第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他从没想过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把如此灵丹妙药,轻飘飘地用再陌生人身上?! 神仙妹妹到底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是最丑陋的东西。 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的善良之辈,不过都是披着面具的恶鬼。 都说最不会害人的是自己的父母,但他深深知道,他的父亲表面对他很好,但是实则用他做药人,为他的长生不老试了无数的药。 记忆力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经历无数黑暗的他已经不会在相信有人是善良的了,但是,今天…… 今天他遇到的这个可爱的神仙妹妹,善良的如此纯粹! 帮助曾经陷害她的小叔,还那么坦然的说出那人的背叛,似乎那背叛从未在她心底产生过丝丝涟漪。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纯粹的傻子? 还是,神仙妹妹的世界里一向那么美好,才会这般的天真可爱。 可…… 会不会等她见多了世间的丑陋,他也会认清现实,到时候,自己会给他足够的温度,让她只把她的美好留给他一个人。 或许神仙妹妹并不会什么医术,她只是把自己最宝贵的药水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才那么笃定,他一定没事儿。 既然你把你最宝贵的宝贝给了我, 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你也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阿渊垂下了眸子,默默地说:神仙妹妹,你是我的救赎,那么我决定留在你身边,以身相许好吗,余生请指教,莫要半路丢下我。 或许是晚上真的吃了不少,小叔吃了一个兔腿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 痞里痞气的跟宋柠栀开玩笑道: “二妮儿,你莫不是受了神仙点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你给一个快死的人缝了起来,他就活了,能坐能走的,还能说话!” “……他本来就能,好吗!” “那你为啥知道人把伤口缝起来这人就好了啊?” 宋柠栀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叔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胡乱回答道: “那啥,那个坏了的布娃娃不就是缝起来,然后填上棉花,就好了吗?” “是……这么,这么个理儿!” 小叔一二哈脑,虽然感觉还是有些牵强,可听了解释之后就释然了。 可聪明如穆北渊的黑腹少年却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对话之间的问题,原来他们并不知道那个药水的作用,难道神仙妹妹没有告诉他们? 那神仙妹妹把这么重要的药水给他喝了,是不是代表,神仙妹妹就是神仙派来救赎他的啊! 这么一想,他的小心思又开始雀跃了。 “呵呵,喝点水,顺顺吧。”宋柠栀把剩下的半罐灵泉水递给小叔,心里莫名有些好笑,刚还心虚怕被揭穿,结果人家一下子接受了。 自家这个小叔就是奇葩,跟别人的注意的重点都不一样。 看着神仙妹妹转眼把药水分给那个碍眼的八哥男,穆北渊的心灵一下子又跌到了深渊里,还以为千金难求的救命的东西,是因为自己病重才舍得给自己用的,结果…… 她根本就没把这么好用的东西当宝贝! 若是,这都不宝贝,那么,她手里的宝贝…… 现下,对她更好奇了。 各怀心思的三个人刚吃完手里的兔子腿,就见景哥儿早已吃完一只兔子。 “景哥儿,你悠着点吃!怕我们跟你抢啊?” 小叔边说边敲了景哥儿头,还算细心地把手上的水递了过去。 嘻嘻哈哈地说: “今儿真痛快,兔肉比我以前吃都嫩,这水也感觉甜兮兮的,特别好喝。” 宋柠栀冷哼一声,心想,可不,这可是灵泉,千金难求的。 表面却没好脾气的说道: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嘴这么甜。” 景哥儿吃饱了,胆儿也大了起来,跟着起哄说: “小叔这叫吃人最短,那人手短。” “哼,他那人家东西,手可不短,还会栽赃呢!还会伸到别人家院子里呢。” “二妮儿,你没完了吧!” “对对对!我没完了,你吃完了没,吃完了,咱们回去吧。” “吃是吃饱了,但是没完。”小叔刚还想说,剩的他想拿回去当夜宵,就听见…… “剩下的景哥儿你拿给妈吧,妈为了你晚上没吃饭。别让奶看到了。” 景哥儿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瞬间又低下了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这个少言寡语的小豆丁,也是一个懂事儿的孩子。 小叔瘪了瘪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说话。 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这个二妮儿不一样了,以后跟着她可以报仇。 他们都没发现的是灵泉水特别好用,好用到,他们三个站起身来的同时,身边的这个穆北渊也跟着站了起来。 四人结伴,向家的方向前进。 四人结伴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大姐宋柠茉在对面招手: “太好了,你们总算回来了,娘都急死了。” 景哥儿看到大姐那急切的样子,心中一阵后悔,偷偷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有些怪他缠住了自己。 小叔心里有些吃味,小声嘀咕,我也有晚上这么晚没回来的时候,为啥没人找我。 宋柠栀白了他一眼,扶着穆北渊,刚要开怼, “这个人是谁啊?小妹,这都要进村了,你怎么跟她拉拉扯扯的,你名节不要了?”宋柠茉有些生气地推搡了穆北渊。 穆北渊顺势往后躺去,宋柠栀见状赶紧搂住他的腰,将他扶起。 小叔虽然有些痞,但是心不坏,退后一步把穆北渊扛在肩上,痞里痞气的说道: “小爷我刚救活一个人,你就这样把人推死了,我去哪里喊冤!” 穆北渊虽然十分不悦,但也不是真傻,由着小叔粗鲁的扛着他往前走去。 “你……”宋柠茉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小叔,对着宋柠栀继续发脾气道“衣服呢,你这样怎么回村子啊?” 刚天黑,大家光顾着救人吃兔子了,没怎么注意这二妮儿的衣服,被大妮儿这么一提起,都有些异样的感觉生出来。 “算了算了,你们几个只会添麻烦,二妮儿,你在这儿呆着,我先跟他们俩回去,等会儿给你那件衣服,你穿了再回村。” 虽然自家大姐说话有些不中听,但也是细腻的人。 宋柠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恰好坐在小叔偷人家黄瓜吃的那个石头上。 小叔抽了抽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小叔在院子里就跟他们分开了,扛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穆北渊往自己屋子里去了,他屋子分东西两间,一个给曾经孩子准备的,可惜,早死的婆娘没给自己留一个种,现在到便宜这家伙了。 再一个拉进来的理由,就是……嘿嘿。 一个穿的这个好的公子哥儿,就算被仇家追杀,身上总有点银两不是?! 把人往西屋一放,便上下其手地往穆北渊身上摸去。 摸得穆北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杀人的怨念蹦着高的往上窜! 本来穆北渊是有钱袋子的,奈何刚穿越过来的宋柠栀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了。 俩人一个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个世界是用银子的。 另一个,当时心猿意马根本忘了还有银袋子这回事儿了。 所以小叔翻了半天没有翻到一个铜板。 扫兴地推搡了躺在炕上的男人,自顾自嘀咕道: “穿的这么好的衣服,竟然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穷鬼!” 此刻,景哥儿被宋柠茉拖着往里屋走,有些胆小怯懦的他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被拖着走,一点都不敢反抗。 “爹,娘,景哥儿回来了。” 刚一进屋,景哥儿就被一鞋底子拍到身上: “这么小就这么晚回家,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啊!去哪里了啊!怎么现在才回家?知不知道一晚上,你阿娘都担心死你了啊。” 阿爹一边训斥,一边猛抽,但到底是自己孩子,吓唬的成分更多些。 这担心了一晚上,看到自家儿子那一个瞬间,全转化成了怒火。 阿娘却在边上流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你倒是说啊,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儿了啊!吓死爹娘了,赶紧跟你阿爹认个错,让你阿爹消消气!” 看着眼眶泛红又倔强不开口的景哥儿,阿爹的鞋底子抽不下去了…… 转身坐在炕上生着闷气,更多是气自己没有给这个家更好的日子,让孩子跟自己受苦了。 脸色憔悴的阿爹,眼睛里的红血丝像一团杂乱的毛线团,脸上更是涌现了深深的疲惫,看到小儿子总算平安回来了,心里也算是放心了。 “爹,娘,对不起,是孩儿错了。” 景哥儿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情,索性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但就是没说原因。 到底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宋柠茉其实一进屋就闻到小弟身上的肉香味儿,只是没找到机会说话。 见众人有点沉默,貌似随意的开口道: “什么味道?” 这时景哥儿才想起来二姐给他准备的烤兔子肉,心里对二姐更加愧疚了。 他二姐不仅大晚上的去找他,连道歉礼物都帮他想好了。 “爹娘,我下套得到了一只兔子,又迷了路,上山太饿了,就烤了吃了,剩下的给阿娘带回来了。” 说罢,用树叶包裹的烤兔子放到桌子上,摊开来。 阿娘被景哥儿这一举动感动的哭的稀里糊涂的,连同阿爹的眼睛里也湿润润的。 “这些留给你二姐吃吧,你二姐晚上为了给你留饭一口都没吃到。” “阿娘,这些是给您和爹的,二姐跟我一人吃了一只腿。” 一边说着,一边把兔子上的肉一点点撕下来,往阿爹跟阿娘的嘴里塞去。 到底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站在地上,要抬起手来才能塞到坐着的阿娘嘴里。 “景哥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阿娘很开心。” 吃到肉的阿娘心里格外高兴。 “阿爹吃!”顺着又给阿爹撕了一块儿。 吞咽着自己小儿子送来的兔子肉,阿爹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孩子终于长大了,又心酸这孩子因为抓兔子肯定受了不少苦,更多是内疚,自己没本事让这个孩子吃饱穿暖。 在一旁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宋柠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是家里的大姐,应该人人尊敬,结果分兔肉每一个人想着自己,亏她刚刚还想着给二妹送衣服。 她都不想着有吃的留给她大姐。 既然你不向着我,那我也没必要管你。 宋柠茉愤恨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假装睡觉去了。 待景哥儿喂了爹娘,又撕了一块儿想喂给他大姐,发现大姐不在屋子里,以为大姐偷偷给二姐送衣服去了,所以也没吱声。 可怜的二姐,宋柠栀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独自留在深山树林里暗自伤感。 直到,半夜才凭记忆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小窝。 待第二天早上,宋老太叫小儿子起来吃饭。 “宝哥儿,天亮了,起来了。” 刚一进屋,却发现西屋躺了一个人,顿时心里就有气,抄起骚臭就往炕上躺的人身上打去,啪啪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炕上躺着的那个人正是穆北渊,他本以为小仙女的生活应该都是阳光的,所以,昨夜睡得很是放松。 以至于扫帚抽到自己身上才醒过来,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头发彻底被打散,披头撒发的看不出模样,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更是渗出无数的血迹,伤痕遍布全身上下,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可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驾鹤西去,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仔细看他黑袍下面也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顺着身体往下淌,渐渐会成小溪。 闻讯而来的张氏婶子,看着陌生男人身下的血迹,吓得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 “啊!!~~!血……他,莫不是死了吧。” 尖叫一声,腿有点不听使唤的打颤,慢慢地往后退。 打红眼的宋老太听到猛地听到这么一声尖叫,也清醒了过来,看到男人身下血迹汇成了小溪,也不知所措地扔下了扫把。 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宋老太定了定神,开口道: “别装死,你要死出去死去,别死我们家,晦气!” 此时,小叔宝哥儿也被这吵吵闹闹的声音搅得睡不着觉了,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怎么今儿都在我这儿,这是干嘛……” 见众人都在往自己西屋看去,猛地想起昨夜他带回一个人来,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走进去发现昨晚被救回来的男人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炕上,身下的血迹不断地涌上来。 “赶紧把二妮儿找过来!” “找那个小兔崽子干什么,你找个炕席,把人卷吧扔出家门,咱们穷人养不起闲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宋老太以为这个人是平时跟宝哥儿走的进的混混。 她心里最遗憾的就是自家小儿子这么多年还是童生。 肯定不是他家小儿子不好,肯定是他周围的交往的人把他带坏了,所以,本来就有点不喜欢小儿子跟他们来往,现在好了,不仅来往,还把人带回家。 心里就更不高兴了,恨不得再给他一棒子,直接把人打死算了。 “赶紧去找二妮儿!”本来就有点军痞性格的小叔宝哥儿发起狠来其实很吓人的。 一声怒吼,吓得宋老太都一哆嗦。 张氏也被吓得一个激灵,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默默地转身去找二妮儿了。 宋老太不甘心地骂骂咧咧道: “亏我平时那么疼你,你竟然朝我吼。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要死了,你别添乱了。” “你也知道人快死了还往家里带!你觉得咱家日子过得太好,还是你过的太轻松啊。” “好,那也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那他可不能在咱们家吃白食,你快搜搜,他身上有银子没,作为就当伙食费了。” “……” 小叔心想:怪不得娘给我起名叫宋禾宝,感情荷包荷包,小名还宝哥儿,他就认得荷包或者宝贝啊! “我说你那死样子,也在这儿傻站着了啊,赶紧点!” “娘!你这样算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看他穿的那么好,定然不是普通人,以后说不能能帮上官哥儿,你不能眼光放得长远点吗?” 其实宋禾宝撇了撇嘴,心想的是昨晚早就翻过了,啥都没有。 “还是宝哥儿聪明,我就说我小儿子是大富大贵之命!”宋老太也见炕上那人穿着不凡,想必也是个干大事儿的,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官哥儿的忙。 宋柠栀听到张氏的传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推开房门,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小叔因常年不清扫积攒的难闻的臭味,直冲脑门,熏得人有些作呕。 西屋炕上的血泊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他蜷缩的身体,紧闭的双眼,微弱的呼吸,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身体有些微凉。 第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死二妮儿,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讨好那个男人,让她带你做官太太?”宋老太看着来势汹汹的二妮儿,心里就不痛快。 “二妮儿,你快来帮着看看,这人是不是不行了。” 对于这样咄咄逼人的宋老太,小叔早已习以为常了。 “宝哥儿,你让她看什么看,她个赔钱货会看个啥。反倒帮了倒忙,害死了人,还得让你兜着呢。” 宋老太身宽体胖地守在西屋门口,对着宋柠栀就开骂: “就知道你个赔钱货,哪里有便宜往哪里钻,怎么,才这么大就想找男人了,看你长得瘙样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就应该把你没把家风带歪之前把你卖到窑子里。” “你一天天的不是想卖女求钱,就是巴结权贵,家风就算被带歪,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你个小不要脸的,敢顶嘴了,看我怎么抽你。” 宋老太抄底鞋底就往宋柠栀的背上抽去,宋柠栀一个转身,抓过宋老太的手臂,往后一推,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娘你没事儿吧。” “不要脸的赔钱货,反了你了,现在还敢打人了,你个不孝女哦。” 看到宋柠栀眼中迸发出了的怒意,宋老太有些胆怯没敢再出手打她,脑子一转,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我供着你吃,供着你喝,我还没老呢,你就敢打我,我要是老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刚刚这边的动静就有点大,眼下听着自家老娘又在哭诉,儿子几个跟孙子孙女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张氏本就有些吃味宋老太平时对宝哥儿太好,现下看宝哥惹出事儿了,更是火上浇油: “你幺儿不行,不还有大儿吗,别一天到晚心都偏到你幺儿哪里,现下知道谁对你好了?” 搞不清状况的张氏还大嘴巴。 “就知道你长了个歪心思,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我们宋家的家产了吧!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我就让森哥儿休了你。” “我还不是为你好,别把宝哥儿的气往我身上撒。” “就你那点歪歪心思我还看不透,就跟二妮儿那赔钱货一样,一肚子歪心思,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怎么就让老大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让老二生了那么一个赔钱货啊。” 一边说着,一边又哭了起来。 闻讯而来的阿娘,看着坐在地上哭的那么凄惨的宋老太,安慰道: “娘,您先起来吧,地上凉,别伤了身体。” 张氏:“呵呵,就你会当老好人。” “一个个儿的不让我省心啊……我这操心啊……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这一辈没想过福……”宋老太断断续续地又骂了好一阵子。 “二妮儿,赶紧跪下来给你奶奶道歉,求他原谅。”阿爹是个愚孝的,一看老娘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闺女的错,摁着宋柠栀的肩膀就让她跪下来给老娘道歉。 倔强的宋柠栀,从阿爹的眼中看到了怒火,可原主的对父爱的情感还在,心痛的感觉不只是怒火,更多的是替原主不值! 做惯了千金小姐的她,何时承受过这样的委屈? 虽然不甘心,还是跪在地上对着宋老太道歉道: “奶奶,对不起。” 心不甘情不愿地握紧了拳头,泛白的骨节凸显了她此时内心对于这个家又多失望。 昨天晚上大姐明明说好给自己送衣服,结果人没了,她回去的时候,姐姐都脱衣服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今天宋老太不明不白的训斥自己一顿,结果遇到了糟心的父亲不明不白的让自己给她道歉! 只有阿娘对自己还算不错。 忍!待报了阿娘的恩,我就远走高飞,宋柠栀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会儿。 “娘!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啊!能不能别再这里瞎闹腾了。赶紧让二妮儿过来给他看看吧。” 刚刚宋老太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小叔耳朵也被吵得乱哄哄的,这刚一停顿的功夫,赶紧拽起宋柠栀,就往屋里拉。 “宝哥儿,你注意点分寸,你好歹也是二妮儿他小叔,怎么能这么拉她胳膊。” “宝哥儿,你不会看上二妮儿了吧。” “说什么屁话!我家宝哥儿那是大富大贵之名,怎么会看上这个赔钱货。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我让我家森哥儿休了你。” “二妮儿,到你爹这边,这么大了,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你们都说些什么屁话,我是她小叔!炕上躺着一个受了伤的人呢,你们几个眼瞎是吧,等人死家里你们开心?就知道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怎么没一个过来帮忙的啊?” 宋禾宝身上散发出邪性的痞子气,一时镇住了整屋子的人。 宋柠栀也没再理会众人,抬腿蹲在炕上,伸手摸了摸穆北渊颈部的动脉。 看着对方身上满是横七竖八的扫帚印,微微叹了口气,这男人也太悲催了,被人追杀到处是伤,还没好呢,又被人打成重伤。 “怪不得娘说你不要脸,光天化日你竟然摸男人,你作践自己也要注意点影响。”宋林气得眼珠子都绿了,但是见小叔护着她,又不敢轻易上前揍她,只能在一边不停地骂她。 “小叔,帮我把他头抬起来。” 宋禾宝是看过昨天二妮儿怎么救人的,也没管众人的眼神,抬腿上炕抬手把男人的头抬起来,动作虽然有些拧巴,但还是很温柔。 众人从来只见过这个宝哥儿作妖,没见过他还能这么对一个人,一个个的惊讶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掏出灵泉水,宋柠栀再次捏着穆北渊的下巴灌了进去。 宋禾宝是看着二妮儿昨天怎么救人的,他知道接下来要清洗伤口。 没有什么别扭的举动,脱下了对方的衣衫。 可脱下衣衫之后众人发现男子的里面穿的确实二妮儿的昨日穿的外衣,虽然撕扯成条,但是那件衣服太熟悉了,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回想昨天二妮儿确实一个晚上没见到,心下都认为…… “好你个二妮儿,这么小就跟男人有染,你个赔钱玩意,大早上还惹你奶生气,是不是被你奶发现你那档子事儿了?” 宋林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这脸都丢姥姥家去了,抄起刚刚那个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抽去。 “他爹啊,兴许是个误会,听二妮儿解释啊。”阿娘性子软,但还是真心疼她的,抱着宋林不撒手,生怕这扫把打到二妮儿身上,自己却挨了相公几扫把。 “我就说她是个赔钱货,当初就应该把她卖了……”宋老太也火上浇油。 “够了啊!你们没看到在救人啊。一个个都瞎说什么,二妮儿名声太好,你们不痛快是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啊!宝哥儿,你不会真的被那个狐媚子灌了什么迷魂药了吧。” “娘!你说什么呢!” 阿娘李氏被丈夫打疼了,松了手,宋林顺势狠狠地给了李氏一脚,抄着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抽去。 “你打她试试!” 小叔挡在宋柠栀跟前,双手叉着腰,怒火外泄,恶狠狠地放着狠话。 宋林也是个怂的,见小弟这么护着二妮儿,也不敢真的打他。 “都出去。” 小叔继续瞪着眼睛,放着狠话,但也没耽误什么功夫转身帮二妮儿把穆北渊身上的绑着的绷带一条条的解开。 众人被小叔宋禾宝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没在说话。 小叔惊奇的发现,昨天被二妮儿缝合过的伤口,小的基本上好了,只剩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大的也基本上愈合了,开始结疤。 只是后背的疤,被人有抽裂开来,往外翻着,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 此时宋禾宝眼中只剩下震惊了,完全忘了什么男女大防,应该让自己的小侄女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帮他处理伤口才对。 宋柠栀也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灵泉的效果简直好的令人发指啊!而且,这线儿也看到了,省的抽线了。只是这效果也太好了,怕是不能再这么用了,被有心的人看了去,怕是要送命! 小叔从没想过是灵泉水的问题,还以为是缝针缝的好,暗暗唾弃自己乡下人,见识浅呢。 于是督促二妮儿道: “别愣着了,赶紧给他后背裂开的伤口缝上!” 说罢,还主动用布条把穆北渊的嘴给堵上了。 宋柠栀用眼睛扫了眼楞在一边的众人没有动手,这个二哈小叔,怎么就这么张嘴把这事儿说出去了,这万一…… 宋禾宝也不是个傻的,见二妮儿有些扭捏,瞬间也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暗自也骂了自己太傻,这种离经叛道之事儿,连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这一家子没见识的人了,还不把二妮儿当怪物看啊。 “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这个人找件衣服,还有,我饿了,该弄饭弄饭去!在这儿杵着是能帮上忙,还是能看出个花来!” 众人见宋禾宝又开始犯浑,一个个的也不想触这个眉头,三三俩俩的往外走去 。 宋老太还想上前说点啥,就听见: 娘,这大早上您也累了,去歇息一会儿,让大嫂给您弄点东西吃去。” 一句话堵住了宋老太的嘴,也只能不太高兴的往外走去。 他们一走,宋柠栀也没再别扭,最快速度的给穆北渊做了缝合,生怕外面哪个不长眼的再次走了进来。 就在他们动手缝合的时候,穆北渊再次睁开了眼睛,一抹不被人察觉的愤怒光芒快速闪过他的双眸,转眼间,就变成了惊恐。 宋柠栀注意力都在缝合伤口上,没有注意到穆北渊的变化,另一个小叔完全被自己侄女出神入化的手法惊叹到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完全变成了她的小迷弟,更没心思注意什么穆北渊了。 穆北渊的心却隐隐作痛,疼的不是身上的伤口,从小到大,这样的伤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心疼的是小仙女这么美好,为何她的家人会这么丑陋。 她应该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为何会生活在如此不堪的家庭中。 心里为小仙女不值,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护小仙女周全,让她幸福一生。 “哎,我说二妮儿啊,你这手法可真绝了!你怎么就这么聪明,能想出这样好的办法,看这伤口,那么一个大口子,一天就好了。” 宋禾宝见没人了,忍不住赞叹道,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眨巴眨的,痞里痞气的说道。 “……”还好自家小叔奇葩,宋柠栀现在对这个小叔是越来越喜欢了。 见二妮儿没回话,宋禾宝黏黏糊糊地开口道: “二妮儿,那个,刚刚我保护你保护的可好了,那你是不是有空也把你那个手法交给我啊。” 一边说一边用手肘往下怼,比划着那个手法。 “看你表现!” “我刚表现还不够好吗?你这个人,真不知足呢。” 穆北渊看着这俩人又开始聊得火热,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假装悠悠转醒,腹黑地看到俩人就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就好像是习惯了被人揍之后,身体做出的应激性反应似的。 宋柠栀有些心酸的摸了摸穆北渊的头顶,安慰道: “没事儿了,别担心。” 哪知道穆北渊一下子抱住了宋柠栀,头埋在她的肩膀,小声抽泣: “坏人,坏人,打我,疼!!~~~~” 宋禾宝见这小子抱住了自家小侄女,怒火蹭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往后拉。 但是也怕周围人看到,压低声音说: “臭小子,你再抱一下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哪知道这腹黑的小子抱得更紧了,一边紧紧地往宋柠栀怀里钻,一边小声哭泣: “坏人,坏人,疼!” “小子你够了啊,你这样破坏我家小侄女名声,我发起火来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小叔,你就别吓他了,你看把他吓得。” 宋柠栀本就是一个外科大夫,对待病人又认真又细心,更是不忍心有人欺负一个病人。 气得宋禾宝两只眼睛瞪得一般大,气鼓鼓地瞅着她也不说话。 俩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注意到…… 穆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神变得阴冷狠毒起来。 呵呵,总有一天…… 带着他的小仙女远走高飞! 总有一天…… 他会让欺负小仙女的人统统去死,欺负自己的人也统统去死! “衣服送来了,给他换上吧……”外面宋林走了进来,一眼就瞅见这个陌生的男人正搂着自己的闺女,宝哥儿坐在一边看着俩人。 “二妮儿!你真不要脸,当初就应该让你奶把你卖出去。” 嗷地一嗓子,惊醒了炕上的三个人。 宋柠栀看了一眼小叔,宋禾宝也同样看了一眼二妮儿,傲娇的别过脸去,还哼了一声。 俩人那意思,一个说:现在怎么办?另一个回,刚你不还护着他吗,我才不管呢,哼。 但是宋禾宝也不是说真的不管。 脸上泛着混的笑嘻嘻,看着二哥开口道: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误会,是个误会。对是个误会!” “误会?都抱到一起了,还是个误会?” “……”宋柠栀面前一群乌鸦飞过。 宋林的一句话声音非常洪亮,一嗓子就把外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穆北渊腹黑的赶紧松开小仙女,假装很害怕地躲在小仙女身后,蜷缩着身子,双手抓住她肩膀上的衣服,露出胆怯有茫然地神情来。 阿娘李氏首先凑了过来,看到不争气的闺女到现在还护着那个陌生人,气得一巴掌扇到宋柠栀的脸上。 “不孝女,我平时教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了?” 本来宋柠栀是可以躲开的,但是想到自己躲开了,说不定这个巴掌就扇到身后这个男人身上,硬是自己扛了下来。 疼痛在脸上蔓延开来,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低着头的男人,抓住她肩膀衣襟的手指骨泛白,眼神凶恶,似攻击人的野兽般。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还没长大就知道勾引男人……”宋林还没骂够呢。 “那现在怎么办啊,孩儿他爹。好歹他是你闺女啊。” 李氏虽然不喜闺女如此作践自己,但是还是真心为她好,她心里的办法是把那个男人偷偷送走,趁着这事儿只有自家人知道,外人还没见过这个男人。 但是总有人不这么想,张氏就是其中一个: “还能怎么办,既然她都做了,那就嫁了呗。” 宋老太也是个心思重的,她有着自己的盘算。 她可不是张氏那个蠢货,看男人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现下看起来人是傻了,但是不影响他家人有钱啊。 万一他俩成了亲,就算到时候,男方要悔婚,那也有大把的银子不是。 宋老爷子也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躲在二妮儿身后的那抹身影,莫名地觉得非常熟悉。 第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老爷子当年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只是后来那户人家得罪了什么人,一夕之间被灭了满门。 当时宋老爷子是在那个人家的一个庄子里,庄子上的人听说东家被灭门了,各自都透了些东家的东西四散开来。 宋老爷子当时就是拿了东家的一些股东花瓶、金银首饰什么的,一路往东,逃到这里,买了个续弦媳妇,在这里生根发芽。 思绪有些飘远的宋老爷子再看那抹身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东家都灭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那就留下来吧。” 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心不在焉的往外走去。 宋老太不知道老爷子的过去,还以为他也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仗着自己辈儿大,自顾自做主说道: “那小子,你就留下来吧,二妮儿还未及第,无法跟你成亲,你就先做他的童养媳,不,童养夫吧。若是你不愿意,门在那边,你可以自行离开。” 说的好像真的他想走就让他走似的,其实心里却料定了,他不会走。 “既然你做了人家相公,虽然是个倒插门的,你总要表示一下吧,二妮儿我们可宝贝着呢,要不是因为给了你,我们可是要给她找个好人家的。” 穆北渊眼睛一亮,这叫因祸得福吗,自己刚还愁怎么才能跟小仙女挂上钩,这就有人把小仙女嫁给我? 不,是我嫁给小仙女,我也接受啊。 看似傻乎乎地歪了歪头,忽地想明白似的扯下头上插着的笄递了过去。 插一句嘴:笄是男士发簪的意思。咱们继续讲啊。 “嫁妆!我要嫁给小仙女了。”傻兮兮的开口说道。 宋禾宝被他这一举动气笑了,“傻都傻了,怎么还知道这些,臭小子!” 宋林见事情有了定夺,虽然气闺女犯贱,但这个结果似乎也是最好的了, 而且看起来这根笄质量还不错,玉通透明亮,色泽也鲜亮,可能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说不定,二妮儿还能跟他享福呢。 但是这个家最疼她的阿娘心里憋屈啊,她恨女儿不争气,更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她。 只好含着泪把衣服抛了过来,就跟着自己的丈夫走了出去。 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又剩下叔侄三人。 “阿渊,刚刚他们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右手虎口薄茧说明你常年用刀剑,右手中指中段跟左手食指中段都有薄茧,说明你时常拉弓射箭,但是肩膀却没有,说明你应该不是猎手,而是兵,应该不只是士兵,而是……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官儿,但是等你记忆恢复了,你自行离去即可。 我救了你,你对这事儿保密,就是救了我们一家,公平。” 穆北渊虽然脸上还是那副白痴样,心里却暗自吃惊,自己看上的小仙女就是厉害,分分钟就把自己的老底儿看穿了。 只是就这样离开你,我舍不得啊,况且,我现在真的无家可归的。 我的兵被自己的身边的人暗算,白白牺牲了。 就连我自己也是被人追杀之后才来到这里来的,昏迷之前最后一个护着我的侍卫也死在我面前了。 你若是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没关系啊,你就算想撇开咱们的关系,我也不会放手啊。 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救赎。 虽然心理活动频繁的穆北渊表面像个小白兔般乖巧地换着衣服,也没顾忌什么男女有别,应该遮起来换,他腹黑地想,反正小仙女是自己的,自己被看了,那就让小仙女负责。 宋柠栀就把他当成病号,而且还没适应古代,也忘了让他换个地方换衣服了。 另一个人,小叔,是太吃惊了,吃惊道忽略这个活人存在了…… “二……二妮儿,真的吗?他真的是大……大官?”宋禾宝觉得在自家小侄女面前,他经常被惊得一口结巴,甚至不怀疑再给他几个惊吓,他估计一辈子都结巴了。 “你昨天不也猜到他身份不凡了吗?而且就看了他一眼,你不更厉害?” “我是觉得他是……”二世祖。 想想还是没说出来,跟小侄女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好像还是第一次夸他厉害呢,好开心。 “二妮儿,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我也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穆北渊看着俩人互动,怎么那么碍眼啊,不愉快的扯了扯宋柠栀的袖子,歪着脑袋笑着说: “娘子,你不能把我丢下,我都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 “臭小子,没听见刚刚二妮儿说,那个事儿不算数了吗?你怎么还赖上了!呵呵,你去看看这方圆百里,哪个不是说我赖上别人的,怎么今儿被大雁捉了眼。” “哼,你是坏人,拆散我们的坏人。” 说的可怜兮兮的还顺势楼住宋柠栀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蹭啊蹭的。 小仙女好香,小仙女一定是百花仙子,不然怎么会身上有花香。 宋柠栀被这么一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可爱的很,有点像她上辈子的哥哥。 上辈子的哥哥尤其在打游戏想喝水的时候,总是撒娇道: “小仙女,哥哥好渴啊,你那么可爱美丽,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帮他倒水之后,他总会把嘴凑过来,接着说 “小仙女,你好人做到底,哥哥现在没有手,你能不能喂我喝一口啊。” 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总是被哥哥压榨着,但是能欺负自己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每次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之后总会有很多补偿, 比如洋娃娃啦,小樱卡牌啦,童话书之类的好多好多,多到自己的房间放不下,还要占用他的房间。 “吃饭了!”远处传来宋老太狮吼功般响亮的声音。 “哎!不想吃。”宋柠栀本来是在心里念叨的,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嗯,昨天吃了你的烤肉之后,我也不想吃饭了。”这个小叔,二哈劲儿上来之后还接上她的话,往下说了出来。 但还是放慢脚步往外面走去,宋柠栀慢走一步,在穆北渊耳边悄悄说: “等会儿实在吃不下就不要吃了,等会儿出去开小灶。”说完牵着他的衣袖往外走去。 他们三人在井水旁边简单洗漱了一下,穆北渊的真面目才显露出来。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他风流无拘。 这面容,这身形为何跟记忆中的哥哥是如此相似,只是眼前这个人显得更加成熟,而哥哥略显得有些稚嫩。 “娘子,我洗干净了。” 刚被勾起来的回忆杀就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看着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人儿,说起话来却如三岁孩童,这违和感让人接受不了。 宋柠栀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以后叫我二妮儿,成亲了才是娘子,现在不许这么叫。” “可我是娘子的相公,他们都答应了呢。” 听到这么糟心的话,宋禾宝有一种家里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白菜,被一只傻猪拱了的心酸感。 “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不然我抽你。” “你敢!你说我是大官,我恢复记忆了,杀死你。哼!” “你个臭小子,忘了刚刚谁救了你,忘恩负义的家伙。” “哼。娘子,他吓唬我。” “好了,好了,先这样吧。吃饭去吧。”宋柠栀有些生无可恋的扶了一下额头。 待众人都落座,分饭之事儿也刷新了穆北渊的三观。 “事先说好了,这个男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渊。我给起的。”宋禾宝开口道。 “好的,阿渊,我们宋家不养闲人,你既然是家中一份子,就必须有干活。” “活是什么?怎么干?” “……”宋老太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咳咳”尴尬地假装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 “看你这傻样,估计也不会干活了,那你就吃二妮儿的饭吧,家里没钱养闲人。” 宋老太还是见识太浅了,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既想让驴跑的快,又不给驴吃饱饭,哪里有这么好事儿啊,都想到了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还这么对人家,就算他回家了,会念着她的好吗?! 还大言不惭地接了一句: “等你家人来接你了,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宋家的童养夫。” 宋禾宝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实在不忍心,把自己的两个馒头分给了穆北渊一个。 张氏觉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家里最混的人,竟然把自己的口粮分了出去,换了以前,不强别人的,那都是别人烧高香了。 酸了吧唧的开口道: “呦,今儿还真稀奇了,混世祖还能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既然你吃不了,我家军哥儿还不够吃,不如把你的分出来给我们家军哥儿呢。自家人你不分,到分给一个外人。” 宋老太本来就不满幺儿把自己的馒头分出去,正没出发货,有人就闯枪口上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 “我们军哥儿也十岁了,半大小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再过半年就满十一了,也该分俩馒头了。” “这不还有半年吗?你也想坏了规矩?” “娘说的对,你赶紧道歉。”老大平时虽然少言寡语,但也是个孝顺的,但凡媳妇跟老娘有啥不愉快的地方,总也是第一个让媳妇道歉。 “可……”张氏还想为自己辩解,就看到对面眉头紧锁的宋森,还是憋了回去。 乖乖的跟宋老太道歉道: “娘,媳妇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宋老太还是气啊,气这个不懂事儿的幺儿竟然把自己的馒头分了出去,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说,别让那傻子把咱们家当粮仓了。 给他吃口东西可以,但是吃美了赖着不走怎么办?况且自己收留了他,他就应该赶紧想办法报答他们家,还吃起来没完了,还吃幺儿的口粮。 再看默默吃饭的宋林、李氏俩人,明明他们才是自己的父母,此时还赶不上小叔,全当没她这个人似的默默吃饭,一句话都没说。 这俩人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景哥儿,虽然自己碗里青菜不多,还是夹了一口过来放在二姐碗里。 却被宋柠茉一筷子敲在手背上,不满地开口道: “赶紧吃饭。” 看着手背被巧红了的景哥儿疼的直咧嘴,但咬着牙没出声,生怕让爹娘看到牵连他二姐。 宋柠栀秀美一皱,有些不悦,看昨晚的情况,自家大姐,应该也是疼原主的,奈何今天这举动如此奇怪。 低头默默地搅拌着跟昨天一样的野菜粥,心里想着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大姐了。下意识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粥,却被粥里的苦味呛了一下,想吐不敢吐,咽又咽不下去。 最后吃还是咽了,吃了平生最难吃的一口粥,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穆北渊有些好奇她的举动,看她只吃了一口粥,就揪着馒头不再吃粥,更是好奇,拿着她刚刚吃过的勺子,给自己弯了一勺。 顿时口中苦味肆溢,堪比黄莲之苦,又不如黄莲爽利,黏黏糊糊的,他也有点想吐,但是看着别人吃的酣畅淋漓,又不能吐,只好闭口气也吞了下去。 他发誓,以前也受过很多苦,但是从来没吃过如此难吃的菜肴。 疼惜小仙女的心再度浮了上来。 好在馒头是早上新蒸出来的,软软的,勉强可以吃进去点,所以,俩人都相对无言地就着馒头慢慢地啃着。 “真是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你俩吃饭都这么慢,是不是墨迹不想干活啊。”张氏看着强自己幺儿馒头的人,怎么都不顺眼,得找个机会就损两句。 对面官哥儿看粥还没怎么吃,也不等他奶奶说了,直接站起身来,端过碗咕咚咕咚,两口喝完了。 穆北渊心里有气,凭啥小仙女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来抢他东西喝,真的是不要脸的玩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但宋柠栀却没动声色,她是真吃不下那粥啊,正好有人替他喝,何乐而不为呢。 穆北渊不知道啊,他就觉得是因为小仙女心态善良了,善良的让人欺负都不还手,心里开始盘算以后该怎么给小仙女报仇呢。 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事。 饭后刷碗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吃饭最慢的宋柠栀身上了。好在,农家饭碗没啥油星,更没人浪费,所以,收拾起来还算容易。 穆北渊就站在宋柠栀的身后,复杂的看着他的小仙女,隐隐的有点花痴的样子,也都怪他的兵都死绝了,但凡有一个没死顺着跟过来的,都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假王爷,以前王爷那冷面阎罗,堪比地狱判官,现在可倒好,花痴的跟个傻子一样。 饭后被叫走的宋禾宝哪里听得进去宋老太的劝诫,一心想着赶紧把小侄女拐跑,好让她找个地儿交他点武功。 讨好似的拉着穆北渊的胳膊说: “阿渊,你这身子可是我家二妮儿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呢,身上刚被缝上,就到处溜达,不想好了是不是。赶紧回去躺着。” “……” 穆北渊心中暗骂,你个不要脸的小叔,就想霸占我娘子,等我东山再起,第一个收拾你。 宋柠栀此时碗也洗干净了,擦了擦手跟着他们说道: “是啊,阿渊,今儿你在家休息,伤好些再出去溜达。” “可我想跟娘子在一起。” “乖,等会儿,我让小叔给你那几个鸡蛋,早餐你也没吃好。” “我呢,我可是你小叔!” “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宋柠栀再次白了小叔一眼,转身打了盆水往小叔的屋子里走去,西屋要收拾出来给阿渊住,怎么都不能马虎了。 “先躺我那屋吧,我来打扫西屋,你去……”给我拿鸡蛋,还没说出来,几个人就走到了屋里。 “小叔,你屋子有点臭。” “呵呵,这怎么叫臭!这叫男人味儿!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阿渊,先躺我屋子。” 小叔刚听二妮儿说有鸡蛋吃,这会儿都馋疯了,麻利的把人往屋子请,好赶紧让二妮儿去拿鸡蛋。 这一开门,一股酸臭味儿直冲脑门,熏得穆北渊眼泪直流,赶紧往后退。 就连跟在后面宋柠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忍不住干呕起来,幸好早上没吃啥,不然隔夜饭都能熏吐了。 “我说小说,你这屋子的味道太上头了吧。” 宋禾宝被她笑话的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闻了那味道,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想把早上的饭菜吐出来。 “呵呵,以前不这样啊,可能昨天被你打的受伤太严重,身上哪里发炎了吧。” “……” 宋柠栀:都说你混,你也太混了吧,这都能赖上我?! 宋禾宝快速地把被被褥拎起来拿到屋子外面晒着。 第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紧跟着满院子都飘散起浓郁的酸臭味儿来,惹得张氏在一边酸的垃圾的说道: “呦,宝哥儿,你也晒被子?” 宋禾宝里都没理他,但心里咒骂了他一本字典的量。 “啧啧啧,二妮儿手段还真高明,一边搂着自己的童养夫,一边让混球为你干活。” “你说什么?” 宋禾宝今儿是高兴,因为一会儿有鸡蛋吃,但是也不代表可以让人肆无忌惮的讽刺自己。 “我就说了个事实,你自打结婚就没晒过被子,今儿二妮儿去你屋里,你就晒被子,以前她去你屋吗?你俩没私情,我才不信呢。” “你再说一遍!” 宋禾宝本就是个混的,打起人来可不管他是不是女的。 “三弟,她是你大嫂,你还想打她不成?你跟二妮儿也该避嫌!你这举动怎能让人不多想啊。” “大哥,你也这么想?” “我是让你们避嫌,为你好,你知道吗?”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知道的,大哥!” “那就不用避嫌了?” “行了,你们都少说一句,该干嘛干嘛去!宝哥儿你被子是该晒晒!那味儿都呛鼻子!屋里也好好打扫一下,二妮儿也帮着打扫一下,其余的该下地播种了,走了,走了。” 宋老爷子在家里说话是很有分量的,这么一开口,大家都闭上了嘴。 二妮儿则没在往小叔屋子里钻,而是去了西屋,帮穆北渊打扫屋子。 小叔转身也回到自己屋子,拿起褥子出去晒,结果,刚掀开褥子,又一股更浓郁的酸臭味儿涌上头来,还有那破烂的炕席下面还爬出了几只肥大的潮虫。? ?小叔开始见了爬在炕席下的潮虫,还赶紧脱了鞋碾死,后来一看数量太多了,直接捧着褥子跟炕席拿出去晒了。? 转头拿着扫把过来把潮虫都扫了出去。 ?“小叔,我真想知道你昨晚是怎么睡得着的,就没有被自己熏醒了?”宋柠栀虽然在西屋,但是这味道也过来串门,让人忍不住埋怨小叔两句。? ?“二妮儿,你,你嫌弃你小叔脏?”宋禾宝虽然说得好像理直气壮的,但是还是觉得尴尬的头也要埋到胸前去了。? ?宋柠栀一怔,嗤笑了一声,道:“确实。”? “你……” “哈哈,小叔也有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说起来也怪,本来屋子没那么大的味道,昨天夜里也不知道为啥,我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屋子里的味道就变的很难闻,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我还忍不住半夜去河里洗了个澡呢,但是后来太困了,就睡着了。”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柠栀本就不清楚灵泉到底有多大作用,听小叔这么一说,也想起来昨天自己回来的时候身上味道也很难闻,自己洗了三遍水才变清,第一遍那水浑浊的跟墨似的。 还以为原主太脏不爱洗澡呢,现在看来不是,难道是因为灵泉,灵泉排毒,把体内的杂质都排出来了?那穆北渊身上为啥没味道,难道,他本身身体就没啥毒素,还是说他身体的灵药都用来修复伤口了? 穆北渊心里暗自都吃了一惊,小仙女第一次给别人用这个药水么? 因为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身上也很痒,还很臭,最后自己没人住偷偷跑去河里洗了个澡,那一条条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缠,自己缠完天都快凉了,搞得昨夜一晚上没怎么睡。 那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小仙女是因为自己受伤,才把神奇的药水拿出来用,后来因为没有水,才给他们喝,那他们是不是也算是沾了我的光了? 那我还是小仙女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就在二人想入非非的时候…… ?“二妮儿,现在是不是没味道了……”宋禾宝清扫完屋子跑了过来,脸上有点羞愧,又带了点期待。? ?宋柠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那我的鸡蛋,鸡蛋,鸡蛋呢!!!!!”那火爆脾气简直也没谁了。 “……” 宋柠栀还以为小叔是难为情,所以想刷好感呢,感情是还惦记着鸡蛋呢。 “等着!” 转头回了自己屋子,其实是去了空间,她想过了,既然空间里有兔子,那也应该是个小世界,应该也有鸟什么的。果然,想啥来啥,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窝鸟蛋,十来个,比鸡蛋小点,比鹌鹑蛋大。 找了个叶子一窝都端了出来,路过椰子树,又摘了三个椰子做成了椰汁。 老远就看到小叔跟个望夫石似的蹲在门口守着自己。 一看的自己手里的鸟蛋,高兴地跟没吃过似的,一溜烟跑到厨房煮鸡蛋去了。 宋柠栀则取了三个杯子,给穆北渊跟自己倒了两杯椰汁,剩下的都倒给小叔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小仙女单独相处,穆北渊的心还跳的跟毛头小子似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还没开口,耳朵先涨红了。 “尝尝。早上没吃饭,我也没别的好吃的,凑合喝点,等小叔回来吃鸡蛋。” “嗯!娘子对我太好了。” 穆北渊第一次喝到如此好喝的东西,带了点果汁的甜美,比果汁多了些奶香,甘甜清醇,纵然吃过很多珍馐美味,都不及这一杯简单的奶味果汁。 “娘子,这个是王母娘娘瑶池里的仙水吗?” “椰汁,平常食物而已,想喝明天我还给你摘,山里这种果子多得是。” 宋柠栀说的很平静,心里蹦蹦直跳,刚刚只是看到所有顺手摘了,哪里想到这里可能没有这种植物怎么办啊,万一露馅了,自己岂不很危险。 “呵呵,你喜欢?小叔这杯也给你吧。” 还好这个人傻了,不然,等会儿小叔来说串了,那就很尴尬了。 穆北渊那是人精中的龙凤,哪里看不出小仙女脸上的尴尬,也不拆穿,赶紧喝完自己的那杯,又喝了小叔那份,也不问,也不猜。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小仙女迟早要跟自己走了,然后守护他一生,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那个仙女没有秘密?! 等小叔回来的时候,宋柠栀把被子里的水已经换上了灵泉水,三人敲着没味道的鸟蛋,吃的开心。 待吃完饭,三人最后决定,穆北渊留在家里修养一天,她跟小叔去山里转转。 穆北渊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休息一天,小仙女是不会答应的,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退让,给自己添了多少心伤。 叔侄二人走之前,把早上剩下的鸡蛋都留给了穆北渊,最终好心,成了他噩梦的导火索。 叔侄二人只带了一把砍柴刀,一捆绳子,还有一个火折子,就兴冲冲地去了山里。 靠近村子的山里几乎看不到什么猎物,偶尔能看到几个挖野菜的娃娃嘻嘻哈哈地从身边经过,也有些租不到地的农户圈哥圈子,种了点蔬菜。 但是再往里走,那就不一样了,树木明显高大茂密,杂草有一人高,四处弥漫着阴森的气息,随处可见的蜘蛛网里挂着鲜艳的毒蜘蛛,飞虫也大的过分,远处隐隐传来的虎啸狼嚎,更是给这个恐怖的地方增加了些许神秘感。 宋禾宝平时是不敢往这深山老林中跑的,今天,本也没打算走这么远的,只是貌似小侄女想来,那一个小女孩子都不怕,他一个老爷们也不好意思怕的打哆嗦,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往里走。 曾经家族的长辈为了增强他们的生存能力,宋柠栀可是十岁就被自己的爷爷扔进亚马逊雨林了,这里虽然没来过,但是比起以前那些也算小儿科了,所以她不算害怕,但也绷紧了神经。 这个森林,虽然不如亚马逊的那个潮湿闷热,但是比他想象的要恐怖,也许现代工业的迅速发展,导致很多大型的虫子已经死亡,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虫子看上去是那么鲜艳、健康,就连文字咬在身上都比以前咬的肿。 而且以前自己手里哪都有枪的,现在,就一把砍柴刀,还俩人一起用,这可怜的武器,让她隐隐觉得十分不安。 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再被吓回去吧。 她什么时候那么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太阳垂直地照在头上,也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深山腹地,俩人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我说二妮儿啊,咱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这里阴森森的,我总觉得有什么野兽在看着我。” “喝口水。”宋柠栀简直快把灵泉当水喝了。 “嗯,咱们进来要干嘛啊。” “练你胆儿!”其实她是胡诌的,宋柠栀就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她生活的这个地方。 “……” 宋柠栀随便胡诌的话,像一颗流星,一下划亮了他的内心,点燃了他慢慢的斗志。 “前面有颗沙果树,咱们吃点东西吧,总不能饿着走吧。” “嗯!现在训练你弹跳力。” “怎么练?” “你给我摘果子就行了。” “小侄女,你确定不是你想吃果子,故意糊弄我,我爬树上去,需要跳个屁啊!” “爬树?不行,树干上有妈呀,看起来有毒,你不怕死,可以试试。” “那怎么办啊?” “跳啊,直到够到果子。” 宋柠栀从早上起就给小叔间断性的喝灵泉水,而且早上,小叔再次喝灵泉之后身上不在恶臭,身体应该改善了,但是不知道改善到什么程度,也好观察观察。 开始宋禾宝弹跳了几次,也只能跳半米高左右。 待跳到第三次的时候,脑海中认定了其中一个果子,只为用力弹跳,忘了其他,所以,这一次跳到一米多高,一举摘下了那个果子。 “给你吃。” 也没擦也没洗,傻愣愣地把果子递过去,开心的像个少年。 果子很甜,汁水很多,看得小叔馋虫又上来了。 这次他卯足了力气,摘到了离刚刚果子不远的另一个果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小叔,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潜力。以后多练练,至少,被人围攻,可以从他们头顶上飞出去。” “真的吗?那是不是跟话本里的飞檐走壁差不多啊。” “嗯,只要你肯多多练习,以后偷了东西不用赖到别人身上,因为没人抓得住你。” “二妮儿!” “哈哈。”朝着小叔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往前快速跑了起来。 他试过了小叔的喝过灵泉以后的效果,自然也要加强自己的身体素质,万一小叔以后练成了绝世武功,那自己岂不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你站住!天天没大没小的!” 但也没敢让二妮儿离开自己视线太远,也追了出去,自己还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那丢脸岂不丢大了。 宋柠栀跑着跑着,也觉得自己弹跳力确实比以前更高了,但是杂草又太高,于是一个冲刺直接跳到一个树干上,然后弹跳到另一个树干上,来回这么飞着。 宋禾宝见宋柠栀逃得如此快,也学着她的样子往前跳。 除了一心要追上小侄女之外,他也觉得今天学到的东西,可能受用一生。 以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弃文从武,想考个武状元回来,现在看来曾经的自己那是井底之蛙,如今,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突然,小侄女站到一颗树后面停了下来。 “哎哎哎~~~~你,你怎么停下了!” 小叔刚思想本来就有点跑偏,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刹不住车,直直的创到宋柠栀面前的树干上。 本来是要撞到宋柠栀身上的,她往旁边一闪,小叔就跟大叔亲密接触了起来。 “我说你……” 宋禾宝刚想说话,就被旁边的宋柠栀一把捂住了嘴巴,摁倒在地上。 只听见远处传来沙沙地响声,好像是什么大型野兽朝他们奔来…… 宋禾宝不是第一次进山,他手刚一接触地面,就感觉到了,全身紧绷起来,汗毛都跟着根根竖起来。 宋柠栀也在祈祷这只离群的狼没有发现他们。 还没做好准备,就见对面的狼停住了。 小叔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刚刚掉到食管里,就听见那狼, “嗷~~~~嗷~~~~~”地叫了起来。 一只野兔趁机流进了洞里。 宋柠栀一下子就知道完了,狼发现她们了,她在呼唤同伴,自己现下的速度还不足以跟狼群赛跑。 只见那头狼,正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蔑视的光芒。 惊得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那狼看她俩就像看一坨肉,都没有做任何准备动作,自己朝她扑了过来,十分凶猛,她当即被狼扑倒了。 小叔见狼扑到了自己的小侄女,也顾不上害怕了,眼疾手快的抓起挂在身旁的砍柴刀,朝着狼头就是一刀。 狼似乎感觉到后面被人攻击了,放弃撕咬宋柠栀,朝着宋禾宝嘶哑咧嘴。 “刀!” 听到小侄女的话,宋禾宝赶紧把手中的柴刀抛了过去,脸上依旧露出要跟狼对视的感觉,让狼以为他还是要攻击它的。 还在狼身下的宋柠栀伸手接住小叔递过来的刀,照着狼脖子就是一刀。 狼没有防备两人还可这么组合,一个不慎,脖子被穿了个窟窿,鲜血喷了宋柠栀一脸。 俩人还没来得及清楚第一次合作就这么顺利,就听到远处传来很多狼的呼叫声。 声音越来越近了,很明显,这群狼,就是被死掉的这只吸引来的。 一只他们对付的都有难度,何况一群。 你以为自己手里还有手枪,可以怕怕干掉一群,然后对着狼群再来一局? 那是不可能! 自己现在手里也没有趁手的武器啊! 还好小叔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见狼群朝他们奔了过来,小叔一把拽住小侄女的胳膊,拉着他朝西边一座山谷跑去。 直到他们跑到一个山洞里,俩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转头时间狼群已经抵在了山洞外面, 山洞周围都是枯草,让这深秋季节显得更加荒凉。 “火折子你是不是带了?” 宋柠栀对着小叔喊道。 “带了。” “扔出去!” 宋禾宝现在脑袋早就嗡嗡的不听使唤了,还好没白痴到往路上扔,而是直接扔到了草堆里。 干草接着秋风,呼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木头!” 俩人也没敢休息,把山洞里的干木头堆全部往外面推。 这个山洞应该是有主儿的,里面的干柴看起来像是人工砍得。 他们躲在山洞里根本看不到外面已经连成片的大火,一颗心还扑在一群狼身上。 此时的狼已经很焦躁了,守在洞口嗷嗷地叫着。 因为洞口不算太大,三四个人肩并肩可以通过。一边堆着木柴,一边留了个空儿。 “你为啥都都让火燃起了啊。”宋禾宝不接的问道。 “你当狼会走?” 还没等宋柠栀往下解释呢,一只从外面无所畏惧的冲了进来。 宋柠栀早就料到狼回来这么一手,后背贴着山洞的墙壁,手里的柴刀对着狼头用力砍下去。 瞬间,那只最先进来的狼就趴在地上起不起来。 第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瞬间,那只最先进来的狼就趴在地上起不起来。 洞口的火还燃烧,俩人也被烤的饥渴难受,可即使这样,谁也没敢放松警惕。 宋禾宝眼见的找到了不知道谁留下的一把砍刀,双手紧握着刀把,紧张地盯着洞口。 外面的狼群不停的嚎叫,似乎在呼唤刚刚进来的同伴。 没一会儿功夫, 外面又窜进来了一只狼,宋柠栀一刀砍下去,那狼似乎看出她的意图聪明地躲开了,宋禾宝趁狼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补一刀,狼最终不敌两人,踉跄了一下倒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俩人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脚下的狼也逐渐堆成了小山。 他们虽然配合的不错,但是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狼,下一只冲进来会不会还有力气杀死他们。 ……“嗖——嗖——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似乎像是弓划破空气,窜出去的声音。 接着传来野兽追死挣扎的低吼。 越来密集的弓箭声混合着狼群低吼,像黑暗中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二人的心。 “二妮儿,有人救咱们了。” 还没等外面的人开口说话,小叔便体力不支的倒下了。 短的也就是几个呼吸时间,外面的声音停止了。 狼群嚎叫着四散而去。 “里面有人么?” 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宋柠栀一直绷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那个声音就简直就是自己的救世主,拯救了自己濒临灭亡的心。 “有!” 火光里冲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俊朗,犹如神邸。 “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穆北渊紧紧搂住了一身狼血肮脏不堪的宋柠栀,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脖颈。 她不知道,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天。 他知道她喜欢山林,所有,花了一天时间给她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弓,又帮她削了很多的木箭。 然后像个提线木偶般坐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直到本来高挂的日头落下西山,月亮懒洋洋地起来值班。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小仙女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天色越来越黑,他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强。 当他看到森林中漫天火光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拿着他白天削好的弓箭飞奔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小仙女会怎样。 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出事儿! 所以,他朝着火光的方面飞被而来。 然后,他看到了狼群,他下意识地感受,这群狼守着的洞口里面,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仙女。 所以他忘记了隐藏实力, 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狼群,飞奔到小仙女身边。 紧紧地抱着小仙女的,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还好,小仙女没事儿。 还好,他赶来了。 一切,都还好…… 还好…… 虽然这次比较糟糕,很有可能被困死在这个山洞里,但是,她还是很庆幸,庆幸还好小叔知道这个地方,庆幸有人在她濒死之际把自己救了出去。 宋柠栀现在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趴在穆北渊的怀里。 穆北渊也不可能一次背两个人出去。 还是安顿好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宋禾宝,宋禾宝外面躲了满满一圈死掉的狼,然后背着宋柠栀往外走去。 “谢谢你来救我。” “嗤~!” “笑什么?为啥不看路,反而一直看我。” “你好看。” “原来你这么会撩姑娘,是不是以前你追的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啊。” “没有。……,只有你……” “啧啧!这情话说的听起来就暖。” “实……实话!” “小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撩起人来让人招架不住啊。” “你呢。” “我?……我有些困了……” “我是说,你对我……”穆北渊想问宋柠栀对他有没有好感,可宋柠栀现在也只是强撑着跟他说话,完全跟他没在一频道上,所以,他的各种纠结,各种难为情,宋柠栀统统没接收到。 甚至,根本没有勇气问出来,只是自己嘀咕着什么。 “你说啥?”宋柠栀实在没听到他究竟说的啥。 “那个,我是说,说你是不是很累了。” “嗯,有点。” “那你在我背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小哥哥,这算是肌肤之亲了吗?”宋柠栀环住了穆北渊的脖子开口打趣道。 穆北渊的后背很宽,像极了小时候哥哥的后背,让人觉得很安心,不会颠簸,甚至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一辈子就这样被他背着,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我会对你负责。” “那你 以后都这么背着我好不好。” “好!” 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小哥哥,此时自己却心漏跳了一拍。 “小哥哥不会当真了吧,我们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 宋柠栀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又溜得太快,他一时也没有抓住。 “啊~你为啥突然蹲下来啊。” “祝融草,恢复肌肉拉伤的良药,回去熬了给你喝。” 宋柠栀安静地趴在他背上,暗淡的眸光闪了闪,似乎惊讶这个已经忘记自己名字的男人,竟然还记得草药的名字,难道以前他是个神医? “你认识草药?” “嗯,看到就认识。看不到,不知道!” 若是正常的情况,宋柠栀一眼就能看到穆北渊马甲掉了,但是现在她真的太累了,脑子也不听使唤了,点了点头夸赞道。 “小哥哥,你真厉害。” 想自己也是外科一枝花,念了五年的医科大,医理药理也读了一大堆,大小手术做过没上千,也好几百了。 可毕竟自己不是药剂师! 最终也只知道消炎用消炎药,顶多哪种啥名的消炎药好用,你要让我说为啥好用我可以从细胞角度给你分析一下,也可以用医理给你解释一下,但是你要问我消炎药都有哪种成分,每种成分比例多少,他们如何提取的, 那我也只能跟你呵呵了! 坑爹的古代!我们外科大夫,尤其手术大夫,只要知道怎么下药,都在研究那种药效果好,哪个病配那种药。 谁还能管那种药成分比例跟怎么提取的! 所以,到了古代,我堂堂医科大高材生,也沦落到连个赤脚医生都不如的尴尬境地。 若是可以掐算出我有穿越劫数,那我去学中医啊。 边说还边偷了一颗穆北渊挖好的三七放到空间里,待有时间种出来备用。 殊不知她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最后,不经意间救了无数边关战事的性命。 俩人也没再做停留。 宋柠栀已经疲惫的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他背着自己认定的幸福,朝家的方向坚定的走去。 他希望这个路长点,再长点, 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样,小仙女跟自己就一辈子拴在一起了。 “既然是你先救的我,那你就不能放弃我。因为,我不允许!” 穆北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不会太长久。 宋禾宝一个晚上没回家,家里宋老爷子,宋老太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都守在院子里等消息。 见远处穆北渊背着宋柠栀走了进来,开口训斥道: “你个小贱蹄子,就知道勾引男人,你小叔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就剩你一个回来了啊。” 宋老太见宋柠栀趴在穆北渊的背上一声不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甩给她,心下更是气愤不已,拽着宋柠栀的头发就往下拉。 穆北渊没想到宋老太会来这手,一个不查被她抓住了宋柠栀的头发。 就算这样,宋柠栀也只是从穆北渊的背上滑了下来,却没有苏醒过来。 “顺着火光,可以看到一个山洞,你小儿子在山洞里休息,守着几十头死狼。” 他十分不悦地开口说道,转身抱起小仙女,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说的是真的?” 宋老太完全被这这个情况惊吓到了,满心满眼都是狼肉,几十头,嗯,狼肉可以卖钱,剥下的皮也能卖钱,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却忽略掉穆北渊此时说话释放的冷气,跟眼中隐藏着的杀气。 “嗯。” 转身抱着怀里的小仙女往自己屋里走去。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是宋柠栀的姐姐宋柠茉。 下午他去打猪草的时候心情一直很郁闷。 觉得上天对她很不公平,自己也就比二妮儿大三岁,为何总是自己干活,而她却可以不用干活。 为啥她一直在闯祸,但是爹娘一直都没放弃她。 就连捡了一个男人都那么帅,对她还那么好,那么粘人。 她也想要,一看那个男人的衣着就是个有钱的,这人若回去了,至少也是一个外室啊! 就算当个外室,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啊! 为啥,这样的好事儿自己轮不上!!! “啊~” 一个不小心,宋柠茉滚落山崖,胸口插着那把割猪草的刀。 迷迷糊糊,她做了一个梦。 但是这个梦,又特别真实! 她梦到自己跌落山崖之后被一个走街串巷的杂耍班子给救了。 养好伤之后,班主见她姿色不错,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给那啥了,她拼命地叫,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 却有人在班主走了之后,对她上下其手,继续做着班主没力气继续的那档子事儿。 她想逃走,想离开这个让人害怕的地方, 但是几次逃走都被人拽了回来,然后在其身上加以更加羞耻的行为。 后来,她认命了。 不再逃避。 甚至跟着几个管事儿的老嬷嬷学习那啥。 慢慢地,她龙落到班主的心, 在这个戏班子里有了自己举足轻重的地位。 戏班子走南闯北,消息也是最为灵通的。 他们也会把实时编成话本,在戏台子上演出。 慢慢地,她学会了唱戏,成了让人追捧的名角! 台上光鲜亮丽,台下却沦为班主跟大官牵线的纽带。 在她肮脏不堪的生活里,一直有一个希望的种子,那就是一个叫穆北王的王爷。 他的事迹很精彩。 他本是王爷,祖父是唯一一个异性王爷。 家族习武,但他父亲身为嫡子却痴迷医药,他是父亲的嫡长子,皇帝亲自赐名渊。 却没有得到一天该有的荣耀。 从小是药人,被父亲娇养,也亲手喂下最残忍的毒药。 后来,他知道了。 杀了他父亲,在他父亲尸体旁边,把他父亲所有的医书都背了下来,才出来闯荡。 闯荡中遇到了他生命中第二个仇人。 他叫他师傅。 师傅是个神医,擅长螫针。但交给他的静脉方法都是假的,目的只为他一肚子的医书。 他知道之后杀了他师傅。 但他还是相信人都是好的,相信这个世界是善良的。 直到认识第三个仇人。 他认为应该是他认识的人太少了,应该去学堂,所以,他去了学堂,认识了两个非常好的兄弟。 但是兄弟二人却嫉妒他的才华,将他迷晕,杀害扔到乱葬岗。 但是,他命不该绝! 从乱葬岗爬起来那一刻他就愤怒了,红着眼睛杀死了一种学子。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皇帝。 皇帝念旧,悄悄把他送到了军营。 他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一年时间带着他的军队横扫边疆,来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但却忘了功高盖主! 皇帝开始忌惮他,甚至不惜为此联合邻国将领将他绞杀! 所有士兵拼了命地保护他到了一个农村。 最后他身边,还是只有他自己。 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第四个仇人救了他。 那是一个农户,农户搜刮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让他做最低贱的工作,还是不是打他,不给他饭吃,就连小孩子都能在他头上拉屎。 更可气的是还拿着他腰上的令牌到处寻找她的家人,企图要更多的钱财。 令牌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个村子被烈火烧了个精光。甚至牵连周围几个阵子的人。 他消失了2年之后的一天,在一个边城小镇。 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雄起。 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占领了这个国家,甚至周边几个国家。 正巧的是,他占领都城的时候, 她们戏班子正在都城唱大戏,他们戏班子也成为京城第一戏班!身份也非同一般。 有一个大臣,为了讨好这个神邸般的男人。 请了他们戏班子唱一出他卧薪尝胆的大戏。 在他们唱完之后 全国都在歌颂这个伟大的男人。 在他登上皇帝宝座的时候,他摘下了面具。 她有幸目睹了那个男人的真实容颜…… 那个神邸一般的男人竟然如此熟悉。 …… 突然惊醒,她发现自己正在割猪草,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石子儿磕到了头,鼓了一个打包。 她顺着山势慢慢地爬了下去。 果然看到一个戏班子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他看清了那个版主的脸,跟那个真实的梦境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他害怕极了,躲在大树后面哆哆嗦嗦。 但是,班主几个还是发现了她,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问道: “小姑娘,需要帮忙吗?” 她吓得嗷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家里跑。 空留戏班一种人马摸不到头脑,嬉笑着问身边的人: “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吓人了,一句话就把人家小姑娘吓得飞了魂儿。” 众人嬉笑着,继续往前走去…… 宋柠茉一口气跑回家,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试图缓解那个梦给自己带来的震撼。 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透过阳光,她不经意间却看到一个他梦境中那个犹如神邸般的男子。 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削着木箭。 旁边放了一个刚刚做好的弓,弓很新,隐隐可以看到树木青绿的颜色,一眼就知道是他刚刚做的。 他削了一大捆木箭,还在不停地削着…… 心莫名地一紧…… 莫不是那个全村都被大火烧死的村子就是自己的家乡。 曾经救过他,也让他无比憎恨,贪得无厌的农户,就是自己的亲人? 她无比震惊! 本想上前搭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本应剁猪草喂猪,收拾院子等活儿,她都忘了做。 她也不知道这个下午,别人是怎么过来的,也没有听见宋老太他们有没有苛责那个男人。 甚至,平时最关心的吃饭问题。 她都没出去吃。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院子里。 院子里传出宋老太杀猪般的吼叫。 还有众人声势浩大的无端指责。 她想上前帮他说句话, 但是一想到,他下午准备的那些弓箭又畏惧了。 她不知道,自己知道了结局之后是避开比较好;还是装作不知道,袒护他,给他一些温暖。 那个犹如神邸的男人,会听自己的意见吗? 会为了自己放弃杀害自己的家人吗? 当他还在犹豫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的时候,却看到他抱着自己的二妹往小叔的屋子里走。 她想起来了,他现在是他的童养夫。 梦里的她此时已经跟戏班子走远了,不知道家里具体的情况。 但是她猜测。 应该是二妹做了什么让那个男人忍无可忍的事情。 第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才逼得那个男人屠戮全村。 一定是这样的! 那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 让他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让她成为他人生唯一的人生伴侣。 打定主意的她,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转身回到自己屋里。 …… 与此同时小叔西屋的房间里。 穆北渊脱下宋柠栀的衣衫,把刚刚采到的祝融草清洗干净,捣碎抹在身上。 一边抹一边对着小仙女说: “仙女妹妹,我的衣服被你脱了,你要对我负责。这辈子都要对我不离不弃。” “……”宋柠栀根本没接收到。 “现在,我也要脱你的衣服了,咱们就算夫妻了。我看光你身体了,一定会守护你一辈子的。 哦,我觉得一辈子不够长。 我们约定三生三世,好不好? 还是有点短啊! 那我要你的永生永世,可以吗? 你会不会嫌我烦? 会不会讨厌我骗了你。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但是又不能让你知道我身份。 我是个活在黑暗里的人 你是第一个给我阳光,让我觉得生活特别美好的人。 我知道你的那个甜甜的药水是世间万金难求的灵丹圣药, 但你给了我,还没跟我谈条件就给了我。 我当时觉得你是这个天下最天真的傻子,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你救了我,我却杀了你啊! 你太美好了, 让我这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都不忍直视,却又忍不住靠近。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对你小叔那么好,我都会吃醋。 我虽然才跟你相处整整一天,却想把你纳入我的私人物品,你的美好让我一个人独享。 可我,又不忍心让你有一丝的不愉快, 你太美好了,太纯粹了。 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甜蜜的煎熬。 我想看你笑,看你闹。 可你家人,除了你小叔,他们都该死! 我要是杀了他们,你会不会伤心啊。 你不应该伤心,因为他们践踏了你的美好!他们算什么狗东西,凭什么对你指责辱骂, 所以,他们该死! 但是我好怕你伤心,所以,我偷偷杀死他们好不好? ……” 一整晚,穆北渊絮絮叨叨地讲了很久,比他二十几年加起来讲的都多。 他也觉得很神奇,明明才看到她一眼,却有想相守一生的感觉。 他不后悔爱上她,但却害怕他的爱变成她的伤害。 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的肮脏不堪,只希望她可以看到他的美好。 她说他认识药草很厉害, 那他就一辈子带着她寻遍各种药草。 他要成为她的骄傲,让她一辈子都趴在他背上甜兮兮的说:小哥哥,你好厉害! …… 宋老太从穆北渊的口中得知顺着火光可以找到宝哥儿,还知道了他周围守了很多银子,哦,不,应该是死掉的狼,哪里还坐的住啊! 简单收拾了几个麻袋,拿了很多的绳索,就向着火光的方向迈进了。 领头的宋老爷子和宋老太。 后面跟着老大跟他媳妇还领了他家军哥儿,还有老二跟他媳妇。 官哥儿是读书人,现下还在学堂,所以没去,景哥儿才五岁,所以没去,俩姑娘,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还在屋子里睡觉,也没个力气,兴许去了还是个累赘。 至于为啥没人教穆北渊?他们害怕这个人跟自己强狼肉狼皮!多一个人,那自己岂不少赚一笔银子? 于是一行六人带着绳索浩浩荡荡地想森林深处走去。 他们眼中只剩下银子,几乎都忘了害怕,那个野生森林是何等危险之地。 也许是经过那么长时间大火焚烧,吓坏了一种野兽们。 他们直到找到宝哥儿,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进入洞里一看, 几乎吓得他们腿软。 那狼一头头狼,跟砌墙似的一层层的叠放着。 “我的那个乖乖哦,这么多狼啊。我还以为那个男人撒谎呢。”张氏咽了口吐沫,眼睛都要掉到狼堆里了。 “你不要妄想那么多,这些都是宝哥儿一个人杀的,没听那个男人说他累的躺在里面睡觉吗?你什么便宜都沾,宝哥儿醒了不收拾你才怪!”宋老太本就偏爱幺子,这回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还盘算着这些狼皮、狼肉都卖掉了,攒够了银子,给他买几套衣服,也给他买个黄花闺女做媳妇,虽然他以前有个老婆,黄花闺女不一定看得上他,但现在他可以一人杀死那么多狼,那叫本事啊,哪个黄花闺女不爱这样的男人! “老二家的,你别拦我,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贼娃子,让她手脚不干净。”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竟然偷馒头,那可是细白面馒头!呸,果然贱骨头没见过好东西!” 两道粗哑的嗓音交替出现,愤慨的几乎想要撕碎她们口中那个偷馒头的二妮儿。 宋芜婉睁着眼睛定定看着简陋至极的茅草房顶,有些回不过神儿,只要稍微一想,脑中便拥挤进许多片段,几乎要让她头颅爆炸。 女人阴阳怪气一番,又紧接着道,“老二家的,不是我多事,要我说,你这身体也不是很中用了,大妮儿还要嫁人,玉哥儿以后也要读书娶妻,倒是二妮儿……性情不好,也嫁不出去,也就一张脸还算过得去,倒不如换些银钱。” “左右我也联系好了牙婆子,晌午就会过来相看,你把二妮儿收拾下,也能多卖些钱。” 老人慢条斯理,仿佛规劝,但停在宋芜婉耳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听着外面的喧哗声,宋芜婉的记忆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她竟然是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一个贫困乡下人家。 原主的爹宋林懦弱又愚孝,娘李氏体弱多病,大姐宋绿婉柔弱,小弟宋玉景年幼胆小。 也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支撑得起这个小家,时常受到宋老太她们的剥削。 宋芜婉坐了起来,浑身上下仿佛被车碾过一样,她抚摸着硬邦邦的木板床,吐出了一口浊气,眉眼间颇有些感慨。 这算什么? 好人有好报? 老天爷看不过她乐于助人却丧了命,干脆又给她新生? “你……你们都滚……”正胡思乱想着,便听李氏艰难道,“二妮儿是我的闺女,你们谁都别想动她!” “不是二妮儿干的事,你们谁都别想逼我们!” 宋芜婉心中一凛,磕磕绊绊向屋外头走去。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眉目刻薄的妇人,年纪大些的是阿婆宋老太,看起来更加中气十足的是大伯娘张氏。 张氏手中还捏着半个已经脏兮兮的白面馒头,这半个馒头,正是早晨害得原身丢了性命的赃物。 宋芜婉心里沉了沉,却没心情去辩解,先看向了扶着门框微微喘气的李氏。 “二妮儿?你怎么出来了?” 李氏的嗓音温柔姣好。 宋芜婉却愈加心情复杂,这是对原身最好的人,可她却只是一道异世孤魂,平白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她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母亲。 “二妮儿醒了啊?”张氏讥讽的声音响起,“也好,等牙婆子来了,睁着眼的总比闭着眼的强!” “你!”李氏见对方当着闺女的面便说这样的混账话,撒开门框便要抄家伙打过去,“谁敢卖我闺女,我跟谁拼命!” 张氏哪里会把一个病秧子放在眼里,抬手便是一挡一推,当下李氏便重心不稳朝后栽去。 “阿娘!”宋芜婉心里一惊,连忙冲到李氏身后,却因脚步虚浮,堪堪给李氏当了个人肉垫子,“阿娘,有没有摔到哪里?” 第2章 “你们竟然打我阿娘?”她气冲冲地看向站着的田张二人,她算是发现了,和这些人打交道,谁先开口理就是谁的,“你们别跑,等阿爷和阿爹回来了评评理,你们对我娘动手!” “是她先动手的……”张氏被宋芜婉的气势唬了一跳,不由声音小了些,“我不推,不就被打着了。” 事实上,大家心知肚明,就李氏那副虚弱身子,三岁孩童都能轻易从她手底下躲开,而张氏却偏偏选择了还手。 宋芜婉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以后我饿了就可以去抢了宝哥儿的口食,在等他哭喊时,我便反揍他一顿!”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宝哥儿可是她的心头肉啊!“你……你敢!” “你敢推我阿娘,我就敢揍你儿子!”宋芜婉气势凌人。 “你个贱蹄子,看我打死你!”张氏大怒,扬起手上前似乎要打宋芜婉。 李氏见状,强撑着身子想将宋芜婉推到身后。“大嫂,二妮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宋芜婉却纹丝不动,一边护住李氏,一边利用巧劲推了张氏一把。 张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一旁的宋老太怒了,“反了天了,不仅敢偷馒头连大伯娘你都敢揍,日后是不是还想打我跟你爷爷?这样的孙女我们老宋家要不了,还是卖掉吧!” “不行!”李氏难以置信。“娘,你们怎么那么狠心?” “哪儿能这么说。”张氏嗤笑一声,“她打人,还偷了足足五个白面馒头,你们能赔得起吗?把她卖了,倒是能抵债呢!” 李氏气得发抖:“五个馒头,便是在县城里也就十文钱!为了十文钱,你们就要卖掉二妮儿?!” “可不是这么算的!”女人的声音更加尖利,“那是给官哥儿准备参加院试的干粮,让那贱骨头偷了,官哥儿的考试可怎么办!咱家可就这么一个秀才苗子!” “等官哥儿考上了秀才,玉哥儿也能有个好前程,拿二妮儿换,可不亏。” “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卖掉二妮儿的!”李氏本就气虚体弱,又被这两人磨了半天,当即喉中泛起一股腥甜,怒气涌上之后便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娘……”宋芜婉大惊,连忙扶住要倒下的李氏。 宋老太和张氏对视一眼,立刻露出惊疑不定的目光:“你可不要讹我们!” “噗!” 李氏没有说话,反而又吐了一口血。 宋老太眉头紧蹙,怕李氏真的被气得一命呜呼,到时候说出去不好听,便道:“行了,行了,先回去吧,还得给官哥儿准备细软呢!” 两人速度离开,宋芜婉根本没心思去关注。 她搂着李氏,不知是她的情绪还是原主留下的情绪,慌得六神无主,“……娘,你怎么样,我……我去给你请大夫,你撑着……” 在她松开李氏时,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抓住,“娘没事,血吐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你扶娘去床上坐会!” 宋芜婉稍稍松口气,人也恢复了理智,只是内心颇为愧疚地将李氏嘴角的血迹擦掉,再扶到床上,“阿娘,都是阿芜不好,给娘添麻烦了。” 李氏却半句话没说,先捏着宋芜婉的手腕将孩子从前到后看了一遍:“刚刚摔疼了吧,你还生着病,跑出来干什么,娘又不是应付不了。” “阿娘……”宋芜婉鼻尖一酸。 “有没有哪里很疼?”李氏半点没把宋芜婉的小情绪放在眼里,一心全挂在女儿有没有受伤上。 说着,抬手便摸了摸宋芜婉的额头。 “阿娘……我没事……”宋芜婉从来都没被人这样关心过,明明给家里惹了麻烦,明明一起摔了,却只在意她冷不冷疼不疼,“阿娘,你不怪我。” 李氏只当她心里难受,又哄了两句,然后道:“伤寒都还没好透,赶紧回去躺着,要是又严重了可怎么办。” 宋芜婉心知如今李氏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好拧着干,只好乖乖钻回了被窝里。 李氏身子弱,只能做些针线,此时她便捏了针坐在宋芜婉的身边:“二妮儿再睡会儿,等你阿姐她们都回来了,娘叫她给你送吃的来。” “好……”许是李氏太过温暖,宋芜婉明明没什么睡意,可对方守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便感觉格外安心,含糊应了一声后,果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闭眼,就如坠云间。 四周都是白茫茫雾蒙蒙的,宋芜婉脚下柔软,就好像真的踩在云彩上一样。 她揉揉眼睛,便看到棉花糖一样的云雾中间似乎有一点光亮。 下意识顺着光亮的方向走了两步,眼前豁然开朗。 满目都是青翠欲滴的颜色,这是一片青草稚嫩的平原,似乎大到广阔无垠,又仿佛小到触目可及,最远处重山峦叠,又有雾气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而宋芜婉第一时间留意到的便是一间竹屋,恰恰坐落在她视线偏右侧的地方,似乎离着三丈远。 她下意识想到,要是不用走过去就好了。 眨眼间,竹屋就到了她的眼前,却不知是她瞬移到了竹屋的前面,还是竹屋主动到了她的身边。 真神奇…… 宋芜婉的手放在竹屋的门上,轻轻一推,里面的景象便落在了眼里。 第3章 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不高的架子上面堆着一些瓶瓶罐罐。她第一时间留意到的却是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装订好的古香古色的册子。 翻开来看,竟然是一本手札。 手札里第一页写的是灵泉和灵田的用途,再往后翻,却全然是空白的。 宋芜婉微微皱眉,把手札合上仔细端详,却发现那些空白的页数也有翻阅过无数次的痕迹。 这不应该是一本空白手札。 宋芜婉想到唯一记录的那一页,疑惑喃喃道:“灵泉?”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外有流水潺潺声,她掀开帘子,刚刚外面明明还是空旷的平原,此时屋前却多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泉水中间的泉眼咕噜噜冒着泡,为灵泉提供了无限活水彻底遮盖了视线。 宋芜婉捏了个木杯,有些犹豫地舀了些泉水出来,入口清甜凉爽,原本她有些颓靡的精神霎时好了不少,也有心力去想更多的事情。 手札里介绍这灵泉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长期服用会强身健体,而它最重要的功效之一则是催熟任何植物。 若是和灵田搭配起来,效果更佳。 思及灵田,宋芜婉抬眼,果然刚才还空荡荡的灵泉边上,多了一块一亩大小已经犁好的土地。这块灵田种植出的作物不但是优中最优,成品也十分迅速,在外面需要一季长好的植物,种到灵田中只需要一个时辰。 宋芜婉深思,这是不是也说明,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手札只有一页,只记录了灵泉和灵田的功效,宋芜婉心念一动,喃喃道:“灵泉边缺一座假山。” 微风荡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生。 宋芜婉却是了然:“手札后面是空白的……说明这里的效用远远不止于此,只是我的权限还不能看后面,也没办法拥有更多。我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之前的人都看过后面的内容,所以……是可以升级的。” 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又回到竹屋里,看着简单的布置若有所思。 “我该怎么出去?” 宋芜婉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觉眼前泛起层层云雾,彻底遮盖了视线。 第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思及灵田,宋芜婉抬眼,果然刚才还空荡荡的灵泉边上,多了一块一亩大小已经犁好的土地。这块灵田种植出的作物不但是优中最优,成品也十分迅速,在外面需要一季长好的植物,种到灵田中只需要一个时辰。 宋芜婉深思,这是不是也说明,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手札只有一页,只记录了灵泉和灵田的功效,宋芜婉心念一动,喃喃道:“灵泉边缺一座假山。” 微风荡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生。 宋芜婉却是了然:“手札后面是空白的……说明这里的效用远远不止于此,只是我的权限还不能看后面,也没办法拥有更多。我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之前的人都看过后面的内容,所以……是可以升级的。” 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又回到竹屋里,看着简单的布置若有所思。 “我该怎么出去?” 宋芜婉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觉眼前泛起层层云雾,彻底遮盖了视线。 宋芜婉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心中却怦怦直跳。 仿若真实的触感,仙境一般的景致依然历历在目,真实的让她无法忽略,完全不似做梦。 她暗自咬着腮帮子,沉下心又闭上眼,心念一动,果然眼前又是云雾缭绕。 反复试验了几次后,宋芜婉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在做梦,这场穿越竟然还附带了一个空间! 想到空间中灵泉和灵田的作用,宋芜婉顿时惊喜不已。 单凭这两样的存在,就算不能让李氏彻底痊愈,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她白白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若是能让这家人生活好起来,也算报答。 她开始兴致勃勃思索应该怎么样将灵泉和灵田用到实处,带着一家五口发家致富。 “二妮儿饿不饿?”李氏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烫了一个蛋,“你病了,得吃点好的补补,我去找你王婶赊了两个蛋,本来想给你打个蛋羹,但今儿有了这事儿,不好去厨房,只能拿热水冲一下,你先吃一个。” 第4章 当娘的言语中满是关切,宋芜婉捧着那一碗冲蛋满心暖意。 真好,作为一个孤儿,她从来都不知道被亲人关切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宋芜婉隐约听到外面的劈柴声:“阿姐打猪草回来了?” “是。”李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芜婉,非得亲眼看到她把蛋吃完不可,“玉哥儿也该玩回了,你赶紧吃,别让他看见,不然要闹了。” 说是这样说,李氏提起唯一的儿子来却是带着温暖笑意的。 宋芜婉抿了几口,对于吃惯了现代各种料理的她来说,这碗蛋的滋味实在不算多美妙,但也完全没她想象的那样寡淡无味或者带着腥气,或者是土鸡蛋无添加,又或者……是因为李氏一片拳拳爱女心。 她三口两口将蛋吃完,正准备想个法子把灵泉水取出来给李氏服用,就听到外面热闹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做饭!”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使得李氏情不自禁抖了抖肩膀。 原来是阿爷和爹爹他们回来了。 宋芜婉立刻想起,河西村的农田在山另一头,中午便由家里的女人们送饭去田里,干足了一天的农活,等到回来的时候刚好能吃到晚饭。 尤其是最近,今年秋天冷得有点快,要抓紧时间在入冬之前把冬小麦播种下去,免得错过了农时,各家各户的男丁们就更忙碌些。 辛辛苦苦一整天,到家却没吃上一口热乎饭,难怪宋老头要生气。 此时,宋老头已经在院子里骂了起来:“天天在家里好吃懒做!中午送个饭都磨磨唧唧,整天除了嚼舌根什么都不会!” 李氏忍不住抖了两下,嗓音都有些不稳:“阿芜乖乖躺着,娘出去看看。” “我跟娘一起出去。”宋芜婉二话不说下了床,李氏本来身体就不好,宋老头也没什么好责怪的,但看起来这位一家之主积威甚重,她在李氏身边也能回护一二。 宋芜婉扶着李氏出了房门,就见几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宋老头和大伯宋森的脸色都不太好,只有她家爹爹站在两人身后,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晌午还在她家房门前嚣张不已的张氏此时缩成了个鹌鹑蛋模样,杵在那里挨训,看得宋芜婉暗爽不已。 “当初怎么就替老大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婆娘!”宋老头格外气儿不顺,“官哥儿院试,你要蒸好几屉白面馒头!蒸了馒头你就不用做饭了吗?啊?!” “爹……”张氏谄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 “两三个时辰了,哪里来不及!中午你去送饭,宝哥儿追过去就说馒头已经好了,现在你连火都没生!” 宋老头黑着一张脸:“这一个月来,你有哪天是准时做晚饭的!” 他已经忍了老大家的许久,想着前些年老二家的身体还好的时候,他们干完农活回来什么时候饿过肚子!这老大家的把厨房要过去了,反而不让他们吃上口好饭了。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最近赶农时,天天从早忙到晚,中午那点口粮早就消耗了个一干二净。 第5章 “大郎!”宋老头越想越气,直接吹眉毛瞪眼看向大儿子,“马上把这懒妇给休了!我宋家养不起!” “爹!”霎时众人都是一惊。 “爹!”张氏惊慌失措,“媳妇好歹也给宋家生了三个男娃娃,官哥儿还是块读书的料子……” “我看,要休也该休老二家的!”宋老太向来喜欢张氏,立刻回护道,“成亲十几年,竟才一个玉哥儿,剩下两个都是赔钱货,如今身子坏了,也不能再生了,这不是坏我宋家香火!” 宋芜婉听了立刻咬牙,这老妇! 宋老太却尤觉不够:“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她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成日消耗着药钱,这样娇贵,我宋家才是养不起,倒不如让二郎休了,再聘个老实本分的,也给家里少点负担。” 宋芜婉立刻察觉到搀扶着的李氏身体紧绷起来。 “阿婆!”宋芜婉悄悄掐了自己大腿内侧,豆大的泪珠立刻滚落下来,带着十足的哭腔,“阿婆,您不能因为阿娘不同意卖掉阿芜,就这样对阿娘啊,阿娘是无辜的!您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就是!” “呜呜呜,阿爷,阿芜不想被卖,求求阿爷劝劝阿婆吧!” “什么?”在场的几个男人听了都是一惊,怎么这才一天,家里竟然要卖闺女了? “你这贼骨头!”宋老太立刻气急,“瞎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你偷吃给官哥儿准备的白面馒头,宋家也不会容不下你!你现在就偷馒头,再留你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偷什么东西,到时候见了官,也给宋家面上蒙羞!” “就是!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偷鸡摸狗!爹,您可要相信我,都是这贼娃子,把馒头偷走了,媳妇去和二房理论,这才耽误了做饭!” 宋老头的脸色立刻更加阴沉,看向宋芜婉的目光也极为不善。 眼看一盆脏水就要扣自己头上,宋芜婉立刻泪眼婆娑地看向几人:“我没有!阿爷你要相信我。我在厨房外面待着,亲眼看到小叔拿了半个馒头出来,小叔看见我就把馒头扔给了我!我还没干什么,他就骂我,说是我偷吃馒头!阿爷!我阿娘在厨房的时候都没有让我偷吃过,我怎么可能会去偷馒头!” 宋老头微微有些动容。 老二媳妇的确是几个儿媳里性格脾气最好的一个,对孩子管教也十分适宜。 “滚蛋!”宋老太听了更是怒极,“你们娘俩一个说宝哥儿说谎,现在你干脆诬陷到你小叔身上!果然是谎话连篇,小小年纪不学好!谁知道你跟哪个杂种学的!” “二妮儿,偷了就是偷了,你偏偏要赖你小叔,怎么说你小叔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可能跟你一样偷鸡摸狗。”张氏鄙夷。 “小叔回来了啊。”门外适时的响起柔弱的声音,宋芜婉看出去,便见自家阿姐笑盈盈地站在门外,冲着一个还算年轻的男人道,“小叔怎么不进家,快吃饭了。” 却是宋树宝刚想进门,听到宋芜婉的辩解后又准备走,让宋绿婉看了个正着。 第6章 “那个……大妮儿啊。”宋树宝看了一眼院子中站着的人,目光躲闪,抬手蹭了蹭鼻尖,“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等下再回来吃饭。” “我没有偷馒头!”宋芜婉见状,灵机一动,立刻抬起右手,双指并拢朝天,“我发誓!偷了馒头吃的人天打五雷轰,永远都生不出孩子,不得好死,下辈子入畜生道!” 古人自来封建迷信,宋芜婉说的这几点把痛点戳得死死的。 “你这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知子莫若母,宋老太看到小儿子一副心虚作态,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要抄家伙打宋芜婉,“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恶毒!” “二妮儿!你怎么能胡乱说话!”宋树宝也是变了脸色,他早年丧妻,这些年还没来得及续娶,如今听了宋芜婉一顿诅咒,心中更是恼火。 宋老头和宋森虽然明白了什么,但看宋芜婉如此目无尊长,也不禁恼怒:“口无遮拦!什么都敢乱说!” 宋芜婉年纪虽小,却格外灵活,尤其在空间里喝过一口灵泉水,更加轻便,躲躲闪闪不在话下,更是一边躲一边回嘴。 “我说的是偷吃馒头的人,说的又不是小叔,你们急什么!” 宋老头立刻道:“二妮儿,向你小叔道歉!” “我才不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宋芜婉冷笑,“他栽赃我,却要我向他道歉,我倒要问问还有没有王法了!偷东西在前,栽赃在后,就算我是他侄女,也没有干受着的道理!” “贱骨头果然胆子养肥了!”宋老太哪里能容忍小儿子被这么诅咒戳脊梁骨,“宋家给你吃给你穿,就养出个白眼狼!” “我哪儿能算白眼狼呢!”宋芜婉笑嘻嘻到,“小叔白吃白喝这么久,功名没赚回来,活也没干过,偷了东西还栽赃给别人,嘻嘻,说出去真好听呢!” “你小叔是读书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张氏也帮腔宋老太。 宋芜婉立刻想起来了孔乙己的名言,一边从水缸上翻过,一边嚷:“是啊,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那是窃啊!” 听到她话里有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沉了沉脸色。 宋芜婉继续道:“哎,小叔考了二十年了,还是个童生,不过在河西村也能勉强看的过去,就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传到县令耳朵里,还会不会让他接着考,该不会童生都没了吧。” 她心里有数,读书人自来重视名声,哪怕有了官身,家里若有丑闻,也要被嘲讽挤兑的。 果然,众人脸色骤变,宋老太更是气急,干脆招呼了张氏把这野丫头拦下来:“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你不行!” “娘,大嫂!”一直没说话的宋林终于急了,“二妮儿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芜婉第一次意识到‘她还是个孩子’这句话有多悦耳动听,瞅准了机会就往宋林身后躲:“爹,救我!阿婆会打死我的!” 见宋老太举着扫把过来,宋林不躲也不闪,牢牢把宋芜婉护在身后,他不敢违背爹娘,只好替女儿挨这顿打。 第7章 “够了!”宋老头怒喝道,“吵吵闹闹像什么话!非得把大家都吵来看热闹不成!” 说完这句,宋老头沉着脸去看宋芜婉:“二妮儿啊,家丑不可外扬,就算你小叔不好,你大哥马上要院试来,还有玉哥儿也要继续读书的,传出去,对他们也不好,嗯?” 宋老头心里盘算的清楚明白。 自己的小儿子是个童生,考了二十多年都没考上秀才,又习惯了好吃懒做,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这么个出身,总比没有强,以后饿不着就行。 但是大孙子宋官景不一样,私塾的先生一直夸赞他聪慧,是读书的料子,很有可能考上秀才,甚至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若家里的事情传出去,对他的声誉有损,所以必须把人都安抚下来。 “读书?”宋芜婉诘问,“饿着肚子读书,是要把书吃进去嘛。” “怎么会饿肚子!”宋老头沉了沉脸,再看张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道,“玉哥儿还在长身体,读书是最耗费体力的事情,以后老二家需要粮食,随时到厨房取用。” “凭什么!”宋老太立刻反驳,“干的不多,吃得倒是不少,还白养两个赔钱货!有那个富余,多给官哥儿他们不好吗?” “这是我做的决定!”宋老头瞥了一眼老妻,“不高兴,你就自己出去干活补贴老大家!” 宋老头环顾四周,对所有人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议论,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饶不了你们!” “说起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有一就有二。”宋芜婉颇为委屈道,“阿爷,您拦得住这次,拦不住下次啊。莫非,下次小叔偷了什么吃食,也得把我卖了才能抵了家里的亏空……” 宋老头沉着一张脸,仔细打量了自己这个伶牙俐齿的孙女:“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被卖出去,我还是宋家人,卖出去了,宋家也管不到我的嘴了。”宋芜婉双目清明,还带着些许的笑意,“或者,还是卖给大户人家比较好,还能拿月钱呢,也能跟人聊聊闲天。” 平白诬陷了她,甚至害了原身一条人命,轻飘飘的一句不许议论就能过去了? “你跟我来。”宋老头定定看了宋芜婉一眼,只身向屋里去。 宋芜婉抬脚就要跟上,却被李氏拉住。李氏眸中盛满了担忧,宋芜婉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自己跟进了主屋里。 宋老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了二两银子。 宋芜婉了解过物价,在古代,几两银子就够一家子过一年足够温饱的生活,宋老头一次拿出二两银子,可以说是大手笔了,也不知道攒了有多久。 “这钱,本来是准备等官哥儿考上秀才后给他找先生跑门路的。”宋老头眼不见心不烦得塞到了宋芜婉的手里,“管好你的嘴!” 宋芜婉将这封口费捏在手心里。 宋老头给她钱没人看到,她家目前也没那个能力攒下这么多银子。 这老头打得什么主意她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没管好自己出去乱说,老头直接会说她偷了家里的钱,然后把她卖得远远的。 她拿了好处,垂下眼帘,似笑非笑。 宋芜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心情走出老宋头屋子的,只觉得手中的银子沉得有点沉重。她不是认不清现实的人,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收下这二两银子后果;也知道这二两银子若是被宋老太知道了…… 第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豪小姐生活,可为啥明明是救人,却让自己体会这么落魄的生活,一向不喜欢流泪的她,此时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仰望蓝天,试图让眼中的泪水流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 宋芜碗不会一直感叹生活不公平,想通了便对着天空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既然上天给了再次投胎的机会,那必定有我发光发热的地方,吾必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的宋家大院另一侧,枣树下面一张深枣红色的破旧餐桌上摆上了今天的饭菜。 宋老太扯着嗓子对着老宋头的屋子喊道:“当家的,吃饭啦!” 待宋芜碗酝酿好了情绪,走过来吃饭的时候,宋家一家子人已经来到餐桌上吃饭,就连宋老爷子也到了。 桌子中间正背面的主位上左边坐的正是宋老爷子,右边是宋老太。 送老爷子左手下是老大宋森一家,铁塔似的中年汉子是宋森、在他旁边的高壮的妇人婆娘张氏,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白脸是大儿子宋官景。 本应坐在宋老太右手边的是二儿子一家,结果偏偏老太太特别疼爱自己的幺子宋禾,所以,这个宋禾就坐在主位旁边的位置,尖嘴猴腮一看起来就是那种偷懒耍滑之徒。 最尾端依次坐着自己憨厚的父亲宋林,低眉顺眼的阿娘李氏,娘旁边坐着原主的姐姐宋绿碗。 最后剩的那两个空位,就是自己跟弟弟宋玉景的,不知道为何小弟去哪儿了,为何没有过来吃饭,宋芜碗皱了皱眉头,自顾自坐到姐姐身边来。 奇怪的是众人都是乖巧的坐在饭桌旁边,没有动筷子。 宋芜碗抽了抽嘴角。表示很稀奇的很,难不成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吃饭前要全家一起祷告不成? 宋老太此时咳了一声,开口道“不等了,开饭了,没来的没饭吃。” 随后站起身来,指挥老大媳妇张氏给众人一人盛了一碗野菜粥,顺手端起离他最近的一碗蛋花汤,给送老爷子盛了一大勺,小儿子宝儿哥一勺,本来就不多的蛋花汤瞬间只剩了一半,结果剩下的那半碗蛋花汤宋老太直接递给了官哥儿,美其名曰读书,费脑子,得多补补。 这还没完,宋老太随后抄起桌上的干粮盆子,分给送老爷子以及三个儿子一人一个白面,一个黄面馒头;又给官哥拿了两个白面馒头,俩儿媳妇一人一个黄面馒头,可轮到自己跟姐姐的时候,一人只剩下半拉馒头。 两盘子新鲜炒的蔬菜大半也随后分了出去,不出意外的是宋芜碗依然没有分到一丢丢菜叶子。 眼瞅着桌子上只剩下的一盘子有点发霉的萝卜干咸菜,还有一盘腌的豆角。 宋芜碗简直大跌眼镜,果然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原主这脸只配吃一碗野菜粥,加半个黄面馒头,还有……嗯,发了毛的咸菜 野菜粥煮的一点都不烂,尤其是野菜,老的里面都是筋,有点咬不动,味道还有点苦涩,有点拉嗓子,宋芜碗皱着眉头,闭了口气,勉强咽了口粥。 揪了一口手中的黄不拉几的馒头,宋芜碗发现馒头是凉的,而且很硬,硬的完全可以当转头砸核桃用,这搁到以前,那是自家以前养的二哈都不吃的。 宋芜碗掘了撅嘴巴,表示有点生无可恋,一点都不想吃,随之把手放到桌子下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把那个黄不拉几的馒头丢尽了空间,装模作样的喝着难以下咽的野菜粥。 就在宋芜碗生无可恋的低头慢慢地忍受着野菜粥的苦涩,不经意抬眼一看。 众人正对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吃的跟他们吃的不一样似的。 宋芜碗看着他们吃的欢实的样子有些难受,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知道原本这个家就非常贫穷,能吃上馒头也是因为农芒时节,闲暇时节是只有糙米粥喝的。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让这个贫穷的家以后每顿饭都可以吃饱。 吃饭的时候众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都默默地扒拉着自己碗中的餐食。 顷刻间,就连发了毛的两盘咸菜也都被众人吃了个精光。 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宋老太见众人碗中都见了底儿,老二家媳妇跟二妮儿碗里的粥,还都几乎是满的,便不满地开口道: “吃个饭都磨磨唧唧的,觉得饭不好吃就别吃了,省的浪费粮食,整天养你们这些个赔钱货,在家白吃白喝不说,还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阿娘看了一眼二妮儿,发现他碗里的粥确实没怎么喝,还以为她跟景儿哥关系好,不舍得喝呢。 有些怯懦地开口说道“娘,不是的,二妮儿跟景儿哥关系好,想把粥……把粥留给……留给景儿哥喝。” 本来就生了一肚子气的宋老太见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会笼络人心,便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对官哥说道: “官哥儿。你是不是没吃饱,二妮儿吃不了,你替她吃了吧。” 官哥儿抬眼见慢慢一碗粥,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起身直接夺过宋芜碗的粥碗,三口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宋芜碗刚想站起身来夺回那碗粥,见姐姐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还给了她一击白眼,自己的父母也没出声为自己辩解啥,叹了口气没再吱声。 反正自己真的是咽不下那碗粥,还没想好怎么办呢,现在刚好被人抢了,刚好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可众人见官哥儿多喝了一碗野菜粥,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似乎都很想喝那碗粥。 婶子张氏的盯着阿娘手中的野菜粥,两眼都放光,几乎都要贴到碗边上了。 小叔宝哥儿顺着张氏的目光,也把自己的两个眼珠子放在阿娘的那碗粥上。 此时宋老太再次开口说话了: “老二家的,你要也不想吃了,就以后都别吃了,这样不情不愿的,我们老宋家可养不起,你要不服气,就滚回你娘家去,就你这样干啥啥不行的样子,白送给人都没人要,亏得我们老宋家心善,若是换了其他人家,你这样的,早就饿死了。” 宋老太明知道老二媳妇是想把粥剩给景哥儿喝,偏偏二妮儿今儿闹得人心不痛快,就偏偏不让你如愿,饿景哥儿一顿饭给自己出出气! 阿爹是个老实人,见自己的母亲生气了,顿时脸色一黑,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赶紧吃你的饭,怪不得娘生气,就你这慢吞吞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宝哥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阿爹又接着说道: “宝哥儿也是个不靠谱的,这都啥时候了,也不回来吃饭,也应该受罚,让他也能张长记性。” 估计阿爹也是不想把本来就不多的野菜粥分给别人,所以,直接挡回了小叔宝哥儿的话,恶言恶语地对着自己媳妇呵斥道。 宋老太似乎还没解气,继续骂骂咧咧地说道: “今儿不想吃饭,给他留饭,明天他要是杀人放火,怎么你还给她藏运尸体不成?就知道一味地惯孩子,娇纵他越来越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家里,有没有我这个婆婆,知不知道规矩,这还没分家呢,就这样,要是分了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又是一顿唾液横飞,战斗力爆表的辱骂! 那唾沫星子可以飞到八尺远,直接喷溅到对面坐着的人的脸上。 这样的战斗力! 简直堪比飞机中的战斗机啊! 宋芜碗从来没见过如此战斗力爆表的骂人,深深表示这样的泼妇还真让人想绕道走。 阿娘默默地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野菜粥。 宋老爷子今儿无奈送吃去了二两银子,心下也不太高兴,但是听自家婆娘在耳边不停的震耳欲聋的唠叨,也有点心烦。 “行了行了,老二家的你吃饭最慢,罚你今晚洗完,散了吧。” 说罢转身回屋去了。 宝哥儿没吃到阿娘手里的野菜粥,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耸了耸肩也跟着离开了。 随后众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婶子张氏走之前还特意瞅了瞅阿娘碗中见了底的野菜粥,咽了口口水,有点生闷气的样子。 宝哥儿没吃到阿娘手里的野菜粥,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耸了耸肩也跟着离开了。 随后众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婶子张氏走之前还特意瞅了瞅阿娘碗中见了底的野菜粥,咽了口口水,有点生闷气的样子。 转眼餐桌上只剩下阿爹、娘亲,姐姐,还有自己。 此时阿爹看了看自己媳妇,叹口气说: “都怪我没有本事,只能委屈你了,过几天农闲的时候,我去镇上打零工,换点零钱给景哥儿补补身体。” 阿娘温情地看着自己体贴的丈夫,似乎觉得这一切的委屈都不算什么。 宋芜碗看着自己阿娘泛红的眼眶,垂下手看似从衣袖实际从空间里把那半拉馒头拿了出来,拍了拍阿娘的肩膀笑了笑,说道: “阿娘,这是我给景哥儿剩下的半拉馒头,等晚上景哥儿回来给他吃吧。” 阿娘看着二妮儿手里的馒头,欣慰的开口道: “二妮儿,今晚你啥都没吃呢,馒头你自己吃了吧。你弟弟……男孩子,饿一顿没啥关系。” “我是女孩子啊,本来胃口就小,下午上山吃了野果子,现下不饿,还是留给弟弟吃吧。” 阿爹不知道今儿白天发生的事儿,以为二妮儿说的是真的呢,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二妮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阿爹很开心,过些天,阿爹给二妮儿买糖块儿吃好吗?” 还没等宋芜碗点头,她手里的半拉馒头还举在空中呢。 小叔宝哥儿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馒头,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把馒头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还口齿不清的开口说道: “娘说了不让给景哥儿留饭,你们私自留饭,小心我告诉娘去。” 反映过来追出去的二妮儿,却怎么也没追上小叔,有些气馁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 老父亲是个老实的,没说啥,估计平时没少被二叔欺负,对二妮儿挥了挥手说道: “二妮儿,回来吧,半个馒头而已,伤到就得不偿失了。” 姐姐宋绿碗则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嘴里念叨着,“废物,一个馒头都看不住!” 虽然声音不大,宋芜碗还是听了个清楚。 阿娘有些尴尬地开口劝说道: “二妮儿,别怪大妮儿,她心直口快,一时接受不了,你别怪她。” 宋柠栀并没有回答阿娘的话,转身尾随着小叔出了院子,空留一对尴尬的父母在原地叹息无奈。 冬天的日头下山的总是特别快,偷偷跟着小叔刚走出寸头,天半就只剩下灰蒙蒙的晚霞了。 见小叔一人偷偷从村头一家田里偷了两根黄瓜出来,背靠着大树坐下来啃着。 宋柠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慢慢地靠近小叔。 也就是十米不到的时候,宋柠栀抄起路边的小藤条儿,佯装怒浪滔天的大喊:“哪个臭小子敢偷我家东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找打啊!” 小叔刚咬了一口黄瓜,还没下咽呢,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下意识往树林里跑去,连头都没敢回。 此时宋柠栀已经追上了小叔,抄着藤条就往小叔身上抽去。 别看藤条细,那抽身上可是真的比木头要疼,甩起来,悠~悠~~的声音,听起来就瘆得慌。 “别……别打了,下次……不敢了。”小叔一边躲,一边摸着身上被藤条抽疼的地方,一边求饶。 “让你偷东西!”宋柠栀欢快地抽动着手中的小藤条。 “别……别……” 小叔是真的被抽疼了,正准备转身求饶,转身却直接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惊叫: “死二妮儿,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还敢打我。小心……” “让你嘴硬,让你偷我东西,让你抢我东西。” 宋柠栀藤条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完全没有把自家小叔的恐吓放在眼里。 “你……快给老子住手!老子揍你了啊!” 说罢小叔龇牙咧嘴,上前一步,挥动他手掌,就往宋柠栀身上挥去。 宋柠栀哪里还是原主那个胆小怕事的个性,她可是堂堂富豪千金,每年想绑架她的人那都可以组成一个班了,所以,个人身体素质那可是杠杠的,几个男人都不是他对手。 虽然换了个身体,那技术还是存在的。 所以,宋柠栀根本没有躲小叔挥来的那罐拳头,而是直接伸手拽住了小叔的胳膊往前一拉,另一只手抡平了胳膊,使劲甩了小叔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小叔两眼冒金星,人站在原地晃了晃,然后惊恐地看着宋柠栀,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复杂的小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吃惊,左脸瞬间被打的红肿起来。 似乎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打了特别没面子,小叔反应过来之后,想来离宋柠栀距离比较近,忽地一个侧踢,朝着宋柠栀的腰就提了出来。 躲?那根本不是宋柠栀的个性。 眼看要踢到自己的时候,宋柠栀快速弯曲手臂,下蹲,手肘快速怼到小叔的膝盖骨上半部。 本来踢过来小叔就用足了力气,猛地被怼到膝盖,疼的小叔眼泪汪汪,来不及缩回双腿,就要倒下去。 宋柠栀见小叔要倒,用手抓住小叔伸过来的脚踝,后退两步。 小叔哪里还来得及稳住身体,随着宋柠栀松手动作,小叔一着不慎双腿成一字马样式坠落到地上。 这里是树林,怎么可能路面会那么平整,最先落地的不是宋柠栀放开的另一条腿,而是…… 小叔的第三条腿。 啊~~~~”瞬间小叔疼的也没啥形象了,夹起双腿,在地上打滚,也顾不了什么长辈形象了。 “哎!你还敢偷东西吗?”宋柠栀开心的用藤条捅了捅小叔,心情很好地说道。 “死丫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呵呵,你打不过我。” “你……”虽然小叔很是不想承认,但是扪心自问,他刚可用了毕生所学,以前无往不利的,没想到全被这丫头轻松破解了,以后遇到了,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我给你告你奶奶,让你奶奶抽你。” “她,打得过我?” “你不敢打她,你打她就是不孝!要被人唾骂的。” “也是哦!那就这样吧,以后只要是奶奶找我或者找我妈妈麻烦,我就抽你,反正总要找个人来撒撒气。” 宋柠栀以前的生活,那真的是众星捧月,自然养成了骄纵的大小姐脾气,从来不吃亏。 “你……”小叔被她噎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几乎全部黑了下来。 远处传来了父母的声音。 “景哥儿。……景哥儿……”阿娘的声音里带了些焦急的情绪。 “阿娘。”宋柠栀老远就跟阿娘招了招手,快速地跑了过去,也没再关注屁股后面还躺在树林里的小叔。 “额娘,这么晚了,景哥儿还没回去吗?” “是啊。我怕这孩子出啥事儿,这孩子还从来没这么晚没回来呢。”阿娘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第9章 受伤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我跟小叔去找吧,阿娘你回去等信儿吧。景哥儿虽小,但是还是有分寸的孩子。” 阿娘现在哪里还坐的住啊,摇了摇头想自己继续找自己的小儿子。 “阿娘,你今天白天受伤了,不能再操劳,不然病了可是要受罪的。别到时候景哥儿没事儿,你病倒了。” “可是……” “别可是了,阿娘赶紧回去,我跟小叔现在去找。”宋柠栀生怕阿娘出了啥事儿,打断了阿娘的话。 小叔也是个人精,便在一旁附和着说: “嫂子,你先放心回去吧,我跟二妮儿一起去就行了。” “阿娘,你看小叔都说了,你还不放心啊,快回去吧,你看你一步三晃儿的,还没找到景哥儿,你就得先趴下了。” 在宋柠栀的劝说下,阿娘李氏终于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去。 其实宋柠栀是有私心的,因为,毕竟这个便宜阿娘对自己还挺好的,忍住了一天没吃东西,愣是给自己留了碗蛋汤。 她要去山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吃的,好给阿娘吃点东西。 小叔也是个没脸没皮的,身上不怎么疼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跟着宋芜碗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 “景哥儿。再不出来,二姐生气了哦。” “景哥儿,你听见吱一声!” “景哥儿,二姐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快点出来哦!” …… 虽然几乎没有原主跟自己的小弟弟景哥儿的相处记忆,但是,小孩子嘛,不应该都是这么哄得嘛?对,没错! 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小叔两眼不可思议的表情,要不是认得那人就是二妮儿,几乎要鄙视死前面那丫头了: 这语气,简直就是哄两岁娃娃的办法啊,真把景哥儿当两岁哄呢,难怪那么不讨喜,景哥儿这么晚没回去,肯定是出事儿了,不然,还躲着不见人?当躲猫猫呢。 实在不忍再荼毒自己耳朵了,小叔开口道: “二妮儿,你脑子有病吧,当景哥儿三岁还是两岁!能不能叫的正常一点!” 宋柠栀:“……” 心想:她是不是有点露馅了啊…… 但是本着输人不输气势的原则,宋柠栀还是掐着腰瞪着眼开口道: “要你管!” “呵呵,这声音腻歪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要不是跟你一起出来先丢人,我才不管呢。” “……”还好没怀疑我换了芯儿! 宋柠栀吐出来一口浊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有点怕怕的。 俩平时不对付的人,竟然吵吵闹闹地一起找起了景哥儿。 ……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黑暗的树林里有点恐怖。 宋柠栀以前就经受过野外训练,找了个差不多的树枝,又扯了一圈自己的衣角,做了个简易的火把,勉强照亮前面的路,继续寻找景哥儿。 “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呢。”小叔今儿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小侄女今天太厉害了,啥都会的样子,伸手还这么好,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也许这就叫贱!一顿就给你打服了,呵呵。 “呵呵,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你也就这会儿笑吧,撕烂了衣服,回去等着挨骂吧。” “……呃,对哦。”宋柠栀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可能这套衣服坏了真的挨骂,也瘪了瘪嘴表示认同。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听得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冷汗嗖的一下就打湿了后背衣襟。 “二妮儿,我是陪你出来找景哥儿的,你要保护我回家!”小叔是个能屈能伸的,此时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了,拽着宋柠栀的胳膊死活都不松开。 宋柠栀也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好奇,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 “你你你……你不会……要去看看吧。” 小叔似乎看出了宋柠栀的企图,抓紧了她的胳膊,试图阻止她。 “小叔,我第一次发现你好聪明。” “你……你你!” “小叔,你要害怕,自己回去,我过去看看。” 小叔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去,左右自己回去更不安全,还不如跟着她,心里感觉安全点,不过,还是挺刺激的,要是今儿遇到鬼,也够自己吹嘘一辈子的了。 哭泣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沙哑的很,听起来就哭很久的样子。 俩人决定还是暂时熄灭火把,借着月光靠了过去。 火把宋柠栀丢给小叔,自己在路边又摘了根藤条捏在手里。 “你……你你!为啥选这个细不垃圾的东西,粗的打的不更疼?”小叔多半还是有点鄙视她,要是拿个粗的那胜算不久更大了嘛! “藤条有韧劲儿,挥动起来更像刀子。你见过藤条一挥可以砍下一排杂草,粗木头一挥只能压倒一片杂草!” “二妮儿,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呢。”小叔崇拜的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二妮儿把远处的鬼打跑了一般! 近了…… 更近了…… 俩人几乎可以听到那鬼的喘气声…… 似乎是个小鬼……只有上半身的小鬼…… 俩人压低了脚步声,慢慢地靠了过去,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却不料此时的小鬼,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你快放手吧,我这么晚没回去,阿娘该生气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啊?”小叔在宋柠栀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呜呜~”小鬼继续哭泣着,俩人聪明地隐藏在一棵树后面听着小鬼的话。 “求求你放手吧……我要回家了……我一天没吃饭了。” “景哥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二叔。 毕竟原主不在了,这换了芯儿的宋柠栀还真听不出来自家弟弟的声音,暗自庆幸,自家今天带这个二货小叔来了,不然,那就误会大了。 “小叔?”景哥儿一下子就听出来小叔的声音,隐约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景哥儿,大晚上你不回家,跑这儿装鬼,吓死小叔了。要不是小叔胆子大,带着二妮儿过来看鬼,你今晚估计要睡这儿了。” “景哥儿。”宋柠栀默默地走到小弟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哪知道这一摸,让景哥儿最后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抱着宋柠栀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不怕不怕,二姐来找你了不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不回家?” 宋柠栀温柔的一边哄着自己的小弟,一边问道。 还没等景哥儿回答,小叔就趁机点亮了火把。 “你……你你……”再次结巴的指着地上衣衫褴褛的人,说不出话来。 宋柠栀把火把拿着近了点,发现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已经晕过去了,但是意志力坚强的就算他晕倒不省人事,也死死抓住景哥儿的脚踝。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遍布伤口,伤口最深的已经漏了白骨,血水混着汗水,让人看不出他原来的样貌。 宋柠栀伸手探了探抓住景哥儿脚踝的那只手腕,脉搏跳动很浅,再度伸手往那人的脖子上探去,一边探一边还说: “别怕,我是外科医生,我再救你,你需要配合我。” 一看到病人,宋柠栀就忘了自己现在已经穿越了,不再是医生了,还是习惯性地开口说道。 “二妮儿,你傻了吧,他昏迷!昏迷,你懂不懂?”好不容易带逮到机会损二妮儿一下,小叔怎么可能放过。 宋柠栀这会儿已经完全熟悉自家小叔的个性了,已经懒得理他了,伸手探到他脖颈上的脉搏,停了一会儿开口道: “心跳缓慢,应该是失血过多,现在应该清洗缝合伤口,还要吃点消炎的药。” “二妮儿,我告诉你啊,别惹事儿上身。看他穿的,虽然破烂不堪,但是是细绢纱,那是咱们这样的家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衣服。就连你成亲都穿不了这么好的衣服!” “嗯。他现在需要立刻清洗伤口。” “二妮儿,你听没听到我讲啥?管他干啥!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我听到了。但是那也是一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身为和平时期的白衣天使,怎么可能放任一个无辜的生命,任其自生自灭。 “你在附近多捡点柴禾,在他身边左右点起两堆篝火,我去找水给他清洗伤口。” “二妮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呢。” “小叔,你看着点景哥儿。” “你……把我当下人呢。”虽然说得不情不愿,小叔还是到附近拾了些柴禾,点起了篝火。 其实宋柠栀根本没有走远,顺着溪水声走了过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进了空间,随便拿了一个瓦罐,装了些灵泉里的水,又找了个木盆,装了满满一盆灵泉水,还顺手拿了针线,别在衣服上。 突然间远处有几只野兔在跑,想起自家小弟一天没吃东西了,就顺手抓了两只野兔一起拎了出来。 宋柠栀把兔子递给小叔,自己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摸了摸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开口道:“小哥哥,你把我小弟的脚腕放开,我要开始给你治疗伤口了。” 宋柠栀两次探过他的脉搏,前后根本不一样,所以,她非常确定,现在的这个男人是清醒的,只是在装睡而已。 男人眉头微皱,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但是宋柠栀还是注意到了。 宋柠栀见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声音也冷了下来,“小哥哥,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着,宋柠栀拉了拉自家小弟,作势要走。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昏迷的男子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抓住不放的脚踝。 脚踝一松动,景哥儿本能地撒丫子就要往前跑。 好在宋柠栀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提前就知道这个情况,把景哥儿拽到自己怀里,一遍遍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 “景哥儿是大人了,不怕怕了,他不是有意伤害你,只是因为他觉得你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你不要怕他,你要勇敢点……” 宋柠栀不知道的是她的话不仅安慰了怀里不停哭泣的小豆丁,更安慰了这个假装昏迷的男人。 男人是在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只知道人心险恶,殊不知还有如此善良之人,只一句话,便让他为她痴醉一生。 小叔听到哭声,也担心这边出了啥事儿,匆匆清洗了野兔跑了回来。 “景哥儿,别耽误二妮儿没事儿找事儿了,到小叔这边来,小叔给你烤兔子肉吃。” 这话说得好像兔子是他抓回来的似的,这小叔的脸皮,简直无敌了。 宋柠栀也无意跟他计较,跪坐在地上,把男人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高了头,这样不会呛到。 “二妮儿,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你怀里,你羞耻心哪里去了!” 宋柠栀发现了,眼前这个小叔就是一只二哈转世,刚摆弄好烧烤架子,就好奇的过来找乐子了,空留景哥儿一个老实人在哪里守着食物。 某昏迷男人: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的,用生命保证。 宋柠栀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有些强硬地掰开男子的下巴,强行灌进去了一瓦罐的灵泉水。紧接着,宋柠栀撕开自己身上的衣衫,团成球强硬地塞到了男人嘴里,定了定神,把男人平躺放在地上,伸手解开他的衣衫,漏出血呼啦的胸膛。 用灵泉水清洗了男人的伤口,伤口大的地方还用手揉搓着反复冲洗干净,伸手把衣服上别着的针线取了下来。 虽然男人一直没有动,但是紧握的双拳跟额上渗出的汗水出卖了他忍受的有多痛苦。 宋柠栀二话没说,一把将针完成弓子,照着男人伤口扎了下去,顺着伤口另一侧又拔了出来,用线打上死结之后又开始扎第二针…… 小叔脊背发凉的看着宋柠栀手中的针线,瞪大了眼睛! 男人感觉到宋柠栀的动作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抓住时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趁着宋柠栀准备施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宋柠栀的手腕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扣住! 男人吐出塞到嘴里的布,警惕地开口道:“谁派你来的?” 她下意识要挣脱,可对方力量实在太大,不仅没有挣脱开,反而被其反手压在身上。 她开口叫道:“疼!” 小叔跟景哥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愣住了,呆呆站在一旁观望。 男人见俩人被震慑住了,没有放松警惕,一个翻转,宋柠栀整个人转了过来,仰面平躺在地上,撞入眼帘的是一双英俊却冰冷的双眸。 她还没还得及仔细端详,男人再次扣紧了她手腕,另一只手锁死死则住她的咽喉,释放出周身的冰冷气息:“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宋柠栀被禁锢的不能动弹。 此刻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像是一个重伤之人,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犹如神邸般让人不忍直视。 男子见宋柠栀闭口不答,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更用力地锁住她的咽喉:“说话!” “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咳咳……”宋柠栀觉得自己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几乎要昏厥。 男人微微蹙眉没有接话,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思索她说话的真实性,手上的力度微微减轻了些。 “我们没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宋柠栀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放低了姿态求饶道。 男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双眸迅速释放彻骨的寒气,冷哼一声,“你刚还想给我扎针,那叫救我?” 见她不说话,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冷漠地开口道:“你是来杀我的,谁派你来的?” 宋柠栀翻了一个白眼,怒吼了一声,“你伤口那么大,深可见骨,我不给你缝上,伤口怎么愈合,而且我想杀你,刚你昏迷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下手解决了你,还用等你醒?” 宋柠栀在现代养成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自己都害怕。 “你……找死!”男人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哼!” 这回宋柠栀也不在坐以待毙,双手往他胳膊里的伤口扣了进去…… 本就满身伤口、失血过多的男人,伤口再度被人撕裂,钻心的疼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桎梏宋柠栀的手也疼的颤抖。 宋柠栀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开口道:“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吓唬别人!” 男人刚刚的动作已经用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听到女孩这么猖狂的声音,眼神空洞的看向天空。 “不相信我在救你是吧!那姐就告诉你,姐今天救你救定了!” 宋柠栀霸气的开口道,随手再次取下身上别着的针线。 宋柠栀要缝合伤口,就要高度认真了,眼下没有麻药,于是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给男人来了一针。 男人瞬间动弹不得,蔑视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嘴角抽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这个男人是个硬骨头的。 第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柠栀没在犹豫一边清洗着伤口,一边缝合伤口,没有现代医用的盲肠线,但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线! 缝合好的伤口再次用灵泉水反复冲洗,前胸的,后背的,胳膊的,大腿的,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一一被处理好之后,宋柠栀身上也只剩了中衣。 然后把他破烂的衣衫用剩下的灵泉水随意清洗了一下就套在了身上,虽然破了点,但好歹没遮下身体啊。 宋柠栀的速度很快,也就一刻钟左右,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都被缝合好了。 男人还以为这个女人还给自己用刑,结果就是在给自己缝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意外的女子! 男人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挣扎着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紧紧缠绕的带着女子体香的布条,心里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这就可以坐起来了?啧啧啧,二妮儿,你还真可以啊!”小叔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如你所见!”宋柠栀翘起唇角,小傲娇地笑了笑。 “姑娘,多谢救命之恩,刚才在下冒犯姑娘,实在是第一次见姑娘这样救治病人的方法,姑娘乃高人,在下孤陋寡闻了,请姑娘海涵。”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自打出生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王府,随心医术的父亲就不断给自己喂各种毒药毒虫,自己打小就学习各种医术毒经,本以为自己这身医术天下无双,如今看人家那手法,自愧不如啊! 看来自己还真没有当大夫的天赋,上战场杀敌才更适合自己啊。 可想到这里,心下一寒,自己边关驻守三年,历经无数战役,皇帝也曾因自己的功勋卓著赞叹不已,百姓爱戴,素来战神之称也所言非虚,可这次行动却失败的如此狼狈,是敌军猜到了我的行动路线,还是军营里出现了细作…… 男人的目光暗了暗。 “你是我的病人,无论怎么样,我会负责到底。”宋柠栀回答的似乎没毛病,医生都这么对病人说啊,但她忘了她穿越了。 “哦,负责到底?” “当然。” 男人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开口说道:“那我现在还没好,你是不是要收留我,直到我痊愈呢。” “……”宋柠栀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 “你这个人烦不烦啊!我们二妮儿救了你,也没图你回报我们二妮儿,怎么你反而还想赖上我们二妮儿啊!”小叔本就有点邪气,这么一说,要是正常的人一听就臊的走开了,可偏偏遇到了这么个腹黑男啊。 “在下定会回报,刚言语冒犯,请多多包涵。”穆北渊一脸坚定,慷慨激昂的说道。 “不需要回报,您自行离开就好。”宋柠栀没有再理会穆北渊,拉着景哥儿来到了烤肉旁边。 久未沾油性的人们被宋柠栀的身影,眼睛都吸引到肉上面来,被灵泉灵草喂大的兔子,滋味本就更加醇香,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很饿了,就感觉肉的滋味格外勾人。 尤其是那若有似无的香味儿,更是让人闻了就忍不住口水泛滥。 就连吃遍了珍馐美味的穆北渊都被若有似无的香味吸引的一脸兴致的瞅着兔子。 宋柠栀完全当他不存在地撕了一只兔子腿,撕了一只递给景哥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景哥儿结果宋柠栀递过来的兔腿儿,肚子不合适一地咕咕叫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腼腆地笑了笑,一脸幸福地吃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小弟一脸乖巧的样子,宋柠栀也觉得心里甜甜的。上辈子是富豪千金,虽然每天锦衣玉食,但是却少了这份家人的味道。 看着宋柠栀刚撕下另一只腿似乎想自己吃,小叔就炸毛了,俩腿一只都没他的份儿,亏这兔子是他清洗烧烤的呢,刚开口想怼她,就见宋柠栀扯过另一只兔子腿,递给他,冷冷地说道: “想吃?给!我吃兔胸肉,一只腿太多了,吃不了!” “哼!” 凶狠地接过兔腿,看上去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时心里的震惊,宋禾宝心里清楚,这兔子本就是宋柠栀的功劳,她就算不给自己吃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把最好吃的腿儿给了自己。 穆北渊脸上的神色复杂莫名,深深地鄙夷了宋禾宝,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跟一个小姑娘抢兔腿儿吃。 此时天空像被人泼了墨般漆黑,只留了一弯新月挂在天空,黑的让宋柠栀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们几个脸上表情微微的变化,她也没在说话,本来一天也就吃了一个鸡蛋羹而已,现下早已饥肠辘辘,安静地吃着兔肉。 看着她刚刚救治的男人一脸忧郁的看着她手中的肉,宋柠栀心下琢磨,可能这个男人被人追杀很久都没吃什么东西,顺手把大片大片的兔子肉撕下来递了过去,顺手还递了半瓶剩下的灵泉水。 “谢谢!”穆北渊一脸复杂的接过递来的烤肉,默默地吃了起来,他清楚,那个女人开始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分享她的烤肉,一向对人非常防备的他,换了平时也不会收下任何别人递过来的东西,可为何,开始她没有分给自己烤肉的时候,自己心里会有一丝丝难过。 她让他们先吃,然后才分给自己,是想告诉他,这个肉没毒,可以放心吃吗? 强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穆北渊定了定心神,尴尬地拿起灵泉水喝了起来,企图缓解一下心中异样的感觉。 一口灵泉水,有点清冽甘甜的味道,顺着咽喉流淌到胃里,暖暖的。 身上开始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就像伤口愈合的那种感觉,穆北渊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手中的水,又用鼻子嗅了嗅,素有药王之称的他也曾尝过千万的药水,可没有一种像她的药水那么好喝,效果那么立竿见影。 他似乎想验证什么似的,伸出满手是伤的手,发现很多细小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了些许红印,稍大的也结痂,再使劲暗了暗胸口被缝合好的伤口,有点疼,可疼里还有一点痒痒,以他受伤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种伤口愈合程度应该是受伤之后七天才会出现的。 若不是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用的药水,这药水那怕只有一滴,都能让整个国家为之疯狂。 可这个傻姑娘。 不但没有隐藏,还把如此灵丹妙药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就这么轻飘飘地用再陌生人身上?! 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说她傻呢。 还有拿一手熟练地缝合技术就绝不简单,把针弯成弓子形,这种缝合伤口的技术若是用到战场上,那得救活多少边关保家卫国的战士啊。 他突然又一种自私的想法。 他想学她手中的那套技术活儿,可纵然像父亲那样被人尊为医圣的神医,对自己的药方、笔记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会交他如此神奇的技术吗?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若是不教他,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庄稼人的孩子平时很少可以吃到肉,吃起来也不讲究那么多,狼吞虎咽的,可宋柠栀看了看穆北渊,虽然也是啃着吃,但是吃起来极其儒雅,心下暗暗的想暂时自己还是惹不起这样的人,趁早分道扬镳比较好。 宋柠栀吃的本就不多,更是习惯了为了身材晚上只吃水果,所以她只吃了三片肉就停下了,把手中剩下的都给了穆北渊,然后把剩下的那只用大片的树叶包扎好,递给了景哥儿“这个你拿回去给娘,娘为了你没吃饭。” 宋禾宝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盯着那整只的兔子眼神暗了暗,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兔子腿,发泄心中的不满。 穆北渊诧异地接过女人手中的兔肉,这个女人是怕自己吃不饱,所以把她的口粮剩下来给自己吃吗?不禁对刚刚自己龌龊的想要夺取人家宝贵的缝针技术而感到羞愧。 但是那个技术无论如何都关系到无数边关将士的性命,他愿意付出所有求她授予他一些皮毛即可。 叔侄三人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吃完肉肉之后转身回家。 …… 他们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景哥儿对于那个一身是血还能死死抓住自己脚踝,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的家伙,心里还是很怕的,走两步就往回看一眼。 “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就此别过。”宋柠栀本不打算管身后的男人,可看到小弟那一脸警惕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男人愣愣地盯着江采月,许久后迟疑地开口说了句: “我得报恩。” 宋柠栀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刚不说了不用报恩了吗?若换了我,早就逃走了,还在这里墨迹个屁啊。 宋禾宝道:“你是听不懂人话怎么地,都说让你赶紧滚了,还赖着不走,莫不是看上我家二妮儿貌美如花,想让她跟你浪迹天涯?。”做惯了地痞流浪无赖的宋禾宝,说起话来也总不正经。 穆北渊却只是悠悠地看着宋柠栀,眼神有些复杂,许久之后又固执地开口说道:“一定要报恩,报恩。” 宋柠栀感觉非常无语,都有些气笑了,这年头赖账的不少,但非要报恩的这还是独一份呢,“那你给我二两银子的出诊费吧。” 穆北渊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扁了扁嘴,非常不满意她刚刚说法,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狮子大张口,要个千金万两的,或者奇珍异宝,再或者虚伪的说我什么都不缺,你无需给我什么,这样才显得高风亮节啊,这女子只要二两银子,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傻呢,怎么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神医姑娘,莫不是觉得看不起在下,认为在下的命只值二两银子?” 宋柠栀冷哼一声,第一次流露出生气的神情:“生命平等,不分贵贱,既是外伤,二两银子足以!”伸出手掌,食指跟拇指搓了搓,像点钞票似的样子,示意他赶紧给钱,然后两清。 第一次觉得这古代人的思想真是奇葩的很,自命不凡,出身好点就觉得了不起了,还是说钱多了没地方花,就喜欢往外撒钱。 断不能让这个男人跟自己回去,且不说他被人追杀,随时都有可能被牵连,就看他这谈吐气质就绝非凡人,家里那些极品亲戚,万一得罪了他,成了他的刀下亡魂,那岂不太对不起原主了? 宋柠栀见对方没有表情地杵在原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掌,耸了耸肩,“没有就算了,别再跟着了。”紧了紧牵着景哥儿的手,抬步就要走。 穆北渊见她又要丢下自己,一时心急,扑过来就拉住宋柠栀的胳膊开口道,“神医姑娘留步,在下并非没有银两付钱,只是在下一路被人追杀,落难至此,身上银两不慎丢失,还请姑娘宽限些时日,待家中亲信送来钱财,在下定加倍赔偿。” 宋柠栀不悦地甩了几次胳膊,没把他的手给甩掉,无奈开口道:“不必!等来的未必你亲信,也有可能是你的仇家!”她希望自己这句话,小叔跟景哥儿能听懂,不给自己填什么麻烦。 穆北渊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可即便这样,也没松开女人的手腕,反而抓的更紧了几分,生怕一不留神女人来个什么飞天遁地,嗖地一下不见了,他去哪里再找这样的神医啊。 宋禾宝本听了穆北渊的话,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想留这个男人一段时间,等他家人给他送银子,后来听二妮儿这么一说,那点小心思就收了起来,比起银两,那小命更重要些。 景哥儿见陌生人总是拉着自家二姐不放手,不高兴地开口道“你是坏人!走开,走开。”说着就上前就去推这个男人。 宋禾宝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男人,“你这登徒子,赶紧放手,别毁了你救命恩人的名誉。” 穆北渊见众人不满的神色,心下更着急了,开口道,“在下并无此意,请姑娘见谅,只是在下真心要报恩的,否则在下余生难安。” 宋柠栀嘴角抽了抽,有些懊恼地扶了扶脑门,一甩袖子把脸背到一边,不再理会眼前这个难产的男人。 穆北渊见宋柠栀貌似真的生了气,也不敢再去拉人家姑娘的胳膊,弱弱地开口道,“其实,在下已经杀光了前来追杀的人,然后又不停歇地跑了四五天,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了,这才晕倒在地上,姑娘若是担心在下仇家找来,请姑娘大可放心。” 宋禾宝一听,眼睛里又迸射出银子,刚想开口,见宋柠栀瞪了他一眼,只能蔫蔫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开口,但是那颗想要银子的心,却烧的更旺了。 穆北渊一直在留意宋柠栀,见她瞪了老男人一眼,先有些胆怯地瑟缩了下,又对着老男人开口道,口气充满了委屈,“其实在下暂时没有地方可去了,只是希望姑娘一家可以收留在下,在下可以当牛做马来报答恩人。在下身上只剩一个发笄还算值钱,求姑娘公子给口饭吃。” 说完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笄,散下三千青丝,随风摇摆,配着他俊朗的面容,谪仙般的人儿让人觉得只配仰视这样的男子。 宋禾宝见那发笄全身通透碧绿,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制成的,一把抢了过来,开口道:“看你这人身强体壮的,勉强留下吧。”说完生怕宋柠栀不同意,把发笄还给人家,撒腿转身往镇上的方向就跑开了。 宋柠栀看着一脸委屈的男人,又看着跑远的小叔,气得笑了出来,“我不问你叫啥名字,等你想通了自己离开吧,你历经艰辛跑到此处,远离以前的深渊,那么你暂时就叫阿渊吧,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穆北渊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知道救他的这个姑娘心肠好,怎么可能丢下身受重伤的他自己离开。 随后低头“嗯”了一声,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跟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出卖了他,他心下更是莫名一颤,此女子果然不同寻常,竟然随意取了个名字,就取了他原本的名字,这是天意,还是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寻踪迹。 宋柠栀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太心软了,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未必是真的,但是也不忍心这大晚上的把他一人仍在这荒山之中。隐隐地觉得自己应该是找了个麻烦放在身边。 可当惯了医生,看到受伤的人就走不动道儿,这毛病得改!以后万不能再这么办了。 又想起那一家子的极品,叹了口气,宋柠栀只觉得脑袋疼,觉得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比较好,省的以后得罪了他之后惹来杀身之祸,“我家比较穷,有些家人因为穷了一辈子,所以脾气比较古怪,若是你接受不了,就离开吧。” 第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姑娘放心,在下既然说了报恩,便不会怕吃苦受累,而且姑娘如此善良,家人也定然人品高尚,怎会难为与我?” 宋柠栀心里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穆北渊现在也想不到自己信誓旦旦的话,不久的将来就会啪啪打脸,任其自认为历经挫折,也被气得想屠了整个村子。 一路上,宋柠栀牵着景哥儿走在前面,仔细看宋柠栀总退景哥儿半步,穆北渊远远的跟在身后贪婪地看着女子的身影,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此时村子里大多都吃完饭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屋中透着点点火光。 一行三人到了山脚下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在村口度来度去,走近一瞧,是自家大姐。 景哥儿兴奋地跑向自家大姐的怀里,开心的说道:“大姐。我们回来了。” 宋柠栀也从后面跟着走了过来,“大姐我们在山中捡了个人,就这样带回家,会不会有麻烦?” 宋柠茉本以为后面跟着的是小叔,结果是个陌生男子,再一看靠近了的是宋柠栀只穿了中衣,还以为她身子被人轻薄了去,有些生气地开口说道,“二妮儿,你衣服呢,你……怎么这么……,哎!算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你拿件衣服,回去你自己跟阿娘说罢。” 宋柠栀嘴角抽了一下,自己姐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吧,还没来得及说啥,身后的男人上前挡住她的身影开口道:“我愿意对她负责。” 宋柠栀觉得现在满头黑线,这家伙不会是诚心想让人误会他俩有点啥吧。 穆北渊那堂堂战神,一眼就看懂了宋柠茉言语中的误会,只一个呼吸便做出了决定,让这个误会延伸下去,单凭神医那一手的缝针技术,他就不会亏待于她,若是她会做人,要了她给自己当个妾侍也未尝不可。 “我跟二姐一起在这里等大姐回去拿衣服。”景哥儿一脸誓死守护二姐的样子。 “有劳姑娘了。”穆北渊也添油加醋地开口道。 宋柠茉宠溺地看着小弟,又看了眼二妮儿,心中有些小情绪浮了出来,自己也怕黑啊,小弟以前都是粘着自己的,为何今日他会跟二妮儿那么腻,虽然有点不满,但还是转身回去给二妮儿取衣服了。 四人在宋柠栀传好了大姐悄悄取来的衣服之后就回家了。 穆北渊有些心虚地跟在最后,因为他刚刚再次算计了救了自己神医姑娘。 宋柠茉知道自己家小弟什么个性,强硬拉着他往里屋走,有些胆小怯懦的他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被拖着走,一点都不敢反抗。 “爹,娘,景哥儿回来了。” 刚一进屋,景哥儿就被一鞋底子拍到身上: “这么小就这么晚回家,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啊!去哪里了啊!怎么现在才回家?知不知道一晚上,你阿娘都担心死你了啊。” 阿爹一边训斥,一边猛抽,但到底是自己孩子,吓唬的成分更多些。 这担心了一晚上,看到自家儿子那一个瞬间,全转化成了怒火。 阿娘站在炕沿边上,眼睛里红红的,哽咽地说道: “你倒是说啊,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儿了啊!吓死爹娘了,赶紧跟你阿爹认个错,让你阿爹消消气!” 看着眼眶泛红又倔强不开口的景哥儿,阿爹的鞋底子抽不下去了…… 转身坐在炕上生着闷气,更多是气自己没有给这个家更好的日子,让孩子跟自己受苦了。 脸色憔悴的阿爹,眼睛里的红血丝像一团杂乱的毛线团,脸上更是涌现了深深的疲惫,看到小儿子总算平安回来了,心里也算是放心了。 “爹,娘,对不起,是孩儿错了。” 景哥儿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情,索性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 “那你答应娘亲,以后再也不能这么晚回来,让娘亲担心了。”李氏就是个心软的,见自己小儿子掉眼泪,心也跟着软了下去,赶紧伸手把小儿子抱了起来。 “就你给孩子惯得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溜出去玩一天不回家,让家人担心,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宋林本有意让小儿子多跪一会儿,让他好张长记性,结果,这孩子刚一跪下,他那个不争气的娘就给他扶了起来,气得他忍不住连他娘一起骂了。 “他爹啊,景哥儿知错了,咱们就原谅他吧。”李氏觉得景哥儿应该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若是再跪个一俩时辰,身体也吃不消,所以大着胆子跟当家的求情到。 “哼!”宋林也疼小儿子,没说啥,顺着李氏的杆儿爬了下来。 到底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宋柠茉其实早就闻到小弟身上的肉香味儿,只是没找到机会说话。 见众人有点沉默,貌似随意的开口道: “什么味道?” “爹娘,我得到了只兔子,烤熟了给阿娘带回来耽误时间,让爹娘担心,是孩儿不孝。”这时景哥儿才想起来二姐给他准备的烤兔子肉,感激的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二姐,若不是二姐帮他着想,今晚估计不挨打也会罚跪。 说罢,用树叶包裹的烤兔子放到桌子上,摊开来。 宋林跟李氏看着桌子上的兔子肉惊呆了,他们知道兔子有多狡猾,成年庄稼人都抓不住,何况一个孩子,定然这孩子为了这只兔子吃了不少苦。 “好儿子,好儿子,知道疼人了,娘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阿娘,我们一起吃。” 景哥儿一边说着,一边把兔腿儿撕下来,往阿爹跟阿娘的嘴里塞去,到底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站在地上,要抬起手来才能塞到坐着的阿娘嘴里。 “好,好,好!娘吃,景哥儿长大了,阿娘很开心。”李氏眼中泛着幸福的泪光,开心地吃着小儿子孝敬自己的兔腿。 “阿爹吃!”顺着又给阿爹撕了一条腿。 吞咽着自己小儿子送来的兔子肉,阿爹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孩子终于长大了,又心酸这孩子因为抓兔子肯定受了不少苦,更多是内疚,自己没本事让这个孩子吃饱穿暖。 在一旁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宋柠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是家里的大姐,重活累活都是她在做,阿娘性子软,总是她在为这个家出头,结果好不容易吃一次烤兔子,分兔肉竟然不给自己一条腿儿,亏她刚刚还想着找景哥儿,还帮着给二妹送衣服。 “大姐,过来吃啊。”给大姐撕了一块儿兔子胸部最肥美的肉,递了过去。 可宋柠茉却有些不悦地接了过来,自己坐在一旁啃着,生着闷气。 景哥儿再次撕了一块儿递给二姐,宋柠栀却摆了摆头示意她不吃,景哥儿也没在说啥自己挑着兔头跟骨头在一边默默地啃着。他本来想跟二姐一样,有骨气的不吃,毕竟自己刚刚也吃过了,可奈何太好吃了,自己忍不住…… 宋柠茉看着俩人的互动,心下更不高兴了,她一样就看出来俩人有猫腻,说不定自己私下已经吃过了,给自己拿回来的只剩他们吃不了的。 可,却没想过就算他们吃不了,给她吃,也应该是情分,不是本分。 宋柠茉快速地吃着兔子肉,嘴里不安分地开口道: “景哥儿,兔子皮呢,那可能卖银子的。” 宋林跟李氏这么一听,觉得还是自家大妮儿稳重,想事情全面,也带着疑问看向景哥儿。 景哥儿被突如其来的一问,愣住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柠栀。这一眼在宋柠茉眼中看出的信息却是他俩应该自己私自把皮卖了,换了钱买了零食独吞了。 “烤肉的时候小叔也在,他把皮子拿走了,我们追不上。”宋柠栀看到景哥儿为难的样子,开口替他解释道。 宋柠栀其实猜的一点都没错,早在小叔处理兔子的时候,就有心把兔子皮藏了起来,本来也打算等回来的时候,在家里闹一场,自己阿娘定然会把兔子夺过来,然后自己又能多吃一条腿,但是计划比不上变化快,那个傻子上赶着要报恩,还给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发笄,他急着去把发笄拿去镇上典当了换点银子花花,就把兔子肉忘了。 “二妮儿说的可是真的?”宋林瞪了二妮儿一眼,不悦地开口道,那可是银子,就那么轻易的让人拿了去,不争气的丫头。 “嗯!”景哥儿也没在吃桌上剩下的肉,懊恼地道歉道。 “那你小叔人呢?”李氏也想跟小叔分点银子。 “去镇上了。”景哥儿怯懦地回答道。 “你们旁边那个大个子不是你们救得吗?他就没帮着你们追小叔?”宋柠茉柠檬精附身,酸酸的开口道。 “你是谁?”宋林顺着宋柠茉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家二妮儿身后果然站了一个陌生男人。 “刚回来的时候二妮儿只穿了中衣,那个男人还说会对二妮儿负责。” 听了宋柠茉的话,就连景哥儿都忍不住皱眉,他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今天的大姐虽然没有撒谎,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不对味儿呢,他很了解事情到底什么回事,可被大姐这么一说,怎么就觉得不对味儿呢。 宋林一听自家大妮儿这么一说,转头看到门口站了一个陌生人 ,顿时心里就有气,抄起骚臭就往那人人身上抽去,啪啪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被抽的穆北渊也不躲,任其棍棍落在自己身上,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爹,别打了,他本就受了伤,是二姐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你别再打了。”景哥儿心急地赶忙拉着阿爹的腿解释着。 可这些解释在本就有先入为主的思想中越发偏激,似乎这话印证了他俩真的有啥似的。 宋柠栀知道现在不能去拉架,因为越拉越让阿爹觉得他俩有事儿,索性站在一边,等阿爹出了气再说。 穆北渊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头发彻底被打散,披头撒发的看不出模样,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更是渗出无数的血迹,伤痕遍布全身上下,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可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驾鹤西去,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仔细看他黑袍下面也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顺着身体往下淌,渐渐会成小溪。 刚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就急匆匆赶来的张婶子,看着陌生男人身下的血迹,吓得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 “啊!!~~!血……他,莫不是死了吧。” 尖叫一声,腿有点不听使唤的打颤,慢慢地往后退。 打红眼的宋林听到猛地听到这么一声尖叫,也清醒了过来,看到男人身下血迹汇成了小溪,也不知所措地扔下了扫把。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随后进来的宋老太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蜷缩着的男人,开口道: “别装死,你要死出去死去,别死我们家,晦气!” 此时,官哥儿也被这吵吵闹闹的声音吵到了,看不进去书,也过来看看热闹。 “这又怎么了,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书了……”却一眼看到地上的男人,吓得赶紧往后挪了一步。 宋老太看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迹不断地涌上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宋森,冷静地开口道: “老大,你去搜一下他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大媳妇,你去宝哥儿西屋拿个炕席,等会儿把人卷了扔出家门,咱们穷人养不起闲人。” “好嘞!”宋林两口子领了命之后一个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另一个转身走了出去。 宋林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后悔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想给男人一个教训,结果,把自己姑娘的名声搭了进去,也没得着什么好处。 “我说你们够了!我是救了他,但是他给了报酬的,他只是在咱家暂住几天而已,你们竟然这么对待人家。”宋柠栀本来不想管这个男人的,谁让他非要跟着自己过来的,纯粹自找的麻烦,可看到这样的一家人,心里还是很气愤。 “我说二妮儿啊,你这还没咋地呢,就向着男人说话了,怎么他让你舒服了,就不管咱们一家子人了,你别忘了你到底姓啥,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宋老太愤恨地开口道。 “娘,他身上没有银子,也没值钱的东西。”宋森在他身上反复摸了好几遍才失望地开口说道。 “你不是说他给了银子吗?钱呢?”宋老太见没油水可捞了,转头问宋柠栀,一点都没墨迹,直接问银子去哪里了。 哭笑不得的宋柠栀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开口道: “他给的是发笄,小叔怕他拿的假货,连夜去镇上卖了。” 宋老太眼珠子咕噜一转,没再说话,转头出了屋子,回头跟着送老头儿连夜去了镇上堵宋禾宝,三人分赃去了。 宋老太刚走没多久,张氏拿着席子走了过来,开口就问: “咱婆婆呢?” 她就知道婆婆不在之后去干什么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扔下席子拉着宋森就离开了。 宋柠栀还没弄明白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就被父亲一扫吧抽倒在地上,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柠栀心里冷哼一声,心下道,你根本没想听我解释,但表面乖巧地开口叙述到,道: “我跟小叔今夜去找景哥儿,见他被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拽住了,男人满身血,我就撕了外衣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男人为了感激我,就说要报恩,小叔拿着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去了镇上,那个男人现在无家可归,我也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那他为啥说要对你负责啊。”宋柠茉撅了噘嘴,觉得二妮儿就是在说谎,凭她的了解,二妮儿胆小如鼠,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发笄被人抢去了,没钱给报酬了,想在家里当牛做马来还这个恩情。”宋柠栀有些无奈,古代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奇葩。 宋柠栀看了眼血泊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他蜷缩的身体,紧闭的双眼,微弱的呼吸,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身体有些微凉,扶起穆北渊,让他躺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这么一挪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看着对方身上满是横七竖八的扫帚印,伸手探向他的颈部,好在脉搏强劲,微微叹了口气,这男人还真顽强,被人追杀到处是伤,还没好呢,又被人打成重伤。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当着你父母的面儿摸男人,你作践自己也要注意点影响。”宋林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抄起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抽,被景哥儿死死抱住一条腿,才没有抽到她身上。 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掏出灵泉水,宋柠栀再次捏着穆北渊的下巴灌了进去,接着没有什么别扭的举动,脱下了对方的衣衫。 第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当着你父母的面儿摸男人,你作践自己也要注意点影响。”宋林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抄起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抽,被景哥儿死死抱住一条腿,才没有抽到她身上。 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掏出灵泉水,宋柠栀再次捏着穆北渊的下巴灌了进去,接着没有什么别扭的举动,脱下了对方的衣衫。 可脱下衣衫之后众人发现男子的里面穿的确实二妮儿的外衣,虽然撕扯成条,但是那件衣服太熟悉了,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回想刚刚大妮儿说的话,心下都认为…… “好你个二妮儿,果然跟这个男人有染,你能不能要点脸?怪不得你奶总说你是个赔钱货,当初就应该让你奶把你卖了,省的败坏家里的名誉……” 宋林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这脸都丢姥姥家去了,一脚把景哥儿踹到墙根儿下,抡起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抽去。 “他爹啊,兴许是个误会,听二妮儿解释啊。”阿娘抱着宋林的手臂不撒手,生怕这扫把打到二妮儿身上,自己却挨了相公几扫把。 宋柠栀一句话没说麻利儿地把穆北渊身上的绑着的绷带一条条的解开,惊奇的发现她刚缝合过的伤口,小的基本上好了,只剩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大的也开始结疤,只是后背的疤,被人有抽裂开来,往外翻着,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 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灵泉的效果简直好的令人发指啊!可这效果也太好了,怕是不能再这么用了,被有心的人看了去,怕是要送命! 她也了解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了,没有过多犹豫,拿去刚刚使用过的针线,再次将穆北渊的伤口缝合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宋柠栀严肃的表情在众人看来更像是挂着诡异笑容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白无常,她手中泛着银光的针仿佛就是哭丧棒,针针可以定一个人的生死。 离得最近的宋林看着二妮儿熟练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的一道伤口就跟缝补衣服似的缝补了起来,顿时惊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种莫名的恐惧几乎一瞬间席卷了他全身,高高举起的那把想抽人的扫把,像被使了定身术那把僵在原地。 李氏的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嘴巴试图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又怕惊醒了恶魔兽般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着向后爬去。就连景哥儿也被吓到了,因为刚天黑,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兔子上了,没看清二姐到底怎么救人的,现在看去冷汗也顺着毛孔倾泻而出。 就连离得最远的宋柠茉也被吓得三轮丢了七魄,晕倒在屋子里。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宋柠栀就缝合好伤口,又给他浇灌了灵水,再次用刚刚用灵水清洗过的布条,将伤口捆绑固定起来,收拾完这一切,才抬头看向阿爹,却发现阿爹满头大汗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开着自己。 “阿爹……”刚开口想解释什么。 却见宋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二妮儿……好……好手艺……,那啥,今晚太晚了,咱们先……先睡吧。”说完一边看着宋柠栀,一边倒退着走回屋子,在宋柠栀看不见的地方,坐在自己的炕头大口地喘着粗气,拍着胸口。 李氏见自己夫君已经回屋了,也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奈何腿软爬不起来,最后还是宋柠栀搀扶着她回了屋。 就这样一个看似平静地夜晚,宋家人除了宋柠栀累到崩溃睡得舒服意外,其他各怀心思的人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次日清晨,穆北渊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复杂光芒快速闪过他的双眸,隐隐发痒的伤口预示着自己昨天那么严重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她出神入化的手法再次把自己震惊到了,想要跟她学习这种技术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他承认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无数战士的性命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为了他们的性命,他就算卑鄙了点算了的什么。 众人没看到此时的穆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神变得阴冷狠毒起来。 “给你拿了件阿爹的衣服,凑合穿一下吧。”宋柠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衣服放在一边,专心的检查起他身体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养生息,身体流出一层浓黑带着浓重骚臭味的汗液,后背最深的伤口已经愈合,开始掉痂,好多不是很深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 宋柠栀虽然被屋中的骚受味儿熏得想吐、辣眼睛,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她依旧风轻云淡地认真的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并且分析研究,做好以后用量考量的参考。 穆北渊昨天受了重伤,身体没啥感觉,可今早自己检查身体时发现伤口基本愈合了,女孩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带起了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让一向洁身自好的他,身下也忍不住起了反应。 “景哥儿,今儿早下霜了,咱们去看看外面的柿子好了…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啊!” 军哥儿嗷地一嗓子,惊吓到了炕上的三个人。 穆北渊转头看了眼宋柠栀,发现她面色正常,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羞涩感,似乎完全没把他当成男人看,莫名有点失落地开口道: “抱歉神医姑娘,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想了一会儿似乎有点难为情地接着说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柠栀面前一群乌鸦飞过,负责?宋柠栀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军哥儿的一句话声音非常洪亮,一嗓子就把外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正巧碰上赶回来的宋老爷子、宋老太跟宝哥儿,加上宋森一家子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景哥儿的屋子奔来了。 宋老太首先凑了过来,看到的是连忙穿着衣服的穆北渊,睡眼惺忪的景哥儿,跟正要往外面走的宋柠栀,这样的场景,要说他们没啥,老天爷看了都不信,气得宋老太一巴掌扇到宋柠栀的脸上。 宋柠栀没有反驳,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占了原主的身子,就该承受原主的疼痛,但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刚还躺在炕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护在身后,抓住她肩膀衣襟的手指骨泛白,眼神凶恶,似攻击人的野兽般。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还没长大就知道勾引男人……”宋林还没骂够呢,就看到这个男人凶狠的眼神让人胆寒,想要咒骂的言语也咽了回去。 宋林李氏俩人站在最外面,他虽然恨女儿如此作践自己,但是昨天的事儿让他们俩至今还胆战心惊,心思着赶紧把那个男人偷偷送走,趁着这事儿只有自家人知道,外人还没见过这个男人。 宋老太眼珠子一转,想着从宝哥儿手里抢回来没当地的发笄,她有着自己的盘算,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像个慈祥的长辈似的开口道: “事已至此,你不能不对我家二妮儿负责啊。” “我当然会对她负责到底。”穆北渊说的坚定。 心里想的却是,那个男的肯定是不会久留的,以后家里人找来,想解决这件事儿,那不得花银子不是,然后再把二妮儿卖了,两头赚银子。 宋老爷子看着二妮儿身边的那抹身影,莫名地觉得非常熟悉。 依稀记得自己当年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东家一夕之间被灭了满门的场景,怕自己被牵连,连夜随意拿了东家的一些银票、金银首饰什么的一路往东,逃到这里,后来在这里买了个续弦媳妇,生活虽然清贫,但也不用担惊受怕。 思绪有些飘远的宋老爷子再看那抹身影,摇了摇头,若是东家留有孙子,那么最大的应该也向他这么大了吧,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内疚。 “就这么定了吧。” 宋老太担心那个男人把宋柠栀带回去当个妾侍,自己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嘴角向上一裂,笑着开口做主道: “那小子,你就留下来吧,二妮儿还未及第,无法跟你成亲,你就先做他的童养媳,不,童养夫吧。若是你不愿意,门在那边,你可以自行离开。” “好!”穆北渊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心里想的却是待技术学好,留一笔钱给她或者养她一生也无妨。 既然事情已经订好了,人也陆陆续续走光了,屋里又剩下他们三人。 “我无意嫁你,待你想要离去之时,直接离开便是。” 宋柠栀也没在跟他废话,也没否认定亲,她觉得自己若是要嫁,也会寻个自己爱的,否则不如不嫁,有这个挡箭牌也不赖,起码以后不会嫁给一个陌生人,说完,没等穆北渊回话,也跟着出了这个屋子,同时她也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在这里你不泼辣些,那你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穆北渊刚还想怎么她解释以后自己可能不能给她正妃的位置,就听到她说了这么一段话,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涩。 景哥儿却从二姐的话里听出了悲伤的情感,他觉得若是自己再强大一些,二姐就就不会被许配给这样一个人,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 “吃饭了!”远处传来宋老太狮吼功般响亮的声音。 洗漱干净的穆北渊来到餐桌前,坐在宋柠栀身边。 抬眼看去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他风流无拘。 众人见梳洗过后如此俊朗的男人就白白让二妮儿拐了去,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众人都落座诧异地看着穆北渊,但穆北渊却诧异地看着宋老太,分饭之事儿也刷新了他的三观。 宋柠茉看着英俊的男人,一脸娇羞地问道: “你好,我叫宋柠茉,你可以叫我二妮儿,那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二妮儿的童养夫,那我肯定随她姓,单名一个渊字,叫我宋渊就好。”穆北渊礼貌地回答道。 “阿渊,既然你承认是我们宋家人了,那么我们也不养闲人,你既然是家中一份子,就必须要干活。”宋老太最要命的缺点就是抠门,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既想让驴跑的快,又不给驴吃饱饭,哪里有这么好事儿啊,都想到了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还这么对人家,就算他回家了,会念着她的好吗?! 还大言不惭地接了一句:“等你家人来接你了,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宋家的童养夫。”结果只分给了穆北渊一碗野菜粥,还是看在发笄的面子上。 穆北渊低头看着分给自己那碗稀得不能算粥的野菜粥,冷哼一声,还以为神医姑娘家里都是良善之人,结果,还真让人意外。 宋柠栀看了看宋老太分给穆北渊的粥,有些无语地把她手里的半个馒头塞到了穆北渊手里。 穆北渊没想到神医姑娘会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他,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心里隐隐地漾起一股暖流,甜甜的流向四肢百骸。 张氏酸了吧唧的开口道: “呦,还真稀奇了,这有了童养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呦,竟然把自己的口粮分了出去,若你不想吃,为啥不分给我家军哥儿,他正身体还还不够吃呢,不如把你那碗粥给我们家军哥儿吧,你这还没成亲呢,胳膊肘就外拐,自家人你不分,到分给一个外人。” 宋老太本来还怕人偷偷跑了,他捞不到油水,结果有人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口粮分出去,正憋屈呢,张氏撞枪口上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 “我们军哥儿也十岁了,半大小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再过半年就满十一了,也该分俩馒头了。” “这不还有半年吗?你也想坏了规矩?” “娘说的对,你赶紧道歉。”老大平时虽然少言寡语,但也是个孝顺的,但凡媳妇跟老娘有啥不愉快的地方,总也是第一个让媳妇道歉。 “可……”张氏还想为自己辩解,就看到对面眉头紧锁的宋森,还是憋了回去。 乖乖的跟宋老太道歉道: “娘,媳妇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自始至终默默吃饭的宋林、李氏俩人,全当没她这个人似的默默吃饭,一句话都没说。 景哥儿最后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碗里的新鲜蔬菜,夹了一筷子放在二姐碗里。 这还没到宋柠栀碗里呢,就被宋柠茉一筷子敲在手背上,不满地开口道: “赶紧吃饭。” 看着手背被巧红了的景哥儿疼的直咧嘴,但咬着牙没出声,生怕让爹娘看到牵连他二姐。 宋柠栀秀美一皱,有些不悦地低头默默地搅拌着毫无食欲的野菜粥,想着心事,下意识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粥,却被粥里的苦味呛了一下,想吐不敢吐,咽又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吃了平生最难吃的一口粥,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穆北渊笑着看她喝粥时候生动的表情,心情更好了,也更好奇这碗粥的味道了,学着她的样子也尝了一口粥。 顿时口中苦味肆溢,堪比黄莲之苦,又不如黄莲爽利,黏黏糊糊的,夹杂着一些臭味儿,但是看着别人吃的酣畅淋漓,又不能吐,只好闭口气也吞了下去,他总算知道刚刚神医姑娘为啥是那种表情了。 好在神医姑娘递过来的馒头是甜的,带着她身上独特的甜味,勉强可以吃进去点。 “真是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你俩吃饭都这么慢,是不是墨迹不想干活啊。”张氏看着强自己幺儿馒头的人,怎么都不顺眼,得找个机会就损两句。 对面官哥儿看粥还没怎么吃,也不等他奶奶说了,直接站起身来,刚想抢过宋柠栀手中的碗,就见宋柠栀反手一掰,翻转了他的手腕,趁着疼痛,让他的手推了回去,开口道: “我的粥,你若下次再来抢,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宋柠栀说的煞有其事,顺便把自己的粥全都倒到景哥儿碗里,“给你了,赶紧喝了,别废话。”说完转身走开了。 穆北渊心里也不服,仰头一憋气,也把自己的粥喝光了跟着她走了,心里为神医姑娘打抱不平,她分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来抢他东西喝,真的是不要脸的玩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宋柠栀独自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心思沉重,这一家子极品,爹娘一天一个屁都没放,婶子整个一柠檬精,老太太不找事儿那就不是她了,可即便是这么极品的一家人,若是我早就拍排屁股走人了,可原主的记忆里这里都是美美的回忆,她既然代替原主生活在这里,就要好好善待他们。 第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他们吃饱,可怎么才能让他们吃饱呢……宋柠栀有些犯难地来回踱着脚步。 穆北渊就站在宋柠栀的身后,复杂的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背影中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 穆北渊见许久之后宋柠栀都没有搭理自己,只好自己先开口道。 宋柠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一转身几乎贴到穆北渊的身上,还没等穆北渊享受女儿香带来的愉悦,就听见宋柠栀赶紧退后一步,开口道: “你这身上的味道太上头了吧。” 一股酸臭味儿直冲脑门,熏得她眼泪直流,赶紧往后退,忍不住干呕起来,幸好早上没吃啥,不然隔夜饭都能熏吐了。 穆北渊不好意思地闻了自己腋下的味道,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想把早上的饭菜吐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路上光顾着逃命了,忘了洗澡了。” 宋柠栀:“……”好吧,你开心就好! 穆北渊也没再在宋柠栀身边逗留,自己跑去河里洗澡了,宋柠栀则转身去了一间没人住的屋子打扫起来,拿起褥子出去晒,结果,刚掀开褥子,又一股更浓郁的酸臭味儿涌上头来,还有那破烂的炕席下面还爬出了几只肥大的潮虫。 宋柠栀开始见了爬在炕席下的潮虫,还赶紧用脚碾死,后来一看数量太多了,直接捧着褥子跟炕席拿出去晒了,转头拿着扫把过来把潮虫都扫了出去。 习惯了高楼大厦的一只蚊子都进不去的宋柠栀想着自己昨晚也可能跟着一群小动物一起睡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把自己屋子里里外外也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 那边泡在河水里的穆北渊,看着身上点点的红色印记,就连以前身上的伤疤都没有了,沉思着…… 回想着,昨天夜里,他确实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神经气爽,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还以为是因为受伤过重昏迷过去了,现在看来不是,他伸手随意劈了一下水花,发现掌风可劈到三米以外,而且持续一个呼吸时间,似乎自己的武功也更加精进了。 穆北渊随意地抬手把了一下自己的脉搏,心里暗自都吃了一惊,昨天那瓶药水,竟然把自己体内的二十年的毒素都排出来了,脉搏现在沉稳有力,没有一点陈年毒素,自己也不用再受毒素夜夜折磨之苦了…… 待宋柠栀收拾完屋子遇到迎面走来的穆北渊,俩人相视一笑,礼貌又合适。 但在宋柠茉的眼中,他俩就好像白日宣-淫一般刺眼的让人心烦。于是她插在俩人中间趾高气扬地吩咐道: “二妮儿,今天轮到你上上割猪草了,呆会儿你跟景哥儿一起去吧,他正好去砍柴,你们顺路。渊大哥昨天受伤了,就留在家里养伤吧,我带他在家喂喂鸡鸭,把园子里的草拔出来,你们快去快回吧。” 宋柠栀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大姐的安排,不过,出去转转也许能为家里某一条出路,这么想着,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本以为自己在她心中有些分量的穆北渊,见宋柠栀就这样离开了,有些不悦地看着她的背影,拽过她的手微笑着对宋柠茉开口道: “我去砍柴,我虽然受伤,但怎么也比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力气大吧,顺便打点野味回来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同意,拉着宋柠栀的手往外面走去。 中途宋柠栀还偷偷跑到猪圈旁边偷了片猪草的叶子,她虽然吃过些野菜,但那都是熟的,就算生的也是洗白白的,谁知道长在地上的什么样啊。所以,她今天本来是不打算跟穆北渊一起去的,她想跟景哥儿去,然后骗着他教他一些生活常识,可……哎! 硬着头皮上吧!但愿,走不丢啊! 俩人各怀心思地往山上走去。 “呦,二妮儿,你这要干什么去啊,身后那个小子长得真俊,是你家亲戚吗?”穆北渊的倾世容颜一下子就俘虏了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一票女人,有胆子大的就忍不住上来问一句,胆子小的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若是他眼神随意往那个方向一扫,那一片的小姑娘脸都羞红了。 “我们刚定亲。”宋柠栀见这村里各色大姑娘小姨子都往自己身边凑,也猜到了应该是身后这个男人魅力太大了,她的理想是踏遍千山万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穿越到古代,一辈子之留守在一个农村有啥意思,她又不是留守儿童!刚好,有了这个人做盾牌,相必,家里也不会再给他介绍成亲对象了,待他走掉,待日子富足,她就去完成梦想。 “原来如此啊,这人长得怪俊的。”张婶子失望地回答道。 跟着身后呼啦散开一片。也有不死心想跟着的,都被穆北渊犀利的眼神吓了回去。 走进树林深处后,穆北渊开始注意周围的草木,在他眼中每一物都有一定的功效。 因为刚进冬,还是有很多顽强的草木泛着绿色,这些草药都是边关战士紧缺的药草,他花钱都买不到的良品,忍不住多采了些。 从进来后,她好像就有一种感应,鼻尖涌进的青草香味儿席卷而来,太多的草木香气,都是植物的一种清香气味儿,宋柠栀一手把玩着那个猪草叶子,一手拎着镰刀,像放了学的孩子,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一边慢慢悠悠地往树林里走去。 原主的记忆多数都是笑着的,其他的记忆很少,所以,这个树林她记忆不深,更多的是有一种郊游的心情。 顺林不算猫咪,可以透过树叶看到瓦蓝的天空,路边多是杂草,偶尔开着几多小黄花,小紫花,偶尔还有几朵小百花,蒲公英也大片大片的没人吹,她开心的像个孩子,吹了一路的蒲公英,看着随风摇摆的蒲公英,她的心也放飞了。 完全忽略了她身后还一直跟着的穆北渊,他看着宋柠栀手里那些奇怪组合的药草,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但见她玩的如此开心,也忍不住自己摘了一个蒲公英左右看了看,这种一碰就碎的遍地都是,沾到身上还痒痒的东西,他着实喜欢不起来,但是看到小姑娘开心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这东西还不错。 玩了一会儿,宋柠栀对照着树叶找起猪草来。她以为猪草就是猪草,是一种植物,殊不知,他是好多种常见的草,人吃起来苦,但是没有毒,所以人们拿来给猪吃。 她就一颗一颗地拔猪草,挑剔的样子像是在采草药,完全没看出来,她自己的举动是有多奇葩。 穆北渊眯缝着眼睛思索着什么,看她举手投足的气质,跟官家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她对陌生人的白痴程度,更像是深闺大院里豢养的大家闺秀;看她现在这样貌似只认识她手里那个草是猪草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那个农妇家里的孩子,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 “我说神医姑娘,你家猪草这么摘?你要摘到猴年马月啊?” “猪草不应该这么摘?”宋柠栀诧异地回答道,但瞬间又改口道“呵呵,平时都是大姐在做,我没踩过。” “我说呢,你站着吧,我来割。”穆北渊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心中了然,他认为她定是她心中想的那样,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发配至此。 “这个也是猪草?你到底知不知道猪草长什么样啊?”宋柠栀见穆北渊一大片一大片的割草,几乎周围能看到的青草他都割了去,而且割了超级多一大片,起码得有十几斤吧,忍不住反问道。 穆北渊停下了站在远处盯着她不说话,但给人一种你是白痴的既视感,一下子让宋柠栀的警戒线拉了起来。 看她一脸茫然的眼神,穆北渊觉得她的表情就是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打趣道:“宋家大小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猪草一次要割四五十斤采购你家猪吃一天的。” 宋柠栀“……”,好吧,这个割猪草还真是个力气活儿。 一边尴尬地帮着他把割来的猪草偷偷放进空间,一边往旁边的树上看去。 那是一颗被雷劈死的树,阴湿、腐朽的树干上长着许多黑色的像耳朵一样的东西,赖赖巴巴的。宋柠栀一眼就被树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似乎是木耳,这么多肥美的木耳,不仅好吃,还滋补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想要凑前仔细看看。 “站住!别动!”穆北渊在后面突然大叫道。 他快步走了过来,在离她脚下不足一寸的地方挖了一颗小草的根,献宝似的开口道,“三七!”。 宋柠栀揪了一片叶子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又咔哧咬了一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体会着它的味道。 这就是三七,传说中的古代金疮药?可现代多用于减缓三高人群,治疗内内出血,身体内部刺痛感,咳血之类的。 “你有那么高超的缝人肉技术,怎么连这么贵重的三七这种这么宝贵的药都不知道。”穆北渊故意有些恼怒地说道。 “呵呵,那个技术是师傅教的,师傅只教了我三天,所以,我会的不多。”宋柠栀没想到这个男人观察力会如此强悍,她是不知道三七张啥样啊,她一外科大夫,又不是中医大夫,哪里会全懂,她又不是百科全书。 “原来如此。”穆北渊在思索着她说的真假。 穆北渊蹲下腰身,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三七的叶子,轻柔的像抚摸恋人的脸颊,这东西宝贝着呢,战场上那么一颗说不定就可以保住一个战士的性命。 宋柠栀将周围的一小片三七挖出来,虽然这些三七不是金贵的药材,但是常用药物药店都会买,应该可以换点钱贴补家用。 因为来的时候没有带工具,所有她徒手开挖,虽然有一点疼,可也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用着指甲挖着三七周围的泥土,要挖一个完整的三七,这样就可以放到空间里养殖了。 穆北渊没想到宋柠栀会对一株药材如此虔诚,他抚摸药草只是想缅怀一下逝去的亡魂,可她呢,莫不是真的想学习医术?那么只要她想学,他也可以毫无保留地教他。 看着她白皙的小手沾满泥土,指尖因为用力导致微微发红,穆北渊双手不受控制的跟着她一起挖了起来,打趣着说道“那你知道三七的作用吗?” 这时候,宋柠栀抬头看到他满是泥土的双手,脸上挂着有些羞涩的笑容,答道: “我只知道三七根部是金疮药的主要成分,有人拿他治疗内出血,高血压等疾病,我现在还没本事制药,所以,想把他们卖到医馆改善一下生活。” “哦,顾念的师傅可真是位高人,世人知三七是金疮药的不少,但是知道她治疗内出血的可不多,不过高血压是什么病啊,在下才疏学浅,姑娘可否指点一二。” “高血压是病又不是病,但是会引起头晕,迷糊,严重了会心慌失眠,多梦等症状,严重了会中风,脑子里会出血等。” “根据姑娘描述,倒是跟我以前看过的富贵病症状很像,心思沉重、生闷气的人容易患此病症。” “对,就是富贵病。但是富贵病不完全是高血压,还有别的。” “姑娘可是要连要练好了药,卖给医馆,然后通过医馆的大夫开方子给富贵人家用这种药?我觉得不妥,现在的大夫都比较胆小,他们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姑娘的算盘可要落空了哦。” “我不会炼药,所以我会直接卖给医馆,若是以后学会了,兴许会卖这种药。”宋柠栀有些难为情,毕竟人家一口一个神医的叫着,感觉自己有些名不副实,但是她虚心,不会就是不会,也不会装大尾巴狼。 “巧了,在下小时候跟着家父学过五年医药,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指点姑娘一二可好?” “太好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女一拜。”宋柠栀调皮地单膝跪地,学着曾经电视剧里古代拜师的样子,双手抱拳,行了个不标准的拜师礼。 “师父可不敢当,以后你还是叫我源哥哥吧。”穆北渊听到她调皮的表情,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好嘞!渊哥……哥,以后叫我二妮儿吧。”渊哥哥跟韩剧女主角喊欧巴有的一拼,宋柠栀身上抖落一层鸡皮疙瘩,这种叫发太腻了,一时接受不了。 穆北渊听着宋柠栀这一声哥哥叫的他耳朵不自觉地红了,顺手摆了两根木棍,一头削平递了过去。“用它挖,徒手挖,你指甲挖断了也挖不了几个。” 看着递到眼前的木棍,陈梦恬的目光一亮,用它挖草药速度就快多了,而且还不会伤了草药的根茎,一会儿这一小片就挖空了。 穆北渊看着她的娇颜,蹲在一旁,整理一下她挖好的药材,处理一下再背着会轻很多。 见她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穆北渊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愉悦了起来。 从始至终他的一双眼睛,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上,见她身上沾了点刺球儿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宠溺的眼神开口道, “你身上沾着的满身刺儿的,像枣核形状的东西,叫曼陀罗。”顺手把她身上粘着的曼陀罗摘了下来,放在手上递给她看。 “曼陀罗?那我不是死翘翘了?”武侠小说里经常写着曼陀罗那可是西域见血封喉的毒药啊,一滴足以取人性命的。 “是有点毒,但是多是镇定的,麻沸散的主要成分,还可以促进睡眠,看来神医小姐学艺不精啊。”穆北渊微笑着地把手中的曼陀罗朝宋柠栀扔了过去,轻松地跟她聊着天,他看得出来,她对医药很感兴趣,多增进一些感情,或许可以拿自己存的经典药方换她那个技术。 “哦。原来麻沸散是用它做的啊。”宋柠栀暗自腹黑那些坑爹的无良小说,这算不算误人子弟啊! “你刚手里拿的那个小白花,叫鬼针草,他嫩的时候可以当菜吃,老了入药,疏散肝热。”穆北渊打定主意要与她交好,他同时也想交给她一门手艺,让她没有他的日子,也可以活的逍遥自在。 “还有那个小粉花,是益母草。有凉血、活血、祛风的功效,性寒凉,除风止痒效果,也可以用于……”穆北渊看着她亮晶晶的小眼神,想把她手里的花都解释一便,后面的什么女人月事不调,这让他一男人说给一未经人事的女孩听,她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一下子憋红了耳朵。 “这就是益母草?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我知道你想说它治疗妇科疾病,有很明显疗效,对不?”宋柠栀探究地看着手中的益母草,掐下一小朵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吃起来似乎没啥味道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第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看着穆北渊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僵硬,眼神里还透露着微微的怒意,微红的耳朵渐渐延伸到脖颈,甚至整张脸最后都憋得通红。 她脸上挂着的有些傻气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思考着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莫不是女人病?她曾在书上看到说女人来月事是不能与外人说的,尤其是男人,会给他们带来血光之灾,视为不祥,所以古代的女人,来亲戚了都只能呆在家里。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过穆北渊其实是觉得害羞了,一个姑娘家把月事说给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听,且不说有悖纲常伦理道德,单单这一句话就能让人浮想联翩啊! 穆北渊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见她举止得体,不扭捏,这让穆北渊对眼前这个女子产生敬佩之情,更加坚定了要把所有医术都交给她的决心,她没有普通女子那么扭捏做作,还亲口尝了,这完全具备做一个神医的潜质啊。 待脸上的灼热感慢慢地消退,穆北渊接着说道,“还有那个红色球形的,鸭掌一样叶子的叫蓖麻,用来治疗男人病的。” “直不起来,早-泄什么的?”宋柠栀下意识接着说道,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用手捂住嘴巴,尴尬地转了个身,耳朵微微泛红,其实他想接下来问的是,这样给男人吃过量的要,是不是可以增加持久度什么的,但是……还是闭嘴吧。 “现在觉得难为情了,哈哈,最后你手里那个你摘得最多的小黄花叫大戟,那个才是有剧毒的。”似乎觉得一个人可爱,那么她做什么都觉得让人舒服,就连害羞都那么让人欢喜。 “大戟?不是一种武器吗?与武器同名,看来不可小觑啊。”宋柠栀还是习惯性地摘了一点黄色的花叶尝了一口,似乎没有那么邪乎,有点涩而已。 穆北渊:“……” 你也太大胆了吧,都告诉你有毒了,还往嘴里塞。是歌颂你为医学有献身精神,假日时日必成大器好呢,还说说你傻的天真好呢。 宋柠栀的双眼抬头仔细看着着刚刚那颗被雷劈死的树木,如果她要是没认错的话,是木耳没错,为了确认是木耳,她还撕了一小片,往嘴里送了一片,因为毕竟以前吃过的都是摘好洗净的,这还是第一次见活生生长在树上的。 殊不知后面的穆北渊加快脚步,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锁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嘴巴微微张开,半低着头,口中那些还没来得及嚼碎的木耳,悉数被他倒了出来。 宋柠栀本能地开始挣脱,奈何敌我双方实力相差甚远,不仅没有挣脱开,反被其抓的更紧了。 穆北渊恼怒地开口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吗?” 看着穆北渊那双英俊却冰冷的双眸,被禁锢的宋柠栀被震慑住了,呆呆的开口道:“我认识它,常吃的!” 穆北渊锁住下巴的手微微颤了颤,尴尬地开口道:“见你刚三七也吃一口,大戟告诉你剧毒了,你也敢吃……还,还以为,不认识的东西,你也敢尝尝呢,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刚刚是在下鲁莽了,请姑娘原谅。” 穆北渊看着她自信的样子,脸上的震惊难以形容,甚至有几分扭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宋柠栀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刚还像个温润如玉公子,转眼就变成暴躁冷漠的恶魔,可又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她也不好意思随意发怒,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开口道: “不知者无罪。” 宋柠栀抬手去摘那些枯木上的木耳,边摘边开口道,“木耳。我只知道是补肾的,但是具体怎么用不知道,我长用来炒菜吃。” 宋柠栀感觉到眼前的嫌弃,伸出手来,让穆北渊看得更清楚,“看!很好吃的。” 穆北渊看着这黑漆漆的像耳朵似的菌类,一面还挂着白霜,看上去就不怎么好吃的样子,嫌弃的瘪了瘪嘴。 “这个不是贾灵芝?生于腐木,有毒,量多可以使人瘫痪,毒性似蜘蛛毒。”穆北渊回忆了一下,这种不常用的药物宫里储存量也不多,多半用来做配料,用量也不多。 “你们对它有误解,他无毒,而且味道似肉,很好吃,若是有淮山药,俩放在一起炒,绝配!”以前还是大小姐的时候,宋柠栀唯一的爱好就是走遍天涯海角,尝遍世间美食,有时候医院午休三个小时,她都能打飞的去吃碗正宗的面。 好多时候,她不仅会吃,还很会做,平时更喜欢熬一些美容养颜的汤汤水水,所以对于种草药也略知一二。 此时看着穆北渊傲娇了一路的脸,变得憋屈,心里说不出的自豪感。 “吃啊。今天中午我炒给你尝尝。味道不错。”宋柠栀一脸的傲娇样,这一早上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这总算扳回一局,小辫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吃它很补气血的,你这样受伤的,最适合了,木耳被营养学家誉为‘素中之荤’,好着呢。” “真的?”他依然不敢置信。 见他这模样,宋柠栀笑得更加开心了。 “二妮儿。”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背着一个背篓热情走了过来。 “素素姐,你也来割猪草?”回忆了一下,素素,原主的闺蜜,村长家的老幺,为人嚣张跋扈,平时原主唯她马首是瞻,算是他的小跟班。 “你家昨天出啥事儿了啊,我这两天太忙了,没顾得上去找你,碰巧在这里遇到了,有啥我能帮得上的吗?”素素拉着自己的手,关切地问道。 宋柠栀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经常会把一捆捆的草分给她,那个应该是猪草分给她,平时她可没今儿这么热情啊。 “没啥事儿,昨儿家里给我订了个亲,家人意见不一致,所以让人误会了,现在都解决了,放心吧。” “你定亲了?是村里的石头吗?他家五亩水田,还是家中长子,你跟了他算高攀享福了,那你身边这位是你家亲戚吗?叫什么啊,看着面生,是镇上的吗?”素素兴奋地跟宋柠栀说着,眼睛却盯着穆北渊,俩眼珠子都要黏他身上了。 宋柠栀往中间一站,挡住素素的视线,拉着她的胳膊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我未婚夫。” “啥?”素素脸上闪过一丝阴暗的光芒,嘴角也僵住了,“他是谁给你介绍的啊,你别被骗了啊,还是村子里的人比较好,在说石头对你也好,还知根知底的,再说你要是嫁到外村,咱俩见不到了,我得多想你啊。” “哎呀素素姐,他真的很好,不会骗人的啦!”撒娇嘛!谁不会啊,宋柠栀双手摇晃着素素的衣袖,声音嗲嗲地说。 宋柠栀的撒娇的样子一下子撞进了穆北渊的心里,他幻想着有一天他身边这个姑娘也如刚刚那般牵着自己的袖口,摇头晃脑地把头贴在自己胳膊上,一波三折地呼唤自己“相公~”。 “你就是太天真了,我也是为你着想。”定了定神,知心大姐姐似的说完。 “就知道素素姐最好了。”宋柠栀了然地点了点头。 “行,你去吧,改天一定到我家玩啊。” 素素还想再劝劝她,可奈何她根本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顶着阴霾的脸往山下走去,回去赶紧跟他爹商量一下,那么俊的男人只能是她的,二妮儿算那个草,跟她抢男人。 目送素素走远,转身却发现,在木耳树下背部的根部长了几株松露,宋柠栀小心的摘下两株大的松露,用手挡着把小松露放到空间去了。 “黑松蕈?”穆北渊试探着说道,这种药效不佳的菌类植物,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有毒的居多,像极了他这个人。 “你管他叫黑松蕈?我喜欢叫他松露。味道极其鲜美,若是能找到可可豆,做成松露巧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宋柠栀看着手中的松露,砸吧着嘴唇,似乎在回味曾经的味道。 “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穆北渊用俩只手捏了一个松露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闻起来的香味到很特别,像麝香,又比麝香味道浓郁,闻起来让人心情愉悦,你确定这东西不是香料的一种?”。 宋柠栀也没再废话,取了一只,两手一掰,一半塞到他嘴里,一半自己吃掉了。 穆北渊第一反应是这东西生的,也能吃?可看着她吃的那么香,自己也勉强地嚼着吃了起来,新鲜的松露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想坚果跟水果的混合物,又有点玉米的甜味,肉的味道,还有点甘甜…… “有点硬,口感还可以,开始有点像坚果的香,还有点水果的甜,还有肉的韧劲儿,总觉得我说的不全面,还有其他的味道,味道很丰富,层次分明,又不会混杂,给人一种很愉悦的感觉。”说完,抓起另一个就要往嘴里塞。 宋柠栀赶紧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的爪子,开口道:“宋渊大哥,那个就是给你尝尝,让你知道他好吃。这个我要留着回去分给大家吃,你知道这个有多珍贵,传说它是智慧女神的专属食物,你吃那么一口,就要万两黄金。等会儿,咱们若是可以捉到一只山鸡,我回去给你煮鸡汤,保证让你吃到最美味的鸡汤。” “这么点?一只鸡?能有啥味道。”穆北渊虽然嘴硬,但是还是暗暗赞叹那个东西的美味,他不得不承认,就算吃遍珍馐美味的他,也觉得刚刚那个松露的味道不错,那种味道说不出来像啥,只能说浓郁丰厚。 尤其吃完之后唇齿留香,让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若是加工成菜肴,定然会引满座爆棚,不过,看她的意思,这种菌产量稀少,估计不行,以后有机会,让她做松露巧克力给自己尝尝,现在倒是很好奇,这种东西如何能做成糕点。 俩人奢侈地尝了一口松露,接着心情愉悦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两人继续上路,但是没走多远又停下来。 穆北渊有告诉她了其他草药,比如桔梗,紫色五瓣花,多用来治疗咳嗽痰多,咽痛,音哑等功效。 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用于脾虚食少,胎动不安。 川乌,祛风除湿,散寒止痛的功效。主治风寒湿痹,关节疼痛,肢体麻木,半身不遂,并可用于麻醉止痛。 宋柠栀觉得自己救得这个人真的太值了,不但给自己挡了亲事,还给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手段,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本来自己就想选中医来着,但是学分不够,只能转行学外科了。 只要是穆北渊讲解过的草药,宋柠栀都一一或挖或采,一半留在背篓里,一半偷偷放进空间种植。 很快,背后的箩筐里就装了大半的草药。 穆北渊不着痕迹的拎过宋柠栀背后的箩筐,指点着她各种草药知识,偶尔也考一下刚刚路过看到过的药草。 却发现,只要是穆北渊说过一遍的知识点,宋柠栀都可以理解复述下来,虽然有时候会冒出一点新奇的词儿,但意思总体是对的。 这种对草药的熟悉速度和灵活运用程度,都深深打击到了穆北渊。 不服输的他背了一遍《伤寒论》给她听,本来就有医学基础的宋柠栀,学起来不困难,只听了一遍,就能大概复述全部内容,而且没有错误,搞得穆北渊自信心大受打击。 宋柠栀送会给他很多惊喜,穆北渊觉得自己捡了个宝,教起来更欢快了,几乎路过的草都教了了一遍,教着教着,他不经意的指着一颗两指宽的叶子说,“那个叫山药,根部滋补功效显著,健脾益胃、助消化、益肺止咳,但是有毒,不能过量食用,而且味道有点怪,山里人只有吃不上饭的时候才会吃它。” 心底回忆的却是,曾经剿灭南溪国附近的贼寇的时候,五万军人断粮三天,就是靠这种东西撑下去的,他跟大家吃的一样,吃到后来大军里好多人都上火了,胸腹胀满、大便干燥又喝的去火药,还有少数人忍不住去村里找姑娘的。 “山药?不错,是挺补的!原来它长这样啊。”虽然吃过无数种山药的做法,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山药是这么长得。 穆北渊:…… 宋柠栀低头看了自己有些泛红的手指,微微蹙了一下眉,继续用刚他递过来的木棍挖着周围僵硬的泥土。 看着逐渐露出来的一根根长长的山药棍,宋柠栀心里甜甜的。 看着她挖的那么起劲儿,穆北渊只能跟着她小心地挖着,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对吃的怎么这么情有独钟,还专门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山药,可以熬粥,可以做甜品,可以炖汤,也可以炒着吃,但是不能跟鱼类一起,会有毒。吃多了容易上火,也有人对它过敏的,但适量的还不错哦,今儿用刚刚采的木耳炒山药给你吃。” 看着一根根新鲜的山药,宋柠栀心中升起满满的满足感,话也多了起来。 “听起来还不错。”穆北渊拉着她说道,俩人走了半天,午饭还缺只鸡啊,俩人只好往树林深处走去。 一般来说,村民很少有人进去,因为十进九失,进去了很少有人能走出来,出来那一人说不定还是丢了半条命,可他俩,完全俩白痴啊! 宋柠栀越走越觉得有些阴冷,周围似乎还有动物爬行的声音,有些紧张地下意识拉着穆北渊的衣角开口道: “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 穆北渊凭借多年带兵待涨的经验,早就发现这里不太对劲,但是被宋柠栀拽住的衣角,仿佛带了一股甜美的暖流,顺着垂坠的衣袖席卷四肢百骸,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想把眼前这个小姑娘搂到怀里的冲动。 “放心,有我在。”那份甜美的感觉让他舍不得离开,忍不住的在宋柠栀的发顶揉了揉,双眸闪过一丝欲望,在宋柠栀还没还得及反应之时,指尖似乎无意般碰触到她的脸颊,又缓缓落下。 骨节分明地手指带着她身上独有甜美气息,让他那一双狭长的双眸眯了眯,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话音刚落,穆北渊剑眉一横,脸瞬间阴沉下来,周身释放出杀意,顺势拉住宋柠栀的手,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另一只拿着柴刀已经擦着她的脸颊伸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宋柠栀微微一愣,心中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涌入了她的鼻腔之中。 穆北渊将人抱在怀里,女孩身上的甜美气息让他有一种满足感,双眸虽然依旧盯着前方,却自私地希望这一个瞬间可以无限的延长。 躲在穆北渊怀里的宋柠栀转头却见一只掉了脑袋的手臂粗细的蛇横躺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冷汗顺着毛孔倾泻而出,密密麻麻地润湿了衣服,一种后怕的毛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第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穆北渊怀抱着女孩,一脸紧张又严肃的盯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嘶嘶……” 密密麻麻的嘶嘶声越来越近,宋柠栀也紧张地拽紧穆北渊的衣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充斥着她整个神经。 “那、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穆北渊眸光里闪过一丝阴霾,嗜血的因子再次被唤醒,似乎很享受这种以甜蜜危机带来的快感。 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身体兴奋地有些颤抖。 “嘶嘶……” “嘶嘶嘶嘶……”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穆北渊猛地将宋柠栀紧紧地搂在怀中,面色阴沉,冷冽的双眸凶狠地看着前方道:“抓紧我。” 他盯着眼前那片茂密的树木,突然一只小腿粗的青花巨蟒爬了过来,硕大的身体压趴了一片草木,蛇头竖起发出嘶嘶的怒吼,瞬间冲了上来。 穆北渊抱着宋柠栀的腰身灵巧地躲过蛇的攻击。 宋柠栀则完全被吓傻了,以前雨林里不是没遇到过蛇,但是,她有枪啊,可眼下…… 蛇见没有咬到猎物愤怒的火苗骤然串起,再度朝着他们撕咬过来。 穆北渊再度抱着宋柠栀往侧面一跳,躲过了巨蟒的攻击,还挑衅似的用柴刀在它脖颈七寸之处画了条小口子。 瞬间激怒了巨蟒,尾巴朝他们横扫过来,凶狠的直接扫断了周围的小树。 蛇尾中夹着树杈直逼向宋柠栀的后背,此时在想躲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穆北渊迅速举起柴刀,挥动内力将巨蟒横扫过来的尾巴一切两断。 断尾之痛让巨蟒更加暴躁起来,张开血盆开口,黏黏的的獠牙冲了过来。 宋柠栀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甚至隐隐的能闻到蛇口中的酸臭味儿。 穆北渊却依旧面色阴冷的紧盯着巨蟒,就在巨蟒跳起冲过来之时,一刀砍了过去,仔细看刚好看到刚刚那个伤口之处。 “吓到了吧?别怕,我在。”穆北渊顺势拍了拍宋柠栀的后背,安慰道。 “我,没……没事。” 宋柠栀挣扎着从穆北渊怀里出来,强装着镇定地开口说道。 空了的怀抱被北风吹得有些寒凉,心中的失落感在秋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凉,穆北渊双眸再度犀利地盯着巨蟒,似乎嫌弃巨蟒刚刚表现的太菜了,没能够让她在他的怀里多停留些时间。 “没事儿就好,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我把巨蟒带上,蛇肉我好久没吃了,馋了。”宋柠栀心神刚一落地,就忍不住惦记起地上那块儿“肉”来。 穆北渊:…… 他看上的女孩还真不一般,刚被吓白了脸,转头就要吃人家的肉,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穆北渊在心里嗤笑着。 宋柠栀嬉笑着跑了过去,双手拾起巨蟒,一点点盘到她的背篓里。 突然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 “啊!” 低头却见一条黑白的蛇扭动着身体咬到了自己,抬起另一只脚,用力地朝着舌头踩去,她的力气小,蛇头虽然被牵制住了,却没有死,尾巴顺着她的腿,缠了上来。 古代是没有裤子的,都是裙子,冷些动物冰冷的顺着腿缠到身上感觉凉凉的,有些发毛。 穆北渊也迅速反应过来,伸出脚来发狠的踩在蛇露出来的小脑袋上,瞬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宋柠栀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好想睡觉,但是依然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不能倒下,好不容易重生过来,她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 强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她假装从袖子中取出一瓶灵泉水,一股脑儿喝掉,眼前的人影变得恍惚,似乎周围的人慢慢增多,天渐渐变黑…… 这算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不能睡啊,你坚持一下。”穆北渊心口莫名地一紧,双眼微微泛红。 看着那个朝气蓬勃的女孩现在脸色紫青、嘴唇发白,有气无力的摇晃着倒下的身影,他就酸涩不已,伸手把眼前的女孩搂在怀里。 看着眼前“这群人”用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宋柠栀眼泪越来越重,越来越睁不开。 穆北渊睁着猩红的双眸,拉过女孩的脚踝,看到了蛇留在她脚踹外侧的牙印。 两个伤口鼓鼓地泛着黑紫色的毒血,皮肤周围也开始紫青,甚至高高的肿起来。 他几乎没有片刻的思考,双唇直接对着青紫的伤口,狠劲吸了起来。 一口,两口…… 直到伤口的血色变的正常,流出来的红润的血迹,他才停了下来。 然后穆北渊有些紧张抓起刚刚的那个黑白蛇一刀子捅了下去,幸好蛇胆没被踩碎,穆北渊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刻的脸上看到蛇胆那一刻的笑容有多灿烂,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幸福感。 其实就算蛇胆已经爆裂,穆北渊也会给她服下,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良药,也是唯一的救命机会,他不想,也不能错过。 此时已经喝了灵泉水的宋柠栀已经悠悠转醒,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身体在逐渐恢复,暗自赞叹灵泉的妙用。 嘴巴再度被人撬开,一股血腥味滑了进来,跟着对着她的唇,舌头探了进来来回搅动着,喉喽一紧,那个带着苦涩的血腥味浓厚的东西就流进了胃里。 “你在干什么……”宋柠栀瞬间肾上腺素爆棚,推拒着男人,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忍不住干呕起来,凶狠地看着他。 “你……没事儿?你真的会没事儿,这种蛇名字叫黑白无常啊!你怎么没事儿?”穆北渊惊喜地看着女孩,脸上写满了担忧。 “嗯……”宋柠栀想起灵泉之事,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没事儿。” 看着女孩原本绛紫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穆北渊的心也被塞满了。 他承认他对她产生了一丝情愫,忍不住想靠近她。 可完全忽略了刚刚他的行为有多轻浮,若是被第三人见到,那是妥妥的调戏良家妇女! “那你也不能乘人之危!” 宋柠栀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方眼神中流出来的震惊跟欢喜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可刚刚他明明想对自己…… 对!在宋柠栀眼中,这个男人刚刚就是想非礼她!她都中毒了,结果他吻她,他是有歼尸的爱好的变态吗?可自己为何会心跳加速,难道自己有抖M倾向……太可怕了。 “对不起。”穆北渊有些懊悔地低下头,解释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蛇毒最难解,但蛇胆是却是蛇毒的最佳解药,虽然不能解全部的毒,但是保命还是可以的。我刚以为你昏迷了,帮你下咽……” “你……你,你。还提刚刚……刚刚什么事儿都没有。”宋柠栀红着脸叫嚣道。 看着女孩一脸娇羞又张牙舞爪的样子,穆北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才不会承认刚刚其实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想让她咽下一种东西,方法多得是,他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种。 女孩的味道甜甜的,比他心中想像的更加甜美,似乎就这样跟她生活一生,挺好的。 宋柠栀停了他的解释,心里刚刚的不快也就放下了。反正你有颜,你有理,有颜即真理,你颜值高,你说啥都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听说时间少有的毒物都是有灵性的,他们都是为了守护一种宝物存在的,你周围找找,是不是有啥宝贝。”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个大电视电影广告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穆北渊舒展了一下他的剑眉,眼中含笑有些宠溺地开口道,“姑娘说得可是真的,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这种说法倒是稀奇,还毒物又灵性,要换句话说瘟疫的毒性更大,死伤更多,那岂不天神显灵了?天神收割人命,为啥好坏不分啊!” 宋柠栀一脸懵圈地看着穆北渊,心里腹诽,这跟电视里讲的不一样啊,古代人不应该都傻乎乎的应该相信吗?然后派出数千人马,前仆后继的攻击毒物,好霸占宝贝吗? 这人为啥不安套路出牌啊!愠怒地开口道,“你不找,我自己去找!” 看着女孩微怒的脸庞,穆北渊无奈地开口道,“好好好!我去找,我去找,你受伤了,你在这休息一下。”转身朝着蛇来的方向走了两步,顺着蛇爬行的轨迹放眼望去。 一瞬间,他就惊呆了!远处大树下那一片稀疏的叶子旁边挂着那红色果子绕城一扇形的小圈,跟黍米差不多大小,鲜红色的一片。 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睁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宋柠栀。 宋柠栀看着他一脸惊喜的表情也有点蒙圈,不由紧走进步,朝着他一片挂着红色果子的植物看去。 “人参?”宋柠栀惊喜的开口道,“我们发财了。” 穆北渊更加确信眼前这个女孩来历不凡,因为世人皆以为人参都是生活在树上的,是一只会跑的娃娃,只有少数医门中人才知道人参其实是生活在土里的,因为数量稀少,每年流放市场的也不多,所以价格十分昂贵。 故意试探性地开口道,“世人皆知人参是生活在树上的精灵幻化而来的。” “哈……哈哈……”宋柠栀第一次听到这么迷信的解释,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人参,就是人变得啊。那何首乌应该是池塘里的荷花变得;大戟应该是一种兵器变得啊,哈哈……抱歉,我忍不住了……哈哈哈……据我所知,只有冬虫夏草才会变身成动物或植物。” 她的嗤笑让穆北渊脸上变得怪异,似愠怒,又似尴尬,还有点欣赏等,总之看起来就是矛盾综合体,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既视感。 “想必你刚刚只是想考验我一下吧,师父!”宋柠栀见好就收,讨好地说道。 “哼!”穆北渊的面色恢复正常,给人一种算你识相的既视感。 随即看到宋柠栀下巴两端的泥巴,想必刚刚情急,刚刚喂她吃蛇胆的时候不小心黏到她脸上了,又看了看自己刚挖药草弄脏的手,默默地背到了后面,偷偷瞄了一眼面色正常的宋柠栀,嘴角扬起一抹诡异弧度。 宋柠栀笑的像朵花似的,看着不远处长着一簇簇红色的果子的人参,咽了口口水。 “你可知人参怎么个挖法?”穆北渊似乎跟宋柠栀杠上了,像俩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比谁知道的更多一点似的。 “当然了,要磕头,还有用红绳拴住他的红色小辫子,传说,这样人参娃娃就跑步了了哦。”宋柠栀俩只眼珠子都快贴到这片人参林子里了,就想赶紧挖,根本没注意穆北渊脸上浮现的怪异表情。 “嗯!”穆北渊腹诽,你还啥都知道,一点都不给你师傅表现的机会。 还是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人参生活在腐叶、砾石、杂草交错之地,眼前这片林子看似宁静,但丁暗藏玄机,你不能乱跑,跟在我后面,我带你过去,若是再出现个毒蜘蛛什么的,那就没蛇胆给你吃了。” 宋柠栀心里想:哼,我就随意那么一说,你就真信我毒蛇守护宝藏?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的!表面却点头如捣蒜,“好的,我乖乖的,咱们一起去挖。”急不可耐的想把这里的人参放入我的空间啦。 “拉着我的手!”穆北渊一脸严肃的伸出手来。 宋柠栀犹豫了片刻,看他那严肃的样子貌似也不是要吃她豆腐,可能真的有危险吧。想了想,还是伸手拉住他的大手,催促他赶紧去挖人参。 握着手中柔软嫩滑还沾染了不少泥土的小手,在宋柠栀看不到的地方,穆北渊的嘴角漾起一层不为人知的笑容,心底有划过一丝甜蜜。 宋柠栀则感受着这个有点薄茧的大手,食指末端、中指指缝茧子尤其突出,说明他时常拉弓射箭,加上手掌也都有薄茧,说明他用刀剑的时间比较多,或者直接说他武艺高强,又被人追杀,身上伤口出新旧交错的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都有,所以,他应该不是江湖中的侠客,而是一个有身份不凡的武将,说不定军工无数。 遇到这样的人,是好还是不好,宋柠栀也有点迷茫了,甚至连挖人参的兴致也减少了。 穆北渊还不知道他暴露了这么多,一边心猿意马,一边用木棍不断的探路,一边处理周围的杂草,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株人参面前。 看着这些叶子不多,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植物,大多数人都觉得宋柠栀说的话应该是假话,但事实俩人都有一颗不平凡的眼睛,仔细看去,俩人同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而且从这个叶片的稀疏程度,跟红色的果实浓密程度,就知道这里的人参,不仅药效好,而且年份不俗啊! 宋柠栀对着人参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开口道,“各位精灵姐姐,小女偶然路过贵宝地,借点人参应应急,希望精灵姐姐可以慷慨解囊,今天,我没带红绳,但相见即使有缘,希望各位可以给个面子,赏我几根人参。” 虽然心里不信,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作的。穆北渊立在一旁目光微微眯起,眼中露出宠溺的鄙夷之色,刚还说自己不信是精灵变得,一眨眼还煞有介事的磕起头来,真够天真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木棍,一手徒手,一点点挖人参的姑娘,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她自己都说了这里可能有毒物存在,可她自己完全没把毒物放在眼里! 还真傻的天真可爱! 在穆北渊看不到的地方,宋柠栀徒手挖到了两颗人参,一颗看起来更白、药味更足的,她用自己身体遮挡着偷偷放进了空间,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穆北渊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色耳倾听周围的动静,脸上有些愠怒,似乎不满女孩只关注着手中的人参,都不跟自己说话了,正打着腹稿如何开口说话呢,就看到宋柠栀一脸兴奋地高举着手中的东西转了过来。 白白胖胖的比萝卜还要大的,活像个人参娃娃似的顶级人参拖抱在宋柠栀的手中,一只手有点抱不动,俩手合并抱在怀里,衣服也因此被许多泥土弄脏了。 就连身价无数的穆北渊,看到如此白胖的人参,脸上都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惊来。 宋柠栀感觉到眼前人的震惊,双手托举这人参凑到跟前,似乎想让穆北渊看的更清楚些,“我就说这里有宝贝吧。” 看着对面女孩一脸傲娇的托举这人参的样子,穆北渊依然有点不敢置信。 宋柠栀却笑得更加开心了。 穆北渊太知道人参的价值了,这可是能吊着命的宝贝,随意一个须子就可以让人趋之若鹜,何况是这么一片。 药铺里的人参且不说没有这么大的,就随意一颗,也是按片卖的,那么一片就好几两银子,穷人家肯定是吃不起的。 第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生守着这一片树林,只靠采摘人参过活,那生活也可以富足美满,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会不会利益熏心,毁了这片药林。 宋柠栀问道“人参很值钱吧,你知道我们手里这颗人参可以卖多少钱……银两吗?” 穆北渊甸了两下手中的人参,开口道,“一个估计三百多银子吧。” “三百多啊?”宋柠栀一脸的失望。 穆北渊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原来她竟然真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不悦地开口道,“三百还不满足!你知道一个掌柜子一个月才才领二两银子,你们全家都是掌柜,两年也赚不了这么多。你别……”太贪心了,还没说完。 “我还以为一顿饭钱呢。我就说这人参这么贵重,怎么会不值钱呢!”宋柠栀张开的嘴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脸上再度漾起灿烂的笑容,高兴地双手拉起他两边衣袖,蹦蹦跳跳的像在跳舞。 她还以为三百两银子就是三百块钱呢,可不,三百块钱也只够吃一顿饭的,还不能去大饭店!可这里的三百两银子,那足够一家子活五年的。 穆北渊垂眸看着被眼前的女孩拽住了的垂坠的衣袖,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只听他低语道:“嗯。” “太好了,我们可以每天都有好吃的了,也可以有新衣服穿了,再也不用穿这些粗麻布般的衣服了。”宋柠栀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衣服料子在她原来的家,那是脸抹布都不会用这样的布的,更别提穿身上了,太不舒服了。 “那咱们把蛇装好,回家吧。”宋柠栀脸上依旧挂着难以遮掩的灿烂笑容。 “好!”听着身边叽里呱啦不停地说话的女孩,穆北渊的目光却一直低头看着她双手抓住的衣袖,感受着衣服垂坠带来的愉悦体验。 “你不多挖几颗?”穆北渊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是说三百够花好几年吗?”宋柠栀真诚的问道,“不够也没关系,花光了再偷偷来拔一颗就好了啊。” “银子不应该是越多越好吗?”穆北渊再度试探道。 “银子不应该是够花就好吗?”宋柠栀觉得一个遍体鳞伤还能坚持到昏迷还不放弃的人,不应该是一个贪钱之人,他一定有自己的信仰。 “哈哈!不错!”对于这样看似没有礼貌的回答,穆北渊觉得世上没有比这个回答更让他满意的话了。 穆北渊把箩筐里的猪草都掏了出来,把刚挖的三七放在了箩筐底部,又小心翼翼地把人参放在上面,然后又盖上其他平常的草药,又把蛇放在上面,最上面盖上一点点猪草,一箩筐的东西就满了。 穆北渊又用一些有韧劲儿的猪草编成了绳子,将剩下的猪草扎成一捆拎在手上。 那手法利索的让宋柠栀在心里给他点了10086个赞,厉害了,我的哥啊。 穆北渊背着箩筐,拎着猪草走在前面,宋柠栀就跟在他身后腹诽,啧啧啧,这练武之人就是牛啊,好说那一根人参就至少八斤,蛇就至少四十斤,还没算上那么的多三七,零七八碎的草药,还有她手里拎的猪草,这加起来,要百八十斤了吧。 “啊~” 宋柠栀光顾着看穆北渊的伸手了,一根不留神摔了出去。 揉了揉屁股,宋柠栀试着转动了一下脚腕,立刻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嘶!” “你脚又受伤了?”穆北渊转过身来,蹲下,抚摸着她的脚踝。 没一会儿功夫,宋柠栀右脚的脚踝就肿胀了起来。 “疼了吧?”穆北渊见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瞅着她越来越肿的脚踝,愠怒地开口教训到。 宋柠栀一怔,随即撅着嘴巴,狠狠地点了一下头,撒娇道,“疼。” 穆北渊无奈地把箩筐背到宋柠栀身上,转头又把猪草压了上去,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下山。” “你确定?”宋柠栀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大哥,背上一百多斤呢,比她都沉,一条腿让我怎么站得起来,你那我寻开心呢吧。 又看了看回村的漫长的道路,偷偷地吧猪草放进了空间,试了试,又把蛇放进了空间,背着箩筐勉强站了起来起来。 一手拿着砍柴刀,一手拿着镰刀,一点都没有扭捏地爬上了穆北渊的背。 穆北渊皱着眉头颠了下后背上的女孩,皱了皱眉头,似乎重量不对,有点轻啊,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感觉到…… 有人用胳膊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从他背上摔下去似的。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女孩脸蛋儿的靠近而愈发甜蜜,对于从母胎单身二十余载的穆北渊来说,这种甜腻的气息让他觉得身体僵硬却又分享受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耳朵随着气息的喷洒微微泛红。 一直漫步山野的宋柠栀还不觉得回去的路会如此无聊,可回去的途中因为背篓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道路也坑洼不平,一颠一颠的,没一会儿宋柠栀的头就被本来用来遮盖蛇肉的猪草给埋住了,她的眼睛只能看到穆北渊的半个后脑勺…… 不经意却发现他耳朵微微泛红,小小的腹黑让宋柠栀脸上浮现了丝丝痞痞的笑容。 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打趣道,“师傅,你说咱俩现在是不是也算有了肌肤之亲了啊?” 本就身体有些僵硬的穆北渊微微一怔,微微低下头,却没有开口说话,一不留神,宋柠栀的身子也随着他踩到了一个小石子儿而踉跄了一下,吓得宋柠栀更紧地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手臂缠得他喉喽发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宋柠栀无聊地趴在穆北渊的背上,感觉他的背很宽,趴在上面很舒服,虽然有些硬,但是也算有肉,不是很硌得慌,甚至心里觉一辈子都趴在他背上,即使什么都没有,也不错的感觉。 “师傅,你就不怕我真的赖上你?若我真的赖上你,你可跑不了了哦~”宋柠栀故意用调皮的语气撩着眼前这个汉子。 见他依然默不作声,宋柠栀假装长吁短叹一声,她发现撩他似乎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体验。 “哎,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无聊的宋柠栀开启的影后模式,撩人手段也越来越激进了。 “我本就是你的童养夫,等你及第咱们就成亲,我养你。”穆北渊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只有一只微微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内心的惊喜之情。 “呵!”本以为他这一路都不会说话的宋柠栀被最后三个字惊得心都停跳了一拍。 本以为自己撩人手段还算高明,可现在她的心却被她三个字撩的有些慌乱,赶忙笑着开口道, “这个不作数的,以后各奔东西。你,我可高攀不起!” “你知道我身份?”穆北渊的心莫名有些慌乱。 “呵!您抬举我了,我若是知道你真实身份,我现在还有命在你背上趴着吗?”宋柠栀冷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高攀不上我呢。” “你手食指和中指中段茧子尤其突出,说明,你经常拉弓射箭;右手手掌薄茧很多,说明你经常握着刀剑,所以,要不你是猎户,要不你是杀手。 但是你身上十八班兵器一样不落,伤口有新有旧,但是野兽爪痕却不多,所以,你不是猎户,也不是杀手,而是上战场杀敌的兵! 从你伤口来看,非常平滑均匀,没有一点杂质,杀你的人用的刀剑非常锋利,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的砍柴刀、菜刀之类的根本没有那种锋利程度,而且那人肯定非常爱惜他的作案工具,能派专职杀手杀人的定不是普通人。 所以你的身份定然也不凡,而且你身上本来就带一种上位者的气息,隐藏不住的。 所以,你还是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人物。” 宋柠栀想了想,还是觉得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都说清楚,她虽然有些傲娇,但是做人坦荡,不喜欢背地里一套,表面一套,太累了。 “哦,那你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我保你荣华富贵一生。”穆北渊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在她眼里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就暴露了这么多信息。 “我在这穷山僻壤里哪里会知道你们高门显贵的是是非非,我只知道保卫国家的战神穆王爷,有他才有安定的生活,却遭人算计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皇上还发布悬赏令来寻找他呢,而且穆王爷会亲自教大家认识一些常识性药草,你又懂医药,你莫不是他……手下良将?” “哦,你怎知他是遭人算计,不是吃了败仗?”穆北渊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才真猜对了。 “我又不瞎,南溪国太子都吃了败仗,一个小小的将军就能俘虏了战神?定然是自家出了细作。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个细作,那我……”宋柠栀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地说道。 “那你怎么样?”穆北渊惊叹她观察力如此强悍,若她是男儿身,那么定然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良将。 “那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宋柠栀狡黠地笑了起来。 穆北渊:……。 “……你还真无趣。”其实无趣也挺招人喜欢的,至少比口蜜腹剑好太多了。 穆北渊顿了一下,继续沉默地往前走去。 “……算了,不逗你了,以后你想离开的时候我给你践行,若是银两不够,人参你知道哪里挖。”宋柠栀像多年的兄弟一样拍了他肩膀一下。 穆北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黑着脸往前走,周身撒发出阵阵印成的气息。 宋柠栀感觉到他阴冷地气息,缩了缩脖子安静地趴在他后背,无聊地有些昏昏欲睡。 “等一下……什么味道,好像大料呢。”一下子来了精神,扒开头上的草,来回张望着,小鼻子像狗似的上下左右闻着,“放我下来。” “你不认识大料?”尽管穆北渊不明白宋柠栀到底想干嘛,还是顺着她的话把她放了下来,“大料,右边那个树上,八个伴儿的就是。你用来干嘛,” “哦,原来是那个啊,刚刚路过看多很多。那八角、桂皮、丁香呢?” 穆北渊依旧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一一指明了那些东西的位置。 宋柠栀觉得太开心了,终于不用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了,虽然自己也可以偷溜进空间烤肉吃,但是,一直吃这样没味道的东西真的难受啊。 穆北渊在宋柠栀一瘸一拐地去摘乱七八糟的“药材”的时候,偷偷的拎起落在箩筐跟猪草,还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紧锁着眉头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心事。 宋柠栀其实也偷偷的瞄了他好几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也没说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走吧。”宋柠栀一瘸一拐地开口道。 穆北渊点了点头蹲下身来。 “你就不问我收集那么多搭不上边的草药干嘛用?”宋柠栀也蹲下来,先要背上箩筐,才能把东西偷偷放进空间啊。 穆北渊不语,隐隐有种说不清的愠怒。 宋柠栀则觉得气氛刚刚好,没有旖旎,没有疏离,舒服地像跟另一个自己在一起。 …… 日渐升高的太阳越来越强烈地照在宋柠栀的身上,鼻尖慢慢渗出腻的汗水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宋柠栀觉得腹绞痛,想上大号,非常想马上去上大号,憋不住了那种。 周身撒发着些许臭臭的味道来…… 难道是刚刚喝的灵泉水奇效了?宋柠栀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发觉不那么疼了,但是大号却怎么都憋不住了。 拍了拍穆北渊的背部,示意他放下自己,没等穆北渊站稳,猪草就掉落下来,宋柠栀也直接把箩筐扔到了地方,健步如飞的朝着一个树林后面跑去,周身撒发着越来越浓厚的酸臭味儿。 边跑边说,“你先把东西送回去,给我那套干净的衣服来,我先去河里洗了个澡,洗好了在河边点一堆火,你顺着烟来找我。” 穆北渊:…… 心想: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偷看吗? 他也闻到了淡淡的酸臭味儿,跟他早晨身上的臭味一样,心下了然,没有人比他吃的毒药更多的了,甚至他的半碗血都可以毒死个人,也就喝了她一次药水,体内的毒素就清除干净了。 突然有些嗤笑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明知道她有神药傍身根本不会出问题,但出了事儿还是非常担心她。看她健步如飞的样子,想来崴了的脚也痊愈了吧。 转身想再看一眼飞奔而去的啥女孩,却发现他已无踪影,抿了抿嘴角,若有所思地拾起散落一边的东西,默默地朝村子走去。 宋柠栀转身就进了空间,她才不会在野外随地大小便呢,太不雅了。 想着厕所,她就真的直接到了空间的厕所里,舒服地地上起了大号,厕所里还有宣纸,虽然有点糙,但是已经比家里的木棍好太多了! 打量着这个茅草屋,虽然是茅草屋,但设施到是跟现代的差不多,有沙发,软床,卫生间,还有浴室和厨房。 除了没有电,其他的跟现代自己的卧室很像。 宋柠栀躺在浴缸里,双手抱头,舒服极了,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像温泉般冒着丝丝热气,还加了一点点甜甜的味道。 肿胀的脚踝重新变得光滑细腻,就连蛇咬过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 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的酸臭味儿直冲脑门,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眉头紧锁,尽力闭气,减少味道的冲击感。 垂眸间,宋柠栀亲眼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毛孔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越来越多的墨汁一样的液体。 随着“墨汁”越来越多,酸臭味儿也越来越浓厚,有些让人忍不住干呕。 这可比穆北渊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多了,宋柠栀有些怀疑原主是不是吃屎长大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臭啊。 几个呼吸时间,浴缸里的水就被染成了墨色。 还好有自来水,不然宋柠栀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重新换上的洗澡水,虽然不是那么臭了,但依然染成了黑色。 宋柠栀一连换了五次洗澡水才将身上的一身“污泥”清洗干净。 享受着如温泉般的水,宋柠栀舒服的每一根毛孔都书张开了。 洗好澡之后,宋柠栀又清洗了衣服,放在一块儿发热的石头上烘着,一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打量起来。 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就没大量过这具身体,发现自己像极了现代时的自己,只是毛孔更细腻,素手更纤长,虽然还有些矮,但是十三岁的她还有机会再串一些。 待自恋完,宋柠栀穿好衣服出了空间,就听到有人沿着河流低声呼喊,“宋姑娘……宋柠栀……宋姑娘……”那声音显得又急又怒,还有点焦躁。 有人牵挂的感觉很暖,宋柠栀朝着那抹焦急的身影挥了挥手,大声回复到,“我在这里!” 第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穆北渊见树后面走出来的宋柠栀,脸上划过一丝微笑,急忙跑过来,身上隐约能闻刚被自己熏染臭了的味道。 “你……”穆北渊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带了些许无奈与宠溺,“没事儿就好,刚找不到你,我……衣服,在你房间拿的,给你。” 穆北渊忍不住回想起刚刚那尴尬的场景,毕竟自己一个外男,去一女孩房间,虽然俩人订了亲,但是这样多影响女孩的名誉啊,红着脸进去的,翻衣服的时候还发了她穿过的肚兜,看得他尴尬症都晚期病危了, 关键是,关键是拎着衣服出来的时候还被她姐姐看到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流氓…… “谢谢。”宋柠栀接过他手中的衣衫。 穆北渊看着刚刚清洗过后的宋柠栀,发丝变得丝滑明亮,皮肤也不在发黄,而是变得细腻白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山间的精灵,只要靠近她,就忍不住起了生理反应…… 宋柠栀停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刚那把发现了一块儿能烘干衣服的热石头,我把衣服烘干了才出来的,你去河里洗一下吧,衣服放河边,我帮你洗一下,然后回家。” 穆北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他确实需要冲个凉水澡来缓解一下了。 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到一边,褪下衣服,跳进河里,一向禁欲很好的他,今天却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冰冷的河水不断冲刷着体内的燥热,让他一点点冷静下来。 宋柠栀快速地在空间里洗了衣服拿出来,暗自赞叹这灵泉水果然不是吃素的,排毒养颜、洗经伐骨、修复身体,肌肤效果好的就如同刚降临这世界的婴儿一样干净。 转身看到河里洗澡的穆北渊,露出白皙而又硬朗有型的肩膀,眼中暗暗赞叹他真的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好身材啊,嘴角挂上一抹痞痞的坏笑,“衣服,放这里了,记得穿哦。” 穆北渊一转头就看到宋柠栀挑了挑眉头,眉眼含笑的样子,眼中忍不住迸发出怒火来。 刚刚,他,是被调戏了吗?不爽,不过好像也不赖! 刚被冰凉刺骨的河水冲刷过的身体再度仰起头来,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紧闭双唇,双眸微怒,目光复杂地看着河边的女孩。 看着女孩还在“不知羞耻”地朝自己挥手,穆北渊抽了抽嘴角,扶了扶额头,无奈地开口道, “衣衫放在一边,你先回家吧。” 宋柠栀一听就有些急了,她不认路啊,这要自己走了,丢的可能性很大啊,急中生智道,“这么冷的水你还要洗多久啊。” 穆北渊的目光变得复杂又带着些许嫌弃,深深吐了口气,“你总有先回去啊。” “一起回去吧!”宋柠栀还就真没听出来,简直是跟他对上了。 最终穆北渊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不转过去,我怎么穿啊!” 宋柠栀:…… 心想,你直接说不就完了!不知道我直肠子,根本没听懂啊! 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却往树林深处走去。倒不是有意跟他对着干,她是真不记得路了,到处都长得一样的树,她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啊! 走了两步,突然转了回来,唇角漾来一抹怪异的笑容,掐着腰,伸手指着水中的穆北渊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害羞了啊,没想到你都老成大叔了,还纯情的像条奶狗!” 奶狗?啥意思!穆北渊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小狗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道, “宋!柠!栀!” “啧啧啧,奶狗变狼狗,凶狠的要咬人了。”一听到这愤怒的声音,宋柠栀大笑着跑开了。 穆北渊:…… 你为何往树林里跑啊! 耳边传来宋柠栀开心的声音,“你是我的童养夫,若你欺负我,那我就休了你……” 穆北渊听到远远传来女孩的声音,一时气笑了,他堂堂战神,敢说出休了他的,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了吧。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孩好像本身就是一个会发光的精灵,就算调皮捣蛋,也会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来。 她活的真诚又随意,潇洒又自由,让人没有来的产生信任感,也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她靠近。 “哎,你去树林里做什么啊?”穆北渊故意等她跑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你不早说!”听到声音的宋柠栀一下子站住了,蔫蔫地蹲了下去,她刚用生命在奔跑,现在却泄了气,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有点秋天的燥热。 穆北渊似乎印证了他脑海中的想法,面瘫般的眼角无声地浮现藏不住的笑意来。 他喜欢看她脸上露出的生动的表情。 笑的时候,眼角比嘴角笑的更甜蜜;怒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戳破;嫌弃的时候,嘴巴会撅起来,红唇鲜艳水嫩;受委屈的时候,那无助的容颜让人忍不住为止疯狂,想搂在怀里安慰,送她金山银山,天上星星,只求一抹笑容。 就算她刚刚已经跑出去很远,穆北渊的耳中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穆北渊确定宋柠栀不会转过来,才慢慢地从冰水里走了出来,结实的胸肌,八块腹肌,就搁到现代也绝对不输名模的气质。 他看了好一会儿,感觉到空气中的寒冷,这才起身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来穿上 看着用宽大的树叶当伞用,这在发顶,蹲在地上被晒蔫儿的宋柠栀,穆北渊穿上衣衫,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叫她过来。 久到宋柠栀双腿都有些麻木,站起来之后腿麻的在原地张牙舞爪地开口道 “宋渊!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看了你的身体。” 穆北渊:…… 她真的是女人吗,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怎么叫她看了他身体,不对,就算看了他身体,也不能这么大声地说出来! 已经衣服穿戴整齐的穆北渊,拂过她洗过的衣服,带着她身上的清香,到处散发着一股让人暖暖的感觉。 一扫他之前的复杂纠结的心情,就像一抹温泉,暖了他的冰冷彻骨的心。 …… 俩人肩并肩回到家的时候,宋柠栀的肚子已经叫了一路了,她饿极了。 直接重新了厨房,灶下不知谁已经生起了火,宋柠栀快速地把山药跟木耳清洗干净,还切了段儿,放到锅里用水焯了下。 接着蛇清洗干净去皮之后,吧蛇皮内侧放锅里煎出油捞了出来。 又去后院拔了一把小葱切了段儿,混着刚刚挖到的黄姜,混着蛇油一起下锅一起炒了一会儿。 待时间差不多了,又把焯过水的山药跟都放了进去。 一会儿,香味儿就顺着厨房飘了出来,惹得她更饿了。 锅里滋滋作响的菜快熟了的声音,对于此刻的宋柠栀来说,简直是煎熬。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将一旁择好的木耳放入锅中,再次翻炒之后放了半朵提味儿的松露,此时灶台的火正旺,再次翻炒后,加了盐粒。 刚一出锅,菜香味儿就引来了穆北渊。 还没等宋柠栀拿筷子尝,穆北渊就先抢过了她手中的筷子,尝了起来,一口还不够,又来一口,边吃边说, “嗯,不错!是有股肉味儿,还很鲜!” 宋柠栀忍不住翻白眼,她用蛇油炒的,能没肉味儿吗! 没想过如此高冷的男人有一天还会为了口吃的偷跑到厨房,不是说古人君子远庖厨吗?…… 宋柠栀鼓着腮帮子生气地看着穆北渊再次夹起一块儿山药正要往嘴里塞,肚子咕咕叫的更饿了,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伸手握住穆北渊夹起山药的手,拽着他的手,往自己嘴里送。 唇齿咬住筷子上的山药,好似咬住了穆北渊的指尖,似电流般贯穿了他,心脏都因此漏跳了一拍。 这一刻,宋柠栀只顾着填饱肚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流氓!”,她更没有注意到穆北渊此时的身体有多僵硬。 “嗯,味道一般,有点苦,估计盐不好,炒的时间有点长了,有点不脆,下次改进……” 一边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一边操纵着穆北渊的手,让他再夹一口给自己,一边继续品评,完全忽略了穆北渊身体的僵硬。 他漩涡般深邃的双眸,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体会着俩人之间的暧昧,还有她身上的温暖,看着面前甜美的女孩,白皙的皮肤,嫣红的嘴唇,还有一双亮的发光似乎会说话的眼睛。 这样美好的女孩,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机械地再次夹起一块儿山药,往她的嘴里送去。 宋柠栀没有矫情,张开嘴又吃了一口。 在穆北渊心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吃口饭都这么甜,想蜜饯一样,于是又给她夹了一块儿。 完全忘记了,筷子刚刚他用过的,没洗就直接给她用了。 垫了两口东西的宋柠栀胃口没有那么空了,猛地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摇了摇头。 一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席卷了穆北渊的身体,机械地又夹了块儿山药递给宋柠栀,可却看到她转身去刷锅了。 她刚刚是拒绝他了吗?明明他才是被迫的那个人啊。 甚至她还没有廉耻的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令他心都停跳了一拍,血液凝固,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啊,可为何…… 就在穆北渊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宋柠栀开口道: “你把菜端出去吧,我把蛇肉做好了,咱们就开饭。”声音正经的让穆北渊怀疑刚刚调戏她的女孩是不是换人了。 穆北渊整个人都僵住了,半睁着迷茫的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等了一会儿,见女孩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转身离开,眼角流下一抹落寞的神色。 因为蛇肉太多了,宋柠栀打算一半椒盐蛇肉,一半做萝卜蛇汤,因为没有储藏的地方,这种野味若是不做熟了,那没多久就要坏掉了。 将蛇肉切成一段一段的,用盐抓匀,还放了点黄姜片提味儿。 灶台上的锅也洗涮干净了,倒入适当的水,紧跟着就把蛇肉一块快的到了下去。 灶台下的火此时已经不太旺了,宋柠栀又填了几根木柴。 另一边的锅里面整着的山药此时已经开锅,鼓鼓地冒着热气,在等蛇汤熟期间,宋柠栀把刚蒸好的山药都取了出来。 将蒸熟后的山药取出来,捣成泥,倒入一些有些发黄的面粉,揉成光滑的面团,揪成剂子,揉成花卷,又放回锅里再次蒸熟。 这个时候刚刚那口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宋柠栀掀开锅,将里面的白色浮沫撇干净,又盖了回去。 这时灶下的火都要灭了,宋柠栀手忙脚乱地又添了些柴禾,又用嘴吹了一会儿, 这一吹,火起来了,烟也跟着往外冒,呛得她忍不住咳送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火升起来了,宋柠栀来不及洗手,就掀开锅盖一股蛇肉香味儿扑面而来。 赶紧把刚刚洗好的桂皮八角等作料放了下去,又添了点水,把最后剩的半朵松露也放了进去。 宋柠栀以尝遍世间美食的经验来看,松露其实本身没有什么味道,只是有一种刺激感,让你的味觉产生一种刺激感,让你认为你吃到了你想吃的味道,就相当于顶级鸡精,一点点足以提升一个菜肴的品质。 让人看着唇齿见就会分泌一种腻液体,心中升起想要一饱口福的欲望。 等了估计一刻钟,宋柠栀再次开锅把盐巴放了进去,慢慢地搅拌着蛇头汤,让滋味慢慢渗透到蛇肉里来。 诱人的肉香味已经开始蔓延出来,一会儿将会更香。 宋柠栀盖上锅盖闷了一会儿,就盛了出来,单独盛了两碗放在一边。 诱人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溢出来,飘散到小院子里,飘到了正在屋中做绣品的姐姐房里。 就在宋柠栀刷好裹,再次煎蛇皮的时候,宋柠茉来门走了进来。 尖叫道,“二妮儿,你在干嘛呢。我烧的水呢?” 宋柠栀:…… “那是我要洗澡的,你倒了?”宋柠茉愤怒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洗澡。”听到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宋柠栀在脑海里寻找了一下,想起来她就是自己的那个便宜姐姐,隐隐地对自己有些不爽的姐姐。 宋柠茉顿时急了,一把推开宋柠栀快步走上前来,“你又在干什么,想把裹也给炸了吗?” 宋柠栀没反映过来,摔了个踉跄,挣扎着站了起来,正好露出一盆蛇肉汤来。 香味四溢,引得人口水直流。宋柠茉吃惊地开口道,“你……你做的?”声音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可思议的颤音。 “姐,还有一个菜就做好了,你帮我把汤端出去,然后在外面等开饭吧。”宋柠栀乖巧地回答,似乎刚刚差点被推到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宋柠栀不是不生气,按着她做了二十四年大小姐的脾气,早上手了,但是,她要忍,因为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是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换来的,所以,她要代替原主,照顾好她爱的家人。 看着宋柠栀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说话也温文尔雅,让宋柠茉本来郁结的心情舒展开来。 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带着些许探究的神色打量着宋柠栀,她觉得宋柠栀哪里不一样了,一举一动都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宋柠栀没在看端着蛇肉汤的宋柠茉,转身将煎剩下的蛇皮丢进垃圾桶里,空留蛇油在锅中,又加了八角、香叶、陈皮、黄姜、葱等“中草药”还有盐巴,一起放到锅里炒着。 直到“中药草”们都已经变色,药香味飘散出来,才把他们都挑了出去扔掉。 宋柠茉刚想开口说宋柠栀又浪费油,又浪费菜,低头一看,垃圾桶里面的哪里是菜,是不能吃的杂草,眼神鄙夷地看了看宋柠栀,转身离开。 就算宋渊哥哥十分厉害,一个人可以捉到这么大一条蛇,也不能这么浪费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端着蛇汤走了出去。 宋柠栀没有看到姐姐眼中的算计,低头将蛇肉下油锅炸到两面金黄色,捞出空了空油。 手忙脚乱地又加几根柴禾,她可不想把火灭了,在心里默默想念着现代的瓦斯罐,若是能用它做饭,能省多少事儿啊。 又将蛇肉放了进去,再次炸了一遍,撒上刚刚黏好的盐沫盛了出来。 可锅里还有油…… 宋柠栀想了一下,把剩下的蛇油装到了一个小坛子里,刷了锅,做了一锅水,给自家的便宜姐姐洗澡。 古代这一顿饭做的宋柠栀有些筋疲力尽,舒展了一下腰身, 端着椒盐蛇肉走出来的宋柠栀,听到的却是这么一段对话。 …… 餐桌上摆着她刚刚正好的山药花卷,两盘子新鲜的菜肴,一素一肉,两碗单独乘出来的蛇汤摆在一男一女跟前。 男人是穆北渊,而女孩不是自己,而是她的那个便宜姐姐。 女孩眉眼传情地开口道: 第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渊哥哥,你快尝尝我做的蛇肉汤,就是用你刚刚猎到的蛇肉做的,可新鲜,可好吃了。” 穆北渊低头沈默不语,眉头上缠绕着化不开的郁结。 “莫不是觉得不好吃,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再单独做一点,奶奶藏了点儿今年新米,我给你焖点米饭怎么样?”宋柠茉的语气温柔的似乎要化成了春水,若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忍不住了。 可穆北渊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旁不动声色,只是紧缩的眉头透漏着他此时心情很不耐烦。 呵!你做的?宋柠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个坐在餐桌上的侧影,冷哼一声。 宋柠茉不死心地夹起一块儿蛇肉,面带娇羞地喂给穆北渊。 上午宋柠栀走后,她在奶奶的门口悄悄听到爷爷奶奶在屋中小声议论,说渊哥哥送给宋家的定亲发笄是上等翡翠做的,周身翠绿,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点杂色,就算是有钱人家得了这么块儿玉,不是宝贝的做个镯子就是做块儿玉佩,一般不会做成发笄。 因为发笄容易丢,也容易坏。 所以,爷奶确定渊哥哥的身份定然不俗,还说,若是渊哥哥的家人来找他,定然会给他们很多金银财宝,还说因为二妮儿救过他,到时候拿二妮儿的名誉做要挟,让渊哥哥多付三百两银子呢。 三百两什么概念啊,那是可吃一辈子的钱财啊,宋柠茉听到这里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邪念随之升了起来。 她不要三百两,她要这个养眼的男人,那怕给他做个外室也好。 所以,她从上午渊哥哥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 对面传来穆北渊的冷的可以冻掉下巴的声音,“姑娘自重,在下已经是栀儿的童养夫,姑娘如此举动,恐怕不妥。” 穆北渊通体寒冷,冷意不断往外扩散,心中早已将眼前之人扔到十八层地狱,手紧握着拳头,泛白的骨节,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说道。 宋柠茉却丝毫丝毫没有察觉到似的,小女孩般撒娇开口道: “渊哥哥,你是二妹的准相公,就是我妹夫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在意那么的繁琐的礼节,岂不显得生分?”心里暗骂宋柠栀不要脸,从小就跟她强父母疼爱,长大了还跟她强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应该配她这样的嫡长女才对。 见穆北渊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原地,丝毫没有张口要吃掉她手上的肉的意思,宋柠茉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渊哥哥脸皮薄,但是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真的把你当自家人看待,一起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柠茉见穆北渊还是没有要吃饭的意思,端着蛇肉汤想自己先喝,她其实早就馋的不行了,要不是想在渊哥哥面前留个好印象,这些汤早就被她吃完了,这可是肉汤,过年也不舍得吃这么多肉啊,要是爷奶他们也在,自己连口汁儿都喝不上。 “放下,你喝,自己盛去。你这碗,栀儿的。”穆北渊阴霾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样,声音也阴冷的像从地狱散发出来的,直击人的心脏。 吓得宋柠茉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加上蛇肉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心就更虚了,咬着牙强装镇定地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呢,这个是我盛给自己留的。” 她会不知道这个是宋柠栀单独给她自己留的,她就是要喝这碗,因为这碗肯定是最鲜美的蛇肉,给自己留的肯定是最好的那块儿。 而且,她不能怯场,怯场了,眼前这个男人就飞了,她的小姐梦就破灭了。 穆北渊双眸一眯,冷哼一声,蛇肉汤里有松露的香味,他会不知道是谁做的? 眼前这个女人心思歹毒,若不是看在是她姐姐的份儿上,她现在还有命跟自己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快吃吧。”远处传来了宋柠栀清甜的声音。 宋柠茉的眼中带着恶毒的探究目光,暗中警告远处走来的宋柠栀不要随意说话,一边热情地开口道, “二妹玩累了吧,赶紧过来吃饭吧。渊哥哥今天逮到一条蛇,我熬了蛇汤,快来吃啊。” 宋柠栀的脸上依然挂着淡然和气笑容,走了过来。 “二妹,以后别去厨房了,你分不清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吃不了,浪费食物这样的习惯不好哦,就算渊哥哥是个捕猎高手,咱们也不能这么浪费啊。”宋柠茉说的就像个温暖的大姐姐。 然后转过头来,一脸歉意的看着穆北渊道,“我这个二妹吧,就喜欢瞎闹,刚把锅里的油里放了些杂草油炸,结果发现炸坏掉了,怕别人看到,自己偷偷扔进垃圾桶里,淘气的很哦!” 穆北渊不悦地看着宋柠茉,又用余光看着淡然笑容的宋柠栀,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心里却说,宋柠栀,赶紧反驳她一句,这菜明明就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澄清,我信你,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帮你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死,不让她再污蔑你。 宋柠栀则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到跟前自顾自盛了碗蛇汤,吹了吹,想要喝一口。 “等一下。”穆北渊气得不行,脸上却依旧没无表情,转身打了一盆清水,沾湿了面巾,把宋柠栀拎到一旁宠溺地开口道, “你怎么弄的满脸的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淘气了呢。” 一边用面巾擦拭着她脸上的脏东西,一边用眼神扫了一眼宋柠茉,他就是要告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他只对她一个人好。 宋柠栀想了想,估计是刚刚做饭的时候柴禾呼小呼大地把自己呛到的,索性直接洗了个脸,接过穆北渊递过来的面巾随意的擦了擦脸。 宋柠栀体验着有些硬的面巾,心中无比想念软乎乎的毛巾。 穆北渊则像个小厮似的在她身边伺候着,递毛巾,倒水。 宋柠栀当惯了大小姐,也没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有啥不对劲儿的,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深深刺痛了在场的另一个人的心。 看着宋柠栀现在不骄不躁的样子,宋柠茉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却不动声色地强压下心中的不满, “二妹,你看渊哥哥多好的人啊,为了报恩如此对你,你可不能总缠着他啊,他总归不是咱们村的人,总要回去的。” 宋柠栀眉头一皱,这么多表示她再看不出来她那个便宜姐姐看眼前这个男人,她算白活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等报了恩,她要去体验生活,若是姐姐真的跟这个男人好了,那姐姐总归是有了个好归宿,想必这个男人以后就算再有妻妾,也不会苛责姐姐,原主应该会高兴吧。 只不过,为何,心里有点难受呢,宋柠栀摇了摇头,不去想心下的不快。 穆北渊则快要气炸了,这个女孩表现的是不是太淡定了啊,她刚刚还摸了他的手,还看了他身体,还调戏他,怎么现在别人都挑衅到门口了,她表现的却如此不以为意? 是他错理解了她的心意,其实她根本不喜欢他吗? 这要的结果其实不好吗?待重整旗鼓,他一定会把那件事情调查清楚,血雨腥风之中他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全,若她真的无意于他,多给些银两,保她一世无忧,岂不更好? 可,为何心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撰住,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女孩,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穆北渊再次用余光扫过宋柠栀的脸颊,女孩清秀的容颜,虽然看了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让他心里感觉惊艳! 女孩真的很美,若是锦衣加身,定然是翩若惊鸿,让人为止疯狂。 只是,可惜了,穆北渊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光。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午饭,其余人因为在田里干活儿所以都没有回来。 宋柠茉定定地看着默默喝汤的宋柠栀,感觉她人还是那个人,可是有些地方…… 有些地方变化太大,就好像以前冤枉她,她定然大呼小叫,甚至把桌子都掀了,可今天,她竟然收到了自己的警告,默不作声的咽下了这口气。 这样的态度,跟她预想的结果不一样啊。 她愿意是让她闹,最好把桌子掀了,然后她再站出来安慰这个妹妹,让渊哥哥对她死心,转而增加对自己的好感度啊。 可她,这态度是在是转变实在是太大。 不过这样也好,变得软弱可欺,那就更好拿捏了,以后…… 呵呵!宋柠茉心里升起无数的恶意。 诱人的肉香不断地钻进他们的鼻尖萦绕,让他们觉得腹中更空了。 宋柠栀一脸坦然地吃着东西,仿佛跟没听见宋柠茉的话,更仿佛,她虽然坐在这里,却独成一个空间,让人觉得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 穆北渊的眼中闪出复杂的神色,但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之色。 “二妹,今儿玩累了吧,吃完饭,你睡一会儿,我去给爹娘送饭,回来大姐陪你玩,好吗?”宋柠茉声音又多温柔,内心就有多恨! “好!” 宋柠栀淡然地回了一个字。 待三人吃完饭,宋柠茉拐着食盒走出家门,穆北渊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功劳你拱手让给别人,为什么你不解释,你只要开口,我一定帮你解决啊! “没必要!”宋柠栀依旧笑如春风。 穆北渊愤怒地反驳道,声音里夹着他难以控制的欲望,“为什么没有必要,难道,你不在乎我……我的看法?”穆北渊差点说漏了嘴,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还有点心虚。 “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啊!所以才为你不值!”穆北渊都没发现,今天他的话有些多。 “那你有啥不值的。” “你……”穆北渊气急败坏地说了一个字,冷哼一声,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些都是小事儿,吃点亏让姐姐开心也值得啊,况且姐姐并不坏,只是喜欢你而已。你可以试着了解她,慢慢你就会发现,她其实真的很好。”若是能促成这段姻缘,宋柠栀是乐意的,原主应该也会高兴。 “你还知道,她对我有意思,那你……”还把我往外推? 穆北渊愤怒地开口,可话都没说完,却看到仍旧一脸淡漠的宋柠栀,只觉得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穆北渊突然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他。 他觉得她应该是她心中特别的那个,可似乎…… 收回放到窗外的视线,穆北渊闭上双眼,放空大脑,试图缓解心中的郁结。 “我要去镇上,你去吗?”宋柠栀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那个箩筐,里面是上午采集到的三七跟些药草,还有那个宝贝人参。 穆北渊虽然心里仍留着那根刺儿,还是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穆北渊熟悉的拎过宋柠栀后背的背篓,俩人一前一口走出院子。 今儿停在村口的是婶子亲家的表哥,有个四十多岁了,当年打猎断了条腿,故而把家里的田都租了出去,现在靠赶车赶车过活。 “这不是二妮儿吗,怎么今儿想去镇里?大早上就听说你招了个上门女婿,旁边这位吧,看着挺俊朗,二妮儿有福啊。”张叔本就考打猎为生,声音洪亮,这一嗓子,让周围很多人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嗯。太晒了,张叔能拉我们过去吗?”二妮儿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淡淡地开口说道。 穆北渊没有被众人鄙夷的眼神羞辱到,却觉得自己挂上了她的人而暗自喜悦。 张叔本来脸上爽朗的笑意,当看到越来越多鄙夷的眼神向二妮儿投来的时候,心里升起一股歉意,大声招呼着他们,“赶紧上车,咱们这就走了。” 待他们上车,不等车坐满就吆喝这牛,离开了村子。 宋柠栀还没坐稳,晃荡了两下似乎要掉下去了,穆北渊伸手搂过她的腰,把她拉了过来,安置在怀里,防止她在路上颠簸的时候不慎跌下去。 宋柠栀第一次做这种牛车,总算知道现代的汽车为啥都是充气的了! 因为减震啊! 一颗小石头就颠一下,这地上又不是柏油马路,有着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石头,颠的宋柠栀头晕脑胀,都快把中午吃下午的饭颠出嗓子眼了。 哪里有心思注意到穆北渊的手放在哪里,她唯一的心思就是赶紧下车! 可她没看出来,不代表车上其他人都没看出来啊。 一个上满脸褶子的婆婆打趣道,“二妮儿这是找了个好夫君啊,还这么会疼人,瞅着也顺眼,只是这人高马大的为啥给人做倒插门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先趁着夜里搞在了一起,没办法才定的亲。” “那为啥倒插门啊。” “听说是男人没家人了。我看差不多,不然看着这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娶上媳妇。” 这才半天功夫,就传成这样吗? 看着周围带着鄙夷眼神看着她的各位婆婆婶婶,宋柠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 “我还在,没瞎也不是哑巴。你们为啥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听信其他人的咬牙,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儿嚼舌根,真当我是素长大的吗?” 宋柠栀的一句话,就震慑住了整车的人。 李寡妇眼神炙热地看着那个俊俏的男人,对二妮儿就更加不满了,“哼,你昨晚回村的时候只穿了中衣,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还有啥好狡辩的。” “你看的了?” “我听别人说的。”李寡妇有些心虚的说道,昨天张哥趁夜爬她床的时候说的,莫不是他们碰到一起了,那他跟张哥的事儿那个男人知道吗。 “呵,我还以为你昨晚钻了树林……” “你瞎说什么呢,我昨晚明明天刚黑就睡下了,中午才醒的。”李寡妇还用余光瞟了一眼穆北渊,见其没反应才放下心来。 “哦,是吗?”宋柠栀说的一波三折,让人遐想无限。 刚巧跟李寡妇有一腿的张哥他媳妇也在车上,平时就觉得那骚货有事儿没事儿总在她家门口晃荡,有个机会损她自然不会放过了, “自己骚,就老想着别人跟她一样骚。” “你说谁呢。”李寡妇虽然是寡妇,但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虽然没了正式的男人,但野男人也不少,加上夫家家产不少,平时过的还算富足,平时村里也是横着走的。 “谁接话说谁呗,因为接话的都心虚。”宋柠栀插话道,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她不反抗只是不屑,不是软弱。 “二妮儿,别觉得你傍了个男人就了不起了,愿意倒插门的会是什么好货色,我看说不定他是杀过人,逃过来避难的,小心你们一家子惨死窝里。” 宋柠栀本来觉得这个李寡妇是胡诌的,看来昨天晚上的事儿要不真的有人看到了,要不就是家里哪个不知死活的说了出去。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一个送命的种子啊! 第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还不知道你家相公一家子人是怎么死绝的,原来是被你这张臭嘴熏死的!怎么,你夫家死绝了,只要是你看不上眼的都要绝户?”宋柠栀依旧说的风轻云淡,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去。车上其他人,联通车夫张叔,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刚听到杀人避难的时候,他们心中其实是非常恐惧的,但听到这么已解释,也都释怀了,感情就是张寡妇看人感情好,不顺眼呗。 “你……”李寡妇最忌讳有人拿这事儿说事儿,本来她改嫁不难的,就是因为夫家绝户了,才没人敢再娶她了。 “你什么你,收起你那小心思,我未婚夫能看上你这样的?”宋柠栀接着说道。 “你……我没有。”本人看穿心思,还当中挑了出来,就算平时脸皮够厚,现在的李寡妇也有些受不了。 “没有最好!我俩娃娃亲,爷爷辈当年定的,我还没出生,他就等我十年了,他对人有情有义,你就算惦记也没用!”宋柠栀觉得她必须把这个人的身份造好,不然以后再讹传讹下去,说不定哪天仇家真的找来就不好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闯进了穆北渊的心里。 想他堂堂战神穆王爷,弃医从军,一步步升到将军,统帅三军,却一朝被人暗算到这个小村子,人生如此灰暗的时候却遇到如此善良之人。 她聪明睿智,豁达随性,即使受了冤枉也不在意,但不是任人宰割,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就能把人骂道失去理智。 也许,这十二多年来的苦难,就是在等这个山中精灵的到来。 穆北渊看着宋柠栀的眼光愈发宠溺起来,放在她腰上的手也紧了紧,莫名地欢喜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车上的人听到一个男人为了等一个女孩长大,守身十年,还愿意倒插门来照顾她,莫名地羡慕起宋柠栀来,不自觉的拿自家相公跟他作比较,却又觉得被虐的体无完肤的。 一路众人少有的沉默不语,好在镇上也不远,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镇上。 牛车停在离镇上不远的地方,张叔开口道, “咱们回头还在这集合,不过不能太晚了啊,咱们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呢。” 穆北渊将宋柠栀扶下车,就松开了她的腰,看着眼前的女孩说道,“走吧。”。 宋柠栀脸色有些难看,她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才缓缓地开口道,“嗯,走吧。” 这放在现代,这个举动太随意了。可放在古代,女主当众扭腰,那可是淫-荡的表现,堪比街边的站台小姐了,可在穆北渊眼里却觉得这个有些慵懒的女孩可爱极了。 冷眼怒视瞪回去那些想前来搭讪的男子,牵着他家女孩的手往镇上走去。 “你认识当铺吗?”宋柠栀没到过古代,但是以这么多年看电视的经验来说,卖东西应该去当铺没错吧。 “你要典当什么啊?”穆北渊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当然卖人参啦。不然我们来干嘛啊。”宋柠栀靠在穆北渊的耳边压低了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 穆北渊:…… “医馆可以收这些东西的,小白痴。”穆北渊假装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径自领着她朝前走去。却没舍得放开她的小手,软软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俩人踏着凹凸不平的青石子路面,穿过热闹的街巷,找到了那个镇上最大的名叫济世堂的医馆。 穆北渊提了提肩膀上的背篓,拽着宋柠栀的小手往里面走去。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面积很大,但偌大的地方看起来却有些拥挤,因为抓药的看病的人很多,排了很长的队伍,还有来来回回忙碌的医馆伙计,更多的是等待医治的患者,宋柠栀忍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 一眉清目秀的伙计走上前来,谦卑地问道,“您是看病呢,还是买药啊。”,但伙计转头看上宋柠栀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穆北渊一看就是自带主角光环,就算穿乞丐服都可以引流潮流的那种犹如神邸般的人,骨子里散发出的气质就非同一般,从伙计看他俩人的态度就明显分辨的出来。 宋柠栀也不恼,依旧微笑着看着那个伙计,穆北渊则有些不高兴地把她的女孩拉到身后,阴冷的口气开口道, “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本就拥有上位者气势,加上阴冷的气息,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个伙计,伙计一怔,带缓过神来,看着男人背后的背篓笑着说道,“是要卖药草?” 穆北渊高出伙计一头,斜眼看了看伙计,一脸看白痴的那种表情,没有回答。 伙计也是人精般存在的人,随之看宋柠栀的态度也变得温暖起来,转身在前面带起路来。 穿过院子,来到后堂,一股药香味儿更加浓郁起来,顺着后堂往东,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求你救救我儿子吧……命-根子啊……不是我不救……人参没了……补血……没了……发发慈悲……没办法啊……”刚靠近门口,就听到从门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几个人的对话,跟撕心裂肺的哭声。 宋柠栀下意识看了穆北渊一眼,正好与他目光对上,见其不动声色的一挑眉,宋柠栀唇角扬起的狡黠的弧度。 伙计面容淡定地巧了敲门,先两下连在一起的小声敲,再一下单独大声敲,停了一会儿,用这个节奏敲了三遍。 “吱嘎——” 随着开门时响起,门里走出一个儒雅的青衫中年男子,单手揪了几下眉心,脸上还写着些许难以抉择的愁意。 他的视线直接越过那个伙计,看向穆北渊,和他身边的宋柠栀。 男人一看就气宇非凡,人中龙凤,即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以掩盖他的气质,身边的面容姣好的女孩,双眸干净的像山上的清泉,不染世俗的尘埃。 收回视线,掌柜的谦逊的开口道,“不知两位想卖哪种药草?” 宋柠栀一挑眉,这掌柜的一开口就知道他们要卖药草? 穆北渊开口道,“在下最近偶得些许补气血的药草,掌柜的帮忙掌掌眼看我们的药草成色几何?” 补气血,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人参,可又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贵重的药草,怎会随意……想到这里,掌柜的再次打量了一下穆北渊,不由得一抿唇角,手慢慢地抬起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掌柜的可缺此物?”穆北渊把背篓抱在怀里,用手扒拉出人参一角开口道。 掌柜跟中药相伴了四十年,他一早就闻到了他们的背篓里装的大多数是三七,还有少量的其他药草,都是新鲜的,泥土气息很浓,可见男人扒开药草的一角,一个看似萝卜颜色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怪不得,他刚刚就闻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就是人参的味道啊,只是他只见过干的,这新鲜的还第一次见到,眼神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 宋柠栀有些好笑地看着掌柜的双眼突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背篓中的人参,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 “快,里面请!” 掌柜的笑逐颜开,面容灿烂的,有些狗腿的请他俩进了屋子。 空留那个伙计在门口傻愣地挠了挠头发,好多年没见自家掌柜的笑的像个二傻子了,他更好奇那个背篓里的东西了。 房间份南北两个隔间,他俩被引进北侧隔间,隔间里有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虽然一头银发,但双眼却光亮有神,身子骨也非常硬朗。 掌柜的伸手介绍道,“药神-苏长老,恰逢游历至此,最近几日在此坐诊,您的宝贝我恐怕不够资格掌眼的,恰好药老在此,让他帮你看看。” 他笑着招呼穆北渊二人,“两位先坐,喝一杯茶水。”甚至还亲自倒了茶水。 药老一挑眉,刚想开口,穆北渊打断他,“有劳药老了。”,态度里面又疏离。 药老一惊,随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背篓,他打小他就跟草药打交道,后来行医五十余载,各种气味自然都摸个透彻,从他们一进来他就闻到那股浓郁,新鲜的味道,比他以往经手的任何人参都要好闻。 药老本就跟穆北渊的亲爹的师傅,也曾指导他用药开方,只是后来那个人痴迷长生不老,药老一气之下将其逐出师门,但对于这个徒孙,他一向疼爱,这次虽然是游历,但主要还是暗地里找这个小徒孙的,只是没想到他今儿刚到就恰好碰上了,身边还跟着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 穆北渊暗中警告了药老一眼,让他不要随便说话,对方笑嘻嘻地看着宋柠栀若有所思。 掌柜撩开衣摆,坐在距离穆北渊最近的地方,摩擦着手掌,眼神中的充斥了热烈的期待,“小兄弟,这背篓之中,可是……人,参?” 宋柠栀习惯性的将桌上的茶水凑到鼻尖前闻了闻,抿了一口,眼角跳了跳,这掌柜的为啥看起来有些跳脱,一点都不沉稳,刚刚那种庄重儒雅的气息也不见了,这画风变得有点突然啊。 穆北渊也没有回应对方,眼中漏出意思鄙夷之色,任由掌柜的随意打量。 “在下姓苏,不知您……贵姓?”掌柜的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一直盯着穆北渊怀中的背篓。 穆北渊见他这急切的模样,却是笑了,“苏掌柜。” “嗯”苏掌柜回复道,双眼依就不离开他手中的那个背篓,目光热切而直白,就差点黏上去了。 穆北渊将视线移到了一旁的药老身上,药老则不停地打量着宋柠栀迟迟没有开口,宋柠栀低头喝着茶水,偶尔用余光看一眼穆北渊,空气中循环着诡异的气氛。 苏掌柜没有听到穆北渊的声音,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不禁抬起头来。 “药老,您……”不会看上人家小媳妇了吧。 苏掌柜一开口,头顶就挨了药老一棒子,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说道,“你打我干什么。” “小兄弟,您打算啥时候让我们见识一下您的宝贝啊……”药老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大量有点过了,更知道自己本家这个小侄子什么德行,所以干脆别等他说出什么气死他的话来,先敲他一棒子。 穆北渊笑着轻轻颔首,眼神却看向了身边的女孩。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汇聚的女孩身上,女孩看起来干净,纯净,像山中的精灵,不谙世事却又光彩夺目。 苏掌柜暗自赞叹了女孩一眼,就把目光又放回背篓之上了,眼底的视线,就像是X射线般穿透背篓,看清楚它究竟是何物。 偏偏宋柠栀伸出玉指,只在背篓边上摩擦着。 苏掌柜的目光热烈地几乎要迸发出光来。 可宋柠栀好似一个顽皮的孩童,摩擦了几下,又伸回手来,抿了口茶水。 苏掌柜期盼了好久,却见她又收回了手,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掉了一地的马甲,开口道, “两位小爷,您到时候快点儿让我看看,我年纪大了,这颗心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啊。” 药老在一旁看着自家小侄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的嫌弃,还往旁边挪了挪,那意思好似在强调,他们不熟。 宋柠栀笑眯眯的开口道,“有点沉呢,苏掌柜有兴趣亲自拿出来看看吗?”说着将穆北渊身上的背篓拿起了,放到了苏掌柜手中。 苏掌柜本以为里面的药草不会很重,刚想嫌弃女孩力气小,刚一接手差点没拿稳,赶忙速度抱住,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里面的宝贝摔倒地上。 掂量掂量里面的重量,笑的更热切了。 苏掌柜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缓缓地将手中的箩筐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埋在药草下面的人参,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这颗……”声音激动又颤抖着,还夹杂了浓厚的不可思议,结巴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守在一边的药老看着侄子那没见识的样子,更鄙视了。 宋柠栀则笑的有些狡黠,她心中是吃惊的,没想过这个世界的人也如此钟爱人参,她其实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野山参。 “苏掌柜,您还满意?” “满意,满意,哈哈,满意!”苏掌柜激动地眼光的光亮在阳光的反射下随着动作闪烁着。 动作轻拂着箩筐中的人参,白白胖胖的,非常新鲜,散发着人参独有的香味,甚至激动地有些不敢碰触。 宋柠栀狡黠地笑着抢过苏掌柜身边的背篓,“苏掌柜,你可收?” 看着眼前新鲜的人参,苏掌柜当然知道它们的价值,深深点了一下头,伸出五根手指头,开口道“五百两,我要了!”。 药老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参呢,就听自家侄子直接给出了五百两,心下也开始好奇起来。 穆北渊依旧面无表情,却默默地在宋柠栀看得见的地方扣了扣手。 宋柠栀好看的柳叶眉向上一挑,心下了然,开口道,“好。”。 听到宋柠栀的话,莫掌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安定下来,他本就喜欢医术,对药草更是偏爱,只是家中生意无人搭理,自己又是长子嫡孙,才硬着头皮做到现在,五百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好对方是个识趣之人。 穆北渊开口说:“有劳苏掌柜跟在下内子去取银票,我跟药老在此等候,我家娘子喜欢各种药草,若苏掌柜方便,可否带她四处转转。” “好,好好!”得了颗人参的苏掌柜心情更好了,加之还是同道中人,心下更喜欢了,领着宋柠栀就出了屋子。 前脚刚走,药老后脚就坐不住了,一把捞过背篓里的人参, ……尴尬地一只手没那起来,嘿嘿傻笑了一下,双手抱住人参拿了出来,“哎吆我的乖乖哦,这么大的人参,这起码有五百年了吧,老子我也掌管天下医馆半百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呢。” 穆北渊一改刚刚温和的态度,浑身散发着冷气,鄙视地看了药老一眼没说话。 “嘿嘿,小子,几个月没见你就娶亲了?那小丫头片子长得真俊俏,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中精怪,她怎么瞎了眼,找你这么一个老光棍,整天板着张脸,像谁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穆北渊听着药老这么一说,脸更黑了,本来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她会不会也嫌弃自己年纪大啊。 药老好奇地看着穆北渊,“小子,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丫头了吧,她这身打扮,可配不上你,你家那堆极品们,不可能让她进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穆北渊眼角划过失落的光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是什么样子的,药老说的更是不无道理,可到底让他放手,他…… 真的很不想放手啊!也放不下啊。 第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真乃妙人也!”药老这回佩服的五体投地,怪不得那小子一下子就被俘虏了,这丫头是有让人敬佩之处啊! “药老过奖了,您也可以用来治疗其他疾病,相信我不说,您也定然可以想得出!”宋柠栀说的依然风轻云淡,不卑不亢,更让人觉得她难能可贵。 “姑娘进屋,我们重新签订一份协议,刚在下唐突了,以姑娘医术,就算对半分也不为过。”药老真诚的说道,旁边的苏掌柜也认可的点着头。 “不必,一成足以,若是您有余钱,多存些米粮,待缺衣少粮之日开仓免费施粥即可。”宋柠栀回道,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若是您真心觉得此法不错,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姑娘但说无妨,在下若能做到,必当赴汤蹈火!”药老坚定的回答。 “我身边这个人日后若有需要来找到您,请答应他的一个需求。若要银两数目太大,可从我的抽成中扣除。”宋柠栀说道。 穆北渊没想过她的请求,竟然是让医门帮自己,从记事儿起就没人站在他的立场说话,更没人没有目的地帮助自己,他也不需要别人施恩,但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挺爽。 “一定!若有需求,医门就算灭门也会全力相助!”药老开口道,医门本就与他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灭门也不为过,但她的请求竟然是为了他,这还真让人不可思议。 得到了承诺,宋柠栀也没在耽搁,转身带着穆北渊走出医馆。 穆北渊全程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却被幸福填满了,从来没试过被一个女人保护,内心竟会这么甜蜜。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穆北渊伸手摸了摸宋柠栀的发顶,柔顺的头发顺着他的手心骚动着他那颗躁动的心。 “不会烧火,不会绣花,姐姐做的一切我都不会,我还不会中医,太多了,数不过来。”宋柠栀回答的依旧认真。 认真的让穆北渊的心流过一股甜蜜,他看上的女孩就是这么单纯可爱! …… 俩人肩并肩地走在闹市街口,宋柠栀看着周围的小吃街就有些流口水,想着上学的时候最爱跟闺蜜一起逛小吃一条街,他们为了品尝更多的小吃,总是俩人只买一份,甜蜜地像情侣般分着吃。 “有馄饨呢。”宋柠栀笑着说道,“老板来一碗混沌。” 虽然自己不饿,但是看着宋柠栀没给自己也叫一碗,还没问他吃不吃,穆北渊面色黑了下来。 “你等我一下啊,”宋柠栀拍了拍穆北渊的肩膀,一会儿从旁边的铺子里买了一个菜包子,一个肉包子,一个馒头、烤肉……五花百门,几乎每种东西都买了一份儿,手上油纸袋子七八个,有点拿不过来了都,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啦。 “不知道哪个好吃,所以,我周围的面食我都买了一份,一起尝尝。”宋柠栀几乎把对面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前世的好闺蜜。 “我喜欢韭菜鸡蛋包子,没有卖的,只买到西葫芦的,你尝尝。”说着掰了一半的素包子递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用余光看着他们,通常都是男子会将吃不了的赏给女子,还没有一个女子当众分一半包子给男子,那岂不是看不起这个男人嘛,几乎都认为男人会跟她闹翻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没想到穆北渊却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包子,啃了起来,摇了摇头,感叹道,“味道一般,没你做的好吃。”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他不清楚是不是宋柠栀故意在人前为难自己,但她跟药老帮自己要了一个承诺,就值得自己伏低做小一回。 “我觉得也是,菜不新鲜。”宋柠栀咬了一口扔到了一边儿。 又拿起肉包子掰开一半儿,分了过去,另一半自己咬了一口,眼睛忽地一亮,“腊肉做的,没吃过呢,有点油了,不过很特别呢。” “腊肉很好么?鲜肉的才好吃吧。而且包子没油不好吃!”穆北渊也尝了口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 “哼。我喜欢瘦肉,不喜欢油!”宋柠栀砸吧了一下手指,拿起了一块儿油饼,分了过去,“不知道啥名儿,看着排队的人比较多,我也买了一份。” 穆北渊心想,不喜欢油你还舔手指,口是心非的家伙,接过她递过来的油饼,尝了尝,“沾了花生碎,还行吧。” “咯牙!油饼要软软的才好啊。”宋柠栀一脸的嫌弃,咬了一口就扔在了一边。 “混沌来了哦!”老板远远地招呼着,“呦,两位小友,买了不少吃的啊。只是,为何只买一份?” “一人一半,感情不散!”宋柠栀笑着说道,“拜托老板再给我们来一个空碗。” 如此新奇的说法,老板到第一次听说,看着俩人甜蜜的吃一个油饼,心里也跟着甜,这小姑娘说起话来让人怪舒服的。 穆北渊也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言论,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国家,吃剩下的都是地位低下之人,他不介意女孩故意贬低自己,这样脱身起来会更洒脱一些,可,为何听她的说法,心会忍不住悸动,一人一半,感情真的就散不了吗? 宋柠栀把混沌碗放在穆北渊面前,自己则拿着那个空碗挖了一个他的混沌,“肉燕?好正宗的肉燕。” “肉燕?不就是碗混沌吗?”穆北渊也吃了一颗,真心没觉得有啥区别啊。 “不不不,混沌皮是用面做的,肉燕皮是用精瘦肉混合面做的。”宋柠栀觉得这碗肉燕是她在这个时代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姑娘行家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皮是用瘦肉做的,不是肥油做的啊。”混沌老板惊讶地开口道,因为他太知道他在这里摆摊的有多少人眼红了,但就是没人做得出来这份味道,就是因为他们都以为是肥油做的皮,而实际上是瘦肉做的,还不能带一点肥肉。 “哈哈,……吃出来的。”宋柠栀心虚地笑了笑。她能说她是馋了去当地专门吃的,人家告诉他的吗?当然不能说啦! “嗝”~,宋柠栀打了个饱嗝,一连吃了多半碗的混沌,一次一个,也不嫌弃是不是穆北渊吃过了,“我还想吃”,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饱了。” “下次来吃。”穆北渊开口道,他自然也不介意她把勺子伸到自己碗里,毕竟看着跟自己吃一碗心里就很甜。 俩人直到吃饱了,桌子上的东西也还剩下一多半,多半是他们咬过一口,觉得不好吃扔掉的。 俩人付了钱起身要走,旁边一个红纱女子走了过来,讽刺地说道,“有人啊,穿的不怎么样,但谱摆的挺大,不仅让男人吃你剩下的东西,自己还剩那么多,傍了个男人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宋柠栀听得出来那个女子说的就是自己,只是她没觉得自己这样有啥不对。 仔细看了别人几桌,几乎都是男人吃男人的,女人吃女人的,男人会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女人,但没一桌是反着来的。 “走了!你看别人干什么。”穆北渊看着宋柠栀歉意的眼神,心下一紧,瞅了一眼那个多事儿的女人,带着她的女孩离开了这里。 宋柠栀明显没有刚刚那样活络了,低着头双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又怕自己无心之举伤了他人的心,就更纠结了。 “你不是说一人一半,感情不散吗?”穆北渊看出来她确实是无心之举,开口解释道,“前面有蜜饯,尝尝去?”。 “好啊,我最……喜欢吃了!”其实,她不太喜欢,可拒绝人家不太好吧。 “老板,每种蜜饯,都来一个。”穆北渊开口道,眼角含笑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他真的喜欢跟你吃一个。 “好嘞。”这一共二十多种蜜饯呢,每种一个也有好几斤,可是大生意,老板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甜啊。 穆北渊随意吃了一个,咬了一半,开口道,“我觉得有点苦,你觉得呢?”说罢,把自己剩下的一半递了过去,还狡黠地把带牙印的那块儿放到她的嘴边。 宋柠栀眼睛早瞟到别的地方去了,前面有风车,她以前跟闺蜜出去都会买一个,所以根本没注意他那点小心思,一口咬了下去,“我的天啊,这也太甜了吧,为啥用红糖做?” 目光被拉回来的宋柠栀撅着嘴巴,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好吃。” “尝尝别的?”穆北渊把一袋子蜜饯递了过去。 “嗯。”宋柠栀粗略看了一下,怎么觉得果子几乎长得都一样,开口道,“你确定是好多种?不是一种染了好多颜色?” 蜜饯老板心虚说道,“小姑娘你饭可吃错,话可不能乱说哦,我这都是西凉那边的供果!” “呵呵!”宋柠栀冷笑一声拉着穆北渊走了出去,给他老板一个我就看看不拆穿你的眼神,让你自己体会一下。 蜜饯老板看着她自信的表情,跟心虚了,见她没继续说,也没再纠结。 穆北渊平时就不怎么吃甜的,更是不了解这些歪歪道道,不过,看着手中的果子除了颜色不一样,形状还真都挺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了继续吃的意思。 宋柠栀不纠结蜜饯的事儿是因为他想赶紧去把那个风车买下来,可转身的功夫风车老板哪里去了呢~ 找着找着,宋柠栀没见风车老板,到看到了成衣店,门口挂着衣衫。 “两位客官里面请!”门口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宋柠栀从店铺左边开始,“这件,这件……还有这些,还有这几件。老人穿的这个,小孩子穿的这个,”一口气点了十多套衣服,对着老板开口道,“都给我包起来。” 一楼挂着的都是一些粗布麻衣,可宋柠栀这点的这些,也足以掏空了店里三分之一的库存,小二乐的屁颠屁颠的。 宋柠栀以为这个时代的衣服都是这样的,没想到刚包起来,还没付完钱呢,小二开口道,“姑娘,您不去二楼瞅瞅,二楼的衣服都是锦帛的。” 穆北渊在后面付钱,宋柠栀抬脚往楼上走去。 这一层的衣服果然漂亮很多,可若是一下子惯坏了那帮亲戚,成了吸血虫,那就不好了,宋柠栀左看看,又看看,站在一块儿白布面前停了下来,白布看起来很软,属于丝绵那种,比锦帛轻薄,却没有它华丽,比棉麻更软、更丝滑,但因为古代以白色为贱,所以,这个料子看起来不错,却一直没人买。 “老板,这种料子给我多来十尺。”料子类似于现代的棉,做中衣内衣都不错,宋柠栀想。 “呦,这位姑娘您真有眼光,这种料子是南溪国的贡品,极软,穿身上极其舒服。”老板心想的却是谢天谢地这块儿料子放在这里半年了,总算有人买走了,料子进货很贵,说是生产出来不易,但因为白色的,又因为它不华贵,也不结实,所以一直都没卖出去。 “栀儿,这个料子不合适,咱们再看看别的。”穆北渊觉得她应该是不识货,白色的衣衫本就没人喜欢穿,以白色为贱,谁愿意承认自己是贱民呢,也没锦帛华丽。 “不!我要它。”宋柠栀认真的坚持道。 老板见俩人衣着也不是很好,开口道,“姑娘看你诚心要,其实不瞒您说,此布进货半年有余,是用蚕丝跟棉混纺而成的,成本极高,但我愿半个成本价卖给姑娘,以示诚意,小店一共进了五尺,以二两银子卖给姑娘,我进货三两,可给姑娘看凭证。”生怕她不要了,老板说的非常诚恳,她刚买了很多,这算下来也有盈余。 “不必,帮我包起来就好。”宋柠栀也不推辞。 “可……”穆北渊还想说啥,见宋柠栀自信的笑容,也没再推辞,转手宋柠栀在看不见的地方,将那块儿白色丝绵放进空间。 终于找到适合做内衣的布料了,宋柠栀心情很好地在二楼又选起衣服来。这里的衣服类似汉服,宽宽松松的,快到冬季了,也普遍都是厚重的,可为何就算是厚重的罗衫也都是过脚踝的裙装。什么鬼?宋柠栀脑袋里出现了一群乌鸦排成一排飞过。 随便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素雅的白底红花,衣角绣着一点点梅花图案的衣服,放在身前问道,“这件怎么样,我穿。” 穆北渊:…… 他从来没想过女子会如此钟爱白色,可那件白色罗裙为何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衬得她像雪中的梅花仙子。 可……买白色罗裙真的好吗?穆北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还行。” “我觉得不错!”宋柠栀欢喜说道,又看了几乎同款的男士白衫说道,“这件你穿怎么样?” 男士的那件看起来朱红色更多些,更像是红色衣衫里点缀些白色衣襟,他本不喜这种颜色,让他觉得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打的浑身是伤的贱民,更像自己小时候吃了父亲给的药之后吐血的样子…… 可,衣衫摆放在她身前,却让他觉得非常顺眼,看起来跟她的衣服很搭,更像是大雪里梅树,点了点头“嗯,不错!” 宋柠栀的确不太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尤其还整片整片绣着牡丹的那种。 宋柠栀也没多想,又给穆北渊选了一套宝蓝色的衣衫,给自己选了一套淡蓝色的的衣衫。 穆北渊其实多数穿的还是黑色衣服,因为黑色就算是血染衣衫,也看不出狼狈,只有偶尔特殊必要时候才会穿黄色衣服,其他颜色,不曾穿过。 但她喜欢,她愿意为他改变。 宋柠栀转头又选了两床被褥,一床给自己,一床给他这才算完事儿。 穆北渊背着一箩筐的衣服跟在宋柠栀身后出来了。 光依旧就装满一箩筐了,更别提,他们还要买别的 还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个料子实在没啥稀奇的,你为何执意要买啊。” “它很软,贴身,所以用来做中衣很吸汗的哦。”宋柠栀莞尔一笑。 软?你也很软呢。穆北渊没想过她会拿来做中衣,幻想着她身穿白衣,半露罗裙的样子就下体充血,一般人家中衣都是用细棉做的,富贵人家更喜欢用丝绸来做,可这因为软,而用如此贵的料子做中衣的,怕是东陵国只有她一个了吧。 不,也许还有一个他,她会不会也给自己做一套呢,好期待啊,“哦?在下又孤陋寡闻了,不知姑娘可否也……在下还没穿过……也想要一套。” 说道最后,穆北渊自己都有些难为情,他一半猜想女孩应该真的不谙世事,又特别希望趁她不谙世事这段时间迅速盖上自己的章,但又担心,自己行为鲁莽,而适得其反。 遇到了普通姑娘,他说这些话早就把人吓跑了,可宋柠栀把他当成自己第一个朋友,开口道,“当然了。一人两套,换着穿。” 第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柠栀没看的地方,穆北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昭然若揭,他就知道自己看上这个女孩与众不同。 宋柠栀不是傻,但刚来这儿确实好多规矩她都不懂,就拿穿衣来说,这里的人都不喜欢白色,但偏偏她就钟爱白色。 俩人,又去粮店买了百斤大米,百斤白面,还买了百斤腊肉,因为买的太多了,粮店老板说承诺送货,车跟着他俩在城里慢慢晃悠着。 路遇糕点铺子,二人又买了好几种糕点。 路过文具店的时候,他们还买了书,买了上等的笔墨纸砚…… 所到之处无不是清仓扫荡,乐坏了一种店铺老板。 半路无聊的时候,穆北渊摇晃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银两开口道,“栀儿,快没了。” “不还有的是吗?”宋柠栀无所谓的答道…… 俩人谁也没觉得今儿花钱太过大手大脚,一个曾经的千金,一个曾经的王爷,都没把花钱当回事儿! 现在还不知道回家等他俩的是血雨腥风…… 宋老太面漏喜色的招呼着,“老大,老二,宝哥儿,过来帮忙搬一下。” “这米真新鲜,一看就知道是今年的新米。”老大宋森随后说道,兴奋地像个毛头小子。 “嗯!瞅着还不错。”宋老太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冲着宋柠栀开口道,“今儿怎么花这么多啊,是不是他家人找到了啊。” 那个他不用问都知道指的是穆北渊,宋柠栀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不是啊,我们下午去了镇上,他为了表示诚意,把保命的坠子给卖了。” 宋老太紧追着问,“那卖了多少银子啊?” “五十两。” “还剩多少?” 宋柠栀看了一眼穆北渊,把怀里剩下的碎银子拿了出来,“还剩这些了。” 宋老太一把抓过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就这点了啊,还不到五两?” “嗯,没了。” 宋柠栀真诚地点了点头。 “你个败家玩意儿,人还没到手呢,先学会花钱了,五十两,你一天全花了,少穿一套衣服会死吗?还买这么金贵的白米白面,你是小姐的命吗?” 宋老太骂着,先把荷包收起来,再转身抄起扫把就往宋柠栀身上抡去。 宋柠栀一边躲老太太的扫把,一边思考今天的马甲是不是掉了,决定以后做事儿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些才好。 李氏把宋柠栀护在身下,跪在地上求饶道,“娘,二妮儿就一时被银子迷惑了,您就饶了她吧。” “没那个小姐命,就别做那个小姐梦!”宋禾宝可还记得昨天宋柠栀追着自己屁股打那事儿呢,火上浇油地说道。 跟着过来送货的人,一看这情况,悄悄地溜走了,生怕让他再把货拉回去。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还不如当初直接把你卖进窑子里痛快,总好过你还没及第就跟野男人搞在了一起,让人背地里戳脊梁骨,我们跟着你丢人来得好。” 宋老太恼羞成恨,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 “奶,我什么时候跟男人搞在一起让你丢人了?” 宋柠栀怒了,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哼,你还有脸说?宋渊是怎么来的,虽然现在是你童养夫了,但你当村里人都是瞎子啊?你让你姐怎么嫁人,让景哥儿、军哥儿以后怎么娶媳妇,甚至你让官哥儿以后科考之路都蒙羞,你还有脸说,能耐了你啊!” 宋老太抡起扫把狠命地往宋柠栀身上抽去! 宋柠栀一闪身,伸手接住扫把,往后一拉,宋老太没注意,身子跟着前倾,踉跄了一下,狗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宋柠栀往后一退,老太太恰好摔倒在宋柠栀脚尖前面。 宋老太干脆趴在地上撒起泼来,“哎呦喂,我的命这么苦呦!家门不幸哦!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救了宋渊大哥,又不是强上了他,你怎么说话呢。若是如此,每一个大夫岂不都成了强奸犯,要拉出去斩首了?” 宋柠栀丝毫没有要扶宋老太的意思,说的不卑不亢。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长大,你到敢犟嘴了!你怎么对待长辈的啊!” 宋柠茉上前搀扶起宋老太,拍了拍粘在她身上的泥土,像知心姐姐般劝慰道。 “奶,您消消气,您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啊!再说二妹她知道错了,快,跪下来跟奶道个歉。” “我没错!救人没错,收留他更没错。到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们有事情,还把人打的半死,还想把人直接埋了!” 宋柠栀不喜别人污蔑她,更不喜这一家子的极品性格,就算了为了原主,也不想这么委屈了自己。 宋老太两只眼睛瞪得一般大,口无遮拦地骂着,“你看看你啊,还说不得了,翅膀硬了是吧……” “奶!您消消气,官哥儿还要考考科举,可不能坏了家里名声啊!”宋柠茉双手抱住宋老太的身子,拼命地拦着宋老太。 “嗯……你说得对。”宋老太一怔,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还是你好,还知道贴补家里吃的,做的饭也香。” “其实渊哥哥人挺好的,今儿吃的蛇肉就是他抓的。” 宋柠茉拉着宋老太的胳膊摇晃着继续道,“下午去当坠子,也是想贴补家用,早知道,我就跟渊哥哥一起去了,这样二妹也不会犯错,您晚上也不会生气了。” 宋老太白了宋柠栀一眼,“跟你有啥关系,都是她没小姐的命,却做着小姐的梦!” 这时,宋林这个便宜阿爹,推了宋柠栀一把,“赶紧跟你奶认错,以后少做那梦,多跟你姐学着点。” 宋柠栀双眸中嗜血的神情一闪而过,“我没错!” 宋林头一次见二妮儿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突然想起昨天她缝人肉似的专注样子,冷汗顺着毛孔渗透出来,愣是一个字也没发出声来。 宋森一家则看好戏似的围了一圈,津津有味的看着,就差一把瓜子儿了。 “奶,反正东西都到家了,也退不了了,咱们还是快点看看东西去吧。”军哥儿年纪小,最是禁不住诱惑,那些糖果的甜味早就勾得他心痒痒的了。 “都拿我屋里去,留着过年吃。” 宋老太一开口,就让一屋子的人都失望了! “奶,让我们掌掌眼行不?这可是四十多量银子买的东西啊!”军哥儿人小鬼大的开口道。 放在最上面的是衣服,一件件分了出去,众人都拿了件自己满意的衣服。 分着分着,宋柠茉叹了口气转身拿着手上那个枚红色的衣服,把手上的两套衣服和淡蓝色衣服往宋柠栀手里一塞,转身往穆北渊那边走了过去。 “渊哥哥,这件蓝色的跟你身形挺配的,大家都有衣服了,这件你穿!” 宋柠茉拿着那件宝蓝色的衣服往穆北渊身上比划着,因为他身材高大,所以他的的衣服很好认。 宋老爷子冷不得开口道,“你就拿着吧。” 宋柠茉抱着衣服往穆北渊怀里塞,“爷都发话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穆北渊恼火地都不想要这件衣服了,可一想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她给自己挑的,又舍不得,余光扫了宋柠栀一眼,伸手接过了衣服。 “哎呦,这还想着我们官哥儿呢,知道我们官哥儿读书,还买了这么多书,这么多笔墨纸砚,这纸看起来挺白啊,二妮儿,我先代我们官哥儿谢谢你了啊。” 衣服都拿出来了,里面的墨宝紧跟着露了出来,张氏笑容可掬的开口道。 “那些是给宋渊大哥读书用的,不是给官哥儿的。”宋柠栀觉得既然撕破脸了,也没必要给他们好处,直截了当的说。 “你个赔钱货,那么金贵的东西,给一个外人。还是一倒插门的,他以后能有多大出息,看起来也二十多了,你还指望他能中个童生?” 若是眼神能戳死一个人,那宋老太此时的眼神能让宋柠栀万箭穿心! “是啊,二妹,这么金贵的东西留给官哥儿吧,渊哥哥若是以后找回家人,他们家人会帮忙的。” 宋柠茉拉着宋柠栀的小手,撒娇地开口道。 宋柠栀抬头,“这钱本就是他坠子当的,怎得就不能给他买点他喜欢的东西?” “他被人砍了那么多刀,一看不是二世祖,就是武刀弄枪的,怎会喜欢这个金贵玩意?”张婶子拿着那些金贵的笔墨纸砚不撒手。 “这些笔墨纸砚明儿拿给官哥儿去吧!” 宋老爷子眸光闪过意思算计,“宋渊啊,你既是宋家的人了,若你想写字儿就用水沾了往桌子上写吧,我们也不图你能高中状元,你勤勤恳恳跟二妮儿过日子就行了。以后别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啊! 若你家人肯供你读书,那你也不能让二妮儿白跟了你不是?” 宋老爷子说着瞪了宋柠栀一眼,“二妮儿,你也长点心,以后出去再这么花钱,小心我敲断了你的腿!” 宋柠栀冷笑,“你敢?” “怎么跟你爷说话呢,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宋林一巴掌扇了过来,被穆北渊伸手拦住。 男人深色的眸子直直地朝宋林射去,“你敢动她,先打过我。” 宋林指着穆北渊,有些心虚,转身对着宋柠栀说道,“二妮儿,你个赔钱货,赶紧出来认错!” 宋柠栀紧握住拳头,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怒火,她不是不气,只是想让原主的灵魂真正安息,所以,她忍! “呦!这还有新被子呢。”宝哥儿摸着被子不撒手,“我那屋的被子也该换换了,这个我拿走了。” “放下!”一直都充当透明人的穆北渊说道,眼神冷冽周身撒发着冷气,看起来更像是地狱使者。 “不拿就不拿呗!” 宝哥儿浑身一哆嗦,有些胆怯。胆怯的何止他一人,在场的人都眼馋这新被子,却都没再吱声! 他们都看着浑身被砍的奄奄一息人转天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心中都怕他,在配上这让人胆寒心颤的眼神,每一个不怕死的赶往枪口上撞。 “呦,这还有糖瓜呢?”宝哥儿一身的痞劲儿,转移话题道,说着还往自己口中塞了块儿糖瓜。 “我也想吃。”军哥儿说道。 “吃什么吃,你也想吃,过年再吃……”宋老爷一把抢过宝哥儿手里的东西开口道,顺便还扒拉着里面到底都有啥。 什么糕点、花生、瓜子、水果、蜜饯、果干……应有尽有,看的宋老太直朝宋柠栀瞪眼。 “你个败家玩意儿,你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玩意儿,你真当你千金小姐呢。这么糟蹋钱,你……怎么不遭雷劈啊!” 宋老太看着箩筐里的小零食,心都滴血了! 宋老爷子走进一看,箩筐里那些琳琅满目的零嘴儿,心也揪了起来,他就算在大户人家里当差的时候都没见过人买这么多零嘴的,怒吼道,“让你长点教训,今晚去祠堂跪着,以后少做这些白日梦!” “二妮儿啊,你别怪你爷心狠,你这次真的做的太过分了,咱们穷人家不能这么浪费啊……”阿娘在旁边唠唠叨叨地念叨着。 “得!我去!”宋柠栀被她念叨的头疼,觉得她现在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宋老太察觉到宋柠栀有些不对劲,继续冷嘲热讽。 “你也别觉得冤了,宋渊现在是宋家的人了,他的东西就是宋家的东西,这还没分家呢,你也休想私藏什么!” 宋老太说着,紧跟着似乎想起什么来似的,对着宝哥儿和宋柠茉说道,“去翻翻他们身上还有啥,钱不能留在他们身上,剩的乱花了。” 宋柠栀一皱眉,似乎这些人都把别人的钱当自己的了? 怎么看怎么跟以前他公司那些股东们有的一个嘴脸,只是段位太低! 嘴角抽搐了一下,张开手臂等着他们搜。 “二妹,你也别生气,奶说的对,我们这样的家庭真的不能这么花钱,若是你还有钱,就主动拿出来,等我翻到了咱们都难看啊!” 宋柠茉的眼角余光一直都在偷偷看着穆北渊,见穆北渊双眸一眯,便确定二妮儿手里确实应该还有钱藏在身上。 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 直接动手把宋柠栀身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翻了个遍,还脱了外衣,脸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悻悻然地闭了嘴。 这边宋禾宝也摸随着穆北渊的身上,只是对他还有所估计,从上到下摸索了一遍没啥异物也就作罢了。 穆北渊则眯缝着眼睛看着宋柠栀,若有所思,他确定宋柠栀身上有四百五十两银票,还是他亲自放在衣袖里的,为何…… 看来她身上藏着秘密啊! 宋柠栀今晚真的刷新了对这个家的认识,不仅自私,懦弱,欺软怕硬,还窝里横! “没有吧,我的亲姐姐。你可满意?”宋柠栀不屑地说道,“你们大家可还满意?” “我们就是在教育你,省的你以后败坏了家里名誉,惹得全家一身骚,好好去祠堂反省反省吧。” 宋老太说的义正言辞的,让人忍不住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她! 穆北渊走到宋柠栀身边,跟她站成一排,他不知道为啥她要在这里受委屈。 若她孑然一身,定然活的比现在精彩,但,她选择了忍受家人,那么他愿意陪她。“渊哥哥,你不用觉得亏欠她,他也就是碰巧救了你而已,而且今儿她把你身上仅剩的东西都拿去当了,就该好好惩罚一下,以后才不会再犯,你赚钱也不容易啊。” 宋柠茉情真意切的演出,手心却攥的紧紧地,骨指泛白,心里自鸣得意地,她就是要让渊哥哥看清楚她这个人有多差。 宋宋老爷子也开口道“你拿着被子回屋休息吧,二妮儿不懂事儿,花了你些钱,待你家人来接你的时候,别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你去歇着吧,今儿二妮儿做的确实不妥,你别生她的气啊。”宋老太也开口说道。 他们心里打算的本就是图他家室钱财,这么好攀关系的机会,俩人岂会错过,完全忘了刚刚还搜身之事儿了。 “但你别忘了我们家对你的再生之恩。”宋老爷子敲打着说道。 这话里话外都只说了几个字,感觉回家拿钱来! 宋柠栀觉得都有些气笑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她是傻子,还是当她没脑子? 穆北渊则仍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宋柠栀身边。 “渊哥哥,其实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宋柠茉心里有些酸,上来刷好感度,“昨儿,二妹根本不是在救你,她就是在折腾你,还把你当个布娃娃缝补起来,她……” 宋柠茉停了一会儿,故作心痛地开口道,“脑袋有点问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宋柠栀心中对自家这个姐姐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的脑抽,又笨又蠢,还自以为很聪明。 穆北渊眼角划过一丝冷漠,“她是我恩人,陪她。” 宋柠茉撒娇道,眼角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渊哥哥,我都跟你说实话了,你怎么不听呢?” 穆北渊杀气外泄,恨不得杀死眼前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 第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有分寸。她是恩人,我报了恩,就……”穆北渊落寞地低下了。 “你知道就好!”药老看着眼前这个徒孙,心中叹了口气,感叹生不逢时啊!趁感情不深,趁早抽身比较好,转移话题道,“数日前听闻你被俘,可又有受伤?”。 “死了,都死了!逃到昨日,仅剩我一人,若非她救了我,现在我恐怕只剩一具骸骨。”穆北渊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神却迸发出浓厚的伤心欲绝,就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懂医?”药老好奇的问道。 “医,她比你好!药,她不会!”一说起他的女孩,穆北渊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他看上的姑娘就是这么优秀。 “哦,还有如此奇怪之人。”药老突然懂了收徒的心思,他因那个人的事儿,曾发誓此生绝不再收徒弟。 “她很好!真的很好。”穆北渊声音里的温柔是藏不住的。 “那你……”药老知道他这个徒孙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他只要配合就好,有那么一个父亲,从小经受那么多挫折,还能长得如此行为端正、光明磊落,实数难得啊! “先休养生息,暗中帮我筹集军队,钱财你不用担心。” “你有钱?”药老往后退了一步,鄙夷地看着他,一脸的嫌弃,以前他带兵打仗,皇上给的补给不够,都是他自掏腰包帮着这个王爷供给军队,如今,他不缺钱?信你才怪! “她把人参田给了我,让我随意支取。”在穆北渊的心中,那片人参田就是宋柠栀的,若不是她,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什么田?……人参……田?”药老这回不淡定了,一个高蹦了起来,眼睛里迸射出两颗人参来,嘴角还挂着些许亮晶晶的口水。 “嗯!很多,还有更大的,足够养活一只几十万的军队!” “什么?很……很多!”药老颤抖着双手,吃惊地说,那样子跟他侄子如出一辙。 穆北渊抿了一口茶水,没再说话。 俩人又商量了一下军队的事儿,时间一点点流逝了……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门房从外面推开,宋柠栀喜笑颜开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去看了好多药草,一格一格的好几千种,还看了别人怎么施诊,最后苏掌柜见她如此好学,还送她一本脉经跟一套针灸用的针。 苏掌柜隔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进来,双手奉上银票递给穆北渊,“五百两银票,一百两一张的一共四张,一个五十两的,剩下的是碎银子。” 宋柠栀看都没看银票,拿起碎银子看了起来,哇,这就是古代的银子,不怎么样嘛,怎么还有大有小的,好奇怪。 宋柠栀现在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好奇。 至于银票,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了,心中鄙夷道,这样一张破纸,就没人模仿造假吗?看了一眼,就扔一边了。 穆北渊扯了扯嘴角,将银票折好放进宋柠栀的袖中,又贴心的将银子放到她荷包里。 药老吃惊地看着穆北渊暖心的动作,忍不住扶额,她家王爷啥时候变得如此暖了,还会伺候别人了,关键那小丫头还一脸坦然,好像俩人经常这样做似的,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苏掌柜一门心思都放在那颗人参上,见宝贝被人这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心都跟着颤了颤,轻轻地伸手将人参捧在手心上,像怀抱婴儿那样捋着人参须子,“啧啧啧,我的宝贝人参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药老开口道,“你你……你,你没事儿就走吧,别打我人参的主意!” 药老见自家侄子这么不给自己脸,气得吹胡子瞪眼地开口道, “谁稀罕你家人参,你跟你家人身过去吧,我要人参,有的是!哼!”还心虚的偷偷瞄了一眼穆北渊,见其没啥反应才放下心来,本来他看了人参之后是有心思偷偷拿走的,可奈何有人说他有人参田啊。 “苏掌柜,您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吧,人参虽然有些贵,但也不至于这么稀缺吧。”宋柠栀好心劝慰道。 “简直不知所谓!”苏掌柜愤怒地瞪着宋柠栀,又一脸防贼似的看着药老。 “不许跟过来啊!”苏掌柜抱着他宝贝人参一甩衣袖,跑到里屋去了,估计是去哪个小格子里锁上了。 药老在后面气呼呼地说,“谁稀罕!” 宋柠栀有些傻眼,早知道俩人会这么掐架,她当初就应该再多挖一个啊! 待苏掌柜藏好了人参,面带歉意的走了过来,温和的开口道,“抱歉各位久等了,小姐您剩下的药草,稍等片刻,容我仔细看一下,然后给您单独算钱。” 宋柠栀嘴角抽搐,刚那个人是他吗?他不会有人格分裂吧。 药草分拣是需要有秤砣的,苏掌柜带着宋柠栀跟穆北渊来到了药院,药老则根据穆北渊留下的地址抽身离开了。 …… 刚她不是没来过储存药草的地方,但刚她去的是前院,前院一格一格的全是药草,好多药童分门别类的拿去药草。现在来的是后面,也有好多药童在忙碌,但是他们多数在晾晒药草,有的在切割药草。 突然燃气的一堆艾草,引起了宋柠栀的注意,拉了拉穆北渊的衣袖开口道,“这还没到傍晚,他们就要熏蚊子?……” 还没等她说完,一大汉把一条弯曲的腿架在火上烤,旁边还有人不断翻动他的身体,有时候还把燃烧着的艾草举到他腿上…… 看的宋柠栀一愣一愣的,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食人部落吧! “嘶……嘶嘶……啊……嘶嘶……”大汉痛的是龇牙咧嘴,脖子上的青筋条条分明,硬朗的面容都变形。 “您别动啊,我们坚持不住了!”一伙计恼火地开口道。 吓得宋柠栀躲在穆北渊的后背,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生怕一根不留神,她也被人抓了烤肉,这古代卖个人参都要送命啊! “没见过?这叫炙,一种治疗手段,因阳气不足,而邪风或湿毒入体之人会出现阴雨天腿或者其他关节疼痛,从而采取的一种治疗手段。”穆北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风湿,类风湿?关节肿大或者变形,平时没事儿,阴雨天会疼痛,雨越大越疼,冬天更甚?”宋柠栀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嗯。”穆北渊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一点就透,时不时还能蹦出一点惊喜来。 “姑娘你想学吗?你可以来咱们这里当学徒,我亲自授课。”空气中弥漫着宋柠栀背篓里摘着的三七淡淡的香味,还有其他草药的味道。 宋柠栀眯了眯双眸,主要是艾叶,还有其他药草,宋柠栀突然想起了现代的艾条, “苏掌柜,可否借我一份那种药草,再给我一个黏药草的碾子,还要一张宣纸。” “姑娘可是要记录药方,姑娘不必担心,我可以直接告诉您药方,姑娘不必亲自抄录。”苏掌柜开口道。 “非也,掌柜取来便是。” 宋柠栀跟穆北渊转身回到了刚刚那个屋子里,此时药老也还没离开,惊奇地打量着折回的俩人。 宋柠栀选了一份艾草,不多,一捧而已,放在碾子里慢慢碾着。 “姑娘,您这是在浪费药草,艾草碾的如此碎,就无法炙灸了!”药老最恨浪费药草之人,本来还对小姑娘颇有好感,现下忍不住开口教训道,心里其实更难听的话没说出来。 却见对面穆北渊大王爷瞪了自己一眼,转身冷哼一声没在说话,心里却在想,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年纪不大勾引人的本事不小,把如此冷漠的堂堂战神,哄得啥都听她的,等王爷走了的,我让你知道浪费药草的可耻性!你忽悠的了王爷,可忽悠不了我。 转眼苏掌柜拿着六两银子走了进来,也匪夷所思的看着宋柠栀。 一小堆儿药草,宋柠栀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直到全部变称碎末,宋柠栀才将其倒出,放在刚拿过来的宣纸上。 卷了几次,不是药卷的不匀,就是卷的不紧。 “有竹帘吗?”宋柠栀问道。 穆北渊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如此“胡闹”的搞事情,脸上挂满了认真,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有!”穆北渊一把扯过挂在门上的门帘,夏天用的,天凉了就卷起来挂在门上,方便也不占地方。 宋柠栀拿过那么一大片竹帘,平铺在桌上,刚刚剪裁好的宣纸放在上面,又倒上药沫,然后一边用力卷,一边调整厚度跟松紧。 反复试验了很多次才有一根看着还行。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艾条,宋柠栀不舍得一次全试验完,切了一段,用烛台点燃,先是在自己手臂外侧试了一下,没啥感觉,又拉过穆北渊的手,在他的胳膊上画着圈的试验了几下。 冷不丁地被他心仪的女孩拉住,穆北渊的心跟着漏跳了一拍,手腕上传来的温热感让他更为吃惊。 他在明白炙灸的感觉了,无论是药味还是灼热感,都是跟刚刚那个效果是一样的,可重要的是这样做了之后会更加省药材,灼伤也更加少,更能减轻患者的痛苦。 此时他真的觉得自己捡到宝了,那个女孩总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惊喜。 药老此时也明白过来,走到桌边先拿了宋柠栀剩下的艾条,靠近眼睛仔细的观察起来,又切了一小块儿,也放在烛台上点燃,靠近自己的皮肤感受了一圈儿…… “药老,现在感觉栀儿是在浪费药草?”穆北渊的声音冰冷却难得带了些戏谑的感觉。 “姑娘,您真让老夫开了眼了。”药老赞许道。 就连旁边半路跟进来的苏掌柜,也自己学着切了段儿研究起来,两只眼睛写满了崇拜,看宋柠栀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第二个人参。 “药老,您都开眼了,不会这手法白学了去吧?若是想,我家栀儿就当吃个亏,白送你这个方法,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她也不是菩萨,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公子多虑了,我们医门怎会白的如此宝贵的手法,但此手法我们医门也已然学会,不会装模作样,也势必会造福更多百姓, 但姑娘放心,以后医门所有收入均分给姑娘一成,姑娘以后就是我们医门中人,以后账册定期给您送到家中,分成一年一次,年末分成 姑娘请收下此玉佩,凭此玉佩可在任意一家济世堂免费领取药草或支取五千两以下的银两。” “一成?以前三斤艾草才能救治一个人,现在几钱重的就可以了,这成本差价何止百倍,人南边潮湿多雨,患者更多,您赚得岂止翻倍这么简单?”穆北渊冷漠的分析道。 药老心里腹诽,这简直是 有了媳妇忘了师爷啊,胳膊肘都歪到姥姥家了,医门虽然大,但用度很多啊,而且还要贴补你那个破军队……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开口道, “公子所言甚是,但一成已然不少了,再多……恐怕,我……” “一成足以。剩下的若是方便,就以义诊,免费送药给穷困又看不起病的人吧。”宋柠栀说道,她当惯了大小姐,钱财对于她来说不过尔尔,够用就行,但好多病人喜欢送红包的行为,她不喜但是拒绝不了,通常都会挡着患者的面儿把红包送到募捐箱里。 她无意间的举动俘虏了在场一票粉丝,穆北渊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热了,药老也暗暗赞许她人品不错,最吃惊的要数跟钱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苏掌柜了,他太清楚钱的重要性了,更见多了因为银子打的你死我活的人了。 一成,确实不少,但若在加一点,那怕一分利,都足以让一家人富足地生活一辈子,那个男人显然是想要更多利的,可女孩却大方地拒绝了,品性太难能可贵了。 穆北渊佯装这生气的一把夺过药老手中的玉佩,放到了宋柠栀手里,开口道,“立字据吧。” 这种协议通常是用小篆写的,但平常的字却是隶书,穆北渊以为女孩就算认识些字,却不一定认识小篆,但宋柠栀签名却用的小篆,字迹清秀雅致,更让他认定了女孩就是山野中幻化成人型的精怪,不然,哪个农家子弟肯让女孩学写篆书的。 宋柠栀则根本不知道情况,书法是他们这样家庭的必修课,就跟钢琴一样,只是用来耍帅的,她以为这里都是用篆书的,所以自己签的也应该是篆书,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跟写字有关的事情。 签好了协议,宋柠栀将协议连同玉佩都通过袖子放进了空间,随着药老一同来试验药效。 回到那个药园,那个汉子还在嚎叫,众人撤了火,用宋柠栀教的法子慢慢炙灸着汉子膝盖周围。 宋柠栀搓的艾条不太紧,松的地方艾草掉到了大汉的腿上,亮晶晶的水泡就产生了,宋柠栀一脸歉意地看着大汉,但大汉却微笑着说道,“姑娘不必担心,烤的很舒服,就算掉到肉上也不痛。” 大汉见过年还是一脸歉意的不说话,有些急了,“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痛。姑娘的办法特别舒服,膝盖也不怎么痛了。” 宋柠栀想要的就算实话,她点了点头,认真的问穆北渊道,“平时治疗此症状,是不是需要施诊。” “的确如此”穆北渊高傲的回答道。 “那劳烦药老,演示一下。”宋柠栀转头看向药老。 药老傲娇地一扭头,他神医呢,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施诊的吗!这个人佩他施诊吗?可看到穆北渊的飞刀般杀人眼神,一下子就怂了,试图说服自己:我不是怕你,我是为了你的人参,对,就是这样,不怕,不怕! 想通之后,药老在足三里的位置上下了一针,宋柠栀用艾条炙烤着银针周围,试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神了,真神了,姑娘,你这么一烤,我整条腿都不痛了,还有点暖,特别舒服。”大汉兴奋地说道,看宋柠栀仰慕的就像在看仙女一样崇拜。 “你们再去找一个小罐子,拳头大小,薄点的。”宋柠栀再次说道,认真地治疗他来古代第一个患者。 苏掌柜现在对这个女孩可当药老般尊敬,甚至想弃了这掌柜之位,投奔她门下学医,对她的要求,肯定是有求必应,来回找了七八个差不多的罐子过来。 宋柠栀看了其中一个琉璃瓶子,有点像现代拔罐用的那种,他们估计用来装药的,淡淡地散发着些许药味儿,倒进去些许没有几片燃着了的艾草叶子,待它烧的差不多,拔下针灸,扬起手中的罐子飞快用罐子地贴到汉子腿上。 汉子被突然贴过来的罐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但罐子好像吸到他腿上一样,就算是晃荡,也没掉下去。 这一幕不仅惊呆了大汉,更惊呆了众人,药老看着病人脸色更加红润,脉搏也更加平稳,便知道此效果的妙用,她是用来治疗邪风入体之人,若是用来治疗伤寒入体,邪热入体,颈部、肩部甚至腹部,宫寒之症都应该有奇效。 第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柠茉眼泪汪汪的撒娇,“渊哥哥,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还凶我。”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完美演绎了一朵伪白莲的真实写照。 宋柠栀本来还觉得她这个便宜姐姐只是有些喜欢穆北渊,自己撮合一下他们也可以,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便宜姐姐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 宋老爷子看穆北渊的样子,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我们也是想为你出气,既然你认定她是你恩人,那你也别忘了,我们一家人都是你恩人,以后别忘了报答我们。” 众人也没在理会宋柠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都去吃饭了,宋老太跟宋老爷子则把糖果之类的东西都搬到他们屋子,还上了锁。 待宋柠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刚想上桌吃饭,就见众人零零散散地都吃完走人了。 张婶子讽刺地开口道,“哼,怎么去镇子上浪了一圈,饿着回来的?” “若不是宋渊向着你,你早就去跪祠堂了,还吃饭?”宋老太冷哼一声,“哼!赶紧去把碗刷了吧。不要脸的赔钱货。” “你……”宋柠栀刚想反驳,就听到…… “我来刷,二妮儿你回屋歇着吧。早点休息啊。”阿娘抢话道,“以后别做哪些白日梦,踏踏实实的就好了,走吧。” “阿娘!我问心无愧!”宋柠栀气得跺脚。 “啧啧啧,跟了那小子才一天而已,还学会成语了,当自己要去考童生啊。”张婶子讽刺道。 宋柠栀语调发凉,“你算个什么东西?” “二妮儿,怎么跟你婶子说话呢,我看你今儿真的是欠收拾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阿娘痛心疾首的说道。 “阿娘!你……”宋柠栀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她非疯了不可,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 “这些不要脸的极品家人。简直不知好歹!当我愿意在这里呆着,要不是我欠了她一条人命,会受这等窝囊气……”宋柠栀回到屋里忍不住生气地说道。 她有一个习惯,一生气就喜欢练字或者作画,一写就是半天,一边思考,一边写画,也让她静下心来琢磨事情。 宋柠栀下午买东西的时候就时不时把自己喜欢的藏到空间里,所以,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支笔来,沾了点墨,摊平宣纸,练起了字来,她喜欢行书,这个世代还没见过。 不知不觉穆北渊站在宋柠栀面前,看着她写的字,娟秀却不失大气,内容更是让人惊叹,忍不住出声赞叹起来。 宋柠栀手一哆嗦,吓了一跳。 是她来古代末梢神经坏死了,还是感觉器官还没开发,一向警觉的她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进屋来,还看了那么多行字! 宋柠栀不喜这种不请自来的人。 “这字体看似潦草,实则自成一体,速度也比常用的隶书快,顾念乃妙人也。”穆北渊温和的开口道。 宋柠栀勾唇,穆北渊很少跟人交流,更喜欢独自思考,但不知道为何,总喜欢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 喜欢她无辜的眼神,大胆的言辞,惊世骇俗的医术,还有如此顽劣的一面。 “二妮儿。你睡了吗?” 阿娘不合时宜的在外面开口道。 “没,进来吧。” 宋柠栀回道,却后知后觉地地看到穆北渊拿起桌上的作品,开开窗户挑了出去。 宋柠栀这才想起来,男女有别,不能让男生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 “二妮儿,别怪你奶今天骂你,你今天实在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能随意花那么多钱呢?”三个形容词来还加重了语气,阿娘李氏太生气了。 宋柠栀乖巧应着,“以后我会注意的。” 李氏压低了声音,“你跟阿娘说,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钱是他给你的什么钱。” 宋柠栀一拍桌子,生气的转身不看阿娘,“阿娘你说什么呢,我还小,怎会跟别人苟合?” “那你跟我说实话,钱哪里来的,昨儿娘亲眼看到那人脖子上根本没有坠子。你脱衣给他缝肉,我看的真真的呢。” 一向软弱的李氏竟有如此观察力,宋柠栀确实没想到。 宋柠栀转过身来,尴尬地笑了笑,“被阿娘发现了啊,其实,宋渊大哥是个神医,认识好多药草,带我去山里挖了半天药草,我们运气好,在北面山坡挖到了一颗人参。下午就到镇上卖了。” 李氏讶然,“人参啊?那可是宝贝呢,怪不得能买上五十两,你们运气可好到家了,山上药农不少,还没听到谁挖到过人参呢!” “其实,阿娘,我们卖了一百两,这五十两银票您收好,当姐的嫁妆吧。”宋柠栀对一心待她的人一向大方,从来不吃独食。 “你收起来吧,钱是你跟宋渊赚得,你俩以后好好过日子。” “娘,我如今认识了好多药草,可以养活自己了,这钱你拿着吧。到时候给姐姐添点嫁妆,或者帮弟弟存个娶媳妇钱。” 宋柠栀把银票塞到阿娘手里,握住她的手说道。 “阿娘很高兴你能有这份孝心,今儿让你受委屈了。”说着说着李氏的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阿娘,你别哭啊,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相信我。” “嗯!阿娘信你!”李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展开看了好几遍才收起来。 与此同时。 穆北渊并没有走远,只是蹲在地上等李氏离开,他还想跟宋柠栀呆一会儿,却听到母女之间如此温馨的对话。 “渊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奶刚分了些糕点,我刚想送你屋里呢。”宋柠茉开口道。 “我不喜甜食,你自己吃吧。”穆北渊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宋柠茉手中的糕点被抓烂了都不自知,眼中狠厉之色溢于言表。 宋柠茉狠狠踩着地面上凸起的石头,气愤地吼道,“宋柠栀,宋柠栀,都是你这个贱货,明明蠢得要死,却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渐渐地,深夜来临,宋家一家子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宋柠栀闪身来到了空间里,亲自开辟了田地种植了今天收集来的各种药草。 又用意念开垦了一块儿荒地,种上了稻谷。 虽然一切都是意念完成的,但都种完的时候宋柠栀还是出了一身汗,美美哒在浴缸里泡澡。 来古代已有两日的时光了, 尤其今日下午,自己的表现太扎眼了,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些才是。 宋渊大哥见阿娘进来,跳窗而逃,正是代表了这个世界上男女有别,自己应该更注意不能跟男生太过接触,下午那样的行为以后都不能在发生了。 姐姐对自己的敌意究竟是看出来自己不是原主,还是纯粹只是喜欢宋渊大哥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姐姐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为何,感觉看到的姐姐更像是一朵伪白莲。 阿娘依旧温柔似水,但为何感觉如此懦弱;阿爹依旧孝顺长辈,但为何感觉如此愚忠;景哥儿依旧是喜欢拉着自己衣袖依恋她的那个景哥儿。 为何,这一切看似一样的记忆,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宋柠栀不明白为何如此不看的一家人,会在原主的记忆里都是笑容。 她以后依旧会报答原主,给她积阴德,替她照顾她的家人,那怕那是一群白眼狼。 打定主意的宋柠栀从空间里出来天微微泛亮了,哆嗦了一下赶紧钻进新被褥里睡着了,秋天的夜已经很凉了,就连厚重的新被褥都抵挡不住它的寒气…… …… 同一个夜晚,阿娘回到屋中。 颤抖着双手慢慢张开,露出一张五十两的一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他爹啊,这个是刚刚我去二妮儿那边,她给我的,还让我把这钱给大妮儿和景哥儿用。”李氏满含泪水的双眼,包含温情的说道。 “哼!她,不惹祸就,我就烧高香了,不指望给我回头钱儿!”宋林窝在被窝里,头都没抬一下。 “他爹,是真的,你看,五十两呢,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大的银票呢。”李氏那擦了无数眼泪的有些冰凉的手捅了捅宋林的肩膀。 夜里本就有些凉,身子又被更凉的手指碰触到,宋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知道了,五十两!”。 还带了些厌弃地往一边躲了躲,拍掉放在肩头的手。 “什么?……多少啊?……”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宋林突然正大了眼睛,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吃惊地说道。 “他爹小点声,别被别人听到了,五十两呢。”李氏用手指指了指桌上的银票。 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银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仿佛那是一个易损的珍宝一般。 “五十两!”宋林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 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心喜,更多是的吃惊,五十两呢,别说李氏没见过,他也没见过啊,从小都是爹娘当家,他也只是每月上缴零工收入,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他娘啊,这钱二妮儿哪里来的啊。不会是偷得吧。”被银子冲昏头脑的宋林,突然醒悟过过来问道。 李氏露出慈祥的微笑,开口道,“二妮儿救回来的那个是个大夫,二妮儿跟着他进山,挖了好多药草,下午换了进城换了银子。” “咱这周围也有不少药农,可若是真这么赚钱,他们会穿的那么寒酸?”宋林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 李氏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靠近宋林的耳边开口道,“他们挖到了一颗人参。” “神马?……”宋林嘴巴吃惊地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不可思议的听着李氏话,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道,“人……参……啊!”生怕泄露了半个字出去。 “嗯!”李氏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那个老天爷开眼了啊,那可是精灵的化身呢,得积多少德才能碰到那个宝贝啊。”宋林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与自豪。 羡慕的是二妮儿有这样的福气,自豪是的,二妮儿是他女儿! 宋林用手捧起那张银票翻来覆去的看,动作小心翼翼地,生怕折损了银票兑换不出去。 “他娘啊,你说二妮儿这几天的变化,是不是有神仙点化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大胆只手缝人肉,昨儿我看得都吓得慌。”李氏也看着宋林手中的银票开口道。 宋林放下手中的银票,捉摸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也觉得有可能啊,若不是神仙点化,咱们在这儿守了一辈子为何没能碰到一颗人参须子。” “但是二妮儿还太小,不知福泽有限,肆意乱花钱,神仙会不会……”李氏犹豫着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两人相看无言,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宋林开缓缓地开口道,“以后多引导二妮儿点,不能让她长歪了,她以后可以跟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宋渊学医,但其他方面,也应该学着点了,不能让福泽就这么没了。” “嗯,也得让她学会勤俭,神仙要是知道她这么浪费,还不气得胡子都歪了。”李氏附和着。 “对,也不能让她存着当小姐的梦,她就是农女,嫁进高门大户,也顶多是个妾侍,再高贵也是个下人,下人是不能被神庇护的。” …… 两人陆陆续续地把宋柠栀的下半身都探讨了个遍,天快亮了俩人都没睡着。 陆续还商量着把这么大额的银票藏到哪里比较合适。 家里随便一个地方,父母都可能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翻到,最终俩人决定以叠罗汉的方式把银票藏在房梁上。 好在农家的房梁不算太高,宋林也就四十多还算银行,李氏也常年劳作身手矫健, 不然,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宋柠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个夜里不平静的还有姐姐宋柠茉。 她向来在家里是公主级别的对待,虽然都说女孩是赔钱货,但,这满院子的男人就她一个女孩,更多的时候还是很吃香的。 加上她最比较甜,又会哄人,尝尝哄得爷奶给自己更好的待遇。 家中所有女子的待遇,她是最好的。 可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出现时改变了。 那个似乎会发光,犹如神邸的男人,竟然会偷偷给宋柠栀送衣服。 她当时嫉妒的要发疯,恨不得撕烂了那贱货的衣服。 她要让他的渊哥哥看到她的好,更要让渊哥哥看到那个贱货的丑恶嘴脸。 所以,她给他亲手递茶送水,可他却没看自己一眼。 这让人如何甘心,恰好晚上那个贱货花了渊哥哥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她觉得机会来了,所以拼命地示意贱货的无耻, 让他的渊哥哥看清楚那个贱货只是一个拜金女,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更不会说话,惹得全家人都不高兴。 可,渊哥哥似乎也并没有生贱人的气,还找了个机会去了她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那个贱货怎么惹到他,让渊哥哥也一会儿就翻窗出来了,她也看得出来渊哥哥出来时候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她趁机想安慰一下渊哥哥,可他却拒绝了。 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会看上那个草包、饭桶、贱货! 却看不到这么优秀的自己,她的女红是全村最好的,她的针线活儿也是最棒的,为何他偏偏就看不到她的好! 她恨得发疯,紧握着拳头,直接嵌进肉里都不自知, 血顺着指尖留了下来也阻止不了她此时心中升起的熊熊怒火。 她一定要得到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只配跟自己在一起。 入夜,趁着大家都睡下了,宋柠茉蹑手蹑脚地来到家中临时给穆北渊住的屋子中。 穆北渊此时也没有睡觉,双手抱头枕在脑后, 他刚刚悄悄地如了宋柠栀闺房,虽然傍晚他们才分开,但是他就是想她了,那怕悄悄看看一眼也好。 可她却不在房间,冰冷的床褥代表了她不只是去茅房这么简单, 她可能一个晚上都不在,可,她回去哪里呢,会不会已经羽化成仙,再也不回来了? 穆北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却听到—— “吱——嘎——” 缓慢地开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穆北渊顿时心跳加速,是不是她来了,她是不是也跟自己想她一样,思念自己,所以忍不住悄悄来看自己了…… 若是如此,他就给她这个机会,反正这二十多年来,能让他起生理反应的也就一个她而已。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摸到自己枕在脑后手臂, 软软的、凉凉的, 仿佛一丝清泉划过身体,惊起一身颤栗,这种陌生的感觉太美妙了。 那双手似乎不满足简单的碰触,慢慢地顺着手臂,滑到了他的脸颊。 穆北渊身体僵硬起来,他想马上把那只手的主人扑倒,可又怕自己的行为唐突了那双手的主人,待他们成亲,他定要让她知道今日他忍得又多辛苦,他也要让她尝尝这种被调戏,却吃不到的万蚁抓心的快感。 第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双手顺着脸颊摸到自己的脖颈,一张脸凑了过来,带着女孩身上的清香…… “渊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女孩低声细语,似乎说给穆北渊听,也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不对,靠过来的女孩身上的味道只有劣质的脂粉味,没有那种让人愉悦的清甜味道。 闭着眼假装睡觉的穆北渊嗖地一下,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穆北渊不满地开口道。 此时女孩衣衫半裸,香肩微漏,一脸魅惑地看着穆北渊,“渊哥哥,我真的喜欢你。” “请姑娘自重。”穆北渊迅速地将衣衫穿好,站立在屋中一觉。 俩人透过微弱的月光,相互对视着。 “渊哥哥,你……”宋柠茉用手捂着心口窝,假装虚弱地往炕上倒去。 眼疾手快的穆北渊拿起放在一边整齐叠好的曾经用来捆扎伤口的宋柠栀的被撕烂成一条条的衣衫, 迅速地宋柠茉的双手困住,绳子带着一个上挑, 被困住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部,半解的衣衫也随之穿好了, 没有喘息时间,穆北渊接着一个转身,绳子交叉,将宋柠茉的双手固定在头上。 也用绳子将她身上松散的衣衫系紧了,在她腹部打了一个活结。 开口道,“在下配不上姑娘,望姑娘另择他人,姑娘如此聪慧,相信天下定有醉心姑娘之人,在下愿祝姑娘一生幸福。” “可是,我……”宋柠茉还想再争取一下。 “姑娘今日定然饮酒了,醉了,在下这就送姑娘回去,不能辱没了姑娘名誉。” 说罢穆北渊也不等宋柠茉回答,拽着她身前的绳子就往外走去。 绳子系的相当讲究,宋柠茉若是想摔倒,向上一提,就能稳住身形,搞的她一路上都没找到什么增进俩人距离的机会。 到了宋柠茉房间门口,穆北渊也没有进屋, 动一根绳子,活结迅速解开,一头紧,一头松,宋柠茉跟着一个踉跄,穆北渊迅速一拽, 宋柠茉被拽的三百六十度转身,再度摔倒在地上。 穆北渊抽回绳子,关上门,回自己屋子去了。 抚摸着手上曾经用来给自己捆绑伤口的绳子,慢慢回忆着女孩给自己缝针时候,认真地脸庞…… …… 宋林一家子因种种原因都没睡好,清早的公鸡就就打鸣了。 “老二家的,这天都亮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还不起床,都跟着那个赔钱货学得想当富家千金不成?”宋老太的声音随着公鸡打鸣一同响起。 “娘,出什么事儿了?”半睡半醒见宋林走了出来,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怎么了?你们昨天做饭用了我半斤白面,还有脸说怎么了?那可是咱们家两天的口粮呢。”宋老太扯着嗓子喊道。 “大妮儿,昨儿是不是你做的饭啊。”李氏也穿好出来了。 “我……昨儿是二妮儿做的饭,她做饭崴了脚,我只是帮着送,晚上我看还有剩余的,就热了给大家吃的。具体的,我不知道啊。”宋柠茉脸上带着戾气说道。 “是我做的,而且面是我用的,包成花卷了,你们谁吃少了?”宋柠栀开口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吃连口沫都没吃到,花卷是用山药做的,你当我老糊涂了,吃不出来怎么地?”宋老太气急败坏地说道。 “山药煮的太烂也不能成型,若不参了白面,如何做成花卷,你做一个试试?” “你个配钱货,肯定是你昨儿偷偷拿到镇上卖了,还狡辩包成了什么花卷,馒头就是馒头,啥形状的都是馒头,去了趟镇子,就成了花卷,给你高贵的呦!你老实说,你还把家里什么东西偷卖了!” 这么大的动静,又清早大家都没下地干活,一些好事儿的邻居便围了上来。 宋林把宋柠栀护在身后,开口道,“娘,二妮儿说的有道理啊,昨儿的馒头是特别好吃啊,定然是加了白面儿了,再说二妮儿没那个胆儿偷家里东西出去卖啊。” “放你娘的屁,若不是她拿出去卖了,她昨儿去镇上干嘛,你好端端的去镇上吗?”宋老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好你个逆子,学会跟你老娘犟嘴了,你家二妮儿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还包庇她,你被猪油蒙了心你!” 宋林张开手,挡住宋柠栀的身体,“娘,二妮儿挺好的,你别老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气得宋老太两眼发黑,甩手狠狠地给宋林一个大耳光子。 “阿爹!”宋柠栀慌张地握住他的衣襟。 “你给我躲开,我今儿不教训这个赔钱货,我就对不住宋家列祖列宗!”宋老太气得半死,伸手朝宋林身后的宋柠栀扑过去,往她脸上挠去,宋柠栀被宋林护的很好,但自己脸上却被老娘挠成了花猫脸。 “你再敢在我家撒泼,我就敲断你的腿!”宋柠栀冷声道。 “二妮儿,不许这么跟你奶说话。”宋林严肃地转头教训她,“无论如何,她都是长辈,应该收礼!” “可是……”宋柠栀没想过她这个便宜阿爹会为了维护自己,脸都被抓了,心还没来的温暖,就被教训得委屈的低下了头。 宋老太趁机缓过劲儿来,疯了似的往宋柠栀的腹部踹了过来。 宋柠栀躲闪不急,被踹了个正着,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退去。 趁着宋林转手想去扶宋柠栀的功夫,宋老太用力往前挤,双眼通红,咬紧牙关,抡起了手臂,想甩宋柠栀一个响亮的巴掌。 宋柠栀以前外科大夫,接过无数个脱臼的病人,动两个指头就能让你胳膊瞬间脱臼。 只见她往前一扑,顺手抓住宋老太的肩膀,食指跟中指往她的骨缝中间轻轻一掰,只听—— “咔——吧——”一声, 宋老太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了。 疼的宋老太嗷嗷大叫。 “妖法啊,不孝子对我施了妖法,我的胳膊啊!”宋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嘶吼着。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孙女偷家里东西出去卖,儿子不管教他,反而向着她说话,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孙女还跟一个野男人学了妖法,我的胳膊都抬不起了,那个疼啊。哎呀,我不活了我。” “娘,你不要闹了,二妮儿不是那种人啊。”宋林脸色一白。 闹?宋老太彻底被激怒了,嗷嗷地嚎叫着,真个村子都能听到,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个胳膊是真疼啊,可就是没人信! 她昨儿晚上跟老头子点了那些糕点跟糖果,加起来四五十种,心疼的半宿没睡着,琢磨着今儿拿去镇上,能卖多少是多少,可这心里不痛快啊,越想越气…… 宋林一下子懵了,他从来没忤逆过他娘,如今看阿娘这情况,难道又是神仙在帮二妮儿……冷汗顺着毛孔倾泻而出。 宋老太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左手抓着宋柠栀,换着花样的辱骂她,气得牙咯吱作响。 宋林加在中间格外难受。 李氏赶紧跟着过来打圆场,双膝跪地,抱着宋老太的腿开口道,“娘,你消消气,二妮儿真不是偷东西的人,她不会偷东西的啊。” 宋柠茉此时才感觉到家里的温暖,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暗自庆幸昨夜没有趁夜离开。 乖巧地开口道,“奶,我知道昨天买了些东西你心里不高兴,我保证都会乖乖的,你相信我。” 说着拉了拉宋老太被扯脱臼的手臂,摇了两下撒娇道。 “奶,以后我保证赚钱养家孝敬您,以后我赚了钱都给您,您原谅我一次吧。” 说着顺势牵着宋老太的手臂,往上一推—— 再一声“咔——吧——” 宋老太的胳膊接上了。 疼的宋老太嗷一声,下意识用力一推,宋柠栀故意摔倒,还趁机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眼泪汪汪地说道,“奶,您就这么恨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您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个女的吗?” 周围的村民看着可怜兮兮的宋柠栀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她奶啊,我看二妮儿这孩子也不像是个会偷东西的,昨儿我跟她一起去的镇子,也没见她拿了什么白面啊。”昨儿个宋柠栀帮她狠狠怼了那小寡妇一顿,她心里那个痛快啊,今儿也帮宋柠栀说起好话来。 有牵头的,周围也有好多人跟着附和起来。 宋老爷子气得牙根痒痒,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子,偷摸把这些糖果卖了钱得了,偏偏大早上去找人家麻烦,不仅没办成事儿,自己还惹得一身骚。 黑着脸来到院子里,开口道,“大早上的吵吵什么,赶紧该干活干活去,这天天就知道吵吵。” 宋柠茉见爹娘都向着宋柠栀说话,气得双眼忍不住直飞刀子,连同父母也一起记恨上了。 “二妮儿,你没事儿吧。”阿娘开口道。 “娘,你放心,我没事儿的。” 话刚说完,李氏抱着宋柠栀就哭了起来,景哥儿一直都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见阿娘抱着二姐哭,要跑了过去抱着二姐哭了起来。 宋林站在二妮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发顶,一脸慈父的样子开口道,“二妮儿受委屈啦,以后爹疼你。” 宋柠茉两眼冒火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穆北渊默默地看着温馨的一家人,突然明白了宋柠栀如此坚持的原因…… 家人, 竟然会如此神奇。 周围的邻居也陆陆续续回去吃早饭了,一天的工作由此拉开帷幕。 宋家也草草地吃了早饭趁着日头不晒,早早地下地干活儿去了。 “二妮儿,娘去洗衣服,你也换套衣服,娘帮你洗了去。”李氏走到宋柠栀的屋子里开口道。 宋柠栀想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家人,温和的开口说道,“一起把,我也没啥事儿。” “二妮儿你就别去了,天儿冷了,河里的水也冰,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冻坏了,娘去,娘皮厚抗冻。”抚摸着宋柠栀的额头,李氏觉得一夜之间他的二妮儿长大了,会赚钱,还会疼人了。 “那娘,咱们一起去吧。”宋柠栀拐着李氏的胳膊,另一只手抱着一盆衣服,顶在胯骨上,有说有笑的朝河边走去。 “二妮儿,你去洗衣服啊,顺便帮我的也洗了呗,我替你割猪草去。”宋柠茉叫住快走到门口的娘俩,没等她回答就快步走上前来,把脏衣服塞到她手里的盆子里,转头往回走。 宋柠栀眯缝着眼睛没有说话,她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儿让家里不合,转头跟着李氏往河边走去。 “渊哥哥,今儿二妹要陪阿娘去洗衣服,正好要去割猪草,一起吧。”宋柠茉找到穆北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哦,我砍柴的地儿跟你不顺路。”穆北渊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了。 她昨天跟自己走了那么多山路,也累了,今儿休息一天也挺好,这样他也好有时间筹备自己的计划了…… 到了河边,李氏将衣服都扔到河边。 宋柠栀吃惊地发现,李氏盆子底部装得竟然是早上锅底柴禾烧剩下的草木灰,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见李氏有条不紊的接过宋柠栀手中的另一盆子,倒出剩下的衣服。 然后又在河里取了满满一盆子水,一点点倾倒到刚刚那个装着草木灰的盆子里。 一边倒水,一边揉搓着那些草木灰,似乎试图把他们融化在水里。 这些……不会是用来洗衣服的吧? 宋柠栀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说古代也有胰子的吗?再不济,也有皂角啊,草木灰洗衣服什么鬼? 慢慢地草木灰融化的更多了, 李氏把大块儿的,跟溶解不掉的用手捧了出去,剩下一弯浑浊的草木灰水。 然后将所有的衣服一点点泡进那些脏水里, 带衣服都润湿了,李氏朝宋柠栀得意地笑了笑,“娘知道这样洗衣服又快,又干净!”,脸上露出干净纯粹的笑容一下子。 小心翼翼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李氏脱下鞋子,露出白皙的脚丫, 双手提着罗裙,慢慢地踏进木盆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踏地快速而又节奏地踩踏着衣服。 慢慢地,木盆里被李氏踏出一层层泡沫, 李氏的笑容也更灿烂了,“二妮儿,以后你嫁了人,若是家里衣服多,就学娘这种办法,半天儿就能都洗完了,可快了。” “为啥不用皂角呢。”宋柠栀小声的嘀咕着。 “这样啊,你就可以把剩下来的皂角球,拿来洗澡洗头发啦,娘还听说,那些有钱人特别喜欢用皂角和着香粉来洗澡,叫什么,什么胰子。对,叫胰子。”李氏越说越开心。 “胰子是用造角做的?”宋柠栀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孩子,前些天那些外地人来收的不就是皂角吗?他们领头的那个不是说了用来干嘛的么,你还吵着要呢。” 宋柠栀:…… 若是她高中化学不是学假的,那么胰子不就是肥皂吗? 肥皂就是火碱跟油脂的混合物啊。 火碱好像是…… 宋柠栀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早知道今天能用上,当初上课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听讲啊,她努力的回忆着。 他是碱性物质,碱…… 有腐蚀性。 宋柠栀努力的回想着那时化学老师所讲的内容。 突然,她想到了, 对火碱!堪比硫酸的火碱。不仅可以用来漂白,还可以用来冶金,染色,更可以用来制造肥皂。 可是,火碱,这个时代有吗? 宋柠栀刚刚要雀跃的心,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对了,纯的火碱叫氢氧化钠,化学式为NaOH, 对啊!就是它! Ca(OH)2 + Na2CO3=2NaOH+CaCO3,一个化学方程式出现在宋柠栀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高中三年考了一千八百遍的方程式,逢考必有! 尤其到了高三的时候,老师每天反复强调的几个知识点之一,那时候耳朵听得都出茧子了,现在心里却甜的像蜜糖。 Ca(OH)2就是熟石灰啊,熟石灰用石灰岩不认得,牡蛎壳子焚烧也能用啊;Na2CO3就是纯碱啊。 可纯碱……这里有吗? 宋柠栀心中刚升起的自信的小火苗,就这么生生被熄灭了。 不对啊,厨房里有蒸馒头的小苏打啊! 小苏打加热不就成了纯碱了吗? 宋柠栀双手一拍,感觉自己真的太聪明了,恨不得现在给高中化学老师磕三个头,来表达她的授课之恩。 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立刻试验, “二妮儿,衣服飘走了。”李氏开口道,“二妮儿?” 阿娘提高了嗓门,朝宋柠栀叫了好几声。 “啊?”回过神来的宋柠栀开口道,两眼迷茫的像个孩子。 “衣服,飘走了,你帮娘拾回来,娘没穿鞋,不方便在……”李氏摇了摇头,指着顺流飘远的衣服说道。 “好!”宋柠栀顺流而下。 被草木灰浸泡的衣服,看起来污污的,好像是鲜艳的颜色上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让人看不清亮。 这衣服就算洗干净了,也一股味道吧,宋柠栀抽了抽嘴角。 第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柠栀抽了抽嘴角可亲眼看着阿娘吧一件乌漆墨黑的衣服放在河水里漂洗了一圈,用棒槌在衣服上敲打了一会儿, 宋柠栀继续抽出嘴角,怪不得古人衣服都又厚又粗,这几棒子下去,软细的衣服还不被打烂了啊。 李氏将拍打好的衣服衣服再次放到河水里漂洗了一翻, 污渍随着河水渐渐飘远。 衣服上亮丽的颜色在等请的河水里显得格外鲜艳。 宋柠栀眼前一亮,心中给了李氏一个大大的赞。 蹲下身子跟着李氏一起漂洗起剩下的衣服来, 奈何,这个身体不足十三岁,太小,秋天的衣服也有些厚重,宋柠栀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洗不出李氏的那种效果,笨拙地湿透了自己的衣襟。 李氏在旁边咯咯地笑了起来,“二妮儿心意到了就行,旁边站着吧。” 宋柠栀掘了撅嘴巴嘴巴,将李氏洗好的衣服放入盆子里,一便便拿回家里的晾衣杆上晾晒起来。 李氏跟宋柠栀洗干净了衣服,刚准备休息一下, 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叫喊声。 “家里还有人么。” 李氏赶忙擦了擦手,迎了出去,“在呢,出啥事儿啦,看把你急的。” 看着阿娘被冻得泛红的手指跟有些皴裂的发黑的手背,宋柠栀的心,似乎又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赶紧去你地里看一下吧,你家老爷子跟大儿子被老虎咬了。” 赶到地头上,果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爷俩。 宋老太跟张婶子一人抱着一个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听的人直想堵住耳朵。 宋柠栀看了一下,俩人一个咬在胳膊上,一个咬在腿上,主要是身上都是血,看起来有些渗人,周围为了不少人,可没一个上前把人扶起来,七嘴八舌的冲着老虎跑远的地方望着。 阿爹此时也从水田那边跑了过来,“爹,你还好吗?” 阿爹抱起浑身是血的摊到在地上的宋老爷子,腿都吓软了,眼角泛着银光。 尤其是当听到别人说他们没救了的时候,更是哭嚎的惊天动地。 宋柠栀忍不住皱眉,光扯着嗓子哭又啥用,人都昏迷了,还不赶紧想办法抬回去,赶紧请大夫去。 “人都没死呢,只是惊吓昏迷了,都别嚎了!”宋柠栀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 “对,二妮儿,你跟那个小子不是学了医了吗,你给看看,他们还有救吗?”趴在地上的阿爹爬向宋柠栀,伸手拽住她的小手,朝着宋老爷子的方向拽过去,眼神充满了祈求。 “爹,他们只是惊吓过度昏迷了,外伤我可以帮忙处理,但是还需要大夫给他们开个方子,惊吓过度,也是会吓病的。”宋柠栀开口道。 “大家帮忙先把俩人抬回家去,张婶子你去村子把大夫请过来,给他们开个方子,阿娘,你去周围林子看看宋渊大哥是不是在附近,他医术了得,把握更大些。” “那我也去找他吧。”张婶子开口道,她心里盘算着若是自己请了大夫,药钱是不是也得付啊,家里有个不要钱的,为啥要找要钱的啊。 “他进山了,你能保证能找得到他?”宋柠栀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个时候了还算计心里那点小九九,小心我让老大醒了休了你。”宋老太这时也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奶,你赶紧跟着回去,家里不能没有主心骨。”宋柠栀道。 宋老太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默默地跟着回到家里。 宋柠栀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筒,装了些水,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加了些灵泉水进去。 撕开宋老爷子的裤腿儿,慢慢清洗着伤口。 “厨房里的盐,小苏打拿过来。”宋柠栀依旧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小苏打……是什么?”宋老太疑惑地开口道。 “……”宋柠栀回忆了一下,“面碱!” “有!”一溜烟没影了。 待宋老太将这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宋柠栀一股脑儿地将他们都倒进了盆子里。 又将宋森的胳膊也摁倒盆子里反复清洗。 宋老太学着她的样子,也将自己老伴儿的腿放进盆子清洗起来。 血水很快就染红了整个盆子,宋柠栀又打来新水反复揉搓。 本来吓晕过去的俩人,被盐水反复浸泡冲洗,疼的苏醒过来,嗷嗷大叫, 宋柠栀干脆给他们一人嘴里塞了一块儿布,堵住了他们的嘶吼。 这一来耳朵也不再受虐,二来也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再做出什么自残的行为。 加上宋柠栀甚至用手扣进伤口伤口里反复揉搓,看得众人头皮发麻,有些胆子小的偷偷溜走了。 反复揉搓了小半个时辰,宋柠栀用昨天采来剩下不多的三七,切成了小片,敷在被老虎咬过的地方,又缠了一圈衣服布条。 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穆北渊冷冽的双眸发出骇人的光泽。 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对你不好,我就是给他们个教训,也没让阿虎咬死他们,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抬头看见张氏脸色煞白地领着一个医者站在门口。 大夫还没诊脉,光看着这一身的伤,脸色就阴沉起来。 张氏一看大夫脸色,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急红了眼,扑通一声跪倒了。 “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您是全村最厉害的大夫了,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是不是耽误时间救治了,都怪那个不要脸的贱货,不懂医瞎弄,现在可怎么办啊……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 还没说完就一个劲儿的给大夫磕头。 宋老太刚刚被她那个认真劲儿唬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来,她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又听了张氏的话,心里顿时慌了,她刚刚还做了刽子手,哭嚎起来, “老头子啊,我对不住你啊,活了这么大岁数,被一个小妮子唬住了,我对不起宋家啊,我没脸了……” 宋柠栀扶了一下额头,叹口气,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娘,二妮儿真的会医术,那个宋渊昨儿教的。”宋林急了开口道。 一天…… 这不说还好,说完,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朝他白了一眼。 人家在医馆学徒的还要三年才能摸药草,你只学了一天,就敢动手帮忙治病,真异想天开。 医者摇了摇头,走到患者跟前,反复看着处理过的伤口,开口赞叹道,“姑娘处理的非常妥当,三七新鲜,药效也足,用盐擦洗伤口,伤口也更不容易红肿溃烂,姑娘的办法妙哉妙哉。” “大夫过奖了,小女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还请先生帮忙给看看。”宋柠栀彬彬有礼地回道。 俩人的对话,让一旁的宋老太一下子红了脸,坐到地上没吱声。 张婶子也怔住了,似乎在反复确认刚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在等大夫的诊脉结果,又好似都被宋柠栀的惊世骇俗之举惊呆了。 “并无大碍,若一月内没有癫狂状态,就算过去了,在下开点凝神静气之药服下即可。”大夫说完,拿出随身带的医药箱,刷刷刷配了三副药递了过来。 这都是乡里乡亲的,虽然大夫不认识二妮儿,但宋老太他还是认识的, 将药交到宋老太手中开口道,“出诊费一百文钱,三服药一百五十文,一共二百五十文。” 张氏听闻宋森没事儿了,心思也活络起来,“呦,大夫,咱这乡里乡亲的,您走两步就到了,就别收我们出诊费了,我们泥里刨钱的,哪有你摸摸胳膊就来钱的快啊,我们都不容易……” 大夫一听摸摸胳膊,心里就忍不住生气起来,连带着也同情起二妮儿来。 周围的人也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看着大夫面色凝重,听着周围人的指责,最重面子的宋老爷子开口道,“去拿钱给大夫。” 宋柠栀闪身去了厨房,她最不喜听到的就是,“我误会你了。”或者“对不起”! 为啥有误会?本就对你不信任才有误会。 她要的人,不是错误之后的澄清,而是,即使我错了,你依然陪着我。 索性她直接躲到厨房里,不去理会外面那出精彩的大戏。 慢慢地生了火,坐上锅,先把粥熬上。 有了经验的宋柠栀,这次一边看着火,一边处理食材。 慢火熬了一个时辰,宋柠栀不断地在锅里来回搅动着,是不是舀起半勺尝了一尝,直到粥烂如泥。 切了切腊肉丝儿放了进去,再次搅拌, 又在地里摘了些小青菜放了进去,待青菜熟了,宋柠栀又加了个鸡蛋进去。 最后点了些盐,便成了出来。 她熬得时候宋老太就进来瞅了几次,还问她煮的啥怎么那么香,虽然没有承认错误,但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待粥熬好了,宋柠栀习惯性地给穆北渊留了一碗,放进空间。 知道宋森、宋老爷子俩人一会儿要吃药,特意先舀了碗粥,端进来,“奶,婶子,爷跟伯父一会儿要吃药,我给他们熬了点粥,暖暖胃,生的以后病号了,胃却坏了。” 其实宋老爷子肚子里早就饿了,闻着味儿,越闻越饿。 不等宋柠栀走进,宋老爷子就一个眼神,让宋老太端过粥来给他喝。 闻着粥里的香味,宋老爷子确定就是这个香儿吧自己给馋醒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这粥真的是她熬得吗? 她竟然会做饭,还做的这么好,说出去谁信啊! 腊肉里本身就带着肉的咸香味儿,经过慢火熬煮,慢慢渗透入粥里,软烂又有嚼劲,加了些鲜嫩的青菜的清甜,更加丰富了这碗粥的口感,浓香里带着清爽,肉烂不柴也不油腻。 宋老爷子还好吃,吃完了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闭眼假寐。 宋森恨不得直接伸舌头把碗舔干净,那意犹未尽的小眼神,把他那大把年纪的老脸都丢光了。 宋柠栀转头一人盛了半碗,算是解馋吧,主要是给两个病人吃的,让他们也吃的开心。 两个小崽子跟捧着碗,来到宋柠栀跟前说道,“二姐,还有没有了,好好吃,我头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粥。” 景哥儿还好,他知道宋柠栀也没吃,见空了的锅,砸吧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军哥儿就没那么听话了,直接开口道,“你个赔钱货,你还吃啊,爷都是你给治坏了的,你还有脸吃。” 众人都刚吃上宋柠栀的粥,还指望着她以后做饭,能让大家多抱抱口服呢,就听到军哥儿说的这么个不着调的话来。 纷纷愤怒地盯着张氏,他们知道小孩子说的这些话,定然是大人教的。 “你说什么呢,那是你二姐,赶紧道歉。”张氏见惹了众怒,抄起巴掌就往军哥儿屁股上揍去,打的军哥儿哇哇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张氏一脸歉意的站在一边开口道,“抱歉啊,二妮儿,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别忘心里去。” 宋柠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有些冷掉的粥,递给景哥儿说道,“你喝吧,姐姐不饿。”转身离开。 张氏却在背后说道,“你不喝为啥刚刚不分给我们军哥儿一半啊,害得我们军哥儿不够喝,还掉豆子,我还揍了他一顿,你心怎么那么黑啊。” “粥是给病人喝的,分你口喝就已经是沾了病人的光了,还想怎么样? 况且,你也有半碗,你为啥不把你的分给军哥儿,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你家军哥儿比病人还重要。” 宋柠栀的几句话一下子让众人把矛头都指向了张氏。 张氏眼睛提溜一转,开脱道,“这不上午干活累了吗,二妮儿在家清闲,所以不累。” “呵,你眼瞎没看到院子里的衣服,你洗衣服不算干活?”宋柠栀眼睛眯缝了一下。 张氏挣扎着解释道,“这话说哪里去了,我刚刚确实把注意力都放在我相公身上了,确实没注意,因为大家都喝的比较急,所以我也觉得大家都饿了,只是你没喝,所以,你应该不饿,所以才没喝的。” “那就可以说我清闲?那正好,现在河水冰凉,家里人今儿衣服也都染了血,辛苦张婶儿清闲的时候消磨一下时间吧。”宋柠栀平静地说道。 “我……”张氏挣扎着,她可不想去那冰凉的河水里泡,“我还要照顾病人,所以……” “婶儿,你不会不想去吧?”宋柠栀直接掐断她的后路,让她后面的话憋回去。 “我没有!”张氏赶紧解释道。 “那就好!就这么定了,爷爷跟大伯需要休息,婶子正好去洗衣服,不打扰他们休息,娘要帮着大姐赶点绣活,大家赶紧换身衣服,该干嘛就去干嘛吧。”宋柠栀看着张氏煞白的脸色,平静地说道。 心里想,你这点本事脸战五渣都算不上,若是跟上辈子那些股东比,你可能连个屁渣都算不上。 转身离开,宋柠栀回到自己的房中, 不去理会那些战五渣的极品亲戚,专心投入到她肥皂的苦心研究中…… 这里的牡蛎是不值钱的,好多人都吃它,只用它的壳子来煅烧,盖房子啦、婚丧嫁娶、乃至祭祀都用的到。 而贝壳也不是一种吃的,而是一种手工艺品,比如手串、项链之类的。 所以宋柠栀找到了家里曾经修补房屋剩下的生石灰, 左右翻看了一会儿,若不是原主的记忆力确定这就是石灰石,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发现石块一样的生石灰是块状的,像石头一样。 慢慢地把水浇到石头上,呆了一会儿,发现生石灰就会慢慢的和水反应, 慢慢石头开始发涨,龟裂开来,慢慢地变成粉状的熟石灰了。 加水不均匀,有的地方加水多了, 石头就变成了膏状的了,看起来更像是我们现代建房子用的石灰浆。 宋柠栀把可以不能用的石灰浆放到一边,剥离出可以用的熟石灰。 “当……当当!”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冉慕寻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忐忑,有一种偷偷做了坏事儿,突然被抓包的感觉。 “进来。” 甚至声音里甚至因此而有几分颤抖。 听到回音,门以一种慢慢地被打开了…… 穆北渊冷着脸走了进来,眼中还挂着意思怒意。 他,好像在生气? 宋柠栀有些不解,可能是外面遇到什么不顺序的事情了吧。 “饿了吧,”宋柠栀开口道。 “还行。”穆北渊回道,明明很生气,她们那边不长眼的亲戚,总是针对她,为何她还要帮他们,善良的傻气,可听到,她关心自己的声音,一路上憋了一肚子的气,一下子消散了。 “刚熬了点粥,给你留了一碗,放桌子上了,等下我拿给你喝。” 宋柠栀突然想起来给他留的那碗粥还在自己的空间里呢,转身来到穆北渊看不到的地方,取出那碗粥,端了出来。 “嗯!”哼,一碗粥就想收买我,穆北渊傲娇的小心思跑了出来,假装冷冷地开口道。 宋柠栀有些公式化的点了点头。 第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忽然想到自己的熟石灰是不能吃的,万一不小心飞到他碗里怎么办,宋柠栀把石灰石拿远了点,自顾自继续搜集她的熟石灰。 穆北渊看着她的举动,眼神里有些迷茫,莫名其妙地抽搐了嘴角,她为啥要远离自己。 “一起吃。”穆北渊的声音有些冰冷,隐隐有些恼火的情绪。 “不用,我吃过了。”宋柠栀回道。 肚子却不合适一地发出,“咕噜噜”地叫声。 “吃过了?” 穆北渊歪着头看向她的肚子,挑了一下眉头,邪魅地开口道。 “嘻嘻,被你发现了。”宋柠栀有些尴尬地傻笑了一声。 “又受委屈了?”穆北渊摸了摸宋柠栀发顶的头发,有些宠溺地开口道。 “是发生了点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 宋柠栀一撒谎眼珠子就习惯性地左顾右盼,不舒服地扯了扯衣服的领口,试图减缓尴尬带来的闷热感。 穆北渊试着将刚刚自己用的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了过去。 宋柠栀本就对撒谎特别抵触,被看穿的尴尬还没消散,根本没注意他这腹黑的小手段。 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把粥顺利的吞进肚子里了。 却不想穆北渊耳朵搜地下红了,触了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勺子啪地一声,掉在桌子上,粥喷洒出来,溅到了宋柠栀身上,转着圈地掉落到桌面上,弄脏了桌子。 宋柠栀眨了眨眼睛,他更年期了? 她有些懵,却见穆北渊猛地站了起来,椅子都差点倒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冷冽了,扶好椅子,像后面有野兽在追似的往外面跑去。 宋柠栀:“……” 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她刚刚明明…… 什么都没做吧??为啥感觉他有种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低头却看到被丢弃的勺子, 宋柠栀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一拍脑袋,哎,又忘记了。 跑出来的穆北渊耳朵微红,脑海里还在循环回放着她摸他手的那个画面,一向高冷的外壳一下子就崩塌了,这个女人真是……大胆呢。 耳朵烫得说不出话来,穆北渊顺便去了趟茅房,站在茅房里一脸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再次回到屋里的穆北渊,见宋柠栀正在擦桌子,勺子洗干净放在碗的一边。 清纯白皙的她,额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皮肤水水润润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微微张开双唇,笑眯眯地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他。 正在脑海里不断跑来跑去的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穆北渊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宋柠栀尽力把声音放平和些。 “哦。”穆北渊看似面无表情地回道,心跳却不断加速,乖乖的吃着宋柠栀熬得粥。 宋柠栀为了防止刚刚的尴尬情况,转身去了厨房,实则进了空间,取了些果子来吃。 看不见宋柠栀身影的穆北渊,一边喝着粥,一边向门口张望着。 见宋柠栀一边推开门,一边咬了一口苹果,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发光。 那手中的苹果更像是一个禁果,勾引着他那颗不出安放的心。 “不好喝吗?”宋柠栀问道。 在穆北渊的目光里,宋柠栀踩着云雾,像深林中精灵,轻快而缓慢地飞到他的身边,令他浑身一紧。 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低头猛灌了一口粥,“好喝。” 宋柠栀慢慢地绕过他,做到刚刚的位子上继续收集她的熟石灰,因为业务实在不熟练,收集的有点慢。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穆北渊吐了一口浊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刚刚为何感觉他的心竟然停跳了半拍。 穆北渊缓慢地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傲娇又别扭地瞪着宋柠栀来撩他。 却发现宋柠栀一直用水,滴着一块儿破石头玩,不理他,顿时有些不悦了。 他难道还不如一块儿破石头吗? 但,又不甘心这么离开,有些别扭地开口道,“你在干什么呢。” “做肥皂。” “肥皂是干什么的?”故意没事儿找话的穆北渊,没想到宋柠栀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产生了兴趣。 “洗衣服也可以用,洗澡也能用,洗头发……也凑合用吧。”宋柠栀说到头发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了句凑合用。 “为何不用皂角或者皂球?”穆北渊疑惑地开口道。 宋柠栀扔掉苹果核,盯着桌子上的石头开口道,“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用啊。” “这些粉粉可以洗衣服?”穆北渊好奇地看着她。 宋柠栀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开口道,“当然不可以了啊!” 穆北渊:“……”不可以,你还弄。 “二妹在吗?”宋柠茉开口道,她在山上找了渊哥哥很久都没找到,刚想回屋歇歇,却听见渊哥哥的声音从宋柠栀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穆北渊眼神冷冽地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宋柠茉,低头摆弄着宋柠栀弄好的粉末。 “渊哥哥也在啊。” 宋柠茉顿时眼睛亮了,可见没人理她,恶毒的目光似乎要戳穿宋柠栀的心房。 宋柠栀见宋柠茉走了进来,点了点头开口道,“坐啊,那边有苹果,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她虽然不屑跟这样的女孩说话,但她是原主的姐姐,对她好点,原主应该很高兴吧。 穆北渊见宋柠栀还对她姐姐掏心掏肺的疼爱,刚刚都没主动请他吃,现在却要让她吃,心里不平衡起来。 用眼神警告着宋柠茉不要搞事情,不然要你好看。 宋柠茉似乎小心翼翼却又满含期待地开口道,“渊哥哥,你不介意咱们一起聊会儿天吧。” 仿佛没看到穆北渊眼中闪过的那丝厌恶。 “二妮儿,你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玩石头。”宋柠茉开口道,眼角划过一丝嫌弃。 宋柠栀没有回答,穆北渊却不悦地开口道,“我觉得挺挺好玩的。”他的声音淡淡的,让宋柠栀听出一种冰寒的感觉。 “二妮儿,你是想把这块儿石头融化吗?不是这么弄的,家里盖房子的时候你淘气没注意,我来教你吧。”宋柠茉虽然跟宋柠栀说着话,眼神却花痴般看着穆北渊的眼神冒着桃心。 宋柠栀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大勺子递了过去。 宋柠茉直接把一大勺水一下子泼了上去,开口道,“这样多快啊。” “啊——” 石灰石“斯拉斯拉”地冒着热气,不断有气泡从石头周围喷涌而出,发出燃烧般的声音来。 三人吓得嗖地一下往后仰去,穆北渊下意识将宋柠栀抱起,挡在身后。 宋柠茉见穆北渊的举动,简直要气炸了, 但故作镇定地开口道,“盖房子时候都得发出这样的声音,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长树杈不断地搅动着那块石灰石,让它不断地融化。 水没了遮挡的地方,顺着桌子往低的地方流去,把刚刚好不容易弄好的粉末全浇湿了,还把桌面搞得一塌糊涂。 气得宋柠栀两眼冒火,愤怒地开口道,“你来找事儿的吗?” “二妮儿你说啥呢,你不懂,谁家盖房子摸得石头不是这样弄的啊。我帮你弄好,你不感谢我,还这么挤兑我。”眼睛几乎一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哭还羞地诉说着她的委屈。 宋柠栀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姐,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你不觉得你把我的桌子搞得一团乱吗?” “你不懂,都这样的,不信你去问问咱奶。”心里却咒骂道,渊哥哥永远是我的,你跟我抢,我一定让渊哥哥更加讨厌你。 “渊哥哥,你别介意啊,二妮儿脾气有些不好,而且有点自满,不懂装懂……”宋柠茉换了一种特别温柔的声音跟穆北渊说道。 见穆北渊不说话,有些着急的开口道,“渊哥哥,你是不是也生她气了,我再这里替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嗲嗲地声音,让宋柠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想起污物的日本小姑娘来…… 十分无奈地扶额,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地开口道,“姐,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我在锅里留了饭,你去吃吧。” “你吃了吗?我不饿,要不你去吃吧。”宋柠茉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那个……宋渊大哥累了,你扶他去休息吧,别回来了啊!” 宋柠茉开口道,顺便把穆北渊往宋柠茉身边一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都走!别烦她。 “那好吧。”宋柠茉笑的很灿烂。 穆北渊看着她闭着眼睛难受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害羞又期待的宋柠茉,冷冷地笑了。 好你个宋柠栀,你把我当什么了? 主动招惹他,现在又打算把他丢给别的女人?!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想甩开我,做梦! 一甩衣袖,穆北渊夺门而出,宋柠茉一怔,急忙跟着在后面喊他,“渊哥哥,你等一下……” 穆北渊看都没看她一眼,“嘭”的一声,恼火地将门重重地关上。 宋柠茉紧跟着追出去却发现穆北渊已经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还落了锁。 “渊哥哥,你是不是病了,你起色很差,你把门打开,我给你看看。” 任宋柠茉在外面如何敲门,穆北渊都装着听不见似的,在屋子生着闷气。 宋柠栀送走了两个瘟神,擦了桌子,打算重新来过。 窗户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从外面跳进来一个人,吓了宋柠栀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定定神,这才道: “你为啥从窗户进来。” 穆北渊紧握着拳头,用手戳了一下宋柠栀的脑门,喘息声紧了又松,“我想看看你到底在干嘛。” “哦。”宋柠栀回道,“姐姐呢,” 穆北渊淡淡地回道,“不是吃饭去了吗?” 心里却生着闷气,死女人,明明刚刚还摸我,转眼就把我送给别人,当我是死物件吗? “哦。” 不知为何,穆北渊突然想试探一下自己在宋柠栀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开口道, “其实刚刚她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她在我门口闹呢,我心烦,就来你这儿了。”用余光不住地打量着宋柠栀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 其实宋柠栀哪里会看不出来宋柠茉的心思,只是有些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只要一门心思地把注意力倾注在石灰石上。 奈何穆北渊的目光太过炽热,让宋柠栀一时有些诧异,摸不准穆北渊的意思。 “姐姐……人挺好的,为啥不喜欢,她心情手巧还勤俭持家。” 穆北渊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冰寒的眸子多了几分怒意。 看的宋柠栀心里毛毛的,有一种被恶鬼缠住的感觉,下意识想要逃离。 “不是要弄石头吗?你弄啊……我看着!”穆北渊看着她的侧脸,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 宋柠栀叹了口气,略僵硬在他旁边坐下,慢慢地弄着他的石灰石。 “为什么?”穆北渊本来是想问,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可奈何张张口却说不出口。 “什么为什么?”宋柠栀迷茫地眨眨眼。 “为什么你不吃苹果?”穆北渊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失落。 “你想吃苹果吗,想吃的时候会自己拿,我也有点想吃了,帮我拿一个过来。”宋柠栀两只眼睛都盯着石灰石。 “甜吗?”穆北渊看着宋柠栀咬过的苹果,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嗯,甜的。”宋柠栀咀嚼着手中的苹果,感觉身边的男人呼吸似乎有些沉重, 怔了一下,抬头看眼穆北渊。 却见穆北渊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苹果伸向自己口中,咔嚓咬了一口,似乎不经意般唇角划过她的手背,“嗯,不错,很甜。” 手指上的温度传了过来,宋柠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穆北渊难得的露处微笑,心情不错地咬着苹果,炙热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不避不闪。 宋柠栀心虚地问自己,她是被古代人撩了吗? 说好的礼义廉耻呢,说好的男女有别呢,为何……也许,他就是不拘小节的人。 宋柠栀再度把注意力放在石灰石上,只是这回宋柠栀的手心紧张地出了汗。 好不容易艰难地收集了一小捧熟石灰粉。 宋柠栀把厨房里仅剩不多的小苏打拿过来平铺在蜡烛上慢慢加热,直到白色的小颗粒慢慢变得透明。 穆北渊心情很好地接过宋柠栀咬过的苹果,小口小口地沿着宋柠栀的唇印慢慢地啃咬着。 邪魅地开口道, “怎么不玩石头,玩粉粉了?” “什么玩,我很认真地好吗?我要做肥皂。”宋柠栀不满地撅着嘴巴回答道。 刚吃过苹果的嘴巴,还沾染着苹果的汁水,看起来更加鲜红,水水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宋柠栀拿过一个玻璃碗出来,碗中盛了些水。 宋柠栀分不清谁先加谁了,捏了一小捏,先混合到一起,再一股脑儿倒入水中。 还没来得及看,就看见眼前哗啦水花四溅,穆北渊一个身影猛地扑倒宋柠栀,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开口道, “你怎么样?” 宋柠栀算到会有危险,但觉得应该危险不大,毕竟才一小捏,但听到这么暖心的问候,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我没事儿。”宋柠栀推开穆北渊的手。 却见穆北渊脸色微白,向后退了一步,开口道,“那就好。” 宋柠栀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伸手去抓他的手,手中的温热的感觉让她心下一紧。 “你受伤了?” 躲在后背的手背宋柠栀抓在手里,发现他手心已经被炸烂了,零星的还能看到粉末在血水中继续反应,发出嘶嘶的声音,都这样了,他扔就一生不可。 “我没事儿,我想把碗拿的远一些。”穆北渊这几天观察发现宋柠栀的心特软,软的就算发现他在算计她,但只要露出受伤的表情,她依旧会心疼。 宋柠栀皱了皱眉头,她,其实可以不用救他的。 她做的实验什么样子,自己心里会没点数?但是,看着他疼痛难忍的表情,她不忍心罢了。 取过灵水,慢慢地冲洗着他的伤口。 “栀儿,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穆北渊双唇微白,声音却意外地温柔。 “……” “你真生气了?我就是担心你,怕你受伤,才用手捂着的。”穆北渊貌似很疼地往回收了收手。 “别动!”宋柠栀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嘶~,有点疼!”穆北渊经过两天的观察,发现她真的是烂好人,只要你装柔弱,明知有诈也不会弃你不顾。 “我轻点,一会儿就好了。”宋柠栀一边清洗着伤口,一边用最吹着气。 温热的气息从手掌传到心尖,酥酥麻麻地让他坐立不安,明明故意惩罚她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到自己身上来,却发现,最后受罪的好像确实自己。 没一会儿,宋柠栀便清洗好了伤口,并给他做了包扎。 室内的空气再度凝固下来。 宋柠栀也把精力再次投入到试验当中…… 第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躲在后背的手背宋柠栀抓在手里,发现他手心已经被炸烂了,零星的还能看到粉末在血水中继续反应,发出嘶嘶的声音,都这样了,他扔就一生不可。 “我没事儿,我想把碗拿的远一些。”穆北渊这几天观察发现宋柠栀的心特软,软的就算发现他在算计她,但只要露出受伤的表情,她依旧会心疼。 宋柠栀皱了皱眉头,她,其实可以不用救他的。 她做的实验什么样子,自己心里会没点数?但是,看着他疼痛难忍的表情,她不忍心罢了。 取过灵水,慢慢地冲洗着他的伤口。 “栀儿,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穆北渊双唇微白,声音却意外地温柔。 “……” “你真生气了?我就是担心你,怕你受伤,才用手捂着的。”穆北渊貌似很疼地往回收了收手。 “别动!”宋柠栀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嘶~,有点疼!”穆北渊经过两天的观察,发现她真的是烂好人,只要你装柔弱,明知有诈也不会弃你不顾。 “我轻点,一会儿就好了。”宋柠栀一边清洗着伤口,一边用最吹着气。 温热的气息从手掌传到心尖,酥酥麻麻地让他坐立不安,明明故意惩罚她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到自己身上来,却发现,最后受罪的好像确实自己。 没一会儿,宋柠栀便清洗好了伤口,并给他做了包扎。 室内的空气再度凝固下来。 宋柠栀也把精力再次投入到试验当中…… 这次她吸取了经验,分别放两碗水中加入不同的两种东西。 一碗水里放了小苏打煅烧过后的晶体,白白的没入水里立刻融化了起来; 另一碗里放了熟石灰,倾倒下去变成了一碗灰褐色是石灰水,就跟宋柠茉说的一样。 慢慢地投了白色晶体的溶液倾倒下去到那碗脏水中。 此时的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化学老师, 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为啥不更用心地学习,好让她有机会试验的时候好用的上啊。 一倾倒下去,慢慢产生反应,脏脏的水开始变透明,慢慢开始干净起来,白色的絮状物不断增多。 宋柠栀的嘴角泛起灿烂的笑容,这就成了! 梦寐以求的火碱溶液终于大功告成。 此时杯中已经慢慢变热,甚至有些烫手。 “太神奇了,没想到你还会变戏法?”穆北渊说道,可失望还是写在了眼角,亏他等了那么久,一心以为她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呢,结果这也太失望了,手指忍不住戳了一下水中的“白花”。 “别动!”宋柠栀快速地握住穆北渊伸过来的手指,但—— “嘶——”触摸到水面,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手指,水泡跟雨后春笋一样蹭蹭地往外蹦。 宋柠栀本就预备了这种突发状况的应急方案,粗就放在一边随时备用着。 见其手指瞬间红肿起来,她抓着他的手指就投放到旁边的粗碗里。 穆北渊对这一碗碗的水都有点恐惧了,下意识往回缩,却被宋柠栀一眼瞪的没脾气了。 醋的酸味儿不断地从指间传来,温温凉凉的水不断冲刷着穆北渊手指上的灼热感。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水中生花他不是没见过,这种戏法每年宴会都会上演一次,可没见的谁的水中生花不能摸啊。 这种东西若是产量大了,是不是能直接溶解掉一个人啊…… 穆北渊突然意识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待穆北渊的手指好的七七八八了,宋柠栀将他的手指从醋里取了出来,用布擦干,顺便闻了闻那碗醋,发现已经没啥味道了,碗中留下了点点白白色晶体。 穆北渊刚刚手指头一伸进去,就闻到了那是一碗醋,可现在也顺着宋柠栀的目光发现那碗醋已然没有了醋味,甚至不能称得上是粗了,碗底白色的晶体也沉底了, 手指上的灼热感也去的七七八八,徒留了一手指的水泡还在叫嚣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当宋柠栀重新把精力放到那碗溶液的时候,穆北渊还是紧张地手心出了汗。 找出一块儿不大的棉布,将溶液里的白色物质分离出来,动作极其轻柔,看的穆北渊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宋柠栀接着把上次剩下的蛇油倒入那碗水里。 蛇油已经凝固,宋柠栀只要一条条地慢慢到入其中,清水变得浑浊,慢慢变得粘稠,水也慢慢地跟随舌头的颜色变得奶白。 “终于成功了。”宋柠栀伸了个懒腰开口说道。 “这么麻烦就为了搞一杯黏黏糊糊不能喝的水?”穆北渊语气冷冽却又十分嫌弃。 “肥皂!明天就可以见到成果了啊。”宋柠栀开心地说道。 可又觉得这样的办法着实太过麻烦,作为现代人的她都接受不了,何况古代人呢,这万一再把自己搞伤了就更不好了。 接着宋柠栀又试验了小苏打不加热,直接溶于水中,与石灰浆融合,发现也成功了。 突然想起来,曾经化学老师说过小苏打加热就是变成水跟苏打,瞬间脸色凝重起来,觉得刚刚自己傻子了。 还好没人知道,不然可真没脸了,宋柠栀偷偷看了穆北渊一眼, 还好没被发现,悄悄舒了一口气。 “明明不用加热也能成行,你刚为啥要加热一次啊。”穆北渊见她心虚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她心虚什么,故意这么说道。 被人戳中心思的宋柠栀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起毛来, 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我乐意,要你管!” 看着她气鼓鼓地样子,穆北渊觉得心情莫名地顺畅起来,更觉得气鼓鼓的她甚是可爱,尤其是鼓鼓的腮帮子,看着就想上去戳两下。 穆北渊这么想的,就是这么做的。 手指不经大脑似的往宋柠栀脸上一戳,还自带配音地“嗤~”一声。 宋柠栀一怔。 “泄气了,就不生气了吧,那你炸毛那样跟只小猫似的,以后叫你喵得了。”穆北渊脸上依旧淡淡的没啥表情,戏谑的开口道。 “你……幼稚!”宋柠栀轻轻推搡了他伸过来的手指,翻了个白眼。 穆北渊低头看着被她推搡回来的手指,也是一愣,是啊,真的幼稚,他堂堂战神何时也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来。 但,感觉还不错,她的脸颊跟他想的一样嫩滑绒软。 “必须用蛇油做吗?”穆北渊掩饰住内心的悸动,一本正经地说道。 “也不是,只是家里只有蛇油了,什么油都行,只要是油就行。”宋柠栀回答的到很随便。 “那你最喜欢用什么油做的呢?” “橄榄油,或者羊油吧”宋柠栀回忆了一下,记得以前手工皂都是用橄榄油做的,至于羊油,澳洲的一个很出名的香皂,好像就是用羊油做的吧。 “你以前应该没做过吧。”穆北渊想问的是她为何会用石头做胰子,可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能回答吧,所以拐了个弯问道。 宋柠栀爽快的点了点头,“对,第一次做。” “那你这个也是跟你那个师傅学的?”穆北渊的心跳的七上八下的,生怕他的怀疑让她远离他,这就得不偿失了。 宋柠栀眼珠子一转,胡诌道,“是啊。 以前啊,总要洗衣服的,可是我跟师傅都不想洗,他就做的这个,然后我就看了一次。 可他用的东西,跟这个不一样,我也是试探着做的。” “那你为何知道所有的油都可以啊,菜籽油是墨绿色的,豆油是黄色的,动物的油却是奶白色的,一看就不是一种东西啊。” “说好的君子远庖厨,你到了解的挺多。”宋柠栀嫌弃的开口道。 “哈哈,家里没人照顾,我再不做饭,岂不早就饿死了?”穆北渊心里想的是若有你这样一位美人相伴,我也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 “切,”宋柠栀继续说道,“油就是油,虽然很多种,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油啊。” 穆北渊怔了一下,“你这说法倒是新鲜。” “本来就是,人也有好有坏,有人身穿绫罗绸缎,有人吃不起饭,但,只要是人,就只有一条命。”宋柠栀说完眼神暗了暗。 她却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了另一条命。 所以,她应该更加珍惜这条性命,让给她生命之人能够安息。 穆北渊也没有继续说话,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回味着她刚刚的话。 是啊,人应该众生平等,奈何世间不公之事太多, 让人分了三六九等, 她到看的通透,可就是这种通透,让他觉得她身上带有一种菩萨的崇敬之感, 她会不会普度众生之后悄然离去。 不,他是她的, 不会让她就此离去。 静等香皂成型的时候,宋柠栀拿了本脉经,津津有味的开了起来。 穆北渊见她短做泥桌前静静地看书,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二妮儿在屋里吗?”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在啊,进来说。”宋柠栀放下书本,朝门口看去。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衣着灰色粗布长衫的儒雅书生,但面向却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趋炎附势的小人样子。 “二妮儿,听说你买了好些书。”来人开口道。 宋柠栀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躲她口粮的那个家中唯一书生官哥儿,“是的。” “这样的,我知道你不识字,书也是为我买的,所以,我是来取书的。”官哥儿开门见山的说道。 “抱歉,书是宋渊大哥买给他自己的。”宋柠栀皱了一下眉头。 “渊哥哥您也识字?”官哥儿开口道,眼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屑。 “当然,宋渊大哥是神医,不仅识字,更有一手好医术。多半是医术,所以,抱歉无法给你,但还有几本游记,你可以先拿去看看。”宋柠栀不喜他眼角的那种看不起人的目光,抢答道。 官哥儿一听有游记,眉头紧锁,开口教训道,“你们竟然买游记?二妮儿,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乱花钱了。” “好的,我下次注意。”宋柠栀应付道。 “算了,懒得说你,书拿来吧,别弄坏了,我一会儿拿到镇上卖了,还能换点笔墨钱。”一伸手,就开始抢宋柠栀手里的书。 “书,你看可以,但是不能卖。”宋柠栀手往回一缩,严肃的说道。 “我说你又不识字,能看得懂么,就他还大夫,要是他自己是大夫,为啥伤到昏迷不给自己治治,想来那么大年纪也是个半吊子,看什么书啊。”官哥儿抬高了声音开口道。 宋柠栀把书往桌子上一摔,瞪着眼睛也抬高了声音道,“那也不可以卖书!” “已经月末了,我又要交下个月的束脩钱,家里现在这个样子,你捧着本破书不让卖,是不是看不得我好过。”官哥儿气得把实话说了出来。 “抱……抱歉。”宋柠栀气焰一下子退了下去。 官哥儿以为他这么一吆喝,可以换来一家子的维护,结果一个人都没过来,却意外听到了宋柠栀的道歉,她也会道歉? 一屁股坐下来,气呼呼地看着宋柠栀。 有些奇怪,平时他一嗓子全家人都过来指责那个赔钱货,今儿为何一个都没出现,连他娘都没过来。 官哥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维护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渊哥哥识字,可否请他跟我一起抄书,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官哥儿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知道取不走书了,但总也要捞点好处才肯走。 “哦?抄书?一本书反复抄写那种吗?”宋柠栀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印刷术。 “对啊,抄一本200文,只要能抄够10份,我的束脩就够了。”官哥儿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 “若是写多了呢?比如一百份,他会不会不要了啊。”宋柠栀问道。 官哥儿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开口道,“就算你抄一千份儿,书肆也招收不误,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抄那么多。” 宋柠栀接过官哥儿手上的书,薄薄的一本,也就二十多页的样子, 封面是用深蓝色粗麻布包着的,看起来像书皮的样子,用粗麻线封起来,还挂了个坠子,上面写着《尚书*夏传》 看起来是夏朝流传下来的一些散文或者诗词之类的东西。 宋柠栀一挑眉,开口道,“哦。就是说你有销路。那书拿来吧,今晚抄完一百份给你,但是又一个条件,明儿你带着书跟宋渊大哥一起去卖。” 她不信官哥儿,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还是穆北渊比较靠谱。 “好。但,若你要没抄完,那下个月的束脩,你来想办法。”官哥儿讽刺地说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村姑,你一个晚上能抄五遍就不错,还想朝一百份,痴人说梦吧。 “好!”宋柠栀自信地点了点头,“若是够数了,那余下的钱,你也没有份儿。” “好!”官哥儿嘴角抽搐,走了出去,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穆北渊取来了一百份的宣纸,剪裁成书籍大小,开始默默地抄写第一份,他相信她,只要她说的,他就照做,那怕是错的也无所谓。 宋柠栀从厨房取来了有一颗萝卜,切成书籍大小,沥干了萝卜表层的水分。 一边继续看她的脉经,一边坐等着穆北渊慢慢地抄书。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穆北渊第一张纸已经抄写完了,假装很累的开口道,“栀儿,我手都受伤了,还帮你抄书,很累的。” 习惯了冰冷表情的穆北渊配上这么撒娇的语气,这种反差萌让宋柠栀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哈哈。”宋柠栀笑的差点岔气了都。 穆北渊一头黑线地恼火地看着宋柠栀,他第一次跟人示好,却被人无情地嘲笑了。 岂有此理,他可是堂堂战神。 好气哦! “有那么好笑么。”穆北渊气鼓鼓地,见她一直笑个不停,更生气了,“我让你笑,让你笑个够。” 快速走到宋柠栀的位置上,双手咯吱着宋柠栀的腰部,痒痒的宋柠栀一边躲,一边继续笑。 “你还笑……”穆北渊气呼呼地说道,“不许笑了。” 一边说,一边去抓宋柠栀,想咯吱她咯吱到她认错为止。 宋柠栀围着桌子,边躲边火上浇油道,“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俩人围着桌子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让你逃!”穆北渊直接踩着桌子跳到宋柠栀跟前,双手揽过她的腰肢,不断咯吱着她的痒痒肉。 宋柠栀笑的花枝乱颤的。 “敢不敢嘲笑我了。”穆北渊都没发现,此时的他马甲早已掉了一地,开心的像个少年。 “不敢了。”宋柠栀尖叫着往后退。 稍不注意,随着“啊——”的一声,宋柠栀被屋子里的一个罐子绊倒了。 穆北渊就是跟她闹着玩的,没想到她会摔倒,赶紧用力一拽,生怕她摔倒磕破到哪里。 力度没掌握好,宋柠栀被他一拽,反而扑到了她的怀里。 第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女孩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贴了过来,穆北渊身体瞬间僵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宋柠栀,耳朵微微泛红。 “对不起。”穆北渊开口道。 宋柠栀也被突然到来的怀抱吓到了,心中莫名地一悸,下意识推开那个身体,“意外而已。” 俩人有些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默契地不再提刚刚那个拥抱。 “继续抄书?”穆北渊不想离开,随便找了个理由。 “当然了,你休想逃走。”宋柠栀开口道。 推开挡着视线的穆北渊,走到桌子一边拿起穆北渊刚刚抄好的那张纸,“字迹磅礴大气,不错不错!” “多谢夸奖。”穆北渊开口道,继续抄写第二页。 宋柠栀将抄好的书稿贴在切开的萝卜上,又用木棍固定住,因为是纸,不能直接喷水拓印,这就比较考功夫了。 好在宋柠栀那是一双外科手术的手,为了练拿刀稳准狠可没少下功夫。 稍微固定之后便摁着纸张开始雕刻起来。 刻刀上次她在空间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的,那个茅草屋里有一个工作室,工作室里不仅有老式的缝纫机,更有一应俱全的刀具,尺子之类的。 穆北渊吃惊地看着宋柠栀手指轻盈地挥动着手上奇怪的刀子, 像个精灵般在那颗萝卜上轻轻飞舞。 “这个刀子很特别。”穆北渊开口道。 “手术刀都这样啊。”宋柠栀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萝卜上,下意识说出了实话,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改口道, “恩师送的,若是有人中了毒,用它割肉,皮肤大面积流脓,用它清理腐肉之类的,用途很广的。” “哦,你的师傅很特别。”穆北渊眯缝了一下双眼说道,“你看起来运用也熟练,相比没少练习吧。”似乎在思考她话的真假。 宋柠栀还在低头龙飞凤舞地雕刻,没注意他怀疑的眼神,开口道, “那当然了,恩师参加过战争的,他说过,速度就是生命,让我们好好学习,挽救每一个生命。” 穆北渊心中一惊,怪不得她如此善良,原来是恩师教的好,但他这位师傅可是说一套做一套,“那为何你的恩师不把这种技术发扬光大?” 穆北渊父亲就是这种表面对人温文尔雅,背后却做着丧尽天良之事儿,他最恨这种两面三刀之人,所以对宋柠栀那个师傅的好感度也大大降低了,说起话来也带了点刺儿。 “若是有机会,我会代替师傅完成他老人家把这个技术发扬光大的心愿。” 宋柠栀不是个傻子,听得出来他话中的不满,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师傅这个人,怎么发扬光大,我那个世界会这个技术的不少,已然发扬光大了啊。 “那你师傅为何……”穆北渊不解地问道。 宋柠栀不悦地看着他,开口道,“抱歉,我不想说。”她痛恨撒谎,万不得已,她不会撒谎。 穆北渊看出来宋柠栀的不悦,没有说话。 能教一个人如此善良对待别人的师傅确实跟他父亲不是一类人,是他错了!不应该那么想她的师傅,他父亲也懂医,教会他的也从来不是善良,而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在穆北渊反思的时候,宋柠栀吹了一下残留的纸屑,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我刻完了。” 穆北渊识相地帮宋柠栀研磨,一点点研磨着,温柔地看着她。 宋柠栀取了一条那天买的白色的丝绵布条,缠绕成圆柱形,还用线绑住了,沾着墨汁一点点往萝卜上拓着。 她刻的很深,也很完整。 一张宣纸放上去,三秒取了下来,摊平一看,果然跟手抄的没有区别,穆北渊微笑着开口道,“喵丫头鬼点子就是多。” “喵?你才是猫呢。”宋柠栀心情也不错,这个外号她喜欢。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只猫,吃饱了就睡,不用讨好任何人,闷了就踏遍千山万水,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还不是喵,张牙舞爪的,鬼点子还多。有时候没心没肺的,别人爬到脖子上也不生气。有时候小气的别人说一句,你十句怼回去。”穆北渊开口道。 “呵呵!”眨眼之间,一百份就他印完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这萝卜不易保存,今儿印还行,明儿恐怕就不行了吧。”穆北渊手摸着拓稿说道。 “嗯!软陶最好了,但家里不是穷嘛!”宋柠栀笑的没心没肺的。 穆北渊被雷得一脸的蒙圈,他怎么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穷说的那么理所应当的样子,隐隐还有些自豪的感觉。 “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鬼点子,竟能想出如此办法。” 宋柠栀朝穆北渊做了个鬼脸,“羡慕吧,嫉妒吧,没用的,我就是这么优秀!” 穆北渊:“你……” 为何有如此自恋之人,却可爱的让人讨厌不起来,不都应该谦虚点吗,为何她那么与众不同。 宋柠栀使劲儿眨巴这眼睛,点了点头,恳切地开口道,“不用解释了,我懂,脑子天生的,你羡慕没用!” 穆北渊:“……” 冰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哈哈,其实吧,我就是被师傅罚写罚的太累的,开始用十根笔绑在一起写,后来被师傅发现了,就……。”宋柠栀给他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坏坏地笑着道 确实她也没撒谎,她小时候可不就这么干过,后来确实被发现了,还被批评教育了,还……不说了,说多了全是眼泪啊! “哈哈,你个鬼精灵,没少让你师傅头疼吧。”穆北渊看着他的眼神就能想象得出她有多顽皮,教这样的学生,她那位恩师应该也够头疼的吧。 宋柠栀不满地回答道,“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从未有人把偷奸耍滑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在下佩服的紧啊!”穆北渊道。 宋柠栀一脸的傲娇,严肃的开口道,“怎么说话呢,我这叫随机应变!” “好!哈哈,说的好啊!”穆北渊用手指了指她,摇着头叹息道。 他几乎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她那位恩师当年叫她的时候,肯定也被她折腾的惨兮兮的,还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一肚子的歪歪道道。 转眼穆北渊抄好了第二页,宋柠栀也跟着拓印第二页。 宋柠栀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可以跟得上穆北渊抄书的速度了。 宋家的人也知道穆北渊在宋柠栀房间里抄书,一下午也都没去打扰他们。 他们也觉得穆北渊应该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他们不养闲人,那怕那个人交了钱。 全家不痛快的就只有宋柠茉一个人了,她以为她的渊哥哥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结果…… 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又把渊哥哥勾引过去了。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过去,若是耽误了抄书,那她在家的地位可就保不住了,气得手帕都撕烂了。 一晃,一个下午过去了,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 一百遍的书,俩人合作下也抄写完毕,只剩下装订成册了。 “哎呀,不好了,有人偷了咱家的萝卜。”张氏洗了一个下午的衣服,正憋屈呢,想起今儿轮到她做晚饭,扯着嗓子开口道。 终于得着机会了,宋柠茉眼中闪过一丝额度的光芒,“我下午看二妮儿去厨房拿了些萝卜。” “二妮儿,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去镇上都能当大爷,回家偷萝卜算什么本事啊!”张氏怒吼道。 宋柠栀则镇定的站了出来,“分家了吗?” “没分家你就可以偷家里萝卜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是不是准备拿偷来的萝卜上镇上换钱?” “第一,没分家,萝卜我也有份,我拿个萝卜不算偷。第二,萝卜我确实用掉了,但是多钱,我明天可以折现给奶。”宋柠栀语气平和的说道。 张氏张牙舞爪的开口道,“你说的,这些萝卜可值一两银子呢,你可别赖账。” “这些萝卜,一两银子?”宋柠栀白了他一眼。 “对!我说一两就是一两。”张氏掐着腰瞪着眼,说道。 “好!”宋柠栀转身关上门回到房中。 “明天拿不出来别对着我求饶,有本事装大爷,就别怕人戳脊梁骨。”张氏说完灰溜溜地做饭去了。 众人都没有出来,不只是因为病号的缘故, 他们更希望宋柠栀闹出笑话来,这样也能让她去逼宋渊拿出更多的钱来。 宋林和李氏听二妮儿说过人参的事儿, 认为他们可能明儿会再去采药草,也就没吱声。 众人此时几乎都忘了问,她究竟拿那么多萝卜干什么去了。 觉得这都不重要, 因为萝卜不值钱,就算他用了一筐,也值不了一百文钱,所以卖给他一两银子,他们是喜闻乐见的。 不满的只有宋柠茉了, 为什么又让她糊弄过去了,为什么! 凭啥不上手打她,就应该打死她个贱货,那明天是不是渊哥哥又要帮她了? 渊哥哥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他会怎么帮她啊,是不是又要进山打猎,还是采药草,还是…… 明天一定要跟着他,让渊哥哥看到自己的好! 坐在屋里的宋柠栀,跟穆北渊一起把拓印好的书稿分装成册。 在屋子的一角取出针线包来, 用最粗的一根针,把拓印好的书稿装订好。 只是没有书皮,她不能把布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况且空间里只有那个白色的丝绵了。 整理好书稿,宋柠栀也把剩下的萝卜扔掉了。 俩人的视线再度不约而同地落到了肥皂上面。 “那个东西凝固了。”穆北渊首先开口道。 “嗯,当然了。”宋柠栀伸手摸了摸肥皂。 “小心!” 穆北渊开口道,伸手感觉拉住宋柠栀的手腕,他对那玩意有阴影了都。 一脸蒙圈的宋柠栀,看着穆北渊抓着自己手腕,又看看穆北渊的脸,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来。 穆北渊伸出刚刚那个红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此时红肿又充满了水泡的手指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已经恢复了,手心也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宋柠栀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没事儿啦,已经做好了,你也摸摸看。” 穆北渊试探着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摸了一下那个肥皂,发现做好的肥皂白白的、硬硬的,有些滑。 “我去打盆水,咱们试一下。”宋柠栀开口到。 她特意留下了下午清扫石灰水的抹布没有洗,也留下了几块刚刚擦桌子的抹布。 待水取来,宋柠栀用肥皂清洗了一块儿,感觉还可以。 穆北渊也拿了另一块儿,放到水里试了一下,“效果好像还不错。”穆北渊赞叹道。 从刚刚张氏在外面喧哗,宋柠茉就站在他们窗外了, 这会儿看到穆北渊竟然帮宋柠栀洗什么东西,就忍不住了,狠劲儿一推门开口道,“你怎么能让渊哥哥帮你洗衣服呢,你还要不要脸了。” 宋柠栀白了穆北渊一眼,靠近他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小情人为你打抱不平呢。” 穆北渊靠近宋柠栀心情很好地听她耳语,转眼却露出一脸吃屎的表情,冷冽地看着宋柠茉, 开口道:“滚!”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让人忍不住害怕。 “渊哥哥让你滚你没听到吗?还不赶紧滚!”宋柠茉傲娇的挺着胸膛朝宋柠栀说道。 穆北渊:…… 怒火瞬间点燃了。 可又怕宋柠栀真的以为他在说她,余光歉意地开了一眼宋柠栀。 恰好对上宋柠栀的目光,只见她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开口道,“你们聊”转身离开了。 正好,她要去再取点石灰石来。这回她要做更多点的。 似乎小苏打不是很贵,下午宋老太拿出来的也很多,宋柠栀干脆也不打算还了,反正明天炒了书一起还吧。 宋柠茉走近点,面带娇羞地开口道, “渊哥哥,她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啊。” 穆北渊撕烂了她的心都有了,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昨晚都把她绑回去了,她还不死心呢? 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总不至于真的去打一个女人吧。 不知为何,在她身上,穆北渊看到一种路过妓院,被老鸨拉着硬去妓院的既视感。 “我们没啥好说的。”跟着宋柠栀的脚步走了出去。 空留宋柠茉一人原地跺脚生气。 宋柠栀趁着太阳没有落山,再次把所有的材料都做成了肥皂,还特意用木头定了个模具,四周用绳子固定好,绳子散了好脱模,虽然这样会有点漏,但总好过碗,圆形的缺切块儿会大小不一样。 数了数一共装订成册的书册又一百二十六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宋柠栀大手一挥,都藏进了空间。 晚饭依然不那么可口,可宋柠栀也不像第一次吃的时候那么反胃了。 因为家里有人受伤的缘故,桌子上冷冷清清地,倒也舒服。 终于过了充实而又快乐的一天。 …… 次日清早,公鸡刚打鸣,天空微微放亮, 官哥儿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等不及宋柠栀起床,就来到她门前,“二妮儿,起床!” 宋柠栀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他想干什么, 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开口道,“现在去镇上书肆,是不是早了点啊。” “不早了,天都亮了,咱们去到镇上正好可以赶上开门。”官哥儿虽然说得中规中矩,但眼中的鄙夷却显露无疑,今天她若是不把下个月的束脩交出来,看他不要她好看。 “哦,那你先去叫宋渊大哥吧,一会儿洗漱好了,来找我一起去镇上就行。”宋柠栀说道。 “嗯!”官哥儿嗤之以鼻的嘴角一扯,转身离开。 昨天他亲眼看到他的宋渊大哥晚饭之后就回房休息了,连灯都没盏,根本没帮她誊写书册,她怎么可能自己抄完,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左右等不了及时,他倒要看看二妮儿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宋柠栀没有起床,而是闪身来到空间里,昨天做的肥皂已经成型,宋柠栀把他们切成块儿,用宣纸包好,并且用蜡油封住口。 一共24块儿肥皂,可能是用了蛇油的关系,看起来是奶白色的, 配上白色的宣纸,宋柠栀随意地点了点原主的胭脂,用毛笔在包裹着肥皂的宣纸上随意花了几多腊梅花,一下子让整个肥皂显得档次高了许多。 待处理好这些肥皂,宋柠栀转身出了空间,穿好衣服,用一个小包袱将它包好。 “二妮儿,起床了么?”李氏在外面一边叫着,一边推门进来。 宋柠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嘻嘻地问道,“娘,什么事情啊?” 见李氏紧张兮兮地把门关上,把宋柠栀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今天去镇上把这银票破开,还了官哥儿二两束脩钱,以后莫在头萝卜卖了,不然你奶又要打你了。” 宋柠栀看着李氏给他塞钱的小动作,心里暖暖的,将银票推了回去,压低了声音道,“阿娘,这钱你自己留好了,别再给我了啊。” 第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李氏假装生气地不要,执意将银票给二妮儿应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恼火。 “阿娘,你不用替我担心,书册我已经誊录完了。”宋柠栀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书稿说道,“一共124份。”“写……完了?二妮儿这么厉害,一个晚上就抄了这么多啊。”李氏一怔,转而喜欢,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书稿,就像抚摸着珍宝一样。 她就说二妮儿是神殿点化之人,有福气啊! 宋柠栀突然想起来她昨天试验品的那些肥皂,对着李氏说道,“娘,我有一些自己做的礼物送给你,形状不太好看,你拿去试一下,看看好不好用。” “二妮儿会自己做东西了?阿娘好高兴!”李氏碰到了二妮儿,高兴地一个早上都合不拢嘴。 “肥皂,洗衣服、洗手、洗脸都可以。形状不太好看,你拿去用,也可以分给大家用。”宋柠栀把昨天做好的那些肥皂包成一包,递给李氏。 “这叫肥皂?看着白花花,还挺好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很稀奇。 宋柠栀点了点头,开口道,“嗯,是的。你拿去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二妮儿,你好了吗?”官哥儿拉着刚转好衣服的穆北渊走了进来。 穆北渊一路上被拖着往屋里走,脸色黑的像煤球似的,一双淬了火的眼珠子仿佛下一刻就能灭了他一样。 宋柠栀看了穆北渊一眼,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饭啊,先办完事儿再吃吧。”官哥儿恼火地说道,“你还在拖延时间?交不出书稿,那就赶紧拿银子出来。” 他也懒得跟她演戏了,冷下脸来说道。 “官哥,我敬你是我哥,所以对你礼让三分,你这话是几个意思?莫不是认定了我交不出书稿,所以故意讹我银子的?”宋柠栀道。 官哥儿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昨天是你自己说可以完成的,我可没逼你。” “呵呵,那就真让你失望了,书稿我誊录完了,”宋柠栀把书稿包的那个包袱递给穆北渊,继续跟官哥儿说道,“但是不是给你的,一起去镇上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官哥儿抬脚往外走去。 穆北渊还在生闷气呢,就感觉肩膀一沉,转头看到宋柠栀收回拍他肩膀的手,神秘兮兮的勾了勾食指,另一只手抚摸着桌子上的另一个包裹。 瞬间大清早的怒火悄然散去,顺着宋柠栀的的手指,将目光锁定在她手中的包裹上。 “肥皂?”穆北渊开口道。 宋柠栀立刻展开灿烂的笑容,点头如捣蒜般开心的说道,“嗯嗯嗯!” 手伸进去随意拿了一块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他看。 印着梅花图案的肥皂,搭着上等的宣纸,四四方方的,还用蜡油做了密封处理,经过她的修饰整体显得特别高档。 “不错。这要放在大地方,怎么地也能卖到二两银子一块儿。”穆北渊称赞道。 站在一边儿的李氏吃惊地嘴里都可以塞下俩金蛋了,“二两银子一个啊,我的天啊,这么贵啊!” “阿娘,刚刚给您的那些就是做剩下的,你不会嫌弃吧。”宋柠栀忘了身边还有个便宜娘亲在了。 李氏抚摸着她手里的肥皂,简直都想递给二妮儿,让她便宜点也都卖的才好呢,“怎么会,阿娘开心还来不及呢,这么贵的东西,当然要换成银子才好了啊,阿娘可舍不得用这么贵的嘞。” “阿娘,你放心用,若是可以卖的出去,赶明儿我教你做。”宋柠栀开口道。 李氏惊喜的点了点头,“嗯。” “那娘,我们先走了哦。”宋柠栀对着李氏甜甜的笑了一下。 “嗯,早去早回。”越看二妮儿越高兴的李氏,早就心花怒放想拿着肥皂去试验了,抬脚先一步离开屋子。 穆北渊伸手把肥皂递给宋柠栀,“包袱给我,我帮你拿。” “那块儿,是我第一个成品,送给你用,以后等我做了其它香皂,再送你更好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穆北渊成了宋柠栀心中最信任的人,也想把最好的东西跟她一起分享。 穆北渊摸着手中的肥皂,总觉得有一股甜甜的味道,顺着鼻腔钻到心田,暖了他的凉生。 “傻站着想什么呢,走啦。”宋柠栀莞尔一笑。 …… 一行三人在树林里窜行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了镇上。 宋柠栀辞别了二人,独自穿行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欣赏着真正的古镇生活。 清早的街道上的行人,有匆匆上班的,也有随意散步的,但很少有马车经过,更没有早高峰的疯狂堵车。 踏着不急不缓地步子,宋柠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古代的空气,湿润中透着点点甜味,微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好不惬意,背着包袱的宋柠栀,打听着市肆(古人杂货铺叫市肆)的方向走去。 顺着街市,宋柠栀一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杂货铺,铺子从街这头到那头整齐划一,每个两尺就有一个火红的灯笼上用墨汁写着大大的“顾氏市肆”字样,看起来特别气派。 宋柠栀怀抱着肥皂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来, 柜台后面走出一个伙计来,客气的说道,“姑娘想买点啥,小店保证是这个镇上品类最齐全的市肆了。” 宋柠栀难为情地笑了笑,尴尬地说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收东西吗?” 伙计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收,收肯定是收的,但是不收赃物,小姑娘你的东西来路没问题吧?” “我自己做的,市面上还没有卖的。”宋柠栀自信地说道。 伙计半信半疑的眉头一挑,恰如其分地说道,“姑娘倒是自信的很。” 可宋柠栀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鄙夷。 宋柠栀不在意这些,伸手掏出一块儿肥皂递了过去,“小二哥,你帮忙掌掌眼。” 她还是很自信的,这些肥皂,这个时代很可能没有。 伙计看着精巧的包装,隔着宣纸感受着里面东西的触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这是何物?” “肥皂。用来净面、洗手等,甚至洗衣服用它洗也很好洗的。”宋柠栀回道。 “姑娘请屋里坐,稍等一会儿,我把掌柜的请来,您这东西,恕在下鄙陋,确实第一次见。”伙计恭敬地将宋柠栀迎了进来,态度更谦卑了。 宋柠栀一个人坐在茶桌前松了一口气,好紧张啊,刚刚可是她来古代第一次独自跟人谈生意呢。 四下没人,宋柠栀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伙计很快就带出来一个衣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地中海发顶,身体也有些发福,一出来就打量了一番宋柠栀。 宋柠栀也打量着他,四目相对,宋柠栀也不退缩,礼貌地微笑着点了个头。 掌柜看着落落大方的宋柠栀倒是有些意外,小丫头看起来弱弱的,但气场很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掌柜的很欣赏她的气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姑娘的……肥皂,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可否……” “当然,我赠与您一块儿,您随意找件最脏的衣服试一下。”不等他说完,宋柠栀恰如其分的打断他的话说道。 按理说不应该打断人家说话,但等他开口要试验品,还不如自己给,让人心里痛快不是。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洗手即可。”掌柜的回道,一挥手,让伙计取来一盆清水来。 宋柠栀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去挑见最脏的衣服来试试。我对我的东西很有信心,掌柜的!” “好!”掌柜的只在京城族里看到过族里嫡系小姐的随身丫鬟洗衣服的时候,也用过皂角球,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东西,但看小姑娘那种自信的神情,让人莫名地想去信任她。 时间不长,伙计便取来了一件有点馊味的衣服,在掌柜耳边低语了两句,掌柜朝宋柠栀笑了笑,抬手示意开始实验吧。 伙计点了点头,伸手将肥皂扔到水里,连包装都没拆! “你在干什么?”宋柠栀瞪大了眼睛,赶紧从水里捞出肥皂,退去包装开口道。 “洗……洗衣服啊。”被训斥的伙计,眨巴了一下眼睛,迷茫地看着宋柠栀。 宋柠栀扶额,竟不知古人如此洗衣服,想想那天阿娘貌似也是先把草木灰泡开再放衣服的,开口道,“抱歉,你先将衣服浸泡在水中。” 伙计看了眼掌柜的,低头乖乖地将衣服浸泡到水里。 宋柠栀趁机取了茶桌上的抹布,垫在肥皂上,放在洗衣盆旁边开口道,“待衣服浸湿,用肥皂将衣服涂抹一遍,一边涂抹,一边揉搓即可。一块儿肥皂,可以反复使用很多次。” 宋柠栀说着,用旁边干净的水清洗了一下手,“洗完之后再用清水漂洗,将肥皂泡沫漂洗干净即可。” “掌柜的,你过来看,这东西就抹那么一层上去,轻轻一撮,衣服就干净了,看着水的颜色,掌柜的。”伙计惊喜地大呼小叫的,一边揉搓着衣服,一边称赞着,俨然一副孩童的样子。 满意的点了点头,掌柜笑道:“妙哉,妙哉!姑娘好手艺,在下看眼了。” 说完看了一眼在伙计,摇了摇头,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好本事,能做出如此宝贝,在下佩服,佩服啊!”掌柜的露出的笑容跟刚刚的礼貌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指了指她放在茶桌上的包袱,开口道,“里面全是?” 宋柠栀一喜,点了点头,“嗯。”伸手将包袱摊开,露出里面的肥皂来。 “姑娘的东西在下全要了,”掌柜的面色简直喜上眉梢,“二两银子一块儿,怎么样!” 其实掌柜的是留有余地的,这要放在京城,足以四五辆银子一块儿,甚至还能更高。 “可以!”宋柠栀依旧礼貌地笑着,“这次一共带来二十三块儿,一块赠与老板,一共给我结算而是二块即可。” “好!姑娘稍等,在下令人去取银两过来。”掌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这道精光被宋柠栀捕捉到了,生意人,总都会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宋柠栀表面不为所动,开口道, “且慢,听小女说完,二两银子出货不难,但……掌柜的若是赚得盆满钵满,可否拿出一部分赈济穷苦之人,我可以长期供货。” 掌柜的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问题,在宋柠栀眼中想的就是掌柜的在犹豫要我死还是绑票呢。 “掌柜的不会在考虑夺我配方吧?”宋柠栀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掌柜的心也是一惊,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这一点都能想到,倒是不简单。 宋柠栀假装无害地微微一笑,“那就好!看起来掌柜的也是做大事儿的人,也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儿。” 心里却想的是:大哥,你杀我?你杀的了我吗?下毒,我百毒不侵;你砍我,我瞬间消失,你有啥招?要是美男计色诱我,我到要考虑一下,嘿嘿…… “一言为定!在下若是赚得了银子,必定拿出一成利润,以姑娘名义赈济灾民。!”掌柜的心里清楚地很,若是她还价,就冲这效果,三两银子自己也是必须买下的,但她没有还价,这份情分他领了。 宋柠栀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必!你自己名义就好!重点是要做到就行。” 掌柜的一怔,“姑娘胸襟在下佩服!” “若是掌柜的卖的好,下次我再送来一些别的款式的,还有特殊功效的,养颜的、去污的、滋养的、带香味的等。”宋柠栀掰扯这手指头数着种类。 “那静候姑娘佳音。”掌柜的本就很惊喜了,见她一口气又说了那么多,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宋柠栀依旧看起来很自信地点了点头。 此时伙计已经取来四十四两银子放在宋柠栀手上,恭敬地开口道,“姑娘请过目。” “谢啦。”宋柠栀顽皮地一笑,将银子一股脑儿地倒进荷包里,挥了挥手,“下次再会,小女告辞。” 掌柜的见她挥手,甚至差异,不应该是弯腰行礼吗? 转头一想,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聪慧的姑娘也更顽劣些,倒是可爱的紧。 弓腰行礼道,“姑娘慢走。” 宋柠栀转头见掌柜的弯腰行礼,头上划过三条黑线,呃……又忘了自己在古代了,算了,先开溜吧。 反正他也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待宋柠栀的身影消失不见,伙计摸着刚刚用过的肥皂,开口道,“掌柜的,这个可是好东西啊,我们为何不直接夺过方子,这样……” “不可!那小丫头,精着呢,万一给你的错误方子,得不偿失啊!再说,你也听到了,她脑子里记得方子多得是,她若不心甘情愿给你,怕是你连想都想不到哦!”掌柜的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 “在下愚钝了。”伙计诚恳地回复道,心里也是觉得那姑娘简直太神了,活着确实比死了好。 “人品瞅着也不错!若是能跟她长期合作,应该不会吃亏的。” 掌柜的看着宋柠栀消失的方向,不禁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走过许多弯路,办过很多错事儿,他愿意相信她一次。 掌柜的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次的信任,会给他以后带来多大的利润,乃至名留青史。 很久以后,肥皂已经成为家家必备品,人们都习惯性叫他顾皂……顾氏肥皂的简称。 宋柠栀转身出了市肆,独自走了两条街,发现没人跟踪她, 便兴致昂扬地逛起街来…… 古代的天空好蓝,空气好新鲜,好想去外面的时间看看…… 跟宋柠栀的开心畅快相比,俩人之间的气氛可谓是冰点温度,一触即发的危机随时潜伏在二人中间。 俩人各自心中藏着心思,一路相对无言,急匆匆地走到书肆。 书肆伙计迎着笑脸走了出来,“宋家哥儿来了?昨天领回去的书,今儿就拿回来?这是抄了几份啊?” “一百二十四份。”穆北渊开口道。 “呦!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怎么称呼啊,来里面请,我们要先看看你写的怎么样。”伙计热情地招呼着。 “嗯。”穆北渊点了点头,抬腿走进屋里。 一旁站着的官哥儿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本以为可以讽刺这个黑脸的男人,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一个晚上抄录了一百多份。 转念一想,一百多份,也不错啊,反正最终这些银子都要装进奶的腰包里, 到时候,自己再想点办法,从奶那里撬些银子出来,再容易不过了! 这么一想,官哥儿的脸上瞬间就好了起来。 穆北渊打开宋柠栀包裹好的包袱,一本本仔细装订成册的书籍呈现出来。 伙计仔细看着书册书写的字迹,简直不要太标准的隶书,一下子俘获了伙计的好感。 连连称赞道,“好!好字啊!先生写的一手好字啊!” 穆北渊不语,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静候伙计查阅,全然不顾伙计到底说了啥。 第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伙计看着看着,就发现了疑点, 微笑着开口道,“先生稍等,我让掌柜的来看一下。”转身进了里屋,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待掌柜的出来,俩人耳语了几句,两个书册反复对比着看了一圈, 不禁皱着眉头,摇着头叹息些什么。 掌柜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穆北渊,不解地开口道,“若我检查不错,先生用的拓印技术吧。” 穆北渊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景哥儿却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道,原来如此,投机取巧罢了。 “据我所知,拓印的成本起码一张纸就要十两银子,您这岂不赔了许多?”掌柜的看对面那个衣着朴素,但气宇轩昂的男人露出难得的迷茫之色。 穆北渊则淡淡地说道,“你太墨守成规了。” 掌柜的心一惊,胸中了然此人定然用了其他拓印的办法,让拓印成本降低了下来。 “小二,去取十二五量银子来。”掌柜的也不啰嗦,直接说道,“先生一共拓印一百二十四本,虽然用了些手段,但效果很好,书我都收了,一共二十四两零八百文,我直接付你二十五两银子。” 穆北渊:“多谢。” “先生可否与我再做一次生意,这次我想拓印一千份,不知……”掌柜的故意放慢语速等着穆北渊往下接。 穆北渊淡淡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此法并不是在下想出来的,在下只是帮人跑跑腿罢了,若是先生想再次合作,在下先记下了,回去跟那人商量一下,过几日登门拜访,可好?” “哦,并非先生所创?那先生身边那位高人在下佩服佩服!有机会引荐给我,大家交个朋友。”掌柜的微笑着道。 突然听到别人夸宋柠栀,穆北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的女孩,就是如此优秀,古灵精怪的,讨喜的紧啊! 伙计从账房支取了银子走了出来,跟掌柜对视了一眼,走到穆北渊身边,“先生您清点一下,一共二十五两银子”。 穆北渊接过银子,数都没数直接揣了起来,抬腿走了出去。 “哎,我说渊哥哥,见者有份,你不该分我一份儿吗?” 官哥儿见到那么多银子,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上去抢过来,见穆北渊抬腿救走,急忙在后面追赶者喊道。 掌柜的人精一样,看着俩人的举动就明白那人为啥那么说了, 有这么一个亲戚,不想出力,还想要银子,换了我我也要防着他一点才是。 低头一篇篇查看着书册,印刷的太好了,好的都让人觉得更像是手写的一样,而且字迹还漂亮,真希望,他可以早点来跟自己谈生意啊。 …… 出了门的穆北渊急匆匆地去找宋柠栀了,完全没有欣赏这古色街道的意思。 他担心她的才华横溢,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万一那个老板杀鸡取卵,宋柠栀岂不凶多吉少?越想越怕的穆北渊此时非常懊悔,早上为何会答应她分头行动。 若是,清早是他们最后见面的场景, 那么他一定把整个镇子的人全屠了,给她陪葬!不,让全镇的人都生不如死,来给她赎罪! 越想越怕,越怕走的越快…… 疾步来的市肆的时候宋柠栀已经跟掌柜的谈完了,在市肆里瞎转悠,买些好玩的玩意儿。 “栀儿。”穆北渊见到远处蚂蚁般大小的身影开口道。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住了脚步,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外人竟然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穆北渊不禁痴笑着自己,摇了摇头。 看着远处手上拿着两个风车,一串糖葫芦,好多唐人的宋柠栀,左看看,右瞧瞧,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一会儿从糖果铺子拎两块儿方糖,一会儿从水果铺子拎几个水果, 再补还有糕点铺子里的糕点,甚至包子铺的包子…… 但凡能吃的,几乎她手里每种都有! 倒是女孩喜欢带的发簪子、首饰铺子里的首饰,她到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头发永远散落在后背,抓辫从耳朵一侧经过额头抓到另一侧,送送她塌地用发带系好。 旁人的发带都是变着花的多系一层层的蝴蝶结,偏到了她那儿,只选了最细的发带系好,连个蝴蝶结都没有,直接系好垂在脑后。 衣服好像更喜欢偏淡色素色的,上次那些衣服,给别人选的都是艳丽的颜色, 偏她给自己选的都是淡色的。 穆北渊站在原地,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自娱自乐的小人儿。 他都看见她半天了,她却没看见他…… “师傅?”人群之中,宋柠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手高举过头顶,来回晃动着, 奔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师傅,这边,这边!我再这边!” 穆北渊看着跑过来的女孩,傻兮兮的边跑边喊,一边跑,身上的零食一边往下掉,跑一路,掉一路, 引得后面的好几个乞丐跟着她一起边检边跑, 有的人看别人跑,他也跟着跑,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往前跑起来, 随后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有强盗、匪患不期而至, 最终一条街的人都跟着朝穆北渊跑了过来! 里面不时传来,“哎呀,谁踩到我的桂花饼了?” “哎呀,我的手!有人踩到我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土匪抢劫了啊?” …… 穆北渊站在街道的另一端,捏了捏鼻梁,他的女孩影响力也忒大了啊。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烦的宋柠栀,还兴冲冲地朝着穆北渊奔去,一边跑一边喊“师傅,这里,这里啊!”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官哥儿看到对面市肆里的人都逃命似的往外跑, 一下子傻眼了,什么情况? 想了一下,银子跟性命相比,还是性命重要, 放弃了跟随穆北渊的心思,一个人往回跑了起来…… 穆北渊紧走几步,一把抓住宋柠栀的胳膊,将她扛在肩头,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经历过战争的他,太清楚暴动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走的时候, 那怕你停下脚步,都有很大的机会被人活活踩死,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跟随者暴动的人群,尽快找到一个角落,安静地等暴动的人群散去。 被扛在肩头的宋柠栀抬起上身,映入眼帘的除了穆北渊的后背,还有一望无际的人海,堪比五一黄金周的景点人群。 迷茫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她实在搞不懂刚刚还有说有笑各种买卖的人群, 为何眨眼之间都往这边涌来…… 转弯的一个角落里,穆北渊把宋柠栀放下,开口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为什么会受伤,师傅?”宋柠栀迷茫地看着他。 穆北渊看着如此茫然不知所措的宋柠栀,莫名地觉得如此迷糊的她,竟然如此可爱,本还想教训她一次,却一下子开不了口。 “师傅,徒儿给您买了好多好吃的,要不要尝尝?”宋柠栀开口道, 左右举着一个冰糖葫芦、两个糖人,无数种糖球伸向穆北渊,无一例外每种都被咬了一口。 “这是徒儿孝敬师傅的?为何,每种貌似都有牙印啊?”穆北渊接过宋柠栀手中的一众糖果问道。 “帮您试毒!师傅放心,没毒,我都试过了。”宋柠栀嬉笑着。 “那味道如何?”穆北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嗯……一般吧!糖葫芦太酸又太甜了,其他的都是甜的,不好吃,再说糖吃多了,会变胖的,我可是小仙女,可不要变大肚婆!”宋柠栀调皮地说道,语气里充斥了许多撒娇的意味。 “哦,你是小仙女?”穆北渊虽然面不改色,但心却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有些微微疼痛。 更怕她说的是真的,有一天会飞走,空留他一人面对这个世界。 “当然了,我长得这么美丽大方可爱迷人,不是小仙女是什么,想我这么闭月羞花,不及我回眸一笑;沉鱼落雁,败于我一瞬芳华,你敢说我,不是小仙女?”宋柠栀皱着鼻尖,撅着嘴巴,奶凶奶凶的怒斥着穆北渊。 看着如此自恋的她,穆北渊的一颗心放下来,不是真的小仙女就好,戏虐地道,“原来是自封的小仙女啊,我徒儿好本事哦。” “哪有!我就是小仙女。”宋柠栀从鼻腔中拖着长音,不满地掐着腰瞪着眼。 “好!好好!我的小仙女,还给为师买什么了啊。”穆北渊开口道。 “师傅不喜欢手里的糖果?好办,我买了好多东西呢。 这个是彩色南瓜糖,我一共买了七种颜色,凑够了七个葫芦娃呢,咦,糖呢? 嘿嘿,师傅,没关系,我还有。 我买了角瓜、丝瓜、黄瓜、倭瓜等七种瓜口味的包子,也凑了七个葫芦娃,嗯……包子呢? 嘿嘿,师傅,我还有, 我买了七种颜色的蜜饯,味道还不错,甜甜的,那个……蜜饯呢? 等一下啊, 我还买了好多糕点,什么桂花糕、玫瑰饼、菊花饼……嘿嘿,那个,这个……糕点呢? 师傅…… 等一下啊…… …… 为啥,袋子都空了…… …… ” 最后宋柠栀耷拉着脑袋,将手中一个个空了的袋子都扔了出去, 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踢着脚下的石子, 不悦地开口道,“师傅,我真的给你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只是……刚刚都给丢了。” 看着她失望的表情,穆北渊的心情莫名地甜蜜, “是啊,师傅都看到了,某个不是自封的小仙女买了好多好吃的,一边跑一边往后面的地上撒, 引得后面一群乞丐,疯了似的抢, 最后演变成一条街的人都跟着某个小仙女一起跑, 那场面师傅还是第一次见呢,不知道某个小仙女自己知道不知道?” 宋柠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哈哈!某个小仙女也知道自己错了?”穆北渊觉得他这辈子加起来的话,都没有这几天跟在她身边说得多。 “嗯!师傅我错了。”没人的时候,宋柠栀喜欢叫他师傅,觉得师傅更加亲近些, “不过,我还有风车,买了两个,送你一个。”她喜欢风车,不是因为 穆北渊也喜欢她叫他师傅,不怕被叫老了,而是觉得,她叫师傅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拖着长音,那音阶会一直拖到自己心尖上,叫的她心里痒痒的,很甜蜜。 “走吧,徒儿刚孝敬给师傅的二十五两师傅刚拿到手,师傅请你吃大餐。” “嗯!”宋柠栀狠劲的点了头。 俩人等到人群散去,肩并肩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闲逛着。 …… 官哥儿跟穆北渊走散了,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本想着能不能偶遇宋柠栀或者穆北渊他俩,结果却被书肆的乔掌柜请去喝茶了。 乔掌柜的微笑着跟官哥儿寒暄了几句,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道,“宋家小哥,今儿跟你一同前来卖书册的可是你家亲戚?” “他?就是我家二妮儿的童养夫,欠了我家一条命,无力偿还只好以身抵债了。”官哥儿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哦?我到看他不简单呢,竟懂得拓印技术。”乔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官哥儿却没看到他眼中的精光,自以为是的开口道,“他就一土郎中,懂屁啊,早上不也说了是给人跑腿儿的吗,他顶多会找个草药什么的。” “哦,那你可知你家谁懂得此技术?”乔掌柜的语气夹杂了几许期许。 被这么一问,官哥儿一怔,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妮儿,昨天经手的就俩人,他再也想不出还有谁肯帮他俩, 况且昨天二妮儿那么笃定可以完成的态度,现在想来也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技术就是二妮儿会的,所以,她昨天才那么说? 可恶,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为何有了技术不跟他分享,却向着一个外人…… 想到这里,官哥儿的脸上挂上了几许凝重,他也不是傻子,深深知道不能将这生财之道白白便宜了这个白眼狼的道理。 “这个嘛……”官哥儿跟他打起了太极,“在下还不知。” 装作局促地搓了搓手,舔了舔唇角,似乎有些难为情地继续道,“你今儿也看出来了,他在防着我。” 乔掌柜看着官哥儿脸上表情变化,眉头一皱,总觉得这小子应该不止他说的那般不知情, 可眼下也不能撕破脸,引诱着开口道,“宋家小哥,这科考之路还长呢,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若是你知道这技术,愿意与我分享,我愿出二百两,买你这技术,如何?” 官哥儿一听,二百两呢(注解:古代一文约等于现在一元,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二百两等于现在二十万)嘴角上扬,那可是比巨款啊,有了这笔钱,他的以后科考之路就顺畅多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他把这个技术学到手,到时候拓印个千八万份,那银子可不是那区区二百两银子可以比拟的啊。 但是他以后要走科考之路的,怎能被银子这等俗物牵扯太多呢, 书中自有黄金屋,那是区区银子可能比得上的吗? 就在官哥儿纠结是拿他银子好呢,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呢…… 乔掌柜的手敲了几下桌面,看似平静地地开口道,“你知道乔氏可是世家旺族,更有很多族人在全国各地当官儿,若你能……”乔掌柜的故意话留一半,笑的很有内涵的样子,“你懂吧?!” 这一半哄骗、一半威胁的笑面虎一下子吓唬住了官哥儿,真怯懦地开口道,“那是自然,若是我有幸习得此技术,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他那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乔掌柜这才点了点头。 一招手,让小二去取了十两银子递给官哥儿,“小小定金,不成敬意,还请笑纳,事情无论成败,定金都无需退还。” “在下一定竭尽所能,还请掌柜的帮忙美言几句,在下不胜感激!”官哥儿点头哈腰地接过银子,说得恳切。 “那就静候佳音喽?”乔掌柜温和的笑着,却藏不住眼角的一抹讥讽之色。 直到官哥儿走出来,不见乔掌柜身影, 才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后背的衣衫,此时依然被冷汗浸湿大半。 眼珠子一转,便把注意算计到了二妮儿身上。 嘴角一扯,扬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仔细看那种表情跟刚刚乔掌柜离开的时候带走的那个讥讽之色貌似一样。 可他的这种假笑,针对的也只能是二妮儿这样的软柿子。 手里反复摩擦着那十两雪花银,官哥儿心里止不住的高兴,还从来没人给他过这么多银子。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再来成衣店买套新衣服,也让那帮同窗羡慕羡慕。 刚走到成衣店门口,就听店伙计,朝着一个人老远的就打着招呼, “姑娘,你有来了啊。今儿过来转转,上次你喜欢的那种料子,老板又进了一套,过来瞅瞅啊。” 顺着小二的目光,官哥儿眼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二妮儿! 第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柠栀一蹦三高的走了过来,穆北渊则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时不时替她挡挡身边上千搭讪的男子。 小二热情地开口道,“小姐,里面请,这次这个成衣,你肯定喜欢。” 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宋柠栀看到一件用丝绵制作的冬衣, 依旧是白色的,用红色的不用粗细的绢纱带点缀领口袖口,衣襟点缀点点红梅,跟她上次买的那套款式差不多,但摸起来手感更软绵、保暖性也好。 “小二,这个怕是不便宜吧。”宋柠栀打趣道。 “不瞒您说”伙计四下打量了一下,没看见掌柜的,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这身衣服在这个镇上也就您看得上。” 伙计不能她回答,自顾自撅着嘴巴委屈地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掌柜的怎么想的,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进这么一件衣服,颜色难看不说,还这么软,还不如多进点锦帛的呢,那穿起来多上档次啊!” “所以,你把我们当傻子?”穆北渊冷冽地说道。 心里有些生气,上次就说这个料子又贵又不上档次,也不知道她为何就偏看上它了,穆北渊憋屈的脸色更黑了。 “小二,怪不得你不是掌柜的呢,”宋柠栀看着小二那委屈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伙计年纪不大,两眼却瞪得一般大,惊喜的开口道,“小姐,你莫不是真的让掌柜的猜中了,你就是看上它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宋柠栀靠近伙计笑的十分有内涵。 “姑娘眼光果然与众不同!”掌柜的不知何时从后面走了出来,拱拱手跟着宋柠栀打着招呼。 走近用手弹了伙计一个响亮的脑瓜崩,“你这口无遮拦的,小心吃亏。” “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伙计揉着刚被弹疼的脑袋,傻笑着回道。 “看姑娘如此识货,我给姑娘打个折,两套衣服衣服一共收您九量银子可好。”掌柜的笑容可掬的说道。 “一共进了几套?” “应该是四套。”掌柜的如实回答,“这种料子不容易上色,另一套是淡蓝色的,现下只有料子,成衣还没做出来。” 说罢,掌柜的从衣柜后面取出来一卷布递给宋柠栀。 宋柠栀抚摸着这种丝绵的料子,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块儿料子一起给我包起来吧,再给我拿卷湖蓝的绢纱料子,一共给你十五两银子,可好?” “姑娘可真会讲价,这又砍价又让我赠送的,我都没得赚了哦,不过,在下交你这个朋友,十五两给你了。”掌柜的笑着说道。 其实进货也花了十两银子呢,算起来普通棉麻的可是能买一车的了,他心里也没底儿能不能卖出去。 宋柠栀刚将手里的银子叫给掌柜的,就听小二在她身边高声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宋柠栀转身看到她背后站着的正是官哥儿,有些诧异,也有些紧张地开口道,“你也来选衣服?” 她的私心根本不想把这么贵的衣服给他穿, 不上觉得他们不配穿这么好的,而是觉得他们一家会不知足…… 伙计虽然跟宋柠栀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实实在在刚刚她给自己上了一课,让他受用颇深,自然更是向着她的, 只要有人上楼,那怕再轻的脚本,伙计都会下意识往楼梯口看去, 恰巧碰见那人有些鬼祟的看着宋柠栀,所以刚刚自己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二妮儿,这是你选的衣服?”官哥儿看着掌柜的刚刚递给她的衣服开口说道。 宋柠栀尴尬地笑了笑,“是啊,上次买的衣服比较多,老板手里剩了些染坏了的,加上布料也细,不结实,掌柜的心好,就好心送给我了。”说着宋柠栀朝着掌柜的眨了眨眼睛。 掌柜的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识货,再一听对话笑着道,“是啊,姑娘上次差点把小店搬空了,送点料子不成敬意,请别嫌弃啊。” 官哥儿一听是送的,上前就要抢,确定宋柠栀开口道,“官哥儿,你怕也想选衣服吧,要不,你选一身,我今儿赚了钱了,帮你买一套如何啊。” 宋柠栀心中一紧,她在赌刚刚官哥儿没听见他们说啥,更在赌他不识货。 “那我不客气了。”官哥儿一听就乐了,他巴不得有人付钱呢,这样他就省了啊。 站在店里最华丽的宝蓝色秀满了繁复花纹的锦帛长衫跟前说,“掌柜的,给我拿这件吧。” 掌柜的看了眼宋柠栀,将长衫取了下来递给了他,开口道,“一两银子。” 官哥儿一听一两银子一件衣服,心里马上闪现出三个字:太贵啦!可转念一想,又不是他付钱,讽刺开口道,“二妮儿不会不舍得了吧。” 穆北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付了从怀里拿了一两银子,随意往空中那么一丢, 银子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 看的官哥儿心惊胆战,生怕银子扔丢了, 直到银子稳稳地落入掌柜的手中,官哥儿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也放了下来。 他紧张的样子丝毫不差的落入宋柠栀的眼中,心下对这一家人更加不喜起来,窝里横,贪财,胆小心眼还是个歪的。 本来想把活字印刷的方法也叫给他们,现下让他们以后都用萝卜刻字好了。 宋柠栀收起了刚才的活络性子,抬脚规规矩矩地离开了布庄。 一路上,宋柠栀又跟上次似的买了很多东西,俩人腹黑的除了那两套衣服以外其余的都统统丢给了官哥儿拿。 官哥儿也乐的拿,他想的是自己拿着那么多东西在这镇上转一圈, 赶明儿回私塾,别人都知道他家日子好,更能巴结他了…… 三人先买了很多面碱,就是小苏打, 还有米面粮油宋柠栀买的都是上百斤的,还买了很多肉,尤其是羊肉肥肉,几乎把整个市场里的羊肥肉都买了回来,还订了很多, 骨头棒子、排骨、鸡鸭鱼鹅、但凡市场上能看得到的,几乎宋柠栀都买了个遍。 官哥儿提了一堆东西,后面还跟了个送货的小哥儿,跟在俩人屁股后面走着。 到家之后的官哥儿累的抱起自己的衣服倒头就睡…… 刚一到家,宋老太就叫嚣着跑了出来,“二妮儿你个赔钱货,又去买这么多不中用的东西。” “官哥儿买的,我只负责送过来。”宋柠栀有心溜官哥儿的腿儿,但一天了,她自己也累的够呛,懒得跟这个老太太吵,直接把包袱甩给了官哥儿。 宋老太一听是官哥儿买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容,“我就说官哥儿是个有出息的。” “是啊,有出息!他还说以后都要吃丰富点呢。”宋柠栀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 “那是,我们家官哥儿以后要当大官的,那要天天吃肉的。”宋老太说的一脸傲娇。 “嗯,天天吃肉。”宋柠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流进了自己屋里休息去了。 宋老太一边跟着伙计卸货,一边乐呵的合不拢嘴,一百多斤一袋的白面,那老太太硬是自己一个人抗进屋了。 宋柠栀前脚进屋,李氏后脚就跟着她进了屋。 “二妮儿,你早上给我那个什么肥皂的,好使极了,那指甲里的泥儿都能搓掉了,”李氏兴奋地开口道,“那衣服上的脏泥儿,就用它轻轻一擦,用手那么一撮就掉了,娘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用的东西。” “娘,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吧,剩点我留着买个零嘴。”宋柠栀从荷包里点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李氏。 李氏一看那荷包里还沉甸甸的,“二妮儿啊,你留那么多银子买……买零嘴?” 她想说银子娘帮你留着给你做嫁妆吧,你还是别乱花钱了,会糟雷劈的,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钱是二妮儿自己赚的,她有权利自己支配。 只好搓着双手,局促地看着她,没再说话。 “阿娘,以后我教你做肥皂,二两银子一块儿,你以后就有数不完的银子了。”宋柠栀一下子就猜到她娘是怎么想的,率先开口道。 “真的吗?”李氏眼中写满了感动,她辛苦操劳一辈子了, 临老了也能当个阔太太,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的,最高兴的还是,他家二妮儿受菩萨点化懂得多,会的多,有福气。 宋柠栀用力点了一下头,将昨天剩下不多的材料取了出来, 一点点演示着应该如何如何操作, 李氏是个聪明的,看一遍就全记下了,只是…… “哎呦,这其他的都好说,只是这面碱好贵的我说,改成瘦肉可以吗?” 宋柠栀:…… “不行,不行!改成骨头行不?骨头便宜的啊!” 宋柠栀:“不行!” “为什么的啊?都是羊身上的啊。” 宋柠栀:…… “那面碱少放点行不的啊?放水里就化了,化了就没啦,没了为啥要放啊……” 宋柠栀:…… 只好硬着头皮,强硬地说,“若你不安我说的做,那就做不成了,你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听得李氏一愣一愣的,“二妮儿,这石头也能做肥皂?……这肥油抹衣服上为啥没有油点子啊?……那面碱放里面太可惜了啊,可以不放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的宋柠栀头疼,这道理她懂,但是要怎么跟一个没上过学的人解释化学反应这回事儿啊。 用手牛捏了捏鼻梁,开口道,“娘,这些东西比例是一比一比三,你记住了,比例不对,是做不出来肥皂的。” 李氏:“可是……”,还想跟她再商量一下。 宋柠栀:“阿娘,求你,别问了,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宋柠栀不明白为啥李氏会有那么为什么, 更不明白这化学反应呢,还带商量的……这又不是大街上买菜,还带还价的! “二妮儿,咱们再商量一下,这个可不可以……”李氏还在做最后挣扎。 宋柠栀:“娘,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这个二两一个一块儿,够你买一头羊了吧。” 有些生气地一拍桌子走了出去,宋柠栀知道她若想晚上吃顿好的,还得自己做饭。 刚在镇上买的鲤鱼,足足五斤多呢,用一根草绳从鱼鳃穿到嘴巴里,拎回来的时候鱼身上还带着水呢。 这鱼新鲜的,宋柠栀把鱼放在水里,还能扑腾两下呢。 宋柠栀一下子就想到了糖醋鲤鱼,那道菜可是上辈子他老爸跟她老妈的定情菜系。 她也得到了她老爸的真传,这道菜做得可谓炉火纯青啊,好吃的可以馋哭隔壁家的小孩。 宋柠栀收拾好鲤鱼,打上花刀,用各种调料喂好,最重要的是要在鱼肚子里放些姜片等作料,去腥还入味。 在腌渍的过程中,宋柠栀将鸡肉切块儿,小肋排骨切段,也同样的方法腌制。 接着降大骨头棒子清洗之后放到锅里煮,还多放了些水。 待大说烧开,转小火慢熬,上面加上提布,放上加了肉馅的茄子,一起蒸熟。 现在发面蒸馒头是来不及了,宋柠栀把面揉开了,放在一边醒着,打算烙饼。 之后又将猪肉剁碎,加紧作料团成丸子。 一切准备工作准备就绪之后, 宋柠栀将另一口锅里放上肥油,慢慢炼化成肥油,先讲鸡肉裹上淀粉,下锅炸熟,接着炸丸子、排骨,最后是鱼。 都反复炸了两遍才出锅。 油炸食品,虽然说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但对于极度亏空的人家来说,那绝对是人间美味! 主要也是因为做起来比较容易些。 宋柠栀将炸好的油大部分捞起放在坛子里,剩下一少部分留在锅里, 刚刚揉好的面团加了葱花、鸡蛋、油、盐等一起,下锅烙成一张张葱花饼,金黄金黄的看起来就有食欲。 然后将排骨回锅放了配料,分分钟椒盐排骨做好了。 在做俩汁儿,一个糖醋鲤鱼搞定,一个四喜丸子搞定,更简单的是鸡排,直接做一个蘸料撒上去就搞定了。 浇好了汁儿的各种大鱼大肉,香味儿也无限扩散,浓香四溢,馋的人口水直流。 宋柠栀也不是个只喜欢吃肉的人, 只是素菜炒起来比较快,所以,她放到最后炒。 白菜做成醋溜的,生菜做成蒜蓉的,又用韭菜炒了个鸡蛋。 加上大骨头棒子汤里面再加点小青菜煮熟。 这样四荤四素,八道菜齐活了! 就连被老虎咬伤本来还躺在炕上呻吟的人,都忍不住爬出来坐到桌子旁边。 宋柠栀将糖醋鲤鱼撕下一块儿放到穆北渊碗里,“我最爱吃的,你尝尝好不好吃,沾点汤汁儿,味道更好。” 穆北渊虽然知道她做的东西好吃,本来他以为都是松露在提鲜,但看着金灿灿的鱼泛着酸甜的香味儿,也忍不住食欲大开。 吃着她夹给自己的鱼肉,穆北渊心里甜丝丝的,但没夸过人的他只是别扭地说了句,“还行。” 众人看了一眼宋柠栀,没有开口,但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动作让宋柠栀知道她这顿饭做的很成功。 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就说吧,吃惯了美食的现代,那么多人都抵抗不了油炸食品的诱惑,他们怎么可能抵抗的料如此高热量美食呢?! 还没高兴一会儿,听听到宋老太又骂骂咧咧开口道, “丧天良的赔钱货,真看官哥儿赚钱了,整这么一桌子的好菜,真把自己当阔小姐呢,官哥儿再有钱,经得起你这么花?”宋老太屁股刚一坐下就开口骂道。 宋柠栀就全当没听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夹着菜吃的欢快。 被人搀扶过来的宋老爷子也有些不悦地看着宋柠栀,“二妮儿,你怎么学的那么没有礼貌,这长辈还没上桌呢,你就开始吃了。” “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饿死了,您也快坐下来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只是劝着他们赶紧吃。 本来就有些不悦的宋老爷子,这会儿被她这气焰搞得更加生气了, 刚想发火,一股儿菜香味儿钻进鼻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肚子咕噜噜地叫嚣着,只好作罢,端起碗来开吃起来。 “二妮儿,以后都你做饭得了,做的真好吃。”张氏开口称赞道。 宋柠栀面无表情的回道,“主要是官哥儿赚了钱了,食材买的新鲜。”“那是,我们官哥儿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 “嗯。大官。”宋柠栀应付道。 官哥儿心虚地看着宋柠栀没有说话,但总感觉今天这一切顺畅的有些诡异。 “官哥儿,今儿你赚了多少银子啊。”宋老太两只眼睛亮的都变成了银子。 “嗯……”,官哥儿眼珠子一转,一条毒计涌上心头,“二妮儿帮忙收的钱,我也没数,我是读书人,对这俗物不易牵扯太多。” 宋老太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地看着宋柠栀,生怕她……柠栀故作天真地一笑,“就你刚刚搬回来那些啊,我听官哥儿的话,全用来改善家里伙食了。” 第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个杀千刀的贱货,官哥儿辛辛苦苦赚得钱,全……全花了?”刚刚那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应验了,宋老太整个人像放在煎锅里的牛排,浑身难受,“你个败家玩意儿,花了野男人的钱,还来话官哥儿的,看完怎么抽死你。”说着扬起胳膊就要打下去,宋柠栀可不会乖乖的等着挨巴掌,将头撇向一边,快速躲过去。 “什么,你个贱货竟然把官哥儿的钱都花光了?”张氏刚还吃的欢快, 。 “嗯。”宋柠栀点了点头。 “你……她奶啊,我不活了,家里有这么个祸害,扰的家无宁日,多少钱都能让那个贱货败光了啊。”张氏又气又怒,指着宋柠栀‘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饭也吃不香了,干脆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她婶子,你先起来吧,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二妮儿,他不说了是官哥儿说改善伙食的吗?”阿娘开口道。 “就你这个贱妇养了这么一个赔钱货,欺负我家官哥儿只知道读书。”李氏哭的凄惨。 宋老太也气得直喘,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口无遮拦地说道,“早知道你这么贱,我当初就该下手再重点,趁着你昏迷直接卖到窑子里去。” “娘,你当初真的要把二妮儿卖到窑子里?……”宋林吃惊地看着她,想起二妮儿那天的惨样就心有余悸。 李氏吃惊地看着他丈夫,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语气跟他娘说话呢,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哽咽的声音像是竹炮般响在宋林的心田,让他如针扎般刺痛。 宋老太显然已经被宋柠栀给气的脑袋缺氧了,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说话也开始不过大脑,“对!当初就怪我心不够狠,不然还能留她到今天,这么霍霍家里?” “她可是你亲孙女,我亲闺女啊!”宋林他嫡亲的娘要卖他闺女,让他的心如这呼啸的寒风,冰冷刺骨。 “她就是个赔钱货,你怎么还想为了这么一个赔钱货,跟你娘吵吵吗?”宋老太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张口就开始大骂。 宋林的心里难受的要命,“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女儿啊,我不能……” “那就分家,你带着你家的赔钱货滚得远远地,别来霍霍我家官哥儿。”张氏看宋柠栀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般,叉着腰怒吼道。 “对!分家,你们一家都赶紧滚出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宋老太也附和着。 官哥儿一听,不好,那要分家自己那拓印技术怎么办, 赶忙站起来劝说道,“分什么家啊,让二妮儿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吧。我以后考上状元,咱家不缺这点银子。” “你们别想我家官哥儿心善,这个家必须分。”张氏把官哥儿拦在身后开口道。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宋柠栀微微露出一个胜利的表情,她今日买这么多东西, 做了这么一场大戏,不就是为了能舒舒服服地把家分了么。 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宋柠栀一边吃着自己做的这么多的美食,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同时吸引来的还有村里好些闲着没事儿的村民,趴在墙头上往里面张望。 “这老太婆也太狠了吧,这小闺女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孙女,又不是活不下去为啥要把她给卖掉,真是丧心病狂。” “刚刚我还觉得这闺女过分,现在看来是为老不尊在先,也难为这丫头了。” 围了一圈的人七嘴八舌地发表起言论来。 宋林像一个卫士一般,一把将宋柠栀挡在身后,捍卫着自己的家人,“他是我女儿,我宁肯分家,也不允许你们卖二妮儿!” 他的话就像个闷雷直接在宋老太的脑袋里炸开了。 “那就带着你那个赔钱货给我滚远点。”宋老太怒火中烧,胸前起伏不定。 官哥儿看眼下分家势在必行,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分家也不是不行,但是二妮儿的拓印方法要留下,那是我们宋家的东西。” “拓印是个什么方法,药方吗?治疗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过。”张氏一遇到占便宜的事儿,反应比谁都快。 “你个赔钱货,竟然偷家里东西,还不赶紧把那个药方子交出来!”宋老太也跟着叫嚣着。 宋柠栀嘴里嚼着蔬菜,唇角扬起的一抹弧度,“拓印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我偷东西,你们可真可笑。” “不管是什么,都是我们宋家的东西!”反正撕破脸了,宋老太干脆撒泼道。 “那好。想要方子可以,但家里的十二亩水田,十八亩旱田,一份三份,我们这房要四亩水田,六亩旱田。怎么样?”宋柠栀说的不紧不慢、悠悠哉哉。 “呸,你做梦!”宋老太口中的盐汽水撒了欢地喷了宋柠栀一脸。 “那也成,我们不带走家里一针一线,拿着方子走人,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方子是什么。”宋柠栀威胁道。 “一针一线都是宋家的,你们凭什么拿走?”宋老太等着眼睛怒吼着,“但是方子也是宋家的,你们也不能带走。” 宋柠栀看了一眼被盐汽水喷过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冷笑着放下筷子, “奶,方子在我脑子里,我要不给,你们拿的走吗?” 官哥儿听了宋柠栀的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不断地给送老爷子递眼色,心里十分煎熬。 宋老爷子一看官哥儿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 那什么拓印的方子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可以卖上什么大价钱,眯缝了一下眼睛,宋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老二家的,今儿说啥也是二妮儿乱花钱才导致分家的, 所以,你想平分土地那是不可能的,但你们若自愿把那个什么拓印的方子留下, 村子东头祖宅跟他周围的那块儿地,可分给你们,那也有四亩旱田,更有很多荒地,你们可以自己开荒。” 宋老爷子看着宋柠栀阴沉着脸,眼神像是化不开的烈酒,带着浓烈的愤恨。 宋林失望地看着他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来。 “好!我答应!”宋柠栀开口道,“叫村长过来走个流程吧。” 在宋柠栀的印象里,老宅那块儿地前后有十二亩,还有一处低洼地,夏天总往外淌水,若是在哪里挖个水井,说不定可以浇灌出一个水田来,多出来的水也可以挖个池塘,再养些鱼,加上开垦好的旱田,外面还有一圈果树,一年四季的家里都不缺水果吃了。 “我不同意,凭啥二妮儿的错,我们全家承担,祖宅那是死过人的,我不去住!”宋柠茉唾沫横飞的一阵乱喷。 “大妮儿,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二妹。”宋林一皱眉头,怒视着大妮儿,心痛的就像在剐她身上的肉。 宋柠栀站在外围看着热闹,她们这些人还真没辜负自己这般牺牲,在现场为她上演一出精彩大戏,真是精彩绝伦。 宋老太心疼白白分出去的四亩旱田,心里跟是恨不得吃宋柠栀的肉喝她的血,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等一会儿有她好受的。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也都快散了吧。”村长将依然围绕在墙头上的人驱散,看事情都解决了,宋老爷子也回到了主屋,他也准备回去,还没动身就被宋柠栀给拦了下来。 宋柠栀那稚气未脱有些消瘦的瓜子脸上,拥有一双像星空般闪耀的双眸,被长长弯弯的睫毛点缀的更熠熠生辉,脸色虽然还有些蜡黄,可她只是淡淡的站在你面前,周边身上萦绕的成熟稳重的气质就让人不容小觑。 村长打量玉瑶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对方,只见他方正的国字脸,双目清明,皮肤成小麦色,挺直的腰板看得出他就是刚正不阿之人。 宋柠栀平静地看着村长,落落大方地开口道, “村长大伯,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之前爷奶为了能把我卖掉,往死里打我,之后还是我娘将我护在身下,她却被奶打伤了,至今头上还缠着纱布。 平时对我不是骂就是打,更是克扣我的口粮,我未婚夫看不过去,当了身上最后一件物件,给我买了些吃食, 结果,全都被他们拿走了,一点都没落到我口中, 我未婚夫是个心善的,想到了一个拓印的方子,今天去镇上换了些银子,想补贴家用, 结果,他们惦记起这个方子,却要把我们一家子都赶出去!” 宋柠栀说的虽然说的一脸平静,但话语中透着悲切,听得人更加心疼。 李氏、宋林听着她的诉说,有的声泪俱下的哭泣,连同没散开的相亲邻里们也红了眼眶,对宋老太更是不喜起来。 “你个不孝的小贱货,居然敢胡乱编排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撸起衣袖向着宋柠栀打过去。 宋柠栀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没有躲闪,让这小身板生生挨了宋老太一巴掌。 “啪——”狠狠的掌声响在所有人心上,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 宋柠栀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耳朵嗡嗡作响,本就虚弱的双腿变得飘忽,整个脸颊都变的麻木又红肿。 “娘,二妮儿可是我的孩子啊。”宋林的心像是被无数的钢针扎住,疼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爹,我没事儿。”宋柠栀拉了拉宋林的衣襟,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但在那鲜红的五指印衬托的笑容有些狰狞,嘴角也落下一道殷红。 这样的笑容看的人格外的心疼,宋林红了眼眶,这样的爹娘让他的心如冬日里的寒霜,冰冷蚀骨。 宋老太被气过了头,撒起泼来,扬起胳膊又想上前,村长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这宋老太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撒泼耍横,这是在挑战他作为村长的权威,当即脸变的阴沉。 “二妮儿,你借着说,村长大伯今天就是来给你做主的。”村长虽然是对宋柠栀说的,但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柠栀走到村长面前跪倒在他面前,大声的说道: “我们一家子宁肯去老宅里过,也不想在这里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今天就想请您在这里做个证,我愿意将拓印的方子交出来, 但是从此我们跟他们彻底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宋柠栀的话让村长也震惊到了,宋柠栀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方子是人家宋渊的, 没想到,她宁肯交出方子,也不愿与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更落实了她平日里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宋林听了微闭了眼,心似千金坠落般沉重,随后竟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整个心得到解放一般畅快淋漓。 宋老太更是一惊,本以为还得费点劲儿才能把方子抠出来,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识相的,知道主动交出来。 冷哼一声,“方子本就是我们老宋家的,你个贱货竟然联合外人编排我们宋家, 算了算了,老娘心善,你把方子留下,跟着你那个丧天良的爹一起滚出宋家吧。” “娘!那方子咱们根本就没见过,你怎能……”宋林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个杀千刀的,老娘是你娘,你倒好,向着外人说话。”宋老太怒不可遏地伸手摸了个扁担,就往宋林伸手抽去。 “咳。”村长往中间一站,扫了一眼宋老太,“二妮儿,你真的想好了?无论是治疗什么疾病的方子,可都是个立命之本,你愿意拱手相让?” 宋老太一听,下意识撒了手,扁担从她手里滑落下来 围观的人都在听宋柠栀的回答,一时安静下来,扁担落地的清脆声此时显得格外响亮。 宋柠栀看着宋老太那贪婪的嘴角,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她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依旧微笑着道,“我同意!” 宋老太眼中充满着算计,官哥儿嘴角也泛起得逞的微笑,连带着走回屋里的宋老爷子也露出一抹数银子的笑容。 村长刚想开口再劝二妮儿一番,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句话来, “算你识相,别废话了,麻溜地交出方子,赶紧搬出去。”宋老太趾高气扬道。 气得村长脸都绿了,皱着眉头连连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分家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也不好插手。 宋老爷子听了也怕出什么叉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宋老太身边。 直勾勾地盯着宋柠栀,看都没看宋林一眼,就差催她赶紧把方子交出来了。 本来看宋老爷子出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宋林,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中最后那丝火苗也被他无情的给掐灭了,心如死灰。 “听二妮儿的吧。”宋林说的有气无力的,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 “爹,我也是你女儿,你总不能为了二妹不管我们一家子死活了吧。”宋柠茉满眼猩红地怒吼道。 “大姐,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宋柠栀鉴定地看着宋柠茉。 宋林没再说话,瞪了宋柠茉一眼,眼神如死灰般沉寂,这次彻底对他爹娘死心了。 “村长大伯,我同意,就这么定了。”宋柠栀刚刚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爹下一秒不答应,她这个大姐还真是个拎不清的主儿,到现在了,还看不清局势呢! 村子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宋林,提起笔再次确认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实写了。” 宋柠栀表面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急的恨不得冲上去替他写,这老头怎么这般墨迹呢。 村长很快白纸黑字的就写好了,吹干上面的墨迹拿给他们看,又给他们念了一遍,宋林心中五味杂陈。 宋柠栀听着村长刚念完,又走到他身边,“村长大伯,请您再加上一句,以后无论我们家变成什么样子,别人都不能插手半分。” 宋老太撇撇嘴,她还怕到时候他们一家没钱赖着她那里不走呢,现在她加上这句更合了她心意。 村长看着固执的宋柠栀,心里摇摇头,这也是他私心里给他们家留下的一个小小的希望,没想到他们却不领情,那他也不用瞎操心了,提笔又快速的在最后将话添进去。 很快证明文书写好了,宋老爷子跟宋林两人摁好手印,一式三份,两人一人一份,村长那里留一份存档。 宋柠栀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证明文书,她这可是防患于未然,她爹本就是个愚忠的,别到时候宋老太上门一求,说几句好话就又原谅她了,今天要不是对他的冲击太大,相信爹也不会答应分家。 宋林双朦胧地将文书收到怀里,李氏看着他如此难过的样子,想安慰他一些,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柠茉看宋柠栀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马上扎死她这个二妹。 唯一高兴的要数宋柠栀了,终于摆脱那一堆极品亲戚了,但也给了他们拓印之法,以后勤家联系,也可保一世衣食无忧。 “文书已经签好了,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拓印之事了?”官哥儿从刚今儿被乔掌柜的叫去到现在心里都煎熬的很,终于等到跟她要拓印技术的时候了,心里隐隐带着些小兴奋。 “嗯。村长也留下做个证人,证明我把技术给他们了。”宋柠栀自始至终声音都是淡淡的,带着一种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老成。 宋老太眼珠子瞪得一般大,开口道,“那可不行,我们宋家的方子,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 第36章 去吴家买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翠竹凉棚、石头圆凳、竹香甘泉,无一不透着淳朴与惬意,更能够显出布置的精心而雅致,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闲适。等这一切都布置好了,苏瑾瑶便安心的坐了下来,随手把地上掉落的竹叶编成一只只小蚱蜢或是小蜻蜓。 这种小手艺本来是苏瑾瑶曾经在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无意中学会的。有时候一次野外生存要在荒芜人迹的大山或原始森林里待上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除了每天为了生存的捕猎和躲避野兽的奔逃之外,就是找一个安全的树洞或是窝在树梢,随手捏几片树叶编出个小玩意,算是消遣。 苏瑾瑶不愁有没有生意上门,反正没有花费什么本钱,只不过是出了些力气而已。 何况,就算是做生意开店,也需要有个被人认识的过程才行。 眼看着日头升到了头顶,虽然才四月的天气,可正午的时候温度也算是很高了。甚至能够感觉到宽阔的路面都晒得冒起一层的热气。 苏瑾瑶独坐在凉棚下面,不急不躁的摆弄着手里的小蚱蜢,偶尔还会端起翠竹筒喝上一口泛着竹香的山泉水。 “踏踏”终于有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跑得很是轻快。 苏瑾瑶朝声音来了的方向看去,之间远方一片薄尘飞起,是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苏瑾瑶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开口吆喝。因为她知道,如果是急着赶路的人,除非特别饥渴的时候,否则是不会停下来休息的。 果然,一骑快马飞奔而过。马上的人穿着短衣、快靴,手里的鞭子一直朝马屁股上招呼,连头都没有转一下,毫不把苏瑾瑶的这个小凉棚放在眼里。 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感觉到了脚下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但需要侧耳去听,才能够听到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还有马匹偶尔打个响鼻声和马蹄声。 苏瑾瑶这才站起身来,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支五辆大车、前后各两人的队伍已经走到了百十步开外,只不过因为马匹的速度不快,所以没有先听到马蹄声。但地面都能够感觉到震动,证明这车上的货物必定不少了。 苏瑾瑶心知,这应该是一支运送货物的车队。便招了招手,远远的喊道:“大哥,赶路辛苦了。进来喝杯清甜的山泉水吧。” “呦,这儿什么时候有个茶铺了?”为首的中年男子似乎远远就看到了这个竹棚,本来还是一脸戒备的样子,但是看到苏瑾瑶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这才放松了心情,搭起话来。 苏瑾瑶已经把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见那男子拧眉戒备,就知道这马车上的货物必定不一般。 心思转了转,苏瑾瑶将劫财的念头压了下去。她可不想刚刚有个清清白白的开始,就把后半生的自由断送进去。 虽然说以她的身手,就算是现在体弱、娇柔,想要杀人越货也是有希望的。 可既然摆脱了杀手的身份,苏瑾瑶就不想再做个拦路的劫匪了。 苏瑾瑶便笑盈盈的答道:“不是茶棚,没有茶。只是小丫头在山上打的山泉水而已。给大哥歇歇脚,解解渴。” 苏瑾瑶说着,已经端起了一只倒了泉水的竹杯,朝为首的那个中年汉子走了过去。 那汉子在苏瑾瑶朝他走来的时候,眼神紧盯着苏瑾瑶的步态,直到确定苏瑾瑶脚步虚浮,是不会武功的,这才放心让苏瑾瑶走到身边,随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竹筒。 “头儿……”中年汉子身旁的年轻男子低声叫着,似乎是有提醒之意。 那汉子看看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竹筒,问苏瑾瑶道:“小姑娘,这水是卖的,还是请我喝的?” 苏瑾瑶冰雪聪明,自然就一下子明白了这汉子的意思。他们是押运着重要东西的,自然很是小心谨慎。而这条路上以前什么棚子都没有,今天突然冒出个歇脚的竹棚,还有人送上免费的山泉水,这其中就大有蹊跷了。 苏瑾瑶赶紧道:“不瞒大哥,我家住在山后面的屏山村,家里穷的很,又没有壮劳力,爹爹瘫痪在床好几年,娘亲也过世了。我姐姐给人家洗衣服补贴家用,弟弟就上山砍柴。我也是这两天才想到在这里开个供人歇脚的地方,算是给往来离家赶路的人一个方便,也求几文钱打赏,我好补贴家用。” “呵呵,小姑娘说的好惨啊。你家倒是事多。”后面的一个男子笑了一声,似乎是不信的。 苏瑾瑶也是回以一笑,脆声道:“大哥信不信是您的事,事情真不真是我的事,我没有必要在这儿骗您,因为毕竟是萍水相逢。何况,我也不要您的货物您的马,就算是骗了您的同情,也只要几文钱算是卖个故事而已。” 苏瑾瑶说完,那为首的中年汉子倒是先乐了。把苏瑾瑶递给他的那晚水仰头一饮而尽,笑道:“小姑娘说得不错,倒是实话,也显得颇为大方。就冲着你这份机灵和口才,大哥必有赏钱。来,再来点水。” 说完,那汉子将手里的竹筒递给了苏瑾瑶,又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小块银子来,递给了苏瑾瑶。 那银子虽然不大,约莫只有两分银子,可毕竟是银子不是铜板。 苏瑾瑶之前特意问过小城儿这银子和铜板的换算,才知道一两银子等于十钱,一钱银子等于十分,而一分银子等于十二文钱。这两分银子到了苏瑾瑶手里,那就是二十四文啊。 试想苏菲儿帮牛婶收拾一天的菜地,才赚三文钱啊。苏菲儿给村里别人家洗衣裳,有时候大半个月才能赚三十文。而小城儿为了别人抢了一文钱,哭的跟什么似的。 而自己接到手里的这二分银子,可是不知道多少顿的米饭了。 苏瑾瑶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算是有了第一笔的收入,也可以证明她这个小竹棚是真的可以白手起家的生财之地。但苏瑾瑶可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接了银子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声“谢谢”,便将这四个押车的男子迎到了棚子下面。 苏瑾瑶给每人倒上了一杯竹筒山泉水,又道:“大哥赏的银子不少了,这水请随意喝吧。” 那四个押车的男子这次都接了苏瑾瑶递过来的竹杯,爽快的一饮而尽。之前那个不信苏瑾瑶说家事的那个年轻男子抹了抹嘴巴,说了一声:“不错,好泉水。” “是啊,这山里最清甜的泉水,我一早上就打好了又在竹筒里泡过,别有一番竹香。”苏瑾瑶自然不会忘了给自己的竹香泉水好好的推销一番。 苏瑾瑶作为杀手性子清冷,不善于迎合,但并不表示她不会营销。反而恰恰是因为杀手的身份需要隐藏,所以她这种顶尖杀手更是需要扮演各种角色。从商界精英到白领it,都是得心应手。而且最精通的还是看人面色、识人心思。 而现在苏瑾瑶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卖水的小丫头,要得就是这份清纯和质朴,反而令几个人都倍生好感。 为首的中年汉子抬头看看这竹棚,又看看摆好的石头小凳子,无不透着返璞归真,倒是由衷的赞了一句:“想不到这样的山沟沟里,倒是能出一位如此灵秀的妹子。” “大哥谬赞了,就是为了在这路上讨个生活而已。不过,这大山里孕育的灵秀倒是真的,要是几位大哥不嫌弃,以后路过这里就来喝口水,算是给小丫头我一份生计,感激不尽。” 苏瑾瑶又拿起一个自己编的小蚱蜢、小蜻蜓,笑道:“不瞒几位大哥,这是小丫头第一天开张,几位大哥也是我这铺子的第一波客人。这几个蚱蜢是小丫头亲手编的,算作个小礼物,谢过大哥给的赏钱,也谢谢大哥给的好彩头。” 苏瑾瑶说完,走到每人面前送了一个小蚱蜢,还不忘甜甜憨憨的一笑。 为首的那个汉子接过蚱蜢“呵呵”一笑,回头对另外的三个兄弟道:“看看这小姑娘,倒是真有趣,来喝碗水,还有这礼物送。小姑娘我问你,你光靠这卖水,能赚多少钱呀?你这一个竹筒要山上山下的抗,也怪累的,赚得钱也是辛苦啊。” 苏瑾瑶自然想过这个问题。从她打算借着地利经营这么个小水铺开始,定价就一直是她的难题。 按理说就算是创意再新颖,毕竟这里不是大旱之地,水也未必多么的紧俏,最多就是这个地点很好,能引人来歇脚。所以定价低了,苏瑾瑶会觉得浪费时间、不划算;定价高了,就不会有人来买了,反而失了一个商机。 也是直到她把这个小竹棚搭起来的时候,心中才有了真正的计较,就是凭赏。 凡是能走官道、又是骑马或是坐车的人,要么是官、要么是商。所以不管是哪一种人,出手都必定大方。所以苏瑾瑶觉得把打赏当作一个噱头,喝水免费,只凭打赏。 如今这中年汉子一问起来,苏瑾瑶就笑了,照直说道:“不瞒大哥,这水就是山上的清泉水,我就是卖个力气,把泉水带到这里而已,也没有什么本钱。若是赶路的人辛苦,自然是可以随便喝水的。至于银钱嘛,就和我刚才对大哥说的一样,全凭客人的心思,看赏。您觉得坐在我这里心情舒坦,能够缓一缓赶路的辛苦,那就给我几文钱,算是给小丫头一个辛苦钱。若是口袋里没有零钱,不方便就算了,水还是好水,请大家喝的。” “哎呀,这小姑娘的心思真灵秀,还能有这么个卖水法?若是我们喝了你的水,真的不给钱呢?”之前那个年轻男子又说话了。好像他就一直多话,还喜欢逗弄苏瑾瑶这个小丫头。 苏瑾瑶也不恼,因为她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换句话说,要是真的有人敢对她心生恶念,不管是腰间的牛角刀,还是旁边篮子里的柴刀,都能轻易要了这几个人的性命。 可既然对方没有恶意,那便是真的对自己这创意有兴趣,苏瑾瑶倒是不吝啬说出来,也巴望着多几个回头客,或是经人家口口相传,能够把自己这小竹棚传扬出去。 苏瑾瑶便道:“大哥问的好,不给钱那就是为了图个方便呗。出门在外,有人照应自然是好的,可难得是一路都有亲人、朋友陪伴。那我这个小水铺就当作是给各位客人献出的一份温暖吧。只要您肯来坐坐,就算是小丫头的朋友了。给朋友送上一碗水,还要得什么钱呢。” “哈哈,说的真是大方。”为首的汉子笑了几声,然后把手里的竹杯放下,说道:“好了,说了一会儿话,倒是也解乏。小姑娘的心气灵、又大方,不错不错。以后我们走这条路送货,肯定都来你这里坐坐。小姑娘,还没问,你这水铺常开吗?” 苏瑾瑶忙道:“开呀。我说了,就算是为了方便往来的朋友,也得开呢。大哥不弃,经过就来坐坐,小丫头欢喜不尽。” “好,以后路过就来坐坐。”中年汉子说完,就起身出了棚子,准备走了。 而另外三个年轻点的每人起身都从口袋或是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来,回手放在了他们坐过的石头小凳子上。 虽然再没有银子打赏,但每人留下好几文钱,也着实不算少了。毕竟几杯泉水,真心是没有本钱的。 苏瑾瑶一边道谢,一边将这四个汉子送了几步。再回头收起石凳上的铜板,数了数,最少的也给了五个铜板,另一个给了七文,还有一个给了十文。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二文,也快要赶上之前那中年汉子给的二分银子了。 说实话,苏瑾瑶也没想到这第一单生意就能如此顺利。她还本着头几次都要白白送水的念头呢,却没想到这样求赏的法子真心比定价要好的多。 苏瑾瑶把钱收好,再次坐下来望着眼前的路。此时在苏瑾瑶的眼里,这条路可是一条生财之道了,以后苏家的好日子,可真是不远了。 又等了一会儿,接连有两辆马车和几个骑马的人从这里经过。 苏瑾瑶看人的本事极准,看着骑马的是着急赶路,也没有吆喝人家进来。倒是招呼那两辆马车的人过来歇歇,不过两辆车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减慢了速度看了看,便离开了。 苏瑾瑶知道,这里突然多出个卖水的小竹棚本来就是很突兀的一件事,毕竟这条路也好多年了,就是因为前后很远才有驿站,所以走这条路的人才会来去匆匆。 而如果要人接受自己这个小小的服务区,并且在这里歇脚,也得给经过这里的人一些时间。最起码的,出门在外的人都图个安全,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怕这里的水“不干净”。 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就准备收了摊子了。因为她计算过时间,自己选的这个路段刚好是两头驿站的中间,早上出发赶路,到她这里便是中午时分,若是再走的晚了,赶到下一个驿站就要黑天了。 往往着急赶路的人,也不会有心情来这里喝水的。她这个小水铺再摆多久也是没有意义的。 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竹棚就不打算拆了,反正明天还是要来的。而且苏瑾瑶打算把这个小竹棚日趋完善起来,也许以后要盖一座酒楼也说不定呢。 就是苏瑾瑶亲手做的盛水的竹筒、还有几只竹杯,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收起来。毕竟这算是前期的投资,和装酒的坛子,盛饭的碗是一个道理的,哪能用一次就扔呢。苏瑾瑶觉得现在自己可是穷人了,得学会节省点过日子了。 三根竹筒只有一根里的水喝光了。苏瑾瑶就把另外两根竹筒的水也倒掉,明天还要重新盛水。因为水过夜也就不新鲜了,会影响口感和味道的。 苏瑾瑶想了想,既然这山上也没有什么人来,她索性就将竹筒和竹杯都扛回到山泉边。放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不仔细看倒是不会被发现。 收了摊子,其实时间还早。若是按照钟表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下午的三点多钟。 苏瑾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山里转了转,菜了些蘑菇,又砍了两根竹子,准备回家让苏显贵编筐用的,这才下了山。 苏瑾瑶现在兜里有钱了,二分银子加二十二文铜板呢。虽然不是什么巨款,可这毕竟是无本地买卖,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虽然还不是真正的金子,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苏瑾瑶想起之前打到的那只野兔还没有吃,又想起昨天小城儿说好久没有吃米饭了,便想着先用这铜板买点米、面。只有吃的好了,身子骨结实了,才能把精力和体力都用上。 苏瑾瑶向小城儿打听过,知道村里田地最多的人家就是吴家。吴家多余的粮食和菜吃不完,就会拿出来卖,也会定期往镇上的饭馆送。村里有的人家地太少,粮食不够吃,就都去吴家买。 第37章 买东西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可一点都不想去吴家,然后便想到了出门的时候,苏显贵和她说过的去找李家婶子买个馒头带着中午吃。苏瑾瑶便想到,李家会不会也卖粮食? 屏山村不大,一共也就是几十户人家。李家算是村里中上等的条件,家里的几亩田地够吃饭了,加上李家的当家男人还在镇上做长工,也有月钱补贴家用,日子自然过的就宽裕。 苏瑾瑶大致知道李家的方向,下了山便扛着竹竿直接往李家走去。 这个时间,各家做晚饭还早,所以家家的大闺女、小媳妇闲着没事,就爱坐在门口闲聊。 有人看到了苏瑾瑶下山,就指指点点。有的说苏家的傻丫头突然不傻了,苏家多了个劳力,少了个吃白饭的惹祸精,算是福气了。 也有的说苏家傻丫头现在是疯的厉害,这不是才几天的功夫,把吴家的三兄弟打了,把她三婶子也打了,还伤得挺重。 可这些话都是远远的说着,苏瑾瑶走近了,这些人便不吭声了。 倒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盘着头,穿着一身红衣裳,像是刚刚嫁人的新媳妇。见着苏瑾瑶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便笑道:“苏家丫头,你这衣裳真好看呢。” “嗯,我娘做的。”苏瑾瑶正经的回了一句。 因为她从刚才就听到这些人嚼舌根了。但这个红衣裳的小媳妇倒是一直没吭气,也没说过自己的一句不是。所以在苏瑾瑶的心里,对这个小媳妇的印象加了几分。 “你娘手真巧。”听的出来,这小媳妇是诚心赞叹的,继而又道:“苏家丫头,你这是干啥去?扛着竹竿干啥?” “去李家买点米。竹竿给我爹编筐的。”苏瑾瑶照实回答着。 苏瑾瑶心里清楚,自己以前过的日子是太过孤僻、清冷了。而今后自己是屏山村的苏瑾瑶,就不能再目空一切的过日子。和这村里还算是不错的人相处,也是生活之本。若不是这样的想法,苏瑾瑶是根本不会随意搭理不相干的人的。 听苏瑾瑶说是去李家买米,那小媳妇愣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去我家?” “你家?”苏瑾瑶一愣,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小媳妇,怎么看她都不想是李家婶子吧。还是说,这是李家的儿媳妇? 见苏瑾瑶愣住了,旁边有人笑着替那小媳妇回答道:“是啊,傻丫头你刚醒,还不知道吧,李家没分家呢。她是李家小儿子的新媳妇,春妞。”又对春妞道:“苏家丫头说的是你大哥家,你家哪有多余的粮食卖呢。” 春妞听了一直点头,然后问苏瑾瑶道:“你是找不见我大嫂家?我带你去吧。” 苏瑾瑶其实是真的找不准李家门,听了春妞的话,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众人见春妞带着苏瑾瑶走了,又少不了背后说话。有人说傻丫头不傻了,说话声音听好听的,也有人说看着苏家丫头穿着的裙子真好看。 春妞带着苏瑾瑶走出几步,身后没有人了,才问苏瑾瑶:“他们都叫你傻丫头,可你现在不傻了,我也叫你瑾瑶行不行?” “嗯,行。”苏瑾瑶点头,应了下来。 “我是隔壁小张村的,刚嫁到屏山村来。”春妞好像还挺爱说话的。 听春妞说完,苏瑾瑶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这个春妞还有话要说。但苏瑾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便默不作声了。 果然,继续走着,就听春妞又道:“我家里也穷,所以才把我嫁到李家给小儿子当填房的。左邻右舍也不待见我,说我家太穷,是看上李家能吃饱饭。所以我不嫌弃你,没事找你说说话,行不?” 苏瑾瑶这才明白,为啥刚才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凑在一起说话,春妞没有跟着了。原来是被排挤的,而且也是因为家里穷。 苏瑾瑶抿着嘴,又看看春妞。就见春妞虽然长得挺俊的,可仔细看就看出她皮肤很粗糙。腰身也不是很细,虽然不胖但是粗手大脚的,身子骨挺结实,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活的。 苏瑾瑶没有说“行”,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道:“你知道我家穷,所以我得忙着干活呢。” “我知道,我知道。”春妞马上道:“我只是觉得你好了之后,和村里其他的小姑娘不一样。我和别家的都说不来话,所以就想着和你家差不多的家境,想要和你走动走动。但我也没说天天找你说话啊,我也要做活呢。” “那行吧。”苏瑾瑶点点头,倒是觉得这个春妞挺有意思的。 而且这样大大咧咧的来交朋友,反而显得心思比较朴实了。不像是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整天闲的说别人家的不是。 “到了。”说着话,春妞已经把苏瑾瑶带到了一间大门前。 这大门虽然不如吴家的新、也没有刷的锃光瓦亮的那么气派,可也是高门大户的。尤其是院子很大,前后院子都种着菜,一排的砖瓦房,起码有六、七间。 不过,苏瑾瑶之前听说李家还没有分家,那就是兄弟几个都住在一起的。如果一家兄弟住两间,那就也不算是大户人家。 春妞站在门口,先喊了一声:“大嫂,苏家丫头过来了。”然后才推门,回头来拉苏瑾瑶道:“进来吧,我大嫂在东屋。你先把东西放一放,别扛着了。” 苏瑾瑶不习惯被人碰触,所以春妞的手一伸过来,苏瑾瑶就下意识的躲开了。不过没有直接抖手甩开,而是显得比较客气,借势又把竹竿在门口放下了。 春妞本来就是粗心大方的女子,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先一步进了门槛,才朝西屋最后一间指了指道:“我和我家四平住那间。我回屋看看去。” 说完,春妞又压低声音道:“我家四平听不见的。” 听到这里,苏瑾瑶的心思微微一梗。这春妞一看就不是坏心眼的姑娘,其实还挺热情大方的。可是嫁了做填房也就算了,居然丈夫还是个听不见的。 当然,苏瑾瑶并不是觉得残疾人有什么不好,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春妞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而春妞正要回屋,就见东屋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模样中等,看着挺贤惠的,走路有点慢,但人没到,脸先笑,朝着苏瑾瑶道:“呀,姚儿啊。呦,不对,听说你好了就给自己改名了,叫瑾瑶了。嗯,改得还挺好的,毕竟不是从前的傻丫头了嘛。” 苏瑾瑶知道这才是李家婶子。微微一笑道:“李婶好,我是来买米的。”顿了顿,又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爹说让我来找李婶买个馒头,带着路上吃。我就想着李婶家卖馒头,应该也卖粮食。而且李婶家的馒头公道,米、面也不会差。” “是是,都有。”李婶笑着回应道:“我家去年打的粮食多,今年开春又种了好些菜,这会儿都收了,所以余粮也有、菜也多,乡里邻居的就近都过来买了。瑾瑶你要买米就进来看看,婶子家保证是足斤足量的称。” “那就先谢谢李婶了。”苏瑾瑶说着,跟李婶进了仓房。 李家的仓房盖的挺宽敞,地上还用碎石头垫过了,放粮食的袋子下面还铺了木板,一看就是殷实的家境,也是能过日子的人家。 李婶指着两个口袋道:“大袋的是糙米,和吴家一样的价钱,八文钱一斤;小袋的是精米,比吴家的便宜一文,十二文一斤。不过你看婶子家的糙米,壳子少,米粒也不是那么碎,其实比吴家的糙米好点,算起来也算是便宜了。” 苏瑾瑶之前吃过糙米粥,那细碎的米粒还夹杂着稻壳,除了便宜之外,其实并不划算。苏瑾瑶便直接走到小米袋旁边,蹲下来将袋口打开了。 “瑾瑶,你这是要买精米呀?”李婶的口气里带着点吃惊的意味,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走过来也蹲下,把米袋子撑开给苏瑾瑶看,一边道:“你瞧瞧,这米粒多饱满。磨过之后我又细细的筛了一遍,就差没一颗颗的挑拣了。还便宜一文钱呢,多划算呢。” 苏瑾瑶微微蹙眉,其实她不大喜欢这样一个劲儿的被推销。不过看着这米的成色确实不错,不是往年的陈米,颗粒也是晶莹饱满。 苏瑾瑶暗自算了一下,糙米便宜,才八文钱一斤;而精米听着贵,要十二文钱一斤,一斤精米能买一斤半的糙米了。可是细细想来,糙米里的碎米多、米壳子也多,口感就不用说了,这样的米吃多了胃肯定不会好的,从长远打算,当然还是精米划算的。 “李婶,我来二斤精米吧。另外,咱家还有啥鲜菜?怎么卖的?”苏瑾瑶算着自己兜里的钱,能买米还够买菜的。尤其是第一天做生意开张了,她可是想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没想到李家婶子听了苏瑾瑶的话却愣住了,迟迟没有动,而是上下打量着苏瑾瑶。 “咋了?李婶,咱家没有菜?那就算了,只给我称二斤精米吧。”苏瑾瑶一时间只顾着算计着晚上家里做点啥菜,怎么庆祝,没有留意李婶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有菜可卖才不应答的。 李婶这才道:“菜也有,我早上刚摘的小油菜,很嫩呢。不过要四文钱一斤,比白菜贵一文钱。” “嗯,那土豆有吗?多少钱?”苏瑾瑶想着可以来个土豆烧油菜。他们家好几天都是吃的野菜,最好的菜就是半棵白菜了,能吃点油菜也不错,便顺口问了一句。 这回,李婶又不说话了。 苏瑾瑶这才注意到不对劲儿,抬头看着李婶那诧异的表情,问道:“李婶,咋了?” 李婶这才面露难色的道:“瑾瑶,李婶家卖的东西不多,都是自己家里园子种出来的。所以……是不赊账的。” 苏瑾瑶怔了一下,这次明白过来,敢情李婶是以为她没有钱,所以想要赊账买东西的。 虽然心里有一丝不快,但苏瑾瑶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苏家在村里是穷出了名的,苏瑾瑶从穿越来就没见苏家吃过一顿正经饭,真是穷的连糙米都不能管饱的,现在不但要买精米,还要买菜,也确实让人心生怀疑。 苏瑾瑶笑了笑道:“我今天在外面帮人家做活,主人家打赏了一些钱,我就琢磨着买点好吃的,给家里打打牙祭。毕竟好久都没吃过米饭了,看我弟弟嘴馋的模样,我从心眼里疼。我这个当姐姐的傻了十来年,都没给家里出过力,今天有了点钱,当然是先让家里吃顿好的。” 听了苏瑾瑶这话,李婶脸上才又有了笑容,点头道:“真没想到啊,瑾瑶你是这么有心的。当初你娘还在的时候,那是村里最有礼数的女人了。那时候苏家虽然穷,可是没有人不说你们家好的。现在看来,你真是随了你娘了,又贴心又懂事。” 说罢,李婶从一边拿了个小布口袋来,递给苏瑾瑶道:“来,给婶子撑着,婶子给你装米。菜也有,都在外面棚子里,要多少你自己拣,拣好的。” 苏瑾瑶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装进袋子里,心里的满足感让她觉得这就是简单的幸福。 等米装的差不多了,李婶拿来一杆秤,把米袋子放上去,秤了秤,还差一点,李婶又装了一些。再秤,这次是二斤高高的,秤砣都要打不住了。 苏瑾瑶谢了一声,就要扎口袋。 李婶一把按住苏瑾瑶的手道:“等会儿扎,婶子再给你装点。”说完,又抓了一把米放在了口袋里。多装了这一把米,估计也有快一两了。 苏瑾瑶抿了抿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苏瑾瑶心里,不缺斤短两就算是诚心做买卖的人了,多给的这些算是人情,而她最不想搭上去的就是人情。 见苏瑾瑶不说话了,李婶忙道:“看着你们姐弟三个这么乖巧、懂事,婶子打心眼里疼你们。婶子家日子还行,但也不是大富贵人家,所以能帮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不是的,李婶,我是不好意思就这么拿你家的米。”苏瑾瑶只好实话实说,手里攥着米袋子,也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啥不好意思的呀,和李婶咋还见外呢。要是你有心啊,以后再多来买米。”李婶说完,又忙补了一句:“婶子可不是想要赚你的钱,是巴望着你家好,以后顿顿都吃白米饭。” “是,我知道婶子是好意。”苏瑾瑶由衷的笑了。她会让苏家好起来的。 李婶点点头,又带着苏瑾瑶到了外面。菜地边上搭了个小棚子,里面背阴又凉爽,立着个木板架子,上面放着的都是鲜嫩嫩的小油菜。 李婶指着油菜道:“瑾瑶啊,你看着自己挑吧,都是婶子早上摘的。” 苏瑾瑶计算着,家里四口人,而且油菜是“见生不见熟”的,炒熟了的油菜可比生着时候少很多,所以起码也得二斤油菜了,还得搭配点土豆一起烧。可忽然又想起家里没有油了,忙问道:“李婶,我家没有油了,你家卖油吗?” 李婶道:“那我家可没有。买油得去村外小坡上的油坊。不过这时候油坊里应该没人了,你直接去陈家看看吧。那油坊就是陈家开的。” “嗯,好。这油菜真嫩,给我来二斤吧。还有土豆吗?来几个。”苏瑾瑶最开始问了土豆,李婶可一直没回答呢。 李婶答应着,给苏瑾瑶秤了二斤油菜,然后找了个篮子装上。又从架子底下拉出个袋子,从里面拣出两个大个的土豆往油菜上一放,说道:“土豆有,不上秤也不要钱了,算是婶子送给瑾瑶的。” “那怎么行呢。”苏瑾瑶这次可说什么都不去接那篮子了。她是来买菜的,可不是求施舍的。 虽然苏瑾瑶知道李婶可不是那样的意思,但如果以后她常常来买菜,难道总是这样的占便宜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直接道:“李婶,瑾瑶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你这也是一份生意,我怎么能随意就拿了不给钱呢。你照常的算吧,我知道李婶不缺斤少两,以后可还会常来的。可要是你总是这样,我可不好意思拿,就只能去别人家里买菜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李婶也不好意思了,忙道:“那可别不来呀。这样吧,李婶把这两个土豆算一斤。一斤土豆三文钱;油菜二斤,是八文钱;精米二斤是二十四文。全加在一起是三十五文钱。” 苏瑾瑶看着那两个土豆,每个都比自己拳头还大,加在一起可是一斤不止了。可李婶就只按着一斤算,也是给了很大的优惠呢。不过总比白送自己要好,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苏瑾瑶点点头,这才接过了篮子。然后拿出了那一小块碎银子,还有十一文钱,递给了李婶,说道:“李婶,一分银子是十二文,这块银子有二分,是二十四文。再加十一文钱,正好是三十五文,你收好。” 看着苏瑾瑶递到自己手上的一小块银子和十一文钱,李婶再次愣住了。她以为苏瑾瑶有钱了,也就是一些铜板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拿出一块银子来。 虽然只是一小块碎银子,可这银子的意义和铜板是大不一样的,总显得矜贵些。 “瑾瑶,这……这银子足够了,这一文钱你收着。银子分量足,在镇上买东西也能抵二十五文了。”李婶说完,又把一文钱塞回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倒是不知道银子和铜板还有这样的算法。不过想想也是,因为银子如果小到二分了,其实就不那么精确了。一般分量足的话,多出一、两个铜板也是可能的。 第38章 吵嚷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把那一小袋米也放在篮子里,对李婶道:“李婶,等我回家把米袋子和篮子倒出来,让小城儿给你送回来。” “行,不急。顺路送回来也行,下次买东西捎回来也行。要是你家能用着,就不急着送,拿去用吧。”李婶说话挺爽快,一边把钱收在口袋里,一边送着苏瑾瑶出门。 苏瑾瑶出了门就扛起了刚才搁在门外的那两根竹竿,李婶一见,惊讶一声:“呦,瑾瑶你可真能干,居然还扛了这么长的竹竿回来。” “嗯,我爹说他要编筐。其实也不指望他干多少活,就是觉得他在屋里闷,想给他找个活计解闷而已。”苏瑾瑶本来也没指望苏显贵靠着编筐子赚钱。 只不过看到那个男人一脸的自责和无奈,苏瑾瑶会觉得让他有点事做比把他当成个废人一样养着要强。 “真是好孩子。苏家啊,这回是有福了。”李婶一边赞着,一边帮苏瑾瑶把竹子扶稳了。 这时候,春妞从屋里出来了,见苏瑾瑶要走,忙追出门道:“瑾瑶要走了?拿这么多东西,还要扛竹竿,我送送你吧。”说完,才想起还站在旁边的李婶,春妞又转头道:“大嫂,我去送送瑾瑶行不行?” “咋能不行呢,去吧。”李婶点头答应了,但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吃饭啊。” “哎。”春妞答应着,已经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了装菜和米的篮子,又从地上拿起了苏瑾瑶早上出门时候带着的小篮子,跟着苏瑾瑶就走了。 走出几步,苏瑾瑶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婶还在门口站着,眼睛还不住的瞧着自己身边的春妞。 苏瑾瑶心中明白了几分,也不说破,只是脚步又快了点。 等走远了,苏瑾瑶才对春妞道:“天也不早了,春妞你别送了,回去帮你大嫂做饭吧。” “急啥,还那么远呢,你一个人要扛着竹子还得拎着两个篮子,咋能行呢。我送你到家吧。”春妞倒是个实诚的,竟然没有听出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估计着,春妞也根本就没有明白她大嫂的意思吧。李婶虽然对自己大方,可是妯娌之间的相处是最难的。也许李婶是觉得春妞应该在家帮忙做饭、收拾一下,而不是这样急巴巴的跟着自己跑出来才对吧。 但毕竟那不是自家的事,苏瑾瑶也不好说破,更不能背后嚼舌根。何况李婶对自己不错,那些家事她可没法去论道。 一路走着,春妞却丝毫没有察觉苏瑾瑶的心思,更是也没有想过回家帮忙的事情。走到一户人家门口,还不忘提醒苏瑾瑶道:“瑾瑶啊,我刚才在屋里就听你说要买油?现在去村外小坡肯定来不及了,这不是就到了陈家门口了嘛,你不进去顺便买点油?还是一会儿再过来买?” 苏瑾瑶其实是根本就不认识哪个是陈家,听春妞提醒,这才点点头道:“嗯,既然路过了,就买回去吧。家里确实没有炒菜的油了。” “来,我帮你扶着竹竿,你去吧。”春妞说着,一边放下手里的篮子,一边帮苏瑾瑶把肩上的竹竿放了下来。 苏瑾瑶抿了抿嘴,往自家的方向看了看,见也没有多少路了,便对春妞道:“春妞,你回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帮你嫂子收拾一下。别让家里人等你等的急了。” 春妞再次听苏瑾瑶提起让自己回去,怔了怔,似乎也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随即,脸色就不那么好了,显得有些心事,眼神里又透着委屈。 苏瑾瑶看春妞这个模样,却不明白她是还有事要和自己说,或者就是不想回去。 苏瑾瑶只得道:“我可不是赶你走,有你送我,谢还来不及呢。只不过是想着李婶一个人要做一家子的饭菜,怕她忙不过来。。” “嗯,我知道,是我心思浅了,没想那么多。”春妞说完,把那两根竹竿就近立在一棵树旁,把篮子也放好了,才说道:“那我回去了。” “回吧,有空再找你出来玩儿。”苏瑾瑶说着,朝春妞挥了挥手。 春妞笑了笑,显得有点勉强。但还是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春妞又回过头来,对苏瑾瑶道:“瑾瑶,我可不是偷懒,其实我平时帮我嫂子做活的。” 苏瑾瑶觉得春妞没必要和自己解释这个呀。难道说是自己一再提醒她回去帮忙,让春妞想多了? 苏瑾瑶只得摇摇头道:“我知道,就是看着天色晚了嘛。你快回吧,不然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呢。我买了油就回去了。” 春妞这才扭头走了,走的有点不情愿似的。 苏瑾瑶总是觉得春妞应该有话要说,可又感觉不过就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其实她是不想听的。索性春妞走了也好。 等春妞走远了,苏瑾瑶才走上前,去敲陈家的门。 陈家的门上有一对铜环,门板上看着油腻腻的,倒真像是一户卖油的人家。 才敲响门,里面就传来应答声,听着是个妇人,年纪应该不小了,回应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的无力。 “谁呀?”随着开门,那妇人问道。 苏瑾瑶道:“我是苏家的瑾瑶,来买油的。” “哦。”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妇人,满头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稀松的髻,脸上皱纹不算多,但面色黑黄,看着很是疲惫的样子。 那妇人见到苏瑾瑶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苏家二丫头?刚刚好了的那个?” “是我。”苏瑾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妇人,只能客气的点头。 妇人又问:“进来吧。买油啊?” “嗯,家里没油了。但是也没有多少钱了,这油怎么卖?”苏瑾瑶跟着妇人进了院子,就见不大的院子里堆着一人多高的麻袋,估计里面装的都是黄豆或是菜籽,用来榨油的。 妇人领着苏瑾瑶进了一间小屋,屋里好几口黑漆漆的大缸。妇人逐一指着缸说道:“菜籽油二十五文一斤,豆油三十五文一斤。还有两掺的,菜籽油多点,豆油少点,平时你们家都是买这种油的,是三十文一斤。” 客气的点头。 苏瑾瑶算计了一下身上还剩下的钱,在陈家买了米和菜,花去了二分银子和十个铜板,现在自己还有十二个铜板,买不了多少油了。 不过,苏瑾瑶倒是不介意菜籽油和豆油混合在一起买,其实吃油不是只认准一种好,菜籽油、花生油、豆油都吃一些反而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铜板掏出来数了数递给那妇人道:“这里是十二个铜板,我买四两两掺的油吧。” “那不行,这种油十个铜板三两。要么你买一斤来,要么就十个铜板三两,凡是散开买的,都是这个价钱的。”妇人却是不接苏瑾瑶的铜板,只强调着油的价钱。 听了妇人这么说,苏瑾瑶的心里有点堵。一来是听对方的口气是不容商量的,二来她也是从来没有这样缺过钱。 可是再仔细想想,从来都是量多价格优惠,自己只买三两油,也确实是太零散了。压了压心里的哽,苏瑾瑶只得道:“阿婆,商量一下吧,我确实只有十二个铜板了,又正好能买四两油,你就当给我便宜了一文钱吧。明天我再赚了钱,来多买几斤油好不好?” “不行。”妇人还是摇头:“村里的人来买油都是这样的价钱,怎么好就只给你们家便宜呢?你们家苏菲儿每次过来我也都是告诉她的,不能够再便宜了。你们苏家每次就是几两几两的买,我又要占着油壶,又要费力给你称,真心不划算。” 说到这里,苏瑾瑶就知道是没的商量了。 叹了口气,苏瑾瑶收起了两个铜板,把十个铜板递过去道:“那就先买三两吧。” 同时,苏瑾瑶的心里琢磨着,以后赚了钱,十斤、八斤的来买,看这老妇人还抠巴巴的要赚她一文钱。 老妇人收了钱,从右边的那口大缸的缸盖上提起个长嘴的油壶,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个长颈的小陶瓶往里倒油。一边倒还一边说:“油瓶子想着回家倒出来,给我送过来哈。” “嗯,记着了。”苏瑾瑶悻悻地答应一声,心里还是不痛快的。 “好了。”妇人说着,把手里的油壶一提,拿个木塞往陶瓶上一按,把油瓶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看着那陶瓶,问道:“也没称啊。” 就算是自己只买三两油,可也是给了足够的钱的。既然对方都不肯便宜一点,那苏瑾瑶也要计较一下,必须要足两才行。 “我陈婆子卖了五十年的油了,还没有油缸高的时候就提油壶,三两就是三两,不用称也不会错的。”陈婆子又把手里的油瓶子往苏瑾瑶的面前递了递,说着。 “那我回家称一称,少了我的可不行。”苏瑾瑶随手接过来,算是要和这陈婆子杠上了。 没想到苏瑾瑶这么一说,陈婆子反而笑了。说道:“苏家二丫头啊,你不傻了,倒是蛮有趣的哩。是不是还怪我没给你便宜点呢?陈婆子告诉你,家里穷,志气不能短。要是什么时候都想着你家里穷就要和别人家不一样,想着那哪儿都占点便宜,那可就没有大方日子了。别算计了,陈婆子知道你们家日子难过,但价钱公道对谁都是一样的,短斤少两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听陈婆子这么一说,苏瑾瑶本来发堵的心思竟然一下子开阔了。她又看了看陈婆子,发现陈婆子那黑黄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眼里虽然还有疲惫,却也并不是那种刻薄的神情。 苏瑾瑶再想想陈婆子的话,不由得也点头笑了。回道:“我知道了。我还会努力赚钱的,有了钱,就不会这样买油了。” “那就好。你买十斤油,陈婆子自然给你便宜了。”陈婆子说完,把油瓶子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道:“拿稳了,等婆婆一下。” 说完,陈婆子就转身出了这屋,往隔壁的小屋走去。 苏瑾瑶也出来,提着油瓶子好奇的往里看,就看到陈婆子是进了厨房,在灶台前面拿着什么,还冒着热气。不过因为是背对着苏瑾瑶,苏瑾瑶不知道她摆弄的是啥东西。 正看着,陈婆子转过身来,手里的拿着一块白屉布,正包起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见苏瑾瑶隔着门看着自己,陈婆子笑道:“晚上就蒸了一屉菜包子,只能给你匀两个,不然我家老头子回来就不够了。” 苏瑾瑶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陈婆子还会给自己拿包子。本来感觉上,这个一文钱都要很计较的陈婆子不是个好相与的,斤斤计较很不讨喜。 可实际上,做生意分毫不差是她的本分啊。可是还能出于情分给自己两个包子,这就证明陈婆子可不是个冷漠、计较的人。 “不了,谢谢陈婆婆。我今天做工买了米和菜了,包子我不能要,你们留着吃吧。”苏瑾瑶赶紧说道,说完转身就走,不肯要这两个包子。 结果陈婆子立刻就追了过来,在苏瑾瑶出门前将她拉住了,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这包子不是可怜你们家才给的,因为是乡里邻居的,正好赶上饭口给你两个包子还不是正常吗?” 说完,硬是把用屉布包好的包子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说道:“拿好了,赶紧回家吧。” “谢谢。”苏瑾瑶终于还是接了,感觉这拿在手里的热包子是暖到了心窝里。 出了门,苏瑾瑶把包子放在菜篮子里,又扛起了竹竿。结果就要一只手提两只篮子,另一只手还要提着个油瓶子,还真是有些费劲儿。 陈婆子在门口关门的时候,看到苏瑾瑶这么多东西,说道:“苏家丫头,把竹竿放下吧,回头让我家老头子帮你送去。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用了,我能拿的动,也不远了。”苏瑾瑶说完,吸了口气,扛着竹竿,拿着东西走了。 陈婆子看着苏瑾瑶那纤瘦但挺直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轻声道:“苏家丫头真是能干呀。” 虽然说是快到家了,可苏瑾瑶带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不是多沉,就是不太好拿,又要注意手里的油瓶子不能洒了。等到了家门口,苏瑾瑶已经开始气喘了。 苏瑾瑶现在两只手都占着,是连敲门的手都空不出来了。只得站在门口喊道:“小城儿,快来给二姐开门。” 可是喊了一声,半天都没听见回应,更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苏瑾瑶只得又提高声音喊道:“小城儿,快点来帮忙,二姐买了米和菜了,晚上有好吃的。” 可这次喊过之后,门还是没有开。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苏显贵的声音:“瑾瑶啊,快进来。城儿他……” 听到一半儿,苏瑾瑶就感觉不对劲儿,小城儿是把苏显贵一个人放在家里出去了? 苏瑾瑶赶紧把手里的篮子放下,又把竹竿戳在门旁,这才上前去推门。门虚掩着,没有插住,一下子就推开了。 苏瑾瑶迈步进门,就见院子里地上写了好些个字,都是苏瑾瑶出门前教给苏城的。院子里还晾着苏显贵的被褥和炕席。但是却不见苏城儿和苏菲儿。 苏瑾瑶进厨房,先把油瓶子放下,然后跑到苏显贵那屋,问道:“爹,小城儿呢?去玩儿了还是去哪儿了?” “瑾瑶啊,你快去三婶家看看吧。城儿他……他把三婶家的鸡窝掀了。菲儿刚刚回来已经过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咋了,居然这么闹腾。”苏显贵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应该是喊了好久了。 估计是苏菲儿回来之前,小城儿跑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叫人。也难怪刚才苏瑾瑶叫门,好半天才听到他的回应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想起了前一天小城儿对自己说过,要去三婶家把那张兔子皮要回来,还要把三婶家的鸡窝拆了。 当时苏瑾瑶听了,还以为是小孩子一时的气话,也没有太过在意,就没有告诉小城儿不要去。看来,小城儿是把这事惦记上了,要给自己出气。 “爹,你歇着吧。我就去看看,没事的。”苏瑾瑶说完,急急忙忙的出了门。不过还是不忘把菜篮子和装东西的篮子收进院子,又把竹竿也扛回来,往墙边一戳,才出了门。 三婶家在村子的另一条路上,也难怪苏瑾瑶不知道。要是之前路过碰上了,苏瑾瑶就直接把这事管了。 不过现在苏瑾瑶倒是没有多心急。她不信三婶家能把小城儿怎么样,何况如果真的有人敢对小城儿下狠手,她是不会让那家人好过的。 但是苏瑾瑶也想让小城儿得个教训,让他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了。毕竟小城儿还小,而且他没有自己这样的身手和实力,要是让他养成了爱惹祸的习惯,以后恐怕要吃大亏的。 其实就算是苏瑾瑶自己,也会量力而行。比如那个山坳里住着的高老爹,苏瑾瑶就不会轻易去招惹。 往另一条路上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有吵嚷声。里面还夹杂着苏菲儿的哭声。 第39章 弟还好吗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属下,拜见副门主。” 桃花浪子走了过来,他连路都不会走了,小脸通红,窘迫的模样落在叶若溪的眼中,那叫一个销魂。 “一个男人,怎么就可以长到如此妖孽的程度,比女人还女人啊!” 她在心中呻 吟,用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从盗门桃花浪子版,被她改变成女子娇桃版的男人。 两团的挺翘,高耸在叶若溪的眼前,她打了一个响指,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两个侍婢一眼,点点头翘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叶天擎精心培训的手下,那可不是盖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副门主……” 桃花浪子都快哭出来了,这副模样怎么见人啊? 眼泪汪汪的桃花浪子,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让每一个看到他的男人,都会从心灵的深处,涌起无尽的怜惜之情,想把他搂入怀中好好地安慰。 “娇桃,你真是那倾城倾国的貌啊,想不到如此一装扮起来,就是一绝色美人。你们说,是不是?” “主子说的是。” 周围的几个人,躬身答应,另外四个男人的目光,粘在了娇桃的身上,就有点移不开的模样。 “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护卫,躬身退了下去,房间中就剩下叶若溪和娇桃版的桃花浪子。 “你如今的模样,就是站在盗门的大门口,也难以有人认出你。” “是,属下多谢副门主的苦心。” 娇桃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的模样,他不敢多言,日日夜夜噩梦难以安枕,就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盗门兄弟们的刀,就从他背后插了进去。相比起那样的日子,他也只能接受如今的安排。 叶若溪的语调冷了起来,寒意从眸子深处涌出,冷冷地盯着桃花浪子。在盗门的人,都用绰号,尤其是高层的这些人,都不肯暴露真正的身份和名字,他们真正的身份和名字,只有门主和某些高层才知道。 “属下不敢。” 桃花浪子撩衣跪倒,眼前这位副门主给他的压力,那种威压不比那位门主少多少。 “你先留在这里,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女子,其他的事情我再替你安排。” “是,属下遵命。” 叶若溪把桃花浪子扔到了奚家的产业中,转身离开,桃花浪子要先学习如何做一个女人,再去学习宫廷的礼仪和规矩,她相信就这一套,足够桃花浪子喝几壶的。 “小样的,不打你不骂你,我用规矩折磨你。姐不记仇,姐有仇一般当时就报了,我真的不会记恨你的娇桃。” 几个故意给叶若溪的难题,很快就被叶若溪解决掉,她当然不知道,包括桃花浪子在内的一系列难题,就是某只妖孽指数极高,腹黑铁腕的家伙故意安排给她的。 她正美着,被盗门众人仰慕的感觉,挺好。 如今她到了盗门没有多久,已经是德高望重,人心所归的副门主,只要她再努力一点点,把盗门全部顺到手中,指日可待。 搞定了娇桃版的桃花浪子,她就到了她的美容院中去做美容,顺便派人人传话,让她的那位妖孽大哥过来一趟,好商议如何折腾桃花浪子的事情。 “这做美容,到了这里也是挺火啊!” 看着美容院门前的车水马龙,叶若溪是满心的成就感,到了这个异世界的古代,她充分发扬二十一世纪的精华,弄了好几个在东陵国和盗门看起来很古怪的生意。比如,美容院、时装屋…… 轩辕炙曾经哀叹,如今这大盗和小贼,是越来越难做,而怎么可以带领盗门的兄弟们奔小康,从黑道洗白走向光明,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叶若溪的身上。 这本是轩辕琰对叶若溪的第一个试探,看叶若溪到底有多少的本事和花样。 现在盗门的一小半人,已经沦为伙计和服务员,在各行各业大展身手的同时,也刺探到许多的消息。 这美容院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叶若溪走的是高端路线,忽悠的都是那些富贵豪宅的少奶奶和小姐们,其中不乏高官的太太,小妾,小姐,七大姑八大姨。 做美容不仅是个费钱的事儿,也是个费工夫的事儿。 在做美容无聊的时候,就会闲聊透露出某些秘密,而那些盗门改行做服务员后,无疑有偷消息的极高天赋和潜质,利用这个便利,套出不少的隐秘。虽然其中大多数是八卦,没有多少用,但是也不乏有用的东西。 叶若溪本想到美容院做个美容,捏捏自己的小脸,或者松松筋骨什么的。结果发现,美容院早已经爆满,就连她这个幕后的老板,也没有了地儿躺着。 无奈,她只能到了美容院旁边的茶楼后院,要了好茶、水果、点心一边腐败地趴在床上吃,一边顺手打开了小妖孽送给她的书。 包裹中有东陵国历史,编年史,野史轶闻,皇宫以及官场礼仪规矩,风土人情等等…… “我也该好好了解一下东陵国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以及各种的规矩和礼仪。虽然说我不想彻底变成一个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但是入乡随俗,必须要了解东陵国的历史,明白这些事情。” 翻看起来,无意间叶若溪就翻看到有一段野史,说的是一个官宦世家,兄妹之间有了不伦的爱情,结果最终导致发生了悲剧。 当家的是朝中的大吏,因为这件事被贬谪罢官,兄妹无颜面对家人,最终是家破人亡,名声扫地,兄妹二人一个自杀,一个被用族规处死。皇上下旨,这家人三代以内,永不听用! “如此严重?” “什么如此严重,我的好妹妹,你也肯看书了?” 康源邦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正看到叶若溪瞪着眼睛,鼓着腮帮,盯着手里的书。 “大哥,你过来看看,有没有如此严重啊?” 叶若溪有点紧张地瞪着面前的这本书中的野史,心有余悸,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康源远对她隐藏的情意,和书中的兄妹不伦之恋,多么的相似。 不同的是,她不爱康源远,对康源远只有朋友之情,姐弟之情或者是兄妹之情,就是没有男女之情。 但是,如此的拖延下去,她不知道康源远会不会做出什么,以至于就会如书中所写,导致那样严重到她不能承受的结果。 “你怎么开始看书了?” 康源邦拿起书看了几眼,不由得微微蹙紧了秀逸的双眉,如此巧合,她就看到了这段故事。 “大哥,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虽然是记载在野史上,那也只是因为此事太过大逆不道,令世人震惊,有伤风化违背伦理道德,因此没有记载在正史之中。何况,这种事情无法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也不足以记载在正史中。” “那家人的下场,也真的有那么凄惨吗?” “是的,有许多事情野史记载的不是很详细,其后那对兄妹死后,他们的父母也因为此事羞愧无地,自杀谢罪,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破败凋零。其后子孙多有改名换姓者,不愿意承认是这家的后代。” “有这么严重吗?兄妹相恋是严重了点,也应该只是他们两个人的错误,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吧?大哥,你又是如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奚家和这家人,本来是世交,而其后奚家对这家人也有很多的恩惠。至今,这家人和奚家,仍然有暗中的往来,不曾断绝来往。” “哦,原来如此,难道就因为那对兄妹的错误,牵连如此之广吗?连他们的父母,兄弟甚至三代之后,都会被波及牵连?” “是的,养不教父之过,儿女闹出这样大逆不道不堪之事,他们的父母如何有颜面活下去?在朝为官,连家都无法治好,何以治天下为皇上做事?此等忤逆不伦之事,在东陵国是绝对难以被世人所容忍的。皇上如此处置,乃是按照律例,并无偏颇之处。此风不可开,一旦形成必定会让世人效仿,坏了风化。” “儿女之事,也要连累到父母兄弟,甚至是兄弟的后代三代以后,是不是太狠了些?” “那自然不是太狠,皇上已经开恩,没有贬谪他们为贱奴,已经是皇恩浩荡。” 叶若溪蹙眉,这东陵国的规矩律法,她还是不了解,照大哥所言,皇上的处置并不过分。至于其后那对兄妹的自杀和被处死,她可以理解,但是连累了父母为此事自裁谢罪,甚至连累兄弟姐妹以及三代之后,就太过严重了。 康源邦娓娓道来,为叶若溪讲解了东陵国的规矩礼仪,风土人情,律法等等,才解释清楚。 叶若溪脸色沉重起来,她不是笨蛋,康源邦也无需多说,点拨几句她的心中已经是雪亮,盯着康源邦手中的书,心蓦然间有千斤重。 穿越到东陵国,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因此对家格外的渴望,珍惜在东陵国得来不易的亲情。 这个家,奚家,对她而言,就是她的家。 叶天擎对她的宠溺娇惯,那种从来没有的到过的父爱,那关爱的眼神,抚摸她秀发的温暖,让她早已经把叶天擎当做了亲生父亲一样。 康源邦对她的关心虽然淡淡的,但是却一样的不比叶天擎少,有个哥哥的感觉,愿意为她做事情,收拾残局,关心她照顾她,那种感觉让她心中满是温馨。 “宁远,小三……” 叶若溪苦笑,或许就是那声“小三”,想不到就一语成谶,康源远真的就是她和轩辕琰之间的小三。 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叶若溪所想象的,她不由得叹气,想不到因为兄妹二人之间不该有的恋情,导致了一个家族的彻底覆灭和破落,直到三代以后,仍然不敢露面。 康源邦轻轻地把书放回到桌案之上:“你找大哥过来,有什么事情?” 他转移开话题,相信精明睿智如她,早已经该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听到康源邦的话,叶若溪简单交代了一下桃花浪子的事情。 “你要把他送到皇后身边,皇后不会信任他的。” “无妨,他是武功高手,轻功尤其的出众,或许可以从皇后的身边,打探到什么消息。这件事,就有劳大哥去安排一下吧,我总感觉,我们的那位好姑母绝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 “既然你要如此,那就如此吧。” “大哥,三弟还好吗?” 苏瑾瑶把那一小袋米也放在篮子里,对李婶道:“李婶,等我回家把米袋子和篮子倒出来,让小城儿给你送回来。” “行,不急。顺路送回来也行,下次买东西捎回来也行。要是你家能用着,就不急着送,拿去用吧。”李婶说话挺爽快,一边把钱收在口袋里,一边送着苏瑾瑶出门。 苏瑾瑶出了门就扛起了刚才搁在门外的那两根竹竿,李婶一见,惊讶一声:“呦,瑾瑶你可真能干,居然还扛了这么长的竹竿回来。” “嗯,我爹说他要编筐。其实也不指望他干多少活,就是觉得他在屋里闷,想给他找个活计解闷而已。”苏瑾瑶本来也没指望苏显贵靠着编筐子赚钱。 只不过看到那个男人一脸的自责和无奈,苏瑾瑶会觉得让他有点事做比把他当成个废人一样养着要强。 “真是好孩子。苏家啊,这回是有福了。”李婶一边赞着,一边帮苏瑾瑶把竹子扶稳了。 这时候,春妞从屋里出来了,见苏瑾瑶要走,忙追出门道:“瑾瑶要走了?拿这么多东西,还要扛竹竿,我送送你吧。”说完,才想起还站在旁边的李婶,春妞又转头道:“大嫂,我去送送瑾瑶行不行?” “咋能不行呢,去吧。”李婶点头答应了,但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吃饭啊。” “哎。”春妞答应着,已经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了装菜和米的篮子,又从地上拿起了苏瑾瑶早上出门时候带着的小篮子,跟着苏瑾瑶就走了。 走出几步,苏瑾瑶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婶还在门口站着,眼睛还不住的瞧着自己身边的春妞。 苏瑾瑶心中明白了几分,也不说破,只是脚步又快了点。 等走远了,苏瑾瑶才对春妞道:“天也不早了,春妞你别送了,回去帮你大嫂做饭吧。” “急啥,还那么远呢,你一个人要扛着竹子还得拎着两个篮子,咋能行呢。我送你到家吧。”春妞倒是个实诚的,竟然没有听出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估计着,春妞也根本就没有明白她大嫂的意思吧。李婶虽然对自己大方,可是妯娌之间的相处是最难的。也许李婶是觉得春妞应该在家帮忙做饭、收拾一下,而不是这样急巴巴的跟着自己跑出来才对吧。 但毕竟那不是自家的事,苏瑾瑶也不好说破,更不能背后嚼舌根。何况李婶对自己不错,那些家事她可没法去论道。 一路走着,春妞却丝毫没有察觉苏瑾瑶的心思,更是也没有想过回家帮忙的事情。走到一户人家门口,还不忘提醒苏瑾瑶道:“瑾瑶啊,我刚才在屋里就听你说要买油?现在去村外小坡肯定来不及了,这不是就到了陈家门口了嘛,你不进去顺便买点油?还是一会儿再过来买?” 苏瑾瑶其实是根本就不认识哪个是陈家,听春妞提醒,这才点点头道:“嗯,既然路过了,就买回去吧。家里确实没有炒菜的油了。” “来,我帮你扶着竹竿,你去吧。”春妞说着,一边放下手里的篮子,一边帮苏瑾瑶把肩上的竹竿放了下来。 苏瑾瑶抿了抿嘴,往自家的方向看了看,见也没有多少路了,便对春妞道:“春妞,你回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帮你嫂子收拾一下。别让家里人等你等的急了。” 春妞再次听苏瑾瑶提起让自己回去,怔了怔,似乎也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随即,脸色就不那么好了,显得有些心事,眼神里又透着委屈。 苏瑾瑶看春妞这个模样,却不明白她是还有事要和自己说,或者就是不想回去。 苏瑾瑶只得道:“我可不是赶你走,有你送我,谢还来不及呢。只不过是想着李婶一个人要做一家子的饭菜,怕她忙不过来。。” “嗯,我知道,是我心思浅了,没想那么多。”春妞说完,把那两根竹竿就近立在一棵树旁,把篮子也放好了,才说道:“那我回去了。” “回吧,有空再找你出来玩儿。”苏瑾瑶说着,朝春妞挥了挥手。 春妞笑了笑,显得有点勉强。但还是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春妞又回过头来,对苏瑾瑶道:“瑾瑶,我可不是偷懒,其实我平时帮我嫂子做活的。” 苏瑾瑶觉得春妞没必要和自己解释这个呀。难道说是自己一再提醒她回去帮忙,让春妞想多了? 第41章 要那么多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柳达路平时都带着自家的马车在镇上帮人拉脚,运送货物,有时候遇到稍远点的路程,也要三、四天才回来一次。这次就是刚刚走了趟远道,所以对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柳达路将马车解了套,拉着马进了院子。但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也愣了一下,转而也看到了柳王氏包着的手臂,忙问道:“婆子,你这手又是咋了?做活摔的?” “还说,还不是你家那……”柳王氏说了一半,柳大春拉了柳王氏一把,摇摇头示意她别说。 柳大春接过了柳王氏的话,说道:“爹,我刚刚陪着娘在表舅家看过,包扎好了,也上药了,修养一阵子就没事了。家里也没啥大事,就是大伯家的二丫头又来闹腾。” “姚儿?姚儿胆子小,你们别吓唬她。”柳达路听柳大春说是姚儿弄得,不仅流出不信的神情。 大哥家的姚儿他是知道的,虽然脑子不清楚,可是胆子也小。偶尔偷偷拿点东西,被发现了就吓得要命,怎么会来掀鸡窝呢。 柳冬梅急了,赶紧道:“掀鸡窝的是苏城,他们姐弟俩可厉害了,还装疯卖傻的打我一扁担呢。不过傻丫头答应给咱家赔钱了。” 柳达路道:“赔钱?大哥家哪有钱?一个鸡窝而已,塌了再重盖吧,反正要到雨季了,那土坯子也得重新换,不然也给雨水冲坏了。明儿我不上镇里了,在家搭鸡窝,一天就能搭好。” “凭什么呀!”柳王氏一嗓子就吼起来。然后跳着脚的喊道:“现在傻丫头不傻了,疯疯癫癫的来家里闹腾,给赔个百十来文的我还觉得亏了呢。你柳达路有能耐不去赚钱,在家搭什么鸡窝啊?你儿子马上十八了,要说媳妇、要下聘,哪有钱?” 柳达路平时就老实,被柳王氏这么一吼,顿时就不作声了。只闷头把马牵到了后院,给马厩里换了干草,又给马添了些豆饼精料。 柳王氏看柳达路闷头去了后面,扯了儿子柳大春一把,低声问道:“刚才你咋不让我说?” 柳大春摇摇头道:“说啥?平时我爹就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来,还一直念叨着他对不起我大伯家,害得大伯的腿伤了。要是这事给他知道,就算是不拦着我们,也不会让我们去跟大伯家要钱的。不如瞒着爹,他明天一早又走了,去镇上几天不回来,我们这边就把傻丫头和冬梅的帐给算清楚了。” 听柳大春这么说,柳王氏才歪着嘴一笑。 柳冬梅也赶紧道:“对对,不能跟爹说。听说爹暗地里没少帮衬大伯家。爹赚的钱,得给我攒着当嫁妆呢,可不能让他心软,去便宜了大伯家。” “行了,进去做饭吧,我这手也疼,身子也疼,都是那个傻丫头。”柳王氏说着,让柳冬梅扶着往屋里走。还不忘朝后院喊了一声:“柳达路,你别只猫在后院,整天不回来也不知道管管家里的活,赶紧把前院收拾一下,把鸡窝简单弄弄,晚上让鸡跑出去,看叫哪家的狗给叼走了。” “哎。”柳达路应答着。 苏瑾瑶从三婶家往回走,却完全不知道那边背地里已经开始算计她了。苏瑾瑶只是再想,这一百文如何能够在三天之内弄到。 按理说,那官道上的小水铺是个赚钱的营生。光凭着今天一天的打赏来看,只要有人肯停下进来坐坐,就一定会有不错的生意。 可毕竟今天才第一天开张,客源还不稳定啊,不能指望着明天也有那么豪气的客人,还给她打赏超过四十文。要是真的三天不开张,她答应柳冬梅的一百文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那就等于是打了自己的脸。 所以,还得有个最快的赚钱法子,哪怕赚的是偏财,也得先弄到一百文再说。 一边想着,苏瑾瑶回到了苏家。就见苏城正在院门口朝这边张望,一见着苏瑾瑶回来就急忙跑了过来,叫了声“二姐”。 “城儿,怎么不在屋里等?身上的伤大姐给你看过了吗?头晕不晕,肚子有没有疼?牙齿有没有打坏的?”苏瑾瑶一见苏城,就想起之前苏城被柳冬梅打的嘴角都流血了,怕他有了内伤,或是伤了牙齿。 要知道,内伤不好治,牙也是打掉了不容易长啊。要是掉了颗乳牙还没事,可要是刚刚长出来的恒牙掉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苏城赶紧摇头,拉住苏瑾瑶的衣襟儿道:“我没事,就是被柳冬梅打了一巴掌,舌头被牙咬破了一块。现在漱漱口,就不流血了。她打我的时候,我抱着头了,也没打在脑袋上。” “那她打你,你咋不打她?”苏瑾瑶看看苏城,虽然是九岁的孩子,可是力气也不小了。整天山上山下的跑,又经常背着一大捆柴火走山路,身子骨很壮实。虽然打不过吴家三兄弟,可也不会吃亏在柳冬梅的身上啊。 苏城咧嘴一笑,竟然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啊。我掀了他们家的鸡窝,挨几下扁担而已。可我是男人,总不能伸手打女人吧。” “扑哧”苏瑾瑶被苏城的话给逗笑了,捏了捏苏城的鼻子,逗趣道:“想不到我家小城儿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不过,这话谁教给你的?” “是娘啊。娘说过,男人要顶天立地,要么上阵杀敌,要么书香门第,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山沟里。还告诉我不能随便和女人争执,遇到泼妇躲着走,不能随意跟着妇道人家打诨。” 又是娘。苏瑾瑶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揣摩起那位离世的苏家女主人来。想着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秀外慧中?温婉贤淑? “瑾瑶,你回来了?”苏菲儿也听到苏城和苏瑾瑶的说话声,从屋里迎了出来。 苏菲儿上下打量一下苏瑾瑶,嘴角扯了扯,问道:“没事吧?三婶家冬梅,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嗯,没事啊。”苏瑾瑶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那一百文赔偿的事情告诉苏菲儿了。 苏瑾瑶不说要赔那一百文的事,其实是觉得苏菲儿性子软弱,听了之后说不定又去三婶家赔礼道歉,还得被人家拿捏。 何况,苏菲儿靠着洗衣服赚钱,小城儿只能去山上砍柴,都不是轻松的活计。让他们想办法筹钱,那是让他们去吃苦。苏瑾瑶还是决定靠自己。 苏菲儿见苏瑾瑶说没事,心里还是狐疑的。不过她知道自己拗不过苏瑾瑶,爹又偏心,现在连城儿都帮着苏瑾瑶,她就只能闷不作声。 等到姐弟三个进了院子,苏菲儿才问苏瑾瑶道:“厨房那精米和菜是你买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嗯。我听小城儿说好久都没吃米饭了,咱家也总是吃野菜,都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点好的怎么行呢。” 苏菲儿听苏瑾瑶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那你哪儿来的钱?打猪草,还是去捡鸟蛋了?” 没等苏瑾瑶回答,苏菲儿又道:“可就算是有了点钱,你也不能买精米啊。糙米也能吃饱,筛一下,吹掉了稻壳也有将近一斤的米,才八文钱呢。这精米又贵,吃着还不是一样?还有鲜菜,那小油菜看着真嫩,也不便宜吧?土豆倒是可以买,可你要是买两棵白菜的话,也能送一个大土豆,那就不用钱了。” 苏菲儿念叨完了,却没听到苏瑾瑶吭声。一抬头,就见苏瑾瑶从架子上取下那只被盐腌着的兔子肉,用水洗去了盐巴,收拾起来。 苏菲儿就知道苏瑾瑶没听进去,只得又问:“我见你还买了油啊?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可不少的钱呢,有四十文了吧?你到底干啥了,弄了这么多钱?” “做点小生意而已,凑巧了。”苏瑾瑶终于回了一句,但也没深说。 苏菲儿扁了扁嘴,还想问什么。就听着苏瑾瑶把野兔放在砧板上,“砰砰”的剁了起来。那快刀斩在砧板上的声音,让苏菲儿听了心里发毛。虽然知道苏瑾瑶不是冲着自己,可是后面的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再问了。 苏城则是忙着给苏瑾瑶打下手,见苏菲儿撇了撇嘴出去洗衣服了,才凑合到苏瑾瑶的身边,轻声问道:“二姐,你究竟做啥生意赚了这么多钱呢?一天就能赚好几十文,快要赶上刘大伯的生意了吧。” 苏瑾瑶见小城儿那精灵的模样,一笑道:“你大姐忍着没问,你怎么偏生来问我?我赚了钱也是给咱家花了,可没有藏私,你们有吃有喝就行了,别问,也别管。” “那不行。”小城儿又凑近了几分,对苏瑾瑶说道:“我给二姐帮忙,咱们把摊子摆大点,不是能多赚点钱嘛。” “小财迷。”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那个小水铺刚刚支起来,明天的情况如果不好,自己就要去别的地方想法子弄钱了,也应该有人帮自己照看一眼。便又对小城儿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就明天跟二姐去一趟山上吧。不过二姐做的啥买卖,咱们可得保密。” “行,我肯定连爹都不告诉。”小城儿立马保证着。 苏瑾瑶点头,开始专心的收拾起野兔来。今天本来赚了第一笔钱,买了米和菜准备回来庆祝,可是没想到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惹的一家人现在还饿着肚子,让苏瑾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好在有小城儿帮忙,苏瑾瑶很快就把米饭焖在了锅里。兔子肉切成块,加油炒成金黄色,再添上水炖一下。虽然没有特别齐全的佐料,可兔子肉本身就鲜嫩,这么一炖就是满屋飘香。 等兔子肉炖好了,苏瑾瑶将一大碗肉放在灶台边温着,又吵了个土豆烧油菜。一荤一素,搭配的挺齐全。 小城儿闻着饭菜的香味儿,早就忍不住直吞口水。 等苏瑾瑶把饭菜都摆上桌,小城儿偷着捏了块兔子肉塞进嘴里,然后才跑出去喊苏菲儿进来吃饭。 苏菲儿一进屋,也禁不住吸了一大口气,被那香味儿诱的嗓子眼都发干,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苏瑾瑶见苏菲儿这模样,一笑道:“大姐,这回闻着饭香了,还嫌我浪费钱吗?” “瑾瑶,我不是嫌你,我是教给你持家过日子的道理啊。要是真的能赚到钱,谁还愿意吃糠咽菜呢。可咱们家是真的穷,也没有什么能好好维持的营生,除了靠双手和卖力气,就没有其他的出路。我是怕你就得着一次甜头却不知道节省,以后大手大脚的花销惯了,没有钱的时候可怎么办?” 苏菲儿说的语重心长的,苏瑾瑶也听进去了。她也明白苏菲儿是节省惯了的,这个家也确实一直靠着她维持下去。 苏瑾瑶走过去拉着苏菲儿坐到了桌边,先给她盛了一碗白白的米饭,放在苏菲儿的面前道:“大姐说得对,瑾瑶记住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会让咱们家好起来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啊,你们就得习惯这种顿顿都吃白米饭的日子喽。” 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她还当苏瑾瑶是和她说笑,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苏瑾瑶见苏菲儿一挑眉,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赶紧道:“行了,大姐也辛苦一天了,赶紧吃饭吧。我去给爹那屋送饭去。” 说完,苏瑾瑶端起之前就盛出来的一碗饭和一碗菜,出了厨房去了苏显贵那屋。 一边走着,苏瑾瑶还不住的想,要是以后手头宽裕了,还得给爹买一架轮椅。这样就可以让爹没事的时候屋里、屋外的溜达,还能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来到苏显贵这屋的门口,苏瑾瑶两只手了都端着碗,只能隔着门叫了一声:“爹,我来给你送饭了。” “唉,进来吧。”苏显贵答应着。 苏瑾瑶侧身子一挤,用胳膊肘把门推开,端着饭菜进了屋。 经过一天的晾晒和通风,苏显贵这屋浑浊的空气没有了,虽然还有些经年累月留下的味道,但也不是很重了。 苏瑾瑶笑着将饭菜放在一旁,去搬了小炕桌放在苏显贵的身边,又摆好了饭菜,把筷子递到了苏显贵的手里。 苏显贵接过苏瑾瑶递给他的筷子,看着桌上算得上是丰盛的饭菜,一时间竟然楞楞的,半天没有动筷子。 苏瑾瑶奇怪的问道:“爹,咋了?不爱吃还是没胃口?” “都不是。”苏显贵这才回神,看了看苏瑾瑶,又看看桌上的菜,眼中闪出一抹晶亮的泪光,然后才颤着手夹了一块土豆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一脸的满足。 苏瑾瑶明白了,苏显贵这是又在心里自卑。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没用,没能给三个孩子好生活,还要孩子们来照顾他。 想到这里,苏瑾瑶说道:“爹,我今天砍了竹子回来。你不是会编筐子、竹篮嘛,帮我编几个好看的篮子呗。” “行行。”苏显贵一口答应着,然后问道:“瑾瑶,你想要什么样的篮子?多大的?爹的手艺还行,就是现在指头不灵活,估计要慢着点。不过,一天也能编一个小竹篮出来呢。” 苏瑾瑶赶紧露出欢喜的模样,点着头,笑眯眯的道:“那就行了,也不是急着用。就是想要用好看的篮子装果子,卖相能好点。就……这么大吧。” 苏瑾瑶说着,比划了一个大小,也就两只手掌平摊在一起那么大。然后道:“工艺不用太精细,但样子要特别一点的。就是要很抢眼,让人一下子就会注意到的。” “工艺不要太精细……还要很特别?”苏显贵有些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笑了笑,解释道:“就是说,这样的篮子不要求多么复杂的工艺,但只要形状特别,装饰的好看点就行了。而且如果生意好的话,估计以后爹要开始带徒弟了,教徒弟编篮子,可能一天要好多个才行呢。” “要那么多!”苏显贵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苏瑾瑶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们家那个傻傻的丫头姚儿吗? 苏瑾瑶赶紧摆摆手道:“不是现在就要。我是琢磨着以后咱们家做点小生意,这精巧的竹篮子就算个噱头。现在只是要爹你费费心,帮我琢磨个特别的样式吧。” “那行。包在爹身上了。瑾瑶你还想到啥事,爹能给你们帮忙的,就告诉爹啊。”苏显贵说话的时候,口气里满是激动。 苏瑾瑶很认真的点头答应着。 苏显贵又问道:“瑾瑶啊,刚才菲儿和城儿先回来的,也没说清楚。爹问问你,你三婶家的事,咋样了?” “没事了,赔礼了就算过去了呗。我已经告诉城儿了,以后不能随便去惹祸。”苏瑾瑶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嗯,那就好。爹知道城儿的心思,他容不得别人欺负你,定要事事都为你出口气。可是瑾瑶啊,你现在好了,不傻了,也得管管城儿了。不然那骄纵的脾气养成了,可就改不掉了。” “是,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以后咱家的事,大小我都担着。让大姐能够轻松点,让小城儿也能好好的。”苏瑾瑶每句话都是诚心诚意的说着,眼里更是透出一抹成熟与沉韵。 第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显贵说苏菲儿比苏瑾瑶先到家,然后就急急的往三婶家来了。估计着这会儿已经和三婶家的人说上话了。 不过苏瑾瑶听着苏菲儿的哭声就知道,苏菲儿必定是被欺负的那个。暗地里叹了口气,苏瑾瑶知道苏菲儿不是个硬气的,估计吃了亏也得往肚子里吞。 想到这里,苏瑾瑶才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聚集起来的人群走去。 估计是到了晚饭的时间,所以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多。不过还是围起了一圈,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让一让。”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了人群。 众人一看是苏瑾瑶来了,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一点,好像怕挨着苏瑾瑶似的。 苏瑾瑶眉头一挑,左右看了看这些人,冷笑了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这还是苏瑾瑶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到三婶家来。其实要不是这边如此“热闹”,她还真怕走错了门呢。 只见三婶家门户很宽大,院子也不小。砖瓦房有三大间,还有一排的鸡舍。不过此时,鸡顶上的茅草已经被掀翻了,好多只老母鸡都在院子里乱扑腾。 而苏菲儿则是跪坐在地上哭着,她身边是被摔在地上的小城儿。 苏菲儿一边哭还一边劝:“城儿啊,你就认个错吧。你怎么也学着出来惹祸了呢?” “就不。”苏城儿狠狠的吼了一声,可是吼完了就咳嗽两声,还从嘴里冒出不少血唾沫。 “臭小子,嘴硬,看我不揍死你。”柳冬梅在一旁举着根扁担,吼一声,往小城儿的背上砸一下,又嚷道:“掀了我家的鸡窝,看你还有理了!” “你们不把兔子皮还回来,我明天还拆房子呢。”小树又吼一声,可是后面的话被柳冬梅手里的扁担一砸,声音就弱了。 “住手!”苏瑾瑶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柳冬梅手里的扁担夺了过来。 柳冬梅手里空了,一抬头就看到是苏瑾瑶,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还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插着腰道:“咋地,你弟弟掀了我家的鸡窝,这可是大家都看着的,你们还有理了?你们家怎么除了傻子就是疯子,以后这个村儿还不得被你们家给霸占了?” 柳冬梅一喊完,那些看热闹的也不由得跟着帮腔:“是啊,瑾瑶,你弟弟可是一冲进来就掀了人家鸡窝的。你们可不能因为猛壮、能打人,就不讲理的四处撒泼吧。” 苏瑾瑶听了这些话,也不回应。只是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扔,蹲下身问苏城道:“小城儿,你告诉二姐,这是咋回事?你实话实说,不要怕,但是不能隐瞒知道吗?” “嗯。”苏城点点头,说道:“我就是想起他们家还拿了咱家一张兔子皮,想要讨回来。可是冬梅姐不给,我就……就把鸡窝掀了。” 柳冬梅立刻就在旁边喊喝道:“那兔子皮是苏菲儿拿来赔给我娘的,也不是我们上门抢的。我娘的手叫你个傻丫头给打坏了,现在还在我二表舅家看病呢。你们家穷赔不起钱,是苏菲儿来求着我们,说给张兔子皮就算了的。我爹还念着咱们两家是亲戚,这才不计较了。可你们今天又有脸来讨要?难道说你们家吃了饭吐出来,还有再吃回去的道理?” 柳冬梅的话说的真是难听。苏瑾瑶却没有作声,只是眯了眯瞳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冷厉和气势让柳冬梅又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站在那儿底气也不是很足了。 看得出来,柳冬梅是有些忌惮苏瑾瑶的,但还憋着硬气,认为自己有理。 苏瑾瑶转头又看看苏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用衣袖把小城儿嘴角的血渍擦拭一下,然后摸着他的脸问道:“小城儿,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之前苏菲儿让小城儿认错,城儿说什么也不肯。可是现在苏瑾瑶一问,苏城就低下头去,闷不吭声了。 “城儿,说话。”苏瑾瑶的声音厉了几分。 “我……我不该来闹事的。”苏城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是低低的。 “没错。兔子皮是你大姐给他们家的,就算是你不愿意、我不愿意,大姐给了就算数。断然没有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道理。这件事二姐不会帮你的。”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低着的头点了点,表示他知道了,认错了。 而听到苏瑾瑶这么说,柳冬梅立刻仰着头“哼”了一声,神气起来。 苏瑾瑶听柳冬梅哼完,挑眉头看了她一眼。又问苏城:“那以后你该咋办?” “我听大姐、二姐的话,不会随便闹事了。”苏城老老实实的回答。 苏瑾瑶点了点头,摸摸小城儿的脑袋瓜,声音柔和起来,道:“行了,二姐知道你是憋不下这口气才来的。但是咱们家穷的要有骨气,不能蛮不讲理,以后事情要想好了再做,别给人家捏住了把柄,知道吗?你和大姐回去吧,这里交给二姐了。” 苏城听苏瑾瑶说完,抬起头来看看苏瑾瑶,又伸手拉了拉还在地上哭着的苏菲儿,低声道:“大姐,起来,咱回家了。” “呜呜……”苏菲儿还在哭着,然后站起来看看苏瑾瑶,又有些担心的道:“瑾瑶,你,你还要咋办?你也说了今天是城儿的错,咱们都回吧。” 苏菲儿是怕苏瑾瑶留下又惹祸了。她现在算是知道一些苏瑾瑶的脾气了,就是护短。 虽然听着苏瑾瑶是说了城儿几句,可苏瑾瑶那眼神、那口气,让人觉得骨子里透着寒。这事估计着苏瑾瑶不能善了,不会饶了柳冬梅就是了。 所以,苏菲儿想要把苏瑾瑶一起拉回去,起码现在不能让苏瑾瑶再把柳冬梅给打了。 苏瑾瑶岂能不知道苏菲儿的意思。见苏菲儿那懦懦的眼神和一抽一抽的鼻涕,走过来又给苏菲儿擦擦眼泪,说道:“大姐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况我也说了,城儿错在先。我就是留下善后,给他们家一些赔偿而已。你带着城儿回去吧,给他看看背后的伤。我还买了菜和米,你把饭先做上,我稍后就回去炒菜。” “真的?你赔了钱就回去?”苏菲儿不放心的问着。 “是。”苏瑾瑶给了苏菲儿一个肯定的答案。 苏菲儿得了苏瑾瑶的保证,这才和苏城出了三婶家的门。不过还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最后还是苏城给他大姐拉走了。 见苏菲儿和小城儿走远了,苏瑾瑶才回过头来,看着柳冬梅。直把柳冬梅盯的一个激灵,缩着脖子问道:“你,你要干啥?傻丫头,你不是真的疯了要打人吧。” “我就是问问赔偿的事。”苏瑾瑶淡淡的道,然后转身指着那掀了棚盖的鸡窝问道:“搭个新鸡窝要多少钱?我赔。” “啊?你真的要赔?你赔的起吗?”柳冬梅没想到苏瑾瑶居然变得好说话了,但随即就仰着头,鼻孔朝天的道:“你家城儿不仅掀了鸡窝,还打碎了三个鸡蛋呢。而且我家的老母鸡吓着了,明天少生蛋怎么办?这样算起来,你可不止是赔个鸡窝就能了事的。” “行,我知道,你照实数算算吧。”苏瑾瑶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柳冬梅再次愣了一下,扁了扁嘴,朝鸡窝看了看,这才道:“一个鸡蛋三文钱,碎了三个是九文。吓着我家的老母鸡,起码少生十个蛋,这又是三十文。还有掀了鸡窝要重新盖,起码……起码你要给我家赔一百文。” 柳冬梅朝苏瑾瑶伸出一根手指头,猛劲儿的晃着。看那得意劲儿,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一百文,而是一百两银子似的。 其实,那鸡窝也不是红砖、青瓦的,就是几块石头夹着土坯,又加了几块木板做盖子,再铺上一层茅草而已。这样的鸡窝随便哪个农家都有,材料也是随处可见的,竟然被柳冬梅算出了几十文钱,也真是够黑心了。 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问道:“就一百文而已?你可算好了。” 柳冬梅一时间没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其实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明白苏瑾瑶的意思。 看看鸡窝又看看满院子乱跑的鸡,再看看面前的苏瑾瑶,柳冬梅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哼,就一百文好了。算是我家大方,吃点亏嘛,就不多算了。不过,就是这一百文,你们家赔的起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跟着看向了苏瑾瑶,其中还有两个婆子帮腔问道:“是啊,一百文啊,抵上普通人家好几天的花销了呢。”“苏家这么穷,估计一个月不吃不喝的攒,也没有这么些铜钱啊。” 这些话苏瑾瑶全都听在耳朵里,却置之不理。只是对柳冬梅道:“那就说定了,我三天之内会赔给你一百文钱的。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字据为证?” “立字据?”这次柳冬梅又愣住了。然后讥笑道:“你个傻丫头傻了十来年,还会立什么字据?估计你连拿笔都不会吧。反正有邻里邻居的看着,我就不信你赖账。三天之内,你得赔我家一百文,一文钱都不能少。” “好,就这么说定了。有这些邻居作证。”苏瑾瑶点点头,说的异常坚决。 “哗”这回看热闹的人都惊讶出声,觉得这是苏家丫头又犯傻了。不然,她怎么就会轻易答应柳冬梅赔偿一百文钱呢。 柳冬梅见众人都笑苏瑾瑶又傻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柳冬梅随着众人一起笑着苏瑾瑶,可她脸上的笑容才咧开,就见苏瑾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之前扔下的扁担。 柳冬梅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刚刚掉头想跑,就感觉背后有风。随即就是“啪”一声脆响,伴着后背火辣辣的一疼,是被苏瑾瑶一扁担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后背上。 “哎呀,打人啊!”柳冬梅惨叫一声,身子踉跄着就摔在了地上。疼得柳冬梅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一边哭喊着“打人”,一边往鸡窝后面躲。 苏瑾瑶双手擎着扁担,冷笑着看着柳冬梅,问道:“打的这一下疼不疼?” “你,你要干什么?”柳冬梅缩在鸡窝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苏瑾瑶,声音都是哆嗦的。 苏瑾瑶没有再逼近,只是用扁担指着柳冬梅道:“我家城儿掀了你们家的鸡窝,我承认是我们不对,我认了赔钱。价钱随你算,你要多少我都肯赔。但是你打了我弟弟,这笔帐又怎么算?我苏瑾瑶没有不讲理,话也早就说过了,凡是欺负我们家里人的,我必十倍偿还。” “是苏城先来闹事,我才打他的。”柳冬梅这才意识到自己危险了。她再怎么叫嚣,都不该对苏城动手,惹了苏瑾瑶这个母老虎。 “没错,所以今天我也不打你了。那一扁担只是让你记住,你欠了我家苏城一通扁担。”说完,苏瑾瑶一挥手,手里的扁担猛地朝没了盖的鸡窝砸去。 只听“轰隆”一声,鸡窝剩下的土坯围墙被苏瑾瑶砸塌了一半。苏瑾瑶又回手两下,把那剩下的鸡窝彻底砸塌了。 苏瑾瑶这才把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顿,正色道:“这鸡窝是我答应赔钱的,掀了盖子也是陪你六十文,砸塌了也是六十文,所以我帮你们拆的彻底点,你们家可以重盖鸡窝了。等三天之后,我给你拿一百文来,你欠我弟弟的那通扁担就该还来了。” 说完,苏瑾瑶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扔,冷冷的看了缩在一堆破烂鸡窝后面的柳冬梅,转身大步往外走。 之前看热闹的邻居见到苏瑾瑶走过来,又全都是退开好几步,给苏瑾瑶让开了一条路。 苏瑾瑶从人群中走过去,挺直了清瘦的腰梁。 看到苏瑾瑶走后,众人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再没有热闹了,才散开了。 柳冬梅还缩在塌了的鸡窝后面,本来以为要结结实实的挨上一顿扁担了,却没想到最后苏瑾瑶竟然放过了她。只不过想着苏瑾瑶的话,柳冬梅心知,苏瑾瑶可不是跟她说笑呢,只要苏瑾瑶能够在三天之内拿出那一百文来,自己这顿扁担还是少不了的。 柳冬梅现在怪只怪自己忘了苏家傻丫头现在是只母老虎,又极其的护短,自己叫嚣一通也就算了,还出手打了苏城,那就是把占住的理由拱手给送了出去。 越想越害怕,心里也就越是委屈,柳冬梅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正哭着,柳大春扶着三婶回来了。一见这满院子扑腾的鸡和塌了的鸡窝,柳大春就问道:“冬梅,这是咋了?” “是啊,冬梅,谁欺负你了?哪个敢来咱家闹腾?嘶,哎哟……”三婶柳王氏的手臂上还缠着药布,叫嚣了一声就疼的直咧嘴。 柳冬梅抹一把眼泪,起来扑过去抱住柳王氏的腰,哭道:“娘啊,是苏城来找咱家要那张兔子皮。我不给,他就把鸡窝掀了。我气不过打了他一顿,没想到苏瑾瑶那个傻丫头也来了,把我打了,还把咱家鸡窝给砸塌了。” 说完,柳冬梅还转过身子,让柳王氏看她的背:“你看看呀,大扁担砸在我后背上了。” “啊!又是苏家的那个傻丫头。”柳王氏气的跺脚,心疼的用没受伤的手抱住了柳冬梅。转头又对身边的柳大春道:“大春,你看看你妹妹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咱们苏家的顶梁柱,就这么由着人家欺负?” 柳冬梅也在一边帮腔道:“是啊,哥,上次咱们去他家闹,你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难道是怕了苏家的那个傻丫头?可是现在他们都欺负到咱家里来了。” 柳大春拧着眉头,看看塌了的鸡窝,又看看柳冬梅,问道:“那苏瑾瑶就这么走了?” 言外之意,以这两天苏瑾瑶的表现来看,柳大春是不相信柳冬梅只挨了一扁担的。若是凭着苏瑾瑶的性子,别说是砸塌了鸡窝,拆了房子都是有可能的。柳冬梅打了苏城也不会好过,怎么还能有力气在这儿哭嚎了。 听柳大春这么一问,柳冬梅才想起那一百文的事。对柳大春道:“没,傻丫头说,她愿意赔偿苏城掀了鸡窝的钱。我给她算了一百文,她就说三天之内给咱家拿过来。不过……” 说到这儿,柳冬梅又哭了两声,才继续道:“不过,傻丫头说苏城掀了鸡窝是他们不对,才愿意赔钱。可是我打了苏城,她还是要清算的。就是等她把鸡窝的帐结清了,就来找我算账。” “哼,一笔归一笔,她算得倒是清楚。”柳大春冷笑了一声,对柳冬梅道:“行了,这事不是好办嘛。她说了先赔咱们家的钱,才找你算账的,可是这钱要是她赔不起呢?看她傻丫头还硬气个什么。” “哥,你有办法?”柳冬梅听到这里,顿时不哭了,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巴望着苏瑾瑶倒霉。 “你想啊,苏家那么穷,能有什么法子弄钱?最多就是去借呗。可是苏家那么穷,谁愿意把钱借给他们家?就算是愿意借,三天能借到一百文吗?她能借到,我也让她借不着。”柳大春说的信心满满的,一张脸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对对,没人会把钱借给他们家的。明天我就去暗地里跟着他们瞧瞧,谁敢借钱,我就骂谁。”柳冬梅根本没觉得这是撒泼,那坏心思分明是和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娘仨正说着,柳达路拉着板车从外面回来了。柳达路只听了个半截话,还隔着门便问道:“冬梅,你说谁要借钱?” 第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显贵看着面前的瑾瑶,忽然觉得面容还是自家的姚儿没错,可总是觉得现在的瑾瑶的身上有了一种特别的气质,就好像从骨子里换了个人似的。 见苏显贵不住的打量自己,苏瑾瑶知道自己肯定是某些地方表现的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女了。她无心装嫩,可是也不想和目前的身份、年龄有太大的出入。索性对苏显贵道:“爹,你慢慢吃,我出去吃饭了。你吃好了就放着,碗筷我一会儿过来收拾。” 说完,便走出了苏显贵的屋里。 回到厨房,苏菲儿和小城儿都没有吃饭呢,在等苏瑾瑶。 苏瑾瑶赶紧坐下,说道:“怎么不吃,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吧。不用等我的,这兔子肉趁热吃,才更香呢。” “二姐,大姐说等你一起吃。说这兔子是你带回来的,饭菜也都是你赚钱买的,理应等你一起吃。”小城儿说着,给苏瑾瑶碗里夹了一个兔子腿。 听了小城儿的话,苏瑾瑶看看苏菲儿,忽然就觉得有这么个姐姐其实也不错。 就算苏菲儿的性子弱了点,就算她有时候宁愿被人家欺负,也要贴上去给人家赔礼,可细细想来,苏菲儿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这傻妹妹和小城儿这个弟弟嘛。 苏瑾瑶把碗里的兔子腿夹给了苏菲儿,说了一声:“大姐,吃饭吧。” 一家人吃着白米饭,心里都是暖暖的。这种幸福让这个穷破的家充满了光辉,就算是拥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未必就能及得上他们此时此刻心中的满足。 吃过了晚饭,苏菲儿和苏城争着去刷碗。最后还是苏菲儿把碗抢过来了,让苏城去把前后院子收拾一下。还说地上画了好些个道道,鬼画符似的也不好看啊,得擦了。 苏城这才想起来,二姐出门前交给自己认识的那些字。苏城忙把苏瑾瑶叫过来,拉着她去看。 苏城指着地上自己写的字,给苏瑾瑶念道:“柳、树。手、口、耳、目……” 苏瑾瑶听小城儿一一都念完,又蹲下仔细看看他写在地上的字。除了“苏城”这两个字比划多,写的并不怎么整齐之外,其他的四个字写得都还不错,而且难得的是横平竖直的,大小也都差不多。 苏瑾瑶点点头,朝小城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我苏瑾瑶的弟弟啊,学得真是快。行了,都写对了,擦了吧。以后每天开始,把前一天学得字都复习一遍,我再教你几个新字。慢慢的积累下来,就能学着写句子、写文章了。” “二姐,我还能学会写文章?!!”小城儿的口气里都是不敢置信的。不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的确是希翼的光。 苏瑾瑶点点头道:“当然能。只要认真学习,再多看点书,好好的积累下去,写文章可不是什么难事。二姐不是说了,以后还要送你去学堂呢。小城儿,好好学,你会有出息的。” “二姐,你真好。”小城儿听完,一把将苏瑾瑶的腰抱住了,小猫似的亲昵的蹭蹭苏瑾瑶的肩膀。 苏菲儿出来倒水,正好见着这一幕。忍不住也笑着打趣道:“你二姐好,我这个大姐就不好了?快去收拾院子吧,一整天猫在家里,也不知道扫个地。” “哎,好嘞。”小城儿欢快的答应着,跑去拿笤帚了。拿起了笤帚,小城儿还像是小猴儿似的,攥着笤帚把挥舞的“呼呼”生风,要是给他一根金箍棒,估计他能打上南天门了。 苏瑾瑶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去把小树换下来的衣服泡在水盆里,准备洗了。 苏瑾瑶正用石头砸着皂荚,小城儿从后院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白花花的什么东西,一边道:“二姐二姐,你屋后窗台有个馒头。可是都让鸟啄了。” “馒头?”苏瑾瑶一愣。把手上的水甩了甩,用衣襟儿一抹,起身走了过去。 就见小城儿的手里确是拿着的是个馒头。不过馒头上面满是坑洞,快被鸟儿啄空了。而且摸一摸,馒头已经硬了,看来是放了好长时间了。 苏菲儿听见了,也拎着空盆过来看。然后道:“馒头都硬了,是放了挺长时间了。不过没长毛,也就是这一两天吧。谁放的呀?咱家没做面食啊。” 就这一、两天?放在她那屋的后窗台上? 苏瑾瑶的脑子里不自觉的就跳出了昨天晚上的一幕,那个轻灵的身影从自家院子远去的样子。 会是他吗?他是来送馒头的? “二姐?这馒头咋办啊?扔了怪可惜的。”小城儿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馒头,真有些舍不得。 苏瑾瑶摇摇头,甩开了脑子里的疑问,说道:“收在厨房吧。等回头钓鱼的时候也能用上。别给耗子啃了。” “对呀,钓鱼也可以用馒头。”小城儿听了一喜,赶紧把这块剩下的馒头收了起来。 苏菲儿又看看苏瑾瑶,问道:“瑾瑶,你知道这馒头是谁放的?咱们家穷,收了人家的好处可得记在心里。” “不知道。”苏瑾瑶却摇摇头。不确定的事情,她可不能随便乱说。 苏菲儿见苏瑾瑶也说不知道,表情显得有几分的慌张了。又说道:“可是,你不知道、城儿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这,这凭空多出来个馒头又是咋回事?” “没事,估计是哪家的馒头被野猫叼走了,躲在咱家院子的后窗户吃,然后又被惊了,馒头没叼走吧。”苏瑾瑶赶紧编了个说辞,算是安慰一下苏菲儿。 苏菲儿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这才点点头,拎着盆子进屋去了。 苏瑾瑶看看自己那屋,又朝黑漆漆的后山看了看,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回到水盆旁,继续洗着衣服。 等到把衣服都洗好了,苏瑾瑶又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去问小城儿道:“城儿,你还洗澡不?二姐烧水了。” “不洗了,洗脚、洗脸就行了。”小城儿说完,揉了揉肩膀和腰,说:“身上还疼呢,我洗洗睡了。” “嗯。我给你倒水。”苏瑾瑶给小城儿打了一盆温热的水,送到屋里,问小城儿道:“身上的伤用不用二姐帮你擦擦?” “没事了,大姐说就是有点瘀青。”小城儿说着,掀起衣襟儿,把瘦瘦的小脊背亮了出来。 苏瑾瑶之前见小城儿活动无异,就知道他没有伤到筋骨。现在看见他背上的伤,虽然好大一片淤青,不过边缘是红色的,应该是回来之后苏菲儿给他揉过了。 苏瑾瑶抿了抿嘴,心疼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小城儿自己惹的祸,她可不能支持。 小城儿乖乖的洗脸、洗脚之后上了床。苏菲儿也把外面白天晾干的衣服收了进来,见苏瑾瑶端着水盆出去,就问道:“瑾瑶,你又洗澡啊?” “嗯,身上不洗不舒服,睡觉都睡不好。”苏瑾瑶答应着。然后又问苏菲儿:“大姐,咱家有不用的床单、被罩啥的吗?再不,破旧不要的衣服给我两件也行。” 苏菲儿摇头道:“咱家哪有多余的床单啊。破衣服……就是你之前穿的那两件,你要这些干啥?” “做窗帘。”苏瑾瑶回答着,然后就出去了。 既然没有床单,那自己的破衣服也就将就着用吧。虽然这古代家家户户都是窗户纸,不如玻璃那么透明,可窗户纸稍微有点破洞,就容易被偷窥。 虽然苏瑾瑶觉得,后窗台的半个馒头大概可以证明那俊美少年很可能不是有意来看自己的,只是来送馒头的,可谁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呢。万一……他很龌龊呢。 所以,还是遮挡点好。 好在苏瑾瑶现在住的这屋不大,后窗户也开的很小,一件旧衣服就可以遮挡的严严实实了。 前面的窗户开在院子里,苏瑾瑶想了想,就随意的把衣服往窗户上一挂,倒是没有遮的太严实。只要自己洗澡的时候,影子不会从窗纸上映出来就行了。反正都是自家人,没人无聊到在院子里偷看的。 “瑾瑶,我也睡了,你洗好了早点睡吧。”苏菲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又把窗户检查了一遍,这才去后面棚子里搬了那个小点的木盆来,然后倒上水,开始洗澡。 这个木盆比较小,正好苏瑾瑶纤瘦的身子坐进去,水多放点能没过胸口,泡起来很舒服。 不过,这次洗澡苏瑾瑶特意侧耳倾听,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尤其是后窗,苏瑾瑶几乎是洗澡的全程都在仔细监督着。 直到洗完出来,苏瑾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觉得自己是过于紧张了,神经没有必要绷的那么紧。 等苏瑾瑶把洗澡水倒掉,澡盆刷洗干净了收好,衣服也洗过了晾上,又是到了深夜。 今天这一天可是一通忙活,山上、山下的跑了好几趟,苏瑾瑶也真是累了。所以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苏瑾瑶不知道,月下的山坡上,一个瘦小却挺拔的身形坐在一块石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苏家院子的方向,时不时的,一张俊脸还泛起一抹红晕。 “切,傻丫头就是傻丫头,给你个馒头都不知道收。活该挨饿。”说完,那瘦小的人站起身来,狠狠的跺了跺脚,闪身跑远了。 第二天,苏瑾瑶可是起了个大早。不过就算是苏瑾瑶觉得早,等她穿好了衣服出门时,苏菲儿已经在打水做早饭了。小城儿也手里握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什么。 “大姐,早。小城儿,你在写字啊。”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竟然这么认真,一早起来就开始练习写字了。 小城儿一脸的专心和认真,听了苏瑾瑶的问话也只是抬头应了一声,就又低头写了起来。 苏菲儿又出来,抱了一小捆柴火往厨房走。见苏瑾瑶和自己打招呼,也应了一声。不过又道:“城儿就跟着了魔似的,比我起的还早呢。太阳才刚升起来,就蹲那开始画符了。我看他以后能不能当个道士。” 虽然知道大姐是在开玩笑,小城儿还是忍不住抬头道:“大姐,我都说了,这不是画符呢,这是写字。二姐教给我的字,还有我的名字。” “你二姐识字?我咋不知道。别写错了,回头人家笑话。”苏菲儿说完,又转而朝着苏瑾瑶道:“瑾瑶啊,你可别唬弄城儿啊。咱们没钱,上不起学堂,更请不起先生,咱家人不识字也不丢人。咱们村里也没有几个识字的人。可要是你不懂装懂的教错了,那才是真丢人呢。”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走过去从苏菲儿的手里接过柴火,和她一起抱着进了厨房,一边帮着烧火,一边道:“大姐放心吧,我识字的。是娘以前教给我的呢。” “娘也识字?哦,是了,爹说娘还写过那么一本书。”苏菲儿疑惑了一下,便不再怀疑了。 苏瑾瑶帮苏菲儿把灶上的火烧旺,她则是出了院子。先看了看小树在地上认真练习的字,然后才打了洗脸水,把脸洗过了。 等苏瑾瑶把擦脸的毛巾也洗过了,晾好。小城儿才起身走过来,拉着苏瑾瑶的袖子道:“二姐,你看看我这几个字是不是比昨天写的还好?” “嗯,我刚才就看见了,确实有进步。”苏瑾瑶一本正经的赞着,是让小城儿能够感觉到学习的乐趣。 小城儿听了也确实高兴,又催着道:“那二姐再教给我几个字吧。我好好的学,好好的练习。” 苏瑾瑶道“行,今天一定教。不过现在不急,咱们先吃早饭,然后你还得陪我上山呢。到了休息的时候再学吧。” 小城儿很懂事,尤其苏瑾瑶说的话他都听。点头答应了,去洗净了手,和苏瑾瑶一起进屋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瑾瑶忍不住问苏菲儿道:“大姐,小城儿都在学写字了,你要不要也学学?” 苏瑾瑶是觉得,其实苏菲儿也不过才十三岁,年纪也不大啊,这个时候多学习一下也是好的。而且读书、识字可以培养气质,一个女孩子能够有气质就和这里的山野村姑完全不同了。 可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么一问,嘴巴扁了扁道:“我不学。捏着根棍子在地上画,丑死了。就算是给我纸笔,我也懒的学。家里活那么多呢,没那个闲工夫。” “大姐,你和我一起学学吧,以后咱们都会写字,会写文章多好呢?”小城儿也一起劝着。 “去去,你个小孩子学几天就过了新鲜劲儿,还不知道能不能长久呢,少来劝我。”苏菲儿白了小城儿一眼,看来是铁了心思不想学了。 苏瑾瑶没办法,只得道:“那以后什么时候想学了,我再教你吧。” “切,还不知道你写的对不对呢。行了,大姐不学。牛婶家的菜地收拾完了,我还得去挨家问问哪家有要洗的衣服。快点吃吧。”苏菲儿说完,闷头就吃了起来。 苏瑾瑶想了想,道:“大姐,要是洗衣服太辛苦,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几天吧。要是我能赚了钱回来,你就安心照顾爹,再做个饭啥的。” “真让我在家吃干饭啊?我可闲不住。”苏菲儿不信苏瑾瑶的话,撇了撇嘴道:“你和城儿上山也注意点,看天越来越热了,草丛里可能有蛇。” “嗯,记得了。大姐你就放心吧。二姐说就是有老虎,她也不怕。”小城儿一向是站在苏瑾瑶这边的,什么都听苏瑾瑶的,觉得苏瑾瑶就好像是他的主心骨。 苏菲儿又白了苏瑾瑶一眼,是生怕苏瑾瑶把苏城给带偏了。 苏瑾瑶知道苏菲儿的想法,在桌子下面悄悄地踢了踢小城儿的脚背,示意他别多说话,赶紧吃饭吧。 吃过了饭,苏菲儿照例收拾桌子、刷碗,小城儿到外面去收拾东西,顺便把昨天苏瑾瑶带回来的竹子劈开,削成大小、长短一样的竹条,抱到了苏显贵的屋里。 这是一早上苏显贵要求的,看来今天就打算帮苏瑾瑶编制竹篮子了。 苏瑾瑶也来到苏显贵的屋里,嘱咐道:“爹,我要的篮子可是一点都不急,你别累着自己。还是身子重要。” “嗯,我知道。”苏显贵脸上带笑的点点头,显得很是开心的样子,说道:“其实爹就怕没有什么活,事事都用不着我。现在能帮点忙,我可是巴不得呢。城儿,上山的时候听你二姐的话。瑾瑶啊,你也是,身子刚刚好,别累着了。” “嗯,我记得了。”苏瑾瑶答应着,并没有觉得苏显贵的叮嘱很心烦,反而觉得这就是家的温暖。 等苏瑾瑶和小城儿从苏显贵的屋里出来,苏菲儿拿着昨天陈婆子给的那两个包子道:“这两个包子你们带着吧,白天在山上吃一口,别整天饿着了。还有,李婶家的菜篮子和米袋子,还有陈家的油瓶子我今天顺道都给送回去了。” 苏瑾瑶接过包子,心里带着感激。又劝苏菲儿道:“大姐,我真的能赚钱回来,你还是少洗点衣服吧。中午和爹在家也把饭菜热乎一下,吃一口,以后咱们家吃三顿饭。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这样才健康。” “行了行了,就你说道多。走吧。”苏菲儿抢白了苏瑾瑶一句,不过听口气不是生气,而是逗趣。 苏瑾瑶和苏菲儿、小树便一起出了门。 苏菲儿往陈家去了,苏瑾瑶和小城儿则是往山上走去。 第43章 卖水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知道今天出来的早,如果现在就装了水,翻过山去小竹棚必定没有什么生意。因为算算时间,也要过了晌午之后才会有人。所以苏瑾瑶就琢磨着,先在山上找点山货。这样既可以开水铺,还可以顺便半卖半送的把山货换点钱。 小城儿跟着苏瑾瑶,满心都是新鲜劲儿。好像以前走惯了的山都比平时有趣了。 苏瑾瑶看看小城儿那一脸的笑,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小城儿啊,你会做生意不?二姐想要让你看个小铺子,能不能行?” “行啊。我可会吆喝了。”小城儿说完,作势咳嗽了两声,就要张口去喊。 苏瑾瑶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襟儿道:“还没出村呢,你吆喝个啥。再说,二姐开的小铺子不用吆喝,安心等着有人过来就行了。” “啊?卖东西还不用吆喝?那是什么铺子啊。二姐,你哪里来的钱开铺子?”小城儿脸上除了好奇,更多的却是欣喜。 要知道,整个屏山村都没有一间像样的铺子呢。都是各家各户把余粮、鲜菜摆在家中的院子里,谁家缺啥少啥就去人家问问。可不像镇上的铺子,一间间的林立着,还有招牌挂着,显得特别气派。 小城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苏瑾瑶一笑,摇头道:“二姐可没有钱开铺子,就是自己弄的一个歇脚的小驿站。等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那么多。不过,二姐可能以后没法天天都看着那个小铺子,就需要有个热络又伶俐的人帮忙看着。二姐觉得小城儿你正好合适。” “真的?二姐真的觉得我可以去帮你看铺子?”小城儿一听,这可能还是个长期的活计,兴奋的几乎要拍巴掌了。 “是啊。那个小铺子不用整天都看着,每天从正午到下午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差不多了。之前、之后你都是自由的,想要干点啥都行,也不会很累。”苏瑾瑶是真的觉得,这样一个不怎么费力的营生挺适合小城儿的。 “那好,我干。只要能给二姐帮忙,让我干啥都行。”小城儿欢喜的一口答应下来。 苏瑾瑶笑着捏了小城儿的脸一把,说道:“可不是帮我的忙,那是给咱家赚钱的买卖呢。” “能赚钱就更好了。我要让大姐、二姐都好好在家歇着。看看你们的手都粗了,身上也没有一件好看的衣裳。还有还有,大姐也不小了,得开始给她准备嫁妆了,然后还有二姐的嫁妆。” 呃呃!听小城儿一桩桩的说着,连嫁妆都说到了,苏瑾瑶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个弟弟,又是由衷的喜欢着、心疼着。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苏瑾瑶就觉得不对劲儿,直觉上总是有人在后面跟着,还鬼鬼祟祟的。 苏瑾瑶眯了眯眸,并没有回头,而是把脚步放轻,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果然,听了一会儿就发现,除了她和小城儿的脚步声之外,身后距离他们十来步远还有人跟着。而且步调和他们的脚步基本一致,证明这不是随意路过的村民,而是真的有人在跟踪。 但苏瑾瑶不动声色的继续走,走到村口之后,拉着小城儿一拐弯,直接上了北边的一条小路。 “二姐,这条路通向山崖子啊。”小城儿看着脚下越来越难走的路,不由得提醒着苏瑾瑶。 因为再往高了走,就是一道颇为陡峭的山崖,虽然还达不到悬崖的险峻,但那边没有树也没有草,光秃秃顶一块石头崖子,能有啥东西?二姐的铺子可不会就开在那边吧。 苏瑾瑶轻轻拉了小城儿一把,低声道:“没事,跟着二姐走就是了。还有,别回头看。” “哦。”小城儿虽然还是不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但看着苏瑾瑶一本正经的神情,也点点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一边走着,苏瑾瑶一边悄悄的留意着身后的情景,很快就发现跟着他们的人落后了很多,显然是体力不支了。 苏瑾瑶这才慢慢的回头,就看到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在草丛间遮遮掩掩的。但这衣裳的颜色,和那不高的身形,一看就是柳冬梅。 她怎么跟来了?苏瑾瑶心头微微疑惑,便想到肯定是柳冬梅想要知道自己要赔给他们家的那一百文是怎么来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微微一笑,转而对小城儿道:“小城儿,你到东边树下看看,有蘑菇就采点。我去崖子上把那棵灵芝摘了,能卖不少钱呢。” “灵芝!”小城儿一愣,随即就看到苏瑾瑶朝自己挤挤眼睛。机灵的小城儿顿时就明白了,点点头道:“好。二姐小心点,别摔着。” “知道了,去吧。”苏瑾瑶说完,还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示意他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她自己飞快的朝山崖上方攀去。 在攀到一半的时候,苏瑾瑶微微转头就看到下面的柳冬梅蹲在一丛长草里,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着。瞧她那傻样,苏瑾瑶忍不住的想笑。这该是多么鸵鸟的想法啊,她自以为藏的很隐蔽,全世界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过,苏瑾瑶还是装作不知,又往上爬了一段,才突然把别在腰间的牛角小刀打落,装作是不小心掉落的一样。 “呀!我的刀……”苏瑾瑶故意叫的很大声。然后趁着柳冬梅的眼神也去看那掉落的刀时,身子一璇,再一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但双脚刚一着地,苏瑾瑶就装成摔伤的样子,歪着身子捂着脚踝蹲坐在了地上,还不住的发出痛呼。 因为柳冬梅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把掉落的牛角小刀上,等到苏瑾瑶落地之后她才看过去,所以没有发现苏瑾瑶是故意从崖子上跳下来的,还真的以为苏瑾瑶是摔伤了。 小城儿听到了苏瑾瑶的痛呼,也吓了一跳。慌忙的跑过来将苏瑾瑶扶起来,一个劲儿的问道:“二姐,你咋弄的呀,怎么还是摔了呢?” “没事,就是没抓稳,那灵芝长得还要再往上边一点,一时间没够着。我要是再长高点,手臂再长点就好了。唉……” 苏瑾瑶一边叹气,一边由小城儿扶着起身,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牛角刀道:“要不是这刀掉了,我也不会分心摔下来。哎哟,不过现在脚疼的厉害,怕是没法再往上爬了。” “那我上去吧。”小城儿老实巴交的说着。 “不行啊,太高了,我不放心。还是走吧,反正长在那么高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我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的。那灵芝和山崖差不多的颜色,很不容易看见呢。等我们明天带条绳子来,拴牢了从上面垂下来,就能够着了。” 苏瑾瑶说完,拉着小城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是故意避开了柳冬梅藏身的地方。 等到苏瑾瑶和小城儿走远了,柳冬梅才从草丛里站起身来。走到刚才苏瑾瑶摔下来的地方往山崖子上面看,可是抬头也不过就是光秃秃的石头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灵芝。 但柳冬梅还很傻很天真的以为,那灵芝应该就是长得和石崖差不多的颜色,所以看不清楚。 “不行,我得回家叫哥哥过来,把那灵芝采回去。”柳冬梅想着,转身就往山下跑去。 等柳冬梅也跑走了,苏瑾瑶才拉着小城儿又转了回来。 小城儿看着柳冬梅那红色的身影一溜烟的跑得飞快,不由得问道:“二姐,你为啥要骗她?是不是因为她昨天打了我,你给我报仇呢?” “也是,也不是。就看她是不是贪心了。要是贪心,就不会有好结果。”然后,苏瑾瑶又转向苏城,认真的道:“小城儿,二姐告诉你,做人不能贪心,也不能没有想法。你可以用自己的想法去实现你的希望,但是不能贪心的去损人利己。而且在你实力不强的时候,倚靠着别人的力量去耍威风,那都不是你真正的实力。只有你自己满是力量,能够掌控一切都时候,才能够随心所欲的去拿捏别人。当然,二姐不是让你变强了去欺负别人,二姐还是希望你能够讲道理、守规矩。只有拥有了实力,又真正会讲理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听了苏瑾瑶的话,小城儿还是似懂非懂的。但想了想,才道:“我明白了,二姐是说,我不能像昨天那样冲动,随便就去人家惹祸。这样被柳冬梅欺负了,我也是活该。要是我很厉害了,就可以去和柳冬梅讲理,她也不敢打我了,兔子皮也会还给我了。对吧?” “对。但二姐可没说你是活该。只是告诉你,做错了事,要认罚。还有就是,之前二姐帮你出头,打了吴家三兄弟,那是因为他们仨先欺负了你;我打了三婶,是因为她踩在咱们家地盘上还来找事,惦记着咱们家的东西。可你见过二姐无缘无故的去打架吗?你觉得二姐有了点厉害,就能挨家挨户的去欺负人吗?” “不是。二姐,我懂了。”小城儿点点头,表示这次他是真的懂了。 其实苏瑾瑶也真是这样想的。她不会仗势欺人的去找麻烦,也不会允许有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在平日里,乡里乡亲之间的都可以和平往来,她也没有必要整天抱着威压去凌驾众人之上。 总得来说,苏瑾瑶还是想要当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小女人,过自己认为满意又幸福的日子就好了。 说了这么多,见小城儿也明白了道理,苏瑾瑶才收敛起严肃的模样,抬头看看那道山崖,说道:“好吧,反正扣儿已经做下了,就做深一点,看看究竟有没有贪心的人,来钻这个扣儿。” 说完,苏瑾瑶将牛角小刀叼在口中,纵身一跃,又如灵猴一般向山崖上爬去。每爬几步,就会用小刀在山崖上插几下,或是铲一铲。 小城儿站在下面看着,都忍不住替苏瑾瑶捏了一把汗。直到苏瑾瑶从上到下的爬了一遍,再平安的下来,小城儿才冲上去,抱着苏瑾瑶的胳膊道:“二姐,你真厉害啊。这么高,又这么陡峭,我都没法爬上爬下的。” “你就是能爬,也不准爬,知道吗?”苏瑾瑶给了小城儿一个爆栗,严重的警告道:“除非有二姐跟着你,否则不能做这么危险的运动。不过嘛,锻炼一下倒是可以的。等有机会了,二姐好好的教教你。身为男人嘛,总是要有点真本事压身的。” “好啊好啊。不过,二姐你刚才爬上爬下的是要找啥?”小城儿直觉得,苏瑾瑶是在用刀子找着山崖上的什么东西。不过看苏瑾瑶空寥寥的手,还以为她没有找到。 苏瑾瑶摇头笑道:“我没有找东西,只是挖松了几块石头而已。若是无人攀爬也就算了,真要是有人来这里再爬一次,保证让他摔的四脚朝天。” “二姐,你是说,柳冬梅还会回来?”小城儿从来都不笨,几乎是一下子就猜了个大概。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小小的一道山崖上,哪会有灵芝呢。不过灵芝倒是长在那些贪婪的人心里的。哼,这山崖子不高,就是陡峭一点而已。爬一次、摔一次,倒是要不了他的命。不过,肯定不会好受就是了。” 说完,苏瑾瑶拉着小城儿,朝她前一天放竹筒的山泉边走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本来想要采些山货的时间也不够了。苏瑾瑶便直接带着小城儿去山泉边装水。 看了苏瑾瑶掩藏在草丛里的竹筒,小城儿瞪圆了眼睛,不理解二姐弄这个干啥。 “小城儿,别愣着了,看好了二姐怎么做的。以后要是二姐有事出去了,从装水到卖水,可都是你一个人需要料理的事了。” “二姐,你说卖水?就卖这里的山泉水呀?”小城儿觉得,这山泉水就是山里常年累月的流着,虽然味道甘甜,可也不至于还有人要花钱来买吧。 苏瑾瑶一边忙着把每一节竹筒都灌满水,一边道:“好水也要卖到好地方。你站在这山里吆喝,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来买。不过你扛着竹筒子过一道山,那这泉水就完全是不一样的身价喽。” 苏瑾瑶知道今天出来的早,如果现在就装了水,翻过山去小竹棚必定没有什么生意。因为算算时间,也要过了晌午之后才会有人。所以苏瑾瑶就琢磨着,先在山上找点山货。这样既可以开水铺,还可以顺便半卖半送的把山货换点钱。 小城儿跟着苏瑾瑶,满心都是新鲜劲儿。好像以前走惯了的山都比平时有趣了。 苏瑾瑶看看小城儿那一脸的笑,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小城儿啊,你会做生意不?二姐想要让你看个小铺子,能不能行?” “行啊。我可会吆喝了。”小城儿说完,作势咳嗽了两声,就要张口去喊。 苏瑾瑶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襟儿道:“还没出村呢,你吆喝个啥。再说,二姐开的小铺子不用吆喝,安心等着有人过来就行了。” “啊?卖东西还不用吆喝?那是什么铺子啊。二姐,你哪里来的钱开铺子?”小城儿脸上除了好奇,更多的却是欣喜。 要知道,整个屏山村都没有一间像样的铺子呢。都是各家各户把余粮、鲜菜摆在家中的院子里,谁家缺啥少啥就去人家问问。可不像镇上的铺子,一间间的林立着,还有招牌挂着,显得特别气派。 小城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苏瑾瑶一笑,摇头道:“二姐可没有钱开铺子,就是自己弄的一个歇脚的小驿站。等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那么多。不过,二姐可能以后没法天天都看着那个小铺子,就需要有个热络又伶俐的人帮忙看着。二姐觉得小城儿你正好合适。” “真的?二姐真的觉得我可以去帮你看铺子?”小城儿一听,这可能还是个长期的活计,兴奋的几乎要拍巴掌了。 “是啊。那个小铺子不用整天都看着,每天从正午到下午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差不多了。之前、之后你都是自由的,想要干点啥都行,也不会很累。”苏瑾瑶是真的觉得,这样一个不怎么费力的营生挺适合小城儿的。 “那好,我干。只要能给二姐帮忙,让我干啥都行。”小城儿欢喜的一口答应下来。 苏瑾瑶笑着捏了小城儿的脸一把,说道:“可不是帮我的忙,那是给咱家赚钱的买卖呢。” “能赚钱就更好了。我要让大姐、二姐都好好在家歇着。看看你们的手都粗了,身上也没有一件好看的衣裳。还有还有,大姐也不小了,得开始给她准备嫁妆了,然后还有二姐的嫁妆。” 呃呃!听小城儿一桩桩的说着,连嫁妆都说到了,苏瑾瑶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个弟弟,又是由衷的喜欢着、心疼着。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苏瑾瑶就觉得不对劲儿,直觉上总是有人在后面跟着,还鬼鬼祟祟的。 苏瑾瑶眯了眯眸,并没有回头,而是把脚步放轻,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第44章 锻炼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听了苏瑾瑶的话,俏皮的撇了撇嘴,也立刻过来帮忙。姐弟两个没有忙多久,就把三根竹筒都灌满了。 “二姐,你昨天就是扛着这三根竹筒翻山的?”小城儿提起一根灌满了水的竹筒试了试,然后一脸心疼的道:“二姐,你应该叫我给你帮忙的。这么重呢,一根就抵上我平时背的一捆柴了。” “没事,二姐能抗得动。”听到小城儿的话,苏瑾瑶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小城儿不由分说的推开苏瑾瑶,把三根竹筒都抗了起来,转身就往山上走。 苏瑾瑶愣了一下,赶紧从草丛里把竹筒杯拿出来,快步追上苏城,问道:“咋了?怎么突然就好像生气了似的?等等二姐啊,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多,扛不动的。给二姐抗两根啊。” “哼,二姐你是女人,我是家里的男子汉,你什么都不说,就自己干这么重的活?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呢?原来……”小城儿说到这儿哽咽了一下,才继续道:“原来你昨天买米、买菜又买油的钱,就是这样干重活换来的呀。” “这怎么是重活呢。小城儿,没事的,二姐正好想要好好的锻炼一下,也好过以后被别人欺负。”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会因为这个生气,一边紧紧跟着,一边哄着他。 苏城转身瞪了苏瑾瑶一眼,道:“谁敢欺负我二姐,我就……”顿了一下,苏城又道:“二姐,等我像你打架那么厉害了,我要让别人都不敢欺负咱们家。” “傻孩子。”苏瑾瑶笑了笑,感动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同时,也没有再去和小城儿争什么了。既然他有这份心思,自己就算是成全他做一个小小男子汉吧。 苏瑾瑶带着小城儿翻过了山,来到了那条官道上。小城儿看到那个搭好的竹棚就知道苏瑾瑶昨天真的是很辛苦,忍不住抬头看着苏瑾瑶,眼神里都是对这个二姐的心疼。 苏瑾瑶也明白小城儿的意思,指着那小竹棚道:“这就是二姐新开张的小水铺了。以后咱们家的收入,估计有一半是从这里面来的。小城儿,你跟着二姐好好的学,就算是个小水铺,也能赚大钱的。” “好,二姐的话我都听,二姐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忘。”小城儿点头,认真的答应着。 苏瑾瑶把小城儿肩上扛着的竹筒都接过来,放在小竹棚里,用两块石头架起来,不让竹筒挨着地,就更干净一些。 然后拉着小城儿坐在小石凳上,把这小水铺卖水的要领一一给小城儿讲了一遍。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就是要笑容甜,嘴也甜。这可不是随意吆喝着就行的,也要学着见人脸色行事,说些很实在、又很耐听的话。 苏瑾瑶还特别给小城儿交代道:“做生意不论大小,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诚恳,是要以心换心的。尤其咱们的这个小水铺,是以方便为本的,千万不能看着有些客人打赏多了,就谄媚;更不能看着有些人打赏的少,或是没有给钱就对人家冷漠。要知道,人有千百种,你没有一眼看透的本事,也不知道谁就是你今后的贵人。凡事都要大度了去想,先是要做到与人方便,和善对待,才能够有好生意上门。这是个营生,说不定也是一条通往希望的路呢。” 小城儿一句句的听着,都认真的点头。然后道:“我记得了,二姐。其实想一想,在这条路上赶路的人,也是很辛苦的。而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透着寂寞。我们在这里给人家搭个竹棚,供人休息,也算是结一份善缘了。” “好,小城儿,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最好。”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淳朴又聪明,心眼也特别的好,这个小水铺以后交给小城儿经营,也不会比自己在这里守着就差了。 就这样随意的说着话,时间又过去了一点儿。苏瑾瑶抬头看看天色,估计着也快要有人来了。 不过等待的时候,苏瑾瑶不忘教小城儿认了几个字,还是从最简单的“人、天、大、小、左、右”开始。 小城儿很认真的去学、去记,还仔细的比较了相近的几个字的不同,然后自己在地上用树枝写着比划。 写了一会儿,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小城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树枝,站起身来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着。 苏瑾瑶也站起身来,见小城儿的样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这么紧张,耐心的道:“一般来说,这样疾驰的马蹄声是着急赶路的人,所以不太可能会停下来喝水的。不过也未必是绝对,或许这样的人才更需要喝口水,歇息一会儿呢。” 小城儿点点头,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马蹄声的方向,恨不得马上就有人来捧场似的。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还是需要一些机会锻炼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烟尘了,然后就是一匹花彪马迈开四蹄奔了过来。 小城儿看看苏瑾瑶,显得更为紧张了,甚至还往苏瑾瑶的身后退了一步,好像勇气没有了,不知所措似的。 苏瑾瑶则是很淡定的面带微笑,看着那奔驰到了近前的马匹。既没有开口招呼,也没有置之不理,只是好像在行注目礼。 花彪马上的人一身素蓝色的衣衫,显得很是精干,应该是官家的人。当路过这个小竹棚的时候,那人朝这里看了一眼,似乎是显得很疑惑。 当马刚刚驰过,那人猛地一拉缰绳,把马拉住了,转头问苏瑾瑶道:“小丫头,你这是卖什么的铺子?可有馒头、大饼之类的吃食吗?” 苏瑾瑶一怔,刚刚想要摇头,小城儿在身后扯了苏瑾瑶一下,然后探头出来道:“大哥,我们这铺子是供客人喝水休息的,倒是还没有准备卖吃食。但若是大哥不嫌弃,我们早上从家里带来两个菜包子,可以送给大哥吃。” 说完,小树就从篮子里拿出了昨天陈婆子给的那两个菜包子,朝那精干的男子递了过去。 第45章 山坡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男子看看小城儿手里的包子,又看看姐弟两个身上并不鲜亮的旧衣服,再看看这略显简陋的小竹棚,把缰绳一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接过了小城儿手里的菜包子。 “大哥,请进来吃吧。竹棚简陋,总算是能遮挡些太阳,还有新打回来的山泉水。”苏瑾瑶也忙着招呼着。 男子点了点头,说声“谢了”,便随手把缰绳往地上一抛,让马儿吃些草,他则是走进竹棚,捡着靠边的一个石头凳子坐了下来。 小城儿也没了最开始的紧张劲儿,忙着从竹筒里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放在男子手边的另一个石凳上。 男子应该是真的饿急了,一口咬下去快半个包子了。狠劲儿的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端起小城儿给他放在一旁的竹筒,把泉水一饮而尽,还说了声:“再来一杯吧。” “好,马上就好。”小城儿立刻接过杯子,又倒上一杯。此时小城儿已经自然多了,俨然有点像是勤快的店小二一般。 等到一个包子下肚了,那男子才抬起头来,问道:“这是你们姐弟二人开的驿站?” “也不算驿站。”苏瑾瑶道:“就是看这路上好远都没有人家,怕赶路的人辛苦了,就想要在这里给大家提供个方便休息的地方。再送上一杯山泉水,略表心意吧。” “哦?”男子又咬了一口包子,微微一笑道:“看你们姐弟二人的衣着,应该家境贫苦吧?怎么不回家种菜、砍柴,倒是跑来这里给别人方便?别说你这水是白送人的,吃喝都不保了,还有心思给别人提供方便?若是你说在这里卖山货,我倒是还赞成。可是小小年纪,别尽说些漂亮话吧。” 听男子这口气,小城儿原本很热络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之前听了苏瑾瑶的话,确实没有想着赚多少的钱,也是琢磨着与人方便为本,若是有打赏最好,若是没有,也不太在意,所以才诚心诚意的把他们的包子拿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还要被人怀疑本心,让小城儿有些忍不住了。 苏瑾瑶把小城儿暗自磨牙的样子看在眼里,悄悄地扳一下小城儿的肩膀,示意他去一旁写字吧。苏瑾瑶则是开口道:“大哥说的不错,我们家境确实不好,可以说是家贫如洗,也需要赚钱买米才能吃饱饭。我们开了这铺子的初衷,也确实是与人为善的。可毕竟我们姐弟还小,重活也干不了,所以这水铺的水是免费的,但是若往来的客人觉得暖心,休息的舒心,给些打赏我们也是要的。” 男子的浓眉一挑,笑道:“就是说,喝水不要钱,却要讨赏喽?” “是。”苏瑾瑶这次回答的很是正经,口气也比之前硬气了一点,道:“我们姐弟二人不偷不抢的,从山那边把最甘甜的泉水运过来,等客人来喝上一口,再给些打赏是没有错的。就好像大饭馆里的小伙计,嘴甜又伶俐的,自然也有客人打赏是一样的意思。” “那我要是真的没有钱呢?我还吃了你们两个包子,可没有打赏的意思。”男子似乎是在故意抬扛。此时手里的包子也吃完了,把竹筒里的水也是喝个精光,然后站起身要走。 苏瑾瑶如果想要留住谁,没有人能够从她眼皮底下竖着走出去。 不过苏瑾瑶仍旧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那也祝大哥一路顺风。还有,把这个带上吧,您是我这小水铺的第二位客人,也算是有缘。” 说完,苏瑾瑶把她之前用竹叶编成的小蜻蜓拿了一只,送到了那有些胡搅蛮缠的男子手里。 “呵呵,真是有意思的小丫头。”男子接过了竹叶小蜻蜓,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走过去拉回他的马匹,跳上马背真的扬长而去。 苏瑾瑶笑着摇了摇头,转回头去把那人刚刚用过的竹筒收拾了,倒了些水洗刷干净。 小城儿看着那远去的一流烟尘,有些愤愤的走过来,拉着苏瑾瑶问道:“二姐,这人怎么这样呢?吃了包子不给钱就算了,还怀疑我们的好心。” “小城儿,二姐告诉你一句话:经得住赞誉、也要受得起诋毁。不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理解、有人支持的,更多人是想要围观看热闹,也有人抱着看笑话想要你出丑的心理。还有些人,不能够理解别人的心思,就直观的说出来,这都是人性格使然,我们无力去改变别人,只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脸上的不快少了几分。可还是撅着一张嘴,看得出是心里想不通。 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柔声道:“小城儿,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问题,影响到自己快乐的心思。做生意也还有赔有赚呢,我们不过就是费些力气,带点泉水来而已。不要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圆满,也不要让自己的心情被金钱所蒙蔽了。还是要坚持本心,就当作是把快乐传递一下了。” “好,我知道了。不过,这样的客人还真是……”小城儿还想要说些什么,苏瑾瑶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小城儿也注意听着,发现官道上又有了马车声。不过这次是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而且好像还是个车队,人数不少。 “行了,生意又来了,可别给客人看你撅着一张嘴。”苏瑾瑶在小城儿的脸蛋上掐了掐,让他开心点,便认真的看着来人的方向。 很快,两辆高棚的马车行驶过来,后面还有三辆板车,上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苏瑾瑶远远的看到了,便推了小城儿一把,指着山坡上的野花道:“去,给二姐采些花去。最好能编个小花篮。” “二姐要花篮啊?好,就去。”小城儿对于苏瑾瑶的要求,完全不问原因。只要苏瑾瑶喜欢,只要是苏瑾瑶的吩咐,他都会照做。 见小城儿上了山坡,苏瑾瑶才朝路边走出几步,用手搭着凉棚朝马车过来的方向看着,脆生生的问道:“远道来的,客人,请进来喝杯水,歇歇脚吧。” 第46章 拿去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还是苏瑾瑶第一次出声吆喝着招呼客人。虽然不是多么的热络,倒也显得亲和可爱,透着一股子少女特有的清秀与纯美。 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走得并不是十分快,听到苏瑾瑶的吆喝,赶车的没有回应,倒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褂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赶上来,向小竹棚这边看了一眼之后走到了第一辆马车的边上。 马车未停,只是放慢了速度,应该是里面的人在听那中年男子回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也正好走到了苏瑾瑶的小竹棚前面,那中年男子才转过身来,问苏瑾瑶道:“小姑娘,我家主子一路劳累,在你这竹棚里歇歇可好?” “当然好,远来的都是客,这竹棚本来就是给客人歇脚的,也让这小竹棚蓬荜生辉了。请吧。”苏瑾瑶说着,朝后退了两步,让出了路,也露出了那质朴的几个石头小凳子,几只素雅的竹杯,还有三支架在石块上的竹筒。 “山野之地,这竹棚倒是清雅,小姑娘倒也灵秀。”最前面的马车里传来一个妇人淡淡的声音,不过马车虽然停下来了,帘子却没有掀起来,马车上的人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苏瑾瑶眼角余光其实已经看到,那马车里的人将窗帘一角掀起来,朝这边看着。但既然客人不想下车,她也就没有过多招呼。而是从竹筒里倒出几杯泉水,往后面走去。 跟着马车的还有几个年轻人,男女都有,都是短打扮,应该是家奴和丫鬟。 苏瑾瑶就将几只竹杯一一送了上去,请那几个下人喝水。 苏瑾瑶知道,这马车高棚软包,是比较富贵的样式,这乘车的人也非富即贵。而且后面两辆马车上的箱子也都是红木质地,黄铜包角,里面装着的应该也是些细软之物。 所以这样的主人,是不会轻易下车喝自己路边的水的。所以这水,估计也就只能给下人喝了。 最后,苏瑾瑶又倒了一杯泉水,送到那青衣中年人的面前,笑着道:“大叔,一路辛苦,喝点水吧。这是山里甘甜的泉水,我一早上打的,放在竹筒里很是清香。” “呵呵,是好水。”中年男子并没有嫌弃,而是喝了一口之后,由衷的赞了一声。 “多谢了。”苏瑾瑶不卑不亢又谦和有度的谢了一声,然后又去问刚刚喝过了水的,谁还想要再添点。 问了一圈下来,又给后面的两个家丁添过了水转回来,第二辆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紫衣少女从马车里露出头来,看了苏瑾瑶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马车,问道:“娘,我想下来透透气。” “嗯,下来吧。叫你姐姐也下来走走活动活动吧。”前面马车的妇人应了一声。 苏瑾瑶想了一下,走过去朝那紫衣少女一笑,伸出一只手去,问道:“要不要我扶小姐下车?” “不用了,你扶我姐姐吧。”紫衣少女说完,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虽然身手不是多么矫健,倒是也灵巧利落,看得出应该是学过一些防身健体的拳脚功夫。 苏瑾瑶点头,站在马车边没动,仍旧是伸着手。这次就见帘子再一起,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的蓝衣少女从里面探身出来。 不过这少女似乎双腿有恙,行动不便,挪了两次才挪到了马车边上。然后朝苏瑾瑶微微一笑,搭着苏瑾瑶的胳膊从马车上下来了。 苏瑾瑶微微留意了一下,这年纪稍长的蓝衣少女走路的时候慢条斯理的,看不出什么大的问题,但肩膀却是一边高、一边低,应该就是腿上的毛病。 不过,这蓝衣少女长得并不是多么的国色天香,但自带一股子淡然素雅的清丽之资,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好感来。 苏瑾瑶自知不是大夫,也不该过多注意别人的隐疾,收回了视线,淡淡一笑,问道:“小姐,要喝水吗?” “嗯,好。听齐叔说这水很甜,我就尝尝。”蓝衣少女说的齐叔,应该就是那中年男子,估计是这大户人家的管家,似乎还是颇有威望的那种。 苏瑾瑶答应一声,到竹棚里又取了一只竹杯,还特意用泉水将杯子又洗刷了一遍,倒净了水才重新倒上泉水,送到了那蓝衣少女的面前。 此时,先下车的紫衣少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站在她姐姐面前,似乎是等着她姐姐喝水,然后自己才喝。 苏瑾瑶也没有过分的请让,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站着等候。 “嗯,确实是好水。泉水清冽,竹香四溢。”蓝衣少女赞着,将手里的竹杯递给了身边的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也不嫌弃,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继而问苏瑾瑶道:“水不错,这杯子也精致,多少钱呢?卖我一对吧。” “扑哧”苏瑾瑶笑了,然后道:“这竹杯就是山上的毛竹,我捡了看着顺眼的切了做杯子而已,不值什么钱的。小姐如果喜欢,就捡了好看的拿去吧。” “真的?你倒是大方。”紫衣少女打量了一下苏瑾瑶,也不做作,竟然真的走进竹棚去挑选竹杯了。 挑了一会儿,拿着一对大小、颜色差不多的竹杯回来,对苏瑾瑶道:“那我就要这对了。” “好。要不要我找个什么东西,给小姐包上呢?”苏瑾瑶眼睛一扫,看到小城儿提着个刚刚编制好的花篮往回走,便招招手道:“小城儿,过来。” “哎。”苏城答应着,朝苏瑾瑶跑过来。看到小竹棚前面的几辆大马车略显紧张。不过既然是苏瑾瑶叫他,也就没有多想,提着小花篮走到了苏瑾瑶的身边。将花篮递给苏瑾瑶道:“二姐,给你,我编的。” “好,挺好看的。”苏瑾瑶接过来看看,然后双手递给那紫衣少女道:“小姐瞧瞧,这个花篮装那对竹杯,可还顺眼吗?” “啊?这……送给我了?”紫衣少女愣了一下,看看苏瑾瑶手里的花篮,眼中显出不尽的欢喜。又看看小城儿,抿了抿嘴问道:“这是你弟弟送给你的呀。” 苏瑾瑶摇头道:“不妨,借花献佛嘛。小姐若是觉得合适,就收下吧。” 第48章 巨款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贵妇人倒是又半晌不语。手里挑着的车窗帘子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似乎是有所犹豫。 那中年管家齐叔见了主子这般情形,便又把手里的银子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说道:“小姑娘,银子总比些虚名实在些,拿着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苏瑾瑶抿着嘴不接银子,只是又向那贵妇人坐着的马车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道:“谢过了,我这几杯水也不值什么钱,不能平白拿这么多的银子,请收回吧。若是客人回来的时候再路过,不忘来这小水铺喝一杯清泉水就好了。” 见苏瑾瑶是决意不要这块银子,那齐叔摇了摇头,收了回来。不过又看看身后的几个家奴、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家奴、丫鬟必定都是大户人家的,很是机灵。一见管家有了示意,纷纷从衣兜或是荷包里拿出几文钱的铜板,就准备去放在小水铺的石凳上。 苏瑾瑶一见,忙摆手道:“真的不用了,小水铺刚刚开张,只求个人缘而已。” “等等。”马车里的贵妇人终于说话了:“小姑娘,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和你有缘,还是你这颗玲珑心看出了什么。既然你家穷都不在乎那银钱了,我也不能吝啬那几个字,索性就送你这水铺一个名字吧。就叫……泉清竹香。” 说完,帘子再次掀起,那贵妇人从里面递出一块手帕来。说道:“路上匆忙,也没有笔墨,就用眉笔写在我的手绢上了。小姑娘,你接着吧。” 苏瑾瑶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双手将那块白绢手绢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一角精绣着一朵红莲,绢帕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而“泉清竹香”四个娟秀的字迹就写在手帕中央,衬着那朵红莲反而更有一番风雅。 苏瑾瑶将手帕接过来,再次福身谢过了。正准备折好了收起来。 却听得身后那位齐叔说道:“小姑娘真是有福泽了,这手帕可要收好了。那四个字你不妨请位师傅做个匾额,挂起来吧。” 一句话虽然说得隐晦,但苏瑾瑶已经明白,自己这一招棋,是走对了。 随即,齐叔便吆喝着启程,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这次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而第二辆马车上的蓝衣和紫衣两位少女,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苏瑾瑶挥了挥手。 小城儿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见马车走了,才伸手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襟儿,问道:“二姐,那么大一块银子,你咋不要?” 苏瑾瑶这才回神,看看自己手里的手帕,一笑道:“这才真的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 “一块手绢嘛,就算是有点香气,锈得还算好看,可是,真的能比一块银子值钱?”小城儿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块手绢,还是写了字的手绢就能比银子好。如果换成是大姐的话,肯定就会接着银子了。 苏瑾瑶仔细的将手绢折好,收在了怀里,才道:“这马车远远的过来,我就觉得气势不一般。你再看看后面拉着的那些箱子,那材质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加上那妇人一身的贵气,足以证明她身份不低了。最难得到,是她对两个女儿的态度。” “态度?那两位小姐穿得衣裳真好看,不过我觉得,如果二姐穿上那样的裙子,可比她们两个好看多了。”小城儿丝毫感觉不出苏瑾瑶话里的意思,反而比较在意二姐的衣裳不如别人的好看。 苏瑾瑶笑道:“若是商甲之家,难免多了几分的铜钱俗气,对女儿也就多苛刻,难免有些小女儿的娇气;若是官宦之家,对女儿的教育是大方得体,又不失礼仪,反而要显得拘谨了;而若是书香门第,则重女儿的清名声誉,女儿家的娇羞忸怩总是免不了的。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这样放任两个豆蔻少女随意抛头露面的。也只有那种人中显贵的世家,才会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我行我素、无拘无束的让女儿发展。” 苏瑾瑶其实不好说破,她觉得那蓝衣、紫衣的两个少女自带骄纵却不骄傲,有几分的俏皮又不失高贵。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是一种得天独厚的风范,这样的女孩,若不是公主,也该是个郡主了。 而那马车里的贵妇人的身份,也就不难猜测了。 所以苏瑾瑶才会觉得,一方手帕,实则是一份机缘,这才真叫是千金难求呢。 小城儿听得懵懵懂懂的,却也无心弄明白,反正那是外人的事。那几辆马车载着人都走远了,也就成了过客。今后再难有何联系,还想着干嘛呢。 苏瑾瑶淡笑不语,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她觉得日后小城儿长大了,眼界开阔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二姐,你说咱们这小竹棚真的就要叫‘泉清竹香’了吗?听着怎么那么酸呢?”小城儿想起二姐不要银子,就换了这么个酸气的名字,还有几分的不甘心。 苏瑾瑶一拍小城儿的脑瓜,拉着他蹲在地上,用刚才他写字的树枝把“泉清竹香”四个字端端正正的写在了地上。然后对小城儿道:“就是这四个字,你给二姐认识清楚了。以后谁要是问咱们小水铺的名字,你就告诉他叫泉清竹香。这就是咱们家的一个招牌了。” “招牌?嗯,五两银子的招牌,还真是贵的紧了。”小城儿这口气,比那名字更酸。简直就是在暗自的奚落苏瑾瑶呢。 苏瑾瑶“扑哧”笑了,豪气的说道:“小城儿你记着二姐今天跟你说的话,日后‘泉清竹香’这四个字,是要响彻天下的。是第一大的茶楼、是第一大的酒楼,还有所有大路、小路、商路、官道上都会有这四个字的驿站。” “噗,二姐,你又傻了吧。”小城儿也跟着笑一声,不过好像是在笑苏瑾瑶的想法傻气。 苏瑾瑶瞪他一眼,也不理会,只是找个石凳坐下来,托着腮看着地上的那几个字,心思里却满满的都是畅想。 虽然今天拒绝了五两银子的“巨款”,可是苏瑾瑶仍然觉得希望在一点点的靠近。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紫衣少女眨巴一下眼睛,露出了欢喜的笑意,点点头道:“那就谢过了。小弟弟,也谢谢你。” 小城儿听紫衣少女叫自己“小弟弟”,又拿了自己给二姐的花篮,撇了撇嘴有些不太乐意的样子。 苏瑾瑶在身后捏了他一把,然后笑道:“我弟弟不小了,马上就要十岁了,是我们家里的男子汉呢。” “哦,那和我同岁,算是我刚才说错啦。”紫衣少女倒是大方,说话也没有多么的骄纵。 那蓝衣少女一直在旁边看着,也跟着笑。 苏瑾瑶又转头拿了自己编制的小蚱蜢、小蜻蜓,送到那蓝衣少女的面前,笑眯眯的道:“小姐,这是小丫头粗陋手工编制的,送给你,算是个缘分。” “呀,也有送我的东西呢?真好看。谢了。”蓝衣少女也显得颇为惊喜,接过来拿着不住的看。 “哈哈,好个有趣的小姑娘,心思也敏捷,做派也大方,不错不错。”这时,第一辆马车里传来那妇人的笑声。听起来比刚才淡淡的声调多了几分赞许。 苏瑾瑶转身朝着那一只盖着的帘子福了福身,回到:“谢谢夫人夸奖。” “那我问你,你这又送东西又送水的,要多少银钱呢?这山野荒地,别是什么都矜贵吧?”那位夫人在马车里说着,随即素手一撩,将车窗的帘子掀起半边。 虽然只能露出那妇人半边容颜,不是极美,倒是雍容贵气。而且从那红艳艳的珊瑚耳环和颈上的烁烁生辉的珠链可以看出,果然是身份不俗。 苏瑾瑶摇摇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越是山野之地,越是民风淳朴,倒也不求赚多少银钱,也不会漫天要价,一家人只是求个温饱而已。这泉水、这竹杯、这花篮、小竹编都是我和我弟弟双手摆弄的,竹材、石凳也是从山上来的,没有什么本钱,又怎么敢要大价钱呢。只求路过的客人舒心,凭心情打赏吧。” “凭心情打赏?好个七窍玲珑心的小姑娘,这主意是你自己想到的吗?”那夫人一怔,继而满眼的疑惑。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 这次听了苏瑾瑶的回答,那夫人反而不再作声了。 那紫衣少女觉得好玩儿,走到苏瑾瑶面前问道:“那我们要是喝了水不给钱呢?不打赏你又怎么办?整天在这里守着,若是十天半个月没有人来打赏,你们姐弟两个不就喝了西北风了?” “问得好。”苏瑾瑶一笑,回答道:“刚刚也有位客人问了题题同样的问题,然后他吃了两个我们姐弟自带着留作午饭的包子,又喝了几杯水就走啦。” “走啦?真的走了,没给钱呀?”紫衣少女更加惊讶的追问。 苏瑾瑶摇头一笑,很是淡然的道:“包子只是前一晚做的菜包子,今天早上就是为了带着顶饿的,也凉了,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那位大哥不嫌弃是剩下的就好,怎么好向人家要钱呢。何况,本来就说是凭赏的,或许那位客人手头没有铜板,也就算了。若是问这铺子是不是还要开,我便告诉小姐,会一直开下去的。就算是我还有其他的活计,我弟弟也会在。” “这样会不会亏呀。”那蓝衣少女也一脸好奇的走过来问着。 苏瑾瑶摇摇头道:“其实不瞒着二位小姐,我反而觉得这是一份不错的生计呢。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从这里路过的客人也就是晌午这么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我弟弟在这儿能够见识到更多的人,有官、有商,也有贵,总比让他一直窝在山沟里砍柴要强得多吧。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指需要让一个人的眼界开阔起来。我们家里穷,没有本事送弟弟去学堂,也没法让他四处游历,就只能让他在这里尽量多接触一些山外的人、物,希望他能够多长长见识吧。” “好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姑娘,你这般灵秀的心思,窝在这山坳里倒是可惜了。”那中年管家忍不住惊叹一声,眼神定定的看向苏瑾瑶。 “我倒是不觉得。”那贵妇人在马车里又向外看看,然后道:“若是彩凤,山坳里岂能栖身?若是云雀,也总要向空中鸣唱。” “是了,夫人说的是。”中年管家忙躬了躬身,退在了一旁。 那贵妇人这才说道:“行了,歇着的时候也不短了,该走了。” “是。”管家立刻应答一声,吩咐休息下来的家奴、丫鬟们都起来上路。 然后那管家走到苏瑾瑶的面前,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道:“小姑娘,你既然说是凭赏的,就凭你这般的七窍玲珑心,这块银子算是给你的赏钱了。” 苏瑾瑶看看那块银子,白灿灿的雪花银,应该有五两之多了。这对于一个穷的一月连一百文都没有的苏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可这银子,难道就这样接着了吗? “这银子我不要。”苏瑾瑶微微摇头,又将银子推了回去。然后款步走向马车,朝那贵妇人福了福身,说道:“小丫头苏瑾瑶,那是我弟弟苏城。穷山沟里没有学问,所以想求夫人一件事。” “哦?一块银子都不要,你还有事相求?说来听听。”那贵妇人本来已经将帘子放下来了,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又把帘子掀了起来。可是再看苏瑾瑶的时候,探究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的猜忌。似乎是觉得,苏瑾瑶可能是有什么贪心之举。 苏瑾瑶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子,脆声道:“小丫头只求夫人给我这小水铺赏个名字吧。以后往来的客人也好有个念叨。说不定口口相传就红火起来了,我们全家都能依仗这个小水铺维持生计呢。” “哈,倒是稀奇了。难道你这丫头还觉得,我给你这水铺起个名字,却能抵得过一块银子吗?还有人现成的银子也不要的,真是傻气。”贵妇人虽然是哧笑的口气,可是一双眼睛里含笑带赞。 苏瑾瑶点头回道:“是。一个名字,一份福泽,是千金难求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贵妇人倒是又半晌不语。手里挑着的车窗帘子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似乎是有所犹豫。 那中年管家齐叔见了主子这般情形,便又把手里的银子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说道:“小姑娘,银子总比些虚名实在些,拿着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苏瑾瑶抿着嘴不接银子,只是又向那贵妇人坐着的马车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道:“谢过了,我这几杯水也不值什么钱,不能平白拿这么多的银子,请收回吧。若是客人回来的时候再路过,不忘来这小水铺喝一杯清泉水就好了。” 见苏瑾瑶是决意不要这块银子,那齐叔摇了摇头,收了回来。不过又看看身后的几个家奴、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家奴、丫鬟必定都是大户人家的,很是机灵。一见管家有了示意,纷纷从衣兜或是荷包里拿出几文钱的铜板,就准备去放在小水铺的石凳上。 苏瑾瑶一见,忙摆手道:“真的不用了,小水铺刚刚开张,只求个人缘而已。” “等等。”马车里的贵妇人终于说话了:“小姑娘,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和你有缘,还是你这颗玲珑心看出了什么。既然你家穷都不在乎那银钱了,我也不能吝啬那几个字,索性就送你这水铺一个名字吧。就叫……泉清竹香。” 说完,帘子再次掀起,那贵妇人从里面递出一块手帕来。说道:“路上匆忙,也没有笔墨,就用眉笔写在我的手绢上了。小姑娘,你接着吧。” 苏瑾瑶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双手将那块白绢手绢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一角精绣着一朵红莲,绢帕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而“泉清竹香”四个娟秀的字迹就写在手帕中央,衬着那朵红莲反而更有一番风雅。 苏瑾瑶将手帕接过来,再次福身谢过了。正准备折好了收起来。 却听得身后那位齐叔说道:“小姑娘真是有福泽了,这手帕可要收好了。那四个字你不妨请位师傅做个匾额,挂起来吧。” 一句话虽然说得隐晦,但苏瑾瑶已经明白,自己这一招棋,是走对了。 随即,齐叔便吆喝着启程,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这次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而第二辆马车上的蓝衣和紫衣两位少女,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苏瑾瑶挥了挥手。 小城儿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见马车走了,才伸手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襟儿,问道:“二姐,那么大一块银子,你咋不要?” 苏瑾瑶这才回神,看看自己手里的手帕,一笑道:“这才真的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 “一块手绢嘛,就算是有点香气,锈得还算好看,可是,真的能比一块银子值钱?”小城儿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块手绢,还是写了字的手绢就能比银子好。如果换成是大姐的话,肯定就会接着银子了。 第49章 客人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辆不俗的马车过去之后,这条路上自然还有别的客人。也有好奇的停下过来问问的,也有人喝了一杯水,觉得很是舒畅,给了铜板打赏的。 总之都是有所收获,比之前一天的冷落,算是热闹不少。就是最后清算的时候,一共只有二十个铜板,如果抛开苏瑾瑶得的那方手帕不算,比之前一天的收入可是少了许多。 不过,就算是二十文的收入,也让小城儿惊讶不已。他打两、三天的柴也才卖几个铜板啊。而大姐给人家洗衣服,一个月也不过就是三、四十文而已。 这小水铺一天开张的时间算起来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能抵得上他和大姐小半月的收入了。如果再算上昨天苏瑾瑶买回东西的钱,这不是两天就能抵得上一个月的收入! “二姐,这是二十个铜板啊,今天,今天是不是又有菜吃了?”小城儿想着二姐说过以后每天都吃白米饭,有鲜菜不用吃野菜的日子,眼睛都是晶亮的。 苏瑾瑶看着那二十个铜板,倒是没有多么惊讶。其实以这样的收入,在小山村里真的算是不错了。而且从小城儿满足和惊喜的表情来看,真的是一家人可以维持生计的好路子。 但苏瑾瑶可没忘记,她还答应要给三婶家赔偿的。三天一百文钱啊,如果按照这样的收入,是肯定答不到的。 何况,苏瑾瑶觉得这个铺子暂时也就是这样的稳定水平了,除非她下力气再弄些新的花样,才会再次活络起来。 但目前还没有本钱,也算是背上了外债,虽然一百文不多,但也是一个压力了。 苏瑾瑶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道:“小城儿,你觉得这个小水铺好,那明天你自己打理着,好不好?” “我自己啊?”小城儿显得有些犹豫起来,然后抬头反问苏瑾瑶:“二姐,你觉得我能行吗?好像今天都是你在招呼客人啊。” “怎么不行?二姐招呼客人说的话,你不是都听见了嘛。”苏瑾瑶拍拍小城儿的肩膀,算是给他一点鼓励。 小城儿点点头道:“是都听见了,也都记住了。可是……可是人来人往的,我不知道该招呼哪个,不招呼哪个呀。” “不用担心,这看人的本事也不是一天就练就的。就是要你多看、多接触,慢慢的也就会了。咱们这里有没有那么多货物,不用烦心记着价钱,只要诚心诚意的对待往来的客人,客人赏与不赏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情,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见小城儿还要说些什么,苏瑾瑶干脆道:“这样吧,明天小城儿自己试试,我就在那边坡上看着你。如果做得好,我给你竖个大拇指,给你鼓劲儿增加信心。做得不好也别急,慢慢就习惯了。” “可是,我在这边看着小水铺,二姐要去哪儿?你可别干那些重活了。要是真的有什么背背抗抗的力气活,那就还是二姐在这边看着,我去干。”小城儿生怕苏瑾瑶累着,一本正经的维护着。 苏瑾瑶暖暖的道:“二姐确实还有别的活,不过可不是去卖苦力的。这边有小城儿看着我就放心了,二姐得想法子去赚大钱,以后不是还要送你去学堂嘛。” “二姐真的还能赚大钱?二姐可真行。”小城儿对苏瑾瑶简直有种莫名的崇拜,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都是带着几分的羡慕、几分的恭敬。 “好啦,收拾完了就下山吧。之前想要采摘点山货,也都没摘呢。现在时间还早,走吧,跟二姐看看有啥能用的东西。”苏瑾瑶说完,先一步扛起了盛水的竹筒。 小城儿连忙来争,苏瑾瑶一瞪眼睛道:“明天开始这儿的活就都是你一个人干了,我一个指头都不会帮你的。所以今天你也别和我争了。” 小城儿自然明白二姐是心疼他,笑着提起其他的东西,跟在苏瑾瑶的身后。 姐弟两个有说有笑的翻过了山头,还是把竹筒放在了泉水边的草丛里。 小城儿看看草丛,又看看周围,道:“若是以后常来常往的,不如在这里也搭个窝棚,放些常用的东西,也免得被雨淋、虫咬了。” “嗯,是个好主意,不过都慢慢的来吧,不急于一时。二姐还有好多的想法,不过都得慢慢积累到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行动。”苏瑾瑶自然有她的想法,她恨不得把这里的山都包下来呢。 时间还早,苏瑾瑶和小树就溜达着在山上走了一大圈。小城儿顺便砍了不少的柴火,苏瑾瑶则是摘了许多的蘑菇。 顺着山转悠着,一直转悠到之前苏瑾瑶和小城儿选好的山洞。小城儿把一大捆干柴放在山洞里,这才和苏瑾瑶一起下山。 下了山就是苏家的后院,苏瑾瑶让小城儿先回家,她则是想着去买点菜回去。 苏瑾瑶觉得既然这二十文距离一百文相差的太多,也就没有必要费力的攒着了,还不如吃点好的。 毕竟他们这一家子三姐弟年纪都还不大,营养好了都还有发育、长高的机会。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吃糠咽菜面黄肌瘦的熬下去,守着最美的青春年华,却生生的熬成了“太平公主”吧。 昨天苏瑾瑶在李家买菜的时候,看见她家菜地里还有别的菜,就还是去了李家。 因为已经认识路了,苏瑾瑶对于那些瞧着她就爱窃窃私语、嚼舌头根子的妇人们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径直朝李家走去。不过,今天倒是没见着春妞在外面溜达。 苏瑾瑶来到李家门口,大门没关,能够看到李家媳妇在院子菜地边上忙活着。 苏瑾瑶在门外叫了一声:“李婶,我来买菜了。” “哎呀,是瑾瑶啊。来了就进院,在外面招呼啥呢,还这么客气。”李婶一边站起来说着,一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迎了过来,问道:“瑾瑶啊,你真是能干,今天又赚钱了?” “嗯,还是昨天那个东家。”苏瑾瑶不太习惯被人家问到赚了多少钱的问题,所以就含糊的答着。然后就拉开话题问道:“李婶,今天都有什么菜啊?” “看你,还怕婶子抢了你赚钱的营生啊。”李婶笑嘻嘻的打趣一句,才道:“那边的小白菜,这边的茄子都卖。” 苏瑾瑶看看还在地里的小白菜,长得确实不错,都很嫩。再看看刚刚摘下来的茄子,梗上还带着小尖刺,也是很新鲜的。便问道:“茄子要二斤吧,小白菜做个汤,有半斤就够了。都是怎么卖的?” 苏瑾瑶故意先说了要买的斤数,然后才问了价钱,就是为了让李婶知道,她是真心要在这儿买菜了。 李婶也不是愚钝的妇人,不然也不能把个家里经营起来。忙笑道:“茄子三文钱一斤,小白菜是四文钱一斤。这都是刚刚采摘的,婶子可不会多算你一分钱的,也实在没法便宜了。不过,婶子再给你盛半碗酱,你回家正好焖茄子。” 其实苏瑾瑶可不是为了占便宜才来的的。不过听李婶话说得很实在,没有奚落的意思,也觉得她这是会做生意。毕竟乡里乡亲的,也不是只有她一家卖菜,多给些优惠自然就人缘好。自家种的菜不出院就能换成钱,也是不错的。 苏瑾瑶谢过了,也没有太不好意思。毕竟她连价钱都没有比较,就只来了李家,买东西掏钱也爽快,算是个不错的顾客呢。 李婶称好了茄子和小白菜,又进屋去盛了半碗酱出来。虽然只有小半碗,不过那酱可是农家豆瓣酱,闻着香味很足。 李婶把酱碗用一小块红布盖上了,和茄子、小白菜都装在一个篮子里,交给苏瑾瑶的时候还笑道:“瑾瑶啊,这篮子还是你姐姐早上刚刚送回来的呢。下次不急着送了,你买菜的时候拿回来就行了。” “嗯,我记得下次从家里带着个篮子就好了,可不能总用李婶家的。看你家有啥急用,没得使。”苏瑾瑶说完,掏出八文钱交到了李婶的手里,提着篮子就准备出门回家了。 走到门口,李婶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把苏瑾瑶叫住了:“瑾瑶啊,婶子想问问你,昨天城儿在你三婶家闹腾,听说把鸡窝都掀了,最后你真答应赔钱了?” “嗯。”苏瑾瑶答应着,却没往心里去。 毕竟这事闹腾的不算小,这小山村本来就有一帮人爱嚼舌根,估计昨天她从三婶家出来,这事就全村都知道了。 李婶见苏瑾瑶答应了,急着走两步来到苏瑾瑶面前,低声又问道:“那你和你大姐咋商量的,还是直接瞒着她了?你大姐今天听人一说急得都哭了,挨家挨户的去借钱,都没借着。” “啊?我大姐出来借钱了?”苏瑾瑶一愣,没想到苏菲儿会干这事啊。 苏瑾瑶昨天故意不告诉苏菲儿,就是不想让她担心,琢磨着自己有办法赚钱,就把这一百文赔了算了。 而且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虽然赔了钱,可是也不会让三婶家的柳冬梅好过。所以这事就更不能让苏菲儿知道了。以免自己要对柳冬梅动手的时候,苏菲儿再出来拦着。 可是苏瑾瑶万万没想到,苏菲儿从别人那听到了这事,会自作主张的出来借钱。这事怎么说来,也得等她回家之后问清楚了再做吧。 “李婶,我得赶紧回去了。”苏瑾瑶说完,也顾不上别的,抱着篮子撒腿就往家跑。 李婶在身后还叫着叮嘱一声:“可慢点跑呀,别摔着了。” 可苏瑾瑶一颗心急得要命,根本连答应一声都忘了。只是跑的飞快。 刚回到家,还没进院就听着苏菲儿抽抽搭搭的哭声和小城儿的喝斥声:“我没错,不给他们家赔钱。大不了,去见官吧。” 苏瑾瑶听着,脚步一顿,就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平复了一下呼吸,站在门外听着。 又听苏菲儿哭道:“城儿啊,你咋这么犟!昨天要不是你去惹祸,咱们家能一下子就背了债吗?瑾瑶也是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答应赔了这么多的钱啊。我还当……还当她真的不傻了,也厉害了,这事就算了。” 然后还传来苏显贵在屋里喊话的声音:“都别说了,错了就要认。一个鸡窝,城儿去给你三婶家重新盖上就好了。何必这么吵吵嚷嚷、哭哭咧咧的。看一会儿瑾瑶回来了,都不许再提。再不济,就赔钱还能咋样呢。” “赔钱赔钱,爹啊,你拿啥赔钱?咱家才吃了一顿饱饭,怎么就忘了本了吗?”苏菲儿还是哭,听着好像天要塌了似的。 苏瑾瑶听不下去了,一推门走了进来,说道:“没事,这一百文是我答应的,我自然能想法子赔给他们家。” 苏菲儿听着苏瑾瑶的声音一回头,随即就看到了苏瑾瑶手里提着装菜的篮子。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苏菲儿竟然叫了一声,然后就朝苏瑾瑶扑了过来。 苏菲儿这一下倒是把苏瑾瑶给弄楞了,随即就感觉胳膊被狠狠的一扯,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菜都洒了没事,那装着酱的碗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还不算,苏菲儿又使劲儿的在苏瑾瑶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哭喊道:“买菜买菜,你这个馋嘴的傻丫头。以前咱家穷,也什么都紧着你一个人吃。你还扔了土坷垃在锅里,让全家都挨饿。现在说是好了、不傻了吧,可是会弄点钱了,却一天天地这么买、这么吃,一文钱都攒不下,这个家眼看就要给你吃光了。现在还答应人家赔钱,背了债,还有心思吃呢?这日子可咋过?可咋过!” 苏菲儿这一下拧的可不轻,加上苏瑾瑶是没有防备,被拧的生疼。 苏瑾瑶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当下手腕一翻,将苏菲儿的手臂抓住,一个过肩摔将她撂倒在地上。 不过,苏瑾瑶还不至于因为被拧了一下,就到了头脑发热的地步。所以摔下苏菲儿的时候手里收了劲儿,算是将她仍在地上的,并不会摔坏了她。 可这下却把苏菲儿给吓坏了,坐在地上半天没吭声,傻傻的看着苏瑾瑶,身子哆嗦起来。 苏瑾瑶没有理会苏菲儿发愣的模样,挽起衣袖看了一眼,就见手臂上一块淤青的指头印已经显了出来。 苏瑾瑶看着手臂上的淤青,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忍住了要杀人的冲动。暗自告诉自己,面前的苏菲儿还是个孩子,就当她不懂事了。 苏城刚才也没想到大姐会突然泼辣起来,愣神的功夫就见苏菲儿朝苏瑾瑶扑了过去,然后就见她被苏瑾瑶摔了。现在看到了苏瑾瑶手臂上的淤青,忙道:“大姐,你都给二姐掐青了。你咋那么重的手。” 苏菲儿还在地上坐着,哆嗦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哄她,还被苏城一声喝问,顿时眼泪又流下来了。 不过苏菲儿这次不是撒泼似的哭了,而是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低声啜泣着道:“我,我还不是急了吗?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爹瘫在炕上的时候,城儿还在穿开裆裤,我就得帮娘亲干活了。娘亲过世的时候,我也还不到十二啊,就要撑起这个家。那时候你们哪个让我省心了?如今我说你们几句,就嫌我说的不对了。我气急了动下手,就把我摔在了地上,你们还能咋欺负人呢?我这个大姐是不是咋做都不对,都不能顺你们的心思了?” 听到苏菲儿这样说,城儿咬了咬嘴唇,大概是觉得心思过不去了。也难怪,小城儿本就是个善良、心软的孩子,而且一边是大姐、一边是二姐,都是他的亲人,帮着哪个他都为难。 苏瑾瑶听苏菲儿这么说,心也有些发软。她不是不知道当初苏菲儿撑起这个家的难,对于一个还应该是孩子的少女来说,的确是不容易了。 苏瑾瑶又吸了口气,不计较被苏菲儿拧了一下的事情了,直接说道:“大姐,我说了三婶家的这件事由我解决,就不会让你们跟着我背债。我也说过,以后我做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为什么还要去挨家挨户的借钱?” “一百文啊,你能想到什么办法?还是三天之内!你是要逼死我们呢,还是要逼死你自己?”苏菲儿开口就是高声一喊,喊了一半见苏瑾瑶冷冷的瞪她一眼,气势又弱了,后面的话都是低声说的。 小城儿看看苏瑾瑶,又看了看地上洒落的菜和酱,说道:“大姐,我相信二姐有办法赚钱。咱们都应该相信她才对。再不济,这个祸是我惹出来的,我去可以去赔礼,大不了给三婶家重新盖鸡窝。再不行,我去见官吧。” 又听到城儿说见官,苏菲儿从地上爬起来,瞪了苏瑾瑶一眼,说道:“你听听,爹就城儿这么一个儿子呀,这是咱们苏家的根。你就忍心害他去见官吗?他才多大一点呢。” 第50章 拖累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着手臂上的淤青,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忍住了要杀人的冲动。暗自告诉自己,面前的苏菲儿还是个孩子,就当她不懂事了。 苏城刚才也没想到大姐会突然泼辣起来,愣神的功夫就见苏菲儿朝苏瑾瑶扑了过去,然后就见她被苏瑾瑶摔了。现在看到了苏瑾瑶手臂上的淤青,忙道:“大姐,你都给二姐掐青了。你咋那么重的手。” 苏菲儿还在地上坐着,哆嗦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哄她,还被苏城一声喝问,顿时眼泪又流下来了。 不过苏菲儿这次不是撒泼似的哭了,而是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低声啜泣着道:“我,我还不是急了吗?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爹瘫在炕上的时候,城儿还在穿开裆裤,我就得帮娘亲干活了。娘亲过世的时候,我也还不到十二啊,就要撑起这个家。那时候你们哪个让我省心了?如今我说你们几句,就嫌我说的不对了。我气急了动下手,就把我摔在了地上,你们还能咋欺负人呢?我这个大姐是不是咋做都不对,都不能顺你们的心思了?” 听苏菲儿又这样念叨,苏瑾瑶微微蹙眉,也感觉有点心烦。更何况,她不信为了个鸡窝就能有人把苏城这么个孩子告上衙门去。那古代也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这家长里短的事,苏瑾瑶懒得和苏菲儿说明白。只是郑重地说道:“大姐,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不把小城儿好好看待,反而更加疼惜他。你放心吧,将来小城儿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管,就连他将来娶媳妇、下聘礼,我都不会亏待了他,这样总行了吧。还有,以后我做下的事情,你不用去管,更别打着为了我的名号去替我借钱。这债,算是我一个人背下来的,和你们、和咱们整个苏家都没有关系。如果有人问起来,或是我真的还不起了,你就推我去见官,这样总行了吧。” “哪个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了?”苏菲儿又抽哒一声,说道:“大姐可没有逼你,我还不是一心的为了你们好,替你着急嘛。那你说说,这一百文可咋办?哎呀,昨天买的东西和今天加起来,也有不少钱了,你要是不花,再借一点就够了。” 苏瑾瑶暗自磨了磨牙,真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说多了,她也心烦。苏菲儿就是这样软弱的性子,一时间改不过来的。 苏瑾瑶不吭声,只蹲下身去收拾那洒在地下的菜。小白菜和茄子都只是蘸了土,有些也沾了点酱,不过洗洗就干净了,不耽误吃。倒是可惜了李婶给的那碗酱了,洒了不说吧,连碗都摔了。这明天还得给李婶家赔个碗。 “二姐,我来收拾吧。”小城儿走过来,蹲下帮苏瑾瑶收拾。抢着把破了的碗拾起来,找块破布包了,放在了门外,又铲了点土把洒在地上的酱盖住了。然后轻轻推推苏瑾瑶,低声道:“我会炒茄子的,二姐你去回屋坐会儿吧,也累了一天了。”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是好心,看出这个时候她不待见苏菲儿、心烦,便让她回屋待会儿,消消气。 有这么个懂事的弟弟,苏瑾瑶的气顿时就消了一半,心中虽然还是对苏菲儿有意见,可是细细琢磨,这应该就是生活吧;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发愁的日子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也就释然了。伸手摸了摸小城儿的脑瓜,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没事了,二姐不是小气的人。你去学写字。二姐做饭更好吃。” “二姐……”小城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苏瑾瑶露出了笑脸,知道苏瑾瑶的气消了,这才转身到一边掰个树枝,在地上写起来。 苏菲儿被苏瑾瑶和小城儿给晾着了,没人搭理她,大概也觉得自己闹得有点过了。可是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只得悻悻地往苏显贵那屋去了。 苏瑾瑶看着苏菲儿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大姐啊,真是让她头疼。可毕竟已经认了她是一家人,苏瑾瑶还能把她怎么办?无非就是以后多担待点吧,就当苏菲儿是自己的小妹妹了。 苏菲儿进了苏显贵的屋里,往炕沿上一坐,又开始掉眼泪。还低声道:“爹啊,我去借钱,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把钱借给咱们家。好不容易牛婶看在我前两天帮她收拾菜地还勤快,要借给我十个铜钱吧,柳冬梅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指桑骂槐的一通骂。结果牛婶怕惹了麻烦,也不敢借了。” 苏显贵听苏菲儿这么一说,也叹了口气。 苏显贵明白,整个屏山村都知道苏家穷的揭不开锅、吃不饱饭,没有人借钱也是正常的。加上他三弟家的媳妇柳王氏是村里最有名的泼辣货,连带着她闺女柳冬梅也学得不依不饶的,谁家也不愿意得罪三婶家,就更不会有人愿意帮这个忙了。 苏显贵看看一直“吧嗒吧嗒”掉眼泪的苏菲儿,也是心疼的。便道:“菲儿啊,我看瑾瑶也长大了,她的心思也不浅,以后你什么事就多和瑾瑶商量商量。爹能看得出来,瑾瑶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家好。爹还是那句话,你们毕竟是姐妹,在一个家里长大的,总是亲厚。这份情可不能因为一点点的钱就疏远了,薄了感情,可是什么都补不回来的。就算是真是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们姐妹两个一起撑着,再加上城儿也慢慢长大了,总能有个照应,不会一直这么苦的。” 听苏显贵这么说,苏菲儿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抽回去,才道:“爹这意思是不是不用我当这个家了?我知道我其实没有什么本事,累死累活的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让你们吃糠咽菜的。可是瑾瑶好了,立刻就让这个家吃上白米饭了。是我不好,我脑子也笨,又不会做事,更不会哄人。以后我都不管了吧,我就好好在家待着,能干啥就干啥吧。” 苏菲儿这呛人的话说出来,苏显贵都哽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想想苏菲儿也确实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的苦。 可是,这话又不能这么说啊!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儿。 苏显贵只得道:“爹是觉得,咱们家没有什么当不当家的一说。爹也没说菲儿你的不是,就是告诉你们姐妹之间要亲厚。行了,你去帮他们做点饭,晚上还在一个桌上吃,一家人哪有什么对错呢。你是大姐,就更应该谦让着点。” “行,我谦让,我是大姐,没什么可计较的了。”苏菲儿这样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可是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反正这个家是缸里没有二斤米、罐里不足三两油,谁爱当家谁当去吧。” “你,你这孩子……”苏显贵被气得一哆嗦,就见苏菲儿已经出去了。 苏显贵随手抓过个枕头扔过去,却没打着苏菲儿。枕头反而落在了门口,捡不回来了。 苏菲儿来到院子里,看看那边厨房冒起来的炊烟,又看看低头在地上写字的苏城,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苏菲儿走过来,蹲在苏城身边,问道:“城儿啊,你告诉大姐,你和你二姐一天都干啥去了?你二姐咋能赚那么多铜板回来呢?” “不告诉。”小城儿抬头看了大姐一眼,摇摇头说的很坚决。 “切,你这孩子,忘了大姐疼你了?”苏菲儿伸手在苏城的脑瓜上打了一巴掌,又道:“爹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你还以为大姐能坑了你们的钱呀?跟大姐说说呗,到底是啥买卖,还是去哪家帮工了?大姐也去帮忙,回头咱们家就能更快的赚钱了。这不是也想着帮你二姐还债嘛。” 苏城放下了手里的树枝,看着苏菲儿,认真的说道:“大姐,就算是赚了钱,那也不是帮二姐还债,那是在帮我还债啊。这个祸是我惹出来的,不赔钱只怕三婶家不会轻易罢休,二姐肯定也是没了法子,才应下了要赔这一百文的。本来被逼着三天就赔他们家一百文钱,二姐已经够为难了,可是咱们还给她添乱,还为难她,就是我们不对了。如果我有法子赚钱,我不会让二姐为难,替我背了这个债。我现在没钱,二姐如果真的帮我把这份钱还了,这对我苏城来说是一份恩情,我会记着一辈子,将来好好偿还二姐的。” 苏城说的这些话,正好叫准备出来打水的苏瑾瑶听到了。顿时就感觉心窝子一热,又一酸,那种窝心的疼惜让苏瑾瑶鼻子都开始发酸。 实在忍不住了,苏瑾瑶赶紧转身回屋,闷头做起饭来。 而苏菲儿被苏城的话说的一愣,感觉心里堵得慌。瞪了城儿一眼,站起身道:“你哪能还得起一百文啊,把你卖了也不值。再说,要不是因为那张兔子皮,不是因为你二姐小气,咽不下那口气,你会去三婶家讨要吗?这还不是因为你二姐?你倒是还帮着她说话。” “大姐!”苏城气得说话高了许多,也一下子站起来道:“你还说。要不是你背着我们把兔子皮送给三婶家了,我会去要吗?凭什么三婶她就惦记着咱家的东西,打了她也是活该。” “苏城!”苏菲儿也气得喊了起来:“三婶也不是我打伤的,我替她去赔个不是,我还不对了?村里人都说姚儿不傻了,可是疯了,乱打人。我要是不去赔这个礼,让三婶家报官,把她抓去吗?我不是因为心疼她吗?” “不和你说了。”苏城气得一跺脚,转身进了屋。他是实在没法子和大姐吵了。嘴上吵不过,大姐声又高,看一会儿给二姐听见了,心里又难受。 其实,苏瑾瑶已经把苏菲儿和苏城吵架的话都听见了。她心里是怪苏菲儿的,可是苏城的每一句话也都让她安慰。想想自己其实已经不是苏姚儿了,也不算是苏城真正的姐姐,反而是苏菲儿是苏城的姐姐,自己总不能插在那对亲姐弟的中间,让他们姐弟反目吧。 就算是冲着小城儿的那几句暖心的话,苏瑾瑶也觉得值得为他多些包容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灶上的火拨旺,赶紧把饭菜都做好,盛出来放在了桌上。然后又端着两碗饭和菜出了门,看了苏菲儿一眼,把饭菜放在苏菲儿的面前道:“你给爹送过去吧,我去叫小城儿吃饭。” “哼。”苏菲儿还在生气,不过看了一眼饭菜,起身端着送到苏显贵那屋去了。 苏瑾瑶则是摇摇头,转身进了里屋。就见小城儿坐在炕沿上,扯着衣襟儿在那生闷气。 苏瑾瑶进屋,笑着走过去将苏城的手拉开,问道:“咋地,嫌衣裳不够破呀?还是想要早点扯破了,让二姐个你买新的?” “二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城儿抬头看着苏瑾瑶,抿了抿嘴,说道:“二姐,我明白你心里也苦。你傻了那么多年突然好了,可全村的人看你都不对了,所有人都在嚼舌根,想着看你的笑话,也没人对你好。大姐她……她心里大概也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其实她也是为了你好,怕别人拿你打人的事来说道,结果害了你,你别怪她。” “我没怪她。每个人都性格不一样,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不一样,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二姐更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是你二姐,而大姐也一样是你的亲人,所以二姐不会争宠的,不会让你在心里判别谁更好一点,你更喜欢谁这个问题的。你记住,都是亲人,不分远近,二姐也不会生大姐的气。” 苏瑾瑶说完,拉着小城儿起来道:“行了,出来吃饭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在一个锅里吃饭长大的,哪有真正生气的时候啊。” 听苏瑾瑶这么说了,小城儿也笑了起来。在小城儿的心里,大姐虽然性子软弱,可是在家里又爱拔尖,什么事都以她是大姐来自居,容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 当初娘还在世的时候,对大姐也是最好的。用娘的话说“女孩儿家就得矜贵点养活着,这样养出来的女孩也带着富贵气,命都好。” 可是结果大姐的脾气倒是养出来了,娘却去世的早。反而得让大姐撑起这个家,大姐从娘的疼爱中掉出来,又要担起一家人的重担,心里过不去也是正常的。 如今二姐也好了,难得的是二姐没有半点的娇气,倒是让小城儿宽心。这也是为什么小城儿什么事都爱站在苏瑾瑶这边的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还是一家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哪有真正的气好生呢。 既然苏瑾瑶让了一步,小城儿自然也是心里欢喜的。而且他觉得,二姐这样更显得大方了,一点都不小气。 出了门,就见苏菲儿端着两只碗还站在苏显贵的门口,那样子像是想进又不敢进似的。可能是因为之前苏菲儿说的那番话,苏显贵还在生气呢。 苏瑾瑶推了小城儿一把,示意让他过去送饭吧。 小城儿很乖巧伶俐,一下子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点了点头,走过去从苏菲儿的手里把碗接过来,隔着门说道:“爹,我来给你送饭了。” “不吃了。爹心里堵。”苏显贵吼一声,随即还传来“砰砰”的声响,估计又是在敲床沿。 苏城回头瞪了苏菲儿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怪她不该去爹那里告状。爹虽然瘫在炕上,可毕竟还是一家之主。要是让他眼看着孩子之间吵架却管都管不了,还要被苏菲儿抢白几句,自然是要生气的。 苏菲儿本来被苏显贵骂了,心里就不高兴,现在小城儿又瞪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不料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苏瑾瑶站在几步开外,正看着这边。 苏菲儿顿时觉得心中有火,觉得苏瑾瑶这是有意在看她的笑话。 “算了,爹不吃,我也不吃了。浪费了白米饭,养活我这个没心眼子的丫头,不值。”苏菲儿说完,一扭头就回了他们的屋,还把门也摔上了。 苏瑾瑶被苏菲儿瞪的心里火大,又觉得无辜。可是转念一想,反而觉得有趣。这苏菲儿啊,还真是个小家子气,换句话说,有点公主病了。 想通了,苏瑾瑶也没有气了。她不是小气的人,也懒得因为一个本来就不怎么相干的人生气。 反正如果苏菲儿带她好,她就会一心一意的记挂着。如果苏菲儿对她不好,又能怎么样呢?苏瑾瑶从做杀手开始,连被人杀都不怕,还在乎一个小丫头对自己怎么不好吗? 不过,一转头,苏瑾瑶看到小城儿还站在苏显贵的门口,一句句的劝苏显贵吃饭。 苏瑾瑶摇头叹了口气,觉得这苏菲儿的脾气是不是随了苏显贵呢?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闹小脾气。 苏瑾瑶也没有劝的意思,只是转身回了厨房,把之前盛出来的饭菜都放在一个盆里,用盆子代替托盘端出来,直接来到了苏显贵这屋的门口。 苏瑾瑶示意小城儿也一起进来,然后也端着盆进了屋。进屋之后,苏瑾瑶也没说话,只是把装着饭菜的盆往炕边上一放,然后去搬了小炕桌过来。把炕桌摆正了,苏瑾瑶又开始把饭和菜一样一样的往桌上挪。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把小炕桌都要摆满了,这才问道:“瑾瑶啊,你这是要干啥?” “吃饭啊。”苏瑾瑶说着,招呼小城儿道:“过来啊,还站着干啥?赶紧的把饭菜放下,今天咱们和爹一起吃饭。” “和爹一起吃?”小城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把饭菜往旁边一放,他坐在炕沿把两只鞋子一甩,就跳上了炕。上炕之后,小城儿坐在了炕桌的另一头,然后才道:“一起吃饭好啊,自从娘走了之后,咱们家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在一起吃饭呢。” “瑾瑶,使不得啊,爹这屋里……太臭。”苏显贵连忙摆手,一边往后缩,一边去拉被子,要把自己的双腿盖住。 苏瑾瑶赶紧过来把苏显贵拉住,说道:“爹,我们做儿女的,怎么能嫌弃你呢。何况,你这屋里环境不好、空气不好,那是我们没有把你照顾好。你放心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就给咱们家把被褥都换了新的。再宽裕点,就把房子也找人修修,炕也重新砌。等以后日子好了,还可以请个人来专门伺候爹呢。”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显贵愣住了。好半天之后才眼圈发红的笑着摇了摇头道:“爹知道瑾瑶的孝心,是爹……拖累了你们啊。” 第51章 盛饭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显贵说这种话,苏瑾瑶立刻把脸板了起来,故作严肃的道:“爹,你这是不信我的能力吗?你不信我能给你过上好日子是吧?那我就偏要让咱家好起来,以后还要盖上几间大瓦房,让全村的人都看看咱们苏家高门大户的过最好的日子。” 苏显贵刚才红着的眼圈,这回连泪珠都闪动起来。忙用衣袖按了按眼角,点头笑着道:“是了是了,瑾瑶有出息,爹相信你。” 小城儿听了苏瑾瑶的话,则是把小炕桌一拍,大喊一声道:“二姐,你说的不对。” “啊?哪里不对了?你不想过好日子是吧?”苏瑾瑶还以为小城儿是故意和自己抬扛,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筷子,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敲了一记。 小城儿被苏瑾瑶敲了一下,却捂着脑门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吧,要是真的能盖大瓦房,还能请得起下人的时候,那就不在村里住了呗。咱们到镇上去住,或者干脆进城呗。” “呵呵,也行。”苏瑾瑶点点头,这才算是明白了小城儿的意思。 “爹,你相信二姐吧。二姐真的可厉害了。”小城儿隔着桌子,拉了苏显贵一把,说道。 “信,爹全信。”苏显贵又按了按眼角,点头笑着说。 “信还不吃饭。”苏瑾瑶也笑了,把饭碗分别摆到了苏显贵和苏城的面前。然后又拿起之前给苏显贵盛好的饭菜,放到了一边,说道:“既然咱们和爹一起吃饭,那这碗饭菜就给大姐留着吧。看一会儿她饿了,就出来吃饭了。” 小城儿一听苏瑾瑶还惦记着苏菲儿呢,也是抿嘴“呵呵”的一笑。说道:“二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哼,那是没真惹着了我。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剥了她的皮。”苏瑾瑶作势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 不过,这话可没有一分真。现在就算是给苏瑾瑶一把刀,她也宁可那是切菜的刀,而不是杀人的刀。她厌倦了杀手的日子,反而觉得这种平静中透着艰辛,现实中满是矛盾的日子更为有趣一些。 虽然三婶家小肚鸡肠、可那毕竟就是生活。虽然大姐爱发小脾气,那也总归还是亲人。 想开了,饭也吃得津津有味儿。苏瑾瑶看着小城儿和苏显贵都闷头吃饭,还互相夹菜,心里就觉得踏实。 吃过了饭,苏瑾瑶收拾桌子的功夫,苏显贵便问道:“瑾瑶啊,爹知道你能干。可是,这一百文你要怎么办呢?要不,还是带着城儿去三婶家赔个不是吧。” “不用的,爹,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你们就甭操心了哈。”苏瑾瑶笑着说道,丝毫不觉得这一百文是什么问题。 苏显贵见苏瑾瑶混不在意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叹气。 苏瑾瑶见苏显贵这样,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便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放,坐到炕沿上对苏显贵认真的说道:“爹,我今天和小城儿在山上摘了好多蘑菇,明天再摘一些,后天我就到镇上去看看,把这些个山货卖了,也能有钱了。你就在家看着苏菲儿,可别让她到处去借钱了。一来我不用欠着别人的人情,这一百文还难不住我。二来,我估计苏菲儿今天借钱碰钉子,也是柳冬梅的事儿。她在里面一掺和,我们怎么都不会借到钱的。”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那坚定而理性的眼神,竟然心中莫名的就安定下来。好像就有了主心骨似的。 苏显贵点点头道:“行了,瑾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爹相信你。”其实苏显贵心里琢磨着,实在不行就让城儿背着他去一趟三弟家,他亲自去赔礼道歉,这一百文总不是问题了吧。 苏瑾瑶冰雪聪明,也能够看出些苏显贵的心思。不过苏瑾瑶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她说的再多,也不如直接拿出钱来的有力度。等到她把一百文钱拍在柳冬梅的脸上,就是让柳冬梅好看的时候了。 苏瑾瑶把桌子收拾好,碗筷都被小城儿抢着拿去洗了。苏瑾瑶特意将小城儿拉住,低声叮嘱他赶紧刷了碗就从厨房出来。看苏菲儿要是顶不住饿,要去厨房找吃的,看到小城儿在那儿可就不好意思了。 小城儿笑眯眯的答应着,就去厨房洗碗了。 苏瑾瑶则是把今天摘来的蘑菇摊开,晾在院子里的架子上。 其实了苏瑾瑶和苏显贵说野菜卖了钱就能还上那一百文,根本就是哄他的。苏瑾瑶可不指望靠着上山摘蘑菇发家致富。她是琢磨着到镇上看看有什么能赚钱的路子,也好淘回第一桶金。 小城儿在厨房刷了碗出来,对一直在琢磨的苏瑾瑶道:“二姐,你今天还洗澡吗?我帮你烧好了一锅热水。” “哎,好,谢谢小城儿。”苏瑾瑶真是越发的喜欢这个贴心的弟弟了。 小城儿抿嘴笑了笑,走到院子里月光最足的地方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 苏瑾瑶好奇的走过去道:“小城儿,在画什么?这么黑了,可别累坏了眼睛。” 但走到小城儿身边才看明白,原来他是在地上写着“泉清竹香”四个字。而且小城儿的字已经写得挺不错了,一笔一画都看出很认真。 苏瑾瑶赞道:“小城儿,你很有写字的天赋啊。才学写字两天,就能够写得这么好了。回头二姐给你买纸、笔、墨回来,再看看给你买上两本书,好好的教你识字。” 小城儿的眼睛亮了一下,说道:“二姐,笔墨就不用了,我在这地上练习也挺好的呢。不过,如果你真的能给我买本书,也好,我也想要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写字的,写得什么样才算是好看。” “行,二姐都给你买。让我家小城儿以后能考个状元。”苏瑾瑶真的满心期待,她觉得小城儿只要稍加培养,一定能够成才。 苏瑾瑶觉得苏菲儿好像,可还是极力忍着,怕这时候笑出来又是一场争吵,还怪心烦的。便推推小城儿的肩膀,朝苏菲儿那边努了努嘴。 小城儿会意,站起身来去一旁洗了洗手,然后去厨房端了饭菜出来,给苏菲儿送到了屋里。 开始,听着苏菲儿在屋里和小城儿赌气说:“不吃不吃,拿走。” 小城儿嘻嘻笑了几声,又劝了几句,这才没听着苏菲儿再叫把饭菜拿走的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城儿从屋里出来,朝苏瑾瑶点点头,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然后他自己都禁不住一耸肩膀,捂着嘴笑了起来。 苏瑾瑶也觉得有趣,这苏菲儿还真是公主病,想要人家哄着她吃饭呢。 不过,苏菲儿肯吃饭了,证明她还不是真正的生气。苏瑾瑶也懒得去管她。反正这个家以后也不会缺了她一碗饭吃。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苏瑾瑶去放杂物的棚子搬了小木盆过来,放了热水洗了澡,便要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可是刚把澡盆清理干净,就见苏菲儿站在了门口。 苏瑾瑶一时间没明白苏菲儿来自己这屋是啥意思,直接问道:“大姐,有事?” “没事,能不能来找你?”苏菲儿竟然这样问了一句。不过那眼神,不是带着愤意的,反而有几分的俏皮。 苏瑾瑶心里觉得好笑,摇摇头道:“不能啊。” “啊?”苏菲儿愣住了,她千想万想的,也没想到苏瑾瑶直接一句话就能把她给堵回来,噎得她再也没了下文。 见苏菲儿那一脸懵圈样,苏瑾瑶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点。然后“扑哧”一笑道:“有话就进来说啊。要是没啥好说的,就回去洗洗睡吧。” “我,我是想说,以后家里你做主,我不管了。”苏菲儿吭哧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但是看着苏瑾瑶寒下去的眼神,苏菲儿连忙摆手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怕我管的不好,反而惹得全家不高兴。瑾瑶你也知道,我性子没有你那么要强,有点怕事,总担心咱们家被人看不起,又怕被人家欺负,所以就处处都小心着。现在你能撑起这个家了,我倒是乐得轻松点。以后事事你多担待点吧,我都听你的。” 听苏菲儿这样一解释,苏瑾瑶才明白,原来她是来找自己和解的。 苏瑾瑶纵使个性很强,也不是个饶人的主儿,可是毕竟苏菲儿现在是她的家人,也算是她承认了的亲人,就没有什么不能包容的。 苏瑾瑶把手里的木盆放下,拍了拍自己的炕沿,说道:“进来呀,坐着说说话。” 苏菲儿连忙摆手道:“不了,我就是为了和你说说这个,说完了就回了。” “我又不吃人。进来吧。”苏瑾瑶起身将苏菲儿拉了进来,然后一同坐在炕沿上说道:“我是个直爽的人,从来不迎合别人,也造就了这种强势的性格。而你呢,说的好听了是温柔,说的不中听了,那就是软弱。我不希望你太软弱了,那样会被欺负的。我只是盼着咱们这个家能好起来,但也绝没有争着要当家的意思。你是我和城儿的大姐,就永远是我们的大姐,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的在家照顾爹,也是为了这个家出力,没有人会说你吃了干饭的。你看呢?” “行,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在家照顾爹,给他把被子拆了洗洗。”苏菲儿说完,站起身来。 想了想,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铜板,放在了苏瑾瑶的炕上,说道:“这是我这些天洗衣裳的钱,还有上次给牛婶家收拾菜地的钱,可是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铜板。我知道你能赚钱了,赚得比我多的多。那就咱们家好好凑凑,看看能有多少就算多少吧。要是实在还不够,就和三婶家好好说说,过些日子把剩下的赔给他们,通融几天吧。” 苏瑾瑶看着炕上的铜板,又看看苏菲儿那委屈的眼神,叹了口气,把铜板抓起来,又拉过苏菲儿,给她放在了手里,说道:“你和爹真是一个样,都不信我呢?这些铜板你收着吧,算是你的私房钱也好,当作家用补贴也行,但是别给我,我不管钱、也不当家。” 说到这里,苏瑾瑶想起自己这些天赚得铜板都买了米、菜和油,不过还余下了几文,便也掏出来道:“这是我这些天赚得铜板,除去买了东西的,都在这里了。我不是想要藏私,就是一时间忘了交给你了。这个家,还是你当,钱也是你经管着吧。” 苏菲儿看着苏瑾瑶掏出来的铜板,摇了摇头道:“别给我,我可不能管。算了,都是姐妹,谁也不用当家了。你赚得钱都花在家用上了,也该自己留着点,买你喜欢的东西。以后赚了钱,我们交给爹吧,这个家还是让爹来管着。再以后,城儿长大了,这个家也是要交给他的。” 苏瑾瑶听苏菲儿这话说的倒是在理,便点点头道:“行,以后赚了钱交给爹,让他管着家挺好,还能有点营生,不会胡思乱想了。” 说完了话,苏菲儿就走了。 苏瑾瑶看着苏菲儿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觉得这个丫头倒是真的挺有意思的。说不出来是好还是坏,但总之是小女人该有的小性子,她可都有。 天色实在是晚了,又说又闹又和好的,这一天到晚还挺有趣的。苏瑾瑶躺在炕上又暗自笑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有意思,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夜好睡,苏瑾瑶起来后精神的很。起身到了院子里,苏菲儿一如往常在准备早饭,小城儿帮忙烧火,还一边用烧成碳化的树棍在地上写字。 别说,这碳化的树棍写出来的字儿也是黑色的,加上小城儿写得很不错了,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 一见苏瑾瑶起来,小城儿习惯性的站起身,去给苏瑾瑶打洗脸水了。 苏瑾瑶看着苏菲儿在厨房忙着,说了一声:“大姐早,辛苦了”,便又来到院子里,伸伸腿、扭扭腰,活动一下筋骨。 小城儿端着打好的洗脸水过来,把盆子放下就看着苏瑾瑶在那儿扭腰踢腿。看了一会儿,便也跟着学起来。 小城儿年纪还小,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骨更加清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着一、两岁,所以身子骨也特别的柔软。 苏瑾瑶看小城儿有模有样的跟着自己学,便故意把难度加大,做了一些比较难的瑜伽动作,都是以拉伸为主,并且需要很强的平衡能力。 小城儿开始的时候做起来有些怪模怪样的,但反复的跟着苏瑾瑶学了几个动作之后,做的也更加标准了。 直到苏瑾瑶把一套简单的瑜伽动作做完,小城儿才狠狠的抽了口气,抹了抹脑门的汗,问道:“二姐,这什么功夫啊,这么难学?是不是跟你把这个学会了,就能像你一样打架很厉害了?” “扑哧”苏瑾瑶笑了起来,说道:“这可还不是什么功夫,只是能够拉伸筋骨,增加身体的柔韧性和平衡能力,还能够使神经放松,让呼吸和心率都达到一个最佳状态。不过,你可以试着多练习一下,等你的身体完全拉伸好了,二姐再教你几招厉害的。” 苏瑾瑶所会的招数,基本上都是一招致命的杀招。所以这样的招数不需要教小城儿太多了,只要有那么几招能学会、熟练了,就是能保命、能致命的绝招了。 小城儿倒是很认真,凡是苏瑾瑶教给他的东西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认真练习。 苏瑾瑶去洗脸了,小城儿还在那琢磨刚刚学会的几个瑜伽动作。 苏瑾瑶洗完脸再一看,小城儿把自己的一条腿都掰到了耳朵边上,那柔韧性还真是好。 “小城儿,这也不用一直练的,每天练习一套的动作,再平静一下心情,调整好呼吸就可以了。这个练习多了也没有用的,反而容易拉伤。”苏瑾瑶再交代了一句之后,就叫小城儿洗了手,跟她进屋吃饭了。 进屋之后,苏菲儿刚刚把碗筷摆好,正在盛饭。见苏瑾瑶和小城儿进来,便好奇的问道:“刚才听你们在院子里说的是练什么功夫呢?” “不是练功,那种扎马步、铁板桥的功夫我可不会。就是会几个杀招,以后慢慢的教给小城儿,让他有个能防身的本事吧。”苏瑾瑶接过了苏菲儿盛好的饭菜,转身准备去给苏显贵送饭。 苏菲儿听了苏瑾瑶的话,递出去的碗就是一哆嗦,赶紧问道:“瑾瑶啊,你说的杀招是啥招?真的能……能杀人啊?” “我要是说‘是’呢?”苏瑾瑶看着苏菲儿的模样,故意说道。 “那,那可别教给城儿吧。他还小呢。”苏菲儿可是吓了一跳,慌忙的说着。 不过再看苏瑾瑶那含笑的模样,便知道是她故意吓唬自己呢。白了苏瑾瑶一眼,道:“又吓唬我。这种玩笑可不能开的,这杀招也别弄出来乱教吧。就算你会,也藏着,城儿真的不能学。” 正说着话儿,就见苏菲儿从屋里探出头来。不过朝着苏瑾瑶和小城儿看了一眼,又是“哼”了一声,又把头缩回去了。 苏瑾瑶见了苏菲儿那探头探脑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第52章 人缘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说‘爹就是城儿这么一条根’对吧?小城儿也是我弟弟,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哪能害他呢。”苏瑾瑶真是怕苏菲儿再和自己磨叽这些问题,赶紧端着饭菜去给苏显贵送去。 出了屋,小城儿竟然在身后跟了出来。拉住苏瑾瑶的衣襟儿道:“二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杀招?” “那是我吓唬你大姐呢。”苏瑾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瞒着小城儿吧。就算是以后要教他,也得先确定小城儿不会随意和别人动手的时候就用出来才行。 万一自己教了,小城儿和一帮孩子打架用了重手,那可就真是自己的责任了。 小城儿见苏瑾瑶否定了,吐吐舌头,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又转身进屋去吃饭了。 苏瑾瑶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来到苏显贵的屋里。 一进屋,就见苏显贵正在拿着竹条编篮子。那小篮子已经有了个雏形,竟然是个南瓜形状的,看起来很是别致。 苏瑾瑶放下碗筷,坐到炕沿上看苏显贵编了一会儿,便道:“爹,你这手真是巧。这篮子也好看,很特别呢。” 苏显贵抬起眼睛看了看苏瑾瑶,也笑道:“哎呀,好久没有编了,还以为手生了呢。不过现在捡起来试试,除了指头不灵活,其他的都还好。这南瓜形状的比较简单,就算是先练练手的。回头爹再想想别的样式,给你多编几个哈。” “嗯,好,谢谢爹了。快吃饭吧,可别光顾着干活了。”苏瑾瑶把碗筷递过去,把苏显贵手里编了大半的小竹篮接过来,左右端详着,越看越喜欢。 苏显贵吃着饭,看苏瑾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着欢喜的目光,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惜和怀念。这时候苏显贵才发现,他们家的瑾瑶真是长大了,长得和她娘那么的相像。 “爹,不用这么精细的手工,样式精巧点就行了。还有就是别太累了,一定要让自己先休息好。”苏瑾瑶说着,把小竹篮子放下,一抬头就看到苏显贵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苏瑾瑶摸摸脸上,问道:“爹,我脸没洗干净?”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的眼中,那怀念更深,柔声道:“不是不是,洗的很干净了。爹是看着我们家瑾瑶长大了,也俊了,和你娘一模一样呢。” “嗯。”苏瑾瑶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她只是占了这傻丫头姚儿的身子,至于姚儿她娘究竟什么样,苏瑾瑶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见苏瑾瑶低头不语,苏显贵还以为苏瑾瑶是想起了娘亲,连忙道:“看看爹这张嘴啊,好好的,怎么就提起伤心事了呢。瑾瑶啊,爹答应过你娘,一定要好好照顾你长大,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如今我们瑾瑶出落得这么俊,还这么能干,我想你娘在天有灵,一定是在保佑着你的。” 苏瑾瑶默默点头,不自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心中默默的祝福这那个已经离世的傻丫头姚儿,希望她能够在天堂和自己的娘亲相遇,过上幸福的日子吧。 苏瑾瑶一直等到苏显贵吃完了饭,把碗筷都收拾了,才回到屋里吃饭。小城儿和苏菲儿也没吃,都在等着她呢。 苏瑾瑶坐下道:“以后不用等我呀,一家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然后又对小城儿道:“赶紧吃啊,一会儿不是还和二姐上山吗。” “哦,好。”小城儿听话,赶紧往嘴里塞饭。 苏菲儿端着碗吃了两口,抬头看看苏瑾瑶,又抿了抿嘴。 苏瑾瑶目光一扫,就知道苏菲儿是有话说,而且就连苏菲儿想说什么,她也大致能猜着。便直接道:“大姐啊,我和小城儿现在赚的都是辛苦钱,还要爬山,还要抗东西,你就别跟着我们去了。等以后日子好了,有什么好买卖再叫你去看着哈。” “嗯,我知道,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会带着我的。”苏菲儿说完,又低头吃饭了。 苏瑾瑶觉得苏菲儿是想偏了,可又不想解释什么,便也低头吃饭,不再提这件事情。 吃好了饭,苏菲儿刷碗,小城儿就去整理上山的东西了。筐子、柴刀是一定要带着的,小城儿又跑到苏瑾瑶那间小屋,跳上炕去翻吊柜。 苏瑾瑶跟着进屋,问道:“小城儿,你在我这屋翻腾啥呢?我这可没藏着私房钱。” “谁要你的私房钱啊。我是找个收钱的匣子。”小城儿说完,又把另一边的门也打开,垫着脚往吊柜里看。然后“呵呵”笑一声,使劲儿把胳膊往里伸,看得出是在从最里面掏东西。 “找着了,就是它。”小城儿说着,从吊柜最里面掏出一个小匣子来,转身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一看,那竟然是个一尺长,半尺宽的红木匣子,盖子上竟然嵌着螺钿的花鸟图画。虽然因为保存的不好,有好几块螺钿已经掉落了。不过从材质、做工上能看出是好东西,而且年头可是不短了。 苏瑾瑶不禁奇怪,红木自古以来就是做家具的上好材料,非普通人家能够用得起的。儿苏家这么穷,别说是红木匣子了,就是普通的木头匣子都是虫蛀、鼠咬的,怎么这里还有一方红木镶嵌的匣子放在这儿? 苏瑾瑶问道:“小城儿,这匣子哪儿来的?” “是娘亲的呀。我见娘亲以前用这个装过东西。有一支钗,还有一面银质的小镜子和一把象牙梳子。可是后来一样一样的都不见了,再后来,就空了。不过娘把这个匣子一直放在这吊柜里的,我还听娘和你说过,以后二姐出嫁了,给二姐装嫁妆。” “和我说过?”苏瑾瑶诧异,但转念一想,估计是当初那位温柔又善良的母亲对着自己傻萌萌的女儿说的这些话吧。 小城儿点点头,从炕上跳下来,把那个匣子又从苏瑾瑶的手里拿回去,说道:“反正听娘当时的意思,是要给你的装嫁妆的,不如咱们现在就拿来用用,当作收钱的匣子不是挺好嘛。要是每天有人打赏个二、三十文,这匣子没有一个月就能装满吧。再把铜钱换成银子,等到装满了,就给二姐当嫁妆喽。” 苏瑾瑶听小城儿这么一说,算是明白了。这个匣子应该是个首饰匣,只不过因为苏家穷,估计那些首饰都已经被那位母亲变卖了。再后来,就只能留下一方匣子给女儿当作个念想。 “去去去,拿过来,这个不能动。”苏瑾瑶从小城儿的手里又把这个首饰匣子抢了回来。一边用手细细的抚摸过那油润的红木,一边喃喃道:“既然是娘亲的东西,那就好好的收着吧。以后能把娘亲的东西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也争取买些一样的好东西,给娘亲装回去。” 说完,苏瑾瑶翻出一件姚儿以前穿的小褂子,虽然破,但是洗的很干净的。用小褂子把那红木的匣子仔细的包了起来。又跳到炕上,重新放在了吊柜里。 “二姐,瞧你小气的。娘亲说是给你的,你就宝贝上了?”小城儿虽然这样说,却也没有再去拿的意思了。他很懂事,从苏瑾瑶的眼神里已经看出苏瑾瑶对那匣子的在意,自然就不会再去动了。 其实苏瑾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会宝贝起这么一个匣子来。但转而就明白了,自己从小是个孤儿,又被选作杀手,经受了那么多严苛的训练,每天面对的是死亡和背叛,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包括教导自己的教练和一起训练的队友。甚至于给自己发布任务的上司,也可能下一刻就是朝你举起枪口的敌人。 可是如今突然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份牵挂,心中总是难免要柔软很多。现在又有了一个对她曾经那么宠爱的娘亲,就算是已经过世的娘亲,能够拥有一件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那也是一份幸福啊。 可以说,苏瑾瑶觉得自己是偷得了傻丫头的温情,心里暗自替自己庆幸着。所以这件东西真的成了她的一份念想,也算是替傻丫头姚儿守住了一份情意。 苏瑾瑶把匣子收好了,回头看看小城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拉着他道:“走吧,回头姐找个大个的钱匣子,给你装铜板。这个是娘留给我的,谁也不能动。” “嗯,走吧,看今天能不能多摘点山货,明天二姐不是去镇上嘛。”小城儿也反手握住了苏瑾瑶的手,一对姐弟笑眯眯的背着筐子出门了。 只是他们刚出门,还没走到山上,就听到村里乱哄哄的一片,还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哭声。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哪家出了事? 对视一眼,小城儿道:“二姐,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咱们村里有的人家还是不错的。如果是谁家遇到了为难事,也都应该互相照应着去帮个忙。”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心眼好,她纵使是冷漠的性子,也已经被小城儿给捂热乎了。便点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 姐弟二人往回走,顺着乱糟糟的人声走去,就发现那竟然是三婶家的方向。再进一点,就见那哭嚎的都快要没气了的女人竟然是三婶柳王氏。 苏瑾瑶一见是三婶坐在门口哭,又不见她家的大春和冬梅两个,便已经心里透亮,猜着了几分因由。 而小城儿也是个聪明的,见这情形又看看苏瑾瑶的眼神,拉着苏瑾瑶的衣襟儿轻声道:“二姐,该不是昨天的那株长着灵芝的山崖子……” “哼,一准就是。”苏瑾瑶冷笑一声,拉着小城儿转身就走。 苏瑾瑶昨天在那道崖子上破坏了几处石头,就知道柳冬梅一定会贪心来这崖子上采那子虚乌有的灵芝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啥情况,她也懒得去问。 小城儿觉得是暗自出了一口气,也冷笑一声,跟着苏瑾瑶准备走。 只是两个人刚转身,没想到一直坐在门口哭着的三婶瞧见了苏瑾瑶和小城儿,突然就“嗷”一声叫,然后朝两个人冲了过来。 苏瑾瑶何其的机敏,身子一转,拉着小城儿就闪到了一旁,让三婶那胖胖的身子扑了个空。 三婶踉跄了两步,“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本来还是断断续续的哭嚎,这会儿直接就爆发出来,变成了狼哭鬼嚎似的吼声。 苏瑾瑶听得直皱眉,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和三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是怕她,而是打从心眼里讨厌她。 小城儿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这是干啥?一大早上的也没惹你,你过来找揍的?” “你,你们两个害了我家大春和冬梅啊。”三婶哭嚎着,指着苏瑾瑶和小城儿道:“他们,他们姐弟两个坏了良心,诓了我家冬梅说山上有灵芝。冬梅和大春昨天晚上去采,到现在也没见了人啊。乡亲们啊,帮我评评理,是不是这对姐弟黑心恶胆的,把我家大春和冬梅骗去害了呀。” 三婶这么一通哭喊,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朝苏瑾瑶和苏城儿看过去。有的暗自摇头,看着苏瑾瑶的眼神是责怪的,大概是觉得这个傻丫头好了之后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倒是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 也有的看着苏瑾瑶带着几分的同情,好像觉得这对姐弟真是倒霉,又惹了柳王氏,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苏瑾瑶则是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挺直了脊背上前一步,带着冷笑蹲下身子,问三婶柳王氏道:“你凭什么说是我诓了你们家的大春和冬梅?他们两个年纪都比我大,尤其是你家大春,都十七、快十八的人了,就能随便让我诓了去?你说假话血口喷人,也该有点根据吧。” 柳王氏本来哭嚎的正欢,被苏瑾瑶近距离冷冷的眼神一盯,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被苏瑾瑶打断的手臂更是隐隐作痛,心里也打起了小鼓。 加上苏瑾瑶这么一质问,柳王氏自己都有些懵了。转念一想,好像苏瑾瑶说的也有道理。冬梅那丫头没心没肺没心眼的就不说了,但他们家大春可是不小了,也不能就听苏瑾瑶这个小妮子的话啊。 周围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这次却都是站在了苏瑾瑶这边,觉得柳王氏这是丢了孩子乱找人要,却怎么都不该怪在苏瑾瑶的头上。 苏瑾瑶见状没有起身,又凑近了几分,沉声道:“再者说,我昨天早早就回了村儿,好多人都说见着的。你以为众人都眼睛瞎了吗?我有人证,你有吗?你们家丢了人,一丢就是俩,却乱要怪在我头上,这可真是新鲜了。” 被苏瑾瑶一通抢白,何况苏瑾瑶说的有理有据的,柳王氏更是梗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瑾瑶这次站起来,随意的扫了扫衣襟儿和裙摆,好像离柳王氏近了都沾了灰似的,就差没顺便扫扫鞋面了。 柳王氏见苏瑾瑶要走,这才回了神,再次哭喊道:“就算不是你诓了去的,也是你怂恿的。冬梅昨天回来,清清楚楚的说你去山上采灵芝的。” “那我采着了吗?”苏瑾瑶反问道。 “没,没采着啊。我家冬梅说你没有绳子,爬不了那么高。”柳王氏傻乎乎的随口说道。 “所以你们就趁着我没有办法的时候,偷偷去采灵芝了?”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然后转身对众人道:“大家都听见了,别说是没有什么灵芝,就算是真的有,那也是我苏瑾瑶先发现的。可是他们家偷偷的跟着我发现了,却要趁着我不在的功夫去偷采回来。我倒是觉得啊,你家大春和冬梅没回来,八成是采着了灵芝以后跑去镇上卖钱了。” “没有的事。我就说这附近山上没有灵芝,他们两个偏不信,一定要趁着天黑去采。结果这一走了就没回来,这肯定是着了你的道了。你把我家孩子还回来啊。”三婶柳王氏说完,又大声的嚎上了。 苏瑾瑶故作无奈的耸耸肩,对看热闹的众人道:“大家伙也听见了,她自己都说没有灵芝了,偏偏说我看见了。我这么大点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去采灵芝?咱们村里又有几个采着过灵芝的?” 说完,苏瑾瑶朝柳王氏做了个鬼脸,然后笑道:“编瞎话都不圆满,还硬要把破帽子往别人头上扣。这事可赖不着我。” 众人在旁边看着、听着,倒是也觉得这事有蹊跷,而且真心不能怪在苏瑾瑶头上。 一来,苏瑾瑶怎么看都是个十一岁的少女。家境不好所以瘦的要命,以前还一直是个傻子,说她能害人,这些人都是不相信的。 二来,这屏山村虽然四周都是山,可并没有太过险峻的山崖峭壁。这种地势之下,草药或许有,可灵芝、人参这种药中之宝,就不太可能会找到了。更别说苏瑾瑶这么一个小丫头上几次山就能发现灵芝了。 柳王氏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又大声的哭起来。这次就是真哭,而不是干嚎了。一边哭还一边道:“我家柳达路去镇上给人送货要过两天才回来,我一个人手又伤了,实在没法子上山啊。要不,大家帮我到山上去找找吧。” 本来柳王氏的人缘并不好,可是众人听着她哭的真切,何况也真是两个大活人上山之后就不见了,出于相邻之间的情分,也是应该去帮忙找找的。 第53章 高兴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众人都觉得柳王氏哭的也可怜,而且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也不能不管,就三三两两的准备往山上走。可是才走出去没多远,就见村里唯一的那个王大夫跑了过来。 那王大夫是三婶柳王氏的本家,柳冬梅管他叫表舅。其实医术并不怎么样,只是年轻的时候在个城里的药铺当过几年的学徒,又跟着个行脚的医生学过几年诊脉,这才回到村里当了大夫。 就好像小城儿以前说过的那样,村里人小病不愿意找他去治,大病又没人敢找他治。 苏瑾瑶也认得这个大夫,就是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就是被这大夫接骨给生生疼醒的。 柳王氏一见是自己本家的哥哥,顿时哭的更大声了,抽泣的都快要上不来气了,说道:“表哥呀,你可给我做主啊,这苏家丫头……” 王大夫一下子就打断了柳王氏的话,急道:“别哭了,你家大春受伤了,冬梅也受凉发着烧。好不容易扶着她哥哥从山上下来,天还没亮就去我那敲门,让我给治伤,忙到了这会儿才抽空来叫你,快到我家去看看吧。” 听王大夫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用去山上找人了,都往王大夫家拥,分明是想要看看热闹。 苏瑾瑶和小城儿站在人群里,就算是不想去,也被推搡着往那边走去了。索性也就跟着一起看看热闹。 柳王氏听说大春受伤,冬梅也发烧了,更是顾不得哭,一溜烟儿的就往王大夫家跑。看那胖胖的身子还能这么灵活,也是怪不容易的。 王大夫家在村子另一头,高门大户的,就是有点偏。当初王家那个给县太爷当了小妾的闺女为了显示自家身份的与众不同,非要在村外找一块平整的大地,盖了这么个小庄院。 再后来那小妾家人丁不旺,剩下的几个嫡亲也都到城里去投奔那个有本事的王家小姐了,就留下这个大宅子,让王大夫住进来,也算是给他们家看着房子。 众人都聚在王家大宅外面往里瞧,自然是瞧不出什么热闹的。就有好事的几个人说是去帮忙,实则进去瞧热闹,就跟着往里走。 苏瑾瑶看看这情况,拉着小城儿道:“走吧,这也没啥好看的,除了哭就是闹的。” 小城儿本来是孩子性格,好热闹。可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意思了,便跟着苏瑾瑶转身走了。 一边往山上走,小城儿一边问苏瑾瑶:“二姐,你说柳大春和柳冬梅真是上山去采灵芝了?听王大夫说的那意思,柳大春是真的摔了?” “八成就是呗。走,去看看就知道了。”苏瑾瑶说着,和小城儿就往昨天她做了手脚的那个山崖子走去。 走到这里就看到山崖子上面还挂着半截绳子,随着风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而之前苏瑾瑶用牛角小刀挖松了的石壁,也有几处脱落了。 苏瑾瑶估计了一下绳子断开的高度和石壁脱落的位置,冷笑一声道:“看这高度估计摔倒不轻。不过不会丧命就是了,最多是个腿骨骨折,肋骨骨裂吧。” “二姐,你能掐会算啊?”小城儿也抬头看着那绳子,却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瑾瑶指着那石壁上脱落的痕迹道:“看这里就知道,柳大春踩空了之后,手里也抓空了,坠下来的时候绳子在石壁上磨断了,才摔下来的。既然有一条绳子做缓冲,就不会摔的多严重。而且本来就没有多高,陡一点而已,直接从上面跳下来也未必能摔死。” 苏瑾瑶作为杀手的时候,痕迹学和追踪学都是深切研究过的,这种简单的现场只要看一眼就能模拟出个大概来,判断出对方的伤势根本就不是难事。 小城儿却因为苏瑾瑶的话惊讶不已,只叹息道:“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进去问问情况,然后才能知道二姐说的对不对啊。” “不用问,一准儿对。我还知道,柳冬梅本来是给柳大春做接应的,结果见她哥哥摔下来,吓得腿都发软了,想回来叫人也跑不动。估计当时柳大春直接摔晕了,或是疼得晕了过去,柳冬梅就在他身边一直哭,结果半夜里山风硬,才受了凉。等到柳大春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柳冬梅扶不动柳大春。天又黑,磕磕绊绊的不好走,就磨蹭到天快亮了才下山。”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使劲儿的点头道:“回去之后我就找人打听打听,是不是二姐你说的这样。如果是的话,我就拜二姐为师。以后你这些本事都教给我吧。” “去,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这个,有什么用。”苏瑾瑶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领着小城儿离开了这个山崖子。 今天时间比昨天早了些,苏瑾瑶就和小城儿在泉边把竹筒都灌满了,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山货,结果又摘了一篮子蘑菇。 小城儿道:“二姐,明天你真的去镇上卖蘑菇啊?我看这些蘑菇加上昨天的那些,也没有几斤了。晒得时间也短,更不好卖呀。” “光靠着摘山货、卖蘑菇,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得用这个。”苏瑾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小城儿说道。 小城儿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其实不太明白苏瑾瑶说这些话的意思。以小城儿认为,山里人老老实实的开荒、种地,偶尔再卖点山货或是打猎卖点兽皮,日子就挺好了。 可是二姐说的话没有一样是和这些沾边的。就好像第一次上山,二姐弄了一只兔子回去,可是之后就再也没见着二姐有打猎的心思了。 苏瑾瑶看出小城儿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笑了笑,没有加深去解释什么。她相信,只要慢慢的让小城儿的眼界开阔起来,这些问题不需要解释他也会懂。 转了一圈,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苏瑾瑶便和小城儿一起扛着竹筒翻山去了那条管道。 因为之前说好了,今天只是小城儿一人在这里招呼客人,苏瑾瑶就在附近的山坡上看着,所以小城儿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慌张。 苏瑾瑶坐在这边,朝苏城竖起个大拇指,算是给他鼓励,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只是等着看小城儿该如何应对。 今天天气有点阴沉,还时不时的有阵风吹过,显得有几分的萧条。小城儿时不时的搓搓手,可不是因为冷了,而是心里没底啊。 但直到第一个赶着货车的客人走了进来,讨了两杯水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小城儿的表情就显得自然多了。 苏瑾瑶坐在这边静静地看着,听也能听到个大概。只觉得小城儿除了显得有些紧张之外,说话、做事都还算是得体。难得的,一个山里的娃子能够这么识大体、懂礼貌,也是很不错了。 等到这第一位客人走了,小城儿朝苏瑾瑶摆摆手,脸上满是笑意。然后又把手摊开给苏瑾瑶看。 距离稍微远了点,苏瑾瑶自然是看不清小城儿手心里放着的究竟是几枚铜钱。不过总归是给了赏的,就是这第一笔生意成了。 苏瑾瑶赞许的点了点头,也替小城儿高兴。迈出这一步以后,小城儿就等于是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在发展了,绝不会是一个闭塞的大山里的穷孩子了。 正想着,苏瑾瑶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就见那高家老爹的外甥走过来,停在了苏瑾瑶身后几步开外,那双乌黑漂亮的凤目盯着苏瑾瑶看,眼神里满是桀骜不羁。 苏瑾瑶不知道这小子又来干嘛,或许是随意溜达到这边的吧。毕竟这山也不是她苏瑾瑶包下来的,还能管着人家往哪边走吗? 却听那俊美的小子突然问道:“傻丫头,原来你砍了竹子是来这边卖水的。” 苏瑾瑶本来不想这营生被人知道,不过想想这小子也不经常去村里,貌似村里的人还挺怕他,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继续朝小城儿那边看。 但是苏瑾瑶能够感觉到,那小子还站在自己身后。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不回头都觉察出那小子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便回头又看了看他,然后想起一件事,便道:“我家后窗台的馒头是你放的?” “嗯。”那小子点点头,随即红了一下脸。 纵使是那抹红晕一闪而过,淡淡的仿若他那桃花粉色的面皮,但苏瑾瑶还是捕捉到了。 苏瑾瑶心下了然,并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他不是来偷看的,那就是误会,又何必在意。 却不料那小子又站了一会儿,突然道:“以后……你想砍竹子就来吧,我不拦着了。”说罢转身就跑开了。 苏瑾瑶正奇怪这小子是不是脑子也有问题,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两句话就跑了的时候,就见那小子又从山那边回来了,肩头还扛着几根青绿的翠竹。而且每一根都笔直的,每一节都差不多的粗细、长短,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 “你,这是干啥?”苏瑾瑶真的愣住了,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见这小子把翠竹往苏瑾瑶身边一放,却头也不回的又要走,更是没有答话的意思。 “喂,谢谢。”苏瑾瑶知道,这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而且还面皮薄啊。自己都还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却这么的在意呢。 见那小子将要远去的背影,苏瑾瑶恍然想起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忍不住就高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瑾瑶,你别总是叫我傻丫头了。” “我……”俊美的小子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一双漂亮的眼眸在苏瑾瑶的脸上停了片刻,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就不明白了,怎么说个名字还要想一想?还是说,他不想告诉自己呢? “不愿意说就算了。”苏瑾瑶摇摇头,又转身背对着他,只专心看着小城儿又在那儿忙着给客人倒水。 但没想到脚步声突然到了身后,一抹淡淡的竹香袭来,随即就是清雅脆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叫沧千澈。” 温软的耳语?随着那一抹竹香飘尽,苏瑾瑶回头是那小子又已经跑的远了。 沧千澈……这么好听的名字,为何好像不敢说出口似的? 苏瑾瑶其时却不知道,这么一个名字会带有多少的意义,又惹来了多么大的一场风波。 人走了,还让苏瑾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耳畔的温热似乎还在,要不是那小子一副长不高的模样,估计苏瑾瑶会觉得这是个撩妹的高手了。 再回头看向小城儿,就见他已经开始收钱了。看来今天的生意也是不错。来来往往的过去三、四拨客人了,每次都有打赏,只是苏瑾瑶在这边坐着,看不到多少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再送走了两拨客人之后,小城儿朝苏瑾瑶这边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远远的就问道:“二姐,你猜我今天收了多少的赏钱?” 苏瑾瑶认真的想了想,把之前来这里喝水的几拨客人都回忆一番,便笑着道:“约莫着也有三十文了吧?” “啊?二姐你真是会掐算啊?这么准呢。”小城儿一脸的惊讶,把手里攥着的铜钱摊开给苏瑾瑶看,说道:“一共是三十二文钱,和二姐猜的可就差两文钱。二姐你是千里眼吧?是不是我每收一次,你都能看得分明。” 苏瑾瑶一笑道:“这么个距离,我还真得有个千里眼才能看清你手里接了多少的铜板呢。” “二姐,你到底咋猜的?”小城儿当然不信苏瑾瑶的话,追问着。 “很简单啊,今天往来的客人都不是什么贵商,一看就是靠着拉货、赶车赚钱的,所以出手也不会多么的阔绰。前后一共来了六拨的客人,最多的一个马队有五个人。最少的只有一个人一辆车,其他的都是三、四个人一队,这前前后后就是二十多人。按照每人一文钱的打赏计算,也有二十多文吧。再有个别多给一文、两文的,可不就是三十文左右嘛。” 苏瑾瑶算完,小城儿顿时一拍巴掌,笑道:“二姐你看的可真准。不过,他们都说有这么个小水铺能在这条路上给他们歇歇脚,挺好的。还说以后常来常往的运货,都会来这里坐上一坐呢。” 看着小城儿笑起来的模样,苏瑾瑶知道这小水铺算是真正的有了希望。而且小城儿从头到尾都做得很好,肯定能够把这里给撑起来。 苏瑾瑶道:“行了,既然你都会做生意了,那就给二姐好好的看着。明天二姐就到镇上去了。 小城儿心里的那股子热乎劲儿还在,加上今天收入不少,正在兴头上,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还向苏瑾瑶保证,明天肯定会比今天干的更好。 苏瑾瑶又看看天色,招呼小城儿去把东西收拾了,准备回家了。苏瑾瑶叮嘱道:“小城儿啊,这里就是个过道的生意,太早了没有人来、太晚了人就过去了,或是赶路匆忙的也不会进来喝水了。所以你看着时间,不必一直在这儿守着。” 小城儿答应过了,指着山坡上的那几个翠绿的竹子道;“二姐啊,那高家老爹的外甥弄竹子来干啥?他不是也要在这儿卖水,跟着咱们抢生意吧。” “不是。”苏瑾瑶看看那竹竿,解释道:“那是他给咱们的赞助。” “二姐,啥叫赞助?他要到咱们家去住?不行,就算是暂时住着也不行。爹说了,不让咱们到山坳那边去,也不让我们和高老爹和他外甥来往。” 苏瑾瑶“扑哧”乐了,笑小城儿能把“赞助”当成是“暂住”。笑了了一阵才道:“他才不会来咱们家住。他们家住着那么大的一个山坳,还有老大的一片竹林子,可算是富户了吧。能看得起咱们家那破砖烂瓦吗?我说的赞助啊,就是他资助给咱们的几根竹子,让咱们以后多装点水的。否则客人多了,三个竹筒的水不够喝。” 小城儿这才听懂了,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天开始,我还能多装几个竹筒了。还有竹杯也要添加几个,不然客人多了重复着用,也不干净。” 苏瑾瑶点点头,赞小树心细。其实行走过路的人,尤其是那些靠着赶车卖脚力为生的,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的。倒是一些比较富贵的客人讲究这个。 但是,百样货迎百种客,能够完善一点总是好的。而且苏瑾瑶想着以这里为根本,还要更好的发展下去,自然就不能给这里的客人一种小店、小铺不讲究的感觉。 姐弟两个依旧是把竹筒放在泉边的草丛里,见天色还早,苏瑾瑶就和小树把沧千澈送来的竹子都整理一番。削竹筒,做竹杯,又多了不少的添置。 小城儿也高兴不已,看着足足七根竹筒和二、三十个小竹杯,笑道:“这高家老爹的外甥还真是心眼儿不错,也不像是他面上那么清冷。” 第55章 嫌弃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清冷?”苏瑾瑶怔了怔神,倒是想起沧千澈那张俊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意,和他凑在自己耳边说话时,留下的那抹温温暖暖的感觉。 “二姐?二姐……”小城儿见苏瑾瑶发呆,连着叫了她两声。 苏瑾瑶这才回神,问道:“有事?” 小城儿指着另一片山问道:“我是想问你,咱们还去不去那边山上了?今天摘的蘑菇倒是不少,就是我还没砍柴呢。” 苏瑾瑶道:“哦,不去了。今天你把到镇上的路给我指指,明天我一早就上路了。” “往那边走,二姐跟我来吧。”小城儿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提起装着柴刀的篮子领苏瑾瑶往村子南边的那条小路走去。 屏山村一共有两条路通往外面,一条是东边的路,走着走着也进山了。要走转山的小路才到李家屯。不过这李家屯比屏山村还要穷,所以屏山村的人很少会往那边去的。 再就是南边的这条路,从山坳间穿过去,还有一段路是村民当年挖了一块山脚才加宽的,可以走板车。这条路可以到小张村儿。 小张村也不富裕,但是距离镇子更近一点,路也有好几条,可以通往相邻的几个镇子,所以屏山村的人要去镇上,就都要到小张村去坐马车了。 小城儿领着苏瑾瑶到南边的路上看了看,然后道:“小张村的马车每天上午去镇上,下午从镇上回来。不过坐马车要铜板,二姐,这些铜板你收着吧。” 说完,就把今天小水铺收的铜板都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看了看小城儿两只手里抓住的铜板,没有立刻去接,问道:“坐马车一个来回要几个铜板?” “看看是去哪里喽。”小城儿想了想道:“小张村有两辆马车,一辆牛车。牛车慢,但是拉的东西多,村里往镇上拉货物才雇牛车。两辆马车分别是去宁安镇和大同镇的,宁安镇远些,要五文钱到镇上,如果坐个来回就只要八文钱。大同镇要近些,来回是七文钱,去一次要四文钱。” 说完,小城儿抿了抿嘴,低头道:“我只和娘去过两次宁安镇,没去过大同镇。二姐,有机会的话,你再带我去一次宁安镇呗。” 苏瑾瑶见小城儿的模样,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想要去镇上玩儿的,而是想起了娘亲,想要到娘亲当年带他去过多宁安镇看看。 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柔声道:“放心吧,二姐一定会带你再去宁安镇的。而且你不是也说了,以后咱们家有钱了,就去镇上盖房子,或者直接去城里嘛。不过,明天不行,你得帮二姐看着小水铺,二姐也有很多事要做,带着你实在不方便。” “我知道,二姐,我一定会帮你看好小水铺的。而且,我要是赚钱了……” “你要是赚钱了,就赶紧给我去上学堂。”苏瑾瑶打断了小城儿的话,生怕他只把心思铺在了这上面,将来让他收收心可就难了。 苏瑾瑶觉得,小孩子还是应该去上学的。至于如何的赚钱,怎么去营造更好的生活,她能比小城儿做的好。起码现在来说,她的思想、她的策略都是领先这穷山沟里的大部分人的。 被苏瑾瑶抢白了一句,小城儿顽皮的吐吐舌头,朝做了个鬼脸。 苏瑾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小城儿更有趣,而且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嘛,这样才更天真可爱。 问好了去镇上的路,苏瑾瑶从小城儿的手里接过那些铜板看了看。然后拿出两枚递给小城儿,指着他的衣襟儿道:“这两文钱,算是你的私房钱,藏在你可以当作百宝袋的衣襟儿里吧。” “啊!二姐,我已经不藏私房钱了呀。那钓鱼的丝线不是也告诉你了嘛。”小城儿不去接钱,脸倒是红了红。 苏瑾瑶“扑哧”一笑,拉过小城儿的手,把那两文钱放在他的手心里,道:“二姐逗你玩的。男人嘛,兜里总得有点钱。咱们家现在还穷,也给不了你太多的零用钱。但是二姐不想让你因为一文钱去和别人打架,知道吗?收着吧,想买啥就买点,嘴馋了、饿了,还能买个馒头、包子啥的。” 小城儿诧异的看着手里的这两文钱,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瑾瑶见他这个模样,逗趣的问道:“咋?还嫌少啊?” “不是,我是……又想起娘了。”小城儿忽然攥紧了手里的铜板,狠狠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哽咽着道:“以前家里也是穷,可是娘每隔一阵子就会给我和大姐一人一个铜板,告诉我们可以买糖吃。我们都舍不得,也从来没有自己买过糖。就是……就是在娘去世之后,我们拿出各自攒下的钱,过年还买了一斤肉。” 说到这儿,小城儿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然后又道:“那是娘去世的第一年,咱们家都断粮好久了。大姐才让我拿出当初娘亲给我们的铜板,凑在一起,数了数,买了一斤肉、半颗白菜和一斤面,我们包了顿饺子。吃着饺子,就好像娘还在一样的。那是娘给我们的钱啊。呜呜……” 说到后来,小城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苏瑾瑶还攥着钱,却已经彻底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穷苦的家,一个看起来有点少年老成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和悲伤难抑的情感。 同时,本来早就被触动的心房再次柔软到好像化成了一滩水。 苏瑾瑶伸臂将小城儿抱在怀里,听着他一声声的哽咽,竟然也悄悄的滴下了泪水。 抱着小城儿让他感觉到温暖,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苏瑾瑶才道:“行了,别哭了,城儿。不然回去的话眼睛肿了,大姐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嗯,二姐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大姐,也不要告诉爹啊。”小城儿擦了擦眼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瑾瑶也红着眼圈,但却笑了笑,点着小城儿的鼻子尖道:“行,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以后也不要在爹和大姐的面前总是提起娘了。” “好。”小城儿挺起小胸脯,再次变回了那个少年老成的懂事孩子。 苏瑾瑶又把手里的铜板数出二十枚,放在了小城儿的手里,说道:“这个回家去交给爹,以后咱家都是爹管钱的,赚了钱大部分都要交给他。” “好,记住了。”小城儿乖巧的点头。然后又悄悄道:“是不是我可以留下个零头?不多不多,就是两文、三文而已。” “行,二姐不说,大姐不知道,爹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苏瑾瑶点点头。然后把剩下的十个铜板收在了口袋里,说道:“这十文钱我就收下了,明天去宁安镇的车费就够了。之前小水铺赚的钱还有些,凑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小城儿皱了皱眉,问道:“二姐,前两次也没赚多少钱啊,你又买了那么多米啊、菜啊,已经没多少了。你用这么点钱就能做生意吗?” “不是几文钱就能做生意,而是靠这儿,这儿。”苏瑾瑶指指小城儿的脑袋瓜,然后道:“带着几文钱以防万一而已,不然我一文钱都不用带的。” “哦,卖蘑菇也确实能卖点钱。”小城儿看看苏瑾瑶提着装蘑菇的篮子,点点头。 苏瑾瑶其实很想说,就算是不去镇里,她就在卖水的那条官道上横刀立马的劫道做土匪都能赚钱。可那毕竟不是正途,她才没有选择的。 苏瑾瑶给小城儿一副“懒得和你解释”的表情,拉着小城儿下山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见炊烟袅袅,厨房里也有一股子饭香味儿。应该是苏菲儿已经在家准备晚饭了。 虽然苏菲儿的厨艺不佳,不如苏瑾瑶做的好吃。但回家就能吃到一口现成的,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是一脸的满足。 苏菲儿听到门声响,围着个围裙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锅铲,问道:“还好吧?累不累?一会儿就吃饭了哈。” “大姐做的啥饭啊?好像家里没啥菜了吧。”苏瑾瑶记着这两天买的菜都是差不多只够吃一顿的,今天赚的钱她已经简单的分配了,倒是把菜钱给忘了,也没买菜去呢。 本来还打算着回家跟苏显贵报过账再去买菜的,现在饭菜都快要做好了,倒是省了一顿。 苏瑾瑶问完,就见苏菲儿脸竟然红了红,抿着嘴笑道:“武牛哥回来了。一回来,就又给咱家送了半棵白菜和几片腊肉。我就炖了个白菜腊肉汤,蒸了一锅白米饭。” 苏瑾瑶见苏菲儿一提起武牛哥,那红扑扑的脸蛋和神情倒是觉得挺有趣的。似乎,苏菲儿是喜欢陈武牛的吧。 本来苏瑾瑶告诉过苏菲儿,让她以后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可是转念一想,或许陈武牛也喜欢苏菲儿?这男孩子讨女孩子欢心,来送点东西也正常,自己总不能碍着人家谈恋爱吧。 因此,苏瑾瑶除了觉得苏菲儿情窦初开之外,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了。 小城儿倒是在一旁问了一句:“武牛哥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要过了中秋才回来吗?这才几天呢,就回来了?” “嗯,说是东家家里有事,给他们都放了大假,要在家待上一阵子了。”说到这儿,苏菲儿想起武牛哥能够在家多待些日子,也可以常常见面了,不由得又红了脸。 苏瑾瑶见苏菲儿那模样,故意推了她一把,还刮了刮自己的脸,羞羞她。 被苏瑾瑶这么一笑,苏菲儿也不好意思起来。举着手里的锅铲就朝苏瑾瑶招呼过来。 苏瑾瑶一跳,赶紧闪开了,指着厨房嬉笑道:“行啦,瞧你那念情郎的模样哦,还不准别人说?快去看看锅吧,可别把你武牛哥送的白菜、腊肉炖焦了。” 听苏瑾瑶说起厨房的锅子,苏菲儿才“呀”的叫了一声,拿着锅铲就跑回去了。 一时间,苏瑾瑶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又多了几分的情趣。有姐弟间的默契和努力,还有姐妹间的嬉笑怒骂,一滋一味、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足以让她细细品味。 苏菲儿去了厨房,苏瑾瑶则是和小城儿到了苏显贵的屋里。小城儿把今天赚的钱,也就是那二十个铜板放在了苏显贵的炕上。 “这,这是干啥?”苏显贵正在编筐,一见这二十个铜板就愣住了。 自从这个家遭逢了几番变故之后,这些铜板虽然不算是什么巨款,可对于这样的一个家来说,也是难得了。平时就算是有这么些个铜板,可也都是好多天攒下来的,或是苏菲儿给人家洗衣服一个月下来算的总帐。 尤其是最近两天都是吃着白米饭和鲜菜,应该已经花了不少的钱,如今才一天的功夫就一下子又拿回了二十个铜板,这的确让苏显贵吃惊不已了。 小城儿已经摆出了一副骄傲的模样,对苏显贵道:“爹,你收着吧,这是我和二姐卖……辛苦赚来的钱。”其实小城儿本想说,他可是还结余了两文钱的私房钱呢,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苏瑾瑶则是如实说道:“爹,我这里还有十文钱,也都是今天赚的。不过明天我想去宁安镇,要坐马车,光车费就是八文钱,所以就先行留下了。” “瑾瑶,你真的要去镇上赚钱啊?那这些钱你都带着。穷家富路,可别在道上遇着为难的事。带着哈,收好了。”苏显贵说着,把炕上的铜板都抓起来,往苏瑾瑶的手里塞。 苏瑾瑶赶紧反手将铜板按回到苏显贵的手里,说道:“爹,你放心吧,我这里不是还有前几天赚的钱嘛。加在一起,去一趟宁安镇足够花销了。何况我这两天还和小城儿摘了不少的蘑菇,要是卖了也是一笔收入。” 苏瑾瑶没有把话说死,说她一定会赚到多少多少的钱,只是说要去卖蘑菇,也是为了让苏显贵宽心。毕竟在苏显贵的心里,自己还是个刚刚不傻了的二丫头,一下子就说能赚大钱,那反而会把这个男人吓着的。 见苏瑾瑶执意不肯收这些钱,苏显贵只得道:“那要不要让你大姐陪着你去?或者让城儿跟着你去?毕竟你……爹是怕你不太认识路啊。” 估计苏显贵是觉得苏瑾瑶的脑子刚刚好,真的怕她找不到去镇上的路吧。 苏瑾瑶一笑,说道:“小城儿今天已经把路指给我了,就一条道,也丢不了。何况,鼻子底下不是还有张嘴嘛,大不了我多问几个人吧。爹,你就放心吧。明天还是让大姐在家照顾你,让小城儿去赚钱吧。” 苏瑾瑶又看了一眼苏显贵的屋子,就见炕席扫了,炕上的床单已经换了。虽然还是一条带着补丁的破床单,但是浆洗的很干净。屋里地也扫了,窗台也擦的很干净,屋里的空气都好了不少。这些就是苏菲儿在家的功劳了。 小城儿也点点头道:“爹,相信二姐吧,我觉得她现在好厉害呢。咱们家交给她,什么都不怕了。” “哎,好好,那就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别贪玩儿,也别惹祸哈。”苏显贵还是一副慈爱的父亲模样。其实在他心里,不管是瑾瑶还是姚儿,都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啊,贪玩必定也在叮嘱其中的。 苏瑾瑶一笑,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心情也变了,真的是又活了一次,给了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爹,瑾瑶,城儿,吃饭了。”苏菲儿叫着,把饭和菜送到了苏显贵这屋里。 小城儿见了,连忙把小炕桌搬过来,给苏显贵端正的放在炕上。 苏瑾瑶看看苏显贵接过来碗筷,又看看这间屋子,说道:“不如,以后就把饭菜端到爹这屋来吃吧。一家人在一起,也挺热闹的。而且大姐在家把这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么说,吸了吸鼻子,抿着嘴没说话。半晌之后才道:“这饭碗端来端去的,麻烦。何况现在还行,要是冬天,隔着一间屋,都凉了。还有,要是下雨咋办?” 听苏菲儿这么说,苏显贵端着碗的手僵了一下,刚刚要爬上来的笑容也收回去了,连忙道:“是啊,菲儿说的对。饭菜端来端去的真是不方便。” 苏瑾瑶不想认为是苏菲儿在嫌弃苏显贵,想想或许苏菲儿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有再坚持。 不过,苏瑾瑶在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还是要尽快赚钱帮苏显贵买架轮椅,以后苏显贵可以自己出来吃饭了,一家人还是可以聚在一起的。 从苏显贵这屋出来,姐弟三个坐在饭桌边,苏菲儿一边盛饭、摆饭桌,一边道:“瑾瑶,我听你和爹说要去镇上卖蘑菇啊?” 苏瑾瑶和小城儿正在洗手,苏瑾瑶听了点点头,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道:“是啊,去镇上看看还有什么赚钱的活计吧。” “其实,镇上也不是那么好赚钱的。别说是卖蘑菇的,啥山货都不缺呀。而且还有附近的好几个村子的人都把家里富余的粮食、鲜菜拿到镇上去卖,你这单单两篮子蘑菇,还能好卖吗?”顿了顿,苏菲儿又道:“万一卖不掉,车费可是就白花了呀。” 苏瑾瑶心知,苏菲儿是很仔细的人,她怕花了钱又没有回报也对,就是这样的想法太过小心翼翼了。不过苏瑾瑶没有反驳和说教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我就是去看看而已,要是不行,下次就不去了呗。” 苏菲儿盛好了饭坐下来,看了苏瑾瑶一眼,低声道:“嗯,也行吧。反正你从好了之后,整个心都不安分了。” 第56章 模样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菲儿说苏瑾瑶不安分,应该是没有别的意思。苏瑾瑶也不愿意和她因为一句话计较什么,就当是做姐姐的说教几句,她便不想放在心上。 各自都闷头吃了几口饭,苏菲儿又问道:“瑾瑶,你和城儿今天又赚钱了?” “嗯,赚了三十文,交给爹二十文,余下十文我带着去镇上。”苏瑾瑶回答着,仍旧是把给了小城儿的那两文钱瞒下了。 小城儿仍旧吃饭,也不吭声,估计心里是暗乐的。因为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瞧着苏瑾瑶弯了弯,嘴角也悄悄的一勾。 苏瑾瑶在桌下面踢了小城儿一脚,让他别太得意了,会被看出来的。不过姐弟两个这些小动作都是悄悄地,也没有引起苏菲儿的注意。 苏菲儿放下了手里的饭碗,给小城儿和苏瑾瑶各夹了一片白菜里炖的腊肉,然后才道:“瑾瑶,其实我觉得吧,今天赚了二十文,明天应该还能赚点对吧。再加上咱俩兜里的那些铜板,也是不少了。虽然还不够给三婶家的一百文,可外面不是还有两篮子蘑菇嘛,一起赔给三婶家也就差不多了,真心比你去一趟镇上要强。” “大姐,镇上我是一定要去的,就算是不卖蘑菇,不赔钱,我也要去看看。”苏瑾瑶说的很坚决。 因为苏瑾瑶听出来了,苏菲儿是非常不想让自己去镇上的。也可能苏菲儿是怕自己卖不掉蘑菇,又可能是心疼那八文钱的车费,另外或许还担心自己会惹祸、迷路?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苏瑾瑶肯定都不会接受的。 苏菲儿自然是知道苏瑾瑶的硬脾气,又见苏瑾瑶口气冷了下来,便咬着嘴唇低头不语了。那模样,好像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似的。 苏瑾瑶见苏菲儿不吃饭,只闷着头,便知道是自己太硬气了。想了想,说道:“其实大姐你的心思我多少也是明白的,但是我的心思你却是不懂,那我就再多说几句,我是觉得咱们应该还能有更好的日子。但好日子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需得自己去找机会。我去镇上,就是去找机会的。” “机会?”苏菲儿抬起头来,果然已经红了眼圈。不过还没到哭的地步,只是闷声道:“镇上那么多的人,怎么机会就偏偏落在你的头上了?我是担心你白白折腾一趟,回来之后还是凑不齐那一百文钱赔给三婶家。” 顿了顿,苏菲儿又道:“我听说大春哥摔的挺严重的,三婶已经在村里到处嚷嚷,说是咱们家欠了他家一百文赔不起,你就设计着把大春哥害了,这是报复。我觉得,要是我们赶紧去给三婶家把钱赔上,兴许她就不会盯着我们了。” “又是三婶家。”苏瑾瑶气的提高了声音,把手里的碗也顿在了桌子上,对苏菲儿道:“你怎么什么都听别人去说道,不替自家人长点志气?我是欠着三婶家一百文,可我又不欠他们家的命,那柳大春摔死、摔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急巴巴的赶着去赔礼,不是反而让人家觉得我们心里有亏吗?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没事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还要我说几次?你就算没有个志气,也该有点记性吧。” “我,我没去给三婶家赔礼啊。”苏菲儿被苏瑾瑶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都掉了。继而又颤声道:“我就是琢磨着咱们两家毕竟是亲戚啊,听说大春哥摔伤了,冬梅也发高烧昏睡着,就想要过去看看嘛。村里人都去看望了,我们怎么说都是姓柳的吧,难道还不如邻居热络吗?那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苏菲儿说的委屈,转而眼泪就掉了下来。 苏瑾瑶更是气得不行,这次可是没有了一点想要迁就的意思,继续呵斥道:“别人家?别人家那是去看热闹的。你要是去看看热闹,我还给你拍手鼓掌呢。可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够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看热闹?你就没带点东西去?” 说到这里,苏瑾瑶顿时想起昨天苏菲儿给自己的那些铜板,而当时自己没要,让她留着自己用的。难道说…… 苏瑾瑶拉了苏菲儿一把,让她直接看着自己,问道:“你昨天给我的那些铜板呢?掏出来看看。” “啊?铜板?”苏菲儿的眼神慌了一下,但是不敢执拗了苏瑾瑶的性子,哆嗦着从衣兜里往外掏钱。 不过苏菲儿的手哆嗦的厉害,掏了两次放在桌上,另外还有好几枚铜板掉在了地上。 “就这些了?”苏瑾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知道数目已经不对了。 昨天苏菲儿掏出来的时候,苏瑾瑶虽然没有细数,可是也知道又二十多个铜板。但是现在看起来,起码少了六、七个,也就只有十八、九个铜板了。如果是少了一、两个大概看不出来,这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就很明显了。 苏菲儿又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才懦懦的道:“是就这些了。” “少了的呢?给三婶家了,还是给她家买东西了?你倒是大方,我要去镇上你舍不得车费,怎么尽是把钱便宜了外人?你……”苏瑾瑶气得也哆嗦起来,她简直不知道该咋说苏菲儿好了。 苏菲儿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眶里还满是泪水,抬头看着苏瑾瑶半天,猛然也吼了起来:“我又做的不对了吗?我这是拿着自己的钱去给你收拾烂摊子啊?你知道今天村里都在传,说你心又狠、手又黑,一个小丫头能把大春给算计了。还说咱们家是要出个祸头子了,以后肯定要闹得全村都鸡犬不宁的。我就是不怕三婶家,可是难道要把一村的人都得罪了吗?难道说,以后在全村人的眼里,我们苏家都是沾不得的祸害吗?那我们苏家还怎么做人啊。” 吼完了,苏菲儿咬了咬牙,一挥手,把桌上的碗筷扫到了地上。看那架势,就差没掀桌子了。可是扫落了碗筷还不算完,她又回身把自己刚刚坐的凳子也踢倒了。 别看苏菲儿平时都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可是自从上次她发狠拧了苏瑾瑶的胳膊之后苏瑾瑶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可苏瑾瑶性子也硬,见苏菲儿摔东西,冷笑一声,猛地伸手将她的肩膀擒住了,用力把她的胳膊向身后一拧,沉声道:“别跟我这闹腾,我看不惯,也不会惯着你。告诉你苏菲儿,苏家以后是要光明正大的做人,不是小心翼翼地去讨好、迎合别人。你这次做的就是错,还错的离谱。别拿你自己的软弱当作善良,装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求外人同情,别人只能看你的笑话,回头更使劲儿的欺负你。把你拧我胳膊、摔碗的架势拿出来,去跟三婶家闹腾去啊。以后谁敢给你脸色,谁敢看不起咱们苏家,你就去谁家掀桌子,那我苏瑾瑶就佩服你。没那本事,就给我老实待着。以后别往我头上扣帽子,事事都怪我惹祸。” 说完,苏瑾瑶顺手一推,将苏菲儿推到了墙角边上。苏瑾瑶又一抬腿,把刚才苏菲儿踢翻的凳子给踢飞了,转身就出了门。 小城儿一手还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可是面前的菜已经被苏菲儿扫落满地了。刚才苏瑾瑶扭苏菲儿胳膊的时候,小城儿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知道该帮哪个,又该怎么劝。 现在二姐负气走了,大姐蹲在墙边哭起来,小城儿还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就在此时听到苏显贵在那边屋子喊问了一声:“咋了?又咋了?城儿,城儿……”随即就是“扑通”一声,和苏显贵的一声闷哼。 小城儿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是爹听到了这边屋里的动静,着急想要知道情况,八成是摔下地了。 “爹,没事,就是我摔了个碗。”小城儿应答着,赶紧往苏显贵那屋跑。 小城儿跑进苏显贵的屋里一看,苏显贵果然已经摔在了地上,正扶着炕沿要起身,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累得,已经满头大汗了。 “爹,咋还摔下来了,我扶你。”小城儿赶紧过去,双手架住苏显贵的胳膊,从背后半拖半抱的把他从地上托起来,扶在炕沿上,再帮他往里挪了挪。 苏显贵喘了两口气,才拉着小城儿问道:“城儿,到底咋回事?我听着是你大姐和二姐吵起来了?还……动手了?” 苏显贵真心没想到,他们家里两个闺女能动手打起来。一般都是家里的小子多,在一起闹腾着又吵又闹的急了才会动手,可他们家这两个女娃子竟然摔东西打架,这可怎么是好呢。 小城儿也是一脸的着急,看看吃饭那屋,又看看苏瑾瑶那屋,对苏显贵道:“爹,你坐稳了,我去看看二姐吧。上次她就是气急了要走,还是我给拉回来的。” “去吧,快去看看。你二姐脾气硬、性子直,可别真是又气走了。毕竟是个孩子,能去哪儿?赶紧去。”苏显贵赶紧推着小城儿往外走。 小城儿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爹,我觉得……这次也真是大姐不对。咱们家就是太软弱,才让人欺负的。” “是了,我知道,你快去看看你二姐吧,我叫你大姐过来说道说道。”苏显贵朝小城儿挥挥手,让他快去。 小城儿点头,赶紧就往苏瑾瑶那屋跑。跑到门口一推门,见门竟然插着的。 不过,门在里面插着,小城儿却莫名的安心了。起码证明二姐没有想走的意思,就是在屋里生闷气呗。 小城儿轻轻的敲敲门,在门外道:“二姐,开门,我是小城儿。” “我睡了。”苏瑾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二姐,我给你烧洗澡水去吧,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洗澡之后才睡觉的吗?”小城儿没有开口劝苏瑾瑶,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苏瑾瑶则是在屋里又没动静了。 小城儿抿着嘴儿想了想,又道:“二姐,今天月亮可亮了,星星也多。要不,你陪我去山上看星星呗。” “不看,今天晚上阴天。”苏瑾瑶在屋里随意的回着。 小城儿摸了摸鼻子,抬头看看那漫天的星斗,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又道:“二姐,就算是不看星星、月亮,那你看我写字呗。我把‘泉清竹香’四个字写的可好呢。” “……”屋里再没有了回答。 小城儿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猛然间门闩一响,门从里面拉开了。 苏瑾瑶插着腰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小城儿,问道:“你怎么那么罗嗦,还让不让人睡觉?” “不让。二姐,你陪我玩儿一会儿,我就让你睡。”小城儿索性耍赖,伸手去拉苏瑾瑶的衣袖。 不料,苏瑾瑶飞快的一翻手腕,用拇指和食指在小城儿的虎口上一捏,顿时就让小城儿的手一麻,再也使不出力气,这一下也就抓空了。 小城儿一愣神,随即眼神一亮,又伸左手去抓苏瑾瑶的衣襟儿,这次苏瑾瑶仍然是同样的手法在小城儿的腕子上捏了一下,小城儿的半边胳膊都麻了。 小城儿又连续“偷袭”了几次,都被苏瑾瑶一一破解了,还捏的小城儿手腕、手肘都麻酥酥的。不过,小城儿脸上的笑意浮起来,抬头对苏瑾瑶道:“二姐,咋样,心里好受点没有?” “嗯。”苏瑾瑶闷闷的开口,然后拉开门,坐到了门槛上。 她刚才是真的很生气,但是奇怪的,竟然没有生出要走的想法。直到小城儿来敲她的门,苏瑾瑶才恍然明白,原来在她的心底,已经对这个家有了牵挂。 而在这个家待的越久,牵挂就越多,也就越是放不下。以至于现在她虽然会因为苏菲儿的懦弱和意见不合大吵大闹,却已经不会生出要离开的念头了。 小城儿很乖的也坐下来,和苏瑾瑶肩膀靠着肩膀一起坐在门槛上。小城儿轻声道:“二姐,我刚才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我?你为什么不担心大姐?我要是用力点,她的胳膊可就断了。”苏瑾瑶听了小城儿的话,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小城儿。 苏瑾瑶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城儿竟然会说出担心自己的话。要是论实力,就是十个苏菲儿都不是她的对手;如果比气势她的前世可是一流的杀手,光是眼神就能够让人心有余悸。苏菲儿几乎是见她瞪眼睛就要哆嗦的,为什么小城儿反而会担心自己? 见苏瑾瑶定定的看着自己,小城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抓了抓头发。 然后才道:“反正说不出那种感觉来,就是觉得其实二姐的心里是很难受的。你是……恨铁不成钢吧?好像是这种意思,你其实很担心大姐的,怕她、也怕我们全家人被欺负。其实你从来都不计较什么的,你几次出手打人,也都是因为我、或是因为咱们家的事。其实我知道,二姐最讲理,心眼也很好,就是脾气太硬气了,所以显得很厉害吧。可二姐也会像是在山上那样,和我一起想起娘亲就抱着我哭,你也是最心疼我的。所以二姐你上次生气的时候能走却没有走,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才安心留下来的。说起来,二姐是一心维护我,倒是大姐不明白这个道理,反而欺负了你。”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那晶亮的眼睛和眼神里的诚恳,心都是涩涩的。这个小子啊,这么丁点个人,却有如此透亮又善解人意的心。 “二姐,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知道你对这个家抛了一片心。以后我站在你这边,我保证不会像今天这样不吭声了,行不行?”小城儿瞪起眼睛,竟然如此跟苏瑾瑶保证着。 “小城儿……”苏瑾瑶抿抿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城儿仰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坚定的问道:“二姐,你说吧。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帮你撑腰。其实刚才,我是没反应过来,我也从没见过大姐发那么大的脾气。但以后不会了,我帮着二姐说说大姐。” “小城儿,二姐是想说,你坐着我的裙子了。”苏瑾瑶忽然这么说道。然后把裙摆从小城儿的屁股底下拉出来,笑着掸了掸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柔声道:“二姐说过,都是一家人,不会让你分出个远近、亲疏的。不过你说对了,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大姐啊,快要把我气死了。” “爹说他会找大姐说道说道的。二姐,你早点睡吧,我去把地上的饭菜收拾了。唉,要是咱家总这么闹腾下去,我觉得应该养只狗了。起码洒在地上的粮食不会浪费啊。”小城儿说着,一副大人的模样,还摇摇脑袋瓜。 苏瑾瑶见小城儿那副模样,知道这个孩子很贴心,也很早熟。忽然就生出一种想法,就算是为了小城儿吧,也要让着苏菲儿几分。毕竟在一个家里住着,如果整日这样强势的打打闹闹,对于小城儿的成长也是不好的。 第57章 松手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需要的是一个温暖而和睦的家,却不是一个整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因为钱而整天起争执的家。 看着小城儿进屋的背影,苏瑾瑶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又见着苏菲儿从苏显贵那屋走出来,满脸的泪痕,眼皮子都哭肿了,样子也倒是挺可怜的。 苏瑾瑶没理会苏菲儿,起身展了展裙摆,转身回屋去了。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苏菲儿抽哒着鼻子,自然也看到苏瑾瑶不理她了。又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那是刚才被爹一巴掌给打的,苏菲儿心里更觉得委屈。 苏菲儿一扭头,流着眼泪就跑回了屋里,趴在炕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直到小城儿收拾好了地上的饭菜进屋,就看到苏菲儿已经哭到累得睡着了。可是一双腿还耷拉在地上。 小城儿叹了口气,帮苏菲儿把鞋子脱了,将她的腿摆到炕上,这才吹了灯,也上炕睡觉去了。 苏瑾瑶躺在屋里,听着外面再无声息,自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心里是乱的,可是又不是真的气,让她也有点弄不明白自己了。 又翻了两个身,苏瑾瑶觉得屋里的空气都是憋闷的,索性坐起来,披上衣服再把头发一绾,推开了后面的窗子。 这扇后窗户是面向后院的,而后院再往外不远就是山上了。苏瑾瑶是想要让山上的风吹吹烦闷的心思。 窗子打开,确实有一股清新的山风吹进来,带着一股子山上特有的草木气息。 苏瑾瑶想起小城儿之前说过的,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星星也很多,便抬起头向天上看去。其实,刚才苏瑾瑶负气回答说“阴天”,那也是随口说说而已。现在看去,就见星星确实挺多的,不过月亮却还没见,只是从山那边冒出一片白亮的柔光。 “切,小城儿这小子竟然骗我。”苏瑾瑶不自觉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继续朝那月亮上升的方向看去。 可是随着月亮的初升,一个纤瘦、矮小,但隽秀的身形忽然在山岭上冒了出来。继而飞速的往下直奔,动作快而轻灵。在那人身后随着月亮一点点的攀升,仿佛那一片的月光都是随着那人移动的。 直到半山腰,那人才停下身形,似乎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向……自己这边? 苏瑾瑶愣了愣,虽然距离稍远,但凭着那身形来看,苏瑾瑶就知道那是沧千澈。可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山坳竹林里的家睡觉吗?怎么却跑到这边来了。 苏瑾瑶心生好奇,又觉得有趣。正好也是长夜漫漫,想起之前这小子在自己耳边轻言细语说起他的名字,颇有撩妹之嫌。索性一掀窗子,从窗口跳了出来,朝山上跑去。 沧千澈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神自然而然的就随着月光散落下去的方向往山下看。就看到那熟悉的一间茅草房和……一扇推开了的后窗。 沧千澈微微怔神的功夫,就见那后窗又开的大了,一个干巴巴瘦的身形从里面跳了出来,竟然是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的。看那身影,不是傻丫头还是谁? 一瞬间,沧千澈的脑子有点懵,心也是“咚咚”作响,脸蛋更是泛起红晕,热的发烫。 明明见着那傻丫头是朝着自己跑来的,可是沧千澈又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安慰着:这夜深人静的,我又轻功绝佳,这傻丫头不会发现我的。她上山不是来找我的,不是……呃呃,竟然真是! 沧千澈起身要走的功夫,苏瑾瑶已经到了他十步之外。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苏瑾瑶已经随手将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差一点就砸到沧千澈的脑门上了。 “傻丫头,你干嘛?”沧千澈低声吼着,退后两步,眼睛里带着几分的怒意。 “好玩。”苏瑾瑶又掂着另一块石头,随意的说道。 这两块石头都是她刚刚上山的时候随手捡来的。鸡蛋大小,梭形,重量、手感都不错,打人也是很有准头的。否则,刚才那一下不会是一擦而过,就是歪打正着了。 “你玩你的,我走了。”沧千澈咬了咬牙,负气似的转身就走。 “我是想知道,你在这看什么?”苏瑾瑶说完,不等沧千澈回答,走过去几步,坐在了刚才沧千澈坐过的石头上,从这里向下看去,果然最佳视线范围就是自己的那扇后窗。 沧千澈的眼神也随着苏瑾瑶的视线移动,顿时明白苏瑾瑶看到的地方和自己刚才看到的一样。心里的秘密似乎暴露了,有种被逮个正着的感觉,让他心里冒出一股火来。 一俯身,沧千澈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掂量着朝苏瑾瑶威胁道:“这地方是我选来……练功用的。你走开,别给我碍事。否则,我手里的石头也不是吃素的。” “不吃素,还吃荤?我倒是想要看看,一块石头怎么吃荤呢?要不,让它们两个谈谈?”苏瑾瑶说着,把手里的石头直接掷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朝着沧千澈手里的石头砸去。 沧千澈没想到这傻丫头手下的准头这么好,来不及收手,两块石头“啪”的一下撞在一起,都要迸出火花来似的。 “你……好不讲理。”沧千澈怒目瞪视,把手里的石头丢开了,转身就走。 “沧千澈,我就是想要问问,你第一次来我家,给我吃的那颗药丸是怎么回事?”苏瑾瑶自然还没有忘记,她穿越过来之后,肋骨的伤害是比较严重的。 那个二百五的王大夫给自己接骨,差点让苏瑾瑶疼的断了气,还是苏瑾瑶自己忍着疼把骨头摆正了,接回去的。 要不是沧千澈给自己吃了那颗药丸,估计自己的骨折伤到现在也不会好的这么利索。要么是还留个病根,要么就得一直在床上躺着。 沧千澈听苏瑾瑶这么一问,果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苏瑾瑶,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目带着疑惑,问道:“你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呀。我一睁开眼睛,就是惊鸿一瞥。”苏瑾瑶一笑,眼神在沧千澈那张俊美的脸上扫了一圈,颇有几分调戏的意味。 沧千澈被苏瑾瑶那露骨的眼神看得俊脸又是一红,撇了撇嘴,故意装作不在乎的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是还你娘亲的一个人情罢了。当初我生病了,就是你娘用这种药丸把我救活的。还留着一颗,不过我吃也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索性就还给你,算是回报你娘了。” 听沧千澈这么一说,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你拿我娘的东西还给我,就算是报恩了?也不知道是这世上的便宜事太多呢,还是你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我娘救了你,就指望你把她的药丸还给她了事?呵呵……” 苏瑾瑶这么一笑,沧千澈的脸更红了。心中也确实觉得,苏瑾瑶说的是有道理的。 沧千澈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峰也拧成了疙瘩,沉声问道:“那你且说说,要怎么样才算是报恩?我,我可没有钱。” 苏瑾瑶一努嘴,鄙夷道:“谁说还钱就算是报恩了?这样吧,你教我几招你那种轻功,或是武功都行。” 其实,苏瑾瑶今天出来也不过就是因为无聊。也正好沧千澈这小子长得那么好看,性子也是执拗带着傲娇很有趣,所以才会想要无端的调戏他几分。 不过话说到这里,苏瑾瑶反而觉得不讨一些好处有点亏了,才提了这么个很实际的要求。 沧千澈却把眼睛瞪圆了,使劲儿的摇头道:“那不行。别说我的武功不能外传,单单你这个傻丫头,要学这个干嘛?” 说完,沧千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苏瑾瑶上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道:“可是,你这傻丫头其实挺厉害的。我敢打包票,整个屏山村从老到少也没有人能够在我的手下走过三招。可你竟然能够和我打个平手。” 平手!苏瑾瑶真想翻个白眼给他,心中暗道:如果我能恢复以前做杀手的一半水平,十招之内把你打趴下绝对不是问题。 但是,苏瑾瑶又不由得仰天一叹,毕竟自己现在是十一岁的少女,重新拥有的人生还算是美满,真心没有必要再去追忆从前了。 见苏瑾瑶不说话,沧千澈以为自己说不教她功夫惹她生气了,竟然莫名的有一丝丝的心慌意乱。忙道;“也不是我不教,而是我舅舅说我的武功不能外传的。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村里好好的待着多好呢,学这些打打杀杀的干啥。” “嗯。”苏瑾瑶随意的答应一句,转而问道:“那你的个子又是怎么长不高的?是有病呢,还是太挑食?” 苏瑾瑶看沧千澈的模样,最初觉得他应该是十一、二岁,与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可是他的个子却比自己矮着一截,也就和小城儿的身高相仿。 但接触几次之后,苏瑾瑶发现沧千澈虽然脾气有些奇怪,可那情窦初开时爱脸红的模样又觉得他应该不止十一、二岁吧,起码有十三、四了? 也就是觉得沧千澈的表现和他的外貌太不相称,苏瑾瑶才会随口这么一问。其实没有探究人家秘密的心思,不过是觉得好奇而已。 却不料苏瑾瑶问出这句话,沧千澈眯着眸紧紧盯着苏瑾瑶好半天,然后突然冷笑一声,沉声道:“不该问的就别问,能活久一点。” 沧千澈那冰冷的眼神加上爆发的气势,竟然颇有一派威严,远不是一个小小少年该有的模样。 苏瑾瑶对这种气势也并不陌生,从那个高老爹的身上也有类似的感觉。但不同的是,高老爹的气势叫做煞气,是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人才有的感觉。 而沧千澈则是一种雄浑天下的霸气,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和气势凛然,俨然是一派大家风范。 趁着苏瑾瑶愣神的功夫,沧千澈纵身跃出几步,对苏瑾瑶道:“以后见了我就当作没看见吧。就连我的名字也不要随便叫了。”说完,沧千澈的身形再一纵,就纵出老远。再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清亮柔和的月色之外了。 苏瑾瑶蹙了蹙眉,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直觉此时提醒她,沧千澈的警告是对的。若非必要,还是不要和他接触了。 苏瑾瑶回到屋里,回手将窗子关好,又重新把那件破衣服掩住窗口,这才脱衣躺了下来。 可是因为今天晚上没洗澡,又觉得不舒服,只得再起身,趁着夜色在院子里用凉水洗了洗脸和手。最后又把鞋子和袜子脱了,把双脚都踩进木盆里。凉水浸着脚心,那透心凉的感觉真是舒服。 月色清明,水质清亮,苏瑾瑶忍不住把头发散开,又闭目吸气,感觉着这种山里特有的澄明与萧肃。不是寂静无声,因为山上小虫、小雀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啾啾”声。可是随着山风的环绕,那种山的伟岸和雄厚,更能让人心中肃穆。 可苏瑾瑶却不知道,不远的山坡上,一棵大树后面的人影悄悄冒出头来,看着那月光中静蔼、柔和的倩影,还有那一双踩在水盆里的雪白脚丫,忍不住喃喃出声:“真是个奇怪的傻丫头。” 说罢,那身影才纵跃离去。他可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这个傻丫头夜里一个人留在山上不安全,要暗中盯着她回去了才放能下心来。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她如此柔和、娇丽的另一面。 苏瑾瑶泡的舒服了,才从盆里出来,把脚丫擦拭干净。又洗净了木盆,把之前换下来的里衣都洗净、晾好,这才回屋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大天亮,苏瑾瑶是被小城儿捏着鼻子给叫醒的。 小城儿急着对苏瑾瑶说道:“二姐,你不是要去镇上吗?宁安镇的马车可不是一天都有的。要是错过了时辰,你就得明儿再去了。” “呀,我睡过头了。”苏瑾瑶赶紧起身披衣服,又把头发随意的一抓,套上鞋子就往外走。 小城儿跟在苏瑾瑶身后,笑话道:“二姐最懒了,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 “去去,小屁孩一边去。”苏瑾瑶故意推了小城儿一把,急道:“晒在架子上的蘑菇给我装好了吗?再给我带点水呀,小城儿,你咋不早点叫我呢。” “蘑菇装好了,水也装好了,这儿呢。”小城儿笑着从一旁拿起个两节的竹筒,往苏瑾瑶手里一塞道:“给你,泉清竹香。” 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却发现小城儿很细心的把这两节竹筒的两头各打了一个孔,已经用一条绳子系好了。这样可以就可以斜挎在背后,并不影响手里提着东西。 苏瑾瑶抿嘴一笑,伸手捏了捏小城儿的鼻子尖,说道:“就知道我弟弟最好了,谢谢你哦。” “一家人,谢什么呢。大姐在做早饭了,吃了再走吧。”小城儿朝厨房指了指,又悄悄的朝苏瑾瑶吐吐舌头。 苏瑾瑶就明白了,这是小城儿有心让自己和苏菲儿去和好。 可苏瑾瑶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不想这个时候就去和苏菲儿说话。索性把竹筒往身后一辈,对小城儿道:“来不及吃了,蘑菇递给我吧,抓紧上路。第一次往小张村走,也不知道我这脚力能不能赶在马车走了之前就到呢。要是真的迟了,可就白跑一趟了。” 小城儿拉了拉苏瑾瑶的袖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苏瑾瑶摸着小城儿的脑袋,微微摇了摇头。 小城儿很是聪明,又善解人意,见苏瑾瑶这样就是表示她心里为难,这才松开了苏瑾瑶的袖子。说道:“那二姐你快点走吧,我去和爹说一声就行了。路上也别急,看走得太快就腿疼了。到了镇上,先买个馒头或是包子吃吧。” “嗯,好啦。我知道。小城儿你才九岁,不是九十岁,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咱爹都不如你罗嗦。”苏瑾瑶说完,朝小城儿摆摆手,提着两篮子蘑菇就走了。 两个篮子的蘑菇装得都不太满,提着倒是也不累。走得快一点,也不用担心会洒出来。也多亏着昨天就跟小城儿问明了路,不然这会儿要是再去找路,反而又耽误功夫了。 正走着,迎面就看到陈武牛走了过来。陈武牛一见是苏瑾瑶,笑着迎上来道;“瑾瑶,你这是去哪儿?怎么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 “武牛哥啊,我去宁安镇,起来晚了,怕赶不上车。”苏瑾瑶说着话,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来是她真的着急,怕赶不上马车。毕竟古代没有钟表,都是看着日头计算时辰的,可能早一点、也可能要晚一点。马车走晚了还好说,可如果是走得早了,自己就真的白跑了。 二来,苏瑾瑶昨天算是看清楚一点苏菲儿的心思了。虽然她们俩闹腾的是挺厉害,还动了手,可毕竟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她们现在也还是姐妹,苏瑾瑶没心思和陈武牛多牵连。 陈武牛见苏瑾瑶连停下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竟然转个身紧走几步跟上了苏瑾瑶,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篮子,一边道:“既然是急着赶路,那我送你过去吧。你提着两个篮子走路,可是不方便呢。” “啊?不用不用,又不是很重,里面只是晒干了的蘑菇而已。”苏瑾瑶可不肯松手,也不想让陈武牛来送。她自己走多畅快啊,多个人多张嘴,她可没心思和人聊天。 陈武牛却也不肯松手,竟然另一只手握上了苏瑾瑶的手腕,想要从她手里把篮子夺过来似的。 第58章 报官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本来就不想和陈武牛有太多的牵扯,现在又见他不听劝硬要帮忙,心里就很是不痛快,说了一声:“放手,我自己来。”就用力翻腕,把陈武牛抓着自己的手甩开了。 陈武牛一时没注意,被苏瑾瑶甩了一下也来不及松手,虽然没有被绊个趔趄,但手臂一挥间就碰翻了苏瑾瑶的篮子。一篮子蘑菇洒了有一半。 “瑾瑶,武牛哥不是故意的。”陈武牛也愣住了。一来是没想到苏瑾瑶会对自己出言呵斥,二来没想到苏瑾瑶的手这么快,手上又是巧劲儿,甩的他胳膊发麻。 苏瑾瑶也怔了一下,她只是下意识的凭着反射神经出手的,这是杀手本能练就的。除了对家里的小城儿和苏菲儿手上能有所收敛,其余的人她可是都没有放在心里。可是刚才一出手就知道是暗劲儿重了,何况陈武牛也是好意给自己帮忙的。 苏瑾瑶赶紧道:“没事没事,是我太莽撞了。我只是着急赶路。武牛哥,你有事就走吧,我们又不顺路的,我自己能走。” 陈武牛见苏瑾瑶道歉,心里琢磨着刚才是瑾瑶无意间的反应,脸上又泛起了笑意。蹲下身帮苏瑾瑶收拾地上的蘑菇,一边道:“我也没有别的事,本来就是想去你家里看看的。何况,去镇上的路我熟,要不就让武牛哥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苏瑾瑶慌忙的把蘑菇捧起来,装进篮子里,一边道:“我大姐这几天都在家,你快去看看吧。不瞒武牛哥,昨天我和大姐拌嘴了,她心里这会儿可能也不舒服,你帮我去劝劝她吧。” 之所以把苏菲儿搬出来,苏瑾瑶也是迫不得已。这样能够甩开陈武牛,也能让陈武牛和苏菲儿多说说话不是嘛。 陈武牛捧着蘑菇的手就停了一下,抬头看看苏瑾瑶,问道:“你和菲儿吵架了?” “嗯,因为一点小事。”苏瑾瑶还以为陈武牛这就要翻脾气,护着苏菲儿了,同时也准备立刻开溜。 却没想到陈武牛把手里的蘑菇往苏瑾瑶的篮子里一放,站起身道:“菲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她可毕竟是姐姐,就不能让着你点?” “这……是我不对。”苏瑾瑶总是觉得苗头不对。地上还剩下一些零散的蘑菇也不要了,赶紧提起篮子道:“武牛哥,我真的要走了。你要去我家就快去吧。” 说完,也不等陈武牛再说什么,就直接提着篮子快步走了。 走出老远,苏瑾瑶还能感觉到陈武牛在身后注视着自己。似乎……陈武牛的眼神和心思都挺奇怪的。反正,这是苏瑾瑶不愿意去深想的。 再走一段路,总算是出了村子,眼看着就要进山了,得从山坳穿过去,才能到达小张村。这段山坳里夹着的小路并不难走,用黄土铺垫了一层,也夯实了,平时能够跑驴或马拉的板车。 苏瑾瑶提着两个篮子走路,走了一段之后才发现真是不太方便。早就知道就应该担着扁担出来,这样手还能歇歇。虽然晒干了的蘑菇并不沉,可两只手一直抓着篮子也不怎么好受啊。 可是都已经出了村,总不能现在又回去拿扁担吧。索性就只能现在这样提着,心里有几分的懊恼,觉得还是自己心思浅了,这些细节的小事没有想到。 也不知道苏瑾瑶是不是出来的晚了,这条路上竟然没有什么人。苏瑾瑶倒是落得个清净自在,所以边走就边是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山坳里的风景。 说起来,这种山间小路的景致还是不错的,透着一股子质朴和清幽,远比现代的乡间小路还要肃静、安宁。 走着走着,苏瑾瑶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一块山崖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飘动的衣摆和隽秀的身形竟然是沧千澈? 这个地方遇到他,倒是也不意外。因为这小子估计就是整日闲散着四处溜达着玩儿的,这边山头到那边山头,倒是野猴子似的轻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瑾瑶注视的目光,沧千澈从山崖上纵跃而过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回头,就看到下面小路上那个傻丫头一手提着个篮子在走着。 土路和两边的山崖形成一个夹角,却显得那清瘦、娇小的身形更有几分袅袅婷婷的意味。可那傻丫头两只手垂立提着篮子还举目四望,怎么看起来如此怪异。 不自觉的,沧千澈停住了脚步,抿着嘴想了想,从山崖石壁间纵跃而下,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抱臂看着苏瑾瑶。 “看什么看?”苏瑾瑶走过的时候,白了沧千澈一眼,总是觉得他眼神带着挑衅。 “看你有趣啊。也不弄个扁担担着,就这么提着,手爪子不累吗?”沧千澈说完,还不厚道的“呵呵”两声。然后耸着肩膀,竟然学起了苏瑾瑶双手提篮子走路的动作。 本来苏瑾瑶才不是那样子走路的,可是给沧千澈一模仿,好像她倒是个野猴子,还学人体篮子的模样,很是怪异有趣。 苏瑾瑶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随即蹲身把右手的篮子放下,就去捡石头,要砸沧千澈。 不料,沧千澈一边模仿着,一边已经在提防着苏瑾瑶了。见她捡石头就迅速纵身闪开,继而又斜刺里一跳,就跳到了苏瑾瑶的身后。抬手一提,把苏瑾瑶放在地上的篮子给抢了过来。 “还我,不然就砸你。”苏瑾瑶举着石头威胁着。 “切,砸吧,不识好人心。”沧千澈一边说着,单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把身上的外衫解开了。 苏瑾瑶不是什么会害羞的古代小丫头,见沧千澈解衣服也只是好奇的一直盯着,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这反而盯的沧千澈不好意思起来,俊脸通红,瞪苏瑾瑶一眼道:“不要脸的,看男人脱衣服。” “你自己要脱的,我不看白不看。”苏瑾瑶和沧千澈拌嘴,竟然毫无压力的自然。 沧千澈大概也是觉得这样不妥,扭转身子背过去,把篮子放在地上把外衫脱了下来。然后往地上一铺,提起篮子把蘑菇全都倒在了衣服上面。 看着沧千澈把一篮子蘑菇都倒在他的衣服里,苏瑾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这是……” 就见沧千澈又瞪了苏瑾瑶一眼,然后走过来将苏瑾瑶手里的另一个篮子也提了过去,依然是往他铺在地上的衣服里一倒。然后把衣服拢起来,四角扎紧,弄成个包袱,又扯着两个衣袖对苏瑾瑶道:“又傻又笨的丫头,过来,把这个包袱背上走,两个篮子套在一起拿不是更方便嘛。” “这样也行。”苏瑾瑶一笑,才明白沧千澈的做法有多聪明。把这个“包袱”接过来往背上一背,衣袖斜肩搭过来在身前一系,可不就是个很方便的包袱嘛。而且两篮子蘑菇都是干货,也不怎么沉重。 “怎么不行?是你没脑子,太笨了。”沧千澈又损了苏瑾瑶一句,不过已经替她将两个篮子套在了一起,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篮子,诚心诚意的道:“谢谢你了。可是你的衣服……” “你回来之后洗干净了晾在后院,晚上我自己去取就行了。”沧千澈说的不以为然的,转而一纵身,就跳上了山崖,准备离开了。 苏瑾瑶一笑,摆了摆手道:“那好,真的谢谢你了。” 眼看着沧千澈头也不回的纵跃着从山崖上跳走了,苏瑾瑶才恍然觉得,现在看这小子的背影没那么讨厌了,好像也不觉得他像野猴子了。 再赶路的时候,一只胳膊挎着篮子就行了,也轻快了不少。而且沧千澈的衣服很干净,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竹香。 莫名其妙的,苏瑾瑶的脸微微发红,耳根子有点发热。可是想想沧千澈那还没有自己高的个子,苏瑾瑶瞪圆了眼睛差点给自己一个巴掌。 专心赶路,速度可就快了不少。苏瑾瑶一口气走到了小张村,进村不用打听,就看到路旁有两辆并排停着的马车。 苏瑾瑶走过去问了问,看看哪辆车是往宁安镇去的。其中赶车的告诉她:“我这车就是。” 苏瑾瑶又问:“那我要坐个来回,是现在给钱呢,还是回来再给?” “都行啊。”赶车的回答完了,又上下打量一下苏瑾瑶,问她道:“你是环山村来的?可从来没见过你呢?” “是。”苏瑾瑶点点头,坐到了车上,然后道:“以前我年纪小,家里不让出门。” 说完,苏瑾瑶从兜里掏出八文钱递过去,道:“先把钱给了吧。我要去卖蘑菇,大叔你回来的时候可记得等我一会儿哈。” 赶车的收了钱,爽快的道:“哎,好嘞。不过小姑娘记着,我这马车在宁安镇就待两个时辰,等也最多能等你一炷香的功夫。再说,晚了的话,你从这下车往回走不是就得走夜路了嘛,也不安全啊。” 苏瑾瑶回道:“是,我记得了,不会晚太多的。” 赶车的又说:“不过,要是真的赶不上我这车,你看是搭别的车回来还是在那住一晚上都行。要是你住下了,明天我到宁安镇的时候再把你捎回来,也不再收钱了。要是你搭了别的车,回头我就退你三文钱,算是你坐了个单程的。”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这样挺公道的,便专心坐着等开车。 这是一辆最普通的马车,连个车棚都没有,两边的车厢板加宽,人就坐在车厢板上。两边对着坐,坐满了能坐八个人。 此时车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了,三个妇人一个男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模样,看看苏瑾瑶也没打岔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又来了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两个。男的挑着两个筐子,女的就提着个小包袱。这两个人一上车,加上那两个筐子车上基本就满了。 赶车的看了一眼那两个筐子没说什么。那妇人赶紧道:“王叔,我这两个筐子给你加三文钱行不?” “行啊,都是一个村儿的,没那么多说道。”赶车的说完,拿起了鞭子,看来是准备走了。 想想也是,一辆车本来就拉八个人,现在是七个人加两个筐子,也满满登登的了,再来人只怕也坐不下了。 “啪”一声鞭子响,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踏了踏蹄子,迈着步子走了起来。开始是走,渐渐的快要出村儿了,速度也就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候,村道上跑来一个人,一边追着马车,一边喊着:“王叔,等我一会儿,我急着到镇上去呢。” “吁……”赶车的王叔吆喝了一声,伸手拉了一下缰绳,那马刚刚跑起来,被拉住了还嘶鸣一声,这才停了下来。 追车的这才赶上来,往车上一跳,大口的喘着气,往那带着筐子的男子身边一坐,还让他把筐子挪挪。 “大陈,你这急慌慌的是干啥去呢?”带着筐子的男人一边把筐子往里面挪,一边问着。 被叫做大陈的男子叹了口气,道:“还能干啥,收账呗。平安饭馆要关门了,正在清账呢,我得赶紧去看看,还欠着我一两银子呢。” “平安饭馆?就是你家常常给送菜的那家啊?” 大陈道:“是啊。我也是刚刚听说的,这不就赶紧过去看看嘛。要是真的在清账,我怎么也得把那一两银子要回来。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一两银子可是赶上好几个月的用度了。” 赶车的王叔听了,一边赶着马车走,一边回头说了一句:“早知道这样啊,你就不该赊账。那可是一两银子呢。” “谁说不是呢。”大陈摇摇头,一脸的懊恼,“这平安饭馆生意一直还不错,我琢磨着能和这样的饭馆做生意,比在市场上站着买菜来得容易啊,所以说偶尔赊账也就同意了。谁知道突然间说关门就要关门啊,要是我再晚点听说啊,赶去的时候人都没有了,就鸡飞蛋打喽。” 一时间,马车上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有的说这银子怕是要不回了。也有得说,实在不行就拿点东西吧,用些东西来抵账,也比一文钱都拿不回要强啊。 拉车的马儿一路小跑着,车上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倒是显得不寂寞。苏瑾瑶不是个爱搭话的人,就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打了个小盹。 一直到马车停下了,众人都下了车,苏瑾瑶才提着空篮子下车。然后又问问赶车的道:“王叔,集市是往哪边走?” “一直往东走两条街,再朝南边一拐就看到了。小姑娘,我这马车就停在这儿,你记得两个时辰后就回来哈。”赶车的王叔给苏瑾瑶指了指路,便蹲在马车旁边抽起了旱烟。 苏瑾瑶谢过了,就朝集市走去。不过她一直没有把蘑菇倒出来,而是提着空篮子,还把蘑菇背在背后。一来是这样走路也方便,二来她本意也不是真的来卖蘑菇的,而是想要看看这宁安镇有什么能赚钱的营生。 走着,苏瑾瑶感觉肚子饿了。四下看看,就见路边有个卖馒头、包子的摊子。 苏瑾瑶走过去问道:“大姐,这包子怎么卖啊?” “素馅儿的三文钱一个,肉馅儿的五文钱一个。不过,纯肉的可没有,是白菜肉馅的。” “那给我来一个素馅儿的吧。”苏瑾瑶不是特别馋肉,又看着包子个头挺大的,觉得一个先垫垫肚子就差不多了。 卖包子的大姐答应着,拿半张荷叶包起一个包子递给了苏瑾瑶。见苏瑾瑶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又说道:“坐一旁吃吧,那边还有热水,你自己倒一碗。” “那就谢谢了。”苏瑾瑶看包子小摊旁边有几个小板凳,应该就是经常有客人要吃了再走给准备的。旁边还有个大水壶,放着一摞碗。 苏瑾瑶想了想,虽然自己带着一竹筒水,可还是提起水壶倒上了半碗水。她是不想让这卖包子的大姐觉得她嫌弃,毕竟人家真是一片好心的。 端着碗,吃着包子,苏瑾瑶有意无意的问道:“大姐,宁安镇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啊?” “这么个小镇子,还能有啥新鲜事。最大的事就是平安饭馆要关门了呗。听说这几天来要帐的挺多,饭馆的账房卷了钱跑了,老掌柜的带着病在店里变卖了东西还账呢。”这大姐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跟苏瑾瑶叹道:“唉,这平安饭馆开了也有二十来年喽。老掌柜的人很好,生意也一直还不错。可是老掌柜的一病,他儿子不争气,找了个能说会道的账房给经管着店面,他自己当个甩手掌柜的。结果呢,那账房可不是个好东西,打从来的那天就算计着呢。这不是就赊账收了人家的米啊、菜啊、肉的,然后就卷了银子一溜烟跑掉了。” 苏瑾瑶问道:“那就没报官吗?这卷了银子跑了也不是小事啊。” 第59章 小碟子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报官了,可那儿子也说不出这账房在哪儿找来的。就说是偶尔遇到的,见他挺精明能干的,就找来帮忙经营饭馆了。你说这儿子是不是傻,随便还能叫个外人来管账吗?官府也就是贴了告示,让知情的人去通报,然后才能去抓人。可人家跑就跑远了,谁还能在这儿看见?八成啊,银子和人都找不回来了。”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这是老掌柜的养了个败家子,估计那账房十之七八是和那儿子串通好了呢。否则,这银子被卷跑了,那儿子也一准着急,必定也是他的一份家业啊。还哪能连人在哪儿找来的都说不清呢。要真是那样的一个糊涂蛋,老掌柜的也不会放心把饭馆交给他经营了。 不过,这些话苏瑾瑶也没心思说,她又不是官府的人,还能管得了所有的是非不平嘛。 苏瑾瑶本来是想要借着聊天的功夫,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赚钱的门路呢。可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苏瑾瑶的包子也吃完了。起身又说了声“谢谢大姐”,便走了。 顺着赶车的王叔给指的路再往前走,苏瑾瑶就见前面人挺多的围成一圈,叽叽咕咕的在说着什么。 苏瑾瑶本来不是好热闹的人,但是路过的时候抬头一看,那店铺的门面上挂着“平安饭馆”的招牌,才知道这就是那个被卷了款又被追帐的饭馆了。而门前围着的这些人,多半就是来要帐的了。 苏瑾瑶只得转个方向,打算从后巷绕过去走。她可不想混在这里看热闹,那和“墙倒众人推”没有什么区别了。 后巷里是平安饭馆的后门,是平时运送食材和倒垃圾的小门。 苏瑾瑶刚走到这后门的时候,就听着“哗啦”一声响,一个破竹筐就从里面扔了出来,里面的东西随着筐子倒出来撒了一地,竟然是些碗盘之类的。被这么一扔碎了不少。 苏瑾瑶一怔,迈过这一筐子摔碎了的碗盘往里看,就见一个伙计又拎着一筐子碗盘走过来,还有要扔掉的意思。 苏瑾瑶赶紧问道:“这位大哥,看好了再扔啊,差点砸着我了。” “哎呦,小姑娘可对不住了,我这不是着急嘛。没伤着吧。”那伙计赔着礼,就把那筐子拎出了门口。这次虽然没扔,但也是把那筐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放,又转身回去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便隔着门问道:“大哥,这筐子里的碗盘不要了吗?” “不要了,都是用过的了。”那伙计喊了一声,又去拎了个筐子出来。又道:“换了新东家,都要换新的。” 苏瑾瑶忙道:“大哥,我再问问,那这些扔掉的碗盘,我捡走行不行啊?” “行,捡走吧。不过你把这门口给我清理干净了就行。给,再加上这一筐,一共是三筐。碎的你得也收拾干净,我们新东家可就要来了。” “行,那就谢谢大哥了。我借这里的笤帚用用吧。保证把这门口扫干净。”苏瑾瑶说着,就进了门。 那伙计见苏瑾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也没有介意,指着墙角边上的扫帚道:“在那呢,你拿去打扫吧。然后把筐子弄走就行了。可注意点,别割伤了你的手,又来找我了。” “不会不会,谢谢大哥了。”苏瑾瑶笑着应答着,去拿了笤帚。 苏瑾瑶借着去拿笤帚的功夫,又把这后院的小天井打量了一遍。就见天井里还摆着一堆摞起来的桌椅,还有另外一些店里收拾出来的东西。总之是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跟一堆破烂似的。 苏瑾瑶见那伙计还在收拾着什么,便问道:“大哥,这些桌椅啥的也不要了吗?” “呵呵,这些可是要的。新东家说了,油漆两边还跟新的一样呢。”伙计笑着说完,又问苏瑾瑶:“小姑娘,你还不去收拾呢?是又看上啥东西了?说一说,要是本来打算扔的就给你算了,你弄走了,我也省得收拾了。” 苏瑾瑶赶紧道:“那我帮大哥收拾一下吧。你放心,我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是手脚很干净的。不该拿的保证不会动的。你这里不要的,我全都帮你收拾走。” “小姑娘真会说话,看着也实在。不过这么堆东西,也不用你全都帮我收拾了。要不然新东家看着了,还以为我偷懒呢。你就来看看,什么东西你能要的,拿走就行了。”那伙计看来心眼不错,人也挺实在的,朝苏瑾瑶找找手,让她自己过来挑。 苏瑾瑶谢了一声,赶紧过来看看。就见那一堆的“破烂”也就是些饭馆原来用的台布或是窗帘、门帘啥的。另外还有几样招财的小摆件,但不是什么精细的玩意,更不是古玩、古董,还沾了油腻落了灰,也就不怎么好了。 苏瑾瑶蹲下把那些台布翻了翻,好多都沾了油渍,洗不掉了。又看看窗帘和门帘,倒是挺好的,就是也沾了灰。也不知道是原本这店里卫生就不好,还是这几天要关门了才弄成这样的。 “大哥,这些窗帘、台布给我吧。其余的几样我帮你收拾出去。”苏瑾瑶说完,又看看门外的三筐子碗盘,从兜里把所有的铜板都掏出来,数了数还有十三个。 苏瑾瑶只自己留下了三个,把剩下的十个铜板都送到那伙计面前,说道:“大哥,一会儿我把门外的碗盘收走,这些窗帘、门帘先在这里放一会儿。我还要去卖蘑菇,带着这些个东西不方便,卖完了回来再拿行不行?” 那伙计见苏瑾瑶自己只留下三个铜板,却把十个都送到自己面前,满是不好意思的摆手道:“不用不用,这都是些破烂东西,你不要我也得拿去扔掉的,你可不用给我钱呢。” “大哥拿着吧,这些东西你白白送我了,对我这样的穷人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处呢。多了的钱我也没有,真的只是请大哥喝杯茶的小意思而已。”苏瑾瑶说着,已经把那十个铜板塞到了伙计的手里。 伙计拿了钱,满脸的笑,说道:“小姑娘你去卖蘑菇吧,这边我帮你看着就行。既然都给了你,就不会再给别人了。要是东家说还有啥不要的东西我也给你留着,你回来的时候让你先挑选一遍。” “行,真是谢谢大哥了。”苏瑾瑶嘴甜。然后把那些窗帘、门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用还算干净的台布包起来,包了两个大包放在了墙角边不显眼的地方。另外的一些小东西不要的,就全收到了门口。 又拿出两块台布来铺在门口,先把最先扔出来摔碎的那一筐子碗盘清理一下,里面又找出不少还完整的,都整齐的摆在台布上。然后再把另外的两筐碗盘也逐一的挑拣一遍。 经过这么一整里,摔碎的自然不要,还有些口沿、底足稍微有缺口瑕疵的也不要,完好的碗就有四十二个,大海碗也有六个;大、小的盘子一共有六十七个,还有不少的瓷勺、小碟子。 都整理好了,苏瑾瑶把破碎的瓷片装在筐子里,拖到街角的垃圾筐扔掉,然后回来把这些完好的碗盘包好了。可是拎了一下试试,她现在的力道要把这些东西弄走可是有些困难。 苏瑾瑶只得又进了后门,见那伙计还在收拾着东西,便问道:“大哥,我问问,你这有没有小拉车什么的,能不能借给我用用?这些东西太重,我搬不动。” “行,桌子后面就是,你挪一下就看着了。”伙计说完,还过来帮苏瑾瑶挪桌子。一边道:“你这小姑娘可是真能干呢。” 苏瑾瑶抿嘴一笑,把桌子搬开将那个小拉车拽了出来。这是个很小的平板车,下面四个小轮子,连拉手都没有,而是在车沿上绑着一条麻绳,算是拉手了,应该就是平时在后院拉食材、送垃圾用的。不过拉动那些碗盘是绰绰有余了。 苏瑾瑶跟那伙计道:“大哥,车子我借走一会儿没事吧?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就送回来了。” “行,拿去用吧。要不是你提起啊,我把这车子也忘了。现在没啥用了,还这么破,估计东家也不会要了。我现在去问一下,干脆就送给你得了。”伙计说完就进了屋。过一会儿再出来,笑嘻嘻的道:“行了,小姑娘你把车子也拉走吧,新东家说不要了。” 苏瑾瑶赶紧又道谢。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是那十个铜板的功劳了。凡是求人都用点好处开路,自然也有好处跟着,不会让你这钱白花的就是了。 苏瑾瑶拉着小车子出来,把那些碗盘都包好,确定不会轻易就散落摔碎了,才放在小板车上。这车子太小,要拉着走也得小心点,要是颠簸的厉害了,估计这些碗盘也够呛。 拉着一小车的东西,苏瑾瑶往镇子边上的小河走去。这条小河很浅,河水虽然清澈,可是连条鱼都没有。倒是岸边有细细的沙子和水草,看起来挺舒服的。 苏瑾瑶把车子拉到小河边,把碗盘打开放在了水里,然后用河边的细沙子沾了水轻轻的擦洗。 这些碗盘上本来有些油渍和灰尘,经过河水的洗涤和细沙的擦拭,竟然变得光亮如新。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等到把这些碗盘全都擦拭了一遍,苏瑾瑶将之前准备好的两块最干净的台布铺上,把这些碗盘重新包好,拉着车子朝集市方向走去。 往集市走的时候,苏瑾瑶特别留意了一下路边的树和花。当走过一丛月季花的时候,苏瑾瑶停下来摘了两枝红色的月季花,继而又在相邻的一棵老榆树上扯了一根绿叶匆匆的枝条。 再来到集市,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人很多,几乎是每个摊子前面都有人驻足、问询。 苏瑾瑶找了个并不是人很多的地方,把小车子放下来,将干净的台布往地上一铺,开始摆那些洗的很干净的碗、盘。 摆放的时候,苏瑾瑶并没有像是普通卖碗的一样,一摞一摞的摆。而是先挑出成色最好的碗和盘子,按照相同的花色,每四个碗和八个盘子放在一起,盘子放在碗的下面,碗口里或是盘子边缘放上一、两片榆树叶子,把碗衬托的很鲜亮。这样摆弄下来,凑成了四套碗盘。 苏瑾瑶又把那六只大海碗一顺排开,放在最后面,每个海碗里斜着放一只盘子,又将其中一枝月季花的花瓣揪下来,随意的往碗里一撒,剩下的一枝月季花就放在了一只碗里。 从苏瑾瑶开始摆弄这些碗盘开始,又是放树叶,又是撒花瓣,就已经惹得周围有人驻足了。等到苏瑾瑶摆好了,还没开始吆喝,就有个年轻的小媳妇问道:“小姑娘,你这是卖花啊?还是卖碗的?” “卖碗盘啊。姐姐买一套吧。”苏瑾瑶说完,指着前面每四个小碗和八个盘子一套的道:“这叫做‘四平八稳’,家里买上一套回去用,保证全家人平平顺顺的。” “呦,卖碗还有这么个讲究呢?怎么卖呀?”那小媳妇听着新鲜,看着更鲜亮,忍不住就蹲下来一边看、一边问。 苏瑾瑶笑眯眯的道:“这一套是四只碗、八个盘子,如果您单个买这些个碗和盘子,怎么都得五文钱一个吧?我这一套只收十只的价钱,讲究个十全十美。您听着欢喜,我也讨个彩头呗。就给我五十文钱好了。” “五十文啊……”那小媳妇有些犹豫,其实这碗、盘家家都有,说缺吧还谁家都不缺。可是看着挺好的,听着又不错,还真是有点动心。 那小媳妇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个碗看看,猛然间道:“小姑娘,你这做生意可不实在啊,怎么这碗是旧的?虽然洗的很干净了,可是上面都磨de花了。” 说完,小媳妇放下碗就想走。看样子还有些悻悻的。 苏瑾瑶一笑,解释道:“姐姐,就是旧的才好啊。您难道没听过‘金饭碗’这个词?” “你这饭碗还是金的?旧的就是旧的。” “不是金的,可我告诉您,这可是有说道的。谁家都不能打了吃饭的碗,也不能把饭碗送人吧?那就是送福。如今我这里是饭馆里客人用过的碗,沾着百家福呢。这种碗给老人用添寿,给小孩子用添福啊。要是您或是您相公用,平平顺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百家人气、百家福都进了你们家的门,平日里每天把福气吃进来,还能不好吗?” 苏瑾瑶说完,又道:“如果您现在就买一套,算是给我开张了,我再送您四把勺子好了。” 说完,苏瑾瑶从一旁拿过四把白瓷勺,放在碗中。 那小媳妇还有些犹豫,问道;“真有这样的说道?你可不是诓我的吧?” “吃百家饭您总听说过吧?就是说小孩子从小到处吃,长得聪明又健康。这百家福碗都送到面前了,您还犹豫呢?”苏瑾瑶说完,索性大声吆喝起来:“卖碗!福碗,纳百家之福。保证您家四平八稳、六六大顺。” 听苏瑾瑶一吆喝,又有人凑合过来。其实苏瑾瑶这样摆饰,已经很惹眼了,再弄个“百家福碗”的噱头,就更多人凑过来问了。 那小媳妇一见人多了,立刻把之前她看好了花色的那套碗一指,道:“这套给我吧。不过你得再送我两把勺子。” “行,您买一套四平八稳,我送您个六六大顺。”苏瑾瑶说完,又拿了两把瓷勺给她递过去。 小媳妇笑嘻嘻的把碗、盘包在包袱皮里,掏出一把铜板数了数,递给苏瑾瑶五十枚,起身走了。 其他的人看有人开始买了,也纷纷的来问价钱,苏瑾瑶在那小媳妇买走了的碗的地方又摆出一套来,笑着对众人道:“实话实说,可别说我小姑娘骗人的。这百家福碗就是用过的,不过是人气最旺的饭馆里淘来的,平时没有运气您还买不到呢,保证可以添福旺运的。不信您到饭馆里问问去,看哪个掌柜的愿意把他店里赚钱的家伙卖出来?那可都是聚宝盆呢。”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又有个妇人想要掏钱,不过想了想,问道:“小姑娘,我看之前那个人买了,你还送勺子呢。我这不是开张头一份了,你还送点啥?” 苏瑾瑶心知,人都有从众心理,不想拔头筹,也不愿意落人后。要东西这种事,更是不肯吃了一点亏。忙道:“送送送,大家现在买,还都送。买一套四平八稳,我送您个六六大顺。” 苏瑾瑶说完,那妇人可不犹豫了,立刻把已经数好的铜板递过来,指着其中的一套道:“这套给我吧,这花色好看。” 苏瑾瑶趁机又喊了一嗓子:“来啊,快看看百家福碗。先来的可以挑花色呢,来晚了可就没有挑啦。” 就这样,又有人来买了好几套,苏瑾瑶这边的铜板都快要堆成小山了。 苏瑾瑶暗自算了一下,前后一共卖了七套出去,就是二十八个碗、五十六个盘子。现在碗还剩下十四个,盘子还剩下十一个。其中有六个盘子花色一样的,苏瑾瑶和那六只大海碗凑成一套了。另外剩下花色不一样的五个,已经凑不出这“四平八稳”了。 苏瑾瑶就拿出那些小碟子来,每四个花色相同的碗配一个同样或相近花色的小碟子,又叫道:“现在是卖个‘四季平安’喽。价钱便宜了一半哦,每套只要二十五文了。还不赶紧来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花色呢?来早了还有挑,晚了可就没有啦。” 第60章 条件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其实刚才听着苏瑾瑶叫卖“四平八稳”福碗的时候,就有人心思活动了。可是又心疼那五十文钱,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起的。现在听说价钱便宜了一半,立刻就过来看看。 苏瑾瑶笑着道:“各位呀,这碗都是细白瓷的,平时要买回家可怎么都得要五文钱一只吧?四只可就是二十文呢。这小碟子,四个才五文钱呀,才一文钱多一点就能买一只,除了我这里还哪儿能买得到呢?再说了,你现在买,我可还送勺子呢。看看,勺子可是不多了,没有几个了。送没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苏瑾瑶推荐的确实在理,价钱也确实比市场的价格便宜多了。加上还有勺子送,也就立刻有人不再犹豫了。每套二十五个铜板,结果一下子又卖了两套。 到了最后,这“四季平安”的套碗还剩下一套,可是勺子却只剩下两只了。 又有个大娘蹲过来,问苏瑾瑶道:“这碗我想要。”说完,又去看苏瑾瑶手里的两只小勺子。 苏瑾瑶心思透亮,自然是一看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干脆的道:“这样吧,大娘,你看我这勺子都送完了,也不好别人都送了东西到你这就没了吧。我送你一只盘子得了。看看,这五只大盘子,你自己挑一个吧。” 听说送一只价值五文钱的盘子,那大娘可高兴了。赶紧挑了一只盘子,放下了二十五文钱,把最后一套“四季平安”给买走了。 看那大娘急急走了的模样,就好像她捡着个大便宜,还怕别人抢似的。 苏瑾瑶看看面前还剩下的六只大海碗和六个花色一样的盘子,眼睛一转,喊道:“看看啊,大富大贵大海碗。买一对是双喜临门;买四只是四季平安;六只全买走,那就是六六大顺啊。” 这时候凑过来个老头,蹲下看看这只,又拿起那只,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问苏瑾瑶道:“小姑娘,我听你卖个碗还叫的挺敞亮的,咋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呢?” “大爷,一看您就是有学问的人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您当然是知道吧?这大海碗就是海纳百川的意思了。碗大,福气就多啊。您猜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面还放着一个盘子?这可是有大讲究的。” “啥讲究?”那老头被苏瑾瑶说成“有学问”,自然是高兴的。就算是不认识字的人,也不愿意被叫做“大老粗”吧。 苏瑾瑶拿起一只盘子,在海碗里做了个“舀”的动作,然后笑道:“大爷,这叫‘海底捞月’啊。这福气可都存在碗里了。您买一对回去多好,福气、富贵都有了,双喜临门也是好兆头。买四只更好了,四季平安、大吉大利嘛。” “哎哟,小姑娘说的这好听。你这碗怎么卖啊?”老头听了,嘴都笑开花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道:“这么大的海碗,集市上最少也得要十文钱的。这盘子五文钱一只,也是市价。一套嘛,本来是十五文,可您看我今天东西也卖的差不多了,您就给我十三文一套,两套就是二十六文钱。要是您买四套应该是五十二文钱,您就给我五十文得了。” 老头想了想,指着其中的四只碗道:“那就这四套吧,这是五十文,小丫头你数数。” 苏瑾瑶接过铜板也没数,笑道:“大爷您肯定比我这小丫头识数啊,不用数了,错不了。” 那老头高高兴兴地买走了四套大海碗,连赠品可是都没要。 苏瑾瑶看看最后的两只大海碗,一笑,抬头问道:“还有人要买吗?最后一对海纳百川的大福碗,大的跟聚宝盆似的,再不买可就没有了。” “我要我要。”这时候一个妇人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蹲下一看,问道:“咋就剩下一对大海碗了?我回家去钱的功夫,就没了?” “您看看,来晚了不是?”苏瑾瑶装作可惜的样子摇摇头,然后又道:“可您这是福气留到了最后啊,也真不算晚。这对碗您买回去,那是和您家里有缘分啊,这不是取了钱回来了,这福气就在这等着您呢嘛。” 妇人一听,眼睛都眯了眯,嘴角也不住的往上勾,笑着道:“小姑娘嘴甜,也真是这么个道理。这对碗看着真是挺顺眼的,花色我也喜欢。就是一对碗配一对盘子少了点,我本来是打算买你那套四平八稳的。” 听妇人这么说,苏瑾瑶立刻道:“要不说您这是有福气呢,今天您这算是最后一份儿了,我就干脆再送您四个碟子好了。都在这儿呢,你自己挑吧。捡着您喜欢的拿,多好呢。顺心、顺意、又顺眼的好事,可就是在这儿等着您呢。” 谁买东西肯定都是讲究个眼缘,也图个顺心。如今苏瑾瑶再这么一说,还带着彩头,让人怎么听都舒心,那妇人更是高兴了。赶紧掏出铜板来,又挑选了四个碟子,包起来笑着走了。 苏瑾瑶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她可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看看剩下的几样东西,是样式不一的两个碗、四个盘子、一个碟子和两个勺。 苏瑾瑶抬头看看周围的人,喊道:“最后剩下几个百家福碗,还有没买到福的看看吧。价钱好商量了。碗和盘子两文钱一只,一个碟子两把勺子给一文钱就卖啦。” 一个妇人听着叫卖声赶紧走过来问道:“小姑娘,你这碗、盘才两文钱?” “嗯,最后几个了,杂色的。”苏瑾瑶回答着,然后取下背后的竹筒喝了几口水。她今天一天说的吉利话,可是能赶上前一辈子所有的话都要多了。不过看着沉甸甸的小口袋,她满心的知足。 那妇人撇撇嘴,要走,又有些舍不得这便宜,犹犹豫豫的。 苏瑾瑶看出这妇人的意思,问道:“大姐,你要买几个?如果买的多,碗就再算你便宜点得了。时候不早了,我家还远呢,卖了我好早早回家去了。” 妇人赶紧问道:“一共才两只碗,四个盘子了,我都买了,你给算我多少钱?” 苏瑾瑶把装水的竹筒重新塞好,背在背后。然后算道:“两只碗、四个盘子,两文钱一个一共是十二文钱。这样吧,这碟子和勺子算是我送给你的好了。” 那妇人一听,站起来道:“可不干。刚才你喊的是碟子和勺子才一文钱。我把这些剩下的全都买了你才给我便宜一文钱呢?不买了吧。” “大姐呀,我这价钱可是哪里都买不到的呀,本来就已经是最便宜了。”苏瑾瑶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咬咬牙道:“这样吧,碟子和勺子我还是送给你,你就给我十文钱好了。要是不行,就这么几样东西,全拿回去自己家里用好了。” 说完,苏瑾瑶真的开始收拾起来。其实也没有啥好收拾的了,就是把台布折叠起来,把碗和盘子一摞,就真的要走。 那妇人本来就是听着碗、盘便宜才过来看得,其实两文钱一只的碗和盘子,真是到哪里都买不到的。一见苏瑾瑶真是不卖了,这才拉住苏瑾瑶道:“小姑娘你怎么还是个急性子呢。算了,这碗和盘子我要了。这是十文钱,你收好吧。” 说完,可是怕别人来抢似的,给苏瑾瑶塞了十文钱就拿起东西走了。 掂量着手里的十文钱,苏瑾瑶开怀一笑。又摸摸沉甸甸、涨鼓鼓的口袋,心里那种幸福就别提了。 苏瑾瑶一边拉着小板车往回走,一边暗自计算着:七套“四平八稳”卖了三百五十文;三套“四季平安”是七十五文;那“海纳百川”的大海碗其中四只卖了五十文,另外两只卖了二十六文;最后剩下的杂色碗还卖了十文钱。这一共就是五百一十一文钱。 就算是除去了送给那平安饭馆伙计的十文钱,她这次可是等于白白捡了五百零一文钱啊。 心里高兴自然不必说,苏瑾瑶脚步轻快的往平安饭馆方向走,准备取了那些窗帘、门帘和剩下的台布就回去了。以免真的晚了还要人家等。 眼看着走到了平安饭馆前面的路口,苏瑾瑶就看到之前和她坐一辆车来的、那个被叫做“大陈”的男人拎着两只大鸡笼朝这边走过来。 大陈也看到了苏瑾瑶,愣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印象,又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苏瑾瑶也点点头,毕竟是同行的,也就没有那么生分了。 可苏瑾瑶走过去还没有几步,大陈在身后叫她道:“小姑娘,我问你借一下车子用用行不行啊?” 苏瑾瑶回头看了看大陈两只手里的大鸡笼,就知道他这是要借车子拉着走。苏瑾瑶转身拉着车子回来,道:“行,放上吧。” “谢谢你了,小姑娘。”大陈谢一声,又叹了口气道:“唉,你这是卖了蘑菇要回去了?你就好了,蘑菇卖了就有钱。我这银子没要到手,就给我几十只鸡抵账。卖出去还行,卖不出去我弄到哪儿去啊。养在家里,还得用米来喂。我媳妇又不吃鸡。” 听大陈这么说,苏瑾瑶看看他的鸡笼子,问道:“大陈哥,你这是要拉着鸡去集市上卖?” “是啊。来要帐的人太多了,平安饭馆又已经兑给了别人,要不到银子回来,就给我这些鸡算是银子了。”大陈叹了口气,又看看天色道:“都这个时候了,也卖不了几只了。看来真的要把这些鸡拉回家里去了。可是弄回去了,也是要贱卖的,根本就不划算啊。” 苏瑾瑶听大陈问自己卖蘑菇的事,才猛然想起自己带来的蘑菇可真是还没卖呢。又看看那两只大鸡笼,里面起码有三、四十只鸡不止了,脑子一转,顿时就有了打算。 苏瑾瑶问道:“大陈哥,你这些鸡打算卖多少钱啊?如果贱卖的话,多少钱算是回本?” “唉,菜是我自家园子里种的,也就是平时锄草、浇水,再就是经常坐马车来送菜要点车费,其实一两银子的帐,能给我个八百文就算是回本了。” 听大陈说完,苏瑾瑶低头想了想,问道:“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帮你把鸡卖掉,卖出八百文钱给你,如果再多卖的钱就算是我的辛苦费。卖不掉的话,卖出多少算多少,钱给你,剩下的鸡给我,差的钱我还照八百文给你补齐了。” 虽然说是八百文回本,可是苏瑾瑶说出来这个办法,大陈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毕竟,一两银子是一千二百文钱,这样平白的就少了四百文,他也有点肉疼。 苏瑾瑶见大陈不说话,便道:“不瞒你说,我的蘑菇没有卖掉,我是打算搭配着一起卖的。所以说,卖的也不只是你的鸡钱,还有我的蘑菇钱呢。再说,你带着这两大笼子的鸡回去,雇车是不是也要钱?我不是也说了嘛,如果鸡卖不掉,卖了多少钱我都补给你,剩下的鸡我拉回去,雇车的钱也是我出的,你觉得还不划算吗?”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大陈才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些鸡卖不掉,拉回去的车费起码也要十几文了。何况家里又没有地方养鸡,要搭鸡窝,还得有米喂,真心还不如就这样处理掉。起码立刻就能见着钱了,也不算是多么的亏。 见大陈点头了,苏瑾瑶看了看天色,对大陈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就回去了,我真怕时间不够。我带着鸡先去集市上,你回去跟赶车的王叔说一声,让他多等我半个时辰吧。就说等半个时辰,我再给他加五文车费。” 大陈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脸色就沉了下来,手扶着鸡笼道:“要不,我去集市上先卖着,你回去跟王叔说一声吧。” 苏瑾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大陈怕她拉着鸡跑了啊。虽然心中有点不高兴,可是想想这都是到手的钱啊,谁愿意跟钱过不去? 耐下性子,苏瑾瑶笑道:“大陈哥你是怕我拐了你的鸡跑了吧?你想想我一个小姑娘能拉着这么两笼子鸡跑到哪儿去呢?” 大陈被苏瑾瑶这么一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那干笑两声不答话,却也不拿开放在鸡笼上的手。 就算大陈知道不应该怀疑苏瑾瑶,不过没人愿意拿钱开玩笑。虽然说心里也觉得这小姑娘不像是是那样的人,可骗子难道会把“骗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而且他们就是一同坐车来才算是认识了,也不是多么亲厚的关系,真心没法就相信她。 苏瑾瑶见大陈还在犹豫,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从她走到平安饭馆后门到她把碗都卖光了虽然才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是她也不确定自己在集市上能不能把这两笼子鸡都卖掉啊。毕竟还是时间宽裕点更好嘛。 万一马车不等她,把她扔在了镇上,让她走回去肯定是不现实,如果讲究着在什么地方猫一宿,小城儿估计也要担心的。包车回去?刚刚赚了点钱,让苏瑾瑶也明白了赚钱的辛苦,她还真有些不舍得。 想来想去,苏瑾瑶咬牙把鼓鼓的钱袋解下来,递给了大陈道:“大陈哥,我知道不管我怎么保证你都是不信的。不如这样吧,这是我的钱,一共是五百零四文,现在就都给你算作是个抵押。你要是还能信我,就把两笼鸡都给我,我去镇上卖掉,回来再补给你三百文,另外多出的四文钱算是我送给你喝茶的,剩下的鸡也算是我的。要是你觉得这些钱不够抵押你这两笼鸡的钱,你就当是卖给我一笼鸡。我去集市上卖,卖了多少都是我的了,剩下的一笼你拿回马车上去或是卖了我都不管了,行不行?” 见到了苏瑾瑶的钱袋,大陈的表情还是犹豫。不过可以看出,他是在犹豫卖一笼鸡,还是选择相信苏瑾瑶呢。 片刻之后,大陈抬起头来,对苏瑾瑶道:“小姑娘,我卖菜都已经被骗了这么一回,才弄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的。我也实在是没法相信人了,别怪我这人不仗义,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就当作是五百文钱,卖给你一笼鸡好了。” 五百文,一笼鸡?秋珑玥心中冷笑一声。大陈刚刚讲过,他这些鸡要卖掉回本的话,八百文他就知足了,那一笼鸡算起来也就是四百文而已。难道说自己现在买他一笼鸡,他还要坐地起价了?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收敛了笑意,正八百的道:“既然大陈哥你说这是做生意呢,那咱们就好好讲讲条件吧。既然你说五百文才卖我一笼鸡,又好像我是捡了个便宜似的,那我就便宜占到底,这两笼鸡你得让我先挑。” 大陈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当然是明白,本来这小姑娘也算是要给自己帮个忙的,结果自己怀疑她就算了,这讲好的价钱又反悔,是有些不厚道。便点点头道:“行,那你先挑吧。但就是一笼算一笼,你不能一只只的挑。” “行,我知道。”苏瑾瑶答应着,但并没有先挑鸡,而是又讲出了第二个条件:“既然我现在花钱买了你的鸡回去卖,时间又这么紧,那肯定是要贱卖的。既然是贱卖,那当然是不能有人来抢生意。所以我去集市卖鸡,你就不能去了,你回马车上等我卖完了回来总行吧?” 听了苏瑾瑶的第二个条件,大陈表情又不对了。他看看这一笼的鸡,心里有些犯堵了。这不还是让他把鸡拿回去嘛。 第62章 染色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卖肉的大叔接过苏瑾瑶手里的鸡,一看就笑了,点点头道:“小姑娘啊,你这做生意脑子好使,心眼也不坏,没有那些个小算计。行了,以后来大叔的摊子上卖肉,都给你最好、最便宜的。” 说完,又拿起一串猪下水用荷叶一包,道:“小姑娘,这猪下水看着不怎么好,可是洗干净了用辣椒一炒啊,给你爹下酒正好。他真是有福气喽,养着你这么个好闺女。” 苏瑾瑶知道这是卖肉的大叔好心,也没有推辞。接过猪下水道:“谢谢大叔了。托您的吉言,以后我家有了钱就天天吃肉,天天都到大叔您这来买。” “哎,好嘞。想不到啊,还多了个好主顾。”卖肉的大叔笑着说完,又去招呼别的生意了。 苏瑾瑶把猪大骨、肉和猪下水都放好了,赶紧拉着小车往回走。到了平安饭馆的后门,就见之前的那个伙计正在门口张望,一见到苏瑾瑶就招招手道:“小姑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新东家让我去做别的事呢,可我这边还给你留着不少的东西,你看看要啥就自己拿吧。” 苏瑾瑶赶紧道谢,走过去一看,是几只铜壶和三个酒坛子。另外还有几样上灶用得东西,炒勺、锅铲啥的。虽然都是旧的,但并不破,而且能看得出来,当初买的就是好货,是能用得住的好东西。 “小姑娘,你在这儿自己挑吧。回头记得把之前你要的窗帘啥的也拿走,我可得去做事了。”说完,那伙计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等着苏瑾瑶回来的。 苏瑾瑶又谢了一声,那伙计回头朝她摆摆手,看样子也挺和善的。 苏瑾瑶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仍旧是用台布包好了,再把之前放在墙角边的窗帘、门帘也都放在了车上。又看看这小后院,苏瑾瑶拿起笤帚,抓紧时间把这里又打扫了一遍,这才拉着她的小板车走了。 再往回走,苏瑾瑶可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只要保证那小板车的酒坛子不掉下来,就抓紧赶路。 总算是赶着时间回来,苏瑾瑶看到了她来得时候坐的那辆马车。不过赶车的王叔还蹲在一旁抽旱烟,马车上也并没有人。而那个大陈摆着一张臭脸,他的一笼鸡也是放在在马车下面。 “王叔,我回来了。这是还在等人吗?”苏瑾瑶很奇怪来得时候是一车的人,怎么到现在还只有她和那个大陈回来了? 王叔站起身来,把旱烟杆敲了敲道:“小姑娘你回来了,就等你了。其他人都说不坐车回去了。” “哦。”苏瑾瑶想起来,之前就是她一个人给了往返的车费,其他人都是只给了五文钱下车了。 苏瑾瑶上了车,那大陈却还臭着一张脸站在车下,看着苏瑾瑶那只剩下一只鸡的鸡笼,问道:“小姑娘,你把鸡都卖光了?” “嗯,是啊。”苏瑾瑶一笑,笑得特别开心。其实她现在见着大陈这张臭脸,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更好了起来。虽然这样挺不厚道的,但舒坦就是舒坦,她可没有必要掩饰。 大陈又看看赶车的王叔,道:“王叔啊,您看回去的车还是空着,你就不能让我上车吗?难道让我拖着个鸡笼走回去?” 王叔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马车是拉人的,也不是拉货的。乡里乡亲的谁有点东西要拿着来镇上我也不嫌弃,可你这一笼子鸡,在车上拉屎可咋办。弄得我这车臭哄哄的,我还咋让人坐?影响了我的生意,那可是我一家人的口粮啊。” “那咋办?她就能上车?她带着一只鸡,还带着一板车的东西呢。”大陈指着苏瑾瑶的小板车和鸡笼说着。看着这小丫头就能上车,他是很不甘心的。 “我的鸡笼在板车上,拉屎也是拉在我的车上。而且我就一只鸡啊。”苏瑾瑶不等王叔开口,就一句话给大陈顶了回去。 但苏瑾瑶转而又对王叔道:“王叔,我拉着这些东西确实占地方,不如这样吧,我再给你三个铜板,算是这些东西买个位置。” “行啊。”王叔一听苏瑾瑶这话,立马就答应了。毕竟他这车空着回去也是回去,拉着一个人是走,多拉点东西还能多三文钱呢,也划算。 大陈听了,赶紧又道:“王叔,我也给你三文钱,让我上车吧。” “不行不行,你这些个鸡拉屎拉屎。”王叔把鞭子挥了挥,有些急了。但想想又道:“要不这样吧,你看看这小姑娘把鸡也都卖了,也没用多少时候,要不你也去集市把鸡卖了算了。要是就剩几只鸡,我能让你上车。这二十来只鸡,实在太多了,太臭啊。” “那我去卖鸡,你能等我一会儿不?”大陈赶紧问道。 “那问问这小姑娘吧。”王叔本来是想着能多拉一个人算一个人,才说让大陈把鸡卖了再回来的话。可是现在想想可不是还要等,当然只能回头来问苏瑾瑶了。 苏瑾瑶看看大陈的鸡,又看看王叔,道:“行吧,反正我回去也没啥事。不过我就只能等半个时辰,再晚了,我回家要摸黑走山路。” “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大陈一听可是高兴了。 本来刚才他回来,王叔不让他的鸡上车,他的心里就已经开始懊恼了,毕竟走回去太远,单独包车可是又要掏不少的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把鸡都给了那个小丫头算了,起码到时候这些鸡不能上车,也不****的事了。 现在总算是有了个回转,大陈可是乐颠颠的准备去卖鸡了。而且看着苏瑾瑶这么快就把那些鸡都卖了,他自然而然的觉得,今天一定是买鸡的人特别多,不然这小姑娘怎么就能把鸡都卖完呢。 可是大陈毕竟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苏瑾瑶卖鸡肯定不是光站着吆喝那么简单。所以他提着鸡笼走了几步又回来了,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刚才说用你的蘑菇搭配着鸡来卖?” “是啊。”苏瑾瑶很“诚恳”的点点头,道:“小鸡炖蘑菇本来就好吃,自然买鸡的人就多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大陈立刻摆出一副“我就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的表情来。然后对苏瑾瑶道:“那我看你的蘑菇还剩下一篮子呢,我帮你卖了去行不行?” 苏瑾瑶“扑哧”笑了,问道:“大陈哥,你这是帮我卖蘑菇啊,还是想要借我的蘑菇去卖你的鸡呀?” “呵呵”大陈干笑了两声,说道:“都行,都行。” 苏瑾瑶却收敛了笑容,扳起脸来道:“大陈哥,我答应在这儿等你就已经算是人情了,你还打算拿我的蘑菇去卖你的鸡呀?说实话,我又不认识你,被你拐走了蘑菇可咋办呢。我们家穷,这一篮子蘑菇对我来说,可不比你的鸡差,也宝贝着呢。不行不行。” 听苏瑾瑶这么说,大陈就知道是自己刚才做的事让这个小丫头记恨了。可是看看自己这一笼子鸡,他觉得不弄点噱头还真是不一定能好卖。可是让他现在再去集市上买别人家的蘑菇,时间来不及不说,也未必就能比这个小姑娘卖的蘑菇便宜啊。 想到这儿,大陈索性就道:“不如这样吧,你这蘑菇还剩多少,算我买了你的吧。不过,你这蘑菇可是卖剩下的,就便宜点卖给我算了。” 苏瑾瑶一听,作势想了想才道:“那好吧,就便宜点卖给你吧。我这一篮子蘑菇起码还有五、六斤,不过我也没细称,我给你按照五斤算吧。一斤蘑菇是六文钱,你就给我三十文好了。” “这也没便宜多少啊。”大陈挺苏瑾瑶这价钱,不由得直摇头:“我这鸡还没卖呢,就得花钱先买蘑菇,也太亏了。再便宜点吧,要不我就不买了。” “行,那我不卖了,你去别人家买蘑菇,或是就这样去卖鸡好了。”苏瑾瑶也不争执,已经开始把东西往马车上放了。 见苏瑾瑶真心不打算卖了,大陈又开始犹豫了。看看那篮子蘑菇,也真是五、六斤也不止了。其实三十文这个价钱真心不算贵了。 想到这里,大陈一咬牙,从口袋里数出三十文钱,递给苏瑾瑶道:“行了,小姑娘,这是三十文钱,你的蘑菇卖给我吧。” 苏瑾瑶接过钱来,又看看大陈道:“你的钱袋还是我的呢。” “这……回头给你,我没带着钱袋子。”大陈说完,一手提起鸡笼,一手拎着装蘑菇的篮子,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不忘回头对赶车的王叔道:“从现在算起,等我半个时辰哈。就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眼见着大陈走了,赶车的王叔才走过来,坐在车辕上问苏瑾瑶:“小姑娘,听着你和大陈说话,好像是你们又过节啊?” “没有啊。我本来也不认识他的。”苏瑾瑶摇摇头,继而笑道:“就是一笼鸡而已嘛。开始是他不信我,现在是我不信他而已。” 苏瑾瑶觉得待着也没啥事,反正也是要等大陈回来,索性就把之前她要帮大陈去卖鸡,但大陈不信她,最后苏瑾瑶还是把兜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大陈,才算是买了他一笼子鸡的事情给王叔说了。 听苏瑾瑶说完,王叔摇摇头道:“他呀,可是村里有名的铁公鸡。又怕老婆,自然是什么事都不敢做主,总是好像别人会诓了他似的。不过啊,小姑娘你也是真有心啊,就敢真的买了他的鸡去卖?要是卖不掉,回来我又不让你上车,你可咋办呢。” 苏瑾瑶一听,刚才只顾着琢磨卖了鸡赚钱的事了,确实没有想到这一节。不过现在鸡也卖了,钱也赚了,倒是大陈该头疼了。 苏瑾瑶一笑,说道:“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再说,我知道王叔是好人,不会真的不让我上车的。” 听苏瑾瑶嘴甜,王叔也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儿坐着等也是有点太闲了,苏瑾瑶喝了几口水之后左右看看,就看到前面不远有一家成衣铺子。 苏瑾瑶想了想,说道:“王叔,现在反正都是等着,我到那件成衣铺子去看看,给我弟弟买身新衣裳。我的东西就放在你车上了,我不会回来晚的。要是大陈提前回来了,你在这儿叫我一声,我就出来了,保证不耽误了你回去。” “行,去吧去吧。东西搁着安全,我保证不让人乱动。”王叔摆摆手,让苏瑾瑶可以放心去。 苏瑾瑶跳下车,背着她的包袱往成衣铺子走去。 这间铺子并不大,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站着正裁剪一块料子。见着苏瑾瑶进门就热情招呼道:“小姑娘,要买布料还是成衣啊?我吴桂花做衣裳的手艺可是一流的,我家的料子也都是在城里进的货呢。” 苏瑾瑶笑了笑,说了声:“那我先随便看看。”便在店里溜达起来。 吴桂花放下了手里的大剪刀,走到了苏瑾瑶身边,上下把她一打量,便说道:“小姑娘你这衣裳手工也是真不错啊,就是衣裳旧了点。你在我家买布料、买衣服就放心吧,我保证能做的和你身上这件衣裳一样的好。” 听吴桂花这么说,苏瑾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还是之前苏菲儿给她穿的那件,说是当初他们的娘亲给她和苏菲儿每人做了一件。只不过当时傻丫头姚儿不懂得爱惜,已经穿破了。苏菲儿把她的衣服给了自己。 尤其是现在听吴桂花赞这衣服做工好,苏瑾瑶心里忍不住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娘亲又多了几分的敬爱和惦念,同时对于苏菲儿,似乎也不像是昨天那么的气了。 唉,毕竟还是一家人嘛,苏菲儿还是对自己好的。 想到这儿,苏瑾瑶指着一件粉红色绣着一朵荷花的衣裙问道:“桂花姐,这件衣裳怎么买啊?” 吴桂花赶紧道:“哎呀,小姑娘你的眼光可是真好。这料子是我刚从城里进来的,听说是京城里都流行这种颜色的衣裳呢。这衣裳是我亲手做的,做工可是没的挑。关键是这衣襟儿上的荷花啊,是我请一位师傅绣上去的。我敢说,整个宁安镇,也找不到第二件这么好看的衣裳了。” 说着,吴桂花将那件衣裳从架子上取下来,拿到苏瑾瑶面前道:“小姑娘你要不要试试看?估计稍微有些大,我可以立刻就给你改改。你放心,我这巧手改过的衣裳,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改了的。如果你穿着合适,咱们价钱可是好商量哈。” 苏瑾瑶听吴桂花这么说,心知这件衣服的价钱可是不会便宜了。她笑了笑道:“桂花姐,我这衣裳是给我姐姐买的,她十三了,比我高一点。我不知道她穿着合不合适,所以先问问价钱,回头可以带她来你店里试穿再买。” “哦,给你姐姐啊。那可真是姐妹情深啊。”吴桂花这才把衣服放回去,然后道:“这布料本来就贵,要七分银子一尺。做这件衣服我用了十一尺布,再加上手工和刺绣,光是成本就要一两二钱银子。所以这件成衣怎么也要卖一两三钱才行啊。只赚一钱银子,其实我已经是亏了的。毕竟,往来城里进货一趟,车费还是要花的。” 苏瑾瑶听吴桂花一样样的计算着,心知这件衣裳自己今天可是买不起了。自己辛苦了半天,可是也就够买这衣服的料子钱。 不过,苏瑾瑶也没觉得多么懊恼。起码今天就是个好的开始,她信心满满的觉得,以后全家人都能穿的上这么好的衣裳。 见苏瑾瑶不说话,吴桂花也知道这小姑娘肯定是买不起这件衣裳了。不过她毕竟也是做生意的,尤其是开这种小铺子的人,不会轻易遇到大主顾,因为有钱的大主顾都到城里去买衣裳、布料了。 所以虽然知道苏瑾瑶买不起,也没有冷脸色给人看,反而更加热络道:“小姑娘其实你要是买成衣的话,另一边架子上的衣服也是挺好的。料子虽然没有这么好,但也都是我亲自剪裁的,做工没得挑。要不然,你也可以买料子回家自己做,有巧手的娘亲或是姐姐,做衣裳可是不成问题的。实在不行,邻居大姐、大婶子都能帮忙做,你给点手工钱就好了嘛。” 听吴桂花这么一说,苏瑾瑶的眼睛亮了。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穷人家不是都有钱买成衣的。绝大部分还都是买了布料自己做,或是干脆把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给孩子穿,最后还能把太破旧的衣服改成个布兜、椅垫啥的。再不济,还能当个抹布用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那好,我就看看布料吧。回家问问我姐姐能不能做,要是不行,就问问邻居哪位巧手的能帮忙做。”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吴桂花说着,引着苏瑾瑶往布料那边走,一边道:“左边这一排布料都是中等的,花色都好看,但是料子可比不上最好的,不是那么丝滑,但肯定是最好的染料和上等的织娘才能织出来的布。中间的这是普通的土布,一般都是乡下织娘在家里织就的,也不讲究什么花色,但是耐穿,是最实惠的。最右边的可就是我从城里进来的好布料了,都是一等一的织娘巧手织就的,不是染色布,而是带颜色的丝线织出来的花纹。” 第63章 嘴脸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边听着吴桂花给她介绍,一边看着布料。确实如同吴桂花说的那样,最好的布料不论从手感还是花色上来看,都是极好的。又看看中等的布料,反而觉得这种染色布虽然花色好看,但是颜色显得有些浮躁,还不如土布顺眼呢。 苏瑾瑶问道:“桂花姐,这布都是什么价钱啊?” “呦,这价钱可也分好几种。单单是那最好的料子啊,就按照颜色、花色不同,又分四个价码。这样吧,你先看看,选好了哪块布,我再给你说价钱。” 苏瑾瑶点点头,不去考虑中档的染色布了,反而专心看起了土布。土布没有花纹,但颜色并不单一,光是红色就分正红,大红、桃红、梅红和粉红,蓝色也是有正蓝、湖蓝、水蓝、湛蓝和天蓝。另外其他的颜色也都是有好几种区别的。虽然摸起来粗糙了点,但真的是厚实的布料,织法也很密实。 苏瑾瑶指着土布道:“这粉红的和这正蓝的怎么卖啊?对了,还有这麻灰色的。” 吴桂花道:“哦,粉红和正蓝的一个价,一尺布要二十二文;麻灰色的比较老气,买的人少二十文一尺。” 苏瑾瑶又问:“我姐姐比我高一点,做一身衣裙要多少布?我弟弟比我矮点,到我耳垂那么高吧。你都帮着算算。还有我爹,我爹腿不好,平时都是坐在炕上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应该是正常男人的身高吧。但是我们家人都很瘦的。” 吴桂花转身到柜台那边拿了个算盘,“噼噼啪啪”的拨拉一通,然后算道:“你姐姐做衣裳,怎么也要十尺布了,就是刚才你看的那个样式的,少打几个裙褶一尺布就省下了,但再少了恐怕就不好看了。你弟弟嘛,要是做长衫最少也要八尺布,要么就是买九尺,毕竟孩子长个子很快,做大一点的,明年还能穿的嘛。要是做长裤和褂子就省了,买七尺布足足的,肯定不会小,能穿两年呢。你爸爸的身量要是做长裤和褂子得十一尺,我说你就别考虑做长衫了,他整天在炕上坐着也不方便啊。” 苏瑾瑶想了想道:“桂花姐说的对,那就给我爹按长裤和褂子做吧。我弟弟要上山,也做长裤和褂子的。” “嗯,知道了。”说完了尺寸,吴桂花又算道:“粉红的和正蓝的布料都是二十二文一尺,一共买十七尺是三百七十四文;麻灰色的是二十文一尺,十一尺是二百二十文。一共嘛,是五百九十四文。要是你现在就买,你给五百九十文就行了。我现在就给你扯布,再送你三尺白布做里衬,领子、袖口加衬的话,就都够了。这可已经最便宜了,你可别再跟我讲价钱了。” 五百九十文!听吴桂花算好了报完了价钱,苏瑾瑶愣了一下,摸摸身上的包袱,有些犹豫了。 苏瑾瑶可不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给家人买衣服,只是她答应苏菲儿,赚了钱都交给爹的。今天也确实是赚了些钱,可她一下子就这样自行分配出去一大半,真的好吗? 见苏瑾瑶不吭声了,只摸着包袱犹豫,吴桂花多多少少是明白些穷人家的心思的。笑了笑,又伸手拉拉苏瑾瑶的胳膊道:“小姑娘,别这么闷闷不乐的,桂花姐知道,你是兜里的钱不够吧?我听见你给姐姐、弟弟和你爹都算计着买布料了,单单就是没算你自己的。你这么好的孩子,你家可是有福气了。今天不买也没事,反正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也不一定要穿新衣裳。等你有钱了,再来买呗。桂花姐可不会笑话你的。” 听吴桂花这么一说,苏瑾瑶的心里发哽,有几分的酸楚。是啊,还是她赚得钱太少了,如果再多点钱,想要买什么都好了,何必这样算计着。 “那桂花姐,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我下次再买吧。”苏瑾瑶涩涩的一笑,转身准备往外走了。 还没迈过门槛,吴桂花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苏瑾瑶道:“小姑娘,我想起来了,我这儿倒是还有点剩余的布头料子。大块的也够剪裁单件的褂子和裤子了。要不我找出来你挑几块?我再给你算便宜点,估计着买一套衣服的价钱,也就是原来的一半。” “行,那就谢谢桂花姐了。”苏瑾瑶心中一喜,转身又回来了。 买布头做衣服这是穷人家一贯的做法,难得的是能买到颜色统一的做褂子和裤子的,所以大多数都是要拼色的。不过就好在价格便宜,真的只要一半左右的价钱,就能做一件衣服了。 再说,连捡东西、卖二手货的事情她苏瑾瑶都干了,还在乎买布头料子嘛。 苏瑾瑶走回来,吴桂花也去了柜台后面,一边念叨着:“这几块布头料子还挺不错的呢,做大人的衣服不够,做小孩的可是没问题。你弟弟的身材好选,你姐姐的嘛,选两块料子拼一下,也挺好的。就是你爹的料子得好好计算一下了。” 说着,吴桂花就已经把一个大竹簸萁从柜台下面拿出来,放在柜台上面道:“看看吧,颜色、花式都还行,有的是客人买了正匹的料子,布头露在外面颜色稍微差一点,就剪去了。其实洗洗一样的好。” “嗯,是挺好的。”苏瑾瑶看了一眼,就看中了里面的几块布料。拣出来抖落开一看,尺幅可是还不小呢。 苏瑾瑶问道:“桂花姐,你能帮我量一下吗?再计算计算,这两块布料够哪个做衣裳的?” “嗯,我量量看。”吴桂花又拿出一把尺子,把那几块布料逐一量了一下。够做衣裳的放在一边,不够的又放在另一边,然后对苏瑾瑶道;“这块蓝色的尺寸最大,能给你爹做一条长裤,或是给你弟弟做个褂子了。这块紫色的料子很好,可惜少了两尺,做裙子、做褂子都不够啊。这块墨绿色的尺寸也很足,能给你爹做件外褂,可是你得找手艺好的师傅剪裁,不然一剪刀下去裁偏了,料子可就不够了。” 苏瑾瑶暗自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又找出几块能和这几块料子颜色相搭配的,可以做成长裤或褂子的,然后问吴桂花道:“桂花姐,这几块料子我都要了,你给我算算,得多少钱。” “嗯,我算算看啊。价钱还都不一样呢。”吴桂花一边摆弄着布料,一边计算道;“这两块料子小了点,但是颜色、花式可都是最好的。不过本钱我早就卖出来了,现在也不求赚多少钱,算在一起也不量尺寸了,你就给一百二十文吧。这三块大幅的都是土布的料子,你给我一百文也就行了。这块最大的,布料也还不错,就是颜色褪了点,是布匹最前面的一块。小姑娘不瞒你说,褪色的布是最不好卖的,比不显眼的地方有个窟窿还为难,你给我四十五文吧。” 吴桂花说完,又从簸萁里面拎出一块布,对苏瑾瑶道:“这块布小了点,但是给女装加个领边、袖边、裙边的都够用,就送给你吧。” 这几块布料本来就是苏瑾瑶计算好的,可以给苏菲儿、小城儿和苏显贵各做一身混色的衣服了。其实衣服和裤子不是一个颜色的也不奇怪,就算是在现代,谁还能整天都穿套装呢。只要颜色搭配的合理,那就是好看。 苏瑾瑶笑道:“行,谢谢桂花姐了。以后我再买布料做衣裳,一定还来你这铺子。” 吴桂花一边给苏瑾瑶把布料包起来,一边道:“那可说好了,你要常来啊。小姑娘你看着精灵,心眼也好,下次来,给自己挑一身衣裳吧。年纪轻轻的,可别总是亏了自己。” 苏瑾瑶从自己的包袱里数出二百六十五文钱递给了吴桂花,从她手里接过包好的布料,又随口问了一句:“桂花姐,你这里能按照画好的图样做衣裳吗?” “能啊。不过,按照客人带来的图样做,那价钱可又得贵着一点了。因为不是平时剪裁惯了的样式,难免手怯,得费心思好好的琢磨琢磨。不然,给客人把好好的料子剪裁错了,可就得赔的。”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然后道:“那要是样式不变,颜色搭配上有改变呢?” “那也不是普通手工的价钱了。这个得看客人要什么样的花式了。这手工啊,都是看着样式来定价钱的。”说到这儿,吴桂花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要定做新样式的衣裳?” 苏瑾瑶摇摇头道:“哦,不是。我这不是买的杂色的料子嘛。给我姐姐做衣裙也得计算着,拼色做。我怕不懂,没法和人家说明白。” “嗯,没事,不懂的你就问我,我一准给你说的明明白白的。”吴桂花这人真心还不错,这样做生意的人,也肯定不会赔钱就是了。 苏瑾瑶又谢过了,便带着这几块料子出门了。出了门往对面一看,就见王叔已经收了旱烟袋,正站在马车边上往这边张望。 苏瑾瑶暗自算了一下,自己从进了这成衣铺开始,又是问价钱,又是挑布头,这么一通下来可真是不少时间了。只怕是约定的时间都过了,这赶车的王叔着急了吧。 苏瑾瑶赶紧往回跑,眼看着到了马车边上,却发现没见着大陈回来。还就只是王叔一个人站那张望着。 王叔见苏瑾瑶回来了,也没有催促或是不喜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回来啦?买着了?” “嗯,只买了几块布头料,能给我姐姐和弟弟做杂色的衣裳就行了。家里穷,买不起成套的。”苏瑾瑶说着,又随着王叔的眼神方向看看,就问道:“时辰到了吧?那大陈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可是时候不短了,也不知道他的鸡卖的怎么样了。我直接就走吧,毕竟是乡里乡亲的,又是这个时候了,把他扔下他也不好雇车回去了。可是不走吧,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王叔说完,也真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显得很是举棋不定。 苏瑾瑶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到了咱们就回吧。当时说好了就等半个时辰的,现在肯定都过了半个时辰不止了,眼看着天色都晚了,咱们也算是守信用了啊。” “也对,算了走吧。兴许大陈那笼鸡找到个大买主,把鸡都卖了,他就轻手利脚的能自己走回去了。不坐车,不是还省下三文钱嘛。”王叔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 苏瑾瑶接口道:“要是这样的话,他可真是太不厚道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可他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怎么都得回来告诉一声啊。” “唉,没事,我们赶车的,常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后啊,到了时辰就走,谁也不等了。”王叔说完,跳上了马车,把鞭子拿起来一甩。 “啪”的一声,马车就动了起来。 可又是马车刚刚要跑起来的功夫,后面又传来大陈的声音:“王叔、王叔,可等等我吧。我……我跟着车子回去。” 苏瑾瑶和王叔闻声一起回头,就看到集市方向那条街上,大陈拖着个鸡笼一挪一挪的往回走。而他光拖着鸡笼还不算,手臂上还挂着个篮子,正是苏瑾瑶装蘑菇的那只篮子。 王叔愣了愣,赶着车调个头,迎着大陈走了几步,来到大陈旁边停下问道:“咋又拎回来了,不好卖?” 大陈这才把鸡笼放下,喘了口气道:“只卖了四只,也真是不好卖。”说完,大陈竟然还瞪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被瞪的莫名其妙,继而一想就明白了,估计是大陈没有本事把鸡卖完,还以为是自己先去卖鸡,让想买鸡的人都买过了,他在去自然就不好卖了。 或许这样的原因也有,但苏瑾瑶可还是觉得,如果换成是她的话,这一笼子鸡也不是问题。 听到大陈说不好卖,王叔的脸色不好看了。用鞭子指着放在地上的鸡笼子道:“大陈啊,当初说好了等你半个时辰,是让你把鸡卖完了回来坐车的。可是如今这一笼子鸡也没卖出去多少,你让我怎么拉你呢。” “王叔,你看看就算是行行好吧。我也累得够呛了,这鸡也卖不掉,我还正上火呢。你要是再不拉我回去,我可咋办呢?”大陈说着,把挎在胳膊上的篮子往苏瑾瑶的面前一递,说道:“就卖了二斤蘑菇,还是贱卖的。五文钱一斤,我还赔了两文钱。蘑菇给你,给我退钱吧。” “啥?”苏瑾瑶差点被大陈给气乐了。冷笑着问大陈道:“大陈哥,我可是没听错吧,你这买走的东西还要退回来?食物售出,概不退换。” “凭什么不退啊。”大陈也急了,瞪起眼睛看着苏瑾瑶,狠狠的道:“我这笼子鸡没卖掉,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去集市上,非得在这等着你卖完了我才能去卖,该买的都买过了,我还能卖给谁去呀。我好心帮你卖蘑菇吧,现在卖掉二斤赔了两文钱我都不计较了,你就给我退剩下的三斤蘑菇钱,一共是十八文。快点退钱吧。” “我要是不退呢?”苏瑾瑶冷笑着,接过篮子,然后道:“篮子是我的,我还没跟你算钱呢。现在你回来了,篮子还给我,蘑菇还是你的。” “什么?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大陈干脆吼了起来,朝着苏瑾瑶一个劲儿的瞪眼睛。 苏瑾瑶自然是不怕他的,从车上站起身来,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大陈。如果大陈敢动动手指头,她就让他真心的好看。 倒是也应该说这个大陈命好,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赶车的王叔就用鞭子把两个人隔开了。 王叔道:“大陈啊,你的鸡没卖掉,和人家小姑娘发个什么脾气呢。我也不是不让你上车,可是你这鸡,实在是太臭了啊。” “我有啥办法?我就是要坐车。”大陈竟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现在连王叔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他们还是一个村儿的,拉也不是,不拉还不是。 苏瑾瑶本来已经打算着出手了,这个大陈不仅仅是不厚道,还敢和自己瞪眼睛,那就真心没有饶过的意思了。 可是看着那一笼子鸡,苏瑾瑶眼珠一转,怒意又转为了笑脸,问道:“大陈哥,我又没得罪你,你和我吵个什么劲儿呢。何况,我不仅没得罪你,我还能帮你把剩下的鸡都卖光。” “啥?你还能把这些鸡都卖了?”大陈刚才还梗着个脖子,狠狠的瞪着苏瑾瑶。如今一听苏瑾瑶说能够帮他卖鸡,顿时又软了下来。换上一副嘴脸道:“好妹子,刚才是我不对,我没本事卖鸡怕我婆娘回家收拾我。要是你还有办法,就教教我吧,算是大陈哥对不起你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苏瑾瑶见大陈这副嘴脸,真心是恶心的要命,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可是她从来也不和钱过不去。只能耐下性子,不去看大陈的嘴脸,而是看着地上的那笼鸡,说道:“现在天色也晚了,去集市上卖肯定是不行了。你这笼鸡,就卖给我吧。” 第64章 几步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瑾瑶说这些鸡卖给她,大陈和赶车的王叔都愣住了。大陈晃了晃脑袋,问道:“小姑娘,你没诓我吧?你真的要把这些鸡都卖去?” “自然是不诓你的。不过可不能按照原价卖了,要么你就贱卖给我,要么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苏瑾瑶说完,又坐回到了车上,一副不着急的模样,是等着大陈来问她了。 大陈看看王叔,又看看那笼鸡,一咬牙问道:“行,贱卖就贱卖,你给多少钱吧。” “一百五十文。”苏瑾瑶干脆的说道。 “啥?!!”这才,大陈和王叔异口同声地惊讶出声。 大陈更是咽了好几口的唾沫才顺过气来,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可没工夫开玩笑啊。你要买我这笼鸡,却只给我一百五十文?” “没错。”苏瑾瑶点点头,摆弄着手指头给大陈算道:“最开始你和我说好了,这两笼鸡只要八百文就能回本,你也是答应了多卖了的钱算是给我的辛苦费,是不是?” “是。”大陈咬着牙回答着。当初是这么约定的,可是他不是不放心这个小丫头嘛,所以又反悔了。 苏瑾瑶继续道:“当初你不信我,我是用五百文钱买了你的一笼鸡的。刚才,你自己又卖了四只鸡。那四只鸡就算是每只四斤算,每斤十文钱,每只还是四十文钱呢,四只也就是一百六十文啊。你原本说的价钱是八百文,我先头给了你五百文,你自己又卖了一百六十文,是不是还差一百四十文回本?算起来,我给你一百五十文,还多给了十文钱呢。不过,我也不计较了,就当作是退你的蘑菇钱。蘑菇我还收回来,反正你也没带着家伙装蘑菇,还了我的篮子,难道你要抱着一堆蘑菇走吗?” 听苏瑾瑶说的头头是道,算计的也分毫不差,大陈一时间愣住了,好像是这么个算法啊。可究竟哪里不对了,他又说不出来。 转而一想,大陈道:“不对啊,蘑菇你也拿回去了,才给我退十文钱?我还亏了呢。” 苏瑾瑶心中好笑,知道这个大陈是真的被自己给绕进去了。竟然只记得纠结这蘑菇的钱。 但苏瑾瑶自然不会好心的把这个弯弯绕给他捋顺了,便又道:“那我问你,你那四只鸡难道就只卖了一百六十文?你那八百文的本钱,可是只多不少了吧?” 被苏瑾瑶一问,大陈梗了梗脖子,又没话说了。其实他这四只鸡卖了一百八十五文呢。这么算起来,真的是比那八百文的本钱又多了些。 想到这里,大陈点点头道:“那好吧,一百五十文,一手交钱,一手交鸡。这鸡就算是卖给你了。” 苏瑾瑶赶紧掏钱,把一百五十文递给大陈的时候还不忘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这本钱也回来了,还只多不少呢。而且也不用伤脑筋这一笼子鸡弄回去你娘子骂你了。” “嗯,也是。”大陈估计是彻底晕菜了。只想着他有了八百多文,他娘子起码不会怪他就是了。 收起了苏瑾瑶给他的一百五十文钱,大陈直接就跳上了马车。这回算是真的不用担心王叔拉不拉他的问题了。不过,刚刚顺过气来的大陈是真的不厚道啊,立刻就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问道:“王叔,你不让我带着一笼鸡上车,现在你可不能看她是个小姑娘,可怜她。” 大陈就是想要知道,这个小丫头买了这笼鸡,她要怎么带回去?何况,这么一笼鸡卖了一百五十文,他也知道这小丫头是又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故意使绊子,看苏瑾瑶为难。 苏瑾瑶也自然是想过这个问题,而这样的问题要是她解决不了,也不会提出要买鸡了。她先是问王叔道:“王叔,我再给你添两文钱,让我把这笼鸡也放上车吧。就放在我的小板车上,和其他的东西在一起,保证不会多占地方的。” “唉,这不是占不占的地方的问题啊。”王叔看看苏瑾瑶车上的那些东西,摇头道:“这些东西你都给了我三文钱了,按理说反正车上也就是你们这两个人,宽松的很,你再添置点东西我都不会再收你的钱了。可是这鸡真是臭啊。而且还扑腾着乱叫唤,万一惊了马可咋办。” 苏瑾瑶赶紧道:“王叔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们闻着鸡臭。而且也能让这些鸡老老实实的不叫唤。” 王叔道:“你要是真的能让鸡老实点,还能不闻着鸡屎味儿,我就让你上车。” “唉,好嘞。你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弄点草就回来。”苏瑾瑶说完,已经朝道边的一丛草跑了过去。 王叔在马车上看着奇怪,却不由得喊道:“时候可是不早了,你快着点哈。” “马上就来了。就来了。”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弯腰拔草。 很快,苏瑾瑶就抱着一大捧的艾叶草回来了。艾叶草也是一种野草,但是因为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所以在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插在门上辟邪。 而苏瑾瑶也正是想着用这种艾叶草来遮住鸡的臭味。所以采了这么大一捧回来,又跳上车把艾叶草垫在了她的板车上。然后再把鸡笼拿上来,放在草上。这样,鸡屎也只能拉在草上,回家之后她的板车可还是干净的。 苏瑾瑶吸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王叔,你闻闻,一点都不臭,还有艾叶香呢。” “嘿嘿,小姑娘你真机灵啊。”王叔不由得也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又问道:“那这鸡乱扑腾可咋办?” “没事,我有办法啊。”苏瑾瑶说着,从一个包袱里抖落出一块大台布,把鸡笼从上到下直接盖了个严严实实的。 顿时,那些鸡刚才还“咕咕、喔喔”的叫着,还有些互相打斗着,自从盖了这块布之后,立刻就都安静了下来。 苏瑾瑶当然知道,绝大多数鸟类的眼睛是不能夜视的。鸡、鸭、鹅到了晚上回到窝里也都是老老实实的。那些公园里遛鸟的大爷们,也经常是用一块布把鸟笼盖起来,都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那笼鸡在苏瑾瑶的小板车上又安静又老实,加上艾叶草味道的遮掩,也一点都不臭了。 王叔也再没有怨言,而且还是笑嘻嘻的甩了一下鞭子,赶着马车回程了。 苏瑾瑶自然心里也是高兴的。赚了钱不说,该买的都买了,最后一百五十文还买了一大笼的鸡。算起来,这些鸡也有十七、八只了,竟然还不到十文钱一只啊。 脸色最不好看的就要数大陈了。他真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兜了个大圈子,最后这两笼鸡还是人家小丫头的,他还白白耽误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去卖鸡。 马儿“踢踏踢踏”的跑着,王叔大概是觉得坐着无聊,便回头问大陈:“大陈啊,你这鸡是咋卖的?不是也搭配着蘑菇卖了嘛,咋才卖了四只呢?” 大陈看看苏瑾瑶,心里的怨念自然还是有的。但也想要吐吐苦水似的,便说道:“自然也是搭配着蘑菇卖啊。可是人家不买,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又没带着秤,卖鸡的时候也就是大约算算而已,估计卖出去的那四只鸡啊,也亏了。” 听到大陈说亏了,王叔又转头问苏瑾瑶:“小姑娘,你也没带着秤啊,你咋卖掉那么多的鸡?你没觉得亏吗?” “我没觉得亏啊。”苏瑾瑶本来不想说,可是想要诚心气气大陈,便说道:“我也是按只卖的啊。买一只鸡,还送三大把蘑菇,而且还紧着客人先挑。先来的就挑大的买呗,反正每只鸡都是一样的价钱。” “啥?买鸡还送蘑菇?还让客人先挑?”大陈听了苏瑾瑶的话,差点从马车上蹦下去,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苏瑾瑶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啊,一只鸡四十文,买鸡送蘑菇,先来先挑。” “真是亏死了。”大陈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瑾瑶一笑,愉悦的道:“所以啊,你觉得我亏了,但是鸡都卖掉了。你没亏,也回本了啊。这不是挺好嘛。” 大陈听苏瑾瑶这么说,心知这小丫头有一大半的意思是在奚落他的。不过现在也只能往好处想了,寻思着自己是真的回本了,这才算是安心了。 见大陈不说话了,苏瑾瑶心里自然是好笑的。不过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事,她是不会做的。谁都知道“山不转水转”的道理,说不定哪一天又遇到大陈,还能有笔大买卖呢。 因为回来的时间晚了,王叔尽量把车赶的很快。可就是这样紧赶慢赶的,到达小张村的时候,天色也很晚了。夕阳就斜斜的挂在西边山尖上,眼看着落到山后面去,就要黑天了。 大陈跳下车,给王叔拿了三文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瑾瑶却是看看自己小板车上的东西,又瞅瞅那快要沉下山的太阳,问道:“王叔,和你商量个事,算是我包你的车,往屏山村走一趟行不行?” 王叔摇摇头道:“小姑娘,不是我不拉你啊。我家里媳妇身体不好,还有个老娘需要照顾。我这走了一大天,家里人也肯定是着急了。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回来的时候也是太晚了。你趁着天还没黑,紧走几步也就到了。说不定路上还能遇着个伴儿呢。” “那你就往前走一段行不行?我这拖着一辆小板车,要走也走不快啊。”苏瑾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声音也放软了道:“你看看我是个小姑娘,这么上路心里也害怕。您就送我一段,我回家也不会太晚,您半路就掉头回来,也不会晚多少时候的。” 王叔叹了口气,道:“唉,那就送你一段吧。不过只能送你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得回来了。真的是不能再晚了。要是路上能遇着同路的人,你就下车和那人一起走,行吧?” “行,送我一段,我也能早点到家。”苏瑾瑶说完,从兜里又掏出五个铜板道:“王叔,这段路来回都要你空跑,我也不好意思,这五文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你要是觉得不行,说多少我再给。” “唉,不用了不用了。你这不是又给我两文钱吗,其实你的鸡笼也没占地方。送你一趟啊,就当作是我给你这个小姑娘帮帮忙了。乡里乡亲的,遇到谁家丫头走夜路,也都该照应一下的。王叔这是真的走不开,不然也就送你了。” “我知道让王叔为难了,谢谢你了。”苏瑾瑶说完,并没有把铜板收回去,而是放在了马车边上,说道:“这铜板放这了,王叔你记得收。我不能白坐车的。” “唉,你这小丫头啊。”王叔说完,已经赶着车启动了。 虽然王叔说也就能送苏瑾瑶一盏茶的功夫,约莫着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可这么一匹马小跑起来,五分钟比苏瑾瑶走路可是快多了。 加上苏瑾瑶执意把那五文钱放下,王叔让马跑了足足七、八分钟才停下。看来,这是承了苏瑾瑶给钱的这份情了。 “小姑娘,只能到这儿了,真的不能再走了。我家媳妇听着我的马车进村却不见我回家,一准会着急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村口来张望了呢。我得赶紧回去了。”王叔一边说着,一边跳下车,帮苏瑾瑶把东西都搬了下来。 苏瑾瑶也知道王叔确实是有难处,再次诚心诚意的谢过之后,又道:“王叔,看得出来,您和您媳妇的感情真好啊。” “呵呵,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家里就穷,我媳妇虽然没长得跟天仙似的好看,可也是端端正正的好姑娘。他娘家又是有房子有地的,也是富户。我媳妇肯嫁给我就是我的福气了,她跟着我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过日子,还给我生儿育女,可我除了会赶车之外也不会干啥赚钱的买卖,也是一辈子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就只能对媳妇好点,让她跟着我尽量少受苦吧。” 听的出来,王叔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可见他和他媳妇是真的感情很好。 苏瑾瑶一笑道:“王叔你人好,你媳妇跟着你也就是享福了。有时候一辈子不图大富大贵,只图有个体己、知心的人啊。” 看着王叔赶着车回去了,苏瑾瑶才拉着她的小板车往回走。刚才和王叔说天黑了害怕是假的,但苏瑾瑶是真心觉得有些累了。 以前做杀手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可如今这傻丫头姚儿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加上年纪还小,何况还是之前有了重伤在身的。 就算是这几天苏瑾瑶注意锻炼了,可毕竟苦熬了十一年的身子,哪能是这几天吃饱了就能够一下子补回来的呢。所以苏瑾瑶才宁可多花五文钱,也要让王叔送她一程了。 现在她一个人走,前后无人的小路上倒是寂静、安宁。 夕阳已经落下了身侧的山尖,只剩下一团光晕还能给这小路照亮。不过,另一边的月亮也露了出来,夕阳余辉下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月影周围没有云彩,估计一会儿的月亮也会是很明亮的。 “咕噜”苏瑾瑶的肚子叫唤了一声。她这才想起,一天到晚就只吃了一个菜包子,忙得可是连午饭都没吃。 苏瑾瑶只得把背后的竹筒又取下来,将里面最后的一点山泉水喝了。舔舔嘴唇,苏瑾瑶加快了脚步。 当月亮挂上山头的时候,山坳边的一棵树上耷拉下两条腿。沧千澈坐在大树的横枝上,从这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山坳通往小张村的那条路,眉头也越皱越紧。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要不是今晚月色还好,根本连下面的山路轮廓都看不清。沧千澈眯了眯那双深邃的凤目,猛地从树上跳下来,来到那条小路上,顺着山路想外奔去。 终于,沧千澈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破车上生锈的轮子滚动。伴着这吱呀声,还有个细细的脚步声。 沧千澈听着那脚步声,眉头更是难以舒展了。怎么那傻丫头的脚步如此虚浮无力? 又加紧了脚步朝声音的方向跑去,转过一个山弯,就见前面路上一个纤瘦的身影拉着一辆小破车慢悠悠的走着。 “这个傻丫头,哪儿弄得这么一辆破车。动静真大。”沧千澈轻斥一声,就要退步隐藏身形。但他立刻就发现,前面的那个傻丫头的身子竟然摇晃了两下,随即伸手去扶住了一边的山壁。 苏瑾瑶走了一阵子,就觉得双腿发沉,脑袋发晕。她知道这可能是低血糖的症状了。毕竟太久没吃东西了,又一直不停的忙着,加上越是夜里温度越低,人体在低温下对于糖分的需求会加大,所以才导致了低血糖的症状。 又走了几步,她就已经感觉身上虚汗连连,不得不伸手扶住一边的山壁,以防摔倒在地上。 第65章 说法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觉得自己真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明明是很美好的一天啊,钱也赚到了,做衣服的布料也买了,还带回这么一大车的东西呢。可偏偏的就是忘了吃饭,结果就让身体吃不消了。 可是现在这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左右又都是山壁,要到哪儿去先找点吃的?如果是以前的话,她饿上几天都没事,带着重伤去找食物也不是难题。可现在苏瑾瑶是真的不知道姚儿的身体底线究竟在哪儿啊。 万一她现在冒险攀岩上去寻找食物的话,攀到一半这原本属于姚儿的身体罢工了,那她就只有摔死的份儿了。至于还能不能幸运的再穿越一次……苏瑾瑶觉得那比连中五百万大奖的几率还要低。 然而,苏瑾瑶刚刚扶住山壁,眼前就是黑影一闪,随即她的肩头就被人大力扶住了。而扶住她的手,很温暖也极为有力,将她整个身子都扶的稳稳的。 “怎么是你?”苏瑾瑶抬头就看到了沧千澈那张绝美倾城的俊脸。加上月色澄明,更显得他肤白如玉,五官精致。一时间,苏瑾瑶竟然楞了一下,问了一句话之后就再没了下文。 沧千澈却拧着眉头,盯着苏瑾瑶看了片刻之后,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把将她挎在背上的包袱扯下来,喝道:“傻么?明明拉着车,还背着个包袱干嘛呢。还这么重。” “哦,那是钱袋子。”苏瑾瑶轻声回答着。 如果不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她想要告诉他,其实因为里面有一件特别清香的衣服,她也不会把这个包袱一直背在身上了。而且嗅着那香味,好像时时都在竹林里悠闲而行,才让她走的不是那么累的。 “别人卖东西都是空着回来,你倒是好,弄了这么大一车。”沧千澈将苏瑾瑶扶住,发现她的身子异乎寻常的软,没法子,只能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 结果……苏瑾瑶个子比沧千澈高一点,她虽然是靠在他怀里,可基本上是倚在他身上,脑袋抵着他的脑袋的。 沧千澈的俊脸一红,四处看看,发现身后不远有块大石头,连忙将苏瑾瑶半扶半抱的弄了过去。 苏瑾瑶坐在石头上,身子还是一阵阵的发虚。抬头看看已经是脸红、心跳、气喘的沧千澈,苏瑾瑶无力的道:“有吃的吗?” “没有啊。”沧千澈听苏瑾瑶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赶紧问道:“你饿了?” “嗯,哪儿能弄到吃的?野果子就行,最好是甜的。”苏瑾瑶本来不挑食,就算是不成熟的、酸涩的果子她也能吃得下去。她只是想要更快的补充糖分而已,所以才要求甜的最好。 而且如果是酸的,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胃是不是能受得了。 沧千澈抬头看看周围的山壁,问苏瑾瑶道:“我现在去找吃的,你能等吗?” “能,死不了。”苏瑾瑶说完,点点头。但随即就只能把头靠在山壁上了。低血糖的症状还没有缓解,所以还是眩晕的厉害。 “好,你等一会儿,我就回来。”沧千澈说完,按了按苏瑾瑶的肩头,像是给她鼓劲儿一样。然后才转身一纵,如灵猴一般跳上了山壁,几个纵跃之后,就消失在月光下的山林之中了。 苏瑾瑶靠坐在石头上,只能尽量让呼吸和心跳都放缓,整个人处于一种半休眠的状态,把现在的消耗减少到最低,等着沧千澈回来。 沧千澈并没有让苏瑾瑶等的太久,就直接从上方的山壁上跳下来,手里拿着块什么东西。 苏瑾瑶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来,最先嗅到的是一股香甜的味道,应该是蜂蜜。 不过,沧千澈递到苏瑾瑶面前的却不是蜂蜜,而是一块巴掌大的蜂巢。 沧千澈道:“吃吧,我没有东西装蜂蜜,所以只带了一块蜂巢回来。但是应该更营养的。” “嗯,谢谢。”苏瑾瑶接过蜂巢咬了一口。野生蜂蜜的甘甜滋味,又混合了花粉、蜂胶和蜂蜡,吃一块就可以顶饱了。 一边嚼着蜂巢,苏瑾瑶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沧千澈。见他正在用一块手帕擦手。 同时,也就是在苏瑾瑶看他的时候,沧千澈敏感的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竟然有些没好气的问苏瑾瑶道:“看什么看,吃你的吧。” “我是看看你有没有被马蜂蛰到。”苏瑾瑶又吃了一口,不忘轻笑一声。想象着沧千澈被一窝马蜂追跑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 “没有没有。”沧千澈说完,蹲下身看了一眼苏瑾瑶的小板车,问道:“你哪儿弄来的破车啊,那么大的动静?” “捡来的呗。”苏瑾瑶丝毫没有觉得捡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显得有几分的骄傲。 “那这些鸡也都是捡来的?”沧千澈掀开台布盖着的鸡笼子看了一眼,问道。 “那可不是,不过也不贵,所以就全都买回来了。”苏瑾瑶说完,准备起身赶路。 吃了一块蜂巢,低血糖症状减轻了,她当然着急回家。毕竟天黑了,她怕小城儿会担心自己。当然,爹和大姐也是会担心的吧。 “你再坐会儿。等我。”沧千澈说着走过来,一手按住苏瑾瑶的肩头,另一只手把那个竹筒拿了过去,再次跳上山壁,几个纵跃就不见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取水了。 苏瑾瑶看着沧千澈远去的背影,竟然莫名的一阵安心,而且还有几分的期盼。 不一会儿,沧千澈果然带着一竹筒水回来了,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喝了一口。是甘甜的山泉水。不由得暗自赞了一声沧千澈的轻功真是厉害,短短的时间,竟然能够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而苏瑾瑶喝水的功夫,沧千澈竟然用一块石头将小板车垫了起来,用另一块石头在轮子上敲敲打打的。 苏瑾瑶好气道:“你还会修车啊?” “当然……不会。”沧千澈说完,瞪了苏瑾瑶一眼,然后道:“不过,我觉得应是轮子松了,才会响的这么厉害。敲结实点就好了。起码对付到你回家,再慢慢的修吧。” 说完,沧千澈又把另一边的轮子也垫起来,同样的敲了一遍。然后才把石头抽走,起身拉着小板车走了几步。 别说,经过沧千澈这么一“修理”,小板车的动静真的小多了。而且看那轮子转的也更顺溜了。 “走吧,再晚了,恐怕你家人着急。”沧千澈说完,竟然来到苏瑾瑶面前,背对着她……蹲下。 苏瑾瑶刚站起身来,就被沧千澈的动作给弄懵了。愣了半晌才低声问道:“你,你是要背我?” “不然呢?看你摇摇晃晃的走回去,走到一半我又得跳上去给你去找蜂巢吗?”沧千澈说的一脸的厌恶和嫌弃。 苏瑾瑶却一下子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这可不是被嫌弃的感觉,而分明是被人关心、呵护的感觉。 可苏瑾瑶的手伸了伸,还是犹豫道:“算了,我自己能走。吃了一块蜂巢,一点都不饿了。” “罗嗦。”沧千澈回头瞪了苏瑾瑶一眼,恶狠狠的道:“快点吧,别磨蹭。你不急着回家,我还急呢。我舅舅也会担心我的。” “你……”苏瑾瑶再次愣住了。听沧千澈话里的意思,他是专门在这儿等着自己的?而且还是一直等着的。 感动和情愫同时涌上心头,让苏瑾瑶简直是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普通人的情感,更不敢考虑感情的问题。 可是如今面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她的心竟然因为一句不经意但绝对真诚的话,而悸动了一下。心跳也彻底的乱了半拍。 “喂,傻丫头,你是又傻了吗?真的听不懂我说话吗?快点。”沧千澈嘴上催促着,伸出的手向后一勾,直接勾在了苏瑾瑶的腿窝上。 以苏瑾瑶的身手和警觉,她本来是可以轻易躲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非但没躲,反而放任自己的身子柔软下来。让身子被沧千澈拉的失重,几乎是直接跌在他背上的。 沧千澈似乎是没有防备,或者说他知道苏瑾瑶的身手,所以没想到她会直接摔上来。直把他压的一个趔趄,继而闷哼道:“傻丫头,你可是够重的。” 可是沧千澈心中,又隐隐的有股子疼惜泛起。他觉得一定是这傻丫头在外面累了一整天,才会变得如此虚弱的。 没有废话,沧千澈托了下苏瑾瑶的身子直接就站了起来,把苏瑾瑶稳稳的背在背上,然后又回手去拉起了小板车的绳套。 苏瑾瑶刚才是放任自己摔在了沧千澈的背上,可是背他背起来之后才觉得脸红的要命。而且这个小子个子又不高,使劲儿托着苏瑾瑶的身子才能让她的脚不拖在地上。加上他的背虽然坚实而充满张力,但却实实在在的是消瘦无肉的。 “我……真的重啊?”苏瑾瑶红着脸,低低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但因为苏瑾瑶趴在沧千澈的背上,所以说话声音再小,也是对着他的耳朵的。 沧千澈听了就是一笑,说道:“你说呢?反正不轻。”说完,沧千澈回头看了一眼。 本来这次回头只是想要看她被自己说的脸红的模样,没想到回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她粉粉的唇几乎是贴在他耳畔的,她的眼神清亮、澄明,含着秋水般的看着自己。 沧千澈的只感觉脑子“嗡嗡”直响,才警觉自己不该回头看的。看过了之后,反而脸红的是自己。 这次对视之后,苏瑾瑶也不出声了。低着头轻轻浅浅的呼吸,真是大气都不敢出。 小板车不再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沧千澈因为背着一个人脚步声也并不算是轻快。偶尔踩上一个石子还会身子微微一倾。 但每一次,沧千澈都是把肩膀挺的直直的,让苏瑾瑶能够扶稳。 听着小路上沧千澈的脚步声,苏瑾瑶真的是无比的安心。嘴角也是悄悄的一勾再勾,露出了一抹笑意。 走了一段,苏瑾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这儿等我的?” “没有。我只是练功晚了,回去的时候路过而已。”沧千澈当然是要嘴硬到底,怎么肯承认呢。 “那……你练功之后不是回家吗?你家不是在竹林那边吗?这边是我家呀。”苏瑾瑶故意继续追问。最后一句话,她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沧千澈气得拧眉,愤愤然的回头想要瞪苏瑾瑶一眼。可是头转了半圈,再次看到了苏瑾瑶勾起的嘴角,忍不住又转头回去、目视前方。 苏瑾瑶用手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沧千澈把手里拉着的绳子一举,递给苏瑾瑶道:“傻丫头,你怎么那么懒呢。快点,自己拉车。” “嗯,好。”苏瑾瑶还是忍不住笑。她拉车,他背着她,那和他拉着车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莫名的,苏瑾瑶竟然不想问问沧千澈累不累,竟然很“坏心”的希望他就多背一会儿才好。 但是山坳的小路眼看就走到了尽头,出了山坳不远就是通往村子的小路了。而且已经能够看到各家各户亮起的油灯了。 沧千澈这才停下来,将苏瑾瑶从背上放下来,说道:“你自己能走回去吧?我不能送你了。你们村的人,不太欢迎我。” “为什么?”苏瑾瑶当然知道沧千澈不受欢迎,不然她和小城儿第一次去找山洞的时候,小城儿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但是如果只是因为高老爹那满身的杀气的话,苏瑾瑶觉得也不可能。 因为只有同样是杀气凛然的人才会彼此感应。而普通人,不过就是觉得这个人面相不善而已。但是沧千澈怎么看都是个小小少年,又长得俊朗讨喜,怎么会不受欢迎呢? 沧千澈却抿着嘴不说话,看了看村子那边转身走到下板车旁边,拎起了苏瑾瑶之前背在背上的包袱。问道:“我的衣服在这里边吧?” “嗯,在。”苏瑾瑶不知道沧千澈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继而,就见沧千澈将包袱打开了。露出那件衣服的同时,那么一大堆的铜板也露了出来。 苏瑾瑶并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沧千澈。 沧千澈却是冷哼了一声,道:“傻丫头,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嘛。这么多铜板背着不沉吗?换成碎银子多好呢。傻,傻不拉叽的,没救了。” 说完,沧千澈把自己的衣服取出来,抖了抖往肩膀上一搭,道:“下次别和这些铜板放在一起,满是铜臭味儿。” 说完,沧千澈将包袱随意的一系,里面的铜板多一眼他都没看。 “喂,你不是说我洗干净了搭在后院,你再来取吗?”苏瑾瑶急着叫道。 沧千澈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听到苏瑾瑶的喊声不由得回头,耸了耸肩膀道:“你都累的快要走不回来了,我还让你给我洗衣服?那该多没人性啊。算了,我自己也能洗干净。” 说完,沧千澈一个纵身,就已经跳出了老远。 “那……算我欠你一次,下次给你洗好了。”苏瑾瑶说完,脸上又是一红。忍不住觉得自己这句话是有些许愿的意思了。 沧千澈走了,苏瑾瑶感觉了一下也并没有任何不适了,这才拉起小板车,快步的往回走。 刚刚走上村头的小路,迎面就见小城儿提着个破灯笼朝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二姐,你可算回来了。” “咋了?家里出事了?”苏瑾瑶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别有什么事才好。继而又道:“是不是三婶家来人了?” 苏瑾瑶当然知道,以三婶家人的劣性根,肯定不会老老实实放过自己家的。而且很可能自己走了之后他们就会去家里闹了。 不过,苏瑾瑶倒是不怕他们闹,反而希望他们能越闹的厉害越好。到时候可别怪自己借着由头上房揭瓦、灭了他全家。 小城儿却道:“柳冬梅来了而已,不过也没怎么样,就被我给骂跑了。我还记着昨天晚上二姐你教我的那几招,所以她还没动手,我就给她扭着胳膊推出门口了。我是惦记着你啊。这么晚了,你咋才回来?我还以为……以为你走了呢。” 小城儿说完,走过来拉住苏瑾瑶的手,这才注意到苏瑾瑶手里还拉着个小板车。看了一眼,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二姐,你这是去打劫了吗?这车上咕咕叫的是鸡?” “是鸡,还有肉呢。”苏瑾瑶说着,顺手把小板车的拉绳递给了小城儿,她接过了破灯笼打着往回走。一边说道:“昨天晚上我就和你对拆了几招,你就记住了?想不到你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那是自然。昨天在你门口,我怎么都抓不住你的手,然后我就一直琢磨着你用的是怎么个招数。反过来用,是不是就可以出其不意的打人了。结果今天柳冬梅过来,我正好实验了一下。” 小城儿说完,又对苏瑾瑶道:“二姐,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要走呢。倚着我的意思,我早就要出来找你了,可是爹偏不让。爹说……” 苏瑾瑶心头一梗,她以为苏显贵一定是说“不用管她”之类的话吧。 却没想到小城儿接着说道:“爹说,二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有心思、有本事的人了,留在咱们家里,反而是我们拖累了你。要是你能想开了,自己走了也好,免得跟着我们还要受苦。所以,爹才不让我出来找你的。” 苏瑾瑶没想到爹会是这样的说法。可是细细一想,苏显贵毕竟是这三个孩子的爹啊。年纪大一点想法也就多,当然也能够看出苏瑾瑶身上的不同来,也当然能够感觉到自己想法的不普通。 第66章 犯堵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是不得不说,苏显贵这样的话,确实让苏瑾瑶感觉窝心。 如果说苏显贵真的看出了什么,却对自己毫不怀疑,只是希望傻丫头是真的好了,希望傻丫头能够自力更生,并且不想要这个家拖累自己,甚至能够理解和原谅自己的不告而别,那才是真正的大度啊。 “小城儿,二姐没有想走,二姐也不会走的。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是咱们的家。”苏瑾瑶一边露出笑脸,一边保证道:“只要不是你们赶我走,不是你们嫌弃我,我保证一直留在这个家的。” “二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爹虽然腿不好,可是他打从心眼里就是最疼你的。原来娘亲在的时候,娘亲最疼大姐和我,然后才是疼你。可是爹不一样,爹疼你,往骨头里疼。爹还说,这样正好,三个孩子都有人疼、有人惦记了。娘还笑他傻,说傻丫头也是随了爹了。” 苏瑾瑶听了小城儿的话,也笑了。道:“是啊,既然爹那么疼我,我怎么会走呢。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嫌弃呢。不说这个了,二姐今天可是做了大买卖呢,快点回家,咱们看看今天的成果。” 小城儿听说苏瑾瑶做了大买卖,也满心欢喜的把今天自己在“泉清竹香”的收获讲给苏瑾瑶听。先是说来了多少拨的客人,又说一共得了四十八文的赏钱。说到赏钱的时候,小城儿颇有几分自豪的道:“今天可是比昨天收获好呢。爹也算了算,这两天的钱就快七十文了,就算是明天拿去还给三婶家,也是够了。毕竟是亲戚,还能说一百文就是一百文吗?” 苏瑾瑶一笑,没有说什么。她倒是觉得,三婶家是算计到骨头里的人。自己答应给她们一百文,她会算计着能抠出一百二十文才好呢。 不过,苏瑾瑶还是摸摸小城儿的脑瓜道:“二姐就知道小树最能干了。这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了。”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不过二姐要告诉你,这小水铺的生意虽然可以常做下去,但并非日进斗金的买卖。要是想要平稳的过日子还算可以,但若是想要发展,就还需要些时间和投入。这个咱们慢慢的计划,守着这么条路就是捧着个聚宝盆。目前来说,往来的车马多少,决定了你收入的多少。所以不要想着每天都会有所增加,突然少了却又不高兴了,要保持平常心。二姐只是想要让你在那条路上多接触些人,多看看往来的商甲、官吏,开阔眼界的。这可是山沟沟里的孩子在走出去之前,很难得的机遇。” 虽然苏瑾瑶说得比较深了,但小城儿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对苏瑾瑶道:“我知道二姐的心思,所以就算是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就蹲在地上练习二姐教我的那些字。” “嗯,很好。二姐答应你,下次再有机会去镇上,一定给你买本书回来。”苏瑾瑶下定了决心,是要好好的培养小城儿的。 姐弟两个说说笑笑的,就到了家门口。苏家的院门开着,估计是小城儿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所以就忘了关。 苏瑾瑶提着灯笼先进门,然后把灯笼往旁边的干菜架子上一戳,就回头来帮小城儿拉车。 小板车设计的就是小巧方便,所以要拉进门也不费劲儿。小城儿把小板车在院子里放好了,就开始往下卸东西。 苏瑾瑶则是道:“小城儿你先慢慢的搬,二姐去和爹打个招呼就回来给你帮忙。” “行,二姐你去吧。这点东西也不多、也没多重,我一个人就行了,很快就搬完了。”小城儿说着,已经从车上把放在最上面的包袱拿了起来。就听见“哗啦”一声,入手也是沉甸甸的。 小城儿一愣,把包袱递给苏瑾瑶,问道:“二姐,这里面装的啥呀?这么沉?好像是……” 小城儿猜不出这里面是些啥,因为听声音像是铜铁?可他又怎么会想到,这包袱里竟然是沉甸甸的几百文钱呢。 “猜不着就算了。二姐饿了,你搬完了东西给二姐盛饭去。”苏瑾瑶说完,提着包袱就进了苏显贵的屋里。 她之所以先来看苏显贵,一来是她确实赚了钱,所以要把这些铜板交给苏显贵的。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瑾瑶是打从心眼里接受了苏显贵这个爹,想要告诉他自己平安的回来了,而且也不会对这个家有二心的。 苏显贵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开始向门口张望,那切切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期盼和慈爱的惦念。 苏瑾瑶一推门进屋,正好看到苏显贵的表情,心思再次一暖,由衷的说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哎,回来就好,就好。爹惦念你啊,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可是多不安全呢。以后可要早点回来。再不,就别出远门了。”苏显贵竟然眼眶发热,有种女儿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总是从心里觉得,姚儿变成了瑾瑶之后,太多的地方不一样了,让他总是担心会突然失去这个女儿。就好像是……失去她的娘亲一样。 “爹,今天我赚了不少钱呢。”苏瑾瑶见苏显贵眼圈发红,自己的心里也有些难受。她赶紧把手里的包袱拿到炕边,把包袱解开之后,“哗啦”一声,将所以的铜钱都倒在了炕上。 苏显贵看着稀里哗啦滚了一炕的铜板,彻底愣住了。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铜板了?当初他的腿还好的时候,也是能赚钱的,可也是要好几天才能赚到这么多啊。 可是,瑾瑶才出去了一天,就带了这么多的钱回来? “瑾瑶,你过来。爹有话问你。”苏显贵本来眼中闪着震惊和欣喜,但很快那么喜就消退了,继而是严肃的冷澈。 苏瑾瑶也被苏显贵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但随即她就明白了,父母都盼着儿女好,但也最怕儿女们误入歧途。如果真是孩子走上了偏路,那给父母面前放再多的钱,父母也是一样会痛心的。 苏瑾瑶估计,爹是看她一下子带了这么多的钱回来,误会了。所以赶紧走到苏显贵面前,蹲下身抬起头,轻声的解释道:“爹,瑾瑶是好孩子,没有做任何的坏事。既不偷也不抢,更不是路上捡了人家的钱昧着良心收藏了。这真是瑾瑶费心费力赚来的。” 说完,苏瑾瑶伸手拉住苏显贵的衣袖,轻轻的摇晃了一下,颇有几分小女儿对着父亲撒娇的意思,继续道:“你听我慢慢的跟您解释啊,先别急着怪我好不?我现在就跟您好好说说,算是给您报个账了。” 苏瑾瑶对苏显贵也没有什么隐瞒,就把她先去捡了些破碗来卖,又用所有的钱买了大陈的鸡再卖掉的事情也都说了。虽然过程也未必就是平顺的,但苏瑾瑶又不会讲评书,所以只是说了个大概。 最后,苏瑾瑶道:“爹,本来今天的收入是八百七十文,我擅自花掉了二百六十五文,给你们每人买了两块布料做衣裳。另外还把大陈剩下的一笼鸡也买回来了,又花了一百五十文。因为回来晚了,又多花了些车费,所以现在剩下的这些是四百四十多文钱。” “真的是你赚的钱?爹当然相信你是好孩子,也不是怀疑你。”苏显贵也伸出手,摸摸苏瑾瑶的头道:“爹只盼着你好,希望你不吃苦、不吃亏,以后嫁个好人家,婆家不会欺负你,你男人也知道疼你就够了。这钱,爹不能要,也不敢要。这都是你辛苦赚来的,那就是你的钱,你自己收着吧,爹一文钱都不要。” 说着,苏显贵就把洒落在炕上的钱都拢成了一堆,往苏瑾瑶的面前推。一边眼里含着泪,一边激动的道:“我家的瑾瑶真是能干,又是好孩子,爹很高兴,你娘知道了,也会很安慰的。” “爹……”苏瑾瑶站起来一把按住了苏显贵的手,声音也有几分哽咽道:“你和娘生了我、养了我,不嫌弃我傻了那么多年,还一心一意的疼着我。现在我好了,知道了对我那么好,我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的呢?这钱当然是你收着,你是咱们的一家之主。就算你的腿坏了,可是这个家只要有爹就有顶梁柱啊。瑾瑶也说过,以后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咱们的好日子不是就来了嘛。” 苏显贵的手被苏瑾瑶按住,仍旧在不住的哆嗦着。这四百多文钱当然不是什么巨款,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激动。激动的是他们家的瑾瑶出落得这么懂事、这么能干了。 “爹,收着收着。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我真是要有什么用处,这钱你得无条件的支援我,行不行?”苏瑾瑶笑着帮苏显贵把钱收拢在包袱里,不忘笑嘻嘻的打趣,也算是缓和一下这窝心又煽情的气氛。 苏显贵赶紧道:“那是自然的,瑾瑶你的脑子灵,以后要做生意也好、开铺子也行,反正咱们家的事情你都能做主。这钱你执意放在爹这儿,爹就是帮你看着,保证一文钱都不会少的。” “好,那就让爹帮我收着。以后咱们钱再生钱,日子就越来越好了。”苏瑾瑶说完,故意揉了揉肚子道:“爹,我还没吃饭呢,饿死了。我去吃饭啦。” “瑾瑶……”苏显贵话说了一半,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道:“咱们家都没吃呢,一直在等你回来的。你能不能让城儿和菲儿把饭菜搬过来,咱们在我这屋吃?” 苏瑾瑶知道,苏显贵这是心里高兴,才想要和孩子们一起乐呵乐呵。这是好事啊,总比每次苏瑾瑶和小城儿要来,苏显贵怕自己臭不敢让他们待这屋强啊。 苏瑾瑶点点头道:“咋不行?当然行啊。我这就叫小城儿去。”苏瑾瑶说着出了门,但又回头对苏显贵道:“爹,以后我可能要时常的出去,偶尔回来晚了,你们就别等我了,先吃吧。” “瑾瑶,要是辛苦,就在家吧。爹不求多么好的日子,只求你们几个都能平顺、健康就行了。你又是女儿家,太辛苦的活计还是别做了。”苏显贵想起苏瑾瑶说她捡了人家不要的破碗去卖,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心疼着。只恨自己双腿不能行动,不然,就算让他去捡破烂,都要养活三个孩子啊。 苏瑾瑶扭头朝苏显贵做个鬼脸,俏皮的道:“以前我是傻丫头,以后我是疯丫头,可是闲不住的。没事,没人能欺负我,都是我欺负别人的,也肯定不会辛苦。大不了以后再晚了,我就在外面吃点再回来,你们就更不用等我了。” “哎,好,晚了就在外面吃吧,可别饿着自己哈。”苏显贵这才点点头,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味道。 苏瑾瑶笑嘻嘻的跑到院子,就见小城儿正在揪菜叶往鸡笼子里扔。一见苏瑾瑶出来了,欣喜道:“二姐,这些鸡可真肥啊,还有一大半是母鸡呢。我明天一早就搭个鸡窝,以后咱家也有鸡了。能下蛋、能吃肉,真好啊。” “呵呵,行,由着你喜欢,咋都行。就是一天一只炖来吃,二姐也能供得起你。”苏瑾瑶说完,拉小城儿道:“喂点行了,菜叶子给鸡吃你不心疼啊?明天买点米糠喂吧,反正鸡晚上也看不见东西,吃不了啥的。爹说让咱们去他那屋吃饭,咱们就去吧。你们不是都还没吃饭嘛,快点洗手、摆桌子啦。” “哎,好嘞。”小城儿满口答应着,却又揪了一把白菜叶往鸡笼子里一塞。看来,这小子是真心的喜欢这些鸡啊。 不过苏瑾瑶也能理解,对于这么穷的苏家来说,连鸡蛋都吃不起,何况现在能有这么多的鸡了呢。 小城儿打了水,叫苏瑾瑶一起洗手。一边洗手一边问道:“二姐,我看你还买肉了?” “馋猫。不止买了肉,还有猪大骨。不过今天晚上炖肉和骨头是来不及了,我都饿死了。我一会儿切点肉丝,咱们炒点小白菜吃吧。”苏瑾瑶说完,甩甩手上的水,扯过布巾擦净,进了厨房。 厨房灶上的火还烧着,所以就没有点油灯,苏家为了省灯油一向是这样的。苏瑾瑶进来的时候有些不适应,摸到桌边把火石找着擦亮,把油灯点燃了。这才猛然发现苏菲儿就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正抬着头看着自己。 “大姐,你在这儿啊。”苏瑾瑶拍拍胸口,真是给吓着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过得日子比较安定,她在这个家里的警觉性是没有从前高了,这才使得苏菲儿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坐着,她都没有发现。 “吓着你了?”苏菲儿问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可不,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啊。”苏瑾瑶没有在意苏菲儿的表情,反而以为是昨天的气还没消吧。小姑娘闹别扭就是这样的,苏瑾瑶不想介意,估计过几天她就好了。或者把自己买的布料给她看看,也就好了。 苏瑾瑶只是低头找菜,她记得出门的时候听苏菲儿说跟爹要钱去买菜的。但是早上苏瑾瑶连饭都没吃,也不知道苏菲儿买了没有。 低头找菜篮子的功夫,苏瑾瑶忽然就听到苏菲儿似乎冷笑了一声。 苏瑾瑶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抬头看过去,就见苏菲儿站起来,一脸的怏怏不快,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做亏心事,怕什么。”说完,苏菲儿就出去了。 亏心事?苏瑾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她这一天都没在家,可是没得罪苏菲儿吧。可是听苏菲儿这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针对着自己的呀。 苏瑾瑶疑惑着把菜篮子提了出来,里面果然是有小白菜,还有半棵大白菜和几根茄子,两个土豆。 这时候再做别的也是来不及了,苏瑾瑶掀开锅看看,大灶上做的是白菜炖土豆。看那菜色就知道是苏菲儿做的,不怎么好看,估计味道也就是一般。 苏瑾瑶不挑食,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只不过刚才答应给小城儿做肉丝小白菜了,便动手把荷叶包着的碎肉打开,拣出大块的肉拿出来切成肉丝,再去摘小白菜。 只是将小白菜拣出来一一摘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小白菜并不怎么新鲜了,叶子黄黄的、蔫蔫的,还有几棵烂了心儿。 再看看菜篮子里的大白菜和茄子,大白菜是平常的菜,好放置,所以看不出什么。可是茄子看着也不那么好了,有两个茄子上还有斑。而土豆的个头也小,跟没张开似的。这样的菜,送给苏瑾瑶她都不会要的。 苏瑾瑶眉头一皱,觉得这应该不是李婶家卖的菜吧?苏瑾瑶每次去李婶家买菜,她家的菜都是地里新摘的,可新鲜呢。可是眼前的这些小白菜,起码摘下来两天不止了,而且放的也不好才会烂心的。 苏瑾瑶心中犯堵,怕是苏菲儿又出去要的别人家的烂菜回来?可是有心去问问,告诉她不管是别人送的还是她去买的,以后这样的都不要了。但是想想刚才苏菲儿的态度,苏瑾瑶又停住了。 第67章 受用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现在苏菲儿还不痛快,自己这么一去问了,免不了又是一通吵。姐妹之间还哪能真的分出什么是非、曲直呢。反正今天爹和小城儿都高兴,这事就算了吧。 苏瑾瑶这样想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心里的不快压下去了。只捡好的,鲜嫩的菜心摘出来,用清水洗了好几遍,看着也算是鲜亮了,这才把肉丝下锅炒熟,然后把小白菜也过个油,切些蒜末往锅里一撒,出锅。 顿时,肉丝小白菜的香气就出来了。小城儿闻着香味儿跑进来,笑问道:“二姐,你咋做的这么香啊?做的也快,我才把爹那屋的小炕桌摆上,桌子抹干净了,你这就把菜都出锅了。” 说着,小城儿就来动手端菜。苏瑾瑶心中一转念,轻轻的拉了小城儿一把,低声问她道:“大姐咋不高兴?还生我的气呢?” “大姐?”小城儿听苏瑾瑶问起,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嘛。” “那大姐这菜是出去买的,还是谁给的?”苏瑾瑶这么问也是想要知道,是不是苏菲儿出去买菜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要是真的外面的人欺负了她,苏瑾瑶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一家人,关起门来再怎么吵,那都是自家的事。可要是外人敢欺负苏菲儿,她苏瑾瑶可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小城儿回道:“大姐出去买的。不过我卖水回来,她已经把菜买好了。咋了,二姐,这菜不好?”问着,小城儿就朝地下看,就看到了苏瑾瑶刚才摘菜后扔掉的那些不好的菜叶。 小城儿惊讶道:“呀,这菜咋还有烂的?还蔫巴巴的。这么不好呢?大姐哪家买的?” “没事,这不是都炒好了嘛,吃你的吧。”苏瑾瑶拉住小城儿,让他别嚷嚷了。然后转身去盛了白菜炖土豆出来。 米饭也焖好了,盛在一个盆子里,松软软、香喷喷的,倒是很诱人。 苏瑾瑶和小城儿端了饭菜往苏显贵那屋走,就见苏菲儿已经在这屋了。坐在炕沿上,问苏显贵道:“爹,你真的不数数啊?瑾瑶的脑子刚刚好,万一她收错了或是算错了呢?再者,你就这么收了,也没个具体的数啊,她说多少就是多少,万一她说多了呢?” 苏显贵道:“数啥,一家人,还能错。瑾瑶不是那样的人,她都会来一一跟我报账了,还能诓我啥?要是她有那样的心思,把钱往自己兜里一揣,花着也方便。” “爹,你就是向着她。从来都是这样,你偏心。”苏菲儿说着,猛然间就看到苏瑾瑶和小城儿进来了。这才悻悻地闭嘴,往一边挪挪,把炕桌边上让开,让他们两个好放碗筷。 小城儿打从听着苏菲儿说话,心里就不痛快。这会儿把手里的碗筷往桌上一顿,问道:“大姐,你那菜在哪家买的?那么多烂的、蔫的。” “咋,嫌不好啦?我在秋红姐家买的。她家菜便宜,小白菜二斤才算我五文钱。不像是李婶家,一斤菜就要四文钱,真贵。” 说完,苏菲儿还看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知道,自己买的菜不便宜,但苏菲儿这话……算了,懒得计较这些。苏瑾瑶索性不吭声,拉了小城儿一把,说道:“不是不让你问嘛,吃饭。” “呦,听这意思,是你觉得菜不好,让小城儿问的?你咋不直接问我,偏偏要去问城儿呢?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姐弟的关系吗?你和城儿是姐弟,我们也是啊,咋就拉拢他非要和你亲近呢?”苏菲儿忽然就转头对苏瑾瑶来了这么一句,那口气酸的,跟要掐架似的。 苏瑾瑶被问的心里一翻腾,拧着眉头看着苏菲儿,道:“我是觉得这菜不好了。虽然便宜,可是又黄又蔫,还有烂的。摘了之后还不到一斤菜呢,这不是比新鲜的好菜还贵吗?花钱,吃好的,总比吃烂的强吧?我问小城儿一句,也是不想和你犯口角而已,并不是挑拨关系,你想多了吧。” “我想多了?我这人就是脑子笨,想得太少了。我根本就没提防自己妹妹还背后挑拨别人关系。”苏菲儿说完,也冷笑一声,看着桌上的菜道:“嫌弃我买的菜不好,你买的肉好?不也是买的碎肉嘛?以为切成丝了,我就看不出来了?凭啥你自己咋样都行,到我这儿想要省点钱就不对了?你能赚钱了是吧?你真有本事了,不但不傻了,还有本事跟家里姐妹耍心眼。” “我,我怎么耍心眼了?我怎么挑拨了?”苏瑾瑶就觉得苏菲儿一定是话里有话,她并不会单单因为一顿菜,就和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 何况,苏瑾瑶这菜是后做的,而之前苏菲儿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嘀咕了一句嘛。肯定是那个时候苏菲儿就有心针对自己了。 听苏瑾瑶也拔了高调,苏菲儿的肩膀一缩缩,就往炕稍躲,但眼睛还乱转着,回声道:“你没挑拨,干啥一早上出门就跟武牛哥说我欺负你?武牛哥打小就护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似的,你这么一说,他自然来找我说道。我没怎么着你吧?你却故意挑拨我和武牛哥的关系。” 苏瑾瑶气得心里犯堵,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苏菲儿这么一通脾气,竟然是因为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明明能够嗅出几分酸溜溜的味儿来,可苏瑾瑶却只能吃了个闷亏。她承认早上是遇到了陈武牛,可她和陈武牛说的话,一来是想要快点摆脱开陈武牛,好赶路。二来也是为了让陈武牛来哄哄苏菲儿。 可她万万没想到,陈武牛竟然来说苏菲儿了。这也难怪苏菲儿把火气撒到自己的头上。 “当啷”一声,苏显贵把盛饭的大铜勺摔在了地上,喝道:“苏菲儿,你要闹到啥时候?天天就听你和你妹子吵架了。你妹子刚刚回来,一天到晚的饭还没吃一口呢,你就因为早上陈武牛来了那点子事就和她闹?你怎么做姐姐的?武牛说的对啊,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瑾瑶吗?就算是武牛不说你,我也要说你。这样见天地闹腾,你是嫌家里日子好过了咋地?” 苏显贵气得又抄起一只碗,就要往地上摔。苏瑾瑶手疾眼快的赶紧接过来,叫了一声“爹”,是想要让苏显贵消消气。 何况,摔了铜勺不要紧,捡起来洗洗就行了。要是摔了碗,那就跟碎了心似的,怕是真伤了苏菲儿的心,就黏合不起来了。 可苏瑾瑶刚把碗接过来,苏菲儿就“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苏瑾瑶喊道:“就你会来事,就你有眼色,就你知道哄爹开心,还能得武牛哥的喜欢。你没吃饭,我们一家子都陪着你挨饿,你回来晚了,有功。我在家一天天地洗衣服、做饭、伺候爹,有罪。” 说完,苏菲儿跺了跺脚,一转身跑了出去。 “好好的一顿饭,好好的一家人,这是闹腾的什么呢?死丫头,你翅膀长硬了是吧,敢当着我的面欺负你妹妹,还有理了?”苏显贵气得不行,又把桌上的筷子抄了起来。 一把筷子都扔在了地上,洒落了一地。 苏瑾瑶不是接不下这把筷子,但她也知道苏显贵生气,自己再拦着,别把苏显贵再憋坏了。何况,一把筷子也是摔不坏的,摔了让他出出气,就摔吧。 小城儿一直攥着拳头站在门边上,咬着一口小白牙气得脸都黑了。过了一会儿,抬头对苏瑾瑶道:“二姐,大姐她这是咋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我找她说理去。” 说完,小城儿就要出门,苏瑾瑶赶紧也给拉回来了。 苏瑾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小城儿摇摇头道:“听话,别找你大姐去。让她一个人静静,消消气就好了。这就是跟小孩子打架一个样,今儿打了、骂了,明儿还能好。爹说的对,都是好好的一家人,别动真气。” 其实,苏瑾瑶心里也憋屈的难受,可她扪心自问,对于陈武牛这件事她确实做得欠考虑了。明明已经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儿,知道陈武牛对自己的心思不是普通的关心,就不应该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让陈武牛误会了,他来找苏菲儿给自己辩理,自然是要让苏菲儿伤心的。 唉,情窦初开的少女,可不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吗。要不也不会有什么“女大不中留”的老话了。这闺女大了,都是向着情郎的,要是陈武牛给她点脸色看,苏菲儿当然就窝心的难受。 谁让自己认了这么一家人,把苏菲儿当成了亲姐妹呢。换个位置想想,要是换成了自己,估计直接上去把苏菲儿的胳膊拧断了再说吧。 想到这儿,苏瑾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对苏显贵和小城儿道:“都别愣着了,该收拾的收拾,该吃饭的吃饭,还能真的闹腾一下就饿一晚上啊?吃了饭,还有活呢,都别闲着。闲着就爱闹脾气,都忙活起来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说完,苏瑾瑶先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筷子和铜勺都捡起来。 小城儿见苏瑾瑶这样,赶紧把勺子和筷子接过去,道:“二姐,你坐着陪爹,我去洗吧。” 小城儿出去洗勺子和筷子了,苏瑾瑶坐在炕边。低头寻思了一下,然后问苏显贵道:“爹,大姐和武牛哥的事……你知道吗?” 苏瑾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知道古代女孩订亲、成亲都很早,也不知道苏显贵是怎么想的,知不知道苏菲儿喜欢陈武牛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看看爹的意思,要是爹也同意就让苏菲儿和陈武牛好好相处吧。何苦这样朦朦胧胧、藏着掖着的,自己夹在中间反而别扭。 苏显贵听苏瑾瑶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就明白过来了,也是低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爹没想到啊,你们两个丫头可是都长大喽。爹没想到这件事是你来问我的。” 说完,苏显贵笑了一下,伸手过来摸摸苏瑾瑶的头,继而道:“爹自然也能看出菲儿的心思,可是这不行啊。陈家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富户,武牛那孩子又有出息,在镇上当了学徒,以后可能还要进城,还要当账房、当管家的。哪是咱们苏家能高攀的起的呢。爹知道武牛对你好,也知道菲儿心里惦记着武牛,可你们姐妹两个……怕是都没那个福气吧。咱们别高攀人家,就算是勉强攀上了,嫁过去也是要被夫家看不起,觉得咱们家巴结了,你们要受气的。咱们就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穷一点没关系的,只要对你们姐妹两个好,爹彩礼都不要一文,就盼着你们不受欺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苏瑾瑶一怔,敢情爹是在担心这个。可是,爹说陈武牛对自己好,又说知道苏菲儿也惦记着陈武牛,这话的意思可就深了。 苏瑾瑶赶紧道:“爹,你想多了,我就是替大姐操心。大姐都十三了,我看她心思里有武牛哥,那挺好的呀。爹你要是同意,就别在意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让他们把这事定下来呗。不是订亲,是让他们两个相处一下试试,要是合得来,以后再订亲、成亲。说不定他们两个真到了成亲的时候,咱们家也好起来了,到时候也算是村里的富户,那就门当户对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显贵皱了皱眉,问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这是咋个打算的?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赚了钱,以后就能日进斗金了?说实话,你这一天就赚四百多文是很多了,可是咱们家连块地都没有,光是靠着你这样到处捡东西也能发家吗?爹不是看不起你去捡东西,可这毕竟不是长远打算啊。难道天天都有饭馆关门?日日都遇着人家有卖不出去的鸡?” 苏显贵一说,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摇头道:“是啊,当然不能天天靠着捡东西过日子。我这吆喝了一天才卖了八百多文,剩下的也是不到五百文,连半两银子都不够,和那些真正的富人比起来确实差远了。可是我这儿灵活,日后好点子有的是,咱们家过好日子不发愁。我就是想要问问爹的态度,要是咱们家和陈家能匹配了,你愿意让大姐和武牛哥好吗?” “愿意啊。当然愿意了。武牛那孩子和咱们村里别的大户的孩子可不一样,就算是和他的两个堂哥比,也是强着不少呢。人又踏实、又厚道,真正的好人家的好孩子啊。要是你们姐妹有一个能嫁给武牛,爹就宽心了。” 说到这儿,苏显贵顿了顿,看向苏瑾瑶问她:“可是瑾瑶啊,武牛他一直都对你好啊。打小就护着你,从来不觉得你傻,也不嫌弃你。他经常来咱们家送菜、帮忙,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啊。你难道就……不喜欢武牛吗?” 听苏显贵这么一问,苏瑾瑶愣了一下。不过不是因为她在考虑是不是喜欢陈武牛的问题,而是她眼前冒出了一张倾城绝美的小脸,那双清澈幽深的黑瞳就盯着自己看,还傲娇的蹦出一句:傻不拉叽的,没救了。 “扑哧”苏瑾瑶忍不住掩唇一笑。笑过之后才发现自己傻咧咧的因为一个人走神了。连忙摆手道:“爹,你是咋了,我在说大姐和武牛哥的事呢,可别往我身上揽。要是给大姐听见了,又说我挑拨。我不喜欢武牛哥,何况我还小呢,我才十一,过了年才十二,还早呢。再说,你就不想我在家多待几年,给你挣做金山回来啊?” 最后一句话,苏瑾瑶可也不是开玩笑。她是觉得,自己的本事可不仅仅是一座金山那么简单,利用好了那就是一座金矿,金子都深埋在地下,要多少只要肯挖掘就有了。 “爹可不指望你给我挣什么金山、银山。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了。你要是真的能挣钱,那也是给自己攒嫁妆,日后你出嫁,爹拿不出像样的彩礼,可也不会昧着良心把我闺女辛苦赚的钱自己抱着。”苏显贵说完,又看看苏瑾瑶,问道:“瑾瑶,你真的不喜欢你武牛哥?” “不喜欢不喜欢。我真的还小呢,不说这个了成吗?”苏瑾瑶一口咬定自己“还小”,其实心里已经汗哒哒的了。她的心里可不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能够适应这个身份和这个年纪了,甚至连撒娇这种事都做得得心应手了。 “行,不说就不说。爹只盼着你们好就行了。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先给爹说说,爹的腿不好,可是眼神好啊。要不,也找不到你娘那么好的人。”苏显贵说到这儿,眉眼、嘴角都是笑。 苏瑾瑶也跟着笑起来,“爹,以后日子好了,再寻思着给你娶一房媳妇?以后有人天天的照顾你,日夜的陪伴你,我也放心了。” “切,死丫头,也是翅膀硬了?敢挪揄你爹了。小城儿回来了,这话可别给他听了去。吃饭吃饭。”苏显贵隔着桌子抬手在苏瑾瑶的脑门上敲了一记,但是一点劲儿都没用,完全是当爹的对闺女的一份宠爱。 苏瑾瑶也颇为受用,朝苏显贵做个鬼脸,起身把小城儿迎进门,把筷子和铜勺接过来,开始盛饭、吃饭。 第68章 红了脸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盛饭的时候,苏瑾瑶特意给苏菲儿留出一大碗饭,又在上面夹了不少的小白菜炒肉丝。然后用另一只碗扣上,放在了一边。 小城儿看了,撇撇嘴道:“不给那个没良心的大姐吃饭。吃着你买的肉,还那么矫情。我看爹说的对,她是过好日子就闲的难受。像是以前那样,每天洗衣服手都搓破皮了,家里饭菜也没有一顿像样的,她还叫唤个啥。” 苏瑾瑶端着饭碗的手一僵,抬头看看小城儿又看看自己给苏菲儿留出来的那只碗。本来没听小城儿的这句话,苏瑾瑶心里也是觉得委屈的。可是小城儿这么一说,苏瑾瑶又觉得亏心。想想苏菲儿为了撑起这个家,洗衣服磨破的手,她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不就是姐妹之间拌嘴嘛,小打小闹的当作生活的调剂也挺好。 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道:“就你话多,要不是你进屋就问那菜的事,也吵不起来。以后不许这么说大姐,她毕竟是咱们家的老大,她为了咱们家也做了那么多,也吃了不少苦。她也是才十几岁的少女,还不能有点小脾气嘛?” “呦,二姐,你这是怪我嘴快、挑拨你们姐妹关系啊?”小城儿夹一口小白菜炒肉丝,故意学着大姐苏菲儿的口气说着。那模样、那语调,学了个十成十。 苏瑾瑶笑的差点喷饭,把筷子掉过来,用筷子头在小城儿的头上敲了一记,道:“臭小子,学什么不好呢?快吃饭,一会儿真的还有活呢。” 说完,苏瑾瑶也大口大口的吃饭。之前的委屈、烦闷都一扫而空了。 小城儿被苏瑾瑶打了一记,故意瞪了个白眼过来。还拿腔作势的念叨着:“呦,就看你惯着她,由着她发脾气吧。还是你们姐妹情深。你们姐妹两个是要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喽?” “闭嘴,吃饭。”苏瑾瑶再喝一声,这次小城儿真的没动静了。 不过,小城儿的嘴巴闲不住,一会儿的功夫,又念叨着白米饭真香,又说他好久没吃肉之类的话。直说的苏显贵也笑起来。 苏瑾瑶看着爹嘴角勾起的笑意,又看看小城儿念叨着这些话时候满脸的知足,心里也是幸福又温馨。这样的日子,真好。 吃过了饭,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起把碗筷都拣出来,小城儿还是去刷碗。苏瑾瑶就端起给苏菲儿留着的那碗饭,往屋里走。 小城儿看到了,在后面轻轻叫了一声:“二姐?” “洗你的碗吧。”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意思是让他别管。 来到屋外,门虚掩着,能够听到里面传来苏菲儿低低的抽泣声。苏瑾瑶的心又软了几分,在门口叫了一声:“大姐,吃饭吧。” “不吃不吃。”苏菲儿还在发脾气,但是听那带着颤音的语调,也真是在伤心。 苏瑾瑶在门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挂了笑容才推开门,又叫了一声:“大姐。” “你不是自己有屋子吗?来我们这屋干啥?”苏菲儿瞪了苏瑾瑶一眼,但是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饭碗,扁了扁嘴,又道:“你不是总说,别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咋还来给我送饭?我,我不待见你。” 苏瑾瑶就知道苏菲儿生气的时候没好话,现在听了反而没那么生气了。走到苏菲儿身边把碗筷放下,又把盖着的那个饭碗拿下来。然后故意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小城儿说啊,咱家可是好久没有吃到正经八百的猪肉了。大姐你肚子不饿吗?闻着小白菜炒肉丝,不馋?” “不饿,不馋。”苏菲儿嘴硬的说着,可是肚子却“咕噜噜”的叫唤了一声。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赶紧道:“肚子都比你嘴巴诚实。快点吃吧,一会儿凉了,肉就不香了。” “那也不吃,就不吃。”听着苏瑾瑶笑,苏菲儿更是恼恨,随手把身边的枕头摔打了一下。 苏瑾瑶皱了皱眉,仍然没有发脾气,只是道:“你这么大的脾气,以后武牛哥忍不了可咋办呢?要是他喜欢温柔的,你还这样吗?” “谁说武牛哥喜欢温柔的?我咋就脾气大了?”苏菲儿瞪着眼睛喊了一句,随即就知道自己嘴快了,脸一红,恨恨道:“死丫头心眼真多,这是套我的话呢。” 苏瑾瑶也翻了个白眼,道:“切,谁稀罕套你的话呀。其实我可是大好人,我还帮你跟爹问过了呢,问你和武牛哥的事。” “啥?你跟爹问我和武牛哥的事?啥事?”苏菲儿顿时急了,追问着。 苏瑾瑶趁机把饭碗递过来,示意苏菲儿接过去她就说。 苏菲儿还要端着架子,把头一扭。可是眼神却偷偷的往苏瑾瑶手里瞧。 苏瑾瑶干脆把碗往苏菲儿的手里一塞,道:“你一边吃着,听我一边说,行吧?好事,真的是好事。我保证没挑拨,还给你做媒了呢。” “呸,谁要你做媒。”苏菲儿呸了一声,随即自己也笑了,红着脸道:“死丫头不害臊,尽说这些个。不和你说话,我吃饭。” “嗯,吃吧。”苏瑾瑶也笑笑,做到了炕沿上,看着苏菲儿一边吃饭一边道:“我和爹问过了,他说知道你喜欢武牛哥。” “啥?我……”苏菲儿急了似的,就把手里的碗放下了。 苏瑾瑶感觉把她的手托住,让她接着吃,继续道:“你接着吃,听我慢慢给你说哈。不过,你可不准跟我急,不然啊,我真的背地里搅和,让你和武牛哥没话说。”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的气势顿时就弱了。看得出来,在苏菲儿的心里,陈武牛是真的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句话就把她给拿捏住了。 苏瑾瑶暗地里又笑了笑,然后说道:“爹说你也不小了,你要是真喜欢武牛哥,他也不反对。所以我就来告诉你,别藏着掖着了,喜欢就说去,把你们俩的事定下来呗。” “咋定下来?”苏菲儿说着,抬眼看了苏瑾瑶一眼,眼里竟然又含着泪。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了,苏菲儿哽咽着道:“咱家穷,陈家富,不是一样的料,咋也捏合不到一块去。” 苏菲儿的这一句说的满是心酸,说完之后大颗的泪珠子怎么都忍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往饭碗里掉。 苏瑾瑶看见叹了口气,从苏菲儿手里把饭碗接过来,柔声道:“吃着饭,怎么又哭?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可是看着苏菲儿掉眼泪,苏瑾瑶又只能捏起袖子,给她擦擦。 苏菲儿不闹腾的时候,低眉顺眼的还是很乖巧的。苏瑾瑶给她擦眼泪,她还微微抬个下巴,看起来是真的不生气了。 苏瑾瑶这才认真道:“我知道你担心家里穷,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啥配不配的。要是武牛哥也喜欢你,你们在一起谁也拆不开;可要是他不喜欢你,我就不劝你了。” “他会喜欢的。”苏菲儿赶紧道:“武牛哥对村里其他人家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我知道他眼界高,就连镇上也是有姑娘喜欢他的。可是他每次回来都到咱家来,那不是对咱们家有念想吗?” 说到这儿,苏菲儿抬眼看了苏瑾瑶一眼,小声又小声的道:“大姐也知道,武牛哥多半是喜欢你的。可是他也没说不待见我啊,我就心里还惦记着,觉着或许日子久了,他也能知道我的好。以前瑾瑶你脑子还不好的时候,大姐都想过如果真的能够嫁给武牛哥,大姐就带着你一起嫁,一来是大姐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二来也让武牛哥安下了对你的那份心思。” “咳咳”苏瑾瑶听了苏菲儿的话一口气没上来,呛咳了好几下。她知道古代一夫多妻,或是姐妹同嫁一个丈夫的事也是正常。 尤其是遇到男方家里条件好的,女方家里条件差的,女方家怕闺女在夫家吃亏,还特意会把妹妹也嫁过去,让姐妹间也好有个照应。这样也省得男方要纳妾,最后弄个外人进门和闺女争宠。 可这种事情在苏菲儿看来是正常的,可苏瑾瑶却万万不能接受的。别说她是杀手出身,容不得自己眼皮子底下有别的女人作乱,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代女人穿越了,也难以接受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 苏瑾瑶赶紧按住苏菲儿的手,示意她别往下说了,同时道:“大姐,你真是想多了。别说我现在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就算是我真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的事也不用别人操心。你就好好的想你自己的事就好了。你喜欢武牛哥,那就和他好好相处。你放心,我是不喜欢他的,也不会插在你们中间。今天早上的事情其实是你们误会了,我虽然说昨天晚上咱们吵架了,但我只是想要让武牛哥来和你说说话而已,没有向他告状、说道你不是的意思。” 听了苏瑾瑶的解释,苏菲儿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不喜欢武牛哥?他可是咱们村里最有出息的,长得也好,年纪也相当。你说你年纪还小,可是你再看看咱们村里还有哪个年纪跟你相当的男的像是武牛哥这么好的呢?” 听苏菲儿这意思,还是在替自己担心?苏瑾瑶摇摇头道:“大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也提醒你一句吧。眼光要放长远,别只盯着咱们村里那几块料啊。如果你就认准了武牛哥,那就行了。可别以后有了大见识,又后悔?” “后悔什么?武牛哥在镇里都是有姑娘喜欢的,我还能和镇上的姑娘比吗?”苏菲儿说完,又看看苏瑾瑶,问道:“瑾瑶,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想要嫁到镇上去啊?” “嫁人的话还早呢。要是真的嫁人……”苏瑾瑶想了想,眼前又冒出一个人影来。苏瑾瑶心里一哆嗦,别是自己中了那小矮子的毒了吧,这种事怎么好现在就乱想。 赶紧甩了甩头,苏瑾瑶道:“别说嫁到哪儿,反正我要嫁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之辈。如果太过平庸了,别说是镇上的,就算是城里的我也不稀罕。” “切,傻丫头不傻了,心气可真是高。”苏菲儿笑一声,指指饭碗道:“饭给我吧,接着吃。不然凉了真的不香了。” 苏瑾瑶把饭碗拿起来,摸一摸碗边,道:“有点凉了,我给你热热去?” “哎呀,不用了。以前从早忙到晚,白天去给别人家收拾菜地,晚上回来急着洗衣服,还得把你打理好,又要给爹端屎倒尿的,能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凉饭也是一顿有、一顿无的,还在乎这个。”苏菲儿说完,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碗来,大口吃了起来。 听苏菲儿这么一说,苏瑾瑶心里梗住了,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来,放在了苏菲儿的旁边,然后坐在炕沿上,静静的看着苏菲儿吃饭。 苏菲儿偶尔一抬头,就见苏瑾瑶看着自己。故意白了一眼道:“看啥?我又不是朵花。” “大姐,你也辛苦了。”苏瑾瑶发自内心的说着。她是懂得感恩的,她明白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撑起这个家的不易。既然是亲人、是姐妹,那往些的不痛快就散了吧。 “切,傻丫头啥时候还这么会说话了。说的我这鼻子又酸了。”苏菲儿抹了一把鼻子,又道:“瑾瑶,你还没说说,今天咋赚了那么多钱?我问了爹,爹就说你辛苦,心疼的不得了。” 既然苏菲儿问起,苏瑾瑶也没有瞒着的意思,反正捡东西又不丢人。苏瑾瑶往炕里挪了挪,坐的舒服点,然后把自己今天的经过给苏菲儿讲了一遍。 苏菲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后饭也吃完了,苏瑾瑶也讲完了。苏菲儿叹了口气道:“瑾瑶啊,你真的很能干,脑子又灵。” 听苏菲儿这么说,苏瑾瑶把她手里的碗接过来道:“别说我能干,其实你也很能干的。你放心吧,以后我赚的钱,在咱们家就分成四分,咱们每个人分工不同,但是都有份。我出去赚钱,你在家照顾爹,也是一份功劳。” 苏菲儿笑了笑,又问道:“你还给我买布要做衣裳?可我只会个缝缝补补的,不会做衣裳啊。以前娘还在世的时候,娘的手巧,都是娘给咱们仨量尺寸、做衣裳,还能在衣服上绣花。可我真是一点都没学会啊。” 既然苏菲儿不会做衣裳,那就只能拿出去做了。苏瑾瑶摆摆手道:“没事,你知道谁家大姐、婶子的手巧,做衣裳又好的,我们拿去让她给咱做呗。咱们给钱。” 苏菲儿想了想道:“秋红姐就会做衣裳,做的也挺好看的。要不,我明天把料子拿去跟她说说?” 苏瑾瑶听着“秋红姐”这名字有点耳熟,继而一想就想起来了,今天苏菲儿就是在她家买的菜。五文钱二斤,可还都是蔫的、烂的。苏瑾瑶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人不会是个好相与的,起码心眼并不算好。 苏瑾瑶本来想要摇头,可是再一想,也许苏菲儿和那个“秋红姐”关系好?不然,以苏菲儿的性子也不会一直念叨了。如果她们两个真的是闺蜜,自己又不好说什么了。就算是秋红姐真的把烂菜卖给苏菲儿,那也是苏菲儿愿意买啊。 想到这儿,苏瑾瑶道:“那要是大姐信得过,你就拿去问问吧。小城儿和爹的先不急着做,我再问问别人家。” “嗯,也行。”苏菲儿点点头道:“其实我看秋红姐刚刚做了一条裙子,就挺好看的,我把布料拿去让她也给我做一件。” 苏瑾瑶道:“那我给你拿布料去。”说完,端着碗出门了。 苏菲儿坐在炕上想想,也跟着出门了。一起来到外间,就见小城儿又蹲在地上写字。屋里的土地踩实了,不容易写出字来,所以小城儿是用树枝蘸着水在地上写的。 苏菲儿道:“城儿,还写呢?别写了,灯油那么贵。” 苏瑾瑶蹲下来,看看小城儿写的字,也点点头道:“是啊,油灯太暗了,伤眼睛,别写了。这几个字写的真的不错了。明天再教你别的字。” 小城儿笑嘻嘻的答应着,看看苏菲儿又看看苏瑾瑶,做个鬼脸道:“要不是你们在屋里说话,我也不在这儿写字了。谁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悄悄话呢,什么喜欢啊、嫁人的,听着都害臊。” 苏瑾瑶一愣,才明白小城儿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定然是听着自己和苏菲儿在屋里说陈武牛的事,他不方便进来听,就一个人在外间写字。 才九岁的孩子,能这么有眼色,真的不错了。要是换了别的孩子,估计早就闹腾着进来听热闹了。 苏菲儿则是红了脸,啐了一声,问苏瑾瑶道:“料子呢?给我瞧瞧。不听城儿在这儿乱嚼舌头。” 小城儿又朝苏菲儿做鬼脸,然后去把苏瑾瑶带回来的包袱拿过来,往桌上一放,道:“这就是布料,好几大块呢。” 第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菲儿兴冲冲地过去把包袱打开了,就见里面是好几块杂色的布料。不过其中有两块颜色是挺鲜亮的,摸着料子也好。便拿起来道:“瑾瑶,这两块布是给我的不?” “就是你的,我才不会要那么艳丽的,花蝴蝶似的。也不知道你们闺女是咋想的,素气点多好。”小城儿没等苏瑾瑶开口,他先说着。 苏瑾瑶一笑,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敲了一记,然后道:“大姐,要是买成品的料子实在不划算,我的钱也不太够。所以就挑了几块杂色的布头。但都是大块的,料子也都是好的。你这两块布料我也帮你比对过了,紫色的那块可以做小袄,虽然还是少了一尺左右,但是领边和袖边可以用那块粉色的布料补上。而粉色的那块正好可以做条儒裙,还多着一尺多,不是搭在上身了嘛。这样做出来的一套衣裙,上身紫色小袄配粉色的领边、袖边,和下面的裙子颜色一样,正好算是一套。” 其实买这两块料子的时候,苏瑾瑶特意问过吴桂花,她说这么做足够了,而且还给苏瑾瑶指了指她店里用布头做的成品衣裙,就是这样拼色的,也确实成一套,挺好看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也挺高兴的。把料子拿在身上比划着,满脸的笑。 比划了一会儿,苏菲儿红着脸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今天的事,确实是大姐不对了。大姐不好,不该和你吵的。武牛哥和爹说的对,我是该让着你的。” 苏瑾瑶本来就不是爱计较的人,否则也不会主动去找苏菲儿了。可是如今能得着苏菲儿一句道歉的话,还是很舒心的。 苏瑾瑶走过来把苏菲儿的手一拉,笑道:“都说了是一家人、是姐妹,何必这么说呢。”说完,苏瑾瑶又故意扳起脸道:“不过,以后你要是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闹腾,我就直接拧着你的胳膊让你求饶。” “行。”苏菲儿赶紧点头道:“我知道是我错了,以后就不会再犯了。瑾瑶你真好,明明一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还惦记着给我买了布料回来呢。” “切,你真是好哄,两块布料就妥协了。”苏瑾瑶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着实已经是舒坦了。 “嗯,我就是好哄。我这人从来不记仇。”苏菲儿念叨着,然后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是收拾一下就睡呢,还是有别的活?告诉我,咱们一块干完了一起睡。” 苏瑾瑶想了想道:“确实还有活,不过今天一定要干完的不多。大姐,我带回来不少个窗帘、台布,你明天洗洗吧。今天晚了,也看不清了,就算了。我去把猪大骨和肉都处理一下,不然看放这一晚上就不新鲜了。城儿啊,你会洗猪大肠吗?快来帮忙。” 苏菲儿问道:“这么说,我的活就是明天干呗?” “嗯,明天大姐你就受累了。我和小城儿明天还得去三婶家呢。”苏瑾瑶可是还没忘,“欠”着三婶家一百文的事呢。 苏菲儿听了,嘴角抽了抽,可是她又不敢说劝慰的话,怕苏瑾瑶又说她,索性不吭声,拿着布料回屋了。 小城儿看苏菲儿走了,过来拉着苏瑾瑶的手道:“二姐,你心里不气了吧?” “我本来也没怎么生气。”苏瑾瑶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有点孩子气了。要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要么一抬手就把苏菲儿给宰了,要么就当她是空气,完全无视就好了,又何必这么上心的去维系。 不过,苏瑾瑶也没觉得自己现在的性格和改变有什么不好。起码她感觉自己穿越了一次,又重新活了一次。把那些本来缺失掉的少女时光,那些应该有的喜、怒、哀、乐统统都找了回来。 这样的一个自己,总比冷冰冰的一个无情的杀手要强。她有了家人,也会和姐妹闹别扭、发脾气。但打过了又好,这就是苏瑾瑶所向往过、却又一直得不到的生活啊。 见苏瑾瑶抿着嘴笑,小城儿叹了口气,装着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唉,你们姐妹两个和好了,大姐可以去睡觉喽,我却要去洗猪大肠。猪大肠啊猪大肠,你等着我吧。” 说完,小城儿已经一头跑进了厨房。 苏瑾瑶听着小城儿那不算是抱怨的抱怨,不由得轻笑一声。也跟着进了厨房。 苏瑾瑶把猪大骨用冷水浸上,把碎猪肉也洗过、切过,然后再放在干净的盆里,搁在水缸边上的地上。水缸边相对凉爽,这样猪肉放置一晚上也不会坏掉。明天做正好。 小城儿则是“怨声载道”的蹲在水盆边洗猪大肠。不过嘴上虽然抱怨着,小城儿还是洗的很认真。用碱水洗了两遍,又用筷子捋着猪大肠将里面翻出来再用碱水洗。然后又用清水冲了两遍,才算是真正洗干净了。 苏瑾瑶笑道:“我家小城儿真能干。以后哪家的姑娘嫁给你,可就算有福气喽。” “切,我还小,谈什么娶媳妇啊。就算是娶,我的媳妇也不能是普通人,太平庸了不要,别说是镇上的,就算是城里的姑娘,我也看不上。”小城儿这番话说着,表情更是模仿苏瑾瑶模仿的惟妙惟肖。 苏瑾瑶听了就“咯咯”的笑起来,推搡了小城儿一把,笑着道:“臭小子,敢情我们姐妹两个在屋里说话,你可是一句不落的都听见了。” “嗯,听了呗。咋地,你们不知道害臊,还不准人家听啊。”小城儿一边说着,还一边刮刮脸蛋。 苏瑾瑶笑着随手抓起个小饭勺打过来,姐弟两个在厨房里笑着、闹了一会儿,这才停住。 苏瑾瑶道:“可别闹腾了,这么晚了,大姐和爹都睡了。别吵着他们了。” 小城儿吐吐舌头,也是一副俏皮模样,然后把手洗干净,准备回屋了。 苏瑾瑶和小城儿出了厨房门分开走,小城儿突然又叫住苏瑾瑶道:“二姐,明天咱们去三婶家,你也别动气呗。” “为啥?”苏瑾瑶一怔,转回身来看着小城儿。她倒是不信小城儿会像苏菲儿那样是个软弱性子。但是听小城儿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小城儿朝着爹那屋看了一眼,说道:“爹以前就说过,三婶家……不,应该说是三叔家也是苏家,分了家还是姓柳的,真是闹腾开了不好看。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咱们家日子好了,我不愿意二姐分心去和他们生这份闲气。要是他们惹上门,我帮二姐把他们打跑。要是他们老实待着,咱们一门心思的赚钱就行了,何必跟这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一般见识呢。” 听了小城儿的话,苏瑾瑶深深的吸了口气。走过来,将小城儿抱在了怀里。 苏瑾瑶一边摸着小城儿的脑袋,一边道:“小城儿,你真的让二姐太惊讶了。你竟然能够想到这个层面,可见你的心智是很长远的。你说的没错,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过得好,会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都看在眼里、馋在心里的。这比和他们吵架、打架更让他们难受。”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不过,这次二姐带你去三婶家,是把他们欠了你的要回来。放心吧,二姐还没有心思和这种人生气,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罢了。也让整个屏山村的人有点记性,让他们心里有个谱,以后别来拿捏咱们苏家。” “好,把欠了咱们的都要回来。”小城儿说完,伸手也抱了抱苏瑾瑶的腰,然后将苏瑾瑶推开,红着脸道:“二姐啊,我也长大了,你别老是抱我了。” “切,丁点大个娃子,还说自己长大了?”苏瑾瑶笑着挪揄小城儿。不过又道:“我家小城儿确实长大了,那就别和大姐在一个屋里挤着了。看回头把我隔壁那间小仓房收拾收拾,你就搬过去吧。” “二姐,你真是坏心眼。你那屋的老鼠就是小仓房里跑过去的。你要是让我住进去,那我不得让老鼠给吃了啊。”小城儿说完,转身就跑进了屋。关门之前,不忘探头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 苏瑾瑶摇着头笑了笑,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她就没有烧水洗澡。刚才小城儿洗猪大肠的时候,她已经打水洗漱了一番。现在直接拖了鞋袜和外衣躺在床上,苏瑾瑶看着破衣服挡住的窗子和这土坯墙,不由得想着,应该尽快给家里盖新房了。 毕竟,小城儿也大了,不能让他总是和苏菲儿挤在一起。这房子虽然是他们的家,可是头上的瓦片每次刮风的时候都有响动,窗棂也都在透风。这要是到了雨天、雪天,这日子就真的难挨了。 苏瑾瑶更加打定了主意,要多赚钱,赶紧把新房子也盖起来。免得一家人以后还要在风雨中忍受着。 心思多了,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苏瑾瑶这一觉可是睡的又香又沉,简直就跟累极了直接晕过去似的。 不过一早上醒来,倒是真的很有精神。看来这劳动和运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都能够强身健体、有助睡眠的。 苏瑾瑶穿好了衣服、鞋袜,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出了门。小城儿还是最用功的一个,仍然蹲在院子里的地上练习写字。苏菲儿估计着已经是在厨房准备早饭了。 苏瑾瑶走过去,蹲下来从小城儿的手里拿过他当做笔写字的树枝,在地上又写了“桌、椅、碗、筷、扫、洒、提、拎”几个字,然后分别教小城儿读音和写字的笔顺和注意事项。 因为苏瑾瑶教的字都是和日常有关的,所以并不难记。只教了一遍,小城儿就都记住了。 因为学的快,小城儿便央求道:“二姐,你要是认识的字多,就多教给我几个呗,好几天才教这么几个字,是怕我学不会呢?还是你也就认识这么几个字呀?” “臭小子,还敢怀疑我?”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过心里也觉得小城儿是真的很聪明。而自己这样的教法,也确实是太慢了。索性道:“三字经你听过没?” “二姐,你会呀?”小城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当然是会的。那我先教你前面的一段,你认真的背。背熟了我再教你写,写的也熟了,我再拆开字来一个个的考。等到这第一段你会背、每个字都会写了,我再教你下一段。学的快,教的就快。要是你学的慢,可就别再怀疑你二姐的学问了。” “好,好,二姐你教吧。我保证学的特别快。”小城儿脸上的模样比昨天吃了肉还要欣喜呢。 苏瑾瑶便慢慢的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一边背,苏瑾瑶一边在地上写出这几句话,写好了,又把每句话的意思讲给小城儿听。 小城儿蹲在苏瑾瑶的身边,认真的看、认真的听、认真的记,等苏瑾瑶讲完了意思,低头看着地上的字琢磨了一下,用手指着那个“苟不教”的“苟”字道:“二姐,这个字肯定不是大黄狗、大黑狗的狗对吧?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样的叫法,却是不同的字呢?” “这个‘苟’在这里是如果的意思。汉字的深奥就在这里了,很多字都是同一个读音,但不同的字意思不同,而且同一个字,放在不同的地方意思也不相同。”苏瑾瑶一点点耐心的给小城儿讲着。 苏菲儿端着个水盆出来了,见苏瑾瑶和小城儿都蹲在地上认字,笑道:“大早上的就说什么狗啊狗的?小城儿你会写字了,就学着写这些狗啊、猫啊的,咋不学学记账呢?要是你再长大点,也可以到镇上去做学徒,学记账了。那多有出息呢?” “谁说做学徒就是又出息了?”小城儿白了苏菲儿一眼,说道:“我听说读书人可以上官办的学堂,以后还可以做个师爷啥的,跟着官老爷当师爷,不是比当个账房风光多了?” “扑哧”苏瑾瑶听了也笑了,推了一下小城儿的肩膀道:“你这个也没见得比账房好多少啊。要是有出息,就应该去考试,考上个状元回来,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呢。” “考状元?”苏菲儿撇撇嘴,道:“那是光宗耀祖了,可是别说咱们屏山村,就连附近的几个镇上也没出几个秀才呢,更别说去考状元了。小城儿有了出息,能去一趟京城也不错了。” “考,我要考。”小城儿猛地站起来,对着苏菲儿道:“大姐,你咋这么说你弟弟呢?难道说去个京城就算是风光了?我就要像是二姐说的那样,考个状元回来。” “好,有志气,二姐赞成。”苏瑾瑶给小城儿挑了个大拇指。 “哗啦”苏显贵在屋里把靠着院子这边的窗子推开了,笑着问道:“咋了?一早上就听见我家城儿嚷着要去考状元?真是出息了哈。有这样的志气就是好的,爹也赞成。” “大姐,你听听,连爹也赞成。”小城儿顿时把小腰板挺的笔直的,摇晃着小脑瓜真的跟做学问似的。 苏菲儿“哼”了一声,道:“考呗,考上了多好,以后我还是官老爷的大姐了。总算是攀上一门官亲。” “大姐,原来你就想着这个。”小城儿又叹了口气,觉得大姐和他想的好像一点都不一样。 “行了,别抬扛了。行不行也得考了再说。现在你字都认不全,不怪大姐不信你。”苏瑾瑶推推小城儿,道:“去厨房给你大姐帮忙去。我找爹说句话,吃了饭不是还有事嘛。” 小城儿自然是明白苏瑾瑶这个“有事”是什么意思,答应一声,拉着苏菲儿进了厨房。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和苏菲儿进了厨房,才走到窗前,叫了一声“爹”。 “瑾瑶,进来说话吧。”苏显贵也是明白苏瑾瑶要说什么,随手关了窗户,等着苏瑾瑶进屋。 苏瑾瑶走进来,先给苏显贵倒上一杯水,然后坐到炕沿上问道:“爹,我一会儿带着小城儿去三婶家,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瑾瑶啊,虽然你三婶是屏山村出了名的辣头货,可她毕竟是嫁到了咱们苏家,也是咱们苏家的人了。爹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来。” 听苏显贵这么说,苏瑾瑶暗自拧了拧眉,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起身道:“那行了,爹的意思我懂了。” “瑾瑶……”苏显贵赶紧又叫住苏瑾瑶,说道:“爹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别急着走。” 苏瑾瑶听了,又坐了回来,一双眼睛看着苏显贵,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可如果苏显贵还是想要劝慰什么,她是不打算听了。 苏显贵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才对苏瑾瑶道:“爹没说完的话,也只能对着你说。 第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噗”苏瑾瑶听了苏显贵的话忍不住笑了。挪到苏显贵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笑着道:“爹啊,我以为你是要劝我别去闹,没想到你竟然是怂恿我打人去呢?仗势欺人的话也说了,咱们家依仗谁的势力了?” 见苏瑾瑶笑了,苏显贵也笑。跟着道:“我就是觉得打从爹的腿断了之后,任谁都来欺负咱们家,这口气我也憋得难受。如今你出头和我出头一个样,咱们苏家总是要扬眉吐气的。” “说得好。爹,咱们家确实是要扬眉吐气的。”苏瑾瑶要不是自认了是这家的女儿,就直接拍拍苏显贵的肩膀叫一声“好兄弟”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苏显贵竟然也有这么硬气的性子。可见,这个爹当初也是满身的血性,不输于人的一条汉子。只是可惜了那双腿啊。 “行了,瑾瑶,这是一百文钱,你拿去吧。先赔钱,咱们就占住理了,然后再想怎么样,都看你的心思。有了事,爹给你撑腰。”苏显贵说着,从一旁拿出个小口袋,里面是“哗啦啦”响的一百个铜板。 苏瑾瑶接过来掂量了一下,笑着道:“爹,你放心吧。你闺女今天就给你露脸了。让整个屏山村都知道,以后谁也不能拿捏咱们苏家人。” 说完,苏瑾瑶站起身来,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那纤瘦、娇小,但异常气势凛然的背影,不由得摇头笑了笑,心中满是安慰。 闺女长大了,知道护着家了。他岂能又因为一双腿不好,让孩子们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孩子们既然还把他当成这个家的主心骨,他就无论如何要给他们撑起一片天来。 出了门,苏瑾瑶忽然回头看了苏显贵一眼,朝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道:“爹,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爹了。你放心,我一辈子孝顺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哎,好,爹信你。”苏显贵笑着笑着,眼圈竟然发烫起来。 “小城儿,开饭啦。吃了饭,好干活。”苏瑾瑶威风凛凛的嚷嚷一声,随即大步的迈进了厨房。 “呀,柳二丫头,你这是哪门子邪风吹的,怎么跟个斗鸡似的?”苏菲儿见苏瑾瑶这幅模样进门,不由得叫了一声“柳二丫头”当作是逗趣。 苏瑾瑶把头一扬,反问道:“柳大丫头,说我像斗鸡,你有本事和我斗一斗吗?” “切,我可不敢。一个闺女家家的,还打架呢。”苏菲儿撇嘴,开始盛菜。也就是昨天剩的白菜汤烩饭。 苏瑾瑶看看那一大锅,皱了皱眉,道:“大姐啊,要说你这厨艺,也得长进长进了。做个白菜汤都这么的白,要是让你做个山珍海味,不得都跟胡萝卜一个味儿的?” “切,山珍我倒是吃过,你前几天不是还打着一只兔子嘛。这海味儿啊,我可是见都没见过呢。要不,你哪天多赚点钱,给我买点回来尝尝?我好照样学着做啊。”苏菲儿其实也是个嘴贫的,而且对家里人尤其厉害。 苏瑾瑶歪嘴瞪她一眼,道:“跟我的能耐吧。你把这伶牙俐齿弄外人去啊。不和你说了,吃饭。” 说完,苏瑾瑶往桌边一坐,端起一碗烩饭吃了起来。 一边吃,苏瑾瑶一边道:“大姐啊,你这厨艺确实不好。那猪大骨和肉、还有猪大肠就不用你做了。等我和小城儿回来我再做,一准香的你找不着嘴。” “呀,现在就嫌弃我了?”苏菲儿端着一大碗烩饭准备给苏显贵送去,还没出门又转回头问苏瑾瑶:“那你和小城儿出去忙一天,我连饭都不用做?真的把我养起来啊。” 苏瑾瑶道:“昨天不是说了嘛,你帮我把那些旧窗帘、台布都洗洗。晾干之后最好浆一下,然后抻平了。我有用。” 听苏瑾瑶说起那些窗帘、台布,苏菲儿抿了抿嘴,又走回来问道:“今儿早上我把装着那些窗帘、台布的包袱抖落开看了看,又脏又油的,你还要它干啥?有的地方的油渍是怎么都洗不掉的,还浪费皂荚了。” 苏瑾瑶朝那饭碗努努嘴道:“先给爹送饭去吧,回来边吃边说。” 苏菲儿“嗯”了一声,这才端着碗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就赶紧回来,也端着饭碗坐下来,问道:“现在说吧。” “啊?哦。”苏瑾瑶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道:“把那些窗帘、台布用水沾湿了,把皂荚捣烂了抹上,先别洗,多捂一会儿,再洗就干净了。浪费皂荚怕啥,一会儿我和小城儿上山去摘,摘一筐回来。” “不是说这个,我回洗,不用你教。我是问你这些东西你又干啥用?”苏菲儿也是急着问道。 “干啥?大姐,你这是还要跟我偷师啊?还是要挖我墙角啊?”苏瑾瑶开着玩笑,挪揄着苏菲儿。见苏菲儿白了自己一眼,才道:“洗干净了拿去卖呗。给你的嫁妆可都在这些破烂东西里呢。” “哼,没个正经话。又脏又旧的东西能卖给谁?几文钱的东西,还给我攒嫁妆呢。”苏菲儿撇撇嘴,不经意的说着。在她心里觉得,苏瑾瑶捡了旧的碗、盘来卖,那是因为碗盘磨损的不严重,只要不打破了口沿基本看不出来,和新的也没多少区别。 可这窗帘、台布旧了就不鲜亮了,还沾着油渍洗不掉,谁会要呢。 苏瑾瑶也知道苏菲儿不是生气,而是和自己抬扛呢。所以也没有介意,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不信拉倒。”就低头吃饭。 小城儿一直没吭声,低头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光了,这才站起身来。把腰带使劲儿的紧了紧,又把衣领、袖口都捋顺一遍,确定自己板板正正、精精神神的,才到案板旁边把立着的擀面杖拿了过来。 苏菲儿一见小城儿这样,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问道:“城儿啊,好好的拿擀面杖干啥?吃饱了撑得?” “大姐,吃你的饭吧。”小城儿一撅嘴,朝苏瑾瑶递了个眼色,拎着擀面杖就出了门。 苏瑾瑶心里好笑,也不说破。只把碗里的饭也吃光了,放下碗就跟着小城儿跑了出去。 苏菲儿一见苏瑾瑶也跟着小城儿跑出去了,就知道不对劲儿。也慌忙的跟着追出来,就见那一对姐弟已经跑出了院门。忙着喊道:“瑾瑶、城儿,你们真是要去三婶家啊?可别闹腾出事来?” “哎。”小城儿头也没回的嚷了一句,又跑的更远了。 苏瑾瑶也是疯疯癫癫的跟着跑,一边跑还一边笑,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苏菲儿又急又气,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跺脚。 苏显贵又推开窗子,叫道:“菲儿啊,回来吧。让他们去吧,爹让他们去的。” “啥?”苏菲儿惊讶的合不拢嘴。赶紧转身来到窗边,问道:“爹,你说啥?你让他们去的?你知不知道城儿拎着根擀面杖走的?瑾瑶也是,她还是二姐呢,又是个女孩子,咋就这么疯呢。” 苏显贵问苏菲儿道:“菲儿啊,爹问你。是整日里把脑袋低在胸腔子里做人好呢,还是抬起头来做人舒坦?” “那当然是……”苏菲儿看了苏显贵一眼,道:“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就让他们两个去闹,万一出事呢?” “爹兜着。爹的腿断了不假,可脊梁骨没断。要是看着家里的孩子受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还配做爹吗?有什么事,都有爹撑着呢。”苏显贵说完,还拍了一下炕沿,说得很有气势。 苏菲儿怔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爹,你就向着瑾瑶。她傻的时候,你护着她,她去别人家拿东西,回来你也不舍得怪罪。现在她不傻了,你还由着她,带着城儿、举着擀面杖去打架你都愿意帮她扛。” 苏显贵看看苏菲儿,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近前来。 苏菲儿走过来,苏显贵就用手摸摸苏菲儿的头,笑道:“爹不是向着他们,爹也向着你。如果今天换成你去打架,爹也一样给你撑腰。只是你性子弱,干不来这事。以前咱们家忍气吞声,那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瑾瑶愿意出头,她还能撑起这个家,爹就愿意给她撑腰,事事都由着她都行。” “爹,你们啊,这真是没救了。”苏菲儿跺跺脚,伸手把苏显贵的大手拂开,又回手把窗子关上了。隔着窗子道:“行了,我是不管了。我洗衣裳去。” “呵呵,傻丫头,不该管的就别管呗。爹愿意看着你们顶门立户的威风起来,也不愿意看着你们憋着气、低着头做人。”苏显贵又笑了,听那笑声,竟然是一种慈爱和满足。 是啊,有女如此,父复何求?瑾瑶长大了,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苏瑾瑶跟着小城儿一溜烟的跑,直到离家老远了才站住脚。 小城儿回头看了一眼,道:“大姐没跟上来吧?我真怕像是上次那样。” “上次?上次哪样?”苏瑾瑶也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帮倒忙呗。上次要不是大姐拉着我,我能和柳冬梅打个平手。可是她一来,就拉住我求饶,柳冬梅就趁机把我打了。”小城儿说完,还比划了一下手里的擀面杖,说道:“今天可不一样了,我有二姐跟着呢。是吧?” “是,可也不是。”苏瑾瑶说着,把之前苏显贵给她的小钱袋拿出来,掂量着道:“钱都在这儿了,咱们得先把理占住。到了那儿边,你先别抡擀面杖,看二姐的眼色行事。” 小城儿立刻点头道:“行,二姐你说咋办就咋办。你看柳冬梅的哪只手、哪只脚,我就揍她哪只手、哪只脚。” “那行,走吧。”苏瑾瑶点点头,拉着小城儿一起往三婶家走去。 从之前听说柳大春摔了之后,苏瑾瑶就再没留意打听过三婶家的事。今天来,也不是慰问的,就是“还钱”的。 前面就是三婶家,小城儿看看苏瑾瑶,把手里的擀面杖放下,掖到了身后,挺直了小腰板跟着苏瑾瑶进了三婶家的院子。 自从小城儿把院子里的鸡窝掀了之后,鸡窝搭了一半,柳大春就摔伤了,现在还就只有半边鸡窝有盖,另外半边没有盖。鸡就从那半边出出进进的,鸡屎也到处都是。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进院子,在一边拌鸡食的柳冬梅就见着了。把手里的鸡食盆一放,嚷嚷着走过来道:“干啥来的?有钱了,还是求饶的?没钱别进门,过一天,算一天的利息。” “呦”苏瑾瑶笑了,把手里的钱袋子掂量的“哗啦啦”响,问道:“你这是放高利贷呢?我还真是挺害怕的,这不就是来还钱了嘛。” “还真有钱啊?”柳冬梅听着苏瑾瑶手里钱袋子的响动,就知道里面的铜板肯定不少,眼睛都亮了。但转而又道:“我才不信呢,你们柳大家穷得叮当响,还能真有一百个铜板?要是没有,我也不为难你了,看在亲戚的份上,有多少就算多少吧。不过你得把我家的鸡窝重新搭上,再给我家铲一个月的鸡屎。” “铲屎的活我们家可做不来,你自己铲吧。钱在这儿呢,是你数呢,还是把你们家的人都叫出来,一起数?别到时候差了、少了,再怪在我的头上。”苏瑾瑶故意高声说着,同时把手里的钱袋子用力往地上一砸。 “哗啦”一声,钱袋子口散开,洒落出不少的铜板来。 柳冬梅一见真的是洒了一地的钱,顿时就蹲下来捡。一边捡还一边的数着:“一、二、三……” “等等……”苏瑾瑶趁着柳冬梅正数钱数的欢,一步走过来踩住了钱袋子,说道:“这钱是赔了,可是得有个证据吧?回头你弄个什么幺蛾子,再讹诈我呢?” “啥证据?这钱当初是你当着乡亲们的面说赔我家的鸡窝钱,现在还了,我不找你麻烦就是了。”柳冬梅仍旧蹲着,一只手攥着刚刚捡起来的钱,一只手攥着露出来一截的钱袋子。 同时,柳冬梅还得仰着头去看苏瑾瑶,那个卑微的嘴脸可是全都落在了苏瑾瑶的眼里。 苏瑾瑶居高临下,仍旧踩着钱袋子道:“那不行。当初我答应的事,现在做到了,那你就得给我立个字据,说明以后你不再到我家来故意找茬。 “字据?啥字据?我可不会写字。”柳冬梅也瞪起了眼睛,把“不会写字”说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不会写字,你会画押就行了。我写,你按个手印画押,证明拿了这钱,以后你都不找我们家的麻烦。”苏瑾瑶说完,从袖子里抖落出一块白布来。四四方方的,是块旧手绢。 柳冬梅冷笑了一声,奚落道:“真心没听说你这个傻丫头还会写字呢?那你就写啊。不过,我家可没有笔。” “没笔没事啊,有你啊。”苏瑾瑶说着,又伸手往腰里一摸,就摸出她用筷子和白布缠着的那把牛角小刀来。 这把小刀已经被苏瑾瑶磨过了,刀刃虽然短,但是磨的锃光瓦亮的,太阳光一照,都闪着寒光。 柳冬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见苏瑾瑶抽出了刀,当时就吓得一哆嗦。慌忙的站起来想要往后退,但退的急了踩着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个狗啃屎。 柳冬梅刚刚站稳,苏瑾瑶就一个箭步到了她的面前,同样是冷笑了一声,手里的牛角小刀就挥了过去。 “啊,杀人啦!”柳冬梅又惊又怕的喊了一声,随即就把眼睛一闭。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苏瑾瑶居然上来就敢跟她动刀子啊。 以柳冬梅的泼辣,动手打人那是常事,可也就是挥个擀面杖啥的,算是耍狠了。让她真的拿刀子,那是腿都要吓软了的。 可眼前的苏瑾瑶不一样,握着刀子的时候,苏瑾瑶满眼都是杀意,让柳冬梅不由自主的就觉得自己是只砧板上的小鸡崽,只有待宰的份儿了。 “嚎什么,不杀你。你的命贱,还不配我要你的命。”苏瑾瑶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她做杀手的时候,那是没有八位数以上的酬劳不会出手的。最低价格一千万,那还得是友情价。所以说,柳冬梅真心不配让她来杀。 柳冬梅听苏瑾瑶这么说,这才睁开眼睛。可是一睁眼就发现苏瑾瑶的那把牛角刀就在自己脸上不到半分的地方横着,好像把汗毛都撩到了。 柳冬梅吓得想哆嗦,可是又不敢哆嗦,生怕自己不小心哆嗦了一下,就把脸给划破了。 苏瑾瑶则是横着刀,对着柳冬梅,把手里的白手绢朝小城儿招了招,说道:“小城儿,来给二姐把这个拿着。咱们让柳冬梅立个字据,以后咱们家才能太平。要不然,狗皮膏药贴上门,赖都赖不掉。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一天到晚的应对他们家的破烂事。” 柳冬梅一听,还是立字据的事,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不会再去你们家闹事了。鸡窝的事,就算是了了。” 第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不去,你娘呢?你哥哥呢?”苏瑾瑶反问着,又自问自答道:“哦,我忘了,你哥哥好像摔断腿了哈?你娘也被我打断手了。不过,断手、断脚都能长好,咱们得研究一个好不了的办法,这叫一劳永逸。” 苏瑾瑶看柳冬梅那颤颤巍巍的模样,心里好笑,继续道:“有了,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就是废人了,以后可就是真的不能来找我们家的麻烦了。就这么办好了。” “别,别这样。我们全家都保证不去了行吧?”说到这儿,柳冬梅已经哭了起来,朝屋里喊着:“哥,哥,咋办啊?苏瑾瑶来了,一定要咱们家立字据,承认以后不去他们家闹事了。哥,你听见了吗?” “咣当”屋里什么声响,然后就是柳大春的声音传来:“苏瑾瑶,你别对我妹妹动手。我,我现在是不能怎么着你,可是等我的腿好了……” “喂喂喂,柳大春,我劝你一句哈,要是现在不行呢,就别撂狠话。我现在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就偷着笑吧。不然我一会儿进屋,把你脚筋直接挑了好不好?”苏瑾瑶说得那么轻松随意,可是话里透出的寒意,任谁听了都得打个哆嗦。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可是见苏瑾瑶亮着刀子,就没有人敢进来的。 也有人隔着院子劝,让苏瑾瑶有话好好的说,别真的伤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苏瑾瑶挑着眉毛,冰冷的视线在那些看热闹的人脸上一一扫过。顿时,鸦雀无声了。 苏瑾瑶朝着众人笑道:“你们大家可是看清楚了,我手里的真是刀子吗?要是真刀子的话,谁来试试这刀子快不快呢?一个人、一张嘴,死的也说成活的了;一个人、一把刀,活的也让你们变成死的。” 苏瑾瑶这句话说完,真是没有人敢再吭气了。 柳冬梅见连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哇哇”的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的。 “行了,别哭了。都说出来作总是要还的。就是让你立个字据而已,又没说要你的命。”苏瑾瑶说着,一把抓住了柳冬梅的手,手腕一翻,手里的牛角小刀就在柳冬梅的食指上划了一条口子。 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柳冬梅“嗷”了一声,整个人跟没了骨头似的都往下瘫。 苏瑾瑶紧紧抓住柳冬梅的手,用她流着血的手指头往小城儿托着的那块白布上一按,慢慢悠悠的写起字来:“我柳冬梅,谨代表我们全家,特此保证……” 写了几个字,苏瑾瑶停下来看看道:“呀,这个‘谨’字笔画太多,好像写错了。我划掉重写吧。”说完,真的又拉着柳冬梅的手指头,在上面画了个“x”。 柳冬梅本来手指头流血,就又疼又怕的。又被拉着在白布上写字,现在还又打了个叉叉,整个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又或者是吓得,瘫跪在地上还不算,哆嗦得嘴里都冒白沫了。 苏瑾瑶用脚尖踢踢柳冬梅的膝盖,道:“别装死,当初你打得我弟弟满身是血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换成了你,流这么点血就怕了?你的血就矜贵,我弟弟的血就不值钱吗?” “不,不是。”柳冬梅哭的都上不来气了,吐掉嘴里的白沫,道:“我,我是真的疼啊。瑾瑶啊,苏瑾瑶,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到你们家去闹腾了。我保证啊。” “你保证?不行,我就信这血书,不信你的话。”苏瑾瑶说着,看看柳冬梅的手指头,“啧啧”的道:“你看看,光顾着说话,这一会儿功夫,你的血竟然不流了。” 说罢,苏瑾瑶放开了柳冬梅的食指,又捏起她的中指用手里的匕首一划。 “啊,疼!”柳冬梅顿时又是一声惨叫,看着中指的血又流下来了,这次真是连哭都找不着调了。 苏瑾瑶眉头都没皱一下,仍旧是按着柳冬梅的手往白手绢上写字。只是写的慢慢悠悠的,没写几个字,又叫着说是没有血了。 柳冬梅完全吓傻了,又被苏瑾瑶割破了一个手指头,却连哭都不会了。只是流着眼泪鼻涕,一个劲儿的抽哒,任凭苏瑾瑶真的捏着她的手写了一份血书出来。 等到血书写好了,苏瑾瑶才放开柳冬梅,也抬起了踩着钱袋的脚,努努嘴道:“行了,保证书也有了,你安心的数钱吧。” 柳冬梅哆哆嗦嗦的,动也不敢动,只用右手攥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三根手指头,畏畏缩缩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一皱眉,问道:“怎么不数钱了?想要背后赖账,还是要讹我呢?” “不,不敢。”柳冬梅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摇头道:“不少,不少,一文都不少。” “没数你咋知道不少?”苏瑾瑶用脚尖点点地,说道:“今天,就当着这些邻居的面,把地上的钱给我好好的数一数。缺了少了,我们家还给你补回来。我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们柳大家,是不赖账的。” 自从苏家分家之后,村里的人就跟苏显贵家叫柳大家,跟三婶家叫柳三家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柳冬梅还攥着手指头,哭咧咧的往前挪,挪到钱袋子旁边,用没有割伤的左手去数钱。一边数、一边哭,那个惨样就别提了。 勉勉强强的算是把钱数完了,柳冬梅把钱收好了,才敢抬起头对苏瑾瑶说道:“数好了,一文都不少,确实是一百文。” “那就行了。”苏瑾瑶这才点点头,好像松了口气似的。然后对小城儿道:“城儿啊,咱们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初你掀了鸡窝,我答应赔钱了。可是柳冬梅她打了你,如今咱们不欠她了,你去问问她,看看她欠你的咋还?” 柳冬梅本来被割破了三个手指头,流了那么多血就疼的要命,哭的快没气了。本来以为钱也数了,保证书也写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现在一听,敢情这苏瑾瑶还没完,竟然还让苏城儿来找茬? 柳冬梅顿时吓得一缩缩,往后挪着身子往鸡窝后面藏。一边求饶道:“我不敢了,城儿,我真的错了,不该打你的。你就看在咱们毕竟是一家人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城本来是满心的气,一见着柳冬梅巴不得踹她几脚都不解气。可是见着二姐直接下刀子把柳冬梅教训了,心里又有些发软。 现在柳冬梅的气焰也没了,还一个劲儿的跟自己求饶,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下手了。 小城儿走到苏瑾瑶身边,轻轻的叫了一声:“二姐。”然后看看躲在鸡窝后面都不敢大声哭嚎的柳冬梅,说道:“二姐,要不就算了吧。我……下不去手。” 苏瑾瑶看看苏城儿,又看看柳冬梅,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道:“嗯,好样的,算是个男子汉,知道不该对女人动手。” 然后,苏瑾瑶又抬头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道:“乡亲们都听到了吧?我们柳大家可是讲理的,钱赔了,还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柳冬梅打了我弟弟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说完,苏瑾瑶拉起小城儿的手,和他一起往外走去。 看热闹的人自然而然的闪出一条路来,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苏瑾瑶从容淡定的把手里的牛角小刀重新插回筷子和白布做的简易刀鞘里,看着众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怎么啦,各位,觉得我苏瑾瑶心狠手辣?一把小刀割破个手指头而已,谁家切菜还没割过手啊?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听了苏瑾瑶的话,众人才回过神来。大部分人都是被苏瑾瑶的气势给吓唬住了,可是现在一琢磨,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啊。 苏瑾瑶虽然是动了刀子,可这刀子没抹脖子、没戳肚子的,就是在手指头上割三下,还能算个啥。 一时间,本来鸦雀无声的低气压变成了笑声,大部分人都开始嘲笑起柳冬梅的胆小来。 但也有一部分人,看着苏瑾瑶的时候眼神更为忌惮了。因为这些人心里清楚,这个小丫头这是杀鸡儆猴的道理,不但心狠,而且心机深啊。弄了这么一遭,谁还敢招惹他们家?今天玩小刀,谁知道她会不会玩大刀?会不会半夜三更的玩到仇人家里去呢? 苏瑾瑶要的自然就是这样的效果。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瞄过,就大致猜出谁的心里如何的想法。 有心机的人,自然能够想得深,也就容易被自己这一招震撼住。至于心机浅薄的,把这件事当作笑话来看的,其实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计较了。 直到苏瑾瑶和小城儿走出了人群,忽然一个女人嚎叫着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三婶柳王氏。 柳王氏本来是到她表哥王大夫家去给断了的手臂换药了。因为她平时太泼辣,在村里的人缘不好,所以家里出了事,只有人来看热闹,可没有人去给她报信。 直到她换了药回来,远远的看到自家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才觉得不对劲儿往家跑。越跑近了,才听到闺女柳冬梅的哭声,这才明白真的出了事。结果就看到苏瑾瑶带着小城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苏瑾瑶,你个死丫头,还真当你是村里一霸,敢到我家来闹腾了?上次你害我儿子摔断了腿的事,还没找你说道呢,今天又来欺负我闺女。我,我说什么都不会饶了你的。”柳王氏一边叫嚣着,一边朝苏瑾瑶冲了过来。 三婶柳王氏朝着苏瑾瑶冲过来,苏瑾瑶可不怕她半点。不慌不忙的先把小城儿推到一边,以免一会儿把他给伤着。 等到柳王氏的一只手已经抓到了面前,才右手一托、再一扭,借着个巧劲儿,把柳王氏的胳膊拧到了背后。把柳王氏拧的顿时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柳王氏,我记着出门时候我爹的嘱咐,也看在苏家上一辈人的份上,给你留着几分的面子。你别给我来横的,当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苏瑾瑶是不会怕你的。”说完,苏瑾瑶将柳王氏一推,推了个趔趄,又退后两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柳王氏一条胳膊还缠着白布,另一只胳膊也被苏瑾瑶拧的生疼,踉跄了两步才算是没有摔倒。回身就见苏瑾瑶挺身而立,周身都是冷澈的杀意。 柳王氏吓了个哆嗦,可是平日里蛮横惯了,一时间也拉不下脸,不想被这个小丫头就镇住了。眼睛四处乱瞄,是在琢磨着趁手的家伙。 就在这时候,柳冬梅哭嚎着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柳王氏的大腿,哭道:“娘啊,你可算是回来啦。我被苏瑾瑶那个死丫头欺负了。她,她用刀子割了我的手指头,流了好多的血啊。” 一边说、一边哭,柳冬梅还把血糊糊的手举起来给柳王氏看。 其实吧,苏瑾瑶玩刀玩的很好,下手也是很有分寸的。刀子锋利,入肉三分就是个皮里肉外的伤。虽然流血看着挺多,也就和切菜的时候削破了手指头差不多。要是哪家娶个笨媳妇,一顿饭下来也得割破这么三根手指头。 本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柳冬梅,再加上给村里人提个醒,让大家知道她苏瑾瑶不是好欺负的。所以又故意弄了个什么血书,才使得柳冬梅的手上沾了不少的血。 如今柳冬梅又把这只手举给柳王氏看,毕竟也是母子连心,当娘的就是再跋扈、霸道,也都是疼自己孩子的。 柳王氏一见自己闺女手上满是血,脑子“嗡”的一下,还以为苏瑾瑶把闺女的手指头给割断了。顿时就“嗷”的一声叫唤,回头跑进屋里去,拎了把菜刀出来,朝着苏瑾瑶就砍。 苏瑾瑶见柳冬梅火上浇油的哭闹法,就知道这是她在作死的节奏了。要是有心计、懂事理的闺女,这时候肯定应该劝着她娘,别和自己作对才对。可有柳冬梅这样不懂事的闺女,这柳王氏何愁不早死? 苏瑾瑶冷笑了一声,身子都没晃一下。只等柳王氏手里的菜刀砍到了头顶上,她猛地踢起一脚。脚尖绷的笔直,“一”字马的大拉伸就踢过了头顶,直接踢在了柳王氏握刀的手腕上。 柳王氏只感觉腕子一疼,手里的菜刀也拿不住了,手一松,菜刀就直接被踢上了天。 苏瑾瑶脚尖再一勾,将那把菜刀踢的在天上又是滚了个刀花,才往下落。菜刀下落,苏瑾瑶伸手一接,稳稳的抓住了刀把,把菜刀拿在了自己的手里。 同时,苏瑾瑶冷眉怒眼的看了柳王氏一眼,手里的菜刀微微一晃,朝着柳王氏的脑门削了过去。 “呀,杀人啦。”柳王氏没想到自己拿着菜刀还占不到便宜,而且一眨眼的功夫,菜刀就易主了,跑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现在,苏瑾瑶这一刀削过来,柳王氏连躲闪的功夫都没有,就只来得及叫唤一声,把眼睛给闭上了。 随即,柳王氏就感觉头皮一凉。她还以为自己的脑瓜子被削掉了。可是静了一会儿,没觉得疼啊?这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就见苏瑾瑶的刀还平放在她的脑门上,没有真的削掉她的脑袋。 三婶柳王氏这才稍微的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喘上来,就听苏瑾瑶冷笑一声,随即手腕往前一推,柳王氏就感觉头皮一轻,脑袋上绾着的发髻被苏瑾瑶一刀给削掉了。 因为脑袋是圆的,而菜刀是平的,所以这一下倒是不能顺着脑袋把所有的头发都削光。但只是削掉了发髻,剩下的头发就散了下来。 柳王氏一下子就披头散发的,脑顶上还缺了一块头发,留着白花花的头皮,难看是真难看,狼狈也是真狼狈。 柳王氏哆嗦了一下,愣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弹。又看看掉在地上的那卷头发,这才“嗷”一声,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是后怕啊,这苏家傻丫头这么敢动手,手下又又准头,这要是真的砍在脑袋上、割在喉咙上那就真是没命了。 柳冬梅本来看她娘拎了菜刀出来,心里有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担心。她是巴望着她娘给自己报仇,也教训教训苏瑾瑶这个傻丫头。可是没想到被教训的是自己的娘,眼见着娘的头发都给削掉了,顿时也吓傻了。 片刻之后,柳冬梅和柳王氏娘俩抱头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吓得哆嗦,看也不敢看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还掂量着手里的菜刀,看着哭丧似的一对母女,心烦的要命。冷冷道:“闭嘴,嚎什么嚎?没要你们的命,想要让我割了你们的舌头吗?” “……”顿时,哭声没了,柳王氏和柳冬梅互相捂着对方的嘴巴,眼神懦懦的看着苏瑾瑶,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苏瑾瑶冷笑一声,把菜刀在手里又耍了两个漂亮的刀花,道:“我呢,傻丫头一个,也没什么礼数,更不懂得什么规矩。 第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早就说了,傻子打人没罪、不犯法,你们要是愿意跟我对着干,那就继续来。阳招、阴招我都不怕,菜刀、擀面杖我也都能接下来。 说完,苏瑾瑶手里的菜刀猛地举起来,朝着三婶家的房子就甩了出去。菜刀不是飞刀,但被苏瑾瑶这一手甩的“呼呼”生风,又快又猛地飞进院子,“哚”的一声就砍在了正屋门的门板。 菜刀刀尖插进门板足有一寸多深,估计着从里面看,都能看到刀尖了。 说完,苏瑾瑶手里的菜刀猛地举起来,朝着三婶家的房子就甩了出去。菜刀不是飞刀,但被苏瑾瑶这一手甩的“呼呼”生风,又快又猛地飞进院子,“哚”的一声就砍在了正屋门的门板。 菜刀刀尖插进门板足有一寸多深,估计着从里面看,都能看到刀尖了。 苏瑾瑶甩完了菜刀,这才拍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转身拉着小城儿就往回走。估计这一次之后,整个屏山村敢动他们柳大家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小城儿简直是看得傻了眼睛,被苏瑾瑶一拉才回过神来。跟在苏瑾瑶身边不停地悄悄问道:“二姐二姐,你那一手飞刀的功夫咋练成的?啥时候也教教我啊?” “行,回头二姐就教给你。”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没有说不行。 只要小城儿能掌握分寸,叫他几手杀招也不算什么。何况,在苏瑾瑶看来,小城儿只要是好好的教导,并非池中之物,这技多不压身,得做个文武全才才行。 苏瑾瑶和小城儿才走了没几步,迎面就见陈武牛提着根扁担跑了过来。 陈武牛一看到苏瑾瑶,眉头皱着来到近前,直接问道:“瑾瑶,你没事吧?你咋这么莽撞,有啥事告诉武牛哥,武牛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没事啊。武牛哥你忙去吧,我和小城儿还要上山呢。”苏瑾瑶赶紧摇头,拒绝了陈武牛的好意。她明白苏菲儿的心思,自然更不想和陈武牛有过多的牵扯,以免误会。 可陈武牛却丝毫没有留意苏瑾瑶有意回避的心思,大手一把抓住苏瑾瑶的手腕,拉着就要回头。一边道:“是不是柳大春和柳冬梅又欺负你了?武牛哥现在就给你出气去。别以为我陈武牛不常在村里,他们就总是欺负你。” “陈武牛,放手。”苏瑾瑶冷声一喝,手腕一翻就将陈武牛的大手甩开了。 她不排斥苏家的人了,不代表她就能随便接受别人。尤其是这种不管不顾的身体碰触,苏瑾瑶更是一点都不能接受,自然也就甩脱的毫不留情。 陈武牛微微一愣,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咋了?武牛哥是好意,帮你出气的。你是不是嫌武牛哥回来晚了?我一早上就挑水到地里去了,刚一回来,听说你到你三婶家了,这不撂下水桶就急着赶来了吗?” “不是。”苏瑾瑶退后两步,和陈武牛拉开了距离,以免他再随意动手来拉自己,才道:“我知道武牛哥是好心好意的帮我,不过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和三婶家的事也算是翻过去了,不用你再上门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武牛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维护。不过我也长大了,也不傻了,也不能一直靠着你的帮忙是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还有就是,我大姐她性子弱,但心眼好,人又能干、又贤惠,你多帮帮她去吧。” 说完,苏瑾瑶拉着小城儿的手就朝山上跑了。 陈武牛楞了半天,隐约的是明白了瑾瑶对他的排斥,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看看苏瑾瑶和小城儿跑远了的背影,那纤细的腰肢和飘在身后的秀发,都颇有一番少女灵动的秀美,忍不住又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心中说道:瑾瑶啊,武牛哥知道你长大了,懂得害羞了,可是你和武牛哥不需要害羞啊。武牛哥对你的心思,一直都是一样的好。 直到苏瑾瑶和小城儿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陈武牛才提着扁担又往柳王氏家去了。他倒是要看看,柳冬梅怎么欺负瑾瑶了。 只是陈武牛没想到,走过了人群,竟然看到的是披头散发的柳王氏和满手血迹的柳冬梅,娘俩抱头痛哭着,那叫一个凄凄惨惨。 再往柳王氏家里看,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还插在门板上,众人仍然对那把菜刀指指点点,不住的说着刚才柳大家的傻丫头玩起飞刀的事。说的就好像是一节评书,简直是活灵活现的。 陈武牛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看看那把菜刀又看看柳王氏和柳冬梅,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那个飞菜刀的少女就是苏瑾瑶。 苏瑾瑶拉着小城儿一直上了山。原本打算回家说说情况的,可是遇到了陈武牛,苏瑾瑶怕他跟着,索性就打算跟着小城儿去小水铺待一天好了。这样,就算是陈武牛又到家里,碰到的也是苏菲儿,还能让他和苏菲儿多说几句话。 因为在三婶家的这通闹腾,时间已经不早了。苏瑾瑶和小城儿赶紧把竹筒都装满了水,便一起扛着翻山去路上。 远远的就看见,小竹棚下面已经有人坐着了。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是一愣,不知道今天的生意咋这么好?还有客人比他们姐弟还早呢? 走近了,苏瑾瑶和小城儿更加惊讶了。因为来的这位客人还算是个“熟人”,就是苏瑾瑶第一天带小城儿来这学着做生意,那个穿蓝衣服、骑花彪马的精干男子。当时这男子说是饿了,吃了他们姐弟当作午饭的包子,却没有给一分钱打赏,反而好一顿抬扛。 今天再见,那男子仍旧是那身素蓝色的衣衫,只是少了几分的尘土气息,多了一份的干练。想必不是赶路来的,倒像是闲逛到这里的。 苏瑾瑶当时见着这主儿,心里就觉得应该不是普通赶路的商旅、货夫。如今再看,更加肯定对方是官面上的人物。只不过这人始终是独来独往的,什么没有随从,应该是武官或是管事一类的,倒不能是个官老爷。 苏瑾瑶笑着走过去,放下了肩上的竹筒,问道:“大哥可早,又见面了。今儿是想要喝水呢?还是吃包子?” “哈哈,都有都来,没有就算了。”精干男子爽朗地一笑,声音也是洪亮亮的。 苏瑾瑶便倒上一杯水,送到了男子手边,说道:“我姐弟两个出来的急,没带着吃食。这不是都有些晚了嘛,还得让客人等着,就请大哥喝杯水,解解渴吧。” “哈哈,好说好说。这水也是好水。”男子说着,把竹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看看这小竹棚,道:“想不到啊,这么个简易的小棚子,却因为多了你们这一对姐弟而显得灵气了不少。” “大哥过赞了。我们山里的孩子哪有什么灵气呢,只是质朴而已。再就是为了讨个生活,满心满意的都是热情。”苏瑾瑶说着,又把那男子手边的竹杯添上了水。 这次再接过苏瑾瑶倒的水,男子慢慢的喝着,像是在品味。继而问道:“我可是还记得,上次你说这小水铺喝水不要钱,只凭打赏?如今还是凭赏吗?” “是啊,这就算是小店的一个特色了。以后往来的客人多了,能进来坐坐也是给我们增加人气,提一提门面,自然是心里谢过的。客人给的赏钱也是凭心情,不敢多求,只求温饱。”苏瑾瑶温和的说着。 “嗯,小姑娘真是会说话。而且不造作,没有那股子故作清高。”男子说完,看了看一直在旁边洗刷竹杯、置放竹筒倒小城儿,招了招手道:“小子,过来。” “哎,来了。大哥好,有事吗?”小城儿很有礼貌,而且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那种局促了。 男子看了看苏瑾瑶,又看看小城儿,道:“上次打这过,对你们这对姐弟印象就深。这次再见面也算是个缘分了。不过呢,赏钱还是没有,只送你们一个消息,要不要啊?” 小城儿不太明白,这消息还能算是打赏?要还是不要?便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心思何其聪敏?立刻点头谢过,道:“大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消息必定不是普通的消息。小丫头不求富贵、只求一个出路,大哥请说吧。” “哎呀,真是不简单啊,小姑娘,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送你的是一条出路了?”男子一笑,并没有接着说,而是转着手里的小竹杯,问小城儿道:“我姓张,叫成亮。比你们年纪可是大多了,以后别叫大哥,叫张叔。张叔问你,你识字吗?想不想读书?” 小城儿一听是这个问题,立刻点点头道:“当然想读书啊。我也识字,但是刚刚开始学,所以认识的字还不多。但是二姐说了以后多教我认字的。我今天还学了背三字经。” 张成亮点点头,转而看了看苏瑾瑶,道:“他说教他认字的二姐,就是你吧?” “嗯,我娘教的。”苏瑾瑶只得把问题又抛给了他们的娘。反正现在娘去世了,也没人查对。 张成亮点点头道:“可惜了,你就是个女娃娃,不能进学堂。我要告诉你们的消息,就跟学堂有关。知县老爷一心爱民,要给你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一个出路,办了一所官办的学堂。不收学费,将来还能送去参加考试,如果真是有了出息能考个功名,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了。我见你们姐弟如此灵秀,就想着让你带着你弟弟去报名。若是考试能够通过了,就可以去镇上的学堂了。成绩好的话,还能直接送到城里去,再之后,说不定就能进京了。” 听了这个消息,苏瑾瑶的心里就是一喜。同时连声感谢道:“谢谢张叔。真没想到是这样的好消息,张叔您是我们的贵人啊。这消息简直就是给了我们全家一个出路,以后我弟弟成才了,就不用窝在这山沟里了。” 张成亮点点头道:“有这样的心思倒是好的,不过还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有了机会,也得用心的学。而且这官办的学堂,可不比自家的私塾,教导的先生都是很有学问的,也严格,要是真的不够好,就要退学的。学堂不会要混饭吃的学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弟弟也很懂事,他会珍惜这次机会的。”苏瑾瑶赶紧点头,拉了小城儿一把,道:“小城儿,傻了?快点给张叔道谢啊。” 小城儿是真的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心里一高兴,就忘了道谢了。听苏瑾瑶催促,这才赶紧的弯腰施礼,一个劲儿的作揖道:“谢谢张叔、谢谢张叔。我一高兴就给忘了,可不是没礼貌。我一心盼着好好念书,将来还想考状元呢。” 小城儿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早上还和大姐抬扛来着,这会儿就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了。 张成亮笑着摸了摸小城儿的头,说道:“有心就好。我只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报名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初十,怕你们不知道而错过了。要是真的是栋梁之才,埋没了岂不可惜?不过,我也仅仅是送个消息而已,具体考试的事情我可不能帮你们什么忙。这山沟一片连一片,穷人家的孩子也很多,都想要上这免费的官办学堂,我可不能背地里给你们太大的照顾,这样给别人说了也不好。” “我们知道的。”苏瑾瑶当然明白,非亲非故的,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当然不指望着张成亮还能把小城儿直接送进去。 而且苏瑾瑶明白,这样的机会虽然说是给穷人家孩子的,可是真正能去的上的,也未必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背地里肯定有人已经把名额都占上了,他们可得费些努力,才能给小城儿争取到这样的机会呢。 “行了,消息也带到了,水也喝了,我该走了。”张成亮站起来,把手里的水喝完,朝苏瑾瑶和小城儿摆摆手,骑上他的马走了。 一直到张成亮走远了,小城儿才回过神来。又拉着苏瑾瑶问道:“二姐,你说这张叔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能上镇上的学堂了?以后还能去城里读书?” “肯定是真的,我一见他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不过,小城儿你也别想得太好了,这样的机会虽然有,也说是给咱们穷人家的孩子的,可历来都是人情、关系占了先。估计早有人心中有了计较,背地里做了手脚。所以咱们要去,还得周详计划一番。另外,还得多准备钱了。” 苏瑾瑶本来不想对小城儿说到钱的问题,可是再想想,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和人情世故,总是避免不了的。小城儿不能被养在象牙塔里不经历这些个事情,所以还是让他早些认识到一些不平等的东西,也算是一种历练。 小城儿当然不能明白,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只要二姐说的,我就照做。要是给我考上了,我一定努力的学、好好的学。让咱家光宗耀祖。” 张成亮带来的这个好消息,让小城儿可是乐呵了一整天,招待往后的客人也是特别的热情。结果客人心情也好了,自然打赏也多。等到收了摊子一数钱,竟然有五十二文,算是他们开了小水铺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了。 “二姐,你看看,钱不是来了嘛。”小城儿掂量着小钱袋子,感觉这里面装的可都是他的希望啊。 苏瑾瑶也替小城儿高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下个月初十就报名了,现在都是月底了。十来天的功夫,咱们可得再加把劲儿。别因为家里穷掉底,被人家把机会给抢了先。” 小城儿也跟着笑,然后姐弟两个扛着竹筒翻过山,仍旧是把东西放回原处,就准备回家了。 下了山,苏瑾瑶想起家里应该是没有米了。之前也就是才买了二斤米而已,肯定吃完了,就问小城儿道:“我去李婶家买米、买菜,你跟着我去,还是先回家?” “我回家吧。看看给大姐帮帮忙,再给爹背出来让他晒晒太阳。”小城儿说完,把提着的小钱袋子递给了苏瑾瑶,自己掉头往家走了。 苏瑾瑶则是往李婶家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春妞从里面出来,眼圈有点发红,似乎是要哭的样子。 苏瑾瑶想起当初春妞还说要和自己做朋友的话,可是这两天一直都忙着,连看都没有看到她,索性就关心的问道:“春妞,咋了?” 春妞一看是苏瑾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摘菜的时候给土吹进眼睛里去了。”说完,又问苏瑾瑶:“你来买菜的?” “嗯,米也买,菜也买。”苏瑾瑶说道,又看看春妞的脸,还是觉得她是要哭的样子。 可是春妞自己不说,她也没有办法。又不能追着人家问吧。这也算是**。 苏瑾瑶正要进院,迎面又出来个男人,差点跟苏瑾瑶撞上。 第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闪身,避开了。那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咿咿呀呀”的比划着,看那意思应该是在赔礼道歉。 “四平,你咋跟出来了?我就是出外走走,顺顺心。”春妞一见这男人,便说了一句。 苏瑾瑶见这男人不会说话,就猜着他应该就是春妞的男人四平了。之前只是听春妞说她是做了李家四平的填房,就是说四平的媳妇去世了,才又娶了春妞。 如今一看,李四平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很周正,面相也和善,倒是个本分的男人。 尤其春妞和四平一说话,四平一边“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一边走到春妞身旁,看那意思好像是要陪着春妞一起出门。 春妞的脸就红了一下,推了四平一把,指着苏瑾瑶道:“瑾瑶还在呢,你粘着我干啥呀。我跟瑾瑶出去溜达溜达,你也跟着啊?” 四平一听,又看了看苏瑾瑶,朝苏瑾瑶笑笑,挺腼腆的,还挺不好意思似的。 苏瑾瑶更觉得这个四平是个不错的人了,挺知道疼媳妇的,还挺腼腆和善的,春妞嫁给他虽然是个填房,倒也不像是会受气的样子。可是,刚才春妞为啥要哭呢? 正想着,就听到院里传来李婶子的声音:“瑾瑶来了?咋不进来呢?是要买菜吗?” 苏瑾瑶赶紧答应一声,迈步就往门里走。 春妞往院里悄悄看了一眼,趁着苏瑾瑶进门,她让道的功夫低声道:“瑾瑶啊,我在老苏城那边等你哈。”说完,春妞就急急的出门走了。 四平看了苏瑾瑶一眼,朝苏瑾瑶笑笑,也跟着春妞赶紧走了。 苏瑾瑶自然是听见春妞的话了,不过她表情很是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现,就直接进了门。 李婶一手拎着个水桶,另一只手拿着个瓢,正在往菜园子里洒水。见着苏瑾瑶进门就笑道:“瑾瑶啊,在门口遇到春妞了吧?她闹脾气,想家了,一会儿你帮我劝劝她。” “哦?春妞想家了?我没注意,刚在门口遇着,也没说上话。”苏瑾瑶说完,就道:“李婶啊,我来买米、买菜的。还得顺便跟你赔个礼,上次你给我一碗酱,结果我不小心,连酱带碗都给打了。碗也迟迟没有还给你。今天买菜正好你一起算上,我给你赔钱吧。” “呀,瑾瑶你这话可真是说的远了,李婶家还能就缺你这一个碗啊?岁岁平安,打了就打了呗,还念叨着赔啥?和李婶见外呀?”李婶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水桶和瓢,走过来道:“别说,我昨天瞧着你大姐去秋红家买菜了,还真以为你这是和我见外了呢。没想到啊,你今天就来了。” 李婶这句话说的是别有意思,说的苏瑾瑶也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昨天我没在家,我大姐去哪儿买菜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我今天就来了嘛。” “呵呵,是啊。瑾瑶也别不自在,李婶就是嘴快、心眼直,随口念叨一句。”李婶说完,指着菜地道:“看看,李婶家的菜长得多好呢,你可劲儿挑,李婶给你摘新鲜的。” “哎,好。”苏瑾瑶点点头,看了看菜地道:“辣椒来一斤、芹菜来二斤。韭菜你看着给我割一刀就行了,炒个鸡蛋也用不了多少韭菜。” “韭菜炒鸡蛋啊。那可是鲜亮菜。瑾瑶啊,你家这日子可是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呀。”李婶一边下地摘菜,一边说着。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回应。她总不能和人家吹嘘自己多有本事吧。何况,她赚得钱,其实也都是小钱,得遇到个大机遇,才能赚大钱。 摘了辣椒和芹菜,又割了一刀韭菜,李婶把菜都先放在一边,问道:“瑾瑶,还要点啥不?” 苏瑾瑶道:“还得买米。来三斤精米吧。我忘了跟我爹要钱了,就是兜里带着的这些钱,算算也就是能买三斤米了。” “没事没事。忘带钱了也不要紧,还想买啥先拿回去,回头让城儿给我把钱送过来就行了。一个村的,村东头到西头也没有几步路不是。”李婶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的棚子走,去称米了。 不大一会儿,李婶就提着小米袋子回来了。一边扎口一边道:“三斤精米,高高的。瑾瑶你放心,在李婶家买米买菜,都不会差了秤的。” 苏瑾瑶忙到:“放心放心,我知道李婶实在。” “呵呵,是啊。乡里乡亲的,当然是怎么实在怎么好。”李婶把小米袋子递给苏瑾瑶,然后一样样的开始称菜。 “辣椒多摘了两个,就按着一斤算吧。芹菜也是二斤高高的,这芹菜可嫩呢,一点都不柴。”李婶一边称,一边念叨着:“韭菜这一刀割下去……一斤半。也按着一斤算吧。不然割下来的韭菜放一晚上就不好吃了,我家晚饭都做好了,也不打算再炒个韭菜鸡蛋了。” 苏瑾瑶只是安静的站着等李婶过秤,心里知道这是妇人家买卖东西常常念叨的话,也就没有说什么。 等到都称好了,李婶把东西往篮子里一放,算道:“精米三斤是三十六文,辣椒、芹菜都是四文钱一斤,一共三斤是十二文。韭菜算一斤,三文钱。这一共是五十一文钱。瑾瑶你给五十文就行了。” 苏瑾瑶接过篮子,笑着把手里的小钱袋子递了过去,说道:“这里面是五十二文钱,李婶你都收着吧。这些菜你都给我高着秤算的,我也不能总是占你便宜不是。” “啊呦呦,那哪儿成啊,哪有卖东西的,还拐着你一文钱的道理。说多少就是多少,要不你就给五十一文吧。我也没亏,你也没占便宜。”说着,李婶就要从钱袋子里拿一文钱出来。 苏瑾瑶赶紧道:“不用不用,李婶你就都收着吧。这样我才好下次再来。人情是人情,买卖是买卖,你已经做到本分了,我说了不能要就不能要。我走了,回头你把钱数数,我之前和小城儿数的,应该没差。” 苏瑾瑶说着,提着篮子已经出门了。 李婶赶紧跟着送到门口,也没再提拿钱出来的事了。 苏瑾瑶提着篮子出了门,也不知道李婶数没数钱。怕这事不托底,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婶站在门里边,侧着个身子在数钱了。 苏瑾瑶一笑,觉得挺有意思,这才放心的走了。 出了李家大门,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李婶数了钱之后进屋了,应该是准备把钱收起来,这才拐个弯儿,往老苏城那边走。春妞还在那边等她呢。 这棵老苏城很粗实,树干上还长着大个的瘤疤,枝条一直垂到地上。 苏瑾瑶走过来看了一眼,才瞧见春妞站在老苏城后面,好像在喃喃说着什么。而她家四平就蹲在树根下,仰着脸看着春妞笑。那模样,那眼里的温柔,是个好男人看着喜欢的女人的目光。 苏瑾瑶替春妞高兴,也不急着打扰他们两个就没吭声,背过身装作抖落裙子,好像是在这儿等春妞似的。其实也是想听听春妞到底是咋了。 就听见春妞低声道:“我知道你听不见,也不能给我做主,我嫁给你了,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可我家里还有老爹、老娘和弟弟妹妹,还有一个爷爷,我咋能都不管?” 之前春妞就说四平听不见,刚才见他用手势比划就知道他也不能说话。大概是因为这个,春妞才悄悄地把心里话对他说吧。 然后又听春妞道:“你家不让我上桌吃饭就算了,我不计较那个,可是说我还惦记着娘家,这,这我咋能不惦记嘛。我真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要是我给你生个娃,是不是你家就不觉得我有外心了?也就不那么提防着我了?” 四平当然还是不说话,只“呵呵”的陪着笑,估计他只能看着春妞的嘴型,猜着什么。但不可能完全猜到就是了。 听到这儿,苏瑾瑶有些听不下去了。可是她知道那是别人家里的事,不该着她管,也就装作没听见似的,把抖落裙子的声音加大了。 春妞当然就听见了,连忙从老苏城后面转过来,叫了一声:“瑾瑶,我在这儿呢。” “呀,你咋在树后边。”苏瑾瑶笑着朝春妞走过去,道:“我刚来,也没见着你啊。正琢磨着是不是你和你家四平去别处了呢。” “没有,说了在这儿等你的。”春妞说着,又拉了苏瑾瑶一把,让她往树后面站站,好像很怕人看见似的。 苏瑾瑶笑笑,由着她拉扯,问她道:“有事?” 春妞点点头,认真的道:“嗯,就想求你件事。明天一早你能不能到我家和我大嫂说一声,就说你要去李家屯,让我给你带个路。” “为啥让我去说啊?”苏瑾瑶还记得,春妞说她娘家就是李家屯的。而且苏瑾瑶听小城儿说过,李家屯是比屏山村还穷的地方。所以她暂时还没有打算去李家屯。 春妞扁了扁嘴巴,拉着苏瑾瑶问道:“那你是不愿意帮我呀?” 见春妞这个样子,不像是生气也不是撒娇,倒像是真的很无助。苏瑾瑶本来不怎么热络的性子,忽然就觉得有个把自己当作依靠、同时也需要自己帮忙的朋友其实也不错。她似乎,更愿意做一个越来越普通的少女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是不愿意帮忙。可是让我帮忙,也得有个理由吧。我总得知道合不合适帮你,会不会帮倒忙啊?说说看,或许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春妞这才道:“我爹病了。其实我爹一直是病着的,这次急着把我嫁过来,也是因为要钱给我爹治病。我娘昨天让我哥捎信过来,说是让我回去看看,还说……还说怕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那就直接说啊。”苏瑾瑶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和你大嫂说明白了,她能不让你回去吗?” “不是不让,是信不过我。”春妞又扁了扁嘴,低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瞅着自己笑道四平,说道:“我家四平是好人,他心眼好,对我也好,我是一门心思要和他过日子的。所以我就想,让我大嫂把欠着我家的彩礼钱一起都给了。一来是给我爹看病,二来,我也就彻底算是李家的人了。我可以告诉我娘,不能老是惦记着让我往家拿钱了。” 听了春妞这话,苏瑾瑶有些懵了,她不太懂这些个事,拉了春妞一把问道:“我没听懂,你说啥彩礼钱?你是你爹娘的闺女,他们病了,你拿钱回家不是正常的吗?” “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可我现在是个填房,还没给李家怀上孩子,也不算是李家的人。”说到这儿,春妞又低头瞅瞅四平,说道:“当初大嫂叫人去我家说媒,说明了是给四平屋里填房的。还说上一个媳妇没怀上就走了,不能让四平没有根。之所以愿意到李家屯娶了我,也是看中我身子骨好,希望给四平生个孩子,四平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了。当时也是和我娘说好的,彩礼只给一半,另一半等我怀了再给上。” “啊!”苏瑾瑶听了头皮发紧,觉得这事听着真是糟心。这不是明摆着就要买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回家嘛。 听见苏瑾瑶吃惊的声音,春妞赶紧来捂苏瑾瑶的嘴,然后道:“你别这样,你还是个姑娘,这些个事你不懂。做填房不是都这么讲究的嘛,要是人家娶个媳妇不能生,还要媳妇干啥呢。可是我现在觉得四平除了聋哑之外,哪儿都好,就想一门心思的跟着他过日子。所以,我想让我大嫂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我娘家,我保证好好过日子还不行嘛。” “那就直接说啊,你让我去说啥意思?带你偷偷的回去,你就有钱了?”苏瑾瑶还是觉得这事怎么说都用不到她的头上啊。 春妞摆摆手道:“你别急啊,听我说。我娘当初和大嫂商量的是彩礼给十两银子,先给五两,等我怀了就再给五两银子。要是三年怀不上,我也算是李家的人了,要是没有啥二心,好好的过日子,也把这五两银子给了。可是现在我爹不是病了嘛,我娘让我回去看看的意思也肯定是想让我拿钱回去啊。我就打算着,先回去看看,跟我娘说说能不能让把彩礼少算点。我再和我大嫂说,现在就给四两银子,我就算是李家的人了;实在不行,给三两也行啊。可是,我大嫂不让我回去,估计是怕我就留在娘家不回来了。” 这次,苏瑾瑶才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春妞的娘家算是把这个闺女给卖了,但是拿不到另一半的彩礼钱,就惦记着让闺女回家。或许也是打着主意,如果李家不给另一半的彩礼钱,就把春妞给扣下了,不让她回来。 可是春妞却是想要回去和她娘讲个价,再回头让李婶拿点钱,就算是和她娘家彻底抛开关系了,她就好好的和四平过日子。 仔细说起来,苏瑾瑶替春妞不值,也替她伤心。 春妞是想要一门心思的和四平过日子,四平看样子也是挺满意春妞的。可是他们都没有想过,娘家把春妞当成了货物,卖出的就是她的身体和肚皮;而李家把春妞买来了,当然还不是很信任,又怕她不好好过日子,又怕她跑回家不回来,那之前的五两银子也就白花了。 偏偏的,春妞还两头都惦记着。她想不到她娘可能会把她留下,或许谁家出价高,还能再把她卖一回。她心里还记挂着四平,甚至愿意帮着李家回自己娘家去讲价钱,让她娘同意少收点彩礼钱。 想到这儿,苏瑾瑶不由得看了看春妞,其实苏瑾瑶第一眼见着这个女子,就觉得她真的没有坏心眼,人也实在。否则,苏瑾瑶也不会同意和她做朋友了。 春妞就苏瑾瑶不说话,有些急了,问道:“瑾瑶啊,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啊?你就明天早上告诉我大嫂说你要去趟李家屯,可是你不认识路,让我给你带个路就行了。等出了村,你爱去哪儿玩都行,我保证快点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和我娘说一声就回来了。” 苏瑾瑶心里暗自发笑,觉得春妞是想得太简单了。不由得问道:“春妞你想想,你大嫂那么大个人了,我都得叫她一声‘李婶子’,她还能信我的话?我平时也是闲着,为啥就要去李家屯呢?而且还是偏偏赶上你要回家去的时候,就让你给我带路?这么个谎话,谁会信啊。” “这……这不是赶巧嘛。你就说是赶巧。”春妞又道:“其实我大嫂能信着你的。你这几次来我家买米、买菜,我大嫂就说你不傻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而且还说你们苏家那么穷,现在一下子能天天**米,顿顿有鲜菜了,多半就是你的功劳。所以我大嫂知道我和你要好,还挺高兴的,让我多和你学学,以后好赚钱。所以我才想着找你帮忙的。实在不行,你就编个谎,说你带着我我出去赚钱呗。” 第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你是真的不帮我啊?”春妞显得有些难过,不过能够看出她倒不是怪苏瑾瑶的意思,好像是怪自己没用。 苏瑾瑶也替她难受,按按她的手道:“你先别急,这事再好好的合计合计。就算是帮你扯谎,也不能就赶在这个时候啊。要是你大嫂怀疑了,一准不答应,以后再想要用这样的法子出来,可就难了。” “那咋办啊?我爹他……他要是万一等不了了呢?”春妞的样子是真的很可怜,眼泪含在眼圈里,鼻子头都红了。 四平也看出来了,赶紧站起来,从苏瑾瑶的手里把春妞的手接过去,捏着袖子要给春妞擦眼泪,还稍稍的瞪了苏瑾瑶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苏瑾瑶给春妞惹哭的。 苏瑾瑶被四平冤枉了,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替春妞高兴的。毕竟,四平很知道心疼她。 春妞被四平这么一哄,眼泪反而下来了。推开四平给她擦泪的袖子,问四平道:“四平啊,我想家,想要回家看看我爹,你和大嫂说一声,让我回去呗?要不,你跟我回去也行啊,就当是跟我回门了。” 四平见春妞和自己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懂了,只是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又来给春妞擦眼泪,嘴里还“啊啊”的“说”着什么,感觉应该也是在说着哄春妞的话。 春妞吸了吸鼻子,转头又向苏瑾瑶道:“瑾瑶啊,我家四平听不见,我也不打算让他回去。不是怕他给我丢人,而是不想让他看着我娘家那个样的。四平在李家是最小的,因为聋哑长这么大也几乎没有出过屏山村,人又老实,所以他是想不到我家有多穷、多破的。我怕他看了,心里难受。” 苏瑾瑶唏嘘了一声,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爱了吧。春妞心里惦记着四平,怕四平知道她家里的窘迫,不是担心他会因此看不起自己,反而是担心四平会因此而难受。而四平听不见也说不出,却见不得春妞掉眼泪,哪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依然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笑脸,给她擦眼泪,哄着她开心。 苏瑾瑶握了握春妞的手,劝道:“我不是不帮你,不是说了嘛,这个事不能这么办。这谎话编的不圆满,给拆穿了就不好了。不如你先回去,我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帮你,行不行?” “瑾瑶。”春妞拉着苏瑾瑶的手却不松开了,说道:“今天你打了柳王氏和柳冬梅,全村人都知道了,都在说你们苏家出了一个硬头货,说以后柳大家要扬眉吐气了。你既然这么厉害,连村里最泼辣的柳王氏都不怕,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苏瑾瑶暗自滴汗,觉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还是劝春妞道:“行了,我说了帮你就会帮的。你听话先回去,这事也不要再和你大嫂提了。既然你想要和四平好好过日子,就诚心点。是人都会有感情,能够感觉到你的真心,就不会再防着你了,给你家彩礼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嗯,行吧。我知道了。”春妞虽然看着还是不落心、不托底,可既然苏瑾瑶这么说了,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点头,松开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虽然知道四平听不见,但还是对他道:“春妞是喜欢你的,要好好的跟你过日子。你好好的待她吧。” 四平应该也能看嘴型听懂一点,见苏瑾瑶这么说,立刻笑眯眯的点点头,又看了春妞一眼,脸上竟然还有了几分的羞涩。 春妞也被四平这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逗笑了,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又揉了揉鼻子道:“走吧,四平,我们回家吧。” 四平乐呵呵的,还看看周围没人,悄悄的拉着春妞的衣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苏瑾瑶又站在老苏城下好一会儿,看着夕阳下那一对相携的身影走远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的甜蜜,由衷的替他们祝福着。 “傻丫头,你真笨。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要帮人家扯谎。”猛然间,树上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 随即,树顶的枝叶一动,一张俊美的脸就从上面倒吊下来,一头墨色长发向下垂着,一晃一晃的差点扫在苏瑾瑶的脸上。 苏瑾瑶是真的没有留意树上还有人,不过想想,以沧千澈这种身法,会个轻功能够避过自己的耳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加上最近苏瑾瑶的警惕性一再的下降,沧千澈又本来就在树上,只要他不动,自己是不能听到的。 苏瑾瑶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沧千澈向下垂着的发梢,问道:“我怎么傻了?这事你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咋不能解决?你没听那女人说嘛,要怀上孩子才能给彩礼。你这么帮她扯谎,不如让她快点回去和她男人生孩子。”沧千澈说完,身子一荡,腰用力一勾,翻回到树上,往树枝上一坐,耷拉着两条腿,一脸得意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呛咳了两声,觉得这倒真是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看一眼沧千澈那张满是得意的脸,又想着这小子在树上偷听的时候就在琢磨着让人家怀孩子就能解决问题,由不由得脸红起来。 苏瑾瑶瞪了沧千澈一眼,啐他道:“不要脸,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说完,苏瑾瑶转身就要走。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突然就矫情起来了。而且,还会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就脸红。 沧千澈坐在树上楞了一下,心里莫名的乱跳。因为苏瑾瑶刚刚瞪他的那一眼,看着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撒娇。这傻丫头冲自己撒娇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她撒娇的样子很好看? “喂,傻丫头。”沧千澈叫了一声,猛地从树上跃下来,追上苏瑾瑶之后,猛地一把将她拉住了。 “干啥?大街上,别拉拉扯扯的。”苏瑾瑶索性让自己矫情到底了。她的手猛地收回来,背在了身后。因为她感觉到沧千澈拉她的手很热,手心里还有汗水。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碰了一下手就好像被电着了一样。 沧千澈本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追上傻丫头,多看她一眼的念头。现在手被她甩开了,楞了一下,忽然就冷下了脸。沉声道:“别忘了,你昨天答应帮我洗衣服的。” “啊?你该不是……真的让我给你洗衣服吧。”苏瑾瑶上下打量了沧千澈一眼。 其实沧千澈不仅长得俊美,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很干净的。虽然也是普通的布料,但看得出做的很讲究,样式也不是普通的短褂,而是一身浅色的长衫。 可是既然他的衣服不脏,他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没想到沧千澈竟然直接解开了扣子,把外衫一脱,就扔在了苏瑾瑶的脸上,大声道:“没错啊,就是让你还我一次。把我衣服洗干净了,晾在后院,晚上我自己去拿就行了。这次之后,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你……”苏瑾瑶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这小子一脸的严肃,其实透着几分的傲娇,骨子里估计还有点闷骚。明明是想要和自己有点牵连吧,怎么还说什么“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话呢。 明明知道沧千澈是故意的,苏瑾瑶把他甩在自己头上的衣服扯下来,揉成一团又扔回去,道:“要我洗就晚上拿来吧。我这出来一趟就拿一件男人的衣服回去,像什么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完,苏瑾瑶又瞪了沧千澈一眼,转身就走了。 沧千澈捏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摸摸鼻子,觉得苏瑾瑶这话在理,可又哪里不对劲儿呢。想了一下,又朝苏瑾瑶追过去,拉住她问道:“你现在把衣服拿回去不合适,难道我半夜三更去敲你门就合适了?” “呸”苏瑾瑶啐他一口,气道:“你才傻呢,你不会放后窗台上?” “那你不是还要半夜起来洗?”沧千澈也有些懵。 结果,苏瑾瑶和沧千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最后苏瑾瑶一伸手,把衣服扯过来道:“行行行,现在拿回去给你洗了。晚上你来取吧。记着,就这一次,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说完,苏瑾瑶把衣服一团,塞在身边的篮子里就跑了。 沧千澈愣愣的看着苏瑾瑶跑远的背影,心里有点喜,又有点愁。恍惚间又觉得,不应该说什么以后两不相欠的话。 可是又想着半夜还要再来这边,心里又隐隐的有几分期待、几许的羞臊,一颗心“砰砰”乱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咋回事,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为啥就要往这边跑,还一定要来找这个傻丫头抬扛。 回头再看一眼,就见傻丫头已经跑的没影了,沧千澈才摸摸鼻子,悻悻地走了。 苏瑾瑶回到家,一进院门就见小城儿正围着王昌亮打转。而王昌亮打着赤臂,只穿着个坎肩,两手都是泥,正在院子里砌鸡窝。 不得不说,王昌亮长得高大壮实,身材也真不是一般的好。身上那件坎肩下,能够看出发达的胸肌轮廓,而露出来的两条臂膀肌肉纠结充满张力。 “昌亮哥,给你?”小城儿殷勤的递了一块土坯过去,帮王昌亮扶着,王昌亮往上抹泥浆,把土坯糊住。 正干的起劲儿,王昌亮就看到苏瑾瑶挎着个篮子站在了门口。夕阳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晕染了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得急了,一张小嘴微微张开喘气,露出细碎雪白的小牙和一点点粉嫩的舌尖。 王昌亮从来没见过苏瑾瑶这个样子,仿佛是夕阳下随着日暮跳舞的精灵,那清澈的眼神和脸颊的红晕竟然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丽。王昌亮有种口干舌燥、浑身冒汗的感觉,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汗珠。 “昌亮哥,你累了?那块歇歇吧。这几块土坯我来砌。”小城儿见王昌亮突然就流汗了,还以为他是累了,连忙从他的手里把泥板子接了过来。 “不用不用,城儿,你昌亮哥一身的力气呢,咋就会累。你给昌亮哥倒碗水去就行了。快去吧。”王昌亮一边支唤小城儿离开,一边朝进门的苏瑾瑶一笑道:“瑾瑶,你回来啦。” “嗯,昌亮哥在砌鸡窝?真是谢谢你了。”苏瑾瑶纵使怕误会,可是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啊。无亲无故的,王昌亮来帮他们家砌鸡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自然都是该谢的。 小城儿也叫了一声“二姐”,然后又说道:“我给昌亮哥倒水去。”就跑进了屋里。 王昌亮笑了笑,把手上的泥巴蹭了蹭,走过来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啊,听说你又跟城儿去赚钱了?累了吧?坐这儿歇会吧。” 王昌亮指着的是放在院里的一把小板凳。如果瑾瑶坐在这里歇着的话,他就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她了。那样就一点都不会累了。 “不累,我去和爹说话。”苏瑾瑶看了一眼那张小板凳,觉得自己坐在这儿跟等待参观似的。把手里的篮子一放,朝苏显贵那屋走去。 苏显贵听见苏瑾瑶回来了,早就已经乐呵呵的迎着门笑。 苏瑾瑶迈步进屋,先问道:“爹,喝水吗?我给你倒。这走了一天,也没功夫照顾你。” 苏显贵道:“不渴不渴,你大姐不是在家嘛。其实我这腿是废了,可我这手没废啊。你们也不用特意留下来照顾我。要是菲儿能给你帮忙,你就带上她吧。爹怕你太累了。” “不用,小城儿现在帮我,挺好的。我还能顺便教他识字。大姐在家做饭、打扫,还得照顾你,也是挺累的。都不容易。”苏瑾瑶可真是没觉得苏菲儿是在家闲着的。 毕竟都是女人,苏瑾瑶明白女人不工作也要照顾家的辛苦,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因为她能赚钱就挑理,看不起苏菲儿。 苏瑾瑶又道:“今天本来和小城儿是赚了钱的。一共五十二文钱。可是我刚刚又去买菜了,就都花了。也没法给您交账了。” “不用不用。”苏显贵连忙摆手道:“爹不是说过嘛,你们赚了钱就自己收着。闺女大了该买件衣服买个粉啥的,还得学着自己留点私房钱。你们的娘也不在了,这养闺女应该咋办爹也不太知道,你们得照顾着自己,别委屈了就行。” “嗯,爹,我们知道。你放心吧,不会委屈的。我觉得咱们家特温暖。”苏瑾瑶很是高兴,也为了有这么个开明的爹而高兴。 继而,苏瑾瑶又道:“爹,早上在三婶家的事,小城儿和你说了没有?” 苏显贵赶紧说道:“嗯,说了。村里也传开了。不过瑾瑶你放心,就算是你三叔过来找我说道,爹也是向着你们的。” “爹,我不是怕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和小城儿没受欺负。你就放心吧。”苏瑾瑶知道苏显贵对自己和小城儿的心思,有这么个护短的爹,她也是乐见的。总不能说自己家的孩子被外人欺负了,当爹的还要给一巴掌说自家孩子没用,不该去招惹别人吧。 正说着话,就听到苏菲儿在外面嚷了一声:“瑾瑶啊,你这篮子里的衣裳是谁的?咋还是件长衫呢?” 想到这儿,苏瑾瑶不由得看了看春妞,其实苏瑾瑶第一眼见着这个女子,就觉得她真的没有坏心眼,人也实在。否则,苏瑾瑶也不会同意和她做朋友了。 春妞就苏瑾瑶不说话,有些急了,问道:“瑾瑶啊,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啊?你就明天早上告诉我大嫂说你要去趟李家屯,可是你不认识路,让我给你带个路就行了。等出了村,你爱去哪儿玩都行,我保证快点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和我娘说一声就回来了。” 苏瑾瑶心里暗自发笑,觉得春妞是想得太简单了。不由得问道:“春妞你想想,你大嫂那么大个人了,我都得叫她一声‘李婶子’,她还能信我的话?我平时也是闲着,为啥就要去李家屯呢?而且还是偏偏赶上你要回家去的时候,就让你给我带路?这么个谎话,谁会信啊。” “这……这不是赶巧嘛。你就说是赶巧。”春妞又道:“其实我大嫂能信着你的。你这几次来我家买米、买菜,我大嫂就说你不傻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而且还说你们苏家那么穷,现在一下子能天天**米,顿顿有鲜菜了,多半就是你的功劳。所以我大嫂知道我和你要好,还挺高兴的,让我多和你学学,以后好赚钱。所以我才想着找你帮忙的。实在不行,你就编个谎,说你带着我我出去赚钱呗。” “那也不行啊。我这没门没路的,就是出去瞎走一天,看看能不能给人家帮个忙,才赚了点钱。要是我真的带你走了,回头没赚来钱呢,咋和你大嫂交代?” 第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你是真的不帮我啊?”春妞显得有些难过,不过能够看出她倒不是怪苏瑾瑶的意思,好像是怪自己没用。 苏瑾瑶也替她难受,按按她的手道:“你先别急,这事再好好的合计合计。就算是帮你扯谎,也不能就赶在这个时候啊。要是你大嫂怀疑了,一准不答应,以后再想要用这样的法子出来,可就难了。” “那咋办啊?我爹他……他要是万一等不了了呢?”春妞的样子是真的很可怜,眼泪含在眼圈里,鼻子头都红了。 四平也看出来了,赶紧站起来,从苏瑾瑶的手里把春妞的手接过去,捏着袖子要给春妞擦眼泪,还稍稍的瞪了苏瑾瑶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苏瑾瑶给春妞惹哭的。 苏瑾瑶被四平冤枉了,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替春妞高兴的。毕竟,四平很知道心疼她。 春妞被四平这么一哄,眼泪反而下来了。推开四平给她擦泪的袖子,问四平道:“四平啊,我想家,想要回家看看我爹,你和大嫂说一声,让我回去呗?要不,你跟我回去也行啊,就当是跟我回门了。” 四平见春妞和自己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懂了,只是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又来给春妞擦眼泪,嘴里还“啊啊”的“说”着什么,感觉应该也是在说着哄春妞的话。 春妞吸了吸鼻子,转头又向苏瑾瑶道:“瑾瑶啊,我家四平听不见,我也不打算让他回去。不是怕他给我丢人,而是不想让他看着我娘家那个样的。四平在李家是最小的,因为聋哑长这么大也几乎没有出过屏山村,人又老实,所以他是想不到我家有多穷、多破的。我怕他看了,心里难受。” 苏瑾瑶唏嘘了一声,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爱了吧。春妞心里惦记着四平,怕四平知道她家里的窘迫,不是担心他会因此看不起自己,反而是担心四平会因此而难受。而四平听不见也说不出,却见不得春妞掉眼泪,哪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依然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笑脸,给她擦眼泪,哄着她开心。 苏瑾瑶握了握春妞的手,劝道:“我不是不帮你,不是说了嘛,这个事不能这么办。这谎话编的不圆满,给拆穿了就不好了。不如你先回去,我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帮你,行不行?” “瑾瑶。”春妞拉着苏瑾瑶的手却不松开了,说道:“今天你打了柳王氏和柳冬梅,全村人都知道了,都在说你们苏家出了一个硬头货,说以后柳大家要扬眉吐气了。你既然这么厉害,连村里最泼辣的柳王氏都不怕,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苏瑾瑶暗自滴汗,觉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还是劝春妞道:“行了,我说了帮你就会帮的。你听话先回去,这事也不要再和你大嫂提了。既然你想要和四平好好过日子,就诚心点。是人都会有感情,能够感觉到你的真心,就不会再防着你了,给你家彩礼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嗯,行吧。我知道了。”春妞虽然看着还是不落心、不托底,可既然苏瑾瑶这么说了,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点头,松开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虽然知道四平听不见,但还是对他道:“春妞是喜欢你的,要好好的跟你过日子。你好好的待她吧。” 四平应该也能看嘴型听懂一点,见苏瑾瑶这么说,立刻笑眯眯的点点头,又看了春妞一眼,脸上竟然还有了几分的羞涩。 春妞也被四平这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逗笑了,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又揉了揉鼻子道:“走吧,四平,我们回家吧。” 四平乐呵呵的,还看看周围没人,悄悄的拉着春妞的衣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苏瑾瑶又站在老苏城下好一会儿,看着夕阳下那一对相携的身影走远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的甜蜜,由衷的替他们祝福着。 “傻丫头,你真笨。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要帮人家扯谎。”猛然间,树上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 随即,树顶的枝叶一动,一张俊美的脸就从上面倒吊下来,一头墨色长发向下垂着,一晃一晃的差点扫在苏瑾瑶的脸上。 苏瑾瑶是真的没有留意树上还有人,不过想想,以古学斌这种身法,会个轻功能够避过自己的耳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加上最近苏瑾瑶的警惕性一再的下降,古学斌又本来就在树上,只要他不动,自己是不能听到的。 苏瑾瑶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古学斌向下垂着的发梢,问道:“我怎么傻了?这事你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咋不能解决?你没听那女人说嘛,要怀上孩子才能给彩礼。你这么帮她扯谎,不如让她快点回去和她男人生孩子。”古学斌说完,身子一荡,腰用力一勾,翻回到树上,往树枝上一坐,耷拉着两条腿,一脸得意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呛咳了两声,觉得这倒真是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看一眼古学斌那张满是得意的脸,又想着这小子在树上偷听的时候就在琢磨着让人家怀孩子就能解决问题,由不由得脸红起来。 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啐他道:“不要脸,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说完,苏瑾瑶转身就要走。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突然就矫情起来了。而且,还会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就脸红。 古学斌坐在树上楞了一下,心里莫名的乱跳。因为苏瑾瑶刚刚瞪他的那一眼,看着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撒娇。这傻丫头冲自己撒娇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她撒娇的样子很好看? “喂,傻丫头。”古学斌叫了一声,猛地从树上跃下来,追上苏瑾瑶之后,猛地一把将她拉住了。 “干啥?大街上,别拉拉扯扯的。”苏瑾瑶索性让自己矫情到底了。她的手猛地收回来,背在了身后。因为她感觉到古学斌拉她的手很热,手心里还有汗水。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碰了一下手就好像被电着了一样。 古学斌本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追上傻丫头,多看她一眼的念头。现在手被她甩开了,楞了一下,忽然就冷下了脸。沉声道:“别忘了,你昨天答应帮我洗衣服的。” “啊?你该不是……真的让我给你洗衣服吧。”苏瑾瑶上下打量了古学斌一眼。 其实古学斌不仅长得俊美,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很干净的。虽然也是普通的布料,但看得出做的很讲究,样式也不是普通的短褂,而是一身浅色的长衫。 可是既然他的衣服不脏,他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没想到古学斌竟然直接解开了扣子,把外衫一脱,就扔在了苏瑾瑶的脸上,大声道:“没错啊,就是让你还我一次。把我衣服洗干净了,晾在后院,晚上我自己去拿就行了。这次之后,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你……”苏瑾瑶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这小子一脸的严肃,其实透着几分的傲娇,骨子里估计还有点闷骚。明明是想要和自己有点牵连吧,怎么还说什么“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话呢。 明明知道古学斌是故意的,苏瑾瑶把他甩在自己头上的衣服扯下来,揉成一团又扔回去,道:“要我洗就晚上拿来吧。我这出来一趟就拿一件男人的衣服回去,像什么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完,苏瑾瑶又瞪了古学斌一眼,转身就走了。 古学斌捏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摸摸鼻子,觉得苏瑾瑶这话在理,可又哪里不对劲儿呢。想了一下,又朝苏瑾瑶追过去,拉住她问道:“你现在把衣服拿回去不合适,难道我半夜三更去敲你门就合适了?” “呸”苏瑾瑶啐他一口,气道:“你才傻呢,你不会放后窗台上?” “那你不是还要半夜起来洗?”古学斌也有些懵。 结果,苏瑾瑶和古学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最后苏瑾瑶一伸手,把衣服扯过来道:“行行行,现在拿回去给你洗了。晚上你来取吧。记着,就这一次,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说完,苏瑾瑶把衣服一团,塞在身边的篮子里就跑了。 古学斌愣愣的看着苏瑾瑶跑远的背影,心里有点喜,又有点愁。恍惚间又觉得,不应该说什么以后两不相欠的话。 可是又想着半夜还要再来这边,心里又隐隐的有几分期待、几许的羞臊,一颗心“砰砰”乱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咋回事,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为啥就要往这边跑,还一定要来找这个傻丫头抬扛。 回头再看一眼,就见傻丫头已经跑的没影了,古学斌才摸摸鼻子,悻悻地走了。 苏瑾瑶回到家,一进院门就见小城儿正围着王昌亮打转。而王昌亮打着赤臂,只穿着个坎肩,两手都是泥,正在院子里砌鸡窝。 不得不说,王昌亮长得高大壮实,身材也真不是一般的好。身上那件坎肩下,能够看出发达的胸肌轮廓,而露出来的两条臂膀肌肉纠结充满张力。 “昌亮哥,给你?”小城儿殷勤的递了一块土坯过去,帮王昌亮扶着,王昌亮往上抹泥浆,把土坯糊住。 正干的起劲儿,王昌亮就看到苏瑾瑶挎着个篮子站在了门口。夕阳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晕染了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得急了,一张小嘴微微张开喘气,露出细碎雪白的小牙和一点点粉嫩的舌尖。 王昌亮从来没见过苏瑾瑶这个样子,仿佛是夕阳下随着日暮跳舞的精灵,那清澈的眼神和脸颊的红晕竟然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丽。王昌亮有种口干舌燥、浑身冒汗的感觉,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汗珠。 “昌亮哥,你累了?那块歇歇吧。这几块土坯我来砌。”小城儿见王昌亮突然就流汗了,还以为他是累了,连忙从他的手里把泥板子接了过来。 “不用不用,城儿,你昌亮哥一身的力气呢,咋就会累。你给昌亮哥倒碗水去就行了。快去吧。”王昌亮一边支唤小城儿离开,一边朝进门的苏瑾瑶一笑道:“瑾瑶,你回来啦。” “嗯,昌亮哥在砌鸡窝?真是谢谢你了。”苏瑾瑶纵使怕误会,可是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啊。无亲无故的,王昌亮来帮他们家砌鸡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自然都是该谢的。 小城儿也叫了一声“二姐”,然后又说道:“我给昌亮哥倒水去。”就跑进了屋里。 王昌亮笑了笑,把手上的泥巴蹭了蹭,走过来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啊,听说你又跟城儿去赚钱了?累了吧?坐这儿歇会吧。” 王昌亮指着的是放在院里的一把小板凳。如果瑾瑶坐在这里歇着的话,他就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她了。那样就一点都不会累了。 “不累,我去和爹说话。”苏瑾瑶看了一眼那张小板凳,觉得自己坐在这儿跟等待参观似的。把手里的篮子一放,朝苏显贵那屋走去。 苏显贵听见苏瑾瑶回来了,早就已经乐呵呵的迎着门笑。 苏瑾瑶迈步进屋,先问道:“爹,喝水吗?我给你倒。这走了一天,也没功夫照顾你。” 苏显贵道:“不渴不渴,你大姐不是在家嘛。其实我这腿是废了,可我这手没废啊。你们也不用特意留下来照顾我。要是菲儿能给你帮忙,你就带上她吧。爹怕你太累了。” “不用,小城儿现在帮我,挺好的。我还能顺便教他识字。大姐在家做饭、打扫,还得照顾你,也是挺累的。都不容易。”苏瑾瑶可真是没觉得苏菲儿是在家闲着的。 毕竟都是女人,苏瑾瑶明白女人不工作也要照顾家的辛苦,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因为她能赚钱就挑理,看不起苏菲儿。 苏瑾瑶又道:“今天本来和小城儿是赚了钱的。一共五十二文钱。可是我刚刚又去买菜了,就都花了。也没法给您交账了。” “不用不用。”苏显贵连忙摆手道:“爹不是说过嘛,你们赚了钱就自己收着。闺女大了该买件衣服买个粉啥的,还得学着自己留点私房钱。你们的娘也不在了,这养闺女应该咋办爹也不太知道,你们得照顾着自己,别委屈了就行。” “嗯,爹,我们知道。你放心吧,不会委屈的。我觉得咱们家特温暖。”苏瑾瑶很是高兴,也为了有这么个开明的爹而高兴。 继而,苏瑾瑶又道:“爹,早上在三婶家的事,小城儿和你说了没有?” 苏显贵赶紧说道:“嗯,说了。村里也传开了。不过瑾瑶你放心,就算是你三叔过来找我说道,爹也是向着你们的。” “爹,我不是怕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和小城儿没受欺负。你就放心吧。”苏瑾瑶知道苏显贵对自己和小城儿的心思,有这么个护短的爹,她也是乐见的。总不能说自己家的孩子被外人欺负了,当爹的还要给一巴掌说自家孩子没用,不该去招惹别人吧。 正说着话,就听到苏菲儿在外面嚷了一声:“瑾瑶啊,你这篮子里的衣裳是谁的?咋还是件长衫呢?” 听见苏菲儿这么一嚷嚷,苏瑾瑶才恍然想起来,刚才把古学斌的衣服拿回来,可不就扔在篮子里了吗。她居然这一路跑回来,心如鹿撞的把这事给忘了。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回头看了苏显贵一眼,咧嘴干笑着不知道该说啥,继而低着头就跑了出去。 苏显贵也是愣了一下,看着苏瑾瑶跑出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心道;瑾瑶也长大了呀。 苏瑾瑶慌忙的跑出来,就见苏菲儿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拎着古学斌的那件衣裳抖落着,还自言自语道:“这衣裳样式挺好的呀,是哪家小子穿的?”一见苏瑾瑶跑出来,又问道:“这是谁的衣裳啊,你给拿回来了?” “哦,邻居的呗。回来的时候我撞了个人,把他手里的酱撞洒了,衣裳脏了,我拿回来给他洗洗。”苏瑾瑶说完,一把扯过苏菲儿手里的衣裳,跑回自己屋里,往炕席下面一塞。 苏菲儿还愣着,念叨着:“也没见有酱啊。还挺干净的。” “脏了就是脏了,不然我还能上赶着给人家洗衣服啊?”苏瑾瑶出来就听见了,瞪了苏菲儿一眼。 王昌亮还在那翻着泥浆,看脸色不怎么好似的,眼睛还一直往苏瑾瑶身上瞟。 苏瑾瑶觉得气氛不对劲儿,叫着:“小城儿,昌亮哥不是让你倒水吗?你偷懒啊?” “大姐说让我烧热水给昌亮哥喝,她说她给昌亮哥帮忙。”小城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听着好像还因为苏瑾瑶错怪他,带着几分的委屈。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苏菲儿的意思,笑道:“是啊,你烧水吧。正好我也做饭。”说完,苏瑾瑶经过苏菲儿身边的时候,还悄悄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往王昌亮身边推去。 第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菲儿自然也知道苏瑾瑶的心意,回头瞪了苏瑾瑶一眼,不过又咧嘴笑了。 王昌亮皱着眉头,都没注意给自己递土坯的换成了苏菲儿,只是闷头琢磨着,那件浅色的长衫,怎么好像看着眼熟呢?是不是……高老爹那个外甥的? 想到高老爹和他外甥,王昌亮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 整个屏山村都知道,高老爹是个外来户,以前凶狠的要命。听说他们爷俩初来的时候,高老爹经常一进山就是三、四天,能打到熊和大蛇回来。就是为了要熊胆和蛇胆给他那个要死不活的外甥治病。后来他外甥的病好了,高老爹也不总是进山了。可是他那片山坳和竹林,却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 还有人说,高老爹那凶狠的样子,还有打猎时候近乎凶残的杀招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猎户,倒像是个悍匪。所以大多数人都猜测,是不是高老爹年轻的时候犯了大事,猫到这穷山沟沟里来躲避官府的。 但是村里可没人敢招惹,也没人敢去打听,更没人敢去报官。加上高老爹带着他外甥就老老实实的在山坳里住着,也不和村里人往来,渐渐的村里的人也就习惯了。只是交代着孩子们不要去山坳里玩。 可是最近几年,偶尔也见着高老爹的外甥来村里晃悠,偶尔还会跟村里人买点米啊、面啊、菜啥的。因为习惯了,也就没有人排斥一个孩子了。但是背地里,又都说高老爹的外甥长得俊,俊的跟那画上的仙童似的。还有好几个姑娘背地里念叨着,要是那小子再长高点就都有心思嫁给他了。 王昌亮一直琢磨着,那件长衫如果真的是高老爹外甥的,那瑾瑶又是怎么遇见他的?那个小子一看就是冷落清高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随便和瑾瑶撞在一起,还让瑾瑶把衣裳拿过来洗? “昌亮哥,你看看你一头的汗,快点擦擦吧。”苏菲儿见王昌亮一直不说话,手里也只是和泥不干活,以为他是太累了,赶紧过来给他擦汗。 王昌亮正愣神,一时间没注意苏菲儿的手伸过来。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抓,结果就握住了苏菲儿的手。 王昌亮的手上还沾着泥巴,握的苏菲儿满手都是泥。可苏菲儿竟然不想挣脱,反而觉得这只大手又有力、又温暖,不由得羞臊的把头低下了。 “呀,菲儿,你看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手这么脏。”王昌亮赶紧放开苏菲儿的手,看着苏菲手上的泥巴,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是要给你帮忙的,沾上点泥巴怕啥。”苏菲儿心里甜滋滋的,又道:“昌亮哥,可真谢谢你了,来给我家盖鸡窝。不然这鸡又得在笼子里圈一宿,看互相踩的都掉毛了。” “嗯,没事,我不是也闲着吗。过几天又回镇上去了,想帮都帮不到了。”说到这儿,王昌亮往厨房看了一眼,问道:“这些鸡,真是瑾瑶买回来的?” “啊,是啊。昨天出去了一整天,可不就买了些鸡回来。”苏菲儿听着王昌亮一直问苏瑾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赶紧道:“昌亮哥,你在这儿帮我家盖鸡窝,你家陈爷爷会不会说你呀?要不,你洗了手回吧。” “不会不会。我爷爷知道我来你们家的,也没说什么。”王昌亮想起他爷爷的态度,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前都是说什么也不准他来苏家的,更是一再的告诫,不准和苏家的两个丫头来往。 可是今天,王昌亮回家送了扁担之后说是要来这边看看,他爷爷竟然没有反对,还说问问柳大的腿咋样了。这事搁在以前,可是怎么都不会有的。 苏菲儿听王昌亮这么说,心里才安顿一些。要知道,陈家还是陈爷爷在当家的,要是陈爷爷一直反对昌亮哥来他们家,那她和昌亮哥……怕是就要越走越远了。 苏菲儿想了想,又道:“既然陈爷爷知道你来了我家,那就不急着回去了吧。不如,就在我家吃了晚饭走呗?昨天瑾瑶回来的时候,买了肉还有猪大骨,我看还有一挂猪大肠呢。刚刚瑾瑶又买了菜,我估计她一会儿得做几样好吃的。” “瑾瑶做饭呀。”王昌亮听苏菲儿说苏瑾瑶在做饭,不由得又向厨房看了几眼。 苏菲儿虽然心里明白,昌亮哥多半惦记的是苏瑾瑶,可还是巴望着王昌亮能够留下来。而且苏瑾瑶也和自己说的清楚了,瑾瑶是不喜欢昌亮哥的,还让她自己抓住机会。 虽然说一个姑娘家家的要去倒贴有些没羞没臊的,可是这屏山村里凡是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哪个不巴望着能和王昌亮多走动走动呢。要不是昌亮哥整天都在镇上做工,只要是在村里一走动,就准得有大姑娘来贴合。 说起来,也幸好王昌亮对苏瑾瑶还有几分的念想,这才会每次回来都到苏家来看看。要不然,苏菲儿都不知道怎么去和昌亮哥说几句话了。 想到这里,苏菲儿把心一横,赶紧道:“昌亮哥,你就留下吃饭吧。瑾瑶这估计也是看你来了,忙着做饭呢。你要是干了一天的活,不吃饭就走了,估计瑾瑶心里也不好受呢。” “瑾瑶会盼着我留下?”王昌亮心思又有些活络了,一脸期盼的问着。 苏菲儿的心里“咯噔”一声,不过还是笑着道:“那是啊。她可还常常念叨着,记挂着昌亮哥对她的好呢。就是她现在不傻了,年纪也大点了,知道害羞了吧。” “是啊,我也是突然发现,瑾瑶长成大姑娘了。”王昌亮不由得想起刚刚见苏瑾瑶进门的时候,那一身夕yx光映照之下,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身形虽然还是清瘦的不显身段,可也是细腰长腿,估计再过两年,一准就能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了。 不由得想得痴了,王昌亮又顿下手里的活,愣愣的往厨房看。 苏菲儿心里发酸,可是往厨房看了一眼,又觉得心里有底了。反正瑾瑶是她妹子,大不了……就一起嫁了呗,反正当初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只要昌亮哥愿意,这也是一段佳话呢。 王昌亮自然是不知道苏菲儿什么想法,只是停了下,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着把手里的土坯都砌好了,又赶紧在外面抹上一层泥巴,抹平了,才对苏菲儿道:“我还想起点事,洗了手出去一趟。你们做好了先吃吧,别等我。” “啊?那昌亮哥你这是回不回来啊?”苏菲儿一时间没听明白,不知道王昌亮这意思是打算在这儿吃饭呢,还是现在就急着要走? 王昌亮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回啊。不能白瞎了瑾瑶的一片心意嘛。回,就是现在出去下,等会就回。怕回来稍晚点,你们等我。” “哦,好。那一定是要等的,昌亮哥你快点回来。”苏菲儿说着,脸上已经是一片笑意了。 要是村里的那几个姑娘知道昌亮哥留在自家吃饭了,不知道明天有得传些什么。不过,由着她们传去吧,苏菲儿心里反而有些高兴。 王昌亮把手洗了洗,又把外衫套上,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苏菲儿还送到门口,招呼一声:“昌亮哥,快点回啊,我们可等着你吃饭。” “哎,知道了。别等,我去去就回了。”王昌亮说着,笑呵呵的快步走了。 苏菲儿满心的欢喜,回头又看看王昌亮卖了大半天力气砌起来的土坯鸡窝,外面都抹了泥,流光水滑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 苏菲儿忍不住着急,赶紧就想要把鸡放出来。正好小城儿出门倒水,见苏菲儿围着鸡窝和鸡笼转悠,不由得问道:“大姐,你要干啥?” “把鸡放出来啊。这不是昌亮哥把鸡窝都砌好了嘛。”苏菲儿一边说话都一边在笑,真正是心花怒放似的。 小城儿看了一眼鸡窝,又看看苏菲儿的笑脸,用手指头勾勾脸蛋道:“不知羞的。急啥嘛,昌亮哥砌的鸡窝,也没有立刻就干的道理吧。你得等一晚上,泥巴干了才放鸡啊。不然,鸡把泥巴撞散了,这新砌的鸡窝就得倒。” 听小城儿这么一说,苏菲儿才反应过来。又听小城儿说她“不知羞”,就狠狠的瞪了小城儿一眼。 小城儿笑着,倒了水就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嚷嚷着:“二姐啊,大姐不知羞,站在外面想昌亮哥呢。” “丑小子,你说什么呢。”苏菲儿听了,追进了厨房。按住小城儿就作势要打似的。 苏瑾瑶一边切辣椒,一边笑着道:“打打闹闹的,不装贤惠了?快点帮忙吧,一会儿你的昌亮哥又回来了。” “哼,臭丫头,和这小子一块挪揄我。我可是大姐,不准这么说我。”苏菲儿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瞪了苏瑾瑶和小城儿一眼,心里却是更加的美了。赶紧帮忙,忙着盛饭、摆桌子。 这边饭菜都摆好了,院门响了,王昌亮提着一个小坛子回来了。那小坛子上贴着个红纸贴,写着一个“酒”字。 苏菲儿迎出门,看着王昌亮手里提着的竟然是一坛子酒,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昌亮哥,你这是……买酒去了?” “嗯。不是说有猪大肠嘛,那可是下酒的好菜。柳大叔估计也是好久没喝酒了,我打算和柳大叔喝一杯。”说着,王昌亮把酒坛子往苏菲儿的手里一塞,道:“我这就过去,把柳大叔背到屋里去,一起吃饭。。” “别,昌亮哥,不用了……”苏菲儿慌了一下,赶紧拦着。她心里其实是怕昌亮哥进了屋,嫌弃爹那屋怪臭的。 王昌亮却并不理会,只是轻轻一推苏菲儿,绕过她就要进屋。 苏菲儿急了,忙着叫道:“瑾瑶啊,城儿,你们看看,昌亮哥来做客,竟然还要去背咱爹。” 苏瑾瑶和小城儿听见动静跟着跑出来,看苏菲儿这样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苏瑾瑶还道:“背就吧背,我和小城儿也背不动。让爹出来和咱们一起吃饭,挺好啊。要不,咱们去爹那屋吃?” “瑾瑶。”苏菲儿走过来,就在苏瑾瑶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不是很用力,但是应该是真的急了。低声对苏瑾瑶道:“爹那屋里……臭。昌亮哥毕竟是客人啊,还能让他进屋吗?” 苏瑾瑶一听苏菲儿这话,立刻就把脸沉了下来。 苏瑾瑶拉了苏菲儿一把,将她带到一边,同样低声道:“你要是打算嫁给王昌亮,那咱爹就是他岳父大人。他王昌亮要是现在就嫌弃咱爹,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不咋样?要是他不嫌弃,你却替他嫌弃了,他又会咋样看你?” 听苏瑾瑶这么一所,苏菲儿满脸通红,把头也低下了。一直用手拽着衣角,半天也不说话。 苏瑾瑶朝苏显贵那屋看了一眼,见王昌亮已经进去一会儿了。便又低声对苏菲儿道:“你是咱家的大姐,你要是都这么明摆着嫌弃爹,你让外人咋看呢?” “我不是嫌弃爹,我是……我是怕……”苏菲儿哑口无言,又是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嫌弃就好。王昌亮出来了,你还不去帮把手?” “哎。”苏菲儿恍恍惚惚的答应一声,再抬头看,就见王昌亮果然是背着苏显贵出来了。 苏显贵瘫了好久,身子已经很瘦了,双腿更是一直耷拉着,几乎就是两根骨头包着一层皮。 苏显贵还一直说着,让王昌亮把他放下的话,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另一个屋一起吃饭。 王昌亮则是背着苏显贵大步的走,一边道:“柳大叔啊,你也该时不时的出来活动活动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也好啊。你看看家里新盖的鸡窝?闻闻厨房里炖肉的香气,这日子越来越好,你可是有福喽。” “是是,家里都好。孩子也懂事,又顾家,我是真的有福了。”苏显贵一边说着,眼泪都在眼圈里含着。又看看院子里新盖的鸡窝,道:“昌亮啊,真是辛苦你了,在这忙了一个下午。” “不辛苦、不辛苦。我闲着也是闲着。”王昌亮说着,已经背着苏显贵往屋里走了。 苏菲儿这才慌忙的把手里的酒坛子塞给苏瑾瑶,她走过去在后面扶住苏显贵的腰,说道:“昌亮哥,小心门槛。” “哎,放心吧。摔不着的。”王昌亮笑着答应着,把苏显贵的身子往上扶了扶,一步稳稳当当的迈过了门槛,将王昌亮放在了正屋桌边的椅子上。 小城儿也跑进来帮忙,扶住苏显贵的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又给苏显贵腿上搭了一条毯子。 苏菲儿连忙去一旁倒上一盆清水,端到苏显贵的面前,让他洗手、洗脸。苏显贵见闺女、儿子都围着他转,又见王昌亮背着自己累的稍微有些气喘,不由得又是开心,又是心疼。 苏显贵指指他对面的椅子道:“昌亮啊,坐啊,快坐下。你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能在我家吃一顿饭,大叔我心里欢喜啊。” “大叔你别这么说,我和瑾瑶从小玩到大,跟亲兄妹一样。我在这儿吃饭,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的。”王昌亮憨憨的一笑,抬头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啊,你也坐啊。”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苏瑾瑶看着王昌亮身边的位置,又看看刚刚放下水盆回来的苏菲儿,顺势推了她一把,道:“大姐,你坐,我把锅里的骨头汤盛出来去。” 苏瑾瑶说完,又对小城儿道:“城儿,你就挨着昌亮哥另一边坐吧,你可得谢谢昌亮哥,帮你把鸡窝都砌好了。” 苏瑾瑶这么安排,可是费了心思的。这样,王昌亮一边坐着苏菲儿,一边坐着小城儿,就不会惦记着她了。 盛了骨头汤回来,苏瑾瑶直接往苏显贵的身边一坐,笑道:“大家开动吧,尝尝我的手艺。” 辣椒炒猪大肠是个下酒菜;猪大骨炖山药很有营养;那些碎肉被苏瑾瑶都切成块,用油和糖炒过之后,加上点酱油焖炖一下,算是不太地道的红烧肉,不过滋味很足,味道很香,又肥瘦适中,很是好吃。 这几天赚了钱,苏瑾瑶也叫苏菲儿把家里的佐料都买齐全了,所以才能有糖、有酱油,油也买了足足三斤,也能做出各种菜式了。 素菜就是韭菜炒鸡蛋,那一笼鸡还真是很给力,一早上就下了四个鸡蛋,这也让小城儿着实高兴坏了。 虽然这桌上才四个菜,可是对于苏家来说,能吃上一顿肉都是奢侈了,现在三个肉菜一个素菜,还都是色香味十足的,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苏显贵看着苏菲儿把那坛子酒打开,给自己和王昌亮都倒上一碗。可是他端起碗来,手竟然有些发抖,觉得这日子突然间这么美满,是不是在做梦。 王昌亮把满碗的酒端起来,对苏显贵道:“大叔,我敬你。以后日子好了,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可别见外。” 第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反正苏菲儿看着王昌亮端酒、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脸蛋红彤彤的,却舍不得低头移开一点视线。 苏瑾瑶和小城儿对坐,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苏菲儿和王昌亮,悄悄的吐吐舌头发笑。然后俩人也不出声,只低头吃饭。 可纵使苏瑾瑶不说话,王昌亮还是放下酒碗之后就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今天昌亮哥高兴,坐在一起吃饭又不是外人,所以想要问问你,最近咋和昌亮哥生分了呢?” “没有啊。”苏瑾瑶嘴里还嚼着一块肉,只得把肉咽下去了,摇摇头否认着。 “可是,昨天我要送你去镇上,你都不让呢。”王昌亮又喝了一口酒,眼神烁烁的看着苏瑾瑶,好像要把她直接从眼睛收进心里去似的。 苏瑾瑶觉得头皮发木,这问题问得是不是有点多余啊。她想要和王昌亮划清界限的话不能直接说,可是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 见苏瑾瑶不吭声,王昌亮又问道:“瑾瑶,你从小就和我亲近,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一家人。可是如今你见昌亮哥就躲闪着,昌亮哥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为长大了,心里害羞呢?” 王昌亮这么一问,苏瑾瑶回答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了。瞄一眼苏菲儿,就见她刚才还红彤彤的脸蛋、羞涩的模样,现在变得刷白了。手还在桌子下面,应该是又在扯着衣服角了。 苏瑾瑶抿了抿嘴,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从苏菲儿的面前把酒坛子拿了过来,分别给王昌亮和苏显贵倒上了一碗酒,这才道:“昌亮哥,既然你刚才都说了,老早就把我当成一家人,那我可真是从心眼里欢喜。不如今天我爹也在,趁着大家都高兴,我就认你做个哥哥吧。” 苏瑾瑶的话说完,苏菲儿捏着衣服角度手松了一下,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一直偷偷地瞄向王昌亮。 苏显贵这个做爹的,听着王昌亮这么问苏瑾瑶,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心觉得是要多个女婿了,可是苏瑾瑶这么一番说辞,那就是直接给女婿又推走了。 可是苏显贵看了苏瑾瑶一眼就明白了,这个闺女心思大着呢,或许真的是屏山村待不下的一个人物。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糊涂了,把闺女的一生给许诺出去了。 想到这儿,苏显贵赶紧把酒碗举了举,打圆场道:“昌亮啊,你听见了吧,瑾瑶可不是躲着你,是真心把你当作哥哥亲近。不过呢,毕竟不是亲兄妹,也不用认下什么干亲的,就这样走动着也挺好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苏显贵这么说,其实意思有两成。一来是他真正中意了王昌亮,觉得不管是苏瑾瑶还是苏菲儿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也是让他一颗心思落了地,都会幸福的。所以说往后日子还长,只要王昌亮能常来往,或许苏菲儿也就有了机会。二来,也不是就把话说死了,要是苏瑾瑶和王昌亮真的又看对了眼,也还是一桩好姻缘。 可是苏显贵这样一说,王昌亮的脸色微微发沉,就连苏菲儿的脸色都开始不好看了。 王昌亮以为,借着喝一顿酒,能得到苏显贵的一个许诺,把瑾瑶就许给了他。就算是还没有三媒六聘的,凭着自己家里殷实,是屏山村有名的富裕户,等到瑾瑶的年纪到了,找个媒婆来说一下,这事也就成了。 至于他家里的老爷子是不是同意,光看今天老爷子的态度,应该是有的松动的。只要瑾瑶这精明劲儿一直在,估计苏家的日子好起来了,他爷爷也就不反对他和瑾瑶的事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苏瑾瑶直接说跟他认下做个哥哥,苏显贵也不肯就此把这事拍板定下来,说的话还有这么大的回旋空间,就让王昌亮觉得心里不托底,也觉得苏家没有高看他一眼。 以王昌亮的心思,他们陈家在屏山村是数一、数二的不说,单单他这个人、这一身的本事就是十里八村都拔尖的人物。就连他做工的那家管家也都看他不错,也不是没说过要是有个闺女,就嫁给他的话。 可是到了这小小的屏山村,村里最穷的苏家竟然还把话说得有余地,真是让王昌亮觉得憋屈了。 而另一个觉得憋屈的,就是苏菲儿了。在苏菲儿心里,昌亮哥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人。家境殷实、又有本事,人长得还俊,身子骨也壮实。王昌亮隔三差五的往他们家跑,这可是让全村的姑娘都羡慕的事啊。 好不容易今天留昌亮哥在这儿吃顿饭,昌亮哥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让苏菲儿的心里觉得是有了希望。而这份希望,无疑就是牵在她妹子苏瑾瑶的身上了。要真是到了昌亮哥娶瑾瑶的时候,大不了自己脸皮厚一点,也一道嫁过去呗。 姐妹两个都进了陈家,一来也有个照应,再者陈家一次得了两个媳妇,也不会不同意的。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被苏瑾瑶一口回绝了,就连爹也不肯应允呢。 若是瑾瑶说死不答应,那自己……自己和昌亮哥还有希望吗? 苏菲儿虽然心急,可是这种事还由不得她张嘴。毕竟爹还在对桌坐着呢,昌亮哥也没有一句话是问过她的意思,倒是让苏菲儿觉得这顿饭自己就是个陪衬。 王昌亮的脸色变来变去的,手里的酒也是端着迟迟没喝。看得出来,他还是心思不死,一双眼睛也不住的往苏瑾瑶那边瞧着。 苏显贵也稍微有些为难了,他总不能把话说绝了,现在就赶王昌亮出门吧。 苏瑾瑶一看这形式就知道,王昌亮是个犟脾气,估计今天不得着一句话,他是不甘心的。 索性,苏瑾瑶看了看王昌亮,又看看苏显贵,直言道:“爹,昌亮哥,你们的心思我是都明白的。但是我年纪还小,过了年才十二呢,这个事还真是急不来的。再者说,我爹明白我的心思,我是要把苏家维持出个样儿来,才会甘心考虑自己的事情的。我肩上的担子重,我要给我大姐张罗嫁妆,还想送小城儿去城里读书,所以凡是我自己的事,就要一直往后放放了。估计着……没个十年、八年的,我是不会动这个心思的。” 十年八年!王昌亮听了眉头一皱。他明白苏瑾瑶这话多半是在搪塞自己。用个文绉绉的词,那叫“缓兵之计”。 而且苏瑾瑶这次不傻了之后,全村的人都见识了她那一身的戾气,已经没有人敢招惹她了。 加上今天砌鸡窝的时候,王昌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苏城说话,就问出了这一笼鸡的来历。虽然苏城说的不太清楚,但是王昌亮也知道,这都是苏瑾瑶凭着一副好脑筋,仅仅一天就挣来的。 要是细说起来,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就有这样的本事了。要是瑾瑶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这屏山村还真是待不下她了。也难怪这丫头心气一下子高了,也有些看不上自己了。 想到这儿,王昌亮非但没泄气,反而隐隐的升起一股子希望和干劲。 王昌亮想通了,把手里的碗往苏显贵的面前一送,轻轻碰了一下说道:“柳大叔,瑾瑶的话我听懂了。这是想要给我个考验吧?” 苏瑾瑶一听王昌亮这话头,微微皱眉,觉得他是不是又误会了?可别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是苏瑾瑶还没来得及澄清,王昌亮就大声的保证道:“柳大叔、瑾瑶,你们放心,我在镇上做工,可不是只靠力气的。我又学着记账,又学着做生意,估计再有两年出师了,也能自己做个小买卖啥的。再者,也能到城里去给大户人家做个管家的。到时候,等我真正挣下了一份家业,再来说这事吧。” 苏瑾瑶嘴角一抽,差点一头栽进汤碗里。她可不是在逼着王昌亮做什么保证,她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可偏偏的,不等苏瑾瑶说话,王昌亮又急巴巴的道:“瑾瑶说得对,你年纪还小,这件事急不来。也是给了昌亮哥几年的时间,让昌亮哥有能力风风光光的回来找你。到时候,我得让全村的人都看看,我王昌亮说到做到,是不会辜负你的。瑾瑶,昌亮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咳咳”苏瑾瑶被这句话呛的够呛,真想直接把筷子丢过去,把王昌亮砸醒。 可苏瑾瑶还没说话,苏菲儿在桌下面踩了她一脚,然后就一脸委屈的朝苏瑾瑶摇头。 苏瑾瑶楞了楞,一时间没明白苏菲儿的意思,苏菲儿就悄悄的朝王昌亮努努嘴,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角。 苏瑾瑶这才琢磨明白,大概是苏菲儿让自己别现在就跟王昌亮抬扛,管他怎么说呢,反正又不是现在就订亲。或许等些时间,让大姐和王昌亮好好的培养感情? 嗯,估计苏菲儿就是这个意思了,是让自己放心,把王昌亮交给她来对付。 有了苏菲儿的示意,苏瑾瑶才算是放心了。既然大姐喜欢他,以后王昌亮就是自己的姐夫,现在让他怎么说都随便吧,就当作是和小姨子开个玩笑呗。反正大姐温柔又贤惠,对王昌亮又是一心一意的,自己又会打架、又那么泼辣,估计王昌亮慢慢的就会把目光放在苏菲儿身上了。 想通了,苏瑾瑶也算是暂时放心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低头吃饭。 这一顿饭,不管王昌亮再怎么对着苏瑾瑶猛瞧,苏瑾瑶就是不抬头。直到最后把自己吃得有点撑了,才把碗筷一放,说了声:“我吃好了,大家慢用。”这才得空离开了饭桌。 王昌亮和苏显贵喝酒、说话,再吃饭,也不会那么快就吃完的,苏瑾瑶是真心陪不下去了。吃个饭被王昌亮打量的跟展览似的,还不如出来喂喂鸡,还可以……洗洗衣服。 苏瑾瑶来到井边打了一盆水,然后回屋把古学斌的那件衣服拿出来,在水盆里浸湿,又砸碎了几个皂荚,然后把皂液和皂粉都抹在衣服上,慢慢的揉搓。 古学斌的衣服好像挺多的,起码她见着他的这几次,每次都是看他穿的不重样。而且他经常跑上、跳下的,衣服竟然也不见多么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古学斌住在竹林附近,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竹香。 一边心不在焉的洗衣服,苏瑾瑶竟然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古学斌背着自己的时候,他的背那么的瘦,身形也比自己矮一截,却能够把自己背的稳稳的,连走路都好像是带着一股子劲头。 想到古学斌的脊背,又想到了他那张堪称精致、完美的俊脸。其实苏瑾瑶也不是没有见过特别好看的男生。毕竟现代的整容和化妆技术都高超,ps也是很牛掰的,所以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明星个个都美的要命。 可是古学斌不同,就像是古风画册里走出来的俊美小子,完全是纯天然的,也不带半点的矫揉造作,可以说是美的浑然天成了。 想了一会儿,苏瑾瑶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古学斌那张堪称美艳的俊脸。顿时心尖猛地一缩,脸也红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脸,苏瑾瑶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轻功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我得想法子学学。” 苏瑾瑶只能把这种不经意的惦念,理解为对古学斌的好奇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总是想起这个不相干的人。 怕自己再胡思乱想,苏瑾瑶几下子把皂荚揉干净,把这盆水倒掉,再打了清水把衣服投洗几遍、拧干,就算是洗好了。 将衣服抖落开,苏瑾瑶特意绕到后院,把古学斌的衣服晾在她窗户边的衣杆上。再反复的抻几次,直到湿嗒嗒的衣服彻底没有了死褶。 刚刚把衣服晾好,就听到前院苏菲儿叫她:“瑾瑶啊,昌亮哥要走了,你来送送啊。” 苏瑾瑶抿着嘴没有吭声,不想去。就听见苏菲儿又叫了一声。 苏瑾瑶索性直接喊道:“大姐,你送送昌亮哥吧。我……我出恭呢。” 说完,苏瑾瑶暗自为自己叹了口气。她为了和王昌亮划清界限,少些联系,连尿遁都用出来了。希望苏菲儿你要加油啊,可千万要把你的昌亮哥拴住了。 苏瑾瑶这句话喊完,苏菲儿果然就没有动静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苏菲儿招呼着“昌亮哥,再来啊”之类的话。 听到这儿,苏瑾瑶差点笑出声。怎么听着都觉得,苏菲儿要是手里甩一条红手娟,是不是就跟青楼里的妈妈一个样?不过,可别让她把自己给卖了。 正暗自编排着,算是自娱自乐,就见小城儿从墙角冒出头来,朝着苏瑾瑶“嘻嘻”一笑,问道:“二姐,你出恭好了?” “去去,姑娘家出恭,你问什么。”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 小城儿就笑道:“二姐,你的心眼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出恭。刚才大姐也怀疑了,还是我催着大姐快点把昌亮哥送走的呢。” “哦,那就谢谢你了。”苏瑾瑶走过来,摸摸小城儿的脑瓜,问道:“怎么样,肉香不香啊?” 小城儿道:“香啊。二姐,你做饭的手艺可真好。不光是我啊,就连爹和大姐,还有昌亮哥都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呢。昌亮哥还说,以后他有了家底就在镇上盘个铺子,让二姐你去做个老板娘,开个小饭馆,一准生意红火。” 苏瑾瑶虽然听出小城儿故意这么说是在挪揄自己,可是不得不说,王昌亮真的是想多了。没办法,苏瑾瑶只能在心里记着,以后还是要再疏远一点才好,以免又惹了误会。 正想着,苏菲儿送了王昌亮回来,见苏瑾瑶和小城儿在说话,就朝苏瑾瑶招招手,叫道:“瑾瑶,在你屋里说句话行不行?” “行啊,走吧。”苏瑾瑶也正好有话想要对苏菲儿说。她是巴望着苏菲儿快点把王昌亮给搞定,可不要再来烦她。 苏瑾瑶推了小城儿一把,道:“你去看看爹咋样了。喝了点酒,有没有不舒服。” “切,我知道你是怕我偷听呢。”小城儿的脑子可是机灵着呢。苏瑾瑶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苏瑾瑶的意思了。 不过,小城儿还是很听话的,尤其听苏瑾瑶的话。所以苏瑾瑶虽然这么说是故意的,他还是乖乖的去了苏显贵那屋。 苏瑾瑶这才和苏菲儿进了屋。姐妹两个都往炕沿上一坐。 苏瑾瑶便道:“大姐,你有啥话就说吧,我一定好好的配合你。” 苏菲儿听苏瑾瑶说的直接,梗了一下,但还是道:“其实,大姐是想说,今天昌亮哥那意思是要真心对你,你咋就是不同意呢?” “我为啥要同意啊?”苏瑾瑶听着苏菲儿这话的意思不太对劲儿,便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不喜欢王昌亮。” 第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菲儿道:“可是,瑾瑶啊,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为了大姐,你就不能试试和昌亮哥好好的相处吗?” “我没有和他好好相处吗?”苏瑾瑶倒是有点懵了。她也懂待客之道,并没有失礼啊。 当然,除了饭桌上拒绝了王昌亮之外,就是为了和他少接触,吃得又多又快,然后提早就下桌了而已,再就是没有去送王昌亮。可这些肯定都不是苏菲儿的意思。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菲儿又拉扯着衣角,憋了半天才道:“大姐是想说,若是昌亮哥真心喜欢你,让你嫁给他,你就不能看在大姐的份儿啊,就嫁了吗?咱们村儿,可真是找不到比昌亮哥更好的男人了。年纪相当,家世又好,模样也不错,身子骨也……” 苏瑾瑶赶紧拦住苏菲儿的话,没有让她继续说,而是问道:“大姐,你这话的意思真奇怪,你是不是还打着盘算,如果我能够嫁过去,你就正好也跟着一起嫁过去?” “瑾瑶,难道你看不出来,昌亮哥是真心的喜欢你,对你存的心思可不浅呢。他都愿意为了你,好好的去挣一番事业了,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大姐没有这福气,昌亮哥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可大姐和你是姐妹啊,大姐盼着借你的光,能从你身上沾点福气呢?” 苏菲儿说完,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袖,竟然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道:“瑾瑶你放心,就算是在家里我是大姐,可如果真的一起出嫁了,到了婆家自然是夫君说的算。昌亮哥让谁做大的,谁就是大的,我可不会和你争的。” 苏瑾瑶听完,就感觉一阵恶心泛上心头。赶紧把袖子从苏菲儿的手里拉出来,说道:“大姐,昨天我劝你的话你是还没听懂吧。我让你和昌亮哥好好相处,就是让你把他的心思拉到你身边去,别指望着给我当陪嫁。别说我是不喜欢他,如果我真的是喜欢昌亮哥,要是让我嫁给他的话,我也不会让你陪嫁过去的。不只是你,我也不会允许其他的女人和我共享一个丈夫。将来我要嫁的人,必须能够答应我的条件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人。所以我说,大姐你要是存着和我同嫁的心思,你就别想了。” “啊?”苏菲儿被苏瑾瑶的话给说楞了。琢磨了好半天才凄凄艾艾的道:“瑾瑶啊,你是想要让我断了和你抢的心思吗?大姐都说了,不会和你争宠的。我只想要和昌亮哥有个机会,不想要嫁给那些村里的平头小子。” “没人让你嫁给村里的平头小子啊。”苏瑾瑶真是恨铁不成钢了,拉着苏菲儿一个劲儿的摇晃,想要把她给摇醒了,说道:“你喜欢昌亮哥没有错,你应该努力去争取啊。我说了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嫁给他,你能不能嫁给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而且我也劝你,只有一心一意带你好的男人,才值得嫁。不要存着委曲求全的念头,不要惯着男人拈花惹草、娶妻又纳妾。” “瑾瑶,你这又是什么念头啊。”反而倒是苏菲儿被苏瑾瑶的话给吓住了,摇头道:“有本事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天下最有本事的是皇上,皇上后宫不是还有三千佳丽吗?虽然我是没有见过多么大的富户,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那几家,哪个掌家的男人不是都娶了妾呢?男人不纳妾,那是家境不好养不起,要么就是家里母老虎一只,不守妇道。咱们可不能学这个。” “去去去,你学这个也不好。”苏瑾瑶瞪了苏菲儿一眼,直接下了死命令道:“你是我苏瑾瑶的大姐,你就给我硬气起来,挺直了腰板做人。咱们不做母老虎,可是也不能容许家里的男人乱来。将来要是你嫁人了,不管你嫁的是王昌亮还是陈六牛,他敢纳妾,我给你说理去。” “瑾瑶……”苏菲儿给吓坏了,愣愣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怎么劝好了。 “行了,大姐,我跟你说,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别一棵树吊死了。就算是皇上要娶我,我还得挑拣挑拣呢。或者我嫌他老,要么我嫌他女人多。除非是个人中龙凤,又对我一心一意的,我才会点头嫁给他。” “噗,瑾瑶啊,我看你这脑子还是不清楚。”苏菲儿在苏瑾瑶的头上戳了一下,不再说别的了。 苏瑾瑶撇撇嘴,知道苏菲儿这要命的思想一时间也不好改变,只得转了个话题,问起她有没有去做衣裳的事。 听到苏瑾瑶问起衣服来,苏菲儿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太好看,但吱吱呜呜的又不肯明说。 苏瑾瑶见苏菲儿这么个表现,心里知道肯定是布料出了问题,就问道:“大姐,你和我还有啥不能直说的?是布料不够吗?还是秋红姐做不出你想要的样式来?” “嗯,是布料不够了。”苏菲儿这才慢悠悠的道:“秋红姐说,那衣裳的料子短了一截,裙子也掐不出几个褶来。衣裳缝个杂色的领边、袖口还能对付着做,可要是裙子掐褶少了,就不好看了。” 苏瑾瑶听了就皱了皱眉。她买布料的时候特意跟吴桂花问的清清楚楚了,这两块料子给苏菲儿的身材做衣裳,肯定是够的。除非是裁缝的手艺不好,接缝的地方沿的大了,或是线走歪了,就肯定不够了。 苏瑾瑶直接道:“大姐,布料裁了没有?要是没裁就拿回来,明天我找别人问问看。” “没裁倒是没裁,可是我放在秋红姐那了,总不好再去拿回来说不做了吧。”苏菲儿说的一脸为难。 苏瑾瑶想了想问道:“那秋红姐咋说?让你回来问我?” 苏菲儿道:“嗯,秋红姐说可能不是你为了图便宜,故意买少了。大概是卖布的不厚道,量尺的时候就量偏了,少了一寸、二寸的看不出来,可是剪裁的时候就根本不够了。” 苏瑾瑶听了,心里犯堵。她没见过那个秋红姐,却见过吴桂花。加上之前秋红姐卖给苏菲儿的菜都是烂掉的,苏瑾瑶对秋红的印象就不怎么好。所以,现在苏瑾瑶宁愿相信和她做过买卖的吴桂花,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秋红的。 苏瑾瑶又问:“那秋红有没有说,要怎么办呢?少了能不能做衣服了?要是不能做,还让你把料子留在她那儿干啥?” “秋红姐说能做。”苏菲儿一个劲儿的点头,说:“秋红姐说她家还有块布头,和我那衣裳的料子差不多,她可以给我添上。不过……” “要算布料前,是吧?”苏瑾瑶直接就想到了这一点。 苏菲儿点点头,道:“秋红姐说了,她可不会算我贵了,就当作布头的价钱算。她那块料子是二尺半的,她说买的时候是每尺三十五文钱,她就按照二十五文给我。那半尺也不要了,就按照二尺算,让我给五十文就行了。” 苏瑾瑶听着眉头皱了起来。她是问过布料价钱的,土布料子好看的颜色才二十二文钱一尺,而中档布料她虽然没问过,不过也就是三、四十文钱一尺吧。但是布头完全不是这么算的,基本都是论块卖的。 就好像苏瑾瑶买的布料,给苏菲儿挑的那两块好布料才一百二十文,加在一起也有十来尺了,给她做一身衣裙是够了。算起来,一尺布才十文钱左右。 可这个秋红才二尺半的一块布头,就让苏菲儿给她拿五十文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虽然心里算得清清楚楚的,但苏瑾瑶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又问苏菲儿道:“那手工钱又怎么算呢?她给你做衣裳,总得要点手工费啊。” 苏菲儿道:“秋红姐和我关系好,所以不会多收的。她说做一件衣裳白天、晚上的赶着做,也得做三天;裙子要掐褶,要上腰,也挺费事的,所以也得两天。这五天的功夫,她晚上还要点油灯,又费眼睛又费灯油的,她说给我算个灯油钱就行了,让我给她一百一十文。” 苏瑾瑶听了暗自冷笑一声。这个秋红卖给苏菲儿一块二尺半的布头料就要五十文,这一套衣服的手工钱要一百一十文倒是不算贵了。可这价钱也绝对不便宜就是了。 想想苏菲儿给人家洗衣服,一个月才赚几十文钱而已。秋红做一件衣服就能抵上苏菲儿洗三个月的衣裳了。要是这样的算法,那苏菲儿一年干到头,也是穿不起一件新衣裳的。 苏瑾瑶干脆道:“大姐,爹和小城儿的衣服不是还没做嘛。这样吧,你明天去秋红家,把布料要回来。我找个手艺好的裁缝,把三套衣裳一起做了,价格还能便宜点。” “这……”苏菲儿一脸的为难,道:“我和秋红姐说,要是这件衣裳做好了,另外两件也找她做呢。要是现在拿回来,不好吧。” 苏瑾瑶梗了一下,看看苏菲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这性子,为什么还死要面子?保不准秋红就是因为知道苏菲儿会这样,才故意要她那么贵的吧。 “算了,大姐,明天我去好了。”苏瑾瑶也不打算让苏菲儿为难,但更不想吃这个哑巴亏,明知道人家贵了还要死贴上去,嫌钱多吗? 苏菲儿却有些急了,按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啊,秋红姐和我一向要好的,你不要……不要为难她。” 苏瑾瑶怔了怔,才明白了苏菲儿的意思,大概苏菲儿是以为,自己要动武吗? 苏瑾瑶不由得笑了:“呵呵,大姐啊,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我和秋红又不熟,也无怨无仇的,不会去和她打架的。就是把咱们自己的布料要回来而已,价钱谈拢了就在她那做,不合适就把布料拿回来,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就是为难呢。” 苏菲儿听了,脸色变了变,喃喃道嘀咕一句:“这么说,你是嫌秋红姐做的贵了吗?” “就是贵。”苏瑾瑶索性也不兜圈子了,反正她和苏菲儿是一家人,还能坑她不成吗。苏瑾瑶道:“我虽然不知道做一套衣裙究竟该多少钱,可是这手工都要比买布料的钱还贵了,这肯定是不合理的呀。所以我说再找别人家问问,就算是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 苏菲儿听了这话,完全没有言语反驳。可是看她的脸色,估计是觉得今天答应了秋红做衣裳,明天又让苏瑾瑶去要,很没面子吧。 苏瑾瑶也不再说话,只是道:“大姐,时候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有别的打算呢,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 “嗯,好。都睡吧。”苏菲儿说完,这才从炕沿儿上起来,转身出去了。 苏瑾瑶跟着苏菲儿一起出门,去后面棚子搬了小澡盆过来,倒上水简单洗了个澡,这才准备睡下了。 苏瑾瑶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猛然想起还晾在后窗外的古学斌的那件衣裳来。估计了一下时辰,虽然已经入夜了,不过古学斌应该不会来的那么早吧。 苏瑾瑶索性把后窗户打开,趴在窗台上朝外张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跟长草了似的,竟然盼着那个矮小消瘦的身形快点从山上过来。 今晚的月色有些暗淡,不如前两个晚上那么明亮。风吹过山岭,发出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孤寂中透着几分苍茫。 苏瑾瑶撑着下巴一直的看,却也没见着月光下有半个人影。再往古学斌之前坐过的大石头看去,也是空空一片。 “还不来?还是要等衣裳干了才来取?”苏瑾瑶看了一眼衣杆上的衣服,只是半干而已,这样肯定是还不能穿的。便琢磨着,是不是古学斌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猛然间,苏瑾瑶一愣神,发现自己的心情为何如此患得患失?他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只是说一句“衣服挂在后院”,自己为何就如此惦记着,记挂在了心上。 想到自己可能真是用了心思的,苏瑾瑶的心“砰砰”乱跳,脸蛋偷偷的发烧,却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苏瑾瑶啊苏瑾瑶,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心里痒痒了?就算是真的想谈恋爱,也不能……找个小屁孩吧。个子都没有你高,毛也没长全呢。”苏瑾瑶一边贬低着古学斌,一边把窗子关紧,破衣裳也重新掩好了窗户,强迫自己躺下来,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分明是想让自己把心思收回来,却越发的留意起外面的动静来。风吹大了点,树枝的摇晃声她都要仔细分辨一番。 结果,古学斌整晚都没有出现,苏瑾瑶一直朦朦胧胧的也没睡着。直到窗缝透过来一丝的曙光,苏瑾瑶猛地一把将掩着窗子的破衣服扯下来,推开窗子一看,那晾在衣杆上的衣服果然还在。 “切,破衣烂衫的,不打算要了吗?不要算了,给我弟弟穿正好。”苏瑾瑶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从哪儿来,身子探出窗外,一伸手将那件衣服从衣杆上扯了下来。随意的抖落两下排解了几分火气,把衣服一卷,往炕稍一扔,回手关了窗户,蒙头就睡去了。 这一觉总算是睡熟了,直睡到小城儿猛劲儿的推着苏瑾瑶,一个劲儿的叫着:“二姐,二姐,你醒醒,李家婶子来找你了。” “啊?谁?”苏瑾瑶睡眼惺忪的只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都没听清是谁来找自己。 “李家婶子啊。”小城儿压低了声音,和苏瑾瑶说道:“二姐,你快点起来吧,李家婶子好像是有话要说,看面相都是悻悻的。” 苏瑾瑶揉了揉眼睛,脑子还是乱糟糟的,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李家婶子是哪一个。又过了一会儿,小城儿还摇晃着她的胳膊,苏瑾瑶才慢慢的清醒了,又问道:“李家婶子?就是我去买菜的那家?来找我干啥?” “不知道啊,来了一会儿了,就说是要找你,也不说是个啥事。大姐陪着她在院子里说话呢,就催着我来叫你起身。”小城儿一边说,一边拉着苏瑾瑶下地,还把鞋子给苏瑾瑶往脚上套。 苏瑾瑶赶紧接过来道:“行了行了,我自己穿。你给姐打盆水,我洗一把脸。” “哎。”小城儿答应着,转身就出门了。 门外还传来小城儿跟李家婶子打招呼的声音:“我二姐起来了,马上就出来。” 苏瑾瑶又晃晃脑袋,这次算是彻底清醒了。她坐在炕沿上仔细琢磨着,想想李家婶子为啥会来找她。 思前想后的琢磨一遍,苏瑾瑶猜测着,会不会是因为春妞的事? 看昨天春妞那样子,是真的很想回家的。可是自己也告诉她了,说是这事不能靠扯谎,得从长计议,就把她劝回去了。不过现在想想,春妞是个直性子,难保不会一着急就有了啥别的想法。 正想着,小城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苏瑾瑶就着水盆把脸洗了两把就抖抖水,那布巾随意的一擦出了屋。 “李婶子,你找我?”苏瑾瑶一边绑着辫子,一边问道。 第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啊,吵着你睡觉了吧。婶子这心里有事,就来找你问问。”李婶一见苏瑾瑶出来,急急地走过来,虽然还是个笑面,可是已经能够看出她笑的有点勉强了。 “李婶,你问吧。”苏瑾瑶不是个爱兜圈子的人,何况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李婶这么急着找到家里来。 “就是我家四弟媳妇春妞的事。”说到这儿,李婶子看了看苏瑾瑶,那眼神有点奇怪,然后才道:“其实我一进你们苏家大门啊,就知道春妞扯谎了。我等你起来,也就是想要问问,她昨天和你说啥了没有?” “昨天?”苏瑾瑶心里明镜似的,但并没有立刻回答,假装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回家的时候见着春妞和四平了,说了几句话。她说她爹病了,她担心。怎么了,李婶?” “唉,其实啊,一直都病着的。”李婶这话,说的和春妞一样。但话头一转,她又问道:“春妞就没说让你帮她圆谎?” 苏瑾瑶抿了抿嘴,摇头道:“李婶子,你究竟啥意思就直说吧。啥叫一进我家门,就知道春妞是说谎了?我和春妞走的近,可也不是太近,就是见面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我不会帮她扯谎的。” 李婶听苏瑾瑶这么说,又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一大早上,春妞就来告诉我说你要去李家屯,说你要去做小买卖,但是山路远,一个人走着孤单,让她给你做个伴。我当时正忙着给菜地浇水,也就没有细琢磨,就让她走了。可是等我忙完了觉得这事不对劲儿,这不就来你家问问嘛。结果我一来,菲儿和城儿都说你还在睡觉呢。你说我家春妞,不是自己走了嘛。” 说到这儿,李婶子脸色特别的不好。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那白眼狼就是看中我家还算富裕,来诓银子的。” 李婶子这么一说,苏瑾瑶的心里也堵得慌。问道:“春妞真是这样说的?然后她就一个人走了?” “是啊。”李婶子一脸的怏怏不乐,说道:“亏得我处处防备她,结果她没捞着好处,就自己走了。要是什么事都信着她,估计这会儿卷了不少银子呢。我们李家可就吃了大亏了。” 正说着,就见四平出现在了门口,急急忙忙的进了门,来到李婶子面前。嘴里不能说话,但是“啊啊”的叫着,还朝李婶子一个劲儿的摆手。 苏瑾瑶当然看不懂四平的手势,李婶子也是看了半天才道:“四平啊,别说你不信春妞丢下你走了。她要是有心和你好好过日子,回娘家就说回娘家,为啥还要骗咱们呢?结果还拉着苏家的瑾瑶做幌子,我来这一问不是全清楚了吗?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去李家屯。” 李婶这么说,四平回过头来看看苏瑾瑶,又朝苏瑾瑶摆了摆手,眼神显得很焦急。看样子像是让苏瑾瑶帮春妞说句好话的样子。 李婶说的话让苏瑾瑶也没有办法来反驳,那毕竟是人家李家的事情。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春妞竟然这么糊涂,编了这样的一个谎话就走了,反而把自己也拉下了水。 可是昨天看着春妞和四平在一起的样子,倒真不像是会骗人的。苏瑾瑶宁可相信,春妞对四平也是真有感情的,只不过是因为惦记着她爹,所以才用了这么个没脑子的计划。 想到这儿,苏瑾瑶问道:“李婶子,春妞走了多久了?” 李婶道:“起码有半个多时辰了吧。我也没细算,时候可是不短了。” “李婶,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去一趟李家屯的,但也不是打算今天去。既然春妞这样说了,我就去趟李家屯,把她找回来吧。李婶子你放心,春妞不会是那种不顾家的女子,估计她也是真的担心她爹了。我去看看,把她劝回来。你别往心里去,她回来了,还是应该信她的。” 苏瑾瑶说完,对小城儿道:“城儿啊,给姐收拾东西,水装上,再把昨天大姐洗好的窗帘、台布都包起来,给我装在小板车上。” 苏瑾瑶本来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可是这事春妞把她拉上了,就让苏瑾瑶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反正她也有到附近屯子去转转的打算,索性今天就去一趟李家屯。一来看看还能做点啥小买卖,二来也是问问春妞,为啥把自己给牵扯进来。 苏瑾瑶就是这样较真的性子,容不得别人拿她当幌子。如果春妞真是有苦衷就算了,否则,苏瑾瑶也不会轻饶了她就是了。 李婶听苏瑾瑶说要去找春妞,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将苏瑾瑶往一旁拉去。 苏瑾瑶不喜欢被家人以外的人随便碰触,身子一闪避开了,但还是跟着李婶走到一旁,问道:“李婶,还有啥事吗?” “瑾瑶啊,李婶就是想要谢谢你。另外,如果你见到春妞的话,帮李婶带句话。”顿了顿,李婶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正往这边看着的四平,又背转过身去,看样子是防着四平看见嘴型,才说道:“要是春妞不愿意回来就算了,你就说让他们家把那五两银子的彩礼退回来。给你带回来也行,要是他们不想给,回头我让媒人到他家去要。毕竟是当初说好的,现在人跑了,我们李家不能什么都不落下,最后来个鸡飞蛋打。” 李婶说这话,苏瑾瑶心里有点犯隔应。她还是比较相信春妞的,毕竟春妞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实在的。而且昨天看到四平和春妞的感情,真心不像是在演戏。 可是李婶这话的意思,怎么听都好像是不希望人回来,反而像是只想要把彩礼退回来似的。 苏瑾瑶退开一步,和李婶保持了距离,然后才道:“李婶啊,这是你们李家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我只是想要去李家屯问问春妞,为啥拿我当幌子而已。若是她愿意跟我回来,我就把她找回来,她要是不愿意回来,我也尽量劝她回来和你说清楚。至于其他,等她回来了,你自己和她说吧。” 苏瑾瑶觉得,春妞拿自己说事,把自己推出来顶雷,她就尽量把春妞找回来,这篇就算翻过去了。但是李婶让带的话,那是他们李家自己的事,苏瑾瑶觉得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李婶抿了抿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回头看看四平,走过去对四平道:“走吧,先回家等着吧。瑾瑶愿意帮忙去找春妞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家的银子不能白花。” 苏瑾瑶听了就知道,李婶这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对自己的说的。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也懒得说什么。 李婶和四平走了,苏瑾瑶进了厨房。她可记着之前去镇上就是忙活了一天,连饭都没有吃,结果回来的路上低血糖差点走不回来。所以今天出门之前,她可是得把早饭好好的吃了。 早饭苏菲儿早就做好了,不过还是昨天的剩菜剩饭,热一热,能烩的就烩在了一起。说不上好吃,倒是也不算是难吃。 苏瑾瑶端起一碗烩饭,正吃着,苏菲儿和小城儿都进来了。苏瑾瑶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桌上的烩饭,道:“看你们也没吃呢,赶紧一起吃吧。吃好了,我就得去李家屯了。” “瑾瑶,你真的要帮李家去找人啊?”苏菲儿坐在桌边,却没吃饭,而是先问了这么一句。 苏瑾瑶点点头道:“昨天春妞确实和我说要回家的事了,也怪我当时没有多想,就没有把她劝住。结果她自己走了,还拿我当个幌子,我心里有点不痛快,就想问个明白。再者说,如果她真的有难处的话,我就她家里看看,也能帮个忙。” 苏菲儿听苏瑾瑶说完,探身过来把苏瑾瑶手里的筷子按住了,问道:“那你就不想想,李家明明知道春妞走了,为啥不急着追人,却把这事往你身上推?按理说,李婶怀疑春妞自己跑了,是应该先去把春妞追回来的吧。” 苏菲儿问苏瑾瑶知不知道李家啥意思,苏瑾瑶就明白了,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可她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还真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索性就问苏菲儿道:“大姐,你想到啥了?说说呗。” “还能有啥,就是李家不想要春妞这个媳妇了,逼着春妞走了,然后让他们家把彩礼钱退回来呗。”苏菲儿这才放开了苏瑾瑶的筷子,让她吃着,自己说着:“我估计啊,李婶特意把这事闹到咱家来,就是想让村里人都知道,春妞是计划好了、铁了心要走的,然后拿你当个幌子就跑掉的。” 听到这儿,苏瑾瑶不禁想起她昨天听到春妞和四平说的话。春妞好像说了一句:你家不让我上桌吃饭就算了,我不计较那个。 这么看来,李家是一直没有把春妞当成一家人啊,竟然连吃饭都不让她上桌。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李婶家既然对春妞不满意,当初为啥还娶她进门啊?” “或许当初没有不满意吧。可是娶进门了才知道,春妞家那么穷,穷亲戚老是上门,就腻烦了呗。”说到这儿,苏菲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自家的厨房,苦笑着道:“穷人家的丫头不就是这样嘛,要么就找个门当户对一样穷的,两家人谁也别嫌弃谁,过得还是苦日子。要是嫁的好了点,那就和娘家断了往来,不然夫家会嫌弃的。怕娶个媳妇多个贼,拿了婆家的东西去贴补娘家。” 苏菲儿说的嘴里犯苦,苏瑾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想春妞之前说的话,居然还有先有了身孕才能把彩礼给全了的说法,看来春妞的难处也真是不小。 越是这样想,苏瑾瑶越是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李家屯。毕竟春妞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个觉得还不错的外人。就算是没有什么情分,起码印象是不错的,苏瑾瑶不想相信自己是看走了眼。 再者说,如果春妞真的是遇到了这么大的难处,那自己没有错看了人,也不能不伸把手。毕竟想要像普通人一样有个好朋友,好好的相处下去,就没有理由看着朋友可能遇到困难却只想把自己摘个干净。 苏瑾瑶觉得,自己还是挺仗义的一个人。杀手的冷情、冷血,似乎也渐渐的被热乎过来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苏瑾瑶把碗里的饭吃完,筷子放下说道:“大姐,我既然答应了李婶,就得去一趟李家屯。家里就交给你了,辛苦了。小城儿,你还去咱们的老地方,有空就把我教你的三字经好好的背背、写写。二姐估计晚上才回来,回来以后要考试的。哦,还有,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不过得给我留一口哈。” 苏瑾瑶估计着,既然说李家屯比屏山村还穷,那也可能没有什么像样的饭馆的。又要走山路来去,在外面吃晚饭还不如回来呢。 小城儿答应着,说道:“二姐,你说的东西都装好了,竹筒也放在小板车上了。你路上小心点。” 苏菲儿则是又拉了苏瑾瑶一下,问道:“你还要去啊?我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其实你去不去找春妞都一样,李家大概就是不想要这个媳妇了。” “那我更得去了。春妞又没错,她只是想要看看她生病的爹而已,凭啥就让李家给休了?要是真的让李家休了,那春妞以后可咋办?”苏瑾瑶虽然不知道这山村里有没有什么陋习,但她很清楚,古代的女人只要是被休了,那必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如果春妞真的有错,自己不会去劝她什么,可能还会骂她几句,怪她把自己骗了。或者揍她一顿,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别拿自己当幌子。 可如果春妞本意是想要和四平好好过日子的。就是因为家穷被李家看不起,还被琢磨着退婚、休妻,那可能连春妞回去都是李家算计好了的,春妞要背这样的一个黑锅过日子,就太可怜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菲儿扁扁嘴,不再说话了。 苏瑾瑶又到苏显贵那屋去说了一声,算是打个招呼,转身就要走。 苏显贵赶紧叫住她道:“瑾瑶啊,刚才院子里李婶的话爹也听见了,爹也觉得,李家这事不简单。要是你一定要去,爹不拦着,不过你要小心点,爹怕春妞家里再有啥变故,也不肯放人。” 苏显贵的担心,苏瑾瑶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春妞娘家的问题,想要把春妞扣住,就是为了要那余下的彩礼呢。 不过这些事苏瑾瑶不管,只要春妞没骗自己,自己就会拿她当朋友,也自然会想法子帮帮春妞的。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苏显贵又叫住她道:“瑾瑶啊,毕竟是出门,带些钱吧。就算是饿了买个馒头吃也好啊。” 说完,苏显贵翻出个小口袋,从之前苏瑾瑶给他的那个包袱里开始掏铜钱。也不数,就是一把一把的往里抓。 苏瑾瑶一看,笑了。赶紧过来按住苏显贵的手道:“爹,我又不是出远门,你给我装这么多铜板干啥?也不怕我走路沉的慌?再说,我一个小姑娘,带着百十个铜钱上路,万一遇上歹人呢?” “啊!”苏显贵听了这句话,吓得手一哆嗦,又开始往外倒铜板。一边倒一边说:“是啊,是爹大意了,没想到这一节。只想着穷家富路,怕你路上有难处,兜里却没钱。” 苏显贵的一片心意,满满的关怀,苏瑾瑶可是都看在心里的。苏瑾瑶不由得觉得心里热乎,又有点好笑,说道:“爹,我逗你呢。凭着你家二丫头的身手啊,就算来他十个山贼,我也不放在眼里,倒霉的还是那些山贼呢。” “去去,小丫头尽说混话。你倒是说说,要带多少铜板走?一点不带不行,可是带多了,爹又真是不放心了。”苏显贵说完,把小口袋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道:“自己装吧。” “不用多,十个铜板就够了。我还带着东西呢。随时缺钱了,卖几样东西就成了。”苏瑾瑶说完,数出十枚铜板往小口袋里一装。 苏瑾瑶装好了十个铜板,拿在手里晃了晃小钱袋,对苏显贵笑道:“爹啊,我觉得这钱袋子小了点。以后让大姐给我做个大点的钱袋子,我每次出去拿十个铜板,能给你装满满地一袋子回来。” “傻丫头,爹盼着你过得自在、开心就好。咱家的日子也是能吃饱、穿暖就行了。不盼着你赚多少钱,别辛苦了自己。”苏显贵摇头对苏瑾瑶笑笑,觉得满心的安慰,又带着满满的心疼。 虽然总是说这闺女长大了,可瑾瑶毕竟才十一啊。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扛起一个家,该有多难呢。 苏瑾瑶最是盼着亲情的温暖,可是看着苏显贵那慈爱又自责的眼神,心里又觉得太煽情了不得劲儿。赶紧把小钱袋往腰间一掖,说了声:“爹,我走了。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第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便出了门。到院子里拉了她的小板车,径直出了院门。 这小板车还挺给力的,之前被古学斌一通敲敲打打,现在轮子转的很顺溜,拉着走一点也不费力。 而且往李家屯多是山路,没有大路走不了马车、驴车,听说最窄的地方连推车都不好走,有这么个小板车反而容易的多了。 小城儿给装的车,也很细心的用一根麻绳子把东西捆绑了一下,固定在车板上,以防山路崎岖,拉着的东西会掉下来。 苏瑾瑶就拉着这么个小板车,朝李家屯走去。 苏瑾瑶本意也是打算要去一趟李家屯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虽然赚了点钱,可是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做生意的本钱。所以她要想赚大钱,还得再积累一下。而要从小处开始积累,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反而容易让她找到一些商机。 往李家屯的山路确实不怎么好走,时而穿林,时而过沟。还遇到一条小板桥,那宽度也就能容两个人并排走过。苏瑾瑶拉着个小板车也就是将将够宽。 不过这一路上的景致倒是不错,很是悠闲、清净,空气又新鲜,还有鸟语花香。 转山的小路一直走过去,李家屯在大山的另一边的山脚下。一眼看过去也只有几十户人家,低矮的茅草房居多,也有几间瓦房,不过不是青砖的,而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这山里石头多,盖房子用石头比到外面买青砖来盖房子划算。 苏瑾瑶拉着小板车往前走,过了村头小溪上的石头桥,就进了村儿。 村子小,村里人却不少。估计也是这李家屯太靠山里了,往外走也不方便,所以这里的村民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家门口晒太阳、聊天,好像过得还算舒坦。 苏瑾瑶来到这儿,并没有立刻就去找春妞家,而是拉着小板车一直往里走,想要看看这里是不是能做什么小生意。 因为苏瑾瑶是外来的,这么个小村子估计也鲜少有人过来,便有好奇的妇人围过来问:“小姑娘,你是来找人、走亲戚啊?” 又有人看看苏瑾瑶拉着的小车,车上还有不少的东西,就问道:“要么,是个小货郎?还是收山货的?” 苏瑾瑶听见有人问话,抬起头来笑了笑,道:“也买、也卖、也换。我这车上有些个旧东西,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就便宜的价钱拿去用吧,都是好东西,很实惠,比新的好用。要是你们谁家有暂时用不着的,也可以拿来跟我换,换东西、换钱都行。” 听苏瑾瑶这么说,围着的几个妇人都好新鲜的往小板车上看,问道:“原来是个卖旧货的。都有啥呀?” 其实穷人家就是经常买卖一些旧东西的,互相之间也经常把闲置不用的东西换着使使,又方便又省钱。所以苏瑾瑶这么一说,还是有不少人有兴趣来瞧瞧的。 苏瑾瑶便趁着有人问,也不往前走了,就找了个靠路边又干净的地方,把小板车上的麻绳解开,把东西一样样都摆出来。 其实苏瑾瑶带着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之前在平安饭馆捡回来的旧铜壶、酒坛子和一套炊具,最多的就是那些旧的窗帘和台布了,不过东西都挺实用。 苏瑾瑶有心把这些东西都卖掉,但也知道这李家屯太穷的话,未必就有现钱交易,索性说是换也行,就是想要看看这里或许还有什么值得要的东西,置换回去卖个好价钱。 说白了,跟那些走街串巷收旧东西的人差不多,但也有不少人收到的旧东西里,有很好的古董、古玩,那就叫“捡漏”了。 苏瑾瑶把东西一摆开,就有人走了。因为不需要,也就没有了兴趣。还有人问苏瑾瑶:“没有香粉、胭脂啥的吗?”“小镜子有没有?” 还有人问梳子的,也有人问针头线脑的,真是把苏瑾瑶这个小摊子当成个货郎摊子了。 苏瑾瑶笑了笑,说道:“这些东西现在可是没有。我其实也不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就是把这些个家里不用的东西拿出来置换一下,能换钱最好,不行的话换点我们家用得着的东西回去,也省得占地方了。” 说着,苏瑾瑶指了指那三个酒坛子道:“这坛子原本是装酒的,可干净呢。买回去腌咸菜、腌咸鸭蛋都挺好的。要不然,装米也行啊。那几把壶都是纯铜的,晾白开水、沏茶都行啊。谁家还不用水壶啊?再者,瓷壶容易打破,这铜壶擦拭一下亮晶晶、光闪闪的,跟金子似的,那显得多气派。” 苏瑾瑶说着,蹲下捏起一撮地上的沙土,在铜壶底部用力的搓了几下,倒是把那铜壶擦拭的发亮。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有个妇人倒是动心了,问道:“我家茶壶倒是刚摔破了,这铜壶看着挺好的,你要多少钱卖呀?” “这……”苏瑾瑶想了想,怕价钱高了肯定不行,索性道:“这铜壶要是新的起码得四十几文,我这个虽然是使用过的,可是铜质的东西用用也没有啥破损,反而更光亮呢。大嫂子给我十五文钱就卖给你。” “呀,一把泥壶新的也就十五文,你这可是旧的呀。”可是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还瞧着那把铜壶,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苏瑾瑶一见就知道,这妇人是动心要买,可是嫌贵。便道:“大嫂子,泥壶哪有铜壶好呢?泥壶不还是一打就破嘛。这铜壶,你使上十来年,还是那么光亮亮的呢。这样吧,您算是给我开张了,我就给你再便宜两文钱。十三文钱最少了。不然你拿其他东西来换也行。不过,可得是我看中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这妇人本来就是想买的,抿着嘴想了想道:“十二文行不行?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十二文够我家吃两天菜了。” “那……好吧。说实在的,我家里也穷,不然也不能让我一个小姑娘出来买卖东西了。我知道这一文钱的难处,您就给十二文吧。”苏瑾瑶说完,把手里的铜壶递了过去。 那妇人听苏瑾瑶这么说,笑了笑接过铜壶检查了一下,看着确实挺好的,便从衣兜里拿出小钱袋,开始数钱。数了十二个铜板递给苏瑾瑶,道:“小姑娘,你真是挺好说话的。” 苏瑾瑶也笑笑,但是没说什么。其实从这妇人穿得衣裳就能看出来,她家在这李家屯未必就最穷的。因为这妇人衣裳虽然旧的,但起码还没有补丁。可比之前苏瑾瑶穿着的的那套衣服好多了。 不过,既然是讲价钱,那自然是要说得穷一点,苏瑾瑶也能理解。反正这铜壶也是她捡来的,能换成钱就不错了。不然,她家里能用得了好几把铜壶嘛。 那妇人提着铜壶转身要走,苏瑾瑶想了想又叫住她道:“大嫂子,我这里还有窗帘、台布你要不要?虽然是旧的,但是我姐姐给浆洗的可干净呢。你先来的,可以先挑,等到晚了给人家挑过了就没有了。” 说完,苏瑾瑶就拣出一块窗帘抖落开,朝着周围的几个人道:“大家看看吧,这窗帘尺寸足,这么大的一块窗帘,你们拿回去剪裁一下,至少能做出两块窗帘呢。要是不想剪裁,这么大一块能做帐幔。冬天床前挂一圈帐幔,帐子里面暖暖和和的,不是还省柴火了嘛。” 苏瑾瑶这么一说,刚刚买了铜壶的妇人果然又转回身来,拉过苏瑾瑶手里的窗帘看看,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苏瑾瑶赶紧道:“现在就买的,可以挑,我还给算便宜点,一块只要二十文。这么厚实的窗帘布,你们在镇上去买,一尺就要二十文不止了吧。” “小姑娘,看着我都买过你的铜壶了,这窗帘能不能也算便宜点?”那妇人手里拿着那块窗帘,又有心思要买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行啊,你要是买两块,给我三十五文就行了。可要是只买一块,我就不能便宜了。” 听苏瑾瑶说完,有人把窗帘放下了,估计是真的嫌贵。因为家家户户都有窗户纸,到了晚上早早的熄灯,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还剩灯油了。也就没有人讲究着去用窗帘。 苏瑾瑶也不急着推销,又拿起台布来道:“要是嫌这窗帘贵,那就买几块台布呗。布料厚实,花纹也挺好看的。可以做包袱皮啊,手巧的还能剪了做枕套。再不,几层布叠起来纳成鞋底或是做鞋垫呗,多厚实啊。” 估计着,也就是苏瑾瑶这样灵活的脑袋瓜子,才能想到要把台布做成鞋底、鞋垫吧。 苏瑾瑶说完,旁边的几个妇人、小媳妇和大闺女就笑起来。倒是也有个年纪大点的老妇人问道:“这个台布做鞋垫还真行,比旧衣服剪下来破布结实啊。但是怎么卖啊?” “这个分两种,一种是有了油渍的,真心的不好看了,您要买回去当台布,我都不肯的,就是当作布头卖,五文钱一块。这台布都是五尺见方的,您算算能做多少双鞋垫、纳出多少鞋底来啊。” 苏瑾瑶又指着另外几块台布道:“这几块很好,没有油渍也特别新,就得八文钱一块了。不过这花纹这么好看,您买回去做枕套多好。再不……” 苏瑾瑶瞟了一眼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小孩,随手指了指道:“给这么大的小弟弟、小妹妹做个罩衣不是挺好的嘛。” 罩衣就是给小孩子穿在衣服外面,以免孩子吃饭的时候把饭粒、汤汁洒在身上弄脏了衣裳的。都是用破旧的衣服改的。不过也有家里平时都给孩子穿着个罩衣,以防孩子玩的时候弄脏了衣服或是把衣服刮破了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建议,家里有孩子的几个妇人倒是动心了。低头翻捡起来,想要看看那几块干净的台布到底怎么样。 不一会儿,就有人挑中了两块,问苏瑾瑶道:“一块八文钱,两块给你十五文行吗?我要这两块了。回家给我大儿、小丫做罩衣,真挺好的。” “行,十五文钱,拿去吧。真心的很好的台布啊,你眼光好,挑的可是不错。”苏瑾瑶立刻答应了,把两块台布叠得整整齐齐的递过去,从那小媳妇手里接过了十五文钱。 其实说起来,苏瑾瑶卖的可不是东西,而是创意了。这么几句吆喝,真正是变废为宝,把没用的旧东西都说的有了大用处。 既然有人掏钱买,立刻就有人跟着凑热闹。不过也没有人再买两块了,而是一块一块的买,又买掉了三块。 这时候,最先问苏瑾瑶价钱的那个老妇人指着便宜的台布道:“小姑娘,这便宜的台布有几块啊?你数数,我都要了,再给我算便宜点吧。” “行,我数数吧。”苏瑾瑶把那几块沾了油渍的台布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一共就四块。便道:“这样吧,您都买去了,就再便宜一文钱。按照四文钱一块算,四块台布十六文钱。” “十五文,四块我都要了。”老妇人也要讲价钱,只给十五文。 苏瑾瑶一笑,点点头道:“行倒是行,不过您也得告诉我,你买这么多块台布干啥用啊?” “做鞋垫啊。”老妇人笑着一边把十五个铜板交给苏瑾瑶,一边满脸骄傲的道:“我会绣花,把这台布剪成鞋垫,挑干净的放最上头,有油渍的放中间,就看不出来了呀。再绣上鸳鸯戏水、牡丹花开,不是挺好的嘛。” 听这老妇人说是会绣花,苏瑾瑶眼睛一亮,问道:“婶子,你既然会绣花,那手工活肯定是也会了?能不能帮我做三套衣裳?你看看手工得要多少钱。” 老妇人还没答话,旁边就有人笑道:“李大婶做活那可是没得挑哦。手也是真巧,做衣服好看、绣花也精细。要不是窝在这山沟沟里,在镇上给人家绣花就能赚钱了。” 有人夸奖,李大婶也笑笑道:“手艺好倒是不敢说,但是做了一辈子的手工活,做几件衣裳还是行的。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家里还有孙子、孙女要带呢,哪能到镇上去讨生活。小姑娘,你要做衣裳呀?”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帮我爹、我弟弟和我姐每人做一套衣裳。以前家里是我娘做衣裳,可我娘去世两年了,家里太穷买不起成衣,我和姐姐也都没学会做手工活,只能求人做。可是我家只够买了布头的钱,买不起大块的布料,不是手艺好的不能接这活,怕一剪刀下去裁偏了,就不够做衣裳了呀。” 听苏瑾瑶这么说,李大婶看看苏瑾瑶身上的衣服,又伸手摸摸她袖口绣的花,点点头道:“看你这衣裳也是你娘做的吧?你娘的手也是真巧,这花绣的可是够精致的,难怪你这姑娘眼光高。估计着,不是一般人不能给你做衣裳,是你看不上人家的手工吧。” 苏瑾瑶笑笑没说话,不过有人夸她娘,她心里还是高兴的。纵使这只是姚儿的娘亲,可是她也能够感觉到留给她的那股子温暖。 李大婶打量了一下苏瑾瑶,又问道:“你要是做三套衣裳,可得等着几天。我要看着孙子、孙女,干活的时间可不多。约莫着三、四天能做出一套来吧。要是你家人着急穿,可就别找我了。” 顿了顿,李大婶又道:“不过,我保证做出来的衣裳合适,手工也好,又耐穿。就算是穿着下地干活,也不会扯脱了线。至于价钱嘛,做一套衣裳起码要七十文钱。你要是三套都在我这做,三套衣裳你给二百文吧。而且大人小孩的衣裳价钱差不多,除非是特别小的孩子,那样的衣裳就便宜了。你要是觉得合适,那就把料子拿过来,要是不合适,你再看看别人家能不能比我这里还便宜。” 苏瑾瑶不用算,也知道比秋红那里的价钱是便宜多了。何况,之前在吴桂花那里买布料的时候也问过了,做小孩衣裳和大人衣裳的工钱差不多,因为都是一样的做法,一样的缝制,没有小衣裳就简化的道理。 而且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大婶身上的衣裳,虽然只是土布的料子,又是拼色的,但针脚又细又密,线缝也直,确实做工很不错。 苏瑾瑶便道:“行,不那么着急穿,又不是等着过年呢。李大婶就帮我们做了吧。你看看尺寸咋办?” 李大婶道:“尺寸也好办。我估计你自己也不会量尺寸,你就把你家人的身量比划一下,或是找身量相当的人给我指指,我心中就有数了。唉,做了一辈子的衣裳喽,其实你说说你家人穿多大的鞋子,我都知道大致做多大的衣裳了。” “呀,这么准?真是神奇呢。”苏瑾瑶也不由得赞叹一声。不过她可不是不信,而是很相信。因为苏瑾瑶相信一句话“高手在民间”嘛。 李大婶笑了笑,摇摇头道:“也准,也不准,看你是不是挑剔了。要是有的人眼光毒,特别的挑剔,那我就没办法了。” 第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了这话,苏瑾瑶也跟着笑了。然后道:“李大婶放心吧,我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只要手工好,耐穿,就挺好。我们是穷人家,能穿新衣裳就挺高兴了。估计过两天我还来,把布料给你带过来。” “行啊,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小姑娘你是哪个村儿的?大老远的转山过来做衣裳,合适吗?”李大婶没见过苏瑾瑶,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竟然不在自己村里做衣裳。 苏瑾瑶往身后一指,道:“我是屏山村苏家的二丫头,叫苏瑾瑶。以后常来常往的,大家叫我瑾瑶就行了。” 有人便问道:“呦,常来常往?你这是要做小货郎,常常来卖东西吗?” 苏瑾瑶笑了笑,道:“也不是不行啊。而且我卖东西价格便宜,大家都得着实惠嘛。” 立刻就有个年轻姑娘问道:“那我要一面小铜镜,你啥时候能带来?” 苏瑾瑶想了想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说实话,新东西贵呀,我进货的本钱都没有。就是淘换些旧的,但是很实用的好东西,也算是给大家个方便了。” 那年轻姑娘撇撇嘴,笑道:“哦,那就可惜了。你卖东西确实是便宜,可是我家也不缺坛子也不缺壶。” 苏瑾瑶知道这年轻姑娘有几分开玩笑的意思,没有恶意,索性接口道:“那我下次进城可得好好淘换淘换,看看谁家有旧的铜镜,又光亮又好看的,给这位姐姐弄过来。” 年轻姑娘道:“哈,小妹子真会说话。要真的是这样,我给你个好价钱。”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倒是气氛热络了不少。 接着又有个小媳妇问了问酒坛子,三个都要买。苏瑾瑶给她算十文钱一个,三只又便宜了两文钱,只收她二十八文钱。那小媳妇也是高高兴兴地买走了。 要知道,那酒坛子可不小,一只能装五、六斤酒呢。三只坛子要是在镇上赶集的时候买,一只就得十几文呢。二十八文可能连两只都买不到,现在苏瑾瑶三只只要二十八文钱,她可是觉得捡了大便宜了。 这下子,苏瑾瑶的小板车可是空落了不少,就剩下那些窗帘、几把铜壶和一套炊具了。 苏瑾瑶看看最先买了她一把铜壶的妇人还在看着那些窗帘,便问道:“大嫂子,你看了这么半天了,是这窗帘不合心意吗?” 那妇人还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窗帘,笑道:“倒是合心意,想买两块做床帐。像是小姑娘你说的,冬天在床外面加道帘子能暖和不少呢。可是这价钱有点贵,我手里可没有三十五文的余钱了。你看看还能再便宜点吗?” 苏瑾瑶看看那些窗帘,有心想要便宜点。可是再想想,这窗帘的布幅可是比台布大多了,都在六尺往上,料子也都是绸布的,还有花边,真心是挺好看的窗帘布。这种布料在布庄里买也得二十几文一尺吧。她这虽然是旧的,可是两块才卖三十五文,真是最最便宜了。 再说,要是再把价格往下降,别人要是买的话也得跟着便宜,那就不划算了。 苏瑾瑶是想要卖东西赚钱的,可不是大老远跑到这里来送福利的。要是那样的话,她把东西在屏山村就送出去了,还能得个人情呢。 想到这儿,苏瑾瑶摇摇头道:“大嫂子,这个价格真是不能再少了。说实在话,你们赶集还得花些车费呢。我这把东西都送到家门口了,还这么便宜的,可是没处找去了。再说,我家里也是穷人,不然不会四处跑着做些小买卖,这些东西本钱买来的,我不能赔本送给你呀。” 苏瑾瑶的话在理,旁边也有人帮苏瑾瑶说话,“是啊,小姑娘看着挺不容易的,一个人走山路过来的,东西也是都不错,值了这个价了。” 那妇人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窗帘放下了,看来是真的没钱买。 苏瑾瑶脸上也是做无奈状,不过也没有多么往心里去。这些东西拉过来也就是试试运气,卖多卖少她不太在意的。现在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就算是回本了。何况,这些东西又没有保质期,就算是今天拉回去了,过阵子去其他地方带着也许还能卖,何必急于一时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索性收拾起来,说道:“还有人要看看什么东西吗?要是大家都看好了,不打算买什么了,我就收拾起来了。我来李家屯还有点事,来找一个要好的姐妹的。” 苏瑾瑶一说收摊,便又有人围上来再看几眼。不过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些东西而已,没什么新奇的了,也就要散了。 买了铜壶的那个妇人拿着铜壶走几步,又舍不得的回头看看那窗帘,看得出是挺想买的。 苏瑾瑶见她一步三回头的,也有些好笑。便又问了一句:“大嫂子,要不你回家看看有什么不用的东西来换?我也不是只收铜板的,要是你家里的东西我看得上,咱们换换也行啊。” 听到这儿,那妇人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走回来问道:“小姑娘,我看你挺会说话的,是不是也读过书啊?” 苏瑾瑶一怔,不知道这妇人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苏瑾瑶还是点头道:“和我娘学过识字而已。大嫂子,你是啥意思?” “识字就好。”那妇人开心的道:“我家有几本书,是我家男人之前在镇上给一个学堂干零活的时候,那学堂的先生送的。当时正好是我生我家二小子,那先生听说了,就说送几本书做贺礼,希望我们家二小子读书、识字,以后能有出息。可是后来那间学堂搬走了,我家男人也回家了。至于那几本书,我们全家人都不识字,还留着有啥用。小姑娘你要是识字,看看这书你要不要,跟你换两块窗帘呗。” 那妇人说完,旁边的几个人就跟着笑起来。也有人在一边给苏瑾瑶出主意道:“小姑娘你可想好了,识字和读书可是不一样的,之乎者也的谁能听得懂啊。那书可是没啥用。” 那妇人听了这话,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苏瑾瑶却笑道:“拿书来换也不是不行,不过大嫂子你得把书拿来给我瞧瞧啊。要是真正诗书我就要了,可要是你错拿个账本当成书,我可不要人家的旧账本。” 苏瑾瑶这句话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毕竟不识字的人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书,把账本当成书的也大有人在。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先生很有学问、人也很好的,光是学生就教过上百个了,不会唬弄我们的。”那妇人又叮嘱一句:“我现在就回去拿书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你可别走啊,还有那两块窗帘,就是刚刚我看的那两块,给我留着。” “行,我等着你。”苏瑾瑶说完,把之前那妇人看过的两块窗帘拣出来,折叠好了放在一边,又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了。 刚刚装好车,准备用麻绳捆绑、固定好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中年汉子,肩上还挑着个扁担,扁担一头是一只空了的大竹筐。 中年汉子见苏瑾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就问道:“小姑娘,你这是收摊了?我刚刚从地里回来,就赶过来了。我家婆娘说你这里有套炊具啊,你是怎么卖的?” “有啊。”苏瑾瑶赶紧把手里的麻绳放下,又从下面把那套炊具翻了出来。一样样的摆开道:“炒勺、锅铲、漏勺、饭勺都有,这是一套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好东西,很耐用的。你先看看,要是看中了,我们再商量价格。” 那汉子放下了肩上的扁担,蹲在地上逐一的看了起来。还用锅铲在炒勺里敲了几下,听听声音,看看这炒勺里有没有看不见的裂缝。 敲打一番,逐一的检查过了,看那汉子是挺满意的。然后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东西倒是好东西,你说个价钱吧。不过要是太贵的话,我就再考虑考虑了。说实话,我家要娶媳妇,添人进口就多了个人吃饭,以后还要再添几个小孩,为了图个吉利才想着买一套炊具的。” 苏瑾瑶虽然不懂这些个规矩,不过也是听说过,有的人家每逢过年都要填制新碗筷,再就是娶媳妇进门也要添置厨房用的东西,意思都是为了日子过得红火图个吉利。 苏瑾瑶看了看这些东西,道:“大叔啊,炒勺虽然是用过的,可是沾了油的反而好,用着就不费油了。这些锅铲、漏勺也都是一套的,算在一起怎么也要一百八十文了。” 听苏瑾瑶报出这个价钱,中年汉子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就走,仍旧是蹲在那看着这些东西,或许是在琢磨着要讲讲价钱。 苏瑾瑶之所以要价一百八十文,可不是要趁火打劫,见人家要买就报了个大价钱。那是因为苏瑾瑶把这些东西都拿回来之后,和小城儿合计过这些东西的价钱。 当时小城儿就说,这套炊具可是好东西。因为铁能打造兵器,是限量管制的。做一个铁锅用的铁至少能够打造两把大刀了,做枪头更是能做好几个,所以铁质的用具比黄铜的还要贵着一些,价钱真是贵的要命。 中年汉子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蹲在那儿没吭声。 苏瑾瑶知道一百八十文可不是普通价钱。起码够他们家好几天的生活费了。人家要多考虑考虑,她也就没有催促。 中年汉子又想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道:“这个价钱倒是合理,可我家娶媳妇送聘礼,也花了不少银钱了,现在真是能省就省点用。你看看能不能再便宜点,给我说过实在价,我现在就回去和我家婆娘说说去。要是她说行,就给你拿钱回来。要是实在买不起,我也回来告诉你一声。” 苏瑾瑶想了想,道:“大叔,你诚心买,我也是诚心卖。只能再便宜十文钱,一百七十文最少了。你回家去问问婶子吧。” “那你等等,我回去问问就来。”中年汉子说着,挑起扁担就准备走了。 苏瑾瑶马上又补了一句:“大叔,如果家里有闲置不用的东西,你拿来换也行啊。只要是我看上眼的,给你算的价钱高一点,你不是就不用拿钱了吗。” “还能这样?”中年汉子听了点点头,转身走了。 苏瑾瑶现在要等那中年汉子回来,又要等那个买窗帘的妇人,索性东西也不收拾了,就坐在小板车上喝水。 几口水刚刚喝完,要买窗帘的那个妇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蓝布包,看包着的形状应该是书了。 “小姑娘,你叫瑾瑶是吧。书我带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换你的窗帘啊。”妇人说着,就把手里的蓝布包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将蓝布包打开,就看到里面是三本书。分别是《三字经》、《千字文》和一本《诗稿》。 苏瑾瑶先把《三字经》、《千字文》翻了翻,和她在现代看的内容一样,只不过都是是手抄本,线订的,不是那种雕版或是活板印刷出来的。这两本书确实有用,因为小城儿正好在学《三字经》了,要是让他多认字,《三字经》、《千字文》可是初学古文的孩子必须要会的。 再翻开那本《诗稿》,里面的诗可不是李白、杜甫写的,也不是那些经久流传的唐诗宋词,而是不知道哪个文人写的一些杂诗。有五言的、有七言的,也有古体诗和词。但是苏瑾瑶粗略读了几首,觉得和唐诗宋词里那些佳句真是差得太远了。 苏瑾瑶一直没有机会去这个古代的书店,只知道她所穿越的不是中华历史上记载的国家和朝代,而是一个架空历史的云穹国。所以这里究竟有没有唐诗宋词她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这里的文人写的都是这样的诗,他们又没有读过“诗仙”、“诗圣”的绝句的话,那自己可是大有发展空间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苏瑾瑶便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去书店看看,发掘一下这个朝代的文化究竟和她所经历的中华历史有什么不同和相同之处。 苏瑾瑶想的出神,那妇人有点心急了,便叫了苏瑾瑶一声,问道:“瑾瑶姑娘,你看看这书能不能换啊?” “哦,能倒是能,就是我只要这两本,另外一本我没啥用,你拿回去吧。”苏瑾瑶说留下的是《三字经》、《千字文》这两本。至于那本《诗稿》,里面的诗还不如苏瑾瑶背的“床前明月光”有韵味呢,还是不看的好,以免脑子给秀逗了。 听到苏瑾瑶只要其中的两本,那妇人撇撇嘴,道:“这一本我留着也没用啊,你就都收下吧。我是真的看中那两块窗帘了,你就当作给我再便宜点了,行不行?” 妇人这么说,苏瑾瑶笑了,把《三字经》、《千字文》收在自己带着的包袱里,把那本《诗稿》递回去道:“大嫂子你误会了,我说就要这两本,是说这两本书已经可以换那两块窗帘了。这本书你拿回去吧,也许以后还能换点啥呢?” “啥?就是说,你拿的那两本就能值三十五文了?”妇人眼睛一亮,一脸精明的看着苏瑾瑶,大概是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亏了? 人啊,就是这样,给她一个便宜的时候,她却又觉得亏的慌。非得你咬住一个价格不放,她死磨烂套的要便宜点,勉勉强强的买下来才算是安心。 苏瑾瑶当然能够看出这妇人的心思,便笑道:“大嫂子,实话和你说吧。你这两本书是手抄本,但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字也写得不怎么样。而且内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学问,就是初学文字的小孩子看的书。只不过正好我弟弟在识字,我是拿回去给他看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识字的人去问一问,看看我有没有骗你。要是你还不放心,那就把书拿回去吧。” 说完,苏瑾瑶就要从包袱里再把书拿出来。 那妇人自然也是听明白了,何况这书在她家估计也有好多年了,也确实没有用处,所以才拿来换窗帘的。现在怕苏瑾瑶又反悔,不跟她换了,赶紧道:“行了,我信着你了,换了吧。” 苏瑾瑶点点头,就把之前她挑好的那两块窗帘递给她了。 那妇人接过窗帘,又看看手里剩下的一本书,估计是想要装个大方,就把那本书一递,说道:“行了,说好了三本书换你两块窗帘的,我也不能占你小姑娘的便宜。这本书就算是送你了,都拿回去给你弟弟看吧。” 说完,也不等苏瑾瑶再拒绝,把那本书直接往苏瑾瑶手边的包袱上一放,拿着窗帘就走了。 苏瑾瑶看着那妇人拿着窗帘急急就走的背影,好像怕自己反悔不肯换了似的。又看看被她放下不要的书,想了想,便也一起收了起来。 第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虽然这里面的诗都不怎么好,不过毕竟也是作者的一番心意,苏瑾瑶琢磨着倒是可以做个反面教材啥的,把里面不合适的句子挑出来,以后让小城儿来个改错挺不错的。 苏瑾瑶刚刚把这三本书收好,之前来问炊具的那个中年汉子就回来了。大概刚才苏瑾瑶和那妇人说的话他是听见了,便也问道:“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拿东西换你这套炊具呢?” “是啊。”苏瑾瑶点点头道:“刚才那位大嫂就用她家的书换了我两块窗帘布。不过也不是什么都能换的,起码得我看中的东西,咱们才好商量。” 中年汉子道:“那是那是,我知道。可是小姑娘,活物你要不要?我家有只小山羊,想跟你换换。” 苏瑾瑶惊讶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山羊?羊羔吗?”这个可是稀奇了,苏瑾瑶可是没想过还有人拿家畜来换东西的。继而又问道:“多大的羊羔啊?我没有养过,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呀。” 中年汉子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又或者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家原来有只母山羊,年纪挺大了,也没打算让它再下羊羔。后来不知道怎么跑出去了,回来就有了孕。这不是上个月生了一只羊羔,可是前几天突然就死了。那小羊羔将将才满月,只能吃一点嫩草。我家要娶儿媳妇,也没工夫整天尽管这只羊羔,饿死了怪可惜的,就想着能不能跟你换换。” 说完,中年汉子回头指着不远的一个院子道:“那个门就是我家,要不你去看看吧。要是能相中,羊羔就归你了,这炊具归我。要是相不中,我家也确实拿不出一百七十文钱了。” 苏瑾瑶想了想,点头道:“行吧,我去看看。” 说完,便把东西往小板车上一放,跟着中年汉子往他家走去。 刚刚来到院门口,就见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想必是这家的女主人了。一见苏瑾瑶跟着来了,就道:“小姑娘,你来啦。是来看羊羔的吧,就在那边羊圈里呢,跟我来吧。” 苏瑾瑶将小板车放在门口,跟着那妇人进了院子。 那妇人一边走还一边道:“刚才你在那边卖东西,我这边就听见热闹了。可是灶上煮着饭呢,我也脱不开身。这不是我家男人一回来就叫他去看看嘛。你那套炊具,他说是挺好的,我才想到用那只羊羔来换的。要知道,集市上卖一只羊羔,虽然比我家这只大点,可是最少也得要三百文了。你要是肯换,是很划算的。” 苏瑾瑶听了,抬头看看那妇人,一本正经的道:“大婶啊,我虽然没有养过羊,可我知道羊羔也要吃奶的。大叔刚才说羊羔是上个月才下的,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左右啊。就算是能吃点嫩草,可是不到三个月断奶的时候,羊羔可是不容易养活啊。我要是真的换了,牵回去还得买羊奶喂它喝,等养到了断奶的时候,怎么也得三百文了吧。我可没有占便宜啊,还得白白搭上一套上好的炊具呢。” 苏瑾瑶是做买卖的,可不是做福利的。虽然苏瑾瑶不屑于耍小聪明坑人,可要是有人故意耍精明想要占她的便宜,她也不会装傻让人骗的。所以这话还是要挑明了说,不要以为她好哄骗,故意来占她的便宜。 这点看来,刚刚那个中年汉子倒是显得实诚点。毕竟他和苏瑾瑶说的时候,显得比较为难,还担心苏瑾瑶不肯换呢。 可是到了这家的女主人面前,怎么就好像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似的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这家的妇人干笑两声,也不搭话了。只是将苏瑾瑶领到羊圈前面,朝里面一指道:“就是那只了。虽然看着脏了点,但身子挺壮实的。老母羊也是前几天才死的,之前一直吃羊奶,老母羊也生过好几只小羊羔了,会带羔,所以长得挺不错的。” 苏瑾瑶听她这么说,可也没全信。便自己朝羊圈里面看去。 羊圈盖的挺低的,里面光线很不好,打扫的也不干净,或者说这家的妇人比较懒,根本就没怎么打扫过。所以靠近了就有很大的一个膻味和羊粪味。 苏瑾瑶皱了皱眉,心里已经不怎么想换了。光是这个条件,就觉得心里恶心。 可是当苏瑾瑶刚刚靠近的时候,羊圈里就响起了“咩咩”的叫声。羊羔的叫声更像是在叫“妈妈”,而且立刻就有一只黑色的小山羊朝苏瑾瑶跑了过来,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向了苏瑾瑶,好像眼角还带着泪水。 苏瑾瑶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她知道动物有灵性,可是没见过一只小羊羔见了人就会掉眼泪的。 再细看,这只小羊羔真是太脏了,身上的黑毛和土坷垃粘成缕,后腿上还沾着好些个羊粪球。一双蹄子更是不知道在羊粪里踩了多久了,脏兮兮的四条腿都快要看不到毛了。 这样的环境,小羊羔估计是很遭罪的吧。又没有了老母羊的哺喂,不知道这只小羊羔还能活多久。 苏瑾瑶一时间心软,很替这只小羊羔难过。可是让她换了回去,她又该怎么养? 苏瑾瑶想了想,回头问那妇人道:“你们这几天是怎么喂羊羔的呀?还有,这羊羔这么脏,不会有什么病吧。” 妇人撇撇嘴道:“也在邻居家要了羊奶来喂过,每天还给它喝点米汤加糖水。嫩草也能吃了,就吃嫩草。脏是脏了点,不过没毛病就行呗。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换啊?不换就别管这些了。过两天我家办喜事,这只羊羔就当添了一道菜呢。” “你们要把它宰杀掉?”苏瑾瑶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这只羊羔这么小,能有多少肉呢。乳羊吗?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妇人道:“不然咋办?这羊圈留着又脏又臭的,家里办喜事娶媳妇,还哪有功夫喂羊呢。虽然宰了可惜,可是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也省心了。” 听着妇人说真的要把这只羊羔宰了,苏瑾瑶毫不怀疑,她不是为了讨价还价和自己说假话。 想了想,苏瑾瑶道:“能不能把羊牵出来看看?这样窝在羊圈里,我也看不清啊。” 那妇人脸色沉了下来,看样子是嫌脏,估计也是嫌苏瑾瑶多事。大概是冲着那套还不错的炊具,才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叫那中年汉子过来,道:“你把羊牵出来给她瞧瞧吧。” 中年汉子还是很老实的,答应着,就把羊圈打开了。 羊圈才打开,那只黑不溜秋的小羊羔就跑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水灵灵的了。而且一出来就围着苏瑾瑶跑动,还不停的“咩咩”叫着。 只不过这只小羊羔似乎真的有灵性,虽然一直围着苏瑾瑶,可是并没有太靠近,也没有用那脏兮兮的蹄子往苏瑾瑶身上扑的意思,而是慢慢的围着苏瑾瑶转圈,一边叫着一边用眼睛看着苏瑾瑶,眼角的泪水也是亮闪闪的。 苏瑾瑶的心里哽住了,觉得物有灵性,这只小羊羔大概也能够感觉到这家人的歹心吧。 苏瑾瑶忍不住弯下腰,朝那只小羊羔伸出了手。小羊羔立刻就凑了过来,把头往苏瑾瑶的手心里蹭。 可是入手间,并不是柔软的羊羔毛,而是有些发粘的土坷垃和粘在一起的羊毛。苏瑾瑶更觉得心里难受了。 可就在这时候,那妇人拔高了嗓音道:“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换啊?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还犹豫啥呢?” 苏瑾瑶站直了身子,看看小羊羔又看看那脏兮兮的羊圈,说道:“换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换就换,不换就算了,还提啥条件呢。”妇人撇嘴,不过还是问道:“你说来听听吧。不过,钱是真的没有的,我们家不会给你再补铜板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是让你们再加钱的。我就是想要让你们再去要点羊奶,把这羊羔喂饱了我才好带回去。我家在屏山村,回去还要走好长的山路呢,一路饿着它,只怕到家就撑不住了。再就是你这里弄点温水,给这羊羔稍微刷洗一下,不然这么脏,我怎么带它在身边啊。” 听苏瑾瑶原来是这个要求,那妇人虽然还是显得有些不愿意,但那中年汉子倒是满口答应下来。然后又道:“婆娘,你烧点温水,给这羊羔洗刷洗刷,我去隔壁要两碗羊奶去。” 妇人赶紧又叫住中年汉子,道:“唉唉,别去要羊奶回来了,占着个碗还怪膻的。先把羊洗刷一下,然后你把羊牵到隔壁直接去吃奶得了。和他家说说,这羊吃饱了这顿奶就送人了,以后也不麻烦他们家了。回头我再给他家二斤黄豆。” 听妇人说完,中年汉子又转身回来了。看苏瑾瑶还在看着那小羊羔,便道:“小姑娘,你往一边站站,别弄得你身上脏。我用温水给这羊洗洗蹄子和后腿,身上就不洗了。不然它受凉了,就容易生病。你看行不行?” 苏瑾瑶也知道羊羔还小,经不起折腾,点点头道:“行,我知道的。就是这些羊粪太脏了,帮它清理干净,它也会觉得舒服点。” 那妇人听苏瑾瑶说话,把嘴一撇,“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中年汉子有点尴尬,但毕竟还是实在人,对苏瑾瑶说道:“小姑娘别在意,我家婆娘不是冲着你。她也是这些天忙的心烦。其实这羊羔也是挺好的,真的没有什么毛病。我是实在人,有病的羊羔养不活我也不会换给你的。你牵回家养到断奶,随便放出去就能自己吃草了,也就不费事了。” 苏瑾瑶听着这几句话还中听,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中年汉子很麻利,看得出平时干活就是个好手。很快就从厨房端来一盆温水,找了个猪鬃的刷子,蘸着水给这只小羊羔清理身上的毛,和腿上的羊粪。 可是这羊羔真心太脏了,一盆水只能刷洗个大概。中年汉子只得又换了一盆水,这次才算是把这只黑色的小羊羔清理干净了。 不过,也就是没有之前那么多的羊粪和臭味了。羊羔身上的毛还是有土的,也还打着缕,看着不怎么光亮。 中年汉子又找来一块破布,把布蘸了水又拧干,用潮乎乎的布给这只小羊羔把头上、身上的毛再擦了一遍。这样再看起来,总算是顺眼多了。 小羊羔一直很乖巧的站在那等着清理,其间只是偶尔“咩咩”的叫一声,并没有乱跑、乱跳的挣扎。这就让苏瑾瑶对这只小羊羔更喜欢了。 等到完全清理好了,中年汉子自己也笑了。指着小羊羔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自己看看,这羊羔是不是顺眼多了?我都有点舍不得换了呢。” 苏瑾瑶笑了笑,没回话。现在她已经觉得这只小羊羔是自己的了,这汉子再说不换都不行了。 中年汉子又准备把羊羔牵到隔壁家去吃奶,让苏瑾瑶先等一会儿。苏瑾瑶答应一声,跟着出了门,来到小板车前面,把这家要的那套炊具搬了下来,送到了院子里。 苏瑾瑶刚刚把东西放下,这家的妇人就走过来,一样样的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不过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可是很满意的,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呢。 苏瑾瑶对于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从来都是不愿意多搭理的。只是因为做生意嘛,价钱合适就成交而已,所以也就没说话。 那妇人看过了这套炊具,又往苏瑾瑶的小板车上看,然后问道:“小姑娘,刚才还听你说有窗帘要卖啊?啥样花色的,我瞧瞧呗。给我儿子那新房里挂上一套,是不是挺好看的?” 既然是又有生意,苏瑾瑶才道:“有的,花色就一种,不过看着挺富贵的。你来看看吧。” 镇上的平安饭馆,虽然不是什么大酒楼,但装饰的肯定比这山沟沟里的农户家里要好着一点吧。所以那窗帘的花色给这妇人一看,她可是立马就相中了。只不过跟苏瑾瑶问了价钱之后,还在犹豫着。 苏瑾瑶也不催促,反正今天卖的东西不少了,还换来了一只懂事可爱的小山羊,她知足了。不在乎是不是还多赚这一笔钱。 那妇人却道:“小姑娘,你能不能再算我便宜点啊?要不,你看看我家什么东西合你的心意,我跟你换?” 苏瑾瑶摇摇头,没有心思多看的。羊圈那么脏了都不清理,这家的妇人也必定是个懒货。估计她家的东西苏瑾瑶也不会看上眼。 见苏瑾瑶不同意,那妇人似乎不甘心。想了想道:“我倒是还有件宝贝,给你换了两条窗帘行不行?” 苏瑾瑶一怔,心中好笑。那一只脏兮兮的小羊羔换了那么好的一套炊具,都被这妇人说得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现在她会用宝贝来跟自己换才价值三十五文的两条窗帘吗? 那妇人见苏瑾瑶不搭话,说道:“你等等,我回屋给你拿去哈。你看了就知道了,确实是宝贝。就是可惜……”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被那妇人咽回去了。 苏瑾瑶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宝贝,被她说了一句“可惜”?不过,苏瑾瑶心里是好奇多一点,可没抱着什么期待的。 不一会儿,那妇人拿着个红绸小包回来了。看那样子,包裹的很严实,真心看不出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并不大,包裹着好几层也还没有巴掌大。如果真的说里面包着宝贝的话,估计那大小是……玉佩? 玉佩换窗帘吗?苏瑾瑶可不觉得这妇人是傻子,肯定不会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那妇人将红绸小包一层层的打开,里面真的露出一块玉来,而且还是一块白玉。 苏瑾瑶真正好奇了,就探头过去看看。就见那妇人手里托着的确实是一块白玉,而且玉质温润,白如凝脂,是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只不过,这块羊脂玉可不是玉佩,也不是坠子,而是一截断了的玉簪。应该是一支白玉簪断了,只剩下了簪头部分。只有一寸多点,小指头粗细,断口整齐,但仔细看稍微有些裂纹。 妇人道:“这可是我家传的一件宝贝,可惜簪子早年间摔坏了,就留下这么一小截。问过了玉器师傅,说是修补不了了。就算是勉强修补起来,那也是要花大价钱的。打造其他东西料子也不够。这玉又不能折,也做不成别的物件啊。” 苏瑾瑶问:“那我能拿过来看看吗?” 妇人点点头,把那一小截簪子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却没有伸手去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放那上面吧,我自己拿着看。” 苏瑾瑶之所以不用手直接接过来,是怕这妇人有什么坏心思,弄个碰瓷啥的来冤枉自己。让她把东西放在椅子上,自己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总不至于弄掉在地上了。 第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妇人看样子是没有多想,答应着,就把椅子直接拉过来,放在苏瑾瑶面前,又把那截簪子连同红绸布一起放在了椅子面上。 等那妇人放了手,退后一步,苏瑾瑶这才走上前,蹲下来先是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有大的碎裂,不会一碰就碎的时候,才用手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那妇人还道:“没事,看吧,不会拿一下就坏的。” 苏瑾瑶这次笑笑,将那截玉簪头仔细的看看。簪子是最最简单的样式像是一根筷子似的,这截簪头也没有雕花,就是一根白玉的圆柱体。断口处有细微的崩裂,但并没有延伸到簪子的大部分。 苏瑾瑶又举起簪子,对着阳光照了照,发现玉质很细腻、润泽,确实是质地上好的羊脂白玉。 不过,没有什么雕工可言,还是断了的,又仅剩这么一寸来长的一小截,也真是价值不大。就像是这妇人说的,就算是拿给玉器师傅去修补,也是需要花大价钱的。这样算起来,还真是不如买一支新的了。 苏瑾瑶又将这只簪头放下,摇了摇头道:“婶子,这个我要是换了,也是没有啥用处的,要不你留着,试试打造一对耳坠子?你要是换给了我,可别觉得又吃亏了。” “说了要重新打造得花大价钱,我家现在可拿不出来啊。”那妇人说着,又将簪头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直接递给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要是觉得行,就拿着吧。我就是要你两块窗帘而已嘛,我愿意换,就不会觉得吃了亏。” “可是,这不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吗?要不,你和大叔商量商量?”苏瑾瑶还是没答应。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妇人一听,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响才道:“那个……是我记错了,这不算是传家宝,是我爹赶集的时候捡来的。一直也没钱重新打造,就给了我,我也是收了很久,可是也没钱去打造啊,留着也是留着,这么小的一个玩意,说不定那天丢了都不知道,也是可惜了。” 苏瑾瑶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会是传家宝。因为如果是家传的,就算是摔碎了,也不会只剩下这么一小截吧。大概应该把其余的部分也都留着,拼凑起来还能是一整根儿簪子。 现在听来,原来真是捡的,难怪她不心疼拿出来换东西呢。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道:“行吧,换就换了。反正我家也挂不了这么多块窗帘,你这东西小,我收着也方便。” 见苏瑾瑶同意了,那妇人倒是挺高兴的。把红绸包着的白玉簪头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道:“那我去挑两块窗帘了。” “行,挑吧。都是先来的先挑。”苏瑾瑶爽快的答应着,便把那一小截簪子收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是论这截白玉簪子的玉质,那真的算是上品了。可只剩下这么一小截,暂时苏瑾瑶也不知道有啥用。不过才抵三十五个铜板,也是划算的。 那妇人挑选好了,笑嘻嘻的拿着窗帘进屋了。 不一会儿,那老实的中年汉子也牵着小羊羔回来了。 吃饱了奶的小羊羔又显得精神了不少。一见苏瑾瑶,仍旧是“咩咩”叫着朝她的身边跑过来,还不住的用头蹭苏瑾瑶的手,显得很是亲昵。 中年汉子见这小羊羔一回来围着苏瑾瑶转,就笑道:“行了,看来这小羊羔还真得给你牵走了。我这刚刚带它去吃奶,都不见它和我亲热。” 苏瑾瑶也开始喜欢起这只小羊羔来,笑着摸摸它的头,说道:“那我可就牵走了。” “牵走吧。留在我家养不好,最后也是挨刀的命。跟着你有口吃的,能长大啊。”中年汉子说完,又走过来帮苏瑾瑶把小羊羔脖子上系的麻绳紧了紧。确定不勒着羊羔脖子,绳结又不会松开,才道:“行了,路上牵着走就行,保证绳子不会松脱的。” “谢谢大叔。”苏瑾瑶谢了一声,牵起小羊羔,又转身拉起了她的小板车。准备走了的时候苏瑾瑶才问道:“大叔,我再问一句,我是来找春妞的,就是前不久嫁到我们屏山村的那个,她们家住哪儿啊?” 中年汉子道:“哦,春妞家啊。从门前这条路往北走,一直走到村头了,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她家是两间茅草房,挺好辨认的。你要是拿不准,走到北边村头叫一声,他家人听见就答应了。” “好,谢谢,知道了。”苏瑾瑶问好了,这才牵着小山羊、拉着小板车走了。 这李家屯确实太小了,一共大约也就七、八十户人家,还都是破旧的土坯房、茅草房居多。所以从村子这边走到北边村头,也没用多少时间。苏瑾瑶就看到了所说的那间独门独户的茅草房。 苏瑾瑶站在外面看了看,虽然是草房,但是盖的挺大的两间,院子也不小。就是院子里看起来乱糟糟的,虽然没养着鸡、鸭、鹅,可是一些农具都是随意放置着,还有几只破筐子堆在墙角,筐子里放着的好像还是不用的破烂。 苏瑾瑶看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正想要问一声这里是不是就是春妞家,再问问是不是春妞回来了。可是就听见一声哭喊:“哥呀、娘,我不能再嫁人了。你们别逼我,我已经嫁过一次了,有男人了呀。四平就是我男人,他对我好,我愿意跟着他。” 四平?不用说,苏瑾瑶就知道这是春妞的哭声了。不过听这嗓音,应该是哭喊了很久,都变得沙哑了。 苏瑾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可能她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不过,苏瑾瑶也觉得,这春妞真是太“实在”了,甚至是不是有点傻。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现在自己跑回家,算不算是自投罗网?何况,她这么扯谎的跑回来,李婶子那边对她的印象也不好了,还要不要她,也真是难说了。 正想着,苏瑾瑶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吼道:“闭嘴,死丫头、赔钱货,你还好意思说?你那男人是个哑巴,嫁给一个哑巴做填房就够丢人了,他们家还赖着一半的彩礼钱不给。你还说什么继续跟着他?你就那么贱,要白白的送过去给人家睡吗?他们家就是看你这样的死心塌地的巴上门,才赖着彩礼钱不给的。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那个哑巴本来就不是个男人,所以才娶了一个老婆没怀上就死了。又娶了你,还是怀不上,就故意赖着咱们家的彩礼钱。” 就听春妞又哭道:“不是的、不是的。哥,四平他是好人,是个好男人,他真心的对我好,我才愿意跟着他的。哥,彩礼钱李家不是不给,是他们家也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娶我进门的时候已经给了五两银子了,现在让他们再拿出五两银子来,真的是拿不出啊。” “春妞啊,不是娘说你,你到他们家这么长时间了,咋就不知道抓点钱在手里呢?你爹病的这么重,你就忍心看着他咽气吗?你这闺女我们也不是白养活的,也是一口米、一口菜喂大的,花去的银子可是不止十两吧。现在让他们家把彩礼钱给全了,咋都不行了?”这次说话的声音很苍老,应该是春妞她娘。 没等春妞说话,她哥哥又吼道:“娘,别跟她废话,绑了扔在后面柴房里。等吴家的人上门抬走就算了。吴家可是不嫌弃她是嫁过一次的,还说答应再给七两银子呢。这算起来,可是比李家那另一半彩礼多了二两呢。” “娘,哥,吴家的大小子是个疯子啊。之前进门的两个媳妇,都给他祸害死了。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死吗?”春妞的哭声更大了,嗓子也喊破了似的更哑了。 听着春妞一阵阵的哭嚎,苏瑾瑶听明白了,也是心里不住的犯堵。这么一个娘和这么狠的哥哥,春妞的日子也真是难过。可是就这样,她还傻乎乎的要跑回来? 春妞又哭又叫的,估计是她哥哥真的在屋里绑人了。春妞还不住的求着,说让她娘放开她,她回李家去要彩礼。 春妞她娘又道:“你真的能要回那五两银子,娘也不逼着你嫁到吴家去了。可是你真的能要回来吗?” 春妞她哥却道:“娘,你别听她的。这女大不中留,她是诓你呢。骗咱们放了她,她好跑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咱们可不能犯傻,放着七两银子不要,要她回去讨那五两银子去。就当作咱们吃个亏,闺女给李家那个哑巴白睡了算了。” 这一句句的话,还是当哥哥的该说的吗?苏瑾瑶在门外站着听在耳朵里,气得不住的磨牙。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门开了。一个高大壮实、面膛黝黑粗糙的汉子推着被捆绑起来的春妞出了门。一只手抓着春妞的头发,另一只手还抓住她的胳膊,看样子是真的怕春妞跑了。 接着,又是一个长得挺壮实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虽然是花白的头发、脸上皱纹也多,但看那走路的样子也是干惯了活的妇人,显得很有一把子力气。 这也难怪春妞就长得那么结实了,原来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 苏瑾瑶还在门口站着,春妞她哥见着了苏瑾瑶,愣了一下,恶狠狠的吼着问道:“你是谁家的丫头,站在我家门口干啥?” 春妞听见她哥的话,才朝门口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了苏瑾瑶,顿时哭嚎道:“瑾瑶啊,你快救救我。我哥要把我卖掉,嫁给吴家的疯儿子,嫁给他我就没活路了。救救我吧,瑾瑶,回头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我想回去跟四平好好过日子。” 听春妞这么的哭嚎,又见她散乱的头发,哭的红肿的双眼,嘴角还有血迹,看样子也是被打过了,苏瑾瑶心里更是同情。 只是,苏瑾瑶没有立刻就回答她。毕竟春妞是拿自己当幌子,骗了她大嫂偷偷跑回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会骗人,咋就不想想后果?要是自己轻易就答应了她,保不准以后春妞脑瓜子一浑,又把自己牵扯进去。 见苏瑾瑶不答话,春妞咬着嘴唇露出绝望的眼神来。哭声也不那么大了,只是默默的看着苏瑾瑶,突然就猛地一甩头,又一晃肩膀,挣脱开她哥哥抓住她头发和胳膊的手,就朝墙上撞去。 苏瑾瑶也没想到春妞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自己本来只想要憋她一下,再和她哥去谈条件,这样也能让春妞长个记性,以后做事能够先想好了。 可是春妞竟然以为苏瑾瑶不管她,就直接去撞头寻死了,这可是也把苏瑾瑶吓了一跳。 苏瑾瑶扔下了手里的东西,推门就冲了进来。而春妞的哥哥也回过神来,一把把春妞给拉住了。 可就是这么一下,还是稍微晚了点。春妞的脑袋已经撞在了土墙上,撞的不重,可也撞破了头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春妞她娘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就扑在春妞的身上哭了。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闺女,逼着她嫁人也不能逼着她死啊。 而春妞的哥哥还抓着春妞不放手,脸色却是也吓的发白,估计是怕松开手春妞又去寻死吧。 春妞撞了一下晕了一会儿,半天没有回过神,嘴里也没有多少的出气、进气,直把她娘吓得哭嚎着,叫着“闺女、闺女”,使劲儿的摇晃春妞的肩膀。 春妞这才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抽了一口气之后,“哇”的一声吐了。吐过之后,又是哭。但这次不是大声的哭嚎了,只是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那眼泪珠子和额头上的血混着滴在地上,显得越发的惨烈了。 苏瑾瑶毕竟还是从外面冲进来的,进来的时候春妞她哥已经把春妞拉住了。现在见春妞回过气了,苏瑾瑶才微微松了口气,站在一边楞了一下,才走上前来,拍了拍春妞的脸蛋。 春妞眼神里满是绝望,抬起头看看苏瑾瑶,又把头低了下去,眼泪还是不住的流,抽抽搭搭的一声不吭。 苏瑾瑶又看看春妞她娘和她哥,问道:“你们真是要把春妞逼上绝路吗?养活这么大个闺女不容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去死,或是逼着她再嫁给那个疯子,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春妞她娘估计是看着闺女这么一撞头,心软了。一边陪着掉眼泪,一边喃喃的道:“我也不舍得,可是家里穷啊。她爹病的要不行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爹咽下这口气啊。能治,还是得治啊。大夫说,也不是没有希望了,只是要送到镇上的大医馆,或许还能救回来。” 春妞她哥却还是虎着个脸,瞪着苏瑾瑶问道:“你到底是谁啊?哪儿来的?不是我们屯儿的吧,我可没见过你。” “我是屏山村的。和春妞嫁去的李家是同村。”苏瑾瑶说着,已经掏出一块手绢,按在了春妞的额头上,先帮她把血止住。然后又问春妞她娘:“大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舍不得当家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可是春妞她也是一条命啊,她是你和你家大伯亲生的骨肉,就这么看着她遭罪,大伯的心里能舒坦吗?要是他知道给自己治病的钱是卖了闺女、牺牲了闺女一辈子的幸福得来的,他能心安吗?” 听苏瑾瑶这么劝,春妞她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后来,干脆抱着春妞,母女俩抱头痛哭。 可是春妞她哥一看这架势,脸色更黑了。把一直拉住春妞的手松开了,抬手就要来推苏瑾瑶,还恶狠狠的问道:“你是屏山村的,凭什么跑到我们李家屯来管闲事?我爹的病不能再拖了,再拖就要出人命的。你这小嘴再会说,还能和阎王爷商量着,劝的回一条人命啊?” 苏瑾瑶听了就觉得有气,刚才也是这个哥哥说话最难听,逼着春妞去嫁给疯子的。现在又这样,还哪有几分的骨肉亲情? 苏瑾瑶把身子一闪,躲开春妞她哥推自己的手,反手一翻腕子,用拇指和食指狠狠的在她哥的腕子上掐了一把,正好掐在令人发麻的一条筋上。 春妞她哥长得高大壮实,虎背熊腰的,打从苏瑾瑶一进门就没有把苏瑾瑶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放在眼里。所以说话才这么虎声虎气的,就是想要把苏瑾瑶给吓唬住。可是没想到他推苏瑾瑶不成,反而被苏瑾瑶一下子捏的手腕子发麻。这下算是他自己捏到了苏瑾瑶这真正的虎须上,顿时眼中就闪出了几分的诧异和震惊。 不过,春妞她哥毕竟是个二十来岁的高大汉子了,可没有道理因为这一下子就怕了苏瑾瑶。嘴里吆喝了一声:“呦,小姑娘你这是会两手啊?那要是动起手来,可别怪我把你打伤了。”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这春妞的哥哥原来是个无赖泼皮。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番话来的。 可苏瑾瑶偏偏就不怕和人动手,冷冷的笑了一声,苏瑾瑶道:“既然要打,你就放马过来。今天春妞的事我是管定了。” 第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管?你算是哪棵葱啊?我家里的事,我妹子要嫁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臭丫头,别在这跟我耍蛮。我李大锤一会儿就让你哭。”原来,春妞她哥叫李大锤。 可是听着名字挺憨厚的,人品却这么的刁钻、无赖。 苏瑾瑶却连回应都懒的回了,和这种人骂起来也不见得多么的光彩。反正要打,再来三个李大锤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李大锤见苏瑾瑶挺直了腰板往那一站,一身的气势和威仪,光是那双冷静、清澈的眼睛就能够让人心寒,顿时又有了几分的惧意。 可毕竟他把话也都说出去了,加上他自认为身大力不亏,见苏瑾瑶又是个十来岁的瘦小小丫头,比他矮着一头还多的,所以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大吼一声,朝苏瑾瑶抓了过去。 要说,这李大锤还算是“厚道”了,竟然没有直接抡起拳头来揍苏瑾瑶,而是只用双手来抓苏瑾瑶的肩膀。看样子,是想要把苏瑾瑶先抓住。 不过,要是给他这么一下子抓住了,后面会被怎样可就不好说了。 苏瑾瑶脚步轻快的再退一步。同时拧腰、侧肩,躲开李大锤的这一抓。随即一手向上,推上了李大锤的下巴;另一只手横着猛的一轮,一个耳光就狠狠的抽了过去。 李大锤只感觉下巴被端了一下,满口的牙齿撞在一起,耳朵就是一麻;随即又是狠狠的挨了苏瑾瑶的一个耳光,这回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直响。身子更是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了两下,又退后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苏瑾瑶站稳了身形,把手背到了身后,轻轻的给自己揉着手心的肉。这一下子抽的够狠,可是姚儿原本就身子骨弱,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手疼。看来以后打人,得用个巧劲,卸了人的胳膊、腿脱臼就行了。这种抽嘴巴的功夫,她也不讨巧。 要是李大锤知道苏瑾瑶此时是这样想得,估计早就悔不当初,不该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了。 见苏瑾瑶两下就把李大锤给打倒在地,春妞她娘和春妞都楞住了。但楞了一会儿,春妞她娘就扑身挡在了李大锤身前,朝苏瑾瑶又是摆手、又是作揖道:“姑娘啊,我家大锤莽撞了,他不该跟你动手。你……你是认识春妞吧?看在春妞的面子上,饶了大锤吧。” 苏瑾瑶听了,哭笑不得。这又不是自己来找茬打架的,怎么好像是自己来惹是生非的。 不过,春妞的娘起码也有四十多岁了,这样给自己作揖她也是受不起的。何况春妞她娘又没打自己,看着也像是好说话的样子,苏瑾瑶便走过去,朝春妞她娘摆摆手道:“大娘,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我要打他,是他先来打我的。我是自保,不是找茬。” “是是,我见着了。我家大锤不对,竟然对你个小姑娘动手,我揍他。”春妞她娘说完,转身就给李大锤身上揍了几下。看着这位大娘抡起拳头,力气倒是也不小。 苏瑾瑶没有拦着的意思,由着她打了李大锤一顿,才算是出了心里的这口气。 被打了的李大锤也蔫儿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两下子都没打着苏瑾瑶,还被这个丫头扇了个大嘴巴,这其中谁高谁低就不言而明了。这时候要是自己再不老实,那就真是讨打了。 李大锤老实了,春妞她娘回来,给春妞身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又抱着春妞哭了两声,回头看看苏瑾瑶道:“小姑娘啊,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劝着我们别把春妞嫁给别人家。可是,我们家是真的需要钱啊。没有了这几两银子,家里就会少了个顶梁柱。要是这事换了你,你又该咋办。” 听春妞她娘这么说,苏瑾瑶也微微皱眉。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春妞家里也确实有难处,不然谁愿意卖闺女呢。 只是现在春妞她娘有心悔改,可是真正的人命关天,这又该怎么办? 春妞被松了绑,自己用手捂住苏瑾瑶的那块手绢,头上的血也不流了。这才抬头看看她娘和她哥哥,又看看苏瑾瑶,然后低声道:“娘,我是真心想要和四平在一起的,你就别逼我了。我回李家去,好好的和大嫂说说,让她先给咱们家点钱,给爹治病吧。” “那,那能说得通吗?要是能行,我们也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啊。可是你爹,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说完,春妞她娘又哭了起来。 苏瑾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从腰间把小钱袋解下来,掂量了一下道:“大娘,我这里有刚刚卖货的钱,加上出来时候我爹给的十个铜钱,也有一百来个了。你先收着给大伯治病。余下的……” 苏瑾瑶想了想,将春妞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早上扯了个谎跑出来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春妞低着头,又开始掉眼泪。一边点点头道:“我知道是我错了,瑾瑶,我不该拿你当幌子。你今天能来,还帮了我,以后真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了。我爹治病的钱,我回去和大嫂好好的商量。” 苏瑾瑶听了,心里松了一些,点点头道:“行了,记着你说过的话。”说完,转头对春妞她娘道:“大娘,余下的钱,回去我和春妞一起想办法。要是李家不给,我帮春妞先垫上。” “啥?”春妞听了苏瑾瑶的话吓了一跳,扯了扯苏瑾瑶的衣襟儿道:“五两银子啊,瑾瑶,你是……你是又傻了吧。” “别说五两还是七两了,你这条命,还不值那几两银子吗?只要你记着这次我给你帮了个忙,这钱就算是花的值了。”苏瑾瑶说完,把手里的钱袋塞到春妞她娘的手里道:“大娘,这些钱确实少了点,但暂时先找大夫抓药,把病情控制住。我回去立刻就想办法,最迟就是月底,我就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你家送过来。” “啊!小姑娘,你,你这是救苦救命的大好人啊。这钱,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吧。看你这模样,你家里也不富裕。你看见我家这情况,肯伸一把手帮衬帮衬,就是帮了大忙了。”春妞她娘不肯收,又把钱袋推了回来。 苏瑾瑶看看春妞,把钱袋塞在她的手里,让春妞把钱收下。 春妞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把钱塞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这钱,我们家确实不能要。你们苏家在屏山村是最穷的,真心没有理由还让你来帮衬我家。我这就回去,找我大嫂好好的商量商量。” 春妞说完,抬头跟她娘道:“娘,哥,我说什么都不会嫁给吴家的那个疯子的。要是你们还逼我,我真的就横下心去死了。不过你们要是能放我回去,我好好跟大嫂商量,她会答应把剩下的彩礼钱给我的。但是……” 说到这儿,春妞停住了,咬着牙想了想,才下定决心道:“我要是跟李家要来这钱,就跟你们把我卖了没啥区别了。以后你们别再把弄钱的主意打在我的身上,让我跟四平好好过日子吧。” “春妞,你这是……这是不要这个娘家了?你是让娘当作没生过你、没养过你吗?咱们家是穷,可是也没把你掐死,没把你扔在山里去喂狼。毕竟还是把你养到这么大啊。”春妞她娘一听,就哭了起来。哭的挺伤心,但不知道是因为闺女说了狠话,还是因为以后没有联系了,就没有钱了。 苏瑾瑶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劝。但说实话,之前春妞她娘、尤其是她哥哥的做法,换成苏瑾瑶早就心寒了,也一定不认这个家了。所以她就一直没有说话。 春妞低下头,不去看她娘掉眼泪,但最后还是道:“娘,我要是有能力赚钱,一定会回来帮衬咱们家的。可你要是让我去算计李家的钱,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嫁给李家,我就是李家的人了。四平对我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冲着四平,我也要一心一意的和他过日子,对他好。” 听春妞这么说,李大锤晃晃脑袋,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发威。 但他刚刚想要往春妞面前冲,苏瑾瑶就“嗯”了一声。声调拔的挺高,就势往春妞面前一档,把李大锤给拦住了。 李大锤一见苏瑾瑶,就有些发怵,揉揉腮帮子,被抽过的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疼着呢。顿时又蔫了几分。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春妞道:“你倒是有脸说?要是李家人真心把你当一家人,还能不给你出这份钱?还能处处的提防你,不给你一点自由?你今天跑回来了,兴许回去李家就不要你了。到时候你拿不到钱,还有脸回来吗?还是说,你就要犯贱,没有钱也要死皮赖脸的留在李家?” 听了她哥的话,春妞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心里也没底了。但春妞想了想,把头一扬,道:“我信四平,他不会不要我的。大不了……我们分家,我和四平出来过日子,我会拼命挣钱把剩下的彩礼钱攒下的。” “你就吹吧。你要是能攒下五两银子,咱们家早就富裕了。你有啥本事啊?除了会挑水、种地,也就是会围着锅台做顿饭了。大字不识、算数也不精,你还能去做买卖呀?”李大锤越说越来劲儿,最后就差蹦高骂人了。 春妞被李大锤说得头又低下了,站在苏瑾瑶的身后一句话不说,显得很委屈。 春妞她娘又哭,这次哭的是她家男人没福气,养个闺女不孝顺,不肯拿银子回来给他治病啥的。 苏瑾瑶听着心里翻腾的要命,最后往前又迈出一步,对李大锤和春妞她娘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回去就想办法。最多到月底,这五两银子我出了。你们也别哭了,这种把亲闺女、亲妹妹卖到火坑的事,还是别想了。你们琢磨琢磨,等上几天,就有五两银子了。要是你们现在逼着春妞,她还寻死觅活的,你们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鸡飞蛋打。银子捞不着,闺女的命也没有了。” 苏瑾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很是干脆。 春妞站在苏瑾瑶身后,虽然比苏瑾瑶还高出一截,可是却对苏瑾瑶佩服不已,跟着苏瑾瑶的话连连点头。 李大锤还想再说什么,春妞她娘伸手把李大锤推开了。说道:“行啊,我是知道了,女大不中留。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把闺女推进火坑的。当初给春妞提亲的人不少,我最后选了把她嫁到屏山村的李家,还不就是因为李家上一辈的老人也是从这李家屯走出去的嘛。毕竟也算是本家,春妞不会吃亏。现在春妞过得好了,也算是我这个当娘的给她选对了人家吧?现在我也不求别的了,只求春妞尽快把银子拿回来,我好带她爹到城里去治病了。” 苏瑾瑶听完回头看看春妞,朝她点点头,是让她答应下来。 春妞也明白了,没有再和她娘说什么激烈的话。只是道:“我进屋和我爹说一声去,然后就回屏山村了。过几天,我就把钱送回来。” “嗯,去吧。”春妞她娘这才点点头,让开了路。 苏瑾瑶见这事暂时算是安顿了,也就没有别的话说。赶紧跑出院子,看看她的小山羊还在不在。 刚才见春妞撞头,她就扔下东西跑进去了。真怕小山羊这功夫乱跑丢了。 别说,那小山羊真的很老实,又或是真的和苏瑾瑶有缘分。这么半天了,竟然还老老实实的站在苏瑾瑶的小板车旁边等着呢。一见苏瑾瑶出来,还“咩咩”的叫了两声,显得特别乖巧懂事。 苏瑾瑶一笑,走过来蹲下身,摸了摸小羊羔的脑门,算是给它的一次鼓励。 小羊羔竟然很高兴的用头来蹭苏瑾瑶的手,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春妞她娘也跟出门外,见苏瑾瑶带着只小山羊,还有个小板车,便道:“小姑娘,你和春妞是朋友啊?我家春妞粗手大脚的,脑子也不咋好使,一个心眼一根筋,就是太实在。我看你挺精明个人,以后多照应她点呗。” 苏瑾瑶站起身来,看着春妞她娘道:“大娘,我和你说实话,我跟春妞其实不熟。她一根筋或是太实在,这其实都不是问题,也不算是毛病,毕竟傻人有傻福。但她今天是拿我做幌子,才跑出来的,这事我可是还记着呢。所以以后,我不会太多的帮衬她。今天,我也只是不想见死不救而已。” 苏瑾瑶这话说的不好听,但确确实实的是大实话。春妞她娘碰了个钉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春妞她娘悻悻地进了院子,春妞也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估计也是听到苏瑾瑶和她娘说的话了。低着头出了门,却只是站在苏瑾瑶的身后,没敢和苏瑾瑶说话。 苏瑾瑶回头看看春妞,问她道:“还有事?没事就回吧。” “嗯。”春妞点点头,回头和她娘说一声:“娘,我走了。”然后就老实巴交的跟在苏瑾瑶的身后。 苏瑾瑶一手牵着小山羊,另一只手去拉小板车的绳套。春妞这才敢上前,替苏瑾瑶把小板车拉上了。 苏瑾瑶扭头瞪了春妞一眼,但是没有和她争,就让春妞拉着小板车,她自己牵着小山羊往外走去。 上了山路,苏瑾瑶和春妞还是一前一后的走着。苏瑾瑶不说话,春妞也不敢吭声。 山路七拐八绕的,除了两个姑娘的脚步声,就是头顶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一直又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苏瑾瑶叹了口气,装作是累了,找了个树墩坐了上去。 春妞还是不吭声,默默地站着,手里还拉着小板车。不过看样子也是累了,但是没敢坐下,就走到一棵树旁,斜倚着身子歇一会儿。 苏瑾瑶看春妞那低眉顺眼的老实模样,又看到她脸上还沾着血迹和泪痕,额头撞破的伤口也是刚刚才结痂,也有些不忍心了,朝春妞招招手道:“别站着了,这边坐会儿吧。” “哎。”春妞答应着,这才紧走几步过来,坐在了苏瑾瑶身边的一个树根上。 苏瑾瑶抿着嘴看着春妞,春妞眼神都不敢抬,也不敢和苏瑾瑶对视,仍旧是低着头。 苏瑾瑶被气的“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扳过春妞的肩膀,把她的下巴跳起来,看她头上的伤口。 春妞不敢动,但是见苏瑾瑶笑了,她却哭了。是不出声的哭,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苏瑾瑶一皱眉,“啧啧”道:“咋地了?委屈啊?还是嫌我凶了?我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你,你哭哭啼啼的给谁看?” “不是,瑾瑶,我是知道错了。我觉得对不起你。是不是……我大嫂去你家了?才害得你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找我。”春妞说完,伸手把苏瑾瑶托着她下巴的手推开,一扭身背对着苏瑾瑶,又哭起来。 第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边哭还一边道:“瑾瑶,我真心的对不起你。我也是没想到我哥和我娘还能狠心再把我卖一回。之前说是让我嫁到屏山村李家,说是给哑巴做填房,我就是不愿意的。只不过我命好,四平对我不错,我也就认命了,还挺感谢老天的。可是现在他们又要卖我,这次还是个疯子,我真心寒。” “行了,别哭了。这山里风大,你额头还有伤,别吹坏了。”苏瑾瑶说完,把小山羊往就近的一棵小树上一栓,对小山羊说道:“你老实的在这儿待着,姐姐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哈。别乱跑,当心有狼把你叼走了。” 苏瑾瑶这话是对小山羊说的,其实有一半是对春妞说的。春妞楞了楞,不知道苏瑾瑶要去干啥,慌忙的站起来道:“瑾瑶,你干啥去?你要是渴了,我去给你找水喝。你坐着歇着吧。” “你待着,别跟着我,帮我看着羊就行了。我出恭。”苏瑾瑶说完,又瞪了春妞一眼,这才朝树林里走去。 春妞看着苏瑾瑶的背影,忙道:“别走远了,出恭也在就近吧,我不看你就是了。”喊完了,又觉得不对,又道:“瑾瑶啊,咱们都是女的,你出恭就在近处吧,怕啥?” “待着你的吧。别叫唤了,当心把狼招来。”苏瑾瑶高声喊着回答,转而身子轻盈的就走进了树林深处。 春妞急得够呛,站起身来一个劲儿的张望,生怕苏瑾瑶有个啥闪失。 好在,苏瑾瑶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算是时间,倒是真像是去出恭的。不过,等苏瑾瑶再走近了,春妞就看到她手里拿着几株草。 春妞顿时明白,苏瑾瑶是去给她找草药的。一时间,春妞只觉得眼圈发热,嗓子眼发堵,心梗住似的难受,眼泪又掉了下来。 “哎呀,又哭啥。”苏瑾瑶一回来,就见春妞看着自己走去的方向掉眼泪,忍不住没好气的道:“我没喂狼,你觉得可惜啦?” “噗”春妞被苏瑾瑶的话逗笑了,抹了一把眼泪道:“刀子嘴、豆腐心,就是说你这种人的。明明是给我找草药去了,还没个好脸色。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呢。” 苏瑾瑶白了春妞一眼,蹲下身找了两块石头,一块大点的、一块小点的。用身后背着的竹筒里的水把两块石头都冲一冲,然后把草药放在大块的石头上,再用小块的使劲儿砸。等到把草药砸成糊糊了,才一指身边的树墩,对春妞道:“坐下吧。” 春妞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苏瑾瑶用手把草药糊糊抹在她额头的伤口上,这才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的心可硬了,就是有个人死在我面前,我不想救也懒得救。你呀,我是可怜你、同情你而已。何况,早上出来的时候,答应你大嫂把你找回去了,我才来的。但是,你还把我拉出去当幌子,这事可没完。”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妹,我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都听你的,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春妞赶紧点头。她一点头,苏瑾瑶手指头抹歪了,草药糊糊抹的春妞满脑门都是。 苏瑾瑶看着春妞的大花脸又是“扑哧”一声笑,这才捏住她的下巴道:“别乱动。我跟你说,我这个人记仇,这件事我虽然帮了你,可是以后咱们划清界限,你也别拿我当幌子了,我也懒得理你。过了这次,就算是你家四平把你卖了,我都不管。你也长点记性、长点心,都那么大个人了,别总是让人家有机会把你给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呢。” “瑾瑶,你,你真的不管我了?”春妞听了苏瑾瑶这几句话,本来有点笑容的脸上又浮起哀伤,眼泪汪汪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见春妞又要掉眼泪,给她擦药的手就是一重,戳的春妞“嘶嘶”叫疼。这才道:“怎么地,刚才和你娘说你要自己赚钱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现在又对着我哭,是怕我不给你出钱,回头你娘和你哥哥再拉你出去卖掉?你还打算赖上我了呀?告诉你,刚才给你钱袋子你不要,以后没机会了,一文钱都没有。随便什么人要卖掉你,或是随便把你卖给疯子、傻子,我都不管。” “不是不是。瑾瑶你想错了,我哭不是怕你不给我出钱。我是听出你话里对我的好了。”春妞连忙摆手说着,也顾不得额头上伤口的疼了。 苏瑾瑶又将她按住,继续给她抹药。冷笑一声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这么狠的话说你,你还能听出好话来?” 春妞点点头,拉开了苏瑾瑶的手。但她不敢去握苏瑾瑶的手,只是捏着苏瑾瑶的衣袖道:“瑾瑶,我没指望你再帮我出那五两银子。毕竟那不是少数,不是几百文钱,是五两银子啊。但是我还记着你刚才护着我、挡在我身前的样子;我还记得你跟我说,我这条命值那五两银子。” 春妞吸了吸鼻涕,把眼泪憋回去,才又道:“我本来以为,我自己这条命都不值五两银子了。可是瑾瑶你说的那句话,真心让我又活过来了。我真的没想过让你再帮我拿钱,我是打算和大嫂好好的说说,让她把钱先借给我,以后我好好的干活、好好的赚钱,我再把这钱还给她就行了。到时候,我就真的自由了,我就能安心和四平好好的过日子了。不管他们有没有把我当成李家的人,反正我就是四平的媳妇,我就是我自己,谁也不能卖了我了。” 听春妞说完这句话,苏瑾瑶板着脸故作严肃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看得春妞眼神都不敢和苏瑾瑶对视了,身子也稍稍的往后挪了挪。 苏瑾瑶这才笑了笑,伸手捏着衣袖把春妞额头上多抹了的草药糊糊擦干净,对她道:“行了,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的命可不只值那五两银子了。要是你真的愿意好好的干活,就当你这条命是我买下了,以后你帮我干活,我给你钱。” “瑾瑶,我愿意,我愿意把我这条命都卖给你。”春妞连连的点头,摇晃着苏瑾瑶的袖子说道:“只要你能帮我指一条路,累死累活我都不怕,我有力气,肯吃苦,愿意干活还债,也能靠着干活养活自己。” 苏瑾瑶赶紧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的跟要以身相许似的。赚钱的路子也不是没有,我也能给你帮忙找个活计。但你得先回去和你大嫂认个错,毕竟你们还是一家人,你不是还要和四平好好过日子嘛。最好也能够让她先把那五两银子给你,给你你爹先治病。大不了你就算是借的,给她写个借条,一年之内还清就行了。要是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想办法。不过,如果真是我给你出钱,你就真得死心塌地的给我干活还债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回去就跟我大嫂说。”春妞点头,用自己的袖子又是擦眼泪,又是抹鼻涕的。 苏瑾瑶看了直皱眉,退了两步故作嫌弃的道:“别抹了,一张大花脸够脏了。赶紧走,看路过小溪再洗洗,别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哭了一路也不丢人啊。” “噗”春妞又是笑,但是真心觉得眼前的苏瑾瑶真的是好心又可爱。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可偏偏的要狠狠的说。 不过,越是听苏瑾瑶这么说话,春妞反而觉得安心了。她觉得,非亲非故的,苏瑾瑶肯出手帮自己就是天大的恩德了。而自己赚钱还债,更是天经地义的事。反而比苏瑾瑶一手把这件事情揽下来更能让自己安心。 其实刚才苏瑾瑶就不是真的要休息,而是想要找机会给春妞找点草药,再和她说说话。现在话也说开了,伤口也上药了,苏瑾瑶就叫着春妞上路。 毕竟,回去的路也不近呢。她们在李家屯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得赶紧往回走,以免到了天黑山路更难走。 春妞虽然有伤,可身子骨还是很好的。加上她个子高,腿也长,就走在了前头。还不忘帮苏瑾瑶把小板车拉上。 苏瑾瑶也没有推辞、谦让,她知道春妞对自己多少有些依赖,也有报恩的意思。就牵着小山羊在后面走。 一边走,苏瑾瑶还一边想着,她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顶尖杀手,竟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居然还去做好事救人了。 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应该算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了吧。也许,做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回再走,路上的气氛就轻松多了。春妞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苏瑾瑶,估计是怕她落在后面了。然后又问:“瑾瑶啊,这小山羊是你买的吗?好乖啊。” “不是买的,是换的。”苏瑾瑶看看自己牵着的小山羊,不由得笑了。 这只小黑山羊真的很乖巧,一直跟着苏瑾瑶走,也不乱跑跳。偶尔苏瑾瑶回头看它一眼,它还对着苏瑾瑶“咩咩”的叫一声,像是在回应似的。 春妞又道:“之前听到有人说有个小货郎换卖旧东西,说的就是你吧?我当时被我哥关在屋里了,只顾着哭,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瑾瑶,你可真能干。” “嗯,其实,只要脑子转个弯,会有很多的机遇的。”苏瑾瑶也不藏私,便把自己如何卖了旧铜壶,还用炊具换了小山羊的事讲了讲。 春妞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摇摇头道:“我就像是我哥说的那样,嘴也笨,脑子也不够机灵,要是给我这些个旧东西,我都不知道该咋办。” 苏瑾瑶想了想,这个活确实不是谁都能干的。便对春妞道:“你先别急,我慢慢想想给你找点什么事做。只要勤快点,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春妞点点头,很坚定的道:“行,我信着你了,瑾瑶。只要能给我个活计,让我赚钱养活自己,我一定会好好的干。” 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倒是显得不寂寞,时间过得也很快。眼看着日头落到了山尖后面,苏瑾瑶和春妞走出了山路,看到了屏山村的那条小路。 “瑾瑶,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计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也再都见不着我家四平了。”春妞说的诚心诚意的,眼圈也又红了。 苏瑾瑶走过来,看了看春妞头上的伤口,见草药已经凝住了血痂,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才道:“毕竟是一个村的,你之前还要和我做朋友呢,我也不能放着你不管啊。说起来……你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了。” 苏瑾瑶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她是把春妞当成了朋友。就算是知道春妞把自己当幌子骗了她大嫂,苏瑾瑶也只是生气春妞不计后果。其实之所以还要去一趟李家屯,除了找春妞“算账”之外,更多的还是担心她的。 春妞当然不懂苏瑾瑶的不好意思从哪儿来,她又怎么会明白,苏瑾瑶曾经是孤独的、冷血的? 苏瑾瑶从春妞的手里接过小板车的绳套,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就这儿分开吧。你拐弯就到家了。记着回家好好和你大嫂认个错。要是你大嫂发火,你就往四平身边躲,四平肯定会护着你的。” “嗯,我知道。”春妞点头答应着,走上了回家的路。不过还是走的一步三回头的,还朝苏瑾瑶笑了笑,挥挥手。 苏瑾瑶也摆摆手,示意她快走吧。见春妞拐了弯儿,苏瑾瑶才往家走。 又折腾了这么一天,苏瑾瑶也是又累又饿的。远远的看见她家院子里的灯杆上挑着一盏小油灯,不由得心里一暖。也许,这就是晚归的人恋家的感觉吧。 苏瑾瑶紧走几步来到了家门口,推开院门,就闻着一股子饭香味儿。 听到门声,小城儿也从屋里跑出来,一见苏瑾瑶就亲热的叫着“二姐”,还问道:“二姐,你这走了一大天啊,又做了啥好买卖了?” “没本钱哪有好买卖啊。倒是给你弄来一个玩物。”苏瑾瑶说着,把手里的绳子往小城儿的手里一塞,道:“看看吧,喜不喜欢?” “呀,小山羊!”小城儿刚才只顾着和苏瑾瑶说话,加上天也黑了,小山羊也是黑色的,它又老实乖巧,不乱叫乱动,小城儿就没看着。现在看到苏瑾瑶给自己带回一只小山羊,不由得一蹦三尺高。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肯定喜欢,之前她带回来的一笼鸡,小城儿都宝贝似的摘了菜去喂呢,何况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山羊了。 小城儿果然高兴,差一点就把小山羊抱在怀里了。要不是苏瑾瑶一直告诉他,小山羊身上有羊粪,估计小城儿能把小山羊搂在怀里亲几口。 而那小山羊也真乖巧,也不怕生。就算是小城儿牵着,又摸又揉的也不叫、不踢,反而很乖的“咩咩”叫两声,也围着小城儿转,还用舌头舔了舔小城儿的手。惹得小城儿又是“咯咯”的一顿笑。 既然小城儿高兴,苏瑾瑶自然也跟着开心。指了指身后的小板车道:“行了,玩物给你弄回来了,你帮二姐卸车吧。” 小城儿连声答应着,先把小山羊牵到了院子里。想往鸡窝旁边拴,又怕鸡啄了羊;想往后院拴,又怕后院靠着山,风大。真就好像是弄了块宝,不知道咋捧着好了。 琢磨了好半天,小城儿才决定把小山羊拴在晾晒野菜的架子旁边。趁着苏瑾瑶不注意,还抓了一把野菜干喂给了小山羊。小山羊“咩咩”叫,倒是也吃了两口。 苏瑾瑶又怎么会看不到呢,便笑着道:“它可不能吃菜干,只能吃嫩草,喝羊奶。回头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谁家有下了羊羔的母羊,把它牵过去吃奶吧。该多是钱,咱们给就是了。” 小城儿答应着,这才去把小板车拉进来,开始卸货。只不过,苏瑾瑶卖了这么一天的东西,小板车上就剩下几只铜壶和几块窗帘了。 小城儿惊讶道:“二姐,你这是把东西卖了呢,还是送人了?我装车队时候看着都是旧货,怎么好像比人家的新玩意都好卖呢。”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这话有点“拍马屁”的意思了。笑着把腰间的钱袋拿起来摇了摇,摇得里面的铜板“哗啦啦”响,然后才道:“卖了不少钱,我去交给爹了。” 苏瑾瑶往苏显贵屋里走,苏菲儿也从厨房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油,一边招呼苏瑾瑶道:“瑾瑶啊,走了一天,累了吧。饭、菜都做好了。你问问爹在他那屋吃行不行。” 苏瑾瑶答应着,笑嘻嘻的去了苏显贵的屋。 苏显贵早就听到苏瑾瑶回来了,正朝着门口张望。一见苏瑾瑶进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又心疼道:“又走了一天,估计也没吃午饭吧?亏得我让苏菲儿早点做饭,不然你回来了还得等着。” 第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急,一点都不饿。”苏瑾瑶说着,往炕沿上一坐,把手里的钱袋口解开,“哗啦”一下子把里面的铜板都倒在了炕上。然后道:“爹,你早上给我的铜钱也没花,都在这儿了。” “瑾瑶……”苏显贵心里发哽,又欢喜又心疼。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能总是掉眼泪,就伸出大手,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瑾瑶现在已经不排除自己家人的碰触了,反而觉得爹的大手虽然消瘦,却真的很是温暖。 苏瑾瑶笑道:“爹,我还带回来一只小山羊,可乖巧了。虽然现在还得花钱给它弄羊奶喝,不过等它长大了,直接放到山上去吃草就行了。之前春妞帮我看过了,说它是一只母山羊。以后这只母山羊也能下羊羔,到时候咱们也有羊奶喝了。嘻嘻……” 见苏瑾瑶纯真的一笑,苏显贵也跟着笑起来,还不忘打趣道:“是啊,羊能下羊羔,羊羔长大了再下羔,估计咱们家就快有一大群羊了。” 一时间,满屋子的笑声,苏瑾瑶似乎从未这样开心过。她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少女时代,把那些缺失了的爱和温暖都补回来了。 说过了话,苏瑾瑶就问苏显贵,说是晚饭还在他这屋吃。苏显贵笑着道:“行,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来这屋吧。不过,这两天苏菲儿在家也给我收拾收拾,屋里窗户都打开,也通风了,倒是不那么臭了。” 苏瑾瑶听了故意撇撇嘴道:“我就说嘛,大姐应该在家里照顾你的。这样她也不用出去辛苦了,你这身边也有人使唤了,多好呢。” “又说我啥呢?”苏菲儿正好走过来,听见这句就嚷嚷着问了一句。 苏瑾瑶见苏菲儿笑眯眯的说话,知道她是逗趣呢,就道:“说你坏话呗。说你一天天的尽在家偷懒。” “嗯,我可是懒呢。等着你赚钱回来,给我买个使唤丫头。”苏菲儿说完,朝苏瑾瑶招招手道:“瑾瑶,过来帮忙端饭。” “哎,来了。”苏瑾瑶答应着,先把小炕桌搬过来,放在了苏显贵的炕上,这才出去,跟着苏菲儿到了厨房。 苏菲儿一边盛菜,一边道:“今天看你一早就走了,我就去秋红姐家了。我把布料要回来了。” “啊?大姐,你真是出息啦。”苏瑾瑶没想到苏菲儿还能这么主动去把布料要回来,倒是显得挺意外的。 苏菲儿撇撇嘴道:“我说了,我和秋红姐关系好。我去要回来,她也不能说啥。你去了,反而不好。” “嗯,行。”苏瑾瑶点点头道:“正好我今天遇着了一位大婶,做衣裳做的可好呢。回头我把布料拿过去,你和爹的、小城儿的衣裳都让她做吧。” 苏菲儿又道:“瑾瑶,你这样一天天的在外面跑,可别累坏了。我看你和城儿都能出去赚钱了,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闲饭,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要不,你还是给我找点啥活计吧。” “现在真心没有合适你干的呀。”苏瑾瑶想了想道:“要不,等以后我有钱了,去镇上盘下一间铺子,让你做个老板娘。” “行,这可是你说的哈。你可记着,还欠着我一间铺子呢。”苏菲儿半开玩笑的说着,把饭也都盛了出来。 苏菲儿和苏瑾瑶两个人端着饭、菜到了苏显贵那屋。就见小城儿已经打了水,给苏显贵洗手了。 饭菜摆上桌,一家人一边吃着饭,苏瑾瑶一边说着自己今天去卖旧货的事。不过,救了春妞的事她最后还是瞒下来了,只是说找到了春妞家,和春妞一起回来的。 苏显贵还说:“找回来就好。免得李婶子回头怪你和春妞走的太近。毕竟,这娶了外来媳妇的,都怕媳妇有外心,也能理解。” 苏瑾瑶随口答应着,转而拉开了话题,对小城儿道:“对了,二姐今天还给你换了两本书回来。一本《三字经》,一本《千字文》,都是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孩子必会的。” 小城儿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道:“二姐,我早看见了。不过,你是不是又傻了,一、二、三都数不清吗?我看见那包袱里,明明是三本书啊。” “去去,臭小子敢说我。”苏瑾瑶抬手,用筷子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拍了一下,然后道:“一、二、三我要是都数不清,那些铜板又是咋赚回来的?我是说,只有两本有用,另外一本《诗稿》我看着不怎么好,就不打算让你学了。千古佳句多的是,没必要学那些文采泛泛的。” 苏瑾瑶说的很是傲气,因为在她眼里,唐诗宋词中的精美绝句有那么多,何必学一个不出名的小人物写出来的一些诗稿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菲儿和小城儿都是一愣,随即姐弟两个笑成了一团。 小城儿更是道:“二姐啊,我真是差点忘了,几天以前你还是个傻子呢。这还不到一个月,嗯,半个月都没有呢,你居然会说别人的文采泛泛。” 苏菲儿也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苏瑾瑶道:“瑾瑶啊,啥叫文采泛泛啊?不是白米饭的意思吧。那是什么饭?” “噗”苏瑾瑶也笑了,差点喷饭。拉着苏菲儿的衣袖就要擦嘴,被苏菲儿赶紧扯了回去。 苏瑾瑶就笑着道:“大姐啊,你也赶紧和我学着认字吧。这要是以后经常闹笑话,我怕笑得肚子疼啊。” “切,又来说我。你才认识多少字啊?咱娘能教你多少?”苏菲儿扁扁嘴,只低头吃饭了。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学认字。 姐弟三人又笑了一会儿,说些有的、没的逗趣的话,一顿饭吃的倒是热闹。 而三个人都没有注意,苏显贵看着苏瑾瑶的眼神,更有一番深意了。 吃过饭,一起收拾了桌子、碗筷,小城儿本来是抢着洗碗的,如今赖着不洗,让苏菲儿去洗碗。他则是拉着苏瑾瑶进屋,非要苏瑾瑶现在就教他学《三字经》。 苏瑾瑶道:“这么晚了,点着油灯多费眼睛啊。别学了,早点睡吧,明儿一早我再教你。” “不行啊。二姐,你忘了昨天那个张大哥说的话了吗?下个月初十,就要考试了。我想去镇上读书,那可是官办的学堂呢。现在你不教我,白天你又忙去了,我才能学多少啊。” 小城儿这么一说,苏瑾瑶才一拍脑门。她可真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想到这儿,苏瑾瑶道:“行,二姐教你学。但是咱们不看书,就学着背三字经。等到你背熟了,再按照上面的字一个个的写、一个个的认。尤其是晚上,不要一直看书、写字,对眼睛不好的。万一眼睛坏了,以后可就治不好了。” 小城儿赶紧答应着:“行,都听二姐的。你教我就行。以后我白天看书、写字,晚上就跟着你背书。晚上背会了,白天再学着写。” 苏瑾瑶听了,心里好一阵的安慰。要知道,小城儿这样的孩子,应该是最爱玩、爱闹的年纪。要不是家里这么穷,也不用让他每天上山打柴,或是去看小水铺了。 可偏偏的,小城儿又这么知道用功,真是个好孩子。 苏瑾瑶愣神的功夫,小城儿又来摇晃她的胳膊。就像是耍赖一样。可不同的是,这个孩子耍赖,却是要赖着多学点东西的。 就这样,小屋里的油灯下,苏瑾瑶一句句的教着小城儿背《三字经》。小城儿学的很快,虽然还不是那种过耳不忘,但只要教过两遍,肯定就能记住了。 苏瑾瑶知道,不可能每一个孩子都是天才,都拥有超凡的记忆力和领悟力。小城儿已经算是很聪明了,再加上他好学和认真,真的会有出息。 索性,苏瑾瑶把整篇的三字经都教小城儿背了一遍。前面的还可以很快的背下来,越到了后来就越吃力。小城儿甚至显得有些急躁,不停的挠着脑瓜,问苏瑾瑶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苏瑾瑶笑着摸摸小城儿的头,把他不停挠头的手按下来道:“不是。其实我弟弟已经很聪明了。二姐多教一些,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潜力有多大。而你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期,完全让我惊讶了呢。” 苏瑾瑶有特别强的记忆力,领悟力也非凡。但这完全是因为,她是杀手组织从几百个孩子中把她挑选出来的,再加上后天的强化锻炼和超乎想象的非人磨炼,才有了她这样的一个顶尖杀手。 而小城儿,并没有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只不过才刚刚开始学习而已,能掌握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听了苏瑾瑶的鼓励,小城儿才稍微松了口气。看看苏瑾瑶这间小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二姐,我……能不能和你睡。” “啊?”苏瑾瑶愣了一下,随即就赶紧摇头道:“不行,小城儿是男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嘛。” 小城儿扁扁嘴巴,道:“那我也不和大姐睡了。我晚上背书,她又要说我。” 听小城儿这么说,苏瑾瑶也觉得男孩子长大了,和姐姐睡也确实不合适。 苏瑾瑶便道:“这样吧,今天都这么晚了,总不能再去分房间了,你就再凑合一晚上。我看咱爹隔壁那屋不是还空着嘛,虽然没有炕,但是现在已经入夏了,随便搭一张板床也不会太冷。明天在那屋给你搭张床。咱家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估计不用等到秋天,就该重新修房子了,到时候把那屋再给你盘上火炕。” 说完,苏瑾瑶又补了一句:“也许还能盖新房,到时候给你一间又大又朝阳的屋子。” “真的!二姐,咱家真的能盖新房?我还能有自己的屋子?”小城儿一脸的期待和憧憬。 继而,不等苏瑾瑶回答,小城儿又道:“我还要个书桌。我看吴爷爷家里有张大书桌,刷着锃亮的油漆,可气派了。我也想在那样的书桌上写字。” 苏瑾瑶笑了,点点头道:“放心吧。一定能盖新房子,还能给你买书桌。不只是书桌,还有书架和好多好多的书。” “呦,二姐你最好了,最好了。”小城儿笑翻天了。扑过来,抱着苏瑾瑶就亲了一口。 苏瑾瑶都楞了一下,随即把小城儿推开道:“臭小子,不像话了?居然偷偷的占我便宜。” “切,你是我二姐,又不是别人。别人家的妞儿,我看都不看一眼。”小城儿说着,还故意做了个背着手、仰着头的动作,显得特别神奇。 苏瑾瑶不由得发笑,随手把枕头拎过来,砸了小城儿一下,道:“不学好呢?姑娘就说是姑娘,叫什么妞儿!” “呀,二姐打人啦。”小城儿笑着,叫一声就跑。跑到门口才转回头道:“二姐,也不早了,你睡吧。累了一天了。用不用,我帮你打水洗澡?” “不用,你快回去睡吧。我自己能行。”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是对自己关心,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了。 小城儿走了,苏瑾瑶才算是彻底歇了口气。今天白天累脚板,走了一整天;晚上累舌头,给小城儿说了一晚上。现在总算是不用说话也不用走路了,索性先懒洋洋的在炕边上躺一会儿,然后才去搬了小澡盆回来,打了半盆温水,简简单单的洗了个澡。 等到洗漱之后,重新躺在炕上,苏瑾瑶才注意到炕稍还扔着古学斌的那件衣服。 衣服还是团成一团,放在原本苏瑾瑶扔着的位置上,应该是白天的时候苏菲儿也没有来过苏瑾瑶的屋里。这倒是让苏瑾瑶挺放心的,她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屋。 苏瑾瑶翻了个身,到炕稍把那件衣服抓过来,又翻回来,抖落开衣服慢慢的看。苏瑾瑶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看个什么劲儿,却一直都移不开视线,看得入神了。 “呼,也不知道他今晚来不来拿走。”苏瑾瑶说完,翻身坐起来,把窗户上掩着的破衣服扯下来,又推开窗户,朝外面看。 今晚月色仍然不是那么清亮,好像是在月亮上蒙了一层纱巾,显得雾蒙蒙的。 山上的树影绰绰,时不时的还有夜枭飞过的投影。但苏瑾瑶看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半个人影。 “啊哈……”苏瑾瑶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感觉很是困顿了。毕竟,昨天晚上就没睡好,早上还是被小城儿叫起来的。又忙忙活活的走山路去了一趟李家屯,现在苏瑾瑶还能坚持,姚儿的这具身子已经坚持不住了。 苏瑾瑶又打了个哈欠,朝山上看了一眼,最后不得不探出身去,把那件衣服搭在了她窗户外的晾衣杆上。 想了想,苏瑾瑶又把两只衣袖打了个结,以防被夜风把衣服吹掉了。这才关了窗子,挂好了破衣服,躺下睡着了。 苏瑾瑶真是累坏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是睡的很熟,一夜无梦到天明。 但是因为一夜好睡,苏瑾瑶醒来的比较早。睁开眼睛,屋里只有灰蒙蒙的光线,应该是刚过黎明时分吧? 可是转而苏瑾瑶就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她听到屋顶上有“沙沙”的响声,房前屋后还有“滴答滴答”声。那是水滴的声音,是下雨了! 苏瑾瑶一个翻身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扯下衣服,推开窗子往外看。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润湿了外面的世界,同时也浇湿了那件还搭在外面的衣服。 而且,这场雨下的时候应该不短了,那件衣服都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苏瑾瑶眉头一皱,心里开始犯堵。觉得古学斌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来取衣服却又没来。但转而她又气恼自己为何这么在意他来不来? “算了,衣服不要,当抹布。”苏瑾瑶仍旧是探身出去,把古学斌的衣服就往下扯。 只是苏瑾瑶忘了昨天晚上她把衣服的袖子打了结,加上现在下雨之后,布料发涩。这一下子衣服没有从晾衣杆上扯下来,反而是“刺啦”一声,把两只袖子给扯脱了。 苏瑾瑶愣了一下,看看被自己扯到手里的一件“坎肩”,又看看已经掉在了地上的一对衣袖,气得要命,索性把手里的“坎肩”也丢在窗外的地上,不再理会了。 可是关了窗,苏瑾瑶的心里就跟长草了似的,又像是猫抓,痒痒的那么难受。 最后,苏瑾瑶皱着眉头又打开窗户,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外面地上,已经沾了泥水的衣服。苏瑾瑶俯身到炕沿下拿过了鞋子,往脚上一套就跳出了窗户,然后把那件已经扯破了的衣服和袖子从地上捡起来,再跳回到屋里。 “算了,我何必跟一件衣服闹脾气。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和我没什么关系。”苏瑾瑶自我安慰着,然后把那件衣服和扯脱的袖子使劲儿的一拧,拧干了水就搭在了炕沿上。 刚刚搭好了衣服,就听到院门被拍的“啪啪”响。 这下雨天,又这么的早,会是谁在敲门? 正好苏瑾瑶也醒了,索性就问了一声:“谁啊?” “砰砰砰”敲门声依旧,却不见有人应答。 第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愣了愣,不明白这是谁大清早的来敲门,而且问了还不应声? 也就在此时,隔壁屋的苏菲儿也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声:“是谁?” 可是,拍门声还在持续着,依然没有人回应。 苏瑾瑶觉得不对劲儿,随手从墙角的脸盆架上把铜盆拿过来,随手把水泼出去,举着铜盆挡着淅沥沥的雨,跑到了院门口。 正要拉开门,苏显贵那屋的窗子被推开了,苏显贵看到苏瑾瑶要开门,叮嘱了一声:“瑾瑶,小心点。” “没事,爹,我知道。”苏瑾瑶倒是不在乎。何况,知道敲门的必定不是歹人。要真是坏蛋,直接趁着天黑就跳墙进来了。 苏瑾瑶拉开门闩,把门打开,却不由得愣住了。 “四平?”苏瑾瑶没有想到,大早起来在外面拍门的竟然是春妞的丈夫四平。 而且四平手里没打伞,身上的衣服也淋湿了。头发都在滴着水,显得分外狼狈。 四平一见是苏瑾瑶来应门,立刻就作了个揖,然后拉着苏瑾瑶就往外跑。 “喂,四平,你要干嘛?”苏瑾瑶要不是太惊讶,也不会被四平拉住。连忙将他的手甩开,问着。 可四平是聋哑人,听不见也说不出,刚才一直拍门,也是因为他听不见。 只是苏瑾瑶甩开他,四平就急忙的又回头作揖,还“啊啊”的叫着,指着外面。 “到底怎么了?”苏瑾瑶也是纳闷。可她也不懂哑语,更不能明白四平的意思啊。 但随即,苏瑾瑶就立刻想到了春妞。如果不是因为春妞,四平应该不会想到自己才对。 “四平,你等一下,我问问你,是不是你媳妇春妞出事了?春妞?”苏瑾瑶拉住四平,让他看着自己的嘴型,一字一字的问着。 四平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的看着苏瑾瑶说话,继而好象是看懂了一点,又琢磨了一下,才拼命的点头。嘴里又是“啊啊啊”的一顿嚷。可他除了发出这样的单音,根本就不能表达意思。 苏瑾瑶无奈,摇摇头道:“算了,带我去看看。”见四平还愣着,只要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的道:“带、我、去、看、看。看看春妞。” “啊啊啊。”四平这次才算是看懂了,立刻就来拉苏瑾瑶。 苏瑾瑶忙着退后一步,朝前指了指,示意四平带路。 四平怔了怔,转身撒腿就跑。 苏瑾瑶这才紧紧跟上去了。 不过,四平并没有朝他们家的方向跑,而是朝着山上的小路跑去。那条小路,又正巧是通往李家屯的。 跑了一段,苏瑾瑶就猜测,可能是春妞要到了银子,所以回家送钱的?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四平就不会这样急着来找自己了。而且现在还下着雨,又这么一个大清早的,春妞会什么都不顾的就往家里跑吗?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可能……是李家的人逼着春妞回去的。所以四平才这么着急来找自己,是想要让自己给春妞帮个忙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苏瑾瑶心里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对策了。虽然是猜测的结果,但种种可能都想一遍,总比到时候发现事情出乎意料不能解决的好。 四平虽然是聋哑的,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跑得非常快。 苏瑾瑶要不是最近几天总是走远路,如果依仗着姚儿原来的身子,她可是万万追不上的。就算是这样,苏瑾瑶都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 好在又跑了一会儿,就听到前面有人声。还有春妞的哭声。只不过春妞应该是被堵住了嘴,虽然是哭着、叫喊着,却一句听不清一句。 “啊啊啊。”四平好像也感觉到了春妞就在前面,显得更着急了,一边嚷着,一边回头招呼苏瑾瑶,还朝前面使劲儿的指唤着。 苏瑾瑶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追过去。而是停下来,站在一棵树下大口喘着气。 四平见苏瑾瑶停下来了,又急又慌,有心往前跑去找春妞,又怕苏瑾瑶不跟着;可是停在这里,心又好像长草似的,只得一个劲儿的打手势催促苏瑾瑶快走。 苏瑾瑶摆了摆手,慢慢的道:“不急,既然春妞就在前面,还有力气叫喊,起码性命无忧。我跑了这么一段路,有点累了。要是救春妞,我总得喘口气啊。” 四平似懂非懂的看着,懂了一点,跟着点点头。继而就在苏瑾瑶身边打转,好像要给她扇风似的。这一路急急地跑过来,雨还在下着,哪里用扇风呢。 苏瑾瑶虽然手里还举着那个铜盆,可身上也早就淋湿了,两只鞋更是沾满了泥水。 苏瑾瑶歇了口气,把手里的铜盆拿下来,顺了顺唯一还干着的头发。这才指了指前面道:“行了,走吧。冤家,我这是上辈子欠了春妞的吧。” 可是想想,这话又好像有点道理。自己上辈子是杀手,手里的人命可不是一、两条了。也许,真的是欠了春妞的? 四平见苏瑾瑶往前走了,这才紧紧的跟上去,急得要命,恨不得一步就能够追上去。 再往前追了不远,就看到三个男人抓着春妞往前推搡、拖拉。春妞一边拧着身子不肯走,一边哭着、呜咽着,却仍然被拖着走。 山路狭窄,下过雨又满是泥泞。春妞偶尔一下被推倒了,在泥水里挣扎着又被拎起来往前走,都拖出了一条痕迹。 四平一见春妞受苦,急急地追上去,一下子就朝过了苏瑾瑶冲到春妞的身边,把春妞抱住了。 那三个男人一见四平冲过来,有两个去拉四平,另一个还去拉春妞,试图将他们两个分开。结果,春妞哭的更厉害了,四平也是“啊啊啊”的叫着,死也不肯放手。 苏瑾瑶也就是在狗血的电视剧里见过这么惨烈的画面,就算她以前去杀人,也都是干净利落,尤其不会伤及家人和无辜。如今一见倒是真的心生震撼。可她又有些不明白,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了? 那三个男人只顾着拉开四平和春妞,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苏瑾瑶。毕竟苏瑾瑶现在身形瘦小,实在不怎么显眼。 看了一会儿,就听着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对四平喊道:“傻小子,快放手。春妞这丫头和你不是一条心,你护着她也是养着个白眼狼,将来不会有好日子过,更别指望她给你生儿育女、养老送终了。” 四平当然是听不见,抱着春妞不放,拼命的点头像是求饶的样子。 春妞被四平抱着、护在怀里,挣扎间把嘴里的布扯掉了。这才开口喊道:“大哥,我春妞是真心和四平过日子的,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去。大不了,我不要那五两银子了,让我留下吧。” 另一个扯着春妞的男人开口道:“谁信你啊,扯个谎就能跑的没影了,回来还不是又要钱?你说是回了娘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了汉子?要是以后常常这样,我家四平的脸往哪儿放呢?” “不是的,三哥,我是真的回了娘家。我爹病的很重没钱治,我娘和我哥说你们还欠着我家的彩礼,再不给就要把我卖个村里的吴疯子。我不愿意,以死明志,都撞了头。你们看看我头上的伤,为啥还不信我啊。”春妞又是哭,又是叫的,脸都哭的紫青紫青的,额头的伤口淋了雨,也有些渗血了。 原来刚才说话的,是四平的大哥和三哥。那另一个还没说话的,应该就是四平的二哥了。 四平的大哥冷笑了一声,又道:“那不是正好,我们把你送回去,把我们李家的彩礼钱还回来,你爱卖给谁卖给谁去吧。我家四平是不会要你的,我们李家养不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苏瑾瑶听了个大概,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头上遮雨的铜盆拿下来,在手里使劲儿的一敲。 铜盆一响,跟个小铜锣似的,顿时就吸引了那几个人的注意。 春妞也这才看到了苏瑾瑶,愣了愣,使劲儿的朝苏瑾瑶这边挪过来。一边哭着求道:“瑾瑶,四平真的把你找来了?求你给我作个证,我昨天是真的回了娘家。求你了,救救我吧。” 四平一直紧紧抱着春妞,见春妞往苏瑾瑶这边挪,也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掰开抓住他的两个哥哥的手,抱着春妞也往苏瑾瑶这边挪。 四平的三个哥哥这才回过神来,又纷纷过来,拉扯四平、推搡春妞,试图将两个人再次分开。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就知道四平的三个哥哥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不过也难怪,别说自己现在是十来岁的样貌、身形,就算自己是个成年人,也不过就是个小女人,那三个糙汉子还会在乎自己吗。 苏瑾瑶吸了口气,压下了不废话、直接杀人的心思,冲过来用手里的铜盆左一下、右一下、中间再一下,把四平的三个哥哥都打开了。 苏瑾瑶用的是巧劲儿,用铜盆的盆边敲在了他们几个的手背上。虽然没用劲儿,可盆边砍在手背上也是极疼的。 四平的三个哥哥都是痛呼了一声,顿时放开手退了几步。可刚退开,又不约而同的往前拥了上来,把苏瑾瑶和四平、春妞围在了中间。 四平的大哥愤愤地道:“苏家二丫头,我们知道你手狠,打架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不过这是我们李家的家务事,和你当初跟柳王氏打架一样,别人是管不着的。我们不和你个小姑娘计较,你也别来找麻烦。” 其实,四平大哥这句话说的没错。苏瑾瑶也知道这是李家的事,她也是不应该插手的。可毕竟四平来找自己了,春妞现在又哭的真心可怜,这件事她要是不管,由着四平的三个哥哥把春妞送回去,那春妞估计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也不是为了做善事,就只为了春妞是苏瑾瑶这辈子第一个算得上的朋友,苏瑾瑶也决定管了。何况,她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就是帮春妞说句话而已,还算是讲理的。 苏瑾瑶便道:“三位大哥,昨天春妞偷偷跑回家确实不对。但是我可以作证,她没有乱跑,是真的回了娘家。她哥要把她嫁给疯子的时候,春妞一直念叨着四平的好,才撞了头的。你们家娶了春妞这样的媳妇,是四平的福气了。你们放开他们好好的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呢。又何必要棒打鸳鸯?” 四平的大哥道:“什么棒打鸳鸯。春妞昨天拿你做幌子,一早上诓了我媳妇跑了你也知道。跑了一天回来就跟我媳妇要钱,还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没有活路了。” 四平一直没说话的二哥接着道:“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种地刨土一文一文攒下的。又不是不给,不是说了等三年或是等她有了孕就给吗?现在好像我们要逼死她似的。那我们就不要这个媳妇了,给她送回李家屯她娘家就完了呗。” 三哥也忙着帮腔道:“就是啊。我们养不起这样有外心的媳妇,就送她回去吧。大不了就吃个亏,给出去的银子不要算了。可是让我们现在就拿出剩下的五两银子,我们也没有啊。一开春就要买种子种地,现在还没到秋收,哪来的钱?” 苏瑾瑶听了就知道,也不是他们家就真的不要春妞了,而是这五两银子惹的祸。 苏瑾瑶叹了口气,走到春妞身边,伸手给她顺了顺被雨淋湿了又沾了泥水的头发,问道:“不是让你回家好好的和你大嫂商量吗?怎么又哭哭啼啼了呢?” 苏瑾瑶是觉得,春妞不太会来事,也不懂得看人脸色,估计是那句话说重了,惹了李家婶子不高兴,又不肯服软才闹到现在这样的。 可是春妞立刻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瑾瑶你告诉我的话我都记着。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还哪敢多说话。可是,昨天一回家,大嫂就不让我进门了。把我关在门外,还把四平拦在了屋里,不让四平来见我。我一直求一直求,在门外求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到了早上,他们就突然说要把我送回李家屯的娘家,说什么都不要我了。我不肯走,他们就绑了我直接拖出来了。” 苏瑾瑶没想到会这样,但是看看春妞的样子,确实不只是淋了雨。黑眼圈很重,眼里也都是血丝,眼皮更是肿得厉害。可嘴角和嘴上的皮却是发白的。由此可见,春妞说的可能是真的。 春妞见苏瑾瑶打量自己,连忙道:“不信的话你问四平。四平虽然听不见、说不出,可是他心里明白的很。你问一句,他会给你做手势的。真的,我不骗你的,瑾瑶。我也不敢骗你。” 春妞说的有道理,苏瑾瑶就看向了四平。春妞说的这么一大段话,四平听不见,就算看见了,估计也猜不全。 苏瑾瑶便慢慢的,一句一句的问四平道:“春妞昨天没进你家门?” “啊啊”四平一边点头,一边抱住春妞给他三个哥哥作揖。然后又对着苏瑾瑶摆手,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然后又做了个拍门的姿势,然后又揉了揉眼睛。 苏瑾瑶看懂了,四平说春妞没睡觉,一直在拍门,哭着拍门。 苏瑾瑶又问:“那为啥不要春妞了?” 四平愣了愣,似乎他也不明白。然后想了一下,才指指肚子,又指指自己,然后又翻了翻口袋。 这次就有点难了。但苏瑾瑶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应该是说春妞一直没怀孕,他们家又不想出钱,所以就要把春妞送回去。 可是,春妞好像才嫁给四平也没有多久吧,哪能那么快就怀孕的?还有的人家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的呢,不是也都正常嘛。这事还能怪在春妞的头上吗? 苏瑾瑶正琢磨着,四平的大哥又道:“行了,苏家二丫头你也别问了。我们真的不打算要春妞这个媳妇了,就当作是我们家吃个亏,亏了五两银子吧。这事你也别管了,反正你也管不了,让开路,我们把她送回去。” “等等。”苏瑾瑶又拦在了四平和春妞身前,问道:“你们做哥哥的,难道就不问问四平的意思吗?他和春妞的感情这么好,就不能成全他们?” 四平的三哥道:“成全?没有银子咋个成全?春妞不和我们一条心,咋个成全?就算是我们让她留下了,回头她那个哥哥三天两头来闹腾,我们家的日子还过不过?” “我不要银子了,不要了。大哥、二哥、三哥,只要你们让我和四平在一起,我和我娘说去,我不要剩下的彩礼了。求求你们了,别把我送回去吧。”春妞慌张的喊着,同时也吓得往苏瑾瑶的身后缩,躲在四平的怀里哭。 苏瑾瑶叹了口气,看看身后的春妞,又对面凶巴巴的三个男人。这事也真是让她为难。 第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要打抱不平吧,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不管吧,春妞没准真的被逼死了。春妞死了,四平也不会好过,真正可惜了这么一对有情人了。 见苏瑾瑶叹气,一脸的为难,四平的二哥又道:“苏家二丫头,你让开吧。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不给这钱吧,要是春妞她爹真的因为这没钱治病,咽了气,这罪孽就得我们帮着背上。好像是我们做亲家的不肯帮忙似的。可要是给她钱,我们家也确实拿不出来啊。还不如就把人送回去,他们怎么筹钱是他们的事,这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这话,也在理。苏瑾瑶昨天听春妞她娘说的也是这样的意思。总不能因为没有钱,放着她爹的病不治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咬了咬牙道:“那这样吧,要是我把这钱借给春妞,你们让不让她和四平继续过日子?” “啥?”四平的三个哥哥都楞住了。 最后,还是四平的大哥开口问道:“苏家二丫头,你没有开玩笑吧。你们苏家可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了,你还有钱来帮衬我们吗?就算是听说这几天你和你弟弟忙活着赚了点钱,可也就是百十来个铜板吧?还不如我家媳妇一天卖的菜钱多呢,你能拿出五两银子来?” 四平的三哥也道:“是啊,五两银子,快要能盖一间房了。你有钱还是你们苏家有钱啊?有钱的话,还能过吃不上饭的日子?” 而听了苏瑾瑶的话,春妞也不哭了,只是低着头由着四平抱着,显得很是绝望。她也是知道苏家的状况,所以就算苏瑾瑶有心伸出援手,可是想法和现实毕竟差距太大,她是不相信这五两银子苏瑾瑶能够解决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五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几乎等于是他们苏家不吃不喝两、三年的全部收入了。 虽然五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可那是对于以前的苏家来说的。苏瑾瑶现在倒是觉得,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机遇,如果给她找到一个机会,赚到五两银子或是更多的钱就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苏瑾瑶转身蹲下,先把春妞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了。 四平也赶紧帮忙解绳子,解开之后,一对小夫妻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四平的三哥似乎想要来阻拦,但是被他大哥拦住了。大概也是觉得解开绳子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看来,还是他们三个大男人这边占着优势呢。 苏瑾瑶给春妞解开之后,就对她说道:“春妞,我现在也没有五两银子,我们家也没有。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凑齐了这个钱。但是时间紧,我只能说我是尽力而为。而且这个钱不是我给你的,只能是我借给你的。你要答应还给我才行。你能做到,我就去想办法弄钱,要是做不到,我也真心没有办法了。能说的、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春妞立刻点头,使劲儿的点头,保证道:“我知道的,瑾瑶你放心,如果你能借我钱,就算是救了我一命,也是救了我爹一命。你的恩情我肯定会一辈子记着的。我一定好好的干活去赚钱,就算是这辈子我没用,攒不齐这些钱,我让我的儿孙换,我下辈子变牛变马也要还。” 苏瑾瑶知道,对于一个朴实的山里姑娘来说,这样的诅咒发誓就是最诚心的了。 苏瑾瑶点点头,给春妞捋顺了一下头发,道:“行,我信你。” 继而,苏瑾瑶站起身来对四平的三个哥哥道:“三位……叔叔,你们也听见了,这钱我帮春妞想办法。你们看看,能不能先让他们回家去?这日子不是还得过嘛。现在下着雨,春妞头上还有伤。就算是不管她,你们看看四平,他可是你们的弟弟吧。他也这么诚心的对待春妞,没有了春妞,他得多伤心呢。再说,不回家,让他们在外面淋雨,四平也是要生病的。” 听了苏瑾瑶的话,四平的二哥、三哥都看向了他们的大哥。大哥看年纪有四十岁左右了,也可能三十多岁,但是整日在地里劳作显得比较老,应该是个比较有主见的男人。 大哥想了想,点点头道:“行吧,先回家去。苏家二丫头,你这心眼也真是好。可你就没有想想,这五两银子该咋弄?我们一家四个兄弟,还没分家,一年也未必就能攒下五两银子啊。” 说起来,这些人当然还是不信着苏瑾瑶的。毕竟苏瑾瑶之前就是个傻丫头,估计他们也是以为苏瑾瑶在说傻话。 但是苏瑾瑶有一句话说对了,四平毕竟是他们的弟弟,看着亲生的弟弟这么难受,他们倒是也有些不忍心了。索性苏瑾瑶答应借钱,就着个台阶就不闹腾了。 一行人冒着雨又往回走。走到一半,苏瑾瑶就听到小城儿的喊声,一直叫着:“二姐,二姐。” 苏瑾瑶赶紧答应着:“小城儿?我在这儿呢。”说完,便朝着前面快跑了几步。 一拐弯,就看到小城儿披着个破蓑衣,手里还拎着一件蓑衣往这边跑。看到苏瑾瑶举着个铜盆跑过来,连忙把手里的蓑衣给苏瑾瑶披上。又接过苏瑾瑶手里的铜盆道:“二姐,你咋举着个盆就出来了?可急死我了,别淋雨生病了。” “没事,这不是着急嘛。现在就回家。”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脑袋,觉得真是暖心。 可身后四平他三哥赶紧道:“苏家二丫头,你先别急着回啊。你跟我们回去,把这个事跟我们大嫂说说啊。大嫂也是我们家的人,也主事。不能我们把春妞绑出来,绕了一圈又带回去吧。” 苏瑾瑶明白,这三哥是怕自己抵赖,诓了他们把春妞带回家去,然后自己就不管了。到时候这银子没人出,不是还得闹腾嘛。 苏瑾瑶便道:“行,我知道了。我跟你们回去,把这事交代清楚了。” “二姐,到底咋回事啊?一大清早的就跟他们家人出来,还不让你走?”小城儿显得有些不高兴,应该是心疼苏瑾瑶淋雨了。 苏瑾瑶其实心里也是不愿意的。因为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赖的。可是好人做到底,她觉得既然答应了帮忙就干脆和李家的人把话都说清楚最好。 要不然,兴许明天早上、后天早上四平又来敲门,说不定还有别的啥事呢。 苏瑾瑶便对小城儿道:“你先回家去,给二姐烧一大锅热水,回去我洗个热水澡就好了。我去趟李家就回了。你告诉爹别着急,我没事。” “哦。”小城儿虽然不高兴,但苏瑾瑶的话他是肯听的。和苏瑾瑶他们一道下了山,小城儿就往家走去。 苏瑾瑶则是跟着春妞、四平,和四平的那三个哥哥一起往李家走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还早,加上又下雨,所以村里的人没有几个知道李家闹腾的这么大事。 等到回去的时候,雨小了,也有人起来闲张望着。就见着春妞头上有伤,还哭过;尤其是见春妞和四平更是弄得一身泥巴、一身水,就有人嚼舌根,隔着窗户打听道:“咋了这是,你们家新娶的媳妇要跑啊?我就说这外来的媳妇养不住嘛,尤其是穷人家出来的,更是白眼狼、死认钱。” 听到有人这么说,苏瑾瑶眯着眼睛冷冷的看了过去。那人顿时一缩脖子,关上窗子不敢说话了。 苏瑾瑶不由得心里冷笑。那户嚼舌根的人家也是土墙、破瓦的,也没见多么好的房子多么富贵的人家,却有心说别人家里穷,不看看自己家什么状况?还一杆子打死一船的人,难道说穷人家的姑娘就都不好吗?给她个白眼,都算是客气了。 春妞听到人家这么说她,低着头不吭声,只紧紧的抓住四平的胳膊。 四平倒是个好样的,走进村里之后,就挺着腰板,把春妞紧紧的护在怀里。就好像是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能放开他媳妇似的。 苏瑾瑶也正是因为四平对春妞的好,和春妞对四平的真心,才会感动的想要帮他们一把的。看到四平如今还是这么护着春妞,苏瑾瑶觉得挺安慰的,起码她做一次好人,让这对小夫妻能够幸福美满的过日子了。 一同来到了李家,李家婶子听着动静跑出来开门,第一眼看到春妞也回来了,就变了脸色。冷冷的道:“咋又回来了?不是说了送你回娘家去吗?” “大嫂,我,我不回去,我要和四平好好的过日子。”春妞懦懦的说道。看来,她之前说的不是假话,她没有那个胆子和李家婶子较劲,估计还真是在门口哭着求了一个晚上。 四平他大哥看了一眼出来张望的邻居,低声道:“先回屋,回屋说去。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李家婶子这才瞪了春妞一眼,把大门拉开,让众人进去。 苏瑾瑶走在最后,又穿着件蓑衣,所以直到要进门的时候,李家婶子才认出她来。 李家婶子不由得一愣,挤出个笑容问道:“瑾瑶也来啦?这……这我们家有点事,今天也没摘菜啊。你明天来吧,或者去别人家看看买点菜?” 苏瑾瑶也是笑了笑道:“李家婶子,我不是来买菜的,我是来帮春妞说句话的。你让我也进屋吧。” “帮春妞说话?”李家婶子回头看了一眼跟着四平往屋里走的春妞,又看看苏瑾瑶,仍然没有让开门口。 这时候,四平的大哥说话道:“让她进来吧。刚刚一早上四平就去敲苏家的门,把苏家二丫头叫出来的。” “哦,那你进来吧。”李家婶子这才让开了门口。 苏瑾瑶笑了笑,迈步进了门。 其实,四平二十四、五岁了。四平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所以家里最大的大哥今年也有四十了,和苏瑾瑶的爹年纪差不多,所以苏瑾瑶才跟李家的大嫂叫婶子。 至于春妞,才十七、八岁,也是刚刚嫁到李家不久,所以各论各叫,苏瑾瑶就只叫了春妞的名字,没有论辈份叫个什么婶子。 苏瑾瑶来过李家买菜好几回,但是进屋倒是第一次。 李家的房子不小,主屋也挺宽敞的。家里没有什么精致的家具,但桌椅、板凳、箱子、柜子都齐全,墙上还贴着副年年有余的画,地也扫的很干净,一看就是个正经会过日子的人家。 苏瑾瑶进屋之后,又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从外面进了屋,看样子应该就是四平的二嫂和三嫂了。 不过看着那两个妇人低眉顺眼的,不像是太精明市侩的女人,估计平日里也就在家打理或是到地里干活的本分女人。不过想想也知道,李家老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四个兄弟还能不******一起过日子,估计兄弟、妯娌之间也是相处的不错的。 可苏瑾瑶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个和睦的家庭,为什么就容不下个春妞呢?还是说,春妞真的那么不会来事,惹的一家人都嫌弃她? 所有人都进屋之后,四平的大哥就开始把这件事说了一下。其实之前的事情李家的人肯定都是知道的,估计把春妞绑起来送走也是家里人同意的。这些话是说给苏瑾瑶听的。 苏瑾瑶也没吭声就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把身上的蓑衣解开,抖落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襟儿。这事她管了,可也不是要管人家的家事。只不过是答应春妞借钱给她而已,所以李家的人怎么相处,今后怎么过日子的事和她可是没关系。 说完了前面这些,四平的大哥才道:“春妞一路的哭,四平也一直拦着,我看着也挺不忍心的。春妞也是一再的保证说,要和四平好好的过日子了,我就做主把春妞给带回来了。你们看看,就这样吧,以后他们两口子还是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这事就当作没发生。” 大哥说完,二哥、三哥也没有说话。毕竟是他们仨一起把人带走的,又一起回来的。当时路上没有阻拦春妞回家,现在也是同意他们大哥的话。 可是大哥说完,另外的二嫂、三嫂都没有吭声,而是一起看向了李家的大嫂,就是李婶子。 李婶子抿着嘴看看春妞,又看看苏瑾瑶,然后才道:“把春妞送走也不是光因为我们心狠、容不下她呀。那不是还差着钱呢吗?五两银子啊,我们家是真的拿不出来的。这个你们也是知道吧?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春妞她爹治病,那以后这亲家可还怎么相处?这日子还能有个消停吗?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想好好相处都难了。” 李婶子这么一说,二嫂、三婶就跟着立刻点头。 苏瑾瑶看出来了,这家里还是大嫂说的算。 苏瑾瑶便道:“我跟着来,就是说这件事的。春妞说她不要你们家剩下的彩礼了,就想好好跟着四平过日子。至于她爹看病的钱,我帮她想办法。这钱算是我借给她的,她要赚钱还给我的。” “瑾瑶,你要借五两银子给春妞?”李家婶子听了这话,也如同当时那三个哥哥听了时候一样的反应。不由得瞪着眼睛吃惊的问道:“你拿什么借给她呀?就算是你真的有钱,借给了春妞,可是她哪有本事赚钱还给你?” “我会还的。”春妞赶紧道:“我给瑾瑶保证过了,只要她能借我这五两银子,让我爹去治病,以后给她当牛做马也好好的干活,赚了钱都还给她。”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她也愿意借。 可是李家婶子看着苏瑾瑶,又想了想道:“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听着也真是有情有义的事。可如果春妞赚了钱都还债了,她吃啥、喝啥?我们家现在是没分家,可是住在一起也是为了节约着过日子啊。要是多了两口人每天吃干饭,我们也是养不起的呀。” 李家婶子说完,另外的两个媳妇也都一起跟着点头。 一个说:“是啊,我家孩子三个,都是要吃饭、要穿衣的,这日子其实也困难。” 另一个也道:“我家大闺女都十二了,也该攒嫁妆了。过两年要出嫁,没有嫁妆会被婆家看不起的。所以我们家日子也难啊。” 李家婶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虽然我们家平时还卖点菜,赚点小钱,可也都是庄稼人,靠天吃饭的。咱们村的地本来就少,还得靠着家里男人常常到镇上去做零工,才能攒下点钱。四平还是个聋哑的,他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就在家里干点零活而已。他前后娶了这么两个媳妇,也都是我们给拿的钱。其实也可以说是三个哥哥、嫂子在养着四平了。可是养个弟弟那是亲生的,没办法,现在还要再养个弟媳妇……” 后面的话,李婶子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什么意思了。就是说,春妞如果赚钱都给苏瑾瑶还债了,无异于还是白吃白喝的要让他们三家养活着,也都是不愿意的。 第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了,知道李家也有难处。但春妞这事她也是要管的,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春妞了。晚点还钱不要紧,只要春妞有良心,苏瑾瑶不会在乎这钱什么时候还的。 但春妞一再的保证,苏瑾瑶也表示同意了,可李家婶子还是不肯点头。 春妞不得不扑过来,抱着大嫂的腿哭道:“大嫂,你说要咋办,我都听你的。我真的想要和四平在一起,我嫁过来就是李家的人了,就是四平的人了。我不走。” “春妞……”大嫂叹了口气,把春妞拉起来道:“你也别哭了,我也知道这事再逼着你,就是把你往绝路上逼。毕竟咱们还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我也不忍心。要不这样吧……分家。” 说完了分家,二嫂、三婶都愣了一下,但似乎是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四平他大哥皱着眉头看看自己媳妇,又看看两个兄弟,最后也没吭声。 春妞则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平也好像没“听”懂,只顾着握紧了春妞的手。 李家大嫂见没有人反对,这才继续道:“分了家也没有啥不好,咱们还是一家人嘛。就是自己家赚的钱,自己计算着花呗。当然了,谁家有个为难的事,或是哪家小子、闺女长大了,娶媳妇、嫁女儿的,都互相帮衬着点。平时也可以经常走动走动,这不是挺好的嘛?” 转而,李家婶子又对春妞道:“春妞啊,你要是真的想要和四平好好过日子,那就别总是指望我们几个哥哥、嫂子养着你们了。四平也不小了,你也身子骨挺好的,你们两个大活人还能饿死吗?分了家,你们也是能分到一份的,不管是田地还是房子,拿到手之后你们要怎么处理随便你们,卖了不是也能还债了吗?” 听了大嫂这么说,春妞咬着嘴唇不说话了。但低头想了想,又看向了苏瑾瑶。 可以说,春妞是个没有主见的,她远不如苏瑾瑶来的干脆,更不及苏瑾瑶的心思缜密。 虽然在春妞娘家的时候,她也说过不行就分家的话,但这回由李家大嫂说出来,显然是真的了,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现在这个时候,她自然也就是把苏瑾瑶当成了主心骨。 苏瑾瑶从李家婶子说出“分家”两个字就已经明白了,春妞的事只是个引子。估计着四平这个“拖油瓶”已经让家里的哥哥、嫂子有了忌讳。 所以,不管这事是不是错在春妞,也不管四平对春妞是不是真的有心,反正总是要有这么一出的。最后的目的,无疑就是分家而已。 至于另外的二嫂和三嫂没有反对,估计人家也是能够维持自己的生计,又何必一定一大家子凑在一起过日子呢。要是赚来的钱总是给一个当家人支配着,多不自由啊,谁不想自己过小日子呢。 如此看来,苏瑾瑶心里就通亮了。不是春妞不讨喜欢,也不是李家多么的困难,只怕是有人早就存了不一样的心思。恐怕当初娶春妞进门的时候,就有分家的打算;到时候把四平推给了春妞,他们另外的三家怎么过,日子都不会太差的。 倒是真正的苦了春妞,她分明是被人算计了。表面上是买来的媳妇,还要背着有外心的名声,其实是捡了李家的拖油瓶。也幸好是四平对春妞一片真心,不然春妞可就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反而觉得自己这一次算是做对了。春妞虽然只能算是她的朋友,还不是多么要好的“闺蜜”“姐妹”,但李家这样明着、暗着算计春妞,她又怎么能知道而不管呢。 之前李家还一直说这是他们家的事,让苏瑾瑶不要管。可现在苏瑾瑶反而觉得,要是自己再不站出来,春妞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分家之后,能分到的东西够不够过日子都难说。 苏瑾瑶见春妞还一直看着自己,便朝她招招手,让春妞到自己跟前来。 春妞流着眼泪走过来,低低的叫了一声:“瑾瑶,咋办啊?” 苏瑾瑶道:“咋办?你不是说的挺好嘛。说你有手有脚,又肯吃苦能干活。你还怕分家了没法过日子?还是说你也嫌四平是个聋哑的,怕他拖累你?” 春妞连忙道:“不会的。我知道四平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也是真心喜欢四平的。我们两个都能干活,又年轻,咋还能活不下去呢。” “行,有你这句话就好说了。”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这就想办法,月底之前把五两银子凑齐,让你给你娘家送回去。至于分家,这是你们李家的事。但是我看你也不用巴望着别人家,有骨气的话就分家吧。你和四平只要一条心、肯吃苦,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春妞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分家的事是肯定的了。不过,再看看苏瑾瑶那坚定的眼神,春妞心里也莫名的就觉得有底了。 春妞点点头,道:“行,大哥、大嫂,我也同意分家。你们看看咋分,啥时候分?分了家之后,我和四平过日子,你们不会再拦着了吧?” 四平的几个哥哥、嫂子一听春妞同意分家,顿时好像都松了一口气。最后的眼光又落在了大哥、大嫂他们的身上。 大嫂也吸了口气,便道:“行了,既然春妞也同意分家,那就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这儿,就分了吧。瑾瑶,你看看你给做个证人?我听说,你还会写字啊。要不你给我们写个字据啥的吧。” 这事又转到了苏瑾瑶的身上,苏瑾瑶也没有推脱。反正她明白,这事就算是缠在她的身上了。 苏瑾瑶一笑道:“我是会写字,也能写字据。不过我人还小,一个人作证也显得不够分量。你们看看平时别人家分家都是请了哪个长辈作证的,也一起请来吧。还有家产,房契、地契看看要怎么清算?算数我还倒是会,不用再请理帐的人了,我就能帮你们算清楚。” 听苏瑾瑶说要帮他们理帐,还要算房契、地契,李家婶子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不过,刚才她还一直装着个笑脸呢,这会儿也不好立刻就翻脸,还是得咬着牙笑,说道:“那就好,瑾瑶你真是聪明能干啊。大安啊,你把咱们村的陈大伯请过来,平时见别人家分家,都是陈家大伯给作证的。” 四平的大哥应答了一声,就出了门,应该就是去请陈家大伯了。 苏瑾瑶要是没有猜错,这个陈家大伯应该就是王昌亮的爷爷了。屏山村里算是有头脸的,估计也就是这个在城里给人家做过管家的陈爷爷能拿得出手。 不一会儿,四平的大哥就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过来了。老头身上穿着蓑衣,背着个手,四平的大哥还给他撑着一把伞,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气派。 进屋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春妞则是又往苏瑾瑶的身后缩了缩。 苏瑾瑶暗自叹气,觉得春妞也真是白长了个大个子,这胆子好像也不大啊。 陈大伯身子不算高,身材不胖不瘦的。保养的也挺好,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太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尤为精亮,一看就是个心思很多的老头儿。 陈大伯进了屋,眼神在众人面上一一的扫过,最后落在了苏瑾瑶的脸上,和苏瑾瑶对视了片刻。 苏瑾瑶没有把视线挪开,也没有一丝回避躲闪的意思,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让王昌亮的爷爷看着自己。 只是苏瑾瑶没想到,这个陈爷爷竟然还先跟自己开口了。问道:“苏家二丫头,你也在呢?你这几天算是风光了,咱们屏山村到处都在说你的事呢。怎么,今天李家的事,你也跟着看热闹?” 这话,前几句算是打招呼,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最后一句,说苏瑾瑶是在看热闹,就带着几分的奚落了。估计是没把苏瑾瑶放在眼里,觉得苏瑾瑶在这儿是多余了。 苏瑾瑶却没有半分礼让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看热闹的,是跟陈爷爷一样,做个见证的。从昨天李家婶子告诉我说春妞回了趟娘家,到今天一大早上四平来敲我家的门,我就跟李家这事缠上了。说来也巧了,昨天春妞是我在李家屯找回来的,今天春妞又是我在去李家屯的路上拦回来的,您说我这是看热闹呢,还是甩不脱了呢?” 苏瑾瑶这意思很明显。昨天李家的大嫂主动来自己家里,把春妞回家的事情说了,就是想要把自己拉下水。今天四平也一样把自己扯进来,这事就算和她有关系了。 陈爷爷多么精明的人呢,一听苏瑾瑶这话,就是也明白了几分。眼神看向了李家的大嫂,那意思估计是提醒她,把苏家二丫头扯进来,她可是打错了算盘,抖落不掉了。 李家大嫂也正头痛呢,她本来就是想要借苏瑾瑶这个人,把春妞说谎跑回娘家的事情闹大。何况,苏瑾瑶不饶人的性子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李家大嫂还以为春妞这次拿苏瑾瑶做幌子,那是把苏瑾瑶得罪了,会吃大亏的。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啊,这苏瑾瑶竟然连她三婶一家都不肯饶,却有心能够站在春妞这边。这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不过,现在苏瑾瑶就站在这儿,谁也送不走了,也只能就这样分家了。 现在李家大嫂和二嫂、三嫂就是巴望着尽快把分家的事定下来,可不想再拖着了。以后各家过各家的小日子,该是多自在呢。 既然说是要分家,见证的人也都来了,李家大嫂就回屋里,把一个小木匣子拿了出来。 李家大嫂打开木匣子,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道:“这是房契,这是地契。我们李家有两处房产,一处是我们现在住的这间大屋,另一处老宅在村头老槐树那边,不过现在没人住。地也不多,一共十一亩,只有四亩水田,剩下七亩旱田还有两亩是前年我家大安带着我家满宝延着山边开出来的。”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口袋,从里面倒出几小块银子和一些铜钱,说道:“这碎银子加在一起还有二两七钱。之前给四平娶媳妇用了五两,再之前就是开春种地买了些种子。咱们家去年冬天留的种子不够,这个在过年的时候就说过的,花了多少钱也是跟大家知会过得。铜钱一共是三百四十八文,都是这些天卖菜、卖米的钱。再就是这几屋的东西,家具、柜子、农具啥的,你们自己看吧。” 李家大嫂说完,二嫂和三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二嫂道:“我看啊,这各自屋里的东西是不是就不分了?各家自己用的也就是衣服、被褥啥的,这个还能咋分啊?农具好办,按照田地分。等分了田地再分农具,田多的,自然是多拿两件;地少的,拿多了农具也没啥用吧。” 二嫂说完了,三嫂想了想,站起来道:“衣服被褥不分了,可是厨房的碗筷、炊具还是要分的。现在买一口铁锅可是也不少钱呢,咱家一共是两口大铁锅,一口小锅,还有一个砂锅,都算上吧。我看,这主屋里的东西也分分,这桌子和那柜子都是新买的呢。” 几个嫂子都说完,按理说春妞也该说句话。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新嫁过来的,四平又是个聋哑的,都没啥说话的权利。就算说了可能也没啥份量,还惹人厌烦,所以到了春妞那,她自己就往后退了一步,只是道:“行,我听几位嫂子的。” 春妞没意见,李家大嫂就问转而问陈大伯道:“陈大伯,您看看这些房子、田地该咋分呢?我是觉得吧,不能按家均分。应该按照各家长家的年纪大大小、子女的多少来分。毕竟,年纪大的为这个家出力就多,子女多的,那也是给李家开枝散叶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李家大嫂这么一说,苏瑾瑶心里冷笑了一声。听这意思,他们家是老大,自然就是要多分喽?不过,苏瑾瑶也没出声,就是冷冷看着想要知道最后春妞和四平能落得个什么结果。她就不相信,李家还能把两个大活人净身出户? 陈大伯听完,也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咱们村分家的人也不在少数了,几乎是兄弟几个都娶了媳妇、家里老人也不在世了就该分家了。你们家又在一起过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不易了。往常见证别人家分家,一般就是三种情况,第一呢,是按照人头均分:全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都能分一份,但是孩子在五岁以下的,就不能分得了;房子、田地和家具也都算在内。第二呢,就是按家分,这个就不是均分了,看看哪家劳力多,平时干活也多,那就多分一些;这个需得几家坐在一起商议着来,毕竟还是一家人,不能因为分家伤了和气。第三呢,就是最最要不得的分法了,那是要撕破脸的。都是一些平日里相处就不好的人家,打打闹闹的要分家,那就是按照各自家里现在用的东西分,谁家占着什么、用着什么就归谁,剩下的祖产、公用的田地再均分。这样分家,那是两家早就闹腾过了,该占的也都占去了,分家倒是也不麻烦,只是要立好了字据,从此以后互不追究就行了。” 说完,陈大伯看看众人,问道:“你们看看,你们家是哪种分法?又或是,你们自己有啥个打算?我只是来做个见证的,也不是来管你们家务事的,这个还得你们自己商议好了吧。” 之前一直都是李家大嫂在说话,这回真是要分家了,大嫂就悄悄的看了她男人一眼,那意思是,这个家毕竟还是他做主,他是当家的大哥,让他说句话。 李家大哥也就站出来,朝陈大伯作揖道:“大伯您见证,我李大安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从十来岁就给家里种田干活了,父母过世之后,我当这个家也有几年了,所以今天要分家之前,我最后再主事一回,我说就按照各家分吧。各自屋里用的东西都不动,各家还是各家的,就是把田地分了,房子分了,银子也分了,再把主屋的东西和厨房的东西都分分,也就行了。至于田地、房子怎么分,那当然是看各家的劳力多少了。” 李大安说完,陈大伯转头看看他另外几个兄弟,尤其是看了看四平。然后问朝四平招招手道:“四平啊,你过来,我问你话。” 四平知道要分家了,就一直没吭声,这会儿见陈大伯叫他,就放开春妞的手,走过去几步,定定的看着陈大伯。 陈大伯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大哥说分家,要按照各家来分,你愿意吗?不过,你可是没有子女的,你家人丁最单薄,我看就算是按照人头分,也未必能分得多呀。” 第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陈大伯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大哥说分家,要按照各家来分,你愿意吗?不过,你可是没有子女的,你家人丁最单薄,我看就算是按照人头分,也未必能分得多呀。” 四平抿了抿嘴,但是也没回头看看春妞,就重重的点了点头。点头同意之后,四平才回头走到春妞身边,重新把春妞的胳膊拉过来,扯着她往陈大伯面前走了几步,指着春妞“啊啊”了两声。 众人都楞了楞,就连四平的大哥也没有明白四平的意思。 但随即,四平就拉着春妞退到了一边,然后朝屋里一指,又对众人摆了摆手,然后再扯了扯春妞。 苏瑾瑶也是一顿懵,但随即她就明白了四平的意思,试探着问道:“四平,你的意思是,你就要和春妞在一起,家里的东西你都不在意?” 四平见苏瑾瑶的口型,拉紧了春妞,然后点了点头。看来,苏瑾瑶是猜对了。 四平这样一表态,三个哥嫂都暗自松了口气。 陈大伯也点点头,说了句:“有情有义啊。” 可是苏瑾瑶却觉得,四平对春妞是没话说,可这两个人就不想想以后的日子咋过? 好在,四平的大哥又道:“虽然我家四平这样说了,可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不算他那一份。虽然他一直在家里没出多少力,可毕竟是一奶同胞,这分家的时候我们也不能不管他。我就觉得,那银子给四平多分点吧,毕竟他们现在也是最缺银子的。” 四平的三哥也道:“行,那二两银子给四平家,余下的分一分,我们各家有几钱银子够几天生活就行了。” 四平的二哥之前也是说话比较少的一个,这会儿想了想道:“大嫂之前也说了,我家那十一亩田地有两亩是前年大哥和满宝开荒开出来的,那两亩地肯定是给大哥家的。余下的九亩地实在是不多,我看给春妞和四平分水田、旱田各一亩差不多了吧。余下的七亩地我们三家分,一家也才两亩多一点。” 李家的四兄弟都表态了,陈大伯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说这样可以。 苏瑾瑶听了,暗自算了算,也觉得这样分还算是不错,挺公平。看来四平的三个哥哥也挺惦记他这个弟弟的。 基本上,银钱和田地都分完了,就剩下房子了。这回几个人都看向了李家的大嫂。 李家大嫂这时候显出一脸的为难,看看众人道:“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除去厨房一共有六间。各家住一间占去四间,几家的闺女们合住一间、小子们合住一间,正好就是六间房。按理说也就是各家住的分各家,可是……” 李家大嫂说了个“可是”,就停下没了动静。三嫂便问道:“大嫂啊,都到了分家的时候了,有啥事你就直说呗。现在大家说的明明白白的,以后也好相处。要是弄得不清不楚的,反而麻烦。” 大嫂这才道:“我家满宝也十七了,刚刚还找了媒人去张家说亲,如果定下来的话,那年底就要办喜事。可是我家满宝成亲,也得要一间喜房啊。你们看,咱们分家了,可我和我们家满宝也不能刚娶媳妇就分家吧。按理说咱们倒是还有一套老宅,可我家满宝是李家的长子嫡孙,他怎么得也的在这个院子里住吧。我就想,能不能让我们家满宝成了亲,新房在这边。” 大嫂这话一说完,二哥和三哥两家都不开口了。这心里都明白,现在是六间房,各自占着一间,孩子们占着两间。这要是满宝娶媳妇,要新房就得给他们腾出一间啊。那就是让有一家得搬出去。 可是谁也都知道,这个院子是新房子,老房子那边好几年没有人住了,现在啥样可都不知道呢,谁愿意去? 二嫂这时候说道:“我看咱们家院子挺大的,要不给满宝再盖一间?我家大闺女这两年也要出嫁了,我们要是去老宅的话,修房子也得用钱,还咋攒嫁妆呢。” 三嫂一听,立刻道:“对,给满宝再盖一间吧。我们家除了两个大的还有两个小娃,一个三岁、一个五岁。老宅门前的老槐树遮荫,小娃娃住在里面不见阳光,身子骨能好吗?怎么说都是李家的根,不能一小就在老宅里憋屈着吧。” 李家大嫂听了,叹了口气道:“咱家院子不是种着菜嘛。要是分出一大块地方盖房子,以后卖菜这一块又少了收入了。再说,咱们家一共就那么二两七钱银子,不是……把那二两分出去给四平了嘛。” 说到这儿,这三个嫂子的眼神就朝四平和春妞看过去了。 苏瑾瑶心里通亮的,已经明白这三位嫂子的意思了。就算她们没有预先研究过,起码在一起过日子时间长了,这分家的事情也一定有过打算。现在看来,他们三家是合着想要把四平和春妞挤出去啊。 就算是开始说把银子给了四平和春妞,现在逼着他们从这大院子里面搬出去,出去过日子又要修房子,估计剩下的钱可就没有多少了。 春妞显然是没经历过这个,这时候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有点心慌似的,就去看苏瑾瑶了。 陈大伯这时候开口问道:“四平、春妞,你们两个啥意思?要我说,你这几个哥哥、嫂子也没亏待你,你这当叔叔的就算是帮帮你大侄子,让他在这成亲娶媳妇,不行吗?” 看来,这陈大伯也是帮衬着李家大哥、大嫂了。 不过,这陈大伯也是李家大哥李大安去请来的,估计要说的话在路上都说清楚了,陈大伯不帮着他们家才是怪了。 四平听不见,只能看着各人的口型,猜着个大概。 春妞更是没有主心骨,看苏瑾瑶一眼、又看一眼,巴望着苏瑾瑶给她出个主意。 苏瑾瑶挑着眉毛想了想,伸手拉了拉春妞的衣襟儿,示意她低头过来。既然家里几个嫂子都这么明摆着算计春妞和四平了,她也没有必要避讳什么了。 春妞会意,低下头把耳朵凑了过去。苏瑾瑶就悄悄的和她说了几句话。 春妞听了点点头,然后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大嫂的意思我明白了。几位哥嫂也确实没有为难我们,钱分给我们最多、地也分的公平,我都愿意。所以这老宅我们去住了,我们现在住的那间房,就给满宝当喜房吧。” 听春妞这么一说,李家大嫂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忙着过来拉着春妞的手道:“春妞啊,你可真是个好媳妇。一点都不让嫂子们为难。那老宅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了,可当初他们四个兄弟给翻新过,修的墙也厚实、梁也粗,保证结结实实的。你们去住,就放心吧。回头,大嫂带着我家二丫头,给你们把窗户纸重新糊一遍,再帮着你们搬家过去。” 二嫂和三嫂一听,对视了一眼,嘀咕了几句。 然后二嫂站出来道:“春妞啊,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们做嫂子的可是也不能小气了。咱们家厨房的家伙事你们随便挑。大锅你们拿一口走,砂锅也归你们了。我们在这大院里东西还能相互借着用用,你们搬出去了,缺啥少啥的也不方便,所以都紧着你们先拿。” 三嫂也跟着道:“是啊是啊,老宅那边屋子也不小,主屋的这套桌椅你们也搬走吧。本来你们两口人就冷清,可别把屋子也空着。” 听了三个嫂子的话,春妞惶恐了一下,赶紧点头道:“那就谢谢哥哥、嫂子们了。春妞答应了搬出去住,除了你们答应了的东西之外,我绝对不多要。” 春妞的话说完,一屋子的人都有了笑脸,倒是有几分皆大欢喜的味道了。 就连陈大伯也频频点头,不住的道:“这才是家和万事兴呢。你们李家虽然是分家,可是分的这么谦让、这么和睦的,也算是咱们屏山村的头一户了。好事,好事。” 苏瑾瑶赶紧站出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把这些都写下来吧。不是说还要个字据嘛,一样样的定下来就落在笔头上,免得回头又漏掉了啥。” 苏瑾瑶一提议,马上就被同意了。李家的人也都不识字,但李家大嫂平时管着家也有记账的习惯,虽然都是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记账法,但家里也有纸和笔。苏瑾瑶说完,大嫂就去屋里,把纸笔都拿了出来。 苏瑾瑶接过笔来看了看,这支毛笔可不怎么样。不知道是用得久了,还是写字的手法不对,笔锋都分叉了,估计写不出什么好字来。 苏瑾瑶做杀手的时候偏爱冷兵器,对古文、书法也下工夫研练过,现在倒是都有用处了。这支笔虽然写不出漂亮的蝇头小楷,但是写个字据倒是绰绰有余。 苏瑾瑶提笔落字,写的干净利落。把刚刚李家的几个人的建议都写了上去。然后将墨渍吹干,交给春妞道:“你拿给陈爷爷看看吧。” 把苏瑾瑶写的字据拿到手里,王昌亮的爷爷本来半眯的眼睛就是一亮。继而眼中精光烁烁,面露微笑的看向了苏瑾瑶。点点头道:“苏家丫头啊,没想到你这字写得真是不错。” “陈爷爷夸奖了,这是跟我娘学的。我一个傻丫头,也不会别的,就是比较听话、能坐住板凳。所以当初我娘教给我的东西,就都记住了。”苏瑾瑶大大方方的,就把她娘亲抬了出来,还显得颇为骄傲。又问道:“陈爷爷,您看这字据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没有,字也好,写的条理也清楚,一样样的都没有漏掉。”陈爷爷不由得夸奖着。然后又对李家的几个兄弟道:“这字据写得很清楚了,我给你们念一遍,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呢,你们兄弟几个就签个名字或按个手印,这就算是分家了。” 说完,陈大伯就把苏瑾瑶写的字据念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李家的几个兄弟。 兄弟几个包括四平都连连摇头,但李家四兄弟都不会写字,就依次去字据上按了手印。这样一来,字据就算是成立了,这分家的事也算是利索了。 李家大嫂感觉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说道:“陈大伯,可是谢谢您了,这下雨的天还劳烦您跑一趟。瑾瑶啊,没想到你还会写字,还能得了陈大伯的夸奖呢。我们家今天的事,也是多亏了陈大伯和瑾瑶你了。都别走了,我立马去做几个好菜,你们就在我家里吃吧。” “不了,我家里倒是还有事呢。一早上出来,这么半天都没有回去,我爹要着急的。”苏瑾瑶说完,作势要走了。 不过,苏瑾瑶还没迈开步,就悄悄的看了春妞一眼。 春妞立刻会意,毕竟刚才苏瑾瑶给她说话的时候,可是前后说了两段,让她照着做。这前面一段说完了,现在收着苏瑾瑶的眼神,就该说后面的了。 春妞赶紧又站出来,说道:“瑾瑶啊,你先别走,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呢。” 听春妞说还有事,苏瑾瑶站住了,陈大伯也看向了春妞。李家的几个哥哥、嫂子也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春妞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放不开了,但还是小声道:“家也分完了,我才想起来,咱家大姐还不知道分家这个事吧?不过大姐已经出嫁十来年了,我从进门也没见着过大姐一次,你们看看大姐回来,该咋分吧。我和四平去了老房子住,那破屋子要修要盖我们都自己掏钱,不劳烦几位哥哥嫂子费心帮忙了,可是这大姐那一份钱,我们怕是拿不出来了。不过,我们两口人,屋里的被褥也就带两套走,剩下的留下给大姐。农具我们也就拿一个人用的就行了,毕竟就两亩地,我们一个人下地,另一个人得在家做饭。还有就是厨房的东西,我们搬走了另起炉灶,大锅要拿一个的,砂锅就留下给大姐,碗筷我们也不多拿,两口人吃饭,四个盘子两个碗足够了。再就是前院、后院的菜地没分呢,我们带不走也不要了,你们看看咋分吧?还有后棚子里的粮食,我们得带着点,不要多,能吃到秋收就行了。” 春妞说完,几个哥哥嫂子都愣住了。 是啊,李家还有个大姐呢。他们分家,暗地里研究了,可是真心没算计大姐的。 一般家里头,嫁出去的姑娘倒是也不一定要分着多少东西。但是老人留下来的东西,是要多多少少给一点的,也算是给闺女个念想,证明娘家人还想着她。 但是老宅都给了四平和春妞了,还有啥留给大姐的? 何况,春妞先提出来,行李被褥就带两套走,分给他们的厨具也留下一口砂锅,剩下的都给大姐了;农具也就要一套,这也算是从他们应得的东西里分出一份了。 至于大姐回来之后,这些东西她要不要,还想要多的怎么办?那可就要从其他三位哥哥、嫂子的那份里出了。 这也是苏瑾瑶故意教给春妞的。就是为了分家之后,字据一落实,剩下的揪扯也清理干净。 就算是李家的大姐回来要东西,春妞的做法怎么说都说的过去了,大姐自然不会找他们来要东西。何况,菜地和粮食确实没分呢,春妞提一下,菜地不要了,可是粮食他们得拿点过日子啊,这都合理。 只是春妞说完,李家大嫂的脸色又变了几变。继而冷笑一声,看向了苏瑾瑶,问道:“苏家二丫头,平时我对你也是不错了,当初你偷了你三婶家的鸡蛋,你三嫂可是要打死你的,还是我站出来帮着说情呢。怎么到头来,你却帮着春妞回头来算计我呢?” 苏瑾瑶一听,故作满脸的无辜道:“李家婶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半点没有帮着春妞啊。我是让她主动去老宅住,把这里的屋子让给你家满宝成亲的。可你们最初的打算,不就是让四平和春妞去老宅吗?我提醒她分家别忘了大姐那一份,这也错了吗?要是你们现在不商量清楚了,万一大姐回来说不清、道不明的,这分家还算数吗?我也是好心啊。既然让我当这个证人,面面俱到的提点一句还不成吗?” 然后苏瑾瑶又道:“至于我三婶要打死我那一次,我还真的差点被她打死了。一棍子打在了头上,当时就晕死过去了;肋骨也断了,躺在床上好几天。原来是有李家婶子帮我说情啊,不然,估计我就真的死了吧。” 苏瑾瑶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带着几分的嘲讽、几分的奚落和不屑的。傻丫头姚儿偷鸡蛋被三嫂打死的事,也只有苏瑾瑶心里最清楚了。但是姚儿挨打之前谁帮忙说过什么,苏瑾瑶倒是真的不知道。 只不过苏瑾瑶觉得,要帮人就要帮到底,站在旁边说几句好听的话,那不叫帮忙。如果真的如李家婶子说的那样,当时就给傻丫头姚儿说了情,那傻丫头还会死掉吗?苏瑾瑶只怕也就占不住这具身子了吧。 第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所以说,李家婶子的这桩人情,她还真是没打算要。因为本来就没有帮到的忙,哪里算是什么人情呢。 这就好比看到一个落水的人,众人都站在岸边看,不停的哀声唏嘘着,可是没有人下水去救人。最后落水人淹死了,难道家属还要逐一去感谢那些围观唏嘘的人吗? 其实,还真是给苏瑾瑶猜着了。当初傻丫头挨打,确实是有不少人看着的,可是真心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制止过。大多数的人都忌惮柳王氏的刁蛮、泼辣,没有人愿意管闲事,才让傻丫头丢掉了一条命。 如今听了苏瑾瑶这么说,李家婶子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了苏瑾瑶一句:“良心都让狗吃了。” 苏瑾瑶反而笑了,点点头道:“见死不救,良心确实叫狗吃了。” “你……”李家婶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又道:“瑾瑶,你几次来买米买菜,我都没有亏过你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个倒真是,李家婶子卖菜真正的实惠。菜都是最新鲜的,米也都称的足斤足量。要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是我不对了。我看,以后我可是不好意思来你家买菜了。” 苏瑾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每次来买米买菜,买的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但她也都是从来不讲价,也不会去别人家比价格。甚至前一次抹零,后一次苏瑾瑶都多给了一些补回来了,更是从来都不赊账的。 而屏山村好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去买菜,全都是挑挑拣拣,顺带死命的要讲价、要便宜的。结帐单时候抹零不算,都是买半棵白菜,还要顺手揪一棵大葱走的那种。 像是苏瑾瑶这样的好主顾,可是真心难找的。她就算是不来李家买菜,估计去别人家也都是乐呵呵的好好招待着,连买带送的东西也必定不会少。 苏瑾瑶这话一出口,李家婶子的嘴角抽了抽,赶紧道:“行了,一码归一码,该买菜你还是来我家买。这分家的事,也是你提醒的对,我们现在就琢磨着,给大姐那份怎么均出来吧。” 苏瑾瑶便不说话了,站在春妞的身边,等着李家的几个哥哥嫂子研究。其实李家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了,那位春妞没见过的大姐嫁到了别的村十来年,回来的次数都有限的。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不一定就会回来要什么东西。 既然春妞都提出把自己那份东西分出来点,这三家也都商量着各自分点东西出来,算是给大姐留出一份了。怎么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样也不算是娘家人亏待了她。 说定了,这分家的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四平和春妞明面上分了二两银子,一亩水田、一亩旱田,但是要从新盖的主屋里搬出去另起炉灶,那二两银子估计得有一半要搭在修房子上。 后院板棚里的粮食也简单的分了分,春妞说她不多要就真的没有要多少,只要了三袋子糙米、一袋子精米而已。这些米要吃到秋天勉强够了,到时候水田里打出来的粮食有多少算多少吧,够他们家来年吃饭就行了。 旱田现在种的是玉米和黄豆,还有一亩地也是种了菜。分地的时候没人问过春妞,就给他们家一亩玉米地。不过,明年他们想种啥就自己说的算了。 这次算是彻底分完了,李家嫂子看了苏瑾瑶一眼,也不再提留她吃饭的事了。 苏瑾瑶也没想多待,这一通折腾,小半天都过去了,她连早饭都没吃呢,这会儿又累又饿,身上衣服也是半干的,难受的要命,只想回家去。 春妞拉着四平,竟然也跟着苏瑾瑶出了门。苏瑾瑶就问春妞:“你跟着我干啥呀?回家去收拾东西吧。” 春妞眼泪汪汪的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袖道:“瑾瑶,真心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咋办好。” “还能咋办,分了家多自在啊。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你们的小家吧。我还得给你张罗那五两银子去,就不帮你搬家了。”苏瑾瑶说完,披上蓑衣就往外走。 春妞赶紧道:“不用不用。也没啥大件东西,我和四平收拾一下就搬过去了。等安顿下来,我到你家好好的道谢。” 这时候,陈大伯在身后叫了一声:“苏家二丫头,慢点走,送送我这老头子。” 苏瑾瑶听见了回头,一脸的不情愿。她冰雪聪明,当然明白陈大伯、也就是陈爷爷叫他肯定是有别的心思。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和王昌亮扯上关系,不管陈爷爷找她是不是关于是不是关于王昌亮的事,她都懒的理。 苏瑾瑶索性朝屋里招呼道:“李家大叔,陈爷爷要回去了,正找人送他呢。” 按理说,陈家大哥把陈大伯请来做见证,这送回去的事情也自然是包在他们家身上的。或许,为了表示感谢,还会有些“小意思”什么的。 所以苏瑾瑶一喊,李大安就跑了出来,一边说着:“陈大伯,我送您老回去。” 陈大伯听了,又看看苏瑾瑶,指着苏瑾瑶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李大安打着伞送他从苏瑾瑶身边走过的时候,陈大伯才小声的说了一句:“真是没想到,这苏家二丫头出息了。” 苏瑾瑶耳力好,自然是听见了。不过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不会和王昌亮有牵连,当然就是不会应答的。 系好了蓑衣,苏瑾瑶出了门就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苏显贵正急巴巴的从窗户往外望着,一见苏瑾瑶回来了,就朝厨房喊道:“菲儿啊,瑾瑶回来了,给她熬的姜汤放上红糖,端出来。” 苏菲儿听了苏显贵的喊声,答应一声,很快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红糖水出来。递给苏瑾瑶道:“你这可算是回来了,爹都急死了。我看他呀,又心急、又心疼,让我出去买了红糖和老姜,回来给你熬水喝,怕你着凉。” 苏瑾瑶接过碗喝了一口,又辣又热又甜,冲劲儿十足。一口下肚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便笑道:“谢谢爹和大姐了。我没事,这点雨可不算啥。” 苏显贵赶紧催促道:“行了,别逞能了。菲儿在灶上烧好了热水,你洗个澡,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哎,就去了。”苏瑾瑶答应着,把碗里的姜糖水都喝进去,感觉这下子热乎的快要冒火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 苏瑾瑶刚跑进屋里,苏菲儿就搬着那个小木盆进来了,道:“你屋里待着吧,湿衣服脱下来,你钻被窝里躲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见苏菲儿也是忙里忙外的,苏瑾瑶忍不住心里一暖,扑过来抱住苏菲儿,在她的脸上就是“吧唧”一口,笑道:“大姐,你真好。” “呀,不嫌害臊。”苏菲儿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水渍,瞪了苏瑾瑶一眼,却是笑着出去了。 屋里漫着热腾腾的水汽,苏瑾瑶泡在木盆里舒服的直想唱歌。小声的哼哼了几句之后,苏瑾瑶才想起没见着小城儿。就隔着门喊着问道:“大姐,小城儿呢?” “给你送了蓑衣之后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去哪儿了,就说是上山。还说你回来告诉你,小黑他带走了。”苏菲儿说完,又补充一句:“小黑就是那只小山羊。” “下雨天,他带着羊干啥去啊?”苏瑾瑶不由得好笑,觉得小城儿也是太喜欢小动物了,怎么下雨天还牵着小羊走呢。 苏菲儿又道:“可不是嘛,我说下雨天凉,别把小羊淋湿了。可是他倒好,给小羊披上了一件蓑衣,一人一羊还撑着把破伞,说是怕淋湿了脑瓜。” “扑哧”苏瑾瑶笑出声来。不过,反正小羊是送给小城儿了,由着他喜欢吧。 苏瑾瑶不禁琢磨,难道这下雨天小城儿也去了山那边的官道?可是雨天出行的人少啊,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在小竹棚里歇脚吧。 想到这儿,苏瑾瑶赶紧从木盆里出来,把身上的水擦干,换上了干衣服,把头发往脑袋顶上一盘,出门就去找蓑衣。 苏菲儿正坐在正屋的屋檐下看着院子里“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水洼里,见苏瑾瑶又出来还披上了蓑衣,就问道:“这是还要出门?还有啥事?” “我去找找小城儿,有点事。”苏瑾瑶说着,又朝屋里招呼一声:“爹,我去找小城儿,一会儿就回来。” 苏显贵在屋里答应着,又道:“小城儿又丢不了,你刚回来就在家里暖着吧。别出去了。” “确实有事。”苏瑾瑶说完,就出了门。 苏菲儿又喊道:“屋里的水给你倒了?衣服也给你洗出来吧。” “不用了,放着我回来收拾就行了。着急,先去了,等我回来收拾哈。”说完,苏瑾瑶就冒着雨跑了出去。 雨已经小了很多,山路却不怎么好走。一层浅草皮的地面沾了水更加湿滑。 苏瑾瑶拧着腰快步的走,好在她现在的身子轻便了不少,倒是没有滑倒。 一翻过了山,苏瑾瑶就看到她搭的小竹棚与之前不一样了。原本她搭的小竹棚只是简易的,上面搭着竹枝和竹叶,也只是能遮挡阳光而已。 而现在,小竹棚上面加了一个“人”字形的尖顶。虽然只是用竹枝编成的,但看着挺密实,雨水都从两边斜坡往下滴,只要不是下大雨竹棚里面就不会漏雨了。还多了三面竹帘子,可以把侧面的风雨挡住,只留下正对着官道的那一边没有帘子。现在看来,那简易的小竹棚就跟现代的大排档差不多了。 苏瑾瑶紧走几步跑下去,一边跑一边叫着:“小城儿?这竹棚子是你搭的?” 小城儿听见动静顶着斗笠跑出来,一见是苏瑾瑶就笑道:“是啊。二姐,这棚顶搭的咋样?快进来看看,里面一点都不漏雨。” 苏瑾瑶答应着,跟着小城儿来到里面,才发现果然风雨都小了很多。而且一点都不漏雨。 “你一个人咋干这么多的活啊?”苏瑾瑶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才昨天没有过来而已,小城儿就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 要知道,她当初搭着个小竹棚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可现在小城儿干的都是精细活,和她当初只是砍竹子,搭竹棚又是不同了。 小城儿一听就笑了,摇摇头道:“也不都是我做的。这竹帘子是爹编的。我只是拿过来,挂上就行了。顶是我自己弄的,砍竹枝一点都不麻烦,就是要搭上去的时候不容易。我还做了个梯子,才把这顶棚拉上去的。” 说着,小城儿朝里面的角落一指。苏瑾瑶才看到,那里果然放着一架简易的竹梯。想着小城儿砍竹子,做梯子又编棚顶,最后还是一个人把这个竹棚吊上去了,苏瑾瑶就觉得心疼不已。 一把抓过小城儿,苏瑾瑶翻过他的手看了看,果然看到手掌上有许多细小的口子,指头尖还有扎了刺之后挑破的血痕。 “笨。”苏瑾瑶一指头戳在小城儿的额头上,咬着牙道:“就不能等我一天吗?我帮你把这棚顶拉上去,比你自己爬上爬下的安全多了。还好你没出事,万一这竹棚或是梯子不结实,摔了你咋办?” “嘻嘻,这不是没事嘛。”小城儿咧嘴傻笑,还挠了挠后脑勺。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下雨天不会有生意的,以后下雨天就不用来了。走吧,跟我回去。” 小城儿这才道:“二姐,你算计的还真是准,我来了这么半天,只过去两辆马车,也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是没有生意啊。” 继而,小城儿又看看外面阴雨蒙蒙的天,说道:“可是,万一有的客人赶路累了,想要喝口水、进来歇歇脚呢?我觉得越是阴雨天赶路的人,才越希望得到帮助吧。” 小城儿的话,让苏瑾瑶也觉得很有道理。的确,那些没有急事的人,是不需要在雨天急着赶路的。越是雨天赶路越辛苦,若是能够在这里得到一些帮助,哪怕就是歇歇脚、喝口水,都会是一种极大的慰籍。 但苏瑾瑶又觉得,古代出行毕竟不如现代,乘车或是骑马的人都没法真正做到风雨无阻。可是如果就仅仅为了那偶然一、两个路过的人在这里耽误时间,又太不值得了。 想了一下,苏瑾瑶看看那几只装了水的竹筒,眼睛一亮,对小城儿道:“既然你把竹筒都带来了,那就把竹杯也摆上,做个迎客的架势就好。以后遇到阴雨天,你或是我照旧来这里把清新的泉水准备好,只要有客人路过,还是可以进来喝水、歇脚的。但我们不必在这里一直等着了,由着客人自由来去,我们第二天再来把泉水换过就好了。” “那……钱呢?”小城儿虽然不是完全为了打赏,但这里的收入其实也是很可观的。 苏瑾瑶一笑,就知道小城儿的心思了,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去截几节粗实好看的竹筒来,我写几个字。”说完,苏瑾瑶又比划了一下,道:“要这么长的一截。” 小城儿答应一声,去找竹筒了。这次修竹棚,他砍了不少的竹子。用不了的就都放在小竹棚外面留着备用。这会儿苏瑾瑶一吩咐,他很快就截了竹筒回来。而且截的可不是一根,若是长度一样的三根竹筒。 这三根竹筒都很粗实,皮质略有不同。一根是老竹了,皮质黄绿色,带着明显的竖纹;一根是新竹,长得笔直顺溜,皮质青绿又光滑;还有一根也很粗实,皮质绿色,但节很短,略弯曲,乍一看挺不顺眼,可是仔细端详一下,倒是觉得挺有韵味的。 苏瑾瑶把一直随身带着的牛角小刀拿出来,在手里玩了个刀花,然后把那根看起来很有韵味的竹筒拿了过来。用刀比划了一下,随手刻下了“泉清竹香”四个大字。 继而又在后面刻了两行小字:泉水清冽、竹棚迎客;客留随心,全凭打赏。 刻好之后,苏瑾瑶把竹筒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又用小刀把字体修了修,看起来更为清晰美观了,才递给小城儿道:“这个就暂时算是咱们的招牌了,就挂在门口显眼的地方。然后在这石桌上放个小篮子,里面搁上一文钱。如果有客人来了,看到招牌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愿意打赏的就会把钱放在那竹篮里,一时间手里没有零钱的,也就不强求了。” “哈,这真是个好办法。”小城儿说完,把那节竹筒接过来,用麻绳系好了就吊在了门口显眼的位置。别说,看起来真是很别致的一个招牌呢。 苏瑾瑶道:“我让爹帮忙编了几个别致的小篮子,回头你选一个专门收钱用吧。” 小城儿点点头道:“好。今天时候也不早了,这东西就摆在这儿吧。明天要是下雨我就把竹筒换了水就回去。要是不下雨就在这儿待着了。” “行,走吧。”苏瑾瑶和小城儿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往家走。 第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雨已经停了,就是山路还很泥泞。小城儿很贴心,牵着小山羊还一直走在苏瑾瑶的前面。如果遇到特别滑的地方,就会回头提醒一声,或是干脆朝苏瑾瑶伸出手,拉苏瑾瑶过去。 苏瑾瑶不由得笑道:“我是姐姐,却要你在前面保护,也真是没个脸了。” “我是男人啊。家里爹不方便出来,你和大姐就由我保护了。对了,二姐,我看你使刀使的那么好,教教我呗。还有你答应教我两招功夫的,也一直没教呢。还有还有,我把三字经背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正在一点点的练习呢。二姐你啥时候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小城儿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着个没完,各种要求都有了。 苏瑾瑶笑着一一应答着,姐弟两个说说笑笑的往家走。 进了村,小城儿对苏瑾瑶道:“二姐,你先回家吧。我牵着小羊去牛婶家。牛婶家的小羊还没断奶,还能吃一个月。到时候咱家的羊也长大了,再喝点米汤应该也行了。” 苏瑾瑶道:“行,去吧。别在外面玩儿了,喂了羊就赶紧回家。你身上也湿了,回来洗个澡,别着凉。” 小城儿答应一声,牵着小山羊乐呵呵的跑走了。 到了家里,苏菲儿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因为下雨,苏菲儿就打算做个热汤,再炒个辣椒鸡蛋,可以热热乎乎的吃一顿。 苏瑾瑶进门见苏菲儿把自己被雨淋湿的衣服也洗了,晾在屋里的架子上,感觉很是不好意思。连忙到厨房接过苏菲儿手里的菜道:“行了,大姐,你也忙了一天了,晚饭我来做。你歇歇吧。” 苏菲儿却又接过来,推苏瑾瑶道:“行了,我来摘菜,你先去把鞋子换下来吧。看脚湿着容易受凉。” 苏瑾瑶答应一声,急忙的回屋去换鞋了。换鞋的时候就看到古学斌的那件衣服也被晾上了,之前沾在衣服上的泥水也洗净了。应该都是苏菲儿帮忙洗的。 苏瑾瑶看着那件衣服心里又是一堵,忍不住又楞了一会儿,却琢磨不出为什么古学斌说了来取衣服又不来。 不过也就是几个闪念,苏瑾瑶就赶紧提上鞋子跑去了厨房。 苏菲儿已经把菜摘好了,鸡蛋也打在了碗里。苏瑾瑶走过来把装鸡蛋的碗端起来,用筷子快速的搅着蛋液,一边道:“大姐,等不下雨了,你去问问有没有人要买鸡。上次我带回来的有好几只公鸡呢,养着光费粮食不下蛋。也不要多贵,一只鸡给四十文就行了。” “啥?才四十文一只?那不是一只就要赔十几文钱吗?”苏菲儿听了好一阵心疼。 苏瑾瑶笑笑道:“没事,反正养着也是干吃料。早点卖掉省下的饲料钱也够了。你就这样卖吧,没事的。对了,别忘了跟小城儿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公鸡留一只就行了,母鸡能下蛋,公鸡多了还打架。” 苏菲儿听了苏瑾瑶的话撇撇嘴,似乎还是觉得这样亏得慌。可既然苏瑾瑶发话了,她倒是也不敢有啥异议。 苏瑾瑶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苏菲儿有时候心思会想不开,但那也是因为家里穷惯了,或许以后慢慢的就好了。 米饭是苏菲儿早早就焖好的,苏瑾瑶又做了个汤,炒了个辣椒鸡蛋,很简单。 饭菜都出锅的时候,小城儿也正好牵着山羊小黑回来,笑嘻嘻的还一边和小羊闹着玩。 山羊小黑也活泼了很多,围着小城儿转圈,差点用它脖圈上的绳子把小城儿给缠住。 看着小城儿的笑脸,苏瑾瑶隔着窗口喊道:“行了,别闹了,快点进屋洗洗,吃饭了。” “哦,知道了。”小城儿答应着,把小山羊拴在了架子旁边,一边进屋洗手,一边道:“二姐,你看看小黑是不是长胖了?我觉得它肚子圆溜溜的,吃的很饱了。” “是啊,有奶吃,你又宠着它,当然就胖了。”苏瑾瑶想着小山羊当初在那家羊圈里的样子,倒是觉得把它带回来是真的做对了。 晚饭仍旧还是在苏显贵那屋吃,现在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小炕桌吃饭,倒是和和美美的。苏显贵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脸色也好了。 苏瑾瑶看看苏显贵的腿,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爹,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傻的厉害,没什么印象,也不记得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当初有没有看过啊?等我再赚了钱,带你到城里去看看吧。” “唉,爹的腿啊,治不好喽。当初你娘给我看过了……”说到这儿,苏显贵愣了一下,马上又说道:“当初你娘带我跑了好几个地方去看过的,可是大城镇里的大夫也说治不好了,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何况,爹又瘫了这么多年了,这腿上的肉都瘦没了,还哪有治好的可能呢。瑾瑶啊,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你赚钱不容易,可别浪费在我这里。” 苏瑾瑶看看苏显贵空落落的裤管,她知道爹的那两条腿不是瘦的,而是肌肉萎缩了。这样下去,真的就算是有希望治好也不能走路了。无奈的,苏瑾瑶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声。她不是不想给爹治疗,可是这就是现实,不是花多少钱能够治得好的。 可是苏瑾瑶又觉得,总不能让爹就这样失去希望吧。而且就算是治不好了,任凭这双腿这样萎缩下去,下肢血管不流通,对整个身体都不好的。 苏瑾瑶便劝道:“爹,我觉得或许还有办法,但是你的腿确实瘦得太厉害了,而且总是不活动,力气也没了、筋骨都锈了。要不,你每天揉揉大腿、小腿的肌肉,尽量把脚放在地上踩一踩,起码让血脉流通起来,不至于继续瘦下去啊。” 听了苏瑾瑶的建议,苏显贵点点头,笑道:“别说,瑾瑶这话啊,和你娘当初说的一样。头几年,我还每天都坚持揉捏揉捏这腿,你娘有时间也来给我针灸、按摩,还没瘦得这么厉害。后来你娘不在了,我这才懒下来了。” 苏显贵刚说完,小城儿夹块鸡蛋放在嘴里,问了一声:“爹,你说错了吧,你说娘跟你针灸?那不是大夫才会的吗?” “啊?哦,爹又说错了,是当初你们的娘还带我去大夫那针灸。可是要花钱,我也舍不得啊,后来就在家里自己学着按摩按摩了。也管用。”说到这儿,苏显贵叹了口气道:“咱们家原本还有两亩水田、一亩旱田的。为了我这双腿,你们的娘把田都给卖了,还是没治好啊。” 听苏显贵话里满满的都是自责,苏菲儿抬起头来瞪了苏瑾瑶一眼,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悄悄的在苏瑾瑶的腿上拧了一下。 苏瑾瑶被拧的一皱眉,但是她知道,是自己把这话头扯起来了,问到了爹的腿,才让爹想起娘、想起苏家的困境,也不怪说苏菲儿生气。 苏瑾瑶赶紧拿起勺子给苏显贵盛汤,岔开话题道:“爹,你尝尝这汤是不是淡了点?我还是觉得猪大骨熬的骨头汤最香了。下回去镇上,还买两根猪大骨回来熬汤喝。” 苏显贵也知道苏瑾瑶这是在拉开话题,笑了笑道:“吃饭吧,爹没事。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就不想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看了苏菲儿一眼,悄悄地吐吐舌头,表示她知错了。 这顿饭虽然中间有了个小插曲,可苏显贵没有特别在意,气氛也没有僵住。 吃过了饭,苏瑾瑶主动去洗碗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洗碗,所以之前都是小城儿在洗碗,或是苏菲儿洗碗。不过今天她自知说错了话,就去自罚了。 苏瑾瑶从大锅里盛出热水,兑上凉水,试试水温稍热,正好可以把碗上的油渍洗干净。 正洗着,苏菲儿进来了,坐在小板凳上对苏瑾瑶道:“瑾瑶,以后千万别问爹的腿受伤的事了。你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咱们家原本还有个二叔,也是那一次的事就没了。咱爹现在能缓过神来不容易,再提起来看爹心里难过。” 苏瑾瑶解释道:“是,我记得了。今天也是想要看看爹的腿还能不能治了。要是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着爹不管的。” 转而,苏瑾瑶又问:“大姐,现在爹也听不见,你告诉我爹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呗。” 如果放在以前,苏瑾瑶是不会有这种八卦的心思的。可是平淡的日子过久了,让她觉得家长里短也有滋有味,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不过,苏菲儿要是不想说,她也就不会追问了。 苏菲儿朝外面看了一眼,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苏显贵肯定不会自己走过来的。这才道:“就是三叔听人家说山里有矿,就硬要带着二叔和咱爹去挖,结果挖了没有多久就塌了,二叔给埋在里头了,咱爹的腿也砸断了。” 说到这儿,苏菲儿跺了一下脚,道:“二叔那人可好呢,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苏菲儿说完,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那山上到底有没有矿?知道是什么矿吗?” 苏菲儿摇摇头道:“我哪知道是啥矿啊。不过听说铁矿是国家的,不准随便挖。当初爹带着二叔跟三叔去的时候,就是他们仨人,背着锄头、铁锹去挖。人家采矿都是有个风水先生给看看,还有好多帮工去挖。咱们家就三个当家的男人去了,结果是一死一伤的回来了,这事也就再也不让提了。” 苏瑾瑶听了,暗自记在了心里。不过她也明白,现在真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算是真的有一座金矿,她也是干瞪眼。 把碗洗干净,小城儿又来缠苏瑾瑶教他读书。 苏瑾瑶看看厨房也没啥活了,就是扫扫地,擦擦锅台啥的,就交给苏菲儿干,她带着小城儿回屋背三字经去了。 小城儿确实把三字经给背会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太熟练。慢慢的再加深一下也就好了。 苏瑾瑶又让小城儿把其中的意思说一说,还告诉他,光是死读书没有用,要知道其中的道理。因为每一个贤人、能士都是有着大思想的人,不会只去读、去背,而是一定要有自己的论点和观念。 小城儿似懂非懂的,也跟着点头。 苏瑾瑶也明白,现在小城儿连字都认不全,要是让他有啥自己的想法也是很难的。但还是要积极的引导,才不会让他把书学的死板了。 今天下雨淋了一天,苏瑾瑶觉得身上乏累。她怕小城儿也淋了雨不舒服,所以没有学太久就让小城儿洗漱一下,早点去睡了。 雨早停了,苏瑾瑶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身子累,脑子却还在想着事情。 今天李家分家的事估计这两天就能传开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倒是不大,反正之前苏瑾瑶自觉着也是恶名在外了,现在不过就是说她多事而已。但她答应了帮春妞筹钱,这个可是要好好打算的。 毕竟五两银子对这个家来说绝对算是巨款了,就是在整个屏山村来说,也算是笔大钱。要是光凭着自己捡点东西,卖点旧货,那真是等到春妞她爹出了事也凑不上。 所以苏瑾瑶打算着,还是得再到镇上去;再不行,就进城。大城市里机会多,有钱的人也多,做小买卖不行,偷啊抢啊也有钱的。 咳咳,苏瑾瑶想到这儿,自己把自己给呛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看这破房、泥墙、小土炕,摇头笑了笑。既然当初她决定留在这个家里,就是打算要过上普普通通的日子。平凡点挺好,为了柴米油盐辛苦着也挺好。总比刀头舔血的日子来的安稳又温暖。 或许是过腻了那种有了今天怕没有明天的日子,而且苏瑾瑶真的就死在了杀人这件事上,所以现在能够继续活下去,对她来说可是格外珍贵的。 不过,赚钱倒也是当务之急。本来现在的日子舒坦点了,苏瑾瑶是想慢慢打算的。如今迫在眉睫,那就先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把春妞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想通了,苏瑾瑶翻个身,睡着了。只是夜里醒了一回,听着外面山上风吹树枝的“沙沙”声,苏瑾瑶心里梗了一下。又抬头看看还搭在一边的古学斌的那件衣服,“哼”了一声,翻身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个阴天,头一天阴雨蒙蒙的下了大半天,估计今天也是有雨的样子。 苏瑾瑶正琢磨着是不是赶早再去趟镇上,就听见外面有拨浪鼓的响声。 苏瑾瑶正好奇,这是谁家的孩子玩的吗?就见小城儿跑进屋道:“二姐,刘大伯来了,你去看看不?” “刘大伯?谁是刘大伯?”苏瑾瑶一时间楞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听着有点耳熟,可是她应该认识吗? 小城儿道:“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货郎啊。他一直收我的柴,我还在他那买的鱼线啊。” “哦,记起来了。”苏瑾瑶这才想起来,当初她听小城儿说起这个刘大伯,她就说要去看一看的。因为她也打算着做点小生意,但是想要先看看人家真正的货郎是怎么卖货的。 苏瑾瑶感觉穿衣服、穿鞋,洗了脸就要跟着小城儿出门。 苏菲儿在身后叫住他们两个道:“你们一早上就出去干啥?不吃饭啊?” “吃,回来吃。刘大伯来了,我们去瞧瞧有啥新玩意。”小城儿满脸的热情,急巴巴的拖着苏瑾瑶就出门了。 原来,那拨浪鼓就是货郎手里的一个家伙,比小孩子玩的要大许多,摇起来声音也更响。走街串巷的时候摇着拨浪鼓响,听见的人就知道是货郎来了,也省着扯嗓子吆喝了。 苏瑾瑶和小城儿跑出来,就见那货郎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倒是小孩子居多,应该是小孩子看着货郎手里的拨浪鼓和扁担上挂着的小玩意很稀奇。 而各家的大人,尤其是喜欢热闹的妇人们,应该多半都在做早饭,所以出来的没几个。 眼见着孩子也围了三、四个了,那刘大伯就把肩上的扁担放下来。他挑着的担子前面是个箱子,后面是个箩筐。 把箱子打开,居然是可以折叠的。掀开后是一层一层的,可以展开,再用木棍一支,就成了个简易的小货架。上、下一共四层,小到针线、大到锅碗瓢盆,都摆在这箱子上,算作是个展示。 而那后面挑着的箩筐,应该就是装的货物了。凡是在前面货架上看好的东西,都到后面箩筐里拿了卖。 小城儿是个爱说话的,和这个刘大伯也比较熟。拉着苏瑾瑶一直到了前面,笑着问道:“刘大伯,今天这么早就来啦。咋就挑着个担子,你的小车呢?” “呦,城儿啊。昨天不是下雨嘛,我的车子在丁家堡子陷住了,拖上来就有个轮子不好使了。我就没急着赶回去,在丁家堡子住了一晚上,车子也放在那修了。我赶早翻过山,挑着担子过来走一圈,估计车子修好了,我就回去了。” 第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刘大伯看到苏瑾瑶,也愣了一下。他应该是知道姚儿原本是个傻丫头,突然见着又不傻了,当然就奇怪了。 小城儿顿时一脸的骄傲,拉着苏瑾瑶自豪的道:“是啊,我二姐不傻了。好了好些日子了。就是刘大伯你没过来,也不知道这事吧。” “哦哦,那真是好。”刘大伯说着,还打量了一下苏瑾瑶。见苏瑾瑶眼神清澈、目光烁烁,便笑着问道:“苏家二丫头,你想要买点啥呢?” 苏瑾瑶一直蹲在货架边上看那些东西,就是些日常小用具,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居多;也有些碎布头和缠成小团的铁丝,算是应急的东西。看着挺齐全,但没啥新意,也没见着什么需要的。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不要,我家穷。” 听苏瑾瑶这么说,刘大伯脸上仍然是带着笑,估计他这走街串巷的货郎,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不见多么亲切,也不讨厌。然后就转头问小城儿道:“城儿啊,刘大伯今天没推车,收不了柴了。下次来,多收点柴,给你个好价钱。” 听刘大伯说收柴火,小城儿就转头看了看苏瑾瑶。因为苏瑾瑶已经告诉他,打了柴不卖,就放在他们找到的山洞里囤起来。所以现在刘大伯说收柴火,他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苏瑾瑶见小城儿看自己的意思,就直接抬头问道:“刘大伯,我想问问收了这柴火,你要卖哪去啊?这从山里用车子拉出去,不是还得费力气嘛。多不划算啊。” 苏瑾瑶说的挺实诚的,加上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显得也没什么心机。那刘大伯也就没有忌讳,又或者这个问题别人也问过,他就直接回道:“拉到城里去,卖给大酒楼啊。” 说到这儿,刘大伯还一脸骄傲的道:“不是大伯吹,那城里的酒楼啊,可是三层楼那么高呢,气派的很。别说是这么点柴,就算是拉上一大车,人家也要的。而且价格好商量。” 说完了,又看看苏瑾瑶,问道:“怎么,苏家二丫头,你也能帮你弟弟打柴了?要是你也能打柴,就多打点,回头刘大伯都收了。价钱也是好说的。” 苏瑾瑶却是一笑道:“我弟弟不打柴了,他要去念书。” “念书?”刘大伯看看小城儿,又看看苏瑾瑶,问道:“那你家以后不卖柴了?” “我和我弟弟就算是天天上山,还能打多少柴啊。刘大伯你肯定不止收我们一家的柴吧?也不差我们这一份是不是?”苏瑾瑶说完,拉着小城儿站起来道:“刘大伯,我们一早上就出来溜达了,还没吃早饭呢。你忙着吧,我们回了。” “哎,哎……城儿啊,你以后不打柴了,你们家靠吃饭呢?”刘大伯竟然不死心的在后面喊着追问。 小城儿也知道二姐这是故意不想把柴卖给刘大伯了,就回头道:“等我念了书就赚钱了,就能让我爹、我大姐、二姐过日子。” 听小城儿这么说,那刘大伯还摇着头,喃喃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念书?念书就一定有钱吗?难道人人都能做管家、做帐房吗?做不了这些个,读书有啥用?瞎搞。” 念叨完了,刘大伯便自顾着身边来看东西的大人、小孩了。也怕被哪个手脚不老实的孩子把东西顺走或是碰坏了,也就没有再理会苏家这对姐弟。 苏瑾瑶和小城儿往家走,直到离开刘大伯那个临时的摊子老远了,小城儿才笑道:“二姐,你一说不卖柴了,看看把刘大伯急的。咱们小水铺就挺赚钱的,当然就不打柴了呗。” 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笑。继而对小城儿说道:“咱们也不是不打柴了,这是又一条路子,咱们也得好好的把握。只不过就是不把柴卖给他了。你买一根鱼线都那么贵,他的东西也不见得多么好,有心眼赚你这么一个小孩子的钱,收了你的柴给的价钱也不一定就公道。咱们不骗人,也不能被人骗,回头二姐找路子,咱们自己收柴火卖。” “哦,原来还有另一条路啊。二姐,你赚钱的路子咋那么多。”小城儿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揉了揉小城儿的脑瓜,道:“路子都在脑子里,心越大、想法越多,路就越宽敞。走吧,回家吃饭,回头二姐还得出去一趟。” “二姐,看今天还要下雨呢,你还往哪儿走?”小城儿对苏瑾瑶那是出自内心的关切,连说话都是拉着苏瑾瑶的袖子。 苏瑾瑶也看看天,道:“这赚钱还分下不下雨啊。二姐确实有事,这几天得奔波着。不过,兴许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小城儿顿时一脸的失望,道:“那你还说白天教我写字呢。等到你回家,又是晚上了。” “教,现在就教。回家吃了饭,我先教了你再走,时间还来得及。”苏瑾瑶和小城儿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苏菲儿已经把早饭端上桌了,虽然简单却也是热热乎乎的。 苏瑾瑶看了不好意思的一笑,对苏菲儿道:“大姐,你真勤快,每天都是最早起来的。我这人不能起早,总是帮不上啥忙,你可别在意。” “我怎么不在意呢?你们睡着,我就得早早起来。啥时候我也能睡懒觉,吃个现成的?”苏菲儿说着,把筷子塞到了苏瑾瑶和小城儿的手里,还白了两人一眼。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笑,异口同声道:“等赚钱了,给你雇个丫鬟伺候着。哈哈……” “又诓我。快吃吧,赚钱了顿顿吃饱、吃好就行了。还雇丫鬟干啥,我就能干活,不浪费那份钱。”苏菲儿说完,端着一大碗饭菜给苏显贵送去了。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是笑嘻嘻的,这顿早饭吃得就更热闹了。 吃过早饭,苏瑾瑶答应教小城儿写字,两个人就蹲在院子里,一人折了一根树枝写起来。正好刚下过雨,地上湿润的,写出的字比之前清晰多了。 苏瑾瑶仔细的看着小城儿一笔一画的写,又认真的纠正了一下他下笔的笔锋和转折,教他如何运用手腕的力量才能把字写得好看。 苏瑾瑶告诉小城儿:“现在是用树枝写,所以写字还不算难。等到有笔墨了,毛笔是软的,蘸了墨汁落在纸上,落笔的轻重和比划的粗细都有讲究,你写的时候就明白有多难了。不过,字一定要写得好看,那就等于是一个人的脸面。只要多练习,有了自己的风格,才叫真的写好了。” 小城儿点点头,握着树枝有模有样的认真写起来。 苏瑾瑶很安慰,又看了一会儿,觉得小城儿下笔的时候没有啥问题了,这才对他道:“你自己练习吧,练一会儿歇一会儿,要懂得寓教于乐、劳逸结合嘛。我去和爹说一声,就出门了。” “好,二姐你路上小心点。”小城儿不忘抬头叮嘱一句,就好像他是哥哥,苏瑾瑶反而成了需要照顾的妹妹。 苏瑾瑶笑了笑,转身到了苏显贵那屋。 苏显贵还在编着精致的竹篮子,炕稍已经放了好几只编好的成品了。要不是之前还帮小城儿编了三大块竹帘子,估计这会儿还能编出更多篮子来。 苏瑾瑶进屋坐在炕沿上,看着苏显贵编篮子,便道:“爹,也不急着用,你别累坏了。我看你手上也都是竹片划破的口子了,要不看看让大姐给你做副手套戴上干活?” “不用了,庄稼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苏显贵满脸笑意的道:“爹这双手原本也是干惯了粗活的。只不过最近几年都在炕上歇着,才养的娇贵了。现在有点事做更好,心里都觉得舒坦。手也不要紧,干活磨粗了更好。” “那我回来给您带点最好的药膏。”苏瑾瑶说完,拿起一个编好的篮子看看,赞道:“爹,您这手可是真巧。” 苏显贵问道:“行了,不用紧着夸我了。瑾瑶啊,听你这意思,是还要出去?” “嗯,还是想要到镇上去看看。再不就去城里。”苏瑾瑶说着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爹,我是来和你商量,能不能让我把咱家的钱都带上,我想要去看看能不能做点生意。这样捡东西卖钱也不是长久的办法,还得有自己的营生,那样才能赚钱。” 苏显贵听了苏瑾瑶的话,没有立刻就回答,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才道:“行,这钱是你赚的,当然给你拿去。爹刚才琢磨着也不是舍不得,而是怕你一个小姑娘带着这么多钱不安全。要不,让城儿陪你去?或是让你大姐陪着你?” 苏瑾瑶想笑。别说是几百个铜板,就算是几百两银子给她,她也敢一个人独来独往走夜路啊。敢劫她的人或许有,可是能够在她手里讨到便宜的,可不多。 真是有本事的人,能从苏瑾瑶手里抢到钱的,估计都是做大事去了,还哪有人愿意跟她一个小姑娘较劲儿。而那些没有本事的,来了多少她也不怕。 苏瑾瑶赶紧道:“没事,本来也没有多少钱,还不到一两银子吧。爹是怕我丢了还是怕我乱花销啊。不用大姐看着我,我能行的。您就放心吧。” 苏显贵知道苏瑾瑶这是在开玩笑,故意板着脸不说话,却还是挪到炕里面,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口袋。转头递给了苏瑾瑶,道:“这些天小城儿也都带着钱回来,和你之前的钱都攒在一起了,也有快一千文了。” 苏瑾瑶接过来掂量了一下,是挺沉的,便道:“要是能换成银子就方便多了。咱们村谁家能把铜板换成碎银子吗?” 苏显贵道:“那可没有。就算是到了镇上,铜板要换成银子也得到钱庄去。有时候银子成色不好可不能换;但要是银子成色十足,那钱庄可能还要多收几个铜板呢。”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口袋铜板一时也数不过来,就直接把这袋钱装在了准备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袱里,背在身上。然后道:“爹,那我就走了。晚上你们先吃饭吧,别等着我了。” 苏显贵答应着,不忘叮嘱一声:“中午在外面别饿着,看看想吃点啥就买点,可别亏着自己了。” “知道了,爹,您就放心吧。走了哈。”苏瑾瑶说完,背着小包袱出了门。 小城儿已经等在门口了,手里是给苏瑾瑶装满了水的竹筒,同时问道:“二姐,你也没说拉不拉车走,我就没装车。” “不拉车,这次去可不是要捡东西的。”苏瑾瑶这次去镇上,是真心打算好好研究一条赚钱的路子,也不能只盯着地上别人家扔掉的破烂啊。 小城儿一直把苏瑾瑶送出了门口,然后道:“二姐,路上别急,看下雨了就避雨。实在不行,就买一套蓑衣穿上吧。反正咱家的蓑衣斗笠也都破烂了。” “知道啦,你是我哥呀?这么罗嗦。”苏瑾瑶笑着说一句,转身快步的走了。 出了村再往前走就是延山的路,在屏山村来讲也算是大路了。苏瑾瑶快步走着,没走一会儿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喂,前面的,是不是苏家二丫头啊。” 苏瑾瑶怔了怔,回头看过去,就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妇人朝自己摆手,一边紧走几步。 苏瑾瑶仔细看看,并不认识这个妇人。其实她连屏山村的这几十户人家都是谁跟谁都不知道呢,这二、三百号人的人她更是还没有一一见过,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但既然人家叫她,她出于礼貌还是停下来等了一会儿。那妇人脚步很快,虽然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壮实,但走路呼呼生风,显得很是干练。 走到近前,那妇人笑着道:“苏家二丫头,你这是干啥去啊?” “你是……”苏瑾瑶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就说明自己的去向。对于陌生人,她还是有着潜意识的警惕的。 那妇人很干脆的道:“我是你牛婶啊。哎哟,是不是脑子好使了,反而把牛婶给忘了。” 牛婶这名字苏瑾瑶可是听过好几回了。昨天晚上,小城儿就是把他们家的山羊小黑牵到牛婶家去吃羊奶的。再之前,苏菲儿也说到牛婶家去帮忙收拾菜地了,应该也是同一户人家。 既然是乡亲,又是平时走动还比较多的,苏瑾瑶便客气的叫了一声:“牛婶。” 牛婶笑着答应一声,问道:“现在认识了吧?牛婶问你干啥去呀?我娘家在小张村,我回娘家看看去,咱俩顺路搭个伴儿正好。” 苏瑾瑶本来无心与人同行,但是想一想,她是要过平凡真实的生活,哪能避世躲人的把自己孤立起来呢。便点点头道:“我也是往小张村走,要搭车去镇上。” “去哪个镇上?小张村两辆车呢。”牛婶看着挺干练的,说话也是嘎嘣脆,跟倒豆子似的一直问。 苏瑾瑶想了想,反正也是决定搭伴走了,也正好问问情况。便问:“我听说牛婶家种菜也往镇上送。那牛婶知道哪个镇上更热闹些呢?” 牛婶道:“宁安镇比大同镇大多了,自然就热闹点啊。平时咱们村要赶集也都是去宁安镇更多些。不过啊,大同镇距离城里更近点,有些东西大同镇能买到,宁安镇就未必会有。” 听牛婶这么一说,苏瑾瑶倒是有心直接去城里了。又问道:“那我现在搭车到大同镇,还有往城里去的车吗?这一天能从城里走个来回不?” “能啊,就是时间紧呗。”牛婶反问道:“苏家二丫头,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啊?” “我就是随便逛逛,哪热闹就去哪儿呗。”苏瑾瑶说的也是真的,她真心还没有固定的目标。大计划是有的,可是细节决定走势,必须要从一点点的积累开始,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说苏瑾瑶是为了热闹,牛婶又道;“你们家现在日子过好了吧?城儿昨天还牵着一只小山羊来我家吃奶呢。听说你这本事大了,把你们家愣是给维持起来了?” 苏瑾瑶听了笑一笑,没搭话。她觉得这是全家人的功劳,各自分工不同而已。 牛婶又说了几句话,也都是夸苏瑾瑶的。苏瑾瑶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不是很热络,倒是也没有冷着脸。 两个人搭伴走路,说说话倒是过得也快。苏瑾瑶还没觉得牛婶哆嗦呢,就已经快到小张村了。 牛婶道:“苏家二丫头啊,我娘家在村南头,我从这边小路就拐弯了。你到了大同镇下车的时候,记得和赶车的二栓说你还要搭车回来,让他多等你一会儿。要不然,从大同镇往小张村回来的人少,有时候就是空车跑回来。二栓见不着人搭车,可能就早早回来了。” 苏瑾瑶赶紧道谢,这才和牛婶分开了。 苏瑾瑶来到上次坐车的地方,依然还是两辆马车等在那儿。一辆车还是那王叔赶车,苏瑾瑶认得,就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我去大同镇,是坐这辆车吧。”她指的当然是另外的一辆车。 第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另一辆车看着小一点,旧一点,但拉车的马挺精神,全身油黑油黑的皮毛,刷洗的也很干净。 马车旁边站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看着比王叔年轻点,应该就是牛婶说的二栓。但是他好像左腿有毛病,站直的时候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应该是腿的问题。 二栓朝苏瑾瑶点点头道:“是我这辆。上车吧。今天坐车的人少,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不见人来就走了。” 苏瑾瑶上了车,便道:“我是要从大同镇往城里去的,麻烦你在大同镇多等我一会儿,我肯定要坐车回来的。” 二栓听了,皱了皱眉头,道:“今天天气不好啊,这一直阴着,怕是要下雨。你还要往城里走,来回的时间可是很紧的。要是一会儿不见人来,那我就只是拉你一个往大同镇走,再一直等着,不是亏了嘛。” 苏瑾瑶听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人家没说不拉了就不错了。 想了想,苏瑾瑶干脆道:“要不这样吧,我包你的车直接去城里得了。这样也不用你空跑了,我也不用到大同镇再去搭别的车了。你就跟着我到城里来去一趟,多少钱你算算。” 听苏瑾瑶这么说,二栓低头想了想,又看看天气道:“行,我给你算算。往大同镇一趟来回是七个铜板;你要是从大同镇再搭车进城,来回也得要八个铜板,这光是搭车就得十五个铜板。不过你这是包车,单独只拉你一个人从城里来回一趟,我也不多要你的,给我二十五个铜板吧。而且不是城里的马车,进城是要收钱的。拉人的车按人头一个人收两文,拉货的车一辆车收五文。我要是跟你进城,你得把我这份进城的钱也给算上,要不我就在城外等你也行。” 苏瑾瑶虽然不知道去城里究竟有多远,但是二十五文钱就单独包车去一趟城里,也不算贵了。应该就是和现代的出租车差不多,跑长途上高速不是还有收费站嘛。 苏瑾瑶便答应道:“那就二十五文,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二栓又左右看了看,确实也没人来。别说他这辆车,就连旁边王叔那辆往宁安镇的马车,也才坐了两个人而已。 二栓便道:“行,走吧。”然后又对王叔道:“王叔,我这包车走了。要是有人过来搭车,你帮我知会一声,说是明天再去吧。” 王叔答应着:“行,我知道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快走了。过了时辰更没有人来了,你就放心走吧。” 二栓答应着,拿起鞭子甩了一下,那匹大黑马就踏踏蹄子,迈着步走了起来。 苏瑾瑶也看看左右的路,对二栓道:“没事,要是路上遇到有人要去城里,你也可以捎上,也算是行个方便。该收多少钱你也收着,我这边该给你二十五文也不会少给的,毕竟你这来回的跑,也是不容易,马也是要喂料的。” 苏瑾瑶这话说的很大方,也在情理,二栓听了一笑,道:“那就谢谢姑娘了。真要是拉的人多了,我就少收你五文钱。” 苏瑾瑶笑笑,没说话。毕竟她打算着包车了,就不会在乎那五文钱。真的如同苏瑾瑶说的那样,要是有人同路捎一段,也是行个方便了。 这匹马跑得挺快,出了村就撒开蹄子一溜的跑起来。马车虽然旧了点,但还算结实,跑在路上也没有发出多么刺耳难听的“咯吱”声。加上座椅上有坐垫,倒是没觉得多么不舒服。 闲坐着,苏瑾瑶问道:“这样的速度,跑到城里要多长时间啊。” 二栓回道:“只要不下雨,一直这么快跑的话,有一个时辰也就到了。要是下雨就不好说了,还得看路上好不好走。”转而,二栓又问苏瑾瑶:“小姑娘,这样的天气,你还往城里去干嘛呀?是去走亲戚?” 苏瑾瑶想了想道:“想去做点小买卖。但是家里穷、本钱少,就只能先到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营生,心里有了打算回来好筹钱呢。” 二栓道:“这样啊。那你一个小姑娘可真是不容易。” 走了一会儿,二栓又道:“前面有条岔路,如果走大路是路过大同镇的,然后再去城里。但是走小路就能绕过大同镇,比较近,时间也能省下不少。小姑娘你看看走哪一边?” 苏瑾瑶直接道:“走小路,绕过去吧。实在要是捎不上人,回来的时候你在城里吆喝一下,也能有人顺路搭车,能赚点是点。现在我还是想要早点进城,毕竟时间也紧。” 苏瑾瑶是包车的东家,这么说也是有理的。 而二栓能问她一句,显然也是很实在的人,没有想着绕路去大同镇再捎上几个人。于是二栓就答应了一声,把马车赶上了小路。 这条路虽然说是小路,但是也比屏山村出山的路要好多了。这样一来,又近了不少。也有幸天公作美,一直阴沉的天竟然没有下雨,而且头上的乌云也薄了,还有少许的阳光透了下来。 “小姑娘,要是下午能得个晴天,我就多等你一会儿。反正你包的车,咱们稍晚点往回走,也能按时赶回来。”二栓说着又甩了下鞭子,让马一直都保持匀速跑着。 苏瑾瑶也抬头看天,笑道:“我听说过隔道不下雨的,也许这云彩就在这边飘着,到了城里真的就是个晴天呢。” 二栓笑道:“那就等呗。我二栓说话算话。” 苏瑾瑶笑了笑,在心里不仅仅期待到城里能得着个大晴天,最好还能让她遇着一桩好买卖。 就这样一直到能够看到前面一座城了,二栓才让马慢下来,然后问苏瑾瑶道:“小姑娘,我这马车是跟着你进城啊,还是就在城外等你?” 因为二栓之前说清楚了,进城要交人头费。不过一人才两文钱,他们两个人才四文,倒是不算多。 苏瑾瑶便问道:“这座城大不大?我要是在城里转悠一天,能转个大概吗?” 二栓道:“这安济城也不算小了。不过是座老城,你看城墙都破了,看着挺不起眼的。你要是快着点走,一天也能走一圈。不过,你要是想要找机会做点什么小买卖,就不知道了。你看我也不是做买卖的人啊。就是赶车出力的,可是腿脚还不怎么好。” 苏瑾瑶知道他说的是实在话,而且还有点幽默,笑了笑道:“那你想进城看看呢,还是想在外面等我?进城之后,我就自己转转了,因为坐在马车上可是没法找机会的。不过,要是你也想进城,我就付了钱,一起进去吧。再约定个地方和时间,你转够了就到那儿去等我。” 二栓应该是想进城,所以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城门,道:“我送你进城吧。然后直接把你送到集市上去。毕竟城里也不都是做买卖的,还有官府衙门和老百姓住的地方,这些地方你去了也没有啥看头,还白白耽误时间。” 苏瑾瑶一听,这样挺好的,还省得自己进城四处打听路了。便道:“行,那就一起进去吧。” 二栓听了也挺高兴,估计着他能来城里一趟也不容易。何况现在有人包车,还能给他拿进城的两文钱,也是挺不错了。 到了城门口,抬头就看到城门上方三个红字:安济城。城墙确实挺破的,不过透着一股子质朴和沉韵。可不像是苏瑾瑶在现代曾经逛过的那些维修后、或是翻建的所谓的古城,那些地方变得不伦不类的,已经不是原汁原味的古韵了。 城门挺大,但是有一道围栏挡着,把城门分割成一大一小两部分。车马走大的一边,行人走小的一边。 二栓赶着车走过去,进城的人挺多,但车马不算多,所以也不用怎么排队,几乎是走过去交了钱就可以直接进城。 城里街道很干净,延着正中间的一条大路是石头铺就的,但是不准走车马,只能行人走。 二栓就给苏瑾瑶说道:“那是官道,只能官老爷的马车和马能走。平时官老爷不巡街,行人倒是可以走。巡街的时候,就要提前回避了。小姑娘你是第一次进城吗?要是第一次来我就告诉你,听见锣声就得绕开了。” 苏瑾瑶还真是不知道这个要避讳,点点头道:“我记住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二栓又道:“没了。官老爷也不是经常出来的,也不为难百姓,你倒是不用怕。” 说着话,二栓就赶着马车拐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这条路也挺宽敞的,用黄土和碎石铺就,也夯实了。下雨天湿了地皮也不会泥泞,反而显得挺干净。 再往前走了两条街,二栓拉马停下来了,对苏瑾瑶说道:“这条街往南走就是集市了。那边路窄,马车进去不好掉头,我就在这儿把你放下来吧。你要是转悠够了,就到这边来找我,我四处看看,然后就在路口那等你。不过,最好别超过三个时辰,毕竟回去的还得一个时辰的路程呢。” 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了,按理说这时间也真是不短了。 苏瑾瑶明白,这二栓肯在这里等自己六个小时,还真是个实在人。便道:“谢谢了,我会计算着时间的。你要是知道这里的车马行,也可以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回程和咱们走同一条路,捎带着几个人,你也不是白等了这一天。” 二栓听苏瑾瑶说同意自己捎带着人回程,就算现在还没有多拉上一个客人,也是满口的道谢。 苏瑾瑶又掏出二十五个铜板给了二栓,道:“车钱就先给了吧,你数数。”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其实这钱不用急着给,我信着姑娘了,回去再给也行。”二栓这样说着,但是也没有推辞,把铜板收下了,看起来挺高兴的。 苏瑾瑶下车往前走,走了几步想想,抬头四处看看。就见不远处有个小铺子,门口摆着一个大笼屉,是卖面食的。苏瑾瑶走过去,问旁边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妇人道:“大姐,你这都有什么卖呀?” 妇人道:“包子、馒头、豆沙包、糖包都有。包子有肉馅和素馅的,糖包是红糖的。” 苏瑾瑶:“都怎么卖?” “肉包子五文钱一个,菜包子、豆沙包都是三文钱一个,馒头两文钱一个,糖包是五文钱两个。” “那给我来两个糖包吧。”苏瑾瑶递过去五文钱,又道:“麻烦你,给我用两张荷叶包了吧。” “行。”妇人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拿了一大张荷叶,一撕两半,分别包了两个糖包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拿着糖包往回走。那赶车的二栓还没走就见苏瑾瑶又回来了,不知道她啥意思,便问道:“小姑娘,我没见你落下什么东西啊。” “没有,不是落下东西才回来的。我琢磨着你在这要等一天呢。正好我中午也没饭吃,就买了两个糖包。你一个、我一个,可以垫垫肚子。”苏瑾瑶说着,就把手里的一个荷叶包着的糖包递了过去。 一个糖包不算什么,也不能让二栓这么大个男人管饱,可是苏瑾瑶的一片心意是好的。二栓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才接过来,一个劲儿的道谢,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了。 苏瑾瑶笑了笑,把自己的那个糖包包好了,放在了随身带的包袱里,这才走了。 这次苏瑾瑶可是长了记性,要先把午饭准备出来。要是真找到了好机会就得忙起来,她怕都顾不得吃饭了。到时候吃个糖包顶一顶,也省得回去晚了,低血糖发作。 想到这儿,苏瑾瑶眼神微微发楞,不由得又想起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古学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来了。。 “唉,好端端的想他做什么,又不是惦记着让他背呢。”苏瑾瑶暗自跺脚,说完了加快了脚步。 按照二栓给她指的路,苏瑾瑶很快就找到了集市。这里不愧是城里,就这么一个集市就比宁安镇的集市大多了。不过人倒是不那么多,估计也是地方大的关系。 苏瑾瑶站在街边看了看,这条街的两旁都是店铺,路边还摆着许多的摊子、担子。但是吆喝的人不多,并不觉得吵闹、杂乱。 逛街的人也都是走走停停的,不见多么的着急,根本就是闲逛的多,赶集的人少。 按理说,这样的集市里,要卖东西都不会特别的抢手。也很难在这里把普通的货卖出什么名堂来。 苏瑾瑶站着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自己之前在宁安镇吆喝的那一套未必管用。别说是旧东西,就算是新东西也未必能全盘卖个好价钱。看来,城里所谓的机会多,还是要更加用用脑子才行了。 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主意,苏瑾瑶就打算先在街上走一走,看看究竟有什么商机。 虽然今天苏瑾瑶就是为了筹钱来的,可她并不认为来一趟就会有什么大的收获,也没打算一天、一时就能跟中了彩票似的,得着一大把的银子。 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是想发财,就得找对路子,还得看准时机。 街上的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十分的齐全。而且苏瑾瑶留心听着别人买东西问价钱,发现这里的东西都比宁安镇要便宜一些。估计也是城里货源多,反而价钱不高的原因吧。 又走了一段,苏瑾瑶路过一个小摊子,就听见卖东西的老妪朝她叫道:“小姑娘,看你长得这么水灵,买一面镜子吧。上好的铜镜,价钱也公道。” 听到这老妪吆喝铜镜,苏瑾瑶就想起之前在李家屯,那个年轻姑娘和自己逗趣调侃着,让自己给她弄一面铜镜的事。 苏瑾瑶有心,转回来朝那小摊走去。就见这小摊子上大大小小的铜镜摆了好些,圆形的、六边形的、芭蕉形的都有;还分带手柄的,和不带手柄的。做工也是有粗有细,花纹各异。 苏瑾瑶朝那老妪笑笑,先蹲下来看了看。 不过,卖镜子的有个讲究,都是镜子背面朝着外面,镜子面要扣在里面。 苏瑾瑶现在看也只能看到背面的花纹,看不到正面。苏瑾瑶便问道:“我拿起来瞧瞧行不行?” “自然行喽。不照一照,怎么知道我这镜子打磨的好不好呢。”老妪点头说道。 苏瑾瑶选了一面圆形的、巴掌大的铜镜拿了起来。其实,她打从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照镜子呢。因为苏家太穷,根本就没有镜子。 村里其他人家或许有,但苏瑾瑶又怎么会跑到别人家去照镜子呢。所以早上洗过脸,都是在水盆里照一下而已。 现在铜镜在手,苏瑾瑶心里还多多少少的有些紧张。她在水盆里照自己的样子,多少还有些扭曲,不够真实。这铜镜虽然不如玻璃水银的镜子那么清清楚楚,但是肯定比水面照出来的样子真切的多。 苏瑾瑶前世虽然是个杀手,可也是个冷艳的大美人,加上气场强大,绝对的女王范儿。 第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如今穿越成小小少女,还曾经是个傻子,她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几分纠结、几许期待的。好在以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没觉得多么丑,清丽不足,清秀有余吧。 一边忐忑着,苏瑾瑶把视线移到了镜子上。铜镜打磨的很好,光滑明亮,几乎没有瑕疵。 而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是一个十来岁少女稚嫩又清秀的脸庞。瓜子脸、小巧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最好看的是那双明眸,犹如秋水翦翦,顾盼生辉,清澈的让人犹如一眼望入了灵湖一般。 对着镜中现在的自己,苏瑾瑶有片刻的失神,又带着点沾沾自喜。现在的模样虽然太过青涩,但假以时日必定会是个美人胚子。 而且现在的她与前世的自己有六分的相像,只不过最大的不同是现在眼眸的清澈和唇瓣的粉嫩。 “小姑娘,我这镜子是不是很清亮?”老妪笑着又问一句。 苏瑾瑶这才脸上一红,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笑道:“是挺好的。这铜镜,怎么卖啊?” 打从照过铜镜之后,苏瑾瑶就真心想买一面铜镜回家去了。因为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确实真切的多,而且多照照镜子,虽然显得自恋了点,但也绝对能够心情愉悦。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豆蔻少女,比之一个冷血杀手要来的真切与热情。苏瑾瑶还是真的挺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 老妪指着苏瑾瑶手里的铜镜道:“这个吗?要二钱银子。再小一点的要一钱半银子。给铜板也行。” 一钱银子就是一百二十个铜板,苏瑾瑶手里的这面铜镜可就是二百四十个铜板啊。而那个更小的,也要一钱半银子,就是一百八十文,这价钱令苏瑾瑶不由得乍舌。 看着手里的铜镜,苏瑾瑶犹豫了。喜欢是真心喜欢,哪有小姑娘不爱美的呢。 可是,自己本来就是到城里来赚钱的,还没找到赚钱的机会,就先花一、两百文买个铜镜,这……合适吗? 见苏瑾瑶犹豫,老妪便道:“我这铜镜都是最好的工匠精心磨制出来的。从刻模子到铜镜成型就要两天的时间,再刻花,打磨,还得两、三天。最后还得耗费水磨功夫,把铜镜打磨的没有摩擦过的痕迹,才能这么光亮。这么一面铜镜啊,起码要耗费十天、八天的时间。你说说就这份功夫,是不是也值这个价儿了?” 苏瑾瑶不懂的怎么做铜镜,但她也明白,古代的生产力落后,各种工具都是以人为本,全凭巧手的工匠精心制作、打磨出来的。也确实耗费功夫。 苏瑾瑶有心买,可是看看大的、又瞧瞧小的……??? 苏瑾瑶看了看手里一大一小两面铜镜,顿时就发现了不同之处。两面铜镜都是平整光滑的,打磨的也确实不错,看不到明显的瑕疵。但不同的是一面铜镜照出来自己脸颊,比另一面铜镜照出来的略宽。 虽然只是细小的差别,但苏瑾瑶的观察力极强,换句话说就是眼睛毒。她做杀手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出弹道的痕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可以令她最大程度的避开子弹击来的要害部位,足以保命啊。所以这两面铜镜的细小差别落在苏瑾瑶眼里,一下子就明了了。 因为有了发现,苏瑾瑶又拿起一面六边形的镜子仔细的比较一下,果然还是脸部有差别。 这个发现说简单了,就是镜子打磨出来并非是全平的,稍微有一点点弧度,照出来的人也不会太失真。但区别就是有的铜镜打磨之后是向外凸,有的却是向里凹。 再说的简单点,就是这些镜子跟哈哈镜的原理差不多,有的照人显胖,有的照人显瘦。只不过这个差别极其细小,如果不是仔细拿着两面镜子做比较,或是苏瑾瑶眼睛这么毒的人观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差别,让苏瑾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就找到了商机。 苏瑾瑶一笑,问那老妪道:“阿婆,这铜镜我要是多买几面,你能不能给我个优惠价?” “啥是优惠价?”老妪愣了一下,没听懂。 苏瑾瑶赶紧道:“就是能不能便宜点。实话说吧,阿婆,我是看你的铜镜真的好,想要买几面去卖呀。让你给我便宜点,我也能赚点小钱不是。” “呀,你这小丫头,倒是精灵。”老妪笑着瞅瞅自己摊子上的铜镜,问道:“那你要几面镜子啊?要是你就买个两、三面铜镜,我也便宜不了多少,每一面镜子给你便宜二十文最多了。毕竟工匠们也是要吃养家糊口的,都是赚的辛苦钱。” 苏瑾瑶想了想道:“要不,阿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买四面铜镜,你给我最便宜的价格。要是我卖掉了,再回来跟你拿。不然,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没法一次买太多。可是我要是直接拿了你的铜镜去卖,你也未必就能信得着我,对吧?” 老妪想了想道:“只要四面啊……那一共给你便宜一百文吧。真的不能再便宜喽,一面铜镜便宜二十五文钱,我都没得赚喽。” 苏瑾瑶抿着嘴没说话,其实这也不是个容易接受的价格。而且她的想法成与不成,还再两说,她得咬着牙试一下,必定是要担着风险的。 但只是稍作犹豫,苏瑾瑶就点点头道:“行,那我自己挑吧。是不是不论大小,四面铜镜就给我便宜一百文?” 老妪点点头道:“挑吧,不论大小,都一样的便宜。” 苏瑾瑶这才认真挑了起来。 其实,每一面镜子打磨的都有细微的差别,估计这些铜镜也不是出自一个工匠之手,而是两、三个工匠做出来的。而每个人的习惯不同,甚至视力有差别,做出来的东西也有区别。 苏瑾瑶每一面铜镜都照一照,又拿到老妪跟前,让她照,自己从镜子里看老妪的模样,又看看她真实的模样,才挑选出四面镜子来。 等苏瑾瑶挑好了,老妪一边算价钱,一边问道:“你挑的是三面大的,一面小的。你是给铜板啊,还是给银子?” 苏瑾瑶道:“只能给铜板了,我没带着银子。” 老妪点点头,又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是奇怪呀。你挑镜子嘛,却让我照个什么呢。我这老皮老肉的都是褶子,没个看头喽。” 苏瑾瑶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老妪这功夫也算好了,说道:“大的两百四十文,三面镜子七百二十文;小的一百八十文,一共正好是九百文。说好了给你便宜一百文的,你就给我八百文钱吧。” 苏瑾瑶从包袱里拿出钱袋,把铜板倒出来数。而这八百文钱,几乎已经要把她的钱袋给倒空了。 付了钱,接过铜镜,苏瑾瑶再看看自己那瘪下去的钱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又算是回到“解放前”了,如果自己想得有偏差,那估计就要从头再来了。 不过,苏瑾瑶从来不服输,也不会认命。更为重要的是,她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 所以拿着这四面铜镜,苏瑾瑶觉得这就是她的一个起点和希望。 苏瑾瑶转身要走的时候,老妪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到底要把这铜镜卖到哪儿去啊?跟你说,我在这儿摆摊可不是一天、两天喽。这集市上还就数我卖的铜镜做的最好,卖的也算是不错。可也未必就能一天卖出去四面啊。你这一下子就花了八百文钱,要是卖不出去可咋办啊?” 苏瑾瑶听了一笑,回头道:“阿婆,我倒是想要和您说,别急着走,兴许一会儿我还回来买铜镜呢。” 老妪不由得惊讶道:“啥?这么说,这四面铜镜都不够你卖的?” “按理说是这样的,但如果一个时辰后我还不回来,您该收摊就收摊吧。不过,我就算是一面铜镜都卖不掉,也不会回来找您退钱的。”苏瑾瑶说完,把铜镜包在包袱里,大步的走了。 看着苏瑾瑶离开的背影,那老妪笑笑,倒是没把她的话当真。可是再想想,就等一个时辰而已,她也没有那么快收摊的,也挺希望这小姑娘再回来买她的铜镜的。毕竟赚的虽然少了点,可一天多卖掉几面铜镜,手里也多了不少活络钱。比这不能花用的铜镜可是实在多了。 苏瑾瑶带着这四面铜镜,开始朝前面大步的走。她要去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把她手里的铜镜都卖掉的地方,而且还是要大价钱的卖出去。 集市这边不是苏瑾瑶的目标了,她看看地势,延着大路走,朝酒家、饭馆、茶楼多的地方找过去。 古代城镇规划和现代不同,是按照阶层的三、六、九等来分地域的。靠近集市虽然比较繁华,但毕竟不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喜欢待的地方。而那些门面大、招待客人层次比较高的地方,都是开在另外一条街上。 苏瑾瑶延着宽敞的石子路朝前走,见着道路两边的商铺装修更为讲究了,住宅的院落也更大了,便知道自己走对了。直到前面看到一整条街都是二层、三层的小楼,楼上楼下灯笼挂成排的地方,苏瑾瑶加快了脚步。 这条街也很繁华,但街边没有成排摆卖的摊子了,更是听不见小贩的吆喝声,反而是见着好几辆轿子从街上走过。轿子里下来的人也都是衣着考究,进哪家铺子的时候,铺子里都有伙计特意迎出门口,热情的招呼着。 苏瑾瑶延着这条街一直朝前走,终于给她找到了几间青楼。不过青楼也分好几种,有的青楼级别低,接待的都是下层的苦力、车夫。中等的,会有些小生意人来青楼找乐子,这样的青楼也顺便经营酒楼和赌场。 而级别最高的青楼,可不只是客人留宿的地方,这里有上好的酒菜、茶点,也有卖艺唱曲的姑娘。有钱的客人在这里消遣,花着钱、听着曲、喝几口小酒,再逗弄逗弄年轻漂亮、有才又温柔的姑娘,也是别有滋味。更有的商人会在这里招待客人,谈生意顺便喝花酒,和现代的高级会所是一样的功能和形式。 苏瑾瑶记着一句话:别找和尚卖梳子。那么她现在找漂亮姑娘卖镜子,不是正好合适嘛。 苏瑾瑶依次走过这几间青楼,最后选定了一家名为“红袖坊”的青楼。和别的青楼叫什么“万花楼”、“留香阁”不同,这里的门面装饰的清雅而不失气派,门口迎客的不是甩着花手绢招呼客人的姑娘,而是两个整洁干净的小厮。 现在还没到晌午,这“红袖坊”虽然开着大门,却不见里面莺莺燕燕、歌舞升平。门口的两个小厮虽然站得整齐,但也无需招呼客人,只是当个门面而已。 苏瑾瑶来到门口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小厮看了看苏瑾瑶,皱起了眉头。但好在他没有开口赶人,只是往门口站了站,那意思好像是不让苏瑾瑶进门的意思。 苏瑾瑶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但不是她不进去了,而是朝后门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衣着打扮和这里格格不入,加上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模样,这大门可不是自己随便能进的。 绕到后面,果然就见找到了这红袖坊的后门。门口还有个送菜的马车,正在往下卸车上的菜,另外还有个婆子模样的妇人在计数。 苏瑾瑶来到这里,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直到马车上的菜筐都搬进后院了,那妇人也计数好了,才走过去道:“这位大姐,我想进去问问,这里的姐姐们要不要梳妆啊?” “梳妆?”那妇人上下打量了苏瑾瑶一眼,笑道:“小姑娘,你会梳头还是会上妆啊?不过,我们这里的姑娘眼界可高,你要是没有一双巧手,可就别进这个门了。” 苏瑾瑶一笑,道:“大姐可是问着了,我最擅长画眉毛。上妆也会,保证把这里的姐姐们装扮的漂漂亮亮的。” “呦,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挺会说话。跟我进来吧。”那妇人没有多问,就让苏瑾瑶跟着进门了。 其实这替人梳妆的营生一直都有,有些个手巧的姑娘梳头梳的好看,或是特别会化妆的,就会去给别人家要出嫁的姑娘梳妆,赚些个赏钱也相当可观。当然,也不是家家姑娘出嫁都有钱请人梳妆,所以平日里,更多的则是给这些要抛头露面的青楼姑娘梳妆。 苏瑾瑶跟着妇人进了门口。 妇人道:“梳妆这事我说的不算,你上楼找七娘说一声去吧。七娘是专门管姑娘们梳妆的。”然后又道:“上二楼右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屋就是。别的屋你可别乱走,有的姑娘们还在休息呢。”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转身找着楼梯就往楼上走去。 这红袖坊的二楼都是一间一间的独间,苏瑾瑶心里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当然不会乱走。 不过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房门都已经开了,屋里或坐着、或站着的年轻姑娘,都好奇的朝门口路过的苏瑾瑶看。 苏瑾瑶路过一个门口,就有个姑娘正好出来,见着苏瑾瑶就笑问道:“呀,哪里来的小妹妹啊,这里可不是好玩儿的地方,没事就赶紧回家去吧。” 苏瑾瑶也回以一笑,说道:“我是来给姐姐们上妆的。去找七娘说一声。” “小姑娘你还会上妆?怎么没见你带着妆匣呢?”那姑娘上下打量苏瑾瑶,最后看她就背着个小包袱,显得一脸的质疑。 苏瑾瑶知道,自己确实不够专业,连梳妆的匣子都没有一只,硬要说成是给人家上妆的,也有点勉强。 不过她可不会说自己没准备,而是抿嘴一笑道:“姐姐想想,我准备的东西,哪有你屋里的好呢。何况,我准备的那一套东西,这个用了那个用,百个人、百张嘴,个个都用我的胭脂口彩,也不干净对吧?用你屋里的胭脂水粉给你上妆,那是你一个人专用的,还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多好呢。” 听苏瑾瑶说完,那姑娘就笑了。一边用手绢掩着口笑,一边道:“呵呵,你这小姑娘说的倒是在理。我这屋里的胭脂、口彩都是一两银子一小盒,那颜色也是最正的,小门小户的人家都用不起呢。就算是你准备了东西,我也未必看得上。” 苏瑾瑶赶紧点头称是。那姑娘又笑了,把手绢一甩,道:“行了,看你挺机灵的,就先给我上个妆吧。一会儿七娘出来,肯定先到我这屋里来说话,你就顺便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这个姑娘应该是个红牌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架子、这么大的排场。一两银子一盒的胭脂,确实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 既然这个姑娘让自己上妆,那苏瑾瑶还真是求之不得了。苏瑾瑶赶紧跟着她进屋,来到了她的梳妆台前。 第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姑娘的梳妆台特别大,红木的材质,雕花的做工,上面摆了三个大妆匣。梳妆台上立着的铜镜也不小,直径都快二尺了。旁边还立着个整身高的铜镜。 那姑娘往梳妆台前一坐,指着三个妆匣道:“胭脂水粉在最右边的匣子里,另外两个匣子你就别动了,里面有些个矜贵东西。” 苏瑾瑶知道,红牌的身价高,用的东西自然好。估计另外两个妆匣里是首饰之类的,而且也必定价格不菲。她自然不会去动,也省得麻烦了。 苏瑾瑶只将右边的妆匣往前挪了挪,然后打开看看。其实这古代的化妆品苏瑾瑶也是第一次接触,但化妆她可是拿手活。别说是简单的一个美妆,就是让她乔装改扮,她都能够把自己生生画出另外的一个样子来。 所以只略微看了看,苏瑾瑶就大致明白这个妆匣里的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了。小盒的,像是膏状的应该就是口彩;稍微大点的盒子里装着粉块状的,淡红色的就是胭脂,也就是腮红;还有一个银质的圆盒,扁扁的,打开有香味儿,却是乳白色的香粉,里面还有个丝绒的小粉扑;另外就是几根炭笔,是用来画眉毛的。 把这些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不管是胭脂还是口彩都有好几种颜色,苏瑾瑶也都一一看过了。然后才转头细细的端详这个姑娘的模样来。 说实话,这个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长得真是不错,可是脸色并不太好,皮肤略显暗淡。估计也是和她在青楼的日子有关吧。 不过这妆匣里没有打底霜、也没有遮瑕膏,苏瑾瑶只能按照最简单的步骤给她上妆。 但她也不是只拍粉、涂胭脂那么几个简单的步骤,而是特意用指甲挑了一点点的胭脂,和在了香粉里,然后才给这个姑娘扑粉。 “咦,你这把胭脂掺和在香粉里倒是个什么意思?”这姑娘觉得奇怪,不由得问了一句。 苏瑾瑶笑道:“这粉太白了,画在脸上跟多了张皮似的,也不好看啊。稍微加点淡粉色,和姐姐你的肤色相近。这擦上去只能显得皮肤细腻,又白里透红的,不是挺好看吗?” 说完,苏瑾瑶又用炭笔在指尖上抹了一下,然后把指尖上揉开的炭色打在鼻翼两侧和两腮,造了个最简单的阴影。 当苏瑾瑶把手上的炭色往这姑娘脸上抹的时候,她还微微抗拒了一下,又问:“这又是干什么?那是画眉的,可没见人往鼻子上抹的。” “画上了你就知道了,这样两边有阴影显得鼻梁更高啊。两腮的阴影可以使得脸颊看起来更小。而且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画个大花脸的。”苏瑾瑶说完,又问道:“姐姐,你有蜂蜜吗?” “又要蜂蜜做什么?”那姑娘又是一脸的好奇,不过看看镜子里刚刚苏瑾瑶给她画的这两个步骤,好像脸色确实不错哦,便道:“行吧,就信你一回。我叫人给你拿蜂蜜去。” 说完,那姑娘朝门口喊了一声,然后就有个小丫头过来应答了。她吩咐那小丫头去取蜂蜜,回头又问苏瑾瑶:“小姑娘,你是哪家的?之前怎么没见你来过呢?” 苏瑾瑶趁机道:“不瞒姐姐,我是路过的而已。我来呀,其实也不单单只是为了给姐姐们上妆,还是想要卖点东西的。” “哈?卖啥东西?”那姑娘朝屋里一指,道:“我这屋可是红袖坊最好的一间了,虽然不是要啥有啥,可是日常的东西只有剩下的,可没有缺了的。你却说说,你卖的是啥吧?” 苏瑾瑶笑了笑道:“这个现在倒是不能说。等我给姐姐化好了妆,你要是满意呢,除了给个赏钱之外,也看看我这东西好不好,你想不想买。要是觉得东西好,可别又觉得价钱贵呀。” 听苏瑾瑶卖关子,那姑娘就笑道:“小姑娘真会唬人。我还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好东西。放心吧,我还不缺银子,只要是看中的,我就能买的起。” 正说着话,之前被吩咐去拿蜂蜜的小丫头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个白瓷罐子,放在桌上道:“明姑娘,这是蜂蜜。还有,七娘问你笑什么。” 苏瑾瑶才知道,原来这个红牌叫“明姑娘。” 明姑娘就道:“呦,七娘起来啦?她可是比我们这些姑娘还累呢,这个时候才起身。” 小丫头点点头,站着没动,估计是等着回话呢。 明姑娘就指了指苏瑾瑶道:“这不是来个小姑娘,正帮我上妆嘛。和她说话,不自觉的就笑起来了。”说完,又问那小丫头:“小囡,你看我这妆好看吗?” “好看。”小囡点点头道:“明姑娘本来就好看,现在这小脸粉红粉红的,显得又艳丽不少。” “嘿,你这小丫头也学会说好话了。赏你的。”明姑娘说完,从随身的荷包里就掏出块碎银子扔了过去。 苏瑾瑶打眼一瞄,估计那块银子也有二分左右了。这可是等于二十几文钱啊,就这么随手一抛,可见这明姑娘确实是红牌,还挺大方。 叫小囡的丫头赶紧谢过了,欢天喜地的揣着银子走了。还道:“我给七娘回个话去,就说明姑娘在上妆呢。” “嗯,去吧。一会儿叫七娘也过来看看。”明姑娘说完,问苏瑾瑶道:“蜂蜜也拿来了,你要这个干啥?” 苏瑾瑶走过去把装着蜂蜜的罐子拿过来,打开盖子就是一股甜香。看了看里面的蜂蜜,色泽金黄,带着浓厚的桂花香,真是好蜜。 苏瑾瑶赞道:“这桂花蜜酿的真好,保准能让明姑娘更好看。” “我这上个妆,和桂花蜜有啥关系?”明姑娘反而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苏瑾瑶一笑,从妆匣里拿出个银质的小勺子,应该是平时用来舀香粉或是胭脂的。用勺子尖蘸了点蜂蜜,然后对明姑娘道:“闭嘴。” “啊?哦。”明姑娘愣了一下,这才把嘴巴闭上。 苏瑾瑶就把勺子尖上的那点蜂蜜点在了明姑娘上下的嘴唇上。再轻轻的用指尖匀开,然后才取出一盒口彩。仍旧是用指尖蘸了蜂蜜,再蘸了口彩调和一下,才往明姑娘的嘴唇上涂抹。 抹好了口彩,苏瑾瑶道:“行了,明姑娘瞧瞧,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明姑娘轻微的抿了抿嘴,感觉嘴唇润泽香甜。再往镜子里一照,不由得脸上绽开了一朵花。抬头对苏瑾瑶道:“你这小姑娘门道真多,这口彩调和了蜂蜜,就这么好看呀。我这嘴唇好像……好像蜜糖似的润,一点都不干。” “等一下,还没好呢。最后一步最主要。”苏瑾瑶说完,从妆匣里拿出炭笔,给明姑娘画了眉。 画眉毛其实是非常讲究的,什么样的脸型、气质,眉头与眉峰的高低、眉毛的长短、弧度都有大讲究。 苏瑾瑶给这明姑娘画了一对“平眉”,眉头和眉峰、眉尾近乎在一条线上,眉毛整体显得略短。但反而突出了明姑娘那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加上她原本就是一张小巧的瓜子脸,这回再看,整个人都是美艳中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雅和干练。 其实一个人的韵味也可以画出来,而且化妆的手法不同,出来的气质也不同。 明姑娘再对着镜子一朝,脸还是自己的脸,可脸色粉红犹如初开的桃花;眼眸晶亮、眉形小巧,反而更觉得神采奕奕;就连平时并不怎么出彩的鼻子都显得比平时高了一点。 “小姑娘,你这手可真是巧。”明姑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然后就从荷包里又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苏瑾瑶道:“拿着,这是给你的赏钱。”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这块银子,起码有一钱还多呢。这就相当于是一百二十多个铜板啊。真没想到,她这偶然想到的一条路,竟然给她走通了。 明姑娘又道:“小姑娘,这妆容我挺满意。可你要卖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现在该给我看看了吧?” 苏瑾瑶一听,赶紧道:“是了,这个东西可正好是姑娘需要的。你看看,我这铜镜可是比你这个好多了。” 苏瑾瑶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面铜镜,递给了明姑娘。 明姑娘本来还带着满脸的好奇,一看苏瑾瑶递给自己的竟然是一面铜镜,不由得掩口笑道:“小姑娘啊,你看看我这屋里还就不缺镜子了。我那抽屉里这么大的镜子还有两面呢。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都行了。这个我可真是不缺,不能买了。” 苏瑾瑶听明姑娘这么一说,笑道:“您先别急着说不要啊,我这面镜子你还没看呢。看过了,就保证会买。” “看?怎么看?不就是普通的铜镜吗?我有面铜镜还嵌了宝石呢,我也没觉得多么好看啊。”明姑娘说着,就拿着铜镜随意的那么一照。 只是照了一下之后,便不说话了。蹙了蹙眉毛,又举起镜子照了照。然后抬头看着苏瑾瑶,问道:“你这镜子,好像不太一样。” “是啊,我这镜子可以把明姑娘最美的样子照出来。”苏瑾瑶一边说,一边指着梳妆台上的铜镜道:“这面镜子也不是不好,就是角度不对,照出来的人也不那么好看了。其实,明姑娘花容月貌,得用最适合你的镜子才能照得出来。” 其实,这就是苏瑾瑶精心选镜子的原因了。古代的铜镜是人工打磨,不可能是绝对水平的。稍微有一些凸面镜或凹面镜的效果,照出来的人就会稍微有些变形。当然这种变形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是苏瑾瑶发现明姑娘五官精致,但下巴略宽,所以给她的镜子就是正好有一点点的收脸效果。这样明姑娘从这面镜子里看她自己,当然就比另外的镜子要好看一些了。可其中的原理,明姑娘就一定不知道了。 明姑娘又把手里的镜子照了两、三次,还反复和自己妆台上的镜子对比了一下。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自己的脸,可真的就是苏瑾瑶给她的镜子照出来的效果不一样,显得她特别的好看,脸也越发的小巧精致了。 “小姑娘,你这面铜镜,怎么卖啊?”明姑娘显然已经动心了,拿着这面镜子有点爱不释手。 女人嘛,当然都是想要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如今这面镜子里的自己就是最美的,她哪还肯放手呢。 苏瑾瑶一笑,伸出了一只细白的小手,把五个指头伸出来摇了摇。 明姑娘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是说……五钱银子?”显然,这个价格让明姑娘有些吃惊了。 因为铜镜在市面上的价格都明摆着的。苏瑾瑶拿给她的这面镜子,怎么看都像是普通小摊上的玩意,也就是两、三钱银子的价格而已。 苏瑾瑶点点头道:“就是五钱银子,不二价。” “你这可是比市面上贵了一倍呀。”明姑娘虽然吃惊,可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铜镜,还在不停的照着。 苏瑾瑶也不还价,只是道:“明姑娘再想想吧,我这铜镜真的是别的人手里买不到的。” 明姑娘正在想着,就听到门口一个甜腻腻的嗓音道:“呦,明姑娘可是起来的早啊。这妆都画好了?我瞧瞧。” 声音到了,人也跟着到了,来的是个身穿紫色锦缎衣裙的少妇。这少妇虽然也上了三十的年纪,可身段非常好,胸高、腰细、臀也圆,一张脸长得不算精致,但一双眼睛很是妖娆,眼梢微微上翘,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明姑娘一见这少妇,就笑着叫了一声:“七娘好。”然后又一抬头,道:“瞧瞧,我这刚刚画的妆容好看不?是这个小姑娘给画的。” “真是好看。这嘴唇是什么彩呀?怎么这么润?还带着甜味儿呢?这要是给男人咬上一口,不是夸你明姑娘嘴甜吗?”七娘说着,又看了苏瑾瑶一眼,问道:“这小姑娘会上妆?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苏瑾瑶可不想指着给这些姑娘化妆赚钱。想想化妆给打赏才不到一钱银子,卖一面镜子可是赚三钱银子还带拐弯呢。便道:“回七娘,我其实是卖镜子的,您以前没见过我也是正常。” 七娘听了就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到这里来卖镜子啊?我们这里漂亮姑娘这么多,可就是不缺镜子呢。” 苏瑾瑶也不分辨,只是从自己包袱里又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了七娘道:“七娘,我这镜子和别人的不同啊,能把你照得特别好看。而且还有个怪事,你的镜子只有照你自己最好看,要是拿在别人手里,可就不一定把人照的那么好看了。” “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事?”这回,明姑娘也好奇起来。就催着七娘道:“你快照照看看,然后把你的镜子给我也试试。” 七娘又觉得好奇又觉得好玩儿,就拿起苏瑾瑶给她的镜子照了照。 这一照之下,七娘就愣了愣。又照了照明姑娘摆在梳妆台上的镜子,然后道:“别说,好像是不太一样。可是哪儿不一样还说不出来。” 说完,又把镜子递给了明姑娘,道:“咱俩换着试试。” 这次两人换镜子,苏瑾瑶不由得心里发笑。因为七娘和明姑娘的脸型都不错,但正好相反,七娘年纪稍微大了点,显得两腮消瘦无肉。苏瑾瑶给她的镜子能够让她的脸看起来稍微丰满一点,就显得更为年轻了。 可是如果这面镜子到了明姑娘的手里,就会让她的脸显得更加丰腴,和之前的那面镜子照出来的简直就没法比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两人把镜子换着照了之后,明姑娘和七娘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七娘先开口道:“小姑娘,你这镜子有啥玄机啊?还是你会点啥道术?我可不敢要这邪门歪道的东西。”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连忙摆手道:“七娘、明姑娘,我可不会什么道术、邪术,只不过我认识个做镜子的工匠有秘法而已。不过这秘法只照美人,不照邪魔,你们就放心的用吧。” 其实,邪魔什么的都是吓唬人的。七娘和明姑娘也不信一面镜子就有那么邪乎。听苏瑾瑶说完,也都放心了。 明姑娘拿回了自己的镜子,道:“行,就是五钱银子而已,我买了。” 七娘一听是五钱银子,咂咂嘴道:“也就是比市场上的贵一点而已,我也买一面吧。这一个人照一个样的镜子还真是没见过。兴许还是个宝贝呢。” 说完,两人都拿出银子给了苏瑾瑶。 这一入手就是一两银子了,苏瑾瑶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起码,她买镜子的本钱是赚回来了。这一趟城里也是没有白来。 七娘和明姑娘这边说笑,热闹的动静又引来几个姑娘在门口看。有个圆脸的姑娘来的早,自然都听到了,就叫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过来,你那镜子给我也瞧瞧呗。” 第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答应着出来,先把这个姑娘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道:“姐姐看看吧,这镜子里的你才是最好看的。” 圆脸姑娘接过来正照着,旁边另几个姑娘也好奇,便道:“给我们也瞧个稀罕呗。你还有几面镜子,拿来给我们瞧瞧。” 苏瑾瑶笑了笑,取出最后一面镜子,递给了其中的一个姑娘,然后对其他几个说道:“我身上带着的还就剩下一面了,要是几位姐姐都想要,我回去拿也行。” 有个姑娘就道:“那你先拿来看看呗,好的话,我们就买一面。” 可这个姑娘的话刚说完,之前那个圆脸的姑娘就直接掏了五钱银子递给了苏瑾瑶,道:“别说,这镜子确实不一样,比我那屋的镜子照人好看多了。五钱银子你拿着,这镜子归我了。” 小镜子也卖五钱银子,而且没有还价,这圆脸的姑娘拿着镜子就走了。 结果,另一个照了镜子的姑娘也不甘示弱,一样是痛痛快快的掏了钱,把镜子拿走了。 女人有时候想要别具一格,有时候从众心理又挺强的,就是别人有的东西她们也要有。但又必须她们拿到的和别人不一样。 而苏瑾瑶卖的镜子,可以说是一个人照一个样,只有自己手里的那面镜子照出来的自己是最好看的,这就绝对满足了女人的特殊心理。 结果,没得着镜子的那几个姑娘也都纷纷让苏瑾瑶拿镜子过来,还道:“快去吧,我们都等着买呢。不过,也得是给自己照好看,别人照了都丑的。” 苏瑾瑶笑着道:“那是一定的。自己的东西当然是自己使着最合适,别人的东西都不够好。” 说完,苏瑾瑶把这几个姑娘的脸型、样貌都看了一遍,暗自记下来各自的优缺点,然后准备回去拿镜子了。 刚刚下楼,又有两个姑娘围上来,叫苏瑾瑶道:“小姑娘,你就是卖镜子的?听说你卖的镜子可特别呢,啥样的,给我们拿来瞧瞧啊。” “我身上就带着四面镜子,都卖完了,现在就回去拿。楼上还有几位姐姐等着呢,二位姐姐要是也想要,我就再多拿两个过来。” 另一个姑娘甩甩袖子道:“行,去吧。不就是五钱银子嘛。咱们红袖坊的姑娘可不看在眼里。” 苏瑾瑶暗自在心里数了数,这楼上楼下要镜子的一共是七个人,按照每面镜子五钱银子,她可是又要有三两半的银子进账了。 出了红袖坊的后门,苏瑾瑶就朝之前来的那条街快步走去。走几步觉得不够快,索性小跑起来。 她来的这一趟,化妆加推销也有半个多时辰了,还真怕回去晚了,那个卖铜镜的老妪先走了。 好在两边只隔着两条街,拐个弯再跑一段也就到了。远远的,苏瑾瑶就看到那老妪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不过摊子还摆着,倒是把铜镜一面面的用布包好,正往包袱里放。 “阿婆,等一下。”苏瑾瑶喊了一声,一口气跑了过来。 不过这一路跑到这儿,苏瑾瑶也有些累了。往那老妪身边的马扎上一坐,先解下背后的竹筒喝了几口水。 那老妪看苏瑾瑶跑得这么急,一张小脸都红彤彤的,额角还有汗珠子,就问道:“咋这么急,是不是镜子没卖掉?要是你真想退,那就退吧。你小姑娘也不容易,年纪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自然也不懂得做生意的辛苦。不过,我也不能全都给你退了,只退两面镜子行吧?” 苏瑾瑶喝着水,就一时没工夫回答。等老妪也说完了,苏瑾瑶也解渴了,这才收了竹筒,笑道:“阿婆,我可不是来退镜子的,而是来买镜子的。你别收拾了,快把镜子给我摆出来,我再挑几面铜镜。” “啥?还要?你真的把那四面镜子都卖掉了?”那老妪也惊讶不已。 要知道,苏瑾瑶才走了半个多时辰啊。要是往常,她在这街边摆摊一整天,也未必就能卖掉四面铜镜啊。 苏瑾瑶点点头,急着道:“阿婆,你可快点把镜子拿出来啊。我还得要七面……不,是八面铜镜。” “哎哎,这就摆。随你挑吧。”老妪一听苏瑾瑶还要再买八面镜子,也是暗自高兴了一下。要知道,这一下子就卖掉了十二面铜镜,这可也算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 苏瑾瑶这是也喘匀了气,挪了挪马扎,凑合到摊子前面来,开始仔细的挑选镜子。 苏瑾瑶的记忆力惊人,那七个姑娘的样貌、身段她看过之后就记住了。要再选镜子,也是按照她们每个人的优缺点来选。这样才能保证照出来的人真正好看。 这可是个细致活,苏瑾瑶把这老妪摊子上的所有镜子都挑了一遍,这才选出了八面她认为最满意的镜子来。 挑好了,苏瑾瑶道:“阿婆,你算算钱吧,这会儿我有银子了,直接给你银子。” “呦,你这生意还真是好呢。”老妪也脸上笑开了花。不过算账可也没停下。算道:“这铜镜大的每面是二钱银子,六面是十二钱银子;小的每面一钱半银子,两面是三钱银子;一共是十五钱银子,就是一两五。之前说好了的,四面铜镜就给你便宜一百文,现在你买八面铜镜,便宜二百文钱。” 苏瑾瑶从口袋里掏出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转而包了铜镜就要走。 那老妪急着叫住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这生意这么好,我还用不用再等你一会儿了?要是还有人买呢?”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不用等了,今天就卖这些已经够了。物以稀为贵,要是一下子卖的太多反而就不值钱了。阿婆,我走了。不过,也许明天或是后天我还来的,要是还有这样的生意,我就到你这来买铜镜。” “那行,我天天都在这摆摊,小姑娘你要是还有这样的大生意,可记得到我这摊上来。”老妪说完,想了想道:“小姑娘,看你跑来跑去的也不容易,何况你一次就买我这么多的镜子,按理说我还应该给你便宜点。可我之前给你的价钱确实没多少利了。我再给你十个铜板,你看中午买两个包子垫垫肚子吧。” 说完,老妪从钱袋里又数出十个铜板,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一笑,也没有推辞,就接了过来。 这钱就跟回扣差不多的意思。既然价格不能再便宜了,给自己点好处,也算是有心要结交她这个好主顾了,这老妪还算是心思比较开明的。就怕遇到那种小气的人,明明赚了钱,却还以为自己吃了亏,后悔没有多赚点,那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发大财的。 苏瑾瑶又是一路的小跑,回到了红袖坊。这次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去,就见之前要和她买镜子的那几个姑娘已经在一楼等她了。而之前已经买到镜子的那个圆脸的姑娘也在。 圆脸的姑娘一见苏瑾瑶回来,就笑道:“小姑娘,你这镜子真是有意思。我照着挺好看的,再给别人照照就真是不那么好看了,可是面相也没变啊,就是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我有个要好的姐妹,今天一早出去了,这时候还没回来。我想也给她买一面铜镜,你可还有没有存货了?” 苏瑾瑶听了摇摇头道:“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镜子存货实在是有限,这几个姐姐之前订下的,倒是有。你那位好姐妹今天又没在,就下次吧。” 苏瑾瑶这样说可不是到手的银子不想要,因为她也没见着那位姑娘,当然不知道她需要什么样的镜子,所以就不能答应。 还有就是她想以长远打算,就不能一次把好东西都搬出来。既然女人的钱好赚,那她就应该常来常往的走动着。今天少卖一面镜子,可是下次再来,说不定还有别的商机。 那圆脸的姑娘觉得挺遗憾的,问苏瑾瑶道:“那你什么时候还来啊?” “估计着……后天吧。”苏瑾瑶故意说明天不来,就是打算吊一吊她们的胃口。到时候自己再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拿出来,肯定又不愁销路了。 圆脸的姑娘立刻道:“那你后天带着镜子先到这里来。” “行了,鸣翠,你自己不是都有了镜子了嘛,就让紫樱等等吧。”旁边几个一直等着的姑娘着急了,将那圆脸的姑娘挤开,围着苏瑾瑶要自己定下的镜子。 苏瑾瑶拿出镜子给这几个姑娘分了,顿时又是一片惊奇之声。也有要好的几个姑娘互相换着照照,还真是不太一样的效果。 顿时,这几个姑娘也都纷纷掏钱,不论镜子大小,每人都是五钱银子。 苏瑾瑶收了钱,对那圆脸的叫鸣翠的姑娘道:“我要看了人才知道她配什么样的镜子,我不知道你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样子的,就算是带着镜子来了,也未必就合适她。要是她有心买,就让她后天等等我好吗?” 鸣翠答应着,就算是先预定下来了。 苏瑾瑶把银子收好正准备着要走。就听楼上又有人叫她:“小姑娘,你再等等。” 苏瑾瑶一抬头,就见是个红衣的姑娘,身形高挑、姿容秀丽,就是面色不太好,有些发黄,显得有几分憔悴。 之前在楼上的时候,苏瑾瑶可没见着这位姑娘,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找自己什么事,便停住问道:“姑娘有事?” “是。”红衣姑娘一边下楼,一边道:“我见你给明姑娘画的妆很好看,想要让你也给我画一个。” 苏瑾瑶一听,踌躇了一下。她本来不不打算靠手艺吃饭的,赚钱就应该靠脑子好吧。要是只凭手艺,打打猎,杀个人,不是什么都有了嘛。而且,化妆靠打赏才能给多少钱?最多也就是一钱银子吧,她卖一面镜子可是赚三钱银子呢。 见苏瑾瑶不语,那红衣姑娘走到了苏瑾瑶的面前,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了苏瑾瑶,然后道:“这是给你的定金,画的好了,还有赏。另外,我也定下你的一面镜子了,你记着下次过来的时候给我带来就好。” 苏瑾瑶看了看那块银子,起码有二钱还多。何况,这红衣姑娘又答应再买自己一面镜子,无形当中可是又多了一个主顾呢。 想到这儿,苏瑾瑶便道:“姑娘你看,我这可是没准备妆匣,要是想让我上妆,那就得用您的东西了。” “行,随我来吧。”红衣姑娘说完,就先一步往楼上走去。 苏瑾瑶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窈窕的身段和摇曳的裙摆,不由得有些惋惜。这个姑娘身段好,气质也不错,有股子清水芙蓉的感觉。可她偏偏就穿一身红衣服,加上她脸色发黄,就更显得气色不好了。 正想着,那红衣的姑娘停住脚步,说了一声:“到了。” 苏瑾瑶抬头一看,就发现这是二楼左手间靠里的一个屋子。布置的和那个明姑娘的屋里差不多,只不过这屋的窗帘、帐幔、桌布、地毯都是艳丽的颜色。 苏瑾瑶迈步进来,只觉得这屋子真是艳的有些晃眼睛。 “在看什么?”红衣姑娘自顾自的坐在了梳妆台前,见苏瑾瑶还在看着屋里的装饰,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暗自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土了,难道说一见着大排场就乱了方寸吗? 可是再想想之前明姑娘那个亮丽的妆容,她又舍不得现在就把人赶出去。只得又叫了一句道:“小姑娘,别看了,还是快来给我上妆吧。” “哦,来了。”苏瑾瑶答应着,来到了红衣姑娘的身后,先从镜子里仔细端详她的脸型和五官。 苏瑾瑶的眼睛毒,观察也细致,又是最会揣摩人心的,当然一眼就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的不屑和鄙夷。 苏瑾瑶又看看自己的一身旧衣服,似乎还真是和这红灿灿的屋子不搭调。 不过,苏瑾瑶可不是那种容易炸火的人。反而越是被看不起,就越想着怎么赚她的钱。只有傻子才会因为别人的一个白眼,放着赚钱的机会不要,转身就走呢。 苏瑾瑶一边细细地打量红衣姑娘,一边去打开了桌上的妆匣。这红衣姑娘应该也是这红袖坊的一位人物,她桌上的妆匣也极为精致,一样是三大匣子。但是和明姑娘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告诉苏瑾瑶哪一个匣子里装的是胭脂水粉,而是任由着苏瑾瑶一个个都去打开。 打开第一个妆匣,里面都是头饰,发钗、步摇、簪子都有。而且材质极好,钗是珍珠、珊瑚的;步摇是金镶玉的;簪子也有好几根,白玉、翠玉、玛瑙的都有。 而第二个匣子里面是耳环、戒指、项链,珠圆玉翠、金闪银亮,好不扎眼。 直到第三个匣子打开,里面才是胭脂水粉和口彩。 苏瑾瑶一一打开之后便知道,这是红衣姑娘有心跟自己在炫耀呢。可她为什么要跟自己显摆这个? 脑子微微一转,苏瑾瑶便明白了。这红衣姑娘和那个明姑娘,应该是对头吧。否则,不会是明姑娘找自己上个妆,她立刻就急巴巴的找来了。而且还有意让自己翻开这些妆匣,是在显示她比红姑娘的东西好吗? 可越是这样,苏瑾瑶就明白,一定是她不及明姑娘的风头劲,或者说这个红衣姑娘也曾经风光过,如今过气了,才心里不平衡,才会有意事事都攀比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对着镜中的红衣姑娘微微一笑,直言道:“姑娘,可是有心事?可是因为总有人挡在你头里,压住了你的风头,心里不舒坦呢?” 苏瑾瑶这句话问的可是够直接的。那红衣姑娘听了就是一愣,继而把脸拉了下来,沉声道:“小丫头嘴上乱说,这红袖坊的姐妹个个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有你说的那回事呢。看你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走吧,我不用你化妆了。” 苏瑾瑶听她赶人了,却并没有走。而是随手拿起了妆匣里的一盒胭脂,道:“姑娘,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你的肤色。不如先给你擦上看看?” “我都说了不用你上妆了,还试什么呢?”红衣姑娘虽然这么说,可并没有推开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立刻就用手指沾了些胭脂,在她的两腮轻轻一抹。 不过,单单涂了个胭脂可并不能就多么的出彩,苏瑾瑶又拿起画眉的炭笔道:“姑娘别急,我再给你画一道眉。若是觉得好看,我再继续给您上妆。要是您觉得不好,刚才给我的打赏我就退给您了。” 说完,也不等那红衣的姑娘说话,苏瑾瑶就直接给她画了两道眉毛。 红衣姑娘身形清瘦,脸也小,所以苏瑾瑶故意把她的眉毛拉长一些,眉峰微微上扬,显得额头饱满,脸也不那么瘦长了。 虽然只是抹了下胭脂又画了两道眉,但苏瑾瑶给她搭配的好,顿时就让她脸上显出了几分生动的媚色来。 第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姑娘眼睛一亮,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撇了撇嘴道:“行啊,小姑娘你确实有两下子。继续画吧,我就先不赶你走了。不过,刚才那些话可别再说了。当心七娘听见了,把你赶出去,还要打你板子的。” “好,谢谢姑娘提醒,我记住了。”苏瑾瑶嘴上这么说,手上利落的又调了香粉给她扑面。之前虽然抹过胭脂了,不过那是为了留住这个客人。现在重新扑粉,然后还是要细细的上一层胭脂的。 其间,苏瑾瑶就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极为认真的给红衣姑娘化妆。画了一阵子,妆容快要画好的时候,苏瑾瑶才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艺,然后叹了一声道:“恕我直言,姑娘如此清丽的姿容,若是换上一件素雅的衣裙,那便如清水芙蓉一般,必定傲立于人。可是现在这红袖坊不缺的就是红和艳,姑娘把自己混在这艳色之中,反而失了特质不够显眼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红衣姑娘怔了怔,抿嘴一笑道:“小姑娘你会上妆,还会挑衣裳?” “会一点。”苏瑾瑶编了个谎道:“不瞒姑娘,我娘亲生在大户人家,在闺中的时候也有专门的师父教习她女红和梳妆的。不过后来我娘亲偏偏看上我爹这个穷小子,就和我爹跑出来了。生下我们姐妹和弟弟三个,我娘就过世了。不过她在世的时候,把曾经学过的东西都教给了我,所以我才会上妆的。搭配衣服嘛,也还算在行。” 红衣姑娘一听就笑了,道:“呦,小姑娘你这是跟我说戏文呢?怎么和那戏台子上演的一个样呢。” 苏瑾瑶也笑了,道:“姑娘你看我穿的衣裳旧,可我认识字,也会写字。你说我要不是娘亲从小就教导,我家这么穷还能送我上学堂吗?” 说到这儿,苏瑾瑶就用手指在镜子上随意的写了几个字。不过写的都是笔画多的,看起来很难的字。写一个还读一个,简单的解释一下这个字的意思,又组了几个词。 红衣姑娘一看,苏瑾瑶不但会认、会写,还能说出意思来。而且这字虽然是写在镜子上的,不过看笔画和结构都有功底的。就算是在学堂里上学的,没有个几年功夫也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 “行了,我倒是信你了。可是你和我说这些个干什么?是不是讽我不会挑衣裳?”红衣姑娘又撇嘴,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刻薄。 苏瑾瑶赶紧道:“姑娘想错了,我只是想说‘当局者迷’。姑娘蕙质兰心,若是能孤傲独立,那便是红袖坊的一道风景,还愁没有客人注意嘛?” “呀?敢情你这小丫头转了个弯儿,又是在说这件事。”红衣姑娘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继而指着身后的衣柜道:“不如你现在给我挑一件衣裳去,看你挑的好了,我还有赏。” “好。”苏瑾瑶答应着,转身去了衣柜。 把柜子打开,苏瑾瑶微微蹙眉。敢情这红衣姑娘就是长得清雅一些,原来眼光这么的俗气。这一柜子的衣服尽是些大红、大绿的艳丽艳色,而且样式也不够好,有的甚至是露的很厉害的那种。 这要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姿容妩媚的姑娘穿倒是合适。可她身形消瘦、容貌清秀,这么一穿上可不就是彰显她这份“特殊”的职业了嘛。 苏瑾瑶在衣柜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件最为朴素的淡蓝色小袄来。不过那配套的裙子竟然是艳丽的粉紫色。这撞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得多大的气场才能hold住呢。苏瑾瑶又从另一套衣裙里把一条湖蓝色的裙子摘了出来,搭配在一起递给了红衣姑娘。 “这样好看?”红衣姑娘犹豫了一下,接过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然后道:“行,我就信你一次,去试试。” 不多时,红衣姑娘变成了蓝衣姑娘,不过倒是比之前显得顺眼多了。 苏瑾瑶指了指镜子道:“我不多说,姑娘自己看看吧。” 镜子里的美人,秀美似黛,眼若秋水;薄唇是淡色的粉,两腮是羞涩的红;怎么看都是个含羞带怯惹人怜的模样。 “这……倒是好看。”红衣姑娘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圈,满意的点头道:“小姑娘,我倒是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精灵。或许我之前是想岔了,没留意自己的好。你且再说说,我这还有哪些个不合适的地方?” 苏瑾瑶看了看这屋子道:“把这屋里的颜色改淡点,应雅致如书香门第。姑娘的衣裳也重新做吧,淡色、素色的最好,样式也保守一些,欲拒还迎才是最为撩人的。” 听苏瑾瑶说完,红衣姑娘微微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懂了,若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倒是不难。如果我得了好处,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后天你再来,我还有赏。”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个有心机的。只不过之前只顾着争斗,没有人提醒,才把她自己捯饬成那个不伦不类的样子了。 如今稍微给她点示意,立刻就能够明白自身的误区,这样倒说不定还真的能再抢回风头来。 苏瑾瑶抿嘴一笑,也不多言,更不邀功要赏钱。只是淡淡的道:“只要以后姑娘多照顾我的生意,也就够了。” 见苏瑾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许诺露出志得意满的欣喜,这红衣姑娘倒是有些意外了。但她毕竟在这红袖坊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又做过红牌,也是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的。 面前这个小姑娘只是衣衫破旧、年纪不大,可那一身傲骨和眼中透出的睿智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倒是打算信这小姑娘一回,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吧。若是再不行,那便咬牙从良,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因此,红衣姑娘想了想道:“我叫紫若,在这红袖坊也有五年的时光了。从最好的十四、五岁,虚度到双十年华,红也红过,可是花无百日红,这风头过了也就慢慢的淡了。只是我从良尚早,又未遇到真正能托付一生的良人,就此埋没了自己又不甘心。若是经你点播,我能再风光个几年,也就知足了。更是不会亏待你的。” 苏瑾瑶能够看出来,紫若的话说的很中肯,这一字一句都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而难得的是她竟然没有把自己当成个随意路过的、不起眼的小丫头看待,这也算是颇具慧眼了吧。 苏瑾瑶便也道:“点播不敢说,只是觉得紫若姑娘真的还有潜力可循。这样吧,我的意思紫若姑娘懂了,那便暂且试一试。后天我还来,姑娘要是信得过我,咱们再说说话。” “好,一言为定。”紫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那满眼的睿智深沉,由心里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便从荷包里又拿出一块银子,双手递给苏瑾瑶道;“这个不算是赏钱,是真心谢谢你的一句提醒。敢问小姑娘的名字,以后常来常往的,倒是可以做个朋友。” 苏瑾瑶看了看那块银子,没有一两也有八钱,真是不少了。不过,再看看紫若那一脸的诚恳,倒是真的没有觉得她是在用钱来压人。 苏瑾瑶笑道:“我叫苏瑾瑶,你可以叫我瑾瑶。交朋友不敢当,我不善于何人交心,其实没有什么朋友的。要是紫若姑娘把我当个主顾,倒是可以的。” 苏瑾瑶不是看不起紫若,只是觉得一面之缘,没有深交的必要。若是真的日久天长有生意的来往,倒是不妨看看这个紫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可是在苏瑾瑶看来,真正能够叫做朋友的人还真没有。 紫若也不是等闲,一看苏瑾瑶就明白,这小姑娘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便点点头道:“那也好。以后凡是瑾瑶姑娘手里的生意,我都要捧个场。” “那就谢谢紫若姑娘的银子了。”苏瑾瑶说完,这才将紫若给的那块银子接了过来。 接过银子收好,苏瑾瑶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家不在城里也不在下面的镇子,还得往更远的山里走呢,得早早回去了,不能多留。后天我大概还是这个时间过来。” “好,恭候。”紫若说完,竟然将苏瑾瑶送到了门口,显得不是很亲热但也很随和。 苏瑾瑶再次道了个别,就赶紧下楼去了。她确实不打算耽搁太长的时间,毕竟银子也赚的差不多了,也约定了后天还要来的,生意也就算是有了个延续。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急急忙忙的下楼,就差点撞到了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灰色缎子的长袍,腰间褐色的腰带还坠着一块白玉。头上是一块与衣服同料子的方巾,显得素净大方。 可苏瑾瑶和他靠近的时候,却嗅到了一股子香味儿。不是女人香,也不是脂粉香,而是……肉香。具体的说,是烤鸭的香味。 苏瑾瑶一直忙着卖铜镜、化妆,中间还跑回集市上去取了一趟镜子。所以之前买的那个糖包还一直放在包袱里没吃。这会儿肚子真是饿了,所以这个人身上的烤鸭味儿就让苏瑾瑶特别的在意。 可是苏瑾瑶退了一步,看看这个男子只是身形略显粗实,并不像是脑满肠肥又好吃的家伙啊。可他这一身的烤鸭味儿…… 苏瑾瑶退后一步打量这中年男子,那男子也好奇的看了苏瑾瑶一眼。一笑道:“小姑娘莽撞了,可别摔着。” “哦,谢谢。刚才是我差点撞了您,对不起。”苏瑾瑶觉得对方和气,自己态度也不能太差,就道了个歉。 这时候,楼上就传来七娘的声音:“呦,大东家怎么来了?我这红袖坊可是蓬荜生辉啊。” 那男子抬头朝着楼上的七娘一笑,道:“来知会一声,晚上我要在雅阁招待一位京城的贵客,你记得提前收拾收拾,把那些脂粉味儿去掉,显得素静一些就好,姑娘们也都别太孟浪了。其余的不用管,我已经吩咐人到时候把酒菜直接从仙客居那边送过来了。” “大东家在自家的坊间迎客,还亲自跑来一趟干什么,让手下的六子、小七说一声就好了嘛。”七娘已经快步走了下来,一口一句的“大东家”。 苏瑾瑶这才明白,敢情这个男子竟然是红袖坊的幕后老板。可是他身上的香味儿还是很奇怪啊。要知道,对于能拥有这么大的一间红袖坊的人来说,是根本不用亲自下厨的。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子,也不用天天准备饭菜吧? 可就算是心里再奇怪,苏瑾瑶也没有停步,她现在上去搭讪反而是更加奇怪了。总不能直接问人家烤鸭在哪儿买的吧? 苏瑾瑶仍旧是从后门出来,打算着直接去找二栓,就坐车回家了。 只是她刚才一直饿着肚子琢磨烤鸭的事,出了后门也没留意面前的路,直到发现忘记在前一个街口转弯了,就已经来到了一间酒楼的门前。 苏瑾瑶面前的这间酒楼十分的气派,三层的楼房、红墙碧瓦。门前四个幌子五盏灯笼,显得气派非常。中央的门楣上,匾额也是又大又气派,龙飞凤舞的写着“仙客居”三个大字。 更加令苏瑾瑶吃惊的是,这“仙客居”里面竟然传来阵阵的烤鸭香味。 苏瑾瑶不禁失笑,难道说自己真是太饿了,才寻着烤鸭味儿走到这里来的吗?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里,苏瑾瑶便生出进去看看的念头。 苏瑾瑶可并没有因为自己穿着破旧而自怜自哀,也并没有觉得她和这里有什么格格不入,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 门口自然有迎客的伙计,看到苏瑾瑶往里走倒是愣了一下。不过这伙计应该平时也是比较随和的,所以并没有阻拦苏瑾瑶的意思,只是跟在苏瑾瑶身边平和的问了一句:“姑娘,是要吃饭还是歇脚呢?” “哦?这里还可以歇脚吗?”苏瑾瑶觉得奇怪,一般来说,酒楼可都是吃饭的地方。而且这么气派的酒楼,不拦着自己进门已经算是很好了,只怕有些地方狗眼看人低,在门口就要赶人了。 那伙计一笑,朝左手边一指道:“来往的都是客,所以我们东家特意准备了那两张桌子,留着给散客们歇脚的。桌上自有茶壶、水杯,客人要休息便休息,渴了也是有水的。” 苏瑾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两张小方桌摆在靠窗的位置上。每张桌子配四把椅子,桌上一柄茶壶、四只水杯,倒是也齐全。 而且其中一张桌上已经坐了两个人,都在喝着水。不过看着好像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并未见他们互相说话。 苏瑾瑶抿嘴一笑,心知,这里的东家应该是个有心人,这样的待客之道,难怪这仙客居显得如此热闹,往来客人不断了。 苏瑾瑶便道:“我就是走的累了,想要歇歇脚的。我在那边坐一会儿不碍事吧?” “自然是可以的,姑娘请吧。”伙计领着苏瑾瑶走过去,还帮她拉了一下椅子,让苏瑾瑶单独坐在另外的一张桌上。临走开之前,还提了一下水壶,确定里面有水了,才说道:“姑娘尽管歇着吧,我要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苏瑾瑶赶紧又问一句:“小哥,我带了一个糖包,能不能就着你们这儿的水吃?” 那伙计怔了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姑娘慢用”,这才走了。 苏瑾瑶是故意这样说的。别说是在这样的大酒楼里,就算是小饭馆,你自带个糖包坐人家桌椅上吃也不像话啊。 不过,这伙计的表现很是不错,让苏瑾瑶对这里的那位大东家又有了几分的好感。同时她也不禁在心里奇怪,那个红袖坊的幕后老板身上就是一股子烤鸭味儿,那么他和这仙客居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正在想着,就见对面有张桌上上了一盘烤鸭。那鸭子烤的并不算是很好,外皮稍微有些焦了,颜色也就不那么鲜亮了。不过闻起来味道倒是不错,让苏瑾瑶的肚子又是“咕噜”一声响。 苏瑾瑶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倒了杯水喝。她也是要脸的,怎么突然就看着人家桌上的菜肚子叫了呢。 不过,苏瑾瑶又悄悄的往其他两桌看,发现几乎每桌都会有一只烤鸭端上来,但每只都有些烤过头了。不过看客人吃着烤鸭的样子,倒是显得很是欢喜,应该也觉得这烤鸭是特别的美味吧。 苏瑾瑶不禁皱眉,琢磨着:究竟是这仙客居的烤鸭师傅手法不好呢,还是这些客人没吃过正宗的烤鸭? 按理说,烤鸭的皮是最好吃的,油而不腻,酥香适口。而且烤鸭可不是一整只端上桌的,而是有专业的师傅把烤鸭片成片再摆盘,鸭肉蘸着酱料,用面饼裹着香葱吃才是最美味的。而鸭骨头还可以做成美味的汤,可谓是一鸭两吃。 第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这些客人吃烤鸭就跟吃烧鸡一个样,都是把烤鸭撕开,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倒是也赞不绝口。 苏瑾瑶观察了一会儿就猜想,这烤鸭应该是这仙客居的招牌了。不过吃法不正宗,或者说风俗如此,所以客人们也都是这么个样子吃的。 苏瑾瑶抬手招了招,把之前的那个伙计叫了过来。问道:“这仙客居的烤鸭是招牌菜吗?” “呦,姑娘可不像是外地人啊,怎么却不知道我们仙客居呢。仙客居的烤鸭可是大东家家祖传的手艺,传到我们东家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了。这一只只烤鸭都是大东家亲手配料、腌制,亲自烤制的,所以每天卖的也是有数的,来晚了就没了。就算是京城的富甲、官宦想要吃正宗的烤鸭也要到我们仙客居来,别无分号哈。” 听完,苏瑾瑶脑中一闪,大致明白那个红袖坊的男人和这仙客居的关系了。苏瑾瑶便又问道:“那北边两条街的红袖坊,也是你们大东家的产业?” “是啊。安济城里谁不知道我们赵大东家呢。红袖坊和仙客居,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有这么一号的。” 原来真是这样。如此说来,那男子每天做秘制配方的烤鸭,而且为了保存秘方要亲历亲为,也就难怪他身上有那么浓郁的烤鸭味儿了。 苏瑾瑶道:“那烤鸭怎么卖的呀?现在我要买一只还有吗?” “我们的烤鸭都是大东家亲自选定的一批批鸭子,烤制出来的分量也差不多。所以是按只卖,每只七钱银子。不过这还是您在这吃的价,要是想要买了烤鸭打包带走,那就一律是八钱银子一只了。不过,今天姑娘你来晚了,我们家的烤鸭从一早上预订,到现在两炉的烤鸭都卖完了。还有一炉是客人订下的,我们也不能擅自做主就卖给您了。” 听了这个价格,苏瑾瑶也不打算买了。她又不是没吃过烤鸭,犯不着花八钱银子买这么一只烤的并不好的鸭子来吃。 不过,苏瑾瑶又看了看隔壁几桌客人吃着的烤鸭,心里已经又另外有了打算。 既然不打算买烤鸭了,苏瑾瑶也就不想再多待了。反正该看的她已经看明白了,该琢磨的也琢磨清楚了。苏瑾瑶谢了那伙计一声,起身走了。 等到苏瑾瑶刚刚出了仙客居的大门,正巧又遇到了那个灰衣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这仙客居和那红袖坊的幕后大老板,赵大东家。 赵大东家似乎对苏瑾瑶也有几分的印象,也或许奇怪怎么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个小姑娘。不过不等他有心打量,苏瑾瑶便已经转身走了。 在仙客居又坐了这么一会儿,和赶车的二栓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苏瑾瑶又走出这么远去,还得加快脚步往回赶。 等她回到之前和二栓约定的地方,就见二栓已经在等着她了,并且马车上还坐了三个人,应该就是二栓准备捎带回去的客人。 苏瑾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之前她答应下来的,只是朝二栓笑笑,问道:“能回了吗?” “姑娘,正想和您说呢,这三位客人是往大同镇的,我就顺路捎着了。还有位客人,是直接到大张村的。不过刚才说定了之后就回去取行李了,能不能稍微等他一会儿?说好了,等他不到半个时辰就行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会儿了,估计就快回来了。” 二栓说的挺为难的,显得也很不好意思。 苏瑾瑶想了想,毕竟也没到之前约定的三个时辰的时间呢。索性就等一会儿吧,她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二栓很高兴,一个劲儿的道谢。然后又跟旁边的那三个客人说声:“对不住了,稍等一会儿,就差一个人了。” 等人的功夫,苏瑾瑶就把那个糖包取出来吃了,又喝了几口水。这才算是垫了垫肚子。 不过也没有等太长时间,苏瑾瑶也就刚吃完糖包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背着个大行李包跑了过来。来到车前说了一句:“各位往里挪挪呗,我这包袱大,借个地方。” 这汉子带着的行李包可确实不小。本来他人长得就高大,膀大腰圆的健硕的像头牛一样。他的包袱往车上一放,原本挺宽松的马车就被占去了好大一块地方。那汉子又上了车,一个人能占两个人的地方,这马车就显得局促了。 之前上车的三个人估计是认识的,一见这么个汉子来了就往一边挪,结果就是对面坐着三个人,这个魁梧的汉子就坐在了苏瑾瑶的身边。 苏瑾瑶并不是多么不合群的人,何况这段时间的普通生活已经让她渐渐适应了各种的平淡和鸡毛蒜皮的小事,本来多个人在身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可是这个汉子一坐下,苏瑾瑶就微微皱眉,把鼻子吸了吸。倒不是这个汉子多么的臭,而是苏瑾瑶从他的身上也嗅到了一丝的血气。 几乎是一瞬间,苏瑾瑶就断定这个人不简单,起码不像是他外表这么蛮实,应该是有些过往的人,或者说是手上沾过血的。 苏瑾瑶作为杀手的习惯,就是不会直接去打量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嫌疑比较大的时候,就更加小心谨慎的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但是会悄悄的从眼角的余光看过去。 结果,苏瑾瑶稍微一侧目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汉子一边低头整理那个大行李包,一边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车上的其他几个人。 不过,因为苏瑾瑶最不起眼,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所以那个汉子也就是先打量了对面坐着的那三个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苏瑾瑶才没有和这个汉子的目光对视。 苏瑾瑶顿时收回视线,坐好了问二栓道:“现在能走了吗?” “行了,马上就走。”二栓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赶车的。除了觉得最后的这位客人身形过分魁梧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苏瑾瑶已经心里明白,这个汉子和自己绝对是一路人。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的打量别人的。苏瑾瑶暗自有了提防,但表面上显得很是随意,甚至马车跑了一段之后,苏瑾瑶还抱着胳膊耷拉着脑袋,睡着了一样。 但苏瑾瑶可不会真正睡着,而是她知道,对方的警觉性越高,就越是不能用眼睛去观察,以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苏瑾瑶闭起眼睛,听觉和感觉、嗅觉都会加强,反而更加注意那汉子的动向,又不会被他轻易察觉了。 但是很奇怪的,一直到了大同镇,对面的三个人付了车钱下车了,坐在苏瑾瑶身边的魁梧大汉也没有什么动作。要说他最大的动作,那就是对面的几个人下车之后,他轻身的移到了对面。而且他动作那么轻,似乎是顾及着苏瑾瑶在睡觉,明显不想打扰似的。 苏瑾瑶仍然闭着眼睛,却已经万分的奇怪起来。可是心里的戒备却不曾少了半点。 就这样一直戒备着、提防着,马车跑回了大张村,那高大魁梧的汉子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就听赶车的二栓叫了一声:“到了,姑娘你醒醒。” 苏瑾瑶这才睁开了眼睛,装作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道:“已经到了?我太累了,都睡着了。” 而对面的汉子也笑了一声,道:“是啊,睡的可真香。我还担心你这随着马车晃悠,再摔了呢,不过倒是没有。”说完,魁梧的汉子就提着自己的包袱下了车,又给了二栓车钱,自顾自的走了。 苏瑾瑶怔了怔,心中一阵的狐疑。可转而又一笑,不由得好笑,觉得自己是不是职业病又犯了,竟然还紧张了一路。要知道,杀手不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和普通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且越是优秀的杀手,就越是会隐藏自己。那个魁梧的汉子应该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对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没有恶意的企图倒也是正常的。 毕竟真正的杀手并不是小说或是电视里描写的那样,见人就杀,不留活口的那种冷血动物。 想到这里,苏瑾瑶才真正松了口气,跳下马车,也准备回去了。 苏瑾瑶要走了,赶车的二栓在身后叫了她一声道:“小姑娘,先别走。我这再退还你五个铜板。之前说好的,拉着了客人就不算是你一人包车了,总不能这钱全都是我赚了。” 说完,二栓就把五个铜板朝苏瑾瑶递了过来。看得出,还是挺诚心的,也没他又什么舍不得的心思。 苏瑾瑶看了看铜板,没有接,而是道:“钱就算了。我倒是想要问问,后天再包你的车去城里行不行?如果行,后天你就不要拉别的客人了,专门等着我吧。” 听苏瑾瑶说还要包车,二栓就点了点头。毕竟苏瑾瑶这人挺好说话的,人也大方。加上平时往大同镇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多,所以偶尔一天他的车子不拉散客,那些客人也就是多等一天再去而已,客源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说定了,苏瑾瑶才往回走去。今天她没拉着小板车,也没有啥东西拿着,所以走的倒是轻快些。 只不过跑了这么一趟城里,毕竟路途还是远了不少,时间上可是比上次去宁安镇还要晚了一些。所以苏瑾瑶走上入山的小路时,天色也黑了下来。 苏瑾瑶就尽量的快走,一边是给自己练练脚力和身子骨,一方面也是想要早点回家了。 毕竟,哪里都不如家里舒服。回家吃顿热乎饭,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多舒坦啊。 路还是那条路,天晚了就显得黑漆漆的,加上山风一吹就“沙沙”作响,听起来还是很不舒服的。 苏瑾瑶不自觉的就抬头朝上面看去,心里竟然隐隐的期待能看到古学斌从哪一棵树上跳过。就算是这次不用他背着自己回家,哪怕是路上有个伴儿也是挺不错的。 正想着,前面就是一个转弯。苏瑾瑶刚一转过去,就听到头顶有动静。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不是古学斌的脚步声,因为来的人身形很重,自带着一股子煞气。 苏瑾瑶尽量按捺住抽刀回身的心情,隐忍着不做任何动作,把自己装成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了。这样是为了迷惑对方,也是为了不暴露自己。 接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苏家丫头。” 这声音有点耳熟,应该是在哪儿听过,但苏瑾瑶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过从这个人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对方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放缓了声调,才使得声音听起来平和起来。 苏瑾瑶便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在身后叫自己也是不想让自己害怕而已。 苏瑾瑶故作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到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壮的身形。 那人故意站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见苏瑾瑶回头就又说了一句:“苏家丫头,你别怕,我是山坳里住的高老爹,你和你弟弟来的时候,我们见过。” 苏瑾瑶回头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他就是高老爹了,现在听到他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找我有事?” 苏瑾瑶可以确定,对方这么晚了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和自己偶遇的。那么就肯定是有事无疑。 高老爹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直接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过又一转念,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就已经确定,这个小姑娘不简单。所以她能猜到自己是有事前来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高老爹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苏瑾瑶的面前。果然就见这小姑娘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并没有真正害怕的意思。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在她身后叫的那一声,也未必真正就吓着了她。 高老爹一笑,也不再刻意把声音放平缓,而是直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药,或是什么医书的?” “什么药?什么医书?”苏瑾瑶倒是给弄糊涂了,不知道高老爹突然怎么会有这么一问。 高老爹便道:“我听人说你不傻了之后就会写字了,还说这是当初你娘教的。我便想着,是不是你娘当初离世的时候,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若是有……麻烦你拿出来,救学斌一命,要多少钱我都会去想办法的。” “古学斌他怎么了?”苏瑾瑶莫名的心里一慌,转而就明白古学斌为何爽约了,原来是出事了。 见苏瑾瑶问起,高老爹还显得比较为难的样子。但是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道:“学斌他旧病复发了。以前你娘给的药还剩下一些,偶尔复发还能维持一下。可是这次他发作我才发现,之前剩下的药已经全都没有了。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药。” 看了看苏瑾瑶,高老爹又道:“算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娘未必给你留下了什么,毕竟你娘去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大,也还是……那个样子的。” 说完,高老爹一脸失望又无奈的转身就要走。 苏瑾瑶却一步上前拉住了他,急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是什么旧疾?我现在没有药,但是或许我能想办法呢?” “真的?”高老爹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继而看看天色道:“可是这么晚了,我带你到山坳里去,你家里人知道了会担心的吧。”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走吧,趁着还不是太晚,去看看。看过之后,我再回家问问我爹看看我娘去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苏瑾瑶说完,就先一步往山坳的方向走去。 不过,要从这条路往山坳方向走得绕山过去,或是得像是古学斌那样从山壁纵跃上去,然后直接回去。 苏瑾瑶会攀岩,但她并不想在高老爹面前显露自己,所以走的是绕过山的路。 高老爹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跟在苏瑾瑶身后走了一段之后,有些为难的问道:“苏家丫头,我背你走行不行?你这样走,怕是要走一阵子才能到呢。” 苏瑾瑶抿着嘴本来想要答应,可是眼前恍然就想起古学斌背着自己时候的后脑勺和肩膀。那份记忆是她不想要被另外的感觉碰触的,所以想了想,就摇了摇头。 见苏瑾瑶不同意自己背她,高老爹窘了一下。继而道:“苏家丫头,我是学斌的舅舅,年纪和你爹也差不多了。我不会对你有恶念的,我是真的着急,毕竟学斌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家里呢。” 苏瑾瑶也知道这样走起码要走四十来分钟,索性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山壁,然后道:“高老爹,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我尽量照办。”高老爹不明白,怎么这个丫头说道还这么多。不过现在着急,也只能先答应了。 第1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便指着面前的山壁道:“其实这山壁我可以攀上去。只是除了我去世的娘亲之外,没人知道我有这样的身手,就连我爹、我姐姐和弟弟都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因为着急赶路就攀山上去,但这件事还请高老爹帮我保密。” “原来是这样的,我自当保密就是了。请吧。”高老爹说完,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苏瑾瑶先上去。 苏瑾瑶也明白,高老爹是怕自己半路摔下来吧。毕竟这山壁虽然不是太高,但其实很陡峭。他以为自己这么一个瘦小的小姑娘说能爬上去,也就是跟爬墙、爬树那样练习出来的,所以高老爹才有心要护着自己。 苏瑾瑶也不多解释,抬头看了看最近的几处落点,盘算好了上去的路线,再把裙子在腰间打了个结,一纵身就跳跃起来,双手抓住了山壁上的一块突起。 随即,苏瑾瑶就施展了攀岩的功夫,一步步快速的向上爬去。虽然和那些逆天的轻功比不了,但也算是身法利落、手脚灵活了。 在下面的高老爹更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应该紧随其后保护着,才运用轻功跃上山壁,也使用起“壁虎功”,紧随在苏瑾瑶的身后。 这山壁的高度对于苏瑾瑶来说不算是太大的挑战,唯一需要挑战的其实是她现在的体力。毕竟傻丫头姚儿的身子骨底子弱,又是才十一岁的小孩子,手脚都还短,所以很多跨度太大的地方她就不能冒险跳跃过去了。 但就算是这样,苏瑾瑶的身手也着实让高老爹吃了一惊。等到两人同时爬上山壁顶端的时候,高老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来,赞道:“想不到你这么个小姑娘身手真是不错。我就说嘛,以学斌的功夫,没有理由还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呢。” 苏瑾瑶一笑,想起当初在竹林里和古学斌过招的时候,那竹子倒了划伤了古学斌的脸,估计高老爹以为那是自己动的手吧。 但苏瑾瑶也没有多解释,喘了一口气道:“走吧,我只认得去竹林的路,再往你们家走的路就不知道了。” “好,请随我来。”高老爹说完便快步的走在前面。不过他走着还要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苏瑾瑶。 因为他可以从苏瑾瑶的呼吸听的出来,这个小姑娘确实没有内功修为。可越是这样,他对苏瑾瑶的赞许就更大了。毕竟能从那么高的山壁爬上来,要得可不仅仅是身手和勇气,体力也是必须的。 这个小姑娘虽然现在走得有些气喘吁吁,但仍然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这就证明她的意识绝对要比身体强悍很多。 而有的时候,偏偏就是意识力强大的人才能完成许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说,这个小姑娘绝对是个异类。还是个足以让高老爹刮目相看,颇为赞许的异类。 苏瑾瑶也确实累了,但她心里隐隐的好像着了一把火,其实还是挺担心古学斌的。否则,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说,他的死活与自己无关,更不会在这么个大晚上的攀山越岭的去看他了。 也就是在刚才决定攀岩上山的时候,苏瑾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在惦记着古学斌了。 “前面就是了。看到那边的一点亮光了吗?”高老爹说着,朝前方指了指。 苏瑾瑶抬头望去,就看到透过一层层的枝叶,有一点橘黄色的光亮。继而再走,就看到一间独立于林间的木屋。 木屋是用原木搭盖而成的,显得敦厚质朴,像是守林人的小屋。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也就只有一间屋子而已。 屋外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地上很平坦,没有一根杂草,倒是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石碾子。 苏瑾瑶知道,那应该是高老爹和古学斌平时练功的地方。而且从这地面的情况来看,这高老爹的功夫不弱,必定对古学斌的督促也很严格。 两人一起来到屋外,高老爹停住了脚步,转回身的时候竟然有几分的尴尬,说道:“不好意思,家里乱糟糟的。毕竟是两个男人,没有怎么收拾。” “不妨的,您就当我是个大夫。我只是来看病人的,不是来看房子的。”苏瑾瑶说完,示意高老爹开门。 高老爹点点头,拉开门之后没有先进去,而是给苏瑾瑶让开路,示意她先走在前面。 苏瑾瑶也没有谦让,反而觉得这个高老爹虽然看起来煞气凛然,可礼节上竟然很是讲究。而且看他的举止谈吐,并不像是莽撞之人。也难怪古学斌虽然看着是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但从来也不像是普通山里孩子那么放肆、粗野,反而显得谦谦有礼。 进了屋里,并不像是高老爹说的那样不堪,还算是比较整洁的。不过这个整洁,也是因为这间木屋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就连简单的桌椅都没有一张。 木屋的一角有个灶台,不过看那冷锅冷灶的,估计也是好几天没有开火了。再就是最里面靠着墙壁有一张小木床,而木床的床腿还是用石块搭起来的,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床铺,最多就算是一张床板。 古学斌就躺在那张临时搭起来到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很薄的棉被,薄的能把他消瘦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瑾瑶的心就是莫名的一揪,紧走几步过去,蹲在了床边,轻轻的叫了一声:“喂,古学斌?” 可古学斌只是紧闭着双眼,原本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就连牙关也是紧紧咬住的,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苏瑾瑶只得又叫了一声“古学斌”,却仍旧得不到半点回应。苏瑾瑶伸出手去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手上感觉到的温度并不高,证明古学斌没有发烧。 而高老爹说他这是旧疾,看起来又这么痛苦,该是什么毛病呢? 苏瑾瑶蹙眉想了想,她并不会把脉,所以只能按照现代的医学常识去观察和判断。她先翻开古学斌的眼皮,看了看他的上下眼睑和眼球的情况,还有瞳孔对光的反应。这些看起来倒还算正常。 然后又活动了一下他的四肢,试试他手脚的反射情况,也同样找不到特别的症状。古学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深睡中做了噩梦一样,体表几乎找不到什么异常。 当然,苏瑾瑶现在还不是大夫,一些疑难杂症光靠眼睛看还是难以确切判断的。 最后,苏瑾瑶想起古学斌的口腔还没有检查,便伸手捏住了他的两颊,微微用力,试图让他把嘴巴张开。 但古学斌应该是忍痛忍的太过辛苦,所以牙关咬的很紧,苏瑾瑶稍稍用力去捏都没有捏开他的嘴巴。可苏瑾瑶又不能大力去掰开他的嘴,那样会令他两腮的软-肉受伤的。 苏瑾瑶微微皱眉,抬头看了高老爹一眼,然后为难的道:“我真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了。高老爹,当初我娘又是怎么给他诊断的呢?” 高老爹其实看苏瑾瑶不诊脉,只检查体表,就大致猜到这个小姑娘只怕是连医术的皮毛都没有学到。听苏瑾瑶这么一问,表情有些为难并不想要回答的意思。只是道:“我只想知道,你娘亲离世前究竟有没有留下药或是其他的什么,哪怕只言片语,对学斌也是有所帮助的。但如果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吧。学斌的病情……你娘当初都看不好,只能维持而已。” “高老爹,古学斌是你外甥,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这样一直都忍受痛苦?还有,他一直长不高,比同龄的孩子矮了那么多,也是因为这种‘旧疾’吧,你就没有想过要好好的为他诊治吗?像是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就能自然好起来?还是说你要让他熬到熬不下去了为止?” 苏瑾瑶的口气已经很硬了。她虽然是杀手,可是对于无辜的人从来不会随意杀害。甚至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她还会去救助流浪的猫咪和狗狗,只求做点好事,洗去一点身上的血腥。 而现在高老爹的做法让她觉得,这根本就是在妄顾人命啊。就算是自己,只是和古学斌有些短暂的接触,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不是嘛。 听了苏瑾瑶的话,高老爹怔了一下,继而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然后也蹲下身来,单膝跪在了古学斌的床前。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拂过了古学斌的额头,将他一缕汗湿的发丝拨开。 苏瑾瑶一直看着高老爹的动作,这个中年汉子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眼神里也满是疼惜和无奈,还有……悲凉。 一个满身血腥和戾气的汉子竟然能够表现出悲凉的神情,那么他曾经面对的是什么? 可他这样看着古学斌,那古学斌究竟面对的又是什么? 苏瑾瑶半晌未动,只是看着高老爹那轻柔又小心翼翼的动作。她在猜想,或许他总会说点什么的。 却没想到,高老爹终于站起身来道:“苏家丫头,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送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瑾瑶简直怒了。她没有想到,高老爹竟然是个“轴汉子”,这样的油盐不进。难道他真的不为古学斌考虑一下吗? “苏家丫头,学斌的事情你是管不了的。若是还有一丝的办法,我也不会带着学斌远走千里,来到屏山村找你娘亲了。既然你娘亲去世了,还什么都没有留下,那……就算是学斌他命该如此,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完,高老爹起身走到门口,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苏瑾瑶眯了眯眼睛,强行把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又咬了咬嘴唇,把想要喝斥的心情也压制住,才尽量平和的道:“那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说只有我娘能救他?我娘是关键对不对?但我娘和我爹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有没有试着去问过我爹呢?如果还有一线希望,总是不要放弃的呀。” “不会的,你娘和你爹……”高老爹说了一半,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了。然后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可跟赶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苏瑾瑶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准备离开了。但是走到门口,她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古学斌,可怎么看都觉得心里揪扯的难受。尤其是看到古学斌那又好像瘦了一圈的俊脸,下巴也越发显得尖了,就更加的难受。 可她也清楚,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高老爹还不肯配合的情况下,自己更没有办法帮这个忙了。 但一步迈出门槛,苏瑾瑶又道:“我回去会想法问问我爹,看看我娘究竟有没有东西留下来。但请高老爹放心,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更不会提到关于古学斌的病。” 苏瑾瑶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太了解这个“道上的规矩”了。她就是担心自己万一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高老爹这种刀头舔血、满身煞气的人会想要杀人灭口。 虽然杀手隐居之后这种再起执念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一旦重开杀戒等于是犯了江湖大忌。但苏瑾瑶不排除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情况发生。尤其是,高老爹宁可让古学斌继续这样的痛苦也要隐瞒真相,难保他不会因为一点暴露的可能就动了杀机。 而苏瑾瑶的话说完,高老爹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他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要么就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然不会猜到自己坚持保守秘密的底线。要么,就是这小姑娘确实深藏不露,甚至隐瞒了什么比自己更为深奥的真相。 可是不论苏瑾瑶是哪一种,高老爹都没有探究的必要。因为同样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威压,就不会去随意试探对方的底线。 换句话说,高老爹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苏瑾瑶化入了自己的同类一边。 高老爹将苏瑾瑶送出了山坳外面的那片竹林,苏瑾瑶就回头道:“您回去吧,古学斌还需要有人照顾。我也认得回家的路,我一个人回去,也省得您惹了麻烦。” 苏瑾瑶这句话是真心的,因为她也知道村里的人都不许孩子到这边山坳来玩儿。而现在又是这么晚了,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和高老爹在一起,估计有有人要说些什么了。 当然,苏瑾瑶可不是怕有人嚼舌根,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而是担心高老爹要隐瞒的事情有暴露的危险,最后高老爹一怒,那后果可就不好收拾了。 高老爹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点点头道:“真是辛苦苏家丫头了,这么晚了,还得让你自己回去。” “高老爹,我如果找到线索,明天就会过来。还请你不要阻止我,好吗?”苏瑾瑶离开之前,最后这样问道。 高老爹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苏瑾瑶离去时那轻盈的身形和脚步,高老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古学斌这样受苦吧。何况学斌的身上背负的是整个云穹国…… 苏瑾瑶尽可能加快脚步往回赶。不只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也是想要有机会问问苏显贵,娘亲当初离世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苏瑾瑶一边想到了自己以前完全忽略的线索,就是姚儿的娘亲肯定是会医术的。因为之前古学斌曾经给自己吃过一颗药丸,很有奇效,他就说这是傻丫头的娘亲给他的。 而且娘亲会医术这件事苏显贵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前一天苏显贵还无意中提起说,娘亲曾经给他针灸,为他治疗受伤的腿。但是当时苏显贵马上就改口了,就连小城儿问起来也没有承认。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娘亲居然要故意隐瞒她会医术的事情。否则以娘亲的医术来看,在屏山村完全可以靠行医为生,日子也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那么,娘亲隐藏会医术的秘密,和高老爹、古学斌又有什么关系吗? 起码现在知道,娘亲没有把这件事隐瞒高老爹,甚至还积极的救治了古学斌。只不过古学斌的“病”太过奇怪,娘亲也不能完全治好他。加上后来娘亲的去世,古学斌的药也用完了,才会突然发作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可以断定,苏显贵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否则他也不会故意加以隐瞒了。也就是说,如果从苏显贵这边入手,还是可以找到些救治古学斌的线索的。 既然想到了关键,苏瑾瑶更加快了脚步,闷头朝家里使劲的走。 刚来到村头,就看到前面一盏摇曳的小灯笼在来来回回的晃悠。 不过,那盏小灯笼朝着的是出村的那条路。而苏瑾瑶因为是从高老爹他们家所在的山坳回来的,所以走的是另外的一条路。 苏瑾瑶猜想,那灯笼会不会是小城儿在等着自己?便快步朝村头的方向走去,一边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城儿,是你吗?” 第1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姐?你咋从那边回来了?”小城儿听到声音回头,就朝着苏瑾瑶跑了过来。 “哦,路上内急,就往那边拐了一下。”苏瑾瑶随便扯了个谎。 小城儿却一脸正色的道:“二姐,这黑灯瞎火的,你内急就在路边蹲一下呗,也没有人经过,哪有人会看呀。拐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到山沟里去,万一遇到狼呢。”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是关心自己,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小灯笼,另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一起走,一边很乖巧的答应道:“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人多人少我都在路边方便,反正我以前是个傻丫头,这种事也没少干吧。” “谁说的?我二姐以前就算是傻,也从来不干那种不干不净的混事。娘亲当初就把我们教的很好,告诉我们女孩要知羞,男孩要守礼,不能随便什么都乱来的。我们三个都很听话,也从来不像是别人家的孩子那么粗野、没规矩。”小城儿一说起娘亲的好,又是满脸的骄傲。 听小城儿这么说,苏瑾瑶就接着问道:“原来娘亲这么好啊?怎么听起来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我那时候整天浑浑噩噩的,现在都快要把娘亲给忘了。小城儿,你给二姐说说娘亲的事吧。” “啊?你个没良心的,还敢把娘亲给忘了!”小城儿把眼睛瞪了起来,差点伸手来拧苏瑾瑶的胳膊。不过也只是假装吓唬她一下而已,小城儿自然是舍不得真正拧苏瑾瑶一下的。 然后说道:“娘亲温柔又贤惠、长得又特别的好看。对爹、对我们都可好啦,说话都不会太大声。跟邻居相处也和睦。”说到这儿,小城儿看了苏瑾瑶一眼道:“二姐长得就像娘亲,我和大姐长得更像爹。” 可是这些都比较笼统,苏瑾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又问道:“那娘亲认字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吗?还有,娘亲有没有教给你们特殊的本事?比如教你们把脉,或是一些草药的知识?” 苏瑾瑶旁敲侧击的,就是想要知道娘亲会医术的事情家里人究竟知道多少。 没想到小城儿却摇摇头道:“本来娘亲识字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啊。要不是二姐你好了之后就识字了,我们还是不知道的。我还觉得娘亲太偏心,竟然只教给二姐却不教给我呢。不过仔细想想,大姐一直不想学识字,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吧。这个可不能怪娘亲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往下问了。看来小城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的,毕竟小城儿自己也说了,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呢。 何况,苏瑾瑶识字这件事根本就是她自己编造的,在这之前,她也不知道娘亲究竟是不是识字啊。只是想着死无对证,才这样编了个理由,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了。 不过看来,这件事还得回家去问问爹,毕竟爹和娘生活了那么多年。加上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他知道这件事,但是到现在还是想极力隐瞒的。 苏瑾瑶和小城儿刚走近家门口,小城儿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二姐回来啦,快点给她热饭热菜。” 这一嗓子喊完了,苏显贵那屋朝着院子这边的窗户立马打开了,苏显贵满脸焦急的问道:“瑾瑶啊,咋回来的这么晚呢?你是个姑娘家,以后可不准天黑了才回来。不然,爹就不准你再出门去了。” 苏菲儿也从厨房跑出来,道:“快进来吧,饭菜都热在灶上呢。先吃饭,回头再洗洗。爹说的对,你这不傻了还成天往外跑,多让人担心啊。” 虽然是听着家人的碎碎念,可苏瑾瑶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她曾经缺少的温暖,缺少家人的管束、甚至是父母的责备,现在都一样一样的找了回来,这种幸福,只有得不到的人才会感觉的到。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进了院门。先朝着苏菲儿“嘻嘻”一笑,然后对着苏显贵的窗口作揖,像是求饶一样,就飞快的跑进了厨房。 苏显贵看了苏瑾瑶这俏皮样,有心责备也变成了疼惜。又朝厨房喊了一声:“慢点吃,别着急。爹不是骂你,就是担心哈。” “爹,我明白的。没事,以后你想骂就骂,我爱听。”苏瑾瑶一边洗手,一边回应着。 苏菲儿也跟着进厨房,一边把灶上热着的饭菜给苏瑾瑶摆上桌,一边道:“你总是嫌我炒菜不好吃,我今天就去和秋红姐学着做了个糖醋茄子,你尝尝。小城儿和爹说还行。” “噗,茄子还有糖醋的?”苏瑾瑶笑道:“是不是鱼香茄子啊?我爱吃鱼香茄子。” “不是,没有鱼,只是用糖和醋做的。茄子要过油炸。虽然有点费油吧,不过咱家现在不是也不缺油钱了嘛,我就试着炸了一次。确实挺好吃的。”苏菲儿说完,已经把饭菜摆好了,筷子也放好,就差没送到苏瑾瑶嘴里了。 苏瑾瑶笑道:“谁说鱼香茄子一定要有鱼了?不过,做法和你说的差不多。回头我给你们做一道正宗的鱼香茄子尝尝。”说完,苏瑾瑶就端起碗,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苏菲儿做的还是差强人意,不过也看出用心了,起码不难吃也算是有滋有味的。苏瑾瑶本来就不挑食,现在吃上现成的热乎饭菜,还是大姐用心去学着做的,当然就是满心欢喜。 见苏瑾瑶吃的香,苏菲儿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搬个板凳坐在灶台旁边,一边继续锅里烧的热水,一边道:“看你爱吃就好。不然我这一天天的在家闲待着,要是连饭都做不好,心里别扭。” “大姐,你是做活做惯了,闲不住吧。要不……”苏瑾瑶想了想道:“我看咱家院子前后也空着,你开出一块地,咱家也种点菜呗?也不用种多少,就是种点平时常吃的,够咱们自己家的伙食就行了。” 苏菲儿眼睛一亮,拍拍大腿道:“瞧瞧,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咱村可真是好多家都在院子里种菜呗。各家种的不一样,还可以跟邻居家换着吃,都不用买去,挺好的。” 苏瑾瑶笑了笑,又大口大口的吃饭了。 苏菲儿则是坐在那开始琢磨着,该种点什么菜好。究竟是小白菜容易种、还是茄子、辣椒长的快?还琢磨着芹菜是不是不容易生虫?快到冬天的时候就应该种萝卜啥的。 苏瑾瑶听苏菲儿一句句的念叨着,笑道:“不如你有空了到牛婶家去学学种菜吧。看看要是以后日子好了,咱家也买几亩地。水田、旱田都买点,咱家就也有收成了。” 苏瑾瑶知道,山里人也脱不开是庄稼人,只要不是靠着打猎为生的,都惦记着能有几块肥沃的土地。地多了,才算是富裕户,过日子心里也踏实。苏瑾瑶倒是不图以后买了土地之后能打出多少的粮食,起码让爹和大姐心里舒坦,让人家看着他们苏家有房子有地了,也风光啊。 听到苏瑾瑶说以后还能买地,苏菲儿就露出点惊讶的表情来。继而叹了口气道:“瑾瑶啊,你确实能干。我这个大姐可真是不如你半点的能耐。当初爹的腿坏了,娘一个人那么辛苦,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后来娘也走了,我一个人撑着家,结果还得让城儿也去山上砍柴才能勉强维持着。那时候你的脑子不清楚,也常常去打猪草换钱,帮补家用。可是现在你好了,咱们全家都好了,日子也眼见着就红火了。” 苏瑾瑶能听出苏菲儿话里的失落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来到苏菲儿的面前蹲下,道:“大姐,你和我还见外吗?咱们家谁赚钱不都是一样的嘛。我现在运气好,能赚点钱而已,要是以后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只能回家吃干饭了,你还能不养着我啊?” “养着啊,你当初一直傻傻的,我也养着了。”苏菲儿笑了笑,捏了捏苏瑾瑶的鼻子,然后道:“行了,大姐就是念叨两句,你快去吃饭吧。” 苏瑾瑶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了回去。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以后真的要是赚了大钱,也不能太显眼了。一来这么个穷山沟里突然暴富起来,会惹人惦记。二来嘛,她也不想让大姐心里太不平衡了。 吃过了饭,苏菲儿没有让苏瑾瑶刷碗,而是她接过来把碗筷都洗干净了。 苏瑾瑶想了想,倒灶台上打了一盆热水,然后端到了苏显贵的屋里。 苏显贵正在炕上坐着,还在编着小篮子。见苏瑾瑶端着个热水盆进来,就楞着问道:“瑾瑶,你这是要干啥?” “给爹洗洗脚啊。”苏瑾瑶笑着把水盆放下,然后对苏显贵道:“爹,热水泡泡脚,再按摩一下,很舒服的。对你的伤势也有帮助。” “不了不了,爹的腿脚没有啥知觉,泡也没用的。再说……爹这脚太脏。”苏显贵说着,就要朝炕里缩,还一脸的不好意思。 苏瑾瑶赶紧道:“爹,你又不用下地走路,也不穿鞋子不出脚汗,哪里会臭?再说,就算是脚臭,我这做闺女的帮你洗洗怎么了?” 苏瑾瑶说着就来拉苏显贵的腿。苏显贵赶紧又朝炕里挪,还忙着叫道:“城儿啊,快来,你二姐要给爹洗脚。”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爹,我给你洗脚,你叫个啥劲儿啊。我又不是要把你打一顿。” 苏显贵脸都红了,忙着道:“不行不行,闺女大了不能干这个。要洗也是让你弟弟来洗。” 苏瑾瑶还没说什么,小城儿就跑了进来,一见地上的水盆和蹲着的苏瑾瑶,就笑道:“爹,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咋了呢。二姐给你洗脚就洗呗。我那边还背着书呢。”说完,给苏瑾瑶搬了个小板凳,然后一扭头又跑了。 “臭小子,这事哪能让你二姐干。”苏显贵气呼呼的喊着,可小城儿就是不进来了。 苏瑾瑶就笑着坐在了板凳上,伸手拉过苏显贵的脚帮他脱下了白布的袜子。苏显贵急得再往回缩,可是苏瑾瑶已经把他的脚按进了水盆里。 “爹,我是你闺女,给你洗脚没啥不好意思的。”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按摩着已经萎缩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小腿,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苏显贵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感动的。应该是……后者居多吧。 苏瑾瑶给苏显贵揉了一会儿腿和脚,然后问道:“爹,我今天和小城儿回来的时候,又提起娘亲了。可是以前我傻的厉害,对娘亲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心里挺难受的。我想问问……娘亲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看看,也好有个念想。” 听了苏瑾瑶的话,苏显贵的表情立刻就怪异起来。眼神看着苏瑾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的心慌了一下,连忙道:“爹,您别误会。我给您洗脚,不是为了要娘亲的东西。我就是想着帮您活动一下腿脚,让肌肉不再萎缩下去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别想多了,我不问了。以后我还是天天给您洗脚、按摩。” 苏瑾瑶真心的是想要孝顺一下爹,才给他洗脚的。但借着这个机会问一句看看娘亲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也是因为心里有点着急。她心里还是有点惦记着古学斌的。 苏显贵默然不语,半天之后才伸手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道:“没事,爹不怪你。爹也知道瑾瑶没有那个意思。爹就是在想着,你娘留下的东西,现在该不该给你。” 听了苏显贵的话,苏瑾瑶的心里就是一哆嗦。这么看来,娘亲还真的是有东西留给傻丫头姚儿的?可是,苏瑾瑶又不禁矛盾起来,如果这是娘亲给姚儿的东西,那自己该不该要? 正在纠结着,就听苏显贵又说道:“不过,打从你说你娘教给你识字以后,爹就知道你娘的心意了,这样东西,也只能是给你的,别人都不行的。” 说完,苏显贵朝炕炕柜指了指,道:“在里面有个小箱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去打开了炕柜。炕柜里除了苏显贵的几套衣服之外,就是一些很旧但也没舍得扔掉的床单了。 苏瑾瑶不用怎么翻找,就看到了一个小箱子。黄铜的锁锁着,素面的并不是很华丽,但却是黄花梨的材质,榫卯的做工也是不错的。 这么个小箱子看着很不起眼,但材质绝佳,加上年头多了已经有了一层包浆,其价值可不是一般人家可想的。不过要是不识货的,这小木箱子也就是个普通摆设而已,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可是之前小城儿还拿出过一个红木螺钿的首饰匣子,也是十分精致的东西。再看看这个小箱子,苏瑾瑶的心中不由得想着,姚儿的娘亲、这个家的女主人或许真的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又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只不过苏显贵不说,她也无从知晓了。 “瑾瑶,这个给你。”苏显贵说着,已经拿出一把黄铜的小钥匙,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却再次犹豫了,这是姚儿的东西,她真的可以要吗?可是她也答应过姚儿,要替她好好的活着,那么她的家人她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娘亲也就是自己的娘亲了。 苏瑾瑶这才接过了钥匙,把黄铜的小锁打开了。 箱子空落落的,除了一本书之外什么都没有。但看到那本书的时候,苏瑾瑶的心就是莫名的一阵激动,她觉得这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东西。或许古学斌痊愈的希望也都在这里了。 苏瑾瑶将书拿出来,封面是空白的,并没有写什么字。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苏瑾瑶面前似乎就跳脱出一个鲜活的女子,年轻而美丽,温婉又恬静,正坐在桌边凝神写着字,而脸上则是恬静的笑容。 “爹,这是娘亲留给我的手札,写的是姚儿小时候的事。”苏瑾瑶随意翻看了前面的几页页,写的是她把这手札留给自己的姚儿,希望姚儿有一天能够看懂。然后又写了些姚儿小时候的趣事,还有她颇多的感念,就好像是一个母亲记录孩子成长的日记一样。 苏显贵点点头道:“爹也不识字,你要是看得懂就拿去看吧。这箱子也拿着,都是你娘亲当初从娘家带过来的东西。爹没用,没有给她好日子过,还让她把那些个首饰都变卖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本书,也算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一个念想了。” “谢谢爹,也……谢谢娘亲。”苏瑾瑶说着,把那本手札重新放回去,把箱子盖好。然后又蹲下身把苏显贵的脚从水盆里拿出来,给他擦干了,又把那双白布袜子泡在水盆里。 苏显贵赶紧又道:“这可不行,你都给我洗脚了,这袜子可不能让你洗。菲儿啊、城儿,都进来。把你二姐手里的水盆接过去。” 第1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次苏显贵再叫,苏菲儿就跑了进来,把苏瑾瑶手里的水盆接了过去,还道:“我可真是见着爹的偏心了。我天天给他洗脚、洗脸、洗袜子,他也没说不让我干呀。你这才给他洗一次脚,他就前前后后的喊了两回了。把我和城儿都喊到了。我们再不来,恐怕是要挨打了。” 苏瑾瑶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大姐确实辛苦了。” “行了,我不辛苦。你快回去歇着吧。”苏菲儿说完,端着水盆和里面的袜子走了。 苏瑾瑶抱起小箱子,这才想起今天卖镜子赚了钱的事。连忙回身把箱子放下来,坐到炕沿道:“爹,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苏显贵道:“啥事啊?和爹说话,还用得着商量?说吧,爹都答应。” “不知道爹今天听没听说,李家分家的事?”苏瑾瑶说完,看苏显贵点点头,然后继续道:“爹也知道,李家分家的时候我是在场的。而李家分家的理由就是春妞娘家要的五两银子的彩礼钱。我见春妞实在为难,她和四平又是真心真意想在一起的,所以我就想帮春妞筹这笔钱。” “啥?瑾瑶啊,你是说,你答应帮春妞筹五两银子?!!”苏显贵一惊,身子都僵了,问道:“你可知道五两银子是多少吗?就是咱们家这栋破房子,都不一定能值五两银子啊。” “爹,您先别急啊。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如果我能筹到这么多钱,我把钱借给春妞行不行?”苏瑾瑶说完,一脸正色的看着苏显贵。 苏显贵惊讶的还没回过神来,但看苏瑾瑶那坚定的眼神,便点了点头道:“瑾瑶啊,爹知道你有情有义,那你要是答应了人家,就尽力去做吧。不过你也别苦了自己,真要是做不到的话,咱们家能帮多少就帮多少,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爹,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其实这钱……我已经筹的差不多了。”苏瑾瑶说完,把她身上的钱袋子解下来,递给了苏显贵。 苏显贵一脸疑惑的看着苏瑾瑶手里的小钱袋,然后狐疑着接过来,掂量了一下。那钱袋子的分量并不怎么重,或者可以说是比之前拿走的那一袋子铜板可是轻了不少。但银子压手,手感是不一样的。 所以苏显贵稍微掂量了一下,脸色就变了。一把抛开钱袋子,抓住苏瑾瑶的胳膊急问道:“瑾瑶啊,咱们可以热心肠的帮别人,可咱们不能卖了自己帮别人家数钱吧。更不能做什么亏了心、昧着良心的事去赚钱啊。这些银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爹,您就放心吧。我把别人卖了有可能,可不会卖我自己,也没有人能把我卖了的。这是我今天用你给的本钱做了点小生意,当然也是运气好一点,让我找到了一条路子,所以生意还算不错,就赚了这么多银子。我算了算,已经差不多有五两了,还差一点估计下次再去就完全能筹齐了。我和春妞说好的是这个月底之前把钱给她,还有几天的时间,来得及。” 苏显贵其实一直都在愣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瑾瑶说完了,才木木的点点头道:“哦,好,那你就把这银子收着吧。瑾瑶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苦了自己、亏了自己就好。” 苏瑾瑶答应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凑在一起也有一两银子不止了。交到苏显贵的手里道:“爹,这是早上出门时候你给我的本钱,现在连本带利的还给你。这剩下的我收着,回头凑够了五两一起借给春妞去。再赚的钱,还回来交给您。” 说完,苏瑾瑶把那个小钱袋也装在黄花梨的小箱子里,起身抱起箱子准备走了。 直到苏瑾瑶出了门口,苏显贵才回过神来。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一两银子,又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听错了? 瑾瑶好像说她一天就凑齐了大概五两银子?怎么听她这意思,好像还是除了这本金之外又赚了五两银子呢? 苏显贵懵了,可看着手里的银子是真实的。连忙又叫住苏瑾瑶道:“瑾瑶啊,爹再问一句,你……你真的没做啥坏事?” “爹,您放心吧。不偷不抢、不拐带人口、不杀人放火,这样总行了吧?还有就是不卖自己、不卖笑。”苏瑾瑶说完,朝苏显贵做了个鬼脸,笑盈盈的走了。 苏显贵这才叹了口气,可是随即又松了口气。默默地看着门口离开的背影,喃喃的道:“颖娘,瑾瑶她真是长大了,又这么的能干,是你在天之灵在保佑吗?只可惜我与你……终究是有缘无份啊。” 苏瑾瑶笑嘻嘻的从苏显贵的屋里出来,苏菲儿还在院子里洗衣裳。爹的袜子早洗干净晾上了,现在她洗的是小城儿的一身裤褂。 苏瑾瑶出门看到了,就道:“呀,给你们买的布料还没做呢。忙过了这几天,就送去做了哈。” 苏菲儿笑了一下,道:“行了,也不急,离过年还远着呢。”说完,苏菲儿就看到了苏瑾瑶抱着的那个小箱子,眼神缩了缩,问道:“那不是……爹那屋的箱子吗?爹把它给你了?” “啊,是娘留下来的东西。里面就是一本娘写的手札,好像多半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和娘亲在一起的事情了,爹让我看看,也算是有个念想。”苏瑾瑶说完也没有多想,就抱着箱子回屋了。 她是想要好好翻翻这本手札,因为前面几页确实是娘亲写给姚儿的。但后面好像还有其他的内容,只是当时没有多看而已。 但苏瑾瑶抱着小箱子进屋了,苏菲儿的眼神还是楞楞的。又看了看苏显贵那屋,无奈的苦笑一下,又撇了撇嘴,叹了口气。 苏瑾瑶回到屋里,把油灯挑亮,从小箱子里拿出那本书再次翻开。这次她先跳过了前面的部分,而是先朝后面翻,打算把书的内容都看看,找找重点。 翻到中间部分的时候,一张手绘的人体图案显露出来。苏瑾瑶就是一怔,随即心头又是一阵紧缩。 苏瑾瑶没有停留,又继续翻下去,后面也有一些简单的图画和注解,有的是穴位、有的是头、手、足等各个部位的筋骨、血脉图。还有几张小图,乍一看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苏瑾瑶仔细一分辨就看出,那应该是人体内脏的简略图。 苏瑾瑶明白,这就是一部医书了。因为中医和西医不同,自然是重穴位而并不太了解解剖学。所以对于人体脏器的了解远不如西医来的透彻,自然画出来的也不是那么准确。 而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本医书,虽然只有简略的脏器图形,但并不只是拘泥于中医的形式,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一种突破了。 最主要的,后面的部分还有草药的介绍和好几种配方的秘制方法。看到这里,苏瑾瑶的心情更加激动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高老爹一直问娘亲有没有东西留下的意思了。 看来,娘亲确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女子,而她的一身本事,现在都融合在了这本医书手札里。 苏瑾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把这本书再看进去。因为之前的激动实在让她脑子有点乱。现在从头仔细看下去,就明白这本书的大致三个部分,对于自己都是很重要的。 首先是介绍人体、脉络、筋骨的;然后讲解了脉搏和心率、呼吸,以及如何通过脉象来诊断病情;再就是关于用药的说明。什么样的草药对应什么病症倒是没有细说,但是一些重要注意的东西,什么草药和什么药引会产生相互作用,好的坏的都有详细的记载。 也就是说,这本手札前后着重讲解的都是医术,而后面的几十个秘方,也都是极为有用的妙药奇方。至于草药方面的知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再找关于草药的书籍来看,或者是去药店直接买药材入药也可以。 苏瑾瑶的记忆力超群,理解和领悟能力也是惊人的。所以她从前到后再细细的读过一遍,竟然已经了解了一个皮毛。 虽然她还不至于神奇到一个晚上就把整本医书都融会贯通的地步,但是粗略的了解到一个皮毛之后,再要入手就会容易的多。加之最后的一部分,对于每一种配方的秘制、和某些病症治疗方法都做了详尽的概括,让苏瑾瑶仿佛可以一次接触到许多代表性的病例,就对这本书的理解更为加深了。 等到苏瑾瑶把整本书从头到尾的看过了三遍之后,竟然听到了鸡叫声。不知不觉中,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苏瑾瑶这才打了个哈欠,把油灯吹熄,然后和衣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伏击个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是常事,所以这次偶尔一夜未睡,苏瑾瑶也不过就是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就醒来了。 苏瑾瑶起身伸了个懒腰,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困顿,反而因为得到了这本医书感觉精神百倍。正要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小城儿的问话声:“二姐,你起来了吗?大姐说你很晚都没睡?” “是,起来了。”苏瑾瑶答应着拉开门,小城儿就急急地进来道:“二姐,怎么了?是昨天进城太累了,还是晚上忘了熄灯啊?我可不是心疼灯油钱,是心疼你啊。” 见小城儿这么紧张,苏瑾瑶摸摸他的头道:“没事,二姐就是在看书而已。” “什么书?我看看呗。”小城儿的学习兴致挺高的,所以一听到有书看,就挤了进来。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娘亲会医术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好。如果这不是什么大事,苏显贵也没有必要一直隐瞒的,高老爹更不会趁着晚上悄悄地来问自己娘亲留下东西的事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哦,就是之前带回来的那本《诗稿》。虽然里面的诗词写的都很一般,但是字句倒还是合辙押韵,所以想要整理一下,回头给你讲讲怎么写诗词、做对子。” “二姐,你为了我这么费心啊。以后可别这样了,多费眼睛啊。你都劝我不要熬夜看书,你自己却这样可不行。二姐,都怪我逼你逼的紧,总是让你教我这个、教我那个的。以后我不那么急了,先把三字经和千字文背会了,写好了,再来找你问问其他的。” 看小城儿说的一脸自责,苏瑾瑶有些于心不忍。觉得是自己说谎害小城儿担心了,连忙道:“不关你的事,也是二姐想要多学习一下的。学无止境嘛,我是怕被你超过去了,所以才知道用功了。你放心吧,以后二姐不会熬夜看书了。” 苏瑾瑶这样保证了,小城儿才放心。然后道:“大姐已经做好早饭了,你快点来吃吧。爹刚才还让我不要吵你,说你起来晚了也好,就不用出去了,在家里好好的歇一天。” 小城儿说完,在苏瑾瑶的屋里拿了水盆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回来给苏瑾瑶洗脸,然后才和苏瑾瑶一起出了门。 苏瑾瑶道:“今天二姐不到镇上去了,我找春妞有事,估计这一天多的时间,他们两口子也该搬家了吧。你一会儿带我到李家的老宅那边去看看。” 小城儿道:“昨天是搬家了。听说四平叔和春妞婶子来来回回的搬了两、三趟,都是只有他们两个搬,其他的人都没有帮忙。我回来后听说了,过去看了看,还帮他们把桌椅都摆好了呢。” 苏瑾瑶其实知道会是个这样的情况,李家对于四平和春妞不会有再多的照顾了。让他们拿了东西搬出来,已经算是厚道了。否则,恐怕找一个理由,都会将他们随意的赶出来。 苏瑾瑶又看看小城儿,赞道:“做的很对。真正有困难的人,能帮就帮一把。不过,有些个白眼狼,不但不要帮,看到了还要补上一棍子,以免今后这匹狼有机会就反咬你一口。” 说着,苏瑾瑶又把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给小城儿讲了一遍。小城儿听的很入神,听完了还道:“二姐,我懂了,以后我可不会学东郭先生,万万不能对狼仁慈的。” 正说着,苏菲儿提着一桶泔水从厨房出来,接口道:“行了,又哪儿有狼了?赶紧吃饭吧。” 苏瑾瑶这才和小城儿一起进了厨房,端起桌上的饭吃了起来。 饭后,苏瑾瑶和苏显贵知会了一声,就跟着小城儿去了春妞现在的家。 苏瑾瑶只是前一天在李家分家的时候听了一句,知道李家老宅好些年没有人住了。只是和小城儿来到村头的大槐树后面,看到了那栋老房子才明白,这李家做事做得有多么的决绝。 这老宅真是太“老”了,房顶上还是茅草顶,但都不是一个颜色的茅草。颜色深的草是旧的,颜色浅的是新的。旧的茅草在房顶的时间久了,是要发霉泛潮的,所以每年开春或入冬之前都会换过新的草顶,以免夏天漏雨、冬天有风。 可是这草顶颜色不一,应该一直都没有彻底换过,就是挑漏雨的地方补了一些新草,这才勉强不至于让雨水淋进屋子里。可是这样的屋子,除了潮湿之外,肯定也是四处透风的。 除非把这整间房子的一层草顶都揭下去了,重新换上新的茅草或是瓦片,这样到了雨季才能不漏雨。可是这样修葺下来,要请工人又要买材料,价钱必定是不会少的。 再看看那一圈竹篱笆,好多地方破的洞都能钻过一条狗;院门倒是还算周正,没有破烂到掉了边、缺个角啥的。可是走近了才发现,院门根本不在门框上,折页都绣烂了,只是两片门板戳在那里,里面不知道是用什么抵住了,才不至于倒下来。 苏瑾瑶走上前去,伸手拍门的时候都得小心点,然后叫道:“春妞,在家吗?我是瑾瑶。” “在呢在呢,马上就来了。”春妞答应着,从里面跑了出来。只见春妞头上裹着块蓝布头巾,身上的衣服是旧的,还沾满了灰尘,就连鞋子也是一双男式的、快要破掉的散口鞋。 苏瑾瑶还没见过这样的春妞,上次见她在泥水里被人推搡着,算是最狼狈了,可也是穿着一身新衣裳的。毕竟她还是刚刚嫁人没多久的小媳妇嘛。可是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苏瑾瑶诧异的眼神,惹得春妞一笑,连忙把里面抵着门的扁担拿下来,又把门板搬开,让苏瑾瑶和小城儿进院子。一边说道:“我这不是正在干活嘛。穿新衣裳也是弄脏了,还怕碰着个钉子、木茬子给刮破了,就换了一件以前在娘家穿的旧衣裳,这鞋子也是四平以前下地时候穿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你这趟搬家,把好衣裳都给丢了呢。” 第1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没忙啥,四平重新盘火炕呢。敲下来的土砖蹭干净了泥胚子还能用,就是炕洞里面的草灰太多了,得掏干净才能重新砌上。”春妞一边说,一边拉着苏瑾瑶不让进屋,还道:“屋里都是炕洞里扒拉出来的黑灰,可脏了。你们姐俩就在外面待着吧。” “我不嫌呀。”苏瑾瑶笑着,却也没有再往屋里闯。毕竟那是人家的屋子,不让帮忙也是好心客气,自己硬要帮忙怕是就要添乱了。何况苏瑾瑶也真是不会砌火炕啊。 苏瑾瑶不进屋,小城儿却道:“春妞婶子,我进去跟四平叔学学行吧。我爹隔壁那屋还少一铺火炕,我学着砌了,回头弄几块土砖自己就能砌。” “小孩子学这个干啥,回头让你四平叔给你家把火炕砌上就行了。后院玩去吧,那棵梨树结梨子了,你去看看有没有熟的,摘几个回来和你二姐吃。”春妞也不让小城儿进屋,推着小城儿往后院去了。 小城儿毕竟是小孩子,听说有梨子笑着就去摘了。春妞才回身坐在小板凳上,和苏瑾瑶坐个对面。说道:“瑾瑶,还没谢谢你呢,帮了我这么大个忙。” 苏瑾瑶抬头看看这栋老房子,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要给你争一间像样的屋子来啊。我是真没想到这老宅子破成这样。不是说我们苏家是整个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了吗?怎么这李家老宅比我们家还破呢。” 春妞知道苏瑾瑶这话有一半是说笑,便道:“是啊,我也是奇怪呢,怎么这房子就比你们苏家还破呢。不过呀,好在这院子够大,以后要是翻建的话,也有地方。后院有一口井,还有棵梨树,前院再种点菜,挺好的。这独门独户的,住着多自在啊。” 苏瑾瑶点点头,对于春妞的这句话还是赞成的。毕竟和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尤其还是妯娌之间,就算是相处的再好,日子长了就没有舌头不碰牙的。春妞和四平分出来住,虽然现在看着是艰难点,但两个人都年轻,又恩爱,只要稍微吃点苦、勤快点,总会有好日子的。 苏瑾瑶问春妞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修房子啊?我看这屋子,要是撑到冬天可得冷啊。” 春妞也抬头看看这栋老宅子,笑了笑道:“本来昨天四平找了个泥瓦匠过来看了,说是只抹墙面的话,加上买粘土的钱也就是八钱银子。但是有些个地方土坯都朽了,今年抹了墙面最多就撑一个冬天。最好还是大修,连屋顶都换成瓦片的,那就少不得二、三两银子了。我就琢磨着,墙面也不修了,就把屋顶的茅草重新换过,先这样过一冬天。明年把那一亩的旱田种上大豆,豆子熟了炸成油也能卖些钱。我再看看帮哪家干点农活、帮个短工,明年兴许就能修上房子了。” 然后春妞又对苏瑾瑶道:“瑾瑶啊,我们分家分到的那二两银子我不打算动了。分来的那一袋子精米、糙米各卖掉一袋,就能凑够出三两银子。你脑子活,剩下的二两银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听春妞这么说,苏瑾瑶抿着嘴想了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米都卖了,你和四平吃啥?房子不修,过阵子就到了雨季,你们在炕头摆着个水盆接雨水啊?可是方便了,半夜渴了不用下地找水喝了。” 苏瑾瑶嘴上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毕竟这也是现实问题。春妞的意思苏瑾瑶也明白,是真的不想让自己一个人担下那五两银子,她是东凑西凑的自己想办法呢。 春妞听了苏瑾瑶的话也是乐了,作势推了苏瑾瑶一下道:“瞧你说的,跟真事似的。这房子也不至于破到那程度啊。我和四平都年轻,身子骨好,忍一个冬天而已。等把欠你的钱还上了,明年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房子也修修,不是挺好的嘛。” 苏瑾瑶也伸手来推春妞,笑着道:“还敢跟我动手呢?不怕我揍你呀。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这新家的地方,回头找你玩不怕找不到门。见着了,我也就安心了。你要咋打算随你,回头我把银子给你送来,有多少算多少吧。” 苏瑾瑶之所以没有把那五两银子凑的差不多的事情告诉春妞,是不想让她太过吃惊。再者,银子说来就来的话对春妞也不好,苏瑾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憋她两天,让她知道凑钱的难处就行了。到时候,还把五两银子一文都不少的借给她。 苏瑾瑶起身,春妞朝后院叫道:“小城儿,还没摘好呢?你二姐要走了?” “来了,树上呢,马上就下去了。”小城儿答应着,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 苏瑾瑶吓得心肝一颤,抬腿就往后院跑。跑到一半看见小城儿笑眯眯的从后院走出来,手里还举着两个半青半黄的梨子,笑着道:“春妞婶子,你家这梨树上就两个半熟的梨子。” “可把你二姐吓着了,你咋从树上跳下来。”春妞一边拉过小城儿看看有没有摔坏,一边道:“行了,一树的梨子都给你留着,回头你自己来摘吧。” 小城儿答应着,然后朝苏瑾瑶吐吐舌头,道:“二姐别担心我,我这整天的在山上跑、林子里钻,比这还高的老树也爬过多少回了,不会有事的。” 苏瑾瑶气得瞪了小城儿一眼,见小城儿真的没事,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和小城儿一起出了春妞家,苏瑾瑶不忘回头说道:“你们两口子先收拾屋子吧,这几天凑钱我都不在家,你也别着急,不是距离月底还有几天呢嘛。” 春妞答应着,也叮嘱道:“瑾瑶,我知道二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可是我也确实不知道还到谁家能借来。你别太辛苦就行了。实在不行,这三两银子我先给我娘送回去,下个月再去打零活赚钱,一点点的还给她。” 苏瑾瑶点点头,告诉春妞道:“粮食也别着急卖,实在不行卖给我,我还能给你个好价钱呢。” “行,卖给你。”春妞笑着答应了一声,朝苏瑾瑶摆了摆手。 “二姐,给你吃梨。”小城儿把手里的两个里都递给了苏瑾瑶,道:“二姐最爱吃梨子了。不过以前咱家只有到山上摘山梨,这可算是有一棵梨树了,虽然没有全熟,肯定也比山梨子好吃。” “嗯,一人一个。”苏瑾瑶挑了一个稍微小点的接了过来,然后对小城儿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去小水铺那边了?” “是啊。”小城儿点点头,然后就反应过来二姐问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就问道:“二姐,听这意思,你不跟我一起去小水铺了?” 苏瑾瑶道:“你自己都能经管过来,我还去干啥呀。二姐还有别的事要办呢。不过,你得帮二姐保密,就说今天我是和你在一起的,行不行?等你从小水铺回家的时候,就在山泉边等我一会儿,咱们在那儿碰面,回头一起回家。” “那二姐,你是要干啥去?你又去哪儿赚钱啊?”小城儿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在他的小脑瓜里,二姐只要出去就会赚钱回来,简直把二姐当成了值得崇拜的财神爷了。 苏瑾瑶拍了一下小城儿的脑瓜,笑道:“不是去赚钱,是去看个生病的朋友。”说到这儿,苏瑾瑶就看到小城儿那眼神不对劲儿,又拍了他一下道:“这样吧,二姐教你一招功夫,算是你帮我保密的一个条件,行吧?” “行。”小城儿立马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拉着苏瑾瑶往山里走,道:“那边山坡上有一小块空地,咱们去那儿练功,别让人偷师了。” “噗”苏瑾瑶笑了:“也不是啥秘传的功夫,还怕人家看啊。走吧,一边走一边说,你听懂了之后就是靠勤加练习了。” 小城儿乐的合不拢嘴,特别乖巧的跟着苏瑾瑶走了。 苏瑾瑶就把自己飞刀的技巧给小城儿说了一遍,然后还捡起几块石头教给他如何运用手腕的力量,再怎么练习一下眼神和准头。 小城儿听的一愣一愣的,更是一脸的崇拜,央求道:“二姐,那你给我表演一下看看呗。” “行。”苏瑾瑶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头,道:“石头的大小、重量、形状不同,投掷出去以后飞行的轨迹也是不同的。要想有准头,就要把这几点都算计好了,掌握好击打的角度和力道,才能正中目标。另外还有一点要注意到,就是距离。距离远的话,要计算抛物线,也就是说跑出去的东西总是要下落的,距离近可以用速度来弥补,抛物线可以勉强不计。但如果距离稍远,就要计算精准之后再出手。” 苏瑾瑶朝前面一棵树努了努嘴,道:“看到树上的鸟窝了吧,那旁边有条蛇,估计是要吃鸟蛋,我把蛇给你打下来。” 说完,不等小城儿看清树上的蛇究竟在哪儿,苏瑾瑶手里的石头就已经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打在了鸟窝旁边的树枝上。树叶一阵摇晃,随即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城儿惊讶不已,赶紧跑过去,看清了从树上掉下来的果然是一条蛇之后才回头朝苏瑾瑶喊道:“二姐,真的打中了,是一条五花蛇。打在蛇头上,眼珠子都冒出来了。” 说完,小城儿蹲身把那条二尺多长的蛇捡起来,一边悠荡着朝苏瑾瑶跑了过来,一边道:“二姐,晚上有蛇羹吃了。”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倒是不在意吃蛇羹。不过这手上的功夫没荒废了,她还是挺满意的。 小城儿看看手里的蛇,再看苏瑾瑶的眼神都完全变了,问道:“二姐,我要是也能有你这样的准头多好啊?” 苏瑾瑶道:“那就好好的练习吧。除了练习如何运用手腕的力量,就是要多动脑子,养成每次出手前都计算风速、距离的习惯。不能盲目的出手,要打多重、要打哪里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如果你一年之内可以练习成我指哪儿你打到哪儿,我就送一套飞刀给你。” “好,二姐,一言为定。”小城儿立马伸出小拇指,和苏瑾瑶拉了个勾勾。 苏瑾瑶笑着道:“这回可有事干了,写字背书累了就可以练习打石头,以后你可以做个文武全才了。行了,你去小水铺那边吧,二姐还有事呢。” 小城儿现在对于苏瑾瑶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苏瑾瑶让他去小水铺,他就拎着那条蛇跑了。 一直到小城儿的背影看不到了,苏瑾瑶才绕了个弯儿,往山坳的竹林走去。 昨天来的时候是晚上,今天再走进来,只觉得竹香四溢,曲径通幽。但现在她倒是没有心思看这些个景色,而是急急地朝里面的小木屋走去。 刚刚来到木屋前的空地边缘,距离木屋还有一段距离,苏瑾瑶就看到小木屋的门开了,高老爹来到门口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瑾瑶就明白,高老爹果然是武功高手,耳力和警觉都是一流的。自己还没有靠近,他就已经发现了。 见来的是苏瑾瑶,高老爹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苏瑾瑶走到近前,说道:“高老爹,我来看古学斌的,昨天咱们说好了的。” 高老爹的眉头没有半点的舒展,闷声道:“嗯。可昨天说的是,如果你从你爹那找到你娘亲留下的线索,你再来的。” “是,有线索了。我爹给了我一本医书手札,就是我娘亲亲手写的。”苏瑾瑶并没有隐瞒高老爹。既然高老爹知道自己娘亲会医术,又来找自己问娘亲的遗物,所以这个要瞒住他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听到苏瑾瑶说有一本“医书手札”,高老爹立刻激动的眼神发亮,问道:“手札在哪儿?能否借我一观?” “我没带来。”苏瑾瑶朝屋里看了看道:“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古学斌?” “柳姑娘。”高老爹对苏瑾瑶的称呼也变了,由“苏家丫头”变成了“柳姑娘”,然后道:“恕我直言,昨天你来的时候,分明是个外行,并不懂得医术吧?” “是。”苏瑾瑶直接承认了。 高老爹又道:“那我可以让你见见学斌,但却不能让你为他医治。不是我信不着你,而是学斌他……不容有失,不能给你当作试验药剂的靶子。”说到这儿,高老爹又道:“不过,若是柳姑娘你真的有把握,那或许可以从我这里开始?我愿意让柳姑娘试验医术。”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高老爹信任自己的娘亲,可他对古学斌的保护意识太强,所以不会让自己随便给古学斌看病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我只是说要先看看他而已。至于要不要按照我娘亲留下来的药方给他诊治,也得我看过了再说啊。何况,如果我真的能配制出治病的药,也不会随意给任何人试验的,必须我要自己确定无毒了,不会加害别人性命才会拿来给他吃的。” 其实苏瑾瑶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了。若是换作以前,她想要学什么医术,自然有组织负责给她安排试验品。苏瑾瑶也不会介意这些人的生与死了。可毕竟现在她已经抛弃了原本当作杀手的一切,所以她也不会随便把一条人命看得太轻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高老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口让开了。 苏瑾瑶一边往里走,一边想起昨天看到小屋里的景象,不由得问道:“屋里只有一张小木床,高老爹你平时是住在这里吗?” 听苏瑾瑶这么问,高老爹直接点点头,然后道:“小床是学斌的,我在他旁边打个地铺。可以警戒,也可以随时修习内力,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苏瑾瑶抿了抿嘴,很想问问高老爹能不能把这种内功也教给她。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她真的有办法给古学斌治病,并且能治好的话,那时候再提要求也不迟啊。 走进屋里,古学斌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只是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牙关也不再咬着了。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加上他原本就白皙,皮肤又细嫩,现在看起来一张脸简直像是透明的一样。 苏瑾瑶来到小木床边,坐在了床边上。这次没有再试他额头的温度,也没有检查四肢和眼睑,而是直接拉过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给他诊脉。 苏瑾瑶昨天晚上研究医书的时候,倒是按照书里写的几种脉象给自己诊断了一下,结果挺不错的,这姚儿的身子现在十分的健康。甚至心脏比普通人还要强大一些,这也就证明姚儿的身体素质很好,比普通人更适合剧烈运动。 不过,除了自己给自己诊脉,古学斌是她诊断的第二个人了。所以手指头扣住脉搏,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高老爹看到苏瑾瑶今天就有模有样的诊脉,也就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第1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除了自己给自己诊脉,古学斌是她诊断的第二个人了。所以手指头扣住脉搏,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高老爹看到苏瑾瑶今天就有模有样的诊脉,也就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可苏瑾瑶的手指按了一会儿之后,眉头就越皱越紧,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解,古学斌的脉象怎么这么奇怪? 古学斌的症状似乎和娘亲写的手札上的任何一种病症都不同。他的多个脏器有损伤,但并非是先天不足,也非后天外伤所致。而是被无尽的消耗、被体内某种东西不断的破坏,才造成现在犹如重病缠身的样子。 这可能也是古学斌一直长不高的根本原因了。因为所有的营养都被消耗掉了,身体内部又不断的被破坏,现在还能活着、能跑能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种症状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娘亲又是用什么方法抑制住了病情? 高老爹见苏瑾瑶的眉头紧皱不开,刚才还微微放下的心和升起的希望再次落空了。无奈之下,只得道:“柳姑娘,若是诊不出来就算了。你娘亲那样高超的医术都未能将学斌治好,可见这病……也确实是棘手。” “他这……是病吗?”苏瑾瑶一直皱着的眉头微微一跳,抬头看着高老爹,一字一句的严肃问道:“可我怎么觉得,他这种症状像是中毒呢?这种奇毒是极为慢性的,但也是最为阴毒的。从内部不断的破坏脏器的功能,使人体消耗掉大量的养分,可是又不至于一下毙命。但是估计再拖个一、两年载,也就毒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你说什么?”高老爹的表情顿时充满了讶异和震惊,同时眯起的一双虎目带着凛凛的杀机。又问道:“你诊出,学斌他是中毒?” “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我一语道破,你要恼羞成怒了?”苏瑾瑶也站起身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高老爹,同时身子微微挪一些,将古学斌挡在了身后。 见苏瑾瑶这个样子,高老爹眨了眨眼睛,继而问道:“柳姑娘,你不会是怀疑我给学斌下毒吧。” “这里还有别人吗?”苏瑾瑶也毫不示弱的反问回去。 苏瑾瑶明知道高老爹身上有血气,但她一点都不怕。虽然她现在身手上未必是高老爹的对手,但苏瑾瑶若是使出阴招,也不是没有将他立毙的可能。当然,所谓的阴招也是有代价的,那是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苏瑾瑶不会那样做的。 高老爹同时也感觉到来自这个小姑娘身上的冷静、沉稳和煞气。甚至那强大的气场绝不比自己弱。 皱了皱眉,高老爹沉声问道:“柳姑娘,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苏家的傻丫头而已。只不过当年我娘教我的东西挺多的,现在不傻了,就一一记起来了。”苏瑾瑶淡定的回道,但警觉性丝毫不曾减弱。 高老爹上下打量着苏瑾瑶,但丝毫看不出破绽。虽然他不常常和苏家人接触,可这个小姑娘之前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傻,他也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娘亲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儿诊断错的。 想到这里,高老爹微微放下心来,再看看苏瑾瑶还执意挡在古学斌身前,不由得一笑,道:“柳姑娘,你真是误会了。我只是惊讶于你竟然可以诊断出学斌是中了毒而已。要知道,我带学斌走过大江南北,遍访名医,可是真正能够说出他是中毒的,只有不到五人;而真正敢于接手并给他解毒的,也只有你娘亲一人而已。” 听到这里,苏瑾瑶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骄傲,还是该叹气了。如果娘亲真的像是高老爹说的那么厉害,那么她放弃高超的医术,隐居在这个小小的屏山村,必定也是有着极为难解的原由和苦衷吧。 不过,再看看高老爹的一脸真诚,苏瑾瑶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虽然这话问的有点蠢,下毒的人又怎么会承认呢。但苏瑾瑶凭直觉觉得,高老爹其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所以这样照直问出来,高老爹的回答她也是准备相信的。 果然,高老爹摇了摇头道:“我姐姐生下学斌十分的不易,又命里福薄早早的香消玉殒了。我带着学斌离开家乡、远避俗世纷扰,就是希望学斌不被一些琐事牵连。只是没有想到,学斌还是着了坏人的道,和我离开家乡不久,就发病了。而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中毒,直到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你娘亲为他诊治之后才有了效果,我才可以断定有人真的已经对学斌下了毒手。” 苏瑾瑶听完,觉得头有些大。怎么听起来这个故事这么狗血呢? 可她现在想的不是狗血不狗血的故事,而是身后的古学斌究竟要怎么办。 苏瑾瑶想了想道:“我现在虽然得到了娘亲记录的医书手札,可娘亲并没有在其中详尽写下关于古学斌的病例,也没有提到过他中的是什么毒。但是手札里有几种解毒的秘方,我倒是可以配药炼制出来,然后试着给他解毒。究竟成与不成,那是喜忧参半的,高老爹,你同意吗?” 高老爹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柳姑娘,你若是想要找人试验,我愿意以身试药。但学斌不行,他……不容有失。” 又是这句“不容有失”。苏瑾瑶真想骂一句:人都特么的快要死了,还什么失不失的?难道说是容许他死、不许他有一丝希望吗?孤注一掷的胆量都没有,还解个屁毒。 苏瑾瑶便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么我问你,你身上也中了这种毒吗?若是你也中毒了,我自然可以先为你解毒。可若是没有,我拿你怎么试药?中了这种毒的人服药之后有什么效果,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你都能告诉我吗?” 高老爹被苏瑾瑶的话噎住了,愣着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但想了一下就道:“我可以试药。我派人去找和学斌所中之毒一样的毒,回头我服下之后,为他试药。” “他中毒起码三年以上了,你现在服毒现在解毒,和他三年的毒能一样吗?你要是等三年以后,他早死透了。”苏瑾瑶直言不讳,说得铿锵有力。 高老爹再次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苏瑾瑶感觉自己的手腕一凉,随即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不用看,苏瑾瑶也知道那是古学斌的手。 苏瑾瑶回头,就看到古学斌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瞳眸乌黑清亮,深如幽潭,正看着自己。 莫名的,苏瑾瑶的脸就是一红,继而蹲下身来问道:“你醒了?” “我愿意。”古学斌的嘴唇动了动,艰难的挤出这三个沙哑的字来。 苏瑾瑶怔了一下,还是没懂,只得又问了一句:“愿意什么?你哪儿不舒服吗?” “傻丫头……”古学斌挤出一个笑容,艰难的摇了摇头,又喘了口气,才道:“我愿意试试你配的药。” 得到了古学斌肯定的答案,苏瑾瑶却并没有立刻就轻松下来,反而觉得心头更为沉重了。因为古学斌竟然毫无理由的同意了,这让她觉得是一种满满的信任加诸在身上,感觉责任好重大。 高老爹也是怔了怔,随即竟然“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床边,急着道:“学斌,你要知道……” “舅舅,别说了。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难道不值得让她试试吗?我宁愿一试,虽死无憾。”古学斌说完这几句话,竟然虚弱的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才继续道:“舅舅,若是我真的有事,你也不要怪罪她。还有就是……就是你也远走高飞吧,不要再惦记着为我、和我母亲报仇了。” 说完,古学斌深深吸了口气,握住苏瑾瑶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就猛地把头一歪,晕了过去。 苏瑾瑶只觉得刚才还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猛地滑落下去,心头就是一沉,竟然失控的叫了一声:“古学斌,你给我醒着。” 可古学斌已经晕过去了,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苏瑾瑶怔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眼眶发热,心头发酸,半天之后才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朝古学斌的鼻子下面摸。 可手才伸到一半,高老爹的大手猛地探过来,将苏瑾瑶的手推开了,大声道:“学斌没事,你这是干什么?” 苏瑾瑶被高老爹大声一吼才回过神来,随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竟然会害怕死人!她刚刚竟然担心古学斌就此停止了呼吸,而死在她的面前。 高老爹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竟然是双眼通红的盯着苏瑾瑶,声音也能听出是故意隐忍着,压低了一些道:“既然这是学斌的决定,我不应该违抗的。那……你就放手一试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学斌的命不同寻常,若是他死了……” 说到这里,高老爹的话停住了。 苏瑾瑶顿时蹙眉,同样是紧盯着高老爹。如果他说出古学斌死了就让自己陪葬的话,那她宁愿放弃这次给古学斌医治的机会。 并非她冷血无情,而是苏瑾瑶仔细权衡,还没到为了一个人把自己的命搭上的道理。又不是至亲的家人,也非痴心的恋人,凭什么他死了自己就要陪葬呢。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苏瑾瑶是不会接受的。 当然,苏瑾瑶也并非连古学斌都放弃了,她放弃的只不过是这一次的机会而已。但是她会采用另一个更为激烈的方式。总之,面前的高老爹别想用威压或是煞气吓唬住她。她也不吃这一套。 却没想到高老爹接着道:“若是学斌真的遭遇不测,我也不会牵连无辜,只是我无颜面对过世的姐姐的托付,必当以死谢罪。还请柳姑娘看在我们两条命的份上,尽心医治,但也不要有后顾之忧,我必不会对柳姑娘有丝毫的迁怒。” 如此看来,这个高老爹倒是个讲理之人,苏瑾瑶便也散去了一身的戒备,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娘亲的医书手札上最开篇就写道:医者父母心、患者如至亲。我不会有丝毫的保留,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他医治的。” “好,多谢。”高老爹眼睛已经不再血红,但转向古学斌的时候,又带着一丝别离般的无奈。 可苏瑾瑶本也不是多么矫情的人,明明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哽在心里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苏瑾瑶问道:“我看你们这里有锅有灶的,可是不是好几天没起火了?他现在身子也弱,那种毒又在不停的消耗他身体的养分,一点不吃是不行的。要是有米的话,给他熬点粥吧。” 高老爹听苏瑾瑶一问,这才点点头道:“有米有米,还有一块腊肉和两个鸡蛋。但我这几天一直守着学斌,又总不见他好,所以急得连做饭都忘记了,也就没吃。柳姑娘说的是,是我这个舅舅做的不好。我这就去做饭。” 说完,高老爹就转身往锅台那边跑,慌忙间连一张小板凳都撞倒了。 苏瑾瑶赶紧过去,将小板凳扶起来,又叫了高老爹一声道:“您也累了几天了,就守着他吧。做饭这种事我更在行。” 说完,苏瑾瑶走过去提起了铁锅往外走,打算在外面把铁锅刷洗干净,再临时砌个灶在外面做饭。因为这个小木屋太小了,如果没有排烟设备的话,在屋里做饭又烧柴火其实是很不好的,所以能在外面做还是在外面做。 高老爹有些手足无措的跟在苏瑾瑶身后,一来是不知道苏瑾瑶到底要干什么,二来也有些不好意思让苏瑾瑶做饭。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制止,就只能跟着她团团转,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苏瑾瑶一回头,就见高老爹跟个小孩子似的跟在自己身后,眼神还有些惶恐,就笑了。道:“高老爹,您跟着我干嘛呀。要是古学斌不用时时有人守着,就帮我把食材、调料都找出来,我看看用到什么也方便,不用一样样的去问你拿了。” “哦,好。”高老爹答应着,继而又问苏瑾瑶道:“柳姑娘,你是要把锅子拿到外面去做饭?我先帮你堆几块石头砌个灶吧。” 苏瑾瑶点点头,同意了,这样她倒是能省不少事。 附近靠山脚石头有的是,高老爹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搭砌出一个临时的灶台来,把苏瑾瑶刚洗好的铁锅放了上去。 苏瑾瑶便道:“这个灶留着,若是天气好的时候就在外面做饭挺好的。毕竟病人身体需要休息,更需要新鲜空气,做饭、睡觉都在一个屋,也不健康。” 高老爹连忙点点头道:“是,柳姑娘说的是。我在这外面搭个棚子,再起个灶,以后就在外面做饭也挺好。” 说完,高老爹就进屋去拿东西了,不一会儿,米袋子、腊肉、油盐都摆了出来。还有个小布口袋放在米袋子上,苏瑾瑶好奇的走过去看看,就见里面是晒好的笋干。 高老爹笑了笑道:“没事的时候挖点笋,晒了笋干当菜吃。我们两个男人,吃的不是那么讲究。” 苏瑾瑶没想到高老爹还知道挖笋晒笋干,又看看那块腊肉,就问道:“那这腊肉是?” 高老爹道:“我在山上打的野猪,皮子能做靴子,肉也挺好吃的,吃了能长力气。吃不完的肉就腌了做腊肉。”然后又补充道:“这鸡蛋是我在山上打了野兔去你们村儿换来的。山上其实啥都不缺。” 苏瑾瑶当然知道山上什么都有,可是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又觉得古学斌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便问道:“他就一直这么待着,都没有去读书吗?” 高老爹挠挠头发道:“我偶尔也教学斌一点东西。不过学斌太聪明,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从两岁多开始就有专门的老师教他读书写字,五岁就把字都认识全了,还能写诗作对子。所以我现在除了武功之外也就是能教他一点兵法知识,那些酸溜溜的诗文我是教不来的。” 苏瑾瑶抿嘴不接话了,因为她隐约想到,自己不能再多问下去了。从之前高老爹说的那个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故事”,加上现在高老爹无意中透露出古学斌曾经的家境,都可以觉察出不少敏感的信息来。 何况,高老爹说他能教古学斌兵法!若是山野莽夫、或是杀手流寇,学习兵法有何用? 苏瑾瑶更明白,有些东西自己还是不要碰触的好。就像是古学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该问的就别问,能活久一点。 苏瑾瑶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很自然的去淘米,把米泡在了锅里。如果要熬粥的话,米还是多泡一会儿水,煮出来的粥才更软糯、也更香。 然后苏瑾瑶又找个小瓦盆泡了一些笋干,再切了一块腊肉。余下的仍然拿回屋里,吊在了棚顶上。 第1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高老爹看苏瑾瑶手脚挺麻利,更不知道要怎么帮忙了,站在一边问道:“柳姑娘,我这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去给你砍点柴吧。” 苏瑾瑶道:“嗯,也行。熬粥最好是小火,所以柴火不用太细小了,大块的木头耐烧。” 高老爹答应着,转身要走。苏瑾瑶想了想又叫住他道:“以后您也跟别人一样,叫我瑾瑶吧。名字就是给人家叫的,我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 “唉,好。”高老爹答应一声,抓起一把柴刀就走了。 苏瑾瑶又把泡笋干的水换了一次,然后-进屋里看看古学斌。就见他还在床上静静的躺着,这会儿不像是晕迷了,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古学斌本来长得就好看,如今虽然是面色苍白、病容难掩,可越发的显得清雅隽秀。苏瑾瑶来到小床边,轻轻的蹲下身来,给古学斌把被角掖了掖。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要去外面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时候,手腕再次被拉住了。 苏瑾瑶一怔,回头就看到古学斌已经睁开了眼睛,还微微勾着嘴角,朝她在笑。 苏瑾瑶也抿嘴笑了笑,转身又蹲回来,问道:“醒了?我吵到你了?” “不是,这几天一直睡,其实睡得骨头都酥了。而且很多时候,明明是醒着的,别人说话也都能听见,可是眼睛都睁不开,想起也起不来。”古学斌说完,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要坐起来。但他的手臂撑了两下,却只是艰难的翻了个身。 苏瑾瑶就觉得心里一涩,连忙探身过去双手把古学斌的肩膀扶住,微微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古学斌却是脸皮子一红,扭过头去半天没吭声。 苏瑾瑶知道一点他的心思,低声笑道:“害羞?嫌自己没用啊?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对了,正好你起来了,跟我说说你的身体状况吧。医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现在你说说症状,越详细越好,我才能知道你的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古学斌这才转过头来,蹙眉想了想道:“白天稍微好点,但是到了晚上就开始发作,浑身都疼,尤其是五脏六腑好像被火烧、被反复的煎熬一样。可是只要熬过这几天,就又好转了,跟没事的人一样。” 苏瑾瑶又问:“那最初的时候,是多久发作一次。后来又是多久发作一次?” “最初是每隔一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大概两到三天的时间吧,但那时候发作的并不明显,就好像是感冒发烧一样,虽然疼却也不厉害。大概到了两年前,改为半年发作一次,每次发病就要七天左右的时间,但是只要发作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晚上疼得恨不得晕死过去,白天又完全无力起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舅舅带我找到了你娘亲的。经过你娘的配药调理,虽然还是一年发作两次,但已经不是疼得那么厉害了,只是稍微感觉到疼痛,忍上两天也就过去了。” 说到这儿,古学斌抿着嘴想了想,似乎是有所顾忌。 苏瑾瑶便道:“不能讳病忌医,照实说吧。” 古学斌仍旧没有开口,想了想才道:“我不是要隐瞒病情,而是想着提到你娘亲去世的事,怕你伤心。” 苏瑾瑶怔了一下,没想到古学斌还会替自己着想。便摇摇头道:“没事,你说吧。我娘亲给你治疗了多久?又给了你多长时间的药?” 古学斌点点头,这才直言道:“一共只给我看了三次,第一次就断定我是中毒了,开始给我配药吃。第二次是说她的药确实有效,要坚持服用一段时间。第三次……就是她临终之前,叫我舅舅把我带到她的面前,又给我看了一次,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只能做到这么多了,再以后就看我的造化了。” 说到这里,古学斌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一瓶药快吃完的时候,我还感觉这毒似乎是解的差不多了。后来听说你被打伤了,挺严重的,我就觉得这药很神奇,就把最后一颗给你吃了。” 苏瑾瑶听完,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也顾不得古学斌目前还算是个病人,伸手就在他的脑门上一敲,啐他道:“你这脑子抽筋吗?你就没想过那是解毒的药,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吗?给我吃了,万一把我吃死了呢?” 被苏瑾瑶这么一抢白,古学斌抿了抿嘴,伸手捂住脑门道:“我也想过或许会有其他危害,但是你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嘛,与其受了重伤要死不活的受罪,还不如就孤注一掷的赌一下。结果你看看,你不是好了嘛,活蹦乱跳的。” 古学斌说完,苏瑾瑶的眉头跳了跳,瞪他一眼道:“我看你的意思是说我本来就傻,与其被打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不如一颗药把我毒死算了。” “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只是觉得你娘亲的药很神奇,又不忍心看着你受伤挨着疼,就给你吃了。”古学斌显得有些急了,身子向前一倾,试图拉住苏瑾瑶解释。 不料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现在的虚弱,向前探身的时候就感觉脑袋发晕,身子无力,更严重的是直接头重脚轻的扑身向前,撞在了苏瑾瑶的胸前。 苏瑾瑶也是怔了怔,她本来以为古学斌是要和自己靠近了说话,没想到他瞬间一个扑身,就扎进了自己的怀里。 “死开。”苏瑾瑶下意识的就是一个推手,把古学斌的脑袋拨开,整个人从床边弹了起来,跳出老远。 “我不是……我是……”古学斌歪倒在床上,脸红的跟煮熟了的螃蟹一样。半天才磨了磨牙,低声道:“我,我给你负责好了。” “咳咳”苏瑾瑶呛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还平平的胸口,舒了口气。然后走过来把古学斌又扶了起来,故作赌气道:“那就把你这条命给我吧。” “好。”古学斌竟然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望向了古学斌的眼眸,很深邃又清亮,带着无比的真诚。 “行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苏瑾瑶吸了口气,改为正色道:“我娘亲留给我的医书确实很有用,我看过几遍之后就已经有了思路。不过如果要给你解毒,还需要我们两个一起摸索,慢慢找出一条可行的办法来。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专属大夫,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你要记得完全配合我,不能有一点点质疑,也不要忍着疼痛不告诉我,稍微有什么细微的变化,都要让我知道,懂吗?” “好。”古学斌依然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这才微微一笑,道:“还有,医者无男女之别,你别想多了。”说完,苏瑾瑶拍拍自己目前还是平平的胸口,挺着腰板走了。 留下古学斌呆坐在床上,愣是没想明白,她是要自己负责呢?还是不要负责? 可是,她走的时候拍胸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刚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古学斌的脸忍不住又红了几分,俊俏的脸庞也少了几许的苍白。 苏瑾瑶走出门口才慢慢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脸也要红的烧起来了。又悄悄的回头往屋里看,看到古学斌那一脸懵圈的样子就好笑。不由得暗道:还是个长不高的臭小子,还敢跟姐提什么负责。 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苏瑾瑶去灶上把火点燃了,然后慢慢的开始熬粥。 又过了一会儿,高老爹背着一大捆柴回来了。高老爹也真是实诚,苏瑾瑶说要大块的柴就好,他就背回来的都是手臂粗的树干。不过都是干干的,看样子应该是找到了一棵枯树。 “柳……瑾瑶,这些柴应该够了吧。”高老爹叫苏瑾瑶的名字有些不自然,不过叫出口之后就觉得好多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够了。”又朝屋里努努嘴:“古学斌醒了。” “哦,我去看看。”高老爹急急地就往屋里跑去,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两人的说话声。无非是高老爹询问古学斌的情况,显得特别紧张的样子。 苏瑾瑶扁了扁嘴,也懒得去听,只专心的把粥熬好。 熬了快半个时辰,直到每一颗米粒都软糯了,苏瑾瑶才把粥盛出来晾在一边。又把锅子刷干净,倒了些油,把腊肉和泡好的笋干炒在一起,然后出锅。 苏瑾瑶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屋里高老爹和古学斌说话了。之前苏瑾瑶为了避嫌也没有特意去听,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古学斌太难受,又昏睡过去了。便走近门口,低声说了一句:“好啦,吃饭了。是又睡着了吗?” “吱”门从里面拉开,竟然是古学斌披着一件单衫扶着门框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瑾瑶怔了怔,赶紧退后一步让开路,又朝屋里一看,就见高老爹歪在床边,身上盖着古学斌的那床薄被,竟然是睡着了。 古学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手关门,一手轻轻扶住了苏瑾瑶的手,拉着她朝外走。走出几步才道:“舅舅为了照顾我,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让他睡会儿吧。” “哦,那你坐那边吃吧。”苏瑾瑶说完,自然而然的扶着古学斌往灶台边走。那边还有几块之前搭灶台剩下的石头,苏瑾瑶踢出一块比较平滑的,让古学斌坐下。 古学斌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谢谢你。又给我治病,又要照顾我。” “别这么说,我可不是照顾你,这也是治病的一部分啊。”苏瑾瑶说完,把粥盛出一小碗,往古学斌的面前一放道:“能端动碗吗?” 古学斌点了点头,但随即低声嘀咕道:“难道我端不动,你会喂我吃吗?” 没想到苏瑾瑶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苏瑾瑶“哼”了一声道:“美的你吧。要是端不动,我把你屁股下面的石头踢开,你直接趴着吃呗。” 古学斌被苏瑾瑶呛了一句,便乖乖的端起碗来吃粥。一来是他实在也是饿了几天,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二来,他竟然第一次觉得,被苏瑾瑶呛几句也挺有趣的,不如就让着她好了。 苏瑾瑶拿了一副筷子,把炒好的腊肉笋干夹在古学斌的碗里,一边道:“多吃点,你的胃没毛病,只是毒性一直消耗你的体能,才会显得这么瘦弱的。只有多吃东西,才能把你需要的养分补回来。” “哦,知道了。”古学斌答应着,乖乖的又吃了一大口,可刚吃进嘴就猛地咳起来,呛得脸都红了。 “急什么呀,那不是还有一大碗嘛,也没人跟你抢。”苏瑾瑶一边过来给古学斌拍背,一边道:“不过也是,饿了好几天,见了肉很亲吧?” “不是。咳咳,好咸。”古学斌把嘴里的腊肉炒笋干吞了下去,噎的赶紧又喝了一大口粥,这才道:“我只是吃不惯太咸的菜。” “切,本来就瘦,还那么挑嘴。”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觉得他是太矫情了。 可苏瑾瑶的脸色忽然一变,是因为她想起腊肉本来就是咸的呀。亏了她还自诩厨艺好,没想到第一次给古学斌炒菜,就莫名其妙的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环节。 苏瑾瑶赶紧尝了一口腊肉炒笋干,结果连她自己都被咸的口干。 “给你。”古学斌手里的粥碗递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正被咸着,没在意什么就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可是咽下这口粥才想起来,这是古学斌用着的碗啊。 苏瑾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站起来道:“你这是故意的吧。” “呵呵,没事,我不嫌你。”古学斌抿嘴一笑,又就着那只碗吃了起来。 苏瑾瑶只觉得脸蛋发烧,尴尬的不得了。可心里却又觉得意外,她竟然没有嫌古学斌用过的碗恶心,而只是觉得尴尬这么简单? “有吃有喝就不错了,你别挑三拣四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苏瑾瑶说完就要走,不过又交代道:“明天我还要出去一趟,顺便把给你配的药买回来。你记得一定要多吃饭,少活动吧。尽量不要让毒素消耗掉你身体里的体能。” “等等。”古学斌连忙叫住苏瑾瑶道:“你不是要抓药嘛,没有钱怎么行。我去叫舅舅起来,给你拿点银子。” 苏瑾瑶想了想,道:“高老爹正睡着,就别叫他起来了。最初的几副药不是多么矜贵的药材,要不了多少银子。我还能买得起,等药抓回来,多少钱你照实给我就行了。” 古学斌朝木屋看了看,也不想去打扰高老爹,便点了点头。 “行了,那就这么定了,我走了。”苏瑾瑶说完又转身走。 “雅……瑾瑶。”古学斌又叫了苏瑾瑶一声。 苏瑾瑶再回头,瞪着他道:“还有事?你怎么比个女人还多事呢?跟我弟弟似的。” “我才不是你弟弟。”古学斌说完,朝山坳外面指了指道:“我只是想起,那片竹林是你娘亲让我们好好照管的,还说是对我的病情有帮助。但是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竹林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告诉你,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够找到一丝你娘亲留下来的线索。” “我娘是这样说的?”苏瑾瑶显出疑惑,蹙眉想了想道:“那我娘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就是说……”古学斌想了想道:“就说若是有缘,这竹林可助我脱险。所以让我们好好的照管。但是后来你娘亲过世了,也没有交代竹林的事情。” 苏瑾瑶这才想起,当初自己来这边砍竹子,古学斌确实是制止的。但是后来又让自己砍了,估计那时候他还对这竹林有特别的期望,但是找不到线索,也就放弃了。 可苏瑾瑶并没有从医书上看到关于竹林的介绍啊?那娘亲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瑾瑶摇摇头,表示不解。转而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治好你的。” “瑾瑶。别太在意了,我的命其实没那么值钱。”古学斌说完,朝苏瑾瑶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美的笑容来。 古学斌长得十分好看,笑容里却带着几分的期许、几分的落寞、更多的则是看透世间的沧桑和孤寂。一个小小少年的眼中竟然闪着诸多让人看了心头发涩的情绪,让苏瑾瑶也不由得揪心。 一扭头,苏瑾瑶不再看一眼,只大步的离开了。 古学斌却一直微笑着,看着苏瑾瑶的背影一直到不见为止。然后又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碗里的粥,微微一笑,夹起另一只碗里的腊肉炒笋干,大口的吃起来。 是挺咸的,不过好像咸里还带着点甜?古学斌觉得这傻丫头的厨艺似乎也没那么差嘛。 苏瑾瑶并没有直接走出山坳,而是来到了古学斌说的那片竹林里转悠了起来。 她想要看看,这片竹林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让娘亲特别交代高老爹和古学斌要好好照顾? 第1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不死心的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线索。再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到了和小城儿约定的时间,这才匆匆的出了竹林,朝山泉边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小城儿已经在泉边等着自己了。苏瑾瑶赶紧走过去道:“小城儿,你到了。今天怎么样?” “二姐,你还关心咱们的小水铺呢?我怎么看你是从山坳那边出来的呢?”小城儿机灵鬼的模样,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口气来质问苏瑾瑶。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小城儿站的高度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来的方向。便走过去一记爆栗敲在小城儿的头上,道:“还敢诈我?你当二姐是好骗的,还是好欺负的?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家,记得我教给你的话,爹和大姐问起来,就说今儿一天我可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哈。” 小城儿捂着脑袋,显出几分的委屈道:“二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诈你呀?我是觉得除了去找高老爹的外甥,你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呀。” 听小城儿这么说,苏瑾瑶很是意外。问道:“那你凭什么就说,我一定去找高老爹的外甥了?” 小城儿一本正经的道:“这还用说嘛,因为那小子长得俊呗。” 见苏瑾瑶不吭声,小城儿又得意的道:“二姐,那天昌亮哥来家里吃饭,你不是就把高老爹他外甥的一件衫子带回来洗嘛?那天吃饭的时候,你还回了昌亮哥的好意,不都是因为他吗?” 小城儿的分析让苏瑾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好了。但苏瑾瑶从来是不会服软的,嘴上也没怕过谁。何况她和小城儿算是最亲近的了,所以直接又是一个爆栗,道:“你就觉得你二姐是个只会看面皮的人?二姐的心可大着呢,不是随便谁都能看得上的。你们的昌亮哥,我就没看上。” 小城儿扁了扁嘴,又道:“其实咱们村里早就有传言,说高老爹的外甥其实是城里来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会长得细皮嫩肉的那么好看。不过他不是正房生的嫡亲长子,是偏房小妾生的。结果他娘一死,他不得掌家大夫人待见,就被赶出来了。我觉得,是不是二姐心思长远,琢磨着帮他把家业抢回来,到时候他有钱又有貌,你们两个就相配了。” “噗”苏瑾瑶差点被小城儿的话给气吐血。不得不说,小城儿的脑袋瓜怎么这么好使?嗯,不对,应该说小城儿的脑袋瓜怎么这么多狗血的剧情呢。随随便便的一分析,就给自己导演了一出嫡子、庶出争家产的宅斗大戏啊。 苏瑾瑶又一抬手。这次看小城儿赶紧捂住了脑门,她就把手腕一翻,改为揪了一下小城儿的耳朵。 小城儿又没躲开,捂住脑瓜却被苏瑾瑶揪了耳朵,只得悻悻的道:“二姐你真厉害,把那些个能耐都用在自己弟弟身上是吧?这是不是就叫‘事情败露、恼羞成怒’?” “呦,你才学几个字啊?刚学会背个三字经而已,就跟我拽文了?”苏瑾瑶这次被小城儿气笑了,这才道:“行了,二姐告诉你吧。我确实是去山坳里看高老爹他外甥了。那是因为他生病了,托我来帮他买药。毕竟,咱们村也没有人常常进城嘛。” 小城儿见苏瑾瑶说的正经,这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二姐,你明天还进城啊?” “当然喽,还有生意没做完呢。”苏瑾瑶说着,道:“走吧,再不回家爹和大姐要担心了。还有你的小黑也在家等你回去喂他呢。” 听到苏瑾瑶提起小山羊小黑,小城儿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再追问苏瑾瑶去看古学斌的事了,只催着苏瑾瑶快走,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了山。 回到家,苏显贵这屋朝着院子的窗户敞开着,苏显贵一边编筐子,一边看着外面。一见苏瑾瑶和小城儿回来了,就笑着打招呼:“你们大姐去买菜了,你们先把手、脸都洗洗,晚饭还得一会儿呢。” 小城儿道:“正好,我牵小黑去牛婶家,找大羊吃奶去。”说完,小城儿牵着小羊羔出门了。 苏瑾瑶则是进门问道:“爹,你渴不渴?我先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了,你大姐出去的时候都给我准备好了。瑾瑶啊,你进来看看,这几个筐子中意不中意,回头我再想几个样式,都给你编出来。然后你再挑挑看,喜欢哪种我再多编点。” 苏瑾瑶进了苏显贵这屋,就见他的土炕上已经摆了好多的篮子了。都是苏瑾瑶之前说的那般大小,就是样式不同。有扁圆的、有高筒的,还有六棱南瓜样式的,还有几个小动物样式的。虽然样式看着很简单,但手工很好,一个个的都很是小巧精致。 苏瑾瑶不由得赞道:“爹,你这手工可真是巧。”说着,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看看,道:“都好看,就是太精致了。” “傻丫头,精致还不好?做手工的人,就是讲究个精细,一点小小的瑕疵都不能有的。”苏显贵脸上带笑,知道苏瑾瑶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呢。 苏瑾瑶坐在炕沿上道:“我就是怕爹累着了。而且,这种小篮子就是给客人图个稀罕,也不一定会卖上多高的价钱,所以只要形状好看、不要有毛刺扎了手就好了。其余的不用太讲究,主要还是要多一些。”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不如这样吧,我先把这些篮子带着看看销路,如果好的话,就找个人给爹做学徒。这样有人给爹帮忙了,我这边也不愁没有货卖了。” 苏显贵道:“爹这编筐子、篮子的粗活,又不是木工、瓦匠那样的手艺人,谁肯来做学徒啊,要说找个帮工还差不多。不过,找人来帮忙,只怕还得给人家工钱,还是我自己来做吧。” 苏瑾瑶笑道:“爹可说错了,这要不是手艺,啥是手艺啊?非得会盖房子、打家具才算本事啊?我就觉得我爹编的篮子最好看。以后您这亲手编制的篮子,可是要卖大价钱的呢。”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苏菲儿的声音:“呦,瑾瑶回来了?和爹说话呢?” 苏瑾瑶一抬头,就见苏菲儿提着个菜篮子站在窗外,脸上带笑,可眼神有些暗淡,笑容并不达眼底,显着笑起来很不自然。 苏瑾瑶心思一向敏感,又擅于揣摩人心,一下子就看出苏菲儿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她便转头对苏显贵道:“爹,你歇会吧,这些篮子也够用了,不用赶着做。我帮大姐做饭去了。” “行,去吧。不过你也累了一天了,摘摘菜就行了,饭菜还是让你大姐做吧。”苏显贵还是心疼苏瑾瑶的,便如此说道。 苏瑾瑶答应着,放下手里的篮子走了出来。来到厨房,就见苏菲儿蹲在地上正摘菜。 苏瑾瑶拿了个小板凳过去,递给苏菲儿,又把菜篮子往自己脚边挪挪,也蹲下来摘菜。 苏菲儿接过小板凳正要坐,看苏瑾瑶却还蹲着,就把板凳又推了回去,笑道:“你坐吧。爹不是都说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嘛。” “大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苏瑾瑶不爱兜圈子。何况她觉得他们都是一家人,她已经把苏菲儿当成了姐妹,所以就有话直接问了出来。 苏菲儿怔了怔,抿着嘴又低头摘菜,却没回答。 苏瑾瑶看苏菲儿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是对了。便追问道:“大姐,我和你是姐妹啊。你要是有啥心里话可以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没事。”苏菲儿这么说着,可是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问道:“瑾瑶,大姐就是想问问,爹为啥要把娘亲留下的箱子给你?” “啊?”苏瑾瑶没想到苏菲儿纠结的竟然是这个,当时就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才道:“其实是我跟爹要的。我以前傻呆呆的,连娘亲啥样都不记得了。所以就问问娘亲有没有啥东西留下,想要看一眼,心里有个念想。然后我去问了爹,爹就把那个箱子给我看了。里面除了一本书,其余的啥都没有。而且那本书也不是啥名家的手笔,就是娘亲写的一本手札。” 苏菲儿撇撇嘴,道:“瑾瑶啊,大姐不是跟你争什么,只不过大姐想要提醒你一句,我们毕竟是女孩,将来是要嫁人的,是外姓人。就算是娘亲当初留下了什么东西,爹不给我,也应该留给城儿吧。咱家可就城儿这么一条根啊。这本书你看看就看看,以后你还给咱家城儿不?起码,你嫁人了不能带走吧。” 听苏菲儿这么说,苏瑾瑶就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有点欠考虑了。 按理说,这本医书是娘亲留下来的,就是属于这个家的东西。就算是大姐不识字,可小城儿现在也开始认字了。如果给小城儿看过的话,凭着小城儿的聪明,或许也能成为一位名医。 只是苏瑾瑶一直思量着娘亲隐瞒她会医术的事情,必定另有隐情。因为不想给这个家添麻烦,所以才连小城儿都没有说的。 但是现在苏菲儿又问起来,还一脸的怏怏不乐,苏瑾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说清楚吧,她怕苏菲儿和苏城都难以担当。因为娘亲会医术的事,可是连爹都在极力隐瞒的。 不说清楚,那就好像是自己厚着脸皮独占了家里的东西似的。 苏瑾瑶一向直来直去的,还是第一次这么伤脑筋,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可是苏瑾瑶的为难,在苏菲儿眼里看来就是真的想要独占那个箱子和箱子里的书了。她心里就更是觉得,那本书或许真是个宝贝呢? 想起今天在秋红姐家买菜,和她说起爹把个小箱子给了苏瑾瑶的事,秋红姐就怪自己不识字。 秋红姐还告诉苏菲儿说:“也许那本书是个古籍,又或者出自名家之手,要是拿到城里去卖,那可就是值了大钱了。再说,你家那个二丫头现在不仅不傻了,可真是精明的很啊。你不是说她能把捡来旧东西都卖个好价钱吗?那本书说不定也有什么好处,她才想着独占去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个好东西,你爹能锁在箱子里那么多年吗?” 再想想昨天苏瑾瑶还急着进城了,苏菲儿就越想心里越憋屈。她也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然后道:“瑾瑶,你看这样行不行。那本书你拿出来咱们姐弟三个分分,这总归是娘亲留下来的东西,谁也不想把娘亲给忘了吧,都是想要留个念想。” “啊?书要咋分啊?”苏瑾瑶有些懵了,她这次是真的没有猜着苏菲儿的心思,不知道有个秋红已经在外面给苏菲儿吹了不少的耳边风。 苏菲儿道:“那书不是有页数吗?按照页数分呗。” 苏瑾瑶一听就急了。先不是说那里面记录的医术是不是能够外传,是不是有可能暴露娘亲当年的秘密;单单把那本娘亲写的手札撕开,就是苏瑾瑶不能接受的。 苏瑾瑶把手里的菜一放,站起身来看着苏菲儿道:“大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要分那本书,那真是娘亲写的一本随记。若是你觉得书是咱家的东西那就当我只是借来看看好了。我看过之后就还给爹,让爹好好的保管着。至于今后是不是给小城儿,也让爹来做主吧。但是把书撕开,我是不同意的。” “瑾瑶,不撕开怎么叫分?何况着你不是也得着一份吗?”苏菲儿不识字,当然不知道书是要连贯在一起看的。在她想来,书页就跟布头一样,上面的字就好像是布上的花纹,撕开了只是不完全了,有啥关系呢。 可苏瑾瑶当然不会这么想,好好的一本医书手札就这么毁掉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咬了咬牙,苏瑾瑶道:“大姐,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存着要分书的心思,但是这本书是娘亲亲手写的,无论如何不能破坏。你要是执意要分,我就去找爹说。要是爹也同意这么分……那就当我求你们,把你们的那份卖给我好了。我要个全本的,余下的两份你看看值多少钱,我愿意出。” 苏菲儿听苏瑾瑶直接说要花钱买,也是愣了愣。心里更是觉得不是滋味了。这要是自己今天不提起来,是不是苏瑾瑶就把书占去了也不吭声?还哪会说要花钱买呢。 苏菲儿歪嘴笑了笑,道:“那就找爹说去吧。反正我是觉得,咱家也没分家呢,啥东西都是大家有份儿的。是你先开了这么个头,把娘亲留下的东西占去了。大姐也不是和你计较,是觉得你就不该这么做,不能给你打下这个强占东西的底。” 苏瑾瑶顿时眼眸一暗,就觉得苏菲儿这话说的过分了。事情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还说要把书分了,怎么就嘴巴一歪说成是自己占了家里的东西呢。而且看苏菲儿那架势,分明是受了人的挑唆。否则以她的性子,是不会有心来和自己找事的。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苏菲儿,我问你,你昨天晚上看我抱了箱子回屋,怎么就不吭声?为啥今天出去了一圈回来,就不是昨天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了?是不是外面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来找我要这本书的?我告诉你,外人终究是外人,不是自家的亲姐妹。你要是还犯傻,存心信着外人,不信自己家里的姐妹,我可不能惯着你。” 听苏瑾瑶说不能惯着自己,苏菲儿愣了一下。随即她也想起了之前苏瑾瑶对自己的狠劲儿。 可是这次苏菲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心中更是怒意横生,冷笑一声道:“你可真是没有惯着我呀,和自己大姐说话,从来都是吆喝着,指使着,也没见你那次把我当姐姐一样的尊敬过。要是真的心里有我这个大姐,你跟爹要书的时候,为啥不当着全家人的面?为啥还耍着小心思,非要说去给爹洗脚?给爹哄着高兴了,就把东西要来了是吧?今天不也是这样嘛,我去买菜,回来还要做饭吧。可你呢,回来早了就和爹在屋里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说爹手巧,哄着爹给你编篮子,回头好卖个大价钱。” 苏瑾瑶眨巴下眼睛,实在没想到苏菲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反问道:“难道我要去卖篮子也不对了?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在赚钱吗?” “是啊,赚了多少了?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谁赚来的钱都是这个家的钱,要交给爹保管的。可你呢?一门的心思攒着私房钱吧?” “我攒什么私房钱了?苏菲儿,你好日子过腻歪了吧,琢磨着起什么幺蛾子?你要知道,和我打架没有好果子吃。”苏瑾瑶不是威胁,而是快要压不住火了。 “我没想和你打架啊,也打不过你。”苏菲儿说完,冷笑着数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的攒下好几两银子了。” 第1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地上的菜篮子踢翻了。 正在这时候,小城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姐、二姐,我回来了。做好饭了没?我饿了。” 苏瑾瑶没吭声,也没听见苏菲儿回答。 过了一会儿,小城儿栓好了山羊小黑就往厨房跑,一边道:“人呢?做饭了没啊?” 小城儿进了厨房,就见地上的菜篮子翻了,苏瑾瑶站在那鼓着两腮,一脸的愤愤模样。小城儿疑惑道:“咦,二姐,你咋了?大姐呢?” 苏瑾瑶被小城儿这么一问,才觉得委屈。她一把将小城儿拉到身边,就抱进了怀里。 小城儿还小,他的肩膀太窄,扛不住苏瑾瑶的委屈。所以苏瑾瑶没有哭,也不值得哭。只是觉得有气撒不出,所以想要找个肩膀靠一靠,也算是个解脱。 小城儿却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僵直着身子由着苏瑾瑶抱着。半天之后才问了一句:“二姐,是不是大姐又惹你生气了?” 听小城儿这么问,苏瑾瑶反而笑了,反问道:“你咋知道是大姐?” 小城儿摇头晃脑袋分析道:“我又没在家,当然不是我。再说,要是我在家的话,肯定是逗二姐开心的。也不会是爹,爹最疼的就是你了,所以肯定是大姐。” 苏瑾瑶想了想,却摇头道:“不是你大姐,她没那个心机。肯定是外面的什么人在挑唆她。要是让我知道了,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小城儿吐吐舌头,从苏瑾瑶的怀里挣扎出来道:“那行,你去找外面的坏人吧。我摘菜,我炒菜,我做饭,你们等着吃现成的吧。” 说完,小树就蹲下来,把小板凳也拉过来坐下,认真的开始摘菜。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摘菜,便也蹲下来帮忙,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苏菲儿进了苏显贵那屋,就好像没怎么说话似的。反正没有听到苏菲儿哭诉,也没听见苏显贵呵斥,更没有叫苏瑾瑶也过去。 一直到菜都摘好了,苏瑾瑶的气也算是消了。便吩咐道:“小城儿,你洗菜,我先烙个鸡蛋饼。一会儿菜洗好了,切好了,我再下锅炒。” “二姐,你不生气了?用不用我去爹那屋打听打听?看看大姐怎么告你的状?”小城儿一脸的古灵精怪,分明是偏向着苏瑾瑶这边的。 苏瑾瑶摇头笑笑道:“算了,本来没多大的事。就是她受了别人的挑唆来跟我闹,我没压住火,就给了她一巴掌。毕竟打人是不对的,何况还是跟自己家里人动手呢。” 小城儿点点头,又给苏瑾瑶竖起个大拇指,道:“我二姐就是大度,竟然这么看得开。回头我打听到谁挑唆咱们家里的关系,也弄他们家个鸡犬不宁。” 姐弟二人都没了气,便有说有笑的做起饭来。 而苏菲儿还在苏显贵的屋里,一脸震惊的看着爹,有些不敢相信爹刚才和自己说的话。 苏菲儿难以相信爹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再次问道:“爹,你说的是真的吗?瑾瑶她……” “菲儿。”苏显贵截住了苏菲儿的话,低声道:“你们姐弟三个每人相差两岁,可是你比城儿整整大了四岁呢。城儿那时候还小,还裹在个包被里头,不可能记得这件事的。可你那时候足足四岁了,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了?” “我……”苏菲儿蹙眉回忆着,继而默默地点点头。 “这事也只有咱们家里的人知道,可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苏显贵拉过苏菲儿,让她坐在炕沿上,给她顺了顺头发,又看看她脸上的巴掌印,道:“爹今天跟你说个明白,是想要让你知道,爹不是偏向着瑾瑶,也不是瑾瑶和爹耍了什么心思才要去了那本书。而是因为她娘亲对我们苏家有恩,那本书也是她娘留给瑾瑶的东西,那不是我们苏家的。” “是,我懂了。爹,瑾瑶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该和她争的。”苏菲儿说完,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自嘲的一笑道:“我这一巴掌挨的不冤,瑾瑶她打的对。何况她现在为了咱们家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是我们苏家欠她的。” “嘘”苏显贵赶紧摆摆手,道:“别乱说话,这事别让瑾瑶和城儿听去了。” 苏菲儿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又保证道:“爹,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亲姐妹,要好好相处。瑾瑶毕竟还小,你是大姐,要多让着她。”苏显贵说完,朝外努努嘴道:“瑾瑶和城儿已经在做饭了,你也快去帮忙吧。” 苏菲儿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苏显贵想了想又叫住她道:“菲儿啊,爹还想跟你说,瑾瑶赚的钱,爹是一文都不会要的。现在都给她攒着,以后那全是她的嫁妆。毕竟爹的腿瘫了,没法再赚钱给你们攒嫁妆了,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苏菲儿听了,抿了抿嘴,半晌没说话。又想了一会儿才道:“昨天瑾瑶和我说了,让我找牛婶学着种菜。我就把前院、后院的空地翻整翻整,然后买点菜种子种下吧。以后我一边照顾爹,一边种菜卖钱。” “嗯,好,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苏显贵满心安慰的点点头,感觉眼眶又湿润了。 苏菲儿闷着头走出了苏显贵的屋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肩膀上的担子还是那么的沉重。再看看厨房里亮起的灯,摸摸还红肿的脸,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大姐。”小城儿听见门声抬头,就看到苏菲儿进来了。本来他还想帮苏瑾瑶说几句话,可是看到苏菲儿脸上的巴掌印,小城儿也心疼,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苏瑾瑶正在往外盛菜,听见小城儿叫“大姐”,心头就是一阵堵得慌。本想要盛了菜就出去,不和苏菲儿碰面,最好是等他们吃完了自己再吃。 不成想苏菲儿径直走了过来,伸手把苏瑾瑶手里的锅铲接了过去,说道:“我来盛菜吧。刚才和爹说话,也没帮忙做饭。”说完,苏菲儿看看不说话又面露尴尬的苏瑾瑶,声音涩涩的道:“瑾瑶,还在怪大姐跟你计较呢?大姐确实不对,你打得好。不过,打也打了,大姐望你别计较了。大姐当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记仇的好不好?” 苏瑾瑶本来放了锅铲要走的,可是听到苏菲儿突然说了这些话就站着没动。 “怎么?还怄气呢?”苏菲儿见苏瑾瑶不吭声只看着自己,弯着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行了,别气了。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是亲姐妹,总不能因为小吵小闹的就真的翻脸记仇吧。” 苏瑾瑶对于苏菲儿的转变是真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苏菲儿的眼神,又不像是在使什么坏心思。 苏瑾瑶也清楚,苏菲儿的脑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心眼其实也没有多么的坏;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外人的挑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么一出。 苏瑾瑶正琢磨着,还没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苏菲儿说几句能缓和的话,小城儿就跑了过来,一把抓住苏菲儿的手道:“大姐,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咱们是一家人,谁也不会记仇的。你快说说,究竟是谁在你背后挑唆的,我找她算账去。给她左右脸都来一巴掌。” 小城儿的一句话,解了苏瑾瑶的尴尬,也给抛给她一个话头。苏瑾瑶借势道:“对,大姐你就是耳根子软,爱听信别人说的话。你告诉我谁这么坏心眼,我和小城儿找她算账去。” “没谁啊,就是我自己心眼小,胡乱琢磨的。”苏菲儿赶紧摆摆手,道:“瑾瑶,既然你也不怪我,那就好了。咱们还是好姐妹,以后我不和你吵架了。要是我忍不住还发小脾气,你就在我这边脸上也抽一巴掌。”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任谁也没法再发脾气了。小城儿又一手拉起一个,傻呵呵的陪着笑,苏瑾瑶就算是再有气,为了这个家的和睦也都忍了下去。 饭菜做好了,还是端去苏显贵那屋吃。苏显贵竟然没有提起苏菲儿和他告状的事,也丝毫没有问苏瑾瑶为什么打了苏菲儿。这分明是在给孩子们一个空间,让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处理。 苏瑾瑶对于苏显贵的宽容很是赞赏,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被爹问起为什么打了大姐,自己要怎么回答呢。 饭后,因为之前的矛盾,各自心里还是有个疙瘩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苏瑾瑶就打算回屋了。 倒是小城儿收拾了碗筷跟着苏瑾瑶过来,道:“二姐,你可是忘性真大,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事了?” “啊?我答应过你的什么呀?”因为苏菲儿的事,苏瑾瑶的心情并不是太美好,所以一时间还真是没想起来。 小城儿一笑,指了指苏显贵隔壁的那间闲置的屋子,道:“你答应了给我在爹的隔壁摆一张小床的。” 小城儿说完,苏瑾瑶才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还说以后修房子的时候顺便再给他搭个火炕。而且今天去春妞家,小城儿还说过要跟四平学着砌火炕呢,苏瑾瑶却都没想起来。 苏瑾瑶一拍脑门,道:“真是二姐忘了。对不起了,小城儿,二姐现在就去帮你搭张床,再给你铺好了被褥总行了吧。” 小城儿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是个说话算话的二姐。” 说完,就拉着苏瑾瑶往后院放杂物的小板棚走。一边走还一边道:“木板我都选好了,二姐就是给我帮个忙而已。” 姐弟两个一起来到小板棚,果然就看到板棚里竖着放着好几块木板,应该就是小城儿之前选出来的。 苏瑾瑶问道:“可是就这么几块木板,我们又不是木匠,怎么做张床给你?要不,你再等一天,明天叫大姐帮你找个木匠回来吧。” “切,小看人。”小城儿竟然白了苏瑾瑶一眼,然后道:“二姐,你就帮我抬木板就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瑾瑶一笑,“行,我倒是看看你要怎么办。现在我只负责动手,一切都听你指挥。” 说完,苏瑾瑶帮小城儿抬起最大的一块木板,两个人开始往屋里运。 苏显贵和苏菲儿都听见动静了,苏显贵在窗口看着问道:“城儿啊,你这是要干啥?大晚上的,别折腾了。” 苏菲儿也出来问道:“是啊,你们这是要干啥呀?” 小城儿却摇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和二姐搭手干活就行了。大姐,你洗衣裳去吧。爹,你也关上窗子歇着吧。晚上了,别编篮子了,当心累坏了眼睛。” 这是苏瑾瑶经常告诉小城儿的话,如今听他像模像样的说给苏显贵听,苏瑾瑶不由得好笑。也道:“是啊,我跟小城儿干就行了,也不是多大的工程,估计一会儿就弄好了。” 姐弟两个继续抬着木板进了苏显贵隔壁那屋。一进去苏瑾瑶就看到,屋里的地已经扫干净了,靠里面的墙边摆着几块高矮差不多的石头。 一看这架势,苏瑾瑶就想到了古学斌睡着的那张简易的小木床,也明白小城儿是要搭一张什么样的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小城儿也要弄成这样,苏瑾瑶的心里就是好一阵发涩。 等到把余下的几块木板都搬过来,一块块的在石头上摆平,苏瑾瑶一转头就往外走。 小城儿连忙叫道:“二姐,你这就走了?帮我扶着点啊,我还得钉几颗钉子呢。不然晚上我一翻身,床板散了咋办?” 苏瑾瑶这才转身回来,问道:“还得钉钉子啊?我不知道。我以为这样就行了呢,我打算回屋里把我那床褥子给你拿来铺上,让你可以软和点。” 小城儿吐吐舌头道:“原来二姐这么贴心。行,先扶好,我很快就钉完了。” 小城儿干活也是把子好手,拿着个小榔头“叮叮当当”的几下子,就把这几块木板钉结实了。然后又拉着苏瑾瑶在上面坐了坐,道:“咋样,二姐,还结实吧?” 苏瑾瑶点点头,赞道:“嗯,结实,我弟弟可真是能干。你先这样应付着,二姐这次不会忘了,一定尽快找人来修房子,再给你重新砌个结实又暖和的火炕。” “二姐,你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小城儿坐在床板上,还颠了两下,笑着问道。 “啥?看出啥?”苏瑾瑶懵了一下,没明白小城儿这话里的意思。 小城儿又“哈哈”笑了两声,才道:“我是怕二姐睡不着,闷在屋里难受。我和大姐一个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不急于这一时的。” 听小城儿说完,苏瑾瑶的心头一颤,一把将小城儿抱在了怀里。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道:“坏小子,让二姐这么窝心。原来你是怕二姐心眼小、心思窄啊?放心吧,二姐早就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了。” 苏瑾瑶真是没有想到小城儿竟然这么有心思,还这么的体贴。这份感动,可真不是能表达出来的。 小城儿被苏瑾瑶抱着,喉咙也有些哽。一双小手环过苏瑾瑶的腰,颤声道:“二姐身上也有和娘亲一样的味道,二姐最像娘亲了。” “臭小子,别把鼻涕粘在我身上了。”苏瑾瑶不好意思的推开小城儿,其实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真情流露。 可是看着小城儿那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又忍不住把小城儿拉进怀里,拍了两下之后才放开。 “行了,床板也搭好了,铺了床我就可以睡了。二姐你也早点睡,既然没有啥不高兴的事了,应该就能很快睡着了。”小城儿说完,主动放开了苏瑾瑶,出门去苏菲儿那屋抱自己的被褥了。 苏瑾瑶也出来,回到自己的屋里,把自己一床最好的褥子抱出来,去给小城儿铺上。 小城儿先回来的,见苏瑾瑶也抱着褥子过来了,忙道:“不用了,二姐,我这被褥够了。我是男孩子,身子骨硬;你是女孩子,身子骨软,最怕硌着了,快点抱回去,给你自己铺上吧。” 苏瑾瑶却不应声,只是走过来硬是把自己的这床褥子给小城儿铺上,又摆好了枕头,卷好了被窝,才道:“你不是说二姐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吗?那就把我的褥子借给你睡。回头二姐买新被褥回来,咱们都换新的。” “哎,好。”小城儿知道推脱不过,索性就脱了鞋子跳上床去。 小板床并不高,其实也不是很稳定。幸好小城儿年纪还小、身子轻,所以睡着才会稳当。 见小城儿准备睡了,苏瑾瑶也退了出来。但是她站在院子里,抬头把苏家的几间土坯房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心中已经在打算着,该怎么把房子也修葺修葺了。 自己总是说“有钱了、有钱了”,有钱了就怎样怎样。现在总算是有点银子了,却又答应把钱借给春妞了。苏瑾瑶虽然从来没有后悔帮春妞,但是她也觉得,苏菲儿发脾气也并非没有道理,自己似乎做的并不是那么的好。 第1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第二天,苏瑾瑶特意起了个大早。不过她还是没有早过苏菲儿,苏瑾瑶起来的时候,苏菲儿已经在院子里,拿着把掉了齿的木梳梳头了。 苏瑾瑶走过去,把手里的铜镜递了过去,说道:“大姐,这面铜镜其实就是给你买的。只不过那天我回来晚了,就忘了拿出来了。” 苏菲儿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铜镜没接,抿了抿嘴道:“瑾瑶,昨天真的是大姐的不对,你要是再这样,大姐可就没脸在这个家里待了。” “不是。”苏瑾瑶摇摇头,笑道:“这镜子挺奇特的,你照着好看,我照了就不那么好看了。我卖镜子的时候,觉得这面镜子挺适合你的,就特意给你买回来的。你要是不收,别人可没你照着这么合适了。” 苏菲儿楞了楞,视线又转到铜镜上。说实话,她是真的喜欢。可是因为家里穷,娘亲以前有一面鎏银的镜子,后来都卖掉了,从此以后家里就都是用水盆里的水照照而已,她都快要记不得当初照镜子的感觉了。 苏瑾瑶又把手里的铜镜往前送了送,道:“大姐,你照照试试吧,真的好看。” 苏菲儿这才犹豫着接过来,往脸上照。镜子里映出来的少女并不是一等的美人,但也算是清秀可人。五官倒也匀称精致,就是皮肤略微有些发粗,但好在面色不错。 苏菲儿对着镜子摸摸脸,镜子里的人儿也摸摸脸;又顺顺头发,镜子里的人也顺顺头发。照得清清楚楚的,可比从水盆里看着自己要清晰多了,也真实多了。 苏菲儿一时间竟然激动的手有些抖,再抬头看看苏瑾瑶,道:“瑾瑶,谢谢你,这镜子……真好看。” “不是镜子好看,是镜子里的大姐好看。”苏瑾瑶走到苏菲儿身后,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姐妹两个,笑道:“回头把这破木梳换新的,再给你买点钗呀、坠子啥的,装扮一下更好看。现在日子好了,咱们家吃的也别将就,多吃蔬菜、多喝汤,养上一阵子个个都能水灵灵的。” 苏菲儿点点头,眼圈都红了。回头一把抱住苏瑾瑶,颤声道:“瑾瑶,真心是大姐不对,大姐心眼小了,算计的太多。你这是……这是什么德报什么冤?大姐以后保证不和你生气了,要是大姐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还抽我嘴巴。” 苏瑾瑶拍拍苏菲儿的背,笑道:“那叫‘以德抱怨’,不是冤仇的冤。再说,咱们是姐妹,哪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个词不合适。以后咱们也不吵架了,日子好了还吵,那要给人看笑话的。” “嗯,我知道。其实大姐就是觉得自己没用,这样日日都闲着,也太难受了。”苏菲儿松开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镜子道:“我今天就去找牛婶学种菜,回头我在前院后院把菜种好了,也能赚钱养家了。到时候,大姐送你一盒最好的胭脂。” “行,那我可等着了。”苏瑾瑶点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苏菲儿也笑了,看着苏瑾瑶满心的愧疚,觉得这个妹妹真是好的没话说。 苏瑾瑶道:“大姐你洗漱吧,今天早上我做饭。吃饱了,我还要出去呢。今天可能回来的更晚些,你们还是不用等我了。尤其告诉小城儿,千万别去村头接我了,也许我抄近路,爬山回来呢。” 苏菲儿都一一答应着,匆忙的把头发一扎,就进了厨房给灶里添火,帮苏瑾瑶打下手。 苏瑾瑶也就洗了把脸,把手洗净了已经在淘米准备煮个红豆粥。红豆和着大米、江米煮烂了再加点糖,又香又甜,又软糯。 小城儿几乎是被红豆糯米粥的香味给熏醒的,还揉着眼睛就进了厨房,说道:“我说今天怎么一早上就闻着这么香,原来是二姐在做早饭啊。” “是,你二姐做的就是香,你大姐做的就是凑合吃,对吧?”苏菲儿一边添柴,又烧了一壶水,一边问着小城儿。 小城儿一撇嘴,嘻嘻笑道:“大姐,你在灶下烧火呀?我还以为你还没起来呢。没看见。” “没看见就说二姐好,看见了,就该说我好了吧?”苏菲儿笑问着。 小城儿点点头道:“是啊,大姐也好,二姐做饭要是没有大姐添柴火,这粥能煮的这么香嘛。火候好啊。” 苏菲儿和苏瑾瑶听完都笑了。苏瑾瑶推小城儿道:“小嘴,真会说。行了,起来了就洗洗吃饭。” 一早上这和和美美的一幕才让人觉得温馨,苏显贵听见两个闺女和儿子在厨房笑着说话,也露出了笑脸。 吃过早饭,苏瑾瑶收拾一下东西,又准备出门了。今天她打算把前一天赚的银子都带上,看看还能有啥大买卖没有。另外,还把苏显贵编的篮子挑了几个带着,也准备找个特别的销路。 小城儿道:“二姐,用不用我送你啊?你提着这几个篮子倒是不重,不过不好拿呀。” 苏瑾瑶道:“没事,这几个篮子用个包袱皮包上,我背着走就行了。到了大张村就有车了。” 苏瑾瑶说完,找了个大包袱皮,把几个篮子包好了就往背后一背。因为这几个篮子都不是普通的形状,没法整齐的套在一起,所以显得包袱挺大的,几乎比苏瑾瑶还要宽了。 小城儿看了就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虐待二姐呢,一早上就让她一个人背这么大个包袱去城里卖。” 苏瑾瑶笑着道:“是啊,知道你二姐不容易了吧。你记得好好识字、背书,晚上回来我考试啊。” 说完,苏瑾瑶和苏显贵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村里的人并不会整天都进城,就算是到镇上去的也很少。所以看到苏瑾瑶又往村外走,就有人远远的问道:“苏家二丫头,又出去啊?见你整天这么忙活,到底赚没赚到钱啊?” 苏瑾瑶回头瞅瞅,问话的是个老汉,自己只是觉得脸熟,并不认得。但看那老汉的面相挺和善,问话的口气也不是刻薄的,反倒像是关心。便回答道:“我爹编的篮子我拿去卖。还没卖呢,咋知道赚不赚钱。” 那老汉叹了口气,道:“唉,小姑娘家家的,就要养家糊口的也不容易。路上小心点,回头去买油的时候,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便宜点。”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这个问话的老汉应该就是陈老头,是那个开油坊的。而他家的陈婆子,看着挺厉害、说话又耿直的一个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很有骨气。苏瑾瑶对陈婆子的印象不错,对这个陈老头自然的印象也就好了。 苏瑾瑶就是一笑,道:“那就谢谢陈伯伯了。” “哎,好。”陈老头朝苏瑾瑶摆摆手,转身朝油坊的方向走了。 苏瑾瑶看着陈老头略微佝偻的背影,却觉得还是好人多。一句“路上小心”,足见这份关切和诚意了。 心情不错,苏瑾瑶的脚步也就轻快了不少。不一会儿就出了村,拐进了山间的路。 今天倒是没有人和苏瑾瑶同路了,苏瑾瑶也落得清净。忍不住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儿。 转过一个弯儿,苏瑾瑶正走着,就感觉耳后有风。直觉上有什么东西从右后方打了过来。 苏瑾瑶身子飞快的一闪,躲过了这一下,随即身子紧紧贴在山壁上,把身形隐住,只侧目向刚刚打来东西的方向看去。 最先看到的是滚落在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小的也就是小指头肚那么大一丁点。而且落在地上也就滚了一圈,应该是打击的力道不大。 苏瑾瑶拧着眉头想想,应该不是有人要暗算自己,这才慢慢的探出头来,朝后看去。后方没人,但是按照击打的方向计算,人应该是在上方。 而苏瑾瑶再向上看,就见半山崖子一块凸起的小石台上耷拉下两条腿,古学斌笑盈盈的坐在上面,正看着苏瑾瑶。 “你怎么在这儿?”苏瑾瑶愣了一下,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抬头问道:“身不疼了吗?爬那么高干嘛。” “好了。”古学斌回应着,随即身子一纵,从石台上直接往下跳。 从半山崖子到地面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古学斌直接纵身一跳的样子把苏瑾瑶吓得心头一抽,下意识的就往前迈了一步。 古学斌却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走上前看了苏瑾瑶一眼,笑问道:“你担心我?” “是啊,我怕你摔死了,没人给我练手。我这刚学的医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苏瑾瑶嘴硬瞪了古学斌一眼。 不过距离近了可以看到,古学斌的脸色还是青白的,额角也微微有些汗水,应该并没有完全好,多半是在硬撑着而已。 苏瑾瑶伸手一抓,就轻易抓住了古学斌的手腕,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古学斌想挣竟然没有挣脱开。 苏瑾瑶“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托起他的手肘,道:“别动,给你诊脉。” 古学斌这才老实了,乖乖的站着没动,但眼睛却是略带紧张的盯着苏瑾瑶的。 诊了一会儿,苏瑾瑶皱着眉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硬撑着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你就不能乖乖地在家里躺着等我吗?晚上回来,就有药吃了。” “我躺不住。”古学斌扁了扁嘴,俊美的样子带着点孩子气,特别的可爱。 苏瑾瑶恨不得捏一把他的脸,但随即想到这小子其实傲娇的很,就强忍着没有动手。只是道:“行了,现在医生发话了,让你回家卧床休息,等我晚上带药回来。但是我回来之前,你除了上茅房之外就不准乱动。而且早饭、午饭、晚饭都要吃好。” “哦,知道了。”古学斌虽然说是“知道了”,却没有转身要走的意思,眼睛看着苏瑾瑶身后的大包袱,问道:“这里面是什么?重不重?要不,我送你到大张村吧。” “就是几个篮子,看着占地方,一点都不重。”苏瑾瑶说完,忽然挑着眉头凑近古学斌,问道:“你也担心我啊?” “切,是怕你累死了,没人给我治病。”古学斌说完,转身要走。不过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见苏瑾瑶还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来这儿?”苏瑾瑶心里隐约的觉得,古学斌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古学斌停住脚步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身回来,从身上取出一个树叶裹着的东西递给苏瑾瑶道:“其实是知道你今天进城,给你送这个来的。” 苏瑾瑶见这包东西是古学斌从身上拿出来的,便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给我,偏偏要走了几步再回头给?是不是害羞,不好意思直接拿出来?等着我叫你吗?” 古学斌听苏瑾瑶说完,俊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等苏瑾瑶再问他这是什么,就把树叶包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纵身一跃跳上了山崖。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跳跃着走到不见了影子,这才把手里的树叶包打开。就见里面包的竟然是一块蜂巢。很新鲜的蜂巢,带着蜂蜜和花粉特有的甜香味儿。 苏瑾瑶的心里一甜,比吃了这蜂巢里的蜜还甜。又朝古学斌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就大声的喊道:“记得乖乖的等我回来啊。” 山壁传来回音,是一连串的“乖乖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心情大好,苏瑾瑶走路都很带劲儿。她没有恋爱过,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只是感觉这种懵懂的情愫让人挺舒服的,而且心里还带着点期待。 来到大张村,两辆马车已经等在那儿了。苏瑾瑶之前和二栓约好了今天包车,所以二栓的车上一个人都没有。 二栓见苏瑾瑶来了,也迎上来道:“姑娘,今天可是挺早啊。现在就走吗?” 苏瑾瑶上了车,说道:“嗯,走吧。还是原来的路,直接去城里。” 二栓也跳上了车辕,和旁边还在等着客人的王叔招呼了一声,便赶着车上路了。 今天天气挺好的,路况也比上次要好的多,所以马车走的快。加上苏瑾瑶心情也好,所以没觉得怎么样就已经看到城门了。 苏瑾瑶对二栓道:“你还是送我进城吧。还是上次的那个地方放我下来就行,时间也是和上次差不多,我到时候就去那儿找你。” 二栓答应着。一切照旧。 等到了地点,二栓停下马车让苏瑾瑶下来,苏瑾瑶先给了车钱,就一路直奔红袖坊去了。 今天这笔生意,苏瑾瑶可是在心里盘算好了的。所以成功与否,就看她怎么从红袖坊入手了。 因为时间比前一天早了点,所以红袖坊显得更为安静。苏瑾瑶还是来到后门,就见第一次遇到的那个收菜的婆子正在门口张望着。 苏瑾瑶走过去,朝那婆子笑了笑,道:“大嫂子早,还认得我吗?我是前天过来给姐姐们上妆的。” 那婆子一见是苏瑾瑶,就笑道:“呦,是你呀,小姑娘。昨儿还听见姑娘们议论你呢,说你今天就来,可不真是来了嘛。” 苏瑾瑶听了,心中暗自高兴,知道这生意或许就能成。不过她脸上可是表现的很淡定,说道:“没想到姐姐们还记得我呢。那我现在进去成吗?怕姐姐们没起床,吵了她们。” “大都起来了,不过要是还没开门的你就别去吵。”那婆子说完,让开了门口,让苏瑾瑶进去,并说道:“听紫若姑娘念叨你最多,刚才见她那屋的窗子开了,应该也是早起了,要不你直接去紫若姑娘屋里看看?” 苏瑾瑶道了一声谢,想了想从荷包里取出二分银子,递过去道:“大嫂子,一早上的我也没带着什么礼物,这点银子就算是请你吃果子的吧。以后我要是常来这里,还得麻烦你时不时的给提醒几句话。” 那婆子看看苏瑾瑶手里的银子,又看看她那一身旧衣裳,最后还是伸手把银子接了过来。她觉得这小姑娘才十来岁的模样,看衣着还是家里挺穷的,能有这份心思,也算是不错了。二分银子在这红袖坊的人看来实在不多,但她的心意可是不一样的,比那些有钱人打赏的银子可是实在多了。 这婆子在红袖坊这种地方也是见惯了迎来送往的,知道收了这钱,以后只要对这小姑娘多照顾点,也就算是还了她这份人情了。 苏瑾瑶也是心里想着,不怕她收钱,就怕她不收。若是不接这钱,那就是嫌少。如今她接下了这钱,以后随便给自己一个有用的信息,那收获可就大了。 收了钱,那婆子自我介绍道:“这红袖坊上上下下的都跟我叫吕大嫂,专门管着院子里杂事的。平时也没什么权利,但是货物的进出、采买都是我做主。每个月去仙客居那边报账也是我的事。大嫂我为人实在,小姑娘你要是在这前后院有啥不懂得事就来找我吧。不过姑娘们的事我可是不管的,你还得去找七娘。” 第1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谢过了吕大嫂,就直接往楼上去了。紫若的屋子她认识,所以上楼之后就直接往紫若的门前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门帘一挑,紫若从屋里出来了。 苏瑾瑶还以为紫若正好要出去,便闪开了路,朝紫若点点头,报以一笑算是大招呼了。 不料紫若径直走到苏瑾瑶面前,伸手拉了拉她衣袖,显得很热络的道:“傻站着干嘛呢?进屋呀。” 苏瑾瑶好奇道:“紫若姑娘不是要出去吗?” “不是出去,是专门出来迎你的。”紫若说完,先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把帘子挑了起来,竟然是等着苏瑾瑶先进门的。 苏瑾瑶怔了怔,但从门帘敞开的地方朝屋里看,苏瑾瑶顿时就明白紫若的态度为何改变了。 紫若见苏瑾瑶愣了一下,便笑道:“别看了,先进屋再说吧。我在楼上就听见你和吕大嫂说话了,这不就出来迎你进门嘛。你倒是好,在门口发什么楞。” 苏瑾瑶笑了笑,也没有客气,取下了背包放在门口,就径直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看的更清楚了,这屋里竟然真的已经换了个样。窗帘、帐幔都换成了素色的,地毯也由大红色换成了一张乳白色提暗花的。而且之前那满屋子的脂粉味,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檀香味儿。 这样一看,整个屋子的格局没有变,但格调提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啊。 苏瑾瑶心知,这个紫若姑娘也是个有心人,稍加点拨就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好,也难怪她曾经红过。 见苏瑾瑶打量现在的屋子,紫若便不像之前那样觉得苏瑾瑶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了。而是笑问道:“瑾瑶妹妹,看看我这屋子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提出来,姐姐我好改改。” 苏瑾瑶一边看,一边慢慢的走动着,视线从上倒下审视一边,转而笑道:“已经很好了,不过,再添置个书架就是锦上添花了。” “哦,提醒的是,书香门第、小家碧玉,有个书架显得清雅一点。”紫若说完,走到那本来放着整身的大铜镜前面,指着铜镜道:“这镜子放这里显得俗气了,也没什么用。回头叫人抬到楼下浴间去,这里就放个书架挺好。” 苏瑾瑶笑着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紫若笑着一指中央的八仙桌道:“别站着了,坐吧。点心、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陪我说说话呢。” 苏瑾瑶看了看紫若,问她道:“紫若姑娘专门迎我进来,就是为了说说话?” “那是当然喽,字字珠玑,一字千金啊。”紫若说完,已经走到了桌边坐下,拍拍身边的椅子道:“快来坐吧,别拿捏着架子了。” 苏瑾瑶笑着摇摇头道:“我可没什么架子,就是不明白,紫若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已。” “不明白就坐下听我好好说啊。”紫若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显得很是迫切的样子。 苏瑾瑶看看桌上,有几样蜜饯、几碟点心,还有一壶茶,看得出是真的摆好了在等着自己的。既然紫若还真有这份诚意,苏瑾瑶也就坐了下来,问道:“现在说吧。” 紫若一笑,先给苏瑾瑶倒了一杯茶,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纸包,放在桌上,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又愣住了,不知道紫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看看推到自己面前的红纸包,苏瑾瑶疑惑的抬头又看看紫若。 紫若努努嘴,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瑾瑶先伸手将纸包拿起来,捏了捏。很轻薄,不像是装着大的东西,应该是纸一类的。苏瑾瑶的眉头蹙了蹙,继而又舒展开来,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苏瑾瑶没有打开纸包,只是又问紫若道:“紫若姑娘客气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大的赏,是紫若姑娘有什么机遇不成?” “你还没有打开看,就知道是有赏?”紫若眉头一挑,笑着道:“既然猜着了,那就看看这数目可还满意吗?” 苏瑾瑶笑了笑,这才伸手将红纸包打开了。不出所料,里面是一张银票,上面的数额是十两纹银。 这还是苏瑾瑶第一次见到银票,之前收的最多的一次银子就是前天在红袖坊卖铜镜得的,不过前后加在一起也就五两左右,而且还都是碎银子,连一锭元宝都没有。而这一次,紫若竟然直接给了她一张十两的银票,倒是下了大本钱了。 苏瑾瑶没有将银票收起来,只是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了,然后问道:“既然是大赏,那紫若姑娘就好好跟我说说你的意思吧。” 紫若捏了一颗蜜饯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嚼,像是在想着如何开口。 然后才道:“不知道瑾瑶妹妹是我的福星,还是你真的慧眼独具。前天你给我点拨了一下之后,当晚我便遇到了机会。大东家要在这里宴客,听说这位客人还是大有来头。因此特意吩咐七娘找个上等的姑娘,而且不要庸脂俗粉。刚巧你那天给我化个淡妆,又选了件静而不俗的衣裙,所以站在莺莺燕燕之中就显得特别出众。加上我原本也是做过红牌的,知道些礼数、懂得进退,七娘便叫我去作陪了。席间,那贵客很是高兴,我得到的赏赐也是不少。虽然当晚贵客并没有留宿,更主要的是,大东家对我也是赞不绝口。因此七娘便决定重新的捧我,打从昨天开始,我的牌子就又挂在了红袖坊的首位之上。” 听到这里苏瑾瑶便明白这十两银子的赏赐从何而来了,原来是紫若真的命好,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机遇,可谓一夜成名,再次登上了红袖坊的首席红牌之位。 这可以说是紫若的运气,又何尝不是苏瑾瑶的运气呢?若是没有苏瑾瑶的点拨,紫若未必能抓住这次机会,可若是那位贵客再晚来两天,那苏瑾瑶也就不能拿到这份赏赐了。 所以说,紫若觉得这事神奇,很相信苏瑾瑶,也感觉这个小姑娘或许就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苏瑾瑶听后也是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应该是我恭喜紫若姑娘才对。可我真是穷,也没有比这个再大的红包了。” 苏瑾瑶说完,又将那张十两银子的银票推了回去。 钱,苏瑾瑶需要,也爱钱。可放长线钓大鱼的路子,她也懂。这十两银子算是个彩头,送还给紫若,未必就不算是个人情,以后总不会吃亏。 紫若却没有收下银票,依旧推回来道:“难道说,瑾瑶妹妹是嫌少了吗?那我再加一张可好吧?” 说完,紫若就真的要翻荷包。苏瑾瑶这才按住她的手,道:“说实话,这十两银子已经不少了。我家里穷,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既然紫若姑娘如此诚心,那我就切之不恭的收下了。” 苏瑾瑶这才收了银票,心里也是好一阵欢喜。不过苏瑾瑶面色淡然,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略微显得高兴了一点,让紫若觉得她是在意这份钱的,也算是个礼貌。 紫若又把点心碟子朝苏瑾瑶推了推,说道:“不瞒你说,经你一次点拨,让我受益良多。因而我就想着,是否能时不时的和瑾瑶妹妹你聊聊天,得你两句指引?你也知道,做红袖坊的红牌可不容易,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还能红多久呢?若是你有心帮衬我,这银子不会少,而且绝不是赏赐,而是谢礼。” 苏瑾瑶听了眉头挑了挑,寻思了片刻道:“紫若姑娘,既然你先提了出来,我就不妨直说了。你的这个点子我也想过,我可以定期的给你一些指点,让你从容貌到衣着,由谈吐到气质都有所提升。但这些都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究竟要如何抓住客人的心思还得看你如何运用了。想必对付男人,你的法子比我还多吧。” 听苏瑾瑶这么说,紫若就是一笑,继而道:“是,你接着说。” 苏瑾瑶点点头,继续道:“而且我还有个想法,就是不只帮你一个人,而是让这红袖坊的姑娘都能买我的帐,受我的指点。” “瑾瑶妹妹,你这是不仅仅帮我一个人了?那我这红牌……还当的下去吗?”紫若这句话就显得有些急了,估计着苏瑾瑶也是把她的担心给戳中了。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教别人抢了你的红牌,而是让你们整个红袖坊都更红。至于倒时候谁做红牌,那还是凭个人的能耐和本事了。不过紫若姑娘放心,我与你先有了交情,对你的提点自然是更多的。我只是有两件事想求,若是你能答应下来,让我一手把你捧红也非不能的事情。” “什么?你把我一手捧红?”紫若眨巴一下眼睛,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咧嘴笑了一半,看到苏瑾瑶颇为认真的眼神和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又收住了笑,转为正色问道:“瑾瑶妹妹,我觉得你这个姑娘可是挺不简单的。那你不如再详细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想法?” 苏瑾瑶认真的道:“我的计划当然还是从你紫若姑娘入手,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继续做你的红牌当然不是问题。但是如果你红了,可以向这里其他的姑娘推荐我的本事,说你是经我点拨才有了几分的成绩。这样其他的姑娘也就会来找我了。到时候……” 苏瑾瑶想了想,才道:“凡是我得的赏赐、红包,我都分你二成。你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一样的可以收一份银子。” 苏瑾瑶提着篮子径直朝前面明姑娘那屋走去。明姑娘的房门开着,看来这明姑娘一向是早起的。 苏瑾瑶在门口轻轻敲门,然后问道:“明姑娘,我是上次给你化妆的那个小姑娘,今天来问问你还要不要化妆?” “是你?”明姑娘出现在门口,看着苏瑾瑶就是一笑,道:“小姑娘挺有意思的,进来吧。” 等苏瑾瑶进了门,明姑娘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苏瑾瑶手里提着的包袱,笑问道:“这又是卖什么来了?你可不是专门给人梳妆的吧?” “明姑娘看看吧,我这可是个好东西。”苏瑾瑶说着,取出了其中的一只荷花形状的篮子。然后看了看,走到花瓶前从里面抽出了两只绸花,往篮子里一插,举到了明姑娘面前。 明姑娘看了就掩口一笑,道:“是个花篮啊。这花篮挺精致的,怎么卖?” “三钱银子。”苏瑾瑶说完,见明姑娘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忙摆手道:“明姑娘先别吃惊,先等我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买。” 明姑娘这才点点头道:“你说吧。不过,这一个竹篮子要三钱银子,可是贵了吧。” 苏瑾瑶道:“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竹篮子,明姑娘你这屋可有旱伞吗?借我一用。” “那边墙角挂着一把,你看看行不行。”明姑娘不知道苏瑾瑶又要旱伞干什么,就随手朝墙角指了指。 苏瑾瑶走过去摘下旱伞,撑开比划了一下。然后左手提着精致的小竹篮,右手把旱伞往头上一撑,款步轻移,在屋里走了几步,又慢慢的走回来,然后才对明姑娘道:“明姑娘可是看懂了没?这么一装扮起来,那是别有韵味啊。这小竹篮子就是画龙点睛的一笔,让明姑娘你和别的姑娘可是大不一样了。” 明姑娘不过是觉得苏瑾瑶很有趣,所以才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可是现在见苏瑾瑶这么走了几步,柳腰纤细、莲步生姿,确是挺有滋味的。尤其是那旱伞遮在头上,也有几分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手里提着的小竹篮也显得清纯雅致。 明姑娘眼睛不由得一亮,朝苏瑾瑶招招手道:“你过来,我再看看。” 苏瑾瑶笑着走过来,把竹篮子递给了明姑娘,然后道:“别人家的姑娘去逛街,要么空着手,什么都不带也不方便。要么就是提着个绣花包,大都是什么荷花、梅花、牡丹红的绣样,也不见得多么出彩。可明姑娘你提着这么个精致的小篮子,妩媚天成又带着几分的纯美,篮子里放着小铜镜、胭脂、口彩和手绢,天气日渐热了,还能擦个汗、补补妆,多好呢。” 一边说着,苏瑾瑶到明姑娘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把木梳和一个铜镜回来,往篮子里一放。又把之前插的那两朵绸花摆弄一下,正好遮在篮子上,不见里面东西杂乱也能装得下,还真挺实用的。 明姑娘看着这篮子,又看看苏瑾瑶,笑道:“别说,还真是特别。” 苏瑾瑶仰着头道:“那是当然啊。明姑娘你本就生得出众,要是那么随意的走在人群里,和别家的姑娘一般无异,就不出彩了呀。这旱伞你拿着,在屋里走两圈试试,看看是不是提着篮子更别致些。” 说完,苏瑾瑶拉明姑娘起身,把自己手里的旱伞也塞到她的手里,示意她在屋里慢慢的走,还时不时的指指那面铜镜让她自己看看。 明姑娘身段本来就好,现在一手撑伞,一手提着别致精巧的竹篮子,摇曳生姿的走着也确实好看。 苏瑾瑶又赞道:“明姑娘这么好看,就该这样在街上多走走。随便有人问起来‘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看’,一说是红袖坊的,那红袖坊的名声不就更大了吗?到时候,估计七娘都要高看你一眼,求着明姑娘上街多走走,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红袖坊的姑娘有多好看,多精致。” 明姑娘“扑哧”笑了,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子,可不只三钱了,递给苏瑾瑶道:“巧嘴,真是会说。我问你,前天你到紫若那屋里给她化妆,是不是给她出啥主意了?” 苏瑾瑶一听,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为难的笑笑道:“说了几句而已,没想到把个紫若姑娘说成红牌了。她刚刚还给我一个大红包呢。” 明姑娘一边提着篮子在屋里走动,看着镜中姿容妙曼的自己,笑道:“红包我也有,你给我提个醒呗。” 说着有意,听者有心。苏瑾瑶多么的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懂了明姑娘的意思。她抱肩倚在桌子边,说道:“那就再走几步,让我好好瞧瞧。回头给你说几句金玉良言。” 明姑娘白了苏瑾瑶一眼,不过还真是没停下走路。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便道:“明姑娘该歇歇了。” “什么?”明姑娘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却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说你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收了牌子不接客了。明天开始,白天去街上走走逛逛,晚上把当街的那扇窗子打开,坐在窗边磨墨、写字。不要朝窗下看,只安心又专注的写字就好。有人问起,你就说在修身养性。每天晚上客人最多的时候,你写一个时辰的字。记得,不管楼下谁来请都不出去,窗子也不关,也不朝下看,就认认真真的写字,知道吧?三天之后,你再让七娘说你重新迎客,把身价往高了抬,也一定有人愿意点你作陪。” 第1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姑娘这是什么馊主意?不迎客,客人不是都跑了?”明姑娘摇晃着手里的篮子,笑着瞪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道:“欲拒还迎才是最为撩人的。而且这红袖坊突然冒出个清高雅致的姑娘,每天晚上在这花红柳绿的地方读书写字,那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楼下出入的公子、贵人一见必定倾心,可倾心也是摘不到你这朵美人花,也就是是抓心挠肝的忍着。等憋个三天,时候不多不少正正好,你再迎客的时候,要多少银子客人都愿意出。或许,还有几个客人抢着出价,只为了你这清丽佳人复出后的第一晚呢。” “去去,小姑娘说什么一晚一晚的。”明姑娘虽然这么说,可眼睛转转,看来是活动了心思了。 苏瑾瑶一笑,道:“我现在不急着收钱,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三天后不红我给你赔十两银子。不过,要是你的价码真的提上去了,除了给我个大红包之外,比你现在的价码多了多少,我还要收三成的好处。” “行。”明姑娘秀眉一挑,倒是爽快。继而道:“不过,要是就此砸了我的生意,我让你再也来不得这安济城。” 苏瑾瑶干脆道:“一言为定。若是明姑娘以后还要什么建议,只管找我。价格一直是这个价格,红包之外还要三成的好处。若是明姑娘有兴趣给我介绍生意,我也一样给明姑娘两成的好处,行不行?” “哈哈,小姑娘你把这生意打算到我的头上了?让我给你三成好处,你却反过来只给我两成啊?”明姑娘虽然这样问,可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苏瑾瑶也笑了,道:“我是凭着本事和一双慧眼收钱的,明姑娘就是介绍个生意而已,坐着收钱拿两成,也是不少了吧。” 明姑娘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苏瑾瑶心里美滋滋的,看来不需要那个紫若姑娘,她这生意一样的好做。 等苏瑾瑶提着她的篮子再从明姑娘屋里出来,就又有几个好奇的姑娘围了上来,问苏瑾瑶道:“咦,你不是卖镜子的那个小姑娘吗。今天又带着什么新奇玩意来了。给我们瞧瞧呗。” 苏瑾瑶把包袱就地放下,打开道:“精致的手提竹篮。姑娘们上街的时候提着,里面装个手绢、镜子、胭脂啥的,随时见着了心仪的公子路过,拿出来简单梳妆一下再去搭话,也不算失了礼数。” 听苏瑾瑶这么说,几个姑娘都笑了。有一个道:“也不是买菜呢,提什么篮子呀。不要。” 苏瑾瑶不慌不忙的问道:“哪位姐姐有扇子啊?借我用用呗。” 其中一个姑娘跟着搭话道:“我有团扇,行不行?还是你要折扇啊?” “团扇就行。”苏瑾瑶说完。那姑娘就去她屋里取了一把绢面的团扇过来,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还是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拿着团扇,一会儿半遮着脸,一会儿轻轻的摇摆着扇子,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走了一圈回来问道:“几位姐姐看看,这样在街上走是不是更有韵味?比提着个绣花布口袋好看多了吧?要是篮子里再插一支花,或是缠一束丝绒穗子,再或是挂个精巧的荷包,那又是另有一番风情。而且我这篮子可是限量版的,我爹是最巧手的工匠,细心编的。今天就带来七个,明姑娘已经卖走了一个,你们不买,一会儿我出门去卖,可就一下子都没了。” “明姑娘买了一个呀?”其中一个姑娘有些犹豫了,问道:“那这篮子多少钱?” “三钱银子。”苏瑾瑶见几个姑娘乍舌的模样,笑道:“这可不贵了。我这篮子和普通的篮子可不一样,就是专门给姑娘们提着逛街、游玩用的。放些水果、点心又不会压坏,稍微装饰一下也各有不同,何必人人都提个布口袋呢。” 说完,苏瑾瑶朝旁边那姑娘指了指她手里的一块粉色的帕子,道:“姐姐,这帕子借我用用吧。” 那姑娘把帕子递过来,苏瑾瑶就将帕子系在了篮子提手的一头。随意的摆弄一下,就是一朵小花的模样,倒是显得这个篮子更精致了。 苏瑾瑶提着篮子又走了一圈,道:“看看,你的篮子和别人的不同,这不是挺好吗?反正现在还剩下六个,大家只是看看也行,一会儿就真的收起来不卖了,想买也买不着呢。” 苏瑾瑶正说着,一只素手递过三钱银子,指着一只南瓜形状的篮子道:“我要这个了。” 苏瑾瑶一抬头,看到竟然是紫若在朝自己笑。苏瑾瑶也报以一笑,伸手取过那只南瓜形状的小篮子,递给了紫若。但不忘叮嘱一句道:“这篮子的形状是扁圆的,加个穗子最好看。至于什么颜色的穗子,就看紫若姑娘当日穿什么衣裳了。” 说完,又对其他几个还在观望的姑娘们道:“出街的时候,穿的衣裙和你这小篮子上结的物件颜色相同,还能起到搭配的作用。若是撞色的也好看,比较凸显个性。个性懂吧?就是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几个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看紫若姑娘也买了,又瞧瞧明姑娘那屋,这两位可是红袖坊最红的两位姑娘了。一时间也有人按捺不住,赶紧掏出银子买了。 其实苏瑾瑶真心没觉得自己把这个竹篮子买三钱银子有多么贵。品牌效应嘛,那些追求国际大牌的名媛、淑女不是喜欢lv、香奈儿、爱马仕嘛。同样的包包,名牌就要几万、十几万呢,她这个竹篮子这么有个性,真心不算贵了。 剩下的五个竹篮子,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挑完了。之后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姑娘,竟然还在询问。 苏瑾瑶笑着道:“今天可是没有了,要是有哪个姐姐喜欢,我下次带过来吧。不过,可能价钱要贵哦。” “怎么?一个竹篮子还要涨价啊?”问话的是个紫衣服的姑娘,长得挺秀气的,但是吊着个眼梢显得有些市侩。 苏瑾瑶一笑,道:“是啊,随行就市嘛。我也是挺势力的一个人,好东西不涨价,对不起之前买东西的主顾啊。只有自己买的东西到手后涨价了,心里才觉得值。下次不买的,再下次还涨价呢。” 苏瑾瑶这话一说完,旁边过来个圆脸的姑娘,就是上次问苏瑾瑶铜镜的那个,应该是叫鸣翠。 鸣翠把那个紫衣姑娘拉了拉,道:“紫樱,这小姑娘就是卖镜子的那个,你不是也想要一面那样的镜子吗?跟她说呀。” “啊?是她?”紫樱看看苏瑾瑶,又看看鸣翠,这才过来问道:“小姑娘,她们上次买的铜镜,是你卖的?还有没有,我也想要一面。” 苏瑾瑶刚才把她抢白了一通,现在还是想要做生意的,便笑道:“姐姐,镜子倒是有,不过也涨价了。六钱银子一面,你要是觉得行,我就给你取来。” “这……”紫樱听了皱眉,但是看看身边的鸣翠,或许是琢磨这人家有的她也想要,便咬了咬牙问道:“这样行不行,我买你一面铜镜,你下次来再给我带个小竹篮子,我都买下了,你就别涨价了。” 苏瑾瑶的表情马上就显得很为难了,憋着半天不说话,然后才道:“我要是说不行,倒是显得刻薄了。可我这里卖出去的东西,为了老顾客着想也必须涨价啊。要不这样吧,铜镜算是你上次定下的,就不涨价了,还是五钱银子。不过这竹篮子,下次该什么价还是什么价卖,我是不会把好东西便宜了卖的。” 紫樱又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要一面镜子,还要一只竹篮子。镜子你现在去取,竹篮子下次你带来,我和别人一起买。” 鸣翠也在一旁赶紧道:“我也要个篮子。” 苏瑾瑶点点头道:“行。不过姐姐们要记得,我这里卖的东西特别,所以都是第一次买便宜,往后再买要涨价的。所以看着我来了,可都记着早点买,别等到好东西没有了,下次涨价了才来买哦。” 听苏瑾瑶这么说,之前几个买了篮子的姑娘都笑了。暗地里都觉得自己买的竹篮子值,才一会儿的功夫可就涨价了。 没买到的虽然有些懊丧,可是想着还有一次机会,索性又有人过来找苏瑾瑶预订了。 结果这一下子,又订出去五只小竹篮子。而且还有个姑娘心眼挺多,问苏瑾瑶道:“你到底涨价多少啊?要不现在就把钱给你,回头你再涨价也不怕了。” 苏瑾瑶听有人现在就要付定金,便道:“涨一钱银子,四钱银子一只。样式你们可以挑,也可以让我帮你们挑。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个建议,看看加上个什么缀饰好看,也能显出和别人不一样来。好不好?” 那姑娘不死心,讲价道:“现在给你钱,还是三钱银子一只,行不行?” 苏瑾瑶也立刻道:“现在给钱的,三钱五一只。下次我带来的时候付钱,就要四钱银子一只了。” “那行,就这么定了。”那姑娘听苏瑾瑶这么说,立马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苏瑾瑶,然后道:“不过,你这要是不来可怎么办?” 苏瑾瑶就笑了,道:“这么好的买卖,我怎么舍得不来呢?只为了三钱五的银子,损失了一桩大生意划算吗?再说,楼上的明姑娘说了,三天后我来的时候,达不到她的要求就不让我再进这安济城了。你们红袖坊的姑娘有这么厉害,势力这么大,我怎么敢得罪哦。” 苏瑾瑶故意把这红袖坊说的如此厉害,倒是让这个姑娘都显出几分的得意神情来。便道:“那好,就信你这一次。我要个南瓜型的篮子,你三天后给我带来吧。” 另外几个之前也是预订了小竹篮子的,一见现在付钱还能省个半钱银子,也都纷纷的掏钱预订了。只有一个姑娘犹犹豫豫的,道:“我还没想好要啥样的,就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挑好了再给钱吧。” 苏瑾瑶也没多劝,反正现在有四个人预订还付了全款,这笔买卖就算是做成了。下次来的时候真心涨价到四钱银子,就让她们后悔去吧。而且以后这样的生意就更好做了,没有人讲价,还都得抢着买呢。 收了这几个姑娘预订的银子,苏瑾瑶又道:“各位姐姐们放心吧。我是屏山村苏家的二丫头,虽然离这城里远了点,不过以后我可是会常来常往的,所以不会诓骗了大家的银子跑路的。” 几个付了钱的姑娘都笑眯眯的说记住了,也说相信苏瑾瑶。 苏瑾瑶便又问一声道:“那我现在就去给那位紫樱姑娘取铜镜回来了,还有哪位姐姐要买吗?我就还是上次的价钱、五钱银子卖了。过了今天可是真的要六钱银子了。” 苏瑾瑶这么一问,又有两个姑娘说是要买。苏瑾瑶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她们的相貌特点,让她们稍等一会儿,自己取了铜镜就回来。 苏瑾瑶也没耽搁,飞快的跑出去,到那街市上去找卖铜镜的那个老妪了。那老妪果然还在,远远的看到苏瑾瑶就笑眯眯的招手。客客气气的道:“小姑娘你来啦?今天要几面铜镜啊?” 苏瑾瑶答道:“阿婆,我今天就买三面镜子吧。不过以后肯定还会来的,你看看给我便宜点哦。” 老妪一听就笑了,点点头道:“行啊。你这可是真正的好主顾呢,还是给你原来的价钱吧。买四面铜镜便宜一百文,买三面铜镜给你便宜七十五文好吧。” 苏瑾瑶听了满意,立刻就付了钱。转身又往回跑。 那老妪在身后不住的问道:“小姑娘,你可啥时候还来呢?” “三天后还来,但是买不买铜镜我也不知道哦。”苏瑾瑶说完,已经转过街口,跑得没影了。 回到红袖坊,那三个姑娘已经是翘首盼着了。一见苏瑾瑶回来,就把苏瑾瑶围住了。各自从她手里接过铜镜,就图个新鲜的互相换着照了起来。 之前买了这镜子的几个姑娘可是叫她们羡慕的要命,如今自己手里也拿着和别人不一样的铜镜了,各自高兴的很,给钱也真是大方。 苏瑾瑶卖了铜镜收钱的功夫,紫若姑娘就站在她屋门口看着苏瑾瑶。等到苏瑾瑶把这桩买卖做完了,才开口道:“瑾瑶妹妹,再来屋里做做吧,我记得你还有一个要求没提呢,我再听听。” 苏瑾瑶何其聪明,一听紫若这口风就命不她是动心了,想要和自己联合着做买卖。 苏瑾瑶一笑,跟着紫若又进屋了。这次紫若开门见山道:“瑾瑶妹妹,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呢。一张巧嘴,死的都给你说活了。你这篮子还真是挺好的,我也捧了个场,你看看之前说的那桩生意,就这么定下来了吧。” 紫若在这红袖坊混迹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些识人的本事。看过苏瑾瑶这两次卖东西,她就已经明白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小,可脑子里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少。若是假以时日,必定也能成就一番气候。 再不济,跟着这小丫头做买卖,真心不会亏本,还能赚个盆满钵盈就是了。有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谁又舍得放过呢。 苏瑾瑶当然也明白紫若的心思。不过现在与之前又是不同了,就好像苏瑾瑶说她卖东西会涨价一样,现在就直接告诉紫若道:“紫若姑娘,这第一个条件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当时你没有应允,我到明姑娘那屋转了一圈,她却答应了。这以后她也给我介绍生意,我一样分她两成的好处。” “她已经答应了?”紫若显得有些惊讶,继而一笑道:“不过我这也不算是失了机会,大不了她也介绍生意,我也介绍生意吧。倒是你这个小姑娘忒精明,一下子就拉住了红袖坊的两个红牌。” 苏瑾瑶喝了口茶,用手指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并不说话。她之前已经给过紫若机会了,是紫若自己不太相信的。现在这杯羹还要不要分给紫若,全凭自己的心意了。 而且苏瑾瑶就喜欢这种可以自由掌控局面的感觉,赚钱是一方面,而赚钱的同时她还要占据主动位置。 见苏瑾瑶并不回答,紫若姑娘已经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不过她也不是等闲之辈,脑子稍稍一转,就道:“瑾瑶妹妹,你还没说第二个条件呢。要是我能帮你办到的,就一定办。” 苏瑾瑶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想了想道:“紫若姑娘这么有诚意,这桩买卖当然还是要做的。至于这第二个条件嘛,倒是也简单。我就是想要一只仙客居的烤鸭而已。” 紫若姑娘听苏瑾瑶说第二个条件居然是要一只仙客居的烤鸭,不由得掩口笑了起来。道:“我还当是什么为难的条件呢,原来就是这样啊。瑾瑶妹妹你早说呀,我送立马就送你一只。” 第1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也笑道:“上次我来的时候过了时辰,买不到了。今天这个时候去预订,也未必就能订着了。不过既然这红袖坊和仙客居是一个东家,想必互相之间也是熟络的。我就想请紫若姑娘这个红牌帮我走走后门,看看能不能给我匀出一只烤鸭来。如今紫若姑娘说是要送我可是好了,我还省下银子了。” 紫若也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递给苏瑾瑶,道:“好说。这块帕子你拿着,什么时候去仙客居,就直接找一个叫齐士明的管事,把这帕子给他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帮你包一只烤鸭就好了。” 苏瑾瑶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收了帕子不忘“谢”了一声。然后道:“既然紫若姑娘如此有诚意,那以后我们就多走动走动。不管是衣着还是妆容,我都尽量帮紫若姑娘打理好。不过,人人都想做红牌,当然还是要看各人的本事和手段了。但只有一点是最最重要的,就是红袖坊的姑娘如果个个都红,那生意自然就好。只有名声大了,你们的日子才更好过。这就是所谓的‘庙里有人烧香、和尚不会挨饿’的道理是一样的。” 听了苏瑾瑶的话,紫若就“扑哧”一声笑了,道:“这比喻倒是有趣。不过也真正就是这个道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这几年再风光风光,最后得个良人能有个归宿就好。” 苏瑾瑶和紫若再没了别的话,而苏瑾瑶还惦记着那只烤鸭,便和紫若告别,出了红袖坊。 这一趟来红袖坊,苏瑾瑶可是收获颇丰。兜里的银子又鼓了不少呢。 不过苏瑾瑶这次可是还记挂着好些个事情,尤其是古学斌的那副药可是得抓了回去,人家等着救命呢。 也是很巧,红袖坊斜对面就有一家叫“安和堂”的药铺。虽然门脸看着不大,但古色古香的匾额透着一股子沉韵,看来也是有些个年头了。 苏瑾瑶站在门口看了看,见往来这间药铺的多半是些个小厮模样的人,偶然有个坐轿子来的,那衣着也是相当的不错。便猜想这里的药材必定假不了,平时应该都是有些钱财、身份的人才在这里买药、看病的。 苏瑾瑶倒不是看不起那些小药铺,而是因为她现在还在学习医术的最初阶段,对于草药的识别还不是那么精准,所以找一家看起来稍微贵一些的地方,起码卖的东西不会太差了。若是以后什么草药都能拿捏得准了,再找一家经济实惠的药铺买药也就行了。 苏瑾瑶往药铺里面走,就有个小童子模样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苏瑾瑶一下,但是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问道:“小姐姐是抓药还是看病?又或者是请先生上门呢?” 苏瑾瑶问道:“能否借一支笔,我写个药方出来,再抓药。” “行,小姐姐稍等。”小童子很快就拿了纸笔过来,递给苏瑾瑶道:“小姐姐这边请。”说完便将苏瑾瑶让到了一旁的一个小桌前。 这里应该是平时给客人休息的地方,苏瑾瑶坐在桌边想了想,便写下了一副药方来。因为她还是初学,所以只是把之前在医书手札上看到的一个解毒的药方改了改,把一些药剂加大或是改小,以便适应古学斌目前的症状。 写好了药方之后,苏瑾瑶将之递给小童子道:“麻烦你了,我要抓三副药。” 小童子接过药方看了看,一脸的惊讶道:“小姐姐这药方是……哪位大夫开具的?” 苏瑾瑶知道,一般药铺里的童子都是学徒或是这家大夫的传人,打小就在这里磨练着,对于药方和药材都是极为熟悉的。而眼下这个童子如此惊讶,她的心里便有些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写的不对了。 一想到这药回去是要给古学斌吃的,还真怕给他吃出什么毛病来。索性问道:“这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一个方子。小弟弟你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小童子连忙道:“不是不是,只是看这药方像是解毒的,所以诧异而已。小姐姐,我能否把这药方拿给我大伯看看?” 苏瑾瑶皱眉想了想,估计这小童子的大伯就是这里的大夫了。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医术也是很好的。如果让他看了药方,自己倒是不怕出丑,可能还会经人点播,找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自己也算是学着了一招。 想到这里,苏瑾瑶点了点头道:“可以看,不过能否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见见这位大夫?” “那我去和大伯说一声。”小童子说完,拿着药方就走了。 不一会儿小童子再回来,手里的药方没了,只是来招呼苏瑾瑶道:“小姐姐请跟我来吧。” 苏瑾瑶跟着这个小童子往后面走。过了一个蓝布帘子遮挡的后门就是一个天井,天井里摆着好几个小火炉,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药罐子。此时药香布满了整个天井,白汽不住的蒸腾,把这一方天地充盈的仿若薄雾缭绕一般。 小童子将苏瑾瑶带到左手边的一间屋门外,叫了一声“大伯”,然后道:“小姐姐请进吧。” 苏瑾瑶并没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一间药铺更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便对那童子点头一笑,伸手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布置的也很简单,两边墙分立着两面大书架,中央一个小书桌。书桌前后各有一张椅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衣着朴素,身形消瘦,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儒雅淡然。 苏瑾瑶走进来,径直走到了书桌前面的那张椅子坐了下。就看到男子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刚刚开具的那副药方。 苏瑾瑶坐下,男子才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药方,平和的问道:“小姑娘贵姓?刚才听我侄儿说,这药方是令堂所留?但不知令堂尊姓大名?” 苏瑾瑶听到这个男子如此客气的问话,而且还用“尊姓大名”来问自己的娘亲,便知道自己的这个方子开对了。 可苏瑾瑶却不由得又生出几分的犹豫来。 一来,苏瑾瑶并不知道傻丫头姚儿娘亲的姓名。她还是在翻看了那本医书手札之后,看到了“颖娘留”三个字,才知道娘亲的闺名应该是叫颖娘。可是姓什么却并不知道了。 二来,苏瑾瑶不确定这个大夫为什么问起娘亲的名字。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药方的奇特,那自己倒是还好说。但如果他问起娘亲的名字是另有别的事情,那牵连可就大了。 毕竟种种迹象表明,娘亲并非普通女子。又甘心隐没于屏山村这样的小地方,终生不曾暴露过自己会医术,必定另有隐情的。自己若是说的太多,只怕牵扯起来对谁都不好了。 见苏瑾瑶半天不语,男子将苏瑾瑶开具的药方推了回去,问道:“难道小姑娘有何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找能写出这样药方的人已经很久了,直到今日得见,却并非故人,所以才想问问清楚的。” 听到他说是寻找故人,苏瑾瑶的心头一跳,嘴角一抽,再次细细的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来。 说实话,这男人长得只是面相中上而已,不过因为一身儒雅的气质,所以显得比较出挑。要是和家里双腿不便的爹比起来,却是好过许多了。 苏瑾瑶心头不住的冒出狗血的剧情来,可是又知道这样猜测娘亲年轻时候的情事实在不对。最后只得道:“我娘亲叫颖娘,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所以我对娘亲所知不多,能说的就更少了。” 听苏瑾瑶这样一说,男子微微蹙眉,喃喃道:“过世了?” 可苏瑾瑶仔细观察他的表现,却不见他听到自己说出娘亲已经过世的事情,表现出多么悲伤。难道说不是什么狗血的剧情,只是因为一个药方? 苏瑾瑶便问道;“敢问这位大夫,你究竟是要找写这药方的人呢?还是只要找这药方?” 听苏瑾瑶提问,男子这才回神。微微一笑道:“哦,在下唐突了,还没介绍,我叫程泽,乃是这安和堂的东家。我随师父学习医术之初,曾经受到过一位高人的点播。这位高人医术精湛绝伦,就连我师父都自叹不如。只不过一面之缘,便再无交集。这么多年来,我医术也算是小有所成,便想着能再遇高人指点。只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便琢磨着能否遇到高人的弟子也能切磋一番。如今见到小姑娘你这个药方,让我想到当年高人所开具的药方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便猜想令堂是否就是高人的传人。” 哦,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程泽不是找自己的娘亲,而是要找那个高人的徒弟。 可苏瑾瑶却并不知道,自己娘亲又师从何人? 苏瑾瑶只得摇头道:“不瞒你说,我娘亲去世太早,我对于她会医术的事情都寥寥可知。这药方还是我爹刚刚拿给我的,让我给一位中毒的朋友抓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程泽大夫的脸上显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转而又道:“那他日若是小姑娘知道了你娘亲师从何人,或是知道你娘亲还有没有同门,便请告知。在下定会在这安和堂以礼相迎。” “好,一定。”苏瑾瑶点点头便答应下来了。 苏瑾瑶现在对娘亲身上的谜团也是颇为好奇的,若是有机会知道娘亲的师父,她肯定更想要去请教一番的。 见苏瑾瑶答应了,程泽的脸上又显出几分的期待来。继而又看看桌上的那副药方,道:“在下看过这药方,敢问小姑娘的这幅药是给谁解毒的?恕在下直言,这药方本身没有问题,药也常见,但是这个中毒之人似乎……不大对劲儿啊。” “有何不对?”苏瑾瑶忙问道。她本来就对自己开具的药方不是拿捏得很准,如今程泽肯出言指点,她当然是要虚心讨教一番了。 程泽又拿起药方看了看道:“其中的鹤草芽和雷丸都是驱虫药,计量又特别的大,其中又加了一味阿魏……这解毒的同时又下了如此重的驱虫药,此人中的难道是蛊毒?可这蛊毒虽然听得多了,但却并不常见,也不是寻常人就会使用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毒。对于解蛊毒的药方,我也接触的不多,所以只能给你按药方抓药,至于这药效我就不敢多说了。” 程泽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表示他对于这蛊毒是没有什么把握了。而如果苏瑾瑶执意要抓这幅药的话,他这里只管卖药,肯定是不管疗效的。至于后果,自然也不能由安和堂来承担了。 而苏瑾瑶此时却愣了愣,完全没有在意程泽的话有明哲保身的意思,只是蹙眉思量着他的话。 “蛊?”苏瑾瑶的脑中几个闪念之后,心中豁然一明。隐约找到了娘亲给古学斌解毒的关键。 “小姑娘?”程泽见苏瑾瑶不说话,又叫了一声,看着那药方显得有些为难了。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程大夫,这药方是我娘亲留下的,我自当是相信的。请你只管让人抓药即可,至于有何后果,由我来承担,定然不会牵扯你这安和堂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程泽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又是一脸惭愧道:“小姑娘见谅,恕在下太过谨小慎微了。实在是这安和堂由祖辈传下来,已经经营上百年,不能因我一时意气用事就有损名声。” “不要紧,本来这药方就是我拿来的,我自当负责。其实和程大夫交流一番,我也收益良多。请帮我抓药吧。”苏瑾瑶说完,拿着药方站了起来。 程泽立刻点头,伸手拉了拉椅子旁边的一个铃铛。 之前带苏瑾瑶来的那个小童子立刻就敲门进来了,又叫了一声“大伯”,便问道:“有何吩咐?” “带这位小姑娘去抓药吧。与掌柜的说明,这是我们安和堂的贵客,药要最好的,价钱以本钱计算就好。”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是歪打正着,来对了这间“安和堂”。不但得到了这次宝贵的“交流”经验,还能受到照拂,买到便宜又好的药。 苏瑾瑶立刻称谢,并且道:“程大夫,我这位朋友中毒不轻,估计还要好几幅药才能见效。以后我抓药就来您这间安和堂了,还望多加照顾。” “那是自然。冲着这副药方,我程某人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小姑娘若是再来,依然是最好的药材,最低的价格。但求药方借我一观。” 程泽的要求在同行听来是比较过分的,因为每个大夫的药方都算是个人的秘密,若非师徒之间,有时候是连病人都不能直接看到药方的。 但程泽一来看苏瑾瑶是个小姑娘,药方也不是她的,加之药方确实奇特,才厚着脸皮有了这个要求。其实要求一提出来,程泽自己心里都是十分忐忑的。 苏瑾瑶善于观人面像而解毒心思,一看之下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但如今她还在学艺阶段,又无人指点,能够和程泽稍微做些交流倒也是好的。就当作是交学费了吧。 何况在现代,医学交流会是很普遍的事情,各种研究成果也是可以拿出来分享的。就好像全人类都在努力攻克癌症,要是有哪个国家哪个医生研制出了特效药,是不会藏着掖着不肯说的。反而会率先发表学术论文,让更多的医学工作者有所了解,然后再一起交流研究。 因此,苏瑾瑶并没有显出不愿意的神情,反而道:“程大夫言重了。医者之间本应互相交流,其实各自遇到的病人不同、个人所精通的医术也有专攻,偶尔交流一下造福的是那些身怀恶疾的病患,还能提高医者的医术,这是一件好事。” 听苏瑾瑶这么说,程泽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道:“惭愧惭愧啊。你小小年纪就能够有此胸襟,实在难得。要是所有的医者都能有如此的想法,这世上的病痛便要再少一些了。敢问小姑娘姓名?” “我叫苏瑾瑶。”苏瑾瑶说完,又道:“那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明之处,我可否来找程大夫一问?” “自然是可以的,程某知无不言。”程泽立刻点头,又对苏瑾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没想到柳姑娘也在学习医术。” “不是学习,只是我娘传下来几个药方,我看着给我朋友解毒而已。”苏瑾瑶当然也是有所保留的。 就算是她有心交流医术,可毕竟娘亲的身份秘密还是要有所保留的。所以交流、请教是为了精湛自己,不打紧的东西也可以给程泽分享一下,至于精要之处,估计就算是程泽自己也不会随便拿出来分享的就对了。 如此说定了,程泽和苏瑾瑶都算是皆大欢喜。 那小童子见大伯对苏瑾瑶客气,领着苏瑾瑶出去抓药的时候,还特别向掌柜的介绍说这位是“柳姑娘”,让掌柜的千万好好的招呼,又叫来一个伙计去按药方抓药。 第1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一会儿,药材就齐全了。那伙计也很勤快,把其中的几位药才单独包着,告诉苏瑾瑶道:“这几味药是要最后放置的,不能熬煮的时间太久,否则就失了药效了。所以我单独包起来,柳姑娘记得药煎好之后放进去,稍微煮一下就算是好了。” 苏瑾瑶谢过了,接过药来。掌柜的之前也得到了交代,所以价钱算得自然也是不贵。这么三副药下来,才四钱半银子。 虽然这也足足够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开销了,但苏瑾瑶心里清楚,若是没有程泽的那几句交代,这个价钱肯定买不到这么好的药。 付钱的时候,苏瑾瑶想了想问掌柜的道:“药罐子在这里有卖吗?针灸用的银针我也想买一副。要是有介绍草药的医书我也想买几本。还有,我想买一瓶治疗割伤、划伤的药膏。” 掌柜的回道:“银针倒是有,不过要看姑娘你平时惯用什么样的。长短、粗细、韧性都不同,不同的医派用针也是不同的。药罐子得在杂货铺买去了。医书我们这里有的,但是不卖呀,姑娘不妨到书坊去看看。前面接口往西拐,走一条街就有个书坊了。药膏当然也有,是我们安和堂秘制的药膏,止血、止痛、生肌效果很好,我这就让伙计拿来。”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银针,因为娘亲的手札里可没说她是那个医派的。所以只能问道:“这个我真是不懂,能不能叫我看看银针的样式选选啊?” “这……也行。”掌柜的或许好奇,没听说过选银针跟买菜似的还要挑的。不过之前东家也有了交代,便也没有拒绝。毕竟银针也看不坏,就给苏瑾瑶拿出几套来看。 苏瑾瑶看着掌柜的拿出几套银针来,不由得有些头大。而且这些银针其实区别不大,最长的一套和最短的一套也没有几分差别。但是软硬的程度确实不一样,有的拿在手里都微微发颤,有的却是笔直的,估计刺进去会很疼。 苏瑾瑶根本没有给人针灸过,索性就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挑了一副相对较长,但比较细的,打算以后慢慢的练习。 一套银针的价钱是七钱银子,大约有一百来根。这个价格真是不便宜了。不过按照工艺来说,要把银针打磨的这么细又这么锋利,确实不容易,倒是也值这个价格了。 掌柜的又道:“这瓶药膏就算是送给姑娘了。东家交代都是要给姑娘最便宜的价格,这银针实在紧俏,不能再便宜了。” 银针和药材一共是一两一钱半银子,药膏是送的。苏瑾瑶谢过了,直接付了银子拿着东西走了。 出门又按照那掌柜的指点,就去找书坊。她打算顺便给小城儿买点纸笔和诗书。 书坊也不难找,门脸看着比那安和堂药铺还大。屋里一排排的书架,书却是放的稀稀落落的并不算多。 苏瑾瑶走进来便有掌柜的模样的人直接迎上来,问道:“姑娘要买书呢?还是买文房四宝?” 苏瑾瑶看看那几个书架上摆的寥寥落落的书籍,不由得皱眉。问道:“我要买些医书、药材的书籍,这里有吗?还有初学诗文的小孩子的书籍,在哪边?” “有的,姑娘随我来。”那掌柜的没留意苏瑾瑶皱眉,只是在前面带路。领着苏瑾瑶走过一个大书架,指着上面的两排道:“这两排都是简单的诗文。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开始,初学都是买这个的。再往后就是诗书了。姑娘看看要买哪位诗人的,自己挑选吧。” 说完,又领着苏瑾瑶向里面走,一直走到角落里,指着一个小书几道:“医书就在这上面了。医术的书籍七本,由浅入深整套的卖,不拆零;药草书籍十八本,可以随意挑选。姑娘看看需要哪一种?” 听掌柜的说完,苏瑾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书坊看着挺大,可是书却少的可怜,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苏瑾瑶便问道:“医书怎么这么少?我先看看再买行不行?” 掌柜的道:“当然是行,姑娘随意看吧。不过姑娘说我这里书少,那可是冤枉我了。要知道我这书坊可是安济城最大的一间了,有些小书坊只卖些笔墨和杂书,你要买医书可是都没有的。” 掌柜的这样说,苏瑾瑶只是笑了笑。随手拿过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这本医书是手写的,字迹挺工整,但是看了几页苏瑾瑶就放下了。因为太简单,没兴趣浪费时间。又从后面拿了一本,应该是这七本医书里最深的,看了几眼还是觉得简单。 苏瑾瑶想了想,便猜想这是哪个大夫所写的?便问道:“掌柜的,你刚才说这医书别的地方还买不到?那是为什么呢?” “哎呀,大夫教徒弟,口口相授就好了,哪会浪费功夫写什么医书呢。也不是人人都想当大夫啊,哪有人买医书的。我这套医书还是几年前一个大夫寄卖在这里的,说是不想一身医术埋没了,写了留给后人观看的。可是放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买,我还觉得占地方呢。” 说完了,掌柜的又指着那几本药草书道:“草药书籍买的人倒是有,不过也都是靠山的地方买了回去看看,照着上面说的药材上山采药的。真正学医的也不会总是研究这个了。没有个大夫带着,谁敢看药典就抓药呢?要是人人看书就能学成了大夫,那大夫不是都饿死了?” 听到这里苏瑾瑶明白,古代生产力低下,认字的人都不多,确实不会有人没事研究医书和药典的。何况这种书籍本身流通量就小,真正能看懂的人更少了。这也难怪之前安和堂的掌柜的说他们药铺的书籍都是给自己人看的,不卖了。这么一套医书写出来,估计连纸张的钱都卖不出来,多半都是师父传给徒弟的。 由此倒是明白,娘亲留下来的那本医书手札有多么珍贵了。尤其是其中的医术十分精妙,苏瑾瑶才不过是看过几遍就已经有了思路,再看这里的医书简直不值得一看了。 苏瑾瑶索性不打算买医书了,只专心的挑了两本介绍药材的书籍。另外还有一部书是介绍草药的,苏瑾瑶不打算上山采药耽误功夫,也就没打算买。但是无意中翻到后面,看到有几页是介绍蛊的,苏瑾瑶眼睛一亮,把这本书也收到了一起。 然后,苏瑾瑶又转到之前掌柜的介绍的书架前,跳过三字经这类太过简单的书籍,直接去翻后面的诗书。可是一翻之下就是头大,因为这些诗书简直太烂了,勉强还算是合辙押韵而已,几乎找不到可以令人感怀的绝句。 如此说来,倒是还不如之前苏瑾瑶在李家屯换来的那本诗稿写的好呢。 苏瑾瑶又仔细找了一遍,发现就算是写的好的诗文也不如她看过的唐诗宋词优美。尤其是翻看了一本类似于“史记”的书之后才知道,自己穿越的年代是完全架空的,前不接秦汉、后不搭唐宋,也根本就没有李白、杜甫了。 又找了其他的几个书架,更多的则是些杂书。有的是偏趣味的段子集,有的是稍显暧昧的情诗、杂句,还有些江湖趣事、精怪传说,反正是杂七杂八的书籍都有,却没有几个可以让苏瑾瑶入眼的。 苏瑾瑶觉得要是给小城儿看这些书,简直就是误人子弟了。便一本都没选,只拿着之前选好的三本药草书来到了柜台前。又问道:“我再买点笔、墨、纸,掌柜的给拿几支笔来选选吧。” 掌柜的道:“纸、笔都分上、中、下三类,姑娘看看要选哪一类的,我好给你拿来挑选。” 苏瑾瑶不知道这价格和质量如何区分,不过现在虽然是有些钱了,可毕竟小城儿还是初学,也不必就买最好的,便道:“中间价格的给我拿来看看吧。” 掌柜的答应着,取来了宣纸和毛笔。 苏瑾瑶先接过毛笔看了看,羊毫、狼豪、兼毫都有,七八支毛笔分三个型号,最小的当然是些小楷、小篆的,最大号的可以写大字,但也就是写个寸把大的字,写不了对联的那种。 苏瑾瑶便看看笔锋,挑了一只兼毫最小号的,又挑了一支狼豪中号的。小号的她自己用,中号的给小城儿练习写大字。至于笔的质量好不好,要回去泡过了水,开笔之后写写才能知道的。 再看宣纸,苏瑾瑶选了八分银子一刀的。不算是最贵的,但是也不便宜了。这样的纸不晕墨,下笔的手感好,用途也多。写大字或是裁小了记药方都可以。就算是没事的时候写个小日记都挺不错的。 掌柜的见苏瑾瑶挑选毛笔和宣纸的时候不用自己介绍,也不多问,很有主见,便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懂行的。因此给她算价格的时候也没有高抬价,而是给了很公道的价格,然后还送了苏瑾瑶一瓶墨汁。 苏瑾瑶挺满意的,她就喜欢和实在的人做生意。便道:“我弟弟正在学写字,以后少不了多来几次,掌柜的有什么好书也记得给我留着。” 苏瑾瑶买东西不吝啬,付钱也爽快。算了帐也不讲价钱,立马就给了银子。 掌柜的笑道:“行,再有好的医药书籍都给姑娘你留着。一见姑娘就知道是个有学问的,难不成以后要做个女大夫?我这里可是就缺你这样真正的好主顾呢。有些人自命风雅,看的都是些个放浪小文,说话都是满嘴的浑词浪调,实在让人受不了。” 苏瑾瑶自然管不了别人看什么书,不过那些放浪小文自古就有销路,只要有钱赚好在乎什么风雅? 苏瑾瑶便笑道:“你这里书籍其实不多,若是有机会,我写几本给你送来。若是有销路,可得给我分银子。” “那是那是。想不到姑娘如此多才,还能写文呢?”掌柜的显得一脸惊讶,继而道:“若是姑娘真心能写,我便去联系书商,让他们分销一下啊,也是一笔好买卖。” 苏瑾瑶刚才那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随口应了一声,便提着东西走了。 出了书坊,苏瑾瑶看看手里提着的东西,又是药材又是笔墨的,可是不少了。不过抬头又见着前面有一家布庄,苏瑾瑶心思一动,便走了进去。 卖布的是个衣着挺素净的老师傅,脖子上还挂着根皮尺,估计是正在剪裁衣服呢。老师傅见苏瑾瑶提着大包小包的进门,就招呼道:“小姑娘这边坐坐,东西先放下,买什么慢慢说。” 苏瑾瑶进来之后随意看看,就见这布庄可是比宁安镇上吴桂花的布庄大多了。衣裳样式也齐全,布料花色也好。便道:“我想买几套被褥,可有现-货吗?” 那老师傅道:“现-货可是没有,不过姑娘想要几套被褥,做什么用的,说说我现在就给你做。棉花、被面都是现成的,用打针缝起来就行了,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被褥还能做什么用啊?当然就是铺盖呀。” 老师傅也笑了,道:“小姑娘你这是没经验,不知道这被褥也有说道吧。这要是新人成亲呢,那得用大红的被面做龙凤喜被,做四套还是做八套都是有讲究的。要是家里有丧事呢,就是裹被,得用黄段子做面,也有不少的说道。如果是平时铺盖的被子倒是好说了,喜欢什么样的被面自己选,不过做夏被和冬被可又不一样了,放几斤棉花有讲究啊。” 听老师傅这么一说,苏瑾瑶就明白了。便道:“我就是买几套家里常用的被褥。马上到夏天了,就做夏被吧。我要四套……不,做五套吧。四套夏被,一套冬被。” “哦,好,四套夏被,一套冬被。”老师傅一边念叨着,找了块小粉片在一旁记下来,一边又问:“那姑娘是做双人的还是单人的?” “都是单人的。褥子都厚实点。”苏瑾瑶说完,又问道:“枕芯也有吧?我还要五个枕芯。” 老师傅道:“枕芯就是白布装了荞麦皮,装好了五个枕头一起上秤,只按荞麦皮的份量算钱。缝枕芯的白布是送的。” 苏瑾瑶道:“那行,麻烦师傅现在就给我做吧。我还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取被子。账也现在算了吧,我把钱付清了再走。” 老师傅见苏瑾瑶这么爽快,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连忙拨拉着算盘算账。一边算还一边道:“姑娘你选被面吧,看好了什么花色的我都给你按最便宜的价钱算。另外还按照被面同色的料子给你配上枕套,枕套算是送的,也不收你的钱了。” 这边老师傅算账,苏瑾瑶就去选被面了。做被褥用的都是缎子面、白布里,价钱也没有太大的出入。不过苏瑾瑶可不喜欢大红大绿的,所以选了几套素净颜色的被面。 苏瑾瑶这边都选好了,那老师傅把账也算好了。这五套被褥也着实不便宜,夏天的被褥每套都要四钱银子;冬天被褥多了二斤棉花,尺寸也稍微大一点,一套要五钱银子。荞麦皮装了五个枕芯,也要一钱银子了。加在一起就是二两二钱银子。 苏瑾瑶舒了口气,这要不是之前收了那几个姑娘预订了小竹篮的钱,她这通花销怕是就要动用紫若给她的那张十两的银票了。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吝啬。家里的被褥虽然干净,可已经是补丁摞着补丁了,加上里面的棉絮也弹过好多回了,有的地方都聚成包了,怎么盖着都觉得不舒服。现在有了银子当然是置办家里的东西,吃的好、睡的舒服了比什么都强。 付了钱,苏瑾瑶出了布庄就直奔仙客居。进门之后左右看看,就见着了她前天来时候接待她的那个伙计了。 苏瑾瑶走过去问道:“小哥,我想问问,这里的管事齐士明齐先生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那伙计见苏瑾瑶有些面熟,不过仙客居每天往来的客人太多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便道:“姑娘找齐管事啊。不过今天齐管事挺忙,在后院收鸭子呢。后院乱的也没有下脚的地方,姑娘你说有什么事,我帮你通传一下行不行?” 苏瑾瑶想了想,自己总不能直接说是来要烤鸭的吧。就从怀里掏出紫若姑娘给她的那块手帕递过去道:“其实是红袖坊的紫若姑娘叫我来的,麻烦小哥把这块手帕给齐管事的带过去,看看齐管事能不能抽空过来一下?” “好,姑娘稍等。”伙计一听到是“紫若”的名字,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接了手帕就朝后面走去了。 苏瑾瑶觉得紫若不像是说大话的人,便安心等着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伙计就和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 第1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等那伙计介绍,年轻男子就自我介绍道:“小姑娘,在下齐士明。不知紫若姑娘叫你来找我是何事?” 苏瑾瑶稍微打量了一下齐士明,见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不算俊朗但也挺周正顺眼,尤其是衣裳整齐干净,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又见他问起紫若来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心急,便暗自觉得这齐士明对紫若姑娘是不是特别关心? 苏瑾瑶觉得,这齐士明对紫若姑娘必定是极为在意的,不然怎么一见帕子就来了。 果不其然,见苏瑾瑶并没有立即答话,齐士明向左右看看,便道:“此处人多,多有不便,请姑娘随我来吧。” 齐士明这么一说,苏瑾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见那个伙计识趣的走开了,便低声道:“齐管事不要误会,紫若姑娘没有什么不适,只不过她让我……来找你要一只烤鸭。” “啊?只要一只烤鸭?”齐士明显得有些吃惊,不过眼神中又显出几分的失望来。似乎是觉得如果苏瑾瑶有更大的要求,他才开心似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的。不过这烤鸭不是紫若姑娘吃的,是她送给我的。仙客居的烤鸭听说是一早上预订的,我这个时候来也买不到了,所以请紫若姑娘帮个忙。这一只烤鸭该多少钱我照付,只要齐管事的帮我想想办法就好。” 之所以解释清楚,是因为苏瑾瑶不想搭着多大的人情。她现在也不差那么一只烤鸭的钱,紫若说是送给她吃,她还未必就领情呢。所以是钱照给,她不过就是走个后门不用排队预订而已。 齐士明听苏瑾瑶说完,却也是笑了。道:“紫若有话,别说是一只烤鸭,就算是再难道要求我也会帮她想办法的。既然是紫若答应送的,那我当然也不能收钱了。姑娘请稍等,我就去后厨给你包一只来。不过,姑娘拿了这烤鸭可不要在这儿吃了。” “我知道,本来也是要拿回家的。”苏瑾瑶点头,当然不会得了个便宜还给人家添乱。要是有人看着苏瑾瑶走后门,也是给齐士明找麻烦呢。 齐士明走了不一会儿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估计里面就是烤鸭了。他把油纸包一边递给苏瑾瑶,一边问道:“那块手帕回头我亲自还给紫若行不行?” 苏瑾瑶本来也没有在意那块帕子的事,听了便点点头道:“那就麻烦齐管事了。谢谢,我先走了。”说完,接过烤鸭准备要走了。 齐管事欲言又止,但见苏瑾瑶已经转身还是又叫住她道:“小姑娘,留步。” 苏瑾瑶好奇的回头,问道:“齐管事的还有事?”看看手里的烤鸭,苏瑾瑶下意识的便去摸钱袋了。 齐士明吸了口气,摇头道:“小姑娘别误会,不是钱的事。是……我想请小姑娘再见着紫若的时候,帮我美言几句。” 这话苏瑾瑶听了不禁失笑,问道:“齐管事,我和紫若姑娘并不太熟悉,只是见过两次而已。所以齐管事的要求,我怕是难以办到了。”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紫若心高气傲,不会轻易帮人的。如今她把帕子给你,让我送你一只烤鸭,便可见紫若对小姑娘你是极为重视的。所以若是姑娘有心,还请帮在下说几句好话,就说在下仰慕紫若姑娘才情,想要为她赎身。” 听到这里苏瑾瑶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完全是对的。不过这齐士明显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紫若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不然紫若也不会一直说找不到良人了。 可苏瑾瑶不是媒婆,和这个齐士明也不熟,和紫若也不过就是两次见面的交情,再就算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了。紫若个人的事情她又怎么好开口呢。 苏瑾瑶便直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齐管事若是有心,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这两人的感情,我一个外人如何说得?再说,我年纪尚轻,这感情的事情也由不得我说吧。” 苏瑾瑶说完,齐士明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是啊,看苏瑾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自己竟然拜托人家给自己说这种事,还真是难为情。 齐士明忙道:“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没有想得太多,望小姑娘你不要介怀。日后再想吃烤鸭了,没有紫若姑娘的帕子也可以来找我齐士明,偶尔一、两只烤鸭倒是还请的起。” 齐士明说话的似乎显得很大方,并不见虚假、做作。倒是给苏瑾瑶一个还不错的印象。 不过纵使印象不错,苏瑾瑶可也没有相当媒人的心思。又向齐士明道个谢,才离开了仙客居。 苏瑾瑶如今算是收获颇丰,从仙客居出来就直奔来时下车的地方。打算和二栓商量商量,趁着时候早就早些回去。再给二栓多些钱,让他把自己直接送回家。毕竟苏瑾瑶还买了那么多的被褥呢,要是让她一个人背回去,可是够累的。 二栓仍旧在老地方等着苏瑾瑶,一见苏瑾瑶提着东西回来了,就赶紧下车来迎,把东西都接了过去。 苏瑾瑶看看今天马车上没有人,便问道:“是没拉着顺路的客人,还是客人还没来呢?” 二栓答道:“有两个客人去大同镇,这会儿去拿东西了,稍后就到。再就没有别的客人了。姑娘今天可是早,是早点回去呢,还是姑娘再去转转?” “不转了,也是想要早点回去。还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看我多给你加些钱,你直接把我送回屏山村行不行?我还买了几套被褥,实在是没法背回去啊。”其实苏瑾瑶要是带着小板车来,倒是能拉车回去。可小板车在家放着呢,现在只能雇车了。 二栓想了想,道:“屏山村的路可不好走啊。我要是往来一趟,最少也得十个铜板了。你看行的话我就送送你吧。要是不行,回到大张村你再去雇别家的车回去吧。要是雇辆驴车,估计七、八个铜板就行了。” 苏瑾瑶听就后立刻同意了,道:“驴车没有你这马车快,坐着肯定也不舒服。十个铜板,我就用你的车了。还有,三天后我还来这里,还是包车。要是你觉得我总是包车耽误了你往大同镇的生意,那我就再找别的人说说吧。估计以后包车也是常事,我想定下一辆车来。” 听苏瑾瑶又要包车,二栓立刻点头道:“行啊,当然行了。不瞒姑娘你说,我这马车往来大同镇的生意也不算太红火,除了这匹马吃草料之外就剩下点小钱了。我这腿还有毛病,也不能下地干活,要是有姑娘时常包车,我也算是多了一份收入了。” 既然二栓同意了,苏瑾瑶又问道:“那以后我要是去别的地方,也包你的车行不行?毕竟我不能只是到安济城这一条路,还想做其他生意,别的地方也是要去的。” 二栓想了想道:“大张村就我和王叔两辆马车往来接送客人,只要不是抢了王叔的声音,往别处走也行啊。不过,我最熟的就是来安济城的这条路,别的路我怕不熟悉,再走错了,给姑娘你耽误时间了。” 苏瑾瑶道:“没事,鼻子下不是还有嘴嘛,我也不太认识路,找不着就问问,走几次就记住了。” 如此商量好了,二栓也挺高兴。主动对苏瑾瑶道:“姑娘你买的被褥在哪一家啊?我赶车过去帮你拉上吧。” 苏瑾瑶一笑,道:“我回来找你说,还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不是还要等客人吗?要不等拉上客人一起去?别再客人来了你的车不见了。” “不会不会。姑娘你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客人刚走了一会儿,估计没那么快回来,咱们快去快回一点也不耽误。再说,客人来了可以稍微等一会儿,之前都是说定了的事,定钱也给了的。” 苏瑾瑶听二栓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上了马车,给二栓指路,往那个布庄走去。 有了马车就是方便,不一会儿就到了布庄,苏瑾瑶跳下马车进去问问,看看被褥都做好了没有。 那老师傅此时身上沾了好些个棉花,手上套着个顶针,手里还捏着根大针。一见苏瑾瑶来了,便道:“看看,我这赶着做还差一床最厚的褥子没做完呢。小姑娘你稍等一会儿吧。” 苏瑾瑶知道自己来去的时间挺短的,老师傅手工这么利索已经算是不错了。便道:“行,等一会儿吧。那我先把做好的搬到车上去。” 老师傅指着旁边的一堆布头道:“这堆布里你挑拣出大块的做包袱皮,把被褥、枕芯成套的包起来再往外拿。要不走路的时候散落在地上就脏了。”然后又补充一句道:“捡好的拿,回头那几块包布也送给你了。以后要买什么布料,还是做棉被、做衣裳、做鞋子,就到我这店里来吧。” 苏瑾瑶觉得这个卖布的老师傅倒是也不错,一边答应着,一边去布头堆里找布去了。 苏瑾瑶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虽然老师傅说是让她挑好的拿,可越是人家敬她一尺,她也不会贪人家一寸。所以只是挑了几块便宜的粗布,只要大小合适能把被褥包住就行了。并没有去拿那些料子好,又大块的布头。 老师傅一边还缝着褥子,一边看苏瑾瑶挑布,心里不由得觉着这位主顾真是好,要都是这样的人来卖东西,他可是也省着不少心呢。 苏瑾瑶忙着把被褥包起来,抱到门口二栓就接了过去,整齐的放在车上。先装上车的是四套夏被,每套再加一个枕芯,也是不小的一堆,占了半车的地方。 等到这四套被褥都抱上了车,那老师傅也收针了。再用短把的猪鬃小笤帚把褥子上的棉花和线头扫干净,折叠好了也扯了一块布头给苏瑾瑶包起来。 苏瑾瑶接过来往车上抱,那老师傅又回头拿了几个小轴的丝线,用块小布头包了个小包。出门把装了丝线的小包往那些被褥上一放,道:“这几轴丝线挺鲜亮的,小姑娘你留着做衣裳用吧。再就是衣裳破了要缝缝补补的,用这丝线也比麻线、棉线都好看点。” 苏瑾瑶觉得还是好人多啊。要是做生意的人都这样和气生财,那做买卖真是容易了。 谢了一声,苏瑾瑶答应着以后还来这里买东西。便和二栓往回走了。回到之前停车的地方,果然有个男人已经在等着了。 二栓连忙下车,把那人放在脚边的麻袋接过来,送上车,解释了一番,说是帮主顾去拉点东西。那男人也挺好说话的,说没等多一会儿,便上车不再吭声了。 过一会儿又来了个老汉,背着个行李包,像是要出远门的。二栓仍然帮他接过行李放上车,这一车的人就算是齐了。 二栓看看苏瑾瑶,又看看另外两个人,问了一声道:“各位,还有事吗?要是都没事就坐好了,咱们启程赶路喽。” 三个人都点点头,二栓就把鞭子一甩,那匹大黑马就“踏踏”的跑了起来。 等那两个人到大同镇下了车,二栓就直接赶着马车送苏瑾瑶回家了。 路过大张村的时候时间还早,王叔的马车也没见回来。二栓也没有二话,仍旧是赶车往前走。 今天回来的确实早,加上还有马车送,所以走过延山的小路时比平时早了近一个时辰。 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还有了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苏瑾瑶心里挺高兴,本来一门心思往家走。但是猛然间就感觉马车走过的路上,有一处石头的影子很奇怪。 苏瑾瑶连忙回头看看,就见地上投射的影子隐约有个人形一闪就不见了。她再抬头看过去,就见刚才走过的路上方有个探出来的石台,正是早上古学斌坐着等自己的地方。 苏瑾瑶心思一动,连忙叫二栓停车,跳下车走到石台下面仔细张望,却没有再看到什么人影。 苏瑾瑶低头想了想,然后走回来对二栓道:“我临时想起还有些事没办好,你帮我把这些被褥送到屏山村的苏家好不好?车钱我现在就给你,到了村里你问苏显贵柳大家,就有人给你指路了。” 说完,苏瑾瑶从钱袋里掏出十个铜板。想了想又多拿出两个,一共十二枚铜板递给了二栓,道:“谢谢你帮我送这么一趟,要是我家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大张村办点事,还没回来。要是问你我在哪儿雇的车,你也说我是在大张村雇了你的车,再有谁问别的你就都说不知道,行吧?” 二栓也不傻,一见苏瑾瑶多给了两文钱,就知道这是小姑娘有意在堵自己的嘴呢。不过就算是苏瑾瑶不给钱,让他说什么他也会照办的。毕竟苏瑾瑶是个不错的主顾,车钱也给了,少说几句而已嘛。 苏瑾瑶见二栓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铜板,就知道他不会乱说话了。然后就从车上把那包药和最厚实的那床冬被拿了下来,把药放在包袱里一起背在背后。然后对二栓道:“行了,你回去吧。多谢了。” 二栓见苏瑾瑶那么瘦小的身子背着那么一个大包,不由得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说实话,这里靠山,不安全,我也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没事的,你尽管走吧。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说,就没别的事了。三天后我还包车去安济城,你在大张村等我吧。” 二栓没办法,毕竟苏瑾瑶是他的主顾。有心帮忙却真的帮不上,只得赶车走了。 苏瑾瑶一直等到二栓的马车拐过弯去看不见了,这才背着这么一套厚厚的冬被来到那个石台下面,仰头对着上面喊道:“古学斌,你出来,刚才我就看见你了。” “……”然而,苏瑾瑶喊过之后却没有回音。 苏瑾瑶抬头往上看,这里山壁陡峭,石台又遮挡了视线,所以上面的情况根本就看不见。苏瑾瑶只得又道:“古学斌,我知道你还没走。躲什么呀?出来我把药给你。” “……”还是没有动静? 苏瑾瑶索性不再吭声,把袖子一挽,裙摆往上一撩,掖在腰间,就要攀着石壁往上爬。 这次,苏瑾瑶才刚刚爬了一人来高,就见上面人影快速的闪动。古学斌几个纵跃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不过古学斌此时是直接落到了地上,所以又变成了苏瑾瑶在上,古学斌在下。 古学斌仰着头,看着攀在岩壁上的苏瑾瑶,吼道:“傻丫头,快下来,你爬那么高干嘛?不怕摔死了?” “不怕。”苏瑾瑶仍旧没松手,居高临下的扁扁嘴巴,完全不买账。 古学斌急了,跳起一步轻轻拍了一下苏瑾瑶的小腿,又吼道:“快点下来,我这不是下来了嘛?” 苏瑾瑶这才抿着嘴一笑,道:“那我松手直接跳下去啦。” “跳吧,我接着你呢。”古学斌说完,真的朝苏瑾瑶张开双手,作势欲接住她的样子。 第1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这才抿着嘴一笑,道:“那我松手直接跳下去啦。” “跳吧,我接着你呢。”古学斌说完,真的朝苏瑾瑶张开双手,作势欲接住她的样子。 苏瑾瑶见了心里就是一热,不过却没有立刻放手往下跳,而是松开了一只左手,还朝古学斌挥了挥。 “抓牢、抓牢。”古学斌的嗓音都变调了,急吼道:“要下来就赶紧下来,一只手抓着真摔了呢?” “你不是说能接住我嘛。我松开一只手试试而已。”苏瑾瑶吐吐舌头,故意气的古学斌俊脸发白。 就在古学斌又要吼她的时候,苏瑾瑶把系在身上的包袱结扣突然解开了。包着被褥的大包就直接掉了下去。 古学斌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就接住了。因为包袱是对角打结,四个角结了两层,所以并没有散包。 古学斌接住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包袱,不由得火气又大了几分。抬头喊道:“傻丫头,你到底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我把你打下来。” 古学斌话音未落,苏瑾瑶就笑答道:“好啦,这就下来。”说完,苏瑾瑶直接松开了两只抓住岩壁的手。 古学斌这次连愣神都不敢楞了。一下子就把手里的包袱扔了,冲过去将跳下来的苏瑾瑶接在了怀里。 这个高度对苏瑾瑶来说根本就跟个台阶差不多,可是古学斌急慌慌的跑过来把她抱住,加上古学斌本来比苏瑾瑶还矮着一截,结果两人撞在一起,苏瑾瑶的身形也不稳了。虽然是被古学斌接在了怀里,但是惯性使得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苏瑾瑶以为,按照狗血的剧情两人应该是滚在一处,弄个什么唇瓣无意间相触什么的。 可现实是苏瑾瑶摔在古学斌的怀里不假,可是两人面对面摔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唇瓣相触,而是鼻尖撞在了一起。 想想也是,鼻子长在嘴巴上面,还高着那么一截,所以最巧合又最符合常理的就是鼻尖相撞。 这一下把苏瑾瑶撞得鼻子发酸,古学斌也是眼眶发热。两个人摔在地上,不约而同的流下了眼泪。 “噗”苏瑾瑶看着红起眼圈不由自主流眼泪的古学斌,自己也是带着泪笑了。 “傻丫头,你这是作死吗?吓死人了。”古学斌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又胡乱的揉搓一下鼻子,伸手就把苏瑾瑶推开了。 “你担心我啊?”苏瑾瑶坐在地上,也抹去眼角的眼泪。这可不是哭的心酸,而是鼻子太酸。 古学斌脸红了一下,瞪了苏瑾瑶一眼,道:“不关心你,关心我的药。” “药在包袱里啊,你刚才都给扔了。”苏瑾瑶想起刚才古学斌急着扔了包袱接住自己的样子,悄悄的又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来。 古学斌又瞪了苏瑾瑶一眼,那傲娇的样子真是透着可爱。然后也不理苏瑾瑶,也不拉她起来,只顾走到包袱旁边,低头去摸药包。 苏瑾瑶也不矫情,自己从地上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系好了包袱都背着走吧,那套被褥也是给你买的。” “什么?给我买的被褥?”古学斌摸药包的手顿时僵住了,手还伸在包袱里,可是手指头触在软绵绵的被子上,心尖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顿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又问道:“给我买被褥干嘛?还是这么厚的冬被。我又不是没有被子盖。” “你的被子那么薄,怎么能保暖呢。你们住在山坳里,周围又没有人家,冷冷清清的;夜里山风又大,没有厚实点的被子怎么行呢。再说,你这毒会过分消耗你的体能,保暖也是一种保持体能的办法,所以我这大夫啊,想得很周到,就给你把被子也算作是药方了。” 说完,苏瑾瑶走过去,把古学斌的手从被褥里拨开,道:“还愣着干嘛呀?不想要呢,我就拿回去了。” “没说不想要,既然是药方,当然要听大夫的。”古学斌又把苏瑾瑶的手拨开,抢似的把那床被子抱了起来。 苏瑾瑶看古学斌那模样,觉得逗他很有趣啊。故意又说道:“幸好刚才忘了买药罐子里,不然这会儿早给你摔烂了。” 古学斌抱着被子,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可嘴上还是不忘抬扛道:“你要是连药罐子一起扔下来,是想把我砸死吗?” 苏瑾瑶就知道古学斌傲娇,总不会有好话,就没有和他继续拌嘴。而是正色道:“不是让你好好的在家里躺着等我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我给你开多少药方能把你给治好啊。” “躺不住。”古学斌想了想又问道:“被子和药的钱我回家找舅舅讨来,晚上就给你送去。这药还有什么忌讳没有?需要什么药引吗?” 苏瑾瑶道:“药引不用,就是药包里有一个单独的小包,要等其他的药煎好了之后再放进去的,稍微煮一下就可以喝了。这是三副药,每副药喝三天,每天三次,是九天的量。九天之后我再给你诊脉,看看情况再调整药方。不过其间如果有什么不适,你随时来找我。还有就是……被褥算是送你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药钱你得给,这些药一共是四钱半银子。” “谢我?”古学斌喃喃的嘀咕了一句:“那要是你把我治死了,这套被褥就算是给我下葬的赔偿吗?” “胡说什么?明明是好话,怎么被你说的这么难听。我这药吃不死人的,而且我已经有了头绪,大致明白我娘当初给你开药的路数了。我再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再给你添加点辅助的治疗手段,应该可以更快清除你体内的毒。”苏瑾瑶说完,见古学斌还抱着包袱站在原地,笑问道:“都说清楚了,你还不回?” “哦,现在就回。”古学斌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没有移动脚步。 两人就这么距离几步远,一直愣着。你看看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先转身离开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问道:“你一直这么抱着被子,也不走,不累吗?” “累。”古学斌说完,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说道:“我累的话,你送我回家吗?” “你……你咋不送我回家呢。”苏瑾瑶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古学斌这人挺有趣的。明明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现在也是分明不舍得离开,可是说的话有几分直男的味道。竟然还要自己去送他? 没想到古学斌下一句立刻接口道:“行,那我送你回家。走吧。”说完,就已经走到了苏瑾瑶的身边。 苏瑾瑶哽了一下,心头却有一丝丝的甜。脸蛋有些发红,默默的走在古学斌的身边。 古学斌双手抱着包袱,挺高兴的样子。走了一段不由得开口问道:“今天回的比上次早,吃午饭了没?”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自己又忙得忘了吃午饭,就连古学斌早上给他的那块蜂巢也还没吃。她扭头看看古学斌,摇了摇头道:“没吃。要不,我现在吃吧。” “啊?”古学斌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然后问道:“在哪儿吃?就这路边蹲着吃?” “上山呗,竹林那边空气好,挺幽静的。”苏瑾瑶说完,抬头往山壁上看了看。 古学斌赶紧道:“得,别打着攀山的主意,我现在可背不动你。绕过这个弯儿地势不太险了,能顺着藤蔓爬上去。走吧。” “我没说让你背我。你可是小看我了。”虽然嘴上是抬扛不承认,可苏瑾瑶不由得觉得,如果把古学斌治好了,真想让他多背几次。 说着话就到了转弯,过了弯角就是一片山藤覆盖的小坡,可以从这边上山,绕到竹林那边去。不过现在还是春末夏初,山藤上新长出来的嫩芽和细枝比较多,也不知道究竟结不结实,所以不能太用力扯。 古学斌示意苏瑾瑶在前,他在后。然后道:“放心,要是山藤断了,我还是能接住你。” 但苏瑾瑶看看他怀里的包袱道:“包袱给我,你走前面。” “哼,小瞧我了?”古学斌白了苏瑾瑶一眼,把装着被褥的包袱往身后一背,回身朝苏瑾瑶伸出了手。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那双白皙而纤瘦的手,怔了一下,但立刻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古学斌的手很凉,但掌心还是温热的,也很干燥。虽然他的皮肤超级细嫩,可掌心还是有几个薄薄的茧子,摸起来不硌手,但是微微摩擦有种麻麻的感觉。 苏瑾瑶的手特别小,她个子比古学斌高,但手却比古学斌的手小多了。所以被他的手握在掌心,感觉手背被茧子磨的麻酥酥的。 苏瑾瑶的脸红了红,低着头只看脚下的小山坡。古学斌却突然说了一句:“抬头看路啊。别摔倒了把我也扯下山。” “哦。”苏瑾瑶闷闷的答应了一声,着才抬起头看路。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里捏着一朵粉紫色的小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花儿只是山藤上结出的,平时看着并不起眼。可此时被古学斌递到了面前,苏瑾瑶忽然觉得这小花儿是如此的可爱。 “楞什么?谢你的。”古学斌微微一笑,把小花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道:“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其实都给了我舅舅一份希望。只要我多活一天也好,他就会好好的活着,你真的是救了两条命呢。” 苏瑾瑶手里捻着那朵可爱的小花儿,心里甜滋滋的。索性说道:“我也希望能治好你,起码让你像是正常的少年一样就好。而且山里的日子虽然平淡,起码远离了纷争,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苏瑾瑶说完,古学斌的手微微一僵。但随即就把苏瑾瑶的手握紧了,拉着她继续往上走,然后道:“嗯,是这么个道理。我不想走了,就留在这儿挺好。以后娶媳妇,生娃,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呗。” “噗,还没长大,就想这个。”苏瑾瑶笑他一句。可是再看古学斌那红起来的脸,又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是很认真的。 苏瑾瑶不由得问道:“喂,我一直不知道你几岁呢。究竟是我大,还是你大呀?” “我十四了。”古学斌说完,又红了脸。然后闷闷的道:“我当然比你大,大三岁呢。可是个子不长,我也没办法。” 听古学斌又提起不长个的事情,苏瑾瑶猛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可是在心里憋了半天,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后来忍不住了,把心一横,权当自己是真正的大夫,便捏了捏古学斌的手,问他道:“喂,我想问你,除了不长个之外,还有别的不正常的地方吗?比如……你发育了没有?” 古学斌一时间没听懂,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反问道:“什么发育了?就是不长个啊。吃的也不少。” “不是,就是……你们男人的那个地方,长大了没有。”苏瑾瑶憋着害羞,抬头认真的问着。她告诉自己现在是大夫,大夫不能在意这些问题的。 而且古学斌十四了,应该是到了男生的青春期了。如果发育迟缓那影响可就太大了,她还得调整配方,给他把身子调理一下。 古学斌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突”的一下就瞪圆了,俊美的脸颊泛起红晕,红的发烫。嘴角扁了又扁,深呼吸两次又吞了一下口水,半天之后才憋出一句:“傻丫头,不要脸,不许问。” 苏瑾瑶被古学斌一吼,反而不羞了,大声的反口道:“我是大夫,怎么不要脸了。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的毒影响有多深啊。万一以后长个了,却停止发育了,哭去吧你。” “没有的事,我很正常,除了个子不高,其他的都正常。”古学斌急了,甚至有点气急败坏的。攥着苏瑾瑶的手也是紧了又紧,恨不得掐死她似的。 苏瑾瑶本来就是走在古学斌的身后,也就是走在山坡下方。此时终于比古学斌矮了,可气势却仍旧不弱。回嘴道:“哼,八成是嘴硬。要不是真有病,被揭了个短能急成这样吗?” “你……你,你要看吗?”古学斌也急懵了,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来。他毕竟也是男人,何况十四了,男女的事情也都朦朦胧胧的懂了,被苏瑾瑶这么一说当然就怒了。 “咳咳。”苏瑾瑶被呛了一下,随即就一脸不服气的道:“你脱啊,我是大夫,正好给你全身检查。” 古学斌终于怂了,盯着苏瑾瑶半天不说话。继而收回脚步,把身子一转就拉苏瑾瑶下山坡。 苏瑾瑶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问道:“干嘛去啊?不是说去竹林吃饭?” “不去。男女授受不亲的,不和你同去。”古学斌说完,已经扯着苏瑾瑶下了山,可仍然是闷头往前走着,看样子是没放弃送苏瑾瑶回家。 苏瑾瑶的手也一直被古学斌攥着,攥的两个人手心都是汗。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小花,又看看古学斌赌气使劲儿往前走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 古学斌猛地回头,吼她道:“笑屁,奚落老子是吧?老子就是不长个,别的地方都长,都……都大。” 苏瑾瑶被古学斌这一通急吼给弄愣了,然后又是“哈哈哈”一通大笑。她也明白,古学斌也真是给自己逗急了,不然不会猛地冒出这么唐突孟浪的话来。 “你还笑。”古学斌猛地拉着苏瑾瑶的手,把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怒目瞪着她。继而抬头,突然凑上去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事发突然,苏瑾瑶顿时愣住了,嘴唇麻麻的,心却是酥酥的。整个身子都是一颤,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蔓延开来,让她又羞又怯。 古学斌愤而发难,咬过之后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心里却又是欢喜又是甜,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继而退后两步,把嘴巴抹了抹,转身就跑。 亲了自己就跑!苏瑾瑶只觉得刚刚还甜蜜蜜飞起来的小心肝顿时有些失落了。她又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情窦初开的感觉,可是那家伙凭什么撩拨了自己之后就翻脸不认账? 可苏瑾瑶还来不及发脾气,跑得不远的古学斌又转身跑了回来。猛然间捧起苏瑾瑶的脸,唇瓣在她的唇上又是狠狠的一压,继而道:“老子亲就亲了,亲了还亲。以后我娶你,你给我生娃。” 这算是表白吗?这分明是连表白都没有,就直接宣告了所有权。 苏瑾瑶从未见过这么霸道的古学斌,一时间真有些措手不及。 古学斌却比之前跑开的时候淡定多了,再次牵起苏瑾瑶的手,也不吼了,而是放缓了声音轻柔的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苏瑾瑶也低下了头,一颗心还是“砰砰”乱跳着,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可是被古学斌再次握住的小手,却是止不住的流汗。 第1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又走了一段,古学斌突然停下身子,转头定定的看着苏瑾瑶。 看得苏瑾瑶心头又是一慌,不由得退后半步问道:“又怎么了?” “你紧张?”古学斌反而近前一步,凑近了问她。 “有……有吗?”苏瑾瑶矢口否认。没谈过恋爱她也不会认怂的。 “我说的是真心话。”古学斌说完,把苏瑾瑶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襟儿上,使劲儿的蹭去了汗水,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道:“我也紧张,不过我说过的话就算数,一定算。” “嗯。”苏瑾瑶的脸又红了,她从未有过这种含羞带怯的感觉。可初尝恋爱滋味就遇到这么个傲娇又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家伙,也挺好的。 “答应了,就要记得。”古学斌说完,再次牵着苏瑾瑶的小手往前走。 夕阳西下,山路并不遥远,可两个人走的都很慢。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两人之间默默涌动的情愫,有些青涩又完全带着甜,说不出的一种窝心滋味。 古学斌清了清嗓子,才道:“以后记得吃饭。今天太晚了,不想你家里人着急就快点回去吧。下次什么时候进城?我送你。” “三天后。”苏瑾瑶直接到,心里还隐隐有些小期待。 “嗯,知道了。”古学斌点头,显得颇为用心。 “你也记得按时吃药,没事不要乱跑。还有……”苏瑾瑶想了想道:“如果你舅舅让你练功,也先别练了。告诉他你现在身体不能巨大的消耗,等你再好一些了再练不迟。” “好,我知道了。”古学斌很自然的回答着。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路牵着小手走到了村头,已经能够看到村里升起的袅袅炊烟了。苏瑾瑶这才从古学斌的手里挣脱,对他道:“你回去吧。” 古学斌眼神微微黯然,说道:“等我好了,长高了,正大光明的送你。” “不是嫌弃你。”苏瑾瑶赶紧道:“我知道你舅舅有些忌讳,我爹也一样不肯把我娘会医术的事情说出来。所以现在还不是让人知道我帮你治病的事。” 听了苏瑾瑶的话,古学斌才勾唇笑了笑。他嘴角弯起来的笑意很淡,但带着暖意和宠溺,然后摆摆手道:“那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回。” “好。”苏瑾瑶说完,这才转身走了。她能够感觉到古学斌清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背上,可她有心回头,又觉得羞臊,只得越走越快,差不多逃似的跑回了家。 一进家门,正好小城儿牵着山羊小黑往外走,见到苏瑾瑶就道:“二姐,你回来啦?看到那赶车的回去了吗?我还说让他路上遇见了你,再把你送回来呢。” “没啊。”苏瑾瑶想,或许是她和古学斌往山坡上走的时候二栓赶着马车回去了,不然就碰见了,多尴尬。 苏菲儿听见小城儿和苏瑾瑶说话也出来了,问道:“瑾瑶,你咋买了那么多被褥?而且都是夏被,到冬天还得加棉花。”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补了一句:“大姐可不是怪你,大姐是心疼你赚钱辛苦,能省就省着点用吧。咱们家过惯了苦日子,不用什么都是新的。另外还有个两个包,不知道是啥,就放你屋里炕头了。” 打从前一天闹腾过之后,苏瑾瑶的东西就直接原样给她放在屋里头,苏菲儿是不会乱动一下的。 “没事,到冬天还早呢,那时候估计比这时候还有钱,再做新的冬被。”苏瑾瑶笑着说完,进了屋。先跟苏显贵打了个招呼,然后去洗了把脸。 苏菲儿又在门外道:“瑾瑶,今天我去牛婶家问过了,她说种菜挺容易的,讲过一遍我也大致记住了,不明白的还可以随时去问她。不过她家没有菜种子了,要等个把月地里才能结籽。我想,咱们家也不是只种一点,就打算着自己买点种子。” “嗯,行。我记得,下次到镇上去买,挑几样咱们村里没有的菜种上。”苏瑾瑶洗完了脸,拿出之前买的药膏来到苏显贵屋里,道:“爹,这是给你买的药膏,你的手编篮子割破了,擦上药膏就不疼了。” “哎,好,好。”苏显贵接过药膏,脸上的笑容里还带着感动。然后问道:“借给春妞的钱筹划的怎么样了?昨天你给留下的也有一两银子了,你也拿着吧。咱家现在不急着用钱,你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尽力的办。爹帮不上忙,可以不能让你为难。” “不用,筹齐了,还有得剩余。这不是连被褥都买了新的嘛。而且啊,今天还加菜,我在城里带回来的好吃的。爹,咱们家以后不会缺钱的,你就安心过好日子吧。我心里有数,你支持我就行。”苏瑾瑶说完,看看外面道:“我帮大姐做饭去,中午没吃饭,饿了。” “你歇着吧,饭马上就好了。”苏显贵这样说。 苏瑾瑶却是一笑没有停下,还是出门去了。回屋拿了那个包着烤鸭的油纸包,又来到了厨房。 苏菲儿正在炒菜,闻着就是一股子肉香味儿。 苏瑾瑶问道:“大姐,你买肉啦?” 苏菲道:“嗯,吴家杀猪了,我就去买了一块肉和两根猪大骨。肉炒个扁豆,猪大骨也熬煮上了。一会儿骨头汤里放点菠菜,再打个鸡蛋进去做蛋花,挺好吧。” “行啊,又是汤又是肉的,挺丰盛呢。正好我这儿还有个菜,先包着放在灶台边热着,一会儿吃的时候再打开。”苏瑾瑶笑眯眯的把包烤鸭的油纸包放好,去摘菠菜了。帮着苏菲儿一起忙活着,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小城儿也牵着吃过了奶的小黑回来了,跑进厨房就喊着:“大姐、二姐,我饿了。做了什么呀,这么香。” 苏瑾瑶道:“马上就吃饭,大姐买了肉和猪大骨;我这里还有个比较特别的菜,一会儿上桌再给你们看。吃了饭还有好东西给你。” “啥好东西?二姐,你现在告诉我呗。”小城儿急巴巴的凑过来,对着苏瑾瑶笑,一脸的讨好。 “去去,洗手去,吃了饭告诉你。”苏瑾瑶才不理会小城儿的讨好。她估计着,要是现在把毛笔和纸拿出来,小城儿就得去摆弄纸笔,不会好好吃饭了。 可小城儿见苏瑾瑶不告诉自己,把苏瑾瑶往一边拉,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二姐,你告诉我啥好东西,我也给你个好东西。可好的好东西呢。” “啊哈,你还学会跟我讲条件了?”苏瑾瑶笑着捏了捏小城儿的鼻子,不过也有些好奇。便回身朝苏菲儿道:“大姐,你辛苦点,把饭菜端到爹那屋吧,我和小城儿有话说。” “嗯,去吧。快点回来吃饭,不然都凉了。”苏菲儿叮嘱着,又去盛汤了。看着苏瑾瑶和小城儿神神秘秘的跑出去,窝进了苏瑾瑶的小屋里,苏菲儿笑道:“都是俩孩子,嘀嘀咕咕的还背着人。” 小城儿来到了苏瑾瑶的屋里,急着追问道:“二姐,快说啊,啥好东西。” “你先说,啥东西给我?”苏瑾瑶不服,肯定不能让小城儿把自己给拿捏住,所以先问着。 “我不说,二姐你先说。”小城儿当然也不肯示弱,背着小手一本正经的道。 “那我们猜拳呗。”苏瑾瑶拿出了杀手锏。不过猜拳这种事,她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做过了,还是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时候和小姐妹玩过呢,后来被组织收养了,就再没玩过这个了。或者说,她的童年根本只有训练和杀戮。 小城儿兴致颇高,里面伸出了小拳头,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 姐弟两个猜拳,苏瑾瑶眼神好、反应快,又暗通心理学,所以三局两胜直接赢了两次。 小城儿知道没办法赢过苏瑾瑶,又不好意思耍赖,只得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钱袋,一脸得意的把钱袋扔给了苏瑾瑶。 “银子!”苏瑾瑶打开钱袋一看,里面除了铜板还有几块碎银子,加在一起足有一钱多。苏瑾瑶皱起眉头,低声问道:“这是你攒的私房钱啊?小水铺的生意这么好吗?” “不是。”小城儿摇摇头,道:“二姐你不是要帮春妞婶子筹钱嘛,我就把你昨天打到的那条蛇卖了。也是赶巧,昨天我带着蛇刚到小水铺不久,来了个过路的客人要喝水,就看见我挂在一边要剥皮的蛇了。说他要买去泡酒,就给了我这些碎银子,加起来有一钱多,都给你。我还打算每天到小水铺之前,去山里采点山珍,弄点鸟蛋卖钱,这样二姐就不用一个人辛苦的去赚钱了。” 苏瑾瑶这才想起,本来说打到蛇之后要吃蛇羹的。结果和苏菲儿闹了个不愉快,就全都忘了。 苏瑾瑶把那钱袋子往小城儿的手里一塞,低声道:“借给春妞的钱已经筹齐了,这钱二姐不要。你要是想留着,就当个私房钱,别声张,暗自收着吧。要是你不想拿,就交给爹。” “二姐,你拿着,拿着。”小城儿又把钱袋塞给苏瑾瑶,道:“我看别人家的女孩都带着耳坠子啥的,你和大姐也没有。刘大伯每次来也不带着这些东西,我有心给你们买也买不到,你常常到镇上、到城里去,看到好看的、喜欢的就买回来戴吧。” 苏瑾瑶听了心里暖融融的,摸了摸小城儿的头,道:“行,这银子二姐收着,算是小城儿给两个姐姐的一份心意,回头去城里买两对耳坠子,大姐一对我一对,都戴上。” 说完,苏瑾瑶从炕头拿过装着笔墨和宣纸的包,递给小城儿道:“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小城儿接过来先是摸了摸,估计是摸着了门道,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继而把包袱往炕上一放,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开了。看到里面真的是宣纸和笔墨,顿时乐得跳了起来。转而抱住那叠宣纸狠狠的亲了两口。再一转身,又要来亲苏瑾瑶,苏瑾瑶赶紧把小城儿的脑瓜推开,道:“行了,别高兴了,东西都是你的了,快去吃饭吧。” “二姐,你能不能让我先试试写一个字?就蘸着墨汁写一个字就好。”小城儿可怜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央求着。 “不行。”苏瑾瑶扳起脸来,看到小城儿失望的神情,又“扑哧”笑了,道:“逗你呢。不是二姐不让你写,是毛笔要使用之前先得开笔。你去弄点温水来,不能太烫,滴在手背上是温的就行了。这新买的毛笔要先泡一下,把笔锋泡软了才能用。” “哦哦,懂了。我就去。”小城儿说完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已经端了一只小碗,里面就是温水。 苏瑾瑶把毛笔的笔帽拔下来,两支毛笔都泡进了水里。轻轻的转动几下笔杆,让笔锋软了又提笔在碗边上荡了几下,再将笔锋重新泡进水里。然后对小城儿道:“走吧,先去吃饭,不然都凉了不好吃。再回来毛笔就泡的差不多了。然后二姐再教你写字。” “这样泡着就行了?要不要加点墨汁啥的?”小城儿的眼睛紧紧盯住毛笔,一眨都不眨,看样子也不想离开。 苏瑾瑶拉起小城儿道:“行了,走吧。泡不烂也飞不了,吃了饭回来二姐再好好的教你。不然,以后我一个字都不教了。” “好好,现在就走。”小城儿赶紧答应着。乖乖的跟着苏瑾瑶出门去吃饭了。 苏菲儿已经把饭菜在苏显贵那屋摆好了,就等着苏瑾瑶和小城儿来吃饭了。 小城儿进屋就往炕沿上一坐,抓起碗就要吃。苏瑾瑶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洗手啊。吃饭的时候也不能急,细嚼慢咽才好消化。” “是,都听二姐的。”小城儿立马答应着,放下碗筷去洗手了。 看小城儿这样,苏显贵笑了。问道:“瑾瑶啊,你们姐弟俩神神秘秘的干啥去了?小城儿这小猴子精比以前可是听话了不少啊。以前啊,动不动的就和吴家的小子打架,经常挨欺负。” “我给他买了点笔墨和宣纸,教他好好的写字。他爱学,就听话呗。”苏瑾瑶如实地说道。 苏显贵看着小城儿在洗手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好啊,我们苏家的孩子也能识字了,出息了。” 小城儿洗好了手,一边擦着一边坐回到桌边,道:“爹,要是女子让参加考试,我觉得二姐也能考个秀才回来。我认识的字都是二姐教的,二姐肯定更有出息。” “行啦,咱们家有你出息就行了。二姐好好赚钱,回头你考状元,我做生意,咱们家可以官商勾结。”苏瑾瑶一边说,一边笑着把那个包着烤鸭的油纸包打开了。 这烤鸭的味道十足,纸包没打开的时候就是喷香的,现在打开油纸包,烤过的鸭皮油滋滋的带着一股特别的焦香。 小城儿提着鼻子狠狠的吸了几口气,问道:“二姐,这是鸭子吧,烤的真香啊。就是看着……有点焦了。” “嗯,这是城里的仙客居做的烤鸭,远近闻名,听说京城里都有客人来吃。我特意弄一只回来,让大家尝尝看。”苏瑾瑶说完,从身后拔出了她一直带在身上的牛角小刀,把刀刃洗净用白布擦拭干了,然后道:“烤鸭呢,要片着吃,看看我的手艺吧。不过正宗的吃法还应该有葱、酱卷着薄饼吃,今天来不及了,先这样尝尝看。” 苏瑾瑶用刀的手法灵巧又精准。这双曾经用来杀人的手现在用来片烤鸭还真是游刃有余了。 不过片过了外面的一层烤鸭之后,苏瑾瑶用刀把再里面的肉割了几下看看,眉头微微蹙起,继而眼睛一亮,觉得是自己猜对了路数。 等到把这只烤鸭的一层皮肉都片好了,整齐的摆在盘子里,苏瑾瑶招呼大家先吃着,她去洗了手和刀上的油渍,才回来坐在了饭桌旁。 “咦,怎么都不吃?”苏瑾瑶看大家谁也没动筷子,不由得问道。 “也不差那一会儿功夫,等你一起吃。”苏显贵说完,先给苏瑾瑶夹了两片烤鸭肉,又给她碗里夹了扁豆炒肉,把她碗里的饭都盖住了。 苏瑾瑶笑了,给爹、大姐和小城儿也分别夹了烤鸭,道:“吃个新鲜吧。不过这鸭子烤的不怎么好,就是味道还可以。” “这不是城里有名的饭馆嘛,怎么做的还不好?”小城儿夹了一片烤鸭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眯起眼睛一脸的陶醉,然后狠狠的咽下去才道:“二姐你骗人,这烤鸭明明这么香呀,你还说烤的不好?这可真是只有大饭馆才能做出来的味道啊。” 苏显贵和苏菲儿也跟着吃了一块,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来,也一起点着头。 苏菲儿也道:“我可真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鸭子了。这皮油而不腻,还挺酥的。” “是啊,很香啊,肉也入味了。”苏显贵也夸着烤鸭好吃。 苏瑾瑶放了一片烤鸭在嘴里,细细的嚼着,把这只烤鸭的滋味完全品了个透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第1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看苏瑾瑶半天不吃一口饭,只嚼着烤鸭,便好奇的问道:“二姐,你琢磨啥呢?你是不是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鸭?” 苏瑾瑶这才回神,道:“哦,没啥,就是觉得买烤鸭吃太贵了,我学着自己做。” “哈,二姐你要是能做出来,那就去城里的大饭馆当厨子了吧。”小城儿笑着道,然后又夹了一块烤鸭吃。 苏瑾瑶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但饭桌上少不了小城儿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吃过了晚饭。小城儿又窝到了苏瑾瑶的屋里,怕苏瑾瑶埋怨太黑了,就把他屋的油灯和厨房的油灯都拿过来,一起点燃了叫苏瑾瑶教他写字。 苏瑾瑶知道小孩子的兴致高,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先说好,写一张纸就睡觉了,愿意练的话明天白天练习。这字不是一天就能炼成的,所以一天急不来。” “行,都听二姐的。现在就开始吧。”小城儿急巴巴的已经提起了笔。把之前润笔的水倒了,就用那只小碗装墨汁。 苏瑾瑶看了道:“还是忘了几样,镇纸、笔架、墨盒、笔洗啥的都没买。先凑合练吧,下次进城就买齐全了。回头再琢磨着给你买一方好砚台。” 小城儿已经铺好了一张纸,可是蘸了墨之后又不忍心下笔了。提着笔的手也一直在抖,一不小心,一滴墨汁就滴在了宣纸上。 小城儿这个心疼啊,“嘶嘶”的直抽气,急着道:“二姐,我是不是太笨了,怎么就写不好呢。” “什么写不好啊,你一个字都还没写呢。你这是太紧张了。放松点,手指头握着笔,腕子用力,不是胳膊和全身都用劲儿。”苏瑾瑶一边教,看了小城儿一眼,笑道:“让你放松点,你咬牙干嘛呀。没事,练字就是这样,开始写的不好看,慢慢练习就好了。谁也不是天生会写字。我先给你写几个字头,你照着写。尤其是注意运笔和笔画基础。要写好字,一横、一竖、一点、一折都要练习许许多多遍。” 苏瑾瑶说着,从小城儿的手里接过毛笔,慢慢的运笔,叫他看清自己起笔和落笔、回笔的要领,然后写了几个字头。 小城儿看得发愣。见苏瑾瑶写完了还咽了下口水,然后道:“那我试试。二姐,你好好的看着,要是有哪里写的不好、不对,你就打我。” “行,学习的事我不会放松的,严师出高徒,你用心写吧。”苏瑾瑶说着,把笔递给了小城儿。 用树枝写字和第一次拿着毛笔写字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小城儿的手腕僵硬,手指都不会弯了。好不容易拿好了笔,可是落笔之后软软的笔锋和树枝的触感完全不同,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 一直写满了一页纸,小城儿额头的汗水都滴下来了,手也哆嗦的更厉害了。 苏瑾瑶看了小城儿的字,点了点头,满意的道:“小城儿,别灰心,第一次能写出这样的字不错了。可见你平时有认真的在练习啊。” “二姐,我真的不是很笨吗?”小城儿揉着手腕,心灰气丧的问着。 “不会啊。二姐第一次写大字的时候握笔也是一直抖,写出来的字更丑。”苏瑾瑶只得自黑一下,表示鼓励。 小城儿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揉了揉眼睛道:“二姐,也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嗯,去吧。”苏瑾瑶把毛笔洗净,递给了小城儿,道:“回去找个小钉钉在不碍事的地方,把笔挂上,阴干了。下次写之前把笔锋润开就可以写了。” “好,记得了。”小城儿抱着一叠纸,拿着毛笔回去了。 苏瑾瑶看看润好的另一支笔,又铺了一张纸。翻出娘亲的那本医书手札,坐在油灯前一边看着一边写着笔记。 过了一会儿,苏菲儿在门外道:“瑾瑶啊,不早了,该睡了。” “哦,我知道了,大姐。你先睡吧。”苏瑾瑶答应着,又低头写了起来。 又不知道看了多久,苏瑾瑶已经完全入神了,猛然就听到后窗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但不是风吹的。 苏瑾瑶想了一下,脸就悄悄的红了。然后放下了笔,转身上炕把后窗的衣服取下来,推开了窗户。 窗外没人,苏瑾瑶抬头往院外的山坡看去,就见古学斌站在月光下,正朝自己抿嘴轻笑。月光照得他肤白如玉,温润静雅,一双黑瞳深邃清亮,衬着身后山峦的剪影,美好的犹如是一副水墨画卷。 苏瑾瑶回头吹熄了灯,手臂在窗台上一撑,就跳出了窗口。再跳出了院子,直奔后山上跑去。 古学斌见苏瑾瑶出来了,也朝下跑,看样子比她还急。迎住了苏瑾瑶,古学斌柔声道:“急什么,我会等你的。” “山风凉,以后别晚上出来了。”苏瑾瑶说着,想起了那件衣裳,道:“你的衣服我洗净了,可是你一直没来取,我就不小心扯破了。” 苏瑾瑶不说衣服被扯破了还好。说完了,古学斌故意朝她伸出手,作势欲凶,道:“我这不是来了嘛,衣裳还我吧。” 苏瑾瑶“啪”的一下打在他手心上,努了努嘴,道:“一套被褥抵消了。” “呵呵,真凶。”古学斌竟然还是笑,真是比以前总是叫她傻丫头的时候和煦多了。继而把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转过来,手里拿的是一个极小的罐子,递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好奇的看着,提起鼻子嗅嗅,问道:“是蜂蜜?” “蜂王浆。你瞧你也那么瘦,吃点这个吧。”古学斌说完,把小罐子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道:“我也该回去了。药钱我没带来,我舅舅也不知道我这时候出来是找你的。” 苏瑾瑶摩挲着手里的蜂王浆,心是甜的,脸是羞的。可是想了想把小罐子又塞给古学斌,道:“蜂王浆还是你喝吧,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补补。如果你舅舅还能上山打猎,你就让他多弄点野味,野鸡、熊掌什么的,只要是有营养的只管吃,不会有问题的。” “嗯,我知道了。”古学斌说完,又朝苏瑾瑶的屋里看看,问道:“刚才见你屋里灯还亮着,在干嘛?学医术吗?” 苏瑾瑶摇摇头,没有照实回答。她知道如果说自己在学医术的话,古学斌会内疚,觉得自己是为了他辛苦了。便道:“我准备洗澡啊。你就来了。快走吧,别偷看。” 说起“偷看”,古学斌的脸又红了。狠狠的剜了苏瑾瑶一眼,转身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回头走回来,道:“走吧,先送你回去。” 苏瑾瑶笑了,问道:“以后要送就送,不送就直接回吧。总是这样走了又回来是怎么回事啊?” “我……”古学斌抿了一下唇,憋了一下才道:“以我的脾气呢,是赌气要走的。可是想想你是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抛下你独自在山上。就想着回来先送你,看着你进屋了,我才放心。” “切,还真是好心呢。”苏瑾瑶说完,眼珠子一转,道:“不过,要是真的不放心呢,就把你学的轻功教教我。我学到了本事,就谁都不怕了。” “这个不是不行,但是舅舅说男女有别,究竟女孩是不是合适学这种功夫我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舅舅,因为内功是不能随意练的。”这次古学斌没有拒绝,算是同意教苏瑾瑶了。 苏瑾瑶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这么澄明的月光照着,有些不舍这种悄悄相会的感觉。可是又知道以古学斌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能熬夜或是受凉的。 苏瑾瑶便转身往回走,一边道:“行了,我自己能回去。你别往山下跑了,就在这里看着我进屋,你就回去吧。” “嗯。”古学斌答应着,可是没有停步。 苏瑾瑶走几步,他走几步。两个人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一直到把苏瑾瑶送到了后院篱笆外,古学斌才不再送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行啦,回吧。再不走,我拉你进屋睡了。” “傻丫头,说的浑话。”古学斌说完,才朝后退了两步。看着苏瑾瑶轻身跳进院子里,再跳窗子回了屋,这才往山上走去。 “喂。”苏瑾瑶轻轻的又叫一声。 “什么?”古学斌立马回头问着。 苏瑾瑶道:“明天我不在家,也不是去城里,去李家屯。你在家好好吃药,我不能去看你了。” “我知道了。”说完,古学斌才真正走了。 苏瑾瑶一直没关窗,看着古学斌上了山,还转身朝她摆了摆手,然后才消失在树影之下。 夜色柔美,夜风徐徐,吹得苏瑾瑶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仿佛有一条细细的丝线扯到了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处,不时的被牵动一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是美好的。 一夜好梦,苏瑾瑶醒来后仍然觉得甜蜜无比。恍若昨天的一幕幕是梦?不由得又推开后窗,想要朝山上看看。 可没想到苏瑾瑶一开窗,就看到窗台上放着那个小小的罐子。苏瑾瑶拿起来嗅了一下,就知道是那罐蜂王浆无疑。 嘴角不由得再勾起,苏瑾瑶嘴里却是怪罪道:“明明走了又兜个圈子绕回来,要是我真的在洗澡,他是存心偷看吗?而且还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让他自己留着吃,却又送回来了。” 可是这些话古学斌当然是听不到,苏瑾瑶只是一点点的小心思,自说自话,悄悄的矫情了一下而已。 “二姐,你起来了?”门外传来小城儿的声音。 “哦,起来了。”苏瑾瑶连忙把装蜂王浆的罐子塞到炕柜里,转身下地穿鞋,问道:“小城儿,你咋这么早起?” “不早了呀。起来写大字。”小城儿说着,先进屋给苏瑾瑶打洗脸水,然后道:“大姐刚才说她今天也想去镇上,让我早点叫你吃饭。她吃过饭不收拾了,就直接走了。” “大姐要去镇上?”苏瑾瑶有些惊讶的道。 小城儿答道:“是啊,大姐说是去买菜种子。” 苏瑾瑶想起昨天苏菲儿是说了买种子的事,可是她记得自己答应帮她买了,怎么她今天又要自己去?不过再想想,苏菲儿也不小了,女孩子喜欢赶集逛街啥的很正常,她想去就去吧。 苏菲儿准备的早餐是在大骨头汤里加了面片,也算是挺营养了,也不难吃。苏瑾瑶不挑嘴,有现成的吃就很不错了。 吃饭的时候苏菲儿道:“瑾瑶啊,你今天在家陪着爹吧,我想去镇上逛逛。我也和爹说过了,要了点钱买种子。” “嗯,好。”苏瑾瑶答应着,不过想了想道:“我本来也想和春妞回她娘家的,既然大姐要出门,那我就留下陪着爹吧。” 苏菲儿听了有些迟疑,问道:“要不,你今天去吧,我明天再去。不过我答应秋红姐一起作伴去镇上,一会儿吃过饭我告诉她一声去。” “不用了。大姐也在家闷着好几天了,你今天就去吧。一会儿我去春妞家说一声,她自己回去也是一样的。”苏瑾瑶不打算让苏菲儿为了自己留下,小姐妹乐呵呵的出去逛逛不是挺好的事嘛。 不过,苏瑾瑶想了想又对苏菲儿道:“大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你说吧。姐妹之间,有啥不能说的。”苏菲儿点点头,让苏瑾瑶说。 苏瑾瑶便道:“大姐你不是个心机重的人,所以我猜着你之前和我闹腾是有人挑唆的。如果那个人是秋红的话,那你们就少来往吧。我不是干涉你交朋友,但是损友就算了吧,她不会给你啥好处,只能挑拨你和身边人的关系。”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的脸色就变了变。捏着手里的筷子好半天,才道:“秋红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挺好的。不过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以后就少出门。”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瑶怕苏菲儿多想,就道:“大姐也该出门去转转,开阔一下眼界、长点见识啥的。不过我就是觉得有些人心眼不好,这样的人没必要和她们深交。要是大姐你喜欢逛,回头我闲下来了,再攒点钱,包一辆大车带着你和小城儿、带上爹一起到城里去转转,多好呢。” “嗯,好,我知道了。”苏菲儿答应着,不过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有几分的敷衍。 苏瑾瑶知道朋友之间的话有时候比家人说的话管用,自己再多劝苏菲儿也未必就能听的进去。 这就好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和同学之间无话不说,回到家里对着父母就是爱理不理或是事事唱反调的。这样的情况也只能忍着,慢慢的疏导,苏瑾瑶索性就不再说话了。 苏菲儿果然是急着出门,赶紧吃好了饭,也没收拾碗就要走。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瑾瑶啊,城儿,你们有没有啥要买的东西,大姐帮你们买回来。” “我啥也不缺,二姐昨天把我最稀罕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小城儿还没吃完饭,听了苏菲儿问候就从碗边上抬起头来应答着。 苏瑾瑶也道:“谢谢大姐的好意,我也不缺啥东西。” 苏菲儿答应一声,又去苏显贵屋里打个招呼,就赶紧出门去了。 苏瑾瑶吃过了饭一边洗碗,一边问小城儿:“那个秋红是个啥样的人啊?大姐咋和她走的那么近?” “哦,算起来秋红还是三婶家的亲戚呢,也姓王。以前王家不是屏山村的大户嘛,所以在村里挺跋扈的。不过后来王家的主家都搬到城里去了,剩下的几户都是王家的远亲,这才算是消停了。也不知道大姐为啥和秋红姐好,反正我不和王家的人来往。” 小城儿对三婶家的亲戚从来都没有好印象。之前那个王大夫来家里给苏瑾瑶看病的时候,小城儿恨他只认钱,差点打起来,还挨了王大夫两个嘴巴,就更厌恶王家的人了。 苏瑾瑶听了皱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按理说,苏菲儿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苏菲儿偏偏要和秋红来往,她总不能拦着不让吧。 正琢磨着,苏显贵在隔壁喊道:“瑾瑶啊,你过来一下。” “哎,来了。”苏瑾瑶赶紧甩甩手上的水,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然后道:“小城儿啊,盆里还剩下一个碗,一会儿你吃好了连你自己的碗一起洗了吧,我去爹那屋看看。” “好,二姐你去吧。”小城儿答应着。 苏瑾瑶来到苏显贵那屋,就见苏显贵又在编篮子,就道:“爹,啥事?这篮子又不急,你别没事就编了。” “哦,爹没事。”苏显贵抬起头来笑呵呵的道:“爹就是告诉你,要是有事出去就去吧。再不就出去玩玩,不用在家陪着爹了。你大姐平时在家的时候,也没有整天守着爹啊。爹还有一双手,也能坐着还能挪动,也不是躺在坑上不能动的,不用一个人整天都看着。”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我也不用出去玩啊,外面除了山就是山,哪有好玩儿的地方。今天不出去正好,在家洗洗衣裳闲一闲,陪着爹说说话多好。” 第1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也行,这阵子你天天都忙活,爹看着也心疼。不出去就在家里待着吧,爱睡觉就睡个午觉,不睡觉就院子里晒晒太阳,挺好的。”苏显贵说完,摆了摆手,示意苏瑾瑶出去玩儿吧。 苏瑾瑶觉得苏显贵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儿呢,又朝苏显贵做了个鬼脸,才出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苏瑾瑶把小钱袋拿出来,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出来数数。这两次进城赚的银子,除去昨天买东西的也足够五两了。另外还有一张银票,苏瑾瑶想了想还是没有交给苏显贵,而是收进了之前娘亲留下的那个首饰匣子里。 苏瑾瑶不是存心要攒私房钱,而是因为前一天她拿了银子回来,爹的样子就已经很吃惊了。这次一下子再拿出十两银票来,爹说不定就惊慌成什么样了呢。何况以后她还有大打算,把钱都放在爹那也不方便。她先留着钱,回头给全家人一个惊喜吧。 再出门,就见小城儿已经在院子里给山羊小黑切嫩草了。旁边还有一盆玉米面和白菜帮,看样子是要剁碎了拌鸡食的。 苏瑾瑶出来对小城儿道:“你现在不出门吧。我去春妞家一趟,说两句话就回来。” “不出去,我喂了羊还要喂鸡,忙着呢。”小城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手里的刀剁的“当当”响。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能干,朝他笑笑,推门出去了。 春妞家她已经认识了。出了自家门就直接往春妞家走。来到门口一看,大门已经修好了,房顶的茅草也换了新的。看来这两天春妞和四平可是没少忙活。 苏瑾瑶拍门,叫道:“春妞你在家吧。我是瑾瑶。” “来了,在呢。”春妞闻声跑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拉开门闩,一边问道:“吃饭了没?我正好刚煮了粥,你进来一起吃点吧。” “吃过了,我大姐做饭早。”苏瑾瑶说着进了门。也没往屋里走,指着院子里的小板凳道:“我就这坐着等会儿,你们先吃饭吧。” “别啊,屋里坐吧。看看我们的新家。”春妞说着走到屋门口,朝里面比划着说了一声:“是瑾瑶来了。” 苏瑾瑶这才跟着春妞进屋。正屋挺大,几扇窗户的窗纸都换了新的,显得屋里光亮、干净;桌椅虽然只有一套,还很小,不过倒是显得屋子挺宽敞的。 但是仔细看,窗棂已经破损了,土地面也都是下雨天漏水淋的凹凸不平的小坑;墙面有些地方掉落了泥皮,露着里面的泥草坯,可见这屋子真是又老又破了。 苏瑾瑶转了一圈,四平也从里屋出来了,对着苏瑾瑶就是作揖,很客气又憨厚的笑着。 苏瑾瑶连忙摆手,告诉四平不用这样,然后对春妞道:“你安顿下来了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钱的。比预计的早了两天,不过你早点给娘家送回去也好,你爹的病可不能拖着。” 说完,苏瑾瑶把钱袋拿出来交给了春妞。 春妞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苏瑾瑶筹钱这么快。但是钱袋接在手里回过神来,掂量了一下不对劲儿,连忙打开看看道:“瑾瑶,这是五两还多呢,不是二两啊。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自己能凑出三两银子嘛。你就借给我二两就成了,这二两银子我一年之内准给你还上。” 苏瑾瑶道:“哎呀,说好了借你五两就是五两的。你家的粮食可别卖了,你和四平过日子不吃饭呀?要是整天吃糠咽菜的,瘦不啦叽的哪有力气干活,还拿啥赚钱还给我。还有,你们分家的那二两银子也别留着了,赶紧修修房子吧。过几天我看看给你找个活,你就直接给我帮忙吧,我给你工钱。” 听苏瑾瑶说要给自己找活干,春妞就笑了,答应着:“行,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别说工钱不工钱的,让我给你当丫鬟都成。” “别,我现在可不缺丫鬟。不过我身边确实缺一个手脚麻利的,能实心实意帮我的人。你要是肯帮我,保证你们家一年之后能盖新房。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二心的我可不要。”苏瑾瑶是好话、实话、难听的都先说了。 春妞点点头道:“我也不说什么给你做牛做马的话了,反正我是实在人,承了你这么大的情,等于是救了我的命,我春妞就会一门心思的跟着你。换句话说,你们苏家要是再穷了,哪怕是吃糠咽菜,只要我们家有粥喝,就不会饿着你们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我也谢谢你,咱们以后好好干,日子差不了的。” 苏瑾瑶本来也是希望有个帮手的。因为她明白,自己再能干也是一个人,就算是有再多的商机,凭着她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也是照应不过来的。比如她的小水铺,生意算是不错了,但目前来说光靠路人打赏肯定是不行的,预计再发展更需要人手。 而小城儿也不能总是栓在那里,过了这个月,小城儿也该去上学了。苏瑾瑶可是还记着那个特殊的客人张成亮和她说过官办学堂的事情就在下个月初十考试,现在马上就是月底了,苏瑾瑶还得去打听一下情况呢。到时候,就不如试试把春妞放在小水铺那边了。 当然,这也都是苏瑾瑶的打算,至于春妞是不是那块料,还得再考量。 苏瑾瑶琢磨这件事的时候,春妞把钱袋打开了,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出来看看,就拿出两块银子塞给了苏瑾瑶,道:“多了起码一钱银子了,这个你拿回去。” “没事,多的算是我走的人情。我也不跟你客气,你家里有事我就该帮个忙的。加上你乔迁之喜,也该凑个份子。你收着,这个钱不用还。” 苏瑾瑶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道:“本来我想今天和你一起去李家屯的。可是我大姐一早就去镇上了,我就走不开了。我上次去的时候遇到个叫李大婶的,左邻右舍都说她做衣裳好,我想拿几块布头过去,让她给我爹、我大姐和我弟弟把新衣裳做出来。这次你去帮我把布料带上吧。” 春妞听了就笑了,道:“我们李家屯大部分都姓李,你说的到底是哪个李大婶啊?不过,做针线活最好的倒是还真有一个,年纪不小了,绣花也精致。就是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应该是一个,我遇到的那个也是个老妇人,说是在家带孙子的,也说会绣花。长得面善,衣裳很干净,一看就是手脚利索的人。要不你带布料去的时候问问她价钱,上次我跟她说好了的,三套衣裳要二百文。如果价钱对上了,那就是了。” 春妞点点头问苏瑾瑶道:“行,我记着了。我今天就回去。趁着时间还早,吃了饭就上路,下午就能回来了。布料你带来了吗?” “没有。”苏瑾瑶道:“要不一会儿我给你送来吧,你先吃饭。” 春妞道:“不用了,我吃了饭过去拿。然后从你家那边的小路正好上山。” “那也行,我就回去了。你吃饭吧,我把布料找出来在家等你。”苏瑾瑶说完就要走,但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转回头来对春妞说道:“你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尤其是小心你哥哥。我看着他……面相不善。” 苏瑾瑶本来打算跟春妞一起回李家屯,也是怕她那个丧心病狂的哥哥再起坏心眼,把春妞给强留下卖掉。如今她不能去了,只得叮嘱春妞小心点了。 春妞想了想,也显得有些害怕。但转而道:“没事,我让四平和我一起回去。总不能他一个人把我们两口子都留下吧。我娘拿了这五两银子,也不能再帮着我哥了。” “那就行,让四平陪着你我就放心了。我回了。”苏瑾瑶说完才走。 春妞又在身后谢过了,转回去和四平一起吃饭。 苏瑾瑶回到家里,小城儿已经把小山羊和鸡都喂过了。鸡已经少了好几只,之前听苏菲儿念叨是村里有人买去了。还说是卖的便宜了,不然一只鸡能多卖十文钱。要不是他们家就只卖公鸡,估计着母鸡都被村里人也买去了。 苏瑾瑶却并不在意,反正鸡的本钱早就赚够了,现在卖掉的都是赚的。养着这几只母鸡是为了下蛋,天天都有鸡蛋吃。留一只公鸡就够了,以后还能孵小鸡。 小城儿见苏瑾瑶回来了,就急巴巴的道:“二姐,我要和你说个事。” 苏瑾瑶道:“说吧,和二姐说话还用商量啊。” 小城儿道:“嗯,不用不用。就是问问你,爹编那么多小篮子,你要干啥用?要是你没啥大用处,给我用用呗。” “你不是拿了一个去装钱了吗?”苏瑾瑶好奇,不知道小城儿突然要这些篮子干什么。 小城儿道:“我见爹编的篮子都不错,装些山上采来的野果、蘑菇啥的,摆在小水铺里卖。”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和我原来想的差不多。我本来也是打算让爹编了这些个篮子装山珍、野果卖的。谁知道爹是个实心眼,编的篮子个个都跟工艺品似的,太好看了,要是就当作普通的篮子装东西实在是可惜了。我就想了另一个出路,把篮子卖了个高价。” “啥出路?能卖多高的价钱啊?”小城儿赶紧追问着。在他看来,二姐能把破东西都卖出天价来,实在是好奇她又想到了啥路子。 苏瑾瑶没直接说她把篮子卖给了青楼的姑娘,只是道:“一个篮子我能卖出三钱银子来。你说要是拿去装水果了,不是亏了嘛?” “啊!”小城儿顿时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瑾瑶,道:“二姐,你说笑呢吧?一个竹篮子就能卖三钱银子?那咱家的大竹筐你挑走吧,能卖好几两。” “噗”苏瑾瑶笑的差点岔气,道:“小城儿啊,你在逗我吗?大竹筐和小竹篮能一样吗?不过啊,你肯动脑筋很不错,这个提议也值得发扬。但是现在这些竹篮子不做果篮了,我找人给你编果篮去。到时候小水铺代卖山珍、野果,也是另一笔收入。” “好,就这么定了。”小城儿答应着。 正说着,就听春妞的声音道:“瑾瑶,我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他们家四平。 苏瑾瑶就道:“快进来吧。你稍等会儿,我进去拿布料去。刚才一回来就和小城儿说话,还没找呢。” “行,我不急。”春妞点点头,进门了。还拉着四平走到苏显贵的门口,叫了一声:“柳大哥,您最近还好吗?” 苏显贵道:“都好,孩子们也听话、乖巧,家里日子也好了。听说你们分家了?新家收拾好了没?要是哪里要帮忙的,叫着菲儿和城儿,他们帮忙干点零活还是能行的。” “都收拾好了。”春妞道:“这得谢谢瑾瑶,要不是瑾瑶,我估计也没有今天;也谢谢柳大哥您,您也开明,同意瑾瑶借我这么大一笔钱,也是救了我一命。” 苏显贵道:“别说这些了,咱们是一个村的,你和瑾瑶走得近,应当帮忙的。” 春妞又看看苏显贵手边放着的编了一半的竹篮子,道:“柳大哥,这是你编的呀?手真巧。我家四平也会点,不过就能编个筐子、篓子啥的,还又稀又松的,可没你这个编的好。” 正说着话,苏瑾瑶已经拿着装布料的包袱出来了。听见春妞和爹说话,就凑过来接着问了一句:“四平也会编筐?那让他跟着我爹学学行不?回头我找销路,能卖个好价钱。” “真的?”春妞的眼睛一亮,转头问四平道:“你愿意跟着柳大哥学编篮子的手艺不?” 四平听了,朝屋里的放着的那几个编好的小篮子看看,然后点点头。 春妞立刻道:“行,四平说他愿意学。而且我家那两亩地也就是春天种、秋天收,平时不用怎么照看,也没啥事。让四平出去帮工我又不放心,毕竟他听不清也说不出的,会被人家欺负的。” 苏瑾瑶就道:“我家不会欺负他,但是做的不好可不给饭吃。” “哈哈”春妞就笑了,道:“没打算让你管饭吃。中午饭我做好了送过来,就让他跟着柳大哥好好的学吧。” 苏瑾瑶道:“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先让他跟着我爹学,最开始的时候我按月给他工钱,以后他手艺好了,我按质量和个数给钱,行不行?” “咋地都行啊。瑾瑶你让我们干啥就干啥,没那么多挑剔的。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公道,不会坑人、也不算计谁。”春妞回答的挺实在,真心真意很相信苏瑾瑶的。 苏瑾瑶也挺感叹,一个外人,也算是交下心了,挺好的。 苏瑾瑶把布料的包袱递给春妞,道:“这里面是能做三套衣裳的料子。我爹、我大姐和小城儿的身材你也看到了,回头跟那个李大婶说说就行了,她手艺好,说见着差不多身量的人给她指指就能把尺寸做好了。样式……先让她看着做吧,具体的图样我也说不出来,我怕我说的要求多了,反而做不好。” “行,我知道了。”春妞接过布料,问道:“那说是啥时候去取了吗?要是你没功夫过去,我再去拿回来也行。” 苏瑾瑶道:“那你问问她哪天能做好吧,也不是特别急着穿。回头我要是有空就自己去取。钱就等拿衣服的时候给她吧。” 春妞表示她知道了。但她刚要把包袱背起来,就被四平伸手接过去背在了背后。这是心疼春妞,不让她干一点点活,不让她受累啊。 看着春妞和四平离开的背影,苏瑾瑶笑了笑,觉得这小两口也真是幸福。 小城儿在一边用胳膊肘捅捅苏瑾瑶道:“二姐,你看着人家两口子笑啥?你也盼嫁了?” “臭小子,挪揄我是吧。二姐现在就想好好赚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当心我揍你。”苏瑾瑶作势举起拳头,小城儿就笑着躲开了。一边躲开一边道:“行了,我不说了,我该出去了。” 说完,小城儿和爹打了个招呼,便跑出门去了。山羊小黑见小城儿走了,还“咩咩”的叫了两声,好像是在说“再见”。 苏瑾瑶舒了口气,看看晴朗的天空和干净的小院,还有屋里低头忙着编篮子的苏显贵,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今天天气好,苏瑾瑶也真是难得的清闲。给苏显贵身边的水壶添了水,又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苏瑾瑶就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里看起了娘亲留下的医书手札。 这本医书手札苏瑾瑶已经前前后后的读了好多遍。以她的记忆力,都可以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了。但医术不是背下一本书就可以学会的,还需要仔细的琢磨其中的奥妙。 比如她现在在研究针灸治疗,就要了解每一个穴位所在的精确位置,下针的深度和留针的时间,以及针灸之后可能带来的疗效、副作用和后果。如果要配合着药物进行针灸,不同药方也要用不同的方法施针,讲究非常多。 第1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就是理论容易,实践难。现在让苏瑾瑶根据病症开个药方可以,让她真的拿起银针用针灸配合药物进行治疗,她就不一定有把握了。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抬头问问苏显贵:“爹,你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出恭或是喝水?” 苏显贵道:“不要哦,爹一整天都不用出恭的。你要出去玩儿就去吧。” 苏瑾瑶道:“我不出去玩儿,就在屋里睡一会儿,有事你叫我。” 苏显贵摆摆手,“好,去睡吧。” 苏瑾瑶先到厨房,找到了上次王昌亮来吃饭的时候买的那坛子酒,摇晃一下还有小半坛子,又拿了个小碟子,和酒坛子一起抱着回到屋里。再轻轻的掩上房门,把前一天买的银针拿了出来。她之所以说是要睡午觉,是不想让苏显贵知道她在学医术,同时也是怕被打扰。 苏瑾瑶倒了一些酒在小碟子里。打开那包用牛皮裹着的银针,取出几根在酒里泡一会儿,再用白布将银针擦拭了一遍。 苏瑾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抽出一根,脑子使劲儿想着医书手札上的穴位和手法。然后抬手一针,刺在了自己手腕上的“内关”穴上。这个穴位主心经,施针之后可以调节心率,治疗心动过速或过缓。 当然,针灸治疗并非只专门刺那个穴位就可以治疗病症的,还需要配合其他的穴位共同施针才能够达到理想的效果。但苏瑾瑶现在只是想要试试自己对于穴位的掌握,所以就选了个不太难,也比较可以见到效果的穴位给自己实验。 一针刺下去,或许是她手法不对,又或许是她用力过猛,只觉得手腕一疼之后就麻的完全没有知觉了。 苏瑾瑶下了一跳,连忙拔出针来,用指尖按压住了出血点。过了一会儿感觉麻痹感消失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有了反应,总比没有反应强,苏瑾瑶明白自己穴位找对了,就是施针的手法还需要加强。毕竟,治病救人和举刀杀人可是完全不同的,她要把用刀的稳、准、狠运用到针灸上来。 再试,还是“内关穴”。苏瑾瑶仔细想着她看过的中医方面的电视纪录片,想着正规的中医是怎么施针的。第二针下去,她留了五分力,没有一下子把银针刺进去,而是入肉之后就慢慢的捻动,让银针缓缓的扎在穴位间。 还是感觉酥麻,但不那么疼了。同时,苏瑾瑶感觉心率有了变化,就连呼吸就好像是缓慢下来了。再仔细感觉,虽然并不明显,但心率肯定受到了影响。 接下来,苏瑾瑶又试了几个穴位,只要不是死穴,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的情况下,她都在自己的身上试验了一下。当然,还得是她够得着的地方,如果是背后的穴位,她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一通穴位扎下来,苏瑾瑶已经全身是汗,整个人都跟被雨淋过一样,累得手都酸了。身子更是觉得有些虚弱。这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极度紧张。毕竟第一次针灸,又是以自己为实验,苏瑾瑶的心理还是有些拿不准的,需要更加的小心翼翼才行。 等到苏瑾瑶放松下来,猛然就听到苏显贵很大声音叫着自己:“瑾瑶、瑾瑶!” “哎,来了。”苏瑾瑶一边答应着,连忙把银针用牛皮一卷,塞在了枕头下面,开门跑了出来。 “爹,咋了?”苏瑾瑶出门就看到苏显贵趴在窗户上,身子努力的往外探,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这边。 “瑾瑶,你刚才睡熟了吗?爹没事,只是一个多时辰见你也没起来,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听见回应,担心你。”苏显贵见苏瑾瑶出来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又问道:“你咋出了那么多汗?做噩梦了?” “哦,是。估计是这些天太累了,睡得太实,就没听见你叫我,还被梦魇住了。”苏瑾瑶说着,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身上的也是汗水淋漓的。而且她也没有想到,这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可是苏显贵之前叫她,她是真的没有听见一点声音。难道说是她刺了哪个穴位,所以耳朵失聪了?对,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以她的警觉性,就算是睡着了都不会完全听不到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有不由得后怕,觉得自己真是太乱来了。可仔细再回想一下医书里面的讲解,觉得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只要拔了针,不久之后就可以恢复的。但是留针对时间和施针的手法都有讲究,使人彻底失聪,或是保持一段时间的聋哑状态也是有可能的。 苏瑾瑶眼睛一亮,忽然发觉自己是找到了另一种是用银针的方法。如果她可以准确利用银针刺穴,并且使用针后的效果随她心意的话,那真是比她当杀手的时候直接杀人又多了一项绝技。 “瑾瑶,你最近确实太累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次爹不吵你了。不过已经晌午了你吃点东西再睡吧。”苏显贵见苏瑾瑶又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还以为她这些天忙着赚钱真是太累了,颇为心疼。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走进苏显贵的屋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后道:“爹,我一点都不累,琢磨着赚钱啊,让我更有精神。中午你想吃点啥,我现在就做饭去。” 苏显贵道:“我不吃,爹从来不吃午饭的。你看看喜欢吃啥就自己做点吧。要不炒几个鸡蛋或是煮碗面也行。” 苏瑾瑶心里明白,爹之所以不吃午饭,以前估计是因为家里穷,省下的饭菜给他们姐弟妹吃。现在……估计是怕吃多了内急,给他们添麻烦吧。 苏瑾瑶二话不说去了厨房。和面,擀面条,做了两碗热汤面。是用昨天熬过的猪大骨汤做的,香喷喷的,加几片绿油油的菜叶,闻着香,吃着更香。 “爹,一起吃吧,我煮了这么多面,不吃糊掉了,就不好吃了。”苏瑾瑶把两只大碗往小桌上一放,苏显贵一碗、她一碗。 苏显贵看着那热腾腾的面,嗅着一阵阵香,眼圈发热,嘴角抽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抖着手拿起了筷子,吃一口,哽咽半天才咽了下去。 苏瑾瑶看到他努力吸着鼻子隐忍的模样,笑道:“爹,做儿女的孝顺您没有什么不对的,这都是应该的。您以后吃好、睡好,长命百岁,就是我们的福分了。” “哎,好,爹知道了。”苏显贵答应着,悄悄转过头去,用衣袖沾了沾眼角,才转过头继续吃面。 苏瑾瑶看着苏显贵的样子,心里也是温暖也是酸楚,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在了苏显贵的双腿上。如果说……她用针灸加药物的办法给爹爹腿也治疗一下呢?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苏瑾瑶又觉得不妥。以她的医术,起码现在是不能冒然给爹治疗的,毕竟连娘亲都不行,她也不能把爹当作实验品。 吃过热汤面,苏瑾瑶收拾了碗筷。看看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院子,就从屋里搬出一张椅子来,摆在院子阳光最好的地方。然后来到苏显贵屋里,对他道:“爹,现在外面阳光可好呢,我扶您过去坐一会儿吧。我把你这屋里打扫一遍,前后窗子也打开通风才好。” “爹很重啊,怕是你扶不起我。”苏显贵看看外面,也是心想阳光的。可是他再瘦,毕竟也是个成年人,而苏瑾瑶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小少女,她怎么能扶起自己到院子里去呢。 苏瑾瑶笑道:“想去就去,没有什么办不到的。爹,我也说了,你的腿需要时常的按摩,以免继续萎缩了。现在我们也算是一个锻炼吧。你配合我,咱们一起使劲儿,总能挪到院子里去。” 苏瑾瑶说着,又搬来一个板凳,放在了苏显贵面前。道:“爹,你手臂的力量足够支撑身体了。你现在试着把用手扶着板凳站起来,我在后面扶着你,保证不会摔了你。这样你只要挪动板凳,再拖动身子就可以慢慢的向前了。” 苏显贵看了一眼板凳,又看看苏瑾瑶那充满自信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苏显贵的身子老是往地上瘫软,双腿连一点点支撑力都用不上。苏瑾瑶就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把苏显贵扶稳,别让他摔着。 但是挪出门槛之后,或许是地方也宽敞了些,苏显贵的双臂稳稳的支撑在板凳上,双脚勉强可以助力歇一会儿了。 苏瑾瑶虽然还扶着苏显贵的身子,但她稍稍收了点力,再悄悄地把手松开一点。再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苏显贵的身子没有苏瑾瑶全力扶着也并没有倒下,反而站得还算是稳当。 苏瑾瑶也不说破,只是依旧这样扶着苏显贵,但实际上她的手并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苏显贵又这样靠着自己的力量挪了两步,这才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苏瑾瑶连忙将他扶住,还没开口安慰,却听到苏显贵道:“瑾瑶啊,你也累了吧。没事,你放手吧,爹试试自己挪一下。你别扶着我了,别再我摔倒了,把你也带着摔了。“ 苏瑾瑶听苏显贵这么说便是一笑,把双手挪开一些然后道:“爹,其实刚才我已经松手了。你自己还挪了两步呢。虽然看着你的腿完全不能用力,但其实还是可以勉强支撑你的身体的。如果这样坚持练习下去,或许有一天可以锻炼到你能够站起来,再住着拐杖自己行动呢。” “我,我还能站起来?!!”苏显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苏瑾瑶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苏瑾瑶真诚的道:“爹,我不能说谎话骗你,也不会说些没有可能达到的目标哄你高兴;如果让我说实话,我觉得你的腿不可能完全治好,但努力锻炼的话肯定要比现在的情况好的多。能拄着拐杖行动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达不到的话,或许你可以自己站立一会儿。起码说靠着什么工具你就可以简单的行动,不用一直窝在屋里只能坐在炕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些希望也总是好的。你娘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她还劝我比灰心,说我不会成为家里的累赘的。”苏显贵说着,竟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可就是一下坏事了。本来苏显贵双手都扶着板凳来支撑身体,现在因为太高兴而突然放开了一只手抹眼泪,另一只手支撑不住整个身体,腿更是支持不住。结果身子就朝另一个方向倒去。 偏偏苏瑾瑶站在苏显贵的这一边,眼看着苏显贵朝反方向倒,连忙伸手去拉却没拉住。 结果苏显贵就连同板凳一起摔在了地上,还把苏瑾瑶拉了个趔趄,腿绊在板凳腿上,也差点摔倒。 苏瑾瑶赶紧稳住身形,但单膝已经跪在了地上。右膝盖着地狠狠的疼了一下,估计很快就要瘀青了。 而苏瑾瑶根本就顾不上这点疼,连忙起身去扶苏显贵,一边急急地问道:“爹,你怎么样?没事吧?都怪我没有把你扶好。” “没事没事,爹不要紧。”苏显贵倒在地上,还是一脸的笑,连忙摇头说他没事。 苏瑾瑶这才松了口气,再用力试图赶紧将苏显贵扶起来。 可是苏显贵现在身子侧倒,要起身还得翻身面朝下,再一点点的扶起来,所以这个动作就显得很狼狈,结果把衣裳滚的都是土。 苏瑾瑶也费力的帮忙,现在满心都是懊悔,生怕把爹给摔坏了。等到好不容易把苏显贵扶起来,苏瑾瑶就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苏显贵摔在地上的这半边胳膊和腿都冒出了血迹,血把衣袖和裤腿都染红了。 “爹,你摔伤了。”苏瑾瑶赶紧摆正了板凳,把苏显贵先扶坐在板凳上。 苏瑾瑶连忙拉过苏显贵的胳膊检查,急道:“爹,都怪我不小心,把你摔了。快看看严不严重,我给你擦药。” “没事没事,就是擦破点皮。爹太久没活动,身子有点弱了。可是一点都不疼,瑾瑶不用担心。”苏显贵说着,赶紧把自己的衣袖拉住,不让苏瑾瑶看见。 苏瑾瑶却不同意,推开苏显贵的手,一定要看个清楚。等到她硬是把苏显贵的衣袖挽起来,就看到他的两条胳膊上摔破了好大的一块皮,中间还有几条擦痕,应该是地上的小石子划伤的。 苏瑾瑶知道,苏显贵这一下摔的太突然,他的腿也根本无法用力,所以摔的特别结实。加上他常年都是待在屋里坐在炕上,所以身上的皮肉都已经是很细嫩了,肌肉也几乎都失去了弹性,所以才会摔了一下之后就落下这么严重的伤口。 不用说,腿上的情况肯定更糟糕。苏瑾瑶将苏显贵的裤腿再挽起来,就看到两条膝盖都破皮了不说,小腿迎面骨也有两处擦伤。应该也是地上的小石子磨破的,不然也不会流这么多的血了。 苏瑾瑶一阵的内疚和自责,赶紧道:“爹,你就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拿药膏。” 苏显贵想要叫住苏瑾瑶,可苏瑾瑶已经跑开了。不一会儿,苏瑾瑶端着一盆清水过来,沾湿了白布给苏显贵清洗伤口,然后又用手将伤口上的水渍扇一扇,等到血水干了些,再给他上药膏。 这药膏倒是挺管用的,加上擦伤就是面积大,其实伤口不深,所以很快就止血了。苏瑾瑶把水倒掉,回来蹲在苏显贵的面前道:“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做什么锻炼的。” “傻丫头,脑筋又不好使了吗?爹自己也想要锻炼一下啊。要是真的能站起来固然好,就算是没有那种可能了,爹也该要强点,不能总是把自己当成个废人在炕上瘫着吧。瑾瑶你做的没错,爹还要谢谢你呢。以后爹还要常练习,可能还会再摔倒,可是现在就怕摔怎么行呢?你们小时候学走路,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呢,现在爹不过就是重新学习走路,不怕摔的。” “爹……”苏瑾瑶心里赞成苏显贵的想法,也很想鼓励他。可是话却说不出口,因为她也觉得心疼。 “没事,好孩子,不要太在意了。你应该为爹高兴,起码爹现在的日子比以前有盼头了。以前爹就希望别拖累你们,让你们快点长大,到时候爹就算是咽下这口气,也值了。可是现在不同了,爹盼着能锻炼好这双腿,起码能够站起来,站着看你们姐妹两个出嫁,看着城儿娶媳妇,站着看咱们家一天比一天更好。” 苏显贵说完,大手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道:“瑾瑶啊,你从小就懂事,就算是别人都说你是傻丫头,可爹看来你一点都不傻,反而是最有情有义的一个。所以,你也该明白爹的心思,爹想要站着给你们撑起这个家,起码站起来挺胸抬头的过日子。” 第1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好,我懂了,爹。”苏瑾瑶也笑笑,看看苏显贵衣袖和裤腿上的血迹,道:“不过今天就练习到这儿吧。爹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伤口不那么疼了我再扶你回屋换衣裳。” “行,没事。本来就是要晒太阳的,现在晒晒挺好的。”苏显贵说完,仰着头闭起眼睛,让自己整个人都对着阳光。 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把细微的皱纹都照得无所遁形。但在苏瑾瑶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伟大,给了她一个家,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是坚强,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苏瑾瑶默不作声的陪着苏显贵,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这个家。 直到太阳西斜了,苏瑾瑶才扶着苏显贵回屋。因为他的胳膊摔坏了,所以用了比之前更多的时间。 但苏显贵一点都没表现出停顿或是疼痛的样子,反而一直带着笑,很卖力的挪动着板凳。 苏瑾瑶将苏显贵扶进屋里,放回到炕上,这才给他找出干净衣服换上。然后把沾了血迹的衣服拿出去洗了,晾上,才进厨房准备做饭。 这阵子家里日子好了,米和菜也都是现成的。苏瑾瑶很快就淘好了米,也摘净了菜,只等着小城儿和苏菲儿回来再下锅炒菜了。炒的太早,苏瑾瑶怕凉了不好吃。 苏菲儿和小城儿还没回来,春妞倒是先回来了。她家四平也在一旁跟着,看样子是回来之后就先到了苏瑾瑶家。 春妞道:“瑾瑶,我回来了。银子我娘收下了,说是明天就带我爹去城里看病了。我娘还让我谢谢你,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呢。衣裳也给李大婶了,我去了一问就问着了,李大婶还惦记着给你做衣裳的事,说是她自己家的两件衣裳都还没做,只等着你布料拿去了,先给你做。价钱也还是二百文,李大婶说三套衣裳她起码要做十来天,你要是不着急,半个月之后去取总能做好了。” 苏瑾瑶道:“不用谢,你娘也客气了。”又算算取衣服的时间,想起她得带小城儿去镇上学堂考试,就道:“衣裳也不着急,有空我就去取,要是实在没空,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春妞答应着:“行要是你没空,半个月之后我就回娘家看我爹的时候顺便给你取回来了。” 说完了话,春妞和四平就走了。 他们刚走了没一会儿,小城儿就回来了。 小城儿回来第一件事是把个钱口袋送到苏显贵那屋,然后和苏瑾瑶打个招呼就牵着小山羊去吃奶了。 苏瑾瑶这才忙着进厨房去做饭。饭放在灶上蒸就行了,菜现在炒,等到小城儿回来也差不多炒好了。算算时间,苏菲儿应该也快回来了,也能吃个热乎乎现成的。 苏瑾瑶一心一意的忙着做饭、炒菜,把个厨房熏的是香气扑鼻的。也没留意外面的情况,等到她把炒好的一个菜装盘,正打算再炒第二个菜的时候,就听到苏菲儿的声音传来:“昌亮哥,你就留下吃饭吧。这个时间瑾瑶应该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苏瑾瑶也不解释,只是点头道:“是啊,春妞白天回娘家去了一趟,刚回来。我正好炒了菜过去问问情况。对了,春妞还帮咱们把那三块布料拿到李家屯去做了,那儿有个手工顶好的大婶。” “哦,我知道了。可是你就这么走了……好么?”苏菲儿只得点头答应着,也不知道该咋留苏瑾瑶在家。 苏瑾瑶笑着朝门外努努嘴道:“你的昌亮哥来了,你就好好陪他吃顿饭呗。反正我也和你说清楚了,别往我身上打主意,我是不会喜欢他的。爹也不反对他当女婿,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苏瑾瑶把盐放好,然后把锅铲往苏菲儿的手里一塞道:“盐也放了,翻两下就出锅,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我现在就去春妞家了,早去早回。不过也不用等我吃饭了哈,你们好好吃。” “哎,可是瑾瑶……” 苏瑾瑶不等苏菲儿再说什么,已经解下围裙出了厨房。 王昌亮还在院子里坐着,坐在鸡窝边上显得有些无聊,正揪着草叶喂鸡。一见苏瑾瑶出来,顿时就显得精神了不少,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道:“瑾瑶,你在做饭啊?做了什么好菜,闻着好香呢。” 苏瑾瑶并没有多大的笑脸,只是平和的道:“饭菜马上就好了,我大姐炒的也好吃。我有事出去了,昌亮哥你慢慢吃吧。” “瑾瑶,什么事那么急,你连晚饭都不吃就要出去?昌亮哥回来一趟不容易,还没回家就想着来看看你,你就不能多陪我说几句话?”王昌亮显得有些急,竟然说着就有意要来拉住苏瑾瑶。 苏瑾瑶赶紧退后两步,拉开距离道:“昌亮哥,你要是想先回家打个招呼也行。我真的有事,就不陪你们吃饭了。不过,我真心没有准备昌亮哥你的饭菜,要不是大姐想留你,我们家可没有你吃的。你可得好好的谢谢我大姐。” 说完,苏瑾瑶便赶紧出门了。她觉得,王昌亮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吧。何况她已经说的够直接了,是苏菲儿留王昌亮,而苏瑾瑶则是有心在躲着他。 看着苏瑾瑶急忙躲着自己出门的样子,王昌亮呆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心去追她,可是又怕苏瑾瑶再给自己脸色看。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瑾瑶的疏离,她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真的没有一丝当初围着自己身后转的小姑娘的影子。 可是不去追吧,自己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他又不缺地方吃饭,回家一样有饭吃,为啥偏要留在他们苏家。 苏菲儿正好出来,见王昌亮还望着苏瑾瑶的背影发呆,心里就微微发酸。不过还是赶紧热情的道:“昌亮哥,洗洗手吧,饭菜都好了。” “哦,苏菲儿啊,你看我回来之后都没回家一趟,也没和我爷爷、我爹打个招呼,要是在你家吃了饭再回去,我爷爷准得怪我没教养,说我野的没边了,回趟家也不知道先回自己家看看。我得先回去了,起码和我爷爷问个好啊。”说完,王昌亮就已经抬腿往外走。 苏菲儿顿时满心的失落,赶紧追过来道:“昌亮哥,那你还来不来我家吃饭了?我们等你一会儿吧。” “来啊,不过今天不一定来了,这个时候,我娘肯定也做好了饭菜的。苏菲儿啊,谢谢你了。还有,替我跟柳大叔打个招呼,就说我今天临时回来的,回家取点东西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就不陪他喝酒了。” 苏菲儿还有心想要和王昌亮再说几句话,可王昌亮已经出了门口,只回头摆了个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菲儿把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心也是空落落的。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昌亮哥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躲着她?可是明明之前路上遇到的时候,昌亮哥主动帮她提着东西、送她回家的,怎么才回来这么一会儿,昌亮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呢。 “菲儿啊。”苏显贵的声音响起,在窗口急急的叫着她。 “啊?爹,啥事?”苏菲儿连忙回头问责。 “厨房的饭是不是焦了?我闻着糊味好大呢。”苏显贵指着厨房说道。 听到苏显贵说饭焦了,苏菲儿才赶紧往回跑。厨房已经满是焦糊的味道,锅上蒸的米饭已经冒出了浓烟。苏菲儿赶紧把锅端下来,慌忙中忘了手里垫块抹布,结果铁锅烧的烫手,才一端起来就烫的她手一松,一锅焦了的饭都翻在了地上。 “呀。好疼!”苏菲儿捏着烫的起泡的手指头,眼泪都下来了。又看看一地的饭,心里更是发涩。本来饭下面焦了上面的一层还是能吃的,可是现在焦饭也没有了。 “菲儿,怎么啦?”苏显贵的声音想起来,焦急的问着。 “爹……”苏菲儿红着眼眶,转身就朝苏显贵的屋里跑。进屋之后直接扑在苏显贵的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咋了,菲儿?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就哭了?烫着了?”苏显贵见闺女哭了当然也是心疼的,赶紧挪过来看看,就见苏菲儿双手的手指头和手掌上有好几个大水泡。他连忙道:“赶紧的,炕梢有药,爹给你上一点。这药还真挺管用的,爹上了药之后就不疼了。但是不知道烫伤是不是也管用啊。” 说着,苏显贵就往炕梢挪,把之前苏瑾瑶给他买的药膏拿出来,要给苏菲儿上药。 苏菲儿这才坐起来,用手背抹抹脸上的眼泪道:“爹,你为啥抹药?你哪儿伤了?” “啊,没事没事,就是爹没坐稳,摔了一跤而已。”苏显贵觉得自己说溜了嘴,赶紧岔开话题道:“你看看,也不是第一天做饭了,咋烫成这样。” “爹,你摔哪儿了,给我看看。”苏菲儿说着就推开苏显贵给自己上药的手,去抓苏显贵的胳膊。 苏显贵身子不便,躲了两下没躲开,就被苏菲儿抓住衣袖推高了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苏菲儿一见爹手臂上好大一片擦伤,又赶紧去翻另一只袖子,然后又是挽裤脚检查膝盖。这么一看之下,就发现了苏显贵四肢都有伤。 “爹,咋摔的这么严重?你以前自己在家的时候都没摔的这么厉害,怎么今天瑾瑶陪你,反而摔了。”苏菲儿心疼的要命,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了,连忙给爹的伤口吹了几口气,问道:“还用不用再擦点药?” “不用了,瑾瑶已经给爹擦过药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其实摔的时候也没觉得多么疼,爹的腿一直都是没知觉的。”苏显贵赶紧把裤脚放下来,不让苏菲儿再看了。 苏菲儿眼泪却又掉了下来,道:“到底咋了嘛,爹,你告诉我怎么好端端的就摔成这样了。” 苏显贵道:“爹就是想练习一下走路。瑾瑶也赞成,说是多锻炼一下有好处,兴许以后就能站起来了。” “锻炼就能站起来走路?那世上还哪有瘸子、瘫子了。”苏菲儿使劲儿的拍了一下炕沿,可是手疼,她又一脸的痛苦,只得收了手咬牙道:“爹,瑾瑶毕竟还小,也不是那么懂事,你怎么就由着她的鼓动呢。你这腿当初不是给好多大夫都看过嘛,卖了田地凑银子治也没治好啊,怎么现在经瑾瑶一说,你就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 苏显贵听了苏菲儿的话,心里就是一梗,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腿,一脸痛苦的道:“爹难道就不能有点盼头吗?我盼着这双腿能好起来,起码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谁嫌弃爹是拖累了!”苏菲儿猛地一下站起来,道:“爹,要是瑾瑶和城儿嫌弃你了,我也不嫌你。以后我养你老,照顾你一辈子。” “胡说,可没有谁嫌弃爹。”苏显贵赶紧道:“菲儿,这都是爹自己的事,你就别管了。咱们家现在的日子好了,爹的盼头也来了,不管能不能站起来,爹都想试试。” “爹……”苏菲儿还想要说什么,可苏显贵坚决的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了。 此时,门外传来小城儿的声音:“爹,大姐、二姐,你们在爹的屋里吗?厨房的饭是咋回事啊?”随即,就见小城儿跑了进来。 小城儿进屋一见苏菲儿红着眼眶,苏显贵一脸的坚决,却唯独不见苏瑾瑶,就愣了一下。随即就喊了一声:“大姐,你是不是又欺负二姐了,还跑到爹这里来告状?二姐呢,她走了吗?” 小城儿这么一吼,把苏菲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没把她怎么样。瑾瑶是到四平叔家找春妞婶子去了。我一时没看住锅,才把饭烧焦了,结果端锅的时候又没注意,就把手给烫了,饭也撒了。” 苏菲儿又把自己烫伤的手伸出来让小城儿看,小城儿这才相信苏菲儿的话。点点头道:“行,没欺负二姐就行。” “臭小子,她是你二姐,我还是你大姐呢,你怎么就不能多偏向我一点。”苏菲儿说着,起身道:“爹,我再去蒸一锅饭吧。城儿,你也去把你二姐叫回来吃饭。” 既然王昌亮没有留下吃饭,当然是要把苏瑾瑶叫回来了。现在苏菲儿也明白过来,多半苏瑾瑶是为了撮合自己和王昌亮,她才躲出去的。 小城儿答应着跑了,苏菲儿则是转身出了门,直奔厨房要做饭。 苏显贵从窗口探出头来,对苏菲儿道:“菲儿啊,记得你的话,爹告诉你的事不能说,就当作完全不知道吧。” “是,我记住了爹。你有盼头是好事,我不该多想的。”说完,苏菲儿就进了厨房。 小城儿出了家门就一直朝春妞家跑,村子本来就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 春妞家的大门关着,厨房已经升起了炊烟,还有锅碗瓢盆的“叮当”声。 小城儿拍着大门,叫道:“春妞婶子,我是小城儿,我来叫我二姐回家吃饭的。” “谁?城儿啊,你找瑾瑶?她没来啊。”春妞听见叫声就从厨房探出头来问着,然后又转头对厨房里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见四平快步出来,给小城儿开了门。 小城儿听了春妞的话就是一愣,走进来问道:“我二姐不是说来你家和你说做衣裳的事嘛?怎么她没来?” 小城儿这么一说,春妞也懵了,连忙道:“我下午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先去了你们家,把做衣服的事已经和瑾瑶交代清楚了呀。她还说到时候没工夫去,就让我帮她取回来呢。怎么她又说来我家呢?没见人啊。” 春妞着急,小城儿又何尝不急呢。在春妞家院子里转了一圈,慌忙的又往外走,道:“难道说二姐没来你家就回去了?那我怎么没碰上她呢?这都要天黑了,她能去哪儿啊?” “城儿,别急,再想想,或许你二姐出去玩儿了,或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呢?”春妞赶紧拉住小城儿,劝着。毕竟小城儿还是个孩子,这么急忙忙的往回跑春妞怕他出点啥事就不好了。 小城儿听了怔了怔,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苏瑾瑶是真的和自己走岔了,还是她说慌根本就没打算来春妞家? 想了一会儿,小城儿抿了抿嘴道:“我知道了,我二姐估计真的是出去玩了。春妞婶子,我现在去找找她。” “你别急着走,我跟你一起去。”春妞可不放心小城儿自己走,何况她也担心苏瑾瑶,当然是想跟着一起去。 小城儿却忙说道:“不要紧,就是在附近,我知道二姐常去玩儿的地方,一准就能找到她了。春妞婶子你在家做饭吧,我找到二姐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春妞连忙道:“那你可记得来告诉我一声。要是一个时辰之后你还没找着,也回来说一句,我就和四平一起帮你找找去。” 第1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行,放心吧,我一准能找到她的。”小城儿说完,摆摆手出门了。 从春妞家出来,小城儿直接出了村,往山坳的竹林方向跑。他觉得,二姐神神秘秘的跑出来,还拿春妞当幌子,肯定是存着别的小心思呢。说不定,就是来看高老爹他外甥了。 这也是小城儿不肯让春妞跟着出来找苏瑾瑶的原因,二姐既然要保密,那他悄悄的来找就好,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此时天色渐晚,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小城儿时常在山林里走着,倒是不害怕。不过山坳竹林这边是爹不准他们来的地方,小城儿多多少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可他是来找二姐的,硬着头皮也得去啊。 正走着,就听到头顶的树叶摇晃的厉害,小城儿抬头一看,就见古学斌站在一根横枝上,也正看着自己。 “那个……我是来找我二姐的。”小城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古学斌,只得直接开口说了来意。而且,平时看古学斌冷冰冰的一副样子,不怎么好相处似的,小城儿琢磨着他能不能看在二姐的面子上,不为难自己。 古学斌听小城儿说来找苏瑾瑶的,就是一愣。然后从树上跳下来问道:“你二姐不是说要出门吗?怎么会来这边?” “一早上大姐到镇上去赶集,二姐就没走啊。”小城儿回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问道:“咦,你怎么知道二姐要出门?” 古学斌说溜了嘴,被小城儿反问一句就有些脸发烫。但心里还是着急,追问道:“先别说这个,既然苏瑾瑶没出门,那她不在家又在哪儿?” 小城儿如实道:“我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来找她的嘛。大姐说她去春妞婶子家了,可是我去找了也不见她人,我就琢磨着,是不是二姐偷偷跑到你这边来玩儿了。”而且一看古学斌这表情就知道,苏瑾瑶也没来这里,小城儿就更着急了。 古学斌也皱起了眉头,四处看看道:“这里没有人来过,我在那边练功有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有人经过。苏瑾瑶肯定没走过这附近。” 古学斌练功的时候,方圆百步的动静都能够听到。就好像小城儿才走过来,他就听到了一样。所以他可以确定苏瑾瑶没有来。 这下子,小城儿更急了,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道:“完了,二姐真的丢了。莫不是她脑子突然又不清楚了,跑到山里去玩儿了?” “等下,你回来,我有话问你。”古学斌赶紧追过来,一把抓住小城儿道:“先别急着走,问清楚了,我好帮你找你二姐。” “那行,你问吧。”小城儿抹了一把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道:“快点问啊,我还得回去叫大姐一起去找二姐呢。” 古学斌问道:“你二姐好了之后,发过病吗?以前她有没有突然发病跑出山里玩儿的时候?” “没有啊。二姐这次好了之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正常,也没有再发病的迹象啊。而且二姐这次好了就再也不喜欢到处跑着玩儿了,除了去镇上、去城里赚钱,就是在家里琢磨着怎么出去赚钱,怎么会乱跑呢。可今天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古学斌拍拍小城儿的肩膀,道:“那就没事,既然她好了之后就没有再反复的发病,应该就不是犯病了又去山里玩儿了。我估计她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出来耽误了。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回家惊动大人,我们先试着找一找,不管什么结果,半个时辰之后还到这里来碰头。要是还没有苏瑾瑶的踪迹,我们就去村里叫人出来找。到时候准备火把、灯笼再上山,也有个准备。” 小城儿听了古学斌的建议,觉得还是可行的。而且现在虽然是傍晚,但毕竟太阳还没有落山。借着余辉找找苏瑾瑶,比一会儿打着灯笼找人方便些。 小城儿便点点头道:“行,以半个时辰为限,要是再找不着二姐,我就得回村叫人去了。毕竟晚上山里还是不安全的。” “行,走吧,你找那边,我找这边。”古学斌点了点头,分配了一下方向。而且他分配小城儿去的方向是官道那边,再走过去就是小水铺的方向。那边小城儿常走,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他自己,则是选择了有山崖而且人迹更少的方向。毕竟他会武功,比小城儿在这样的地方走安全多了。 分配好之后,小城儿和古学斌赶紧分头行动,各自的行动都很快。 古学斌拧着眉头找了一段就窜上了树梢,在高处观察周围的情况和人迹比较方便。可是他一连上了三次树,都不曾看到苏瑾瑶的踪影。 “该死的傻丫头,病好了还到处乱跑。”古学斌狠狠的扯下一把树叶,心里急的着火似的。跳下树又蹲在灌木丛里找寻着踪迹,希望能够看到苏瑾瑶的脚印。 然而,找了一圈之后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古学斌觉得是自己的方向不对,否则不能一点踪迹都没有,便决定转向另一边继续找。 他脚程快,想要趁着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尽量多找些地方,最好是能够把苏瑾瑶找到。找不到的话也得排除掉一些地方,这样一会儿真的找人来帮忙搜山的话,就可以大大的缩减范围了。 这次换了一个方向找,古学斌很快就发现地上有人刚刚踩过不久的脚印。古学斌立刻蹲下查看,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发现这是一双很小的女式鞋子留下的。脚印很浅,证明对方不仅年纪小,而且体重轻。 古学斌在脑子里回忆着苏瑾瑶的身形,再想想她之前爬上山崖的时候,一双脚的高度在自己眼前,应该就是和这个大小差不多的。 “苏瑾瑶!你给我出来。”古学斌发声猛地喊了一嗓子,随即顺着脚印的方向跑了过去。 苏瑾瑶正在一个山洞里摆弄着一堆石头,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古学斌的一声吼,叫着自己的名字。随即就是越来越近又急匆匆的脚步声。 苏瑾瑶怔了怔,赶紧往山洞外跑,刚出了山洞就见古学斌纵身扑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箍的紧紧的。 “干嘛呀,突然就抱人。”苏瑾瑶挣扎了一下,被勒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不太习惯这种突然而来的亲昵,尤其是对方保持一种强势的状态,她就本能的想要抗拒和挣扎。 古学斌却抱的更紧,咬着牙狠狠的道:“傻丫头,你不是不傻了嘛,怎么还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是来干正事的。你快放手,先放手。”苏瑾瑶又挣扎了一下,虽然感觉听到这话挺甜蜜的,可被抱得这么紧,她有些心慌。 古学斌这才稍微松了一些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瑾瑶,见她发辫衣衫不乱、鞋子不脏,一点都不狼狈,就知道她是自己走来的,而且路上走的很随意,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行了吧,看够了没?我没事,看够了你就放手吧。”苏瑾瑶再次轻轻推了推古学斌。 “你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古学斌虽然松开了抱着苏瑾瑶的手,却转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还和她十指紧扣,怕她跑掉似的。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指了指山洞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瑾瑶在前,古学斌随后,却仍旧牵着手一起走进了山洞。山洞并不大,但高度足够一个人站直了。 “这些石头是要干什么用的?”古学斌看着地上的一堆石头,不明白苏瑾瑶扯个谎跑出来,原来就是在这山洞里摆弄石头?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砌个大灶,或者说是烤炉。但是这山里找砖头不容易,只能试着用石头砌一个。可我又不擅长泥瓦匠的手工,正琢磨着呢,你就找来了。”苏瑾瑶踢了踢面前的石头,如实说道。 “烤炉?你弄烤炉干嘛?”古学斌想要蹲下身看看那堆石头,可是又舍不得放开苏瑾瑶的手。只得拉着她一起蹲身,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看看,道:“我虽然也不会,不过我在山里住久了,什么都是我和舅舅两个人置办,我或许能弄好。” “那就太好了,你帮我搭个烤炉出来。嗯,也不要太大的,能烤几只鸭子就行了。半人多高,比水缸再粗点。”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大小。 “那么大的炉子只用来烤鸭子?”古学斌一脸好奇的看着苏瑾瑶。他觉得,这个丫头古怪的念头真多,难道是和她特殊的经历和脑子有关系? 苏瑾瑶点点头道:“烤鸭用,不过就你一个人知道,你可不准给我说出去了。” 听到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古学斌的心头一跳,点了点头。似乎一个炉子的秘密都能够让他觉得舒坦。 不过,古学斌又道:“行了,今天可是不早了,你跟我回去吧。你弟弟着急找你呢。我们约定半个时辰后在竹林见,找不见你就要回村里去叫人来搜山了。” “啊,有那么严重?我就是不想在家里和王昌亮一起吃饭而已,怎么就弄出这么大个阵仗来呢。”苏瑾瑶没想到,她不过也是拿春妞当了一次幌子,怎么就也被逮住了呢。看来,以后说谎真是要看黄历了,不然她或是春妞谁拿谁当幌子都是一样的要被识破的。 “王昌亮?那个傻大个?”古学斌的脸突然就甭起来了,面色黑黑的看着苏瑾瑶问道。 “是啊。”苏瑾瑶对于感情的事情还是稍微迟钝了一点,所以没有一下子察觉出古学斌的口气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是不是老缠着你?还是你爹喜欢他做女婿?”古学斌猛地把苏瑾瑶一拉,再次箍在了怀里。 因为两个人都是蹲着的,所以也没显得古学斌比苏瑾瑶矮多少。如今在被他猛地一拉,苏瑾瑶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古学斌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不难闻还挺清香的。胸膛结实却很瘦弱,但肌肉却是硬邦邦的,充满了张力。 苏瑾瑶的脑子懵了一下,胡乱的就点了一下头,顺着话茬道:“是啊,我爹倒是有这意思。” “苏瑾瑶,忘了你答应我的话了?”古学斌磨了磨牙,突然就凑过去,又在苏瑾瑶的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咬得比之前用力,苏瑾瑶只觉得唇瓣一疼,下意识的就“唔”了一声。可她的唇还被咬着,发不出大声来,这一声痛呼就好像是小奶猫的叫唤一般,又酥又糯的。 古学斌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赶紧松开了牙齿。可是唇齿间淡淡的甜香又让他舍不得离开,索性微微启唇,探出舌尖在苏瑾瑶的嘴角轻轻一扫…… 古学斌的舌尖带着柔滑和暖意,把苏瑾瑶的唇瓣轻轻描画一圈,想要把她的甜味收纳起来。可苏瑾瑶却呆了呆之后,猛地一推把古学斌给推开了。 “我……”古学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站起来跳开两步的苏瑾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有心道歉,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对,毕竟他也是真心真意的喜欢,并没有一点点的唐突和亵渎。可是不道歉,看苏瑾瑶那个样子又像是在生气啊。 “我还小呢,这样不行。”苏瑾瑶背过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一点都不讨厌古学斌,而且心里还第一次这么欢喜。可她又不敢立刻就放逐自己的感情,一来是从未爱过,让她有一丝的错乱和惶恐;二来是……她顾忌着现在这身子的年纪。 苏瑾瑶毕竟是穿越来的,心理上是成年人,可她总该想想自己现在这具身子究竟能不能适应这份恋情吧。过早的碰触一些底线,她总怕守不住什么。 古学斌因为苏瑾瑶的话也愣了愣,继而默默的站起身来,走到苏瑾瑶的背后,双臂伸展将她抱在了怀里。把头靠在苏瑾瑶的颈间,低声道:“我明白的,是我不好。我们一起长大,好不好?只是,以后你别理那个王昌亮。” “傻瓜。”苏瑾瑶笑了,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突然被咬了一口。她从身前将古学斌的手臂拉开,道:“别说这些了,别忘了和小城儿约定只有半个时辰呢。” “好,走吧。”古学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照例牵起了苏瑾瑶的手。但这次没有紧紧的攥着,而是将她的小手呵护在掌心里,拇指时不时的在她的手臂上轻轻的摩挲着。 苏瑾瑶的心痒痒的,也很享受这种淡而不虚的情意。满满的心意加上诚恳,让苏瑾瑶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尤其是她的目标也更坚定了,就是一定要把古学斌治好。 走出了山洞,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道:“我记下了明天一早就过来帮你搭烤炉,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你的要求,要是你有空的话,还是过来看一眼。” “我知道。”苏瑾瑶看了看古学斌的脸色,想起之前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儿,便问道:“药吃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行。”古学斌随口答道。继而想起之前答应苏瑾瑶要把服药后的症状说清楚,这才补充道:“就是没感觉什么难受的地方,但是也没觉得特别的好。起码……不如你了你娘配的药有效果。” “还疼吗?或是无力感特别严重?”苏瑾瑶追问着。 “不疼了。只有发病的那几天才疼,平时就跟正常人一样的。而且我今天还练功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古学斌说完,见苏瑾瑶已经瞪起了眼睛,立刻解释道:“别生气,我不是不听话,只是在竹林里打坐静心而已。我的内功只是调息气血的,如果不时常的运功可能筋脉都会受不了。” 苏瑾瑶不懂内功的道理,但是看过医书之后觉得其中也有调动气息在筋脉中运行的篇章,还提到过用强烈的意念调动气血,把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所以苏瑾瑶点点头道:“这样也行,如果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就练吧。我这第一副药下的很平和,如果你吃了没见效也不一定是坏事。等你把这次的药吃完了,我再看情况调整配方吧。” 古学斌道:“行。你也别心急,我这病拖了那么多年了,其实已经习惯了。你要是三天两天就把我治好了,我才觉得奇怪呢。” 苏瑾瑶笑了一下,本来想保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可是想想还是不要妄言大话的好,便忍住了。 一路往回走,眼看着天就已经黑了下去。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竹林。 小城儿还没回来,不过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苏瑾瑶便道:“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小城儿就行啦。” “我陪你等。”古学斌说着,才恋恋不舍得把拉着苏瑾瑶的手放开了。当着小城儿的面,两个人拉着手都会不好意思的。 “嗯。”苏瑾瑶点头答应了,却低着头脸有些红,不知道小城儿回来之后看到他们在一起会怎么想。毕竟,小城儿是个古灵精怪的,脑袋瓜又好使,总能猜到些什么的。 第1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姐!”小城儿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听方向是在山坡上。 苏瑾瑶立刻抬起头来,就看到小城儿从山坡上一路飞奔着往下跑。 “慢点跑,别摔着了。”苏瑾瑶急忙的迎上去,生怕小城儿跑的太急摔着。而且这又是下坡路,脚下稍微一绊,就可能会直接滚下来的,那就太严重了。 “你也别急,我去。”古学斌见苏瑾瑶也是急慌慌的往前跑,赶紧就跟了上去。伸手将苏瑾瑶的肩头一按,他冲上前去,把小城儿接住了。 小城儿下冲的力道非常大,古学斌身形只比小城儿高一点,也不那么壮实,被小叔这么一撞两人都差点摔倒。 不过古学斌的反应非常快,加上他之前就有了准备,所以身子猛地向下一沉,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就将小城儿给扶住了。 “我二姐找回来啦?二姐,你没事吧。”小城儿的身子刚站稳,就朝着苏瑾瑶问道。 “二姐没事。倒是你,怎么那么性急,要是摔了怎么办。”苏瑾瑶已经走到了近前,一手扶住小城儿,一手将古学斌拉住,说了声“谢谢”。 小城儿这才转头看看古学斌,抿嘴一笑,突然间说了句:“谢谢姐夫。” “小城儿!”苏瑾瑶一下子就懵了。纵使她脑子灵活,也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场面啊。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缓解这份尴尬了。 只是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竟然还厚着脸皮的点点头,回答小城儿道:“嗯,不用谢,应该的。” 苏瑾瑶被古学斌和小城儿的一问一答哽住了,噎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敲了一记,吼道:“苏城,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认个姐夫?你知不知道,这等于是把你姐姐给卖了?” “二姐,我见他对你挺好的呀。我刚才一说你不见了,他就急忙忙的去找,而且忙中不乱,还分工很明确。这样的男人有责任、有担当,又有脑子,真心挺不错的。”小城儿竟然跟苏瑾瑶顶嘴,说的还条条是道。 苏瑾瑶气得鼓起腮帮子,竖着眉毛又要吼,却见古学斌直接走过来,把小城儿从苏瑾瑶的手里“抢”过去,勾着小城儿脖子道:“好,说的好。你也如此有担当,以后姐夫罩着你。” “行。不过,姐夫刚才使得是一招千斤坠吧?你把这个功夫交给我,以后我每次见着您都叫姐夫,叫三声,保证响亮。”小城儿竟然摇头晃脑袋和古学斌讲起了条件。 苏瑾瑶在一旁还使劲儿瞪着眼睛,却无人搭理她了。好像人家两个人研究的事情和她无关似的。可是她其实非常清楚,小城儿这个卖姐求荣的家伙,简直不可交。 古学斌偷眼悄悄苏瑾瑶那娇俏的模样,心中泛起层层的宠溺。却又故意大声对小城儿道:“行,成交。我再教你一套轻身的功法,你要记得叫‘二姐夫’,要是叫错了,我可不饶你。” “哦,对哦,被你找到漏洞了。应该叫二姐夫的。嘻嘻。”小城儿咧嘴笑得还是那么憨,可现在苏瑾瑶知道,这个臭小子卖起姐姐来,可是绝不含糊的。而且还知道讨价还价。 “够了,苏城,以后别叫我二姐,我不认识你。”苏瑾瑶狠狠的瞪了小城儿一眼,指着古学斌道:“还有,这家伙也认识字,你以后找他教你识字好了。” “二姐……”小城儿终于露出些为难的表情了。 可是古学斌立马接口道:“我识字,我会吟诗作对,还懂得兵法。回头我一样一样的教你。苏城啊,你是男人,也该学点男人的本事嘛。以后你没事就到竹林里来找我,我亲自传授你武功和兵法。” “噗”苏瑾瑶真心吐血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这个家伙拆台拆的这么彻底。 狠狠的一跺脚,苏瑾瑶转身就走。她才懒得理会那一唱一和的两个家伙。明知道他们是做戏给自己看呢,她再认真才是傻子。 没想到才走几步,古学斌从身后飞奔过来,一把揽住苏瑾瑶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使劲儿的一抱。 苏瑾瑶还来不及挣扎,古学斌却又将她松开了。只是轻轻的握住她的肩头,柔声道:“逗你玩儿呢。只是不想你要忙着赚钱又要教城儿学习,还要费心的研究为我治病的法子。以后教导他的责任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教得好好的。” “你们……”苏瑾瑶听了这话感动不已。原来她真是傻了,竟然没有发现古学斌是有这样的意思,竟然会如此替她着想。 小城儿也笑盈盈的走过来道:“二姐,以后多个人保护你,我也乐得安心了。不过,如果你觉得这个二姐夫不好呢,随时都可以换的哈。反正我一张嘴,叫谁不是叫呢。只有我二姐认定的人,才是我真正的二姐夫。” “小城儿!” “苏城!”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起叫着小城儿的名字。他们算是看透了,这小子真心的太乖张了,脑子竟然也这么好使。 小城儿故意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捂着头道:“好啦好啦,我认错了。我说着玩儿呢。二姐,我们快回家吧,我都要饿死了。爹和大姐也一定急死了呢。” “对哦,尽是说些没用的,爹在家要着急的。”苏瑾瑶这才拉扯过小城儿,一起往回走。 古学斌一直在身后跟着,又不忘叮嘱道:“以后不准随意找理由跑出来又找不见人了。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个王昌亮去了,你可以到竹林来找我。” 苏瑾瑶还来不及答话,小城儿笑眯眯的道:“好,回头我给二姐做个竹哨,她一吹,你就来。” 本来是一句玩笑,古学斌却正色道:“也好啊。不过你可不要忘了做,回头吹的不响不脆都不行。” 小城儿赶紧道:“是,二姐夫放心吧。我做的竹哨啊,遛鸟都行,别说招呼你了。” “噗,哈哈哈……”苏瑾瑶终于忍不住笑了。 看看古学斌黑下来的脸,看着他终于也吃瘪的样子,苏瑾瑶就开心不已。 “好了,我们回了。你记得按时吃药。”苏瑾瑶看看前面不远的村头小路,转身对古学斌说道。 古学斌对着苏瑾瑶弯眉一笑,淡淡的道:“嗯,我记下了。” 他眉宇间的笑意,伴着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子清雅,淡如竹香,清幽入心,让苏瑾瑶的心肺间荡起一抹柔情。最后只能微微的“嗯”了一声,拉着小城儿飞快的走了。 “二姐,他还在看着咱们呢。”小城儿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赶紧跟苏瑾瑶报告着。 “不回头他就走了。”苏瑾瑶捏了小城儿一把,然后道:“要是回家之后爹和大姐问起来,说咋这么晚回来,你可咋说?” “我就说在四平叔家学着盘火炕呢。说你和春妞婶子聊天开心,就忘了时辰。”说到这里,小城儿道:“我还得赶紧回去和春妞婶子说一声去,她说一个时辰我找不找得到你,都回去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担心。我还得顺便让她帮咱们扯个谎。” 苏瑾瑶听了也点点头道:“走吧,一起去。我和春妞说。” 姐弟二人并没有走进村的小路,而是绕过半个村子直接往李家的老宅跑。远远的就看到那棵大槐树下,春妞正急着向四处张望,看样子是在等小城儿回来报信的。 春妞这时候也见着苏瑾瑶和小城儿了,急忙的迎过来,拉住苏瑾瑶的衣袖道:“瑾瑶啊,你可吓着我了。你跑哪儿玩去了?” 苏瑾瑶看春妞的样子是真的很心急,知道她确实关心自己,便道:“没事,就是和小城儿走岔了,他没遇着我而言。” 春妞却不信苏瑾瑶的话,摇头道:“不对啊,若是走岔了,也不能这么半天吧。这天都黑透了,你们才从外面回来啊。瑾瑶,究竟怎么了,你别瞒我,要是有啥我能帮忙的,告诉我我一准帮。要是有啥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我也保证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见春妞认真的样子,就好像看出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苏瑾瑶就笑了。反手拉住春妞道:“真没事,我就是抽空上了一趟山,找点东西而已。别的你们就别问了,等我计划好了,你们再来帮忙。” 见苏瑾瑶不肯说,春妞也就不问这件事了,但还是道:“那你们现在回去,可咋说啊?” “这不是过来让你帮着圆一句嘛。”苏瑾瑶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想当初春妞也是拿自己当个挡箭牌,现在自己又来让春妞帮自己圆谎。 春妞却不在意的道:“行,该咋说你告诉我。然后你们就赶紧回吧。” 苏瑾瑶道:“你就说我和小城儿是在你家玩儿的。说我和你说话,小城儿跟着四平学盘火炕,学完了就到这时候了。” “行,我记下了。”春妞点点头,同意了。 苏瑾瑶这才拉着小城儿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件事,回头对春妞道:“今天说了让四平跟着我爹学编篮子的手艺,你们可别忘了。看看这两天把地里、家里的事都收拾好了,就过来吧。春妞,你也来,我也有件事安排你。” “哎,好。”春妞赶紧答应着,脸上满是感激。 苏瑾瑶这才挥挥手,让春妞回家去,她和小城儿也走了。 回到家,院子当中的灯杆上挑着一盏灯。透过篱笆就看见厨房的灯熄了,苏显贵那屋的灯亮着,还开着窗。这一看就是苏菲儿做好了饭都摆在爹那屋里了,结果苏瑾瑶和小城儿一直没回来,就在苏显贵那屋等着呢。 苏瑾瑶轻轻拉了拉小城儿的袖子,示意他一会儿机灵点。小城儿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二姐放心吧。” 小城儿推开院门,叫了一声:“爹,大姐,我们回来了。” “咋回来这么晚?”苏显贵先从窗口探出头来,一脸焦急的道:“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让菲儿到四平家找你们去了。” 苏菲儿也探出窗口道:“是啊,爹都着急了。饭菜也凉了,我现在就把饭菜热热去。” 苏瑾瑶接口道:“这不是玩起来就忘了时辰嘛。小城儿还和四平学着盘火炕来着。不是说昌亮哥在咱家吃饭嘛,想让你和他聊聊天,我们就多玩了一会儿。” 苏菲儿端着饭菜走出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走了,和你前后脚走的。我就叫小城儿去找你了,结果你们俩可倒好,这个时候才回来。” 苏瑾瑶转头看看小城儿,用眼神问他,怎么没和自己说这件事。 小城儿悄悄的耸耸肩膀,一脸的无辜。他根本就不知道昌亮哥来家里这事啊。他回来的时候可是就看到烧焦了的米饭撒了一地。 苏瑾瑶想了想,小城儿回家之后就带着小山羊去吃奶了,自己走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估计自己走了王昌亮也跟着走了,他确实也不知道王昌亮来过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爹,我琢磨着,过几天也找人修修房子,你知不知道咱家这房子修修得多少钱?要是盖新房得多少钱?” 苏瑾瑶知道春妞家的老房子要维修得二、三两银子,不过春妞家的老房子其实比他们苏家的房子还好一点呢,也大一点。她记得当初爹说,他们家的这几间土坯房就算是卖了也就是五、六两银子的价。这要是维修起来就得二、三两,结果还是住着个破房子,还不如就直接盖新房。 苏显贵听了,抬头看看自家的屋顶和院子,笑着摇摇头道:“这个爹可不清楚了,好久没修房子喽。” “那我找个泥瓦匠来看看吧。”苏瑾瑶说着,就帮苏菲儿把饭菜往厨房端。 苏菲儿就借机问道:“瑾瑶啊,你要修房子?” 苏瑾瑶道:“是啊,夏天了,马上就要到雨季了。要是现在不修修就得忍一个夏天,等过了雨季才能修。” 苏菲儿更加惊讶道:“你不是把银子都借给春妞婶子了吗?” “哦,我是打算着再赚了钱就修。”苏瑾瑶梗了一下,却没有说实话。 苏菲儿一边把菜倒进锅里重新翻炒一下,一边道:“我今天到镇上把菜种子也买了,明天把前院后院能种菜的地方都翻一遍,再施点肥就能种了。” 一听说施肥,苏瑾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连忙道:“大姐,我有个要求,能不能不弄那种臭臭的农家肥啊。我受不了那味儿。” 要说苏瑾瑶穿越之后有什么不习惯的,那就是上茅房这件事简直让她深恶痛绝了。可是没办法,古代就是没有冲水马桶,她也不是万能的,这个真心设计不出来。如果苏菲儿要种菜,还弄些个肥料撒在院子里……苏瑾瑶想想就一阵的恶寒。 见苏瑾瑶皱着眉头一脸的苦相,苏菲儿就笑了。道:“自家院子里种菜,不用施那种肥料的。再说,那种肥也得发酵之后才能用,发酵了就不臭了。我弄点草木灰洒在地里,翻几遍一样可以做肥料。以后把收成过后的菜秧挖个坑埋起来,发酵之后也一样可以当作肥料。” “哦,原来是这样啊。种地的事,我可真是不懂了。”苏瑾瑶听后笑了笑。 苏菲儿也笑了,道:“肥料的种类挺多呢。难道按照你的意思,没有粪肥还能不种庄稼了?菜叶子、鸡鸭猪的内脏都能做肥料。就算是咱们吃过的猪大骨,砸碎了拌在土里也是肥料啊。” “大姐你懂得可真多啊。”苏瑾瑶不吝的赞着苏菲儿。 苏菲儿也笑了,道:“这些都是牛婶刚刚教给我的,本来种地的事情我也不会的。” “大姐,那以后咱家的菜地可就交给你了。你这个活可是又辛苦、又重要呢。”苏瑾瑶知道苏菲儿一向不自信,甚至是自卑的。多给她一点鼓励,也能够让她的性子改一改。 苏瑾瑶的这么一番鼓励,苏菲儿的脸上也显出光彩来,抿着嘴笑笑,专心热菜了。 苏瑾瑶在一边帮忙,就看到苏菲儿拿锅铲的手势不对劲儿,就问道:“大姐,你的手咋了?” “啊?没事,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苏菲儿看看自己的手,摇头不肯说。继而想了想又道:“对了,瑾瑶,你今天让爹下地练习走路了?你看把爹摔的呀。” “嗯。”苏瑾瑶想起这件事还很自责,心疼的道:“我也知道是我不对,没有把爹照顾好。不过,爹的腿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一下了,不然继续让肌肉继续这么萎缩下去,对他也不好。” 苏菲儿道:“可是爹那腿,连大夫都治不好,你这样劝爹不是让爹有了希望嘛?要是还站不起来,爹又该咋想呢?” “有希望不好吗?”苏瑾瑶走过去,从苏菲儿的手里接过锅铲,道:“人总得有个盼头。难道让爹接受现实和命运,一辈子瘫在炕上就是对他好吗?有手有脚的,不能只靠着别人过日子。爹一直把他自己当成家里的顶梁柱,我们也不能把他看清了。” 第1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苏瑾瑶觉得,自己这样做真的很有道理。看看苏菲儿不言不语的模样,反而绝对她这性子还是要改改。既然是心里还有话,为什么不能说透了呢,非得要憋在心里,是怕起争执还是怕自己太强势了? 反正苏瑾瑶就是认为,有问题说出来没关系,总比闷着好。而且事情总有多面性,反而经过激烈讨论以后的事情可能结果会更好。但是像苏菲儿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心里还憋着不痛快的,她是有些看不惯的。 可是到了这份上,苏瑾瑶知道说多了还是吵,索性收了心思,看看以后慢慢给苏菲儿把这毛病改过来吧。便道:“大姐,菜好了,咱们吃饭吧。” “好,我把这两盘菜端过去,然后给爹洗手。你盛了汤就过来吧。”苏菲儿说着端起菜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苏显贵也问苏瑾瑶修房子的事了。听他的口气,是怕苏瑾瑶整天忙着赚钱太累了,说这房子倒是不急着修,能挨到冬天把墙抹一遍就行了。 苏瑾瑶知道爹是关心自己,但也还是没有直接说她还有点银子,只是暗自打算着问过泥瓦匠之后,最好还是再盖新房子。 吃过了饭,苏瑾瑶照例还是考小城儿背书。如今小城儿进步的非常快,三字经和千字文基本已经背熟了。就是默写的时候还有些字会写错。 其实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好了,毕竟小城儿以前可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学会这么多的字,能认还能写,真的不容易。 背过了一遍书,小城儿又问苏瑾瑶:“二姐,我还想问问,你会记账吗?” 苏瑾瑶道:“你问这个干啥?还打算着以后当账房先生啊?你的出息可不能就是这么一点点啊,要是就为了教出个账房先生,白耽误我这功夫了。” 小城儿道:“不是不是。刚才你和大姐去厨房热菜的功夫,爹问我现在学写字学的咋样了,还问我能不能会记账。他说最近我拿回来的铜板不少了,也零碎,想要学着记账。不过,好像爹怕问你又是给你添麻烦,所以就问我会不会。” 苏瑾瑶听了道:“一家人,有啥麻烦不麻烦的。要不,明天我直接去教教爹得了。” “二姐,你还真会记账啊?你还有啥不会的吗?”小城儿一脸的崇拜,觉得二姐好像什么都会呢。 苏瑾瑶道:“很多东西我都不会啊,比如今天大姐说的给菜地施肥,我就一点都不懂。” “种菜我也不会。”小城儿挠挠脑瓜,笑着说道。 苏瑾瑶又给小城儿指点了几个字的要领,告诉他什么地方要注意千万不要写错了,然后就让小城儿回去睡觉了。 小城儿出门的时候,苏瑾瑶对他道:“还记得之前那个张大哥说的事情吗?就是让你上镇上官办学堂的事?好好学,二姐忙完这两天就到镇上去给你先打听一下消息,等到初十的时候,直接去考试了。” “当然记得,只不过二姐一直在忙着,我都没敢问。”小城儿挠挠脑瓜笑答:“要是我也去镇上上学了,家里剩下你一个人不是更忙了吗?还有咱们的小水铺咋办?我看那边生意真的挺不错的,还有客人想要留下吃顿午饭呢。要不回头在这路边开个饭馆,我好好经营着。等我和二姐先把咱家置办好了,然后再去上学。” 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道:“什么事都能等,上学的事情可不能等。你就放心准备去学堂吧,小水铺的事情我打算让春妞来帮忙。再攒些钱在路边搭几间大点的棚子,摆几张桌椅再支个灶,让春妞在那儿卖水、做饭。” “交给春妞婶子啊。”小城儿显得有些悻悻的,大概是心里舍不得,可是又不敢违了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道:“二姐再交给你一件事:知人善用。就是说,你要试着了解一个人,然后发现他的优点,好好的利用。你再想想,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一个人、一双手,能干多少事?身边总是要有几个可靠的人,要信任他们,把你计划好的事情放手交给他们去做。这样才能够让你的事情越做越好、事业越做越大。” 小城儿听了点点头,道:“那春妞婶子就是二姐信任的人喽?” “是啊。二姐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吧。”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否认。毕竟春妞是她交的第一个朋友,也算是她自家人以外第一个肯信任的人,所以放手把小水铺交给春妞,也算是最后的一次考验吧。 小城儿没有再多问什么,回了自己的屋里,洗漱了之后就熄灯睡觉了。 苏显贵和苏菲儿那屋也都陆续的熄了灯,夜里静悄悄的,只有苏瑾瑶又捧起了娘亲的那本医书手札。 每看一遍医书手札,苏瑾瑶都会有些不一样的领悟。之前试验了针灸,今天她打算好好的研究一下毒和蛊。 这本来是两个比较小的篇章,看来娘亲对这方面并不太重视,也可以猜想是娘亲也不擅长这方面的东西。而解毒篇已经放在前面用药的地方讲解过了,所以今天苏瑾瑶看得内容,基本就是如何使毒。 看了一遍之后,苏瑾瑶蹙眉思索着,又一遍遍的联想着之前程泽说过的话。他说自己开的那张药方里,有几味药是驱虫的,很可能是用来治疗蛊毒的。 那么,古学斌身上所中的究竟是毒,还是蛊?又或是二者皆有? “啪”窗扇发出轻微的响声,苏瑾瑶一怔,回头朝后窗看去。她的后窗还用破衣服遮着呢,所以也看不到外面的影子。 苏瑾瑶刚走过去,窗扇又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敲击。 苏瑾瑶抿嘴一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拿下破衣服,又推开窗,就看到古学斌果然在外面。不过他没有跳篱笆进到院子里,而是站在篱笆外面,手里还举着一根很长的树枝。想必,他刚才就是用这根树枝敲打窗棂的。 “你怎么来了?”苏瑾瑶压低了声音问着。 “只是看看你睡了没。”古学斌说着,朝苏瑾瑶屋里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果然在看书。别伤了眼睛,快点睡吧。” “就是为了这个?”苏瑾瑶迈出窗子却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隔着篱笆问着。 古学斌扔下了手里的树枝,两只胳膊趴在篱笆上,探着头进来笑道:“嗯,是啊,不想你太累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的在家休息吗?你现在的身体还到处乱跑,是想要让我的心血白费吗?”苏瑾瑶扳起脸来,故作严肃的道。 古学斌赶紧说道:“我没有啊。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看你一眼,我也马上回去了。” “下不为例。”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挥挥手道:“快回去吧。在你完全好了之前,晚上不要到处乱跑。” “哦,好。”古学斌显得悻悻的,从篱笆上收起手臂,转身准备往山上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棉被真的很暖和。” “嗯,我知道暖和。”苏瑾瑶笑了。她觉得古学斌有点恋恋不舍得样子也很有趣啊。 “瑾瑶,以后我也叫你瑾瑶吧。”古学斌却又说道。看样子,他分明是不想走,能多说一句是一句。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点点头,再次摆了摆手。 古学斌只得又转过头去往回走。 正走着,就听到苏瑾瑶突然在身后压低了声音叫他道:“古学斌,你等一下。” “还有事?”古学斌赶紧停下脚步回头看,满眼都是期盼。就看到苏瑾瑶从篱笆跳了出来,朝他走来。古学斌一脸的笑意,问道:“什么事?担心我啊?我认得回去的路。” “这个给你,每天一勺,记得吃。”苏瑾瑶说完,把那罐蜂王浆塞到了古学斌的手里,然后又道:“还有,这个不准再送回来了,这也算是我给你开的一味药。一定要记得吃,吃完了再去想法弄点。” “好。”古学斌握着装蜂王浆的罐子,见苏瑾瑶不再理他,这才运用起轻功,纵跃着上山去了。 苏瑾瑶回到屋里,把窗子关上了,却从窗缝朝外看。直到古学斌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笑着把破衣服重新挂好了。 不得不说,古学斌这样做还是让苏瑾瑶觉得挺窝心的。明明知道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可是苏瑾瑶不能留住他,也不能过分的越矩了,就只能这样淡淡的处理吧。 重新回到小桌边坐下,苏瑾瑶拿起医书看了一阵也困了,这才洗漱了一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苏瑾瑶起来就看到苏菲儿把着个锄头在前院翻地,动作有点笨拙,但看她脸上的笑意应该是挺高兴的。 苏瑾瑶把头发扎起来,又洗了把脸,出来道:“大姐,你可真勤快,这么早就开始翻地了。” “是啊。”苏菲儿抬头抹了一把额角的汗,道:“我打算今天把前院的这两大块地方都翻一遍,傍晚就把种子种上。我问过牛婶了,现在种菜一点都不晚,而且长得特别快,估计大部分菜两个多月就能吃上了。还有的叶菜一个多月就能吃。” 看苏菲儿兴致这么高,苏瑾瑶也忍不住想要帮忙,便问道:“还有锄头吗?我帮你翻地。” “没了,咱家就这么一把锄头。本来木柄都坏了,还是我早上到后院捡了根树枝削直了重新换上的。”苏菲儿道:“你快吃饭去吧,早饭在灶上煮好了。你把爹的饭也送过去吧,我把这边这块地翻好了再吃饭。” 苏瑾瑶答应着,去了厨房。还不忘探出头来对苏菲儿道:“大姐,我看你也赶紧来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呢。” 苏菲儿道:“不了,马上就好。回头我还得在后院挖个坑,以后摘菜的菜叶都放进去,发酵之后可以做肥料。” 既然苏菲儿这么说了,苏瑾瑶只能由着她。不过苏菲儿的干劲儿高,活干的也利落,能看出确实是操劳惯了的, 苏瑾瑶把饭菜给苏显贵送过去,小城儿也起来了。一见苏菲儿在翻地,也是好一阵的赞扬。小城儿的嘴巧,把苏菲儿也是哄的“呵呵”笑。一早上满院子都是笑声,倒是显得特别温馨。 饭后,苏瑾瑶洗碗,苏菲儿又出去翻地了。 苏瑾瑶想起她和古学斌约定搭烤炉的事,便对苏菲儿道:“大姐,你辛苦点,在家干活吧,我还有点事没忙完。赶着这两天办好了,还得进城呢。这次如果研究成功了,咱们家还能有一大笔收入。” “还能?”苏菲儿楞了楞,笑问道:“瑾瑶啊,你这么能赚钱,大姐心里都觉得臊得慌。咱们家现在都是你一个人在撑着,我这紧着干活也不及你的一个边角啊。你可多歇歇吧,让大姐也能帮点忙。”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也不累,赚的都是俏钱。再说,银子多了还怕扎手啊。” 苏瑾瑶和苏菲儿说完话,又和小城儿摆摆手,示意他别乱说话。小城儿立刻会意,朝苏瑾瑶挤挤眼睛,表示他明白了。苏瑾瑶这才笑眯眯的跑了出去。 “小城儿,和你二姐神神秘秘的干啥呢?我见她出门了还和你摆手。”苏菲儿刚才见那姐弟俩偷偷的递表情,便好奇的问道。 小城儿忙道:“没啥呀,二姐是偷懒呗,不想翻地,就去山上摘果子了。回头我们拿出去卖,又能赚一笔钱。” 苏菲儿就道:“咱们这山上结出的果子还能卖上好价钱?你们姐弟俩肯定有啥猫腻。大姐问你,你天天都跑出去,两、三个时辰就拿着钱回来,到底是干啥呢?真的要是有啥好买卖,叫上大姐呗。咱们一家人有个帮衬多好,我也赚钱攒嫁妆啊。” “呦呦,不知羞,大姐现在就要攒嫁妆啦?”小城儿勾勾脸,羞苏菲儿。 苏菲儿的脸也红了一下,啐了小城儿一口道:“羞的啥,本来就是嘛。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咱们村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都开始攒嫁妆了,还有的已经订了亲呢,我也不怕说,这是正事。再说,我还得给你攒钱娶媳妇呢。咱们村里和你年纪相仿的姑娘不少,可谁知道长大以后是不是贤惠,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啊。要是咱家日子再好点,我就托媒人到别的村给你说亲去,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大姐可得给你娶个好媳妇。” 小城儿赶紧捂起耳朵,叫道:“不听这个,我才多大点啊,你就惦记着给我说亲啦?我要考功名的人呢,没准以后还能做官。我的心气也高着呢,别说是千里挑一,不对眼的姑娘,万里挑一的也不要。” 说完,小城儿也往外跑。跑出门隔着篱笆喊了一声:“爹,我也出门了。二姐说她会教你记账,你等她回来问她吧。” 苏显贵从窗口探出头来,答应了一声。可小城儿都已经跑远了。 苏菲儿放下锄头,走到一边喝了几口水,然后对苏显贵道:“爹啊,你看看他们两个呀,一个跑、两个也跑,我说的这不都是正事吗?回头啊,看看是不是给瑾瑶也该筹划一门亲事了?” “不急不急,瑾瑶才十一啊。再等两年,她自己就会挑了。”苏显贵笑道:“倒是你呀,菲儿,你就真是看上陈家那小子了?” “爹……”苏菲儿的脸又红了,低下头不吭声。 苏显贵看苏菲儿这样子,就知道她是打从心眼里的愿意。就道:“菲儿,以前爹是不敢想这件事的。可如今咱家是越来越好了,兴许你和昌亮还能成。回头我找个媒人去给你说一说吧。你也十三了,是该订亲了。” 苏菲儿的眼睛一亮,随即就红着脸往屋里跑去。但还是道:“都听爹的。我没话说。” “这孩子。”苏显贵看着苏菲儿的背影,也是笑了。 苏瑾瑶一路跑出来,就直奔她昨天准备搭烤炉的那个山洞。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古学斌会不会来,但心里总像是猫抓一样,怕古学斌一个人在这里忙活,怕自己来晚了帮不上忙。 远远的,果然就见古学斌蹲在山洞外面,聚精会神地看着地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苏瑾瑶赶紧跑过去,一边问道:“古学斌,你咋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古学斌听到苏瑾瑶的声音转过头,微微一笑道:“吃过了,我练功习惯早起了。” “恩,吃了就好。我看你蹲着,是琢磨什么呢?”苏瑾瑶走过去,就看到古学斌在地上画了好几个烤炉的图样了。每个还有剖析的内部图,很是清晰。 古学斌解释道:“我在琢磨这几个样式的烤炉哪个更方便。首先要能控制火力,还得受热均匀,另外还得拿取都方便。不然这里面火烧起来,炉子很烫,不方便拿取的话很容易受伤。” 苏瑾瑶看着地上的图样,不由得赞道:“你想的真是周到。我本来就是打算搭个炉灶一样的大炉子,把鸭子放在里面烤就行了呢。” “你要烤鸭子?”古学斌微微讶异了一下。 第1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嗯,安济城的仙客居最有名的烤鸭我想学着做。”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就直接告诉了他。 “仙客居的烤鸭啊。确实好吃,就是外焦里嫩的过头了。”古学斌说的“外焦里嫩”,指的肯定是外皮烤的太过头,而里面还有些地方的鸭肉是没有熟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还真是识货,吃过吗?” “当然吃过。仙客居的烤鸭真的是远近闻名,还有一年当作贡品送进过宫里呢。不过宫里的食物还是更讲究些,虽然这烤鸭味道还行,但卖相还是差了点,所以皇上就没吃到。不过下面的人倒是都尝了个鲜。” 古学斌说的随意,可苏瑾瑶听者有心。她的心微微一梗,抬头看了看古学斌,继而又默默地低下头,不再作声了。因为这些话透露的信息太多,一时间苏瑾瑶也不敢去想的太深。 古学斌见苏瑾瑶没有搭话,还以为她是在专心看自己画的图样,便指着其中的一个图道:“我觉得这个烤炉最实用,下面加火,上面拿取,椭圆形的也方便受热,就是需要加一个大盖子。不过找个大水缸盖子也能对付着用。要是需要保温,就用湿布在缸盖上裹几圈,里面跟蒸馒头似的就行了。” 苏瑾瑶连忙收回心思,看着那个图样。说实话,她对这些还真是不太在行,就只能点头道:“我真的不懂这个,要是你说行,那就试试吧。” 古学斌道:“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再去找点泥来。光是用石头垒起来根本就不能用,不结实不说,火烧起来热气都从缝隙跑了。外面抹上泥,里面就跟蒸笼似的,才可以把食物烤熟。” 苏瑾瑶没见过全聚德后厨怎么做烤鸭,因为真正全聚德烤鸭的配方和传承的烤制工艺还是保密的。不过网上把烤鸭的制作方法早就传开了,照猫画虎也能模仿个七八分,烤出来的鸭子也挺香的。 而且苏瑾瑶觉得古学斌设计的这个烤炉和新疆烤馕饼的炉子挺像,应该也能用来烤鸭子吧。 古学斌里外的忙着,又是找黄泥,又是挑石头。把之前苏瑾瑶找来的石头又挑选了一遍,把形状和大小合适搭炉子的石头留下来,另外不够的还得再去找。 苏瑾瑶连忙道:“你就说要啥样的石头,我去找。这山上就是不缺石头。” 古学斌却把苏瑾瑶往旁边一拉,按着她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说道:“你就这坐着吧,看你干活,我更不自在。” “可是,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啊。何况你身上的毒还没好呢。”苏瑾瑶是真的担心他。如果说以前只是对古学斌有好感,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动了小心思,若不是碍于身体的年龄和他的毒,又何须苦苦压制这份感情呢。 古学斌却一笑,伸手挑起苏瑾瑶鬓间的发丝轻轻一挽,在指上挽了个圈,继而道:“百炼钢也能化绕指柔。你柔了我的心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做就好。若是什么都有你一人撑着,我反而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苏瑾瑶想分辨,可是鬓角被轻轻一扯,不疼却酥了。那是古学斌不想让她再开口分辨。 苏瑾瑶只得点点头,坐了回去。 其实看着古学斌忙着干活也是一种欣赏。长得好看,身材匀称修长,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而充满张力。一个烤炉对古学斌来说并不算多么大的工程,所以进度也挺快的。 偶尔的,古学斌还会对苏瑾瑶勾勾手指头,苏瑾瑶怔了怔不解其意,他就笑着道:“傻丫头,过来给我擦擦汗呀。” 苏瑾瑶抿嘴笑了,这才起身走过去,捻起袖子给古学斌抹了抹脸。可抹过了才发现,他额头根本没有一滴汗。 “你挪揄我?”苏瑾瑶瞪起眼睛故意的凶着。 “你不是心疼我吗?偶尔给我擦擦汗,就算是帮忙了。我只是告诉你,本来就不累,也没有汗,所以你不用担心。”古学斌笑起来的样子,暖意融融的,整齐的白牙都带着珍珠般的光亮,特别的好看。 苏瑾瑶心里泛起丝丝的甜,可嘴上却硬道:“骗我就是不行。”说完,便走回去,又往石头上一坐,假装不看这边。 古学斌也不解释,继续垒石块,抹黄泥。又搭了一阵子才道:“黄泥有些干了,你再去给我弄点水来。” “哦,就去了。”苏瑾瑶这才站起身来。本来打水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是很乐意的,所以也没有再装作生气。 “就往东边走,有个小水坑。水坑周围挺难走的,你要小心。水也不深,但不怎么干净,你别动手,直接弄片大叶子舀点水回来就行了。”古学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竟然是不放心的在教苏瑾瑶怎么做。 苏瑾瑶“嗯”了一声,走的飞快。她自立能力可是很强的,怎么打个水还要他教吗? 走了挺远的一段才看到古学斌说的那个水坑,应该是前两天下雨积存下来的。周围地上还有湿烂的腐叶,应该是因为这里地势低,所以只要有雨就会聚集到这里。 苏瑾瑶知道这样的地势需要小心谨慎的行走,因为湿烂的腐叶很滑,也可能哪里会冒出一个陷坑。就算不是沼泽,但一脚踩进去也得被烂泥没过小腿。现在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古学斌要那么细心的交代自己了。 苏瑾瑶采了一片很大的树叶,卷成个筒形,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水坑边上。浑浊的水里还漂浮着一些草屑和树叶,好在没看到有什么水虫子在水里游。 苏瑾瑶舀了一下水,水“淅淅沥沥”的还在往下滴。不过树叶够大,估计回去还能剩下不少。但是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带点工具过来的,也好过这样一趟趟的来回跑。真不知道古学斌那家伙之前怎么和的黄泥,好像是他在这边和了泥带回去的吧? 一边胡乱猜想着,苏瑾瑶擎着装叶子的水往回走。走回到山洞边,发现地上一滩黄泥,旁边一个搭了大半的烤炉,却不见古学斌的影子了。 “古学斌?你干嘛去了?”苏瑾瑶叫了一声,直觉他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如果他要回去的话,也该和自己说一声的吧。难道说,出恭去了?也有可能。 可苏瑾瑶才问一声,就听见山洞里传来古学斌的声音:“在这儿呢,你进来给我帮个忙。” “哦,来了。水是拿着还是倒在外面的黄泥里?”苏瑾瑶问道。因为拿着水总觉得不方便。 古学斌回道:“放外面吧。你进来就行了。” 苏瑾瑶把树叶上的水都倒在了黄泥里,抖净了树叶上的水,这才朝山洞里面走。 因为外面亮,山洞里暗,所以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既然古学斌在里面,苏瑾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大胆的直接走了进去。 才走进山洞,就听古学斌叫了一声:“别动。” 苏瑾瑶的警觉性立刻就上来了,左手横在胸前呈防御的姿势,右手就已经拔出了随身带着的牛角尖刀。 只不过刀出鞘的同时,头顶散落下许多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竟然是一些小小的花朵。花儿都不大,最大的也没有一朵康乃馨大,而且都是一些平时看不起眼的小野花。 但花儿很多,五颜六色的漫天飘落下来,有的落在苏瑾瑶的头上,还有些散落在她的脚下。这一阵悉悉簌簌的花雨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而苏瑾瑶一只手还举着匕首,一脸懵圈的看着面前不远同样懵圈的古学斌,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家伙是想要给自己个浪漫的惊喜。可这惊倒是有了,喜……也还算有,可懵是真的懵了,更要命的是尴尬。 苏瑾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第一次遇到这么浪漫的事情,居然会是这么个对待,真是绝了,这杀手的性子啥时候能彻底改掉呢。也让她能再遇到这种小浪漫的同时,满心欢喜的在醉人的花雨中翩翩起舞。 “噗”古学斌愣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憋不住笑了。一个纵身跳过来,双手一探把苏瑾瑶横抱起来,在那铺了满地的花朵上转了一圈,认错道:“都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吧。” 苏瑾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赶紧把手里的牛角尖刀举在了一旁,防止无意中伤到古学斌,一边推了推他道:“干嘛呀,我有多尴尬你知道吗?” “瑾瑶,你刚才的样子好有趣。拔刀的动作更是飒爽英姿。”古学斌抱着苏瑾瑶从山洞走出来,用下巴顶了顶她的额头,道:“我是看你特别喜欢那天送你的一朵小花,所以这次才想要多送一些的。其实你去找水的时候,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你是故意支开我的?”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洒落一地的花朵,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准备了多久。问道:“你跑哪儿采来这么多的小花?” “也不算是故意支开,本来就是需要水的。”古学斌朝着斜对面的山坡努了努嘴,道:“这种花在那边山坡上有的是,不过这次都被我采光了。你喜欢的话,下次带你过去采。” “我才不喜欢花,俗气。”苏瑾瑶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她其实从来没有人送过花。前一天古学斌随手在藤蔓上摘下来的是第一朵,今天的是第……n朵。 “不喜欢,那下次就换别的。”古学斌说完,把苏瑾瑶放了下来,推了推她的手道:“匕首收起来吧。以后和我在一起,应该用不着这个的。不过你需要防身的家伙,我倒是可以想想给你准备点别的更好的。” “匕首就行,我用惯了的。”苏瑾瑶随口一说,说完才发现溜嘴了,连忙噤声,把嘴巴闭紧了。 古学斌轻轻顺了一下苏瑾瑶的鬓角发丝,柔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话不好说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一样有苦衷,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不是瞒着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你说过,知道的太多就死的快。”苏瑾瑶笑着把匕首收了起来。心中也是很感谢古学斌的善解人意,否则她真是不好解释,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丫头,居然说是用惯了匕首的。就算是往去世的娘亲身上推,可苏瑾瑶觉得娘亲应该不是个会武功的女子,这件事可真的不好圆说了。 “好了,水也找来了,我们继续搭炉子。或许还能赶上中午吃饭。试试咱们新的烤炉是不是好用。”古学斌说完继续去干活了,苏瑾瑶闲着无事,索性道:“既然中午要吃饭,我就去找点柴火和食材,回来烧烤。” “要小心。”古学斌说完,继续搭炉子了。他不是不担心苏瑾瑶,而是明白应该给她自由,更应该相信她的能力。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个“傻”丫头有强悍的内心和睿智的头脑,而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不喜欢被束缚吧。与其把她当作小女人护在羽翼之下,倒是不如给她个空间,让她有机会与自己并肩。 看着苏瑾瑶远去的背影,古学斌感觉特别满足,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却给他捡到了宝。 苏瑾瑶再回来的时候,背后背着一捆果木,手里还提着两条鱼和一只山鸡,而且都已经收拾好了。 古学斌把烤炉最后抹了一遍泥,正在往上洒水,让泥干的慢一点,这样泥巴干了之后更结实,就不会轻易开裂。 他见苏瑾瑶回来,不由得赞道:“收获真不错,快要赶上我那么厉害了。” “切,你真是小看我了。把你扔在这大山里,你活得会很艰难;而把我放在这大山里,我能活得特滋润。”苏瑾瑶说着,把鱼和山鸡用一根树枝挑着,戳在地上,然后把背后的果木放了下来,开始搭木架,准备烧烤。 古学斌道:“不试试我新搭的烤炉吗?” 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说道:“泥巴都没干,你在逗我呢?我又不是那么无知。” 古学斌一笑,飞快的蹦过来,把沾着泥巴的手在苏瑾瑶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就跳开了。 苏瑾瑶一皱眉,伸手去抹鼻尖,可是再看看手心,干干净净的一片,根本就没有泥巴。这才反应过来,古学斌这个家伙竟然玩这招,看着是手上有泥巴,但是他是用没有沾泥巴的地方抹了自己的鼻尖。 苏瑾瑶抬手就是一根树枝投掷过去,手法奇准,正好打在古学斌的手背上。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他手有些发麻了。 “傻丫头,真心狠毒。”古学斌虽然是这样说,但脸上笑意不减。继而道:“你在这做饭吧,我去找个水塘洗洗这满手的泥巴。” “去吧,注意安全,别头晕掉在水坑里了。”苏瑾瑶说完就笑,然后又继续去搭她的木架了。可是等到苏瑾瑶把木架搭好,点上了火开始烤鱼和山鸡,古学斌也没回来。 “这是懒得动手做饭吗?”苏瑾瑶朝古学斌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他的影子,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的武功很高,自己要对付他都得费点力气,别说这还不算是偏僻的树林里会有什么能伤他的野兽了。 只是,当鱼都已经烤好了,山鸡也有七、八分熟的时候,古学斌还是没见人影。 苏瑾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和自己捉迷藏,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不放心,苏瑾瑶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她先把火堆里的树枝抽出几根,保持小火继续烤着食物,然后把火堆的周围用几块石头垒起来,以防火星溅到外面,酿成了山火。这才起身,朝古学斌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古学斌这次来的方向和他之前给苏瑾瑶指点的小水坑不是一个方向,估计着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也不会在那样烂泥塘一样的水坑里洗手的。所以苏瑾瑶就一路顺着踩倒的长草找过去,不久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古学斌,你在那边吗?”苏瑾瑶先是叫了一声。因为她怕古学斌在洗澡什么的,冒然闯过去就不好了。 然而,叫过之后并没有听到回答,苏瑾瑶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在转过几棵大树,又拨开一丛长草之后,苏瑾瑶就看到了一条从山上蜿蜒流过的小溪,而溪边倒着的人,却正是古学斌! “古学斌,古学斌!”苏瑾瑶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过去。 只见古学斌一侧的身子歪在了溪水里,还好头是枕在胳膊上的,加上溪水并不深,他又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才没有被水没过了头。要是真的在这种小溪边淹死了,苏瑾瑶都得替他懊恼。 苏瑾瑶蹲下身,没有立刻移动他,而是先按住了他的脉门,诊断一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第1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蹲下身,没有立刻移动他,而是先按住了他的脉门,诊断一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指尖搭在脉上,感觉那脉搏怪异的跳动,苏瑾瑶的眉头就皱紧了。这种情况怎么好像……还是中毒? 苏瑾瑶又朝溪水上游和下游分别看看,只见水质清澈,水流轻缓。这样的小溪在山间、树林里是很常见的,大多是某一个泉眼流淌出来的,也有来自山上的积雪或是积水。 不过苏瑾瑶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了奇怪之处,就是这条小溪周围的草都长得非常茂盛,甚至草长得快有一人高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在远处根本就看不到古学斌这边情况的原因。 由于野外生存的经验丰富,苏瑾瑶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是这溪水有问题。因为这样一条清澈的山间小溪,按理说是应该有野兽来这边喝水的。而溪水边一般都有兽类经常活动,草也不会长得很高。但这里的草如此茂盛,就证明因为溪水不能喝,所以野兽并不会靠近,而没有经过踩踏,自然也就没有痕迹了。 看来,古学斌是不太了解这样的规律,所以冒然来这边洗手,洗手之后可能又喝了点溪水,才会导致中毒的。 既然找到了原因,苏瑾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先把古学斌由溪水中扶出来,让他平躺在岸边,但是把他的头侧向了溪水一边,然后猛地用力按在他胃部上方。 古学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来。而那口水已经微微变成了淡绿色。 苏瑾瑶再次用力按了几下古学斌的胃部,迫使他再次呕吐,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呕了,才掏出手帕把他的嘴角擦拭干净。然后扶起他离开了溪边,将他放置在一棵树下。 虽然古学斌已经吐出了之前喝过的水,但苏瑾瑶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现在没法检测水里的毒性有多大,只能凭借经验判断,一般流动的水是不会有太重的毒素的。可就算是轻微的毒素,苏瑾瑶也不敢冒险,不能判断是什么毒之前,还是觉得找些祛毒的草药给他试试。 也好在之前苏瑾瑶买了几本关于草药知识的书籍,她粗略的看过一遍之后就有了些印象。现在又是在山里,她遍按照记忆里草药书籍上的描述去找了几味药来。 因为她还只是初学,所以不敢去找药效强的药回来试验,万一错了的话古学斌就更加危险了。只找了几种最为常见的,可以祛毒的草药来给他试试。反正不管是不是对症,起码不会有严重的副作用或是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古学斌双目紧闭,脸色发灰,但眼睑总算不像刚才那样有一条青色的暗影了。这就证明他体内的毒素并不严重,而且在自行恢复中。 苏瑾瑶就把找来的草药放在石头上砸碎,然后把药泥直接塞进了古学斌的口中。这样可以让药汁缓慢的流进他的嘴里,药效也能够更持久。当然,如果他能够自行吞咽的话,效果会更快。 幸好药喂进去不久,古学斌的喉咙一动,把那口草药泥咽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听到他的呼吸也均匀了,再给他诊脉,脉象就趋于正常了。 “喂,古学斌,你醒醒。”苏瑾瑶拍打着古学斌的脸,试图让他尽快醒来。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还湿着,这样对他本来就中毒的身体是有很大影响的。 拍了两下之后,古学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算是醒了过来。 苏瑾瑶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腿一软,瘫坐在他的身边。 天知道,刚才苏瑾瑶真的是提心吊胆的在救治他的。如果古学斌就此醒不过来,苏瑾瑶真是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的自责。她也是第一次才发现,一个杀惯了人的杀手,竟然还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死活。 古学斌拧了拧眉,意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瑾瑶,对不起,我晕倒了。” “什么叫对不起晕倒了。你是傻子吗,竟然喝这里的水?你中毒啦。”苏瑾瑶气得一拳捶在古学斌的肩膀上。可拳头落在他身上,力道又收了几分,打的一点都不重。 “我是看这里的水很清澈……”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并不远的溪水,猛然间一个激灵,道:“难道说溪边的草长得那么茂盛,是因为野兽知道这里的水不能喝,所以都不来这边?” “这时候才知道,晚了。”苏瑾瑶坐起来,拉过古学斌的衣襟儿给他拧干衣服上的水,说道:“幸好我来的早,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你不是毒死,就是给水淹死了。这么浅的溪水把你淹死了,不丢人吗?” “丢人。瑾瑶,我衣服湿了好难受。”古学斌一边老老实实的承认着,一边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苏瑾瑶觉得无奈了,这家伙扮得起傲娇,也卖得起萌,完全没有违和感。现在又这么故作可怜的样子,自己该怎么办? “好吧,我扶你到那边没有树荫的地方,把你晒干。”苏瑾瑶刚要扶起古学斌,却被他伸手推开了。 古学斌道:“扶我过去,放在太阳底下晒着吗?就不能你把我的衣服拿过去?我可是刚刚中过毒的人,不能被晒的太厉害吧。” “医书上可没说中毒不能晒太阳。”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但是不得不承认,拿一件衣服过去比扶着他过去要省力的多。苏瑾瑶便道:“行,你脱吧。” “呃,瑾瑶,你还真是直爽。”古学斌被哽了一下。本来想要借此机会逗逗她的,却没想到苏瑾瑶比他还要大方。 “怎么啦?脱啊?难道说你中毒之后手脚无力,还得我帮你?那好,我来。”苏瑾瑶说完,直接伸出手来,扯住了古学斌的衣领,顺手就把他的领扣解开了…… 领扣被解开,露出了古学斌平直而消瘦的锁骨,皮肤很白皙,看着就非常的滑腻。 苏瑾瑶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竟然冒出一股子想要再看看他胸肌的念头来。 “傻丫头,起开。”古学斌却一下子红了脸,伸手扯回自己的衣领,摇摇晃晃的朝树荫外的阳光处走去。 “喂,你害羞啦?”苏瑾瑶不忘在背后挪揄着古学斌,眼前还不断闪过美男赤臂的美妙画面。不知道这个家伙褪去衣衫,撒开一头墨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古学斌躺在了阳光下,脸还红着,根本就不敢朝苏瑾瑶那边看。同时也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害羞。” 苏瑾瑶一笑,追过来蹲在他身边道:“知道害羞了,以后就别跟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要是玩急了,把你脱光了遛鸟。” “遛……鸟?”古学斌完全不懂,一脸懵圈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抿嘴一笑,往古学斌的身下瞄了一眼,那眼神非常的不正经。 古学斌顿时明白过来,再次烧红了脸,甚至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论起“不要脸”他完全要甘拜下风了。 苏瑾瑶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几声,转身往回走。 “喂,你就把我放在这边晒着?”古学斌见苏瑾瑶走了,忙挣扎着要起来。 苏瑾瑶立刻道:“躺着别动,我给你弄根树枝遮个脸,别晒成黑脸包公了。” “包公是谁?”古学斌哪里会知道包大人呢。 苏瑾瑶一笑,只解释道:“就是个很黑很黑的人,姓包。我是说别把你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说罢,苏瑾瑶去折了一根大树枝,又摘了几片宽大的草叶回到古学斌身边。把树枝往他头顶一戳,又把那几片叶子给他一遮,做了个简易的阳伞。便道:“行了,你先在这儿晒着吧。我回去看看山鸡好了没有。这么半天的功夫,八成都烤糊了。” “嗯。”古学斌点点头,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瑾瑶见他享受,不忘用脚尖在他肋骨上踢了一脚,这才转身跑了。 听到身后古学斌故意大声的痛呼,苏瑾瑶咧嘴轻轻笑了。他就是这样,知道什么时候要闹腾,会哄着自己笑;可是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比自己还要害羞呢。 心情不错,苏瑾瑶回到山洞前。幸好之前抽掉了几根树枝,现在山鸡烤熟了,火几乎熄灭了,烤鱼也没有凉。 苏瑾瑶拔出插着鱼和山鸡的树枝,把火烬用碎石和土盖好,这才回到古学斌的身边。 古学斌仍旧躺着,不过侧了点身子,估计是前面晒的差不多了,开始晒侧边了。 苏瑾瑶晃着手里的吃食问他:“要哪个?” “你喂我,鸡骨头、鱼刺都吃。”古学斌又变回到之前的厚脸皮了。 苏瑾瑶笑着接话道:“那是不是不喂你,就什么都不吃?” “不是。”古学斌突然窜起身来,一把将苏瑾瑶拦腰抱住了,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笑道:“吃你呀,行不行?” “哼。”苏瑾瑶白了他一眼,不过估计着古学斌这么单纯的小子,是不会太明白“吃”这个字另有含义的。 苏瑾瑶有几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古学斌教“坏”,可是又盼着这份懵懵懂懂的情窦初开能够像是正常的少男少女一样慢慢的发展下去。 “行了,我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来,我给你挑鱼刺。”古学斌放开了苏瑾瑶,把大树枝往苏瑾瑶身边挪过去,不让太阳晒着了她,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烤鱼,认真的挑起了鱼刺。 苏瑾瑶没有阻止,也没有拒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古学斌低头给自己一点点的挑鱼刺,然后把雪白的鱼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本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领扣被解开,露出了古学斌平直而消瘦的锁骨,皮肤很白皙,看着就非常的滑腻。 苏瑾瑶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竟然冒出一股子想要再看看他胸肌的念头来。 “傻丫头,起开。”古学斌却一下子红了脸,伸手扯回自己的衣领,摇摇晃晃的朝树荫外的阳光处走去。 “喂,你害羞啦?”苏瑾瑶不忘在背后挪揄着古学斌,眼前还不断闪过美男赤臂的美妙画面。不知道这个家伙褪去衣衫,撒开一头墨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古学斌躺在了阳光下,脸还红着,根本就不敢朝苏瑾瑶那边看。同时也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害羞。” 苏瑾瑶一笑,追过来蹲在他身边道:“知道害羞了,以后就别跟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要是玩急了,把你脱光了遛鸟。” “遛……鸟?”古学斌完全不懂,一脸懵圈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抿嘴一笑,往古学斌的身下瞄了一眼,那眼神非常的不正经。 古学斌顿时明白过来,再次烧红了脸,甚至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论起“不要脸”他完全要甘拜下风了。 苏瑾瑶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几声,转身往回走。 “喂,你就把我放在这边晒着?”古学斌见苏瑾瑶走了,忙挣扎着要起来。 苏瑾瑶立刻道:“躺着别动,我给你弄根树枝遮个脸,别晒成黑脸包公了。” “包公是谁?”古学斌哪里会知道包大人呢。 苏瑾瑶一笑,只解释道:“就是个很黑很黑的人,姓包。我是说别把你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说罢,苏瑾瑶去折了一根大树枝,又摘了几片宽大的草叶回到古学斌身边。把树枝往他头顶一戳,又把那几片叶子给他一遮,做了个简易的阳伞。便道:“行了,你先在这儿晒着吧。我回去看看山鸡好了没有。这么半天的功夫,八成都烤糊了。” “嗯。”古学斌点点头,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瑾瑶见他享受,不忘用脚尖在他肋骨上踢了一脚,这才转身跑了。 听到身后古学斌故意大声的痛呼,苏瑾瑶咧嘴轻轻笑了。他就是这样,知道什么时候要闹腾,会哄着自己笑;可是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比自己还要害羞呢。 心情不错,苏瑾瑶回到山洞前。幸好之前抽掉了几根树枝,现在山鸡烤熟了,火几乎熄灭了,烤鱼也没有凉。 苏瑾瑶拔出插着鱼和山鸡的树枝,把火烬用碎石和土盖好,这才回到古学斌的身边。 古学斌仍旧躺着,不过侧了点身子,估计是前面晒的差不多了,开始晒侧边了。 苏瑾瑶晃着手里的吃食问他:“要哪个?” “你喂我,鸡骨头、鱼刺都吃。”古学斌又变回到之前的厚脸皮了。 苏瑾瑶笑着接话道:“那是不是不喂你,就什么都不吃?” 第1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这是不是叫贵人多忘事?”春妞挪揄着道:“不是你昨天告诉我们收拾好了家里就过来的吗?我和四平今天去地里转了转,庄稼都长得挺好,也不用我们怎么打理。房子也修好了,现在真是没有什么事了,就过来找你问问,我们能干点啥。四平不是和柳大哥学编筐的手艺嘛,我呢?” 苏瑾瑶笑道:“你这是急性子呢,还是急着赚钱啊?不过,既然空闲起来了,那明天就过来吧。我这边有人接手也不错,我还得帮着别的事情呢。” “行,那我和四平明天一早就过来了。”春妞答应着,转头对苏显贵道:“柳大哥,四平从明天起就交给你了。他手挺巧的,心思也灵,就是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是他会看,你说话慢着点,他大致都能看得懂。所以就得你费费心了,好好的教给他这份手艺。” 苏显贵赶紧道:“弟妹啊,你这是说的外话了。可别忘了,我和四平可是一个村儿的,你可还是最近才嫁过来的呢。我当然知道四平心思灵巧,还肯吃苦。你放心吧,我保证好好的教他。而且他在我家,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也晒不着,你也放心吧。” “行,那就谢谢柳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春妞说完,又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也谢谢你,我先走了。” “这‘谢谢’都听你说了好多回了。以后别说出来,要是想谢就拿心思谢吧。我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交给你的活干好。干不好呀,没二话,我是不会用你的。”苏瑾瑶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春妞听了却是笑了,道:“好。我就喜欢瑾瑶你这么爽快。我心里也有底了,还真怕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会瞒着不说呢。” 说定了,春妞和四平就走了。苏瑾瑶也没有留他们吃饭,因为她很清楚留了春妞他们两口子也不会吃的,索性不弄那些个虚情假意的谦让了。 送走了春妞和四平,苏显贵问道:“瑾瑶啊,这么长时间了,你都还没告诉过爹,你到底和小城儿在外面弄了个啥买卖?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钱呢。” 苏瑾瑶这才道:“爹,我也不是要瞒着你,只是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法子不靠谱,怕你理解不了。现在生意稳定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小城儿在山那边的官道上开了个小水铺,给过路的客人送一口水喝。这些钱啊,都是客人好心打赏的。不过我打算下个月就送小城儿去学堂了,所以这份买卖暂时交给春妞帮我打理着。” 苏瑾瑶刚说完,苏菲儿端着一盘菜往苏显贵这屋送。听了这话就顿了一下,然后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是说,这些日子小城儿一直去打理的,就是官道上的小水铺?那过几天小城儿不能去了,我去帮你吧。” 苏菲儿说完,苏瑾瑶微微蹙眉。她一直都觉得,苏菲儿干这活不合适。 一来,她不如小城儿聪明伶俐,这小水铺的生意好不好,真的全看客人的脸色和心情。把客人答对高兴了,赏钱自然不会少。可苏菲儿不行,她有时候说话带着几分的刻薄。 二来,苏瑾瑶觉得苏菲儿不是个大方的人。万一觉得客人给的赏钱少了,或是干脆有人不给赏钱了,苏菲儿脸上一表现出来,那这份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苏瑾瑶便道:“大姐,爹还需要有人照顾啊。而且你不是把咱家前院、后院的地都翻了准备种菜嘛。这家里的活也挺多呢,你就辛苦点,留在家里吧。我把小水铺交给春妞,她现在毕竟还是闲着呢。” 苏菲儿听苏瑾瑶还是执意把小水铺交给春妞,就急道:“瑾瑶,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这客人给的赏钱,多多少少是不是没个准数啊。你让春妞去看着,她现在毕竟还缺钱呢。”再往后的话,苏菲儿没有说出来。 不过苏瑾瑶也明白苏菲儿的意思了。苏瑾瑶摇头笑了笑,道:“大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决定用她了,就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放手让春妞去试试也挺好,如果她能行的话,以后这条官道上我会弄出些名堂来,春妞就能帮我把这条路子守住。” “还要有大名堂啊。”苏菲儿听了心里涩涩的。可是看苏瑾瑶的意思,真是完全不想交给自己的样子。索性道:“瑾瑶啊,你之前不是还告诉我,不能轻易相信外人的话嘛。怎么今天换到你自己的头上,就变了一个意思呢。大姐是真心的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着想,不想这么好的买卖最后给别人占去了便宜。不过,要是你觉得春妞婶子可信,那就信她吧。要是……她真的不行的话,大姐再去给你帮忙,把这个铺子撑起来。” 苏瑾瑶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别扭。不过苏菲儿毕竟算是她大姐,何况她的小气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只得点点头道:“那就是后话了,先看看再说。” 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个意思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心里更是堵得慌。但又想起爹之前跟她说的话,叹了口气,把心思放宽了,也只能由着苏瑾瑶去了。 晚饭照例还是在苏显贵的屋里吃。一边吃饭,苏显贵一边问道:“瑾瑶啊,明天四平来学艺,我究竟教他点啥?要不还是你帮爹琢磨琢磨,看看编制啥样式的竹篮子好看。” “先让四平自己想着摆弄吧,爹也看看他的手艺如何。我觉得吧,不用拘泥于形式,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只要爹把如何精编的手艺教给他就行了。至于什么样式都让他自己决定好了,如果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反而没有特点了。” 苏瑾瑶是觉得,这份手艺如果做的好,心思活络,那能成为个民间艺术家。可如果真是太过死板的追求一个样式,那最好的工匠也不过就是个手艺人而已。如果给她选择的话,她宁可要培养一个有自己想法,能够拿出好作品的艺术家,也不需要一个只会埋头苦干,照着样式制作的精工手艺人。 苏显贵不太明白苏瑾瑶的话,但他觉得瑾瑶说的似乎有道理,便说道:“那我就按照瑾瑶的意思教。不过,编的好不好,什么样式的合适,就得瑾瑶你自己来挑选了。” “行,你们先做着,回头我一起验收。如果真的有精品,卖出好价钱了我也给四平发红利。”苏瑾瑶说完,又道:“爹,你不是想要学着记账嘛,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就教你吧。你原来会写字吗?” “不会。”说到这里,苏显贵的脸还红了一下,然后道:“以前你娘也说教我,可我那时候整天忙着,回到家里累得要命就倒头睡了,可是一个大字都没学会。如今瑾瑶你教我,可别嫌爹太笨啊。” 苏瑾瑶笑道:“不会,爹不会笨的。你看小城儿多聪明,他是爹的儿子,当然爹也不会笨。” “瑾瑶,我也跟你学记账行不行?”苏菲儿听说爹也要学记账,她也想要凑凑热闹了。 苏瑾瑶笑道:“当然行了。要是你还想学着写字作诗,我索性把你们一起教着。反正教给小城儿一个人和教咱们家三个人差不多说一样的话,也都是一样的东西。” 苏菲儿连忙摆手道:“我不学写字,看着小城儿写字我就觉得累。我就学着能记账就行了。过几个月咱家的菜地长出的菜能卖了,我不是也可以立个账本嘛。” “那好吧,就教你们一种最简单方便的记账法。”苏瑾瑶笑了,琢磨着可以把现代的阿拉伯数字和“借”“贷”方法用一用。 毕竟古代究竟怎么记账苏瑾瑶也不太清楚,不过她觉得阿拉伯数字很好学,又好写;而现代的银行里几百亿的出入都用借贷法记账,她把这个方法教给爹和苏菲儿,他们学得也能容易些。而且爹和苏菲儿都不认字,更不会写字,教他们现代的数字记账法他们当然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好笑。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没有学过正经的记账方法,就是自己琢磨了一个法子,记得特别准,还清晰有条理。不过如果拿给真正的账房先生看看,估计就看不懂了。你们学了在咱们家自己用用就行了,可别拿出去给别人看哈。” 苏菲儿答应道:“知道了,不会的。我们记账也都是自己看,可不能拿去给别人瞧呢。” 对苏显贵就更不用担心了,他整天都是待在家里,根本不会出去。记得也都是家里银钱出入的账目,哪有人把自家的存款拿去给外人看的道理呢。 记账的事情定了下来,苏瑾瑶又问苏菲儿道:“大姐,你知道咱们村谁家养鸭子吗?不是下蛋的那种,是吃肉的鸭子。就是咱们昨天吃的烤鸭那种鸭子。” “那可没有。”苏菲儿想了想到:“养鸭子需要有水塘啊。还要吃料、吃小鱼,咱们村里养鸡的都不多,更没有人养鸭子了。偶尔谁家养着几只,也是下蛋的,不会吃肉的。” 苏瑾瑶道:“那到哪儿能买到吃肉的鸭子?我估计要好多只呢。” 苏显贵接口道:“要不你去问问春妞?她娘家的李家屯那边有水塘,应该有人养鸭子吧。” “那行,明天我去问问。”苏瑾瑶琢磨着,这鸭子也不是几只就能解决问题的,最好是找到稳定的养殖户来给自己供应。 吃完了饭,碗筷一收拾下去,苏瑾瑶就回屋拿了笔墨和纸过来。把小炕桌收拾干净了,擦了两遍,然后铺上一张纸,教苏显贵和苏菲儿认识阿拉伯数字。 因为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学过这些,所以苏瑾瑶怎么教他们就怎么听,真的没有产生怀疑。就是苏菲儿稍微迟钝一点,数字记住了,可是一旦过了十位、百位就读不准了。她能算得清银钱的往来数目,可是让她把这些数字落在纸上,写成阿拉伯数字就不行了。 苏显贵虽然比苏菲儿年纪大,但接受能力还不错。苏瑾瑶教三遍他就基本可以理解了,随便说出一个数字来,苏显贵还能写明白,竟然比苏菲儿学的还快。 第1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就指着苏瑾瑶道:“瑾瑶夸你呢,说你编的好。” “啊啊”四平这才转过头,对苏瑾瑶点头笑了笑。 苏瑾瑶又转头对春妞道:“四平这手艺不错,但是还得加强手工。篮子的大小就和这个差不多,形状随他的心意,想咋编就咋编。现在当学徒,我一个月也给他一钱银子。三个月之后要是能出师了,我就给他加一钱银子。春妞你看行不行?” “啥?我家四平在这儿编几个篮子,学了手艺还给钱?”春妞更是惊讶了,摸了摸苏瑾瑶的头,问道:“瑾瑶啊,你不是也发烧了吧。要么就是……又傻了?” 苏瑾瑶白了春妞一眼,道:“我就是傻的,但是能赚钱就行啊。告诉你,如果四平能把手艺再提高上去,他编的篮子我都是按个数和质量给他算钱的。多编出精品来,一个月赚一两银子或许都是可能的。” “切,瑾瑶你就逗我开心吧。”春妞始终觉得,苏瑾瑶是心眼好,因为自己欠了她的银子,所以在变相的帮自己的忙。不过这感谢的话她也不想再多说了,只一门心思的给苏瑾瑶做事才是正道理。 苏瑾瑶又道:“不过,以前我爹编篮子都是我家小城儿上山砍的竹子。过几天小城儿去学堂了,我爹腿脚还不方便,就得你家四平去砍竹子了,还得扛回来,劈成合适编篮子的竹片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当然行啊。”春妞爽快的道:“就算是我们自己家编筐编篓的,不是也都到山上去砍竹子嘛。他一个大男人,二十多岁了,还能不如你弟弟能干活啊。放心吧,四平就是聋哑,不是手脚有病,能干活的。” 苏瑾瑶就笑道:“那真是划算了,我们家还多了个劳力呢。” 春妞也笑了,直接对四平说道:“以后啊,你跟着柳大哥学手艺,有点眼色,多干活。” 四平很憨厚的一个劲儿点头,笑着。 苏瑾瑶就问道:“你们留下吃晚饭吧,我去厨房看看我大姐做的啥。我再添两个菜。” “不用了不用了。”春妞赶紧拉住苏瑾瑶,道:“现在天色还早呢,我和四平回家做一口饭吃也不晚。你们家四口人,加上我们六口子,那得做多少饭呢。再说,小城儿刚刚见好,人多别吵着他了。我们也不是外人,以后常来往,不差这一顿饭啊。” 苏瑾瑶寻思着也是,就点点头道:“那也行,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我大姐一个人忙了一天,我去给她帮个忙。” 春妞道:“行,你去吧,四平把这个篮子编好了,我们就走了。”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去了厨房。见苏菲儿正要炒菜,就赶紧洗了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铲子,道:“我来炒菜吧,大姐你歇歇。” “我不累,没事。”苏菲儿说着,又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炒菜不好吃吧。” 苏瑾瑶作势认真道:“还真是这个意思。大姐,你这手艺虽然进步多了,可是和我比呢,还是差着一截。” “嗯,就你能。”苏菲儿瞪了苏瑾瑶一眼。不过姐妹两个这是玩笑话,都没往心里去。说笑着,饭菜也就做好了。 苏瑾瑶把菜盛在盘子里,就道:“大姐,你往爹那屋端吧,我去看看小城儿,叫他起来吃饭了。” 苏菲儿说“好”,就开始忙着端菜、摆饭桌去了。 苏瑾瑶再次来到小城儿这屋,一进门就见小城儿已经醒了,正裹着被坐着,翻着枕头上放的千字文。 “咋起来就看书啊?你可还是病人呢,别吹了风,晚上再发烧。”苏瑾瑶进来,先给小城儿把被子又掖了掖,裹得他跟个大粽子似的,随手又把那本书给收起来了。 小城儿就笑道:“躺了一天也睡了一天,骨头都酥软了,躺不住了。二姐,你这草药汤还真是管用,我现在感觉可有劲儿了。” 苏瑾瑶坐在炕沿上,对小城儿说道:“有劲儿也是病人,没有完全好呢,得注意休息。饭做好了,你是起来和我们一起吃,还是二姐把饭菜给你端过来啊?” 小城儿立马把被子一掀,披上衣服就往地上跳,一边道:“出去吃啊,我都憋了一天了。之前起床去茅厕大姐都不让,差点拿个盆子让我在屋里解决了。” “噗”苏瑾瑶笑了,赶紧给小城儿把鞋子提上,道:“行了,扣子系好,让你出去吃。” 吃过饭,小城儿更显得精神了。硬是要牵着小山羊去牛婶家吃奶。苏瑾瑶不放心,可是又劝不住,只得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城儿当然不反对,他和苏瑾瑶特别亲近。苏菲儿收拾碗筷,苏瑾瑶就和小城儿牵着小山羊出门了。 小山羊这些日子长了不少,皮毛都是油黑油黑的,也壮实了。被小城儿牵着走也很老实,跟条小狗似的乖乖走,从来不到路边去啃青草。 来到牛婶家,小城儿隔着院门就喊道:“牛婶好,我带我家小黑来吃奶了。” “哎,院门没关,进来吧。”牛婶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看到了苏瑾瑶,热情道:“瑾瑶也来啦?也不见你到我家来走动,今天怎么有空闲啊?” “牛婶好,我陪我弟弟来的。他白天有些发烧了,现在好了点,我也不太放心。”苏瑾瑶也跟牛婶打招呼。因为之前同路的时候说过话,所以她对这个牛婶的印象不错。 “我这边洗碗呢,你们院里玩儿会儿吧,一会儿牛婶给你们喝红豆汤。”牛婶说完,又继续洗碗去了。 小城儿则是轻车熟路的牵着小山羊往后院走。 牛婶家后院没有菜地,搭得是牲口棚子。有一头大耕牛,还有一个羊圈。圈里好几只羊,还有两只小羊羔,不过都比他们家的小黑大着点。 还有两个小姑娘正在切草喂牛,看样子是牛婶家的闺女。两个小姑娘一见小城儿,都笑盈盈的过来,稍小点点那个还直接来拉小城儿的手,道:“城儿哥哥,你今天咋来晚了?我娘煮了红豆汤,我还怕你喝不上了呢。” 另一个稍大一点的矜持点,但看着脸上的笑意也是和小城儿挺亲近的,走过来道:“小黑给我吧,我帮你牵进去喂。” “谢谢彩燕姐。”小城儿把手里的绳子递给了彩燕,又转头对稍小点的那个小姑娘道:“彩雀,昨天我教你背的三字经你背到哪儿了?说一个我听听。跟你说,今天我二姐来了,她可是能教我的先生。你现在背一遍,回头让我二姐听听,给你指点指点。” 叫彩雀的小姑娘这才抬头看向跟着小城儿过来,但距离稍远一直没有打扰他们说话的苏瑾瑶,腼腆的一笑,声音又甜又脆的叫了一声:“瑾瑶姐姐好。” “嗯,你好。我不是什么先生,你别听小城儿的。我就是来玩儿的。”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过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挺有女生缘儿的。 正说着话,牛婶端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几碗红豆汤过来了。叫道:“都过来喝红豆汤吧。” 彩燕和彩雀都想往前跑,但是看看身边的小城儿,又都想来拉小城儿。结果三个人就几乎是愣在原地没动。 苏瑾瑶赶紧走过去,从牛婶的手里接过托盘,笑着谢道:“谢谢牛婶了,天天来你家给小羊吃奶,我们还有好吃好喝的。” “哎呀,客气啥。你们家小城儿真有心,前天给我送了一大篮子蘑菇,昨天还给我好几根大山药。虽然都是山里的东西吧,可是难得孩子的这份心意呢。”牛婶一边夸赞着,一边走过去,直接先拿了一碗红豆汤递给了小城儿。 苏瑾瑶这才知道,小城儿真是挺有心的孩子,竟然还知道弄点山货来答谢。 小城儿也笑笑道:“牛婶人也好啊。我天天带小羊来吃奶,给她铜板她也不要,我就是一点心意,谢谢牛婶的一片好心。” “听听,这孩子多会说话啊。”牛婶对苏瑾瑶道:“他呀,还教我家彩燕和彩雀背书呢。我听着这两天两个闺女都背的有模有样的。这要是送到学堂去,还得花不少钱呢。有了你这个小先生,我们省下的钱还不抵了这些羊奶了。” 牛婶一向直爽,心眼也不错,苏瑾瑶听她一句句的说话,一点也不觉得腻烦。 在牛婶家一会儿,说说话倒是也挺热络的。苏瑾瑶竟然觉得,时不时的串门也挺不错的,难怪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没事就喜欢挨家挨户的闲逛呢。 山羊小黑吃饱了,彩燕将羊牵出来,递给了小城儿。小城儿道:“谢谢了。明天我能早点过来,再多教你们点三字经,你们可要用心背,回头我再教你们写。” 彩燕和彩雀都答应着,还要把小城儿送出门口。 牛婶也送出来了,随口又问道:“瑾瑶啊,你大姐来我家问种菜的事了,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吧。” 苏瑾瑶答应着:“行,谢谢牛婶了。我大姐还说你说的很明白呢,她听了一次就记住大半了。” “你家这茬菜种的挺是时候的。”牛婶又道:“其实咱们村里种菜的时间都差不多,你们家晚了这么一个来月,倒是和别人家种菜的时间错开了。等到别人家地里的扁豆、茄子下架了,你们家的菜还有,能卖个好价钱。” 牛婶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苏瑾瑶。她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有一个打算。 回家的路上,苏瑾瑶问小树道:“咱们村还有没有多余的地了?” 小城儿惊讶的道:“二姐,你要买地啊?一亩地得好几两银子呢。” “也不一定要买,咱们包别人家的地行不行?”苏瑾瑶想了想道:“现在有点钱就买地也不划算,咱家人手不够,没人去种。” “哦,那倒也是。”小城儿想了想道:“咱们村的地本来就不多,还有好些地是自己家在山上开荒开出来的,也不怎么肥沃。真正的好地大部分都在吴家手里呢。不过他们家的地不卖,也不知道包不包出去。毕竟他们家有人种,也有人去卖菜。” 苏瑾瑶道:“嗯,回头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家地包不包出来,包的话要多少钱吧。” “二姐,你现在不是就有赚钱的法子嘛,还种地干啥呀?春天种,要好几个月才能收,也不见得能卖出多少钱去。真心没有二姐赚钱的法子好。”小城儿很有劝慰道意思。他是个有想法的孩子,知道分析什么情况划算,什么情况不划算。 苏瑾瑶给了小城儿一个赞许的眼神,道:“说的没错,我现在赚钱的法子确实不少。但牛婶今天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琢磨着要做大买卖,还得有一招必杀技,就是垄断。” “垄断?”小城儿一脸的奇怪,摇头道:“我不明白。二姐你要断啥?” 苏瑾瑶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垄断才能赚大钱,而且没有人能够把你挤下去。我再好好的琢磨琢磨,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回到家里已经不早了。苏瑾瑶就让小城儿喝一碗草药汤巩固一下,早点去睡。就算是睡不着也得好好躺着。小城儿很听话喝了药就去睡觉了。 苏瑾瑶则是来到苏显贵的屋里,问道:“爹,昨天教你写的阿拉伯数字都学会了吗?是我今天再教你一些简单的记账法,还是你温习一下昨天学过的?” “爹还有些地方不明白,你再给我讲讲这个竖式计算吧。你说的个位数对齐是怎么回事?”苏显贵就像是个虚心的小学生,学会了阿拉伯数字之后已经开始学习简单的竖式计算了。 苏瑾瑶是觉得,苏显贵只要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乘除的运算就可以了,比让他学着打算盘方便多了。何况,苏瑾瑶本来也不会打算盘,自然没法教会他们。但是这些简单的运算加上“借”“贷”记账法,要把家里的收入和支出记录清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苏瑾瑶答应着,回去取了纸笔过来,见苏菲儿在前院给菜地浇水,就问道:“大姐,爹要学记账了,你来学学不?昨天教给你的都学会了吗?” “嗯……”苏菲儿显得有些为难,继而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学了。昨天你教我写的那个什么阿伯数字,我写的歪七扭八的,真是难看。我把菜地浇完水,就早早的去睡了。” “那好吧。”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也没有多劝什么。毕竟学与不学,都是苏菲儿的自由。她现在已经十三岁了,应该明白事理了。要是她真的觉得学习没那么重要,自己也勉强不来。 苏瑾瑶拿着纸笔回了苏显贵屋里,把纸铺好了,又倒上墨汁,把那支写大字的笔递给了苏显贵,道:“爹,刚刚学习写字,写大字方便点。你就先用这个吧。明天我还进城,就再多买两支笔回来。” 然后,苏瑾瑶就把竖式计算的方法又给苏显贵说了一遍,还出了几道题让他独立计算。 “瑾瑶啊,这纸笔贵不贵?要不,爹也和小城儿一样,先用树枝在地上练习吧。等到我写的好看点了,再用纸笔来写。”苏显贵看着雪白的宣纸,有点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爹,这点纸和笔我还能供的起。你先用大号的笔练习几天,等你的手腕运笔熟练了,就用这种小号的笔。以后记账都是得用这种小号笔才行的。”苏瑾瑶说完,把写小篆的毛笔也蘸上墨汁,又铺了一张宣纸道:“爹,我们两个一起练习,你写大字,我写小字,不能把娘亲交给我的东西荒废了。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 “行,我知道了。”苏显贵答应着,开始认真的计算起来。 苏瑾瑶出的题并不难,也就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水平。但苏显贵因为昨天才接触数学,所以计算不得法,算还是有些吃力的。苏瑾瑶也不帮忙,只是让他自己慢慢的琢磨,因为数学讲究的是举一反三,另外就是公式的基本运用,这些东西可是没法一道题一道题的去教的,只能让他自己慢慢领悟。 看苏显贵算着题,苏瑾瑶也低头琢磨起药方来。这两天她读了医书和药草书之后已经又有了新的想法,很想要重新给古学斌开出一副解毒药来。 不过,苏瑾瑶可不打算让古学斌把这药喝下去。而是想要拿给安和堂的东家程泽去看看。程泽毕竟是行医多年,听他说还得过高人的指点,理论和经验都十分丰富,医术肯定比自己这个自学成才的要强的多。所以这药方先给程泽看过,苏瑾瑶才能放心让古学斌试用。 苏显贵看苏瑾瑶沉思半响,也开始写字,可她写的都是方方正正的小楷,苏显贵可是一个都不认得。便好奇的问道:“瑾瑶,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学会了几张之后,我也跟小城儿一起跟着你学写字吧。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总觉得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 第1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在苏显贵这屋又写了一会儿,苏显贵的疑问基本上也都解释清楚了,她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睡觉了。 回到屋里,苏瑾瑶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后窗户。随即伸手把破衣服拿下来,又推开窗户探头朝外面看了看。 今晚的月色不明,乌云比较厚实,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把后面山坡的情况看个大概。不过苏瑾瑶也就是惦记着古学斌,看看没有他的影子,就算是放心了。 正待要关窗,猛然间就看篱笆外面人影一闪。随即就见古学斌从篱笆外探出头来,朝苏瑾瑶微微一笑,低声道:“瑾瑶,你在找我吗?” “啊?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居然在篱笆外面冒了出来。而且看他出来的这个时机,应该是来的时间不短了,肯定不是刚刚才来的这么凑巧。 古学斌朝另外几个屋里看看,见其他屋的灯火都熄了,就作势要往院子里跳。 苏瑾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你别进来啊。我爹估计还没睡呢。再说……这么爬墙跃窗的,像是什么样子啊。” 古学斌道:“那你出来,我们山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的苏瑾瑶,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如果有喜欢的男人,估计就直接拉过来睡了。可是现在不同,那种窝在心里的感情,又要碍于两个人都还不成熟的身体,抓心挠肝的克制着,也很是难挨。 见古学斌又约自己去山上坐坐,苏瑾瑶知道的他只是情窦初开想要多些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实质上的想法。可这样偷偷地来往会不会就有点“暗渡陈仓”的意味了? 苏瑾瑶索性道:“说了让你别来你又不听,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叫吧,我不怕。”古学斌竟然痞味儿十足的道:“大不了我就说你已经和我私定终身,以后就我的小媳妇了。等你年纪一到就娶你过门,那就再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讨厌,你敢。”苏瑾瑶说着,随手就抓过炕头的枕巾扔了过去。 古学斌咧嘴一笑,伸手接了过来。在手里摇晃了一下,道:“行了,看你急的,我不吵你睡觉了。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送你去镇上。” “知道了,你之前说过的。”苏瑾瑶知道古学斌其实就是借个幌子来看自己的。 古学斌又道:“那你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上。” “你会做饭啊?”苏瑾瑶瞪他一眼反问道:“就算是能带饭,我也不带了。城里什么都有,我买着吃就行了。挺晚了,你回去吧。” “行,其实看过你一眼我就放心了。你别熬夜了,快点睡下吧。”古学斌说完,才把枕巾又扔了回来。还朝苏瑾瑶摆摆手道:“你关上窗子睡了,我再走。” “行了行了,爱走不走。”苏瑾瑶故作生气的把窗子关上了。 不过她没有把窗子关严,还悄悄地留了一条缝儿,然后就熄了灯,倚着窗棂坐好了,静悄悄的等着。 这样的距离,篱笆外的动静苏瑾瑶能够听的一清二楚。她就是想要知道,古学斌走了没有。她也是想要等他走了之后,自己才能睡的安心。 唉……恋爱的感觉还真是让人牵肠挂肚的。 只是苏瑾瑶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古学斌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他也在篱笆外静静地等着自己睡着吧。 苏瑾瑶不由得心里发甜,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有一个专心又情长的男票的。 然而,又听了一会儿,苏瑾瑶就听到生意不对,因为有脚步声从篱笆传过来,还越来越近。难道说,古学斌又跳进来了? 苏瑾瑶满心的疑惑,索性就想拉开窗子再说一声让他快点回去。只是没想到苏瑾瑶把窗子拉开,就看到古学斌一只手里拿着个小野花编制的花环,正在小心翼翼地往她的窗外挂。 一时间,古学斌举着手里的花环愣住了,脸上先是惊讶,继而是尴尬。 苏瑾瑶也没想到,古学斌这个傲娇货偶尔浪漫还不够,竟然还会弄这样的小惊喜。而且他这是要让自己一早上醒来就能够看到这个花环吗? 苏瑾瑶抿嘴笑了。趁着古学斌还红着脸懵圈的功夫,猛地探身出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这是苏瑾瑶第一次主动去亲他,也是苏瑾瑶第一次去亲一个男人。在苏瑾瑶的心里,这是她真正献出的初吻,甜蜜蜜的,似乎还带着点小野花的香气。 “瑾瑶……”古学斌嗓音有些沙哑,直接把那只花环抛进了苏瑾瑶的屋里,继而双手撑着窗台,半个身子都探进来,无赖的道:“这算是奖励吗?那明天我还来,今天先一并奖励了吧。” “去你的,快回去睡吧。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好好休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就是你要好好的养病,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我……不喜欢长得比我矮的。” 苏瑾瑶说完,在古学斌的脑门上轻轻一推,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关起窗子,只隔着窗子轻声道:“记得我的话,要爱惜自己。否则,我不许你未来。” “我知道,瑾瑶,就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你。”古学斌说完,脚步声远去了。似乎是跳出篱笆又停了一下,但很快就走远了。 苏瑾瑶把窗子关好了,这才拿起古学斌抛进来的花环。还是那种小小的、五颜六色的花朵编制而成的。不过花儿都很鲜,叶片和花瓣上还撒了一些细小的水珠,应该是为了能够让这些花保持到早上而不凋谢吧。 这份小小的心意,无疑再次打动了苏瑾瑶的心。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从来不敢妄谈感情的自己,在穿越之后竟然找到了初恋的懵懂和躁动,还有那被宠溺和呵护的安全感。 “傻瓜,是我在等你长大。”苏瑾瑶笑着,把花环挂在了炕沿边上。野花淡淡的香气伴着她,能够让她一夜的好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瑾瑶先看了看那只花环。虽然叶片稍微有些蔫了,但一朵朵小花还很精神,献出野花特有的旺盛精力。 苏瑾瑶心里欢喜,把花环又洒了一点水,然后悄悄的收在了包袱里。这才起身洗漱,然后到外面和苏显贵、苏菲儿打招呼。 小城儿也起来了,他说今天他是全家人起的最早的,因为前一天睡的太多了。 苏瑾瑶看小城儿那个精神劲儿就知道他是真的好了。便对小城儿道:“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小水铺了。我昨天已经和春妞说好了,那边先交给她照看着。每天傍晚收了摊儿,她都会过来把钱交给咱爹的。你就在家好好的温书,把三字经、千字文都默写几遍。我今天再去给你找找诗书,如果有好的就买回来给你,实在看不上眼的话,我就给你写几首诗,你背下来,等到学堂里考试的时候肯定能用的着。” 小城儿听说不用他去小水铺了,赶紧道:“要不,我今天还是去看看吧,也给春妞婶子帮个忙。毕竟她昨天才去过,要是不熟悉,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办。”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是不放心,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要考学堂的事情比那每天几十个铜板可是重要多了,你就安心在家学习吧。” 小城儿做了个鬼脸,答应着。又问道:“二姐,你不是说今天还要去城里吗?那我跟你进城啊?” “你怎么那么多的主意呢?让你在家里读书就是读书。过几天去镇上考试,以后就要在镇上的学堂上课了,到时候你想要回家都回不来。”苏瑾瑶说完,道:“行了,快去吃饭吧。吃了饭我就去城里了。今天忙完了,应该就专心准备送你去学堂的事情了。” “哦,那二姐你路上小心点。”小城儿不忘叮嘱一声,跑去厨房给苏菲儿帮忙了。 苏瑾瑶趁着这个功夫又到苏显贵的屋里说了一声,告诉他今天自己还要进城。然后又挑了十来个样式好看的篮子带着。除了之前预定出去的那几个,她觉得还能再卖出几个。 苏显贵也同样叮嘱苏瑾瑶要小心,便没有别的话了。 吃过早饭,苏瑾瑶背着她的小包袱上路了。她不知道古学斌会在什么地方等他,但估计也就是和每次遇到的地方差不多,便一路留意着,想知道会不会提前遇到他。 见路上没有同路的人,苏瑾瑶就把那个花环从包袱里拿出来,戴在了头上。虽然这样看起来有点傻气,可苏瑾瑶就是觉得心里甜蜜。 “傻丫头。”古学斌的声音突然在上方出现了。苏瑾瑶抬头的功夫,就见古学斌已经飘然跳了下来,一手就将她头上的花环给摘掉了。 “干嘛呀,带着还能遮太阳呢。”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才戴上的,就被他看到了。 “这个不好看了,有些蔫了,回头送你一朵不会蔫儿的。” 古学斌说完,随手要把那花环扔掉,苏瑾瑶赶紧伸手抢了回来。抬头看看附近的山壁,然后指着高处突起的一块石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花环挂在那里。” “当然能。”古学斌看了一眼那个高度和周围的石头分布,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花环,就朝上面跃去。几个纵跃就到了近处,抬手一掷,花环就挂在了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古学斌又跳了下来,一脸得意的问苏瑾瑶道:“怎么样,这个高度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吧。” 苏瑾瑶道:“嗯,以后如果你要送我,就在这里挂一个花环,我看到了就会在这儿等你。所以你不用提前来这里等着了。”因为她觉得,古学斌绝不会每次都凑巧自己过来他也到这里的,应该就是他一直早早的等在这边的。 古学斌的眉头一挑,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道:“明白了,原来瑾瑶是心疼我起早。”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是怕你一直这么折腾下去,病治不好却怪我这个大夫学艺不精。” 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鼻尖上一点,一手接过苏瑾瑶身后的包袱,柔声道:“那我接你的时候,在那边路口也挂一个,你看到了就等一会儿,不要自己往回走。有我送你,安全些。” 苏瑾瑶本来想说她根本就不会害怕。可是想想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嘛,索性便乖顺的点了点头。 古学斌陪苏瑾瑶一路走着,平时觉得挺长的一条山路,此时走起来竟然显得那么短。出了山间的小路,苏瑾瑶便道:“送到这儿吧。我今天回来的不会太晚,你就不用在这里接我了。我明天去山洞那边研究烤鸭,你要是不练功的话,我们就在那边见面。” “行。”古学斌点头,又道:“今天我没上山给你找蜂巢,你记得中午要吃饭。”然后才把一直帮苏瑾瑶背着的包袱递给了她。 苏瑾瑶答应一声朝他摆摆手,这才朝着大张村走去。 二栓已经在等着她了。另一辆车上的王叔看见苏瑾瑶来了,也笑道:“小姑娘,你这是做的啥买卖呢,竟然好几次都是包车去城里了?我看二栓这两趟也跑的不错,啥时候你包我这车,到宁安镇去个来回啊?” 苏瑾瑶知道王叔也是没有恶意的,便笑着答应道:“行,下次去宁安镇了,就包王叔你的车去。” 二栓笑盈盈的问苏瑾瑶:“东家,现在就走吗?” 苏瑾瑶一连包二栓的马车去城里,回来还让他捎上客人,所以他每次都比平时去大同镇赚的钱还多,对苏瑾瑶的称呼自然也就上了一个档次,直接叫起了“东家”。 “嗯,走吧,早去早回,我还有事呢。”苏瑾瑶上了马车,二栓赶车就往前走。走了一段,苏瑾瑶便问道:“你们大张村有人家养鸭子吗?不是下蛋的鸭子,是专门养来吃肉的那种鸭子。” 二栓就道:“有啊。村西头大陈家就卖肉鸭子,也卖肉鸡。不过他们家养的鸡比鸭子多多了,听说鸭子要老的才好吃,可是平时也没有人买了回去炖,毕竟鸭子比鸡还要贵呢。” “哦,原来是大陈家。”苏瑾瑶一听就笑了,敢情还是遇到个“老主顾”呢。 二栓问道:“东家你要买鸭子啊?” 苏瑾瑶答道:“嗯,买几只,回家给我爹补身子。老鸭子防止上火,熬汤最好了。” “老鸭汤是挺补的,不过姑娘你还要一次买好几只啊?这可也算是一桩大买卖了吧。我看大陈家最近卖鸡呀、鸭子的都不怎么多,估计他能给你算便宜点。”二栓这也算是给苏瑾瑶送个人情,告诉她现在大陈家生意不好,可以压价的。 苏瑾瑶自然盛了他的情,道了一声“谢谢”,便在心里琢磨着今天该买点什么,又该怎么计划着继续往下走。 一路上心思也没有闲着,就显得时间过得快,等到了城门口,苏瑾瑶已经大致有了计划。 进城门还是得花钱,苏瑾瑶照例要掏出铜板来。这次二栓很利落的比苏瑾瑶先掏了钱,虽然只拿了他自己的那份,但可见他是觉得一直让苏瑾瑶给他拿进城的钱是不好意思了。 等进了城门,二栓还道:“东家我还把你送到每次的地方吧。” 苏瑾瑶道:“这次往前一点,不去市场那边了,直接到我上次买被褥的那个布庄门口行吧。” “行,当然行。东家说句话,我这把车往前赶和拐个弯的路程都差不多的,也不多走路。”二栓说着,就吆喝着他的大黑马向布庄的方向跑去。 苏瑾瑶让二栓把车子停在这边,可不是她还想买布料、做被褥,而是从这边往红袖坊的后门更近一些。可她总不能让二栓直接用马车给她送到红袖坊门口去吧。 下了车,见二栓走了,她才拐弯往红袖坊走去。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直接从后门往里就走。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走到了二楼,就有个姑娘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瑾瑶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姑娘看着面色不善,似乎还就是针对自己的。再仔细打量,应该是个“熟人”,起码是买过她东西的。 苏瑾瑶便笑道:“这位姐姐,不知道挡着我做什么?是有事吗?” 那姑娘撇嘴冷笑一声,道:“小姑娘,你可是长了一张巧嘴,很会做生意啊,哄着我们都在你这儿买了东西。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买了你那么贵的一个篮子,怎么大街上有人卖的才一钱银子一个?我们花三钱银子买了,才提着上街走两趟,就有好多人都买了一模一样的提着了,你是拿我们当冤大头吗?”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出了“仿冒”产品。其实这种事司空见惯了,在现代讲究高仿和a货,都是和真品相差无几的。而古代的防伪技术几乎没有,这有人看到了赚钱的商机,自然就琢磨着要弄个一模一样的也赚点钱回来。 第1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笑道:“这是阿拉伯数字,比汉字简单的多,用来计数非常的方便。不过书写一定要规范,不然稍微动点手脚,就容易被涂改。位数弄错了,相差的钱数可是十倍、百倍或是几十倍之多呢。” 听苏瑾瑶说的吓人,苏菲儿勾了勾嘴角,道:“要不,我还是不学了吧。就是卖个菜而已,还记什么账目呢。爹,你学吧。” 苏显贵本来也是学得挺累,但是听到苏菲儿这样说就皱了皱眉,说道:“菲儿啊,你这样可是不行啊。要是你真的想要嫁到陈家,你大字不识一个,连记账都不会,陈家能看得上你吗?你可想想,陈家的老爷子可是管家出身呢。他家的媳妇,哪个不是精明的要命?” 听爹这么一说,苏菲儿的眼睛一亮,这才又拿起了笔,认真的道:“爹说的对,我是该好好学学的。瑾瑶,你再继续教吧,我好好的学。一天学不会,我多学上个几天,你别觉得我太笨就好了。” “没事。”苏瑾瑶笑道:“我愿意教。大姐你就是从来没有学过这个,所以才会学的慢。但是慢也没有关系,只要数字不写错,慢的更准确。” “啊……”洗了碗之后回来跟着看热闹的小城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道:“行了,二姐你慢慢的教吧。我学会了,回去睡觉了。” “小城儿,你只看着就会了。”苏菲儿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这还用看啊。我在一边听着都会了。”小城儿说完,还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就转身出去了。 苏显贵笑笑道:“城儿这孩子真是挺聪明的,要是好好的学,没准真能成个气候。” “爹,什么叫没准啊。”苏瑾瑶最疼的就是小城儿,也是最相信小城儿实力的,便道:“我觉得啊,咱们家小城儿一定能成材,而且还有大担当呢。” “那好,那好。你们姐弟妹三个,个个都有出息,爹就宽心了。”苏显贵说着,脸上细微的皱纹都笑开了话。其实苏显贵的年纪不算大,满打满算才四十岁。最近心情好了,吃的、喝的都好了,又显得年轻不少。 三个人又学了一会儿,苏显贵心疼苏瑾瑶,就让她先睡觉去了。说是他和苏菲儿再写一会儿。 苏瑾瑶看看苏菲儿写的几个数字,歪歪扭扭的实在不好看,这样还是得多练习,便点点头道:“那爹就多辛苦,和大姐再练习一会儿吧。今天也就只能教这么多了,你们勤加练习就能写好了。等到你们都把数字写规范了,我才能叫你们记账的方法,不然就全乱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睡吧。”苏显贵摆摆手,示意苏瑾瑶快点回去休息。 苏菲儿则是抬头看看苏瑾瑶,抿着嘴想说什么,最后没开口,还是低下头练习写数字了。 苏瑾瑶眼睛尖,自然是看到苏菲儿的意思了。便笑道:“大姐,我知道你要说啥。” 苏菲儿笑问道:“我说能说啥?我还没张嘴,你就知道了?” “哈哈,大姐准是在心里琢磨着:我这忙忙活活的又是翻地,又是施肥,还得种菜种。晚上还得练习记账,也是累死了。你个二丫头白天跑出去玩了一天,晚上还得早早就睡了,爹真是偏心。”苏瑾瑶学着苏菲儿的样子,拿捏着苏菲儿的腔调说着。 苏菲儿听了就是一瞪眼,磨牙道:“二丫头,你乱说,我可没有那么想。” “呀,大姐生气了。我逗你玩呢。”苏瑾瑶说完,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回头道:“大姐啊,就算是爹偏心也没啥不好的,让你好好的把记账学好,以后到了婆家能管住家,能说的算。” 说完,不等苏菲儿又说话呛她,苏瑾瑶就赶紧跑了。 苏显贵看着活泼的苏瑾瑶和被气得跺脚的苏菲儿,笑道:“行啦,你们姐妹两个啊,竟然还总是拌嘴。瑾瑶没有坏心眼,是和你逗趣呢。” “可是,我没有那样想嘛。”苏菲儿分辨道:“她这么一说,好像我多么小心眼似的。” “菲儿,不是爹说你,有时候啊,你确实爱钻牛角尖。以后什么事都看开点,什么都没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在一起来的重要。”苏显贵说完,又低头认真的开始写数字了。 苏菲儿撇撇嘴,觉得爹还是偏心,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耐着性子继续练习。 回到屋里,苏瑾瑶照例又翻开了医书手札。不过今天看了片刻,脑中就一直想着古学斌告诉她的竹林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搞不清楚,娘亲之所以特意提到竹林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古学斌所中的毒和蛊有关,那难道说……解药在竹林里? 有了这个想法,苏瑾瑶舒了口气,放下了医书手札,再去翻看那几本药草书。书中不只写了草药,还有些牛黄、狗宝、麝香、蛇蜕之类的动物身上产出的药物的介绍。再细细的研究了一遍之后,苏瑾瑶才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以蛊解蛊。 “行了,等有了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现在还是急不来的。”苏瑾瑶把书收好,洗漱了一番之后就躺下睡了。 她对自己的医术精进了多少并不在意,她也没想过要悬壶济世,做个一代名医。只要能够把古学斌治好,再把爹的腿调理到最佳的状态,也就知足了。 不久苏瑾瑶就睡熟了,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很是精神。 洗了脸出门,苏菲儿已经在给前后院的菜地浇水了。她一见苏瑾瑶出来就道:“瑾瑶,早饭在厨房呢,小城儿还没起来,你先吃吧。我吃过了,给爹也送过饭了。” “哦,好。”苏瑾瑶答应着,去厨房盛了一碗饭菜出来,坐在院子边上的小板凳上边吃边看着苏菲儿给菜地浇水。一边说道:“我一会儿去趟春妞家,今天可能又不在家了。” “嗯,去吧。家里倒是没啥事。”苏菲儿答应着,又闷头浇水了。 苏瑾瑶吃完饭,小城儿还没有起来。她就到厨房放下碗筷,去小城儿那屋打算把他叫起来。 小城儿这屋收拾的挺干净,小城儿裹着被子还睡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苏瑾瑶觉得不太对劲儿,因为平时就算小城儿贪睡,到了这个时辰也该醒了。怎么今天还睡的这么熟,而且自己进屋了都没有发觉呢? “小城儿,二姐来叫你起床了。”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轻轻的用手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 然而,小城儿还是没有答应,反而是身子一缩,又朝被子里躲了进去。 “小城儿,你怎么了?太阳晒屁股喽,快起来了。”苏瑾瑶笑着说完,打算去掀小城儿的被子。然而手才放在被头上,碰到了小城儿的脸,就发现他的脸很热。苏瑾瑶再往上一摸,摸到了小城儿的脑门,就知道小城儿是发烧了。 苏瑾瑶赶紧把小城儿的手腕从被子里拉过来,给他诊脉。静静的诊了一会儿就发现,小城儿应该就是着凉了,估计是晚上睡觉不小心踢了被子。也可能,是他刚刚自己一个人睡不习惯,才着凉了。 苏瑾瑶给小城儿把被子盖好,被角掖紧,才出了屋子。去打了一盆水,用布巾沾湿了敷在小城儿的额头上。 “城儿咋了?”苏菲儿见苏瑾瑶半天没出来,跟着进屋来看,就见苏瑾瑶给小城儿的额头敷毛巾。 苏瑾瑶道:“着凉了,没啥大事。给他用毛巾降降温,我再去山上给他找点草药。” “瑾瑶,你去山上找草药?”苏菲儿惊讶不已,楞楞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没事,我买了几本医书看了看,之前就琢磨着山上不止有山货,还有草药可以采了卖钱的。”苏瑾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过去,转身就出了门。 苏显贵那屋的窗户一早就开着,所以他在屋里也都听了个大概,就探出头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上山采药可不容易,你小心着点。” “知道了爹,放心吧,我没事。”苏瑾瑶说完,到院子里拿起个背篓背上就出了大门。 刚出门,迎面就遇到了春妞和四平。春妞道:“瑾瑶,我们来了。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出去啊?” “嗯,我上山采药去,小城儿着凉发烧了。”苏瑾瑶说完就要走。 春妞赶紧拉住她道:“别急,我和你一起去。我在家的时候,也跟村里人上山采过药,虽然不是都认识,但也能给你帮点忙啊。” 苏瑾瑶想了一下,觉得有春妞跟着也行,毕竟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药草的介绍。昨天懵着给古学斌采药解毒都是提心吊胆的,今天和春妞一起去,也能问些情况。便道:“行,那就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吧。” “麻烦啥,说的见外的话。”春妞和苏瑾瑶说完,又转身对四平道:“我和瑾瑶出去一趟,你在苏家吧。我们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你看看能帮柳大哥家干点啥活就干点,不行的话就在院子里坐着吧。” “啊啊”四平答应着,很听春妞的话,摆摆手,转身就进了大门。 苏瑾瑶笑了笑,对春妞道:“四平对你真不错,还听话。” “嗯,四平特别疼我。要不是我跟着你出去,他肯定是要跟着的。他不放心我。”春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苏瑾瑶就玩笑道:“啥不放心?还怕你再跑了?” “不是,他就是担心我呗。”春妞作势生气的推了苏瑾瑶一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想一门心思的和四平过日子,还能往哪儿跑。” “哦,那是我不会说话了。”苏瑾瑶自我检讨了一下,其实还是玩笑的口气。 两个人一起上山采药,倒是也不寂寞。苏瑾瑶身手好,春妞身子壮实,几乎是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落后。 采药当然不能就在山坡上,得往深山里走。不过小城儿只是着凉感冒了,不是啥太严重的病症,所以一般的草药也能退烧。 春妞就道:“要采哪几种草药啊?我帮你留心看着点,见着了就采着。” 苏瑾瑶想了想,道:“柴胡、大青、鱼腥草、金银花、板蓝根,能见着那种就采那种吧。要是有铁皮石斛更好,不过那东西好像不容易采到。” 春妞听了点点头道:“知道了,都是常见的草药,我也都认识。再往前走走吧。” 因为有了春妞的帮忙,所以没费太多时间就采了不少苏瑾瑶需要的草药。都是清热解毒的,搭配着用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回到家里,苏瑾瑶亲自给小城儿煎药。因为都是鲜草药,所以也不用怎么熬煮,基本上就是按照需要的药量榨出汁来,稍微热一下就给小城儿喝了进去。 因为物理疗法,这段时间小城儿虽然没有退烧也没有再发高烧。苏瑾瑶给他喝药的时候,小城儿醒来了,迷迷糊糊的还不啃喝,说这野菜汤太苦了,他要吃肉。 苏瑾瑶听了又是一阵的心疼,抱着小城儿,摸着他的头道:“放心吧,二姐不会让你再喝野菜汤了,以后咱们家顿顿都有肉。这是药草汤,你先喝了就不发烧了。等你好了,二姐给你做红烧肉、炸鸡腿。” 小城儿听了,微微一笑,虽然觉得苦,但还是把那碗绿中透黑的药草汤给喝了下去。 “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发出汗来。再睡一天就没事了。晚上再喝一碗药,就好了。”苏瑾瑶舒了口气,起身对春妞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回来。虽然小城儿这不是什么大病,可我心里也是挺着急的。” 春妞道:“瑾瑶你又见外呢,我能帮上点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行了,小城儿喝了药睡觉了,我和四平也回去了。等明天看看再过来吧,今天就不再这儿添乱了。” 春妞说完就要走,小城儿虽然躺下来了,可是还没睡着。连忙叫苏瑾瑶道:“二姐,你不是打算带春妞婶子去看看咱们的小水铺吗?今天我不能去了,不如你就直接带春妞婶子过去吧。我在家有大姐看着呢,我睡一觉也就好了。没事。” 苏瑾瑶摇头不肯,可是还没说话,小城儿又道:“二姐,你也知道,我是怕了过穷日子了。要是小水铺一天不开张,我心里更急的慌,可能病就更重了呢。你快带春妞婶子过去吧。” “别胡说,你这都不算是病,就是着凉了,还敢说什么更严重的话。”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让他乱说,继而道:“春妞,既然这样,我就带你过去看看吧。不然小城儿也真是不能放心的。” 春妞一时间没听明白,问道:“去哪儿?我家四平留在你家还是回家去?” 苏瑾瑶道:“都行,你看看四平自己愿意咋样吧。估计今天我爹也没心情教他。不过也可以让他自己坐那编几个篮子给我爹看看,好知道他的手艺到了什么程度了。竹子我爹那屋有,削竹片的刀也有。” “那我就让四平留下吧。回头我跟你回来,我再和四平一起回家。”说完,春妞又对四平把话说了一遍,然后领着四平去了院子里,把放着竹子的地方给他指了指,告诉他自己想要咋编都行。 苏瑾瑶则是和苏菲儿道:“大姐,家里还得交给你了。你真是辛苦。不过你放心,吃了我的药,小城儿睡一觉肯定就退烧了。” 苏菲儿道:“行,那你去吧。怎么说都是咱家的第一份买卖,既然家里也不是脱不开身的大事,就去照应着点吧。” 苏瑾瑶出来到苏显贵那屋也说了一声,还告诉苏显贵说小城儿没事,喝了药已经睡着了,睡醒了准保能够退烧。 苏显贵就笑了笑,道:“没事的,爹知道,小孩子容易生病,不过好的也快。睡上一天,马上就精神了。你们要出去就去吧,正事也是要紧的。” 对于爹的宽宏,苏瑾瑶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心中感谢着,苏瑾瑶对苏显贵微笑着摆摆手,带着春妞出了门。 一路上,苏瑾瑶就把她在官道那边卖水的事对春妞说了。春妞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道:“瑾瑶啊,不得不说,你的脑子可真灵。咱们这个村这么多户的人家,几百口子人,守着这条官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只有你一个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来。不过,你的想法也真是绝妙,如果单单是卖水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这凭客人打赏的点子真是太妙了。” 苏瑾瑶笑笑道:“你也别夸我了,现在我打算把小水铺交给你,你就帮我好好打理着吧。我计算着如果再赚了钱,就把小竹棚再修葺修葺,或者是盖一间有特色的木屋。回头再弄几个山野风味的小吃,和自酿的酒,这生意就真的能做的红火起来。” 春妞听了就道:“行,瑾瑶你怎么说,我就跟着你怎么干。你放心吧,就算客人打赏的钱没准数,我也一文钱都不会揣到自己的兜里。赚来多少钱都是你们苏家的。” 第1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远远的就看到小竹棚的外面已经有马车停下了,不过因为竹棚现在三面遮了帘子,所以苏瑾瑶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几位客人。 苏瑾瑶招呼春妞道:“快走吧,客人来了。一会儿你看着我怎么说,怎么做,好好学着点。若是明天小城儿不能来,你就自己过来行吧?” “行,应该行。”春妞显得很有信心,点点头道:“你这一路上跟我说的我都明白了,不用说多么好听的话,只要诚心诚意的把路过这里的客人当作是要出远门的家人就行了。给他们倒上一杯水,让他们有个歇脚的地方而已。不单单是为了赏钱的。” 苏瑾瑶一听就点点头,道:“对,就是要这份诚心。客人不是傻子,尤其是这条道是官道,在这条路上往来的要么是商甲,要么是官宦,最差也都是吃公家饭的衙差,都没有几个白丁。所以你是一片诚心还是为了钱,客人是能看得出来的。”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下了山坡,来到了小竹棚外面。 竹棚里面的人应该也是听到了脚步声,走出来两个壮实的汉子,看看苏瑾瑶和春妞,笑着道:“呀,今天换人了?每天在这儿的不是一个挺机灵的小子吗?” 苏瑾瑶听这两个客人的意思就知道是熟客,一笑道:“平时在这儿的是我弟弟,他今天病了。我就和我嫂子过来了。听大哥这意思是常客呀,快坐吧,刚刚打过来的山泉水,又凉又清口。” 说着,苏瑾瑶就拔下竹筒的塞子,给竹棚里的三、四个客人逐一倒上了水。 春妞也挺麻利,从一旁的竹竿上拿过晾着的一块抹布,把石头的小桌椅都擦拭了一遍。 苏瑾瑶看春妞大大方方的收拾,觉得挺满意的。便对客人道:“几位大哥看来是常往来这条路啊。以后这里就交给我嫂子打理了。我弟弟马上就要去学堂了。大哥路过的时候进来坐坐,让我们这小水铺多添点人气啊。” “好说好说,你们家的人看着都挺实在的。而且这条路上多了这么个歇脚的地方也真是挺好的。虽然停了这么一会儿,但是人和马都能歇歇,再赶路反而快多了。” 另一个也接口道:“就是啊,要是能再吃上一口热乎饭菜,我们以后还能少带一顿干粮,赶路就更方便了。” 苏瑾瑶听了,笑道:“那我们做的农家饭,大哥们不嫌弃啊?” “咋会嫌弃嘛。在外面赶路都是啃着干粮,有口水喝就不错了。要是有饭有菜的能吃上一顿,只要不是猪食啊,都能觉得特别香。” “哈哈,真是这么个理。”几个客人笑着说话,气氛倒是热络了不少。 不过几个人喝过了两杯水,纷纷掏出铜板放在座位上,也就起身赶路了。 苏瑾瑶将钱收了,看到靠里面挂着一个挺精致的竹篮子,就知道是小城儿准备的,专门装钱用的,便将这些铜板放了进去。喝水的客人有四个,每人给了两个铜板,一共是八个铜板,也不算是很多。 不过春妞在一旁看着不由得乍舌,道:“瑾瑶啊,我真心没想到,从山那边打来的泉水,扛到这里就能卖钱啊。而且他们几个人才喝了几杯水,就赚了八个铜板。这一天下来,可是也有好几十个铜板吧?比我家大嫂卖菜赚的还多呢。”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这拨客人一看就是运货的,不算是有钱人,只是常在这条路上跑,让他们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很知足了。所以他们每次来都会给打赏,但不会很多就是了,这样的客人贵在稳定。而有些客人只是偶尔路过的,但是手里宽裕,人也大方,这样的客人打赏就多了,给银子的也有。一分、二分的银子直接打赏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样有钱又大方的客人不一定天天都有,所以不必太过奢望就是了。” 春妞又问道:“嗯,我知道了。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应该往来的客人也不会太多吧。” 苏瑾瑶点点头:“给你说对了。这里客人来去的时间很固定,就只有晌午的一会儿功夫。所以以后你过来的时候,也不用太早,回去也不用太迟。到了时候就收拾东西回家,不用起早贪黑的。” “行,我懂了。那下次再来客人,我帮你招呼一下你看咋样?”春妞显得跃跃欲试的。 苏瑾瑶答应了,把刚刚客人用过的竹杯收了,拿到后面去洗干净,又晾在了一边。 这些天苏瑾瑶没有来这里,今天来了就发现小城儿很用心的把这里又装饰过了。还有手编的草垫子放在石头凳子上,以免硌着了客人。 而之前苏瑾瑶在竹筒上刻着“泉清竹香”四个字的招牌还挂在外面,已经被晒得发黄,就越发显得质朴古雅。小城儿还在下面系了几根红布条。风一吹过,红布条“呼啦呼啦”的摇摆,倒是挺显眼的。 苏瑾瑶走过去,用手细细的摩挲着那个竹筒招牌,对春妞招招手道:“春妞你看,这就是咱们这间小水铺的招牌了。名字叫做‘泉清竹香’。你就算是不认识字,但这四个字可一定要认识,要记住了。我敢和你保证,不出几年的功夫,这个名字保证会响彻大江南北的许许多多官道、商道上。” “瑾瑶,你真有志气。”春妞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竹筒,也伸手摸了摸,道:“我记下来了。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就跟着你干。不过我是个粗人,也只能帮你把能做的粗活都做了,你可别嫌我。” “不嫌,只要你是诚心帮我就行了,我这人很直接,但有时候也很冷情。只要是跟我一条心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能帮你扛一扛,可只要是想和我耍心眼的,哪怕只有一次、还就是那么一丢丢,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苏瑾瑶的话春妞也听明白了,她非但没有觉得苏瑾瑶这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警告,反而觉得是她掏心窝子和自己说的话。很是感激的道:“我懂你的心思,你不会亏待了身边的人,却也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不会惯着那些不合你一条心的人。我春妞没啥本事,还就是心眼直。以后日子长了,你就会知道了,我不是条汉子,可说话也是算话的。” 苏瑾瑶终于“哈哈”的笑了,推了春妞一把道:“有个词叫‘女汉子’,我看就是说你呢。” “好像还真是。”春妞听了也笑,两个姑娘笑做一团。 之后又连续来了三拨客人,都是春妞主动去招呼的。也有一拨是熟客,却是只认识小城儿不认识苏瑾瑶的,更不认识春妞。春妞就直接说她是苏瑾瑶和小城儿的嫂子了。 因为春妞的年纪真是不大,也不在乎辈份怎么错乱了。反正又不是一家的亲戚,浑着叫也没啥大事。 等到这几拨客人过去了,苏瑾瑶看看天色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收摊了。再有人路过也未必就会停下喝水了。留下一个装满水的竹筒,把那个装钱的篮子放在桌上,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招牌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这里是免费送水喝,全凭打赏。客人想给钱的就自动放在竹篮子里了。” 春妞点点头,表示一一都记住了。便和苏瑾瑶一起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往回走的路上,苏瑾瑶才想起这一天的时间耗尽了,她还没问春妞李家屯有没有人养鸭子的事呢。就赶紧问道:“春妞,你娘家那边有人养鸭子啊?就是吃的那种,不是专门下蛋的。” 春妞道:“有啊,有一户人家养了几十只呢。听说还专门孵小鸭子买钱,有人买了小鸭子回去养着,养肥了也是卖给饭馆的。” 苏瑾瑶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看看那家的鸭子能不能卖给我几只?” “你要吃啊?鸭子炖了不怎么好吃。不过老鸭子去火,倒是很多人卖了熬汤喝。”春妞好奇的道:“那你要几只啊?” 苏瑾瑶算计了一下,道:“先头嘛,有十来只就够了。要是成了,以后要得就多了。” 春妞答应道:“那行,我回去的时候帮你问问吧。不过我和那家人也不熟,估计是没法便宜卖给我。” “不用特意帮我讲价钱,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吧。如果真的要买的很多的时候,我自然去找他们谈价钱了。”苏瑾瑶说完,又对春妞叮嘱道:“不过,我要买鸭子的事,你可得给我保密。还有这间小水铺的事,你也别说出去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帮我在山上开荒呢。再就是你现在帮我干活,我给你工钱。不管小水铺赔了还是赚了,我一个月都给你……三钱银子。” 苏瑾瑶说出这个价码的时候,是经过考虑的。因为在屏山村,一般给人家打零工的,也就是一天几个铜板的价钱,就比如苏菲儿帮牛婶家收拾菜地,一天才给三个铜板。就算是一个壮劳力做帮工,干力气活,一天也就是一分银子的价码,一个月算下来也就是三钱银子了。 而春妞虽然身体壮实,可毕竟还是个女子。如果她出去给别人干活,是肯定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但是苏瑾瑶又考虑到,小水铺现在的生意挺不错的,一天的进账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铜板了。这一个月下来,肯定是够了给春妞的这份工钱。要是春妞真的卖力气,把来往的客人笼络住了,那苏瑾瑶还是有钱赚的。 所以给春妞这些钱听着不少了,也算是给春妞一个定心丸,让她能够真正安心给自己在这里守着。 春妞听苏瑾瑶说一个月给自己三钱银子,也是惊讶不已。连忙的摆手道:“不用不用,瑾瑶你给我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拿呢。你是不是好心的帮我还钱呢?说实话,我哪能在你这里赚钱,然后还给你呢。该多少钱就是多少,我出去给别人家做短工,一天也就是五、六个铜板,劳累一点的八个铜板最多了。你一个月给我二钱银子都不少了,我不能要你三钱银子。” “哎哟,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了,给开工钱还有嫌多的?”苏瑾瑶笑着道:“我给你这么多钱,是想让你多干活,可没有让你占便宜的道理。我是琢磨着,你在这小竹棚后面搭个灶台,做点简单的饭菜给客人吃,也能赚钱。不用什么大鱼大肉的好菜,自家地里的蔬菜,院子里养的土鸡,山上的蘑菇做的菜都不错。精米做成大米饭,每天就只有一锅的量。再蒸上一屉的馒头、一屉包子就差不多了。来早了有饭吃,来晚了还没有了呢。” “这……饭馆不都是客人点菜吗?这我做的饭菜能合适客人的胃口吗?这个我可拿不准,更不能要你那么多银子的工钱了。”春妞听了有点退缩,实在不知道苏瑾瑶为啥这么信任自己。她做饭不难吃,可是和镇上饭馆的厨子可是比不了啊。 苏瑾瑶听了就白了春妞一眼,道:“块头挺大,胆子真小。你就把对我说的这番话对客人说去,直接告诉他们你做的只是农家菜的味儿,不如镇上大饭馆的精细。价钱嘛,也是让客人看着给就行了,而且还不准客人点菜。就是你做什么,他们吃什么,挑食的一律不用吃了,或是只有白馒头卖给他们。” “啥?瑾瑶,你咋又这么做生意了呢?”春妞更加惊讶道:“之前听你说要打赏就得看客人们高兴,热络点没错的。可是现在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是我们说的就算,客人爱吃不吃的意思呢?” “哎,别说,还就是这个道理。”苏瑾瑶得意的道:“就这么一条大官道,前后没有村子没有饭馆,他们不吃就啃干粮呗。你没听见今天那第一拨的客人说了,不求好吃的,只要热乎乎的有饭有菜,比啃馒头喝白水强吧。再说,有些客人是富商、官宦,他们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是你想象不到的精细,恐怕家里养着好几个厨子,个个都比城里的大饭馆的主厨手艺还要好。这样的客人嘴叼,你越是做的精细就越笼络不住。但是你这山村野味的手艺,反而能够让他们吃个新鲜味儿。要是客人一高兴,一锭大元宝赏你的,你可别自己揣起来。” 春妞听了,知道苏瑾瑶最后一句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没有底气,对苏瑾瑶道:“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在后面搭个灶台,再从家里运点锅碗瓢盆的家伙事,瑾瑶你来吆喝一天让我好好学学。不然我总是拿捏不好,再把你这好好的生意给弄砸了。” 苏瑾瑶听了,叹了口气,道:“没出息,没胆识。明天我要进城,你就自己在这儿看着办吧。要是不敢做饭菜卖,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小城儿今天发烧,明天我也不打算让他出来了。这几天让他好好在家休息,再好好学学写字,过几天就送他去学堂了。” 春妞惊讶道:“明天就是我一个人在这儿了?我怕不行吧。” “是啊。不然呢?我花钱雇你是看热闹的?”苏瑾瑶故意把话说的挺狠的,继续道:“你这点本事可是不如我弟弟小城儿了。他也是跟着我学了一天,第二天就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招呼客人了。你看看今天来的客人,还有专门就认识他的回头客呢。” 听苏瑾瑶说自己不如小城儿,春妞也不生气,抿着嘴笑了笑,道:“你们家小城儿可是个精灵鬼,咱们村能有出息的孩子不多,你家小城儿就是头一个。”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苏瑾瑶当然爱听人家夸她弟弟,和春妞说笑着就往回走。 回到家,苏菲儿在厨房做饭。一见她们回来了,就道:“瑾瑶啊,小城儿退烧了。你采的药管用。” 苏瑾瑶问道:“管用就好。他还睡着吗?” 苏菲儿道:“中午吃了饭醒了一会儿,说是看看书。刚才又睡着了。我寻思着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他。” 苏瑾瑶应了一声,到小城儿那屋看了看。见小城儿果然睡的很香,而且也不发烧了,才放下心来。才出了门又去和苏显贵打个招呼。 苏显贵指着院子里的四平道:“四平从你们走了就坐那开始编,我看他真是能坐的住,比一般的年轻人都稳当。不像是有的人,手艺是有的,可是坐一阵子就烦闷了,没法一直这么闷头干活的。” “嗯,那就好。”苏瑾瑶答应着,又出来想看看四平的手艺。 四平还坐在院子里编篮子,春妞就蹲在他身边。他的手真是挺巧的,这半天的功夫,一个小篮子就编好了。不过手工确实不如苏显贵编的好,没有那么精细。现在正在收口,等到这一圈的口沿编好了,这个篮子就算是完成了。 苏瑾瑶走过去看了看,笑着赞道:“不错呢,这个形状听别致的。像是个船形。” 四平见苏瑾瑶过来了,抬起头先对着春妞笑。估计是因为他没看见苏瑾瑶的嘴型,不知道她说的是啥,找春妞给他翻译呢。 第1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也幸好苏瑾瑶心思灵敏,并没有多么慌张,而是问那姑娘道:“这位姐姐,你不是因为别人一钱银子买到的篮子和你在我这里三钱银子买到的一样,所以觉得不甘心?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卖东西,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你要是觉得贵了,我就可以退钱给你,篮子你还给我。不过,我倒是可以证明,别人卖的篮子和我的不一样,我的就是这个价,也一样能够卖的好。” 那姑娘听苏瑾瑶这么说,就道:“一模一样的东西,你的怎么就不一样呢?要真是你的比别人的好,那我花三钱银子也值得。可是你看看街上,就在街口那边那个摊子上。一钱银子一个的篮子,样式和你的差不多,大小也一样的。隔壁花满楼和翠香坊的姑娘也都去买了,现在提着篮子上街的姑娘也多了,个个都挺好看的。可我们这边花三钱银子买的,到了那边能买三个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瑾瑶点点头,又看看因为她们两个说话已经又围上来的其他姑娘,就把背上的包袱取下来,解开露出里面的篮子道:“上次有几位姐姐交了银子,预定了我的篮子,我今天都拿来了。另外还带了几只,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要买。我现在就问一句,之前预定的那几位姐姐,这篮子你们还要吗?要是不要的话,我现在就退了银子给你们。还有上一次已经买回去的,你们不想要的也可以给我拿回来。” 苏瑾瑶问完了,就有个姑娘走过来,正是上次预定她篮子的其中一个,对苏瑾瑶道:“我订的那个不要了,其实我已经在街口那家买了一只了。看不出什么区别,也是挺好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三钱银子递给了她,然后道:“还有人要退吗?要退的赶早了。” 另外还有个姑娘站了出来,不过想了想,没吱声,摇摇头道:“算了,买了就买了,当时也是真的喜欢,不退了。不过,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买了,太贵了。” 苏瑾瑶仍旧是没有说什么,以她以前的性子,是要反唇相讥的。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只想让这些目光短浅的人后悔。因此她又道:“既然没有人要退了,那还有人要买吗?我说过了,要买的现在买,别等到涨价之后再后悔。到时候我可不会再便宜一文钱的。” 苏瑾瑶话音刚落,最初拦住她的那个姑娘就笑了,而且是嘲笑的口气,道:“你这篮子现在拿出去卖,还有人会买吗?那我的篮子也退了,你去卖四钱银子吧。我可不耽误你赚银子。” 苏瑾瑶点点头,又去掏钱袋,但是这次只掏出几分碎银子,再就是几个铜板。她上次赚的钱加上预定这些篮子的钱也是不少了,不过买了好些个东西,又借给春妞的五两银子,所以现在兜里的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这几分银子加起来,也就只有一钱银子了。 见苏瑾瑶只掏出几小块碎银子,那姑娘就笑了,问道:“怎么,没钱了?我们买你东西的时候可都是挺利落的拿了银子,退钱的时候,你却掏不出钱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冲着你嘴甜,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收了你这一钱碎银子,篮子还给你吧。” 这话太侮辱人了,苏瑾瑶也不是好脾气,手里的银子没有递过去,却直接掏出一张银票来,道:“这里是十两银子的银票,抵押在这里了。我现在就拿这些篮子去买,每个四钱银子,一定都能卖出去。要是剩下一个回来,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如果我都卖掉了……” “那又怎么样?”那姑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是觉得苏瑾瑶不可能用四钱银子的价格把这些篮子都卖出去。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既然是赌注,那就来个大赌。我欠你三钱银子,抵押给你十两银子,这是三十几倍的价钱了。要是我能卖掉这些篮子,我不要你三十几倍的赔偿,就要你一根小手指头。” “什么?你……你这丫头还敢行凶?”那姑娘没想到苏瑾瑶一张口就是这么大的一个赌注。要知道,手指头和银子可是两码子事啊。输了赔银子没什么,她在这红袖坊做姑娘,虽然不是红牌,可是也不缺十两银子。但如果缺了一根手指头,她就是个残疾了,那以后还怎么在这红袖坊混呢。不在这红袖坊,那就是断了生计,她又何以为生? 可苏瑾瑶却道:“十两银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这样一个家里穷的把房子卖了都不值五两的人来说,抵押给你的是全部家当,是我一家人的生计。难道还不值你这一根小手指头?” 苏瑾瑶这番话,让看热闹的这些个姑娘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再看看苏瑾瑶那并不新,也不光鲜的旧衣裳,也都明白这个小姑娘说的是实话。不过,她这口气也是够大了,赔十两银子,居然还敢要人家的手指头。 因而便有人想出来劝劝,可是刚刚站出来,苏瑾瑶一记冷冷的眼神看过去,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勾,冷意森森的,也就没有人敢再上来说话了。 “那也不行,除非,你输了也赔我一根手指头。”那姑娘急了,竟然说这样的话来。 苏瑾瑶却冷笑一声道:“我就怕到时候你要不起。” “还有什么要不起的?要是你敢赌,我就陪着你。我也放下十两银子,这篮子的钱我要不要了,篮子给你。谁输谁赢,最后都要拿一根手指头就好。”那姑娘竟然咬住了这个理儿,狠狠的瞪着苏瑾瑶。 苏瑾瑶看看自己包里的篮子,点点头道:“行,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一根手指头对我来说也是个小意思。不过,等我下手切的时候,你别哭嚎就行。另外,现在派人去找大夫吧,止血的药也都准备上。” 说完,苏瑾瑶就提着包袱准备出去了。她不怕,几个篮子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四钱银子一个卖掉也不算是难事。关键是,她还要找回这个场子,让那些敢仿冒她东西的人,再也不敢把主意打在她的东西上面。否则,以后她弄点什么噱头出来,就有人来仿冒,她的名声可就不大好了。 苏瑾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楼上有人叫了一声,“瑾瑶妹妹,留步。”苏瑾瑶回头,就见明姑娘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了。 “明姑娘,有事?”苏瑾瑶对明姑娘的印象不错,起码她这人也算是爽快的。两次来这里,她也都帮衬了自己的生意,算是个好主顾了。因而苏瑾瑶的态度也是挺不错的。 明姑娘来到苏瑾瑶面前,微微一笑,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道:“我这里是五十两银票,我不算是下注,只是把银票拿出来保你的一根手指头。” “明姑娘是觉得我会输?”苏瑾瑶笑了,觉得明姑娘可是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啊。 明姑娘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就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要保你。你该明白,没有我这五十两银票,就算是你赢了,你也拿不走她的一根手指头。” 明姑娘的话一出口,苏瑾瑶立刻就明白了。这红袖坊虽然是青楼,可也算是这安济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地方,来的都是些阔绰的商人或是官家的老爷、少爷,所以这里的姑娘必定人脉够广。如果自己冒然的和那姑娘打赌,就算是自己赢得干净漂亮,可是一没有后台,二没有钱财的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让那个姑娘兑现赌约的。弄不好,可能还会被人暗地里下刀子,栽一个大跟头。 苏瑾瑶虽然不怕栽跟头,也不会就怕了那个商甲、贵胄,可她毕竟还想要在这安济城里讨生活,犯不着因为一点小事得罪这里的人。 而明姑娘这五十两银子,无疑就是给苏瑾瑶撑腰呢。明面上让人觉得她是不信任苏瑾瑶;但是暗地里是告诉众人,苏瑾瑶是她这边的,谁敢弄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也得看看她明姑娘的脸色。 苏瑾瑶心思转的快,一旦想明白了,就心中感激,觉得这个明姑娘倒是个可交之人。因而点点头道:“那就谢谢明姑娘了,我这根手指头,或许还真就能保住了。” “等等,我也出五十两,保瑾瑶妹妹的手指头。”说话的竟然是紫若姑娘。一边说着,她一边也急忙的从楼上走下来,掏出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道:“这一百两银子,总能保住她一根手指头了吧?我倒是想看看,没有了后顾之忧,瑾瑶妹妹你怎么能赢得漂亮。” “好,也谢谢紫若姑娘了。”苏瑾瑶也是没有想到,如今这红袖坊的两个红牌都能出面来保她。因而,也证明她之前给这两个红牌出的那些个小点子,确实奏效了。 苏瑾瑶心中笃定自己能赢,现在又有人撑腰,自然是可以赢得漂亮。反而是那个和她过不去的姑娘心慌的要命,眼珠子左右看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找个要好的姐妹也来给她撑腰。 可是如今,明姑娘和紫若姑娘这两位红袖坊的头牌姑娘都站在了苏瑾瑶的那边,她心知就算是有几个平时要好的姐妹,可是这时候也没有人敢站出来给她说句话了。因而也懊悔不已,真心觉得不该因为那三钱银子,就和苏瑾瑶这样的人杠上。 苏瑾瑶一笑,提着她的篮子出去了。 明姑娘看着苏瑾瑶的背影,慢悠悠的走到一张八仙桌旁边坐下。还朝紫若姑娘招招手道:“紫若姐姐,你我倒是难得能看好同一个人,不如一起坐坐,等这个结果可好?” 紫若走到桌边也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明姑娘这几天关门谢客,可是没想到昨儿才一开张,身价就涨了二十两银子。听说今天晚上周公子还来捧您的场,您这身价应该还能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也是瑾瑶妹妹给你出的主意吧。你我都得了她的好处,受过她的指点,这要是再不站在一边,可真是对不起瑾瑶妹妹的那几句点拨了。” 明姑娘抬手倒茶,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紫若面前,点点头道:“不错,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心思,计算的这么周全,又能够把人的心理琢磨的这么透彻,确实不简单。就算她现在还无根无势又无财,可我觉得有志不在年高,或许她就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我明姑娘若是能够仰仗她的提携,也期盼着能有一份前程。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红袖坊待上一辈子,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还不如找到一棵大树,将来也好乘凉。” 听了明姑娘的这番话,紫若也暗自觉得明姑娘心思稳、人直爽,倒是个可以相交的。毕竟她对苏瑾瑶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只是没有像明姑娘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而已。苏瑾瑶可并不知道明姑娘和紫若的这番对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作了一棵可以仰仗的大树。真的就如明姑娘所说的“有志不在年高”,苏瑾瑶的心思、远见可并非一般人能比的,明姑娘这眼光,也是真的够好。 而苏瑾瑶现在就是想要怎么把自己的名头打响亮。要是由着那些人跟着她的潮流去模仿,等到路子一条条都被堵死了,那真心是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因此,苏瑾瑶提着篮子出门,没有走远,就直接走到了街口那个摊子旁边。把自己的篮子往地上一放,直接大声吆喝道:“卖篮子,工艺精湛、样式美观的小提篮子。四钱银子一只。” 听到苏瑾瑶的吆喝,还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篮子,那个摆摊子卖小篮子的男子就笑了。转头问她道:“小姑娘,你是没有提前打听过行情吧?那红袖坊的姑娘买的最贵的篮子才三钱银子一只,你这一下子卖四钱银子,更没有人来买了。要知道,打从那么精致好看的篮子一上市啊,就有人喜欢。我这正好有人会这手艺,就让人赶制了几十个,这不是才卖一钱银子一只嘛,生意好的不得了,昨天傍晚就卖了十五只,今天早上到现在又卖了七只了。你这几只篮子和我的样式差不多,也别卖四钱银子了,听我劝,薄利多销嘛,就卖一钱银子一只就行了。” 苏瑾瑶听这人的口气,竟然好像还是自己的不是了?而且看他还挺热络的,是把自己也当成来找俏头货的人了吧。 苏瑾瑶就笑了,反问道:“我的篮子好,为什么要贱卖?我这就是四钱银子一只,和你那一钱银子的完全不一样。红袖坊的姑娘最开始买的篮子是三钱银子,那是我开张的价钱,现在谁要再买,也是一样四钱银子了、绝不二价。”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人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道:“这么说,那红袖坊的篮子就是你最开始卖的?小姑娘,这个我就不能劝你了。不过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价钱抬的这么高,我还真怕卖不出这么好的价钱呢。一钱银子一个篮子,一般人家的姑娘谁买呢。” “呵呵,说的不错。”苏瑾瑶冷笑了一声,直接走过去,拎起他摊子上的一只篮子就摔在了地上,然后还狠狠的踩了一脚,把那只篮子给踩烂了。 “哎呦喂,你这小丫头是个疯子吧,怎么过来就踩烂了我的篮子呢?我要你赔钱,一钱银子一只,不准赖啊。”卖篮子的男子一下子冲上来,就试图抓住苏瑾瑶的衣领理论。 苏瑾瑶自然是不会怕他的,手一翻,将他抓过来的手推开;再一擒,钳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扭。苏瑾瑶虽然身形娇小,但她用的是巧劲儿,又是逆着胳膊猛力的向反方向去掰,这一下就算是精壮的汉子都不一定能够吃得消,何况这么个卖杂货的呢。 所以苏瑾瑶一扭之下,这男人就杀猪似的嚎起来。可一边嚎,还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哪里跑来撒野的?我马六可是这条街上有名号的,我外甥的四姨妈的表舅的三姨太和这里的乡保是亲戚,你快放手,不然可是有你好看的。” 苏瑾瑶本来没想理会这个人,也没心思和他废话。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了,反问道:“那我问问你,那乡保认识你吗?你抬他的名号出来,你现在就叫他来保你吧。若是你叫唤三声他来了,我就放过你;若是你叫唤三声没人来应答,我就卸了你的这条胳膊,再让你学三声狗叫。” “你!疯丫头你是哪儿来的?别欺人太甚。”马六又威胁着,同时拼命的扭动身子和胳膊。在他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吗? 本来苏瑾瑶在这边吆喝着卖篮子,来看的人也并不多;可是一旦动起手来,加上这两招之内就把马六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就围了起来。 第1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嗯,安济城的仙客居最有名的烤鸭我想学着做。”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就直接告诉了他。 “仙客居的烤鸭啊。确实好吃,就是外焦里嫩的过头了。”古学斌说的“外焦里嫩”,指的肯定是外皮烤的太过头,而里面还有些地方的鸭肉是没有熟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还真是识货,吃过吗?” “当然吃过。仙客居的烤鸭真的是远近闻名,还有一年当作贡品送进过宫里呢。不过宫里的食物还是更讲究些,虽然这烤鸭味道还行,但卖相还是差了点,所以皇上就没吃到。不过下面的人倒是都尝了个鲜。” 古学斌说的随意,可苏瑾瑶听者有心。她的心微微一梗,抬头看了看古学斌,继而又默默地低下头,不再作声了。因为这些话透露的信息太多,一时间苏瑾瑶也不敢去想的太深。 古学斌见苏瑾瑶没有搭话,还以为她是在专心看自己画的图样,便指着其中的一个图道:“我觉得这个烤炉最实用,下面加火,上面拿取,椭圆形的也方便受热,就是需要加一个大盖子。不过找个大水缸盖子也能对付着用。要是需要保温,就用湿布在缸盖上裹几圈,里面跟蒸馒头似的就行了。” 苏瑾瑶连忙收回心思,看着那个图样。说实话,她对这些还真是不太在行,就只能点头道:“我真的不懂这个,要是你说行,那就试试吧。” 古学斌道:“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再去找点泥来。光是用石头垒起来根本就不能用,不结实不说,火烧起来热气都从缝隙跑了。外面抹上泥,里面就跟蒸笼似的,才可以把食物烤熟。” 苏瑾瑶没见过全聚德后厨怎么做烤鸭,因为真正全聚德烤鸭的配方和传承的烤制工艺还是保密的。不过网上把烤鸭的制作方法早就传开了,照猫画虎也能模仿个七八分,烤出来的鸭子也挺香的。 而且苏瑾瑶觉得古学斌设计的这个烤炉和新疆烤馕饼的炉子挺像,应该也能用来烤鸭子吧。 古学斌里外的忙着,又是找黄泥,又是挑石头。把之前苏瑾瑶找来的石头又挑选了一遍,把形状和大小合适搭炉子的石头留下来,另外不够的还得再去找。 苏瑾瑶连忙道:“你就说要啥样的石头,我去找。这山上就是不缺石头。” 古学斌却把苏瑾瑶往旁边一拉,按着她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说道:“你就这坐着吧,看你干活,我更不自在。” “可是,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啊。何况你身上的毒还没好呢。”苏瑾瑶是真的担心他。如果说以前只是对古学斌有好感,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动了小心思,若不是碍于身体的年龄和他的毒,又何须苦苦压制这份感情呢。 古学斌却一笑,伸手挑起苏瑾瑶鬓间的发丝轻轻一挽,在指上挽了个圈,继而道:“百炼钢也能化绕指柔。你柔了我的心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做就好。若是什么都有你一人撑着,我反而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苏瑾瑶想分辨,可是鬓角被轻轻一扯,不疼却酥了。那是古学斌不想让她再开口分辨。 苏瑾瑶只得点点头,坐了回去。 其实看着古学斌忙着干活也是一种欣赏。长得好看,身材匀称修长,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而充满张力。一个烤炉对古学斌来说并不算多么大的工程,所以进度也挺快的。 偶尔的,古学斌还会对苏瑾瑶勾勾手指头,苏瑾瑶怔了怔不解其意,他就笑着道:“傻丫头,过来给我擦擦汗呀。” 苏瑾瑶抿嘴笑了,这才起身走过去,捻起袖子给古学斌抹了抹脸。可抹过了才发现,他额头根本没有一滴汗。 “你挪揄我?”苏瑾瑶瞪起眼睛故意的凶着。 “你不是心疼我吗?偶尔给我擦擦汗,就算是帮忙了。我只是告诉你,本来就不累,也没有汗,所以你不用担心。”古学斌笑起来的样子,暖意融融的,整齐的白牙都带着珍珠般的光亮,特别的好看。 苏瑾瑶心里泛起丝丝的甜,可嘴上却硬道:“骗我就是不行。”说完,便走回去,又往石头上一坐,假装不看这边。 古学斌也不解释,继续垒石块,抹黄泥。又搭了一阵子才道:“黄泥有些干了,你再去给我弄点水来。” “哦,就去了。”苏瑾瑶这才站起身来。本来打水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是很乐意的,所以也没有再装作生气。 “就往东边走,有个小水坑。水坑周围挺难走的,你要小心。水也不深,但不怎么干净,你别动手,直接弄片大叶子舀点水回来就行了。”古学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竟然是不放心的在教苏瑾瑶怎么做。 苏瑾瑶“嗯”了一声,走的飞快。她自立能力可是很强的,怎么打个水还要他教吗? 走了挺远的一段才看到古学斌说的那个水坑,应该是前两天下雨积存下来的。周围地上还有湿烂的腐叶,应该是因为这里地势低,所以只要有雨就会聚集到这里。 苏瑾瑶知道这样的地势需要小心谨慎的行走,因为湿烂的腐叶很滑,也可能哪里会冒出一个陷坑。就算不是沼泽,但一脚踩进去也得被烂泥没过小腿。现在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古学斌要那么细心的交代自己了。 苏瑾瑶采了一片很大的树叶,卷成个筒形,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水坑边上。浑浊的水里还漂浮着一些草屑和树叶,好在没看到有什么水虫子在水里游。 苏瑾瑶舀了一下水,水“淅淅沥沥”的还在往下滴。不过树叶够大,估计回去还能剩下不少。但是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带点工具过来的,也好过这样一趟趟的来回跑。真不知道古学斌那家伙之前怎么和的黄泥,好像是他在这边和了泥带回去的吧? 一边胡乱猜想着,苏瑾瑶擎着装叶子的水往回走。走回到山洞边,发现地上一滩黄泥,旁边一个搭了大半的烤炉,却不见古学斌的影子了。 “古学斌?你干嘛去了?”苏瑾瑶叫了一声,直觉他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如果他要回去的话,也该和自己说一声的吧。难道说,出恭去了?也有可能。 可苏瑾瑶才问一声,就听见山洞里传来古学斌的声音:“在这儿呢,你进来给我帮个忙。” “哦,来了。水是拿着还是倒在外面的黄泥里?”苏瑾瑶问道。因为拿着水总觉得不方便。 古学斌回道:“放外面吧。你进来就行了。” 苏瑾瑶把树叶上的水都倒在了黄泥里,抖净了树叶上的水,这才朝山洞里面走。 因为外面亮,山洞里暗,所以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既然古学斌在里面,苏瑾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大胆的直接走了进去。 才走进山洞,就听古学斌叫了一声:“别动。” 苏瑾瑶的警觉性立刻就上来了,左手横在胸前呈防御的姿势,右手就已经拔出了随身带着的牛角尖刀。 只不过刀出鞘的同时,头顶散落下许多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竟然是一些小小的花朵。花儿都不大,最大的也没有一朵康乃馨大,而且都是一些平时看不起眼的小野花。 但花儿很多,五颜六色的漫天飘落下来,有的落在苏瑾瑶的头上,还有些散落在她的脚下。这一阵悉悉簌簌的花雨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而苏瑾瑶一只手还举着匕首,一脸懵圈的看着面前不远同样懵圈的古学斌,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家伙是想要给自己个浪漫的惊喜。可这惊倒是有了,喜……也还算有,可懵是真的懵了,更要命的是尴尬。 苏瑾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第一次遇到这么浪漫的事情,居然会是这么个对待,真是绝了,这杀手的性子啥时候能彻底改掉呢。也让她能再遇到这种小浪漫的同时,满心欢喜的在醉人的花雨中翩翩起舞。 “噗”古学斌愣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憋不住笑了。一个纵身跳过来,双手一探把苏瑾瑶横抱起来,在那铺了满地的花朵上转了一圈,认错道:“都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吧。” 苏瑾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赶紧把手里的牛角尖刀举在了一旁,防止无意中伤到古学斌,一边推了推他道:“干嘛呀,我有多尴尬你知道吗?” “瑾瑶,你刚才的样子好有趣。拔刀的动作更是飒爽英姿。”古学斌抱着苏瑾瑶从山洞走出来,用下巴顶了顶她的额头,道:“我是看你特别喜欢那天送你的一朵小花,所以这次才想要多送一些的。其实你去找水的时候,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你是故意支开我的?”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洒落一地的花朵,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准备了多久。问道:“你跑哪儿采来这么多的小花?” “也不算是故意支开,本来就是需要水的。”古学斌朝着斜对面的山坡努了努嘴,道:“这种花在那边山坡上有的是,不过这次都被我采光了。你喜欢的话,下次带你过去采。” “我才不喜欢花,俗气。”苏瑾瑶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她其实从来没有人送过花。前一天古学斌随手在藤蔓上摘下来的是第一朵,今天的是第……n朵。 “不喜欢,那下次就换别的。”古学斌说完,把苏瑾瑶放了下来,推了推她的手道:“匕首收起来吧。以后和我在一起,应该用不着这个的。不过你需要防身的家伙,我倒是可以想想给你准备点别的更好的。” “匕首就行,我用惯了的。”苏瑾瑶随口一说,说完才发现溜嘴了,连忙噤声,把嘴巴闭紧了。 古学斌轻轻顺了一下苏瑾瑶的鬓角发丝,柔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话不好说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一样有苦衷,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不是瞒着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你说过,知道的太多就死的快。”苏瑾瑶笑着把匕首收了起来。心中也是很感谢古学斌的善解人意,否则她真是不好解释,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丫头,居然说是用惯了匕首的。就算是往去世的娘亲身上推,可苏瑾瑶觉得娘亲应该不是个会武功的女子,这件事可真的不好圆说了。 “好了,水也找来了,我们继续搭炉子。或许还能赶上中午吃饭。试试咱们新的烤炉是不是好用。”古学斌说完继续去干活了,苏瑾瑶闲着无事,索性道:“既然中午要吃饭,我就去找点柴火和食材,回来烧烤。” “要小心。”古学斌说完,继续搭炉子了。他不是不担心苏瑾瑶,而是明白应该给她自由,更应该相信她的能力。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个“傻”丫头有强悍的内心和睿智的头脑,而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不喜欢被束缚吧。与其把她当作小女人护在羽翼之下,倒是不如给她个空间,让她有机会与自己并肩。 看着苏瑾瑶远去的背影,古学斌感觉特别满足,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却给他捡到了宝。 苏瑾瑶再回来的时候,背后背着一捆果木,手里还提着两条鱼和一只山鸡,而且都已经收拾好了。 古学斌把烤炉最后抹了一遍泥,正在往上洒水,让泥干的慢一点,这样泥巴干了之后更结实,就不会轻易开裂。 他见苏瑾瑶回来,不由得赞道:“收获真不错,快要赶上我那么厉害了。” “切,你真是小看我了。把你扔在这大山里,你活得会很艰难;而把我放在这大山里,我能活得特滋润。”苏瑾瑶说着,把鱼和山鸡用一根树枝挑着,戳在地上,然后把背后的果木放了下来,开始搭木架,准备烧烤。 古学斌道:“不试试我新搭的烤炉吗?” 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说道:“泥巴都没干,你在逗我呢?我又不是那么无知。” 古学斌一笑,飞快的蹦过来,把沾着泥巴的手在苏瑾瑶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就跳开了。 苏瑾瑶一皱眉,伸手去抹鼻尖,可是再看看手心,干干净净的一片,根本就没有泥巴。这才反应过来,古学斌这个家伙竟然玩这招,看着是手上有泥巴,但是他是用没有沾泥巴的地方抹了自己的鼻尖。 苏瑾瑶抬手就是一根树枝投掷过去,手法奇准,正好打在古学斌的手背上。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他手有些发麻了。 “傻丫头,真心狠毒。”古学斌虽然是这样说,但脸上笑意不减。继而道:“你在这做饭吧,我去找个水塘洗洗这满手的泥巴。” “去吧,注意安全,别头晕掉在水坑里了。”苏瑾瑶说完就笑,然后又继续去搭她的木架了。可是等到苏瑾瑶把木架搭好,点上了火开始烤鱼和山鸡,古学斌也没回来。 “这是懒得动手做饭吗?”苏瑾瑶朝古学斌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他的影子,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的武功很高,自己要对付他都得费点力气,别说这还不算是偏僻的树林里会有什么能伤他的野兽了。 只是,当鱼都已经烤好了,山鸡也有七、八分熟的时候,古学斌还是没见人影。 苏瑾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和自己捉迷藏,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不放心,苏瑾瑶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她先把火堆里的树枝抽出几根,保持小火继续烤着食物,然后把火堆的周围用几块石头垒起来,以防火星溅到外面,酿成了山火。这才起身,朝古学斌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古学斌这次来的方向和他之前给苏瑾瑶指点的小水坑不是一个方向,估计着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也不会在那样烂泥塘一样的水坑里洗手的。所以苏瑾瑶就一路顺着踩倒的长草找过去,不久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古学斌,你在那边吗?”苏瑾瑶先是叫了一声。因为她怕古学斌在洗澡什么的,冒然闯过去就不好了。 然而,叫过之后并没有听到回答,苏瑾瑶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在转过几棵大树,又拨开一丛长草之后,苏瑾瑶就看到了一条从山上蜿蜒流过的小溪,而溪边倒着的人,却正是古学斌! “古学斌,古学斌!”苏瑾瑶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过去。 只见古学斌一侧的身子歪在了溪水里,还好头是枕在胳膊上的,加上溪水并不深,他又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才没有被水没过了头。要是真的在这种小溪边淹死了,苏瑾瑶都得替他懊恼。 苏瑾瑶蹲下身,没有立刻移动他,而是先按住了他的脉门,诊断一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第1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蹲下身,没有立刻移动他,而是先按住了他的脉门,诊断一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指尖搭在脉上,感觉那脉搏怪异的跳动,苏瑾瑶的眉头就皱紧了。这种情况怎么好像……还是中毒? 苏瑾瑶又朝溪水上游和下游分别看看,只见水质清澈,水流轻缓。这样的小溪在山间、树林里是很常见的,大多是某一个泉眼流淌出来的,也有来自山上的积雪或是积水。 不过苏瑾瑶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了奇怪之处,就是这条小溪周围的草都长得非常茂盛,甚至草长得快有一人高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在远处根本就看不到古学斌这边情况的原因。 由于野外生存的经验丰富,苏瑾瑶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是这溪水有问题。因为这样一条清澈的山间小溪,按理说是应该有野兽来这边喝水的。而溪水边一般都有兽类经常活动,草也不会长得很高。但这里的草如此茂盛,就证明因为溪水不能喝,所以野兽并不会靠近,而没有经过踩踏,自然也就没有痕迹了。 看来,古学斌是不太了解这样的规律,所以冒然来这边洗手,洗手之后可能又喝了点溪水,才会导致中毒的。 既然找到了原因,苏瑾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先把古学斌由溪水中扶出来,让他平躺在岸边,但是把他的头侧向了溪水一边,然后猛地用力按在他胃部上方。 古学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来。而那口水已经微微变成了淡绿色。 苏瑾瑶再次用力按了几下古学斌的胃部,迫使他再次呕吐,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呕了,才掏出手帕把他的嘴角擦拭干净。然后扶起他离开了溪边,将他放置在一棵树下。 虽然古学斌已经吐出了之前喝过的水,但苏瑾瑶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现在没法检测水里的毒性有多大,只能凭借经验判断,一般流动的水是不会有太重的毒素的。可就算是轻微的毒素,苏瑾瑶也不敢冒险,不能判断是什么毒之前,还是觉得找些祛毒的草药给他试试。 也好在之前苏瑾瑶买了几本关于草药知识的书籍,她粗略的看过一遍之后就有了些印象。现在又是在山里,她遍按照记忆里草药书籍上的描述去找了几味药来。 因为她还只是初学,所以不敢去找药效强的药回来试验,万一错了的话古学斌就更加危险了。只找了几种最为常见的,可以祛毒的草药来给他试试。反正不管是不是对症,起码不会有严重的副作用或是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古学斌双目紧闭,脸色发灰,但眼睑总算不像刚才那样有一条青色的暗影了。这就证明他体内的毒素并不严重,而且在自行恢复中。 苏瑾瑶就把找来的草药放在石头上砸碎,然后把药泥直接塞进了古学斌的口中。这样可以让药汁缓慢的流进他的嘴里,药效也能够更持久。当然,如果他能够自行吞咽的话,效果会更快。 幸好药喂进去不久,古学斌的喉咙一动,把那口草药泥咽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听到他的呼吸也均匀了,再给他诊脉,脉象就趋于正常了。 “喂,古学斌,你醒醒。”苏瑾瑶拍打着古学斌的脸,试图让他尽快醒来。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还湿着,这样对他本来就中毒的身体是有很大影响的。 拍了两下之后,古学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算是醒了过来。 苏瑾瑶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腿一软,瘫坐在他的身边。 天知道,刚才苏瑾瑶真的是提心吊胆的在救治他的。如果古学斌就此醒不过来,苏瑾瑶真是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的自责。她也是第一次才发现,一个杀惯了人的杀手,竟然还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死活。 古学斌拧了拧眉,意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瑾瑶,对不起,我晕倒了。” “什么叫对不起晕倒了。你是傻子吗,竟然喝这里的水?你中毒啦。”苏瑾瑶气得一拳捶在古学斌的肩膀上。可拳头落在他身上,力道又收了几分,打的一点都不重。 “我是看这里的水很清澈……”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并不远的溪水,猛然间一个激灵,道:“难道说溪边的草长得那么茂盛,是因为野兽知道这里的水不能喝,所以都不来这边?” “这时候才知道,晚了。”苏瑾瑶坐起来,拉过古学斌的衣襟儿给他拧干衣服上的水,说道:“幸好我来的早,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你不是毒死,就是给水淹死了。这么浅的溪水把你淹死了,不丢人吗?” “丢人。瑾瑶,我衣服湿了好难受。”古学斌一边老老实实的承认着,一边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苏瑾瑶觉得无奈了,这家伙扮得起傲娇,也卖得起萌,完全没有违和感。现在又这么故作可怜的样子,自己该怎么办? “好吧,我扶你到那边没有树荫的地方,把你晒干。”苏瑾瑶刚要扶起古学斌,却被他伸手推开了。 古学斌道:“扶我过去,放在太阳底下晒着吗?就不能你把我的衣服拿过去?我可是刚刚中过毒的人,不能被晒的太厉害吧。” “医书上可没说中毒不能晒太阳。”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但是不得不承认,拿一件衣服过去比扶着他过去要省力的多。苏瑾瑶便道:“行,你脱吧。” “呃,瑾瑶,你还真是直爽。”古学斌被哽了一下。本来想要借此机会逗逗她的,却没想到苏瑾瑶比他还要大方。 “怎么啦?脱啊?难道说你中毒之后手脚无力,还得我帮你?那好,我来。”苏瑾瑶说完,直接伸出手来,扯住了古学斌的衣领,顺手就把他的领扣解开了…… 领扣被解开,露出了古学斌平直而消瘦的锁骨,皮肤很白皙,看着就非常的滑腻。 苏瑾瑶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竟然冒出一股子想要再看看他胸肌的念头来。 “傻丫头,起开。”古学斌却一下子红了脸,伸手扯回自己的衣领,摇摇晃晃的朝树荫外的阳光处走去。 “喂,你害羞啦?”苏瑾瑶不忘在背后挪揄着古学斌,眼前还不断闪过美男赤臂的美妙画面。不知道这个家伙褪去衣衫,撒开一头墨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古学斌躺在了阳光下,脸还红着,根本就不敢朝苏瑾瑶那边看。同时也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害羞。” 苏瑾瑶一笑,追过来蹲在他身边道:“知道害羞了,以后就别跟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要是玩急了,把你脱光了遛鸟。” “遛……鸟?”古学斌完全不懂,一脸懵圈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抿嘴一笑,往古学斌的身下瞄了一眼,那眼神非常的不正经。 古学斌顿时明白过来,再次烧红了脸,甚至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论起“不要脸”他完全要甘拜下风了。 苏瑾瑶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几声,转身往回走。 “喂,你就把我放在这边晒着?”古学斌见苏瑾瑶走了,忙挣扎着要起来。 苏瑾瑶立刻道:“躺着别动,我给你弄根树枝遮个脸,别晒成黑脸包公了。” “包公是谁?”古学斌哪里会知道包大人呢。 苏瑾瑶一笑,只解释道:“就是个很黑很黑的人,姓包。我是说别把你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说罢,苏瑾瑶去折了一根大树枝,又摘了几片宽大的草叶回到古学斌身边。把树枝往他头顶一戳,又把那几片叶子给他一遮,做了个简易的阳伞。便道:“行了,你先在这儿晒着吧。我回去看看山鸡好了没有。这么半天的功夫,八成都烤糊了。” “嗯。”古学斌点点头,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瑾瑶见他享受,不忘用脚尖在他肋骨上踢了一脚,这才转身跑了。 听到身后古学斌故意大声的痛呼,苏瑾瑶咧嘴轻轻笑了。他就是这样,知道什么时候要闹腾,会哄着自己笑;可是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比自己还要害羞呢。 心情不错,苏瑾瑶回到山洞前。幸好之前抽掉了几根树枝,现在山鸡烤熟了,火几乎熄灭了,烤鱼也没有凉。 苏瑾瑶拔出插着鱼和山鸡的树枝,把火烬用碎石和土盖好,这才回到古学斌的身边。 古学斌仍旧躺着,不过侧了点身子,估计是前面晒的差不多了,开始晒侧边了。 苏瑾瑶晃着手里的吃食问他:“要哪个?” “你喂我,鸡骨头、鱼刺都吃。”古学斌又变回到之前的厚脸皮了。 苏瑾瑶笑着接话道:“那是不是不喂你,就什么都不吃?” “不是。”古学斌突然窜起身来,一把将苏瑾瑶拦腰抱住了,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笑道:“吃你呀,行不行?” “哼。”苏瑾瑶白了他一眼,不过估计着古学斌这么单纯的小子,是不会太明白“吃”这个字另有含义的。 苏瑾瑶有几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古学斌教“坏”,可是又盼着这份懵懵懂懂的情窦初开能够像是正常的少男少女一样慢慢的发展下去。 “行了,我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来,我给你挑鱼刺。”古学斌放开了苏瑾瑶,把大树枝往苏瑾瑶身边挪过去,不让太阳晒着了她,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烤鱼,认真的挑起了鱼刺。 苏瑾瑶没有阻止,也没有拒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古学斌低头给自己一点点的挑鱼刺,然后把雪白的鱼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本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领扣被解开,露出了古学斌平直而消瘦的锁骨,皮肤很白皙,看着就非常的滑腻。 苏瑾瑶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竟然冒出一股子想要再看看他胸肌的念头来。 “傻丫头,起开。”古学斌却一下子红了脸,伸手扯回自己的衣领,摇摇晃晃的朝树荫外的阳光处走去。 “喂,你害羞啦?”苏瑾瑶不忘在背后挪揄着古学斌,眼前还不断闪过美男赤臂的美妙画面。不知道这个家伙褪去衣衫,撒开一头墨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古学斌躺在了阳光下,脸还红着,根本就不敢朝苏瑾瑶那边看。同时也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害羞。” 苏瑾瑶一笑,追过来蹲在他身边道:“知道害羞了,以后就别跟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要是玩急了,把你脱光了遛鸟。” “遛……鸟?”古学斌完全不懂,一脸懵圈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抿嘴一笑,往古学斌的身下瞄了一眼,那眼神非常的不正经。 古学斌顿时明白过来,再次烧红了脸,甚至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论起“不要脸”他完全要甘拜下风了。 苏瑾瑶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几声,转身往回走。 “喂,你就把我放在这边晒着?”古学斌见苏瑾瑶走了,忙挣扎着要起来。 苏瑾瑶立刻道:“躺着别动,我给你弄根树枝遮个脸,别晒成黑脸包公了。” “包公是谁?”古学斌哪里会知道包大人呢。 苏瑾瑶一笑,只解释道:“就是个很黑很黑的人,姓包。我是说别把你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说罢,苏瑾瑶去折了一根大树枝,又摘了几片宽大的草叶回到古学斌身边。把树枝往他头顶一戳,又把那几片叶子给他一遮,做了个简易的阳伞。便道:“行了,你先在这儿晒着吧。我回去看看山鸡好了没有。这么半天的功夫,八成都烤糊了。” “嗯。”古学斌点点头,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瑾瑶见他享受,不忘用脚尖在他肋骨上踢了一脚,这才转身跑了。 听到身后古学斌故意大声的痛呼,苏瑾瑶咧嘴轻轻笑了。他就是这样,知道什么时候要闹腾,会哄着自己笑;可是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比自己还要害羞呢。 心情不错,苏瑾瑶回到山洞前。幸好之前抽掉了几根树枝,现在山鸡烤熟了,火几乎熄灭了,烤鱼也没有凉。 苏瑾瑶拔出插着鱼和山鸡的树枝,把火烬用碎石和土盖好,这才回到古学斌的身边。 古学斌仍旧躺着,不过侧了点身子,估计是前面晒的差不多了,开始晒侧边了。 苏瑾瑶晃着手里的吃食问他:“要哪个?” “你喂我,鸡骨头、鱼刺都吃。”古学斌又变回到之前的厚脸皮了。 苏瑾瑶笑着接话道:“那是不是不喂你,就什么都不吃?” 第1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奉献,可是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做的那么细心、认真,是发自真心真意的在为自己服务,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强势的苏瑾瑶再次把心都放柔了。 古学斌喂苏瑾瑶吃了一条鱼,见苏瑾瑶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她那还是瘦弱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立刻扯下烤山鸡的两只大腿,递到苏瑾瑶面前道:“不够?鸡腿都给你。” “啊?哦哦,够了,很饱了。”苏瑾瑶这才回神,也红了一下脸。她只顾着享受这种甜蜜蜜的感觉,却完全走神了,现在摸摸肚子,才发觉一条鱼已经吃饱了。 “不行,两只鸡腿都要吃,你太瘦了。”古学斌使劲儿把鸡腿塞过去,就差没塞进苏瑾瑶的嘴里了。 “切,还说我。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啊。”苏瑾瑶不矫情,干脆把鸡腿一人一个,道:“行了,不用再谦让了,又不是没得吃。要是不够,不是还有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嘛。” “嗯,那就吃吧。我也饿了。”古学斌也不再谦让,接过一只鸡腿,和苏瑾瑶一起啃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规矩和修养的人,却是大快朵颐,吃的很欢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形象和面子,只要完全的放松甚至不怕自黑。 直到日头西斜,古学斌才说他的衣服晒干了,打算往回走。 其实苏瑾瑶早就知道他的衣服干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想早早的回去了,倒是就一直互相装傻的这么待着。 古学斌道:“瑾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瑾瑶又拉过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确定他体内溪水的毒都清除干净了,才放心下来。然后道:“我从这边直接下山就是我家后院了。你送我之后再回竹林也是绕路,我自己能走。你身上溪水的毒已经不要紧了,回去最好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衣服湿了一个下午呢。” “好,我记得了。”古学斌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送苏瑾瑶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浪费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如果等他完全好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分开走了几步,古学斌又回头道:“又忘了给你带买药的银子了。要不你明天还来这里,我把钱给你带来。” “这是不是叫贵人多忘事?”春妞挪揄着道:“不是你昨天告诉我们收拾好了家里就过来的吗?我和四平今天去地里转了转,庄稼都长得挺好,也不用我们怎么打理。房子也修好了,现在真是没有什么事了,就过来找你问问,我们能干点啥。四平不是和柳大哥学编筐的手艺嘛,我呢?” 苏瑾瑶笑道:“你这是急性子呢,还是急着赚钱啊?不过,既然空闲起来了,那明天就过来吧。我这边有人接手也不错,我还得帮着别的事情呢。” “行,那我和四平明天一早就过来了。”春妞答应着,转头对苏显贵道:“柳大哥,四平从明天起就交给你了。他手挺巧的,心思也灵,就是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是他会看,你说话慢着点,他大致都能看得懂。所以就得你费费心了,好好的教给他这份手艺。” 苏显贵赶紧道:“弟妹啊,你这是说的外话了。可别忘了,我和四平可是一个村儿的,你可还是最近才嫁过来的呢。我当然知道四平心思灵巧,还肯吃苦。你放心吧,我保证好好的教他。而且他在我家,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也晒不着,你也放心吧。” “行,那就谢谢柳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春妞说完,又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也谢谢你,我先走了。” “这‘谢谢’都听你说了好多回了。以后别说出来,要是想谢就拿心思谢吧。我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交给你的活干好。干不好呀,没二话,我是不会用你的。”苏瑾瑶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春妞听了却是笑了,道:“好。我就喜欢瑾瑶你这么爽快。我心里也有底了,还真怕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会瞒着不说呢。” 说定了,春妞和四平就走了。苏瑾瑶也没有留他们吃饭,因为她很清楚留了春妞他们两口子也不会吃的,索性不弄那些个虚情假意的谦让了。 送走了春妞和四平,苏显贵问道:“瑾瑶啊,这么长时间了,你都还没告诉过爹,你到底和小城儿在外面弄了个啥买卖?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钱呢。” 苏瑾瑶这才道:“爹,我也不是要瞒着你,只是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法子不靠谱,怕你理解不了。现在生意稳定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小城儿在山那边的官道上开了个小水铺,给过路的客人送一口水喝。这些钱啊,都是客人好心打赏的。不过我打算下个月就送小城儿去学堂了,所以这份买卖暂时交给春妞帮我打理着。” 苏瑾瑶刚说完,苏菲儿端着一盘菜往苏显贵这屋送。听了这话就顿了一下,然后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是说,这些日子小城儿一直去打理的,就是官道上的小水铺?那过几天小城儿不能去了,我去帮你吧。” 苏菲儿说完,苏瑾瑶微微蹙眉。她一直都觉得,苏菲儿干这活不合适。 一来,她不如小城儿聪明伶俐,这小水铺的生意好不好,真的全看客人的脸色和心情。把客人答对高兴了,赏钱自然不会少。可苏菲儿不行,她有时候说话带着几分的刻薄。 二来,苏瑾瑶觉得苏菲儿不是个大方的人。万一觉得客人给的赏钱少了,或是干脆有人不给赏钱了,苏菲儿脸上一表现出来,那这份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苏瑾瑶便道:“大姐,爹还需要有人照顾啊。而且你不是把咱家前院、后院的地都翻了准备种菜嘛。这家里的活也挺多呢,你就辛苦点,留在家里吧。我把小水铺交给春妞,她现在毕竟还是闲着呢。” 苏菲儿听苏瑾瑶还是执意把小水铺交给春妞,就急道:“瑾瑶,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这客人给的赏钱,多多少少是不是没个准数啊。你让春妞去看着,她现在毕竟还缺钱呢。”再往后的话,苏菲儿没有说出来。 不过苏瑾瑶也明白苏菲儿的意思了。苏瑾瑶摇头笑了笑,道:“大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决定用她了,就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放手让春妞去试试也挺好,如果她能行的话,以后这条官道上我会弄出些名堂来,春妞就能帮我把这条路子守住。” “还要有大名堂啊。”苏菲儿听了心里涩涩的。可是看苏瑾瑶的意思,真是完全不想交给自己的样子。索性道:“瑾瑶啊,你之前不是还告诉我,不能轻易相信外人的话嘛。怎么今天换到你自己的头上,就变了一个意思呢。大姐是真心的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着想,不想这么好的买卖最后给别人占去了便宜。不过,要是你觉得春妞婶子可信,那就信她吧。要是……她真的不行的话,大姐再去给你帮忙,把这个铺子撑起来。” 苏瑾瑶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别扭。不过苏菲儿毕竟算是她大姐,何况她的小气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只得点点头道:“那就是后话了,先看看再说。” 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个意思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心里更是堵得慌。但又想起爹之前跟她说的话,叹了口气,把心思放宽了,也只能由着苏瑾瑶去了。 晚饭照例还是在苏显贵的屋里吃。一边吃饭,苏显贵一边问道:“瑾瑶啊,明天四平来学艺,我究竟教他点啥?要不还是你帮爹琢磨琢磨,看看编制啥样式的竹篮子好看。” “先让四平自己想着摆弄吧,爹也看看他的手艺如何。我觉得吧,不用拘泥于形式,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只要爹把如何精编的手艺教给他就行了。至于什么样式都让他自己决定好了,如果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反而没有特点了。” 苏瑾瑶是觉得,这份手艺如果做的好,心思活络,那能成为个民间艺术家。可如果真是太过死板的追求一个样式,那最好的工匠也不过就是个手艺人而已。如果给她选择的话,她宁可要培养一个有自己想法,能够拿出好作品的艺术家,也不需要一个只会埋头苦干,照着样式制作的精工手艺人。 苏显贵不太明白苏瑾瑶的话,但他觉得瑾瑶说的似乎有道理,便说道:“那我就按照瑾瑶的意思教。不过,编的好不好,什么样式的合适,就得瑾瑶你自己来挑选了。” “行,你们先做着,回头我一起验收。如果真的有精品,卖出好价钱了我也给四平发红利。”苏瑾瑶说完,又道:“爹,你不是想要学着记账嘛,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就教你吧。你原来会写字吗?” “不会。”说到这里,苏显贵的脸还红了一下,然后道:“以前你娘也说教我,可我那时候整天忙着,回到家里累得要命就倒头睡了,可是一个大字都没学会。如今瑾瑶你教我,可别嫌爹太笨啊。” 苏瑾瑶笑道:“不会,爹不会笨的。你看小城儿多聪明,他是爹的儿子,当然爹也不会笨。” “瑾瑶,我也跟你学记账行不行?”苏菲儿听说爹也要学记账,她也想要凑凑热闹了。 苏瑾瑶笑道:“当然行了。要是你还想学着写字作诗,我索性把你们一起教着。反正教给小城儿一个人和教咱们家三个人差不多说一样的话,也都是一样的东西。” 苏菲儿连忙摆手道:“我不学写字,看着小城儿写字我就觉得累。我就学着能记账就行了。过几个月咱家的菜地长出的菜能卖了,我不是也可以立个账本嘛。” “那好吧,就教你们一种最简单方便的记账法。”苏瑾瑶笑了,琢磨着可以把现代的阿拉伯数字和“借”“贷”方法用一用。 毕竟古代究竟怎么记账苏瑾瑶也不太清楚,不过她觉得阿拉伯数字很好学,又好写;而现代的银行里几百亿的出入都用借贷法记账,她把这个方法教给爹和苏菲儿,他们学得也能容易些。而且爹和苏菲儿都不认字,更不会写字,教他们现代的数字记账法他们当然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好笑。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没有学过正经的记账方法,就是自己琢磨了一个法子,记得特别准,还清晰有条理。不过如果拿给真正的账房先生看看,估计就看不懂了。你们学了在咱们家自己用用就行了,可别拿出去给别人看哈。” 苏菲儿答应道:“知道了,不会的。我们记账也都是自己看,可不能拿去给别人瞧呢。” 对苏显贵就更不用担心了,他整天都是待在家里,根本不会出去。记得也都是家里银钱出入的账目,哪有人把自家的存款拿去给外人看的道理呢。 记账的事情定了下来,苏瑾瑶又问苏菲儿道:“大姐,你知道咱们村谁家养鸭子吗?不是下蛋的那种,是吃肉的鸭子。就是咱们昨天吃的烤鸭那种鸭子。” “那可没有。”苏菲儿想了想到:“养鸭子需要有水塘啊。还要吃料、吃小鱼,咱们村里养鸡的都不多,更没有人养鸭子了。偶尔谁家养着几只,也是下蛋的,不会吃肉的。” 苏瑾瑶道:“那到哪儿能买到吃肉的鸭子?我估计要好多只呢。” 苏显贵接口道:“要不你去问问春妞?她娘家的李家屯那边有水塘,应该有人养鸭子吧。” “那行,明天我去问问。”苏瑾瑶琢磨着,这鸭子也不是几只就能解决问题的,最好是找到稳定的养殖户来给自己供应。 吃完了饭,碗筷一收拾下去,苏瑾瑶就回屋拿了笔墨和纸过来。把小炕桌收拾干净了,擦了两遍,然后铺上一张纸,教苏显贵和苏菲儿认识阿拉伯数字。 因为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学过这些,所以苏瑾瑶怎么教他们就怎么听,真的没有产生怀疑。就是苏菲儿稍微迟钝一点,数字记住了,可是一旦过了十位、百位就读不准了。她能算得清银钱的往来数目,可是让她把这些数字落在纸上,写成阿拉伯数字就不行了。 苏显贵虽然比苏菲儿年纪大,但接受能力还不错。苏瑾瑶教三遍他就基本可以理解了,随便说出一个数字来,苏显贵还能写明白,竟然比苏菲儿学的还快。 第1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就指着苏瑾瑶道:“瑾瑶夸你呢,说你编的好。” “啊啊”四平这才转过头,对苏瑾瑶点头笑了笑。 苏瑾瑶又转头对春妞道:“四平这手艺不错,但是还得加强手工。篮子的大小就和这个差不多,形状随他的心意,想咋编就咋编。现在当学徒,我一个月也给他一钱银子。三个月之后要是能出师了,我就给他加一钱银子。春妞你看行不行?” “啥?我家四平在这儿编几个篮子,学了手艺还给钱?”春妞更是惊讶了,摸了摸苏瑾瑶的头,问道:“瑾瑶啊,你不是也发烧了吧。要么就是……又傻了?” 苏瑾瑶白了春妞一眼,道:“我就是傻的,但是能赚钱就行啊。告诉你,如果四平能把手艺再提高上去,他编的篮子我都是按个数和质量给他算钱的。多编出精品来,一个月赚一两银子或许都是可能的。” “切,瑾瑶你就逗我开心吧。”春妞始终觉得,苏瑾瑶是心眼好,因为自己欠了她的银子,所以在变相的帮自己的忙。不过这感谢的话她也不想再多说了,只一门心思的给苏瑾瑶做事才是正道理。 苏瑾瑶又道:“不过,以前我爹编篮子都是我家小城儿上山砍的竹子。过几天小城儿去学堂了,我爹腿脚还不方便,就得你家四平去砍竹子了,还得扛回来,劈成合适编篮子的竹片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当然行啊。”春妞爽快的道:“就算是我们自己家编筐编篓的,不是也都到山上去砍竹子嘛。他一个大男人,二十多岁了,还能不如你弟弟能干活啊。放心吧,四平就是聋哑,不是手脚有病,能干活的。” 苏瑾瑶就笑道:“那真是划算了,我们家还多了个劳力呢。” 春妞也笑了,直接对四平说道:“以后啊,你跟着柳大哥学手艺,有点眼色,多干活。” 四平很憨厚的一个劲儿点头,笑着。 苏瑾瑶就问道:“你们留下吃晚饭吧,我去厨房看看我大姐做的啥。我再添两个菜。” “不用了不用了。”春妞赶紧拉住苏瑾瑶,道:“现在天色还早呢,我和四平回家做一口饭吃也不晚。你们家四口人,加上我们六口子,那得做多少饭呢。再说,小城儿刚刚见好,人多别吵着他了。我们也不是外人,以后常来往,不差这一顿饭啊。” 苏瑾瑶寻思着也是,就点点头道:“那也行,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我大姐一个人忙了一天,我去给她帮个忙。” 春妞道:“行,你去吧,四平把这个篮子编好了,我们就走了。”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去了厨房。见苏菲儿正要炒菜,就赶紧洗了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铲子,道:“我来炒菜吧,大姐你歇歇。” “我不累,没事。”苏菲儿说着,又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炒菜不好吃吧。” 苏瑾瑶作势认真道:“还真是这个意思。大姐,你这手艺虽然进步多了,可是和我比呢,还是差着一截。” “嗯,就你能。”苏菲儿瞪了苏瑾瑶一眼。不过姐妹两个这是玩笑话,都没往心里去。说笑着,饭菜也就做好了。 苏瑾瑶把菜盛在盘子里,就道:“大姐,你往爹那屋端吧,我去看看小城儿,叫他起来吃饭了。” 苏菲儿说“好”,就开始忙着端菜、摆饭桌去了。 苏瑾瑶再次来到小城儿这屋,一进门就见小城儿已经醒了,正裹着被坐着,翻着枕头上放的千字文。 “咋起来就看书啊?你可还是病人呢,别吹了风,晚上再发烧。”苏瑾瑶进来,先给小城儿把被子又掖了掖,裹得他跟个大粽子似的,随手又把那本书给收起来了。 小城儿就笑道:“躺了一天也睡了一天,骨头都酥软了,躺不住了。二姐,你这草药汤还真是管用,我现在感觉可有劲儿了。” 苏瑾瑶坐在炕沿上,对小城儿说道:“有劲儿也是病人,没有完全好呢,得注意休息。饭做好了,你是起来和我们一起吃,还是二姐把饭菜给你端过来啊?” 小城儿立马把被子一掀,披上衣服就往地上跳,一边道:“出去吃啊,我都憋了一天了。之前起床去茅厕大姐都不让,差点拿个盆子让我在屋里解决了。” “噗”苏瑾瑶笑了,赶紧给小城儿把鞋子提上,道:“行了,扣子系好,让你出去吃。” 吃过饭,小城儿更显得精神了。硬是要牵着小山羊去牛婶家吃奶。苏瑾瑶不放心,可是又劝不住,只得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城儿当然不反对,他和苏瑾瑶特别亲近。苏菲儿收拾碗筷,苏瑾瑶就和小城儿牵着小山羊出门了。 小山羊这些日子长了不少,皮毛都是油黑油黑的,也壮实了。被小城儿牵着走也很老实,跟条小狗似的乖乖走,从来不到路边去啃青草。 来到牛婶家,小城儿隔着院门就喊道:“牛婶好,我带我家小黑来吃奶了。” “哎,院门没关,进来吧。”牛婶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看到了苏瑾瑶,热情道:“瑾瑶也来啦?也不见你到我家来走动,今天怎么有空闲啊?” “牛婶好,我陪我弟弟来的。他白天有些发烧了,现在好了点,我也不太放心。”苏瑾瑶也跟牛婶打招呼。因为之前同路的时候说过话,所以她对这个牛婶的印象不错。 “我这边洗碗呢,你们院里玩儿会儿吧,一会儿牛婶给你们喝红豆汤。”牛婶说完,又继续洗碗去了。 小城儿则是轻车熟路的牵着小山羊往后院走。 牛婶家后院没有菜地,搭得是牲口棚子。有一头大耕牛,还有一个羊圈。圈里好几只羊,还有两只小羊羔,不过都比他们家的小黑大着点。 还有两个小姑娘正在切草喂牛,看样子是牛婶家的闺女。两个小姑娘一见小城儿,都笑盈盈的过来,稍小点点那个还直接来拉小城儿的手,道:“城儿哥哥,你今天咋来晚了?我娘煮了红豆汤,我还怕你喝不上了呢。” 另一个稍大一点的矜持点,但看着脸上的笑意也是和小城儿挺亲近的,走过来道:“小黑给我吧,我帮你牵进去喂。” “谢谢彩燕姐。”小城儿把手里的绳子递给了彩燕,又转头对稍小点的那个小姑娘道:“彩雀,昨天我教你背的三字经你背到哪儿了?说一个我听听。跟你说,今天我二姐来了,她可是能教我的先生。你现在背一遍,回头让我二姐听听,给你指点指点。” 叫彩雀的小姑娘这才抬头看向跟着小城儿过来,但距离稍远一直没有打扰他们说话的苏瑾瑶,腼腆的一笑,声音又甜又脆的叫了一声:“瑾瑶姐姐好。” “嗯,你好。我不是什么先生,你别听小城儿的。我就是来玩儿的。”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过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挺有女生缘儿的。 正说着话,牛婶端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几碗红豆汤过来了。叫道:“都过来喝红豆汤吧。” 彩燕和彩雀都想往前跑,但是看看身边的小城儿,又都想来拉小城儿。结果三个人就几乎是愣在原地没动。 苏瑾瑶赶紧走过去,从牛婶的手里接过托盘,笑着谢道:“谢谢牛婶了,天天来你家给小羊吃奶,我们还有好吃好喝的。” “哎呀,客气啥。你们家小城儿真有心,前天给我送了一大篮子蘑菇,昨天还给我好几根大山药。虽然都是山里的东西吧,可是难得孩子的这份心意呢。”牛婶一边夸赞着,一边走过去,直接先拿了一碗红豆汤递给了小城儿。 苏瑾瑶这才知道,小城儿真是挺有心的孩子,竟然还知道弄点山货来答谢。 小城儿也笑笑道:“牛婶人也好啊。我天天带小羊来吃奶,给她铜板她也不要,我就是一点心意,谢谢牛婶的一片好心。” “听听,这孩子多会说话啊。”牛婶对苏瑾瑶道:“他呀,还教我家彩燕和彩雀背书呢。我听着这两天两个闺女都背的有模有样的。这要是送到学堂去,还得花不少钱呢。有了你这个小先生,我们省下的钱还不抵了这些羊奶了。” 牛婶一向直爽,心眼也不错,苏瑾瑶听她一句句的说话,一点也不觉得腻烦。 在牛婶家一会儿,说说话倒是也挺热络的。苏瑾瑶竟然觉得,时不时的串门也挺不错的,难怪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没事就喜欢挨家挨户的闲逛呢。 山羊小黑吃饱了,彩燕将羊牵出来,递给了小城儿。小城儿道:“谢谢了。明天我能早点过来,再多教你们点三字经,你们可要用心背,回头我再教你们写。” 彩燕和彩雀都答应着,还要把小城儿送出门口。 牛婶也送出来了,随口又问道:“瑾瑶啊,你大姐来我家问种菜的事了,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吧。” 苏瑾瑶答应着:“行,谢谢牛婶了。我大姐还说你说的很明白呢,她听了一次就记住大半了。” “你家这茬菜种的挺是时候的。”牛婶又道:“其实咱们村里种菜的时间都差不多,你们家晚了这么一个来月,倒是和别人家种菜的时间错开了。等到别人家地里的扁豆、茄子下架了,你们家的菜还有,能卖个好价钱。” 牛婶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苏瑾瑶。她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有一个打算。 回家的路上,苏瑾瑶问小树道:“咱们村还有没有多余的地了?” 小城儿惊讶的道:“二姐,你要买地啊?一亩地得好几两银子呢。” “也不一定要买,咱们包别人家的地行不行?”苏瑾瑶想了想道:“现在有点钱就买地也不划算,咱家人手不够,没人去种。” “哦,那倒也是。”小城儿想了想道:“咱们村的地本来就不多,还有好些地是自己家在山上开荒开出来的,也不怎么肥沃。真正的好地大部分都在吴家手里呢。不过他们家的地不卖,也不知道包不包出去。毕竟他们家有人种,也有人去卖菜。” 苏瑾瑶道:“嗯,回头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家地包不包出来,包的话要多少钱吧。” “二姐,你现在不是就有赚钱的法子嘛,还种地干啥呀?春天种,要好几个月才能收,也不见得能卖出多少钱去。真心没有二姐赚钱的法子好。”小城儿很有劝慰道意思。他是个有想法的孩子,知道分析什么情况划算,什么情况不划算。 苏瑾瑶给了小城儿一个赞许的眼神,道:“说的没错,我现在赚钱的法子确实不少。但牛婶今天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琢磨着要做大买卖,还得有一招必杀技,就是垄断。” “垄断?”小城儿一脸的奇怪,摇头道:“我不明白。二姐你要断啥?” 苏瑾瑶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垄断才能赚大钱,而且没有人能够把你挤下去。我再好好的琢磨琢磨,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回到家里已经不早了。苏瑾瑶就让小城儿喝一碗草药汤巩固一下,早点去睡。就算是睡不着也得好好躺着。小城儿很听话喝了药就去睡觉了。 苏瑾瑶则是来到苏显贵的屋里,问道:“爹,昨天教你写的阿拉伯数字都学会了吗?是我今天再教你一些简单的记账法,还是你温习一下昨天学过的?” “爹还有些地方不明白,你再给我讲讲这个竖式计算吧。你说的个位数对齐是怎么回事?”苏显贵就像是个虚心的小学生,学会了阿拉伯数字之后已经开始学习简单的竖式计算了。 苏瑾瑶是觉得,苏显贵只要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乘除的运算就可以了,比让他学着打算盘方便多了。何况,苏瑾瑶本来也不会打算盘,自然没法教会他们。但是这些简单的运算加上“借”“贷”记账法,要把家里的收入和支出记录清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苏瑾瑶答应着,回去取了纸笔过来,见苏菲儿在前院给菜地浇水,就问道:“大姐,爹要学记账了,你来学学不?昨天教给你的都学会了吗?” “嗯……”苏菲儿显得有些为难,继而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学了。昨天你教我写的那个什么阿伯数字,我写的歪七扭八的,真是难看。我把菜地浇完水,就早早的去睡了。” “那好吧。”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也没有多劝什么。毕竟学与不学,都是苏菲儿的自由。她现在已经十三岁了,应该明白事理了。要是她真的觉得学习没那么重要,自己也勉强不来。 苏瑾瑶拿着纸笔回了苏显贵屋里,把纸铺好了,又倒上墨汁,把那支写大字的笔递给了苏显贵,道:“爹,刚刚学习写字,写大字方便点。你就先用这个吧。明天我还进城,就再多买两支笔回来。” 然后,苏瑾瑶就把竖式计算的方法又给苏显贵说了一遍,还出了几道题让他独立计算。 “瑾瑶啊,这纸笔贵不贵?要不,爹也和小城儿一样,先用树枝在地上练习吧。等到我写的好看点了,再用纸笔来写。”苏显贵看着雪白的宣纸,有点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爹,这点纸和笔我还能供的起。你先用大号的笔练习几天,等你的手腕运笔熟练了,就用这种小号的笔。以后记账都是得用这种小号笔才行的。”苏瑾瑶说完,把写小篆的毛笔也蘸上墨汁,又铺了一张宣纸道:“爹,我们两个一起练习,你写大字,我写小字,不能把娘亲交给我的东西荒废了。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 “行,我知道了。”苏显贵答应着,开始认真的计算起来。 苏瑾瑶出的题并不难,也就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水平。但苏显贵因为昨天才接触数学,所以计算不得法,算还是有些吃力的。苏瑾瑶也不帮忙,只是让他自己慢慢的琢磨,因为数学讲究的是举一反三,另外就是公式的基本运用,这些东西可是没法一道题一道题的去教的,只能让他自己慢慢领悟。 看苏显贵算着题,苏瑾瑶也低头琢磨起药方来。这两天她读了医书和药草书之后已经又有了新的想法,很想要重新给古学斌开出一副解毒药来。 不过,苏瑾瑶可不打算让古学斌把这药喝下去。而是想要拿给安和堂的东家程泽去看看。程泽毕竟是行医多年,听他说还得过高人的指点,理论和经验都十分丰富,医术肯定比自己这个自学成才的要强的多。所以这药方先给程泽看过,苏瑾瑶才能放心让古学斌试用。 苏显贵看苏瑾瑶沉思半响,也开始写字,可她写的都是方方正正的小楷,苏显贵可是一个都不认得。便好奇的问道:“瑾瑶,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学会了几张之后,我也跟小城儿一起跟着你学写字吧。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总觉得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 第1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在苏显贵这屋又写了一会儿,苏显贵的疑问基本上也都解释清楚了,她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睡觉了。 回到屋里,苏瑾瑶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后窗户。随即伸手把破衣服拿下来,又推开窗户探头朝外面看了看。 今晚的月色不明,乌云比较厚实,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把后面山坡的情况看个大概。不过苏瑾瑶也就是惦记着古学斌,看看没有他的影子,就算是放心了。 正待要关窗,猛然间就看篱笆外面人影一闪。随即就见古学斌从篱笆外探出头来,朝苏瑾瑶微微一笑,低声道:“瑾瑶,你在找我吗?” “啊?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居然在篱笆外面冒了出来。而且看他出来的这个时机,应该是来的时间不短了,肯定不是刚刚才来的这么凑巧。 古学斌朝另外几个屋里看看,见其他屋的灯火都熄了,就作势要往院子里跳。 苏瑾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你别进来啊。我爹估计还没睡呢。再说……这么爬墙跃窗的,像是什么样子啊。” 古学斌道:“那你出来,我们山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的苏瑾瑶,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如果有喜欢的男人,估计就直接拉过来睡了。可是现在不同,那种窝在心里的感情,又要碍于两个人都还不成熟的身体,抓心挠肝的克制着,也很是难挨。 见古学斌又约自己去山上坐坐,苏瑾瑶知道的他只是情窦初开想要多些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实质上的想法。可这样偷偷地来往会不会就有点“暗渡陈仓”的意味了? 苏瑾瑶索性道:“说了让你别来你又不听,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叫吧,我不怕。”古学斌竟然痞味儿十足的道:“大不了我就说你已经和我私定终身,以后就我的小媳妇了。等你年纪一到就娶你过门,那就再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讨厌,你敢。”苏瑾瑶说着,随手就抓过炕头的枕巾扔了过去。 古学斌咧嘴一笑,伸手接了过来。在手里摇晃了一下,道:“行了,看你急的,我不吵你睡觉了。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送你去镇上。” “知道了,你之前说过的。”苏瑾瑶知道古学斌其实就是借个幌子来看自己的。 古学斌又道:“那你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上。” “你会做饭啊?”苏瑾瑶瞪他一眼反问道:“就算是能带饭,我也不带了。城里什么都有,我买着吃就行了。挺晚了,你回去吧。” “行,其实看过你一眼我就放心了。你别熬夜了,快点睡下吧。”古学斌说完,才把枕巾又扔了回来。还朝苏瑾瑶摆摆手道:“你关上窗子睡了,我再走。” “行了行了,爱走不走。”苏瑾瑶故作生气的把窗子关上了。 不过她没有把窗子关严,还悄悄地留了一条缝儿,然后就熄了灯,倚着窗棂坐好了,静悄悄的等着。 这样的距离,篱笆外的动静苏瑾瑶能够听的一清二楚。她就是想要知道,古学斌走了没有。她也是想要等他走了之后,自己才能睡的安心。 唉……恋爱的感觉还真是让人牵肠挂肚的。 只是苏瑾瑶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古学斌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他也在篱笆外静静地等着自己睡着吧。 苏瑾瑶不由得心里发甜,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有一个专心又情长的男票的。 然而,又听了一会儿,苏瑾瑶就听到生意不对,因为有脚步声从篱笆传过来,还越来越近。难道说,古学斌又跳进来了? 苏瑾瑶满心的疑惑,索性就想拉开窗子再说一声让他快点回去。只是没想到苏瑾瑶把窗子拉开,就看到古学斌一只手里拿着个小野花编制的花环,正在小心翼翼地往她的窗外挂。 一时间,古学斌举着手里的花环愣住了,脸上先是惊讶,继而是尴尬。 苏瑾瑶也没想到,古学斌这个傲娇货偶尔浪漫还不够,竟然还会弄这样的小惊喜。而且他这是要让自己一早上醒来就能够看到这个花环吗? 苏瑾瑶抿嘴笑了。趁着古学斌还红着脸懵圈的功夫,猛地探身出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这是苏瑾瑶第一次主动去亲他,也是苏瑾瑶第一次去亲一个男人。在苏瑾瑶的心里,这是她真正献出的初吻,甜蜜蜜的,似乎还带着点小野花的香气。 “瑾瑶……”古学斌嗓音有些沙哑,直接把那只花环抛进了苏瑾瑶的屋里,继而双手撑着窗台,半个身子都探进来,无赖的道:“这算是奖励吗?那明天我还来,今天先一并奖励了吧。” “去你的,快回去睡吧。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好好休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就是你要好好的养病,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我……不喜欢长得比我矮的。” 苏瑾瑶说完,在古学斌的脑门上轻轻一推,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关起窗子,只隔着窗子轻声道:“记得我的话,要爱惜自己。否则,我不许你未来。” “我知道,瑾瑶,就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你。”古学斌说完,脚步声远去了。似乎是跳出篱笆又停了一下,但很快就走远了。 苏瑾瑶把窗子关好了,这才拿起古学斌抛进来的花环。还是那种小小的、五颜六色的花朵编制而成的。不过花儿都很鲜,叶片和花瓣上还撒了一些细小的水珠,应该是为了能够让这些花保持到早上而不凋谢吧。 这份小小的心意,无疑再次打动了苏瑾瑶的心。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从来不敢妄谈感情的自己,在穿越之后竟然找到了初恋的懵懂和躁动,还有那被宠溺和呵护的安全感。 “傻瓜,是我在等你长大。”苏瑾瑶笑着,把花环挂在了炕沿边上。野花淡淡的香气伴着她,能够让她一夜的好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瑾瑶先看了看那只花环。虽然叶片稍微有些蔫了,但一朵朵小花还很精神,献出野花特有的旺盛精力。 苏瑾瑶心里欢喜,把花环又洒了一点水,然后悄悄的收在了包袱里。这才起身洗漱,然后到外面和苏显贵、苏菲儿打招呼。 小城儿也起来了,他说今天他是全家人起的最早的,因为前一天睡的太多了。 苏瑾瑶看小城儿那个精神劲儿就知道他是真的好了。便对小城儿道:“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小水铺了。我昨天已经和春妞说好了,那边先交给她照看着。每天傍晚收了摊儿,她都会过来把钱交给咱爹的。你就在家好好的温书,把三字经、千字文都默写几遍。我今天再去给你找找诗书,如果有好的就买回来给你,实在看不上眼的话,我就给你写几首诗,你背下来,等到学堂里考试的时候肯定能用的着。” 小城儿听说不用他去小水铺了,赶紧道:“要不,我今天还是去看看吧,也给春妞婶子帮个忙。毕竟她昨天才去过,要是不熟悉,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办。”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是不放心,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要考学堂的事情比那每天几十个铜板可是重要多了,你就安心在家学习吧。” 小城儿做了个鬼脸,答应着。又问道:“二姐,你不是说今天还要去城里吗?那我跟你进城啊?” “你怎么那么多的主意呢?让你在家里读书就是读书。过几天去镇上考试,以后就要在镇上的学堂上课了,到时候你想要回家都回不来。”苏瑾瑶说完,道:“行了,快去吃饭吧。吃了饭我就去城里了。今天忙完了,应该就专心准备送你去学堂的事情了。” “哦,那二姐你路上小心点。”小城儿不忘叮嘱一声,跑去厨房给苏菲儿帮忙了。 苏瑾瑶趁着这个功夫又到苏显贵的屋里说了一声,告诉他今天自己还要进城。然后又挑了十来个样式好看的篮子带着。除了之前预定出去的那几个,她觉得还能再卖出几个。 苏显贵也同样叮嘱苏瑾瑶要小心,便没有别的话了。 吃过早饭,苏瑾瑶背着她的小包袱上路了。她不知道古学斌会在什么地方等他,但估计也就是和每次遇到的地方差不多,便一路留意着,想知道会不会提前遇到他。 见路上没有同路的人,苏瑾瑶就把那个花环从包袱里拿出来,戴在了头上。虽然这样看起来有点傻气,可苏瑾瑶就是觉得心里甜蜜。 “傻丫头。”古学斌的声音突然在上方出现了。苏瑾瑶抬头的功夫,就见古学斌已经飘然跳了下来,一手就将她头上的花环给摘掉了。 “干嘛呀,带着还能遮太阳呢。”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才戴上的,就被他看到了。 “这个不好看了,有些蔫了,回头送你一朵不会蔫儿的。” 古学斌说完,随手要把那花环扔掉,苏瑾瑶赶紧伸手抢了回来。抬头看看附近的山壁,然后指着高处突起的一块石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花环挂在那里。” “当然能。”古学斌看了一眼那个高度和周围的石头分布,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花环,就朝上面跃去。几个纵跃就到了近处,抬手一掷,花环就挂在了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古学斌又跳了下来,一脸得意的问苏瑾瑶道:“怎么样,这个高度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吧。” 苏瑾瑶道:“嗯,以后如果你要送我,就在这里挂一个花环,我看到了就会在这儿等你。所以你不用提前来这里等着了。”因为她觉得,古学斌绝不会每次都凑巧自己过来他也到这里的,应该就是他一直早早的等在这边的。 古学斌的眉头一挑,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道:“明白了,原来瑾瑶是心疼我起早。”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是怕你一直这么折腾下去,病治不好却怪我这个大夫学艺不精。” 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鼻尖上一点,一手接过苏瑾瑶身后的包袱,柔声道:“那我接你的时候,在那边路口也挂一个,你看到了就等一会儿,不要自己往回走。有我送你,安全些。” 苏瑾瑶本来想说她根本就不会害怕。可是想想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嘛,索性便乖顺的点了点头。 古学斌陪苏瑾瑶一路走着,平时觉得挺长的一条山路,此时走起来竟然显得那么短。出了山间的小路,苏瑾瑶便道:“送到这儿吧。我今天回来的不会太晚,你就不用在这里接我了。我明天去山洞那边研究烤鸭,你要是不练功的话,我们就在那边见面。” “行。”古学斌点头,又道:“今天我没上山给你找蜂巢,你记得中午要吃饭。”然后才把一直帮苏瑾瑶背着的包袱递给了她。 苏瑾瑶答应一声朝他摆摆手,这才朝着大张村走去。 二栓已经在等着她了。另一辆车上的王叔看见苏瑾瑶来了,也笑道:“小姑娘,你这是做的啥买卖呢,竟然好几次都是包车去城里了?我看二栓这两趟也跑的不错,啥时候你包我这车,到宁安镇去个来回啊?” 苏瑾瑶知道王叔也是没有恶意的,便笑着答应道:“行,下次去宁安镇了,就包王叔你的车去。” 二栓笑盈盈的问苏瑾瑶:“东家,现在就走吗?” 苏瑾瑶一连包二栓的马车去城里,回来还让他捎上客人,所以他每次都比平时去大同镇赚的钱还多,对苏瑾瑶的称呼自然也就上了一个档次,直接叫起了“东家”。 “嗯,走吧,早去早回,我还有事呢。”苏瑾瑶上了马车,二栓赶车就往前走。走了一段,苏瑾瑶便问道:“你们大张村有人家养鸭子吗?不是下蛋的鸭子,是专门养来吃肉的那种鸭子。” 二栓就道:“有啊。村西头大陈家就卖肉鸭子,也卖肉鸡。不过他们家养的鸡比鸭子多多了,听说鸭子要老的才好吃,可是平时也没有人买了回去炖,毕竟鸭子比鸡还要贵呢。” “哦,原来是大陈家。”苏瑾瑶一听就笑了,敢情还是遇到个“老主顾”呢。 二栓问道:“东家你要买鸭子啊?” 苏瑾瑶答道:“嗯,买几只,回家给我爹补身子。老鸭子防止上火,熬汤最好了。” “老鸭汤是挺补的,不过姑娘你还要一次买好几只啊?这可也算是一桩大买卖了吧。我看大陈家最近卖鸡呀、鸭子的都不怎么多,估计他能给你算便宜点。”二栓这也算是给苏瑾瑶送个人情,告诉她现在大陈家生意不好,可以压价的。 苏瑾瑶自然盛了他的情,道了一声“谢谢”,便在心里琢磨着今天该买点什么,又该怎么计划着继续往下走。 一路上心思也没有闲着,就显得时间过得快,等到了城门口,苏瑾瑶已经大致有了计划。 进城门还是得花钱,苏瑾瑶照例要掏出铜板来。这次二栓很利落的比苏瑾瑶先掏了钱,虽然只拿了他自己的那份,但可见他是觉得一直让苏瑾瑶给他拿进城的钱是不好意思了。 等进了城门,二栓还道:“东家我还把你送到每次的地方吧。” 苏瑾瑶道:“这次往前一点,不去市场那边了,直接到我上次买被褥的那个布庄门口行吧。” “行,当然行。东家说句话,我这把车往前赶和拐个弯的路程都差不多的,也不多走路。”二栓说着,就吆喝着他的大黑马向布庄的方向跑去。 苏瑾瑶让二栓把车子停在这边,可不是她还想买布料、做被褥,而是从这边往红袖坊的后门更近一些。可她总不能让二栓直接用马车给她送到红袖坊门口去吧。 下了车,见二栓走了,她才拐弯往红袖坊走去。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直接从后门往里就走。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走到了二楼,就有个姑娘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瑾瑶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姑娘看着面色不善,似乎还就是针对自己的。再仔细打量,应该是个“熟人”,起码是买过她东西的。 苏瑾瑶便笑道:“这位姐姐,不知道挡着我做什么?是有事吗?” 那姑娘撇嘴冷笑一声,道:“小姑娘,你可是长了一张巧嘴,很会做生意啊,哄着我们都在你这儿买了东西。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买了你那么贵的一个篮子,怎么大街上有人卖的才一钱银子一个?我们花三钱银子买了,才提着上街走两趟,就有好多人都买了一模一样的提着了,你是拿我们当冤大头吗?”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出了“仿冒”产品。其实这种事司空见惯了,在现代讲究高仿和a货,都是和真品相差无几的。而古代的防伪技术几乎没有,这有人看到了赚钱的商机,自然就琢磨着要弄个一模一样的也赚点钱回来。 第1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笑道:“这是阿拉伯数字,比汉字简单的多,用来计数非常的方便。不过书写一定要规范,不然稍微动点手脚,就容易被涂改。位数弄错了,相差的钱数可是十倍、百倍或是几十倍之多呢。” 听苏瑾瑶说的吓人,苏菲儿勾了勾嘴角,道:“要不,我还是不学了吧。就是卖个菜而已,还记什么账目呢。爹,你学吧。” 苏显贵本来也是学得挺累,但是听到苏菲儿这样说就皱了皱眉,说道:“菲儿啊,你这样可是不行啊。要是你真的想要嫁到陈家,你大字不识一个,连记账都不会,陈家能看得上你吗?你可想想,陈家的老爷子可是管家出身呢。他家的媳妇,哪个不是精明的要命?” 听爹这么一说,苏菲儿的眼睛一亮,这才又拿起了笔,认真的道:“爹说的对,我是该好好学学的。瑾瑶,你再继续教吧,我好好的学。一天学不会,我多学上个几天,你别觉得我太笨就好了。” “没事。”苏瑾瑶笑道:“我愿意教。大姐你就是从来没有学过这个,所以才会学的慢。但是慢也没有关系,只要数字不写错,慢的更准确。” “啊……”洗了碗之后回来跟着看热闹的小城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道:“行了,二姐你慢慢的教吧。我学会了,回去睡觉了。” “小城儿,你只看着就会了。”苏菲儿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这还用看啊。我在一边听着都会了。”小城儿说完,还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就转身出去了。 苏显贵笑笑道:“城儿这孩子真是挺聪明的,要是好好的学,没准真能成个气候。” “爹,什么叫没准啊。”苏瑾瑶最疼的就是小城儿,也是最相信小城儿实力的,便道:“我觉得啊,咱们家小城儿一定能成材,而且还有大担当呢。” “那好,那好。你们姐弟妹三个,个个都有出息,爹就宽心了。”苏显贵说着,脸上细微的皱纹都笑开了话。其实苏显贵的年纪不算大,满打满算才四十岁。最近心情好了,吃的、喝的都好了,又显得年轻不少。 三个人又学了一会儿,苏显贵心疼苏瑾瑶,就让她先睡觉去了。说是他和苏菲儿再写一会儿。 苏瑾瑶看看苏菲儿写的几个数字,歪歪扭扭的实在不好看,这样还是得多练习,便点点头道:“那爹就多辛苦,和大姐再练习一会儿吧。今天也就只能教这么多了,你们勤加练习就能写好了。等到你们都把数字写规范了,我才能叫你们记账的方法,不然就全乱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睡吧。”苏显贵摆摆手,示意苏瑾瑶快点回去休息。 苏菲儿则是抬头看看苏瑾瑶,抿着嘴想说什么,最后没开口,还是低下头练习写数字了。 苏瑾瑶眼睛尖,自然是看到苏菲儿的意思了。便笑道:“大姐,我知道你要说啥。” 苏菲儿笑问道:“我说能说啥?我还没张嘴,你就知道了?” “哈哈,大姐准是在心里琢磨着:我这忙忙活活的又是翻地,又是施肥,还得种菜种。晚上还得练习记账,也是累死了。你个二丫头白天跑出去玩了一天,晚上还得早早就睡了,爹真是偏心。”苏瑾瑶学着苏菲儿的样子,拿捏着苏菲儿的腔调说着。 苏菲儿听了就是一瞪眼,磨牙道:“二丫头,你乱说,我可没有那么想。” “呀,大姐生气了。我逗你玩呢。”苏瑾瑶说完,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回头道:“大姐啊,就算是爹偏心也没啥不好的,让你好好的把记账学好,以后到了婆家能管住家,能说的算。” 说完,不等苏菲儿又说话呛她,苏瑾瑶就赶紧跑了。 苏显贵看着活泼的苏瑾瑶和被气得跺脚的苏菲儿,笑道:“行啦,你们姐妹两个啊,竟然还总是拌嘴。瑾瑶没有坏心眼,是和你逗趣呢。” “可是,我没有那样想嘛。”苏菲儿分辨道:“她这么一说,好像我多么小心眼似的。” “菲儿,不是爹说你,有时候啊,你确实爱钻牛角尖。以后什么事都看开点,什么都没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在一起来的重要。”苏显贵说完,又低头认真的开始写数字了。 苏菲儿撇撇嘴,觉得爹还是偏心,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耐着性子继续练习。 回到屋里,苏瑾瑶照例又翻开了医书手札。不过今天看了片刻,脑中就一直想着古学斌告诉她的竹林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搞不清楚,娘亲之所以特意提到竹林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古学斌所中的毒和蛊有关,那难道说……解药在竹林里? 有了这个想法,苏瑾瑶舒了口气,放下了医书手札,再去翻看那几本药草书。书中不只写了草药,还有些牛黄、狗宝、麝香、蛇蜕之类的动物身上产出的药物的介绍。再细细的研究了一遍之后,苏瑾瑶才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以蛊解蛊。 “行了,等有了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现在还是急不来的。”苏瑾瑶把书收好,洗漱了一番之后就躺下睡了。 她对自己的医术精进了多少并不在意,她也没想过要悬壶济世,做个一代名医。只要能够把古学斌治好,再把爹的腿调理到最佳的状态,也就知足了。 不久苏瑾瑶就睡熟了,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很是精神。 洗了脸出门,苏菲儿已经在给前后院的菜地浇水了。她一见苏瑾瑶出来就道:“瑾瑶,早饭在厨房呢,小城儿还没起来,你先吃吧。我吃过了,给爹也送过饭了。” “哦,好。”苏瑾瑶答应着,去厨房盛了一碗饭菜出来,坐在院子边上的小板凳上边吃边看着苏菲儿给菜地浇水。一边说道:“我一会儿去趟春妞家,今天可能又不在家了。” “嗯,去吧。家里倒是没啥事。”苏菲儿答应着,又闷头浇水了。 苏瑾瑶吃完饭,小城儿还没有起来。她就到厨房放下碗筷,去小城儿那屋打算把他叫起来。 小城儿这屋收拾的挺干净,小城儿裹着被子还睡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苏瑾瑶觉得不太对劲儿,因为平时就算小城儿贪睡,到了这个时辰也该醒了。怎么今天还睡的这么熟,而且自己进屋了都没有发觉呢? “小城儿,二姐来叫你起床了。”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轻轻的用手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 然而,小城儿还是没有答应,反而是身子一缩,又朝被子里躲了进去。 “小城儿,你怎么了?太阳晒屁股喽,快起来了。”苏瑾瑶笑着说完,打算去掀小城儿的被子。然而手才放在被头上,碰到了小城儿的脸,就发现他的脸很热。苏瑾瑶再往上一摸,摸到了小城儿的脑门,就知道小城儿是发烧了。 苏瑾瑶赶紧把小城儿的手腕从被子里拉过来,给他诊脉。静静的诊了一会儿就发现,小城儿应该就是着凉了,估计是晚上睡觉不小心踢了被子。也可能,是他刚刚自己一个人睡不习惯,才着凉了。 苏瑾瑶给小城儿把被子盖好,被角掖紧,才出了屋子。去打了一盆水,用布巾沾湿了敷在小城儿的额头上。 “城儿咋了?”苏菲儿见苏瑾瑶半天没出来,跟着进屋来看,就见苏瑾瑶给小城儿的额头敷毛巾。 苏瑾瑶道:“着凉了,没啥大事。给他用毛巾降降温,我再去山上给他找点草药。” “瑾瑶,你去山上找草药?”苏菲儿惊讶不已,楞楞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没事,我买了几本医书看了看,之前就琢磨着山上不止有山货,还有草药可以采了卖钱的。”苏瑾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过去,转身就出了门。 苏显贵那屋的窗户一早就开着,所以他在屋里也都听了个大概,就探出头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上山采药可不容易,你小心着点。” “知道了爹,放心吧,我没事。”苏瑾瑶说完,到院子里拿起个背篓背上就出了大门。 刚出门,迎面就遇到了春妞和四平。春妞道:“瑾瑶,我们来了。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出去啊?” “嗯,我上山采药去,小城儿着凉发烧了。”苏瑾瑶说完就要走。 春妞赶紧拉住她道:“别急,我和你一起去。我在家的时候,也跟村里人上山采过药,虽然不是都认识,但也能给你帮点忙啊。” 苏瑾瑶想了一下,觉得有春妞跟着也行,毕竟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药草的介绍。昨天懵着给古学斌采药解毒都是提心吊胆的,今天和春妞一起去,也能问些情况。便道:“行,那就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吧。” “麻烦啥,说的见外的话。”春妞和苏瑾瑶说完,又转身对四平道:“我和瑾瑶出去一趟,你在苏家吧。我们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你看看能帮柳大哥家干点啥活就干点,不行的话就在院子里坐着吧。” “啊啊”四平答应着,很听春妞的话,摆摆手,转身就进了大门。 苏瑾瑶笑了笑,对春妞道:“四平对你真不错,还听话。” “嗯,四平特别疼我。要不是我跟着你出去,他肯定是要跟着的。他不放心我。”春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苏瑾瑶就玩笑道:“啥不放心?还怕你再跑了?” “不是,他就是担心我呗。”春妞作势生气的推了苏瑾瑶一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想一门心思的和四平过日子,还能往哪儿跑。” “哦,那是我不会说话了。”苏瑾瑶自我检讨了一下,其实还是玩笑的口气。 两个人一起上山采药,倒是也不寂寞。苏瑾瑶身手好,春妞身子壮实,几乎是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落后。 采药当然不能就在山坡上,得往深山里走。不过小城儿只是着凉感冒了,不是啥太严重的病症,所以一般的草药也能退烧。 春妞就道:“要采哪几种草药啊?我帮你留心看着点,见着了就采着。” 苏瑾瑶想了想,道:“柴胡、大青、鱼腥草、金银花、板蓝根,能见着那种就采那种吧。要是有铁皮石斛更好,不过那东西好像不容易采到。” 春妞听了点点头道:“知道了,都是常见的草药,我也都认识。再往前走走吧。” 因为有了春妞的帮忙,所以没费太多时间就采了不少苏瑾瑶需要的草药。都是清热解毒的,搭配着用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回到家里,苏瑾瑶亲自给小城儿煎药。因为都是鲜草药,所以也不用怎么熬煮,基本上就是按照需要的药量榨出汁来,稍微热一下就给小城儿喝了进去。 因为物理疗法,这段时间小城儿虽然没有退烧也没有再发高烧。苏瑾瑶给他喝药的时候,小城儿醒来了,迷迷糊糊的还不啃喝,说这野菜汤太苦了,他要吃肉。 苏瑾瑶听了又是一阵的心疼,抱着小城儿,摸着他的头道:“放心吧,二姐不会让你再喝野菜汤了,以后咱们家顿顿都有肉。这是药草汤,你先喝了就不发烧了。等你好了,二姐给你做红烧肉、炸鸡腿。” 小城儿听了,微微一笑,虽然觉得苦,但还是把那碗绿中透黑的药草汤给喝了下去。 “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发出汗来。再睡一天就没事了。晚上再喝一碗药,就好了。”苏瑾瑶舒了口气,起身对春妞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回来。虽然小城儿这不是什么大病,可我心里也是挺着急的。” 春妞道:“瑾瑶你又见外呢,我能帮上点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行了,小城儿喝了药睡觉了,我和四平也回去了。等明天看看再过来吧,今天就不再这儿添乱了。” 春妞说完就要走,小城儿虽然躺下来了,可是还没睡着。连忙叫苏瑾瑶道:“二姐,你不是打算带春妞婶子去看看咱们的小水铺吗?今天我不能去了,不如你就直接带春妞婶子过去吧。我在家有大姐看着呢,我睡一觉也就好了。没事。” 苏瑾瑶摇头不肯,可是还没说话,小城儿又道:“二姐,你也知道,我是怕了过穷日子了。要是小水铺一天不开张,我心里更急的慌,可能病就更重了呢。你快带春妞婶子过去吧。” “别胡说,你这都不算是病,就是着凉了,还敢说什么更严重的话。”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让他乱说,继而道:“春妞,既然这样,我就带你过去看看吧。不然小城儿也真是不能放心的。” 春妞一时间没听明白,问道:“去哪儿?我家四平留在你家还是回家去?” 苏瑾瑶道:“都行,你看看四平自己愿意咋样吧。估计今天我爹也没心情教他。不过也可以让他自己坐那编几个篮子给我爹看看,好知道他的手艺到了什么程度了。竹子我爹那屋有,削竹片的刀也有。” “那我就让四平留下吧。回头我跟你回来,我再和四平一起回家。”说完,春妞又对四平把话说了一遍,然后领着四平去了院子里,把放着竹子的地方给他指了指,告诉他自己想要咋编都行。 苏瑾瑶则是和苏菲儿道:“大姐,家里还得交给你了。你真是辛苦。不过你放心,吃了我的药,小城儿睡一觉肯定就退烧了。” 苏菲儿道:“行,那你去吧。怎么说都是咱家的第一份买卖,既然家里也不是脱不开身的大事,就去照应着点吧。” 苏瑾瑶出来到苏显贵那屋也说了一声,还告诉苏显贵说小城儿没事,喝了药已经睡着了,睡醒了准保能够退烧。 苏显贵就笑了笑,道:“没事的,爹知道,小孩子容易生病,不过好的也快。睡上一天,马上就精神了。你们要出去就去吧,正事也是要紧的。” 对于爹的宽宏,苏瑾瑶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心中感谢着,苏瑾瑶对苏显贵微笑着摆摆手,带着春妞出了门。 一路上,苏瑾瑶就把她在官道那边卖水的事对春妞说了。春妞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道:“瑾瑶啊,不得不说,你的脑子可真灵。咱们这个村这么多户的人家,几百口子人,守着这条官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只有你一个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来。不过,你的想法也真是绝妙,如果单单是卖水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这凭客人打赏的点子真是太妙了。” 苏瑾瑶笑笑道:“你也别夸我了,现在我打算把小水铺交给你,你就帮我好好打理着吧。我计算着如果再赚了钱,就把小竹棚再修葺修葺,或者是盖一间有特色的木屋。回头再弄几个山野风味的小吃,和自酿的酒,这生意就真的能做的红火起来。” 春妞听了就道:“行,瑾瑶你怎么说,我就跟着你怎么干。你放心吧,就算客人打赏的钱没准数,我也一文钱都不会揣到自己的兜里。赚来多少钱都是你们苏家的。” 第1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远远的就看到小竹棚的外面已经有马车停下了,不过因为竹棚现在三面遮了帘子,所以苏瑾瑶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几位客人。 苏瑾瑶招呼春妞道:“快走吧,客人来了。一会儿你看着我怎么说,怎么做,好好学着点。若是明天小城儿不能来,你就自己过来行吧?” “行,应该行。”春妞显得很有信心,点点头道:“你这一路上跟我说的我都明白了,不用说多么好听的话,只要诚心诚意的把路过这里的客人当作是要出远门的家人就行了。给他们倒上一杯水,让他们有个歇脚的地方而已。不单单是为了赏钱的。” 苏瑾瑶一听就点点头,道:“对,就是要这份诚心。客人不是傻子,尤其是这条道是官道,在这条路上往来的要么是商甲,要么是官宦,最差也都是吃公家饭的衙差,都没有几个白丁。所以你是一片诚心还是为了钱,客人是能看得出来的。”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下了山坡,来到了小竹棚外面。 竹棚里面的人应该也是听到了脚步声,走出来两个壮实的汉子,看看苏瑾瑶和春妞,笑着道:“呀,今天换人了?每天在这儿的不是一个挺机灵的小子吗?” 苏瑾瑶听这两个客人的意思就知道是熟客,一笑道:“平时在这儿的是我弟弟,他今天病了。我就和我嫂子过来了。听大哥这意思是常客呀,快坐吧,刚刚打过来的山泉水,又凉又清口。” 说着,苏瑾瑶就拔下竹筒的塞子,给竹棚里的三、四个客人逐一倒上了水。 春妞也挺麻利,从一旁的竹竿上拿过晾着的一块抹布,把石头的小桌椅都擦拭了一遍。 苏瑾瑶看春妞大大方方的收拾,觉得挺满意的。便对客人道:“几位大哥看来是常往来这条路啊。以后这里就交给我嫂子打理了。我弟弟马上就要去学堂了。大哥路过的时候进来坐坐,让我们这小水铺多添点人气啊。” “好说好说,你们家的人看着都挺实在的。而且这条路上多了这么个歇脚的地方也真是挺好的。虽然停了这么一会儿,但是人和马都能歇歇,再赶路反而快多了。” 另一个也接口道:“就是啊,要是能再吃上一口热乎饭菜,我们以后还能少带一顿干粮,赶路就更方便了。” 苏瑾瑶听了,笑道:“那我们做的农家饭,大哥们不嫌弃啊?” “咋会嫌弃嘛。在外面赶路都是啃着干粮,有口水喝就不错了。要是有饭有菜的能吃上一顿,只要不是猪食啊,都能觉得特别香。” “哈哈,真是这么个理。”几个客人笑着说话,气氛倒是热络了不少。 不过几个人喝过了两杯水,纷纷掏出铜板放在座位上,也就起身赶路了。 苏瑾瑶将钱收了,看到靠里面挂着一个挺精致的竹篮子,就知道是小城儿准备的,专门装钱用的,便将这些铜板放了进去。喝水的客人有四个,每人给了两个铜板,一共是八个铜板,也不算是很多。 不过春妞在一旁看着不由得乍舌,道:“瑾瑶啊,我真心没想到,从山那边打来的泉水,扛到这里就能卖钱啊。而且他们几个人才喝了几杯水,就赚了八个铜板。这一天下来,可是也有好几十个铜板吧?比我家大嫂卖菜赚的还多呢。”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这拨客人一看就是运货的,不算是有钱人,只是常在这条路上跑,让他们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很知足了。所以他们每次来都会给打赏,但不会很多就是了,这样的客人贵在稳定。而有些客人只是偶尔路过的,但是手里宽裕,人也大方,这样的客人打赏就多了,给银子的也有。一分、二分的银子直接打赏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样有钱又大方的客人不一定天天都有,所以不必太过奢望就是了。” 春妞又问道:“嗯,我知道了。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应该往来的客人也不会太多吧。” 苏瑾瑶点点头:“给你说对了。这里客人来去的时间很固定,就只有晌午的一会儿功夫。所以以后你过来的时候,也不用太早,回去也不用太迟。到了时候就收拾东西回家,不用起早贪黑的。” “行,我懂了。那下次再来客人,我帮你招呼一下你看咋样?”春妞显得跃跃欲试的。 苏瑾瑶答应了,把刚刚客人用过的竹杯收了,拿到后面去洗干净,又晾在了一边。 这些天苏瑾瑶没有来这里,今天来了就发现小城儿很用心的把这里又装饰过了。还有手编的草垫子放在石头凳子上,以免硌着了客人。 而之前苏瑾瑶在竹筒上刻着“泉清竹香”四个字的招牌还挂在外面,已经被晒得发黄,就越发显得质朴古雅。小城儿还在下面系了几根红布条。风一吹过,红布条“呼啦呼啦”的摇摆,倒是挺显眼的。 苏瑾瑶走过去,用手细细的摩挲着那个竹筒招牌,对春妞招招手道:“春妞你看,这就是咱们这间小水铺的招牌了。名字叫做‘泉清竹香’。你就算是不认识字,但这四个字可一定要认识,要记住了。我敢和你保证,不出几年的功夫,这个名字保证会响彻大江南北的许许多多官道、商道上。” “瑾瑶,你真有志气。”春妞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竹筒,也伸手摸了摸,道:“我记下来了。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就跟着你干。不过我是个粗人,也只能帮你把能做的粗活都做了,你可别嫌我。” “不嫌,只要你是诚心帮我就行了,我这人很直接,但有时候也很冷情。只要是跟我一条心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能帮你扛一扛,可只要是想和我耍心眼的,哪怕只有一次、还就是那么一丢丢,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苏瑾瑶的话春妞也听明白了,她非但没有觉得苏瑾瑶这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警告,反而觉得是她掏心窝子和自己说的话。很是感激的道:“我懂你的心思,你不会亏待了身边的人,却也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不会惯着那些不合你一条心的人。我春妞没啥本事,还就是心眼直。以后日子长了,你就会知道了,我不是条汉子,可说话也是算话的。” 苏瑾瑶终于“哈哈”的笑了,推了春妞一把道:“有个词叫‘女汉子’,我看就是说你呢。” “好像还真是。”春妞听了也笑,两个姑娘笑做一团。 之后又连续来了三拨客人,都是春妞主动去招呼的。也有一拨是熟客,却是只认识小城儿不认识苏瑾瑶的,更不认识春妞。春妞就直接说她是苏瑾瑶和小城儿的嫂子了。 因为春妞的年纪真是不大,也不在乎辈份怎么错乱了。反正又不是一家的亲戚,浑着叫也没啥大事。 等到这几拨客人过去了,苏瑾瑶看看天色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收摊了。再有人路过也未必就会停下喝水了。留下一个装满水的竹筒,把那个装钱的篮子放在桌上,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招牌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这里是免费送水喝,全凭打赏。客人想给钱的就自动放在竹篮子里了。” 春妞点点头,表示一一都记住了。便和苏瑾瑶一起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往回走的路上,苏瑾瑶才想起这一天的时间耗尽了,她还没问春妞李家屯有没有人养鸭子的事呢。就赶紧问道:“春妞,你娘家那边有人养鸭子啊?就是吃的那种,不是专门下蛋的。” 春妞道:“有啊,有一户人家养了几十只呢。听说还专门孵小鸭子买钱,有人买了小鸭子回去养着,养肥了也是卖给饭馆的。” 苏瑾瑶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看看那家的鸭子能不能卖给我几只?” “你要吃啊?鸭子炖了不怎么好吃。不过老鸭子去火,倒是很多人卖了熬汤喝。”春妞好奇的道:“那你要几只啊?” 苏瑾瑶算计了一下,道:“先头嘛,有十来只就够了。要是成了,以后要得就多了。” 春妞答应道:“那行,我回去的时候帮你问问吧。不过我和那家人也不熟,估计是没法便宜卖给我。” “不用特意帮我讲价钱,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吧。如果真的要买的很多的时候,我自然去找他们谈价钱了。”苏瑾瑶说完,又对春妞叮嘱道:“不过,我要买鸭子的事,你可得给我保密。还有这间小水铺的事,你也别说出去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帮我在山上开荒呢。再就是你现在帮我干活,我给你工钱。不管小水铺赔了还是赚了,我一个月都给你……三钱银子。” 苏瑾瑶说出这个价码的时候,是经过考虑的。因为在屏山村,一般给人家打零工的,也就是一天几个铜板的价钱,就比如苏菲儿帮牛婶家收拾菜地,一天才给三个铜板。就算是一个壮劳力做帮工,干力气活,一天也就是一分银子的价码,一个月算下来也就是三钱银子了。 而春妞虽然身体壮实,可毕竟还是个女子。如果她出去给别人干活,是肯定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但是苏瑾瑶又考虑到,小水铺现在的生意挺不错的,一天的进账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铜板了。这一个月下来,肯定是够了给春妞的这份工钱。要是春妞真的卖力气,把来往的客人笼络住了,那苏瑾瑶还是有钱赚的。 所以给春妞这些钱听着不少了,也算是给春妞一个定心丸,让她能够真正安心给自己在这里守着。 春妞听苏瑾瑶说一个月给自己三钱银子,也是惊讶不已。连忙的摆手道:“不用不用,瑾瑶你给我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拿呢。你是不是好心的帮我还钱呢?说实话,我哪能在你这里赚钱,然后还给你呢。该多少钱就是多少,我出去给别人家做短工,一天也就是五、六个铜板,劳累一点的八个铜板最多了。你一个月给我二钱银子都不少了,我不能要你三钱银子。” “哎哟,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了,给开工钱还有嫌多的?”苏瑾瑶笑着道:“我给你这么多钱,是想让你多干活,可没有让你占便宜的道理。我是琢磨着,你在这小竹棚后面搭个灶台,做点简单的饭菜给客人吃,也能赚钱。不用什么大鱼大肉的好菜,自家地里的蔬菜,院子里养的土鸡,山上的蘑菇做的菜都不错。精米做成大米饭,每天就只有一锅的量。再蒸上一屉的馒头、一屉包子就差不多了。来早了有饭吃,来晚了还没有了呢。” “这……饭馆不都是客人点菜吗?这我做的饭菜能合适客人的胃口吗?这个我可拿不准,更不能要你那么多银子的工钱了。”春妞听了有点退缩,实在不知道苏瑾瑶为啥这么信任自己。她做饭不难吃,可是和镇上饭馆的厨子可是比不了啊。 苏瑾瑶听了就白了春妞一眼,道:“块头挺大,胆子真小。你就把对我说的这番话对客人说去,直接告诉他们你做的只是农家菜的味儿,不如镇上大饭馆的精细。价钱嘛,也是让客人看着给就行了,而且还不准客人点菜。就是你做什么,他们吃什么,挑食的一律不用吃了,或是只有白馒头卖给他们。” “啥?瑾瑶,你咋又这么做生意了呢?”春妞更加惊讶道:“之前听你说要打赏就得看客人们高兴,热络点没错的。可是现在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是我们说的就算,客人爱吃不吃的意思呢?” “哎,别说,还就是这个道理。”苏瑾瑶得意的道:“就这么一条大官道,前后没有村子没有饭馆,他们不吃就啃干粮呗。你没听见今天那第一拨的客人说了,不求好吃的,只要热乎乎的有饭有菜,比啃馒头喝白水强吧。再说,有些客人是富商、官宦,他们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是你想象不到的精细,恐怕家里养着好几个厨子,个个都比城里的大饭馆的主厨手艺还要好。这样的客人嘴叼,你越是做的精细就越笼络不住。但是你这山村野味的手艺,反而能够让他们吃个新鲜味儿。要是客人一高兴,一锭大元宝赏你的,你可别自己揣起来。” 春妞听了,知道苏瑾瑶最后一句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没有底气,对苏瑾瑶道:“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在后面搭个灶台,再从家里运点锅碗瓢盆的家伙事,瑾瑶你来吆喝一天让我好好学学。不然我总是拿捏不好,再把你这好好的生意给弄砸了。” 苏瑾瑶听了,叹了口气,道:“没出息,没胆识。明天我要进城,你就自己在这儿看着办吧。要是不敢做饭菜卖,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小城儿今天发烧,明天我也不打算让他出来了。这几天让他好好在家休息,再好好学学写字,过几天就送他去学堂了。” 春妞惊讶道:“明天就是我一个人在这儿了?我怕不行吧。” “是啊。不然呢?我花钱雇你是看热闹的?”苏瑾瑶故意把话说的挺狠的,继续道:“你这点本事可是不如我弟弟小城儿了。他也是跟着我学了一天,第二天就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招呼客人了。你看看今天来的客人,还有专门就认识他的回头客呢。” 听苏瑾瑶说自己不如小城儿,春妞也不生气,抿着嘴笑了笑,道:“你们家小城儿可是个精灵鬼,咱们村能有出息的孩子不多,你家小城儿就是头一个。”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苏瑾瑶当然爱听人家夸她弟弟,和春妞说笑着就往回走。 回到家,苏菲儿在厨房做饭。一见她们回来了,就道:“瑾瑶啊,小城儿退烧了。你采的药管用。” 苏瑾瑶问道:“管用就好。他还睡着吗?” 苏菲儿道:“中午吃了饭醒了一会儿,说是看看书。刚才又睡着了。我寻思着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他。” 苏瑾瑶应了一声,到小城儿那屋看了看。见小城儿果然睡的很香,而且也不发烧了,才放下心来。才出了门又去和苏显贵打个招呼。 苏显贵指着院子里的四平道:“四平从你们走了就坐那开始编,我看他真是能坐的住,比一般的年轻人都稳当。不像是有的人,手艺是有的,可是坐一阵子就烦闷了,没法一直这么闷头干活的。” “嗯,那就好。”苏瑾瑶答应着,又出来想看看四平的手艺。 四平还坐在院子里编篮子,春妞就蹲在他身边。他的手真是挺巧的,这半天的功夫,一个小篮子就编好了。不过手工确实不如苏显贵编的好,没有那么精细。现在正在收口,等到这一圈的口沿编好了,这个篮子就算是完成了。 苏瑾瑶走过去看了看,笑着赞道:“不错呢,这个形状听别致的。像是个船形。” 四平见苏瑾瑶过来了,抬起头先对着春妞笑。估计是因为他没看见苏瑾瑶的嘴型,不知道她说的是啥,找春妞给他翻译呢。 第1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也幸好苏瑾瑶心思灵敏,并没有多么慌张,而是问那姑娘道:“这位姐姐,你不是因为别人一钱银子买到的篮子和你在我这里三钱银子买到的一样,所以觉得不甘心?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卖东西,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你要是觉得贵了,我就可以退钱给你,篮子你还给我。不过,我倒是可以证明,别人卖的篮子和我的不一样,我的就是这个价,也一样能够卖的好。” 那姑娘听苏瑾瑶这么说,就道:“一模一样的东西,你的怎么就不一样呢?要真是你的比别人的好,那我花三钱银子也值得。可是你看看街上,就在街口那边那个摊子上。一钱银子一个的篮子,样式和你的差不多,大小也一样的。隔壁花满楼和翠香坊的姑娘也都去买了,现在提着篮子上街的姑娘也多了,个个都挺好看的。可我们这边花三钱银子买的,到了那边能买三个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瑾瑶点点头,又看看因为她们两个说话已经又围上来的其他姑娘,就把背上的包袱取下来,解开露出里面的篮子道:“上次有几位姐姐交了银子,预定了我的篮子,我今天都拿来了。另外还带了几只,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要买。我现在就问一句,之前预定的那几位姐姐,这篮子你们还要吗?要是不要的话,我现在就退了银子给你们。还有上一次已经买回去的,你们不想要的也可以给我拿回来。” 苏瑾瑶问完了,就有个姑娘走过来,正是上次预定她篮子的其中一个,对苏瑾瑶道:“我订的那个不要了,其实我已经在街口那家买了一只了。看不出什么区别,也是挺好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三钱银子递给了她,然后道:“还有人要退吗?要退的赶早了。” 另外还有个姑娘站了出来,不过想了想,没吱声,摇摇头道:“算了,买了就买了,当时也是真的喜欢,不退了。不过,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买了,太贵了。” 苏瑾瑶仍旧是没有说什么,以她以前的性子,是要反唇相讥的。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只想让这些目光短浅的人后悔。因此她又道:“既然没有人要退了,那还有人要买吗?我说过了,要买的现在买,别等到涨价之后再后悔。到时候我可不会再便宜一文钱的。” 苏瑾瑶话音刚落,最初拦住她的那个姑娘就笑了,而且是嘲笑的口气,道:“你这篮子现在拿出去卖,还有人会买吗?那我的篮子也退了,你去卖四钱银子吧。我可不耽误你赚银子。” 苏瑾瑶点点头,又去掏钱袋,但是这次只掏出几分碎银子,再就是几个铜板。她上次赚的钱加上预定这些篮子的钱也是不少了,不过买了好些个东西,又借给春妞的五两银子,所以现在兜里的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这几分银子加起来,也就只有一钱银子了。 见苏瑾瑶只掏出几小块碎银子,那姑娘就笑了,问道:“怎么,没钱了?我们买你东西的时候可都是挺利落的拿了银子,退钱的时候,你却掏不出钱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冲着你嘴甜,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收了你这一钱碎银子,篮子还给你吧。” 这话太侮辱人了,苏瑾瑶也不是好脾气,手里的银子没有递过去,却直接掏出一张银票来,道:“这里是十两银子的银票,抵押在这里了。我现在就拿这些篮子去买,每个四钱银子,一定都能卖出去。要是剩下一个回来,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如果我都卖掉了……” “那又怎么样?”那姑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是觉得苏瑾瑶不可能用四钱银子的价格把这些篮子都卖出去。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既然是赌注,那就来个大赌。我欠你三钱银子,抵押给你十两银子,这是三十几倍的价钱了。要是我能卖掉这些篮子,我不要你三十几倍的赔偿,就要你一根小手指头。” “什么?你……你这丫头还敢行凶?”那姑娘没想到苏瑾瑶一张口就是这么大的一个赌注。要知道,手指头和银子可是两码子事啊。输了赔银子没什么,她在这红袖坊做姑娘,虽然不是红牌,可是也不缺十两银子。但如果缺了一根手指头,她就是个残疾了,那以后还怎么在这红袖坊混呢。不在这红袖坊,那就是断了生计,她又何以为生? 可苏瑾瑶却道:“十两银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这样一个家里穷的把房子卖了都不值五两的人来说,抵押给你的是全部家当,是我一家人的生计。难道还不值你这一根小手指头?” 苏瑾瑶这番话,让看热闹的这些个姑娘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再看看苏瑾瑶那并不新,也不光鲜的旧衣裳,也都明白这个小姑娘说的是实话。不过,她这口气也是够大了,赔十两银子,居然还敢要人家的手指头。 因而便有人想出来劝劝,可是刚刚站出来,苏瑾瑶一记冷冷的眼神看过去,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勾,冷意森森的,也就没有人敢再上来说话了。 “那也不行,除非,你输了也赔我一根手指头。”那姑娘急了,竟然说这样的话来。 苏瑾瑶却冷笑一声道:“我就怕到时候你要不起。” “还有什么要不起的?要是你敢赌,我就陪着你。我也放下十两银子,这篮子的钱我要不要了,篮子给你。谁输谁赢,最后都要拿一根手指头就好。”那姑娘竟然咬住了这个理儿,狠狠的瞪着苏瑾瑶。 苏瑾瑶看看自己包里的篮子,点点头道:“行,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一根手指头对我来说也是个小意思。不过,等我下手切的时候,你别哭嚎就行。另外,现在派人去找大夫吧,止血的药也都准备上。” 说完,苏瑾瑶就提着包袱准备出去了。她不怕,几个篮子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四钱银子一个卖掉也不算是难事。关键是,她还要找回这个场子,让那些敢仿冒她东西的人,再也不敢把主意打在她的东西上面。否则,以后她弄点什么噱头出来,就有人来仿冒,她的名声可就不大好了。 苏瑾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楼上有人叫了一声,“瑾瑶妹妹,留步。”苏瑾瑶回头,就见明姑娘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了。 “明姑娘,有事?”苏瑾瑶对明姑娘的印象不错,起码她这人也算是爽快的。两次来这里,她也都帮衬了自己的生意,算是个好主顾了。因而苏瑾瑶的态度也是挺不错的。 明姑娘来到苏瑾瑶面前,微微一笑,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道:“我这里是五十两银票,我不算是下注,只是把银票拿出来保你的一根手指头。” “明姑娘是觉得我会输?”苏瑾瑶笑了,觉得明姑娘可是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啊。 明姑娘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就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要保你。你该明白,没有我这五十两银票,就算是你赢了,你也拿不走她的一根手指头。” 明姑娘的话一出口,苏瑾瑶立刻就明白了。这红袖坊虽然是青楼,可也算是这安济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地方,来的都是些阔绰的商人或是官家的老爷、少爷,所以这里的姑娘必定人脉够广。如果自己冒然的和那姑娘打赌,就算是自己赢得干净漂亮,可是一没有后台,二没有钱财的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让那个姑娘兑现赌约的。弄不好,可能还会被人暗地里下刀子,栽一个大跟头。 苏瑾瑶虽然不怕栽跟头,也不会就怕了那个商甲、贵胄,可她毕竟还想要在这安济城里讨生活,犯不着因为一点小事得罪这里的人。 而明姑娘这五十两银子,无疑就是给苏瑾瑶撑腰呢。明面上让人觉得她是不信任苏瑾瑶;但是暗地里是告诉众人,苏瑾瑶是她这边的,谁敢弄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也得看看她明姑娘的脸色。 苏瑾瑶心思转的快,一旦想明白了,就心中感激,觉得这个明姑娘倒是个可交之人。因而点点头道:“那就谢谢明姑娘了,我这根手指头,或许还真就能保住了。” “等等,我也出五十两,保瑾瑶妹妹的手指头。”说话的竟然是紫若姑娘。一边说着,她一边也急忙的从楼上走下来,掏出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道:“这一百两银子,总能保住她一根手指头了吧?我倒是想看看,没有了后顾之忧,瑾瑶妹妹你怎么能赢得漂亮。” “好,也谢谢紫若姑娘了。”苏瑾瑶也是没有想到,如今这红袖坊的两个红牌都能出面来保她。因而,也证明她之前给这两个红牌出的那些个小点子,确实奏效了。 苏瑾瑶心中笃定自己能赢,现在又有人撑腰,自然是可以赢得漂亮。反而是那个和她过不去的姑娘心慌的要命,眼珠子左右看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找个要好的姐妹也来给她撑腰。 可是如今,明姑娘和紫若姑娘这两位红袖坊的头牌姑娘都站在了苏瑾瑶的那边,她心知就算是有几个平时要好的姐妹,可是这时候也没有人敢站出来给她说句话了。因而也懊悔不已,真心觉得不该因为那三钱银子,就和苏瑾瑶这样的人杠上。 苏瑾瑶一笑,提着她的篮子出去了。 明姑娘看着苏瑾瑶的背影,慢悠悠的走到一张八仙桌旁边坐下。还朝紫若姑娘招招手道:“紫若姐姐,你我倒是难得能看好同一个人,不如一起坐坐,等这个结果可好?” 紫若走到桌边也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明姑娘这几天关门谢客,可是没想到昨儿才一开张,身价就涨了二十两银子。听说今天晚上周公子还来捧您的场,您这身价应该还能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也是瑾瑶妹妹给你出的主意吧。你我都得了她的好处,受过她的指点,这要是再不站在一边,可真是对不起瑾瑶妹妹的那几句点拨了。” 明姑娘抬手倒茶,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紫若面前,点点头道:“不错,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心思,计算的这么周全,又能够把人的心理琢磨的这么透彻,确实不简单。就算她现在还无根无势又无财,可我觉得有志不在年高,或许她就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我明姑娘若是能够仰仗她的提携,也期盼着能有一份前程。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红袖坊待上一辈子,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还不如找到一棵大树,将来也好乘凉。” 听了明姑娘的这番话,紫若也暗自觉得明姑娘心思稳、人直爽,倒是个可以相交的。毕竟她对苏瑾瑶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只是没有像明姑娘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而已。苏瑾瑶可并不知道明姑娘和紫若的这番对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作了一棵可以仰仗的大树。真的就如明姑娘所说的“有志不在年高”,苏瑾瑶的心思、远见可并非一般人能比的,明姑娘这眼光,也是真的够好。 而苏瑾瑶现在就是想要怎么把自己的名头打响亮。要是由着那些人跟着她的潮流去模仿,等到路子一条条都被堵死了,那真心是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因此,苏瑾瑶提着篮子出门,没有走远,就直接走到了街口那个摊子旁边。把自己的篮子往地上一放,直接大声吆喝道:“卖篮子,工艺精湛、样式美观的小提篮子。四钱银子一只。” 听到苏瑾瑶的吆喝,还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篮子,那个摆摊子卖小篮子的男子就笑了。转头问她道:“小姑娘,你是没有提前打听过行情吧?那红袖坊的姑娘买的最贵的篮子才三钱银子一只,你这一下子卖四钱银子,更没有人来买了。要知道,打从那么精致好看的篮子一上市啊,就有人喜欢。我这正好有人会这手艺,就让人赶制了几十个,这不是才卖一钱银子一只嘛,生意好的不得了,昨天傍晚就卖了十五只,今天早上到现在又卖了七只了。你这几只篮子和我的样式差不多,也别卖四钱银子了,听我劝,薄利多销嘛,就卖一钱银子一只就行了。” 苏瑾瑶听这人的口气,竟然好像还是自己的不是了?而且看他还挺热络的,是把自己也当成来找俏头货的人了吧。 苏瑾瑶就笑了,反问道:“我的篮子好,为什么要贱卖?我这就是四钱银子一只,和你那一钱银子的完全不一样。红袖坊的姑娘最开始买的篮子是三钱银子,那是我开张的价钱,现在谁要再买,也是一样四钱银子了、绝不二价。”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人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道:“这么说,那红袖坊的篮子就是你最开始卖的?小姑娘,这个我就不能劝你了。不过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价钱抬的这么高,我还真怕卖不出这么好的价钱呢。一钱银子一个篮子,一般人家的姑娘谁买呢。” “呵呵,说的不错。”苏瑾瑶冷笑了一声,直接走过去,拎起他摊子上的一只篮子就摔在了地上,然后还狠狠的踩了一脚,把那只篮子给踩烂了。 “哎呦喂,你这小丫头是个疯子吧,怎么过来就踩烂了我的篮子呢?我要你赔钱,一钱银子一只,不准赖啊。”卖篮子的男子一下子冲上来,就试图抓住苏瑾瑶的衣领理论。 苏瑾瑶自然是不会怕他的,手一翻,将他抓过来的手推开;再一擒,钳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扭。苏瑾瑶虽然身形娇小,但她用的是巧劲儿,又是逆着胳膊猛力的向反方向去掰,这一下就算是精壮的汉子都不一定能够吃得消,何况这么个卖杂货的呢。 所以苏瑾瑶一扭之下,这男人就杀猪似的嚎起来。可一边嚎,还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哪里跑来撒野的?我马六可是这条街上有名号的,我外甥的四姨妈的表舅的三姨太和这里的乡保是亲戚,你快放手,不然可是有你好看的。” 苏瑾瑶本来没想理会这个人,也没心思和他废话。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了,反问道:“那我问问你,那乡保认识你吗?你抬他的名号出来,你现在就叫他来保你吧。若是你叫唤三声他来了,我就放过你;若是你叫唤三声没人来应答,我就卸了你的这条胳膊,再让你学三声狗叫。” “你!疯丫头你是哪儿来的?别欺人太甚。”马六又威胁着,同时拼命的扭动身子和胳膊。在他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吗? 本来苏瑾瑶在这边吆喝着卖篮子,来看的人也并不多;可是一旦动起手来,加上这两招之内就把马六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就围了起来。 第1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本来苏瑾瑶在这边吆喝着卖篮子,来看的人也并不多;可是一旦动起手来,加上这两招之内就把马六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就围了起来。 有人指指点点,说苏瑾瑶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有人暗自咂舌,觉得马六太惨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打的惨嚎连连。 也有人还算是公道,有心上来想要问个究竟。就对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也别轻易动手,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照实说个明白,自然有人帮你评理。可是你上来就动手打人,本来有理的事情也是没理了。” 苏瑾瑶等的就是有人说这句话。她收了架势,站在众人当中福了福身,摆出一副“我是小女生,其实我也很柔弱”的模样来。虽然刚刚扭人家胳膊的气势很强硬,但人的外表是最能够欺骗人的。何况苏瑾瑶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少女,因此做出这样“我见犹怜”的样子来毫无违和感。 因此,又有几个人同情心大盛。有人直接道:“小姑娘你别怕,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 有人道:“对啊,我看这小姑娘模样挺可怜的,衣服也破旧,估计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她打了人,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吧。” 还有人指证道:“肯定是啊。那个马六就是个无良的小商贩,上次卖的什么‘神通大补丸’根本就没有作用,还害得我花了好几钱银子呢。结果我爹吃了就闹肚子,看病又花了不少钱。” 本来苏瑾瑶在这边吆喝着卖篮子,来看的人也并不多;可是一旦动起手来,加上这两招之内就把马六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就围了起来。 有人指指点点,说苏瑾瑶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有人暗自咂舌,觉得马六太惨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打的惨嚎连连。 也有人还算是公道,有心上来想要问个究竟。就对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也别轻易动手,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照实说个明白,自然有人帮你评理。可是你上来就动手打人,本来有理的事情也是没理了。” 苏瑾瑶等的就是有人说这句话。她收了架势,站在众人当中福了福身,摆出一副“我是小女生,其实我也很柔弱”的模样来。虽然刚刚扭人家胳膊的气势很强硬,但人的外表是最能够欺骗人的。何况苏瑾瑶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少女,因此做出这样“我见犹怜”的样子来毫无违和感。 因此,又有几个人同情心大盛。有人直接道:“小姑娘你别怕,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 有人道:“对啊,我看这小姑娘模样挺可怜的,衣服也破旧,估计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她打了人,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吧。” 还有人指证道:“肯定是啊。那个马六就是个无良的小商贩,上次卖的什么‘神通大补丸’根本就没有作用,还害得我花了好几钱银子呢。结果我爹吃了就闹肚子,看病又花了不少钱。” 既然有人帮着苏瑾瑶说话,她心里就更有底了。 再次对众人福了福身道:“不瞒大家说,我就是个卖竹篮子的小姑娘而已。这次之所以伤人,也真是因为被逼急了。我家爹爹双腿有病,只能瘫痪在床,但他一手编篮子的手艺极为精湛,编制出来的篮子样式精巧、美观又耐用。我就打算着拿出来卖,好维持全家都生计。虽然卖的贵了点,但我爹爹编的篮子是有大讲究的,别人是万万仿冒不来的。可是我今天再来卖篮子,就发现这个马六竟然仿冒了我爹爹编制的篮子在卖。其实,有人编制一样的篮子我也不会生气,他要卖就按照自己的篮子卖好了;可是他故意学着我的样子卖,卖的便宜更是坏了我爹爹的名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爹爹手艺不好了呢。所以这口气我咽不下,就打了他。” 马六忍着胳膊脱臼的疼,嚎了一声道“你胡说八道,凭什么说着这样的篮子就是你爹先编制的?凭什么说我就是在仿冒你的?我就是在卖自己的篮子啊,你打我,凭什么?”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我胡说八道?你自己也说了,这么贵的篮子,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买去用的。既然如此矜贵的玩意,又怎么会遍地都是,还能一模一样吗?我就是气不过你打着我的幌子去坑人,明明不是一样的东西,却硬要说是一样的。我爹编的篮子,个个都有特殊的标记,我卖四钱银子一只,那是因为独独我家这么一份的好东西。你就算是只卖一钱银子,也是照猫画虎的仿冒品。大家说说,这猫和虎能一样的吗?有人买虎骨酒,可有人捉了猫去泡酒的没有?买了他的东西,明明是本着花大价钱用好东西,可是结果却被他骗了,这样的人最可恨。” 苏瑾瑶说完,把她之前踩烂了马六的那个篮子又捡起来,拿到一个看热闹的人面前,道:“这位大哥,你帮我看看,这只篮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人看看摇头道:“啊?就是一个竹篮子,哪有什么特别的呀?样式应该还挺好看的,不过现在踩烂了,就啥都看不出来了。” 听这人说完,苏瑾瑶笑了笑,道:“大哥说的对,这个篮子是马六的,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您再看看我的这只篮子吧。看看它究竟值不值四钱银子。” 苏瑾瑶说完,从她的那堆篮子里也拣出一个来,放在地上,用力的一脚踩了上去。几下之后,苏瑾瑶踩的篮子也扁了,根本就没有原来那精致玲珑的样子了。 众人看了发懵,不知道苏瑾瑶这是要干什么。而马六则是捂着胳膊大笑道:“我就说这是个疯丫头嘛,她连自己的篮子都踩扁了,她说的话你们还信吗?信她的,就是傻子。” 看热闹的那些原本还挺同情苏瑾瑶的人,听了马六的话也微微皱眉,觉得苏瑾瑶这个小姑娘做事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做法也太奇怪了。 可是苏瑾瑶却笑了,把自己踩烂的篮子从地上拿起来,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然后道:“我要告诉大家都,就是我爹编制的篮子有多么特别。现在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为什么我爹编的篮子能卖到四钱银子了。” 说完,苏瑾瑶就一手提着篮子的提手,另一只手把着篮子的边缘,用手一抻,再扭了几扭,在众人面前把那只已经踩扁的篮子给扶正了。而且扶正之后,稍加整理,就变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也就是在地上踩的时候,沾了不少的泥土,显得脏了不少。 苏瑾瑶把那个篮子复原之后,再次把篮子举到了众人的面前,道:“大家都是见证了我的做法的证人,我爹编的篮子就是这样的好处,就算是你压弯了,踩扁了,只要没断就可以扶正,而且还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我爹这手艺,是不外传的,所以除了我爹之外,是没有人能够仿冒出来的。大家说说,马六的这个篮子,究竟能不能和我爹爹比?我卖四钱银子一只,还贵吗?就算是贵,那也是卖的这份手艺。这独一无二的东西,谁要是买了回去,提着上街可是很风光的吧。因为只要是明眼人一见真假,就知道您的身价在那儿摆着呢。对吧?” 苏瑾瑶说完,看热闹的众人也都跟着频频点头,也有人道:“真没想到,这么个看着挺普通的篮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奇啊。我也会点编制的手艺,可是真心弄不出这样的精巧来。” 有人又道:“这么看来,这四钱银子可能真是值得了。要知道,一个人一双手,编制个篮子得费多大的功夫呢。” 苏瑾瑶也立刻点点头,一脸赞许的道:“大家说的都对,都有道理。不妨想一想,那些个进贡送到京城的东西,好多也都是普通的玩意。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也一样要吃五谷杂粮,只不过那些人吃得东西,比咱们的精致啊。我爹编制的这个篮子也是一样的道理,你看着它普通,可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拿到京城去卖,这身价可就不是四钱银子了。” “你,你个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你出手伤人就是不对。”马六不甘心,可他的篮子确实是一踩就破,真心没有苏瑾瑶手里的那个结实、耐用,所以只能怪苏瑾瑶伤人。 苏瑾瑶走过来,蹲下身猛地给了马六两个大嘴巴,然后道:“你在这里卖假货坑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不是说昨天卖了十五只、今天又卖了七只吗?你要是把钱还给人家,我就饶了你,要不然我就直接废了你的胳膊,还拉你去见官。就说你假冒乡保亲戚的名号,招摇撞骗。” 其实苏瑾瑶也不确定这里的官是不是管这种事,但她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这里的官也未必就白到什么程度。而且,真正的好官肯定不会管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更不会让马六这种小骗子蹦跶起来的。   马六见苏瑾瑶说的认真,也就跟着软了。他本来也就是爱在这集市里随意晃悠,找些个紧俏货赚点快钱的。偶尔还小偷小摸的拿别人的东西,所以名声不好,也不敢真的去见官。可是他胳膊又是真的疼,只得痛呼几声,想要博得同情。 苏瑾瑶却并不惯着他,抬起脚来就踢在他的肩膀上。这还是苏瑾瑶脚下留情了,否则这一下踢在他的脖子根儿,就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苏瑾瑶道:“告诉你退钱就赶紧的退钱。有人不知道在你这儿买了假货,你就赶紧给我吆喝起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以后还敢骗人,我让你两只胳膊都废掉。” 马六听了苏瑾瑶的话,满肚子是气,还想要逞强。可是他一只胳膊吊着,翻身想要坐起来就被苏瑾瑶又一脚踹在了腿弯上,并且大声呵斥他道:“大家都在看着你,你还想跑吗?骗了人就跑,和抢了人家银子有什么区别?快点喊,给人家退钱,不然我真的动手了。” 说完,苏瑾瑶已经又捉住了马六没有脱臼的那只胳膊,微微用力,就要给他卸下来。 这回马六可是害怕了。一来胳膊确实疼,他有些受不了了,要是再脱臼一只,他觉得自己会活活的疼死;二来,他听苏瑾瑶说的义正言辞的,一时间真心不敢反驳。这就是所谓的“邪不胜正”吧,做了坏事的人,自然就是心虚。 马六赶紧道:“女侠女侠,我以后不敢随便仿冒别人家的东西了,你别打了,我现在就吆喝。” 说罢,马六真的就清了清嗓子,喊着买了他的竹篮子的,他愿意给人家退钱。还说他以后都不会再卖这些假东西骗人了。 本来苏瑾瑶和马六在这边闹腾,看热闹的人也就是越来越多。而苏瑾瑶把自己家的篮子踩扁了又能恢复成原状,这就是更大的一个噱头了。 现在马六在那儿吆喝着给买了假货的人退钱,就有个穿着挺艳丽的姑娘来问苏瑾瑶:“他卖的是假货,你卖的是真的,那你这四钱银子也是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买一个?” 苏瑾瑶听完摇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仅此一份,别无分号。而且我这样的篮子要是有机缘拿到京城去卖,真心也不是这个价钱了。姑娘你要买就趁早,不然以后估计还要涨价,那时候可就更不划算了。再想想现在四钱银子都不买,以后可能一两银子买不到呢,那该多遗憾。”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姑娘就掩口笑了起来,道:“这么一个篮子,还能卖到京城去?” “这位姐姐你可别笑啊,东西好,怎么就不能卖到京城呢?再说,御厨房也有大白菜呢,难道说因为白菜普通,就不能进御厨房了吗?可是白菜和白菜也不一样,人家的白菜真心好,又鲜又嫩,还脆生,才有进御厨房的机会。” 苏瑾瑶说完,趁着马六吆喝着累了的间隙,也吆喝道:“我这里的篮子可是真正的好手工,最精致的工艺和编制方法,仿冒都仿冒不来的呦。有心想要漂漂亮亮又与众不同的姑娘就来买我的篮子看看。身价高的姑娘,用的东西自然也矜贵,要是不能认清的,买了假货可就不好了。” 那个想买篮子的姑娘寻思了一下,走过来又问道:“其实,前天见红袖坊的明姑娘提着个顶好看的篮子上街,我就挺喜欢的。我们万花春的姑娘也想要买,也有人就买了这个马六的。我就觉得这个马六不靠谱,还没买的。既然他的是仿冒你的东西,那我就还是买了你的吧。” 说完,那姑娘就掏出四钱银子,递给了苏瑾瑶。然后在里面挑了一个荷叶形的篮子,笑眯眯的走了。 苏瑾瑶一开张,底气就更足了。又见一个听着马六吆喝的姑娘提着个篮子来退,便对那个姑娘道:“姐姐你真有眼光,挑得那只篮子真心很适合你呀,就是可惜买到了假货。不如你看看我这里的东西,都是顶呱呱的好。而且能用得起我这篮子的,可都是身价不菲的姑娘啊。” 那姑娘听了,果然走了过来,看看苏瑾瑶这边的篮子,道:“真的是踩扁了也能复原吗?别人就编制不出来?” “是啊,要不怎么说矜贵呢。这工艺别人绝对仿冒不出来的。姐姐你想想,你漂漂亮亮的提着好看的篮子去赶集,遇到人多的时候挤了几下,把你的篮子挤扁了可就不好看了。可是我这个,用点力捏回来,还是原本的样子,一点事都没有。”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个篮子用力捏了几下,捏变形了,再拉回来,果然完好如初。 苏瑾瑶道:“这地上脏,我就不踩了。姐姐你要是不信,就回家跳到床上去踩。我先说清楚,只要不踩断了,那就一定能复原。” 那姑娘笑了,道:“再加三钱银子而已,提着挺好看的,就买你的了。”说完,一样是给了钱,提着个样式很精巧的篮子走了。 结果,凡是经马六吆喝着回来退篮子的,几乎都被苏瑾瑶叫过去买了新的篮子。就如同马六之前说的那样,凡是肯掏一钱银子买只竹篮子而就为了提着好看的姑娘,都不会在乎再多花三钱银子买苏瑾瑶的这只。 经过这么一闹腾,所有人都知道苏瑾瑶卖的篮子多么特别,别人家仿冒不出来。所以这些买了苏瑾瑶篮子的姑娘,心里还在暗自高兴,觉得是自己的身价得到了肯定。 苏瑾瑶自然也是高兴,同时还在暗自叹息今天又把篮子带少了。要是多带几个来,也都能卖光了。 而且,原本苏瑾瑶被红袖坊的那个姑娘一通刁难,心里也是很不痛快的。但是现在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她的心情就别说有多好了。 第1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马六前一天傍晚加上今天一早上一共卖了二十二只篮子。虽然他好大一通的吆喝,回来找他退货的也不过就是十二个人,也就是刚刚过半。 而苏瑾瑶这边就已经把她带来的篮子都卖掉了,还有人没买到,心有不甘似的。 既然还有人想要买苏瑾瑶的篮子,苏瑾瑶岂有不赚钱的道理。索性回手一指红袖坊道:“红袖坊的后门大家知道吧?以后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我都在那边卖篮子。也不光是篮子,我手里还有其他的俏头货,漂亮的姑娘们喜欢的可以过来看看。而且我的东西虽然价格贵,但是保证矜贵,又与众不同。以后大家认清了我苏瑾瑶的名号,凡是我经手卖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能够仿冒出来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听苏瑾瑶这么说,也有人跟着笑道:“红袖坊的后门还有几间空房子,不如小姑娘你就去盘下来做个铺面多好呢。” “是啊,那边是后街的巷子,铺面大多价钱便宜,一间铺子一年才几两银子而已。小姑娘你有个地方卖东西,我们也好有个买好货的地方。” 凡是建议苏瑾瑶盘铺面的,大多是些衣着光鲜的,大概也都不差钱,巴望着从苏瑾瑶这个小姑娘手里买点紧俏的东西。 苏瑾瑶也明白,有些人从来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只要你手里的东西能弄出个噱头来,就不愁卖不上高价。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心里可是又多了一个盘算。 现在,带来的篮子也都买完了,那边马六吊着一条脱臼的胳膊,也喊得是声嘶力竭的。倒不是他一个大男人多么的没骨气,实在是苏瑾瑶一下子就把他给震慑住了,所以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气势就弱了,也就只能逆来顺受了。 苏瑾瑶走过去,对马六道:“以后还敢再仿冒我的东西吗?” “姑娘啊,你这打也打了,东西也卖了。借着我吆喝的功夫,你也是赚了不少了,就放了我吧。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还哪敢仿冒你的东西呢。”马六倒是也算是识时务,不过他可不算是个俊杰,只是个见风使舵,不想吃亏的小人罢了。 苏瑾瑶现在心情不错,也就不打算再和这个马六计较了。索性把他的胳膊一抓,再用力一提,将他脱臼的胳膊给推了上去。不过,因为他脱臼的时间长了,加上之前用力挣扎过,所以将来肯定会有些后遗症,估计到了个阴天下雨,他这条胳膊就得疼起来。 可苏瑾瑶给他接回去了,就算是天大的面子了,才不会管他有没有后遗症呢。苏瑾瑶摆摆手道:“既然知道错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呢,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给你个好差事,你觉得行呢,就做,还能赚点小钱。” “什么?姑娘你还有什么好差事?”马六本来不想答应。不过他这种人也是看惯了世间百态的,大概一看苏瑾瑶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她强加给自己的一份差事,自己就算是不想答应也不行,倒是还不如顺势就应承下来,还免得得罪了这个煞星似的小丫头了。 苏瑾瑶见他学乖了,便笑道:“以后我要卖的东西还是不少的。但是生意好了自然就有人眼红,就算是你马六不打着仿冒的主意,也难保别人不想捞这份偏财。马六哥你要是有心呢,就帮我留意着点,如果有人仿冒我的东西,来告诉我,我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瑾瑶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现在有心再利用马六,自然就不是那么强硬了,所以也就改口叫了一声“马六哥”。 马六一听,心里暗笑,明白这小丫头是真的精明,不只是堵住了自己这边仿冒的心思,还琢磨着把别人也给把持住。不过,既然自己都赚不到的钱,马六当然也不会甘心让别人去赚,干脆就使劲的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在这安济城里,我自然会帮姑娘你留心一下周围的货色。如果真的有人敢去仿冒的,我就一定来知会姑娘一声。” “好,那就先谢过了。”苏瑾瑶再次指着红袖坊道:“我不是红袖坊的人,不过经过今天之后,红袖坊的姑娘也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了。你要是找我,就到红袖坊去留个话,我过来的时候知道了,自然就会去找你的。” “行,就这样吧。姑娘您慢走。”马六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跟苏瑾瑶的奴才似的。 苏瑾瑶也笑了笑,收拾了她的包袱皮转身向红袖坊的后门走去。 这边闹得这么大阵仗,红袖坊的姑娘们也有出来看热闹的,因而这边的情况自然在红袖坊也是传开了。更是有人还在学着马六的模样,叫着“女侠女侠”,把苏瑾瑶的事情讲的活灵活现的。 苏瑾瑶一回来,就连七娘都已经在大厅里准备看热闹了。七娘也是个见惯了市面的女人,混迹在青楼这种地方,见的人更是三六九等、五花八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七娘自然没有把苏瑾瑶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不过买了她一面铜镜,倒是真正的喜欢,也就对她稍有留心了。 而等到紫若姑娘有了大变化之后,七娘才开始真正注意到了苏瑾瑶的存在。所以在明姑娘也经过苏瑾瑶的点拨,再次把身价又提了好些之后,她便更是有意结交这个不凡的小丫头了。 现在苏瑾瑶一进大厅,就见一屋子的人跟开会似的。中间的一张八仙桌,居中坐着的是七娘,左右分别坐着明姑娘和紫若姑娘两个红袖坊的头牌。再其他的一些姑娘,身价好、牌子亮的都靠前面站着,越是往后的,就越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了。 苏瑾瑶纵使见过的阵仗不少,也稍微愣了一下。因为她就是在电视里,也没见过青楼姑娘开堂会的阵仗啊。 七娘一见,便朝苏瑾瑶招招手,往桌前叫:“瑾瑶姑娘,过来坐啊。我这边听说了楼下有热闹,就赶紧起身,梳了个头就下来了。你看我这胭脂都没搽呢。” 苏瑾瑶的心思何其聪敏,一见这情况就明白,她在七娘眼里的份量,已然是不轻了。她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略一思量,就坐在了明姑娘的这一边。 苏瑾瑶本意并不是偏向着谁,但今天这事,却是明姑娘先下楼来保她的,所以于情于理她都有心思要结交明姑娘的。 苏瑾瑶一落座,便算是表明了心意。不过,紫若也不是没心眼的白丁,一见苏瑾瑶这态度,也不恼怒,反而更有心去拉拢,便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七娘的面前,另一杯就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七娘一见紫若这么上心,便笑了,端起茶杯道:“瑾瑶姑娘,你可是看到了吧,我们红袖坊的头牌姑娘,都有心和你交好呢。” 苏瑾瑶心里清楚,这是七娘在帮紫若说话。她本来也不是想要偏帮着谁的,便道:“可我就一个人,只能坐一把椅子,就琢磨着男左女右,才选了明姑娘这右边的座位啊。” 听苏瑾瑶这么说,算是给紫若也有了一个台阶下,在座的四个人便都笑了。 说来也是奇怪,七娘三十多岁了,紫若姑娘二十岁左右,明姑娘则是十八、九岁,而苏瑾瑶现在的模样只有十一岁,说起来还比同龄的少女献的纤瘦许多。可这四个女子坐在一起,一颦一笑都不见生疏,更不见什么违和感,可见苏瑾瑶就算是顶着一副不成熟的皮囊,可她的气场也是不输于人的。 笑也笑了,茶也喝了,苏瑾瑶心思澄明,索性就开门见山的问七娘道:“其实,我也知道七娘的意思,能赏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一个座位,是想要保住之前那位和我打赌的姐姐吧?敢问七娘,若是我这次打赌输了,我的手指头是不是真的能保住呢?” 苏瑾瑶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不要看着她是个小丫头就欺负她。既然敢招惹到她的头上,那可不是谁都能逃得过去的。 七娘自然也是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不过七娘吃惊的是苏瑾瑶这个态度。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丫头不像是没有家底和背景的人啊,否则她明知道自己是要保那个姑娘,却也多多少少该卖自己个面子吧。 因此,七娘又笑道:“我说实话吧,不是要保她的手指头,而是想要保住我这红袖坊的名头。要知道,瑾瑶姑娘你若是摆出个架势来,那我绝不会为难你。今天打赌你赢了,不管什么赌注也都是你应得的。可要是瑾瑶姑娘你身单势孤的,还是卖我红袖坊七娘一个面子吧。我这份面子,也能换到不少的好处呢。” 言外之意,七娘是怕苏瑾瑶一个无权无势无钱财的小丫头真的在这里把她手下姑娘的手指头剁了,那就显得她这红袖坊太无能了吧。 听七娘这么说,苏瑾瑶只是抿嘴笑笑,并没有搭话。其实她心里最清楚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七娘都为了红袖坊的名头来和自己说话,那她势必要给些面子的。 可这份面子也不是白给的,就如同七娘说的,面子能换到好处,但究竟是什么好处、多大的好处,就得看她苏瑾瑶的心思了。 见苏瑾瑶不说话,七娘就明白这小姑娘的精明了。因而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银票道:“我这里也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不如和之前明姑娘、紫若姑娘的一票一起,算是瑾瑶姑娘赢得的一个彩头吧。至于那个彩霞,她在红袖坊的年头也多了,持宠生娇的事情在所难免。不过,她这个年纪的姑娘也确实没有几年好红了,你要是再剁她一根手指头,就等于是断了她的生路。这本来无怨无仇的,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又何必继续追究呢?我也知道若是今天反过来讲,瑾瑶姑娘会怀疑我们红袖坊仗势欺人;可话说回来,现在这世上,谁家有钱有势的人还能给穷人去提鞋啊?不如这样,以后我们这红袖坊,就算是瑾瑶姑娘的一条路子,若是有什么能帮忙的,来找我七娘说一声,我帮你撑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之前和苏瑾瑶较劲儿的姑娘叫彩霞,不过七娘也不是多么看中她,而是不能让苏瑾瑶这么一个小姑娘无端的就在红袖坊占了便宜,逞了强势。 不过若是苏瑾瑶肯退一步讲,那么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是她们红袖坊给苏瑾瑶的一份赔偿。另外还算是给苏瑾瑶一个面子,以后苏瑾瑶在这安济城里有什么事情,红袖坊的七娘都会给她说句话的。 这件事看起来挺可笑的,红袖坊不过是个青楼,竟然敢说给苏瑾瑶撑腰?可苏瑾瑶却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苏瑾瑶明白,一百五十两银子绝对是比巨款了。这些钱对她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绝对可以让她办成好多想要办的事。另外一点,青楼背后的人脉可不容小视啊,明姑娘和紫若姑娘这样的头牌所接待的恩客可没有等闲之辈,稍微吹吹枕边风,得到的好处可就是平常人家想都不要想的。 因而,苏瑾瑶丝毫不在意红袖坊是青楼还是白楼、黑楼,反正只要能够成为自己的一个起点步的地方,她就不会错过。 见苏瑾瑶点头答应了,七娘才回头朝后面叫了一声道:“彩霞啊,你过来,把那一百两银子也拿过来。再就是和这位瑾瑶姑娘喝杯茶吧,以后常来常往的,也算是熟人了。” 七娘说完,之前那个因为一个篮子就不依不饶的彩霞姑娘出来了。一边脸上还有个红红的巴掌印,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不过,应该不是七娘,因为七娘不至于亲自动手就是了。 彩霞见了苏瑾瑶,眼神都显得和善了许多,就是眼皮子还是肿的,应该也是哭过了。 苏瑾瑶也不是个棒槌,更不是死硬派。她是最会变通的一个人,因此彩霞出来之后,苏瑾瑶就笑嘻嘻的从桌上拿起了一杯茶,起身走到彩霞的面前道:“彩霞姐姐,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啊。这杯茶虽然不是你敬的,可我也先干为敬了。今天的事,其实还要谢谢彩霞姐姐,若不是你提醒,我当然不知道有人仿冒了我的东西,也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的篮子都卖出去了。” 说完,苏瑾瑶又朝红袖坊所有的姑娘都福了福身,大声道:“以后我在这红袖坊周围做生意,还要依仗这些位姐姐了。” 听苏瑾瑶说还要在这红袖坊的周围做生意,七娘就先笑了,道:“我们这红袖坊的周围啊,胭脂铺子、成衣铺子、首饰铺子可是都不少,糖果铺子也有一间,就是不知道瑾瑶姑娘你是要开间什么铺子?” “这个……我也还没有打算清楚呢。不过之前听说咱们后门的那条巷子铺面便宜,我这手里没有什么本钱,如果能在那边盘一间小铺子,倒是考虑做点小生意,卖些杂货吧。不过,最近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就是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过来卖点东西而已。”苏瑾瑶现在手里有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按理说是应该能够盘一间铺子的。 可是她并不打算卖那些寻常的东西,而且卖那些东西也不赚钱。加上她的家现在还是在屏山村,如果要在城里开铺子,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包车往这边跑吧。到时候耽误的时间不算,这铺子里也需要人手,苏瑾瑶也不可能整天就只经营这么一间小铺面而不去做别的,所以她才没有打算立刻就去问问铺面的事。 话又说回来,如果说单单因为手里有了些银子,就让她带着整个苏家从屏山村里搬出来,却也还不现实。 暂且不说大山里都是宝,单单那条官道上的生意,就是苏瑾瑶舍不得的。从古到今,靠山吃山、靠路吃路,苏瑾瑶觉得那条路上的商机绝对不会比这里的一间铺子差。当然,苏瑾瑶也不是不来了,只不过要有合适的时机和信得过的人手才能行。 七娘也是笑了,道:“你能这么想,也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瑾瑶你年纪还小,而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哪个不是这安济城里的人物呢。就算是后街的一间铺子,价钱上看着是不贵的,可不管你卖什么,只要你生意好就不会太平了。若是没有点背景给你撑腰,只怕前一天见着了大把的银子,后一天家里就会死了人。这可不是我吓唬你,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啊,这里要站住脚,要么是这条街上的老店铺,要么就是身后有大主顾。就连那个马六不是也吆喝着背后有人嘛,就是这个道理。” 苏瑾瑶点头笑笑,对七娘称了一声谢。其实这也是苏瑾瑶心里想过的一个问题。纵使她身手再好,没有背景也是寸步难行。看来她要赚大钱,第一步不是缺商机,而是缺个后台啊。 第1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想到这里,苏瑾瑶起身道:“也坐了不少时候了,我谢谢七娘给我这些个警醒,我确实还年轻,有些事情也是急不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七娘提点、照拂的地方,还请七娘给个面子吧。” “嗯,好说。”七娘笑眯眯的指着左右身边的明姑娘和紫若姑娘道:“其实啊,就冲你给明姑娘和紫若的提点,我就挺看重你这个小姑娘的。要是你在外面闯的辛苦,不如就安心到这红袖坊来。不过你放心,我这里不缺姑娘,保证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分,就说你是我们这里请来专门给姑娘们上妆的好了。” 苏瑾瑶本来也没打算放弃红袖坊的这条路,便点点头道:“以后这边我常来,七娘不要嫌弃就好。有哪位姑娘信得着我,我帮她化个妆、想个法儿红一红,也好过苦苦的撑日子。红袖坊大红大紫,每个姑娘都有不一样的长处,那才能留住更多的客人吧。” 明姑娘一听就笑了,问苏瑾瑶道:“你要是把红袖坊的姑娘都捧成了红牌,那这条街上来请你的人可就更多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说道:“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要谢谢明姑娘和紫若姑娘了。没有你们这些银票保我,也没有现在的皆大欢喜。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还有好些个事没办呢。” 苏瑾瑶要走,七娘起身摇了摇手绢,算是送客了。这样对苏瑾瑶来说也算是客气了,毕竟平时七娘迎来送往的人,可都是安济城里有些头脸的人物,富家公子、挥金如土的少爷们。 而明姑娘和紫若倒是亲亲热热的陪着苏瑾瑶走了几步,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了。 苏瑾瑶仍旧是往后门走,她就算是再怎么和七娘有交情,也不会把自己故意抬高,不想大摇大摆的从前门出去。毕竟她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消费的。 出了红袖坊的后门,苏瑾瑶便直接去了书坊,在那边又买了几支笔,还有其他一些书房里常用的东西,又包了好大的一个包。 离开的时候,那书坊掌柜的还问苏瑾瑶:“小姑娘,你上次还说能写些好看的小文来卖,我这边可是记着呢,连书商都问过了,说是如果真的好看,那销路他们包了。前期只要我们投入点纸、墨和装订的钱就行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摇头道:“我现在可没那个时间。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落魄的秀才,愿意替人写字为生的那种?” 书坊掌柜的有些懵,一时间没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便问道:“姑娘找这样的人做什么?” 苏瑾瑶直接答道:“找他帮我写书啊。” “啊?这样的人写出来的东西,酸腐的要命,还哪有人愿意看呢。姑娘你真会说笑。”掌柜的立刻露出几分失望的神情,估计是因为他太过相信苏瑾瑶了。 想想也对,苏瑾瑶这么个小小年纪,能认字、写字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写书吗?也怪他自己的较真了,或者说是想赚银子想疯了吧。 苏瑾瑶见掌柜的暗自摇头,一脸无奈又失望的神情,就笑着道:“掌柜的你也不用失望,我找人代笔,用的是我的思路。他写的好了,我给他银子,写的不好让他重新写过就是了。若是你认识这样的人,为人也实在,又真正缺钱的,就介绍给我认识吧。到时候他若是真的能写出好东西来,我让你独家销售。” “还能这样?”掌柜的眼睛亮了亮,说道:“哦,我懂了。这找人代笔自古就有,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姑娘你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我就找个人给你看看?” 苏瑾瑶对于写书这件事本来是无心插柳的,不过想想她看过的那些小说、美文,倒是觉得这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何况找人代笔,她自己又不浪费什么时间,便点点头道:“行,掌柜的你就留心一下,找个文笔好的,人品好的人来吧。不过今天我没有时间了,下个月初五我还过来,到时候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让他带点自己写的东西给我看看,合适的话,我就用他了。代笔该给什么价码,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不过也要讲清楚,要是半路给我撂挑子,一文钱都拿不到。” 掌柜的听完就笑了,道:“那是当然。遇到这样的人,别说小姑娘你不能给钱,就算是我这里也说不过去的。”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苏瑾瑶说完,提着东西走了。 今天这桩生意,若是真能做成的话,倒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呢。毕竟古人的娱乐生活更加贫乏,平时没有个电视、电脑的来消遣,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得起茶馆、青楼,那些书生们空空寂寞之时,当然是要看些小文来排遣生活了。 今天才办成了两件事,时间就耗费的差不多了。苏瑾瑶还有一件事惦记在心里呢,因此她急急忙忙的朝市场走去,想要买些她所需要的调料。 很多调味料在山上能采到,但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本土出产的,古代的一些香辛料都是从西域进口的,平常的地方是不能买到的。所以苏瑾瑶需要的调味料能不能买到就得看运气好不好,之后她还得去药店再看看。 市场人比较多,小商贩也是把摊子摆得到处都是。显然古代的市场没有什么规划可言,也不会划分什么生鲜和干调的区域。 不过,苏瑾瑶今天的运气比较好,才溜达了半圈,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蹲在地上,面前的大瓷碗里盛着好些种类的香辛料。看那年轻人的一脸闲淡就知道,他的生意并不是特别的好。 苏瑾瑶走过去看看那几只大瓷碗,茴香、八角、桂皮、花椒、香叶、肉蔻都有。还有些一看就是山上采来后晒干了研磨的,这些山上能采到的苏瑾瑶也就不感兴趣了。 那年轻人见有人来看他的东西,虽然只是个小姑娘,不过还是热情道:“姑娘要看看什么?我这里的好几种调味料都是西域特产的,在咱们中原可是见都见不到的。我家大姐夫做脚夫,帮西域的客商走货,才能弄来这些上等的调味料呢。我敢打包票,这整个市场里只有我这儿的东西最全,别人的,那都是山里采的,不算是顶好的。” 苏瑾瑶抓起几颗八角闻了闻,味道还行,但绝对不是最好的东西。不过,真正的好东西在西域也算上品,能落到外面街市上的就更差了。而且她也没得挑,只能买回去配料时多用点吧。便问道:“这些调料都是怎么卖的?我要是多买点,你能给我算便宜点吗?” “那得看姑娘你要多少了。要是只买个一钱、二钱的,我也给你个实在价。可如果你家里开饭馆的,需要这东西特别多,那我就再给你多便宜些。” 苏瑾瑶暗自算了算,道:“每样给我包半斤吧。不过我闻的出来,你这些东西有些是沉的,有些好像还受潮了,所以这价钱你要是太高,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要的。而且有些东西药店也能买到,我去安和堂找掌柜的,他那里的东西更实惠。” 年轻人赶紧解释道:“姑娘可是个行家,我这东西也不是受潮了,而是过了一个冬天,还没来得及晾晒而已。其实一点都不影响味道。而且我这些东西都是直接从西域客商那里拿来的,药店里的东西可是卖的药价,再便宜也是比这市场里的调味料贵着好几倍呢。姑娘你要是腌制酱菜用,还是买我的划算。” “那你说说吧,每样半斤给我什么价钱?” 其实,苏瑾瑶也不知道这些调味料究竟该多少钱买。不过在现代,这些东西也没有论斤买的。一来是是这玩意用的不多,而且现代的超市里有很多调配好的粉制品,比用这个方便,味道也好;二来,这玩意其实也不便宜,都是一两就要十几块钱、甚至几十块钱的,谁家没事花几百元买一斤肉蔻回去炒鸡蛋吃呢? 年轻人见苏瑾瑶挺精明的样子,琢磨了一下道:“东西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花椒和香叶便宜点,最贵的是肉蔻,那是一两肉蔻二两银子的价格了。就算给你算的最便宜了,买一两肉蔻也得一两七钱银子。姑娘,你确定每样都要半斤啊?” 听年轻人这话,苏瑾瑶抽了口气,觉得自己是莽撞了,也拖大了。要是真的按照每样半斤买回去,她兜里这点银子就的消耗掉大半。同时苏瑾瑶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年轻人生意这么差了,估计是东西太贵了,没人买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那是我算差了,肉蔻有一两就够了,花椒、八角、香叶、桂皮、茴香每样先称二两吧。我回家先配料试试,如果味道好,下次再来多买。” 那年轻人听苏瑾瑶这么说,也是露出了喜色。连忙道:“那我也给姑娘个实在价。不瞒你说,就连仙客居的赵大东家,有时候也来我这里买调味料呢。仙客居知道吧,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饭馆呢。你别看我这里平时没什么生意,要是赵大东家来一次,买去的货可是够我半年的花用了。” 苏瑾瑶听了眼睛一亮,可是又不露声色的道:“真的假的?赵大东家经营着那么大的仙客居,还能到你这小摊子上来买东西啊?听说他那家传腌制烤鸭的秘方,可是好多秘制的香料呢。” 那年轻人赶紧道:“秘制是秘制,可是我姐夫走一次货,带回来的东西也是比别人家的便宜啊。而且从官道上来的西域的香料,那是顶顶的贵啊。赵大东家想赚钱,也不能天天把银子耗在这些东西上。所以能有机会买点便宜的,自然是买便宜的。反正东西不是假的、坏的就行了。” 苏瑾瑶明白,这应该就是最原始的走私了。按照正常的通商手续从西域进口的香辛料,那是有数量和价格要求的,赵大东家要赚钱,加上烤鸭的销量又大,所以想到这样的一些歪路子也不是不可能。 估计就连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有些好处落在那些大人们的口袋里,谁还管你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走私的路子来的呢。 因此苏瑾瑶便道:“那我就信你吧。不过,你可得给我拿和赵大东家一样的货色,要是这东西品质太差,我腌制出来的肉味儿不对,我可就要去报官啦。说你私自进了西域的调味料。” 苏瑾瑶这句话,吓唬的成分居多。再就是想要诈一诈这个年轻人,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结果苏瑾瑶刚说完,那人就笑了,道:“小姑娘你可别以为官府什么事都管。我在这摆摊卖调味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衙差巡街的时候我都一样摆卖,可不怕你报官。不过呢,我见你挺实在的,买的东西也不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里的白芷、丁香、甘草确实不如药店的好,你要是真的认识安和堂的掌柜的,就让他给你称点上好的。腌肉、腌咸菜味道可是大不一样的。” “那行,赵大东家要的那几样,你都给我称二两。其他的,我去药铺买就行了。”苏瑾瑶说完,掏出那张十两的银票道:“这张银票应该够了吧,用不用我去银庄兑了银子给你?” 年轻人看了看银票,道:“够了够了。”然后又问:“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腌牛肉得加点山楂、陈皮才容易入味啊。” “哦,那我知道了,我就是腌制酱牛肉的。”苏瑾瑶赶紧点头,没说她其实是想要腌制烤鸭。而且她特意强调跟赵大东家的货一样,其实也就等于是缩小了一定的范围。 这个年轻人当然听不出来,还以为苏瑾瑶只是担心他这货的品质,所以才是按照赵大东家买的货品来呢。 等到那年轻人大大小小的纸包把调味料都包好,苏瑾瑶接过来就笑了。因为这数量正好是十三包,怎么感觉她在研究十三香呢。 不过刚才那年轻人也说了,赵大东家买另外几味配料都是去药铺称的,那就证明这赵大东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或者说他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就一直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在经营着。所以不会在一个地方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全就是了。 至于自己能不能腌制出味道差不多的烤鸭,苏瑾瑶本来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成与不成,她都另有打算,总之不会让自己的这个计划落空就对了。 这十三味调味料有的真是贵的吓人,有的倒是还算可以接受。不过苏瑾瑶这十两银子的银票也是没够用,还把之前买了竹篮子的钱搭进去不少。 提着又包成一大包的“十三香”,苏瑾瑶这才离开了这个摊子。 苏瑾瑶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安和堂,找程泽看看她给古学斌新开出来的那副药方的。可走着走着,苏瑾瑶就路过了一间铁匠铺。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还有拉风箱的“呼呼”声。 苏瑾瑶的心思一动,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就大声问道:“那位师傅能接活啊?我想要打造个特别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就走了出来。上身打着赤臂,系着一条牛皮的围裙。一身的腱子肉显示出打铁的这个行当可是需要大力气的。 那汉子倒是长得挺面善,没有多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与其说像是个打铁的,不如说更像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小姑娘,你要做活啊?做什么?”铁匠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憨憨的问着。 “我想做个很精细的东西,就像是个小小的印章,不过却是烧热了烙印在东西上,可以留下记号的那种。”苏瑾瑶也说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个什么,所以只能这样解释着,希望那汉子能够听明白。 那铁匠汉子琢磨了一下,问道:“姑娘是想要那种给牛马烙印的烙铁?” 一般人家养的牛马只有一、两匹而已,所以用不着烙铁。但是如果是一个车马行或是专门贩卖牛马的牲口铺子,就需要这种烙铁了。凡是自家的牲口,就用烙铁在后腿上留下个烙印,这样容易辨认,也能够给自己的铺子打出名号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就是个和烙铁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我要做的这个非常小,也就是和……小手指头差不多大小的一个吧。这里能做吗?” 那铁匠汉子听了,又抓了抓头发,有点为难的道:“打造个这么小的东西,可是很费功夫的。价钱可比一把菜刀都贵了。要是你还得要求特别的花纹,那就还得价钱。小姑娘,你要这个东西干嘛呀?做出来的话价钱那么贵,却就是个烙铁,不划算吧。” 然后他低头琢磨了一下苏瑾瑶的话,说道:“不瞒姑娘,我不识字,所以你让我刻字,那我只能是照猫画虎弄个差不多的样子,还得你先把那个字写出来,我再按照那个图样给你刻上。 第1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铁匠汉子道:“哦,引荐倒是不用。我师父老了,又无儿无女的,所以就在我们家养老了。要是姑娘能等,我就回家去把师父请过来,你再细细的和他说说?” 然后他低头琢磨了一下苏瑾瑶的话,说道:“不瞒姑娘,我不识字,所以你让我刻字,那我只能是照猫画虎弄个差不多的样子,还得你先把那个字写出来,我再按照那个图样给你刻上。要是你还说得更精细点,不能和别人的一样了,这活我可就接不了了。不过,我师父应该可以,他最擅长帮别人打造精细的小东西。别说是印章大的烙铁,就算是飞针他都能打造出来。” 苏瑾瑶道:“那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呢?我确实很需要这个东西,麻烦你了。” 铁匠汉子道:“哦,引荐倒是不用。我师父老了,又无儿无女的,所以就在我们家养老了。要是姑娘能等,我就回家去把师父请过来,你再细细的和他说说?” 苏瑾瑶听那个铁匠汉子答应把他师父请过来,便点点头道:“不知道你走这一趟要多远呢?我家不住在城里,所以要赶早回去。如果实在太远的话,今天就不必了,我下月初五还来,到时候麻烦你让老师傅还是这个时间,在这里等我行不行?” 铁匠汉子点点头道:“我家住在城东,我这步子走一趟倒是挺快的,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走个来回。不过我师父年纪大了,我回去之后扶着他过来,就得多用些时候了。姑娘你看看能等还是不能等?” “那就算了,我真的挺赶时间的。”苏瑾瑶摇摇头道:“那就约定下月初五吧。明天是月末,再有六天的时间我还过来,麻烦你请那位师傅在这里等我吧。不过,你最好把我的要求提前说一声,让师傅看看能不能做的出来。” 铁匠汉子道:“那不如,姑娘给我留个图样?你说要刻字,刻什么字可以写下来吗?我师父识字,他看过之后心里也有个数。” “行,麻烦你找一块炭和一块布来吧。”苏瑾瑶本来想要纸笔,可她听这铁匠汉子说不识字,估计他这里也没有这些东西,索性就用炭和布替代吧。 铁匠汉子答应一声,转身进去找了一块木炭和一块巴掌大的破布,看起来好像是一件破抹布上面撕下来的。不过因为是浅色的,所以用炭写字还是没问题的。 苏瑾瑶接过来,在破布上写了个“雅”字,然后递给铁匠汉子道:“这个字念雅,是我的名字。麻烦你和师父说,这个字笔画多,你看看能不能在哪个比划上动点小心思,让我刻着这个字的烙铁别人根本就仿冒不出来。” 铁匠汉子点点头道:“不瞒您说,我打铁快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这么奇怪的要求。居然还不是刻图章,而是做烙铁。奇怪啊,奇怪。” 苏瑾瑶自然不需要解释她做这个东西是干嘛的,不过她倒是被提了个醒,刻着“雅”字的烙铁她需要一把;还应该再刻一枚差不多的图章。 苏瑾瑶便道:“请你转告老师傅,麻烦他一定好好想想,这烙铁究竟能不能好好的打造。” 铁匠汉子点头应允着,算是应承下了这桩买卖。 苏瑾瑶离开铁匠铺再往安和堂走,就有些心急了。因为时间一再的耽搁,她怕没太多的时间找程泽给自己看药方了。而且以她的打算,还想每次过来都找程泽套路一下医术的知识呢。有人给讲解,还是比她自学成才要容易些,也能更准确的把握病症所在了。 苏瑾瑶一路急匆匆的来到安和堂,还是那个小童子接待了她。不过一见是苏瑾瑶,那小童子就主动道:“柳姐姐来抓药啊?还是来找我大伯?” 苏瑾瑶道:“我还是有张药方想让程先生看看,然后再抓药。” “那真是不巧了,我大伯出诊去了,估计要到入夜了才能回来。柳姐姐能等吗?还是直接先抓药?” 听小童子这么说,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她本来打算这副药让程泽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给古学斌抓药回去吃的。 可是程泽不在的话,她是抓药还是不抓药?如果不抓药,那么上次给古学斌的药就只够吃九天的,算算时间是吃不到下月初五的。 这样一来,自己要么是提前再来一趟,让程泽给自己看过了药方再抓药;要么就信任自己,先把药方抓回去,给古学斌吃上看看效果。 苏瑾瑶想了想,最后选择相信自己的医术,给古学斌先抓药。 因为苏瑾瑶知道,自己虽然不想拿古学斌做实验,但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古学斌之外再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试验品的。她更不能有依赖心理,开出的每一副药都需要让程泽过目之后才敢抓药;那样下去的话,只怕自己看再多遍的医书手札,也一样不能当个合格的大夫,更可能会局限在程泽的这个框框里,这样对古学斌解毒是不利的。 因而,苏瑾瑶打定了主意,便道:“既然程先生不在,那我就现在抓药好了。麻烦你告诉程先生,我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都会过来,还请程先生不是特别忙的话,赏我个时间让我请教几个问题。” 小童子道:“好,柳姐姐的话我一定转告。柳姐姐请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抓药。” 小童子再次把苏瑾瑶带到掌柜的面前,这次其实都不用多说什么,那掌柜的就认识苏瑾瑶了。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尽心招呼着。 苏瑾瑶拿出药方,掌柜的接过来看了看,对她道:“柳姑娘,您这次买的药比上次的分量多些,有几味药还比较特殊,价格自然也不用说了,肯定是普通药材比不了的。所以我就算是给你个最便宜的价格,这副药也得三两半银子了。” 苏瑾瑶点头,并没有因为这三两多银子的价格吃惊,说了句:“那就按这个方子抓药吧。”又道:“我还缺几样可以当作调味料的药材,麻烦掌柜的也给我一起算上吧。” 说完,苏瑾瑶就说了几个药名,其实也是能用来做调味料的。 掌柜的一一记了下来,然后道:“这几味药倒是比较普通的,不过药味儿比较大,得单独包着。”说完,掌柜的就把苏瑾瑶的药方,连同刚才记下来的几味药一起交给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小伙计,不一会儿那伙计就带着两包药回来了,交给了苏瑾瑶。 此间,掌柜也把总价算好了。给苏瑾瑶一说,苏瑾瑶毫不犹豫的就付了钱,然后拿着东西走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原本预计早点回去的,现在也是不行了。 苏瑾瑶回到和二栓约定的地方,就见今天他马车上坐的人倒是不少,比之前两次的客人都多,一共有五个人呢。再加上苏瑾瑶,那就是六个了。 这马车不小,可是还有客人带着点东西,就显得马车不那么宽敞了。 苏瑾瑶一回来,刚刚在车上找个位置坐好,二栓马上就问道:“东家,都买办齐了吗?可以回了吧。” 苏瑾瑶知道,二栓肯定也是等的着急了,另外也是估计有的客人催促过他了。便点点头道:“行了,走吧。今天耽搁的时间长了点,让大家都等着,真是过意不去了。” 按理说,苏瑾瑶一个小姑娘,好声好气的和这几个客人赔个礼,说自己回来晚了,大部分的人都能够理解。 可偏偏就有个穿土黄衫子的妇人一撇嘴,“咂咂”着舌头道:“知道晚了也不早点回来,让我们这些个人都在这儿等着你一个,看看这天都要黑了。” 另一个蓝色衣裙的妇人坐她对面,应该两人是同路或是同乡,要么就是什么亲戚关系,也跟着帮腔道:“就是说啊,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了,天要黑了还在外面浪,也不急着回家。这父母可是该多担心啊。” 苏瑾瑶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沉着脸看向了那两个妇人。 以苏瑾瑶的眼神,那是冷澈又寒心的,稍微有点眼色的人看了,都会觉得寒毛竖立。 可这两个妇人也不知道是看苏瑾瑶一个小姑娘身单势孤,还是她们平时就碎嘴、跋扈惯了。见苏瑾瑶瞪视过来的目光竟然丝毫不惧,还翻着白眼瞪回来,冷笑道:“呦呦,小姑娘你瞪我们干啥呀。这是不是说到你的短处去了,你觉得害臊了?” 另一个赶紧道:“我们可也是一片好心,替你爹娘担心你呀。就是你这样的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爱惜自己。等吃了亏,就没处哭去了。” 苏瑾瑶从来不是个怕事爱让人的,更是厌恶极了这种爱嚼舌根子的人。索性朝车下一指,道:“下车,这车是我包的,我不拉你们。” 土黄衫子的妇人根本不理会,反而道:“凭什么呀?车是你包的,可车子不是你的吧?人家车主都说了捎上我们回大同镇,你算是那根葱啊,敢来吆喝我们。” “就是就是,你有钱了不起啊?包辆车而已,牛什么劲儿啊。有本事你自己买辆车啊。”蓝裙子的妇人也说道。还往外使劲儿挪了挪屁股。 这蓝裙子的妇人和土黄衫子的妇人面对面坐着,和苏瑾瑶坐在同一边,中间只隔了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估计是胆子小,怕事,见她挤过来就也往外挪,结果就把苏瑾瑶往外也挤了一点。 苏瑾瑶最后上车,本来就坐在最后的位置,这个位置其实根本就不好,现在又被挤了挤,就差点就要被挤下车了。 苏瑾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迈开一步跃过那个老妇人,直接伸手就将那蓝裙子的妇人扯了起来。 对面土黄衫子的妇人一见苏瑾瑶动手,顿时也虎着扑了过来,根本就是泼妇打架的姿势,直接张开两手朝苏瑾瑶的脸上就挠。 苏瑾瑶一只手揪着蓝裙子的妇人,只能把头一偏,侧身用膝盖猛地一撞,正好撞在那土黄衫子的小腹上。 “哎呀我的娘,疼死我了。”土黄衫子的妇人痛呼一声,顿时就蹲了下去。 二栓本来挥着鞭子要赶车了,听见后面嚷嚷就拉着马没让车子走动。现在见苏瑾瑶直接和那两个妇人动起手来了,赶紧把缰绳往旁边的树上胡乱的一栓,过来要劝架。而其他的几个客人见这架势,也都下的纷纷往车下跳。 这时候,苏瑾瑶已经抬手,照着那个蓝裙子的妇人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耳光。同时冷笑道:“我的事我爹娘都不管,你更管不着。现在倒是我想替你爹娘管教管教你了。以后说话要留心,嘴上要留德。” 说完,苏瑾瑶拧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之前被苏瑾瑶一膝盖撞在小腹上的土黄衫子的妇人这时候刚刚站起来,还一只手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好像还要扑上来。苏瑾瑶直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把她给踹下了车。 几乎是那个妇人落地的同时,苏瑾瑶也从车上跳下来,一只脚踩着她的胸口,一边冷冷的道:“回家告诉你爹娘,好好再教育教育你吧。别自己无德无用还嘴臭,偏偏要出来恶心人。” 说完,苏瑾瑶俯身一拳,又赏给那妇人一个熊猫眼,再转身来到蓝裙子的妇人身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给她踹的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东家东家,你……消消气吧。”二栓本来脚不好,跛着脚跑过来一看,拉架是不用了,直接劝苏瑾瑶消气吧。 苏瑾瑶拍拍手道:“没事,和这种人不值得生气。我就是手痒痒,活动活动。”说完,苏瑾瑶看看之前跳下车的那三个人,问道:“还有走的就上车,不走的就留下吧。” 说完,苏瑾瑶利落的跳上了马车,看也不看那两个还在地上又打滚、又哭嚎的妇人了。 这女人打架,一般可都是抓头发、撕衣服,叫嚣、打骂、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 可是像苏瑾瑶的动作这么利落帅气、一气呵成就撂倒了两个人的,还真是不多见。最关键是苏瑾瑶才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女模样。本来大家都以为她是要挨欺负的那个,现在情势大反转,竟然有人刚刚回神来,就叫了一声“好”。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也有想叫好的,不过看看地上那两个,再看苏瑾瑶的眼神就有点心有余悸了。 苏瑾瑶见没人回应便道:“不走就算了,我还急着回家呢。你们爱看热闹就这儿看吧。二栓,走吧。” 二栓的心还“砰砰”乱跳呢,他是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了。再看看地上那两个,颤声问道:“东家,那她们两个咋办?” “咋办?又不是致命伤,哭一会儿、疼一会儿就完事了。小姑奶奶今天心情还挺好,才手下留情了。她们该回家拜拜祖宗牌位,谢谢我的不杀之恩。”说完,苏瑾瑶摆摆手道:“还不走?你不急着回家?” “回,回。”二栓现在真心明白,这东家真是一位小姑奶奶了。也不敢得罪,从地上捡起马鞭子,又解开了缰绳,跳上车辕就要赶车。 那原本要搭车人忙有两个招招手,道:“等等,我们上车啊。” 听见有人叫着要上车,二栓也没敢应声,而是先看了看苏瑾瑶。现在他看来,这个小东家可真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所以什么都得先看看苏瑾瑶的脸色。 苏瑾瑶一笑,点点头道:“让他们上来吧,本来也是答应捎着他们一起走的。另外的那个不坐车就算了,我们走。” “哎,好。”二栓这才拉紧了缰绳,让马车停稳了,等那两个人上车。 苏瑾瑶不会迁怒于人,人都有明哲保身的意思,打架了各散奔逃也是正常道理,所以她没有追究上车的这两个人。其实换作是苏瑾瑶,她也不会路见不平就仗义出手的。有道是“墙倒众人推”,可苏瑾瑶不做那个去推墙的人,但她也不会帮着扶就是了。 这两个人上车了,就只剩下之前坐在苏瑾瑶身边的那个老妇人。刚才也就是她因为那蓝裙子的妇人挤了她,她才去挤苏瑾瑶的。现在也数她最担心,生怕苏瑾瑶回头也来找她的麻烦,所以听到苏瑾瑶说“走吧”,她更是缩在一旁不敢出声了。 而苏瑾瑶对于这个老妇人,也是一点都不待见的。她明显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如果当时苏瑾瑶再弱势一点,说不定就被她给她挤下去了,那就无形当中等于是帮那两个悍妇欺负了苏瑾瑶。所以她不坐车,还省得苏瑾瑶心里隔应。 二栓赶起马车,大黑马“踏踏”的跑了起来,很快就出了安济城。 日头都已经偏西了,也幸好这车是苏瑾瑶包下来的,不用等什么人,只一路往回跑就行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苏瑾瑶坐了一会儿才感觉肚子饿了。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又没吃午饭。 第1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马车摇摇晃晃的,苏瑾瑶坐了一会儿才感觉肚子饿了。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又没吃午饭。可是现在马也跑起来了,周围除了偶尔经过的小村庄也不见集市,她也就断了去买些吃食的打算了。 也幸好最近吃、喝都不错,苏瑾瑶现在的身子比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又好了不少。傻丫头姚儿那一身的骨头没有肉,还软趴趴的没力气。而现在苏瑾瑶除了可以忍饥挨饿,也能够去做一些高强度的动作了。估计再稍加锻炼,不出两年她就能恢复到自己作为杀手的巅峰状态。 因为饿了,苏瑾瑶就只能闭目养神,尽量减少身体的消耗。可马车颠簸了一阵子,苏瑾瑶的肚子就“咕噜”一声,叫得很是响亮。 苏瑾瑶顿时觉得脸红,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坐在对面的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苏瑾瑶只得赶紧再把眼睛闭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坐在苏瑾瑶斜对面的老汉想了想,对苏瑾瑶道:“小姑娘,你是饿了吧。我给你块红豆糕吧。” 苏瑾瑶闻声又睁开眼睛,就见老汉把他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样小点心。那老汉道:“这是给我大同镇的小孙子、孙女买的。每样点心就称了两块,我不能多给你。不过红豆糕是人家补称的时候送的,我就送给你吃吧。” 说完,老汉很诚意的把整个油纸包都递了过来,道:“怕你嫌我这枯瘦的老手脏,你自己拿吧。看你这岁数,比我家孙女也大不了几岁,就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啊。” 苏瑾瑶觉得挺感动的,毕竟闹了一出不愉快,心里别扭,现在看来,好心人真是处处都在。 苏瑾瑶说了声:“谢谢,我不嫌弃。”便也没有推辞,伸手拿了一块红豆糕吃了起来。这是对方的一片好意,又那么诚心,苏瑾瑶打从心眼里觉得这红豆糕真是又甜又香。 老汉见苏瑾瑶吃了,笑了笑,才把那些小点心又包好了。 另一个搭车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长衫,长得挺干净的,有点读书人的样子。他见苏瑾瑶吃了老汉的红豆糕,抿抿嘴不知道是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刚才见那两个悍妇欺负你,我们也是挺担心的。可是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难以帮得上忙啊。倒是小姑娘你身手利落,让人佩服佩服。” 本来苏瑾瑶都不想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加上那老汉给自己吃的,苏瑾瑶也觉得暖心。 可是现在听这年轻人一开口,顿时就觉得好一阵的恶心。如果说那个老汉不帮忙,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不想招惹是非。现在他给自己一块红豆糕,也可能有几分想要弥补的意思。毕竟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欺负,是个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太好过的。 可是这个年轻人这么说,就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了。你不站出来帮忙没有人怪你,可是你不帮忙还要把自己说的很有正义感,却心有余力不足似的,苏瑾瑶就绝对不能忍了。 苏瑾瑶抬头看着这个所谓的“书生”,冷笑一声道:“我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嘛。可你别忘了,你是书生,可也是个男人。但你偏偏要做个缩头缩脑的猥琐男人,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倒是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没用,算不上是个男人,还显得你这个人实在点。”其实苏瑾瑶就差没说他想要当“女表”子又立贞节牌坊了。 那书生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哼”了一声道:“小姑娘你这话说的可是真难听啊,我们担心你难道还错了吗?再说,你不是没被欺负吗?那两个悍妇牙尖嘴利,你倒是手脚利落,反正你也没吃亏,现在却偏偏在这里和我这个读书人较真做什么?” 这句话把苏瑾瑶给气乐了,“哈?我较真?刚才你明明做了缩头乌龟,还说什么担心我?那若是刚才赢了的是那两个悍妇,估计你现在和她们说的也是这样一番话吧。” “我说什么话,那是我的事。我好心关心你一番,你倒是不识好歹了。哼。”书生一撇嘴,一副把苏瑾瑶当泼妇的样子。 苏瑾瑶也冷哼了一声,道:“让你上车,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好了,偏偏还要找茬就怪不得我了吧。”说完,苏瑾瑶对二栓道:“停车。” 二栓听苏瑾瑶一叫,立马就停了车。不过他不敢问苏瑾瑶要干什么,也不敢问啥时候走。就只能拉着马,老老实实的停着车,一声都不敢吭了。 苏瑾瑶站起来,用脚尖踢踢那书生的膝盖,道:“是我扔你下车,还是你自己跳下车?” “什么?你要赶我下车?”书生一听,也急了,立马站了起来,连嗓门都提高了几度。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我说了,这车是我包的,我要拉谁、不拉谁都是我愿意的。现在我就不拉你了,你识相点就快点自己跳下去,我不对你动手。要不然,我打断你一条腿,让你爬着回去。” “什么?你这个彪悍的丫头,竟然还要出手伤人!我,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还上了贼船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你这么不讲理的丫头。”书生把手一指,朝着苏瑾瑶就吼了起来。 苏瑾瑶舒了口气,用手挖了挖耳朵,然后慢条斯理的把腰间的牛角尖刀拔了出来。把尖刀往空中一抛,耍了个刀花再接住,然后道:“既然你说我这是贼船,那有句话叫‘贼不走空’,现在刀也出鞘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你,你真的是匪人。”那书生青白着一张脸看着苏瑾瑶,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不过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很可能就是吓坏了。 “别废话,我还要回家呢。”苏瑾瑶一脸的不耐烦,故意恶狠狠的说道。加上苏瑾瑶虽然年纪小,和她那冷澈人心肺的眼神可是出自一个杀手,不是随便谁就能装的出来的。 而这个书生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泼妇,当然一看见苏瑾瑶这样就怂了。慌忙的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小钱袋,颤颤巍巍的给苏瑾瑶递了过去,然后就“啊呀”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跳下去还不算,竟然抱着脑袋一路狂奔,朝路边的小树林跑了进去。 这一下子,苏瑾瑶愣了愣,随即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可是再一回头,就见那刚刚给自己红豆糕的老汉也颤巍巍的从身上摸出个钱袋子,眼神哀切切的看着苏瑾瑶,低声道:“小姑娘,我,我带着的钱本来就不多,给我孙子、孙女买了点心和几个小玩意,就剩下这二十来个铜板了。你,你收下吧。” 苏瑾瑶看看老汉递过来的钱袋,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对二栓道:“走吧。” 二栓也吓得够呛,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丫头玩刀子能玩出花来呢。之前几次拉她,都觉得这小丫头不错,人也好看、心眼也好。可是今天知道这是位小姑奶奶,更知道这是位敢玩刀子的女悍匪。所以苏瑾瑶一开腔,他立马照做,把马车赶得飞快。 直到马车跑出一段路,苏瑾瑶才把牛角尖刀收起来,看着那老汉一直颤巍巍递过来的钱袋子,伸手往回一推,道:“大爷,您刚才给我的一块红豆糕,可以抵得过好多的铜板了。我不是匪人,也不会仗势欺人。我师父教给我一点功夫底子,是用来防身的,不是欺负人的。不过那个书生得了便宜卖乖,嘴巴臭还不饶人,我才不肯拉他的。至于我说的那些狠话,不过是想吓唬他而已。可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呢。这钱是他自愿留下的。” “我,我的钱也是自愿留下的。我家里老伴身体不好,几个儿子家里也不富裕,我快五十岁了还要张罗着讨生活,真心不容易的。求姑娘你手下留情啊。”老汉不敢收回钱袋子,仍旧求着。 苏瑾瑶索性把眼睛一瞪,作势发狠道:“让你收着就收着,我还差你几十个铜板啊?别弄得我不高兴,回头把你也扔下车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那老汉才收了钱袋子。不过坐在马车上如坐针毡,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紧张的要命。 苏瑾瑶也懒得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为了不让这老汉太紧张,她索性还是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到了大同镇停下车,那老汉给了车前就一溜烟下车跑的没了踪影,苏瑾瑶才叹了口气。 “东家,你不是认真的吧?我看你,怎么都不像是坏人的。”二栓这时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苏瑾瑶“嗯”了一声,继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他们挨打的,被劫的,都是有他们的可恨之处,怨不得我了。” “是,我明白的。东家小小年纪就在外面讨生活,确实不容易的。”二栓说完,便安心的赶车了。 今天发生的事,二栓虽然是心有余悸,可是仔细想想,确实没有苏瑾瑶的错处。没有挑衅又嚣张的人,她是不会先出手伤人的。想到这里,二栓也就放心了。 这么多事凑合在一起,等到马车赶回大张村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落山,余辉将尽了。 苏瑾瑶从马车上跳下来,把那书生的钱袋子掂了掂,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块碎银子,起码有五、六分多,换成铜板起码也有六十文了,直接递给了二栓,道:“今天砸了你的生意,这个算是补给你的吧。” “不用不用,我该收的钱东家从来都不少给,这个银子我不能要。何况,今天这事也有我的不是,应该跟客人说好了是东家包了车的,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都得东家说的算,要是有人不愿意,就直接不带上车好了。东家你不介意我给你找了麻烦,就已经算是大人大量了,这银子我真的不能要。” 听二栓这么说,苏瑾瑶笑了笑,把银子放在车座上,道:“行了,冲着你这番话,也值这些赏钱了。以后我还要是去城里包车的话,你还敢拉我吗?” 二栓听苏瑾瑶这么问,略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肯的。我看出东家是讲理的人,你这么讲理的人我没有理由不做你的生意。所以以后东家还去城里,如果不嫌弃就还是包我的车吧。我二栓感谢还来不及呢。” “好,那就这样吧。我走了。”苏瑾瑶说完,转身走了,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不舒坦了。 其实苏瑾瑶现在兜里的银票,要买一匹马、一辆车都富富有余了。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一来是不想太招摇,二来也是觉得这些银子她还有大用途,得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苏瑾瑶想过,反正现在有了银子,如果要买车子、马匹,等到真的需要每天都要跑城里或是镇上的时候,随时买都是可以的。所以现在包车是最划算的一个办法,也不用喂马,也不用套车,又有人给赶车,她还能趁着路上的时候歇一会儿。 身后响起车轮碾压地面和马蹄的“踏踏”声,二栓也是急着回家,掉头走了。 苏瑾瑶一个人往回走,才走了不一会儿天就黑了。她来到山间的小路上,下意识的就抬头往上看,想要找找有没有挂着花环。 虽然只是和古学斌随口的一个约定,她一个人也不会害怕。可毕竟有人在这里等着送她回家,和她一个人走回去是大不一样的。 但苏瑾瑶看了一圈,显眼的地方、不显眼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别说是花环了,就连多余的小草都没有一根,山壁还是光秃秃的山壁,那些凸起的石头还是看着狰狞丑陋。 苏瑾瑶微微撇嘴,迈步朝前走去。既然天色晚了,古学斌又没有留下约定的标记,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她得尽快回家才是。 可是才走了几步,猛然间听到身后道:“瑾瑶,在找我吗?” 苏瑾瑶回头,就看到古学斌手里抱着好几根木柴,站在身后不远处。她心头莫名的一暖,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没看到标记,就打算回去了。” 古学斌走过来,把木柴交到右手,用腋下夹着,空出一只左手来牵住了苏瑾瑶的手,道:“本来想挂的,不过想想还是在这里等你更安心,所以就没挂。刚才不过就是去找些柴火,结果你就回来了,还真是不巧。” “找柴火干什么?不是取暖吧。”苏瑾瑶看看古学斌的脸色,没见他脸色不好啊。应该不是怕冷吧。何况现在已经是初夏的时节了,又没到深夜,怎么会冷呢。 “当然不是。”古学斌捏了捏苏瑾瑶的手,没有继续回答,反而问道:“手这么凉,不是又没吃午饭吧。” “手凉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啊。”苏瑾瑶笑了,道:“我是大夫,都没听说会有这么个说法。” “没吃饭肚子饿,当然就没精神也没力气走路。走路都没劲儿,当然不会让血液循环加快,也就会手凉脚凉了。快走吧,知道你不会听话,所以才给你准备了点。”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往回走。 苏瑾瑶十分乖巧的由着古学斌拉着,跟他往山后转了半圈,顺着矮坡上了半山腰,就看到一个小火堆。火堆上还架着横架,上面烤着几个大个的芋头。 “你就烤着芋头一直在这儿等我?”苏瑾瑶闻着一阵芋头的香气,便走过去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 “嗯。总是不想让你等我,因为我知道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古学斌说完,也挨着苏瑾瑶坐下来,又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火,说道:“我耳力好,在这边坐着能够听到那边小路上的动静,所以不会错过你的脚步声。万一不确定,就听到有人来了稍微探头看看,就能看到你了。” 一边说着,古学斌用树枝拨了个芋头过来,用手轻轻按了按,确定熟了才拿下来递给苏瑾瑶。不过怕太烫,他还摘了好几片大树叶给苏瑾瑶垫着。 苏瑾瑶双手捧着芋头,听着古学斌的话就是一阵的窝心,他真是不知道等了自己多少次了。可明明想要也说点什么,偏偏苏瑾瑶不太会撒娇,也不知道该怎么矫情。只能“嗯”了一声,用手拨了烤的有点焦的芋头皮,低头就要吃。 “等一下,还有这个。”古学斌说完,拿了一个小瓶子递给苏瑾瑶。 苏瑾瑶好奇的打开一嗅,竟然是一瓶蜂蜜。 古学斌道:“光吃芋头没味道,你把蜂蜜浇在上面吃。”然后又拨下一个芋头,道:“你先吃着,我把这个剥开皮慢慢给你吹凉了,你再吃的时候就不用等了。” “你……真是个坏人。”苏瑾瑶忍不住心头的梗涩,探头过去在古学斌那细白的面颊上就是轻轻一亲。 古学斌楞了冷,继而把另一边脸颊也转过来,道:“这边也要,也不枉费我等你的功夫了。” 第1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怎么啦?”苏瑾瑶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就看古学斌这样闹脾气似的背对着自己,心里有些忙乱。傻傻的捅了捅他的肩头,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你生我的气了?” “是不舒服,别问了,让我躺一会儿就好。”古学斌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仍然蜷缩着身子躺着,给苏瑾瑶一个大大的后背。 苏瑾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淡淡的失落让她觉得酸楚。可她又想想,自己前一世空活了二十来年,不是也一样不懂情滋味吗?现在古学斌这样的反应,或许也是正常吧? 耐着性子,苏瑾瑶又伸手扳了扳古学斌的肩膀,道:“行了,别气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啊。如果我们再长大几年……” “闭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算我求你,现在别出声,别碰我。”古学斌的口气不怎么好,听起来嗓子哑哑的,带着点暴躁。 苏瑾瑶愣了一下,顿时也火了。她都已经耐着性子先哄他了,他竟然还不识好歹。自己凭什么哄他?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行,不能这样惯着他,以后就不把自己当作一道菜了。 想到这儿,苏瑾瑶气鼓鼓的猛一发力,把古学斌直接扳了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可苏瑾瑶没想到,她把古学斌扳正过来之后,就看到不再缩着身子的他,身下的衣襟凸起了好大一块。确切的说,是支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 苏瑾瑶楞住了,古学斌也楞了。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片刻之后,古学斌“哼”了一声,赶紧又把腿蜷起来,把身子也转过去了。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也明白为什么古学斌刚才宁可赌气都不肯转过身来了。原来是……有了巨大的反应。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了,继而“哈哈”的大笑起来。 “傻丫头,你笑我。我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小爷我是个正常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古学斌仍旧背着身,吼起来的嗓门又沙又哑,不过却是带着磁性一般的好听。 苏瑾瑶听见古学斌这嗓音又憋不住笑。这次古学斌没有再吼了,仍旧缩着身子,看来是还没有恢复原状。 苏瑾瑶喘了几口气,见古学斌还缩身躺在地上,不由得又有些心疼。在后面又捅了捅他的背,轻声道:“行了,起来坐着吧,我不笑你就是了。你都说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再说,我是大夫,这个不用避讳我的。”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就转过头,怒目瞪着苏瑾瑶,眼里很是不愤。 “呦呦,看你那小眼神,还不服气啊?支帐篷就支帐篷,有什么可害臊的。这样倒好,省得我担心你发育不良,正愁用什么方法给你调理呢。” 苏瑾瑶说完,就见古学斌的眼神更加深邃了,可眼眸深处,竟然还有一簇火苗在跳动,似乎是……气急败坏? “喂,你还瞪我。”苏瑾瑶作势欲凶,不料古学斌猛地一转身坐了起来,继而双臂又是一展,把苏瑾瑶紧紧的抱进了怀里,又狠狠的在她唇上一咬,怒声道:“别跟我说什么大夫,你这辈子只能看我这一个病人,其他的病人都不准看。更不许去研究别的男人。” 说完,古学斌又是一通乱吻,那吻狂躁的几乎让他与野兽相仿。粗重的呼吸,忙乱的双手,还有那支撑了很久的“帐篷”,无一不在碾压着苏瑾瑶那已经很是脆弱的意识防线。 直到身上一凉,半边衣领被古学斌扯开,露出了雪白的右肩和锁骨,只差一点就要给扯到胸线下面了,苏瑾瑶才慌忙的再次推拒。 不过这次古学斌更为强势,狠狠的抓紧苏瑾瑶的一双手腕,用一只手轻松的钳住,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猛地压向自己,然后他的唇就落在她的颈上、肩上。 可是就在吻将要落在苏瑾瑶胸前的时候,古学斌猛地停住了一切动作,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大口的喘气,用沙哑的气声道:“够了吗?够证明我的喜欢和忍耐了吗?我不会伤害你的,瑾瑶,一点都不会。但我会让你知道,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古学斌松开了手,把苏瑾瑶的手腕轻轻的揉了揉,又慢慢的把她的衣襟儿拉拢,小心翼翼又笨拙的把她的盘扣也系好了。 古学斌的动作是温柔且带着宠溺的,眼神也是无比的专注,就好像是在修整一件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苏瑾瑶愣愣的看着他的手把自己的盘扣系好,把自己的衣领扯平,再将自己已经乱了的发丝轻柔捋顺。 满满的柔情蜜意荡漾在两个人中间,而那刚刚的狂躁与宣泄,只是为了证明他的喜欢。 “沧……学斌。”苏瑾瑶柔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傻丫头。”古学斌微微一笑,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这次没有半点的强势,就只是扶着她的肩头,把她呵护在自己的怀里。 周围的天色完全暗下去了,只有那一堆小火苗不断的跳动着,偶尔发出“噼啪”一声响,才显得这个夜晚不是那么寂寞。 苏瑾瑶都不知道自己在古学斌的怀里窝了多久,她仿佛从未这么在乎过,好像又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有在他怀里,就是拥有了一切的感觉,让她全然抛却了时间,只想就这样腻在他怀里。 终于,古学斌先将苏瑾瑶松开。一只手仍然搂着她的肩头,一边看看将要熄灭的火堆,道:“都怪我,害你连饭也没吃好。走吧,我送你回家,再晚了,怕你家人担心了。” “嗯。”苏瑾瑶的意识也回来了,她也知道确实太晚了。 古学斌仍然搂着她的肩头没有放开的意思,单手用一根柴火拨起地上的土,把火烬盖住了。然后不等苏瑾瑶起身,就丢开那根树枝,揽住她肩膀的手托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探在她的腿弯下,将她横抱了起来。 “呀,干什么?这样不安全,还要下山坡呢。”苏瑾瑶吓得赶紧搂住了古学斌的脖子,一脸的惊吓。 要知道,现在的古学斌还是那么的瘦弱,虽然他很有力气,可是要这样横抱着苏瑾瑶,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不信我的力气?还是不好意思让我抱?”古学斌说着,又低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道:“就抱一段路,累了我自己就放下来了。让我多抱抱吧,好吗?” 都已经这样说了,苏瑾瑶还能说什么。心中甜蜜,又忍着心疼,由着古学斌抱着她下山,又走上了小路。 古学斌一边大步的走着,一边柔声的问道:“今天累不累?每天见你这么奔波着,我琢磨着是不是让我舅舅早点去提亲呢。” “噗”苏瑾瑶差点给自己呛死,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就顺势在他的后颈捏了一把,道:“又说这个干嘛?我现在是苏家的闺女,想赚钱让我爹过上好日子,让我弟弟有书读,让我姐姐有丰厚的嫁妆。早早的和你订亲,让我做个苏家的外人吗?还是让我变成你们家的摇钱树啊?” “哼,我又不缺钱。亲事定了,就把你接过来,算是我的童、养、媳,把你养大了、养胖了,好圆房,给我生娃。不让你再这么操劳了,就整天闲散着,摆着好看、摸着不硌手就行了。”古学斌说完,低头用下巴抵了抵苏瑾瑶的头顶,又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现在确实太小了。” 明明听着像是好话,可是古学斌用这么暧昧的动作,用那种酥酥麻麻的让人耳根子发烫的强调,苏瑾瑶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没有一句正经的。 又在他的后颈捏了一把,苏瑾瑶道:“行了,放我下来吧。你嫌我小,我还嫌你矮呢。哦,不,也可以说是嫌你短。” “咳咳,傻丫头,你说的什么浑话?我短!我哪里短了,你又没看见。”古学斌顿时急了,把苏瑾瑶抱的更紧了,恨不得捏死她似的。 但苏瑾瑶明白,他才不会舍得捏死自己呢。索性又白了他一眼,直接道:“就是短啊,腿短。我说的不对吗?你说还有哪里短是我看不见的?你脱了我看看啊。” “你……一张利嘴,就该封住。”古学斌装狠又低头咬了她一口,可是咬上了唇瓣,又变成了轻轻的亲吻。就这样慢条斯理的又摩挲了片刻,才舍得挪开一点距离。 苏瑾瑶又被他亲了个胸闷气短,都快有得心脏病了似的。尤其是还要压抑住自己人老心不老的小火苗,那份难挨就别说了。 看苏瑾瑶脸红的模样,古学斌才笑了,将苏瑾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牵着她的手道:“行了,一起走吧。不过可说清楚,不是我抱不动你了,而是我怕再抱下去,就想直接把你抱回我家了。”说完,又从指指苏瑾瑶肩头的包袱道:“这个我来提,你负责牵着我的手就好了。” 苏瑾瑶抿嘴笑了笑,把包袱从肩上拿下来,放在地上蹲下解开道:“差点忘了,我又给你抓了一副药。上次那副药吃完了就吃这个吧。药方我调整了一下,比之前的那副剂量重了,可能会有些难受,你服药之后有什么不对劲儿就立刻来找我,或是让你舅舅来告诉我一声,我就过去了。” 说完想了想,苏瑾瑶又道:“我算着你吃这副药的时间,刚刚服药的那天我哪儿都不会去,白天就在我们搭起烤炉的那个山洞。要是有事一定记得来找我。” “这个又是多少银子啊?”古学斌接过了药,脸微微发红。他可是一直吃药,一次都没给过钱呢。 苏瑾瑶一挑眉,直接道:“你看着给吧。反正药钱不便宜,而且诊金你们也从来没有给过呢。” 古学斌厚着脸皮道:“诊金好说,连同聘礼算在一起吧。药钱我跟舅舅说了,他说这两天进山去打猎,回头卖了猎物就把钱给你。” 苏瑾瑶把包袱重新系好,往古学斌手里一塞,让他继续提着,说道:“切,美的你。诊金要算,还得高高的算。聘礼你也别想了,我苏瑾瑶是千金、万金都难求的,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一定嫁呢。” “说得好。”古学斌竖起了大拇指,对苏瑾瑶道:“金山银山都娶不走你,那我可就放心了。我娶你,靠得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两座山,是……” 说到这里,古学斌的眼神微微发暗,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中不由得暗自道:金山银山又算什么?若是瑾瑶愿意,我有万里江山为聘。 “可……”赵婶还是有些犹豫。 “赵婶,你也可以不去,但若晚了很可能没命,药石无医,因为这种情况很可能是猪瘟传染的,前期症状就如此凶狠,后期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看看你们保命重要还是吉利重要。” 她家不是没有药草,但是也都只是用来研究用的,不多,给他们一家还行,多了怕是不够了。 她一说到猪瘟,赵伯老两口也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宋柠栀,脸上露出一抹后悔的样子。 是啊,他们当初也觉得过年来村子卖的猪肉那么便宜,就觉得有猫腻,可是……谁让他那么便宜,他们没禁得住诱惑呢。 “我们吃药!”赵伯的脸上突然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脸的懊悔。 “这就对了,什么都比不上健康,但是我们家的药不多,你们怕是只能偷偷地去拿了……”宋柠栀歉意的道。 “谢谢。”赵伯本来想推辞,可就算去了镇上,医馆会开门吗?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这种瘟疫,等一天,怕是就多一天的危险,他们等不起啊! 一句谢谢怎能抵得住他们家亏钱二妮儿的两次救命之恩,两次啊!两次! “那个猪肉还有谁家买了?”宋柠栀问道。 “挺多都买了的,村里估计小半都买了。”赵伯知道宋柠栀打算,但是在眼下怕是不是个好时机,而且大家很可能会觉得她有别有用心。 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枉死,他也做不到啊! 赵伯抿了抿发干开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二妮儿,眼下都过年,怕是不太……” 话没说完,宋柠栀就点了点头,“道理我岂会不知。” 宋柠栀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起身离开,“赵伯,等会儿吃了海蚌含珠,你去我家拿药吧,我去跟村长说一声,大妮儿,你跟景哥儿先回去,家里多撒些醋消毒,回去换身衣服,这些衣服都脱下来用肥皂清洗,别乱跑。” “嗯!”看着宋柠栀严肃的眼神,宋柠茉也收起了刚刚的笑容。 “顺便给赵伯带一块儿肥皂用。”转头跟赵伯说,“你们家也要消毒,用醋沾着所有地方都要擦一遍,以后每一日都至少擦一遍直到时疫结束,还有你们家的那个肉,有剩下吧,送入火里化成焦炭深埋地下,千万别再吃了。” 虎子乐呵呵地进来,就看到家里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傻愣愣地站在一边忘了说话。 “别担心,做好预防,就算时疫再凶狠也没事儿,以后出门要带面巾!”宋柠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她一离开,赵伯便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悔不当初啊! “爹?”虎子试探性问道。 “猪肉,那片猪肉,快点火少了它,一点都不能剩,醋,快醋,照着做啊!”从开始的软绵无力,到后来接近疯狂,赵伯觉得整个身体,连同汗毛都叫嚣着紧张! “爹,都是钱买的啊,怎么能烧了呢?”虎子不解地问道。 “费什么话啊!照做!快!”赵伯现在满脑子都是瘟疫两个字,吓都吓死了,哪里有心情给他个二愣子解释啊。 “好好好!爹你别生气,我烧,我烧了它。”虎子无奈却很孝顺。 “戴面巾,别被传染了……”到底是自己儿子,就算再害怕,对儿子的关心始终不减。 一听到这个消息,本还有点不悦的虎子,也顿时明白了。 一家人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 他们对二妮儿的医术那可是百分之一万的信任,可其他人…… 宋柠栀急忙急促地来到赵村长家里。 这一早上就听到附近好几户人家都闹肚子了,也觉得太不吉利了,虽然把二妮儿请了进来,但也没有太好的语气。 他正闹心呢,谁愿意大过年的,全村一半的人家都闹肚子啊! “村长大伯,过年好!”宋柠栀礼貌地打着招呼。 赵村长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却没有开口说话。 “村长大伯,我知道您今天可能会很忙,所以,我就直接说了。”宋柠栀开门见山道。 “嗯!说罢,你奶又去欺负你们了吗?” “我去村里拜年,看到好多人家都拉肚子了,本来还以为个别情况,结果一打听发现,可能是前几天村里人买的死猪搞得。” “谁家猪不是死的啊,瞅你这孩子说的。”村长夫人在一边打趣道。 “不!这个是病死猪!猪瘟死的。” “别瞎说啊,大过年的,这多不吉利!你个小丫头片子,学了两天医,一眼就能知道瘟疫?还猪瘟,猪身上的叫猪瘟,那鸡身上的岂不叫鸡瘟了?狗瘟?”村长赵夫人不悦地开口道。 第1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见古学斌话说了半截就抬头望月,不由得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月亮代表我的心。觉得挺应景的,就“扑哧”一声笑了。 古学斌这才收回视线,笑问道“笑得什么?以为我没有金山银山吗?就算是一文不名,我说娶你就娶你,你跑不脱、赖不掉的。”说完,还紧了紧握着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抿嘴浅笑,月光下看着古学斌的一张俊脸分外的好看,不由得痴了几分,喃喃的道“你这模样也真是好看,若是再长大几岁,个子高挑、姿容俊美,真不知道有多少的姑娘芳心暗许呢。到时候你或许又有了别的心思了。” “胡说,我不是那么多情的人。我情浓、心重,把整个人全权的都抛给你了。你可别拿这些话来挪揄我,我真的要生气的。”古学斌说的极为认真,竟然还扳起脸来。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有二心或是想要齐人之福的,那就是再好的一块美玉,再位高权重又有颜又钱,我也是丝毫都不稀罕的。” 古学斌听苏瑾瑶说完,又停下脚步,转头定定的看着苏瑾瑶。那眼神,竟然也颇有深意。 苏瑾瑶与他目光对视,继而问他“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又或是你不认同?” “我是想说,真心凑巧,我也是这样想得。”古学斌说完,把提着的包袱往肩膀一挎,拉着苏瑾瑶的手仍然拉着,空出来的这只手勾住了苏瑾瑶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来,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柔声道“今时今日便说定了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你和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容入你我二人之间。” 苏瑾瑶不得不承认,古学斌的这句话朴实又简单的要命,却是让自己一下子就有了窝心的那种感动。 古学斌自然也能够看出苏瑾瑶眼中的情浓,可又不想让她太过感动了,不想让自己的感情去牵绊了她,便笑道“走吧,这次我什么都不说了,以免你今天整晚都到不了家。” 苏瑾瑶瞪他一眼,满心的感动与甜蜜,瞪的也是娇嗔的。 这次两人真是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手快走,以免真的太晚了家人担心。可还没走出山坳的小路,就见前面有灯笼的光亮朝这边移动过来了。 苏瑾瑶一怔,松开了古学斌的手道“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你回去吧。” “没事,走吧。我知道是谁。”古学斌抿嘴一笑,反而把苏瑾瑶拉的更紧了。 苏瑾瑶满心疑惑的走着,却在刚刚看清前方的人也是个孩子的身形时,就听那人问道“是二姐和二姐夫回来了吗?”正是小 城儿的声音。 “是。”古学斌竟然直接应答着。 “你,你们……”苏瑾瑶顿时又是一种被卖了的感觉,这两个人还真是认真的呀? 便在此时,小城儿也已经挑着灯笼跑了过来,一见苏瑾瑶就急道“二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要不是知道你和姐夫在一起,我都拉着大姐出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苏瑾瑶看看小城儿,又看看古学斌,问道。 古学斌解释道;“他下午的时候,去竹林找我了。我教了他一点功夫,然后就让他回家去,我说我来这边接你。” 苏瑾瑶算是明白了,敢情说小城儿真的把自己给卖了。这两个家伙居然一下午混在一起,还学什么功夫,怎么不教教自己呢。想到这里,苏瑾瑶干脆问道“那我也想学学你那些功夫,行不行?” “不行。”古学斌直接拒绝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瑾瑶你现在就那么厉害,万一将来更厉害了,谋害亲夫可怎么办?” “呸,想得美,谁的夫还不一定呢。”苏瑾瑶说完,从古学斌的肩上接过包袱,拉着小城儿道“走吧,咱们回家。让你在家好好温书你不听,跑去学什么功夫。一会儿吃完饭我要考试,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小城儿听完,脸上显出几分的为难,故意可怜兮兮的道“二姐,你不是说晚上看书写字对眼睛不好吗?我的眼睛坏了怎么办?还是明天再考吧。” “别废话,你伙同那家伙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么可怜呢。要是怕我罚你,问你姐夫要办法去啊。”苏瑾瑶故意揪了一把小城儿的耳朵,装作很凶的样子。不过心里还是疼惜他的,自然不会用真力气的。 小城儿便回头看看古学斌,大声问道“二姐夫,你说怎么办啊?我姐姐因为我和你走得近,要罚我了。” 古学斌听了就笑,然后摆摆手道“行了,别闹了,快点回去吧。你二姐还没吃饭呢。” “哎呀,还是二姐夫心疼二姐啊。可是,你去接我二姐了,就不知道给他带点吃的?就算是没有现成的热乎饭,弄点山梨子也行啊。”小城儿立马拉着苏瑾瑶的手,道“二姐,咱们回家吧。这个二姐夫好像也有点不靠谱,我再考虑考虑吧。” 苏瑾瑶听了就是好一阵发笑。想着一个是弟弟,一个是恋人,都对自己好的这么窝心,她也是满足了。 又回头和古学斌招招手,苏瑾瑶和小城儿回家了。 苏家的前院的灯杆上,还挑着一盏小灯笼。那是苏家的习惯,只要是有人晚上还没回家,院门不上锁,灯杆 上要挑一盏小油灯。远远的让自家人看着心里暖洋洋的。 苏瑾瑶这几次回来的晚,也都是远远看到这盏小油灯,心里踏实又温暖的。 “爹,大姐,我回来了。”苏瑾瑶一脚进门,一边叫着。 “瑾瑶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要不是小城儿去接你,我都不放心。”苏显贵赶紧从窗口探出头来,关切的问着。 “没事,路上马车坏了,修一修就耽搁了。”苏瑾瑶一边洗手,一边应答着苏显贵的话。 苏菲儿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爹,现在可以热菜了吗?”然后又转头对苏瑾瑶道“你不回啊,小城儿就在家待不住了,前后跑出去三趟说是要接你,这次可算是把你给等回来了。爹也吩咐你不进家门,做好的饭菜都不准端上桌。” 苏瑾瑶听了,心头温暖,脸上发烧。她本来倒是可以再早点回来的,只是她和古学斌在小山坡后面……想到这里,苏瑾瑶下意识的就拢了拢衣领,又抿了抿唇,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证据”,被看出来了。 晚饭算是很丰盛了,苏菲儿炖了半个南瓜,肉炒了个香菇,还有一碟芹菜花生米。不过口味也就是一般,这个苏瑾瑶从来都不挑剔。 小城儿是无肉不欢,现在天天都能吃上肉,就更不在乎菜的口味了。 而且苏瑾瑶细细的看过苏菲儿和小城儿,应该这段时间吃的好了,干活也没有那么辛苦了,两个人都白了些,头发也油亮了,个子也长了。 不过小城儿长得比苏菲儿快多了,也没有了之前面黄肌瘦的模样,一双乌黑的眼睛,五官也都挺耐看的,竟然显出有几分的帅气。 看过了大姐和弟弟,苏瑾瑶也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在变化中?是不是也有长高、也会慢慢的发育,最后出落的亭亭玉立?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更何况苏瑾瑶的前世曾经是个大美人。 “二姐,吃饭啊。你盯着我看什么呢?”小城儿用手在苏瑾瑶的眼前晃了晃,叫着她半天。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是在想,咱家最近吃的挺好的,我看小城儿明显都长高了,大姐也变漂亮了,是不是我也长高了?” “我高了吗?”小城儿顿时一脸的欣喜,站起来往门边上站了站,又往苏瑾瑶身边比了比,然后挺直了腰板问苏显贵道“爹,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嗯,长高了。瑾瑶说的对,你们姐弟三个都长高了。”苏显贵也笑着点头,然后道“瑾瑶不说啊,爹还真是没注意,听她一说啊,再仔细看看,就连菲儿都高了一点,模样也清秀了。” 听爹这么一说,苏菲儿愣了一下,继而在怀里摸出了苏瑾瑶送给她的那面小铜镜,把自己好好的又照了一遍,然后道“我也觉得白了点。原本还以为是瑾瑶送的镜子好看呢,没想到是真的变白了。” 苏瑾瑶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自己买过东西呢。没有一面铜镜、没有钗环首饰,甚至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买过。之前小城儿还给自己拿了些碎银子,让自己和苏菲儿买点首饰、坠子,结果自己一忙起来,就全都忘了。 所谓是“女为悦己者容”,苏瑾瑶现在有了恋爱的小心思,就忍不住也想要打扮打扮。便计算着下次再去城里,一定要先给自己和苏菲儿置办点东西了。 这顿饭吃的又是满心欢喜,女孩儿爱美,男孩儿想高,如今都算是有了希望,当然都是满心的欢喜。 吃过饭,苏菲儿收拾碗筷,苏显贵叫苏瑾瑶道“瑾瑶啊,让你大姐收拾吧,我和你问问记账的事。” 苏瑾瑶道“哎,那大姐和小城儿就辛苦了。”然后才问苏显贵“爹,你说吧,我听着呢。有什么地方不会的,只管问就对了。” 苏显贵道“不是不会的,是今天春妞给我来交账,我琢磨着给她单独立一个帐薄啊,你看用不用?” 苏瑾瑶琢磨了一下,点点头道“行,爹想得对,单独给春妞这边立个账簿吧。把春妞和四平的出入银钱都记清楚了。” “爹不是那个意思。”苏显贵赶紧解释道“爹是觉得,春妞今天交回来的铜板也不少呢,有五十二文。就算是生意有时好有时坏,可是这一个月平均着算下来也有一千多文了,那就是一两银子啊。可你答应的是要给春妞三钱银子的工钱,这差距太多了,好么?” 苏瑾瑶听明白了,苏显贵是个实在人,觉得小水铺的生意好,赚钱多了的话给春妞的工钱似乎就有点少。按照良心帐的话,确实应该再给春妞多点的工钱。 苏瑾瑶一笑,道“我明白爹的意思了。这赚钱的营生本来就是我想出来的,小水铺也是我和小城儿盖起来的,路上的过客也有不少都是小城儿这些日子维护下来的熟客,春妞等于是捡着了一个现成的买卖,所以我给她这些钱是不少了。如果春妞觉得是自己亏了,看我赚钱她眼红,那她这个人就不值得我帮,这个活我也不用她干。不过,如果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帮我把小水铺经营好了,那我也是不会亏待她的。所谓试金石、试心石,我就是要用这真金白银,来试试春妞这个人的心。”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显贵就笑了,指着苏瑾瑶道“你这个丫头啊,竟然这么多的 心思。既然你有打算了就好,爹不管你这生意上的事了,就是给你记个帐吧。” 苏瑾瑶点点头,赞道“爹可真是开明。我还以为,你要找我来交账呢。” 说完,苏瑾瑶把之前那个书生“留下”的钱袋子里的银子掏了出来。书生可不穷,里面除了给二栓的那块碎银子,还有些个碎银两加起来有一两多了,另外还有几十个铜板。 然后,苏瑾瑶又把卖了竹篮子的银子拿了出来。一个竹篮子卖四钱银子,这次苏瑾瑶带了十只竹篮子出门,加上那个彩霞退回来的一共是十一个,卖了四两多银子。不过之前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有调料,有笔和纸,还给古学斌抓了药,花费了十两银子的银票,还有这里面的一些银子。剩下的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就一起交给了苏显贵。 至于那三张五十两的银票,苏瑾瑶仍然是不动声色的留下了。 看着面前的二两多银子,苏显贵仍旧很是惊讶。他总是觉得,之前苏瑾瑶出去给春妞筹钱,或许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赚了那么多银子。可能不违法、不违背良心,可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也未必就能常有。 但是现在苏瑾瑶仅仅出去一天就赚了二两银子回来,这足够苏家以前大半年的花销了。更何况她这几次出去,可是都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的。要是这么算下去,过不了多久,苏家都能在屏山村算得上是富户了。 苏显贵觉得嗓子眼发干,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把银子推回来,对苏瑾瑶道“瑾瑶,这银子……你收着吧。或许还有啥要用钱的地方,你自己用着方便。” “爹,你怎么好像害怕这银子扎手似的?”苏瑾瑶看苏显贵的样子,就猜出他几分心思来了。估计是爹怕自己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了。不过回头想想,那些银子里确实有劫了那书生的钱。 想到这里,苏瑾瑶一笑道“爹放心吧,我还是那句话不偷不抢,不卖笑,我的钱是凭本事赚来的,绝对不违法不坑害人。但究竟是不是违背良心,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爹娘的教育就行了。” 说到这里,苏瑾瑶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违心。她前世是个孤儿,还真是没有爹娘教育的。至于组织上,除了教会她杀人;就是教她如何揣摩人的心思,为的是能够逃脱法律、也是为了能够逃脱仇家。 不过,苏显贵听了却是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果瑾瑶觉得能够对得起你娘亲就好了。毕竟你娘亲生你、养你不容易,又把你教的这么好,爹也跟着享福了。不过这银子爹还是不能要,爹知道你在外面 跑也需要银子,家里的钱足够用了,以后你赚了钱自己收着吧。”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这样吧,这些银子算是我从咱家账上借的。十天之内我还十两回来。”说完,苏瑾瑶把那些银子又收了起来。 其实,如果这里面没有那书生的一两多银子,苏瑾瑶就说什么都会让苏显贵把这钱收下的。毕竟她兜里不是还揣着一百五十两呢嘛。 可现在她明白苏显贵老实、本分的心思了,那书生钱袋子里的钱就显得不那么干净了。苏瑾瑶索性就把那钱变成干净的,反正她赚钱现在也容易。到时候再交给苏显贵,让他高兴高兴,然后就研究着要盖新房了。 苏显贵当然不知道苏瑾瑶的心思,只当苏瑾瑶说的是个笑话,觉得十天之内再赚回十两银子简直是个笑话。但对于苏瑾瑶,苏显贵从来都没说过不相信,只是鼓励道“好,那爹就等着收那十两银子了。” “嗯。爹就等着享福吧。”苏瑾瑶说完,把银子收了。想了想又问道“今天四平来学手艺了吗?编的怎么样?” “都在那边放着呢,瑾瑶你自己看看吧。”苏显贵说着,朝墙角的一个大筐子里指了指。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苏显贵的表情,觉得他的兴致似乎不是那么高,便问道“怎么了,爹,是四平这个徒弟手脚笨呢,还是不勤快?要么就是他悟性差,编出来的东西不好看?” 苏显贵摇摇头,道“也不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四平的手挺巧的,脑子也好使。我教给他的东西,他看我嘴形说几遍就能记住,自己练习几次就能学会了。要不是他听不见、说不出,估计还能学的更快。但是他编出来的东西嘛……我总是觉得有点怪,可是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所以还是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苏瑾瑶听了苏显贵的话就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听的太明白,就自己走过去看看。 四平这一天好像还编了不少东西,都是和苏显贵编的篮子大小差不多的,应该就是因为苏瑾瑶有大小的要求,所以按照这个规格来的。 但苏瑾瑶提起一个篮子看看,就明白苏显贵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抽象! 四平编的篮子形状比较怪异,乍一看就好像是编坏了的,左右不对称,提篮也粗细不均。但是仔细看就能够发现,四平绝对是用了心思才把篮子变成这样的。以为他就连用的竹片的颜色都是经过精心搭配的,是渐变色,由浅到深的规律。 再拿起一个篮子看看,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像是编坏了,一边圆鼓鼓的,另一边凹进去好大一块,就好像是被人家踩了一脚。但是用的手法很特别,选的竹片不是一样宽的,因为竹片的大小不同,才形成了这种特殊的形状。 可以说,四平编的篮子都是用了心思的,而且创意很别致,做工嘛,暂且算不上是最好的,但可以看出他编的很认真。若是再假以时日好好的练习,手艺上绝对不输给苏显贵就是了。 “瑾瑶,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我就问四平,为什么要费着心思编成这样的。他为了选竹片的颜色啊,蹲在院子里一个时辰呢,挑了好多的竹子,用阴面和阳面的竹片来编的。可是弄出来的这个东西,说圆不圆、说扁不扁,真是个四不像。” 苏显贵说着,面上现出了为难的表情,说道“瑾瑶,你说不要求篮子的样式、形状,我才也这样告诉四平的。可是如果他再这样编下去,费力气不说,你不是还得给他工钱吗?” 苏瑾瑶没做声,又把另外两个篮子也仔细的看了,然后把那几个篮子依次排开,放在了苏显贵的炕沿上。问道“爹,你看这几个篮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啊?”苏显贵看看篮子,无奈的笑了,道“是挺特别的,每一个都特别。就是说不上究竟是个啥东西。” 苏瑾瑶见苏显贵那个为难的样子,也笑了。然后道“爹,我们捡到宝了。四平的这种想法是最有价值的,简直他就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 苏瑾瑶简直有点抑制不住心里的紧张和兴奋,道“以我们普通的审美来看,左右对称、天圆地方,要得就是圆圆满满这才是好看的。但是四平的这种手法,看似奇怪了点,但从色彩的搭配和构型的巧妙来说,绝对有大师级的创意。如果加以雕琢,再好好的完善一下,就完全是一件巧夺天工、出世不二的作品了。” 苏瑾瑶称赞四平编出来的东西为“作品”,可见她对其的评价之高了。而且苏瑾瑶觉得,这些篮子可能在普通人眼里看不出个好来,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识货的人欣赏,那就真的是一件件瑰丽的艺术品了。 苏瑾瑶的赞赏在苏显贵听来却是很难明白的,在他眼里,还真是怎么都没看出个好来。不过既然苏瑾瑶一脸的欣喜,他也就没有反驳苏瑾瑶的兴致,只是点头道“行啊,既然瑾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爹也没有别的本事,只能再教给他一些手艺上的东西,让他做的再好点。” 苏瑾瑶使劲儿点点头道“爹说的没错,他现在的创意是好的,可他的手艺确实还不行。今天我把爹的篮子拿出去卖,也多亏了爹那精湛的手艺,才没有让人钻了空子。” 之前苏瑾瑶看苏显贵编的篮子好看,就问过这篮子结实不结实,苏显贵当时就是给苏瑾瑶做了个“破坏性试验”,让苏瑾瑶把其中的一个篮子踩扁了,再拉回原状。 苏显贵当时很自信的道“爹的手艺就是这点最好,只要不折断,不管怎么弯、怎么扁,都能够恢复如初。当年你二叔也能编出几个这样的篮子,可是还没爹编的这么好。后来你二叔没了,这手艺啊,估计也就是只有爹会了。” 所以苏瑾瑶就记住了这句话,也记住了这么个实验。倒是今天得以施展,才算是赢回了面子,又赚到了银子。 苏瑾瑶又把马六仿造苏显贵编的篮子,也想卖个好价钱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不过还是隐去了实际的价格,只是不想让苏显贵感觉太惊讶了。 苏显贵听了,叹了口气道“爹这手艺大小就跟着我爷爷学习,后来学成了也就是编筐编篓编篮子,还多半都是闲暇的时候给左邻右舍帮忙编个用的,可是也没有卖掉几个。倒是我这闺女出息了,还能把这篮子卖出去。也算没有糟蹋了爹的手艺啊。” 苏瑾瑶赶紧道“爹啊,四平的创意是好的,你这手艺也一样是大师级的呀。你们两个一个有想法,一个有手艺,这结合在一起,以后就 等着数银子吧。” “好,好,爹就等着数银子了。”苏显贵笑呵呵的,一切话都是顺着瑾瑶说的。又道“以后爹多编篮子,多卖钱,让你们姐妹的嫁妆也丰厚起来。再盖两间房,让小城儿娶一房好媳妇,那就是我最大的福分喽。” 苏瑾瑶看苏显贵笑得眼睛都弯了,也是打从心眼里一起高兴。 这时候,小城儿从门外探头进来,问道“二姐,大姐问你烧不烧洗澡水啊?她说她洗澡去了,要是你也洗,就再添一桶水。” “洗啊。不过你们歇着吧,我自己烧水就行了。”苏瑾瑶说完,对苏显贵道“爹,那就先这样吧。你继续教四平手艺,但是不要限制他的思路,他想要编什么样的就由着他。但是,你们也不用编的太多了,物以稀为贵,争取你们每编出一个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不要那些太过普通的。” “哎,好,爹明白了。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我也懂。”苏显贵答应着。现在更是瑾瑶说什么都对。 “谢谢爹。”苏瑾瑶说完,朝苏显贵一笑,跑出屋去了。 小城儿也跟在苏瑾瑶的身后,一路紧跟着问道“二姐,要不你去准备换洗的衣服,我帮你烧水吧。” “不用准备,就那么两套而已,不是这套就是那套。”苏瑾瑶说完,看看身上的衣服。 她平时在家,还是挑傻丫头以前的旧衣服穿,不过那些太破烂的就不要了。只有到镇上或是去城里的时候,才穿苏菲儿给她的这一套衣裙。虽然她很爱惜的穿,可是只有这么一套算是还不错的衣服也真不是回事了。 小城儿见苏瑾瑶瞧着自己的衣服出神,就笑道“是不是觉得衣裳寒酸了点啊?其实啊,二姐你挺漂亮的,买几套衣裳装扮一下,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你还见过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和人家可是差远了。”苏瑾瑶虽然这样说,可她心里却觉得,自己和大户人家的小姐确实差的太远了。不过不是容貌、气质上的差距,而是自己能够自立、能养家赚钱,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就是会绣花、扑蝶,偶尔再写几首酸诗而已。这样的差距,是上千年的思想差距,敢问这古代谁又能和她比呢。 小城儿却笑道“怎么没见过?二姐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第一次去小水铺的时候,遇到的那辆马车和那两位小姐了?我觉得啊,要是你也穿上那样的衣裙,可比她们两个还好看。” 经小城儿这么一说,苏瑾瑶也才想起来,当时确实是遇到了那么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而那“泉清竹香”的名字,还是那位贵妇人给取的呢。 苏 瑾瑶在小城儿的头上敲了一记,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件事。你说的倒是没错,那两位小姑娘才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小姐,不过把二姐和她们比,倒是错了。人家是养尊处优,我们是自力更生,从本质上就是有区别的。” “那以后,我们也做那样的富贵之家,不是就一样了吗?”对于将来的好日子,小城儿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苏瑾瑶笑笑道“行啊,二姐也是一直都相信你的。不过,我可是说过要考试的,你快点去拿纸笔过来。趁着我在厨房烧水的功夫,赶紧考考你。” 听苏瑾瑶说还是要考试,小城儿又开始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苏瑾瑶笑着推了推他,道“快去啊。要是以后,进了学堂,你这样不听先生话的孩子,可是要打手心的。” “啊?先生那么厉害啊?”小城儿一脸的震惊,问道“那为什么先生要打人啊?打手心都疼啊,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说呢。要是真的那样,我还是不去学堂了吧。我本来就好动,有时候还话多、问题多。要是给先生问烦了,那不是要天天打手心啊。” 苏瑾瑶听了也微微蹙眉。对于古代的教育,她也只是从电视上看的比较多,好像先生真的都是爱拿竹板打小学生手心的,还总是念叨着说什么“不打不成材”。对于这点,苏瑾瑶不认同,可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苏瑾瑶觉得送小城儿去学堂是必要的。因为就算自己把小城儿教的再好,也需要他能够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接触到更多同龄的孩子,并且和这些孩子一起读书、学习,这也算是一种人脉的积累。如果将来这些孩子当中有人也出息了,飞黄腾达、仕途坦荡,那他和小城儿之间有同窗之谊,可以相互照应,这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所以说,苏瑾瑶可以教给小城儿古代学堂里学不到的知识,但却没法给他一个人脉关系网,这些都需要小城儿自己去培养、自己去维护,苏瑾瑶也是爱莫能助。这也不是说苏瑾瑶有多么的势力,而是她很清楚审时度势的重要,和人脉关系网的强大之处。 苏瑾瑶只得安慰小城儿道“也有先生不打人啊。还有就是先生喜欢好孩子,读书好、又聪明,还有眼力价的孩子都不会挨打就是了。二姐觉得小城儿就是这样乖巧又懂事的孩子,所以一定不会挨板子的。” 小城儿当然现在还不懂苏瑾瑶想到的这些厉害关系,不过苏瑾瑶说让他去学堂,他自然就是要听苏瑾瑶的话。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姐,如果我真的能考上学堂的话,就好好的听先生讲课、好好的读书写字,先生喜欢勤奋聪明的孩 子,当然就不会打我了。” “嗯,小城儿真乖。”苏瑾瑶摸了摸小城儿的头,给他一个赞许的笑容。 小城儿是个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的孩子。因为苏瑾瑶一个鼓励的微笑,他就乐呵呵的去取纸笔,准备让苏瑾瑶给他考试了。 趁着这个功夫,苏瑾瑶又往大锅里添了一桶水。灶下也加了几根柴火,等着水热了,她好去洗澡。 苏菲儿洗了澡出来倒水,正好看到小城儿乐颠颠的跑去拿了纸笔又往厨房跑。不由得笑道“这两个人是着了魔吗?怎么天天的尽是弄这些个东西。我可是知道写字的难处了,也不知道小城儿是喜欢个什么劲儿。” 听苏菲儿在那念叨,小城儿到了厨房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大姐,你可真是不同这书的奥妙和那写字的乐趣了。你要是看着那软趴趴的毛笔蘸满了墨汁,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字迹,那种心情可是太微妙了。尤其是一样的字,和其他不同的字凑在一起,就是不一样的词、不一样的句子、不一样的意思了,真是有趣呢。” 苏菲儿听了撇撇嘴道“说的什么怪话呢?因为大姐不识字,你就糊弄我是吧。我听说平常用的字就有几千个,说出一句话来更是有好多好多的字,你说又是一样的字、又是不一样的意思,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大姐,你不懂就别乱说,当心给人家笑话了呢。”小城儿急得一跺脚,跑进厨房把纸和笔放下,又急着跑了出来,拉住还在倒水的苏菲儿,又随手捡起一根柴火道“大姐你看着,这个字是知道的‘知’,但是把这个‘道’换成一个‘了’,就变成了‘知了’。知了大姐知道吧?就是夏天树上叫的最欢实的那个。” 说着,小城儿还“吱吱”的学了几声知了叫。虽然没有真正的知了叫的那么响亮,不过倒是也挺像的。 苏菲儿看着地上的字,其实一个都不认识,只得笑着敷衍道“行了,大姐知道了,知道的‘知’和知了的‘知’是同一个字,对吧?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你二姐也是累了一天了,别总是吵她了哈。” 说完,苏菲儿把水倒净,把大木盆又刷洗了一下,放回到后仓房就回去睡了。 小城儿愣了一会儿,就知道大姐是敷衍自己呢,她肯定是一点都没学会。可是现在大姐不理他,他就只能扁着嘴回到了厨房。 苏瑾瑶见小城儿那嘴撅起老高,就笑道“我看你这嘴啊,能拴一头驴了。别扁嘴了,再扁下去,以后就是个鸭子嘴。” “二姐,你说大姐怎么就和你不一样呢?你好 像什么都会,大姐好像什么都不爱学,还总是觉得她自己什么都会。”小城儿仍是闷闷不乐的,觉得大姐这性子真是让他这个做弟弟的都受不了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你既然背了这些书,也会用好多的成语了,那你该知道‘人各有志’这句话的意思吧?其实,只要你大姐觉得这样挺好的,那就没有什么不对的。人活一世,其实也不能都为了迎合别人,更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换句话说,大姐倒是活得很自在呢。她可以想干嘛就干嘛,自由自在的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的生活呢。而你或是我,甚至是爹,都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走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够帮助她、尊重她,而不是用我们的理想、意识去强加给她,让她去成为什么样的人。”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目瞪口呆了半天,才道“那二姐,如果我说我也不喜欢读书呢?你还要给我考试吗?”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摇摇头道“如果你是真心说不想读书的话,那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我也会告诉你,你的脑子好使,你有先天的优势;而且学习也可以提高自身,使人眼界和心胸都开阔;这都是好事,会有大发展的。但如果你还是选择不要学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二姐绝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就笑了。把宣纸往桌上一铺,倒上了一碟墨汁,拿起笔来道“二姐,我现在就想要好好的学习,多学点东西,这就是我的选择。所以,二姐以后你要再多教点东西给我,让我能不断的看到、学到新的东西,而不要让我觉得什么都是学过的,读书太无聊。” 苏瑾瑶这才明白,敢情小城儿是挖了个坑,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不过她也猜到了,小城儿之前那一副不爱考试的模样应该都是装出来的。肯定是这小子都学会了,胸有成竹了,所以在挪揄自己呢。 苏瑾瑶想得果然没错,只要是教过小城儿的内容,自己考什么他都能够写的出来。字写的也很不错了,行笔、提笔、顿笔都有模有样的,笔锋也显得很有力,一看就是个男子汉应有的霸气范儿。若是再假以时日好好练习,小城儿这一手好字都足够他底气十足了。 “小城儿,二姐必须夸奖你,写得确实不错。二姐再教你几首诗,这几首诗都是极有意境的佳句,你背下来,写熟,再好好的琢磨吧。”苏瑾瑶说完,就接过小城儿手里的笔,写了杜牧的《山行》,王安石的《梅花》和柳宗元的《江雪》三首诗。 这本来是现代小学生都会的,最最简单的几首诗。不过苏瑾瑶觉得其中的几句都很不错,有意境又耐人寻味,很适合小城儿这样的年纪来学。 至于什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种思乡情结的诗,小城儿现在没出过远门又不想家,何必让他先有那种悲凉凄切的情结呢。 另外还有几首诗也是苏瑾瑶喜欢的,比如“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种颇有气势的诗句,她打算等小树再大一点了,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大志向的时候,再教给他更合适。 等苏瑾瑶把这三首诗写完了,往小城儿的面前一推,小城儿只看了一遍眼睛就瞪的老大,再也不能移开视线了。 现在小城儿已经能够把常用的字都认全了,而苏瑾瑶写的这三首诗并没有什么生僻字,意思乍一看也是简单直白的,并不难懂。可是细细品味,其中滋味颇有意境,让小城儿回味了好久。 半晌之后,小城儿 才回过神来,吞了一下口水才问苏瑾瑶道“二姐,这几首诗,是你写的吗?” “嗯,这……是我写的。”苏瑾瑶之前特意翻阅了书坊的书,得知这个架空的朝代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唐宋时代。那些所谓的“文人们”知识水平实在有限,写出来的东西和诗仙、诗圣的佳句简直是有云泥之别,所以就大着胆子想着把李白、杜甫、王安石的绝句“借”用一下。就算是成全了小城儿,也顺便提高一下这个朝代的文人们的知识水平吧。 可小城儿看看手里的诗,又看看苏瑾瑶,眼神在宣纸和苏瑾瑶之间扫来转去的,突然间就放下宣纸离开椅子,朝着苏瑾瑶就直接跪了下去。 苏瑾瑶一愣神,连忙双手来搀扶小城儿,急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跪什么呀?” 小城儿却一脸正色的道“二姐,我是要正式的拜你为师。你这文采让我折服了,我估计着,就算是云穹国的状元郎都写不出二姐你这样优美的佳句来吧。” “尽胡说,二姐哪有那样的本事呢。何况,你又没见过状元的诗,或许人家写得更好呢。”苏瑾瑶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觉得,这个朝代的那个状元能写的比李白的诗还好的?叫出来她看看,也顺便拜他为师好了。 小城儿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状元郎写的诗词,但是今天我去竹林里找二姐夫学艺的时候,他也是先教给我一段诗词,说是头几年的一位新科状元写的殿试题目。当时我也是觉得那个状元郎写的不错,很是赞许了一番。二姐夫就告诉我说,其实那个状元郎的诗词并非最好的,他现在也能做出那样的诗句来。并感叹现在世风日下,文人都是酸腐有余,气势不足呢。还一再的告诉我,如果我有心学习、考取功名的话,一定不要变成那样的酸腐之人。可是现在我看了二姐写的诗,我觉得二姐夫说的太对了,那个状元算什么呢,我二姐随便一写,不知道比他高明了多少倍。” “咳咳”苏瑾瑶呛咳了几声,觉得有些脸皮发红了。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向众位大诗人告饶,求他们不要怪罪自己的欺世盗名,她可真的是为了普及知识,拉高一下这里的诗人的总体平均水平啊。 苏瑾瑶便对小城儿道“别把二姐夸的那么神,写诗在于意境,只要你心意到了,思路开阔了,好诗绝句自然就脱口而出了。所以二姐才想着让你多走走看看,以后也能做出这种诗来。” 说完,苏瑾瑶又拉小城儿,让他赶紧站起来道“我是你二姐,你还用给我下跪拜师啊。二姐所有的知识、本事都能教给你。只要你肯学,我就用心教,让你做个文武全才。就 算你不想入朝为官,起码能够成为一代大贤了。” “二姐,我要是那么有学问了,还闲着干嘛呀。我得忙起来,我要帮百姓做事,帮皇上分忧啊。”小城儿正正经经的说着。却不料这两句话,还是露怯了。 苏瑾瑶听了就笑,给他又讲了讲这个“大贤”可不是太闲的意思。讲完之后,连小城儿自己也笑了。 “好啦,今天已经学的够多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点去睡觉吧。以后还是不要熬夜看书、写字了,眼睛真的会坏的。”苏瑾瑶一边把灶下的余火熄灭,一边对小城儿道“我的洗澡水也好了,再不洗都要凉了。” “那我帮二姐提水吧。”小城儿一双乌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对苏瑾瑶很是殷勤。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用你,二姐自己有手有脚的,还用弟弟伺候嘛。乖,洗洗睡吧。” 小城儿这才答应着走了。 苏瑾瑶把她洗澡用的小木盆拿进屋,把水放好。可是脱衣服之前,又想起看看窗口的破衣服是不是掩好了。 查看窗子的时候,苏瑾瑶也悄悄的打开窗户往外瞧了瞧,确定古学斌今天没有在窗外或是山坡上,这才安心的重新关好窗又掩好帘,然后脱下衣服坐进了木盆里。 水温正好,使人身心舒畅。苏瑾瑶慢慢擦洗着身上,不经意间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还平平的胸口,还有那尚未发育的、小小的一个凸,真是袖珍的像是一粒小黄豆,“可爱的”苏瑾瑶简直想哭。 苏瑾瑶快要想不起穿越之前的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发育到什么程度了。那时候的她整天都在经受着非人的训练和考验,简直好像是生活在炼狱之中。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经过了层层的筛选和考验成为了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才被送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然后就开始有人教她怎样去揣摩人心,教她如何去化妆,学会怎样伪装自己,让自己变成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而那时候开始,活着是她唯一的目标,组织的命令是她唯一的遵章。 反正,她从来不是她自己。倒是现在的生活,让苏瑾瑶觉得自己是个人了,似乎她就曾经是个傻丫头,丢失了懵懵懂懂的那些年,开始了她的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呼……”苏瑾瑶往肩上掬一捧水,长长的舒了口气,让自己享受着这种真实又放松的生活,同时再次燃起了让这一切更美好的念头。 她从来不是个贪心的人,但她不排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舒适。而让家人一起幸福,又何尝不是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一个重要部分呢。 苏瑾瑶洗过澡,周身舒畅。她 很久没有放松的泡这么久了。等到她把木盆的水倒掉、刷洗干净再送回去,又把衣服也洗过,竟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疲惫。 其实人在放松的时候也是能够感觉到疲惫的,而这种疲惫不是坏处,反而是经休息之后可以使人更加的精神奕奕。苏瑾瑶躺在之前新买的被褥里,暖和又温馨的感觉加上浓浓的倦意,让她这一夜好眠,甚至连梦都没有一个。 第二天早早醒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自然到和每一天早晨一样。苏瑾瑶睁开眼睛能够听到院子里的鸡在“咕咕”的叫,听到山羊小黑偶尔也发出“咩咩”声。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让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苏瑾瑶,加油! 苏瑾瑶下床伸了个懒腰,因为睡得饱,真的是精神百倍。穿好了鞋子拎着铜盆出打水,就见小城儿一手提着个水桶,一手拎着个水瓢,正在帮苏菲儿浇菜地。 一见苏瑾瑶起来,小城儿笑着打招呼“二姐,早。” “早,你们可真是勤快,我永远是咱们家起来最晚的一个。”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就是喜欢睡到自然醒。可偏偏她这个自然醒就是到了这个时间,她也没有办法。 不过,这样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让苏瑾瑶更能够真切的感觉到她离那杀手的日子越来越远了。永远不用担心在任务中死去,永远不用考虑周围的什么人是仇家或是来灭口的同行,能够安心的睡到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第一缕阳光,那就是真真切切的幸福了。 小城儿朝苏瑾瑶吐吐舌头,然后道“二姐你今天出去吗?” “不去城里,不过还是有点事要出去办。”苏瑾瑶说完又问道“春妞是每天和四平一起来咱们家,然后再去小水铺吗?” “是啊。”小城儿回答道“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快来了吧。春妞婶子把四平叔送过来,四平叔看看是不是需要砍竹子,如果要砍竹子的话就再送春妞婶子去小水铺那边,然后他再把砍好的竹子扛回来。两个人就是这么黏黏糊糊的。” “去,小孩子乱说话,什么叫黏黏糊糊的,那是恩恩爱爱的。”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赶紧给他纠正道。 小孩子可以口不择言,但如果说话太难听就是家里人教育的不好。因为小孩子并不懂得太大的是非,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去说、去做。可如果家里的大人不加以正确的引导,那就会给孩子造成一种“说粗话、说脏话、乱打人就是对的”的错觉。 所以苏瑾瑶从小城儿的一言一行就要好好的规范他,让他从小就养成“谦谦君子润如玉”的样子,总不 是坏事。不过,温润如玉只可以是个表象,苏瑾瑶可不会让小城儿骨子里都是软弱的,她教小城儿练习飞刀,也是想让他深藏不露。 苏瑾瑶教育完,小城儿立马纠正自己道“是,我知道了。那叫恩爱。”说完了,又突然凑过来贴着苏瑾瑶耳朵边说了一句“那你和二姐夫是恩恩爱爱,还是黏黏糊糊?” “去!”苏瑾瑶狠狠的瞪了小城儿一眼,揪住他的胳膊拖到近前,严厉却还要压低声音道“臭小子,别‘姐夫姐夫’的叫着那么顺口,万一你要是给我说溜了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错话的。不过……”小城儿突然冒出一副“小狐狸”般的狡诈模样,又把小脑瓜朝苏瑾瑶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二姐你答应送我一副飞刀的,要是你不给的话,我就找二姐夫要去。” “你敢威胁我了?我苏瑾瑶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威胁过我还能活着呢。”苏瑾瑶故意瞪起眼睛,满身的气势和威压也放了出来。 小城儿微微抖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苏瑾瑶几眼,挤出个颇似小无赖的笑容道“二姐,你这样子可真像个母老虎。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练习飞刀很用心,现在投石头也是超级准,你该准备飞刀了呀。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只要我达到你的要求就奖励给我的,怎么变成我威胁你了呢。” “我说的是一年之后,我指哪儿你打哪儿,打中了才算是合乎我的要求。现在才练习几天啊,你就着急跟我要东西。等着吧,你那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早着呢,继续练。”苏瑾瑶说完,打了水自顾自洗脸去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以小城儿的聪明和勤奋,应该用不着一年的时间,手上的准头就会相当好了。不过飞刀和投石头可又不是一回事了,到时候再慢慢的教他吧。 苏瑾瑶刚刚洗过脸,春妞和四平就来了。一对小两口进门时都带着笑,一一的和苏家的人打招呼。 苏瑾瑶就对春妞道“春妞啊,我有事和你说。”然后就示意春妞去她的屋里。 苏瑾瑶的小屋里,春妞好奇的问道“瑾瑶,啥事啊,还背着人呢?” 苏瑾瑶道“也不算是背着人,就是这件事还没成,不想声张而已。你看看啥时候回娘家一趟,帮我买几只鸭子回来。” 春妞想起之前苏瑾瑶确实问过她娘家那边有人养肉鸭子的事,便道“你看看啥时候需要,我随时都能回去。不过小水铺那边你看看谁过去看着?” “我看着吧。”苏瑾瑶想了想道“要不你明天就直接回去吧,不用来这里了。四平也不用来了,让 他陪你一起回娘家去,不然我不放心。” 春妞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那明天早上我们就不过来了。看看早去早回,我再过来跟你说说情况。” 苏瑾瑶又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加在一起估计有六钱了,递给春妞道“这些银子给你带着,先给我买几只鸭子回来。要三年左右的鸭子,大小要一样的。” 春妞接过银子有些惊讶,因为这些银子也不算是少数了,问苏瑾瑶道“那你要买多少鸭子啊?这些银子可能买不少呢。” 苏瑾瑶还真是不知道这鸭子的价钱,就道“要是够买十只就先买十只,要是不够的话就能买几只买几只吧。要是还有剩下的,就去那个李婶家看看,有谁的衣裳做好了,先给拿回来,给她付一半的工钱,余下的工钱说是再取衣裳的时候就给她。” “行,我知道了。”春妞先是把银子收好了,然后又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在小水铺砌灶台做饭做菜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就想着试试看看。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问春妞道“你不是说不敢嘛,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琢磨明白了?” 春妞也笑了,道“不敢的事情多了,哪能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看看瑾瑶你,才多大点呢,就要整天跑在外面忙生意,你们家的日子也是眼瞅着就好起来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要是还怕前怕后的,真是不如你个小姑娘了。再说,我是卖东西,给路过的客人行个方便而已,又不丢人。”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问春妞道“你不是说不敢嘛,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琢磨明白了?” 春妞也笑了,道“不敢的事情多了,哪能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看看瑾瑶你,才多大点呢,就要整天跑在外面忙生意,你们家的日子也是眼瞅着就好起来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要是还怕前怕后的,真是不如你个小姑娘了。再说,我是卖东西,给路过的客人行个方便而已,又不丢人。” 苏瑾瑶竖起大拇指道“这就对了。我常跟我爹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偷不抢不卖笑,赚钱凭得是自己的本事。” 苏瑾瑶说完,春妞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可见她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苏瑾瑶便道“春妞,其实我脑子里的想法不少,就是缺少能够在身边帮忙又靠得住的人。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干,肯定会让你们家过上好日子的。” 春妞很认真的道“瑾瑶,我一直信你。”但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问道“瑾瑶,昨天我来给你爹交账的时候,你大姐好像不高兴了。还一直问我来了几个客人,每个客人都给了多少的打赏,还叮嘱我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的。说是这往来的客人没个数,不能我心里也没个数。我和你说句心里话,我春妞是个直心眼的实在人,也知道谁对我有恩。就算是我断手断脚,都不能坏了良心。所以你交给我的这间小水铺,我肯定尽心尽力的去经营,也不会昧着良心往自己口袋里偷装一文钱。可你大姐毕竟和你是一家人,要是她真的信不过我,这小水铺你让她给你看着,我再给你帮别的忙去吧。” 苏瑾瑶听春妞这么一说,就知道春妞也是心里有委屈的。这种被人猜忌的感觉不好受,可偏偏苏菲儿又是自己的大姐,春妞在心里应该就是害怕自己一定会听苏菲儿的,不信任她。 苏瑾瑶握了握春妞的手,对她道“我也和你说一句心里话,我苏瑾瑶不是六亲不认的人,但我绝对的公私分明。我相信你,你就是我的心腹,小水铺交给你我也最放心不过。至于我大姐,我让她在家里照顾爹,所以暂时还不会给她安排什么活计。她要是和你说什么,你就当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 要往心里去就好了。但是如果她来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我也是相信你的,会尽力维护你的。” “瑾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春妞也挺感动的,但是道“不过,我不是挑拨你们姐妹关系。要是你大姐真的信不过我,我也不能让你为难,反正你能信着我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合适我大姐的活,我再让她去。免得她一直在家里闷着也是胡思乱想。”苏瑾瑶说完,也暗自叹了口气。 苏菲儿的性子苏瑾瑶已经了解了,可是毕竟是骨肉亲人,她也没法说什么。但是如果要把什么生意交给苏菲儿,她还真是有些拿不准。除非真是有什么特别适合苏菲儿干的事,否则苏瑾瑶不会让苏菲儿出去的。 其实这也不是苏瑾瑶不信任苏菲儿,从她心里来讲,这也算是对苏菲儿的一种保护吧。苏菲儿毕竟是个一直窝在山里的小姑娘,让她一下子出去闯荡也不合适。如果真的在外面受了欺负,反而让她更有压力了,也可能心里都造成阴影。 这一点上,苏菲儿和小城儿完全不一样,苏瑾瑶觉得小城儿聪明伶俐,还有一股子冲劲儿,所以有些活苏瑾瑶放心交给小城儿,却没法放手交给苏菲儿。好在他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计较谁干活多了,谁干活少了。反正爹也需要有人照顾着,苏瑾瑶觉得暂时这样安排也挺好的。 说好了话,苏瑾瑶便和春妞一起出来了。因为时间还早,还不到去小水铺的时间,春妞就手脚麻利的帮四平劈竹子。这些竹子是四平昨天从山上砍来的,都要劈成大小、长短不同的竹皮,然后才能编竹篮子。 以前这些活都是小城儿去做的,现在有了四平和春妞,两个成年人干活倒是能比小城儿干的快多了。 因为和春妞说了一会儿话,苏瑾瑶去吃早饭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吃完了。苏菲儿正在厨房洗碗,桌上给苏瑾瑶放了一碗热汤面。苏瑾瑶也饿了,端起来大口的吃着。 吃了几口,苏瑾瑶抬头看看苏菲儿,跟她道“大姐,以后别老说春妞了,她挺实在个人,不会有啥歪心思的。何况,既然我打算用她,就不会怀疑她。你也别总是拿小话说给她听,这样显得多不好啊?” 苏菲儿听苏瑾瑶这么说,放下手里的碗,回头瞅了瞅,然后又继续刷碗了。 苏菲儿没回嘴,苏瑾瑶倒是有些意外。怕她多想,苏瑾瑶又道“大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别管小水铺的事情了。以后我要是还缺人手,也正好有合适你能干的,我就叫你来帮我。” “我……不去。”苏菲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算 是坚决的拒绝了。 苏瑾瑶愣了愣,觉察出苏菲儿有点不对劲儿,便问道“大姐,咋了?你还生气我没有把小水铺交给你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爹也需要人照顾。何况我这脑袋瓜没有你灵活,或许干不成啥事,还坏了你的生意。”苏菲儿说完,又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然后道“大姐不是小心眼的人,所以你和春妞说啥话也不用避讳着我。我就是昨天下午在春妞回来的时候,问了她几句而已,我没有欺负她的意思,我也欺负不了她。你也不用悄悄的把她叫到你屋里去问话,要是觉得大姐哪里不对,咱们直接敞开面对说多好呢。” “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春妞在屋里说话,也不是说你昨天问她的事情。我是有事拜托她去办,但是还不想让她出去生声张。”苏瑾瑶知道苏菲儿是误会了,就赶紧解释道。 苏菲儿立马说了一句“不让她出去声张,你连咱家的人也避讳着?” 苏瑾瑶心知这事有点解释不清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要把话说清楚。 但苏菲儿没有给苏瑾瑶解释的机会,就笑了,道“行了,瑾瑶你不用解释,大姐说了不是小心眼的人。你们或许还有啥别的买卖,也真是不能太声张了。吃好了吗?吃好了大姐要洗碗了。” 说完,苏菲儿就过来把苏瑾瑶面前的那碗面给端走了。 那碗面苏瑾瑶吃的差不多了,不碗里还有些面汤和小根的面条。苏瑾瑶本来从不浪费食物,是打算把碗底都吃干净的。可是苏菲儿直接把碗收了,还随手把剩下的汤底倒了。 苏瑾瑶的心梗了一下,觉得苏菲儿的做法太偏激了。可是她又不想一早上的就和她吵,索性就吸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苏菲儿看看手里的空碗,又看看灶下倒掉的汤底,扁了扁嘴把碗往盆子一扔,“哗哗”的使劲儿刷洗起来。 苏瑾瑶来到门口,小城儿已经把前后院的菜地都浇了一遍,现在正在拌鸡食呢。小城儿从来都勤快,以前一早上就出去砍柴、挖野菜,现在又是喂鸡、喂羊、给菜地浇水。 苏瑾瑶回头看看厨房里洗碗的苏菲儿,又看看院子里忙活的小城儿,到井边打了一盆水,把屋里的家具、里外的窗棂都擦拭了一遍。 都擦完了,苏瑾瑶才洗净了抹布,回屋收拾了点东西,准备出门了。 苏瑾瑶照例来和苏显贵打个招呼“爹,我出去一趟。今天不往远了走,就在附近的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啥香菇、草药,或是能捡着野鸡蛋更好。” “二姐……”小城儿听苏瑾瑶说要去山上转转, 立马探头进来讨好似的叫了一声。 “你不准去,在家温书。”不过,苏瑾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点,小城儿很聪明,如果自己总是逼着小城儿学习,或许反而会引起他的叛逆心里。便又改口道“不过,也不是不准你出去玩儿。你上午练习一个时写大字,中午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去玩了。” “那我去找……”小城儿说了一半,朝苏瑾瑶挤挤眼睛,道“找外面的孩子玩儿行不行?” “行,去吧。”苏瑾瑶瞪了他一眼,因为她就知道小城儿说的肯定是要去找古学斌。不过小城儿和古学斌玩儿也没什么不好,古学斌的身上有一种普通人家孩子没有的气质。如果真的能够“近朱者赤”的话,小城儿和古学斌玩总比和村里的那几个小孩去疯跑要好多了。 小城儿得到了苏瑾瑶的首肯,笑嘻嘻的又去拌鸡食了。 苏显贵也跟着笑笑,对苏瑾瑶道“行,瑾瑶你也去吧。不过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山上的蛇也多了,瑾瑶你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爹。我下午早点回来,你让大姐把米饭蒸了就好,菜我回来炒。”说完,苏瑾瑶就出门了。 苏瑾瑶是带着她昨天买的调料上山的,今天她就要开始研究烤鸭的配方了。不过没有鸭子也不要紧,山上的野味多的是,兔子、山鸡都能逮过来试验一下。实在不行,抓两条鱼腌制一下烤烤,也能试试味道。 一边往山上走,苏瑾瑶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势,琢磨着就近逮点什么野味上山,也省得回头到处追着猎物跑了。不过这边的山并不深,要碰见猎物的机会也不算太大。 苏瑾瑶已经捡了一把小石头,方便投掷出去打猎物的。现在她的臂力和准头都不错了,如果是野兔什么的只要打中头部就算不死也能砸晕,到时候就好逮了。 走着走着,苏瑾瑶就看到右边不远处的长草晃动了一下,随即还有希望的“踢踏”声传来。苏瑾瑶知道那应该是什么动物被自己惊扰了,而且那身量绝不会比野狗小。 苏瑾瑶略一犹豫,就追了上去。她虽然不愿意靠打猎为生,可并不表示她不会打猎。如今有猎物正好送上门了,当然就没有不逮住的道理。 这个方向是往深山里去的,所以杂草越来越高,树也更为茂密了。不过好在地势并不陡峭,否则苏瑾瑶不可能傻到以现在的小身板在山林里去追击一头野兽。 那动物在草丛里左钻又跑,但并没有跑的太快,所以苏瑾瑶也没有被落下很远。而且苏瑾瑶听那“踢踏”的脚步声,觉得应该是鹿一类的动物。这就又大大的降低了 危险性,所以苏瑾瑶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又追了一段,苏瑾瑶觉得已经很近了,便更加放轻了脚步。鹿虽然警觉性高,但好奇心也重。在没有真正的遇到伤害之前,或许还会时不时的停下来打探一下。也是因为如此,苏瑾瑶才有机会慢慢的靠近过去。 拨开又一丛长草,苏瑾瑶就看到了前面那草丛里一边叼着草叶咀嚼,一边歪着脑袋往自己这边看的一只香獐。香獐也叫麝,麝香就是由这种动物铲出来的。 不过苏瑾瑶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只香獐身量不大,应该还在没到成年,加上只有雄性的麝才能产出麝香,所以面前的这只应该不会有麝香就是了。 苏瑾瑶看了一下手里的石子,把小块的都扔了,只留下两个大块的,趁着香又侧头扯草叶的功夫,猛地双手同时发力,将石块打了出去。两颗石子几乎是同时几种了香獐的脑门和耳根,把那只香獐打的一晃头,不过没有栽倒在地。 苏瑾瑶就是趁着这个功夫,窜深而出,同时也抽出了腰间的牛角尖刀,几步跃了过去。手起刀落,一下就将这只香獐的颈部动脉给挑断了。 看着香獐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苏瑾瑶才揪了几片宽大的草叶把刀子擦拭干净,重新收回到腰间。再去找了几丛干草,扯了草编了一条草绳。 等苏瑾瑶编好了简易的草绳回来,那只香獐已经流光了血,死透了。苏瑾瑶就用草绳把香獐的四肢捆起来,又找了一根足够结实的树枝从四肢中间穿过去,挑着往肩膀上一扛。 这只香獐身量小,也有二十多斤了。苏瑾瑶扛着感觉肩头沉甸甸的,这还是放了血之后呢。 回到山洞这边,苏瑾瑶把香獐放进了洞里面,最为阴凉干燥的地方。现在她只有一把牛角尖刀,并不方便剥皮、切肉,所以就只能等到晚上带回家去再收收拾了。不过她还是用刀切下獐子的一条后腿,把皮剥掉,再把带来的香料拿出来,准备腌制一下。 苏瑾瑶手边没有秤,只能按照大约比例来调配香料的多少。不过好在这些香料不是药材,少了多了可能就是味道差点或是口味太重,不会要人命就是了。 太大的调料不能直接用,苏瑾瑶就再找来两块石头,把几种调料都放在一起慢慢的砸碎,研磨成小颗粒。然后找来好几片大树叶,把调料和盐、糖都抹在獐子腿上,再用树叶包裹好。这样先腌制一段时间,这只腿肉才能够入味。 苏瑾瑶把包好的獐子腿放好,这才出来坚持之前古学斌给她搭砌好的烤炉。外面的泥已经完全干透了,看着还挺平整光滑的,证明古学斌的手艺还不错。为 了方便保温,炉口也没有做的很大,所以现在是用一块石头盖住的。 将石头挪开,苏瑾瑶探头进去看看,又吸了几口气,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气味,如果直接开炉就烤制食物的话,她怕异味太重影响了食物本来的香气。 不过还好。这炉子是用石头搭砌的,再用黄泥抹过缝隙而已,都是原生态的材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味。最多就是有点土腥味,用果木熏烤过几遍也就好了。 苏瑾瑶算是微微放心了,就去附近找了些果木。这山上野果树特别多,找果木做柴火根部就不是什么难事。苏瑾瑶不一会儿就带着好几大根果木柴回来,把木柴放在炉子里,先开火把炉子养一养。 苏瑾瑶估计着,多烧几遍火,让果木的香气把这只烤炉里的土腥味儿掩盖住了,应该就可以直接烤獐子腿了。 “瑾瑶,弄了什么好吃的?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古学斌的声音突然在上方想起,苏瑾瑶一抬头,就见他又是习惯性的倒吊在一棵树上,一头墨黑的长发垂下来,显得特别潇洒随意。 “你怎么又来了?”苏瑾瑶虽然嘴上这么说,表情也是一脸的嫌弃,但心里还是特欢喜的。 “就是来看看你而已。”古学斌跳下树,来到了烤炉旁边,用手摸了摸炉子外面,然后道“温度还行,有没有漏气的地方?” “没有,挺好的。”苏瑾瑶又掀开炉口的石头,让古学斌看,道“高度也正好,火在下面烧,只要不是用太大的木柴,火苗就不会烧上来,食物也不会烤焦。”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弄了什么好吃的?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古学斌的声音突然在上方想起,苏瑾瑶一抬头,就见他又是习惯性的倒吊在一棵树上,一头墨黑的长发垂下来,显得特别潇洒随意。 “你怎么又来了?”苏瑾瑶虽然嘴上这么说,表情也是一脸的嫌弃,但心里还是特欢喜的。 “就是来看看你而已。”古学斌跳下树,来到了烤炉旁边,用手摸了摸炉子外面,然后道“温度还行,有没有漏气的地方?” “没有,挺好的。”苏瑾瑶又掀开炉口的石头,让古学斌看,道“高度也正好,火在下面烧,只要不是用太大的木柴,火苗就不会烧上来,食物也不会烤焦。” “哼,也不瞧瞧是谁想出来的。为了你这么个烤炉,我可是研究了好久呢。”古学斌竟然也有几分的自大,把腰板一挺,说得神气十足的。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行吧,知道你费心了,我好好的谢谢你。今天我打到了一只獐子,一会两只前腿归你。” “獐子没有多少肉,前腿更是瘦啊,我要后腿。不是有两只后腿嘛?我就要一只。”古学斌竟然颇有无赖的天赋,直接开口要后腿了。 苏瑾瑶却撇嘴一笑,指着山洞道“那我可就没法子了。我今天打到的獐子啊,就只有一条后腿。” “胡说,少了一条后腿它是怎么跑跳的?不是早就死透了嘛,还用你去打呀。”古学斌说完,一脸不信的样子,朝山洞里面走去。 苏瑾瑶跟在他身后,笑着道“对,这獐子不是我打到的,是我捡来的。捡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所以你可以连前腿都不要的,仅有的一只后腿可是我的。” 古学斌自然是不信苏瑾瑶这样的说法,他知道苏瑾瑶的身手要打一只獐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要去捡?何况,如果真的是别人猎到的獐子,又怎么会只割下一只后腿走呢。本来一只獐子也不是特别大,一般人都能够整只带走就对了。 因而,古学斌便向山洞里面走,一边笑道“你可别骗我,给我逮到了要罚的。咦?” 走到山洞里看到那只獐子,古学斌真是愣住了。不过他马上就反应来,一把抓住苏瑾瑶抱进怀里,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弹了一下,道“老实招来,另一只后腿你藏到哪儿去了?” “没有藏啊,就是一条后腿而已。”苏瑾瑶当然不承认,还在死硬着。 “那好,我就……”古学斌说完,作势就要亲下来。苏瑾瑶连忙按住他的脸,推的远远的道“可别再这样了,我们真的还小,不到那种时候。” “ 我知道啊,我就是吓吓你的。”古学斌用脸颊在苏瑾瑶的脸上轻轻的蹭了一下,才道“我自己的媳妇自己知道疼,不会真的就把你伤了的。”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苏瑾瑶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走到山洞里面,用手往上面摸,然后就把腌制之后包好的那只后腿拿了下来。一边打开叶子一边道“我已经腌制了快一个时辰了,现在就把它烤了,试试味道。” “闻着就挺香的,你放盐巴了没有?”古学斌嗅了嗅,那些调味料散发出来的味道确实挺诱人,烤制之后应该会更香。 苏瑾瑶点点头道“放了呀。上次烤鱼的时候没有什么佐料,连盐巴都没有,才淡而无味的凑合吃了。这个是我为了研究烤鸭而秘制的调料,盐也是放好了适合的口味的。先试试味道,明天就有人帮我买鸭子回来了,我再试试做烤鸭。” 古学斌听苏瑾瑶说完,却并没有显得多么欣喜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抽,看着那只獐子腿的表情明显就有了变化。 苏瑾瑶是多么锐利的眼神和澄明的心思啊,一见古学斌那一脸的嫌弃,就问道“怎么了,信不过我的手艺啊?又不是没吃过我做的饭菜。” “吃过啊,所以才……有些发怵。”古学斌“咂咂”嘴,虽然表情是回味的,可眼神却是痛苦的。 苏瑾瑶刚要回嘴,猛然想起上次腊肉炒笋干,确实忘了腌肉本来就是咸的,结果又放了盐,让古学斌吃一口跟咽药似的一脸煎熬。 古学斌赶紧道“怎么,想到原因了?媳妇,我说你既然不太会做菜,就不要忙着研究什么烤鸭了吧。我又不嫌你不会做家务,能干的我都包了,或者给你找个丫鬟伺候着,再找个奶妈带孩子,就什么都齐全了。” “说了还不是你媳妇,别乱叫。”苏瑾瑶气得跺脚,推了古学斌一把,然后又拿出那只也腌制了好些时候的山鸡,和獐子腿一起拿着来到了外面。 烤炉已经烧了这么半天,里面的温度已经足够了,掀开上面盖着的石头就是一股果木燃烧后的特别香味冒了出来。 苏瑾瑶把獐子腿和山鸡都用树枝穿好了放进去,再把石头盖回去。然后道“看来还缺几只铁钩子和一个水缸盖。不能老是把这块石头搬来搬去的。” 古学斌道“水缸盖我是没法子了,不过铁钩子我家里就有。以前舅舅常去山里打猎,带回来的野味卖不掉的或是吃不完的,就用钩子挂起来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凉成肉干,明天我给你拿几只来就行了。” “我明天不来这。”苏瑾瑶一边又往烤炉下面添火,一边道“我明天去 小水铺那边。” “那我到那边去陪你啊?”古学斌竟然有几分的赖皮,好像怎么都腻不够似的。 苏瑾瑶故意板起脸来道“你不好好的在家休息,也不去竹林练功了吗?总是围着我转是干嘛呀。你我都没闲到整天都有时间腻在一块的吧。” 古学斌一听就赶紧摇头,道“我是怕你想我啊。再说,我也不能总是闷在竹林里吧,肚子饿了总要出来找点东西吃,这不是就顺着香味到你这边来了嘛。快点烤,吃过了午饭我还要回去呢。说不定你弟弟还要来找我的。” “肯定会去。”苏瑾瑶一听就笑着道“我出门的时候让他温书,结果他说下午去找你玩儿呢。” “那就是了,温书是学文,跟着我是习武,多好的事情呢。”古学斌竟然大言不惭,把自己说的好像多厉害似的。 苏瑾瑶想挪揄他几句,不过还没开口,就见古学斌拿着片大树叶蹲在烤炉下面,一个劲儿的扇风,看样子是想要把火烧的旺一点。 “你这是干嘛呀,这样急也烤不熟,外面就焦了,里面还冒着血丝呢。”苏瑾瑶说着,从古学斌的手里抢过了树叶,道“这果木炭烤,就是要慢慢的让火把食物煨熟,让果木的香气渗透进肉里面去。如果烤的外焦里生,那就是火候没有掌握好。你快别添乱了,要是等不及就快点走吧。” “等得及,等得及。只要能和你多待一会儿,怎么都好。”古学斌说完,就拉着苏瑾瑶的手坐在烤炉对面的一个木桩上,道“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就好了。如果你看看需要什么时候添火就告诉我。靠近炉子边还是挺热的,你还是别靠前了。” 古学斌这么贴心,苏瑾瑶本来想要亲历亲为的心思也就先搁置在一旁了。既然有个如此关心自己的小男票在身边忙里忙外,苏瑾瑶倒是乐得让他这样宠着。 烤了近半个时辰,苏瑾瑶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烤炉边上,用树叶垫着推了推那块放在炉口的石头,想要看看里面的东西怎么样了。 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肉的香气加上特制的调料,经过果木炭烤之后散发出的味道果然诱人。而且这味道闻起来和烤鸭的味道并不一样,但也是一种烤肉特有的香味儿。 古学斌原本还担心苏瑾瑶的厨艺,毕竟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现在闻着这香味儿都忍不住吸了下口水。苏瑾瑶也是一脸的满足,因为人类对于美食的追求根本就是一种本能。尤其是这种用秘制香料烤制出来的特殊香气,简直诱发了人类原始的味觉,让苏瑾瑶这个从不挑剔食物的人都秒变吃货,恨不得现在就把 獐子腿和山鸡捞出来啃上一口。 “瑾瑶,你这秘制的香料还不错,现在就差味道是不是也能如此诱惑了。”古学斌说完,用一根长树枝探到炉口去挑炉子里面的獐子腿。 苏瑾瑶一见,还来不及出声制止,就听古学斌“嘶”的一声把手缩了回来,显然是给烫着了。 “瞧你呀,馋猫似的心急,给我看看。”苏瑾瑶赶紧拉过古学斌的手,就看到他的整只右手都是通红的一片。苏瑾瑶不由得气道“炉子口是热气往外冒的地方,刚打开的时候热气直冲起来,温度可不比炉子里面低。要是想取东西出来得先把火撤掉些,再把里面的热气放一放,再不济也得用袖子包着手啊。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把手伸过去了,是想要把你自己的手也烤熟吗?” 古学斌显然也是挺疼的,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摇头道“我这手可是更没有几钱肉。不过瑾瑶你要是爱啃骨头,我就索性把这只手送给你了。” 说完,古学斌还把手臂往前探了探,等着苏瑾瑶去咬的意思。 苏瑾瑶略一寻思,就明白古学斌这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狗了。除了狗,还有哪个爱啃骨头的?气道“不疼是吧?那就干脆再把你也丢进去烤熟了吧。” “瑾瑶,别气。”古学斌见苏瑾瑶嘟着腮帮子,瞪着黑眼睛,这才道“我不是怕你心急了伸手去捞嘛。所以就想快你一步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免得烫伤了你。原来你知道这热气冲出来烫手的道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这苦肉计了。” “呦呦,你还知道苦肉计?你这是自己手上的肉疼,我可半点都不疼。”苏瑾瑶恨不得真的把古学斌丢进炉子里烤烤。他竟然会以为自己和他一样呆萌吗?还怕自己抢着去拿,自己可没有那么傻气。 古学斌听了也不反驳,这是憨憨的笑着,把手背到了身后。 苏瑾瑶看古学斌那可爱又帅气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心疼,仍旧板着脸道“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找点治疗烫伤的草药回来。可别动那炉子了,我不会傻到直接伸手去捞的,你也不用和我争着干这活了。” “傻丫头。”古学斌竟然一把拉住了苏瑾瑶,不过用的是没有被烫伤的左手,指着山洞道“獐子油就能治烫伤,你弄点出来放在炉子上烤烤,再抹在我手上就行了。” 苏瑾瑶一听,顿时明悟了。亏了她自己还要自称是个大夫呢,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见苏瑾瑶脸蛋有些发红,古学斌伸手轻轻的刮刮她的小鼻子,道“上次我没有留意溪边的情况,喝了中毒的水,现在你不知道獐子油能治烫 伤,我们算是扯平啦。” “切,小气巴拉的,居然这种事也要找回来。”苏瑾瑶这才知道,敢情古学斌还是那么傲娇,因为误喝了一次溪边有毒的水,就这么耿耿于怀的要记在心里。 “好啦,快点去给我拿药吧,不然就要起水泡了。”古学斌轻轻推推苏瑾瑶的肩膀,示意她快去拿獐子油来。 苏瑾瑶这才恍然,赶紧跑进山洞,抽出牛角尖刀从獐子腹部剥开一层皮。因为獐子很瘦,又爱运动,所以身上都是腱子肉,皮下脂肪层非常薄,所以苏瑾瑶费力的刮了半天,才刮出半个鸡蛋黄大小的一团油脂。她就赶紧用树叶包了,拿到外面放在烤炉外层烤热,再用融化开的油给古学斌擦手。 好在古学斌的烫伤并不严重,只是被热气冲了一下,虽然整只手都是通红的,但并没有起水泡。而且獐子油也有止疼的效果,过了一会儿古学斌就摇头说没事了。 “还说什么都不用我做,你能行吗。这下烫伤了,看你还逞能。”苏瑾瑶撕开一片衣襟儿,给古学斌裹了手。然后才去看看炉子里的獐子腿和山鸡。 经过这么一会儿,烤炉下面的果木烧烬了,温度也降下来了。所以苏瑾瑶再去用树枝挑,也就不那么热了。 等到獐子腿和山鸡拿出来,苏瑾瑶看了古学斌一眼,笑着挪揄他道“你的手伤了,是不是不方便吃呢?” “方便啊,我的嘴巴又没受伤。”古学斌竟然往前使劲儿的凑了凑,然后道“不过,要是媳妇知道心疼我,就别让我动手了,喂我吃吧。” “美的你吧。”苏瑾瑶狠狠的瞪回去。掰下一根山鸡的大腿放在鼻子下面嗅嗅,摆出一副很夸张的陶醉相,说道“闻着就这么香了,咬一口不知道是多呢。你不吃就算了,我是不会喂你吃的。不用担心东西多了我吃不下,我家里还有我爹、大姐和弟弟呢。三口人吃一只山鸡和一条獐子腿,也怕不够吃呢。” “瑾瑶,那不是还有一整只的獐子嘛,这个喂我啦。”古学斌仍旧是往前凑,都快要凑到苏瑾瑶的嘴边来了。 苏瑾瑶扭转了身子,故意不去看他,直接一口咬在了鸡腿上。香嫩的鸡腿肉被咬下来一大块,带着烧烤后特殊的香气,让苏瑾瑶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酥掉了。 见苏瑾瑶真的不肯喂自己吃,古学斌伸臂就勾住了苏瑾瑶的脖子,趁着她咬下来的鸡腿肉太大,还没有完全塞进嘴里,就把露在嘴巴外面的一小块鸡腿肉给咬去了。 苏瑾瑶梗了一下,看着古学斌大嚼特嚼的样子,骂了他一声“恶心”。 “你的口水我都吃 过,还不能咬你嘴边露出来的一块鸡腿肉了?”古学斌又道“不过,要是你真的觉得恶心,我就吃那只獐子腿好了,我帮你试试菜,看看你做的这个味道是不是正宗的。” 说完,不等苏瑾瑶反对,古学斌就直接伸手去抓那条獐子腿。抓到手里就是狠狠的一大口,顿时便觉得满口香气四溢,真是忘不掉的美味啊。 “怎么样?好吃吧。看你还嫌不嫌我的厨艺不好。”苏瑾瑶也不是记仇的人,却偏偏还挺在意上次给古学斌做菜多加了盐的事。 “瑾瑶,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厨艺不好啊。”古学斌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的道“就算是上次你炒的笋干那么咸,我都是吃的一点不剩呢。虽然咳了一夜,又喝了快一桶的水,不过我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毕竟那是媳妇第一次给我做饭嘛。” 苏瑾瑶一听这话,气得乐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那次做菜可真是个意外了,你别揪住不放。今天的烧烤好吃不?和那烤鸭比起来呢?”“好吃,真心的好吃。”古学斌又咬了一口獐子腿,才道“不过,既然瑾瑶的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你还要特别研究做烤鸭呢?用你这秘制的配方腌制一些山里的野味,再烤熟了去卖的话生意一定也不错。”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完摇了摇头,道“那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要一辈子做个厨子了,这样的事情挺无聊的,我不喜欢一直做一件事情,而是喜欢不断的惊喜和挑战。” “惊喜和挑战?”古学斌回味着苏瑾瑶的话,再看她的眼神又别有一番深意了。过了片刻,古学斌突然道“你挑战我就好,别给我弄些个别的惊喜吧。” “扑哧”苏瑾瑶忍不住笑了,把手里的山鸡腿递到了古学斌的面前,道“尝尝这个山鸡,和獐子不是一样的口味呢。” “媳妇,这是你喂我吃的吧。”古学斌的一双凤目闪呀闪的,颇为惊喜的样子。 “是啊,就是喂你吃的。让你快吃,吃过了赶紧走,别让我弟弟去了找不着你。”苏瑾瑶说完,还把山鸡腿使劲儿的往前一送,差点戳在古学斌的脸上。 可古学斌半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仍旧笑眯眯的看着苏瑾瑶,由着她作乱的宠溺模样。 “行了,吃你的吧。”被古学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苏瑾瑶抹抹嘴,把鸡腿塞到了他手里。 古学斌大口咬下去,笑道“沾了我媳妇的口水,真是好吃。媳妇,这獐子腿给你吃,也沾了我的口水了。” “呸,你就不能文明点,这样多恶心呢。”苏瑾瑶气得呀,别提了。明明是那么个道理,可是他们两个交换食物都没有觉得半点恶心,但古学斌你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呢。 古学斌这才闭了嘴,不过啃净了鸡腿之后,又撕下一条獐子腿肉,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来,媳妇,我喂你吃。” “喂来喂去的,真肉麻。”苏瑾瑶虽然一脸的嫌弃,还是张口把那块肉吃了。 不得不说,第一次试验还算是挺成功的,起码香料的味道很独特,口味也不错。真的有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感觉。就像是古学斌说的那样,就算是苏瑾瑶打算烤制别的东西去买,也一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獐子腿吃光了,烤好的山鸡也就是少了一条腿,苏瑾瑶便把余下的用树叶包好了,准备带回家去做晚饭。 古学斌也该走了,便问苏瑾瑶道“瑾瑶,你还在山上待一会儿,还是我送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吧,趁着时间还早,我再去找点柴火。”苏瑾瑶准备等春妞把鸭子带回来就开始研制烤鸭了,柴火当然也是越多准备越好。 古学斌立马就停下,似乎是有帮苏瑾瑶打柴的意思。 苏瑾瑶就道“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有手有脚的,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不喜欢事事都让别人帮忙的。” 古学斌想了想,便只说了一句“那 你要小心,不要回去太晚了。”便走了。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还是担心她的,不过也好在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空间,心里也是带着感谢。想了想就又叫住他道“你等一下,帮我把那只獐子扛回去吧。就说是你打到的。” “为什么?”古学斌停住脚步回来,一脸的疑惑不解,道“我可不用冒你的命、拿你的东西再去讨好你家里人。” “不是那个意思。”苏瑾瑶道“一来我扛回去还费力气,你扛回去给小城儿,让他帮我扛回家就行了。二来,我也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我还能上山打猎的事,要是我自己扛回去了,不好解释。小城儿带回去,可以说是捡的,也可以说是别人送的,都好办。”…¥爱奇文学iqix 最快更新 古学斌听了,点点头道“那好,我帮你把獐子带走吧。”说完,便进了山洞,扛着那只只剩下一条腿的獐子走了。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离开了,才笑着舒了口气。其实她让古学斌帮她把獐子带走,也是不希望他觉得自己总是拒绝他的好意。毕竟两人相处,还是需要有一方示弱的。尤其是女孩子,总不能事事都太强势吧,那样反而会让男生觉得是他自己太没用了,觉得女票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和宠溺,久而久之就慢慢的疏远了。 好在苏瑾瑶并不是爱作的女生,也没有那么多撒娇、卖萌的小心思,只要是对着真心喜欢的人,那就好好的相处吧。就算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过恋爱的经验,起码两个人相亲相爱、相互惦记着,总能够觉得暖心又有爱的。 苏瑾瑶把山洞里外都收拾了一下,又把烤炉的余烬熄灭了,把炉子盖好,这才去打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能干什么轻松的、干干净净又体面的活,只要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就要亲自动手去实施,这样才能够保证过程少出错,保证利益最大化。 周围的果木挺多的,做果木烧烤最好的木柴还是梨木,不过苹果木、李子木或是山核桃木都能用,烤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差太多。 苏瑾瑶围着这山走了小半圈,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果木分布,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她就是有垄断的打算,烤鸭也不过是她投石问路的第一步,她苏瑾瑶不做厨子靠手艺过日子,靠的是脑袋瓜里的思想和一副胆识。估计着,能有她这样想法和计划的人是不多的。 因为山上果木多,也不用特意砍柴,地上捡也有,上手掰也行。大树干留着继续生长,稍小的侧枝都可以掰下来烧火,这样还等于给树木修剪了,可以促进更好的生长。 苏瑾瑶又背了一大捆柴回去,在山洞里放好了才准备下山。不过又想起一件 事,她便往另一边的山头上绕。她要去看看之前她和小城儿留做秘密基地的那个山洞。当初说好了要在那里储存柴火的,也再没有卖给那个收柴火的卖货郎刘大伯,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样了。 来到这边的山洞口,苏瑾瑶先在四周看了看。没发现特别多的人迹,可见这里也不是经常有人来的,隐秘性还挺好的。苏瑾瑶才走进了山洞。 进来一看,苏瑾瑶就不由得笑了,心中暗自夸赞着小城儿你可真能干。 只见这个山洞里,已经堆起了一人多高的果木柴堆三大堆。再有一、两堆就能够把整个山洞都堆满了。还都是一捆捆的木柴整齐的码放着,看来小城儿心也细,做事也认真,更是勤快的要命。每天除了去小水铺,估计也趁早晚的时间砍了不少的柴火存在这里。 靠边的山壁上还倚着一把简易的木叉,应该是小城儿绑的,用来把柴火堆到高处,便于节省空间的。想着小城儿每天打了柴之后还要在一个人这里把柴火摞高,摆放整齐,苏瑾瑶又是心疼又是一阵的欣喜。 “小城儿啊,你可是给二姐帮了大忙了。”苏瑾瑶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计划又完善了一步。现在她要做到,就是精心的布置,然后慢慢的收网了。 心里有了底,苏瑾瑶才离开了山洞,往家走去。好几天没有做饭了,今天有一只果木炭烤的山鸡做主菜,她还可以再炒点别的菜,全家人乐乐呵呵的好好吃一顿。 这好日子天天都有盼头,苏瑾瑶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从这边山上回家,下了山坡就是她家的后院。苏瑾瑶笑嘻嘻的打算从后院叫上一声“我回来了”,然后再绕到前面去回家。 可是她刚刚探个头到院子里,就发现王昌亮似乎在他爹那屋。因为后窗子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王昌亮在和苏显贵说话,还有一阵阵水声传来,像是……王昌亮在帮爹洗澡? 苏瑾瑶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按理说有人对爹好,她是乐见的,何况爹也挺中意王昌亮的,有意把他当女婿。可是偏偏的,王昌亮不是冲着大姐苏菲儿去的,而是因为自己。这点苏瑾瑶非常清楚,因为王昌亮看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就算苏瑾瑶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可王昌亮的年纪不小了,十六、七岁又长得高大壮实,完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看她的眼神也是男人看女人一样,她就不由得心里打鼓。不是怕他,而是怕处理的不好,惹了麻烦还找来大姐的误会。 想到这里,苏瑾瑶索性不吭声了,一转头又朝山上走,不过是朝着往小水铺 的方向走。她算计着时间,这时候四平应该是去小水铺那边帮春妞搭炉灶了,她就顺便过去看看吧。 果不其然,官道上已经前后不见人影了,夕阳的余辉下,春妞和四平正在小水铺的后面忙活着。春妞递石块,四平忙着抹泥巴,砌灶台。小两口时不时的对视一眼,那眼神里都是慢慢的柔情和爱意。 苏瑾瑶不忍心打扰,就坐在半山腰静静的看着。不由得也想起前两天,古学斌给她砌烤炉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该这样子给古学斌帮忙?可是那时候,自己好像只是坐着看的份儿了,一点忙都没有帮呢。 心里胡乱的想着,苏瑾瑶发现恋爱的感觉真是奇妙,每看到一件什么事都容易想起她和古学斌在一起的时候。那一幕幕温馨、暖意的画面,让苏瑾瑶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嘴角。 直到春妞和四平把炉灶搭砌好了,春妞起身给四平倒水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苏瑾瑶。便招呼道“瑾瑶,你来了多久了?看看吧,这是咱们泉清竹香的后灶台了。以后支上大锅就能做饭、炒菜,这边要放笼屉,就搭了这样两个火头的。” 苏瑾瑶也朝春妞点点头,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一边笑道“我刚到不久,就是路过这边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手脚这么利索,我也不会做这个,就没下来帮忙。” “哎呀,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四平自己就能做了,我就是给他递个东西啥的。”春妞笑着,给四平又递上一块帕子擦手,然后才自己去洗了手。又说道“这灶台估计要等一天才能干透,明天你别起火烧饭。后天我来的时候把我家的那口锅带过来,然后再让四平给我编几个笼屉,先试试蒸个包子、花卷、糖包、豆沙包啥的,炒菜可以先不做,弄点简单的花式小咸菜或是炝拌菜,不怕冷了的,不用现炒现卖也不耽误时间。” 苏瑾瑶一听,就觉得春妞挺有想法的,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你想的挺周到的,就先这样办吧。这小水铺虽然是我一手经办的,但我管的时间不多,大家一起出力才能办好。不是有句话说嘛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和四平给我帮忙,我真心谢谢你们。” “还是说这些做什么。”春妞洗净了手,开始收拾东西,又问苏瑾瑶道“你可不是就为了路过来看看的吧?我怎么觉得你有事呢?” “嗯,我想晚上去你家吃饭,行不行?”苏瑾瑶说完,举了举手了的树叶包,说道“我可是带着菜来的呀。” “行,吃顿饭还客气啥。我家就跟你自己家一样,不过别嫌弃我做饭难吃就好了。再说,本来也说是要请你的,你给我家帮了这么 大一个忙,还没好好的谢过你呢。”春妞说完,又跟四平道“一会儿你先回家去做饭,我去买点菜,瑾瑶要到咱们家吃饭去。” 四平看着春妞的口型,是看懂了,便一个劲儿的点头,脸上带着笑。还朝苏瑾瑶作个揖,是表示欢迎的意思。 苏瑾瑶忙摆手,让四平可不要作揖了。又对春妞道“能不能让四平回去的时候,顺便去和我爹说一声,就说我到你家吃饭去,让他们别等我吃饭了?” 苏瑾瑶知道,四平虽然是聋哑的,但是他也能和人简单的交流、沟通,算是很聪明的一类人。所以应该有办法让他给家里带个话。 春妞就点点头道“当然能行。回去的时候折一根苏城姚儿,让他拿给柳大哥看看,然后做个吃饭的手势就行了。半瞧半猜的,也就能懂了。” 苏瑾瑶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何况这傻丫头原本就是叫“姚儿”的。便也就放心了。 三个人一起收拾了东西,四平不让春妞干活,当然也不让苏瑾瑶干活。就一个人把几根竹筒都扛上,送到了泉水边上。 春妞一路跟着,和苏瑾瑶说着话,便道“我还打算在这泉水边搭个小窝棚,把咱们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呢。不然一些锅碗瓢盆和佐料、食材什么的总不能天天都搬来搬去的。在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往那边小水铺拿着也方便。可是如果直接抬到那边去了,又显得太凌乱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本来我和小城儿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们就姐弟两个,小城儿也还小呢,就一时半会儿都倒不出空闲,也就搁置下来了。看看啥时候有个合适的时间,咱们一块盖个窝棚。这块地方不错,我还打算在这里盖房子呢。” “盖房子?谁会窝到这山里盖房子啊。”春妞一听就笑了,道“这里看着是有山有水的,可山上的泉水也不是就这么一处,还有更好的水源呢,比这里还要甘甜。不过就是和这边官道距离太远,更不方便而已。再说,山上到了夏天蚊子多、冬天山风大,盖了房子咋住人啊。” 苏瑾瑶一听,也是笑了。这些问题她还真是没想过,不过就是觉得有钱人都在山上盖别墅,她也想弄一间。 可是现在听春妞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古代地多人少,最不缺的就是地方。所以有钱的大户人家都是要往城里搬,哪有跑到这深山僻壤来盖房子的,就连车马都不通,出行也不方便。除非是祖籍在这里的,或许会有大富贵的人家回老家找一块山清水秀风水好的地方,修祖坟。 苏瑾瑶便道“也是,有钱了,我们就搬到城里去住了。或许还能在京 城买房子呢。春妞,你有啥想法,给我说说,咱们一块计划着,一起实现。” “我的想法?”春妞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片刻之后她就笑了,看了四平一眼道“我就想给我家四平生几个娃,我们一家人不缺吃、不愁喝,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呗。不过,我肚子一直没动静,我就琢磨着看看是不是先抱养一个?” 听春妞这么说,苏瑾瑶的心思一动,有心想给春妞诊脉。可是又怕春妞知道自己正在学医术,便决定暂时先不提了。如果真的过了几年他们两口水还是要不上孩子,再帮他们看看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便劝道“刚成亲没多久,就这么急了呀?你和四平都是好身板,还能要不上孩子吗?再说,孩子也是一个缘分,或许你们的子孙福还没到呢,强求不来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再说,哪有刚结婚不久就去抱养的孩子的。你现在就安心的经营着小水铺,等以后日子好了,你们有娃了也能给娃过上好日子啊。还能送娃去镇上的学堂呢。现在啥都没有的时候就生娃,让娃跟着你们过苦日子啊?”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春妞就露出了笑脸,点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又想了想道“瑾瑶啊,我看你家小城儿这几天都在家里看书,他读书写字是你教的吧?你看看……能不能也教教我?” “你也要学认字?”苏瑾瑶有些惊讶,春妞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天你教我认咱们小水铺的招牌,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其实学学识字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也能教教我家娃,我是不想让娃娃们一辈子窝在这山沟里的。以前没有遇到瑾瑶你,我是不敢想这些都。可是现在看看小城儿也学得挺好的,好像柳大哥还在练习记账呢,我就想着也趁着现在跟在你身边,多学一点。” 见春妞说得认真,苏瑾瑶很是安慰的点了点头道“行,只要你们有心思好好的学习,我当然就会好好的教。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学习认字、写字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所谓‘学无止境’,要活到老、学到老。虽然我不指望着你去考什么女状元,可是你要是真的打算学就学好点,别几天的热度,等新鲜劲儿一过去了就放下了,还害得我白费工夫了。” 苏瑾瑶说完,春妞赶紧点头道“我一定用心学。就是我比较笨也不知道能不能学得会。要是你真的觉得我不是那块料,那就算了吧。可如果瑾瑶你不嫌弃,你教一天我就学一天,一定特别的认真。” “行,那我回头把小城儿学过的那两本书给你拿过来,你先照着上面的字学习。学不会或是认不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等到你把那两本书都背熟了,上面的字也都认识全了,能写对了,我再教你别的。”苏瑾瑶答应下来,不过对于春妞她是没法向小城儿那样一点点的去教导的。 这倒不是苏瑾瑶偏心,而是因为春妞是成年人了,领悟力肯定比小城儿好,但记忆力肯定不如小城儿。所以让她自己多看看、多背背也有好处。等到春妞能够把三字经和千字文都学好了,那基本的字也能认识差不多了。再补充一下其他方面的东西,教她写点东西也就算是小学语文水平了。要是再想学比较深层的东西,到时候再考虑吧。 听苏瑾瑶答应教自己了,春妞真是喜出望外。一把拉住苏瑾瑶道“瑾瑶,你告诉我喜欢吃什么,我去买菜给你做来吃。”苏瑾瑶要去春妞家吃饭,本来是要躲开王昌亮的。现在见春妞这么热情,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我不挑食的,什么都行。你也累了一整天,别那么麻烦了,就随意的吃一口呗。” 春妞笑道“我在娘家的时候,六、七岁就开始做饭了。不能说做的有多好吃,但起码认真 下过功夫了,保证能做出几个拿手好菜来。你就说说想吃啥,我都给你做出来。今天我高兴,四平也替我高兴,我再打二两酒,让四平喝点解解乏。” 苏瑾瑶想了想,道“包饺子行吗?”苏瑾瑶也不是说就特别爱吃饺子,那是因为她觉得包饺子就不用春妞一个人忙活了,她也可以帮忙的。 春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问苏瑾瑶爱吃什么馅儿的。苏瑾瑶歪着脑瓜想了半天,然后道“韭菜鸡蛋的就行了。” “噗,瑾瑶啊,你这是要给我省钱吗?称二斤面,割一刀韭菜,再打几个鸡蛋炒炒,就包一顿素馅饺子请你吃啊?你还自己带着一个菜呢,我这是请客呢,还是寒碜你呢。不行,再来几个菜,我露一手给你瞧瞧。”春妞特别的热情,就好像不让苏瑾瑶在他们家吃到撑都不算是交了这个朋友似的。 没办法,苏瑾瑶只得摇头笑道“你又问我爱吃什么,又说我是故意给你省钱呢。那我不点菜了,你自己看着做吧。” “行,包饺子,再来个四凉、四热,外加个汤。咱们今天热热闹闹的吃顿饭。”春妞竟然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来,让苏瑾瑶也是惊讶不已。 苏瑾瑶连忙道“不用这么麻烦吧。也不是过年、过节的,咱们仨人就八个菜一个汤?还要包饺子?你这是请客啊,还是摆酒席啊。我又不是要去你家吃酒席的,难不成,你是补办你和四平成亲的喜宴呢?要真是这样,我还得琢磨着给你点礼金呢。”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春妞的眼神微微黯然,继而勉强笑起来道“瑾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这个意思了。不瞒你说,我嫁过来的时候,一没花轿;二没酒席;三没有喜婆、伴娘。我就是在出嫁的那天早上,天没亮就穿上一身红衣裳,连个伴嫁的人都没有,然后我自己从李家屯一路走过来的。走山路的时候,还听见过一阵狼嚎。来到四平家的时候还没到晌午,就在门前摆了个火盆让我跨过去,就算是他们家的人了。进门之后,也就是那天中午,就让我和他们家的人吃了一顿饭。那也是我到李家之后、分家之前唯一的一次和大家伙一起吃饭。然后就把我推进了和四平的新房,说是要圆了房再出来。再然后就告诉我,啥时候有了李家的血脉,有了四平的孩子,才能真正算是李家的人,才能和大家伙一起上桌吃饭。” 说到这儿,春妞的嗓音都有些哽咽了,低头默默地抽了一下鼻子,然后才抬起来道“后来的事啊,瑾瑶你也都知道了。其实,要不是你帮着我分家,还借给我银子让我还给娘家,估计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所以啊,你这份恩情我记 着一辈子。今天你说算是我办酒席也好,你就当是我和四平的媒人吧。毕竟是你成全了我们,我才没有再被我哥给卖掉,李家也算是答应我和四平在一起了,我们才能真真正正的有一个自己的小家,才能有今天的安生日子。” 听了春妞的这些话,苏瑾瑶楞了好一阵子,心里发酸,但也替春妞高兴。同时更加觉得,这是自己穿越之后,不,可能是她这两辈子为人以来,做的第一件最有意义的好事。真正的好人好事,成全了这么一对相亲相爱的人,何况他们还曾经那么的不容易。 见苏瑾瑶也闷不作声了,春妞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袖,尽量让脸上的笑容自然点,说道“行了,不说以前的事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日子我特别满足,也很欢喜。我就觉得,当初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凑合到一起嚼舌根的时候,我能过去和你说句话,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苏瑾瑶也笑了,从来不愿意与人接触的她,发自内心的握住了春妞的手,把她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好姐妹。 “好啦,走吧。真的不想再说这些了。其实我知道,瑾瑶你也有一肚子的苦衷吧。不过你这人看着就有内秀,肯定不愿意和我说的。不过以后瑾瑶你真的有什么心事,只管来找我,我保证不说出去,还一门心思的帮着你想办法。”春妞的话,看得出是实心实意的和苏瑾瑶说的。 苏瑾瑶也重重的点点头。直到这一刻,她承认自己真的是有了一个朋友,或者说是好闺蜜。 下了山,四平就先朝着苏家去送信了。春妞真是给他折了一根柳枝拿在手里,和他仔细的交代了一番,这才和苏瑾瑶转弯先去买菜了。 说是去买菜,其实还是回李家去。虽然是分家了,但春妞是挺厚道的人,所以买菜啥的当然还是想着先回去照顾自己家的生意。苏瑾瑶跟在春妞身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反正她也是来过李家的,就算是分家的时候有点闹腾,可李家本来打着什么算盘苏瑾瑶一清二楚,他们对春妞不厚道,也怪不得苏瑾瑶帮春妞说话。 反正现在大家还是一个村的乡亲,也没有真正的撕破脸,买菜去谁家都一样,平时见面也还是一样的打招呼的。 李家大嫂还是在侍弄着她的菜地,院子里还有两个小孩在跑着玩儿,估计是李家的另外两房里的孩子。 一见春妞和苏瑾瑶一起来了,李家嫂子还是满脸带笑的迎了出来,道“这是什么风啊,把瑾瑶你给吹来了,今天买点啥菜呢?李婶子可是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听说你整天在外面跑,可是赚了大钱了?”和苏瑾瑶说完了话,才 转头对春妞道“春妞啊,你也来了。是买菜呢,还是陪着瑾瑶一起来的?” 苏瑾瑶笑笑,指指春妞道“她买菜,我陪她一起来的。”听苏瑾瑶说她只是陪春妞来买菜的,李家大嫂怔了一下。不过她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时候多,便还是顶着笑,问春妞“那就看看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买什么都算你便宜点。我就给你按照本钱来算。” 春妞实实在在的谢了一声,就道“韭菜给我来一刀,黄瓜、小葱、辣椒、扁豆、油菜每样称二斤。大嫂,咱家还有面吧?给我也称二斤。” “还买面啊?这是要蒸馒头还是包饺子啊?”李家大嫂一边拿了个镰刀准备割韭菜,一边问道。 春妞道“包饺子。瑾瑶去我家吃饭,我们包饺子再炒两个菜,热闹热闹。” “呦,这置办的跟过年似的,就你们仨人啊?”李家大嫂显得一脸的惊讶,又转头问苏瑾瑶道“瑾瑶啊,听说你真的凑齐了五两银子借给春妞了?这钱也有好多是你爹娘当年攒下的吧。他们那么辛苦了一辈子,房子破了不舍得修,衣服、被褥都旧了也不舍得换,攒下这些钱可不容易。我啊,替春妞谢谢你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好听的,是她在替春妞感谢苏瑾瑶。可是仔细琢磨一下她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在提醒苏瑾瑶,她爹娘攒下银子不容易,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借给人家了,他们自己家却还是穷巴巴的呢。 何况,春妞有难处,她是四平的媳妇也算是李家的人,李家的人都不肯出手帮帮春妞,现在苏瑾瑶帮忙了,他们反倒跑来说句好话,替春妞道谢?谢得着吗。 别看苏瑾瑶的性子清冷,又善于揣摩人心,可她也是个直爽性子,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而像是李家大嫂这样笑面迎人,却连亲情都这么淡薄又要四处卖好的人,苏瑾瑶是最最不屑的。 要不是跟着春妞,苏瑾瑶会说两句重话来顶撞。可是现在毕竟是春妞回来买菜,她和李家嫂子之间是妯娌,是一家人,自己真心没有强出头的道理。 想到这里,苏瑾瑶都没吭声,只是对春妞道“我外面等你去,你看看还要买啥就买吧”说完,苏瑾瑶朝李家嫂子点个头而已,话也没多说一句,就转身出去了。 春妞也不傻,听大嫂的这几句话,根本就是在提醒苏瑾瑶不该把钱借给自己。 春妞心里也犯堵,索性道“大嫂,我想起来了,家里的面口袋里还有点面,不用买了,应该够包一顿饺子了。你割下的这一刀韭菜我就买了,不过扁豆、油菜、辣椒就不要了,黄瓜有一根就够了,小葱也不要 二斤了,一斤就行。能不能再给我盛碗酱,我们回家小葱蘸酱也能下饭。炒这些菜都费油,这分家之后我就知道过日子的难处了,所以得省着点用,少炒几个菜就省下不少油呢。” 春妞虽然好像是在说炒菜省油的事,可实际上她故意重重的咬住“分家之后”这四个字,其实就是在提醒李家大嫂,他们分家了,有些事她是不该管的。 李家大嫂听春妞说好几样菜都不要了,黄瓜也才要一根。小葱要一斤吧,却还得给她盛碗酱,心里就有点堵。加上苏瑾瑶也出去了,她就更不愿意装着笑脸了,便道“春妞啊,我就说嘛,怎么一下子就买这么多菜,是不是为了面上好看,咬牙强撑着啊。这苏瑾瑶一出去,你不是立马就说不买了吗?是不是没钱啊。要是没钱,大嫂也能把菜给你,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就当作你和四平是回家吃顿饭,吃的又挺多的就行了不呗。” 春妞道“大嫂想多了,钱我有。不过我和瑾瑶走的近,她也不会挑我的理,怪我请她吃饭还不舍得买菜的。反正她们家也过惯了穷日子的,谁也不嫌弃谁。大嫂,还是赶紧给我称菜吧,要不就连这两样我也去别人家买了。” “哎呦,春妞你这话说的真是不厚道啊。咱们李家哪点亏待你了,还是说分家之后你们的日子太自在了,现在竟然有本事说话来敲打我了是吧?我们李家少了你来买菜,还能过不起日子吗?你要去别人家买就买去吧。不过这一刀韭菜割都割了,你得要着。”李家大嫂对春妞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如今苏瑾瑶不在跟前,也就是直接拿话挤兑春妞了。 春妞掐过那把韭菜,大约估计了一下斤两,约莫二斤有余,就从兜里掏出七文钱往旁边的小板凳上一放,也没要根草绳扎上,就转身出了门。 李家大嫂看春妞走了,也没说一句话,弯腰从小板凳上拿起那七文钱,还数了一遍。 春妞出了门,就见苏瑾瑶站在大门对面的一棵柿子树下等她,就走过去对苏瑾瑶道“走吧,别人家买菜去。” 苏瑾瑶一见春妞是掐着一把韭菜出来的,心里就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也不多问就从身边的草丛里揪了两根长草,随手捻成个草绳给苏瑾瑶手里的韭菜捆上了。 春妞苦笑了一下,道“我还是想错了,李家就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苏瑾瑶从春妞手里接过了那捆韭菜,道“那你也别把自己当成李家人。其实你也不是四平的人,你就是你自己,谁也不用依靠,只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双手赚钱养活自己。四平对你好,你和他在一起是相亲相爱,是为了好好过日子;如 果他对你不好,你也不用依附着谁,只要脑子里有想法,手下勤快,离开谁都能活。” 苏瑾瑶的话让春妞一愣,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惊诧。 苏瑾瑶知道自己的话在这个世道来说太过惊世骇俗了,便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来你家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大姐……”春妞被苏菲儿挤兑过一次,自然而然的就觉得苏菲儿是个不好相处的,还以为是苏菲儿欺负苏瑾瑶了。 苏瑾瑶摇头笑笑道“不是我大姐,是王昌亮来我家了。我不想和他一块吃饭,就躲到你这来了。” 春妞赶紧问道“王昌亮?镇上做学徒,顶有出息的那个呀?” 一听到春妞给王昌亮按了这么个名头,苏瑾瑶就笑了,问她道“在镇上做学徒就是顶有出息的?那是不是咱们村里好多女孩子都想嫁给他?”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先是点点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苏瑾瑶的胳膊道“瑾瑶啊,不会是王昌亮到你家去,是跟你提亲的吧?” “什么提亲啊,我才多大呢。”苏瑾瑶瞪了春妞一眼,不过没有否认。 春妞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问道“你不愿意?” “我为什么要愿意?第一是我还小,嫁人的事再过十年去想也还不晚。第二是王昌亮根本就不合适我,就算是我嫁不出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苏瑾瑶已经把春妞当成了好闺蜜,所以才说的这么直接。 春妞却更是一脸的惊讶,道“你知不知道陈家可是屏山村有名的富户啊?就连我家二嫂就琢磨着,要是过两年王昌亮也还没订亲的话,就找个最好的媒婆去陈家给他家艳芳说媒。” 说完,春妞又看看苏瑾瑶,道“艳芳比你大着一岁,也是打定主意要找个好婆家呢。现在天天在家学绣花、学着缝衣裳、做饭,有时候还下地干活,就是要显得贤惠点,以后到大户家去说媒,人家觉得她能干。可你倒是好,王昌亮上门了,你还跑出来了。既然是这样,我可不留你吃饭,你快回家去吧。” 苏瑾瑶一听就把春妞拉住了,一边按着她的手让她别大声嚷嚷,一边道“走走,先不买菜了,回你家说话去。” 春妞疑惑道“咋不买菜了,马上就到王秋红家了,她家卖的菜不如我们李家的好,可是价钱也便宜。再不的,就要绕道去吴家买菜了。” 苏瑾瑶举着手里的韭菜道“行了,就素馅包饺子吃吧。我都饿了,可有点等不及了。到了你家,你和面,我切韭菜炒鸡蛋,一起动手快着点。” “瑾瑶,这怎么行呢,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连个好菜都没有。”春妞真是实在,不依不饶的。 却是被苏瑾瑶一直拉着走,先回了春妞家。 春妞和苏瑾瑶去李家买菜耽误的这会儿工夫,四平已经先回来了。正在厨房烧水,见苏瑾瑶和春妞回来了,赶紧打了两盆温热的水,又递过来两块白布巾,是让苏瑾瑶和春妞先洗把脸,舒坦舒坦。 苏瑾瑶接过来就笑了,道“别说,春妞你还真是挺幸福的。家里有人给你烧点温水洗脸,晚上是不是还有人给你打热乎乎的洗脚水泡脚啊?” 苏瑾瑶一句玩笑话,把春妞的脸给说红了。抿着嘴笑笑不答话,只低头把脸和手都洗干净了。 苏瑾瑶“啧啧”两声,打趣道“还真被我给说着了,你这小日子过得多好啊。” 春妞闷头把脸洗好了,拧干了布巾晾上,对苏瑾瑶道“我先和面去了,你洗 好了就到厨房来。我可得和你好好说说这王昌亮的事。” 苏瑾瑶也洗好了,拧了布巾晾上,又倒了水紧跟着春妞近了厨房,一边摘韭菜,一边道“有啥好说的,我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辈子都没有可能的事,就不用去理会了。不过他现在兴致高,总往我家跑,我就诚心躲着点。估计着,以后来你家吃饭的机会还会有。” “瑾瑶,你现在是小,可是过两年就十三了,也到了该订亲的日子,那时候再打算可就晚了。咱们村儿真的没有比陈家更好的人家了,王昌亮也算是有出息的。估计他以后都不用住在村里了,说不定就带着媳妇去镇上做了管家呢。那就是跳出山沟沟的好机会,你就不多想想这些?”春妞还真是苦口婆心的,就好像是王昌亮这块大肥肉,苏瑾瑶不咬住了就亏了似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这话,倒是和我大姐说的一模一样。” 春妞赶紧点点头道“看看,你大姐也这么说吧。这一点上,我倒是赞同她的,看来你大姐也是尽心为你着想的。”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撇嘴,推搡了春妞一把道“别乱说,我倒是觉得我大姐和王昌亮合适。这不是我躲出来了嘛,让大姐和王昌亮多接触接触,他们两个年级也相当。” “你大姐和王昌亮……”春妞摇头,似乎是替苏瑾瑶惋惜,继而又道“可是你也要想好呀,好人家不是那么多的,让给你大姐了,你咋办?何况王昌亮若是对你真的有心思,你也未必能推的开啊。以陈家来说,他们家想要的媳妇,那还不都是上赶着的?” “这不是让,我大姐喜欢王昌亮,我爹也中意他做女婿,才让他到家里来吃饭的。可我没这个心思,当然不愿意搅和在里头。要是我大姐和他没这个缘分,我也不会上赶着就是了。以后我要自己找喜欢的人,找不到中意的,我宁可不嫁。”苏瑾瑶说完,朝春妞手下的面盆努努嘴道“还添水啊。” 春妞一怔,低头就看到手里的面已经稀软了,是稍不留神水添多了。春妞瞪了苏瑾瑶一眼道“也不早点告诉我,口袋里就这么点面了,看看吧,可咋办。” “再让四平去买点吧。他回李家去买面,你大嫂还能赶他出门啊。”苏瑾瑶朝四平努努嘴,给春妞出主意。 春妞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行吧,我叫四平再去买点面,反正一会儿擀饺子皮,也得用面粉。” 说完,春妞就提着空面口袋递给四平,又给他拿了钱,让他回家去买点面。 四平很老实的点点头,提着面口袋走了。 春妞就又回来, 蹲在地上帮苏瑾瑶摘韭菜。见苏瑾瑶不想提王昌亮的事,就又说起了别的闲话。 四平买了二斤面回来,苏瑾瑶和春妞已经把韭菜摘好,洗净,鸡蛋也炒好了。春妞忙着又和面,苏瑾瑶就去拌饺子馅儿。 等到包饺子的时候,春妞擀面皮,苏瑾瑶包饺子,四平就老老实实的把包好的饺子都摆在竹帘子上。 饺子上桌的时候,苏瑾瑶也把自己带着的烤山鸡打开了。之前一直放在灶台上热着,现在一解开树叶就香气扑鼻。“呦,瑾瑶,这是你烤的?手艺真是不错。加了什么佐料啊。”春妞一脸的赞许,夸着苏瑾瑶。 “我这是在研究烤鸭,先拿只山鸡试试配方。你们算是帮我试菜的。不过少了一只鸡腿,因为我中午的时候饿了,就先吃了。”苏瑾瑶抿着笑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到人家来吃饭,虽然说是自己带着个菜,可少了一只鸡腿总是不好看的吧。 春妞就笑了,为了不让苏瑾瑶尴尬,故意说道“那行了,你都提前把鸡腿给啃了,这剩下的一只就是我和四平的了。” “那好,你们快尝尝,这味道咋样。”苏瑾瑶挺高兴春妞能这么说,倒是觉得不见外了。 春妞也不客气,掰下鸡腿就咬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四平。 苏瑾瑶满脸紧张的看着春妞和四平,盼着她能给点意见啥的。可春妞跟四平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一根鸡腿都啃完了,也没人吭声。 四平不开口正常,因为四平本来就是聋哑的。可春妞怎么也不说话呢? 苏瑾瑶只得问道“春妞,这味道到底咋样?我自己可是觉得挺好的。要是换成鸭子,就和仙客居的烤鸭差不多了。” 春妞还是不答话,随手又撕下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看苏瑾瑶那么着急的样子,这才笑了。使劲儿的点头道“自然是好吃啊。你看看我和四平都只顾着吃,忘了回话了。我们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了,可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山鸡呢。你说的烤鸭我们可是没吃过,就连仙客居是啥地方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啊,镇上的大厨做出来的鸡鸭,都不及瑾瑶你这山鸡烤的好。” 听春妞这么一说,苏瑾瑶就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儿呢。瞪她一眼,也来抢了一块鸡肉吃,然后才道“我也就是和你一个人说说,这烤鸭可是我有大用处的。如果能够和仙客居的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甚至比他们做的更好点,才能算是成功。” “我看行,这味道就够香了,我都不想吃饺子了。瑾瑶啊,你别琢磨了,快点一起吃吧。”春妞说完,又撕 下一只鸡翅膀放在了苏瑾瑶的碗里。 苏瑾瑶也不嫌弃,笑着咬了一口,和四平、春妞一起吃着晚饭。 这顿饭让苏瑾瑶吃的挺开心的,第一次有了这么个好闺蜜,她也是觉得又新鲜、又舒坦。 等到要走的时候,春妞把苏瑾瑶送出了门口,问道“瑾瑶啊,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王昌亮的事?” “都躲出来了,还考虑什么?我这个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谁也勉强不来的。我回去了,这顿饭我吃的特开心,谢谢你了。”说完,苏瑾瑶挥挥手,朝家里走去。 今晚的月亮并不怎么明亮,似乎是有淡淡的乌云将月光遮住了,可又不是一团漆黑,显得有些压抑。 苏瑾瑶本来心情挺好的,也没在意什么月亮,什么天气,就尽量快点走,她是怕苏显贵和小城儿担心。 转过了一道弯儿,前面是几户人家的房山墙,形成了一条不宽的夹路,比胡同宽不了多少,也就能容两、三个人并肩走过。 苏瑾瑶刚拐进夹道,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那人脚步声很重,应该是个男人;走的还挺急,几乎是几步就到了苏瑾瑶的身后。 苏瑾瑶的警觉性高,打从那个人一起进了夹道她就已经有了戒备,如果那只是个着急回家的,苏瑾瑶就侧身让他过去了。 但没想到那人走到苏瑾瑶的身后,竟然直接伸手来拉苏瑾瑶的胳膊。 “谁?”苏瑾瑶一声冷喝的同时,猛地将胳膊一抖,避开了那人抓过来的手。在推开两步和那人拉开距离的同时,就已经把别在腰上的牛角尖刀拔了出来。 “瑾瑶,是我,我特意等在这里,想要送你回家的。”说话的竟然是王昌亮,而且听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估计是没想到苏瑾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直接拔刀了。 苏瑾瑶也是愣了,她万万没想到跟在自己身后追进夹道的会是王昌亮。不过苏瑾瑶没有立刻收了尖刀,只是把刀子背到了身后,问道“昌亮哥,你干嘛来这里等我?你吃了饭回家不就好了吗?” “瑾瑶,我……我没在你家吃饭。四平来送信,说你在他们家吃饭了,我就找个由头出来了。然后就一直在他们家附近等着,就是打算着送你回家的。”王昌亮说着,指了指苏瑾瑶背在身后的手,道“瑾瑶啊,你出门怎么还带着刀呢?” “哦,我最近经常上山,怕山上遇到野兽。”苏瑾瑶说完,这才收回了刀子,道“昌亮哥,我不用你送了。既然你还没吃饭,那就快回家吃饭吧。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以后也不用想着来送我了 。我能照顾自己。” “瑾瑶……”王昌亮愣在那里,看着朦胧的月光下,苏瑾瑶那娇小玲珑的身段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尤其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英气和神采,不由得心中一荡,又上前一步道“瑾瑶,昌亮哥经常在镇上,好久才见你一次,真心的很想你。而且昌亮哥最近才发现,你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昌亮哥想说的是……瑾瑶,昌亮哥一直都喜欢你,你还是傻丫头的时候就喜欢,还让昌亮哥照顾你好不好?昌亮哥愿意等着你长大,等后年你满十三了,我就让我爹来你家提亲。” 如果说以前王昌亮没事就往苏家跑,爱围着苏瑾瑶转是在暗示,那么今天可就是直接的表白了。 可苏瑾瑶不但没有半点的欣喜,反而觉得挺尴尬的。按理说,她已经把王昌亮划分到敬而远之的行列之中了;可是苏菲儿喜欢他,他可能还会成为自己姐夫的人,又总不能太冷淡,毕竟将来还算是个亲戚吧。 如今王昌亮直接这么一表白,就彻底把两个人之间间接的那么一点关系都切断了。苏瑾瑶很清楚,就算是王昌亮真的和苏菲儿在一起了,只要他对自己不死心,这日子就没法消停。因而,苏瑾瑶也想通了,只要是王昌亮这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一天不给他的念头掐断,他就肯定纠缠个没完。原本打算这苏菲儿能把王昌亮拉过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苏菲儿没有那个手段,王昌亮也不会对苏菲儿有那个心思。 苏瑾瑶便直接道“昌亮哥,以前我还是傻丫头的时候,确实蒙你照顾了。现在我好了,也是心里感谢你的,若是今后有我们苏家能帮忙的地方,我们都一定会帮忙。可你也知道我是长大了,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们还是避讳点吧。至于你说的提亲,我不妨直说吧,我对你是没有半点想法的,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的。所以,以后你还是别来我家了,我们苏家不欢迎你,尤其是我,也不欢迎你。” 说完,苏瑾瑶又退开两步,道“说实话,今天我本来也是到了家门口,结果看到你在我家,我就离开了,去了春妞家吃饭。我是故意在避开你的,所以昌亮哥你就别把心思放在我这儿了。” 王昌亮听了苏瑾瑶如此决绝的话,眼神微微一暗,但又赶紧道“可是,瑾瑶,你虽然是长大了,可也还没到婚配的年纪啊。你就不妨趁着现在考虑考虑,和昌亮哥多相处相处呗。昌亮哥保证会对你好的,若是这两年我们合得来,我保证带着丰厚的聘礼来提亲。你也知道,我们陈家的日子过的不错,家底也殷实,我们家不会亏待了媳妇的。” “昌亮哥 ,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是我现在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就算是你们陈家的聘礼已经抬到了家门口,我也不会同意的。还有,若是我不点头答应,我爹都不能做主把我嫁给谁。所以,昌亮哥你不要打着心思去讨好我爹了,你再留意一下别的姑娘吧。” 苏瑾瑶说完,一转快步就走。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而且苏瑾瑶也没有给王昌亮留丝毫的余地,更没有说让他考虑一下苏菲儿的事。 因为苏瑾瑶心中已经明白,苏菲儿跟王昌亮是不可能了。这次说的决然点,也省得让苏菲儿凭空多了希望,最后还是要落的一场空。 王昌亮彻底懵了。他从来只知道屏山村的姑娘们都中意他。每次回来的时候,村里的大姑娘一直往他身上瞧,那眼神直勾勾的都是情意;妇人们也瞧他笑,那是巴望着让自己给她们当女婿。也有的人家的女孩比自己小着七八岁,甚至差十岁的,都惦记着长大了要嫁给他。 所以王昌亮一直都觉得,只有他挑媳妇的份儿,还哪有姑娘不愿意嫁给他的呢。尤其是当他觉得苏家的傻丫头其实长得挺好看的时候,一门心思对姚儿好,也是觉得苏家一定会把姚儿嫁给他的。哪怕就是他娶了姚儿做二房,苏家都一定是乐呵呵的。要知道,傻丫头能嫁人就不错了,还能嫁到陈家去,那是天大的好事呢。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起初知道王昌亮有这样想法的是他爷爷,当时陈老爷子一口咬定了,就算是他孙子说不上媳妇,也不能娶个傻子,做偏房都不行。 可是最近爷爷的态度变了很多,还时不时的会问起苏家不傻了的那个丫头的事,王昌亮才觉得有了盼头,就每次回来都到苏家来。而且他爷爷知道他来了苏家,非但没有制止,竟然还是脸上带笑了。 但现在听苏瑾瑶的意思,她是不喜欢自己、也不要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决然的态度分明的表示,让自己不要再接近她了,让自己就连一丝盼头都没有了。 这样的结果让王昌亮实在是不能接受,他觉得被一个傻丫头看不起,是最大的侮辱。从来都应该只有他王昌亮看不上的女子,可不应该有拒绝她的傻丫头。 想到这里,王昌亮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展开手臂就要从身后将苏瑾瑶抱住。他是觉得,小姑娘不禁哄,给她吓唬一下,再给点甜头,就能愿意了。所以这个吓唬,就是先亲亲抱抱,让她以为自己没法嫁人了,然后自己再好好的哄哄她,或许明天就带着她去镇上买花布做件新衣裳,她就愿意了。 可王昌亮没想到,他伸臂抱过来的同时,苏瑾瑶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子一矮就从他的臂弯下钻了过去。继而在他身后一抬脚,正好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苏瑾瑶这一脚踹的并不重,但是王昌亮借着往前冲的力道踉跄了几步,就撞到了斜对面的一堵墙上。虽然撞的不重,可王昌亮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来。 “瑾瑶,你竟然敢踢我?”王昌亮转过身来,一脸的愤然和不解,一双牛眼瞪着苏瑾瑶,质问道“我不过是想要和你亲近亲近而已。你小时候我们还牵着手上山玩,你困了我还背你下山呢,现在昌亮哥喜欢你,想要亲近你一下都不行吗?” 苏瑾瑶听王昌亮这么说,不由得就觉得一阵恶心。他怎么能拿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和他现在的猥琐行为说成一样的呢。如果说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的的时候,王昌亮就怀着这样的心思,那苏瑾瑶真是不敢想象,傻丫头究竟有没有吃过他的亏。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眼神微眯,周身冷气逼人的道“王昌亮,请你自重。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别跟我说什么小时候。以后我们形如陌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还纠缠不清,别怪我也不顾念小时候的情分了。” 说完,苏瑾瑶退两步绕开他还想走,却不料王昌亮竟然又扑了过来。在王昌亮看来,苏瑾瑶不过就是身子灵活一点而已,加上这夹道窄小,苏瑾瑶必定不能逃脱。就算今天不能把生米 煮成熟饭,他也要让苏瑾瑶知道,她除了他王昌亮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存了这种心思,王昌亮下手就比刚才要狠了,伸过来的方向也颇为不耻,竟然是朝着苏瑾瑶的胸前抓过来的。 苏瑾瑶本来是倒退着走,就是为了防止王昌亮突然偷袭,现在眼见王昌亮扑过来,就势把他的手腕一擒、一扭…… 苏瑾瑶的擒拿技巧可是一流的,只是现在身子单薄,借力使力还能擒住王昌亮。可王昌亮毕竟是身大力不亏,或许也有点功夫底子,所以手腕被苏瑾瑶扭住他非但没有急着挣脱,反而顺势回手猛拉,试图借机用蛮力把苏瑾瑶拉到他的怀里。 苏瑾瑶脚下用力碾住地,可毕竟体重在那儿摆着,这一下虽然没有被王昌亮拉过去,可也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扭了一下。只能赶紧先把王昌亮放开,为了防止他再向前扑,又飞起一脚朝他的膝盖踹去。 王昌亮冷笑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把苏瑾瑶放在眼里,说道“瑾瑶你忘了吗?在屏山村,我王昌亮的功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就连吴家兄弟联手都打不过我,我还能怕你吗?你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呢,就算是会几招花拳绣腿……” 王昌亮才说到一半,猛然间就感觉眼前一黑,是被一条破麻袋给兜头盖脑的套住了。而他还来不及挣扎,头上又挨了一闷棍,直打得他头晕眼花的。慌忙间,王昌亮赶紧伸手去扯头上的麻袋,可是手才伸出去,又被狠狠的打了两下。 “谁?谁敢打我?”王昌亮一声大吼,也顾不得去扯麻袋了,双手胡乱的挥起来,舞动的“呼呼”生风,就怕被那个暗中套麻袋的人偷袭。 苏瑾瑶站在对面,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看清了套麻袋和大闷棍的人。苏瑾瑶不由得好笑,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个小男人一个举着擀面杖,一个拿着根大树枝,朝王昌亮的身上猛打。 王昌亮头上的麻袋让他看不清谁打他,可是挨了几下之后他就明白,这肯定不是一个人下的手。因为一个是用棒子一类的东西猛敲闷棍,另一个拿着的像是个树枝样的东西,分着好多叉,还有尖,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狠狠的戳。 “到底是谁?他nn的给我报个名。有本事咱们好好的打一架,背地里套麻袋,使闷棍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吴家的?吴大壮、吴二蛮,一定是你们两兄弟。” “瑾瑶,瑾瑶,你还在吗?快帮昌亮哥把麻袋拿下来,快制止吴家这两个臭小子啊。昌亮哥要被他们打破头了。” 王昌亮一个劲儿的喊喝着,开始吼的还挺 有劲儿,渐渐被打的多了,前后左右都照应不过来,就开始向苏瑾瑶求助了。 苏瑾瑶却仍旧不吭声,只看着好戏,同时也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直到他们所在的夹道两边的人家传出动静,好像是有人开门准备出来查看了,苏瑾瑶才叫了一声“风紧,扯呼。” 喊完了,苏瑾瑶先一步跑出了夹道,闷头朝着后山跑去。 剩下那两个还在动手的,举着擀面杖的那个愣了愣,没明白苏瑾瑶这句“风紧,扯呼”是啥意思。而另一个则是一下子扔掉手里的树枝,拉着愣神的那个低声道“叫你快走呢。” 这两个也一前一后的跑出了夹道。不过因为比苏瑾瑶晚了两步,身后那户人家已经有人出来了。一见跑过两个矮小的黑影,就喝斥一声道“谁家的半大小子,在这儿劫道呢?” 但那两个“半大小子”谁也没有停下,猫着腰、捂着头一溜的飞跑,也朝后山的方向跑去。 苏瑾瑶一直跑到后山坡的山脚下,才停住了脚步。跑得急、也跑得挺远,让她额头冒出了汗,腿也有些酸了。看准了旁边的一块石头,苏瑾瑶就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瑾瑶,你没事吧?”清朗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按在苏瑾瑶的肩头,轻柔的拍着。 “哈哈,当然没事。”苏瑾瑶笑着抬起头,就看到古学斌站在她身旁,而小城儿也是一样的大口喘气,已经坐倒在古学斌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手里还拎着那根擀面杖。 “呼呼,二姐,你那句‘扯呼’是啥意思?跑就说快跑吧,还‘风紧扯呼’,我怎么听着像是黑话呢。你哪儿学来的?”小城儿说话都是大喘气,可还是一脸好奇的问着。 “以前学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实用。今天喊了一句,没想到你还能听得懂啊?”苏瑾瑶朝古学斌挤挤眼睛,笑着问道“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跑到夹道那边去了?还套麻袋、削闷棍,亏你们想得出来。” 小城儿一听,立马指着古学斌道“套麻袋是二姐夫出的主意,可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苏瑾瑶就抬头看向了古学斌,伸手捅了捅他膝盖,问道“你想的?你的功夫不在我之下啊,还打不过王昌亮?” “不是打过打不过的问题,是这样蒙着头揍感觉解气。”古学斌说完,挨着苏瑾瑶坐在她旁边。不过石头不大,他就只能坐在了地上。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解气?你气什么呀?你都听见了?” “听了一半而已。”古学斌磨了磨牙,伸手握住了苏瑾瑶的手,道“也亏的你有功夫在身, 不然就要吃亏了。这个王昌亮太可恨,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你还是个小姑娘呢,他就这样不知廉耻的下毒手啊。这要是给人看到了,就算是你没真正吃亏,大晚上的被他堵在了夹道里,你也说不清楚了。” “你在意这个?”苏瑾瑶挑着眉毛,轻声的问着。 “不该在意吗?”古学斌反问一句。继而说道“我不是说在意你被他怎么样,是在意他欺负你这件事。退一步讲,如果你真的被他欺负去了,也非你本意和自愿的,我只会揍他给你出气,可不舍得怪罪你一点。本来遇到这种事,你一个小姑娘心里就肯定害怕又害臊的,我还哪能怪你呢。” 听古学斌这么说,苏瑾瑶才抿嘴笑了。又问小城儿道;“你呢?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出门还带着跟擀面杖呀,又和他是怎么遇到一起的?”苏瑾瑶所说的“他”当然是指古学斌了。 苏瑾瑶就奇怪了,这两个小子怎么遇到一起的?还一拍即合的给王昌亮套上麻袋揍了一顿。 听苏瑾瑶问话,小城儿看看手里的擀面杖,想着刚才就是用这个打了王昌亮,不由得撇撇嘴,道“我本来是看天色晚了,是去春妞婶子家接二姐回家的。琢磨着路上黑灯瞎火的,就带着一根擀面杖防身呢。遇到二姐夫也是意外,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二姐夫在咱家房侧站着呢。” 苏瑾瑶觉得小城儿这话有异,以古学斌的身手,如果他不想让小城儿发现,是不会露面的。所以她转头又看向古学斌,却是问着小城儿道“小城儿,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是你先遇到的他,然后才回去拿的擀面杖呢。二姐可不傻了,你别蒙我。” 被苏瑾瑶这么一问,小城儿赶紧把擀面杖收起来,往身后藏。同时也看向古学斌道“二姐夫,这咋说呀?二姐问呢。” “咋说?照直说呗。”古学斌直接道“我是去找你的,然后就听见你大姐和你爹说要去春妞家找你回来。你爹说‘瑾瑶也不傻了,该有个要好的姐妹一起说说话,就让她在那多玩会儿吧’我才知道你在春妞家。就打算着到他们家门口等你,然后再送你回家。结果我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陈呆牛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不用说就知道是在等你呢,我就回来找了小城儿,让他带着擀面杖跟我走。麻袋是我们路上捡的,本来琢磨着捡着啥算啥,要是没有麻袋,别人家装垃圾的破竹筐也行。” “噗”苏瑾瑶听完憋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就歪到了古学斌的肩膀上,靠着他的肩头道“你可真有个歪歪主意呢。以后这事别叫着我弟弟,你自己干就行了。” “我自己干怎么解气呢?叫着小 城儿,他肯和我一起去证明是真的认了我这个二姐夫,以后什么好事我都想着他。要是他不肯去,说不定就是憋着劲儿要认别人做二姐夫呢,我可就不那么尽心的教他功夫了。”说完,古学斌朝小城儿竖起了大拇指,道“小城儿,好样的。现在二姐夫知道你这份心思了。以后不管有啥事,只要说一声就有二姐夫给你撑腰。” 小城儿听完,满脸的苦相,一张嘴都要撇到耳朵根了,无奈的道“二姐夫,敢情你这是在试探我呀?我觉得我这心可是够诚的了,要是以后二姐欺负我,怪我把她早早的就给卖了,你也要帮我呀。” “嗯,这要是你二姐欺负你嘛……我只能保证不帮她一起欺负你。”古学斌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表情,表示了一下自己对小城儿的同情。小城儿叹了口气,对苏瑾瑶道“二姐,你看看吧,你亲弟弟让人家欺负了。” “行啦,别跟我这装了。”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从古学斌的肩膀上抬起头,坐直了身子道“我琢磨着,你这心里也憋着劲儿不喜欢王昌亮吧?不然,你是一定不会随便出手打人的。古学斌要打,你估计还能帮着劝劝呢,也不会这么痛痛快快的提着擀面杖跟他出门。” 苏瑾瑶这么一问,小城儿立马点点头道“我以前确实觉得昌亮哥挺好的,对你也好,从来不嫌弃你痴傻,村里的孩子欺负你,他还给你出头。就算是陈爷爷不让他来我们家,他也偷偷的来,还每次都带着点菜,我也挺感谢昌亮哥对咱们家的好。可是今天我从二姐夫那回家之后,就看到昌亮哥……和大姐在厨房里拉手。可是后来四平叔来了,说你不回家吃饭,要在他们家吃,昌亮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大姐还想留他,可是他说什么都不留下吃饭了。当时我看大姐都要哭了似的,还一直把他送到咱家门口呢。可是到了晚上,二姐夫来找我说,昌亮哥竟然守在四平叔家外面,估计是在等着你的,我就特别气。你说他都跟咱们大姐拉手了,咋还惦记着二姐呢。” 听小城儿说完,苏瑾瑶也皱起了眉头。暗自觉得刚才自己不该在一旁看热闹,也应该过去踹上两脚才对。 以小城儿的说法,王昌亮并不老实啊,竟然已经开始招惹苏菲儿了。估计他也是能够看出苏菲儿对他有意思,要么是欺负苏菲儿心眼少,打着占便宜的主意呢。要么就是他也和苏菲儿原本打算的一样,想要她们姐妹同时嫁进门,所以现在就开始和苏菲儿黏糊在了一起。 可是苏菲儿被王昌亮迷昏了头,她苏瑾瑶可没有。如果王昌亮真的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想法,那他就是个臭 流氓,是个彻彻底底的渣男,她苏瑾瑶可不能让这样的人接近苏菲儿。毕竟苏菲儿是她大姐,她们姐妹怎么闹腾都是一家人,王昌亮敢欺负苏菲儿,那真是没拿他们苏家放在眼里了。 难道说,他们陈家真的就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全村的姑娘都巴望着嫁给他王昌亮呢?要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苏菲儿将来嫁过去了,估计也没有好日子过,这个王昌亮保不准还得娶二房、三房进门。就算是不娶,也少不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不消停。 苏瑾瑶直接道“小城儿,以后王昌亮要是再来咱们家,你就抡着这根擀面杖,不让他进门。以为我们苏家没人呢?还敢招惹咱们大姐。” “可是,我觉得大姐喜欢昌亮哥啊。我要是拦着昌亮哥不让进门,还打了他的话,大姐肯定会生气的。”小城儿也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苏菲儿可能并不领情,还会怪他小孩子不懂事的。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了道“没事,我去和大姐说。也要和爹说说清楚他王昌亮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大姐真的生气了,你就说是我教的,我让你这么干的。王昌亮这样的人,就是不能让他进门。不然大姐被他骗了,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行,我知道了。”小城儿一向最是护着两个姐姐的。虽然平时和苏瑾瑶更亲近,但毕竟苏菲儿是他们的大姐,他也和苏瑾瑶有一样的心思,肯定不会容许别人欺负他们大姐的。 苏瑾瑶和小城儿义愤填膺的说着,古学斌一直在旁边听着。见苏瑾瑶最后这么个决定说就笑了,伸手揉了揉苏瑾瑶的头发道“瑾瑶说的好,就不能让这样的人进门。回头我也准备一根擀面杖,见着王昌亮一次就揍一次。” 小城儿听了,在旁边道“二姐夫,要不你多准备几个麻袋吧,打人的事让我来。我刚刚才发现,打人闷棍真的挺舒坦的。” “扑哧”苏瑾瑶也笑了,道“算我一个,给我也找根擀面杖。” 三个人又笑了一会儿,才各自起身。 苏瑾瑶对古学斌道“我和小城儿回家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们不说没人知道是你干的,你也别去找王昌亮的茬儿了。这桩事我们自己能解决,你别把自己牵扯进来了。” 苏瑾瑶心里清楚,就算古学斌也一样跃跃欲试的要再打王昌亮,但他绝对不宜暴露。不管是高老爹忌惮的势力,还是古学斌本来的身份,都不合适被人知道揍了王昌亮的这件事。纵使古学斌和高老爹都没有直接表明过身份,可苏瑾瑶就是明白,他不会是太普通的人就是了。 古学斌也知道苏瑾瑶的聪明,更能够体会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一边赞许苏瑾瑶的机灵,她明明已经猜到了一些端疑却不说破;一边又惊讶于苏瑾瑶的理智和谨慎。本来在古学斌看来,女人若是正在得宠的时候,不都是应该撒着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可苏瑾瑶并不是这样,纵使她也会温柔的靠在自己的肩头,可是一到最后决断的时候,必定是最能够顾全大局的。这样的女人很懂事,也有心计,似乎……真的很合适他。起码在那样的一个大势力之下,他的瑾瑶不会轻易低头就是了。 见古学斌默默不语,苏瑾瑶伸手拉拉他的衣袖道“怎么了?还计较我被人家欺负的事呢?我说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今天就算是你们不来,我也不会绕过王昌亮的。” “不是因为这个,瑾瑶,我只是想说,你是我在这深山沟里捡到的宝。”古学斌说完,不顾着小城儿还在一旁,拉过苏瑾瑶就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他也知道苏瑾瑶必定生气的,就一跳老远,往后山上跑去。 苏瑾瑶真的气了,又气又羞是因为小城儿还在一旁呢。她就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作势就要朝古学斌砸过去。 小城儿在一旁一把将苏瑾瑶的手腕给抓住了,急着道“二姐啊,你还真的要打过去呀?你那准头,一石头砸过去可就是谋害亲夫了。” “胡说什么呢,你还真把二姐卖给他了?”苏瑾瑶这才松了手里的石头,敲了小城儿一记爆栗,道“大姐在厨房里和王昌亮拉拉手,你就看着不对劲儿了。古学斌那小子真正的欺负了我,你都不管呢?还护着他。” “二姐,我能看出来,二姐夫对你,和昌亮哥对大姐可是不一样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反正我就是觉得昌亮哥没有二姐夫好。”顿了顿,小城儿又解释道“可不是因为他教我功夫,我才替他说话的。我就是觉得,二姐夫对二姐是一片的真心,没有留一丝一毫的虚假和私心,这样的人我才能安心把二姐交给他。” “去去去,小破孩一个,懂什么真心。”苏瑾瑶又瞪了小城儿一眼,伸手拉着他往家走。一边问道“要是爹问你咋这么半天才回去,你咋说?” 小城儿想都没想就道“我就说和二姐在四平叔家玩儿的呗。明天你赶早去和四平叔、春妞婶知会一声,让她帮咱们圆谎就行了。” “你倒是会扯谎。不过,这次是帮二姐遮掩,说谎就说了。以后可不能随便就扯谎,说谎话多了,就改不掉了。二姐不喜欢撒谎的人。”苏瑾瑶心里觉得,小城儿可真是个人精了。这样的孩子要是不出息,可真心没有天理了。 小城儿连忙点头答应着,道;“要不,二姐给爹回话,我不开口,就不算是说谎了。” “行啊,你就推到我的身上吧。”苏瑾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反对的意思。 姐弟两个从后山又往他们家的前院绕,等绕了回来就见苏菲儿站在院子里朝外张望。不过不像是在等他们两个,反而是朝着那边人声大、灯笼多的地方,估计是想要看看热闹。 苏瑾瑶和小城儿当然知道那边人多是干什么的,估计是王昌亮被人发现给套了麻袋打了闷棍。 可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实话的意思,苏瑾瑶还装作不知的问道“大姐,你看啥呢?村那边怎么那么吵呢?” 苏菲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都这么晚了,各家都安静的准备睡觉了,就听见那边有人高声叫,后来还有人嚷嚷着‘打人了’。不过也不知道挨打的是谁,打人的究竟是村里的,还是外面来 的偷儿。” “既然可能是外面来的偷儿,那就别看了,咱们关上门睡觉吧。”苏瑾瑶一边给小城儿使眼色,让他拉苏菲儿进屋,一边回头去关上了院门。 苏显贵听到苏瑾瑶的声音,推开窗户问道“瑾瑶啊,你咋这个时候才回来呢?你也不知道那边是咋回事?你从四平家回来,是路过那个方向啊。” 苏显贵毕竟是做爹的,吃的盐比苏菲儿和小城儿加在一起都多,当然会发现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苏瑾瑶就道“我们在春妞家多玩儿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小城儿憋着‘嗯嗯’,就绕到后山去方便一下。我见天这么黑了,就一直跟着他的。所以那边有动静的时候,其实我们都绕到后山去了。” 苏显贵没听出什么破绽来,而且他也特别相信苏瑾瑶。就只是说了一句“这孩子,都到家门口了,还跑到后山上去方便,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姐弟俩也不怕呀。以后别乱跑,家里又不是没有茅厕。” 听苏显贵这么说,苏瑾瑶憋不住笑,打完招呼就往自己屋里跑了。小城儿也听见了,撇撇嘴,只得硬着头皮顶了这个“错”。 这闹腾了一个晚上,苏瑾瑶躺在炕上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古学斌这个家伙心眼子也是歪歪的,见着自己被欺负还知道背地里打闷棍,不过倒是真挺解气的。 现在细细想来,古学斌这么做其实也对。要是他真的明着跳出来和王昌亮打架,那只怕第二天村里人都会传遍了,就知道自己和古学斌在一起的事了。 苏瑾瑶当然不是怕说闲话,她是还惦记着答应高老爹的要求,不会轻易把古学斌的事情说出去的。所以,古学斌现在越小透明越好,自己和他的事越低调越好。 气得是因为王昌亮这胆子也太大了,以前上门讨好爹也就算了,喜欢人家闺女哪有不上门讨好未来老丈人的。可也不能因为求爱不成就要动粗吧。如果当时在夹道里的不是苏瑾瑶,还是那个傻丫头姚儿呢?说不定就给他得逞了。 可能王昌亮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不管怎么样都是违背了女孩原本的意思,根本就是趁人之危的。 而且苏瑾瑶觉得,既然王昌亮敢突然用强,就证明他已经肆无忌惮了。估计这件事还不一定就算完。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轻轻的起身,推门出来到了小城儿那屋门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苏瑾瑶就推门进去了。 小城儿的房门从来不闩,其实苏家除了院子里的大门之外,其他各个屋的门都是白天不上锁、晚上不闩门的。 苏瑾瑶一进屋,小城儿就在小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声音道“谁啊?大姐还是二姐?” “我,二姐。”苏瑾瑶答应一声,走过去蹲在床边,用手揉揉小城儿的头发,轻声道“小城儿,二姐跟你说几句话,你听好了。” “嗯,我听着呢,二姐你说吧。”小城儿的声音还是鼻音重,估计是刚睡下就被苏瑾瑶给吵醒了。 苏瑾瑶也心疼,可是这件事不能拖,得赶紧和小城儿套好了词儿。便道“小城儿你听着,明天一早,陈家的人……”说完,苏瑾瑶又推推小城儿的肩膀,问道“你听懂了吗?” 小城儿翻了个身,从小床上抬起头来,睁开眼睛看着苏瑾瑶道“二姐,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会这样?” 苏瑾瑶点点头道“嗯,我猜多半是这种情况,所以才赶紧过来和你说一声的。你记住了,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办,不然这个麻烦可就落在咱们家头上,抖落不掉了。” “那行,我记住了。”小城儿点头答应了,又叹了口气道“二姐,你说人咋这么善变呢?我一直觉得昌亮哥挺好的,他对你也好,对大姐和我也不错。可是今天看到他张着手臂朝你凶狠的扑过来,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要是给他扑中了,二姐你就吃亏了。” 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道“所以啊,二姐现在变强了,不会容许别人欺负我的。不过,我的事情要自己做主,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迫我的意思。” “那,二姐夫呢?”小城儿故意问道古学斌,还朝苏瑾瑶挤挤眼睛。 苏瑾瑶在小城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他和别人不一样的,他不会干涉我的自由,这也是二姐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自由?”小城儿想了想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娘亲以前说过的话呢。娘亲那么好看又贤惠的人,嫁给爹之后一样是下地干活,操持家务。以前总有人背地里说娘太好看了,是狐狸精,可是娘从来不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好好过日子。后来爹腿伤了,又有人假装好意来劝娘改嫁,说留在苏家要吃一辈子的苦,娘亲就说了这句话,还说她跟了爹不后悔,是爹让她安定下来的,她知恩。可是二姐,这点你和娘一点都不像,你好像一点都不认命。” 听小城儿说了这些,苏瑾瑶怔怔地出神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些话里面有别的意思。可娘亲毕竟不在了,她其实也不是苏家真正的女儿了,这其中的隐情也轮不到她去挖,就叹了口气,道“行了,你睡觉吧。记着明天按照二姐教你的说就行了。” “好,我记得了,二姐你 放心。”小城儿说完,裹上被子翻个身,面朝里睡去了。 见小城儿这么乖巧,苏瑾瑶好一阵的安心,就起身往外走。 小城儿却又在枕头上抬起头来,道“二姐,你别怕,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还帮你大闷棍。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嗯,二姐不害怕。二姐从来不怕坏人。”苏瑾瑶说完,朝小城儿坚强又不失温柔的一笑,走出门去,反手帮他把门关好了。 抬头再看看天上的月亮,此时薄薄的雾云飘散了,月光也清明了不少。徐徐的晚风拂来一阵阵大山里才有的草木香气,让人紧绷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身在田园,悠然自得。偶尔有些小麻烦,时不时的有点新挑战,纵使清苦,但总是逍遥自在的。 苏瑾瑶对着月亮又傻笑了一会儿,这才回屋里睡觉去了。闹腾了大半天,又放松了下来,苏瑾瑶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这一夜好眠,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睡到自然醒。也就是天刚亮起来,苏家的大门就被急急地敲了起来。 上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急着敲门,那还是四平因为春妞要被送走的事情呢。今天大门再被敲起来,苏瑾瑶已经猜着大概是谁在门外了。所以她不紧不慢的起来穿好衣服,穿上鞋子,还慢慢的梳着头。 “谁呀?”苏菲儿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往门口方向跑去。 苏瑾瑶仍然没吭声,就在屋里洗脸梳头。她算着时间,估计苏菲儿也是刚起来不久,大姐从来都是家里起来最早的一个。 “开门,我是陈家的。”外面传来的男声听着粗实、暴戾,显然是压着火的。 苏菲儿听了就是一愣,心里也有点害怕了,继而问道“哪个陈家的?是喜牛大哥吗?” 听苏菲儿还在问,外面的男人就不耐烦的道“是我,快开门吧。” 苏菲儿一听,赶紧拉开了门,脸上带着笑问道“喜牛大哥,这么早就来我家,是有事吗?” 陈喜牛是王昌亮的大哥,平时在家里帮他爹种地。所以长得更是五大三粗的,比王昌亮还要壮实一大圈。如今站在苏菲儿面前跟个铁塔似的,低头看看苏菲儿,就问道“你妹子二丫头呢?我爷爷找她有事。” “瑾瑶?她还没起来呢。”苏菲儿一听是找苏瑾瑶的,更是奇怪了,追问道“我家瑾瑶咋了?哪里惹了陈爷爷不高兴吗?” 苏菲儿就是这样,还没见对方怎么样呢,先觉得是自己家里人的不是了。竟然先问问是不是苏瑾瑶招惹了陈家爷爷。 陈喜 牛也不爱搭理苏菲儿,大声道“没起来你叫她起来吧。去我家一趟,我爷爷等着问话呢。赶紧的,别让我爷爷一直等着她呀。” 陈喜牛说完,转身就要走。这一来一走,吼着挺大的声,却连门都没进,也没和推窗往外看情况的苏显贵打过一声招呼。 苏菲儿心里打鼓,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就慌忙的答应了一声,转头跑到苏显贵的窗口,问道“爹,这是咋回事啊?瑾瑶她又咋地了?这两天她不是都在外面嘛,也没见她招惹咱们村里的谁啊,陈爷爷咋还要找她呢?” 见苏菲儿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肩膀都开始发抖了,苏显贵叹了口气,道“慌啥,有事没事,叫瑾瑶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瑾瑶应该不能惹祸,她不是那样的孩子。或许是陈家爷爷找她问点事呢,就是喜牛的脸色不好,可也不一定就是因为瑾瑶的关系。” 听苏显贵这么说,苏菲儿才微微放下点心。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去叫瑾瑶起来问问吧。这一早上的,吓死我了。” 说完,苏菲儿就朝苏瑾瑶那屋走,才走到门口,苏瑾瑶就推门出来了,说道“不用叫了,我起来了。” 苏菲儿连忙问道“瑾瑶,刚才喜牛大哥在叫门,你都听见了吧。到底是咋回事啊?”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见了,不过我也得穿好了衣裳再出来呀。”苏瑾瑶又整理了一下头发,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除了上次李家分家的时候,我就再没见着过陈家爷爷。” 苏菲儿懵了一下,问道“可是喜牛大哥的样子,好像很是生气呀。我还以为……” “大姐,别人家的事,咱们怎么能猜得着呢。他又不说找我啥事,何必管他们呢。做早饭吧,消停的吃饭。”苏菲儿说完,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了。 以前都是苏菲儿起早准备早饭,她也从来不挑剔什么。今天难得早起,她就想要做顿像样的早饭。 淘米,把米用水泡上;盛了半碗红小豆,先放在锅里煮着。等红小豆煮开了一会儿,再把泡好的米放进锅里一起煮。熬到米粒和软糯了,红小豆也开花了。再放点糖进去,香甜软糯的红豆粥就好了。 煮粥的功夫,苏瑾瑶煎了四个糖心蛋,蛋黄不老不嫩,咬一口还有个小小的糖心。再把油用花椒爆香,把胡萝卜丝稍微炒一下,撒点蒜末和盐,简单方便又可口,还特别有营养。 做了好饭,苏瑾瑶盛了四碗粥,连同煎蛋、炒胡萝卜丝都放在一个大盆里,这大盆就当作是个托盘,送到了苏显贵的屋里。 小城儿也起来了,其实刚才陈喜牛这么叫门,谁也都不会再睡了。就跟着苏瑾瑶一起到了苏显贵屋里。他还悄悄地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袖,苏瑾瑶回他一眼,两个人不动声色的暗自递了个眼神。 “爹,吃饭吧。吃过饭之后我还要去小水铺呢。今天春妞有事回趟娘家,我去那边看着。”苏瑾瑶一边摆好了碗筷,一边道。 “瑾瑶啊,刚才陈家老大来找你,你不过去看看?”苏显贵看看桌上的饭菜,心里却是不托底的,总觉得这件事挺奇怪的。 “我去干嘛呀?他们也没说究竟找我啥事,我自认也没得罪了谁,干啥他们一叫我就急巴巴的去呢?有事好好说,求我办事要用‘请’,我又不是他们家的谁,没有义务听他们随叫随到。”苏瑾瑶说完,把筷子往苏显贵的手里一塞,让他吃饭。 苏显贵琢磨了一下,觉得苏瑾瑶说的话也对。再说,就算是之前苏瑾瑶和吴家三兄弟打过架,还和三婶家也打过,可毕竟都是那两家人先欺负了苏城的,苏瑾瑶是给弟弟出气,就算强势了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何况,之前还听说李家分家的时候,苏瑾瑶和陈爷爷都是个证人。以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一件事,也不像是个莽撞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不可能无事生非的去得罪了陈家爷爷就是了。 倒是苏菲儿在旁边 一直没吭声,有心劝苏瑾瑶过去看看,可是见爹说话都被苏瑾瑶给顶回来了,她这嘴笨也从来没在苏瑾瑶嘴下讨到过便宜,索性就忍着没说话,只是闷头吃起了饭。 这边刚刚吃过了饭,苏家的大门就又被推开了。这次可不是陈喜牛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昌亮的二哥陈奎牛。陈奎牛没有喜牛那么壮实,长得挺高的个子有点水蛇腰,肩膀一个高一个低的,看起来有点流里流气的。 一进门,陈奎牛就喊道“苏家二丫头,让你去趟我家,还用三请四请的?是你耳朵不好使,还是我大哥说话没个面儿了?咋这么半天不去呢?还让我爷爷等着。” 苏瑾瑶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走出来都没怎么正眼看这两个男人,就问道“有啥事就这儿说吧,为啥偏要让我去陈家?” 陈奎牛道“为啥?让你去看看我家昌亮呗。他昨天晚上被人给削了闷棍,他说就是因为去接你,然后送你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当时你就在场的,你知不知道是谁打的?要是知道就出来指认一下,我们陈家好去找那人算账。要是你不知道,于情于理也该去看看吧,毕竟我弟弟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苏菲儿一听说王昌亮受伤了,还没等苏瑾瑶问话,就急忙忙的走上前,问道“喜牛大哥、奎牛二哥,昌亮哥受伤重不重?到底为啥要被人家打呀?” “你问我,我们怎么知道?昌亮被人送回家就昏倒了,一直昏迷到早上天亮了才醒,说了一句是送你们家二丫头回去的路上被人打了,就又昏过去了。我爷爷都急坏了,差我们来找你家二丫头问问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谁知道她竟然一催二请也不去。”陈喜牛说话声更大了,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 苏瑾瑶听着皱眉,站出来把苏菲儿往身后拉了拉,道“凭什么你们让我去我就去啊?我昨天和小城儿一起回来的,就没见着什么王昌亮。回来的时候听见那边有动静,我们觉得天色晚了都没出去看热闹,怎么这事还和我们有关系了?” 陈奎牛猛地站出来道“我弟弟昨天就是说来你们家的,还说要在你们家吃饭呢。他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晚上就是被人给送回去的。我们没来找你们说理,就是让你去问句话,你还不肯去吗?” “他昨天没在我们家吃饭,我们家这么穷,你们陈家可是屏山村的富户,怎么会到我们家里来吃饭呢。这事说出来谁会信?再说,我昨天一直在春妞家,和她在一起的。晚上我弟弟小城儿去接我,我们姐弟一起回来的,从来没有见过王昌亮。这件事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回家跟你们爷爷说就行了,凭什么还要 我去问话呢。再说,谁来问话,我都是这么个回答。” 苏瑾瑶说完,不理会什么陈喜牛、陈奎牛的,自顾自的去拿了个背篓,对屋里的苏显贵道“爹,我上山打点嫩草回来喂羊了。” 说完,苏瑾瑶就要出门,结果陈喜牛大手一横,拦住苏瑾瑶道“苏家二丫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人情?我弟弟怎么说都是为了你受伤的,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上一眼吧。再说,以前昌亮为了你出头的事也不少了,屏山村谁不知道你傻丫头有我家昌亮护着的?要不是昌亮,你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苏瑾瑶听了这话抬起头看着陈喜牛,道“是,我是早就被人打死了,不过命大又活过来了。我也对昌亮哥说过,以前他对我的好我记着,以后如果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可是帮忙归帮忙,可不要扯出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来。我昨天没有和王昌亮在一起,他和谁在一起了,又是被谁打了,我一概不知道,更不能去解释什么。至于你们说他受伤了,论情论理我都该去看看?这话可是有些奇怪了,我这么个半大丫头了,和他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情呢?可别乱说话坏了我的名声。昌亮哥受伤了,我表示同情,但是只有同情而已,咱们村儿的乡亲谁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我也都一样的同情。可是我不能去看病,看了就真是说不清楚了。我们苏家穷,不想高攀你们陈家,这么个时候也就不往前凑合了。” 苏瑾瑶说完,还是要走,陈喜牛就仍旧拦着。冷笑道“苏家二丫头,你这话说的可是偏了吧?你说你和我家昌亮没有什么,可他怎么一直就惦记着你呢?他哪次从镇上回来,不是先往你们苏家跑,这份心意你还说是没什么?你是良心让狗吃了还是咋地?我不管,反正我弟弟受伤了,他嘴里念叨着的是你,睁开眼睛还是想要看看你,我就得把你带回去。” 陈喜牛说完,陈奎牛也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来抓苏瑾瑶似的。苏瑾瑶就把身后的背篓一丢,拉开架势道“你们这是要强抢民女啊?天高皇帝远的,我也不求什么王法公道了,我就给自己个公道吧。谁要是敢来拉我,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臭丫头,你还要动手?你可想好了,你一个小姑娘,在我们两个大男人手下能讨到便宜吗?” 陈喜牛说完,苏瑾瑶就笑了,大声道“是啊,我一个小姑娘,身单势孤的可不能在你们两个大男人手下讨到便宜了。可你们大男人偏偏就要对我这个小姑娘动手,你们好意思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接着的。”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在苏家院子外面看热闹 。虽然苏家位置偏,在村这头还靠着外边,可是屏山村一共就是那么大的个地方,村东头人家放个响屁,差不多村西头的人家都能听得见。 早在陈喜牛第一次来苏家大声的敲门,就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在张望了,现在这么一闹腾起来,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如今苏瑾瑶大声的说陈家两个大男人要对她一个小姑娘动手,顿时就有人跟着笑起来,道“陈家小子,你们这一大早的是要干啥呀?苏家丫头咋为难你们家昌亮了?” “不是她为难我们家昌亮,是昌亮昨天晚上不明不白的遭人打了闷棍,我们来找苏家二丫头问问情况。”陈奎牛心眼多点,一见人多就不那么张狂了,也顾忌着他们陈家平日里的富户形象,说道“我们就是想问问她看没看到谁打了昌亮的,再让她过去瞧瞧我家昌亮的伤。” 苏瑾瑶一听这话,立刻抢白道“我都说了好多次了,我昨天没和王昌亮在一起。你们陈家安得这是什么心啊,偏偏赖我一个小姑娘和王昌亮走在一起,这给乡亲们怎么看我呢?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呢?你们陈家是屏山村的富户,可我们不想高攀还不行?非得捏出点事实来不成吗?” 苏瑾瑶这么一嚷嚷,村里看热闹的人都笑了。有人道“是啊,你们陈家又不缺媳妇,还怕找不到姑娘愿意上门啊,偏偏拉着苏家二丫头去看昌亮干啥呀?” 也有人道“是啊,要是昌亮想娶媳妇了,我家丫头正好十五,和你们家昌亮相配。他们苏家二丫头才十一,你家陈爷爷想抱孙子可还得等好几年呢。” 众人这么一说,陈家大哥和二哥的面子上就挂不住了。拉苏瑾瑶也不是,不拉她去,家里的爷爷还等着问话呢。最后陈奎牛扯了他大哥一把,道“那咱们回去,就先这么说吧。看爷爷是啥意思。” 毕竟现在看热闹的人多,苏瑾瑶又是一口咬定没有见过王昌亮,就真的不能直接拉苏瑾瑶去他们家了。 陈喜牛和陈奎牛挤出人群走了,小城儿立马过去关了院门。还朝着外面的人道;“谢谢大家来做个见证、说句公道话,我昨天一直和我二姐在一起的,真心没见着昌亮哥。我们苏家穷,也不想高攀了谁,两个姐姐也都知道守礼,不会大晚上的和不相干的男人见面的。” 众人见热闹也没了,小城儿又这么说,便议论着是不是王昌亮挨了闷棍给打懵了,或许真是没见着苏家丫头就遭打了,现在还糊涂着呢。说着说着,人也就散了。 等等外面的动静小了,苏菲儿才跑到苏显贵的屋里,就见苏瑾瑶正在和爹说话,说的还就是陈家的事。 苏显贵道“瑾瑶啊,昨天你和小城儿回来晚了,到底是咱回事?真的没有看到昌亮挨打吗?” 苏瑾瑶点点头道“确实没看着啊。我和小城儿回来的时候,那边不是还闹腾着嘛。我们哪有那么快的腿,一边看热闹,转头就到了家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显贵也点点头,好像时间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可苏显贵哪里知道,他们打完了就跑的,后面闹腾的事全然是因为好多人在看热闹,等到热闹看够了,才把王昌亮送回家的。 苏菲儿进来了,听到苏瑾瑶还说不知道这事,就跟苏显贵道“爹,就算是瑾瑶不知道,可这就如喜牛大哥说的,于情于理咱们也该去看看啊。昌亮哥本来对咱们家不错的,昨天也确实是从咱们家走的。昨儿一下午,他帮爹洗了澡,还帮我浇了前后院的菜地呢,这可都是情分啊。要是瑾瑶不去的话……那我去看看吧。”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苏菲儿担心王昌亮,想要去看看他受伤的情况。 可是一想到昨天王昌亮一脸猥琐又气急败坏朝自己扑过来的样子,又想起小城儿说王昌亮在厨房偷偷的和苏菲儿拉手,苏瑾瑶就觉得这么个脚踩两只船的渣男不能要,更不能让苏菲儿接近他。 苏瑾瑶便对苏显贵道“爹啊,我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尤其是陈家的态度太奇怪了,本来昌亮哥受伤了,还是被人打了闷棍,这不是件好事啊,按理说应该是有所遮掩的。可是他们一早上就来咱们家闹腾,难保不是想要把咱们赖上。至于为什么赖……或许是昌亮哥伤了什么要紧的地方?又或是昌亮哥伤得重,他们一时间找不到凶手,就想要找个替罪羊吧。可是他们这么做挺不厚道的呀,这分明是坏我们苏家的名声嘛。何况我们苏家这么穷,要是被他们陈家给赖上了,我们拿什么赔给人家呢?” 苏显贵听苏瑾瑶这么一说,也皱起了眉头。要是说挨了一顿闷棍把王昌亮给打残了,这倒是不至于。可是想想也许陈家仗势欺人,想要找个替罪羊来给王昌亮看病,这倒是有可能。 何况之前三婶家的大春摔伤了,也是赖在苏瑾瑶身上的,怎么好像自从自家闺女不傻了之后,好多人都爱把坏事往她头上推呢。 凡是家长都有些护短,苏显贵本来就偏心的对苏瑾瑶好,现在想着或许真是陈家想要把这打人的罪名扣在苏瑾瑶的头上,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因而便道“瑾瑶啊,你说的对。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咱们家是真心没有底气和陈家去斗的。这事要真的是和咱家没关系,那就不要近前了,不是咱们的错就总不至 于硬栽到咱们头上吧。” “对啊爹,以前呢,咱们还觉得昌亮哥是个可以来往的人。可是现在想想,他们陈家毕竟是屏山村的富户之一,就算还不一定是首屈一指的大富人家,起码也在咱们村里数一、数二不落三了吧?咱们不是一样的门第,就根本不可能交情到一起。” “是,是这么个理啊。”苏显贵说完,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以前还有心思以为哪个闺女能嫁到陈家去享福呢。 现在看来,陈家翻脸不认人,差点就要把这打人的罪名强按到苏瑾瑶的头上了。就算不是硬说苏瑾瑶打人,也要死咬住说苏瑾瑶知道情况,这不是存心要赖上苏家嘛。 可是听苏显贵和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急得都快要哭了。她本来就担心王昌亮,加上现在听苏显贵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能和陈家来往了,她不是更没有希望了嘛。何况昨天,昌亮哥还对她那么好,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在厨房说了一会儿的话,昌亮哥还拉过他的小手呢。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眼看着就要有了一丝的希望,现在被爹这么一阻拦,苏瑾瑶在这么火上一浇油,她这眼看着要到手幸福可不就是要飞了吗? 苏菲儿赶紧道“爹,我觉得昌亮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他来咱们家这么多次了,可没有哪一次出事的,兴许是真的遇到了歹人,陈家找不着凶手就急着想要找瑾瑶问问情况呢。这究竟啥缘由谁也不清楚,要不还是我去看看吧。如果这事换到了咱们家的谁身上,爹你不是也着急吗?你是不是想要找个可能知道的人,来问问情况?所以,我觉得陈家也不一定就是坏心眼。这要是陈家真的遇到了难处,咱们帮不上忙,还不能去看看昌亮哥的病情吗?” 其实说起来,苏菲儿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苏显贵听了也有些为难了。一边是精明利落的二丫头,从瑾瑶不傻了以后,家里的事都是她在张罗着,不但井井有条还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一边是没什么心眼,性子又软弱善良的大闺女,尤其是菲儿这边还对王昌亮有情,心里惦记着也是应当的。 见苏显贵犹豫了,苏瑾瑶赶紧道“爹,你可不能让大姐过去看。我知道大姐喜欢昌亮哥,要是她去了见着昌亮哥受伤,一慌乱就什么都乱了。可能话会乱说,理也就偏了。万一昌亮哥真是被伤的厉害了,不说缺胳膊、断腿吧,真要是给打傻了,她也去认下来了,不是把她自己一辈子的幸福给耽误了吗?” 苏瑾瑶嘴狠,这话说的挺重,也毫不留余地。但偏偏的,也正好说中了苏显贵的担心。 凡是当家长的,哪个都希望儿女得到幸福。可他知道苏菲儿对王昌亮的心思,这万一真的如同苏瑾瑶说的,王昌亮被打残了,苏菲儿这么一去,被陈家给赖上了可咋办啊? 就算是有金山银山,可真要是让苏菲儿嫁给残疾的王昌亮,苏显贵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他本身就是有了残疾,深知道残疾的苦楚,又怎么能让自己闺女去跳火坑呢。 想到这儿,苏显贵特别坚决的道“瑾瑶说的对,菲儿啊,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去陈家。就算是你们两个有情份了,可这跟咱们家没有关系的事,可不能往自己身上揽。等王昌亮好了,你再去看他吧。” “爹,你咋啥事都听瑾瑶的?这昌亮哥要是真的受了重伤,我都不去看他一眼,他的心该多凉啊?这就算是原本有点情份,是不是也都没有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也不乱说话,就拿一篮子鸡蛋过去看看,算是个人情吧。” “爹,你不能……” 苏瑾瑶还要说什么,苏菲儿直接站起来拉了苏菲儿一把,双手颤抖着道“瑾瑶啊,算大姐 求你了,这事你就别说了。你说不让我去看昌亮哥,我心里不好受啊。咱们毕竟是姐妹一场,你也知道我心里有昌亮哥的,以前你还有意撮合我们的,怎么现在就全变了样呢。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让我去看看他吗?” “不能。”苏瑾瑶直接道“大姐,我想通了,其实咱们家和陈家不合适,你想想咱们村儿有多少姑娘有意嫁到陈家去?又有多少姑娘看上了王昌亮?你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咱们家又这么穷,怎么攀都是苦了你。就算是攀上了,陈家对你好不好还在两说。万一以后他在有了外心,要纳妾呢?你不是要一辈子受气了?” “这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昌亮哥纳妾的事去了?”苏菲儿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又怎么知道,苏瑾瑶已经把王昌亮给看透了,就觉得这种脚踩两只船的男人不可靠,说什么都不想让苏菲儿和他继续在一起了。 何况,王昌亮昨天表白不成,那凶狠愤怒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给撕碎了、吞吃下肚似的。苏瑾瑶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大着几岁,王昌亮要是还惦记着自己,他会干出拦路抢劫、强迫自己的事情来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苏瑾瑶怎么能够容忍他当自己的姐夫?如果苏菲儿还存着这样的心思,苏瑾瑶怕麻烦的话,或许就会想出个以绝后患的法子来…… 苏显贵也是一时间没想明白,不知道苏瑾瑶这么大的反应从何而来。可是想想陈家这反常的表现,还是觉得苏瑾瑶的意思对一些。因而便劝苏菲儿道“菲儿啊,爹也没说不让你去看昌亮。就是今天闹成了这样,你不合适现在就去。等过两天这件事过去了,你再去看呗。” 苏菲儿没有办法,眼泪含在眼圈里,心里又苦又涩的,却争不过苏瑾瑶也拗不过爹,只能闷着头出去了。 苏瑾瑶看看苏菲儿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对苏显贵道“爹,以前的事情是我想错了,我觉得大姐和王昌亮真的不合适。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大姐和他断了吧。” “瑾瑶,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诉爹吧。”苏显贵当然不是傻子,听苏瑾瑶这么说了,心里就明白苏瑾瑶一定知道些什么。 苏瑾瑶想了想,这事不能明说,否则就把古学斌给牵出来了。爹也就知道是古学斌和小城儿打了王昌亮的闷棍,自己这边也抖落不清了。 因而便道“爹,我实话说吧,昌亮哥他不喜欢大姐,却好像喜欢我。我不同意,他就缠着我。而昌亮哥挨打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们陈家一早上就来咱们家找我问话,这 分明是他们想要借这个机会赖在我身上。所以我心里怀疑的是,王昌亮本来没什么事,他就是要借着这件事使劲儿的宣扬我晚上和他在一起,还因为我挨了打。爹你想想,要是我承认了这件事,我的名声可就完了,我岂不是就只能嫁给他了吗?” 苏瑾瑶说完,苏显贵就皱起了眉头。问苏瑾瑶道“那你昨天晚上真的没见着昌亮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见着了。我从春妞家出来,就遇到了他,他说喜欢我、要抱我,我赶紧躲开了,就往家跑。然后就遇到了来接我的小城儿。我心里害怕又害羞,就拉着小城儿往后山上跑。王昌亮估计也是看到小城儿来了,就没有继续追。至于他什么时候挨了打,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他,他要抱你。”苏显贵吃惊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沉声道“他王昌亮就算是有意于你,也不能这么唐突孟浪啊。瑾瑶你可是才十一岁啊。” 听苏显贵这么说,苏瑾瑶忍不住一阵的脸红。心说还有个登徒子更孟浪,可不只抱过自己呢,还亲过了。想到这里,苏瑾瑶更是决定不能让爹知道古学斌和自己的事了,要是爹知道了,一准反对的更厉害。 可此时见苏瑾瑶突然红了脸,苏显贵还以为她是太过害羞了,心疼又加重了几分。拉过苏瑾瑶坐在炕沿上,安慰道“瑾瑶啊,你受了欺负咋不跟爹说呢。这事憋在心里该多难受啊。也是怪爹瘫了不能给你撑腰。不过你别怕,陈家这么欺负人,明明王昌亮做了错事还要赖上你,爹可不能同意。” 听苏显贵说要给自己撑腰,苏瑾瑶的心里才松了口气。对苏显贵道“爹,我这也不算是被欺负了,他不是没占到便宜嘛。这事你别声张了,我还要脸呢。不过陈家这样的做法,我是死活都不会靠边就是了。我刚才说什么都不让大姐去看王昌亮,也是这么个心思。明明王昌亮对我这样了,大姐还凑合过去,这也不合适吧。” “对对,这事千万也不能让菲儿糊涂了。咱们高攀不起,还是和陈家疏远点吧。”苏显贵是又生气、又心疼,还很是自责,生怕是因为自己的腿不好瘫在炕上让闺女在外面吃了亏。 苏瑾瑶也看出苏显贵的意思了,连忙道“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占了便宜的。不过大姐那么软弱,这事还得爹好好和她说说。” “爹知道了,爹会劝劝苏菲儿的。其实在咱们村,和你大姐年纪相当的不是只有昌亮一个。或许找个门户相当的,老实本分的给你大姐张罗着,也合适。”苏显贵也知道,苏菲儿十三了,就算是现在不打算,过两年肯定也是要订亲的,这事还真 得好好的想想。要是如同苏瑾瑶说的那样,王昌亮确实不是个最好的选择。 听了苏显贵这话,苏瑾瑶就放心了,赶紧道“还是爹英明。门户高的不一定就是好人家,只要找个能对大姐好的就行了。像是四平和春妞那样,好好的过日子,两个人又相亲相爱的多好。” 苏显贵怎么琢磨都觉得是苏瑾瑶说的这个理,就跟着频频点头。 苏瑾瑶这才道“爹,既然没事了,我就去小水铺那边了。昨天出了这事,今天我让小城儿跟我一起去吧,要是陈家人再纠缠,也好有个人帮我挡挡。你和大姐在家,劝劝她,让她别糊涂了。” 苏瑾瑶说完,推开门出去了。小城儿一直在院子里,喂了羊也围了鸡。见苏瑾瑶出来了就忙凑过来,用眼神询问她情况。 苏瑾瑶轻轻的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吭声乱问话,就大声道“小城儿啊,今天你跟二姐出门吧。” 小城儿赶紧答应着“哎,好。”然后又对苏显贵那屋喊道“爹,那我就陪二姐出去了。” “好,去吧去吧,早点回来。看村里可能是出了大闷棍的歹人,你们迟归爹不放心。”苏显贵从窗户这边答应着,还特意叮嘱他们早点回来。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答应了,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时间也不算早了,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起往山上走。小城儿就道“二姐你放心吧,这边陈家喜牛大哥天刚亮来敲门,我就偷偷跑到山路上去等春妞婶子和四平叔了。遇到了他们,我就把你教给我的话说了,春妞婶子说不管陈家人怎么问,她都会说咱们一直在他们家的。” 这也是苏瑾瑶前一天晚上就和小城儿说好了的。苏瑾瑶就觉得陈家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所以告诉小城儿,如果陈家人不来就算了,要是来的话,就让小城儿去找春妞透个话,让春妞帮他们圆个谎。 而且还告诉小城儿,偷偷溜出去,也不要直接去春妞家,这样容易被人家给看见了,就留了话柄。春妞要回李家屯,一定会走山路,所以就让小城儿到山路那边去等。反正陈家找来的话也是最先找苏瑾瑶,不会有人注意到小城儿的。 结果还真是让苏瑾瑶给猜着了,陈家人不但来了,还是一大早上就来闹的。这事十之七八就是王昌亮硬要把事情闹大,在村里坏了自己的名声。 苏瑾瑶就对小城儿道“以后见着陈家人不要表现太明显的排斥,但是也不要太亲近了。你得学会隐忍,不要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毕竟还是一个村儿的人,不能闹的太僵了。但是心里的提防可是一定要的,这 件事足以证明,陈家的人不厚道。” 小城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姐是教我要‘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对吧?” “臭小子,又乱用成语。这是形容坏人的,你觉得二姐是坏人吗?我只是告诉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不招惹谁,也不得罪谁,但是心里得有数,不能任人拿捏欺负。”苏瑾瑶敲了一下小城儿的脑门,又说道“二姐昨天去咱们的秘密基地了,我看你已经攒下那么多的柴火了,可真是帮了二姐的大忙呢。” 小城儿听到苏瑾瑶夸他,眼睛立马就亮了,道“是啊。反正小水铺那边去得晚、收的早,我还有好多时间可以满山的溜达。砍点柴火收进山洞里,积少成多嘛。二姐,你现在该告诉我那个山洞要存满了柴火干什么用了吧?” 苏瑾瑶道“我告诉过你啊,就是要垄断销售。只有把渠道的源头掐在自己的手里,市场的商机才能够牢牢把握。”她也知道这样说小城儿可能不懂,就解释道“二姐觉得这城里的大饭馆都到这里来收柴火,那就一定是咱们这附近山上的柴火特别好用。所以咱们不能傻傻的让那个刘大伯把钱都赚了,咱们以后自己收柴火,除了咱们之外,谁的柴火都不如咱们的多、咱们的好,这就是一大笔买卖。” “卖柴火还是大买卖?那我以后多打柴。”小城儿简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把山上的柴火都砍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那倒是不用。就是有空的时候,你去套刘大伯的话,看他平时都在那里收柴火。如果大姐计算的不错的话,山里的穷人多、山上的果木多,卖他柴火的人应该也是在这附近的。到时候咱们比他早一步去收,价格高一点,就把他给比下去了。这可比你满山遍野的去砍柴划算多了。” 小城儿点头答应道“行,我懂了。刘大伯爱吹牛,话也多,我找他卖两颗糖,他就能和我说上好半天呢。”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把这件事交给小城儿办,她特别放心。看看天色又道“不早了,快走吧。” 却不料,姐弟两个来到了他们平时打水的泉边,那些竹筒都不见了。苏瑾瑶分明的记得,前一天就是四平扛着竹筒放在这里的。春妞还说要搭个窝棚存东西呢,以免竹筒就这么随便放在草丛里,给小虫、山鼠给咬了。可是现在一看,怎么一根竹筒都没有了? “二姐,是不是昨天四平叔把竹筒扛回家了呀?”小城儿猜测着,可又一想,就道“也不对,四平叔下山后先去了咱们家,他不可能扛着竹筒到处跑的,也不方便啊。” 苏瑾瑶也是不 解,微微摇头道“昨天明明就是放在这里的,我们三个谁也不会傻到把竹筒扛下山的。” 说完,苏瑾瑶拍拍小城儿道“别着急,我们再找找,或许是我总不来这边,记错了放竹筒的地方。” 可是泉边就这么大点地方,前后左右也没有二十几步的距离,往上往下也都不合适放东西了,肯定就是他们之前找的地方没错啊。可是那好几根大竹筒怎么就没了呢? 苏瑾瑶奇怪,可是又觉得这事不应该那么复杂,也许只是谁路过这边看到竹筒了,又恰好他家里有用就扛走了? “二姐,这里有好多的小野花呢?肯定是有人来过。”小城儿比较细心,又拔开草丛仔细的找,就发现原本放竹筒的地方草被压倒了一些,而现在竹筒没了,却有好多小野花放在那里。因为这些野花是被折断的,所以一看就是人为采摘的,而且放在这里也不是随意撒下的,倒像是错落有致的摆在这里的。 “好多小野花?”苏瑾瑶听了脑中一闪,冒出个人影来。赶紧走过来看看,就见果然是好几朵小野花摆在原本放竹筒的地方。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但应该是人为摆放的。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心中明白了,对小城儿道“行了,走吧,直接去小水铺那边看看。” “去那边?可是还没打水呢?要不我现在去砍几根竹子吧。反正就是做水桶,也不怎么费事。”小城儿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要朝山下竹林跑。 苏瑾瑶一把拉住他道“不用去砍竹子了,我估计是有人帮我们打了水,扛到小水铺那边去了。” “真的?是四平叔吗?”小城儿猜着,又道“不对啊,一早上我去山路上等着的时候,眼看着四平叔和春妞婶子一起去了李家屯的。” “去了就知道了。”苏瑾瑶没解释,领着小城儿就往前走。 翻过山,就看到了他们的小水铺。苏瑾瑶他们还没走近,就见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个子不高,但一身素白的长衫系着一条宝蓝色的腰带,腰间还坠着丝绦;发丝束在头上,用同是宝蓝色的绸带系着,整个人都显得素雅如青竹,淡然若云霞。 “是二姐夫呀?他今天可真俊。”小城儿惊讶不已,已经迈开步子跑了过去,一边叫道“二姐夫,是你把竹筒扛过来的。” “嗯。我扛着过来不费劲儿,你们两个又是女子又是小孩的,扛着太压肩膀了。”古学斌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到苏瑾瑶面前,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袖子,道“进来看看,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苏瑾瑶脸上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开始“扑通通”的跳起来了。虽然她觉得可能还是什么小野花之类的,可是想想这古代哪有像样的礼品?有古学斌的这份心意也就够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并未露出惊喜,也没有太过失望,只是道“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苏瑾瑶也不躲闪,由着古学斌牵起她的袖子,拉着她往小竹棚里走。 意外的,并没有看到竹棚里挂着花环或是花篮一类的,还是如原来一样,只不过显得干净、整洁了一点。难道说,古学斌让自己进来看的,就是他很勤快的已经把这里打扫了一遍? 见苏瑾瑶没发现,古学斌朝石桌努努嘴,道“看那边,桌上放着的是什么?” “布?”苏瑾瑶随口一答,就知道那布下面盖着的才是古学斌要送自己的东西。 石桌上确实放着个有半个篮球大的东西,用一块麻布盖着,不是特别的显眼,不留意的话,那麻布的颜色和石桌的颜色相差不多。 苏瑾瑶走过去又看看古学斌,古学斌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小城儿也在一边着急道“是啊,二姐,你打开看看嘛。我都想知道二姐夫给你送了什么。” “嗯。”苏瑾瑶点点头,心里已经忍不住紧张和期待起来。又觉得古学斌这家伙挺会调节气氛的,竟然还知道用快布把东西给盖起来。 不过,苏瑾瑶也打算好了,就算这布下面还是一簇小野花,她也一定要表现出惊喜来。起码这份心意她是感受到了。 意外的,掀开麻布看到的并不是小花、小草,而是一只石碗。有大海碗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整块挖空打磨的,手工并不怎么好,还能看出石碗的口沿有些歪。石头也是山上常见的石头,只不过整块石头都是漆黑如墨的颜色,偶尔有一、两片石英分布,像是一朵朵散落石中的小小花朵。 而这只石碗里盛了大半碗的水,碗底铺了一层彩色的小石子,种着一株小小的铜钱草,还有两条极小的白鱼游在水草之间。白鱼也不像是小溪里普通的小鱼,虽然只是白色的,但鱼鳍、鱼尾都很长,在水中游摆起来仿佛是翩翩起舞一般,很是妙曼多姿。 “这是我用了三个晚上亲手打磨的,本来想要给你盛饭用,因为你太瘦了,这么大的碗才够用。可是做好了又觉得手工太粗,碗也太重了,怕你捧着手腕酸。丢了可惜,就种了铜钱草,再装两条小鱼儿,做个鱼盆给你解闷玩儿吧。” 古学斌说的有些腼腆,好像因为自己的手工不好、创意不精有些可惜似的。而且说到原本是给苏瑾瑶盛饭用的,眼中还闪着浓浓的宠溺和心疼。 苏瑾瑶的心却早已经酥了,仿佛心房里盛的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又好像心尖荡漾起一汪水,正在泛起层层的涟漪。小城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见苏瑾瑶只是盯着那个鱼盆发呆,忍不住上前推了推苏瑾瑶,道“二姐,你到底喜不喜欢,快说话呀。你看看二姐夫那紧张的模样,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吧。” “傻,不睡觉弄这个做什么?也就是摆着好看。”苏瑾瑶口不对心的埋怨了一句,可是马上就道“不过我喜欢。” “啊?喜欢啊?”小城儿是个人精,故作惊讶的道“刚才听二姐怪二姐夫不该做这个东西,我还想着别惹二姐生气,把这个鱼盆赶紧的捧出去扔掉呢。” “臭小子,别乱搅和。我一看你二姐那眼神,就知道她喜欢的。”古学斌在一旁轻轻的给了小城儿一拳,让他别随便挪揄苏瑾瑶了。因为看苏瑾瑶那通红的脸蛋和眼中的柔情,就知道她的心都要化了似的。看来,自己的功夫可是没白下。 苏瑾瑶瞪了两人一眼,坐在石桌旁看着那碗里的小鱼儿快活的游着,心中的满足和幸福难以言喻。 古学斌和小城儿对视一眼,没有打扰苏瑾瑶,笑 呵呵的退到了一边,低声说话去了。 小城儿道“二姐夫,你咋来这里了?我们原本看见那泉边的竹筒没有了,还以为是被人偷了呢。” 古学斌道“昨天就听你二姐说要来这边,就过来给她帮忙啊。不然她一个人扛着装满了水的竹筒翻山往这边走,我可是多心疼呢。” “就你嘴巧,哄我二姐心花怒放的,你有啥企图?”小城儿和所有疼姐姐、护姐姐的弟弟一样,先得审视一下这位未来二姐夫的用心。反正有他这个弟弟在,就千万不能让他二姐吃亏。 “我能有啥企图。”古学斌狠狠的剜了小城儿一眼,道“嫌你家穷,把她养的太瘦了,想要把她抱回家,我好吃好喝的喂养着。每天啥活都不用她干,看着她长肉我就高兴。” “你那是养猪,我二姐不是猪。”小城儿也狠狠的瞪回来,道“其实我二姐挺不容易的,但是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啊。你别看她整天都在四处忙活,可她心里高兴就行。要是二姐哪天累了,不愿意动了,我也能养活她。” “去去,有我呢,你养你媳妇去。”古学斌一听就急了。敢跟他抢着养人,他就跟谁急,小城儿这个准小舅子也不行啊。 “我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小城儿悄悄的看了苏瑾瑶一眼,又捅捅古学斌肩膀,竖起大拇指道“还是我二姐夫有眼光,挑了我二姐这么好个媳妇。” “那是呗。”古学斌也是一脸的得意。 苏瑾瑶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两个家伙又是自夸、又是自大,都把自己卖了好几回了。她敲敲面前的石桌道“小城儿,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不出去瞧瞧有没有客人就蹲那聊天,能聊出钱来呀?还有你,古学斌,不是让你好好在家歇着吗?要是你还长不高,别说什么二姐夫,就算你给我做弟媳妇我都不要。” 弟媳妇!古学斌一脸的震惊,小城儿一脸的失措,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吓得不轻。 古学斌道“瑾瑶,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家。白天的时候就在这竹棚里待着吧。现在天热了,中午太阳太毒辣,别晒坏了。” 他说完要走,又回头道“对了,那只香獐昨天没有让小城儿带回去,我留下让我舅舅帮忙收拾了一下。皮剥了,肉也按照部位分割了,都用盐腌制好了,用树叶包着呢。看大小就知道大概是什么地方了,吃的时候方便找。就放在竹棚后的灶台下面了,回去的时候别忘了带。” 都交代完了,古学斌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了。 小城儿朝古学斌招招手,或许是说想要回头找他玩儿的 话。可是想起刚才苏瑾瑶说让古学斌当什么“弟媳妇”,小城儿就吓得一梗脖子,缩着头没吭声。他最清楚,苏瑾瑶可是就他这么一个弟弟啊。 古学斌走了,苏瑾瑶又瞪了小城儿一眼,道“看你以后还敢卖二姐求荣。” “不敢了不敢了,二姐你真厉害,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小城儿吐吐舌头,真心吓了一跳。 可他哪知道,苏瑾瑶骨子里还有腐女的污力细胞分子呢,这种大爱根本也不算什么。时不时的yy一下美男也是乐趣之一。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小城儿刚出去一会儿,就有客人上门了。来的还是熟客,进来就要水喝,喝过之后放下了赏钱自顾自的又走了。也有客人寒暄几句,说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也幸亏这路上有间小竹棚歇歇脚、喝口水,不然这一路的走到头,晒也晒成干了。 苏瑾瑶也忙着倒水,招呼着客人,还说以后这里会有午饭供应,不知道客人的意思怎么样。 听到苏瑾瑶说以后这里要起火烧饭,绝大多数客人都是特别满意的。有的客人立刻道“这可是好事啊。本来天气热,带着的干粮就容易馊坏,要是只带着白面馍馍和干饼,吃着也太没滋味了。如果你这小铺子有吃食卖,那中午在这儿歇脚顺便吃饭,真是顶好的一件事。” 苏瑾瑶听了满心欢喜,知道自己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这一天下来也是客人不断,赏钱依旧是不少,四十七文,比起一个壮劳力干三天的收入还多。 不过小城儿和苏瑾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收入,这里的钱也都是回家交给苏显贵保管的,日常开销全在这里了。 收拾了东西往回走,小城儿给苏瑾瑶抱着那个鱼盆。 苏瑾瑶就问小城儿道“你知不知道盖房子要啥手续?咱们村里谁说的算?是里正还是村长。” “二姐,你要给咱家盖新房?”小城儿惊讶的手里的鱼盆差点掉了。见苏瑾瑶点头,才道“咱们村儿小,没有里正也没有村长,和李家屯、大张村都是一个里正在管事。盖新房就到大张村的张里正家去说一声,让他给房契上盖个章就行了。不过要是盖大房子,超过五间的就要去镇上,找镇长盖章,还要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既然小城儿说不清,苏瑾瑶也没多问。毕竟小城儿的年纪摆在那儿,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之所以现在问问他,苏瑾瑶也只是想要有个心理准备,看看盖房子大概要什么程序,该哪里先入手。 小城儿却急急的问道“二姐,你真的能给咱家盖新房?还是翻修啊?那可是要不少银子呢。我能给 你帮啥忙?” “你能帮啥忙?好好温书吧。这都月初了,还有几天就到考试的日期了,我还得提前到镇上给你问问官办学堂的事去,可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了。”苏瑾瑶说到这儿,道“这附近好几个镇子,也忘了问问张大哥是哪个镇了。不过官办学堂这事肯定会有人知道的,打听打听吧。” 小城儿就道“应该是在古榆树镇。咱们村虽然离宁安镇和大同镇都近,但其实是归古榆树镇管的。” “原来是这样。”苏瑾瑶明白了,这就和一些偏远的山村其实是三不管地带一样,明明有划分的行政区,但其实靠近那边就往那边跑,村民是不会舍近求远的。 古榆树镇苏瑾瑶没去过,也只是偶尔听说过,苏瑾瑶便打算着初五那天从安济城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古榆树镇看看情况。 苏瑾瑶和小城儿要不是提着那些包好的獐子肉,还打算在山上多转转。不过现在手里提着的肉也有十来斤呢,就只好先回家去了。 苏瑾瑶还特意对小城儿道“要是陈家还来闹,你就关门,把他们关在院子里,我再收拾他们。” 小城儿点点头道“二姐放心,我一根擀面杖横在门口,谁也跑不出去。” 苏瑾瑶这次是下了狠心的,像是陈家这样的,如果真是仗势欺人的话,她也不会示弱半点,不然以后还是没有好日子过。大不了,闹一次大的,把陈家人好好收拾了,然后房子也不要了,她带着全家人搬出去。那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够他们在外面安置下来了。 不过,那总算是最后的打算,苏瑾瑶想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那一步的,这就要看陈家的态度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回到家里一切都显得挺平静,问了苏显贵陈家有什么动静,苏显贵摇摇头道“没见陈家再有人过来,也没听见村里有人再传这件事了。” 就是苏菲儿的眼圈还红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让她去陈家才哭的。而且她看苏瑾瑶的眼神,也带着点怨念。 但苏瑾瑶不打算介意这个。她知道苏菲儿这丫头死心眼,还总爱闹些小脾气,都是些个小家子气,估计也是人穷志短给磨练出来的,慢慢的或许就能有所转变。 小城儿见没有啥热闹,把鱼盆放在苏瑾瑶那屋,就牵着山羊小黑去牛婶家吃羊奶了。牛婶家的小羊都到了断奶的时候,估计他们家小黑再吃这么几天奶,也就只能跟着断奶了。不过这段时间小黑长得飞快,身子骨也壮实了不少,吃点嫩草和豆饼,再加一顿米汤就行了。 苏瑾瑶把獐子肉打开看看,就见里面的獐子肉确实 分割的不错,刀工特别整齐,骨头都是一刀切断的。苏瑾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手起刀落的准头和力道,真心不是普通的猎户就能够办到的,看来这高老爹深藏不露的,还不只是他和古学斌的身世。 拣出一块肋排獐子肉,其余的都放好,苏瑾瑶打算来个清炖排肉手抓饭。野味的做法很多,但苏瑾瑶一直觉得只有清炖和烧烤最能够体现野味的特点。清炖能够保持原汁原味,烧烤能够吃出一股子山野的粗旷,都是别有特色。 苏菲儿这功夫也进来了,站在厨房门口好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到近前来帮忙。 苏瑾瑶开始只忙着收拾手里的肉,没留意。等到她回头看的时候,就见苏菲儿的眼圈又红了,鼻子头也是红红的,好像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似的。 苏瑾瑶一怔,皱着眉头问道“大姐,咋了?” “瑾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苏菲儿朝前走了几步,眼泪也真的就掉下来了,泣声道“大姐就是不明白,为啥你原本还是撮合我和昌亮哥的,现在就突然不同意了呢?我,我没得罪你吧。” “没有啊。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哪有啥得罪不得罪的。”苏瑾瑶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肉,又洗了洗手,然后走到苏菲儿身边用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只是突然发现,你和昌亮哥不合适而已。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以前我赞同,那是觉得你喜欢就好,可是现在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合适在一起,我才反对的。大姐你该明白,喜欢一个人可不是你自己喜欢就行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瑶语重心长地道“大姐,我不管昌亮哥喜不喜欢我,只要他不是一心一意的喜欢你,我就觉得你们不该在一起。要是他心里还有个别人,以后琢磨着还要三妻四妾,你都能忍吗?我是不想今后你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心里难受。” “男人不是都这样吗?”苏菲儿很执拗的问道。 苏瑾瑶叹了口气,恨苏菲儿太傻,说道“不是的,你看看爹,他不是就只有娘亲一个吗?你可能会说是因为爹穷吧。可是我觉得,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穷与富的问题,是心里装着一个人就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可是我看出,王昌亮绝对不会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其实不管他家世如何,他都不会专心只爱着一个女人的。这样的男人,你要来何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瑶语重心长地道“大姐,我不管昌亮哥喜不喜欢我,只要他不是一心一意的喜欢你,我就觉得你们不该在一起。要是他心里还有个别人,以后琢磨着还要三妻四妾,你都能忍吗?我是不想今后你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心里难受。” “男人不是都这样吗?”苏菲儿很执拗的问道。 苏瑾瑶叹了口气,恨苏菲儿太傻,说道“不是的,你看看爹,他不是就只有娘亲一个吗?你可能会说是因为爹穷吧。可是我觉得,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穷与富的问题,是心里装着一个人就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可是我看出,王昌亮绝对不会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其实不管他家世如何,他都不会专心只爱着一个女人的。这样的男人,你要来何用?” 苏瑾瑶的话说完,苏菲儿一脸茫然的点点头,眼睛里的泪水隐忍着,却是没有再流下来了。看她那闷头不吭声的样子倒是显得乖巧听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瑾瑶,你这獐子肉哪儿来的?” “哦,小水铺里的客人送的。”苏瑾瑶不想说是她猎到的,只能随口一说。反正小水铺的客人总是有打赏,给些獐子肉也没什么。 苏菲儿不再问了,就在一旁给苏瑾瑶烧火,但看着她那沉沉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苏瑾瑶叹了口气,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该说的她都说过了,要是苏菲儿还执迷不悟,她绝不再管。心有的时候就该硬,让苏菲儿自己撞一次南墙、伤一次心,估计她就能明白了吧。 正在做着饭,就听到苏显贵在外面叫着“瑾瑶啊,春妞和四平回来 了,快出来接把手。” “哎,来了。”苏瑾瑶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锅铲,在围裙上擦擦手,就跑了出来。 春妞和四平抬着一只大竹笼,里面装着都是鸭子,还叫的“嘎嘎”响。 苏瑾瑶的脑袋顿时就大了,她让春妞买鸭子是背着人的,结果就忘了交代让春妞先抬他回家去。这春妞怎么也不动动脑袋,就直接给她送到家里来了呢。 苏瑾瑶立刻道“春妞,你回来啦?这些鸭子是咋回事?你娘家卖鸭子啊?”苏瑾瑶一边说,一边朝春妞挤挤眼睛。 春妞也算是机灵,微微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连忙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我娘家那边有户人家不养鸭子了,我看着便宜就都买回来了,打算自己养着,等鸭子下了蛋,好卖钱。这不是路过嘛,就讨碗水喝,顺便和你说一声,你送去的衣裳做好了两件,给你带回来了。” 说完,春妞从背上解下个包袱,道“这是你大姐和小城儿的衣裳,钱我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再取另一件的时候带过去就行了。李婶说了,先试试看合不合适,如果觉得有不好的地方就送过去,她给改改。” “那太好了,我给大姐拿过去试试。”苏瑾瑶赶紧把衣裳接过来,又去给春妞和四平倒了水,然后就拿着衣裳进了厨房。道“大姐,给你做的新衣裳取回来了,你先回屋试试去。哪里不合适可以送回去改。” 苏菲儿接过衣服,但兴致明显不高。勉强笑了笑,道“我不想试,晚上再说吧,先做饭。” “试试呀,我急着看看我大姐穿上新衣裳多漂亮呢。”苏瑾瑶推着苏菲儿往屋里走,一边道“大姐啊,我和你说,过两天我还进城,给你买一对耳坠子回来。到时候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愁找不到好婆家?说不定啊,直接就嫁到城里了呢。” 苏瑾瑶说的也算是真心话,她觉得苏菲儿要是把眼光放长远、放宽点,以后遇到好男人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就在屏山村埋没了自己,非王昌亮那棵歪脖子树就要吊死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菲儿的笑容更难看了,撇了撇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得点点头,拿着衣裳进屋去了。 苏瑾瑶知道她一时可能钻了牛角尖,也不急着劝,打算着最近给她弄点好看的衣裳、漂亮的首饰啥的,哄哄她高兴,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推了苏菲儿去换衣服,苏瑾瑶回头又对春妞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晚上留下吃饭。你们可是有口福了,今天我亲自下厨,还是野味呢。” 春妞忙道“可不在你家吃,我们两 个回家做一口饭可方便呢。” “留下留下,你们两口子走了一大天,回家还得再做饭,不累啊?吃现成的多好呢。”苏瑾瑶直接拉着春妞进厨房,道“你帮我烧火,也不算是等着吃干饭了。” 春妞一笑,知道苏瑾瑶是诚心诚意的留她,也就不推辞了。只不过探出头来对四平道“你去陪陪柳大哥吧,我帮瑾瑶做饭。” 四平点点头,憨憨的一笑,起身朝苏显贵的屋里走去了。 苏瑾瑶又忍不住逗春妞一句“调教的可真好,听话极了。” 春妞听了有点害臊,用手里的柴火打了苏瑾瑶的膝盖一下,道“以后你也要嫁人的,真不知道能嫁个啥样的男人,才能管得住你这张嘴。” “谁敢管我啊?我收拾的一准比你家四平还听话。”苏瑾瑶夺过春妞手里的柴火,“喀嚓”一下掰成两截,扔进了灶下。那气势,真是个嘎嘣脆。 春妞见了就笑,挪揄苏瑾瑶道“对对,以后就这么对付你男人,不听话,掰断了他的胳膊腿,你家男人就更听话了。” “去去,我才没有那么狠辣。”苏瑾瑶正说着,一抬头就看到苏菲儿穿着新衣裳过来了。 苏菲儿身子也是清瘦的,也没怎么发育好,所以没有太玲珑的身段和凹凸的身型,不过皮肤总是比以前好多了,白皙起来穿什么都不难看。加上本来就年轻,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就是花骨朵的年纪,所以这新衣裳一穿,自然就好看多了。 苏瑾瑶夸张的把眼睛一瞪,推了推春妞道“你快帮我瞧瞧,是不是我眼睛花了,咋看见个仙女下凡呢。这仙女怎么就落在我家里了?还在厨房门口。” 春妞知道苏瑾瑶嘴巴巧,转头看看苏菲儿穿上了新衣裳,也跟着道“是挺好看的,这颜色和你大姐挺相衬的,做工也好,衣襟儿还有绣花呢。” 要说这李家屯的李婶手工确实不错,针脚细细密密的,又特别的直,比现代的缝纫机做的也不差多少了。而且样式并不老气,腰身也十分合适。尤为突出的是衣襟儿上绣了一枝桃花,显得整件衣裳都精致了不少。 苏菲儿本来闷闷不乐的,可她毕竟也是个小姑娘,如今听到人家赞她好看,自然心里高兴。低头看看这合适的新衣裳,也就展开了笑颜。 苏瑾瑶摆摆手道“苏家大仙女,快点去给咱爹看看吧。然后就别来厨房了,陪爹说说话,我这边再炒个鸡蛋,做个汤,饭菜就能上桌了。”等苏菲儿出去了,春妞才低声问道“咋回事?你大姐好像哭过了?还有早上,小城儿截住我们说如果陈家来问,就咬定了说 你一直在我们家?” “嗯,其实是这么回事……”苏瑾瑶简单的把王昌亮在春妞家门口尾随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也是和早上对苏显贵说的一样,把古学斌和小城儿打闷棍的事情隐瞒下去了,只是说王昌亮截住她的事。 春妞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一拍大腿道“这事都是怪我,应该让四平送送你的。这么晚了,要是你真的出了点啥事,可咋办呢。这事想想就后怕,瑾瑶啊,我可真是粗心大意了。” 苏瑾瑶见春妞自责,劝道“不怪你,就算是我不从你家出来,只要我有单独走路的机会,王昌亮都可能会盯上我。这事发生了也好,早点让我认清了他,早点做打算解决掉。” 春妞跟着点点头,又担心的道“不过,陈家这么一闹腾,要是以讹传讹的传开了,你可咋办呢?” 苏瑾瑶道“没事,我刚才回来,也没听见陈家有继续闹腾的意思。估计着陈家总有人能够想得明白,不会硬是和我们这种穷人家作对的。” 春妞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毕竟陈家势力也不小呢,陈老爷子的大儿子还在城里大户人家做管家,怎么说都不是咱们这样的小门户能招惹的。” 苏瑾瑶也不想分辨什么,但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还是要赚钱赚钱,有了钱、有了势,腰杆子就硬了,到时候看看屏山村里他们苏家也能横着走,谁还敢来随意的拿捏。 说完这些,春妞又道“还有那些个鸭子,一会儿我还是抬走吧。你要用就到我家去取,暂时不用我就给你养着。一只鸭子八十五文钱,不过你说要满三年的老鸭子,就只有八只,还有一只特别肥,我就挑了七只大小差不多的给你买回来了。七只鸭子一共五百九十五文,那家就说抹个零收五百九十文钱。还有付了衣服的一百文,这是剩下的钱。” 春妞把剩下的铜板拿出来,算是跟苏瑾瑶清账了。苏瑾瑶也没有客气,和春妞之间也不用给小费啥的,就直接收了。然后道“鸭子你抬走,我明天早上过去取。你可得等我一会儿,我怕起来晚了。” 春妞道“行,等你来了我再出门,让四平先来你家学手艺,我在家等你,还可以帮你收拾鸭子。要不,我顺便把热水烧上,你就在我家宰了鸭子直接褪毛得了。” 苏瑾瑶觉得这个办法行,就同意了。 说着话的功夫,饭菜也做好了。正好小城儿也回来了,苏瑾瑶就招呼大家吃饭。 今天多了两个人,苏显贵那屋就坐不下了。四平又实在又能干,他把苏显贵背了出来,苏家一家人和四平、春妞两口子就在正屋里吃 饭。 虽然只是家常的饭菜,就是一个獐子肉算野味,不过气氛很是融洽。苏瑾瑶觉得,和春妞他们两口子吃饭,可是比王昌亮来吃饭的那次舒坦多了。 就是苏菲儿还闷闷不乐的,不过苏瑾瑶一个劲儿的夸她衣裳好看,小城儿也跟着赞叹,苏菲儿的笑容才又多了起来。 吃过了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春妞和四平就抬着那一笼鸭子走了。临走的时候,苏瑾瑶还让小城儿把那两本《三字经》、《千字文》给了春妞,说是回头就教她认字。 春妞挺感动的,接过那两本书抚了又抚,生怕收在包袱里给揉皱了,仔细的用一块帕子包了才放好的。 苏瑾瑶就笑了,告诉她道“别急,回头小城儿读过的书,都拿给你看去,这样也不浪费。” 春妞笑着答应着,跟揣着个宝贝似的乐呵呵的走了。 送走了春妞和四平,苏瑾瑶又让小城儿把新衣服也试试,小城儿高高兴兴地换上,给苏瑾瑶和苏显贵、苏菲儿好一顿的显摆。 小城儿的这套衣服做得也合身,衣服边和裤腿脚还留了一寸多的底边,应该是以防他长得太快,稍微放开一点尺寸还能多穿一段时间。可见这李婶做衣服想得也是真周到。 苏瑾瑶觉得,以后做衣裳就去李婶那了。虽然远点,可是真心不贵、手工还好。 把小城儿又赞了一遍,让他睡觉去了,苏瑾瑶又去问问苏显贵有没有什么记账上不懂的地方。苏显贵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也还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学东西慢一点,但是理解的透彻,学得还是挺扎实的,也不用苏瑾瑶多费什么心思了。 这忙忙活活的又是一天,不过倒是一天一天都过的很充实。 一夜好眠,苏瑾瑶第二天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就直奔春妞家去了。路上遇到了来苏家的四平,四平还给苏瑾瑶做手势,告诉他春妞在家等她呢。 来到春妞家,春妞正给鸭子喂食呢。见苏瑾瑶来了就道“我寻思着怎么也不能让这些鸭子做个饿死鬼。再说,饿的久了也该瘦了。” 苏瑾瑶笑道“你这心眼还真是不错。我就先杀三只鸭子吧。要是成了的话,后天再杀两只就够了,余下的两只你留着,要么吃了,要么养着,都行。” “这么贵的鸭子,你就送我了?”春妞赶紧摆手道“那可不行,要是你家没地方养就放在我这里养着。啥时候你要吃了就给你送一只过去。我可不能要。” “急啥,怕我跟你要钱啊。”苏瑾瑶瞪了春妞一眼,道“给你就收着吧。要是这鸭子还能下蛋,你就留着孵小鸭子,以 后再养大了,不愁销路。我这可不是给你两只鸭子,是给你一条赚钱的路。” 说完,苏瑾瑶走过去看看笼子里的鸭子,问春妞道“反正最后留下的两只是你的,现在你来选吧,除去喜欢的那两只,我先杀三只。” 春妞听着直撇嘴,道“我这一句话,就决定它们的生死了?这可是多大的罪过呢,我不选。你看好哪只就宰了吧,可别来问我。” 苏瑾瑶听了“哈哈”的笑,道“我看好了的就要宰?那这些鸭子都得祈祷让我千万别看上它们。” 春妞听苏瑾瑶这么一笑、一说,也知道自己这话的语病了。推了苏瑾瑶一把道“行了,别逗乐子了。要杀哪只你赶紧的,我可见不得血,你自己动手,我帮你烧水去,一会好褪毛。” 苏瑾瑶撇撇嘴,揭开笼子从里面随便摸出一只来,道“行了,就它了。你害怕就别看,烧水去吧。”说完,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腰间的牛角尖刀,手起刀落,直接就割开了鸭子的脖颈。 杀人都是一刀的事,别说是三只鸭子了。苏瑾瑶手脚麻利的宰了三只鸭子,春妞暗自乍舌,唏嘘了好一阵子。不过最后还是帮苏瑾瑶给鸭子褪了毛,找来三块新蒸布,把洗净的鸭子包上了,再一扎,方便苏瑾瑶一会儿带走。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临走的时候,苏瑾瑶又跟春妞借了些厨房的用具,虽然不一定能用的着,但总比到了要用的时候没有的强。 春妞都给苏瑾瑶包裹好,一免她带着不方便,又问道“用不用我送你一路?” “不用,这点东西还不算什么。”苏瑾瑶把鸭子一提,东西一背就准备出门。不过到了门口又回头说道“晚上下山我给你送烤鸭过来,要是你不在家我就直接挂在这院门口了啊。” 春妞赶紧道“昨天不是才在你们家吃过饭,今天还送什么烤鸭呢。你拿回家吃去吧。” “这不是三只嘛,我们家也吃不了那么多呢。再说,做的好不好还不一定呢,你们帮我试试菜,好不好吃都别浪费了就行。”苏瑾瑶说完就出了门,看样子还是非送烤鸭不可呢。 春妞送到门口,叮嘱她慢点走,注意安全。回头收拾了一下也就去小水铺了。 苏瑾瑶来到那个属于她的山洞,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开始腌制鸭子。鸭肚子里塞满了秘制的调味料,再把外面也抹匀了调料和盐,然后还用蒸布包起来,放在一边让鸭子入味。 腌制鸭子的功夫苏瑾瑶也没什么事,就还是去周围打柴。果木的柴火收集了两大捆,背回来才开始起火热烤炉。等到炉子里外都热了,温度也就差不多了。 刚刚把鸭子拿出来,正在往鸭肚子了灌水,就听见古学斌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你这是做什么?鸭肚子灌水充分量吗?那可是糊弄人的。” 苏瑾瑶没抬头,不理他,仍旧干着自己的活。 古学斌就走到近前,手里拿着几只铁钩子,还碰的“叮当”响,对苏瑾瑶说道“瞧瞧,铁钩子给你送来了,是不是时间刚刚好?” 苏瑾瑶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嘛。这两天吃药有没有反应?今天是最后一剂药了,然后就该吃新配的药方了,千万记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是半夜了也要来叫我。” 古学斌点点头道“没什么不对劲儿的,没到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没啥两样。”说完,接过苏瑾瑶刚刚灌了一肚子水的鸭子,用铁钩把鸭脖子一钩,道“你还没说为啥要灌水呢?” “你不是说了,添分量的嘛。我就个奸商小贩,尽是干这些下三滥的事。”苏瑾瑶说完,又给另一只鸭子灌水去了。 古学斌笑道“我才不信,刚才就是随口一说的。让我想想啊……是不是你怕鸭子里面烤不熟,外面又太焦了?灌了一肚子的水,炉温高的时候水在鸭肚子里面蒸煮,调味料的滋味也渗透到鸭肉里了,火候也刚刚 好,真正的外焦里嫩。” 苏瑾瑶听他说完,这才抿嘴一笑道“算你聪明。不过,有的人就是捅不破这层窗户纸,所以做出来的鸭子总是欠着一点火候。” “你是要用这招,把仙客居的生意抢过来?”古学斌不由得一脸惊讶。要知道,仙客居的名号可是京城都响亮的,可每天出炉的那些鸭子是有数的,因为只有赵大东家一个人手里有配方,烤制的方法都是赵大东家一个人掌握的。 赵家的烤鸭手艺传了几辈人了,却连一个徒弟都没收,而且全国上下都没有一间分号,烤鸭的手艺也只传一人,就是为了保存这份矜贵。 可如今苏瑾瑶竟然大胆的要去做烤鸭,还有意要把仙客居的生意抢到手,这不是手艺的问题,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胆量和头脑了。 见古学斌一脸惊讶的表情,苏瑾瑶却撇撇嘴道“我从来就无意做一个厨子,所以抢生意什么的只是一个引子,后面还有好戏呢。” “瑾瑶,你这脑袋瓜子里面究竟想的是什么?”古学斌忽然就觉得,面前的苏瑾瑶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但更多的是使人琢磨不透的诱惑力。她就好像是一本书,要一页页的慢慢研读才会懂。而每多读一篇,就多了一份神往,令人更加想要去深深体会其中的玄妙。 现在古学斌就觉得,他抱定了苏瑾瑶的这本书了,不翻到最后一页,死也不会放手。 苏瑾瑶却只说了四个字“借鸡生蛋。” 古学斌怔了怔神,笑了。聪明如她,又怎么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评说的呢。也许她的想法更为大胆也是自己根本就无从思考的。他也不再问,只是觉得自己不断想到的惊喜都不如苏瑾瑶给自己的一个感受来的深刻。因而只是蹲在她身边,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帮我把这几只鸭子挂到烤炉里去就行了,别的事就没有了。偶尔添点柴,调整一下火候,专心等着吃就好了。”苏瑾瑶把最后一只肚子里灌了水的鸭子递给了古学斌,还不忘叮嘱一句“注意点,别又烫了手。” “知道了,我不会一直那么笨的。”古学斌说完,挪开石头把烤鸭一只只的挂了进去。这次比较小心,手当然没事。然后盖好了盖子,回到苏瑾瑶身边问她“那现在干什么?我们就这样等着吗?会不会太无聊了。” “不然呢?”苏瑾瑶瞪他一眼,说道“我就说让你别来,你却总不听话。来了又嫌无聊,我可没功夫陪你玩儿。”“谁要你陪我玩儿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去山上采花,不去花间扑蝶,整天天的研究这些个东西,钱赚的倒是 多了,你的年少时光也没了。”古学斌说着,一脸心疼的道“我就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最好什么都不要想。” “那你真是要养猪呢。如果你就缺个花瓶,好看的姑娘多的是;如果你少个玩伴,咱们村里的小丫头也有爱扑蝶的;我就是闲不下来,不愿意整天耗费掉大好时光,才这么努力的。”苏瑾瑶转为正色,说得很是认真。 她确实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人。偶尔休息一天,她很享受那种恬适和宁静的感觉,可就算是不用做事她也会想着下一步的计划,脑子总是在转的。 可如果古学斌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就是想要找一个真正的古代淑女,喜欢她每天闲散着过吃饱了就玩的日子,喜欢她只琢磨着怎么穿衣打扮才的漂亮,那自己真心不适合他。 苏瑾瑶比任何人都清楚理想的重要性,也更明白和爱人的想法不一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现在他们在一起很温馨、快乐,那是因为没有尝过爱的滋味,初恋的纯美掩盖了一切的不实际。可细细想来,如果古学斌真是骨子里的传统男人,他不喜欢自己抛头露面的争日子,那他们的感情,只怕就走不远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心中微微发酸,眼中闪出一丝的黯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初恋会这般的不期而至,又如此的温馨甜蜜。可现实又摆在眼前,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可以给,但男女平等,女人的拼搏,他也能够接受吗? 苏瑾瑶微微出神的功夫,古学斌转头看向了她。那一瞬间,苏瑾瑶眼中的黯然、那落寞的心思,他一下就懂了。仿佛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心尖般涩涩的疼,好似有一道墙要将他们分隔开一样的难受。 古学斌抢步过去,一把就将苏瑾瑶拥进了怀里,大手将她的脑瓜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道“傻丫头,我明白你在想着什么呢。我不是要管束你,不是要限制你,我只是实实在在的心疼你。如果你说我的关心太多了,那我愿意放开你的手,由着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我却不能让自己不担心你,不过问你好不好、累不累。你别一副‘我要把你拴在身边就急着逃走’的表情,不要想着因为没有自由就离开我。你让我收起全部的好,对你不闻不问,那我做不到。” 苏瑾瑶靠在古学斌的怀里,他的手臂瘦却有力,胸骨硬铮铮的,心脏有力而稳健的跳动着,无一不彰显他此时的紧张和在意。 苏瑾瑶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认真的道“不得不说,你实在是聪明,我的一举一动你都能够看得清楚,我的一思一想你都能猜的明白。我很喜欢你对我的好,我也接受你的好意和关心。但太多的 束缚我真的不敢要,你若是做不到,就放手吧。” “除了嫁给别人或是不喜欢我喜欢别的男人,其他的我都能忍受。不是忍受,是接受,无需忍,你的全部我都欢欢喜喜的接受了。就是喜欢你这种特别才缠着你的,但底线就在这里了,你总该也给我一个保证吧。”古学斌顺了顺苏瑾瑶的发丝,声音里满是情意。 “我的人都在你怀里了,你还要什么保证?太贪心了可不好。”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忍不住笑了。 没法不对他动情,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这样男人有时候太可怕,有时候又太窝心。幸好的是,这个男人就是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让她无需去设防,只要安心的接受就好。 转念又想,大概在这样的古代也不能遇到比他更能够让自己心动的人了吧。 “傻丫头,别逃开,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想法都要告诉我。我接受,也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但我不想让你把我排斥在外。”古学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生怕苏瑾瑶跑了似的又将她抱紧了一点。 苏瑾瑶推了推他,笑着道“要被你勒的透不过气了。我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你却这么爱说些酸话。以后我们都坦诚一点,好好的对待彼此就行了。” “好。”古学斌也笑了,心中的惶恐一扫而空。他相信苏瑾瑶的坦诚和直接,这样的女人有头脑,却不会乱用心机,只要你对她好,她也会真心真意的回报你的情意,这就足够了。 “行啦,抱着不热吗?我去看看火候,一会好了给你包一只回去。谢谢你舅舅帮我收拾了那只香獐,整理的真好,省了我不少的事呢。”苏瑾瑶推开古学斌,脸红红的去了烤炉边上添柴火。 古学斌也跟了过来,道“我舅舅给那只獐子剥皮的时候还说,这两块石头打的奇准,选的角度和力道都不一般。而割在喉咙上的那一刀更是又准又狠,从下手的利落劲儿来看,绝对是个惯于用刀的。” 说完,古学斌看着苏瑾瑶,勾唇一笑道“看来,我们之间的坦诚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好像总有些不能够说透的东西要隐藏起来。” 苏瑾瑶当然明白古学斌的意思,他的身份,与她的穿越都一样是说不得的秘密。可两人又都是心照不宣的不去理会了。深究下去,对谁都不会好。 等着烤鸭熟的时候,古学斌和苏瑾瑶就肩膀靠着肩膀坐在对面,偶尔说几句不相干的话,平淡中透着温馨。而且两个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去碰触对方的底线,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反而是相处的异常平静又恬适。 有人陪伴的时间总是过 得飞快,烤鸭的香气从烤炉里传出来,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闻着像是那么一回事,如果口味再差不多,也就足够了。” 古学斌道“如果和那只山鸡的味道差不多,我敢保证很多人宁可花更多的钱买你的烤鸭,也不再去仙客居了。瑾瑶,你这厨艺还真是不简单呢。”古学斌的话让苏瑾瑶一笑,不置可否。她说过了,做生意赚钱靠的是脑袋,不是手艺。其实单单只凭着她烤鸭的这手绝活,也能抵上半个仙客居的生意红火了,可那样就是技术活,而不经济运作了,她也不怎么感兴趣。 苏瑾瑶过去把烤炉下面的柴火撤下来,让余温再把鸭子煨熟,然后才掀开上面的石头盖子,放了一会儿热气之后用抹布垫着把挂着鸭子的铁钩取了出来。 只见那只鸭子已经烤成了蜜褐色,油滋滋、喷喷香。光是从颜色上看,就比仙客居的烤鸭多了不少的卖相。 闻着味道倒是差不多的,这个苏瑾瑶没有过多的计较。毕竟配料有那么多种,哪种多几克、少几克她也不能完全掌握。而且仙客居的秘方是不外传的,她只能凭着口感和记忆力网上做烤鸭的配料来做了。 古学斌却是一脸的惊讶,道“这鸭子烤的可真好。说实话,比那只山鸡还好看,闻着比獐子腿还香呢。” 苏瑾瑶终于松了口气,很自信的道“那是当然了,这方法我可也是不外传的,你运气好,全程都看到了。可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苏瑾瑶就势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算作是威胁。 古学斌故意缩了缩脖子,道“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凶残的媳妇除了我可没人敢要呢。不过,既然你都让我知道了秘方,那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不然就真的可能要泄露出去了。” “哼。”苏瑾瑶撇个小嘴,瞪了他一眼。然后指挥道“去摘树叶,洗干净了拿回来包烤鸭。” “好嘞。”古学斌立马答应着,去摘大片的树叶了。不一会儿回来,还顺便带了几颗红彤彤的野浆果。 浆果也是洗净的,用一片绿色的树叶托着,看起来鲜亮又好看。苏瑾瑶接过来吃了一颗,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酸,太酸了! “哈哈,傻丫头,我心眼也是坏的,偶尔捉弄你一下,你就上当了。”古学斌竟然笑了起来。 苏瑾瑶气得把包着浆果的树叶连同浆果一起朝他丢了过去,可惜差一点没有砸中,让古学斌给躲开了。 苏瑾瑶又弯腰去捡石头,可是刚捡起一块起身要砸,古学斌突然就跳了过来,一把勾住苏瑾瑶的脖子,把唇紧紧的贴上了她的唇边,再用舌尖在她 的唇上轻轻一扫,启开她的唇向里掠夺。 苏瑾瑶脑子一空,不自觉的“哼”了一声,古学斌的吻就将她口中的酸涩都卷走了,留下一丝甜蜜的回味,却又在苏瑾瑶将要成瘾的一刻放开了她。 因为刚刚的亲吻,苏瑾瑶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可是古学斌又在两人将要深吻的时候迅速离开了,只让苏瑾瑶觉得心“通通”乱跳,却吊着一缕回味心有不甘。 “傻丫头,我不敢太亲近你。还在等着你长大。”古学斌的大手轻轻拂过苏瑾瑶的发丝,指尖顺着她的脸颊又抚上了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精心的描绘了一下那小巧精致的轮廓,叹了口气又退后了一步。 苏瑾瑶的心都随着他的指尖悬起,再落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古学斌的距离原来是为了两人之间的那道防线。说实话,不失落是假的,苏瑾瑶还是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男人的。可心里又满满的都是感激,因为他们都还需要时间来成长。 苏瑾瑶主动抓住了古学斌的手,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而显得有些硬;指腹和掌心也有薄薄的茧子,擦在脸上麻酥酥的。但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的手捧着自己脸时候那掌心传来的热度,那就好像是直接贴近了他的心一样。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满眼柔情的看着苏瑾瑶,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心爱的珍宝,那眼中的宠溺快要流淌出来了一样,恨不得将她溺在其中。 猛地,苏瑾瑶一口咬在了古学斌的手背上。 “嘶,傻丫头,你是犯病了吗?”古学斌没有抽回手,疼也忍着,怕太用力挣脱扯得苏瑾瑶牙疼。 苏瑾瑶这才放松牙齿,就见古学斌的手臂上已经留下圆溜溜的一个齿痕。便笑道“我就是想要看看疼不疼,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因为我好疼。”古学斌一脸的无可奈何,对苏瑾瑶道“好的时候乖顺的像只猫,突然间就伸出了利爪,更像只猫。” “猫多好啊,慵懒、高贵又迷人,可却是骨子里永远保存着那份野性。”苏瑾瑶说完,在古学斌的手臂上又是用力的一按,正好按在那个齿痕上,然后道“这算是个警告,从明天开始好好给我在家歇着,不准到处乱跑了。要知道,我也在等着你长大呢。” 说完,苏瑾瑶凑过去一步,挺直了腰板端着肩膀站在古学斌的旁边,对他道“看到了没,比我还矮了一点呢。虽然差的不多吧,可你总不能以后两人相处的时候,你总是让我低头看你吧?我最讨厌向人家低头了。” “噗,还有这样的说法呢?”古学斌一听就笑了,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尽快长高,然后低着头、态度好点对媳妇说话。” “那还差不多。”苏瑾瑶说完,拿着树叶去包烤鸭了。正好三只,给古学斌带回去一只,给春妞家一只,另一只拿回家去加菜。 古学斌接过烤鸭,又问苏瑾瑶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是直接回去还是要到处转转?我陪着你好不好?或是送你回家。” 苏瑾瑶道“我就直接回家了,你要是愿意送就送。不过下山之后你就自己回去吧,我还要去趟春妞家,这烤鸭给她也长长。” “好,我送你回家。”古学斌很是开心的走在了苏瑾瑶的身边,这种跟着喜欢的姑娘在山里一路散步回去的感觉,还真是幸福。 眼看着要走到村头的小路了,苏瑾瑶才停住脚步,对古学斌道“行了,你回去吧。我明天不在这里,去小水铺那边看看情况。你也别过来了,春妞还在呢,给她看见了不好。”古学斌也知道送到这里就该分开了,悄悄的又拉了拉苏瑾瑶的手,显得很是舍不得。苏瑾瑶左右看看没人,凑上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道“现在行了吧,安心回家吧。” 古学斌顿时眉开眼笑的,像是个讨到了糖的小孩子。对苏瑾瑶道“那你先走,我在这里看着你。” “ 好吧,你爱站着就站着吧。”苏瑾瑶也不劝他,反正被他这样宠溺的滋味也挺好的。 不过苏瑾瑶刚走出去几步,古学斌想起了什么,马上叫住她道“瑾瑶,忘了件事。” 苏瑾瑶停下脚步转头来道“哦,说吧。” “不是说,是给。”古学斌紧走几步来到苏瑾瑶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说道“这是我舅舅让我给你的,说是买药的钱。” 苏瑾瑶一看这么一把的银子,还有两块足有一两重,这么些银子加起来有五两不止了,连忙道“太多了,我买两次药没花这么多银子。”最多也就是四两,可是不管多少,苏瑾瑶都从来没有真正计较过。 古学斌道“收着吧,舅舅说你开的方子里有几味药材很不错,应该挺贵的,绝对值这个价了。本来还想要多给你一些,让你下次抓药就不必先垫付了。可是舅舅这次打猎没有猎到太好的猎物,就只卖了这么些银子。”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银子,想着高老爹往深山里跑,追逐猎物的样子,也明白这是他辛苦得来的,是一番心意,所以并没有拒绝。只是道“银子我还有,给你买药的钱也还花的起。你让你舅舅不必太操劳了,毕竟山里危险,猎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他还要照顾你,不能有什么闪失。” 古学斌听了很是感动,点点头道“我会转告舅舅的。瑾瑶,谢谢你。” “和我不用说什么谢谢,只要有一份真心就够了。”苏瑾瑶说完,把银子收好了,挥挥手离开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那纤瘦娇小的背影,满眼都是宠溺,而宠溺中又带着点心疼。他疼她的奔波劳碌,却又敬她的意气风发。鲜少有女孩子可以向她这样洒脱的,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所有的规划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苏瑾瑶并不知道古学斌如何的看她,她真的只在乎的是一片心意和感情。而每次和古学斌相处,她都能够感觉到一种安心和暖意。这就和她最初穿越的时候决定留在苏家一样,最先是小城儿的一片温情和依赖,让她有了情感;如今又是古学斌的宠溺与呵护,让她感觉到恋爱的甜蜜。 满心都是幸福,满脸都是笑意,苏瑾瑶提着一只烤鸭来到了春妞家。春妞果然还没有回来,苏瑾瑶就按照约定,把烤鸭挂在了门口。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去折了一根树枝,把烤鸭挑着放在了院子里,这才离开了。 回到家里,四平还在编着篮子,依然是他那大师级的作品,抽象而富有艺术性。手工也比原来要好了许多,不过和苏显贵的扎实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 生疏。 苏瑾瑶一回来,小城儿就迎了出来,接过了苏瑾瑶手里的东西,又去给她打水洗脸、洗手。 苏瑾瑶一边谢着小城儿,一边对四平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去接春妞吧。这个篮子没编完不要紧的,放着明天再编。” 四平看着苏瑾瑶的口型,“听”懂了。笑着作揖,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乐滋滋的去接春妞了。四平总是有他的快乐,似乎只要让他和春妞在一起,就是他的全部幸福了。 苏瑾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四平离开了,小城儿这个古灵精在一旁悄悄的捅捅苏瑾瑶的胳膊,道“二姐,你想二姐夫了吧?要不,以后也让二姐夫时不时的上门来转转?” “去你的。”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把手里的布巾往他的脸上一丢,道“我去看看爹去。” 苏瑾瑶去和苏显贵说了几句话,从那屋出来,这才发现咋从回来就没见到苏菲儿啊,就问小城儿道“大姐呢?买菜去了?” “哼。”听到苏瑾瑶问苏菲儿,小城儿就不高兴了。嘴巴撅起老高,能把家里的那头小山羊拴住了。 苏瑾瑶一见小城儿这样子就猜到了,苏菲儿出去不是买菜,是去看王昌亮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不听她,就由着她去吧。毕竟她是大姐,我们也不能一直管着她,更不能把她绑起来关在家里啊。” 小城儿立马道“她去就由着她去吧,谁稀罕管着她呢。可是她带着一篮子鸡蛋走的,还有你昨天带回来的一只獐子腿。” “她……”苏瑾瑶也给气着了,她没想到苏菲儿这脑子真是秀逗了。而且不只是脑袋不好使,人也犯贱。要说她偷偷的去看看王昌亮就去吧,还带什么东西呢?这不是明摆着去讨好人家吗? 要是陈家觉得这是苏菲儿在讨好也就算了。万一陈家觉得,这是他们苏家对王昌亮挨打的事有愧疚,这刚刚平息下去的事情就又是牵扯不清了。 “她走了多久了?”苏瑾瑶拧着眉头,琢磨着能不能现在去追,赶在苏菲儿到陈家之前把她给截回来。 可是小城儿道“有一会儿了,估计这会儿都快回来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堵的要命。可就在此时,苏菲儿推开院门进来了。而且,一手提着篮子鸡蛋,另一只手里是个树叶包着的獐子。 “大姐,你不是去看昌亮哥了么?怎么还带着东西回来了?”小城儿一脸的怏怏不乐,口气都是带着点奚落的。 苏瑾瑶一见这情况也觉得不对劲儿,再看看苏菲儿的脸色,快要哭了似的。 苏瑾瑶走过去,接过了苏菲儿手里的东西,问道“大姐,怎么了?” “昌亮哥他,他……”话没说完,苏菲儿竟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倒是把苏瑾瑶和小城儿都给哭懵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琢磨着该不会是王昌亮真的给打残了吧。 小城儿毕竟是个才九岁的孩子,想到王昌亮可能是被他和古学斌给打残了,就吓得一个激灵,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角,往她的身后躲。 苏瑾瑶略一寻思,就觉得不能是这么严重。因为如果王昌亮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别说是残了,就算是打的稍微厉害点陈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昨天陈家就是早上的时候来他们家闹腾了一下,下午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证明王昌亮确实伤的不重。 苏瑾瑶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示意他别害怕,然后道“小城儿,你回屋练字去吧,我和大姐说说话。” 小城儿也是个聪明的,见苏瑾瑶给他个安心的眼神,再仔细的琢磨一下,也就明白这事应该并不严重。这才松了口气,答应了一声回他自己屋去了。 苏瑾瑶放下了鸡蛋和獐子腿,拉苏菲儿往屋里走。让她坐在正屋的椅子上,苏瑾瑶坐在她对面拉着她的手,问道“大姐,现在给我说说吧,到底咋回事?陈家为难你了吗?” “不是,我,我没进去。”苏菲儿还在哭着,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到了陈家门口,就见着……见着村里好几个姑娘从陈家出来。另外还有刚刚来的,互相也有打招呼的,也有看不顺眼的。不过瞧那架势,都是去看昌亮哥的。” 苏瑾瑶听到这儿才明白了,敢情是因为王昌亮太受欢迎了,估计这么一受伤,村里的姑娘就都扎堆去慰问了。而苏菲儿本来就性子软弱,胆子也小,再加上有点自卑,估计是看着这情况就没敢往里走,因而就掉头回来了。结果到家觉得委屈,可不就哭了嘛。 明白了这种状况,苏瑾瑶心里想笑,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就握了握苏菲儿的手,道“大姐,你现在明白我说的话了吧?咱们家和陈家不合适,你和王昌亮也没啥大希望了。就算是他真的表现出喜欢你,可是他家主事的是陈爷爷,要是他爷爷一个不同意,你们就是再有情意的一对鸳鸯,也得被拆散了。何况,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咱们村里年纪相当的姑娘都去了,这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都是由着他挑呢。万一王昌亮挑花了眼,那可就不是一个媳妇的事了,估计连妻带妾,外加两个通房丫头,都能挑全了。你还去凑合这热闹干嘛呀?”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菲儿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不过总算是没有“呜呜”的哭了。 苏瑾瑶其实觉得这是件好事啊,让苏菲儿就此死了心挺好的。所以就更加卖力的劝道“大姐,你听我一句劝吧,别一门心思的只想着王昌亮了。我给你透个底,过几天我再去一趟城里,回来就能给咱家盖新房了。到时候咱们家也不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了,兴许那些暗恋你的小伙子就出来表白了呢。你可别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放开点眼界,好男人可多着呢。” “啥?瑾瑶你说要给咱家盖新房?”苏菲儿听到这里,哭的红红的眼睛瞪了起来,显得惊讶又欣喜。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联系了一桩大买卖,估计这次进城之后就能够谈下来了。所以就打算着盖新房呗。你瞧瞧,咱家这房子的土坯都朽了,修补也没啥大意义了,不如就盖新的好。” 苏菲儿听了彻底不哭了,眼睛也一闪一闪的亮,追问道“这么说,咱们家真的不是最穷的一户了?以后日子也就能好起来了?” “真的,真的。”苏瑾瑶点点头道“大姐难道没觉得,咱们现在的日子也比以前好多了吗?起码不用顿顿吃野菜了,能吃上精米饭,还有肉和青菜呢。” “是啊,我这不是还穿上新衣服了嘛。”苏菲儿终于露出了笑容。 苏瑾瑶点点头道“就是说啊,别那么自卑,别自己看不起自己。咱们苏家会越来越好的,谁的脸色也不用看、谁的气也不能受,咱们挺直了腰杆做人,谁也不敢看不起咱们了。” “那真好,真好。”苏菲儿脸上带着笑,喃喃的说了几个“真好”。 苏瑾瑶见她终于是不哭了,还破涕为笑,也算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苏菲儿道“大姐,想开了没有?心里是不是舒坦点了?要是想开了,就去和爹打个招呼吧。我估计爹听见你哭就着急了,这会儿指不定心里急成什么样呢。” “嗯,好,我去和爹说一声。我没事了。”苏菲儿这才站起身来,出门往苏显贵那屋走去了。 苏瑾瑶也出门,去了小城儿那屋。小城儿可没心思写大字,竖着耳朵一直听着动静呢。见苏瑾瑶进来就急忙道“二姐,昌亮哥没事吧?大姐哭不是因为他被打残了吧?其实那天二姐夫教给我了,让我的擀面杖专打他后背和大腿、屁股这些肉厚的地方啊,没往死里下手。” “没事,不是因为王昌亮挨揍的事,大姐根本就没见着他的面。”苏瑾瑶解释道“陈家现在可是热闹呢,来来往往的好多姑娘去看望,估计陈家挑媳妇都挑花眼了。大姐见王昌亮这么受欢迎,也 就没进去了。她回来哭,是因为自卑,觉得自己没有那些姑娘家世好。”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提着的心肝也放下了。舒了口气道“还好还好,看来二姐夫教的是对的,没把他打残了就不用背官司了。” 苏瑾瑶听了给小城儿一记爆栗,道“真把人打残了怪谁啊?就怪你脑袋笨,不知道轻重。这种事也去跟着参与,真的伤了人要背官司坐牢的。” 小城儿听了缩缩脖子道“二姐,你这意思是怪我跟二姐夫去打人啊?可当时那情况,看着王昌亮朝你扑过来,我恨不得一棒子砸在他脸上呢。二姐夫他要是能忍,他都不算是个男人了。” 苏瑾瑶瞪起眼睛道“臭小子,还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你们两个都是毛没长全的半大小子呢,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当心真的被人家给逮住,就抖落不干净了。” 苏瑾瑶这么严苛的警告小城儿,是担心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将来就该出去惹祸了。有的孩子胆子小,自然不会去惹祸。像是小城儿这样的,脑袋瓜好使胆子又大的,就得好好的管教着,别让他有太出格的事。否则以后养成了骄纵又跋扈的性子,就不容易改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就算苏瑾瑶再怎么疼小城儿这个弟弟,她也是希望他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这种可能会把他带偏了的事,苏瑾瑶还是不赞成的。 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有人敢欺负小城儿,或是小城儿惹下了什么祸头,她也不会置之不理就是了。但也有个前提,小城儿他敢惹祸,就要敢于承担,苏瑾瑶会让他承担了属于他自己的责任,然后才会帮他出头的。 苏瑾瑶的话,小城儿自然是听的。不过还是贫了一句道“行吧,二姐说啥就是啥,我可不敢出去惹祸了。不过,我要去告诉二姐夫,你说他是毛都没长全的半大小子。” “去说啊。看他帮谁。”苏瑾瑶从来不受别人的威胁,小城儿的话更是别想拿捏到她。 小城儿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心里已经默默地承认,二姐夫一定会站在二姐那一边的。 苏瑾瑶笑了,揉了揉小城儿的头发,道“行了,要是不想练字就到厨房给二姐帮忙吧,晚饭我来做。” 小城儿不是不爱练字,不过听说苏瑾瑶让他帮忙,第一时间还是要去帮忙的。哪怕就是帮苏瑾瑶烧烧火,也好过让二姐什么事都亲历亲为的。 因为有一只烤鸭了,苏瑾瑶就没做米饭,而是和面烙饼,又炒了一大碗土豆丝。把烤鸭都片成片摆好,再切上一碟小葱丝,盛了点面酱都摆好了,就让小城儿端上去。她又把剔了肉的鸭骨头放在锅里煮汤,这叫做“一鸭两吃”,有肉有有汤的,挺好。 小城儿看着一盘片好的鸭子肉,就惊讶道“二姐,你今天不是没进城吗?这烤鸭哪儿来的?” “我说是自己做的,你信不?”苏瑾瑶笑着,半真半假的说着,然后不等小城儿再多问,努努嘴道“行了,端上桌吧,一会儿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土豆丝卷饼,烤鸭肉沾着面酱再配点小葱丝,特别的好吃。” 苏瑾瑶说完,又去烧火熬汤了。这鸭骨头都入味了,也比得上大骨汤的香浓了,加上粉丝来一锅老鸭粉丝汤,更有营养。 等到汤也做好了,苏瑾瑶端着一只大海碗上了桌,苏显贵和苏菲儿都愣楞的看着她。 “咋了?烤鸭不好吃?”苏瑾瑶见两人的眼神挺奇怪的,不知道这是又出了啥事。 小城儿道“我说这烤鸭是二姐自己做的,他们却不信,这不就等着你一起吃饭,好问问明白嘛。” 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道“就你话多。”然后对苏显贵道“爹,这是我做的,我觉得城里仙客居的烤鸭好吃,就琢磨着自己做做看。以后咱们想吃就不用跑到城里去买了。” 苏显贵 点点头,没有再问烤鸭的事,而是道“其实,爹也不是想问这烤鸭,爹是听你大姐说,你要盖房子?” “是啊。”苏瑾瑶点点头道“是我跟大姐说的。咱家屋顶的草都薄了,马上就到雨季了,换草顶还得一天功夫吧,也得搭着工钱和料钱。再说这土坯墙都朽了,用手指甲都能挖下一块来,要是赶上个大风天,我真怕把房子给刮跑了呢。我觉得翻修的意义也不大了,到处都得补,也省不下多少钱,不如就直接盖新房。也省得修房子的时候我们没地方住。那边新房子一盖好,我们就直接搬过去了,这边的东西就都不要了。” “瑾瑶,你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脑子又糊涂了?咱们家要盖新房子,那可不是小事啊。你就这么计算一下,却不和爹商量商量呢?”苏显贵扳起脸来,第一次给苏瑾瑶说话的口气是这么的硬。 苏瑾瑶怔了怔,立刻道“我这不是就跟爹说了嘛。以后这样的大事我不再自己做主了,先跟爹商量商量,好吧。” “不是,瑾瑶你没明白爹的意思。”苏显贵摇摇头道“爹不是怪你没有让我做主,爹是觉得你这样太辛苦了。这盖房子真的不是小事,也不是几两银子就能盖起来的。要选地方,还得挖基坑,咱们山里没有多少土砖,只能用土坯或是石头盖房子。土坯要提前找人去做,压出坯子后晾晒还得有几天时候;如果要是用石头盖房子,还要有人去山里背石头。而这些人的工钱也不是小数目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些我也都想过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这次从城里回来再张罗这件事。成与不成,就看我这次谈的买卖怎么样了。不过我觉得,希望特别大。就算是这次不成,我也还有别的路子,反正房子今年是一定要盖起来的,爹,你就想想在哪儿盖,盖几间就行了。” “瑾瑶,你……你没听懂爹的意思吧。”苏显贵显得有些急了,道“爹知道你有本事了,能赚钱了。可是爹还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不该这么辛苦。咱们家的日子现在挺好了,要是你说有钱修修房子,再添置两样家具,爹都不反对。可是盖房子这么大的花销,爹还是不舍得。这些钱,都留着给你做嫁妆,等过两年你和你大姐出嫁了,我和小城儿怎么都好说,房子小点、破点也没关系。反正你赚的钱,爹是一文钱都不打算乱花的。” “扑哧”苏显贵说完,苏瑾瑶就笑了,一边给苏显贵盛上一碗汤递过去,一边道“爹,你这意思是咱们家就在这破房子里先凑合着。等到我和大姐都嫁人了,你和小城儿继续在这儿凑合?你就没想想,是咱们家破破烂烂的样 子好给我们找婆家呢,还是咱家盖了气派的大房子更容易给我们找个好婆家?就算是我们命好,嫁的人家都不错,婆家也不挑剔这些。可是小城儿呢?你就不想给他说个好媳妇啊?有大房子,亮亮堂堂的过日子,才有好姑娘愿意嫁过来呀。” 听了苏瑾瑶的一番话,苏显贵也愣住了。按理说,苏瑾瑶说的绝对有道理。这找婆家、说媳妇也都讲究个“门当户对”。穷人家的闺女就算是嫁到了富人家,也容易被婆家看不起,以后要受气的。 而男孩家里条件太差的,也没有姑娘愿意嫁上门,这也是为什么好多穷人家的小伙子也挺不错的,却还是要打光棍的原因了。 可是苏瑾瑶大包大揽的就要盖新房,苏显贵也确实心疼她。暂且不说这需要多少钱的事,就算是有钱了,单单盖房子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就得有人去张罗着。 而看看家里,自己的双腿残疾了,根本就是个累赘,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小城儿还小,再能干也不能把盖房子的大事揽下来吧。苏菲儿也不用说了,平时就是低眉顺眼的模样,胆子也小,又不太会说话;而那些盖房子的工人有点什么事她也压不住,更做不了主,到时候明明是东家有理,都容易被工人给欺负了。 所以说,这件事最后还是要落在苏瑾瑶的头上。可她才多大呢,正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现在奔波着赚钱养家不说,还要忙前忙后的张罗这种大事,苏显贵打从心眼里觉得这事不合适。 苏显贵想了想道“瑾瑶啊,不是爹不想盖新房,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爹是真心高兴。可是你现在毕竟还小,家里也没有个能撑门面的人,这事交给你一个人去办,爹不是不放心,是心疼你挨累受苦。要知道,盖房子不是请几个工人,砌个土墙、抹点泥就行的事,总得有人计划、有人张罗啊。你看看爹,再看看你大姐和城儿,都不是能扛事的人,没人给你帮忙,爹心疼。” 顿了顿,苏显贵又道“要不这样吧,再等两年,你大姐嫁人了,让你姐夫帮着张罗张罗。或者等小城儿再长大点,你们姐弟两个撑头去办事,爹才能放心。要是这么重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爹心里有愧啊。” 听苏显贵诚心诚意的这番话,苏瑾瑶就知道爹是真的心疼自己。可是看看这就快要四处漏风的土坯墙,苏瑾瑶想了想道“爹,我觉得这房子还是要盖的。要是你觉得这件事一个人办不来,那我找春妞帮忙吧。四平会砌火炕,好像泥瓦匠的活也能干点,他们家之前修房子找泥瓦匠问过的,应该也有熟悉的工匠或是信得过的人。我就让春妞和四平给我看着点 ,大事我和爹商量着定,小事就让他们帮忙做主了。就算是请他们做个工头呗,工钱该怎么算我一定不亏了他们的。” 苏瑾瑶这么一说,苏显贵的心思也活络了。想了想道“那你还是先问问春妞和四平两口子吧。四平毕竟是个不能言语的,有些事还得春妞能撑头。要是春妞也不能做主,这事就得再看看,等两年也没事。反正爹不能让瑾瑶你一个人受苦、遭罪。咱们这个家,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该扛起来的,你是你娘的心头肉,爹也不能让你吃半点亏。” 苏显贵说完,小城儿也道“二姐,爹说的对,咱家现在都是你在张罗着,我看着也心疼。要不你再等两年,我长大一点了就能管事了。修房子、种地,我都能干的来。不让大姐、二姐操一点心。”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懂事,还疼惜自己,摸摸小城儿的头,又对苏显贵道“爹,我明白了,回头我找春妞先问问这盖房子的事。要是她说能帮忙,我就让她给我盯着点,这新房子还是早盖早好。” “行,这个你去问吧,只要有人帮你,爹倒是不反对。只不过还是苦了你啊,瑾瑶。”苏显贵说着叹了口气,眼里有欣慰,也有自责。 苏瑾瑶赶紧给苏显贵夹菜,道“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打从我好了就一直说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现在有机会盖房子、添家具,你们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的。”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苏菲儿这会儿也说道“是呗,我也觉得这是好事,爹应该高兴才对。”她想了想又道“瑾瑶,你看看我能帮啥忙,也给我算上。这毕竟是咱们家的事,赚钱的事我做不来,可是做活我也不落后,能帮上忙总比让我在家里闲着强。” 苏瑾瑶笑道“好啊,咱家盖新房,大家一起忙。咱们先琢磨琢磨地方吧。我看咱家现在就在村头住,旁边也没有人家,也不用再和左右的邻居打招呼了,就挨着咱家院子另盖起几间房就行了。到时候把院子围大点,这边的土房推倒了都种菜,距离近了搬家都方便。” 小城儿立马发言道“是啊,等到新房盖好了,只要把篱笆多围起半圈来,这边的菜地也还在咱家的院子里。”然后又问苏瑾瑶道“二姐,你说咱家盖几间房啊?” 苏瑾瑶转头问苏显贵道“爹,你说呢?” 苏显贵满脸的笑意,毕竟有了希望就有了盼头,也一起畅想着道“盖两间,你和你大姐一间,我和小城儿一间。要是钱宽裕,就盖三间呗,你和菲儿各一间,我和小城儿还是一间,有事就招呼小城儿一声,离得近也方便照应。” 这一间房不是 指一个房间的意思,而是起码有堂屋、前厅、卧房等两、三个套间加在一起才是一间房。有的主屋的套间有好几个,一家人住一间房,但是不用在一个房间里住。而有钱的人家,三间房除了主屋之外,另外的两间房也都是大套间,就很宽敞阔气的了。 所以苏显贵说盖两间,其实也不小了。要是苏瑾瑶和苏菲儿同住,也是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卧房,不是睡在一个屋里的。 苏瑾瑶听了想想道“最少盖三间,算计一下盖房子的成本,也可以直接盖五间。一人一间房,留下一间以后给小城儿的娃娃们住呗。” 听到苏瑾瑶连小城儿的娃娃都打算进去了,苏显贵和苏菲儿都笑了。倒是小城儿撇撇嘴,道“我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有了新目标,又满心的憧憬,苏家的这顿饭吃的笑语欢声的。就算还只是在计划之中,可每个人心里都多了些期盼,多了些幸福。 吃过饭,苏瑾瑶照例给小城儿讲讲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又看他写了一会儿字,就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苏瑾瑶计算着去小水铺,和春妞一起忙活着午饭的事。算计着这两天多准备一下,小水铺就能变成小驿站,往来的客人就能吃上热乎饭菜了。 为此,苏瑾瑶还特意早早起来,先去了春妞家,看看她有啥要往小水铺拿的,两个人一起拿东西,比让春妞一个人大锅、小盆的背过去省力多了。 春妞见苏瑾瑶来了,先赞道“瑾瑶啊,昨天那只烤鸭可是太香了,我和四平一顿饭把一整只鸭子都吃了。饭都没咋吃,撑死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忘了告诉你正宗的吃法了,这可不是下饭的,而是卷饼的。不过怎么吃都是吃到肚子里去,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回头我再烤鸭子的时候,你来我家吃,看看我们是怎么吃的,保证让你香的咬了舌头。” 春妞也笑道“那你这么一大早过来,不会就为了馋馋我,让我咬舌头的吧。说说,有啥事?” 苏瑾瑶道“没事啊。不是说小水铺那边打算起火做饭了嘛,就是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看看有啥能帮你拿过去的。” “帮我拿过去?”春妞故意瞪起了眼睛道“那可是你家的生意,我就是个长工啊。不过,也没啥该拿的了,昨天四平帮我拿了一趟,锅碗瓢盆都有了,还给我背了一口小水缸。就是菜还没准备,今天我倒是和了面,打算一会儿去了先蒸一锅馒头。” 苏瑾瑶想了想道“别蒸馒头了,蒸包子吧。我去看看买块猪肉,再买一棵大白菜,就包白菜猪肉馅的。要是有客人买就卖,卖 不掉的咱们自己拿回来吃呗。不过千万要记住了,不管是任何的吃食,都要做到当天做的当天卖,卖不掉的咱们拿回家来吃也行,实在吃不完就扔了吧。可千万不要拿回去第二天再卖。要是东西不干净、不新鲜,客人觉得不好就不会再来了。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便宜,舍不得那么点东西,就把客人都得罪了。” 春妞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做饭馆生意的,可不就是东西要干净、食材要新鲜嘛。我懂的。” 苏瑾瑶松了口气,也好在春妞不小气,不然自己说了她还觉得这是浪费,这买卖可就没法做了。 说定了今天要去蒸包子,苏瑾瑶就去买肉和菜了。春妞说猪肉可不是谁家都有的,要是没有人家杀猪就没得卖,所以还得去吴家看看。不过,吴家的猪肉比较贵,大概要比镇上卖的猪肉一斤贵上两文钱。 苏瑾瑶觉得这样也没啥不对,毕竟去趟镇上要搭车不说,还要耽误大半天的功夫。谁会为了一斤肉剩下两文钱,就特意跑到镇上去呢。所以她还是决定去吴家。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认得吴家,打吴家三个熊孩子的时候闹腾的挺厉害呢。不过苏瑾瑶也不打怵,没觉得打过一次架就不能去了,反正她口袋里有钱,是光顾他们家生意的,还能把主顾往外推啊。 再说,苏瑾瑶现在就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小孩子打架还有记仇的嘛?何况吴家三兄弟打那次之后就再没欺负过小城儿,这事当然也就算是过去了。 来到吴家大门口,大门敞开着,苏瑾瑶也没冒然进去。而是先是敲敲门,在门口说了一句“我是苏家的,来买块猪肉。” “来了来了。”应声的是个妇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嘴大了点,身板看着也挺结实的。见是苏瑾瑶,那妇人道“是苏家二丫头啊,买肉就直接进来吧,不用敲门那么客气。” 苏瑾瑶没见过这个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应了一声,跟着进了门。吴家的院子里也有个凉棚,下面一个长条桌案上摆着好些个鲜菜,还有一篮子鸡蛋。而凉棚下的一个横杆上,挂着好些个猪肉,有的已经抹过了盐巴,应该不是当天的,而是隔了几天的,为了保鲜才抹了盐。 古代的保鲜措施就是那么几种,要么就是搁在水缸边上或是地窖里,这两个地方都凉快;要么就是抹上盐巴;要么就是挂在厨房的灶台上面熏成腊肉。 那妇人就指着横梁上吊着的几块肉,道“都在这儿呢,你看看要哪一块吧。抹了盐的虽然是大前天的,不过一点都没坏,还风干了不少,分量上肯定划算。没抹盐的是昨天杀的猪,就剩下这么几块鲜肉了,今天晚上也都得抹上盐了。明天、后天都不打算杀猪了,所以你现在不买啊,也就买不到更新鲜的了。” 苏瑾瑶要做包子馅,当然得是鲜肉了。她就选了两大块,约莫能有四斤多。要是第一天开张生意好,这四斤猪肉包的包子都卖光了,也能赚下不少钱。 那妇人一边摘下旁边的秤钩,一边道“前几天苏菲儿刚来买过猪肉和猪大骨,今天你又买了这么两大块肉,你们家这日子可真是见好啊。” 苏瑾瑶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因为跟这个妇人不熟,自然也没有心思多说些什么。 妇人看出苏瑾瑶不怎么热络,也没有再碎嘴的搭话,把肉挂在秤钩上一称,四斤三两高高的。 苏瑾瑶又道;“再来一棵大白菜,一起算吧。” 那妇人也挺麻利的,又抱了一棵白菜过来,问苏瑾瑶道“这棵白菜行不行?要是你觉得大了我再给你换棵小的去。” 苏瑾瑶看看,觉得这白菜大小还真是挺合适的。切碎了和四斤多大 猪肉拌在一起,正好是不淡、不油的白菜猪肉包。就同意了。 妇人把白菜也称了,把猪肉包起来一起递给苏瑾瑶,说道“这是要包包子吧?还缺不缺别的了?我们家的猪肉、鲜菜和鸡蛋可是都有呢,也保证都新鲜。以后买菜多来我家看看吧,我也给你算便宜点。” 苏瑾瑶刚才就看到那长条桌案上摆着的菜挺不错的,种类也比李家的多,看来吴家不愧是屏山村的大户,以后买菜倒是可以来这里的。 想了想,苏瑾瑶就问道“要是以后我经常买菜和肉,买的也挺多,你能不能帮我送过去?还有就是简单的帮忙把菜整理整理,最好是洗一洗,让菜看起来鲜亮点?” 妇人听完想了一下,说道“可以呀。只要不出村儿,你说送到哪儿都行。不过你说要把菜洗一洗?这菜过了水就容易烂,存不久了。如果你保证买下来,我就帮你洗过了送去。反正这井水也不要钱,我还能帮你摘去了蔫叶和菜根,再过一遍水。” 苏瑾瑶觉得这妇人倒是挺爽快的,便道“放心吧,让你洗过的菜我就保证买下来,一定不能让菜烂在你的手里。这样吧,我提前一天把要买的菜订下来,钱也给你一半。你一早帮我摘菜、洗净了送过去,我把另一半的钱也给你。”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吧。”妇人挺高兴的,一口就答应下来。 苏瑾瑶也觉得这样能省事不少,起码菜源是固定了。当天的菜从园子里摘下来会有些浮土,天热的话放在那时间长了一脱水肯定要蔫了。过一遍水起码一天都鲜亮。放在小竹棚里给客人看见是干净又新鲜的食材,卖相也好啊。 苏瑾瑶给了买猪肉和大白菜的钱,然后道“要是没有啥意外,我今天晚上就过来跟你定菜了?” “行。”妇人答应的也是干脆利落。 苏瑾瑶提着包好的肉和大白菜刚出门,那妇人又叫住她道“苏家丫头,你回来。” 苏瑾瑶怔了一下,看看手里的东西,想着她没少给钱啊。 那妇人就笑道“包猪肉白菜馅儿的包子,没有大葱可不好吃,我给你拔两棵葱去。这个不要钱,算是招揽你这个大主顾了。” 说完,那妇人就朝后院走,不一会儿手里就掐着一把葱过来了。用草绳一捆,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一看,这哪是两棵葱啊,起码五、六棵了。她本来觉得不好意思,刚想要问问该多少钱,那妇人一推苏瑾瑶道“走吧,没事,几棵葱而已。就是葱籽落到地里自己长的,也不费力特意种。以后你来买菜,葱、姜、蒜这些个我都送,做菜能提味儿 ,炖肉能祛腥。” 苏瑾瑶没想到这妇人这么热情,看着心眼也是挺不错的,便谢了一声,提着东西走了。 走出老远回头看看,见那妇人还倚在门口朝自己这边看着,脸上还带着笑。 回到春妞家,春妞已经收拾妥了今天该用的东西,面案、擀面杖都打了包准备往小水铺那边背。见苏瑾瑶回来了,就笑道“走吧,都收拾好了。这些东西家里不常用,就先放在那边了。大铁锅也拿去了,晚上我家都没有锅子用了,不如还去你家吃吧。” 苏瑾瑶知道春妞是说笑,却也是句实话。她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经营着小水铺的生意,不然也不能把她家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搬到小水铺去,却一句计较的话都没有。 苏瑾瑶也笑道“行啊,来吧。就是多两双筷子而已,人多了吃饭还热闹。” 春妞把东西背起来,一边回手关门,一边道“算了,逗你呢。其实我和四平就两人,吃饭什么的都好说。我也想了,要是当天的东西卖不掉,我就拿回家里来吃,也就省了再做晚饭和早饭了。也可以四平到那边接我的时候,我们就在那儿做顿饭吃,反正有锅有灶的,在哪儿做都一样的方便。” 苏瑾瑶听了心里感谢,知道春妞想得仔细周到,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记下了她的好,苏瑾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帮春妞提着东西,两个人一起上山了。 今天春妞背着的东西多,苏瑾瑶就让她先去了小水铺那边,她自己到泉边打水,然后扛着竹筒再往山上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春妞又急忙忙的跑过来了,接过了苏瑾瑶手里的竹筒,看来是不让苏瑾瑶多干活。 苏瑾瑶只得分春妞一半,她自己扛一半,然后道“你这是拿我当东家在讨好我呢,还是拿我当小孩不忍心让我劳累啊?” 春妞一听就笑了,道“都有呗。你身子骨那么瘦,我看着都心疼,还能让你干活吗?我看这两根竹筒都比你腰粗了,怕你扛不动。另外也是在讨好你这个东家呢,没有你,哪有我春妞的好日子呢。只怕现在都被卖给疯子了,或者直接就给疯子糟蹋死了。” 苏瑾瑶瞪她一眼,道“行了,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人终究是要往前看,这日子不是就越来越好了嘛。对了,一直没问问,你爹的病怎么样了?” 听到苏瑾瑶问爹的情况,春妞眼神微微一暗,摇摇头道“还是那样,不过总算没有性命之忧了。” 苏瑾瑶听了就明白了,对于那样的一个穷困家庭来说,要治病可能只靠几两银子的医药费还是远远 不够的。命保住了,可是长期治疗的花销肯定不小,估计春妞也是有心无力了。 为了不让春妞太糟心,苏瑾瑶也就不问了。好在已经到了小水铺,要忙着第一天开张卖吃食,又是揉面又是拌馅料,也就没有多大功夫说这些个闲话了。 苏瑾瑶自认厨艺不错,所以这拌馅料的活就大包大揽了。不过剁肉馅是个力气活,春妞说她来,接过菜刀就是一通“当当当”,肉馅倒是很快剁好了。 苏瑾瑶已经把白菜剥干净了,顺便把在吴家定了菜的事和春妞说了。道“咱们今天就研究研究做点什么简单又实惠的炒菜,晚上就去把定钱交下来,明天开始就可以多几样的菜式了。” 说完,苏瑾瑶又问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妇人是谁?是个看着挺实在又热络的人。” 春妞听了想想道“应该是吴家二嫂子吧。”顿了顿,春妞又解释道“她不是吴家二叔的媳妇,是吴家老大娶的偏房。” “娶了两个媳妇?”虽然苏瑾瑶知道古代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可是屏山村比较穷,这种现象还不普遍,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娶两个媳妇的呢。 春妞点点头道“大嫂子生了三个儿子嘛,又在家里主事,就想着再给她男人找个偏房,帮她忙活着家里的活呗。有钱人家都是这样的,娶个偏房跟买个丫鬟差不多,要负责家里的活,还得伺候老爷子,伺候自己男人和大夫人。加上她进门之后一直没有生养,大夫人就更是说的算了。” 这么听起来,也真是那个二嫂子的不幸了。估计她娘家也是不富裕,不然怎么能把闺女嫁人却当个偏房呢。 春妞就道“那二嫂子也挺可怜的,前几天还听见她哭,应该是又挨打了吧。不过她是外乡的,人贩子拐了卖过来的,挨打了都没地方去,只能待在吴家继续过日子。” “还有人贩子拐卖的事!”苏瑾瑶气了一下,转而又释然了。人贩子自古到今都有,只不过古代凭着一张卖身契,买卖人口都合法了。这事连官府都不管,她又能管得来嘛。 春妞也叹了口气,这事她当然也说不着什么。 苏瑾瑶和春妞两个人边说话边包包子,后灶虽然是第一次起火,不过四平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搭起的炉灶烧火旺,省柴火,烟也不那么大。 第一屉包子刚刚放进去,就有个车队停在了小水铺外面。说是车队,也不过就是三辆走货的大车,每辆车跟着一个车夫,加上个管事的也就是四个人。 那管事的一进来,就笑道“呦,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有炊烟,这是生火做饭呢?” 苏瑾瑶抬头看看,不认识。不过还是笑道“是啊,天气热了,准备点包子、馒头啥的,还有简单的几个炒菜,让大家路过的都能歇歇脚,吃口热乎饭菜。” “那可是赶巧了,我们这还是开张第一顿啊?”管事的这么说,意思就是想要留下吃饭了。 春妞走过来道“今天只蒸了包子,猪肉白菜馅儿的,馅大皮薄,滋味好。我们姐妹两个一早上就动手开始包了,几位要尝尝吗?马上就出锅了。” “尝尝吧。每人先来三个,要是谁不够吃再添吧。”管事的说完,坐在了石凳上,道“我们走这条路也有好几年了,每个月都要走不下十来趟,也就是最近啊,才有个歇脚的地方了。别说,你们这个小水铺还真是挺方便的呢。” 那三个车夫也拴好了马走进来,听说有包子,其中一个就笑道“炒菜最好也来两个,米粥有没有,每人也盛一碗。” 苏瑾瑶看看春妞,一起摇摇头。苏瑾瑶就道“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开火烧饭,就是尝试着来,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既然几位是常来常往,不如就说说你们大概往返的日期,我们也好提前给你们把饭菜准备出来。几位大哥也知道,我们这是穷山沟,菜也有、肉不常见,我们家里也穷,存不起太多的食材,所以每天准备的东西也有限。要是几位能把日期定下来,我们提前准备着,几位来了就吃也顺口。” “别说,这可是个好主意。”那管事的道“我们这一去一回是三天的时间,走一天、卸货一天、回一天。今天就是走货的,后天回来也是这个点路过。中间歇两天之后又装上货,还是这样往返走货。我们一共四个人,都是大男人也不挑食,只要吃的干净、实惠就行了,你们就看着准备吧。” 苏瑾瑶和春妞连声答应着,看来这一单生意还真是客源稳定呢。 这边也说完了话,那边包子也整好了。春妞手脚麻利的把笼屉端下来,趁热开始捡包子。春妞也算是细心,前一天让四平砍了竹子用火烧热了打个弯,做了个夹子。这样包子就不用手拿了,直接拿竹制的夹子夹起来给客人送过去。 苏瑾瑶看在心里,更是赞春妞心思细,有眼色,把这些事情想得很周到。 苏瑾瑶和春妞也实在,包子包的真是馅大皮薄,肉也多,个头也不小。这四个大男人每人吃了三个包子也都差不多饱了,就是一个年轻的汉子说包子好吃还想再吃一个,春妞就又夹了一个包子给他。 等四个人都吃好了,那管事的笑着掏出了钱袋子,掂量着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们这小水铺里一直是凭 赏钱的。这包子不是水,你们可怎么算呢?” 苏瑾瑶也笑了,干脆的道“还是凭赏吧。毕竟我们也是为了方便大家,不是开饭馆的。何况,包子卖啥价钱大家也知道,别亏了我们姐妹的一片心意就行了。” “哈哈,小姑娘爽快,心眼却也不少。我们走这么远的路,能有个方便歇脚的地方就不错。何况你也说了,这山里的东西更矜贵,我们也不亏了你就是了。来吧,这是几分银子算是赏钱了。”说完,管事的就掏出几块碎银子,加在一起大约有七、八分银子,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连声称谢,又指着车上的羊皮水囊道“我给几位大哥把水囊装满吧。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路上有口水喝也不上火。” 管事的很高兴,道“好啊,小姑娘你真是细心。以后我们每次打这过,都进来歇歇脚、吃顿饭。” 春妞和苏瑾瑶又忙着给每人都水囊都添上水,这才送走了第一波客人。 苏瑾瑶算了一下,肉包子的价钱在哪儿卖都是五文钱,这四个人吃了十三个包子,应该是六十五文钱。但是打赏的银子换算成铜板起码有八、九十文了,真是不亏还有的赚。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也挺高兴的,对苏瑾瑶道“看来这法子真是可行的。就是咱们的包子好像包少了。这四个人就吃去了一半。” 其实四斤肉一棵大白菜,也真是包不出多少的包子来。不过这第一天就是想要试试行情,心里有数以后就敢放手去准备了。 不久,又来了一辆看起来挺光鲜的马车,估计是私家用的,车主也是个阔绰的人。所以苏瑾瑶也没有吆喝着卖包子。 这辆马车上的主人没露面,只是车夫下来喝水的时候,看到有包子就顺便买了两个。 这次苏瑾瑶没有说凭赏,只是说包子五文钱一个、水不要钱随便的喝。因为这样的客人都是车上的老板说的算,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长时间停留,更不能说来就来。所以她们主要做的生意还是那些常来往的客商和脚夫们。 要是以后真的做大了生意,这里能卖些山珍野味了,估计才能招揽到这些大老板来吃饭。 再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波客人。知道这里以后有午饭供应,大部分也都是很积极的。包子也就早早的卖完了。 后来的一波客人都闻着香味儿了,得知包子提前卖完了还有些惋惜。并且也告诉苏瑾瑶和春妞,他们也是常在这条路上走货的,大概是每隔七天一个往返,所以让苏瑾瑶他们计算着时间,也给他们这一队把午饭提前准备出来。 等到晚上收摊的时候,春妞和苏瑾瑶一算计,除去了卖包子的钱,今天的收入比平时多了快一倍呢。也就是说,包子按照市价去卖,更能带动小水铺的生意。就算是凭赏钱,也不会吃亏。 何况,今天还算是接下了两单生意,起码这两队人来来回回的从这儿过,中午都会停下吃顿饭了。 苏瑾瑶便道“这几天我都来这儿给你帮忙,该准备什么咱们就提前准备出来,有这样的固定客户起码咱们的生意算是稳定了一半。我再考虑考虑把这里扩大一些就更好了。到时候桌椅都摆上,客人吃饭也舒服点。” 春妞也是满心的欢喜,就好像这生意都是她一个人的似的,一点都没有眼红的意思。还对苏瑾瑶道“我看你今天开始也教教我记账的法子吧。这几天我去跟柳大哥交账,看见他在纸上写的那些个勾勾圈圈的挺容易学的。你交给我以后,这里每天卖多少饭菜也都清清楚楚的了。” 苏瑾瑶听了,道“春妞,要是你打算多学点东西,我一定教你。但是你不要心里有负担,觉得我会对你有芥蒂,才会想着记账给我看的。这小水铺的生意我心里也有数,我对你这个人更加放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信任你,暗自猜忌你瞒下了多少钱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用记账,我也不会看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春妞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要多学点东西。你也是想多了,我觉得记账的好处是能让我知道每天卖了多少东西,好为了第二天做准备。只要看看账本,就知道明天该准备什么,什么得少买点了,多好呢。” 春妞这么一说,苏瑾瑶就点点头道“这个说的对,不管做什么都心里有数,有计划的进行是对的。我支持你。今天开始,只要我在家的话,小水铺的生意忙完了你就到我家来,我教你写字和记账。纸、笔我这里都有,你刚开始学也不用特意买了,就用我家的行了。” 春妞赶紧高兴的点头,满口答应着。继而沉默了片刻,喃喃的道“我小时候就听人家说,会写字的人有学问,将来能有大出息。我也想过上学堂,可是我家里穷,只送我哥哥去过一年的学堂就不学了。我还缠着哥哥教过我认字,可是哥哥学了那么一年,竟然只会写他的名字而已。又不肯教我些什么,后来也就算了。想不到现在嫁人了,还有机会学写字。” “傻丫头,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有心思学,我一定好好的教你。不过,让我把你也教成个女状元就不可能了,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打工赚钱呢。你这么一棵摇钱树,我可是舍不得放手呢。好好的给我做事,我亏不了你的。” 苏瑾瑶说完,春妞也笑了,道“谁说我要考状元啊?你没听说一句话嘛,叫做‘千里为官只为财’,既然辛辛苦苦的考功名做官都是为了钱财,我现在有吃有喝又能自己赚钱,还干嘛要去考什么状元啊?” “没错,咱们好好的干,肯定不愁钱的。”苏瑾瑶拍了拍春妞的肩膀,忽然就想起盖房子的事情还没和春妞商量,就问道“你家之前修房子的泥瓦匠手艺好不好?能不能盖房子啊?我家想要盖新房,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懂,家里也没有个能撑头的人,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帮这个忙。” “瑾瑶,你家要盖新房了?”春妞显得很是吃惊,继而点点头道“能帮忙能帮忙,你说让我怎么干都行。我力气大,除了砌墙、上梁这样的技术活干不了,搬砖、和泥都能干的。” “谁让你搬砖了。”苏瑾瑶白了春妞一眼,道“我爹说我还小,这些事情怕撑不起头来,就想找人帮忙给盯着点,怕那些工头不好好的干活呗。我就想让你和四平给我做监工,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哪里要注意的,都帮我盯着点。至于工钱嘛,我肯定是要算给你们的,不能让你们两口子白忙活。还有就是找什么样的工匠,用什么样的料我也不太 懂。我看你家四平砌火抗、砌炉灶都挺好的,是不是他也懂点泥瓦匠的活,能帮我出出主意呢?” “四平确实会干这些活。其实四平也不是像大嫂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干,以前他还给泥瓦匠师傅做过学徒,跟着人家出去盖房子呢。也就是最近两年那个师傅老了,干不动不包大活了,才不带着徒弟了。其实四平挺能干的,当初也给李家赚了不少的钱呢。他人又老实,又说不出来,赚的钱都交给家里了。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让李家给赶出来了。我估计,他们就是怕四平没有儿女,将来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古代都是讲究个养儿防老,估计李家人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才把春妞究竟能不能生的事情摆在头里。后来,又把这件事拿出来当借口,逼着四平和春妞从李家分家出去了。现在看来,李家的人啊,真心不厚道。春妞说了几句,估计也就是想要找个人诉诉苦。说过之后叹了口气,转而笑着对苏瑾瑶道“所以说,你家盖房子的事我们包了。你们就说盖几间房,大概要啥样式的,我和四平保证给你置办好了。也不能让泥瓦匠欺负你们不懂,占了便宜去。” 苏瑾瑶就道“行,那就谢谢你了。你和四平先帮我算算,看看盖三间房要多少钱,五间房要多少钱。我手里倒是有些银子,想着能盖大点就直接往大了盖,也免得以后再有钱了还想着翻盖,一步到位行了。” “五间房!”春妞又吃了一惊,道“我家现在住的老宅就挺宽敞了,那才两间半。李家现在住的房子也就是三间正房,一间偏房,一共算是四间房而已。你家一下子就盖五间房,那不是快要赶上吴家了?” 苏瑾瑶笑了笑道“我可不是和人家攀比,是觉得有能力的话就盖好点,宽敞点住着也舒心、透亮。将来我大姐要嫁人、小城儿娶媳妇,都是讲究一个门面的。所以把家先置办好了,面子上也好看,让我爹也有面子、风光。我这是听说盖五间房以上要到镇上去找镇长盖章,我怕麻烦才决定就盖五间房,到大张村找张里正盖个章就省事了。要是不用这些个麻烦,我想直接盖栋小二楼,看着更气派。” “哎哟,你这心眼可是好的没谁了,都把你大姐找婆家、小城儿娶媳妇的事情给算计进去了。可是咋没听见你说自己的事呢?你不是辛辛苦苦的把别人送嫁的送嫁、娶妻的娶妻,最后自己落得做个老姑娘吧。”春妞这句玩笑的成分居多,所以又正色道“五间房也真是不少了,我回去和四平好好给你合计合计,看看究竟得花多少钱。但是我琢磨着,用料多一点而已,买的多也能更便宜点,用工人也就 是多花几天的工钱,盖三间房和盖五间也差不了太多的钱就是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些我是真的不懂,你就都帮我想想吧。等你大概想出个数来告诉我,我看看手头的银子能盖几间吧。还有就是盖房子的手续,我是问过小城儿才知道要去找大张村的张里正盖章。但是小城儿毕竟是个孩子,他说的话也可能不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看看究竟该是什么手续,怎么办。” 春妞答道“行,我明白了。”又问“地方选好了吗?用不用找个先生看看风水啥的?”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信那些个,就不看风水了。地方嘛,就在我家现在这块地的旁边。等到那边新房子盖好了,我们就直接搬过去。把篱笆多围出大半圈,变成一整个大院子,这边的老房子推倒了,直接种上菜。” 春妞不由得感叹道“那你家地方可是够大了。光是老房子这边的菜地,都能赶上李家前后的院子那么大了。” “是啊,房子大了住着舒服。”苏瑾瑶又对春妞道“今年我家盖新房,明年你家盖,咱们都过上好日子,让村里的人谁都不能看扁了咱们。” “我家?”春妞没想到苏瑾瑶会这么说,摇摇头道“明年能把欠你的银子还上,再把房子修修就行了。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好好过日子,吃饱、穿暖就行了。” “放心吧,一定会的。”苏瑾瑶满脸都是笑,给了春妞一个大大的保证。 春妞也笑了,眼里的期待其实一点都不少。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很快就走到了村上的小路。一进了村,就见不少人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走,看这意思,是哪家又有热闹看了。 苏瑾瑶就知道,这些村民闲着没事就爱看别人家的热闹。今天是东家的孩子打架,明天是西家的婆媳拌嘴,都能够惹来村民的围观。 而这样的情况苏瑾瑶见着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像她穿越过来之后,被围观的次数可不少呢。 春妞明显有几分八卦的心思,看看前面村民跑去的方向道“不知道又是谁家的事,好像还挺热闹。” 苏瑾瑶就笑道“你去看看不?回头也给我说说。” 春妞对于这种事还是挺积极的,竟然点点头道“行,我去瞧瞧去。”可是走两步见苏瑾瑶没动,又回来道“都去看热闹,你咋不去呢?瑾瑶啊,一起去看看呗,兴许真的有好玩儿的事呢。” 苏瑾瑶觉得,好玩的事就是之前看王昌亮挨闷棍。那时候她可就是在旁边看着呢,不过等看热闹的人来了,他们就跑了。 春 妞又拉了她一下,道“走吧,瑾瑶,一起瞧瞧去。” 苏瑾瑶拗不过春妞,也有些好奇这些人看热闹都是啥样的心思,索性就跟着春妞一起去了。 这些人都是往吴家方向跑的,难道说是吴家又有啥新鲜事了? 正想着,就已经到了吴家的大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叫骂声,什么“不下蛋的鸡”“好吃懒做的猪”“吃里扒外、没安好心的臭婆娘”,还有些脏话不堪入耳,苏瑾瑶听了都直皱眉。 春妞也听见了,就低声对苏瑾瑶道“好像又是说吴家二嫂呢。平时她就总是挨打,每次不是大嫂子打她,就是她男人打她,也都是骂的这些话。” 苏瑾瑶撇了撇嘴,道“算了,人家骂人、打媳妇,没啥好看的。回吧。” 春妞听了也点点头,可能觉得这种事挺悲哀的,也就跟着苏瑾瑶要走。 可两人还没转身,就听见里面又是一阵嚷嚷,然后就是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动,往外闪了大半圈。也正好是把门口闪开了,就见一个妇人被从里面打了出来。 说是打,不如说是踢。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一脚踹过来,把那个二嫂子踹了个趔趄,倒退了几步摔出了门口,正好跌在门槛上,好像还硌着了腰,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闪开了,也没有人往前凑,更没有人想要过去扶一把,一时间那二嫂子起不来,趴在门槛上眼泪一个劲儿的掉,看起来真是可怜。苏瑾瑶和春妞站的位置本来不靠前,可是看热闹的人都闪开了,就把她们露了出来。 苏瑾瑶看着那二嫂子一边脸都肿起来了,眼角也破了一块,现在还被踢倒在地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出于同情,她走上前去扶了一把。问了一句“没事吧?腰摔坏了吗?” “没事。”二嫂子抽泣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可是说完了一抬头看到是苏瑾瑶,就猛地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住了。 苏瑾瑶本来就是想要扶她起来的,所以没注意她动作这么过激。出于本能想要将她摔出去,可是最终还是被苏瑾瑶生生的给忍住了。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警惕性要保持,但反应不能太过激。毕竟这些村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不会有暗藏的杀手在里面,她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谁。 可苏瑾瑶忍住了把这吴家二嫂子摔出去的冲动,她却把苏瑾瑶抓的更紧了。 苏瑾瑶不由得沉下了脸,问道“我是要扶你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苏家二丫头,你帮我说句话吧。早上是不是你来买了肉和白菜?一共花销了多少钱,你都如实告诉我家大 姐吧。”吴家二嫂子说完,又朝院子里喊道“大姐,我没说谎话,苏家二丫头正好过来了,你可以问问她。” “谁来了?”院子里又传来那叫嚣的女声,随即就见一个身板很壮实的妇人走了出来,想必就是吴家的大嫂了。 苏瑾瑶本来以为春妞长得就挺结实的,可是现在看了这位吴家大嫂,觉得春妞真是个清秀佳人了。这位大嫂的身高竟然和男人相仿,比个普通的男人还要壮实。尤其是那一双大手,一看就是个做惯了粗活的人,手指头都是短粗的,手掌的肉也特别厚实,皮肤也糙。 苏瑾瑶在打量她的时候,那妇人也看向了苏瑾瑶。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她来了又怎么样?你这谎话是不是就要圆不下去了?看你还嘴硬。” 说完,吴家大嫂又是一脚飞起来,就朝着吴二嫂的肋骨踢了过去。 苏瑾瑶离得最近,能够感觉到吴家大嫂的这一脚可是使足了力气的。就算是她不会什么武功,可是这么一个高壮的妇人实实在在的一脚踢在肋骨上,这吴二嫂的肋骨起码要断两根。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一下苏瑾瑶没有用力,但是她这阵子修习医术,对于穴位掌握的很是精准。这一下按在穴道上,顿时就将吴家大嫂这一脚失了力道,腿放下来,身子都是一歪,差点摔倒。 “苏家二丫头,你这是要帮这个贱蹄子吗?我可告诉你,她是个吃里扒外的贼骨头,我就是打死她也有理。” 听吴家大嫂喊喝着,吴二嫂抱住了苏瑾瑶的腿,哭道“苏家二丫头,你快说说啊,我究竟收了你多少钱?那一把葱是不是送给你了?我家大姐一口咬定我私藏了钱,说是要打死我呢。” 这一下苏瑾瑶没有用力,但是她这阵子修习医术,对于穴位掌握的很是精准。这一下按在穴道上,顿时就将吴家大嫂这一脚失了力道,腿放下来,身子都是一歪,差点摔倒。 “苏家二丫头,你这是要帮这个贱蹄子吗?我可告诉你,她是个吃里扒外的贼骨头,我就是打死她也有理。” 听吴家大嫂喊喝着,吴二嫂抱住了苏瑾瑶的腿,哭道“苏家二丫头,你快说说啊,我究竟收了你多少钱?那一把葱是不是送给你了?我家大姐一口咬定我私藏了钱,说是要打死我呢。” 苏瑾瑶这次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敢情说是因为自己早上来买菜,二嫂子送了一把葱的事。当时二嫂子说不要钱,自己就拿走了。估计是吴家大嫂子以为那几棵葱是收了钱的,怪着二嫂给私藏了。 可是,那几棵葱能值几个铜板呢?吴家大嫂子竟然为了这样的小事打自家人?就算是娶进门的偏房,可毕竟是共事一夫的女人,都姐妹相称了,就不能稍有忍让? 苏瑾瑶虽然不能忍受共事一夫这种事,可古代娶进门的媳妇都是姐妹相称的,起码也该有些情分吧。就算是各种家斗上演,也都是暗斗,真心还没见着为了一点小事就要踹死人的呢。 这时候,春妞也过来了。她不是要帮着吴家二嫂说话,她只是怕吴家大嫂手下没有轻重,伤到了苏瑾瑶。 春妞轻轻拉了拉苏瑾瑶道“瑾瑶,走吧,这不关咱们的事。你买了菜,给了钱,就算是两清了。” 听春妞这么一说,吴二嫂慌了,死死拽住苏瑾瑶的裤腿不放,哭道“苏家二丫头,你说句话吧。我真的没有私藏钱啊。你说句话就是一条人命,你不是心眼好吗?听说……这李家的春妞都是你救下来的,你就帮我说句实话都不行吗?” 苏瑾瑶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腿,又看看春妞,有些为难了。一来她不想牵扯春妞这件事,当初春妞也是被婆家欺负,差点被送回娘家去。这件事一定是春妞心里的苦痛,不愿意被提起的。 二来,苏瑾瑶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什么圣人、善人、菩萨心肠的好人,所以她不是什么人都救的。 可是要走吧,裤腿被扯着,何况这也是因为自己买菜引起的,这可是怎么办才好? 正琢磨着,就听吴家大嫂冷笑一声道“贼骨头,还敢胡编?你以为苏家二丫头救了一个还能再救一个?她又不是庙里的姑子,还能天天做善事?再说,你藏了钱谁会帮你圆谎呢?” 这么几句缺德的话说完,吴家大嫂竟然又对苏瑾瑶道“苏家二丫头,当初你打了我家三个小子,我都没找你算账呢,现在我们吴家的事你举少来掺和了。把我惹急了,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说完,吴家大嫂走过来,一手揪住了吴二嫂的头发,就往院子里面扯。见她还死死的拉住苏瑾瑶的裤腿不放,又回手一个大耳光,抽的吴二嫂终于松手了。 “苏家丫头……”吴二嫂哭着被揪扯到了门槛里面,她那双泪眼满是绝望的看着苏瑾瑶,叫了一声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等。”苏瑾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了一声站出来道“实话实说,我早上确实来买了肉和白菜。肉有四斤三两多,每斤十五文是六十五文钱。一棵大白菜四斤多,三文钱一斤,没算零头是十二文。一共是六十七文钱。我没讲价,就付了六十七文。然后吴二嫂就说让我常来买菜,还送了我一把葱,大约是五、六棵,这个我就没有细数了。” 苏瑾瑶说的确实是实话,至于吴二嫂给了大嫂多少钱报账,她就不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多卖少报,那苏瑾瑶也没办法,毕竟是吴家的家事,只能怪这个吴二嫂不实在了。 吴家大嫂听了苏瑾瑶的话,又是冷笑一声道“六棵大葱呢,她说送就送你了?哼,也活该她这顿打。” 苏瑾瑶听了这话心里不痛快,从兜里掏出五个铜板道“六棵葱是送的,那是因为吴二嫂让我常来买菜,要拉我这个主顾。可要是你们觉得亏了,我现在就把钱补上。按三文钱一斤算,六棵葱也就不到二斤,给你五文钱不少了吧。” 说完,苏瑾瑶把钱往地上一扔,拉着春妞道“走吧,回家。” 这时候,一直看热闹的人就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了。有的说吴家大嫂应该问清楚了再动手,要是把人打坏了不是还要给掏钱看伤嘛。也有的说吴家大嫂就是心疼那几棵葱的钱,想要把事闹腾起来,等苏家二丫头给钱了,他们就不觉得亏了。 说来说去,多半都是说吴家大嫂心眼小的。也有人说苏家现在好像是有钱了,这吴二嫂好像还想拉拢苏瑾瑶来买菜呢,结果让大嫂这 么一闹,这个主顾可是留不住喽。 吴家大嫂看看地上的五个铜板,又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吴二嫂,抬脚踢在她肩膀上,喝了一声道“别装死,快起来干活?”然后就捡起那五个铜板进屋了,丝毫没有再理会吴家二嫂的死活。 门口看热闹的人又站了一会儿,才有个邻居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推了推吴二嫂的肩膀,又掐她的人中,给她叫醒了。 吴二嫂一醒来就是哭,那邻居就劝道“行了,没事了,赶紧回屋干活吧。要不一会儿你大姐又打你了。这要不是苏家二丫头给了五文钱,你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吧。” 吴二嫂听说是苏瑾瑶给了五文钱,把葱钱给结算清楚了,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道“这事还牵连了苏家丫头,真是不应该,那几棵葱确实是我送给她的。真是怪我了。” “行了,别说了,这事其实也是正常。谁家来个大主顾,一下子卖了六十几文钱的东西也不讲价、不抹零的,还不送点东西呢。几文钱的事,闹腾这么大,这吴家大嫂也真是。” 邻居的话说完,就听见屋里大嫂又喊道“你还不死回家干活,就知道外面嚼舌根。我你这晚饭真是不用吃了。” 吴二嫂听了,赶紧起来进了院子。忍着身上的疼,剁菜喂鸡、打水浇地,然后又准备晚饭,真是好一通的忙活。 苏瑾瑶和春妞走开了,后面的事她们也不知道。 春妞替苏瑾瑶抱不平,道“吴家这样也太不厚道了,为了几文钱就把人打成这样。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拿了几棵葱,以后说什么都不要去吴家买菜了。” 苏瑾瑶抿着嘴,心里也是不痛快,可是听春妞这么说,反而释怀了。有个朋友在身边帮着自己说话,那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苏瑾瑶就笑道“算了,过去就不想提了。当时也怪我没多想,觉得不是啥大事。以后长个记性了,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也不差那几个铜板,还是照实给。” 春妞道“那可不一样。以前你在我大嫂那买菜的时候,大嫂就常说你这人大方,从来没计较过小帐。别说你买六十七文钱的东西,有些小气的人去买菜,五文钱的东西还让你送一把香菜、一头蒜呢。” 苏瑾瑶笑了,推推春妞道“行了,走吧。不过我以后真是不打算去吴家买菜了,可咱们的小水铺生意这么好,刚刚谈妥的货源就这么给断了。” 其实,苏瑾瑶也不想去李家买菜了。打从上次李婶子对春妞的态度来看,李家人就不厚道。估计是只认钱,不认人,看着苏瑾瑶是好主顾,才笑脸相迎的。这样的人两面 三刀不一定有好心眼,苏瑾瑶根本就不想多接触。 春妞打从李家分出来,加上上次买菜的事被李家大嫂奚落一通之后,也就不想着和李家攀亲了。所以苏瑾瑶说不去吴家了,她反而想了想道“还有一家是卖菜的大户,牛婶家。你弟弟不是还总是牵着小羊去她家吃奶嘛?牛婶那人挺不错的。就是她家没养猪,要买猪肉可是就没地方去了。” 听春妞这么一说,苏瑾瑶也点点头道“是啊,怎么就把牛婶家给忘了呢。咱们现在就过去,把明天要用的菜订下来。猪肉没有就没有吧,暂时先做几个素菜也一样的。” 苏瑾瑶和小城儿来过一次牛婶家,他们家是红漆的大门,门前还有个挂着小红灯笼的灯杆。前后的院子也挺大的,前院的菜种类也不少。院子里收拾的整齐干净,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好人家。 春妞就隔着门叫问道“牛家大嫂子在家吗?我是春妞,还有苏家的瑾瑶。” “来了。”听着屋里答应的声音那么干脆,就知道一定是牛婶了。 牛婶围着个围裙,手里还拿着个锅铲,应该是正在做晚饭。一边出来一边就笑道“大门没上闩,怕鸡跑出去才关上的。来了就进屋,不用打招呼啊。”说完,就拉开门,迎了苏瑾瑶和春妞进去。 牛婶挺热络的道“你们两丫头最近走的挺近啊,今儿咋想起到我家来串门呢?瑾瑶啊,上次的红豆汤好喝不?今天没煮红豆汤,不过烀了一锅地瓜,我给你们拿去。” 说完,牛婶就要进厨房去拿地瓜,春妞赶紧叫住她道“牛婶,不用忙了,我们就是来问问你家的菜都咋卖的。” 牛婶一听就笑了,问春妞“你买菜呀,还是苏家瑾瑶买呀?要是你买菜,我可不卖给你。怕你家大嫂回头说我抢了他们家的生意,跟我闹起来。” 春妞知道牛婶这句玩笑话也有几分当真,只得推推苏瑾瑶道“行了,这回你去说吧。” 听牛婶这么说了,苏瑾瑶就上前来,道“是我买菜。不过买的挺多的,怕牛婶家的菜都订出去了。” 牛婶问道“几个人吃啊?我家菜是包给镇上的饭馆了,不过也留下不少自家吃的。要是一天多个十来口人吃的菜,都够吃。可是瑾瑶啊,你家不是就四口人嘛?” 苏瑾瑶笑了笑道“不瞒牛婶,我和春妞琢磨了点小生意,也算是个小饭馆。不过没有固定的店铺,就是每天翻山去卖点包子、小菜,赚个辛苦钱。所以就想固定找一家蔬菜种类多的,每天都买点菜。” “那你们可是真辛苦呢。”牛婶想了想道“我家人口多,连 老带小的七口人,吃的菜就多。不过你们要是买啥菜,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家炒菜就摘和你们不一样的呗。反正菜地里的菜几天就是一茬新的,够吃就行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我们也是这样的意思,头一天晚上过来跟你把要的菜预订好,斤数也定下来。麻烦你早上摘了准备出来。”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就是不知道牛婶能不能帮忙,给我们把菜送到春妞家去?还有就是最好能把菜收拾一下,过一遍水,这样看起来鲜亮点。要是牛婶家忙不过来,那就算了,我们两个早点起,也能弄干净的。” 牛婶听苏瑾瑶这个条件就笑了,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你们两个要包包子、做菜也不容易,我家两个丫头虽然不能干重活,可是蹲那摘菜还是行的,平时也没少帮我干活。明儿一早就让大的带着小的摘菜,摘干净了我给你们过一遍水,看着干干净净的挑到春妞家去。” 牛婶家的彩燕和彩雀两个丫头苏瑾瑶也见过,都是挺麻利又乖巧的女孩,还都对小城儿挺不错的。牛婶说她们能帮忙整理蔬菜,苏瑾瑶也放心了。 倒是牛婶这么好说话,让苏瑾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点点头道;“那我们今天就把菜定下来吧。牛婶你算好了价钱,我们把菜钱先给了。明天你直接给春妞家送去就行了,我到她家去做菜。” 牛婶道“钱倒是不急,明天把菜给你们送去了给也行。要是当时没有,等卖了菜晚上回来给也可以。你们现在就看看要啥菜吧。院子里种的都是自家吃的,种类少了点。我家菜地在村西头,你们可以现在过去看看。我让彩燕带你们去,回头要啥就跟她说。这丫头记性好,不会传错话的。” 苏瑾瑶看了看菜地里的菜,都是些家常的小鲜菜,菠菜、生菜、香菜、小白菜之类的。这样的菜不容易做炒菜,做汤的话用的不会多。就道“要不牛婶你说说地里这两天啥菜多,我们就买你多的那种也行。” “还能这样?”牛婶怔了一下,道“你们这买菜的倒是有趣了,还能帮我把地里卖不掉的菜给买回去?” 苏瑾瑶也笑道“当然行啊。我炒菜手艺好,没准就能卖多点呢。” “那行,这一茬茄子、扁豆种的多,结的也好;花菜也熟了不少,你们多买点去。油菜可是都给饭馆预订了,我每天最多给你们匀出三斤来。”牛婶说完,又指着院里的菜地道“这些个菠菜我每天送你们二斤吧,不然吃不完就开花打籽了。你们卖不掉就拿回家自己吃。早上煮面汤的时候放几棵菠菜,又嫩又绿挺好的。” 苏瑾瑶点点 头道“那行,就先按照这几样来吧。”然后转头又问春妞道“你看看咱们先买几斤呢?” 春妞也没意见,既然是家常菜,她也会做,手艺也还不错,就道“每样至少要五斤,还有土豆给来十斤,辣椒来三斤。” 等到一一都说定了,苏瑾瑶直接掏出钱袋道“牛婶,这钱一定要先给。你给我们把菜洗净了送过去,就是给我们帮了挺大的忙了。” 牛婶看苏瑾瑶把钱袋子都拿出来了,也没有推辞,便道“这样吧,牛婶给你们的价钱都是和镇上饭馆一个价钱算,虽然你们没有那饭馆要的菜多,但是咱们毕竟是一个村的,你们这还算是咱们村里第一份的买菜大户呢。应该便宜的。” 苏瑾瑶道了声“谢谢”,就等牛婶给她算账。然后给了钱。 这么一算下来,确实比在李家和吴家买菜的价格都便宜了些。虽然十斤菜也就是几文钱的让利,可毕竟是一份心意啊。牛婶家种菜也是赚的辛苦钱,这个苏瑾瑶能理解,而且还真心是挺感谢的。 苏瑾瑶和春妞要走的时候,牛婶又道“等等,我说烀了地瓜呢,你们没吃可不能走。等等,给你们每人拿一个,路上吃。回家还得吃晚饭,就不多给你们了,不过趁着热乎的时候吃香甜着呢,就当作零嘴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1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牛婶这么(热rè)(情qing),苏瑾瑶和(春chun)妞也没推辞,就站在门口等着了。然后一人拿着一个地瓜,吃着往苏家走。 苏瑾瑶就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捧着个地瓜边走边吃呢,不过这地瓜是真香甜啊。” “你没吃过地瓜,还是没在路上走着吃过啊?”(春chun)妞觉得好笑,又觉得可能是苏瑾瑶夸张了。 苏瑾瑶愣了愣神,眼神看着前方想起了从前那如炼狱般的非人特训。那时候别说是地瓜了,就是老鼠她都能生吃下去。挖到地瓜也生吃过,也烧熟了吃过。可是这样悠闲自在的捧着个烀熟了的地瓜,一边走着吃一边说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有过。 想到这里,苏瑾瑶摇摇头,甩开了曾经的那些回忆,朝(春chun)妞一笑道:“我就是觉得现在的(日ri)子好了,心里特舒坦,浑(身shēn)都是劲儿,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赚钱呢。” “嗯,别说,你是咱们村里最能赚钱的一个了。你们苏家原来是最穷的,可是现在吃的好、穿的也好了,这不是还要盖新房嘛。还雇了我和四平这两个长工呢。” (春chun)妞虽然是句玩笑话,不过也是实话。屏山村还真没有谁家常年雇工干活的呢。就像是牛婶家那样的卖菜大户,也就是偶尔活多的时候才会雇人到地里去干活,平时的时候,那都是自家人忙活着,根本不舍得掏钱请人做工。 苏瑾瑶听了(春chun)妞夸自己,(挺ting)不好意思的,但心里也(挺ting)美的。谁不(爱ài)听几句好话呢?何况,(春chun)妞人实在,苏瑾瑶觉得她说话不是恭维,是发自真心的。 苏瑾瑶又道:“其实你也不差呀。小水铺这边张罗的红红火火的,也有你很大的一份功劳呢。” (春chun)妞听了抿嘴笑笑,眼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谁不想着过上好(日ri)子呢,直到跟着苏瑾瑶以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有了盼头。 地瓜也吃完了,两个人也到了苏家。 苏显贵和四平还在屋里编篮子呢。和他们两个打个招呼,苏显贵就说小城儿中午吃过饭就跑出去玩儿了,苏菲儿在厨房做饭呢。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说出去玩儿,但十之七八又是去找古学斌了。这两个人倒是(挺ting)对脾气的,加上古学斌的举止、言谈都不错,学的东西也不少,苏瑾瑶自然愿意让小城儿和他多接触。就算抛开自己和古学斌的感(情qing)不算,让小城儿和古学斌在一块,总比和村里吴家兄弟那样的一起玩好多了,何况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苏瑾瑶有意留(春chun)妞在这儿吃饭,(春chun)妞说啥也不同意。 苏瑾瑶就道:“你家的锅不是都拿到山那边去了吗,晚上拿啥炒菜?还是说你和四平翻山过去把锅再背回家啊?” (春chun)妞这才想起,家里的炊具一大半都搬到小水铺那边去了。就道:“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也没事,家里还有个蒸笼,昨天剩了点米饭。我把米饭(热rè)(热rè),就着咸菜吃一点就行了。” “得了,留你吃饭就吃吧。不是还要和我学记账吗?吃过了饭,就在这正屋里坐着学吧。要是你学的快,两个晚上就差不多了。以后就随时遇到问题随时问,也就行了。”苏瑾瑶说完,硬拉着(春chun)妞不让她走了,还道:“既然留你吃饭,也不是白留下的。走吧,跟我进厨房做饭去。” (春chun)妞只好留下了,跟着苏瑾瑶进了厨房。 苏菲儿正蹲在地上摘菜,应该是听见苏瑾瑶说话了。这会儿见她和(春chun)妞两个人进了厨房,就站起(身shēn)来道:“瑾瑶啊,我把米饭都做好了,可是就咱们四个人的饭量,我也不知道(春chun)妞婶和四平叔在这儿吃,看来这饭是肯定不够了。你看看是打个疙瘩汤,还是擀面条?要是发面蒸馒头肯定是来不及了。” (春chun)妞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一拉苏瑾瑶,道:“算了,我就说家里有饭,回家吃一样的。学记账的事就搁在明天,你早点到我家去,咱们路上学一点,到了小水铺也学一点。晚上收拾好了晚走一会儿也能学一点。” 苏瑾瑶有些怄,她不想把这事往歪了想,尽量觉得是苏菲儿没心眼就实话实说了。 可其实苏瑾瑶能猜着苏菲儿为啥当着(春chun)妞的面说这事。估计是王昌亮来了两次,自己都不(热rè)(情qing),不肯留他吃饭还躲出去了;返回头(春chun)妞却是自己硬留下吃饭的,两相一比较,苏菲儿心里肯定不痛快。 不过苏菲儿心眼小、小家子气也不是一天了。再和村里那些心眼不正的大姑娘、小媳妇学点歪歪心思,就更不容易改了。 因而苏瑾瑶一拉(春chun)妞的胳膊道:“没事,烙饼吃呗。现在有油有面了,切点葱花撒点盐,我给你烙葱油饼吃。”然后又对苏菲儿道:“大姐啊,忙了一天也(挺ting)辛苦的,你歇着去吧。晚饭剩下的我来做,(春chun)妞帮我烧火。” 苏菲儿听苏瑾瑶说自己“忙了一天也(挺ting)辛苦的”,心里立刻就不是滋味了。赶紧又去篮子里拿了一捆菜,道:“我不忙,这一天在家也都是闲着的,还是我来做饭吧。你和(春chun)妞歇着就行。” 苏瑾瑶是故意这么说的,见苏菲儿听懂了,就微微一笑,道:“大姐,其实咱们各自分工不同,一样的辛苦,谁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不过(春chun)妞和王昌亮不一样,(春chun)妞是我的好帮手,王昌亮却连咱们家的上门女婿都不算。我留(春chun)妞吃饭,却没给王昌亮好脸色,也不是要差别对待,不是说谁对我有利、有帮助 的人就该(热rè)络,没有用的人就不理会,而是觉得王昌亮不实在,不值得交往。以前留下他一次吃饭,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发现他根本连脸都不要脸,我还理会他个狗(屁pi)面子呢?” 听苏瑾瑶说的这么直接了,苏菲儿就低下了头。手里还拎着菜,却始终就拎着菜在那儿站着没动。 (春chun)妞更尴尬了,走过来把苏菲儿手里的菜接过来,道:“我来吧,菲儿啊,你去看看你爹要喝水不。” 苏菲儿这才转(身shēn)走了。 (春chun)妞就一边蹲下摘菜,一边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这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何况,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难怪你大姐不高兴,她多不好意思呢?”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一来让我大姐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帮手也是朋友。我就算是再有能耐,没有个信得过的人帮忙也是空忙一场,我打下再大的基业,也得有人帮我守着啊。她如果能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对你就会另眼相看了。二来,我就是要让她明白,王昌亮真心不是什么良人,不值得托付终(身shēn)。有你在一旁听着这话,她就是再舍不得,可也得生生的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不然,我怕她想不开,还惦记着王昌亮。” (春chun)妞听了苏瑾瑶的话,也觉得这话是有道理。可是想想又道:“可你这一片好心,最后还是惹得你大姐不高兴了。小姑娘家家的心思重,你别让她想不开。” “小姑娘也得长大啊。总不能一门心思的过天真烂漫的小(日ri)子,从来不想将来吧。人心险恶着呢,她在村里就能被个王昌亮迷住了,要是真的走出去,不得让人家给卖了呀?我这也算是为了她好,以后有了大发展,总不能一直都窝在山沟沟里。可是她这样的(性xing)子如果出去了,我也是不放心啊。” 苏瑾瑶说完,(春chun)妞就笑着推搡她一把,道:“瞧你说的,老气巴拉的,好像你比我还大似的。那是你大姐,你比她还小两岁呢。” “咳咳,是啊,我比大姐还小两岁呢。”苏瑾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呛咳了两下赶紧道:“我这脑子不傻了吧,却又有点绕弯,有时候就好像我什么都懂似的,装个小大人呗。” (春chun)妞听了也没有多少怀疑,只是笑道:“我看你也是装呢。不过啊,我也听过老人有老话说‘开天眼’,你是不是就因为不傻了,开了什么天眼、灵智,以后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还有这么个说法呢?”苏瑾瑶听了好笑,便道:“老话有,那估计就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回事,反正就是看得比同龄的孩子清楚,很多东西想得也多。不过也没啥不好吧,我们苏 家总得有人给撑起来。” (春chun)妞点点头道:“这话也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你们苏家的仨孩子都(挺ting)不错了,就连你家小城儿都那么机灵、聪明。要说你们苏家真是拨云见(日ri),好(日ri)子一转眼就到了眼前了。” 苏瑾瑶跟着笑了,然后就手脚麻利的和面,切葱花,准备烙饼。 苏菲儿一直没进来,苏瑾瑶也没有多么的在意。反正小女孩的心思多,估计一时想不开,以后慢慢的就好吧。 倒是葱油饼还没烙好,小城儿就回来了。弄得满脸的泥巴和满(身shēn)的土,一进门就笑道:“大姐、二姐,我今天逮着猎物了。” “啥?”苏菲儿在外面问了一声,然后就嚷嚷道:“我的天啊,哪儿弄得这么大一只狐狸呀。” 苏瑾瑶听了也放下锅铲跑出来,就见小城儿的手里拎着一只火狐狸的尾巴。狐狸早死了,不过(身shēn)上没见着明显的伤痕,估计是为了保存这张狐皮。 苏菲儿吓得赶紧作揖,急慌慌的道;“小城儿啊,你这是惹祸呢?好好的上山逮什么狐狸啊。” 苏瑾瑶皱着眉头却没吭声,她估计这是小城儿和古学斌一起干的事。 小城儿就道:“在山上玩儿无意间看到的。觉得这只狐狸的皮毛特别好看,就逮住了,回来给二姐做个围领。” 苏菲儿听小城儿这么一说,看了苏瑾瑶一眼,就不吭声了。 苏瑾瑶瞪着眼睛、竖起柳眉走过来,劈手夺过那只狐狸就扔在了一边,然后揪住小城儿的耳朵道:“让你在家温书你不听,跑到山上去野。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爹、让我和大姐咋办?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是不是明天就要作上天了?这样的话还怎么去镇上的学堂啊,就在家做个猎户,进山里当野人去吧。” 说完了,苏瑾瑶抬手要打。可是本来想甩耳光的,巴掌到了小城儿的脸庞又不舍得,手掌往后一斜拍在他的背上,又狠狠的在他背上、(屁pi)股上打了好几巴掌。 小城儿本来(挺ting)高兴的,结果见苏瑾瑶真发火了才知道自己错了。虽然苏瑾瑶打的不是那么疼,可是想想自己确实让家里人担心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带着颤音道:“二姐,我错了,不敢再到山上去野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呢,怕我上山出危险。可是我跟着……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男人不是就应该干男人该干的事吗?哪能天天窝在家里呢?” 说完,小城儿抹了一把眼泪,又道:“要是以后我文武兼备,还想上战场杀敌、为国捐躯呢。你们难道也把我窝在家里吗?男儿志在四方,我要有大出息,就不能连山都 不敢上吧。” “你还有理了。”苏瑾瑶气得又抡起巴掌,使劲儿打了小城儿两下,朝他的小屋方向一推,道:“回屋去面壁,不准吃晚饭。啥时候断了你那上阵杀敌的念头再出来。还是小(屁pi)孩一个,就想着为国捐躯?这个国得多无能了,才能让你个小(屁pi)孩去杀敌。” 苏瑾瑶这么一说,小城儿差点蹦起来,大声反驳道:“我说的是以后,长大以后我要上阵杀敌,没说现在。” “有头脑的人不用亲自上阵杀敌,‘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懂不懂?你要是真有出息、有志向,就做那个能统领百万雄师的大将军,做一个让你的战士少流血、不牺牲的常胜将军。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都是领导的人没有本事。有本事的人,运筹帷幄、兵不血刃。” 苏瑾瑶气得一口气吼完,拎着小城儿就把他推到屋里去了。反手把门一关,喝道:“给我想,想明白了再出来吃饭。我不要这种没有脑袋的莽夫弟弟。万一真是以后做了官、领了兵,也是个只会刚愎自用的昏庸将领,与其带着你手下的兄弟去送命,不如现在就把你给饿死了呢。” 苏瑾瑶吼完了,门也关了。再一回头,就见苏菲儿、(春chun)妞,就连苏显贵都推开窗户看着她,那眼神显得很是奇怪。 苏瑾瑶也愣住了,问道:“怎么了?我……我没说错吧?” 苏显贵明显是还在惊讶当中,咽了下口水才道:“瑾瑶,你,你说的什么‘有仇有我’是啥意思?小城儿他能听懂吗?” 有仇有我?苏瑾瑶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好像没说这句话啊。 “爹,那叫运筹帷幄。”小城儿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然后还是“扑哧”一声笑。 苏瑾瑶这才明白,敢(情qing)说苏显贵是把“运筹帷幄”听成了“有仇有我”。不过,爹没读过书,这个词听起来深奥不懂也是正常。 又看看小城儿那屋,苏瑾瑶又喝道:“笑什么笑?既然你能听懂我的话,就给我好好的想想。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考虑清楚了再去做。我再说一句俗话,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是连自己的爹都不孝顺,还谈什么报效国家?就算是你做了多大的官,你肩膀上的第一重担也是孝顺爹,你得负责给苏家开枝散叶。” “二姐……”小城儿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起来真是委屈又无奈。 他是觉得,二姐上一番话说的还大气凛然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么几句小家子气的话呢。他要是有了大志向,还能窝在山沟沟里生娃吗? 苏瑾瑶自己说完,也有些好笑。不过看看这 一院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稀奇,就故意板着脸道:“都别看了,让小城儿自己面壁思过,除非他想通了,否则我是不会放他出来的。” “瑾瑶,城儿毕竟还小呢,贪玩也是正常啊。”苏菲儿忍不住了,过来想要帮小城儿说句话。毕竟苏瑾瑶说是不给饭吃,苏菲儿就心疼弟弟了。 苏瑾瑶坚决的道:“他也是我弟弟,我也一样心疼他。可是错了就要受罚,以后也不准这么没心没肺的往山上跑了。不给他点教训,心都野了。” 苏瑾瑶说完,摆摆手道:“走吧,(春chun)妞跟我去厨房烙饼,大姐你看看是浇菜地还是干什么都行,反正就别放小城儿出来。” 苏瑾瑶说完,拉着(春chun)妞就往厨房走。可是刚刚才转(身shēn),就听到小城儿在屋里道:“二姐,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呀。以后再也不敢往山里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险,我明白的。” 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竟然一点都不轴,居然才关进去就知道认错了。这下子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站在院子当中,放他出来也不是,关着吧,人家毕竟诚心诚意的认错了。 (本章完) 还在找"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1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一听小城儿这么急急忙忙的讨饶,也笑了。拉了苏瑾瑶一把道:“行了,小孩子说也说了、打也打了,你还真忍心再饿他一顿饭啊?再说,他都认错了,你还不放了他呢?别跟个孩子计较。” 说完,春妞走过去,把小城儿那屋的门打开了。 小城儿一下子蹦出来,蹦得老高,跟个要放飞的猴子一样。几步蹦到苏瑾瑶的跟前,一把勾住苏瑾瑶的脖子,就凑近了她要说悄悄话。 苏瑾瑶一怔,伸手要把小城儿这小猴子扯下来,就听小城儿急忙贴着他耳朵边道:“二姐,狐狸是二姐夫猎到的,我没动手。就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村西头的大黄狗,狗追我跑,摔了一跤才摔脏了衣服和脸。我不好意思说,又显摆这东西,这才说是我猎到的狐狸。” “你……”苏瑾瑶听了这话,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又不能怪小城儿没说清楚吧?毕竟她和古学斌的事还得严格保密呢,小城儿不说也有他的道理。 苏瑾瑶只得把眼睛一瞪,把小城儿从身上扯下来道:“行了,既然知道错了,还有春妞帮你求情,那就饶了你这一次吧。晚上吃过饭到我屋里去,我给你看看身上跌伤了没有。” “跌伤了。”小城儿立马一脸的委屈,弯腰把裤腿卷起来给苏瑾瑶看,道:“膝盖都跌破了,小腿肚还被那大黄狗咬了一口。不过好在我机灵,躲了一下没咬实,不然一块肉都要没了。” 苏瑾瑶听了心里一疼,赶紧蹲下身给小城儿检查小腿的伤口。苏瑾瑶可是很清楚狂犬病的危害的。尤其是在古代没有狂犬疫苗的情况下,万一是被疯狗咬到了,那简直就是下了死亡判决。 好在苏瑾瑶检查了一圈,看到小城儿的小腿上只是一个青色的齿痕。估计是狗刚刚咬上,小城儿就跑着躲开了,被硌了一下,就青紫了。 苏瑾瑶这才舒了口气,对小城儿道:“吃过饭跟二姐去村西头,把大黄狗弄过来给你们做一顿狗肉火锅。” “呃,二姐,大黄狗平时不咬人的。它和我也是挺好的。要不是我手里拎着这只狐狸,它也不会追我啊。它是在追踪猎物呢。”小城儿赶紧替大黄狗说情,让苏瑾瑶把大黄狗放了吧。 苏瑾瑶这才叹了口气,在小城儿的额头上一戳,道:“你可是吓死我了,一天天的尽是让我操心。” “以后不会了。二姐,这只狐狸剥了皮你带着到城里去,找个好手艺的皮匠师傅给你做个围领吧。”小城儿说完,又去把那只狐狸拎了起来。 既然现在知道这不是小城儿冒险猎到的,苏瑾瑶也就不能说怪罪他的话了。可是看着这只狐 狸,苏瑾瑶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剥皮她会,拿去鞣质成围领也行。可她不能说是古学斌给她的,估计古学斌也是怕送了现成的东西被人家看到追问,才让小城儿把狐狸拿回来的。 可是家里还有个大姐苏菲儿啊。小城儿带回来的东西,自己强占了多不好?可是要把古学斌给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一半,苏瑾瑶的心里也觉得难受。哪怕对方是大姐,是亲人,可是爱人给的东西,她真心只想一个人拥有。 想到这里,苏瑾瑶索性道:“大姐,这既然是小城儿带回来的,那你也是他姐姐,理应也有一份。可是这一只狐狸做两个围领,就不那么好看了。不如这只狐狸给我吧,我去城里鞣质皮子的时候,再买一条一样的,我们姐妹两个一人一条?” 苏瑾瑶觉得只能这样办了,哪怕就是苏菲儿让她现在上山去猎狐狸,她也都愿意,就是不能让古学斌的东西分给了别人。 可是苏菲儿却抿着嘴半天没吭声,最后只说了一句道:“没事,你喜欢就留着吧。距离冬天还早着呢,也带不着这个。再说,我也不怎么出门,还是你收着有用。” 说完,苏菲儿就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烙饼我也会,你和春妞婶子在外面坐坐吧。或是把那狐狸皮处理一下。” 眼见苏菲儿进了厨房,苏瑾瑶的心里不是滋味。她明白今天这两件事赶到了一起,惹的苏菲儿怏怏不乐了。 小城儿机灵,看见了苏瑾瑶脸上的为难,心里也有数,知道她大概是因为什么,就一扯苏瑾瑶的一角道:“二姐,你就收着吧。狐狸是我猎到的,我说给谁就给谁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能给大姐猎更好的呢。” 小城儿这番心意苏瑾瑶是明白的,他是把这个过错背了下来,让苏菲儿要怪就怪他吧。 苏瑾瑶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现在别说这事儿了,回头我还是去买一条更好的,给大姐补上。”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对小城儿道:“告诉古学斌,以后别弄这些个东西了。说是我不放心他。” 古学斌的身体状况苏瑾瑶还是挺清楚的,虽然知道他不发作的时候没什么大碍,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她真的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 听苏瑾瑶说了关心古学斌的话,小城儿也笑了,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很小声的道:“二姐夫说了,他马上就要吃第二副药了,所以这几天都是在家里好好待着,让你别想他。” “以后在家里别提这事。”苏瑾瑶说完,又瞪了小城儿一眼。 小城儿“嘻嘻”笑着闪开了。 春妞一直在那边 看着笑。瞧姐弟两个说完悄悄话了,才过来道:“看看吧,这不是就和好了吗?瑾瑶啊,你也真是个孩子,一会儿凶、一会儿笑的。” 苏瑾瑶错愕了片刻,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巴掌大的小脸,纤瘦的手指,她现在可是才十一岁。 “好了,你大姐都忙着烙饼去了,咱们也快去帮忙吧。我和四平留下吃饭,还让你们家好一顿忙活。”春妞还是挺过意不去的,拉着苏瑾瑶又进了厨房。 苏菲儿炒菜的味道不怎么样,可是做个米饭、烙饼还是不在话下的。手脚也麻利,这会儿就已经又烙了三张饼出来。一见苏瑾瑶和春妞来了,就道:“马上就好了,你们去端了饭菜上桌吧。” 苏瑾瑶也没有谦让,就和春妞去摆碗筷了。小城儿也洗净了脸和手,换了衣服出来帮忙。四平照例是背了苏显贵出来,将他放在主屋的餐桌旁。 吃饭的时候,春妞就和四平把帮苏家盖房子的事说了,四平一个劲儿的点头,还朝苏显贵拍拍胸口,那意思是他能行。 苏显贵道:“四平啊,春妞,有你们帮忙我就放心了。让瑾瑶一个人挑起这担子,我也心疼啊。可是我这腿……能够不拖累这三个孩子就不错了。” 春妞道:“柳大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四平也学过泥瓦匠的手艺,你这正好是找对了人呢。其实大事还得是你们一家人商量着来,我们就是帮忙做个监工,让那些个油滑的工人不能偷工减料就行了。” 苏瑾瑶也道:“爹,我也和春妞说了,让她回家和四平帮咱们合计合计,这盖三间房和五间房都需要多大的花销。要是差不多,就直接盖五间吧。初五那天我还去城里,谈一笔大生意,回来之后就能决定究竟盖多大的房子了。” “好好,你别太辛苦了就好。”苏显贵笑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春妞轻轻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角,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苏瑾瑶也觉得满心的希望和憧憬,让她觉得满身都是一股子说不出的干劲儿。 吃过了饭,苏瑾瑶答应教春妞记账,结果小城儿跑过来凑热闹,对苏瑾瑶道:“二姐,你教爹和大姐的时候,我就都听懂了,这会儿让我**妞婶子记账行不行?”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聪明,索性就想要试探一下,点点头道:“那行,你来教,我听着。不过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可不能由着你乱说,到时候还得让你跟着我再重新学一遍。” “那当然。”小城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铺了纸又倒上墨汁,先教春妞怎么握笔。 春妞虽然没写 过字,可她的接受能力挺强的,小城儿告诉她握笔的要领,立刻就拿的有模有样的。 小城儿教的时候,春妞也是认真的学。不会的地方立刻叫小城儿停住,她又问了一遍,直到能懂了才让小城儿继续。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时辰,苏瑾瑶发现小城儿教的不但认真、细致,而且没有错漏的地方。甚至有些需要重点讲解的、或是比较容易出错的地方都特意讲过了。这可是苏瑾瑶在教苏显贵的时候都忽略的。真不敢相信,小城儿不过就是当了一会儿旁听生,就已经能够记住这么多东西了。 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让春妞自己练习一下,明天再教新的内容。小城儿就抬起头来问苏瑾瑶:“二姐,我教的都对吧?就是和你讲的重点不一样。”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讲的比我好。不过小城儿,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呢?有些容易出错的地方我都没有注意到。” 小城儿得意极了,把胸脯一挺,道:“因为二姐本来就会,而我原本是不会的。所以我遇到的问题自己的琢磨一下,发现爹也有同样的问题,就明白这里比较难,所以讲到这里的时候就多加了几句解释。” 苏瑾瑶不由得惊叹,小城儿的观察力也这么惊人。 看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苏瑾瑶就道:“行了,今天也就到这儿吧。春妞,明天我一早就到你家去。” “好,如果菜送去的早,我就先整理一下,等你来了我们就走。”春妞答应一声,跟着四平回家去了。 等春妞走了,苏瑾瑶才有空拉着小城儿问问今天和古学斌逮狐狸的事。 小城儿就给苏瑾瑶讲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么离奇曲折,过程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他们在山上练功,就看到了一个洞口。古学斌觉得那是狐狸的洞,小城儿说那是野兔或是黄鼠狼的洞。然后两个人就想法子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就用烟熏。 结果狐狸就被熏出来了,古学斌逮住了就让小城儿拿回来送给苏瑾瑶的。和苏瑾瑶猜的差不多一样,古学斌怕他把狐狸皮鞣质好了,做了个什么狐狸皮帽子、狐狸皮围领啥的送过来,苏瑾瑶和家里人不好交代,索性就让苏瑾瑶看看喜欢啥自己做吧。 听完了小城儿的叙述,苏瑾瑶道:“以后再和他一起练功,可不准做这么些危险的事。今天发现的是狐狸洞,万一下次见到个猫着狗熊的山洞你们也熏了试试?你就说二姐不让你们去,拉着他也不准他去,知道吗?要是他不肯听,你就回来告诉我。” “嘻嘻,二姐管得可真严厉。”小城儿笑笑,又和苏瑾 瑶贫了一会儿,这才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大早,苏瑾瑶吃过早饭就往春妞家走,到了春妞家看到院子里放这个箩筐,是牛婶家的菜已经送来了。 牛婶家的菜真是不错,摘过又洗净了,看起来十分鲜亮。而且都长得匀称、顺溜,也没有多少的虫眼。要知道,古代没有化肥和农药,菜上免不了是有虫子的。苏瑾瑶挺满意的。 春妞背起菜筐子,又指指一旁收拾出来的一篮子东西道:“那是和好的一块面和二斤精米。带到小水铺那边面也就快发酵了。今天蒸馒头再做米饭,菜就素炒也好吃。看看过路的客人喜欢米饭还是馒头都有的卖。” 苏瑾瑶自动的提起篮子跟春妞出了门,一边道:“我想了一下,咱们的小水铺客源也算是稳定了,所以不用准备太多的食材。可以刚好卖完,也可以差一点点不够了。总之不要剩下就好。这样客人今天吃不到,下次还惦记着。” 春妞答道:“行,我懂得了。昨天你问我每样菜买多少,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春妞的回答让苏瑾瑶挺满意,证明她起码是用脑子去想了,也认真的计算过每天的客流量了。这样的帮手比那种只会听你指使,却不会自己动脑筋的人可是又强了不少。 春妞见苏瑾瑶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再想什么,赶紧问道:“瑾瑶啊,你想啥呢?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不是,我是发现了你的好处。似乎多和你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你很多的优点。我觉得我可是找对人了。”苏瑾瑶对于夸奖的话是从来不吝啬的,只要是好的,她一定要说出来。 春妞听了却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哪有那么好啊。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哥就常常说我笨,脑子直、性子轴,根本就不会转弯。不然的话,给我嫁到城里大户人家做小妾,没准过几年还能当个偏房,再熬几年说不定都能扶正做平妻呢。” 苏瑾瑶听了就冷笑一声,道:“别怪我说你哥哥不好,你哥哥这想法,我都觉得你是不是他亲妹妹了。哪有把自己妹妹往火抗里推动呢。” 春妞听了低下头,半天都默不作声。后来才道:“以前我哥也不是这样的。直到我嫂子跟着个有钱的商人去做了小妾,我哥才变了。他觉得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有了。可是我家偏偏就没钱,越过越穷,就连再想给他说个媳妇都不行了。” 苏瑾瑶听了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抓住春妞的胳膊道:“我可跟你说好了,别以后有了钱了,心一软就都拿回家里去。你哥哥那么大的男人了不想法子扛起家来,就想着怎么卖妹妹赚钱 算什么东西?你那个家,只要有你哥就是个无底洞,你一辈子都填不满的。你可以偷偷的帮你爹治病,给你娘买点吃的、穿的,但就是别往家里拿钱。只要你拿过一次钱,你哥哥知道了就会缠上你了,把你再变成他的摇钱树,让你一辈子都甩不掉。那样的话,你愿意吗?你和四平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春妞就是一个激灵。估计她之前也没有想过这个事,现在被苏瑾瑶一提,琢磨着还真是这样的。连忙点点头道:“我记住了,不会往家拿钱的。给我爹、娘带点好吃的、好穿的,我哥大不了就是跟着吃点,拿点,给他们钱,一准被我哥挖走了,他们还是没有好日子过。”苏瑾瑶道:“对,你能想明白就好。就怕你死心眼,一门心思的孝顺,结果把钱都孝顺白眼狼的不孝子了。” 不过,有了苏瑾瑶的这次提醒,估计春妞也不会犯傻的往家里拿钱了。 两个人到了小水铺,时间比往常都早。不过要忙着做饭、炒菜,因此也就没有闲着和聊天的功夫了,就一起忙活了起来。 一锅米饭刚蒸好,就有客人来了。苏瑾瑶和春妞又开始忙着招呼客人。 (本章完) 还在找"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15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发现春妞手脚特别麻利,几乎是招呼了客人坐下喝水,她就去后面炒菜、端饭,这边客人放下赏钱上路了,她就收拾了小桌子到后面刷碗、洗菜,准备招呼下一位客人。 苏瑾瑶没有过多的插手,除了春妞忙不过来的时候帮一把手,几乎都是看着春妞一个人在忙活。 等到快要收摊的时候,苏瑾瑶笑着问春妞道:“累不累?我可是一直都闲着呢。” “你是东家,要干什么活呀?”春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没事,我习惯了。以前在李家也是一大家子的饭菜要准备,还有三个哥哥家的几个小侄子、侄女又哭又闹的在旁边捣乱,我也得照样忙活着。现在这些客人起码不会在我炒菜的时候打闹起来吧。也不会把个石头、瓦片往锅里扔,这就挺好了。”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这么看来,倒还是李家成就了你呢。不过,我今天没怎么帮忙也是想要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要是不行,我琢磨着就让四平过来帮你呢。反正他手艺学的差不多了,编篮子在哪儿坐着都一样,要是客人多了,他还能给你帮把手。” 春妞想想,就道:“要是那样的话最好了。起码他能帮我到泉边挑点水回来。我们晚上收摊了,会砍好了竹子给柳大哥送去的,顺便交账。这样第二天四平跟我到这边来帮忙,柳大哥在家里也有竹子编筐用了。” 春妞这样安排也是挺妥当的,苏瑾瑶就同意了。然后又对春妞道:“明天我有事就不来这边了,你让四平一早上跟你过来吧,家里那边我和爹说一声就行了。明天晚上我到你家去拿两只鸭子,后天我要进城了,你记得晚上在家等我。” 春妞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晚上我们哪儿都不去,等着你。不过,我和四平都胆子小,不会杀鸡、杀鸭子,还得你自己过来动手。” “那个不用你,我自己能行。”苏瑾瑶说完,就和春妞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其实,苏瑾瑶是不放心古学斌,计算着明天要到他那去看看,以免他换了这幅药之后有什么特殊情况高老爹处理不了,还干着急。 回来的时候,春妞和苏瑾瑶又去了牛婶家,把明天需要的菜预订好。牛婶还问道:“今天早上送去的菜还满意吗?” 苏瑾瑶就道:“真是谢谢牛婶了,菜真鲜、卖相也好。尤其是摘的那么干净,我们都省事了不少。” 牛婶道:“反正两个丫头也是闲着,早起来一会儿就都摘好了,不费事的。今天都要什么菜啊,明早还是那个点送过去就行呗?” “当然行,谢谢牛婶了。”苏 瑾瑶和春妞商量了一下,又问问牛婶家菜地里哪种菜多些,就预订好了。 离开牛婶家的时候,牛婶还摘了好些小白菜给苏瑾瑶和春妞,说是送的,回家洗洗蘸酱吃也行。做个酱汤小白菜也好吃。 牛婶这么热情,苏瑾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准备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又问道:“牛婶,现在正是产蔬菜的季节,要是到了冬天可怎么办呢?地就不种了?” 牛婶一听就笑了,道:“冬天?冬天地就荒着呗。秋天储的秋菜能吃一冬天,再就是腌几大缸咸菜,怎么都能对付过去了。” 苏瑾瑶又问道:“那镇上饭馆也没有时令的蔬菜卖了吧?” 牛婶道:“没有。到时候也都是白菜、土豆卖的多。再就是肉菜呗。鸡鸭鱼肉总是卖不完的。”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又谢过了一声才和春妞走了。 春妞不由得问苏瑾瑶道:“你不是不傻了吗?还不知道冬天不能种菜啊?” 苏瑾瑶知道这里家家户户有火炕,那冬天就一定会很冷,至于冷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所以她脑子里自然是要打算着另一个主意了,总不能只赚夏天的钱,到了冬天就猫冬吧。 不过成与不成,苏瑾瑶现在都不打算张扬,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还有更大的发展呢。 回到苏家,春妞主动去找苏显贵交账,又说了一下小水铺开始供应饭菜了,所以生意很不错,不过一部分钱用来预订第二天的蔬菜了。 苏瑾瑶也道:“是啊,我告诉春妞了,以后都是用当天的钱把第二天要用的菜预订出来,不赊账,也不用再和你特别预支了。其实这样每天给你交回来的钱就等于是纯利润了。” 苏显贵当然不会挑这个理,连连点头道:“行行,其实我也就是帮忙收个钱。瑾瑶才是正经的东家,瑾瑶说的就算。” 苏瑾瑶又把让四平明天开始跟着春妞去小水铺的事说了,苏显贵当然也没有意见。苏显贵还道:“其实四平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每天都帮我砍竹子回来的。我让小城儿或是菲儿上山砍几根回来也不费事的。” 春妞不答应,说是反正也要回来交账的,顺便就把竹子砍回来了。 苏瑾瑶也知道,对于这样的小事春妞是不会在意的。她知道是她份内的事,就从来不会偷懒。这也是苏瑾瑶对春妞大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交了帐,苏瑾瑶还要留春妞吃饭。春妞说什么都不肯了。还指着自己带着的篮子道:“这不是留了四个馒头嘛。还有牛嫂子给的小白菜,我们回家吃馒头,小白菜蘸酱,也挺好的。” 苏瑾瑶问 道:“那你还得学记账呢?” 春妞一指院子里喂羊的小城儿道:“吃过了饭,让小城儿到我家串门,顺便就教给我了呗。要是有啥不会的,回头我再来问问你。” 苏瑾瑶知道春妞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吃饭了,便也就放他们走了。她则是去厨房看看能帮苏菲儿干点什么。 不过,苏菲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苏瑾瑶没帮上什么忙,就把牛婶给的小白菜洗了洗,也打算蘸酱吃。 吃过了晚饭,小城儿当老师的新鲜劲还没过去呢,就急忙忙的往春妞家去了。 苏瑾瑶也闲着没事,问过了苏显贵有没有什么需要,苏显贵自然也是没事的。她便落得个清闲,回到屋里便打算看医书。 这几天都在忙着,医书只是睡前偶尔翻一翻,也有些问题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尤其是古学斌说过的那片竹林,究竟是不是对他的毒有帮助,娘亲的意思又是什么,她都想要尽快弄明白。 看着看着就入迷了,苏瑾瑶都忘了时间。一直到油灯里的灯油没有了,火苗跳动两下就熄灭了,苏瑾瑶才知道已经是深夜了。索性就只能抹黑洗漱一下,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估计也是用眼过度的原因。睁开眼睛太阳都老高了,苏瑾瑶也是很久没有起来这么晚了。 苏瑾瑶赶紧起身梳洗了一下,到厨房一看,桌上盖着两只碗,应该就是给她留的饭菜。苏瑾瑶赶紧坐下来吃饭,然后把碗筷洗净了,去和苏显贵打个招呼就出门了。 苏瑾瑶出了村直接上山,在山上兜了半圈才往竹林方向走。走进竹林之后,苏瑾瑶也特别又留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竹子,却仍旧还是没有特别的发现。也许,娘亲当年所提的竹林,也确实需要一些缘分和机遇才能解了古学斌的毒吧。 刚刚来到空地上,高老爹就开门从屋里出来了。应该是他的耳力好,远远的听到了苏瑾瑶的脚步声。 苏瑾瑶便问道:“我来看看古学斌的,他今天早上应该是第一次吃那第二副药,有什么不适吗?” 高老爹一见是苏瑾瑶,就好像见到救星似的,赶紧点点头道:“吃过药之后就吐了,然后就开始发高烧。我说去找你来问问,可学斌说这可能是排毒的正常情况,要再忍忍,不行了再去找你。”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去看看他吧。方便吗?” “方便方便,进来吧。”高老爹说完,让开了门,请苏瑾瑶进屋。 这小木屋还是那么多简陋,不过倒是古学斌床上的被褥都厚实了,看着就温暖了不少。 不过古学斌 此时的面色非常不好,原本白皙的俊脸现在有些发灰色,眼睑都是青黑的,眉头紧蹙、紧闭双眼,可见是非常难受的。不过苏瑾瑶进来他没有反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屋里有一股子腥味,但并不臭。苏瑾瑶稍微嗅了嗅,便问道:“他是吃了药之后多久呕吐的?又是多久开始发烧的?” 高老爹跟在苏瑾瑶身后,一边焦急的搓着手,一边道:“吃过药之后一炷香的功夫就吐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吐的是药汁,没想到是黄绿色的水。我还以为这是把苦胆给吐出来了呢。吐过之后就开始出虚汗,汗出透了才开始发烧的。” “吐过的东西在哪儿?给我拿来看。”苏瑾瑶丝毫不嫌弃的说道。 “这……”高老爹一脸的为难,然后指指外面道:“都打扫出去了,在房后的树下面呢。” 苏瑾瑶点点头,出了屋子就往房后走。高老爹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紧张的给她指路道:“就是前面那棵树。当时他忍着没忍住,呕的时候用块帕子接住了。我就连帕子一起扔了。” 苏瑾瑶径直走过去,就看到树下果然扔着一块白色的帕子和一块抹布,抹布应该是打算之后就一起扔掉的。而白色帕子已经染成了黄绿色的,依然是散发着一股子腥味。那味道有点像是血,但颜色完全不对。 “瑾瑶,这是怎么回事?学斌他现在是在排毒还是对那副药不适应啊?要是看他这么折腾下去,我心里没底,空落落的害怕呀。”高老爹竟然像是个无措的孩子,一直追问着。 苏瑾瑶折了一根树枝,翻动了一下那块沾了呕吐物的帕子和抹布,然后问道:“他是空腹喝药的吧?” 高老爹道:“是啊,早上还没吃饭,我把药煎好了给他吃。他也说先吃药吧,不然吃过饭肚子胀,就喝不下这么一碗药汤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没事,确实是排毒反应。不过因为这服药对胃的刺激比较大,所以吃下去之后就吐了。如果他吃一点东西再吃药的话,反应应该就不会这么大了。” “真的?这么说,是我们弄错了,学斌他才这样的?”高老爹松了口气,但表情依然是紧张而自责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家里准备点馒头、糖包。每次吃药之前就算是不饿,也要稍微吃一点垫垫肚子。这样药物对胃的刺激小一点,就不会大量的呕吐了。但是恶心、腹痛的反应还会有的。他发烧也是排毒的一种,但是要记得补水,尤其是喝温水。” “好好,我都记下了。以后就好好的注意。”高老爹连忙点头,继而又关切的问道:“可是学斌现在 这样可怎么是好?吐过之后就这样一直迷迷糊糊的,也叫不醒。” “让他睡吧,他体内的毒太厉害,要清除出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过程会漫长又痛苦的。就好比是……换血、洗髓一样。”苏瑾瑶做了个大胆的比喻,但总算是让高老爹听懂了。 高老爹点点头道:“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还好瑾瑶你来了,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没事,我应该来的,只不过早上有点事耽搁了,就来晚了。”苏瑾瑶说完,脸上不由得红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睡懒觉起来晚了吧。 高老爹又问道:“那我现在该咋办?就这么守着他吗?” 苏瑾瑶想了想道:“你去烧水吧。弄点蜂蜜水来,我喂给他喝。” “哎,好,就去就去。”高老爹对苏瑾瑶已经完全是言听计从,赶紧跑去烧水了。 苏瑾瑶又叮嘱道:“蜂蜜水不要用滚热的水冲,把水晾温了再加蜂蜜。” “是,懂了。”高老爹赶紧答应着。然后就去生火了。 苏瑾瑶则是回到屋里,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床边,轻轻的试了试古学斌的额头。虽然他还在发烧,可是脸色并没有发红,反而是干巴巴的烧着,烧得面色发灰。 苏瑾瑶也微微心疼,轻轻的给他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古学斌的眉头又是狠狠一皱,胸膛起伏了两下,似乎是要呕吐。 苏瑾瑶赶紧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一边抓过床边的一只小铜盆接着,一边轻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瑾瑶?”古学斌听到苏瑾瑶的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苏瑾瑶扶着自己的,还用一只小铜盆给他接着,连忙伸手推了推她,道:“你出去,别看着我。呕……” 古学斌呕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却转而再推苏瑾瑶道:“快点出去啊,我这样子又脏又臭的,还难看的要命。” “你又不是女的,要什么好看呢?有病了,谁不是憔悴的模样?”苏瑾瑶却没有闪开,仍旧扶着他道:“行了,别小孩子脾气了。要吐就吐出来,我现在是大夫,望、闻、问、切是我的工作,不会嫌弃你的。” “呕……”古学斌又呕了一声,却还是干呕,继而大口的喘气,才道:“吐不出来,但胃里跟火烧似的。” “我知道,是因为没有吃东西。刚才我也跟高老爹说了,以后吃这个药之前,一定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个药对胃的刺激很大。不过现在没法子了,一会儿给你喝点蜂蜜水,缓解一下吧。”苏瑾瑶也颇为自责,自己竟然 把这么重要的医嘱给忘了,不然古学斌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了。 看到苏瑾瑶眼中的黯然,古学斌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柔声道:“我没事,吐吐就好了。我也知道这是在排毒呢,所以一点都没觉得难受。倒是你,别在意这些,你现在是大夫,病人应该经历的过程是必须的,经历过了才会好起来,这不是你给我的痛苦。” 苏瑾瑶觉得很窝心,古学斌现在明明就算是一个实验品,可他一点都不在乎,还包容了自己的失误。 反手握住古学斌的手,苏瑾瑶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心都是暖暖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瑾瑶,蜂蜜水……好了。”高老爹正好这时候端着一碗蜂蜜水进来,瞧见这一幕就愣住了。手里的碗颤了两颤,脚步无措的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该出去了。 苏瑾瑶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一把推开古学斌就要往外跑。却在经过高老爹身旁的时候,被他一把捉住了胳膊,紧紧的拉住了……要不是苏瑾瑶被抓包真的羞极了,也不会被高老爹这么一把就抓住了。现在“逃”也逃不掉,苏瑾瑶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给,拿着。”高老爹却把手里的蜂蜜水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说了一句:“你刚才说要喂给学斌喝的。慢慢喂。”说完,高老爹就松开了苏瑾瑶,转身出去了。 (本章完) 还在找"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1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还在愣着,“咔”的一声关门声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回过神来。看看手里的这碗温(rè)的蜂蜜水,苏瑾瑶的脸还在发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瑾瑶,回来呀。不是要喂给我喝的吗?”古学斌忍着笑,朝苏瑾瑶招招手。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笑出来的话,以苏瑾瑶的脾气一定会扔下那碗蜂蜜水就走的。 再一个万一,惹了苏瑾瑶不高兴她就会直接把那碗蜂蜜水砸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再走。 苏瑾瑶怔了怔神,端着蜂蜜水走过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确定高老爹确实没在门外,才疑惑的道:“高老爹他……就这么出去了?” “不然呢?你让他看着你喂我?也行。”古学斌说完,还乖巧的张开了嘴。 “不是。”苏瑾瑶气得想跺脚,可是又怕手里的蜂蜜水洒了。就端到近前给古学斌喝了一口,然后才道:“他不是应该问问什么吗?起码问问我们怎么回事啊?” “傻瓜,这还用问吗?看都看出来了。”古学斌一脸得意的道:“你别看我舅舅长得很蛮,其实他心思也细腻着呢。也经历过许多的事,会看出些什么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必要瞒着他,也不用害羞什么的,他能懂我的心思,不会阻止我们的。” “可是……”苏瑾瑶还想分辨什么。可是又觉得这样不是也(tǐng)好吗?难道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恋(ài)才高兴?其实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有家人的在意和祝福才是最好的。 苏瑾瑶希望,有一天她和古学斌出去的时候,和家人说一声和古学斌在一起,爹就会放心的点点头道:“去吧,早点回来。”是放心又祝福的语气,那该多暖心啊。 “瑾瑶,我还要喝。”古学斌见苏瑾瑶愣神,连忙趁着自己病弱的时候博得同(qíng),又让苏瑾瑶喂给他喝。 苏瑾瑶这才坐回到(chuáng)边,不过这次故意和古学斌保持了一点距离。虽然高老爹不反对,可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孟浪了才是。女孩子还是要有些矜持的,这样才不会被人家看轻了的。 古学斌喝了这一碗蜂蜜水,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苏瑾瑶又问他道:“还想吃点什么吗?看这时辰,估计又快到你喝药的时间了。这次我等你吃了药再走,先给你准备点饭去。” “瑾瑶,你能不能等我把晚上的药也吃了再走?”古学斌拉住苏瑾瑶的手,很是不舍的道。 “行,那我先去准备午饭。你说说想吃什么?”苏瑾瑶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一来是她真的不放心古学斌,毕竟是她开的药方,又没有给程泽大夫看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二来,苏瑾瑶觉得高老爹毕竟还是个男人,照顾病人方面肯定不会太细心。虽然苏瑾瑶也没有真正照顾过谁,可毕竟她有女人的一份细心,还有对古学斌的一片(qíng)意,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了。 听苏瑾瑶答应留下到晚上,古学斌立刻笑起来。一口白牙都是雪亮亮的,笑起来的样子略显病弱,憔悴中美的让人心悸。 苏瑾瑶微微闪神,又摇了摇头,心中更加笃定要尽快治好他。这么一个俊美如玉的少年,最美好的时光要在病中度过也就算了,总不能连今后的一生都耽误殆尽了吧。 “瑾瑶,我想吃粥。上次你煮的粥就很好吃。”古学斌想了想,其实是选择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不会太费心思的。 虽然他喜欢苏瑾瑶为他煮饭,可是更心疼她为他(cāo)劳。这种矛盾的心思,那种发自内心的宠溺和疼惜,也就只有古学斌这样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才能够明白吧。 “好,你等等,我去煮粥。”苏瑾瑶点头答应着就出去了。 可是出了门,苏瑾瑶看到高老爹坐在不远处的灶台旁边,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着灶台下的火,苏瑾瑶就有些手脚无措,喉咙发干。 以前见到高老爹,那是病人家属和大夫的关系,苏瑾瑶也觉得相处自然。可是现在让高老爹猜到了她和古学斌有偷偷交往的意思,这就和见家长没啥分别呀。 倒是高老爹耳朵灵敏,听见脚步一抬头,看到是苏瑾瑶站在那里还有些呆,就招招手道:“瑾瑶,过来一下。” 这口气……让苏瑾瑶的心思微微一缓。不是严厉的,更不是疏离的,有几分慈(ài)几分的纵容,是家长对孩子的口吻啊。 苏瑾瑶这才迈步走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高老爹。” “其实,你叫我一声舅舅也(tǐng)好的。”高老爹笑了笑,然后让开了(shēn)后的灶台,道:“我知道你是来给学斌准备午饭的吧?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找来。在这儿不用拘谨,我和学斌都不是(ài)拘谨的人,家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和讲究。” 苏瑾瑶听得一阵阵窝心,慢慢的点头算是都听进去了。然后才舒了口气道:“他说他要吃粥,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菜给他吃。但是不能是辣椒一类的,他的胃还是受不了。” 高老爹道:“有芋头、山药、土豆,还有几朵香菇和腊(ròu)。青菜就没有什么了,韭菜倒是种了些,可是他不能吃吧。” 苏瑾瑶就笑了,摇头道:“韭菜肯定不行,土豆、香菇和腊(ròu)拿来吧。你这儿有没有石臼,我把米捣碎了煮粥的话,对他的胃会更好。” “有,就是小了点。我现在就给你拿去。”高老爹赶紧点头,急忙忙的往小木屋跑。估计是翻腾了一会儿,因为屋里不时的传来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然后才见他一手拎着米袋子,一手拿着个石臼出来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这石臼有小西瓜大小,也不算小了。捣些米足够用了。 不过高老爹把东西放下却没有把石臼递给苏瑾瑶,而是一边往里倒米,一边道:“这种力气活还是我来做,瑾瑶你去陪学斌一会儿吧。等捣好了我叫你,你再来煮粥。” 苏瑾瑶被高老爹这句话说得更不好意思了,赶紧道:“我也不是只给他一个人准备午饭的,我们也得吃啊。我要待到晚上才走呢。看到他把晚上的药也吃了,(qíng)况稳定了我才放心回去。” “那也好。”高老爹点点头道:“有个大夫在(shēn)边守着,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就大力的开始捣米,也没有再说让苏瑾瑶去陪古学斌了。估计他是觉得苏瑾瑶待的时间长,不急于一时吧。 苏瑾瑶也没有闲着,把香菇摘好、洗净,再和腊(ròu)一起切成丁,又削了两个土豆,准备做个土豆泥。香菇和腊(ròu)调成汁,浇在土豆泥上。不过,土豆要是一整个在锅上蒸要很长的时间,索(xìng)就切成片蒸,可以省不少的时间。土豆蒸熟了,再用刀面压成泥,一样的好吃。 另外又泡了些米,准备做大米饭,一会儿可以用香菇和腊(ròu)做的汁来个盖浇饭嘛,也(tǐng)好吃的。 不过这次苏瑾瑶记得腊(ròu)是腌咸的,所以特意没有再加盐,以防像上次一样来个特别重口味的,让古学斌笑话自己的厨艺。 苏瑾瑶和高老爹忙着做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学斌披着衣服自己出来了。不过大概是没有力气远走,就坐在小木屋的门槛上看着苏瑾瑶那纤瘦的背影却忙忙碌碌的,心里泛起一阵的甜蜜。 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门槛上一脸笑意和幸福的古学斌,阳光下的美少年显得苍白又憔悴,可那绝美的笑容像是绽放在冰山上的雪莲花一样,美的令人窒息,又有一种傲世的清澈。 “瑾瑶,对学斌好一点。”高老爹突然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应该只有他和苏瑾瑶两个人能够听到。 苏瑾瑶微微转头,就看到高老爹一边捣着石臼里的米,一边也是看着古学斌的方向,轻声道:“学斌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娘亲,又被人陷害中了剧毒,忍受了很多大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所以我希望他能够有个平平安安的下半生就足够了。再多的,我们也不敢去奢望。” “嗯,我知道。”苏瑾瑶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是希望有个平静而温暖的人生呢。 “不过……”高老爹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在苏瑾瑶的(shēn)上看了看,道:“虽然你们都还小,不过要是有了娃娃就生下来吧。舅舅愿意帮你们养着。” “噗”苏瑾瑶差点一个跟头栽到砧板上,手里的菜刀都差点掉了,回头对高老爹道:“舅舅,您想多了,您见过我这么小的丫头就生娃娃的吗?” “没有。”高老爹认真的摇了摇头,但立刻又点点头道:“不过,你是大夫啊。” “这个和是不是大夫没关系,我还没长大呢。”苏瑾瑶把手里的菜刀使劲儿的剁了一下砧板,这才让高老爹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苏瑾瑶就觉得,原本高老爹还是一个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又不拘泥于世俗礼教的舅舅形象。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发现,那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了。她都怀疑是不是古学斌偶尔用得那些个过激的小动作,都是这个不靠谱的舅舅教的?不然,他一个小(pì)孩,懂个(pì)生娃娃? 见苏瑾瑶微微磨牙的动作,高老爹用扶着石臼的手搔了搔后脑勺,笑道:“瑾瑶,我只是那么一说。舅舅是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可以尽快的开枝散叶呢。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或许你害羞的话,我们可以早早去你家提亲,把你们的事定下来?” “舅舅,你觉得我爹会同意吗?那我娘同意吗?”苏瑾瑶不得不把她去世的娘亲抬了出来。 高老爹微微一怔,眼神暗了一下便摇了摇头道:“你娘一定不愿意你卷入这场纷争的。” 纷争?苏瑾瑶敏感的微微一缩瞳仁,她似乎是抓到了一丝什么。但敏感如她,立刻就想到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qíng)还是不要去追究的好。一些目前看起来很平衡的东西,却真是牵一发而动全局,只要稍有偏差,就会朝着你意想不到的那个方向发展下去,再也不可挽回了。 所以苏瑾瑶虽然好奇其中的原因,却更能够理智的让自己不去碰触。毕竟,她还是可以把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的,有时候她就只是苏瑾瑶,理应保持那份冷静的判断和明智的选择。 既然高老爹不再提,苏瑾瑶也就不再问了。亲事她不是不考虑,只不过那真的还是几年以后的事(qíng)呢。 苏瑾瑶从来没想过会一头栽入感(qíng)的漩涡而不可自拔。她会选择(ài)人,会认真而且努力的维护(ài)(qíng),但她也不会太过盲目,总要给自己留下一份余地和保留的。 或许太理智的感(qíng)不能算是(ài)(qíng),可苏瑾瑶却恰恰觉得,盲目了反而不能真正认清(ài)(qíng)。越是珍惜的,就越想尽量的拥有,更不想盲目的选择之后让自己将来有一个后悔的理由。(ài)了,她从来都不会后悔,选择也是一样。 高老爹把石臼里的米捣碎了,看看略微失神的苏瑾瑶。从这个少女的眼中能够看到太多太多的东西,可又觉得她的一切都是不可判断的,让人觉得那眼神冷静、深奥,令人难以捉摸。 直到古学斌站起(shēn)朝这边走过来,苏瑾瑶才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迎过去,问道:“不是坐的好好的吗?怎么起来了。” “我又不是纸人,还不能动了?我是见你们忙着,想要凑个(rè)闹。”古学斌走过来,径直走到高老爹的(shēn)前,挡住了舅舅对苏瑾瑶探究的眼神。 聪明如他,只是远远的从两个人的眼神中,就看出了几分的猜测与回避。也只有古学斌明白,苏瑾瑶的(shēn)上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如同他的秘密一样,也是不容探究的。 所以他要及时的走过来,以免那个秘密被舅舅不经意的碰触了,他就再没有靠近她的机会了。 古学斌的到来,足以让苏瑾瑶和高老爹之间的种种探究都隐匿下来。不是说高老爹不喜欢苏瑾瑶,而是因为喜欢,反而担心她会带给古学斌过多的麻烦。 可毕竟又是一对璧人,高老爹也着实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索(xìng)就先压着,看看他们两个自己的意思吧。这种思想,估计苏瑾瑶若是猜到了,也该为这个宽宏的舅舅点个赞了吧。 古学斌不是个好吃的人,但苏瑾瑶做的饭菜他都有食(yù),这不是哄她开心的,而是他的胃骗不了自己。 见苏瑾瑶蹲在灶下烧火的背影他也觉得清丽脱俗;见她切菜的动作都觉得流畅优雅;就连她偶尔搅动汤汁,盛一点汤尝试一下咸淡的动作都那么可(ài)(jiāo)丽。简直觉得看着苏瑾瑶围在灶台边的(shēn)影无一不美,鼻息间嗅着的饭菜香气又是那么的真实。 “咳咳,学斌,你坐下吧。”高老爹看不下去了,让了个位置给自己的外甥。这小子那眼神只怕再看下去都有几分的如狼似虎了。到底是长大了,心思不同了,居然知道往女孩子(shēn)上打主意了。 古学斌坐下来,看了一眼舅舅,脸也微微的红了。却见高老爹朝苏瑾瑶努努嘴,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的笑意。那是对这个苏家丫头的赞许之意。能够为一个男子洗手作羹汤,比为他对镜梳妆更为让男人心动。(shēn)为一个男人,高老爹也明白这种暖心的滋味。 苏瑾瑶自然不知道高老爹和古学斌之间暗自的赞许和得意,只是一回头,就见古学斌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而高老爹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舅舅呢?要开饭了。”苏瑾瑶一边搅动着捣碎的米熬成的粥,一边问道。 “他去找几枚野鸡蛋。顺便看看有什么山货采来,晚上可以加个菜。”古学斌不能说舅舅是故意离开的吧。舅舅还能这么识趣,这么有眼色,古学斌的确佩服啊。 “那要多久啊。饭菜会凉的。”苏瑾瑶慢慢的把灶下的火撤掉,让小火把锅里的粥煨熟,这样熬出来的粥更加软糯,也更养胃。 古学斌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太久的,舅舅没说到山里去打猎,应该就是在附近转转。不过舅舅说了让你先吃,不必等他了。” “那我先给你盛了粥吃吧。你的胃不(jìn)饿。”苏瑾瑶说完,把之前调好的香菇腊(ròu)汁浇在土豆泥上,又给古学斌盛了一碗粥。 因为米是之前捣碎的,所以粥很糯,熬煮的很细腻,几乎看不到米粒,就跟迷糊一样。可以说是入口即化,直接入喉的甘香。 古学斌看着土豆泥,却觉得更新鲜,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勺子捅了捅,笑问道:“这是个什么?看着(tǐng)好吃的,还是软绵绵的?”“土豆泥啊。这个对胃也好,就是腊(ròu)需要多嚼一会儿,不过我已经尽量切的很碎了。你慢慢的吃就好。我尝过了,不咸的。”苏瑾瑶特意强调不咸,是真的怕古学斌的口味太淡了。 第1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还在愣着,“咔”的一声关门声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回过神来。看看手里的这碗温(rè)的蜂蜜水,苏瑾瑶的脸还在发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瑾瑶,回来呀。不是要喂给我喝的吗?”古学斌忍着笑,朝苏瑾瑶招招手。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笑出来的话,以苏瑾瑶的脾气一定会扔下那碗蜂蜜水就走的。 再一个万一,惹了苏瑾瑶不高兴她就会直接把那碗蜂蜜水砸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再走。 苏瑾瑶怔了怔神,端着蜂蜜水走过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确定高老爹确实没在门外,才疑惑的道:“高老爹他……就这么出去了?” “不然呢?你让他看着你喂我?也行。”古学斌说完,还乖巧的张开了嘴。 “不是。”苏瑾瑶气得想跺脚,可是又怕手里的蜂蜜水洒了。就端到近前给古学斌喝了一口,然后才道:“他不是应该问问什么吗?起码问问我们怎么回事啊?” “傻瓜,这还用问吗?看都看出来了。”古学斌一脸得意的道:“你别看我舅舅长得很蛮,其实他心思也细腻着呢。也经历过许多的事,会看出些什么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必要瞒着他,也不用害羞什么的,他能懂我的心思,不会阻止我们的。” “可是……”苏瑾瑶还想分辨什么。可是又觉得这样不是也(tǐng)好吗?难道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恋(ài)才高兴?其实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有家人的在意和祝福才是最好的。 苏瑾瑶希望,有一天她和古学斌出去的时候,和家人说一声和古学斌在一起,爹就会放心的点点头道:“去吧,早点回来。”是放心又祝福的语气,那该多暖心啊。 “瑾瑶,我还要喝。”古学斌见苏瑾瑶愣神,连忙趁着自己病弱的时候博得同(qíng),又让苏瑾瑶喂给他喝。 苏瑾瑶这才坐回到(chuáng)边,不过这次故意和古学斌保持了一点距离。虽然高老爹不反对,可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孟浪了才是。女孩子还是要有些矜持的,这样才不会被人家看轻了的。 古学斌喝了这一碗蜂蜜水,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苏瑾瑶又问他道:“还想吃点什么吗?看这时辰,估计又快到你喝药的时间了。这次我等你吃了药再走,先给你准备点饭去。” “瑾瑶,你能不能等我把晚上的药也吃了再走?”古学斌拉住苏瑾瑶的手,很是不舍的道。 “行,那我先去准备午饭。你说说想吃什么?”苏瑾瑶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一来是她真的不放心古学斌,毕竟是她开的药方,又没有给程泽大夫看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二来,苏瑾瑶觉得高老爹毕竟还是个男人,照顾病人方面肯定不会太细心。虽然苏瑾瑶也没有真正照顾过谁,可毕竟她有女人的一份细心,还有对古学斌的一片(qíng)意,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了。 听苏瑾瑶答应留下到晚上,古学斌立刻笑起来。一口白牙都是雪亮亮的,笑起来的样子略显病弱,憔悴中美的让人心悸。 苏瑾瑶微微闪神,又摇了摇头,心中更加笃定要尽快治好他。这么一个俊美如玉的少年,最美好的时光要在病中度过也就算了,总不能连今后的一生都耽误殆尽了吧。 “瑾瑶,我想吃粥。上次你煮的粥就很好吃。”古学斌想了想,其实是选择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不会太费心思的。 虽然他喜欢苏瑾瑶为他煮饭,可是更心疼她为他(cāo)劳。这种矛盾的心思,那种发自内心的宠溺和疼惜,也就只有古学斌这样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才能够明白吧。 “好,你等等,我去煮粥。”苏瑾瑶点头答应着就出去了。 可是出了门,苏瑾瑶看到高老爹坐在不远处的灶台旁边,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着灶台下的火,苏瑾瑶就有些手脚无措,喉咙发干。 以前见到高老爹,那是病人家属和大夫的关系,苏瑾瑶也觉得相处自然。可是现在让高老爹猜到了她和古学斌有偷偷交往的意思,这就和见家长没啥分别呀。 倒是高老爹耳朵灵敏,听见脚步一抬头,看到是苏瑾瑶站在那里还有些呆,就招招手道:“瑾瑶,过来一下。” 这口气……让苏瑾瑶的心思微微一缓。不是严厉的,更不是疏离的,有几分慈(ài)几分的纵容,是家长对孩子的口吻啊。 苏瑾瑶这才迈步走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高老爹。” “其实,你叫我一声舅舅也(tǐng)好的。”高老爹笑了笑,然后让开了(shēn)后的灶台,道:“我知道你是来给学斌准备午饭的吧?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找来。在这儿不用拘谨,我和学斌都不是(ài)拘谨的人,家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和讲究。” 苏瑾瑶听得一阵阵窝心,慢慢的点头算是都听进去了。然后才舒了口气道:“他说他要吃粥,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菜给他吃。但是不能是辣椒一类的,他的胃还是受不了。” 高老爹道:“有芋头、山药、土豆,还有几朵香菇和腊(ròu)。青菜就没有什么了,韭菜倒是种了些,可是他不能吃吧。” 苏瑾瑶就笑了,摇头道:“韭菜肯定不行,土豆、香菇和腊(ròu)拿来吧。你这儿有没有石臼,我把米捣碎了煮粥的话,对他的胃会更好。” “有,就是小了点。我现在就给你拿去。”高老爹赶紧点头,急忙忙的往小木屋跑。估计是翻腾了一会儿,因为屋里不时的传来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然后才见他一手拎着米袋子,一手拿着个石臼出来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这石臼有小西瓜大小,也不算小了。捣些米足够用了。 不过高老爹把东西放下却没有把石臼递给苏瑾瑶,而是一边往里倒米,一边道:“这种力气活还是我来做,瑾瑶你去陪学斌一会儿吧。等捣好了我叫你,你再来煮粥。” 苏瑾瑶被高老爹这句话说得更不好意思了,赶紧道:“我也不是只给他一个人准备午饭的,我们也得吃啊。我要待到晚上才走呢。看到他把晚上的药也吃了,(qíng)况稳定了我才放心回去。” “那也好。”高老爹点点头道:“有个大夫在(shēn)边守着,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就大力的开始捣米,也没有再说让苏瑾瑶去陪古学斌了。估计他是觉得苏瑾瑶待的时间长,不急于一时吧。 苏瑾瑶也没有闲着,把香菇摘好、洗净,再和腊(ròu)一起切成丁,又削了两个土豆,准备做个土豆泥。香菇和腊(ròu)调成汁,浇在土豆泥上。不过,土豆要是一整个在锅上蒸要很长的时间,索(xìng)就切成片蒸,可以省不少的时间。土豆蒸熟了,再用刀面压成泥,一样的好吃。 另外又泡了些米,准备做大米饭,一会儿可以用香菇和腊(ròu)做的汁来个盖浇饭嘛,也(tǐng)好吃的。 不过这次苏瑾瑶记得腊(ròu)是腌咸的,所以特意没有再加盐,以防像上次一样来个特别重口味的,让古学斌笑话自己的厨艺。 苏瑾瑶和高老爹忙着做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学斌披着衣服自己出来了。不过大概是没有力气远走,就坐在小木屋的门槛上看着苏瑾瑶那纤瘦的背影却忙忙碌碌的,心里泛起一阵的甜蜜。 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门槛上一脸笑意和幸福的古学斌,阳光下的美少年显得苍白又憔悴,可那绝美的笑容像是绽放在冰山上的雪莲花一样,美的令人窒息,又有一种傲世的清澈。 “瑾瑶,对学斌好一点。”高老爹突然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应该只有他和苏瑾瑶两个人能够听到。 苏瑾瑶微微转头,就看到高老爹一边捣着石臼里的米,一边也是看着古学斌的方向,轻声道:“学斌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娘亲,又被人陷害中了剧毒,忍受了很多大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所以我希望他能够有个平平安安的下半生就足够了。再多的,我们也不敢去奢望。” “嗯,我知道。”苏瑾瑶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是希望有个平静而温暖的人生呢。 “不过……”高老爹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在苏瑾瑶的(shēn)上看了看,道:“虽然你们都还小,不过要是有了娃娃就生下来吧。舅舅愿意帮你们养着。” “噗”苏瑾瑶差点一个跟头栽到砧板上,手里的菜刀都差点掉了,回头对高老爹道:“舅舅,您想多了,您见过我这么小的丫头就生娃娃的吗?” “没有。”高老爹认真的摇了摇头,但立刻又点点头道:“不过,你是大夫啊。” “这个和是不是大夫没关系,我还没长大呢。”苏瑾瑶把手里的菜刀使劲儿的剁了一下砧板,这才让高老爹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苏瑾瑶就觉得,原本高老爹还是一个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又不拘泥于世俗礼教的舅舅形象。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发现,那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了。她都怀疑是不是古学斌偶尔用得那些个过激的小动作,都是这个不靠谱的舅舅教的?不然,他一个小(pì)孩,懂个(pì)生娃娃? 见苏瑾瑶微微磨牙的动作,高老爹用扶着石臼的手搔了搔后脑勺,笑道:“瑾瑶,我只是那么一说。舅舅是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可以尽快的开枝散叶呢。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或许你害羞的话,我们可以早早去你家提亲,把你们的事定下来?” “舅舅,你觉得我爹会同意吗?那我娘同意吗?”苏瑾瑶不得不把她去世的娘亲抬了出来。 高老爹微微一怔,眼神暗了一下便摇了摇头道:“你娘一定不愿意你卷入这场纷争的。” 纷争?苏瑾瑶敏感的微微一缩瞳仁,她似乎是抓到了一丝什么。但敏感如她,立刻就想到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qíng)还是不要去追究的好。一些目前看起来很平衡的东西,却真是牵一发而动全局,只要稍有偏差,就会朝着你意想不到的那个方向发展下去,再也不可挽回了。 所以苏瑾瑶虽然好奇其中的原因,却更能够理智的让自己不去碰触。毕竟,她还是可以把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的,有时候她就只是苏瑾瑶,理应保持那份冷静的判断和明智的选择。 既然高老爹不再提,苏瑾瑶也就不再问了。亲事她不是不考虑,只不过那真的还是几年以后的事(qíng)呢。 苏瑾瑶从来没想过会一头栽入感(qíng)的漩涡而不可自拔。她会选择(ài)人,会认真而且努力的维护(ài)(qíng),但她也不会太过盲目,总要给自己留下一份余地和保留的。 或许太理智的感(qíng)不能算是(ài)(qíng),可苏瑾瑶却恰恰觉得,盲目了反而不能真正认清(ài)(qíng)。越是珍惜的,就越想尽量的拥有,更不想盲目的选择之后让自己将来有一个后悔的理由。(ài)了,她从来都不会后悔,选择也是一样。 高老爹把石臼里的米捣碎了,看看略微失神的苏瑾瑶。从这个少女的眼中能够看到太多太多的东西,可又觉得她的一切都是不可判断的,让人觉得那眼神冷静、深奥,令人难以捉摸。 直到古学斌站起(shēn)朝这边走过来,苏瑾瑶才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迎过去,问道:“不是坐的好好的吗?怎么起来了。” “我又不是纸人,还不能动了?我是见你们忙着,想要凑个(rè)闹。”古学斌走过来,径直走到高老爹的(shēn)前,挡住了舅舅对苏瑾瑶探究的眼神。 聪明如他,只是远远的从两个人的眼神中,就看出了几分的猜测与回避。也只有古学斌明白,苏瑾瑶的(shēn)上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如同他的秘密一样,也是不容探究的。 所以他要及时的走过来,以免那个秘密被舅舅不经意的碰触了,他就再没有靠近她的机会了。 古学斌的到来,足以让苏瑾瑶和高老爹之间的种种探究都隐匿下来。不是说高老爹不喜欢苏瑾瑶,而是因为喜欢,反而担心她会带给古学斌过多的麻烦。 可毕竟又是一对璧人,高老爹也着实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索(xìng)就先压着,看看他们两个自己的意思吧。这种思想,估计苏瑾瑶若是猜到了,也该为这个宽宏的舅舅点个赞了吧。 古学斌不是个好吃的人,但苏瑾瑶做的饭菜他都有食(yù),这不是哄她开心的,而是他的胃骗不了自己。 见苏瑾瑶蹲在灶下烧火的背影他也觉得清丽脱俗;见她切菜的动作都觉得流畅优雅;就连她偶尔搅动汤汁,盛一点汤尝试一下咸淡的动作都那么可(ài)(jiāo)丽。简直觉得看着苏瑾瑶围在灶台边的(shēn)影无一不美,鼻息间嗅着的饭菜香气又是那么的真实。 “咳咳,学斌,你坐下吧。”高老爹看不下去了,让了个位置给自己的外甥。这小子那眼神只怕再看下去都有几分的如狼似虎了。到底是长大了,心思不同了,居然知道往女孩子(shēn)上打主意了。 古学斌坐下来,看了一眼舅舅,脸也微微的红了。却见高老爹朝苏瑾瑶努努嘴,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的笑意。那是对这个苏家丫头的赞许之意。能够为一个男子洗手作羹汤,比为他对镜梳妆更为让男人心动。(shēn)为一个男人,高老爹也明白这种暖心的滋味。 苏瑾瑶自然不知道高老爹和古学斌之间暗自的赞许和得意,只是一回头,就见古学斌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而高老爹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舅舅呢?要开饭了。”苏瑾瑶一边搅动着捣碎的米熬成的粥,一边问道。 “他去找几枚野鸡蛋。顺便看看有什么山货采来,晚上可以加个菜。”古学斌不能说舅舅是故意离开的吧。舅舅还能这么识趣,这么有眼色,古学斌的确佩服啊。 “那要多久啊。饭菜会凉的。”苏瑾瑶慢慢的把灶下的火撤掉,让小火把锅里的粥煨熟,这样熬出来的粥更加软糯,也更养胃。 古学斌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太久的,舅舅没说到山里去打猎,应该就是在附近转转。不过舅舅说了让你先吃,不必等他了。” “那我先给你盛了粥吃吧。你的胃不(jìn)饿。”苏瑾瑶说完,把之前调好的香菇腊(ròu)汁浇在土豆泥上,又给古学斌盛了一碗粥。 因为米是之前捣碎的,所以粥很糯,熬煮的很细腻,几乎看不到米粒,就跟迷糊一样。可以说是入口即化,直接入喉的甘香。 古学斌看着土豆泥,却觉得更新鲜,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勺子捅了捅,笑问道:“这是个什么?看着(tǐng)好吃的,还是软绵绵的?”“土豆泥啊。这个对胃也好,就是腊(ròu)需要多嚼一会儿,不过我已经尽量切的很碎了。你慢慢的吃就好。我尝过了,不咸的。”苏瑾瑶特意强调不咸,是真的怕古学斌的口味太淡了。 第16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抿嘴一笑,道:“其实从上次吃你做的烤鸭开始,就连我舅舅都赞你的手艺好呢。放心吧,上次你放多了盐巴的事(qíng),我早就忘了。” “忘了还提,安得什么心?”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不过却是一副(jiāo)嗔的模样。 古学斌笑盈盈的痞子样,朝苏瑾瑶张张嘴,道:“粥会不会烫?你要吹凉了喂我吃。” “吹凉了喂你吃?”苏瑾瑶坏坏的一笑道:“我就怕吹凉了之后,多的你喝不完。” “一碗粥,怎么会喝不完?”古学斌一脸的不信。 “口水都吹进去了,怎么喝的完呢?”苏瑾瑶说完,自己先笑了。她看着古学斌微微一变的脸色,觉得真是有趣。 古学斌故意摆出一张苦脸,就是想要看着苏瑾瑶笑的模样。然后才道:“既然这样,何必让你费力吹出来呢,我自己去吃就好了。”说完,就伸臂将苏瑾瑶拉到了(shēn)边,探(shēn)过去就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不过却在苏瑾瑶挣扎之前,古学斌又将她放开了,稳稳的扶正了她的肩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瑾瑶愣住了,看着古学斌却有脾气发不出来。明明应该吼他,骂他“不正经”,可偏偏人家现在一脸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模样,就好像他刚刚没有突然亲过自己似的。 “你,你,你不能再这样了。”苏瑾瑶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是啊,我知道。刚才是我错了。”古学斌很认真的点点头。 古学斌竟然会主动认错?这回苏瑾瑶也懵了,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海绵上,无处着力了。 可接下来古学斌却道:“我不该在你端着(rè)粥的时候亲你的,万一洒了粥,烫了你我会心疼的。等一会儿吃饱了,我也有力气了,再好好的亲你。” “去死吧你。”苏瑾瑶恨不得把手里的粥碗扣在古学斌的脑门上。这家伙就没有一刻的正经。 亏得当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死板、冷澈的傲(jiāo)货。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死不正经的小流氓。 小打小闹不断,可终究苏瑾瑶还是把手里的粥喂给古学斌吃了。就是喜欢他无赖似的纠缠,喜欢他时不时的逗弄自己,却也经常狠狠的回击,惹得古学斌也一样的脸红不已。 苏瑾瑶终于发现,古学斌的无赖在嘴上,总要讨到些便宜才甘心。 而她的狠可是真正的,要是古学斌把她惹急了,她就直接去扯他衣领,看着古学斌那白皙漂亮的锁骨微微吞咽一下口水,古学斌立马就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模样,还会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赶紧把衣领拉好。 这么好玩的一块宝,苏瑾瑶怎么能不喜欢呢。只要她发威,古学斌还是老老实实的小病猫一只嘛。 “瑾瑶,你也吃点啊。别等舅舅了。”古学斌吃饱了,胃也舒服多了。加上苏瑾瑶的手艺确实好,比舅舅只会用白水炖菜,再洒一些盐巴在里面可好吃多了。 苏瑾瑶却看看四周的竹林,道:“不如我们去竹林转转吧。” 古学斌如此聪明,自然就一下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在找解毒的方法。便点了点头,道:“走吧,去竹林。” 但是站起(shēn)来,古学斌又虚弱的摇了摇(shēn)子,故意柔声道:“可是,瑾瑶,你要扶着我。” “能走就去,不能走就屋里睡觉去。我自己去。”苏瑾瑶当然知道古学斌是故意的,瞪了他一眼,转(shēn)就走。 “好吧,能走。谁让我有个狠心的媳妇呢。”古学斌立刻追上了苏瑾瑶,一手拖住了她的手,和她紧紧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去拉披在肩上的衣服,忙着把胳膊(tào)进袖子里;又换另一只手和苏瑾瑶的手紧紧扣住,去(tào)另外的一只衣袖。 就算是两只手换来换去的别扭,古学斌都一样没有放开苏瑾瑶的手。 倒是苏瑾瑶忍不住了,停下脚步看着他把衣衫(tào)好了,才伸出手去打算帮他把衣领扣好。 可古学斌的一只手还紧紧拉住她,让她根本就空不出手来。苏瑾瑶只得道:“松开一下啊,我帮你扣扣子。” “不松开,你一只手,我一只手,也能扣得上。多拉一会儿吧,我舍不得放开片刻。”古学斌竟然执拗到如此地步,不过却让苏瑾瑶的心再次狠狠的一甜。 苏瑾瑶不再说话,只是红着脸伸出那只没有和古学斌握住的手,与他的另一只手配合在一起,把他的领扣给扣好了。 古学斌笑了,那柔和、温暖的笑意仿佛是树叶间透下来的金色阳光,把周围都照得暖洋洋的一片。听到他得意的道:“看吧,真的是我的贤内助,和我共用一双手都这么协调。” “你要是放开我的手,更协调。”苏瑾瑶白了他一眼,却止不住还是满心的甜蜜。这种感觉,真的好甜、好暖。 竹叶的绿比之树叶更多一分脆、少了一份刚,显得柔和而翠绿,清新的让人心醉。那淡淡的竹叶香气更是胜过甜蜜的花香,虽不醉人,却足够清心。 苏瑾瑶喜欢这种咸淡中的清雅,尤其是与古学斌十指紧扣的走在这竹林之中,更是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古学斌也安静下来,之前的喧闹似乎被这清雅的竹意取代了,只留下他俊美的侧颜和紧抿的唇瓣,显出一份少年独有的任(xìng)和张扬,犹如滴在竹叶尖的清露,静透的使人不忍沾染。 “瑾瑶,你说这竹林会有什么玄机?”古学斌跟着苏瑾瑶走了一段,不由得好奇问道。 苏瑾瑶微微摇头,不想骗古学斌说她有所发现。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她是不会空口说出一份希望,让古学斌有太高的寄予的。因为她也怕希望太大、失望太大,怕还是少年的他难免会觉得沉重。 见苏瑾瑶默默地摇头,古学斌反而没有叹气或是失望,只是轻轻的用小手指的指尖刮了刮苏瑾瑶的手心,柔声道:“找不到关键也不要紧,我只希望和你在这里多走一会儿。瑾瑶,你若是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们就在这竹林里安家。一切都是清净又自然的,无尘无垢,无关权利、生死,只要你有我、我有你,便是一个天下、一世的永恒。好吗?” 苏瑾瑶怔了一下,愣楞的抬头看着古学斌。这番说辞雅而不俗,耐人寻味,可又是真正的(qíng)深意切,使人心湖泛起波澜。她可是从未想过,与古人谈恋(ài),会听到这般大气磅礴的甜言蜜语,竟是关乎生死、关乎天下。 “傻瓜,我不是要一直隐瞒下去,只是想着瞒一时对你也是好的。在提亲之前,我总是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你。若是你愿意与我同生死、共富贵,我才真正的与你爹去提亲,否则,便是骗了你,误了你,负了你。”古学斌说完,伸手抚上苏瑾瑶的发丝,又将手勾在她的手上,按住她靠向自己,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吻的不轻不重,却犹如他说出这番誓言时的郑重其事,并没有半点的虚(qíng)假意。 苏瑾瑶从来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但是她在这一刻,对古学斌深信不疑。她只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就仿佛能够触摸到他那颗蓬勃跳动的心。 “滴答”一声极细微的轻响,继而是一滴水珠落在了苏瑾瑶的额头上。就在古学斌刚刚吻过的地方。 那里原本有他留下的浅浅温度,此时被清凉的水滴落上,倍感清凉。 “下雨了?”苏瑾瑶不解的抬头看去,就发现头顶还是艳阳高照,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天上更是连云彩都没有一片,怎么会下雨。 “呵呵”古学斌轻轻笑道:“是竹虫。这种虫子附在竹叶背面吃竹叶里的汁液营养,因为竹虫多了,就会有这样的水滴落下,就好像是一滴雨水。但其实是竹叶的营养。” 苏瑾瑶微微蹙眉,用指尖将额头的水滴沾了下来。果然是清清净净的一滴“水”,嗅一嗅没有任何特殊气味,用指尖捻一下也不沾手。苏瑾瑶又将指尖往嘴边送,想要用舌尖(tiǎn)一下试试味道,却一下被古学斌抓住了手腕。 “瑾瑶,我来。”古学斌说完,就着苏瑾瑶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轻轻一(tiǎn)。 苏瑾瑶的脸顿时红了,但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她知道,古学斌是怕这竹虫蛀出来的水里有什么毒素或是不好的东西,所以他是在替她尝试。 苏瑾瑶的表(qíng)紧张极了,静静地看着古学斌。却见他眉头也是皱着的,继而轻轻摇头道:“没有任何味道。” “只是普通的水吗?”苏瑾瑶却又觉得不是。抬头又看了片刻,她对古学斌道:“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瑾瑶,我去吧。”古学斌这才松开了苏瑾瑶的手,争着要上去。 苏瑾瑶却按住了他,摇头道:“不行,你不是大夫,不会明白要注意什么地方。比如叶子变化的颜色,虫子的形状,甚至是虫子分布的多寡都有讲究。还是我上去。再说,你要在下面接着我,万一我脚滑了,手臂无力的时候,你要接住我啊。” 古学斌立刻点点头道:“好,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看古学斌那无比认真的样子,苏瑾瑶点了点头,一脸的信任。她根本就不想告诉他,就算是让她倒着爬上去,这个高度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苏瑾瑶故意做了一番准备活动,比如伸展运动和跳跃运动。比较方便的是她今天没有穿娘亲做得裙子,而是以前的旧衣服,短褂和长裤。又比划了一下竹子的粗细,然后才开始往上爬。 爬了几步才一人来高的时候,古学斌突然就问了一句:“瑾瑶,你没吃饭就出来了,是不是怕太重了爬不上去?” “你闭嘴。”苏瑾瑶差点给他气的岔气。她根本就不胖好吧,甚至可以说是营养不良的偏瘦。还想要趁着还能发育多吃点,好长的玲珑有致一点,没想到古学斌竟然这样说她。 可是微微低头,就看到古学斌笑盈盈的抬头看着自己,苏瑾瑶顿时明白了。这个高度并不危险,古学斌故意这样说就有让自己摔跤的嫌疑了。而且自己摔下去,无疑就会摔进他的怀里,这个坏小子。 不过,苏瑾瑶可不会拿自己和古学斌的安全开玩笑,更不会随便找个不合适的机会撒(jiāo)。向上爬的时候还是认真对待,不会故意摔下去博得呵护就是了。 越爬越高,古学斌果然不再逗她了。而是用更为严肃的表(qíng)认真盯着苏瑾瑶的高度,同时也在不停的调整着自己所在的位置,以便苏瑾瑶真的手滑了,他可以准确无误的将她接住。 “瑾瑶,有什么发现?已经够高了,不要勉强,不行就下来吧。”古学斌忍不住提醒道。 “不要紧,还差一点就到了。我已经可以看到虫子了。”苏瑾瑶说着,又轻盈的向上窜了一点,然后用手去碰触竹枝和竹叶,应该是有所发现。 古学斌却看着着急,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不要乱碰,用丝帕垫着手。” “知道了,放心,我可以确定这些虫子没有毒。”苏瑾瑶说完,竟然又爬高了一截。 古学斌的心也彻底悬了起来,不再说话甚至还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苏瑾瑶的(shēn)形。 又观察了一会儿,苏瑾瑶还换了几个角度,然后才道:“好了,我现在下去。” “慢点,如果抓不稳就放手,我一定可以接住你的。”古学斌再次大声的叮嘱着。他真担心苏瑾瑶那细瘦的胳膊能否支撑她的(shēn)体顺利的滑下来。 只是古学斌话音刚落,就见苏瑾瑶突然间松开了双手,(shēn)子猛的向后一仰,头朝下就栽了下来。 古学斌只感觉魂飞魄散,紧跟着就朝前冲过去,双手大张着,想要将苏瑾瑶接住。 然而,跑到近前才发现,苏瑾瑶并没有掉下来,而是用双腿攀在竹子上,用了个倒钩滑降的动作。 等古学斌跑到了近前,苏瑾瑶也已经滑到了与他齐平的高度。 就在两人面对面的瞬间,苏瑾瑶双脚用力一勾停住了(shēn)形,同时张开双手迎向了古学斌,勾住了他的脖颈拉向了自己,以倒立的姿势吻上了他的唇。 古学斌愣住了,口中是温香滑柔的唇舌,眼睛却看着的是苏瑾瑶微微敞开的领口,那修长的脖颈犹如天鹅般优美,皮肤细腻如凝脂。就连她颈侧微微跳动的脉搏都能够看得清楚。 苏瑾瑶也一样看到的是古学斌的脖颈,看到了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和紧张时候下咽口水时喉结的滑动。那种感觉无比的美妙又神奇,比之从前面对面亲吻时看到对方的眼神或是轻颤的睫毛更能令人心动。 但也只是亲吻了这一下,苏瑾瑶就微微一笑,将古学斌推开了。在他还愣愣的时候,双手扳住竹子撑稳(shēn)体,足尖再用力一踏,整个人从竹子上弹起后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在古学斌的头上方飞跃过去,稳稳的落在了他(shēn)后的地上。 等到古学斌回头的时候,苏瑾瑶已经从(shēn)后将他抱住了他的腰,笑道:“我没事,这个高度简直小意思。“ “你是要吓死我吗?以为亲了我一下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古学斌突然极为认真的沉声说道,继而拉开了苏瑾瑶拥住他的手。 “我没事啊。我只是觉得这样(tǐng)好玩儿的,想要逗逗你嘛。”苏瑾瑶笑嘻嘻的,其实刚刚那样亲吻的感觉,真的好刺激哦。尤其是看到古学斌那上下滑动的喉结时候,简直(xìng)感的让她想要咬掉他的舌头。 “不,你不明白我当时的心(qíng)。我有多怕,你不知道。”古学斌还是冷冷的,甚至是半眯起瞳眸,冷冷的看着苏瑾瑶。 “我就是开个玩笑。”苏瑾瑶突然就意识到,好像是自己玩儿大了。古学斌太过在意自己了,刚才他应该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了。苏瑾瑶只得再次解释道:“你该相信我的,这个高度对我来说真的没关系。” “可我只知道你不会轻功,你还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尤其是……”古学斌咬着牙停了一下,可以看到他咬紧牙关时鼓起的下颌骨,让他显得更为刚(xìng)、霸气,继而又说道:“尤其是在我还没有痊愈的时候,我怕我现在的力量不足以救回你。我怕我的微微一个闪失,让你受伤。” 说完,古学斌用手按了按额头,低垂的眼睑显出无比的落寞和神伤。然后摆摆手道:“回去吧,瑾瑶,我该吃药了。” “我……真的没事。”苏瑾瑶却发现,她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了。 她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吻,喜欢他对自己的甜蜜。所以她就肆无忌惮的以为他可以包容所有的所有。可她忘了,太过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拿自己喜欢的人开玩笑,即使是那个人自己拿自己开玩笑。 第16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次,她用安全做游戏,让古学斌受到了惊吓。 古学斌默不作声,却还是走过来牵住了苏瑾瑶的手,和她一起往回走。 这一刻,苏瑾瑶发现古学斌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而且是冰凉冰凉的冷汗。 “学斌,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苏瑾瑶第一次用了撒(jiāo)的招数,牵着他的手,微微的摇晃着。只是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 古学斌默不作声,继续朝前走着。冷漠又傲(jiāo),霸气十足到令苏瑾瑶都不敢再出声了。 一直走到空地的边缘,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小木屋了,苏瑾瑶猛地拉住了古学斌的胳膊,不肯再往前走了。 古学斌仍旧是紧抿着唇,转回头看着苏瑾瑶。眯起的瞳眸带着疑问,却仍旧一句话不说。 “好吧,我承认自己刚才做的不对。可是你如果要因为这个一直不理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不要看你的脸色,也不要你舅舅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的,好尴尬。我回家去了。”苏瑾瑶口气都是(jiāo)嗔的,还带着点委屈。 苏瑾瑶从不认错,即使明知道是错也要向前,即使付出过生命。 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知错就要改,却还是看着古学斌的冷脸她受不了。她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如果他不能原谅,自己绝不一再的低头。 然而,苏瑾瑶没想到的是,她这通小脾气发完,古学斌攥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趁着苏瑾瑶嘟嘴生气的功夫,猛地把她的脖颈圈住,狠狠的,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疼!疼到苏瑾瑶忍不住抽气。她受过最重的伤也没有这样疼过,好像唇瓣都被咬裂了一样。 但下一刻,又柔又滑的舌轻轻的扫过她的痛楚,再稍稍的挪开一点点距离,古学斌哑着嗓子沉声问道:“疼吗?刚才我的心比你现在疼一万倍。” 苏瑾瑶张口要解释。可古学斌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深深的吻过一遍之后,才抵着她的额头喃喃的道:“我不说话,是因为心里怕的厉害。我怪你让我受到惊吓,却是恨自己还不能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你。瑾瑶,求你,让我好起来,我要保护你,我不能再有这样无力又无助的感觉了。我希望将来哪怕你闯祸,都有我来扛,而不是担心自己不够承担你的所有,不能让你肆无忌惮的胡闹。” 仍是没有给苏瑾瑶开口的机会,古学斌又啄了她的唇瓣一下,继续道:“我从不求人,就如同你从不认错一样。” “轰隆”一声,苏瑾瑶的心房被敲开了一个洞,灌入满满的都是知心的甜蜜。 苏瑾瑶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如此懂她。可古学斌竟然知道,她从不认错。 他从不求人,就如同她从不认错一样。就是这句话敲动了苏瑾瑶的心房,让她再次不得已的沉沦了。如此说来,他们已经是平等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现在知道了吗?以后千万不要拿你自己吓我。”古学斌说完,勾唇给了苏瑾瑶一个微笑,然后道:“真的要到吃药的时间了,你答应过陪我的,不要走了。” “不走。刚才说了,你不理我我才要走的。现在不走了。”苏瑾瑶说完,主动牵起了古学斌的手。还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刮去了他掌心的汗水,寻着他手心里的一丝温暖。 回到木屋前面,高老爹还没有回来。古学斌就道;“瑾瑶,你还是先吃饭吧。我去进屋把药拿出来。” 药都是每天一副,每次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煎三次之后再把三次的药汁混合,分成三次服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把药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而且一定要把三次的药汁混合在一起,否则药效就不够均匀了。 所以古学斌中午吃的药不用现煎,只要拿出来(rè)一下就可以了。 苏瑾瑶看看已经快要凉了的饭菜,索(xìng)就先吃一些,不打算一直等高老爹了。也许他晚上才回来呢,自己总不能饿着肚子一直等他。 古学斌端出一碗药,放在锅里隔水蒸了一下,然后就准备喝了。 苏瑾瑶虽然在学医术,可她却是从未吃过中药的。见到那黑褐色的一碗药汁就头仁疼,见古学斌喝药就只得把头转向了一边。 “瑾瑶竟然怕喝药啊。”古学斌轻声的笑问。然后就传来他“咕噜咕噜”喝药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可不怎么清脆悦耳,苏瑾瑶听着都觉得满嘴泛苦,心里也好一阵不是滋味,真心不想让古学斌一直这样遭罪了。 等到古学斌把药喝完,苏瑾瑶才转过(shēn)来。就见古学斌正在用清水漱口,同时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 “是不是胃又难受了?”苏瑾瑶赶紧起(shēn)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吃过东西已经好多了。”古学斌摆摆手,说得却是有气无力的。 苏瑾瑶心疼,一边抓住他的手,一边问道:“要不你还是回去躺着吧。万一一会儿疼得厉害了,总不至于摔了。” “不会的。”古学斌咬了咬唇,继续道:“有你陪着,你以为我会疼得在地上打滚吗?” 无奈,苏瑾瑶甚至用了点强制的口气道:“别逞强,我是大夫,你哪里难受就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傻丫头,我是男人,这点疼没关系的。我知道这样可以排毒,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样总比,总比毒(xìng)发作的时候要好多了。”古学斌喘了一口气才说完,然后就紧紧的咬住唇,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不对,这肯定不对。我以为只是胃部不适,可你现在的反应完全不对。”苏瑾瑶看到古学斌这样,才发觉事(qíng)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原本她以为只是药(xìng)猛烈,刺激了古学斌的肠胃,使他腹部疼痛,呕吐不止。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正常的排毒反应。 可是现在看来,古学斌疼成这样完全不是因为解毒而肚子疼,好像是全(shēn)上下都在疼? 但古学斌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除了咬着牙之外,甚至不敢用力去握苏瑾瑶的手。他是担心握疼了她。 “你才是傻瓜,这样严重怎么能忍着呢?吐出来,把吃进去的药吐出来。我可能开错药方了。”苏瑾瑶一边摇晃着古学斌,一边大声的叫着。 “没事,真的没事。”古学斌这个时候竟然犯起了犟脾气,咬着牙、青着脸,却一再的摇头。 “啪”苏瑾瑶一掌击在古学斌的胃部。这个手法很重,但击打的位置靠上,会令他胃部痉挛,同时产生呕吐。 “哇”的一声,古学斌被苏瑾瑶的这一掌给打吐了。药汁混合着胃液吐了出来,古学斌的脸色更难看了。 “喝水,大量的喝水。喝水之后再吐。”苏瑾瑶一边命令着,一边倒上一碗白开水,硬凑到古学斌的唇边,让他喝下去。 古学斌皱着眉头却没有反驳,但明显已经脱力的他竟然每次只能喝一小口水才能咽得下去了。 苏瑾瑶心疼的要命,却完全帮不了他。只能一再的给他倒水,催吐,直到三次之后,见他吐出来的都是清水了,这才掏出一块棉布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然后道:“我现在扶你进屋去,然后你好好的躺着别动,我回家去一下。” “瑾瑶,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吗?”古学斌晃悠悠的起(shēn),听到苏瑾瑶要走眼神微微发暗。 苏瑾瑶道:“我去去就回呀。我是去查医书,看看你这种(qíng)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种药的计量弄错了。” 古学斌的眼神这才有了些神采,问道:“你还回来?” “当然,我答应了陪你到晚上的。放心吧,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苏瑾瑶说完,扶起古学斌道:“慢慢走,别着急。你躺着应该没事吧?不过记得,别睡着。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苏瑾瑶又四处看看,道:“如果你舅舅这时候回来就好了。他总能照顾你一下的。” 古学斌点头笑了笑,那笑容实在是憔悴不堪、令人心疼。他却轻声道:“瑾瑶放心吧,我不会睡的,一定会等你回来。” 苏瑾瑶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有些不能呼吸的痛。她第一次明白,在乎一个人、看到他难受的时候,自己也真的会一样的心痛,甚至比他更疼。 把古学斌扶回到木屋的小(chuáng)上,古学斌终于不再逞强,一歪头就躺了下去,可见他真的是撑不住了。这不是他能不能坚持的问题,而是(shēn)体本能的自我保护。 苏瑾瑶给他盖上了被子,想了想又随手拿了个杯子塞到他手里,说道:“攥着这个杯子,不要让它掉了。记得哦,我回来的时候,杯子不能掉在地上,不能摔碎了。” “我知道,我不会睡着的。”古学斌虚弱的点点头,却还是尽量勾唇一笑。 苏瑾瑶忍不住低下头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才转(shēn)出了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发足狂奔而去。 她要抓紧时间,拿来医书之后对照古学斌的(qíng)况好好给他诊断。现在苏瑾瑶脑子已经一团糟,甚至那么好的记忆力都已经想不起医书上的任何一段话了。 可以说,从穿越过来之后,苏瑾瑶纵使一再的锻炼自己,也从来没有一口气跑的这么快过。完全是不遗余力的往家跑,进门的时候,除了大口的喘气就只是觉得喉咙发干,(xiōng)膛好像火烧一样。 “二姐,咋了,有狼追你?”小城儿拿着本书,正坐在院子里看着。见苏瑾瑶急急地跑回来就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往门外看看,担心苏瑾瑶是被什么给吓成这样。 “没事,我没事,就是忘了带一样东西,着急回来拿而已。”苏瑾瑶摆摆手,说话都是哑着嗓子的。 “瑾瑶,咋了?忘了什么这么急?”苏显贵那屋的窗子也开着,一见苏瑾瑶这样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忘了带一本书了。我上山采山珍,就看到一株特别的草药,觉得(tǐng)珍贵又怕弄错了,就回来拿药草书对照一下。”苏瑾瑶随意扯了个谎,就进屋去拿她的医书了。 除了娘亲留下的那本医书手札,苏瑾瑶把之前买的那几本药草书也一并拿着,又把那包银针也带上,找了一块包袱皮就包在了一起,往肩上一挎就要出门。 小城儿聪明,觉察出苏瑾瑶不对劲儿,可是看了一眼苏显贵也在从窗口看过来,就放下手里的书道:“二姐,我跟你上山看看吧。要是危险的地方我还能给你帮个忙,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苏瑾瑶摇头道:“别了,危险,你留在家里看着爹吧。” “没事,瑾瑶你去吧。你大姐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苏显贵赶紧摆摆手,又叮嘱道:“你们两个都小心点,别摔着了。实在不行就都回来,可别逞强。” 小城儿也紧紧跟着,拉着苏瑾瑶的衣襟儿道:“二姐,放心吧,我一定不给你拖后腿,还能尽量给你帮忙的。再说,万一有什么事的话,我还能回来给爹送个信。” “去去,别胡说。”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不过想想他说的也对,或许真的能帮上一点忙。便点点头道:“那行,走吧。” 然后又对苏显贵道:“爹,你放心,我们去的地方不危险,就是路有点远。我跑回来也是怕再回去的时候天色晚了,不好分辨草药的样子。如果我们采了草药回来,估计天都黑了。你和大姐先吃饭,不用等我们了。我们就算是回来晚点,还有小城儿给我做伴儿呢。” 苏显贵点点头道:“那行,爹知道了。爹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去吧。” 苏显贵同意了,苏瑾瑶也松了口气。拉着小城儿就往村外跑。 一口气跑到快竹林外,小城儿才拉着苏瑾瑶站住,也是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二姐,二姐夫咋了?你这么急,不是他掉在茅坑里了吧?” “不是。”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根本连和他抬扛的力气都没有。趁着喘气的功夫,简单扼要的解释道:“古学斌(shēn)子不太好,所以一直长不高。我试着给他开了点药,结果弄错了,他中毒了。我就想再查查医书,看看究竟哪里不对劲儿。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说我能不急嘛。” “啊!二姐,你的胆子可够大的,竟然敢看着医书就抓药,还给二姐夫吃了?”小城儿那表(qíng),分明就是在说苏瑾瑶“谋害亲夫”了。 苏瑾瑶拍拍(xiōng)口,跑了这么一个往返,以她目前的体力也已经是到达极限了。好在进了竹林不远就到小木屋了,才有功夫说上这么几句话,所以都没力气和小城儿分辨了。 苏瑾瑶不等到喘匀了这口气,就拉着小城儿又往前跑。小城儿虽然也来过这边,但从来没有穿过竹林去过小木屋,所以跟着苏瑾瑶往这边来的时候还有些心悸,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拉住苏瑾瑶道:“二姐,爹说不要来这边……” “没事,这里的高老爹其实是个(tǐng)好的人,很和善。”苏瑾瑶顾不得解释太多,就道:“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先回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就出来接你?或是你就回家去吧。” “不,我陪你,二姐。万一二姐夫有什么事,我也能给你帮忙,你们男女授受不亲的。”小城儿说的很认真,说完便跟着苏瑾瑶继续往前跑。 当苏瑾瑶跑到空地上,距离小木屋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分明是什么瓷器摔碎的声音。 苏瑾瑶的脚步猛地一顿,愣楞的看向了木屋。一直狂跳的心骤停了一下,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是杯子!一定是临走时她让古学斌攥住的那个杯子。 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一个人体力完全透支,或是因为某种原因处于危险的休克状态之前,如果让他一再的坚持是很难光凭着意志坚持下去的。苏瑾瑶给他一个杯子,也是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杯子上面去,即使有短暂的休克或是昏迷,他记着要握紧杯子的时候,在手稍微松开一点的时候就会突然醒来。 就好像是上课打瞌睡,总是在要睡着的一刻又突然间醒过来了。所以在夏天的教室里,就经常看到有同学一下一下的点头,那就是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又突然警醒过来了。 那现在杯子已经掉了,是古学斌睡着了,还是…… 苏瑾瑶不敢想,放开小城儿的手就直接冲进了木屋里,同时叫着古学斌的名字。 可是苏瑾瑶看到的并不是已经昏睡或是晕厥过去的古学斌,而是看到他斜倚在(chuáng)边,正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瓷片划在了手臂上。 “傻瓜,你在干嘛!”苏瑾瑶吓着了,抢步过去就抓住了古学斌的双手,一使劲儿捏掉了他拿着碎瓷片的手,另一只手按紧了他的伤口。 可鲜血依然涌了出来,几乎是一下子就把苏瑾瑶的手都沾湿了。 第16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进来,给二姐帮忙。”苏瑾瑶朝外面大声的喊着,反手就给了古学斌一记手刀,敲在脖颈上。 古学斌眼睛瞪了一下,随即就被苏瑾瑶的手刀给劈晕了。 小城儿跑进来也是一脸的惊慌,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苏瑾瑶这么急切又暴跳如雷的声音。但是看到苏瑾瑶满手鲜血的样子,更是吓了一跳,跑过来气道:“这小子敢伤你!”说罢,抬手就要打。 苏瑾瑶赶紧空出手来挡住小城儿,道:“不是他伤我,是他自杀。” “啥?自杀?”小城儿懵了一下,这才看清楚,苏瑾瑶一直捏着古学斌的手腕,是古学斌的手在流血。 “那要咋办?”小城儿没见过这种场面,刚才以为是古学斌欺负苏瑾瑶才拼命似的冲上来的。可是见苏瑾瑶没事,又见古学斌流了这么多血,顿时就有些害怕的又退后一步。 “别怕,小城儿,你是男子汉。帮二姐找块干净的白布,我给他包扎一下,我现在不能放手,他的血流的太多了。”苏瑾瑶说完,愣住了,低头看看古学斌流血的手臂,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手松开了。 她刚刚说不能松手,是为了按压住古学斌的血管,以免割腕之后血流失太快,让他的(shēn)体一下子撑不住。 可现在冷静了一点才突然发现,古学斌不是割腕自杀,因为他割伤的是自己的手臂,而不是内侧的手腕。 当时苏瑾瑶冲进来的时候,古学斌的手就已经划下去了。她真是关心则乱,见到血就第一反应是古学斌忍受不住疼痛而割腕自杀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应该只是为了用疼痛刺激一下,以免在自己回来之前睡着吧。 小城儿挪动着步子,试图找到苏瑾瑶要的白布。但实际上他脑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知道白布往哪儿去找。直到看见苏瑾瑶放开了手,一脸惊讶的样子,才小声问道:“二姐?” “没事,我想错了。他的伤不要紧,不伤及(xìng)命。”苏瑾瑶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来,给古学斌把手臂上的伤裹紧。 同时,她看了一眼那道伤口,深是很深,不过还好手臂上没有重要的筋健,只是皮(ròu)伤。不过这个家伙也真是乱来,如果怕失去意识的话掐一把大腿也行啊,何必要划伤自己呢。弄得血糊糊的,让她担惊受怕了好半天。 再看看被自己一手刀砍晕的古学斌,苏瑾瑶微微吐吐舌头,估计着自己刚才的力道,算算大概他要晕厥多久。 “二姐,真的没事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小城儿这才凑过来,好奇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古学斌。而且,没有再叫他“二姐夫”了。 “是我刚才看错了,他不是自杀,是怕等不到我回来就失去意识,所以想划开一道伤口,用疼痛来清醒一下。”苏瑾瑶说完,舒了口气坐在(chuáng)沿上,伸手摸了摸古学斌的额头。 这次因为催吐及时,所以他没有再发烧了。而且脸色虽然憔悴,但是并没有那种中毒严重的青灰色。再给他把脉,脉象平和了许多,应该并无大碍了。 见苏瑾瑶一连串的专业动作,小城儿惊讶的咽了几下口水,然后才问道:“二姐,你真的在自学医术?” 苏瑾瑶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小城儿了,便道:“嗯,已经摸到一些门路了。之前你发烧的时候,不就是我上山采药把你治好的吗?” “可是二姐,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是……要……嗯了?”小城儿歪着头看看古学斌昏迷的模样,一脸的担心。 “不要紧。帮二姐打点水,我给他擦一下血迹,然后就把他叫醒。药方我还要再调配,这副药是不能再吃了。”苏瑾瑶利落的把古学斌沾了血迹的外衫拉下来,伸手就要解开他的里衣,结果被小城儿一把拉住了。 “二姐,男女授受不亲呢。”小树说完,走过来将苏瑾瑶拉开,他蹲在(chuáng)边的位置上,朝苏瑾瑶摆摆手道:“你去打水吧,我来帮他把(shēn)上的血迹擦一擦。二姐放心,以前我也照顾过爹,这些活计都会干。” “那……也好。”苏瑾瑶点点头,转(shēn)去打水了。走到门口又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小城儿,二姐谢谢你。” “二姐,你和我还用谢吗?”小城儿笑着说完,又继续手里的活了。但是想了想,又在苏瑾瑶迈出门槛的时候道:“二姐,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你会不会听。不过,我看他好像病的很重的样子。如果他一直好不了的话,我就不能帮你了。而且,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嗯。”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去了。她说不出多余的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倔犟、逞强。她也知道小城儿是为了自己好,小城儿的思想已经超出了同龄的孩子,许多的事(qíng)他也能够看的清楚明白。 但苏瑾瑶觉得她还想再尽力一次,再试试自己的医术。她不是把古学斌当成实验品,而是当成她心里喜欢的人去努力。 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她会去找寻程泽大夫说的那个神医的线索。那个神医可能是娘亲的师父,或许找到他古学斌就还有恢复的可能。 可这些话,她不想对小城儿说,因为小城儿会担心。何况要和古学斌去找神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qíng),她总要把家里安顿好才行。 苏瑾瑶去打水,不过没有用冷水,而是吹燃了灶下的火,把水温(rè)了一下才端进来,放在小城儿的手边。 古学斌还在昏迷着,也可能是之前太过虚弱直接睡着了。苏瑾瑶也没有叫醒他的意思,这样昏睡也是恢复体力的最好办法,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小城儿果然手脚很麻利,把古学斌(shēn)上的里衫也解开,脱下来,就用温水给古学斌把(shēn)上的血迹擦拭了一遍。 苏瑾瑶没有多停留,看了一眼古学斌那白皙又消瘦的(xiōng)膛,脸一红就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 衣服上的血迹要趁早洗才不会留下痕迹,苏瑾瑶把衣服洗净,晾好,这才进屋去。就见小城儿已经把古学斌放平在被子里,盖的(tǐng)严实的。 小城儿见苏瑾瑶进来,道:“二姐,给他擦拭干净了。不过我没翻这里的东西,不知道他的衣服在哪儿。还是就让他这样躺着睡呢?” “就这样吧。”苏瑾瑶觉得男人打赤臂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古学斌是中毒又不是感冒,这样睡一觉反而比穿着里衣舒服点。 小城儿点头,拉着苏瑾瑶退了两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那个高老爹什么时候回来?你还要再给他开药方吗?” 苏瑾瑶其实也在纠结这个问题,蹙眉想了想道:“高老爹上午的时候就进山去了,估计不到晚上不会回来。我们暂时先照顾他吧。他估计到黄昏的时候也能醒过来了。我现在还不敢开药方,不过我想试试针灸。” “针灸!”小城儿惊讶了一下,不过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古学斌,知道自己刚才声音有点大,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二姐,你确定可以用那种针扎他几下就好了吗?” “不确定,所以还要再尝试一下。而且用银针解毒的话,现在恐怕我还做不到,只能尽量用银针封闭他几处(xué)道,让毒(xìng)慢些渗透,缓解一下他毒发的时间。然后再试着用药物辅助治疗吧。” 苏瑾瑶原本是想用药物祛毒的,但是现在看来药剂的配比不对,或是自己根本就用错了方子,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严重的副作用。所以她想要把药物祛毒作为辅助,用针灸控(xué)的方法延缓毒(xìng)的发作,争取多一点时间给自己研究解毒的办法。这样就算是药效稍微弱一点,治疗时间长一些,起码副作用会减小到最低。 小城儿却并不太明白苏瑾瑶的治疗方案,只是觉得针灸听起来就(tǐng)可怕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瑾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瑾瑶摸了摸小城儿的脑瓜,道:“现在你帮姐姐看着他,我去再看看医书里的方法,然后回来试着给他针灸一下。” “行。”小城儿答应着。 苏瑾瑶舒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古学斌,转(shēn)出了门。 苏瑾瑶先是坐在空地上,翻看了一下医书。其实针灸的方法她研究过一段时间了。但除了第一天用银针试过刺(xué)之外,就都是用一根小竹签代替银针,在(shēn)上各个(xué)位点刺,试试效果。 今天再次把银针拿出来,苏瑾瑶知道是到了实践的时候了。可是让她直接扎在古学斌的(shēn)上……她还有些心疼的。 想来想去,苏瑾瑶起(shēn)来到门口,对小城儿道:“二姐出恭去,你就在这儿吧。” 小城儿不疑有他,点点头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走远了,别进山啊。” “知道了。一会儿才回来,你好好看着吧。”苏瑾瑶说完,关上门就出去了。 苏瑾瑶才不是出恭,她是要找个地方再试试银针刺(xué)的效果。但是坐在空地上,怕小城儿出来就看到了,肯定要被打扰的。所以就扯了个谎,想要暂时去竹林。 竹林这边平时也是没有人来的,这还多亏了高老爹的恶名。所以苏瑾瑶走进竹林之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取出(shēn)上的银针,咬了咬牙,就刺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下去,力道、深度、刺(xué)的顺序,留针的时间都以治疗的步骤来,只要是她能够得着的地方都扎上了银针。等到全部扎完,苏瑾瑶的(shēn)前和头顶足足扎了二十七根银针。 这二十七根银针有的入(ròu)半寸,有的入(ròu)三分,有的因为第一针下去不够准确,又起针重新刺,所以现在是留针二十七根,可她扎在(shēn)上的可远远不止这二十七针了。 在心里默数着时辰,约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苏瑾瑶才将这些针逐一拔下来。因为额头有一处(xué)位,所以苏瑾瑶不得不用食指按压一会儿,确定不会留下大的血痕才收了银针往回走。 这次针灸一共需要用三十九根银针,但是背后的(xué)位是苏瑾瑶看不到也够不着的地方。所以还有十二个(xué)位需要在古学斌的(shēn)上试验了。但之前的二十七针的反应来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最多就是(xué)位认的不够准确,需要起针重新刺入而已。 苏瑾瑶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吸了一口气使劲儿的往回跑。她跟小城儿说是去出恭,也就是去方便了。可是一炷香的时间约莫现代的半个小时左右了。除非她承认自己是便秘,不然这时间可真够长的。 刚跑回空地,苏瑾瑶就看到小城儿站在门前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的模样。 “小城儿,我回来了。没事吧?”苏瑾瑶赶紧搭话,以免小城儿着急。同时,微微拨弄了一下头发,让额前的碎发再向下一点,尽量把额头刺过针的地方遮挡起来。 小城儿听到苏瑾瑶的声音看过来,立刻就朝苏瑾瑶跑,急着道:“二姐,你拉屎跑那么远干啥?拉不出来呀,还是忘带草纸了?” 苏瑾瑶听了脸色发绿,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承认了吧,太违心;不承认吧,没法扯谎,只得闷着不吭声,转移话题道:“古学斌醒了吗?” 小城儿连忙说道:“刚刚醒来,就问我你去哪儿了。他还说脖子疼,我看着好像脖子都歪了。” “脖子歪了?”苏瑾瑶一脸的懵圈。以她现在的手劲儿,不至于吧?何况,她打在古学斌脖子上的时候是有收力的,而且没有直击要害啊。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吧。”小城儿一脸的郑重其事,使劲儿点头。 苏瑾瑶的心也是“咯噔”一声,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下手要小心,千万不要冒冒失失的把全力使出来了。 “古学斌,我……”苏瑾瑶一开门就喊,没想到正好看到古学斌赤着脚站在(chuáng)边,一手拎着衣服正在往(shēn)上(tào)。 苏瑾瑶说话的同时,古学斌抬头看过来,脖子没歪,脸色(tǐng)好,消瘦的(shēn)形但充满张力,美的令人窒息。 苏瑾瑶瞬间就感觉鼻子发(rè),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小城儿,你该死。”苏瑾瑶捂着鼻子就跑了出去。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那么瘦巴巴的(shēn)形,竟然如此有料。 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而且锁骨特别美,(xiōng)肌轮廓好,腹肌特有型。咳咳,苏瑾瑶一边仰头按着鼻翼,一边琢磨着刚才自己看得可是真够仔细的,这鼻血不白流啊。 “二姐,咋了?”小城儿这时候才跑进屋,也一样看到了古学斌拎着衣服愣愣的样子。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冲过来就给了古学斌一拳,吼道:“你骗我,你脖子没歪呀。” “小城儿,我要是不骗你,你怎么肯出去呀?你不出去,我怎么起来穿衣服?我怎么去找你二姐?”古学斌一脸的委屈,赶紧把衣服穿好。 他才是最无奈又委屈的那个好吧。明明被看光了很不好意思,还要挨了小城儿的一拳。更可怜的是,瑾瑶怎么看了一眼就捂着脸跑了?自己的(shēn)材那么难看吗?她不会长针眼吧。 “二姐,二姐,我真不知道那小子是骗我的,然后就爬起来了呀。”小城儿急忙忙的跑出来找苏瑾瑶解释,结果就看到苏瑾瑶仰着头、捏着鼻子一脸的红晕。 “二姐,你咋了?为啥流鼻血?”小城儿不懂,不知道苏瑾瑶怎么回事,还显得特别紧张。 “没事,中午腊(ròu)吃多了。这个季节不能吃腊(ròu)了,上火。”苏瑾瑶用手帕把鼻子擦了擦,好在鼻血刚刚流出来就被她制止了,没有造成太丢脸的局面。 小城儿一脸的疑惑,但也暗自记下了苏瑾瑶的话:初夏不能吃腊(ròu),不然会上火流鼻血。 “瑾瑶,你没事吧?”古学斌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不过他还没有穿鞋,仍旧是赤着一双脚,脚也并不大,白皙修长的,脚趾头都(tǐng)好看。 苏瑾瑶怔了怔,转过(shēn)道:“穿鞋去,以后别四处露(ròu)。” “我没露,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本来是想要让小城儿离开,我好穿了衣服去找你的。”古学斌不得不委曲的再解释一遍。 “……”苏瑾瑶低着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前闹来闹去的,急了就去解古学斌的领扣,可除了锁骨之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以下的部位。之前小城儿给他脱衣服,苏瑾瑶也是随意瞄了一眼,觉得(shēn)形不错就走了。 这次倒是看得通透,也满意,可心里害羞也是真的。这就好像你看过好多带颜色的小电影,可是真正到了实践的时候,脱衣服都是一个需要克服的步骤。只要不是轻车熟路的老司机,没有哪个小姑娘第一次看了喜欢的男人光(shēn)子不害臊的。 见苏瑾瑶不吭声了,小城儿才走过来,推古学斌进屋穿鞋去。他则是问道:“二姐,你还给他治吗?要是不想治了,咱们就回吧。难道还等他管咱们晚饭啊?” 第16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让他再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他针灸。”苏瑾瑶推了小城儿一把,让他进去和古学斌说。 “脱衣服?二姐,你能行吗?”小城儿一脸的怀疑。不过被苏瑾瑶一瞪,赶紧跑进屋去了。 等苏瑾瑶再次来到门口,没有开门直接往里闯,而是敲了敲门道;“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嗯。”古学斌的声音传来。 苏瑾瑶这才推门往里走,就见古学斌坐在(chuáng)边上,衣服穿的(tǐng)整齐,就是还赤着脚,正抬头看着苏瑾瑶。而小城儿则是站在门边,见苏瑾瑶进屋就走了出去。 “不是说准备好了吗?小城儿没有告诉你要针灸?”苏瑾瑶只得再对古学斌解释一遍道:“我想改用针灸治疗。先封闭几处(xué)道,让毒素可以减缓侵蚀你的脏器,然后再用药物辅助排毒。这样可以延长用药时间,减小药量,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你让他再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他针灸。”苏瑾瑶推了小城儿一把,让他进去和古学斌说。 “脱衣服?二姐,你能行吗?”小城儿一脸的怀疑。不过被苏瑾瑶一瞪,赶紧跑进屋去了。 等苏瑾瑶再次来到门口,没有开门直接往里闯,而是敲了敲门道;“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嗯。”古学斌的声音传来。 苏瑾瑶这才推门往里走,就见古学斌坐在(chuáng)边上,衣服穿的(tǐng)整齐,就是还赤着脚,正抬头看着苏瑾瑶。而小城儿则是站在门边,见苏瑾瑶进屋就走了出去。 “不是说准备好了吗?小城儿没有告诉你要针灸?”苏瑾瑶只得再对古学斌解释一遍道:“我想改用针灸治疗。先封闭几处(xué)道,让毒素可以减缓侵蚀你的脏器,然后再用药物辅助排毒。这样可以延长用药时间,减小药量,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拿出那一卷银针放在(chuáng)头旁边的小几上,问道:“是不是有点害怕针灸啊?放心吧,我的技术没问题,不会很疼的。” “瑾瑶,你确定不疼吗?”古学斌仍然盯着苏瑾瑶,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不疼的。不过,个别的(xué)位我认得不准,可能要扎两次。我会尽量一次找准的,你放心吧。”苏瑾瑶说完,又问道:“有酒吗?我记得小厨房那边好像有个酒坛子,我得用酒给银针消消毒。” 说完,苏瑾瑶放下手里的银针就要去小屋的厨房那边。可她还没转(shēn),手腕就被古学斌抓住了。 苏瑾瑶诧异不解的回头,就见古学斌飞快的把她的衣袖推高了。苏瑾瑶也在此时,明白了他是要干什么,连忙伸手来拦挡,同时用力的把手往回抽。 可古学斌把苏瑾瑶的手腕握的很紧,甚至是他从未这么大力的抓过她,因为之前都怕会弄疼了她。 但是这次,古学斌不仅是紧紧的攥住了苏瑾瑶的手腕,就连推高她衣袖的动作都是那么粗鲁。 而就在衣袖被推高,露出苏瑾瑶手臂的同时,那雪白如藕的手臂上满是银针留下的血点。有的地方还淤血了,变成了黄豆大小的一块青紫色的瘢痕。 “瑾瑶,你真蠢。”古学斌猛地用力把苏瑾瑶拉到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苏瑾瑶只感觉到他呼吸特别粗,一下一下的喘气声像是在掩盖着什么。偶尔的,还伴着一声沙哑的喉音,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在隐忍着什么苏瑾瑶其实很清楚。 “没事,不疼,我说了的。”苏瑾瑶笑着,眼泪都在眼圈里滚动。 古学斌可以忍住不流泪,可是她快要忍不住了。原来她的付出他也猜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知道你为我解毒之前,还要现在自己(shēn)上实验。否则的话,我宁愿永不再见你一面。”古学斌的手扶在苏瑾瑶背上,又轻轻的推开她的肩,抬头看着苏瑾瑶,然后用修长的指尖拨开了苏瑾瑶额前的碎发。 一点猩红的血痕露了出来,好像一点美丽的朱砂痣,却仿佛一下子就印在了古学斌的心尖上。 苏瑾瑶默默的点头,继而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猜到我给自己扎针了?” “你以为我像是小城儿那么好哄骗吗?他来跟我说你要给我针灸,我就觉得奇怪,因为你从来没有用过银针,你也是刚刚才学习医术,怎么可能就会针灸呢?就算你可以准确的使用飞刀,但针灸所需要的力道、手法和准确(xìng)与飞刀又是差着一大截。我就猜想,你一定在什么时候实验过了,而且你一再跟我保证说不疼……你又为什么会知道不疼?” 苏瑾瑶笑了,聪明如他,确实可以一下子就联想出来的。是啊,自己知道不疼的原因,要么就是在骗他,要么就是自己实践过了,才能确定不疼。 “傻丫头,记住我的话,别再拿自己做实验,否则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额头亲了亲,然后把她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衣襟儿上,说道:“现在,给我针灸吧。不过,衣服要你亲自给我脱。” “你……无赖。”苏瑾瑶的脸红的像个苹果,她就算是真的大夫,也不能随便给病人脱衣服啊。 “我就是无赖,赖着你了。你不帮我脱,我就穿着针灸吧。”古学斌撇撇嘴,竟然无赖到这种程度了。 苏瑾瑶咬了咬唇,又磨了磨牙,最后鼓足了勇气直视过去,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qíng)吼道:“好,脱就脱,你别后悔。” 说罢,苏瑾瑶双手扯住了古学斌的衣襟儿,完全是粗暴又任(xìng)的直接大力撕开了。 “撕啦”一声,衣扣崩开,衣襟儿两片,露出了古学斌白皙的(xiōng)膛。这次那平直的锁骨和完美的(xiōng)肌看得更清楚了。 “喀嚓”开门声响起,高老爹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右手提着的野兔蹬了两下腿,从他手中挣脱跑掉了,他都顾不得去抓住。 “那个……舅舅,你别误会,你……你想多了。”苏瑾瑶恨不得一头撞到墙外去。她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事(qíng)都是发生在今天,还都是被高老爹撞见的。 高老爹明显咽了一下口水,把左手的山鸡也丢出门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也是很白很整齐的牙齿,然后大大方方的道:“没事,瑾瑶,不用太害羞。舅舅说话算话,有了娃娃就生下来吧,舅舅帮你们养着。“ 说完,转(shēn),出门,关门。高老爹的动作一气呵成。 留下一脸火烧的苏瑾瑶。和憋着笑不敢笑、怕被苏瑾瑶打死的古学斌。 然后,门外就传来小城儿的声音:“针灸吓人吗?高老爹你脸色怎么都变了?我也想看看去。” 高老爹的声音道:“吓人哦,没啥好看的。小孩子不能看这个,会长针眼的。” “看针灸会长针眼?”小城儿肯定是要怀疑人生了。 高老爹尽力的拦住,胡诌道:“当然了,不然怎么叫针灸呢?看了就要长针眼,所以他们才让你出来放风的。记住了,以后再有这样的时候,连老爹我也不能让进门,知道吗?” “哦,知道了,以后谁也不让进门。高老爹,那你会长针眼吗?” “会,我肯定会长针眼喽。你姐姐哦,好厉害的女娃子呀。高老爹三十几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姐姐这么厉害的女娃子呢。” 苏瑾瑶瞪着眼睛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她知道现在冲出去以死明志、表明清白都来不及了。先动手的是她!是她! “瑾瑶,我不后悔。”古学斌在一旁,轻轻的、轻轻的用手指头捅了捅苏瑾瑶的肩膀。 “死开。”苏瑾瑶愤愤的排开古学斌的手,然后把他的肩膀扶正,一脸严肃的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不如……就开始针灸吧。” 反正都要被误会,为了不再被打扰,就开始针灸吧。等针灸完了,怎么解释是古学斌的事,反正她苏瑾瑶问心无愧就行了。 苏瑾瑶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 古学斌微微侧目,就能够看到苏瑾瑶严肃的眼神和那专注的表(qíng)。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需要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全的专注于如何落针。至于刚才的小插曲和尴尬,此时已经完全被那种认真的态度所取代了。 此时的苏瑾瑶,美的犹如光辉环绕,专注的美感令人怦然心动。 手起、针落,慢慢的捻动之后刺入皮肤,一分、三分、半寸,时而眯着眸思索,时而看一眼古学斌的手指关节,丈量(xué)道的准确位置。 中医对于(xué)道的位置表述,所说“寸”是指受治人的指关节长度,而不是真正的寸。因每人的(xué)道位置都只是大致相同的,而有人腿长,有人臂短,有人背宽、有人肩窄,这就要完全凭借中医的经验和病人的(shēn)体比例等等条件来判断(xué)位。 所以苏瑾瑶给古学斌针灸,比给自己针灸的时间要长,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计算和确认。 半个时辰之后,所需的三十九根银针都按照顺序准确的刺入的(xué)位,入针的深浅、力道也都不差分毫。只有背部的两个(xué)位有了细微的偏差,扎了两次。令苏瑾瑶心疼不已。 但仔细想来,古学斌比她在自己(shēn)上做实验的时候可是幸运多了。 “好了,留针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背部的十二根针还需要行针一次,会疼,你要忍着点。”苏瑾瑶所说的行针就是银针扎在(xué)道上还需要慢慢的捻动几下,用刺激(xué)位的方法来达到治疗的目的。捻动银针的时候,(xué)位的反应会产生疼痛,但并不强烈。 古学斌“嗯”了一声,咬着牙尽量保持不动,轻声问道:“瑾瑶,我像不像刺猬?” “刺猬比你厉害多了,有人欺负它,就用刺保护自己。你呢?我撕你衣服的时候怎么不反抗?”苏瑾瑶还记者刚才的事呢,要是刚才古学斌稍微的那么反抗一下,也不会被高老爹捉个正着了。 现在想想就脸红心跳,让她一会儿怎么出门见人啊。 古学斌忍着笑,因为顶着一头一(shēn)的针实在也是不敢笑,给苏瑾瑶出主意道:“要不你现在就去把我舅舅叫进来吧,他看见这些银针就会明白了。我们刚才是在做正经事。”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不去,要是你舅舅再说些什么话,我都想撞墙了。到时候忘了给你拔针,或者是漏掉哪根针忘了拔,你可就惨了。” “可是……”古学斌看看门口道:“从我舅舅出去到现在可是都半个多时辰了。等到针灸完了拔出针来,起码要一个时辰以后吧?” “是啊,拔针要按照顺序,也不是抬手就能拔的,还要慢慢的起针,急不来。”苏瑾瑶点点头道。 “一个时辰啊,你觉得我舅舅在外面会不会很担心我的(shēn)体吃不消呢?”古学斌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说道。 苏瑾瑶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傻傻的道:“吃不消也得忍着,我不是在给你治病嘛。” “不是的,你想想,我舅舅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针灸啊?不对,你舅舅以为我们……”苏瑾瑶说到这儿才猛然明白了古学斌的意思了。瞪起眼睛一脸惊讶的道:“不会吧,你舅舅会真的认为我们……那我去叫他进来眼见为实吧。” 苏瑾瑶赶紧就朝外跑,拉开门叫道:“舅舅,小城儿,你们进来一下。” 高老爹正拉着小城儿蹲在很远的地方,靠近竹林边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听见苏瑾瑶叫他们,高老爹先站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这边。 倒是小城儿后站起来却先跑过来,问道:“二姐,啥事?” “古学斌针灸呢,我累了,出来歇一会儿,你们过去陪陪他。一盏茶的时间叫我,我要给他行针一次。”苏瑾瑶说完,就出去了。 高老爹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苏瑾瑶就是一脸的笑意,那眼神好像盼着苏瑾瑶赶紧生个娃娃出来似的。 苏瑾瑶的脸又红了,忍着害羞,故作坦(dàng)的道:“舅舅,你别乱猜想,我就是给古学斌针灸来着。因为我还不熟练,所以用的时间长了点。你进去看看他吧。” “嗯,是啊,一回生二回熟,其实学斌也不熟练。”高老爹搓着手,笑眯眯的往屋里走去了。 可是苏瑾瑶听着这句话,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唉,算了,猜测终究是猜测,苏瑾瑶还是觉得问心无愧就好了。她也确实累了,走出来在空地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那灿烂又美丽的晚霞铺在天际,托着红彤彤的太阳使人颇为期待明天的美好。 歇了一会儿之后,苏瑾瑶进去给古学斌行针。十二根银针全部捻动一遍,又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等到针灸完毕,把银针都拔出来之后,苏瑾瑶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背脊的衣服也都浸湿了。 古学斌更是脸色苍白,几乎是拔针之后就脱力的倒在了(chuáng)上。 “学斌!”高老爹紧张的扶住古学斌,以免他摔在地上。又把他的腿挪向里,再把他的(shēn)子摆正,盖好被子才问苏瑾瑶道:“瑾瑶,学斌他怎么样?” “银针的作用就是封住(xué)位,让毒素不能侵入脏器之中。但也可能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让他感觉乏力、头晕。可能你们修习的那种内力也使不出来了。所以现在他是十分虚弱的状态,需要好好休息。”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擎住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脉。诊断之后又道:“我会根据他现在的(qíng)况再开一记滋补(shēn)体、修复元气的药;再研究一副药浴的方子;用针灸、内服、外用同时进行,看看能不能将他体内的毒素控制住吧。” 说完,苏瑾瑶想了想道:“今天我们在竹林里还发现了一些很特殊的(qíng)况,就是竹虫可以吸取竹叶里的养分,使这种养分变成小水滴滴落下来。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种养分对他(shēn)体有没有作用,所以最近几天有时间的话你们帮我收集一些竹虫滴下来的水滴吧。” 之前苏瑾瑶爬上竹子观察,古学斌也一直没有追问她(qíng)况如何了。就是怕苏瑾瑶想不出关键所在而心急。现在苏瑾瑶主动说竹虫从竹叶中吸取的营养液可能对他有用,不由得再次升起了一抹希望。 苏瑾瑶本来憋着不说,也是怕古学斌希望太大,现在是觉得有人帮忙的话远比她一个人摸索着实验更有效。起码范围可以更广,收集到的水滴也可以更多。 高老爹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问苏瑾瑶道:“那收集到了我给学斌喝下去吗?” “不不,不是的,那是虫子吃的,我还要研究一下,或许还有其他的作用呢。”苏瑾瑶赶紧摆手,突然就发现高老爹其实是个(tǐng)单纯的行动派,只要他相信你,你说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 第16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高老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才猛然想起今天的猎物跑了,一拍脑门道:“我这一着急,逮着的兔子和山鸡都跑了。本来打算晚上给你们加菜呢。”说完,又看了一眼小城儿,道:“小子,你也(tǐng)不错的,以后常来竹林里和学斌玩儿吧,舅舅教你几(tào)拳法。” “好嘞。”小城儿完全不怕高老爹了,还乐呵呵的答应了。 看着小城儿都和高老爹相处的如此融洽,苏瑾瑶的心也是暖暖的。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我和小城儿在这儿。吃过之后看看他的(qíng)况,我们就回去了。”苏瑾瑶也不见外了,反正都答应古学斌要吃过了晚饭再走,现在不过就是多了小城儿一个而已。 因为高老爹中午就没有吃饭,苏瑾瑶特意多做了些米饭。那只兔子虽然跑掉了,不过山鸡的翅膀被高老爹扭坏了,所以转了一圈又在小木屋的后面找回来了。正好来个山鸡炖蘑菇,鸡汤给古学斌补(shēn)子(tǐng)好的。 小城儿忙着帮苏瑾瑶烧火、做饭,高老爹则是给古学斌找了一(tào)衣服穿好,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忙着收拾屋子。 其实这小木屋简洁的一目了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也不用怎么收拾了。就是把地中央清理出来,又擦拭了好几遍,找了块旧了但洗的很干净的台布铺在地上,打算席地而坐吃这顿(rè)(rè)闹闹的晚饭。 小城儿把饭菜端进来摆在地中央的时候,还觉得(tǐng)稀罕呢,笑着道:“这小木屋里盘腿坐在地上吃饭,和野炊似的。我们村里的孩子在山里跑着玩儿,到了晌午也是坐在地上边烤边吃的。” 苏瑾瑶笑了,转头对古学斌道:“等我下次来,带点腌制好的(ròu)串,咱们可以在空地上烧烤。” “(ròu)串?二姐你会做(ròu)串啊?我听说经常上山打猎的猎人才会这个呢。”说完,小城儿又转头看看高老爹,问道:“老爹,你也会吧?” 高老爹摇摇头道:“我才没那么讲究,进山的时候都是带着干粮的,哪有功夫做个(ròu)串呢。” 苏瑾瑶也在小城儿的头上敲了一记,道:“在山里不能随便烤(ròu)吃。食物的香气会引来食(ròu)动物,如果遇到大型食(ròu)动物偷袭,那就麻烦了。” “不是说,野兽都怕火吗?生火烤(ròu)串都不行吗?”小城儿就是问题多多。 苏瑾瑶笑道:“你的背总是朝着外面的吧?你又不是坐在火堆里,总是和火有一定距离的。如果是遇到了饥饿难耐的食(ròu)动物,比如饿久了的丛林狼,它们就会迂回到你背后去偷袭。” 苏瑾瑶说完,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儿。一抬头,就看到高老爹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己。苏瑾瑶赶紧“咂咂”嘴,岔开话题道:“小城儿,你到底要不要吃饭了?天都要黑了,爹还等着咱们回家呢。” “哦,吃饭吧。”小城儿这才不再问了,专心低头吃饭。 古学斌也注意到了高老爹那疑惑的眼神,悄悄的捏了捏苏瑾瑶的手,向她摇了摇头,示意苏瑾瑶不要在意,他找机会会和高老爹说的。 苏瑾瑶知道自己(shēn)上的疑点已经暴露出来了,索(xìng)也不是那么介意了。如果高老爹真的要追问的话,她就说自己从小到大都在山里跑,自己胡乱猜的呗。反正她从傻丫头变得不傻了,又能够出去赚钱了,这事本(shēn)就(tǐng)奇怪的,也不在乎多奇怪一点。 这顿饭小城儿和苏瑾瑶吃的(tǐng)自在的,但是高老爹和古学斌明显有些拘谨。似乎很久没有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人一起吃饭了,古学斌低头吃饭的动作异常的慢,也不怎么夹菜。要不是苏瑾瑶提前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要求他一定喝进去,估计他吃饭就会像是在数米粒。 苏瑾瑶侧目,就发现高老爹吃饭也是慢悠悠的。虽然长得一副生猛的模样,可是细嚼慢咽的用餐显得很是优雅,绝不是那种山里的猎户糙汉子。 吃过了饭,高老爹抢着去洗碗了。苏瑾瑶看看古学斌的面色好了很多,又给他诊了一次脉。如今苏瑾瑶诊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算是一些疑难杂症也可以诊断出来了。唯一要加强对就是对症下药的经验了。 “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好好的休息,我和小城儿回去了。”苏瑾瑶把古学斌的手放回头,低头看了一眼,就见他还赤着脚,就道:“记得要穿鞋子,注意保暖。” “嗯,记下了。”古学斌一边赶紧(tào)上鞋袜,一边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和小城儿一起走,也丢不了的。”苏瑾瑶说完,把古学斌按回到(chuáng)上,叮嘱道:“我明天去城里,你在我拿第二副要回来之前就好好的休息。估计针灸之后会很没力气的,所以多躺躺对(shēn)体有好处。” 说完,苏瑾瑶又去和高老爹道别,就带着小城儿离开了。 走出竹林,苏瑾瑶本来想要告诉小城儿,千万不要说溜了嘴,不能告诉爹和大姐他们来过竹林的事。 没想到小城儿先开口道:“二姐,来竹林的事(qíng)我是不会说的。你也不要告诉爹好不好?高老爹还答应教我练拳呢。我想学。” 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和高老爹竟然也投缘,点头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出了竹林,天色就已经很晚了。好在有小城儿跟着苏瑾瑶,她不用担心回去怎么和爹说了。苏瑾瑶便对小城儿道:“一会儿回了村儿,你先回家去告诉爹一声,就说咱们两个是在山上玩了一天,也忘了采草药了。说咱们在山上烤了山鸡野味吃过了,让大姐也别给咱们(rè)饭菜了。我要到(chūn)妞家去一趟,你就着实和爹说我去(chūn)妞家里,一会儿就回。” “好,我记住了。”小城儿点头答应着,又问道:“二姐,你真是去(chūn)妞婶子家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回去哪儿?”苏瑾瑶戳了小城儿的脑瓜一下,瞪着他道:“还有,二姐会治病的事对谁都不能说,就连爹和大姐都不要说,知道吗?” “我知道了。”小城儿忽然低下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二姐,你能不能给爹也看看他的腿?我知道,如果爹还能站起来的话,他会很高兴的。” 苏瑾瑶也道:“我知道,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爹的腿已经太久没有活动了,要想恢复只怕不是容易的事(qíng)。而且也要他先锻炼一下腿部的肌(ròu),否则就算是治好了腿疾,他双腿无力还是没有办法站起来的。现在就是治一半、养一半,要看爹的毅力了。” 小城儿道:“爹有练习啊。我这几天在家,就看爹没事的时候就扶着炕沿站起来,试着挪步呢。不过爹的腿确实无力,要不是有手臂支撑,只怕他连站都站不住的。我看他的一双脚踩在地上,脚掌、脚踝都是软的,完全没有站稳。” “所以啊,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不知道爹能不能坚持。而且治疗爹和治疗古学斌又不一样,古学斌是鼓足了勇气孤注一掷了。就算是希望很小,他也愿意孤注一掷。可我担心一旦给爹治疗的话,让他燃起了希望又治不好他,会让爹更加难受。” 这也是苏瑾瑶迟迟没有给苏显贵治疗的原因之一。她怕爹已经不能经受希望破灭的打击了,与其让他最后还是满心失望,还不如就让他暂时安于现状。 小城儿想了想道:“二姐,有空的话,我劝劝爹行不行?我就说咱家现在有钱了,再找大夫试试。爹如果同意了,再让你来给爹看看。先说你是在学习,不一定能够治得好,爹知道你也是初学,就不会报太大希望了。” “也只能这样了,找机会你跟爹说出来试试吧。”苏瑾瑶点点头,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她最近不只是在研究为古学斌解毒的药方,也确实研究过针灸疗法调节神经,让苏显贵的双腿恢复知觉的办法。而且她在自己(shēn)上试验的时候,也是有一些效果的。 就是不知道苏显贵能不能接受这种微乎其微的疗效,慢慢的坚持下去。因为一旦开始治疗,首先就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过程,还要配合艰苦的锻炼,这都需要苏显贵的配合。 小城儿却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满心期待的都是二姐能够成为神医,他们的爹可以重新站起来。 苏瑾瑶喜欢看小城儿笑的欢乐的样子,也喜欢看他无忧无虑的满怀希望,这一次也是一样,她想让自己能够为小城儿的(rè)(qíng)加一把劲儿,就算这个愿望太遥远,可是一家人一起努力尝试一下,也许就会有奇迹发生呢。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村头的小路上。苏瑾瑶和小城儿就从这边分开,小城儿回家去和苏显贵报平安,苏瑾瑶则是去(chūn)妞家拿鸭子了。 (chūn)妞家屋里亮着灯,院门虚掩着,但是没有上闩。苏瑾瑶在门上拍了两下,叫着道:“(chūn)妞,我是瑾瑶,我来拿鸭子的。” “来了,门没闩,进来吧。”(chūn)妞推开窗户答应着,一边朝苏瑾瑶招手道:“先到屋里坐坐,我这儿有几个地方没学通。” 苏瑾瑶推门进院,又回手关了门,四平和(chūn)妞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chūn)妞就问道:“瑾瑶,这是从哪儿来啊?我从小水铺回来去交账的时候,柳大哥说你和小城儿到山上采药去了?吃饭了没?没吃就在我家吃吧。我这有包子,不过是从咱们的水铺那边拿回来的。” “吃过了,我和小城儿在山上吃的。我都能做烤鸭了,弄点野味烤烤就行了,饿不着的。”苏瑾瑶笑着跟(chūn)妞进屋,问道:“哪里不会了,我看看。” “就是这儿,这个多位数的乘法,中间有零的这个怎么办?”(chūn)妞和苏显贵一样,学得是阿拉伯数字的记账法。加减乘除也是用算式表示、用竖式计算,所以遇到的问题就和小学生刚刚学竖式一样。 苏瑾瑶就给(chūn)妞又讲了一遍,一边又看看她今天练习的一些题和写的一些数字。 (chūn)妞并没有小城儿那样的天赋,写出来的数字也都不怎么好看。还有几个数字明显不规范,“2”和“5”也都写反了。 不过苏瑾瑶并没有说(chūn)妞笨,又给她规范了写法,告诉她注意事项,还给她重新写了几个字头让她照着慢慢练习。 “瑾瑶,我是不是(tǐng)笨的?我看小城儿写的字就特别好看。”(chūn)妞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很坚决,应该是并没有放弃学习的打算。 苏瑾瑶就安慰她道:“你和小城儿确实不一样,不过他年纪还小,学起来自然就快。你看我爹,虽然也很认真,但也是没有小城儿学得好啊。” “嗯,我也觉得,柳大哥都能安下心来好好的学习记账,我就也能行。”(chūn)妞说完,才恍然道:“你看看我这只顾着烦你了,忘了正事了。你不是来拿鸭子的吗,都在后院养着呢,你自己挑吧。” 说完,(chūn)妞就拿着油灯和苏瑾瑶去了后院,指着一个刚刚盖好的小鸭舍道:“每天都喂食,一两(ròu)都没少,你看好了哪只就逮出来吧。要是在我家就杀的话,我现在给你烧水去,一会儿好褪毛。” 苏瑾瑶想了想道:“不了,今天杀了放一晚上不新鲜了。我明天早点起来再收拾吧。”说完,苏瑾瑶就随意挑了两只鸭子,绑了脚提走了。 苏瑾瑶提着鸭子往外走,(chūn)妞赶紧拉着四平一起出门道:“不行,可不能让你再一个人走了,我和四平送送你去。” “没事,今天不是特别晚,村里人还没睡觉呢。有事的话我就大声喊呗。”苏瑾瑶笑着推(chūn)妞回去,不必要让她再跑一趟了。 (chūn)妞却说什么都不同意,拉着苏瑾瑶道:“没事,我和四平回来也是个伴儿。再说,这么早呢,待在家里也没事,溜达溜达吧。” 苏瑾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chūn)妞的一片好意,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一边走着,(chūn)妞一边问道:“明儿你要早起收拾鸭子,用不用我去给你帮忙?” 苏瑾瑶摇头道:“不用了,两只鸭子而已,我能收拾过来。再说,你又不敢动手杀,只是烧水褪毛的话,我自己就能行了。” “那好吧,我就不和你客气了。看有啥需要帮忙的,不管是早起还是贪黑,只要说一声我就能行。”(chūn)妞说完,又对苏瑾瑶道:“我和四平今天把你家盖新房的事(qíng)合计了一下,把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多少帮工都跟柳大哥说了。我估计你回家去柳大哥就得和你说这事,所以我现在就不跟你细说了。你回家和柳大哥商量着来吧。” 苏瑾瑶道:“知道了。明天我去城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交了帐之后在我家等会儿吧,要是赶上我回来,咱们就直接把盖房子的事(qíng)定下来,然后就麻烦四平去给我找帮工的泥瓦匠回来。既然有了打算就赶紧盖,不然到了雨季,又要等了。” (chūn)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看着也到了苏瑾瑶家门口,(chūn)妞和四平停住了脚步。(chūn)妞道:“行了,就到这儿吧,我们看着你进了院子再走,你回吧。” “谢谢你,(chūn)妞。”苏瑾瑶还是很诚心的谢了一句。虽然她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横着走都不担心有坏人劫持,可(chūn)妞的这份心意她是记下了。 进了门,苏瑾瑶朝(chūn)妞和四平摆摆手,见他们都转(shēn)回去了,这才把院门关上,然后道:“爹,大姐,我回来了。” 小城儿先迎出来,接过了苏瑾瑶手里的鸭子,问道:“二姐,这鸭子是解开脚绳放鸡窝里先养着啊,还是就这么绑着?” 苏瑾瑶道:“解开吧。放鸡窝里会不会被啄?” “没事,不是就放一个晚上吗?”小城儿说完,解开鸭子的脚绳放进了鸡窝里。其实鸡到了晚上都在鸡窝里蹲着呢,老实巴交的不会啄也不会叫的。 苏瑾瑶洗了洗手,就去了苏显贵那屋,先跟苏显贵打个招呼,然后说道:“爹,我明天一早就得起来了,就不和你们打招呼了。我出门的时候把门掩上,你们不用担心。” 苏显贵道:“怎么那么早啊?你不是都喜欢多睡一会儿的吗?” “还得去把那两只鸭子收拾出来,所以就要早起。没事,我自己能起来,不用你们叫。”苏瑾瑶虽然一向喜欢睡到自然醒,但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她对于时间的掌控是很准的。其实只要睡前给自己一个规定,想要几点起来或是打算只睡几个小时,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五分钟就一定可以起得来。 苏显贵又道:“今天(chūn)妞和我说了一下盖房子的事,她和你说了没有?” 苏瑾瑶道:“没说。她说你会跟我讲的,就不特意给我说了。” 第16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啊,我也是正想和你说这事呢。”苏显贵拍拍炕沿,让苏瑾瑶坐过来,然后从炕桌上拿过一张纸来,递给苏瑾瑶道:“瑾瑶啊,这是(chūn)妞说的时候,我临时记下来的。字不好看,但是还能看懂,你瞧瞧吧。”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一眼,头有些大。这爹的字不是不好看啊,是看不懂。爹说能看懂,真是抬举她了。 苏瑾瑶只得道:“爹,还是你给我说吧,说的快。不明白的地方,我还可以随时问问你。” 苏显贵这才把那张纸拿回来,自己看着道:“嗯,是这么个意思。(chūn)妞说泥瓦匠比普通干力气活的长工、短工都要贵一点,毕竟是手艺人嘛,一个人一天起码要二十文钱,中午还要管一顿饭。这个是规矩,给哪家盖新房,谁家的东家就要管饭的。因为有的工匠住在外村,让他们赶回家里吃饭的话,一个来回起码都要半个多时辰,也耽误工夫。如果咱们家要盖三间房,那起码要四个泥瓦匠干上七、八天,这还得是老天照应、只晴不(yīn)不雨的天。泥巴干的快,才不耽误工。这样算起来,就是一天八十文钱,按照七天算就是五百六十文。” 又道:“另外,要有一个师傅带着这些人干活。师傅的手艺好,但是平时是不干活的,只有吊线、上梁这样的技术活师傅才动手。师傅的工钱贵,但是不按天数算工钱,盖三间房一共要四钱银子,多盖一间加一钱银子。但是如果遇到连(rì)的(yīn)雨天,不能开工的话也得给这些工人工钱,不过可以少算点,每天每人给八文钱就行了,人来了干点零活就要管饭,要是人不来就不用管了。” 苏显贵说到这儿,苏瑾瑶心里也暗自把帐算明白了,其实人工并不算贵,盖五间房的话有二两银子也够了。而中午请工人吃饭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顿顿有(ròu)有菜,把工人应付高兴了,干活也是勤快、卖力,也划算。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那材料怎么办?我们去哪儿买呢。咱们村在山里,可是没见着附近有烧砖的土窑啊。” 苏显贵道:“就要说这个了。(chūn)妞说如果盖石头房子呢,就雇人到山里去背石头。不过石料重,打磨不容易,花销也不少。而且用石头的话盖不了多大的房子,最多盖两间,而且每个屋子都不能太大。但是结实就不用说了,修的时候也就是里外抹几遍泥灰而已。还说她娘家李家村的石头房子多,如果咱们家也盖石头房子,她倒是可以回李家村去雇人背石头,那些人有经验,知道哪里的石头容易采,能省钱不少。” 李家村的石头房子苏瑾瑶见过,看着确实(tǐng)结实的,不过小也是真小,看着又矮,并不合心意。她便摇摇头道:“石头房子不好,我预备盖五间大瓦房呢,敞敞亮亮的多好。” 苏显贵把那张纸翻过来,看了两眼又道:“(chūn)妞也说了,要是盖砖瓦房的话,就要到大张村再往南十里的周家窑去买土砖了。不过得提前和周家窑去打招呼,让他们给开炉烧砖。还得咱们自己雇车拉回来,这个价钱可不便宜啊。估计土砖拉回来,比山里的石头贵多了。” 苏瑾瑶道:“那也行,反正也不是天天盖房子,就去买土砖吧。这个(chūn)妞说了要多少钱吗?” “如果按照三间房算,光是买土砖的话就要五两银子;这还不算买木料做房梁的钱,上梁用的木料要整根的好料,一根就要一两银子左右;还有房顶的瓦片,也要二两半;还得用些沙子、黄泥呢,还有做窗棂、门框也用些木料,都加在一起十二两银子打不住啊。不过(chūn)妞给我算了一下,如果盖五间房的话,反而稍稍便宜点,很多材料截下来还能用在别的地方,五间房子的材料钱有十六、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就是人工的费用也要多了,因为做工的时间也多嘛。哦,对了,还有雇车子的钱,用牛车拉的话,这些材料都拉回家最少也要二两银子了。” 说到这儿,苏显贵看了看苏瑾瑶,颇为语重心长的道:“瑾瑶啊,爹听(chūn)妞这么一算计,心里就有些没底了。这就算是要盖三间房,也起码要十几两银子了,盖五间房的话最少就得二十两。这是咱家十年的花销了。”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爹,十年的花销可不是十年的收入。行了,决定了,咱们就盖五间房。明天我从城里回来,就让(chūn)妞帮咱们张罗盖房子的事。争取赶在雨季之前,把新房子盖起来。然后就置办家具了,什么都要新的,旧的咱们一样也不带到新房子去。” “瑾瑶,你是说……这二十两银子你都能赚回来?”苏显贵简直不是吃惊,而是不信了。 苏瑾瑶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爹,我决定的事就没有什么可以变更的可能了。你就放心吧,这事我来张罗,您就等着住新房吧。” 说完,苏瑾瑶打了个哈欠道:“爹,我累了,明天还得早起呢,就不陪你说话了。你这两天在家好好琢磨琢磨,看看咱们家盖新房还有啥要求,到时候(chūn)妞把干活的那个泥瓦匠师傅找来了,你和他好好的要求一下。咱们家掏钱雇人,什么都是咱们说的算。要是他们达不到,咱们换人干,找更好的工匠。” “瑾瑶,可是……”苏显贵还想说什么,苏瑾瑶从苏显贵手里拿过他之前记录的那张纸,放在小炕桌上指了指道:“爹啊,你这字可是还得继续练习啊。其实我能看懂的没有几个字,还有些字是错的。有空的话,让小城儿好好教教你吧。” 说完,苏瑾瑶又打了个哈欠,揉揉酸胀的肩膀回屋去了。 其实这一天苏瑾瑶确实累了。别说替古学斌担心着急的事,就算是给自己试验着针灸和给古学斌针灸这两件事,也够她耗费精力的了。 苏瑾瑶简单的洗漱一遍之后,就躺在了(chuáng)上。因为明天要早早起来,所以她让自己尽快的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夜好眠,苏瑾瑶给自己的神经上了弦一样,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动醒来了。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精准的计算睡眠时间了,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起(shēn),看了一眼还没有亮起来的天,对自己的技能没有生疏还是很满意的。 利落的收拾了一下进城要带着的东西,苏瑾瑶就出来把那两只鸭子抓了出来。本来想要在家里宰杀的,可是怕鸭子垂死挣扎的时候叫唤惊扰了还在睡觉的家人,就把鸭子脚一绑,提着鸭子准备出门了。 苏瑾瑶一脚刚迈出门槛,就听到里屋的门开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苏菲儿披头散发、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大姐,吵到你了吧。我这就走了,你把门关一下继续睡吧。时候还早呢。”苏瑾瑶以为是自己抓鸭子的时候,还是惊扰了苏菲儿睡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也该起来做早饭了。瑾瑶你今天起的真早。”苏菲儿又道:“瑾瑶,你昨天和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谢谢你,咱们家多亏了你了。” “谢什么呀,咱们是好姐妹,是一家人啊。我赚的钱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嘛。”苏瑾瑶笑了笑,朝苏菲儿挥挥手道:“行了,不说了,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马上就要盖新房喽。” 说完,苏瑾瑶摆摆手,提着鸭子出门去了。 等到苏瑾瑶走了,苏菲儿过来准备关院门。但是看着苏瑾瑶的背影,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菲儿,瑾瑶走了?”苏显贵那屋也传来问话声,看来苏显贵也醒了。 苏菲儿答应道:“嗯,刚出门。还怪早的。” “是啊,真是不容易。这孩子,苦了她了。”苏显贵推开窗户也看了一眼,眼里满是疼惜。 苏菲儿看到爹的眼神,心头微微一涩。然后走到窗边道:“爹,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显贵道:“啥事?你说吧。和爹说话还用这样小心吗?” 苏菲儿拢了拢头发,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才道:“爹你不觉得瑾瑶说的话有些奇怪吗?她之前是说这次去了城里,才能决定要盖几间房。可是她昨天晚上听你说了盖房子要用的钱之后,就直接说要盖五间房了。” 苏显贵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答道:“是啊,昨天瑾瑶就说定了,盖五间。还说今天回来就让(chūn)妞张罗这事呢。” 苏菲儿又道:“可是,她还没去城里呢,就知道今天这桩买卖一定能成?还是说,她现在兜里的钱就已经够盖新房了?” 苏菲儿这句话说完,苏显贵才反应过来,原来苏菲儿的意思是说,苏瑾瑶现在就有钱了,只不过钱留在她手里,没有拿出来。换句话说,苏菲儿在暗指苏瑾瑶藏了私房钱,否则不会这么有信心的就把盖房子的事(qíng)定下来。 苏显贵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苏菲儿道:“菲儿啊,你这话说的违心啊。或许瑾瑶就有信心这次的买卖能成呢?咱们可不能随便猜忌她。再说,瑾瑶就算是赚了钱,哪一次不是先想着咱们家里?之前她一次又一次的拿钱回来,我也说让她自己收着,所以就算是她现在手里有一些钱,这也是一点错都没有的。你不能这样的想法,给瑾瑶知道了,会让她伤心的。” 苏菲儿听爹这么说了,低着头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爹,你看看咱家前后院种的菜也出苗了,要是真的能有好收成,也卖了钱,我也自己收着行不行?” 苏显贵脸色变了变,拍着窗台道:“菲儿啊,你这是要藏着心眼过(rì)子,还是要闹着分家?你就不能和你妹妹一条心吗?” “爹,我和咱家人还是一条心,可是她先和咱们分心眼的呀。再说,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让我给自己攒嫁妆吗?我本事小,也就是能够自己种点菜,还能攒下多少?不精打细算,以后出嫁空着手吗?”苏菲儿说完,眼泪汪汪的,还用袖子擦了一把,道:“我知道咱家的好(rì)子都是瑾瑶一手(cāo)持的,我打从心眼里感谢她的。可是爹你也说的明白,你说瑾瑶她……终究是个外人,我还得给自己打算吧。” “行了,你别说了,回屋去吧。早饭爹不想吃了。”苏显贵“咣当”一下把窗户关死了,不想听苏菲儿再说话了。 苏菲儿站在窗外楞了一会儿,又抹了一把眼泪,转(shēn)要进屋。结果就看到另一边的窗户打开了,小城儿从里面探出头来,怒目瞪着自己。 苏菲儿心里一紧,赶紧就要解释:“小城儿,大姐不是……” “咣当”小城儿也把窗子关上了。然后隔着窗子道:“大姐,你要分家就分去吧。我和二姐、爹一起过,你(ài)去哪儿去哪儿。” “城儿,我才是你亲姐姐,你这是和谁一条心?”苏菲儿急了,跑到小城儿窗前拍着窗户喊道。 可苏菲儿刚喊完,苏显贵那屋的窗子又打开了。苏显贵把炕桌上的茶杯抄起一只,朝苏菲儿砸了过来。苏菲儿一时间没躲开,被茶杯砸在了额头上。茶杯碎了,她的额头也破了一块,血虽然不多,可是也大小算是个伤口了。 “爹,你打我!”苏菲儿“哇”的一声哭着跑回到了她的屋里。 本来好好的一个早上,结果偏偏弄成了这样。 苏瑾瑶却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qíng),只是提着鸭子直接来到了她的秘密山洞。一边点上火,烧了点开水,准备一会儿给鸭子褪毛。也好在之前她带来的东西不少,破水壶将就着能用,破木盆也刷洗的(tǐng)干净的。 这边烧着水,苏瑾瑶就提着鸭子朝一条小溪走去。把鸭子在那边杀了,血也放干净了,又把手、刀子都洗干净,然后才提着鸭子回来。 没想到再回来,就见古学斌坐在临时搭好的小石灶旁边,正在往灶里添柴,给她把那只壶里的水给烧开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吗?”苏瑾瑶赶紧走过来,放下鸭子从古学斌的手里接过了柴火,道:“快点回去吧。这么早起来,眼圈还是青的呢。” 古学斌叹了口气,道:“还说我,你不是比我起的更早吗?我本来以为可以比你先到呢,没想到来了就见你把水都烧上了。”说完,古学斌把那个木盆拿过来,把(rè)水倒进去,又去提鸭子。 苏瑾瑶赶紧拉住他道:“你要干嘛呀?让你回家睡觉去,你没听见?” “听见了,我又不聋。”古学斌道:“褪毛这种事你别干了,臭哄哄的水还烫,你不是要烤鸭子嘛,先把炉子点上或是去拾柴火吧。” “你……”苏瑾瑶见古学斌已经把鸭子按进了盆里。(rè)水给鸭子褪毛的味道果然不好,何况还要剖开肚子取内脏。 苏瑾瑶本来干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给古学斌一说,才觉得这个气味(tǐng)难闻的。要么怎么说,女人的矫(qíng)一多半都是给(ài)她的男人惯出来的呢。 看古学斌起个大早来给自己帮忙苏瑾瑶的心里还是(tǐng)甜蜜的。便道:“柴火都是现成的,头几天我就拾好了。我帮你倒水、打杂吧,两个人做事又快又干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会儿我烤熟了鸭子走的时候,你就不能送了。山路那边太远了,你走一个来回体力消耗太大,我真的不放心。” 古学斌赶紧道:“那我晚上去接你,你千万在那边等我。” “不行,今天你跑到这里来,已经是不遵医嘱,不配合治疗了。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就要给你惩罚了。”苏瑾瑶故意说话的时候板着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古学斌却是痞痞的一笑,道:“惩罚我吧,还是撕衣服的话,我还是不后悔。” “别乱说,不会了。”苏瑾瑶气他竟然拿这件事来怄自己,瞪他一眼道:“说真的,一会儿不要送了,晚上也不要接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可能就再也不理你了。因为我不喜欢不自(ài)的人。明明我费心费力的想要把你治好,可你不(ài)惜自己就是不尊重我的付出,我会觉得很失望的。” 古学斌这才道:“那好吧,我不送你,也不去接你了。不过,一会儿等着鸭子腌制好的时间里没事做,你能不能倚在我肩头睡一会儿?” 这个要求……,苏瑾瑶摇了摇头道:“不行。” “瑾瑶,一会儿你还要跑那么远去城里,这么一路奔波我怎么放心呢?你就不能……” “我不能倚在你肩头睡一会儿,但是想要枕着你的腿睡一会儿。”苏瑾瑶说完,还在古学斌的俊脸上亲了一小下。 第16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不是第一次主动亲他了,可是每次都让古学斌欣喜若狂似的。手下的活干的更麻利了,巴不得苏瑾瑶一会儿能够在他的腿上多躺一会儿。 苏瑾瑶见古学斌小孩子等着发糖奖励一样的抓紧干活,心中好笑,可又(jìn)不住从心眼里喜欢。默默地给他帮忙,让他尽快把鸭子收拾干净了,苏瑾瑶也很快就调好了配料,把鸭子里外都抹匀了调味料,然后放在一边等待腌制。 腌制的时间也不是越长越好的,时间太久了鸭(ròu)就不好吃了,会很柴没有嚼劲儿。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苏瑾瑶没有把鸭子直接腌制出来的原因。 都准备好了,天色还早,苏瑾瑶就把烤炉里的果木点燃,调好了火候之后慢慢的温养着炉子。 古学斌则是去找了好些干草来,铺在山洞外朝阳的地方,然后坐下来平伸开腿,等着苏瑾瑶躺过来的切切模样。 苏瑾瑶都准备妥当了,就走过去坐在古学斌的(shēn)边,乖巧的躺下去,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然后笑着问道:“这回不嫌我重了?” “其实我说的是违心话,我巴不得你再多吃点,再长胖点。”古学斌说完,还给苏瑾瑶顺了顺头发,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脸颊道:“好了,不多说话了,你好好的睡吧。时候到了我叫你。” “嗯。太阳升到那棵树顶了你就要叫醒我。算上烤制的时间,我还要紧赶着去小张村呢。”苏瑾瑶说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就算是睡不着,她也不能辜负了古学斌的一番好意。 有时候,相(ài)的两个人不只是要关心照顾对方,还要给对方提供一个可以照顾你、呵护你的机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一直太强势了,偶尔撒个(jiāo),示弱一下,也是让对方保护(yù)爆棚的好机会。 不过苏瑾瑶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枕着古学斌的腿睡着了。天气转暖,晨光照在(shēn)上不晒只是(rè)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直到古学斌轻轻的捻了捻苏瑾瑶的耳垂,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试图把她叫醒。 苏瑾瑶睁开微微惺忪的眼睛,晨光正好从一侧的山顶照过来,把古学斌周(shēn)都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柔和而美好的面庞加上满眼的宠溺,让苏瑾瑶感受到了什么是“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和阳光都在”的美好。 “睡的真是和小猪一样沉,不过并没有打呼噜,只是流口水了。”古学斌在苏瑾瑶的脸上刮了刮,竟然是羞她的意思。 苏瑾瑶一怔,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真不知道自己睡觉会流口水啊,不过,枕在枕头上和枕着他的腿不一样,或许压着了腮边就流口水了呢!! “哈?那么容易骗啊。”古学斌突然就笑了,又捏捏苏瑾瑶的鼻子道:“瑾瑶,你害羞的样子也好可(ài),生气的样子又很(jiāo)嗔,平时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可是厉害起来又满(shēn)的英姿,真是不知道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又或者这些个你都是你真正的模样,能让我每次都觉得新鲜又有趣。” “原来你是骗我的。”苏瑾瑶举起小粉拳就揍,一边揍一边起(shēn),瞪了古学斌一眼就去看炉子里的火了。 其实从她睡着到起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候开始烤鸭子,四十多分钟左右就可以出炉了。然后就趁(rè)赶路,她是打算让仙客居的赵大东家有个大大的“惊喜”。 炉火正好是炭火正旺的时候,温度高又没有明火,不会产生烟把鸭子熏黑。苏瑾瑶就去拿了腌制好的鸭子用铁钩挂好,送进炉子里去,然后盖好了盖子又坐回来。 可是知道她又坐下,古学斌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其实刚才苏瑾瑶打他的时候,他也都没有动一下。 苏瑾瑶就好奇的问他:“怎么了?腿麻了?” “嗯,针扎的一样。瑾瑶,你快给我揉揉。”古学斌一脸的可怜,求同(qíng)。 苏瑾瑶竟然很配合的伸手在他的腿上揉了两下,力道很轻柔,小手很软乎,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副小媳妇伺候相公的模样。 古学斌心里那个美啊,美的要冒泡了。笑着道:“揉的真好。” “是吧。呵呵,我在(xué)位上按摩几下,更舒服。”苏瑾瑶笑着继续揉,揉到了古学斌膝盖内侧的位置,突然就在某个(xué)位上用力的按压了两下。 古学斌顿时就感觉刚刚恢复的酥麻感一下子强烈了,两条腿跟千万只蚂蚁同时咬了几口似的,又疼又痒又麻又无力,差点抽筋。 “呀呀,瑾瑶,饶命。”古学斌赶紧求饶,一边用手捏着膝盖和小腿、大腿,试图缓解一下这酥麻难忍的症状。可他找不准(xué)位就是胡乱按一气,结果两条腿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你还骗我说流口水?看你还让我给你揉腿。”苏瑾瑶虽然嘴上发狠,可不忍心真的让古学斌受罪,赶紧伸手给他解了(xué)位的酸麻。 “呼,小丫头真厉害,这点(xué)的功夫要是再配合上内力,就更厉害了。”古学斌这才松了口气,单手把苏瑾瑶拉到(shēn)边来,拥着她道:“不过我问过舅舅了,他说我们练习的内功法门并不适合你。因为男子为阳,女子为(yīn),我们练习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力,要是教给你的话,估计你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该长胡子了。” “嗯,以前我也不理解,现在学习了医术之后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不适合就算了,或许我能遇到高人,学更高深的内功呢。”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是为了她好,当然不会逞强要学的。 古学斌刮了一下苏瑾瑶的鼻子,自己揉了揉腿道:“其实你也不一定要练习内力,我发现你现在用的招式很特别,完全可以取长补短,把我都克制住。而且你不会轻功也一样可以爬上爬下的,这就足够了呀。你总不是要励志做个武林高手吧?” “我不做什么武林高手。”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励志要做个最有钱的高高手。”这句话,苏瑾瑶说的自信心十足。 “好吧,那我帮高手大人去看看烤鸭熟了没有,需要翻一下面不?”古学斌站起来帮苏瑾瑶看烤鸭去了。 苏瑾瑶笑眯眯的告诉他:“要翻面,不过注意你的手,别再烫着了,可没有獐子油给你抹了。” “哪有那么笨呢,不会每次都烫到的。”古学斌说着,去掀开石头盖子翻动了一下烤鸭,盖上盖子回来报告说:“高手大人,鸭子的颜色已经变了,香味也出来了,估计再有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熟了。” “好的,知道了。现在去找树叶吧,回来等鸭子好了立马打包,我就上路喽。”苏瑾瑶也站起(shēn)来,和古学斌一起去找了大片的树叶回来,洗净了又编了几根细草绳,烤鸭也就差不多熟了。 古学斌自告奋勇去把鸭子取出来,这次烤的也是非常好。抹了蜂蜜一样的焦糖色,散发着阵阵(yòu)人的香气。 苏瑾瑶赶紧把鸭子用树叶打包好,为了尽量保温、防油裹了三层叶子。然后对古学斌道:“刚才说好的,我直接去大张村搭车了,你就从这里回家吧。不能再不听话了。” “晚上……” “说好了不能接的,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苏瑾瑶又瞪古学斌一眼。不过,瞪了之后,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俏皮的轻轻一啄,又哄道:“好啦,乖乖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早去早回,如果天黑之前赶回来,我就去竹林看你,把药也给你送过去。” “还是不要了。”古学斌被亲了之后满心欢喜,却摇头拒绝道:“你跑了一天也累了,不用特意去看我了。还是直接回家休息吧。要是明天你没事,就来这里,我在这儿等你。” “嗯,好,我知道了。再见,我走了。”苏瑾瑶摆摆手,朝古学斌微微一笑转(shēn)快步的走了。 她知道,自己磨磨蹭蹭的不舍离去,古学斌也不会比她先走。索(xìng)该干的事(qíng)好好的做完,回来或许真来得及去竹林看他呢。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轻快的脚步离开,那背影纤瘦玲珑,却满是勃勃的英姿。不由得看得有几分的痴了。 苏瑾瑶下了山尽快的赶路,一来是烤鸭用的时间太多,比平时出门的时间还要晚一些;二来也是她想要尽快赶到城里去,以免烤鸭凉透了就会影响味道。 苏瑾瑶也不(jìn)想过,如果条件(yǔn)许的话,她真应该在城里弄个大烤炉,到时候烤鸭的味道肯定比这个还要好。可是也如她说过的一样,做厨子可不是她的目的,这两只烤鸭其实是她赚来第一桶金的敲门砖,成与不成,就看她如何(cāo)作了。 苏瑾瑶现在的体力好多了,脚步也不慢。所以来到小张村也并没有晚太多。但她到了平时坐车的地方一看,就只看到了那个王叔的马车,却没看到二栓的马车在这里等她。 苏瑾瑶赶紧走过去,问道:“王叔啊,二栓是等不及现在走了吗?我和他约定今天要包车去城里的,我这来的也没有比平时晚许多啊。” “不是不是。”王叔赶紧摇头道:“二栓腿疼在家歇着呢。昨儿就让他媳妇来和我说,让我告诉这些要出门的客人等两天,他好些了就出车。姑娘你要出城里就等等吧,他那条腿是老毛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作的,要疼上好几天,实在没法赶车啊。要是坐在车上一天,腿能肿得发亮,也实在是遭罪啊。” 苏瑾瑶一听就心急了。她这烤鸭都准备好了,而且后面的(rì)子也都安排了,总不能现在就因为没有车回去吧。 现在苏瑾瑶才觉得,没有车马真是不方便了。哪怕有辆自行车呢,她也能将就着骑车到城里去啊。可现在光是两只脚走,得走到天黑去。 苏瑾瑶只得问道:“王叔,那我包你的车行不行?”说完,苏瑾瑶又看了一眼王叔车上的两个客人,道:“我给你的客人一些赔偿也行,我是真的急着进城。” 那两个客人还没说话,王叔就摇头道:“不是我不同意,也不是客人不好说话,是因为那条路我不熟啊。我和二栓一人一边拉客人,都是熟悉各自的路线。这要是上路走错了,可还是耽误时间啊。” “我认识路,我给你指路行不行?”苏瑾瑶记忆力超级好,走过一次的路好几年都不会忘的。 王叔却道:“这路不熟,不是说你给我指路,告诉我前面是往东还是往西就行了的。路上那边有坑,什么地方的土质硬、什么地方的石头多,赶车的都要熟悉啊。不然这一路长途跑下来,又费车又费马的,还可能因为不熟悉而陷在坑里了,到时候找人抬车再修车,可是到了晚上也回不来啊。” 听王叔这么说,苏瑾瑶知道他是真的不能拉了,只得叹了口气,心里更急了。 想了一下,苏瑾瑶又问道:“那这儿有没有别人家有马车的?我借一辆行不行?” “没有了,就我和二栓的两辆马车能拉客人,别人家的老马最多能拉犁、拉磨,再就是牛车了,那个更慢。”王叔摇摇头说完,突然就道:“姑娘,要不,你去二栓家借车啊。你要是自己能赶车,就跟他借了车走呗。” “对啊。那二栓家住哪儿?”苏瑾瑶问了二栓家的位置,急忙忙的朝他家走去。 二栓家离平时上车拉客人的地方不远,说是沿着村里的路走,三十步之后拐弯的第三户人家就是了。 苏瑾瑶按照王叔告诉的方向走过去,一转弯就看到了一户门前放着一辆马车。就是之前自己坐的那辆二栓的车。走过去隔着篱笆也能看到这户人家,那匹(tǐng)精神的大黑马就拴在后院的马厩里,还在嚼着草。 “这是二栓的家吧?我是来借马车的。”苏瑾瑶一边敲门,一边喊话道。 “来了。”一个女声答应着,随即就见一个妇人从屋里出来,问苏瑾瑶道:“你是哪家的?要借马车干啥?” 苏瑾瑶道:“大嫂好。我不是这个村儿的,是之前包车的客人。今天本来约定了包车去城里的,我有急事。” 听苏瑾瑶说完,那妇人道:“呀,是那位包车的客人啊。进来说话吧。我是二栓的媳妇。”说着,就走过来开门,一脸歉意的道:“二栓也说了,答应了今天拉你去城里的。可是他的腿实在肿得厉害,都躺了两天了,真是没法赶车了。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给您点补偿也行啊。” 苏瑾瑶见二栓的媳妇好说话,口气也和善,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来要补偿的,我也知道他的腿不好,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想问问,能不能把你家的马车借给我,我自己赶车去城里?我已经答应了那边的客人今天谈生意,这要是不去,损失真是太大了。” 二栓媳妇听了有些为难,回头看看屋里道:“要不这样吧,你去问问二栓吧。那匹大黑马是他的宝贝,我说的也不算。” 苏瑾瑶知道,农户家的牲口和家里的人口一样,都是宝贝。便点头说了声“谢谢”,跟着妇人进屋了。 屋子收拾的(tǐng)干净的,看得出二栓他媳妇是个手脚麻利的。外屋地上蹲着两个小男孩,正在玩着几块木头板板,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玩具了。 二栓媳妇一直领苏瑾瑶往里屋走,一边道:“不好意思,家里乱,屋里更乱,还有个没断(nǎi)的娃娃在炕上哭。客人你别见怪。” 说完,朝里屋喊了一声:“二栓,那位包车的小东家来了。” “哎,请进屋吧。”二栓的声音传来。他媳妇就掀起了帘子,请苏瑾瑶进去。 屋里其实也是(tǐng)干净的,就是地方小,家具也(tǐng)旧了。一通大炕,二栓就平着腿在炕上坐着,(shēn)边还有个不到周岁的小女娃来回爬着玩儿,二栓估计是在看孩子。 见苏瑾瑶来了,二栓赶紧往外挪了挪,一脸歉意的道:“东家,真是对不住了,我这腿又犯病了。肿得膝盖都不能弯了,不然我一定送你到城里去。” 苏瑾瑶很客气的道:“王大叔已经告诉我你的腿旧疾发作了,可是我今天真的着急进城去,上次就已经说好了的生意,今天真是不能耽误的。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的马车能不能借给我,我自己驾车去城里。” 说完,苏瑾瑶又急着补充道:“车钱我照给,多给也行啊。你也知道,你们这小张村实在没有别的马车了。” 二栓听了也是一脸的为难,道:“小东家,你看看我这个家,三个孩子要吃要喝的,我的腿不好也不能下地干活,全依仗我媳妇忙里忙外。我就只能靠着驾马车赚点钱,这马车要是坏了,我这一家人的生计可就断了。” 第1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栓的媳妇又送了出来,还一再的说“谢谢”。 苏瑾瑶说道:“我晚上的回来的时候把药给你们吧,我就先走了。”说完,一翻(shēn)利落的上了大黑马,轻轻一夹马腹,清脆的喝了一声“驾”,大黑马就跑了起来。 那一老一少两个证人这时候也跟着出来,就看到了苏瑾瑶上马的英姿和驾马而去的潇洒。张大叔跟四小子道:“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能耐,马骑的这么好呢。” 四小子也点点头道:“是啊。看着又瘦又小的一个姑娘家,兜里有钱,又会骑马,还会瞧病,真不简单。” 而苏瑾瑶则是已经骑马越跑越快,一阵风似的就出了村子,直奔城里而去。有了马匹,奔驰在路上,那种风吹过脸庞,扬起发丝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让苏瑾瑶也有了一丝的心醉。 穿越后的(rì)子太过安定、平缓,让她实在是快要忘了飞奔的感觉了。现在苏瑾瑶发现,她似乎是找回了自己巅峰时期的状态,却又不失现在所拥有的快乐与自由。 “大黑,我们再跑快一点吧。”苏瑾瑶又催马,让大黑发足狂奔起来。她也让自己的心境一起飞跃,自信、自由的感觉让她无比欢心。 直到看见了安济城的城墙,苏瑾瑶才放慢了速度,让马儿调整了一下节奏,她自己也是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发现跑的实在是有些累了。不过大黑的脚力好,耐力也不错啊,她真心觉得这匹马买的值了。 到了城门口下马,苏瑾瑶牵着大黑去交城门费。守门的士兵看到苏瑾瑶这么一个小姑娘牵着匹大黑马,颇为奇怪的多看了两眼,然后道:“虽然不是马车,可是牵着牲口进城要加两文钱。牲口在城里不能随便拉尿,也不能骑马在街上跑,不然还是要罚银子的。” 苏瑾瑶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个道理,不过两文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也就没有争辩。答应了一声,交了钱进城,她就直奔红袖坊的后门了。 来了那么多次,也是轻车熟路了。今天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不过这还是她骑马骑的快呢,要不然还得比现在晚半个时辰。 刚刚来到红袖坊的后门,就见一个小丫头从里面向外张望。苏瑾瑶认得她,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给明姑娘去拿蜂蜜的那个使唤丫头,叫小囡。 小囡也正好看到苏瑾瑶来了,就笑着招招手道:“柳姐姐你可算是来了,七娘一早上就念着你来呢。” “七娘找我?”苏瑾瑶有些奇怪,七娘是个心明眼高的,在青楼这种地方混迹久了,可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虽然上次和自己说话算是客气,那也是因为自己拿住了理,她怕硬来砸了红袖坊的招牌。如果是平时,七娘未必就真的要那么在意自己的。 小囡点点头道:“七娘说见着柳姐姐来了就请你上楼,直接到她屋里说话。” 苏瑾瑶道:“行,我这就去。不过我问一下,红袖坊有没有拴马的地方?我赶路急,骑马来的。” 小囡一听就笑了,道:“这么大个红袖坊,平时的客人坐马车、坐轿子来的都有,哪能没有地方拴马呢。”说完,就朝里面叫了一声,过来了一个马童模样的少年。小囡就让他把苏瑾瑶的马牵走了。 小囡还跟苏瑾瑶道:“柳姐姐放心,红袖坊的马厩干净,马童也勤快,会帮你刷马喂草料的。” 苏瑾瑶谢了小囡一声,随手掏出几文钱塞到了小囡的手里。道:“谢谢你了,小囡妹妹。这几个铜板买糖吃,回头我再送你一块好看的手绢。” 小囡在这青楼里做使唤丫头,眼色也是不低的。会说话、会办事,将来或许也有大用处。苏瑾瑶从来不会吝啬几文钱,不会吧可能的门路堵死了,反而会预留下很多的发展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着了。 小囡一笑,说了声“谢谢柳姐姐”,也没有推辞客气,就把钱收下了。然后领着苏瑾瑶上楼,直接来到了七娘的门口,敲敲门道:“七娘,柳姑娘来了。” 就听七娘在里面道:“来了就进来吧,我正梳头呢。” 小囡朝苏瑾瑶点点头,帮她把门推开了。然后让开路请苏瑾瑶进去。等苏瑾瑶进门了,还帮她带上了房门。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来七娘的屋子,就见这间屋子并不大,比之明姑娘和紫若姑娘的房间可是小了不少,装饰的也算是简单。不过想想也是,七娘是这里的妈妈,自然是不用接客的,有事也都是请客人到雅间去说话,她的房间也就不用那么在意了。 苏瑾瑶看七娘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便走过来看了看,道:“七娘,我不会梳头,只会上妆。一会儿你把头发绾好了,我帮你上妆吧。” “那敢(qíng)好,我这老皮老脸的,是该好好扑点粉了。”七娘说完,手法很灵巧的绾了个发髻,又从桌上的匣子里拿出几只发簪插上。虽然不复杂,但是发髻绾的高,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也(tǐng)雍容的。 苏瑾瑶从镜子里端详了一下七娘的发式,衣服的颜色,琢磨着给她上个什么妆。同时问道:“小囡说,七娘找我有事?” “可不是嘛。虽说不是棘手的事,但是(tǐng)麻烦的,扰了我好几天了。”七娘一边说,一边拉过梳妆台上的另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上妆的胭脂和水粉。然后继续道:“就是对面的(chūn)仙阁出了个幺蛾子,抬出个京城的姑娘,又会唱戏又会作诗,模样也真是不赖。而且(chūn)仙阁还弄个戏台子说是打擂,这几天一直闹哄着让我们这几家青楼也选出红牌姑娘去跟她们斗花魁。你说那姑娘光是打着个京城的招牌就(tǐng)亮眼了,现在弄这么大个动静,我们比也不是,不比好像还怕了她们似的。” 其实七娘这么说,苏瑾瑶就知道(chūn)仙阁的姑娘肯定是不简单,否则七娘不会闹心这事,大不了就让明姑娘或是紫若姑娘去比一比就好了。输赢各占一半,还能凑个(rè)闹招揽一下客人,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如今七娘竟然和自己说这件事,估计着是她想了法子,也挑了姑娘去斗花魁,但是都比不过那(chūn)仙阁的京城姑娘,这才“病急了乱投医”,想到自己了。 因而苏瑾瑶就知道这件事并不好办,先不说对面的实力如何吧。单单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优势,就值得推敲一下。要是本地的姑娘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是就容易让人家抢了风头。 想到这儿,苏瑾瑶就笑着问道:“七娘,我想听句实话,红袖坊的哪个姑娘去比试了?” 七娘撇撇嘴,道:“我的两个宝贝疙瘩明姑娘和紫若都留着没让去,只挑了思瑶和(chūn)露两个丫头去了。”听七娘这口气,苏瑾瑶就猜着大致结果了。却还是问道:“结果怎么样?可给七娘你争脸了吧。” 七娘瞪了苏瑾瑶一眼,用手里的手绢在苏瑾瑶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道:“小丫头明知故问,还挪揄起七娘来了?你这胆子可不小呢。”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平时呢,我也请过先生教这些丫头们学点正经东西,毕竟这红袖坊不是下等到青楼,客人要的可是风雅。可这两个丫头还是太年轻,站在台上不那么庄重,竟是学着抛媚眼的功夫了,就给人家比下去了。” 苏瑾瑶听七娘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一直认真的给七娘化妆。 画了一会儿,七娘忍不住了,问道:“瑾瑶,你倒是说话呀?我觉得你这张嘴也巧,心眼子也多,平时想到的、见到的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所以记着今儿你要来,可是就打早上惦记着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什么好主意。不求拿个什么花魁,只求把之前失了的面子找回来就行了。” 说完,七娘又叹了口气,卷玩着自己手里的手绢,道:“瑾瑶你也知道,七娘我不是这红袖坊的大东家,只是出了些银子占点份子,又因为会带姑娘,所以赵大东家才选了我来主事。要是区区一个京城来的姑娘就把我们红袖坊给比下去了,这赵大东家的脸上也不好看,我这把年纪了,只怕在这红袖坊就待不长喽。” 苏瑾瑶知道,七娘这句说的是实话。从仙客居和红袖坊的经营手段就能看出来,这个赵大东家的脑袋瓜活络,对人对事必定是大刀阔斧的去应对,不会畏首畏尾、顾念(qíng)分的。 如果七娘真的在这件事上就败了,赵大东家是不会再把这个红袖坊交给她的。七娘若是再没有点出众的本事,那这红袖坊的股份给谁都一样,大不了给她清算了银子,赶她走人。 不过,苏瑾瑶又觉得这事(qíng)来的是时候,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不然,她要求七娘办的事,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 苏瑾瑶便道:“那戏台子都什么时候开始啊?既然是斗花魁,那总得有个规矩吧?是文斗还是武斗啊?” “呦呦,还文斗、武斗呢。”七娘听苏瑾瑶这么问,就笑了,然后道:“瑾瑶啊,我这么说可不是冲着你。是想起那(chūn)仙阁的姑娘放出来的狠话了。仙儿姑娘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只要我们这几家的青楼划出道来,她们(chūn)仙阁就敢接着。还说,不管是唱曲、唱戏、跳舞、作诗,只要一局能胜了仙儿姑娘,就算是我们赢了。” “这么张狂?”苏瑾瑶也是奇了怪了,便问道:“那这输赢是谁来定的呢?总不能都是她们(chūn)仙阁说的算吧。” 七娘道:“看官们说的算呗。那戏台子下面卖红手娟,一分银子买一块;不管是捧哪位姑娘的,都可以买了红手娟去给那姑娘系上,每一场比试下来,得红手娟多的就是胜了。不过,凡是去(chūn)仙阁消遣了三两银子以上的客人,每人送两块红手绢。” 苏瑾瑶想了一下道:“那七娘你是不是太实在了,就没想着找些个人去多买几块手绢?只要是你的姑娘赢了就行呗。” 七娘诧异了一下,摇头道:“这哪能行呢。(chūn)仙阁的人又不是傻,哪个是客人来真正捧场的会看不出来吗?” “你呀,还真是老实。”苏瑾瑶没想到七娘这见惯了风雨的,还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又或是,七娘之前选的那两个姑娘真是太渣了? 苏瑾瑶道:“这样吧,我帮七娘选个姑娘出来,再教她几招,看看能不能敌得过那个京城来的仙儿姑娘。另外,我觉得买红手娟的这件事,七娘你还是太过老实了。哪有不下本钱就赢了比试的呢。” 苏瑾瑶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古代的花魁比试都是什么规矩她不清楚。不过现代的那些什么大奖赛,网友投票这一块可是都可以雇水军的。要是没有大批的水军去刷屏,哪有如此轰动的效应的,想要红,就得有人各种顶。 可是苏瑾瑶说完,七娘却是一脸的不信服,摇头道:“我们青楼斗花魁,可也是姑娘们有真本事的。我这边的思瑶和(chūn)露技不如人,我倒是也服帖了。可是你说让我找人去捧场,这……不是投机取巧嘛。” 苏瑾瑶就瞪了七娘一眼,道:“没想到,七娘还有这等的大气魄,不愿意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呢?可是要我说啊,八成是(chūn)仙阁早就计算好了这么一出,私下里找了不少捧场的人,就是为了赚这么个面子。你想啊,若是(chūn)仙阁这次把你们这几家青楼都比试下去了,她们的姑娘不就是一炮而红了吗?” “(chūn)仙阁想要这样就能够一炮而红?”七娘似乎也犹豫了。 苏瑾瑶顿时觉得,是不是这古人都(tǐng)实在的,头脑也比较简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事倒是好办了。因而便对七娘道:“这样吧,我把这件事接下来,帮七娘争回这么个脸面。要是我赢了一局,七娘给我多少的好处呢?” “小丫头,就知道你这活不会白干。”七娘倒是笑了,估计着她也没想请苏瑾瑶平白的出主意,就说道:“你没来的这些(rì)子,戏台子已经摆了两天,我们红袖坊有两个姑娘去比试,都输了场子回来的。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场比试,我本来是琢磨着你要是没啥主意,就让明姑娘或是紫若去比试了。不过你要是真有决胜的法子,这最后一天使出来让我们红袖坊争了面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一句话,五十两银子的红包不少了吧。” 五十两银子的大红包,那可就等于是苏家盖两(tào)大房子的价码了,苏瑾瑶当然是欢喜的。 不过她可是没忘了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因而便对七娘道:“谢谢七娘爽快,我尽力而为。不过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是七娘能帮我一把,这五十两银子的红包我只要一半,你看行不行?”听苏瑾瑶说有事求自己办,七娘就笑了,手里捏着帕子在苏瑾瑶的肩膀上戳了一下,道:“小丫头,我让你给红袖坊争个脸,还给你五十两银子。你求我办件事,倒是不肯拿出点花头来,只是把我答应给你的银子抹去了一半,这买卖你只赚不赔啊?” 苏瑾瑶也笑了,毫不拘束的道:“不瞒七娘说,本来这五十两银子我可以一文钱都不要的,只要七娘肯帮我一次,我也自然要帮红袖坊一次。可是要赢得这次斗花魁,凭着七娘你的实在可是还不行的。我需要点运作,才能十拿九稳。” “瑾瑶,你是说……”七娘的眼睛眨了眨,觉得苏瑾瑶这么做会不会显得(jiān)猾了点。 苏瑾瑶却道:“咱们红袖坊的姑娘,那也是要有些不一样的真本事的,肯定不能生生的就拿银子砸出个花魁来。要真是那样的话,二十五两银子可是不够的吧。七娘你****在这红袖坊迎来送往,自然知道捧红一个姑娘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花销的银子自然也是不少的呢。二十五两,能买个花魁吗?” “那当然是不行了。”七娘也觉得苏瑾瑶说的有道理,便道:“我信你一回了,你看看今天晚上怎么办吧。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件事,现在让七娘办呢?还是等斗花魁的事(qíng)结束了之后?” “自然是要现在办啦。我这东西都带来了,事(qíng)办不成我也不用回家了,都没钱过(rì)子了。我家穷,等米下锅呢。”苏瑾瑶说完,还抖了抖(shēn)上的旧衣服,故意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七娘把苏瑾瑶的胳膊按住,让她别在抖落了,然后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让我怎么帮你呀?可别说让我给你买(tào)新衣裳就行了。要是那样的话,之前给你的一百五十两,够买几十(tào)衣裳了。” “七娘别急,你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就知道我求你办什么事了。”苏瑾瑶说完,才去拿了包着烤鸭的树叶过来。放在了桌上,一层层的解开了。 第16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当然也知道这些个(qíng)况,可是如今着急,只得硬着头皮再争取一下了。就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真是着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就算是想买马车也没地方买去。你开个价,把马车和马卖给我吧。银子现在就给你,等你腿好了还能再去买匹马来驾车。这样也算是给我帮忙了,所以你开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我就不还价。” 听苏瑾瑶这么说,二栓的脸上有些松动,可显然还是不太愿意的。想了想就说道:“也不是我不想把马车借给你,卖给你也行。也实在是大黑脾气犟,跟头驴似的。怪我平时惯着的毛病,你赶它怕它不走啊。” 苏瑾瑶一听这话有了转还,就道:“这样吧,我先把马牵出来试试。如果大黑真的不跟我走就算了,要是我能赶着它走了,你就把它卖给我吧。” “那好吧。小东家你先去试试看,如果大黑愿意,我也没话说了。毕竟我这腿一天、两天也不见得就好了,现在连马都不能喂,草料都得我媳妇去打,她也是更累了。”看来,二栓是很疼他媳妇的。而且他的腿估计这次发病很严重,所以苏瑾瑶一提,他也才有了卖马的心思。 苏瑾瑶点点头,就跟着二栓媳妇往后院去了。 马厩收拾的也干净,那匹大黑马在里面慢悠悠的嚼着草料,时不时的还打个响鼻。 苏瑾瑶打从第一眼见着这匹大黑马的时候,就觉得这匹马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千里马,但是拉车出力真是有些可惜了。如今走近了看看,就见马腿修长有力,(shēn)形匀称健美,确实是匹好马。 苏瑾瑶回头问二栓媳妇:“我走过去看看行不行?要是它不闹,就牵出来了。” “行,不过你要小心点,我平时都不敢去碰它的,脾气确实大。”二栓媳妇看着苏瑾瑶有些担心似的,估计是看苏瑾瑶年纪小吧。 苏瑾瑶点点头让二双媳妇放心,拉开马厩的门走了进去。她不会驯马,但她会骑马,而且骑术还很不错。所以今天大胆的走进来,也是想要看看这匹马和她有没有缘分。如果真的能行的话,她就真的花钱买了吧,也省得以后出门不方便。 二栓媳妇又说了一声“小心”,看来是(tǐng)紧张的。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而是直接迎着马头过去,一手快速的拉住了缰绳,令一只手摸上了马的鼻梁。 马是温顺的动物,但你不能从后面悄悄的靠近,否则它就会发力踢人了。而马的鼻梁是个敏感区,被触摸之后马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好感,就会温顺许多。只要不是太烈(xìng)的马,一般都可以用这个办法靠近。但是千万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越是畏畏缩缩的,马就会感觉到,从而“欺生”不再让你靠近了。 苏瑾瑶动作干净利落,已经轻轻的抚摸起大黑的鼻梁。同时柔声缓缓的道:“大黑,我现在有急事,你能不能帮个忙,带我到城里去?你要是觉得和我也投缘,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苏瑾瑶觉得马能通人(xìng),就算不能完全听懂自己的意思,起码也会明白自己没有恶意的。 果然,大黑的耳朵动了动,打了个响鼻之后并没有激励的反抗,只是微微的甩了甩头,抖了一下鬃毛。 苏瑾瑶的胆子大了,伸手解开了缰绳,牵着大黑往外走。 二栓媳妇见苏瑾瑶真的把大黑牵出来了,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大概也是没想到大黑马会真的跟着苏瑾瑶走吧。 苏瑾瑶牵着大黑出了马厩,又拍了拍大黑的背,一边问二栓媳妇:“嫂子,咱们家有没有马鞍?我打算直接骑马去城里了。” 她是觉得,骑马肯定比赶车走更快了。而且王叔说的也对,她并没有多少驾马车的经验,路况不清楚的时候,赶车也困难。现代的杀手也没有专门赶车的这么一项训练,所以她骑马比驾马车的把握还要大些呢。 二栓媳妇似乎是吓了一跳,忙问道:“啊?小东家,你还会骑马?可别摔了你呀。你又不是这个村儿的,出了点啥事可咋办呢?你家大人呢?” 苏瑾瑶就道:“大嫂,没事的,我家在屏山村,我是山里的孩子,没事就在山上跑,(shēn)子骨特别壮实。骑马我也会,不用担心的。既然现在大黑没有排斥我,应该也会让我骑的。如果你家没有马鞍就算了,一会儿我还是(tào)车走吧。” “马鞍倒是有。不过,我得去问问二栓去。你牵着马就在院子里走走吧,先别出门去。”二栓媳妇说完,就急忙往屋里跑去了。 苏瑾瑶知道,二栓家还是不怎么舍得卖掉大黑马的。不过自己现在真心急着去城里,索(xìng)就多给他们家一些钱吧。钱给的合适了,他们也就卖了。 二栓媳妇进屋里一会儿就出来了,对苏瑾瑶点点头道:“二栓说了,要是大黑肯跟你走,他也同意卖给你了。马鞍在那边棚子里,我给你拿去。” 说完,二栓媳妇就去了棚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提着一副半新不旧的马鞍子出来了。递给苏瑾瑶道:“我不会绑这个东西,小东家你要是会就自己绑吧。我给你搭把手。” “好,谢谢。”苏瑾瑶接过马鞍子披在大黑的背上,又逐一把肚带给绑紧、扣死了。然后又检查了一下马镫和几处连接的皮带,确定了这副马鞍没有问题,不会中途断裂。 苏瑾瑶对二栓媳妇道:“是我先去骑一圈遛遛马,还是先去和二栓谈个价钱?把银子给了我再去遛马。” 苏瑾瑶是怕二栓媳妇担心自己骑上马就跑了,所以琢磨着先给钱也行。 二栓媳妇就道:“二栓说了,小东家你的信誉好,不会诓了我们的。你就先骑一下试试吧。大黑平时不是这么乖巧的,也可能是和你投缘,也可能是还不熟悉没有发作。而且它都是(tào)车的时候多,几乎没有被直接骑过几次。所以你要是遛马试试不能骑,也可以再商量。” 苏瑾瑶点点头,把带着的小包袱和那两只树叶包好的烤鸭放下来,道:“我东西暂时放在这里吧。我骑一圈试试就回来。” 说完,苏瑾瑶拉着大黑出了门口,还是先拍拍大黑的鼻梁,然后又摸摸它的脖颈,说道:“大黑啊,要是你愿意驮着我,咱们以后就是好搭档了。我们在路上飞奔,是不是比你平(rì)里拉车要好多了?走吧,别摔了我,我们好好跑一圈。” 说完,苏瑾瑶就抓稳了缰绳和马鞍,左脚踏进马镫里,(shēn)子一轻跳起来,一个燕式分腿就骑在了马背上。 大黑刚才一直站得很稳,但是苏瑾瑶这一上马还是让它惊慌了一下,嘶鸣了一声之后踏了几下蹄子,竟然自己朝前跑了起来。 苏瑾瑶骑上了马背就放心了。以她的骑术,就算是一匹烈马也能骑出花式赛马的马术来。所以大黑就算是不听话的自己跑了起来,她也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放松了缰绳,先由着马儿自己跑了一会儿。 等到大黑适应了她的重量,又没有感觉到被束缚而平静下来,苏瑾瑶才重新拉紧了缰绳,以缰绳控制马的方向,用腿夹紧马腹控制马的速度,驾驭着大黑围着村子跑了起来。 跑过一圈之后,苏瑾瑶已经和大黑有了配合,让它快就快,让它慢就慢,转弯也不需要太多的吆喝,稍微拉紧一下缰绳就完全可以控制了。再回到二栓家门口,苏瑾瑶轻轻提起缰绳,喊了一声“吁”,把马停了下来。 二栓的媳妇一直都站在门口张望着,等到苏瑾瑶稳稳当当的拉停了马,又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她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都变得惊诧又羡慕。 “大嫂,这匹马我要了。我去和二栓商量个价钱吧。”苏瑾瑶拍了拍大黑的脖颈,心里也是很喜欢的。这匹马真是不错,跑得又快又稳。如果耐力再好点,就真是一匹好马了。 二栓媳妇点点头,让苏瑾瑶再次进了门。苏瑾瑶先把大黑拴在院子里,然后,进屋去找二栓了。 二栓此时已经挪到了朝着院子这边的窗口,正朝外看,估计苏瑾瑶刚才牵马、骑马的过程他也见着了。现在苏瑾瑶再进屋,二栓眼中虽然还有些不舍,但也先开口道:“小东家,这大黑马和你也真是投缘,我也没有话说了,马卖给你吧。” “那好,价钱你开口吧。我绝不还价。”苏瑾瑶决定的事(qíng),是不会有所更改的。这匹马也真是和她投缘,二栓肯卖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价钱自然不会吝啬的。 二栓拧着眉想了想道:“大黑是我三年前买的,当时才四岁左右。买回来之后整整一年我都是好草料饲喂着,也没有让它干什么重活。等到它五岁了才偶尔拉车,倒是经常放出去跑跑,所以它骨架好,长得壮,四肢也匀称。去年满了六岁,才真正(tào)车去干活的,现在也正是能出力的好时候,这么一卖我也真是有些舍不得。小东家你好好对待它,我就只要个饲喂的草料钱,和这两年干活的钱吧。就当我养它三年,它给我干活三年。你给三两半银子就牵走。不过,这只是大黑马的价钱,不算马车在内。我打算把马车留下,等我腿好了,不用再张罗去做马车了,再买匹马回来(tào)上车还能干活。那副马鞍就送你了,反正你今天也是打算骑马去城里,我看小东家你骑的(tǐng)好的。” 二栓说这匹大黑马要三两半的银子,苏瑾瑶暗自算了算,差不多是一户普通人家一年半的花销了。而且,如果是按照四岁的马匹买进来,加上饲喂草料的钱肯定是不用这么多的。 但难得的是这匹大黑马喂的不错,(shēn)子、骨架也都好,和苏瑾瑶又投缘。二栓也是养出了感(qíng),要卖出去当然也得赚一点,这个价格也算是合理的。 苏瑾瑶便直接掏出小钱袋,里面的碎银子数了数,凑出了足足三两半的银子放在了炕头上。然后道:“行,马车我现在用不着,马鞍既然送我了,那我就谢过了。你们数数银子,数目对了的话就成交。但是用不用写个字据啥的?毕竟村里人都知道这大黑马是你们家的,我就这么牵走了也没个说法啊。” 二栓看看他媳妇,两口子都摇摇头道:“我们都不识字,咋写字据呢?要不,把邻居叫过来做个见证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行,你们去找邻居过来说一声吧。我急着走呢。” 二栓媳妇答应了一声,出门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跟着她进屋了。一进屋就问道:“二栓啊,你家大黑卖了?” “嗯,我这腿也不知道啥时候好呢,先卖了吧,也省得我媳妇还要伺候我、照看孩子,又得饲喂着马。”二栓说完,叹了口气,还捶了一下自己的腿。 他媳妇心疼了,过来拉住他的手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马卖了再买呗。” 二栓点点头,指着苏瑾瑶道:“张大叔、四小子,让你们过来就是给做个见证。我家大黑就是卖给这位柳姑娘了,我们也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据,空口无凭的,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为难。” 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看看苏瑾瑶,似乎是很好奇一个这么小年纪的少女揣着这么多钱,说买一匹马就买了一匹马? 那年少的便问道:“小妹妹,你家人同意你买马呀?” 苏瑾瑶知道自己这(shēn)材、面相确实不压人。但也不好发作,只得点点头道:“我急着去城里,当然得买马了。我家的事(qíng)我能做主的。你们二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说道,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把马牵走了。” 说完,苏瑾瑶还看看二栓,又看了看炕头的银子。意思是让他数银子吧,和这一老一少还有啥话闲聊就等自己走了慢慢聊,她真的等不起了。 二栓也是个有眼色的人,见苏瑾瑶这表(qíng)就立刻道:“张大叔、四小子,我看你们也见着买主了,这银子也在那儿了,我数数银子就算是成交了,让柳姑娘走了吧。她可是还要赶着去城里呢。路途远,怕晚了呢。” “是是,我们就是做个见证,银子给了马牵走,这不是就两清了嘛。”张大叔先点头了,表示没话说。 那年少的看看苏瑾瑶,见她真是一脸的着急,就也跟着点了点头。 二栓这才对他媳妇点点头。他媳妇就从炕头把那些银子拿起来,数了数没错,便对苏瑾瑶道:“小东家,数目对的。你这银子成色好,三两半只多不少。我们谢过了。” 苏瑾瑶舒了口气,这事就算是办成了。有了大黑马,她以后去哪儿都方便了。 不过,苏瑾瑶没有立刻就走,想了想对二栓道:“你的腿是个什么(qíng)况,让我看一眼行不?我们家里有个治腿疼、腰疼的偏方,要是一样的病症,或许我能给你治治呢。” 听苏瑾瑶说有偏方,二栓的媳妇先紧张了一下,连忙道:“小东家,你真有偏方吗?那就帮我们家二栓看看吧。经常的犯病,每次都是好几天。腿肿得都发亮,按一下一个大坑。” 说完,就走过来,把二栓的腿往外挪挪,给他的裤脚挽了上去。 苏瑾瑶看了一眼,二栓的小腿确实已经浮肿的很厉害了,不过腿上的皮肤没有变色,就是肿大之后显得皮肤又薄又亮。便又道:“再往上挽点,我看看他的膝盖。” 二栓媳妇赶紧又往上挽起裤腿,那年少的四小子还过来帮忙,把二栓的腿抬起来一点,方便他媳妇把裤腿挽高,又不会碰疼了他的腿。 苏瑾瑶就看到,那膝关节也肿得相当厉害了。她用手轻轻按了按,里面还有积液。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和我家偏方里写的(qíng)况差不多。要是你们信得过我,这次去城里我就给你们配一副药回来。先试试效果。” 听苏瑾瑶说答应给配药,二栓和他媳妇对视了一眼,似乎又有些为难。 苏瑾瑶心思澄明,一下子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便道:“这个偏方前期的一副药不用多少钱,我就先抓药给你们试用,不收钱的。要是真的管用,你们再问我要下一副药,我再配药回来,你们可以把两副药的钱一起给我。如果不管用,那就算是我送你们一副药,答谢你们把马卖给我帮我这个忙了,也不要钱了。” 苏瑾瑶这样说,完全打消了二栓和他媳妇的顾虑。本来穷人家是相信偏方的,就是因为和苏瑾瑶不熟,不敢轻易信她了。现在苏瑾瑶答应不要钱先试用,当然就同意了。 何况,苏瑾瑶也没有害他们的道理,本着试试或许就能治好的心理,也就答应下来了。 苏瑾瑶这才出了门,到院子拿起她的东西解开缰绳牵马出了院子。 第1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其余的姑娘听了,也都哄然一笑,(rè)闹了起来。 苏瑾瑶又问秋影道:“那如果我教你几招,今晚就把你捧成红袖坊的头牌,你愿意吗?”苏瑾瑶是觉得,有些姑娘虽然是卖(shēn)到了青楼,可都是迫于无奈的。平时不红却也不用接客,总比每(rì)迎来送往的陪男人要强吧。 可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个秋影给捧红了,那她今后的(rì)子可就大不一样了。何况,明姑娘说她现在还是个清倌,也就是没有接过客人的少女,自己总不能(bī)着人家跳火坑吧。 秋影听了苏瑾瑶的话,就朝七娘看了过去。那眼神怯怯的,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却又不敢说话。 七娘叹了口气,转头对苏瑾瑶说:“不是七娘我心狠,凡是来这里的姑娘,哪有真正自愿的呢。可是我花了银子买她们进来,总不是摆着好看的吧。所以凡是签下卖(shēn)契进了我红袖坊大门的,都是饿也饿过、打也打过,只要有客人看中了点她的牌子,那就是一定要接客的。” 苏瑾瑶听了,叹了口气。不过她也不是菩萨,问过秋影一句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签了卖(shēn)契,苏瑾瑶也不能拧着七娘的意思来。 不过,七娘的话一说完,秋影似乎也是明白了。她也知道自己签了卖(shēn)契是卖到青楼的,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索(xìng)就道:“我回家去也是没有什么出路,家里的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都等着我拿钱回去呢。接客就接客吧,总比让他们一个个饿死的好。” 苏瑾瑶听了心头也是不舍。她本来以为苏家就够穷了,可毕竟还没有穷到卖了女儿到青楼的地步,她和苏菲儿应该都算是幸运的。 想到这儿,苏瑾瑶又隐隐的感谢苏菲儿和苏城,要不是他们两个苦苦的撑着那个家,傻丫头姚儿说不定早就饿死了。也该感谢苏显贵,那么困难的时候,也没觉得傻丫头是个累赘,没有把傻丫头卖掉或是的丢掉。 苏瑾瑶楞了一会儿神,便对七娘道:“咱们这儿有没有一间空屋子?让我能清清静静地教秋影几招。她有天赋,很多东西一学就会了,倒是也能在晚上出彩。” 七娘点点头道:“地方倒是有,后院好几间空屋子呢,就是脏了点。平时……是关着不听话的姑娘用的。”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看看秋影道:“那你领我去看看吧。咱们在那个屋里待上一、两个时辰,出来之后你可就有了头牌姑娘的潜质了。你人生普普通通的最后两个时辰里,有我陪着你呢。” 秋影没读过书,听不大懂苏瑾瑶话里的深意,但字面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她知道,过了今天之后,她可能就真的不再是那个天真、单纯又普通的山里姑娘了。 因而,秋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泪花含在眼里,但最后还是笑了笑,对苏瑾瑶说了声“谢谢”。 苏瑾瑶的心头一涩,似乎是想到了当初(shēn)不由己的自己。第一次拿刀杀人,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死亡…… “七娘。”苏瑾瑶忍不住回头对七娘道:“我还是那句话,不一定能赢了这次比试,但能让红袖坊名声大震,也能捧出一个头牌红姑娘来。如果这一切真的能做到的话,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 七娘精明,看了苏瑾瑶一眼,又看看她(shēn)边的秋影,笑着道:“你做到了再说吧。到时候,七娘高看你一眼,自然会卖你个面子的。” “那好,就谢谢七娘了。”苏瑾瑶说完,对秋影道:“走吧,时间不多,看你的资质了。能学多少学多少,学得越多,对你越有利。” 秋影也点点头,带着苏瑾瑶往后院去了。 紫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苏瑾瑶和秋影离开的背影,转头又问七娘道:“七娘,您还真信着这个小姑娘了?” 七娘道:“也信,也不信。七娘我在风尘混迹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唯独这个小丫头让我看不透。这次斗花魁的事,若是没有个人好好的点拨,只怕真的就败给(chūn)仙阁了。就像瑾瑶说的那样,哪怕不能赢了比试,得不来这个花魁的名头,起码也不能让我这红袖坊的名头坠落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就信她一次吧。” 明姑娘也看看苏瑾瑶离开的方向,笑着对七娘道:“七娘你一向爽快,看人、辨事从来都没有错过。咱们这红袖坊能红到现在,七娘你功不可没。所以我觉得,你这次是没有信错人的。” 紫若也笑了,道:“是啊,若不是之前经瑾瑶几句话,我也没有今天,只怕就该去从良了呢。所以说,信着她一回,或许就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七娘、明姑娘和紫若不管是真心还是观望,反正对苏瑾瑶的期望都是有的。 而苏瑾瑶则是已经跟着秋影来到了后院。秋影就指着其中的一间屋子道:“这屋里还有扇窗户,就这屋吧。地方也(tǐng)大,没有什么家具碍事。” 苏瑾瑶点头,跟在秋影(shēn)后往屋里走。秋影一推开屋子,苏瑾瑶就知道她说的没有什么家具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这就是一间空屋子,除了地面稍微用砖头砌了一下之外,墙面都没刷,还是泥灰的墙面,显得粗糙不平。 窗子倒是也有,而且还十分的“透亮”,因为根本就没有窗户纸,只是几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横七竖八的钉在窗框上。这屋子的作用倒是一目了然了。 苏瑾瑶看见这屋子就笑了,转头问秋影:“你被关在这里几天?” “三天,不吃不喝还不停的浇冷水。三天之后我就怂了,让我跳舞就跳舞,让我接客就接客。不过,没有客人点我,也就还是清倌。七娘说,要是一直没有客人的话,就到秋天搭台子的时候,把我送上去。” “什么叫搭台子?”苏瑾瑶不由得奇怪,因为她没听过这个说法。 秋影就道:“每到(chūn)天和秋天,几家青楼都会合伙搭台子,把各家还没接客的清倌送上去,让客人看好了出价给***一般有两种(qíng)况,一种是价钱极高的,是青楼里买来当宝贝的姑娘,送上台子是为了让大家都看看自己的宝贝。这时候出价的人很多,价格就会攀着涨,最后出价最高的那位客人,就拔得头筹,今天晚上有那位姑娘作陪。而且最后的价钱越高,这位姑娘以后的(shēn)价也高,很可能一下子就拍出位头牌姑娘了。还有一种就是青楼里剩下的姑娘,像是我这样的,买进来之后一直没人愿意点牌子的,就(jiàn)卖了。很多的光棍都会在这时候出来叫价,价格便宜还能有个清白姑娘。” 说到这里,秋影的眼神暗了暗,然后突然眼神亮起来,急巴巴的道:“柳姑娘,你要是真的能让我做头牌,那我还要谢谢你呢。红了总比最后秋天搭台子的时候被送上去强。要是那个时候被(jiàn)卖了,我这一辈子就都没有(shēn)价了。只怕就只能一直都伺候那些又老又穷的老光棍了。听说,以前有个姐妹就是搭台子的时候(jiàn)卖的,后来(shēn)价低,生意却好。一晚上有好几个老光棍缠着她,没出三年就死了。死的时候……(shēn)下还流着血。” 苏瑾瑶也不知道秋影最后说的那个青楼姑娘的事是不是真的,或许也是有人吓唬她的话,让她赶紧找客人才是真的。不过,真要是到了秋天被送上了台当众拍卖,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瑾瑶看着那钉死了的窗户,又看看秋影,对她说道:“你听到我求七娘答应我一个要求了吧?” 秋影点点头。 苏瑾瑶又道:“我是替你求的。我家里也穷,没钱借给你赎(shēn),所以你要争气点,争取赢了这次比试,一炮而红。只有你红起来才有底气,倒是我替你找七娘求(qíng),让你自己挑选客人。到时候,你总能挑一个不那么老、不那么丑,还能稍微疼你一点的男人,也就不会那么难挨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秋影愣了一下,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苏瑾瑶磕了个头道:“柳姑娘,谢谢你。若是真的能这样,那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知道这青楼是火坑,可我不跳进来,一家子人都要死。我从进来就没打算清白的出去,能得你照顾,第一次不那么难挨,就算是给我一份希望了。” “行了,不说这些酸话,你的命就是如此,好好的争,还能过好下半生,总不至于一辈子都在这里的。”苏瑾瑶把秋影扶起来,对她道:“我现在教你的第一招,就是手要狠。等到晚上斗花魁的时候,你就这样这样……” 苏瑾瑶说着,把自己一直插在腰间的牛角尖刀拔了出来,递给了秋影。 秋影毕竟是猎户的女儿,倒是不怕刀。可她听着苏瑾瑶的话,却是惊讶不已,追问道:“这样真的能行?我这算不算是行凶啊?” “一把没有筷子长的小刀,算什么行凶啊?女人打架,(bī)急了还抡菜刀呢。你怕什么,有七娘给你顶着呢。”苏瑾瑶没说她能给顶着,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点斤两根本就不算什么。 秋影这才接过了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道:“行,我记住了。那下面怎么做?” 苏瑾瑶就道:“接下来就跳舞,把刚才我让你和另一个姑娘边打架、边跳舞的路数练熟了。你跳着,我看着,又不完美的地方稍微改一改,打的好看就行了。不过,到时候手比刚才重点,记住让她疼,疼的狠了,你才能赢。” 秋影倒是实在,苏瑾瑶说什么她听信什么。所以苏瑾瑶一说完,她就拉开了架势,跳了起来。 虽然对面没有了对手,不过舞蹈的路数还是那么几招。只不过把甩水袖的动作加上了一记重拳,踢腿的时候朝着对方的脸狠狠踹过去就行了。 苏瑾瑶在一旁看着,不时的叫“停”,然后给她改进一下动作和姿态,让这个打架的舞蹈看起来更优美一些。 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秋影已经可以完整的跳出一只“打架舞”了。而且动作流畅大方,举手投足间都好像是舞蹈,可一拳一脚都能够招呼到对方的脸上、(shēn)上。 苏瑾瑶这才道:“行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找点水喝,回来咱们再练习一遍,没有什么破绽了就手工。” 苏瑾瑶说着要出门,秋影连忙叫住苏瑾瑶,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柳姑娘,能不能,顺便给我拿个馒头过来?”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行,我知道了。我叫七娘给咱们准备点吃的去。一会儿,我陪你过两招。”说完,就出去了。 秋影吸了口气,倚着墙边坐了下来,看着灰扑扑的四面墙,又看看那钉着手臂粗细木棍的窗,心中有说不出的一股子滋味来。 上次从这里出去,她已经横下一条心来准备接客了。这次再从这里出去,她希望自己能变个红牌的姑娘,就算还做不成红袖坊的头牌,可总比没有(shēn)价被迫去伺候那些老光棍要好多了。 正想着,苏瑾瑶端着个大托盘进来了。里面是两个菜,两个大馒头。还有两只碗和两副筷子、一大壶水。 苏瑾瑶把大托盘放在秋影的面前,在她对面坐下来,笑道:“行了,吃饭吧。我也正好饿了。”说完还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了秋影。 秋影咬了一口馒头又马上放下,拿起水壶在碗里到了些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然后才把馒头拿起来吃。 苏瑾瑶也倒了点水喝,然后和秋影一起吃起来。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饭吃的也快。不一会儿都吃好了,苏瑾瑶就站起来道:“麻烦你把这些收拾了吧。然后在这儿想想之前的那些招数,我出去一会儿,回来咱们继续。” 秋影答应着,把用过的碗筷收拾好,端出去了。 苏瑾瑶则是直接出了红袖坊的后门,朝着安和堂药铺走去。 今天来到红袖坊就遇到了斗花魁的事,还要一直教秋影,所以其他的事(qíng)都没有时间办了,只能先等等。倒是给古学斌抓药的事(qíng)不能耽误,所以苏瑾瑶想先趁着吃过饭不能剧烈运动的时间里,跑一趟安和堂,找程泽大夫问问上次的药方。 也好在安和堂和红袖坊距离也不远,苏瑾瑶走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还是那个小童子迎了出来,一见苏瑾瑶就(rè)(qíng)的道:“柳姐姐里面请吧,我大伯在后堂。他知道你今天来,就没有出去接诊。” “那就谢谢了。”苏瑾瑶跟着小童子来到后堂,小童子在门口敲敲门,帮苏瑾瑶通禀了一声。 程泽大夫的声音传来:“秋姑娘,快请进吧。” 苏瑾瑶走进去,就见程泽正在看着一本医书,手边还摊开一张药方纸,不过上面没有几味药,应该是正在琢磨药方呢。 苏瑾瑶就道:“程大夫,我这里有一张药方,你帮我看一下。回去给病人用药,他的反应十分的不好。”说完,苏瑾瑶就把上次的药方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程泽接过药方看了看,然后就拧起了眉头,问苏瑾瑶道:“你说病人服药之后表现不太好,是怎么个不好法?” “呕吐,腹痛……”苏瑾瑶把古学斌的症状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知道这解毒的药会有些排毒反应,可是他那么剧烈的反应显然是不对的。”程泽大夫听到苏瑾瑶把病人的异常反应说了一遍之后,也是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药方,然后道:“药方完全没有问题。但依我所见,还是蛊毒的原因。药可以解毒,但不能驱除蛊。蛊在人体内作祟,自然就会让人疼痛难忍、五脏如焚了。” “原来真是这样。”苏瑾瑶知道了原因,反而松了口气。继而又掏出一副药方递了过去,道:“请程先生帮我看看这副药方吧。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病人的(xué)位,打算用药浴的方法先将他体内的毒素清除。至于蛊毒,我也正在想办法。” 程泽将这副药方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神奇啊。姑娘的用药方法非常大胆,却令程某茅塞顿开。这样不拘泥于普通的用药方式,倒是可以尝试。而且药量掌握的很好,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其中的几味药味道太重了,病人要是个姑娘家可千万不要用。”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道:“是个少年用的。用了这药,还能驱除蚊虫,(tǐng)方便的。” “哈哈,若是这样,倒是可行。药用三副,每(rì)午时药浴一个时辰。三(rì)后,把其中这几味药的分量加重,再药浴三次;然后停药三(rì),再反复一次,看看效果吧。” 程泽一边说着,一边把其中几味药画了个圈,又增添了一些计量,算是第二副药了。 第1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香气随着树叶的揭开飘散出来,顿时就满屋子都是烤鸭特有的香味。 七娘嗅嗅鼻子,这味道她可不陌生。就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家里请客,想要多买几只烤鸭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七娘猜错啦。你看看这烤鸭,和仙客居的烤鸭有没有区别?” “区别?”七娘疑惑了一下,这才朝树叶里包着的烤鸭看过去。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烤鸭的卖相已经不如刚出炉的时候好了。而且也不那么(rè)气腾腾的,香气也差了不少。但毕竟这烤鸭算是稀罕物,也是仙客居响当当的招牌,所以七娘一眼看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再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又联想一下苏瑾瑶说的话,便猜测道:“区别嘛,这只鸭子好看多了,没烤焦,颜色还(tǐng)鲜亮。味道虽然差不多,但这应该不是仙客居的烤鸭。” “对,这就是我们家秘方烤制的鸭子。”苏瑾瑶说完,指着烤鸭道:“我想让仙客居的赵大东家能尝尝我这只烤鸭。但如果我去仙客居找赵大东家,肯定是还没见着人,就被伙计轰出来了,所以要劳烦七娘了。” “呦,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打着主意要砸仙客居的招牌啊?”七娘见识多,一看苏瑾瑶这架势就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 虽然说七娘和苏瑾瑶很投缘,这种斗花魁的事(qíng)都和她说了;可赵大东家毕竟是仙客居和红袖坊的幕后大东家,七娘等于是手里端着赵大东家给的饭碗,自然也就先向着赵家这边说话了。所以一见苏瑾瑶拿出了烤鸭就知道架势不对,自然就有心要提防了。 苏瑾瑶何其聪明,立刻摇头道:“七娘别误会,我要是想砸仙客居的招牌,还用得着来红袖坊求七娘办这件事吗?我只要多烤几只鸭子,拿到仙客居的门口去吆喝叫卖就行了吧?” “哼,若是那样做的话,只怕你现在连人带鸭子都得被扔出安济城去。”七娘瞪了苏瑾瑶一眼,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清楚吧。七娘我可要告诉你,赵大东家人不错,对我们也都很好,所以我们都会尽力维护他的。可赵大东家人虽然好,却不是没有脾气又没有势力的小人物。不会由着你这样自认为有了斤两就吊毛的小丫头闹翻天的。” 七娘这话说的算是很实在了,因为苏瑾瑶这样没钱没势的小丫头,还真是斗不过这一方的富甲。 苏瑾瑶听七娘这话说的重,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笑着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家传的烤鸭手艺也不错,只不过小地方又穷又偏远,根本就做不起这样的大生意来。我就琢磨着把我们家烤鸭的配方卖给赵大东家,这样我们也不愁抱着个金饭碗没饭吃了。” “啥?你要把烤鸭的秘方卖给我们赵大东家?”七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谁不知道仙客居的烤鸭是赵家传了几代的秘方呢。现在仙客居的生意好,一大半都是因为烤鸭卖的好,周围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赶过来尝一尝呢。可苏瑾瑶说她家的配方要卖给赵家,这不是等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苏瑾瑶只得又指指烤鸭道:“东西摆在这儿了,要不怎么说是求七娘帮忙呢。没准赵大东家来了,真的对我这秘方有兴趣,不是也等于成全了我嘛。” 七娘觉得这事没谱,摇头道:“赵大东家哪有空啊,每天上午、下午的几炉烤鸭他都忙不过来呢。” “七娘,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就只能带着烤鸭去仙客居门口卖了。”苏瑾瑶说完,卷了树叶包起烤鸭就要走。 七娘这才拉住她道:“唉,小丫头你先别走,咱们再说说这事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砸仙客居的招牌的。” “七娘啊,这是做生意。只要你请了赵大东家来,晚上斗花魁的事(qíng)包在我(shēn)上了,还不行吗?”苏瑾瑶只得把斗花魁的事(qíng)都拿来保证,希望七娘能够信她一次。 听苏瑾瑶又提起斗花魁的事,七娘就道:“瑾瑶啊,要不是你之前给明姑娘和紫若的一些提点,让她们两个现在的(shēn)价都是水涨船高,我也不会就这么信了你。可你说的烤鸭这件事,七娘最多最多就是帮你把赵大东家请来,再把这烤鸭往桌上一放,之后的事(qíng),就全看大东家的心意了。” 苏瑾瑶道:“我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只要赵大东家能见着我这只烤鸭,那以后的事(qíng)一切都好商量了。” 七娘道:“那行,我现在就叫人去请大东家。不过东家这个时间要是在忙着,咱们就得再等等。” 说完,七娘也没耽搁,马上就叫了一个小厮来,让他去请赵大东家过来红袖坊一趟。还说若是东家问起来就说是因为晚上擂台斗花魁的是。 “正好等着的功夫,我帮七娘把晚上斗花魁的姑娘挑选出来。”苏瑾瑶想了想,就问道:“明姑娘和紫若姑娘就算了,她们两个现在是名声在外,估计(chūn)仙阁对她们也正提防着呢。要是这斗花魁胜了还好,她们两个谁赢了都是更上一层楼的好事;可要是有个万一……那就等于是砸了红袖坊的招牌了。” 七娘道:“就是这么个理,所以说,选谁去我也正为难呢。” 苏瑾瑶似乎已经有了个想法,就道:“那就来个出其不意吧。七娘就把红袖坊跳舞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红不红无所谓,不红还更好,不会不被(chūn)仙阁的注意,也就找不到对付咱们的办法了。” “行,那你跟我到楼下来吧。我把那几个还能看得上眼的、跳舞又好的姑娘叫上来。”七娘说完,就带着苏瑾瑶往楼下大厅里走。 一边走着,见着个路过的姑娘七娘就吩咐道:“你去把英梅、桃红和竹萱都叫过来。还有那个新来的秋影。” 那姑娘答应一声,紧走几步去叫人了。而此时也有好几个姑娘听见七娘要叫人,又见七娘和苏瑾瑶走在一起,便也好(rè)闹的跟着要去看个新鲜。 等七娘拉着苏瑾瑶坐在大厅的八仙桌旁边,明姑娘和紫若姑娘也都下来了。 明姑娘嘴甜,一见七娘和苏瑾瑶并排坐着,就笑道:“七娘今天气色真好啊,装扮的也好看。这妆容是瑾瑶妹妹给画的吧?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我看啊,晚上斗花魁的时候,七娘你上台就行了,保证是安济城里的头一号大美人。” 七娘虽然知道明姑娘这是在故意哄她高兴,却也是(ài)听好话,就笑道:“没错,就是瑾瑶给我上的妆。她这手也巧,脑子也灵。你们可都猜猜,我们这下楼来是要干什么?” 紫若看看苏瑾瑶,又看看七娘,猜测道:“我想啊,多半是为了斗花魁的事(qíng)吧?瑾瑶妹妹可是有了什么办法了?” 苏瑾瑶只是抿嘴笑了笑,然后道:“我的法子管不管用还不知道呢。不过啊,我挑中的人要是这一炮而红了,你们红袖坊可是又多了一个头牌姑娘了。” 七娘就接口道:“那敢(qíng)好,那些个肯花大把的银子来消遣的人还就喜欢个新鲜劲儿。要是再多了一个头牌姑娘,肯定是人人都抢着来捧场呢。” 正说着话,楼上陆陆续续的又下来好几个姑娘。不过只有四个径直朝七娘这边走过来了,应该就是七娘说的英梅、桃红、竹萱和秋影。 这四个姑娘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有的端庄、有的俏皮、有的雍容、有的清丽,不过(shēn)段都特别好,模样也不错,但确实比不过明姑娘和紫若好看就是了。 四个姑娘在八仙桌前面一字排开,都朝七娘福了福(shēn),又分别和明姑娘、紫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站着不动了。但还是有一个姑娘看了看苏瑾瑶,朝苏瑾瑶微微颌首,算是打招呼了。 因为四个姑娘只有一个和自己点点头,苏瑾瑶也就特别看了她一眼。就见这个姑娘(shēn)形高挑、修长,长了一对杏核眼,显得很有精神。不过五官并不是那么精致,脸盘略大,鼻子也不是那么(tǐng);一张嘴倒是好看,唇形轮廓很分明,就是上下嘴唇都比较厚。 其实这个姑娘长得模样比较符合现代的(xìng)感造型,有种特别的韵味,像是御姐范儿。但是古代讲究的美女是要如风拂柳,似水轻柔。所以这个姑娘显然就不符合这种环境中的大众审美了。 七娘摆了摆手了的手绢,对明姑娘道:“你给瑾瑶说说这四个丫头吧。”说完,她则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起了茶水。 苏瑾瑶心中便明白,这四个姑娘在红袖坊的(shēn)价、地位肯定都不高,否则七娘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把介绍的事交给明姑娘了。 当然,这倒是也显示出明姑娘在七娘的眼里比较受重视,除了她是红袖坊的头牌之外,估计和明姑娘会看眼色又会说话分不开关系。 明姑娘答应了一声,就从左往右依次给苏瑾瑶介绍起来。哪个是英梅,哪个是桃红,哪个又是竹萱。说到最后一个,才是刚才跟苏瑾瑶点头示意的那个。 明姑娘就道:“她就是秋影,才来了没几天时间,舞跳的不错,每天晚上红袖坊一开场,中央那个台子上跳舞的人里面准有她。不过她还是清倌,虽然没说卖艺不卖(shēn)吧,不过没有人点她作陪。” 苏瑾瑶便又是先看了秋影一眼,才转向看看其他的三个姑娘,问道:“除了跳舞之外,你们哪个会打架啊?” 听苏瑾瑶这么一问,那四个姑娘愣住了,就连七娘和明姑娘、紫若也都愣住了。七娘就问道:“瑾瑶,你这又是哪一出啊?跳舞和打架还有关系吗?” “有关系啊。跳舞跳的好,手脚就灵活,打架当然也厉害啊。反过来说,打架厉害,(shēn)体协调(xìng)好,跳舞应该也不差。”苏瑾瑶说完又指指自己道:“正巧,我是个很会打架的人,不过跳舞也(tǐng)好看的。” 听苏瑾瑶说完,在座的几个人,还有那些看(rè)闹的姑娘就都笑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别笑啊,不是打擂台斗花魁吗?我就想把这个斗花魁变成打花魁。” 苏瑾瑶说完,指着那四个姑娘问道:“你们到底会不会打架?要不,你们两人一对,先打一架给我看看。胜出的才有机会经由我指点,去参加晚上的斗花魁。我虽然不敢保证今天晚上斗花魁就一定能让你们赢,但我敢保证过了今天晚上,你们就会在这安济城里一炮而红。更能够让这红袖坊也轰动起来。” 听苏瑾瑶这么说,七娘也笑了。抖着手里的红手娟道:“可是笑死了,没听说过斗花魁还要先会打架的。瑾瑶丫头啊,你这要是给我弄砸了,大东家饶不了我,我可是饶不了你呀。” 苏瑾瑶陪着小,对七娘道:“七娘放心吧,我肯定不敢拿红袖坊的招牌开玩笑的。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斗花魁不能赢的话,我也不会让红袖坊的名头跌落了。反而能让红袖坊比以前更红火。反正都是为了客人多,输赢还在两说,咱们输了比赛,赢了客人,只要有银子赚就行了,谁在乎那个花魁的虚名呢。” “这倒是,那就按照你说的试试。”七娘也不是完全信任苏瑾瑶,只不过面前的这四个姑娘确实不是红袖坊的名角,只是比那些端茶送水的丫头地位高一点,平时也就是跳跳舞,给这红袖坊活络气氛的。所以相比之下,苏瑾瑶让她们打架,七娘就当作是寻开心了。 既然七娘都说让他们先打一架,那四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咬牙切齿的下了决心,看看自己(shēn)边的那个人,自动的两人站成了一对。 苏瑾瑶一看这架势是真要打,连忙又道:“等等,我还有个要求。你们打归打,但是不能扯头发、撕衣服、挠脸的打法。得尽量打的漂亮,用你们的舞蹈技术去打才行。” “这又是什么招数啊?”七娘疑惑的问苏瑾瑶。见苏瑾瑶笑而不答,就点点头道:“也行,反正都是个折腾,你们就这么办吧。” 这要求还(tǐng)奇怪,不过这种打法总比互扇耳光要好多了,四个姑娘还真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但是因为之前苏瑾瑶有要求,加上她们四个也没有什么仇怨,平时还都是一起跳舞的姑娘,所以打的并不重,大多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如同苏瑾瑶说的那样,运用起舞蹈的招数打架,打的还真是(tǐng)好看的。 只见那四个姑娘抬手出拳的时候还要抖一下水袖;高踢腿的时候还要先转个圈,让裙子都飘飞起来;招架起来也是兰花手、拈花指,漂亮还真是(tǐng)漂亮的。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就叫了一声“停”,然后指着秋影和竹萱道:“你们两个继续,其他的两个姑娘休息吧。” 秋影和竹萱两个原本都是另有对手的,现在算是胜出晋级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开打了。 苏瑾瑶也就一直认真看着,这次看了好半天也没叫停。 七娘和明姑娘、紫若也看着觉得有趣,一边喝着茶水,时不时的还笑着谈论一下是秋影打的好看,还是竹萱打的好看些。 直到两个姑娘都好像是累了,脸上也见了汗,抬手、踢腿也没那么有劲儿了,苏瑾瑶才道:“好了,我知道选哪个了,停一下吧。” 等到两个姑娘都停了手,各自站在那喘气,苏瑾瑶指着秋影问道:“秋影,你杀过鸡没有?” “什么?杀鸡!”秋影之前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会儿一说话,嗓音脆生生的颇为爽朗。 苏瑾瑶点点头,解释道:“对,不只是杀鸡,杀别的也行。就是问你胆子大不大,敢不敢拿刀、见血。” “敢。”秋影点点头道:“我家里老爹原本是猎户,去年上山打猎遇到了熊,丢了一只胳膊、瞎了一只眼,就再不能再进山了。我娘(shēn)子骨不好,家里弟弟妹妹都小,我不卖(shēn)到青楼来,怕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就要饿死了。别说让我杀鸡,就算是让我去逮一只熊,我也敢试试。就是别让我回家,家里太穷了,我得赚钱养活弟弟妹妹,还有我爹和娘。” 苏瑾瑶一怔,这个秋影倒是实在,(shēn)世也可怜。便问她道:“那你这跳舞是跟谁学的?” “呵呵,我哪会跳什么舞啊。来这儿之后,见这里的姑娘们甩袖舞好看,我就跟着学学呗。”秋影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苏瑾瑶这才知道,之前明姑娘说每天晚上红袖坊一开张,中央的台子上跳开场舞的准有秋影是个什么意思了。敢(qíng)说,她是在边学边跳呢。不过这倒是一份天赋了,从来没有学过跳舞,跟着(shēn)边的人一起跳就能跳的这么好,不容易了。 苏瑾瑶看看七娘,笑着道;“真是没想到,七娘手下的姑娘还这么有天赋,藏龙卧虎的人物啊。” 七娘却不好意思了,指着秋影问道:“那刚来的时候,问你会什么你说都会?敢(qíng)你是现学现卖的呀?” 第1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也是驱虫部分的药加重了。看来程泽也是倾向于蛊毒比毒药更严重,所以是重在解蛊。 “多谢程大夫,我按照这个药方去抓两副药。如果有效,下次再来的时候还会再用这个药方。”苏瑾瑶说完,准备离开。 程泽却又叫住了苏瑾瑶,道:“柳姑娘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一副药方,你且看看,对你那位病人有没有帮助吧。”说完,程泽快速的在他面前的药方纸上写了起来,写好之后看了一遍才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程泽之前一直看医书,准备写的药方,是给自己的。 接过了药方,苏瑾瑶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心中惊讶于程泽的信心。因为他并没有给古学斌看过病、诊过脉。但是他所开具的药方真的对古学斌的病症很有帮助。 苏瑾瑶点点头道:“想不到程先生的医术精湛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没看过病人,只依照我的描述和药方就能诊断出病人的(qíng)况了。这药方,实在是比我之前开具的药方好太多了。” “不不不,柳姑娘你误会了。这药方……不是我开出来的。”程泽说完,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不过是近(rì)来整理东西,发现了一张几年前见过的药方。我看了之后发现,这张药方所针对的疑难杂症,竟然和柳姑娘所描述的那位病人不谋而合。只可惜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得当时这副药方是如何得来的。似乎是有人来抓药,我的伙计觉得药方奇特,便依照记忆力默写给我的。而我不过是依照柳姑娘所述,将当年的药方加以调整,再写给柳姑娘而已。” 有人来抓药就记住了药方?那会不会是娘亲来抓药呢?这药方还真的是和娘亲遗留下来的医书手札上的药方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当时程泽大夫就会上心了。 苏瑾瑶再次将药方看了一遍,问道:“那程先生还能不能想起来,这药方当年一共卖了几副药,病人吃了多久?” “所持药方之人只来过一次,不过一次就买了很多的药,都制成药丸之后带走了。按照当时的剂量,至少服用半年有余。”这个程泽倒是很肯定。 苏瑾瑶心中的猜测已然又加深了一步,她估计这药方确实是娘亲开出来的。而来买药的人如果不是娘亲的话,就可能是高老爹了。 苏瑾瑶便道:“程先生,那我现在也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吧。依然还是制成药丸带走。” 程泽点点头道:“可以,柳姑娘只需和掌柜的知会一声就好。不过,制成药丸的话需要几天的时间,柳姑娘下次过来再取吧。” “好,多谢。”苏瑾瑶说完,这才拿着药方走了。 程泽特意送她出门,还招呼了一个伙计送苏瑾瑶到掌柜的那里去。 其实苏瑾瑶对这里(tǐng)熟悉了,也并不需要有人特意带路。只不过程泽大夫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苏瑾瑶心里也是有所感激的。 掌柜的对苏瑾瑶依然还是那么客气,看了苏瑾瑶的药方之后便吩咐一个伙计去抓药了。 苏瑾瑶又想起答应了二栓给他也买一副治疗腿疾的药回去,便又写了一副药方,让伙计一并抓药。 掌柜的算账的时候,对苏瑾瑶说道:“柳姑娘,你要的药丸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方能制成,这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你来取药丸的时候,我再一并算吧。不过,那价钱可不便宜,柳姑娘要有些准备了。” 苏瑾瑶听了就知道,掌柜的这次不收她的钱是一片好意,大概是药费很贵,数量又多,所以怕苏瑾瑶这次带着的钱不够,所以提醒她下次多带钱过来。 苏瑾瑶便问道:“谢谢掌柜的提醒,只是不知道我要带多少银子来才够?” 掌柜的又拨了几下算盘,道:“按照这个方子上的药量来看,做一副丸剂起码要十五两银子。这还只是一个月的药量。而服用三个月的药才算是一个疗程,那就是四十五两银子了。这个价格……确实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 一副药就十五两银子,这快要赶上他们家盖房子的钱了;而当年抓药的人,一次就买了半年的量。苏瑾瑶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高老爹要和古学斌住在小木屋里,还家徒四壁了。原来古学斌这病、这(shēn)子骨都是用银子给堆起来的。 苏瑾瑶兜里有银票,因而就直接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道:“这是五十两,把这次的药钱结清楚了,再留二十两银子作为订金,掌柜的帮我按照三个月的药量做吧。余下的钱,麻烦掌柜的给我碎银子,我还有其他花销。” 掌柜的大概是没成想苏瑾瑶随便就能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怔了一下接过来,道:“柳姑娘大手笔,等你来取药丸的时候,我再给姑娘打个折扣吧。这都是东家交代下来的,不敢赚了柳姑娘的银子了。” 苏瑾瑶谢过了。抓药的伙计也回来了。还是细心的把几味需要特殊熬制的药单独放在一个纸包里,交给苏瑾瑶的时候也讲解的很是清楚。 安和堂的伙计从来做事都是这么认真负责,真是让苏瑾瑶又舒心又赞许。从掌柜的手里接过了找回的银子,苏瑾瑶就匆匆的离开了。 再返回红袖坊,来到教秋影的那间屋子,就见秋影已经在屋里独自练习了。看她脚下的舞步和挥出的拳头,很有几分的飒爽英姿。 “秋影,我回来了。你倒是很认真啊。”苏瑾瑶说完,放下了手里的药包,拉开了一个架势,道:“来吧,和我过几招试试。” 秋影见苏瑾瑶拉起了架势,连忙摆手道:“可不能和柳姑娘你动手,我这拳头(tǐng)有劲儿的,柳姑娘(shēn)形(jiāo)小,比我矮了半个头呢。” “没事,就是试试你的力量和准头,我心里有数,能躲开你的拳头。”苏瑾瑶其实根本就不会把秋影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秋影放心而已。 秋影想了想,道:“那我出手慢一点,轻一点吧。”说完,便甩了一下袖子,朝苏瑾瑶打了过来。 秋影的拳脚就如同刚才苏瑾瑶教给她的那样,一招一式都带着美感,但力道、准头丝毫不差。可以看出她确实在舞蹈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而且还很认真、能吃苦。 苏瑾瑶也没有直接用什么杀招,也一样用舞步和舞蹈来回击,跟秋影对打了几招。以苏瑾瑶的想法,那个京城来的仙儿姑娘应该也有舞蹈功底的,但是打架可未必就能强过自己了。现在秋影这几招都用的不错,换一个普通人来肯定就拳拳到(ròu),打得不可开交了。 因而,只是几招之后苏瑾瑶就叫“停”了,对秋影道:“行了,记住这个节奏和步伐。手上的拳头一定要有力,要打就打她个疼痛难忍,别给她唧唧歪歪的机会。现在你就算是出师了,回去歇着吧,晚上直接上台,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做。其他的事(qíng)交给我来。” “柳姑娘,这样真的就行了?”秋影看看自己的拳头,有些不敢置信随便练习一阵子舞蹈,加上几招的花拳绣腿,就可以变成红袖坊的红牌姑娘了? 苏瑾瑶道:“别不信自己,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就没问题。时间还早,来得及睡个午觉。起来之后洗个澡,等我回来给你上妆、选衣裳。” 苏瑾瑶说完,把秋影从屋里推了出去,然后道:“再回头看一眼这扇门吧,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了。” 秋影听完,眼神一变,看着那扇门似乎是千言万语、又好像是柔肠百转。看了片刻之后一转头,道:“谢谢柳姑娘了,大恩大德,若有机会一定回报。” “行,记住你的话,我也算是得一个人(qíng),总有让你出力的时候的。”苏瑾瑶说完,朝秋影挥挥手,就往楼上七娘的屋子去了。 七娘估计是刚刚午睡起来,听见苏瑾瑶叫门,回应的声音里都透着慵懒。 苏瑾瑶推门进屋,直接对七娘道:“我还要去安排一些个事(qíng),晚上的擂台比试都是我亲自(cāo)作,七娘你就放心吧。不过,赵大东家那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信吗?” 七娘就道:“传话的伙计早就回来了。见你忙着就没有告诉你。大东家说晚上斗花魁的时候他亲自过来,你呀,就那个时候把你的烤鸭捧出吧。” 苏瑾瑶听了就叹了口气,道:“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啊。本来打算着(rè)乎乎的烤鸭请赵大东家尝尝呢,结果要挨到晚上了。” 七娘摆摆手里的手绢道:“行了,大东家肯来就不错了。我这还是打着斗花魁的名号呢。你晚上这一出戏该怎么唱啊?可给我唱好了,别让大东家直接就看出笑话来。” 苏瑾瑶当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道:“行吧,我现在去忙乎其他的事(qíng)了。不过天黑之前一定回来,七娘放心吧。” 七娘道:“好,去吧去吧。我且把宝就都压在你(shēn)上了。” 苏瑾瑶这才又出了红袖坊,直奔上次她打了马六的地方。马六当然今天不会还在这儿的,不过之前闹腾的(tǐng)厉害,听众人的意思好像马六就在这附近混迹着。她随便找个人一问,就问着了马六的行踪,说是他白天在和顺赌坊那边转悠,晚上就是到附近的青楼里吃花酒。 苏瑾瑶看看天色,估计马六这时候多半在赌坊。就问过了赌坊的位置,直接找过去了。 和顺赌坊的门脸(tǐng)大,里面叫嚷声传出老远。苏瑾瑶来到门口看了一眼,直接就往里走去。 结果还没迈进门槛,就被一个守门的小厮给拦住了:“喂,小姑娘你站住。你是来找人的吧?找什么人说一声,我给你叫去。这赌坊可是不准女人进去的。” 苏瑾瑶不会和一个小厮计较,便道:“我找马六,你告诉他,有人给他送银子来了。” “呦,找马六啊。行,还有人给他送银子。这欠账也就该还了。”那小厮说完,掉头就进去了。 苏瑾瑶等了没一会儿,就见那小厮和马六出来了。小厮朝门口站着的苏瑾瑶一指,道:“就是那个小丫头,说是给你送银子来的。” “呦,这不是女侠柳姑娘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马六一见是苏瑾瑶,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似乎一条胳膊还隐隐作痛。因为他发现,自从上次被苏瑾瑶把胳膊拉脱臼之后,这条胳膊就要时不时的疼一阵子,估计再过几年就得留下病根,所以现在见着苏瑾瑶就打怵。 苏瑾瑶笑道:“我说了给你送银子,还能假嘛。是有事请马六哥帮忙,如果你能做的好,我给你这个数。”说完,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放在一起比划了个“十”字。 “十两银子!”马六惊讶了一下。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十两银子。可这阵子手气异常的背啊,欠和顺赌坊的银子也有好几两了。如果现在能有十两银子,不但能还清赌债,还能有银子翻本呢。 “没错,保证有十两银子给你,而且请你喝一桌花酒呢。”苏瑾瑶说完,朝旁边一指,道:“马六哥,咱们去那边说话吧,别站在这门口影响人家赌坊的生意。” 那和顺赌坊的小厮一见马六和苏瑾瑶要走,就在背后吆喝道:“马六啊,我们东家可是说了,欠下的银子怎么也不能拖过这三天,你要是真有钱,就尽快给了吧。” 马六赶紧摆手,是不让那小厮多嘴。又回头对苏瑾瑶“嘻嘻”一笑,道:“女侠别见怪,最近手气背了点。不过啊,今天见着了女侠您,估计就到了转运的时候了。您这不是都给我指派活了嘛,只要有了银子,我就能翻本。” 苏瑾瑶听了,摸了摸荷包,先掏出了三两银子,递给马六道:“这三两银子不多,先做个订金吧。我说的事(qíng)做好了,银子自然不会少的。” 一见苏瑾瑶真的掏出银子,马六的眼睛就放光了。连忙接过来,还回头朝着和顺赌坊的小厮显摆了一下,那意思就是告诉他,自己现在可是有钱了。 和顺赌坊的小厮笑了一下,显得颇为不屑。大概像是马六这样的赌徒,从来都是只有过手的银子,到了赌坊就是输个底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他显摆几天的。 马六因为这个还瞪了那小厮一眼,转而又殷勤的问苏瑾瑶道:“女侠,你说说这究竟让我做什么活呢?怎么还有花酒喝?要是天天都能有这个活,以后我就跟着您得了。” “认真办事,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就想着你了。”苏瑾瑶说着,朝街角走。然后指着红袖坊问道:“那边搭个戏台子斗花魁的事,你没去看看(rè)闹?” “看了啊,天天晚上都看,各家青楼的姑娘可是都露面了。平时见不着的红牌姑娘也上台去比试,可真是(rè)闹哦。”马六说完,又看看苏瑾瑶。估计是想岔了,偷偷的打量了苏瑾瑶一下才道:“女侠,你这意思是也有兴趣上台吗?可是您这年纪……是不是小了点。” 苏瑾瑶就知道马六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脑子龌龊的想法,回头瞪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我要上台去比,不过也和我自己的事(qíng)差不多了。我有个远房的表姐落在了红袖坊,我四表姨的表妹家里穷没钱给她赎(shēn),我就只能想着趁这个机会给她捧红了,让她以后在红袖坊的(rì)子能好过点。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这么个事。让你到(chūn)仙阁去喝花酒,银子我出,接下来的事你就按照我说的办。” “不是,女侠你这话我有些没听懂。你要捧那个远房表姐,不是应该让我们去红袖坊点她的牌子给她捧场吗?怎么还让我们去那(chūn)仙阁呢?”马六这种人脑子里都是草,纯粹的大草包一个,所以才问的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苏瑾瑶听了暗自叹气,但开口就是给马六叫了一声好,说道:“马六哥你这脑子真是灵便,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关键啊。实话和你说吧,我是冲着(chūn)仙阁的规矩去的。听说在(chūn)仙阁吃花酒,花销满三两银子就每位客人送两块红手娟。我就是让你带着几个兄弟过去,点一桌酒菜三两银子,每人领两块红手娟,然后要大模大样的出来,当众去给我那上台斗花魁的表姐送过去。” 马六这人(ài)浮夸,听到苏瑾瑶赞他就有些飘飘然了。又听说还能找几个兄弟一起去(chūn)仙阁喝花酒,苏瑾瑶还给出钱,这可真是在兄弟们面前露脸又不用自己掏腰包的大好事,当然一口一个“谢谢”,拼命的点头答应着。 苏瑾瑶却又冷下脸来道:“谢就不用谢了。若是这件事办好了,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那三两银子就是让你请兄弟们喝花酒的钱,事成之后我还给你十两银子。 第1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却又冷下脸来道:“谢就不用谢了。若是这件事办好了,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那三两银子就是让你请兄弟们喝花酒的钱,事成之后我还给你十两银子。不过,我下面说的话你可要记好了,一字一句都不能差。还得嘱咐好你的兄弟们,不能喝了酒、见了漂亮姑娘就把正事给忘了。时机不能差了,说词也一句不能错,还有那红手娟给我看好了送,别送错了人。要是真的给我办砸了……” 苏瑾瑶没有往下说,只是上下打量了马六一眼,视线在他的胳膊上停了一会儿,又去看他的腿。 马六本来是个痞子混混,各种偷鸡摸狗的事也干过,遇到机会就投机倒把也凑合着赚点钱。但是自从被苏瑾瑶打过一次之后,他就真的对苏瑾瑶心有余悸。不只是因为苏瑾瑶一个小姑娘(shēn)手厉害,出手够狠,也是因为苏瑾瑶(shēn)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压。 明明看着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可是她冷下来的时候,眼里的煞气和周(shēn)的冷意绝对能让人骨头缝里都冒冷气。 所以现在苏瑾瑶一旦冷下来,马六立即收敛起一副眉开眼笑的痞子样,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女侠您说吧,我这人记(xìng)可好呢。您说一遍意思,我再给您复述一遍,您听听有没有错漏的,行不行?”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一句一句的把话说明白。然后还特意叮嘱道:“天黑了你们就去(chūn)仙阁叫了酒菜坐等着,斗花魁的戏台子一开场你们就吆喝着把红手娟拿到手,尽量多闹腾一下,让(chūn)仙阁里的客人也都能注意到你们。然后再出来送手绢,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我一准给您办的妥妥的。”马六还把苏瑾瑶刚才说的意思复述了一遍,虽然加了不少他自己臆想出来的(qíng)节,不过听着倒是比较生动,苏瑾瑶也还算满意。 苏瑾瑶又道:“送红手绢的时间也是看我的意思来,我手里会拿一把花生米,等我朝你点点头,把手里的花生米撒在地上,你就带着人上去给我那表姐送手绢。记住了吗?” 马六一边点头说记住了,一边蠢蠢的问道:“女侠,我再问一句,为啥你手里要拿花生米,不是瓜子仁?还有,不是你朝我点点头就行了吗?还拿个东西扔一下多麻烦。” 苏瑾瑶本来想说,她怕马六太笨了,自己随便点点头他也当成是暗号,就带人往台上冲,可就坏事了。不过这话现在可不能说,苏瑾瑶就胡诌道:“花生米是我的幸运果,我觉得手里攥着一把花生米,这事准能办好。” “那是啊,只要我马六带着人出马,女侠你就等好吧。”马六说完,朝苏瑾瑶点头哈腰的道:“女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还得去吆喝兄弟们跟我去捧场呢。这人多一点,是不是也显得有声势啊?” “是,人多点不怕。要是你能聚齐百十号人,我再每人给你发五钱银子的好处费。”苏瑾瑶就知道,马六这种人根本的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百十来号人。要真是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的话,估计他也不是这么个痞子混混模样,就得做个大恶霸了。 果然,听了苏瑾瑶这话,马六的脸抽了抽,大概是觉得遇见这么好的事却赚不到银子,显得有些(ròu)疼。不过,马六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道:“女侠啊,你看我这些兄弟也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呢,既然是来给我帮忙的,又是给女侠你的表姐捧场,这好处费能不能少给点?” 苏瑾瑶看看马六还攥在手的三两银子,道:“喝花酒的钱都是我请客,还不满意?” 马六赶紧把银子收起来,生怕苏瑾瑶要回去似的,(jiàn)笑道:“不是不满意,是替兄弟们也找个好营生。” “好营生就是找个靠谱的工作,哪怕是做苦力也好好的干。比在街上当婚自强。赚的钱都扔在赌坊了,一辈子也都是苦(rì)子。”苏瑾瑶说完,见马六还是点头哈腰的,冷笑了一声道:“这样吧,你能多找来人最好。要是能开两桌酒席我也一样出钱。另外再多给你二两银子。不过这就已经是极限了,你别妄想着让我再多拿出银子,让你铺张着请客抬面子。” 马六算了一下,一桌酒席十个人,两桌酒席就是二十个人。两桌酒席的钱苏瑾瑶都包了,她还额外给加二两银子,那也不算少了。因而,马六立刻欢喜道:“行行行,女侠仗义,手底下也大方。我这就去招呼兄弟们去,准准的能开上两桌酒席。” 苏瑾瑶也暗自算算,如果马六真的找来二十个人,那就是能得四十块红手娟。虽然不是太多的数目,但难得的是二十人一起给红袖坊捧场,那可比一些普通的散客声势要大着不少了。 苏瑾瑶也不赖皮,又掏出五两银子道:“之前给你三两是一桌酒席的钱。这又给你五两银子,其中的三两是另一桌酒席的钱;余下二两银子是答应多添加给你的。等事(qíng)办好了再找我拿另外十两银子吧。” 马六接过钱来又是一阵欢天喜地。 苏瑾瑶冷眼叮嘱道:“记住,让你的兄弟们都换上好衣裳来,别弄得跟乞丐、混子似的,人家觉得我雇来的人不专业,可是打我的脸了。” “知道知道,我让兄弟们都把过年的衣裳穿出来,一准的气派,给女侠您争面儿。”马六赶紧点头,现在苏瑾瑶就是说让他们去(luǒ)奔,估计都有得商量。 搞定了马六,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看看天色还早,苏瑾瑶惦记着上次约定好的那个铁匠,和书商,既然还有时间,她就先朝着铁匠铺走去。 铁匠铺里还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断,站在门口就能够感觉到里面的炉火(rè)气腾腾的。 苏瑾瑶隔着门喊了一声:“铁匠师傅,我是上次跟你预订烙铁的那个。” “哎,来了。”还是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不过听见答应之后没有立刻就见着人。过了一会儿,才见那铁匠汉子扶着一个瘦小的老头走了出来。 看那铁匠一脸恭敬,小心翼翼地扶着那老头,苏瑾瑶便猜想这个应该是他师父了。 按理说,铁匠这活是个十足的力气活,应该就都是那汉子一样魁梧壮实的(shēn)板。可是这老头(shēn)形瘦小,一双手都是干枯如鸡爪一般,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出力的人啊。 苏瑾瑶眯了眯眸,心思一动已然明白,这个老头确实不简单。虽然打铁是个力气活,可真正好手艺的工匠未必就是靠着出力吃饭的。这个老头看着如此不起眼,却还是个铁匠,那就应该是个极注重手艺的人了。可见那铁匠汉子说他师父能打造精细的物件,还真没错。 因而,苏瑾瑶也多了几分的恭敬,等铁匠汉子扶着他师父走出来,苏瑾瑶退后了两步让开门口的路,还客气的问了声好。 那老头见苏瑾瑶一个(jiāo)俏可(ài)的小姑娘,说话又有礼貌,就笑着问道:“小姑娘,我这徒弟说,是你要打造那种极为精致的烙铁啊?” “是我。”苏瑾瑶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是要当烙铁用。只不过我说不出那个东西叫什么,才姑且叫它做烙铁的。我就是想要在我家卖出的东西上,留下个特别的记号。关键是在‘特别’二字上,我希望我这个记号,是别人仿冒不出来的。越精细越好。” “我懂我懂。”老头点点头道:“这个东西我倒是也做过,和印章的作用差不多。往小了说,就和那首饰上面压的模子差不多,哪家的首饰铺子都有这个东西。” “对对,就是那样的作用。”苏瑾瑶这才恍然,对啊,首饰上面都有个标记,什么“9999”、“千足金”、“万足金”的,应该就是用的那样的东西。 老头笑了笑,指着那铁匠汉子道:“这活他确实做不了,因为我就没教过他那么精细的手艺。不过,小姑娘我和你说,一分钱一分货,你给我二两银子,我可是做不出太精细的东西来的。要是你给的价钱合适,我能做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你信不信?” 这老铁匠的口气还(tǐng)大,居然说只要价钱合适就能够打造出“世上独一无二”的物件来。 就连他的徒弟,那个铁匠汉子听了都不(jìn)乍舌,道:“师父,这样的手艺可不敢乱攀啊。咱们这铺子可从来不接打造不了的东西。” 老铁匠却并不分辨,只是笑着看向苏瑾瑶,看来是在等苏瑾瑶的意思了。 苏瑾瑶本来就猜测着老铁匠有着不一般的手艺,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但没有觉得他是在说大话,反而有种找对人了的感觉。 因而,苏瑾瑶微微一笑,道:“老师傅,我对铁匠活可是一窍不通的,不过我也不信你会诓我。不如你就给我说个价钱,我看看我能不能承受下来吧。东西,我是诚心想要;价钱,也请师傅您实在点。” 老铁匠似乎是觉得,有人信着他的手艺还(tǐng)高兴的,所以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搓了搓细瘦而布满茧子的手,说道:“我这手艺啊,也有十多年没有用过了。姑娘要的这东西不算是多么为难,但颇费心思,我得琢磨着一个与众不同的花样来。可这手艺搁置久了也怕生疏,索(xìng)就当作我练手的东西吧。姑娘你给我个成本价钱,二十两银子就好了。” 二十两银子!这可是苏瑾瑶开始提出的十倍价钱了。难道说,这老铁匠打算着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吗?而且,这还被说成了是成本价。 可苏瑾瑶想了想,点点头道:“行,二十两银子,这个物件我做了。不过我要两枚,一枚(yīn)刻,一枚阳刻,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花纹。要得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而且,老师傅你要能够保证,这个东西从你手里出来就只有这么一(yīn)、一阳两枚了。若是以后在别人手里让我看到同样的,出自老师傅您的手笔,那我要讨回来的,可就不是这二十两银子了。” 虽然苏瑾瑶说是要两枚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只需要第一枚的样式固定了,那么第二枚东西照样打造出来就行了。也不算是多么苛刻的条件。倒是第二个条件比较严格,也就是说,这老头给她打造了这个印章一样的东西之后,就是个绝版了,别人不管出什么价钱,也是不能够买的走的。 那老师傅听了苏瑾瑶的这个要求,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点点头道:“小姑娘你心思细密,将来必定大有所成。不过姑娘你且放心吧,既然我答应你打造的东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那么别人就是出价比你还高十倍,我也不会再出手了。做别的样式倒有,做你这个样式的,绝无可能。我铁手岑说到做到,要的就是这份信誉。” 说到这儿,苏瑾瑶才知道这老铁匠叫做“铁手岑”。不过这应该就是个绰号了,他姓岑,又是打铁的好手,才会有了这么个名头的。 只是当时苏瑾瑶并不知道,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老铁匠,竟然真是深藏不露的大行家。这“铁手岑”的名号,也是全天下都响当当的。 不过,既然这个“铁手岑”想苏瑾瑶保证了不会再给别人做这个,苏瑾瑶便也没有过多的猜忌,而是直接点点头道:“岑师傅,现在是不是你就接下了我这桩活计了?我先给你付多少定金?” “至少十两。”铁手岑直接开了价。 苏瑾瑶算了一下,手头的现银不够了。便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道:“我这是五十两的银票,岑师父是给我找零呢,还是我去银庄兑换了现银回来再付给你?” “我这里有银票找零给你。”铁手岑说完,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几张银票来。又一一的点数了一下,然后道:“真是巧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一张十两的银票,还有两张五两的,都给小姑娘你找零吧。” 苏瑾瑶和铁手岑把手里的银票一交换,这就算是付了定金了。 铁手岑又道:“小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我设计出来的图样?等你看好了我再动手打造,也省得东西打造出来你却又不中意,反而麻烦。” 苏瑾瑶便道:“那岑师傅多久能给我一个图样看看?” 铁手岑道:“至少也得五天时间。或许还要再长点。我会把细节的地方都标注出来,然后告诉小姑娘你如何分辨我这东西的真假。有些细致的地方,比蚂蚁腿还细小;还有些特殊的处理方法,是别人万万都仿制不来的,我都会一一告诉小姑娘你的。” “那好,我就给岑师傅你十天的时间吧。我是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才来这里。平时没有重要的事(qíng),我是不会往这边跑的。” 如此便算是把看图样的时间也定下来了。铁手岑满口答应下来,还让他徒弟拿了一根大号的铁针交给苏瑾瑶,说道:“这铁针就是我特制的。凡是我亲自接下来的活,都会给主顾一根这样的铁针,等到交货的时候再拿回来给我,算是一个凭据。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我不能为姑娘打造此物件了,姑娘凭着这根铁针到这里来,我徒弟会给你高于你出的工费一倍的银两作为补偿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铁手岑半路推说做不出来,苏瑾瑶拿着这根铁针就能换回四十两银子了。除去定金的十两,她至少还能得着三十两银子的赔偿。可见,这铁手岑还是很讲究信誉的。 苏瑾瑶看了一眼这根特殊意义的铁针,只见铁针和缝麻袋的大针差不多大,但没有锋利的针尖,而是一个钝头。但是从针孔开始向下,铁针上雕刻着十分繁复又精美的花纹。试想这根铁针必定是让打造之人下了不少功夫的。单单就这么一个手艺,就已经是叹为观止了。 收好了这根铁针,苏瑾瑶向铁手岑告辞了。便又急匆匆的往书坊走。 之前答应下来的事(qíng)一桩接一桩,真是把苏瑾瑶忙的个团团转了。 来到书坊,比之前两次的时间都晚。苏瑾瑶才一进门,那卖书的掌柜的就急着道:“小姑娘你总算是来了,给你约好的书生都等不及了。” 苏瑾瑶也知道是自己耽误了时间,让人家久等了。就连忙道:“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有急事耽搁了。我这边说一会儿话,还得赶紧回去呢。那位书生在哪儿呢?他写的东西带来了吗?” 苏瑾瑶话音未落,就见从里面的一个书架后面走出个年轻的书生,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shēn)形(tǐng)拔、一表人才。就是皮肤略黑、粗糙,看起来少了几分的儒雅纤弱,有点像是个(rì)头底下劳作之人了。 第1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书生走出来原本是脸上带笑的,估计也是打算和未来的东家打个招呼。只是没有想到面前站着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女,除了模样俏丽、一双眼睛精灵神气之外,并不见多么的与众不同,因而也就没有立刻打招呼,愣愣的看着苏瑾瑶没有出声。 倒是那书坊掌柜的赶紧打圆场道:“不打紧,来了就好,证明姑娘还是有信誉之人啊。”说完,又对那书生道:“子滔,把你的诗文拿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叫“子滔”的书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手稿,双手递给苏瑾瑶,略带歉意的道:“在下姓蒋,名子滔。请姑娘赎在下唐突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姑娘你如此年少,却已经有了出书的大志向。子滔不敢怠慢,刚才确实是惊了一下,没有给姑娘打招呼,失礼失礼。” 苏瑾瑶本来就不是那种(ài)计较的人,也不会自恃清高的认为谁都应该和自己先打个招呼,以示礼貌。她反而会觉得,如果是对自己心存异议的人,就算是嘴上说的是再好听的奉承话,她也是不屑的。 倒是这个叫蒋子滔的书生,虽没有第一时间和自己打招呼,可是这番话倒是说得很中听,看道歉的架势也很诚心。也许他真的是惊讶于苏瑾瑶的年少吧。 苏瑾瑶便点点头,接过了他手里的书稿,翻开几页看了看,却是皱起了眉头。然后问道:“你平(rì)里就写这些个东西?” 这倒不是这蒋子滔的文笔好不好的问题了。实在是他写的诗句近乎于散文,读起来既不优美,也没什么深意可言,让人看着似是而非。说白了,就是写些个没用的东西,还有些跑题了,让人不知所云。 蒋子滔的脸微微一红,并没有争辩。不似有的读书人那样,只要有人敢对他的诗文加以评论,那就一定要争出个子午卯酉,辩出个是非黑白,硬要让对方说出自己写的什么地方不好来。换句话说,就是有些人太过自大,总是认为自己写的东西最好不过了。 因而,苏瑾瑶见蒋子滔并没有争辩,才继续道:“不是说你文笔有问题,而是你写的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不要人代笔写诗词,而是想要让人代笔写故事。故事明白吗?就是那些市井小文,很多人喜欢随手一拿,慢慢读起来觉得很有趣味的那种。” 蒋子滔听苏瑾瑶说完,转头看了看书坊掌柜的。 那掌柜的摆摆手道:“你看我干嘛呢,有什么话就和这位姑娘直说吧。还指望着我帮你圆场吗?” 蒋子滔这才道:“不瞒姑娘,之前也看过几本趣味的小文,见里面的(qíng)节写的生动、人人喜欢便也想要模仿。就算不能比得过那些人人通读的,也总算能够赚些银钱贴补家用。只是没想到,费尽心思写了一本,给掌柜的看过了就说无趣。我自己又拿不出印书的钱,因而也就搁置下来了。”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问掌柜的道:“那他当时写的手稿还在吗?给我看看行不行?” “没在我这儿,他宝贝似的给我看过之后就拿回去了。”掌柜的摇头。 苏瑾瑶又看向蒋子滔。 蒋子滔抿着嘴唇半天,才道:“那份书稿后来我又拿给别的一家书坊老板看过,只是他看过几页就狠狠的奚落了我一翻。我一气之下,将那份书稿给撕毁了。” “行了,我知道了,就是说你有意要写,可是写的东西没人欣赏是吧?”苏瑾瑶觉得,这不是蒋子滔怀才不遇,大概是他的思路狭窄,所以写的东西无趣吧。 这种人倒是容易塑造,只要听话,按照自己给他设定的故事(qíng)节去写就行了。 因而苏瑾瑶问他道:“那如果我给你一个大纲,(qíng)节设定全都按照我说的来,你能写出一篇故事来吗?” 蒋子滔立刻点点头道:“能的。在学堂的时候,从来都是老师出的题目我写的最好。但是让我自己写的时候,往往就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了。” 既然蒋子滔答应了,苏瑾瑶便道:“不过我还有几点要求,你要尽量做到,否则,我不但不会用你,还可能要你包赔我的损失。” 蒋子滔立刻点点头道:“这个掌柜的和我说过了,不能半路撂挑子,说不写就不写了。我也知道做人要有信用,答应了姑娘的事(qíng),接下了姑娘交代的活计,我就要认真的写好。” “那好,这第一点算是没有问题了。那就说说第二点和第三点吧。”苏瑾瑶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道:“第二点其实也不难做到,就是要听清楚我的意思,按照我的思路去写。期间用什么样的写作手法你自己来定,(qíng)节的走向和发展必须按照我的思路写。如果写的不对要重写,写的太过干瘪没有内容也要重写,写到我满意为止,可以吗?” 蒋子滔很认真的听完,也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既然是给姑娘代笔,那当然是以姑娘的意思去写。您就是东家,您不满意我当然是要改的。” 苏瑾瑶点头,这一点也算是过去了。然后苏瑾瑶继续道:“最后一点,也是一定要注意的是,我让你写的东西,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我认可的书商才能看,你不能对其他人讲后续的故事(qíng)节,也不准再拿着我让你写的东西去悄悄运作。当然书商是由我去联系的,这点不用你来(cāo)心。怎么出书、怎么发售也都是我来运作,这些你都不用管。但是,我还要在强调一遍,我让你写的东西,除了你我之外,不准透露给其他人。” 蒋子滔听苏瑾瑶反复的强调这个问题,便很认真的点点头道:“姑娘你放心吧,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家里的妻子也不识字,我写的东西她是完全看不懂的。所以姑娘让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写好了之后都交给姑娘你过目,我绝不对其他人透露一句。” “那就最好。”苏瑾瑶点点头,对蒋子滔还算是满意,然后又问他道:“既然我的条件你都答应了,那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我们先小人、后君子,把该留意的事(qíng)都摆出来,把丑话也都说在前面,以免后来有什么争议,再将条件可就晚了。” 苏瑾瑶说完,那书商也道:“就是说啊,大家有话都说在头里,可不要最后书卖的好了,你们这边又有了揪扯不清的异议。到时候我们书商也是着急的,这眼看着到手的银子就打了水漂了。” 蒋子滔想了想道:“我想问问姑娘,如果真的出书之后,我能留名吗?” 苏瑾瑶本来想说,代笔的还要留什么名呢。但是略一思索就觉得,读书人要么就是为了考取功名,要么就是为了名留清史,能给后人留下几本著作。 虽然她让蒋子滔写的不会是什么“资治通鉴”,但发售之后如果能够脍炙人口,蒋子滔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他的署名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便道:“我让你按照我的思路去写,自然还需要你的笔墨润色一下的。你看这样行不行,署名的时候就写‘苏瑾瑶著’,旁边加上个‘蒋子滔执笔’,这样如何?” 蒋子滔想了想,倒是觉得这样也合适。毕竟整本书的思路发展都是按照苏瑾瑶的意思来的,他也确实就是个执笔成书的人。也就点点头道:“好,多谢姑娘通融。我一定尽力去写,就算只能是个执笔,也好过写出来的东西没有人看。” 苏瑾瑶笑道:“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过多干涉你的,你写的东西还是可以自成一派。其实按照我给你说的思路写,写过几本之后脑袋活络了,你也可以试着自己去写的。不过到时候运作成书的事(qíng)你也还是要交给我来办,总不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吧。” 蒋子滔连声说“是”,因而这署名的事(qíng)也算是定下来了。 接着就是代笔的价钱问题。这个苏瑾瑶不懂,只能让书商和蒋子滔去谈。最后谈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大概就是比代人写书信贵一点。而且还约定了一个交书的(rì)期。就是要在苏瑾瑶规定的时间内写完,如果到时间不能交付,自然是要扣除一部分工钱的。 蒋子滔也没有异议,不过特别强调了一下他书写的速度。因为他怕苏瑾瑶会定下一个比较高的交稿数量,他完不成就要扣钱了。 苏瑾瑶便道:“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要一字一句的写出来,又要用心构思(qíng)节,所以不会定下太苛刻的条件的。而且你是为我代笔,那我就不会亏待你。除了按照字数付钱,如果你写的特别好的话我还会给你奖励。也可能,我多给你的赏钱比你代笔的钱还要多呢。” 蒋子滔听了点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既然一切都说定了,那我何时开始写呢?姑娘你可有现成的(qíng)节说给我听?” 苏瑾瑶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现在抽点时间给你写个简要的开篇(qíng)节,你回去之后好好的琢磨一下,就把这些个内容丰富一下,给我写出三万字来。” 说完,苏瑾瑶找书商要了纸笔,就坐在一旁的小桌上写了起来。 苏瑾瑶的字很漂亮,(qíng)节就按照她看过的一部网文的大致意思下了出来。人物设定、故事(qíng)节发展都一一交代了一下,然后把这个小提纲递给了蒋子滔。 蒋子滔看到苏瑾瑶开始写字的时候就不由得惊讶,这小姑娘的字写得真好。见她三下五下就写了个几百字的小提纲,不由得更加佩服。 只不过蒋子滔接过这个小提纲看了看,才道:“姑娘,你这(qíng)节为何刚刚发展起来,就戛然而止了?后面的内容没有了吗?” “有,我还正在想着呢。你就先按照这个(qíng)节把开篇写出来,回头我仔细的看过了,合我心意就继续写下去,不合乎我的要求就要重写。”苏瑾瑶说完,又对那书商道:“掌柜的,我想要问问,这出书的费用是怎么算的?” “这个嘛,有两种。”那书商给苏瑾瑶认真的讲道:“一种是姑娘你全部都得自己掏钱,不管是从书稿的校对,还是印刷、装订,都是姑娘你一手(cāo)办下来,该花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然后我们书商看好了您的书,就会从您手中进货了。这样的话,书卖的好,姑娘你赚钱就多;要是书卖的不好,姑娘你自掏腰包印出来的书可就都要变成废纸了。另外一种呢,就是你和书商一起商议,可以你负责书稿,对方负责印刷装订,倒时候盈利的多少按照双方事先约定几成红利来进行分配。这样的话比较保险点,就算是赔了钱也不会血本无归,起码书商那边还会抓紧把书卖一卖的。” 苏瑾瑶听后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我自己写书、印刷、装订和销售,这一(tào)书的成本是多少?” “姑娘你要一人就承包下来?”掌柜的显然有些吃惊,说道:“这一本书从一张张白纸到变成了装订好的书册,耗费的时间、工序就不用说了,价钱也不会低的。按照一本册子百十来页计算,每一百本一次印刷,不计算你写书找人代笔的钱,光是纸张和油墨的成本就要约三分银子。除非一次(xìng)印出好多本来,纸张、油墨买的多了,价钱也能便宜点。可是那样的话,投入也就多了,万一真的卖不掉,可就血本无归了。” 苏瑾瑶一笑,问道:“那掌柜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这本书呢?” 这掌柜的一听就犹豫了。不是他不信任苏瑾瑶,而是他本(shēn)就是个卖书的,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滞销,可能就真的是一堆废纸了。大把的银子变成了废纸,他又怎么会愿意呢。 想了想其中的利弊关系,掌柜的摇摇头道:“我这书坊也不算是多么赚钱,要说和姑娘合作可以,以后姑娘的书印出来了,我多进货,好好帮你售卖一番就是了。但是和姑娘一起出钱印书,这个就有些困难了,姑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听掌柜的这意思就是不愿意与自己合作了,但苏瑾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道:“既然这样,那好,就麻烦掌柜的帮我询问一下哪家印书的作坊便宜,具体的价钱要多少。这个月十五我还来,如果第一篇的书稿我还满意,就要考虑直接成书了。” “姑娘,您弄错了吧。”蒋子滔听了苏瑾瑶的话赶紧插言道:“姑娘你只给了我这么一小段的提纲,何况才十天的时间,我就是再怎么拼命的写,也写不出一整本书来啊。” 掌柜的也以为苏瑾瑶不知道这具体的步骤,连忙道:“是啊,姑娘你搞错了,书稿未写完,怎么能印书呢。这一本小文从写到成书,用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最快的了。那还得是银子充足的时候,姑娘下个月再去联系印书的作坊,都是来得及的。” 苏瑾瑶摆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二位(cāo)心了。既然没有人愿意与我合作,那怎么印书都是我的事(qíng)了,银子也是我来出,赔了赚了也都是我个人的盈利。”苏瑾瑶又对掌柜的说:“你找到合适的作坊,就问问一次成书三百本的价钱是多少,告诉他至少每月要印两次,每次都不会低于三百本,让作坊给我个最实惠的价钱吧。” 说完,苏瑾瑶掏出两块碎银子,一块大约有一钱左右,递给了蒋子滔,道:“这算是我让你帮我代笔的酬劳,先付一部分,让你也能安心给我写文。”然后将另一块小点的,也有个四、五分大的银子递给了掌柜的,道:“麻烦掌柜的帮我去问作坊出书的事,这算是个车马钱,毕竟不能让掌柜的白耽误工夫是吧。” 掌柜的开始还客气了几句,不过苏瑾瑶把银子直接放在他面前的柜台上了,掌柜的也就眉开眼笑的接了。并且一再的保证,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qíng)去办,一定给苏瑾瑶谈个好价钱出来。 苏瑾瑶先谢了一声,然后道:“我还有急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十五还来,希望二位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蒋子滔和掌柜的两个都连声称“是是是”,苏瑾瑶也就急忙的走了。 此时天色渐暗,时候是不早了。平时的这个时候,苏瑾瑶都已经往回走了。不过今天还得忙着红袖坊斗花魁的事,就只能先耽搁一阵子了。只希望斗花魁别闹腾到太晚,她还能早点回家。 不过,幸好今天有了马,她骑马回去要更快些,从小张村到家的路也不用走回去了,也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苏瑾瑶匆匆忙忙的往红袖坊走的时候,路过了之前她买棉被的那家布庄成衣坊。正好那成衣坊的老师傅从里面出来,举着一根杆子在挑门前的灯笼,应该是准备掌灯了。 第1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看自己(shēn)上的这(shēn)旧衣裳,觉得也是时候该给自己也买件好点的衣服了。这件衣服虽然是娘亲亲手缝制的,可是苏菲儿穿过了自己又穿,洗过很多水也不那么光鲜了。 这些倒是也没什么,苏瑾瑶并不嫌弃衣服旧。只是她出了这(tào)衣服之外,就连可以换换的衣服都没有了。每次回家都是还穿以前姚儿的旧衣服,都是补丁摞着补丁的。这(tào)衣裙只能洗净了等着进程穿穿。 何况,一会儿回了红袖坊,那位赵大东家还来呢。自己要和赵大东家谈生意,总不能穿的太寒酸了,也容易被人家轻看了。这桩生意可是苏瑾瑶计算好了的,比这些小门路的声音更有发展,因而稍微重视一点自然也不过分。 想到这里,苏瑾瑶赶紧上前,问道:“老师傅,这里没关门吧?” “没有没有。”那老师傅已经把灯笼挑了下来,回头一见是苏瑾瑶,竟然还有印象,笑道:“呦,是你呀,姑娘。今天要买点什么啊?要是还做被褥,这个时间可是来不及了。我这掌灯之后也就再开门半个时辰,就该关门回家喽。” 苏瑾瑶摆手道:“今天不买被褥,看看你店里的成衣。” “有有,进来吧。”老师傅请苏瑾瑶进了铺子,道:“姑娘你先慢慢看,靠你右手边的这些女装都是小尺码的,姑娘应该能穿。要是实在看中了稍大一点,我临时给你改改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我这儿先把灯笼点上挂出去。” 苏瑾瑶就道:“好,老师傅您先忙,我看好了再叫你。” 老师傅答应着,忙着去点灯笼了。 苏瑾瑶时间紧,也没有工夫仔细的挑选,先看看这些衣服颜色,挑素雅的颜色摸摸料子,如果觉得合适就拿出来看看样式。这成衣铺里难得的是还摆着一面铜镜,虽然不是整(shēn)落地的大镜子,不过也有两尺多高,是个半(shēn)镜了。 苏瑾瑶把选好样式的两(tào)成衣拿到铜镜前,在(shēn)上比量了一下,大小还真是都合适。就是有一(tào)衣襟儿修了一朵牡丹花,把那素净的美感给破坏了。在铜镜前比划了一下,确实不怎么中意,就舍去了。 苏瑾瑶再比了比另一(tào)衣裙,藕粉色的小袄、浅紫色的百褶裙,样式简单,布料也不错。便问道:“老师傅,这(tào)衣裙多少钱?” “来了,我看看。”老师傅也正好挂好了灯笼,放下手里的竹竿过来,看看苏瑾瑶手里的衣服道;“这(tào)衣服还是我前年做的,当时做上衣小袄的布料就这么一块了,就剪裁的有点紧巴,一般姑娘的(shēn)量还怕穿不上。姑娘你(shēn)段好,应该可以穿的。要不姑娘你试试,如果上(shēn)合适,我给你便宜点。” 苏瑾瑶又在(shēn)上比了比,样式、颜色她都觉得合适,便点了点头。 那老师傅就指着靠里面的一个门帘道:“那帘子后面有个小间,就能试衣服。姑娘进去之后把门钩挂上就行了。里面有灯。”苏瑾瑶拿着这件衣服来到了帘子后面,过道里有个小门,推开门里面是个不大的小间,不过还摆着一张椅子。应该就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着试衣服的。 苏瑾瑶走进去关门,把门钩挂好了,就迅速的换下了旧衣服,穿上了新衣服。别说,上(shēn)的小袄虽然看着比别的衣服瘦,但是苏瑾瑶穿上正好合适。而且这样一穿更显得她柳腰纤细,好像个子都显高了不少。 百褶裙倒是没有什么大小,腰间有根带子,系紧了肥瘦差别不大。穿上略微长了点,往上提提也就正好了。 苏瑾瑶很满意,拿着那(tào)旧衣服出来了,问那老师傅:“能穿,我要了,多少钱?” 老师傅先看看苏瑾瑶穿这(tào)衣裳的样子,竖起大拇指道:“姑娘真是好(shēn)段,这么穿起来真好看。看来,这衣裳也不是料子越足越好看,稍微显瘦一点,还显(shēn)段了呢。不过,还得姑娘你这(shēn)段好。腰稍微粗一点的姑娘可是就穿着没有这么好看了。这样吧,这衣服毕竟也摆了这么些时候了,都不算是新做的了,我给姑娘你算个成本价,只收料子的钱,手工钱都不要了。只要六钱半的银子,你看行不行?” 苏瑾瑶又摸摸这布料,确实是好料子的。按照以前她买布的价钱,真的也就是个成本价了。苏瑾瑶赶时间,把旧衣服递给他道:“旧衣服帮我包起来吧,我穿新的走了。现在就给你拿钱。” “哎,好。”老师傅接过苏瑾瑶手里的旧衣服正要包,又想起来问了一句道:“姑娘啊,你买了新衣服,不买双新鞋子吗?我家老伴纳鞋底的手艺特别好,做的鞋子耐穿又合脚。” 苏瑾瑶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旧鞋子,就笑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都忘了。买一双吧,麻烦你给我找这个大小尺码的。”说完,苏瑾瑶还抬了抬脚。 老师傅说的没错,这新鞋子确实很合脚,底子厚实、面料也不错。苏瑾瑶给了钱,拿了旧衣服,这才赶紧出了门,一路赶回了红袖坊。 红袖坊此时也已经掌灯了,前面大门开着,也有客人陆续的往里走。 苏瑾瑶仍然是从后门进去,才进了院子就听见管事的吕大嫂招呼后厨的帮工赶紧干活。苏瑾瑶进来也正好叫吕大嫂看见了,就对苏瑾瑶道:“柳姑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七娘知道你进出都走这个门,叫我特别留意呢,让你回来就赶紧过去。” “好了,谢谢吕大嫂。”苏瑾瑶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点,七娘一定是着急了。又或者,干脆以为自己揽不下这么大的事,偷偷的跑了? 心里觉得好笑,这么点事(qíng)自己还至于临阵脱逃吗?可苏瑾瑶还是急忙的往楼上跑去。 七娘的屋门开着,七娘站在门口甩着她的红手娟大声的招呼着二楼的姑娘们。一会儿看看这个,说是脸上的胭脂擦的不好;一会瞧瞧那个,说是衣裳和头饰不搭配。指唤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的跑里跑外的,显得就是一阵的忙碌。 苏瑾瑶上楼的时候,还差点叫一个莽撞的姑娘给撞了,苏瑾瑶连忙侧(shēn)让过去,老远就和七娘打了个招呼:“七娘,我回来了。” “呦,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外面浪呢?你就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急啊?刚才我催着秋影梳妆,她偏偏还说你走的时候交代了,让等着你回来给她上妆、选衣裳。这丫头都不听我的了,真是讨打。” 七娘嘴上这么说,可表(qíng)没见多么生气。估计她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一到了这红袖坊开张的时候,里里外外的招呼着,不得空闲。 苏瑾瑶点点头道:“七娘别急,是我回来晚了。现在就去给秋影梳妆,不过七娘放心吧,一准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七娘又甩着她的手绢,说道:“快去快去吧。秋影的房间在楼下呢,你随便找个丫头带你过去。”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下楼了,正好遇见了小囡,苏瑾瑶就问道:“小囡,能不能带我去秋影的房间?” “好,柳姐姐跟我来吧。”小囡答应着,带着苏瑾瑶往一楼的偏僻出走。出了偏门有一条回廊,小囡就指着对面的几间屋子道:“柳姐姐,右边数第三间屋子就是了。我还有活,不送你过去了。” 苏瑾瑶谢了一声,穿过回廊急忙忙的跑过去了。才到了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门轴响,秋影从屋里探出头来向外张望着。 “秋影,着急了吧,我回来了。”苏瑾瑶说着就推秋影进门了。 秋影笑着道:“急倒是急了,不过是因为我心里紧张,想要让柳姑娘你早点回来,给我当个主心骨。我知道柳姑娘你不会就这么偷偷离开的。” 苏瑾瑶笑了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紧张什么呢。按照我教给你的去做,保证你一炮而红。我是去外面安排了给你捧场的人,你就放心吧。” 苏瑾瑶说完,看看秋影这间小屋子,问道:“是不是不红的姑娘就都住在这一楼的偏房里?” “是啊,这边现在算我在内,还有三个姑娘了,都是没接过客人的清倌。其余住在这里的,就都是下人和丫头们了。我们这三个姑娘什么时候熬出头了,才能搬到前面的正屋去。”秋影说完,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苏瑾瑶也暗自的叹了口气,秋影所谓的熬出头,不过就是要去前面接客而已。估计也没有人心里是真正愿意的。 苏瑾瑶赶紧岔开话题,问道:“衣裳在哪儿呢?七娘应该给你们都准备了衣裳了吧。”其实也不用秋影说,苏瑾瑶就看到了小木(chuáng)旁边的一个箱子。这屋里十分的简洁,除了一张小木(chuáng)就是一桌一椅,还有就是这么个箱子,应该就是放衣服的。 秋影果然指着那个箱子道:“七娘给我们一共做了三(tào)好衣裳,都在箱子里了。不知道柳姑娘帮我选哪一(tào)。” “行,我看看。”苏瑾瑶便走到箱子前面,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三(tào)衣服都拿了出来。 苏瑾瑶把秋影箱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tào)一(tào)的摆在(chuáng)上。本来想要立刻帮她选一(tào)出来,可是想了想又问道:“秋影,你看看今天上台穿那一(tào)合适?” 秋影看着(chuáng)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道:“红色的那件太艳丽了,斗花魁又不是斗公鸡,不必要穿的那么花哨,反而显得俗气了。白色的又太素了,站在台上不显眼也不行。何况我今天用柳姑娘教我的舞蹈,是要动手打人的,穿得这么雅致也不合适吧。最后就剩下这(tào)银紫色了,可是这个颜色会不会显得老气了点?”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三(tào)衣服的特点都说出来了。我这样问你的原因,也是为了试探你的眼光。毕竟,我捧红了你是今天一时的,今后的(rì)子很长,还需要你自己给自己铺就一条光鲜的路来。要是你连挑选衣服的眼光都没有,只怕你也就不会红太久了。” 秋影听了,微微点头道:“我懂的。明姑娘和紫若姑娘是红袖坊的头牌,靠得可不仅仅是容貌和(shēn)段,她们两个各有千秋,又有识人的慧眼,七娘也对她们刮目相看,更别说那些有钱的恩客极力的捧场了。” 苏瑾瑶道:“是这么个道理。秋影你很聪明,一点都不像是山里猎户家的女儿。” “柳姑娘也是山里的呀,你比我更聪明、更能干。”秋影说着,看苏瑾瑶的眼神都是羡慕和崇拜的,“红袖坊都在传言,说柳姑娘你只来了那么几次就让七娘都刮目相看了,这份能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还说,柳姑娘你今后必定有所大成,私下里还有好几个姑娘想要结交你呢。不过,明姑娘和紫若姑娘是头牌,她们和你走得近了,其他的姑娘们就不敢上前了。以免扰了柳姑娘的心境。” 秋影这话说的是很迂回的,其实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明姑娘和紫若在这红袖坊有些分量,要把其他的姑娘压制下去,以免自己的位置被别人所取代了。而苏瑾瑶在红袖坊虽然还不算是传奇,可毕竟她连续两次都出对了主意,把明姑娘和紫若姑娘都捧的更高了。那两位头牌姑娘肯定也担心苏瑾瑶再去捧别人的。 虽然七娘说的好,希望红袖坊的姑娘个个都是红牌,可红牌姑娘之间的竞争更为激烈,当然是暗地里能压制的就要死死的压制住,不会给别人任何翻(shēn)爬上去的机会。 当然,这些道理苏瑾瑶都明白,可是她又完全不会管的。一来她不是红袖坊的人,二来明姑娘和紫若和她也算是有些交(qíng),所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苏瑾瑶不做。 至于今天要捧起秋影来,那就完全是七娘的意思了。不然,只怕红袖坊在这次斗花魁大会上,就要输得很难看了。 思绪溜号了一会儿,苏瑾瑶立马回神,对秋影道:“你的眼光还可以,不过还有待提高。尤其是思想别太过局限了。你说的是这三(tào)衣服的优缺点,可是难道就没想想这三(tào)衣服混搭?把各自的优点拿出来,取长补短啊。” 苏瑾瑶一提醒,秋影就开窍了。再看看那三(tào)衣服,那白色的纱裙和银紫色的小袄拿了出来,在(shēn)上比了比道:“这样穿好看吗?银紫色亮眼,白色的庄重,搭配到一起,再跳起一支霸气十足的舞蹈,就能够让下面的客官有所注目了吧。” “没错,和我想得差不多。不过就是这件银紫色的小袄显得累赘了点。我稍微改动一下,保证让你上台之后让人眼前一亮。”苏瑾瑶说完,接过秋影手中的上衣,拎着领子和一只衣袖,大力的一扯。 就听得“刺啦”一声,右边的衣袖被苏瑾瑶给扯下来了。 “这……这怎么穿呀。”秋影看着苏瑾瑶手里和袖子“分家”的衣服,一脸的懵圈。 “就这么穿呗。露一条手臂怕什么,反而显得飒爽英姿呢。你见过男人打赤臂吧?看得就是那种充满张力和美感的肌(ròu)。你的(shēn)材好,手臂修长匀称,皮肤虽然不是特别白,但是那种健康美丽的小麦色,这种打扮肯定引人注意。” 苏瑾瑶说完,就见秋影的脸都红了。还没换上衣服呢,就抱着肩膀摇头道:“可是,给人家看手臂啊,羞死人了。” “羞什么羞?你别忘了,这里是青楼。有些姑娘故意把衣领开打,穿着很露的纱裙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博大众的眼球吗?你不过就是露一条手臂而已,让那些男人们看一眼又不会少块(ròu)。比那些露(xiōng)线,露大腿的好多了。” 苏瑾瑶说完,把衣服往秋影的手里一塞,道:“抓紧时间换上吧,还得给你上妆呢。你不想让七娘一直等着吧?斗花魁啊,估计有的姑娘想上还上不去呢。那些爬不上去的姑娘们,恨不得脱的光光的跳上台呢。” “别说了,没有的事。哪有那么不知羞的姑娘呢。”秋影虽然这么说,但总算没有再拒绝。 她应该心里也明白,苏瑾瑶虽然说的夸张点,但这样的机会真的是难得。只怕自己临阵退缩不肯上台了,真的会有其他姑娘抢着往上爬。到时候别说是少了一只袖子的衣服,就算是只穿个坎肩上台又何妨? 何况,秋影明白自己是签了契约卖到青楼了,迟早是要去接客的。再吱吱扭扭的拖拉下去,只怕就真的要等到秋天搭台子的时候,把自己给低价卖掉了。 见秋影不再犹豫,苏瑾瑶就背转过(shēn)去,看到那装衣服的箱子里还有个小妆匣,便拿出来摆弄一下,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胭脂,准备一会儿给秋影上妆了。 秋影也不再扭捏,见苏瑾瑶转(shēn)过去就脱下(shēn)上的衣衫,换上了苏瑾瑶给她改良过的衣服。 “好了。”秋影穿好衣服说了一声。 第1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闻声回头,看到秋影现在的样子就笑了。挑起一根大拇指道:“好看。真心的别出心裁。我敢保证,秋影你往台上一站,就能让那些男人垂涎三尺。今后的(rì)子,只怕你要红的连七娘都刮目相看了。” 苏瑾瑶说的没错,秋影的(shēn)材确实好,手臂也很修长健美。比之那些柔柔弱弱的姑娘看起来有(ròu),但并没有赘(ròu),而是很漂亮有型的肌(ròu)。再配上秋影那颇为(xìng)感的模样,简直散发出一股子野(xìng)之美。 这样的女人,最是能够引起男人注意的,甚至是能够让男人看一眼就内火升腾的。所以苏瑾瑶才说,秋影一定能红。 秋影这屋没有落地的穿衣镜,她除了觉得少了一只袖子的衣服露着手臂不习惯之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好看,也没觉得她占了什么优势。 苏瑾瑶指着屋里唯一的椅子道:“坐下吧,我给你上妆。但我不会梳头,你自己看看梳一个简单的发式吧。” 秋影点点头,简单的将头顶的头发盘了个双飞髻,下面的头发就变成了麻花辫。并没有用什么珠钗装饰,只是在双飞髻上扎了两条发带。 苏瑾瑶很满意这个发式,从妆匣里拿出胭脂和香粉,一边给秋影上妆,一边道:“记住我上妆的步骤和重点,以后你就按照这个样子自己琢磨着画吧。你的五官立体但不够精致,所以不求画的多么艳丽,只要突出眼睛和嘴唇就行了。” “可是,我的嘴巴不好看。”秋影妆匣里有一面很旧的小铜镜,她拿在手里照了照,然后道:“我的嘴唇是不是太厚了?我看人家都是薄唇、小嘴。” “不是的,很好看,这反而是你的特点。用这种大红色的胭脂涂上,一定要让唇形轮廓分明,这样就可以弱化你五官的缺点,让人一眼就看到你漂亮的唇和有神的眼睛。”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给秋影化妆。很快就画好了之后,对她道:“好了,仔细看看吧,保证让你被镜中的自己迷住了。” 秋影再次拿起镜子,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铜镜已经磨损了,所以照的不是特别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到,镜中的人儿有着一双神气十足的眼眸,红唇更彰显飞扬的个(xìng)。就好像是一团**辣的火,看了使人心跳加速。 秋影从没画过这么红的唇,那盒红色的胭脂还是七娘随手塞给她的。她就是晚上跳舞的时候,也只是稍微的擦一点在唇上,以免让人觉得自己的嘴唇更厚了。 现在看来,却显得分外美丽妖娆,整个人都神采十足的样子。 “柳姑娘,你真是长了一双巧手。”秋影认真的赞叹道。 “不是我的手巧,而是我长了一双慧眼,可以识美人。七娘啊,可是捡到宝了。”苏瑾瑶说完,拉起秋影道:“行了,快点走吧。天都黑了,斗花魁的擂台就等你出彩呢。” 其实苏瑾瑶心里想的是:快点结束吧,她好赶紧回家去。 “等等。”秋影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回到装衣服的木箱前面,弯腰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来,披在了(shēn)上。 苏瑾瑶本来觉得那黑斗篷(tǐng)丑的。不过想想也对,秋影就这样出去也太过招摇了,不如稍微遮挡一下,等到上台的时候再亮相,更有惊艳的效果。 苏瑾瑶不吝赞美的道:“不错,现在不能亮了底牌,还是穿件斗篷好。” 秋影听了脸上一红,低头道:“其实,我是觉得就这样出去还是不好意思。” 苏瑾瑶赶紧提醒道:“那一会儿上台,你可别扭扭捏捏的。可得给我打出气势来。” 秋影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一定不能让柳姑娘的心血白费。” 两个人说着就出了屋,才穿过回廊,就见小囡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跑,还一边道:“柳姐姐,你这边好了吧?七娘急着要先看看秋影呢。” 小囡对苏瑾瑶称呼为“柳姐姐”,却直接叫秋影的名字,可见秋影在这红袖坊的地位多么一般了。 不过,苏瑾瑶倒是相信经过今晚之后,这里的下人和丫头们,都会叫秋影一声“姐姐”的。 苏瑾瑶一拉秋影,道:“准是七娘不放心,怕我办砸了,要先过过目。走吧,可别给我掉脚,一定要一炮而红。” 秋影也被苏瑾瑶鼓励的满是信心,使劲儿的点点头,就跟着苏瑾瑶去见七娘了。 七娘已经没在她的房间了,而是在一楼的大厅招呼着客人。一见苏瑾瑶领着秋影出来了,离着老远就开始打量秋影。 也或许是秋影(shēn)上披着那件(tǐng)丑的黑色披风,所以那一刻七娘的眼神都有些崩溃了。 苏瑾瑶看着七娘的表(qíng)觉得好笑,极力忍着,拉着秋影来到七娘(shēn)前,索(xìng)就让秋影裹着披风了,对七娘道:“看看,我画的妆好看吧。一会儿准保能让她红。” 七娘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竟然忘了让秋影脱下披风给她瞧瞧。只是挥了挥手道:“准备好了就去吧。那边的戏台子上已经有人在比试了。我们红袖坊虽然败了两次,可毕竟名头摆在那里,所以是第三个上场的。” 苏瑾瑶一听,这还排名还真是(tǐng)不错的,早早的结束,她回家也能早点。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问七娘道:“七娘,我求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我还得赶着回家呢,大东家不能说今天晚上不来了吧。” “不会不会,大东家的贴(shēn)小厮刚才还来报信说,大东家要坐二楼的雅间,方便看斗花魁呢。估计着,这会儿就该到了。”七娘正说着,就朝门口瞟了一眼,立马指着道:“瞧瞧吧,那不是嘛。” 说完,七娘就甩着手绢,朝赵大东家那边迎了过去。 苏瑾瑶远远的看到赵大东家来了,心里也就有底了。不过她知道现在上去打招呼并不合适,反而是应该等到秋影比试完了,真的就此打响了名号,赵大东家才会因为自己的策划而答应见面的。否则,自己就算是有七娘的引见,赵大东家也不会轻易就买自己的帐。 因而,苏瑾瑶便对秋影道:“放心吧,我陪你一起过去。一会儿我就在台下看着你。” 苏瑾瑶问加工狐狸围领的价钱,福顺就道:“鞣质普通的裘皮是一钱银子二尺的价钱,但那是指兔子皮、羊皮、狗皮啥的。貂皮、狐狸皮矜贵,就得一钱银子一尺了。姑娘拿来的那张狐狸皮得按照二尺的大小算,因为狐狸尾巴处理起来更麻烦。做一个围领的手工费是八分银子一件,不论什么皮质都是这个价钱。姑娘虽然是做两个围领,但有一件不是得我师傅把皮子拼接起来嘛,所以价钱反而贵了点,这一对儿围领起码就得要二钱银子了。这么算起来,那张狐狸皮做成一对儿围领的手工费就是四钱银子。” 一对儿围领的手工费就是四钱银子,买两条现成的围领就是一两三钱银子,算上收皮货的价钱倒是没贵多少。 苏瑾瑶就道:“加起来要一两七钱啊,还能便宜点吗?” “这个真是不能了。我们收的皮货,都是最好的,鞣质的药水也是师傅自己调配的,就算是戴个十来年也不会掉毛。还有的店家把皮子抻长了,一张貂皮能出两个围领,那价钱可就便宜了。但是咱们家可不能那样干呀。” 福顺见苏瑾瑶还是皱着眉头不吭声,便道:“这样吧,价钱上可是真的不能便宜了。我做主送姑娘你一副手(tào)吧。我看姑娘你是骑马来的,拉缰绳会磨粗了你这双手,要是戴上手(tào)就好多了。我给姑娘你挑一副上好的羊皮手(tào)。”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道:“小哥你真会做生意,那就买了吧。” 福顺一边答应着,一边去找了一副羊皮手(tào)来,递给苏瑾瑶道:“姑娘试试,我觉得这个大小就合适。另外啊,你今天只给这两个围领的钱就行了,剩下的手工费等到你取货的时候再给。我师傅手头的活多,这一对儿围领起码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做好。姑娘你来取货的时候,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师傅还能稍微给你改动一下。不过,姑娘放心,我师傅手艺精细,只要不是特别挑剔的客人,都会满意的。” 苏瑾瑶点点头,接过羊皮手(tào)戴上试试,还真是大小正好合适。而且做工确实不错,接缝的地方处理的相当仔细,并没有因为仅仅是一副手(tào)就粗针松线的。 苏瑾瑶就掏出银子付了钱,让福顺把那两条围领分别包了起来。 趁着福顺包围领的功夫,苏瑾瑶就问道:“小哥,我再打听一下,你有没有听说镇上要开官办学堂的事啊?” “听说了,头一个月就传开了。听说收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不要学费的,不过得考试才能进去呢。考试的(rì)期就定在初十,这也是没有几天的时间了。”福顺包好了围领递给苏瑾瑶,又问道:“姑娘你这是要考试呢,还是家里人来应试?这官办的学堂好像不收姑娘呀。” 苏瑾瑶道:“我想送我弟弟来读书,就是不知道考试还有啥特别的要求没有。小哥你知道多少,给我讲讲呗。” 福顺就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再就是会记账。认识字的也都是店里这几样皮货的名称,就不关心这学堂的事了。不过,官办学堂开在南街头上,那边还贴了榜文,姑娘可以去看看。” “那好,我自己过去看看吧。谢谢了。”苏瑾瑶谢过了,把两个围领收在包袱里,就出门了。 牵了马,苏瑾瑶一直朝南街走去。刚才她走过的那条满是小铺子的街是东街,往南拐个弯就看到都是高门大户的房子,还有一座不大的衙门,应该这古榆树镇的镇长办公的地方了。再往前走就到头了,有两间书院,其中一间门口果然贴着榜文。 苏瑾瑶走过去看看,就见上面说的就是古榆树镇的官办学堂,要免费教导乡下或是山里的穷人家孩子读书识字的事(qíng)。 条件上也写明了,凡是想要来上官办学堂的孩子,不用提前报名,但是要在初十那天带着自家的户籍证明来通过统一的考试。只有考上的孩子才可以进入学堂学习。 不过,告示后面还写明,来公办学堂读书的孩子不收学费,也会统一安排住处,但是每个月要收二钱银子的伙食费。 苏瑾瑶算了一下,二钱银子换成铜板的话就是两百四十文,平均每个孩子每天的伙食费要八文钱。这个价钱对乡下穷人家的孩子来说不算便宜了。只要官府拿了这些钱都用在孩子的伙食上,那肯定可以吃的很好的。但如果官府还要故意克扣一些,那恐怕这些孩子们就要吃糠咽菜了。 而且,这要考试才能入学的规矩听起来合理,但实际上也是(tǐng)奇葩的。试想那些生长在山沟沟里的孩子们,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就已经不容易了,家里太穷的话也未必就能教得起那每月二钱银子的伙食费。 更何况,真正穷人家的孩子,可能一家人几辈子都没有一个识字的,还要经过考试才能入学,这门槛也就太高了。估计能够通过的,也都是些乡绅、管事的人家的孩子了。 不过,这些条件对苏瑾瑶来说都不算事,既然那个路过的客人张大哥给他们这个消息,估计还是会有些好处的。因而苏瑾瑶就打算着,初十那天带小城儿直接过来考试就好了。 本来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问问这考试的是,现在连榜文都看到了,也就安心了。 苏瑾瑶看时间还早,就记挂着赶紧回家去,再和(chūn)妞商量一下盖房子的细节,明天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正巧往回走的是时候就路过一间首饰铺,苏瑾瑶想起之前小城儿一直说让她和苏菲儿买点首饰戴,还给过她银子呢。之前去城里都忙着没有时间,索(xìng)就进去看看。 首饰铺不大,里面东西倒是(tǐng)齐全的。手镯、头钗、戒指、耳坠和项链都有。不过都是金银打造的,没有珍珠、宝石镶嵌的。 不过那些东西太花哨苏瑾瑶也不怎么喜欢。看了看银耳坠,选了两对小巧的。一对儿是坠着个小树叶样式的;另一对儿就是坠着个小圆球,做工还不错,看着(tǐng)精致的。 苏瑾瑶问了一下,耳坠的价钱不贵,也就是银子的重量加上个手工费。首饰铺的伙计说,若是有成色好的银子,自己拿来打造首饰也可以。 苏瑾瑶想了想,还想再给苏菲儿买点东西。可是按理说没成亲的小姑娘是不戴戒指的;没到十五岁也不绾发,不用头钗发簪吧;手镯和项链的样式都太老气了。就问那伙计道:“我姐姐没成亲呢,小姑娘还戴什么首饰啊?” 伙计看看苏瑾瑶,估计是打量她的衣着气质,好给她介绍东西。然后指着一旁的小架子道:“姑娘看看这边的发夹吧,都是小巧的玩意,别在发间(tǐng)好看的。” 苏瑾瑶走过去看了看,这些发夹也都是银质的居多,有桃形的,花形的,还有稍微复杂一点的,做出来的小鸟、蝴蝶的翅膀还能轻轻扇动,确实(tǐng)精巧的。 以苏瑾瑶的眼光,不喜欢太复杂的样式,只要做工好,精致小巧才别致,倒是无关银子的重量。最后选了一对儿小花形状的发夹,梳好了鞭子别在发间,又能拢住头发,又好看。 付了钱,那伙计还用绒布小口袋把几样东西都装好了,递给了苏瑾瑶。 这东西也都算是买好了,苏瑾瑶就骑着马往家里赶。因为有马跑的快,在古榆树镇也没有耽搁多少的时间,所以回到屏山村的时候才刚过了晌午。 苏瑾瑶估计着这个时间(chūn)妞还在小水铺那边,就直接骑马回到家里,把马交给小城儿,让他栓好了喂一喂,她就急忙忙的往小水铺那边去了。 不过出门前,苏瑾瑶还叮嘱小城儿道:“马栓好了,你别趁着我不在自己偷偷牵出去骑,万一摔了你就遭了。二姐去小水铺那边看看,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就教你骑马。” 小城儿很听话,连声答应着,栓好了马就去打草,准备回来喂马。 苏瑾瑶翻过山来到小水铺,远远的就见(chūn)妞和四平在捆柴火。这柴火可是打的不少,都用草绳子打成捆,摞在小水铺的后面,有一人来高,估计就算是天天都生火做饭,也能用上个六、七天。 苏瑾瑶赶紧跑过去帮忙,对(chūn)妞和四平道:“不用给我准备这么多柴火呀,我还可以让小城儿过来帮忙呢。再说,这些活我也能干。” (chūn)妞道:“这两天来的客人都(tǐng)多的,饭菜也都卖了不少,我就琢磨着生意会越来越好了,所以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多打点柴火,你也省点劲儿。实在不行,就让你大姐或是小城儿来帮你吧。” 第1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问:“你说的客人多了,是有多少啊?我看,要不趁着这次盖房子多买点材料,把小水铺这边也盖上一间房。不用多少个隔间,就是一间大屋加上一个像样的厨房就行了。这样就算是遇到下雨天,来个两、三桌客人也有地方坐了。” (chūn)妞道:“行啊,反正你是东家,你说的算。我是觉得,要是银子宽绰的话就盖大点也行。今天来来往往的客人有三十来个,都吃了午饭走的。有一拨客人是六位,都是骑马赶路的,穿着打扮也都不错,还说有酒有(ròu)就更好了。咱们这儿就是没有(ròu)啊,都是些个素菜,确实单薄了点。不过,也有客人特意点了山珍蘑菇,还有的问能不能逮着山上的野鸡、野猪也想尝尝鲜。” 苏瑾瑶听了眉头皱了皱,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去哪儿买(ròu)来。屏山村本来就穷,养猪的实在不多,偶尔一家养了一头猪,那也是留着过年的时候才能杀呢。再就是吴家经常杀猪,不过吴家的人人品不好,苏瑾瑶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想了想,苏瑾瑶便问道:“你知道咱们村或是附近的村儿有好猎户吗?不如和猎户商量着,把他们打来的东西都收过来,咱们这里卖。” (chūn)妞想了想道:“我也没嫁过来多早,也没听说谁家总是上山打猎啊。打猎可是个危险营生,只要不是穷到解不开锅了,谁也不愿意进山打猎的。对了,高老爹以前是最好的猎户,不过听说他打来的野味都卖到别的村儿了,咱们村里的人也吃不起啊。” 听(chūn)妞提起高老爹,苏瑾瑶的眼睛就是一亮,可不是嘛,怎么吧高老爹给忘了呢。 苏瑾瑶又对(chūn)妞道:“那你回去以后也帮我留心问问,或是直接放出消息去,就说我收山珍和猎物,不管是野猪、野鸡、野兔、袍子都收。但是特别矜贵的就不要了。老虎连皮带骨都能卖钱,熊太大个了咱们也摆弄不了,就算了。” (chūn)妞点头答应着,又道:“对了,趁着时间早,你去我娘家那边把衣裳取回来啊。李家村倒是也有几户人家打猎,平时下绊子(tào)兔子的也有。而且李家村卖猎物也得翻山出去,一样是走山路,不如让那些猎户送到咱们这边来呢。”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可不是还有苏显贵的一(tào)新衣裳在李婶子家做着没取,钱也没给呢。就道:“也行,我回家牵马去,那条山路也能走马,比我走着去快多了。” 说完,苏瑾瑶又急忙的往回走,(chūn)妞就叫住她道:“等等,你忙着跑了这么小半天,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和四平也没吃呢,我这多蒸了一笼屉包子,你吃了再走。” 苏瑾瑶也确实有些饿了,何况还要跑一趟李家村,就转回来和(chūn)妞他们一起吃了两个包子。也没有什么菜了,就是(chūn)妞家腌的咸菜就着,再喝几口山泉水,午饭就算是解决了。 苏瑾瑶看(chūn)妞和四平吃的(tǐng)香,一口咸菜还要互相让一让,也替他们高兴。 吃过了包子,苏瑾瑶就赶紧往回走。如果骑马的话,虽然是山路也比走路快多了,估计着天黑了就能赶回来。 苏瑾瑶回家又牵马,苏显贵就问道:“瑾瑶啊,又出去?这都是下午了,可别又赶着天黑了回来。” 苏瑾瑶道:“我就去趟李家村,把给爹做的那(tào)衣服取回来。不然,明天忙着盖新房的事,又是要耽搁好一阵呢。我快去快回。” 苏显贵忙道:“爹也不急着穿,不用着急取,先放着吧。你好不容易回来的早,在家歇歇多好。” 苏瑾瑶笑道:“没事,骑马又不累。等到新房子盖好了,又要忙着选家具、布置新家,还是没有时间的。我走了。” 苏瑾瑶说完就出了门,苏菲儿本来在后院收拾她种的小菜地,听见苏瑾瑶要走急忙追出来问道:“啥时候回来?我晚点做饭,今天咱们一起吃,吃(rè)乎的。” 苏瑾瑶停了一下,朝苏菲儿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从怀里把那个装着首饰的绒布小袋拿出来,递给苏菲儿道:“大姐,这里面有一对儿发夹和一对耳坠。发夹是给你的,耳坠你挑喜欢的样式留下吧,另一对给我。这是小城儿之前卖了一条蛇的钱,他一直念叨着给大姐、二姐添置首饰,我只是帮他代买的,这是小城儿的一片心意。” 苏菲儿接了过来,攥在手里显得(tǐng)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苏瑾瑶一笑,抬手还帮她顺了一缕头发到耳后,说道:“大姐,我先走了,晚上回来还有好东西送给你呢,给你个惊喜就先不告诉你了。晚饭我一定回来吃,不会太晚的。不过晚饭可是还要辛苦你一个人做了。” 说完,苏瑾瑶纵(shēn)跳上了马背,朝苏菲儿挥了挥手,策马就朝后山的小路跑去了。 往李家屯去的小路很窄,又是山路,平时也就是两、三个人并肩走的宽度,根本走不过马车、驴车。不过骑马还是可以的,遇到实在难走的地方,苏瑾瑶就下马牵着过去,倒是比走路快了不少。 太阳刚刚偏西的时候,苏瑾瑶就来到了李家屯。走进村就见已经有人家升起了炊烟。 苏瑾瑶上次来的时候只是在这边卖东西,之后就是(chūn)妞来帮她送布料做衣服的,所以这次她还得稍微打听一下。 问了村里一个正在玩儿的小孩,那小孩还(tǐng)(rè)心,直接领着苏瑾瑶往李大婶家走去。到了院门口还隔着门帮苏瑾瑶叫了一声:“李家婆婆,有人找。” “唉,来了。”答应的人正是李大婶,她出来开门的时候,背后还背着个小娃娃,一岁多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的,还在嘬着自己的手指头。 李大婶一见是苏瑾瑶,就笑着道:“小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衣裳早就做好了,可是一直没见你来取。(chūn)妞也没来,正寻思着有人去屏山村,让人把衣裳送到(chūn)妞那去呢。” 苏瑾瑶笑道:“家里忙,就没空出时间来。谢谢李大婶了,我今天就取走。” 李大婶答应着,让苏瑾瑶把马拴在门外,进院来等。她进屋去给苏瑾瑶拿衣服。不一会儿出来,拿着个小包袱,递给苏瑾瑶道:“按照(chūn)妞说的尺寸做的。前面的两(tào)衣裳还合(shēn)吧?” “合(shēn)合(shēn),谢谢李大婶。”苏瑾瑶一边接过来,一边掏出钱来。之前(chūn)妞去另外两(tào)衣服的时候已经给了一半的钱,这次苏瑾瑶把剩下的一半给了。 不过苏瑾瑶没带着那么多铜板,最近兜里都是碎银子多,就给了几分的碎银子,零头给了铜板。 李大婶家也不富裕,见着苏瑾瑶给的是银子格外高兴。毕竟银子比铜板矜贵,虽然换算起来是一样的,但是银子成色好的话,几分银子还能多换两、三文钱。虽然不多,可是对于穷人家来说,三文钱就能买一斤菜呢。精打细算起来,当然还是收银子划算。 因而,收了苏瑾瑶的银子,李大婶还道:“小姑娘,以后再做衣裳,你就拿过来吧,价钱还是那个价,不过用的些个边角料就不用你自己准备了。要是做女孩的衣裳,我还能帮你绣个花。” 苏瑾瑶连声答应着。毕竟李大婶做衣服的手工确实好,而且价钱也真是不贵。就是往李家屯跑一次的不怎么方便,如果还能顺路的话,倒是把衣裳拿到这边来做很合适。 苏瑾瑶索(xìng)又问道:“李大婶,我听(chūn)妞说,这李家屯有几家猎户,我想要收点山货和野味,该到哪家去问呢?” 李大婶一听就笑了,道:“我家老头子和我家大小子都会打猎。除了(chūn)秋两季要忙着地里的活,平时也常常上山的。你看看,我家那边晾着的袍子(ròu)。” 李大婶往后院一指,苏瑾瑶这才看到,他们家后院的架子上不只是晾着袍子(ròu),还有几张野兔皮,看来平时猎物也不算少。 苏瑾瑶就问道:“那你们家的猎物能卖给我吗?太大的、太矜贵的我不要,就是吃(ròu)的卖给我吧。野兔、野鸡、野猪、袍子都行。” 李大婶点点头道:“小姑娘你收倒不是不行,我们卖山货和野味也没有固定的东家,都是哪家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小姑娘你是上门收呢,还是我们给你送去?” 苏瑾瑶想了一下,道:“李大婶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李家屯我也不熟,也不常来,不如你出面帮我收了各家的猎物,送到屏山村柳大家或是(chūn)妞家都行,价钱就按照市价算。另外你帮我送一次也不白送,每送一次我给你十文钱的路费,要是山货特别多的话,我再给你加两文。” 李大婶想了一下,似乎是不太放心,问道:“那是不是我们收了多少,你们就要多少?可别我们收过来了,大老远的送到了屏山村,你们反而不要了。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帮你收山货啊。” 苏瑾瑶就问道:“那你们大概多长时间送一次?要是一个月才送一次,我就要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收了。就算是我能等,我的客人也等不及啊。再说,你们打的山货一定要新鲜的,可不要在家里存放好几天才送过去,那样的我可就不要。” 李大婶笑了,道:“哪能啊,野味都是讲究一个鲜,一般都是当天打的,第二天就到镇上卖了。去屏山村比镇上还近了不少,走山路也比翻山出去方便,要是猎户们回来的早,我让我家大小子贪黑给你送去也行。不过,你要是问几天送一次,这我可不敢说了,有时候运气好猎物就多,有时候进山好几天才猎到两只野兔。” 李大婶说的苏瑾瑶也明白,这山上的动物又不是养在圈里的,不会是你啥时候去了都能逮着,要靠运气,也得看打猎的人是不是好(shēn)手。 苏瑾瑶就道:“这个我懂的。要不,李大婶你先帮我收几次猎物试试?你们李家屯几家猎户的东西我都要了,如果我这边卖的不多,隔几天送一次就行了。要是真的供不应求,我就再想别的办法。如果你觉得行,我就先给你留点定金,你收来东西就送过去,我都是给你现钱的,绝不赊账。要是那几家猎户还信不过的话,头一次送猎物可以让他们跟着,我当面给他们结算。不过,那就不能多给路费了,不然以后都是一家家的来,我应对不起。” 李大婶又想了想。其实苏瑾瑶给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还答应会给她路费呢。因而就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屯现在还常上山打猎的算上我们家一共是三户,另外还有两户是老猎手了,虽然手艺好,可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常年在山里跑。我能保证的就是这三户人家的猎物卖给你,其余的两家就是他们自己说的算了。” 苏瑾瑶知道,不会是所有人都愿意把东西卖给自己的。何况老猎户可能还有些个怪脾气,大概李大婶和他们交集也不深,就点头道:“够了,暂时有三户也够了。我也是尝试着卖卖而已。” 说完,苏瑾瑶又道:“不过,得叮嘱那些进山打猎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注意安全。我收这些猎物只是赚点小钱,可不想这些东西背上了血债,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李大婶一听就笑了,道:“你这小姑娘心眼倒是好,不像是有些个饭馆、药铺、皮货店,今天要虎骨,明天又要穿山甲,还有的专门要狼皮、熊皮、豹子皮,反正什么矜贵要什么,不管你能不能猎到。” 苏瑾瑶摇头道:“那些东西我可不要,我是做点山珍野味招呼客人的,有野鸡、野兔、袍子、野猪就行了。” “行,我记着了。真要是有些个矜贵东西,我们就不收了,也不往你那送。”李大婶这样算是和苏瑾瑶说定了一桩买卖,心里倒是也高兴。又问苏瑾瑶道:“我家还有点存货你要不要?野猪(ròu),腌制好的,都是大块的好(ròu),晾起来风干的。” 苏瑾瑶琢磨着正好缺(ròu)呢,就问:“有多少斤?打算卖多少钱?” 李大婶道:“风干了之后还有十多斤吧,也没称,就按十斤算吧。不过已经是(ròu)干了,可不便宜,一斤起码要二十文。” 苏瑾瑶算了一下,集市的猪(ròu)要十三文一斤。这野猪(ròu)算是野味,肯定是要更贵一点的,大概能卖到十六、七文钱一斤。何况李大婶家的野猪(ròu)都晾成(ròu)干了,二十文一斤真不算贵。 苏瑾瑶就道;“行,那我都要了,麻烦李大婶你拿来吧,我现在就给你钱。” 李大婶乐呵呵的答应着,到厨房去拿(ròu)干了。拿了三大块出来,晾的不错,已经风干成了褐色。而且如果保存的不好,(ròu)风干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一点点变质,或是长白毛的(qíng)况,而这几块(ròu)都没有,看着就是很干净的。 苏瑾瑶接过一块掂了掂,这一块(ròu)干肯定有三斤多重了,三大块(ròu)干确实是十斤只多不少的。 苏瑾瑶就道:“还是给银子吧。一钱银子是一百二十文,我直接给你二钱银子,二百文算是这(ròu)干的钱,多出来的四十文算是跟你预订猎物的定金了。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个保证。” 李大婶把三大块(ròu)干用个布兜装起来,又乐呵呵的收了钱,把布兜递给苏瑾瑶时道:“小姑娘你真是爽快呢。” 苏瑾瑶道:“以后常来往,不赊不欠的才有信誉。李大婶你想着帮我把把关,太差的东西就别收了,我就特别感谢你。” 李大婶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也是个实在人,不会昧着良心坑害别人的。” “好,说定了,我就等李大婶你去送货了。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早回去呢。”苏瑾瑶说完,提着布兜出了门。先把兜子放在马鞍的钩环上系好了,翻(shēn)就要上马。 李大婶看看天色又叫她道:“小姑娘,你等等,我给你拿盏灯笼去吧。看看天色越来越晚了,你骑着马走山路也不方便,还是提个灯笼好点。” 苏瑾瑶看看已经开始往山后头落下的太阳,也就没有推辞。 李大婶很快就出来了,把一盏白纸糊的小灯笼递给了苏瑾瑶,道:“家里蜡烛就这么一小截了,你别点太早了,怕还没到家就烧完了。” 苏瑾瑶看了看,里面的蜡烛果然不大,也就是一寸来长,真是烧不了太久。不过她也知道,穷人家蜡烛头也不舍得用呢。就好像最开始的苏家,也是只有一盏小油灯的,而且都是在天黑之前吃饭,尽量不在晚上点灯太久。 接过了小灯笼,苏瑾瑶还是诚心诚意的谢过了,这才骑上马往回走。 太阳从山头落下去还有一些余辉,所以山路也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趁着这时候,苏瑾瑶尽量催马快走,一直走到天色全黑了,苏瑾瑶才点燃了小灯笼。 第1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个时候月亮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加上山上的树木多,树荫下几乎是全黑的,有这么一盏小灯笼还真的顶了大用途。等到灯笼里的小蜡烛烧完的时候,苏瑾瑶已经能够看到前面屏山村家家户户窗户里的透出的亮光了。 终于,蜡烛烧光了,最后燃到了纸上,差点把灯笼烧起来。苏瑾瑶赶紧把灯笼吹灭扔掉,同时跳下马来,拉着马走了回去。 虽然苏瑾瑶的骑术好,可这么黑的(qíng)况下骑马赶路并不明智。何况前面不远就到家了,她没有理由冒险抢时间,出了事故还是一样的遭罪。 也就是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进村了。苏瑾瑶这才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拉着马一进院,就见王昌亮从屋里走了出来,还一脸的怏怏不乐,好像是吃了粪尿一样的臭脸。 苏瑾瑶不知道王昌亮突然又来做什么,牵着马站在门口,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王昌亮本来脸色臭的要命,这时候突然看到苏瑾瑶牵着马回来了,立马就转了笑脸,道:“瑾瑶,你回来啦?我这是刚刚好一点,就来看你了。” “我(tǐng)好的,不用你看。我家不欢迎你,请回吧。”苏瑾瑶冷冷的说完,让开了门口,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昌亮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路过苏瑾瑶(shēn)边的时候,又看了她两眼,那眼神特别让苏瑾瑶讨厌。 苏瑾瑶干脆一拉马缰绳,大黑马就突然打了个响鼻,还踢踏了一下蹄子。 王昌亮距离苏瑾瑶近,却没有防备大黑马突然动了起来。吓了一跳,(shēn)子往后闪,一个踉跄撞在了门框上。 王昌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指着苏瑾瑶大声道:“你……瑾瑶你是故意的。” “马要动,我怎么拉的住?昌亮哥,别和个畜生计较。就好像我,根本都懒的搭理畜生呢。”苏瑾瑶说完,径直牵着马进院去了。把马一拴,回手又来关院门,生生的就把王昌亮给关在了门外。 “哼”王昌亮竟然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 苏瑾瑶都没搭理他,直接到苏显贵那屋打招呼,一进门就道:“爹,我回来了。还不算太晚吧。” 苏显贵的脸色不好,估计也是因为王昌亮。但是见苏瑾瑶回来了,还是转了笑脸,道:“也不早了,爹都担心了。这么黑的天,你骑马走山路回来,多危险呢。” “没事,做衣服的那家大婶给我一盏小灯笼,一路上有个照亮的,也不算难走。”苏瑾瑶说完,把装衣服的包袱递给苏显贵道:“爹,试试新衣服吧。我估计着也能合(shēn)。我外面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呢,收拾好了就吃饭。” “哎,去吧。”苏显贵接过了包袱,脸色才彻底好了。这衣服毕竟是苏瑾瑶的一番心意,又是跑了老远的路去取回来的,就算是原本多么大的气,现在也消了。 苏瑾瑶出了苏显贵这屋,就去马鞍上摘下装(ròu)干的布兜进了厨房。一进去就见苏菲儿蹲在灶台下面,抱着膝盖埋着头,低声的抽泣。 苏瑾瑶就知道苏菲儿肯定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为啥王昌亮那么臭的脸,就走过去一边把(ròu)干挂在房梁上,一边叫着问道:“大姐,你咋了?是不是王昌亮欺负你了?” “没,没事。”苏菲儿赶紧抹抹眼泪,抬起头来道:“他没欺负我,只是来和我说……说他不喜欢我了,他就要和秋红姐订亲了。” “啊?就为了这个你哭了?”苏瑾瑶差点抬脚去踹苏菲儿,咬牙道:“你咋那么没出息,不是说让你和他断了吗?他这算是个什么东西啊,分明就是来挑衅的。(ài)和谁订亲就和谁订亲去啊,还跑来和你说干啥?大姐,你就没想想,他这样有多渣?分明知道你喜欢他,现在还跑来说这种话,他对你可是没有半分的(qíng)份啊。” 苏菲儿听苏瑾瑶咬牙切齿的说话,眼泪又下来了,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是我没出息,听到昌亮哥说要和秋红姐订亲就难受。可我当时没哭,我还和昌亮哥说了,让他要和谁订亲、成亲就去吧,我是不会巴望着他再娶我的了。可是昌亮哥走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我就琢磨着,为啥就是秋红姐呢?我和秋红姐平时那么要好,可要是她嫁给了昌亮哥,我和她怕是就不能来往了。” “你当时没哭?是他走了之后才哭的?”苏瑾瑶听苏菲儿这么说完,才觉得可能是自己错怪苏菲儿了。又问道:“你真的和他说了要断了的话?” “是啊。当时我在爹的屋里,昌亮哥还是当着爹的面说的这些话呢。我也是当着爹的面回了他的。可是,他……他咋能把这样的话说给爹听呢。”苏菲儿还是哭,抹着眼泪哭的更厉害了。 苏瑾瑶却真的气极了,狠狠的道:“王昌亮也真是欺人太甚了。既然他敢来,敢当着爹的面和你说这样的话,就是在打爹的脸。这个帐不和他好好的算算……” 说到这里,苏瑾瑶猛然觉得不对劲儿,赶紧追问苏菲儿道:“小城儿呢?我从回来咋就没见着他?” “啊?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他在院子里喂羊来着。你回来也没见着他吗?”苏菲儿也懵了,摇着头说不知道,显然是只顾着哭了,把小城儿也给忘了。 “完了。”苏瑾瑶一跺脚,她顿时就明白,一定是小城儿在院子也把这些话听见了。现在肯定是偷偷的去堵王昌亮了。 “大姐,你别哭了,不然爹见了更闹心。洗把脸,把饭摆到爹那屋去,我去找小城儿回来吃饭。”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就跑,生怕追晚了小城儿会吃了亏。 苏瑾瑶知道陈家的大致方向,可是她不知道小城儿会躲在那条巷子里偷袭王昌亮。屏山村本来就不大,一家一户挨的近,几户人家的后院墙连在一起就是一条小巷子,而且到了晚上还都是黑漆漆的,她总不能一条一条的去找吧。 算计着时间,苏瑾瑶索(xìng)直接朝陈家跑去。如果小城儿埋伏在路上偷袭,王昌亮也未必就一下子着了道。或许两个人厮打起来会有动静,苏瑾瑶可以寻声找过去。 可是直到跑回了陈家,苏瑾瑶都没听到有特别的声音,更别说打斗声了。 苏瑾瑶蹙眉想了想,难道是小城儿没有找到偷袭的机会?又或是他已经得手了,不声不响的就把王昌亮给干掉了?不过,小树现在毕竟才九岁,王昌亮都十六了,还长得比同龄少年高大许多,所以第一种可能比较大,第二种可能几乎没有。 但苏瑾瑶也没有立刻就回去找,而是凑近了陈家,打算听听里面的动静,再确认一下。果然就听到了王昌亮的声音,似乎是在和他爷爷说着什么。不过距离还是稍远,两人说话的具体的内容就听不清了。 既然王昌亮回家了,那就证明小城儿果然是没有得手;应该也不会是王昌亮一声不响的干掉了小城儿。毕竟王昌亮不是心狠手辣的杀手,他也认识小城儿。就算小城儿举着擀面杖拦住他要动手,他都不会下死手去打的。 可现在到哪儿去找小城儿呢?陈家附近应该没有,否则自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小城儿躲在暗处也能看到的。也不可能还躲在远处巷子里,要是躲的太远的话,王昌亮回来了他也一样看不着,就没有偷袭的意义了。 因而,苏瑾瑶觉得小城儿应该是离开这附近了。回家了?还是到别处去了?又或是…… 苏瑾瑶猛然想起昨晚她回来的时候,高老爹带着小城儿在路上等着自己。后来分手之前他还和小城儿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高老爹,老爹帮你想办法。 那会不会是小城儿去找高老爹了? 苏瑾瑶决定还是往竹林那边找找看,大不了就是多跑一趟,反正之前自己回来晚了,都是小城儿到处跑着去找自己的,如今换成了小城儿没回家,她这个做二姐的也该多出力。 苏瑾瑶一路跑着去的,刚走进山坳还没到竹林,就见前面一大一小走过来两人。虽然还看不清面貌,但小城儿的(shēn)形苏瑾瑶不会看错,就赶紧叫了一声:“小城儿。” “二姐,你咋来了?”小城儿也看到对面过来的人了,听见苏瑾瑶的声音就确定了是她,急忙的跑了过来。迎着苏瑾瑶道:“我这就回去了,也丢不了,以后天黑了你不用出来找我。” 高老爹也跟着走过来,笑道:“是啊,没事,小城儿就是来这儿边说几句话。我见天色晚了,就打算送他回家呢。” 苏瑾瑶道:“那就谢谢高老爹了。”当着小城儿的面,苏瑾瑶是不好意思直接叫“舅舅”的。转而又问小城儿:“你知道家里人会担心,还大老远跑这边来干啥?” “我……”小城儿抿着嘴不说话了,大概也是不想说谎。 苏瑾瑶就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王昌亮出门,是不是你把他和大姐说的话都听去了?” 既然苏瑾瑶知道王昌亮来了,小城儿这才不瞒着了,说道:“是。我当时真生气,就想着给他点教训。可是出了门走了两条街又觉得不对劲儿,我这小(shēn)板要对付他可是还得几年呢。要是现在就冒冒失失的冲出去,被他打了你们还得心疼我,请大夫还得花钱。” 听小城儿这么说,苏瑾瑶才松了口气。摸摸他的头道:“这就对了,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收拾王昌亮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今天没有莽撞行事,值得褒奖。” “褒奖?二姐,你又带了啥好东西回来了?”小城儿毕竟还小,说上几句话就把原来的气给忘了。 苏瑾瑶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道:“回家再告诉你。”然后对高老爹说:“谢谢您照顾我弟弟。古学斌怎么样?泡了药浴之后有效果吗?” 高老爹摇摇头,道:“没见什么特别的效果,就是……(shēn)上药味太大了。瑾瑶啊,这药水不会有什么别的作用吧?” “没有,我提前问过一个比较不错的大夫了,他也说这药味儿比较大,但是效果会很好。今天才是第一次泡,没有效果反而比较好,比猛药温和,不会伤害(shēn)体的。” 苏瑾瑶说完,高老爹才显得松了口气。 苏瑾瑶这才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诉古学斌别着急,这药就是这样的。慢慢的调整配方,效果会越来越明显。” “好,你们回吧,路上小心。你们姐弟俩做个伴,我就不送了。”高老爹摆摆手,示意苏瑾瑶和小城儿快回去吧。 姐弟两个又告别了一声,这才往回走。 路上,苏瑾瑶就问小城儿:“二姐问你,你心里不痛快,干嘛往这边跑啊?” 小城儿老老实实的道:“本来是打算找二姐夫帮我一起去打闷棍的。可是来了高老爹说二姐夫睡下了,高老爹就说送我回去,就是这么会儿的功夫,你就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高老爹教你功夫去报仇的呢。”苏瑾瑶笑了,心里更是琢磨着高老爹说古学斌睡了有几分的真假?因为古学斌之前还说让苏瑾瑶等他,他晚上要来呢。估计是为了诓高老爹的,所以在装睡。 “我也说了让高老爹教我功夫。”小城儿认真的道:“高老爹也答应了。不过他说这个急不来的,(rì)积月累的好好练习才行呢。” “嗯,高老爹的功夫不错,你和他好好的学吧。二姐能教你的也都教给你。不过,今天二姐就告诉你,二姐教你的功夫轻易不要使出来,因为……都是些杀人的招数,留着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苏瑾瑶终于决定和小城儿说了实话。 一来是因为她对小城儿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证明小城儿不是那么莽撞的孩子;二来,提前告诉小城儿这些招数是杀招,也省得他将来不知(qíng)的时候用出来,惹了麻烦。 小城儿愣了一下,抬头看看苏瑾瑶,然后问道:“二姐,这也是娘亲教给你的?” 苏瑾瑶就笑了,道:“二姐要是说,我遇到过一个老神仙,他教给我的,然后还治好了我的痴傻,你信不信?” “信啊。世上什么高人都有,比如高老爹就是深藏不露的人。二姐夫年纪不大,其实功夫也不错的。要说二姐你有奇遇,我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二姐以前傻的那么厉害,现在突然好了,还这么能干。其实整个屏山村都在背地里说咱们苏家烧了高香,或是你遇到了神仙呢。” 小城儿竟然没有显得多么吃惊,反而就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苏瑾瑶倒是不知道这是小孩子比较单纯好骗呢,还是说小城儿的脑袋瓜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了。 不过,这样有个人知道自己过去的一点点事(qíng),总比苏瑾瑶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人生已经从新开始了,那些抛却的过往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故事了。苏瑾瑶和小城儿一边走一边说话,转眼就到了村头。小城儿朝陈家的方向看了看,握着小拳头咬牙道:“二姐,我一定不会放过王昌亮。以前觉得他还人模人样的,现在觉得,他就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幸好你识破了,不然大姐都要吃了他的亏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本来上次你们打了他,也算是给他个教训了,我就不想再追究了。可是如今他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家里来,我就不会绕过他。这事儿二姐心里有数,你就别掺和了。反而是今天我去古榆树镇,把官办学堂的榜文都看到了。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就再好好的学习一下,一定要考上。” 小城儿一向懂事,志向也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定好好的考试,考上之后好好的读书。王昌亮虽然可恨,但我现在毕竟还小嘛。二姐你要是也对付不了他,就等我长大了,考个状元当个官,回来把他抓起来。”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捏捏小城儿的鼻子道:“你做官了,却回来为了当年的小仇小怨公报私仇?那你也不是什么好官了,不如不做呢。” “啊?哦,也对,都说‘当官不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还是好好做官吧。不过也绝对不会放过王昌亮。”小城儿搔搔后脑勺,还朝苏瑾瑶做个鬼脸。 说着话,就已经快到家了。苏瑾瑶拉了拉小城儿,低声道:“回家之后可别说这件事了,别让爹和大姐再糟心。就说你是见我没回来,去接我结果走岔了,也别说你听到王昌亮的那些话了。不然爹能猜着你是心里怨恨,他会担心的。” 小城儿点点头,连声说他知道了。苏瑾瑶这才和他进了门。 第1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显贵那屋的灯亮着,窗户也开着。就见苏菲儿坐在炕沿上,还在抹眼泪。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苏菲儿(xìng)子太软弱了,竟然还在哭,也不怕爹糟心。不过,苏菲儿今天能够对王昌亮说出那番话来,倒是也让苏瑾瑶觉得她有了一丝的改变,不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想,只一心掉在王昌亮的圈(tào)里的小丫头了。 苏瑾瑶推了小城儿一把,朝他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进屋劝劝,起码先把这话头岔开,让苏菲儿别哭了。她则是转回屋里,把今天买的那两个裘皮围领拿了出来。 本来打算给苏菲儿和小城儿做个惊喜的礼物,现在看来,当作是哄苏菲儿开心的玩意吧。反正得先把王昌亮这件事给掀过去,不然苏菲儿心眼小,还不得哭一个晚上啊。 苏瑾瑶拿着围领回来,小城儿已经在劝了。不过他没由着苏菲儿唧唧歪歪的哭,而是直接装傻,问苏菲儿道:“大姐,你咋哭了?我接二姐去的功夫家里有啥事吗?爹的脸色也不好呢。” 苏显贵见小城儿这样问,还暗自庆幸他没听见王昌亮的话,就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大姐做饭的时候烫了手,找我给他擦药膏呢。爹的手重,给她弄疼了,就一直哭。”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大姐擦药吧。”小城儿继续装傻,走过来就要拉苏菲儿的手检查。 到了这时候,苏菲儿也不好再哭了。何况王昌亮说的那些话不好听,她这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却是盼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小城儿来拉她的手检查,她赶紧缩手,道:“没事,不疼了,这药膏好用,擦上就不疼了。” 为了不让小城儿再追问了,就赶紧也岔开话题道:“你二姐呢?她也是出去找你了,没遇着吗?” “遇着了,先前是走岔了。刚把他找回来。”苏瑾瑶一边搭话,一边就走了进来,把包着两个裘皮围领的小包袱往苏菲儿怀里一塞,道:“大姐,小城儿,我给你们带回好东西来了,快看看吧,喜不喜欢。” 苏菲儿眼泪还没干,又忙着空出一只手,用手背抹了抹脸,然后问道:“这里面是啥呀?摸着软乎乎的呢?” “是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小城儿着急,从苏菲儿手里去抢包袱,抢过来放在炕上解开了,顿时就惊了一下,然后抖出两条围领,道:“二姐,这是你给我和大姐买的呀?好漂亮啊。” 苏瑾瑶道:“当然是给你们买的。黑色貂皮的给小城儿,男孩带这个颜色稳重些。银狐的送给大姐,长毛的围领女孩戴才好看。大姐,快围上试试。” 苏瑾瑶说完,小城儿把银狐的围领往苏菲儿的手里一塞,把送给自己的那条貂皮围领先围上了。小搭扣一系,正好脖颈上一圈,毛茸茸、黑油油的,显得一下子就富贵了不少。 苏瑾瑶打量着小城儿,发现小城儿的模样长得也不错。现在不出去打柴不用风吹(rì)晒了,白净了不少,更显得俊朗。估计再长个几年,也是一名俊逸的小小少年了。 苏菲儿没有小城儿那么心急,把银狐的围领拿在手里摸了又摸,眼里的泪水早就不见了,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惊讶。摸了一会儿才道:“瑾瑶,这……这么好看的围领真的送给我呀?” “那还有假的吗?大姐嫌弃不好看吗?那我回头再给你选一条去。”苏瑾瑶其实明白苏菲儿肯定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不敢相信。但她故意说反话,就是想要逗逗她。 苏菲儿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哪会不喜欢呢。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拿在手里摸呢。我家吴家大婶好像有一条兔子皮的围领,咱三婶把之前我给她的那块野兔皮也做了个围领,前几天还拿出来显摆呢。三婶家的冬梅还说,她娘戴过了给她,她也有件好皮货了。可是没想到,如今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围领了,这是,这是狐狸皮的吧?” 苏瑾瑶见苏菲儿那小心翼翼又不敢相信的模样,也有些心酸和动容。她融入了这个家,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rì)子吗?要是知道一个狐狸围领就能让苏菲儿和小城儿这么高兴,她该早点买的。 苏菲儿把那条狐狸毛的围领也系上了,柔滑的皮毛趁着她的脸色很好看,原本并不怎么精致的五官也显得立体了。到底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单单就多了个围领,就显得苏菲儿和小城儿都富贵多了。 苏显贵看着三个孩子,更是满心的欢喜和安慰。之前的不快也一扫而光,变为了对美好(rì)子的期望。 苏瑾瑶看着家人脸上的笑,心里真是溢满了甜。不过她看看苏菲儿和苏显贵又悄悄的红了眼眶,连忙道:“好啦,别看了,该吃饭了。肚子都饿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的眼眶立马不红了,转而红了脸,低头小声道:“我只顾着闷头哭了,还没做晚饭呢。” 苏瑾瑶故意撅起嘴来道:“看看吧,给你美的都忘了做饭了。行了,今天我来做饭,大姐你就继续的臭美吧。小城儿,来,帮二姐烧火,咱们擀面片,做面汤吧,又快又好吃。我今天还买回了腌制好的野猪(ròu),一会儿炒一碟腊(ròu)土豆片。” 小城儿立马乖巧的答应着,可是脖子上的围领都没舍得摘下来,就戴着往厨房跑了。 苏瑾瑶笑着,也没有阻止,反正是买给他的,喜欢又不嫌(rè)的话就带着呗。苏瑾瑶可不会说什么好东西要留着,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戴,说什么一定要(ài)惜,不能戴坏了之类的。 要是好东西都留着压箱底,那还买来做什么呢?直接存银子算了,反正都不舍得拿出来嘛。而既然是买来了,就是想戴就戴。 有小城儿帮忙烧火,苏瑾瑶很快就把面汤做好了。烧火的间隙,小城儿还勤快的把土豆皮削了。 苏瑾瑶手下刀工很好,土豆“唰唰唰”就切成片,然后切下一块风干的野猪(ròu),和土豆片一起炒。油少放点,(ròu)片煸香,土豆片里都是(ròu)味儿。 简单但丰盛的饭菜很快端上桌,苏菲儿再次红了脸,低声道:“瑾瑶,你做饭也这么香,又这么快,大姐可是怎么都及不上你的。” “一家人,连做饭都要比吗?那多累啊。”苏瑾瑶故意伸手捏了捏苏菲儿的脸,笑道:“吃饭吧。大姐你好好种菜就行了,以后你变成个种菜能手,我可还要求着你给我帮忙呢。” “嗯,我知道,瑾瑶你给我说的事肯定不会错,我一定好好的学种菜。”苏菲儿竟然也如此乖巧听话,可是苏瑾瑶也没想到的。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了。 饭后,苏菲儿和小城儿去收拾碗筷,洗碗。苏瑾瑶就在苏显贵这屋里和他说道:“爹,盖新房子的事我已经和(chūn)妞说定了,明天她就开始去张罗泥瓦匠和材料了。我今天去古榆树镇也看到了官家的榜文,小城儿的条件可以去参加考试,不过还需要带着村里的户籍证明。这个证明我不知道是啥东西,咱家有没有?还是要去哪里办呢?” 苏显贵听完皱了皱眉,说道:“户籍证明按理说是每家每户每口人都有的。只不过孩子要在本地出生、住满五年了才可以入本村的户籍,如果五岁的时候没有办,那就要等到十岁的时候再办了。咱们家只有苏菲儿是在村里出生的,你和城儿都是在外面生的,我和你娘带着你们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六岁了,城儿也都四岁了,就都没有去办户籍。菲儿也是十岁那年才入的咱们村的户籍,本来你十岁那年也该去办户籍的,结果正好赶上你娘去世了,就耽搁了。而城儿还没满十岁呢,也不到办户籍的时候啊。” 苏瑾瑶听了也觉得这事难办了,她自己没有户籍倒是没什么。毕竟姚儿曾经是个傻丫头,没人在意这些。她现在也不急着离开这个家了,啥时候办户籍都可以。可偏偏小城儿过几天就要去考试了,没有户籍证明可怎么办? 苏瑾瑶又问道:“那要开户籍证明去找谁啊?” 苏显贵道:“去小张村找张里正就行。他手里都有个村人口的记录。虽然小城儿还没到十岁不能办理户籍,可是我和你娘带着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去报备过了的。”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要是我去找张里正,让他给通融一下行不行?就让他给小城儿提前开个户籍证明,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苏显贵显然是个老实人,苏瑾瑶所说的“通融一下”他也没听懂,便摇头道:“只怕不行吧。这是上面官府定下来的规矩,也不是张里正说的就算啊。” 苏瑾瑶笑了,道:“爹,这事还是我去办吧。我觉得有句老话儿说的(tǐng)好的,足以证明小城儿办户籍这件事能成。” “什么老话儿,还能提到小城儿了?”苏显贵竟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着。 苏瑾瑶就直接道:“老话儿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瑾瑶,这样……能行吗?”苏显贵竟然显得有些紧张,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似的。 苏瑾瑶就道:“反正咱家盖新房子,也需要找张里正在房契上盖个章,我就连同小城儿的户籍一起办下来吧。” “瑾瑶啊,张里正虽然只是管辖着几个小村儿,可毕竟他是上头的镇长都点头同意的,这个里正做了快二十年了,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只怕你要给房契盖章可以;可是城儿户籍这事,就难说了。”苏显贵说完,叹了口气道:“其实,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呢,实在不行今年就不去学堂了吧。等到明年城儿满十岁了,开具了户籍证明再去吧。” 苏瑾瑶一拍炕沿,从炕上跳下来道:“没事,这件事包在我(shēn)上了。明儿一早我就骑马去小张村儿找张里正,快去快回,然后去小水铺也来得及。” 说完,苏瑾瑶道:“爹,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回屋睡觉去了。” 苏显贵点点头,道:“好,去吧去吧。可是一想到瑾瑶你明天还要起早去小张村,爹就觉得心疼。这个家,可全靠你撑着了。” “爹,你这话怎么听着就见外呢。我是你闺女,小城儿是我弟弟,我给这个家出力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何况小城儿聪明,我当姐姐的有能力送他去镇上的官办学堂,当然要用心去办了。”苏瑾瑶说完,朝苏显贵挥挥手,回了她自己的屋里。 今天等于是骑马跑了一整天,又出去找了一趟小城儿,苏瑾瑶也是觉得有些乏累了。回屋点上油灯,就看到小桌上放着她之前买回来的一对银耳坠,是那对小圆球的,很小巧可(ài)。 当初选的时候,两对耳坠苏瑾瑶都觉得不错,让苏菲儿先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她拿起耳坠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把耳坠戴上了。小圆球坠在耳畔微微晃动,她还觉得(tǐng)好玩儿的。 苏瑾瑶去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脱了鞋上炕躺着。屋里的油灯也熄了,不过却是似睡非睡的状态,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整个村子都静了下来,苏瑾瑶就听到后窗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她就知道是古学斌来了。 苏瑾瑶翻(shēn)起来,探(shēn)到炕下捞起鞋子,回手去打开了后窗。然后把鞋子往脚上一(tào),就跃窗而出。 古学斌站在后院,手里还是举着一根老长的树枝。不过今天的古学斌显得有些奇怪,竟然穿着一件很厚实的长袍,就算不是冬装,也是秋装了。 苏瑾瑶怔了一下,走过去问道:“怎么穿这么厚?是哪里不舒服吗?手给我,给你诊脉。” “没事,(tǐng)好的。”古学斌竟然退后了一步,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朝苏瑾瑶扔了过去,道:“接着。” “是什么?”苏瑾瑶伸手就接了过来。只觉得入手很轻,里面的东西不会太大。不过捏一捏,还是硬硬的,像是一颗小石子?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古学斌说完,竟然急着转(shēn)要走。 苏瑾瑶就奇怪了,这家伙每次来都是腻着不走,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他穿着那么厚的一件衣服,转(shēn)都有些碍事,似乎里面还(tào)着好几层。 “等等,你到底是怎么了?”苏瑾瑶好奇又担心,赶紧朝古学斌追了过去。 古学斌却又往前跑了两步,急着道:“我没事啊,瑾瑶,你别过来,要说话就站在那边说就行了。我能听见。” “不对,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苏瑾瑶更觉得奇怪了。可是今天她去找小城儿的时候遇到高老爹,高老爹也没说古学斌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我瞒着舅舅出来的,得尽早回去啊。”古学斌说完,还又退了两步。 苏瑾瑶知道自己越是追着,他肯定越是要走,索(xìng)就不往前了。只是问道:“那我倒是奇怪了,你们小木屋只有一张(chuáng),你舅舅说他平时都是打地铺的。既然你们在一个屋里休息,他怎么会不知道你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啊?” 古学斌道:“他晚上会出去练功,一练就是一个多时辰,趁着这个时间,我出来透透气呗。” 苏瑾瑶又举着古学斌给她的小包说道:“那你送我的这个究竟是什么?你别急着走啊,你就不想看看,你送的东西我喜不喜欢啊。” “嗯,那你现在看吧。”古学斌果然站定了,一脸紧张的看着苏瑾瑶。 “哼,也不走近点。哪有送姑娘东西是抛的?你当是绣球啊。”苏瑾瑶故意撇撇嘴,一副生气的模样,还转了半个(shēn)子,故意不看古学斌了。 苏瑾瑶从来没有真正撒(jiāo)过,这样子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不过心里总觉得或许能管用。 果然,古学斌更紧张了,站在原地想了想,才朝苏瑾瑶挪了挪。然后道:“瑾瑶,你快看吧。下次再送东西,我保证不抛了。今天……真的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我又没让你留宿,还说什么不行?男人啊,不能说自己不行,得说你很行。”苏瑾瑶竟然直接挪揄古学斌,话里话外满是个大写的“污”。 古学斌从来没有被女孩调戏过,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脑子转过弯儿来,明白苏瑾瑶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瞪着苏瑾瑶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这些个浑话。” “我就(ài)说,怎么啦。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苏瑾瑶晃着手里的小布包,故意气古学斌。 古学斌却铁定了心似的,就是不肯再走近一步了。而且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不拆就算了,东西送你了,不喜欢就扔了吧。我走了。” 第1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无奈,只得赶紧道:“我还没拆呢,你就急着走啊。别走,我现在就看。”说完,将小布包打开了。 古学斌这才没走,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根本就猜不到这小布包里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一打开,就不由得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只见这小布包里包着的,是一朵小巧精致的玉兰花。白玉雕成的,玉质温润,线条简洁,但手工精巧。在最后的花萼部分还打了一个小孔,用一条红色的丝绳穿过。 红丝绳也是经过编制的,几股细丝拧成了一根丝绳,一边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可以将那朵小巧的玉兰花固定在中央。 “这是……你雕的?”苏瑾瑶知道她屋里小桌上的那个鱼盆是古学斌雕的。当时他说只是山上找来的普通石料,整块的石头雕出来的。不过一个鱼盆好办,中间挖空了,再打磨匀称、光滑就行了。 可是这么一朵玉质的兰花,小巧的和一根筷子头大小差不多,还雕刻的这么细致、形象,就很难得了。 古学斌点点头,不过却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块玉很熟悉?” “这块玉?”苏瑾瑶提起那条红丝绳,让白玉的兰花悬在空中仔细的看着。可是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印象啊!只是觉得这块玉的玉质不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是太小一件了。 见苏瑾瑶不回答,古学斌就知道她是想不起来了,便提醒道:“这块玉原本是另外的一个物件,只是断了,剩下这么一小截。” 原本是别的物件?断了、小小的一截!苏瑾瑶恍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去李家屯的时候,那个用小山羊和她换铁锅的大嫂换给她的和田玉簪吗? 当时苏瑾瑶也是觉得虽然只有一小截簪头,但玉质很好,反正旧窗帘她也没啥用,就换了。后来一直塞在小荷包里,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只是没想到,怎么却到了古学斌的手里,现在又给雕成了这么一朵小巧精致的玉兰花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想起来了,才道:“这是你的东西,上次你来我家的时候,掉在(chuáng)上了。我也是后来扫(chuáng)的时候才发现的。你不会怪我没有及时还给你,还给你把原来的东西雕成这样了吧?” 苏瑾瑶想起来了,那时候古学斌吃了药反应特别大,她在(chuáng)畔照顾他,守了他半天,还给他针灸了。后来还被高老爹误会两人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估计那一截玉簪就是那个时候掉在(chuáng)上的。 苏瑾瑶抿抿嘴,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怪你?要是怪你也雕了,怎么办?” 古学斌赶紧解释道:“我……我当时觉得你一直戴在(shēn)上的东西,肯定是喜欢或是重要的。可是我见那断口不圆滑,还有些锋利,就担心伤着了你。所以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帮你把断口处修整一下再还给你。只是没想到磨来磨去的小了一些。我就琢磨着,不如雕点什么花样,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还能让你好好的戴着,就想到雕成这么一朵玉兰花了。你仔细看看,其实还是那么个圆柱形,形状没有大的改变,我就是加了几笔花纹,弄出个兰花的形状罢了。” “那这丝绳是怎么回事?戴哪儿的呀?”苏瑾瑶拎着丝绳在颈上比划了一下,觉得短了好多,又在手腕上比了比,道:“戴手腕上的?” “嗯,当坠子挂在颈上太小了点,也怕你睡觉的时候硌着了。就琢磨着让你戴在手腕上,这样还能让你看见这个就时时的想起我。”古学斌说完,抿嘴也笑了,显得有些腼腆。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会说话,担不是油嘴滑舌的那种,而是他真的这样想的,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说了,所以觉得特别的甜蜜。 而且这朵小小的玉兰花真的很精致,她从心眼里喜欢,就想要戴上了。可是她一只手擎着,另一只手怎么都系不好,只得抬头看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的古学斌,道:“还愣着干嘛呢?过来帮我系上啊。我一只手怎么系的牢呢,万一丢了怪心疼的。” “这么说,瑾瑶你喜欢?”古学斌脸上露出笑容,走过来道:“喜欢就好。要是万一丢了也别心疼,我找机会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这个就(tǐng)好的,我真正喜欢。快点,帮我系好了,系牢点。”苏瑾瑶说完,把手腕伸出去,凑到了古学斌的面前。 古学斌这才接过丝绳,仔细的给苏瑾瑶绑在了腕子上。雪白的皓腕上一缕细致的红丝绳,坠着一颗精致小巧的白玉兰的吊坠,别提多么雅致好看了。 苏瑾瑶把手举在眼前晃了晃,那小小的花朵也轻轻的摇晃,很是别致。 苏瑾瑶这才抬头道:“不用总是寻思着送我东西了。你整天琢磨这些个,还不如好好的在家休养。你不肯靠近我,是怕你(shēn)上的味道难闻吗?可我一点都不嫌弃,你又何必嫌弃自己呢?” 说完,苏瑾瑶突然一伸手,勾住了古学斌的脖子,把他拉到(shēn)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古学斌这才恍然想起,他一直远远的躲开苏瑾瑶,就是怕自己(shēn)上的气味不好闻。可是现在,也走近了,也给她闻着了,总不能再抛开吧。何况,苏瑾瑶又亲他一下,更是让他满心欢喜了。 古学斌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不嫌弃,我就少穿点了,(rè)都(rè)死了。还有,你怎么抓了这么一副药回来呢?确定不是为了捉弄我的吗?我泡在里面的时候,都看到飞在周围的苍蝇被熏死了,直往下掉。”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这话可是有点夸张了。不过这药味儿确实不怎么好闻,和熏蚊子的熏香差不多,还特别冲。 苏瑾瑶就安慰道:“为了治病,哪里还顾忌这么多呢。等你治好了,什么药也不用吃了、什么澡都不用泡了,那多好。” “嗯,我听你的。”古学斌恋恋不舍的拥了苏瑾瑶一下,才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舅舅练功回来就发现了。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我担心记挂着。” 苏瑾瑶点点头,目送古学斌离开。但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他道:“对了,刚才看见你舅舅忘了跟他说了,你帮我带个话吧。要是他以后再进山的话,也别费力的去捉猛兽了。只要多逮着点山鸡、野兔,就都卖到我这里来。我的小水铺也卖野味了。” “行,我知道了。本来舅舅还说过两天要进山呢。他说你给我抓的药都是好药,价钱肯定不便宜,不能总是让你给我垫付了。”古学斌说完,又道:“或者,你也给我找个什么活计,让我帮帮你。你给我工钱啊?我还能每天都陪着你,多好。” “你好好养病吧。等你好了,少不了你干活。”苏瑾瑶瞪他一眼,怕古学斌回头觉得自己太没用、自卑,又道:“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病好了,你舅舅肯定会有很多事(qíng)等着你去做呢。只是你现在这样的(shēn)体,他不放心你,自己也不能出去做事,所以(rì)子才过得紧巴巴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病,这样才能早点给你舅舅帮忙啊。”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要做的事确实还很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瑾瑶,如果有一天,我要出去做大事的话,你会等我吗?我可能……要离开很久,可能是好几年。” 苏瑾瑶听了一怔,继而默默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古学斌吓了一跳,几步跑回到苏瑾瑶(shēn)边,一把将她抱紧了,道:“瑾瑶,你真的狠心不肯等我吗?我保证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古学斌保证完了,就一脸紧张的看着苏瑾瑶,眼神里满是恳切和希翼。 却不料苏瑾瑶还是默默地摇头,没有接他的话去回应,也没有给他一些宽慰的话。 古学斌更慌了,盯着苏瑾瑶看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不该丢下你在这山沟沟里受苦,可我要去做的事(qíng)可能很危险,我不舍得带着你去冒险。” 说到这儿,古学斌恍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间又松开了苏瑾瑶,退后了两步看着她。然后轻声的道:“我懂了,我不该这么自私的。瑾瑶,我要做的事(qíng)确实太危险了,如果我万一回不来的话,就是负了你。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就行了。” 说完,古学斌的眼睛上下的将苏瑾瑶打量了一番,好像真的要把她印在心里一样。继而柔声道:“那如果我回来之后,你还未成亲,我就向你提亲好吗?如果……如果你不幸福的话,我也愿意带你走,好不好?” 苏瑾瑶听完,却仍旧是摇头。 这次却是把古学斌给弄懵了,无奈的道:“瑾瑶,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啊。我舍不得你受苦,也不忍心让你伤心,可我又怕许诺之后负了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不会等你,也不要你带着我一起,我从来不奢望什么承诺,也不介意荣华富贵。我只是想要做我自己的事(qíng),你也可以安心做你自己想做、或是必须做的事(qíng)。我们答应对方,绝不迁就,都走好自己的路。如果你回来、而我还在,我就嫁给你。” 苏瑾瑶说完,转过(shēn)去不看古学斌,说道:“你又不是明天就走,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吧。我不喜欢没有计划的人,也不喜欢一切都是空计划的人,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段路吧。而你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把毒彻底解了。” “瑾瑶,我懂了。”古学斌走过来,在(shēn)后轻轻的拥了拥苏瑾瑶的肩头,柔声道:“谢谢你没有给我一点点的压力。我不必担心一个痴痴的傻丫头一直等着我,你让我可以安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瑾瑶,遇到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气,若是有缘,若是我的福气还在,回来之后,我一定娶你。” 说完,古学斌松开了苏瑾瑶的肩头,退后两步转(shēn)离开了。 直到古学斌的脚步声远去了,苏瑾瑶才慢慢的转(shēn),看着那越行越远的纤瘦的(shēn)形,微微的叹了口气。 “你才是个傻瓜,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治好你了。”苏瑾瑶笑着摇了摇头,又看看系在手腕上的丝绳。这才发现,古学斌这个家伙刚才竟然绑了个死结在她的手腕上。虽然留有余地,不会太勒,可也不能轻易就脱下来了。只怕不想戴的时候,就只有剪断才行了。 可是,剪断的话,自己舍得吗? 苏瑾瑶笑着古学斌的小心思,轻轻的翻过篱笆,回了屋里。关好了窗子躺下来,还拨弄了一下腕子上的小小玉兰花,心里仍旧是甜蜜的。 苏瑾瑶不再是冷(qíng)的人,可古学斌想要让自己给一个保证,她也实在说不出来。她真的不敢奢望什么天长地久,也知道时间可能会改变一切,与其海誓山盟之后仍旧是背信弃义,那倒不如各自安好,保存这种期待。这样哪怕有一天,不管是哪一个变心了,都不会背负太重的感(qíng)枷锁。 可如果真是岁月静好,他(ài)自己如珠如宝,自己也念他如初如故,那时候在一起才是经过了岁月考验的真(qíng),才更加值得珍惜。 一夜好眠,苏瑾瑶喜欢这种睁开眼睛就是平凡温馨的(rì)子。小城儿依然是勤快的喂鸡喂羊,还得喂马。苏菲儿已经准备了早饭。苏显贵推开他那屋的窗子,让阳光照进去,脸上也带着幸福的笑容。 苏瑾瑶一边伸着懒腰出来,一边道:“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看来咱们家盖新房是个好兆头,以后小(rì)子蒸蒸(rì)上,咱们家就要大变样了。” 苏菲儿端着早饭给苏显贵这位送过来,见苏瑾瑶在这儿说话,笑道:“行了,先去洗脸吧,嘴角的口水还没擦呢。睡得该是多香呢。” “啊?我睡觉流口水吗?”苏瑾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擦,可是手上干干净净的,才知道苏菲儿是骗自己的。 苏瑾瑶就跳过去,从苏菲儿的手里接过了饭碗,替她送到苏显贵那屋,一边又不忘朝苏菲儿做个鬼脸,道:“大姐骗我,我才没流口水呢。” 苏菲儿也笑道:“嗯,现在确实不流了。以前啊,你吃饭、睡觉都流口水。我还给你围过围嘴呢。可是带着不到半天,就被你给扯丢了。” “不要说以前的事啦,我现在不傻了。”苏瑾瑶气得跺脚,朝苏菲儿喊着。 苏菲儿笑一笑,也朝她做个鬼脸,转(shēn)招呼小城儿吃饭去了。 苏瑾瑶撇撇嘴,把饭送到了苏显贵屋里,放在了炕桌上,一边道:“爹,你看大姐啊,她还说以前的事,分明是笑话我。” “哈哈,爹说她,让她以后不准再提我们家瑾瑶以前的事了。”苏显贵一脸慈(ài)的笑,端起碗来道:“看看这面汤,也不如昨天瑾瑶做的好呢。我得好好说说菲儿了,该让她认真和瑾瑶学学做饭。” 苏瑾瑶这才满意道:“就是嘛,爹得好好说说她。” 可是这边苏显贵和苏瑾瑶刚说完这两句话,就见苏菲儿从厨房探出头来,对着这边喊道:“可是爹啊,这面汤就是昨天晚上剩下的,我(rè)了(rè)而已。你怎么就说不如瑾瑶做的好呢?这分明就是瑾瑶做的呀。爹你该是多偏心呢。” 这下子,苏显贵也尴尬了。一家人互相的抬扛、拆台,倒是其乐融融的。 吃过了饭,苏瑾瑶按照计划准备去小张村找张里正给小城儿办户籍证明,顺便把房契盖个章,以后这新房子就也是他们苏家的了。 小城儿帮苏瑾瑶把马牵出来,对苏瑾瑶道:“二姐,你去吧,别着急。要是看时间快到了而你还没回来,我就先去小水铺那边看着。就算我不会做饭,也不会怠慢了客人的。” 苏瑾瑶就知道小城儿心思细,又会替别人着想,心里很是高兴。而且现在小城儿已经把那些书本上的东西都学会了,苏瑾瑶教给他的也都记住了,索(xìng)就不(bī)着他在家学习了。就点点头道:“行,现在开始给你放假,不用每天在家学习了。一直到考试之前,你都跟着我去小水铺帮忙吧。” “好嘞,二姐你放心吧,小水铺是我最初经营的,现在也一定能看好。”小城儿说完,把缰绳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缰绳,又摸摸小城儿的头,这才上马走了。 通往小张村的路苏瑾瑶可是走了好多回了,也算是一条必经之路,所以把马骑的飞快。只是快要出了延山的那条路时,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壮的汉子,引起了苏瑾瑶的注意。 只见男人脚步如风,(shēn)形如松,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苏瑾瑶骑马经过他(shēn)边的时候,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气。 苏瑾瑶的心缩了一下,虽然没有停下马,但仍旧紧绷了神经,用直觉探知着后方。只不过马跑得太快,那人走的也急,所以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就已经错过了。 第1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他!”但苏瑾瑶还是一下子就认出,这个汉子就是第一次自己去安济城回来的时候,二栓顺路捎回来的那个男子。当时苏瑾瑶就觉察出他的(shēn)份不一般,也有着一股子血气。不过苏瑾瑶本着不打扰、不招惹的原则,两人毫无交集的错过了。 而今天突然相遇,苏瑾瑶虽然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但他应该已经对苏瑾瑶没有印象了。毕竟苏瑾瑶现在是个小姑娘,别说是杀手的血气,就连个子都还没有长足,根本就很不起眼的。加上现在苏瑾瑶是骑马的,对方应该也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可是,这条路再往前,就只有屏山村一个小村落了,这个杀手去屏山村干什么?总不会是从屏山村再往里,要去更穷、也更为偏僻的李家屯吧。 苏瑾瑶有心去探究一下,可是想想既然对方没有注意自己,总不能现在就拉马追上去吧。那样就太过明显的是在针对他了,那这个汉子若是真的急了,只怕就要惹起一桩是非了。 因而,苏瑾瑶打定了主意,尽快去找张里正,把小城儿的户籍和他们家盖新房的房契都签下来,再快马赶回去。毕竟那条路(tǐng)长的,那男子又是步行,就算他走的再快,苏瑾瑶估计自己骑马也能够赶在他到达屏山村之前赶回去。 就算是真的耽搁了一下,一时间赶不回去,时间上也不会差的太多。如果这个汉子真的是冲着屏山村去的,自己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够找到他的行踪了。 苏瑾瑶又催了一下嘛,大黑马撒开四蹄,几乎是冲进小张村的。 此时时间尚早,苏瑾瑶经过往常坐车的地方时,王大叔的马车还没有来呢。二栓的腿估计也还没好,他的马也都卖给自己了,应该也不会出车了。 苏瑾瑶之前只是粗略的问过苏显贵,说是张里正家在小张村的南头,具体是第几户人家苏显贵也记不清了。不过张里正家肯定人人都知道,苏瑾瑶只要稍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问过了一个蹲着村头苏城下玩儿的小孩,苏瑾瑶知道张里正家就在村子南头,独门独户的大院子,一过去就能看到了,不会错的。 苏瑾瑶谢过了小孩,牵着马快步的朝村子南头走去。 村里有条大路,可以跑马车。可是往南头去的是条小路,两边的住户还(tǐng)密集,因而苏瑾瑶就只能牵着马走,不能骑,以免谁家突然开门或是有孩子闯出来,撞上了就不好了。 总算是来到了南头,果然如那小孩说的,不用找也不用问,就见一排五间大瓦房,院墙都比普通人家的高着一截。而且看那院墙和房顶就知道,这间房子盖了也没有几年,看来这张里正的(rì)子(tǐng)不错呢。 苏瑾瑶来到门口,敲敲大门,问道:“张里正在家吗?我是屏山村的,找张里正写个户籍证明。” “在呢在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答应着,然后院门就开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探出头来,问道:“你找我爷爷?” “是啊,麻烦你了小妹妹,告诉他我是屏山村柳大家的。”苏瑾瑶一边说,一边把大黑马拴在了院外的桩子上。 “嗯,跟我进来吧,爷爷还在吃饭呢,你得等一会儿。”小女孩说完,把院门拉开,让苏瑾瑶进来。 苏瑾瑶跟着小女孩进了院子,就见院里布置的真是不错。 一般来说,小张村并不是太大,住的也都是普通农户,各家的院子里都是种菜或是养鸡的。可这张里正家前院没有菜地和鸡舍,反而是种了好些个花,还搭着个竹凉棚。棚子四周种了葡萄,葡萄秧就顺着竹架子爬上去。凉棚下面还有石桌、石凳,这样的布置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的雅致。 那小姑娘就指指凉棚道:“小姐姐在那边等等吧,我去跟爷爷说一声。” 听这小姑娘说话还(tǐng)客气,又见这院子布置的雅致,苏瑾瑶对这个张里正的最初印象倒是不错的。觉得他或许是个久未中第的读书人,或是哪个小吏(shēn)边的师爷告老还乡了,才能做这么个小乡吏吧。 等了一会儿,小姑娘就跟着一个胖胖的老人出来了。苏瑾瑶站起(shēn)来一看,之前的好印象顿时就没了踪影。 只见这张里正长得(shēn)肥体胖,一脸的横(ròu),酒糟鼻,眉毛是“八字眉”,眼睛是“三角眼”,怎么看都和读书人不沾边。说他是个师爷也完全不像,倒像是个无良无德的暴发户。 苏瑾瑶本来不是以貌取人的,她也想把这个据说“还不错”的张里正想的好一点,或许他长得胖是富态,骨子里还是为民做主的人呢。可是苏瑾瑶善于观察人,更擅于揣摩人心,稍稍仔细打量张里正一番,从他那猥琐的三角眼里就看出,这家伙绝对的脑满肠肥,一肚子粪尿。 张里正同时也在打量着苏瑾瑶,然后问道:“你就是屏山村柳大家的?” 就算是对这个张里正的印象不好,苏瑾瑶还是礼貌的回着:“是,我爹叫苏显贵,家里还有个大姐,一个弟弟。我娘在前年就过世了。” “哦,我记得,柳大的腿瘸了。不对,好像是瘫了。你们苏家可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了。”说到这里,张里正又打量了苏瑾瑶一眼,脸上显出浓浓的疑惑,问道:“你说你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你是苏家二丫头?” “是,我叫苏瑾瑶。”苏瑾瑶回答着,同时已经猜到张里正为何会有这样的表(qíng)了。 果然,就听张里正说道:“你不是个傻丫头吗?你们家还有别的姐妹?” “没有了,原来我是脑子不清楚的,前阵子好了。”苏瑾瑶不想和这张里正闲扯家里的事,就直接说道:“我今天来,一是想请张里正给我和我弟弟开户籍证明;二是我家要盖房子,请张里正在房契上标注一下新房子的间数,再盖个章。” 说完,苏瑾瑶从怀里拿出苏显贵给她的房契,递到了张里正的面前,给他看了看。 张里正看看房契,又看看苏瑾瑶,皱着眉头道:“你今天来,是两件事?这可得好好商量商量。跟我进屋吧,笔墨、印章都在屋里呢。” 苏瑾瑶答应着,跟着张里正进了屋。而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也跟在张里正(shēn)后。只不过进屋之后,张里正道:“小萍啊,你出去玩儿吧,爷爷在这儿要办正事了。” 叫小萍的小姑娘答应着,转(shēn)出去了。 张里正等到确定小萍走了,才大模大样的在桌子后面坐下来。因为他那一(shēn)的肥(ròu),整个把椅子都塞满了,腰上的肥(ròu)都快要挤出椅子了,显得有些恶心人。 苏瑾瑶站在一旁,尽量不去替那把倒霉的椅子叹息,一脸平静的等着张里正给她办正事。 可是张里正却不再说话了,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个册子翻了翻,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的一本,又翻了翻,还是放在了一边。最后又打开抽屉翻了两下,才抬起头来道:“苏家二丫头,你们屏山村的户籍登记册子我给忘了放哪儿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多少岁了,你弟弟多少岁?我问清楚了才能给你开户籍证明啊。” 苏瑾瑶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张里正的意思了。微微一笑,道:“我十一岁了,二月生人;我弟弟九岁,五月生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差不多有三分重,走上前放在了张里正的桌上,又道:“我知道我弟弟年纪还小,可是我想让他去官办的学堂考试,没有户籍证明不行,还请张里正行个方便吧。” “去官办学堂啊,这事我也听说了,是个好事。”张里正一边说着,一边用桌上的毛笔笔杆扫了一下那块银子,将银子直接扫进了他开着的抽屉里。却又道:“你这个倒是好办,满十岁了,我立刻就给你开一个户籍证明。可你弟弟足足还差一年才到官家规定办户籍的年纪啊,何况他又不是在屏山村生人,这个我可没记错吧?” 苏瑾瑶当然也能听明白张里正这话的意思,就是嫌钱少呗。便又摸出一块银子,这次更小点,大约也就二分左右,依旧是放在了桌上。 张里正看看这块银子,眉头皱了皱,似乎还是觉得少。 苏瑾瑶立刻道:“里正大人,咱们一桩一桩的来,您先帮我们姐弟俩把户籍证明开了,后面不是还有一桩事(qíng)要求您嘛。” 张里正一听,对啊,这不是还有油水可捞嘛。因而便点点头道:“能去官办的学堂确实是好事,这年纪虽然差了一点,可也不是不能通融的。我就给你把户籍证明开了吧。要是你弟弟真的能考上,你可得回来谢谢我。”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要是我弟弟学得好,以后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中个举人呢。到时候也得来谢谢张里正您帮忙呢。”苏瑾瑶这是话里有话的。 她在告诉张里正,莫要一直为难她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是小城儿真的成才了,考上个什么秀才举人的,也是在这乡下够扬眉吐气了。要是再混上个一官半职,估计这张里正反而要来巴结他们苏家呢。 果然,苏瑾瑶这句话说完,张里正的脸色就变了变,陪着干笑了两声,拿出纸笔开始给苏瑾瑶写证明了。 先写的倒是小城儿的。苏瑾瑶站在一边看着他写完,然后又写自己的。苏瑾瑶就特意说了一句:“我叫苏瑾瑶,雅致的雅。” 张里正立刻说道:“啊?不是叫苏姚儿吗?我记得你们家大姐叫苏菲儿,二丫头叫苏姚儿,小弟叫苏城的,啥时候改名了?这要是改名的话……” 苏瑾瑶就赶紧道:“也没改名,姚儿是我的小名。那时候脑子不清楚,别人浑叫的,现在我不傻了,就叫苏瑾瑶了。” 张里正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多问。反正这户籍证明一开出来,苏瑾瑶就完全和“姚儿”这个名字告别了。 两份户籍证明都写完了,张里正才拿出他抽屉里的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印章、一个名章,还有个朱砂印泥盒。把两张户籍证明都盖了印章和名章,这才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再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很简单,但是也很清楚。就是说某某某人,哪年哪月生人,祖籍何处,居住何处,特此证明之类的。反正有了大红的朱砂印章,只要名字和户籍地没写错就算没问题了。 然后,张里正没有把那个小匣子收起来,而是让苏瑾瑶再把他们家的房契拿过来给他看看。 苏瑾瑶再次把房契递过去。那张里正拿过来看了看,然后问道:“怎么,现在你们家的(rì)子好了,要盖新房子了?新房子要盖几间啊?盖在什么地方了?周围邻居都同意你们家盖新房子吗?这个可要打好了招呼,不然将来有了纠纷,我这边可是不好判断的。这清官难断家务事,邻里邻居的也要相处好。” 苏瑾瑶就说道:“就在我家现在的地址盖起来的,不过打算盖大点的,所以又往村外挪了点。我家现在就是村头还往外,左右没有邻居,和谁家都不挨着。最近的一户也隔着好几十步远呢。我家要怎么盖,邻居自然是没有话说的。” 说到这儿,苏瑾瑶又拿出了一块银子,这次拿出来的银子可比之前的大多了,足有一钱。仍旧是放在了张里正的桌子上。然后才道:“我家现在的(rì)子也不能算好,还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不过家里房子实在太破了,眼看着到雨季就要漏雨的。修葺一番也要不少钱,就变卖了我娘亲留下的首饰,又和村里人借了不少,所以才能勉强盖新房子的。” 一边听苏瑾瑶说话,张里正眯着眼睛用毛笔杆拨了拨那块银子,仍旧是拨到他的抽屉里,然后才问道:“那你家到底要盖几间房呢?” 苏瑾瑶一直没说要盖几间新房,也是琢磨着好处费能少给点就少给点。毕竟是她赚来的钱,她给家人买东西花销都是不心疼的,可要是便宜了张里正这样只知道揩油的乡绅,她当然是不(qíng)愿的。但是现在张里正一直追问,就知道这银子是省不下的。因而才道:“盖五间。” “一下子就盖五间新房?”张里正提高了嗓门,本来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看着苏瑾瑶道:“你们家穷,把房子翻新一下也就好了嘛。这一下子盖出五间房,可是发了大财吗?” 苏瑾瑶忍着一巴掌拍死张里正的冲动,陪笑道:“没发财,刚才不是说借债了嘛。当时就是捉摸着,反正都是要背债,就不如多借点吧。再说,我们姐弟妹三个越来越大了,都能帮着家里多干活了,大不了多还几年的债,不是还攒下几间房子嘛。将来我弟弟娶媳妇,也不用盖新房了。” 张里正听了还是脸上的肥(ròu)乱跳,嘴角抽搐着道:“那也真是借了不少的银子呢。要不我劝你们家还是少盖两间吧。盖三间房,可比五间房省了不少钱呢。倒是把你们姐俩的嫁妆和你弟弟娶媳妇的彩礼都省出来了。” 苏瑾瑶真想喊一声,我们姐妹的嫁妆和我弟弟的彩礼不用你(cāo)心,赶紧盖章我还有急事呢。可毕竟县官都不如现管的,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要是没有张里正盖章,他们家的新房子就不合法,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如果等房子盖起来再让张里正去找茬,花销肯定比这时候还多。 苏瑾瑶索(xìng)又掏出一块更大的银子来,足有三钱重,放在张里正的桌上,直接道:“里正大人,我们家确实还背着债呢。但想着有新房子住,姐姐、弟弟都是一门心思的高兴着呢。我这次出来办这件事,也是抢着露脸来的。要是原本打算着盖五间房,拿了房契回去却是三间房,我爹要怪我的,姐姐弟弟也要怨我没本事了,我以后在家里都抬不起头的。” 为了办房契,苏瑾瑶之前给了一钱银子了,现在又给三钱,前后加起来就是四钱银子。银子比铜板矜贵,一钱银子起码换一百二十个铜板,这一共加起来就快到五百个铜板了,其实已经很多了。苏瑾瑶之所以最后给他一个大的,也是为了能够一次(xìng)把这件事办好,不想拖拖拉拉的了。 可是没想到,张里正看着银子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收了银子却又道:“可是上头官家也有规定,民户盖五间房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还占着好大的一块地呢。这地是国家的,民户盖房子占了地也要缴地税呢,我这里也不能直接就给你家底房契盖章。何况,再多盖房子就要去镇上找大老爷批示的,这要是到了镇上,你这花销可就更大了。我看你往来的好处都是用银子的,可见你们家还是有些家底的嘛。要不你再盖大点,直接去镇上找大老爷说说?” 第1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想到这里,苏瑾瑶直接把自己(shēn)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解开袋口往张里正的桌上一倒“哗啦”一声,剩下的碎银子和铜板就撒了一桌子。 张里正一见苏瑾瑶这样,一时间懵了,看着在桌上乱滚的铜板,问道:“苏家二丫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里正,不瞒您说,我娘变卖首饰的银子都在这儿了,本来我爹还让我顺路跑一趟周家窑,把盖房子买土砖的定金也付了。可现在把钱全都搁在您这儿了,周家窑肯定是去不成了,您就把这房契给我办了吧。”说完,苏瑾瑶又道:“若是张里正您还不满意,不如就到我们屏山村去打听打听吧。看看我们苏家是不是还是最穷的一户,再问问我这个傻丫头是不是还时常的犯傻?前阵子犯傻,打了吴家的三个娃子,还打过我三婶和她家冬梅。把柳冬梅打的都见血了,这可是村里人都看见的。” 苏瑾瑶这么说,一来是示弱,让张里正知道她可是为了办房契,把(shēn)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而且那些钱也不是都用来当好处费的,还有买土砖的钱呢。 二来,也是有明显的威胁意味了。毕竟富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直接把自己(shēn)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解开袋口往张里正的桌上一倒“哗啦”一声,剩下的碎银子和铜板就撒了一桌子。 张里正一见苏瑾瑶这样,一时间懵了,看着在桌上乱滚的铜板,问道:“苏家二丫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里正,不瞒您说,我娘变卖首饰的银子都在这儿了,本来我爹还让我顺路跑一趟周家窑,把盖房子买土砖的定金也付了。可现在把钱全都搁在您这儿了,周家窑肯定是去不成了,您就把这房契给我办了吧。”说完,苏瑾瑶又道:“若是张里正您还不满意,不如就到我们屏山村去打听打听吧。看看我们苏家是不是还是最穷的一户,再问问我这个傻丫头是不是还时常的犯傻?前阵子犯傻,打了吴家的三个娃子,还打过我三婶和她家冬梅。把柳冬梅打的都见血了,这可是村里人都看见的。” 苏瑾瑶这么说,一来是示弱,让张里正知道她可是为了办房契,把(shēn)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而且那些钱也不是都用来当好处费的,还有买土砖的钱呢。 二来,也是有明显的威胁意味了。毕竟富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直接把自己(shēn)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解开袋口往张里正的桌上一倒“哗啦”一声,剩下的碎银子和铜板就撒了一桌子。 张里正一见苏瑾瑶这样,一时间懵了,看着在桌上乱滚的铜板,问道:“苏家二丫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里正,不瞒您说,我娘变卖首饰的银子都在这儿了,本来我爹还让我顺路跑一趟周家窑,把盖房子买土砖的定金也付了。可现在把钱全都搁在您这儿了,周家窑肯定是去不成了,您就把这房契给我办了吧。”说完,苏瑾瑶又道:“若是张里正您还不满意,不如就到我们屏山村去打听打听吧。看看我们苏家是不是还是最穷的一户,再问问我这个傻丫头是不是还时常的犯傻?前阵子犯傻,打了吴家的三个娃子,还打过我三婶和她家冬梅。把柳冬梅打的都见血了,这可是村里人都看见的。” 苏瑾瑶这么说,一来是示弱,让张里正知道她可是为了办房契,把(shēn)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而且那些钱也不是都用来当好处费的,还有买土砖的钱呢。 二来,也是有明显的威胁意味了。毕竟富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 苏瑾瑶提到打人的事,就是暗示张里正,把她(bī)急了要打人的。何况她曾经是个傻丫头,打人可不犯法。现在苏家是穷的,张里正是富的;苏瑾瑶是横的,张里正可不是那个不要命的。苏瑾瑶就不信,软硬兼施张里正还能不给他办房契? 而且苏瑾瑶才不信张里正这么一(shēn)的肥(ròu),还能真的到屏山村去实地调查,问问他们苏家是不是最穷的? 苏瑾瑶说完,张里正的脸色确实不好看,可是就算是脸色再难看,他也是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了。他也不过就是为了办事收些好处费,但贪的心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总不会把人往死里(bī)的。 于是,张里正脸上的肥(ròu)抽搐了一下,眼睛一眯又带了笑,笑面虎似的道:“苏家二丫头,我这可不是一门心思的跟你要好处,实在是上头官府有规定,还得缴地税呢。不过,我看你这些银子也足够了,加上你们家穷我也是知道的,铜板你就收回去吧。我现在就把房契给你改写一份,盖了章你就回去吧。家里不是还背债嘛,盖房子也有好多事要忙,我都知道,马上就给你办了。” 说完,张里正还把桌上的铜板扫了扫,归成一堆给苏瑾瑶推了过去。这些铜板实在不多,也就是二十几枚了。那些碎银子加起来有一钱多,倒是被张里正给收下了。 苏瑾瑶不是犟头驴,更不会吃眼前亏。她本来就是为了办户籍和房契来的,银子也花了,张里正肯给她办就好了。铜板他说不要了,苏瑾瑶也赶紧收起来,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可不会为了争一口气就和钱斗气。 也亏了最近苏瑾瑶买东西都是用的银子,所以钱袋里的碎银子一共也就是那么多了。刚才她张开钱袋子往外倒银子和铜板的时候,可是留了一手的,手指头一直按着里面的银票呢。只要大头还在自己手里捏着,别的她可不在乎。 苏瑾瑶把铜板收好了,张里正也重新写了张房契。盖了印章和名章,就算是生效了。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问道:“这上面没写明我已经缴了地税啊。会不会官府来查,我还要再缴一份?” 张里正听了,眉毛就跳了两下,一脸假笑的摇摇头道:“不会不会,放心吧。有了房契就证明我这里准许了,官府保证不会查了。” “那不行,我是个傻丫头,万一这件事办不好,回去爹又要骂我了。张里正你还是给我写明白了,就在这边上标注我已经缴了五钱银子的地税了。”苏瑾瑶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她让张里正拿了这些银子心里也不会好受。 何况苏瑾瑶清楚,根本就没有盖房子缴地税一说,肯定是这张里正为了敛财故意这么说的。可是他想哄骗自己,却是打着官家的名号,这就是个把柄,算是给苏瑾瑶抓住了。 见苏瑾瑶执拗,张里正的笑都没有了。这回又换了硬气的面孔,大声道:“苏家傻丫头,你这是没完没了的吗?你这房契我也给你开具了,你弟弟年纪不够我也给开了户籍证明,你还要闹哪样?快点走,回家干活去吧。别在这儿闲着没事嗑牙玩儿。” “我没玩儿。”苏瑾瑶故意装成一根筋似的,道:“我明明缴税了,您总得给我个手续吧。要是这样没凭没据的,我这五钱银子花哪儿去了呢?我怕我爹打我,得有个说法。再说,您就在边上给我写个小字呗,就说缴纳了地税。我也不会拿给别人看。” 见苏瑾瑶不依不饶,张里正感觉难办了。可是钱收进了抽屉里,房契也开了拿在苏瑾瑶的手里,她要犯浑不肯走,自己怎么办? 张里正有意再摆出一副狠嘴脸,站起来道:“让你走就快点走吧,还让我反悔不成吗?要不然,我就叫人放狗咬你了。” “放狗?狗在哪儿呢?”苏瑾瑶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朝张里正(shēn)边躲了过去。趁着他没防备的功夫,双手用力在他的(shēn)上扭了两把。 那一(shēn)的肥(ròu)一(shēn)的膘,让苏瑾瑶感觉满手都是油腻腻的,真是恶心。所以扭完了,苏瑾瑶赶紧就跳开老远。 张里正也懵了,被苏瑾瑶扭的(ròu)疼,顿时就呲牙裂嘴的,狠狠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还掐人呢?赶紧走,我现在不放狗,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哦,好了,我知道了。张里正,对不起,刚才手重了点。”苏瑾瑶又好像不浑了,还给张里正道歉,然后赶紧就往外跑。 张里正有心生气,可是想想对方毕竟是个傻子。虽然开始的时候听着她说话(tǐng)正常的,可谁知道这么一会儿就犯病了呢,因而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反正苏瑾瑶走了就走了,也不要他在房契上写字了,那五钱多的银子也到手了。 要是按照平时,小户人家盖房子有一钱银子的好处也就行了;有点家底的人家要盖上五间房也就是三、四钱银子的事。他这次直接从苏瑾瑶手里抠出五钱多银子,也算是大大的赚了呢。 只是张里正想要坐回到椅子上,把抽屉里的银子收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肚子突然疼起来了呢?而且还疼的特别的厉害,接着就是一股子下坠感直往外冲。 张里正脸色顿时白了,是因为肚子疼,也是因为这感觉实在是憋得难受,他要赶紧去茅厕。可是他(shēn)子肥,走路都慢了好几节,眼看着就要到茅厕门口了,就觉得肚子又是狠狠的一疼,随即后门可就憋不住了。 “噗”的一声,臭气熏天,张里正裤腿往下都黄了,那个狼狈就别提了。 而此时,苏瑾瑶已经牵着马跑出老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张里正家的方向,俏皮的一笑,自言自语道:“胖子的(xué)位还真是不好找。不过你肚子里的肥油多,我让你好好的减减肥。” 苏瑾瑶刚才掐了张里正的那一下,就是在通便的(xué)位上给他狠狠的扭了一把。这几个(xué)位被刺激之后,排油减肥的效果最明显。肚子里的油水越多,排的就越久,作用估计能持续到明天早上。 出了小张村村儿,骑上马,苏瑾瑶心里还算是满意的。今天这一趟算是没有空跑,虽然花费的银子比预计的多了点,可苏瑾瑶也没让张里正讨了便宜。估计着让他拉到明天早上,一(shēn)的肥膘能去了好几斤呢。之后他还得在(chuáng)上躺好几天,不然肯定双腿打颤。 苏瑾瑶催马往回跑,路上就一直在留意着之前遇到的那个杀手汉子的行踪。可苏瑾瑶毕竟不是痕迹学家,也没有什么高(xìng)能的仪器给她用,这条路就算是走的人再少,也不可能轻易找到一个本就不认识的人的脚印的。所以她一直回到了屏山村,都没有发现那个杀手汉子的踪迹。 苏瑾瑶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么个人实在是个危险人物,她凭着直觉就能够感觉到杀气,可见这个杀手并不简单。 于是,她把马拉回了家,拴在院子里之后,还特意往(chūn)妞家跑了一圈。其实去(chūn)妞家是个幌子,只不过(chūn)妞家在村子的另一边,苏瑾瑶跑这一趟是为了能够留意有没有陌生人来过的迹象。而且那些好(rè)闹的村民对于外来人总是特别敏感的,如果有人稍加议论,苏瑾瑶都会有所察觉的。 苏瑾瑶就装作是看(rè)闹,走走停停的一直走到(chūn)妞家,也没听到任何动静。(chūn)妞家锁着门,苏瑾瑶知道她和四平一定是去找泥瓦匠了,因而绕了一圈又回家了。 苏菲儿又在给菜地浇水,见苏瑾瑶回来就告诉她道:“瑾瑶啊,小城儿说不等你回来了,已经去了小水铺那边。他还说让你别急着去,在家歇歇,他能应付的来。我本来想要跟着他去的,可想着我做饭的手艺真是不怎么样,怕来的客人嫌弃,就没去。” 苏瑾瑶一笑,道:“没事,我和爹说几句话,这就过去了。时间不算晚,都来得及。” 说完,苏瑾瑶就进了苏显贵那屋。苏显贵今天没有编竹篮子,之前他和四平编的已经不少了,苏瑾瑶上次去城里也没有带着,就都用老大的不口袋装起来,放在墙角里。 而苏显贵则是在炕桌上写着什么。苏瑾瑶走过去一看,就见他是在记账,也可以说是盖新房子的预算吧。一笔一笔材料和工费的大概需要多少钱,实际支出了多少钱,都记得很清楚。 苏瑾瑶走过去坐在苏显贵对面,先把她和小城儿的户籍证明拿出来,递给了苏显贵,道:“爹,你看看,这是我和小城儿的户籍证明。” “张里正真的同意给小城儿开户籍了?”苏显贵竟然惊讶了一下,把两份户籍证明拿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瑾瑶啊,你真是能干。我还以为这事很难办呢。早上你出门的时候我还想告诉你,不行就回来,别执拗,别得罪了张里正。” 苏瑾瑶笑着摇摇头道:“我就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那个张里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狮子大开口,要的银子可不少。” “哎呀,爹这个脑袋,竟然忘了给你带着钱出门了。”苏显贵一脸的懊丧,应该是怕苏瑾瑶在张里正那里受了委屈。毕竟,还是有钱好办事,他没给苏瑾瑶拿钱走,心里过意不去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shēn)上还有钱呢,再说也没花多少钱。” 说完,苏瑾瑶又把房契拿出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炕桌上,推到了苏显贵的面前,道:“爹,你再看看这个。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这是五间新房的房契。” “这,这也办好了?”苏显贵看着面前的房契,怔了一下,又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只是去找张里正打个招呼呢。我听说上次吴家盖新房,请张里正来家里吃了两顿酒席,还给张里正带去不少的山货,才把这房契办好。还有王家,就算王家在城里都是有势力的,可是还给了张里正不少的好处费呢。还有几户人家,有的是分家的时候改房契,也是要请张里正吃酒的;还有的是老宅子扩建,也要送不少的山货呢。” 苏显贵一桩桩的说,苏瑾瑶听了就好笑,问道:“张里正那么胖的(shēn)子,还能出来吃酒席?怎么请来的呀,雇牛车拉来的吧。” “傻孩子,尽瞎说。张里正能来谁家吃酒席,那是长面子的事呢。吴家请张里正过来,好像还在张罗着要放鞭炮呢。后来听说是怕惊了村里的狗,怕狗乱窜吓着张里正,才没有放鞭炮的。”苏显贵说的可认真呢,就好像张里正真是个父母官一样。 苏瑾瑶也不反驳,只是乖巧的听着。听完了之后才说道:“这些个道理我也不懂,就是直接把吃酒席的钱,换成了银子一并都给了,张里正也不用大老远的跑一趟咱们家了。何况咱家穷,就算是请来了,也恐怕没有好酒好菜的怠慢了他,对吧爹?” 第1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啊,别请了,还是送点好处就行了。”苏显贵点头,拿起房契的手都有些抖了。他心里是真正高兴的。 “行了,现在两桩事(qíng)都有着落了,爹你把房契和户籍证明都收好吧。我去小水铺了。等我带小城儿去考试的时候,再来跟你拿户籍证明。” 说完,苏瑾瑶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可是还没走几步,苏瑾瑶又转回来了,对苏菲儿道:“大姐,我回来的时候见着进村的路上有个陌生的汉子,长得又猛又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村里谁家的亲戚。要不是谁家亲戚,可就是外来的人了。你和爹在家,还是把门关一关吧,别惹上什么恶人了。” 苏菲儿胆子小,一听苏瑾瑶这么说,连忙道:“我知道了,我把门关上,上闩。你出门也留心点吧,和小城儿回来千万比贪黑。” “我知道了,大姐放心吧。”苏瑾瑶说完,这才转(shēn)走了,直奔小水铺。 今天时候比往常晚了,苏瑾瑶走的特别急。紧赶慢赶的翻过山,就见小城儿已经在招呼客人了。 只是当苏瑾瑶走近了才发现,小城儿招待的客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她在路上一直找的那个杀手汉子。只不过他现在坐在石凳上喝着水,低眉顺眼的看着就是个普通的糙汉 苏瑾瑶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这杀手汉子绕了一圈怎么来到了这里。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急急走过去,对小城儿道:“已经有客人来啦?这位客人是要歇脚呢,还是要吃饭?” 没等小城儿回答,那杀手汉子就抬头道:“吃饭,不过吃了饭要赶路。小姑娘你看着给准备点顶饿的,还要快点的。” 苏瑾瑶道:“那好嘞,我这边有菠菜、鸡蛋、笋干、白菜和腊(ròu),馒头是现成的,不过是昨天蒸的。客人要是不嫌弃馒头不是(rè)乎的,我立马就炒菜,再做个菠菜蛋花汤。要是客人您想吃(rè)乎的,稍等一会儿,我立马做米饭也行。” 杀手汉子直接道:“吃馒头吧。菜也不用炒了,直接来碗菠菜蛋花汤就行了。盐巴多放点,我口重。” “稍等,就好了。”苏瑾瑶答应着,到后面去摘菜、打鸡蛋了。 小城儿也赶紧过来帮忙,把灶上的火点着了。 苏瑾瑶手脚麻利,这边在锅里烧上水,就去洗菠菜。等到把菠菜洗好、切好了,水也开了,正好打蛋花;蛋花下锅水再开就放菠菜、盐巴。等到一碗菠菜蛋花汤上桌,也不过就是烧一锅水的时间。碗里的菠菜还是翠绿的,蛋花又细又飘,还滴上几滴芝麻油,喷喷香。 馒头是前一天晚上(chūn)妞蒸出来的,就是怕苏瑾瑶一个人忙不过来,没空发面蒸馒头。现在不是冷天,馒头虽然不(rè)乎了,可是也不凉不硬。 那杀手汉子应该是真饿了,一大碗的菠菜蛋花汤就着三个大馒头吃下了肚。苏瑾瑶还特意切了一碟咸菜给他摆在旁边,也吃光了。 吃完了饭,杀手汉子站起(shēn)来,摸出块银子放在了桌上,道:“见着你们这铺子门口的招牌了,光是凭赏这一条倒是稀罕。若是有机会再走这边,还来你这儿吃饭。” 说完,就走出了小水铺,迈开大步离去了。 苏瑾瑶看着桌面上放着的足有一钱重的银子,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个杀手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又为什么匆匆离去。难道真的只是路过吗?可是看他离去的方向,根本就不用走屏山村的这条路啊。 还是说,他有必须要来这里的理由,现在目的达到了,就赶紧的走了?可是他连村子都没进去,他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等等……苏瑾瑶的心里一个激灵,一下子想到了一户人家,不在屏山村里,却一定要经过这边的。就是竹林里的高老爹和古学斌啊。 “小城儿,二姐有事出去一下,你在这边再盯着点。我去去就回了,你别动灶上的火,看烫着你了。要是有客人实在等着要吃饭,你就问问馒头咸菜行不行。”苏瑾瑶说完,不等小城儿问她什么急事,就匆匆的走了。 翻过山,苏瑾瑶一路直奔山坳的竹林。虽然知道高老爹并非等闲之辈,可她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放心。 苏瑾瑶刚刚走进竹林,就听到头顶的竹枝摇晃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古学斌如从前一样,从一棵竹子上倒吊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见古学斌笑得自然又欢喜,苏瑾瑶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不过才松了一口气,又扳起脸来问道:“你不是答应我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还爬那么高?” 古学斌一个(tǐng)(shēn),勾住竹子的双腿用力一踏,从竹子上翻个筋斗跳下来,落在了苏瑾瑶的面前,然后用手拍拍腰间系着的一个竹筒,道:“我在这儿收集竹虫啃咬竹叶的汁水呢。这可是听了你的意思去做的。” 苏瑾瑶看了看那个小竹筒,伸手拿起来摇了摇,很轻很少的,应该比较难收集吧。 苏瑾瑶就问道:“你自己在这儿收集竹叶的汁水啊?你舅舅呢?” “舅舅有事出去了,我就自己来了。这个汁水很奇怪,舅舅前一天收集到的,如果放在罐子里,不管是陶罐还是瓷罐,包括铁罐子在内,只要装上了竹叶的汁水就会变色,变臭。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有用竹筒装着,才不会变质。而之前收集的都浪费了,今天找到了合适的容器,才正式收集的,所以少了些。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喜,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现象代表着什么,但总归是有了新的发现了。 苏瑾瑶就道:“行,那你忙吧,我回去了。小水铺那边只有小城儿一个人,我怕他忙不过来。” 古学斌赶紧道:“那我过去陪你呀?我虽然不会做饭,可我会烧火呢。” “烧火小城儿就行了,你还是在这儿忙正事吧。等下午收摊之后我再过来给你诊脉。”苏瑾瑶说完,这才走了。 既然古学斌没事,苏瑾瑶也就放心了。而关于那个杀手汉子是不是来过这里的话,她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因为苏瑾瑶很清楚杀手的规矩,他若是知道自己暴露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反正苏瑾瑶知道,古学斌和高老爹都非泛泛之辈,若是那个杀手汉子是冲着他们来的,倒是比较好解释了。至于究竟是敌是友,这个苏瑾瑶也不好追问。只能暗自替古学斌和高老爹留意点,万一真的发现可疑的人,她再出言提醒吧。 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苏瑾瑶又急忙忙的往回跑。这山上山下、翻山过岭的一通折腾,苏瑾瑶也累的有的气喘了。 回到小水铺,竟然意外的看到小城儿再给客人盛汤,绿油油的菠菜、细碎的蛋花,上面还淋了芝麻油。 “小城儿,这菠菜蛋花汤是你做的?”苏瑾瑶怕烫着了小城儿,赶紧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汤碗。 小城儿说道:“是啊,我看二姐你做一次就学会了。步骤那么简单,比学写字还容易呢。不过就是只会这一个汤菜,怠慢客人了。” 而小城儿的话音刚落,坐在小水铺里喝汤吃馒头的三位客人就笑了。其中一个像是头头的接茬道:“不要紧,不怕怠慢了,我们都是熟客,不介意这些的。一会儿还急着赶路,有口(rè)乎乎的汤菜(tǐng)好的。” 子。既然客人这么随和,苏瑾瑶赶紧道:“我再给几位炒个菜吧,简单点的,腊(ròu)白菜,立马就能做好,保证不耽误了三位大哥赶路的时间。” 说完,苏瑾瑶就去后面灶上,炒了个腊(ròu)白菜端上桌。 也幸好(chūn)妞想的周到,菜都是一早上叫四平给挑过来的。牛婶家送来的菜一直都是摘好洗净的,虽然做菜之前还要再检查一遍,不过大部分蔫黄的叶子都去掉了,也给苏瑾瑶省事不少。 趁着客人吃饭的空档,苏瑾瑶又淘米做了一锅米饭。预备着下一波客人来的时候,不用只用馒头招呼客人了。 今天的生意还真是(tǐng)好的,一大锅米饭加上前一天(chūn)妞蒸的一锅馒头都卖掉了,菜也没剩下多少。一天下来收入的银子、铜板也不少,小水铺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等到客人都走了,苏瑾瑶才和小城儿坐下来歇一会儿。苏瑾瑶把今天剩下的一点菜又摘了一遍,收拾收拾用篮子装起来,准备带回家晚上吃。而小水铺这边,都是每天早上的新菜,从来不会给客人吃剩下的,这也是保证质量和信誉。 把这些都收拾好了,苏瑾瑶看看天色,估计是没空像(chūn)妞那样提前发面蒸馒头了,只得和小城儿先回去,打算着晚上发面,明天一早在家里蒸馒头、包子,然后带过来吧。 回去的路上,小城儿不肯让苏瑾瑶一起扛着竹筒,把几个空竹筒都扛上了。 苏瑾瑶见小城儿不让自己帮忙,索(xìng)对他道:“那你自己去山泉边放竹筒吧。放好了就回家,我到古学斌那边看看。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多收拾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你去吧,肯定帮你瞒着。”小城儿还调皮的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把苏瑾瑶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苏瑾瑶也没打算在竹林里多耽搁时间,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忙呢。今天(chūn)妞就能把泥瓦匠找来了,这会儿多半是在盖新房的地址上看地形呢,她也得去看看,提点意见嘛。 来到竹林,没有像之前那样遇到古学斌,苏瑾瑶就径直往小木屋去了。空地上,古学斌正在那灶台边上鼓捣着什么,没见高老爹的(shēn)影。 “古学斌,你舅舅没回来?”苏瑾瑶走过去,就见古学斌竟然是在烧一大锅(rè)水。 古学斌点点头道:“舅舅走的时候就说可能要很晚才回来,饭菜都给我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在这儿陪我一起吃?” 苏瑾瑶摇头道:“不了,我给你诊脉看看,然后就回去了。我家要盖新房子,这会儿泥瓦匠在看地形呢。” “这么快就盖新房呀。”古学斌脸上满是赞许的笑意,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媳妇真能干。” “什么叫你媳妇呀?我们全家人都在忙,你说大姐是你媳妇?还是说小城儿是你媳妇?”苏瑾瑶从来不居功,她一直觉得家里的(rì)子好了,其实和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是分不开的。就算是爹只能待在屋里,也每天都在用心经营和维护着这个家,给他们姐弟妹三个父(ài)和温暖,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在开玩笑,也就不继续跟她抬扛了。转而认真的道:“既然你家盖新房,我这个未来女婿用不用上门去帮忙?” “你都说了,是未来的女婿,现在急得是什么?”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指着大锅里的水道:“烧这么多水,洗澡啊?” “嗯,药浴啊。”古学斌说完,抬手臂闻了闻,道:“那味道越发的浓了,我感觉竹林里的虫子都少了,我走到哪儿,哪儿的蚂蚁都能熏死一片。” 苏瑾瑶“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才走过去给古学斌诊脉。 古学斌的脉搏跳动的很有力,比发病的那时候好了很多。不过苏瑾瑶还不确定这是药力的作用,还是银针封(xué)之后的关系。不过,也可能古学斌不发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呢?总之,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具体确定。 古学斌却急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效了?我都感觉自己比之前长高了一点。” “长高了?哪有那么快。”苏瑾瑶随口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幸好偷眼看看,古学斌脸上的表(qíng)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继而,苏瑾瑶拉着古学斌道:“你跟我来。”然后就拉着古学斌往小木屋里走。 古学斌开始被苏瑾瑶拉着手还(tǐng)高兴的,猛然间发现苏瑾瑶是拉他进屋,眼神有片刻的慌乱,然后挣扎了一下道:“瑾瑶,你,你这是要带我进屋吗?” “是啊,怎么了?”苏瑾瑶一时间没明白古学斌的意思,点点头直接把古学斌拉近了门,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屋里光线比之前暗了一点,苏瑾瑶没注意到(shēn)后的古学斌俊脸通红。等到她找到合适的地方一回头,就见古学斌红着脸,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瞧着自己,那眼神竟然还有几分的**。 苏瑾瑶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扑哧”一笑,在古学斌的头上捶了一记,道:“想什么歪歪坏主意呢?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就是想要做个记号。” “什么记号?”古学斌懵了一下。才明白,原来瑾瑶不是要趁着舅舅不在家,和自己亲(rè)亲(rè)啊。 “你过来。”苏瑾瑶指着靠里屋的一面墙,说道:“就站在墙那儿,站直了,对,后背紧贴着墙壁。别动啊,就这样保持一下,我拿个东西就回来。” 古学斌倒是听话,苏瑾瑶让他怎样就怎样。就紧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等苏瑾瑶回来。 苏瑾瑶跑出去,在灶下扒拉一下,拿出一块烧焦的木炭,使劲儿的甩去了上面对火星,才跑了回来。然后用黑乎乎的焦炭在古学斌的头上划下了一条横线,才道:“好了,起来吧。” 古学斌挪开(shēn)子,看着墙上的那条线,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记号啊。一年之后你还站在这里,再划一条线,就能够比对出你这一年长高了多少了。”苏瑾瑶指着墙上的黑色炭线,说的很是欢喜。 听苏瑾瑶说完,古学斌看着那条横线,又看看苏瑾瑶,突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在了墙上。 苏瑾瑶没有挣扎,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古学斌的意思。还转头看看刚才划下的、属于古学斌的那条线,往旁边挪了一点,站在旁边,让古学斌在她的头顶也划了一条线。 苏瑾瑶正要迈步起来,看看这两条线的差距。可古学斌突然间扔掉了手里的木炭,按住苏瑾瑶的肩膀推着她继续靠在墙上,把脸慢慢的贴近了她。 这是……壁咚?苏瑾瑶的心狂跳、狂跳,强烈的跳动着,脸都憋得通红。 壁咚代表着一个男生对女生强势的喜(ài),苏瑾瑶从来不是弱势的人,可她也难以拒绝这种充满浪漫又唯美的感觉。 直到古学斌的鼻尖和她的鼻尖贴在了一起,两人呼吸可闻,眼睫毛都差点撞在了一起,古学斌突然说道:“一样高。” “啊?什么?”苏瑾瑶懵了一下。不是要壁咚吗?什么一样高呢? 古学斌没有离开,仍旧这样近距离的盯着苏瑾瑶,然后把眼神向她旁边看。 苏瑾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划下的那条线。顿时,苏瑾瑶的心里有几分的小失落,还以为这个家伙真的会那样做呢,原来却是说的这个。 第1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苏瑾瑶的眼神看着旁边的那条线还没有收回来,古学斌就突然凑近,压在了她的唇上。相比之下,刚才那狂跳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下,却因为毫无准备被亲上了整个人都窒息了。 苏瑾瑶完全是懵懵的,眼神有片刻的迷离和慌乱。只记得自己看着古学斌那漂亮的眼眸闭起来,长长的睫毛轻颤在眼前。而唇瓣,早已被他细细的品尝。 等到古学斌再挪开唇瓣,苏瑾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傻丫头,不用看记号,这样就足可以知道,我们两个现在一样高。”古学斌说完,又轻轻的嘟嘴,再次碰上了苏瑾瑶的唇瓣。 苏瑾瑶这才恍然,他们都是站着的,谁也不用弯腰就可以唇瓣相贴了,果然是……一样高。 “闪开,没个正经的,尽是占我便宜。”苏瑾瑶红着脸推开古学斌,一手拉开门一边道:“你的脉象平和,短期内不会毒(xìng)发作。但还不能确定是药效或是你毒发的周期,所以还要再观察。我走了,家里还忙着呢。” 说完,苏瑾瑶逃似的就往屋外跑。 不料,古学斌在(shēn)后再次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shēn)边,柔声道:“再忙也别忘了吃饭。还有,记得常常来观察我的病(qíng)。相思病犯了,会比毒发更严重的。” “油嘴滑舌。”苏瑾瑶瞪他一眼,这次是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冲了出去。 却听古学斌在(shēn)后笑着挪揄道:“既然家里那么忙,就不用你陪我药浴了。本来泡在桶里好无聊,还想找你聊聊天呢。” “去你的,谁(ài)和你聊天啊。不害臊。”苏瑾瑶低头拾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不过她手下的准头高,故意力道小了一点,石头落在了古学斌的脚尖前面。 苏瑾瑶趁着古学斌低头看石头的功夫,已经跑进竹林没影了。她几乎是一路红着脸跑回家的。到了村头,才停下来喘口气,也把脸上的红晕缓一缓。才往家里走。 刚到院门口,还没进门,小城儿就迎了出来,朝旁边一指,对苏瑾瑶道:“二姐,(chūn)妞婶子和四平叔带着泥瓦匠回来了,让你回来就到那边去看看呢。” 苏瑾瑶一扭头,就见他们家院墙另一头再向前一点站着几个人。刚才苏瑾瑶只顾着闷头回家,也没往那边看。现在看去,就见其中有(chūn)妞和四平,还有苏菲儿。不过苏菲儿站在那儿一脸的茫然无措,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苏瑾瑶对小城儿道:“没事,我去看看。”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除了(chūn)妞、四平和苏菲儿之外的三个人应该就是(chūn)妞找来的泥瓦匠了。不过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正在说话,应该是这些人当中的师傅,也就是包工头了。 苏瑾瑶一边走,一边招呼道:“(chūn)妞、大姐,我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chūn)妞和苏菲儿都还没有回答,那个师傅模样的男子就点头招呼道:“是有事。” 苏瑾瑶快步走过去,朝几个人分别点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那个师傅,问道:“师傅,怎么称呼?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叫我顾师傅就行了。算起来,我还是四平的师兄呢,很熟的。”顾师傅见苏瑾瑶很机灵的模样,又看看(chūn)妞和苏菲儿瞧着苏瑾瑶一脸的喜色,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应该才是家里主事的,便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刚刚看过这块地方了,这地皮的土层薄,下面尽是石头,要是盖小房子没问题,可是你们家要盖五间大瓦房,就得把地基挖深点。可是这下面石头多,可怎么挖呢。” “石头多就不能挖了?”苏瑾瑶多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这顾师傅的意思了。没开工,先找点小毛病,说这房子多么费功夫,说说这地方有多大难度,无非就是为了钱嘛。 苏瑾瑶又问道:“那顾师傅的意思呢?这里不能盖吗?” 顾师傅眯着眼睛,又装模作样的用脚搓了搓地上的土,道:“我是觉得,再往西挪四十步更好点。那边土质好,就算是你家以后划出一片院子来,种菜、种花都好啊。” 苏瑾瑶听了顾师傅的话,朝西边看了看,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苏家现在的位置就已经是村头还要往外的地方,后院也几乎连着山脚了。再往西边四十步,就都差不多直接到山脚下了。距离村子更远了不说,背靠大山光照也不好。就算是大晴天,都要等到上午的时候太阳升到头顶上,阳光才能照进院子里来;那(yīn)天或是冬天就更不用说了,差不多要好几天不见太阳吧。 古代照明工具有限,这采光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朝阳的房子,早上阳光进来的早,晚上阳光退去的晚,时间差着不少,能省不少的灯油呢。 当然,说是采光好、省灯油,这个苏瑾瑶本来是不懂得。还是之前听苏菲儿念叨了一句,说是盖新房子的时候一定要把门窗做大点,虽然冬天的时候怕走风,但是多糊一层窗户纸,在门口加个棉帘子也就解决了。 还有就是家里有病人的,像是苏显贵这样腿脚不好需要常年在屋里的,如果阳光充足的话,不用出门就在屋里靠着窗边也能晒着太阳了。可是这往西边一挪,早晚(rì)照时间都算上,起码就少了一个多时辰。费灯油就不说了,冬天要是阳光少屋里也冷啊。 苏瑾瑶便道:“那边,肯定不行,不能为了土质好就把整间房子都挪了吧。而且那边阳光少多了。” 苏菲儿听了也点点头道:“刚才我也说了,那边太靠山脚了,山风也大啊。可是顾师傅又说土质好,我琢磨着是不是种菜方便?可是也没敢答应下来。” 苏瑾瑶握了握苏菲儿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赞她没有轻易就答应这件事。便又转向(chūn)妞,问道:“四平怎么说?这里真的不能挖地基吗?” (chūn)妞看看顾师傅,又看看四平,似乎有些为难。但是略一寻思就道:“四平也不是说不能挖,还是要看看下面石头大小的(qíng)况。如果都是小块石头,挖出去就行了。可如果是大石头就难说了。” 苏瑾瑶明白,顾师傅是四平的师兄,说出来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chūn)妞当着顾师傅的面肯定不好把话说死了,这有了余地就是表明能挖。因此,苏瑾瑶心中就有数了。 苏瑾瑶也学着顾师傅的样子搓了搓地皮,其实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然后问道:“那要是把我们家现在的房子推倒了,原址重新盖呢?行不行?” “行倒是行,位置也不错。就是推倒了房子要时间,清理原址也要费时间,这个活计你看看是找苦力来干呢,还是让我们这个班子来干吧。如果是我们来干的话,时间可能慢一点,但是清理的也干净。到时候哪里要打桩、哪里要挖坑都会预留出位置来。要是找苦力来干,那就是个力气活,没什么技术的,直接把房子推倒了,旧的土砖茅草推出去就好了。” 顾师傅说完,又问苏瑾瑶:“小姑娘,你可想好了,真要把房子推倒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盖起来的事。这些天你们一家人住哪儿呢?” 苏菲儿听完了,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苏瑾瑶,生怕她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了。 苏瑾瑶点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来,推了旧房重新盖确实不合理。那要是往村里挪呢?再往村里面挪二十步,那边盖房子行不行?” 顾师傅听苏瑾瑶又变了地方了,转头看看那个方向,摇头道:“还没看过,距离你家也不远,要不我现在去探探?”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麻烦顾师傅了。帮我们看看吧,那边位置合不合适盖房子。” 顾师傅没说什么,从他(shēn)边的一个同伴手里接过一杆铁锹,就朝苏瑾瑶说的位置走过去了。他的同伴也在后面跟着去了,三个人抡锹挥铲又是一通忙活。 (chūn)妞看着那边忙忙活活的三个人,轻声的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也是没想到,四平的这个师兄会这样。挖地基的事四平确实不懂,看土层都是讲究学问的,四平聋哑的,不识字,他师父当年就没教给他。估计着也是因为这个,这个顾师傅就挑没干活之前讲条件了。我本来以为,是个熟人怎么都好说话呢。”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早就看出他们的意思了。这种事也算是正常,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有时候熟人反而不好说话呢。” (chūn)妞一脸为难的道:“要不,我打发他们回去,咱们再去找别的泥瓦匠?” “其实找谁都是一样的,这里不挑毛病,别的地方也是有问题。最后还是他们算计的精,咱们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不过一会儿你们就不用吭声了,看我怎么做就好了。”说完,苏瑾瑶指指四平道:“悄悄问问你家四平,一般他这个师兄帮人家选一块地方要给多少钱。” “哦,好,我问问。”(chūn)妞赶紧转头问四平,连说带比划的问过了之后,就转头对苏瑾瑶道:“四平说了,选地方是不要钱的。泥瓦匠被请来看地址,这是他盖房子份内的事,不然等到开始动工了,又发现不能盖,那损失也得师傅赔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好办了。没事,这房子就在这儿盖,我心里有数。” 等到苏瑾瑶和(chūn)妞、四平合计好了,那边顾师傅也带着他的两个同伴回来了。挖了这么一阵子,顾师傅脸上也见汗了。一边用袖子抹着,一边回道:“那边还行,土层厚实,也不松。只要不盖楼房,几间房子都是没有问题的。” 苏瑾瑶听了面露喜色,点点头。可是再开口却是道:“我刚才想了,觉得那边不好。虽然靠近村子,可是村头的路就到那里了。我家大门口正对着村口的路,那不是跟喝西北风一样吗?再说,截在路头上,那叫‘断头路’,可不吉利。我不选那边,不好不好。” 顾师傅本来见苏瑾瑶面露喜色的点头,还以为她是同意了,正在琢磨着再说点什么门道,让她盖房子的时候多加点钱。可是没想到苏瑾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接让他刚刚冒出来的主意又憋了回去。 顾师傅看看那边他和同伴刚刚刨出来的几个不大不小的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问道:“小姑娘,没想到你还懂风水呀?” “嗯,算是懂一点吧。所以位置不好不喜欢,就不能选那边了。我再看看别的地方啊……”说完,苏瑾瑶四下瞧着,一会儿看山、一会儿看地、一会儿又看看路,然后指着他们现在的位置往北三十来步的地方道:“那块地方(tǐng)不错的,不靠山、不截路,光照也好。麻烦您了,顾师傅,帮我看看那边的地怎么样。要是合适建房子,我就选那边了。” 见苏瑾瑶又选了别的地方,顾师傅吞了下口水,看看(shēn)边的两个同伴。三个人显然都不愿意去卖这个力气了。他只得再找苏瑾瑶确认道:“小姑娘,你确定那边风水是好的,你选那里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比我家现在的位置还好呢。麻烦顾师傅您再去给看看吧。我家要盖五间大瓦房,可能这栋宅子以后就当祖业了,也没那么多钱整天盖新房,当然是要选个好位置,全家人住着都舒心的,您说对吧?”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顾师傅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看看苏家现在的房子就知道,这肯定是相当穷的一户人家了。可是见院子里养着鸡和羊,还拴着一匹马,又觉得这户人家或许还有油水,不然也不能一下子盖五间房。不过,人家想要选个好位置,以后住着舒心也没啥不对的,因而朝同伴点点头,拎着铁锹往那边走去了。 这回,就连苏菲儿都看出苏瑾瑶的意思了,只是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等着看苏瑾瑶最后究竟怎么办。 (chūn)妞悄悄拉着四平,让四平也别吭声。怕四平顾念着师兄弟的(qíng)谊,帮顾师傅的忙。 按照苏瑾瑶说的位置,顾师傅他们三个又是一通挖。这次倒是挖出几块石头来,不过都不是大块的,被抛在了一边不予理会了。 等到挖了好几处地方,应该是探查好了,顾师傅才拎着锹回来,对苏瑾瑶道:“也是有石头,不过石块都不大,挖的时候用镐头起出来就行了。小姑娘,那边虽然也有石头,可是如果你愿意选那边的话,我们也就接下这活了。不过,这价钱嘛……” 苏瑾瑶听到顾师傅终于提起价钱了,立马一拍手,恍然道:“哎呀,糟糕了,我给把重要的事(qíng)给忘了。顾师傅,不瞒您说,今天一早我就去小张村,找张里正把房契都签下来了。这要是随便挪动地方,还得去找张里正说呀。可是,您又说我们选定的地方石头多,不能挖地基,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们再找别人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在我们选定的地方盖房子的。” 结果,等于是顾师傅带着他手下的同伴白挖了几个坑,苏瑾瑶却直接说不用他们了。 这下子,顾师傅脸色就沉下来了,硬声的对苏瑾瑶道:“小姑娘,你这样做事就不厚道了吧。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帮你看房址,你这边不行,那边不好的,我们也都依你了。可是到头来地方选好了,你又说找里正已经签了房契了,说不用我们就不用了,这不是折腾我们玩儿呢吗?” “顾师傅,你这话也不厚道啊。你说我们原本选定的地方有石头,可你一没挖坑,二没下铲,就让我们换地方,还故意指到山根底下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我们说不能去山根下,你接着就说这边挖坑打地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加点工费?” 苏瑾瑶这么一通抢白,让顾师傅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苏瑾瑶说的是实话,他竟然一时间没法反驳了。只是长着嘴,喘着粗气。 苏瑾瑶又道:“我是挑三拣四的选地方了,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先折腾我们的?想要加钱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毕竟是在外面做活的,没有人愿意白搭工、不赚钱的。可是应该赚良心钱,只要是好好的干活,我不会亏了你们的。要是你们给我东挑西捡的找毛病,让我们家房子盖的不顺畅,我可有的是小主意和你们对着干。” “你,你这丫头敢威胁干活的师傅?”顾师傅气得要命,跺着脚来了这么一句。 苏瑾瑶一笑,道:“说实话,我是不敢这么做的,可我看不惯你们这样故意挑毛病,我宁可撕破脸之后不用你们了。我这房子不是今天就要盖起来,这方圆几十里也不是只有你们一个泥瓦匠的班子吧。今天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你们同意在原来的位址好好的盖,我们就商量价钱;你们要是不同意,白打出来的几个坑我帮你们填上,你们立马走人吧。我用不起你们这样的高人,送你们回去总行吧。” 苏瑾瑶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算是要送客了。 第1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顾师傅气得把手里的铁锹在地上狠狠的一戳,转(shēn)就要走。可是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他的那两个同伴却没有跟上来,就喊喝一声道:“怎么不走?你们要接这活啊?” 其中一个偏瘦的看看苏瑾瑶,又看看顾师傅,说道:“师傅,五间大瓦房啊,我们也不是常常能接到这样的活呢。” 另一个稍微矮点的也点点头道:“师傅,我觉得这小姑娘说话(tǐng)敞亮的,什么丑话都说在前头,大家合计着来,把价钱商议好了,这活也不是不能接啊。再说,我们费力的挖了小半天,力气也出了,时间也用了,就这么回去了,下一趟活不一定什么时候有呢。” 这两个应该是顾师傅的徒弟了,听这话也是好久没有干大活了,都想着赚钱呢,才会这样的劝他师傅。 不过想想也对,这方圆几十里都是大山,山窝窝里的小村子不少,但都一样的穷。平常人家都是把老房子翻新一下,重新抹个墙面啥的。最多的就是家里娶媳妇,添人进口的才盖那么一、两间新房,可真要是一下子盖起整栋新房的人家,一年也不一定有那么几户啊。何况这一下子盖起五间大瓦房的,那真是村里的大户了。一个村才能有几个大户人家呢,当然不会年年都盖房吧。所以才说,这个活不常有。 顾师傅当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否则他也不能死命的想着主意挑毛病了。可是苏瑾瑶找来的明白人是四平,四平对盖房子的事(qíng)都懂,他怕别的地方抠不出油水来,才在地基上就做文章的。结果惹恼了苏瑾瑶,他当然就没有脸留下来了。 如今这两徒弟却不肯走了,顾师傅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脸的愤愤,可是也能看出为难来。苏瑾瑶特别的聪明,也会揣摩人的心思,杀手的心理学可也不是白学得。因而一看这(qíng)形,就猜着顾师傅心里大概是怎么想的了。因而,苏瑾瑶悄悄地给(chūn)妞使了个眼色,又朝四平努努嘴。 (chūn)妞不是特别精明的人,可是也不傻,尤其是最听苏瑾瑶的话。因而,苏瑾瑶的眼色递过去,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因而,悄悄推了推四平,是让四平过去打个圆场。 四平听不见,当然不知道苏瑾瑶都说了些什么。直到他那个师兄顾师傅戳了铁锹要走,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chūn)妞推他过去,四平就实实在在的走了过去,拉着顾师傅往回走,一边比划着“有话好好说”的意思。 顾师傅缺个人给他台阶下,现在四平拉他回来,虽然还不(ài)搭理苏瑾瑶似的,但是也没有刚才那般的硬气了。 苏瑾瑶见好就收,她也是真想早点盖新房。何况,只要把这些人给拿捏住了,这房子一准就能盖得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平白好欺负的就行了。这要是真的换一拨人来,估计也是要闹这么一桩的。倒是还不如就趁着机会,把顾师傅留住。 因而,苏瑾瑶见四平把顾师傅拉回来了,就问他那两个徒弟:“既然你们愿意接这活,咱们就好好的商量一下价钱。成与不成,还是价钱说的算。要是你们觉得我给的价钱公道,就再劝劝你们的师傅。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天这一通闹过了,往后盖房子的时候大家还是劲儿往一处使,什么话都挑明了说,总比藏着掖着的互相算计强。” 苏瑾瑶的话说的很大方,顾师傅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加上苏瑾瑶说到了价钱,顾师傅也就竖起耳朵来一起听着了。 苏瑾瑶就把之前和苏显贵商量过的价钱一一的报了出来。其实大部分都是(chūn)妞和四平给出来的参考价。有的价格没变动,有的苏瑾瑶还觉得可以稍微提高点,所以总体来说这个价格报的不低了。 加上苏家一下子盖五间房,这本来就是一桩大活,也不是这三个人就能接下来的。还得再找帮工的人,苏瑾瑶给的价钱高了,人好找不说,干活也都会卖力气的。 听完苏瑾瑶的报价,顾师傅把头低下去了,应该是觉得自己妄做小人了,人家东家本来也没想着克扣和算计,他何必一开始就闹这么一出呢。 苏瑾瑶仍旧是对那两个徒弟道:“实话说吧,我们家是第一次盖新房子,所以就想把这房子顺顺当当的盖起来。既然我们能盖上五间房,小事(qíng)上绝对不会太算计了,更不会在你们的工费上死死算计的。我清楚,你们高抬贵手,用料的时候精细点,也能给我省出不少来。要是我把你们给得罪了,锯短了一根房梁就是个大损失了。何况那些土砖、黄泥都是用钱买来的,就看大家怎么用了。所以工钱上我不给你们吃亏,你们也别琢磨着算计我,算计来、算计去,我多花出去的钱不是也落不到你们的头上吗?损人不利己的事,大家都少干点。” 苏瑾瑶的话说的有褒有贬,就是敲边鼓给这些人听呢。反正现在把话都说开了,用或是不用、留或是不留,都是要看双方的意愿了。 这些话说完,两个徒弟没吭声,都看向了顾师傅。顾师傅闷着头似乎还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啊?”苏瑾瑶可是懵了一下。这顾师傅怎么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就是问问,你这小姑娘这么精明,话又说的这么漂亮,该是个人精吧?这巧嘴加上这脑袋瓜子,真是天生的,不在年龄大小。”顾师傅说完,呼了口气,道:“我这是真小人了,以为自己算计的精,可是还不如你个半大的女娃娃说的明白、看得清楚。行了,你给的价钱真是公道,我自然没话说。这活我是想好好的接下来,就是不知道你小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到底给不给我们做?” 苏瑾瑶听明白了,顾师傅是怕自己又抛出个甜枣来,其实是诓他们呢。就好像刚才让他们挖坑选房址一样,让他们白耽误功夫。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道:“我今年十一了,也不是什么精明人,就是家里太穷,(bī)出来的。不瞒顾师傅你说,我大姐都在盘算着,盖房子的时候要把门窗造的大点,屋里光线好还能省下灯油钱呢。我们穷人过(rì)子就是算计,所以你们的做法我能理解,但是绝不会姑息。今天咱们真是把话都说透了,也就没有疙瘩了。既然顾师傅愿意留下,你还是四平的师兄,那当然还是信任自己人的。这活,我包给你们干了。至于还需要几个帮工,都是你们自己决定吧,价钱我照样出。” 苏瑾瑶相信,经过这么一次之后,顾师傅肯定会尽心尽力干活的。而且各方面也都会考虑一下,肯定不能故意使坏给自己的新房子下绊子了。 顾师傅也点头答应下来,然后道:“其实小姑娘,刚才我说这个房址打地基有石头,也是实话。具体(qíng)况怎么样,真的还得挖出来看看。如果石头块头大,我们确实没办法,你看看就得重新选址了。这个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到时候你要是换人,我们也没法子。谁让我们技不如人,不能把这些石块都解决了呢。” 苏瑾瑶也知道,这才顾师傅说的绝对是实话了。就点头道:“这个我明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愿意去别的地方盖,真是我们现在选的位置就比较合适。距离村子不远不近的,还能把老房子的院子都圈进来,井也不用重新打了。可要是真的有问题,我们也不是不通(qíng)理的人,不但不会换人,工钱还会照给,只是换一个地方重新盖就好了。” 既然苏瑾瑶这么说,顾师傅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房址也算是初步定下来了。 顾师傅还和苏瑾瑶约定,他明天一早就去找帮工的人,如果顺利的话一天就能找齐,后天就能来开工。先挖地基,看看(qíng)况再说。不过他还叮嘱苏瑾瑶,盖房子的土砖和房梁都要要赶紧订了,烧砖就要几天的时间,要是他们把地基都挖好了,还没有材料干活,不是白耽误工夫嘛。 苏瑾瑶也道:“是,我明天一早就去订了。盖五间房需要的土砖确实多,我打算分批分次的去拉。先烧出多少拉多少,顾师傅你们先用着。” 顾师傅点头赞同道:“对对,这样最好。要是等到土砖、黄泥什么的都准备齐了,怕是真得停工等着了。如果材料都充裕,我们三个、再加上四个帮工干粗活,有八、九天的时间就能把房子盖起来。上梁还要一天的时间;梁上去之后要养三天,然后再起房架、盖瓦片。这一算计起来,怎么也得半个月的功夫了。” 顾师傅说的这个时间和苏显贵跟苏瑾瑶说的时间稍微有些出入。不过苏瑾瑶计算了一下,那时候是按照三间房打算的,泥瓦匠是按照四个来算。现在要盖五间房,用七个人,时间上其实也没差多少,可见顾师傅现在说话都是(tǐng)实在的。 苏瑾瑶就道:“这些个事我其实也不怎么懂,都是现学现卖,提前问过别人家怎么盖房子,知道了一点。具体盖的时候怎么做,咱们再商量吧。不过顾师傅你放心,我绝不是(ài)挑毛病无理取闹的人,也能听进去你们的建议。要是盖房子的过程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提前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千万别想着糊弄过去了。” 顾师傅连忙道:“不会不会,我老顾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这个你可以问四平。我想,要是我做的活不好,四平也不会来找我的对吧?你们家出钱是东家,当然是要找手艺好的人了。” 这样一番研究下来,就算是把盖房子的事(qíng)彻底定下来了。此时太阳也都偏西了,顾师傅就带着他的徒弟要走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本来应该留顾师傅你们师徒三个吃顿饭的,不过我家的(qíng)况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准备也不方便待客,恐怕怠慢了你们。我就不留各位了。可我也不能让几位忙了半天饿着肚子回去,我这里有些铜板,算是给几位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的。” 说完,苏瑾瑶就掏出钱袋里的铜板,大约有二十几文钱,送到了顾师傅的手里。 按理说,二十几文钱要是三个人去饭馆吃一顿肯定是不够的,不过买几样菜在家做几个小菜招待客人还是可以的。要是买几个包子,他们师徒三个也能吃饱。 何况,这还不算是正式给苏家干活呢,苏瑾瑶就肯掏钱请他们吃饭,也算是很大方了。因而顾师傅接了钱,满脸堆笑,连声说苏瑾瑶大方,说她这个小姑娘真会做事。 苏瑾瑶本来也不是吝啬的人,加上她拿捏有度,做这样的小事还是小菜一碟的。 (chūn)妞也和顾师傅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替四平说了告别的话,就把顾师傅送上了村里的路。 苏瑾瑶见顾师傅走了,招呼(chūn)妞道:“(chūn)妞,谢谢你。别走了,在我家吃饭吧。” “那哪成啊,你们该房子就够忙了,我们可不能给你们添乱,回家随便吃点就行了。”(chūn)妞说完,拉着四平要走。 苏瑾瑶赶紧过去把(chūn)妞和四平拉住了,道:“我家盖新房子,忙得人可是你和四平啊。我要是不好好的招待一下你们,这万一你们不卖力气干活,房子盖的不好可咋办呢。说什么都得留下,我图个安心。” (chūn)妞知道苏瑾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有心想走,苏瑾瑶却还拉着,看得出她是诚心诚意的留,只得道:“那行吧,我们就厚着脸皮在你们家吃饭了。不过做饭我得帮忙。” “行,走吧,今天我做饭。”苏瑾瑶拉着(chūn)妞直接进了院子,朝厨房去了。 苏菲儿一直紧跟着,对苏瑾瑶道:“还是我做饭吧,你和(chūn)妞婶子去和爹说说话。今天这事,真是多亏了瑾瑶机灵,心里有数。” 苏瑾瑶摇头道:“不用,一会儿要说话在饭桌上就说了,不急在这一时。大姐你要是怕闲着,就饭后刷碗吧,我最怕洗碗了,所以这饭我就抢着做了。” 苏菲儿一笑,答应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做饭的手艺太差劲儿,(chūn)妞和四平怎么说都算是客人,她做的菜也实在拿不出手了。 苏瑾瑶预计多做几个菜,反正有风干的野猪(ròu),从小水铺拿回来的菜还有好几样,都可以搭配起来做。 可是(chūn)妞不想让苏瑾瑶一直忙,说什么也不让她多做,就简单的炒了两个菜,又炖了一锅土豆白菜腊(ròu)片,说是一大锅吃(rè)闹,味道还好。 苏瑾瑶也不和(chūn)妞见外了,按照(chūn)妞说的做好了,就摆上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rè)(rè)闹闹的吃。 一边吃着饭,苏菲儿难得(ài)说话,把之前苏瑾瑶怎么对付顾师傅的事(qíng)给苏显贵和小城儿讲了一遍。 小城儿瞪着眼睛听完,朝苏瑾瑶竖起大拇指道:“二姐,你这办法真好呢,让他们挨累又白耽误工夫。关键是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让这几个泥瓦匠都老老实实的给咱们家干活了。” 苏瑾瑶听了,放下手里的筷子道:“小城儿,二姐告诉你,这就叫做知人善用。明白了顾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该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这种人。任何人都有优点,可以为你所用;但你的能力不够,驾驭不了对方的话,就别怪人家和你耍心机了。” 小城儿听了频频点头,连吃饭都忘了。 苏显贵听了苏瑾瑶的话,暗自抽了口气,觉得瑾瑶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缜密、做事周全。他这个当爹的要是遇到了当时的(qíng)况,肯定都拿不定主意了,最后还得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chūn)妞对于苏瑾瑶早就是刮目相看了,所以现在苏瑾瑶办出什么样的事,她都没有太奇怪,反而也是一起夸苏瑾瑶随机应变的好。 苏菲儿也跟着道:“后来见瑾瑶又让那个顾师傅去挖坑,我就想笑。就猜着咱们家瑾瑶肯定不会吃亏,一准儿会把那个顾师傅指唤的团团转。” 苏瑾瑶抿嘴也笑了,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坏。只是怕顾师傅做的不认真,让他好好的挖几个坑,探查清楚而已。现在不是(tǐng)好的嘛,一番闹腾之后,什么事都解决了,也不怕以后这些盖房子的师傅故意给咱家新房的房梁留道缝儿,以后刮风下雨屋顶乱颤了。” (chūn)妞听了也笑道:“瑾瑶啊,你这是跟谁听来的呢?哪有泥瓦匠师傅那么坏的。做这样的事,要丢了信誉的,以后可就连饭碗都丢了。” 苏瑾瑶撇撇嘴,道:“没人跟我说,自己琢磨的呗。” 苏显贵听完笑起来,指着苏瑾瑶道:“爹明白了,幸好瑾瑶你不是泥瓦匠,否则啊,干这样的事的人就是你喽。你这小心思啊,忒多了。谁敢得罪了你,那是没有好(rì)子过,没有好果子吃喽。” 第1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故意做个鬼脸,和大家一起笑起来。不经意间还想起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张里正,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蹲在茅厕里?又或者说已经拉到脱水了,正在炕上躺着呢? 爹有一句话是没说错,谁要是敢得罪了苏瑾瑶,那是没有好(rì)子过,也没有好果子吃的。不过苏瑾瑶自认还是讲理的,她不会轻易招惹别人,别人也别惦记着从她(shēn)上刮去了好处。 一顿饭吃的(rè)(rè)闹闹的,约定了明天各自的分工,(chūn)妞和四平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chūn)妞还和苏瑾瑶商量好明天小水铺那边用什么菜,她和四平回家的时候,顺路就跟牛婶把蔬菜种类预订下来了。 苏瑾瑶送(chūn)妞出门,还道:“谢谢你了,(chūn)妞,还得麻烦你家四平大早上的跑一趟,把菜挑过去。” (chūn)妞就笑了,道:“明天不是给我们放假嘛,挑两筐菜算啥呀。真是少遇着你这么好的东家了,居然还有东家自己忙活着,让我们放假歇歇的。我走了,晚上我发面就行了,明天一早蒸了馒头,连同鲜菜一起送到小水铺那边去。” 苏瑾瑶点点头,也不再说“谢谢”了。她把(chūn)妞当朋友,当合作伙伴,所以这样的话不多说,否则反而见外了。 她给(chūn)妞和四平放一天假,也是让他们收拾收拾家里的菜地和庄稼。毕竟(chūn)妞和四平这阵子一直在小水铺这边忙活,连家里的炊具都搬过去了,也是不易。他们放假之后,苏家盖新房还得帮着忙里忙外的半个来月,肯定少不了累。苏瑾瑶不能把他们两口子的善良和厚道当筹码,一门心思的占他们的便宜,让他们没(rì)没夜的干活啊。 送走了(chūn)妞和四平,苏瑾瑶把小城儿招呼过来,道:“二姐答应了教你骑马的。不过之前都没有时间,今天正好趁着饭后当作散步了,二姐带你溜溜马去。” “二姐,你真好。”小城儿一听就来了精神,亲自去解了缰绳,牵着大黑马往外走。 苏显贵隔着窗户就叮嘱道:“天都黑了,你们两个别玩儿的太晚了。还有就是要注意安全。” “是,爹,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一会儿就回来。”苏瑾瑶答应着,从小城儿的手里接过缰绳,拉住了马头道:“小城儿,学骑马就要先学着上马。你也见我骑马好几次了,现在就让爹看看,你也会上马了。” 小城儿早就跃跃(yù)试了,不过因为听苏瑾瑶的话,所以都没有自己牵着马出来玩儿过。现在苏瑾瑶让他上马,可是真的从心眼里高兴。点点头,就双手抓住马鞍,一只左脚踩在了马镫里,右腿使劲儿的一蹬,(shēn)子跃起来就往马上跳。 不过小城儿毕竟是第一次上马,因为跨上马背的时机没掌握好,这一次是跃得(tǐng)高的,却没有一下子跨上去,腿顺着马鞍滑下来了。好在他抓紧了马鞍,否则就得从马上掉下来坐个(pì)墩。 小城儿的脸顿时红了一下,抓住马鞍吞了两下口水,眼神有些怯怯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了。 苏瑾瑶却一挑大拇指,赞道:“小城儿,二姐没想到你能跃的这么高了,真是厉害。虽然第一次没上去,但你的(shēn)法灵巧,步骤也全对,就是跨马的时机没有掌握好。再试一次吧,多试几次也没有关系。我和爹都是自家人,你不必怕笑话的。” 小城儿没想到苏瑾瑶不说他笨,还夸奖他。但他善于用脑,也没有立刻就尝试第二次,而是低头想了想苏瑾瑶之前上马的动作,在心里暗自的想象着做了几次之后,才开始第二次的尝试。 这次小城儿上马的动作慢了许多,冲劲儿没有那么大了。但是也稳了很多,右腿一蹬,(shēn)子高高的跃起,看准了时机才分腿跨马,这次直接就稳稳的骑上了马背。 “好儿子!”苏显贵在屋里一直看着,都忍不住赞了一声,顿时眼眶都(rè)了。 他(shēn)为男人,也有一腔(rè)血,可是他的腿坏了,别说是骑马,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眼看着儿子出息了,将来还有机会骑马奔驰,他那满心的(rè)忱顿时都涌上了眼眶。 接着,苏显贵又满心感激的看向了正在给小城儿鼓励和赞许的苏瑾瑶,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有了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了。 苏瑾瑶确实给了小城儿很大的赞许,夸的小城儿坐在马背上挠着后脑勺,一个劲儿“呵呵”“嘿嘿”“嘻嘻”的傻笑。毕竟是个孩子啊,玩心还在,也喜欢被夸奖,心里美的不行,脸上笑开了花。 苏瑾瑶仍旧是抓着缰绳,让小城儿坐稳了,道:“行了,第一步暂时过关,二姐先牵着马带你溜达一圈,你掌握一下坐在马上的技巧,把(shēn)形稳住了。一会儿还要训练你自己拉着缰绳上马,看看你自己能不能稳住马头,然后才能放开手让你试着自己骑马走。慢慢学,一步一步来,不能一下子上马就学着跑,知道吗?” 小城儿的优点之一就是虚心、稳重,不似同龄孩子那般的浮躁莽撞,能够认真听苏瑾瑶的教导。所以苏瑾瑶说一遍,他就认真的点头,表示不会心急乱来的。 苏瑾瑶就和苏显贵打个招呼,摆了摆手,牵着马带小城儿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给小城儿讲骑马的要领和注意事项。什么时候该收缰绳,什么时候要放开,转弯的时候怎么拉马头,怎么轻(shēn)配合马的动作,都仔仔细细的给小城儿讲解着。 小城儿听着也很用心,还能根据苏瑾瑶的讲解引申出一些问题来。可见他在听的时候,也在用心去琢磨各种动作了,这一点也非常的难得。 姐弟两个拉着马走了百十来步,苏瑾瑶把手里的缰绳抛给了小城儿,对他道:“自己牵着缰绳,试着从马上下来,然后再上去。按照我刚才给你讲的步骤,看看你自己控马的能力。” 小城儿伸手接过了缰绳,还深深的吸了口气,表(qíng)显得十分严肃。而且也并没有立刻照做,而是继续在心里把苏瑾瑶刚才跟他说的要领想了一遍,又在脑海中临摹了几次,这才准备下马。 下马和上马可完全不一样,只要不是高手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就得面朝着马背迈腿下来。这样的时候眼前只有马鞍,是不能低头看着脚下的,因而也不可能知道脚底下还有多高能踩着地面了,所以对心里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小城儿第一次自己下马,手里攥着缰绳显然有些紧张,又怕动作大了会让马站不稳,马稍微一动,就可能影响他下马的动作。 苏瑾瑶在这时候提醒道:“下马要稳也要快,动作一定不要拖拉,别让马感觉到你小心翼翼地或是心里害怕。马也有思想,它可能会欺生的。要是一次被它欺负住,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小城儿听完,动作利落了点,但显得有些急切了。所以下来的时候稍微有点狼狈,脚下没站稳退了两步,被苏瑾瑶给扶住了。 苏瑾瑶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道:“第一次骑马就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二姐对你很有信心呢。”说完,把缰绳牵过来,递给他,道:“这次是你自己牵马、上马,慢慢的控制马掉头,往家走,然后再下马。这些都做好了,今天的课业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小城儿眼睛亮闪闪的,兴奋的接过了缰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拉紧缰绳,踩马镫,跨马背,跃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因为苏瑾瑶是个骑马的高手,甚至看不出小城儿也是刚刚开始学骑马的。 等到小城儿上了马,就要按照苏瑾瑶刚才给他讲解的要领自己拉马转头了。不过虽然做的有些笨拙,马也并不是特别的听话,但对于小城儿这个才九岁的孩子,又是第一次自己试着控制马,真的已经非常好了。 等到往回走的时候,小城儿控制马的技巧就又熟悉多了。苏瑾瑶走在他(shēn)侧,和马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这样可以保证万一小城儿有什么控制不到的地方,或是突发(qíng)况,她可以一下子就控制住马头,保证小城儿的安全。 不过,事实证明苏瑾瑶是多虑了,小城儿的学习能力也比她想象的更强。一路上虽然偶尔有控制不好的(qíng)况,但并没有发生过危险的状况,就平平安安的走回家了。 回到院门口,小城儿照例是自己拉紧了缰绳,翻(shēn)下马,这一次就比上一次又利落了不少,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等到站稳了(shēn)形,小城儿的脸上带着欣喜和惊讶,愣了一会儿才抬头问苏瑾瑶道:“二姐,我是不是会骑马了?我学会骑马了?” “是,算是学会了,小城儿你学习的真快。以后只要勤加练习,就会骑的更快,更稳。”苏瑾瑶立刻第一时间给小城儿鼓励,但是又说道:“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你每次骑马都得二姐跟着,知道吗?切莫骄傲,不要真的以为自己会了,就随便的骑马出去,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城儿使劲儿的点头,答应着。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苏显贵还在窗边朝外面看着,应该是打从他们姐弟两个出去就一直放心不下吧。小城儿就激动的喊道:“爹,你瞧见没有?我自己骑马回来的,我会骑马了。” “是,爹看到了。爹替小城儿高兴。”苏显贵说着,还悄悄的用衣袖沾了沾眼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苏家还有这样的一天啊。 以前的柳大家,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不说,还有个傻闺女,被人家嘲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女儿每天只能靠帮别人洗衣服赚点铜板,换点糙米和油,盐巴也是省着吃的。小儿子才七八岁大,就要上山砍柴,还得顺便采点山珍回来,也是为了换钱贴补家用。再想想一直被村里人嘲笑的傻丫头姚儿,也知道去打猪草换铜板,回来悄悄地塞到自己的炕席下面。 当时的(rì)子是揪心的苦,可是苏显贵咬着牙坚持过来了,就是希望看着孩子们长大点,家里能好一点,他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可是现在呢,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要盖新房了,院子里养了鸡还有小山羊,还有一匹大黑马。儿子也要去学堂了,两个闺女都跟花儿一样的变得越来越水灵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瑾瑶啊。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乐呵呵的又跑到屋里去和苏菲儿显摆了,她则是牵着马进了院子。把马栓好了,又给添了些草料。然后走到苏显贵的窗外,趴在窗台上隔着窗户看着苏显贵那满脸激动的样子,笑着道:“爹,这样的好(rì)子是不是特别舒心?我看你啊,感动的都快要哭了呢。” “是,爹高兴。”苏显贵被苏瑾瑶说的不好意思了,脸上露出笑容,慈(ài)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苏瑾瑶的头,道:“爹感动,更感激你。瑾瑶,爹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爹打从心眼里感激你。” “爹……”苏瑾瑶不是煽(qíng)的人,但是也有些哽咽。 她低下头让苏显贵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道:“其实,爹和小城儿、大姐给我的这个家才是最让我感动的。我觉得有你们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你们了。以前我过着无心的(rì)子,简直好像在地狱里一样,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一次,更不知道什么是阳光;就连痛到骨髓里的时候,都不能哭。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家有亲人,让我知道什么是苦中作乐,更知道亲手营造起一个家是多么幸福的事(qíng)。看着你们脸上的笑容,让我满心都是甜蜜。” “瑾瑶……”苏显贵也是一脸的激动,听着苏瑾瑶的话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苏瑾瑶是说她从前是傻丫头时候的过的(rì)子呢。想到这里,苏显贵更加的心疼,轻柔着声音道:“瑾瑶啊,爹知道你也受苦了,原来你只是脑子不清楚,可是你心里苦,你什么都明白,对吧?幸好你现在都好了,都好了。” 苏瑾瑶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趴在窗台上,享受着父亲给她的慈(ài),眼眶也湿润了。 那天晚上,苏瑾瑶睡得特别香,梦里竟然梦见她在孤儿院时候的老院长妈妈了。老院长七十多岁,苏瑾瑶是她接收的最后一个孩子。她喂了苏瑾瑶第一口饭,双手托着她的胳膊学走路,给她梳小辫子,告诉她她是最美丽的天使。 可是突然有一天,老院长妈妈睡了很久都没有起来,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哭了,苏瑾瑶也哭,可是她不知道老院长妈妈是怎么了。再后来,换了一个新院长妈妈,这个院长妈妈虽然也会给女孩梳辫子,给男孩系鞋带,但是苏瑾瑶憎恨她。因为就是这个院长妈妈,在她的领养协议上盖了章,却没有认真审核过领养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然后,苏瑾瑶和一起从孤儿院领养的六个孩子被送到了孤岛上。而那个孤岛上还有另外的几十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们就在那一刻开始了恶梦一样的人生,直到最后只有苏瑾瑶一个人活着离开了孤岛,直到……她上一世生命的终结。 当然,苏瑾瑶的美梦只有前面的一段,只有她亲(ài)的老院长妈妈。所以苏瑾瑶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美好,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被组织上收养,老院长妈妈就直接把她送到了这个家一样。 今天的活儿已经排的满满的了,(chūn)妞和四平放假,所以去周家窑订土砖的活就得苏瑾瑶自己去了。小城儿仍旧还是先去小水铺,起码不会让那边空落落的,能让客人来了有杯甘甜的清泉水喝。 有了大黑马,苏瑾瑶就一点都不怵远路了。她也事先问清楚了去周家窑的路,听说都是很好走的大路,所以骑马快跑,一个多时辰就能跑个来回了。 出门的时候,苏瑾瑶对苏菲儿道:“大姐,昨天忘了和你说了,今天你有个顶顶重要的事要去办。” “瑾瑶,你说吧,我可不想让你们都忙活着,就我一个在家闲着。”苏菲儿一听有事(qíng)安排她去做,兴致竟然出奇的高。 苏瑾瑶就道:“咱家盖新房,除了工钱之外还得给那些泥瓦匠管一顿中午饭。那些个工人就有七、八个,再加上(chūn)妞和四平两口子,还有咱们家的四口人,那就是十几口子人吃饭呢。就咱们家的那些粮食肯定不够,所以你得去问问谁家有余粮,米和面都得要,粟米、红豆也要点,不过米都得是精米,面也要好白面。买的多嘛,能便宜尽量是便宜点,但是如果实在不能便宜了,也得让卖粮食的那家人给你把货送回来,咱们家人手不够,没工夫也没人去扛回来。” 第1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故意做个鬼脸,和大家一起笑起来。不经意间还想起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张里正,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蹲在茅厕里?又或者说已经拉到脱水了,正在炕上躺着呢? 爹有一句话是没说错,谁要是敢得罪了苏瑾瑶,那是没有好(rì)子过,也没有好果子吃的。不过苏瑾瑶自认还是讲理的,她不会轻易招惹别人,别人也别惦记着从她(shēn)上刮去了好处。 一顿饭吃的(rè)(rè)闹闹的,约定了明天各自的分工,(chūn)妞和四平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chūn)妞还和苏瑾瑶商量好明天小水铺那边用什么菜,她和四平回家的时候,顺路就跟牛婶把蔬菜种类预订下来了。 苏瑾瑶送(chūn)妞出门,还道:“谢谢你了,(chūn)妞,还得麻烦你家四平大早上的跑一趟,把菜挑过去。” (chūn)妞就笑了,道:“明天不是给我们放假嘛,挑两筐菜算啥呀。真是少遇着你这么好的东家了,居然还有东家自己忙活着,让我们放假歇歇的。我走了,晚上我发面就行了,明天一早蒸了馒头,连同鲜菜一起送到小水铺那边去。” 苏瑾瑶点点头,也不再说“谢谢”了。她把(chūn)妞当朋友,当合作伙伴,所以这样的话不多说,否则反而见外了。 她给(chūn)妞和四平放一天假,也是让他们收拾收拾家里的菜地和庄稼。毕竟(chūn)妞和四平这阵子一直在小水铺这边忙活,连家里的炊具都搬过去了,也是不易。他们放假之后,苏家盖新房还得帮着忙里忙外的半个来月,肯定少不了累。苏瑾瑶不能把他们两口子的善良和厚道当筹码,一门心思的占他们的便宜,让他们没(rì)没夜的干活啊。 送走了(chūn)妞和四平,苏瑾瑶把小城儿招呼过来,道:“二姐答应了教你骑马的。不过之前都没有时间,今天正好趁着饭后当作散步了,二姐带你溜溜马去。” “二姐,你真好。”小城儿一听就来了精神,亲自去解了缰绳,牵着大黑马往外走。 苏显贵隔着窗户就叮嘱道:“天都黑了,你们两个别玩儿的太晚了。还有就是要注意安全。” “是,爹,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一会儿就回来。”苏瑾瑶答应着,从小城儿的手里接过缰绳,拉住了马头道:“小城儿,学骑马就要先学着上马。你也见我骑马好几次了,现在就让爹看看,你也会上马了。” 小城儿早就跃跃(yù)试了,不过因为听苏瑾瑶的话,所以都没有自己牵着马出来玩儿过。现在苏瑾瑶让他上马,可是真的从心眼里高兴。点点头,就双手抓住马鞍,一只左脚踩在了马镫里,右腿使劲儿的一蹬,(shēn)子跃起来就往马上跳。 不过小城儿毕竟是第一次上马,因为跨上马背的时机没掌握好,这一次是跃得(tǐng)高的,却没有一下子跨上去,腿顺着马鞍滑下来了。好在他抓紧了马鞍,否则就得从马上掉下来坐个(pì)墩。 小城儿的脸顿时红了一下,抓住马鞍吞了两下口水,眼神有些怯怯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了。 苏瑾瑶却一挑大拇指,赞道:“小城儿,二姐没想到你能跃的这么高了,真是厉害。虽然第一次没上去,但你的(shēn)法灵巧,步骤也全对,就是跨马的时机没有掌握好。再试一次吧,多试几次也没有关系。我和爹都是自家人,你不必怕笑话的。” 小城儿没想到苏瑾瑶不说他笨,还夸奖他。但他善于用脑,也没有立刻就尝试第二次,而是低头想了想苏瑾瑶之前上马的动作,在心里暗自的想象着做了几次之后,才开始第二次的尝试。 这次小城儿上马的动作慢了许多,冲劲儿没有那么大了。但是也稳了很多,右腿一蹬,(shēn)子高高的跃起,看准了时机才分腿跨马,这次直接就稳稳的骑上了马背。 “好儿子!”苏显贵在屋里一直看着,都忍不住赞了一声,顿时眼眶都(rè)了。 他(shēn)为男人,也有一腔(rè)血,可是他的腿坏了,别说是骑马,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眼看着儿子出息了,将来还有机会骑马奔驰,他那满心的(rè)忱顿时都涌上了眼眶。 接着,苏显贵又满心感激的看向了正在给小城儿鼓励和赞许的苏瑾瑶,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有了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了。 苏瑾瑶确实给了小城儿很大的赞许,夸的小城儿坐在马背上挠着后脑勺,一个劲儿“呵呵”“嘿嘿”“嘻嘻”的傻笑。毕竟是个孩子啊,玩心还在,也喜欢被夸奖,心里美的不行,脸上笑开了花。 苏瑾瑶仍旧是抓着缰绳,让小城儿坐稳了,道:“行了,第一步暂时过关,二姐先牵着马带你溜达一圈,你掌握一下坐在马上的技巧,把(shēn)形稳住了。一会儿还要训练你自己拉着缰绳上马,看看你自己能不能稳住马头,然后才能放开手让你试着自己骑马走。慢慢学,一步一步来,不能一下子上马就学着跑,知道吗?” 小城儿的优点之一就是虚心、稳重,不似同龄孩子那般的浮躁莽撞,能够认真听苏瑾瑶的教导。所以苏瑾瑶说一遍,他就认真的点头,表示不会心急乱来的。 苏瑾瑶就和苏显贵打个招呼,摆了摆手,牵着马带小城儿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给小城儿讲骑马的要领和注意事项。什么时候该收缰绳,什么时候要放开,转弯的时候怎么拉马头,怎么轻(shēn)配合马的动作,都仔仔细细的给小城儿讲解着。 小城儿听着也很用心,还能根据苏瑾瑶的讲解引申出一些问题来。可见他在听的时候,也在用心去琢磨各种动作了,这一点也非常的难得。 姐弟两个拉着马走了百十来步,苏瑾瑶把手里的缰绳抛给了小城儿,对他道:“自己牵着缰绳,试着从马上下来,然后再上去。按照我刚才给你讲的步骤,看看你自己控马的能力。” 小城儿伸手接过了缰绳,还深深的吸了口气,表(qíng)显得十分严肃。而且也并没有立刻照做,而是继续在心里把苏瑾瑶刚才跟他说的要领想了一遍,又在脑海中临摹了几次,这才准备下马。 下马和上马可完全不一样,只要不是高手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就得面朝着马背迈腿下来。这样的时候眼前只有马鞍,是不能低头看着脚下的,因而也不可能知道脚底下还有多高能踩着地面了,所以对心里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小城儿第一次自己下马,手里攥着缰绳显然有些紧张,又怕动作大了会让马站不稳,马稍微一动,就可能影响他下马的动作。 苏瑾瑶在这时候提醒道:“下马要稳也要快,动作一定不要拖拉,别让马感觉到你小心翼翼地或是心里害怕。马也有思想,它可能会欺生的。要是一次被它欺负住,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小城儿听完,动作利落了点,但显得有些急切了。所以下来的时候稍微有点狼狈,脚下没站稳退了两步,被苏瑾瑶给扶住了。 苏瑾瑶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道:“第一次骑马就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二姐对你很有信心呢。”说完,把缰绳牵过来,递给他,道:“这次是你自己牵马、上马,慢慢的控制马掉头,往家走,然后再下马。这些都做好了,今天的课业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小城儿眼睛亮闪闪的,兴奋的接过了缰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拉紧缰绳,踩马镫,跨马背,跃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因为苏瑾瑶是个骑马的高手,甚至看不出小城儿也是刚刚开始学骑马的。 等到小城儿上了马,就要按照苏瑾瑶刚才给他讲解的要领自己拉马转头了。不过虽然做的有些笨拙,马也并不是特别的听话,但对于小城儿这个才九岁的孩子,又是第一次自己试着控制马,真的已经非常好了。 等到往回走的时候,小城儿控制马的技巧就又熟悉多了。苏瑾瑶走在他(shēn)侧,和马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这样可以保证万一小城儿有什么控制不到的地方,或是突发(qíng)况,她可以一下子就控制住马头,保证小城儿的安全。 不过,事实证明苏瑾瑶是多虑了,小城儿的学习能力也比她想象的更强。一路上虽然偶尔有控制不好的(qíng)况,但并没有发生过危险的状况,就平平安安的走回家了。 回到院门口,小城儿照例是自己拉紧了缰绳,翻(shēn)下马,这一次就比上一次又利落了不少,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等到站稳了(shēn)形,小城儿的脸上带着欣喜和惊讶,愣了一会儿才抬头问苏瑾瑶道:“二姐,我是不是会骑马了?我学会骑马了?” “是,算是学会了,小城儿你学习的真快。以后只要勤加练习,就会骑的更快,更稳。”苏瑾瑶立刻第一时间给小城儿鼓励,但是又说道:“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你每次骑马都得二姐跟着,知道吗?切莫骄傲,不要真的以为自己会了,就随便的骑马出去,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城儿使劲儿的点头,答应着。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苏显贵还在窗边朝外面看着,应该是打从他们姐弟两个出去就一直放心不下吧。小城儿就激动的喊道:“爹,你瞧见没有?我自己骑马回来的,我会骑马了。” “是,爹看到了。爹替小城儿高兴。”苏显贵说着,还悄悄的用衣袖沾了沾眼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苏家还有这样的一天啊。 以前的柳大家,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不说,还有个傻闺女,被人家嘲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女儿每天只能靠帮别人洗衣服赚点铜板,换点糙米和油,盐巴也是省着吃的。小儿子才七八岁大,就要上山砍柴,还得顺便采点山珍回来,也是为了换钱贴补家用。再想想一直被村里人嘲笑的傻丫头姚儿,也知道去打猪草换铜板,回来悄悄地塞到自己的炕席下面。 当时的(rì)子是揪心的苦,可是苏显贵咬着牙坚持过来了,就是希望看着孩子们长大点,家里能好一点,他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可是现在呢,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要盖新房了,院子里养了鸡还有小山羊,还有一匹大黑马。儿子也要去学堂了,两个闺女都跟花儿一样的变得越来越水灵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瑾瑶啊。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乐呵呵的又跑到屋里去和苏菲儿显摆了,她则是牵着马进了院子。把马栓好了,又给添了些草料。然后走到苏显贵的窗外,趴在窗台上隔着窗户看着苏显贵那满脸激动的样子,笑着道:“爹,这样的好(rì)子是不是特别舒心?我看你啊,感动的都快要哭了呢。” “是,爹高兴。”苏显贵被苏瑾瑶说的不好意思了,脸上露出笑容,慈(ài)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苏瑾瑶的头,道:“爹感动,更感激你。瑾瑶,爹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爹打从心眼里感激你。” “爹……”苏瑾瑶不是煽(qíng)的人,但是也有些哽咽。 她低下头让苏显贵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道:“其实,爹和小城儿、大姐给我的这个家才是最让我感动的。我觉得有你们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你们了。以前我过着无心的(rì)子,简直好像在地狱里一样,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一次,更不知道什么是阳光;就连痛到骨髓里的时候,都不能哭。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家有亲人,让我知道什么是苦中作乐,更知道亲手营造起一个家是多么幸福的事(qíng)。看着你们脸上的笑容,让我满心都是甜蜜。” “瑾瑶……”苏显贵也是一脸的激动,听着苏瑾瑶的话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苏瑾瑶是说她从前是傻丫头时候的过的(rì)子呢。想到这里,苏显贵更加的心疼,轻柔着声音道:“瑾瑶啊,爹知道你也受苦了,原来你只是脑子不清楚,可是你心里苦,你什么都明白,对吧?幸好你现在都好了,都好了。” 苏瑾瑶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趴在窗台上,享受着父亲给她的慈(ài),眼眶也湿润了。 那天晚上,苏瑾瑶睡得特别香,梦里竟然梦见她在孤儿院时候的老院长妈妈了。老院长七十多岁,苏瑾瑶是她接收的最后一个孩子。她喂了苏瑾瑶第一口饭,双手托着她的胳膊学走路,给她梳小辫子,告诉她她是最美丽的天使。 可是突然有一天,老院长妈妈睡了很久都没有起来,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哭了,苏瑾瑶也哭,可是她不知道老院长妈妈是怎么了。再后来,换了一个新院长妈妈,这个院长妈妈虽然也会给女孩梳辫子,给男孩系鞋带,但是苏瑾瑶憎恨她。因为就是这个院长妈妈,在她的领养协议上盖了章,却没有认真审核过领养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然后,苏瑾瑶和一起从孤儿院领养的六个孩子被送到了孤岛上。而那个孤岛上还有另外的几十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们就在那一刻开始了恶梦一样的人生,直到最后只有苏瑾瑶一个人活着离开了孤岛,直到……她上一世生命的终结。 当然,苏瑾瑶的美梦只有前面的一段,只有她亲(ài)的老院长妈妈。所以苏瑾瑶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美好,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被组织上收养,老院长妈妈就直接把她送到了这个家一样。 今天的活儿已经排的满满的了,(chūn)妞和四平放假,所以去周家窑订土砖的活就得苏瑾瑶自己去了。小城儿仍旧还是先去小水铺,起码不会让那边空落落的,能让客人来了有杯甘甜的清泉水喝。 有了大黑马,苏瑾瑶就一点都不怵远路了。她也事先问清楚了去周家窑的路,听说都是很好走的大路,所以骑马快跑,一个多时辰就能跑个来回了。 出门的时候,苏瑾瑶对苏菲儿道:“大姐,昨天忘了和你说了,今天你有个顶顶重要的事要去办。” “瑾瑶,你说吧,我可不想让你们都忙活着,就我一个在家闲着。”苏菲儿一听有事(qíng)安排她去做,兴致竟然出奇的高。 苏瑾瑶就道:“咱家盖新房,除了工钱之外还得给那些泥瓦匠管一顿中午饭。那些个工人就有七、八个,再加上(chūn)妞和四平两口子,还有咱们家的四口人,那就是十几口子人吃饭呢。就咱们家的那些粮食肯定不够,所以你得去问问谁家有余粮,米和面都得要,粟米、红豆也要点,不过米都得是精米,面也要好白面。买的多嘛,能便宜尽量是便宜点,但是如果实在不能便宜了,也得让卖粮食的那家人给你把货送回来,咱们家人手不够,没工夫也没人去扛回来。” 第1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三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然后就是背后闺女挨了一巴掌。再定神去看,才看到是苏瑾瑶已经到了她(shēn)侧,刚才就是苏瑾瑶探(shēn)过去给了柳冬梅一巴掌。 三婶顿时就不干了,直接扯着嗓门撒泼道:“苏家二丫头,你咋伸手就打人?你这疯傻病是越来越厉害了吧?要是真的疯了,就得送官府,给你关起来。” 苏瑾瑶却冷笑一声道:“没错,我是疯傻的。要报官随你们的便,不过官差来了,我要先说你们娘俩抢了我们家的东西。” 说完,苏瑾瑶又上前一步,抬脚就踹在了三婶的腰上,将她踹倒了了,她夹在胳膊肘下面的包袱也掉在了地上。包袱没系牢,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是几块旧的窗帘布,正是苏瑾瑶第一次去宁安镇捡回来的那些。之后卖掉了好几块,剩下的就一直搁在屋里没有再出去卖了。 也就在三婶被苏瑾瑶踹倒在地的时候,苏菲儿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出来了。只见苏菲儿的头发也乱了,衣袖也脱线了,脸上一个巴掌印,还带着三条血痕,应该是被打了之后又给挠了一下。 苏菲儿显然是来追三婶和柳冬梅的,一见苏瑾瑶回来了,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指着三婶和柳冬梅道:“瑾瑶,三婶和冬梅,来拿了东西就走。我拦都拦不住,还打了我。” 苏瑾瑶见苏菲儿这个样子也是一阵的心疼,冷眼又看向了柳冬梅。这一次才看清,柳冬梅在右手抱着的那个箱子,正是苏显贵给她的、装医书手札的那个小箱子。 那箱子看着不起眼,可却是黄花梨的材质,加上年头多了还有一层包浆,所以就连苏瑾瑶都很(ài)惜,平时放在屋里的炕柜上,拿的时候都很小心。可是现在见柳冬梅就随意的在怀里抱着,盖子都没有扣严。 “柳冬梅,你手里的箱子好好的、慢慢的给我放下。敢碰坏了一点,我在你脸上划一刀。”苏瑾瑶说着,直接就把牛角尖刀拔了出来。 苏瑾瑶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之所以收敛了杀气,那是因为这个家里给了她最需要的(ài),让她感觉到温暖,所以她才想要好好的留下来,和这里的人好好的相处,融入到这个正常人的世界里去。 可是真的有人敢挑战她的底线,别说是杀人,就算是屠村她也干的出来。 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却是娘亲的遗物,何况里面还有一本最为重要的医书手札,对苏瑾瑶来说更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那本医书可能就是治好古学斌的希望。今天三婶和柳冬梅算是触到了苏瑾瑶的晦气,苏瑾瑶可不介意让她们再吃点教训。而这次,会让她们娘俩铭记于心的。 柳冬梅傻了,手里的箱子就好像是块烫手的山芋,一时间忘了苏瑾瑶说的话,竟然直接就松手了。 苏瑾瑶本以为自己喊喝一声,柳冬梅就会乖乖的把箱子放下,没想到柳冬梅会直接撒手,眼瞅着那只黄花梨的小箱子就朝地上掉了下去。这一下要是摔在地上,就算是材质再好也不会一点磕碰没有吧。 苏瑾瑶“啊”的一声,心疼极了。忙着抢步过去伸手去捞。 可小城儿比苏瑾瑶更快一步,已经飞(shēn)直扑过去,双手抱住了那只箱子。只是小城儿冲的太急,又是一个飞扑,所以整个人都是直接平摔在地上的。手里还托着那个箱子,却是把两只手臂都摔破皮了。 “小城儿!”苏瑾瑶的心更是拧着疼,气得回手就是一刀,朝柳冬梅的脸上划了下去。 柳冬梅根本就没有机会反应,眼看着刀尖都到了鼻尖,可是脚下跟灌了铅似的,动都不会动了。 还是三婶应变的快,人还在地上倒着,眼看着自己闺女要挨刀子了,猛地一脚踹过来,把柳冬梅踹了个趔趄,才算是让柳冬梅躲开了这一刀。 不过,苏瑾瑶的刀划空了,她下面又直接飞起一脚。正好柳冬梅被她娘踹的踉跄着向侧倒,苏瑾瑶这一脚踢过来正中小腹,把柳冬梅踹的倒飞出去,直接就昏死在地上了。 三婶见柳冬梅昏死过去了,顿时就哭嚎了起来:“啊!你个疯丫头,你这是蛮不讲理。我是听说你们家要盖新房子了,觉得你们家这些旧东西扔了可惜,就想着拿回去用用的。你二话不说回来就打人,还敢动刀子,这是要杀人啊。” 一边嚎,还一边扯散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装得好像苏瑾瑶给她一顿暴揍似的。 苏瑾瑶看着三婶演戏,看着她哭嚎着作。等到三婶把头发扯开了,衣服扯乱了,哭到最大声的时候,抢步上前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打完之后拎着她的衣领冷声道:“这两下是替我大姐打的,她老实巴交的胆子又小,从来都没有敢得罪过任何人。你偏偏趁着她独自在家的时候来欺负她,我不揍你给她撑腰,以后谁都来欺负她,她找谁哭去?”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苏瑾瑶继续道:“这两巴掌是替我娘亲打的。她留给我的遗物你们也敢抢?你们的脏手碰了我娘亲的东西,就是亵渎。”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苏瑾瑶又道:“这两巴掌是因为小城儿摔的那一下,我很心疼。” 打完了三婶,苏瑾瑶将她很劲儿一搡,推在地上,转头又走到昏死过去的柳冬梅(shēn)边,蹲下(shēn)拎起她的衣领,摇晃了两下之后不见醒来,依旧是两个耳光伺候着。 柳冬梅生生的被打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苏瑾瑶拎着自己衣领怒瞪着自己,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哭着还喊着:“娘,娘,你救我。”可是再一转头,就见她娘亲都已经被苏瑾瑶打的双颊红肿发亮了。 柳冬梅见自己的娘亲都被打的那么惨,懵了一下之后,就拼命的狡辩道:“东西,东西都是你们家的旧东西,不是要盖新房子嘛,旧的不要的我们才拿的。” “我大姐刚买回来的一篮子新鲜菜,是旧的不要的?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那只箱子都比你的命值钱,你说是我不要的?”苏瑾瑶又看了一眼那个掉在地上散落开的包袱,眯了眯眸子,然后问柳冬梅道:“那些破窗帘我可以不要,可是窗帘下面的那条狐狸皮围领是你们偷拿的吧?那可是我刚刚给大姐买回来的,冬天才能戴,现在是全新的,怎么会不要?看来,你们不只是要抢,还在偷啊。” 说完,苏瑾瑶把刚才扇耳光时交到左手的刀子又拿回到右手,用刀背在柳冬梅道脸上比划了一下,道:“我本来想要割你十三刀,不过现在觉得那样有点累,不如直接给你一刀好不好?” “……”柳冬梅傻了,十三刀换一刀,听起来很划算啊,她这是赚了吗?可是,她是傻子才答应呢,谁会愿意让人家在脸上划一刀,还大声说“好”的呢? 柳冬梅不吭声,苏瑾瑶挑了挑眉毛,道:“原来是不愿意啊。我就知道你这人很贪,一刀怎么够呢,十三刀才够酸爽嘛。不如这样啊,我划刀,你数数啊?不然我是傻丫头,现在还疯了,我不识数怎么办?” “等,等等……”柳冬梅都已经结巴了,哆嗦着问道:“为,为什么是十三刀呢?为什么你要划我十三刀?” “因为啊……”苏瑾瑶故意拉长了声调,“啊”了好半天才继续道:“因为我讨厌十三这个数字啊,我讨厌什么,就给你什么。所以,要么一刀解决,要么十三刀,你自己数着来。” 说完,苏瑾瑶的刀就已经举了起来。不过她没急着划下去,她想慢慢的玩儿,所以手里的刀也是画着优美的弧线,一点点的朝柳冬梅道脸上靠近。 “瑾瑶啊,我们知道错了。你放过冬梅吧,她还小呢,不懂事。”三婶柳王氏被苏瑾瑶打服了,怕的要命不敢上前。可是见女儿眼看就要被划花了脸,只得挪着(shēn)子往前凑,试图让苏瑾瑶高抬贵手。 苏瑾瑶冷眼瞄了她一眼,冷笑道:“要么,你替她挨刀?如果是你替她的话,我倒是可以念在你年长,辈份高的份儿上,就划你一刀。” 年长,辈份高才有这样的“优待”!三婶彻底崩溃了。不过眼瞅着刀尖都刺上了她闺女柳冬梅的脸皮,狠狠的一咬牙,道:“行吧,你割我,别伤我闺女。” “呀,母女(qíng)深啊?”苏瑾瑶故作惊讶的缩回了手,低头看着柳冬梅道:“你娘亲倒是(tǐng)伟大的。” “娘,谢谢你救我。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孝顺你,让你过好(rì)子。”柳冬梅哭着跟三婶说着,这一幕要是换一个开头,再把苏瑾瑶换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那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可偏偏的,就是三婶和柳冬梅先来苏家惹是生非的,挨刀子都不冤。 而三婶柳王氏听到闺女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倒是有些安慰了。朝苏瑾瑶又挪了一点,抬起脸来道:“我愿意替我闺女受了,你来吧。以后我也再不进你们苏家的门了,划过这一刀,你就放过我们吧。” “行,我苏瑾瑶也是说话算话,这一刀割完了,就放过你们,既往不咎了。不过,你们要是再敢迈进我家大门一步,别怪我心狠手辣。”苏瑾瑶说完,手腕一翻,就朝三婶的鼻子割了下去。 三婶本来以为只是豁出去一边的脸皮,被苏瑾瑶划过一刀毁容也就毁了,毕竟她三十多岁了,也嫁了人了。 可是见苏瑾瑶这一刀朝她鼻子割过来,顿时就慌了。也不顾的刀刃锋利,直接伸手来挡,紧紧的护住了鼻子,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急问道:“苏瑾瑶,你这是要干嘛?你为啥割我的鼻子?” “为啥?没有为啥啊?就和我讨厌十三这个数字,偏要在柳冬梅道脸上划十三刀是一样的。刀子在我手里,说割你一刀就是一刀,这个我绝不会赖。但是我想割你鼻子还是挖你眼珠子都是一刀的事,要么你也自己选?” “什么?割鼻子、挖眼睛……”三婶顿时傻了,看着苏瑾瑶一个劲儿的哆嗦,摇头道:“不要,不要了,我都不选。你还是,还是……” 说到这儿,三婶柳王氏就看向了柳冬梅,那眼神哀切切的,可是又带着点狠毒。 是啊,和自己的鼻子或是一只眼睛比起来,闺女的痛算得了什么呢? 柳冬梅见自己的娘都退缩了,吓得整个人都往后缩,吞了一下口水,哆嗦着道:“娘啊,你,你可不能这个时候反悔啊。要是苏瑾瑶真的在我脸上割十三刀,我这辈子就毁了。你都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少个鼻子或是一只眼睛,不是也不碍事嘛。反正都能活着,也不耽误吃喝就行了呗。我保证,保证您替我挨了这一刀,我就一辈子孝顺您。” 听柳冬梅说到这儿,三婶还没开口,苏瑾瑶就笑了,问道:“听你这意思,要是你娘反悔了,不愿意替你挨这一刀了,你还就不孝顺她了呗?” “冬梅?”三婶听了,也是心头一颤,哀声问道:“我毕竟是你娘亲啊。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算是挨了刀,毁了容,娘也愿意养你一辈子。” “娘,别说了。”柳冬梅大声的吼回来,哭着道:“你还算是我娘吗?哪有娘亲都不愿意为了闺女做一点牺牲的?你要是不替我挨刀,我毁了容貌就是生不如死,我要恨你一辈子,我恨死你了。” 听柳冬梅和三婶这么对吼着,苏瑾瑶松开了揪着三婶的手,手里的刀子在手里翻转如飞花,却退开了几步看起了好戏。 刚才还是一副“母慈子孝”,现在就变成了“仇人相见”。苏瑾瑶就觉得好笑极了,这柳冬梅要是真挨了刀子,居然不恨自己,反而去恨她自己的娘亲。 大概也只有那样跋扈的娘,才能教出这样不孝的女吧。 柳冬梅和三婶柳王氏相互推诿着,谁也不愿意挨刀子。苏瑾瑶就冷笑着在一旁也不搭理,只是看好戏。 苏菲儿也已经将小城儿扶了起来,小城儿的手里还抱着那只箱子,看着箱子没摔坏,他一点也不在意摔伤的手臂,而是拉着苏菲儿一起看戏。 苏瑾瑶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小城儿和苏菲儿,见他们两个暂时都没事,才放下心来。朝那对母女努努嘴,是让他们放心,自己会收拾这对恶人母女的。 倒是苏菲儿心肠软,见柳冬梅又哭又骂又抱怨,三婶恨天怨地骂闺女不孝顺,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悄悄的拉了拉苏瑾瑶的袖子,低声道:“别让她们在这儿吵了,看爹也心烦。” 苏瑾瑶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苏显贵那屋,见爹始终都没有开窗户,估计爹也是生气、又是为难,加上苏菲儿被欺负的时候他不能出来帮忙,心里也自责。 苏瑾瑶这才走过去,一手揪住柳冬梅的头发,又用手里的刀抵住了三婶的脖子,冷声道:“行了,闹够了就滚。我告诉你们,这不是我苏瑾瑶好欺负,放过你们了。是我心烦不愿意听狗汪汪叫。以后让我知道你们母女再敢上门,我就先割了你们的舌头。” 说完,苏瑾瑶手起刀落,把柳冬梅的头发给削去了。和上次用菜刀削去了三婶的头发一样,这次也给柳冬梅来了个“地中海”发式,只不过这次苏瑾瑶手里的匕首没有菜刀那么大,削出来的秃头面积也相对小了一点。 柳冬梅吓得连哭都不会了,一手捂头皮,一边愣楞的看着苏瑾瑶,抽哒了两下,一步步的往后退。一直到退出了门槛,才“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往回跑。 三婶也吓得缩了下脖子,摸摸自己上次被削秃,才刚刚长出来一点点的头发,心都凉了。 苏瑾瑶却冷笑道:“滚吧。不过我告诉你,你觉得柳冬梅还小,可我觉得小才不能放过她。现在好好的管管,将来还有机会做人,要是不管的话,只怕和你学的嚣张跋扈,连条狗都不如。要是你管不住自己家的孩子,就拿条链子拴上,别放她到我家来咬人。要是那你这个做娘的带着她一起出来撒泼,我就大的、小的一起管。” 说完,苏瑾瑶横着起飞一脚,直接把三婶给踹出了门。 三婶都已经是第二次被苏瑾瑶一个扁踹踹出门口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周围不少看(rè)闹的人已经围了一圈,顿时觉得老脸也是没处放了,闷头就往家里跑。 柳冬梅和三婶都跑了,这(rè)闹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些看(rè)闹的村民也就慢慢的散了。 不过,苏瑾瑶说过的一句话倒是在村民中流传了下来,那就是:孩子还小,可千万别放过他;要是趁小时候管管,还有机会做个人! 苏菲儿低头去收拾地上的东西,苏瑾瑶则是接过了小城儿手里的箱子放在一边,道:“傻小子,干嘛那么拼啊,你摔坏了二姐更心疼。” 第1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却憨憨的一笑,道:“没事,我结实,皮也糙,跄破点皮过几天就好了。要是娘亲留给二姐的箱子摔坏了,就怎么都修补不好了。摔这一下,值!” 苏瑾瑶在小城儿的胳膊肘上呼了两口气,然后对苏菲儿道:“大姐,你也先别收拾了,放那吧,一会我收。你大盆水洗洗脸,给小城儿也洗洗伤口,我去爹那屋拿药给你们擦擦。” 苏菲儿答应着,把地上散落的菜已经收到了篮子里,旧窗帘也用包袱皮随意裹了一下。而苏瑾瑶给她买的那条狐狸皮围领,她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这才去打水。 苏瑾瑶让小城儿坐着别动,她则是到了苏显贵的门口。敲敲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苏瑾瑶就愣住了,只见苏显贵没有和平时一样在炕上坐着,而是倒在了地上,一(shēn)的灰尘,脸上满是汗水。 苏瑾瑶进门来,苏显贵才停止了在地上的挣扎,爬伏在地上不动了,还狠狠的低着头。 苏瑾瑶顿时明白了,苏显贵肯定是听到三婶和柳冬梅上门了,又欺负了苏菲儿,所以着急去帮忙,结果就从炕上摔下去了。也难怪这么半天爹都没有推开窗户看一眼、帮他们说上一句话了,根本就是他起不来也够不着窗户啊。 直到自己回来了,爹也就心安了。可如果这个时候叫自己的话,又怕自己分心来照顾他,所以就一直趴在地上没动。现在自己说要来这屋拿药,爹才想着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还没有起(shēn),苏瑾瑶就进屋了。 苏瑾瑶心头一酸,赶紧将苏显贵从地上扶起来。苏显贵瘫痪久了,瘦得厉害,所以苏瑾瑶扶着他虽然吃力,但也总算是给他扶到了(chuáng)上。又把他的腿抬起来放回到炕上,苏瑾瑶慢慢的蹲下(shēn)抬头问道:“爹,你哪里摔坏了没有?我先给你擦点药?” “没事,爹没事。”苏显贵还是低着头,甚至转过头去朝着墙的一边,不肯看着苏瑾瑶,哽咽着道:“爹没用,听见你三婶和冬梅欺负苏菲儿,都不能去帮个忙。这来的是她们母女还好,若是要来了歹人可怎么办?爹是你们的拖累,还不能给你们撑腰,爹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这里,苏显贵狠狠的捶着自己的双腿,咬牙切齿的在自己已经干瘦的腿上用力的掐、拧,恨不得把这双腿给捶断了似的。 苏瑾瑶赶紧站起来,按住了苏显贵的双手,道:“爹,你怎么又说这个呢?你给我们帮了很多忙了啊。你也知道,这个家没有了娘,可有你这个爹也是我们这三个孩子的主心骨啊。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也都想要找你商量商量才安心。所以你给我们的精神力量,是不能被取代的。没有了你,我感受不到爹给予的慈(ài),也感受不到这个家的温暖了。” 说完,苏瑾瑶又揉了揉爹的双腿,道:“爹,我想和你说件事。就是想要问问你,你愿不愿意重新治你的腿?愿不愿意让我帮你治?” 听苏瑾瑶说她要帮自己治腿,苏显贵愣住了。看着苏瑾瑶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瑾瑶坐在了炕沿上,一边轻轻的帮苏显贵捶捏着腿,一边道:“爹,娘亲留给我的那本手札里,就有关于医术的记载。里面有很多偏方和针灸的秘方可以治疗腿疾。我现在已经学得了七、八成,只是还没有实践过,所以并不敢说一定有效。但是如果爹信任我的话,我想帮爹治疗。” 顿了顿,见苏显贵还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苏瑾瑶又道:“爹,我学了医术的事,以前总是想和你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一直没有说。今天这个机会正好,我看爹也想要自己好起来,对吧?那你就考虑一下吧,让我帮你治疗。希望虽然不大,但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苏瑾瑶说完,深深的看着苏显贵,想要知道爹此刻的想法。可苏显贵眼里闪的全是激动和紧张,还是半响不言语。 苏瑾瑶知道,这个信息量太大了,苏显贵肯定一时间接受不了。只得道;“爹,不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先拿上次给你买的伤药给小城儿包扎一下去。” 苏瑾瑶说完,从炕梢的吊柜上拿了药,转(shēn)就准备出去了。 就在苏瑾瑶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的时候,苏显贵在(shēn)后叫住了她:“瑾瑶,爹信你。爹愿意试试。” “爹……”苏瑾瑶也很激动,猛地转(shēn)来到炕边,一手撑着炕沿,一手抓住苏显贵的胳膊,说道:“爹,你真的愿意让我试试吗?我的把握不大,本来我还怕治不好你,让你失望呢。” “不要紧,瑾瑶,爹知道你这份心思就够了。而且爹不识字,爹不知道你娘给你留下了什么。既然你娘给你的是一本医书,应该也是希望你能有一天成为好大夫吧。”说到这儿,苏显贵的眼里闪过希翼,道:“爹觉得让你医治,也会和你娘亲自给我治是一样的,可能这也是你娘的一份心愿吧。所以,爹想要做你的第一个病人。” 听到这里,苏瑾瑶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不得不说:爹,对不起了,我的第一个病人不是你,是古学斌;第二个病人……呃,好吧,是小城儿;第三个是赶车的二栓。 苏显贵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腿,道:“爹着双腿本来已经残废了,所以也无所谓好与坏。瑾瑶,你就放心的治吧。就算是治不好,就算是比以前更糟了,爹都不会怪你的。而且,你千万不要因为爹的腿,太过难受了,治不治的好都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是,谢谢爹,我懂了。”苏瑾瑶真的很是感激。明明是给自己做一个实验品,可爹却还考虑着自己的感受,这和古学斌的想法竟然是一样的。她苏瑾瑶上辈子明明没有拯救过地球,可偏偏亲人和(ài)人都这么的好,好的让自己窝心。 “好了,去吧。看看小城儿的伤口怎么样了。爹的腿要治,可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也别太累了,有空的时候就给爹看看,实在太忙,你还是要好好休息的。”苏显贵说完,朝苏瑾瑶摆了摆手,示意她去看小城儿吧。 苏瑾瑶这才满心感激又感动的出来了。一到院子里,就见苏菲儿已经给小城儿把伤口洗干净了。也幸好苏家的院子还是土地,没有打砖地,也没有铺石板,小城儿虽然摔的(tǐng)重,但只是擦破了皮。就是伤口比较大,两边的手肘和前臂都是擦痕。 “来,二姐给你擦药,可能会疼点不过这药膏很管用的。”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小城儿的(shēn)前,同时也拧开了药膏。却见小城儿和苏菲儿还都愣了的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咋了?都看着我干啥?大姐,我先给小城儿擦药,然后再给你的脸上擦药哈。”苏瑾瑶有些懵了,不知道苏菲儿和小城儿这是怎么回事?她脸上又没有花。 “二姐,你和爹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会医术,还要给爹治腿。”小城儿也一脸的激动,大声说着。 其实上次苏瑾瑶跟小城儿说过这件事,小城儿也亲眼看到苏瑾瑶给古学斌治疗了。可是小城儿也一直没说给苏显贵,这件事就那么搁着了。但是现在苏瑾瑶直接说要给爹治腿伤,如果真的能治好的话……小城儿简直不敢想啊,那真是太幸福了。 苏菲儿也才回过神来,走过来道:“瑾瑶,你真的能治好爹的腿吗?”问完了,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我不是(bī)你保证什么,我只是替爹高兴。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希望?哪怕就是一点点的可能,我都替爹高兴。” “有机会,但是机会不大。”苏瑾瑶如实地说道:“我只有三成的把握。另外七成就要看运气和爹本(shēn)的(qíng)况了。” “那也好啊,总比一点希望没有强。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我都愿意和小城儿给你帮忙。瑾瑶,你说吧,爹到底需要怎么治。”苏菲儿显然也很激动,对苏瑾瑶的眼神特别的感激。 苏瑾瑶想了想道:“先给你们处理伤口,然后我再好好的给爹检查。爹的腿伤了太长时间了,治疗的事(qíng)也急不来。我预计……三年之内能够有效果吧。” 三年,其实是苏瑾瑶说的一个保守数字,但也是最后的期限。苏瑾瑶虽然没有给苏显贵具体的做过检查,但是单单看他双腿肌(ròu)的萎缩(qíng)况,就觉得不太乐观。 而如果治疗效果不佳的话,以现在的(qíng)况看来,三年之内再没有起色,就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所以,苏瑾瑶说了一个最长的期限,是希望大家不要太着急了。 却没有想到,苏菲儿惊讶了一下道:“爹真的有希望在三年之内恢复吗?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 “只是有希望,具体(qíng)况还要再看看。”苏瑾瑶越发的不敢打包票了。 苏菲儿使劲儿的点头,道:“瑾瑶,谢谢你,谢谢你肯救爹。” 苏瑾瑶只得道:“大姐,(shēn)为子女,应当尽孝。我这是在报答爹的养育之恩,你不用谢我的。” 原本因为三婶和柳冬梅来家里这一趟,苏家人都是气愤不已的。可是因为苏瑾瑶决定了帮苏显贵治腿伤,整个家里的气氛又变得欢乐起来。晚饭仍旧是苏瑾瑶下厨,小城儿和苏菲儿都在帮忙。 后来小城儿和苏菲儿一起把苏显贵都扶了出来,在厨房摆上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当中,看着三个孩子(rè)(rè)闹闹、欢欢乐乐的干活。 晚饭也就在厨房的桌上吃了,大家一会儿说盖新房的事(qíng),一会儿又研究着怎么帮苏显贵先恢复腿部的肌(ròu)。苏菲儿还给自己加了一项活,就是每天晚上给苏显贵用(rè)水泡脚;白天有空的时候,上午、下午都给苏显贵按摩一下腿部的肌(ròu)。 苏瑾瑶也给苏显贵诊了诊脉,但是现在的(qíng)况主要是血脉不通,也不利于恢复和针灸,就道:“我再出去的时候给爹抓一副泡脚的药,先用药把腿上的(xué)道和血脉通一通,然后再服药或是针灸都比较容易吸收了。” 听苏瑾瑶说的头头是道,苏显贵满心希望,苏菲儿一脸的欣喜,就连小城儿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把苏显贵扶回了屋里,苏菲儿洗碗,苏瑾瑶仍旧是牵着马和小城儿去练习。苏瑾瑶希望趁着小城儿还没去学堂的这几天,就能够教他把骑马练熟了。 等到苏瑾瑶和小城儿练习骑马回来,(chūn)妞和四平竟然来了。(chūn)妞一见苏瑾瑶,就过来拉着她的手问道:“听说今天你又和你三婶家打架了?我和四平回了趟娘家,回来的晚了点,没帮上忙。你咋样,没吃亏吧?”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摇头道:“我没事,三五个人还不是我的对手。再说,就算是你在家,还能过来帮忙打柳王氏吗?怎么说我们都是苏家人,打也是家里打,要是你们动手了,她就会赖上你了。以后这样的时候,你就是知道了也别靠前。” 苏瑾瑶丝毫不怀疑,如果(chūn)妞在的话一定会站出来帮自己的。但苏瑾瑶也不是排斥(chūn)妞,而是真的替(chūn)妞着想,才让她不要动手的。因为柳王氏那个泼辣货,自己才勉强算是降住了她,要是换一个手底下不狠的,也得被柳王氏和她家冬梅给欺负住了。所以,这种事(chūn)妞可别掺和,不然就真的要被柳王氏赖上门了。 (chūn)妞也明白苏瑾瑶是替自己着想,(chūn)妞叹了口气,道;“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既然这是过去了,就别想了。明天干活的泥瓦匠就来了,咱们可有得忙呢。你们也休息吧,我和四平就是看看你们要不要紧,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苏瑾瑶对(chūn)妞道:“你明天早点来,我还得和你商量一下雇车去周家窑拉土砖的事。” (chūn)妞答应着,说是一定会早来,就和四平走了。苏瑾瑶又给他们送出门,送到了村里的路上才回家。 站在院子里,苏瑾瑶看着这几间破烂的茅草屋,深深的吸了口气。盖新房要半个月的时间,之后好好的装饰一下大概也要好几天。最好是天公作美,不要下大雨才好。 苏菲儿端着苏显贵泡过的洗脚水出来,见苏瑾瑶站在院子里发呆,就把水倒了,拎着空盆走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问她道:“瑾瑶,你在看什么呢?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苏瑾瑶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叫苏菲儿道:“大姐,你看看有什么矜贵的东西,今天晚上打好包收拾一下,都放到爹那屋锁起来吧。不然明天开始咱家就人来人往的,这要是有人起了歪心,顺走了什么东西就不好找了。” 苏瑾瑶不是说人人都坏,都可能偷东西。但也难免有人会趁乱顺手牵羊的。像是今天三婶和柳冬梅这样的还好办,和明抢一样,按住了揍一顿,东西也就拿回来了。 可真的要是遇到了偷儿,背地里被拿走了东西当时都不知道,回头找的时候发现没有了,也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拿的,可就吃亏也只能咽到肚子里了。 苏菲儿赶紧答应一声,道:“是啊,我可得长个记(xìng),要紧的东西都放在爹那屋。爹白天不出去,东西锁在他那屋的炕柜上就行。” 苏瑾瑶点点头,又走到小城儿那屋,敲了敲门,把小城儿叫出来也说了同样的话。 小城儿“呵呵”一笑,回屋抱了个小包袱在苏瑾瑶面前一晃,道:“我都想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就送到爹那屋去。”显摆完了自己的,小城儿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问苏瑾瑶:“二姐,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让我瞧瞧,你都有啥宝贝?私房钱藏了多少?”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向都是最亲的,小城儿攒私房钱也独独没有瞒着苏瑾瑶。所以也就他敢直接问苏瑾瑶这样的话。 苏瑾瑶就笑了,在小城儿的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才道:“我还没收拾呢,不过,我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娘亲留下的一个小箱子和一个首饰匣子,我一会儿就抱到爹那屋去。回头你要是想看,随便看好了。” “我不信你没有私房钱。”小城儿不依,拉着苏瑾瑶的手不让她走,硬要她说说还有啥宝贝。 苏瑾瑶想了一下,道:“对了,我那屋的鱼盆也得放在爹那屋去。我怕人来人往的给我碰洒了,鱼就死了。” “切,那还不是二姐夫……”小城儿说了一半,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知道自己说溜嘴了,忙朝院子里看看,好在苏菲儿已经进屋收拾东西去了,苏显贵那屋的窗子也没开,应该是没人听见。 小城儿这才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苏瑾瑶道:“二姐,你要是没攒私房钱,你这手腕上的玉坠子哪儿来的?真好看。” 第1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小城儿还把苏瑾瑶的手腕一翻,袖子往上一推,就露出了苏瑾瑶腕子上系的那条红丝绳来。那白玉兰花的坠子垂着,微微晃动,在月光下显得颇有灵(xìng)。 苏瑾瑶的脸顿时红了,指着院子里一直停在那儿的小板车道:“破烂换来的呗。早就换回来了,那时候不好看,没戴而已。” “那时候不好看就没戴,那怎么突然就变得好看了呢?”小城儿还是抓住苏瑾瑶不放,其实他那么聪明伶俐,早就猜着这坠子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根本就是在逗苏瑾瑶呢。 苏瑾瑶一看小城儿那滴溜溜转的黑眼珠,就知道这小子拿那自己逗趣。使劲儿的把手腕从小城儿的手里挣脱出来,把袖子落下去,又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你这眼睛真尖。别管些没用的,当心以后我什么事(qíng)都瞒着你。” “可别。二姐,你还是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瞒着我吧。”小城儿顽皮的做个鬼脸,抱着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袱送到了苏显贵那屋。 刚开始的时候,苏显贵见小城儿抱着个包袱进来还愣了一下。没想到没等小城儿开口说是怎么回事,苏菲儿也抱着个包袱进来了,接着不一会儿,苏瑾瑶也抱着一个小箱子和一个匣子进了屋。苏显贵更懵了,问道:“这是咋了?新房子还没盖呢,就打算着搬家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是我刚才提议的。怕明天来的人太多,我和小城儿又不在家,各自屋里的东西都照顾不到。虽然咱们家还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可贼不走空啊。随便顺点什么,咱们用着的时候也短手,先买都没地方买去。就想着把矜贵东西都放在爹这屋里,你用把锁头锁在炕柜里,只要不是强盗,就没人能弄走了。” 苏菲儿点点头道:“还是瑾瑶想的周到,她不说我都没琢磨这件事。我也没啥精细的东西,就是瑾瑶给我买的那个狐狸围领最宝贝,再就是她给我做的那(tào)新衣裳也一直没穿呢。明天开始就干活了,也都是穿旧衣裳,就一起打包送过来了。” 小城儿也急巴巴的道:“我这包袱里也就是一个围领,几本书。再就是……”说到这儿,小城儿吞了下口水,又看看苏瑾瑶,不好意思的道:“还有我偷偷攒下的几十文钱。” “噗”苏瑾瑶笑了,道:“几十文钱不算矜贵,不过放爹这儿更保险。没人怪你攒私房钱,好好收着吧。” 苏显贵和苏菲儿也跟着笑了。 最后轮到苏瑾瑶了,就把小箱子和小匣子递给了苏显贵,让他放进了炕柜。苏瑾瑶道:“那匣子里是空的,还没放啥值钱玩意呢。箱子里是娘亲留下来的手札,和我买回来的几本书。书本来不是什么矜贵玩意,但是我怕大多数人不识字,不经意间给撕破了。就放在爹这儿了。” 等到大家都东西都放好了,苏显贵把柜子用小铜锁锁上了。可是一家四口看看那个炕柜,又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苏瑾瑶道:“咱们家各自的宝贝玩意都在爹那个炕柜里了,等到新房子盖好了,搬家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收拾了,就把那炕柜里各自的包袱、箱子带过去几行了。至于家具、摆设我们都买新的,把咱家好好的装饰一番。” 小城儿连声附和,大声的赞好,看着就是那么的高兴。 苏菲儿摇摇头道:“各屋的被褥可得带着,那是瑾瑶你刚刚给我们买的呀。” “嗯,这个带着行。”苏瑾瑶点点头,道:“不过,还是我有远见,没买冬被。等到了冬天,咱们再一人来一(tào)厚实又暖和的冬被,那可够舒爽了吧。” 苏瑾瑶说完,一家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喜色,眼里都满是憧憬。 说完了话,东西也收好了,就各自回了屋里。从明天开始真的就要忙起来了,所以人人都开心,也人人都紧张。不多久也就都睡着了。 苏瑾瑶最(ài)睡到自然醒,但她曾经作为杀手的自律还在,那是经过多年的严苛训练而埋在骨子里的,仿佛是刻在了灵魂的深处。所以只要她想醒来,就一定能够按照自己约定的时间起(chuáng),而且起来之后也绝对不会有困顿不醒的状态。 所以第二天一早,苏瑾瑶竟然是第一个起来的。等苏瑾瑶洗过了脸,也梳好了辫子,已经在打水刷锅,准备早饭了,苏菲儿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了厨房。她一见苏瑾瑶在厨房忙着,竟然愣了一下,又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才惊讶道:“瑾瑶,你咋起来这么早?” “嗯,答应了周家窑的人今天一早去拉土砖。我这边还没雇车呢,得早点准备着。”苏瑾瑶说完,就麻利的生火,打了一锅面汤,等小城儿起来了,苏瑾瑶已经把面汤做好了,准备盛在碗里了。 苏瑾瑶就催促小城儿道:“小懒猫,起来的太晚了,快点洗洗脸,忙着干活喽。” 小城儿也是惊讶苏瑾瑶竟然起来的这么早,不过也不敢耽搁,赶紧洗了把脸,喝了一大碗(rè)乎乎的面汤,就去打草喂羊、喂鸡、喂马了。 等到(chūn)妞来的时候,苏瑾瑶已经收拾整齐,把马鞍都(tào)好了。 (chūn)妞忙道:“我是不是来晚了?在家里蒸了馒头让四平和菜一起送到小水铺去了,结果就到这个时候了。” 苏瑾瑶摇头道:“不晚不晚,我也知道你一早上就要忙。我这是心里有事,睡不实了,就起来的早。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知道到哪家雇车拉土砖吗?” (chūn)妞道:“咱们村就吴家有一辆马车,不过吴家的马车不往外包,都是自家用马车送菜去镇上的。再就是陈家有牛车,三狗子家也有一辆牛车。你要是雇牛车,就得去这两家问问。还有两家是养驴的,不过驴车肯定不行,平时拉点小东西或是做个脚力还行,一车土砖的话驴子根本拉不动。而且我算了一下,如果不赶时间倒是可以用牛车。牛车虽然慢,但是拉的多,又便宜。” 陈家就是王昌亮家,但他家的牛车苏瑾瑶根本就不打算去问。最后就只剩下那个三狗子了。这个人苏瑾瑶没听过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呢。再说,她答应了亚萍一早上就去拉土砖,估计牛车走得肯定慢,赶车到了周家窑就有些晚了。 想到这儿,苏瑾瑶道:“算了,时间要来不及了,回头咱们再商量。” 听苏瑾瑶说雇牛车的事还得回来再商量,(chūn)妞就问道:“那今天咋办,你到小张村去雇车?小张村倒是牛车、马车都有,不过临时雇车肯定要贵一点了。” 苏瑾瑶就道:“嗯,也只能这样了,我到小张村问问能雇着什么车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家的大黑马也能拉车,我在那儿借一辆马车(tào)上,用大黑马拉一车土砖回来先用着。” (chūn)妞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吧,路上小心点。我先看看帮你大姐收拾点啥。估计一会儿顾师傅就能带人过来了,我让四平一直都跟着,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 苏瑾瑶道:“行,你自己安排吧。不过,不管顾师傅带来的人手够不够,都别让你家四平跟着干活了。他是监工,用不着干活,帮我看着就行了。记住了,这可是我这个东家吩咐的。要是我回来看见四平的衣裳脏了,脸上有汗,我可不饶你。” (chūn)妞知道苏瑾瑶是向着他们家的两口子,怕四平跟着出力干活,就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还不疼啊?再说,你也不给工钱,谁会帮你挖地基去呢。” 苏瑾瑶也知道(chūn)妞是开玩笑,嘻嘻哈哈的笑几声,就骑上大黑马走了。 因为雇车的事没搞定,苏瑾瑶到了小张村就直奔二栓家。她知道二栓就是赶车的,这包车拉货的事问二栓准没错。 来到二栓家,就见他媳妇在院子里晾衣服,都是小小的一件件衣服,还有红、蓝色的布块,应该是最小的孩子的尿布和衣服了。 苏瑾瑶到了门口刚刚下马,大黑马就叫了一声,显然是还认得这个家呢。 二栓的媳妇也看到苏瑾瑶了,连忙走过来打开院门,(rè)(qíng)的道:“小东家,你来啦?是有事呢,还是路过?” “有事。也是看看二栓大哥的腿怎么样了。”苏瑾瑶当然也是记挂着二栓的腿呢。她当初之所以主动要帮二栓治腿疾,也是因为她想多接触一些腿上有毛病的病人,多积累经验才能在给苏显贵治病的时候拿出更有效、更保险的办法来。 苏瑾瑶不是圣人,当然也是有私心的,所以说是她帮二栓,倒不如说她也是有心实践一下自己的医术。但苏瑾瑶绝对可以拍着良心说,她绝不会故意害人,能够治好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对方治好的。 二栓媳妇还没搭话,就见门帘一挑,二栓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现在看着比之前赶车那会儿瘸的厉害多了,但是比他只能在炕上坐着的时候可是好多了。 二栓出来就道:“小东家,快进来坐吧。听见大黑马叫唤,就知道是你来了。我这腿好了,还得多谢谢你给的那副药。泡了两次就消肿了,这不,今天早上就能下地了。继续泡的话,估计就一点都不会疼了。” 二栓的媳妇也跟着道:“是啊,没想到小东家你的药这么管用。这偏方真是治大病啊,比二栓到镇上买回来的药都管用。以前为了给他治腿,他跑了镇上的好几家药铺呢。可每次发作的时候用那些药,也是时好时坏的,疼得也都很厉害。” 苏瑾瑶就道:“那再让我看看行吗?如果见效的话,你们愿意继续按照我的药方抓药治疗吗?” 二栓赶紧道:“愿意愿意。我的腿一消肿,我媳妇就说了,盼着小东家你还记得我们,还能到我们家里来给我看病。要是你真的记不得了,还让我找到屏山村你家里去,说什么都得把你那个偏方讨过来,把我这腿病去了根。” 二栓媳妇也忙着擦擦手,把苏瑾瑶往屋里让。一边还让屋里的两个孩子到外面玩儿去,估计是怕吵到了苏瑾瑶给二栓看腿。 苏瑾瑶就进了屋,让二栓坐下之后,先给二栓诊脉,然后才让他媳妇挽起二栓的裤腿,看看他已经消肿的两条腿。 现在看起来,二栓的腿还是和正常人的腿不一样,膝关节肿大,脚踝也还有浮肿。不过苏瑾瑶没有见过二栓的腿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只是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这样根本还是不行的。就道:“现在这种(qíng)况,跟你不发病的时候比起来,差多少?” 二栓的媳妇接茬道:“平时不发病,只要赶车一天回到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所以我都不愿意让他走的太远了。” 苏瑾瑶听完,心中已经有数了。就道:“那这病根可不轻了。我估计先前就得三副药。这头三副药吃完,我再根据病(qíng)的好转(qíng)况改一下药方。再吃几次就得看(qíng)况了。” “行,只要能去了这病根,这一次多吃点药不算什么,以后都不吃药了,我也能好好的干活了。”二栓说完,看了看他媳妇,道:“现在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真是不易啊。” 苏瑾瑶觉得这对夫妻的感(qíng)也是不错的,所谓的患难见真(qíng),难道说只有这样的穷苦人家,只有一起经历了生活的艰辛,才更能够加深感(qíng)吗? 苏瑾瑶稍微溜号了一下,继而马上道:“你家有纸笔吗?要是没有的话,去借一(tào)吧,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个药方,回头你们自己去抓药就行。不过,选药铺的时候最好是信誉好的,因为有几味药比较主要,但是容易被人以次充好。如果用了不太好的药,药效大打折扣,就影响后期的治疗了。” 二栓和他媳妇听了连连点头。二栓媳妇就道:“那小东家你现在坐着,我到隔壁去借一(tào)纸笔过来。” 苏瑾瑶点点头,二栓媳妇就急忙的跑出去了。正好现在也没事,苏瑾瑶就问起了二栓在这边雇马车的事。 二栓听了就摇摇头道:“小张村也不大个地方,养马的就是我家和王大叔家,王大叔的马车是新的,肯定不会拉货去。牛车有一辆,是专门给人拉货的,不过他们家的活也不少,因为村里谁家有重活都是用他家的牛或是牛车。那头牛又耕田、又拉磨,还要去拉车,恐怕不提前打招呼就借不到了。” 听二栓说完,苏瑾瑶就皱皱眉。这么看来,小张村的这头牛,比他们屏山村三狗子家的牛可是忙多了。比牛婶家耕田的牛也累。看来自己还是打算晚了,牛车也借不到了。 苏瑾瑶便道:“不瞒你说,我急着到周家窑去拉土砖,家里盖新房,工人等着土砖开工呢。本来答应了人家一早就去的,可是我一忙起来忘了提前去雇车了,现在临时雇车也雇不着。就想和你商量一下,借你的马车用用,我给大黑马(tào)上去把土砖拉回来,行不行?当然,说是借,我也是要给钱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二栓立马点点头道:“行。反正那辆马车自从大黑卖了之后就一直在院里搁着呢。不过,小东家也知道,我的马车是拉客人的,座位高,车斗浅,拉货不太方便啊。而且,以后我还得用这马车拉客人呢,所以座位的地方你帮我留心点,别让土砖压坏了。行吗?” 二栓这口气竟然还带着几分的商量,就好像马车都是苏瑾瑶的一样。苏瑾瑶明白,那是因为自己给他治腿疾,他在感谢自己呢。 苏瑾瑶就点头道:“二栓大哥你放心吧,我也是临时没有办法,才想到来借你们家的马车了。其实,我也舍不得让大黑再拉货了。毕竟这几天都有感(qíng)了,我也一直都是骑着它,没有让它干什么重活的。所以,你的马车我会(ài)惜的,我的马我也会心疼的,不会拉太多的土砖,够用就行了。” 二栓笑了笑,又问道:“可是小东家,你会赶马车吗?这赶车和骑马可是不一样的啊。”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算是会一点吧,肯定不如你们专门赶车的熟练。不过,大黑很听话,应该不难驾驭。我赶上路跑一会儿也就适应了。马车我大概晚上还回来,去周家窑一趟再拉上砖回家,卸车再回来,都得不少时候呢。” “行,没事的。要是小东家你需要,就先把马车放你那儿用着也行。等你用完了再给我送回来。我媳妇说了,这次我的腿不好,就不让我出门干活去。啥时候好利索了,才能去选马、赶车。” 二栓说话很敞亮,苏瑾瑶也是觉得遇到爽快人了。话正好说定了,二栓媳妇拿着纸笔回来了。放在桌上问苏瑾瑶道:“小东家,我也不晓得这笔行不行啊。不过左邻右舍除了余家有这么一支笔,其他人家都没有呢。” 第1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看二栓媳妇放在桌上的那支笔就笑了。因为那支笔特粗,应该是过年的时候写(chūn)联用的。而且笔锋的毛硬硬的黏在一起,估计是好久没有人用过了。这样的一支笔,要当新毛笔一样的步骤开笔,润笔之后才能用。苏瑾瑶现在可是没那个功夫弄一支笔的。何况,这么粗的笔,也开不了药方啊。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这个不行,麻烦嫂子你给我拿几块灶下的木炭来吧。” “木炭?哦,有有。”二栓媳妇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多问就赶紧去拿了。一下子拿了好几块过来,弄得满手都是黑乎乎的。 苏瑾瑶没有接过来,而是就着她的手挑了一块看着合适写字的,然后铺上一张纸,用木炭在上面写了起来。 炭笔写字和铅笔写字差不多,所以苏瑾瑶写着倒是也顺手。等写好了一张药方,苏瑾瑶拿起纸来吹去了上面的炭灰,然后把那张药方放在桌上,道:“行了,只要这张纸不是揉的太皱了,上面的字就能够看清。” “那这些木炭?”二栓媳妇(tǐng)实在,竟然还捧着一把木炭在那儿等着呢。 苏瑾瑶道:“谢谢大嫂了,其他的不用了,麻烦你,给我打点水洗手行吗?” 二栓媳妇答应着,连忙去打水了。等苏瑾瑶洗完了手,说道:“时候不早了,麻烦二栓大哥告诉我怎么(tào)车吧。我得赶紧去周家窑了。过几天我路过的时候,还会来看看二栓大哥的。” 二栓站起(shēn)要帮苏瑾瑶去(tào)车,他媳妇按住他道:“(tào)车我会,我给小东家帮忙。这个看你天天摆弄,保证能(tào)牢的。” 说完,就带着苏瑾瑶去院子里拉车了。 大黑马本来就被二栓当作是拉车的马,所以再给它(tào)上马车也没有多么的执拗,脾气好的不得了。 苏瑾瑶接过二栓媳妇递上来的鞭子,对大黑马道:“谢谢你帮我出力,回头再给你加顿好料。”说完,苏瑾瑶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放在了院里的小板凳上,对送出门口的二栓和他媳妇道:“我先走了,马车用完了立刻归还。这点银子算是谢礼。” “这个不用的,小东家你给我家二栓看病,还送了一副药都没有收钱。这马车借你用用,应该的。”二栓媳妇连忙拿起了银子,追着苏瑾瑶就要塞回去。 苏瑾瑶伸手挡了一下,利落的跳上马车道:“咱们一码归一码,等二栓大哥的腿治好了,你们再给我包个红包做谢礼吧。这银子是借用马车的钱,你收着。” 说完,苏瑾瑶直接赶着马车走了。虽然苏瑾瑶说了要一份谢礼,可这次看病没有收钱,她也没提上次送药的钱,可见苏瑾瑶并不是真的要和二栓计较这药费的,只是为了让他收下借马车的钱,算是给他们个心安。 二栓和他媳妇也是明白人,知道了苏瑾瑶的心意,也在心里默默的感谢着。 在小张村耽误了一会儿,苏瑾瑶赶车就有些急了。好在路她已经认识了,大黑马也听话,几乎不用苏瑾瑶怎么赶着它,自己就跑得飞快,因而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苏瑾瑶赶车来到周家窑,亚萍听见马车声就迎出来了,一见是苏瑾瑶,就笑道:“还真是(tǐng)早的。我还以为你雇牛车过来,怎么都得赶到快中午的呢。” 苏瑾瑶笑道:“那哪能呀,答应了你早来,我就早早起来了。可是临时没雇着车,就把我家大黑马给(tào)上车了。所以这次少拉一点吧,够两天干活用的就行。家里已经联系了牛车,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多拉点回去。” 苏瑾瑶是主顾,盖房子的也是他们家,拉土砖多还是少当然也是苏瑾瑶说的算,亚萍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因而,亚萍就带苏瑾瑶往砖窑那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吆喝道:“喂喂,那些爷们把衣裳都穿一穿,别光着个膀子吓着小姑娘了。人家来拉土砖了,来两个人帮忙装车了。” 亚萍这个精干泼辣的小媳妇一吆喝,她男人也跑了出来。果然见他把一件短褂披在(shēn)上了,一边和苏瑾瑶打招呼,一边牵过了苏瑾瑶手里的缰绳,道:“土砖在那边呢,我拉马过去装吧。那边太脏,碎砖头、石块又硌脚,不好走的。你就和我媳妇在这边说说话,一会儿就好。” 苏瑾瑶没有一定要跟着的意思,见大黑马也没有踢踏着不肯走,就松开了缰绳,和亚萍站在这边等着。不过还不忘叮嘱一句:“大哥,我这马车是借的,人家这也是拉客人的车子,可别把砖摞在座位上,给人家把车子压坏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我让人装车之前,用草垫子把座位盖一下,保证磕碰都没有。有点浮灰,卸了砖之后擦擦就好了。”亚萍的男人说的话(tǐng)让人顺溜的,苏瑾瑶也就不多说了。 亚萍陪着苏瑾瑶在这边说话,就问苏瑾瑶道:“小妹妹,我看前天来砖窑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今天来拉土砖还是你一个人。你家真是放心啊,竟然让你一个小姑娘里里外外的跑。” 说完,亚萍看着苏瑾瑶的眼神有些敬佩,但更多的应该是疼惜。她肯定在琢磨着,这么一个(jiāo)小又年幼的女孩子,该是在家里多么受欺负,才会被这样使唤吧。 苏瑾瑶却是一笑,道:“不瞒你说,我家境确实不好。不过家里人都是很和睦的,也知道心疼我。是我这(xìng)子(ài)张罗,也闲不住,就整天跑着瞎忙活。家里盖房子,我又不懂什么,还就我一个人会骑马,所以这跑路的活我就包下来了。其实家里的人,更忙。” 苏瑾瑶这么一说,亚萍也笑了,道:“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盖新房是好事,可是又累人又忙活,家里人肯定也不轻松。” 又说了一会儿的闲话,又问清楚了下次土砖出窑的时间,约定了什么时候来拉土砖,亚萍的男人就牵着马拉车回来了。 苏瑾瑶赶紧过去看看,果然见车座上给垫了一层草垫子,土砖拉的不算少,可是摞的很整齐,前后装的也很匀称。这样的话,只要不是上坡的路,马跑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苏瑾瑶就道:“谢谢大哥了,这装车敢(qíng)也有学问啊。” 亚萍的男人笑道:“那是自然,我们这一开窑就总有人来拉砖。都是我带着兄弟去装车的。怎么能装的又多又整齐、稳当,马牛拉车还省力,都知道。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看你的大黑马骨架好,这点土砖对它来说不算什么的。你家在屏山村是吧?你放心,过了晌午准能到家。” 苏瑾瑶听了就竖起大拇指,赞道:“大哥你真是厉害,居然把路程都能算出来。我这可是省心不少呢。”又转头对亚萍道:“难怪你总是夸你男人好,这见识到了还真是好。” 亚萍和她男人就都笑了。谁还不愿意听人夸呢。 苏瑾瑶也不再多说话,跳上马车一甩小鞭子,就道:“那下次拉砖的时候我就不一定跟着来了,还是和上传约定的一样,说是屏山村苏家雇来的,就是我家了。麻烦你们费心了。” 亚萍道:“那是应该的,你就放心吧。” 于是苏瑾瑶就赶车往回走。在路上跑了一会儿苏瑾瑶才知道,这车土砖装的确实够好,因为大黑马真的没有太吃力。尤其是速度跑起来之后,接着车子本(shēn)的惯(xìng)还可以跑得很快呢。 这一路小跑,等到苏瑾瑶赶车回到屏山村,果然如亚萍的男人说的那样,是晌午刚过。 村里人自然都看到苏瑾瑶赶车拉着满满的一车土砖回来了,那羡慕的目光就别提了。还有人上来搭话,直接问苏瑾瑶要盖几间房? 苏瑾瑶没回答,就有人开腔道:“不用问了,看那边苏家挖的地基,起码三间房以上,搞不好啊,还是个五间房呢。” “啥?柳大家一下子就盖起五间房?这苏家是发了大财吗?” “是不是借钱了?我看陈家昌亮和他们家走的可近乎了,是不是让他们家的闺女靠上陈家了?这五间房的钱是陈家的彩礼啊? “不是吧,听说陈家的昌亮要跟秋红订亲呢。听说就这几天就要去找媒婆去说亲呢。” “真的呀?那苏家这些钱从哪儿来的?别说是五间房,就算是只盖三间房也得十几两银子呢。你家盖的起吗?反正我们家是盖不起的。” “我家也盖不起。我们家就靠着地吃饭,一年到头收的那些个庄稼也就够全年的粮食和菜钱,根本就没有余钱了。” 这些村民东一句、西一句的说。有的说自己家的事,有的嘀咕着柳大家的事;还有人给苏家盖的房子算起了帐,看看究竟要花费多少的银子。 苏瑾瑶赶车从路上走过,耳朵里听的全是这样的声音。不过苏瑾瑶根本就充耳不闻,不予理会。她不是清高,而是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嚼舌根而已。何况他们苏家赚了多少钱,盖房子又花了多少钱,和这些人有个(pì)关系? 见苏瑾瑶一路赶着马车谁也不搭理就走过去了,这些人又少不了的一通嘀咕。 等苏瑾瑶赶车回到家门前,就见前面选定的那块地方已经(rè)火朝天的干了起来。苏瑾瑶把马车先停下,把马拴好了,然后过去新房子那边,问道:“土砖拉回来了,看看卸在哪儿合适?” 那顾师傅正蹲在挖出来的大土炕旁边,用手捻着坑边上的土,不知道是在观察着什么。听到苏瑾瑶问话就抬起头来,叫面前坑里的两个汉子道:“你们两个帮着去卸车吧。咱们先砌正屋,土砖就堆东北角那边。不碍事,拿取还方便。” 苏瑾瑶等那两个汉子放下铁锹从土炕里上来,就道:“麻烦二位在这里卸车,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我家的马(tǐng)乖巧的,不会踢人。” 其中一个脸膛特别黑的汉子道:“没事,你去忙吧。我家也有马,什么样的马我都见过的,能摆弄好。车卸完了,我还把马给你拴到院门口去。” “那就谢谢了。”苏瑾瑶说完,就急忙往回跑。进了院子见苏菲儿还蹲在井边刷碗呢,整整两盆的碗盘,估计是苏菲儿还朝邻居借了不少回来用。” 苏瑾瑶就问道:“大姐,家里还有啥事没有?要是没事,我去小水铺那边了。我这一趟回来的太晚了,小城儿一个人在那儿根本就忙不过来,我得看看去。” 苏菲儿见苏瑾瑶急忙忙的,就说道:“没事,(chūn)妞见你没回来,就赶着过去了。(chūn)妞还说现在挖地基,她不懂也帮不上忙,就在小水铺那边忙到收摊再回来。她特意让我叮嘱你,回来之后在家吃了饭就歇歇,不用急着过去帮忙了。” 说完,苏菲儿站起(shēn)来在围裙上擦擦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灶上还有火,我给你(rè)饭菜去。就是一点剩下的米饭和菜汤了,不过总比饿着强。” “大姐,不用忙着给我(rè)饭,我自己能行。”苏瑾瑶听到说(chūn)妞去了小水铺那边,心才算是放下来了。同时也觉得,(chūn)妞真是能干,还能自己找活干,什么地方最需要人手,她总能赶过去。 苏菲儿也没和苏瑾瑶争,给苏瑾瑶让开进厨房的门,又回到井边去刷碗。一边跟苏瑾瑶说道:“我跟牛婶家和卖油的陈婆子家都借了不少的碗盘。陈婆子很(rè)心,还把她家的两条板凳也借给咱们家了。还说东西都不急着还,等咱们家新房子盖好了,工人走了给他们家送回去就行了。牛婶家也是这样说的,还送给我一大把蒜苗。” 苏瑾瑶知道这些邻居也有特别好的(rè)心人,比如牛婶,比如陈婆子,因而把他们的好都记在了心里。 苏瑾瑶这功夫也(rè)好了饭菜,正要吃,就听到苏显贵在窗边喊道:“瑾瑶,你到爹这屋来吃吧,爹有话和你说。” “好,来了。”苏瑾瑶立马端起饭菜,又在碗柜里摸出一块咸菜拿着,就去了苏显贵那屋。进了屋,苏瑾瑶就坐在炕沿上,把饭菜放在炕桌上,一边吃,一边等着苏显贵说话。 苏显贵拿起炕桌上的水壶,给苏瑾瑶倒了一杯水,然后才道:“瑾瑶啊,爹是和你商量,咱家新房子盖好了,是不是该请村里人来吃顿饭?我看别人家盖房子都是这样的,寓意是以后的(rì)子过的(rè)(rè)闹闹、红红火火的。” “有这样的寓意?那就请吧。”苏瑾瑶当然不懂这些,不过听说农村是有些老规矩的,比如上房梁的时候要放鞭炮,挖地基的时候要埋银子之类的。 苏显贵听苏瑾瑶赞同了,又道:“可要是办流水席吧,咱们家人手不够。我琢磨着是不是就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在新房子里吃一餐就行了?可是爹又怕村里其他的人挑毛病,觉得咱们家小气。所以,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苏瑾瑶咬了一口咸菜,吃下了嘴里这口饭,才道:“办流水席是不是就让全村的人都来吃饭?” 苏显贵点点头道:“是啊。两桌、三桌都行。一拨客人吃完了就走,把吃过的菜撤下去,再上一桌新的,还有别的客人再来吃。流水席小的办一天,大的办三天。” 苏瑾瑶就道:“办流水席,家里人手不够我可以花钱请人来做。可是爹,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我是觉得,这村里的人对咱们家有帮助的没有几个,尽是些看笑话的人,还有落井下石的。所以,那些本来就没有好心和善意的人,都跟白眼狼一个样,请他们吃饭还不如喂条狗看家护院呢。不如就挑那些平时就熟悉的,有来往还有恩(qíng)的人请吧。到时候我和大姐做饭,我再做两只烤鸭招待客人。” “那也行。”苏显贵自然是同意的,然后道:“可是请谁又不请谁呢?” “这个等房子盖好了,选定了请客的(rì)期让我来办吧。我这张嘴说不请的人,估计也没有敢过来硬要白吃的。”苏瑾瑶可不怕得罪人,所以这种事(qíng)她一手揽下来了。 和苏显贵说定了这件事,苏瑾瑶的饭也吃完了。她可是闲不住,收拾了碗筷到院子里一看,苏菲儿已经把碗洗的差不多了,还差最后一遍用清水冲一下了。苏瑾瑶就主动到井边帮她打上来一桶水,提过去放在她(shēn)边,道:“大姐,你辛苦了。我还得去看看新房子那边挖地基的事。” “行,你去吧。除了做饭刷碗,再就是烧点白开水啥的能用着我,我也不累。”苏菲儿说的(tǐng)实在的,苏瑾瑶笑笑,便出门又往新房子那边去了。 四平蹲在大坑的另一边,(shēn)旁堆着好些个石头。一见苏瑾瑶来了,就走过来朝坑里指指,又指指那堆石头,又摆了摆手。 苏瑾瑶琢磨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四平的意思,他应该是告诉自己,这下面的石头不算多,也不太难挖。 第1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也到坑边来看。就见几个工人汗流浃背的还在挖。不过坑已经成形了,只是还在细细的修整,应该是差不多快要完成了。 顾师傅见苏瑾瑶来了,也从一旁走过来,对苏瑾瑶说道:“这块地方的石头确实比预计的少,都挖出来了,土质还(tǐng)坚实的,这样的地基打下去,房子盖起来很结实。小姑娘你是有眼光啊,运气也好。真要是有几块大石头埋在下面,绕不开也挖不动,就必须要换地方喽。” 苏瑾瑶笑笑道:“顾师傅你们也都辛苦了。这运气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是大家福气凑在一块就有大气运了,不管是挖地基还是盖房子,肯定都是顺顺当当的,好兆头呗。” 顾师傅一听笑容更大了,挑起大拇指道:“好,小姑娘你真是会说话。我们这盖房子的就讲究个吉利。” 顾师傅说完,旁边他的一个徒弟也从坑里抬起头来,道:“是啊,小姑娘你多说几句吉利话,从盖新房就顺顺利利的,保证你们家以后的(rì)子都是又红火、又顺当。” 苏瑾瑶赶紧接话道:“好,托大家的吉言,咱们不管是干活的,还是过(rì)子的,都是平顺安康,大吉大利。” “哈哈,这话说的好。”顾师傅和其余几个干活的泥瓦匠都是一声赞扬。顾师傅接口道:“都听见了吧,主家的小东家给咱们个好兆头,大家都卖力的干活吧。” 苏瑾瑶心里也是(tǐng)高兴的。本来盖新房就是好事嘛,大家和和气气的互相祝福多好呢。 苏瑾瑶在这边又看了一会儿,可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去苏家给这些工人提了一壶白开水过来。虽然还没到大(rè)的天气,可是干活的人一直流汗,还是需要多补水的。 等这些工人喝完了水,苏瑾瑶提着壶回家,就见(chūn)妞和小城儿也回来了。(chūn)妞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应该还是今天小水铺剩下的一点菜。 虽然小水铺的生意好,可毕竟买菜的时候搭配没有那么均匀的。有时候客人也会有选择,有些菜是不(ài)吃的,也就可能会剩下一点。所以每天都拿回来,家里吃正好够一顿晚饭。 苏瑾瑶连忙迎上去,接过了(chūn)妞手里的篮子,道:“我回来听大姐说你去了小水铺那边,就放心了。在家里歇了一会儿,你们就回来了。” (chūn)妞笑道:“你还能安心歇着?我觉得你一天到晚都是忙里忙外的,大事小(qíng)都得经过你这一关呢。咋样,土砖拉回来了?还顺当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顺当,周家窑的人真不错。”然后又道:“趁着天色还早,你带我去那个三狗子家问问雇牛车的事吧。下次拉砖得大后天了,明天初十,我得带小城儿去古榆树镇的官办学堂考试。” 就算家里再怎么忙,小城儿上学的事(qíng)苏瑾瑶可是不会忘的。所以今天和周家窑的人商量下次拉砖的(rì)期的时候,还特意把明天和后天都空出来了,以免学堂里有什么事一天办不完。” (chūn)妞就道:“那就走吧,三狗子家离你家也不算远,一去一回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加上说话一顿饭功夫也回来了。” 苏瑾瑶让小城儿进院和苏菲儿说一声,告诉苏菲儿自己和(chūn)妞去联系雇牛车的事了,就和(chūn)妞一起朝三狗子家走去。 三狗子这名字听起来(tǐng)有趣的,应该是个(rǔ)名,随口叫着顺溜,也就一直没改。等(chūn)妞带着苏瑾瑶到了地方,就见院门敞开着,一个小男孩蹲院子里扔石子玩儿,(chūn)妞就叫了一声:“三狗子。” 苏瑾瑶这才才知道,三狗子不过就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黑瘦黑瘦的,倒是一团的精气神。而赶车的其实是三狗子他爹吧。 (chūn)妞走上前问道:“三狗子,你爹在家吗?我们想雇你家的牛车拉土砖。” “没在。”三狗子回答着走出了院子,接着道:“我爹一早上赶车去镇里干活了,明天下午才回来。” “明天下午才回来?”(chūn)妞看看苏瑾瑶,不知道苏瑾瑶能不能等,还是怕来不及打算去雇别人家的车。 苏瑾瑶就上前一步,问道:“那你爹从镇上回来还走吗?我们还要用好几趟车呢。” “那你等会儿,我去叫我娘去。”三狗子说完就转(shēn)直接进屋,听见他叫了一声“娘”,然后就是他和一个妇人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抱着个孩子的妇人出来了。那妇人怀里的孩子才几个月大,还在嘬着手指头。 (chūn)妞先开口问道:“狗子娘,我们来问问你家牛车啥时候有空,能不能多拉几趟土砖?” 狗子娘就问:“一共拉几车啊?他爹明天回来就不走了,不过我家地里的庄稼长虫了,我打算让他回来就去地里忙一阵子,把虫子打一打。” (chūn)妞又看看苏瑾瑶,是让她拿主意。 苏瑾瑶走上前道:“和周家窑一共定下了十三窑的砖,今天已经拉回来一车了。剩下的大后天才去拉,不过这些砖要装几车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常拉货,应该知道吧?” 狗子娘惊讶了一下,说道:“呀,这十三窑的砖可是不少呢,起码能盖五间房了吧?我家的牛有力气,也得拉四、五趟吧。除去你们已经拉回来的一车,那剩下的砖装四车准定能拉回来了。不过,周家窑可不近,牛车走的也慢,一来一回得小半天。要是起早就去拉,一天也就能拉两趟,还得贪黑回来,这可就是两天呢。虽说你们大后天才用车,可我家地里的庄稼打虫一天可忙不完,你这边又得忙两天,我怕地里的庄稼不能等啊,一天天的见虫子咬,不治治可不行了。” 苏瑾瑶想了想,虽然不是非得用三狗子家的牛车,到小张村或是别的村子雇车也行。但如果是雇本村里的牛车,毕竟是熟门熟路的,他们家就不用出个人特意跟着了,还能省下一个人干点别的活。毕竟苏家盖房子,人手都不够;还有小水铺那边也忙活不开。 因而,苏瑾瑶就问狗子娘道:“也不是急着一次都要拉回来,就是这边盖房子不耽误就行了,周家窑那边也不能把十三窑的砖一下子都烧出来。你看看后天去一趟,剩下的几车砖分几天几次拉完行不行?你们家牛车起早就去,下午就能回来了。现在天又长了,太阳落山前都能在地里杀虫子。” 苏瑾瑶这么一说,狗子娘就动心了。毕竟养一头牛就是干活的,牛车闲着也是闲着,地里的活也不是一天能干完的。这样又能给庄稼除虫子,还能赚回钱来,也不错。想好了,狗子娘就道:“那行吧,明天狗子爹回来了,我让他上你们家去一趟,你把拉砖的时间跟他定一下。” 见狗子娘答应了,苏瑾瑶又问道:“那你们家走一趟车要多少钱呢?”苏瑾瑶现在是有钱了,可是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问价的时候当然得问个清清楚楚的。 听苏瑾瑶问雇车的价钱,狗子娘就道:“那就要看远近了,还得看拉得什么货。不过具体该收多少钱,我也说不准,还是我家狗子他爹回来,让他过去和你们商量吧。” 苏瑾瑶就道:“那行,我们见着狗子爹再商量吧。不过明天我还有事要出门,你让他晚上过来吧。吃了晚饭再来也没事,我也说不准究竟时候能回来呢。怕你们空跑,所以稍晚点没事,我等着。” 三狗子娘答应着,就抱孩子进屋去了。 牛车的事就算是暂时定下来了,苏瑾瑶就和(chūn)妞往回走。路上两人还嘻嘻哈哈的说笑几声,苏瑾瑶就想起一件事,道:“对了,还有选房梁的事。用什么木料我也完全不懂啊,就还得麻烦你家四平了。” (chūn)妞道:“哎呀,你和我还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等你忙完了小城儿的事,我就和四平去给你选房梁。你要是信得着我,我就直接帮你订好算了,也不用你再跑一趟去看了。” 苏瑾瑶就道:“当然信得着了,你就做主吧。不过,价钱贵的话也要好的。房梁是头顶上的东西,最马虎不得了,越结实越好。” (chūn)妞听了就笑着道:“瑾瑶啊,你现在真是财大气粗了呀。” “就算我钱再多,也是认亲的。只要是对我好的人,我都会记在心里的。”说完,苏瑾瑶又道:“我在周家窑定下的这十三窑的土砖,除了盖我家的五间房以外还能剩下不少,我打算再把小水铺那边盖起来。就盖一间大饭堂的样式,不过地基挖深点,要是以后生意好了,咱们有钱了,就接个二楼出来。” (chūn)妞一听,露出了几分向往的神(qíng),转而对苏瑾瑶道:“瑾瑶,我真是没想到,跟着你还能见着这么大的场面。我家穷,根本都没出过几次远门,最多就是到镇上赶个集,还好些年才能去一次。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二层楼的饭馆呢。要是咱们的小水铺以后能盖成楼,让我在里面卖上几天的包子,我就满足了。” “哼,我盖的二层楼饭馆,可不打算让你去卖包子。”苏瑾瑶瞪了(chūn)妞一眼,直接回绝了。 (chūn)妞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努力的赚钱,攒下前来到你这气派的饭馆里去吃一顿,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chūn)妞,你是傻的吧?”苏瑾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都不动动脑子啊?我开的饭馆,会让你只是去卖包子吗?我会让你在这样的大饭馆里给我当老板娘的。你家四平也跟着你再店里帮忙,你们来个夫妻档,和和美美的整天都能在一起。我呢,就做个甩手掌柜的,到时候就只管数银子就行了,其他的都让你们去(cāo)心。” “瑾瑶……”(chūn)妞愣了一下,哽住了,傻笑了两声道:“呵呵,你能让我继续跟着你就行了,当不得老板娘我就给你打杂呗,反正你的生意大,也不缺我这么个做苦力的。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真是让我撑起个大饭馆,我都心虚。” 苏瑾瑶道:“别心虚,现在就开始锻炼着来。大饭馆也不是一天就盖起来的,你在小水铺一直经营着,以后盖成了大饭馆也都是你相熟的客人,就不会觉得应付不来了。” 说着话,就已经回到了苏家大门口。顾师傅带着他的两个徒弟和帮工都在,有的在喝水,有的在洗手,看来是已经收工了。一见苏瑾瑶回来,顾师傅就走过来道:“小东家,地基基本上已经成型了,今天就只能挖到这儿了。晾一晚上,让浮土散一散,明天再夯一下,就可以上黄泥和土砖了。只有地基打的好,房子才结实,所以这个急不来的哈。” “是,我知道,顾师傅你手艺好,经验多,这些事(qíng)还是自己作主安排,我是不会插手的。”苏瑾瑶又道:“那明天还需要准备别的什么吗?或是这两天特别要用到的东西,你提前跟我说,我好去准备出来。” 顾师傅想了想就道:“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了,就是我之前提过的,房梁要提前预定下来,不然怕挑不到好木料了。不过,四平对这个很在行,你信他的没错。” 苏瑾瑶道:“是,我就是让四平帮我去挑了。不过明天我有事,不在家里。顾师傅你有什么要求(chūn)妞说吧。或者和我爹说也行。我爹可以记下来,回头一起告诉我。” 顾师傅放心了,说道:“那就行了,暂时没有别的事(qíng)了。明天下午就能把地基完全打好,然后就是开始砌墙面了。这个都是要一步步的来,我会安排手下的徒弟、工人们都尽心的做事的,这个小东家你就放心吧。” 苏瑾瑶又谢了一遍,走到旁边亲自给顾师傅倒上一杯水。又悄悄的拿出二分银子,用水杯挡着递到了顾师傅的手里。然后笑着说道:“顾师傅,我家没有茶叶,招待不周,喝杯水解解渴,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顾师傅接了水杯和银子,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他明白,这小姑娘很会做事,这意思就是把这银子给自己买茶喝呢。再说,昨天苏瑾瑶当着他两个徒弟的面,也给了买包子吃饭的钱,如今又给自己一份,这是里外的人她都交下了。 而且苏瑾瑶的心思很聪敏,如果今天还是给钱买茶饭,那又多出来的四个工人就要比昨天多给些了。而只给顾师傅一个人的好处,这二分银子可就也不少了。顾师傅是包工头,盖房子的事(qíng)都是他说的算,只要把顾师傅笼络住,这活自然干的是又快又好。 钱啊,就是得花在刀刃上。苏瑾瑶会让她花出去的每一文钱都有最大的用处的。 收了苏瑾瑶的钱,顾师傅高高兴兴的招呼着手下的人洗了手赶紧走,别在主家烦着了,毕竟人家也忙了一天呢。还特意交代,让这些人把洗脸水都泼到门外远点的地方,别污了人家的院子。 这么看来,这银子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啊。 顾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和工人走了,苏菲儿已经在厨房忙着做饭了。苏瑾瑶就拉着(chūn)妞不让走,说什么都要留下她在家里吃饭。还道:“以后你和四平的早饭、晚饭都在我家吃,中午就在小水铺那边凑合一下吧。我明天带着小城儿去镇上,说什么都得给你买口锅子回来。” (chūn)妞就笑道:“让我在你家吃饭,还急着给我买锅子回来?这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有了自己家的锅,就不用在你家吃饭了吗?” 苏瑾瑶也知道(chūn)妞是开玩笑,就点头道:“是啊,被你给看穿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你家还缺啥少啥的,我一起给你置办出来,省得你觉得吃不着我家的饭了,心里亏。” “还缺个娃儿,你也给我置办出来?”(chūn)妞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 苏瑾瑶一梗,给噎的够呛。不过她也知道,(chūn)妞真是想要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有心想给(chūn)妞诊脉,可是又看看一边笑眯眯又含(qíng)脉脉的看着(chūn)妞的四平,觉得还是不要现在给(chūn)妞看了。 苏瑾瑶其实是担心,万一(chūn)妞有个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当着四平的面她说是不说?所以这事还得慢慢来,如果(chūn)妞和四平真是一直还怀不上,她就悄悄的跟(chūn)妞说,给她看看。到时候有事没事都能瞒住四平了。 苏菲儿去做饭,苏瑾瑶和(chūn)妞想帮忙,可苏菲儿说一家人就她最闲着,再不做顿饭心里过意不去。苏瑾瑶也就没有再和她争了,毕竟大姐的心思她也能理解,谁都不想在家里当闲人,那样存在感就太低了。 等着吃饭的功夫,四平和苏显贵在屋里比划着什么,好像是“说”盖房子的事。也难得苏显贵有耐心,一直看得很认真,好像也懂了大半。 苏瑾瑶和(chūn)妞就在院子里聊天,而小城儿则是紧张的在院子里和屋里来回的乱转。 第1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chūn)妞就道:“瑾瑶,你弟弟这是咋了?学堂考试这么难吗?” “还没考试呢,谁知道会考些啥呢。”苏瑾瑶看看小城儿那样,就笑道:“他这种考试综合症就是需要发泄一下,没事,让他溜达吧。磨破了鞋底我给他买新的。” (chūn)妞听了就笑了,道:“瑾瑶,没想到你还这么贫嘴呢。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小姑娘把吴家的三个半大小子都打哭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威风。而且……” 说到这儿,(chūn)妞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道:“而且那天是我刚刚嫁过来第二天,我家大嫂就不让我上桌吃饭了。我心里堵得慌,就出来转转,结果就看到你这么厉害的一通打,我也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你们苏家是屏山村最穷的一户。当时我就想,你家也是那么穷,而你这么个穷家出来的小姑娘还这么有气势,我比你还大呢,当然不能被人给欺负了,也不能被为难一下就给吓住了,然后就想着怎么能和你说上两句话,和你学点本事,起码干什么事心里都不害怕了。” 苏瑾瑶没想到,自己脱颖而出的第一天,竟然还帮(chūn)妞也建立了信心。试想,要是当初小城儿被吴家三兄弟欺负了,她不闻不问,或是没有那么强势的站出来,让整个屏山村的人都刮目相看,也不会有她和(chūn)妞后来的一番交往吧。 有时候缘分真是很奇怪的事(qíng),无意中种下的因,就结出了意外的果。而且友谊的果子还(tǐng)甜呢。 而这时候,小城儿在院子里又转了一会儿,估计还是觉得心烦,就对苏瑾瑶道:“二姐,我还是觉得紧张。我能不能出去骑一会儿马啊?我保证不乱跑,就让马在这院子前后走两圈。”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小城儿的话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因而就同意了。如果不是因为小城儿一向听话又比同龄的孩子稳重,苏瑾瑶都不会点头的。 不过,小城儿给马(tào)上了马鞍后,牵着马往外走,苏瑾瑶还是拉(chūn)妞到门口,一边看着小城儿上马,一边道:“咱们就在这儿说话吧,还能看看我弟弟骑马。怎么样,我家小城儿的骑术还不错吧?” (chūn)妞眼看着小城儿上马的利落劲儿,点点头赞道:“这是不是就叫名师出高徒?” 苏瑾瑶笑了笑,故意逗(chūn)妞道:“其实还是因为小城儿聪明。要是换成你啊,我可教不会。” (chūn)妞被苏瑾瑶挪揄了一下,也笑了。不过还是对苏瑾瑶道:“瑾瑶,我看你还是跟着小城儿去吧,不用陪着我,我也不算是外人了。” 刘摇摇头道:“没事,小城儿的骑术我是放心的。只要他不催马跑起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果然,小城儿骑马骑的很稳,而且很守约的没有把马催的很快,只是拉着缰绳让马“踢踏踢踏”的走着,倒是显得(tǐng)神气的。 围着苏家院子走了两圈,小城儿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也有点不太知足。就对苏瑾瑶道:“二姐,我骑马往村子的那条路上走走行不行?那边毕竟比这边宽阔嘛。”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还是小孩子的心(xìng),会骑马也是一件值得显摆的事。他要骑马往村里走,那是有心给村里其他的孩子看看,显摆他会骑马了,也显摆他家已经有马了。 不过,苏瑾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反而觉得,青(chūn)年少就是应该张扬一下,总该有点和同龄人不一样的事(qíng),让自己找到鹤立鸡群的感觉,那才能更加的自信,也可能会越发的出类拔萃。 因而,苏瑾瑶就点点头道:“行,去吧。不过记住了,还是不能催马跑起来。更要注意你和路人的安全。村里路上或许有人或是孩子,别碰着别人、也别踢坏了路边的东西就好。还有就是转一会儿就要赶紧回来。” 小城儿很开心的答应一声,骑着大黑马很神气的就走上了村里的小路。 虽然同意小城儿骑马去村里了,但苏瑾瑶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一直都注视着小路上的(qíng)况。结果……小城儿骑马刚到一个小街口,就注意到左侧急匆匆的走出来一个女人。大黑马走的并不快,小城儿也就没有刻意拉马躲避,本来以为不会有事。结果那个女人走到近处就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好像是被吓着了一样,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摔坐在了地上。 苏瑾瑶虽然是在这边看着,但是小城儿骑马走了也没有多远,都不超过五十步的距离,所以她能够看清小城儿走的并不快,但是看不到另一边突然尖叫的女人是谁。 (chūn)妞也吓了一跳,和苏瑾瑶对视了一眼,急着道:“没见小城儿撞人啊,那尖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像是受惊了。”苏瑾瑶当然也不太清楚,赶紧就朝小城儿的方向跑过去。 距离很近,苏瑾瑶跑的又快,没几秒钟就来到了小城儿的(shēn)边,一只手稳住了马头,一边对小城儿道:“没事,二姐来了。什么(qíng)况?” 苏瑾瑶之所以先安慰小城儿,是怕小城儿因为害怕有了心理(yīn)影。何况苏瑾瑶看得清楚,他骑着大黑马站在街口中央,而那个女人还坐在另一边的巷子里,根本就没碰在一起,就更不可能是小城儿的错了。 小城儿也一脸的不解,同时也因为那个女子尖叫了半天有些心慌。好在苏瑾瑶来了,就急忙的跳下马,站在苏瑾瑶(shēn)旁道:“二姐,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我刚走到这儿,就见旁边有人。可是好几步的距离呢,我正常走过去也没问题吧,结果她就叫唤起来了,还坐在了地上。” 说着话,小城儿也朝地上的女人看去,因为这么半天他都只顾着心慌了,还没看清究竟这一惊一乍的女人是谁呢。结果看了一眼小城儿更吃惊了,叫道:“秋红姐,咋是你呢?我,我的马没碰着你吧。” 听小城儿叫的是秋红,苏瑾瑶对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因而也就是低头仔细的看过去。 只见秋红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不算好看,只是中等样貌,但是打扮的可不是一般的艳丽。(shēn)上是桃红色的缎子小袄,下面是一条淡粉色的长纱裙。腰条(tǐng)细的,但是因为是坐着看不到是不是(shēn)材比例也好。但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对发育超好的(xiōng)脯,简直像……(nǎi)牛。 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觉得秋红以后有了孩子的话肯定特幸福,绝对不愁吃(nǎi)了。 也就是在苏瑾瑶愣神的功夫,秋红站了起来,竟然还是扶着墙站起来的。那一副“我见犹怜”、“风吹弱柳”的模样就让苏瑾瑶觉得辣眼睛,随即就是跟着反胃。 可偏偏已经站起来了,秋红竟然还是颤巍巍弱不(jìn)风的模样,竟然还哭起来了,嗲着嗓子道:“我,我被吓着了。我刚走过来,就见那么大那么大的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冲过来,我害怕。” 这嗓音……苏瑾瑶抖落了一下(shēn)上的鸡皮疙瘩,然后冷声问道:“你没加过马?” “见,见过。可是大黑马第一次见。而且还那么高大的,吓死人了。”秋红拍拍(xiōng)口一副“我好怕怕,快来安慰我”的模样。 (chūn)妞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听见秋红的嗓音也是哆嗦了一下,好奇的看看小城儿又看看苏瑾瑶,不知道秋红这是在跟谁发嗲呢? “那不好意思,我家小城儿也不知道你这么孤陋寡闻。不过,他也算是歪打正着,让你开了眼界了,是吧?”苏瑾瑶待人好,那是分跟谁。对待打从心眼里就不喜欢的人,她是张口就没有好话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秋红愣了一下,继而又扶着墙抹眼泪,还颤颤巍巍的道:“我,我也没怪你家城儿啊。我就是猛然见着这么个大玩意心里害怕。你们,你们走吧,我自己在这儿歇会儿就好了。” 这秋红不是个碰瓷儿的,倒是出乎了苏瑾瑶的意外。本来她因为秋红是明摆着要讹人的呢。 不过,既然秋红都说没事了,苏瑾瑶就把马一牵,拉着马掉头,然后对小城儿道:“和秋红姐说再见吧,这儿没咱们啥事了。让她好好回味一下,以后就不会怕看见马了。” 秋红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仍旧是扶着墙慢慢的抽泣。那模样看起来,倒是也有几分的“林妹妹”姿态了。 也就在苏瑾瑶和小城儿要走的时候,就听到秋红后面拐弯的小街里有人叫问了一声:“秋红,是你吗?你哭什么?” 这嗓音一听就是王昌亮啊!苏瑾瑶和小城儿、(chūn)妞都愣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王昌亮急急忙忙的拐弯走过来,一边急着问道:“秋红,老远就听见你惊叫一声,是咋地了?怎么还哭了?”问完了秋红,王昌亮才发现还有三个人和一匹马站在前面街口,不由得一怔。 而当王昌亮看到苏瑾瑶的时候,明显是僵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瑾瑶。” 王昌亮叫苏瑾瑶,她说根本就不想回答。因为王昌亮做的那些事,她心里是老大个不愿意搭理他的,甚至因为苏菲儿被王昌亮欺负,还气着了苏显贵,苏瑾瑶已经琢磨着怎么给王昌亮点颜色看看了。不过,苏家盖新房,她才一直没空出时间收拾渣男而已。 可苏瑾瑶不答应,秋红却嘤嘤诺诺的叫了一声“昌亮哥”,又说道:“我被大黑马吓着了。快黑天了看不清楚,猛然见着这么个大东西,我这心啊,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呢。” 说着,秋红就去揉(xiōng)口。而她的(xiōng)脯又特别的大,这么一揉之下,真叫一个波涛汹涌啊。 别说王昌亮,就连苏瑾瑶和(chūn)妞看了都是眼角一抽。苏瑾瑶就差没直接去捂住小城儿的眼睛了,这玩意看了真是影响儿童(shēn)心健康啊,小城儿又不吃(nǎi)。 可是王昌亮偏偏就好这口,见秋红嗲着声音说话更是觉得浑(shēn)酥麻。听到她说被吓着了,也是好一阵心疼,就虎下了一张脸,冷声对小城儿道:“城儿,你这就不对了,在村里干嘛还骑马呢?吓着了秋红,还不赶紧跟她道歉?”苏瑾瑶一向是护短,何况今天这事小城儿没有错。而且苏瑾瑶也看出来了,八成是秋红在借题发挥,知道王昌亮在后面就演戏演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引得王昌亮对她心疼呵护吧。 之前听苏菲儿说王昌亮要去和秋红订亲,苏瑾瑶还觉得是不是王昌亮故意这么说,好气气苏菲儿的?虽然这个做法幼稚了点,但起码证明他还对苏菲儿有那么点在意。 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个人肯定已经是“郎(qíng)妾意”“暗送秋波”了。别说苏菲儿没希望了,根本就是王昌亮暴露了渣男的本(xìng),是见一个(ài)一个,勾搭完一个又一个啊。 所以他一吼小城儿,还让小城儿道歉,苏瑾瑶就不干了。抢一步上前,把小城儿护在了(shēn)后,大声道:“王昌亮你那么大声干嘛,别吓着我弟弟。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小城儿的马都没到近前,根本也没碰着秋红,是她自己倒下的。何况马就是农家耕田拉车的,村里又不是没有大牲口,她看一眼就说害怕?她是没见过马,还是没坐过马车?她见识短,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王昌亮其实心里还有点放不下苏瑾瑶,却又有心要护着秋红。可是见苏瑾瑶这么大声的和自己叫板,自然觉得没有了面子,因而大声道:“这是在村里,又不是在大路上,骑着马走来走去的算怎么回事?天都黑了,你们家的马也这么黑,能不吓人吗?就算是没碰着秋红,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姑娘家,猛地一下被吓着了你们不应该道歉吗?” “不应该。我弟弟没错就不道歉。何况,村里的路不让走马走车吗?天晚了黑马不能出门?你规定了就算吗。要是这样的话,你立马贴一张告示出去,说是天黑了村里的路上一律不准走大牲口,村里人同意了,我就道歉。”苏瑾瑶才不是好欺负的,撒泼的事她也会。嚷嚷的好大声,恨不得把全村人都招呼过来。 王昌亮没想到苏瑾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一手拉着秋红,一边等着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啥好了。 秋红整个人都快要依偎到王昌亮的(shēn)上了,一对大(xiōng)脯还使劲儿贴着王昌亮的胳膊,这时候柔着嗓音又叫了一声“昌亮哥”,然后将王昌亮往后拉,嗲着道:“算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我们还是走吧。苏家的妹妹估计是……看我不顺眼吧。” 说完,朝苏瑾瑶点点头,竟然说道:“瑾瑶啊,麻烦你跟你姐姐说一声,我和她还是好姐妹。我知道咱们村儿很多姑娘家都喜欢昌亮哥,苏菲儿也在其中,可是昌亮哥和我订亲是两家父母之命。希望不要因为这个伤及了我们姐妹的(qíng)谊。” 苏瑾瑶一听火气就更大了,秋红这么说,分明是暗指苏菲儿小气,自己是为了替苏菲儿打抱不平才有意为难她的吧。何况,苏菲儿是个小姑娘家,喜欢谁、不喜欢谁的事在这古代是根本不能说的吧?可秋红一边说着她们是好姐妹,一边当着王昌亮、(chūn)妞这样外人的面说了苏菲儿喜欢王昌亮的话,这不是有意给苏菲儿泼脏水,破坏她的名节吗? 虽然名节这东西苏瑾瑶想都没想过,可是她穿越过来,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她又知道苏菲儿是那种软弱的(xìng)子,所以“名节”对于苏菲儿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秋红现在说了这番话,就算不是(bī)着苏菲儿走上什么绝路,只怕也有败坏她名声的嫌疑了。 苏瑾瑶倒是没想到,这个秋红除了会做戏,(ài)发嗲之外,还有这样的心机? 不过苏瑾瑶却不怒反笑,不是刚才和王昌亮喊喝的模样了。朝秋红慢慢的走过去几步,轻声道:“原来是这样,秋红姐你真好,竟然还把我姐姐当作姐妹。刚才我家的马吓着你了,是马不好,你别和畜生一般见识。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你和王昌亮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在一起的呀。那既然你不愿意,就和父母说呀。我告诉你,王昌亮他真不是个好东西,一直缠着我大姐,我大姐不喜欢他,他就去找你订亲了。你说这不是故意挑唆你们好姐妹的关系吗?再说,我就怕王昌亮是因为我大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他怀恨在心、有意报复,为了气我大姐才去和你订亲的,你可考虑清楚了,别让王昌亮给骗了。” 苏瑾瑶这番话说完,不等一脸青黑的王昌亮反驳,拉着小城儿和(chūn)妞就走。 秋红也傻了,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句话说错,被苏瑾瑶这个小丫头抓住了小辫子,现在又黑了自己一棒子。 第1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这样还不算完,走出了几步之后,苏瑾瑶又回头朝着王昌亮大声呵斥道:“王昌亮,你别得意了,刚才秋红姐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她可不是真心喜欢你的,要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她也不愿意和你订亲的,你还是趁早放了秋红姐吧。” 说完,苏瑾瑶就拉着小城儿和(chūn)妞走的更快了。大黑马乖巧,也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踏踏”的走了。 只留下一脸黑灰的王昌亮,和满心焦急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秋红。 愣了半晌,秋红才懦懦的叫了一声“昌亮哥”,然后柔声细气的解释道:“你别听瑾瑶的,我不是那样想的,我只是……” “行了,秋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原来你也不愿意嫁给我,反正现在也只两家说了一声而已,并没有正式过礼呢,那我们两个的亲事就算了吧。” 说完,王昌亮就甩开秋红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红还愣着,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了一会儿,蹲下(shēn)就哭了起来。其实她只是借题发挥,想要让昌亮哥更疼惜她而已。谁知道,明明是到手的婚事就这样泡汤了呢? 看看王昌亮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苏瑾瑶和小城儿他们走远的方向,秋红死死的攥起了拳头,恨的咬牙切齿的。心中暗自打算,定要把这一次的帐讨回来。 苏瑾瑶拉着小城儿和(chūn)妞往回走,也不知道后来王昌亮和秋红怎么样了。但苏瑾瑶心里清楚,以王昌亮的自傲,多半会给秋红很大的脸色看;而秋红那种(jiàn)人的(xìng)子,必定是要咬住不放的。他们两个今后的好戏还能连台呢。 (chūn)妞偶尔回头望一眼,“扑哧”就笑了,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挑唆他们俩吵架呢?” “是啊。一个渣男,一个(jiàn)女,相配是相配,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过(rì)子吧。”苏瑾瑶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撒泼还是要打架、亦或是要骂街她都不在乎,反正她曾经是个傻丫头嘛。 小城儿也道:“对,不能让他们好过。我还觉得,这样走了有点亏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有点亏,就冲着秋红那样说大姐,我就不能绕过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不必和他们计较这一时一刻,反正(rì)子长着呢。再说,我们家现在正忙着盖新房,跟他们杠上了也是添乱,就让他们歇歇吧。” 说着话儿,三个人就已经到了院门口。之前苏菲儿一直在厨房做饭,也不知道苏瑾瑶和(chūn)妞去追小城儿的事,就更不知道他们已经和王昌亮计较过的事了。 苏瑾瑶特意朝小城儿和(chūn)妞挤挤眼睛,示意他们一定不要说这事。两个人都是听苏瑾瑶的话,自然各自点点头,这件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拴好了马,苏瑾瑶就和(chūn)妞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见饭菜已经差不多做好了,锅里就是一个汤了,就招呼大家吃饭。小城儿则是去了苏显贵的屋里,给他打水洗手,估计着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嘛。 饭菜摆上桌,也(tǐng)丰盛。苏菲儿的厨艺不佳,算不上是色香味俱全,但现在家境好了,油盐酱醋都不缺,做出来的菜倒是也算有滋有味。苏瑾瑶还特意夸赞了几句,道:“我大姐做菜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呢。” 苏菲儿一笑,道:“本来中午的时候做一大锅的饭菜,招呼十几个人吃一顿,我还(tǐng)担心的呢。后来做好了大家都说不难吃,我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chūn)妞也赞道:“是啊,我都没想到苏菲儿这么能干,我要去小水铺那边帮忙,她就一个人把这些饭菜都做好了。” 苏菲儿不好意了,看了苏显贵一眼道:“是爹帮忙的。爹坐在炕上把菜都摘好了,我就洗净切好,放了油下锅就成了。不然,也有点忙不过来。” 一家人加上(chūn)妞和四平,说说笑笑的吃着饭,倒是也真(rè)闹。 饭桌上,苏瑾瑶就把明天一早要带小城儿去古榆树镇考试的事说了。苏瑾瑶道:“我和小城儿骑马来去,路上倒是不浪费什么功夫,就是考完试估计都是晌午了,再赶回来就要下午了。估计家里的事是一点都帮不上忙了,就只能辛苦你们了。” 苏菲儿忙说没事,家里做饭、烧水的活她包了。苏显贵也说他能帮着摘菜、洗菜,做点零活。 (chūn)妞就道:“小水铺那边我和四平过去吧。四平说,今天地基挖好了,大小、深浅他都有数,明天夯实了再用黄泥抹一遍,把底打实了就好了,也不是多精细的工程,顾师傅有经验应该能做好,他也不用一直跟着。” 苏瑾瑶就道:“是啊,我看顾师傅这人还不是太油滑,也好摆弄,应该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动心思的。小水铺那边确实不能离开人了,一来一往的客人都不少,固定的也有好几拨,这可是咱们的根本,千万得维护住。” 就这样,算是把明天的事(qíng)都安排好了。大家吃过了饭,也就散了。(chūn)妞和四平真是帮了不少的忙,苏瑾瑶心里感谢,一直送他们出门到了路上。(chūn)妞劝她回去好好歇着吧,明天还要带小城儿去镇上,她才回去了。 回到家,苏瑾瑶又去了苏显贵的屋里,给他按揉了一下腿部的(xué)位。因为已经打算给爹治疗腿疾了,就要每天坚持,这毕竟是个需要长期努力才能看到效果的事,不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奇迹发生。 然后苏瑾瑶道:“爹,我给你按揉的这几个(xué)道都不太难找,也没有什么副作用,所以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按揉一下。如果哪天有知觉了,就一定要告诉我。再过阵子我就要给你针灸了,我希望开始针灸的时候,你的腿能够比现在的(qíng)况好一点。” 苏显贵听了点点头道:“是,爹明白,这个事虽说急不来,可也不能每天干等着病就好了。还得多加锻炼,时不时的捶捶腿,让这腿上有点(ròu)呗。” 苏瑾瑶笑了,道:“不愧是爹啊,说的特别对。” “你呀,就是嘴巧,真会哄人。”苏菲儿端着一盆(rè)乎乎的洗脚水进来了,放在地上一边拉过苏显贵的脚,给他泡在水盆里,一边道:“我呀,不会说,倒是会做。我可是记着要每天给爹用(rè)水泡脚呢。” 苏瑾瑶知道苏菲儿是开玩笑,其实这几天她能看出来,苏菲儿已经开朗了很多,对自己也不似从前那样耿耿于怀了,就琢磨着她这小(xìng)子总算是改了点,也替她高兴,自己也觉得舒心。 苏瑾瑶说道:“明天我在镇上抓一副药回来,以后给爹泡脚就用药水泡,估计一个月之后就能有些效果。我再把针灸运用上,一年之内,争取让爹的腿有知觉。” 一年!虽说不算短了,可是对于苏显贵来说已经是希望就在眼前了。他整(rì)整(rì)的只能坐在炕上,最多就推开窗子看看院子,现在苏瑾瑶告诉他一年的时间可能会让他的腿恢复知觉,他心里真是说不清的高兴和激动。 可苏显贵还没来及说什么,就听见小城儿在他那屋喊道:“二姐,你快来呀。” “来了。”苏瑾瑶听了心头一慌,连忙往外跑着,问道:“咋了?” 却听到小城儿回道:“我想让你帮我瞧瞧,这样穿戴行不行?” 看穿戴?苏瑾瑶跑出苏显贵的门口,听到小城儿的回答就愣了一下,到了小城儿那屋一看,就见他的木板(chuáng)上摆了好几件衣裳。有新有旧,还有颜色不同的几条布腰带和头巾。 而小城儿现在(shēn)上穿的是苏瑾瑶之前给他买的布头做的新衣服,但腰间系了一条褐色的腰带。这条腰带(tǐng)精致的,带尾还有手工刺绣的蝴蝶花作为装饰。小城儿的头上也包了一块方巾,梳了个童子头。 “二姐,你总算来了。明天去镇上考试,不得穿戴的像样点嘛。我这衣裳是新的,不过觉得系上一条腰带好看的。”小城儿说完,还特意把腰带擎起来给苏瑾瑶看,说道:“这腰带也是娘亲给我绣的。不过这一(tào)的衣裳已经小了,穿不上了。我就单单把这条腰带留下来了。还有这头发,这样扎起来是不是(tǐng)好看的?”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是因为心里紧张,也太过在意这次机会了,因而也摆正了态度,很认真的打量着小城儿,然后道:“嗯,衣服和腰带搭配的不错,显得精神利落了很多。就是这方巾的颜色不太好,这蓝色和你(shēn)上的衣服、腰带都不般配啊。换成那块褐色的吧,和你的腰带正好搭配,虽然旧了点,不过系在头上也对比不明显。” 听了苏瑾瑶的意见,小城儿立马解下头上蓝色的方巾,换成了那块褐色的。再系上之后,还大模大样的在苏瑾瑶的面前走了两个来回,问道:“二姐,那现在看着合适了没?” “行了,(tǐng)好的。我发现,我弟弟长得真俊俏。眼睛有神、鼻子(tǐng)直,嘴唇不薄不厚的和五官搭配的正好。小城儿,二姐敢打包票,你若是再长大几岁,肯定是咱们村儿最俊的小子了。”苏瑾瑶早就发现小城儿长得俊俏了,不过还是带着年幼的稚气。 如今穿着打扮都讲究起来,也显出了几分少年英姿,比之从前的又黑又瘦,那真是天壤之别了。 听到苏瑾瑶一直的夸赞自己,小城儿也高兴起来。原本的紧张也减缓了,吸了口气,然后对苏瑾瑶躬(shēn)一礼,做的还有模有样的。问道:“二姐,我这样行礼还是高老爹教的呢。他说见着大官就是这样的行礼,有礼有度还不失了气节。” 苏瑾瑶的眼神微微一缩,她知道高老爹必定不是个普通的猎户,没想到连礼节都这么讲究。看来,自己和古学斌相处还要再小心一点,许多的事(qíng)不可深究,否则怕是就再也找不回这平静安好的(rì)子了。 小城儿把衣服也挑选好了,苏瑾瑶就叮嘱他早点休息。然后又道:“你可得好好的睡觉,明天我们骑马去,你别在马背上睡着了,我可就把你扔在路上不管了。” 小城儿朝苏瑾瑶做个鬼脸,答应了一声,就去打水洗漱了。 苏瑾瑶再次回到苏显贵那屋,就笑着把小城儿挑选衣服的事跟苏显贵说了。也是当个趣事说给爹听,让爹跟着一起笑一笑的。 苏显贵就道:“真没想到啊,一晃眼的功夫,城儿都这么大了。”感慨完了,又对苏瑾瑶道:“小城儿还小的时候,你娘带他和菲儿去过两次镇上。后来爹的腿伤了,你娘就再也空不出这个功夫带他们去镇上了。如今你长大了,又有机会带着小城儿出去了,见见世面(tǐng)好的。” 苏瑾瑶怕爹触景伤(qíng),连忙岔开话题道:“爹,你想想还有啥要买的东西没有?我明天去镇上,得给(chūn)妞家买一(tào)炊具回来。他们家的东西都搬到小水铺去了,把小水铺当他们自己家一样的经营着,我得盛下这个(qíng)啊。” 苏显贵点点头道:“是啊,多亏了(chūn)妞和四平,咱家盖房子的事才能这么顺当。瑾瑶啊,你得好好谢谢他们两口子。你要买啥就买吧,爹没有啥需要的。不过,爹见着你给苏菲儿买的坠子和发夹了,真是好看。爹琢磨着,你们两个闺女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别亏了自己。记得多买点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啥的吧。” 苏瑾瑶答应着,说不会亏了自己和苏菲儿的,苏显贵这才点点头,然后让苏瑾瑶也赶紧回去睡吧。毕竟明天还要赶路呢。 苏瑾瑶也让苏显贵早点睡,就回屋里洗漱一番,也躺下了。不过她才刚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后院有细微的响动。那声音非常的轻,就像是一只猫儿跳进了院子差不多。 但苏瑾瑶的警觉和直觉都是极强的,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到那肯定不是猫,而是古学斌。 苏瑾瑶悄然不语,默不作声的把后窗户的插销拔下来,又把窗子推开一条小缝儿,朝外看去。然后就看到古学斌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后窗边,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苏瑾瑶趁着古学斌正要把篮子放下的功夫,突然推开窗探头出去,古学斌一愣神,似乎是没想到苏瑾瑶会发现他。 “你,偷偷摸摸的来我家干嘛?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的休息吗?”苏瑾瑶指着古学斌,故意冷着脸问道。 “明儿初十了,你不是要带小城儿去镇上考试吗?我琢磨着你们路上(tǐng)无聊的,就给你弄了点水果。”古学斌说完,把手里的小篮子递了过去。 篮子是用草编的,手工并不精细,只能算是结实;个头也不大,也就能装三、四个苹果大小的一个篮子,不过现在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篮子桑葚,小篮子装苹果显小,可是装桑葚可不算小了。篮子下面还用大树叶垫着,衬得那些桑葚新鲜又水灵。 “大半夜的,你哪儿采来那么多桑葚?”苏瑾瑶看见,这些桑葚还都特别的新鲜,应该是刚刚采下不久的。 而且桑葚也不易保存,如果是摘下来的时间久了,肯定也放不了这么好。可是想到他又为了自己贪黑去摘果子,苏瑾瑶就忍不住一阵的心疼。 古学斌道:“这山上什么没有啊。我早就发现了一片桑树,不过果子一直都没有熟,就等到它们熟了再摘给你吃。树上还有好多呢,等你忙完了这阵子,我带你去边摘边吃。” 古学斌说完,把桑葚往苏瑾瑶的窗台上一放,摆摆手道:“就放这儿吧,我先回了。这果子(jiāo)气极了,进屋里反而容易坏。要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怕晚了赶不上,我就一早去采了。” 苏瑾瑶看着那些紫黑色的桑葚,心中都是酸酸甜甜的。伸手拿过一颗放在了嘴里,咬碎了桑葚那滋味就一下子甜到心里去了。 只不过,吃了一颗之后,苏瑾瑶见古学斌抿着嘴,忍着笑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使劲儿的把舌头伸出来,低垂着眼睑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一点舌尖,不过看到的都是紫黑色的,跟中毒了似的。 “坏家伙,竟然又坑我。”苏瑾瑶想起上一次古学斌给她一种红果子,酸的牙都要掉了。如今又给她送桑葚,甜倒是真甜,可是桑葚这颜色印在舌头上也真是醉了。 古学斌也拿起一颗,塞到了嘴里嚼了嚼吞下去,再伸出舌头也是一样的紫黑色。然后道;“这样多有趣啊,你和小城儿吃上一路,也不寂寞。” 敢(qíng)说,古学斌这个坏家伙是让苏瑾瑶和小城儿自娱自乐啊。可不是因为有水果吃了就高兴呢。 “坏蛋,总是捉弄我。”苏瑾瑶又瞪了古学斌一眼,不过满心都是趣味,也觉得这样(tǐng)好玩儿的。 第1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又吃了一颗,吐吐舌头,然后道:“好了,我也这样了。别怪我捉弄你啦。” 苏瑾瑶哪会真正生气呢,把桑椹拿过来,也是又吃了两颗,也学着古学斌的模样吐舌头做鬼脸。两个人都是染成了紫黑色的舌头,一起扮鬼脸的模样倒是有趣。 可苏瑾瑶正扮鬼脸扮的来劲儿,古学斌突然凑过来,捧住她的脸在她的舌尖上含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苏瑾瑶的心就是一阵狂跳,整个人都要酥了。 古学斌抿抿唇,痞子似的一笑道:“真是好甜呢,比这桑葚都甜。” “去你的,大半夜的没正经。”苏瑾瑶红着脸,也不敢再玩闹了。也怕说话时间久了吵醒了其他人。 古学斌也知道不能久留,反正东西也送到了,亲也亲过了。虽然还是意犹未尽,却也暂时解了相思之苦。便转(shēn)朝篱笆外跳去,离开前又朝苏瑾瑶挥了挥手。 苏瑾瑶想了想,又叫他道:“古学斌……” “嗯?”古学斌停下脚步回头,故作惊喜的道:“瑾瑶,是不是你舍不得我离开,要我留宿呢?” “去你的吧。”苏瑾瑶气得把刚刚想要说的话都忘了,随手拿起一颗桑葚扔了过去,不过还差一点点却没打着。 古学斌再次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头走了。 苏瑾瑶见他远去的背影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要告诉他,以后想来就直接来吧,别挖空了心思的非要送什么礼物了。这样为她费心劳力的,她也是会心疼的。 可是再一抬头,古学斌已经奔出老远了。苏瑾瑶只得把话咽回到肚子里,不过心里竟然隐隐的期待他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一夜好眠,苏瑾瑶早上醒来之后先想着把小篮子装着的桑葚找个凉爽背(yīn)的地方放了起来。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虽然好,可她真不敢带着和小城儿路上吃。这要是一路吃到古榆树阵,只要一说话就能被人家以为是妖怪吧。 苏菲儿已经在准备早饭了,苏瑾瑶洗漱之后也穿上了之前买的新衣裳。而那副银耳坠买来之后都没有戴,今天也特意戴上了。不是她要臭美,而是想要给小城儿争脸面,不能够让学堂的人看轻他们。 虽然官家榜文上说明了是把这官办学堂的机会给穷人家的孩子,可是苏瑾瑶看了榜文的条件就已经明了,这样的条件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未必能够达到,深山沟里的穷人家几辈子人都不识字,还谈什么考试呢。 所以说,去的是偏远山里的孩子不假,毕竟都有户籍证明。可一定都是村里的乡绅、富裕户,也有可能是镇上有些家底的人在老家的亲戚。所以,苏瑾瑶可不会傻到为了博同(qíng)就穿最破的衣服去,到时候只能让人家看了之后生出欺负他们的心思了。 小城儿也起来的很早,不过看样子并没有因为前一天晚上的紧张而失眠,那双大眼睛乌亮亮的,很有精神。 苏瑾瑶道:“洗脸吧。今天我去喂马,一会儿咱们骑马走。” 小城儿没和苏瑾瑶争着喂马,洗脸之后也没有急忙的去吃饭,倒是去准备了两只装水的竹筒,那是他和苏瑾瑶一人一份,准备路上喝的。 苏瑾瑶看了心知小城儿就是这样贴心的孩子,心中再次生出疼惜。想着小城儿考上之后就要去镇上的学堂了,一个月才有一次机会回来,又觉得很是不舍。 因为一会儿要去考试,所以小城儿和苏瑾瑶特意端着饭碗到苏显贵那屋吃。虽然晚上还回来呢,可是也想着和爹多说几句话,让爹心里宽慰点。 苏显贵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笑,一边心里也是舍不得。但还是摸着小城儿的脑瓜道:“城儿啊,好好的考试。如果真的能进了镇上的官办学堂,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是,我知道的。爹,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小城儿答应着,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苏菲儿也道:“我这是马上就要有个在官办学堂里读书的弟弟喽。说不定以后我这弟弟还能做官,我这个大姐都觉得荣耀。” “一定的一定的。”小城儿(tǐng)了(tǐng)(xiōng)膛,又是吃饭。 苏瑾瑶在旁边笑道:“行了,别逗他了,让他好好吃吧。”然后又对小城儿道:“别急,慢慢吃。不过别吃的太饱了,不然骑马的话胃里不舒服。” “嗯嗯。”小城儿答应着,又吃饭。直到把碗里的饭吃完了,才道:“只吃了七分饱,二姐你就放心吧。” 说完,小城儿放下了碗,竟然朝外跑。苏瑾瑶奇怪他干啥去了,追出去问道:“这马上就要出门了,怎么还乱跑?” 小城儿已经出了门口,朝后山上跑去了。听见苏瑾瑶叫他,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我去和娘亲说一声就回来。” 娘亲?苏瑾瑶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边的那个方向是村里的一片坟地。虽然村里人姓氏不同,各家的祖坟并不在一块,但也不会漫山遍野随便的乱葬人。大多是找一大片风水好的地方,一个村庄的坟地都在那边。所以苏瑾瑶很快就明白,小城儿是去娘亲的坟上了。 几乎没有犹豫,想到了这个解释之后,苏瑾瑶就立刻跟上了小城儿,一边道:“带我一起去看看娘亲吧。我从好了之后,还没有看过娘亲呢。” “嗯,走吧,就在那边。”小城儿朝前面一指,带着苏瑾瑶走了过去。 然而,苏瑾瑶想错了,小城儿并没有带着苏瑾瑶往村里的坟地方向走。而是走了一大半之后拐个弯儿,朝一条山间溪流走去。又沿着溪流一路向上,到了小溪的源头。 这里已经快要到达小山坡的顶点了,周围的树木不多,有一小片开阔地。而开阔地的中央,就有一座不大的土丘。土丘前没有墓碑,只有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类似于小塔的模样。 而从这里向前望去,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溪水蜿蜒而下犹如一条柔美的丝带;流到山坡下又与其他的溪水回流,形成了一条小河。河水又向前流淌,仿佛带走了一丝丝的牵绊,直流向远方。 小城儿并没有走向那几块石头垒成的小塔,也没有下跪的意思,只是站在这里看着那一条溪流喃喃道:“娘亲,小城儿要去学堂了,你要保佑我哦。” 苏瑾瑶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跪下来磕头,感谢一下这位母亲留给自己这么多的东西,包括她女儿的(shēn)体都给了自己;还是该像小城儿一样,就站在一旁,仿佛是站在母亲的(shēn)边,和她喃喃的说几句贴心话儿。 想了一下,苏瑾瑶觉得还是小城儿的方式更贴近于内心。那些下跪、叩头都太过形式了,发自内心的感谢也不一定要三拜九叩。苏瑾瑶便决定就在这里和这位母亲说几句悄悄话,说在心里,却相信她一定能够听到的。 默默不语,却在心中道出了不尽的感激和自己现在的幸福,苏瑾瑶告诉这位母亲,她会替她照顾姚儿的(shēn)体,她继承了姚儿的(shēn)体就是和姚儿合二为一了,所以她就是自己真正的娘亲。 和娘亲说了贴心话,却没有絮叨个没完。小城儿也是几句话之后就舒了口气,对苏瑾瑶道:“好了,二姐,我们走吧。娘亲一定都听到了。她也一定看到你现在变好了,替你高兴呢。” 苏瑾瑶也点点头道:“嗯,娘亲都知道了。我们走吧,让娘亲看着你去学堂,好好的考试,回来之后再告诉娘这个好消息。” 和小城儿下山,回家,其实也没有用去多少的时间。下山的路上,苏瑾瑶回头又看了一眼,发现在这个方向就完全看不到上面的那块开阔地了,自然也就看不到那个坟头和石头垒成的小塔了。 苏瑾瑶微微有些奇怪,娘亲去世的时候,苏家正是最为困难的时候,这座坟、还有这小塔又是谁给娘亲修的呢?而且,为什么娘亲去世之后,竟然没有葬在村里苏家的祖坟,而是把她一个人葬在这里? 有了疑问,苏瑾瑶就问小城儿道:“娘亲的坟前为什么没有墓碑,只有一座石头垒成的小塔呢?” “这是娘亲的意思。她病的很厉害的时候,还带着我和大姐上山一趟,就选定了这块地方,说是她离世之后要独居在这里,看着一条条溪流相汇集,有幸福绵长的意思。而且娘亲也说,她不要一块写着‘柳方氏’的墓碑,只想要一尊随意搭起来的石塔。那时候娘亲还用炭条画过石塔的样子,是七块由大到小的石头搭起来的。后来娘亲真的过世了,这石塔就是我和大姐找来的石头,搭成的。” 说到这里,小城儿又道:“娘亲特意交代,不需要一座真正的石塔,只要是随手捡来的石头,按照大小堆在一起成个塔形就可以了。为此,每当有大风刮过之后,我和是大姐都要过来看看,这石塔有没有被风吹倒。如果倒了或是那块石头滚到不知哪里去了,就重新找一块石头再搭上。不过好在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也没有多大的风能把几块石头吹倒的。” 难道这是……暗号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梗。她并不知道这个石塔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她只知道娘亲是个很高明的医生,当然也能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某种恶疾的晚期,也可以推断自己离世的大致时间的。 可是这么苛刻的一个条件,显然并不只是因为某种趣味而做的。因为人到了那个时候,趣味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她心中尚未完成的心愿。那是不是说,这个小小的、随意搭成的石塔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 “二姐,到家了。是不是因为我突然跑到山上来看娘亲,让你心里难受了?”小城儿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袖,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瑾瑶刚才走神了,小城儿前面的话她都没怎么听清,只得摇摇头道:“没事,二姐不难受,只是想是不是要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苏瑾瑶知道,现在她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而且她也无心去追寻这么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真相。如果她真的是傻丫头瑾瑶,这一切对她来说可能还有意义。可自己已经是苏瑾瑶了,那么娘亲在世的时候究竟执着与这座石塔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是啊,走吧。真的怕来不及了呢。”小城儿急忙的去牵马了。不过又道:“可是,我总不能在昨天晚上跑来和娘亲说话吧?所以就只能选在早上了。” 苏瑾瑶笑了,摸摸小城儿的头道:“以后想要看娘亲了,就叫二姐陪你啊。别一个人往那边跑。” 苏瑾瑶知道,就算是他们的娘亲,可小城儿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要一个人往坟头走还是会有心里(yīn)影的。所以,她以后都会陪着小城儿一起去看娘亲的。 苏瑾瑶和小城儿又和苏显贵、苏菲儿告别,就牵了马出门,双人一骑,奔上了往古榆树镇的路。 虽然说是赶时间,但考试的时间并不是很早,大概也是为了照应那些住在偏远山村的孩子吧。毕竟不是每家都能骑马赶路的,如果要坐车的话,时间会慢上许多。所以苏瑾瑶和小城儿赶到古榆树镇,距离考试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 苏瑾瑶领着小城儿来到官办学堂的门口,拴好了马走上前去,就看到之前贴着招生榜文的地方换了另一张榜,说的就是今天考试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其实这些东西在苏瑾瑶看来,都是形式主义而已。因为穷人家的孩子不识字,恐怕连榜文都看不懂,这个东西要么就是个摆设,要么就是一道门槛,拦住了那些想要飞出山沟沟的穷人家的孩子们。 苏瑾瑶和小城儿又看了一遍新榜文的内容,就按照榜文上说的,拿着小城儿的户籍证明进去登记了。 登记的地方人倒是不少,大人加上孩子起码有四十多人。这些人只是来的早的,应该还有些人还在路上吧。 登记的地方就是个小间,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青衣小吏坐在桌子后面,左右边的一个篮子里放着好多号牌,右手拿着毛笔,桌上还摊开着一个记录的本子。 凡是带孩子来应试的,都要让孩子自己去交上户籍证明,然后领回一个号码牌,就可以等着考试开始了。 苏瑾瑶就掏出户籍证明给了小城儿,对他道:“其实从现在开始,考试就已经开始了。你的谈吐,问话时的应答都是考验的内容之一。别紧张,正常回复就可以了。二姐在这边等你,去吧。” 小城儿昨天晚上那么紧张,可是到了这儿之后反而显得淡定了许多。他接过了苏瑾瑶手里的户籍证明,重重的点了点头,就(tǐng)(xiōng)抬头的朝着那登记的小间走去。 苏瑾瑶在这边看着,虽然听不清里面问了什么问题,但苏瑾瑶觉得以小城儿的机灵和睿智,简单的问题肯定都难不倒他。而且小城儿这段时间读书识字,又和古学斌、高老爹学了不少,他(shēn)上的气质已经与普通人家的孩子大不一样了。 虽然小城儿现在还谈不上举止文雅、一(shēn)的贵气,可毕竟也有了几分的随(xìng)和淡然,这样的一个小小少年,站在众多仿佛是暴发户、又或是酸秀才的人(shēn)前,就把他们的孩子都给比下去了。 那负责登记的小吏似乎也对小城儿高看了一眼,似乎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所以小城儿登记的时间也比其他的孩子长。这就引起了另外一些人的注意。 等到小城儿带着一个号码牌回到苏瑾瑶(shēn)边的时候,已经有人朝这边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探究的在打量着这对姐弟。 苏瑾瑶不怕看,可她不喜欢被人探究的目光。看看考试时间还没到,就拉着小城儿出来,找了一个背(yīn)又凉爽的地方歇歇,再喝上两口水。 休息的功夫,苏瑾瑶还问了小城儿那登记的人问了他什么问题。 小城儿就道:“就是问了名字和年纪,还有家里人的名字。然后又问我是不是识字,谁教的。就这些而已。” 原来也不外乎是这些普通的问题啊,这些小城儿肯定是对答如流的。 接着小城儿却又道:“可是那位官爷还告诉我说,莫要冒名顶替,一旦查出来就要惹麻烦的。” 苏瑾瑶听了这话就笑了,道:“我明白了,他们大概是觉得山野之中不该有你这样有礼有识的孩子,怕你是谁家找来冒名顶替的。” 小城儿瞪起眼睛,一脸不解的道:“这个也能冒名顶替?那就算是考上了,可以后上了学堂什么都不会又怎么办?” “不会,可以再找先生私下里通融啊,这就是背地里的一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面,却屡(jìn)不止。” 第1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当然对这些个事(qíng)心知肚明,只是稍微说一下就算了,她不想惩恶扬善、抱打不平,更不想现在就说的太明白,让小城儿单纯的心思遭到污染。 苏瑾瑶和小城儿正在喝水说话的功夫,冷不丁就听到(shēn)后一个熊孩子大嗓门的喊道:“呀?苏家的傻丫头和苏城儿也来了?你们两个也是来考试的?” 苏瑾瑶听见这个嗓音觉得熟悉,可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个熊孩子。 就听见小城儿大声答道:“是我来考试。咋了,你们不是也来考试的吧?吴二蛮,吴三力,你们难道也识字?” 小城儿说完,苏瑾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说声是吴家的老二吴二蛮。自己刚穿越过来打的第一架就是和吴家的三个熊孩子。当时打掉了吴二蛮的一颗牙,难怪现在听着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敢(qíng)说那颗牙还没长出来呢,说话漏风。 苏瑾瑶转过头来,就见果然是吴二蛮和吴三力两个。两兄弟都穿着长衫,用巴掌宽的腰带束腰,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而且一段时间不见,这兄弟两个明显都长高了一截,站在那儿竟然也是(tǐng)(xiōng)抬头、趾高气扬的。 不过,当初打也打了,后来苏瑾瑶还去买过菜呢。要不是吴家大媳妇打了二媳妇,硬是来了那么一出戏,估计现在苏瑾瑶已经是吴家的大主顾了。因为据牛婶说,她现在每天买去的菜,也不比镇上的饭馆少多少了。 吴家两兄弟见小城儿一脸的吃惊,吴三力就得意的道:“哼,我和二哥这段时间学习的可用功了。不只是识字呢,还会作诗。一只小老鼠,遇到一只猫,猫儿捉老鼠,吃的饱又饱。这诗咋样?” “噗”听了吴三力念的这首诗,小城儿憋不住笑了。一边用手捶着自己的(xiōng)口,一边道:“你这叫诗?儿歌都嫌太幼稚了。” 可是吴三力听完,转头问吴二蛮道:“二哥,啥叫幼稚啊?” “哈哈”小城儿听到这儿,简直乐得要上不来气了。也不再理会吴家的这一对活宝兄弟了,拉着苏瑾瑶道:“二姐,咱们去那边休息吧。在这儿我怕笑的肚子疼。” 苏瑾瑶也觉得这吴三力真是有趣,如果不是那么嚣张跋扈,做个实在小子,倒是也不讨厌。毕竟小孩子心(xìng)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眼,只要不是跟着恶人学做坏事,就算是顽皮一点也总能向着好的方向成长的。 不过,苏瑾瑶也无心逗着吴三力玩儿,眼看着考试的时间快要到了,就打算带着小城儿进学堂去等着了。而且一见到吴家的兄弟,苏瑾瑶就明白她的想法没错。吴家在屏山村可以算是最大的一户了,吴家的孩子能来这里,村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却一个都没见,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么想来,苏瑾瑶倒是感谢那位叫张成亮的客人了。要不是他提前给自己透露消息,苏瑾瑶是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苏瑾瑶领着小城儿正要进学堂,就听见(shēn)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苏家的姐弟,站一下。” 苏家的姐弟?苏瑾瑶诧异的回头,就见吴家二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里有几个梨子,还有一只水壶,另外还有几个油纸包,想来应该是点心一类的吃食。 自从上次吴家大嫂因为苏瑾瑶收了吴二嫂给的几棵葱,而当着众人面打过这她之后,苏瑾瑶再没去吴家买菜,也没有见过这位吴二嫂,也不知道她现在突然叫自己做什么?又或是在叫小城儿? 可小城儿也一脸的不解。不过见苏瑾瑶不回答,小城儿就有礼貌的问道:“吴二婶,有事?” “嗯……没事。就是见面了打个招呼,毕竟是一个村儿的嘛。”吴二嫂的表(qíng)有些尴尬,看着苏瑾瑶嘴唇又动了动,却最后没有说出话来。 可吴家那两个兄弟却对这个二娘并不礼貌,吴二蛮直接大吼一声道:“你搭理他们做什么?穷酸样儿还想来学堂?哼。” 吴三力也扯了吴二嫂一把,呵斥道:“让你跟着来是为了让你提东西伺候我们的,不是让你来认亲的。水果买来了吗?我现在就要吃。” 吴二嫂被两个孩子大声呵斥一顿,脸上不好看,嘴上就说了一句:“都是一个村儿的乡亲,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要在一起读书呢,我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谁要和他一起读书啊,你敢再乱说话我们告诉爷爷去。”吴二蛮这么一说,吴二嫂就不再吭声了。但她看着苏瑾瑶的眼神,带着几分的歉意,抿着嘴又朝这边点了点头。 苏瑾瑶明白了,她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qíng)心有愧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想想也算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两家也没有什么交集,自己也不想和她走得太近了。 因而,苏瑾瑶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却没有吭声,拉着小城儿转(shēn)要走。 却听到吴家二嫂又叫住他们道:“苏家的,等一下。”说完就走过来,拿出篮子里的两只梨子追过来道:“这两只梨子送给你们姐弟吃吧。毕竟是大老远赶路过来的,吃个梨子解解渴。” 可苏瑾瑶还没开口拒绝,吴三力就跑了过来,一手打掉了吴二嫂手里的梨子,另一只手竟然去扯她的头发。 吴家的三个孩子都长得壮实,也比同龄孩子高出许多。吴三力虽然才六、七岁,可是(shēn)高不输小城儿,个头也快到吴二嫂的肩膀了。所以他伸手去扯吴二嫂的头发,虽然有些费力,但是一蹦跶还真给他扯着了。 吴二嫂头发吃疼,“呀”的一声就弯下了腰,结果吴三力顺势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吴二嫂挡了一下没挡住,被他的手在脸上掴了一下。虽然不重,可是毕竟当着众人的面,这也就显得太霸道了。 旁边还有几家来考试的人,此时见了这个场面就有人指指点点的。也有个粗旷汉子,但是穿的(tǐng)体面的,便走上来劝解道:“小孩子怎么能这样?快点放手,不能跟你家大人不敬。” 没想到吴二蛮也跑过来了,抬脚朝吴二嫂腰间踹了一下,同时道:“她才不是我家大人,她就是我家买来的大丫头而已。我娘说了,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晚上我爹还能睡她呢。” 这话说的,粗鲁又没教养,顿时让周围的人都暗自摇头。 吴二嫂也红着脸又红了眼圈,挣扎了一下把头发从吴三力的手里抢出来,伸手推了吴三力一把,大声呵斥道:“谁说我是你们家大丫头?我是你二娘。” 吴二嫂这一推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吴二蛮和吴三力都冲了过来,一个还是扯头发,另一个扭着手臂,两个人又踢又打、又掐又拧,还叫嚣着:“看你还敢犟嘴。” 小城儿看不下去了,在他的眼里,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男人也不能打女人;吴三力虽然还是孩子,可他欺负吴二嫂这个女人,还是他的长辈就是不对啊。于是就想过去拉架。 可苏瑾瑶略一思索,还是把小城儿拉住了。 “二姐?”小城儿不解的看向苏瑾瑶,低声道:“就算我们不是一个村儿的,看到这样孩子欺负大人的事,也是该管的吧。何况,吴二婶确实是他们的二娘呢。” “你看那边。”苏瑾瑶拍拍小城儿的肩膀,让他看学堂另一边。 小城儿顺着苏瑾瑶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吴家爷爷吴盛金和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话,脸上颇有几分的谄媚。 而吴盛金朝这边走着,也突然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就急了,和(shēn)边的师爷说了一句:“见笑了,家务事。”就跑了过来。一手一个,才把吴家两兄弟拉住了。 吴二蛮和吴三力最怕他们的爷爷,一见吴盛金的脸色不好,吴二蛮就恶人先告状道:“我们渴了让她去买梨,可是这死女人把梨子扔在地上了。” 吴三力也道:“是啊,我们说她几句,她还不服,还仗着是我们的二娘要打我们呢。” 吴盛金气得胡子都抖了抖,狠狠的瞪了两兄弟一眼。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当着众人和官家师爷的面,又怕没面子又要护短。 吴盛金只得压低了声音,对吴家两兄弟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消停点。”然后又抬头对吴二嫂喝道:“带你出来就惹事,两个孩子都看不好。你自己回去吧,我带着二蛮和三力在这儿考试。” “爹,我没有……”吴二嫂想要分辨几句,可是吴盛金把脸一沉,眼睛一瞪,她就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她退了几步,似乎是要走。可最终没有走,而是看着吴盛金道:“爹,我这就回去,可是……可是我没钱坐车啊。” “你……我们吴家还怠慢了你不成?每月都给你那么多银子的花销,你都弄到哪儿去了?”吴盛金更气了,把脚一跺,狠狠的道:“让你走就走,还敢废话就让这里的老爷把你关进牢里去。你该知道,没有户口是个什么下场吧?” 吴盛金的话说完,吴二嫂就蔫儿了。赶紧点点头道:“好,爹,我走,我走回去。”说完,吴二嫂就转(shēn)飞快的走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有人觉得是笑话,有人却看出了门道,知道这吴家的老头应该是有些斤两的。而其中看出门道的人,就包括苏瑾瑶。 她不仅从吴盛金话里听出来,这位吴二嫂其实没有户口,黑户的下场应该不会很好。而且她还知道,吴盛金敢当众这么说,还敢当着一位官家师爷的面说,他和这镇上的官家肯定是有些联系的。 事(qíng)表面是过去了,那些看(rè)闹的人也不认识吴家的祖孙,当然是看看就散了。还有些也是来考试的考生家长,各自是村里的乡绅富户,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暗地里也都注意了一下吴家的两个孩子,估计着这两个孩子肯定是能“考上”了。 苏瑾瑶看着吴盛金带着自己的两个孙子进了学堂,还不时的和那位官家师爷说了几句话,她也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二姐,你刚才说的让先生通融一下,是不是就是说吴家爷爷呢?”小城儿一向聪明,自然能够看明白几分事理。 苏瑾瑶摸摸小城儿的头,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孩子问出的问题她能说什么呢? 领着小城儿进了学堂,苏瑾瑶就道:“考试时间到了,你进去吧。别担心,二姐保证考的东西你都学过。二姐去外面转转,一会儿你考完了出来,要是不见我就在刚才咱们乘凉的大树下面等我,别乱跑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二姐你去吧。”小城儿说完,拿着他之前领的号码牌朝一间大课堂走去。 大课堂门口有两个蓝色长衫的少年,看起来应该是学堂里高年级的学生,在检查进去的孩子手里的号码牌。而大课堂上挂着一个蓝布帘子,上面绣了一个白色的“学”字,还有个圈给圈了起来。里面的(qíng)况就被遮住了,外面的人也看不见。 预计考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两个小时。这两小时究竟是怎么安排的,考什么题目都是不知道了。至于那些送孩子来的家长,也就只能在外面等候了。 苏瑾瑶却没有一直等着,看着小城儿进去了,就走出来朝一旁的衙门走去。 衙门口的台阶很高,还有个小厮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口,应该是负责传话和警备的。 只有县以上的衙门才驻有官家的兵勇,县老爷却没有兵权不能调动官兵,只可以调动衙门里的差官和捕快。而镇里的衙门是不能养兵的,只有些镇上自发组织的民兵,由官家给些饷银,负责镇里的安全和戒备。所以门口守门的不是小兵,而是个小厮。 苏瑾瑶走上台阶,那小厮就注意到了。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大的衙门口,也毕竟也算是个官家的地界,因而这个小厮都是一脸的居傲,鼻子朝天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没事不要乱闯,这里可是官家的地界。” 苏瑾瑶最清楚这些人和事,因而还没回答,就把几个铜板塞了过去,笑眯眯的道:“官家小哥,我打听个人。” 一见铜板,又被叫一声“官家小哥”,那本来也就是个看大门的小厮立刻觉得自己真是官家的差人了,对苏瑾瑶也不那么生硬了,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那你说要找什么人啊?还是说,想要求大老爷帮你找人?这里可是衙门,大老爷很忙的,没有大事就不要来添乱了哈。”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打听的那个人,应该也是这衙门里的。他叫张成亮……”苏瑾瑶又把张成亮的(shēn)形样貌描述了一遍。 听苏瑾瑶说完,那小厮皱了皱眉头,然后摇头道:“你确定这人是我们衙门的?可是我天天在这儿门口待着,也没见有这么一个人啊。更别说每天跟在大老爷(shēn)边的那几个人了,没有一个是这个模样的。” 不是?苏瑾瑶疑惑了。如果张成亮不是这里的差人,为什么却知道这里官办学堂的事(qíng)? 苏瑾瑶想了想,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相邻的那个镇上的差人呢?不瞒小哥,当初就是他让我来这里找他的,可是现在找不见人,我可怎么办呢?” “如果是相邻镇上的,我就不知道了。官家往来都是同级议事,我只负责递上名帖领人进去就算了。这人来人往的,不是我亲自招呼的就不知道是哪个了。”那小厮说完,把铜板往怀里一揣,这意思分明就是告诉苏瑾瑶,他帮不上忙了,让她自己再想办法去。 苏瑾瑶皱眉想了想,这次直接拿出了二分银子递了上去,低声问道:“那麻烦小哥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哪位官爷认识我说的这个人呢?” 之前是铜板,话说到这儿也就算了。如今一见是银子,这小厮脸上的笑容也拉开了。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应该是还算满意,就点头道:“那你稍等一会儿,我进去给你问问吧。不过,要是还找不到认识的人,我就实在没法子了。” 苏瑾瑶道:“那就谢谢小哥了。我明白你这一天也是贵人事忙,能帮我这么多就很是感谢了。” 苏瑾瑶嘴巧也会说话,一句“贵人事忙”让那小厮脸上笑容又多了几分,点点头道:“行了,我进去帮你问问吧。毕竟你这小姑娘敢到这衙门口找人也不容易,我帮你多打听打听,也省得打听不到消息让你着急。” 苏瑾瑶又谢过了一声,就站在旁边等着了。等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那小厮才出来。(shēn)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穿着便装但看着很有气派。 那小厮就朝苏瑾瑶招招手,道:“小姑娘过来回话。” 第1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立刻就走上来,福了福(shēn),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便知道此人的(shēn)份在这衙门里绝对不低。但又不能乱叫,因而就只是淡淡的道:“苏瑾瑶给先生问好。” 那中年男人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那小厮也只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听那男子问苏瑾瑶道:“你找张成亮?” “是。”苏瑾瑶点点头,直接道:“之前和张叔有过一面之缘,前阵子又见着他了,便得他告知,让我弟弟来这镇上的官办学堂应试。今天我弟弟进了考场,我就想着来和张叔道一声谢。” 中年男子蹙眉,疑惑的口气问道:“一面之缘,他便推荐了你弟弟来这里考试?” “是,我弟弟叫苏城,我们家在屏山村,是很穷的山村。张叔路过的时候歇歇脚,就和我弟弟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赞我弟弟聪明伶俐,便推荐他来这里应试了。否则,我们这山沟沟里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种大事呢。只怕这镇子一年都来不得一趟的。” 苏瑾瑶说的是实话,不过确实几句话就点明了重点,就是让这个中年男子知道,是张成亮真的赏识小城儿,才给他们这个消息的。 中年男子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苏瑾瑶,心中暗自觉得这个小姑娘也是有礼有度的模样,衣服也是整洁干净,一双清丽的眼睛更是清澈睿智,便问道:“那你弟弟师承那位先生?可有师尊的推荐信函吗?” 苏瑾瑶听了摇摇头道:“我弟弟没有去过正式的学堂,但是我娘知书达理,她教了我又让我教给弟弟的。” “哦。”中年男子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对苏瑾瑶道:“小姑娘,张成亮并不在这个衙门里办公,他是县里的官人,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来这里。所以你要找他答谢怕是找不着了。不过我倒是可以代为转告,今天你就回去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谢谢先生了。我叫苏瑾瑶,我们家在屏山村的官道上开了一间叫‘泉清竹香’的小水铺,卖水的。和张叔就是在那里见过的。如果先生能再见到张叔,请代为转告说,泉清竹香的姐弟两个表示谢意,就行了。” “泉清竹香?倒是个好名字。行了,我记下来了,若是见到成亮兄,一定转告。”那中年男子说完,转(shēn)就要进去,可是迈步过了门槛又停住了,转头对苏瑾瑶道:“考试的成绩要等到月底才发布,考试之后带着你弟弟回家等消息吧。下个月初一,带着他去学堂报道就行了。” “是,谢谢先生了。”苏瑾瑶听完,眼睛顿时一亮,心里也欢喜不已。 这中年男人的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苏瑾瑶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呢。他表面上说的是官话,告诉苏瑾瑶要等候发榜的(rì)期。 可是关键在最后一句啊,他已经直接告诉苏瑾瑶下个月初一直接带着小城儿到学堂报道,那不是证明不管成绩如何,小城儿就已经被录取了吗? 而苏瑾瑶之所以到这里来找张成亮,其意义也不过就是给小城儿争取一个机会罢了。她知道小城儿的聪明和勤奋,可是他们家的状况却并不会被人看中的。如果真的是公平竞争,考试的成绩十分真实,那苏瑾瑶知道小城儿一定会榜上有名,而且名列前茅。 可苏瑾瑶分明知道,吴家的一对蛮子兄弟都会来这里考试,那考试的过程如何、成绩怎样就可想而知了。这样的条件驱使下,就算苏瑾瑶不想让这些乌烟瘴气的关系影响到小城儿,可是她若是不想个办法,只怕小城儿就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虽然没有看到张成亮,但显然张成亮这个“招牌”是亮的,已经起到了本(shēn)的作用。 虽然苏瑾瑶也还不知道那个中年男子究竟是什么(shēn)份,但是从他直接就可以把小城儿上官办学堂这件事定下来看,其(shēn)份肯定不低。顺带着苏瑾瑶也能够猜着,就连那个张成亮的(shēn)份也肯定小,否则这中年男子不会听见有人找张成亮就亲自出来见见了。 苏瑾瑶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往旁边挪了挪,站在不太显眼的地方等着。 等到那个小厮送了中年男人进去之后又回来了,才走上前去,仍旧是又塞了一分银子在他手里,却什么都没有问,只道了一声:“多谢小哥帮忙。”就转(shēn)离开了。 苏瑾瑶知道,若是能够表明(shēn)份,那男子就会自我介绍或是让这小厮介绍了。而他不肯说,自己又猜着他(shēn)份不低,所以也就不必多问了。 之所以再给这小厮一分银子,一来是真的感谢他把这件事尽心的去问了。总比有的人拿了钱不办事,进去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歇一会儿,回头说找不见这个人的家伙要强多了。 二来,小城儿被官办学堂录取的事基本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那以后真的再有什么事,苏瑾瑶肯定还是要来这里的,到时候有这么一个用钱先打通的关系,总比到时候现找人却摸不着门路要强。 那看门的小厮看着手里又多了一分银子,又看看那已经离去的纤瘦背影,已然把这个会说话又会办事的小丫头给记住了。 苏瑾瑶回到学堂门口,考试的孩子们还没有出来。苏瑾瑶就站在她和小城儿约定的大树下等着,以免一会儿考试的孩子都出来了,家长也多,孩子也多,小城儿一时间找不见自己。 ------------ 苏瑾瑶在这边的树下等着,和周围的那些家长互相也都不认识,所以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只是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就见吴盛金走学堂一侧的角门走了出来。估计着,是那个师爷一直招待着他吧。 不过,吴盛金一出来,左右看看之后竟然朝着苏瑾瑶走了过来。距离近了还先和苏瑾瑶打了个招呼:“苏家二丫头,在这儿等你弟弟啊?老夫可是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带着你弟弟来这里考试。” 苏瑾瑶第一次去打了吴家兄弟的时候,这吴家老爷爷还先跟她认错,承认是自家的孩子打人不对,所以苏瑾瑶对吴盛金倒是没有什么坏印象。既然吴盛金先打招呼,苏瑾瑶也就礼貌的叫了一声“吴爷爷”,然后答应道:“是,知道了这官办学堂的事,就一直打算着让我弟弟来试试的。” 吴盛金道:“好,这是件好事啊。我听说你还识字,你弟弟也是你教的?好孩子。” 他一直的夸赞苏瑾瑶,倒是让苏瑾瑶懵了,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了。 接着又听吴盛金道:“可是,这官办学堂也不便宜呢,伙食费都是自行负责的。我见你家又盖了新房子,估计还借了债吧?这你弟弟要是考上了,可就是一份长期的花销了,你们家能负担的了?” 苏瑾瑶眯了眯眸,任她如此聪明,还是没有明白吴盛金这个老狐狸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而就只能不咸不淡的道:“能供得起。我们家三个人干活,还能养活不起一个读书的弟弟嘛。” “三个?”吴盛金故作疑惑的问道:“你爹的腿,好转了吗?” “见好了,我爹爹每天都在练习走路呢。虽然进展不大,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何况我爹爹能编篮子卖钱;我姐姐种了菜,过阵子卖菜也是一笔收入,就算是自家吃,也省下不少买菜的钱呢。我也能收点旧货去卖,所以家里的(rì)子倒是不愁。” 苏瑾瑶说着,一边琢磨着吴盛金的意思。猜测着他这么关心自家能不能供得起小城儿读书,是想知道苏家靠什么发了财?好像也不是。就算是苏家这阵子又买马,又盖新房,可是一直都没有表现的太铺张,大多数人家还以为苏家是借的钱呢。 而且,吴家一直都是村里的富户,苏家盖上这么几间新房子,在吴家看来倒是也不算什么,自然不会以为苏家真的发了大财。那吴盛金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苏瑾瑶正在捉摸着,就听到一阵铜钟响起,是学堂的考试结束了。 苏瑾瑶借此机会,朝吴盛金点点头,道:“吴家爷爷,我弟弟考完了,我得去接他了。” “哦,去吧去吧。”吴盛金还是笑眯眯的说着。不过又一脸关心的问道:“我们家的马车在学堂的后面停着,你们要不要坐车一起回去?” “不用了,谢谢吴爷爷,我们是骑马来的。”苏瑾瑶说完,摆摆手就直接走了。 不用和吴盛金说话了,苏瑾瑶却还在琢磨着这个老头究竟有什么打算。他对自家的关心似乎多了点,而这种关心倒不像是只为了打听赚钱的秘密。 苏瑾瑶正在想着,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妇人和另一个妇人搭起了话:“哎,卓家的,你们家小六子也来考试啊?你们村来考了几个?” 那被问到的妇人回道:“来了两户人家,我们家和朱家。不过我们家就小六子一个识字,朱家的三个孩子倒是都识字,这不是就一起来考试了嘛。” “呦,你们村儿来了四个人?那你可得提前打算了。听说啊,这官办学堂也不是都能进来的,除了要考试之外,就算是都考上了,每村也只要两个孩子。” “是吗?还有这说道?我可不知道啊。不行,我得找他爹说说这件事去。看看他在镇上有没有相熟的人,帮忙问清楚了,再把这件事定下来。” 那妇人说完,就急急地往学堂门口的人群里挤过去了。看来,孩子他爹应该是在那边呢。 本来苏瑾瑶并不明白吴盛金的打算,可是听了这两个妇人的一番对话就顿时明白了,吴盛金怕仅有的两个名额落不到他的两个孙子头上。 这时候苏瑾瑶也才反应过来,难怪吴家只带了吴二蛮和吴三力两个孩子来考试呢。敢(qíng)说他们自家就已经把人员给内定了。而吴盛金之前问自己的种种,肯定是想要让自己以为学堂的费用高,知难而退。这样他们屏山村的两个名额就都落在他们吴家的头上了。 想到这里,原本对吴盛金的好印象又减了几分,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确实没错。而且这吴盛金分明就是个笑面虎啊,表面上一派关心,暗地里已经在算计着别人了。 这边苏瑾瑶已经想明白了,那边学堂的大门也打开了。几十个孩子都从里面跑了出来,倒是真像是学校放学了。 苏瑾瑶离得还有段距离,就已经把小城儿的(shēn)影看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因为她对自家的弟弟多么熟悉,而是苏瑾瑶发现,小城儿竟然是孩子堆里最显眼的一个。走得不急不徐的,也不拥不挤,没有和那些孩子一样撒欢似的乱跑,而是顾及着左右的人,不会乱闯乱撞。 苏瑾瑶微微一笑,觉得满心的安慰。别的不说,单凭小城儿这份风度,就真的是其他孩子不能比的。 苏瑾瑶也没有向前拥挤,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的用目光看着小城儿。等到小城儿觉察到她的视线,才举起双手来,朝他竖起了一对大拇指。 小城儿挑了挑眉毛,一副骄傲的模样,随即也高举了双手,用一对大拇指来回应着苏瑾瑶。 一时间,周围的几十个孩子的欢闹声和家长们的询问声都仿佛安静了。小城儿和苏瑾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一对姐弟周围的人都模糊起来,只有他们在彼此眼中清晰无比。一个是满心的安慰和赞许,一个是默默地崇敬和(ài)戴。 在小城儿的眼里,他把苏瑾瑶当成了近乎完美的楷模。在他心里,苏瑾瑶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这个姐姐给他带来的温暖、惊喜和前途,是让他最为感激又无法回报的。 苏瑾瑶等小城儿走到了近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饿不饿?二姐今天请你下馆子去。” 小城儿一怔,看看周围其他的孩子和大人们,问苏瑾瑶道:“二姐,你咋不问问我考的好不好呢?也不关心都考了什么题目?” “有必要问吗?我知道我弟弟一定能考好。而且,不管出什么题,就算是你真的不会,那也都考完了,现在问不是没有意义还(tǐng)糟心?所以我就不问了,咱们去饭馆吃饭去。然后在镇上再逛逛,买点好吃的、好玩儿的,多玩儿一会儿,再回家。”苏瑾瑶说完,搂着小城儿的肩膀就走出了人群。 小城儿没想到苏瑾瑶竟然这么信任自己,可还是忍不住道:“不行,二姐你要像别人家的大人一样,问问我吧。” “一定要让我问?”苏瑾瑶故作不知,摇摇头道:“那我要是不问呢?我可不想我弟弟考完试都不得轻松。” “不嘛,二姐你问,你问我考的好不好呗。”小城儿竟然拉着苏瑾瑶的手,一个劲儿的央求着。 见小城儿这样的反应,苏瑾瑶更加知道根本就不用问了。可她又不想让小城儿满心的欢喜落空,便正色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二姐就好好问问你。今天考试考的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哈,考的很好。这些题目太简单了呀。我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写好了三页纸,然后就一直干坐着,死等到铜钟敲响,可闷死我了。”小城儿脸上是骄傲,眼中是无奈,似乎真的是觉得这考试的题目太简单了。 苏瑾瑶当然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装作惊讶的道:“真的考的那么好呀?那好吧,本来打算随便吃点,现在就得找个大饭馆,好好的吃一顿了。走,那边正街上饭馆多,也(rè)闹,咱们直接去正街转转。” 说完,苏瑾瑶还把装水的竹筒递给小城儿,道:“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考试,你也不用干坐着等。写好了,检查过了就可以问问先生,你可不可以提前交卷子。先生如果说不行就算了,要是说可以交卷先走,你不是就不用干坐着浪费时间了嘛。” 听苏瑾瑶说完,小城儿一拍脑门,道:“哎呀,看给我笨的,竟然没想到应该这样。还以为就算是干坐着也要做到敲钟的时辰才能够出来呢。” “噗哧”苏瑾瑶也笑了,揉了揉小城儿的脑瓜,道:“行了,别贫了,快走吧。今天连孩子带大人来了百十来口,如果都去饭馆吃饭的话,恐怕晚了都找不到位子了。咱们得干早儿呢。” 小城儿跟在苏瑾瑶(shēn)边,和她一起去牵了大黑马,朝正街走去。一边走,小城儿一边左右看着,然后对苏瑾瑶道:“我都要记不清上次去镇上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记得是娘带着我们去的。” 苏瑾瑶听苏显贵也这么说过,怕再说下去小城儿又想娘亲了,就说道:“以后啊,你就在这镇上读书了,可比我和你大姐强多了呢。” 第1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苏显贵也这么说过,怕再说下去小城儿又想娘亲了,就说道:“以后啊,你就在这镇上读书了,可比我和你大姐强多了呢。” 小城儿虽然看着什么都新鲜,但他很自律,并没有东瞅西望的;反而一脸的淡定自若。就算是觉得很新鲜的事物,也不会一惊一乍的嚷嚷,而是直接问苏瑾瑶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苏瑾瑶自然是一一给他解答,同时也在留意着这里的饭馆。可是这古榆树镇比起安济城可是差远了,当然也没有仙客居那样的大酒楼。一路上走过来,看到的也都是小饭馆。别说和仙客居不能比,就算苏瑾瑶第一次去宁安镇遇到的那间已经关门歇业的平安饭馆,都比这些饭馆大着不少。 又走了一条街,实在也没见着像样的饭馆,苏瑾瑶就挑了一间看着还(tǐng)干净的饭馆,道:“行了,就这间吧。” 姐弟两个站在门口,小城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苏瑾瑶道:“二姐,我……我还是第一次来饭馆吃饭呢。” “啊?以前娘亲带你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去过饭馆吗?”其实在苏瑾瑶的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幅娘亲的画像,就是个温婉漂亮的女子,而且很懂得生活,就连给孩子们做的衣裳都会亲手绣上搭配的小花。怎么可能连一顿饭馆都舍不得呢? 小城儿却摇摇头道:“那时候咱家真的很穷,应该是吃不起吧。而且那时候我还太小,听大姐后来说,我们娘仨第一次去镇上的时候,我才一丁点大,走路才刚刚走得稳当,所以都得娘亲背着我到处逛呢。那时候我就算是去了饭馆,能吃什么?”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原来是你自己太小不能吃,可不怪娘亲没有带你去饭馆啊。” 小城儿朝苏瑾瑶做了个鬼脸,道:“二姐,那你到底要不要带我进去啊。我们都在人家门口站了半天了。” “好,走吧。你先进去,我拴了马就来。”苏瑾瑶示意小城儿先进门,她到一旁的拴马桩把大黑马拴好了。 如果是一间大饭馆,那门口一定会有接应的伙计,所以拴马这种事也不用客人自己做。可是这么一间小饭馆,一个才六、七张桌,还有两张是双人坐的小桌,自然就没有什么应门的伙计了。 而且饭馆里也才一个伙计,没见到掌柜的。估计这是一间家族档或是夫妻档,这伙计又负责上菜、又负责收钱,后面掌勺的应该是他媳妇或是父母。 因为刚刚到晌午时候,所以饭馆里只有一桌坐着客人。小城儿挑了一张靠里面的座位,已经坐下等着苏瑾瑶了。 “小城儿,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二姐请客,让你吃个痛快。”苏瑾瑶说着,朝那伙计招招手道:“麻烦你,后厨师傅拿手的菜给我弟弟说一说,我弟弟点菜。” 伙计(tǐng)随和,脸上一直带着笑,嘴皮子也溜儿,叽里咕噜的报出几个菜名之后,简单的把主要用到的食材说了一遍,以免有的客人挑食,点上来的菜不喜欢吃。 小城儿听着发懵,嘴角抽了抽,还是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一看就知道,小城儿应该是真的没有来过饭馆。只得叫伙计荤素搭配着给他们上几个厨师的拿手菜。 这伙计倒是(tǐng)实在的,说是苏瑾瑶和小城儿姐弟两个吃饭,不用点太多的菜,以免剩下了浪费,就给他们来了个三菜一汤,还说他们店里的米饭每人只收一碗的钱,如果再添饭就不另收钱了。 小城儿的眼睛一亮,揉揉肚子道:“正好,我也是饿了呢。” 苏瑾瑶就小声的告诉他道:“吃多少添多少,就算人家说米饭管饱,也不能浪费。” “这个我知道,不过一碗米饭肯定不够的。”小城儿正在长(shēn)体,最近可是特别能吃。苏菲儿都要比平时多做出一个人的饭量来才够吃。 苏瑾瑶巴不得小城儿吃得多、长得快呢。所以叮嘱苏菲儿好几次,告诉她买菜的时候多买几样,如果哪家杀猪有卖(ròu)的话也一定买回来吃。猪大骨汤也要经常煮,这样营养才够用。要不是苏瑾瑶一直这样强调着,他们姐弟三个也不会越长越水灵,小城儿还特别壮实了。 等了不一会儿,伙计就将饭菜端了上来。菜码不算大,但三菜一汤也足够苏瑾瑶和小城儿吃饱了。 苏瑾瑶饭量不大,不知道是姚儿的(shēn)子本来就这样,还是她原本就不(ài)吃饭的毛病也带了过来。不过倒是没有耽误(shēn)体发育,苏瑾瑶发现自己应该也长高了一些。 吃着饭,和小城儿说着些闲话,伙计还给送上了一壶白开水。这顿饭倒是吃的又饱又好。 不过,等到结了帐出了门,小城儿跟着苏瑾瑶去牵马,一边悄悄地对苏瑾瑶说道:“二姐,这饭馆也不怎么样嘛。做的饭菜还不如你做的味道好呢。” 苏瑾瑶转头看了一眼小城儿那认真的表(qíng),笑着道:“你这是在哄二姐开心呢?还是有意让我去砸这家店的招牌啊?” 小城儿连忙道:“我是说的实话。这家饭馆的师傅手艺只能算是一般,还是我二姐做饭好吃。尤其是,我二姐还能做出烤鸭来呢。估计要是二姐开个饭馆,生意一定比这里好多了。” 苏瑾瑶就笑了,道:“那烤鸭的烤制方法我都给卖出去了,以后咱们自家做了吃可以,要是卖啊,就别想了。” 小城儿当然也是在开玩笑,他虽然盼着家里的(rì)子越来越好,可是又心疼苏瑾瑶整(rì)的(cāo)劳。如果真的有一天苏瑾瑶说要到镇上来开饭馆,小城儿还想要积极的反对呢。他可不想二姐为了赚钱,把她自己给累坏了。 饭也吃了,时候还早,姐弟两个也不急着回去,就在这镇上逛起街来。 而且小城儿还尽是拉着苏瑾瑶往脂粉店、裁缝铺、首饰店里钻。苏瑾瑶拉住他问问为啥只去这些地方,小城儿就道:“爹不是叮嘱你,让你买些好穿的、好戴的嘛。那你不一间间的去挑,怎么知道哪家的好看呢?” “我的事你都开始(cāo)心啦?”苏瑾瑶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按照小城儿的意思,又买了两盒胭脂和一盒香粉。香粉是苏菲儿一盒她自己一盒,香粉她是打算送给苏菲儿的。 想了想,苏瑾瑶又拿起一盒胭脂,打开看了看颜色,道:“掌柜的,这个也要了。”这一盒胭脂,是苏瑾瑶买了要送给(chūn)妞的。 给大姐和(chūn)妞的礼物有了,苏瑾瑶又带着小城儿去了一间卖糖果、蜜饯的小店。店里的糖果也就是那么几种,还都是糖球,看着没什么意思。苏瑾瑶就只给小城儿买了二两糖球,然后又买了几样蜜饯。 蜜饯也分两份,一份儿是他们姐弟三个吃的,所以包大一些;另一份儿还是给(chūn)妞买的。(chūn)妞一个人吃,所以买一小包应该也够了。 之后苏瑾瑶又找了一间铁匠铺,给(chūn)妞家买了一大一小两口锅。大锅可以闷米饭、熬汤、炒菜,小锅子煮粥、下面条正好。反正平常只有他们两口人吃饭,大锅、小锅都能用的着。再买了一(tào)炊具,就算是把(chūn)妞家的厨房给添置起来了。 路过一间药铺,苏瑾瑶看看这间小药铺不大的门脸,有点不放心这里的药材了。不过苏显贵泡脚是外用的药,量下的足点,就算是药的成色一般也比没有强,所以苏瑾瑶就按照加量的配方买了两副药。如果想要买好药,就等到再去安济城的时候,到安和堂去抓药吧。 转悠了这么半天,东西也买了不少了。最后,还顺路去皮货店取了上次留在这里加工的狐狸皮围领,才往回走。姐弟两个骑着大黑马,也不急着赶路了,倒是一边走一边悠闲的说着话,跟郊游似的。 小城儿特别开心,手里抱着那个装糖球的小罐子,偶尔捏一颗吃,还不忘给苏瑾瑶的嘴里塞一颗。 苏瑾瑶可不(ài)吃糖,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吃些巧克力,但也只喜欢吃苦味最重的黑巧克力。所以这糖球一入口,苏瑾瑶就皱着眉头,比吃苦瓜还难看呢。 小城儿就笑了,问道:“二姐,你不(ài)吃糖吗?可是我记得以前你见人家吃一颗糖,你的口水都能流到下巴上。” 苏瑾瑶本来拿着马鞭子,听小城儿这么说就作势在他的(pì)股上打了一下,道:“那时候我傻,现在可不傻了。你要是再提,以后糖球都不给你买了。” 小城儿赶紧求饶道:“别,我买的糖球可不是自己吃的。我还要送给牛婶家的彩燕姐和彩雀吃呢。要是她们喜欢,我还要再买点。”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敢(qíng)说,你这是拿着我给你买的东西去讨好女孩子呀?” “不是讨好,就是她们平时对我很好,我才想着她们的。”小城儿说到这儿,还红了一下脸,被苏瑾瑶捉个正着。 姐弟两个一边说笑、一边嬉闹,也好在苏瑾瑶的骑术好,小城儿这几天练习的也不错,否则非得摔下马背不可。 眼看着距离家越来越近,天上的(rì)头也渐渐沉下去了,苏瑾瑶和小城儿突然间看到前面路边坐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苏瑾瑶的眼神更好,一眼看去,发现竟然是吴家二嫂。 大黑马再向前跑,吴家二嫂听到了马蹄声抬头,也看到了苏瑾瑶和小城儿。苏瑾瑶看到坐在路边的竟然是吴家二嫂,便催了一下马,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倒是小城儿拉了拉苏瑾瑶,抬头说道:“那时候听吴爷爷说让吴二婶走回去,难道她真的就一路走到了这儿?吴家的马车走这边回来,不捎上她吗?”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计算着时间,她应该是一直走过来的。吴家……吴家的事(qíng)轮不到咱们管,走吧。” 说完,大黑马也已经跑到了吴二嫂的(shēn)前,只要再几步就能够跑过去了。 却不料,吴二嫂就在这时候站了起来,朝着将要过去的苏瑾瑶叫了一声:“苏家丫头,帮我个忙吧。” 苏瑾瑶自然是听见了,可是她不想趟这趟浑水。而且她自认不是白莲花圣母,怎么可能把每一个人都救出苦海呢。所以吴二嫂这件事,她也真是管不着。 马已经要走远了,吴二嫂站在路边看着苏瑾瑶和小城儿骑马而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突然又喊道:“苏家丫头,看在我和你娘都是从京城来的份儿上,你就帮我个忙吧。” “什么?”苏瑾瑶听了她的话就是一愣,随即也拉住了马头。 大黑马跑的正来劲儿,突然被苏瑾瑶拉紧了缰绳就是嘶鸣一声,前蹄虚空踏了几下,差点直接立起(shēn)子。 小城儿都被闪了个趔趄,好在他是坐着苏瑾瑶的(shēn)前。大黑马这么一冲、一立,他只是朝后仰倒在了苏瑾瑶的怀里。 苏瑾瑶扶稳了小城儿,把缰绳交给他。然后不等大黑马停下,就跳下马走回来看着吴二嫂,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知道,如果只是一个村儿的话,那相互认识也很正常,却没有理由再拿这个和自己说事。所以吴二嫂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吴二嫂点点头,道:“是,我认识你娘。我是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屏山村来的。当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是你娘偷偷的救了我。不过那时候吴家已经买下了我,我重病未愈跑也跑不掉,就索(xìng)留了下来。我感谢你娘救命之恩,她说因为我也是京城口音,所以才想要救我。那时候我才发现,你娘也有些京城口音。” 苏瑾瑶皱了皱眉,看向了小城儿。小城儿则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啥是京城口音啊。不过咱们的娘亲说话很好听,不像咱们村里的小媳妇、辣婆娘似的,一张口就是五马长枪的大嗓门。娘亲说话很温柔,慢条斯理的,好像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生气一样。” 吴家二嫂也道:“是啊,你娘亲真的是好人。你就看在我和你娘算是同乡的份儿上,帮我这一次吧。” 苏瑾瑶并没有答应,因为她倒是不觉得娘亲的一个同乡会有多少的交(qíng)。但也没有立刻拒绝,便问道:“那你说来听听吧,我看看能不能做到。做不到的话,我答应你也没用。” “如果你都做不到,那咱们村儿我也求不着别人了。”吴二嫂说着,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要让你去报官,说吴家买卖没有户籍的女子,还(bī)迫成亲,算得上是与人贩子勾结了。然后让官府把我抓起来。” “你说什么?”苏瑾瑶善于揣摩人心,可这次简直让吴家二嫂给说的彻底懵了。她实在想不出,这吴二嫂怎么好像是急着让官府抓她似的?难道说在吴家的(rì)子就那么难过,以至于她恨不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也要离开? 疑惑的不止苏瑾瑶一个,小城儿也一样满心疑惑,惊讶的问道:“吴二婶,你就没有想过,官府把你抓起来会更糟糕吗?你终究算是吴家的媳妇啊,在吴家不好吗?” “不好。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想留在吴家了。吴家的男人是个……”说道这儿,吴二嫂的脸色又青又红的变了好一阵,然后才转了个话头,说道:“我虽然有两条腿可以自己走,可是吴家攥着我的卖(shēn)契,我就算是逃走了也会被抓回来的。但是官府把我当作没有户籍的人抓走了就不一样了,官府才不管你有没有卖(shēn)契,没有户籍证明就要关进牢里。而且拿着卖(shēn)契的人家,还能证明是勾结了人贩子,所以吴家是不敢拿着我的卖(shēn)契去官府要人的。” 苏瑾瑶听完,又问她道:“可是你就没有想想,吴家有钱也有势,他们可能已经找里正去给你开了一份户籍证明呢?”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可能,张里正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所以苏瑾瑶觉得,吴二嫂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却听吴二嫂道:“不会的,张里正并没有给我开户籍证明。一来是我到吴家还未满五年,二来……”说了一半,吴家二嫂的话又停住了,继而一张脸也涨得通红。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张里正不会因为吴家给了钱,就给你开户籍证明呢?就算是我想帮你,可如果到时候吴家真的拿出你的户籍证明来,我就等于是做了一次试图拆散人家家庭的坏蛋,而你也一样不能离开吴家的。” 见苏瑾瑶疑虑这么多,吴二嫂咬了咬牙道:“罢了,这等丑事我就说出来吧。只要你相信我,帮我离开吴家就行了。我是趁着张里正有一次来吴家吃酒席,偷偷把我的(shēn)子给了他。我让张里正不要给我开户籍证明,还答应他若是有机会脱离吴家,就去跟着他。” 第1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吴二嫂突然捂着脸蹲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还说道:“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可是留在吴家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吴家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把我当人看,吴家的男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听吴二嫂哭的如此伤心,苏瑾瑶已经大致猜着她所说的来自吴家男人的“折磨”是什么意思了。和一个不(ài)自己的男人,自己也同样不(ài)他,却偏偏还要被他所强迫,这真是一种难言的苦痛。 看来,她也是被(bī)的没有了希望,才宁可用自己做筹码,去抓牢那个脑满肠肥、一(shēn)臭(ròu)的张里正。 可是苏瑾瑶还有一点疑惑没有弄清楚,便问道:“我记得之前在古榆树镇,吴家爷爷分明威胁你说再闹就要去报官,让官府把你这个没有户籍的人抓起来。那时候你若是破罐子破摔,不就可以称心如意了吗?又何必现在来求我?” 吴二嫂听了苏瑾瑶的问话,苦笑一声道:“苏家丫头,你也看到了,我公公和那位师爷走在一起,说在一起的。他们都已经那么熟悉了,就算是官府查户籍把我抓起来的话,还不是一样又让我落回到吴家人手里?再说,若是我真的因为没有户籍被抓走,吴家人也赎不回来的话,我唯一的命运就是要被充军了。” 充军!这个词苏瑾瑶听过,也明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意味着要被军营里数不清的男人强迫到死。也难怪吴家二嫂听到吴盛金的威胁,那么害怕了。 如果她因为没有户籍被官府抓起来,那么一条路就是再回到吴家,继续那种充满折磨的(rì)子。而另一条路则是更惨,她可能要被充军。 吴二嫂又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抬头对苏瑾瑶道:“我之所以让你去报官,是因为我在离开镇上之前,无意中看到古榆树镇衙门的镇长大人在和你说话啊。我便猜想,你若是真的认识镇长,不是比我公公认识的师爷要厉害吗?如果我被官府抓起来,吴家手里的卖(shēn)契就变成了废纸一张。而你毕竟认识镇长大人,到时候你帮我求个(qíng),再用银子做担保,把我赎出来就行了。” 苏瑾瑶这才明白,绕了一个大圈,原来吴二嫂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在衙门前和那个中年男子说话。原本的猜测和疑虑也有了证明,那个中年男人并不简单。不过,似乎他对于张成亮倒是极为恭敬,就不知道那个路过的客人张成亮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问道:“那如果我真的答应帮你去报官,你又被官府抓起来了,最后我也没法把你赎出来呢?那你不是更惨了吗?” 吴二嫂咬着嘴唇,拧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才下定决心道:“那我就认了。成与不成就赌上一把。” 说完,她又看着苏瑾瑶,道:“如果我被官府抓了,要用十两银子做抵押,把我赎回来。银子我已经准备下了,回头找个机会我就偷偷的拿给你。我只求你在镇长大人的面前帮我说句话,同意你来做担保就行了。如果我真的能够脱离吴家,就算是我再把自己卖给你,一辈子给你做丫鬟都愿意。” 想了想,吴二嫂又保证道:“苏家丫头,就这样说吧,只要你能帮我这一次,还能成功的话,我就亲手给你写一份卖(shēn)契。我愿意卖(shēn)与你为奴为婢。” 苏瑾瑶可不缺丫鬟,但是看着吴二嫂那一副悲壮的样子,又想想之前她在吴家卖菜给自己的时候的精明劲儿,苏瑾瑶又觉得似乎帮她一下也没有什么。她本来没有一副圣母心肠,但不排除做好事为自己铺路。人嘛,总有自私的一面,而双赢的事(qíng)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瑾瑶又问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今天在衙门口和我说话的那个人,我都不知道那是镇长大人。我只是去找另外的一个相熟的人,他才出来与我说话的。也就是说,你的事我只能尽力,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的话,你也愿意吗?” 吴二嫂道:“苏家丫头,不瞒你说,从你脑子清楚了之后,我就开始留意你了。你现在赚了多少钱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你能一下子凑够五两银子救了李家的媳妇,就证明你是个能人。若是把宝押在你的(shēn)上,我愿意一试。” 苏瑾瑶想起来了,当初她看着吴二嫂挨打的时候,吴家大嫂确实说过一句话,让二嫂别指望着苏瑾瑶救了一个还能救一个。可见这个吴二嫂确实从那时候就开始打算了。 苏瑾瑶一向喜欢精明人,有计划的去做事,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人不是什么坏人。所以苏瑾瑶点点头道:“行,我可以尽力试试,但是不一定成功。” 吴二嫂赶紧道:“那我找个机会就把银子给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银子收了,却不去赎你吗?”苏瑾瑶一笑,笑得有点坏。 没想到吴二嫂根本都没考虑,就摇摇头道:“从我开口求你帮我这件事,我就已经把全部的宝都押在你的(shēn)上了。如果这件事不能成,那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在意了,就当我赌输了,输个精光而已。” 苏瑾瑶倒是(tǐng)满意吴二嫂这破釜沉舟的劲儿的。更重要的是,她喜欢被人信任。不是多么的骄傲,但起码有人肯定自己的能力了。 苏瑾瑶对吴二嫂道:“这件事我还要计划一下,不能立刻就去报官了。因为我和那镇长大人不熟,这件事就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你稍微耐着(xìng)子等等,起码等到下个月我弟弟去学堂报名之后吧。这期间你不要引起吴家人的怀疑,否则他们立刻去找张里正开一个户籍证明,这件事就再也办不成了。” 吴二嫂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天说过之后,就当我从来没有和你见过吧。” “嗯,那样最好。至于你的银子……”苏瑾瑶一笑道:“不要白不要,我可不会给你垫付的。所以,银子拿来,我给你办事,回头好去赎你。你要是想让我垫付着,那可就免谈了。” “行,我知道了。”吴家二嫂说完,又揉揉腿,坐回到了路边,对苏瑾瑶道:“走回去还要好一段路呢,我再歇歇,你们先走吧。” 苏瑾瑶没想到吴二嫂还要坐在路边等,便问道:“你真的没钱坐车吗?我倒是可以借你几文钱。你看看有路过的马车捎上你走一段吧。也好过这样走回去,只怕就要走到天黑了。” 吴家二嫂苦笑着摇摇头道:“钱是确实没有的,我公公说给我月钱了,那是当着外人的面。可实际上,我在吴家的地位……连送你两棵葱都要挨打的。” 听吴二嫂这么说,苏瑾瑶不(jìn)好奇道:“既然你送给我几棵葱都要挨打,那你又是怎么攒下十两银子的?”要知道,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李家把(chūn)妞“娶”回来,彩礼钱也一共就是十两而已。 吴二嫂听苏瑾瑶一问,抿着嘴半天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做过偷儿,偷偷拿过我男人和大姐的钱。不过每次只拿一点点,让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还……收过张里正的钱,他叫我路过小张村的时候,就去和他好一次,有时候为了哄我,也会给我拿点钱。吴家的马车都是一早送菜到镇上,为了不空车回来就在那儿等着拉点货,每次都是我跟着车子去的,我有力气能够帮着搬筐子,然后趁着空闲,我就去找点零活来干,吃苦也没啥,给钱就行。慢慢的就攒下了。” 说到这儿,吴二嫂低头揉着自己的腿,小声道:“我知道自己又做偷,又做娼,是个顶不要脸的女人。可我就是在吴家待不下去了,只要能离开,干什么我都愿意。就算是跟张里正好,我都愿意。” 苏瑾瑶听了微微发证,继而也释怀了。是啊,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以抛开一切的。就好像自己曾经作为杀手,可能会为了一次任务牺牲掉所有。如果需要****,她应该也会去的。但是幸好,曾经的她很冷血,完全只是一部杀人机器而不太适合****,所以组织上倒是没有给她安排过这样的任务。 而对于吴二嫂来说,和让人恶心的张里正好几次,却能够得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倒是比在吴家受折磨要来的心甘(qíng)愿。起码,那是她发自内心的选择。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用我借钱给你,好坐车回去?” 吴二嫂摇摇头道:“想到要回去,我就心里发毛。所以能在路上多走走,也是好的。” 苏瑾瑶点头道:“那就算了,我要和我弟弟回去了。今天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吧。我和我弟弟都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苏瑾瑶转(shēn)向大黑马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又回(shēn)走来,把自己背着的装水的竹筒递给了吴二嫂,道:“喝完了就扔了吧,我也不指望你还给我了,反正这竹子山上有的是。” “谢谢。”吴二嫂带着感激的眼神把竹筒接了过来,还打开喝上一口。 苏瑾瑶这才转(shēn)回到了小城儿那,从小城儿手里接过了缰绳,一翻(shēn)就跃上了马背。 刚才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怎么近,所以小城儿在这边也没听到几句话,只是见着吴家二嫂哭了。等到苏瑾瑶上马,他才好奇的问道:“二姐,吴二婶子咋了?” 苏瑾瑶只是道:“没事,她走累了又没钱坐车回家,我把水筒子给她了。” “那她为啥哭的那么伤心?”小城儿也不傻,当然知道吴二婶这个大人就是走累了没水喝,肯定也不会哭起来的。 苏瑾瑶就道:“就是跟我诉苦呗。说吴家对她不好,让她一路走回来也没有给她坐车的钱。” “吴家那么有钱,还在乎几个坐车的钱啊?再说,吴家的马车也经过这里,不肯捎上她吗?还有吴家兄弟,吴二婶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二娘,他们去还打她,真是太过分了。”小城儿一脸的愤愤。显然他的心地是极为善良的,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险恶。 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对小城儿道:“算了,别人家的事(qíng),我们不要要管。”可是,真的是不要管吗?苏瑾瑶刚才可是一口答应下来了呢。 苏瑾瑶又叮嘱小城儿道:“回家之后别说咱们路上遇到吴二婶的事,知道吗?” “嗯,知道,二姐刚才不是说了,那是吴家的事,我们不要管。”小城儿认真的点头说道。 苏瑾瑶“嗯”了一声,催马向前跑去。回到家,(rì)头已经落到了山后面,不过天还没有完全黑。顾师傅和那班泥瓦匠已经走了,(chūn)妞和四平还在,忙着帮苏菲儿收拾东西。 一见苏瑾瑶和小城儿回来了,(chūn)妞和苏菲儿都迎了出来。(chūn)妞笑着道:“小状元回来啦?考得怎么样?” 苏菲儿也道:“走了一天,累了吧。快点进屋,一边坐着,一边给我们好好说说。” 说着话,一众人就进了苏显贵的屋子,有的坐炕沿,有的坐板凳,等着一起听小城儿说说今天的(qíng)况。 小城儿考试考得好,当然喜欢听人家问他这句话,站在中间(tǐng)着小(xiōng)脯就道:“那些题目都非常的简单啊,我很快就答完了呢。看看别人,还有好些人根本就写不出来呢,一个个使劲儿的挠头。还有一个,根本连握笔都不会,也不知道他为啥要去考试呢。” 小城儿不懂,苏瑾瑶可是心中明白。那些乡绅不缺钱,就盼着家里能有个会读书的娃子,将来出息了,也能光宗耀祖。所以听到有官办的学堂,自然是想着法子的让自家的孩子去上学呗。 听小城儿说完,苏瑾瑶又问(chūn)妞道;“今天房子那边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没事,都(tǐng)顺利的。地基已经夯实了,还用黄泥抹了一遍,太阳刚偏西就都干完了。顾师傅说这个时间刚刚好,一晚上(yīn)干的黄泥不容易开裂,盖房子可结实呢。既然没活了,我就让顾师傅回去了。黄土是顾师傅带来的那两个帮工去山脚边挖的,用你们家的小板车拉着两个大竹筐,每次拉一车倒是(tǐng)方便呢。” 看来今天的活也是(tǐng)顺利的。其实家里有(chūn)妞里外帮衬着,苏瑾瑶是很放心的。 苏菲儿说现在去做饭,之前帮着顾师傅收工具来着。顾师傅说明天就要开始正式砌墙砖了,所以把泥瓦匠用的工具都带来了。让苏菲儿收在院子里,怕直接放在新房子地基那边被淘气的孩子偷去玩儿了。 苏瑾瑶就说好,然后让小城儿去给苏菲儿帮忙。 苏瑾瑶则是拉着(chūn)妞到院里,从大黑马的挂钩上解下那一大一小两口锅,递给她道:“给你的,以后你们家起火烧饭就方便了。”看着苏瑾瑶给自己拿过来的两只新锅,(chūn)妞没有推辞,接过来就算是收下了。毕竟他家的锅拿到小水铺去了,以苏瑾瑶的(xìng)子,是不会白白让自己破费的。 大黑马背上还有一个大点的油布包,苏瑾瑶拿过来也递给了(chūn)妞,道:“这个啊,算是你家那(tào)锅子的利息了。” (chūn)妞好奇,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tào)新炊具,锅铲、漏勺都有,还有一副大号的铁筷子,炸油条夹着可是方便呢。(chūn)妞就笑了,道:“那我家可是赚了呀。我们家的炊具都是从李家带过来的,用旧了的。可你这又是锅子、又是炊具的,还都是全新的,给我们家把厨房置办出全(tào)的新货来了。” 苏瑾瑶见(chūn)妞不推辞,心里也(tǐng)高兴的。这起码证明(chūn)妞大方,而且很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她不要,反而不太好办呢。 苏瑾瑶又拿出给(chūn)妞的那盒胭脂和一小包蜜饯,道:“刚才那些啊,是补了小水铺的东西,算是公事。如今这个,是咱俩私人交(qíng),你收下吧,可别跟我客气。”说完,就把东西塞到了(chūn)妞的手里。 (chūn)妞看着手里的胭脂盒,怔了怔,随即脸上又红了红,道:“我还没用过这东西呢。我出嫁那天,就是隔壁的嫂子把她的胭脂给我擦了点。等我走到了你们屏山村,脸上又是汗、一路上山风也吹,结果把胭脂吹的都不像样了,反而是洗过脸脸,才入了洞房。” 苏瑾瑶听(chūn)妞以前就说过,她嫁到屏山村是自己走来的,也真是可怜的。就道:“打开看看吧,喜欢就好。颜色是我给你挑的,应该合适你的脸色。” (chūn)妞打开胭脂盒看着,却迟迟没有动手,嗅了嗅又盖上了,塞进了怀里。对苏瑾瑶一笑道:“现在不搽,晚上回家洗过脸再搽,只给我家四平看。” “哈哈,你个没羞的,我还不稀罕看呢。”苏瑾瑶笑了,推了(chūn)妞一把。 第1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chūn)妞瞪苏瑾瑶一眼,又看看另一个包着蜜饯的纸包,道:“这是蜜饯?瑾瑶啊,你这去一趟镇上,就跟把杂货铺搬回来似的。这么多好东西都送给我,小心把我给养刁了。” “养刁你的是四平,我就是你的好姐妹,喜欢把好东西和你一起分享。”苏瑾瑶说完,又掏出一盒胭脂,道:“这盒是我给大姐的,你先这边坐着吧,我给大姐送去。” (chūn)妞答道:“嗯,要我帮忙的话就叫我,没事的话我就在这边劈竹子了,回头新房子盖好了,这些竹子扎篱笆用。” 苏瑾瑶说没事了,就去了厨房。小城儿烧火,苏菲儿正在炒菜。苏瑾瑶走过去在(shēn)后拍了苏菲儿的肩膀一下,却又立刻蹲下(shēn)子,让苏菲儿回头的时候看不见她。也只有在自己家里,苏瑾瑶才会这么俏皮搞怪吧。外面的苏瑾瑶,是八面玲珑又长袖善舞的。 苏菲儿回头没见人,还以为是小城儿拍她,竟然问小城儿道:“啥事,说吧。” 小城儿当然是看见了苏瑾瑶的,就指着苏菲儿(shēn)后“哈哈”的笑了起来。苏菲儿再回头,才看见苏瑾瑶蹲在地上,还笑嘻嘻的,就问:“有事?咋还这么顽皮呢。” “没事,送盒胭脂给大姐而已。”苏瑾瑶说完,把胭脂盒给苏菲儿递了过去,又随手接过她手里的锅铲,道:“我来炒菜,你去那边看看吧。最好是搽上一点试试,看颜色好看不。” 苏菲儿拿着胭脂,好半天都没动。过了一会儿,突然间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听到她那屋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城儿怔了怔,问苏瑾瑶道:“大姐咋了?不喜欢胭脂啊?” “没事,大姐是高兴的,不好意思搽了给咱们看呗。”苏瑾瑶知道,苏菲儿确实是喜欢胭脂的。只不过她现在的心(qíng)是又害羞、又感动,又怕被人看穿,就躲回到屋里去了。 苏瑾瑶笑了笑,仍旧是专心炒菜。她的动作可比苏菲儿利落多了,炒出来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不一会儿就饭菜都上桌了。 “小城儿,我去叫大姐去,你去帮爹洗手,扶爹到正屋去坐下吧。”苏瑾瑶说完,就朝着苏菲儿那屋走去。 屋门还关着,也不知道苏菲儿还在屋里干啥。苏瑾瑶轻轻的敲门,叫一声:“大姐,吃饭了。” “哎,就来。”苏菲儿的声音响起,然后又道:“瑾瑶,你进来。” “哎。”苏瑾瑶答应着,推门进去了。就见苏菲儿一手拿着小铜镜,一手拿着胭脂盒,就问道:“咋了,大姐,胭脂的颜色不喜欢?” “不是,我搽不匀,好难看。”苏菲儿说着,脸皮微微发红。 苏瑾瑶笑着走过来道:“那早该叫我啊。来,我来。”说完,她就接过了苏菲儿手里的胭脂盒,道:“大姐你举着铜镜看好了,我是怎么给你搽胭脂的,以后你就可以慢慢的自己学着来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手拙,涂的也不均匀,但是画几次就好了。下次再去城里,我再给你买香粉、口彩和眉笔回来。” 一边说着,苏瑾瑶一边用指尖蘸了点胭脂,在苏菲儿的脸上轻轻的点了几点。然后再慢慢的用指腹一点点的将胭脂推开,揉匀,让颜色淡而自然,把苏菲儿脸上的轮廓衬托的更明显了。 苏瑾瑶还特意告诉苏菲儿,哪里要稍微红一点,哪里稍微浅一点就好,什么位置一定不要搽上胭脂,否则就会显得脸太大了。等到她给苏菲儿搽过了胭脂,问她道:“看到了吗?镜子里的大姐比刚才漂亮多了,显得又白又粉嫩。” 苏菲儿不好意思的抿着嘴,不过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是好看多了。只不过看了一会儿,苏菲儿突然就放下镜子,用手捂住了脸,不好意思的道:“瑾瑶,快给我打水,我要洗脸。” “洗脸干嘛呀?”苏瑾瑶怔了一下,然后就笑着问道:“是嫌我画的不好看呢,还是害羞?我看啊,大姐是害羞呢。不过,小姑娘就该学会打扮自己啊。” 说着,苏瑾瑶又掏出一盒胭脂,道:“你看看,我给自己也买了一盒呢。” 苏瑾瑶又拿出一盒胭脂,还从桌上拿起了小铜镜。打开胭脂盒盖,用指尖蘸了点搽在自己的脸颊上,又均匀的涂开。然后让苏菲儿看,道:“怎么样,是不是好看多了?以后我教大姐上妆吧。保证你是全村最美的姑娘。” “瑾瑶……”苏菲儿这才拿开了捂着脸的手,看着苏瑾瑶那清丽的面容,还有那搽了胭脂后淡淡晕红的脸颊,轻声道:“瑾瑶才是全村儿最好看的姑娘呢。” “我还是个小丫头呢,可没有大姐好看。”苏瑾瑶说完,故意在苏菲儿的(pì)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大姐的(shēn)段也开始发育了呢,凹凸有致、玲珑纤瘦,真正的美人胚子。” 苏菲儿被苏瑾瑶拍在这里,又这样的一番话赞许着,顿时脸就比之前还红呢。啐了苏瑾瑶一声道:“没个正经的话,不理你了。” “那,还要不要洗脸呢?”苏瑾瑶还不忘了逗着苏菲儿。 苏菲儿再次摸了摸脸颊,摇摇头道:“你不是也搽的跟个猴(pì)股似的,我还洗什么呢。” “大姐,你说谁呢?我这叫腮红,可以衬托出皮肤白里透红的剔透和容光焕发的美丽容颜。”苏瑾瑶故意撅了撅嘴,不过却拉着苏菲儿的手道:“走吧,饭早就做好了。别让爹和(chūn)妞他们等的太久了。” 苏菲儿点点头,这才跟着苏瑾瑶出了门。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有苏瑾瑶陪着她,就算是有个伴儿,也就不那么害羞了。 等到苏菲儿和苏瑾瑶姐妹两个坐在了桌上,苏显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简直快要不认识两个闺女了。不由得赞道:“好看,真是好看。这女孩儿家就该这样装扮起来。” “大姐,你听听,爹都说这样好看。”苏瑾瑶用手肘捅了捅还在低着头的苏菲儿,又对大家道:“大姐刚才还要洗了脸再出来呢。还是我陪着她也搽了点胭脂,她才肯出门的。这么好看,不给大家看看不是可惜了吗?又不是(chūn)妞,只给她家四平看。” 苏瑾瑶这一句话,把苏菲儿和(chūn)妞都给拖下水了。两个人顿时就一起瞪向了苏瑾瑶,不过因为都是好姐妹,这瞪也是亲密的一种,倒是显得气氛又活络了很多。 小城儿也在一旁道:“你们女孩儿家就是好啊,还能搽胭脂抹香粉。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二姐给我买了条水貂皮的围领,还得存到冬天才能戴呢。” 苏瑾瑶就笑道:“现在也能戴啊,你不怕长痱子就戴呗。再说,二姐可是没有偏心啊,不是还特意给你买了糖球吗?”说到这儿,苏瑾瑶故意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那些糖球小城儿可不舍得吃,说是要送给牛婶家的彩雀和彩燕呢。” “二姐,你说什么呢?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呀。那就喝汤。”小城儿没搽胭脂也红了脸,赶紧把一大碗汤都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苏瑾瑶可是把苏菲儿、(chūn)妞和小城儿都给挪揄个遍。一时间大家都是笑眯眯的,觉得苏瑾瑶这个小丫头真是个活宝呢。 吃过了晚饭,大家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我是三狗子的爹,你们家要雇我的牛车啊?”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这是三狗子的爹来和自己商量雇车的事了。就应着:“是,我们家雇车。进来吧。”答应着,一边出了门,迎到了院子里。 就见一个黝黑壮实的汉子走了进来,那脸膛、模样真是和三狗子很像。就是三狗子年纪小,又太瘦了,不然这一对父子就得跟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似的。 三狗子的爹进了院子第一眼竟然是先看了看苏家院里拴着的那匹大黑马,赞道:“这马真好,骨架壮实,腿也长,肯定是又能跑,又有劲儿,耐力也不错吧。” 苏瑾瑶点头道:“是啊,原本它是拉车的马,可是我觉得让它拉车可惜了,所以现在都是当坐骑的。不过,昨天也拉了一次车,载了一车土砖回来。” 三狗子的爹就道:“是啊,这马要是一直拉车出力就可惜了。”然后才道:“既然你们要雇车,那就把时间跟我说说吧,我家媳妇说你们也不急着拉转回来,所以不用一次都赶着拉完?那就好办了,我匀乎着时间干活,保证让你们家盖房子不耽误,我还能顾着自家地里的活。” 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事(qíng)了,苏瑾瑶当然也同意,就把之前和周家窑的亚萍定下的时间和三狗子的爹说了。 三狗子爹听完了道:“行,我记下来了。不过,能不能我每次拉土砖回来,你家都给现钱呢?实在不想等到活都干完了再收钱,家里想添置些东西,(tǐng)缺钱的。” 雇车拉货,当然要给钱,先给钱和最后一次结清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苏瑾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三狗子爹(tǐng)实在的,见苏瑾瑶这么好说话,就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再给你便宜点,每次拉土砖回来,你给我九十五文钱就行了。其实周家窑(tǐng)远的,正常(qíng)况下都要一百文的。因为你给现钱嘛,所以才少收你五文钱的。” 苏瑾瑶还没开始讲价钱呢,三狗子爹就主动降价了,苏瑾瑶也就同意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苏瑾瑶又让(chūn)妞和四平确认一下,昨天拉回来的土砖可以用几天,以免三狗子爹没有按时去拉砖,最后还要耽误了功夫。 四平表示没有问题,苏瑾瑶才放心答应下来。 三狗子爹便要回家了。不过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就回头道:“虽然和你约定了拉砖的时间了,可是如果赶上下雨的话,我就没法去了。雨水把路都泡软了,牛车拉着土砖太重,容易陷在泥坑里。到时候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总不能让我再把土砖卸下来,把车推出去再继续赶车吧。” 苏瑾瑶当然知道,这是不可抗力因素,如果下雨的话,就连盖新房都要延后了,那土砖晚一天拉也就不是问题了。这个条件苏瑾瑶也表示理解,三狗子爹才回去了。 三狗子爹回家了,(chūn)妞说时间也不早了,和四平也回家去了。苏瑾瑶照例还是把(chūn)妞两口子送到了村里的小路上,这才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苏瑾瑶才把她白天给苏显贵买的药交给苏菲儿,道:“别跟人家说我会看病的事。这还没谱呢,声张起来不好。” 苏菲儿点点头,答应着,就去烧(rè)水了。苏瑾瑶又叮嘱她道:“给爹泡脚的时候,最好多按按他腿上和脚上的(xué)位。一会儿我过去教给你,咱们每天给爹泡脚的时候就可以一起帮爹按摩了。” 苏瑾瑶刚说完,小城儿过来插话道:“二姐,你还是先教我吧。如果我真的考上了镇里的官办学堂,就要去学堂里上课了。一时半会儿的不能回家,我就想先伺候爹每天洗脚。免得我走了之后,爹只能交给你们了。我是儿子,本来就应该多尽孝的。”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是个有心的孩子,安慰他道:“你虽然是儿子,可我们也是爹的女儿啊。在咱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都应该尽孝、都该好好孝顺爹的。再说,你好好的读书,将来有出息了,不是能够让爹过上更好的(rì)子嘛,那不也是孝顺了吗?” 听苏瑾瑶说着,小城儿也攥起了拳头,大声道:“是啊,以后我一定要有出息,让你们都过上好(rì)子。不过,我还是要学着给爹洗脚,这个二姐你一定要教我。” 既然小城儿这么有心,苏瑾瑶当然没有理由不教他了。等到一盆(rè)水烧好了,药也倒在了盆里,苏瑾瑶就和苏菲儿、小城儿一起来到了苏显贵屋里。 “爹,我们来给你洗脚了。”苏菲儿先说了一声,然后放下盆,把苏显贵的腿从炕里挪了过来。 苏显贵看着三个孩子都来了,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但他立刻就道:“城儿和菲儿给爹洗脚就洗吧,瑾瑶你累了一天了,就别动手了。再说,爹可就只有两只脚,城儿和菲儿给我洗就行了。” 苏瑾瑶笑道:“是是,没说爹有三只脚。我是来教大姐和小城儿给你按摩(xué)位的。这个我不动手、光靠着嘴巴说可不行,我还得从头到尾都给他们指点呢。” 说完,苏瑾瑶就挽起袖子蹲下来,又让苏菲儿把苏显贵的裤脚挽高,先从他腿上的(xué)位开始讲起。 苏显贵的腿实在是已经萎缩的非常厉害了。不过好在最近一段时间有加强锻炼,所以摸起来不是那么冰凉凉的了。 苏瑾瑶一边逐一按着(xué)位,教小城儿和苏菲儿如何准确的辨认,一边告诉他们应该怎样掌握力度。然后又让他们两个一起实践一下。 不用说,小城儿仍然是学什么都快,苏瑾瑶讲过一遍之后,他已经可以准确的记住按压几个(xué)位的顺序了。第二遍再巩固,就能够把力道也拿捏的正好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对(xué)位的掌握还不那么准确。不过这又不是针灸,苏瑾瑶就告诉小城儿一个笨方法,如果实在怕拿捏不准的话,就大面积的捏几下,总能捏的准的。 苏菲儿的接受能力就差了点,不过好在她是和小城儿同时进行的。只是把顺序记住了,(xué)位找的不准还可以看看小城儿那边所对应的位置,加上苏瑾瑶所说的“投机取巧”的笨法子,倒是也按摩的有模有样的。 等到腿部(xué)位按摩完了,苏瑾瑶才教他们按摩脚上的(xué)位。而这时候,苏显贵的脚已经在药水里泡了好一阵子,拿出来的时候红通通、(rè)乎乎的。 苏瑾瑶就道:“血液能够流通起来是最容易见效的办法,现在看爹脚上的血脉已经在恢复了。我们好好的努力坚持,一定会有效果的。” 苏显贵当然也是期待的,所以苏菲儿和小城儿给他按摩的时候,他也在用心记着,想着白天的时候多捏几下,经常捶一捶,也能恢复的快一点。 等到把脚上的(xué)位也都教会他们了,苏瑾瑶才道:“最后一步就是换上一盆清水,把泡过药水的脚清洗干净了。其实药也分好几种,比如有的要是要敷在患处的,就需要长时间的渗透才能达到治疗的效果。而我开的这副药,只要(rè)水浸泡之后就可以达到效果了。反而是水凉了之后,对治疗又会起到了副作用。所以记得,一定不要让药液留在脚上,而是在泡过之后就要洗干净。” 苏菲儿认真的听着,表示她记住了。然后就赶紧端着木盆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打了一盆(rè)乎乎的清水回来,给苏显贵把脚上的药水都洗干净了。 第2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菲儿认真的听着,表示她记住了。然后就赶紧端着木盆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打了一盆(rè)乎乎的清水回来,给苏显贵把脚上的药水都洗干净了。 苏瑾瑶坐在炕沿上,又给苏显贵诊了一次脉,然后道:“爹,没想到你的腿恢复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苏显贵听苏瑾瑶这么说,脸上的表(qíng)显得很复杂,甚至是有些无措的,便道:“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爹不选,瑾瑶你照实说就行了。” 苏瑾瑶知道苏显贵太认真了,怕自己再磨蹭一会儿他就朝坏的方向去想了,就赶紧道:“爹,没事,别着急,坏消息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只是相对来说,不是太好而已。” “二姐你快说啊,我都着急了。”小城儿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急急的催着苏瑾瑶快说。 苏瑾瑶又看看苏菲儿也是一脸的焦急,知道自己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就只得道:“好消息就是爹腿上的血脉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好,初步估计都不需要三年的时间,就能够见到大的效果了。但坏消息是……你的筋脉似乎还没有什么改观,尤其是和血脉的恢复速度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活蹦乱跳、一个死气沉沉。可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筋脉仍然没有恢复,但血脉越来越畅通的话,爹的腿就可能会浮肿、充血,甚至会有局部坏死、溃烂的(qíng)况发生。” 这个坏消息乍一听来,确实(tǐng)吓人的。所以苏瑾瑶说完之后,苏显贵和苏菲儿、小城儿都变得默不作声了。 看到刚才还因为好消息满脸笑容的家人这会儿都沉默不语,苏瑾瑶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她其实已经说的有所保留了,而实际(qíng)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因为这种(qíng)况一旦发生的话,溃烂坏死的面积就可能无法控制。接下来可能就要面临截肢的危险了。而如果那样的话,苏显贵能接受吗? 就算是苏显贵能接受,苏瑾瑶自己的心里也会受不了的。因为这样就证明她的治疗彻底的失败了。 一时间,气氛又转为压抑了。苏瑾瑶本来想要用“好消息”和“坏消息”来避免这种压抑发生的,可是现在窒息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就连苏瑾瑶都有些低落了。 可苏瑾瑶不断的告诫自己,她现在是大夫,是病人的希望,她是不能最先放弃的。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qíng),苏瑾瑶再次开口道:“其实我说的只是最坏的(qíng)况,你们不要太紧张了。如果爹的病(qíng)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很可能会比预计的(qíng)况恢复的更快、更好。” 小城儿听了苏瑾瑶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她,抿着嘴、皱着眉,却好像实在找不出安慰的话来。最后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苏显贵说道:“爹,我是相信二姐的。你放心吧,二姐一定会治好你的。” 苏菲儿也是低着头好半天,才抬起头道:“爹,我能养你一辈子。” 很实际的一句话,把苏瑾瑶都说的心里酸酸的。可是现实又摆在面前,实在是太难预知了,她只能……尽力而为。 “傻孩子,怎么都这样的表(qíng)呢?爹可没说什么呢。爹一点都不害怕,只要有希望就好,至于可能会有的危险,当初开始治疗的时候就想过了。” 苏显贵说完,拉着苏瑾瑶、苏菲儿和小城儿都坐在了炕沿上,道:“当初山洞塌了,爹被那么多的石头砸中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爹不但活下来了,还能够看到你们现在都出息了,就已经很知足了。再说,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腿不顶用了,才决定让瑾瑶试试看的,就算是更严重的结果,爹都能够接受的。” 苏显贵的释怀和宽容,让苏瑾瑶的心里一舒。这就是来自家人的支持啊,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苏瑾瑶笑了笑,道:“对,我只是就事论事,把现在的(qíng)况说出来而已。也许过几天之后,(qíng)况会有大大的改观呢,我们还是再继续努力一下吧。” 气氛虽然还是压抑着,可全家人都还抱着希望,那就不会有绝望的负面(qíng)绪再影响下去了。 苏菲儿先站了起来,把洗脚的木盆端起来,道:“是啊,既然还不是最坏的(qíng)况,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总是觉得,我们家总会苦尽甘来的。” 小城儿也跳起来,一拉苏瑾瑶的胳膊道:“二姐,没事,尽力就好。我们担心爹的(qíng)况,也担心你啊。若是你真的觉得应付不来,我们也不会怪你的,爹更不会怪你。” “我知道,你们别劝我了。”苏瑾瑶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心(qíng)平静下来。 她现在要以一个大夫的心境去解决病人的伤痛,而不是感(qíng)用事给自己打退堂鼓。本来就是希望和失望各占一半的(qíng)况,现在不过就是遇到了一点挫折和困难,她还是能够安抚自己的(qíng)绪,让自己克服难题的。 心里有了决定,苏瑾瑶也释然了。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她不信命,但有些时候也感叹造化弄人啊。真的是努力就好了。 经过一番互相安慰,大家总算是都想开了。也都重新找回了自信。 苏显贵催着三个孩子都去睡觉,说是明天还有那么多的活要忙呢,总不能因为自己不确定的腿伤就一直劳神费心的过(rì)子吧。 苏瑾瑶这才和苏菲儿、小城儿从苏显贵的屋里退出去,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瑾瑶连洗漱的心(qíng)都没有了,直接和衣躺在炕上,盯着已经破烂陈旧的房顶发呆。过了一会儿,苏瑾瑶实在睡不着,就翻(shēn)起来,从包袱里把今天在皮货店取回来的狐狸毛围领拿了出来。 按着苏瑾瑶的意思,那位皮货店的师傅已经把一条狐狸皮做成了两个围领。而且手工确实细致、认真,别说是看,就连摸都几乎摸不出毛皮接缝的地方来。除非把长长的狐狸毛一点点的翻开来找,才能够看到拼接的严丝合缝的几块狐狸皮。 苏瑾瑶把围领系在脖子上试了试,又弱软又暖和。想了一下,苏瑾瑶觉得反正现在也是睡不着,不如…… 苏瑾瑶把围领往包袱里一放,又去把早上放在(yīn)凉地方的那一篮子桑葚提了出来。别说,保存的还真是(tǐng)不错的,除了最下面的一层被上面的部分压的有些变形之外,竟然没有烂掉的。 看着这篮子桑葚,又看看装着狐狸围领的小包袱,苏瑾瑶直接打开了后窗,翻(shēn)跳了出去,然后又回手把窗子虚掩上,跃出篱笆直奔山坳竹林的方向跑去。 这段时间锻炼的不错,苏瑾瑶的速度和耐力都大幅度的增加了。所以一口气跑到了竹林,竟然也没用去多少的时间。看了一眼挂上竹叶梢的月亮,苏瑾瑶计算了一下大致的时间,应该是比昨天古学斌去找她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但是肯定比古学斌回来的时间要早。 如果真的如古学斌说的那样,高老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练功的话,那这个时间高老爹应该还没有回来呢。 苏瑾瑶咬了咬唇,拼着厚脸皮朝竹林里的空地走去。她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因为心(qíng)不好来找一个男生约会。这倒是有点寻求心理安慰的意思了。 苏瑾瑶才来到竹林的空地上,还没有走近木屋,就听到木屋的门“吱呀”的一声响。虽然那响声很是细微,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苏瑾瑶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生怕是高老爹已经回来了,或是根本就没有走。那要是真的被高老爹撞见的话,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的事(qíng)呢? 苏瑾瑶的心“砰砰”乱跳,甚至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她发现自己真是太傻了,怎么能因为心(qíng)一时间的不平静,就来找古学斌呢。 越想就越觉得不应该,越想就越是打退堂鼓。苏瑾瑶就趁着门还没开,一转(shēn)猛地就朝竹林里跑去。 可苏瑾瑶刚跑进竹林,(shēn)后就有脚步声追了过来。随即胳膊就被猛地拉住了,古学斌叫了一声“瑾瑶”,就从(shēn)后将苏瑾瑶一把拥进了怀里。 “我,我不是来找你的。”苏瑾瑶慌了一下,脑子已经乱了,就胡乱的开口解释着。 “我知道,你是来检查我有没有好好的休息,对吧?”古学斌在(shēn)后抱着苏瑾瑶不肯放手,用下巴垫在苏瑾瑶的肩头,凑在她的耳畔轻声说着。 苏瑾瑶觉得耳垂痒痒的,心也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可是又甩不开古学斌,只得道:“好了,我现在已经看过了,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我放手,可你不要马上就走好不好?”古学斌不想违背苏瑾瑶的意思,但是又舍不得放她走。 要知道,他可是一再的偷偷跑去看她、会她,可是她才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的。当他听到苏瑾瑶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古学斌简直激动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现在终于发现这不是梦,而且还把她真实的抱在了怀里,古学斌又怎么舍得立刻放她离开呢。他怕就这样将她放走了,明天自己会觉得这都是一场梦。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反正都已经来了,还被古学斌给抓住了,就索(xìng)大大方方的说几句话吧。也幸好来的不是高老爹,那就证明高老爹还没有回来呢,说说话就走也没什么。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道:“我不走,给你送东西来的。你放开吧。” 古学斌这才松了手,不过没有真的放开苏瑾瑶,而是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回(shēn)来,仍旧是单臂拥她在怀里。 看古学斌这样小心翼翼拥着自己的模样,苏瑾瑶就笑了,用指甲揩了一下他的手背,道:“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想跑,你这样揽着就能揽得住?放开吧,我有东西送你。”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才放手。不过不是揽着她的肩膀了,却是突然用双手捧住了苏瑾瑶的脸,和她的鼻尖蹭了一下。不是很亲密的吻,也没有轻轻的亲,蹭了一下鼻尖就挪开,蜻蜓点水又恰到好处,倒是把苏瑾瑶给蹭的楞了。 “行了,就算是你现在跑掉了,我也知足了。”古学斌这才放开了苏瑾瑶,退后半步看着苏瑾瑶,满眼的柔(qíng)蜜意,轻声问道:“现在说吧,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苏瑾瑶把手里的小包袱一递,道:“打开试试吧。” 古学斌脸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了,因为他刚才看到苏瑾瑶手臂上自己昨晚送给她的小篮子,还以为她是来捉弄自己的,没想到还真的有礼物。 打开了小包袱,那一对儿狐狸皮的围领就露了出来,长毛柔软,火红似锦,极为漂亮。 “瑾瑶,这是……送我的?”古学斌把围领拿出来抖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两条。怔了怔,明白这是他和苏瑾瑶两个人的,还是一对儿,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一把抱住苏瑾瑶,古学斌笑道:“这是咱们俩的?” “嗯,一条狐狸皮做围领用不了,就做了两条。”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其中的一条,给古学斌围在了脖子上。 古学斌本就长得面白如玉,五官精致,如今这火红色的围领衬得他那张俊脸还带着几分的妖娆魅惑。苏瑾瑶看得楞了楞神,才点点头道:“真是好看。” “那是当然。这条,我给你围上。”古学斌拿过另一头围领,伸手过来要给苏瑾瑶围上。苏瑾瑶伸手一挡,笑道:“我不围,天还(rè)呢。” “哈?你就不怕我(rè)?”古学斌一下子把眼睛都瞪起来了,追着苏瑾瑶道:“不行,要(rè)也一起(rè)呀,快点让我给你戴上试试嘛。” “不要戴,真是好(rè)。那么长的毛,傻瓜才戴呢。”苏瑾瑶笑着又躲开了。 可古学斌不依不饶的又追过来,一定要给苏瑾瑶戴上看看。结果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嘻嘻笑笑的在竹林里闹了一会儿。 直到苏瑾瑶都被追的快要上树了,古学斌才停了下来,站在苏瑾瑶(shēn)侧几步的地方,扭头看了看苏瑾瑶,笑着问道:“怎么样了?现在心(qíng)好点没?” “啊?你说什么?”苏瑾瑶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明白古学斌是怎么看出她心(qíng)不好的?要知道,她来了还没靠近门就掉头往回走,古学斌第一眼看得可是她的后脑勺。 直到两人说话的时候,古学斌一直表现的很是欣喜,可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心(qíng)吧。 不过闹了这么一会儿,苏瑾瑶的心(qíng)确实已经好多了。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了,刚才只是有点想不通。”顿了顿,苏瑾瑶又问古学斌:“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我心(qíng)不好的?” “这还用问?我一见你反常来找我,就知道你定是心中有事。”说完了,古学斌走了两步过来,再次把苏瑾瑶拥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亲了亲,说道:“你是一个小姑娘,整天忙里忙外的还能不累吗?可是你愿意让自己的辛苦去换家人的安逸,我又不能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在艰难的时候,也能想起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瑾瑶,谢谢你,谢谢你在累了的时候想起我。” 说完,古学斌忽然俯(shēn)把苏瑾瑶抱了起来,横抱着她道:“走吧,我带你去那边山头看看月亮。反正舅舅今晚不回来,我们在那边说话到天亮。” “不去,我不去看月亮,我还得回家呢。”苏瑾瑶顿时就红了脸。她才不要和这个家伙整晚的看月亮,那么浪漫的事,她做不来。 可古学斌却不肯放手,紧紧的抱着苏瑾瑶,又朝她一直挎着的小篮子努努嘴,道:“注意篮子里的东西,可别撒了。那是咱们一会儿的零食。”听了古学斌的话,苏瑾瑶梗了一下。哪有看月亮这么浪漫的事,抱着一篮子桑葚做零食的?你一颗、我一颗,吃过了之后嘴巴、舌头都是紫黑色的,扮鬼玩儿吗?亏古学斌这个家伙能想得出来。 可古学斌霸道起来的时候,可是很执拗的。苏瑾瑶不同意,他还是继续抱着走。开始的时候苏瑾瑶还稍微表示一下不满,可是被他抱的久了,反而觉得这样好舒服,倚在他清瘦却结实的(xiōng)膛上,竟然满满的都是安慰和温馨。 苏瑾瑶从来不曾想到过,自己也有这么依赖一个人的时候。可是又不能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好暖心。 所以走到后来,苏瑾瑶根本就是揽着古学斌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xiōng)前,轻轻阖上眼睑,仿佛睡着了一样。 “瑾瑶,以后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要来找我。”古学斌轻声的说着。 第2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嗯,这不是来了。”苏瑾瑶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做对了。而且女生太矜持了反而会让喜欢你的男生感觉疏远和清冷,倒是不如偶尔主动贴近一下,有些小温馨又不会太放浪。 “瑾瑶,你乖巧的模样真好看,可是你认真的时候又那么迷人,甚至你生气的样子都很特别,我总是喜欢的紧,看也看不够呢。”古学斌尽量把脚步放稳,走的不急不徐的。 “你的样子也好看。”苏瑾瑶闭着眼睛,随着古学斌脚步的微微摇晃已经是微醺将要睡着似的,柔声道:“你都不知道吗?精致的五官、如画的眉眼,皮肤润泽透亮,还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薄唇。女人都不及你美,男人总不及你媚,顾盼生辉赞不出你的孤傲秀美;俊逸如画绘不出你的魅惑倾城。” 说完,苏瑾瑶把脸蛋在古学斌的(xiōng)前蹭了蹭,呼出的气息都是柔而浅的,竟然是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傻丫头,卖弄文采哄得我满心欢喜的。”古学斌抬头看看天色皎皎的月色,又看看怀着睡得香甜的瑾瑶,不忍心再让她去吹山风,掉头往回走去。 再说,再美的月色在古学斌眼中,也不及苏瑾瑶勾唇浅笑或是峨眉淡蹙,一举一动都让他心思纷乱,梦绕魂牵。从未想过窝在这样小小的山沟沟里会有什么(qíng)动(ài)恋,却不料那份喜欢突然而至,让他一瞬间就沉沦了。 此时,抱着苏瑾瑶静静的走着,古学斌不(jìn)回想起从前的苏瑾瑶。那时候她是个傻丫头啊,自己可是半点都喜欢不来。去过苏家让她娘亲给自己看病的时候,也是次次都见着她的。可是那时候的傻丫头,除了会对着自己傻笑,就只会走过来牵着自己的衣角,叫着“我娘让你进去”。 不是说古学斌厌恶傻丫头,只是没有半点的喜欢,加上他骨子里的清冷和不愿与人为伍,所以自然而然的和以前的她划清了界限。 直到他知道傻丫头被打伤了,(xìng)命堪忧,他才想着去救她一次吧,总不算是辜负她娘亲对自己的恩(qíng)。可是当他想要给她接骨的时候,猛然睁开的双眼带着凌厉的气势,就算是古学斌都被她吓了一跳。 而且那时候的苏瑾瑶,眼中的杀气和手上的力道都让古学斌陡然一惊,差点直接出手将她毙命。可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却慢慢发现自己对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想知道她曾经的痴傻是不是装出来的,想知道她那厉害的(shēn)手是和谁学的,想知道这个傻丫头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不再装疯卖傻了,还做出一番令全村人都惊讶不已的事(qíng)来。 可是渐渐的才发现,不是自己对瑾瑶有了好奇心,而是在她睁开眼眸与自己冷冷对视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把心都抛过去送给她了。 站在竹林外,古学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抱着苏瑾瑶回他的小木屋,而是带着她向村子的方向走去。留下她,是自己所愿,可是却对瑾瑶太不公平了。 她这样沉沉的睡去,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和考验,自己又何必要在她的信任上增加一分的不完美呢。 村里静悄悄的,连狗儿都睡了。月光照在小路上,显得幽静又美好。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绕到了苏家的后院,提了一口气才从篱笆跳了进去。没办法自己的(xué)位被苏瑾瑶封住了之后,跳得太高就要运气了,何况现在还抱着一个她,根本没法如以前一样轻盈的直接跃进院子里去。 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后窗,还好,傻丫头真是跳窗出来的,窗户只是虚掩上了没有关紧。 古学斌退后两步,这个距离刚好够他伸出大长腿,用鞋尖把窗扇一勾,把窗户打开了。然后就抱着苏瑾瑶轻轻送到窗边,试着将她送回去。 可是隔着一个窗台,炕在下面矮了一大截的位置。古学斌总不能直接把苏瑾瑶从这里扔进去吧。 又使劲儿试试能不能探(shēn)进去把苏瑾瑶放下,可是他现在的(shēn)高只能让他把苏瑾瑶顺着托进窗户去,探(shēn)也够不着炕头啊。 这下子,古学斌可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把人送回来了,如今都要放在炕头上了,却还差着那么一截放不下去。扔吧,心疼;不扔吧,难道再抱回家去? “扑哧”苏瑾瑶终于忍不住笑了。一直揽在古学斌脖子上的手臂轻轻一勾,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道:“好啦,我醒了,放我下来吧。” “哦,好。”古学斌脸红了一下,这才放手。却不料苏瑾瑶没有随着他的手臂松开而跳回到炕上去,反而在古学斌松手之后,挤出窗口,跳到了古学斌的(shēn)边。 “瑾瑶,到家了呀。”古学斌一时间没明白苏瑾瑶的意思。自己可是纠结了好半天,才舍得把她送回来的,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吗?早知道这样,就该直接抱她回自己的小木屋,管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先亲个够本再说。 苏瑾瑶抬手指了指后山道:“既然都来了,还准备了零食,就还是去看月亮吧。反正我刚才也是睡饱了,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古学斌每次来找苏瑾瑶,都是听她说让自己“快点回去休息”、“不要来了”之类的话。听她说让自己多陪一会儿,还是第一次呢。他巴不得的不要走,哪怕就是和苏瑾瑶默默地坐在一起也好,因而听说还能去看月亮,自然是高兴的拉着苏瑾瑶就走。 走到篱笆旁边,问苏瑾瑶道:“我抱你?还是背着?” 苏瑾瑶轻(shēn)先跳出了篱笆,然后等古学斌跳出来之后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说道:“一起走吧。” 沿着后山的小路一直往山上走,不用怕到山顶上,就在之前古学斌经常待着的地方,两人并肩坐了下来。苏瑾瑶自然而然的靠在了古学斌的肩上。可是靠上去才发现,那条狐狸毛的围领古学斌还戴着。 “哈,你才是真的傻,这个不(rè)吗?”苏瑾瑶伸手帮古学斌解了下来,然后递给他道:“收着吧,冬天再戴。” 古学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一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我爹的腿。”苏瑾瑶没有隐瞒不说的意思,直接道:“我想要试着把爹的腿治好,就算不能恢复如常,起码也可以不用整天都在屋里窝着吧。哪怕是拄着拐杖可以走路,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帮助了。可是今天发现了比较不好的(qíng)况,如果最近几天能够扭转过来,就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开始,如果不能的话……” 苏瑾瑶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瑾瑶,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答应你吗?”古学斌用肩膀撞了撞苏瑾瑶的肩膀,轻声问道。 “因为你信任我?”苏瑾瑶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她觉得当初的时候,她和古学斌还没有发展的那么快。就算是信任,也不一定会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吧。 古学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信任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赌注。我知道自己的命可能就要短暂到消失了,所以我就已经是毫无顾忌了。如果能够赌得赢,我可以有个很好的未来,如果赌不赢的话,也不过就是早死晚死而已。与其说都是要死,时间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反而赌一下能够给我一些希望,让我不是每天挣扎在等死的路上。所以,瑾瑶,我很明白你爹的想法,他不是在意你是不是能够治好他,而是想要从你的治疗中得到一丝的希望。” 苏瑾瑶专注的听着,眼睛也越瞪越大。是啊,有的人明明知道已经在弥留之际,却还挣扎在死亡线上,他们四处求医,就是为了能够多一些希望而已。 苏瑾瑶也明白了,自己是大夫,但更多的是给予别人希望的那个人。治不治的好是看她的医术,当然医术也不是万能的。而支持这次患者活下去和好转的,是他们自(shēn)的希望。 见苏瑾瑶的眼神越来越澄明,之前的那种顾虑和担忧渐渐退去了,古学斌才微微松了口气。握紧了苏瑾瑶的手,道:“所以说,你一点都不要担心是不是能够治好你爹,只要你用心了,任何人都不会怪你,也没有理由怪你的。” “是,我懂的。我爹也是这么说的。”苏瑾瑶想起苏显贵的话,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原来,病人的心理她还是不懂啊。 抿着唇,苏瑾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然后把手里装着桑葚的小篮子举起来道:“好啦,现在没有烦恼了,我们愉快的吃零食,看月亮吧。” “这个……瑾瑶先吃。”古学斌朝那桑葚努努嘴,示意苏瑾瑶先吃。 苏瑾瑶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笑话自己呢。不过也没有分辨和抵赖,拿出一颗来,放在了嘴边,道:“那好,我吃一颗,你要跟着吃一颗。快点,拿呀。” 古学斌点点头,也拿起一颗放在了嘴边。看到苏瑾瑶把那颗桑葚放在了嘴里,又用力的嚼着,一副很甜的模样,这才把自己手里的桑葚也放在嘴里嚼起来。 甜甜的味道,从舌尖遍布整个口腔,真的很甜爽的滋味。古学斌并不是特别喜欢甜食,也不怎么吃零食,可是看着苏瑾瑶,和她一起品尝任何的东西,他都会觉得是美味。 吃完了一颗,古学斌抿着嘴笑,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满嘴把紫黑,牙齿都是蓝的吧。 可苏瑾瑶嚼完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之后,俏皮的朝古学斌吐吐舌尖。她那灵巧可(ài)的舌尖竟然还是柔嫩的粉色,而她的唇齿也没有半点紫色。 “瑾瑶,你赖皮。你没有吃啊。”古学斌这才明白,自己还是被苏瑾瑶给骗了。她根本就没有真的嚼过桑葚,不(rè)舌尖怎么会这么干净。 “当然啊,我才不要扮鬼呢。又紫又黑,吓死人了。”苏瑾瑶说完,又拿起一颗,在古学斌的眼前到鼻尖晃了晃,逗他道:“张嘴啊,一整篮我都可以喂给你吃。不过,三天之内估计你都不能笑了。” “好,你喂我,我就吃。”古学斌竟然不躲开,乖乖的把那颗桑葚含在了嘴里。 苏瑾瑶当然得意,她喜欢古学斌时而的霸道时而的乖巧听话。 可是没想到,苏瑾瑶稍微走神的功夫,古学斌就突然捧住苏瑾瑶的脸,覆在苏瑾瑶的唇上,用两人的嘴唇把那颗甜嫩、汁的桑葚给挤破了。 紫黑色的糖水沾了苏瑾瑶满唇,甜味钻入了味蕾。可两人的嘴唇也全都变了颜色。 “哈,傻丫头,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了,快点一起吃吧。”古学斌哈哈笑着,不过还是蛮有良心的掏出一块手绢在苏瑾瑶的唇上沾了沾,把她唇上沾满的颜色抹掉了一部分。 苏瑾瑶气鼓鼓的,不过又觉得有趣。加上篮子里的桑葚真的还有很多,如果不吃掉的话,只怕再不能存放一个晚上了。索(xìng)就拼着“中毒”吃掉算了。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和古学斌还是你推我拦的让对方先吃。可是吃了一会儿,又抢着吃起来。 直到一篮子的桑葚都吃光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古学斌一把按住苏瑾瑶的头,扭到一边说道:“瑾瑶,你这疯丫头,好好的看月亮吧。可别看我,太吓人。” 苏瑾瑶“咯咯”地笑了一阵,果然不再看古学斌了。转而一仰(shēn)子,躺在了(shēn)后的草地上,轻声道:“这样看月亮,不累。” 古学斌转头看看苏瑾瑶,问她道:“我也想不累的看月亮。” “行。”苏瑾瑶当然明白古学斌的意思,他这个坏家伙是想要躺在自己(shēn)边吧。不过,肯问问自己的意见,倒是谦谦君子了。 古学斌像是得了尚方宝剑似的,仰(shēn)躺在了苏瑾瑶的(shēn)边,靠得很近,但还是稍微留了一点的空隙。 一时间,月色柔美,山林静蔼,一对璧人默默相守着。谁都不想说话,担心破坏了这一刻的静好。 过了好久,古学斌起(shēn),把苏瑾瑶从地上拉了起来,道:“时辰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就要起露了,会打湿你的衣服的。” 苏瑾瑶也知道耽搁的太久了,对古学斌也不好,便随着他的借力站起(shēn)来,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回去吧。”可是真的到了各自回去的时候,两人又都站着不动了,谁也舍不得先走。 古学斌便道:“我回去了还能睡,你却要一早起来就忙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还有一些时间,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有空的话,就来看看我。” 之所以让苏瑾瑶来看他,而不是他来看苏瑾瑶,不是因为太懒,而是担心苏瑾瑶真是太忙了,自己找不到和她见面的时间。而若是晚上来,古学斌又怕耽误了她休息。他怎么舍得吵她睡眠呢。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再谦让了。再让下去,估计天都要亮了,谁也不用睡了。 等快到篱笆外了,苏瑾瑶拿出了自己的那条狐狸皮围领,递给古学斌道:“你帮我戴上看看吧。” “你不怕(rè)了?”古学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见苏瑾瑶摇摇头,抿嘴浅笑,他才接过围领,给她围在了颈上。 一张清丽秀美的小脸,一双纯净如水的翦眸,一张粉若桃花的檀口,五官都是小巧而精致的。苏瑾瑶不是很美的那种,精致秀气却自带着一种强势的气场。就好像是水可以静静的流淌,但若是从山上直冲入山涧便成了银龙般的瀑布。她就是静静的水,也是怒涛的瀑,总是能勾起古学斌浓浓的思恋和眷顾。 “真好看。”古学斌捧着苏瑾瑶的脸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不忍心沾染太多,怕自己收不住这颗已经开始躁动的心了。 “嗯,我戴着回家去了。冬天的时候,和你一起戴。”苏瑾瑶说完,这才跳过了篱笆,跃窗而入,隔着窗户又朝古学斌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去吧。 古学斌吸了口气,带着满心的欢喜和不舍,也朝苏瑾瑶挥手,这才转(shēn)离去了。他虽然不想走,可是如果一直站在这儿的话,只怕苏瑾瑶也不关窗了。难道两个人真要傻傻的对望到天亮嘛。 看着古学斌离开,苏瑾瑶才阖上了窗扉。满心甜蜜和回味,和衣躺下睡了。 虽然这一夜睡的少,可苏瑾瑶还是早早起来了。而且因为心(qíng)好了,也没有感觉困顿,反而显得容光焕发的。 好在昨晚苏显贵的状况也没有影响到苏菲儿和小城儿,姐弟两个看起来精神也是不错的。而且照例还是苏菲儿准备早饭,小城儿忙着喂鸡、喂羊、喂马,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倒是把苏瑾瑶给闲下来了,一转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马车,就想着是不是今天把马车该还回去了? 第2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倒是把苏瑾瑶给闲下来了,一转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马车,就想着是不是今天把马车该还回去了?之前答应二栓用过了就立刻归还的。可是土砖卸下之后天色也不早了,忙来忙去的就搁下没送去,昨天又跑着去了古榆树镇一天,也没有那个时间,反正今天没事,她可得把这马车还了。 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苏瑾瑶虽然之前给二栓媳妇银子了,可那是借车的钱,又不是买车的钱。 苏瑾瑶正在打算着,一会儿吃过了早饭就把马车给二栓送回去,(chūn)妞和四平就来了。 (chūn)妞进门就对苏瑾瑶道:“瑾瑶啊,昨天都忘了和你说,你今天要是不出门,我和四平赶紧去找一家卖木材的,把房梁给你定下来吧。做房梁的木头不能是当年的,水分太大就容易变形了。四平说他得多走几家木材行,给你挑几根又结实又好的。这一天的时间还不一定够呢。”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正准备一会儿去小张村把马车还了呢,不如就直接捎上你们好了。到了小张村,你们该坐车坐车、该走路走路,我还了马车就回来,小水铺那边我去看着。” (chūn)妞道:“那敢(qíng)好,省得我和四平走出去了,又费时间又费鞋底呢。你吃饭吧,既然有马车,就只会早不会晚的。” 苏菲儿也正好这个时候招呼苏瑾瑶吃饭了。 吃过了早饭,苏瑾瑶让苏显贵拿了五两银子给(chūn)妞,告诉她说:“看好了就定下来吧,剩下的拉回来的时候再结算。” (chūn)妞都一一答应着,然后四平又帮着苏瑾瑶把马车(tào)好了。 等四平和(chūn)妞都上了车,苏瑾瑶就说笑道:“坐我的马车,可是要给钱呢。而且这马车就拉着你们两口子,算是包车了,得多给点。” (chūn)妞故意瞪了苏瑾瑶一眼,也笑道:“行啊,你看看我们两口子做车费,卖给你了行不行?” “行,就这么说定了。”苏瑾瑶说完,把手里的鞭子故意甩的“啪啪”响,赶着马车上路了。 一路上,苏瑾瑶和(chūn)妞嘻嘻笑笑的,倒是没觉得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小张村。 (chūn)妞和四平下车了,对苏瑾瑶道:“你回去的时候,估计顾师傅他们都开始干活了。你抽空和顾师傅说说盖小水铺那边的事。这个还是你和他定下来才对劲儿,我怕我来说,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苏瑾瑶点头道:“行,我和顾师傅说明白,工钱什么的都可以加的。” 苏瑾瑶也知道,盖房子这事(chūn)妞可以帮忙看着,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但有什么大方向需要改动的问题,肯定还是苏瑾瑶这个东家直接和顾师傅去说要好。 (chūn)妞和四平走了,苏瑾瑶赶着车往二栓家去。二栓媳妇听见马车声响,还出门迎了出来。 苏瑾瑶见二栓媳妇迎出了门口,脸就有些红了。连忙跳下马车,道:“嫂子,对不住了,借了你家的马车现在才还。那天拉土砖回去,卸了车就很晚了,忙过了别的事就没来得及送回来。昨天又带着我弟弟去了趟古榆树镇,一来一回到家都是傍晚了。这不,今天一早就急着把马车送回来了。” “不急不急。”二栓媳妇连忙摆手,道:“我这出来迎的是小东家你,可不是在意这马车呢,你可别误会了。” 说着,二栓媳妇就朝屋里喊道:“二栓,小东家来了。” “哎,来了来了。”二栓的声音回答的(tǐng)洪亮,然后就见二栓抱着他家最小的那个娃儿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还是有些跛脚,但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了。而且之前他自己走路也不利索,现在能抱着孩子走路了,这还真是好了很多了。 苏瑾瑶看看二栓,就道:“不错嘛,恢复的(tǐng)快的。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吃了药之后,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 “没有了,真的好的太快了。”二栓说完,抱着孩子在苏瑾瑶的面前走了几步,一脸兴奋的道:“以前别说是抱着孩子走路,就是我自己走路,也是跛的厉害。现在膝盖、脚踝都不疼了,我觉得走路都带着风。我媳妇还说,要是小东家你再不来啊,我们就到屏山村去感谢你了。”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这不是来了嘛。要是你们真的去了,可不是感谢我了,我得以为你们是急着要马车去呢。” “哈哈,小东家你说笑了,我这马车啊,就送给你吧。”二栓说完,看看他媳妇道:“媳妇说了,我这腿好了,也不一定还是要赶车,毕竟整天的在外面跑,她也不放心。她宁可让我在家种地,我们两个可以包下几亩旱田,再养点鸡、养两头猪,这(rì)子过得也能比赶车强。” 听了二栓这话,苏瑾瑶也替他高兴。毕竟在古代,谋生的手段并不多,而且大多数的人家都还是认为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的过(rì)子才是幸福。以前二栓的腿不好,不能干农活,只能靠着赶马车拉客人赚钱,却要把老婆孩子都整天整天的扔在家里,他也是会惦念的。如今二栓的腿好了,当然是最先就想着耕田种地、照顾家了。 苏瑾瑶就道:“既然这样,那你说说这马车要多少钱,算是我买下来的吧。毕竟你们以后要过(rì)子,也要包地,还要买猪崽和鸡崽,都是要用钱的呀。” 二栓媳妇就道:“算了,这马车本来也不是新的,小东家你能不嫌弃就好了。我们家院子里打算种菜,马厩也要拆了,马车留在院子里还没地方搁置。这东西一旦闲下来,久久的不用就容易坏掉,送给小东家你正好能用上,你也算是帮我清理出一块地方来呢。” 二栓也道:“小东家,不瞒你说,我每次腿疾发作去镇上、去城里看病,给大夫的诊金都够买好几辆马车了。可是小东家你给我看了两次就这么大的效果,我送一辆马车给你,其实我还是赚了的。小东家,难不成你是要把马车的银子给我,再跟我算算诊金吗?” 二栓这句话就完全是说笑了。苏瑾瑶听了也知道这两口子是诚心诚意的要把马车送给自己的,也就没有再推辞。不过,苏瑾瑶又道:“那这样吧,既然你说我看得好,那我就再给你看看吧,争取再一副药就能给你去了病根。” “哎,好。”二栓立刻把孩子交给他媳妇,请苏瑾瑶进屋诊脉。 苏瑾瑶给二栓诊脉之后告诉他,药效很稳定,他还在继续恢复中。也就是说,二栓坚持服药一段时间的话,还会比现在恢复的更好。 听了这个消息,二栓和他媳妇都激动不已。毕竟是拖了那么多年的顽疾了,而且一旦发作起来就痛苦难当,现在有希望彻底治愈,实在是件令人很兴奋的事(qíng)。 苏瑾瑶道:“现在的药方不用换,我过几天再路过这里,还会来给他看看的。不过应该也就没事了。” “好好,真是谢谢小东家了。实在没有想到,小东家你居然还是个大夫。不,不只是大夫,简直是神医。”二栓媳妇特别开心,直接赞苏瑾瑶是神医了。 可是听了这个称呼,苏瑾瑶想了想,道:“其实我还想摆脱你们,不要把腿疾是谁诊治的说出去。一来这是我们家的偏方,也算是秘方,不想轻易示人;二来,我不以行医为生,可若是上门求医的人太多,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听了苏瑾瑶的话,二栓和他媳妇赶紧点头道:“小东家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既然是你们家的秘方,那理应是该保密的。” 如今,二栓的腿疾也算是治好了,苏瑾瑶便准备离开了。二栓和他媳妇把苏瑾瑶送到了门口。 苏瑾瑶就道:“那马车我也就带走了。一码归一码,我也要谢谢你们马车相赠。今后若是你们还有需要,可以去找我要回来的,借用也可以。对了,如果你们真的养了鸡和猪,不如就把猪(ròu)先卖给我吧。和市价一样的,我都要了。” “啊?小东家你还经营饭馆呢?”二栓只知道苏瑾瑶经常往城里跑,每次都好像是很赚钱的样子,花钱也都很大方。可是他不知道苏瑾瑶还经营饭馆,这么看来,这小东家家里应该是屏山村的富户吧。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啊,二栓给苏瑾瑶送棉被的那次,分明看到苏家那破房子简直是四处透风的,如今怎么还要买猪(ròu)呢? 苏瑾瑶就笑道:“嗯,有个小饭馆,不过是窝在山里头,所以外人都不知道罢了。而且我们村儿(tǐng)穷的,养猪的人家都不舍得杀猪吃,要留着过年的。偶尔一户人家杀猪了,一头猪全村的人家分分,也就没有多少了。我那小饭馆都是卖素菜,要是到镇子去买(ròu)也太不划算了。所以啊,要是你们家养的猪要卖,我就都买下来了。” 听苏瑾瑶说他们家的小饭馆是窝在山里头的二栓夫妇就楞了一下。都听说大饭馆开在大城镇里,可没听说还有把饭馆窝在山里头的。可是,听苏瑾瑶那口气,竟然还要买那么多的猪(ròu),这饭馆的客人肯定不少吧。 二栓媳妇倒是反应的快,也是觉得不管人家的饭馆开在哪里,反正自家的猪崽还没买,可是大猪都不愁卖了,这是多好的事呢。就连声答应道:“那敢(qíng)好,等我们家抓了猪崽,好好的养出几头大肥猪,就给小东家你送去。” “行,我时常从这边路过,就算是不来你们家,也能看见王大叔。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你们让王大叔带个话就行了。”苏瑾瑶说完,上了马车赶着大黑马回家去了。 有了这么一辆马车,以后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可都是方便多了。苏瑾瑶甚至还想着,等到新房子盖好了之后,这马车拉着全家的人到镇上去挑选家具呢。 到时候,小城儿喜欢啥、苏菲儿看中了啥,都买下来。爹虽然腿不能动,可是他坐着看风景还是行的。有马车拉着他去镇上散心,爹一定会很高兴吧。 心中的打算越来越好,苏瑾瑶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仿佛赶着马车往前走的不是乡间的土路,而是他们苏家人的希望之路。 有马厩是比走路快多了,苏瑾瑶跑了一趟小张村也没用去多少的时间,回到家里,小城儿还没去小水铺那边,见苏瑾瑶把马车又拉回来了,好奇的问道:“二姐,那户人家没在家?” “在啊。不过,马车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他们把马车送给我了。”苏瑾瑶说完,又道:“来,帮二姐把车解下来吧。以后啊,咱们家有了马车,出门到哪儿都方便了。我都想好了,新房子一盖好,咱们就全家坐上马车去镇上挑选家具。” 小城儿一听,顿时乐的眼睛都亮了。苏菲儿在院子里浇菜地,也放下水瓢跑过来问东问西的。苏显贵更是隔着窗子一个劲儿的笑。 苏瑾瑶一边应对着苏菲儿和小城儿,一边把马车解了(tào)。小城儿牵着大黑马去拴好了,苏瑾瑶就对苏显贵道:“爹,我去新房子那边看看。然后就直接去小水铺那边了,你还有啥事没有?” 苏显贵摇摇头道:“没事没事,你快忙去吧。” 苏瑾瑶又对苏菲儿道:“大姐,让小城儿跟你在家吧。不然你一个人做这么多的饭菜实在太辛苦了。小水铺那边我一个人应付就行了。” 苏菲儿连忙道:“那怎么能行呢。小水铺那边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止十个、八个了,你一个人又要招呼客人又要上菜,也是根本忙不过来的。我这边好办,就是大锅饭,做好了让那些工人们自己端着大碗来打饭就行了,还是让小城儿跟着你去吧。” 小城儿也道:“大姐说的对,我知道小水铺那边忙起来,一晌午都不得闲。大姐在家做饭炒菜,爹还能坐在炕头帮她摘菜呢,可是二姐你那边前后的跑,根本就忙不过来的。” 既然小城儿也这么说,苏瑾瑶就同意了。便道:“那好吧,小城儿你还是跟我走吧。不过大姐不用准备我们两个的饭了,我们在小水铺那边看看有啥就吃一口行了。” 苏瑾瑶知道,少准备出两个人的饭菜,也能给苏菲儿减轻不少的工作,所以她和小城儿在小水铺那边吃就行了。 苏菲儿答应着,让苏瑾瑶放心就行了。 小城儿又道:“二姐,你先去和顾师傅说话吧。我给大姐打两桶水备上,这样她忙活起来的时候就不用自己打水了。” 小城儿一向贴心,何况大姐、二姐都是一样的亲,当然就是能干多少活就干多少活。 苏瑾瑶答应着,就先去新房子那边了。 地基打好了,砌墙可就是个技术活了。吊线、上砖、抹泥都有讲究,就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干的来的。 顾师傅仍旧是在一旁看着,手里还拿着个旱烟杆,时不时的指指这边、又指指那边。而找来的四个帮工只有两个在这边,分别负责给顾师傅的那两个徒弟递砖、打下手。另外两个帮工不在这儿,苏瑾瑶知道他们两个是去山脚下边挖黄土了。 这屏山村和周围的村镇可弄不到水泥,所以都是挖了黄土和成黄泥砌墙砖的。不过泥瓦匠的师傅们都有一种特别的配方,是一种面粉一样的东西,不过比面粉细的多。用的时候把这种特制的面粉用水调和成白色的(nǎi)汤状,几筐黄土只要加上两瓢这样的“(nǎi)汤”,干了的时候用这种黄泥砌的土砖并不比水泥砌成的坚固(xìng)差。 苏瑾瑶找过来,顾师傅看到苏瑾瑶就迎上前道:“东家可是够忙的,我们到这儿就很早了,就听说你和(chūn)妞他们两口子出去了。” “嗯,有点小事,这不是办完了就回来了嘛。”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地基的位置。就见地下的部分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土砖已经砌了三层高,快要高出地基了。而只有顾师傅的那两个徒弟在砌墙,这速度已经很快了。 不过,苏瑾瑶不懂得怎么盖房子,看了之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对顾师傅道:“其实我来,是想要和顾师傅商量一下,我们家这五间房盖完之后,还想请师傅去另外的地方,盖一间饭堂。顾师傅你看这活你接是不接?” 顾师傅听了有些为难的道:“饭堂?那要多大呢?中间有立柱没有?如果是很大的饭堂,又不能用立柱的话,我就不能接了。那样的房子上梁用的是另一种方法,和我们学的根本不一样,我们可盖不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盖房子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呢,她可真是半点也不懂呢。但是不懂没关系,她可以现在学嘛。于是就问顾师傅道:“这立柱是什么东西啊?要多大的房子才用的着立柱?” 顾师傅就道:“立柱就是大屋中间的柱子,是用来搭房梁的,起到支撑房架的作用。” 第2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顾师傅见苏瑾瑶似懂非懂的表(qíng),就继续解释道:“东家你想啊,房梁是木头的,再大的树也是有个高度的,而且太高大的树也不一定都能做房梁,这个还要看木质,要硬度好又不能脆、不能糟。所以说,屋子的大小和你这横梁也是有直接关系的。一般民房的跨度,正好就是一根横梁的长度,然后再起房架,上瓦片。而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大厅堂,一般都是对着放上两根立柱,两边的房梁是搭在立柱上再对接,这样的大屋就是两根梁的跨度了。如果不用立柱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手艺,是拱顶的房架,我们做不了。” 这么一解释,苏瑾瑶就彻底懂了。原来以前去参观故宫什么的古代大型建筑,看到大(diàn)里有红漆大柱子,上面还用金漆描龙绣凤的,不是为了好看,也是为了支撑房梁。 至于说那种拱顶的,中间没有柱子的,苏瑾瑶还真没注意过。但是想想也明白了,就是房梁对接的时候需要另一种工艺,而且可能要求更高。所以这个顾师傅不会也是正常。 苏瑾瑶就道:“可以有立柱的,也不是要规定了有多大,就是看看我家这边盖好了房子,还能剩下多少土砖。我这是特意多买了一些,就是为了盖饭堂的。中间不要隔断墙,就一间通透的大屋,上面能遮风挡雨就行了。” 顾师傅这下也懂了,点点头道:“那可以盖,没问题。我稍微算一下就知道还能剩下多少土砖了,而且必须要隔断墙的话,只盖四边用不了多少砖,时间也快多了,回头告诉你大概饭堂有多大,几天能盖好吧。”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可不可以地基打的结实点,盖的这间大饭堂将来可以接出个二层楼的?” “还要再接一层楼?东家你这是要做大买卖呀。”顾师傅笑问着。 不过这就是一句感叹而已,也不是要苏瑾瑶真的给他什么回答。就接着道;“那当然也可以,凡是二层小楼,不都是从一楼盖起来的嘛。也幸好东家你提前打招呼了,我可以在封顶之前把以后要铺楼板的位置做好,再把要盖二层楼的砖缝预留出来。等真的再盖二层小楼的时候,房顶揭下去,楼板铺结实,再从预留的砖缝开始砌,这样就方便了,也更结实。” 苏瑾瑶赶紧道;“这样好,那就麻烦顾师傅费心了。如果再盖起二层楼的话,我还得找顾师傅你来帮忙。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在两边再盖几间房,又是个大工程,都交给顾师傅你来做吧。” 顾师傅自然也是高兴的,因为这次的手艺活做了一半,再盖房子的时候当然还是找他最稳妥。除非他的徒弟来抢饭碗,否则别人接手的话未必就能那么顺当的盖起来。 不过,顾师傅想了想又道:“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你家盖了五间房之后剩下的土砖就不一定够了呀。你想想,盖一间大屋倒是没问题,不要隔断墙又能加大不少的地方,可是高度也得上去啊。既然是大屋,将来又是要盖二层楼的,高度肯定要比现在普通的民房或是厅堂更高一些吧。” 对啊,这确实是个问题。原本苏瑾瑶打算的是有多少的土砖就盖多大的房,如今算起来,还真是不够呢。 苏瑾瑶就对顾师傅道:“那这样吧,顾师傅你也计算一下,盖一间大屋究竟还得多少土砖。趁着我们家余下的土砖还没有拉回来,下次去的时候找周家窑洞老板说一声,加上两窑的砖就行了。” “那也好,我现在就去计算一下,最多到下午就能算出来了。”顾师傅把这件事答应下来,又想起一件事,对正要离开的苏瑾瑶道:“东家,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看看那间大屋的位置啊。地基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东家也明白这个也是靠运气的。但是周围的房子什么的都是问题,将来盖二楼不能给别人家遮挡了阳光,也得注意挖地基的时候不能伤了左右邻居的山墙,都是有讲究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不用看,那边是一块的空地,随便你怎么盖都行。地基也好选,那块空地左右三五十步上下都行。” “这样啊,那就好办了,好办了。”顾师傅也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做泥瓦匠的,也不是只管挖地基、砌砖墙就算了。每做一栋房子,周围相邻的人家都要顾及到。要是你给这家盖新房,把隔壁邻居的地基给挖松了,那还了得吗? 这样就算是商议好了,顾师傅也再没有什么问题了。苏瑾瑶就回家去叫了小城儿,两人去了小水铺。 时间不早不晚,刚刚来到不久就有客人来了。如今小水铺的客源十分稳定,吃饭、喝水的人络绎不绝。只要是天气好,方便赶路,凡是经过这里的商旅、货运都会停下来歇歇脚。所以说,苏菲儿说的对,要是苏瑾瑶自己过来,还真是不一定能忙得过来。 终于忙过了这一晌午的功夫,小水铺的最后一拨客人也上路了。苏瑾瑶才和小城儿坐下来休息。苏瑾瑶去后面用剩饭烩了点粥,又炒了一个小菜,和小城儿简单的吃了一口。 反正一大锅米饭,客人吃都是从锅里盛出来的,也没有人捧着个饭锅吃一口,剩饭当然也是干净的,姐弟两个都不嫌弃。 一边吃,苏瑾瑶一边把之前和顾师傅商量盖饭堂的事(qíng)和小城儿说了,小城儿一听就瞪起了眼睛,高兴的道:“二姐,咱们这儿真的能盖起二层小楼的大饭馆啊?那敢(qíng)好了,咱们家也有一桩大买卖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这条路可是财路,咱们守着这里就不愁吃喝了呢。” 只是,姐弟两个欣喜的憧憬着未来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按理说还没到(rì)落的时候,天色不该这么黑的。 小城儿从小长到大都在山里,一看这(qíng)景就道:“不好,要来雨了。二姐,赶紧收拾了东西咱们回吧。下山还得快着点,不然这雨来的急,就把咱们给淋湿了。” 苏瑾瑶也抬头看看天,果然看到不远处飘过来两大块乌云,而且那乌云还有渐渐合拢成一大块的趋势,怕是真的要下雨了。 苏瑾瑶赶紧把碗里的粥吃完,碗筷也来不及刷了,就放在后面的灶台下。把一些怕淋湿的东西都赶紧挪到小水铺里面去,毕竟小水铺现在三面是竹帘子,上面还有竹皮加固的顶,不会漏雨的。 收拾好了这一切,天就更(yīn)沉的厉害了。苏瑾瑶就和小城儿扛着竹筒子赶紧翻山往回走。就是这么紧赶慢赶的,把竹筒放在泉边之后,雨滴也落下来了。 好在开始的时候雨滴并不大,淅淅沥沥的只是清爽而已。苏瑾瑶就和小城儿快步往家跑,其间小城儿还折了两片大树叶,和苏瑾瑶一人一片,蒙着头往山下快跑。 等到进了村,雨也大起来了。苏瑾瑶干脆把手里的树叶都扔了,拉着小城儿闷头猛跑。反正一片树叶也是遮头不遮尾,遮遮掩掩的跑不快,淋的更厉害。 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小城儿和苏瑾瑶回到家的时候也都淋湿了。 苏菲儿正在房檐下张望着,远远的一见苏瑾瑶他们回来了,急忙撑着把破伞来接。结果伞也破,三个人挤在伞下把苏菲儿的衣裳也蹭湿了,鞋子在水洼里踩过也湿了。 苏瑾瑶叫苏菲儿伞也不要撑了,一手拉着小城儿,一手拉着苏菲儿跑回了家。 三个人站在屋檐下,苏瑾瑶和小城儿全(shēn)都湿了,头发都能拧出水来。苏菲儿还好,头发没怎么湿,但是鞋袜和裙摆都湿了。姐弟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苏瑾瑶伸手接了点房檐流下来的雨水,一边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运气好,天公作美,能够让咱们家盖好了新房子之后再下雨呢。结果早了可不是一天半天啊。” 苏菲儿就道:“美的你,哪有这个季节一连十多天都不下雨的?之前就下过一场雨而已,这又多少天没雨了?再不下雨就该旱了。” 苏瑾瑶想想也是,从她穿越过来,还就真是只遇到了一场雨,就是(chūn)妞被李家送回家的那一次。再之后晚上有下过零星的小雨,不过早上看都是只淋湿了地皮,也并不耽误出行。但是这样的季节里,真是不下雨不行了。 可以说,除了苏家盖房子盼着晴天,其实全村儿的人,或者说整个安济城周边的这些村镇,也都在盼着下雨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对总不能为了我们一家,让全国人民都受灾吧。”又看看新房子那边,已经没有人了,就问道:“顾师傅他们走了?说没说明天来不来?” 之前的约定就是如果真的下雨的话,顾师傅和他那般徒弟、帮工就不来了,但是工钱还是要照付的。但是如果要他们过来也行,可是中午也是要管饭,又不能干活,其实更不划算。所以苏瑾瑶就同意说,只要是下大雨不能开工,顾师傅他们就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了。 苏菲儿道:“(yīn)天的时候顾师傅就过来和爹打过招呼了,说是这雨怕是不会小,他们也不能继续干活了,怕一会儿雨真的下大了,连家都回不去了,就收工了。顾师傅还说,如果这雨在天黑之前停下,地上的水洼不深过鞋底,他们明天还可以来开工。如果雨不停就不用说了,肯定没法开工的;不过就算是雨停的早,可是地上的水洼太深了,明天一早水不干,他们也没法干活。不过,顾师傅还找爹要了纸笔,说是给你留了个条,是土砖的数目,一会儿你去爹那屋看吧。” 雨天积水多深了就不能干活,这些都是盖房子的门道,苏瑾瑶自然是不懂的,只得盼着雨早停,盼着雨水别太大吧。不过顾师傅说把土砖的数目定下来了,这倒是要紧的事。 苏显贵推开窗户道:“别在这儿说话了,先进屋吧衣服换下来吧。再烧点(rè)水擦擦(shēn)子,熬一锅姜糖水驱驱寒,可别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答应着,进屋去换衣服了。苏菲儿湿的不厉害,就把鞋袜换了一下,湿了的裙摆先拧干,挽起来打个结,不影响走路就行了。然后先去厨房烧了一锅(rè)水,分别给苏瑾瑶和小城儿的屋里都送去一盆,让他们换衣服的时候把(shēn)子擦擦,然后又去熬姜汤了。 等到苏瑾瑶和小城儿擦了(shēn)子又换了干衣服出来,苏菲儿也把姜糖水都熬好了。 苏瑾瑶接过一碗(rè)乎乎的姜糖水喝着,脸蛋很快就红了。一碗姜糖水下肚,(shēn)上都是暖洋洋的。 可是看了一眼外面还在下着的雨,苏瑾瑶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对小城儿道:“帮二姐把咱家的蓑衣找来,再帮二姐把马车(tào)上,二姐出去一趟。” “二姐,下雨呢,你不在家里猫着,又干啥去?”小城儿也刚刚喝了一碗姜糖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管他心疼苏瑾瑶,当然是不舍得让苏瑾瑶这个时候出去再淋雨了。 苏瑾瑶就道:“这雨也不见小,也不见停,咱们在家待着倒是(tǐng)好,可是(chūn)妞和四平还在外面呢?那条山路两边也没有避雨的地方,要是他们这个时候回来,运气好的话就是被雨拦在小张村了,找一户人家避避雨还行。可要是走了一半雨下大了,他们不就得一直淋着回来吗?人家给咱家帮忙,才大老远跑到镇上去选房梁了,咱们不能在家里猫着躲雨,不管他们两口子吧。再说,就算是他们在小张村避雨,这雨要是一直不停下,他们不是还要淋雨回来吗?” 苏显贵在那屋也听见了,连忙点点头道:“可不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瑾瑶啊,你说的对,不能让人家帮忙还遭罪。你就辛苦点,再跑一趟吧。菲儿啊,你去拿蓑衣,把爹新编的那几(tào)蓑衣都拿出来,给瑾瑶穿一(tào),带两(tào)。城儿,你去帮你二姐(tào)车。” 听了苏显贵吩咐,苏菲儿答应一声就跑去后院仓房拿蓑衣了。之前家里的蓑衣都不好了,苏显贵就趁着编篮子的间隙又编制了好几(tào)蓑衣,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苏菲儿去那蓑衣了,小城儿则是又和苏瑾瑶去(tào)车。等到马车(tào)好了,在马车上放两(tào)蓑衣,留着给(chūn)妞和四平。苏瑾瑶披上一件,斗笠一戴,赶着马车又出门了。 苏瑾瑶知道,不管(chūn)妞和四平从哪那个镇子回来,都是肯定要路过小张村的。所以现在赶过去,如果路上没遇到的话就在小张村等着他们两口子,肯定能够接着他们的。 现在的雨倒是比之前苏瑾瑶和小城儿回来的时候小了一些,可天上的乌云还在,应该是一时半刻不会停了。 路虽然泥泞,但好在这条路上鲜少有马车通过,所以路面还没有太深的坑洼,马车也不会陷进去,赶车也不怎么费劲儿。 苏瑾瑶这一天可是连续跑了两趟小张村了,都快要赶上通勤的马车了。一边赶车,苏瑾瑶还一边留意山路两旁,以免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山洞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这次(chūn)妞和四平在里面躲雨,就错过了。 一路一直出了山间小路,也没有一处躲雨的地方,苏瑾瑶来到了小张村,正好看见前面远远的跑来一辆马车,应该就是王大叔的马车。车上有两个人撑着伞,虽然看不清具体几个乘客,但大家都挤在一起,躲在那两把伞下。 马车近了,苏瑾瑶朝车上望去,就见打伞的还就是(chūn)妞和四平。(chūn)妞也看到这边的马车了,一时间没看出斗笠、蓑衣下面的是苏瑾瑶,但是那匹大黑马(chūn)妞认识,就朝这么喊着问了一声:“是苏家的马车吗?” “(chūn)妞,是我。等我一下。”苏瑾瑶赶紧赶车马车迎过去了。 王大叔也把马车停了下来,看到苏瑾瑶就笑道:“小姑娘,你这是来接客人呢?之前知道你买了二栓的马,怎么连马车也买去了?” 苏瑾瑶一边把蓑衣给(chūn)妞和四平分别递过去,一边道:“是啊是啊,有马有车了,以后从小张村到屏山村的这条路我包了。王大叔,咱们可是同行了。” 王大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shēn)上的蓑衣抖了抖,道:“小姑娘你真会开玩笑,王大叔知道,你这来来回回都能包车也能买的起马的人,咋能做这赶车的活呢。” “王大叔你这么问,我当然就是这么答呀。你逗我我知道,我也是逗你呢。”苏瑾瑶笑着说完,指指(chūn)妞和四平道:“这是我邻居家的哥哥和嫂子,我来接他们的。” 说完,苏瑾瑶还伸手扶了(chūn)妞一把,把他们扶上了自己这边的马车。 第2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chūn)妞和四平手里拿的伞是王大叔准备的。他这总是在外面跑,这些个雨具还是有准备的,以免淋湿了客人,也防备着自己被雨淋在路上了。现在(chūn)妞和四平下车了,就把伞给了另外的两个客人。 苏瑾瑶等(chūn)妞和四平坐稳了,拉马掉头,赶着马车往回跑。(chūn)妞坐在马车上,激动的道:“瑾瑶,我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回来接我们。我还想着和那赶车的王大叔说一声,让他把雨伞借给我们呢。” 苏瑾瑶故意抬扛道:“那车上不是还有两个客人嘛,凭啥人家把伞借给你啊?” (chūn)妞白了苏瑾瑶一眼,回道:“那两个客人都是小张村的,下了马车就到家了呗。就我和四平路远,一路走回去也不能淋着雨啊。” “哈,这下不用淋雨了,你们两个命好,我亲自来接迎了。”苏瑾瑶说完,又问道:“这一天跑哪儿去了?累了吧?吃午饭了没?家里我大姐把姜糖水都熬好了,一会儿先到我家,喝了(rè)乎乎的姜糖水再回去吧。” “瑾瑶,你就不问问我们有没有挑到合适的房梁?我们可是给你们家去办事的,你就不急着问一句?”(chūn)妞真是(tǐng)诧异的。 按理说,苏瑾瑶和他们见面就是应该先问问房梁的事啊。可她没有问,却偏偏关心的是自己和四平吃了饭没有。有这样的朋友……暖心啊! 苏瑾瑶扭头笑了一下,道:“去都去了,回也回了,急着问也是一样的结果。倒是你们不要淋了雨,感冒才好。”又看看天色,道:“雨好像快要停了。不过看这地上的水洼,怕是明天不能开工喽。” (chūn)妞听了,就跟四平又说又比划了一阵子,四平也给(chūn)妞比划了好多手势。苏瑾瑶看不懂,只能专心赶车。 过了一会儿,(chūn)妞对苏瑾瑶道:“四平说了,这场雨下的好。”见苏瑾瑶微微一怔,便解释道:“四平说了,地基打过之后,要用水冲刷几次才能更结实,用他们泥瓦匠的话说就是‘养’。地基养好了,盖起来的房子才结实。而你们家地基刚刚打完就下了这么一场雨,雨停了之后再干上一天,本来就打好的地基就更结实了。虽然这个程序不用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有了老天作美来了这么一场雨给你家养好了地基,这房子盖的一定会顺当的。” 苏瑾瑶听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对(chūn)妞道:“行,就算你是说个吉利话,哄我开心的,都已经说到了点子上,我心里特别敞亮呢。” (chūn)妞摆手道:“我这个人嘴笨,哪里会哄人呢。四平真是这样说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苏瑾瑶道:“我不问了,这样(tǐng)好的。大家干了几天的活,也确实累了,歇歇再干活精神头更足了。” 一路和(chūn)妞说着话,雨也渐渐的小了。这场雨来的急,雨势大,过去了这团云彩雨也就停了。不过地上的水洼不深不浅的,一脚踩下去肯定也没过鞋底了。 不过,如果照着四平的话说,这还真是个好兆头,苏瑾瑶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就是多给一天的工钱而已,苏瑾瑶还是能负担的起的。 苏瑾瑶直接把车赶到了苏家,苏菲儿也把姜糖水给(chūn)妞和四平分别端上来一碗。 (chūn)妞和四平一边喝,一边把今天到镇上去挑选房梁的事(qíng)说了一遍。 苏瑾瑶问道:“那你们今天定了几间房的梁?我和顾师傅把小水铺那边的(qíng)况说了一下,顾师傅走的时候留下个单据,应该是还需要再添点土砖,梁也要多几根了。” (chūn)妞道:“五间房的梁都看好了,也定下来了。那是家大木材行,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可能还有增加,到了去拉货的时候,要几根可以再去挑。” 之前苏瑾瑶只是把小水铺盖大屋的事说了那么一次,(chūn)妞就已经记在心里了,今天还想着特意和木材行打了招呼,可见(chūn)妞是真的很用心的。 “行,这么就好办了。而且小水铺那边要最后才盖,也不是特别着急。”苏瑾瑶说完,就去了苏显贵那屋,把之前顾师傅留下的需要土砖的单据看了一下,然后问道:“爹,顾师傅走的时候还说别的没有?” 苏显贵道:“说了,说是这些土砖只是个概数,不过他是精打细算下来的。你定土砖的时候稍微多点可以的,可是别再少了。” “好,我把这个再拿给四平看看去。他应该能看懂。”苏瑾瑶看过那单据就有些发懵,因为上面标注的一些字她倒是认识,可都是一些泥瓦匠的术语,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条的明细数量,最后有一个汇总。 把单据拿给四平,四平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倒是真的懂了。一个个指给(chūn)妞看,然后比划一阵子。(chūn)妞到底是和四平过(rì)子的人,看着看着也懂了,然后又回头给苏瑾瑶讲解。 其实上面的内容简单的来说就是告诉苏瑾瑶,这些土砖大概能盖起多大的一间房,中间没有隔断墙只有四个立柱撑着上面的梁。地基有多深,以后盖二楼的时候又大概需要多少的土砖。算得都(tǐng)详细的,可见是用心了。 苏瑾瑶说道:“行,有了这个就好办了。等下次拉土砖的时候,我写一个条给三狗子他爹,让他带去给周家窑洞老板娘看看,她就会给安排下来了。再给她拿些银子过去,这事就不用担心了。” (chūn)妞一听,推了苏瑾瑶一把道:“你这可真是财大气粗了呀,说的真是简单呢。谁家盖房子都是算计着买材料,精细的不行呢。你这倒是好,随便看个单据,小水铺那边又盖起一间大屋来,倒是又要多买不少的土砖和房梁呢。” 苏瑾瑶笑了,道:“不然咋办?房子盖一半,为了钱发愁吗?既然现在有这个能力,就先把这些事(qíng)办好,置办下来的不都是家产嘛。”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苏菲儿把饭菜都做好了。(chūn)妞这些天都在苏家吃饭,也不客(tào)了,干脆就留下来继续一起吃吧。何况这一天的(qíng)况也得详细说说。别看(chūn)妞有时候大咧咧的,但是账目这件事她可从来没有错过。小水铺那边的账目每天回来之后都是到苏显贵那里报的明明白白的,今天去定房梁的事也当然不能马虎,还是说的很仔细的。 等到吃过了饭,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chūn)妞和四平就回去了。 出门之后,四平特意又到新房子那边去看了看。应该是观察一下今天干活的(qíng)况,和下雨之后地基的变化。看了一会儿回来,朝苏瑾瑶点点头,又竖起了大拇指。 这回不用(chūn)妞给解释,苏瑾瑶就懂了。四平说的是地基没问题,顾师傅活干的也好。 苏瑾瑶这才放心了。再次谢过了(chūn)妞和四平,送他们走了。 今天这一整天,苏家几个人都是在忙活着,如今歇下来了,也都是累了。 不过下过了一场雨,苏菲儿倒是不用浇菜地了。坐在院子里歇着,偶尔抬头看看天,显得有心事似的。 苏瑾瑶走过来,搬个板凳坐在苏菲儿(shēn)边,推推她的胳膊道:“大姐,咋了?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用不用我给你看看?” “我又没病,看啥。”苏菲儿笑了笑,但笑得有点勉强,看得出确实有心事。 苏瑾瑶就直接道:“大姐,有心事就说出来听听呗,兴许我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苏菲儿愣了愣,摇摇头没吭声。但是过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今天看见秋红姐去陈家了。听说……陈家和王家都要过礼了。” 过礼?苏瑾瑶想了一下才明白,应该是订亲送彩礼的事。心中暗自念叨着,看来上次那几句话还是说的轻了,没把秋红和王昌亮这一对给拆散了。 不过回头又一想,觉得这样也(tǐng)好的。王昌亮和秋红一个是渣男,一个是心机女表,倒是(tǐng)配的。要是楞拆开了,说不定王昌亮又起什么幺蛾子,来缠着苏菲儿可就不好了。 苏瑾瑶看苏菲儿那副若有所思地样子,就知道她还是惦记着王昌亮的。这也没办法,少女心思(qíng)窦初开,认准了一个男人是不太容易放得下,也可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 可是看着苏菲儿就这么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王昌亮,苏瑾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想了想就道:“大姐,明天顾师傅不来,也不用准备午饭啥的。小水铺那边有(chūn)妞和四平,我也不用出去跑了。正好我在家里歇歇,你去镇上转转咋样?” “让我去镇上转转?”苏菲儿立刻显出几分的欣喜,可转而又道:“可是我也没有其他相熟的姐妹了,我一个人咋去镇上啊?”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敢(qíng)说苏菲儿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出去啊。难怪她平时都是秋红姐长、秋红姐短的,估计也是打小在秋红(pì)股后面转悠,什么事都听秋红的。 苏瑾瑶就道:“那好办,你和小城儿一起去呗。明儿一早就(tào)上马车,我把你们送到小张村儿去,你们坐马车去宁安镇。玩儿上一天,晚上回来下了马车不用往回走,我去小张村接你们。” 在苏瑾瑶心里,对小城儿是绝对放心的。而且苏瑾瑶觉得,小城儿的心智绝对要比苏菲儿成熟多了。起码小城儿看人看得清楚,做事也不会太莽撞,但也绝不会吃亏。所以说苏菲儿跟着小城儿,她倒是放心。 苏菲儿听了点点头,但好像还有话说。苏瑾瑶看出来了,就问道:“大姐,还有啥事你就直接说吧,咱们姐妹俩还有啥不能说的呢?”苏瑾瑶让苏菲儿有话直说,她这才道:“瑾瑶,我是想说,你咋不能陪我去呢?我知道你每次进城或是到镇上都能赚钱回来,我想和你去开开眼界。” “我和你去……”苏瑾瑶不是不愿意和苏菲儿一起去,可是家里就扔给了小城儿和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能行吗? 当然,以前或许没问题,可是现在苏家和以前可是大大不同了,苏瑾瑶还是隐隐的担心。山里民风淳朴不假,可是就算没有强盗恶匪,苏瑾瑶也不想再有上次三婶那样的事(qíng)发生。就算自己可以回头找他们算账,可如果真的有人来家里欺负人,爹还是会被气着的。 想了想,苏瑾瑶干脆道:“这样吧,就把小城儿和爹也带上,我赶着马车带你们去逛逛吧。城里有点远,爹在家好长时间了,也不宜长时间坐车,就先去宁安镇玩儿上一天吧。” 这原本是想等到新房子盖好之后的计划,既然是想要让苏菲儿散散心,不如就提前付诸行动吧。如果真的有什么看好的东西,大不了就先预订下来,回头等房子盖好了一起去拉回来也行。 听了苏瑾瑶的这个决定,苏菲儿还楞了一下,然后猛然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往苏显贵那屋跑。一边跑还一边道:“爹,你听见没有,瑾瑶说明天带着咱们去宁安镇玩儿一天。” “啊?啥?爹没听见啊。”苏显贵一直在屋里,哪能注意听这些。不过听到苏菲儿这么一喊,他也是楞了半天,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就问道:“菲儿啊,你说啥?你说瑾瑶要去宁安镇玩儿?” “是,瑾瑶去,她赶着马车带着你、我和城儿都去。”苏菲儿简直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是没有去过城里,可是坐着自家的马车直接去城里,还能在城里好好的玩一天,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啊。别说她没这样过,就连村里那几家富户也没有这样专门坐着马车全家去镇上玩儿过吧。 小城儿听见苏菲儿的嚷嚷,也急忙的跑了出来,刚才的他估计是在擦(shēn)上、洗脚,这会儿拖拉着鞋子,褂子也就披在肩膀上就跑了出来。不管他是直接跑到苏瑾瑶(shēn)边,问道:“二姐二姐,大姐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打算带我们都去玩儿?” “是啊。不过前提是明天不下雨。要不然爹就淋雨了,对他(shēn)体不好。”苏瑾瑶看看天上稀疏的星星,觉得这一点必须考虑到,其他的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苏瑾瑶也打算着找个地方给马车按个活动的棚子,这样就算是下雨也能够出门了。明天去镇上也可以打听打听。 这边,小城儿缠着苏瑾瑶问东问西的,一脸的兴奋。虽然才刚刚从古榆树镇回来,可是宁安镇可是比古榆树镇大多了。而且还是全家都出游,小城儿当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那边,苏菲儿在苏显贵的屋里不断的解释着,告诉苏显贵是真的一起去镇上。可苏显贵又打了退堂鼓,说自己腿不好,说什么都不肯去了。 苏瑾瑶也听见了,就拉着小城儿走进屋里道:“爹,如果你觉得(shēn)体不适,怕难以支撑,我们不会强拉着你一起去的。可如果你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或是怕被人家看到你的腿有伤不能动而笑话你,那你大可不必这么想。我们姐弟三个,还是能照顾你的。而你自己也知道,腿疾不是一天就能治好的,何况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这个家(cāo)劳,才受了伤啊。实际上,你是最好的爹爹,你的腿也是一份荣耀,让我们记着你为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们都心里感激。” 感激?苏显贵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心中确实是有感激的。可是嘴角抽了抽,最后说道:“好,爹去,咱们全家人一起去镇上看看。多久了?爹在这个家多久没有出门了?” 说完,苏显贵抹了抹眼泪,却是笑了。 “好哦,爹也和我们一起去了。”小城儿乐得蹦了起来,连披在(shēn)上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苏瑾瑶赶紧把衣服给他捡起来,披在了(shēn)上,道:“别闹腾了,想要去玩儿就早点睡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我们可就自己走了,不等你。” 小城儿赶紧答应着,乐呵呵的走出了门。可是刚迈出一只脚,又回来了,急急忙忙的指着苏显贵(shēn)后那个带锁的小炕柜,道:“不行啊,咱们家的宝贝还都在这儿呢。要是屋里没人,被偷了咋办?” 苏瑾瑶没想到他急急的回头就是为了这件事,一听就笑了,道:“走一天,没事的,也没有啥太要紧的东西,丢不了的。大白天还有人敢来撬锁、偷东西吗?真要是有人敢这样,二姐和你拎着擀面杖追着揍。” 苏瑾瑶知道,外地的偷儿不了解(qíng)况,谁会到这么破烂的苏家来偷东西啊?要是真有人趁着家里没人撬开了锁头,一准儿就是村里人干的事。所以说,只要家里人没事,东西没了不要紧,要是让苏瑾瑶知道谁干的,一准跑不了就是了,没他们的好。 小城儿一听也笑了,他似乎对擀面杖(qíng)有独钟。深深的吸了口气,(tǐng)(xiōng)抬头的回屋睡觉去了。 第2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显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城儿影响了,一个劲儿的回头看看小炕柜,最后不放心的道:“要不,明天让(chūn)妞两口子给照看一下家里?” 苏瑾瑶知道,自己要是还说没事,苏显贵更不放心了。就答应道:“行,明儿一早我先去和(chūn)妞说一声,让她吃了饭就过来帮咱们看着家。到了时间再去小水铺,等那边忙完了再回咱家来看着,一直等到咱们回来,这样行吧?” “哎,行,行,这样行。”苏显贵赶紧答应着。 苏瑾瑶一听,“扑哧”就笑了,道:“爹,你也不想想,(chūn)妞和四平天天都是一早出门来,晚上回家去,他们家也没招贼啊。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没事的。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把银子带上,咱们家除了银子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说完了这句话,苏瑾瑶就觉得心里特别的舒坦。是啊,现在家里除了银子就没啥值钱的东西了。而且她怀里还有好几张银票呢,这可都是他们苏家的家底了。 而苏瑾瑶这么一说,苏显贵也回过神来了,才知道刚才自己确实是太紧张了。村里人就算不是家家户户好的都跟一家人似的,可是也没听说过谁家丢了东西的。反正屏山村就那么大,挨家挨户也都认识,穷人家又那么多,偷儿也不往这山沟沟里钻的。 现在放心了,苏显贵就催苏瑾瑶和苏菲儿也赶紧去睡觉。可是估计今天晚上除了苏瑾瑶之前,其余的三个都可能会失眠吧。 第二天早上,苏瑾瑶虽然没有睡到自然醒,但也没有起来的太早。毕竟她不是心事重的人,很明白休息的时候就好好的休息,不该多(cāo)没用的心。 直到听见院子里有鸡的“咕咕”声,羊的“咩咩”声,苏瑾瑶才知道小城儿也起来了,肯定是在喂鸡喂羊呢。 苏瑾瑶起(shēn)穿好了衣服,把头发仍旧是变成两条麻花辫子,就去打水洗脸。刚走到井台边上,就听见苏菲儿从她屋里探出头来,小声的叫她:“瑾瑶,洗了脸过来一下呗。” “哎,马上就好。大姐,有事?”苏瑾瑶一边打水,一边问道。 “你来就是了。不急。”苏菲儿说完,又看看正在喂羊的小城儿,叫道:“城儿啊,饭做好了,爹那份我也送过去了。一会儿你先吃饭,别等我和你二姐了。” “哎,知道了。”小城儿答应着,仍旧是给羊和马添草料。趁着苏瑾瑶和苏菲儿都没看着,又掰了一大块豆饼放在了马槽子里。豆饼是好料,但也不用喂的特别多,所以平时苏瑾瑶都告诉小城儿要定时定量的添加豆饼。 可是小城儿琢磨着今天要去镇上,大黑马要拉车,就偷偷的多给了一块豆饼。 苏瑾瑶自然是看在眼里了。不过她知道小城儿最矜贵这些个家里的动物,偶尔多给点豆饼也不要紧,就装作没看见,也没有阻止。 小城儿喂过了鸡、羊、马,才去厨房端了饭菜喂自己。 而苏瑾瑶洗过脸之后,就进了苏菲儿屋里,问道:“大姐,说吧,啥事。” 苏菲儿拉苏瑾瑶进屋,还反手把门给关了,然后指着桌上的几根发带问道:“瑾瑶你帮我看看,我扎哪根发带好看?我这衣裳是你新给做的那(tào),这发带是选和小袄一样的颜色好看,还是和裙子一样的颜色好看呢?” 苏瑾瑶失笑,原来苏菲儿和小城儿一样,要去镇上还这么紧张?不过,上次她和秋红去镇上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装扮自己,可见这次出门对苏菲儿来说是(tǐng)重要的吧。 苏瑾瑶就看了看桌上的几条发带。说实话,颜色都(tǐng)好看的,有两条上面还绣了小巧的花朵儿,一看就应该是出自他们的娘亲之手。 看过了一遍之后,苏瑾瑶拿起一条天蓝色的发带递给苏菲儿道:“也不选和小袄一样颜色的,也不要和裙子一样颜色的,我帮你选这条跟腰带、荷包一个颜色的。” 苏菲儿接过来在头上比了比,然后就点头道:“好,就是它了。”说完,巧手将一缕头发绾成一个小髻,把发带系了上去。而余下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又编了一条辫子。 苏瑾瑶看着苏菲儿那欢喜的模样,想起之前给她买的胭脂来。就道:“胭脂呢,我也再给你搽上点。” “那边的抽屉里。”苏菲儿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不过却没有拒绝,而是乖巧的坐在了炕沿上。 苏瑾瑶拉开抽屉,就见里面摆着一面小铜镜、一把破木梳,还有就是自己给她买的那盒胭脂了。其余的首饰一概没有,木梳还是断了两根齿的。 苏瑾瑶拿出胭脂,一边给苏菲儿往腮上搽,一边道:“大姐,今天要买一把木梳,还要再买一对妆匣;一个装首饰,一个装脂粉。什么样式你尽管挑,我这儿有钱。” 苏菲儿“嗯”了一声,然后问道:“瑾瑶,你可还记得,答应我以后帮我卖菜的。大姐不要你的银子,我有手有脚,也想自己赚钱。” 苏瑾瑶点点头道:“大姐你放心,你只要把种菜的技术学好了,我保证让你卖菜就能赚大钱。”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大姐的心思,你大概是觉得我天天往外跑,也应该提携你一番吧。可是我干的那些活真的不适合你的。这个我不是藏私,我是想要找个合适大姐你做的事,而不是硬把什么活都塞给你。大姐,你明白吗?” 苏菲儿听了没吭声,过了一会儿,等到苏瑾瑶把胭脂搽好了,才点点头道:“以前我也是不怎么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打从秋红姐和昌亮哥要订亲的事传出来之后我才明白,对我最好的还是自家人。我不该和你攀比的,你也不会坑我就是了。” 听了苏菲儿的话,苏瑾瑶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就算苏菲儿胆子小,就算她曾经想要把自己压下去,可她终究是明白了自己为了她好,这就足够了。 苏瑾瑶握了握苏菲儿的手,道:“走吧,咱们快点去吃饭,然后还得去给爹收拾一下呢。爹出门可不比咱们方便,得好好布置一下,让爹坐的舒服点才行。” 苏菲儿答应着,和苏瑾瑶一起出门去吃饭了。小城儿已经把两个人的早饭都盛好了,一见她们出来了,就道:“我就奇怪你们大早上的不急着吃饭,窝在屋里干啥呢。原来是给大姐化妆啊。大姐,你这模样真好看,我估计能去相亲了。” “去去,臭小子乱说什么。吃饱了就去爹那屋看看,问问爹还需要准备点啥。我和大姐吃好了就过去。”苏瑾瑶怕小城儿挪揄了苏菲儿,让苏菲儿害羞,就赶紧把小城儿给赶走了。 苏菲儿听了小城儿的话,确实红了脸,只是闷头吃饭。不过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小姑娘哪有不(ài)美的?(ài)美也当然想要听人家夸赞嘛。 苏瑾瑶和苏菲儿赶紧吃完了饭,把碗筷收拾了就去了苏显贵屋里。苏显贵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是特意穿上了之前苏瑾瑶买的布头给他做的那(tào)新衣裳。 不过,看到苏瑾瑶和苏菲儿都来了,知道是要出发了,苏显贵又觉得紧张起来,搓了搓手,道:“要不,我还是在家看家吧。爹好久没出门了,怕太阳晒。” “爹,今天虽然不下雨了,可也没有多大的太阳啊。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换个理由,我这里通过了,就让你待在家里。”苏瑾瑶把嘴一撅,手臂当(xiōng)环抱,显得很是威风,要把苏显贵给镇住似的。 苏显贵一个中年汉子了,被自己闺女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搔了搔后脑勺,道:“爹是真的心里紧张,我怕……” “怕啥呀?爹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我们给你扶到马车上,是去镇上逛逛,又不是把你卖了,还紧张啥。”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安排道:“走,小城儿,咱俩去(tào)车。大姐,你把咱家以前的旧被褥找出一(tào)来,一会儿放在马车上,以免路上颠簸,爹受不了。以后那(tào)被褥就专门给爹出门的时候用。枕头拿两个,一个给爹靠在背后,一个让他抱着,这样更舒服。” 说完,苏瑾瑶就和小城儿去(tào)车了。苏菲儿则是答应一声,脱了鞋上炕,去炕柜上找以前的旧被褥。 苏瑾瑶买回了新被褥之后,大家都换上了新被褥。不过以前旧被褥也有两(tào)还算是不错的,就没扔,放在了苏显贵这屋的炕柜里。也是怕苏显贵有时候控制不住大小便,弄脏了新的,一时间没有可以替换的。 苏菲儿把两(tào)旧被褥都拿出来,比对了一下,挑了一(tào)更旧一点的,准备抱到马车上去。因为马车上在路上跑,毕竟是灰尘大。按照苏瑾瑶说的,这(tào)被褥以后就专门给苏显贵准备出门的时候垫在车座上,那就不打算再拿回来用了,所以旧点的也没事。 苏显贵看苏菲儿把被褥都准备好了,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又问苏菲儿道:“菲儿啊,真的让爹也跟着去啊?可是你看爹这样行吗?爹怕给你们丢脸啊。” “爹,你别想这些了。看瑾瑶回头又说你了。你要是怕不好看……我再给你梳梳头吧。”苏菲儿说着,把被褥放在了炕边上,跪在炕上把苏显贵束发的发带解开了。用手把他的头发重新拢好,再把发带绑紧,又看了看道:“爹,你就放心吧。现在你看上去特别精神,气色也好。” 苏显贵摸摸自己的脸,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吃的也好、睡的也好,苏瑾瑶还开始给自己治腿了,精神当然也好。这样总比之前吃不饱、整(rì)忧愁的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这颗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 苏菲儿见苏显贵面色缓和多了,这才下地穿上鞋子,抱着被褥往外走,给铺在了马车上。 姐弟三个把马车布置好,又装了几筒子水,还带了四个人的蓑衣斗笠,以免半路上下雨淋湿了。 正准备回屋去扶苏显贵出来上车,(chūn)妞和四平就来了。一见这架势,还有马车上又是被褥又是蓑衣的,就有些懵,问道:“这是要干啥呀?不是新房子还没盖好嘛,怎么跟要搬家似的?这被褥铺上……是柳大哥要坐车?” 四平也是(tǐng)心急的,大概还以为苏显贵是有了什么事,才会急着要出门,因而不等着看苏瑾瑶他们怎么回答,就赶紧往苏显贵走去。估计是要先确定苏显贵好不好,他才放心。 苏瑾瑶就赶紧解释:“这不是今天休息嘛,也不不开工,就想带着爹出去转转。毕竟现在有马车了,也不用出去雇车,多方便啊。” 说完又对(chūn)妞道:“你们来的正好,小水铺那边就交给你了,家里也得交给你们了。我爹啊,总是不出门,这次要出门了,还总是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我就说你们会帮我们照看着家,他才肯放心走的。” (chūn)妞立刻答应道:“放心吧,我帮你们看着门。从小水铺那边回来,我们也先到你家来看看。你们就好好的玩儿上一天吧。” 这边苏瑾瑶正在和(chūn)妞说话,就听见苏显贵在屋里道:“城儿啊,快来把你四平叔领出去。爹要……要解个手。” 小城儿一听,赶紧跑进去,把四平拉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苏显贵才叫小城儿进去,扶他出来上车。 这回,四平和小城儿一起进去了。四平直接把苏显贵从炕上背到了车上,小城儿也赶紧上了车,负责扶着苏显贵,让他别在马车上摇晃着摔倒了。 苏瑾瑶对苏显贵道:“爹,我已经和(chūn)妞说好了,她能帮咱们照看家,咱们走吧。” “哎,好,走吧,咱们早去早回。”苏显贵刚才紧张的都方便了一下,现在脸还是通红的。又对(chūn)妞和四平道:“谢谢你们了。其实这个家也没啥东西,我就是很久没出门了,心里总是惦记着。” (chūn)妞就道:“没事,柳大哥,你就和瑾瑶他们去散心吧。家里没啥好惦记的,这马车也有了,以后常常出去溜达溜达,就不会这样了。” 苏显贵点着头,又握了握拳头,给自己鼓劲儿似的。 苏瑾瑶让苏菲儿也上车,然后自己也跳上了马车,对(chūn)妞道:“真的走喽,家里就交给你们了。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这最后一句话,跟哄小孩似的。不过倒是显得亲切又可(ài)。 (chūn)妞答应了一声,和四平目送着苏家的马车走远了,也是替他们一家子高兴。毕竟,这才是真正的苦尽甘来,一家人过上了好(rì)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马车上拉着苏显贵,自然就不能从村外的小路绕出去,以免颠簸的太厉害,让他不舒服。所以就只能走村里的大路。 从村里驾着马车这么一路走过去,苏显贵坐在车上那叫一个紧张啊,简直要把怀里抱着的那个枕头给捏烂了。 可苏显贵越是紧张,就越是有人(ài)找他搭话。就听见这个问:“柳大呀,你这是干啥去?难不成,又要去镇上看腿伤呢。你这腿还能看好吗?” 也有人问:“柳大,你们家又盖房子,又买马车的,你这是发了什么财呢?” 还有人在一旁嚼舌根道:“我看啊,是不是他们家闺女找到好婆家了,亲事定下来收了好些个彩礼呢?” “呦,他们家就俩闺女啊。二丫头之前是个傻子,现在也才十一,还不到说亲的年纪吧。难道是他家大闺女说上好人家了?” “那得是多富裕的人家,才能给这么多的彩礼呀?我看就连吴家、陈家这样的富户都不行吧。” “那是肯定不行的。你看看柳大家盖的新房子,那地基一看就是宽宽敞敞的五间房啊。吴家、陈家说个媳妇还能给娘家盖这么大的房子呢?” 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苏显贵坐在马车上也有点骄傲,也有点心虚。看了赶车的苏瑾瑶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或是就装作听不见算了。 苏菲儿更是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去看这些人了。因为他们说的,可都是她找婆家的事呢。倒是小城儿胆子大,也不怵这样的场面。有人问苏显贵的腿,小城儿就大声道:“是,没错,我爹的腿快要治好了。” 有人问是不是苏家发财了,小城儿就答:“我家发财是我们一家人心往一块想、劲儿往一处使,齐心协力赚来的,你们问啥?问也不是你们的钱。” 有人又问是不是苏菲儿找了好婆家,小城儿干脆道:“我大姐持家有方,又乖巧温柔,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们家宝贝的很,才不着急找婆家,更不是卖闺女,你们别乱说。” 最后,不等人家再说话,小城儿就大喊道:“都别问了,把路让开。有功夫自家想想赚钱的法子多好。天天坐到一起嚼舌根,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第2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说完,苏瑾瑶赶着车都笑了。回头朝小城儿挑起一个大拇指,把手里的鞭子甩的“啪”一声脆响,吆喝道:“让开啦,马儿跑得快,别路过的时候闪了你们的腰。” 经过小城儿和苏瑾瑶这么一吆喝,村里那些(ài)嚼舌根、听八卦的人也都退开了。毕竟马车的速度快,他们不敢靠前,就算是再嘀咕什么,苏家的人也听不见了。 马车一溜小跑出了屏山村,跑上了山间的小路。这会儿前后不见人了,苏显贵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抹抹额头憋出来的汗,说道:“真是没想到,村里人现在都是这样想咱们家的呀。”听这口气,是他从来不知道村里人竟然这么(ài)嚼舌根,还把苏家传的这么糟,跟真的要卖闺女似的。 苏瑾瑶就道:“别人咋想是他们的事,咱们可管不着别人脑袋里的念头。小城儿说的对,他们有那个闲工夫咋不想想自家赚钱的事呢。” 苏菲儿抿着嘴,脸蛋还是通红的,低声道:“可是,就算是再怎么嚼舌根,也不该乱说人家订亲的事啊。” 苏瑾瑶听了就更笑了,回头问苏菲儿道:“大姐,是不是你怕人家传得狠了,本来要提亲的人听了不敢上门了?你放心,家世越好,闺女嫁的就越好。让他们传去吧,越玄乎越好。说不定城里的哪个大户人家要找个本分媳妇,又不能太穷的人家,就打听着你了。到时候你往城里嫁,看他们还嚼舌根。” 苏菲儿从来都不奢望能嫁出屏山村,她本来以为陈家的王昌亮就是最好的选择和归宿了。可是如今竟然有人传她订亲了,还收了那么多的彩礼,可见在村里人眼中,她也不是最穷的苏家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好,可绝对不坏,起码被人家高看了一眼。 虽然这么一路从村里走出来,跟动物园被猴子看了似的,可苏菲儿和苏显贵的心里总算不那么自卑了,底气也足了。 之前苏显贵紧紧捏着怀里的枕头,如今松了一口气把枕头也放下了。对小城儿道:“城儿,你这些话说的都对,可是就有一样不好,你咋能说爹的腿要治好了?这还是没影的事呢,可别乱说吧。” 小城儿一撇嘴,道:“二姐的医术我相信,就算现在治不好,二姐再想想办法也能给你治好了。所以这是迟早的事,现在说了有什么要紧。” 苏显贵赶紧捏了小城儿的胳膊一把,让他别说了。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城儿啊,你这么说,你二姐心里得多急呢。要是她真的治不好,又该多为难,你都想过吗?以后可别再这样说了。” 苏瑾瑶耳朵尖,就算是苏显贵想要背着她说,也给她听到了。不过,经过那天晚上古学斌的开解,苏瑾瑶已经彻底想通了。就回头对苏显贵道:“爹,没事,小城儿信任我,只能让我觉得心里安稳了,不会为难的。我为了爹,一定会尽力,可如果尽力了仍然没有好的结果,我知道爹不会怪我的,那就足够了。” “瑾瑶,爹怎么会怪你呢。”苏显贵看看路边的风景,笑着道:“爹有今天,还能再出了家门,看看路上的风景,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你为咱们家做了这么多,爹心里都知道的。” “爹,不说这个了。”苏瑾瑶又甩了一下鞭子,道:“都是应该的,何必说什么功劳、苦劳的。咱们还是研究研究,一会儿到镇上都买点什么吧。别一时高兴,漏了好多该买的东西。” 苏显贵从(shēn)上拿出一个钱袋子,掂量了两下举起来道:“瑾瑶啊,照你说的话,爹把家当都带来了。一会儿啊,你们看好了啥就买吧,别心疼钱。” 说完,就把钱袋子打开,看样子是要给他们三个都分点钱,让他们好去买东西。 苏瑾瑶就玩笑道:“爹,你这是现在就急着分家呢?咱家房子可是才盖了一半,土砖还得再买点,房梁也还得添几根,就连瓦片都没买呢,你这钱可不能分啊。” 苏显贵听苏瑾瑶这么说,就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然后也是“哈哈”一笑,竟然跟变魔术似的,又拿出一个钱袋子道:“瑾瑶啊,你看清楚了,咱们家盖新房子的银钱都在这儿呢。爹可没忘了房子的事,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小城儿和苏菲儿跟着都笑了,实在是没有想到,爹竟然还留了个后手,把钱分成两个袋子装了。 这一路上倒是(tǐng)欢喜的,苏显贵虽然是好久没有出门了,可是除了在村里被那些人追问着有些难堪之外,见了这路上的风景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原本苏瑾瑶给他铺上了被褥,是打算让他实在累了也能躺一会儿,可是现在心(qíng)很好,非但不觉得累,反而特别的精神,所以就一路都兴致勃勃的四处看着。 苏瑾瑶偶尔回头看上一眼,见小城儿倚在苏显贵(shēn)边,一手扶着爹的胳膊,一边给他四处指,还充当了个解说。也不知道这山沟沟里的小土路上,究竟有啥好解说的。 苏菲儿坐在苏显贵的对面,时不时的扶一下因为颠簸而快要从爹腿上滑下来的被子,脸上也满是笑意。加上今天特意打扮过,眼神里也充满了自信。 一直快到小张村了,苏瑾瑶道;“爹,马上就到小张村了,这是咱们的必经之路,咱家的马、马车都是在这儿买的。” 苏显贵答应了一声,眼神也随着苏瑾瑶的解释向前看,看到了小张村里面的瓦房、茅屋,叹了口气,道:“小张村也没啥大的变化啊。原来我记得西边那几户人家是茅屋,现在还是茅屋。就连房山墙都裂了,看来这几户人家的(rì)子也没见好。” 苏瑾瑶就道:“爹,你才在家几年啊。其实几个年头对于一个家来说变化不会太大的。除非是这家娶了媳妇、多了几个娃,要么就是小孩子长高了。可是除了人会变,只要家里没有大的变故,整个家是很难有大的改变的。” 其实苏瑾瑶说的没错,看看屏山村,变化也不大。要不是苏瑾瑶穿越过来,苏家估计也是和原来的(rì)子一样,苦还是苦、难还是难,不会有太多的改变吧。 苏显贵点点头,苏瑾瑶的马车就已经进了小张村。王大叔的马车还在村头停着,已经有人坐上车了。 一见苏瑾瑶赶车过来,王大叔摇摇手里的鞭子,打招呼道:“小姑娘,又出门啊?嘿,昨天我还不信你会做拉脚的生意,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多的客人了?”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把马车的速度放慢了,道:“不是客人,是家人。带着我爹、姐姐和弟弟去镇上转转。王大叔,我们不停车了,先走了,早点到镇上多玩一会儿。” “哎,去吧。这丫头真行,把车还赶的怪好呢。”王大叔赞一声,又看到马车上坐着的苏显贵,趁着马车从他这边过,就对苏显贵笑着点点头道:“老弟啊,你这是好福气哦,你家这闺女真能干。” “是,是,好福气,好福气。”苏显贵也笑了,满眼的慈(ài)和幸福。还朝王大叔作个揖,道:“老哥哥,回头见。” “回头见。”王大叔也回个礼,目送着马车“颠颠”的出村了。 出了小张村,路上还会遇到几个村子,不过苏瑾瑶也没有在意过这是叫什么村子,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向苏显贵介绍,更加不认识这个村里的人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赶路,时间也是过得很快。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宁安镇。 苏菲儿倒是刚来过这儿不久,没有太惊奇。小城儿则不同,眼睛几乎是不够看了,因为宁安镇毕竟是比古榆树镇更大、更(rè)闹嘛。 苏显贵一时间又有些慌了,毕竟他腿坏了之后,就只是来看病的时候到过一次镇上,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心(qíng)看(rè)闹。如今再往人群里一看,满眼都是人,街边都是商贩,各种的吆喝声入耳,那真不是小山沟里的宁静和安逸能比得了的。 “这……这些都是赶集的人吗?”苏显贵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紧张的有些连不成句。 苏菲儿就道:“爹,宁安镇没有固定的集(rì),平时也是这样(rè)闹的,附近的几个村子的人都会往这边走。再往前就是集市了,更(rè)闹。” 小城儿问道:“二姐,咱家这马车往哪儿走啊?集市那边能过去马车吗?” 苏瑾瑶也知道马车不可能直接拉到集市里去,但是肯定又不能把苏显贵就这样放在马车里了。就道:“我从集市东边那条街绕过去,到了集市口,你们两个就下去逛吧。我和爹在马车上等着你们。等逛到了晌午,咱们就去找一家饭馆,买几个好菜来吃,然后就回家了。” 苏显贵听了,连忙摆手道:“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在这儿看车,你们都去逛逛吧。爹又不会跑,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苏瑾瑶当然知道他不会跑,可留下爹一个人在马车上,危险和变数还是太大了,她当然不会冒这个险。苏瑾瑶就道:“爹,城里我都是经常去,这镇上的集市我也不那么想去。你要是不愿意坐在车上干等着,我就把大姐和小城儿放下来之后,赶着马车带你四处转转吧。反正这镇上又不是不准马车走,咱们边走边看,也是逛街了。” 苏显贵还是说不用,可苏瑾瑶才不会真的听他的。把他一个人放在车上肯定不行,就对小城儿和苏菲儿道:“前面到了你们就下车吧。像爹说的那样,看好了啥就买下来,今天咱们好好的花销一番。要是大件的东西怕拿不动,你们就告诉店家老板说回头来取。我和爹不在这儿干等着了,去别处逛逛,一个时辰之后还在放下你们的地方见面。” 小城儿和苏菲儿当然是没意见。原本还怕苏瑾瑶一个人留下怪憋屈的,可是听她说带着爹四处转转,也就安心了。他们也知道,苏瑾瑶确实常常去城里,少逛这一次也没什么。 等到了集市口,苏瑾瑶停下了马车,还从钱袋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分别给了苏菲儿和小城儿。 苏瑾瑶兜里有钱,可她却只给了苏菲儿三钱左右的银子,而给了小城儿大概两钱银子。不是不舍得,而是觉得钱多了扎眼,万一有心怀不轨的人把他们两个盯上了,丢了钱还是小事,更怕他们受欺负。尤其是苏菲儿,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万一有人跳出来偷啊、抢的,肯定把她给吓着了。 小城儿平时不带什么钱,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也没有多少,这二钱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巨款了。 而苏菲儿心思细,又节俭惯了,这三钱银子换成铜板也有三百多枚了,快要赶上以前苏家两个月的全部花销了,也是觉得足够了。 苏显贵本来也是要给他们钱的,看到苏瑾瑶给他们都拿了银子,就掂量着自己的钱袋子道:“既然瑾瑶给了钱,那爹这钱可是就给瑾瑶了?” “行,我还是第一次有银子花呢,足够了。”小城儿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几块小碎银子,欢喜的不得了。 苏菲儿也道:“我不用多带钱,也没有什么着急要买的东西,这些也足够了。爹的钱给瑾瑶吧。” 苏瑾瑶就道:“大姐,记着在家我和你说的话,看到喜欢的妆匣买一对吧。还有梳子,你那木梳都断齿了,不要了,换新的。” “嗯,记着了。”苏菲儿笑着点点头,然后对小城儿道:“咱们俩就别分开了,你陪着大姐到处逛逛好不好?” 小城儿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只是看着什么都新鲜,但是真是让他自己到处走,也没有个目标。何况才九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懂事,出了门也是有些心慌的,自然就答应跟着苏菲儿一起走了。 苏瑾瑶不忘叮嘱道:“小城儿,你要护着点大姐,可是别和人家犯冲突,什么事都等二姐去解决。要是真的有人欺负你们,记着那人的模样,回头二姐给你出气。” 小城儿脆生生的答应着,然后拉着苏菲儿走了。苏瑾瑶回头看看苏显贵,道:“爹,走吧,我拉着马车带你到处逛逛。这宁安镇虽然不大,可是街上就(tǐng)(rè)闹的。集市上人多,摆摊的也多,咱们马车不方便过去。但是临街的店铺还是有不少的,咱们路过店铺的时候就站下瞧瞧,要是看着你中意的东西,咱们就买下。” 苏显贵点点头道:“哎,好,走吧。爹还能坐着马车逛街,真是有福呢。就是辛苦了瑾瑶你了。累了咱们就歇歇,不急哈。” “行,我知道。累了就停下坐一会儿,说说话也(tǐng)好的。”苏瑾瑶见苏显贵终于不再推三阻四的怕麻烦了,也(tǐng)高兴的。 虽然是镇上,但也不是条条街道都宽敞,总有一些比较小的路。苏瑾瑶也不能一直坐在车上甩鞭子,索(xìng)就跳下马车,牵着大黑马慢慢的走。 开始的时候,苏显贵还很不自然,怕被人家注意到他的残疾,也心疼苏瑾瑶一直拉着马走,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但是走了一阵子,苏显贵的眼神四处看看、瞧瞧,心思也就放开了。 苏瑾瑶还时不时的和苏显贵说说话,还挑着一些看着很老旧的匾额问苏显贵以前有没有见过这家铺子,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老店。苏显贵就会凭着自己当年的记忆,给苏瑾瑶一一的解释。 这样走着,聊着,一对父女倒是和谐欢畅。而且苏显贵也特别喜欢给苏瑾瑶讲讲各家老店的事,几乎是把他记忆里的宁安镇都翻了个遍。 说到后来,苏显贵还指着某一条街,说道:“爹记得,那条巷子里有家卖烧酒的作坊。你娘以前来这里,都会打上二、三两烧酒回去。有时候啊,你娘还能陪着爹喝上一杯呢。” 苏瑾瑶就朝那条巷子里看了看,然后道:“好像还真有个酒幌子,不过这条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爹,我把马拴在这边,我去看看当年娘亲买酒的地方,片刻的功夫就回来哈。” 苏显贵点头道:“去吧去吧,没事,爹坐的可稳当呢。” 苏瑾瑶就拴好了马,又特意使劲儿的拉了拉缰绳,确定不会松扣,马不会自己跑开,才进了那条巷子。 这家酿酒的作坊应该是间老店了,酒香都是浓醇的曲子味儿。苏瑾瑶很会品酒,一闻到这味道就知道绝对是好酒无疑。因而快步走过去,撩起门上的帘子问道:“这酒可真香,隔着老远就闻着了。怎么卖呀?” 听到有人问话,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老头(shēn)子微微佝偻着,(shēn)形也很消瘦。但一双眼神矍铄,精气神十足。而且脸上虽然有皱纹,但肤色是白里透红的,看着就很健康。 苏瑾瑶就道:“老爷爷,我来买酒的。您这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第2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卖酒的老头却没搭话,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苏瑾瑶看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愣了愣,因为这老头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探究和熟悉,可又满是疑惑。难道说他认识傻丫头姚儿? 苏瑾瑶索(xìng)直接问道:“老爷爷,您是看着我面熟吗?还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好了?我年纪小,不会说话,您不要介意就好。我就是来买酒的。”“哦,不是不是。”老头这才回神,捋着胡须笑着道:“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根本就看不清人的面目,所以盯着小姑娘你多瞧了一会儿,是想辨认一下是不是老主顾。现在看清了,是我弄错了。” 苏瑾瑶微微蹙眉,倒是心里疑惑了。因为这老头的眼睛如此明亮,看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眯眼的动作,证明他的眼睛不应该是有问题的。而且两人距离只有五步左右,这个距离就算是眼神不好,也不会看出多大的偏差来吧。 可是,这老头又为什么要说谎?自己明明不认识他啊,若是他认识以前的姚儿,可姚儿那时候是个傻丫头,也应该很好辨认才对啊。 嘶。苏瑾瑶微微眯眸,她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她长得像娘亲! 苏瑾瑶不止一次听小城儿说过,自己长得和娘亲最像,而大姐和小城儿长得更像爹。那是不是说,这老头可能是认识娘亲? 想到这老头可能是认识娘亲,苏瑾瑶又释然了。因为她根本就是听爹说,娘亲以前常在这家买酒,才进来看看的。现在和老头认出自己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看来,是她太多疑了。 苏瑾瑶就笑问道:“老爷爷,我听我爹说,我娘亲以前常来这里买酒,您是不是觉得我我面熟,把我当成我娘亲了?” “那你娘亲怎么没来?”老头一边问着,一边转(shēn)去掀动他的那些酒坛子。每掀起一个塞子,就是一股醇厚绵长的酒香传来。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这香气熏倒了,也差点吞口水。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娘亲去世了。爹的腿不好,好久都没来镇上了,所以今天一来,就说要来您这作坊买点酒尝尝。我估计,爹也是想念娘亲了。老爷爷,您这酒怎么卖啊?” 苏瑾瑶只想快点买了酒回去,一来是嘴馋了,她从穿越过来也没喝过好酒。上次王昌亮来家里吃饭,买来的那一坛子酒实在是差劲儿,苏瑾瑶觉得那酒也就只能泡泡她针灸的银针还行。二来,苏显贵还一个人在马车上坐着呢,她耽误久了也不放心。 可苏瑾瑶却没有注意道,在她说道“娘亲去世了”的时候,老头拔起酒坛塞子的动作微微一滞。 老头把塞子重新按回去,慢慢的转(shēn)问道:“那……你娘平时都买什么酒啊?我这酒只卖熟客,不卖新客。” “只卖熟客?”苏瑾瑶嘴角抽了抽,觉得这老头儿是不是故意的啊?之前明明没听爹说过的嘛。因为这个规矩(tǐng)奇怪的,如果爹听说过的话,不可能不对自己提一句的。 苏瑾瑶挠挠头道:“那我回去问问我爹吧。这个我刚还真是忘了问了。”说完,苏瑾瑶转(shēn)就要出去。 却不料老头又叫住她道:“小姑娘,等等,我想起来了,想起你娘是哪一个了。回来吧,不用去问了,我卖酒给你。” 说完,老头就走到屋角,抱了一个酒坛子过来。那酒坛子起码能装二斤酒,递给苏瑾瑶道:“十年竹叶青,以前颖娘都是买的这种酒。” 颖娘?苏瑾瑶看着递到面前的酒坛子,听着老头子叫出“颖娘”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说自己娘亲呢。 见苏瑾瑶有些疑惑,老头笑了笑道:“放心吧,老头子我眼神不好,可是记(xìng)还不差。你和你娘亲长得又像,不会错的。她以前常买的就是竹叶青。你拿回去让你爹尝尝,若不是原来的那个味儿,我包退。” “哦,好。”苏瑾瑶不是不信这老头儿,而是觉得他突然又说想起来了,这事(tǐng)奇怪的。 但是看这老头真不像是坏蛋啊,而且那雪白的胡子、头发、红润的肤色,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也许自己运气好,真的遇到了神仙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才接过酒坛子,问道:“那这坛酒该多少钱?” “我这好酒只卖熟客,可价钱也不便宜。一两银子一两酒……”老头说到这儿,看向了苏瑾瑶。可是他没有看到苏瑾瑶惊讶的模样,反而更加慎重的抱紧了那只酒坛子,便道:“罢了,既然是故人的遗孤,那就只收个成本,五两银子好了。本来,我还以为你这小姑娘听了价钱要摔了我的酒坛子呢,现在只收五两银子,你买还是不买呢?” 苏瑾瑶却笑了,道:“好酒千金难买,就算老爷爷您真的是一两银子一两酒,也证明值了这个价。不过,二十两银子一坛子的酒,我现在可是还喝不起的,五两嘛……倒是还有。” 苏瑾瑶说完,从腰里的钱袋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我没有现银,银票行吗?” “行,等着,我给你找零去。”老头见苏瑾瑶这么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张银票,竟然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反而是接过银票看都不看就进了后屋。不一会儿出来,拿着两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了找零,抱着酒坛子就要走。那老头却又道:“小姑娘,若是觉得这酒好喝,记得还来啊。老头子我这儿还有一坛子二十年的女儿红,就是一直没找到买主呢。” 二十年的女儿红!苏瑾瑶吞了下口水,笑道:“老爷爷,只要您还给我个成本价,我就买。要是太贵的话,酒给我留着,我出嫁的时候来取,您要多少钱都行。” 说完,苏瑾瑶抱着那坛子竹叶青走了。出了门,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那陈旧的酒幌子,眼眸微眯,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也只是略微的停留这么一会儿,就急急的离开了。 直到苏瑾瑶走出了巷子,那老头儿才从酒坊的布帘子后面探出头来,看着苏瑾瑶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还喃喃自语的说了几句什么,不过除了那老头自己,也就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苏显贵一直坐在马车上等着苏瑾瑶,见她抱着个酒坛子回来,就惊讶道:“瑾瑶,怎么买了这么多呢?这家的酒可不便宜,爹又不胜酒力,你买二两酒就够了。” “店家说这是十年的竹叶青,是好酒。卖的又便宜,不买回来多可惜。没事,二斤也不算多,回家我陪爹喝一点。”苏瑾瑶说完,把酒坛子递了过去,示意苏显贵放在马车前面,用东西挤住,别再马车走动的时候给颠簸碎了。 苏显贵接过来放好,叹了口气道:“是啊,十年的竹叶青,你娘也是喜欢这个口味。从打她买过一次之后,爹就也喜欢喝竹叶青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老头是真的记忆力好,还是因为娘亲本(shēn)就很特别,所以被记住了?苏瑾瑶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再次朝酒坊看了一眼。 不过,苏瑾瑶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于是就解开缰绳,牵着马离开了这条巷子。 又向前走了一会儿,苏瑾瑶猛然间看到了前面有一家木器店。而店铺前面摆着的一件东西,让苏瑾瑶的眼睛一亮,拉着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瑾瑶,你这是……”苏显贵随着苏瑾瑶的目光,当然也是看到了那家木器店。 而木器店门口摆着的,吸引了苏瑾瑶注意力的,应该是店门前摆着的一架木质的轮椅。 苏显贵顿时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图,连忙道:“不用不用,瑾瑶啊,别再给爹花费钱了,这个东西爹不需要。” “爹,这个东西可以暂时当作你的腿和脚啊。”苏瑾瑶走过去,把马拴好了,对苏显贵道:“我明白爹的意思,你是说现在正在治疗,治好了就不需要这个代步了。可依照我的推测,你的腿要自己走路起码还要两三年的时间呢。这期间你要是能够自己在家里、院子里溜达溜达,不是也(tǐng)舒坦的嘛。没看到也就算了,现在就摆在面前,当然是要买一架了。” 苏瑾瑶说完,不等苏显贵再反对,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好好坐在这里等着,便朝木器店门口的轮椅走了过去。 这架轮椅完全是木制的,几户没有钉子之类的。只是作为耐磨,才会在边角的地方包上一块打磨圆滑、光洁的铁皮。苏瑾瑶想要试推一下,就朝店里问道:“这架轮椅怎么卖?可以试试吗?” “来了。”一个年轻人答应着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铁尺子,朝苏瑾瑶点点头道:“姑娘要买轮椅啊?可以试,不过不能坐,也不能推走太远,就在这门口推推吧。” 店家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是不合理,苏瑾瑶也没反对,就推着轮椅的手柄在门口来回走了两圈。 虽然这架木轮椅看着笨拙,但推起来还是很轻便的。早就知道古代的技艺十分精湛,现在苏瑾瑶算是有了见识了。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轮椅显得花哨了点。以苏瑾瑶看来,很多地方的装饰去掉,这架轮椅还可以再轻便一点。 苏瑾瑶问道:“这轮椅怎么卖啊?” 年轻人就道:“三两银子。这是我师父做的,手艺很好的。姑娘你看这包边角的铁皮,都是去订做的,好看又耐磨。还有这椅背上的花纹,我师傅雕了整整一天呢。” 年轻人说着,就把轮椅转过来,示意苏瑾瑶看看椅背上还有花纹。 苏瑾瑶刚才还没注意这个位置,现在低头一看,就见那椅背上用一块黄杨木板浮雕了一个八仙过海的图案。然后又嵌在了椅背上,看起来倒是好看。不过,多了这么一个累赘,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 苏瑾瑶看着这本末倒置的轮椅,叹了口气,觉得做轮椅这个人不怎么实在,讲究这些个花式,还不如把轮椅再做的轻巧点,价钱也能便宜,估计也就不会放在门口做摆设了。其实轮椅这种东西,就是给残疾人代步的,有几个人能当诸葛亮,坐着个轮椅就是为了摆架子呢。 苏瑾瑶的失望和叹气被那年轻人看在眼里,还以为苏瑾瑶是嫌贵,就道:“姑娘,这架轮椅从选料到做成足足用了我师父两个月的时间呢。而且这两个月里,我师父反复研究了很多次,还废弃了一个,才有了这么一架省力又好看的轮椅呢。三两银子其实很值了。” 苏瑾瑶知道他是误会了,摇摇头道:“我不是嫌贵,只是觉得有些花哨的东西不必要。这轮椅能不能订做?我想要一辆简单实用的。比如这后面的刻画不要了,这里、这里的包边其实也没有必要。铁皮抱在踏板处还能耐磨,但这下面和后面都是碰不到的地方,只是好看而已,真的没有必要。” 听苏瑾瑶说完,年轻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竟然没有回答。 苏瑾瑶还以为他是不能订做,又叹了口气,道:“那这样吧,这架轮椅我买了。不过请你把这几处累赘的东西去掉可以吗?我家里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偶尔要搬动的话也实在不方便,我爹平时用着当然也是越轻便越好。” 说完,苏瑾瑶就要掏钱。 那年轻人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一时间愣住了,没有别的意思。”说到这里,年轻人悄悄回头看看店里,低声道:“因为这个问题,我师父还骂过我好多次呢。他总是觉得我做活不精细,做出来的东西不够好看。而我倒是觉得,这些个实用的东西,只要简单耐用就好,再就是越轻便越省力。现在终于有了姑娘的认同,我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听他这样说完,苏瑾瑶就明白了,原来是师徒之间在技术的运用和物品的实用(xìng)上有了分歧。一个主张精致美好,一个力求实用简便,其实这都没有错,不过是认知不同而已。 不过,就面前的这架轮椅来说,苏瑾瑶还是赞同这个年轻人的意见。至于那个追求精美的师父,也不是说他做的不好,或许一些高端人群会更加容易接受吧。 苏瑾瑶就道:“那你是可以帮我订做一辆简单轻便的轮椅,还是帮我把这个改一改呢?”如果只是这个的话,苏瑾瑶觉得还不如不买,因为太沉重了,而且那些个刻画设计也不符合屏山村那样的农家小院。 这就好比是一辆法拉利跑车,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一样,看着就不搭调,实用(xìng)也差。但如果是一辆越野车,哪怕是普通的国产品牌,速度和稳定(xìng)都一定比跑车要好。 苏瑾瑶问完了,那年轻人又朝店里瞧了瞧,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如果姑娘信得过我,就跟我到后面去一下吧。我也做了一架轮椅车,想给姑娘看看。” 苏瑾瑶也看看店里面,没见着那位据说是很“精致”的木匠师傅。不过听这小徒弟的意思,是打算撬了师傅的生意?不过,如果他的轮椅更让苏瑾瑶中意,买谁的倒是没有区别。毕竟她要的是实用,不是花哨好看的东西。 想到这儿,苏瑾瑶就道:“可以,不过先说好,如果不中意的话,我是不会要的。” 年轻人点点头道:“那是当然,其实姑娘肯跟着我去看看,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年轻人说完,就指了指之间木器店的后面,道:“就在后院放着,不过要绕到后门去,姑娘跟我来吧。”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道:“等我一下,我牵着马车过去。”然后就回来解开拴好的缰绳,对苏显贵道:“爹,我们往后面走走,那儿有更轻便使用的轮椅。” 苏显贵看见苏瑾瑶在店门口和那年轻人说话了,也听见一些,知道她是想要买一架更轻便的给自己。又道:“瑾瑶啊,其实爹真的不是一定要用这个东西。要不,你给爹买一副拐,我拄着试试能不能走动。” “那不行,拐杖要等到你能够站稳了的时候再用。现在你连站直了都不能,用拐杖会把你摔坏的。”苏瑾瑶很坚决,觉得还是用轮椅更合适。便牵着马朝后巷绕过去。 这一边的店铺都还算宽敞,而且木器店进货就是大块的木材,一般也都是经常用马车拉运的,所以这条后巷走马车并不费事。 苏瑾瑶跟着那年轻人来到后巷,年轻人就打开了一道后门,对苏瑾瑶道:“姑娘你稍微等一会儿,我把轮椅给你推出来。” 苏瑾瑶点点头,去拴马了,那年轻人就进门去取轮椅了。不一会儿,推着一辆轮椅出来,不过轮椅上还蒙着一块蓝布,应该是怕落灰尘,这样显得更干净点。 第2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走过来看着,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展示什么作品似的。然后双手把那块蓝布揭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那架简单实用的轮椅。 这架轮椅的轮子比外面店铺摆着的小了一圈,轮圈里面作为支撑的骨架也细了很多,不过却比较多,很像是自行车的轮子了。这样的一个轮子,肯定比一整个接近于实心圆的轮子要轻的多。 而且座椅设计也不是一整块木板,而是由三根木条作为骨架支撑,但是前面加了一个软包的靠背。坐垫就不用说了,也是软包的,但略微薄了点,手工也一般。看着这轮椅的靠背和坐垫,苏瑾瑶甚至觉得这是不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徒弟自己动手缝制的。 整架轮椅的构成都是比较简单的,木制并不是特别厚,但是需要用力的地方都会有木条加固或是支撑,这样就最大限度地保证了稳定(xìng)和结实耐用(xìng),但绝对比整块整块的木板来的轻便。 苏瑾瑶从年轻人的手里接过轮椅的手柄,发现这手柄也是很人(xìng)化的设计,不是直的,而是略带一个弧度,抓握起来很方便,而且不容易滑脱。再慢慢推动一下试试,轮轴很轻便,以至于这辆轮椅推起来更舒服。 年轻人还讲解道:“姑娘,这轮子旁边有个铁闸,如果需要停下的时候就拉动一下,不会很费力。而且需要长时间停着的时候,这个铁闸可以向下掰,掰到和轮子平行的位置,就卡住不动了。这样也不用担心轮椅停在坡路上,自己向下滑动了。” 苏瑾瑶点点头,是相当满意的。因为这架轮椅从外观上看更接近于现代的轻便轮椅了,设计合理又舒适,不管是推的人、还是坐的人,又或是坐轮椅的人自己(cāo)作,都不会太拖累。 因此,苏瑾瑶毫不犹豫的就道:“这架轮椅多少钱?我买了。” “姑娘,不瞒你说,这架轮椅就是我师父最开始做坏了的那架。我改了改,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师父说不好看,不肯让我拿出去给人家看。今天是因为姑娘的想法和我一样,我才敢把这个拿出来的。姑娘看看给多少钱都行,反正是废旧的木料做的。难得的是姑娘对我的这份肯定,我还要谢谢姑娘你呢。” 年轻人说完,用手摸了摸这架轮椅的扶手,叹了口气道:“其实师父年纪大了,我想要好好的帮帮他,让他少干点活。可是师父一直都认为我的手艺不行,不肯让我自己接活来做。可我已经学艺八年了,估计师父再不让我出师的话,下个月我就要回家去了。我爹娘年纪也大了,我不能做木匠还可以回家种地,只是可惜了这八年的时间,我竟然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学到。” 听了年轻人的话,苏瑾瑶也是一阵唏嘘。看着面前的这架轮椅,真是做的(tǐng)不错的,手工也很细致。关键是他的想法和师父的想法不一样,从而可能就埋没了这么一个有心思的实干家,实在可惜。 想到这里,苏瑾瑶眼睛一亮,道:“那你会打家具吗?” 年轻人点点头道:“当然会了。其实师父说了,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就是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不知道把活做的再漂亮点。可我觉得,做工好就行了,太花哨的东西不实用,除了能多卖点价钱之外,真的没有太大的好处。” 苏瑾瑶听了摇摇头笑道:“其实你说的也不对。你师父觉得工艺要精湛,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可以成为艺术品,推向的是高端市场。而你讲究实用(xìng),这样的东西更适合大众需要。你和师父不过就是两个阶层的工匠而已,并不是你们做的哪里不好,这个没有必要太过较真了。如果你会做家具的话,我家正好在盖新房子,等房子做好了,你去帮我们打家具好不好?” “真的?姑娘你愿意请我去做活?”年轻人听了异常的高兴,差点跳起来似的。不过还是在原地转了个圈,不停的搓着手,问道:“如果姑娘真的请我去做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干,价钱也不会多算你的。不,不是不多算钱,是给你最便宜的价钱,我的手工费就不要了,但不能在师父的店里帮忙,总得给师父些钱作为补偿的。” 苏瑾瑶道:“行,只要活做的好,我可以按照正常木工的工费给你的。不过我的要求高,样子要简单实用结实,决不能粗制滥造了。” 年轻人又问道:“那姑娘,我什么时候过去呢?能做几样家具?做大家具和小玩意用的工具不一样,我带着的东西也不一样。都得提前准备啊。” 苏瑾瑶见年轻人这么急着干活去,就道:“我家盖了五间房,现在刚起了地基呢,完全盖好起码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等,半个月之后我再来。和你直接商量或是和你师父说定了这件事,你就带上东西跟我去做活吧。” “那好那好。如果真的能有人请我去做活,师父也就不会不让我出师了。姑娘,谢谢你信得过我。我一定好好的干。”年轻人说完,指着马车道:“那是你们家的马车吧?我现在就把轮椅给你送上车去,还是让那位大叔下来坐坐看,然后再帮你送上车?如果大叔要坐坐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他扶下来。” 苏瑾瑶回头看看爹,又看看这架轮椅。说实话,苏瑾瑶确实有点力气了,也会用巧劲儿。可是苏显贵行动不便,不方便配合苏瑾瑶的动作,苏瑾瑶就得使出全力才能扶的动他。所以要是她把苏显贵扶上轮椅,还真得费不少劲儿。 苏瑾瑶就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把我爹扶下来坐坐轮椅试试吧。” “好,我把轮椅推过去,扶大叔下来坐坐试试。”年轻人说完,又道:“一会儿我再找两块木板,垫在车下面做个斜坡。如果大叔坐着合适的话,就直接把轮椅推上车去,再把铁闸卡住,就等于是在车上加了个临时的座位,并不碍事的,也方便。” 苏瑾瑶听了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又看看这年轻人,觉得他脑子确实够灵活,想事(qíng)路子宽,难怪做一架轮椅都这么用心思了。 轮椅推到马车旁边,苏显贵看着轮椅表(qíng)有些不自然,苏瑾瑶就对他道:“爹,这架轮椅(tǐng)好的,简单实用又方便,你坐上来试试就知道了。” 年轻人也道:“是啊,大叔,有了这个,你就可以自己到处逛了。虽然不一定能走上三、五里的路,可是在家里里外外的转转,干点简单的活,或是去邻居家串门都行啊。” 能够在家里外的转转,还能干点活?苏显贵听了这句话,心里着实活路了。点点头,把手伸出来,示意年轻人扶他一把。 这年轻人不愧是个干活的,木工出(shēn)自然也找不了搬搬扛扛的,所以没费什么劲儿,也没用苏瑾瑶帮忙,就把苏显贵从马车上半扶半抱的搀扶下来,放在了轮椅上。 坐上了轮椅,苏显贵简直有些手足无措了。手都明显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摸摸扶手又摸摸轮子,简直像个好奇又无措的孩子。 苏瑾瑶就把苏显贵的手放在轮椅外圈的小轮子上,道:“爹,你转动这个小圈的轮子,大圈的轮子也跟着转动了。不用急,慢慢来,还有这个铁闸一定要记得怎么用,停止的时候就是向前推,如果要卡住不动,就要掰到这个和轮子平行的位置。这一点可一定要记住啊。” 苏显贵点点头,按照苏瑾瑶说的方法试着推动了一下外圈的小轮子。轮椅真的动了一下。不过因为他左右手用力不一样,所以轮椅动了一下拐了个弯儿,又停住了。 苏瑾瑶就笑道:“爹,你看看你多聪明,还没教你拐弯呢,你就学会了。就是这样,走直路的时候两边手用力相同,就是直走。如果要拐弯的话,一边稍微用力、一边不用力,就拐弯了。” 苏显贵明知道这是自己没有推好,可是苏瑾瑶这么一说,他还是很开心的点点头。再推动轮子的时候,就注意双手的力道一样,结果还真的推的(tǐng)稳当,也是直线了。 苏显贵脸上顿时流露出惊喜的神(qíng),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轮椅在这条小巷里来来回回的推动着,还不时的拐个弯、停一下,渐渐的(cāo)作着也很不错了。 苏瑾瑶看着苏显贵越用越熟练,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算是送爹一件他喜欢的礼物吧,又很实用,(tǐng)好的。 苏瑾瑶就转头问那年轻人:“这轮椅我要了,多少钱?毕竟是你动手做的,还有木料的成本,这些我也不懂,你就说个价钱吧。” 年轻的木匠正看着苏显贵推动轮椅,也带着满心的欢喜。毕竟是他的第一份作品,客人还能这么喜欢,他(shēn)为工匠是很满足的事(qíng)。所以苏瑾瑶问他价钱,他立刻就道:“木料是废旧的,不过也都是好料子。我改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看大叔喜欢,我也高兴。如果姑娘有一两银子,就算给个木料钱吧。工费我不要,这木料钱是给我师父的。” 木器店外面展示的轮椅要三两银子呢,虽然这个样式比那个简单的多,也没有什么刻画描画的浮雕。但是苏瑾瑶心里觉得这个轮椅真心比外面的那个样子货实用多了,而且轻便、安全才是最实际的作用。而这个只要一两银子,是外面那个三分之一的价钱,苏瑾瑶真心觉得不贵。 见苏瑾瑶一时间没出声,那年轻的木匠楞了一下,询问的口气道:“要不,姑娘你看看有七、八钱银子也行啊。我就和师父说说,毕竟是作废了的料子,不能当做成材来用,估计师父也能同意的。但是要再便宜就不行了。毕竟是一样东西呢。” 苏瑾瑶听了一笑,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年轻的木匠,道:“这是木料的钱,一两银子。” 年轻的木匠接过来,脸上又见了笑容。就见苏瑾瑶又拿出二钱银子来,递给他道:“这是你的手工费。虽然我知道你做这个用的心思可能远不止这个价钱,但我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苏瑾瑶不是没钱了,而是觉得二钱银子作为鼓励足够了。她又不是开善堂施舍的,总不能大手一挥,直接撒银子吧。 就算是这样,那年轻的木匠也是愣住了。看着苏瑾瑶递过来的二钱银子,不知道接不接好了。好半天,才搓了搓手,接过了银子道:“姑娘,谢谢你了。我想问问,你家还打家具吗?“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打呀。不是诓你的。不过,你做的活都要简单实用才行。”苏瑾瑶想着,新房子盖好了肯定是要置办家具的。当然也可以到木器店去买,不过也有不少人请了木匠到家里去做活打家具的。因为这样打造出来的东西经济实惠,还能临时根据各屋的大小和朝向做调整。既然都是要请人,还不如就用这个年轻的木匠。 听苏瑾瑶说还用他,这年轻木匠高兴不已。点点头道:“行,我就在店里等着姑娘了。或者你告诉我你们家在哪儿,等房子快要盖好的时候我过去瞧瞧,看看格局和朝向,心里先计划着怎么给你打制家具。还能把木料给你算一算,这样总比到了再去看省时间。” 苏瑾瑶就道:“那也行,我家在屏山村,姓柳。现在村里就一户盖新房子的,就是我们家了。你十天以后去,应该就差不多能看到格局了。” “好,我记住了。就十天以后,我抽个空去屏山村看看。”年轻木匠说完,又忙着道:“我叫徐晨明,师父都叫我徐子。” 苏瑾瑶点点头说记住了,又告诉徐晨明道:“屏山村(tǐng)偏僻的,你要是坐车去,来回的车费我给你算在工钱里头。” 就这么说定了,年轻木匠徐晨明又进院子找来两块木板,长短、薄厚正好够搭在马车边缘做个斜坡的。苏瑾瑶在旁边牵着马,徐晨扶着苏显贵的车,把他推了上去。再把铁闸一放,还真是稳稳当当的,和加了一个临时的座位没啥区别。 苏显贵也是连声说谢谢,苏瑾瑶就准备牵马要走。徐晨明看看抽回来的木板,叫住苏瑾瑶道:“姑娘,这两块木板就送给你吧。大叔上下车的时候有这个做斜坡能省事不少呢。你们回家再想找合适的木板,只怕长短大小也未必就合适。” 苏瑾瑶知道,这徐晨明心眼(tǐng)好,人也实在。这多半是因为自己多给了二钱银子的关系,他才给自己两块木板做添头。 苏瑾瑶再次谢过了,就把两块木板收在了车上。摆摆手,这次是拉着马车真的走了。 因为有了轮椅,苏瑾瑶就直接拉着马车往集市走。一边快走一边道:“爹,这回好了,有了这架轮椅,我推着你逛集市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大姐和小城儿他们,保准能让他们两个大吃一惊。” “哎,好好,怎么都好。瑾瑶说什么都好。”苏显贵满心激动,不时的摸摸轮椅的扶手和轮子,喜欢的不得了。他觉得,就算是真的治不好腿,有了这架轮椅也能做不少事了。再说,一两二钱银子呢,这足足抵得上小户人家好几个月的花销了,瑾瑶还真是舍得啊。 重新回到集市这边,苏瑾瑶找了个临时照看马匹的车马行。古代的车马行就跟现代的停车场一样的(xìng)质,而且这里还可以给马匹喂点草料,饮点水。不过要收钱就是了。 苏瑾瑶先让看马的伙计帮他牵着马,她垫好了木板把苏显贵从马车上推了下来。 然后给了钱,为了让看马的伙计好好照看一下大黑马,又多给了两文钱做好处。那伙计乐呵呵的把大黑马牵走了,还找了个朝阳的地方给拴起来。看来只要银子花在正地方,不管是对人还是对马,都有不一样的待遇。 苏瑾瑶推着苏显贵的轮椅,走进了集市。这里可是比街上更(rè)闹,苏显贵的眼神简直不够用了。虽然左右的商贩叫卖的都是些寻常的东西,可是也看得目不暇接。 苏瑾瑶就道:“爹,刚才咱们马车停在集市东头,大姐和小城儿肯定是从东头往西头逛。咱们现在就是在西头,你也留神看着点,兴许就能碰上呢。” 苏显贵答应着,由苏瑾瑶推着往前走。苏瑾瑶本来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意的。不过推着苏显贵总不能一直的朝前走,就走马观花的简单看看。偶尔见苏显贵眼神看向什么物件,她也就停下来过去问问。 不过,苏瑾瑶倒是给自己也买了一面小铜镜,和一把牛角梳子。这些都是必需品,苏瑾瑶之前都是对着水盆照一照而已。 第2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倒是给自己也买了一面小铜镜,和一把牛角梳子。这些都是必需品,苏瑾瑶之前都是对着水盆照一照而已。每天早上梳头也都是随意用手指头拢一拢就扎起来,洗头之后都会用苏菲儿的那把断齿的木梳梳理一下。 看着手里的这面铜镜,苏瑾瑶笑着对苏显贵道:“爹,我在安济城里还卖过铜镜呢,生意好的不得了。不过一直都没想起给自己留一面镜子照照今儿可算是买了一面小镜子,以后也能看清楚自己的模样了。” 苏显贵转头看着苏瑾瑶,看了好半天才开口道:“瑾瑶又长大了,和你娘亲真像。” “那,是我好看,还是娘亲好看?”苏瑾瑶当作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苏显贵怔了怔,又仔细的端详了苏瑾瑶一会儿,看得非常认真。然后点点头道:“一样的好看。不过,瑾瑶的眉宇之间有几分的英气,你娘亲则是柔美温婉的秀丽女子。” 苏瑾瑶知道,苏显贵说的没错。她(shēn)上的杀手气势不放出来,看着就是英姿勃发;要是她眉眼冷漠,就是一副杀气凛然了。不过,一个小姑娘的戾气重了也不太起眼,没有人会觉得的一个十一岁的少女会杀人就是了。 边说边走,苏显贵突然朝前面一指,道:“瑾瑶,城儿在那边。” 苏瑾瑶顺着苏显贵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小城儿蹲在一个卖九连环、玲珑锁的摊子前面,正在看着那摆摊的小贩手指灵活的拆装一个玲珑锁。但是却没有看到苏菲儿。 苏瑾瑶推着苏显贵走过去,苏瑾瑶就叫了一声:“小城儿,你看看谁来了?” 小城儿听到苏瑾瑶的声音转头,最先看到的是一架轮椅,然后才看清上面坐着的竟然是苏显贵。激动的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道:“爹,二姐给你买了轮椅?” 苏显贵笑着点头,道:“是啊,你二姐带着我转来转去的,就看到了一家木器行,结果她非要买一架轮椅给我。” 小城儿拍着手道:“还是二姐想的周到,有了这架轮椅,咱们就可以一起逛街了,以后爹在家里、外头溜达也方便了呢。” 小城儿觉得这架轮椅听稀罕,就走过来,从苏瑾瑶手里接过推车的扶手,道:“爹,我推你走好不好?” “好,好。不过可要慢点推,爹还有些不习惯。”苏显贵当然没有异议。而且一直让苏瑾瑶推着,他还觉得心疼呢。 苏瑾瑶就问道:“小城儿,大姐呢?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吗?” “大姐在那间胭脂店呢。”小城儿朝斜对面的胭脂店铺努了努嘴,道:“我又不买胭脂水粉,就不进去了呗。大姐说让我在这儿等她。” 苏瑾瑶看了一眼刚才小城儿一直盯着看得九连环和玲珑锁,蹲下问道:“这个都是怎么卖的?” “小姑娘,这东西有两种,价格不一样的。铜质加木质的贵一点,全铜的稍微便宜点。”小贩说着,一一介绍着几样东西的价钱,又解释道:“全铜的太重了,拿在手里玩儿着不方便。铜加木的更轻巧些,拿在手里的手感也好多了,所以就贵。做这个可是手艺活,不是普通的铁匠和木匠能打造出来的。” 苏瑾瑶知道,其实这些古代的玩意都是(tǐng)精巧的,而且动手能力强,又很开发智力。就对那小贩道:“能不能算便宜点,我每样来一个?” “二姐,我不要这个。”小城儿一听就知道苏瑾瑶这是要给他买的,连忙拉着苏瑾瑶的袖子不肯让她花钱。 苏瑾瑶按了按小城儿的手,笑道:“没事,二姐觉得这个东西(tǐng)好玩儿的,买来咱们一起玩儿啊。” 小城儿却仍旧扯着她的袖子,道:“不要不要,其实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闲的无聊,才在这里看看的。买回去也不玩儿,不喜欢的东西不要乱花钱。” 苏瑾瑶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有钱,让小城儿放心的挑选。那卖货的小贩就显得有些急了,拿起他刚刚摆弄的玲珑锁,道:“小娃子,你说这个玲珑锁没意思?怕是你不会玩儿吧。这东西可精细了,而且步骤特别的复杂,一般人研究上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够全部解开。” 然后又拿起九连环,把上面的铜环摇晃的“哗啦啦”响,然后道:“你再看看这九连环,那是一环扣一环,环又串在铁杆上,谁能把这些环都取下来啊?这些都是考验耐心和脑力的,这东西最好玩儿不过了,小娃子你可不要乱。” 小城儿听那小贩这么说,还一句一个“小娃子”的叫自己,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了。把嘴一撅,道:“这么个普通的玩意,哪个还要玩儿上半年呢?我看了这么一会儿,就学会了。” “呦呦,小娃子不大,口气可是不小呢。你看几眼就学会了?那你来玩儿一个,玩的明白我就白送给你一个。”小贩说完,就把手里的九连环递到了小城儿的面前,一脸的不服气。 苏瑾瑶本来是有心要买的,可是听这小贩尽说小城儿的不是,本来想要开口抢白几句。但又听小城儿并不示弱还说的很有自信,也就没有帮腔的意思了。只是站在一边看着(qíng)况,如果这小贩真是胆子大了,敢奚落小城儿,她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小城儿看看那小贩手里递过来的九连环,接过来道:“看好了,就是这么简单。”说完,是根手指灵巧的好似花间的蝴蝶,翩翩飞舞。那九个铜环一会儿推上去、一会挪下来,虽然步骤复杂,但是在小城儿手里简直好像是活过来一般。真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个九连环解开了。 那小贩一下子就愣住了,明显的吞了口唾沫,看着小城儿手里又递过来的九连环,没接。而是又推回去道:“能解开不算,还得能够重新放上去。” “好,我还能放回去,你这个就送我了?”小城儿可没忘了刚才打赌的事。然后又指指旁边已经围过来看(rè)闹的人道:“大伙可都看着呢,你可不能言而无信,说谎话诓人、骗小孩。 那小贩一咬牙,道:“原样放回去,我就把这个送给你,保证不耍赖。” 小城儿二话不说,手指灵巧如翻飞,只听得九连环“哗啦啦”的一阵阵响。那九个环就好像是听从小城儿指挥似的,顺顺当当的就又串回到铜杆上去了。 这下,那小贩不但没话说了,还眯起眼睛挥了挥手,道:“行了,小娃子,算你厉害。拿走拿走,别再在我这儿看了,影响我生意。” 小城儿“哼”了一声,拿着九连环递到苏瑾瑶的面前道:“二姐,这个给你玩儿的。” “啊?二姐不要。”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竟然要把这个给我。继而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过买下来要和小城儿一起玩儿的。敢(qíng)说,他以为是自己要玩儿的? 苏瑾瑶就道:“二姐不喜欢玩儿这个,本来还以为小城儿你喜欢,才要给你买的。” “切,这么简单的玩意,谁会稀罕玩儿啊。”说完,小城儿把那个九连环从苏瑾瑶的手里又接过来,晃了晃,又是一阵的响动,然后才道;“虽然不好玩,不过也是我赢回来的,就勉强收下了吧。” 那小贩听了,心里都在呕血了。这小娃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给你了就拿走好了,怎么还当着他的面好一顿嫌弃呢。再说,要是觉得勉强你别要啊,我这其实还舍不得给呢。 不过,毕竟是愿赌服输,那小贩的心里再怎么滴血,小城儿都已经把那个九连环收在了随(shēn)的挎兜里。 小城儿把九连环收好,推上轮椅准备去找苏菲儿,就看到苏菲儿已经从那间胭脂铺子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小包袱,那包袱的形状竟然是方方正正的,也不知道包着的是什么东西。 小城儿赶紧推着苏显贵的轮椅迎过去,也是学着苏瑾瑶刚才叫他的口气,叫问道:“大姐,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苏菲儿还正在四下张望,应该就是在找小城儿的(shēn)影。而她听见小城儿的声音朝这边看过来,眼神就停在了那架轮椅上,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小城儿就推着苏显贵一直来到苏菲儿面前,笑道:“大姐,你也很吃惊对吧?刚才我看到爹坐在这架轮椅上,也是你现在的这么一副吃惊的模样。” 苏菲儿这才回过神来,蹲下(shēn)摸摸轮椅的轮子,又摸摸轮椅的扶手,再看看苏显贵,问道:“爹,这是瑾瑶给你买的?” “是啊,一两三钱银子呢。爹都不舍得,可是瑾瑶偏要买下来,还说有了这个方便行动。”苏显贵说完,看了看(shēn)侧的苏瑾瑶,笑道:“不过,瑾瑶说的对,有了这架轮椅确实方便多了,不然爹也不能到这集市上来了。” “爹……”苏菲儿有些哽咽,又看看苏瑾瑶,很想要说声“谢谢”。可是又觉得太矫(qíng),就蹲着(shēn)子,把头靠在了苏显贵的膝盖上。她也能够感觉到爹此时的幸福和感动,那就足够了。 苏瑾瑶看着这一幕,小城儿推着轮椅,苏菲儿蹲在爹的(shēn)前,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异常的温馨和幸福。可是她有心也走过去,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推推小城儿,道:“周围的人都看着咱们呢,可有些不好意思呢。” 小城儿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周围,可不是有人已经朝他们看着嘛。就感觉叫道:“大姐,快起来啊,你这是干嘛呀,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看见爹就要哭鼻子吧。” 苏菲儿听了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的站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还把手里的小包袱提起来,给苏瑾瑶看,问她道:“瑾瑶,你猜猜这是什么?” 苏瑾瑶看了一眼那包袱的形状,就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就道:“是不是让你买的妆匣?” 苏菲儿一撅嘴,道:“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猜中了呢。如你说的,买了一对儿,还买了点口彩,香粉啥的。”说完,估计是想到了自己以后天天梳妆的样子,苏菲儿就害羞的低下了头。 苏瑾瑶就笑道:“有啥好害羞的呀,喜欢就买呗。买齐了好,以后我大姐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出门,多风光。” “嗯。”苏菲儿答应了一声,脸也红了。 苏瑾瑶也不想挪揄苏菲儿了,怕她觉得不好意思,就问道:“那咱们看看还有啥要买的东西吗?要是没有了,就去找家饭馆吃饭吧。吃好了,再逛一会儿,就回家了。” 从早上出门到赶车来到宁安镇,又溜达了这么半天,苏瑾瑶也着实有些饿了。这可是和她平时一忙就忙上一天又不一样了。忙起来可以什么都顾不得了,可是闲逛的时候就会觉得饿。而且逛街本来就是应该走走看看、吃吃喝喝嘛。 现在,买买买模式暂时结束了,该开启吃吃吃模式了。 小城儿一听说要去饭馆,就扁着嘴道:“不知道这儿的饭馆做菜怎么样。上次去古榆树镇啊,那家饭馆的拿手菜也不如我二姐做的好吃呢。” 苏瑾瑶就道:“在外面吃,哪有那么多讲究啊。你想吃啥就现在说说,一会再买点(ròu)回去,回家二姐再给你做,现在就先找家饭馆吃着吧。” 苏显贵道:“瑾瑶啊,你也累了一天了,别尽是惯着他。也不小了,该学学自己做饭了吧。以后想吃啥自己做去,别让你忙了一天了还得应对他。” 小城儿听了,扮了个鬼脸,笑着道:“好,我记住了,回头跟着二姐学做菜,以后给二姐也做好吃的。” 苏菲儿也在旁边道:“饭馆的饭菜不好吃,比大姐做的好就行呗。走吧,我也饿了,想尝尝这好吃或是不好吃的饭馆是啥味儿呢。” 这次全家人都没有啥意见了,离开集市去找饭馆。不过,苏显贵的这架轮椅倒是很吃香,小城儿和苏菲儿都抢着推。 苏瑾瑶就负责选饭馆。最后找了一家看着门脸不大的饭馆,不过苏瑾瑶选择这家的原因是因为这家饭馆的门槛特别低。虽然不能让轮椅直接推过去,但是苏家三姐弟前后推一把、抬一下也就过去了。 苏显贵都快要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到过饭馆了,现在坐在饭桌前,竟然跟小孩子似的用手指头悄悄的抠了抠桌子角,显得很是局促。 苏菲儿坐在一旁也是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膝盖,紧张的要命。 相比之下,倒是小城儿刚刚才去过饭馆,显得淡定了许多。还伸手拿过桌上的水壶,给每个人都添上了一杯水。 苏瑾瑶知道,现在问问苏显贵和苏菲儿想要吃啥是不行了,只得叫过伙计,随意的点了几个上桌快,又下饭的菜,每人又来了一大碗米饭。 直到饭菜上桌,苏显贵和苏菲儿都还在紧张着。手里的筷子捏来捏去的,就是不去夹菜,只低头吃几口白米饭。 苏瑾瑶就给两个人分别都夹了菜,叹了口气道:“爹,大姐,你们也太浪费了吧。只顾着吃饭,菜剩下了怎么办?我可不要打包带走,又是汤又是油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苏显贵才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这一看,苏瑾瑶点了六菜一汤,虽然不算是多么铺张,但是他们四个人吃也是足够了。要是自己不吃,还真是得剩下不少。 苏显贵就用手肘撞撞苏菲儿,道:“菲儿啊,你也多吃菜,你看看瑾瑶点了好多菜呢。” 苏菲儿这才应下一声,夹了几口菜吃。 不过,毕竟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开始的时候稍显局促是因为不太习惯,但是吃了一会儿,觉得这饭馆也就是比自家的桌子大了点,周围的人不认识而已。要是村里谁家办个流水席,不也都是好多人在一起吃饭嘛。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这一顿饭吃到最后,苏显贵和苏菲儿也都自然了。苏菲儿还给小城儿一个劲儿的夹菜,估计也是因为苏瑾瑶的那句话,怕剩下了浪费。 只是,这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吃着饭,却没有注意到后厨里一个矮瘦的(shēn)形从洗碗的大木盆边站起来,揉了揉酸涩的腰,随意的往外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正看到了坐在桌边吃饭的苏显贵,那矮瘦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苏显贵和三个孩子一起吃饭,却完全没有发现对面后厨间还有一个人注视着他。而那个矮瘦的(shēn)影眯了眯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继而又看看苏显贵(shēn)边的苏菲儿和小城儿,嘴唇不由得哆嗦了两下。可是那人的视线又落在苏瑾瑶的(shēn)上是,则是一脸的疑惑。 “小顺啊。”矮瘦的人拉住了刚刚收拾了一桌碗筷过来的小伙计,指着外面苏显贵的一桌,问道:“那桌客人是什么来头啊?看着吃的(tǐng)不错呢,衣服穿的也干净利索。” 第2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哪儿知道?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了,能来得起饭馆的客人,总不会是太穷吧。不过,这桌好像也不是特别有钱,刚刚坐下的时候,那个瘸子老爹和他那大闺女都紧张的不得了,跟第一次下馆子似的。倒是他那二闺女像是有些见识的,点菜什么的都是她。小儿子应该也见过一些市面,显得(tǐng)安稳的。” “瘸子?你说那老爹是个瘸子?”矮瘦的人愣了一下,又朝外面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看清,苏显贵坐着的是一架轮椅,看来真是瘸了。 “是啊,瘸了。不过,买一架轮椅可也不便宜呢,估计这家还是(tǐng)殷实的。”叫小顺的伙计说完,把手里沾满了油渍的碗盘往矮瘦的那人脚边的木盆里一放,道:“我说翠莲婶,你不好好的干活,尽打听客人的事干啥?是不是又想着哪个客人有点钱,你去讹上一笔?上次你抱着个酒坛子打一个客人(shēn)边路过摔了一跤,还硬说人家绊了你,打碎了半坛子酒。结果咋样?那客人不但没赔钱,还把你给揍了一顿吧?掌柜的不是也说了嘛,你要是再敢这样,他就把你赶出去,让你连刷盘子洗碗的活都没得做了。” 说完,小顺踢了踢脚下放满了碗盘的木盆,道:“还有这么多碗没洗呢,你就不能不看(rè)闹,好好的干活?” “哎,好,就干活,就干活了。”叫做翠莲的矮瘦妇人又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苏显贵确实坐着轮椅,叹了口气,也就坐下继续洗碗了。 可是就算是坐下干活,翠莲的心也还是不停的翻腾着。毕竟现在的(rì)子不好过,又费尽心思的跑回到这里来,还不就是想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嘛。要是苏家真的(rì)子殷实了…… 想到这儿,翠莲不由得又活动了心思,站起(shēn)来朝外面看去。却不料再看这一眼,发现外面苏家人坐的那一桌已经空了 翠莲忙擦了把手,从后厨间跑出来,到了门口左右的张望,却还是不见人。 掌柜的见她这样,就在后面叫道:“周翠莲,你又不好好的干活,四处的乱看什么?要是再敢打客人的注意,我可真的不会再收留你了。要不是看你是个可怜的讨饭婆子,琢磨着给你一口饭吃你还能帮我干活,我凭什么要收留你?快点回去,干活干活。要是让客人看见有这么个讨饭的婆子给我后厨帮忙,还得嫌我这饭馆脏呢。影响了生意,我可更留不得你了。” “讨饭婆子?”周翠莲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消瘦的(shēn)子,和一(shēn)补丁的褂子,还有粗糙的双手,冷笑着撇了撇嘴,道:“我现在是讨饭婆子,可我不会一辈子当讨饭婆子。等着吧,以后我也能天天来你这饭馆吃饭。” “就你?还想天天来我这饭馆吃饭?也不照照镜子,都人老珠黄了,除了留你打杂干活,谁还收留你?你以为别人都当你是他娘呢?”掌柜的说完,从账本上撕下一页写坏了的,揉成纸团朝周翠莲打了过去,喝到:“快点回去干活,不然晚上没有饭吃,直接就赶你出门了。” 周翠莲的脑门被那纸团打了一下,却还是不死心的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可是确实看不见苏家的人了,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回了后厨。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究竟是回去好,还是就在这儿继续待着好? 回去,苏显贵的腿已经瘸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是靠谁在撑着;万一回去之后是一家子的重担压下来,谁又能受得了?可是不回去,她难道真的一直当个讨饭婆子,靠着打零工洗碗混(rì)子? 刚才见他们一家四口吃的也是(tǐng)不错的,六菜一汤呢,是不是苏家的(rì)子已经好起来了?可是那另外的一个小姑娘又是谁? 周翠莲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又蹲下来洗碗。可是还不死心的不时朝外面张望着,想着再看看苏家的人,或是找人打听一下苏家现在的(qíng)况。 只是,看了几次也不再见人影,掌柜的又过来骂了她几次,周翠莲这才赶紧的忙着洗碗,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苏菲儿推着轮椅,小城儿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那家饭馆哪个菜不好吃、哪个还行,苏显贵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一双儿女。却一转头又发现,苏瑾瑶虽然跟在旁边,却好半天没说话了。 苏显贵就问道:“瑾瑶啊,怎么了?我见吃吃饭到了最后就好像有心事似的。结了帐还匆匆的就离开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没事,就是觉得那家的菜确实不怎么好吃,我也吃饱了,就想要出来溜达溜达。”苏瑾瑶摇摇头,脸上也恢复了笑容。应该是她多心了吧,那么一个普通的小饭馆,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可是,苏瑾瑶的直觉一向非常的准,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有一道目光是朝他们看过来的?而且那眼神,似乎还在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按理说,这里谁会认识苏家的人呢?如果真是认识的话,又为什么不出来打个招呼? 看苏显贵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苏瑾瑶又觉得,一定是自己想的多了。苏家如此普通,也从来不会得罪人,没有道理被人给盯上就是了。 果然,再走了一阵子,苏瑾瑶再也没有觉得被人盯着看了。她才释然了,估计是饭馆里的什么人看着苏显贵坐着轮椅有些好奇吧。她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今天已经逛了小半天,饭也吃过了,苏显贵的意思就是回家去。苏菲儿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的,可是看她的模样也是逛的累了,所以回不回去都行,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对。 小城儿则是问苏瑾瑶道;“二姐,这附近有没有书坊呢?我还想再看看买两本书。” 苏瑾瑶就道:“这附近有没有书坊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城里的书坊我都去过了,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像样的好书来,这里的书坊你也不用去了。” 小城儿从衣兜里摸出苏瑾瑶给他的银子,道:“二姐给我的这钱我还一文都没花呢。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揣着这么多钱花销,可是逛了一天,竟然没有花一文钱,好亏呢。” 苏瑾瑶就笑了,道:“早知道这样,刚才那顿饭就应该让你结帐啊。就不用让爹掏银子了。” 小城儿听了一撇嘴,赶紧把银子收起来,生怕苏瑾瑶要回去似的。 苏瑾瑶就道:“这样吧,二姐带你去买两(tào)衣裳。毕竟马上就要去学堂了,也得穿戴的整齐点。还有新鞋子也要买两双,你这双也磨的差不多了。” 小城儿点点头,对这个倒是不反对。不过他又道:“二姐,衣贵洁、不贵华。其实我只要穿的整洁干净就好了,你也不用费心给我买衣裳的。” “还是买几(tào)换着穿。在家里的时候穿的旧点、破点没关系,但是在学堂里就要有点气派了。你自己不是也知道,考试之前要穿的像样点吗?走吧,就在前面,那家点的老板娘人很好的。”苏瑾瑶说完,就指了指第一次来的时候,吴桂花的那间成衣铺。 到了成衣铺门口,吴桂花正巧坐在门口晒太阳,脖子上还挂着根皮尺。一见苏瑾瑶带着好几个人走过来,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认出苏瑾瑶了,招招手道:“小姑娘,你来啦?既然是回头客,就进屋慢慢挑吧。” 苏显贵坐着轮椅,看了一眼高出一截的门槛,知道自己进去不方便,就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和小城儿进去挑衣裳吧。爹和你大姐在外面歇会。” 吴桂花听苏显贵说话,知道他的腿不方便进出,但还是笑道:“小姑娘,这一看就是你的家人吧。他们(shēn)上穿着的衣服,可都是我家的布做的呢。这手工真是不错,衣裳做的又合(shēn)、又好看。这天越来越(rè)了,你们在门口歇歇也好,我给这位小姑娘搬个高凳去。” 说完,就把她坐着的小板凳挪到了一边,进屋搬了一张高凳子放下,让苏菲儿坐着歇会儿。 吴桂花会说话,又(rè)络,而且心眼不坏算不上是(jiān)商,所以苏瑾瑶就想着再来她这里买衣服了。 苏瑾瑶见吴桂花还记得自己,就迎上来道:“是啊,桂花姐,你帮我算的布料尺寸正好,衣服都做出来了,穿着也好看,所以就又来了。”说完,指着小城儿道:“那是我弟弟,过阵子就要去上学堂了,麻烦你照着他的(shēn)量给选两(tào)衣裳吧。” 吴桂花答应着,一边打量着小城儿,道:“你弟弟是不是又长个了?我记得你当初跟我比划的时候,是这么高。那时候给你算布料的时候,就多算了一尺,就是怕孩子长个太快。现在看来,还得多算一尺。” 吴桂花领着苏瑾瑶和小城儿进了店铺,直接到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几(tào)衣服,料子不同,颜色不一,但都是长衫,递给苏瑾瑶道:“小姑娘你眼光好,就给你拿我店里比较好的衣裳了。放心挑,桂花姐给你最便宜的价钱。不过,这长衫都是稍微贵点的,毕竟用的料子也多嘛。可是上学堂的孩子,哪有穿短褂子的呢。” 苏瑾瑶想着上次去古榆树镇陪小城儿考试,确实大部分人家的孩子都是穿着长衫的。就连吴家那两个水缸似的兄弟也是(tǐng)着个圆溜溜的小肚皮,还穿着一(shēn)长衫呢。就点点头道:“好,就买长衫吧。” 苏瑾瑶接过吴桂花拿过来的几件长衫,逐一的往小城儿(shēn)上比量。一边对吴桂花道:“桂花姐,上次我看中的那(tào)裙装卖了吗?我姐姐的(shēn)量你也看着了,她能不能穿?” 吴桂花知道苏瑾瑶问的是她店里最贵的那(tào)衣裳,上次苏瑾瑶也是一眼就看中了的,可是价钱真的不便宜,也就算了。不过这次听苏瑾瑶直接问那件衣裙,应该是不缺钱了。便点点头道:“在是还在,不过我看你姐姐的(shēn)形好像是穿不了。倒不是她胖,真是她的(shēn)段还没长开,穿上怕不好看。” 听吴桂花这么一说,苏瑾瑶就明白了,苏菲儿不胖,可是(shēn)材发育的很一般,没有凹凸玲珑的(shēn)形,所以穿着那件衣服可能真是不会好看。要是就为了贵才买的话,反而等于是糟蹋了衣裳,还寒砧了苏菲儿,和暴发户没啥区别了。 因而,苏瑾瑶就道:“那就还是买布料做吧。你看我姐姐和我爹那(shēn)形都需要多少布,然后我挑选料子,每人再给他们做两(tào)新衣服。” 小城儿的衣服现在做只怕要赶不及了,因而苏瑾瑶才打算给他买成衣的。不过苏显贵和苏菲儿也不急着穿,送到李家屯让李大婶做也(tǐng)好的。 吴桂花听完就笑了,道:“行,见着人更好下料了,我给你算算,你就挑料子吧。不过啊,小姑娘你这次又把自己给忘了。你给他们每人添置两(tào)新衣裳,你自己就不买块布料?” 吴桂花说完,苏瑾瑶才哑然一笑。是啊,一直都打算着爹和大姐、小城儿了,她又把自己给忘了。(shēn)上的这(tào)衣服,还是上次帮红袖坊撑场面,不能穿的太寒酸了,才去买了穿的。 可苏瑾瑶还没答话,小城儿就站过来,对吴桂花道:“桂花姐,我二姐不打算她自己的,还有我呢。你帮我二姐也算算吧。她的衣裳我来买了。” “呦,这小伙子可是真有心,居然这么知道心疼你二姐啊。放心,桂花姐帮你想着呢,你二姐用多少料子我也都算出来了。那你就帮你二姐选布料吧。”苏瑾瑶在一旁给小城儿挑衣服,小城儿就在一边给苏瑾瑶选料子,姐弟两个倒是互相惦记着,让吴桂花也(tǐng)感动的。 苏瑾瑶知道自己没白疼小城儿,所以他说给自己选布料也没有反对。而且还琢磨着,不管小城儿选的什么样的布料,哪怕是大红大绿的颜色她都不会挑,更不会嫌弃,就肯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做了衣裳天天穿在(shēn)上。那是弟弟的一份(qíng)意,苏瑾瑶根本舍不得一点点的拒绝。 但小城儿的眼光倒是没有让苏瑾瑶失望,他选的布料虽然不是一等的好料子,可是颜色、花式苏瑾瑶都(tǐng)喜欢。一块是素净的淡蓝色,一块是藕荷色点缀着几朵紫色的小花儿,看起来雅致而不张狂,却又不是太老气了。 吴桂花就笑道:“你弟弟眼光倒是也不错,这两块布料是新进来的,价钱不贵还特别好看。女孩子穿上可水灵呢。” 苏瑾瑶也给小城儿把选了两件长衫,还配了两条绣花的腰带,和头上戴着的方巾。又在小城儿的(shēn)上比划了一下,估计着小城儿穿起来也肯定玉树临风的翩翩没少年了。 然后又分别给苏显贵和苏菲儿选好了布料,这次不用挑拣布头了,也都是大块的料子按照尺寸裁下来,做衣服不用那么仔细的计算了。 吴桂花确实给的价钱都不贵,而且还送了几块小料头,就算是不做袖口的镶边和领边,做几块手帕也是不错的。 苏瑾瑶又说买鞋子,每人又添置了两双新鞋。还分别叫苏显贵和苏菲儿也都试过了,穿在脚上合适,才一起包了,给了钱。 这一次,吴桂花可算是知道了,面前的小姑娘真是个大主顾啊。虽然不是挑店里最好、最贵的料子成匹的买,可是一般人家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每人添置一(tào)新衣服而已。可是这小姑娘一来就是每人两(tào)衣服、两双鞋子,那就肯定是有钱又爽快的主顾了。 吴桂花又将苏瑾瑶送出门口,还叫苏瑾瑶再买衣服、布料的时候一定要过来。苏瑾瑶答应了,才推着苏显贵往回走。又顺便买了好几大块猪(ròu)、几根猪大骨和几样村里不常见的菜,这才去取回了马车,一家人乐呵呵的回程了。 这一趟显然是收获不少,除了小城儿没有给自己买些需要的小玩意之外,都有了收获。不过小城儿说,其实他的钱花的最值了,因为全家人就他想着给二姐买了东西。 听小城儿这么说,苏瑾瑶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在饭馆不是爹结了帐啊?我不是也吃了吗?不吃饭,咱们都得饿着。”苏瑾瑶是怕小城儿口没遮拦的一说,让苏显贵心里过意不去。 接着,苏菲儿又接茬道:“也不是就你想着瑾瑶啊,我也给瑾瑶买了样东西,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了。”说完,从她的包袱里摸了几下,摸出个巴掌大小薰炉来。那熏炉只是普通的陶瓷材质的,做工也就是一般,但难得的是小巧可(ài),颜色也是苏瑾瑶最喜欢的天青釉。 苏菲儿将那个小熏炉托在手心里,道:“买胭脂那家说了,这熏炉里面放上一小块香料,点燃了之后整个屋子都是香的,还可以加点提神的精油,一整天都会特别精神。 第2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香料和精油什么的我都不太懂,就只买了这个送个瑾瑶。我觉得她晚上看医书的时候用得着。” 苏瑾瑶看着苏菲儿手里的熏炉,心里一(rè),颇为感动。难得苏菲儿也有心了,竟然也知道惦记着自己了。 苏瑾瑶连忙点头道:“这个我喜欢,大姐你真懂我,从样式到颜色,都合我心意呢。” “瑾瑶就是会说话。”苏菲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姐知道你一直都惦记着我,照顾着整个家。我要是再不拿出点心思好好的对你,就根本不配当你这个大姐了。” “大姐,你这话可是说重了。二姐不是一直都说,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呢。”小城儿不等苏瑾瑶开口,就接过话茬道:“咱们既然都知道二姐的好,就别挂在嘴边上。以后咱们都一门心思的对二姐好,就行了呗。二姐,你说是吧?” “对,小城儿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要对瑾瑶好。”苏显贵也点头赞许着。 苏瑾瑶赶着车,心里甜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把手里的鞭子甩的“啪啪”响,那响声脆生生的,就像是她高兴地放起了鞭炮一样。 回家的路都因为这一路欢笑和暖心的话语变得平坦多了,也近多了。等重新回到了屏山村,从村里的那条路上走过,好奇又(ài)八卦的村民几乎是围上来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看着苏显贵坐着的那辆轮椅,赞叹不已。 有的道:“那轮椅看着(tǐng)不错呢,这回柳大可是方便了,坐着都能屋里屋外的溜达。” 有的说:“这苏家真是发了大财了吧?听说轮椅(tǐng)贵的呢,估计着你家、我家半年的开销都不够买下这么一架轮椅的。” 也有的人把目光直接就看向了苏瑾瑶,好奇道:“柳大家的傻丫头好了之后,好些他们苏家的(rì)子也突然间好起来了呢。难道说,他们家的傻丫头反而是个福星了?” “嗯,那也没准儿的事。你看看柳大家的二丫头,长得那个清秀哦。现在吃得好了,也白净了,个子好像也长高了,再出落两年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呢。这样的丫头,别说是个福星,要是以后嫁到城里去,那也是个财神呢。” 反正各种话都在说,说谁的都有。不过,早上出门的时候这些人研究的是苏菲儿,晚上又开始琢磨着讨论苏瑾瑶了。估计这就是小山村的特色吧。 苏瑾瑶自然是全不理会的,只专心赶着她的马车,尽快回家就不用听这些人乱嚷嚷了。 苏显贵和苏菲儿也比早上出门的时候淡定多了。毕竟这一天在集市上也开了眼界,尤其是人有了钱又有地方花钱的时候,更容易找回自信。所以现在,苏显贵和苏菲儿都是自信满满,谁还会在乎村里那些没见识的人说些什么呢。苏家的马车几乎是自带光环从村上的小路走回来的,来到苏家大门口,就见(chūn)妞和四平都在。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也站在门口,旁边还放着一根扁担挑着的一对箩筐,箩筐盖着,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这年轻汉子苏瑾瑶不认识,看了苏显贵,他也是一脸的疑惑,说他不是屏山村的。 这仨人站在门口,见苏瑾瑶赶着马车回来了,(chūn)妞就主动迎了上来,对苏瑾瑶道:“我娘家那边李大婶的儿子来了,带着两筐的野味,说是你答应他们家收的。”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那年轻汉子是从(chūn)妞娘家李家屯来的,是那个做衣服的李婶子的猎户儿子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之前就和李婶子说了,让他们家帮咱们代收野味,什么野鸡、野兔都要的,这样小水铺的荤菜就算是解决了。我上次带回来那几块腌制好的野猪(ròu),也是李婶子家买的。” 说着,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chūn)妞就对那年轻汉子道:“李大哥,这就是小东家,叫苏瑾瑶。一会儿你就把野味都交给她就行了。”然后又对苏瑾瑶道:“他叫李大鹏,平时就叫他一声‘李大哥’就行。” 苏瑾瑶拉着马停下来,对李大鹏道:“不好意思,李大哥,我们今天出门去了,让你久等了。不过还得让你稍等一会儿,我把我爹安顿好了就来给你结算。” 李大鹏点点头,憨憨的答应道:“没事没事,没等多一会儿。”又往车上一看,见苏显贵是坐在轮椅上的,就赶紧把脚边放着的扁担挑起来,将箩筐往旁边挪挪,让开了门口。然后又过来道:“我有力气,用不用我帮忙?” 苏瑾瑶见李大鹏这人(tǐng)实在的,也是心生好感,摇摇头笑道:“不用了,马车上有木板,搭起来推着轮椅下来就行了。” 不过李大鹏看着憨,但是很有眼色。见四平过来帮忙抽木板搭在马车边,他也赶紧抽出另一条木板,搭在另一边。还用手推一下试试,看看是不是稳固了,这才闪开到一边,让苏菲儿和小城儿推着苏显贵从马车上下来。 苏瑾瑶把马牵进了院子,搬东西、给马解(tào)就是小城儿和苏菲儿的事了。苏瑾瑶就去招呼(chūn)妞和四平,还有李大鹏进来。 (chūn)妞和四平不当外人,自然是进来就帮着苏菲儿他们搬东西了。苏显贵有了轮椅,而且也已经可以自由(cāo)作了,还能帮忙搬点东西,就让小城儿把那一坛子好酒放在他的腿上,他亲自来拿,以免小城儿或是苏菲儿不小心给碰碎了。 苏瑾瑶则是问李大鹏道:“这次都带了什么野味来了?现在有空了,我看看吧。” 李大鹏回道:“山鸡一共十二只,野兔三只,还有两只野猪崽,都在这箩筐里了。”说罢,就把两只箩筐的盖子打开,然后又道:“都是下夹子逮住的,也有绳(tào)(tào)住的,夹子逮住的当时就死了,样子不好看,我就给略微整理了一下。” 苏瑾瑶往那两只箩筐看去,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有的还带着血。要不是她胆子大,见多了血腥,估计得吓着。苏瑾瑶就道:“麻烦李大哥,你给这些东西挑上,跟我到后院去吧。然后咱们把东西摆开看看。” “行。”李大鹏没有异议,跟着苏瑾瑶就去了后院。然后开始把那些山鸡、野兔和野猪崽一一都拎出来,并排摆在了地上。 这么一摆开,倒是比之前在筐子里的时候好看多了。不过有的野鸡毛也是乱糟糟的了,野兔更不用看,因为是夹子夹住的,根本就连脑壳都夹碎了。李大鹏说的整理过了,也不过就是把毛皮上的血擦了擦。可是根本就没有擦干净,还有血痂把皮毛一大块一大块的粘在一起。 苏瑾瑶看了就叹了口气,道:“李大哥,东西倒是不少,就是这样子实在太糟糕了。以后你别把这些猎物都放在筐子里,用绳子捆了脚,吊在扁担上挑过来也行啊。” 李大鹏听了一搔后脑勺,道:“呵呵,是啊,猎户下山的时候,可不都是这样绑着脚把猎物挑下山嘛。我这边把收来的东西归拢到一起,就直接挑着筐子过来了。你看这不碍事吧?都(tǐng)新鲜的呢。” 苏瑾瑶道:“倒是不碍事,我也看出是新鲜的了。不过你要是把这些东西整理的卖相再好一点,我还能多给你点钱。这样看起来,不得不打个折扣了。你说说吧,这些东西要多少钱?” 李大鹏搓了搓手,以为苏瑾瑶是要故意压低价钱,有些紧张的道:“我们收的时候,是按照一只山鸡七十文,一只野兔一百五十文收的。野猪崽还太小,就也按照山鸡的价钱算。这些东西有一半还是从另外两户人家那里收来的,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人家结帐,所以每家先给了五十文钱,然后让我挑来这里找你结算。小东家,你要是压价压的太厉害,我回去可咋和人家说呢。都是山上辛苦跑了好几天才猎回来的东西,我这边卖的便宜了,人家还不如自己挑着翻山去卖呢。” 顿了顿,李大鹏又道:“我这人很实在,多少钱收的就跟你实打实的说了,真心没有想着抬价钱,还要赚你一份儿钱。” 苏瑾瑶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就赶紧摆手道:“你想错了,我不是要压低价钱。既然东西都送来了,当然是你们多少钱收的,我就多少钱给你们结算。这个也是当时就说好的,我不会因为一点品相问题就故意挑毛病的。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让你下次把东西收拾的整齐点,是打算让你们家多赚点钱呢。” 说罢,苏瑾瑶算了算帐,对李大鹏道:“这些东西一共是一千四百三十文,差十文钱不到一两二钱银子。我就给你一两二钱吧,这多出来的十文钱算是你送过来的路费。如果下次你再把这东西收拾的好看点,我再多给你一份辛苦钱。” 李大鹏原本还以为苏瑾瑶会使劲儿的压低价钱呢,没想到她不但按照原价收了,还多给了十文钱。虽然之前也听他娘亲说了,送一趟也不白送,还会给脚力钱。可是李大鹏觉得挑着担子走一趟山路,能给十文钱真是不少了。要知道,平时就算是出去做工出力,也就是几文钱的辛苦费呢。 苏瑾瑶也不多废话,掏出一两二钱银子给了李大鹏,又问道:“李大哥,你大概多少天能来一次?这些东西我也好分配着买,免得你又送野味来了,我这边还有上次的存货没卖掉呢。” 李大鹏接过银子,心还在“砰砰”跳着。这可是银子啊,货真价实的银子。平时卖山货野味,往来的都是铜板。最多的时候给个一吊钱,那就相当于是一两银子了。可是上次他娘亲就说了,来他们家做衣裳的小姑娘竟然直接用了银子结帐。没想到现在还能得着银子,心里很是激动。 所以听苏瑾瑶问话,就赶紧的回答道:“那小东家你说说,我多长时间来一趟合适?要是你这边收的多,我就多进两次山。你放心,保证这些野味都新鲜。” 苏瑾瑶想了想道:“最多五天来一次吧,时间间隔久了我这边客人吃不到新鲜的了,间隔少了又怕卖不完。最好是固定一个时间来送货,不管东西多少你都来一趟,大不了我每次都给你出一份脚力钱。” 李大鹏琢磨着,只要来送货不管多少东西都能赚到十文钱,那也算是件好生意了。就点头道:“那就每隔五天我都来一次吧。我和另外的两家也说好,进山和出山的时间都固定下来,以免我这边刚刚送了东西过来,他们又带着野味出来了。不过,要是下雨的话,小雨还不要紧,如果是到了雨季连续几天都下雨,猎物不出来,我们也没有东西送,我就不来了。” 苏瑾瑶也知道这个道理,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如果有个什么野鸡蛋、鸟蛋,我也收。还有,蛇也要。” 李大鹏一一点头应答下来,就收了筐子,用扁担穿上准备走了。不过挑起扁担想了想,又放下来,对苏瑾瑶道:“小东家,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帮你把这些野味都收拾一下吧。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遭,弄得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还是个小姑娘,肯定也不太会弄这些,还是我比较熟练,很快就能收拾好。” 苏瑾瑶没想到李大鹏放下扁担是说这事,看看地上的野鸡、野兔和野猪崽,点点头道:“那也行,谢谢李大哥了。要是我自己收拾,真是还得好半天呢,现在我就给你打个下手吧。不过,也不用全收拾了,卖相好的就连皮带毛的留着,我当作个幌子给客人们看看,证明我这里有野味儿了。余下的就收拾干净,用盐巴腌制一下,以免坏掉了。” 说完,苏瑾瑶就挽起袖子,先是烧上一大锅开水。这边李大鹏把野兔和野猪崽都剥了皮,她又拿来了盐罐子,开始抹盐。等到水也烧开了,李大鹏给山鸡放血、褪毛,苏瑾瑶就负责帮忙换水,把褪毛的山鸡洗干净,真是好一通忙活。 忙到后来,(chūn)妞和四平也过来帮忙。不过苏菲儿胆子小,看都不敢看这些个,就去厨房做饭了。 等到这些野味都收拾好了,李大鹏收了随(shēn)带着的猎刀,看了苏瑾瑶一眼,道:“小东家,没想到你干活这么利落。” 苏瑾瑶就道:“我家穷,我也做惯了这些粗活。要是我只当个甩手掌柜的,看着你自己忙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李大鹏憨憨的一笑,站起来用抹布擦擦手道:“行了,这样我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一准心里总会惦记着,回到家里连觉都睡不好。现在算是有个补救了,不然还真是过意不去。小东家,我回了,五天之后我再来。你放心吧,下次我保证把猎物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听李大鹏这么说,证明这人还是个有始有终的,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也知道补救。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是(tǐng)省心的。 李大鹏挑着空担子出了门,苏瑾瑶才猛然想起今天又买了好几块布料呢。就叫住他道:“李大哥,还有个事,我还想求李大婶帮我做几(tào)衣裳。你看看是你直接把布料拿回去,还是回去跟她商量商量,看看还能不能做,下次你来的时候给我个信儿?要是李大婶太忙了,我就找别人做也行。不过,李大婶的针线活做的真是好,要是她能做,我还是想要她帮忙做。” 李大鹏就道:“做几(tào)啊?我还是回去和我娘说一声再来回信吧。” 苏瑾瑶就道:“我爹、我大姐和我的,一人做两(tào)一共是六(tào)。麻烦李大哥了,帮我问一声吧。如果李大婶说能做,我宁可多等几天,不急着穿。” 李大鹏点点头,应下来了。然后就挑着担子走了。 苏瑾瑶这才回去,把之前都收拾好的野味收到厨房水缸边的凉爽地方。 (chūn)妞也跟着进来道:“瑾瑶,你一下就收了这么多野味儿,这下好了,小水铺可总算不用只卖素菜了。今天生意又好的要命,我一共做了两大锅的米饭,又蒸了三屉的包子,都卖完了呢。菜就不用说了,连咸菜都吃完了。” 苏瑾瑶知道小水铺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不然她也不会把第一个项目就放在那条路上。她很清楚,靠山吃山、靠路吃路;现在是守着大山里的一条路,还不富得流油啊! 想了想,苏瑾瑶又对(chūn)妞道:“你帮我问问四平,小水铺那边再挖个地下室会不会影响房子的结构?地下室最好深一点,做储藏室用。这样咱们带去的野味就更容易保存了。” (chūn)妞就出去问四平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复苏瑾瑶道:“四平说了,一点都不影响。 第2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要打地基的时候加固一下就行了。不过要做储藏室的话,就要尽量往深挖才能保证足够凉爽。这样耗费的时间、人力都大,你要打算好了才行。” 苏瑾瑶听了(chūn)妞的解释,心里就有数了。点点头道:“既然要发展,投入是肯定必要的。之前想着盖二楼,也是为了将来的发展需要。现在看看生意这么好,咱们又是以卖吃食为主,当然是要干净、安全为主了。一点点的蔬菜、(ròu)类还好保存,可是如果以后发展大了,你想想一间二层楼的饭馆每天会卖多少份饭菜?需要的食材估计就得用车拉了。到时候没有一个好的储藏室,就是一个大的弊端,迟早都是会影响发展的。” (chūn)妞并不太明白什么“发展前景”,但她觉得苏瑾瑶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这就好比一个大的店铺和一个普通的小摊子是不一样的。小摊子用两只箩筐就能装下所有的货物,而一间店铺就需要一个库房了。 而且(chūn)妞感觉听苏瑾瑶说完,眼前都是一片大好的景象,心里也是火辣辣的跟着激动。就点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了,回头我让四平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把这个地下的储藏室盖的又结实又凉爽。最好让他把小水铺周围的土质也研究一下,不要再有挖到石头的事(qíng)才好。” 苏瑾瑶就知道,(chūn)妞对于那个顾师傅的故意刁难还是有些顾忌的。就笑道:“那可就麻烦你家四平了。不过你放心,如果小水铺真的盖起来了,我算你一成的股份。以后只要小水铺有发展,赚得钱越多,你分得的红利就越多。” (chūn)妞对于股份的概念也很模糊,不过最近一有空就会学着算账,已经把苏瑾瑶交给她的“阿拉伯数字”和“借贷记账法”都弄清楚了。所以她知道这个“一成”的意思,就是小水铺盖好了以后,也有他们家的一份了。 (chūn)妞就连忙道:“这可使不得,我和四平给你帮忙,可你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而且你给的工钱比别的地方多得多,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小水铺是你和小城儿费心经营起来的,我就是听你的安排来帮忙做个饭、看着摊子而已。就算是再怎么红火,那都是你们家的福气和财运,我可不能贪半点。一成也不要。” 苏瑾瑶笑着道:“别和我谦让了。以后有人想要占小水铺的半成股份,我都不会同意的。倒是你和四平,你们两个用心干,这也是你们的一份产业了,所以大家一起赚钱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你嫌少,还可以和我商量。”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少呢。我是不要,真的不要。”(chūn)妞连忙摆手澄清着。 “那现在不考虑这个,咱们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苏瑾瑶也不和(chūn)妞争执了,反正以后分钱算她一份也就是了。 而且苏瑾瑶仔细考虑过了,小水铺的生意好,就需要有个人一直都在那里经营着。这个人必须要自己放心的人,还得会做生意。目前来看,(chūn)妞各项条件都合适,苏瑾瑶才会撒出最好的条件,把(chūn)妞笼络住。 也许说笼络并不合适,毕竟(chūn)妞现在真是一心一意的在帮苏瑾瑶的忙。但是苏瑾瑶也相信,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个合格的老板,都要学会“用心”,还得不忘“用金”。 对于有诚心的人,苏瑾瑶绝对会用诚心以待的。不过再真诚的心都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这个时候就需要用金钱来表达一份心意了。如果对一个你相信的人“用金”,那收获的利润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这看似很肤浅又市侩的道理,其实才是生活中最能够平衡关系、“增进友谊”的办法了。 所以别说是一成的股份,就算是三成,苏瑾瑶也舍得。只不过现在她还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条件都抛出来,这样反而会影响(chūn)妞的心(qíng),让她一份诚心受到自己金钱的打击了。 不再谈这个问题,苏瑾瑶和(chūn)妞都开始帮着苏菲儿做饭。今天买回来的菜也多、(ròu)也多,忙忙活活的又做了好几个菜,还是留下(chūn)妞两口子吃饭。 现在苏显贵也不用四平背、小城儿扶了,自己就能推着轮椅从这屋到那屋去。这还得亏了小城儿有眼色,也勤快。才回家这么一会儿功夫,也就是苏瑾瑶和李大鹏在后院收拾野味的功夫,他就找了好几块小木板,把几个屋的门槛都垫了一下。里外都垫出斜坡来,可以让苏显贵的轮椅自由通过了。 小木板没有太合适的,但大小、高低差不多就行了。实在差的太多的地方,小城儿就用黄土垫高了一块,然后再铺上木板,倒是把几个屋的门槛问题都解决了。 苏显贵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自己推着轮椅过门槛了,这可把苏显贵给乐坏了。本来有了轮椅就方便了很多,现在各个屋里也都能去了,憋屈了那么久的心思,算是终于敞开了。 吃饭的时候,(chūn)妞还特意赞苏显贵推轮椅推的好呢。把苏显贵夸的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 后来还是苏瑾瑶笑着道:“爹啊,吃饭吧,光顾着乐了,都没见吃饭。咋的,笑就能管饱啊?那以后咱们家不买菜了,一家子都坐在炕头上互相逗笑呗。” 苏显贵听了,指着苏瑾瑶道:“你这丫头,还学会贫嘴了。好好吃饭吧,这一天到晚就你忙的事最多。吃了饭,让城儿给你烧一大锅水,你洗个(rè)水澡,就早点睡吧。看这天又没雨了,明天一早不是还得忙着嘛。” 苏瑾瑶就答应着,又招呼大家也都吃饭。 吃好了饭,苏瑾瑶又到厨房,拿出一大块猪(ròu)和一根猪大骨,还有两样村里不常见的菜,都是今天在市场上买的,用油纸包包起来,拿草绳捆好了,给了(chūn)妞。 (chūn)妞见苏瑾瑶又送东西,连忙推辞道:“不要不要,之前你送的蜜饯还没吃完呢,可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苏瑾瑶就笑道:“哪有这么大的一包蜜饯啊。这是点(ròu)和菜,还有一根猪大骨。你和四平最近也很辛苦,算是我犒劳犒劳你们的。你们两个可不能累坏了,我这里里外外的好多活,都指望你给我干出来呢。” 既然苏瑾瑶说是犒劳他们两口子的,(chūn)妞大方的接过来,也不客气了。反正她知道,苏瑾瑶是很诚心的要送东西,她拒绝反而坏了这份心(qíng)了。 等到送走了(chūn)妞两口子,苏菲儿把苏瑾瑶拉到她的屋里,脸蛋发红一脸的不好意思,道:“瑾瑶,你来帮我看看今天买的东西呗。” “好啊,看看大姐都买了什么。”苏瑾瑶(tǐng)欢喜的,因为姐妹之间应该是比闺蜜更亲密的吧?她从来没有姐妹,也没有过闺蜜,这些词都只是在字典上出现过而已。现在终于有个姐姐拉着她一起欢欢喜喜的看东西,苏瑾瑶当然高兴了。 跟苏菲儿来到她的屋里,就见那个包袱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一对儿妆匣并排摆在桌上。材质还不错,是胡桃木的,不过上的漆颜色过深了,有些遮住了胡桃木本(shēn)的花纹。不过,只要苏菲儿喜欢就行了,又不是自己的东西,苏瑾瑶不会随便的挑毛病。 苏菲儿则是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妆匣,跟苏瑾瑶道:“我是想你帮我看看,今天买的口彩好不好看。本来是两盒口彩我的都喜欢的,不过一个颜色深一点,一个颜色浅一点,我就选了这盒浅色的。” 说完,苏菲儿拿出一个陶瓷的小圆盒,打开盖子里面是膏状的淡红色口彩。 苏瑾瑶在红袖坊给明姑娘和紫若姑娘上妆的时候,也用过口彩,不过都是比这个看起来更润泽一些的。苏菲儿的这盒显然没有红袖坊的红牌姑娘用得好,价钱肯定也是不能比的。 不过看看这颜色,苏瑾瑶又问道:“大姐,你说的深色是指比这个颜色更艳的红色吗?” 苏菲儿点点头道:“嗯,我觉得那样的大红实在太显眼了,我怕搽上太红了,就选了这盒淡一点的。可是搽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所以叫你帮我看看。” 苏菲儿说完,用指尖蘸了一点,薄薄的在唇上涂了一层。说实话,颜色有些暗淡,并没有显得多么靓丽显眼,反而把苏菲儿的皮肤反衬的有些暗黄。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苏菲儿反而是选错了颜色。她这么年轻,用稍微红艳一点的色泽更能够提亮肤色,显得精神许多、气色也好。可是这种红不红、粉不粉的颜色太暗沉,并不适合她。 但现在东西都买回来了,也不好一味的就说不好吧。苏瑾瑶就看看苏菲儿打开的那个妆匣,瞧瞧她还有没有买别的相搭配的东西。最后选了一盒香粉,苏瑾瑶拿在手里打开看看,又稍微的蘸了一点在苏菲儿的脸上试了试,虽然颜色比不了好的香粉,不过也算是很细腻的粉质了,不至于搽在脸上掉渣。 苏瑾瑶就道:“大姐,这个口彩颜色太淡了,单独用实在看不出效果来。你每次上妆之前,一定先搽一遍粉,最主要的是把唇部周围也都涂匀了,再搽这个口彩就好看多了。对了,还有画眉,我看你这眉笔的颜色选的(tǐng)好的,并不是纯黑的,适合你这香粉和口彩的颜色,也一定要用,整体的搭配起来,就好看多了。” “瑾瑶,你懂的真多。”苏菲儿显出羡慕的神(qíng),道:“那你能好好的教教我吗?我知道,你这些都是和娘亲学的。娘亲那么个精致、漂亮的美人,也只有你这样灵巧的心思,才能学的来吧。” 听苏菲儿提起娘亲,苏瑾瑶恍然想起,她可是还买了一坛子好酒呢。她总觉得酒坊的那个老头儿有些蹊跷,也不知道那坛子酒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就问道:“大姐,你们卸车的时候,看到一坛子酒没有?放哪儿了?” 苏菲儿想了想道:“看到了,是城儿从车上抱下来的。爹还怕他摔了,就亲自抱着收起来了。爹有了轮椅真是方便多了,他把那坛子酒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回屋去了。” 酒在爹那儿?苏瑾瑶蹙眉想了想,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坛子酒要过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酒瘾犯了,要先喝上几口吧。 算了,估计爹也不会私自喝的。毕竟那酒可不便宜,加上还是以前娘亲经常买的酒,苏瑾瑶觉得苏显贵独自喝酒的可能(xìng)不大,应该是对着酒坛子就会缅怀一下过世的娘亲吧。 见苏瑾瑶不说话,苏菲儿就问道:“瑾瑶,那坛子酒咋了?你有用?” 苏瑾瑶忙道:“哦,没事,就是怕你们没留意,摔了而已。(tǐng)贵的一坛子酒呢,所以惦记着。既然是爹收起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苏菲儿点点头,又摆弄摆弄妆匣里的东西,其实也就是那么几样而已,翻来覆去的看,也该看够了。就道:“瑾瑶,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刚才苏菲儿问她的话,她还没回答呢。就道:“今天晚上可就不化妆了吧?明天早上我也早点起来,先教大姐画个美美的妆容。” “行,要是你偷懒不起(chuáng),我就去你那屋把你揪起来。”苏菲儿说完,把妆匣阖上了。又把之前给拿出来给大家看过的那只小巧的熏炉递给苏瑾瑶,道:“这个是送你的,拿回去吧。看看需要什么香料,就得你自己买了。” “大姐,你真好。”苏瑾瑶接过小熏炉,给了苏菲儿一个拥抱。这是苏瑾瑶第一次真心的想要拥抱一下苏菲儿。没有排斥、没有嫌弃,就像是以前抱过小城儿一样的暖心。 苏菲儿拍拍苏瑾瑶的背,笑道:“还撒(jiāo)呢?时候不早了,去睡吧。城儿给你烧了(rè)水,估计这会儿都送到你屋里去了。快回去吧,别等到水凉了。” 苏瑾瑶没想到,她和苏菲儿说话的功夫,小城儿会把洗澡水都给她准备好。她和苏菲儿说了一声“谢谢”就赶紧往自己屋里跑。进屋一看,小城儿真的已经把小澡盆给她放满了水,(rè)气腾腾的,弄的满屋子跟仙境似的。 不过小城儿没在屋,估计是又在厨房忙着烧水呢。苏瑾瑶又跑到厨房,就见小城儿正蹲在灶下往炉子里添柴呢,就走过去给了小城儿一个“(ài)的抱抱”。 苏瑾瑶这一抱,把小城儿给抱楞了,扔了手里的柴火问道:“二姐,咋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还不能抱抱我弟弟了吗?”苏瑾瑶也有些不好意思,松开小城儿道:“以后不用特意把洗澡水送到我屋里去了。你是个男孩子,干这些总是不太好。” “男孩咋了?男孩更是应该照顾女孩。”小城儿说完,又顽皮的挤挤眼睛,问道:“不过,擦背这种事我就照顾不来了,你找大姐去吧。” “去你的,臭小子敢说这种浑话来挪揄我了。”苏瑾瑶在小城儿的头上敲了一下,转(shēn)就走。不过可不是生气,而是怕洗澡水真的凉了,就白耽误小城儿的一片心意了。 回到屋里,把自己泡在(rè)乎乎的洗澡盆里,苏瑾瑶忽然又想起,新房子的每间卧室都应该准备这么一间小浴室,再一人准备一只大浴桶,以后泡澡就方便多了,又舒服,又卫生,多好呢。 一边琢磨着把新房子怎么完善起来,一边洗了个(rè)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苏瑾瑶舒服的躺在炕上动都不想动。把换下来的衣服往炕头一扔,只把小浴桶的水倒掉,洗涮干净了,衣服就不洗了。偶尔偷懒一天,先睡个舒服觉。 苏瑾瑶就是这样,忙起来可以不顾着吃饭、睡觉。但是如果真的懒下来,什么事都不想干,她能腻腻歪歪的在(chuáng)上躺一天。 一夜好眠,早上起来的时候骨头都酥了,浑(shēn)上下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慵懒。精神特别好,感觉神清气爽的。 因为昨天答应了苏菲儿教她化妆,所以苏瑾瑶就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脸都还没洗,就往苏菲儿那屋跑。到了一看,苏菲儿也正在梳头呢,证明她来的还不算晚。 “大姐,我来了。”苏瑾瑶一边打招呼,一边过来看着苏菲儿梳头,还道:“我看新家盖好了,咱俩屋里各摆上一个梳妆台,到时候就对着梳妆台的大镜子梳头、化妆,不用再举着这么个小铜镜了。”苏菲儿梳好了头,回头看看苏瑾瑶,就笑道:“你也还没梳头吧?大姐看你平时就是编着个辫子,要么是单辫子,要么就是一对小辫子,瑾瑶是不是不会梳头?那大姐教你梳头,你教大姐上妆好不好?” “好啊。”苏瑾瑶点点头,显得很开心。她倒不是多么喜欢漂亮的发式,反而觉得那样(tǐng)累赘的,还不如扎个马尾来得方便利落。 第2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是能和苏菲儿交换着学习,总比什么都是自己比她强要好吧。这样也能让苏菲儿更加自信,何乐而不为呢。 苏瑾瑶就坐下来,等着苏菲儿教她。 苏菲儿不算是个巧手的姑娘,她不太会做针线活,也就是能够缝缝补补、钉个扣子什么的,要是让她做衣服、做鞋子就肯定不行了。她也不会化妆,绣荷包这种精细活儿也干不了。 但苏菲儿梳头梳的还(tǐng)好看的。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发式,但灵巧的手随意挽几下,就能出来个好看的发型,倒是方便又实用。比那些什么飞天髻、流云髻可是简单多了。 苏菲儿解开了苏瑾瑶的辫子,用新买的木梳给她梳着头发,手下的动作很轻柔,还不忘赞道:“瑾瑶,你的头发真好,又柔又顺,黑得发亮。” 苏瑾瑶道:“嗯,最近吃的好了,发质也好了。其实大姐的头发也(tǐng)好的,就是太长了,应该稍微修剪一下就好了。” 苏菲儿听后就笑了,道:“瑾瑶,头发不能随便剪短的,你不知道?你的头发短了这么多,是因为你以前总是在外面疯跑,又不肯洗头、洗澡。有时候会被什么脏东西粘住了,梳也梳不开,洗也洗不净,就只能剪了。最近一次剪短,是刚开(chūn)那会儿。你不肯换(chūn)装,还整天捂着个棉袄。出了满头的汗,都长虱子了,只得剪了,好好的给你洗洗。” 苏菲儿说完,苏瑾瑶只觉得一阵恶寒。不过心中的恶心倒是没有多少,反而觉得苏菲儿真是不容易。以前自己一直怪她(xìng)子太弱了,怪她小心眼不理解自己,也怪她不肯要强。可是现在想想,大姐对以前的傻丫头也是(cāo)碎了心的吧?她也为了这个家辛苦着,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逢人就陪着笑脸,在夹缝中求生存,她该有多难? “大姐,以后我好好的待你。谢谢你一直都照顾痴傻的我。”苏瑾瑶替傻丫头姚儿真心的道了一声谢。 苏菲儿对着苏瑾瑶的后脑勺,笑了。虽然看不见苏瑾瑶此时的表(qíng),但她能够感觉到这个妹妹的心思和自己越贴越近了。 苏菲儿给苏瑾瑶梳头,苏瑾瑶教苏菲儿上妆。一早上姐妹两个倒是亲密无间,也把对方都打理的漂漂亮亮的。 等到苏菲儿的口彩也上好了,外面就传来小城儿的声音:“大姐,二姐,你们到底好了没有啊?我把鸡、羊、马都喂好了,可是谁来做饭喂我啊?” “来了来了。”苏菲儿赶紧答应着,低头就往外跑。 苏瑾瑶一把抓住了她,道:“急着跑也别低着头啊,好不容易画的,咋还不好意思让人家看呢?大大方方的出门,让小城儿和爹都大吃一惊。” 苏菲儿第一次画个这么精致的妆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却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才勉强抬起头来,问道;“这样真的行吗?不会给人家笑话?” “(ài)美之心人皆有之,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所有人看到大姐这么好看,都只会赞美。不过,也可能会有人嫉妒,可她们越嫉妒,证明你越漂亮,多好呢。”苏瑾瑶说完,拉着苏菲儿一起往外走,道:“我今天的头发梳的也好看,我也得给爹和小城儿看看去。” 果然,当苏瑾瑶和苏菲儿一起出来,小城儿一眼看见就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好半天才道:“我的天,这是两位仙女姐姐下凡了呀。”说完,就跑进苏显贵那屋,叫着道:“爹啊,你看看大姐和二姐,美得跟个妖精似的。” 小城儿这么一叫,把苏瑾瑶和苏菲儿都给逗乐了。苏菲儿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追着小城儿就打,一边打还一边啐道:“小坏蛋,说谁是妖精呢?” 一直闹到苏显贵那屋,苏显贵见了苏菲儿,就笑道:“菲儿啊,你这模样真好看。好好,闺女大了知道美了,这样才好。花儿一样的小姑娘,是该漂亮点。” 苏瑾瑶听见苏显贵在那屋夸苏菲儿,便没有进去,而是转头去了厨房,做早饭去了。 相信经过今天之后,苏菲儿的心思还能够再宽一点。这样一点点的改变,总会让她摆脱那些小家子气,慢慢的成长起来的。 今天天气好起来了,但不算是太炎(rè)。顾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和帮工们都来了,一见苏瑾瑶就道:“小东家,这场雨下的好啊。刚刚打实的地基用雨水养一养就更结实了。总比大太阳晒干了,以后还要裂缝强吧。” 苏瑾瑶也道:“是啊,前天下雨的时候,四平就说了这事,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为了让我宽心呢。现在顾师傅也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信了。而且,虽然耽搁了这么一天,我还有个想法想要跟顾师傅商量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把屋里的小格局改改,每间卧室多搭个小浴室出来?” 苏瑾瑶说完,就蹲下用树枝画了个草图,讲解道:“也不用多大的地方,就是能放上一张木(chuáng)一个澡盆就行了。最好地上有个排水的小沟,这样水直接从水沟流出去,就不用一桶一桶的再往外提了。” 顾师傅做活手艺好,常年盖房子见识也多,看了苏瑾瑶画的草图就道:“我明白了,以前给大户人家盖房子,见过这种小隔间。地面铺一层木地板或是石砖,墙边留一个活动的孔,平时堵上也不用担心钻进老鼠什么的,倒水的时候打开,水就直接留到外面去了,(tǐng)方便的。也幸好你提前给我说,这些都得提前预留出来的位置,我现在做还来得及。要是隔断墙砌起来,可就该不了了。” 既然顾师傅说能行,苏瑾瑶就放心了。而且屋子原本的格局不用改动,承重墙也没有变化,只是在卧室最里面搭一个隔间出来,是不费多少功夫的。 这边顾师傅把苏瑾瑶的意思说下去了,他的徒弟就开始动手挖水沟,提前把地面需要改动的地方做好,然后继续砌墙面。 (chūn)妞和四平也到了,听苏瑾瑶说了这么个建议还(tǐng)赞赏的,说苏瑾瑶心思细,有这么个小间确实能方便不少。 顾师傅在这边干活,苏瑾瑶便和(chūn)妞商议着一起到小水铺那边去看看。先把位置选定了,再下几铲子试试地面下合不合适做地下室。 苏瑾瑶还是让小城儿留下给苏菲儿帮忙,毕竟苏菲儿一个人要干的活也不少,光做饭就得做两大锅,摘菜也得摘一箩筐。就算是小城儿和苏显贵都帮忙,也够她忙的了。 不过,苏瑾瑶这边也不见得轻松。昨天收来的野味儿都有一半得挑到小水铺那边去。这个活就由四平来干了。 但是苏瑾瑶和(chūn)妞得负责把几支竹筒都装满了水,扛到小水铺去。而且现在往来的客人多了,这竹筒装水是个特色,也不敢随意就改成用水桶和大缸装水,所以需要的竹筒也比之前更多了好几根,都得靠苏瑾瑶和(chūn)妞两个人来扛。 把东西准备好了,来客的时间还没到,苏瑾瑶就和(chūn)妞、四平开始在这附近选合适的位置。只要不离开这小水铺五十步开外都可以。不过现在就是担心地面下的石头多不多,究竟能不能方便盖储藏室。 苏瑾瑶还计算过,如果实在不行,就得在山上找一个合适的山洞,稍微整理改造一下,作为储藏室了。可是那样的话还是不太方便,另外也不便于管理。要是这边客人多,忙起来的话,还哪有功夫跑到山洞里去取东西呢。也不能安排一个闲人专门负责短途运输吧。 为了方便检查土质,四平还提前跟顾师傅借了两把尖头的铲子。这就是方便挖土打地基的,也可以用来探石头。 四平虽然不是太专业,也没有亲自探过土质,但毕竟也是学过泥瓦匠手艺的,以前跟着师父去盖房子也见过很多次师父探土层了,就学着样子,试着挖了几个坑。 但这次的运气可没有那么好了,小水铺左右合适的位置都试过了,却是挖几铲子就见了石头,看那石头的大小,估计能和山体相连了。这样的话,是根本就没法挖地下室的。别说是挖地下室,就算是想要把地基打深点,都比较困难。 无奈,(chūn)妞左右看看,问苏瑾瑶道:“要不,再往前挪挪?一百步之内也不算是太远的距离,我们多走一段试试吧。” 苏瑾瑶则是摇摇头道:“之前我把小水铺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这条路的中间段,虽然挪百十来步的距离相差不大,但是你回头看看咱们过来的山路就明白了。只有这边方便上下山,除了这里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很难走。我们今天走过来,挑着担子往前走百十来步不算什么,但是以后食材多了,天天下山多走这百十来步,体力、精力上都是无形的消耗。” 苏瑾瑶是从一个杀手的出发点来计算的,无论做什么事,都力求用最小的付出,收到最大的效果。所以选位置也当然要考虑以后货物、食材的运输问题。试想已经翻过了一座山之后,还要挑着担子走出百十来步才到的话,心理上就会有一个厌倦期了。时间长了,很容易在精神上产生疲劳。 这就好比你每天去上班,本来早起的困顿和地铁的拥挤就已经够折磨人了,出了地铁还要穿着高跟鞋走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公司,相信任何白领到了办公室之后都会有些精神上的倦怠。但如果出了地铁就到了公司,下了电梯直达办公室,那么别人还在那一百步的路上走着,你就已经坐下喝上一杯咖啡了。这种享受就是一百步距离带来的差距了。 (chūn)妞当然不懂什么叫长时间的距离倦怠,她只知道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要么放弃这个地下储藏室,要么就继续向前挪,找到一块可以挖出储藏室的位置为止。远,就远点吧。 而苏瑾瑶的(qíng)绪也不高,她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过(rì)子。家人和睦、姐弟(ài)护,就算是和苏菲儿有些不经意的小摩擦,那也是姐妹之间的小矛盾。而做生意也还都顺当,就算是仙客居的赵大东家拒绝了她要用烤鸭入股的事(qíng),她都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现在看来,“隔行如隔山”这句话说的没错。面对要盖一栋房子的事(qíng),苏瑾瑶显得束手无策了。她没有办法把深埋在地下的大石头挪走。就算是能,耗费的人力、物力和实际得到的效益也不成正比,她肯定不会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qíng)。 那么……石头挪不走的话,用炸药行不行?苏瑾瑶的眼眸微微一眯,觉得这绝对是个好办法。工程原理她不懂,可是爆破原理她很在行啊。就算她曾经最擅长的杀手技艺是冷兵器,杀人于无声无形,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得用枪和炸药。 只是现在炸药到哪里去弄?按理说,做鞭炮的土作坊就能够买到火药,但是威力肯定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因为要对付的是大石头。要么,自己用硫磺、硝石配比一下,做出一定分量的炸药来? 苏瑾瑶的脑子不停的转着,把自制的炸药的方法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原理上是没有问题的,计划也是可行的,材料应该也比较容易得到。但是,如果她真的把炸药做出来了,在这边“轰隆”一响之后,会不会带来其他的后果? 山体的稳定(xìng),地质的松散?又或者干脆把自己暴露出来,会有人追究这炸药的来源和配方,又该怎么办?自己一个小姑娘弄这个,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她脑筋再怎么好使,会做生意,会写字,会打架,会医术,这些都可以说是她娘亲教的。可是说娘亲会弄炸药,这个是不是太扯了点? 苏瑾瑶承认自己考虑到的方面实在太多了,但她不想因为一点点的失误,就断送了这么美好又惬意的生活。 “小姑娘,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啊?”一位熟客见苏瑾瑶一直在旁边发愣,不由得开口询问着。 苏瑾瑶一愣神,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愣神想事(qíng)的时候,小水铺已经有客人上门了。来了四位老顾客,正在喝水。(chūn)妞和四平都不在这边,后面的灶台传来铁锅和炒勺的“叮当”声。苏瑾瑶才知道,自己发呆已经有了一阵子了,连客人来了都忘记了招呼。 苏瑾瑶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让各位见笑了。我是在想这小水铺盖新房的事(qíng)呢。” “是啊,听说了,这里要盖一间大堂,以后也省得雨雪吹袭了,这可是好事呢。可是小姑娘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这位客人倒是很(rè)心的询问着。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打算盖的宽敞点,地下再挖个储藏室,这样方便保存新鲜的食材。可是刚才四平大哥探测过了,说这地下都是石头,而且石块还很大,和可能是连着山体的。要是真的挖开了,石块又移不走的话,就只能放弃这个储藏室了。而且糟糕的是,前后几十步之内,都有大块的石头。再往远了挪,又不太方便,我就是在愁这件事呢。” 苏瑾瑶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一来是客人真是在关心,二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还能让心里舒坦点。或者真是遇到个懂行的客人,没准还能出个好主意呢。 听苏瑾瑶说完,这位客人也觉得无奈又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位置,偏偏就因为几块大石头坏了事。可是如果不用储藏室,确实也有太多不方便了。 可是另外的三位客人中,有一位看看小水铺前后的位置,又看看那条路,突然就问苏瑾瑶道:“小姑娘,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个位置盖新房挖地下储藏室的话,为什么不到对面去试试呢?” “对面?”苏瑾瑶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客人就道:“对于这条路上往来的客人来说,你在这边开铺子和对面开铺子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但是你看看这山势和这条路,山并不是很陡峭,到了路这边已经是山脚下了。所以就算是这边地下的石头多,横着过去一条路,几十步宽的距离之外你再试试,应该就过了连山的山体了,石头应该就不会多了。” “啊,对啊!”苏瑾瑶这次才完全听懂了。她猛地一拍巴掌,道:“是这个道理。我们只想着在这边左右的平移,却没有想到去对面试试。还是一样的位置,过一条横道而已,也许石头就不那么多了。” 苏瑾瑶欢喜的不得了,对那位客人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到后面对(chūn)妞和四平道:“(chūn)妞,问题解决了,等客人走了,你让四平去对面试试看,也许横着过去那几十步的距离,石头就没有那么多了呢。” 第2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chūn)妞一听也是一愣,随即满脸的欣喜,点点头道:“是啊,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个方向呢。真是笨死了。” 苏瑾瑶又道:“赶紧的,我切一碟腊(ròu)送上去,算是请客人吃的。他给我指明了这个方向,堪称是个金点子啊。要是真的能成,我们就省下很多事了。” 说罢,苏瑾瑶就去拿过腊(ròu)切了一碟,用锅蒸了一下,撒上的葱末,给客人送上了桌。客气又(rè)(qíng)的道:“这几位大哥,谢谢你们的提醒,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这碟腊(ròu)是我请大家吃的。是山上的野猪(ròu),有嚼劲儿又不腻人。” 那客人尝了一口,又逗趣道:“哎哟,一句话提醒,还有野猪(ròu)吃,小姑娘你也不怕亏了呀?” 苏瑾瑶道:“不亏不亏,真是当局者迷呢。您这是金玉良言,如果那边的位置真的没问题,等小水铺再变成大饭馆的时候,您几位来这里的第一顿饭,我也请客了。”等到送走了这桌客人,趁着下一波客人还没来,苏瑾瑶就拉着(chūn)妞和四平跑到路对面,亲自下铲子挖了起来。 还别说,十几铲子下去,挖的坑也(tǐng)深了,除了几块西瓜大的石头之外,就都是碎石多了一点。四平比划了一下,(chūn)妞给解释道:“这里的石头也不少,但好在都是碎石了。应该是已经过了连山的山体那边,所以下面应该都是这样的(qíng)况。如果挖的话可以挖开,但是肯定要比土层地面费力。” “费力不要紧,加点工钱呗。这个位置真心不错,和咱们的小水铺只有一个横道的距离,最理想不过了。到时候,这边盖饭馆,挖储藏室。那边可以盖起几间车马行和临时休息的驿馆,还有常驻的客栈。客人在这边吃饭,到对面去休息,这条路就会越来越红火了。再以后,这里有了驿站,客人就不用早早起来赶路,担心晚了路上没有地方休息了。这样就可以全天都接待客人,客源又多了不少。” 苏瑾瑶的憧憬和规划让(chūn)妞着实吓了一跳,惊讶道:“瑾瑶,你是说,这里不只是盖一间大饭馆,还要盖车马行和客栈?我的天,那得多大的一桩买卖呢。” 苏瑾瑶听了(chūn)妞的惊叹就笑了,拍拍她的肩膀道:“所以啊,好好干活吧,我的老板娘。以后这里是一条繁华的黄金路段,车来人往的客源不断,到时候有你忙的了。” 可以说,今天的收获颇丰,苏瑾瑶的心(qíng)很少这样大起大落,但是今天确实有失望也有惊喜,而后又让她充满了干劲儿。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眼看着苏家的新房子的墙也有一人来高了,却又下起了一场雨。这次的雨比之前的还要大,连续下了整整两天,自然也是没法开工的。雨停了之后又休息了一天,等到地面的水都干了才能继续干活。 不过苏瑾瑶也释然了。下雨天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chūn)妞和四平都放个假,苏菲儿也不用天天忙着做饭了,这不是也(tǐng)好的嘛。总不能为了苏家的新房子开工,天不下雨地干旱,大片的庄稼都长不好吧。 下雨天苏菲儿也(tǐng)高兴的,因为前院、后院种的菜不用浇水了,地里的蔬菜也都长高了不少。她还按照牛婶教她的办法间苗,就是要拔掉了过密的菜苗,只留下长得壮实的,这样才能保证植株长势好,产量高。 这些苏瑾瑶都不懂,不过她倒是愿意帮苏菲儿干活。在菜地里蹲上半天,姐妹两个都累的腰酸背痛的,却都觉得有趣。 小城儿闲着没事就会去山上找蘑菇,去竹林挖笋,还时不时的悄悄带回古学斌的消息。说他(shēn)上的味道真的不着蚊虫,把个苏瑾瑶逗的偷偷的笑。 苏瑾瑶听了也是偷偷的笑,不过既然效果好,还在乎什么味道难闻呢。 转而再开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月的十五,是苏瑾瑶固定要去城里的(rì)子了。现在家里有苏菲儿忙着,苏显贵也能坐着轮椅里外的帮忙了;小水铺那边有(chūn)妞和四平,倒是不用把苏瑾瑶拴在家里,她便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一早就起来准备去城里。 如今有了大黑马代步,倒是不用局限于上路的时间了。而且红袖坊那边没事,也没有特别大的商机的话,她就打算早早的回来。 吃过了早饭,苏瑾瑶又特意带上了十来只苏显贵之前编好的竹篮子。上次去的时候没带,也只顾着忙着秋影夺花魁的事了,倒是把这些小生意给放下了。虽然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本小利大,发展空间也大,所以苏瑾瑶是不打算放弃的。 骑着大黑马上路了,经过山间小路的时候,苏瑾瑶意外的看到了山壁上挂着一只花环。这是她和古学斌约定的信号,可是因为她这几天都在家里,当然不知道他竟然在这里留了花环。而且看那花环的程度,花都晒干了,起码有三天以上的时间了。 难道说,是古学斌在找自己吗?可是小城儿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带消息过来呢? 苏瑾瑶疑惑着,就拉马停了下来,想要看看那只花环到底放置了多久,是不是该去看看古学斌?可就在她的马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头顶掠过一片暗影,随即就见古学斌如巨鹰一般直掠而下,落在了她的马背上,从(shēn)后将她抱住了。 “呀,干嘛?快下去,我的马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苏瑾瑶慌忙的用手肘捅了捅古学斌,其实是因为他突然抱得这么紧,让她的心猛然乱跳起来,紧张的不得了。 “不放。等了你三天,终于给我等到了。想你,今天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古学斌跟个执拗的孩子似的,双手环在苏瑾瑶的腰上,还把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分明是死不放手的意思。 苏瑾瑶挣扎了两下根本就挣脱不开,都给他气笑了。就问道:“那我一路骑马去城里,你也跟着去?” “说了的,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反正是绝不放手的。”古学斌说完,还在(shēn)后探头过来,在苏瑾瑶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一瞬间的酥麻,从耳垂一直穿到尾骨,让苏瑾瑶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古学斌双手猛地一环,把她抱的更紧了,坏笑道:“是不是也想我了?不然怎么会这般的紧张?别执拗了,快点走吧。反正是甩不掉我了。” “执拗的是你。我要去办正事,你快点下去。”苏瑾瑶使劲儿的搓搓酥麻麻的耳朵,仍旧想要把古学斌给推下去。 可是没想到,古学斌松开了紧扣在一起的手却把双手顺着苏瑾瑶的腰向上滑,虽然滑的慢,却满口威胁的意味道:“不准我跟着你去?那我可就向上摸了。” 摸!苏瑾瑶顿时满头的黑线,吓得甩开缰绳把手臂紧紧的夹住,双臂交叉护在(xiōng)前,真怕古学斌顺着她的腰真的摸上来。 这家伙正经起来是冷澈傲(jiāo),害羞的时候脸红红的也很可(ài),可是他不正经起来,苏瑾瑶真心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苏瑾瑶的心“隆隆”跳着,紧张不已。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也因为古学斌的动作感觉到浑(shēn)火(rè)的时候,她真怕一时间那把火烧起来,把她自己都给烧的焦头烂额的。 可苏瑾瑶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松开缰绳,古学斌的大手就离开了她的腰,一把抓紧了缰绳,抖了一下,又用脚跟踢了踢马腹,(cāo)纵大黑马跑了起来。 “喂,这样很危险。”苏瑾瑶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古学斌这个家伙这样威胁自己根本就是有意要夺走缰绳。 可是她再想伸手去抢回来,古学斌已经是一手拉紧缰绳,另一只手又圈了回来,依旧是环在苏瑾瑶的腰上,笑道:“现在大局在我掌控,瑾瑶你要乖乖的哦。你要去城里,我做你的马夫就好了。不过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说跟着你就跟着你。” 这家伙,还真是有原则,可是难道真的要让他跟着自己去城里吗? 苏瑾瑶有心同意吧,可是两个人都还未成年,稍微亲(rè)一点走在街上真的好吗?苏瑾瑶当然不是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的紧张是掩饰不掉的呀。都怪古学斌这个家伙,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 苏瑾瑶只得问道:“那你跟着我跑出去一整天,你舅舅知道吗?” “舅舅出去办事了,要三天以后才会回来。我一个人在小木屋好无聊,你又好几天不露面。”古学斌说完,显得很是委屈的在苏瑾瑶的头发上蹭了蹭,道:“小城儿还不断的跟我报告说,你哪天哪天买了胭脂,哪天哪天学会了梳头,还说你现在美的跟个妖精似的。可是我都没有机会看你一眼。你说说,自己的媳妇自己见不着有多好看,偏偏都给别人看去了。我心里是怎么个煎熬,你知道吗?” 呃,这个……确实是好几天没有见过古学斌了,可是她真的很忙好吧。 哼,都怪小城儿,怎么把这些个事(qíng)都跟古学斌去说呢。难道说,小城儿一天天的都往竹林里跑,是为了去向古学斌打小报告? 想到这里,苏瑾瑶问古学斌道:“我问你,就最近都教小城儿什么了?他学了多少的本事?” “轻功很有进展,已经可以一跃超过五、六尺高了,也就是说,他可以轻松的跳过你们家的竹篱笆。”古学斌说完,又在苏瑾瑶的发丝上亲了一下,继续道:“兵法学了三招,还在细细的研习中,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熟练运用吧。武功教他一(tào)达摩掌,已经可以施展自如了。” 古学斌说完,苏瑾瑶真想一个燕子剪腿回旋踢把他从马背上给踹下去。已经教给小城儿这么多东西了,却不告诉自己吗?会不会突然某一天小城儿变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却还以为他只是个单纯可(ài)的小弟弟? “古学斌,你教小城儿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们却不告诉我?”苏瑾瑶回头在古学斌的(xiōng)膛山捶了一下,可是却狠不起来。 古学斌一笑,把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道:“小城儿说的很好啊,他说现在我不能在你(shēn)边,他就要代替我保护你。虽然我知道谁都不能代替我,但多一个人保护着你,我会更安心。” 这话……该死的暖心。让苏瑾瑶把想要将他踹下去的心思又收了回来。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城里没有人认识他的,两个人偶尔轻轻松松的腻在一起,不用担心被家人看到了,其实(tǐng)好的。 而且,苏瑾瑶不得不承认,被古学斌拥在怀里一同策马奔腾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 苏瑾瑶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对一个少年的怀抱如此贪恋,会这样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驾”古学斌忽然霸气的一声吼,把大黑马催的飞快。让苏瑾瑶不得不缩了一下(shēn)子,紧紧的靠在古学斌的(xiōng)膛上。 将要路过小张村的时候,苏瑾瑶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路,道:“绕过去,不要进村儿了。”她是担心,被赶车的王大叔看见,会很尴尬的好吧。 古学斌一笑,迅速的拉转马头,跑上了那条绕村而过的小路。虽然路况不太好,但是这样的小事(qíng)上他没有必要忤逆了苏瑾瑶的心思。只要她肯让自己跟着她就好,这样可以相拥一路的时间……只怕不多了吧。 两人共乘一骑,速度也不能太快了,苏瑾瑶担心大黑马会受不了,所以纵马奔腾了一会儿之后,就让古学斌把速度放慢了。而慢下来之后,反而有种信步款款的浪漫滋味,时而路过一片菜地,绿油油的一片还点缀着各色的小花。辣椒花是白色的,茄子花儿是紫色的,扁豆花是淡紫色,黄瓜花是黄色,倒是别有一番的风(qíng)。 古学斌的骑术也非常好,单手拉着缰绳还可以把马匹控制的很稳,匀速前进也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省马的体力。 苏瑾瑶不由得赞道:“想不到你骑马的技术还是一流的。” “那是当然,我(shēn)上的秘密很多呢,瑾瑶你要不要一一解开?”古学斌说的时候带着几分的骄傲。 苏瑾瑶却摇摇头道:“知之为不知吧。我不喜欢探究太多的事(qíng),总是觉得安逸的时候最好。” “傻瓜。”古学斌用下巴在苏瑾瑶的头顶戳了戳,柔声道:“可是有句话叫(shēn)不由己,或许和我在一起,安逸的(rì)子总是会变得奢侈起来的。” “是要……离开了吗?”苏瑾瑶敏感极了,从古学斌的话里隐约就感觉到了什么。 古学斌的手臂一僵,低头深深的看着苏瑾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的一个吻印在了苏瑾瑶的额头上。 苏瑾瑶只觉得心头发涩,喉咙发酸,整个(xiōng)膛都是闷闷的,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棉被给裹紧了似的,憋得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古学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如以前一样的俊逸、洒脱,轻声道:“最快的话是下个月,不过也可能要等到冬天的时候。这个具体时间,还要看舅舅回来后带来的消息。”苏瑾瑶听了,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背脊又缩了缩,完全窝在古学斌的怀里,温柔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 古学斌从未感受过苏瑾瑶如此的温柔,更不曾见过她有片刻的失落。如今见了,心里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要心疼。高兴的是她因为自己将要离开而失落,这分明表示她在意自己。心疼的是自己见不得她眼神的黯淡,不想让她有丝毫的失意和不快。 “或许……”古学斌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终于道:“或许你可以希望我舅舅带来个坏消息呢?晚走几个月总是好的。” “我只希望你一切安好。”苏瑾瑶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只要他平安就好,这就是她最大的期许了。 曾经(shēn)为杀手,她知道平安的意义,更知道要平安有多难。所以她把最大的期许给他,只要他一切安好。 古学斌微微失神,第一次发现他品不透苏瑾瑶的意思了。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来小木屋找自己的时候,古学斌可以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她是不开心了。 可是现在,就算是把她拥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shēn)子和淡淡的香气,仍然不能够猜出她的心思。 两人半晌无语,古学斌忽然觉得这条路有点漫长,却又找不到话题打破这种沉寂。 最后,还是苏瑾瑶先开口道:“你跟着来也是正好,我在一家药铺给你做了些药丸,用的是我娘当年开具的药方。稍加改动几味药材的配方,应该和你原来服用的那种效果差不多,你倒是可以带着。” “瑾瑶,或许你可以告诉舅舅说,我的毒正在关键时刻,不能离开?” 第2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忍着被拒绝的可能,厚着脸皮希望苏瑾瑶能够开口把他留下。只要她肯撒撒(jiāo),他愿意与她固守田园,厮守一生。 曾经是壮志凌云,也有满心的抱负,可是突然发现儿女(qíng)长的时候,心总是柔软的难以抛却这一切,那份(qíng)就是牵绊,让他甘心就这样平凡下去。 “若是我开了这个口,将来有一天你后悔的时候,这就是我千错万错的理由。我将会成为你宏图大业路上的绊脚石,是你飞黄腾达(rì)子里的拖油瓶。”苏瑾瑶笑了笑,道:“所以说,留下的未必就是最好的,我相信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瑾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智?我都如此的放心不下,你却还这么豁达?你知不知道推开了我,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夫君呀?”古学斌用下巴使劲儿的蹭苏瑾瑶的头顶,恨不得戳得她疼。谁让她把自己的心都戳疼了呢。 他甚至有点觉得,是不是瑾瑶不喜欢他,不需要他,所以才巴不得他走?可是又想,若是必须要走的那一刻,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泪流满面,自己就该开心吗?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到她坚强的一面。 古学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要到来的,或许早、或许迟。可就算他愿意放开那一切,那个人也不会放心自己还活着,那潜藏的危险就永远不会结束。 “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能够赢得一条生路固然好,能够赢得一个天下就更妙了。因为她的好,只有这天下才能配的起。 “唉,我懂了,你是不喜欢我这样****缠着你、腻着你吧。那我就只好先离开了,做大事的男人嘛,确实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了。”古学斌故意把自己说的很威风的样子,其实是想要把那隐藏的凶险悄悄掩藏起来。 苏瑾瑶微微转头,看着(shēn)后古学斌的侧脸,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管你攀上何等的高峰,我都会与你比肩的。你非池中物,我非村下女;我不会在这里等你回来,而是会与你殊途同归的。” 上次古学斌说出了可能会有离别的一天,让苏瑾瑶安心等着他的时候,苏瑾瑶并没有开口答应下来。但是在她心里,却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一番决定。 而苏瑾瑶的话让古学斌愣了一下,双目微凝,定定的看着苏瑾瑶,半晌才道:“瑾瑶,你可知,你的这番话的意义该有多大?” “大?你又可知我的心思有多大?”苏瑾瑶收回看着古学斌的视线,望着远方平静的说道:“若你统领天下,我便富可敌国。” “嘶……”古学斌简直不知道苏瑾瑶这句话是真是假了。可是,自己从未真正表露过,她又为何能猜的这么准? “好啦,不是说了陪我出来的吗?说这些个离别的话我可不(ài)听。”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道:“既然死赖着要出来,就好好的给我笑一个。”说完,苏瑾瑶还调戏似的在古学斌的俊脸上捏了一下。 古学斌按下了苏瑾瑶作乱捏脸的手,忽然道:“瑾瑶,难道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苏瑾瑶怔了怔,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啊。也不知道古学斌指的是哪方面,发现什么? 古学斌却坏坏的一笑,又用下巴戳了戳苏瑾瑶的头发。 苏瑾瑶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稍微细想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惊讶的道:“你是说,你长高了?” “一点点而已,原本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但是你瞧我坐在你(shēn)后,可以用下巴戳你头顶了。”古学斌说着,又做了一遍,证明他确实长高了。 却不料苏瑾瑶回过头来,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瞪着他,然后道:“不要得意,要是只长上半(shēn)呢?” “呃,瑾瑶,你这句话说的好毒。”古学斌略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那种(shēn)材,顿时把自己都恶心到了。是啊,个子再高,只有一双小短腿该是多难看呢。 苏瑾瑶“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道:“行了,逗你呢。大不了你真的不长腿的话,以后就穿长衫出门,然后把腰带系在……(xiōng)口上。” “噗!”古学斌一下子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这腰带系在(xiōng)口上,那该是多短的一双腿呢?亏得苏瑾瑶她想的出来。 苏瑾瑶也跟着大笑起来,之前那淡淡的离愁几乎是瞬间就被冲散了。只剩下一路的欢笑和甜蜜的浪漫。 来到安济城,两人下马之后并肩而行。古学斌牵着马,要苏瑾瑶走在他的(shēn)畔,还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可是苏瑾瑶看看古学斌那只细白修长的手,抿着嘴摇摇头,不肯就这样和他牵手而行。若是在乡间小路上,四下无人还可以,可这里是偌大的一座城啊,人来人往的,多害羞呢。 见苏瑾瑶微微红着脸,古学斌知道她是什么样的顾忌,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只是道:“我不认识路,你可要把我看紧了,别丢了。” 苏瑾瑶一笑,挪揄道:“放心,丢了你也不舍得丢了我的马。那么大一匹马,看得见。你怕丢就牵牢它。” “可是我只想牵牢你。”古学斌看看乖巧走在(shēn)边的苏瑾瑶,却不能和她牵手而行,竟然希望她快点办完了事回去,还能和她一起窝在马背上。 不过这次古学斌有了经验了,可不会催马快跑的,要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去,走到天黑了才好。 苏瑾瑶当然不知道古学斌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今天要做的事似乎还(tǐng)多的。所以也就没有功夫和他一直逗趣了。 苏瑾瑶照例还是先来到红袖坊的后门,她已经把这里当成是她起步的一块基石,所以每次到安济城来,都是一定要过来看看的。 只是她忘了今天多了一个古学斌跟着,等她提着带来的那些篮子往里走的时候,古学斌伸手将苏瑾瑶的手腕给攥住了。 “啊?”苏瑾瑶一怔神,才恍然想起这红袖坊是间青楼啊。再回头看古学斌,虽然不见他脸色有什么不好,可是他竟然拉住自己,这又是为什么?以为自己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怎么了?你以为我在这里……”后面的话苏瑾瑶停住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知道凭着古学斌的聪明,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古学斌摇头道:“我又不是傻的,你做的烤鸭那么好吃,都不屑做个最好的厨子,又怎么会到这里屈于人下,迎来送往呢。我只是告诉你,我进去不合适,在那边等你。”说完,古学斌伸手指指后巷,道:“可不要只是为了甩开我,从前门又跑掉。” 苏瑾瑶听古学斌这么说,倒是心中一宽。起码他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自己,又说这里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不准自己来了。因而一笑,点点头道:“等我一会儿就好,应该只是说几句话而已。若是真的有事,我再出来告诉你一声。” 说完,苏瑾瑶就往里走。只是迈步之后又回头喊了古学斌一声:“喂,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不了。”古学斌摇摇头,表示的倒很坚决。 苏瑾瑶又笑问:“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这种地方吗?或者说,你是要背着我自己偷偷的来?” “瑾瑶,你小看我了。这些个庸脂俗粉,还不在我眼中。”古学斌说完,拉着大黑马转入了后巷,连头都没回。 苏瑾瑶耸耸肩膀,觉得自己碰了个软钉子,这玩笑开了古学斌不买账,就不好玩儿了。 这红袖坊对苏瑾瑶来说也算是熟悉了,所以就直接从后门进去,也没有再招呼什么人。只是她刚走进后院,就见小囡站在一旁捂着嘴儿朝自己笑。 苏瑾瑶回头看看自己进来的门口,又看看小囡那表(qíng),就知道她笑得是什么了。 小囡则是走过来,问苏瑾瑶道:“柳姐姐,那俊俏的小哥是谁啊?小(qíng)郎吗?” “邻居而已。”苏瑾瑶才不会承认呢。不是嫌弃古学斌什么,而是她真的害羞死了,不好意思就这么承认了。所以只能装个傲(jiāo)范儿,嘴硬不肯承认。 “邻家小哥……就是(qíng)郎。”小囡突然提高了声调,一口咬定了这一点。说完,还转(shēn)要跑。 苏瑾瑶知道这小丫头是和自己玩闹呢,就一把逮住她道:“一会儿进去了别乱说。不然你知道我的厉害,秋影玩刀子的功夫,就是我教的。” 小囡赶紧假装害怕,求饶道:“是了,知道了柳姐姐,快点放开我吧。秋影姐姐早就吩咐下来了,说是见着你了,赶紧请到她屋里去。” 苏瑾瑶听到小囡叫秋影做“秋影姐姐”,就知道秋影终于是成功了。而且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屋子,可见其(shēn)份已经不容小视了。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只是不知道秋影现在住在哪间房?小囡你帮我带路吧。” “就在七娘隔壁的那一间,是咱们红袖坊里,除了明姑娘、紫若姑娘之外,最好的一间了。”小囡说完,又道:“对了柳姐姐,你这些天没来,可是又不少的人问你那特别好看的竹篮子在哪儿卖呢。前前后后来了不下三十人了,每天都有三五个人会来问。我都告诉她们你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才会来,估计一会儿还有人来问,你可带来了没有?” 苏瑾瑶就道:“带来了,不过带的不多,就十来个吧。”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不如这样吧,小囡妹子下次我多带些篮子过来,就放在这红袖坊的后院里,如果有人来买,你帮我买一下好不好?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出力,每卖出一个篮子,我给你二分银子的好处。但是价钱只能按照我说的来,一文钱都不能便宜,行不行?” 小囡想了想,嘴上还没答应,眼神已经有了些许的松动。但最后还是道:“这倒也不是不行,我就是帮柳姐姐过个手而已,也不费什么劲儿的。只是我毕竟还是红袖坊的丫头呢,我要是来来回回的帮你出力,万一耽误了这里的活计,七娘会怪我的。所以,柳姐姐能不能和七娘说一声?就说是我给你帮忙的。”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这小丫头是动心了,愿意帮自己代卖。想想也是,也不需要小囡去吆喝什么,只要有人来买,她帮着收个钱就行了。篮子又不沉不用费力的搬动,还是苏瑾瑶直接送过来的,放在红袖坊的后院也不占她们家的地方,却每卖出一个都有二分银子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苏瑾瑶明白,小囡的担心也是对的,这红袖坊也不是苏瑾瑶开的,七娘也只是个管事的而已,自己总不能随便就拿了东西来买,是该打个招呼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道:“那好,我一会儿找七娘也说说这事。不过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买,你来叫我一声,或是先帮我答应着,我抽了空就过来。” 小囡说“好”,还接过了苏瑾瑶手里装篮子的包袱帮她放好。 苏瑾瑶这次来,明显红袖坊的姑娘对她都是另眼相看了。凡是路过的时候见着的,都会打个招呼,叫一声“苏家妹子”。 苏瑾瑶从来随便摆着冷脸给别人看,装高冷确实是杀手范儿,可她现在就是个做普通小买卖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和这些红袖坊的姑娘们摆架子。说不定哪个将来红了,还是自己一个隐形的客户呢,所以关系一定要从基础就打好。 来到楼上,明姑娘听见动静先开了门,一见真是苏瑾瑶,就笑道:“苏家妹子你来了?是来找秋影的吧,一会儿的空了记得到我屋里坐坐。” 苏瑾瑶答应着,就问秋影是不是在前面的一间,明姑娘点点头道:“是啊,秋影现在可是七娘的宝贝疙瘩,就安置在(shēn)边才能放心呢。这个七娘啊,真是偏心。” 正说着话儿,七娘也从屋里出来了,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笑问道:“明姑娘这一早上的是说谁呢?怎么听见着念叨七娘的名字呢?” “就说你呗,说你偏心,待秋影好。”明姑娘说完,还作势瞪了七娘一眼。 不过七娘和苏瑾瑶都笑了,知道她这是撒(jiāo)呢。 另一头的紫若姑娘也打开门,看(rè)闹的似的笑道:“我也觉得七娘偏心。我们这些姑娘哪个不是被七娘(bī)着接了头一个客人的?就秋影最好,是自己挑的客人。不过也是她眼光好,挑的这位客人肯花大把的银子包下她,这么多天窝在屋里头,两个人腻着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紫若这么一说,苏瑾瑶就明白了,是秋影运气好,有人把她给包下了。这些天没有遭罪,也不用迎来送往的招待其他客人了。 苏瑾瑶有心就是来找秋影的,可是在这里和明姑娘她们说了一会儿话也不见秋影那屋开门,就悄悄的问七娘道:“秋影那边客人还在啊?” 七娘就道:“不在啊。虽然是包下了她,可是这些天也就来了三回吧。秋影一早上好象是出去了。”不过,七娘说是好象出去了,不确定。就亲自走过来,敲了敲秋影那屋的门。 果然没有人应答,七娘就道:“是出去了,可是也没见她说去哪儿。我也是早上起来去茅厕,见着她已经收拾整齐了,要出门的样子。” 苏瑾瑶听了心里就是一动,因为七娘的话和小囡说的有些矛盾啊。七娘说是见着秋影要出门,现在显然是已经走了;而小囡则是说秋影一早上就告诉她,只要自己来了就请上楼去。 不过有些话苏瑾瑶也不好说破,只得点点头道:“小囡说一早上见着秋影了,让我来了就去她屋里找她。估计着是不是秋影也快回来了?我到她屋里等行不行?” “行啊,本来这些姑娘的屋子也是招待客人的,瑾瑶你又不是外人,进去坐着等吧。不过要是觉得闷,就到我屋里说说话,慢慢等。”七娘笑着答应了,还顺手帮苏瑾瑶把门推开了。 苏瑾瑶说一声“谢谢”就走了进去。不过又想到之前和小囡说的事,又退出来道:“七娘,还真有件事找你说说。” “那行,先来我这屋吧。”七娘(tǐng)大方的招呼苏瑾瑶去她屋里坐。 苏瑾瑶又顺手把秋影这屋的门关上,去了七娘的屋里。七娘这屋她来过,没什么特色但是比较整洁干净,看起来也(tǐng)温馨的。 七娘招呼苏瑾瑶坐下说话,苏瑾瑶就道:“七娘还没上妆呢,你坐这边,我一边给你上妆,咱们一边说话吧。” 七娘就笑道:“小妮子,是不是有事求我?要是有事就说事,别拿上妆当幌子。我这人耳根子软,你再用个软刀子扎我,我就什么都应了你了。” 听七娘这么说,苏瑾瑶就知道七娘是有心要答应自己的要求她的事了。估计只要不是影响红袖坊生意的大事,七娘都能应(yǔn)。 第2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按着七娘的肩膀让她安心坐下来,打开她梳妆台上的妆匣,一边挑选着合适的香粉和胭脂,一边道:“是有事想和七娘说,就是我那卖篮子的事还没定下来呢。可是我现在就算是有心想要租下一间店铺,可是也分不开(shēn)来经营,就想着能不能借红袖坊后院的一块地方,摆上些我爹编的篮子,让小囡那姑娘帮我代卖?” 见七娘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喜的表(qíng),苏瑾瑶才继续道:“我也知道小囡毕竟是红袖坊的人,还得忙着在这儿干活呢。我就琢磨着问问,七娘你给她发多少的月钱,我负担一半行不行?这样总比我租下一个店面却空着没人经营要好吧。” “呦,小妮子,你这是把主意打到我红袖坊的后院来了?我那后院乱七八糟的,哪有地方搁置你的东西呢?不是七娘不应(yǔn),你看看那边也没个仓库,万一手下的小厮干活的时候不注意,把篮子压扁了、弄脏了不是更耽误你生意嘛。至于你说小囡那个丫头,她是签了卖(shēn)契到我红袖坊的,当初是五两银子签了十年的卖(shēn)契,这算起来一年才花五钱银子而已,你要是想用她,七娘我就当送你个人(qíng),让她帮你卖点东西也不要紧的。” 听七娘这么说,苏瑾瑶就笑了,道:“七娘真是大方。不过你也别担心后院没地方搁置我的篮子。我的东西不占你的地方,我把它挂起来就行了。摆的好看点,还能做个装点,七娘你既然同意了,我可就真的借块地方用用了?” 七娘随手拿起妆匣里的镜子照了照,答应道:“那也行,你自己安排地方去吧。不过,丢了、破了我七娘可不能赔给你。” 既然七娘答应了,苏瑾瑶就连声称谢。不过手下的妆还没画完,便还是认真的给七娘化妆。 七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苏瑾瑶的巧手下容光焕发起来,就笑道:“还有啊,七娘我借你个大活人看着摊子,我也不要你帮我给一半的工钱了,你就每次到这儿的时候,给我七娘画个妆就行了。” “那是自然。就算是七娘不答应,我每次来这里都会看看七娘你的,给你化妆也就是顺手的事。说实话,七娘你心眼又好,长得又漂亮,难怪这红袖坊越来越红火呢。估计这些客人,有一大半都是冲着七娘您的面子来的。” 苏瑾瑶这个马(pì)拍的不着痕迹,却真正是哄了七娘高兴了。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还混迹在这种地方,实在是知道能力和地位的重要(xìng)。否则上次斗花魁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紧张了,就生怕被大东家嫌弃她没能力,把她给挤下去。 现在苏瑾瑶这么一说,七娘觉得自己的人脉还在,人(qíng)礼数也都做到了,手里笼络了一大批的客人,当然就觉得心安。 等苏瑾瑶把妆画好了,对七娘道:“看看这镜子里的美人,要说是红袖坊的头牌姑娘,都能够火出半边天去。” “行了行了,小妮子你这嘴真是巧。我看看啊,你到我(shēn)边来跟着我算了,月钱给你多多的,你就帮我照应着红袖坊的生意,教习这里的姑娘,将来做个接应我的人得了。”七娘这话算是很真心了。与其将来有一天被哪个姑娘挤下来,还不如培植一个自己看中的接班人。 苏瑾瑶也知道,若是自己点头,七娘就一定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留下。以后在这红袖坊,她的分量就更重了。 不过,苏瑾瑶可不是想要从七娘(shēn)边等着接手这红袖坊,在她看来,那样的时间太漫长了。还不如她自己博一下,早早的把红袖坊拿过来,攥在自己的手里才好。 因而,苏瑾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答应下来。 七娘是个精明人,见苏瑾瑶笑而不答就知道她的心思是不愿意的。便道:“行了,我知道你这小丫头心思活络,肯定还是有更好的路数呢,也不稀罕将来接手我这红袖坊的。走吧走吧,妆也画好了,你去看看秋影那丫头回没回来。” 苏瑾瑶点点头,走到了门口。但心里已经有了疑惑,就转头问七娘道:“七娘,我看你这里的姑娘来去都是(tǐng)自由的,难道说你就不怕她们跑了吗?难道这一纸卖(shēn)契就等于是拴住了她们?” 七娘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被(bī)着走上这条路的,也知道没有姑娘心甘(qíng)愿就把自己的青(chūn)交代在这里的。所以,只要是自愿接了客人的,我就不会再看住她们了。想要出门去溜达溜达,也能散散心,我是不管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七娘真是好心,替姑娘们着想。” 说完,便往秋影的屋里走去。门还是刚才虚掩的样子,可见秋影也没有回来。因为刚才得了七娘的同意,苏瑾瑶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打算在屋里等着秋影回来。 这间屋子很好,比之前的小屋可是又大又漂亮。家具也都很精致,梳妆台上一对红木的妆匣,可见没几天的功夫秋影的待遇也是提升了不少。 但苏瑾瑶坐下来一会儿,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四处看看这屋子,好像冷清了点。又或者说,干净的有些过分了,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但绝对感觉不到那种闺房应有的人气。如果说是因为秋影才搬过来没有多久,也不至于坐垫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吧。 若是屋里有人住,那总会有些地方会留下被人使用过多痕迹。比如坐垫上面会有轻微的折痕和皱褶,水杯上会有手印或唇印,桌上、尤其是桌边会有手印,可是苏瑾瑶发现不对劲儿之后,就特别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这些地方,发现也不是完全没有痕迹,但是绝对是比较正常(qíng)况下少很多。 那么,问题就在这儿了。算算时间,从上次斗花魁之后秋影一炮而红到现在也有十天的时间了。就算秋影不是马上就搬进来,可是也不会间隔太久的时间,这样算起来,起码最近五、六天她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而目前看来,秋影在这间屋子留下的痕迹这么少,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她平时在屋里闷着从不走动,也几乎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其二,秋影在这屋里的时间就非常少,以至于她几乎没有机会碰到这里的东西。 第一种可能(xìng)不是没有,如果秋影比较内向,那么刚搬到一个新地方就会很不适应,所以不会乱动这里的东西。可是苏瑾瑶和秋影接触过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她发现秋影并不是个内向的姑娘,甚至还有些大胆和闯劲儿。这么说起来,这种认生的可能(xìng)几乎不存在。 那么就是第二种(qíng)况了,秋影平时都不在屋里。可她被卖到了红袖坊,不在这里又会去哪儿?难道说,秋影被包下来之后,就如此清闲到****出去闲逛? 不,肯定不对,就算秋影常出去,也一定有什么原因。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不可能有了好(rì)子就如此安逸;而且****都出去闲逛着不回来,这也不像是秋影能做出来的事。 苏瑾瑶在这屋看了一圈,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又不能凭空猜测就把不好的念头给作实了,万一冤枉了秋影,只怕事(qíng)就要闹大了。 最奇怪的是,秋影明明让自己来她这屋,她却根本不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眯了眯眸,再次看了看这间屋子。屋里留下的生活迹象少的可怜,梳妆台算是一处稍有痕迹的地方了。 苏瑾瑶便走过去,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那面镜子,又看看桌上的一对妆匣,觉得蛛丝马迹应该就在这里。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猛地一低头,就看到了其中一只妆匣的盒盖没有盖严,还夹住了一小截红色的丝绒布。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见过妆匣的人都知道,妆匣里面是一格一格的,方便放各种小东西。而因为怕贵重的东西在妆匣里磨坏了,所以都会仔细的用红色或是蓝色的丝绒包在这些隔层上。 但苏瑾瑶奇怪的是,红木妆匣是很高档的东西了,没有道理说里面的红绒布会松脱吧。而且还被盒盖夹住了?那盖盖子的人是该有粗心,又或是有多着急? 苏瑾瑶的脑中灵光一闪,眼角“突突”跳了两下。随即也不顾的避嫌,伸手就将那只妆匣的盖子打开了。 不出所料,这只妆匣是空的。就是因为被倒空了,所以下面一层红丝绒没有压好就落了出来,结果盖盖子的时候就被夹住了。 苏瑾瑶又掀起另外的一只妆匣,那里面装的都是胭脂、香粉、眉笔之类的,倒是都还在。 苏瑾瑶又转(shēn)去衣柜,“哗啦”一声拉开柜子,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衣服并没有见少。可如果真的少了倒是还好说,可一件衣服都没少,是不是秋影只带了首饰走,而这些红红绿绿的衣服并不适合她,所以才没有带走? “柳姐姐,你在干嘛?”小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似乎很是疑惑。因为她分明看到苏瑾瑶在翻东西。 “小囡,你告诉我,秋影早上怎么说让我来找她的?”苏瑾瑶走过去,一把按住小囡的肩膀问道。 “秋影姐姐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她就让我告诉你,要谢谢你帮了她。”小囡说的很小声,显然是有些害怕了。 苏瑾瑶急着问:“就这样?她其实没有说让我来这屋里找她,只是让你转告说谢谢我?” “是啊。不过我想,明姑娘她们都是请你到屋里坐着,好好的谢了你一番,大概秋影姐姐也是这样的意思吧。” 苏瑾瑶明白了,秋影她跑了。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和小囡解释,苏瑾瑶又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心中现在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七娘。 秋影毕竟是她教出来的,也是她一手捧红的,按理说是有些(qíng)分的;可是七娘也没有错,对自己还特别的好,如果自己知道了秋影逃走了,却没有告诉七娘的话…… 苏瑾瑶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转(shēn)朝七娘的房间跑去。 七娘还在屋里坐着喝茶,还没到红袖坊开张的时候,一般时候都是这样闲散的。她见苏瑾瑶又急匆匆的跑回来,就笑道:“又怎么啦?是缺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七娘看看能不能再给你帮个忙。” “不是的,七娘你跟我来。”苏瑾瑶走过来,一把拉起了七娘,将她往秋影那屋拉去。 “这又是怎么啦?秋影还没回来吗?要是等不及就算了,到了开张的时候她自然就回来了。”七娘倒是并不在意似的,想了想还笑道:“呦,七娘明白了,你是等着秋影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吧?这是要得,秋影没回来,七娘先给你个红包。要说啊,把秋影一手捧红,这可是你的功劳,七娘记在心里了。” 说完,七娘就已经拿起了腰间挂着的荷包。 可苏瑾瑶却急着道:“七娘,我不是急着要好处,而是秋影的(qíng)况不对。你来看。” 说着,苏瑾瑶就已经拉着七娘来到了秋影的梳妆台前,指着刚刚她打开的,那只空空的妆匣道:“七娘,这个妆匣是你给秋影置办的吧?可难道你没有给秋影置办一(tào)首饰吗?” “有啊。”七娘看着空空的妆匣,也是楞住了,喃喃的道:“给她打造了一(tào)金首饰,还有一对珠钗。银镶玉的、镶玛瑙的耳坠子也有两对呢。只要是红了的姑娘,七娘我都不会亏了她们的。就算是一晚上的(shēn)价值不了这么多,我也先给她们置办上。可是现在……” 七娘用手摸摸那空空的妆匣,又慌忙的弯腰去翻梳妆台下的小抽屉。拉开抽屉之后,里面除了几块手绢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七娘抬头看着苏瑾瑶,指着那小抽屉道;“这里面给她的零花钱也有五、六两银子了,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是她第一个晚上接了客人之后,我给她的红包。凡是姑娘接客头一晚上,我都会按照她们(shēn)价的三成给包一个大红包的,现在银票也没了。” 事(qíng)到了现在,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秋影她肯定是不甘心就这样陷在红袖坊,又因为她陪过客人之后七娘对她放松了管制,而且还有了不少的银钱和首饰,所以秋影就带着东西跑掉了。 而之前的几天,秋影也会去外面溜达,大概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七娘真的对她放松了。按时回来也是为了让七娘不会怀疑她要跑,而就在今天早上,秋影照例还是起早出去了,却已经是带走了全部的首饰和银钱。若不是苏瑾瑶发现的话,估计现在七娘也不会想到秋影已经走了。 七娘也已经反应过来,大声的招呼道:“来人啊,秋影那个死丫头跑了。” 七娘喊过之后,立刻就有十来个精壮大汉跑了上来。这些人以前苏瑾瑶可没都见着,偶尔见着一个、两个的,也是在红袖坊门前做护卫的。这次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苏瑾瑶才知道这红袖坊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地方。 那十来个精壮的汉子来到七娘面前,齐刷刷的站成一排,等着七娘的吩咐。 七娘抽出红手娟,狠狠的抖着,喊道:“都给我撒出去找,一定要把秋影那个死丫头给我找回来。还有,去报官,大东家和官府老爷也有交(qíng),让官府老爷出一张告示,看谁敢收留红袖坊跑出去的丫头。” 那几个汉子大声答应着,转(shēn)就往外走抱着脑袋翻滚了两下,不断的痛叫哀嚎。 七娘又喊道:“再叫一个人去秋影的老家看看,她爹有残疾,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她不会扔下一家子人不管的。要是在她家抓住了她,二话不说先给我打一顿,抬回来再收拾。” 苏瑾瑶听着心里就是一颤。看七娘平(rì)里笑脸迎人,对自己也从不发火,也没有因为自己是个无权无势心又高的小丫头而看不起自己。 可是现在看来,能够在这红袖坊坐镇的管事嬷嬷,那也是有一股子狠劲儿的。 眼见那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拳打了过来,也亏得苏瑾瑶反应快,一个侧(shēn)躲开了这一拳。可那人这一拳没打着,竟然转(shēn)就跑。 “站住!”古学斌一直跟在苏瑾瑶(shēn)边,在那男人挥拳头的时候就已经冲了过来,如今哪里还能放他逃走呢,一个轻(shēn)纵跃就跳到了那人的面前,将他拦住的同时,还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xué)上。 也幸好古学斌的(xué)道被苏瑾瑶封住了,因而内力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不到。否则这一拳打在太阳(xué)上,估计这人当场就得直接脑出血。 就算是这样,那人也被古学斌一拳打翻在地,抱着脑袋翻滚了两下,不断的痛叫哀嚎。 第2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走过来,用脚尖踢踢他的肩膀,道:“我只是想问问你马六在哪儿,你为何不由分说的就要打人?” “啊?你是找马六的?”那人抱着脑袋抬起眼来看苏瑾瑶和古学斌,才猛然发现截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对少年男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揉揉被打的疼痛难忍的太阳(xué),咧着嘴一脸的哭丧相,道:“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来追讨赌债的。” 原来,这也是个赌徒啊。或许还是个赌鬼。不过苏瑾瑶可不关心他赌瘾多大,只是问道:“是,我们不是找你要赌债的,你告诉我马六在哪儿吧。” “马六他……”那人说了一半,竟然闭口不说了,然后又揉揉太阳(xué),往地上一坐,道:“你们这哪里像是有诚意问话的呀,而且你们居然还打人。” 苏瑾瑶一见对方这架势,是要讹人啊?就笑了,又踢了踢他的膝盖道:“我还是劝你有问有答的回复我最好。你以为我们能够把你截住,就会怕你威胁不成?还是说你觉得他打你这一拳不够劲儿,想要再吃点苦头才算是舒服?” 那人听了(shēn)子就是一僵,抬头再看看古学斌,觉得刚才这一下挨的确实够狠,心里也有些怕了。缩了一下脖子道:“你们打人还有理了不成?问马六就问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了嘛。他叔叔病了,他在家照顾他叔叔呢。好几天没出门了,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马六照顾他叔叔?”苏瑾瑶倒是没想到马六会是这样的人,因而惊讶不已。 那人又解释道:“马六出生就死了娘,他爹在他六岁那年也死了。后来一直是他叔叔抚养他长大成人,因此他叔叔还终(shēn)未娶。所以说,马六就算是再怎么混,对他叔叔可是好的没边了。只要他叔叔有个大事小(qíng)的,马六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如今他叔叔病了,他自然就全心照顾了。” 说完,那人又指着城墙的方向道:“城墙边往南走,一溜房子里面中间的那家就是了。你们自己过去找吧,我还有事呢。” 苏瑾瑶见那人站起来要走,就叫住了他,将一块碎银子掏出来,朝他扔了过去,道:“问你什么答什么才有赏。要是刚才你一味的硬气下去,这银子就是给你治伤的了。” 那人接过银子还是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苏瑾瑶居然还能给他银子。然后就立马谢了一声,转(shēn)又跑的没影了。 古学斌便笑道:“本以为你会继续给他一顿教训呢,却没想到你还给他银子。” 苏瑾瑶道:“那是一码归一码。原本我好好的问,他好好的答,不用挨上一拳还有银子拿。我也没打算着白打听消息。倒是你这一拳出乎了我的意料呢。” 古学斌道:“敢朝我媳妇挥拳头的,打他一拳还是轻的。不过,看他那架势也不像是有功夫底子的,我早就估计着吃亏的不会是我媳妇。” “切,谁是你媳妇啊,乱说。”苏瑾瑶说完,仍旧是牵着古学斌的手,朝着刚才那人指的马六家方向找了过去。 到了城墙下才知道,原来这一片的房子和贫民窟差不多,低矮、破旧,还是倚着城墙搭盖起来的。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能省下一面墙的材料,而屋里应该就能看见墙砖了。 马六家说是中间的那一间,可是这一溜的民房起码有二十多间,苏瑾瑶也不可能具体数数究竟是多少间,中间的又是左数第几间,所以就朝着大约中间的方向走过去,见着一户人家开着门,就问道:“我想问问,马六家在哪一间?” 这户人家屋里坐着个老太太,听苏瑾瑶问话,好像还有些耳背,凑过来让苏瑾瑶再说一遍是找谁家的。 苏瑾瑶就大声的问道:“我找马六家。” 结果,苏瑾瑶问过之后,不等那老太太回答,隔壁的一家窗户就被推开了,正好是马六探出头来。 而马六一见是苏瑾瑶,也愣了一下,继而笑呵呵的道:“是女侠来啦?您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还有事?” “欠你银子呢,给你送来了。上次着急回家,就没去找你,耽误了。”苏瑾瑶说着,从钱袋里取出了十两银子的银票递了过去。 一见苏瑾瑶手里的银票,马六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我也知道那天女侠你真是忙,一时间忘了也不打紧。不过,我也相信女侠你不会赖账的,所以就安心在家等着了。” 马六接过了银票看看,还松了口气道:“这下可好了,我得赶紧给叔叔抓药去。” 说完,马六把头收回去,和屋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shēn)开门出来了。又对苏瑾瑶道:“女侠,我家里实在乱,我叔叔又病了,就不能招呼你进屋里坐了。我还急着给我叔叔去抓药呢,也不能陪你说话了。要是你有事吩咐,现在就说行吗?要是您没什么事,那我就失陪了。” 马六对苏瑾瑶说话很客气,可是也能够看出他的紧张来。之前就听说马六的叔叔病了,如今一看还真是。而且马六的孝顺也不像是作假的。因此,苏瑾瑶对马六的印象倒是又好了几分。 苏瑾瑶隔着窗子朝屋里看了一眼,问道:“马六,你叔叔什么病啊?很严重吗?我倒是会点医术,用不用我给你叔叔看看?” “什么?女侠你还会医术!”马六听苏瑾瑶这么说,着实吃了一惊,瞪起眼睛盯着苏瑾瑶上下的打量。 苏瑾瑶见马六吃惊的表(qíng)就笑了,反问道:“怎么,我会医术很奇怪吗?” “哦,不,当然不是。”马六连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女侠你(shēn)手不凡又会做生意,还满脑子都是……都是计谋。现在还会医术,才着实让我吃惊的。” 听了马六对苏瑾瑶的一通夸赞,古学斌在一旁竟然满心的骄傲。觉得自己有了瑾瑶这么个“媳妇”,还真是赚大了。悄悄的捏了捏苏瑾瑶的手,还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挠了两下。 苏瑾瑶被古学斌挠的心都痒痒,甩开他的手又瞪他一眼,才对马六道:“要是有大夫看过就算了,我的医术毕竟还浅薄。” “不不不,女侠你若是真会看病,就帮我叔叔看看吧。他这病找了几个大夫看过了,却还是时好时坏的。我这次抓药也是按照上次的一个大夫给抓的药方来。毕竟每次都请大夫来看,实在花销不起。” 说到这里,马六的脸红了一下,低着头用脚尖一个劲儿的蹭地。估计着,是他也知道自己把大部分的钱都花销了,还不务正业,以至于现在捉襟见肘,都没有钱给他叔叔看病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低声道:“要是知道错了,以后就别去赌坊和青楼了,找个正经行当干干,赚得少花销也不大,能够养活你和你叔叔就好了。” 马六听了一怔,再看苏瑾瑶的时候嘴角一抽一抽的。然后才道:“是啊,女侠说的对。我这么大的人了,可是却还不如女侠你一根寒毛呢。你如此年少就有这样的心思了,我也该长点心,不能总是让我叔叔跟着我吃苦、受累、(cāo)心了。”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刚才那番话太过“少年老成”了。在马六眼里,自己还是个小丫头呢,可是就说出这么一番明显带着教育意味的话来,也难怪马六要吃惊了。 古学斌一直在旁边替苏瑾瑶骄傲,可是听马六这么说,也不由得发笑,觉得瑾瑶有的时候还真是太过成熟了。说话的口气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看来,瑾瑶还有很多面是自己还没发现的。 苏瑾瑶侧目,就看见古学斌似笑非笑的对着自己,也懒得和他计较,索(xìng)道:“你就在这儿站着等我吧。我先去给马六她叔叔瞧病。” “好,瑾瑶你去吧。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可是大功德一件呢。”古学斌摆摆手,咬文嚼字的拽了几句。 苏瑾瑶瞪他一眼,跟着马六进屋去了。 这里本就是挨着城墙盖起来的贫民窟,苏瑾瑶也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屋里肯定很破旧,只是没想到这屋里不仅破旧,还乱七八糟的几乎就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马六几乎是一边走,一边踢开了乱扔在地上的东西。有的东西一脚没有踢开,马六就只能带着苏瑾瑶迈过去,就跟翻山越岭似的,好不容易才来到他叔叔的(chuáng)边上。 (chuáng)上躺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shēn)形消瘦的几乎要脱相了,露在外面的手臂就好像是两根麻杆一样。 而且这样的环境之下,老人的精神和心理都明显受到了影响,一见有人来就下意识的要往(chuáng)里缩,可是稍微一动,虚弱的(shēn)体又会让他喘上老半天。 苏瑾瑶叹了口气,对马六道:“你就不能稍微打扫一下吗?这样的环境对病人是很不好的。” “是是,我知道的。这不是叔叔病了好几天,我一直都守在(chuáng)边照顾他嘛,就没功夫理会这些了。”马六说着,还搬了一个小板凳,用袖子抹了又抹,才让苏瑾瑶坐。 苏瑾瑶看看那张脏兮兮的(chuáng),自己也确实坐不上去,就只能坐在了这张小板凳上。 马六却真的是很紧张他叔叔,一边趴在(chuáng)边对他叔叔介绍着苏瑾瑶,说她是有名的大夫的徒弟,一边折了一块布巾充当腕枕,给他叔叔垫在手腕下面,以方便苏瑾瑶诊脉。 苏瑾瑶也没有再说什么,按上了他叔叔的脉搏,认真的诊断起来。(shēn)为医者,对待病人的态度一向是最为认真和严谨的,所以就算是有再多看不惯马六的地方,苏瑾瑶诊脉的时候却毫不含糊,也不会分心去搭理马六了。 诊了一会儿,苏瑾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把以前的大夫给你们开的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马六赶紧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来,都递给苏瑾瑶道:“看过的几个大夫开的方子都有不同,我就全都留了下来,女侠你看看吧。” 苏瑾瑶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看过了,这才舒展了眉头,道:“病因已经找到了。可你叔叔迟迟不见好却不是这病的事,而是药方本(shēn)就有问题。” “什么?药方有问题!”马六一听就激动起来了,从苏瑾瑶的手上拿回药方一张张的看着。可是他根本就看不懂这些,只得道:“女侠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问题究竟在哪儿吧。要真的是这药方写错了,害了我舅舅,我就和那些个大夫没完。” 见马六要耍蛮,苏瑾瑶才道:“不是大夫写错了,也不是说这药方不能治病。只不过是分量有些轻了,一副药、两副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就把小病给拖成大病了。你叔叔这种病,其实就是肝火太旺、劳心太多,本来用一些清(rè)退火的药就可以了。但是药量一定要猛烈些,争取一次服药就见效,才能把病治好。只是这些大夫或许是顾忌着你叔叔的年纪大了,所以一直不敢下猛药吧。这其实也怪不得大夫,毕竟大夫是担心你叔叔(shēn)体吃不消。” 听苏瑾瑶说的头头是道,马六就更加信服了。便问苏瑾瑶道:“那我现在该按谁抓的药来吃呢?我叔叔这病,还要拖上多久才能好?” 苏瑾瑶又把马六手里的几张药方拿过来,逐一看了一遍之后,从中选出一张药方递给了马六,道:“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不过计量要加大一倍。”“加一倍的药量!”马六可没想到,苏瑾瑶说的药量竟然是加了这么大的剂量,手有些抖,半天没敢接苏瑾瑶递过来的药方。 苏瑾瑶还以为他没听懂,就解释道:“就是你买两副药,却只是一副药的药量。然后回来仍旧是按照原来的方法服用,最多三副药应该就可以痊愈了。不过,我说的三副药,其实是这个方子上的六副药了。” “可是女侠,是药三分毒,我叔叔现在这样的(shēn)体还能经受住这么大的药量吗?”马六说完还吞了一下口水,又看了一样骨瘦如柴的叔叔,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叔叔服下这副药之后,一命归西的场景了。 想到这里,马六又(jìn)不住一个激灵,缩着脖子看着苏瑾瑶。 “不要紧,你叔叔的(shēn)体虽然消瘦,可是他以前应该是经常做活的,筋骨倒是还算强壮。俗话说:有了骨头不愁(ròu)。只要你叔叔的病好了,(shēn)子就会很快调养回来的,也就不会这么瘦了。但是这样一直拖下去,他的肝火迟迟不退,就可能拖成大病了。” 其实苏瑾瑶觉得,马六的叔叔这病完全就是马六给气出来的。有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侄子,还是他用了全部心思抚养长大的,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心疼。可是马六这么不长进,又是去赌坊、又是去青楼,还时不时的结交那些混混的朋友,这老头不生气才怪。 可是生气了,就要发火,发火了自然就伤肝。肝、胆、脾也都是相关联的,伤了肝也必然会影响消化和排毒系统,如果长此下去的话,吃的东西不消化,营养都流失了自然就消瘦,而毒素排不出去就会生病,而且还会越拖越严重,就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而马六却真的不敢拿他叔叔的命来开玩笑,可是又碍于苏瑾瑶的威压,他可是知道苏瑾瑶打人不手软的(xìng)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又怕惹了苏瑾瑶不高兴,又担心拿自己叔叔的命开玩笑,实在是举棋不定。 苏瑾瑶稍微观察了一下马六的状态和表(qíng),心里大致明白他为什么为难了。又看了看(chuáng)上躺着的老人,便直接对那老人道:“马大伯,你侄子虽然不争气,可是他对你却是有孝心的。我给你看过之后,知道你这病不能再拖了,要用猛药来治。只是你侄子他不敢,他怕你(shēn)体受不住,你愿意试试这药吗?” 那马老头虽然形容消瘦,可是耳不聋、眼不花,苏瑾瑶给他诊病他倒是也都听见了。 如今苏瑾瑶这么问他,他点点头,指着马六哆哆嗦嗦的道:“他,他是巴不得把我气死。与其被他气死了,我还不如吃一副毒药死了算了。我真是后悔当初养活了他,这,这就是养了一头狼啊。就算是他对我还算好,可是他干的那些个坏事,也让我抬不起头来。小姑娘,药给我,我吃,我巴不得吃死了最好。” 苏瑾瑶听完,抬头看了马六一眼,让他也听听自己叔叔说的话。然后道:“马大伯你放心,这副药吃不死人的。不过把你治好了,你就有劲儿收拾他了。到时候不管是扁担还是擀面杖,你就抡起来往他(shēn)上招呼。要是你还这么躺着,打也打不动他,不是就等于放他出去为非作歹了吗?” 第2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苏瑾瑶从钱袋里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马六道:“去红袖坊后面的安和堂抓药,药虽然比小药铺的贵,但保证药效好。如果你还信不过我,可以把这个方子和我说的剂量跟坐堂的大夫说说,看看他说能不能吃死人。要是他也说没问题,你就该信我了吧?” 本来他叔叔骂马六的话他就听在耳朵里,心里也不是滋味。如今又见苏瑾瑶给他拿了一两银子,忙推开道:“女侠不是刚刚给我十两银子了嘛,足够给我叔叔抓药了。既然女侠你这么说了,这药我就试试。若是我叔叔病好了,我就好好的孝顺他,以后不出去惹是生非了。我也不小了,该让叔叔省点心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要是你真的悔改了,说不定以后还有富贵的一天,让你叔叔也能跟着你享福呢。” 说完,苏瑾瑶站起(shēn)来,掂量着手里的一两银子道:“我该走了。这一两银子算是奖赏你的孝心的。”放下了手里的银子,苏瑾瑶这才走了。 她不是善财童子,可是对于马六这样的人来说,或许这一两银子真的就能挽救回他的良心,这就足够了。而且上次红袖坊的事(qíng),苏瑾瑶也确实看见他出力了,事(qíng)办的好,给一点奖赏也是应该的。 苏瑾瑶刚出门,马六就急着追了出来,对苏瑾瑶又是鞠躬又是感谢,道:“我叔叔说让我来谢谢女侠。还说这一两银子和刚才的那十两银子都算是跟你借下的,等我叔叔好了,我好好的去做事,赚了钱加倍的还给你。” 听马六这么说,苏瑾瑶没有说别的,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如果真的有一天马六能够把这十一两银子还给她,倒是证明苏瑾瑶这一次善心没有用错地方。而且这十一两银子种下的(qíng)分,可能远比银子本(shēn)收回的利益要大的多。 古学斌见苏瑾瑶出来了,笑眯眯的走过来问她:“看好了?现在去哪儿呢?” “你呀,怎么像个小跟班似的。”苏瑾瑶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她在忙,而忽略了古学斌,让他就好像只是帮自己牵马的马童似的。说好的浪漫约会呢?自己怎么就变得好像是个偏执的工作狂一样,男票在(shēn)边陪着,就不能把其他的事(qíng)放下嘛。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古学斌的手一拉,笑道:“下面没有事了,就是你和我快快乐乐的玩了。看看这城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都去逛一逛。临回家的时候,去取两件东西就行了。” “好。”古学斌脸上的表(qíng)一喜,趁着左右无人,执起苏瑾瑶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笑道:“瑾瑶你终于想起陪陪我了。还以为你这一整天都要忙的看不见我这个人了呢。” 苏瑾瑶听了古学斌的话也是一阵的窝心。他愿意一直默默地陪着自己,是出于理解和守护。但他更愿意和自己手牵着手一起走过、看过好多的地方,吃过很多的美食。 “那我们去集市啊。”苏瑾瑶指着大黑马道:“一会儿把它送到车马行去,我们只好好的逛街就行了。” 古学斌并不反对,让他一直牵着匹马,还不如一直牵着苏瑾瑶的手来的舒畅。 把大黑送到了车马行,出来之后古学斌仍旧是牵着苏瑾瑶的手不肯放开。即使现在周围有行人了,也不准苏瑾瑶挣脱。 苏瑾瑶脸色微红,瞪了古学斌一眼道:“这么多人呢,这样多不好意思?” “你是我的小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有比你年纪小都已经成亲的呢。”古学斌厚着脸皮不放手,苏瑾瑶当然也没办法。 只是走了一段,就听到旁边有个妇人说道:“瞧那一对小两口,男的俊俏、女的秀丽,亲亲(ài)(ài)的倒是相配。就是年纪小点,怕是娃娃亲吧。” “呃”苏瑾瑶转头看过去,就见那妇人正是朝着自己和古学斌说的话。本来就满心的不好意思,现在被人家一指点就更加尴尬了。 说来也是奇怪,苏瑾瑶从来不在意别人眼光的,怎么这一恋(ài)起来就瞻前顾后的开始忐忑不安了呢。 古学斌却大模大样的把苏瑾瑶的手抓的更紧了,笑着道:“是啊,大嫂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从小就订亲了,现在也确实是相亲相(ài)的过着小(rì)子呢。” “啊,那可是好,这么好看的一对儿,将来生了娃娃也一定好看。什么时候生娃啊?抱来让我们瞧瞧。”那大嫂竟然夸着夸着,连生娃娃的事都(cāo)心起来了。 苏瑾瑶一听,脸更红了。狠狠的瞪了古学斌一眼,拉着他低头就跑开了。 (shēn)后还传来那妇人的笑声:“瞧那小姑娘,脸红红的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呢。别羞啊,我家闺女要是遇到这么俊俏的姑爷,我也让她早早就嫁了。” 见苏瑾瑶一直闷头往前跑,古学斌伸手把她拉住了,笑着安慰道:“羞什么呀,你没听见那大嫂说嘛,要是她闺女也能遇到我这么俊俏的,也早就嫁了。这证明是你嫁的好呢,你还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苏瑾瑶撅着小嘴,明明不想撒(jiāo),可是那(jiāo)嗔的样子比撒(jiāo)还来得可(ài)。 古学斌“哈哈”地笑了,用手摸摸苏瑾瑶的头,温柔道:“去那边看看吧。我见那边有家糖果店,去买点蜜饯边走边吃?” “不要,我不喜欢太甜的。”苏瑾瑶现在倒不用担心(shēn)材,因为最近营养好了也是一样的清瘦。不过倒是皮肤好了,个子也长高了,没有发育迟缓她就放心了。但是对于甜食,她是真正不怎么喜欢,尤其是蜜饯还特别的甜。 古学斌抿了抿嘴,又指着另一边道:“那边卖胭脂的,买盒胭脂给你好不好?” “刚刚才买过,多了累赘,其实也不怎么好看。”苏瑾瑶不是不喜欢化妆,而是看那些胭脂、口彩的颜色她都不喜欢。最近发现一本药草书里有几种药泥的配制,她正在琢磨着能不能自己配点植物系列的胭脂试试。所以这种胭脂她也不想买。 古学斌梗了一下,回头指指刚刚路过的一家首饰店,问苏瑾瑶道:“去看看给你选个坠子还是头钗?” “你送的这个就是最好的。”苏瑾瑶把手腕提起来给古学斌看,那红色的丝绳坠着的白玉兰花吊坠,在皓腕间摇曳生姿,倒是静雅清秀,无限的美好。 可是……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喜欢,古学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微感失落道:“瑾瑶,为什么突然觉得讨你欢心都这么难?” 苏瑾瑶却笑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腕间的吊坠,轻柔的道:“因为最好的,能够让我暖心又珍(ài)的礼物你已经送过了,这些世俗的东西我才看不上眼的。那甜甜的蜜饯抵不上你给我找来的一块蜂巢,一罐蜂蜜;那些胭脂也不比你骗我吃下的桑葚颜色更好看多少;金坠子、玉钗环,又怎么比得上你精心雕琢的这枚玉兰花呢。” 说完,苏瑾瑶抬起头来,对上了古学斌清亮的双眸,说道:“就算是你送我的那只石头鱼盆和那些山上采来的野花,都比这些街上店铺里的精致东西来的有心意,都是我最最喜欢的。” “傻丫头,坏丫头,真会哄人。嘴巴这么甜呢,让我真想咬上一口。”古学斌脸上的笑容由尴尬变为开怀。 刚才还以为苏瑾瑶怎么变得这么矫(qíng)了,千哄万哄都不能讨得她的欢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可是再听苏瑾瑶这么一解释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如此容易满足的人。或者说,她要的并不多,只要自己用心去琢磨了,山上的野花都能够讨得她一场欢心。 可是,毕竟两人出来玩儿一次,什么都不送的话,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古学斌眼神四处看了看,猛然间心思一动,眼神一亮。拉着苏瑾瑶道:“跟我来,送你一样好东西。” “啊?什么东西啊?其实你什么都不送,我们两个随(xìng)的逛逛街也(tǐng)好的。”苏瑾瑶说着,却已经被古学斌拉着朝前面跑去。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古学斌没有带她去买蜜饯糖果,也没有看胭脂香粉,更不来到了什么首饰作坊。而是来到了一间……花圈店。 噗!没错,苏瑾瑶揉揉眼睛再看一遍,看得清清楚楚了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古学斌确实带她来到了一间花圈店门口。 站在这里,倒是一片“姹紫嫣红”,一排排的纸花、纸马,还有好几排的花圈摆在哪里,倒是真“(rè)闹”,好看!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了。只得看着古学斌,问他道:“你就是要送我这个?貌似还早了点吧。” 换句话说,苏瑾瑶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现在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活一次,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她,她真心觉得现在送花圈早了点。看着眼前一排排的花圈,苏瑾瑶只能尽量往好处想。也许是古学斌思维跳跃,和别人想的不一样,要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呢?他送花圈给自己的意思不是哀悼,是不是证明他想要和自己白头到老?又或者说,这是生且同生、死亦同(xué)的一个誓言? 可是不管怎么往宽了想,苏瑾瑶看着那些花圈都是觉得别扭了点。心中暗自揣摩着:古学斌,咱们能不能走点寻常路?虽然刚才种种的拒绝是自己矫(qíng)了点,可是现在一言不合就直接送花圈这种事,还是太扯了吧。 却不料古学斌真的拉着苏瑾瑶往店里走去,看样子,一个花圈倒是跑不了了。 花圈铺子的伙计见着是一对俊俏的少年男女进来,也是怔了一下。不过客人为先,也没有太过的揣摩,便走过来直接问道:“二位是要订做花圈呢,还是要买现成的?纸人纸马要不要?还有香烛、元宝、黄纸……” “给我来一捆竹条,还有各色的彩纸。浆糊也要一桶。”古学斌摆手制止了伙计的推销,直接说了他需要的东西。 古学斌一开口,不但花圈铺子的伙计愣住了,苏瑾瑶也愣住了。这是要……自己做花圈的节奏吗? 苏瑾瑶的嘴角不自(jìn)地抽了抽,却并不打算出声拦阻。既然古学斌有这份心思,他(ài)送一只亲手做的花圈,那就自己就收着吧。 可是伙计却没动,又问了一遍:“这位小哥,你是说不要现成的花圈,只要竹条和彩纸、浆糊?” “是,照我说的准备吧。哦,对了,还要丝绳,拧了牛筋的那种很韧的丝绳。”古学斌说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来。 伙计一见有钱赚,又不用自己这边出手工,那就只是卖这些东西可就赚大了。收了银子,那伙计手脚麻利的大包了一捆削好的竹条,又到里间去拿了几卷彩纸出来。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都有,用一根绳子捆上,也递给了古学斌。 然后又说了一声“稍等”,就跑到外面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仓房,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借卖回来的一捆丝绳,也递给了古学斌。 最后提出一小桶浆糊,那伙计道:“这位小哥,这装浆糊的铁桶,你能回头给我送过来吗?这里面的毛刷也借给你用了。” “行,用过了就送还给你。”古学斌说完,把彩纸和丝绳递给苏瑾瑶拿着。他一手提着那捆竹条,一手提着装浆糊的小铁桶,对苏瑾瑶道:“走吧,出城。” “啊?”苏瑾瑶还懵着,不知道古学斌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既然东西都买了,那就听他的好了。 从这里出城倒是也不用走很远的路,古学斌和苏瑾瑶快步的出城,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两个人才坐了下来。 苏瑾瑶就问道:“你又跑出来要做什么?一会儿进城的时候,还得教一份人头税。这出来进去的还真是麻烦,也不知道官府是怎么想的。这座城是百姓的,也不是谁家的后院,怎么走个城门还要钱呢。” 古学斌听了眼神微凝,转头看看刚刚他们出来的城门,道:“这是官府增加赋税的一个法子,也是为了便于管理,以防有些流民肆意的进出,影响城里的治安。” “难道说,流民很多吗?”苏瑾瑶一边解开扎着彩纸的细绳,一边道:“若是国泰民安,哪有人愿意四处流浪呢。我看还是官府自(shēn)的问题吧。这样防是防不住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让人民都过上好(rì)子,人人都活得安逸、自在了,也就没有人愿意去犯罪了。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若是这样的事(qíng)成为正常现象,那离人民揭竿而起的(rì)子也就不远了。” 古学斌眯着眼眸,听苏瑾瑶说着,眼神也越来越深沉。 苏瑾瑶说完一抬头,就见古学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有了什么心事。就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晃,道:“喂,别发呆了,你还没说到底弄这些东西干嘛?别说你真的要扎一只花圈给我。我百年之后再收也来得及呢。” “哈,不是花圈。”古学斌这才回神,看着苏瑾瑶撅起小嘴的模样,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捏了一下,道:“就算是你我百年之后,这扎花圈的活也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的。我要做的,是另外一样。” “到底是要做什么?”苏瑾瑶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实在是缺乏想象力,所以也猜不出古学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古学斌笑而不语,只是把竹条拿出来,弯了几下试试韧(xìng),然后就动手忙了起来。 苏瑾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自然也无从帮忙,就只好先是坐在一旁看着。 只是这竹条虽然是削过的,也打磨了倒刺,但竹皮还是十分锋利。古学斌把竹条打弯的时候,手指被竹皮割破了一条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苏瑾瑶这回倒是有了帮忙的事(qíng)了。连忙把手绢拿出来,用刀割了一条给古学斌把那个伤口包住了。 古学斌一笑,道:“没事,这点小伤我还不在意。瑾瑶,看出我要做什么了吗?” “看不出,好像还是个花圈啊。”苏瑾瑶看着古学斌弯成两个半圆的竹条,仍旧是不知所以。 但还没等古学斌说什么,他那细白的手指上又多了一条伤口。这次割的比较深,血一下就从指腹涌出来,顺着指尖滴落下去,滴在了一株小草上。 苏瑾瑶好一阵心疼,捉住古学斌的手道:“行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这分明是要自残。算了算了,你做什么我都不稀罕了,咱们回去买了蜜饯去逛街,再买点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就好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没什么新意不新意的,俗气的东西更实在。” 听苏瑾瑶这样说,古学斌微微一笑,把又裹了一根指头的右手抽了回来, 第2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道:“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就要做好它。放心吧,这点小伤我真的不放在眼里,不过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也会加倍小心的。呀……瑾瑶,还得麻烦你。”看着古学斌这次伸过来的左手,和他虎口上的那条深深的割伤,苏瑾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一边狠狠的给他裹紧了流血的伤口,一边道:“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吧?越是说要小心,越是要割破。我看你十个手指头都提前包起来算了。” “嘻嘻,这样好,提前包起来就不怕割伤了。”古学斌竟然还笑得出来。 可是苏瑾瑶却看着古学斌的笑容,心头狠狠的一涩。想想他为自己做过的事,那用整块石头凿磨出来的鱼盆,这精心雕琢的白玉兰花,无一不是用心在做,也可能每一次都会割伤了这么多次的手,可能也流了不知道多少的血。 苏瑾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夺过古学斌手里还在弯着的竹条,使劲儿的扔在一边,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贴着他的(xiōng)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满心都是甜蜜。 “傻丫头,怎么了?就是几条小小的伤口而已,你不知道我当初和舅舅练功的时候,伤得比这严重的多呢。有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整个背部摔在地上,跌的淤青了,晚上睡觉都不敢平躺着。” 古学斌说完,抬手想要摸摸苏瑾瑶的发丝,可是看到自己手上缠着的布条和沾染的血迹,只得换成用手背轻轻的触了触她的头发,安慰道:“真的没事,别担心了。其实骨架都已经扎好了,现在就差贴纸了。不会再割到手了,我保证。” 古学斌说完,推了推苏瑾瑶的肩膀,示意她别再抱着自己了。 可苏瑾瑶却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肯放松,又执拗又任(xìng),就是不许他再做了。 古学斌无奈道:瑾瑶,不要让我这几条伤口白割了好不好?我真的可以保证,骨架已经弯好了,不用再弯竹条,自然就不会割伤了。放心吧,大不了你看住我,要是真的再有一条伤口,我都不再做了,好不好?” 苏瑾瑶难受又心疼,可是终究也不能一直抱着他不放。只得松开了手臂,抓住古学斌的手反复的看着,然后道:“不用你做了,你说怎么做,后面的让我来吧。” “不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帮忙?只要最后一步就好了,保证没事。”古学斌说着,伸手把那几只已经弯好的竹条又捡回来,逐一按照顺序摆正了,然后道:“瑾瑶,我扶着的地方,你来绑绳子吧。要绑紧才行,千万不能松脱了。绑好之后,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苏瑾瑶点点头,却没有动手。而是又把古学斌的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细小的伤口和倒刺,也都包扎好了,才道:“好了,现在开始吧。不过我已经检查过了,刚才包扎好的地方之外,绝对不能再有伤口了。你也不要以为不告诉我就行了,现在哪里有伤我可是都记着了。” 古学斌点点头,再一次给了苏瑾瑶一个保证,然后才交代起来:“这里和这里,都要绑紧。绑死结没关系。还有这里,要交叉着绑……” 苏瑾瑶按照古学斌说的位置,用丝绳飞快的把需要绑住的位置都绑紧了。对于系绳子,苏瑾瑶可是超级有权威的。什么样的结发可以保证不松脱,而且可以越挣越紧;什么样的绳结看似是个很紧的死结,但是只要稍微一挣扎就可以松脱,这都是杀手的小把戏。 所以古学斌指挥完之后,苏瑾瑶把每个结点都绑的很紧,再摇晃一下,绝对够结实。 等到所有的结都绑完了,苏瑾瑶才真正看出古学斌要做的究竟是什么。竟然是一只风筝,蝴蝶形状的风筝。 那几条半圆型的竹条骨架就是蝴蝶的翅膀,中间“十”字交叉的是蝴蝶的躯干。而最上面两只小小的圆圈是蝴蝶的眼睛吧?还有两根被剥的很细的竹条插在躯干的上面,末端有两个弯弯的圈圈,那应该就是蝴蝶的触须了。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这脑袋瓜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竟然想到要在花圈店买来竹条和彩纸做风筝。 不过,这个创意她喜欢;这个过程她心疼。 “好吧,剩下的交给我来。”苏瑾瑶推开了古学斌那包扎了好几块布条的手,拿起了(shēn)边的彩纸,逐一的铺开对比着颜色的搭配,然后道:“我喜欢这种紫色,可是紫色的蝴蝶会好看吗?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喜庆的红色,和瑾瑶成亲时候的红色。”古学斌说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好看的不得了。 苏瑾瑶微微怔神,才啐他道:“你讨我便宜啊。不过,紫色和红色搭配起来,会好看吗?” 说着,把柔紫色的纸和红色的放在了一起,这效果……算了,换一种颜色。 苏瑾瑶正忙着搭配着,古学斌忽然道:“糟糕,忘了一样重要的工具了。” “啊?不缺什么啊。把彩纸在竹制的骨架上不就行了吗?”苏瑾瑶可没做过风筝,不过她知道风筝肯定是不需要推进器的吧。那就不缺什么了呀。 古学斌却挤挤眼睛道:“没有剪刀啊,我们只能用手撕了。” “哈,原来是这个。”苏瑾瑶也笑了,不过立刻就抽出她一直带着的牛角尖刀,晃了一下道:“这个可以代替。我的刀法很不错的。” 说完,“唰唰”几刀,把紫色的彩纸划破,又准备对绿色的彩纸下手。 古学斌连忙伸手拦了一下,道:“等等啊,瑾瑶,先琢磨一下大小,不是裁成一样的形状就可以了。还有重叠的部分要尽量左右一致。如果偏了的话,风筝飞不高,会往一边坠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苏瑾瑶看看手里裁好的彩纸,这两边的大小……应该差不多吧? 然而,事实证明,不认真的结果是可以打脸的。大小差不多的(qíng)况下,左右两边稍微有些偏差,风筝确实飞不高。 扎好的风筝很漂亮,长长的触须,柔紫色的蝶翅,后面又添了两条长长的翎尾,显得十分飘逸。 可是当风筝才飞到半空的时候,稍微一阵风吹来,风筝就会左右摇晃,然后一头朝下载过来。放飞了几次都是如此。 苏瑾瑶再一次跑过去把风筝捡回来,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今天算是失败了。这只紫色的蝴蝶是飞不起来了。” 古学斌把风筝接过来看了看,也找不出什么原因。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专业的,能够扎出一个形状,试着放飞一下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可是,看着苏瑾瑶那失望的样子,古学斌又盼着这只紫色的蝴蝶能够飞起来,而且希望它能够飞的很高很高。 “瑾瑶,我再试试。也许是风向不对,我朝反方向跑一下试试。”古学斌将风筝递给苏瑾瑶,示意她把风筝举高,而古学斌则是向后跑。 再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古学斌大喊了一声“放”!苏瑾瑶则是迅速的借着风力将手中的风筝推向了空中。 然而,这次的效果比之前还要糟糕。风筝几乎是摇摇晃晃的随风而起,又颤颤巍巍的慢慢落下。最后连飞都没有飞起来,就歪向了一边。 苏瑾瑶眼看着那道紫色的蝶影落了下来,只得再次叹了口气。 “算啦,这只风筝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啊。”苏瑾瑶朝远处呆愣的古学斌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太在意了。就算是不能飞的风筝,她也愿意好好的保留起来。 可苏瑾瑶还来不及去捡起那只风筝,就见古学斌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道:“瑾瑶,我想到办法了,想到办法了。等一下就好,马上就能够飞起来了。” 说完,古学斌就已经跑过了苏瑾瑶,冲过去把风筝捡了起来,然后又跑到刚才他们做风筝的地方,铺开一张红色的彩纸,又裁下了长长的一条,然后刷了些浆糊,给蝴蝶又粘了一条“尾巴”。 虽然看起来多了那么一边,又是不搭调的红色,可这次古学斌(xiōng)有成竹的道:“放心吧瑾瑶,这次绝对没问题。” “可是,好难看哦。”苏瑾瑶不是嫌弃,而是逗趣。因为古学斌的认真,让她反而觉得做风筝太有趣了。 古学斌却道:“就是因为少了这么红色的一条,不够喜庆嘛,所以现在补上了,就马上可以飞起来了。” 古学斌把风筝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举高点,好好配合,这次肯定成功。” 说完,古学斌还认真的用手指沾了些口水,举起来试试风向,然后朝着反方向跑去。 在古学斌再次大喊一声“放”的时候,苏瑾瑶果断的把风筝再次推高。她已经决定了,不管要试多少次,只要古学斌乐此不疲,她就一定尽心的配合,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然而,不知道是苏瑾瑶的坚持带来了奇迹,还是因为古学斌说的少了一份喜气这只风筝就飞不起来。这只粘了一条红色“尾巴”的风筝竟然在苏瑾瑶放飞了之后,稍微颤动了一下,就节节攀升,一点点的爬高。 古学斌大叫了一声,用力的扯了几下风筝线,那只紫色的蝴蝶就飞得更高了。 苏瑾瑶不得不仰头去看,就见那柔紫色的蝴蝶下面,坠着一缕喜气洋洋的红。红得那么耀眼夺目,甚至把旁边另外的两条翎尾都比下去了。 那湛蓝的天空下,紫色温柔,红色耀目,一只完全特立独行的蝴蝶飞得自由自在,让苏瑾瑶不由得感叹这究竟是古学斌所说的喜气来临了,还是风向终于对了? “瑾瑶,过来,你来拉线试试。”古学斌大声的招呼着苏瑾瑶过去,然后把风筝线交在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可以熟练的掌控******、降落伞,也能够(cāo)纵无人机进行危险监控。可是(cāo)纵一只风筝在天空中飞,还真是第一次。 引线在手中滑动,每扯一下线就可以看到风筝又攀升了一节。然而,风向稍稍改变,就要带动手里的引线,好像反而是风筝(cāo)控了苏瑾瑶一样,要把她扯到一旁去了。这种感觉真有趣,好像苏瑾瑶自己变成了一只风筝一样,被风筝所牵引着。 “傻丫头,别跟着风筝跑啊。你要用力把它牵住,让它随着你的意思去飞。”古学斌说着,走过来从(shēn)后把苏瑾瑶拥住,用他的手握住苏瑾瑶的手,帮她拉住引线,与她一起控制着风筝。 苏瑾瑶仰头靠在古学斌的怀里,一边看着风筝在飞,一边道:“真没想到,只是多了一条尾巴,就可以飞得这么稳、这么高了。” 古学斌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苏瑾瑶的额头,柔声道:“是啊,多了一条尾巴,就好像是多了一丝的牵绊,却反而又多了一种平衡,也就飞得更稳了。” 苏瑾瑶抬眸看了看古学斌,正好与他深邃又宠溺的眼神相交汇。苏瑾瑶的心猛然一跳,赶紧转移开视线,指着天空道:“哈,又飞高了一节。再放线,看看它究竟能够飞多高。” “好,看看它究竟能飞多高。”古学斌知道苏瑾瑶害羞了,怕她不准自己再亲近,也只得移开视线,专心的放着风筝。 风筝越高,线就越紧,直到手里的风筝线只剩下短短的一截线头,苏瑾瑶才攥住了古学斌的手,说道:“别再放了,真的飞走了我会心疼的。” “瑾瑶,风筝飞得再远,线还牵在手里呢。我做你的风筝,给你一根线,让你一直牵着我飞,好不好?”古学斌说的很是动(qíng),然后从颈上抽出一根丝绳,丝绳上坠着一块翠玉牌。 古学斌松开了风筝线,把玉牌从颈上摘下来,直接(tào)在了苏瑾瑶的颈上。 苏瑾瑶手里还攥着引线,没法伸手推拒,只是侧了侧头,却已经被(tào)了个正着。看着垂在(xiōng)前的玉牌,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道:“这是定(qíng)信物?送的早了点吧。不是应该离别的时候再送吗?” 古学斌摇摇头道:“不是定(qíng)的,是定亲的。这玉牌本来是一对,舅舅带我离开的时候,我(shēn)上只带着这一块,另一块在……我爹手里。所以这块送给你了,另一块我回去的时候找我爹拿回来,我们的亲事就算成了。” 不是定(qíng)的,是定亲的!苏瑾瑶觉得自己被(tào)的有点紧了,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的排斥,反而是暗自的欣喜。 一只两个人合力做的风筝,晚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收了起来。苏瑾瑶仔细的把风筝用剩下的彩纸包好了,生怕不小心破坏了一点,然后坐下来歇歇站得发直的腿,和仰头仰到已经发酸的脖子。 古学斌则是把要还回花圈铺子的小铁桶和小刷子都洗干净,放在一边,才过来坐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两人靠在一起,互相借力倒是可以更好的休息。 苏瑾瑶也在这个时候才低头看看挂在颈间的玉牌,这才发现这玉牌并没有任何的图案和花纹,只是一块翠绿色水润晶莹的光面牌子而已。 “为什么是一对的玉牌却没有花纹?龙凤呈祥太俗气的话,可以刻鸳鸯戏水、并蒂双生之类的呀。”苏瑾瑶并不太懂这些个工艺品雕刻,不过这种光面的玉牌倒是比较少见的。 古学斌抿着嘴笑道:“这叫平安无事牌。不过这玉牌也有一个蹊跷在里面,否则也不会成为一对了。” 说完,古学斌推着苏瑾瑶的手,示意她把玉牌对着光线举起来,还要横着看,然后道:“能不能看到里面有什么花纹?” 苏瑾瑶这才发现,通过光线的照(shè),那玉牌里面果然是有花纹的。不过不是雕琢上去的,而是天生埋在翠玉里面的石纹。再仔细看,石纹和絮状纹理交织在一起,简洁而生动的描绘出了一幅水墨画般的景色……江山。 没错,苏瑾瑶一眼就看出,这翠玉中绵延的纹理像是一座座巍峨的大山。而下面一圈圈的石纹更像是波涛翻涌的浪涛。一块玉牌已经有了巍峨雄壮之感,若是两块玉牌合二为一,那就仿佛是展开了一卷画轴,描绘出壮阔巍峨的万里江山! 苏瑾瑶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再看古学斌的时候,眼神微微有些奇怪。 古学斌明白苏瑾瑶的聪明,却也不再继续提示了。只是耸了耸肩膀,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 “这个……我不能要。”苏瑾瑶果断的将那块玉牌摘了下来,直接挂回了古学斌的颈间。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退回来的道理。再说,这玉牌本来就是一对的,难道我一个人挂着两个吗?快点,一人一块嘛,这个给你,回家找我爹拿了另外的一块凑成一对,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苏瑾瑶按住了古学斌要再次取下玉牌的手,认真道:“真的不行。 第2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起码现在我还不能收。若是有朝一(rì),你的玉牌真的凑成对了,而我也可以与你比肩而立的时候,我再收下它吧。” “为什么还要等到以后?瑾瑶,你现在看不到我的真心吗?”古学斌一把握住了苏瑾瑶的手,紧张的问着。 苏瑾瑶摇摇头,道:“就是因为看到了真心,所以才不想现在就让你分心。你现在带着它,把另一半找回来,再回头送我也是一样的。而我真的不想现在就把你牢牢的牵绊住了。” “傻丫头,你不必为我(cāo)心。我的牵挂不给你,又给谁呢。”古学斌不由分说的把苏瑾瑶抱在了怀里,可苏瑾瑶却趁机把他的脖子搂住,让古学斌更没有办法把那块玉牌摘下来了。 最后无奈,古学斌故作生气的在苏瑾瑶的耳朵上咬了一小口,叹了口气道:“聪明如你、痴心如我,既然你不想被牵绊,那倒是不必在意这么一块小小的玉牌了。可你记着,我早就把你印在心里了,这一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苏瑾瑶一边揉着耳垂,一边瞪着古学斌,故意啐道:“你总是说我傻,你才是真的傻。” “哼,信不信由你,做不做得到在我。走吧,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回城去取东西吗?尽早走,路上还要走一阵呢。”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站起(shēn)来,还细心的给她把裙摆展了展,抖去了上面的尘土。 古学斌说之前做风筝用的竹条和彩纸都不要了,只把要还给人家的小铁桶和刷子带着就好。 苏瑾瑶倒是把那只已经仔细包好的风筝拿在手里,说什么都不能丢了这个。 走回到城里,苏瑾瑶和古学斌才感觉有些饿了。大概也是在空地上放风筝,一直跑动的原因吧。 不过两个人对吃的都不太挑剔,把小铁桶还给花圈铺子之后,就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面馆,一人吃了一碗(rè)汤面。 这家面馆做生意很实在,好大的一碗面,(rè)气腾腾又香喷喷的。不过苏瑾瑶毕竟是女孩子,吃的实在不多。就算是不想浪费,也不是在减肥,也还是剩下了半碗面吃不下了。 古学斌倒是不嫌弃,见苏瑾瑶放下了筷子,竟然把她的碗拉到面前,把碗里剩下的面全都捞走了。 苏瑾瑶瞪起眼睛,看着古学斌吃面,惊讶道:“你的食量不小啊。” “最近食量见长了,估计是你给的药起作用了。”古学斌一边吃着,一边问道:“瑾瑶,之前和你说的,我长高了的事是真的,真心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刚才并肩走着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肩膀都比我高一截了。”苏瑾瑶倒是没有哄着古学斌说话,而是真的发现他长高了。这绝对是个好现象,也值得高兴。 古学斌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我的(xué)道解开?总不能让我一直这样吧。” 苏瑾瑶也知道,如果古学斌真的要走的话,自己就务必要把他封住的(xué)道解开了。因为古学斌要做的事(qíng)肯定是非常危险的,有武功傍(shēn)倒是可以增加几成活命的机会。起码他的轻功不错,遇到危险要跑路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便道:“你定下离开的(rì)期就来找我,最好是在你离开之前的七天解开。这样可以给我留下一个观察的机会,看看(xué)道解开之后毒(xìng)会不会迅速的复发。如果没事的话,起码三年之内你的毒不会再发作了。” “那我记得了,等舅舅回来,我就问他具体的(rì)期。”古学斌说完,眼神微微黯然,应该也是舍不得苏瑾瑶的。可毕竟他又是男子,再怎么不舍也不能表现出来,索(xìng)就闷头继续吃面。 而苏瑾瑶又何尝不是想起这件事就心中发涩?只想着能多留一刻算一刻吧,索(xìng)就干脆不去想了。 吃了面,古学斌抢着结帐。苏瑾瑶也不和他争。 出了面馆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rì)落了,苏瑾瑶知道得抓紧时间了。要取的东西是两样,可是要办的事可还不止两样的。 好在这好后面要办的事都是顺路的,也不用东一家、西一家的来回跑了。也正好是吃饱了,当作饭后运动了吧。 古学斌得知苏瑾瑶第一个地方要去的是铁匠铺,就问道:“瑾瑶,你到铁匠铺取的是个什么东西?刀么?我见你总是带着把刀,不过那刀除了轻便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是不是重新打造了一把?” 苏瑾瑶摇头道:“猜错了。我又不杀人,要刀做什么?现在带着的这把刀也不是杀人、伤人用的,而是为了方便才带在(shēn)上的。刚才不是还用它裁纸了嘛,(tǐng)方便的吧。” 古学斌撇撇嘴,道:“你这话我才不信。瞧你用刀的手法就知道,角度、力道都是极为精准的,这样的手法用来裁纸,那是杀鸡用了牛刀。” 既然相处久了,彼此间又如此的熟悉了,古学斌自然不在乎戳穿苏瑾瑶的底牌。而且他也真是好奇,苏瑾瑶究竟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shēn)手?简直举手就是杀招,出刀就能要人命。 而且连高老爹都曾经说过,也就是苏瑾瑶没有内力也不会轻功,否则以她手上的准头和独到的招数,就连高老爹要制住她都要费些力气呢。而江湖上的一些所谓的高手,根本就不会是苏瑾瑶的对手。 可以说,高手们用的是武功,你来我往的过过招,那叫“以武会友”,重在一个“友”字上。而苏瑾瑶出手,简直招招都是夺命杀,意在一个“杀”字上。所以苏瑾瑶虽然没有半分的内力,在杀招上绝对够狠,也绝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的。 苏瑾瑶见古学斌一直在琢磨,就微微一笑,道:“不用想了,真的是和武器没有半分的关系。我就是要做个印章而已,以后凡是我们家出来的东西,都会用到这个印章的。也算是我的一个专属标记吧。”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来到了那间铁匠铺。之前都是苏瑾瑶来到门口就喊一声的,今天却不同,那个精瘦的铁手岑岑师傅竟然已经在铺子门前等着苏瑾瑶了。 老头坐在一张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晒太阳。见苏瑾瑶和古学斌走过来就坐直了(shēn)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给苏瑾瑶递了过去。 苏瑾瑶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岑师傅,不是说十天的时间只能给我看个图样吗?怎么连东西你都打造出来了?” 岑师傅笑道:“本来是打算先画个图样给你看的。可是画着画着,我这手就痒痒了。也正好寻着了一块好料子,就直接打造出来了。有时候啊,这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来闪过去的,要是不赶紧抓住了可就再也没有了。所以我就趁(rè)打铁,把东西直接做出来了。不过,老头我也是真正费了心思的,包你满意。” 苏瑾瑶当然不是怪他做的快了,甚至还(tǐng)期待知道他给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东西出来呢。 不过,看这个小盒子只有两个麻将块叠在一起差不多大,而且是木质的,木板也有一定的厚度,所以里面的空间绝对不会太大了,放着的东西肯定就更小了。 古学斌也好奇的凑过来看,苏瑾瑶将盒盖打开,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太精致了!两枚印章只有苏瑾瑶的小手指大小,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但绝不是铁,而是泛着淡淡的银色光点的料子。有些像是石质的,但摸起来手感绝不是石头那么脆硬。 翻过来看底部,那个精致的“雅”字刻的优美又清晰。而雅字周围不规则的纹理,乍一看有点像是汝窑青瓷的开片,但显得杂而不乱、清晰又繁复,很是优美。 苏瑾瑶将(yīn)刻、阳刻的两枚印章放在一起看,确实是一模一样的花纹,但除了花纹的繁复之外,她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铁手岑见苏瑾瑶皱眉,便笑道:“小姑娘,你可找出我这两枚印章的妙处了没有?若是找出来了,我就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而且分文不取。” 苏瑾瑶不在乎什么分文不取,但是铁手岑做东西如此精致,她倒是期待能够再有合作的机会。因而就更加仔细的看了起来。 只不过看了好一会儿,苏瑾瑶承认自己只看到了瓷器开片一样的花纹,那个“雅”字也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便只得摇摇头道:“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可惜了,不能再得着岑师父你的一个许诺,怕是以后要做什么精致的东西,你不应(yǔn)了。” 岑师父听苏瑾瑶这么说便笑道:“是啊,有了这么一件东西,就算是老头儿我的收山之作了。之前还零零散散的接一些活计,如今是什么都不再接喽。也清闲的过过(rì)子吧,手艺能传下去就传,传不下去就算了。” 说完,岑师父还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因为他的那个徒弟实在是无法受他的传承吧。 无奈,苏瑾瑶看不出就是看不出,只得把之前岑师傅给她的那枚大号的铁针取出来,递了过去。然后还附上十两的银票,算是结帐了。 可苏瑾瑶将铁针递过去的时候,古学斌一眼看到了那枚铁针,眼神就是一紧。 当苏瑾瑶正要问问岑师傅,这印章到底特别在何处、别人怎么就仿冒不来的时候,,却听古学斌在一旁道:“老师傅,若是我看出了点门道,你能否把那个条件许诺给我呢?” 岑师傅的眼睛顿时一亮,道:“这位小哥看出了门道?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把那两枚精致小巧的印章接了过去,又仔细的看了看,确认了一下之后,拿着印章来到了岑师傅的面前,用指尖在那印章上轻轻的一点…… 铁手岑本来是得意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大概是觉得古学斌一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看到古学斌的指尖落处,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还顺势又坐直了(shēn)子。 古学斌见铁手岑的这个反应,就笑道:“老师傅,你也是明白人,我这门道点的对不对,你就给个话儿吧。” 铁手岑看看古学斌,又看看他手里的印章,摇头笑道:“罢了罢了,答应小哥你一个要求,这又有何妨呢。看来,还是我铁手岑拖大了,大意了。” 古学斌连忙摇头道:“师傅的精工确实独到,这也是恰好我家里有一件东西,和您做的这对印章差不多,所以才有了一点头绪,说出来对与不对,全在碰巧了。” “你家里有我的东西?”铁手岑愣了一下,又把面前的古学斌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敢问这位贵客的贵姓?” 古学斌这次却并不回答了,只是淡淡道:“说起来,那件东西是我舅舅的,所以也不算上是我的。我舅舅复姓拓跋。” “复姓……拓跋!”铁手岑喃喃的念叨了一遍,脸上的表(qíng)顿时变得颇为沉寂,转而微微一笑,道:“真心想不到,我铁手岑到了晚年,竟然还有机会与拓跋氏的后人相遇。好吧,答应你的一个许诺,是要现在兑现,还是……” “留着吧,现在也不知道该求岑师傅做点什么。不过……”古学斌说着,从苏瑾瑶的手里将那枚大号的铁针接了过来,道:“这铁针给我算作个凭据,行么?” “自然自然。凡是我铁手岑亲自接下来的活计,当然是要有凭证的。小哥你收好了,这个若是丢了,我可一概不补喽。”铁手岑说完,指了指苏瑾瑶手里的银票,摇头一笑道:“小姑娘,接了你这桩生意,我铁手岑倒是不亏啊。” 苏瑾瑶双手把银票送上去,道:“谢谢岑师傅了。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你这小姑娘已经很不简单喽。本来不识得我,却因你生就了一双慧眼,才与我做了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将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说完,铁手岑从椅子上站起(shēn)来,展了展衣襟儿,转(shēn)回了那间铁匠铺子。 见铁手岑进去了再没有出来,苏瑾瑶和古学斌就知道今天这桩生意做完了,那铁手岑是不会再出来见面了。 两人离开,苏瑾瑶才好奇的问古学斌:“你舅舅叫高老爹,不是姓高吗?却是复姓拓跋?” 古学斌一笑,道:“谐音而已。我舅舅原本单名一个‘皋’字,取湖泊、沼泽的意思。” 苏瑾瑶听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想必在屏山村这样的地方,“高”的意思有人懂,“皋”这个字怕是都没有人听说过吧。原来高老爹其实是“皋”老爹,那是人家的名字。 再往前走,就是苏瑾瑶常去的那家书坊了。古学斌见苏瑾瑶径直朝书坊走去,便笑着问她道:“瑾瑶,不是我夸你,其实你教小城儿的那些东西,比之一个学堂的先生还要深些;若是你去考个功名,就算是做不成状元,起码也能位列三甲,你又到这样的小书坊去买什么书?依我看,就连小城儿现在的文采,这书坊里的书他都未必看得上眼了。” 苏瑾瑶挑了挑眉,俏皮的一笑道:“我不是来买书的,我是来写书的,行不行?” “你?瑾瑶你写书?”这个古学斌可真是没有想到了。因而就追着苏瑾瑶问道:“瑾瑶你写的是什么书?诗集、典籍,还是趣事小文?” “长篇故事,一个很大很大的故事。”苏瑾瑶说完,已经迈步进了书坊。此时书坊里除了那掌柜的之外,蒋子滔也在。虽然是坐在凳子上,可是一直不停的张望着。见苏瑾瑶进门了,就忙着起(shēn)迎了过来,道:“姑娘您来啦,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嗯,今天也是匆忙,书稿写完了吗?拿来我看。”对于代笔的蒋子滔,苏瑾瑶自然是多了一份的干练。毕竟现在她才是东家,出钱雇他办事,气场就不能太弱了。 蒋子滔连忙将手里一个用大张的白纸仔细裹好的纸包递了过去,略显紧张的道:“不瞒您说,虽然有十天的时间,可是这三万字的成稿略显仓促了些。满打满算的写才写了两万多字,姑娘见谅。若是这些手稿姑娘看着还满意,那子滔必定尽快把余下的字数补上。” 听蒋子滔说字数不够,苏瑾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严肃道:“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规定的时间之内,字数要求一定要达到。你这第一次就不按时完成,若是今后每次都拖着(rì)期交稿,我这书还怎么印呢?” “不会了,下次保证不会了。”蒋子滔赶紧摆手道:“这是第一次写,我实在没有什么经验。按照姑娘给出的大纲反复的看了几遍,开头也写了三个,可是一次次都不如意,就撕了重新写。结果前面的三、四千字,我就写了四、五天的时间。 第2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后面的字字句句都要认真琢磨推敲,结果就没有按时完成。不过姑娘放心,这头一次摸不着门路,慢慢的我就找到头绪了,定然不会一直拖着字数的。” 说完,蒋子滔使劲儿的搓着手,无奈的道:“姑娘,您就先看看我这书稿写的成不成吧。我真是已经尽心尽力了。” 苏瑾瑶脸色稍有缓和,打开了仔细包裹的白纸,露出了里面的一叠手稿来。这蒋子滔的字还是很不错的,蝇头小楷,字迹工整而有力度,看得出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写的。 但是这内容……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实在是过于空洞呆板了。本来一件好好的故事,被他说的咬文嚼字,好像是一篇《史记》。 见苏瑾瑶皱眉,蒋子滔的心里更慌了,连忙问道:“姑娘,我写的不行?” “是。”苏瑾瑶并没有丝毫鼓励的意思,直接道:“这是故事,不是史记,你写的这么中规中矩的,是给文人们看得教材吗?这样不行,要用通篇的白话,去描写生动的故事(qíng)节。” 蒋子滔听苏瑾瑶说完,脸上的表(qíng)实在是精彩,首先是莫名,继而又是惊讶,似乎觉得这么写有些什么不妥,可是当着人家金主的面儿又不敢直说。只得努力忍着,装作自己听懂了似的。 苏瑾瑶一向善于揣摩人的心思,一见蒋子滔这样子就知道他也就明白个五、六成而已,若是这样由着他写,估计再写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么生硬刻板的,跟老学究愤世嫉俗似的文章,谁愿意看? 苏瑾瑶只得再次强调道:“故事懂吗?就比如是山里有只小狐狸,修炼之后变成个美人,然后到村里迷惑人。结果遇到了一个俊俏又心眼儿好的书生,然后再与这个书生生死相恋的事,就叫做故事。你要写的,就是把这件事描绘的唯美动人,让人(shēn)临其境一样。写到美人,就仿佛那********的美人就站在你的(shēn)边,用一双含(qíng)脉脉的眼眸看着你;你要写书生,就犹如那俊俏心善的书生在挑灯夜读。不能用些似是而非的文言来写,一定要写的通俗易懂。” 苏瑾瑶说完,蒋子滔的眉心“突突”跳了两下,竟然问道:“姑娘,真的有这样的美人与书生相恋吗?” “噗”苏瑾瑶觉得这蒋子滔天真的也是没谁了。自己随便举个例子,他竟然听的入迷了?这代入感该是多么的强烈呢。 苏瑾瑶只得点点头道:“你现在的感觉就对了,是不是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幅美人与书生花前月下的场景?按照这种思路和感觉去写,把我之前给你的大纲写出来,要写的生动点,语言、动作、(qíng)节都要刻画的细致入微,又使人如己亲临。” 蒋子滔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一躬到地,对苏瑾瑶道:“姑娘高才,一席话让子滔茅塞顿开啊。我只是那么一想,就觉得故事是应该引人入胜、(shēn)临其境的,而不是刻板的描述,简单的叙事。姑娘放心,这次我是真的懂了。” 苏瑾瑶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在旁边听的一脸懵圈的书坊掌柜的,问他道:“上次托您打听出书印刷的事(qíng),有眉目了吗?” “当然当然。”掌柜的点点头道:“姑娘连跑腿的路费都给我了,我朱南山自然是要尽心而为的。这些天我一共联系了四个书商、两家印刷的作坊。这合伙出书的事嘛,他们都是不想冒这个风险,不过若是姑娘肯自己掏钱印书的话,他们倒是答应代卖了。” 书商的反应倒是在苏瑾瑶的意料之中,这些人没有看过样本,也不知道内容和大纲,自然不肯先掏钱来投资的。 放下这一节不谈,苏瑾瑶便问道:“那印刷的作坊又是什么(qíng)况?若是没有人愿意与我合作,我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 朱掌柜的朱南山又道:“至于那两家印书的作坊,我也都认真的谈过价钱了。两家作坊给出的价钱都是三分银子一本书,这个价钱是不能再便宜了。但有一家作坊答应说,若是按照姑娘之前提出的数量的话,印一次三百本的总价,他们可以给你印出三百二十本书来。多出来的这二十本,就算是最大的让利了。不过若是低于这个数量,就一文钱都不能便宜了。”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谢谢朱掌柜的费心。那么以你看来,这两家作坊的工艺如何?我不能只看着便宜,不重视质量了。书要印的好,图文都要精美才行。” 朱掌柜的连忙道:“质量您就放心吧,就是因为这两家作坊的做工都好,我才分别去问的。其实还有几家小作坊,也能印书的。不过油墨也太好,纸张也非常薄,我就直接跳过了。” “那好,就这么定下了。就用那个一次印三百本书,给我印出三百二十本的那家了。”转头,苏瑾瑶又对蒋子滔道:“蒋先生你也听到了,我已经开始联系印书的作坊了,你看看这书稿,下次能够定下来吗?” “能的能的,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耽搁了。而且按照姑娘你说的意思,肯定不会写的再生硬刻板了。”蒋子滔一再的保证着,应该是对这份代笔的活也(tǐng)满意,怕自己达不到要求苏瑾瑶不用他了。 苏瑾瑶强调:“只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了。十天之后我还来,若是还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就只能再换人了。朱掌柜的,麻烦你再帮我找一个能够代笔的人吧。” “啊?姑娘,我这一定好好的写还不行吗?你就先不要找人来接替我了吧。”蒋子滔急着说道,口气都已经带着一点点央求的意味了。 苏瑾瑶摇摇头,解释道:“也不是为了找人替代你,而是我觉得只出一本书太少了。所以还想另外找一个人来代笔。不过,若是你总是写得不能达到我的要求,用另一个人或是另一本书来替代你现在的这一本,也不是不行。” “不会不会,这次确实开窍了,我定然能够好好的写。”蒋子滔再次保证着,又看向了朱掌柜的,是让朱掌柜的给他说几句话。 朱掌柜的连忙道:“姑娘啊,这蒋子滔的文笔、信誉都是顶好的,我才把他介绍给你了。若是再找人也也不是不行,但也求姑娘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吧。何况他对姑娘你的话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之前他把手稿拿来了,我说要先看一眼他都说不行,说是姑娘你不准给任何人看的。” 苏瑾瑶听了朱南山给他求(qíng),也就借此台阶放他一马,点点头道:“这倒是对的。好吧,我不会轻易换人的,你安心写吧。但是如果一再的拖稿却又达不到要求,我是不会姑息的。” 这次蒋子滔和朱南山一起做着保证,苏瑾瑶才表示她放心了。然后便准备要走了。 朱南山连忙又叫住她道:“姑娘留步。你这每隔十天才来一次,来了说几句就走,我这边想要找你都来不及。万一有哪个书商想要出资与您合作的话,我该到哪儿去找你啊?” 听朱南山问着要到哪儿去找她,苏瑾瑶也是无计可施了。这古代有没有手机、电话,网路更是不可能的,要找自己倒真是不容易。只得道:“我是屏山村的,叫苏瑾瑶。不过屏山村距离这里很远的,怕是你们不容易找我了。” 朱南山也没想到苏瑾瑶这等的气质,会是一个偏远山村里的小姑娘,还以为她是城里哪个家户人家的丫鬟呢。结果听到这么远的路,也值得摇摇头道:“那就只能等姑娘你下次再来了。” 苏瑾瑶点头,道:“还是谢谢朱掌柜的了。最近家里事忙,才不能经常过来。若是家里忙过了这阵,我就常到这城里来,掌柜的你要找我也就方便了。” 告别了朱掌柜的,苏瑾瑶和古学斌出了门。其间一直没有搭话的古学斌好奇的问苏瑾瑶道:“瑾瑶,你还真要写书啊?这找人代笔的事倒是能省下不少的力气,可他们写的东西你能看好吗?” “我给他们写出一个条条框框来,按照我的思路往下写,大体方向不错就行了。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发挥吧。”苏瑾瑶说完,指指前面的安和堂道:“就是这间药铺了,你听过没有?” 古学斌抬头看着安和堂古色古香的匾额,摇摇头道:“一直是舅舅给我抓药的,后来又是你直接把药给我带回去,以前究竟在哪里买药,我就不知道了。” 苏瑾瑶道:“就是在这里,我看到了一张当年我娘亲开出的药方。而且这里的东家对你的病(qíng)也很用心,我几次来抓药,药方都是经他看过的。要不,这次你找他给你瞧瞧?” 古学斌立刻摇头道:“还不要了。我中的毒很是奇特,不能轻易给人家看的。一会儿进去之后,你也不要说是给我取药,就当我是你的小(qíng)郎就好了。” 苏瑾瑶听了瞪他一眼,啐道:“又讨我便宜。走吧,取了药就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 安和堂的小童子已经和苏瑾瑶很熟了,所以这次苏瑾瑶一来,他就客客气气的道:“柳姐姐好,我大伯有个病人得了急病,刚刚出门去了。不过姐姐上次要做的药丸已经做好了,我带你到掌柜的那里去吧。” 苏瑾瑶说了声“谢谢”,就和古学斌一起进了门。 她和掌柜的、和这里的伙计也都见过几次了,其实不用这小童子领路也是熟悉的。不过这样倒是显得那小童很有眼色,可见程泽平(rì)里对这个侄子也是时常教导的。 见了掌柜的,苏瑾瑶就先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又拿出了一张给苏显贵治疗腿疾的药方,道:“还有副药也一起抓,麻烦了。这银票除了结帐之外,余下的还是给我现银吧,我就不去银庄特意兑换了。” 掌柜的没有什么意见,银票和现银之间倒是不存在成色的问题,和铜板跟银票的兑换差异根本没有。所以收了原本结帐的那部分,剩下的就换成碎银子找给了苏瑾瑶。 古学斌站在旁边,虽然没有看到苏瑾瑶拿出的银票是多大的面值,不过见找回来这么多银子,也知道她这银票可是不小了。而且苏瑾瑶每次花销都是要么银票、要么现银,可见她这钱袋子倒是很丰盈的。 苏瑾瑶这边接过了银子收好,掌柜的已经让伙计把上次她要求做的药取来了。三副药竟然装了七个瓷瓶,放在柜台上依次排开,让苏瑾瑶过目。 “这药是每(rì)三次还是一次?”苏瑾瑶取过一瓶药,拔下瓶塞闻了闻,只觉得药香扑鼻,确实都是好东西炼制而成的。 掌柜的道:“按照药方来看,是一(rì)一次的。不过后来制药的时候,掌柜的又吩咐加了些计量,所以每隔一(rì)服一次也行。毕竟是药三分毒,能少服一些都是好的。隔一(rì)服一丸,可以让服药的人有个自(shēn)调理的机会,也比原来每(rì)一丸的副作用小了,但是需要的疗程会稍微长一些。” 苏瑾瑶对于吃多久并不在意,关键还是要看疗效。她不在乎多花点钱,买更好的药,因为古学斌值得。 苏瑾瑶便道:“谢谢掌柜的费心了。还请代为谢过程先生,谢谢他尽心尽力的帮忙。等我再调整药方的时候,只怕还要麻烦他的。” “柳姑娘客气了。您是东家的贵客,我们只是按照方子抓药、制药而已,不敢居功。其实每次到了姑娘要来的时间,东家都有细心交代,让我们下人不要怠慢了姑娘的。” 掌柜的说话如此客气,看来真的是程泽给他们说了苏瑾瑶的重要。苏瑾瑶心中更是感激,便琢磨着找给机会真的应该给程泽一些回报。 可是娘亲留下来的医书手札又决不能公开,也不能与人分享,索(xìng)就只能再等待时机,看看以后能不能给程泽帮上什么忙吧。 掌柜和苏瑾瑶说完了客气话,又让伙计取来了一个小木匣子,把那七只瓷瓶都摆在匣子里,方便携带。因为还空中一点,掌柜的竟然取来一株灵芝,用纸包包好了放在空隙的地方,算是把瓶子给挤住了。 苏瑾瑶见了就是一愣,继而连忙道:“掌柜的,这又是何意?你们安和堂门面大,又是老字号,可是没听说过竟然还能拿灵芝补空隙的。” 掌柜的一听就笑了,道:“不瞒柳姑娘,这支灵芝虽然不是千年至宝,可也是深山采集的,算得上珍贵二字了。就是我拿出两个月的月钱,怕是还不抵这一支灵芝的价钱。这是东家特意吩咐,让我送给柳姑娘的。东家说了,你那位病人应该是(shēn)体极为虚弱的,灵芝补元气又可也安神,回去之后用石碾子将灵芝磨成粉,每(rì)当茶饮用,滋补效果极好。” 原来是程泽的一番心意,苏瑾瑶觉得更不敢当了。可是这东西古学斌也确实需要,苏瑾瑶又舍不得推辞。便又拿出一张银票道:“无功不受禄,这灵芝我真是不能白拿回去了。请掌柜的按原价收取,就当是我买下来的吧。” 掌柜的听苏瑾瑶说完就笑了,道:“柳姑娘,这是掌柜的一番心意,我们是不能做主的。不过,也说不定当初默写药方的伙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呢?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能不能补救。”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既然掌柜的都这样说了,看来这支灵芝就真的只能收下了。苏瑾瑶在心里倒是又觉得欠了程泽的一份人(qíng)。 东西都拿到了,苏瑾瑶便告辞了。临走时又托掌柜的务必谢谢程先生,这才离开了药铺。 出了门古学斌叹了口气,道:“瑾瑶,没想到为了我,你还要欠下这等人(qíng)债了。我看你这次花费的银子也是不少吧。” 苏瑾瑶看他一眼,将装着药瓶和灵芝的木匣子塞到了古学斌的手里,道:“你若是自己都觉得不值,我还花费这些心思做什么?” “我怎么会觉得不值呢。我巴不得快些好呢。”古学斌说着,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只瓷瓶,同样是拔开瓶塞嗅了嗅。 苏瑾瑶便问道:“怎么样,和你之前吃的是一样的吗?” 古学斌点点头道:“味道是一样的,不过确实浓烈了些。不过这其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说完,古学斌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琢磨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呢? 苏瑾瑶也有些紧张,道:“当初这里的东家给我看那张药方的时候,并不是出自我娘的手笔。当年买药的人买过了之后就把药方带走了。是药铺的伙计觉得这药方奇特,就默写下来,交给了这里的东家了。不过,也说不定当初默写药方的伙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呢?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能不能补救。” 第2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一边琢磨着,一边又嗅嗅那瓶药的气味,却摇摇头道:“仔细的嗅,又好像是差不多的。我又不是大夫,对药材并不太了解,所以不能确定了。” 古学斌这么一说,苏瑾瑶就觉得心里没底了。只得道:“要不你现在就服用一颗试试?这个药方是我和这里的东家一起看过的,也仔细的研究过了,对你的毒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就算是真的少了一、两味药,也是药效稍有欠缺,不会吃坏了(shēn)子的。” 古学斌点点头,倒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若非是苏瑾瑶所说,古学斌是万万不会随意就吃什么药的,也就是因为对苏瑾瑶的信服,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试药。 只是这药也不是立刻就能见效的服下之后品了品味道就吞下去了。毕竟这也不是糖球,不能一直用口含着。 苏瑾瑶见古学斌还是没有头绪,只得叹了口气道:“若是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回去再对照一下医书,看看究竟是漏掉了什么。” “瑾瑶,我想起来了,当年你娘给我舅舅药方的时候,都会一同给他一个药引,让他放入药中,一起制炼成药。是不是因为缺少了那么一个药引的缘故?”古学斌突然这么一说,让苏瑾瑶也愣了一下。 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药铺留下的配方有什么错漏,而是原本就有一味药不是这里的。而且还是药引。 “那你舅舅会不会知道当年的药引是什么?”苏瑾瑶觉得自己是大意了,早就应该好好的问问高老爹,看看是不是娘亲当年开药的时候还有别的私藏的配方相赠。 现在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又没有师父教导只能自学成才,真的可能会有什么私相传授的东西自己所不知道的,可娘亲又已经过世了,难道这药方就真的要失传了吗? 古学斌见苏瑾瑶一脸的懊悔,安慰她道:“这也不怪你的。当年我舅舅拿了药方和药引,也曾经看过。我还和他一起看过的,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作为药引的?”苏瑾瑶急切的问道:“既然你看过就好办了,就算是你不认识药材,给我形容一下,我想想会是什么。对了,不用给我说,我们回去,找那个常抓药的伙计说一说,他应该能够想到会是那种药材做为药引的。” 说完,苏瑾瑶就拉着古学斌往回走。 那掌柜的和伙计见苏瑾瑶去而复返,便迎上来道:“柳姑娘,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是有一事不明,特来求教的。”苏瑾瑶说着,把古学斌拉了过来,指着那负责抓药的伙计道:“你对他说说,那药引是个什么形状、什么样子的?还有什么味道、颜色、大小,你记住的都说出来最好。” 然后又对那伙计道:“麻烦你了,他想起一个药引,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想要请教你,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药材。” 那伙计点点头,道:“如果是实物的话,通过形状、颜色、气味分辨,我能够个十成。但如果没有药材,只能口述的话,我也能够辨出七、八成吧。若是有几种相似的,我倒是可以找出来,再拿给这位小哥瞧瞧,让他自己分辨一下,看看究竟是那种药作为药引。”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古学斌又想了想,才描述道:“不是很大的一个东西,包在纸包里已经扁了,是干制的,有时候是两个、有时候是三个,应该是按照总量来计算的,有我的指甲盖大小。”说着,古学斌看看自己的手指甲,道:“那时候我还小,和现在的指甲比起来,也就是我的小拇指指甲的大小吧。像是……什么虫子的尸体。” 说到这儿,古学斌的脸憋得有点红,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以为是几只干瘪的蟑螂。不过实在看不出原本是虫子又或是其他什么动物的某个部分。气味儿嘛……倒是不臭,也不腥,有点淡淡的药味儿。这个倒是让我没那么恶心了。否则这个东西做药引给我制药,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吃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暗自说了古学斌一句“矫(qíng)”,救命的东西,他居然还有任(xìng)的念头。不过想想,当年的古学斌也不过就是个重病缠(shēn)的孩子,有些任(xìng)也是(qíng)理之中的。 说到这里,古学斌就算是说完了,又仔细的想想,也想不出其他的关键了。便摇摇头道:“我就只记得这么多了,其他的真想不起来了。” 听古学斌说完了,苏瑾瑶就看向了那个伙计,希望他能够通过这样的描述,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药物吧。 安和堂的伙计听了古学斌对那药引的描述,表(qíng)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是不确定,又好象是不敢相信。 苏瑾瑶就问道:“能够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又或是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能确定,以虫入药是经常的事(qíng),并非像是蜈蚣、蝎子是常见的,还有很多不常见的虫子就多了去了。”那伙计想了想又道:“如果说这个大小的虫子又是干制的,那么虫子原本会比这个大些,但若是去掉了头尾或是爪子的话,就又难以判断了。可是气味不辛辣、不腥臭的……却好像没有。除非是某种用药物饲喂的虫子,这就是某种秘方了,我更不知道了。” 苏瑾瑶听完就是一阵的泄气,如果真的是娘亲曾经用什么秘方喂养了一些虫子,专门给古学斌做药引的话,那除了娘亲之外,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够知道了。因为就连那本医书手札里都没有提到过任何一句。 苏瑾瑶不想就这样放弃了,又问道:“那能不能找到相似的虫子代替这个做药引?” “那可不行。”伙计连忙摆手道:“一般能够入药的虫子本(shēn)就是带有毒(xìng)的,像是蚂蚁、水蛭一类的还好,本(shēn)毒(xìng)并不大。但如果是蜘蛛、蜈蚣、蝎子一类的话,不同的药物用错了就可能直接毙命了,所以这个万万不能乱来的。” 本来有了一个小小的头绪,现在又断了,苏瑾瑶也不敢冒险尝试,只能再次谢过了那个伙计,和古学斌离开了。 两人的(qíng)绪都有了些低落,毕竟这个发现(tǐng)重要的,却毫无结果,实在是有些可惜。 今天的事(qíng)算是都办完了,看看时间也是不早了,苏瑾瑶便和古学斌取领回了大黑马,准备出城回家。 骑在马上,古学斌见苏瑾瑶还是闷闷不乐的,便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脸,柔声道:“是不是还因为那药引的事(qíng)为难?”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且我丝毫找不到头绪,看来要学的东西还是太多了。”苏瑾瑶发现自己对于医术的认识还是太过浅薄了,看来学医想要完全靠自学是根本不行的。若是能有个名师指点,那该多好呢。 可是,现在她该找谁指点呢?程泽估计不行,他虽然看起来和气,可是他自己也说过,是一心想要找到高人的传人切磋医术。这“切磋”二字的含义可就大了,有可能是为了医术的精进,也有可能是为了一雪前耻。 如果程泽是为了第二个目标的话,那么这个人可以把这份较量憋了这么多年,还一直念念不忘,可见其心志之坚了。而这样的人,若是心怀有仇,也必定是极为狠辣的。苏瑾瑶不想把程泽想成是坏人,可总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暂时看来还不能全盘托出自己的底细,也就不能找程泽指点了。 古学斌并不知道苏瑾瑶已经在计算着如何精进医术,只是安慰她道:“就算是你娘亲在世的时候,也并非一次就把我的病(qíng)控制住了。或许你用自己的法子还能解决的更好呢,所以现在也不必着急。毕竟你给我治疗才算是刚刚开始,而现在的成效其实已经很大了呢。” 其实古学斌说的没错,当年苏瑾瑶的娘亲给他治疗,从开始毫无头绪到后来的控制病(qíng),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而苏瑾瑶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控制住了病(qíng),除了因为有娘亲留下来的医书手札之外,也是和她的天赋分不开的。 苏瑾瑶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会破坏这样好的气氛,索(xìng)就点点头,把(shēn)子靠在了古学斌的怀里,闭目养神。 古学斌没有把马催的很快,因为这一路回去之后可能就要面对着离别了,古学斌心中有多么的不舍是他自己很清楚的。从未想过动(qíng),可是年少初尝(qíng)滋味,就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拴牢了,这可是古学斌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但他又丝毫的不觉得后悔,对他而言,能够挖到苏瑾瑶这块宝,真是他大大的赚到了。 夕阳晚照,清风徐徐。路边的小花随风摇曳,草叶都透着一股子清新的气息。 苏瑾瑶平复着呼吸,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把她背后靠着的古学斌当作了她此时的全部世界。 “瑾瑶,若是我马上就要离开,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你愿意吗?”古学斌想了好久,终于开口相邀。 若是不得不离开,他是想要把瑾瑶带在(shēn)边的。以后可以朝夕相处,他觉得瑾瑶总能够给他惊喜,并且助他一臂之力,而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苏瑾瑶吸了口气,反手勾住了古学斌的脖子,慵懒的“嗯”了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 古学斌怔了一下,追问道:“你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嗯’的意思是同意,摇头却是不同意,为什么不给我一句完整的答复?” “嗯,是说我听到了,你走便走吧。摇头道意思是我不会与你腻在一起的。天高云淡、海阔天空,你不要一头窝在温柔乡里了。若是这样下去,估计你舅舅会抬出你过世的娘亲,把你狠狠的骂醒的。” 苏瑾瑶说完,用勾住古学斌脖子的手又抚了抚他的发丝,好像在哄着孩子一样的口气道:“我都能够预见到你舅舅暴跳如雷的模样,骂你不思进取、(xiōng)无大志,不记着娘亲的仇恨了。然后可能还会迁怒于我,怪我绊住了你的脚,让你多了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qíng)。再严重一点,可能你舅舅直接来给我一刀痛快,让你我就此了断了个干干净净呢。” “扑哧”古学斌笑了,亲了亲苏瑾瑶的发丝,温柔道:“你这说的这个样子,还真像是我舅舅的那个火爆的脾气。” “要不……”苏瑾瑶的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来问古学斌道:“给你找个舅妈怎么样?让他也腻在温柔乡里了,你就可以安心的留下了。” 听了苏瑾瑶的这个建议,古学斌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以舅舅的眼光,不知道他会看中什么样的女子?其实古学斌也知道,苏瑾瑶说给自己找舅妈的事就是个玩笑。他也不可能真的被温柔绊住了脚,若是没有一番伟业,又如何能够配得上瑾瑶这样的奇女子? “唉……”古学斌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把怀里的苏瑾瑶拥紧,想着能够再多和她亲近一刻也是好的。 就算是再怎么不舍,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一过了小张村之后,苏瑾瑶就让古学斌把缰绳交给自己,还道:“若是遇到有人,你就从山崖这边回去吧,还近呢。” “瑾瑶,这叫做过河拆桥吗?我可是给你做了一天的马夫,现在居然都不肯送我回家吗?而且,舅舅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我都不会自己煮饭呢。”古学斌一脸的悲切,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跟个讨饭的小子一样可怜。 苏瑾瑶回头看了古学斌一眼,道:“可是你会烤芋头、红薯啊。随便弄点什么吃食也饿不死你。我真的要急着回家去了。” “瑾瑶,你好狠心啊。”古学斌这回不用控马了,双手自(shēn)后将苏瑾瑶抱住了,还把头搁在苏瑾瑶的颈窝,蹭了又蹭,像是一种撒(jiāo)的小狗。 蹭的苏瑾瑶痒痒,缩了缩脖子道:“好啦,别闹。这样好吧,我们就当作是打个赌,若是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呢,我就送你回去,顺便给你准备点简单的晚餐。如果半路遇到村里的人,你就得从山崖上回去了。反正你的轻功好嘛。”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瑾瑶,你可不要赖。”古学斌倒是觉得,这样赌一把(tǐng)有趣的。同时也瞪起眼睛朝前面看了看,对苏瑾瑶道:“以我的耳力听来,前方一百步之外是没有人的。” 苏瑾瑶听完就暗叫一声“失策”,她竟然忘了古学斌的内力深厚,耳力也远比普通人的要强,就连苏瑾瑶都比不过他。现在他听出前方没有人走动,应该就是真的没人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要输了。 不过,输就输了吧,苏瑾瑶也确实心疼他回去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索(xìng)就催马奔跑起来,以免真的要去给他做饭,回家的时间就更晚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回村的人。苏瑾瑶算是彻底输了,就只能送古学斌回去,还得给他准备点晚饭。 要送古学斌回家,马就离开了小路,拐弯进了山坳朝竹林奔去。古学斌满心欢喜的道:“瑾瑶,要不你还是别给我做饭了吧。” “那好啊,你现在下去吧,正好我急着回家呢。”苏瑾瑶嘴上这么说,可是却没有掉转马头的意思。 古学斌却又道:“我的意思呢,是你不必单独为我做饭了。不如我就到你们家去吃吧。反正我小舅子对我也是欢迎的,我大姐和我岳父应该也不会太排斥我吧?要是岳父大人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也可以提前打算着如何讨好他。” “想得美。”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居然出了这么个主意。她才不会让他这么早就赖上门呢。 到了竹林,马不能再前行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双双下马,准备一起走进去。 古学斌接过缰绳,将马拴好,回来几拉紧了苏瑾瑶的手。那急急忙忙的样子,分明是怕少牵了一会儿,他亏得慌。 苏瑾瑶也不挣扎,反正这竹林里也不会有外人来,牵手就牵手吧。 竹林里仍旧是幽静清新,飘散着竹子特有的香气。此时又是夕阳十分,晚霞红艳艳、竹叶绿茵茵,极度的反差美让苏瑾瑶都忍不住惊叹一声,满心的陶醉。 “瑾瑶,你这么喜欢这里,不如……今晚留下来啊?我们一起看夕阳、看(rì)落,再看看月升月落,最后还能一起看(rì)出。”古学斌积极的鼓动着,恨不得苏瑾瑶立马点头留下来。 苏瑾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看月升月落,再看(rì)出?一整晚大眼瞪小眼的,不睡觉吗?” 结果话一出口,苏瑾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是再想要挽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古学斌如此精明又顽劣的家伙,怎么会放过苏瑾瑶的这个小小的错漏呢。 第2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把长臂一伸,将苏瑾瑶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头就亲了上去。狠狠的又腻腻的痛吻过一番之后,才坏坏的道:“既然瑾瑶都这么着急了,那就留下一起睡吧。” 苏瑾瑶不回答,根本就不屑解释了。反正她知道,古学斌这家伙只要抓住了自己的一点点漏洞,就不会轻易放过的。索(xìng)她就直接耍蛮,抬手就钳住了古学斌的下颌,手上微微用劲儿,故意恶狠狠的道:“想睡我?先打赢了我再说吧。胜者为王,败者暖(chuáng),要不要试试?” “瑾瑶,你这是作弊,先把我的(xué)道解开再打呀,我可不会输你一分。”古学斌说完,又觉得不对了。对上苏瑾瑶虎视眈眈的双眸,立刻改口道:“好吧,由着你打,由着你骂,我宁可给你暖(chuáng)还不行吗?我不打女人的,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怎么改了说辞了?刚才不是还说要我解开你的(xué)道,跟我打一场吗?是不是打架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女人啊?啊?啊???” 苏瑾瑶一连串的质问,把古学斌(bī)得退后了两步。故意拍着(xiōng)口,一副怕怕的样子道:“好吧,我可是知道什么叫做河东狮吼了。瑾瑶你力盖苍穹,为夫我自叹不如。我保证,今后你打我,我暖(chuáng),把瑾瑶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所谓的生气不打笑脸人,苏瑾瑶本来就是装着生气的,现在见古学斌这般讨好的模样,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瞪他一眼道:“走吧,快点回去给你准备点猪食,我就回去了。” 说完,苏瑾瑶又叮嘱道:“白天都跟着我跑了一天了,也没有好好的休息,晚上可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家好好的睡一觉吧。”苏瑾瑶是怕古学斌又趁着他舅舅没在家,跑到自己家后窗去了。 古学斌眯着眸点头笑着,又赖上来道:“我就知道瑾瑶你心疼我。我一定乖乖的在家睡觉。可是……瑾瑶你不打算也来扰我一回吗?” 苏瑾瑶听了古学斌的话,故作吃惊的瞪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来?跑了一天呢,我也很累啊。” “瑾瑶,你就不打算趁我睡着了,也爬个窗什么的?”古学斌摆出一副失望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是晚上似的。 “行了,到家了,别腻着了。乖乖的去打水洗手,我来生火,看看给你准备点什么饭菜。”苏瑾瑶推开古学斌,不敢再和他亲近了。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古学斌也是懂得点到为止的人,什么玩笑可以开,玩到什么程度都是有底线的。他无比的渴望能够和苏瑾瑶多亲近,可是也明白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所以就更加的不舍得去伤害她了。 苏瑾瑶手脚利落的生火,淘米、做饭。然后烧上一锅水,烫了几朵香菇。又把木屋一角晾着的腊(ròu)拿下来,都是切成丁,和香菇一起做了个卤。等到米饭也蒸熟了,盛在碗里再淋上香菇腊(ròu)做成的卤,就算是简单的盖浇卤(ròu)饭了。 古学斌一直说自己不挑食,可苏瑾瑶炒菜的手艺实在是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卤(ròu)饭都能让他吃的很是开心。 一边吃着饭,古学斌道:“瑾瑶,要不你陪我吃完了饭再走吧。” “一会儿让我给你做饭,一会儿又让我陪你吃饭,再这么磨蹭下去,我就真的不用回家了。”苏瑾瑶看看已经落下了山头的太阳,道:“我真的该回去了,你吃过饭记得用药汤药浴。现在总算是有了效果,可不要间断了。” 古学斌答应着,只得目送苏瑾瑶离开。可是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她道:“瑾瑶,你让我收集的竹虫的那个水已经有一筒了,要不要拿给你看看?” “已经有那么多了吗?”苏瑾瑶点头道:“给我吧。正好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这个到底有什么作用。我娘亲说的话,肯定不会没有道理的。” 古学斌放下手里的碗筷去屋里拿了一只竹筒过来,递给苏瑾瑶道:“实在是收集不易,所以这么久了才勉强算是一筒吧。不过这水无色无味,我也一直不知道能做什么来用的。” 苏瑾瑶接过来轻轻的掂了掂,从里面的水声来判断,确实不是满满的一筒。不过既然是拿来做研究的,也无所谓多还是少了,有多少就先用多少吧。苏瑾瑶是打算用这些竹虫的水试着调配在药方里,看看会不会增加药效。 拿了竹筒,苏瑾瑶要走,古学斌又问道:“那还要不要再继续收集了?这水实在是不容易保存,而且还容易招来虫子。你打开竹筒的时候注意点,别被虫子咬了。也不知道是哪儿钻进去的虫子,好大一只,突然就出现了,还咬人呢。” “这里面会钻进虫子?而且不是竹虫?”苏瑾瑶一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了。 古学斌洗了手,又端起了饭碗,一边吃一边道:“不是竹虫,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虫子,红褐色的(shēn)子,长着一对鳌,还咬人。不过没有翅膀不会飞,却不知道怎么钻到这竹筒里面去的。要知道,我都是怕这得来不易的水洒了、干了,所以把盖子盖的很严实呢。可是只要两、三天不动这竹筒,再打开的时候就准有那么一、两只会爬出来,逮着手指头就是狠狠的一口。” 苏瑾瑶脑中灵光闪过,隐约的联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差一点点关键的地方,所以不能想的通透。便问道:“咬了你的手?有毒吗?” 古学斌道:“若是有毒,我还能好发无损的和你说话吗?被咬过一次,不过就是肿了一阵而已,就好了。跟蜜蜂蛰过似的。” 苏瑾瑶听完,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更拧成了一个疙瘩,又问道:“那这种虫子你是逮住了,还是直接弄死了?还有没有尸体给我看看?” “都被我碾死了。一只虫子而已,没想着留给你看啊。”古学斌说完,看苏瑾瑶的表(qíng)很是奇怪,也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便问苏瑾瑶道:“瑾瑶,别卖关子,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倒是说来听听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这种虫子才是我们要找的关键。” “关键?”古学斌的眼睛突然一亮,问苏瑾瑶道:“你说这种虫子会不会就是你娘亲给我舅舅的那种药引?” “你觉得像吗?”苏瑾瑶也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古学斌的手道:“现在你见过活的了,又见过干制的,你觉得这两种虫子会是同一种吗?” “像,很像,但是我并不能确定。”古学斌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因为干制的东西往往和新鲜的有着天壤之别,颜色、气味、大小都会有所改变。 苏瑾瑶虽然心急,可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来证明了。一来她自己都没有见过这种虫子,更没有见过那种干制的药引。二来,就算娘亲当初让高老爹他们在这里守着竹林是为了引来这种虫子的话,那么干制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可苏瑾瑶偏偏不知道娘亲是怎么制成药引的,是不是还加了其他的药方。 只是,现在空想也不是办法,苏瑾瑶伸手就把这竹筒的塞子拔了下来。用手在竹筒上敲了敲,想要看看能不能有古学斌说的那种虫子爬出来。制药让她看看活的,也能有些头绪啊。 然而,有些(qíng)况就是事与愿违,她想要看的时候,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苏瑾瑶又找了一支竹签伸进竹筒里面,搅了搅里面的水,却也并没有哪怕一只小小的虫子爬出来。 “算了,你吃饭吧。这个竹筒我带回去了。”苏瑾瑶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把塞子重新盖好,准备离开了。 古学斌想了一下,又叫住苏瑾瑶道:“瑾瑶,这个竹筒还是放在我这里吧。万一那种虫子是竹林里特有的,你若是把竹筒带走了,只怕就算是放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生出那种虫子来的。而你把竹筒继续放在我这里,万一再见到了那种虫子,我就把它捉住,回头带给你看。”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古学斌说的也对,叹了口气又把竹筒拿了回来。 不料古学斌接了竹筒微微一笑,竟然比那天边的晚霞还要灿烂,竟然说道:“有了这个,瑾瑶你要时时记得过来找我看看,别错过了这么奇缺的虫子了。” 原来,古学斌这个家伙是为了让自己常来,才这样说的。不过却说的很有道理,苏瑾瑶也不能反驳。 “好啦,吃饱了,瑾瑶我先送你吧。”古学斌把竹筒放好,赶紧跑出来要送苏瑾瑶回去。 苏瑾瑶不肯,他却死赖着不放。最后只得道:“那我就送你出了竹林,你骑上马走总行了吧。” 无奈,苏瑾瑶只得答应了,又被古学斌牵着手送出来。 “行了,回吧。”牵了马,苏瑾瑶真的要走了。 古学斌就算是再如何的不舍,也只能眼看着苏瑾瑶回家去了。 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小城儿蹲在小菜地边上挖蚯蚓,挖出一条就扔进鸡窝里去喂鸡。听见马蹄声响起,就连忙跑出来迎接苏瑾瑶。 苏瑾瑶跳下马,拍拍手道:“今天这一天忙来忙去的,却是只花销了银子没见进账,也没有个你们带什么礼物回来。” 小城儿摇头道:“哪有出门就带礼物回来的道理呢。我来迎接二姐,是怕你走这么一天太累了。来,我帮你牵马。”接过缰绳,小城儿去拴马了。 苏显贵听到小城儿的话也推开窗子,对苏瑾瑶道:“瑾瑶回来啦?(chūn)妞和四平交了帐已经回去了,说新房子那边也不用你特意去看了,她和四平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吧。” 苏瑾瑶叫了一声“爹”,又道:“没事,不累。今天就是把那些篮子放在一家店里代卖去了。别的活也没怎么干。我去厨房看看,帮大姐做饭吧。” “不用你帮忙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苏菲儿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她端着一瓢(rè)水出来,倒在铜盆里,对苏瑾瑶道:“用温水洗把脸能舒服点,别跑的一天都是汗,再用凉水洗脸就激着了。”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舀了两瓢凉水兑上洗脸,这温(rè)的水洗过脸果然舒服。凉水能使人清醒,而(rè)水能够让人解乏,有种慵懒又舒服的感觉。 洗过脸,小城儿已经在帮苏菲儿摆饭桌了。苏瑾瑶也来帮忙,苏显贵就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今天的晚饭也没有(chūn)妞和四平两口子一起吃,所以就做得稍微简单随便点。苏瑾瑶不挑食,一边吃一边对苏显贵道:“爹,我今天又给你抓了一副药,应该比上次买的好。晚上开始就用吧。不管有什么效果,好的还是坏的你都要完全的告诉我,不要因为怕我担心而有所隐瞒,好吗?” 苏显贵点头道:“爹明白,既然你是大夫,爹自然就会听你的话。不管是什么(qíng)况都会告诉你的。” 苏瑾瑶这才算是放心了,又问道:“算着(rì)子,今天三狗子他爹应该去拉土砖了,拉回来了吗?又跟周家窑订下的土砖说好了吗?” 苏显贵道:“已经送来了,都卸再新房子那边了。三狗子他爹也说了,周家窑同意多给咱们烧几窑的砖,定钱也不着急给,等到拉最后一车的时候一起结算也行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我还是抽空去看看吧。别等到最后再给钱了,迟早这银子都得给,拖着人家也没啥意思。毕竟周家窑还要给那么多的工人发月钱呢。” 苏显贵没有意见,他觉得苏瑾瑶说的也对。欠着人家的土砖钱,总不能说房子都盖好了,还不给吧。 如今家里的事(qíng)算是都安排在轨道上了,苏瑾瑶也没有什么特别担心的事(qíng)了。就只是想着她铺开的几条路都该怎么走才好,这赚钱的营生是越多越好,苏瑾瑶可不怕钱多了扎手。 接下来的几天也都特别的平静,(rì)子都是按部就班的在过,新房子也一天天的在变样。终于是上好了房梁,又开始搭房架了。等到房架都搭好了,瓦片一盖就算是新房竣工了。 为此,顾师傅还特意来找苏瑾瑶商量道:“小东家,你看看新房子盖好的那天,是不是该放一挂鞭炮啊?这都是上头传下来的规矩,图个吉利、(rì)子也红火。” 之前上梁的时候也放过一挂鞭炮,不过那是顾师傅在上梁的那天自己带着的。他说这是上梁的规矩,少不了都得放上这么一挂。如今房子盖好了,这鞭炮可就得苏家自己张罗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谢谢顾师傅你提醒,这个是一定要的。明儿我出门就去买一挂回来。来一挂又长又响的,就图个(rè)闹吉利。” 听苏瑾瑶这么说,顾师傅道:“那我今天回去就给你们家看看黄历,帮你们家选一个最好的(rì)子竣工。前后也不差两、三天,为了图个吉利,你们就等等吧。不过,我也不能拖延着时间白要你们的工钱,这边忙的差不多了,我就让那几个帮工去另一边给你挖地基去。” 说到这儿,顾师傅笑道:“小东家啊,我说你要盖的那间二层楼的大饭馆可是究竟把位置选在哪儿了啊?我问了四平几次,他都不肯说,还怕我抢了你们家的风水宝地是咋地?”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顾师傅多心了,我家那地方比较偏,也没个地名啥的,说了怕顾师傅你也不知道。这不是等房子盖好了,就直接领你去看看了嘛,你这怎么还心急上了呢?放心吧,这大饭堂包给你顾师傅,以后再盖上二层小楼的时候也还是要找你顾师傅来的。” 其实,顾师傅这么追着问,也就是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样的大工程可真是不常见。他这一个人带着两个徒弟平时最多的也就是各个村儿给人家修葺个土墙,搭个厢房啥的。如今盖了一间又一间,还一间比一间大,他自然是怕被别人抢走了这么好的活呗。 现在苏瑾瑶给了他一个保证,顾师傅也就安心了,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瑾瑶把新房子准备要放鞭炮的事一说,苏显贵也道:“是啊,幸好是顾师傅想着,提醒咱们还得放一挂鞭炮呢,不然可就真是给忘记了。” 小城儿赶紧咽下一口饭,急着道:“爹,二姐,等到放鞭炮的时候,这鞭炮让我来点行吗?” 这点小小的要求,苏瑾瑶还是可以答应的,便点点头道:“自然是行。不过可要注意安全,点燃了就赶紧躲开,别往跟前凑了。” 小城儿满口答应着,一脸的欢喜。 眼看着饭就要吃完了,就听见外面有人拍响了院门,一个男声问道:“这是柳大家吗?” 第2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着这人说话声音有点熟悉,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这时候小城儿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放下了碗筷出门去看看。 苏瑾瑶也跟着出门,就听见小城儿已经隔着门问道:“你是谁啊?不是我们村儿的吧?” 门外的人道:“那边新房子是你家盖的吗?我是宁安镇的木匠,叫徐晨明。你们家老爹是不是有腿疾?他前些(rì)子和一位姑娘在我们铺子里买了一架轮椅。” 苏瑾瑶一听“徐晨明”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那个做工讲究简单实用的小木匠了。连忙对小城儿道:“开门吧,是我让他来看看新房子格局,准备用他来打家具的。” 小城儿一听,这才打开了院门。 苏瑾瑶一看,果然外面站着的是徐晨明。就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房子倒是能看,可是看完了你怎么回去啊?” 徐晨明显得很是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是琢磨着给师父把店里的活忙完了,抽个空过来看一眼再赶回去的。谁知道搭车就只能坐到小张村,再往前也不走了。可毕竟也都来了,又答应了你们是十天后的(rì)子,也怕来晚了你们怪我没有信用,就一路赶过来了。” 这徐晨明还真是够实在的。从宁安镇到屏山村确实没有直达的马车,他肯定是坐着王大叔回程的马车过来的。而那个时辰下车再走到屏山村,就是这个时候了呗。也就是现在天长了,(rì)头还没落尽。要是搁着再早一个月他过来,这时候都该天黑了。 苏瑾瑶只得问道:“那你看过房子又打算怎么办?我不是说了你来看房子的时候,车费我给你算在工费里吗?怎么不从镇上雇车过来呢。都这时候了,也没吃饭吧?” 徐晨明一脸的为难,也很不好意思地道:“饭自然是没吃,不过我有带着干粮,麻烦姑娘给我一杯水就好。我吃了饭就去看房子,然后贪黑也能走到小张村了,看看在那儿能不能雇着回程的马车吧。我这也是打算着能省就给姑娘你省着点,毕竟你们家盖房子也是处处要用钱呢。” 苏显贵听说是徐晨明,也推着轮椅出来了。又想着当时这个小伙子还(rè)(qíng)的扶他下车坐上了轮椅,就道:“进来吧。我家也正吃饭呢,要是你不嫌弃,给你盛一碗菜,一起吃吧。” 苏瑾瑶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办法。爹是个好客又(rè)心的人,估计觉得这小伙子大老远的跑过来不容易,才留他吃饭的。算了,反正自己也是快要吃饱了,多个人吃还能把剩菜扫(dàng)一番。 徐晨明还是有些拘谨的。不过也可能是走的路远,也真是饿了。谢了几声,也就跟着小城儿进屋了。不过他还是有眼色的,并没有坐到饭桌上去,而是找了一个矮凳坐下来,道:“我就在这边喝口水,把馒头吃了就行。今天都是我没有算好了时间,也是怪我。还耽误了你们家吃饭,真是不应该。” 苏显贵就道:“没事没事,不耽误。小伙子你这么有信用,是件好事啊。菲儿啊,给拿只碗、拿一双筷子,给每样菜都盛一点。” 苏菲儿答应着,就起(shēn)去了厨房。拿来一只碗可是也不小,挨个盘子里都夹了些菜,连同筷子一起送到了徐晨明的手里。 徐晨明一边谢着,一边伸手来接。一抬头见了苏菲儿,不由得微微发愣。 苏菲儿也正好低头,对上了徐晨明望过来的一双眼睛,顿时脸就红了。手里的碗往徐晨明的手里一塞,转(shēn)就回到了桌边。不过刚才苏菲儿是侧坐的,现在直接坐到了小城儿(shēn)边,是背对着徐晨明的。 徐晨明还捧着碗发呆,见苏菲儿走了,只给他一个背影,才恍然明白自己是唐突了,不该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看的。 可是虽然眼睛不看了,徐晨明的心里却还在默默地嘀咕着:这姑娘长得虽然不是一顶一的美人,可是看着就温柔贤惠;举止又轻柔,衣着又得体,就连脸上的妆容都描绘的那么好看。这样的小山村里,估计这样的女孩算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了吧。 苏菲儿虽然是背对着徐晨明,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颗心竟然在“砰砰”的乱跳着。不过现在细细想来,那徐晨明也不是长得多么俊,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欣赏和温柔,似乎还是个脾气不错的年轻人呢。 苏瑾瑶不太习惯多个生人在旁边吃饭,虽然饭菜都是给他夹出去的,可是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兴致。因而捧着饭碗其实是心不在焉,也就正好看到了徐晨明看苏菲儿对上了眼,而后两个人各坐各的,却都红着脸的模样。 苏瑾瑶眨了眨眼,再看苏菲儿,确实还红着脸呢。她那眼睛更是偷偷的左转右瞄,好像有心回头看一眼,却又害羞的模样。 苏瑾瑶暗自吐吐舌头,心里道:貌似这两人有戏? 因而,一顿饭吃完,苏瑾瑶并没有催着徐晨明去看了房子快走,而是对徐晨明道:“你再坐这儿歇歇吧。我和我大姐先把饭桌收拾了,再带你去看新房子。” 徐晨明答应着,眼睛又偷偷的朝苏菲儿看了一眼。不过苏菲儿闷头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倒是没有发现他又看着自己了。 可是这一幕却落在了苏瑾瑶的眼里,心中暗自琢磨着,若是真的有发展,自己也得好好探问探问,看看这个徐晨明究竟可靠不可靠。 苏瑾瑶和苏菲儿一起收拾好了碗筷,端到了厨房去。苏菲儿从大锅里打上小半盆(rè)水,又兑了些凉水,然后再放上一勺碱面,试试水温开始刷碗。 苏瑾瑶在旁边把剩下的不多的饭菜都倒在了一个盆里。现在苏家(rì)子好了,天天能吃饱,可能还有些剩的饭菜。所以小城儿就张罗着要把剩菜拿去喂村里的大黄狗。 一边收拾,苏瑾瑶一边道:“大姐,我是让这个徐晨明来打家具的,你觉得这人能不能好好的干活?” “能吧。”苏菲儿听苏瑾瑶说起外面的徐晨明,手里刷碗的动作就慢下来了。就随口问道:“怎么想起找他打家具呢?以前也不认识吧。” “就是上次咱们一家人去镇上,爹的轮椅就是在他学徒的铺子里买的。本来摆卖的是另外一架,但是我觉得太繁复了,用着不够轻便,他就把现在的那架轮椅推出来了。我觉得合适就买了。”苏瑾瑶说完,偷偷的观察苏菲儿的表(qíng),见苏菲儿手里刷碗的动作越来越慢,应该是在认真地听着。 苏瑾瑶就继续道:“介绍轮椅的时候听他说了几句话,觉得他这人(tǐng)实在的,而且做得这架轮椅也不错,手艺应该也过得去,就打算让他来打家具了。这请个师父和用个徒弟价钱肯定不一样啊,估计能便宜不少。” 苏菲儿“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看他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学徒?” 苏瑾瑶就道:“不知道他多大,看着也有十八、九了吧,或者十九还多?他说跟他师父学了八年了,那总该有个十七八岁往上了。” 苏菲儿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苏瑾瑶琢磨着苏菲儿的心思可能是活络了,可是又觉得这事也不能现在就撮合,毕竟还不知道徐晨明的人品究竟怎么样呢,总不能来了个人、看对了眼,就把苏菲儿推出去吧。又不是老姑娘恨嫁呢。 其实论外表,徐晨明不算是帅气的,但是长得也不丑,仔细看的话五官还(tǐng)周正的,属于耐看型。个子(tǐng)高的,估计起码有一米七八还往上,但不是那种壮硕型,四肢都很修长,看背影还有几分的风度翩翩。而且他虽然是个木工学徒,但难得的是(shēn)上衣服很干净,没有那些小学徒一(shēn)灰、一(shēn)土的邋遢模样,看着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若是徐晨明和王昌亮比,从外表来说,徐晨明矮着一点,瘦了几分,没有才十六岁的王昌亮高壮;但论长相还是徐晨明耐看些。而且徐晨明一看就是安稳型,说话做事都(tǐng)让人放心的那种人。 所以在苏瑾瑶眼里,徐晨明是那种一看就能让人有好印象的,而王昌亮是苏瑾瑶第一眼就没怎么看中的。而实际上,王昌亮已经暴露了渣男的痞(xìng),证明苏瑾瑶的眼光和直觉都没错。倒是这个徐晨明不知道她看得准不准,如果真是个老成稳重的,苏瑾瑶倒是不反对苏菲儿和他交往一下。 但以苏瑾瑶的思想,她也没觉得这就是要把苏菲儿嫁掉的意思,毕竟古代封建思想重,都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瑾瑶就是觉得应该给苏菲儿个机会,让她见见王昌亮以外的男人,才能把心思也放开些。 见苏菲儿只顾着刷碗不再说话了,苏瑾瑶也就不再提徐晨明了。她知道苏菲儿的思想还是保守的,万一自己多说了几句,苏菲儿想偏了就不好了。 再说,有时候两个人只是互相注意对方的萌芽阶段,还不一定就真的有(qíng)呢,可要是稍微的助力一把,可能就把这件事给促成了。 万一以后发现徐晨明也是个靠不住的,而苏菲儿和徐晨明已经凑合到了一起,苏瑾瑶觉得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所以现在还是冷处理吧,静观其变,先借着让徐晨明打家具的理由,好好观察他几天。 想到这儿,苏瑾瑶和苏菲儿说了一声:“大姐,收拾好了,我带小木匠去看看新房子那边了。“ 苏菲儿答应一声,苏瑾瑶就出了厨房。不过出来了,还站在门口偷偷地看了一眼,就见苏菲儿果然是又停下了正在刷的碗,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呢。 苏瑾瑶这才转(shēn)回到正屋,就见徐晨明正蹲在苏显贵的轮椅旁边,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见苏瑾瑶回来了,就主动解释道:“我寻思待着也是待着,就给大叔把轮椅检查一下,看看用了这些(rì)子有没有什么不牢固的地方。这东西就是得安全最重要,我怕万一哪里装的不好,大叔用着用着就坏了。不方便不说,摔了可就真糟糕了。” 苏瑾瑶就问:“那检查出毛病没有?” “没事,(tǐng)好的。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好。”徐晨明一边站起来擦擦手,一边道:“轮轴和铁闸都没有太大的磨损,座位也都牢固,这几个地方最重要,没有问题我就放心了。而且我可以打包票,这架轮椅如果不摔、不砸,没有大的磕碰,用上三、五年是不用大修的。” “那就好,毕竟我爹腿脚不方便,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花钱修轮椅倒是不怕,就怕伤着了我爹。”苏瑾瑶说完,走过来问道:“爹,我们现在过去看新房子,你也一起去吗?” 苏显贵点点头道:“去看看吧,爹自己能推着轮椅去。” 苏瑾瑶就道:“不过到了之后你可不能往里走,看地上有砖头不方便走,你就在外面等等吧。” 徐晨明(tǐng)会听音儿,听苏瑾瑶这么说就明白她是怕苏显贵在没盖好的房子底下有危险,毕竟是个腿脚不便的人,和个正常人的反应、行动力都是差很多的。就也跟着说道:“是啊,大叔你就在外面看看吧。要是泥巴卷进轮轴里,车子就动不了了,就得提前大修了。” 苏显贵道:“那行,我就在外面看看。听着你们研究着,我心里也高兴。” 苏瑾瑶就过来推起了轮椅,带着徐晨明往外面走。苏显贵还道:“不用你推,我自己能推。” 苏瑾瑶笑笑,也不争辩,只是仍旧推着轮椅,往新房子那边走了。如今新房子已经接近尾声了,房架子都搭好了,就差最后把瓦片都盖好,就算竣工了。不过内部还需要再小修一下,比如门窗的位置还都空着,墙面也要再用细灰抹平,最后再刷两遍白灰。这都是后期装修的事(qíng)。不过古代没有专门的装修队和装修工,都是泥瓦匠来干这些活的。 当然,各家的男人要是手巧又能干,也能自己修补修补房子。而苏家的这些活,苏显贵干不了、小城儿还小,苏瑾瑶和苏菲儿两个姑娘家肯定也不行,就让顾师傅的那两个徒弟负责后面收尾家装修的细致活了。而顾师傅请来的那四个帮工,则是开始先到小水铺那边去挖地下储藏室。 苏瑾瑶推着轮椅,带着徐晨明来到新房子的位置上,徐晨明一看就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qíng)。毕竟他刚刚从苏家的旧房子出来,那破屋、裂墙、旧家具,都显示苏家的状况确实只能用“穷苦”两个字来形容了。而且苏家在屏山村最边上,估计徐晨明一路走过来也能发现,苏家的房子估计是村里最破的一户。 可是现在面前的五间大屋,虽然还没上顶,可是也能看出规模不小、格局不错;估计装修好了再摆上家具,那绝对是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了。如此大的反差,别说是不了解(qíng)况的徐晨明了,其实就连屏山村的这些人家都吃惊不已。 对于徐晨明的惊讶,苏瑾瑶倒是习以为常了。不过苏瑾瑶还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晨明的表(qíng),发现他惊讶之外,并没见贪婪、羡慕的神(qíng)。 这样说起来,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跟师父学艺很久了,见过的大户人家也不少了,算是有了见识的人,这小山村的富裕户他自然就没有太多的反应。二来就是徐晨明的家境也算是殷实,虽然之前也吃惊苏家的变化,但可能是因为反差太大的关系。而他们家里可能本来就家境不错,对于这样的人家也就没有过多的羡慕表示了。 而不管是那种(qíng)况,苏瑾瑶都觉得徐晨明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有因为苏家跟暴发户一样的晒新房,他表现出几分不一样的谄媚。 苏瑾瑶就对徐晨明道:“就是这里了,还有后期的一点泥瓦匠的活没干完,不过地面已经清理出来了,你可以进去看看。放心吧,上面的房梁和架子也都安全,我们进去看了很多回了。” 徐晨明点点头,就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这窗棂、门框都没装呢,是打算买现成的吗?” 苏瑾瑶知道这是木工的活,不过木工也分粗工和细工。粗工一般就是做个粗陋活,门框、窗框都能做,门、窗也能打,不过都是那种普通的板式的。若是想要做个精致的雕花窗、镂空门就得找精木匠来做活了。 因而苏瑾瑶就问道:“本来是打算买的,不过你来了,你看看能做吗?要是能一起做了的话,倒是可以和家具配(tào),一样的风格。” “风格?”徐晨明听了这个词觉得有点新鲜,停住了脚步转头问苏瑾瑶道:“姑娘说的风格是指什么?就是说,我包下来所有的木工活,连同家具带门窗都出自我手,可以让整体看起来都是一致的?” 第2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的道理。你想想,我如果去外面买了门窗装上,不管是颜色还是样式都肯定和你做的家具有些差距的。但如果你一个人来做这些活的话,就可以有一个统一的整体效果,颜色搭配是一致的,用料、做工也统一,那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好,这活我也来干。”徐晨明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的点头答应着。然后道:“我师父一直都说,细工和粗工不一样,我们是手艺人,不是普通的木工,所以有些个粗活是不接的。但是我觉得,只要是手艺,不分粗还是细,都是要做的好才行。如今姑娘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这做活确实分粗工和细工,但是也要讲究一个统一。就是姑娘你说的风格要统一,这样整体看起来才舒服,搭配起来才美观。” 徐晨明这么一说,苏瑾瑶对他的印象倒是有了更大的改观。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追求实际效果的朴实、本分小木匠;如今看来,他的追求和见识却是和普通的木工不一样的,既不做手艺人,也不只做一个工匠,而是要把设计和手工完美的结合起来。 苏瑾瑶也不得不说,这个徐晨明的脑子也是不错的,起码思想上不拘泥一格,若是加以提携,必定会有发展。 “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苏瑾瑶放开了苏显贵的轮椅,低头道:“爹,我觉得他的想法(tǐng)好的,我们在里面各屋转转,争取把咱们家的房子装修的漂亮点。你在外面等等,要是等不及回去也行。” 苏显贵点点头道:“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别担心爹,爹就在外面等着你。” 苏瑾瑶点点头,走过去带着徐晨明各个屋子都走进去看了看。虽然还只是没有上屋顶的房子,连毛胚房都还不算,但是在木工的眼里,什么地方该摆置什么样的家具,却是心里已经有数的。 徐晨明一边走一边看,还时不时的问上几句,比如这间屋子将来谁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苏瑾瑶一一回答之后,也会要求听听徐晨明的想法,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徐晨明开始的时候想的多、说的少。等到差不多这五间房都走完了,应该也是有了初步的构想,话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得知苏瑾瑶会尽量配合他的想法,赞同他的意见,由他自由发挥的时候,就更显得开心不已。 最后,徐晨明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发现你的想法真是大胆又实际,而且还能够尊重我的想法,这点太难得了。我真心想要谢谢你,肯让我来做这么大的一件事。若是修过你们家的房子之后,就算是师父还不满意我的手艺,我回家去种田也能心满意足了。” 徐晨明的话,显然是带着几分的壮志未酬,却又心满意足的意味的。估计他心里的想法很多,但是真正能够实现的机会却不多。甚至他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他的这些想法真的不切实际,不能够算是一个好的木工了。 而这次苏瑾瑶的提议和对他心里构想的赞同,绝对可以让他达到一次心愿的满足了。所以就算是真的不能继续做木工,他也算是无憾了吧。 可苏瑾瑶却不是这么想的,苏瑾瑶觉得有思想才能够进步,所以才会给徐晨明一个发展的空间。因而便说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我也能够接受,不过大的方向你是不能太任(xìng)的,还是要和我商量着来。但是如果这次你可以做好的话,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让你师父也看看你完成后的效果,这样你师父就可以放心的让你出师了。” “不会的。”徐晨明显得(tǐng)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试着做个很多精巧的东西,也有许多家具打造的时候都很精美,可师父仍然觉得没有用心,达不到他的要求。” “个人的眼光不同嘛。”苏瑾瑶想了想道:“若是你这次做的好了,我去帮你向你师父求个(qíng)?又或者,你不用再跟着你师父了,你自己也开一间铺子呢?” “哪有不出师就自己开铺子的呢,那就是不尊重师父了。我还是用心做好这次的活吧,也许在师父那里还有商量的余地。”徐晨明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对于他师父这边又有些愚忠了。 苏瑾瑶说不出是该佩服他的尊师重道,还是说他迂腐。不过现在还没见他真正做木工活,一切也都在两说呢。 就这样也算是看过了新房子的格局,徐晨明对苏瑾瑶说道:“看现在这样的(qíng)况,估计上瓦、抹墙面也就是几(rì)的功夫了。我回去准备东西,再把需要的木料计算出来。你们这边倒是也可以先买进一些木料,至于东家喜欢什么样的材质,我们是不管的,只管做活就好。但是木质好坏,也关系到成品的样式和颜色,所以最好东家你先跟我说一声。” 苏瑾瑶想了想,他们家现在的生活水平是很高了,但是都打造红木的家具显然不现实。别说是红木的,就是好一点的胡桃木也不便宜呢。所以苏瑾瑶决定用普通点但结实的楸子木。东北的楸子木属于硬木,也有其独特的木质纹理,关键是价格便宜又结实耐用,而且没有松木那么大的气味。 跟徐晨明一说,徐晨明道:“也(tǐng)好,不过用这样的硬木打造家具,用的锯子也是不同的。再就是为了家具好看,木纹对接的时候最好能够按照纹理来,这样可能就比较浪费木料了。当然,如果东家觉得只要打造的家具结实耐用就好,那就不用仔细琢磨木纹了,我一样可以把家具打造好。” 苏瑾瑶想着本来楸子木就不贵,木纹对接的漂亮点,也显得家具精致点。这么大的房子都盖起来了,家具也不是用的紫檀、黄花梨,还差多买几米的木料吗?就道:“行,木料多算几米,做的精致漂亮点(tǐng)好的。” 如此就算是完全说定了,至于具体的式样,徐晨明说木工也有草图的,可以给苏瑾瑶画一份出来。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进。 苏瑾瑶也同意看看草图,所以就约定徐晨明画好了草图再把木料计算好之后,再来一次。而且来的时候还可以把需要的工具带来一部分,然后再看看具体哪天可以开始开工,这家具的事(qíng)就算是定下来了。 都商量好,天就已经黑下来了。苏显贵看看天色,问徐晨明道:“你从小张村走过来用了多少时候啊?这个时辰再往回走,还能雇着马车回去吗?” 徐晨明也是微微挠头,无奈的道:“怕是没回去的马车了。不过我路过小张村的时候,看到有一家挂着借宿的小牌牌。我倒是可以到那家借宿一晚,明天起早再回镇上吧。” 古代不像是现代有很多旅馆、宾馆、连锁酒店那么方便,有的镇子不是交通要道就连专门的客栈都没有。只有官道、商道途经的镇子才会有专门的客栈或驿馆,供客人休息的。 但也不是所有古代人都不出门了,也不是要露宿荒野,而是有些人家会同意路人借宿。就住在主人家里,住屋也都是主人家空闲的房子,住一个晚上只要少给一点钱,可能还会奉送一顿早餐。也算是给行路的人提供了方便,主人家也能多一笔小小的收入。 而徐晨明说了有借宿的地方,苏显贵就没有开口挽留。毕竟徐晨明还没有正式在苏家做木工呢,又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能不留宿当然就不会留他。 但苏瑾瑶想了想道;“既然你来的时候都没雇马车,那回去的时候我就送送你吧。正好我家有一辆马车,把你送到小张村,你也好投宿。投宿的钱也记着,回头一并在工钱里给你算上吧。” 徐晨明听了(tǐng)高兴的,毕竟不用他一步步的走到小张村去了。苏瑾瑶还答应他借宿费都在工钱里给,真是个不错的东家。连忙不住的道谢。 苏显贵却有些担忧的道:“瑾瑶啊,这天也黑了,要不让小城儿陪你一起去?” 苏显贵是怕徐晨明万一有了歹意,苏瑾瑶一个姑娘家不好脱(shēn)。有小城儿陪着,自然多了一份安全。 苏瑾瑶想了想,这样爹也放心,也不招嫌疑,就答应了。 推着苏显贵回家,把小城儿叫过来一起(tào)车,徐晨明也赶紧过来帮忙。苏菲儿本来是在院子里晾衣服的,结果一见徐晨明和苏瑾瑶他们在院子里,竟然扔下还没晾好的衣服回屋去了。 小城儿当然不明白大姐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叫着问道:“大姐,衣服还没晾完呢,你是忘了啥东西吗?” 苏菲儿就在屋里回道:“我忘了灶上还烧着水呢,你把那剩下的衣服晾上吧。我怕水给烧干了,添两瓢水。” 小城儿听苏菲儿这样的回答,就更懵了。嚷嚷着道:“大姐,你到底咋了?你说灶上烧着水,可你咋不在厨房看着,回你屋里干啥去?” “啊?”苏菲儿的声音明显也是愣住了,继而又回道:“我洗衣服把鞋子弄湿了,换一双就去。” “呃……”小城儿呆呆的,真是不明白大姐这是抽的什么风。大晚上的鞋子湿了稍微等会儿换呗,反正马上就要睡觉了。这衣服也不晾好,厨房说是还烧着水,大姐咋都不管呢? 苏瑾瑶全都听见了,憋不住笑,又得强忍着。走过来捅捅小城儿的后脑勺,道:“大姐要换鞋就换呗,你管那么多干啥?(tào)好了马车赶紧走了。以后不该问的别问。” 小城儿这才“哦”了一声,帮苏瑾瑶赶紧把车(tào)好了。然后又趁着苏瑾瑶把马车往院外牵的时候,跑到苏菲儿放下的水盆旁边,把她剩下的那几件衣服给晾上了。还道:“大姐,衣服晾好了,一会儿你把盆拿进去吧。我和二姐去送木匠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哎,去吧。一会儿在院里给你们掌灯。”苏菲儿答应着。 而苏家一向都有习惯,只要家里还有人没有回来,就会在院子里的灯杆儿上挑起一盏小油灯,是给晚归的家人照个亮,也是让家人遥遥的看到自家还给他点着灯、留着门,心里舒服。 苏瑾瑶就是好多次都是看着这盏小油灯回来的,当时心中的那种温暖就别提了。苏瑾瑶都想过,要不是苏家人如此的待她,不是因为这个家的温暖,她只怕早就走了。也可能为了生计再次混迹江湖,成为一名冷血的杀手。 轻轻舒了一口气,苏瑾瑶觉得现在干什么都带着劲儿。把手里的鞭子一甩,赶起马车带着小城儿和徐晨明上路了。 小城儿是个闲不住嘴的,反正坐车也是无聊,这条路本来也没什么风景,加上天又黑了,就开始和徐晨明搭话。一会儿问问他是多大开始出来学木工的,一会儿又问他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为啥偏偏把他送出来学这个。 苏瑾瑶一边赶车,一边听着,倒是觉得小城儿这几句话问得(tǐng)好,正好省得苏瑾瑶以后想法子打听了。 徐晨明对小城儿也没有什么防备和戒心,一来是小城儿年纪还小,二来是小城儿一向(tǐng)讨人喜欢的,嘴也巧。虽然是打听人家家里面的事,可是问得口气就好像特别关心徐晨明似的,让徐晨明想要不回答都难。 徐晨明就道:“我像你这么大就出来学木工了,整整学了八年呢。小弟弟你几岁了?十岁吗?” 小城儿道:“我九岁,不过马上就快十岁了。木匠哥哥,你是十岁学的木工啊?那你学了八年……现在就是十八了?” “嗯,马上也十九了。所以一直不出师,爹娘就催我回家去呢。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上面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妹妹过了年也出嫁了。就剩下父母二人在家,所以更急着让我回去了。”说到这儿,徐晨明反问小城儿道:“现在知道为什么家里只让我出来学手艺了吧?” “嗯,知道了,家里就能一个男丁嘛,当然要把整个家都撑起来。”小城儿说完,又笑道:“还真是巧了,我上面也有两个姐姐。不过我没有妹妹,我姐姐也还没出嫁呢。” 听小城儿这么说,徐晨明抿了抿嘴,似乎是有话要说。憋了一会儿,应该是实在想问,就道:“看你两个姐姐年纪都不大,也不急着出嫁吧。” “当然不急了。大姐今年十三,按理说也该订亲了,可我二姐说了,家里的闺女是宝贝,矜贵着呢,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才嫁。”小城儿说完,(tǐng)了(tǐng)小(xiōng)脯道:“我也觉得两个姐姐都是宝贝,护得不得了,所以也得帮姐姐们挑挑选选,一定得一表人才、又要家世显赫。” 其实小城儿这话,完全是冲着古学斌说的。他现在一口一个“二姐夫”叫着,又跟古学斌学了不少的本事。小城儿一向是个机灵鬼,心思自然也深,想得又多,所以也能够隐约觉得,古学斌的家境必定不会普通了。 马车就已经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可徐晨明听小城儿说完,原本脸上有几分笑意、几分的期待,顿时就蔫了下去,扯了扯嘴角才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是啊。瞧你们家现在的房子、马车,也是村里的富户了,自然是眼光要高点,给你姐姐找个好人家嘛。都说男要低娶、女要高嫁;男人娶个穷人家的媳妇能当家、又本分又贤惠;女子自然是要嫁的好一点,(rì)子好过也不会受苦了。” 苏瑾瑶听着前面的话都是(tǐng)好的,后面小城儿这一通乱说,有点变调了。就咳嗽一声道:“小城儿,就你话多呢。不该说的别说,大姐要订亲,那也是咱爹说的算,你尽是瞎(cāo)心。” “哦,不说不说。”小城儿顿时扁了扁嘴巴,不再说话了。他是误会了,还以为二姐是怕大姐还惦记王昌亮,所以不让提订亲这回事呢。 一路上再无话,徐晨明那脑袋也耷拉下来了。 在苏瑾瑶看来,这徐晨明难道是和苏菲儿一见钟(qíng)了?这倒是真有意思了。 有了马车,屏山村到小张村的路就不算远了。到了小张村天色更晚了,苏瑾瑶就问徐晨明,他看见的那户人家在哪儿。 徐晨明也不是常在这边走,让马车慢一点,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才指了一个方向,道:“来的时候看到就在那边的。柳姑娘你把车停下吧,我下车自己找过去,你们就回吧。把我送到这儿已经太谢谢了,你们毕竟是一个姑娘家,一个小孩子,回去路上小心。” 苏瑾瑶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有盏灯亮着,便道:“没事,就几步路了,我把车赶过去吧,你看看是不是。” 徐晨明再次谢过了,马车就已经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第2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了看,那家院子不大,房子是三间土坯房,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苏瑾瑶见这户人家冷却,就问徐晨明:“是这儿吗?” 徐晨明也愣了愣,然后指着门口的牌子道:“是了,牌子还在。” 苏瑾瑶这才留意到,这户人家的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圆圈。 徐晨明见苏瑾瑶面露疑惑,就道:“这红圈的意思就是证明屋里还有空房,可以借宿。这牌子翻过来,应该是个红叉,证明房子已经借宿出去了。再有路过的人就不要来打扰了。” 苏瑾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便点点头道:“我不懂这些,要不你叫门看看吧。”毕竟也是这么晚了,苏瑾瑶是觉得就这样把徐晨明仍在这里实在不好。 徐晨明点点头,跳下马车去拍了拍院门,一边叫道:“我是借宿的,这里还有空房间吧。” “来了,有房间。几个人住啊?”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然后就见里屋的门开了,一个老头举着盏油灯出来应门。老头长得(tǐng)面善的,脸上的皱纹虽然多,但精神气色都(tǐng)不错。 苏瑾瑶见这老头倒是慈祥,不像是家黑店,便对徐晨明道:“既然还有房间,那我们就回去了。你回去画好了草图带上工具就送过来吧。不过可别赶上这个时候了,太晚了都不方便。” 徐晨明赶紧答应一声,说一定不会了。这次也实在是没有来过这里,才贪黑了。然后又道歉,说给苏瑾瑶添麻烦了。 苏瑾瑶倒是不想让他千恩万谢的和自己客气,只是顺便提醒一声而已。所以就摆摆手道:“没事,我走了。” 说完,便又上了马车,准备和小城儿回去了。 那老头这时候也开了门,看到了苏瑾瑶赶着马车要走,连忙叫了一声道:“小姑娘你留步,我问你可是姓柳?” “是啊,老伯您有事?”苏瑾瑶好奇的转头看着老头,可是却想不起这老头她见过了。可是他分明能叫出自己的姓氏,又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就道:“小姑娘别紧张,我就是替我那小儿子谢谢你。”说完,老头一指那匹大黑马,道:“那是我小儿子家原来养的马。我那小儿子叫二栓,他的腿不好。可是现在好了,还多亏了柳姑娘啊。”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二栓的爹。而他也不是认识自己,而是看到大黑马,知道自己是买了他儿子的马,又给二栓治疗腿疾的那个。 苏瑾瑶一笑,道:“那也是凑巧用对了偏方而已。二栓还把马车送给我了,我还得谢谢他呢。老伯你不用谢我,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老头指了指徐晨明,问道:“这是你送来的客人?” 苏瑾瑶道:“我们家雇的木匠,来看房子准备打家具的。不过天晚了,没有车回去,就只能在这里借宿一晚了。老伯你这里不是有房间吗?给他个方便吧。” 那老头赶紧点头道:“有有,我只是想说,既然是你送来的客人,这借宿费就免了。” “这……”苏瑾瑶看了徐晨明一眼,总不能说“这人我不熟,就是个雇来的,你不用管,该怎么收钱怎么收”吧。可是就这样答应下来,却是又欠了二栓的一个人(qíng)了。毕竟自己给二栓看腿疾虽然没有收诊金,可人家把马车都送给自己了,也算是两清了。 苏瑾瑶从来不会吃亏,可是也从不想占谁的便宜。所以人(qíng)债她也不想背。 正有些为难,徐晨明道:“老伯,我虽然是苏家雇来的,可是还没给他们家正式干活呢。要是我干的不好,东家可能还不用我呢。所以啊,你这住宿费还是该怎么收就怎么收吧。要是我活干的好了,东家还能打赏,也就不在意这借宿费了。” 苏瑾瑶对这个徐晨明的印象又好了一分,看来他也是个知道事理又有眼色的。 反正徐晨明也说了要给钱,至于二栓的爹要不要收借宿费,那就是他们两个的事了。 苏瑾瑶便跳上了马车,挥挥鞭子道:“老伯你能帮忙照顾一下我就很感谢了,至于这借宿费,还是一码归一码吧。真的不早了,我先回了。” 说完,便赶着马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城儿还问苏瑾瑶道:“二姐,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啊。竟然连小张村的人都要感谢你呢。我看,你要是开个医馆准能赚钱。” 苏瑾瑶却摇摇头道:“做大夫、开医馆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的,而是为了治病救人的。有时候一家很穷很穷的人带着重病的家人来看病,你能因为没有银子就把他们赶出去吗?” “当然不能。”小城儿立马表态了。 苏瑾瑶就笑道:“所以啊,我还没高尚到救死扶伤、分文不取的程度上。我给二栓治疗腿疾只是顺便吧,另外也是因为爹的腿也是脉络不通,我想要看看我开的方子究竟管不管用,才先给二栓治的。说起来,我这想法还(tǐng)不厚道呢。” 小城儿听完,吐吐舌头道:“看来,倒是我高看了二姐呢。好吧,你是没法做个神医了。” 苏瑾瑶道:“不开医馆救人,不证明我不想当神医啊。若是有个顶好的师父来教我,我还是特别愿意学的。” “我看,你就是为了二姐夫才要学的吧。”小城儿扮个鬼脸,就(ài)拿这事挪揄苏瑾瑶。 可是听到小城儿提起古学斌,苏瑾瑶的眼色又有几分的飘忽。又是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舅舅回来了没有。而他离开的时间,究竟确定下来没有? 虽然每次古学斌表露真(qíng),说到想要留下来或是带苏瑾瑶一起走的时候,她都是拒绝的。但苏瑾瑶心里,也是真正舍不得这份感(qíng)的。 毕竟她也算是(qíng)窦初开,活了两世才初尝(qíng)滋味,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抛开不理的呢。 苏瑾瑶很清楚,如今他们是两个界限之外的人,虽然互生(qíng)愫,但终究难以走到一条路上去。除非古学斌真正的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或是苏瑾瑶冲出这里,两人才能有一个共同点交点。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并不容易达到。 无奈,想得再多总是不及人生要面对的现实,苏瑾瑶太过理(xìng),所以极少去奢望任何东西,大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眼光放远没有错,但一切都要在她的计划中完成。 至于不在计划之外的(qíng)感,她从未碰触过,也只能像现在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抛却了全部的目标和计划,把自己拴在别人的裤腰带上吧。 和小城儿回到家里,苏显贵还在等着他们。苏菲儿也没有休息,而是坐在院子里的小菜园旁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苏瑾瑶和小城儿把马车解(tào),苏显贵就道:“回来了就好,洗洗睡吧,看明天还要忙的。不过好在这房子也快要盖好了,到时候就都能歇歇了。” 苏瑾瑶洗了手走过来,蹲在苏显贵的轮椅前面,把他的裤管挽起来看了看,问道:“爹,最近都没有时时问问你的腿了,这次换的药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了进展,我就考虑给你用针灸了。” 苏显贵点点头道:“本来还想要和你说呢,爹这几天总是觉得脚心痒痒的。可是那感觉又不太明显,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开始痒了。”说完,苏显贵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爹每天都用你开的药方泡脚的,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脚癣吧?” 苏瑾瑶心中就是一喜,只是脸上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又按了按苏显贵小腿上的(xué)位,问道:“我按这里有感觉吗?” 苏显贵摇摇头道:“没有感觉。” “那这里呢?”苏瑾瑶又向下按了苏显贵的脚踝。见他还是摇头,就直接脱下他的鞋子,去按他的脚趾头和脚掌。 “对,就是这里感觉痒痒的,可是时而有、又时而没有。”苏显贵赶紧说道。 苏瑾瑶叫道:“小城儿,来帮姐个忙。把爹的腿抬起来。” 小城儿答应着,苏菲儿也赶紧过来帮忙。姐弟两个把苏显贵的袜子也脱了,将他的脚抬起来,脚底板露出来。 苏瑾瑶蹲着用手指按了几个(xué)位,苏显贵又开始摇头说没感觉了。苏瑾瑶就起(shēn)道:“爹,我现在就去取银针,给你针刺一下(xué)位,如果感觉疼、痒或是麻就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苏显贵点点头,表(qíng)显得有些紧张。 苏瑾瑶看了就笑道:“没事,爹,这是用药之后的正常现象,现在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也可能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所以你不用紧张,我要稍微试试才知道。” 苏瑾瑶进屋去取了银针出来,又在厨房拿了半碗酒,取出一根银针放在酒里泡了泡,然后道:“现在只刺两个(xué)位,不要紧张,按理来说是不会感觉疼的。当然,如果疼的话就更好了,你要及时的告诉我。” 虽然苏显贵点点头说“不紧张”,可别说是苏显贵,就连苏菲儿和小城儿看起来都是紧张的要命。 苏瑾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三个了,只得屏气凝神,一针刺了下去。反正等待的过程也是煎熬,不如尽快的做好了检查,明白现在的(qíng)况也就好了。 苏瑾瑶的手很稳也很准,但一针刺下去,苏显贵丝毫没有反应。苏瑾瑶又轻轻的将银针捻动,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但依然不见苏显贵的表(qíng)又什么变化。 苏瑾瑶只得慢慢的拔出银针,又选了另一个(xué)位刺了下去。 苏菲儿都不敢看了,虽然还托着苏显贵的脚,却已经把眼睛闭了起来。小城儿倒是还瞪着眼睛,不过也是一脸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苏显贵坐在轮椅上,又抬平了双脚,而苏瑾瑶是蹲在他面前的,所以一时间看不清苏瑾瑶的动作,所以问道:“瑾瑶,爹一直没有什么感觉,是你还没刺吗?” 听苏显贵这么问,苏瑾瑶知道爹的脚怕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却又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得道:“还要再等下,我在找(xué)位呢。这个可是马虎不来的,爹,你要认真的感觉,哪怕是一点点的麻、痒,都要告诉我。” “好,我知道的。”苏显贵答应着,一脸严肃的去感受。 苏瑾瑶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结束了,只得试着又找了一处(xué)位,打算最后试一试。如果还是没有效果的话,估计就要调整一下药方,同时也要向最坏的(qíng)况去考虑了。 然而,这次苏瑾瑶一针刺下去,苏显贵“嘶”了一声,然后问道:“瑾瑶,是不是已经刺了?我感觉有点疼痛,可是又不太疼,像是……你用指甲按了一下似的,但是按的很轻很轻的。” 有感觉了!苏瑾瑶的心头一喜,虽然知道这样的感觉其实是很轻微的,但总比没有强。 苏瑾瑶连忙道:“爹,别急,我稍微动一下银针,让(xué)位的刺激再强烈一点,你再试试,什么感觉说出来。” “是疼!”苏显贵不等苏瑾瑶说完就说道:“比刚才的感觉明显了一点,好像是针刺,但是这种疼痛倒是可以忍受住。” “那就是了,爹,你腿上的脉络通了。”苏瑾瑶都是异常的激动,因为这个(qíng)况发展的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起码之前她担心的坏的结果是没有发生。 “瑾瑶,真的有好转吗?”苏显贵低头看着苏瑾瑶,激动的问着。 “目前来看,比上次我给你检查之后的(qíng)况要好很多。但还需要大概十天左右的时间,让你的脉络和神经再恢复一下,才能开始第二个疗程的治疗。这个时间也比我预计的要早一点,已经是很好的(qíng)况了。” 苏瑾瑶说的是实话,并没有为了安慰苏显贵而故意往好的方向去说。 苏菲儿和小城儿激动的对视一眼,急着追问道:“瑾瑶,你之前说,爹的(qíng)况可能不太好,现在是不是已经扭转了?” “是。真的已经好转了,现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时候我就说,这种(qíng)况是可能朝着两个方向发展。一种(qíng)况是极好的,就是比预期的治疗效果还要明显。另一只坏的(qíng)况比较不容易发生,所以才劝你们不要紧张的。”那守门的小厮想着之前苏瑾瑶给银子也是大方,就看看左右没有闲人,便走了过来。问道:“小姑娘,又是你啊?这是有事?” 听这小厮的口气,也算是客气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些银子管用了,还是因为这里的镇长亲自来见过苏瑾瑶。 苏瑾瑶倒是不计较这些,只是笑眯眯的道:“只是担心我弟弟考试的(qíng)况,所以想要过来打听打听。这位小哥,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小厮一笑,道:“这个我可没听说过。你可以去学堂那边问问的。不过……”那小厮压低了声音道:“小姑娘你也是聪明人,上次镇长大人亲自给你说的话,你没听懂?大人不是让你初一的时候直接带着你弟弟去学堂报名嘛。那八成就是成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自然是听见了,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心里没底,才来问问的。谢谢小哥你提醒了,我再去学堂那边看看吧。” 苏瑾瑶说完,便准备要走了。这次只是问了一句话,也没有什么事相求,自然是不用掏银子的。就算是应对官府的人,也不是次次都要拿银针开路,这个度苏瑾瑶还是能掌握好的。 只是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忙着转(shēn)回来,问道:“这位小哥,还有件事想找你问问,这要是报官得走什么程序啊?” 苏瑾瑶在电视里见过什么击鼓鸣冤的,可是她来这衙门口两次了,也没看到外面有什么鼓啊。 小厮一听,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家里遇到什么事了吗?若是丢了东西就找乡保、里正说说吧。真要是特别值钱的宝贝,再来报官。不过报官也是要用银子的,找到了失物想要拿回去,也要交税。” 苏瑾瑶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说道,摇摇头道:“我们家没丢东西,就是之前见着村里有拐子来卖人,带来一个年轻的姐姐要卖掉。我觉得那姐姐可怜,就想着要替她报官。这样的事(qíng),还要交银子和赋税吗?” 小厮一听,摇头道:“这个倒是不用。凡是帮官府抓到了拐人的拐子,那还有奖赏呢。不过小姑娘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等事(qíng)可不是你个小姑娘能管的。而且我和你说,那些从拐子手里救回来的姑娘是要关在牢里的,如果她们家里没有人来赎回去,就要送出去充军了。可是赎回一个大活人要十两银子呢,有些人家本来就是穷的要卖闺女了,还哪有钱来赎人? 第2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就只能听凭官府把人送到营里去充军,到时候受得罪就跟不用提了,我看还不如让那姑娘就找个好人家留下来,还能有个人疼呢。” 说完,那小厮摆手道:“小姑娘,小哥我也是一番好意,才说了这等不该说的话。你听一听也就算了,可别拿出去说啊。小哥就是劝你这事别管了,咱们管不了,是官府里有规矩的。” 苏瑾瑶连忙称谢,一副惊慌害怕的样子。又摸出十来个铜板,道:“今天我出门不是办事,就没带着银子,谢谢小哥你提醒,这个请你喝茶的。” “不用不用。”那小厮赶紧推辞,道:“我真还是头一次见着你这么会做事的小姑娘呢。小哥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有什么不懂的找我问一句,应该给你个回复的。回家吧,好好安置你弟弟的事还是要紧的。” 苏瑾瑶听了道谢,可还是把那些铜板塞到了这小厮的手里。 又拿了苏瑾瑶的钱,眼见她走远了,这看门道小厮心里倒是琢磨,这小姑娘还真是会办事,手底下也大方。 苏瑾瑶得了这么个消息,也算是明白吴二嫂害怕什么了。看来要报官再赎人,也确实得有些门道,不然这人就真得被送到军营里去了。 不过苏瑾瑶也知道,现在找这个小厮说不着再深的话了。要是自己出头去赎人,也还是得直接去找镇长说。所以这件事倒是可以先放放了,等着看那吴二嫂究竟怎么打算的吧。 苏瑾瑶牵了马,又朝学堂走去。此时学堂门前没有了那些陪着孩子来应考的,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偶尔见着有穿着长衫的学子,也是抱着书本匆匆而过,好像还(tǐng)急着去学堂似的。 苏瑾瑶来到之前看榜文的地方,只见上面没有新的告示了。只是在之前声明官办学堂考试(rì)期和要求的那张告示下面,多添加了两行小字,说是月底公布考试成绩,凡是来考试的学子自己来看榜,榜上有名的就在初一那天带着户籍证明来报道。 这样看来,早来也真是没有什么用了。古代交通不发达,没法挨家挨户的通知,看来也就是得自己来看榜了。 不过之前镇长都暗示说小城儿可以通过,苏瑾瑶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耽搁了。她还想要趁着有点时间,去一趟周家窑,把土砖的帐给清一清。 从古榆树镇往周家窑走不顺路,不过从这边拐弯过去,也总比从屏山村出来单独跑一趟过去要近得多,也省得又耽误一天的时间了。 之前苏瑾瑶又朝周家窑预订了盖小水铺的砖,就是说了一声也没交过定钱呢,这眼看那边都要开始挖地基了,所以苏瑾瑶还是觉得应该过去说一声,结个帐的。 距离老远就能够看到小土窑烧砖时候冒起来的烟,苏瑾瑶骑着马来到近前,就有人大声的招呼道:“老板娘在那边窝棚里呢。” “好嘞。”苏瑾瑶答应了一声,就骑着马过去了。 到了门口窝棚外面刚下马,亚萍就从里面出来了。似乎是午觉刚睡醒的样子,一见是苏瑾瑶,就拢着头发道:“一听见马蹄声就猜着可能是你,还真是。近来说话吧。”说完,便请苏瑾瑶进窝棚里面坐。 苏瑾瑶就道:“也不坐了,还得急着回家去呢。就是来结账的,我把前后这几窑的砖钱都结了吧。后面又订下的那些砖也就一趟车就拉完了,我也就不用单独再跑一趟了。” 亚萍就道:“那也行,我这就给你算算去。” 亚萍说着,就撩起窝棚的帘子往里走。苏瑾瑶在外面拴马的功夫,就听到里面的动机不对劲儿,似乎是亚萍在呕吐?那声音听起来压抑又难受。 苏瑾瑶和亚萍也是见过两面了,觉得亚萍这人(rè)络又利索,说话、办事都是把好手。现在突然听见她似乎是病了,就赶紧进去了。就见亚萍蹲在小桌边确实是在呕着,难受的连眼圈都憋得通红。 一见苏瑾瑶进来,亚萍赶紧掏出手帕捂住了嘴,可还是呕了一阵,这才顺过了气,扶着小桌坐在了板凳上。不过好像她只是干呕,没见她吐出什么来,所以这小窝棚里还是(tǐng)干净的。 苏瑾瑶走过来蹲下问道:“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在家歇着吧,砖窑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你一个女人常在这边待着的。” 亚萍用手帕擦擦嘴,呼吸了几下之后竟然笑了。摆摆手道:“我这不是病,是有喜了。害喜就是这样的。”然后看看苏瑾瑶,指着旁边的小板凳道:“没事,你坐吧,别害怕。以后你嫁人了就知道了,这女人生孩子啊,开始的时候都是要害喜的。我这是第二胎了,还好一点。当初生家里大娃的时候,简直吐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苏瑾瑶一听,也替亚萍高兴,连忙说了句“恭喜恭喜”,又道:“可是既然你有喜了,就更应该在家歇着了吧。” 亚萍就道:“没事,家里活多,那些男人也都是粗心的。就得有个女人管账,把每天都活都安排下去,否则就怕给客人误了工期。不过我在这边也累不着,刚才还睡了一会儿呢。” 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是不是我来了,把你吵醒了?” “没有,本来也没睡实,就是(shēn)子懒,不愿意动弹呢。”亚萍说完笑着道:“不过老话都说,有孕的时候犯懒,怀的就是女娃。我家大娃是男孩,现在正好又添个闺女。” 苏瑾瑶看亚萍说起怀孕的事,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好像她也丝毫都不在意孕期的不适了,也替她觉得高兴。 想了想,苏瑾瑶就道:“亚萍,能不能让我给你诊个脉?我娘教过我一点医术,可我都只是听她讲过喜脉的脉象,却从来没有真正摸过呢,我想摸摸你这喜脉到底啥样的。” 亚萍愣了一下,笑问道:“你娘还是个大夫呢?没事,摸吧,要是你过几个月再来啊,还能让你摸摸肚子。到时候孩子在肚子里一踢一打的,可有趣了。”说完,就将手腕伸了出去。 苏瑾瑶说了声“谢谢”,也略带紧张的把手指按在了亚萍的脉搏上。她真是第一次听喜脉,所以也是有一点紧张的。 诊了右手之后,苏瑾瑶一皱眉头,又让亚萍把左手腕也给她试试。亚萍见苏瑾瑶皱眉,心里竟然开始“通通”的打起了小鼓,紧张的道:“这是咋了?不是有啥毛病吧?” 苏瑾瑶知道亚萍是误会了,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这(shēn)子没毛病,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应该有两个月了吧。我只是之前听你说可能怀的是女胎,觉得脉象上不太像。” “这么说,你是觉得这一胎还是男娃?”亚萍说着,把左手也伸了过去。 苏瑾瑶点点头,按在了她的脉搏上。认真的听了一会儿,笑道:“也不知道是这老话说的不准呢,还是我诊的不准。我感觉你的左脉强于右脉,这在怀孕的头三个月上,是男胎的显示。如果是女胎的话,就是右脉强于左脉。所以我觉得,你这胎还是个男孩。” 说完,苏瑾瑶怕亚萍失望,赶紧道:“不过我也不敢断定哈,我娘是这么交给我的。” 亚萍听了就笑了,道:“没事,一男一女正正好,不过两个男娃也不错。要是像他爹一样能干活,还知道疼人,我这不是就有福了嘛。我男人也希望我多生儿子呢,说是能给他们家开枝散叶。可我喜欢女娃,要是这一胎还是个男娃,我就再生一个。” 苏瑾瑶听了,也是觉得好像,又替亚萍高兴。 亚萍碎碎念的又说了些有(shēn)孕的难处,但更多的又说了为母的乐趣,然后才恍然一拍脑门,道:“你看看我呀,一说起生娃娃的事就把正事都给忘了。这不是还得给你结账呢嘛。我可不是急着跟你要钱,是怕你耽误了功夫,回家太晚了。” 苏瑾瑶就道:“没事,我也是路过这里,就想着把钱结算清楚了。能听见你这桩喜事,我也沾沾喜气,(tǐng)好的。” 亚萍就赶紧把账本拿出来,拨着算盘把账目给算了一遍,然后把账本拿给苏瑾瑶看看,道:“这一笔笔的都在这儿呢,还有几窑砖也在烧制了,后天就齐了,你们家车随时来了就能拉走。” 苏瑾瑶看到下面还有两个数字,其中一个是她支付的定金的数目,另一个数字比较大,就指着道:“这是除了定金之外结算好的数目吧?” 亚萍点点头道:“没错。之前订的土砖是八两四钱银子,你给了一半的定金。后来加订了几窑砖,没给定金呢。今天一起清算了,一共还要给我七两五钱三分。那三分还是不要了,你给我七两五钱就行了。” 苏瑾瑶觉得亚萍给的优惠(tǐng)多了,三分银子其实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也就没有再讲价,直接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亚萍。 找回了银子,亚萍摸了摸肚子道:“借你吉言,我要是再生一个男娃,该请你吃喜糖的,还有红鸡蛋。要是你明年(chūn)天的时候路过,就进来看看,红鸡蛋和喜糖我给你留着。” 苏瑾瑶答应着,说是一定过来讨个彩头。然后就出来牵着大黑马,骑马回家了。 今天办事都(tǐng)顺利的,时间也还早,回到家里才刚刚过了晌午。顾师傅的徒弟和帮工刚吃过饭,苏菲儿正在忙着收拾饭桌,洗刷碗筷。一见苏瑾瑶回来,就道:“正好,厨房灶上还有饭菜,是之前单独盛出来的,你去吃一口吧。”苏瑾瑶没有急着去吃饭,而是先问苏菲儿道:“大姐,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还不饿呢,先跟你把这些碗都洗出来吧。” 苏菲儿摇摇头,笑道:“你平时就不(ài)洗碗,今天也不用你了。你快去吃饭吧,吃过饭到小水铺那边去看看,顾师傅吃了饭已经过去了,说是已经破土开挖了。” 苏瑾瑶这才去厨房吃饭了。小水铺那边的事(qíng)也是极重要的,她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所以就想着赶紧吃了饭就过去。 不料,苏瑾瑶这边刚刚开始吃,小城儿就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一进院子就问苏菲儿:“大姐,我二姐回来了没?” 苏菲儿朝厨房努努嘴,道:“刚回来,正在吃饭呢。你不是出去玩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瑾瑶听见小城儿急着找自己,也放下碗筷出来了,问道:“有事?别急,慢慢说给我听听。” 小城儿看见苏瑾瑶,跑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跑。苏瑾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拉出了门口。 苏菲儿也在后面急着问道:“城儿,这是干啥呀?让你二姐吃好了饭再走啊。” “没事,叫我二姐看个稀罕玩意。一个虫子。怕一会儿虫子跑了。”小城儿慌忙的回头跟苏菲儿嚷了一句,仍旧是拉着苏瑾瑶快跑。 苏瑾瑶本来也不知道小城儿这么急着是要做什么。可是听他说到去看个虫子,苏瑾瑶的心思就是一动,猜测着是不是古学斌那边有了消息,估计是那竹筒里又冒出虫子来了。 因而,苏瑾瑶反手握住小城儿的手腕,低声问他道:“是不是古学斌那边有事?发现虫子了?” “嗯,不只是发现了,还被虫子给咬了。”小城儿一边急着跑,一边说道:“吃了饭我就去竹林找二姐夫学功夫,结果就见他拎着个竹筒坐在一棵竹子下面。我到了的时候,他正用个竹枝戳那竹筒,然后我就看到里面爬出一只怪模怪样的虫子。也正是因为我走近了,二姐夫一分神,就被那虫子咬了一口。不过二姐夫手疾眼快,把那虫子塞回竹筒里面去了,然后让我快点来找你。” 苏瑾瑶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也暗自庆幸自己回来的是时候。要是再晚一点,小城儿找不着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又一想,苏瑾瑶急问道:“那他要不要紧?被虫子咬了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小城儿道:“二姐夫说他没事,可我是见他的脸一阵阵地发红。所以他让我来找你,我就急着回来了。二姐,二姐夫不会有事吧?” “快走,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次换成了苏瑾瑶拉住小城儿飞快的朝竹林跑去。 姐弟两个一口气跑到了竹林,小城儿就朝他平时和古学斌练功的地方跑去。苏瑾瑶则是紧随其后。 穿过了一棵棵竹子,来到了一小片空地上。这一小片空地看得出来应该是最近才开辟出来的,地上的草根还在,周围的竹子像是被砍了之后又挖出了竹根,然后又将土坑垫平了。 苏瑾瑶和小城儿一来,古学斌就从一棵竹子上滑了下来,手里还拎着那个竹筒,朝苏瑾瑶一笑,道:“瑾瑶,你总算是来了。” “被咬到哪儿了?先给我看看。”苏瑾瑶已经发现,古学斌的脸颊确实比平时要红一些。不过也不喝醉酒的那种红,而是比较健康的颜色。因为他之前都是一副苍白的模样,有着一种病中之美,可是现在看起来要健康的多,起码是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 古学斌见苏瑾瑶如此紧张,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一只小虫子而已,不要紧的。而且我现在觉得一点事都没有,运气的时候也顺畅了许多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知道,看出你气色不错。可就算是有好处,你也得让我诊脉啊。起码得让我知道这种虫子对你(shēn)体造成了什么影响,如果是好的方面,我就让这虫子每天都咬你几口。” 古学斌一笑,这才把手腕伸了过去。不过却还是把手里的竹筒攥得紧紧的,没有交给小城儿或是苏瑾瑶拿,估计是怕虫子跑出来,再咬了他们两个。 苏瑾瑶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认真的给古学斌诊脉。医者父母心,但就算是给自己的至亲诊病,也是最忌讳心乱如麻的。所以苏瑾瑶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古学斌当成是一个病人。 听了一会儿,苏瑾瑶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眉头却皱了皱,显然是有些疑惑的。 古学斌并没有立刻询问,而是等苏瑾瑶完全放开了他的手腕,才道:“怎么样?是好还是坏?” “好。”苏瑾瑶肯定的道:“这种虫子竟然可以冲淡你体内的毒素。虽然只是极微少的量,但是也给你的(shēn)体机能带来了好的改变。我想,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让这种虫子每天咬你一口。” 说完,苏瑾瑶指指竹筒,道:“既然这只虫子对你没有伤害,就把它放出来,让我再看看吧。” 古学斌点点头,不过还是道:“对我是没有伤害,可是也不能大意了,所以你和小城儿还是不要碰它,我把它放出来给你们看看就行了。” 第2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种虫子并非对所有人都无害,为了以防万一,当然还是不要靠近。尤其是小城儿,他的好奇心重,更加不能让他凑过去了。 苏瑾瑶便将小城儿往旁边拉了一点,道:“听二姐的话,一会儿你就在这边看看就行了。二姐是大夫,不怕毒虫,可是你不行,你还小呢,知道吗?” 小城儿本来真是(tǐng)好奇的,可是他见苏瑾瑶那么严肃的样子,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姐,你放心吧,我不会随便凑过去的。” “好,如果真的没有危险,二姐可以让你过去看的。现在还是安全最重要。”说完,苏瑾瑶才走到古学斌(shēn)边,示意他可以把竹筒打开了。 古学斌其实是不怕虫子的,现在苏瑾瑶也诊断那虫子对他没有什么伤害,所以就直接将竹筒的塞子拔了下来。 苏瑾瑶倒是比较紧张,紧盯着古学斌手里的那只竹筒,等着看里面的虫子。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果然就见竹筒的小口里冒出了一对鳌。可是又不像螃蟹、龙虾的鳌,而有点像是蝼蛄的一对锯齿形的耙子。 接着,那个模样怪异的虫子就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并不像是古学斌说的那么大,除了一对鳌比较显眼之外,(shēn)子也就是比苍蝇大一点,不过没有苍蝇的肚子那么圆,有点像是蚊子的腹部模样。总体来说,就像是一只红褐色的,长着一对鳌的大蚊子。 “就这个东西?”苏瑾瑶放弃了戒心,稍微往前凑了凑,看了一会儿之后,问道:“它为什么每次都会咬你?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攻击(xìng)啊?” “不知道。”古学斌摇摇头,随手折了一根细小的竹枝,用竹枝轻轻触了触那大鳌蚊子的腹部,道:“每次都是这样看似慢悠悠的爬出来,然后就突然一窜,跟个蚂蚱似的跳到我手上咬一口。不过也不是很疼,就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苏瑾瑶又问道:“然后呢?咬过你之后它什么反应?” 古学斌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它咬了我有什么反应啊,它又没说我的(ròu)难吃。而且我都是被咬之后就动手给它碾死了,上次告诉过你的。” 苏瑾瑶的嘴角一抽,眉心乱跳。是啊,以前每次都被古学斌碾死了,还真是无从观察。不过现在看来,这虫子爬的慢,也没有乱跳,别说想蚂蚱了,就连蜘蛛都不像,根本看着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苏瑾瑶又问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天才发现一只?之前不是说相隔两、三天就会有一只吗?” 古学斌仍然摇头,继而疑惑道:“难道说,是因为我最近都没有带着竹筒去竹林?” “怎么回事,详细说说。”苏瑾瑶一边让古学斌详细的说,一边示意他还是先把这只虫子塞回去。 古学斌用竹枝一挑,虫子就落回到竹筒里,又被盖上了盖子。然后古学斌才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之前这竹筒一直没有装满,所以我几乎是每天都会到竹林里去收集竹虫咬出来的这种水。所以每个两、三天就会发现里面爬出这种虫子来。可是最近收集满了,我就把竹筒挂在屋里了,也没有再去竹林。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系?” 苏瑾瑶听古学斌说完,也皱了皱眉头,继而猜测道:“难道说,是卵?” 苏瑾瑶的猜测是,古学斌在收集这种水的时候,有这种虫子的卵会在不经意间落在竹筒里。而卵在竹筒里孵化、长大,等到古学斌再打开竹筒的时候,就爬出来了。而最近古学斌没有再去收集这种水,那么虫卵掉进去的可能(xìng)就比较小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问古学斌道:“那这只虫子突然冒出来,是不是因为你两、三天之前打开了塞子?” 古学斌点点头,肯定道:“应该说,是我在竹林里把竹筒打开了。从你那天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虫子再出现。我也觉得很心急,所以后来干脆带着竹筒在(shēn)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打开看看,用竹枝搅搅。然后三天前,也大概是在这个位置,我等小城儿的时候也打开看了,所以今天再看的时候,里面就爬出虫子来了。” 苏瑾瑶眯了眯眸,抬头看向面前的几棵竹子,似乎是找到了答案。就是因为卵在不经意间的掉落,然后就在竹筒里孵化出幼虫了。而幼虫的成长速度还是比较惊人的,三天的时间就可以长到这么大。 “我再上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些和之前不一样的东西。”苏瑾瑶说完,就开始往竹子上面爬。 古学斌不放心,但是这一根柱子只能爬上一个人,因为竹子的侧枝都很细,所以不能站人,古学斌就算是跟着苏瑾瑶上去也只能留在她下面。所以他就干脆爬上了和苏瑾瑶最近的一株竹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个臂长而已。从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古学斌也能够看清楚苏瑾瑶所观察的地方。 上一次爬上高高的竹子,苏瑾瑶只观察到了竹虫啃噬竹子,然后吐出很多富含养分的“水”。这次苏瑾瑶则是想要找找有没有竹虫的卵,或是其他虫子的卵。然而,竹虫有很多,卵却是一只都看不见。 苏瑾瑶直接从这棵竹子纵(shēn)一跃,跳到了另一棵距离并不太远的竹子上,可是依然没有特别的发现。 就在这时候,等在下面的小城儿喊了一声道:“二姐你把竹子劈开看看啊。会不会躲在竹子里面了?” 对啊!苏瑾瑶眼前一亮,随手就抽出腰间的牛角尖刀,对着竹子中间猛地一刀刺了进去,然后左右摇晃了几下刀柄,用刀刃把竹子劈开了。 “喀嚓”一声,竹子的裂缝笔直向下延伸,上半部分也分开成两半,隐约能够看到竹筒里面的空洞。 “果然有东西。”苏瑾瑶把刀尖探进去,挑出一点点褐色的粉末,感觉又轻又细的像是烟灰。 古学斌跟着苏瑾瑶跃了好几次,一直保持在苏瑾瑶(shēn)侧的位置上。只是苏瑾瑶刀尖上的东西,他是看不清楚的,只得道:“瑾瑶,到底是什么发现?拿过来给我看看。” 苏瑾瑶道:“把竹筒扔过来,我把这个放进去。” 古学斌解下腰间的竹筒,对苏瑾瑶叮嘱道:“小心点打开,当心里面的虫子爬出来。” “嗯,知道。”苏瑾瑶说着,用双腿攀住竹子,一只胳膊劝过来,夹住竹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拔下塞子,把刀尖上的褐色粉末轻轻的抖了进去。 刀尖还没有收回来,那只大鳌蚊子又探出了头。结果就被苏瑾瑶的刀尖一捅,重新塞回去了。 盖好塞子,苏瑾瑶把竹筒挂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才从竹子上滑了下去。 古学斌则是直接纵(shēn)跳了下来,见苏瑾瑶把竹筒收在了自己(shēn)边,就担心的道:“瑾瑶,这个还是交给我保管吧。如果真的能孵化出虫子的话,我再叫你来看。” 苏瑾瑶把竹筒拿在手里看了看,她也知道这个自己带在(shēn)边可能有危险。而这种虫子就目前来看,对古学斌的危害几乎没有,而且还有好处。但苏瑾瑶却不能把这个交给他继续保管,因为自己才是大夫,她应该学着娘亲一样,自己找到解毒的办法。 而且苏瑾瑶觉得,娘亲当年只是说竹林里会有希望,应该并不是单单只这些虫卵。因为如果这种虫子就是药引的话,那么娘亲既然已经找到了,为何还没有给古学斌彻底解毒呢。 看来,一切都还需要自己去揭开谜底,所以并不能由别人来代劳,古学斌也不行。 “还是我来保管吧。我会尽量小心的。”苏瑾瑶给了古学斌一个微笑,示意他放心好了。 古学斌还想要争取一下,因为他实在是担心苏瑾瑶。 苏瑾瑶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拉着小城儿道:“行了,今天的收获真大。我还要到小水铺那边去呢,小城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瑾瑶,你千万要小心啊。”古学斌看着苏瑾瑶和小城儿将要离开,只得再次叮嘱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苏瑾瑶说完,拉着小城儿径直走了。 姐弟两个出了竹林,小城儿问道:“二姐,那虫子真的有危险吗?” 苏瑾瑶点点头,“还不能确定,但这些虫子是个关键。如果古学斌的病想要完全只好,可能就要靠这些虫子了。” “二姐,我觉得这些竹虫也(tǐng)有趣的,怎么好像是专门吃了竹叶就是为了养活这些奇怪的虫子呢。”小城儿感慨着,道:“是不是这些怪虫子就只能在这些竹虫咬出来的水里才成活?” 这也是苏瑾瑶一直思考的问题,同时她觉得,单单的这种怪虫子一定不能直接作为药引的。那么关键又是什么呢?真想立刻就知道娘亲当年是怎么做的。 不过,现在总是不能想出什么结果的,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还得慢慢的观察,找出有疑问的地方。而且最糟糕的是古代没有实验室,除了自(shēn)的经验之外,就只能靠书本上的东西去判断。再就是冒险自尝试一下,否则就无法知道新东西是否具有合适治疗的药(xìng)。 苏瑾瑶只能把怪虫子的事(qíng)先放一下,和小城儿去了小水铺那边。 一下山,就见小水铺的对面已经挖出了好大的一堆土,下面作为储藏室的部分已经挖了快一人深了。但那几个负责干力气活的帮工还在挖着。 之前四平就说过,如果要盖地下储藏室,当然是要尽量往深了挖,这样才能保证地面的温度变化对地下储藏室的温度影响不大。而且还要做好通风,否则人一下去就要窒息了,这就太过危险了。所以这看似只是挖一个深坑,但实际上需要做的工作是(tǐng)多的。 小城儿却并不在意谁挖坑,怎么设计,他只是激动于这里终于要大变样了,原本的一个小竹棚现在要变成砖瓦的大饭堂了。以后还有上面的二层楼作为雅间,对面还有车马店和临时休息的驿站,这样一步步的发展起来,那他们家的生意可真是红火的不敢想象啊。 所以,小城儿几乎是咧着嘴跑过去的,蹲在坑边往下看,一脸激动的问着:“这就是储藏室啊,真好看。” 苏瑾瑶走下来的时候,(chūn)妞也迎上来了。两个人听见小城儿的话就都乐了。(chūn)妞就道:“小城儿啊,你这是昏头了吧?一个大土坑就能看出好看来?” 小城儿抿嘴一笑,道:“能啊。(chūn)妞婶子你看,这边是楼梯,这边是货架。要是再往下挖一点,说不定还能存些冬天攒下来的冰呢。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地窖里就常年都存着冰。等到夏天最(rè)的时候,熬上一锅酸梅汤,再加上几块冰,那叫一个凉爽啊。” 苏瑾瑶听小城儿说着,心中大概知道这是谁给他讲的了。除了古学斌那个隐藏着(shēn)份的不凡人,还有谁能想到给小城儿说这样的事?估计古学斌家里的地窖可是不小,不然冰可不是那么容易存到夏天的。 (chūn)妞听着也是一愣一愣的,不过想想大夏天吃上一块冰,或是喝上一口冰镇酸梅汤,那感觉可真是太不一样了。 (chūn)妞就拉了拉苏瑾瑶的衣襟儿,问道:“瑾瑶,要不咱们也把储藏室挖成个地窖?” “去你的吧,这种事也就是听听而已。那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生活,咱们现在可奢望不来。再说,咱们的小水铺就算是再怎么发展,大多来往的也都是那些常年走货的伙计。我们弄那些个矜贵东西卖给谁去啊?” 苏瑾瑶不是说这条路上就没有富商经过,但就算是有,也未必就常来常往,有时候可能一个月才遇到一、两位而已。就算是遇到了,也就是歇歇脚,吃口饭就继续赶路了。 因为这条路本(shēn)的位置就不是太好,并非是几个大城市的交通要道,也不是往来几个国家的重要枢纽,来往的车马倒是有,但多半都是运输货物的脚夫居多。所以说路的局限(xìng)摆在那儿了,要针对人群来建设才行。 不过这个创意也不是说不能用,如果在一条通往京城的路上盖间高端的驿馆,倒是可以提供这些个矜贵的吃食了。 (chūn)妞被苏瑾瑶一句话给噎了回来,也没生气,反而笑道:“是是是,就你心眼子多。行了,钱是你出的,地方是你选的,你是说咋盖就咋盖。走,咱们也到边上去看看。” 说着,(chūn)妞和苏瑾瑶就走了过去,也和小城儿一样,蹲在这大坑旁边看着。 其实现在看,也真是看不出什么来。就是发现下面的石头不是很多,但土质还是很坚实。这样挖起来虽然费力,但也更为安全。万一要是土质十分松软,苏瑾瑶还不敢让这些人挖的太深呢。 要知道,土质松软就容易产生水土流失。要是他们在山脚下挖出这么大的一个深坑来,哪天遇到一场大雨,再把周围的土质泡软了,雨水渗下去淹了储藏室还好办,万一因为水土流失而造成大面积的塌方,那可就太危险了。苏瑾瑶和(chūn)妞也蹲到坑边来看,刚才一直跟四平连比划带说话的顾师傅就走了过来,对苏瑾瑶道;“小东家来啦。不得不说,你这福气可真是大呀。这里的土层很结实,石头又不多,就算是挖开的时候费力点,但是打深点也没事,不用担心以后塌方了。” 苏瑾瑶也道:“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来问问顾师傅的。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顾师傅指了指四平,道:“刚刚我和四平说的也是这件事。我们两个刚才在这边和周围百十来步的地方都测量了一下,发现这边的地势是相对最高的。虽然只高出一点点并不容易看出来,但是用水银尺量过之后就知道了。可别小看了高出来的这点距离啊,要是真的遇上大雨,雨水不会在这边存,这塌方的可能(xìng)就又减少了。所以说,小东家你的眼光好、运气也好嘛。” 苏瑾瑶听了这话,才真正送了口气。看来土质很重要,地势也很重要啊。这样一来,还真是沾了福气的光,听客人随便指点了一句,就找到了这么个好地方。 顾师傅又道:“不过,我还得跟小东家你商量个事啊。你看看那些土砖和房梁怎么运过来啊?要是用牛车直接从大路运,那得从山那边绕,绕过来到这里还不得用去一天的时间啊。所以还是得从村里那条路把土砖拉过来,放在山脚下,然后再雇人把东西挑过来。只是这样一来,要用的人可就多了。毕竟是盖一间大屋,可不是几箩筐的土砖就能盖好的。所以,小东家你看这些人是从村里雇,还是我这边给你找几个挑夫过来?” 第2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当然知道,拉土砖的牛车不可能绕着山跑过来,所以最快捷的方法还是靠人力来背。可是这样一来,确实太耗费人工了,估计光工费也不少。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最小的消耗人力,却能够把土砖运过来的? 苏瑾瑶便问顾师傅道:“用驴子驮行不行?或是有没有专门的马帮就专门走山路的,可以雇这样的队伍来驮,还能快不少。” “那哪有啊。咱们这边虽然是是山多,可山里也没有大村庄,又不是要翻山做大买卖的,需求的少就自然没有专门的马帮啊。普通的马匹、驴子也不能走山路,万一崴了腿,一匹马、一头驴就彻底废了。”顾师傅说完,还连连摇头,大概也是怪苏瑾瑶没有见识。 苏瑾瑶只得道:“我再想想,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就雇人背过山来吧。到时候还是顾师傅你去雇挑夫来干活吧。” 苏瑾瑶信不过村里的人,因为她就没见着村里有多少任劳任怨、真正能吃苦受累的人。大概屏山村一直都穷,也是因为这些人过的太安逸了吧。只要是守着几亩地,够一家人吃喝了就没有人再去想着怎么赚钱回来了。 所以苏瑾瑶担心就算是给村里人钱,他们也不会好好干活的。反而容易惹来闲话,又暴露了她在山路这边发展小水铺的事(qíng)。 顾师傅则是道:“那就看小东家自己的意思了。不过如果还是要雇挑夫的话,最好早点决定,我也好提前去找人来。要是时间太紧,临时找来的人怕是工费要贵,可能还会耽误了干活。”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我知道,就考虑这一、两天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办法,顾师傅你就去请人来吧。” 顾师傅答应着,就又去一旁看看那几个帮工挖地基了。 苏瑾瑶则是对着大土坑又发了一会儿呆,因为她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轻松的把那么多的土砖运过来。 (chūn)妞和四平去忙着收拾小水铺那边的东西了,因为客人已经都过去了,今天也不会再有生意了。 小城儿看苏瑾瑶一直发呆,走过来扯扯她的衣襟儿,道:“二姐,你愁着不知道用啥运土砖吗?” “是啊,如果雇人来背的话,耗时费力的,工钱也不便宜呢。”苏瑾瑶发现,自己还是漏算了一点,就是这山里的运输问题。 小城儿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就道:“咱家小黑能行。” “什么?”苏瑾瑶眼睛一亮,拉着小城儿问道:“你说咱家的小黑?那只小山羊?” 问过之后,苏瑾瑶才恍然发现自己真傻,山羊山羊,应该就是能爬山的羊啊。野山羊的攀爬技能更加逆天,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岩壁,它们都能够爬上去,更别说爬山了。 而且听小城儿这么一提醒,苏瑾瑶好像还记起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就是说修长城的时候,遇到险峻的地势就用山羊来驮砖。 想到这里,苏瑾瑶激动的要命,问小城儿道:“那你知道咱们村儿都谁家有山羊?牛婶家有我知道。还有谁家养山羊的,咱们去租来用用。” 小城儿想了想,就说了几户人家的名字,还算着这些人家的山羊加起来,一共能有十只。 这些人家苏瑾瑶有的听说过,有的还见过,但是也说不上哪家人品好,哪家人品不好的。就拉着小城儿道:“走,咱们找(chūn)妞商量商量这事去。回头咱们分头去租山羊,谁和哪几家说得来,就去租,价钱好商量。” 用羊驮土砖,肯定比人来的快,也不比人背的少。再说,一般人家养了山羊也就是为了羊(nǎi),也捎带着剪下点羊毛来,一般还真没有听说过特意养了山羊干活的。 所以,苏瑾瑶估计要是自己租山羊来干活,这租羊的人家也等于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了,价钱肯定不会太高。更何况,雇十来个人干活,中午还得管人家一顿饭。可是如果租十来只山羊干活,中午放出去羊自己吃草,大不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加点豆饼就行了,还(tǐng)省心的。 这样一来,又一个大问题解决了,苏瑾瑶的心(qíng)又开阔了许多。 把这事和(chūn)妞一商量,(chūn)妞就笑着道:“我说怎么你们家这么短的时间就赚大钱能盖新房呢。原来是你们姐弟俩的脑袋瓜太好使了。这用山羊驮土砖的办法都给你们想到了,你们家能发财也是正常。” 苏瑾瑶推了(chūn)妞一把,道:“你呀,又挪揄我们呢。别开玩笑了,快点帮我想想,哪几户人家说的过去,能不能租来山羊给咱们干活啊?这价钱又该给多少合适?” (chūn)妞知道苏瑾瑶是急着说正事,也就不闹了。想了想道:“这山羊又不是人,肯定不能按照人的价钱算啊。你就说早上把羊牵出来用用,一天一头羊给五文钱,晚上加顿料,喂饱了再给送回去,我估计这些人家都能干。反正他们白天也是要让家里的娃把羊赶到山上去吃草的,你们虽然是用山羊干活了,可是还管草料又给钱,他们肯定就同意了。” 苏瑾瑶长着嘴愣了半天,才道:“一天才给五文钱,太划算了。去租吧,实在不行就长期租下来,再不行,就问他们家卖不卖,咱们把羊买下来。反正以后咱们小水铺这边开张了也要驮东西,总不能每天靠着你们家四平来挑吧。” (chūn)妞听了就捶了苏瑾瑶一拳,啐她道:“你家的男人才是山羊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找那几家租山羊去。四平再多待一会儿吧,他和顾师傅一起回去。” 苏瑾瑶点点头,和小城儿、(chūn)妞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还在研究着都到哪几家去租山羊的事。而且按照苏瑾瑶的意思,要是租不来就买也行。反正苏家现在盖了新房子,旧房子推倒了院子也大了。旧房子的土砖挑好的还能盖羊圈和马棚,到时候养点家畜也是(tǐng)方便的。要不是因为猪太能吃,又太臭,苏瑾瑶还想养猪呢。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要不,先别说租,就说借。反正借来了咱们不会白借的,还给人家的时候还是要有所表示的。至于那些不好说话的人家,先说借肯定不行,那就再说租,这样有个余地,对方也就容易答应下来了。” 苏瑾瑶之所以先说“借”,后说“租”,也因为不是村里所有人家都是看钱的。有的人家就是很实在,心眼也好。只要谁家开口说有困难,他们能帮忙还是会帮的。要是遇到这样的人家,一开口就说去“租”山羊,反而显得苏家小气了,没有念着人家的一片好心,事事都要先谈钱,伤感(qíng)、伤人心。 牛婶家肯定就是这样的好人,苏家盖房子,他们家可是没少帮忙。他们家的山羊也好办,小城儿说他出马就一定能搞定。牛婶家有一只母山羊和两只小山羊,小山羊比他们家的小黑还大呢,肯定也能干活了。 苏瑾瑶还道:“小城儿,要不你顺便问问,牛婶家的那两只小山羊卖不卖,卖的话咱们就买回来吧,以后也得用它们驮东西。小黑吃他们家母山羊的(nǎi)长大的,咱们对他们家的小山羊也会好的,饿不着、累不着,也不吃羊(ròu)。” 小城儿答应着,下了山没回家就直接往牛婶家那边去了。临走的时候还道:“我去牛婶家的时候还路过嘎子家,他们家有一只公山羊和一只母山羊。我顺便去和他们家说说,看看他们家的羊能不能借来。” 苏瑾瑶点点头,就让小城儿去了。如果牛婶家一大两小三只山羊加上嘎子家的两只山羊能借来的话,再加上他们家的小黑就是六只山羊了。这六只山羊去背土砖上山,起码抵得上四、五个挑夫一天干的活了。就算别人家的羊借不来、租不到,也能将就一阵子,总不至于让工地上缺了材料干不成活。 (chūn)妞则是道:“瑾瑶,剩下的三家你和我一起去吧。你这巧嘴比我会说话,价钱什么的也好商量。” 苏瑾瑶当然不能让(chūn)妞一个人把这些事都办了,就道:“走吧,你带路就行了。” (chūn)妞带着苏瑾瑶先到了******家。这家看着(tǐng)穷的,房子也是(tǐng)旧了,而且才两间半。院子倒是不小,可是前院一边盖了羊圈和猪圈,另一边竟然堆着好些杂物,还有的地方不经常清理,连野草都长出来了。 (chūn)妞就小声对苏瑾瑶道:“******是个鳏夫,他媳妇走了四、五年了,因为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他一人带着仨孩子过(rì)子。仨孩子还都是男孩子,也不会收拾家,就把家弄成这样了。******倒是(tǐng)能干的,经常到镇上去找零活赚钱,家里十一岁的大儿子负责种地、收拾家;八岁的二儿子看着小儿子,还要喂猪喂羊,对付着过(rì)子。******平时也特别仔细,都不舍得花钱,说是要攒钱给三个儿子都娶媳妇。” 这样的人家也是真心过得不容易了。估计要不是苏显贵的腿坏了,不能干活赚钱,苏家以前的(rì)子也能比这家强。 说着,就到了门口。院门开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蹲在院子里玩儿泥巴,(shēn)上弄得脏兮兮的。 (chūn)妞就在门口叫了一声:“王家三小子,你爹在家吗?大哥二哥呢?” 三小子头都没抬,就道:“我爹跟大哥下地了。二哥在后院洗衣裳呢。” 既然这家没有大人,苏瑾瑶和(chūn)妞对视一眼,就决定先去别人家,等别人家都说好来,再回来这边借山羊也行。 (chūn)妞就道:“三小子,那就告诉你爹,一会儿回来在家等等,我们过一会儿还来,有事找他。” 三小子还是没抬头,仍旧使劲儿抠着地上的泥巴,嘴里就“嗯”了一声。 (chūn)妞和苏瑾瑶刚要转(shēn)走,就听见(shēn)后又一个男孩的声音道:“李家四婶子,你找我爹有事啊?”这个说话的应该就是******的二儿子了。 (chūn)妞和苏瑾瑶又转(shēn)回来,(chūn)妞就道:“嗯,想借你家的山羊用几天。所以想和你爹商量商量。” “那就用吧,这个不用跟我爹商量的。”二小子放下手里的木盆,道:“这羊平时都是我养的,我能做主。四婶子你要用就牵去。以前养这羊也是为了挤羊(nǎi)给我弟弟吃,现在他都不吃(nǎi)了,羊你就随便用吧。” 苏瑾瑶和(chūn)妞都没想到,这王家二小子竟然这么好说话。本来看着王家这(qíng)况,苏瑾瑶还想着如果他爹******提出要钱的话,她还能多给点。毕竟他们王家的羊借来能背砖,就是帮了苏家(tǐng)大的忙,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一个王家的二小子都这么大方,苏瑾瑶和(chūn)妞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家二小子又问:“李家四婶子,这羊啥时候用啊?用不用我把羊给你家牵过去,还是我帮你赶着走一天?” 啥时候用?(chūn)妞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便道:“明天或是后天吧。我们一早就要用,是借用山羊往山上背点土砖,不过可能要用好几天。你真的不用和你爹商量一下吗?” 二小子摇摇头道:“没事,我能做主。要是你们用我赶羊的话,我也能去,不过得带上我弟弟。”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谢谢你了。如果用你的话,我叫我家小城儿来叫你吧。” “行。”二小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苏瑾瑶和(chūn)妞再没有别的事了,只得往下一家走去。苏瑾瑶原本以为小城儿是个很懂事又聪明的孩子,如今见着王家的二小子,他应该也是和小城儿差不多的年纪,竟然也这样的懂事。难道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chūn)妞也松了口气,道:“早就听说王家人好说话,看来还是真的。”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也不是姓王的都好说话吧。咱们村儿有几乎王姓的人家就不怎么样。” (chūn)妞一怔,就想起了苏瑾瑶的三婶柳王氏,又想起了王大夫和王秋红。便笑了,道:“这一户王家和另外的一户不是同一个本家。那个是王大富家那一脉的,这家好像是王大山家一脉的。一家富、一家穷,这差别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瑾瑶点点头,问道:“下一户人家要是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chūn)妞撇撇嘴,道:“也许还被你猜着了,下一户人家还真是好说话。”说完,(chūn)妞撇了撇嘴。那样子,一看就知道说的是反话。 一边走,(chūn)妞就给苏瑾瑶介绍道:“这户人家姓周,咱们村就这么一户人家姓周,原本是两个儿子、两个闺女的。听说周家大闺女早些年跟个外乡的男人跑了,周家人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再后来老周家的老两口过世了,二闺女也嫁到外村再也没回来,周家就剩下两个儿子了。一个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另一个倒是过得还不错,但是从不管他弟弟。咱们要去的就是这个周大家,他趁着爹娘去世了,两个姐姐也不在家,就把房子、地和老两口留下的家底都占去了。有了点钱就好娶媳妇,所以他们家养了猪和鸡,去年媳妇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怕(nǎi)不够吃,才又养了两只母山羊。” 苏瑾瑶听了,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周大人品也真是不怎么样。父母都不在了,两个姐姐又不在家,按理说兄弟之间更应该相依为命的过(rì)子啊。要是兄弟两个心往一处使,估计这(rì)子还能过得更红火。现在他倒是娶了媳妇又有了孩子,可是把他弟弟扔在一边不管了。 不过,这也是别人家的事,苏瑾瑶也就是听着当个(rè)闹了,也没有心思去管。就是知道这家人的(qíng)况,她一会儿开口借山羊的时候,也好找对话题。 (chūn)妞又道:“不过我觉得这周大也能好说话。他家的羊也是为了给他两个儿子吃(nǎi)的,现在儿子都一岁了,也不怎么吃(nǎi)了。再说羊(nǎi)也不是一直都有的,现在母羊不产(nǎi),还得吃草喂料,你说牵了羊去干活,回头给他加两顿精料,他一准就能同意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样的人,确实也‘好说话’,只要有好处,就什么事都好办。” “嗯,前面就到了。我去敲门。”(chūn)妞说着,朝前面一指。两个人就来到了一户人家大门外。 这周大家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本来是三间房的院子中间还用土坯隔开一间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那隔开的另一间应该就是周二家。 (chūn)妞走到门口敲敲门,叫道:“周家嫂子,我是(chūn)妞,找你有点事。” “哎,来了。”一个年轻女人脆生生的嗓音回答着,然后就见一个二十来岁,(shēn)形(jiāo)小的女子走了出来。 第2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出来的这个女人(shēn)段还行,长得不怎么样。小眼睛矮鼻梁,嘴巴还算是好看,但是脸上搽着一层厚香粉,嘴巴也涂抹的很红。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扭一扭的,颇有几分的风流。 不过这女人对(chūn)妞倒是还(rè)(qíng),一边拉开门,一边道:“李家媳妇,你咋来了?正巧我还想问问你,你家后院那棵梨子树上的梨还有没有?今天我觉得口干,嘴里没有味道,就想吃个水灵灵又甜丝丝的梨子解渴。” (chūn)妞家后院的梨,从熟了就开始往苏家拿,最后的两个梨子今天还叫苏瑾瑶带去了,也早就吃完了。不过(chūn)妞可没说梨子给了苏家,而是笑道:“呀,你也没早说,早说我就上树好好挑挑,给你挑两个好的留着了。今年梨子没长几个,还都被虫子咬过。一口下去能啃出个虫子来,我就没摘,直接打落了扫出去了。” “呦,被虫子啃啦。那真是可惜。算了,不吃了,回头叫我家周大上山上掏蜂蜜去。” 这周大媳妇正说着话,就听屋里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媳妇啊,(chūn)妞来了让进屋说话呗。你也进来看看儿子啊,我抱不动了,放下了两个还都往地上爬。” 这说话的应该就是周大了。估计是他媳妇来应门,他就在屋里看着孩子呢。 可是周大媳妇听屋里喊完,竟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看一会儿孩子就说抱不动了?你的儿子你不抱还整天指望着我呢?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吧,一天天的累得我腰都快断了。” 本来看孩子是件力气活,何况周家还一下子生了对双胞胎,又没有老人帮忙带,估计这周大媳妇是很辛苦的。可是听她这口气,竟然是想不想管了?哪有当妈的这样的。 苏瑾瑶和(chūn)妞听见周大媳妇这样说话,也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 周大媳妇又问道:“(chūn)妞,你还没说,来找我啥事?” (chūn)妞赶紧道:“哦,是这样的,我们想要借你们家的那两只山羊用用。驮点东西上山,当脚力。” “借?”周大媳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回头往院子里看看,然后道:“(chūn)妞啊,我家的是母山羊,虽说现在不产(nǎi)了,可是过阵子配种之后,还得指望它们生小羊羔呢。这山羊也不是骡马,还能驮东西吗?累坏了可咋办。” (chūn)妞赶紧道:“周大嫂你放心吧,我们一早把羊牵出去,就给一顿精料吃。白天驮几趟东西,顺便还帮你放羊了。晚上送回来之前,也喂一顿精料,喂的饱饱的,保证不耽误你家羊过阵子配种。” “这样啊……”周大嫂显然有几分松动了,可是想想又好像不太甘心,就道:“这个我也不能做主,要不你们进屋坐坐,和我家周大商量商量?” “那也行,问问周大哥是啥意思。”(chūn)妞说着,就拉着苏瑾瑶进了门。 周大媳妇看了苏瑾瑶一眼,笑道:“苏家二丫头,你这阵子看着真是水灵了。你用的这胭脂(tǐng)好看啊,能不能借我用用?” 苏瑾瑶对这个周大嫂的印象已经不怎么好了,不过既然是来求人的,也就没有摆脸色。听她竟然说要借胭脂,便笑道:“这就是普通的胭脂,没啥稀奇的。周大嫂你搽的胭脂才好看呢,我看这颜色真鲜亮。” 周大嫂化了个浓妆,脸白唇红的,胭脂也涂得像是高原红,不过听见苏瑾瑶赞她,还美的不得了。用手掩着嘴笑,还作(jiāo)羞状,道:“二丫头你真是会说话。不过,我还真是(tǐng)喜欢这颜色的。” 苏瑾瑶笑了笑,没再接话。太多虚假的恭维,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偏偏这个周大嫂还听不出苗头,(tǐng)让人糟心的。 一边说着就进了屋,就见屋里乱七八糟的,小孩子的尿布和围嘴都在一条绳子上挂着,墙角的木盆里好大一堆的脏衣服,都满盆了。而且看那一盆衣服里面,大人孩子的都有,袜子和肚兜也都丢在一起。这个家……真是看一眼就糟心。 听见有人进屋,周大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两个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tǐng)可(ài),可是下巴都是红的,估计是流口水也没有人擦,小孩子皮肤又嫩,就给淹着了。 周大一见他媳妇进来了,赶紧把左手的孩子递过去,道:“媳妇啊,二虎一直找你呢,你快抱抱他吧。大虎还好,就是一直不肯好好在炕上坐着,刚才还尿了一(shēn),我刚刚给他换了。” 周大媳妇翻了个白眼,又狠狠瞪了周大一眼,很不(qíng)愿的把那孩子接了过来。只是刚一抱在怀里,就“呀”的一声尖叫。那嗓门叫的特别响亮,又很突然,把苏瑾瑶和(chūn)妞都吓了一跳,结果她刚抱过来的二虎顿时就吓得哭了起来。 周大媳妇见孩子哭了,还尖着嗓门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尿在裤子里了,还哭啥。”说完,又把孩子往周大怀里一塞,道:“二虎也尿了,你咋不给他换换,还塞给我?我这衣服都沾湿了。你给孩子换吧,我去换衣裳。” 结果,周大又把哭着的孩子接过来,他媳妇竟然啥也不管的就进了里屋。 (chūn)妞和苏瑾瑶站在这儿,眼见着周家这么一团乱,也觉得特别尴尬。而且也不知道这下面的话该不该说了。 苏瑾瑶见周大又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去给孩子换裤子了,就扯了扯(chūn)妞的袖子,悄悄的道:“要不咱们走吧,去另一家看看,也不差这两只羊了。” (chūn)妞也是好大的头疼,觉得这周大家是不该来。就点点头道:“那走吧,去张四家看看。他们家也有一只公山羊,长得还(tǐng)壮。” 苏瑾瑶就和(chūn)妞准备走了,(chūn)妞隔着帘子招呼了一声道:“周大嫂,你忙着吧,我下次再来。” “哎哎,(chūn)妞,别走啊,不是要借山羊吗?”周大媳妇听见(chūn)妞要走,披上衣服就追出来了。一边系扣子,一边朝屋里喊道:“周大,你咋还不出来?(chūn)妞是要借咱家的山羊,一天还给两顿精料吃。借不借啊?你让人进屋说话,你还不出来,干啥呢?” 刚才明明是她让周大去给孩子换的裤子,现在又问人家是干啥呢,这周大的媳妇估计平时也是在家里啥都不管的。不过也可能是人家一下生了俩儿子,在周大面前就硬气吧。 (chūn)妞有些为难了,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只得戳在那儿,等着看看周大是不是还有啥话。 不过现在(chūn)妞和苏瑾瑶巴不得周大直接喊一句,说这山羊不借了。她们才好脱(shēn),而且以后也都不会打算着和周家有啥联系了。和这样的人家交往,实在太累心。 可是事(qíng)就偏偏有点不如人意,周大的媳妇刚刚喊完,周大就叫着“来了来了”,然后就又见他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孩子的裤子已经换了,不过袜子就穿了一只,另一只那孩子自己拎着玩儿呢。虽然天气不冷了,可是看着孩子光着一只脚,也(tǐng)不舒服的。 (chūn)妞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逗逗孩子,把那只袜子从孩子的手里接过来,给孩子穿上了。 周大这时候得了空,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苏瑾瑶,便问道:“(chūn)妞啊,是你家借山羊用呢,还是苏家?我知道你和苏家走得(tǐng)近的,是帮苏家借的吧。” (chūn)妞看了苏瑾瑶一眼,两个人都知道,周大这是话里有话,肯定是又有一番计较了。 果然,就听周大说道:“按理说呢,咱们是一个村儿的乡亲,这山羊借给你们驮点东西,你们还给两顿精料吃也是(tǐng)好的事。可是咱们村儿现在谁不知道苏家发了大财啊,一盖就是五间大瓦房。既然发财了,这羊你们还借啥呀,买去了多好呢?要是你们实在不想买,就当个运货的牲口用,那也不能白用吧。” 听周大这口气、这意思,是不能白用这两只山羊的。可是苏瑾瑶和(chūn)妞本来也没打算白用的,结果被周大这么一说,反而是苏家小气了。 尤其是周大一口咬定了苏家发了大财,可是苏家的钱再多,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人家想不想买羊,他也管不着吧。 苏瑾瑶是个硬脾气,虽然不愿意轻易和人翻脸,可是也从来不受人挤兑。听了这话,就站出来了,微微一笑道:“我是不打算白用你们家羊的,所以才说了一天两顿精料喂饱了送回来。你们家要是还不满意,我也可以给些钱,算是租用了这两只羊的。不过,这羊在你们家,钱在我们家,租或者不租也在我说的算,就不用周大哥你(cāo)心了。至于说买,我们家有一头山羊了,现在还不想买。” 说完,苏瑾瑶拉了拉(chūn)妞道:“走吧,我们也再考虑考虑,看看花钱租两只山羊是不是划算。” (chūn)妞本来听见周大这么说话也(tǐng)生气的,加上之前就巴不得走,所以苏瑾瑶一拉她,她就跟着苏瑾瑶转(shēn)走了。 可(chūn)妞和苏瑾瑶还没出大门,就听见屋里周大媳妇和周大嚷嚷起来了:“你这是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现在那两只羊也不产(nǎi),还得天天拉出去吃草。不放出去,你打草回来喂啊?我可没办法背着个孩子,再抱着一个,还赶着两只羊出去吃草。让苏家牵去多好,有人给喂着,还能吃到精料呢。” 却听周大反口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吗?我现在得天天在家帮着你看孩子,哪有空出去赚钱。你还嫌衣服旧了没有钱买。这要是苏家把羊买走,不是有钱买衣裳了?再说,他们还说租呢。我要是不多这一句话,他们能说租?让他们白白的把羊牵走了去干活,那羊还得掉膘呢,他们苏家那么精明,赚了大钱都是抠出来的。” 苏瑾瑶和(chūn)妞把这些话可是都听在耳朵里了,心里好一阵别扭,也觉得恶心。 苏瑾瑶一拉(chūn)妞,摇摇头,低声道:“走,再也不来了。他们家把羊送去,咱们都不稀罕用了。不缺他家这两只羊。” (chūn)妞也点点头道:“真是的,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来他们家。”说完,便带着苏瑾瑶往张四家走了。 来的这几家,还就数张四家的房子最好,起码土墙没裂缝,房顶的茅草也是新换的。院子里收拾的整齐干净,羊圈也盖的板板正正的。 (chūn)妞上前敲门,叫道:“张四叔,我是李家的媳妇(chūn)妞,来找你家借山羊的。” “来了来了。”一个男人答应着从里面跑出来。不过看年纪也就四十上下岁,估计是辈份大,(chūn)妞才叫他“张四叔”的。 张四一边拉开门,一边道:“借山羊?(chūn)妞啊,你们家没养羊啊,借我家公山羊干啥?” 之前(chūn)妞跟苏瑾瑶说过,张四家就养了一只羊,不过是只(tǐng)健壮的公山羊。村里这几户人家的母山羊一般都找他们家的公山羊来配种。所以(chūn)妞说借羊,张四第一反应就是借去配种的。 (chūn)妞就道:“我家没养羊,也不是配种用。是我们想往山上驮点土砖,靠人背实在费劲儿,就琢磨着借几只山羊给驮上山。” “这样啊,亏你这丫头想得出来。”张四笑着道:“行倒是行,但是你要用几天?我答应李家屯的刘家了,后天牵着羊去给他家母羊配种呢,得走一天。这配种之后再牵回来,怎么着也得休息一天。再之后就可以借给你们了。” 这养牲口的人家都是(ài)惜牲口的,凡是拉出去配种的,回来都是要歇歇的,再给点精料补一补,伺候得跟自家孩子似的。 苏瑾瑶和(chūn)妞也都理解,何况张四也没说不借啊。 苏瑾瑶就站出来道:“张四叔,这山羊其实是我家用的。这驮土砖的活也不是两、三天就能干完的,那你们家的山羊歇好了,就借给我们吧。您放心,我们早上牵去,干活前就给一顿精料吃,白天放在山上不使劲儿的赶,让羊也有吃草的功夫。晚上回来也喂一顿精料再送回来,保证不能让这羊掉膘。” 张四就点头道:“行,那就后天回来歇一天,再过一天你们来牵吧。不过我家这头山羊脾气大,我从小养着的,惯坏了。你们赶它上山的时候别抽打它,要是几只羊一起赶,你们就把我家的公山羊放在最头里。它(ài)虚荣,一见自己当了头羊就好好的走路了。还能帮你们吆喝着后面的羊跟着走呢。”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问道:“这羊还知道虚荣啊?真有趣。” 张四回手指了指自家的羊圈,道:“看见了没,羊圈的门闩都是两道的?只插一道闩,它自己琢磨着能顶开,然后就跑出去溜达了。这羊也通灵气,快成精喽。” (chūn)妞和苏瑾瑶就都跟着笑,把这头快要成精的公山羊好一通夸赞。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也真是(tǐng)顺利的。张四还问苏瑾瑶用不用帮啥忙,还说苏家盖房子,他有心帮忙也出不上力,他是半点也做不来这泥瓦匠的活。还说为了想帮忙去找过柳大一次,柳大也说不用他。 这事苏瑾瑶倒是还真不知道,想不到这张四还这么有心,竟然主动提出去帮忙的。 苏瑾瑶又谢过了,还说他们家房子盖好了就要请客,请张四去喝酒。 张四笑着满口答应了,送苏瑾瑶出门的时候还道:“我做不来泥瓦匠的活,可是炒菜还行。要是你们家办流水席,我就去帮忙做个火头。” 苏瑾瑶赶紧道:“哪能让张四叔做火头啊,您是大厨。不过,要是我们家办酒席,您就是坐上宾,我给您敬酒,不用你下厨。” 这样的话听起来让人暖心,就感觉乡亲之间的感(qíng)又近了不少。苏瑾瑶和(chūn)妞离开的时候都带着笑,之前在周家惹来的不痛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回到苏家,四平已经回来了,正在井边打水,看样是准备洗手。顾师傅则是带着他的徒弟和帮工已经走了。 见苏瑾瑶和(chūn)妞回来了,苏显贵就推着轮椅出来了,对苏瑾瑶道:“顾师傅临走的时候说了,地基挖的差不多了,储藏室也足够深了。明天就挖黄土、打地面,后天晾上一天,大后天就得开工砌砖了。还问你拉土砖的事能不能定下来,要是得雇人就提前告诉他。” 苏瑾瑶就问道:“小城儿呢,还没回来?我这边倒是说定了,王家的羊和张家的羊都能借给咱们用。如果小城儿那边也定下来,再加上咱们家的小黑就是八只了。八只山羊有大有小,就算抵不上八个挑夫,至少也能抵得上五个了吧。要是雇五个挑夫背土砖,也能够工地上两人砌墙的速度了。再说,除了张四叔家的羊要等两天之外,其余的羊明天就能借来干活,比顾师傅那边早两天运土砖过去,怎么都能赶得及。” 第2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显贵听了连连点头,也就算是放心了。 正说着话,小城儿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道:“二姐,你们回来的可真快呀。你们走三家,我才走两家,还比你们晚呢。” 苏瑾瑶就道:“都回来晚了,那就快说说你的成果吧?借到羊了没有?” 小城儿把(xiōng)脯一(tǐng),神气十足的道:“当然是借着了。我这一出马,牛婶就答应下来了。还说让彩雀和彩燕过来帮我赶羊呢。不过,嘎子也说来帮忙,我就没让彩雀和彩燕来了。毕竟是上山下山的,两个小姑娘走不来,还怕她们摔着了。我和嘎子可以轮班赶羊,这样都不累。” 说完,小城儿又晃了晃脑袋,道:“二姐,我还找来一个帮手,也能驮土砖干活,你猜猜是啥。” 苏瑾瑶哪能猜着小城儿还有啥帮手啊?就胡乱说道:“是哪家的猪啊?还是谁家的狗?” 小城儿顿时把眼睛一瞪,说道:“二姐,你可真是厉害,连大黄狗给我帮忙你都猜着了。” 苏瑾瑶哪是猜得呀,根本就是胡乱编的。就笑道:“乱说的,就说准了?这大黄狗是你天天用剩菜喂的那条吧?它听你的话?” “听话,可听话了。现在我只要吹声口哨,大黄狗就过来跟着我(pì)颠颠的走。给大黄狗背上个挎兜,一边装四块土砖跟我上山绝对不成问题。”小城儿说的简直是一脸的骄傲。 苏瑾瑶听得发笑,不过还是赞许的挑起一个大拇指,道:“我弟弟可真行,跟大黄狗的交(qíng)都这么好。再说,一趟就能背八块土砖呢,积少成多也是不少了呢。” 听着苏瑾瑶和小城儿说话,(chūn)妞他们也都跟着笑起来。 苏菲儿推开厨房的窗户,道:“快要吃饭了,来帮忙摆桌子了。(chūn)妞婶子,你留下吃饭吧。吃完了饭,还有事求你呢。” “菲儿,你也有事求我?别说求,啥事你就说吧,不用吃饭我也能帮你干。”这段时间,(chūn)妞和苏菲儿相处的也不错了。 之前是苏菲儿小心眼,对(chūn)妞有芥蒂。但是后来苏瑾瑶为了维护(chūn)妞,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加上后来苏菲儿心思也逐渐的放宽了,就和(chūn)妞相处的不错。 (chūn)妞也不是那种小气巴拉的人,大大咧咧的不记仇,和苏菲儿也是真心交好。 苏菲儿就道:“求(chūn)妞婶留下来帮忙做挎兜呗。听你们说到又是羊、又是狗的去驮土砖,这没有跨丢怎么能行呢。用筐子太占地方,绑着也不方便,不如缝几个大挎兜,结实点的也能装不少。” “对啊,苏菲儿你这心思也真是细。”(chūn)妞赞一声,道:“这八只羊,一条狗,九个大挎兜呢,咱们俩还得忙活一阵子。单层布肯定不行,你们家有多余的破旧(chuáng)单、衣服都找出来吧,做挎兜。” 苏瑾瑶想了想道:“之前还有剩下的旧窗帘,也没用了,扯了做挎兜吧。” 苏菲儿忙摆手道:“别扯啊。马上搬新家了,我打算给我那屋挂上窗帘呢。”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的好姐姐,你都说是搬新家了,还要这旧窗帘干啥呀?不要了,扯了当破布用。等咱们搬新家的时候,再买新窗帘。买双层的,一层纱帘、一层缎子的,还绣上花,坠着流苏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苏菲儿的眼神都带着向往。 (chūn)妞则是直接道:“这么好看的窗帘我都没见过,瑾瑶啊,你买的时候记得给我也买两块。” 苏瑾瑶道:“行,我看明年你们家也盖新房子吧。到时候你想买啥样的窗帘就买去,都换新的。” “我家也盖新房?”(chūn)妞舒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瑾瑶,你说这话我信。我觉得只要跟着你好好干,好(rì)子就不远了。” 苏瑾瑶看着(chūn)妞那坚定的眼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哎呀,吃饭啦。饿!”小城儿跑过来,拉着(chūn)妞和苏瑾瑶往厨房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问道:“今天忙着忘了问了,二姐你去古榆树镇给我看消息,看出啥结果了?” 苏瑾瑶道:“没出告示呢,要到月底才发榜,然后月初就去报名了。我看咱们就月初直接去吧,看见有你的名字就直接去学堂报名,要是没有你的名字啊,咱们就逛一大圈就回来,当玩乐了。” 虽然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肯定会榜上有名,但她现在不能说出来,那样可能就沾染了小城儿纯洁的内心。也对他是个打击,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凭着本事考上的。 其实,小城儿的才华、学识,现在绝对不会比一个十几岁的学子差。甚至有些东西,是连学堂的先生都教不了的。小城儿现在欠缺的,就是人生的阅历,和他年少的思想认识不够。若是假以时(rì),他真的成长起来了,必定会有一定造诣的。 所以,苏瑾瑶一心的帮小城儿铺路,反而是想要给他一个更加公平的竞争机会。否则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背地里最管用的还是那些扯不断的人(qíng)关系,这些外在的勾当就足以把小城儿关在任何一扇门外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靠本事没有关系不行,可是关系有了,没有本事也不行。 现在,(chūn)妞和四平在苏家也都(tǐng)自然了,留下吃饭也不觉得拘谨。吃饭的时候,(chūn)妞还赞道:“我发现菲儿做饭的手艺提高了,这个汤做的真鲜呢。” 苏菲儿抿嘴笑道:“天天做饭啊,好几大锅的做,可不就是把厨艺提高了嘛。”说完了,又惹得一家人都笑起来。 苏瑾瑶则是对苏显贵道:“爹,我今天去跟张四叔家借山羊的时候,答应说咱家新房盖好了请他来喝酒。你想想这些(rì)子都还有谁家来咱家帮忙了,告诉我,咱们可不能落下了人(qíng)。” 苏显贵道:“嗯,我都记下来,本来还想吃过饭和你商量这事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吃过饭再说。爹你还真细心,把这个也记下来了。真好。” 不得不说,苏显贵对记账的事很(rè)衷。发展到后来,事无巨细,都会有个小账本。翻开一看跟(rì)记似的,仔细一看,里面是流水账的内容。 吃过了饭,(chūn)妞和苏菲儿去忙着缝布兜了,四平和小城儿不会针线活,可是一直在旁边帮忙,又是剪裁,又是穿针的,(tǐng)自觉地帮了不少的忙。 苏瑾瑶就和苏显贵回了屋,去看看这些天来苏家帮忙的人。或是到谁家借过什么东西,谁家又给送来过什么东西。 别说,不看这小账本的时候,苏瑾瑶还真不知道这么个小小的屏山村还有这么多的(rè)心人。因为以前苏家有事的时候,都是被人家看(rè)闹的闲人凑到跟前来。 这上面记着的,除了以前常交往的牛婶家帮了(tǐng)多的忙之外,卖油的陈婆子和陈阿公也来过几次。而且苏菲儿每次去买油,陈阿公都从油坊那边给挑过来,不论多少都不用苏菲儿自己动手提。 还有之前去借山羊的王家和张家也有记录。******带着他大儿子都来过两次了,不过都是没吭声,就闷头去山脚边给挖了几筐的黄土回来。这还是顾师傅回来说的,不然连苏显贵都不知道。 张四叔之前跟苏瑾瑶说他来了也没帮上忙,但是苏显贵的小本子上记着张四来的时候提了一筐子土豆。虽然土豆不是啥矜贵东西,可毕竟是人家地里挖出来的,还费力给提过来呢。东西虽然少,但绝对是一份心意。 苏瑾瑶看过了,就一一的记在了心上,暗自感叹这就是人间百态。有人遇到事就跑出来看(rè)闹,家长里短的不停议论着,看着别人家的笑话,娱乐自己的心(qíng)。有的人就从来不吭声,平时只是本分的做自己家里的事,遇到谁家有了需要,就会不声不响的来帮忙。 苏瑾瑶把小本子又交给了苏显贵,道:“爹,我心里有数了。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把这些家的人都请来做客。不办什么流水席,就是这些要好的乡亲坐在一起(rè)闹着吃顿饭。好酒、好菜咱们供得起。 苏显贵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苏家这次盖新房还有这么些人来帮忙。但是也觉得心里有些堵,因为三婶家没有一个人来过。就连他嫡亲的弟弟柳达路都没有来过,更别说柳王氏和大(chūn)、冬梅了。 不过,不来也好,之前柳王氏来的那一次,真是让苏显贵伤透了心。要是柳王氏再上门,苏显贵都能拿起扁担把她赶出去。 看过了账本,苏瑾瑶又和苏显贵说了几句话,给他看了看腿,然后就出去跟(chūn)妞、苏菲儿他们一起缝挎兜了。不过苏瑾瑶的针线活可不怎么样,或者说是根本就不会缝。开始的时候她也装模作样的弄几针,后来发现把个挎兜缝的四边紧,没有留出一边做兜口,这土砖要怎么塞进去? 看了苏瑾瑶缝的这个,(chūn)妞和苏菲儿都笑了。苏菲儿还道:“瑾瑶啊,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会的。我原本以为自己的针线活就够差了,还以为娘的巧手绣花的本事都传给你了呢。可是现在看来,娘也不是什么都教给你了呀。”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阵的脸红,放下手里的针又去拿剪刀,还分辨道:“少了一边而已,我剪开个口子就行了呗。你们别笑,我还比你们多缝了一个边呢,比你们可是勤快多了呢。” 说完,一剪刀下去,真是有口子了,可是太匆忙了剪得有点偏,就好像是扯坏了的破布似的。结果苏菲儿和(chūn)妞笑的更厉害了。 家里欢声笑语的,就连干活到时候都是这么的(rè)闹,苏显贵推着轮椅走过来,看着这个家笑意就挂在了脸上。 第二天,苏瑾瑶和小城儿就早早的分头去牵羊了,而苏瑾瑶只要把王家的羊牵回来就好了。刚走到王家门口,就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背着个布兜出了门,(shēn)后还跟着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还提着一卷行李,等到那男人出门之后把行李递给了他。 苏瑾瑶想,这应该就是******了。走上前刚刚要说话,那男人也看见苏瑾瑶了。就朝苏瑾瑶笑了笑,道:“苏家二丫头,你是来牵羊的吧?昨天二小子都跟我说了,你家用羊驮东西。没事,牵去用吧,要是回来的晚,把羊放在你家圈里也行,就不用特意送回来了。” 苏瑾瑶赶紧道:“谢谢王大叔,我弟弟可喜欢小动物了,一定不会怠慢你家的羊。吃的肯定也是精料。” 昨天说话的那个二小子就道:“那我现在给你牵羊去。柳二姐你会赶羊吗?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吧。” 苏瑾瑶哪儿会赶羊啊,就道:“你找个麻绳给拴上,我牵回去吧。” 二小子就答应着,回去牵羊了。 王成明道:“二丫头,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这就得先走了。” 苏瑾瑶知道他们家的(rì)子紧,******应该又是急着去镇上打工的,就道:“王大叔,你去镇上咋走的这么早啊?小张村的马车也不会这时候就出发的,你去的早了也得等着。” ******听了就笑了笑,道:“我去大同镇,走着去,这个点出发就已经算是晚了,得走到晌午才能到呢。” 苏瑾瑶听了就明白了,******这是为了节省点钱,所以才走着去大同镇的。这时候,张家二小子已经把羊牵出来了。递给苏瑾瑶道:“它不踢人,也(tǐng)乖巧的,不用特意赶着走,吆喝一声就很听话了。” 苏瑾瑶接过了羊,看看已经走了的******,喊着问道:“王大叔,我们家新房子盖好了,想请你到我们家喝酒去。” “哎,好,我这次一走也要十天才能回来,要是赶上了就去。赶不上,就让我家大小子替我过去。”******说完,摆摆手走了。 苏瑾瑶牵着羊,回头看看张家的三个孩子,对他们笑了笑,道:“谢谢你们了,羊我会好好照顾的。” 二小子点点头,还送了苏瑾瑶一段,然后才转(shēn)回去了,一脸羡慕的眼神。 苏瑾瑶牵着羊回去的时候,小城儿已经在家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嘎子了。嘎子比小城儿高一点,也是长得黑溜溜的,看着(tǐng)壮实的。估计也是经常在外面玩儿,晒成这样的。 嘎子不(ài)笑,冷着个脸,却(tǐng)有礼貌的。见苏瑾瑶回来了,叫了一声“柳二姐好”。 苏瑾瑶就道:“谢谢你来帮忙了,嘎子,回头二姐去镇上给你买糖球回来。” 嘎子听了摇摇头道:“柳二姐,我不要糖球,你能不能也给我买一支笔回来?我也想学写字。”想了想,又道:“我娘给我的钱我都存着呢,我不用二姐替我掏钱,只要你帮我买回来就行了。” 这也是个(ài)学习的孩子啊!一脸羡慕的眼神。 苏瑾瑶吸了口气,说道:“我家里现在就有毛笔,还有纸和墨,你要是不嫌弃是用过的,就晚上回来的时候拿去吧。不要你的钱,是二姐和小城儿送你的。” “我不嫌。不过听说纸写过了就不能再写了。那二姐再去镇上多给我买点纸行吗?”说完,嘎子就往背着的一个小挎兜里掏,掏出了几文钱,递给苏瑾瑶,问道:“二姐,这些铜板够吗?不够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拿来。” 几文钱?十几文钱只怕都买不来一刀纸啊。可苏瑾瑶没有说,点点头道:“够了。下次二姐再去镇上,就给你多买点纸回来。不过现在不用你给钱,等买回来再给吧。” “那也行,谢谢柳二姐。”嘎子说完,对小城儿道:“咱俩快点给羊把挎兜挎上吧,不是还得往山上拉一阵子嘛。” 小城儿就道:“现在急啥,把羊都赶着,咱们到了山脚边再挎吧。我二姐说用我家的马车把土砖拉到山脚下,咱们就从山脚下开始往上运。” “呀,那又能省下不少事呢。自己家有了马车就是好。”嘎子听说苏瑾瑶可以用马车运砖过去,一脸羡慕的眼神。 小城儿就道:“我二姐还教给我骑马了呢。我也在学着赶马车呢。一会儿你坐上来,我赶车拉你走。”嘎子听了,眼睛晶亮晶亮的,转头看着苏瑾瑶,道:“柳二姐,你能不能也教我赶马车?”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道:“这个有啥好学的啊。你想学写字是好事,学好了读书识字,以后有了大学问,就能多赚钱。到时候不管是想买马还是马车都行。买了马车还可以雇人给你赶,所以不用你自己学了。” 小城儿在一旁拍了拍嘎子的肩膀,道;“我二姐说的对,你就听她的吧。现在我可以教你识字,等到我去镇上的学堂了,你有啥不会的就去问……我爹,我爹会教你的。” 第2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了想笑,她估计小城儿本来是想要让嘎子来找自己学习的,但是想想苏瑾瑶天天都在忙,索(xìng)就说成让嘎子去找爹问问了。不过这样也行,反正苏显贵是天天都在家的。要是小城儿去学堂了,家里多个孩子时常来问问读书写字的事,也能够给他增添一点乐趣。 一边说着话,苏瑾瑶就拍拍小城儿的肩膀道:“行了,时候不早了,(tào)上车,赶着羊,还得把土砖装上,咱们边走边说吧。” 小城儿就答应了一声,帮苏瑾瑶去(tào)车。不过(tào)好了马车,小城儿并没有跟苏瑾瑶一起走,而是让苏瑾瑶先去装土砖,他跑到村子的小路上,猛地打了一个口哨。 口哨声响起不久,一只大黄狗就“颠颠”的跑了过来。围着小城儿撒欢的转悠了一阵子,这才跟着小城儿往回走。 苏瑾瑶不需要亲自装土砖,只要把马车拉到新房子那边,顾师傅的那几个帮工就会来装了。 等着装土砖的功夫,苏瑾瑶就问道:“这就是那个能干的大黄狗啊?” “是啊,它可听话呢。”小城儿笑着拍了拍大黄狗的头,还道:“今天好好干活,晚上给你加个馒头吃。” 那大黄狗也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赶巧,就叫了几声,还一个劲儿的朝小城儿摇尾巴。而且它对着苏瑾瑶和嘎子也不乱叫,好像很和气、好脾气的样子。 顾师傅的雇来的几个帮工一边往马车上装土砖,一边道:“你们家可是真有意思,别人家拉转驮砖都是骡马,难走的路就是用人背;这又是山羊又是黄狗的来驮土砖,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小城儿笑道:“这回知道了吧,我们家就是能干别人家干不了的活。” 说着话,活就干完了。那几个工人也不坐车,就上路往小水铺那边走了。只要每天能运够一车土砖,那边就足够一天砌墙的用量了。不会耽误工就行了,不必要拼命的往那边驮。 小城儿原本还说要赶车让嘎子坐呢,可是现在车上装了土砖肯定坐不下人,何况他们两个还要赶着羊,就只能跟着马车走。 等到把土砖运到了山脚下,大黑马已经不能再爬高了,小城儿和嘎子就开始给山羊的背上挎挎兜。每个挎兜都有肚带,能够绑在(shēn)上做个固定,所以就算是山羊走的快,山路陡的时候,也不会掉下来。这可都是昨天一晚上苏菲儿和(chūn)妞做出来的,还真是(tǐng)实用的。 刚开始驮的时候,也就是做个实验,不敢给这些羊都背上太多的砖,怕把羊给伤着了。毕竟是借来的,也是人家的宝贝,不能拼了命的去使唤。 小城儿和嘎子好一通忙活,先给几只成年山羊把背着的挎兜里左右两边各装上十块砖。赶着走了两步,发现羊走的(tǐng)轻松,偶尔调皮的时候还能跳一下。就一边又各加了两块,看羊还是走的(tǐng)轻松,索(xìng)就再加。 一直加到每只羊驮了三十六块砖,苏瑾瑶就道:“行了,再多了走起来也不方便,就这样吧。” 然后小城儿又去给那几只小羊往挎兜里装土砖。苏家的小黑山羊最小,也能驮着十八块砖。牛婶家的两只小山羊每只都驮了二十八块砖,也都走的(tǐng)轻松。 就连小城儿叫来的大黄狗,还驮着十四块砖还跑的“颠颠”的。这也比小城儿预计的,大黄狗能驮八块砖要多了不少呢。 看着小城儿和嘎子赶着羊、带着狗,还一人背着十块土砖往山上走,苏瑾瑶就舒了口气。这用山羊背土砖的计划看来算是成功了,而且每次运过去的土砖绝对不会比挑夫背的少。 就这样,一马车土砖运了两趟就运完了。而且因为有了经验,第二趟用去的时间可远比第一趟用的时间少。等到活都干完了,小城儿和嘎子就放羊自己在山上吃草,他们两个也在山坡上跑着玩儿了起来。 苏瑾瑶准备牵着空马车先回去,就对他们俩说道:“二姐先回去了,看家里还有活呢。小城儿,你和嘎子玩儿一会儿也回来吧。你们带着这么些羊,也别玩儿太长时间了,回来把羊喂些精料,还得分别送回去呢。嘎子,你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 “谢谢柳二姐。”嘎子没有推辞,答应了一声。 小城儿也答应苏瑾瑶道:“我知道了,二姐,你先回吧。我们放羊吃一会儿草就回去了。” 苏瑾瑶就赶着马车掉头往村子里走,打算回去帮苏菲儿干点活,也不能天天都让苏菲儿一个人做那么多的饭啊。 可是苏瑾瑶刚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周大家的媳妇牵着两只羊站在院子里,可是苏菲儿和苏显贵都没在,也没有人招呼她,她就那么愣愣的站着。 苏瑾瑶很奇怪,按理说苏菲儿和苏显贵应该不会都出门吧,怎么不见出来招呼人呢?她倒不是希望苏菲儿他们对这个周大媳妇多么的客气,只是觉得不见爹和大姐,这件事本(shēn)(tǐng)奇怪的。 周大媳妇见苏瑾瑶牵着马车回来了,连忙陪着笑脸出了院子道:“苏家二丫头,我这是给你们送羊来了。你们昨天不是说要借山羊嘛,我家周大一时间糊涂,就没答应。可是我觉得咱们毕竟是一个村儿的,怎么说也不能一点忙都不帮啊,就把羊给你送过来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已经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了。你看我这马车都空了,一车土砖早就运上山了。你把羊牵回去吧。”说完,苏瑾瑶也不再理会周大媳妇,把马往院门口一拴,就叫道:“爹?大姐?你们在吗?” 苏瑾瑶之所以这么问,是她断定苏显贵和苏菲儿应该是在家的。因为如果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了,这院子不会不关的,周大媳妇也不会自己走进来了。 可是苏瑾瑶叫了一遍,还是不见哪个来回应,她就急急忙忙的要往屋里走。 没想到周大媳妇不死心,走过来就要拉住苏瑾瑶,同时道:“二丫头,你听我说啊,我这羊都牵来了,你就用呗?就算是今天不用了,明天一早你还用吧?要不就把羊直接放在你这儿了?” 苏瑾瑶现在可是没心思和周大媳妇搭话,而是不清楚爹和大姐究竟怎么了,心里着急。就顺势把胳膊一甩,躲开了周大媳妇来抓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好好说话,别动手。我问你,你来的时候都说什么了?我爹和我大姐呢?” “啊?我没说啥呀?我刚来的时候,还见着你爹在院子里呢。可是他一见我来就推着轮椅进屋了,还叫你大姐关门。我正奇怪这是怎么得罪你爹了,结果你就回来了。”周大媳妇说的还有几分的委屈,好像她不知道自己为啥讨人嫌似的。 苏瑾瑶也觉得奇怪,爹从来不是会给人家脸色的人,苏菲儿更是(xìng)子弱的和谁都点头说话,不会不理人的。这周大媳妇一来了怎么就这么不着待见?何况,自己昨天也没有说在周家听来的那些话,按理说爹和大姐也不会知道周家那么不厚道吧。 苏瑾瑶正在费心的琢磨着,就听到苏显贵在屋里说了一句:“瑾瑶啊,你进来,别和他们周家的人搭话。”然后又对那周大媳妇道:“周家的,我不知道你男人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别登我们苏家的门。要是他把那些事给忘了,我可没忘。所以你们周家还是不要来我们苏家了。快走吧,不送。”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听苏显贵这么硬气的说话。就算之前苏瑾瑶要去三婶家讨说法,苏显贵虽然是赞同的,却也没有说的这么决然。苏瑾瑶便回头对周大媳妇道:“听见了吧,我们家不用你家的羊,也不想你们登门,你请回吧。别等我拿着扫帚赶人。” 说完,苏瑾瑶就把手里还拿着的马鞭子甩了一下。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把周大媳妇牵着的那两只羊吓了一跳,顿时就“咩咩”的叫了两声,往院外窜去。 羊这么一跑,把周大媳妇扯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连忙松了拴羊头的麻绳,扶住了苏家晾晒野菜的架子,才站稳了(shēn)形。 周大媳妇顿时就把脸沉了下来,尖着嗓子就道:“苏家二丫头,你这是要干啥?拿鞭子打我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苏瑾瑶一听,笑了,把手里的鞭子随意的挥了两下,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欺负的,反正敢来我们苏家吼叫的,都被我欺负了。你不知道?” 周大媳妇的眼睛一缩,这才想起苏家二丫头最近的恶名声来,吓得一个哆嗦,问道:“你,你要干啥?” 苏瑾瑶也不愿意搭理她,就指指门口道:“你现在离开,我啥也不干,否则……” 小城儿和嘎子好一通忙活,先给几只成年山羊把背着的挎兜里左右两边各装上十块砖。赶着走了两步,发现羊走的(tǐng)轻松,偶尔调皮的时候还能跳一下。就一边又各加了两块,看羊还是走的(tǐng)轻松,索(xìng)就再加。 一直加到每只羊驮了三十六块砖,苏瑾瑶就道:“行了,再多了走起来也不方便,就这样吧。” 然后小城儿又去给那几只小羊往挎兜里装土砖。苏家的小黑山羊最小,也能驮着十八块砖。牛婶家的两只小山羊每只都驮了二十八块砖,也都走的(tǐng)轻松。 就连小城儿叫来的大黄狗,还驮着十四块砖还跑的“颠颠”的。这也比小城儿预计的,大黄狗能驮八块砖要多了不少呢。 看着小城儿和嘎子赶着羊、带着狗,还一人背着十块土砖往山上走,苏瑾瑶就舒了口气。这用山羊背土砖的计划看来算是成功了,而且每次运过去的土砖绝对不会比挑夫背的少。 就这样,一马车土砖运了两趟就运完了。而且因为有了经验,第二趟用去的时间可远比第一趟用的时间少。等到活都干完了,小城儿和嘎子就放羊自己在山上吃草,他们两个也在山坡上跑着玩儿了起来。 苏瑾瑶准备牵着空马车先回去,就对他们俩说道:“二姐先回去了,看家里还有活呢。小城儿,你和嘎子玩儿一会儿也回来吧。你们带着这么些羊,也别玩儿太长时间了,回来把羊喂些精料,还得分别送回去呢。嘎子,你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 “谢谢柳二姐。”嘎子没有推辞,答应了一声。 小城儿也答应苏瑾瑶道:“我知道了,二姐,你先回吧。我们放羊吃一会儿草就回去了。” 苏瑾瑶就赶着马车掉头往村子里走,打算回去帮苏菲儿干点活,也不能天天都让苏菲儿一个人做那么多的饭啊。 可是苏瑾瑶刚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周大家的媳妇牵着两只羊站在院子里,可是苏菲儿和苏显贵都没在,也没有人招呼她,她就那么愣愣的站着。 苏瑾瑶很奇怪,按理说苏菲儿和苏显贵应该不会都出门吧,怎么不见出来招呼人呢?她倒不是希望苏菲儿他们对这个周大媳妇多么的客气,只是觉得不见爹和大姐,这件事本(shēn)(tǐng)奇怪的。 周大媳妇见苏瑾瑶牵着马车回来了,连忙陪着笑脸出了院子道:“苏家二丫头,我这是给你们送羊来了。你们昨天不是说要借山羊嘛,我家周大一时间糊涂,就没答应。可是我觉得咱们毕竟是一个村儿的,怎么说也不能一点忙都不帮啊,就把羊给你送过来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已经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了。你看我这马车都空了,一车土砖早就运上山了。你把羊牵回去吧。”说完,苏瑾瑶也不再理会周大媳妇,把马往院门口一拴,就叫道:“爹?大姐?你们在吗?” 苏瑾瑶之所以这么问,是她断定苏显贵和苏菲儿应该是在家的。因为如果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了,这院子不会不关的,周大媳妇也不会自己走进来了。 可是苏瑾瑶叫了一遍,还是不见哪个来回应,她就急急忙忙的要往屋里走。 没想到周大媳妇不死心,走过来就要拉住苏瑾瑶,同时道:“二丫头,你听我说啊,我这羊都牵来了,你就用呗?就算是今天不用了,明天一早你还用吧?要不就把羊直接放在你这儿了?” 苏瑾瑶现在可是没心思和周大媳妇搭话,而是不清楚爹和大姐究竟怎么了,心里着急。就顺势把胳膊一甩,躲开了周大媳妇来抓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好好说话,别动手。我问你,你来的时候都说什么了?我爹和我大姐呢?” “啊?我没说啥呀?我刚来的时候,还见着你爹在院子里呢。可是他一见我来就推着轮椅进屋了,还叫你大姐关门。我正奇怪这是怎么得罪你爹了,结果你就回来了。”周大媳妇说的还有几分的委屈,好像她不知道自己为啥讨人嫌似的。 苏瑾瑶也觉得奇怪,爹从来不是会给人家脸色的人,苏菲儿更是(xìng)子弱的和谁都点头说话,不会不理人的。这周大媳妇一来了怎么就这么不着待见?何况,自己昨天也没有说在周家听来的那些话,按理说爹和大姐也不会知道周家那么不厚道吧。 苏瑾瑶正在费心的琢磨着,就听到苏显贵在屋里说了一句:“瑾瑶啊,你进来,别和他们周家的人搭话。”然后又对那周大媳妇道:“周家的,我不知道你男人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别登我们苏家的门。要是他把那些事给忘了,我可没忘。所以你们周家还是不要来我们苏家了。快走吧,不送。”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听苏显贵这么硬气的说话。就算之前苏瑾瑶要去三婶家讨说法,苏显贵虽然是赞同的,却也没有说的这么决然。苏瑾瑶便回头对周大媳妇道:“听见了吧,我们家不用你家的羊,也不想你们登门,你请回吧。别等我拿着扫帚赶人。” 说完,苏瑾瑶就把手里还拿着的马鞭子甩了一下。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把周大媳妇牵着的那两只羊吓了一跳,顿时就“咩咩”的叫了两声,往院外窜去。 羊这么一跑,把周大媳妇扯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连忙松了拴羊头的麻绳,扶住了苏家晾晒野菜的架子,才站稳了(shēn)形。 周大媳妇顿时就把脸沉了下来,尖着嗓子就道:“苏家二丫头,你这是要干啥?拿鞭子打我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苏瑾瑶一听,笑了,把手里的鞭子随意的挥了两下,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欺负的,反正敢来我们苏家吼叫的,都被我欺负了。你不知道?” 周大媳妇的眼睛一缩,这才想起苏家二丫头最近的恶名声来,吓得一个哆嗦,问道:“你,你要干啥?” 苏瑾瑶也不愿意搭理她,就指指门口道:“你现在离开,我啥也不干,否则……” 第2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拉长了声音的一个“否则”,就让周大媳妇吓得几步跨出了门槛。追上她家的羊,二话不说扯了羊就跑了。 苏瑾瑶看她走远了,这才放下马鞭子,推门进屋去。就见苏显贵坐在轮椅上,气得脸色发白。而苏菲儿眼圈红红的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竟然是刚刚哭过。 苏瑾瑶一见这(qíng)况就懵了一下,继而转头道:“我找周大媳妇问清楚去。” “瑾瑶,别去,和周大媳妇没关系。”苏显贵赶紧叫住了她,然后道:“她确实没进屋来,也没说啥。不过咱们家和周家有过节,很多年不来往了。也不知道这周大媳妇是咋想的,居然牵着羊上门来了。你大姐是想起从前的事,被气哭的。”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周家和自己家还有过节呢?难怪之前周大会那样说话,分别就是看不得苏家过上好(rì)子嘛。 苏瑾瑶便走过来,拉起苏菲儿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又给苏显贵倒上一杯水,端过去送到他手里,然后蹲下(shēn)问道:“爹,那咱们两家是啥过节啊?能把你气成这样?用不用我想个法子,给你出出气?” 都说父债子还,可是有人欠下了苏显贵的债,她这个做闺女的也会想法帮他讨要回来的。 苏显贵却拍拍苏瑾瑶的手,摇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件事和你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爹也不想说,也不想让你沾上。其实你大姐也是心眼窄,一时间没想通,刚才爹已经说过她了,她也放下了。” 既然苏显贵坚持不肯说,苏瑾瑶也就没有再问了。一来那应该也是爹心中的伤疤,既然爹都放下了,她再苦苦的抓住不放也不好。二来,周家这种人实在太讨厌了,能不来往还是件好事呢。也没有必要因为过去的旧事再搅和起来,和这样的人作对,苏瑾瑶还嫌跌份儿呢。 苏菲儿也不哭了,揉揉眼睛道:“没事了,大姐确实是心眼小,这些事都和你没啥关系。瑾瑶啊,咱们做法去吧,晚上多做几个菜,吃的开心点。”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大姐啊,你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了?也好,晚上我下厨,好好做几个菜,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把以前的不开心都忘掉。” 苏菲儿破涕为笑,拉着苏瑾瑶的手去了厨房。跟苏瑾瑶一起摘菜、淘米。 又过了一会儿,小城儿和嘎子也回来了。其余几家的山羊也送回去了,就是嘎子家的羊还带着。等嘎子在苏家吃了晚饭,顺路牵回去正好。 一起回来的还有那条大黄狗,摇着尾巴直接进了厨房,苏瑾瑶就找了两个剩下的包子,给大黄狗吃了,算是给它这一天帮忙的奖赏。 小城儿没发现家里的(qíng)况不对劲儿,拉着嘎子去他的屋里了。估计是要教嘎子写字,还听小城儿说给嘎子一支他最喜欢的毛笔。 这些事苏显贵和苏瑾瑶都是不管的,小城儿喜欢交朋友,只要对方也是个好孩子,就没有必要多加干预。 吃了晚饭,嘎子回家了,小城儿还去送送。苏瑾瑶也没什么事,就回屋去研究前一天从古学斌那拿回来的竹筒了。 苏瑾瑶知道,这只竹筒很可能就是古学斌解毒的关键,但里面的虫子究竟是什么,她这两天得了空闲就翻过的医书、药典里都没有见到过,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来。 今天再打开竹筒,苏瑾瑶学着古学斌的样子找了根小竹枝轻轻的朝里面捅了一下,想要再看看那只虫子究竟有什么特点。可是等了一会儿,竹筒里竟然什么都没有爬出来。 难道说那只怪虫子逃走了?可是苏瑾瑶确定没有人来动过这只竹筒的。因为苏瑾瑶为了以防万一,把竹筒放在了她这屋的房梁上。而小城儿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他不会随意去拿的;苏菲儿肯定爬不上去;苏显贵更就不必说了。苏家也不会来贼,贼也不会偷一只竹筒里的虫子啊。 如果不是虫子自己逃走了,那就是还在竹筒里。不爬出来的可能就是死掉了,沉在水底了。 为了看清究竟那只虫子是不是死掉了,苏瑾瑶特意挑亮了油灯,把竹筒的小口凑近了灯火向里看。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光线有限根本就看不到底,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虫子。 然而,就在苏瑾瑶将要放弃的时候,油灯的灯芯突然爆了一个火花,在火花瞬间爆亮的时候,苏瑾瑶看到竹筒中的那些水有些异样,或者说是水质发生了变化。原本是清澈的水变得浑浊,略呈絮状。 苏瑾瑶之前曾经放进去一点点粉末状的虫卵,可是现在看这水质的变化,可不像是一点点虫卵的样子啊。起码是成百千万的虫卵在里面细细密密的浮游着。而之前的那只怪异的虫子,似乎还在水中,不过已经被啃噬的所剩无几了。 如果不是苏瑾瑶的视力超好,反应极快,她是不可能在灯芯爆亮的一瞬间看得这么清楚的。可是现在看清楚了,反而更是满心的疑惑。这水质的变化实在太超乎想象了,那些虫卵难道会自行分裂吗?可是如果这些虫卵都长大之后,会不会把这竹筒撑爆? 一想到可能这是满满的一竹筒怪虫子,苏瑾瑶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可这些虫子如果能够给古学斌解毒的话,她又不想现在就放弃了。 权衡了一下之后,苏瑾瑶决定好好的保留这个竹筒,起码要弄清楚这些虫子的来源才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让这些虫子在真的孵化完毕又长成之后爆裂出来,把苏家变成一个虫子窝,苏瑾瑶就去找来一个旧的罐子。 她把罐子里外都刷洗干净了,又铺上一些干草,然后把竹筒放在了里面,再用两层布把罐子口封严了。布可以透气,倒是不怕把这些虫卵给闷死了。而且就算是这些虫卵长大之后撑爆了竹筒,有这个罐子装着,这些虫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爬的到处都是,只要她多加留意就行了。 苏瑾瑶把这装虫子的竹筒收拾好了,才出门去打水洗漱。算算时间,又到了该去城里的时候了。苏瑾瑶端着水盆就是恍然一愣,想起已经又过了十天的时间,真不知道那逃走的秋影究竟怎么样了。 洗漱了一番之后,苏瑾瑶就躺下睡了。睡前还拿出之前在铁手岑那里打造的一对(yīn)刻和阳刻的小印章来看。 之前铁手岑和她打哑谜,让她自己找找这印章中藏着的秘密,还说是天下之中只有他一人想得到、做得出。苏瑾瑶当时也看过,却是没有找到什么门道,只是觉得这花纹很别致而已。 后来还是古学斌发现了,所以才从铁手岑那里要到了一项许诺,铁手岑答应以后会再帮古学斌打造一件东西。至于是什么,古学斌说现在没有想好。 回来的路上,古学斌才把这印章的秘密告诉了苏瑾瑶,说是那一些围绕着她名字的那个“雅”字周围的花纹,其实也暗藏了一个“雅”字。只不过是极小的小篆,写的很精致,隐藏在花纹之中。 而如果是仿冒的,其一,是根本不会想到,用这样的隐藏其中的一个小字作为辨识真假的标记;其二,就算是想到了,也不一定能有这么精湛的手工。铁手岑的工艺本(shēn)就是一个块相当当的招牌,不是谁都能够仿冒得出来的。 如今再看这“雅”字周围的花纹,苏瑾瑶按照古学斌给她指出的那一处去仔细分辨,才发现那些看似破碎而毫无规矩的纹理其实是有据可循的。如果用一只特殊颜色的笔按照这个花纹描绘一下,真的是有一个精巧的“雅”字隐藏其中。 那么小小的一个字,大约只有两颗米粒的大小,又藏在许多细碎的纹理之中,还真是巧夺天工又构思细微了。 有了这么一(yīn)一阳两枚印章,可烧(rè)了当作烙铁,在一些硬物上留下独特的标记,也可以沾着朱砂或是墨汁,在纸上留下图印,而且绝无人可以仿冒的出来,这真是太难得了。 苏瑾瑶把那两枚印章中阳刻的一枚取出来,塞在了随(shēn)的荷包里,和剩下的几张银票放在一起。再把荷包也收好了,这才睡了。 第二天早起吃过了早饭,苏瑾瑶就把东西都收拾好,马车也(tào)好了。等顾师傅的徒弟和帮工的一来,让那几个帮工赶紧装了一车土砖,苏瑾瑶先赶着大黑马把土砖拉到了山脚下。把土砖卸下来,让小城儿和嘎子赶着山羊慢慢的去运输,苏瑾瑶就回家给马车解(tào),然后骑着大黑马去城里了。 一路上,苏瑾瑶还在惦记着秋影的事。秋影毕竟算是她一手教出来的,也捧红了,如今突然出了这么个岔子,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苏瑾瑶骑马也特别快。虽然在家里还拉了一车土砖到山下,然后才出了门,却也没有比平时晚到多少。 进了城,苏瑾瑶就直奔红袖坊。照例是从后门进去。因为她在这红袖坊实在是太出名了,所以苏瑾瑶一来,就有管马的马童主动来帮她把大黑马牵走了。 苏瑾瑶在后院左右看了一眼,其实是特意看看之前她和小囡选定的那面墙,想要看看自己上次带来的篮子有没有挂上。不过这次看过去,就见那面墙上还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苏瑾瑶心中疑惑:是小囡没抽出时间布置?还是篮子已经卖完了? 正想着,就见小囡从里面出来了。见着苏瑾瑶就道:“我的柳姐姐,你可算是来了,今天把篮子带来了没有?有客人已经预订了,我就告诉她们你二十五还来,这几个姑娘就一直等着呢。” 苏瑾瑶一听就知道了,原来那墙上空着,确实是一件把上次带来的篮子卖光了。苏瑾瑶就把手里的包袱一递,道:“比上次多带来几个,辛苦小囡妹子了。” “不辛苦,我还觉得这卖东西(tǐng)有意思的呢。”小囡说着,又问道:“柳姐姐,还有客人特意问你那种自己照着才好看,别人照着不好看的镜子还有没有呢。听说有人觉得稀奇,肯出大价钱来买呢。估计着今天也能来。” 苏瑾瑶就道:“也有,不过那种镜子得我见着买镜子的人才能去取来。不同的人照着不同的模样,这个光是靠说根本就不行。如果不是用的人亲自来买,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的。” 听苏瑾瑶这么说,小囡就点点头道:“是,我知道的。所以有人来问,我一直都是让她们等到初五、十五或是二十五这三天过来。说是柳姐姐你要看了人才肯卖的。” 苏瑾瑶就道:“妹子你真聪明,这些个东西交给你卖,我可是省心了不少。不过还有件事啊,今天我带来的篮子多了几个,不过多出来的这几个价钱比普通的篮子还要贵,一两银子一只竹篮子,叫做限量版。就是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拿出来卖都是有一定数量的,很少就是了。” “一两银子!”小囡惊讶不已,道:“乖乖,我爹把我卖到红袖坊十年,才得了五两银子。可是这一只竹篮子就能卖一两银子了?那不是五只篮子就抵上我的(shēn)价了?” 苏瑾瑶听了,也是替小囡一阵心酸。可是再想想,奢侈品就是这样的市场。尤其是那种“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的事(qíng)简直太常见了。在现代不也是这样嘛,一个(ài)马仕限量版,能买下普通人家的一(tào)房子了。可是有些普通人家就是因为买不起一(tào)房,让多少(qíng)侣劳燕分飞了? 不过,苏瑾瑶现在是在做自己的限量版,所以就把那个包袱打开来,让小囡看里面的篮子。其中有四个是苏瑾瑶特别选出来的,是苏显贵编成的精品。不管是样式还是做工,真的都是顶尖的。 然后,苏瑾瑶指着篮子里面不显眼又不易磨损的一处,对小囡讲解道:“你看见这里有个印章了没有?这就是限量版的标记。只有我亲手盖上这样印章的篮子,才值一两银子一只。”小囡点点头,盯着那个小小的紫褐色印记,问道:“柳姐姐,我看这是个字吧?是念‘柳’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个字念‘雅’,我姓柳,单名一个‘雅’字。所以我就用这个字做了个特殊的标记。而且这个标记其中也有玄机,别人家是仿冒不来的。” 小囡看得一愣一愣的,吸了口气道:“柳姐姐,这样贵的篮子真的会有人买吗?” 苏瑾瑶点点头,肯定的道:“绝不二价,一定会有人来买的。而且,将来还会有二两银子、三两银子、五两银子一只的竹篮子。而且都是限量版,有的可能只有这么一只。” 说完,就见小囡的表(qíng)真的超级可(ài),看着那些篮子都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拿,怎么放了似的。苏瑾瑶就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囡妹子,谢谢你给我帮了个大忙。要是以后你在七娘这儿的契约满了,你还愿意给柳姐姐帮忙的话,柳姐姐就开个小店铺,让你帮我卖这些东西。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苏瑾瑶这么说,小囡的眼睛就是一亮。继而左右看看,悄悄拉着苏瑾瑶道:“柳姐姐,我好好的给你卖东西,把你给我的钱都存起来。不出三年,我就能给自己赎(shēn)了。到时候,你把我留下,教我卖东西好不好?” 苏瑾瑶正在用人的时候,何况这个小囡也真是很机灵的。最主要的是小囡年纪还小,可塑(xìng)也强。自己现在开始培养,尤其是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将来就必定是个好帮手。 苏瑾瑶用人,一定要忠心,同时也要有精明的头脑。这两者缺一不可。不过,苏瑾瑶也绝不会亏待了帮她的人就是了。 比如(chūn)妞就是个例子,原本说好了(chūn)妞给自己帮忙,她每个月给她三钱银子的工钱,给四平一钱银子,一个月以后再加一钱银子。也就是说,(chūn)妞和四平要给她干到第二个月,苏瑾瑶就会给他们五钱银子。 这个收入在整个屏山村来说,绝对算是金领了。所以(chūn)妞当时听了苏瑾瑶给的这个工钱,还吃惊了好半天。 可是就在前天,苏瑾瑶算计着(chūn)妞也给自己帮忙不少时候了,也没有细算是不是到了一个整月,就给她发了八钱银子。当时(chūn)妞还推辞,说苏瑾瑶给的多了。因为四平才是第一个月,应该是给一钱银子的。而她也就是三钱银子的工钱。这八钱银子分明就是给他们两的工钱又翻了一倍。 苏瑾瑶就道:“你要是嫌少就别要。因为你和四平给我们家帮的忙,实在不止这些钱的。但是我也说了,小水铺盖好了之后,我分你一成利润,你就是那里的老板娘了。” 第2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chūn)妞听了,知道苏瑾瑶是很诚心的给自己这些钱,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 而苏瑾瑶之前答应小囡帮自己的忙她就给她好处,这也绝不会是哄她的。只要小囡会干事,心思机灵,肯定要比这赚得更多。等到把这些新带来的高价限量版篮子介绍完了,小囡小心又仔细的把这些篮子都收了起来。 苏瑾瑶这才进了红袖坊,直接往二楼去找七娘了。 敲过了门,七娘在屋里叫着:“瑾瑶吧。你个死丫头,还知道来呢?来了也不赶紧的上来伺候七娘我梳妆,还在下面摆弄你的那些破篮子。怎么着,忘了这地方是七娘我的吧?” 苏瑾瑶推门进屋,见七娘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拨弄头发,找一根白头发。苏瑾瑶就陪着笑脸走过来,把七娘的手按下去,她给七娘翻了一下,找到了那么一个灰白色的头发,一揪,就给揪了下来。然后把白头发拿给七娘看。 七娘就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这是也老了,白头发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还能在这儿安安稳稳的待着几年。” 苏瑾瑶不便接话,说的多了、少了都不好,只是岔开话题道:“七娘说我的篮子破,可是我的破篮子现在都卖到一两银子一只了。” “啥?一只竹篮子,卖一两银子?”就算七娘是见多识广,可是也被这个价码惊了一下,扔了手里的那根白头发,拍拍(xiōng)口道:“瑾瑶啊,你这是逗弄七娘我没见识呢,还是说你们家的竹子是包了金的?这竹篮子都卖到了这个价格,七娘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嬷嬷啊,迎来送往的还要陪着笑,不如跟你去学着编篮子呢。”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对七娘道:“七娘要是学编竹篮子,那怕是更矜贵了吧。看看七娘这双素净好看的手,编一只篮子要个百八十两银子都不多。” “去去,小丫头嘴巧,尽哄人高兴。”七娘说完,从妆匣里拿出一盒胭脂,塞给苏瑾瑶道:“给七娘我上妆吧,等你来就等了半天。你来了还在楼下不上来,让七娘我等的心烦。” 苏瑾瑶答应着,赶紧先给七娘化妆。来了这么多次了,也给七娘化妆这么多次,对七娘的喜好有了认识,知道她喜欢艳丽的颜色,能够把皮肤衬的白白的。所以苏瑾瑶每次给七娘化妆,都是会用特别红的胭脂,把七娘的脸色和唇色都提亮,显得特别有精神。 七娘就对着镜子,看着苏瑾瑶的巧手在自己的脸上勾画着。等到苏瑾瑶给她把眉毛画好之后,才叹了口气,道:“你这小丫头心思真重。” “啊?七娘这话从何说起啊?”苏瑾瑶故作不知,一脸惊讶地看着七娘,道:“七娘你知道的,其实我苏瑾瑶是个很实在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求人都不会拐弯抹角的,最直接不过了。可是今天七娘竟然说我心思重,这可是冤枉我了。” 七娘一听就笑了,道:“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我只是说,你这么小的年纪,却是有着成年人都没有的忍耐力。七娘知道,你心里是惦记着秋影那丫头的吧?可是你从进屋到现在,却是关于秋影的一个字都没提起过。你说,七娘不是觉得你心思重吗?” 苏瑾瑶听了,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勉强。然后认真的对七娘道:“我是惦记着她,可是就怕她不惦记着我。” 其实说起秋影,苏瑾瑶也是满心怪罪的。她确实惦记秋影,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好不好。可是秋影一炮而红之后就逃走了,这绝对是辜负了苏瑾瑶的一番栽培了。所以苏瑾瑶才说,秋影是不惦记她的。 七娘听了,也是微微一笑,摇摇头道:“这个丫头啊,命苦。明明应该是个聪明人,却偏偏做了糊涂事。如今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七娘我也是咬着牙恨,心里却又免不了同(qíng)。” 听七娘说到秋影落了个“凄凄惨惨”的下场,苏瑾瑶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开始往下沉。 苏瑾瑶不知道是自己过惯了人(qíng)味十足的(rì)子,所以也开始同(qíng)别人了;还是说她本来是看好秋影的,还想要为己所用,却到头来发现秋影一个闪念就把自己的赏识给推翻了,让自己觉得是看错了人。 叹了口气,苏瑾瑶问道:“那七娘说说,秋影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个意思,就是找着了?” “嗯,找着了。不过是发现她逃走之后的第四天找回来的。”说到这儿,七娘又叹了口气,道:“我们红袖坊的护卫把她抬回来的时候,我差点都认不出她来了。才四天就瘦得脱了相不说,一(shēn)的伤就别提了。还有一双眼珠子都充血了,一只眼睛还有些发臭,估计也是快要保不住了。手指头也没了仨,左手缺了两根,是小指和无名指;右手缺的是根小指。” 听七娘说完,苏瑾瑶也抽了一口气。其实她见过比这更惨的人,但是秋影原本是带着金银首饰去和人私奔的呀,就弄成了这样,真是难以想象她遇到了什么。 苏瑾瑶低头半晌不语,最后终于还是道:“她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她吗?” 七娘点点头道:“终究是我红袖坊买下来的姑娘,也红过。虽然就红了那么几天吧,也算是给我红袖坊扛过招牌的姑娘,我也不能太亏待了她。就把她收在西跨院原本她住的那间屋里了。” 苏瑾瑶知道那间小屋,当初她去那间屋里帮秋影挑衣服,见过那里的简陋。那时候苏瑾瑶还觉得,秋影离开了那间屋子,应该就不会再回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前前后后才几天的功夫,秋影不但是回去了,而且还落下了那么一副样子。 七娘又道:“你知道那间屋子吧?去看看她吧,我估计着,她也是熬不过这几天了。不过她也念叨过你会来,说是想要见你一面,对你当面说声谢谢的。” 苏瑾瑶点头,道:“谢谢七娘,我去看看她。” 七娘摆摆手道:“谢我干什么呢?你替秋影谢的?不至于,去吧。” 苏瑾瑶这才出了七娘的屋子,下楼往偏僻的西跨院走。苏瑾瑶心里清楚,七娘之所以还收留了秋影,也可能是有些善心和同(qíng)在其中的。但更可能是七娘借此机会在红袖坊的姑娘们面前买一个好,让这些姑娘知道七娘她有(qíng)有义。 毕竟秋影弄成这样,红是肯定不会再红了,估计之前投资在秋影(shēn)上的银子也都收不回来了。七娘只能最后利用秋影这幅惨状,再红袖坊的姑娘们面前做个戏,当一回好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当然,苏瑾瑶不是把七娘想得坏,反而她觉得七娘做的没错。如果换成是苏瑾瑶,她也一样会这么做的。要收买人心,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和人。 来到西跨院秋影的那间屋子门外,苏瑾瑶并没有直接就推门进去,而是敲了敲门,礼貌且平静的说道:“秋影,我是苏瑾瑶。你愿意见见我吗?” 屋里一阵沉默,并没有人回答。苏瑾瑶最开始心往下沉,还以为秋影已经是……,但她仔细去听,就能够听到屋里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要么是屋里的人很难受,要么就是她很激动,才会有这么大的呼吸起伏。 苏瑾瑶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然后道:“秋影,我知道你在屋里,不想见我,还是觉得你没脸见我?” 还是没有回答,但那重重的喘气声更大了。 苏瑾瑶眯了眯眼眸,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还(tǐng)多事(qíng)要忙呢,何必对着个只有一(rì)交(qíng)的青楼姑娘浪费时间?秋影没有什么担当,才会走错了这么一步,她又何必在意呢?反正当初死在她手上的人多了,秋影这个不是死在她手上的,就更不值得她去在意了。 想到这儿,苏瑾瑶说道:“那我走了,秋影。再无相见之(rì)了。”说完,苏瑾瑶转(shēn)就走。 猛地,屋里传来了压抑的哭声,然后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嗓音叫着:“恩人,留步。秋影没脸见你,但是其实我临死之前只想再见见你的。” 恩人?听了这个称呼苏瑾瑶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要见面,那我就进屋了。” 说完,苏瑾瑶就推开了门。顿时,屋里一股血气和腐臭的气味传来,很刺鼻。 再看屋里,墙边的那张小(chuáng)上,躺着一个满(shēn)血污,散发着刺鼻的臭气的女人。说她是个女人,完全是因为那一头长发披散在脸上,(shēn)上盖着的是一(chuáng)红色的锦被。但除此之外,不论是她脸上的血迹,还是她枯槁消瘦的(shēn)形,都让人根本分辨不出这(chuáng)上的究竟是人是鬼。 “恩人,谢谢你还能让我看见一面。”秋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但还是能够听出原本的声调的。 苏瑾瑶敞着门,让屋里的空气流通一下,然后才朝(chuáng)边走过去。但是没有靠近,相隔两步的距离站定了,看着(chuáng)上躺着的秋影。 此时的秋影甚至都不能够用“凄惨”来形容了,因为这幅模样简直就是个活死人。一只眼睛已经开始溃烂,流出黑红色浑浊、腐臭的液体。另一只眼睛也受到了影响,通红肿胀,上下眼皮几乎肿成了烂桃,只有一条细缝露出了充血成赤红色的瞳仁。 而她的(shēn)上,血迹和破烂的衣服已经黏在了一起,还有不断发炎的伤口冒出腥臭的脓水。甚至有些伤口流出的血迹和脓水把被子都浸染了。苏瑾瑶估计,七娘肯定没有在这几天看见过秋影。否则七娘根本就不会还将她留在这里了。因为现在的秋影,只要不是神经特别强悍,或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人看来,都会狠狠的吓一跳的。这样的一个人,都已经不成能称之为人了。 但苏瑾瑶就是那个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所以她面对着这样的秋影,几乎没有怎么皱过眉头,就是很平静的看着她。问道:“那么,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秋影又是一阵的沉默,继而摇摇头道:“能够见恩人一面,秋影就知足了,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苏瑾瑶有些鄙夷的笑了笑,道:“你还记得当初被卖到红袖坊的时候,你信誓旦旦的说是为了家人。可是现在呢?见了我一眼就说死而无憾了?” “是。”秋影点点头道:“家里已经有安排,我给了他们足够的钱了。而这次被骗,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恩人你。若是多记着一些你的提醒,我便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只是我现在心里的恨,却不能够让我活下去了。” 恨?她有多恨?苏瑾瑶不(jìn)好奇的问道:“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人,能够让你舍弃这一切,甘心被骗呢?我当初确实提醒过你,我让你回头看看那间关过你的小屋,走出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可是你忘了,你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 “(qíng),最多不过一个(qíng)字。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肯为我一掷千金,肯包下我怕我受委屈。但是和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仙儿报仇而来。他心中最(ài)的女子是斗花魁擂台上被我毁了容貌的仙儿。如今我的样子,只怕是比仙儿惨上十倍,不,是惨上百倍了吧。” 听到这里,苏瑾瑶的眉头一皱。是因为仙儿吗?真是想不到,那个仙儿竟然还有如此痴(qíng)的男子愿意为她报仇。 可是心里又觉得,秋影确实可怜。因为把她选出来的是苏瑾瑶,而把她捧红的也是苏瑾瑶,甚至出了那么一个狠辣的主意,让秋影给仙儿毁容的,也是苏瑾瑶。 这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吗?苏瑾瑶觉得(tǐng)好笑的。看来,她想要让秋影踩着别人的(shēn)体往上爬,最终却因为出手狠毒而得到了这么个结果。 苏瑾瑶的心思微微一动,走上前一步,蹲下(shēn)来道:“现在我给你诊脉,看看你的伤势。你告诉我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我好想办法为你医治。” “医治?!!”秋影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苏瑾瑶的话。继而摇摇头道:“我已经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呢?就算是救回了我的命,可是我的容貌,我的(shēn)子,终究是全都毁了。” 苏瑾瑶对秋影的话不予理会,只是道:“毁了就毁了,换一个样子还可以重新活过。女人未必只靠着脸蛋才能活下去。”说完,把秋影的手腕从被子里拉出来,直接按上去给她诊脉。 苏瑾瑶不是菩萨心肠,可是穿越之后她开始相信冥冥中的注定了。她珍惜现在的好(rì)子,所以不想让一些不好的东西影响到现在的生活,影响她可能拥有的美好的东西。哪怕一点点可能都不行。 所以,如果能够挽救秋影的话,算是积功德也好,算是因为自己一时间心思狠辣毁了另外一个姑娘的终(shēn)而补偿也罢,总之苏瑾瑶就是想要尽量挽救秋影,让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付出生命的代价。 给秋影诊脉之后,苏瑾瑶发现秋影的(shēn)体状况还好,之所以爆瘦是因为过分的精神刺激和饮食不良。或者可以说,这些天来秋影应该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加上一(shēn)的伤也反复折磨着她,所以才会瘦成这样的。 至于那些狰狞恐怖、甚至可以说是极度恶心的伤口,不过就是一些不至于要命的外伤而已。 当然,外伤太多,反复发炎的话秋影也不可能会活命。但是苏瑾瑶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秋影竟然没有因为伤口溃烂、发炎而发烧。如果从白细胞杀菌的效果上来讲,不发烧绝对不是好现象。 但苏瑾瑶发现秋影的(shēn)体状况很好,并没有血液或是各种脏器机能受损的迹象,那不发烧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她(shēn)体够好,完全抵御了这种症状。既然(shēn)体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烧,那么秋影是绝对有机会可以救回来的。 看苏瑾瑶皱起的眉头再舒展,秋影的眼里竟然也生出了一抹希望。没有人真正愿意去死的,蝼蚁尚且偷生,若是不到了濒临死地的绝望,谁又愿意死呢? 何况秋影现在的状况,完全是对她精神上的一种折磨,才会让她恨不得死了才好。可是如果能够活下去,能够治愈,她会放弃希望而求死吗? 苏瑾瑶把秋影的手腕放下,毫不避讳的抽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她不隐瞒对于秋影现在这个样子的嫌弃,因为那时秋影自找的。 但苏瑾瑶却还是继续问道:“现在说说吧,究竟这一(shēn)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知道之后好为你对症治疗。” 秋影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恩人,我真的能够治好?” 苏瑾瑶点点头,道:“活应该还能活,但是你的一只眼睛肯定保不住了,另一只我可以试试看,尽量让你恢复到正常视力, 第2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是具体(qíng)况也难说。至于你的手指头,断了就是断了,我没有本事给你接上。其余的伤就是外伤了,这些伤能治愈,但是会留下疤痕,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秋影听了再次沉默了。如果今后的自己都要面对这样的一个状态,她能否还坚强的活下去? 想了一会儿之后,秋影抬起头来问苏瑾瑶道:“恩人,如果我能活下去,你能收留我吗?” 苏瑾瑶一怔,没有想到秋影会这么问。不假思索的,苏瑾瑶就直言道:“那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收留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但医治你,还收留你。但是你若是只为了博取同(qíng)和可怜,抱歉,我没有那个义务。”“命!”秋影道:“我愿意把这条命给你。以后恩人就是我的主人。”说完,秋影用一种很决然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苏瑾瑶。 虽然她现在一只眼睛已经完全废了,仅剩的另一只眼睛红肿的只有一条缝隙,而且瞳仁还是充血的。但苏瑾瑶就是在那一刻看到秋影的眼神异常的冷静与决然。可以说,以前的那个秋影已经死掉了,现在有一个冷血又忠心的秋影重新活了过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是你的命打动了我,是你的眼神。我觉得救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说完,苏瑾瑶给了秋影一个微笑,笑容里有信任,也有期待。苏瑾瑶在期待秋影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收获呢。 秋影点了点头,道:“主人,求你了,别让我死。”换了一个称呼,但是足以证明秋影的诚心了。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抓药。估计还要进行手术,可能会很疼,但是你要坚持住。因为以后这种疼痛可能会伴随你一生。你将不断的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重复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疼痛。慢慢的,可能你会习惯这种疼,所以现在你就把这种疼痛印在脑子里吧。” 苏瑾瑶说完,站起(shēn)来,给秋影掖了掖被子,又把她遮在脸上的乱发小心翼翼地拂开,用手指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这是我收留你的第一个考验,所以你要坚持。” 秋影点点头,那只还勉强能够睁开一条缝儿的眼睛竟然滚出了一滴清澈的泪水。 苏瑾瑶没有再说别的,现在时间就意味着秋影活下去的希望。而既然秋影已经决定跟了她,她就会尽全力把最后的希望抓住。所以苏瑾瑶没有浪费一点的时间,出了西跨院就直接跑出了后门,连小囡叫她都没来得及回答。就一口气朝着安和堂跑去。 安和堂的药很好,人又都熟悉,肯定能够借到她需要的东西。 而苏瑾瑶以前几次来安和堂,都是平静和淡定的,还是第一次直接跑进门,冲到柜台前拿起一只笔,就飞快的写了起来。 那平时负责接待的小童子见苏瑾瑶这样,跟着跑过来看她在那写药方,却不敢出言打扰。眼睛朝着也是一脸惊讶的掌柜的看过去,掌柜的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也不要说话了,且等着看看苏瑾瑶想要干什么吧。 苏瑾瑶刚才给秋影诊脉的时候就开始琢磨着如何下药了。其实她没有病,就是(xiōng)中闷着一股火气,加上重伤难调,所以显得比较虚弱。苏瑾瑶只是开了一记可以降火提神的药,但药量比较猛,是以防自己给秋影处理伤口之后,因为疼痛使得精神涣散,那就再难救回来了。 不过,苏瑾瑶虽然知道一个可以止疼的药方,却没有开具出来。就像是她对秋影说的那样,这是一道关、一个坎儿,也是她对秋影的一次考验。自己就算是再高明的医术,也得秋影自己努力从鬼门关爬回来才行。 把药方开好了,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递给了掌柜的,道:“麻烦您了,代我把这副药煎好,然后送到红袖坊去好吗?就说是交给苏瑾瑶的就行了。跑腿的伙计我会给赏钱的,所以请您务必安排人给送去。另外,我想要一(tào)手术的东西,小刀、镊子、剪刀之类的。对了,还有线,缝合伤口用的针和线。借也行,买也行,请掌柜的帮我立刻准备。最后,就是我要买咱们这儿最好的金创药和白布,要很多的分量。” 之所以说要很多分量,是因为苏瑾瑶粗略估计了一下,觉得秋影应该是全(shēn)上下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了,要么是伤口,要么是溃烂之后的伤口,全(shēn)涂抹一遍金创药,那得需要多少?何况,还得把换药的分量也算进去呢。 掌柜的接过苏瑾瑶手里的药方看了看,没有异议就交给了(shēn)边的伙计。然后才问苏瑾瑶道:“姑娘,你说的手术工具我们这里只有一(tào),是东家收着的。至于金创药和白布,我们这里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我这就给姑娘你准备去。” 听说手术工具只有程泽才有,苏瑾瑶这才转头对那童子道:“程先生在吗?” “在的,请柳姐姐随我来吧。”小童子这才和苏瑾瑶说上了话,然后就领着苏瑾瑶往后堂走去。 程泽在家,这事(qíng)就好办了。 苏瑾瑶来到程泽坐堂的诊室门口,照例是小童子敲门,苏瑾瑶在门外应答道:“程先生,我是苏瑾瑶。想要向您借一(tào)东西。” “柳姑娘请进。”程泽竟然是亲自来开门的,迎了苏瑾瑶进屋,就问道:“不知道柳姑娘是需要什么东西?” 苏瑾瑶道:“是一(tào)手术用的工具。我有位朋友收了很重的外伤,加上没有及时医治,伤口已经溃烂发炎了。我要为她做个清创手术,所以需要这些东西。本来打算买一(tào)回去用也行,可是掌柜的说这手术的工具只有程先生您有。就冒昧来借了。” 听苏瑾瑶说借手术工具,程泽就是一愣。继而皱着眉头问道:“柳姑娘当真是医中高手,竟然还会做清创手术?” 苏瑾瑶一愣,心道:这很难吗?而且苏瑾瑶在没看到娘亲留下来的医书手札之前,也可以做外科的清创手术啊。别说是简单的清创,就算是截肢手术她都没有问题。 别问为什么,苏瑾瑶曾经是个杀手,惯用的就是冷兵器啊。这刀子就跟长在她的手上一样,可以运用自如,割人的皮(ròu)更是时常的事(qíng)。不过(shēn)为杀手也有受伤的时候,所以在她还被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外科手术了。包括取子弹、缝合伤口,甚至是截肢手术。 可是看程泽那么疑惑的样子,苏瑾瑶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满,只得道:“是会一点,不过还没有真正实践过。但我朋友的伤口虽多,好在并不深,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所以我要帮她治疗一下还是可以的。” 然而,听苏瑾瑶说完,程泽的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厉害了。 苏瑾瑶被程泽看得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问道:“程先生,不知我说的话可有什么不对吗?又或是您有什么问题?还请直言。” 程泽看着苏瑾瑶,认真的道:“如果柳姑娘要借在下的手术工具,那么在下也有一件事要柳姑娘应(yǔn)。” 苏瑾瑶实在是被程泽那认真的表(qíng)给搞懵了,点点头道:“程先生请讲。” “如果说柳姑娘真的能够使用这些工具,并且做清创手术的话,那程某能否在一旁观摩?”程泽说完,又赶紧道:“不瞒柳姑娘,你可知为何我这么大的一间安和堂,又是百年的老字号,却只有这么一(tào)手术的工具吗?” 苏瑾瑶摇摇头,这个她哪儿知道啊。反正掌柜的说就程泽有,好像还比较宝贝似的,所以自己才来找他借的。 程泽就道:“这清创、缝合之术,向来只属于蛊医秘术,是不会轻易示人的。而那些擅长外伤接骨、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也只能做保守治疗,几乎没有人会做手术的。我这(tào)工具,其实是毫无用武之地,所以才在我手边收藏着,可是其中很多的东西如何使用,我确实并不知晓的。如今听到姑娘说你会用,所以程某人心生敬佩,又有几分好奇,所以才想要见识一下。不过柳姑娘请放心,在下绝无偷师之意,纯粹只是为了长个见识而已。” 苏瑾瑶听懂了,但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手术都没有人会做吗?不由得问道:“那如果伤者是断肢这样的巨大创伤,又该如何处理呢?” 程泽道:“我虽然不擅长救治外伤,不过也知道若是断肢,就用绳子扎紧创伤部位,以免流血过多。同时用以止血、止疼的药物,使其伤口尽快愈合。” “只是扎紧、上药吗?”苏瑾瑶皱了皱眉头,看来她确实还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医疗方法啊。 程泽点点头道:“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这接骨也无法将断肢接续吧。” 苏瑾瑶又问道:“那若是断肢连而未断,又该怎样处理?”苏瑾瑶想着,这回总该切除了吧?切除之后总得缝合一下,然后再止血吧? 没想到程泽还是道:“一样,也是将断肢前部牢牢扎紧,以免流血,然后止血止疼。” 呃!苏瑾瑶彻底无语了,只得道:“难道那截断肢就不切除下去,就让断肢这样连在伤者的(shēn)体上,增加感染死亡的危险吗?” 程泽无奈的摇摇头道:“若是将伤口处扎紧,时间长了那一截断肢无血气的滋养,就会慢慢的坏死他、脱落,之后断肢处的伤口也会自行愈合的。至于柳姑娘所说的切除,就是属于蛊医的范围之内了。而****外伤的大夫是无法那样做的,包扎之后就只能看伤者的恢复能力和运气了。若是断肢迟迟不与(shēn)体分离,最后还腐烂发臭,那这名伤者就是(xìng)命堪忧了。” 说到这里,程泽也显出几分的无奈。但是再看苏瑾瑶的时候,就是带着几分的希翼,说道:“所以程某人觉得,若是柳姑娘又这样的技术,那简直就是将蛊医和大夫的技术相互结合,那今后你治病救人的成功率可就大大提高了。这真乃是造福千万人的好事啊,到时候送柳姑娘一个神医的称呼也不为过了。” “不用不用。程先生若是想看,那就跟我去看看吧。我这个手艺没有什么好保留的,若是程先生想学,我也可以略加讲解。相信以程先生的医术,加上这一手,就能够称之为‘神医’了。” 苏瑾瑶才不想当这样的神医。所以程泽如果真的想当,就教他几招也无妨。何况,苏瑾瑶一直觉得欠了程泽的一份人(qíng),可娘亲的医书手札也不能给他看过,不如就把这简单的外科手术技术教给他吧。 却没有想到,程泽听了之后竟然喜出望外,眼神都显出神采来。可程泽脸上的喜色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继而又道:“程某不敢居功。若是柳姑娘你不存私心,愿意将这一技艺相授,程某保证只用这技艺治病救人,绝不敢和柳姑娘争神医之名。” 苏瑾瑶听了,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若是不争名,又何必想得这么紧张,又何必如此在意。不过教给他也好,若是能够让程泽这样的大夫多久几个人,也算是自己间接的积德行善了吧。她自己没有那个功夫去救死扶伤,有人肯去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道:“程先生,您的那(tào)手术工具现在能借给我了吧?我还得先看看有没有缺漏的,或是哪个实在不合手,得找个其他的工具代替啊。另外,手术之前还得消毒,准备工作也(tǐng)繁复呢,我朋友的伤太重,我怕她耽误不了太久。” “哎呀,瞧我给紧张的,都忘了正事。柳姑娘稍等。”程泽说完,到他那座位后面的小柜子前,拉开了上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匣子来。匣子还(tǐng)长的,大概那么一层抽屉就只能放这么一个匣子了。 程泽将木匣平放在桌上,然后示意苏瑾瑶上前自己打开。 弄得这么郑重其事的,苏瑾瑶都有些不耐烦了。赶紧走过来,说了声“谢谢”,将木匣打开了。 苏瑾瑶往里面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因为这(tào)工具准备的实在太全了,而且还都十分的精致。小刀就按照形状不同有十二把之多;镊子分别是大小、形状不同的四支;剪刀也有七把之多,不只是大小不同,还有左斜开口和右斜开口的,还有两把剪刀是有弧度的。缝合针就更不用说了,大大小小的弯针、直针有几十根。还有一些其他的工具,虽然不常用,样子也很奇怪,但真的都是外科手术的时候所必要的东西。 程泽在旁边一直看着,见苏瑾瑶只是看着木匣里的工具发呆,心却不由得沉了几分。他原本还以为这个柳姑娘可能是神医的弟子,或者她娘亲是神医的弟子,在医术上自然是另有造诣。程泽本来对苏瑾瑶的医术给予很大的期待,可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分明是给这一整(tào)的工具给镇住了。难道说,这么个没见识的小姑娘,自己还真是高看她了。 他不由得带着几分的懊恼,几分的叹息,怪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眼前的苏瑾瑶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就算是名师出高徒可是又能够高到哪儿去?何况一直看她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估计眼界也不会太高,说是会点外科的手术,可是一见到这样实打实的全(tào)工具,肯定要有些无措的吧。 因而,程泽竟然生出了悔意,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把这么珍贵的工具拿给她看了。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又找了好多的关系才从一个蛊医的手里买来的。 可苏瑾瑶根本不知道程泽这样的一番想法,只是惊讶于这些东西的齐全而已。她没有想到古代的手术工具已经进步到如此程度了,有的工具甚至完美到可以进行简单的开腹手术了,比如割盲肠也就是阑尾炎手术。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镇定的道:“程先生,我需要几位药材,用来熏煮消毒。这些工具虽然看起来还是新的,但是放置在那儿还是有看不到的细菌的。而且手术之前,还需要注意手部的清洁,所以这种消毒的药汤是要多准备一些的。” 说完,苏瑾瑶不等程泽有多么吃惊的表(qíng),就随手拿起他桌上的笔,写了一个药方出来。然后对他道:“麻烦程先生了,叫伙计用大锅熬成药汤,在武火熬煮水开之后,将这些手术工具全部放入笼屉之中,放在锅上用药汤的蒸汽熏煮。约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还要准备棉线,用香油侵泡,干净的白布,这样就可以了。” 苏瑾瑶“噼里啪啦”说的个干脆,却把程泽给听的愣住了。等到苏瑾瑶把药方递到了他的面前,才恍然答应了一声,然后才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第2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道:“前期消毒的工作就暂时是这样了,消毒准备的好,术后伤口感染的几率就小,对伤者伤口的愈合、恢复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至于其他的,我刚才已经请掌柜的去准备了,还请掌柜的帮我送到红袖坊去,我的朋友现在红袖坊。” 说完,苏瑾瑶又反问程泽:“程先生,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有别的事了,这些东西请您吩咐人务必帮我准备好。我要先回去看看我的那个朋友,给她用净水擦洗(shēn)子,也要为术前做准备。” 程泽完全愣住了。刚才他看苏瑾瑶还是个十一、二岁、且毫不起眼的小姑娘,如今再看她,竟然一言一行都安排的干净利落,颇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难道说,她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神医弟子?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位神医该有多么高的医术,这小姑娘又是多么聪敏的头脑,才能在如此小的年纪就学到这么精湛的医术。 “程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苏瑾瑶见程泽又对着自己发呆,只得道:“不瞒程先生,我的那位朋友是名女子,所以在给她手术之前,我是要给她做一些简单的处理的。而且程先生提出要看我为她手术的话,我也要先去和她说一声,以免她心中紧张、羞涩。” 程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其他事(qíng)了,柳姑娘你说的都很清楚,程某记住了。在下真是唐突了,没有想到柳姑娘的朋友竟然是位姑娘。若是那位姑娘觉得有难处,那在下就不看了。不过……医者父母心,在下也只是想要观摩医术,而非对那位姑娘另存妄念。” “我知道,我会和她说的。所以麻烦程先生你晚些时候走。就等这些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和伙计一起来吧。到时候,该准备的我也准备好了,也和她说通了,程先生就可以进来了。” 说完,苏瑾瑶就准备走了,毕竟她不能把秋影一个人放在那儿太长的时间。既然准备救回她的(xìng)命,又打算把她收在自己的(shēn)边那就好好的待她吧。 苏瑾瑶刚走到门口,程泽又叫住苏瑾瑶道:“柳姑娘,刚才你说那位朋友在红袖坊落脚?” “是,程先生有什么不方便吗?”苏瑾瑶这次想起,红袖坊其实是一间青楼啊。若是程泽很是洁(shēn)自好,就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吧。 而程泽却道:“没有不方便。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之分,并无男女之分,也无高低贵(jiàn)之别,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不知道去了该如何找柳姑娘而已。” 苏瑾瑶便道:“就说你是来找苏瑾瑶的就行了。红袖坊的人会带你去找我的。” 程泽道:“是,程某记住了。东西会尽快准备好,我亲自带过去。” 苏瑾瑶这才离开,又是一路小跑的回到了红袖坊。 从后门进去,又遇到了小囡。或者说小囡就是在留意苏瑾瑶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一进门,就急着道:“柳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有人来买篮子,还真有人看好了你说的那个什么限量版,已经花一两银子买走了一只了。” 可苏瑾瑶听了没有什么喜悦的心(qíng),只是对小囡道:“那就谢谢你了,银子先放在你那里吧,回头再算。我去再看看秋影,若是有人找我,麻烦你领他到西跨院秋影这里来找我。” 小囡听苏瑾瑶说是要去看秋影,就哆嗦了一下,然后一脸紧张的道:“柳姐姐,别去了吧,秋影她现在好恶心的。前天我去给她送饭,结果看到……”说到这里,小囡又瑟缩了一下,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苏瑾瑶知道,这不能怪小囡的。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没有见过血腥杀戮,还能去给秋影送饭已经算是难得了。 苏瑾瑶拍了拍小囡的肩膀,道:“没事,我不怕的。现在这时候,我要是不帮秋影一把的话,只怕她就真的要死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没了。” 说完,苏瑾瑶自己都觉得稀奇,她何时还会在乎起一条人命了? 小囡见苏瑾瑶坚持要去看秋影,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苏瑾瑶便对小囡点点头,转(shēn)就朝西跨院疾走。 小囡想了想,忽然又叫住苏瑾瑶道:“柳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瑾瑶回头,看着小囡怯生生的模样,问道:“你不怕了吗?” “怕。”小囡点点头,“所以,我可以给柳姐姐帮忙,但是我不想进去那间屋子了。” 苏瑾瑶知道让小囡去帮自己给秋影擦洗也是为难了她,就问道:“七娘那边不忙吗?你要是有活就去吧。不用管我。” 小囡很聪明,听到苏瑾瑶这么说,就知道苏瑾瑶确实是有事要她做。便道:“我们几个丫头都是只伺候姑娘不用干杂活的,不过这个时候姑娘们还在上妆打扮,有的还没起(shēn)呢,我就不用特别去伺候着。再说,还有另外几个小丫头听差呢,我能给柳姐姐暂时帮忙。” 苏瑾瑶听了便道:“那好,小囡妹子,你帮我打两盆温水来吧。不用你进屋去,就送到秋影那屋门口就行了。还要几块干净的布巾,最好是新的。我要帮秋影清洗一下。” 说完,苏瑾瑶还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小囡道:“一块银子是给你的;另外一块你拿给下面的人,毕竟要用(rè)水、布巾都不好白白去拿,也些是这红袖坊的东西。” 小囡听苏瑾瑶这么说,就把其中的一块银子塞回来了,道:“柳姐姐带我不薄,帮点小忙就是跑个腿而已。这块银子我不要,另外一块我拿给厨房的婆子,要几桶(rè)水她就不会说什么了。” 苏瑾瑶自然不能把送出去的银子再收回来,塞回给小囡,道:“柳姐姐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银子你拿着,以后有事姐姐才好再开口。我也替秋影谢谢你,你肯帮忙,若是能救回她一命,也是你的一桩功德。” 小囡听了点点头,没有再推辞,就转(shēn)朝厨房跑了。 苏瑾瑶也赶紧回到了西跨院,仍旧是在门口叫了一声:“秋影,我回来了。”然后才推门而入。 没想到一进门,就见秋影已经趴在了地上,本来一(chuáng)还算干净的被子也滚的脏兮兮的。听见苏瑾瑶进门,秋影抬起头来,那张布满了伤口和脓血的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了?”苏瑾瑶没想到才出去一会儿,会是这么个局面,蹲下(shēn)来问着。 “主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我想求死。”秋影说完,两只眼睛都流下了泪水。只不过一只眼睛已经溃烂了,流出的竟然是血色的脓水。 苏瑾瑶看到秋影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坚强了,为了求生就连死都不怕了。可是没想到,你心里竟然还这么脆弱,我只是稍稍离开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 “主人,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没有主人,秋影还活着干嘛。”秋影说完,试图伸手抹去眼泪。只是她的两只手都残缺了,稍微一动,断掉的指节还流出血来,把脸上的泪痕擦了,却又留下一条血痕,显得更为狰狞可怖。 苏瑾瑶没有去管,任凭她用还在流血的手擦着脸上的泪,不在意她是不是会变得更狼狈,而是站起(shēn)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我真的不要你,你就不能活下去了吗?死了容易,活着更难。我留下你可不是为了同(qíng)你、可怜你,也不想今后每(rì)都忙着安慰你。我是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肯为我卖命、又能够决然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的帮手。可是你现在这样,我救你何用?不如一刀送你归西,还省得你再多遭罪。毕竟,跟了我之后,你可能就此过上了生不如死的(rì)子。到时候,你想寻死都晚了。” 听苏瑾瑶说完,秋影趴在地上沉默了好半天。然后没有回答,就转回头去,一点点的往(chuáng)边爬。可是她(shēn)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衣服不断和伤口摩擦着,地面又挤压着已经溃烂发脓的伤口,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苏瑾瑶就一直看着秋影的动作,没有制止,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直到秋影艰难的爬到了(chuáng)边,好像实在是没有力气而趴在地上喘气,才走过来重新蹲在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了?说话啊。” “主人,我想要自己爬回去,你就当作我没有摔下来过吧。我还在等着主人回来医治我,我想活,可我已经把自己当成死人了,活着就是多了一口气而已。今后我就是一个肯为了主人而死的死人。”秋影说完,再次咬咬牙,使劲儿的撑着上半(shēn)想要往(chuáng)上爬。 苏瑾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道:“算了,你(shēn)子这样,还是别上去了。就在这儿躺着,我一会儿给你清洗一下,然后再换了(chuáng)单上(chuáng)去。等会儿我还要给你做清创手术,你还有的忍呢。要是撑不下去,估计你就真的会死了。” 秋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只还能看到东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瑾瑶。 苏瑾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我答应收留你就不会食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信我的话,所以我就原谅你。但是若再有第二次,我一定要亲手将你抹杀。另外,你记住,叫了我一声主人,今后就永远都只能听命于我。之前我捧红了你,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可是你自己放弃了。如今我不是要让你重生,而是要把你推入地狱,唯一能给你的,就是一口气而已。希望你将来不会怨我。” 说完,苏瑾瑶把之前也滚落在地的被子拿到门外,抖落了一下再拿回来,铺在地上之后让秋影躺了上去。 这期间,苏瑾瑶都没有再动手扶着秋影,都是秋影忍着疼自己爬上去的。但秋影自始至终都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任凭苏瑾瑶安排。 秋影刚刚躺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囡的声音:“柳姐姐,水来了。”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随手用被子把秋影先遮盖一下,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小囡已经把一盆温水放在了地上,肩膀上还搭着几块干净的新布巾。小囡见苏瑾瑶出来了,就说道:“柳姐姐,先送一盆水来,这是干净的布巾。另外一盆水我现在就去取来。” “好,谢谢你。”苏瑾瑶答应着,就端了水盆进屋,然后道:“另一盆水端来也放在门口吧,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自己会取进来。” 小囡说“好”,但是好奇的趁着苏瑾瑶进门的时候,偷偷趴在门边往里看了一眼。不过她只看到了躺在地上裹在被子里的秋影。而且秋影头是朝里边的,一时间小囡也没看清秋影现在的惨状,就只是闻到了屋里一股子脓血的臭味。 小囡捂住了口鼻,闷声道:“柳姐姐,用不用我帮你开着门?或是找点薰香来?” 苏瑾瑶就道:“不用,我给她擦洗(shēn)上,不能开门。没事,你去吧,这里有我。” 小囡这才转(shēn)走了,还顺手帮苏瑾瑶把门带上了。 苏瑾瑶端着水盆进屋,放在了秋影(shēn)边。然后掀开被子,另一只手抽出刀来,开始把秋影(shēn)上的衣服割开。因为伤口实在太多,加上脓血已经结痂,所以要脱下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割开了衣服,很多地方的伤口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必须要用水轻轻的湿润一下,才能脱下来。 秋影平静的躺着,一声不吭。但苏瑾瑶能够感觉到她在不住的颤抖着,可知她现在也是很疼的。 苏瑾瑶却没有问她疼不疼,而是一边观察着露出来的伤口,一边道:“还没说你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眼睛又是怎么弄的?” 秋影哆嗦了一下,紧紧咬住了嘴唇。似乎是不想回忆曾经的那一幕,但也就是纠结了片刻,秋影就开口道:“被石头砸的,也有刀子割的……” 秋影说,她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加上那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ài)着她,不忍心她再去陪着别的男人,因而就劝秋影跟他逃走。而且他还说,他本来家境只是上等,还算不上是大富大贵,就是因为对秋影实在钟(qíng),狠心咬牙变卖了一些田产,才能包下秋影这头一个月。 可若是秋影迟迟不肯跟着他走,他只怕就实在花销不起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影倒在别人的怀里了。还说,若是那样的话,他真是生不死,他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所以宁可为了秋影耗尽家产。 秋影其实也不想辜负七娘的,可是想着那个男人不停的包下自己,简直是花钱如流水。她当然也不忍心看着心(ài)男人为了自己散尽家财,更是因为从一而终的心理,不想再陪别的男人了,所以就活动了心思,打算和那个男人走。 不过秋影故意拖延了这段时间,也是想着这男人花在红袖坊的钱也不少了,算是足够抵了当初七娘买她的银子了。而且秋影还把这真正那个男人偷偷给她的银子都攒着,趁着外出的时候偷偷送回了家里,以为自己一旦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也算是给家人一个好的安置了。 可是没有想到,秋影跟着他离开之后,他就带秋影上了一座山。还说山上有他们家的一座别院,因为比较偏僻所以没有人知道。但是正好可以躲开红袖坊追踪秋影的人。 秋影不疑有他,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头一个晚上睡到半夜,就发现(shēn)子发紧。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已经被他绑了起来。 “然后,他就将我拖到了山上,用石头砸我的头脸。我的眼睛就是被石头的尖角一下子砸坏的。”秋影说完,苦笑了一下,又道:“他应该是恨极了我,所以不想让我立刻就死,所以砸我的石块都不是很大,又都带着尖角或是锋利的边缘。砸到头上就是一个血坑,割在(shēn)上就是一条血痕,可是又绝对不会毙命。我疼晕过去,他就再用石头狠狠的割上一下,把我疼醒。最后将我折磨够了,还从山上推了下来。不过那山不高,他明知道摔不死了,只是想要让我受更多的伤而已。” 秋影说完,苏瑾瑶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确实歹毒。石头锋利的边缘是可以当作刀子使的,但是锋利程度有限,只能算是钝刀,所以割开皮(ròu)是更加疼痛的。而秋影的眼睛是生生被石头砸瞎的,那种疼痛的滋味更是可想而知。 而那个男人也算是心思深沉了,就算他如此折磨秋影,却没有想要攻击其要害,推她下来的山坡也不是很高,这是因为他不想背负杀人的罪名。可是秋影都已经变成了这样,重伤如此,只怕活下去都奢望;就算是真的救活了,容貌、(shēn)体都毁了,她后半生也必定孤苦。 第2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也难怪秋影会如此的愤恨了,她本来没有错,只是借着一个机会红了,又(ài)上了一个不该(ài)的男人而已。 一边听秋影说着,苏瑾瑶一边迅速的把她(shēn)上的衣服都剥了下去。让她说话也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使得秋影心中恨意升起,就会暂时忘掉一点(shēn)上的疼痛。 等到秋影说完的时候,苏瑾瑶已经开始用温(rè)的水给她擦洗(shēn)子了。把血污和脓水清理下去,就露出了那满是伤痕又青紫淤血的伤口。这样的被石块生生砸出来的伤口比刀子割的更加恐怖,因为切口不整齐也很难愈合。 秋影感觉到温(rè)的水清理着(shēn)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而深深的看着苏瑾瑶,道:“主人,真的谢谢你。就算是今后被你推入地狱,我也要靠着恨意活下去,我也不想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我想报仇。” 苏瑾瑶听了,执起她的左手,一边给她擦拭着血污,一边道:“你的手指都少了三根,你怎么报仇?” “断指而已,就算是断了手,我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放过他。他为了仙儿报仇,可以来杀我,要我的命,可是他不该骗我。”秋影咬着牙说完,嘴角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个笑容看起来并不好看,但苏瑾瑶却从苏瑾瑶明白了,秋影恨的不是那个男人来报仇,也不是恨他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她甚至不怕被那个男人杀死。 但是她恨的,是那个男人骗了她,亵渎了她心中最美好的(ài)(qíng)。一个女人就是这么的傻,不在意这个男人伤她有多深,竟然恨得是因为这个男人其实没有真正(ài)过她,而是为了另一个他所(ài)的女人报仇才要伤害她。 “我治好你,会教给你一些杀人的手段,如果你能够学会,就去亲手杀了他吧。记住,这算是我收留你的第一个任务,不要最后告诉我说你下不了手。” 苏瑾瑶说完,继续给秋影擦拭着(shēn)上的血迹,却在“不经意”间,重重的碰了一下她断指的伤口。 这个“不经意”,让秋影疼的一个哆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但疼痛倒是确实刺激了她的心志,让秋影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狠绝的意味。 等到苏瑾瑶把秋影(shēn)上的血污清理了一遍,这一盆水都变成了淡红色,还散发着脓臭味儿。苏瑾瑶把手擦干净,连同之前给秋影擦拭(shēn)子的布巾都扔在了水盆里。然后端到了门口。 门口还摆着一盆水,是刚才小囡送来的。苏瑾瑶再把这盆水端进来,又用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先给秋影把脸擦干净,把她眼角的脓血清理一下。然后用剩下的水给她洗了已经被血污粘成一缕缕的头发。 洗好之后,秋影暂时看起来还有个人样了。苏瑾瑶给她把头发擦到半干,然后到墙角的小箱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chuáng)单,撤下之前又臭又脏满是血污的,换了这条干净(chuáng)单。然后让秋影躺回去。 秋影现在(shēn)上没有穿衣服,显示出了女子的羞涩,起(shēn)往(chuáng)上爬的时候,手还是遮遮掩掩的挡着(shēn)子。 苏瑾瑶就道:“放弃那些无用的羞耻吧,以后这些都可能会害了你的命。”然后又道:“一会儿我给你做清创,有另一位大夫会来。他是安和堂的东家,医术也很是了得。如果你觉得被男人看了(shēn)子很害羞的话,我就告诉他不要进来了,如果你还能接受,我就让他帮我一起救你。你也该明白,多一个人救治,你活下去的希望就会更大。” 秋影费力的躺回到(chuáng)上,没有立刻回答,但是能够看到她瑟缩着(shēn)子,汗毛都是竖起来的。 苏瑾瑶静静的等着她回答,也没有催促。反正程泽还没来呢,可以让秋影考虑一会儿。 但也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小囡的声音,问道:“柳姐姐,有位大夫来找你,说是安和堂的。” “好,我就出来了。”苏瑾瑶答应着,然后问秋影道:“你想好了吗?” 秋影明显是慌了一下,转头看着门口。但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道:“我要活。而且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在乎什么。” “好。我去请他进来,他也会尽力救你的。”苏瑾瑶说完,还是掀起(chuáng)单,把秋影的(shēn)子遮了一下。这样也是为了程泽进来的时候不是太尴尬。 然后开门出去,苏瑾瑶最先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然后就看到程泽亲自提着一只带盖的小木桶,(shēn)上还背着个大夫常用的药箱。不过程泽的药箱比普通大夫的要大一些,最底层有个抽屉,应该是放着一些特别的东西。 苏瑾瑶出来,程泽和小囡都在。小囡还好奇的朝门缝看了一眼,然后端起水盆道:“柳姐姐,我把这水倒了吧。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用了,谢谢你小囡妹子。”苏瑾瑶诚心诚意的感谢,因为那两盆水看起来也是(tǐng)让人反胃的。 小囡端着盆子走了,苏瑾瑶才道:“程先生,请跟我来吧。我的朋友已经准备好了。” 程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药箱跟苏瑾瑶进了屋。然后道:“你说熬煮的汤药还需要一会儿,服用的汤药不比这蒸煮的药汤,一定要熬到时候才能发挥药效的。等药煎好了,我的伙计会送过来的。” “好,多谢了。”说完,苏瑾瑶直接问道:“程先生,这桶里是消毒的药汤吧。那工具呢?” 程泽把小木桶和药箱都放下,然后将药箱底层的抽屉打开了。就见里面垫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羊皮。程泽把羊皮整个取出来,一掀开,就见里面放着的是那全(tào)的手术工具。 程泽道:“这块白羊皮是特制的,用了很多种药物洗煮过的,所以很干净,装这些工具正好可以。” “好,那就开始吧。”苏瑾瑶说完,走到那只小木桶旁边,揭开盖子,把一双手都泡在了里面。 这桶里的药汤是苏瑾瑶开出的杀菌配方。其实很多中药也有消毒杀菌的作用,而且效果好,作用也持久。只不过中药汤的造价太高,远不是那些酒精、碘伏之类的西药能比的,因而使用的就不是那么广泛了。而现在没有西药消毒杀菌,中药一样可以替代,她就选择用中药汤来净手了。 苏瑾瑶一边泡着手,一边抬头看看还站在一边的程泽,问道:“程先生,你不来帮忙吗?我本来想要请你协助的。” “我?我可以吗?”程泽眼睛一亮,可见他这句问话只不过是一句客气。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答应把手术的技艺教给程先生,自然就是毫无保留的。程先生也请过来净手,一会儿我们一起开始吧。” 程泽显得很是高兴,赶紧走过来,也把手伸进了那个放着中药的小木桶里。但还是有些顾虑的回头看看(chuáng)上的秋影,问道:“你的那位朋友……” 苏瑾瑶知道程泽想要问道是什么,点点头道:“她同意程先生帮忙的。而且,苏瑾瑶还有一事相求,请程先生考虑一下。” 程泽道:“柳姑娘请讲,在下尽力而为。” 苏瑾瑶看着(chuáng)上的秋影,道:“我这位朋友(shēn)体底子很好,只是这次的外伤使得她(shēn)体虚弱,不便于移动。而我还不能长期留在这里,我想这次手术之后,请程先生代为照顾几天,等到她的伤口稍有好转,我就将她接走。” 程泽听了苏瑾瑶的话,也回头看了看秋影,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柳姑娘的朋友,程某代为照顾也是应该的。” 苏瑾瑶谢了一声,然后又道:“她不便移动,所以这些天也是在这里暂住,程先生能够抽空来帮她换一次药就可以了。另外,五天之后她的伤口需要拆线,也要请程先生代为帮忙。至于这个线如何的拆,一会儿我就教给程先生了。” 程泽听了,连连点头。苏瑾瑶能够让他来看着手术过程就已经算是好大的一份面子了,如今还真的打算教他手术的技艺,程泽自然是高兴不已。 至于秋影,说是代为照顾,不过就是等于把后期的治疗机会托付给程泽了而已。其实程泽还应该感谢苏瑾瑶,给他这么一个可以实践和观察这样重伤病人的机会。 说完了话,苏瑾瑶也觉得手上消毒的差不多了。把手拿出来之后,没有用布巾擦干,而是轻轻弹去了手指上的水,然后静静等着晾干。 程泽有些奇怪的问道:“柳姑娘,为何不擦拭干净?” “布巾也未必就是干净的,就算是洗过,稍微放置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有有些灰尘的,所以还是不用吧。静静地等一会儿,也可以趁此机会想想手术的步骤。”苏瑾瑶没有说用布巾擦拭容易交叉感染,而且程泽也肯定不会懂什么细菌之说,所以她就直接说是有灰尘,程泽应该就能懂了吧。 果然,程泽净手之后,也是学着苏瑾瑶的样子,弹去了手指上的水渍,静待晾干。 等到干的差不多了,苏瑾瑶拿着那块白羊皮包裹的手术工具来到了秋影的(chuáng)前,对她道:“秋影,你慢慢转过去,趴在(chuáng)上,我先从你的背部开始吧。肯定会疼,你可以咬住枕头角,剩下的就是忍耐了。” 秋影点点头,艰难的翻了个(shēn),趴在了(chuáng)上,把头埋在枕头里,紧紧地咬住了枕头角。 苏瑾瑶这才掀开秋影一直裹在(shēn)上的(chuáng)单,把白羊皮摊开在(chuáng)边的小柜子上,然后对程泽道:“程先生,我要开始了。麻烦你把用香油泡过的丝线拿来,再准备好一块干净的白布,如果我说需要擦拭一下血迹,就由你拉擦。血迹会影响我对伤口的判断,所以在我做好清创、缝合之前是不能够止血的。” 程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全凭柳姑娘的吩咐。” 苏瑾瑶聚精会神地看着秋影背后的伤口,吸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把小而锋利的小刀。这柄刀虽然锋利,但是和现代的手术刀的形状、大小都是不同的。苏瑾瑶拿在手里还稍微活动了两下,找了找手感,这才正式开始清创手术。 秋影背后的伤口看起来也是狰狞恐怖的,尤其是石头再锋利也不如刀刃,所以伤口不太规则,加上很多地方已经化脓溃烂,所以就需要大面积的清创。 苏瑾瑶个手很稳,但每割一刀秋影都会轻微的颤抖一下,可见她的真是疼痛难忍。苏瑾瑶用左手按在了秋影的肩头,轻声道:“忍住,这是你必须要经受的。” “嗯。”秋影答应了一声,继而又把枕头角咬得死死的。 血,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来,苏瑾瑶每隔一会儿就会让程泽帮她把伤口上的血擦拭掉。等到苏瑾瑶把秋影背后的伤口全部清理干净,并且缝合好之后,程泽已经换了两块布巾了。而且手里的这一块,也已经沾满了鲜血。 苏瑾瑶轻轻的拍拍秋影的肩膀,道:“慢慢的侧(shēn)过来,我给你前面手术了。” 因为背部已经大面积的清创、缝合,所以秋影是不能再平躺着了。所以她慢慢的转(shēn)之后,苏瑾瑶就用另一只枕头垫在了她的背后,以防她忍不住疼痛而仰躺下去。 可就在苏瑾瑶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程泽叫道:“等等,柳姑娘,在下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我,我去外面站一会儿。” 说完,程泽将手里染血的布巾丢在了一边,转(shēn)就大步的出了门。 苏瑾瑶转头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种工作还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就算程泽他也是个大夫,但他毕竟是个中医,对于这种西医的治疗方法,而且还是血淋淋的手术治疗,他肯定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 苏瑾瑶没有等程泽回来就继续她的清创手术了。反正她估计着,程泽要回来还得等好一阵子呢。当然,他能不能回来也不太好说啊,毕竟是那么血腥的事。 果然,程泽在外面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才敲敲门,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坐在了墙边的小凳子上,带着气声道:“柳姑娘,在下真是……真是佩服。” “程先生过奖了,其实这也是在于锻炼的。你要不要试试?”苏瑾瑶说着,还把手里的小手术刀递了过去。 程泽连忙摆手道:“不不,这神医之名,非柳姑娘莫属了。在下确实做不来这种事。想着要拿刀子在人(shēn)上割(ròu),还要用弯针把两边的伤口缝起来……”说到这里,程泽还打了一个冷战似的,大概也都快要有心理(yīn)影了吧。 苏瑾瑶挑了挑眉,没有再劝他过来,只是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最难办的是秋影的断指和破裂的眼球。尤其是眼球,需要摘除手术,那难度就不用说了。对于现在这样的条件来说,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 苏瑾瑶仔细的看过了秋影断指的伤口,伤口边缘也不是整齐的,证明对方没有用刀,应该是用锋利的石片砍断的。那种疼痛真的是可想而知了,苏瑾瑶就算是作为一名杀手,想想也觉得对方的手段真是残忍。这么狠心的折磨一个姑娘,还真是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苏瑾瑶对秋影道:“我现在要把你断指上碎裂的骨渣剔除,但是这种疼痛你肯定是忍受不住的,所以我会用针灸的办法为你止疼。但效果也不是非常的好,你要继续坚持。” 秋影点点头,反而显得释然了。其中看到了一丝(ài)意的甜蜜。苏瑾瑶的针灸技术虽然还不是炉火纯青,但是认准几个(xué)道并且以针灸的方法止疼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她现在没有带银针在(shēn)上,所以只得回头问程泽:“程先生,你的银针可否借我一用?” 程泽立刻点头应(yǔn),并且打开药箱拿出了三个羊皮卷。这羊皮卷和之前包裹着手术刀的那张白羊皮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大的一张,颜色虽然已经微微泛黄,不过想来应该是时常用消毒的药汤蒸煮消毒,所以看颜色不讨喜,但实际上是非常干净的。 只不过这三个羊皮卷是什么意思?苏瑾瑶疑惑的一一打开,就见里面收着的全是银针,区别是银针的长短、软硬度程度不同。 程泽也解释道:“我虽然平时针灸用的不多,但这三副银针对于不同(xué)位的用法也各有不同,因而就全都戴在(shēn)上了。” 苏瑾瑶吸了口气,这才明白人家这是专业的大夫,连工具都是这样的齐全。确实如程泽所说,(xué)位不同,在(shēn)体分布的位置也不同,有的地方皮肤很薄,又没有什么肌(ròu),所以需要用到很细小的银针才更好用。虽然一(tào)银针也有大小的区别,但却比不过最大的一(tào)银针和最小的一(tào)中的区别。 因而,苏瑾瑶也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回头应该多买几副银针了。而且她对于银针、小刀的掌握都很容易上手,不会出现突然换过就手生的(qíng)况。 第2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准备好了银针,找准了(xué)道,苏瑾瑶开始给秋影针灸。因为是需要止疼,所以苏瑾瑶没有针灸之后将针拔出来,而是将针留在(xué)位上,如果秋影真的忍不住疼,就再捻动几下银针,还有止疼的效果。 再次拿起刀的时候,苏瑾瑶看了看秋影,向她点了点头。转而再回头去看程泽的时候,就好笑的发现程泽已经转(shēn)坐回到之前的小凳子上去了,而且还低着头,一副“我没看见”的表(qíng)。 看来,想要让程泽接过这外科手术刀,怕是不太可能了。苏瑾瑶只能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给秋影清创。 疼是真疼,好在有针灸配合。秋影也出乎意料的能够忍耐,只是她眼中的恨意又加深了。 一样是曾经受过非人磨练的苏瑾瑶,深知这种极端的疼痛是最能够磨练人的意志力的,要么彻底崩溃,要么从此冷血无(qíng)。而这也是她想要的效果,秋影已经变成这样了,苏瑾瑶算是在帮她活命,也是在帮自己培植一个手下。 有时候,安逸可以使人倦怠,但居安思危也是必要的。苏瑾瑶从来没有想过安稳(rì)子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她的心太大了,想要做的事(qíng)也太多,所以按部就班的来未必能够让她满意,现在有各种的机会她都会努力抓住的。而秋影,绝对会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 三根手指头,除了左手小拇指的(qíng)况尚好之外,都需要剔除碎掉的骨渣,那种疼痛就不必说了。不过秋影总算是熬过来了,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苏瑾瑶的意外。她本以为,秋影可能会因为忍受不住而惨痛嘶嚎,或是直接晕死过去呢。 但她只是把枕头角紧紧的咬住,要得牙龈都出血了,满口的血腥,那红肿化脓的双眼也几乎要瞪裂了,但她终究是(tǐng)过来了。而且没有大声的惨嚎过,只是疼极了会闷吭一声,(shēn)子微微的颤抖。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秋影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要不是苏瑾瑶提前在她背上靠住了一个枕头,只怕她就直接仰躺下去,把后背刚刚清理、缝合好的伤口压裂了。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上药。最后只剩下一步了,就是摘除你已经破损化脓的眼球。”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将安和堂的金创药涂在秋影断指的伤口上,继续道:“我还是用银针止疼的办法,如果你觉得太疼的话,就哼一声,我会直接用针刺使你晕死过去。不过这种外界刺激的晕倒对于你的(shēn)体和神经都有极大的损伤,所以你尽量坚持吧。” 秋影点点头,虚弱的道:“是,主人,我……我可以忍下去。” “嗯,放心,熬过最后的这一步,你就能活下来。”苏瑾瑶给了秋影一个生的希望,这样她应该就能够努力撑下去了。 程泽这时候站起来,走到(chuáng)边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柳姑娘,在下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手段来治疗呢?(shēn)为医者,不就是应该为病患解除痛苦吗?” 苏瑾瑶一笑,道:“方法不同而已。她忍的现在的疼,恢复的时间会比普通治疗的(qíng)况下快很多。程先生不如就说说,如果按照传统外伤的治疗方法,她这样的伤需要多久能够康复?当然,不是说完全恢复,我指的是只要伤口开始愈合,并且没有发炎、化脓的症状。至于后期的恢复,血痂脱落的时间长短,那就是都差不多的了。” 程泽想了想,大概因为他不擅长外科、骨科,所以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据我所知,起码要一个月以上吧。一个月的时间,病人才能下地活动,而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卧(chuáng)休养,还要每天坚持换药,否则伤口就容易崩裂开。这还必须要排除可能会有感染、化脓的(qíng)况发生。而像她这样的(qíng)况,每天还要将脓血挤出来再上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好说。” 其实以程泽心里默默地推算,他觉得秋影这样子能不能活还在两说。伤口太多,又大部分都已经化脓了,万一再产生血毒,那就是神仙难救了。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着程泽一笑,道:“我这样给她治完,最少五天、最多七天,伤口就可以收敛愈合,到时候将伤口的线拆掉,再休息一天,她就可以下(chuáng)了。” “什么!”程泽一脸惊讶的看着苏瑾瑶,又看看躺在(chuáng)上的秋影,问道:“柳姑娘是说,她这样的重伤患,在七、八天的时间里就可以下(chuáng)了?!!” 对于程泽的惊讶,苏瑾瑶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道:“程先生倒是可以拭目以待,咱们从今天算起,如何?” “这……这简直是神仙之术啊!”程泽真的是彻底吃惊了,摇摇头道:“不可能。柳姑娘莫非是还有什么偏方、秘术不成?” “没有。”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是请求程先生代为照顾她吗?这期间,程先生隔一天给她换一次药,用的是你们安和堂的金创药。至于内服的汤药,我开过药方之后,程先生可以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另有偏方了。” “若真是如此神奇,在下想拜柳姑娘为师,学习这清创手术。”程泽说完,又猛然一震,咧了咧嘴,道:“算了,程某人心志不坚,恐难以学会。这见血的手艺我怕是学不来了。” 苏瑾瑶也知道,程泽八成是没戏了。不过,她对于秋影的病(qíng)还只是保守估计呢。毕竟现在的手术条件太过简陋,伤口究竟会不会有大面积感染也不好说,但目前看来,秋影肯定是能够(tǐng)过去的。 而若是这样的伤在现代,五天之后拆线足可以下地了。别说是这样的伤,就算是做开腹手术,切除个盲肠或是剖腹产,第二天就可以下地,虚弱的两天也要下(chuáng)走动了。而现在她还让秋影躺上五天、七天的,真是保守估计了。 可能,当时苏瑾瑶要是说秋影明天就能下(chuáng),程泽会直接拜倒在地吧。 心里想着些轻松的事,苏瑾瑶的神(qíng)也放松了下来。之前的清创手术都算是小手术,断指的缝合也并不太要紧。现在要做的是眼球摘除手术,苏瑾瑶之所以歇了这么一会儿,完全是为了这最后一步做出准备。让自己的心(qíng)放松点,过一会儿手术的时候才能更加集中精神,进入到最好的状态。 休息过后,苏瑾瑶站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程泽道:“程先生,之前的手术我都是有很大把握的,也并不算多难。现在我要对她的眼睛做一些处理,没有人帮忙是不行的。虽然我知道程先生心怀慈悲,见不得这样血腥的事,可我一个人实在做不来,程先生就请帮个忙吧。忍住这一时,救得她的(xìng)命,程先生才不枉是医者父母心啊。” 苏瑾瑶这顶高帽给程泽扣上了,程泽就算是觉得血腥场面难忍,估计也得硬着头皮来帮忙了。 而且这个马(pì)让程泽很是受用,所以没有犹豫,就走了过来。不过过来之前,也是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才道:“全听柳姑娘吩咐。” “吩咐不敢当,程先生的医术在我之上,所以这针灸止疼的工作就交给你来做了。请程先生密切注意秋影的状态,一旦她实在忍受不住,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乱动。只要稳住她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可以做好。” 苏瑾瑶是已经把时间压缩到最低限度了。这样是为了让秋影少受罪,也是为了减少并发症的可能。若是时间长了,对于眼部的恢复,神经的恢复都是有极大影响的。而且她想过,若是手术成功,应该不会对秋影的另一只眼睛造成多大的影响。 全部交代完毕,苏瑾瑶请程泽给秋影针灸止疼。并且对程泽道:“一旦达到你预计的效果,就立即告诉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会尽快进行手术的。” 程泽吸了口气,点点头,从白羊皮里拿出了几根银针,依次用左手的指缝夹住。左手夹的银针不下二十根,然后看准了秋影头部的(xué)位,开始飞快的把银针刺了下去。 苏瑾瑶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想着:这才是真正的针灸绝技啊。原来银还可以按照需要的顺序依次夹在左手的指缝里,这样总比每次都要到一边去选针来的又快又准。 不过苏瑾瑶也看出,这样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其实是需要长期锻炼的,必须要左右手配合的十分熟练、协调才行。否则,取针的时候就容易扎到自己的手指头了。 程泽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也就是苏瑾瑶暗自惊叹的功夫,程泽手指缝里夹着的银针就用去了大半。再看秋影状态,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离状态,眼神涣散、瞳孔都开始放大了。 苏瑾瑶便深吸一口气,把几块白布放在最近手容易拿到的地方,取出了一把最小的尖头手术刀和一把镊子,然后紧盯着程泽的脸,一旦他给自己示意,就立即动手。 也就是在苏瑾瑶拿起镊子的同时,程泽将手里最后的一根银针扎入了秋影的眉心。然后又将所有的银针都捻动几下,对苏瑾瑶点了点头。 苏瑾瑶屏气凝神,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夹住了镊子,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夹住了手术刀。然后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将秋影已经红肿的眼皮撑开,左手取下镊子飞快的将已经破损后好像烂葡萄皮的眼球组织夹住,拉出眼眶;右手再飞快的取下夹在左手的手术刀,手法又准又稳的将还相连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一一切除。 这本来应该是个极为精细的手术,在现代来说是需要在显微镜下进行手术的。可这里哪有什么显微镜,就连手术必备的无影灯都没有,所以也只能这样简单的一刀切,最后就只能看看秋影的造化了。 而就在苏瑾瑶用镊子将眼球组织夹出来的时候,秋影本来已经涣散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一双眼睛猛地瞪大。 好在程泽早有防备,见秋影已经醒了,知道她是疼痛难忍,也来不及施针,就直接一之手按住了她的头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以防她突然挣扎,给苏瑾瑶造成影响。同时也担心苏瑾瑶的手术刀或是镊子,会不会直接从秋影的眼眶刺到她的大脑中去。 “啊!”秋影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都僵硬并且抽搐起来。 程泽也是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是不是害怕那血腥的场面,就看向了苏瑾瑶。 只见苏瑾瑶已经是手起刀落,然后将手里的镊子、刀子一放,拿起之前准备好的白布按压在秋影的眼睛之上……手术结束了,秋影因为疼痛和虚弱睡着了。程泽整个人瘫坐在一边,双手和双腿都是抖的。他再看向苏瑾瑶的时候,看着她还在淡定自若的收拾着刚刚手术的用具和那些带血的白布,就一个激灵,收回了视线。 苏瑾瑶知道程泽在背后看着自己,可是她能怎么样?表现出一个少女的惊慌和无措?那种小女孩骨子里的天真无邪已经不适合她了,冷血无(qíng)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印记,就算是苏家上上下下都暖了她的心,可是遇到血腥的场面她自动自觉的进入了状态,这种冷静淡定也是装不出来的。 无奈,她只能希望程泽能够尽快恢复状态,因为今后几天的换药工作还得让程泽来进行呢。自己不能长时间留在这儿,每天往这儿跑也不现实。 还好,歇了一会儿之后,程泽站起(shēn)来,帮苏瑾瑶一起收拾着东西。当他看着苏瑾瑶把收拾好的那些手术刀再次用白羊皮包好,递给他的时候,手不由得又是一抖,然后推过去道:“柳姑娘,这(tào)手术工具在下恐怕是用不着了。还是就送给柳姑娘吧。” “程先生,我请你代为照顾秋影,除了为她换药之外,还想请你帮她拆线。五天以后,我真的还有事,请你检查一下伤口,看看确实愈合的很好就把线剪开,轻轻的一抽就可以了……” 苏瑾瑶还没说完,程泽就连忙摆手,道:“这个在下实在是做不来。不如我请一位外科的高手来接手吧。不过拆线的这种事,估计他也是做不来的。” 苏瑾瑶听了不由得皱眉。不是说华佗神医很早就研制出麻沸散,并且还能进行开颅手术吗?可是这里的大夫竟然连缝合、拆线都做不了? 不过,想想这个架空历史的朝代连一本像样的诗书都没有,苏瑾瑶也就释然了。或许说,这里真的是语言、文字相通,但其他各个方面都相对低下落后呢。 苏瑾瑶想了想道:“这样吧,换药还是请程先生帮忙,但是五天之后正好是我送我弟弟去学堂的(rì)子,只怕我就真的来不了了。不过七天拆线也是可以的,这个也是要根据秋影恢复的(qíng)况来定。那就还请程先生再多照顾她两天吧。七天之后,我过来给她拆线,若是她(qíng)况稳定,我就将她接走。” “甚好甚好。柳姑娘放心,不管是几天的时间,我都会尽力好好的照顾秋影姑娘的。还有,刚才我店里的伙计已经送了煎好的汤药过来,你看这药什么时候给她服下最好?” 程泽本来就是有名的大夫,结果现在给秋影吃药的时间都不敢确定了,这让苏瑾瑶也是有些无奈又好笑。她只得道:“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我再给她换一(tào)干净的被褥和衣服,然后再吃药吧。”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就在门口等候。”程泽也知道这后面的事自己是帮不上忙了,就提着他的衣箱出去等了。其实手术的过程中他也没帮什么忙,不过这是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同,谁也没办法。 苏瑾瑶在衣箱里又找出一条干净的(chuáng)单,先铺在秋影没有躺着的这边,然后轻轻的翻动秋影的(shēn)子,似的她挪到干净的那边,再慢慢把染了血迹的(chuáng)单撤下来,然后再将另一半铺平,将秋影轻的挪动回来。 虽然秋影是因为疼痛而昏睡过去了,但是苏瑾瑶移动她的时候,她还是醒来了。 苏瑾瑶便轻声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会活下去的。好好养伤,程先生会代为照顾你几天的。其他的事(qíng)都不要想,你今后的生活我也会安排的。” “谢谢主人。”秋影虚弱的说着,试图笑一下,但因为之前咬住枕头的时间太长了,牙龈都已经出血,唇皮也早就咬破了,所以稍微动动嘴唇就会流出血来。 苏瑾瑶按了按她的肩膀,道:“没事,不用说话,既然你认我为主,那么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我不会亏待你的。先别睡了,我给你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你把药吃了再睡。” 第2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听了点点头,努力睁着眼睛。等苏瑾瑶再给她找出一(tào)干净的里衣时,还配合着苏瑾瑶的动作伸手穿了进去。 “衣箱里还有一(chuáng)薄被,我先给你盖上吧。一会儿再找小囡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一(chuáng)厚被盖上。”苏瑾瑶说着,取出那(chuáng)薄被,给秋影盖上了。 秋影轻声道:“不用了,这个就行,不会冷,被子厚反而会(rè)。” 苏瑾瑶是看之前秋影盖着的就是一(chuáng)冬被,怕她体虚畏寒,才想着给她再换一(chuáng)。不过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虽然还没到酷(rè)的三伏天,这样一(chuáng)薄被也肯定不会冷就是了。 既然秋影也说这个可以,那就不用再去麻烦小囡了。何况,盖的太厚的话,对伤口恢复也不利,出汗反而容易加重感染。 都安排好了,苏瑾瑶亲自去端了药回来,一口口的喂给秋影喝。秋影几乎是含着眼泪喝完的,最后竟然哽咽的快要喝不下去了。 苏瑾瑶赶紧道:“别哭啊,你的眼睛有伤,哭出了泪水我就白给你治了。药也都上好了,你就算不怕遭罪,我还嫌费事呢。” 秋影听了点点头,努力的吧泪水憋回去,张口又要说什么。苏瑾瑶就道:“我知道你要说的话,也明白你心里想的意思。可是那些表忠心的话不用总是挂在嘴边上,你信任我、忠心于我,是要做出行动的。我现在相信你的忠心,所以你不用说我也信。将来你就好好的做给我看吧。” 秋影再次微微的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和坚韧。 “行了,药吃了就睡吧。多休息会好的快。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家里还有很多的事呢。我会拜托小囡每天给你送饭的。不过,你也不要指望小囡能帮你做太多,她毕竟还小;更多的时候,你要学会一个人忍受了。还有就是,我会去找七娘商量给你赎(shēn)的事,如果我收留你,也不会让你对不起红袖坊的。若是真的能给你赎(shēn),你要亲自去谢谢七娘,毕竟还是她把你救回来的。 苏瑾瑶的话说完,秋影刚才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虽然能够看出她还在拼命忍着,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了。 苏瑾瑶赶紧用手拍拍她的脸,又给她拭去了眼泪,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别哭,平静一下再说。” 秋影抽泣了一声,终于算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才呜咽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七娘,我不该忘恩负义的。其实七娘对我还是很好的,我真的做错了。” “好,我把你的话带给七娘,希望她能原谅你吧。现在就别哭了,哭有用吗?还是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吧。”苏瑾瑶说完,叹了口气,道:“****最易使人迷茫,你现在是(shēn)心俱伤,却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qíng),今后还是长点记(xìng)吧。” 秋影生生的把眼泪又吞回去了,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而且苏瑾瑶说的对,她是自作自受。若是苏瑾瑶一味的安慰她,她倒是觉得不太好过的。 “行了,时间也耽误的不少了,我要走了。”苏瑾瑶又拍了拍秋影的肩膀,才站起(shēn)来。又看了一眼刚才程泽离开之后没有带走的那卷裹着手术刀的白羊皮,苏瑾瑶也收了起来。 开门出来,程泽还背着药箱站在院子里,眼神很凝重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听见苏瑾瑶出来的脚步声,程泽才收回视线,盯着苏瑾瑶看了片刻,才道:“现在程某真正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想当年我年轻气盛之时,受过神医的点拨,就觉得医术大有长进了。也一直都盼着能够再找到神医或是他的弟子,可以凭我现在的医术与神医的弟子一较高下。不是为了名利,只是为了这一(shēn)医术能有个认可。但是今(rì)一见柳姑娘的技艺,在下无论是胆量还是手法都自愧不如啊。看来,我要找神医弟子切磋的事(qíng),也真是痴心妄想了。”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术有专攻,程先生并非擅长外伤的治疗,手术这种技术也得是胆大、心细的人来做,这血淋淋的场面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其实以苏瑾瑶看来,程先生内科的医术确实精湛,苏瑾瑶还想要向您多加学习呢。可程先生您这么一说,难道是不想教我了吗?”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程泽就笑了。上下的打量苏瑾瑶一番道:“若你不是神医的弟子,以你的小小年纪,我倒是还有心想收你为徒。可是如今一见你这般的外科技艺,又是神医的徒孙,我……这算盘算是打错了。不过,若是有什么医术的问题,柳姑娘只管开口,在下必当尽心言明。若是实在答不出的,那是我医术尚浅,在下也愿意与柳姑娘一起研究。” “好,那就先谢谢程先生了。”苏瑾瑶说完,抱了个拳,道:“我还有事,不能耽搁了。不瞒程先生,我本行可不是行医的,而是在这城里走街串巷的做些小买卖,赚点银子贴补家用。今天已经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拿不回钱,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苏瑾瑶这些话不是在哭穷,倒是有几分调侃的意思。程泽听了也是一笑,道:“柳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的照顾秋影姑娘。” “好,有程先生照顾我再放心不过了。她这几天可以就用我之前开具的那个药方,若是伤势好转,程先生也可自行调整药方。我只能算是个游医、行脚大夫,对这些医术上的事(qíng)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能够治好病人就行了。所以程先生你大可以放心的开具药方。” 苏瑾瑶这么说,是因为很多大夫都有怪癖,这个人接手的病人,是不会另外转给其他的大夫的。就算是对方看到他那里有了错误,想要提出修改药方都不行的,那可是医者行业的大忌。 而苏瑾瑶当然不在乎这个,她倒是巴不得程泽能够帮她接手秋影的治疗呢。毕竟她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程泽又是那么好的大夫,他开的药方肯定是只好不坏的。 程泽又是一再的点头答应着,还赞苏瑾瑶为医大气,不拘泥于小节。 苏瑾瑶也不耽搁,恐怕再这样客(tào)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就拱手告辞。 不过苏瑾瑶没有直接离开红袖坊,而是去找了七娘。七娘已经在大厅里开始给那些姑娘们训话了,估计着也快要到了红袖坊开张的时候了。 苏瑾瑶来到一楼大厅,但却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直到七娘东一句、西一句,把些个琐碎的事(qíng)都说完了,才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七娘。” 七娘其实早就看到苏瑾瑶来了,也大概猜着她是来干什么的。而且苏瑾瑶在西跨院给秋影治疗的事,肯定也是有人会对七娘说的。 七娘点点头,对苏瑾瑶道:“你随我来吧,这里不方便说。”然后便在前面带路,将苏瑾瑶引到了一楼的一个偏厅。 这里应该是平时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也不是说苏瑾瑶多么的尊贵,而是这里现在比较安静,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们都在一楼、二楼等待着招揽客人,也时不时的说笑一番,反而这里倒是没有人来,所以方便于说话。 进了门,七娘就直接开口问道:“瑾瑶啊,七娘也是明白人,你可是为了秋影而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七娘确实聪明。那瑾瑶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问七娘,我想给秋影赎(shēn),需要什么价钱?” “瑾瑶,你可曾想过,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真的要花大把的银子赎她?”七娘说话之前还叹了口气,竟然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了。 听七娘这么说,苏瑾瑶就知道秋影也是伤了七娘的心。这里虽然是青楼,是好人家姑娘认为的火坑,可是如果当初秋影家走投无路的时候,不是七娘买下了她,难道让他们一家人都饿死吗? 何况七娘对秋影也算是不错的,也没有强(bī)着她去陪客人,也教了她舞蹈还给她做了衣裳。就算是秋影红了,也是听了苏瑾瑶的意见,让她自己选客人。总的来说,能够遇到七娘也算是秋影的福气了。 苏瑾瑶明白七娘对秋影的失望,但她也答应了秋影要来赎她的。何况苏瑾瑶相信,经过这次之后,秋影真的被(bī)上了绝路,自己在这个时候伸出一把手,她就不会辜负自己的。 苏瑾瑶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善人,她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但她却从不食言,答应了什么事也一定会做到。这或者也是一个杀手的原则吧,只要是接下了任务,就算是冒死,也要去完成。 因而,苏瑾瑶对七娘道:“想必七娘也知道我在西跨院救她的事(qíng)了吧?既然我为她已经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儿,也是把赌注放在她的(shēn)上了。所以还请七娘成全,给我个不太高的价码吧。”苏瑾瑶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人,她是赎定了。 七娘听了摇摇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秋影从此以后怕是要成为个废人了?她遍体鳞伤,又瞎了一只眼睛,就算是买回去当个使唤丫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毁了一张脸,整(rì)对着她不觉得心烦吗?若是你想要个丫头,七娘我都可以把小囡便宜卖给你,也算是送你个人(qíng),可是这秋影,七娘还是劝你别要了吧。” “七娘……”苏瑾瑶听到这里就笑了,道:“那和七娘商量一下,我买了小囡,你再把秋影给我做个添头行不行?” “噗”七娘也被苏瑾瑶给逗笑了,推搡了苏瑾瑶一把道:“你个嘴贫的死丫头,真是个能说会道的。我真想拉你来这里接替我做这个嬷嬷。小囡可就签了十年的卖(shēn)契,年头一到她就是自由(shēn)了。秋影倒是签了个终(shēn)的,不过也没卖几两银子。就是最近红了,给她买了首饰和东西,结果叫她都给卷走了。” 七娘说完,又忍不住问苏瑾瑶一遍道:“你确定真的要给秋影赎(shēn)?” 苏瑾瑶点点头道:“七娘,你就出个价吧。” 七娘这才道:“好吧。如果不是你的开了口,七娘我就算是不要这份钱,也要把秋影生生的困死在这里,看以后还有哪个白眼狼敢跑。不过,七娘我还那么看重你,就卖你个人(qíng),将来你可要尽心为七娘办事。” 苏瑾瑶点点头,笑道:“七娘的面子大,我可不敢要您的人(qíng)。有事您吩咐一声就行了,苏瑾瑶一定好好的去办。” “行了,那你拿二十五两银子吧。”七娘怕苏瑾瑶觉得贵,又给她算道:“其实这二十五两银子不多了,也就是把秋影自卖到我红袖坊以来的吃喝、穿用都算在了里头,再就是她红了之后给她打造的行头、首饰值些钱。要是她肯把那些卷走的东西都拿回来,你给十两银子就行了。七娘我这可是良心帐,给你算得一点都不多呢。瑾瑶你可以去问问,我红袖坊的姑娘,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从良的时候赎(shēn)也没有低于四十两银子的呀。再少了,那是在打我七娘的脸,砸红袖坊的招牌呢。” 苏瑾瑶本来还以为会是个多么高的价码,毕竟秋影也是曾经红过的。可如今听说只要二十五两银子,当即就拉着七娘道:“行行行,我知道七娘你这是看着我家穷,白送我一个丫头呢。就二十五两银子了,我给她赎(shēn)。不过,秋影(shēn)子还虚弱,我虽然给她治了伤,这些天也是不能移动的。就请七娘再算算,她要再住上七天还得多少钱。我请七娘最后收留她几(rì)。” 说完,苏瑾瑶拿出银票来,递给了七娘。 七娘看了一眼抿嘴一笑,道:“可真是巧,这好像就是原先我给你的那一张吧?” 苏瑾瑶点点头,走过来挽着七娘的胳膊,道:“全靠七娘你提携,对我又好,我发点小财也都是想着七娘的好呢。” 七娘听了很是受用,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五个小元宝,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一个五两,五个是二十五两,找给你的。现在你就跟我去楼上,把秋影的卖(shēn)契给你拿着,这就是两不相欠了。至于你说秋影现在不能动,那就让她在那屋躺着吧,一(rì)三餐我叫小囡给她送去,也算是了结了相识一场的缘分。这个钱我可不能跟你算,就当七娘我给她的赏。” 苏瑾瑶听了,连声跟七娘说“谢谢”,然后就看着手里的小元宝欢喜。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收到元宝呢。以前花销的可都是碎银子,再就是几两的小额银票往来,真的托着沉甸甸的五个小元宝,心里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七娘见苏瑾瑶盯着五个小元宝看,不由得笑道:“瑾瑶啊,你这是没见过元宝?以后你要是发财了,手里托着个大金元宝,那才值得看呢。行了,快收起来吧,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以后七娘带你多长点见识。” 苏瑾瑶听了,连忙装作乖巧的模样,点点头道:“是啊,以后给七娘你办事,可要赏我一个金元宝。” “去,看把你给美的。走吧,跟我上楼去。以后啊,你(shēn)边也有个使唤丫头了,就是长得模样惨了点,还是个残疾。”七娘虽然嘴上是奚落苏瑾瑶的,可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替苏瑾瑶不值。 七娘是觉得苏瑾瑶花了二十五两银子,买了秋影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亏了。像是小囡那样的才五两,最多十五两银子就能买个签下终(shēn)契约的,好好管教着也能乖巧听话。 苏瑾瑶却真心没有觉得贵。不是说秋影多么好,而是一个人的命可不只是二十五两。尤其是秋影这样有过挫折和历练的,当她再走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坚韧又决然的那种人。自己可能还真是会捡到了宝呢。 七娘当然不知道苏瑾瑶这些个想法,便带着苏瑾瑶往二楼她的房间去了。 到了房门口,苏瑾瑶自觉地停住了。因为她知道,卖(shēn)契和银票一样,都是矜贵东西。七娘进屋去拿,她不便盯着看放在哪儿了。 七娘推门进屋,见苏瑾瑶停住了脚步,自然也知道她的想法了。点点头道:“小丫头,真是鬼灵精,这些事(qíng)也懂得避讳。等着吧,马上就拿来了。”没费劲儿就拿到了秋影的卖(shēn)契,苏瑾瑶看了一眼,收起来了。然后对七娘道:“谢谢七娘了,你的心意瑾瑶领了,多亏了有七娘照顾。我今天还有事忙,就先走了。下次来,一定先来看七娘。” “臭丫头,你哪次来了不是盯着我红袖坊的好处?后院都成了你卖东西的地方了。”七娘虽然这么说,可是并没有真的生气。 苏瑾瑶笑了笑,又朝七娘福了福(shēn),这才转(shēn)下楼去了。 第2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虽然拿到了卖(shēn)契,但苏瑾瑶没打算现在就给秋影送去。她没那么仁慈,现在把卖(shēn)契撕了,就真的少了一个约束了。这东西以后还有大用处呢。 来到后门的时候,小囡正在和几个姑娘说着竹篮子的好处,一见苏瑾瑶来了,忙着叫道:“柳姐姐,这两位姑娘不止要买竹篮子,还想要各买一面铜镜。” 苏瑾瑶走过来,看看那两个姑娘的模样、脸型,然后道:“二位姑娘能否稍等一会儿,我去拿镜子来?” 其中一个蓝衣服的姑娘就道:“行,其实我们可是等了好几天了。之前就听说这红袖坊的后门有好东西卖,说是这里有一种只有自己照着才好看的镜子。我们来了两次,可是时间都不对。刚才这小姑娘还说你在忙着,我们还以为买不到了呢。你快去快回,我们可是惦记好久了。” 苏瑾瑶答应一声,出了后门就朝集市上疾走。这么多天没有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卖镜子的老婆婆还在不在。不过,就算是她收摊走了,苏瑾瑶也可以去别人家买的。反正铜镜是手工打磨的,总有些凹凸的细微差别,苏瑾瑶都能够看出来。 来到集市上,那卖铜镜的老婆婆还真是在呢。不过似乎生意不好,正坐在小板凳上打盹儿,脑袋瓜都是一点一点的。 苏瑾瑶来到摊子前面了,她都没有醒。苏瑾瑶也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蹲下来一面一面的看着镜子。 在苏瑾瑶翻动镜子的时候,细微的声响让那老婆婆醒了过来,本来还想要招呼一下客人,毕竟铜镜不便宜,生意也不是特别的好。可是当她看清了蹲在摊子前面的是苏瑾瑶,顿时就乐开了花,笑着道:“哎呀,是你呀,小姑娘,这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呢,怎么都不来照顾我的生意了呢?” 苏瑾瑶就笑道:“这不是就来了吗?不过今天只买两面镜子吧。我时间紧,没有功夫好好的卖,不过这次来的是老顾客,不得不好好的招呼着。” “那好,你好好的挑吧。婆婆我好久没见你,心里倒是还有些想念呢。你今天就算是只买一面镜子,婆婆也给你最便宜的价钱哈。”老婆婆知道苏瑾瑶这卖镜子的本事,所以干脆给她便宜点,盼着她以后能够多来几次。 苏瑾瑶笑着道了声谢,已经选好了两面铜镜。以前是买四面铜镜可以给她便宜一百文,现在只要苏瑾瑶来买铜镜,不管买多少都是每面铜镜给她便宜了二十五文。这次老婆婆干脆又便宜了五文钱,每面镜子给她便宜了三十文钱。 付了钱,拿了铜镜,苏瑾瑶赶紧回到了红袖坊。其实也就是走到市场再回来的功夫,这一转手就赚了不少的银子呢。 那两个姑娘已经选好了篮子,不过没有买苏瑾瑶这次带来的限量版,只是选了两只普通的,连同铜镜的钱一起给了苏瑾瑶。 等到那两个姑娘走了,小囡也拿出之前卖篮子的银子和铜板,足足装了一小钱袋,递给苏瑾瑶道:“柳姐姐,这是上次那些篮子和今天卖了篮子的钱。都在这里了,不过有的给的是碎银子,大部分给的是铜板,你数数。” 苏瑾瑶接过来打开看了看,也没有倒出来数的意思。又暗自计算了一下,拿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了小囡,道:“这是你帮我卖竹篮子的钱,你收着吧。柳姐姐谢谢你了。” 小囡看了一眼手里的这两块银子,比之前苏瑾瑶答应她的每卖掉一只篮子就有二分银子的好处只多不少的。就道:“这给的太多了,柳姐姐,这一码归一码,我帮你卖篮子,我也得了好处。再说,你每次过来都给我不少的赏钱呢,我不能再多要你的钱了。” 苏瑾瑶就按住她推回来的手,道:“这不是好处,是柳姐姐求你帮忙的。我这几天不能过来,你帮我照顾一下秋影。” 听到苏瑾瑶说照顾秋影,小囡就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有些瑟缩的,明显是因为想起秋影的样子害怕了。 苏瑾瑶就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小囡妹子,柳姐姐给秋影治好了伤口,(shēn)上也擦洗干净了,衣服、被褥都换过了;不脏不臭,也不吓人了。我也拜托了程大夫,每隔一天就会来看看她,给她换药的。所以她的伤势不用你(cāo)心,你帮我给她按时送饭,偶尔过去给她倒一杯水喝就行了。” 想了想,苏瑾瑶又拿出十个铜板,道:“差点忘了,是不是还有负责倒恭桶(就是便桶)的下人?你帮我把这铜板给她,让她记得每天到秋影屋里把恭桶倒了。” 要是这恭桶不倒,估计苏瑾瑶再来的时候整个屋里又得是臭气熏天了。 小囡点点头,接过了苏瑾瑶的钱,道:“柳姐姐放心吧,我会去办的。若是秋影有什么需要,我也帮她想想办法。” “好,那我就放心了。”苏瑾瑶点头,然后道:“柳姐姐还有急事,真的要走了。秋影就拜托你了,小囡妹子。” 刚迈出门槛,苏瑾瑶又回头道:“对了,我七天之后就来,不会等到下月初五的。如果有事,或是有人找我,就这样回复就行了。” 小囡答应着,把苏瑾瑶送出了门口,看着苏瑾瑶走远了。又看看手里的银子和铜板,转(shēn)就往后院的下人房跑去。柳姐姐托她办事,那也是相信她了,所以这些小事她可要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因为小囡很清楚,这个柳姐姐看着年纪不大,其实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是她在七娘眼里的位置,可是不低呢。 苏瑾瑶出了红袖坊的后门,就感觉肚子也饿,(shēn)上也乏累。其实是因为之前的清创手术太过认真,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和体力。 左右看看,这附近的饭馆倒是不少,不过这一整条街都是这安济城里的最繁华所在,所以这里的消费也一定不便宜。 苏瑾瑶现在虽然是有钱了,可是最近出的多、入的少,也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吃饭这样的小事,就不打算去大饭馆了。 走出这条街,苏瑾瑶找了一间小街上的面馆,有馄饨、面汤,也有几样小菜,主要是店铺看起来很是干净。苏瑾瑶来了一碗馄饨,两个小菜,坐下来安静的吃着。 一边吃,苏瑾瑶还一边看着外面的(rè)闹,就看到对面的一间很是奇怪,门前的杆子上挂了好些个幡子,门脸两边的墙上起码有十来个招牌,大大小小,各种材质样式的都有。 苏瑾瑶就问那兼做伙计的掌柜的,道:“对面那是间什么铺子啊?怎么这么多的招牌和幡子?” “那就是一间做招牌、匾额的店铺啊。”掌柜的道:“他们家开店也有三十来年了吧,原来是他家老爹做活,刻石碑、匾额,也缝制布幡子。近十年都是儿子在做,就不刻石碑了,只做招牌和幡子。说起来,这安济城里有一大半店铺的匾额都是在这家做的呢。” 说完,掌柜的指指自己家店门口,道:“瞧见我们家的招牌了没有?那还是二十多年前他家老爹给我家老爹刻的,名字也是他们家老爹给取的。说是一辈辈的传下去,这招牌也是百年老字号喽。” 苏瑾瑶一挑眉,特意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出来,抬头看看这家小面馆的招牌。一看之下不由得笑了,只见这招牌上就四个字:“一间面馆。” 之前苏瑾瑶进来这里,只是闻着了面香,也见着里面有客人吃面和馄饨,还真是没注意这家的店名如此有创意。这回看见了店名,又见那是一块花梨木刻的四个字,涂了黑漆,觉得还真是蛮有特色的。就走回来对那掌柜的兼伙计道:“不错的名字啊,您这招牌传下去,确实能做个百年老字号。” 那掌柜的就笑了,道:“这事啊,说起来还有个笑话。当初想要去做个招牌,就到对门去问问怎么个刻法,要多少钱。还问能不能给起个名,因为我们家上下几辈人都不识字啊。那家的老爹就问我爹,‘你们家是间什么店啊?我得知道是卖什么的,才好给你取名字,刻招牌。’我爹就说‘一间面馆。’好么,对门那家的老爹就直接给我们取了这么个名字,就叫做一间面馆了。” 苏瑾瑶听了也跟着笑了,不过倒是觉得,那家的老爹倒是(tǐng)风趣的一个人。而且也必定有几分的文采,否则不能起这么一个看似随意,实则雅致又标新立异的名字。 想了想,苏瑾瑶就赶紧把馄饨和小菜吃完了,给了钱起(shēn)朝对面的铺子走去。 那掌柜的收了钱,见苏瑾瑶朝对面做招牌的铺子走去,便好心的叫道:“姑娘,若是你想要做个招牌或是幡子,就说是对面的一间面馆介绍的,他们家给你的价钱肯定是便宜的。” “好,谢谢了。”苏瑾瑶回头谢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这间铺子在外面看起来实在奇怪,毕竟门口挂了太多的幡子和招牌了,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还显得杂乱无章。可是走进来才发现,这小店里面布置的倒是简单明了。 因为雕刻也是手工的一类嘛,按理说这铺子里面应该是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又闹腾,又凌乱,可是这间铺子非但不乱,还简单的要命。居中一个原木的桌子,旁边摆着几把原木椅子,再就是靠墙放着一个博古架,不过上面摆放的可不是各式古玩,而是一块块的木头。 那些木头大多都是保留着原本的树皮和形态,有得还带着一小截分枝。也有的木头被磨去了外面的皮,露出了里面的木质,就好像是玉石的开皮一样,有着一定的展示左右。 只不过,屋里简单到如此程度,苏瑾瑶却没有找到店主在哪儿。不过靠后面有一个小门,门上挂着个门帘子,看不到里面的(qíng)况。苏瑾瑶便朝那门里喊问了一声:“掌柜的在吗?我想要做一个招牌。” “来了来了。”应声的竟然是个女子。随即,就见那小门上的布帘被挑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走了出来。 这女子长得模样很一般,但(shēn)段真是好看,却又不是那种风拂弱柳的女子,是有一种健康之美。而且是看起来就干练稳重的女子,眉眼间透着一种知(xìng)的美。 其实,有的人的美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并不是你穿多好看的衣服,戴多么名贵的首饰就会觉得好看了。 苏瑾瑶没有想到这女子会是这样一间店铺的掌柜的,也也只是微微一怔,便道:“我想要做个匾额,自己带着字呢,你能临摹下来雕刻吗?” 女子点点头道:“能的,字带来了吗?拿来我看看吧。” 苏瑾瑶就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那名女子。 这还是小水铺刚刚开张不久,路过的那辆华贵的马车里的贵妇人给苏瑾瑶写下来的。“泉清竹香”这个名字就是她给取的。之后这块手帕一直收在家里,放在娘亲当年留下来的那个妆匣里的。也是最近小水铺要盖成大屋了,苏瑾瑶想着以前的招牌只是个竹筒子,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吧。这才找出了这块手帕,带在了(shēn)上。 也真是巧,今天就看到了这么一间铺子,可以雕刻招牌的。苏瑾瑶就琢磨着把这四个字直接临摹下来,刻在牌匾上。 那女子接过手帕展开看了看,眉头就皱了起来,继而又抬头看看苏瑾瑶,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这块手帕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上面的字,又是谁给你写的?” 苏瑾瑶听了她的问话就是一愣。因为她想到那马车上的贵妇人可能(shēn)份不凡,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个小铺子的女掌柜竟然也认得这帕子的主人? 虽然这女子对苏瑾瑶拿来的手帕有了疑问,但苏瑾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照实说道:“我家在路边开了一间小馆子,有一天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这是那马车上的一位夫人写的。当时我家的小馆刚开张不久,没招牌也没有名字,这算是夫人赏赐的一个名字。”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观察那女子的表(qíng),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但那女子听苏瑾瑶说的时候,表(qíng)却异常的平静。直到苏瑾瑶说完了,才笑道:不然小水铺新店开张,牌匾还没有挂上呢“哦,原来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这字写得清秀又不失韵味,是个颇有功底的人写的。你知道,我们这些做工的手艺人,常常对着这些字,所以见着了好字就自然比较用心了。” 听了她的解释,苏瑾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道:“那是能临摹下来做招牌了?” 女子便道:“是,能的。看看你要做多大的尺寸?什么底子,铜质的和木质的价钱也不相同。什么颜色的字?(yīn)刻还是阳刻,要不要匾额上裱花。每一种价格都是不同的,还得请姑娘选定了才好计算价钱。” 苏瑾瑶想了想道:“不要那么繁复啰嗦的,一块木板上面刻字就好了。因为我家的小馆是开在山里的一条官道上,所以最好能够不失了那份质朴的味道。大小嘛……现在盖了新房子,有一间饭堂那么大,不过以后要接个二楼的,掌柜的你看应该做个多大尺寸的好看,这个我就不懂了。” 女子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门扇是几开的?独门、对开,还是四扇门?” 做买卖的门脸大小,其实还是要看门扇几开,一般的大饭馆至少四扇门,还有六扇门和八大扇。虽然不是每(rì)开张的时候所有门扇全开,但门扇越多门脸就越大,显得越气派,风水上也叫吸金。讲究的大饭馆还要每扇门上挑一对红灯笼或是幌子,也有灯笼幌子都挂,远远看去一排灯笼、幌子,就知道这家店有多大了。 苏瑾瑶听懂了,便道:“不大不小的馆子,对开的大门。” “那我明白了。匾额大了是头重脚轻,太小了又不太显眼。不过你要的是山里店铺质朴的感觉,也不能太夸张了,就用一块原木的木板,刻上这四个字就好了。不过,做招牌的木料比较讲究,要经过特殊的处理,还要用药水泡过,可以防虫;再用油、蜡分别养护,防水防裂;我家的木料都是至少存了几年的,不易变形。但是刻字之后还要特别处理一下,这样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是做不来的。” 女子说着,又指着(shēn)后那个博古架上摆着做展示的木料道:“所以,客官你先选个喜欢的木料吧。料子不同,花纹也不一样,雕刻出来的字体大小、上色也有讲究。” 苏瑾瑶真是不知道做个牌匾还这么多的说道,也幸好自己早点来做了,不然小水铺新店开张,牌匾还没有挂上呢。 第2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便走到那博古架前面,逐一看上面展示的木料。说实话,苏瑾瑶学得东西比较杂,加上记忆力惊人,有些东西看过之后就可以记住了,所以对于木料分辨也是懂得一些的。不然她也不能直接一眼就辨出家里娘亲留下来的小箱子、首饰匣子都是上好的木料做成的。 但是这些个原木摆在那儿,开了皮能够看到花纹的还好,那些没有开皮的一节树干摆在那儿,苏瑾瑶还真有的叫不出名字来。 看了几件,最后便问道:“掌柜的,那你帮我选一个吧。我实在挑花了眼,也不知道搭配出来的效果怎么就好看。你看看这四个字配上什么木料的底子,又刻成什么颜色的字好看?” “橡木吧。”掌柜的取下博古架上的一截树干,将横截面拿给苏瑾瑶看:“木质细密,花纹独特,这四个字刻好之后用绿色的漆填上,能够显出一份悠然,和山间的那种随(xìng)来。就算是一间饭馆,也能多几分闲适和雅致。” 苏瑾瑶听了很是满意,觉得这女掌柜的说的话就是她所想的意思。看来,这女子不光是长得一副知(xìng)美的样子,骨子里也是(tǐng)讲究的。就道:“好,就按照掌柜的意见来做吧。那你看看这一块橡木的匾额要多少钱?得付多少的定金?我多久能来取?” 女子想了想道:“我们家做匾额的木料不是论尺寸卖的,是论斤卖的。同样大小的一块料子,重的密度就大,雕刻起来更费劲儿,但做出来的效果也好,更耐用。只要客官你好好的保护这块招牌,每年(chūn)天用蜂蜡涂抹一遍,用上个百年也不会有风蚀、虫蛀和霉烂的(qíng)况。所以,客官这价钱我还真不好现在算,得等给你选好了料子,上秤秤过了才知道。定金嘛,你就先给一两银子吧。多退少补,你看行不行?” 一块招牌一辆银子,其实也就是一块木头而已,实在是不便宜了。不过听这女子说的头头是道,苏瑾瑶倒是觉得也不是很贵。毕竟这块招牌就是小水铺的一个门面,虽然说是讲究一个直扑,可不能太寒碜了。便道:“好,就一两银子吧。” 苏瑾瑶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那女子又道:“那姑娘的这块帕子能够留在我这里吗?我要临摹这字,是得用的。” 苏瑾瑶听了却是一皱眉,看看手里的帕子,道:“这个是人家赏我的墨宝,我实在不敢怠慢了。要不你现在就临摹一下,我等一会儿吧。” 那女子听了,微微皱眉,但是这也是客人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我的技艺不够,临摹的工作要做上一、两天;但是我师兄技法熟练,姑娘稍等,我找我师兄问问,看看他能不能现在就临摹出来。” 苏瑾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女子就转(shēn)又进了那扇小门。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再出来,却是搀着一个男人。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长得高大英俊,应该就是这女子的师兄了。也可能是她的夫君。 苏瑾瑶一时间还不明白,这男子长得如此高大英俊,为何要被这女子搀扶着出来?但看到他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毫无焦距才知道,他是位盲人,或者说是有严重的眼疾。 只是,刚才听那女子说是请她师兄来临摹字迹,还说师兄比她技法好。可是一位患有眼疾的人又如何能够临摹字迹? 苏瑾瑶眼中闪出疑惑,看着那男子朝这边走过来便一时间没有出声。 扶着他的女子应该是看出了苏瑾瑶的疑惑,便道:“临摹讲究的是形似神也似,我可以帮我师兄画形,由他来掌握其中的‘神’,这样就能够尽快的做好了。” 苏瑾瑶点点头,或许这两人配合默契,还真的能有特别之处,这是人家的工作,她也没有必要挑剔什么。便问道:“那我要等多久?” 女子这次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看她师兄。 男子对苏瑾瑶道:“姑娘,那写着字的手帕拿来我看看吧。” 苏瑾瑶便将那块手帕递了过去。不过苏瑾瑶盯着男子摸着手帕的手,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他不仅在摸帕子上的字,还把帕子整块都摸了一遍,尤其是摸到帕子一角绣着的那朵红莲的时候,手指微微一颤,还停顿了大概一秒的时间。 虽然只是极小而细微的反应,苏瑾瑶也看在眼里了。但她并不知道这帕子或者说是帕子的主人和这间铺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想过多的探究,便没有开口。 就算是这两人真的有什么牵扯,苏瑾瑶也不过就当他们都是一个过客,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头上就行了。 男子摸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是用女子的眉笔写在绢帕上的四个字‘泉清竹香’。比划不多,规矩整齐,并不是多么个(xìng)特立的人写出来的,所以并不难临摹。大约一个时辰也就可以了。姑娘你看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去办事,一个时辰之后你回来取这帕子吧。” 苏瑾瑶听这男子说的分毫不差,也是惊讶了一下。用眉笔写在绢帕上的字,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的痕迹的。还不如毛笔在宣纸上写的好分辨。最多也就是眉笔之中加入了一点固色剂,所以眉笔的笔痕是留在绢帕上面,而不是渗入到布丝里面的。可就是这样,这男子的手下功夫也着实了得了,竟然也能摸的出来。 见苏瑾瑶发愣,没有立即恢复,那女子又道:“姑娘,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我们临摹也是很费功夫的,而且我们家铺子要求很高,要做就要做的好、做的像,所以也不会只是照着描绘下来就可以的。如果姑娘实在不能等,那这笔生意我们怕是无法接下来了。” 苏瑾瑶被她这么一说,才赶紧道:“不是的,掌柜的你想错了。我没有嫌弃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大哥用手摸摸技能摸的这么准,心里惊叹就不自觉的走神了。一个时辰是可以等的,我就把帕子留在这里,我去办点事。办好了就回来,估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那是我想多了。姑娘请不要在意。”女子说完,便扶着她师兄到一旁坐着,然后把丝帕铺在了桌子上,让他再仔细的摸摸,然后走过来对苏瑾瑶道:“姑娘请放心,客人的东西,我们会多加小心的(ài)护的,绝不会有丝毫的损坏。这块帕子放在这里是个什么样子,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子。” “好,那我就先走了。”苏瑾瑶这才离开了这间铺子。 走出门,苏瑾瑶头也不回的疾步朝书坊的方向走去。但走过了一条街口,拐个弯立刻停了下来,躲在墙角探头向来时的方向看着,想要看看那间铺子里的女掌柜的有什么动静。 不过苏瑾瑶看了一会儿,也没见铺子里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到那女掌柜的出来张望的意思,这才转(shēn)离开了。 苏瑾瑶之所以这样,是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会因为这块帕子而跟踪自己。如果真的有人跟踪,或是她特别留意了自己离开的方向,这件事(qíng)就大有蹊跷,苏瑾瑶以后也就会多加小心了。但是一切如常,苏瑾瑶也就算是放心了。 而苏瑾瑶却不知道,她走了之后,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坐在座位上,对着面前的帕子一直发呆。 女子则是站在他的(shēn)后,也紧紧盯着那块帕子,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是……师姐的字吧。”她用的是肯定句,可见她也看出了这字的来处。 男子没有回答,默默的点了点头,又用手摸了摸那帕子一角绣着的红莲。 女子又问道:“那这么说,师姐来过这边?” 这次,男子有了回应:“应该是来过的。她惦记的那个人,听说最后失去消息的地方就是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她留下这块帕子是不是另有深意。” 女子又道:“会有别的意思吗?我看那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干净、秀丽,可是却没有那骨子里的奢华和贵气,倒是显得清冷稳重。不应该是师姐(shēn)边的人吧。” 男子道:“不是,这小姑娘应该真的只是和师姐巧遇。师姐留下墨宝,或许也是想要有一天那个人能够看到吧。看到了,便知道师姐来找过他们了。” 女子便又问道:“那这么说,这牌匾是一定要做喽?” “那是自然,不但要做,还要做好。小玉,取纸笔来吧。”男子说完,又用手去摸那手帕上的字,不过这次只是在摸字了。 被叫做小玉的女子点点头,便去取了笔墨来,铺好了纸,用镇纸压好了,才把蘸了墨汁的笔递给了男子。但又问道:“要不,还是我来吧。就如同我说的那样,我来画形,师兄你来画‘神’。” “不了,师姐的字,只有我临摹的像。”男子说完,已经在宣纸上落下了一笔。不过这一笔画的很慢,看得出他心里的郑重来。 女子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瑾瑶既然对这些全然不知,也就没有什么计较,依旧是按照上次的约定,去了书坊。 苏瑾瑶来到书坊,掌柜的朱南山和代笔的蒋子滔都在。 一见苏瑾瑶来了,蒋子滔还没开口,朱南山就急着道:“姑娘啊,你可是来了。两天前,你选定的那间印书作坊就找来了,说是姑娘要是三百本书现在印呢,他们就接下来了,加印的那二十本也还是送的。要是姑娘这边还定不下来,他们就要接别的活了。这个活也不小,起码要印上二十多天或者一个月也不能完工,所以让你这边回个信。我一直给你压着,就拖到了今天,你看看能不能立刻给个答复?”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皱,觉得是有些急了点。不过,人家也是做生意的,不能眼看着上门的买卖不做吧。可是让她这边再等二十多天,也是时间太长了。但是如果要选另外一家,却没有优惠了。这二十本看似不多,可如果将来需求量大的话,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苏瑾瑶压了压手掌,示意掌柜的少安毋躁,便转头对蒋子滔道:“我要的稿子写好了吗?拿来我看。” “好了好了,三万字一字不少,还多写了一千多。姑娘你过目。”蒋子滔说着,拿过了手边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手稿。 苏瑾瑶接过手稿点点头,对朱南山道:“稍候,我看过了就给你回复。能不能印刷成书,就看他这开篇如何了。” 朱南山点点头,只得耐着(xìng)子等一等。不过也是一直搓着手,似乎是(tǐng)着急。 苏瑾瑶把朱南山的小动作暗暗的看在了眼里,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明了,朱南山应该是收了这间书坊的什么好处,或是得到了许诺,如果生意做成了会给他什么好处,所以才急着回复,就想要早点把这桩生意促成。 不过,苏瑾瑶也无心点破。她觉得朱南山不会在价格上做手脚,既然价钱摆在那儿,自己若是稍微不信任就会去打听的,到时候可能就露了马脚,让自己知道了别人家真正的价格肯定以后就不会找他办事了。 很有可能,这家书坊给的价钱确实便宜,质量也还是过得去的,但是可能出于竞争,又想要笼络住朱南山这样的书坊老板,就给朱南山许诺了一个条件。可能自己这桩生意做成了,印书的作坊会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些好处给朱南山的。 既然这羊毛没有出在自己的(shēn)上,苏瑾瑶也就不想去计较了。别人给你牵线搭桥,也尽心的办事了。只要质量过硬、价格合理,印书作坊(ài)拉拢朱南山,她是不在意的。 一边想着,苏瑾瑶一边也看着蒋子滔这次写的稿子。倒不是蒋子滔写的多么不好,而是苏瑾瑶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但是头一页看完,苏瑾瑶也就收回了心思,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蒋子滔确实开窍了,这次的稿子写得确实不错。除了按照苏瑾瑶之前给他拟定的大纲安排了故事的走向,还延伸出了一些他自己想象的桥段和(qíng)节,人物设定上也丰富了许多,内心独白也描写的非常到位。 可以说,这完全是一部好的了,而且能够吸引住苏瑾瑶的目光,也着实不易。 看过了前面的几十页,虽然还没有把全部的三万字看完,苏瑾瑶就点了点头道:“朱掌柜的,这印书的事(qíng)我可以给你答复了。一次印一千本,我要七十本的赠送。” 说完,苏瑾瑶拿出两个小元宝,是七娘之前给她的,五两银子一只的,放在了柜台上。对朱南山道:“掌柜的,这里是十两银子,我预备印书付定金的。是你帮我办这件事,还是我亲自跟你走一趟?” 朱南山没有想到苏瑾瑶这么痛快的就要付定金,而且还不是三百本,而是直接变成了一千本,这生意可是又大了好几倍呢。因而就笑道:“这还是姑娘你亲自去说吧。我现在就带姑娘你过去,就在后街不远。还有什么要求,姑娘你可以一并说了。” 苏瑾瑶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跟着朱南山走,而是转头对蒋子滔道:“这次写的感觉是对的,思路也很好,不过我看了一下,(qíng)节还可以再延伸一点。你不要拘谨,大致按照我写的故事大纲去发展,细节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写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太过头,不符合这个故事本(shēn)的发展,我是不会要求你改动的。” “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姑娘成全。”蒋子滔也显得很是激动。毕竟他刚才也是听着苏瑾瑶说,要直接印出一千本书的。这可绝对是个大销量了,他真心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书也能有人花钱去印刷,还一下子就印了一千本。 可是又一转念,蒋子滔觉得不对劲儿,便问苏瑾瑶道:“姑娘,上次我就劝过你,这书还未成,不能印刷啊。你看看我这才写了一个开头,后续(qíng)节还没有展开呢,怎么就要直接印上一千本了?如果要我继续赶写,恐怕两个月之内也写不完一半的内容。” 苏瑾瑶听了道:“你上次是劝过我,可我也告诉你了,这是我的银子,我的书,你就不用管了。至于你这次回去写的内容,还是按照这个节奏,这个(qíng)节发展去写就行了。不要粗制滥造的赶时间,但是我规定十(rì)之后再给我三万字,你可一定要完成。” “是,子滔明白了。”虽然蒋子滔说明白了,可他其实还是不懂,为何一本书还未写完,这位东家就急着要印刷成书了?可毕竟苏瑾瑶再三强调,那是她的事(qíng),她的银子,与他无关。那就算了,由着这个有钱又任(xìng)的小姑娘折腾吧。 苏瑾瑶见蒋子滔不再疑惑了,便掏出两块银子,递给他道 第2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便走到那博古架前面,逐一看上面展示的木料。说实话,苏瑾瑶学得东西比较杂,加上记忆力惊人,有些东西看过之后就可以记住了,所以对于木料分辨也是懂得一些的。不然她也不能直接一眼就辨出家里娘亲留下来的小箱子、首饰匣子都是上好的木料做成的。 但是这些个原木摆在那儿,开了皮能够看到花纹的还好,那些没有开皮的一节树干摆在那儿,苏瑾瑶还真有的叫不出名字来。 看了几件,最后便问道:“掌柜的,那你帮我选一个吧。我实在挑花了眼,也不知道搭配出来的效果怎么就好看。你看看这四个字配上什么木料的底子,又刻成什么颜色的字好看?” “橡木吧。”掌柜的取下博古架上的一截树干,将横截面拿给苏瑾瑶看:“木质细密,花纹独特,这四个字刻好之后用绿色的漆填上,能够显出一份悠然,和山间的那种随(xìng)来。就算是一间饭馆,也能多几分闲适和雅致。” 苏瑾瑶听了很是满意,觉得这女掌柜的说的话就是她所想的意思。看来,这女子不光是长得一副知(xìng)美的样子,骨子里也是(tǐng)讲究的。就道:“好,就按照掌柜的意见来做吧。那你看看这一块橡木的匾额要多少钱?得付多少的定金?我多久能来取?” 女子想了想道:“我们家做匾额的木料不是论尺寸卖的,是论斤卖的。同样大小的一块料子,重的密度就大,雕刻起来更费劲儿,但做出来的效果也好,更耐用。只要客官你好好的保护这块招牌,每年(chūn)天用蜂蜡涂抹一遍,用上个百年也不会有风蚀、虫蛀和霉烂的(qíng)况。所以,客官这价钱我还真不好现在算,得等给你选好了料子,上秤秤过了才知道。定金嘛,你就先给一两银子吧。多退少补,你看行不行?” 一块招牌一辆银子,其实也就是一块木头而已,实在是不便宜了。不过听这女子说的头头是道,苏瑾瑶倒是觉得也不是很贵。毕竟这块招牌就是小水铺的一个门面,虽然说是讲究一个直扑,可不能太寒碜了。便道:“好,就一两银子吧。” 苏瑾瑶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那女子又道:“那姑娘的这块帕子能够留在我这里吗?我要临摹这字,是得用的。” 苏瑾瑶听了却是一皱眉,看看手里的帕子,道:“这个是人家赏我的墨宝,我实在不敢怠慢了。要不你现在就临摹一下,我等一会儿吧。” 那女子听了,微微皱眉,但是这也是客人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我的技艺不够,临摹的工作要做上一、两天;但是我师兄技法熟练,姑娘稍等,我找我师兄问问,看看他能不能现在就临摹出来。” 苏瑾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女子就转(shēn)又进了那扇小门。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再出来,却是搀着一个男人。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长得高大英俊,应该就是这女子的师兄了。也可能是她的夫君。 苏瑾瑶一时间还不明白,这男子长得如此高大英俊,为何要被这女子搀扶着出来?但看到他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毫无焦距才知道,他是位盲人,或者说是有严重的眼疾。 只是,刚才听那女子说是请她师兄来临摹字迹,还说师兄比她技法好。可是一位患有眼疾的人又如何能够临摹字迹? 苏瑾瑶眼中闪出疑惑,看着那男子朝这边走过来便一时间没有出声。 扶着他的女子应该是看出了苏瑾瑶的疑惑,便道:“临摹讲究的是形似神也似,我可以帮我师兄画形,由他来掌握其中的‘神’,这样就能够尽快的做好了。” 苏瑾瑶点点头,或许这两人配合默契,还真的能有特别之处,这是人家的工作,她也没有必要挑剔什么。便问道:“那我要等多久?” 女子这次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看她师兄。 男子对苏瑾瑶道:“姑娘,那写着字的手帕拿来我看看吧。” 苏瑾瑶便将那块手帕递了过去。不过苏瑾瑶盯着男子摸着手帕的手,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他不仅在摸帕子上的字,还把帕子整块都摸了一遍,尤其是摸到帕子一角绣着的那朵红莲的时候,手指微微一颤,还停顿了大概一秒的时间。 虽然只是极小而细微的反应,苏瑾瑶也看在眼里了。但她并不知道这帕子或者说是帕子的主人和这间铺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想过多的探究,便没有开口。 就算是这两人真的有什么牵扯,苏瑾瑶也不过就当他们都是一个过客,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头上就行了。 男子摸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是用女子的眉笔写在绢帕上的四个字‘泉清竹香’。比划不多,规矩整齐,并不是多么个(xìng)特立的人写出来的,所以并不难临摹。大约一个时辰也就可以了。姑娘你看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去办事,一个时辰之后你回来取这帕子吧。” 苏瑾瑶听这男子说的分毫不差,也是惊讶了一下。用眉笔写在绢帕上的字,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的痕迹的。还不如毛笔在宣纸上写的好分辨。最多也就是眉笔之中加入了一点固色剂,所以眉笔的笔痕是留在绢帕上面,而不是渗入到布丝里面的。可就是这样,这男子的手下功夫也着实了得了,竟然也能摸的出来。 见苏瑾瑶发愣,没有立即恢复,那女子又道:“姑娘,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我们临摹也是很费功夫的,而且我们家铺子要求很高,要做就要做的好、做的像,所以也不会只是照着描绘下来就可以的。如果姑娘实在不能等,那这笔生意我们怕是无法接下来了。” 苏瑾瑶被她这么一说,才赶紧道:“不是的,掌柜的你想错了。我没有嫌弃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大哥用手摸摸技能摸的这么准,心里惊叹就不自觉的走神了。一个时辰是可以等的,我就把帕子留在这里,我去办点事。办好了就回来,估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那是我想多了。姑娘请不要在意。”女子说完,便扶着她师兄到一旁坐着,然后把丝帕铺在了桌子上,让他再仔细的摸摸,然后走过来对苏瑾瑶道:“姑娘请放心,客人的东西,我们会多加小心的(ài)护的,绝不会有丝毫的损坏。这块帕子放在这里是个什么样子,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子。” “好,那我就先走了。”苏瑾瑶这才离开了这间铺子。 走出门,苏瑾瑶头也不回的疾步朝书坊的方向走去。但走过了一条街口,拐个弯立刻停了下来,躲在墙角探头向来时的方向看着,想要看看那间铺子里的女掌柜的有什么动静。 不过苏瑾瑶看了一会儿,也没见铺子里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到那女掌柜的出来张望的意思,这才转(shēn)离开了。 苏瑾瑶之所以这样,是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会因为这块帕子而跟踪自己。如果真的有人跟踪,或是她特别留意了自己离开的方向,这件事(qíng)就大有蹊跷,苏瑾瑶以后也就会多加小心了。但是一切如常,苏瑾瑶也就算是放心了。 而苏瑾瑶却不知道,她走了之后,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坐在座位上,对着面前的帕子一直发呆。 女子则是站在他的(shēn)后,也紧紧盯着那块帕子,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是……师姐的字吧。”她用的是肯定句,可见她也看出了这字的来处。 男子没有回答,默默的点了点头,又用手摸了摸那帕子一角绣着的红莲。 女子又问道:“那这么说,师姐来过这边?” 这次,男子有了回应:“应该是来过的。她惦记的那个人,听说最后失去消息的地方就是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她留下这块帕子是不是另有深意。” 女子又道:“会有别的意思吗?我看那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干净、秀丽,可是却没有那骨子里的奢华和贵气,倒是显得清冷稳重。不应该是师姐(shēn)边的人吧。” 男子道:“不是,这小姑娘应该真的只是和师姐巧遇。师姐留下墨宝,或许也是想要有一天那个人能够看到吧。看到了,便知道师姐来找过他们了。” 女子便又问道:“那这么说,这牌匾是一定要做喽?” “那是自然,不但要做,还要做好。小玉,取纸笔来吧。”男子说完,又用手去摸那手帕上的字,不过这次只是在摸字了。 被叫做小玉的女子点点头,便去取了笔墨来,铺好了纸,用镇纸压好了,才把蘸了墨汁的笔递给了男子。但又问道:“要不,还是我来吧。就如同我说的那样,我来画形,师兄你来画‘神’。” “不了,师姐的字,只有我临摹的像。”男子说完,已经在宣纸上落下了一笔。不过这一笔画的很慢,看得出他心里的郑重来。 女子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瑾瑶既然对这些全然不知,也就没有什么计较,依旧是按照上次的约定,去了书坊。 苏瑾瑶来到书坊,掌柜的朱南山和代笔的蒋子滔都在。 一见苏瑾瑶来了,蒋子滔还没开口,朱南山就急着道:“姑娘啊,你可是来了。两天前,你选定的那间印书作坊就找来了,说是姑娘要是三百本书现在印呢,他们就接下来了,加印的那二十本也还是送的。要是姑娘这边还定不下来,他们就要接别的活了。这个活也不小,起码要印上二十多天或者一个月也不能完工,所以让你这边回个信。我一直给你压着,就拖到了今天,你看看能不能立刻给个答复?”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皱,觉得是有些急了点。不过,人家也是做生意的,不能眼看着上门的买卖不做吧。可是让她这边再等二十多天,也是时间太长了。但是如果要选另外一家,却没有优惠了。这二十本看似不多,可如果将来需求量大的话,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苏瑾瑶压了压手掌,示意掌柜的少安毋躁,便转头对蒋子滔道:“我要的稿子写好了吗?拿来我看。” “好了好了,三万字一字不少,还多写了一千多。姑娘你过目。”蒋子滔说着,拿过了手边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手稿。 苏瑾瑶接过手稿点点头,对朱南山道:“稍候,我看过了就给你回复。能不能印刷成书,就看他这开篇如何了。” 朱南山点点头,只得耐着(xìng)子等一等。不过也是一直搓着手,似乎是(tǐng)着急。 苏瑾瑶把朱南山的小动作暗暗的看在了眼里,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明了,朱南山应该是收了这间书坊的什么好处,或是得到了许诺,如果生意做成了会给他什么好处,所以才急着回复,就想要早点把这桩生意促成。 不过,苏瑾瑶也无心点破。她觉得朱南山不会在价格上做手脚,既然价钱摆在那儿,自己若是稍微不信任就会去打听的,到时候可能就露了马脚,让自己知道了别人家真正的价格肯定以后就不会找他办事了。 很有可能,这家书坊给的价钱确实便宜,质量也还是过得去的,但是可能出于竞争,又想要笼络住朱南山这样的书坊老板,就给朱南山许诺了一个条件。可能自己这桩生意做成了,印书的作坊会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些好处给朱南山的。 既然这羊毛没有出在自己的(shēn)上,苏瑾瑶也就不想去计较了。别人给你牵线搭桥,也尽心的办事了。只要质量过硬、价格合理,印书作坊(ài)拉拢朱南山,她是不在意的。 一边想着,苏瑾瑶一边也看着蒋子滔这次写的稿子。倒不是蒋子滔写的多么不好,而是苏瑾瑶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但是头一页看完,苏瑾瑶也就收回了心思,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蒋子滔确实开窍了,这次的稿子写得确实不错。除了按照苏瑾瑶之前给他拟定的大纲安排了故事的走向,还延伸出了一些他自己想象的桥段和(qíng)节,人物设定上也丰富了许多,内心独白也描写的非常到位。 可以说,这完全是一部好的了,而且能够吸引住苏瑾瑶的目光,也着实不易。 看过了前面的几十页,虽然还没有把全部的三万字看完,苏瑾瑶就点了点头道:“朱掌柜的,这印书的事(qíng)我可以给你答复了。一次印一千本,我要七十本的赠送。” 说完,苏瑾瑶拿出两个小元宝,是七娘之前给她的,五两银子一只的,放在了柜台上。对朱南山道:“掌柜的,这里是十两银子,我预备印书付定金的。是你帮我办这件事,还是我亲自跟你走一趟?” 朱南山没有想到苏瑾瑶这么痛快的就要付定金,而且还不是三百本,而是直接变成了一千本,这生意可是又大了好几倍呢。因而就笑道:“这还是姑娘你亲自去说吧。我现在就带姑娘你过去,就在后街不远。还有什么要求,姑娘你可以一并说了。” 苏瑾瑶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跟着朱南山走,而是转头对蒋子滔道:“这次写的感觉是对的,思路也很好,不过我看了一下,(qíng)节还可以再延伸一点。你不要拘谨,大致按照我写的故事大纲去发展,细节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写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太过头,不符合这个故事本(shēn)的发展,我是不会要求你改动的。” “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姑娘成全。”蒋子滔也显得很是激动。毕竟他刚才也是听着苏瑾瑶说,要直接印出一千本书的。这可绝对是个大销量了,他真心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书也能有人花钱去印刷,还一下子就印了一千本。 可是又一转念,蒋子滔觉得不对劲儿,便问苏瑾瑶道:“姑娘,上次我就劝过你,这书还未成,不能印刷啊。你看看我这才写了一个开头,后续(qíng)节还没有展开呢,怎么就要直接印上一千本了?如果要我继续赶写,恐怕两个月之内也写不完一半的内容。” 苏瑾瑶听了道:“你上次是劝过我,可我也告诉你了,这是我的银子,我的书,你就不用管了。至于你这次回去写的内容,还是按照这个节奏,这个(qíng)节发展去写就行了。不要粗制滥造的赶时间,但是我规定十(rì)之后再给我三万字,你可一定要完成。” “是,子滔明白了。”虽然蒋子滔说明白了,可他其实还是不懂,为何一本书还未写完,这位东家就急着要印刷成书了?可毕竟苏瑾瑶再三强调,那是她的事(qíng),她的银子,与他无关。那就算了,由着这个有钱又任(xìng)的小姑娘折腾吧。 苏瑾瑶见蒋子滔不再疑惑了,便掏出两块银子,递给他道 第2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喜坠才过来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去给你准备晚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或是要忌口的,尽管告诉我吧。”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我不挑食的,但是也不喜欢浪费。咱们两个有四菜一汤足够了。” 喜坠儿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多时候再回来,左手提着个圆形的三层食盒,右手是一个方形的点心盒子。 喜坠儿将两只盒子都放下,一样一样的把饭菜和点心都摆了出来,还有两碟蜜饯和两碟果仁。看得出喜坠儿的心思(tǐng)细腻的。 喜坠摆桌子的时候,苏瑾瑶走过来帮忙。距离近了,苏瑾瑶就看到喜坠儿脸上的巴掌印还在。不过应该是冷敷过了,确实消肿不少,颜色也变淡了。 苏瑾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喜坠,究竟是谁打你啊?你告诉我一声,以后我也好躲着走,以免惹了不该惹的人。” 喜坠儿下意识的扭了扭头,应该是不想让苏瑾瑶再注意她脸上的巴掌印了。但是听苏瑾瑶说要避开不该招惹的人,这才抬起头来,道:“柳姑娘记着,千万别去晨露园招惹了四皇子。” 四皇子?苏瑾瑶脑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好,表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更谈不上招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除了认识古学斌之外,整个皇宫估计也就认识麻姑姑和眼前的喜坠儿了,她还能去招惹谁?那个什么晨露园她就更不知道在哪里了。 只是苏瑾瑶并没有想到,她不去晨露园招惹别人,但是却有人动了歪歪心思,跑来这边招惹了她。 苏瑾瑶在这雅筑一待就是两天。其间麻姑姑只来了一次,问问苏瑾瑶需要什么,又叮嘱喜坠儿对她要细心伺候,就没有别的话题了。对于苏瑾瑶要治的那位特殊的病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曾提及。 不过,苏瑾瑶写了两张药单,倒是很快就有药送过来了。一些简单的制药工具也有,但是送来这些东西的人特意叮嘱苏瑾瑶说,雅筑是不准开火的,要煎药也是不行,得让喜坠儿把药拿到专门的药房去煎药。 苏瑾瑶问道:“那我能不能跟着喜坠儿去煎药?我可以不动手,只在旁边看着,加以指点。因为这药的火候非常讲究。” 那送药的人摇摇头,道:“姑娘可以写下具体的处方,有专门负责煎药的御医来煎。” 苏瑾瑶犹豫了一下,口头答应下来。但是那些被送来的药,她却没有再动。 若是不让她亲自煎药,苏瑾瑶是不放心任何人的。就算是喜坠儿靠得住,可是她还是个小姑娘呢,万一中了掉虎离山之计,药就容易被动手脚。 万一出了任何一点小小的错漏,苏瑾瑶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因而,不让她去动,她不如不动。 喜坠儿对于苏瑾瑶做什么、不做什么是完全不予理会的。平时就安静的站在旁边,不远不近的一个距离,从不主动搭话。 苏瑾瑶慢慢的觉得,这应该就是喜坠儿在宫里的生存之道吧。一个小姑娘压抑了自己(ài)玩的天(xìng),把自己当成一块石头似的不说、不动,乖巧听话,这样才能够在这个宫里立足。 到了第二天傍晚,苏瑾瑶闲着没事就把晚饭提前吃了,然后就坐在小院里看夕阳。 她很清楚,虽然没有(jìn)足令,但她也是不能轻易离开这个院子的。有时候也在想,如果皇太后就一直不召见她,或是治好了也不准她离开,那是不是就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不过,想总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而且才两天的时间,也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严重的问题。 可就在苏瑾瑶准备起(shēn)去找点什么别的消遣时,忽然感觉侧后方有劲风到了。她的敏感神经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下意识的低头拧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擦着她的脖颈飞了过去。 这个块头的石头已经不算小了,如果刚才苏瑾瑶不躲开的话,石头肯定会砸中她的后脑。加上投掷的巨大惯(xìng),把她砸成脑震(dàng)都是轻的;很可能一下子砸穿头骨或是砸中脑干,那就有生命危险了。 对方要下死手,苏瑾瑶自然不会隐忍。她用脚尖在地上一撮,把刚才没砸中她掉在地上的石头踢起来,伸手接住了,抬手就投。 苏瑾瑶扔石头的手法非常准,几乎不用眼睛去看,凭着直觉就能够分辨出刚刚朝他投石头的人的位置。所以这一下打的又准又狠,还淬不及防。 就听到“啊”的一声,随即又是“扑通”一声,对面墙头摔下去一个人。 但因为那人是在墙的另一边爬上来的,摔也是摔回另一边去,因而苏瑾瑶并没有看到是谁打了她。 喜坠儿本来是在苏瑾瑶(shēn)边不远,和苏瑾瑶是面对而立的。所以石头打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就是反映没有苏瑾瑶快,所以连提醒都还来不及。 知道对方被苏瑾瑶反击,摔下墙头的时候,喜坠儿才惊叫了一声:“是四皇子。” 又是那个四皇子?苏瑾瑶眯了眯眸,几步跃过去,脚尖在墙上借力一蹬一踏,就上了墙头。朝下看去,想要看看这个对自己无端下手的四皇子被自己打死了没有。 然而,当苏瑾瑶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只见墙另一边的地上仰面朝天的倒着一个人,看(shēn)形也就是十来岁的一个少年,不过模样根本看不清。因为他的脑袋上(tào)着个藤编的大筐,把整个脑袋都罩住了。 但筐子上有一处凹陷的很深,应该就是苏瑾瑶刚才用石头反击给砸的。 可想而知,如果这位四皇子不是有先见之明,在头上(tào)了个筐子的话,苏瑾瑶这一下是正中面门的。就算不把他直接打个脑浆迸裂,起码也是鼻骨粉碎、眼眶崩裂,眼珠子能不能保住都在两说。 不过,这四皇子似乎是摔晕了,躺在地上半天也没有动弹一下。 苏瑾瑶正想要跳下去看看这位四皇子究竟摔死了没有,却不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一个男人高声喝道:“什么人大胆袭击四皇子?要跃墙而逃吗?” 苏瑾瑶寻声看过去,就见一队侍卫举着长矛跑了过来,几个人把那个还倒在地上的四皇子围住了,另外一些则是站到了墙下,用矛尖指着墙头上的苏瑾瑶。 看这真刀真枪的架势,好像苏瑾瑶妄动一下,就要被就地正法似的。 喜坠儿还在墙的这边,她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qíng)况,只看到许多长矛举起老高,都高过了墙头,只对着苏瑾瑶,就知道大事不好,慌慌张张的就朝外面跑了。 苏瑾瑶也没理会喜坠儿是去报信还是因为害怕,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侍卫,道:“我就是听到这边有四皇子的惨叫,上来关心一下而已,没有逃走的意思。” 苏瑾瑶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承认刚才是她拿石头把四皇子砸下去的。 为首的一个侍卫却道:“大胆,敢私闯后宫,就是大罪。还不快快下来受绑。” 苏瑾瑶才不会下去,不过她也不会逃跑就是了。现在这(qíng)况有些奇怪,若是她真的转(shēn)就跑,跑掉不是困难,可是这个黑锅就要背上了。 见苏瑾瑶站在墙头,场面形成了僵局,那为首的侍卫就对(shēn)后的一个小兵说了几句话,看(qíng)形也是要去请示上面的人了。 毕竟,不管是不是后宫的人,苏瑾瑶能够待在这儿就必定是有些后台的。他们这些小小侍卫哪一个都不敢招惹,还是先找上面的人问个清楚再说吧。 何况他们发现了(qíng)况,把人也控制住了,这就是一份功劳;万一动强的话把这个“刺客”(bī)急了,动起手来两败俱伤都不划算呢。双方暂时僵持起来。苏瑾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心里琢磨着:万一要是有人就计划了这一幕,就是要把自己(bī)入圈(tào)。如此看来,对方已经沉不住气,开始对自己下手了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眯了眯眸,看着那个还躺在地上的大筐四皇子,琢磨着迫不得已的时候,拉这个小子垫背。 苏瑾瑶正考虑着,是现在就跳下去,把那个大筐四皇子给揪起来,控制住;还是一会儿(qíng)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再动手去抓人? 时机很重要,早了容易被当成真正的刺客。晚了又怕没有机会抓住那小子做人质了,倒是真的(tǐng)难以取舍的。 其实,苏瑾瑶在这个时候还能够胡思乱想,倒是证明她根本就不怎么紧张。 那些下面的侍卫见墙头上站着的少女面不改色、眼神灵动,也都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一个人的气度、胆识足以表明此人的(shēn)份了,就算她不是宫里的人,能如此淡定也必定是有恃无恐,他们这些小侍卫是真正得罪不起的。 双方都在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苏瑾瑶站在墙头视线更好,就看到喜坠儿带着麻姑姑过来了。不过喜坠儿是从自己这边跑的,却是带着麻姑姑从侍卫那边过来的。 也有侍卫发现了麻姑姑,立刻就散开一条路,让麻姑姑走进来。 麻姑姑来到侍卫中央,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墙头上的苏瑾瑶,朝她找找手,道:“下来,别摔着了。”那口气异常的温和,就好像是在叫自己家的娃儿回家吃饭一样。 苏瑾瑶的心中一甜,对麻姑姑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连忙听话的就往下跳。 这回,侍卫中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敢吆喝半句,还都朝旁边让开一点,方便苏瑾瑶往下跳。 苏瑾瑶(shēn)子很轻盈,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然后就直接跑到了麻姑姑的(shēn)后,算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 苏瑾瑶虽然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主儿,可也不会事事都逞强。只要是有人肯出头,她毕竟不会强势的站在后面。 凡是那种事事强出头的人,说的好听点那叫倔犟;说的不好听了叫棒槌、二百五,谁有靠山不用,自己抢着站在人前干什么?等着挨刀、挨枪,当炮灰吗? 所以说,凡是这种示弱就可以解决问题,有人能够摆平的事(qíng),苏瑾瑶从来不会自己出头。 麻姑姑也真就没叫苏瑾瑶失望。等苏瑾瑶站在她(shēn)后了,麻姑姑抬手就甩了那侍卫头一个耳光,大声训斥道:“这位是神医的嫡传弟子,住在雅筑的贵客,你们也敢吆喝?” “是,是,小的不敢。我们……也是怕神医的弟子不小心摔了。(qíng)急之下,嗓门就大了点。”那侍卫头挨了一个耳光,却连脸都不敢捂,还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 麻姑姑也没有追究,以她在宫里的(shēn)份,动个巴掌打人那是叫“赏”,赏多了她还觉得手疼呢。 因而,麻姑姑又低头看看还躺在地上的四皇子,视线上下的打量一圈,直接叫了一声:“四皇子(diàn)下,皇太后叫您去给他背书呢。” 四皇子刚才还是一副死狗样,躺着一动也不动,这会儿听了麻姑姑的话立刻就虾米一样的蜷缩起(shēn)子,嚷嚷道:“啊呦,我肚子疼,背过的都忘了。” 麻姑姑抿嘴一笑,伸手把四皇子脑袋上(tào)着的大筐摘了下来,拎着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被石头砸凹的那处,眼睛朝苏瑾瑶一瞄。 苏瑾瑶赶紧把头低下了。这个是她做的,可是她现在也不会认。她知道麻姑姑不会现在就追究,回头没人的时候,麻姑姑会听她解释的。 麻姑姑见苏瑾瑶乖巧的低头了,就随手把那藤编的大筐使劲儿的往地上一丢。力道大,筐子都要被摔扁了,那个凹陷也就看得不清楚了。这分明就是在包庇苏瑾瑶,毁灭证据。 苏瑾瑶的心中有数,知道麻姑姑铁定是要护着自己的,因而就更加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垂手站的老老实实的。 麻姑姑对苏瑾瑶的表现相当满意,又转头对四皇子道:“(diàn)下,跟麻姑姑走吧。皇太后就给了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你背不出来,要被关的。这次要是还关你三天,你受得了吗?” “受不了。”四皇子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那一站,把被筐子(tào)乱的头发顺了顺,道:“麻姑姑,你帮我跟皇祖母说几句好话吧,我现在就去背书了。” “行,好话我帮(diàn)下说说。不过,(diàn)下也得保证,以后可不能这么顽皮,也别没事就往雅筑这边跑。要是招惹了贵客,皇太后怪罪下来,是连我都要关的。” 麻姑姑一边说,一边就指了指苏瑾瑶,其实意思是告诫四皇子别招惹苏瑾瑶。 四皇子大概是没有想到,一个比自己大着几岁的少女还能得到麻姑姑这样的包庇,因而就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她。 苏瑾瑶虽然低着头,不过她比四皇子高,正好就和瞪过来的四皇子打了个照面。 就见这小子长得还是(tǐng)俊的,大眼睛、圆脸蛋,五官精致挑不出毛病来,要说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眼角有一颗泪痣。 若是女子长了颗泪痣,就有克夫的嫌疑了;男子长泪痣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说道,但是也使得整张脸看起来多了一些瑕疵。 麻姑姑见四皇子瞪着苏瑾瑶,怕这小子阳奉(yīn)违,回头还过来捣乱,就干脆吓唬他道:“四皇子,我都说了,这位姑娘是神医的弟子,你可不要招惹她。她不仅能给皇太后看病,手里的针还特别厉害。你惹她,她扎你。” “哼。”四皇子到底是个小孩子,应该是被(jiāo)宠坏了,所以心智竟然没有那么成熟,反而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幼稚。“哼”了一声之后,不瞪着苏瑾瑶了,又朝喜坠儿看去。 喜坠儿顿时就慌了,连忙往苏瑾瑶的(shēn)后躲。 苏瑾瑶猜着那天打了喜坠儿的应该就是这位四皇子(diàn)下,如今见他又瞧过来,就把喜坠护在了(shēn)后。苏瑾瑶护着喜坠儿,自然又少不了被四皇子一顿瞪。苏瑾瑶才不怕他,还瞪回去,可喜坠儿却是真的怕了,抓住了苏瑾瑶的袖子,(shēn)子都是缩着的。 男孩子欺负女孩子有个规律,就是你越怕他,他反而越是(ài)欺负你。四皇子明显就是这样的脾气,见喜坠儿都要哆嗦了,又上前一步,朝着喜坠儿就做鬼脸。 然后又突然大喝一声:“喜坠儿,你见了本皇子,怎么不跪下问安?” “四,四皇子(diàn)下。”喜坠儿都结巴了,随即“扑通”一声真的跪在了地上,头杵在地上给四皇子问安。 苏瑾瑶都没有想到,喜坠儿那一向默不作声的(xìng)子会变得如此奴(xìng),居然一点骨气都没有? 四皇子却得意起来,对麻姑姑道:“让喜坠儿来陪我一天,我就好好的背书。” 麻姑姑看看还跪在地上的喜坠儿,叹了口气。道:“喜坠儿,你终究是个奴婢,四皇子叫你去伺候,那是你的福气,今天你就跟四皇子去背书吧。 第2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麻姑姑……”喜坠儿跪在地上抬起头来,脸色特别的不好,快要哭了似的。可是见麻姑姑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只得又垂下头去,答道:“是。” “哈,喜坠儿快起来,跟我玩儿去。”四皇子顿时就眉花眼笑起来,过来一把将喜坠儿从苏瑾瑶的背后拉起来,扯着她的袖子就要跑。 喜坠儿慌乱的回头看看麻姑姑,又看看苏瑾瑶,眼神里满是哀求。可麻姑姑故意把头扭向了一边,装作没看到似的。 苏瑾瑶被喜坠儿看得心里不好受,也转头去看麻姑姑。麻姑姑明明可以替喜坠儿拒绝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麻姑姑却不愿意帮喜坠儿这个忙。 眼看着四皇子把喜坠儿拽走了,四皇子看出来是真的开心,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苏瑾瑶看着一对十来岁的男孩、女孩扯着手走开了,那背影还(tǐng)和谐的。可如果四皇子如果真的像是喜坠儿害怕的那样,是个小霸王的话,那这会儿的天真和开心,难道是装出来的吗?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这个皇宫真是太深奥了,就连小孩子的心思她都弄不明白了。 麻姑姑又看看左右的侍卫,道:“还不去巡守,在这里耗着干什么?” 侍卫们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由领头的那个带队走了。这里便又是剩下了麻姑姑和苏瑾瑶两个人。 苏瑾瑶连忙施礼,说道:“谢谢麻姑姑帮我解围。我真的不是有意去打四皇子的,是他先那石头偷袭我,我把石头打回去,就打在了他头上。不过他(tào)着个筐子,没受伤。我也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麻姑姑点点头,道:“整个皇宫除了皇太后之外,四皇子就真没有特别惧怕的人了。就连皇上和太子(diàn)下的话,他也是(yīn)奉阳违的。不过,四皇子(diàn)下没什么心眼,小孩子家家只是过分顽皮了点。” 苏瑾瑶没想到麻姑姑给四皇子的评价还(tǐng)高的,难道这个小子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儿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看看喜坠儿被四皇子拉走的方向,问道:“那喜坠儿跟他走了,不要紧吗?我看喜坠儿好像(tǐng)害怕的样子。会不会,四皇子会欺负她?” “四皇子?欺负喜坠儿?”麻姑姑赶紧摇头道:“这皇宫里,就连我都打过喜坠儿,可唯独四皇子没有过。他对喜坠儿护得很,除了偶尔吓唬吓唬她,真的是捧在心口窝的宠着,从来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的。” “没有?”苏瑾瑶更加不解,那昨天她看到喜坠儿脸上的巴掌印又是怎么来的? 可惜当时没有留下证据,现在也没法找喜坠儿来看着她脸上的痕迹,再逐一去比对了。 麻姑姑见苏瑾瑶满脸的疑惑,就道:“柳姑娘,不瞒你说,你住的雅筑其实并不算是皇宫大内,只是皇宫之外的一座城郭。你从宫墙上跳下来,这里才算是皇宫。而之所以将你安排在外面,也是为了少惹事端,你能明白吗?” 苏瑾瑶顿悟,点头道:“我明白,不该去管的就不要管。” 麻姑姑点点头,这才拉回正题,道:“柳姑娘或许会疑惑,为何让你来了,却又不用你给太后诊病了,对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是昼夜兼程的赶过来的,就是怕耽误了太后的病(qíng)。若是早知道在这里就是等候,我就应该先在家里多做些准备。” 说到这里,苏瑾瑶停下来半晌,才继续道:“可是现在连煎药都要借以他人之手,我其实是无所作为的。” 麻姑姑一笑,道:“之所以让你一直等候,也正是为了药的事。柳姑娘,你之前送来的药,是什么成分?为何连宫里的御医都一再的摇头,表示他们无能为力,根本就不能照方抓药?”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皇太后谨慎,对自己配制的药有所怀疑,所以一直在让御医暗中调配相同的药方。估计有人能够配制出来,那自己就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吧。 麻姑姑一直观察着苏瑾瑶的神(qíng),见她眼神深沉,就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立刻打断了苏瑾瑶,解释道:“柳姑娘不要误会,我干脆就照直说吧。皇太后正在吃斋念佛,而你给她的药丸能够嗅到淡淡的血气,因而皇太后想要让御医制出一种没有血腥的药剂。这并不是对你的药和医术有什么怀疑,而是太后对于菩萨的虔诚而已。” 苏瑾瑶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难怪古学斌对自己说,她拿来的药效果并不好。估计古学斌并不知道皇太后没有服用,还以为是自己的药有些问题呢。 苏瑾瑶赶紧道:“麻姑姑,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照实告诉你,那三颗药丸……是我以鲜血制成的。全天下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的血能够制出这种药了。因而,药效保证神奇,只要皇太后服下,一定会驱蛊解毒的。您看,是不是能够劝劝皇太后,让她先服药,然后再向菩萨说明破戒的原因?”听话听音,麻姑姑很聪明,(tǐng)苏瑾瑶说完这些话,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问道:“柳姑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你的血才能够制成这药?”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所以请麻姑姑帮我说一声,这药虽然算不上是多么的矜贵,但也是我的一片诚意。请皇太后先解了蛊毒,我愿意替她向菩萨谢罪。” “呵呵,傻丫头,你这话说的可真大。你能代替皇太后吗?赎罪也轮不到你呀。”说完,麻姑姑朝(shēn)后的围墙努努嘴,道:“你是自己跳回去呢,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跳回去吧,不劳烦麻姑姑绕个远路了。”苏瑾瑶说完,就纵(shēn)又上了墙头,然后回头对麻姑姑道:“那三颗药丸保存不易,制作也不易,麻姑姑你知道原因了,可别让我的血白流。” 说完,她才跳回到围墙的另一边去了。 麻姑姑站在原地,又看着那墙头好一会儿,才摇头笑笑,道:“这小丫头要说也聪明,再说又傻气,居然以自己的血制药。不过,也难得你能有这份心思,我就替你去和皇太后说一声吧。” 不过,麻姑姑又想,怎么能先哄着皇太后把药丸吃进去,再告诉她真相吧。不然,要是让皇太后知道这驱蛊的药里面的血气是人血,那太后是万万不会吃的。 苏瑾瑶回到雅筑,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也不知道喜坠儿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时间又没什么事儿做,现在就睡觉又觉得太早,就打个哈欠,半倚在院中的竹椅上小憩一会儿。 夕阳又落下一截,只剩下半个太阳,散发着咸蛋黄一样的橘红色,暖暖的好像快要流油了似的。 苏瑾瑶只是小憩,但是这小院闲适,竹香清幽,她不知不觉的还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走过来,叫了她一声“瑾瑶”,就把她从竹椅上抱了起来。 苏瑾瑶周(shēn)的警觉并没有发动起来,那熟悉的怀抱和周(shēn)的淡香不用睁开眼睛看,她也知道是古学斌来了。 但是他为何而来,冒然来这里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苏瑾瑶这个时候倒是不愿意去理会。反正古学斌又不会害她,这样被他横抱着的感觉也分外的甜蜜。 古学斌却没有抱苏瑾瑶回屋,而是将她抱着转了个(shēn),他坐进了竹椅里。然后将苏瑾瑶就放在他的腿上,枕着他的手臂,给苏瑾瑶做了一个人(ròu)软(chuáng)。 苏瑾瑶索(xìng)猫儿一样的彻底窝进古学斌的怀里,被他环抱着享受着那份安全感,放松(shēn)心的深水过去。 直到夜风轻轻吹起,古学斌才摇着苏瑾瑶的手臂,柔声道:“瑾瑶,醒醒,我们来赏月。” “嗯?月亮已经出来了?”苏瑾瑶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不是温和的月光,也不是深邃的夜色,而是古学斌那张绝世美颜,正对着她宠溺微笑。 “这是做梦?”苏瑾瑶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见古学斌微笑,便伸手在他的脸蛋上一戳,道:“温温软软的,倒是个活的。说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说什么药赏月?” 古学斌这才挪开了俊颜,朝天上抬了抬下巴,道:“有个会占星的国师说,今晚有千年难得一见的红月亮,月华宝盖分外美丽。而且听说月老今天晚上会出来哦,我在等他用红线把我们绑住。” 苏瑾瑶这才顺着古学斌的视线向上看,刚才眼前都是古学斌的脸,苏瑾瑶只顾着看他就没有注意天上的月亮。 现在听古学斌一说才发现,天上的月亮竟然大的出奇。大到仿佛一下子和自己拉近了距离,近到唾手可得的距离。而且月色并不是往常的玉盘之色,而是微微泛金,带着一圈几乎于橘红色的光晕。 金色的红月亮唉,苏瑾瑶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哇哦,这月亮真的好美。”苏瑾瑶挪了挪(shēn)子,在古学斌的怀里调整了一个可以仰头看着月亮,又极为舒服的姿势,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认真的看过月亮了。” “我也是。”古学斌一手搂住苏瑾瑶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柔声道:“上次好好的赏月,还是与你喝醉的那一次。今天,你想不想喝一杯?” “有酒吗?你能喝吗?”苏瑾瑶眼睛一亮,酒虫子在肚子里隐约的叫唤了两声。好像她也好久都没喝酒了呢。从师父离开之后,她喝酒都少了一份兴致。 古学斌点点头,道:“回京之后,我也极少喝酒。除非是必要的宫宴,否则我是滴酒不沾的。今(rì)美人在怀,月在头上,就该有美酒在手。” 说完,古学斌也挪了一下(shēn)子,抱着苏瑾瑶坐直了一点点。 苏瑾瑶还以为他把酒藏在了(shēn)上的什么地方,瞪着眼睛想要看看他能拿出一坛什么样的酒来。 却没有想到,古学斌只是坐直了(shēn)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支御鸟的笛哨,吹了两声。 玉质的笛哨声音不大,清脆中带着点转音,是普通的铜哨、骨笛都不能发出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里,这一声笛哨竟然传出老远,仿佛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的。 随即,还不等苏瑾瑶问古学斌吹哨子做什么,就听见了巨大的振翅声由远而进的飞了过来。 振翅声如此之大,可以断定那必定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鸟类。 苏瑾瑶顺着声音看过去,本以为在夜色中是看不清什么鸟的。却没有想到抬头一望就看到一只雪白的金雕展翅盘旋在头顶。衬着那一轮金红色的满月,白羽金雕仿佛是从月华中冲出来的神鸟一般。 “嗷”白羽金雕一声啼鸣,把巨大的双翅猛地一收俯冲下来,速度快的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两人的头顶不足五尺距离开外。再冲下来,只怕这只白羽金雕就要和他们两人“碰头”了。 苏瑾瑶都快要惊叫出声的时候,白羽金雕再次展开翅膀,双翅微微一抖就掀起一股气流。近距离感受着,仿佛是风暴来袭之前的回旋气压一般。苏瑾瑶被金雕振翅的气流吹的差点睁不开眼睛,微微眯起瞳眸的功夫,那只金雕就落了下来。 等到苏瑾瑶从古学斌的怀里冒出头来,就看到那只白羽金雕的爪子上抓着个酒坛子,正好给古学斌伸手接住。 苏瑾瑶“突地”就瞪大了眼睛。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会用这种方便,用一只金雕给他们送酒过来。 白羽金雕放下酒坛子之后,又展翅攀升起来。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拍着翅膀飞走了。夜色之中,那一(shēn)的白羽被月光照的发亮,它更像是直接飞入了月宫之中。 “瑾瑶,这是舅舅酿的酒。当年在屏山村的时候,我就偷偷挖出来过。”古学斌说着,把酒坛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单手微微用力一拍,拍开了泥封。 顿时,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让苏瑾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馋相,又分外的陶醉。 古学斌就喜欢看苏瑾瑶这幅眯着眸慵懒又犯馋的模样,便道:“瑾瑶,我还记得你当年喝醉了酒,醉倒在我怀里的模样。今天,我们还是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我先来一口吧。”苏瑾瑶说完,就去抱那酒坛子。 古学斌也没有拦着。不过酒坛子(tǐng)大,是六斤一坛的,苏瑾瑶单手拿着不太方便,古学斌就用手帮她托着底部。 苏瑾瑶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和美感了,直接仰头灌了一大口。美酒入喉,辛辣醇香,那是只有陈年老酒才有的稠厚;入腹虽然犹如火烧一般的烈,却带着一股子豪(qíng)万丈的滋味。 “嘶……哈!真香。”苏瑾瑶实在是陶醉其中,呵出一口酒气,又打了个酒嗝。 一下子,粉白的小脸染上了,本就莹润的红唇更是沾染了浓烈的酒香。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这幅模样,心头犹如被重锤击了一下,呼吸都滞怠了。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道:“瑾瑶,我还从未见过女儿家喝酒,要喝这么大一口呢。我不和你抢,只看着你喝。不够的话,还有。” 苏瑾瑶抹了抹嘴,抬头看看美丽如蓝丝绒的夜空,笑问道:“你养了这么好看的一只白羽金雕,就是为了给你送酒的?” “那你说呢?”古学斌用指尖沾了沾苏瑾瑶的唇角,沾回了一滴酒香,放在了自己的舌尖上。那醇香的美酒加上美人的香气,简直让人醉心。 苏瑾瑶的脸更红了,道:“这只雕能做的事还很多啊。只做个运输的苦力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你把它送给我?” “正有此意。”古学斌说完,勾住苏瑾瑶的脖颈,将她压到自己的面前,在她的唇上啄了啄,柔声道:“从上次分别之后,我便想着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后来想着还没有教会你御鸟之术,便千方百计的找到了这么一只白羽金雕,想要送给你,做个小宠。没事的时候放出来玩玩,也能够充当个信使,给你我传个信;让它往来你我之间,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对于古学斌的礼物,苏瑾瑶真是又期待、又欢喜,还特别窝心。 在屏山村的时候,他就不断的想着给自己各种惊喜的礼物。而现在他(shēn)边还隐藏着许多的危险,更是有很大的责任要去完成,却还是心心念念的给自己礼物,制造这样的惊喜,这份心思,也真是难得了。 男人可以忙,但是他心里也要记挂着你。就算是不能(rì)夜相伴,起码也要时时的想起。 那些整天说自己如何忙着各种应酬的男人,其实就是把他的女人放在了最末一位,理所当然的让他的女人在等待中容颜老去,芳华不再。 可古学斌不同,当今的太子(diàn)下不忙才怪。可是他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苏瑾瑶,让她也是分外的满足。 月色当空,美男在抱;温心暖肺的一番话,让苏瑾瑶感觉眼眶都有些发(rè)。 第2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她又不想那么煽(qíng),索(xìng)又灌了一口酒,道:“那这次可要记得,把御鸟之术教会我才行。这个礼物,我真的好喜欢。” “瑾瑶,其实我想说……”古学斌抿了抿唇,又把苏瑾瑶拥紧了些,生怕她跑了似的,然后才道:“我想说,等你治好了皇祖母,我就求皇祖母赐婚好不好?让我名正言顺的娶了你吧。” 苏瑾瑶万万没有想到,古学斌跑来和自己见面,设计了这么大的惊喜,还用这千年难得一见的金红色月亮作为背景陪衬,竟然是为了向自己求婚。 她想过与古学斌长相厮守,想过嫁给他之后的甜蜜温馨,可是当他真的开口求婚,苏瑾瑶竟然慌了。 刚刚喝下去的酒,仿佛变成了一团火,烧得她心口烦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苏瑾瑶放心酒坛子,用手一个劲儿的顺自己的头发。感觉头皮都要扯疼了,又开始捻衣襟儿。她从来没有这么局促过,求婚不是应该很浪漫唯美的时刻吗?怎么现在她有种掉头就跑的感觉。 “瑾瑶,你还要考虑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古学斌拉过了苏瑾瑶的手,低头定定的看着她,让苏瑾瑶的眼神和自己对视,然后认真的道:“当初离开屏山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回来娶你的。现在你都等不及来到我(shēn)边了,我就不想再放你走。我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远方的感觉。”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赫连天祁说的对,我有能力把你带在(shēn)边,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而你,也坚强自立,绝不会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小女子。所以我相信,就算是我与你成亲,你与我比肩,你也不会害怕面对那一场纷争。你是我最好的贤内助。” “不行。”苏瑾瑶听到这里,突然间直言否定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古学斌眼中闪过一丝的受伤,道:“在屏山村的时候,你年纪还小,我也前路茫茫。如今,我连整个天下都能给你的时候,你却还是不肯嫁我?” 最受伤的莫过于,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而我将要坐拥江山的时候,你却还要远离我。苏瑾瑶抽回了被古学斌紧握的手,摇摇头道:“真的还不是时候。你(shēn)边危险重重,我就不能暴露于人前。很多事(qíng)你不能去做的,我可以替你完成。但如果我现在就站在你(shēn)边,谁来替你清君侧?” 苏瑾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两个是彼此最为信任的人。所以有些事(qíng)古学斌不能直接出面去做的,苏瑾瑶就可以在暗中替他完成。 再换句话说,最直白的表达就是:她甘愿做古学斌手里的一把刀,替他扫平一切障碍。原本就是杀手出(shēn)的她,也觉得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有时候更实用。 而古学斌目前(shēn)份特殊,有敌人隐于暗处,他无能为力;有对立的一方站在明处,伺机而动;只要他稍有疏忽或是露出丁点的破绽,就会有或明、或暗的敌对一方跳出来,想要将古学斌置于死地。 这就是朝廷势力,这就是宫闱纷争。苏瑾瑶就是因为有心去感受,有脑袋去思考,所以才要把这些(qíng)况都考虑到。在这个非常时期,苏瑾瑶宁愿自己是古学斌在暗处的最后一道屏障。 古学斌如此聪明,又岂能不懂苏瑾瑶的意思? 古学斌长臂一伸,将苏瑾瑶紧紧地护在怀里,道:“天下江山不如红颜一笑。瑾瑶,我明白你要为我做什么,可是我不许、不愿你那样去做。我可以为你铺平一切路径,只要你喜欢,是在花径中漫步、还是在镜湖上泛舟都好。唯独不需要的就是替我去奔波忙碌,涉险的事(qíng),一点点都不要你碰。” “傻瓜,不清除一切,你我如何安心在一起?”苏瑾瑶揉了揉古学斌的耳垂,重新倚在他的怀里,道:“这不全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知道我的心思有多大,所以不想早早的就把自己给困住了。就算是你给我的再多,总不及我自己得到的那样满足。” 说完,苏瑾瑶重新执起酒坛子,灌下了一口酒,道:“说好了不醉不归的,你不肯喝,看来只有我一人醉了。” 苏瑾瑶前一世空活了二十多年,她是组织里的一把刀,煞刃出鞘,所向披靡。但她也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切都是听命行事,直到她为了任务(shēn)死。 如今重新来到这里,和原来的世界有千年之隔,她就想安安心心的做一回自己。让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发展,说她任(xìng)也好,说她广博也罢,反正现在的苏瑾瑶不想被任何事(qíng)牵绊,哪怕是(ài)(qíng)都不行。 再有更重要的一点,苏瑾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在乎了。(ài)则关心、关心则乱,苏瑾瑶发现自己会时常构想她和古学斌的未来,可是最后往往都会发现,自己的能力太过浅薄,那种不能够运筹帷幄的担心让苏瑾瑶不敢接受这份感(qíng)。 她还想给自己构筑更坚实的地基,就算是不能与天下第一的王者比肩,她也要站在差不多的高度,不是附属品,不需要仰望,她要做古学斌(shēn)边最能够信任的伙伴。 但是这些话苏瑾瑶说不出来,她怕说出口之后,就显得自卑了。她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权势的孤女。只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站到古学斌是(shēn)边去,给自己争取一个最坚实的位置。而不是只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甘心的做一个甜蜜享福的小女人。 古学斌懂苏瑾瑶的意思,前一半懂,后一半却没有猜中。他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苏瑾瑶在乎自己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古学斌第一次觉得,瑾瑶有那么一点点自私。他愿意为她抛开一切,愿意争回一个天下与她共享繁华;可是到头来她要的只有自由,只有她心中想做的事(qíng)。 那么,他痴心企盼的幸福又是什么?天下为聘,却得不到她的一个许诺?哪怕是她说一个时限,他都愿意等。可偏偏的,她只是拒绝。 “瑾瑶,既然是不醉不归,那我也喝一点吧。”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酒坛子,也灌了一大口。 怀里的美人(shēn)姿轻盈,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温又软,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甜香;一张俏脸染了胭脂般的嫣红,月光下的美人就好似是一份精灵送给自己的礼物。 可是偏偏她又一味的拒绝了自己,让古学斌好生的失落。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酒坛子在两个人的手里转来转去,都是大口大口的喝酒,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忽地,院门轻轻一响,有脚步声小心翼翼地传来。古学斌和苏瑾瑶一回头,都愣住了。 只见四皇子推门进来,而令人吃惊的是,他背后竟然背着已经熟睡了的喜坠儿。 苏瑾瑶微醺带醉,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四皇子那并不高大的(shēn)子背着喜坠儿往里走,揉了揉眼睛才问道:“我没有看错吧?四皇子送喜坠儿回来?” 古学斌也是懵了一下,继而“扑哧”一笑,道:“没事,继续喝酒。这事在我看来很正常。” 是啊,好几年前,他也这样背过苏瑾瑶,送她回家。 可苏瑾瑶喝了酒,心里憋着事就更容易醉,脑子却有些不好使了。咽了两下口水才硬着舌头问道:“这怎么会正常呢?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小丫头啊?再说,四皇子不是有名的小霸王吗?他应该欺负喜坠儿才对啊。” “太子哥哥,你这女人手够狠,脑子却不怎么样。难道她不知道,女人不能欺负,是要宠着的?”四皇子白了苏瑾瑶一眼,那凌厉沉稳的气势与白天头上(tào)着个大筐的四皇子半点不同。 古学斌被四皇子这语气也搞得一懵,继而报以男人间赞赏的一笑,道:“千渊,你才是深藏不露啊。可今天为何突然就在太子哥哥面前暴露出来了?” “那是你们笨,一直都发现不了,我可没有藏着什么。”四皇子沧千渊说完,背着喜坠儿继续往里走。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道:“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在这里谈(qíng)说(ài),害得我和喜坠儿在外面转悠了好久都不能回来。”“在这附近转了好久?”古学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附近有人。不过,也可能是沧千渊这小子功夫底子确实不错,加上他和苏瑾瑶说话说到专注的时候,就自然的放松了戒备。 沧千渊抿了抿嘴,道:“也没有靠的太近,所以你们说的话我没听到。不过,你看看把喜坠儿累得?睡得死猪一样。再不回来,我都要背不动她了。”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了,指着四皇子沧千渊,带着点教训的口气道:“你也知道女人要宠着,所以脏话就一点也不能说哦。你说喜坠儿是猪,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她那么笨,当然是猪。我母妃打她,她都不知道跑,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还怪在我头上。”沧千渊说着,又把背在他背上的喜坠儿往上托了一下,道:“你们慢慢喝吧,我可真是背不动了。送她回屋了。” 说完,用脚尖把门勾开,就背着喜坠儿进屋去了。 苏瑾瑶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着古学斌,道:“现在我信麻姑姑说的话了,他确实是对喜坠儿最好的一个。” 古学斌也了然的一笑,道:“嗯,千渊的眼神,和三年前的我一模一样。” “什么?你说他的眼神和你一样?那这么说,你当初也觉得我笨的是猪?”苏瑾瑶一下子急了,这个认知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想想她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美少女一枚,怎么能被心(ài)的人这样误会呢?她可是要大展宏图,与太子(diàn)下比肩的人,敢问天下还有几个女人能有她这样的宏图大愿? 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古学斌竟然以为她是猪! 古学斌自觉说溜嘴了,不过看到苏瑾瑶鼓起的腮帮子,知道不能和喝了酒的女人犟嘴。只好点头承认道:“是有过一段时间,觉得你很笨啊。不过那时候你是傻丫头,全村儿的人都知道的,你怪不得我。” “哦,原来你说那个时候啊。”苏瑾瑶这才平衡了一点。好在古学斌是说那个原来的姚儿,不是说她呢。 说完,苏瑾瑶又灌了一口酒,觉得这样晕乎乎的浑(shēn)飘飞,云里雾里的感觉真的好。 而且在古学斌的(shēn)边,窝在他的怀里,任(xìng)妄为的时候有他宠着,坚毅洒脱的时候有他陪着,从来都不会让苏瑾瑶一个人唱独角戏。 迷糊间,苏瑾瑶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打了个哈欠。明明天黑之前她就睡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这会儿还是有些困? 古学斌见苏瑾瑶嘟起嘴、眯着眸的小孩子气,捏了捏她的脸蛋,忍不住又捧起她的脸,很想要偷个香,将她好好的亲一亲。 可是唇瓣还没贴上去,就听到竹门声响起,沧千渊又从屋里出来了。 四皇子沧千渊正好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回避,还径直走过来,接过苏瑾瑶一直抱在怀里的酒坛子。抿了一口下肚,然后就蹲在古学斌和苏瑾瑶两人旁边,瞪起眼睛看着他们。 古学斌被梗了一下,看着距离他们不足三步远的沧千渊,问他:“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蹲这儿干嘛?还有,小孩子别喝酒,看喝醉了要闹腾的,对嗓子也不好。” “我就是尝尝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现在知道了,酒是这么辣的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太子哥哥如何能够不畏礼教约束,把个山村的小丫头拐到宫里来的。”沧千渊说完,挥了挥手,道:“别光瞧着我啊,专心干你的事吧。” “咳咳”古学斌被四皇子的话给呛着了,咳嗽了两声才道:“这个还不是适合你看,等你再长大几年,自然有嬷嬷们教你。天色晚了,回吧。” “嬷嬷教的有什么好?我要自己学,学好了之后去教喜坠儿。”沧千渊一脸认真的道:“太子哥哥,你不就是自学的吗?你一回宫,麻姑姑就给你安排了侍寝的宫女,要教你宫(chūn)之道,你不是都拒绝了吗?你能自学,我也能。” “古学斌,什么是宫(chūn)之道?”苏瑾瑶揉了揉太阳(xué),睁开眼睛,完全没留意刚才甜蜜被打断的这个重点,反而脑子抽筋的跑偏了。 古学斌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沧千渊一眼,道:“回你宫里睡觉去,再不老实,我奏请皇祖母把喜坠儿调到我府上去。” “别啊,小气。”四皇子沧千渊对别的事(qíng)不太在意,对喜坠儿可是很认真的。 这才站起(shēn)来,掸了掸刚才蹲下时落在地上的袍子角,然后道:“喜坠儿睡得很熟,你们喝好了就自己去睡,别烦她起来收拾东西了。她也还小呢,伺候人的事叫别人来。你们也是有手有脚的,自己干也行。” 说完,才大摇大摆的开门出去了。不过随手关门的时候,又趴在门缝瞧了好半天。 苏瑾瑶看看四皇子离开的门口方向,又抬头看看古学斌,说道:“刚才你弟弟在,我给你留着点面子。其实我知道什么是宫(chūn)之道。不过,你能自学也(tǐng)好的,算是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了。” 苏瑾瑶捂着脸“哧哧”地傻笑了两声,道:“纯洁的小子才讨人喜欢,姐姐疼你,不让你这株小嫩草被别人摘了去。要教,也是我教你。” 说罢,苏瑾瑶张开手臂就把古学斌的脖子给抱住了,不由分说的一口啃上去,在他的上唇、下唇上使劲儿的咬了两口,差点给他咬得破皮流血。 古学斌忍着疼,感受着这份甜美,可是说实话,疼痛打过了甜蜜的时候,真的让他无法专心下来。 小野猫固然撩人,可是一直张开爪子乱挠人,也让古学斌有些烦躁。何况,苏瑾瑶这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时候,这样子、动作都是一种(yòu)惑,撩拨的古学斌火直往上撞,烧的他浑(shēn)发疼。 “瑾瑶,月色美腻,酒意正酣,我们做点不该做的好不好?”古学斌趁着苏瑾瑶好不容易不咬了,才得以说一句(qíng)话。 苏瑾瑶抿着嘴笑,大模大样的点了点头,道:“好,姐姐现在就好好的教你。”古学斌的(shēn)子一僵,眼前只见苏瑾瑶巧笑点头的模样。他倒是没有想到,之前还拒绝了自己求婚的瑾瑶,现在借着酒力竟然应(yǔn)他……咳咳。 “抱我回去啊。难道你要月下花前,天为被、地为……唔唔。”苏瑾瑶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古学斌的唇瓣堵住了。 他怕瑾瑶再多说一句,他真的就将她就地正法。这里确实不是个合适的地方,他还没有大胆道“随遇而安”。 第2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将苏瑾瑶抱着起(shēn),头还抵着她的额头,视线无比宠溺的流连在她的脸上、唇上,不时的在她唇瓣轻轻一(shǔn),柔声道:“过了今晚,你就不会拒绝了吧?傻丫头,自己挖个坑,大义凛然的向里跳。” “呵呵,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遇到美男马上睡。”苏瑾瑶美滋滋的勾着古学斌的脖子,一气地把顺口溜喊了出来。 月色柔美,眼前的男人更是倾城绝色,她又不是柳下惠,何必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搞得那么僵硬呢。 其实苏瑾瑶心里清楚,古学斌因为自己拒绝的话而微感伤(qíng)了。她总要给他一些甜头,让他放心。 苏瑾瑶不是刻板的古代人,她明白(qíng)到深处的道理。两个相(ài)的人水到渠成,并不是多么的道德败坏,也还达不到被浸猪笼的地步。何况(qíng)难自持的时候,生生憋着对两人都是一种煎熬。 这个时候把自己交付出去,总会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以此希望古学斌别再胡思乱想了,她纵使多么的渴望自由,也终究都是他的人了。 竹屋别有一番清幽,古学斌随手将(chuáng)帐落下,把自己和苏瑾瑶关进了那一方独立的小空间里。 今晚月色柔美,透过窗棂照出一室的惬意,(chuáng)帐里暖玉温香,美意无限。 苏瑾瑶又乖又鞣,笑容都美的仿佛是(chūn)(rì)里盛开的花朵,让古学斌呼吸都是一滞。哑着嗓子问道:“瑾瑶,我,我们真的……” “箭在弦上,还要收弓不成吗?”苏瑾瑶一翻(shēn)朝古学斌扑去,管他什么矜持与羞涩呢,反正推给那一坛子酒,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扑通”古学斌双手接住飞扑过来的苏瑾瑶,与她一起摔在柔软的被子上,将她的(shēn)子揽在(xiōng)前,大手托起她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带醉的脸庞。先要确定她会不会……翻脸不认账? 好在苏瑾瑶虽然带着几分酒气,可眼神里透着澄明,古学斌便知道,瑾瑶不会拒绝他。 “傻丫头,你好美。”古学斌的大手压下苏瑾瑶的脑瓜,将她的唇瓣吻住,心也随着那缠绵的吻剧烈的跳动,使浑(shēn)上下都充满了澎湃的(rè)(qíng)…… “砰砰砰”猛地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就是麻姑姑在门外急声叫着:“柳姑娘,睡下了吗?喜坠儿,开门,叫柳姑娘起(shēn)。” 古学斌的手才刚刚探过去,仅仅是碰着了一丝柔嫩的肌肤,却被这敲门声给惊得指尖一僵。 苏瑾瑶也是吓得吸了口气,继而挠了挠头发,咬牙道:“吓死我了,还好还没开始,不然就得软了,还得给你治。” “啊?”古学斌一时间没听明白,怔了怔翻(shēn)而起,赶紧道:“不对劲儿,麻姑姑是皇祖母(shēn)边的一等嬷嬷,她应该不会亲自来叫人才对。一定是懿宁宫出了什么事。” 苏瑾瑶当然知道出事了,不然他们就成事了,一边把(chuáng)帐一掀,跳下(chuáng)整理衣襟儿,一边问道:“你是跟我出去,还是在这里等我们走了再离开?” “我当然不能走,和你一起去吧。”古学斌说着,也起(shēn)整理衣服。 好在两人都只是凌乱了些,并未就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步。鞋子也都还没脱,苏瑾瑶就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往外跑。 刚跨出房门,对面屋里睡着的喜坠儿也出来了,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带着少女渴睡的迷糊模样。见了苏瑾瑶她也还是懵的,问道:“是不是麻姑姑叫门?” “是,我去看看,你在屋里睡吧,谁来也别开门。”苏瑾瑶按了按喜坠儿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起来了。继而就朝门外跑去。 喜坠儿揉揉眼睛,正要跟着苏瑾瑶出门,就见古学斌从苏瑾瑶的屋里也匆匆走了出来。 喜坠儿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再看,果然见到是太子(diàn)下从苏瑾瑶的屋里走出来。还正在系着衣服扣子。 喜坠儿慌了一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急道:“太子(diàn)下赎罪,喜坠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没有给(diàn)下守夜,实在该死。麻姑姑……我现在就去和麻姑姑说,是太子(diàn)下在这里留寝,柳姑娘侍夜。” 说完,磕了个头,起(shēn)就要抢着往门口跑。喜坠儿是误以为,麻姑姑发现了苏瑾瑶这里有男人,就来查夜的。她(shēn)为丫鬟就不敢睡觉,应该给两位主子看着门才对。现在被打断了,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责罚呢。 苏瑾瑶一把将喜坠儿拉住,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添乱,屋里待着去,我来和麻姑姑说。” 喜坠儿又紧张又害怕,但还是(tǐng)顺从的退到了一边。 苏瑾瑶几步跑到了大门口,应着门,答道:“麻姑姑进来,大门没闩。” “哗啦”麻姑姑这才推门闯进来,急着道:“柳姑娘,皇太后服了你给她的药,现在肚腹疼痛,说是万箭穿心一般。御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到了,正在救治。你快些去吧,莫要误了时间,耽误了太后的病(qíng)。” 苏瑾瑶的每天一皱,问道:“什么时候吃的药?” 麻姑姑道:“就在一个时辰前,皇太后睡前服下的。”说完,这才注意到随后跑出来的古学斌。 麻姑姑就是一愣,看看苏瑾瑶微微肿起的唇瓣,又看看太子(diàn)下还红着的脸颊,咽了一下口水,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苏瑾瑶这时候当然无暇顾及是不是有误会,道:“现在可不可以让我去见见皇太后?我要根据实际(qíng)况,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苏瑾瑶提出要去看看皇太后现在的(qíng)况,麻姑姑立即点头道:“当然。若非是来请柳姑娘过去的,我也不用放下皇太后就自己跑出来了。” 古学斌也急着问道:“麻姑姑,我也去看看皇祖母行不行?” 麻姑姑这次却有些犹豫了,道:“太子(diàn)下,如今已经是宫(jìn)之后,这里是外城还不要紧,可是要进内宫的话……” 皇宫内院有规定,不管是皇太子还是皇子们,只要年满十四周岁就不能再留在后宫居住。不管有没有封号,都必须要出宫去外面的府邸,这是以免皇子们成人之后,有秽乱宫廷的嫌疑。 所以平时皇子们进皇宫内院都不能停留太长时间,若是到了晚上宫(jìn)之后,非皇帝传诏就不能入内了。 古学斌急道:“麻姑姑,事(qíng)紧急,你就通融一下吧。估计父皇听到皇祖母病发,也会急着赶过去的。到时候,由我亲自跟父皇请罪。” 麻姑姑看看苏瑾瑶,又看看古学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但还是叮嘱道:“(diàn)下,我知道你对柳姑娘的心意,但一会儿不管遇到了什么(qíng)况,都请(diàn)下不要轻易插手。你也知道这次请柳姑娘来,是皇太后的秘旨,若是张扬开来,(qíng)况会如何发展,谁也都难以预料了。” 古学斌点点头,同意了。因为他也清楚,不管他如何担心苏瑾瑶,担心皇太后,但目前在外人面前,对苏瑾瑶的袒护无疑等于是将她暴露于人前,有太多的不必要会纠缠在苏瑾瑶的(shēn)上。 苏瑾瑶更是明白这个道理,轻轻点头,就站到了麻姑姑的(shēn)后。和古学斌拉开了距离。 麻姑姑又朝还站在院子里的喜坠儿道:“去拿一(tào)衣服跟着过来,时间紧急不假,可是你家姑娘也不能就穿成这样去见皇太后啊。说不准,可能还要见着皇上呢。” 喜坠儿答应了一声,立刻就转(shēn)进屋去拿衣服了。麻姑姑却没有等她的意思,带着苏瑾瑶转(shēn)就走。 古学斌不用谁带,走在麻姑姑之前,脚步不停,尽量和后面的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也是为了避嫌,内宫的女官也是不能和太子、皇子们走的太近的。就算麻姑姑曾经是古学斌的(rǔ)母,也不例外。 往懿宁宫的路七拐八绕的,一直是往后宫的深处走。或许平时皇上、皇太后出游是有车辇的,但麻姑姑可没有这个待遇。古学斌虽然贵为太子,但是这个时候是宫(jìn),能够让他跟着进来就不错了,也就没有要求那么多。 又过了一道宫门,就有六名内侍和六名宫女迎了上来,宫女挑灯,内侍引路,带着三人一路又往前走。 苏瑾瑶大致猜测,应该是已经到了懿宁宫的范围,这些个接迎的内侍都是皇太后的排场。另外,也显示了对于古学斌这位皇太子的隆重吧。 总不能让堂堂的皇太子一路腿儿着过来了,到这里还连个迎驾的人都没有。 也是直到这时候,苏瑾瑶走在麻姑姑的(shēn)后朝古学斌看去,才发现他那高挑的(shēn)姿越发显得威严,远没有了之前嬉笑的模样。周(shēn)霸气使然,让人不由得心神一凛。 苏瑾瑶微微的怔了怔,眼神难以从他的背影上挪开。伟岸、霸气如他,可此时的他真的那般快乐吗?皇权在握,是否真的能够让他心满意足? 正在想着,麻姑姑微微侧头,压低了声音对她道:“柳姑娘,一会儿见了皇太后要跪叩,若是皇上来了也要跪叩。我知道你家乡是在山村,自小也是随(xìng)惯了的,所以这些天从未拘谨过你,未曾教过你宫中的礼仪。但是你可以做的不好看,却一定要保持恭敬之心,懂了吗?皇太后是极好的人,但太后母仪天下,纵使再慈祥仁(ài),也不容许半点的怠慢和不敬,知道吗?” 苏瑾瑶老实的点头,表示她明白了。看来自己这副膝盖,今天是一定要受些委屈的。 不是所有的穿越女都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可以任(xìng)而为,胡天胡地的。 自古皇权多暴君,皇帝的脾气是全国人民给他惯出来的;皇太后是皇上他妈,能没有点脾气吗?所以说,来到皇宫,你想不跪也行,等着乱刀砍死,或是被全国通缉吧。 更何况,这次要见的是古学斌的(nǎi)(nǎi)和老爸,恭敬点也算是礼貌了,她就不那么介意好了。 苏瑾瑶给自己心里建设做好了,一抬头就见古学斌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 她顿时明白,麻姑姑和自己说的话,古学斌多半是听到了。他又怕自己(xìng)子骄纵,又怕自己倔犟了吃亏,所以才这么不放心的。 苏瑾瑶嫣然一笑,朝他微微颌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麻姑姑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两人的交流,笑着摇头退后了小半步,把压得声音更低对苏瑾瑶道:“皇太后极为疼(ài)皇长孙,有太子(diàn)下护着你,也不会让你吃什么亏的。” 苏瑾瑶一笑,心中也是甜蜜的。忽地,竟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不过她也知道,见古学斌的家长可没有那么简单。她现在还是倚仗着着神医弟子的(shēn)份,是来给皇太后治病的。 至于她和古学斌的将来,要走过的路实在还是太长太长了。 有宫女和侍卫的仪仗带路,走的不能像是之前那么快了,但却越发显得威严。越向前走,就连麻姑姑也规规矩矩的走路,一句话都不说了。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宫(diàn),这宫(diàn)不是故宫的大(diàn)那般雄伟,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颇有韵味。夜色中带着一片祥和之气,让人心(qíng)肃穆却又不会太过紧张。 苏瑾瑶不(jìn)有些期待,刚想要见见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太后了。 然而,苏瑾瑶并没有直接踏上正(diàn)台阶的权利和(shēn)份,前面带路的仪仗向左右分开,分立在台阶甬道的两旁。麻姑姑也停下了脚步,微微抬手,示意苏瑾瑶就停在这里。 只有古学斌一个人顺着中央的台阶而上,直接进了大(diàn)之中。苏瑾瑶眼见着古学斌的背影走进了那座肃穆威仪的懿宁宫,恍然觉得与他的距离又拉得远了。 正在出神,麻姑姑对苏瑾瑶道:“姑娘在这里等候片刻,我进去向皇太后回禀一声。一会儿自然有人给姑娘带路。” “好,有劳麻姑姑了。”苏瑾瑶微微欠(shēn)施礼,口气也是颇为正式的。 来到这里,谁也不是多么特例的存在,唯一特例的是这座宫(diàn)的主人,是真正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就好像当初赫连若说的那样,这里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来了二十年,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苏瑾瑶不知道自己二十年以后会不会习惯。但起码现在来说,她多少有些不适应,却只能隐忍着,让自己入乡随俗了。 麻姑姑也没有资格走大(diàn)正中的那条路,而是转了个弯,绕到大(diàn)的一侧,从一溜台阶走了上去,也是从侧门进去的,再里面的(qíng)况就不得而知了。 苏瑾瑶垂手而立,有些悻悻然。但不多一会儿,喜坠儿就来了。 喜坠儿来的有些匆忙,手里捧着个红漆描金的托盘,上面盖着块红布,里面应该是给苏瑾瑶准备的衣服。 苏瑾瑶自己的衣服都在包袱里,她不知道喜坠儿是翻了她的东西,还是另外又有准备。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没有交流,喜坠儿就捧着托盘,低头站在了苏瑾瑶一侧。 月亮还是如之前那般的美丽,金色的月轮,金红色的华光,天空如暗色调的蓝丝绒,缀着晶亮的星辰,一切都是那么恬静而美丽。 然而,这懿宁宫前面,气氛却依旧紧张。苏瑾瑶站的百无聊赖,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qíng)况。 而且她担心的是延误病(qíng)啊。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自己这个神医弟子立刻要进去大显(shēn)手的吗?这么在外面等着,算什么事呢? 终于,大(diàn)内又有人走了出来,一个内侍站在台阶正中朝下面张望,然后就把手里的拂尘一甩,道:“神医弟子,更衣觐见。” 苏瑾瑶上前一步,又回头看了看喜坠儿手里的托盘。她没有去接托盘,而是直接把上面的红布掀起来,把里面摆着的一(tào)衣服拎了起来。 等了这么半天,都这个时辰了还换衣服。早干嘛去了?刚才麻姑姑进去的时候,安排她去换了衣服多好呢? 苏瑾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男信女,如今被憋屈的火气也上来了,索(xìng)就把手里的衣服一抖,把往头上一披。接着,快速的伸手解开了腰带,就把她(shēn)上的外袍给脱去。 苏瑾瑶直接在这里“宽衣解带”,让分立两旁的宫女、内侍都是一愣。就连台阶上面负责传话的那个内侍总管都呆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慌忙的就从台阶上跑了下来,一边朝苏瑾瑶跑,一边用拂尘指着苏瑾瑶道:“你,你,你是神医弟子?你怎么能在这儿脱衣裳?” “不是让我更衣觐见吗?”苏瑾瑶白了那内侍总管一眼,已经把外袍敞开了,肩膀一抖,两只袖子往下一滑,衣服就脱了下来。 那内侍总管正好跑到近前,顿时就刹住了脚步,赶紧背转过头去,用袖子遮住了脸,叫道:“这可使不得,姑娘您快穿上吧。” 第2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好了,穿好了。走吧。”苏瑾瑶刚才把要换的衣裳领子顶在了头上,现在外袍一脱下去,手臂朝上一伸就伸进衣袖。再一甩头把衣襟儿一拉,衣服就(tào)在了(shēn)上。手忙着系紧了袍带,脚下已经迈步朝前走去。 那内侍总管回过神来的时候,苏瑾瑶不仅仅换过了衣裳,还已经超过了他,大步的就迈上了台阶。 这是通往懿宁宫的正阶,刚才只有古学斌从这里走上去的。那内侍总管就算是着急从这里跑下来,也是踩着最边上的台阶跑下来,并没有顺着正中走。 如今苏瑾瑶大步一迈上去,那内侍总管就吓了一跳,慌忙的在(shēn)后跟上来,走在侧边的边沿儿上,急着道:“哎呦,神医弟子,小姑(nǎi)(nǎi),您走错了,那边那边,这儿可不是您走的地界。” “没什么这边那边,在我眼里只有病患和健康的人之分。再不快点,耽误了治疗的时机,你们哪个能担当的起?”苏瑾瑶说着,脚下没听也没有拐弯的意思,就顺着正中间的这条路,直接来到了懿宁宫的大(diàn)门口。 那内侍总管本来想极力制止苏瑾瑶乱闯,可是听到苏瑾瑶说“延误了治疗时机”,顿时就不再吭声了。只得跟在苏瑾瑶(shēn)后紧走,生怕她莽撞出了问题。 苏瑾瑶倒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急是真的急,加上有点生气,脚步是快了点。但她并没有不管不顾的乱闯,因为一旦惹了是非,对于她或是古学斌,甚至于麻姑姑都是不好收场的。 所以苏瑾瑶迈步进了懿宁宫,只是站在门口微微观望,然后就对那内侍总管道:“我确实是忧心皇太后的安危,所以刚刚多有得罪了。请您现在去回报一声,就说神医竹心叟的嫡传弟子苏瑾瑶,恳请皇太后召见,让民女为皇太后医治吧。蛊毒不同于其他的毒,稍有差池,蛊物发展起来非常的快,也更难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内侍总管本来还打算喝住苏瑾瑶,让她有所收敛呢。没想到这小姑娘进退有度,站在门口就不进去了,还说了客气话,礼数也算是周到。 又见她真的一副着急模样,这才点点头道:“你忧心太后安危是对的,但不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皇太后有御医们守着,不会有大碍的,你就在这里等候,我立刻去回禀一声。” 苏瑾瑶点点头,见那内侍总管要走,又急忙说了一句:“请您再说一声,让那些御医们不要轻举妄动了。若是一不小心刺激的蛊虫繁殖,那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蛊虫繁殖……”内侍总管显然是自动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抖了个激灵,转(shēn)快步的进去了。 这次没让苏瑾瑶多等,差不多就是一个来回的功夫,那内侍总管进去又出来,招呼苏瑾瑶跟他进去。虽然说是让苏瑾瑶觐见皇太后,可那内侍总管还是在苏瑾瑶耳边碎碎念了一番。什么进去之后不可妄自抬头,不得与皇太后眼神对视,不得随意开口,不得…… 好长的一段话说完,苏瑾瑶记住的就一条:当自己是个木偶就好。 显然,宫里的规矩多,这内侍总管是怕苏瑾瑶又乱来。可是救人如救火,治病能保命,要是再让他这么罗嗦下去,苏瑾瑶估计明天早上能够看到皇太后的惨状。治,还在两说。 好在这内侍总管喋喋不休的时候,麻姑姑终于出现了。麻姑姑应该是在伺候皇太后,袖口高高挽起,手里还端着个金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叫了一声:“车总管,皇太后传诏,你莫要给误了时辰了。这位神医的弟子医术高明,快快请进来吧。” 显然,麻姑姑的地位高于这个总管,她的话音刚落,那内侍总管就点头答应着,让开了面前的路。 麻姑姑朝苏瑾瑶一抬下巴,道:“快点,我这边忙着伺候,还在奇怪你怎么还不进来。原来是……”说到这,麻姑姑又看了那内侍总管一眼,眼神颇为不善。 想必,这内侍总管一向是罗哩叭嗦的人,估计麻姑姑都看不惯他。 苏瑾瑶赶紧跟着麻姑姑往里走,一边低声问道:“麻姑姑,你知道医者看病,要望、闻、问、切,那位总管说的规矩,可没法瞧病呢。” “别管他,他是宫里的老太监了,从小跟着皇上的,后来皇上一片心意让他来伺候太后。撵走也不是,留着嫌他罗嗦,只得平时让他传个话而已。谁知道,这种时候他还耽误事。”麻姑姑说着,又回头瞄了一眼,显然是心里揣着不满的。 苏瑾瑶微微蹙眉,觉得这关系有点乱。既然是跟着皇上的,那就一直在皇上(shēn)边拍马(pì)好了,怎么给送到皇太后的(shēn)边呢? 难道说……皇上与太后自己的关系也是微妙的?若非如此,为何弄个眼线搁在皇太后(shēn)边,不咬人隔应人啊。 一边琢磨着,苏瑾瑶跟着麻姑姑进了后寝宫。麻姑姑手里端着盆子,苏瑾瑶帮她挑起珠帘。 那珠帘入手滑腻,都是小指头大小的浑圆珍珠。颜色、大小、光泽都是差不太多,估计一条就能做三、四条项链,如今这么整片的挂在这里,也着实是珠光宝气、富贵(bī)人。 不过苏瑾瑶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一整片的珍珠帘子上,而是一进了寝宫,就看到了(chuáng)上躺着的一位雍容贵气的妇人。 那妇人(shēn)上一件紫色外袍,袍子上团绣着一只七彩凤凰,凤凰头上的翎羽是一颗颗金色的南洋珠点缀的。袖口、衣领、下摆都是金线精绣的云纹,这件衣服初步判断就不少于十斤重,光是黄金就得超过三斤。 紫色本来不容易搭配,但是与金色偏偏就能配的相得益彰。所以这金珠、黄金堆砌的袍子反而衬得那妇人艳丽无方。就算是已经到了祖母级的年纪,可是看起来也就只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可最令苏瑾瑶吃惊的不是这妇人的衣衫多么华贵,也不是她保养的多么好,而是她的模样令苏瑾瑶一见难忘,更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院长妈妈!”苏瑾瑶低低的叫了一声,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凤(chuáng)之上躺着的华贵美**人,竟然和收养她的院长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不,也是稍有不同之处的。苏瑾瑶被院长妈妈收留,当时的院长妈妈已经七十岁上下了,苏瑾瑶的记忆中,院长妈妈虽然慈祥,但是年纪很大,(shēn)体也不是很好,脸上皱纹比较多,所以算不上多么漂亮。 但如今这位美**人才四十岁的模样,但是五官样貌绝对是院长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苏瑾瑶幼年的时候就想过院长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妈妈,她还曾经找院长妈妈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珍宝一样的藏在小枕头下面,当作是她真正的妈妈。如今再看这位皇太后,这就是她的院长妈妈变得年轻了。 麻姑姑去放下水盆的功夫,就没有听到苏瑾瑶低声喃喃道念叨“院长妈妈”。等到她放下水盆一回头,就见苏瑾瑶已经是泪流满面,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麻姑姑赶紧过来,轻轻的扯了一下苏瑾瑶的袖子,低声道:“见了太后,还不跪叩?” “哦,是是。”苏瑾瑶抹了一把眼泪,“扑通”一声就双膝跪地。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是带着满心的崇敬和思念,满眼的深(qíng)和眷恋,跪在了她的院长妈妈面前。 继而,苏瑾瑶用膝盖往前挪,每靠近一点,她的心就狠狠的加快几拍,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着。 思念伴着欣喜,还带着浓浓的满足,苏瑾瑶现在的心(qíng)极端复杂,却是满心的安慰。她感恩上天,真的是待她不薄啊,竟然可以再次给她生命,还能够让她看见院长妈妈。 麻姑姑完全愣住了,眼看着苏瑾瑶用习惯往皇太后的(chuáng)前挪,又看着她那流着泪又满是深(qíng)的眼神,心里完全没了底。 麻姑姑甚至第一感觉很不好,还以为是苏瑾瑶看到皇太后的病(qíng)严重了,以为无法医治而痛哭。可是再看看,又觉得苏瑾瑶那眼神不像是哀悼,反而是久别重见的欣喜和激动。 “柳姑娘,你这是……这是怎么了?”麻姑姑实在搞不懂,只得走过来挡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麻姑姑生怕再不把苏瑾瑶挡住,她就跪挪到凤(chuáng)旁边,直接扑到皇太后(shēn)上痛哭了。 苏瑾瑶视线被挡住了,才慢慢的收敛了激动的心(qíng),回过神来看看麻姑姑,又看看(shēn)下的地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一直在向前跪挪的。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真诚啊,让她从不下跪的双膝甘愿如此? “是啊,小丫头,你是怎么了?”皇太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朝苏瑾瑶看了过来,然后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太就要不成了,你先哭两声?”皇太后的语气平和、温婉,一听就不是气话,而是在和苏瑾瑶开着玩笑,逗着她呢。 可苏瑾瑶听在耳朵里,那声音都是和院长妈妈的一模一样,这不(jìn)又让她想起了院长妈妈“一睡不起”的时候,她那么想要再听听她的声音,却都听不到了。 苏瑾瑶赶紧摇头,道:“不是的,祖母(nǎi)(nǎi),我是看您慈祥可亲,让我想到了自己的(nǎi)(nǎi)。我……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病治好的。” 皇太后听了苏瑾瑶的话就是一愣,挪了挪(shēn)子侧躺过来,朝麻姑姑挥挥手,道:“不妨事,让她过来吧。本来就是请人家来看病的,拦着挡着的可不行。” 苏瑾瑶也抬头看着麻姑姑,道:“麻姑姑放心,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刚才是一时间太激动了。我不会再犯了,现在会好好的给祖母(nǎi)(nǎi)诊病。” “要叫皇太后。”麻姑姑马上低声纠正苏瑾瑶。 苏瑾瑶刚要点头,皇太后就开口道:“没事没事,叫祖母(nǎi)(nǎi)也是个称呼,比皇太后听着受用。这宫里,真心不缺一个叫我皇太后的人,倒是这一一声祖母(nǎi)(nǎi),比皇子、公主们叫的皇祖母还好听呢。亲切,是发自内心的恭敬,我能听得出来。” 说完,皇太后又问苏瑾瑶,道:“小姑娘,来,到这边来,给你个小凳子坐,你好给我瞧病。” 苏瑾瑶立马点点头,弯眉一笑。但她却没有起(shēn),而是把两只手往地上一伏,做个猫(mī)一样的动作爬了过去。 她不是卑微,而是在和她的院长妈妈撒(jiāo)呢。她还记得孤儿院里有个大沙堆,她和其他的小朋友每次在沙堆上玩儿,院长妈妈叫他们吃饭的时候,这些小孩子就都是爬下来,一路爬过去抱住院子妈妈大腿的。 如今再次有撒(jiāo)的机会,苏瑾瑶看着已经年轻了的“院长妈妈”,心里不仅仅是满足,还有一定要治好她的决定。 皇太后和麻姑姑都没想到苏瑾瑶来了这么一出。眼见着一个小姑娘,弯眉弯眼的带着笑,小猫讨食一般的爬过来了,倒是着实可(ài)。 皇太后就指了指她凤(chuáng)脚下的一个绣墩,道:“这个给她坐吧。” 那绣墩是一整块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都说“十檀九空”,就是说紫檀木的木心部分极容易空朽。所以这个绣墩就利用了镂雕的技术,把里面中空的部分挖掉,外面直接雕刻了凤耀云翔的图案。加上紫檀天生的红色火焰纹,显得庄重又华美。 麻姑姑看了一眼那绣墩,又看看还跪在地上的苏瑾瑶,就笑道:“你呀,还不谢恩?这可是皇太后每晚洗脚的时候,才坐着的绣墩。如今赏你坐坐,那是多大的福分呢。” 要是换成了别人,说了这话苏瑾瑶八成要瞪眼睛了,她还真是不稀罕别人(pì)股下面坐着个洗脚的玩意。 可是现在眼前的人就是她的院长妈妈。想着院长妈妈一边打着毛衣,一边用(rè)水泡着脚丫,还给几个孩子们讲着故事,那是孤儿院里她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刻啊。 苏瑾瑶顿时就冒出一句:“那我能不能有机会,也服侍您洗个脚呢?” “呦,你这小丫头还真是顺杆爬呢?真是把我当成你的祖母(nǎi)(nǎi)了?”皇太后说完,对麻姑姑道:“这小姑娘真是有趣呢,留她住几天,好好的给我瞧病。吩咐下去,旁人就不用探视了,本宫想要好好的休息几天。” “是。”麻姑姑实在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误打误撞的能够讨了皇太后的欢心。 麻姑姑本来觉得,苏瑾瑶看着机灵聪慧,有礼有度,应该不是个莽撞丫头。可是从她一见着皇太后开始就完全不对劲儿了,恭敬是有的,可是完全不按条理去做事,简直让她摸不着头脑,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圆场了。 但真心没想到,竟然还真是得了皇太后的欢喜,还开口说让她留下的话。 苏瑾瑶把绣墩往(chuáng)边又挪了挪,坐上去之后看着皇太后,仍旧是满眼笑意和满足。然后道:“祖母(nǎi)(nǎi),我现在给你瞧病。一会儿可能还要针灸,你不要怕,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把您就当成我的祖母(nǎi)(nǎi)来孝顺。” 皇太后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苏瑾瑶。就见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澄明,态度(rè)切,丝毫不见做作和伪装。 皇太后是在宫里经历过风雨的人,若是没有些本事、没有慧眼识人的能耐,她又岂能在一场场的宫闱纷争中斗到最后? 就算你是最平和、最与世无争的人,在这皇宫的大染缸里也没有独善其(shēn)的活法。就连喜坠儿那样的小孩子都知道压抑天(xìng),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呢。 因而,她能够看得出来,苏瑾瑶这一番话,这种种作为,真的不是出于什么马(pì)心思故意讨好,反而真心真意、真(qíng)流露,让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小丫头的孝心。 难道说……皇太后的眼神朝隔壁的一间偏(diàn)看去,心道:莫非是因为那小子,这小丫头才(ài)屋及乌,对我如此用心的? 而先一步进来见过了皇太后的古学斌,此时就是在偏(diàn)里看着这一幕。 当内侍总管去传诏苏瑾瑶的时候,古学斌就被麻姑姑领到了这边,不准他出去。一来是宫中的规矩,太子(diàn)下岂能随便的见一个宫外的女子?二来也是怕他太护着苏瑾瑶,影响给皇太后治病。 当古学斌看到苏瑾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膝盖挪着靠近皇太后的时候,他的心里真是又心疼、又感激。他也以为苏瑾瑶是为了自己,甘愿下跪来讨好皇太后的心思呢。 但是没有想到,后面苏瑾瑶的表现完全是出于真心真意,这一点古学斌是绝对能够看得出来的。 现在,就连古学斌都是万分的纳闷,实在不知道苏瑾瑶那么个高傲的(xìng)子,怎么就突然和皇祖母对上了脾气。而且那孝心满满的态度,完全不是作假的。 第2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要知道,装假很容易,但一个人的真心是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的。那份诚挚的孝意,连站在这里的古学斌都自叹不如。 在皇宫之中,最高贵的维系就是血脉亲(qíng)。不管是皇后、皇太后或是其他妃嫔,肯定都是对自己嫡亲的子孙更为看重。皇室正宗、嫡亲一脉才可以继承皇位,也是靠着尊贵的血脉传承。 但最不值得一提的,也恰恰就是亲(qíng)。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妃嫔之间哪怕是姐妹都会明争暗斗;所有人跳到皇宫里,都将失去原本的天(xìng)与人(xìng),带着假面具去迎合别人,藏起善良放出计谋去争权夺利。 可偏偏的,苏瑾瑶那一刻的表(qíng)无可挑剔,出自内心的真诚让皇太后也为之动容,让古学斌看了都自叹不如。 如今坐在皇太后的凤(chuáng)前,苏瑾瑶真的是无比的欣慰。她现在是一名医者,她可以把眼前的皇太后治好,就好像是治好了院长妈妈一样。 所以她给皇太后诊脉的时候异常认真、仔细,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皇太后始终在打量她的眼神。 等到麻姑姑传了话下去又回来,就见皇太后一脸慈祥的笑意看着坐在(chuáng)边的小丫头,而苏瑾瑶那严肃认真的表(qíng)也表示她真的在尽心为皇太后诊治。 麻姑姑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放轻了脚步走近一些,看看苏瑾瑶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或是皇太后又有什么吩咐。 皇太后看到麻姑姑回来了,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别打扰了苏瑾瑶。 直到苏瑾瑶诊脉结束了,她又对皇太后道:“还请祖母(nǎi)(nǎi)把舌头伸出来我看。” 看过了舌苔,苏瑾瑶又道:“我还得翻开眼皮,看看眼睑……” “等一下。”麻姑姑这时候才开口了,紧走几步过来,从(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块雪白的蚕丝帕子,递给了苏瑾瑶道:“用这个盖在受伤,不可直接碰触到太后的凤体。”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帕子,又看看皇太后的手腕,刚才她给皇太后诊脉的时候,可没见这么多的规矩。 不过想想就算了,翻眼皮也确实该讲究卫生的。她才把那块帕子垫在手上,隔着帕子用指尖轻轻的将皇太后的上下眼睑都检查了一遍。 然后苏瑾瑶问道:“祖母(nǎi)(nǎi),之前说你服药之后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但是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异状,您能够告诉我当时的(qíng)况吗?” “恩,可以。”皇太后点点头,脸色却变了变,可见当时的(qíng)况确实不怎么好,她连回忆起来都带着痛苦。 苏瑾瑶就安慰道:“祖母(nǎi)(nǎi)不用紧张,你也不需要描述那种疼痛是多么的撕心裂肺,只要给我讲清楚都是哪里觉得疼痛,疼得时候是持续的疼,还是阵痛就可以了。” 皇太后的表(qíng)缓和了一下,要知道,描述那种万箭穿心的疼痛,对她来说确实是又一次的回忆。 皇太后就给苏瑾瑶指出了(shēn)上几处疼得最厉害的地方,包括内脏的肝部和后腰的肾脏位置,还有颈部大动脉和都很严重。并道:“发作的是持续不断的疼痛,真是来得快,去的也突然;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又不疼了。你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本宫都快要睡着了。” 苏瑾瑶皱眉想了想,抬头问麻姑姑道:“服药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别的药?” 麻姑姑摇摇头道:“自从你跟我说了那药的神奇,我便劝着皇太后先服了药再说其他。何况太后中毒已久,久治不愈,就算是菩萨知道了太后破戒,也不会怪罪的,所以太后就直接将药服下了。” 皇太后微微一笑,道:“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菩萨怪我破戒,沾了荤腥呢。可是后来又不疼了,感觉(xiōng)口一直郁结的闷气也没有了,倒是也算有了好转。” 苏瑾瑶当然知道,若是服了自己配制的药丸之后一点效果没有,只怕现在自己就没有机会在这里给皇太后诊脉,而是直接被推上断头台了。 再结合了皇太后所说的症状表现,苏瑾瑶点点头安慰道:“这是服药后的正常反应。想必祖母(nǎi)(nǎi)也已经知道,您所中的乃是蛊毒,完全是蛊虫作怪,一般的方法不可解除,普通的药也全无效果。而我配制的要,是要将蛊虫尽快杀死,所以才有了这样剧烈的反应。不瞒祖母(nǎi)(nǎi),服用第二丸药的时候,可能疼痛会更加剧烈。” “嗯,我也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皇太后眯着眼睛吸了口气,估计是想着还有两丸药,那疼痛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麻姑姑在一旁听着有些忍耐不住了,便询问道:“那总是这样疼着也没有办法,能不能有个既能清除蛊虫,又能够止疼的法子?” “也有,也没有。”苏瑾瑶把她对古学斌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道:“那便是长痛不如短痛了。把剩下的两丸药一次服下,我在一旁辅助治疗,应该可以尽快将蛊虫杀死。但这一次的疼痛,十分剧烈,可能要比上一次发作的时候,疼上十倍不止了。” “啊!”麻姑姑倒是吓了一跳,一听说还要疼上十倍,就立刻改口道:“那再换个法子,把剩下的两丸药分几次服用,这样疼痛可以减轻,还能祛除蛊虫,不是也一样吗?” 苏瑾瑶立刻摇头否定道:“不行。虫是活得,它也在不断的变化。而蛊虫又是毒中之毒,其自(shēn)也会产生耐药(xìng)。若是不能尽快清除,蛊虫一旦改变其(xìng)质,就前功尽弃了。我必须还要继续找寻清楚新的蛊虫的方法,祖母(nǎi)(nǎi)也会遭受更多的痛苦。” “好了,麻姑,我来问。”皇太后突然开口,阻止了麻姑姑继续跟苏瑾瑶说下去,而是她自己问苏瑾瑶道:“小丫头,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一次把我(shēn)上的蛊毒祛除?” “四成。”苏瑾瑶照实说道:“本来我有六成的把握。但从您今天服药后的症状来看,蛊虫的活(xìng)远比我想象的更高,毒(xìng)也更大。” 顿了顿,苏瑾瑶道:“当然,若是能够找到下蛊之人,用她的血来制药,则效果更好,我可以有七成的把握,一次将蛊毒祛除。”其实,苏瑾瑶已经诊断出来,皇太后所中的蛊毒,和古学斌当年中的毒如出一辙。 只不过相隔时间长了,用蛊之人的练蛊技术也有所精进。所以苏瑾瑶用原来对付蛊虫的方法制成的解药,效果有限。但练蛊的人还是同一个,他(她)的血也一定仍然有效。 听了苏瑾瑶的建议,皇太后再次不出声了。原本侧躺的(shēn)子直了直,用手臂撑着(chuáng)板应该是想要坐起(shēn)来。 苏瑾瑶下意识的就起(shēn)相扶,麻姑姑也急着过来搀扶,两人就一起将皇太后扶了起来。 皇太后看看苏瑾瑶,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呵呵,小丫头真懂事。” 麻姑姑却忧心的看了苏瑾瑶一眼,(yù)言又止。 苏瑾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她不该随便动手碰触皇太后的。但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她也并没有半点恶意,也就算了。 苏瑾瑶认真的道:“麻姑姑,我还有可以找到练蛊之人的办法,若是皇太后应(yǔn),我可以立即找到那个人,拿他的血来制药。” “这……只怕不妥。”皇太后先行开口道:“暂且不说用蛊之人对付本宫是什么目的,可他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我如何能够忍心用他的血制药,解我自(shēn)之毒?” 麻姑姑也道:“是啊,若是能够找到这个人,让他把解药拿出来就是了,何必要伤他呢?皇太后慈悲,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苏瑾瑶赶紧解释道:“用他的血,不是要他的命,就和我做出的解药是同样的道理,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说完,苏瑾瑶才惊觉自己说溜了嘴,连忙以手掩口,退后两步。 但她的话不只是皇太后听见了,就连站在偏(diàn)偷偷往这边看的古学斌也听见了。 古学斌心中一阵绞痛,暗自咬紧了牙关。他知道当初苏瑾瑶为了给他针灸,在自己的(shēn)上不断试针。 如今她为了救皇太后,还用自己的血制药,为太后解毒,这份心意他怎能辜负? 皇太后也回过神来,对麻姑姑道:“去,把那剩下的两丸药拿过来。” “太后……”麻姑姑有些担心的看了苏瑾瑶一眼,心道:这孩子也真是不小心,本来已经告诉她不要说的,怎么就心急成这样,给说出来了呢。 苏瑾瑶双手垂立站在一边,头也是低低的。她确实是太担心皇太后了,她想要尽快的治好她的“院长妈妈”,所以才乱了方寸。 只是如今看来,若是皇太后震怒,她用血制成的药不但要白费了,估计皇太后也不会让自己再给她治了。 正在想着,就听到(shēn)后有脚步声响起。苏瑾瑶以为是麻姑姑拿了药回来了,正在想着该怎么继续劝劝皇太后,让她一度要服药。 如果蛊虫不清,只怕练蛊之人再用心计,甚至有可能利用蛊虫来(cāo)控太后的神志。到时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然而,走过来的并不是麻姑姑,竟然是古学斌。 古学斌也想到了皇太后正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绝不会轻易动了荤腥的。如今服用了苏瑾瑶以血制成的药,破了戒,担心皇太后会怪罪苏瑾瑶。因而才走了出来。 古学斌来到凤(chuáng)前,直接撩起衣襟儿跪在了地上,道:“皇祖母开恩,瑾瑶并不知道皇祖母正在斋戒,也是为了皇祖母的安危,所以才以血制药。更何况,她是用自(shēn)之血,以诚孝之心相敬,那是对皇祖母的一片全权敬(ài)之心,还请皇祖母不要怪罪瑾瑶吧。” 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这个时候会出来。其实她来到皇太后的寝宫却没有见到古学斌,就知道是太后有意摒退了左右,也包括古学斌。 可是现在古学斌出来帮自己说话,这个时候太后要是生气了,不是就牵连了他? 想到这里,苏瑾瑶也“扑通”一声跪下了,急着道:“是啊,皇祖母(nǎi)(nǎi),我制药之时,并不知道您正在斋戒。但是,容许我说一句实话,我是养着神蛊王之人,所以我的血对所有的蛊虫都有奇效。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尽快帮皇祖母(nǎi)(nǎi)清除蛊毒了。而且,看着您受苦,我也一样的心疼,我想让您尽快好起来,所以请您继续服药吧。” 顿了顿,苏瑾瑶又看看(shēn)边跪着的古学斌,道:“皇太子(diàn)下(shēn)上的蛊毒,就是我解的。他为我说话,只不过是证明我的医术并非招摇撞骗而已。” 古学斌道:“瑾瑶,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心上人。我帮你说话不是为了解释,只是想要和你一起领罚而已。”说完,又朝着皇太后跪挪了两步,道:“澈儿求皇祖母(nǎi)(nǎi)一起责罚。” “这,这又是怎么啦?”麻姑姑提着个竹篓子回来,就见古学斌和苏瑾瑶都跪在了皇太后的凤(chuáng)旁边。 麻姑姑心疼古学斌,本来让他回避的,怎么就这时候跑出来了呢。因而急着道:“皇太子(diàn)下,您还是暂且回避吧。柳姑娘这边,我帮您给求求(qíng)。” “行啦,我这老太太还没开口,你们争什么?”皇太后开口,然后朝麻姑姑手里的竹篓子指了指,问苏瑾瑶道:“小姑娘,你检查一下这药,看看是不是你让古家送来的?有没有失效?” “是。”苏瑾瑶跪着将竹篓子从麻姑姑的手里接过来,打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把依然用筋脉草草叶包好的药丸取了出来。 不知道这药拿过来之后,又有谁经管着,但是包的很仔细,一层层的草叶也都很新鲜。 苏瑾瑶将叶子也展开,取出药丸来嗅了嗅,又用指尖轻轻的捏了捏,试试弹(xìng)。然后点点头道:“药没错,而且保存的非常好,药效比之刚刚作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损失多少。” 皇太后一笑,朝苏瑾瑶招招手,道:“嗯,很好,拿过来给我瞧瞧。” 麻姑姑接过了药,给皇太后递了过去。道:“太后,我看这小丫头心眼儿不错,有这份心意也是难能可贵。皇太后您就开个恩,别怪罪吧。让她再给您想想别的法子去。”皇太后一摆手,示意麻姑姑别说话,而是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两颗药丸。看了看,突然就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等到大家回过神来,皇太后已经把药丸生生的吞了下去。还朝麻姑姑招了招手,笑着道:“给本宫倒一杯水来吧。” “这,这……太后,您这是做什么?刚才柳姑娘说了,这两丸药一起服下,痛苦难当啊。”麻姑姑跟着皇太后多年,是皇太后最信任的嬷嬷。如今见太后这样,心里着急不说,更是心疼太后会因此忍受更大的痛苦。 苏瑾瑶也没有想到,皇太后是个果敢又带点倔犟的老太太。而且不需要解释,她的做法就足以表明了对苏瑾瑶的信任。如此一来,反而让苏瑾瑶心中更加疼惜。 她已经把皇太后当成了院长妈妈,起码可以算是院长妈妈的前世吧。 而苏瑾瑶也特别清楚蛊毒发作时候的痛楚。尤其是两丸药一起服下,蛊虫在(shēn)体垂死挣扎的时候,将会分泌比往次更多的毒素,那种痛苦实在难以想象。 “瑾瑶,快想想办法。”古学斌先回过神来,先是比麻姑姑更快的冲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捧到皇太后(shēn)边,同时道:“清除蛊毒需要做些什么,你快说就是了。我和麻姑姑尽量配合你,只要能够让皇祖母减少痛苦,怎样都行。” “好,我知道了。”苏瑾瑶也冷静下来。她本(shēn)就有医者之风,这种时候并不慌乱,只是因为皇太后突然为之而有些惊讶。 现在平静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在脑中推演清除蛊毒的办法。务必要确保皇太后(shēn)体无恙,还要让她尽量减少蛊毒发作时的痛苦。 麻姑姑也明白这便是皇太后的选择,她信任了苏瑾瑶,又因为仁慈而并不想再追究那个下蛊之人了。所以才宁愿自己受苦,采取了苏瑾瑶的提议。 如今,心疼归心疼,不管怎么着急也走到了这一步,古学斌和麻姑姑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帮助苏瑾瑶。 好在其余的闲杂人等已经摒退,这寝宫里只有皇太后最信任和最亲近的人,也就没有那么的忌讳和顾忌了。 苏瑾瑶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便对古学斌道:“我先用银针封住祖母(nǎi)(nǎi)的几处要(xué),以免蛊虫乱冲乱撞,伤到了关键的脏器。然后就要靠你来看着那几根银针,一旦发现祖母(nǎi)(nǎi)疼痛难忍的时候,便要开始行针,可以缓解她的痛苦。” “什么?瑾瑶,你是说,由我来行针?”古学斌惊讶不已,又问了一遍。 第2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等我将银针留在几处要(xué)上,后面就靠你来模仿我的手法和力道,守着祖母(nǎi)(nǎi)了。” “那你呢?”古学斌实在没有想到,他还有充当医者给人针灸的一天。 苏瑾瑶看了一眼麻姑姑,道:“我要请麻姑姑一会儿带我在宫里走一趟,就算是祖母(nǎi)(nǎi)不同意用放蛊之人的血制药,我去找几只蛊虫回来炼制解药也可以增加效果。” 以苏瑾瑶的(shēn)手,她想要在宫里悄悄地来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一旦暴露的话,反而是惹了麻烦,埋下了祸端。 苏瑾瑶也知道麻姑姑的(shēn)份不低,甚至能够号令侍卫,有麻姑姑带着就可以去许多一般人不能去的地方,做事也方便多了。 古学斌听了,道:“那我也可以带你在宫里四处走走,去找可以给皇祖母制药的蛊虫。而且麻姑姑一直都照顾着皇祖母,她留下不是更合适吗?我是怕我实在无法照顾好皇祖母啊。” 苏瑾瑶摇头道:“只有你试过我针灸的力道和手法,现在赶紧回忆一下我当初给你针灸时候的(qíng)形,你要尽量模仿我。而我现在已经来不及教麻姑姑该怎么学我用针了。” 如此说完,古学斌和麻姑姑都知道,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麻姑姑便对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的皇太后道:“太后,那我就和柳姑娘去走一趟。太子(diàn)下也是心细之人,而且极为孝顺,太后有(diàn)下陪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没事,你去吧。”皇太后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额角也开始有汗珠冒了出来,看来药(xìng)已经开始发作了。 苏瑾瑶二话不说,立刻就取出了几根她随(shēn)藏着的针来,准备给太后针灸。 有几根银针苏瑾瑶别在头发里,比发丝略粗,就是仔细去看也不容易被发现,可能还会以为是她头上的一丝银发。 有几根金针更是细如牛毛,这是竹心叟传给她的特制金针。苏瑾瑶将这几根特制的金针藏在了她手腕的红绳之中。 这根红绳上坠着的,就是当年古学斌亲手给她打磨的那朵白玉兰花坠子。只不过时间久了,古学斌编制的那根红丝绳早就旧了,被苏瑾瑶换掉了。 因为金针极细,也极软,所以她就将金针和红绳编在一起,用的时候随时抽出来,捋直了用特殊的手法才能刺**位之中。 看到苏瑾瑶取出来的银针和金针,麻姑姑暗自吸了一口气。看来着小丫头还真是有两下子的,她可是没见过哪个御医会用这么细小的银。 针准备好,在火上燎了一下,算是消毒了。苏瑾瑶来到太后的凤(chuáng)前,道:“祖母(nǎi)(nǎi),我用针很快,你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但刺**位之后,你再怎么疼痛都不能自行拔针。因为是我用神医竹心叟传授的特殊手法针灸,冒然拔针的话便会流血不止,严重了还可能伤及心脉。” “是,本宫知道了。”皇太后说话的声音更加虚弱,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从脸颊滚落。 苏瑾瑶不再多言,眯了眯眸,手里的银针、金针接二连三的刺了出去。转眼间结束,一共刺了十三处要(xué)。 然后苏瑾瑶对古学斌说了一遍行针的顺序,告诉他需要注意力道和时间,就准备和麻姑姑出去找蛊虫了。 将要出门的时候,古学斌叫住苏瑾瑶道:“快去快回,若是我这边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让青鸟给你送信去。”青鸟?苏瑾瑶怔了怔,她见过那只白羽黑花的隼鸟,刚才还见过那只白羽金雕。青鸟在哪里,她可没见过了。 古学斌微微一笑,视线一转,朝西南边的屋角看过去。 苏瑾瑶顺着他的视线一瞧,就看到了一只鸽子大小的青绿色鸟儿站在一只银架子上,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 古学斌解释道:“它叫青儿,是皇祖母养着解闷的。养了有四、五年了,颇有灵(xìng)。我可以让它给你送信,你见到青儿就立刻跟它回来就是了。” 麻姑姑点点头,道:“青儿见过你了,可以找到你的。走吧,时间不能耽搁。” 夜色下的皇宫颇有一派深远幽暗。远远看去,斗拱飞檐上装饰的神兽颇具威仪,投下的暗影都是张牙舞爪的。 麻姑姑带着苏瑾瑶出了懿宁宫,并没有带着多余的宫女和侍卫。 苏瑾瑶就低声问麻姑姑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任何地方?我的神蛊王就算是能感应到我要的蛊虫,但是需要到达一定范围之内才可以确定方位。” 麻姑姑点点头,道:“只要你跟在我(shēn)后,不要做什么特殊的动作,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是不会有侍卫询问的。但是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附近,或是广坤(diàn),就不能了。需得向值夜的侍卫报备过。” 说完,麻姑姑又补充一句:“广坤(diàn)是皇上的寝(diàn),非传诏的妃嫔不得随意入内。” 苏瑾瑶也知道,这皇城之中最大的头儿就是皇上了。人家和媳妇睡觉的地方,当然不想被人打扰了。 苏瑾瑶便点点头,道:“我跟着麻姑姑就是了。我先试着找一找可能会有蛊虫出现的地方,若是在皇宫一隅,就谁也不会打扰了。” 麻姑姑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找蛊虫?你养的神蛊王又是什么样子的?” 苏瑾瑶一笑,把手心平坦开,就见她的手心里已经卧了一只胖嘟嘟的可(ài)白虫子。 只不过之前这只神蛊王被苏瑾瑶用了特殊的手段催化,一次(xìng)分泌了过多的毒素,所以导致它再次进化,如今已经长出了一对小巧的翅膀。 但它的翅膀还只是透明的、略小,和那胖嘟嘟的(shēn)形不成比例,估计就算是能够飞起来,也飞不高、飞不远、飞不快。 麻姑姑看着那只神蛊王在苏瑾瑶的手心里挪了挪,然后立起了一个大脑壳,脑袋左转右转,像是在找寻什么。 苏瑾瑶就道:“距离远的话,它的感知不强烈。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放它出去玩儿了,现在它想要去找朋友玩耍,所以也能很快的找到同类的蛊虫。到时候我多加分辨,就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那只。” “这神蛊王还找同类玩耍?”麻姑姑也觉得好奇,怎么听苏瑾瑶这意思,这一只虫子都能成精啊。 苏瑾瑶笑道:“不只是玩儿,玩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把对方吃掉。所以这是一个撒大网捕鱼的方式,能不能找到我们要的蛊,只能碰运气。毕竟一但嗅到神蛊王的气味,其他的蛊都会躲起来。除非……对方也是一只蛊王,而且将要进化为神蛊王,才不会惧怕我的这只。” 说完,苏瑾瑶用指尖轻轻的摸了摸神蛊王的大脑壳,柔声道:“小胖乖,去找你的伙伴吧。” 其实以苏瑾瑶现在和神蛊王心意相通的程度,她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的。只要不是太难懂的意思,神蛊王都会明白她心中所想。但现在苏瑾瑶完全是说给麻姑姑听的,让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果然,麻姑姑的眼神更为诧异了。 原本她还不放心古学斌一个人留下照顾皇太后是不是能够应付得过来。 可现在,麻姑姑特别想要知道,这个(ròu)嘟嘟的胖乖能够听的懂苏瑾瑶的话,又会到哪里去找“朋友”。 神蛊王在苏瑾瑶的手心里转悠了一会儿,因为(shēn)子胖,脑壳大,所以行动特别的迟缓。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虫子界的大熊猫吧,靠卖萌吃饭的。 麻姑姑有点着急了,她甚至怀疑,这虫子这么胖的(shēn)子,要去找到同伴的话该怎么“走”?直接滚过去的话,估计天亮的时候都走不出一里地。 也就在麻姑姑想要再次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苏瑾瑶轻声道:“有了,在那边。”说罢,朝北边方向一指。 “那边?它怎么表示的?我见它没怎么动弹啊?”麻姑姑看着神蛊王差不多还是在苏瑾瑶的手心里打转,开始游戏怀疑苏瑾瑶这个方法是不是靠谱了。 “就是那边没错,它刚才抖了一下翅膀,表现的很焦急。”苏瑾瑶一直注意观察这只神蛊王的,她很清楚这小东西的任何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所以它抖动一双目前还不能飞行的翅膀,显然就是有着急的意思了。 说罢,苏瑾瑶拉了拉麻姑姑的袖口,示意她快点跟上自己。 麻姑姑也别无办法,只得在前面带路,实际上却是听从苏瑾瑶的指挥,告诉她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走了一段,苏瑾瑶停了下来,带着神蛊王在原地转了几圈,是在感知方位。 麻姑姑解释道:“这边是御花园,是在花园里吗?” “不是,再往这边,还有些距离。”苏瑾瑶说着,指了指御花园西边的小角门,示意麻姑姑继续跟着她走。 一路又停了两次,直到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宫(diàn),麻姑姑将苏瑾瑶给拉住了,低声问道:“还要往前走吗?你若是不能确定蛊虫是不是在里面,就不要过去乱闯。” 苏瑾瑶朝前方看了看,问道:“怎么,这里就是广坤宫了吗?” “当然不是。”麻姑姑摇摇头道:“不过却是个更难对付的主儿。” 苏瑾瑶没有想到,麻姑姑除了太后和皇上之外,还会怕谁。便又看看手里的神蛊王,道:“就是那个方向,而且应该是在院子里的。我不过去看看,找了这么半天就前功尽弃了。” 麻姑姑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这才咬了咬牙,道:“好吧,既然你要进去,我就带你过去门口试试。如果这虫子确定的话,我们再进去。”苏瑾瑶听麻姑姑这意思,当然是能不进去就不进去的好。使得她对这宫(diàn)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走近了,苏瑾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淡淡的带着点甜,像是野生的甜菜味儿。不过苏瑾瑶知道,皇宫里不可能会种甜菜吧? 苏瑾瑶倒是知道另外一种植物,也会有这种淡香又带着甜的味道,而且也是块状根。但不同的是,另一种植物的块状根有毒! “麻姑姑,我可以确定,这里有人养蛊。”苏瑾瑶把手里的神蛊王托起来给麻姑姑看,说道:“它的翅膀已经开始快速的抖动了,这是要进食的表现。而我们现在嗅到的这种香气,是一种特殊的甜菜散发出来的。这种甜菜有毒,只有养蛊的人用它喂蛊。” 苏瑾瑶说着,麻姑姑也仔细的观察起她手里的神蛊王。 就见这白胖的大脑壳家伙果然在抖着小苍蝇般的翅膀。样子看起来更加萌呆,却明显是比刚才焦躁了许多。 麻姑姑的眉头皱了皱,低声道:“我们不能硬闯,就算是这里的正主儿不出来阻拦,她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只怕我们就是给太后都惹下麻烦了。” 苏瑾瑶听了麻姑姑的话,低头想了想,便问道:“这里住着的是一位受宠的嫔妃?” 麻姑姑轻轻点头,无奈的笑笑,道:“她是皇上专宠的裕贵人,还是四皇子的母妃。更是……冯家的嫡长女。” 冯家!苏瑾瑶忽然就觉得这件事和之前发生的种种又扣上了一环。京城的三儒二商如今她是遇到了三位了,眼前的这位冯家的嫡长女裕贵人,估计不久也要见面,看来这一场风波已经刮了起来,所波及到的人,都已经慢慢的冒了出来。 麻姑姑见苏瑾瑶不说话,问道:“柳姑娘,你能不能在这儿就把蛊虫引出来?总比我们进去要好。冯家的势力是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 苏瑾瑶当然知道,冯家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势力绝对能够与宰相世家的古家相抗衡。如今又知道这冯家的女儿独得皇上恩宠,那简直就是内外兼顾,占尽了风头。 但苏瑾瑶奇怪的是,她和麻姑姑一路走来,也遇到了不少的侍卫,但是因为有麻姑姑带路所以才没有接受盘查。 可为什么到了这个裕贵人的地方,明明是个得宠的贵人,却这么半天都连个侍卫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若是真的这里疏于防范,苏瑾瑶倒是想要趁着现在进去试试。 苏瑾瑶低声对麻姑姑说了她的意思,就是想要问问她这里没有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 麻姑姑道:“这里有没有蛊我不知道,但是却有蛇。听闻这位裕贵人养了一条黄金蟒,平时以活羊羔饲喂。所以这里不需要侍卫,也无人敢随便乱闯。” 苏瑾瑶心想,蛇乃是五毒之一,既然裕贵人能养蛇蟒,估计其他毒物也是有的。而毒物之首便是蛊,要说这裕贵人没有养蛊,鬼才相信。 而且苏瑾瑶也暗自庆幸,亏得她提前问了一句,而没有直接把自己的神蛊王放进去。 要知道,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是恒定的,她的神蛊王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克星。而蛇就是神蛊王的克星之一;另一克星,则是鸟。 当然,这是要同级别相比较。就好比狮子可以捕猎羚羊,但成年的羚羊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踩死一只小狮子。又好比大象是草原之王,没有哪只动物可以挑战大象的权威;但小象的生存就比较艰难了,如果失去了象群的保护,一只狮子,一群鬣狗,或是一只鳄鱼都能够把小象干掉。 所以说,苏瑾瑶不明白里面的(qíng)况,神蛊王还是不要冒然放出去的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还在使劲儿振翅的神蛊王收了起来。纵使它不愿意回去,想要进去找它的小伙伴,可苏瑾瑶意念一动,强势的命令它回去,这小东西只得悻悻地爬进去了。 然后苏瑾瑶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种褐色的、粘稠药水。苏瑾瑶随手揪了一片草叶,卷成筒,将那种褐色的药水滴在了草叶的小筒里。 稍等片刻之后,苏瑾瑶再松开手,那片草叶就好像是被胶水粘合了一样,始终卷着没有打开了。 苏瑾瑶如此制作了十来个小小的草叶筒,看起来就像是猪笼草的草叶一样。然后悄悄地从门口扔进了院子里。 做完这一切,苏瑾瑶轻声道:“走吧,麻姑姑,我们现在回去,后面的事(qíng)要古学斌来完成了。” “太子(diàn)下?他要来这里?”麻姑姑实在想不懂,这个小丫头究竟是要干什么。那种特制的药水除了粘住草叶,还能干什么? “回去我慢慢的跟你说,这里起码还要一个时辰才行。时间来得及。”说完,苏瑾瑶拉着麻姑姑,快速离开了。 从头到尾,苏瑾瑶和麻姑姑在宫里走了也就半个时辰,最后回来的也(tǐng)快。等到她们再回到皇太后的寝宫,古学斌正在按照苏瑾瑶所说的要领给皇太后行针。 只见古学斌表(qíng)很凝重,下手很稳,颇有几分医者之风。 苏瑾瑶并没有打扰他,也没有从中接手的意思,而是仔细观察着皇太后的表(qíng)状况。 第2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还好,不知道是针灸真的有效,还是皇太后的忍耐力惊人,她除了浑(shēn)冷汗,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表现的多么暴躁难耐。 等到古学斌把十三根针都捻过一遍,苏瑾瑶才走过去,轻轻的问了一声:“祖母(nǎi)(nǎi),您还好吗?” “嗯,还好。”皇太后把眼睛睁开,瞳眸黯淡,显得很是憔悴,但她还是露出一丝微笑,对苏瑾瑶道:“是你的针灸很有效,比之前服药的时候还要好一些。” 苏瑾瑶已经把皇太后当成了她的院长妈妈,现在见到她的笑容,又听着她话语里的坚强,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苏瑾瑶轻轻挪过皇太后的手腕,为她诊脉。确定她的状况目前还算稳定,才把她刚刚和麻姑姑的发现说了出来。 当苏瑾瑶说到裕贵人的时候,古学斌的脸色变了变,能够感觉到他周(shēn)的气势有些不一样了。古学斌的脸色微变,苏瑾瑶立刻就注意到了。但当她用疑惑的眼神朝古学斌看去的时候,他却微微摇头,示意苏瑾瑶不要多问。 苏瑾瑶便知道,古学斌是想要避讳这皇太后和麻姑姑。可这两个人难道他不信任吗? 但现在不能说,苏瑾瑶就隐忍了下来。她不是好奇心满满的小孩子,有些事(qíng)不合时宜就不便追问。 苏瑾瑶便跳过这一节,继续道:“我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液来吸引蛊虫,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够捕到几只。不过,要把可能逮到蛊虫的草叶取回来,就要看沧……太子(diàn)下的本事了。” 苏瑾瑶本来叫惯了古学斌的名字,刚才跟麻姑姑说话的时候也是直呼其名,后来听麻姑姑一直都尊称他为“太子(diàn)下”苏瑾瑶便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shēn)份称呼了。 但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来,古学斌自己听了都有些不适应,眯着眸看了看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他生怕两个人的距离就此拉开了。 苏瑾瑶说完了,麻姑姑就道:“其实刚才我很是不解,为何此事不能由我来做,我愿意替太子(diàn)下做任何事。” 苏瑾瑶一笑,指着银质鸟架子上的青鸟,道:“麻姑姑,你会御鸟吗?” “这……我可不会了。”麻姑姑摇摇头,恍然道:“难道你是说,让青鸟去把那些草叶叼回来?” “是。”苏瑾瑶点点头道:“若是我们任何人靠近,被发现的话都不好做解释。既然皇上宠(ài)裕贵人,她的地方养着黄金蟒不准别人靠近,那我们无故出现在那里就太显眼了。但是皇太后的青鸟飞出去了,飞到那个院子里溜达一圈就说的过去了。而且,那是皇太后的鸟,谁敢打?” 苏瑾瑶说完,就连躺在凤(chuáng)上闭目养神的皇太后都睁开眼睛,朝苏瑾瑶一笑。看得出来,皇太后对于苏瑾瑶的建议已经算是应(yǔn)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让青鸟去叼些草叶回来不是难事,我可以办到。”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时间等待了。苏瑾瑶不知道那些用特制药水包起来的草叶什么时候能够引来蛊虫。万一蛊虫被收在罐子里,就不容易自己逃脱了。 但又担心时间太久了,那些药水引来蛊虫之后,蛊虫将药水吃光了就逃走了,所以这个时间比较难以把握。 所以苏瑾瑶把时间定在一个时辰之内,等时间到了,就让古学斌驱使青鸟去将草叶叼回来。 等候的时间里,苏瑾瑶亲自给皇太后行针,不时的问问她(shēn)体的状况,脸上的担忧与关切溢于言表。 麻姑姑守在一旁,都能够感受到苏瑾瑶对皇太后的用心绝不是逢场作戏、故意讨好,而是真心的想要让皇太后能够好起来。不由得有些动容,也有些奇怪。 她不知道苏瑾瑶对皇太后的感(qíng)从何而来,就算是因为古学斌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来的如此真切吧? 同样的问题,皇太后也存在。苏瑾瑶每次给她行针、诊脉的时候,她都会面上带笑的观察苏瑾瑶,而每次苏瑾瑶都会报以安慰的一笑,告诉皇太后很快就好了,不会感觉到疼的。 苏瑾瑶的口气、态度,像极了精细侍奉祖母的小孙女,真的是让皇太后觉得,比那些时常来请安的公主、皇子们都要贴心。 人在高位,要得到一些东西很容易,就连亲(qíng)都可以作假,会有数不清的人为了向皇太后道一句“万安”,跪伏于地,悻悻作态。 但真正能够让皇太后感觉到诚心恭敬和孝顺的,掰着手指头都能够数的过来了。 古学斌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觉得又诧异,又暖心,而且还觉得特别安慰。他本意就是要趁此机会让皇太后接受苏瑾瑶的。 现在看来,苏瑾瑶不仅做的极好,那一份诚挚的心意简直让人感动。 计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苏瑾瑶对古学斌道:“你试试和青鸟沟通一下吧。看看怎么能够让它分辨出那些可以捕捉蛊虫的草叶筒。” 古学斌道:“把你用的那种药水给我一滴就行,剩下的青鸟都能完成。” 苏瑾瑶拿出那只瓶子,给古学斌倒了一滴在指尖。那褐色的药水在他白皙的指尖上,犹如是一块透明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古学斌微微蹙眉,道:“龙涎香?” “是啊。我可是下了大本钱呢。”苏瑾瑶手里的这瓶药水,是用龙涎香配制而成的。因为龙涎香极为珍贵难得,本来也不是引虫子用的。 古学斌走过去,把青鸟脚上拴着的银环和小银链解开,让青鸟落在他的肩头,然后取出了那只笛哨。吹奏出一段音节,青鸟就会跳过去,在他指尖上的药水上面啄一下。 因为药水黏稠,青鸟啄过之后就会用爪子蹭一蹭嘴巴。再吹,再啄,反复几次之后,青鸟展开翅膀抖了一下,猛地一振翅,就从窗口飞走了。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看到古学斌驯鸟的过程,他吹的音节并不难记住,但并不知道他这样吹奏的意图。看来以后还要和他好好的学习一番才行。 等到青鸟飞走了,古学斌才把指尖上沾着的药水擦净,然后就在桌上铺了一块手帕,坐在桌边静静地等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青鸟就飞回来了。两只爪子分别抓着一个草叶小筒,嘴里还叼着一个。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勤快。 来了回回好几趟,青鸟每次都带三只草叶筒回来。最后一次回来只带了一只,然后就落在古学斌的肩头再也不肯走了。 苏瑾瑶走过来数了数,比她扔出去的少了两只。不过她当时是随意扔进去的,一只鸟能够找回这么多已经算是奇迹了。 苏瑾瑶很开心的对那只青鸟道:“谢谢你了,真能干。”然后就开始将那些草叶一一展开。 古学斌和麻姑姑有意上来帮忙,苏瑾瑶连忙制止道:“千万不要靠近。鸟儿是蛊虫的克星,所以它可以将这个叼回来,我(shēn)上有神蛊王,也是不惧的。但是你们不行,而且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上前帮忙。”虽然说苏瑾瑶不让古学斌帮忙,但他想了想,还是随手拿了桌上的几只杯子在手里。 苏瑾瑶开始并不明白他的意图,低声问他道:“你是打算用这个做武器吗?要是有蛊虫跑出来咬你,就用被子砸它?” 一边说,苏瑾瑶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想着古学斌一边躲避蛊虫,一边把手里的杯子抛出来的模样,就暗自好笑。 古学斌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不是要砸死蛊虫,而是用杯子将它们扣住,以免到处乱爬的伤了人。” “咦,这倒是个好办法。”苏瑾瑶眉峰一挑,觉得古学斌果然聪明啊,皇太子(diàn)下不是白当的。 接着,苏瑾瑶就开始把那些草叶筒打开,准备找找有没有她需要的、能制药的蛊虫。 第一只草叶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极少量的褐色药水还沾在叶上。 苏瑾瑶无奈的把手一摊,道:“这只吃光了我的药,就跑掉了。”继而又打开两只,依旧是空的。 这下子,麻姑姑有些耐不住(xìng)子了,急着问道:“若是找不到那种蛊虫该怎么办?要不然,柳姑娘你现在多制作几只草叶筒,让青儿带过去,放在裕贵人的院子里。我们慢慢的等,慢慢的收,总能够找到的。”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夜里是蛊虫活动较为频繁的时候,如果都逮不到虫子,那么半天肯定也不行。而且龙涎香的味道很特别,会引来其他的虫子。万一虫子过多,最后被发现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苏瑾瑶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皇太后毒发,皇上却一直没有露面? 而且麻姑姑是亲眼看见自己在裕贵人的院子里放蛊的,如果因此也能够找到制药用的蛊虫,就等于是证明了放蛊害太后的就是裕贵人,为何太后和麻姑姑现在还如此镇定? 难道不是应该气势汹汹的找裕贵人算账,并且勒令皇上把裕贵人打入冷宫,或是干脆就把冯家给抄家,追查一下当年太子古学斌中毒一事? 再联想起刚才古学斌面上的不平之色,以及他并不愿意让苏瑾瑶现在就多提裕贵人的事(qíng),苏瑾瑶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什么苗头。 看来,宫门深似海,宫斗乱人心啊。不管你看到的是什么,心里都该有个计较,一切都不能表露出来,明哲保(shēn)最重要。 苏瑾瑶的心里虽然是百转千回,但她颇有心机的并没有表露出来。仍旧是保持着手上的动作面色一切如常。只有在看向古学斌的时候,才微微用眼神示意,表示她心中有数了。 麻姑姑听苏瑾瑶说放长线找蛊虫的办法不能用,便也心急其余的那些草叶里面会不会包住蛊虫,眼睛就一直盯着苏瑾瑶。 好在,第四只叶筒有了细微的动静,苏瑾瑶刚刚拿起在手里,叶子就被里面的东西顶了一下,看起来里面的东西还很鲜活,而且估计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脾气比较暴。 苏瑾瑶抬头又看了看古学斌,而他已经拿稳了一只杯子,看来是准备一旦发生问题就立刻将那只虫子扣住。 苏瑾瑶也用意念和她的神蛊王沟通,命神蛊王立即出来,以防这只蛊难以对付。 等到苏瑾瑶将草叶展开的时候,一只怪模怪样的红色虫子就爬了出来。一对触角打着弯儿,一对鳌大小不一,(shēn)后还拖着一条分叉的尾巴,像天牛又像寄居蟹,反正就是没见过这样的虫。 皇太后这会儿虽然被折磨的没有什么精神,但是也因为好奇一直朝这边看着。见到这只虫子之后诧异出声,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 “是的。不过这只蛊虫无毒,只是长得怪异点而已。其实,蛊就是一种杂交而成的虫子,只有少数的怪虫子才会带有毒(xìng),而剧毒的蛊虫更是极少极少。所以说,练蛊不易,要练成一只毒(xìng)强烈的蛊虫就需要耗费更大的功夫。放蛊之人,要么拥有特殊的目的,要么就是太过无聊,才会做这种劳民伤财、得不偿失的事(qíng)。” 苏瑾瑶说完,把那只怪模怪样的蛊虫捉起来,放在了手心里。那只虫子虽然又有触角又有鳌,却是很乖的在苏瑾瑶的手心里爬来爬去,一点都不咬人。 然而,就在苏瑾瑶逗着这只虫子玩儿的时候,神蛊王突然就动了一下。在苏瑾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拍打着它那对小小的翅膀,冲到其中的一只草叶筒旁边,大口的啃了起来。 “柳姑娘,你的虫子也饿了。”麻姑姑记得苏瑾瑶说过,好久没有放这只神蛊王出来玩儿了,所以它一放出来就会去找小伙伴,所以还以为神蛊王是因为饿或是贪玩而失控了。 可是苏瑾瑶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紧张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虫子,快步走过去将那只草叶筒按住了,同时把神蛊王也收回到手心里。 一时间,气氛莫名的紧张,屋里竟然鸦雀无声,安静无比。 一声极为细小的“喀嚓”声传来,是苏瑾瑶手里按着的草叶被啃噬的声音。随即,那草叶筒的缝隙里突然就冒出了几缕青色的细烟。 苏瑾瑶立刻用心意命令神蛊王,在她的手里咬了一口。 神蛊王得了苏瑾瑶的命令,把一口就把她的手心咬破,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古学斌本来就是在紧张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看到苏瑾瑶手里的血立刻就要上前,苏瑾瑶立刻喝了一声:“退后,刚才我说过,无论如何不雅过来。” “可是瑾瑶……”古学斌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苏瑾瑶那异常认真的表(qíng),把手里的杯子握了握,退后两步,护在了皇太后的凤(chuáng)前面。 麻姑姑也是一脸的紧张,她平时在宫里只负责伺候皇太后,也不用干什么活,所以闲的发闷。今天突然就见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qíng),担忧、惊讶的同时,还有点期盼。 苏瑾瑶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别人如何的紧张都不如她心中清楚,这次可是碰到大麻烦了,给她遇到了另外的一只神蛊王!!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在蛊虫之中也是适用的。越是厉害的蛊虫,就越是要独占资源。 而蛊本(shēn)也是在相互吞噬之后才越炼越毒的,所以刚才苏瑾瑶的神蛊王发现了不同寻常的(qíng)况,才会直接扑到了这里。 刚才冒出来的那股淡青色的烟,就是蛊毒,这让苏瑾瑶意识到,这里面装着的蛊已经厉害到将体内的毒素雾化的程度。 换句话说,苏瑾瑶要自己的神蛊王分泌毒素,还要用血连续的喂养。而眼前的这只神蛊王,体内的毒素已经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这就是一定的差距。 苏瑾瑶手心里的血不断的冒出来,从手心里溢出,慢慢的滴落在桌角。而她手下按住的草叶动的更为剧烈了。好像里面的东西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样。 “瑾瑶,我能帮你做什么?”古学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眼里,苏瑾瑶流出的每一滴血,都仿佛是割在他心头的刀啊。 苏瑾瑶眼睛始终盯着草叶,平静地道:“不用,我还能对付。师父教过我如何收服神蛊王,如果运气好,我能将它为我所用。” 苏瑾瑶说的是“如果运气好”,当然还有可能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但苏瑾瑶并不打算说明。 这里的几个人里面,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驱蛊。而这个厉害的家伙还是她自己招惹来的,所以她就更不能有所闪失,以免连累他人。 古学斌无奈,只得继续静静的等着。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苏瑾瑶有任何的危险。 皇祖母的蛊毒还没有解,他不能看着苏瑾瑶再受伤了。那岂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吗? 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苏瑾瑶手下的那一片普通的草叶卷成的筒时,一直反应强烈的神蛊王终于露面了。 第2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最先从叶子下面挤出来的是一只黑色长脚,脚上带着针刺一样的刚毛,单单看这只脚,很像是蜘蛛的长腿。 然后冒出来的是一对翅膀,银色的翅膀上带着赤红色的花纹,显得诡异无比,却又有种惊艳的美。 苏瑾瑶眯了眯眸,把一直按着的手松开了。草叶再次晃动了几下,然后就“噗”的一声四分五裂,乍一看竟然像是从里面被撕碎的一样。 然后,所有人看到了那只神蛊王的真容,竟然是一只长腿上有刚毛,长着一对银翅的巨蚁。 说它是巨蚁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一只蚂蚁长出翅膀就意味着是有资格成为蚁王或蚁后的,体型也远远大于普通的工蚁。 但是这只黑色的蚂蚁不仅长出了一对银色红斑的翅膀,而且还有大长腿,从头到腿的个头比普通蜘蛛还大。而且这只巨蚁的肚皮一鼓一鼓的,触须乱摆,露出一副凶相。 苏瑾瑶知道,蚂蚁其实是不好对付的主儿。在自然界中,遇到食人蚁就是九死一生,绝对要比遇到一只猎豹还危险。 这只巨蚁如今还蜕变成了一只神蛊王,其威力让苏瑾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苏瑾瑶琢磨着该如何对付这只巨蚁神蛊王的时候,巨蚁的触须停止了摆动,却转头直接向苏瑾瑶爬过来。 苏瑾瑶手上的血还在不停的低落,她之所以让自己的血流出来,其一是为了吸引这只不好对付的神蛊王,希望用自己的血驯服它。 另一则原因是她的(shēn)体是经过竹心叟用药物精心调理过得,又一直在养着神蛊王,所以对蛊毒有奇效。她希望靠着血气的挥发,来稀释刚刚巨蚁放出来的毒烟。 如果没有苏瑾瑶的血,估计古学斌和麻姑姑早就已经中毒倒地了。 空中,淡淡的血气飘散开来,古学斌的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可是他现在除了默默的守护,什么事(qíng)都做不了。 终于,巨蚁开始朝着苏瑾瑶滴落的血爬过去。直到桌角的那一小滩血前面才小心翼翼地停下来,探出一只脚,在血迹上踩了那么一下。 “咕叽”苏瑾瑶手里的小胖乖神蛊王叫了一声,挣扎着试图往下爬。在它的眼里,苏瑾瑶的血就是属于它的,不能被这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家伙占据了。 苏瑾瑶连忙滴了两滴血给它,再用意念使它安静下来,然后趁着巨蚁还在犹豫的时候,取出一只药瓶,在那一滩血的中央,到了一些褐色的药末。 一股异香传来,那只巨蚁终于忍不住爬到了血迹中,直接去吃那沾了血的药末。在它大口大口的吃着的时候,苏瑾瑶才止住了手心伤口的血。 古学斌赶紧过来,递上一块手帕,给苏瑾瑶按在伤口上,然后轻声道:“现在安全了吗?” 苏瑾瑶道:“还差一点,等它吃完了,才能知道(qíng)况。但是要彻底收服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苏瑾瑶不会告诉古学斌,养蛊要用的方法就是以自己的血(ròu)来饲喂蛊虫。但是,神蛊王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她平时不养蛊,偶尔能够得到一只别人炼成的神蛊王,那可等于是捡了个天大的漏了。 巨蚁大口大口的吃着,苏瑾瑶看了一眼,又看看聚精会神的犹如看着西洋镜一样的皇太后,关切的问道:“祖母(nǎi)(nǎi),您的(shēn)子还好吗?会不会疼的厉害?” 皇太后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小丫头,你这一招招的戏法看得我心惊(ròu)跳的,还哪有心思顾着疼呢。这蚂蚁又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戏法,悬着呢,还危险。”苏瑾瑶说着,又看了看还在那吃着的巨蚁,确定它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异变之后,才走过去给皇太后诊脉。 麻姑姑也赶紧问道:“怎么样?好几个时辰了,太后的毒有没有好一点?” 苏瑾瑶抬头看看麻姑姑,默默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又指了指桌上的巨蚁,道:“不过好在我们是找到了最好的解药。” “它能制药?”麻姑姑也惊喜不已,连忙道:“太好了,还是皇太后您吉人天相,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容易呢,现在总算是有菩萨保佑,能够给太后配制解药了。” 苏瑾瑶顿时觉得,这麻姑姑还真是会说话。苏瑾瑶看来,麻姑姑能够在太后的(shēn)边伺候着,还深得太后的信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几句漂亮话说的真是恰到好处了。 而太后听了麻姑姑的话,却是看向了苏瑾瑶,问她道:“小姑娘,你说这解药有那么容易配制的吗?” 苏瑾瑶想了想,照实说道:“回祖母(nǎi)(nǎi),桌上的巨蚁也是一只神蛊王,甚至是比我所养着那只更为厉害的家伙。如果用它的毒来配制解药,则功效显著。但现在的问题是,它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它吃了我的血,只是第一步,但是它的主人将它炼制到这个程度,必定花费了更多的心血,我要半路接盘,怎么会那么容易呢?” 皇太后听完苏瑾瑶的“大实话”,非但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对麻姑姑道:“麻姑,你可听见了吧?这小姑娘心里有数,也不作假,她的话很中肯啊。” 麻姑姑立刻点头答道:“是,麻姑知道了。以后说话要加着小心呢,不能尽是挑好听的说,也得说点大实话。” 皇太后“呵呵”的笑了,但笑过两声脸色又是一变,汗珠接连不断的从额头冒了出来。 苏瑾瑶知道,是太后体内的蛊虫再次垂死挣扎,和自己炼制的血药在抗衡。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继续行针,让针灸刺(xué)减轻疼痛吧。 等到苏瑾瑶把太后体内的蛊虫压制住了,她养的小胖乖神蛊王猛地振了一下翅膀,抬起大脑壳朝巨蚁那边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直盯着桌上的巨蚁的古学斌也发出抽气声,然后低声叫道:“瑾瑶,你快来看。” 苏瑾瑶示意麻姑姑扶太后躺好,她快步来到桌边,就见那只巨蚁已经把泡过了血迹的药末都吃干净了。现在就好像是醉酒一样,在桌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因为它的脚上沾了不少尚未干涸的血迹,因而它爬过的地方,就在桌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古学斌惊讶的,并不是满桌的血迹,而是那只巨蚁一边摇晃、奔走,一边还咋吐丝。就好似蚕虫吐丝一样,所到之处不仅留下血痕,还有一条细微的银丝。 “真是好东西。”苏瑾瑶却惊喜不已,解释道:“这银丝也是它体内的一种毒素。只不过我为了它一些蛊虫所最喜欢的灵药,它现在以吐丝的方式,用最纯的毒丝来回报我呢。” 古学斌不(jìn)好奇道:“蛊虫还懂得回报?” 苏瑾瑶道:“那是当然啊。蛊虫也有灵(xìng),是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这只神蛊王养的这么好,一定也特别聪明。所以它知道吃了我的好东西不能白吃啊,就要用些东西来回报我。估计,它原来的主人也是这样的,得了它的不少好处。要知道,蛊毒虽然剧烈,但以毒攻毒的法子屡试不爽,只要利用的好,毒才是最好的药。” 一边说着,苏瑾瑶又从手腕的红绳里抽出一根牛毛金针,用手指轻轻一捋,捋直了用金针去挑那留在桌上的银丝。 巨蚁吐出的银丝比蛛丝粗,却没有蛛丝那么韧,轻轻一挑就断开了。苏瑾瑶一点点的挑起来,随手从古学斌的手里拿过一只茶杯,将她收集起来的银丝放入杯里。这是个精细活,看着都累,但苏瑾瑶却乐此不疲。 那只巨蚁也是打了几个转,摇晃了一会儿就停住不动了。苏瑾瑶这才取出一只竹筒,拔掉上面的塞子,小心翼翼的用金针把这只巨蚁推进竹筒里,再把塞子一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古学斌见苏瑾瑶终于放松下来,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问苏瑾瑶道:“瑾瑶,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还能帮你些什么?” 苏瑾瑶指了指桌上的血迹,道:“把这个擦掉吧,看着怪恶心的。”然后又托着手里的茶杯,道:“有这些毒丝,配制解药就等于是事半功倍了。” 说完,苏瑾瑶才看向了凤(chuáng)上的皇太后,笑道:“现在我真的可以说,托皇祖母(nǎi)(nǎi)您的鸿福,解药真的有着落了。看来,菩萨确实是帮着您的,您的善意菩萨都看在了眼里,现在就给您送来了解除蛊毒的灵药。” 刚才麻姑姑说这番话的时候,皇太后还告诫她要中肯。可是现在换成苏瑾瑶说,皇太后竟然笑了起来,道:“小姑娘你这话说的本宫真是(ài)听。不过本宫觉得这福气可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你这小丫头也能给人带来福报呢。” 苏瑾瑶赶紧谢恩,对于礼数她可是不会逾越的。她很清楚,皇太后带着笑容对她客客气气的多半是因为自己是神医弟子,又在尽心尽力的为她解毒这件事本(shēn)。 但是要说,皇太后对于她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山村小丫头能有多少的欢喜,也是不大可能的。 麻姑姑连忙在旁边圆场,道:“既然是有这样的好事,那真是菩萨开恩了。” 苏瑾瑶看了看窗户,透过窗纸可以看到微微泛白的天色。便道:“天都快亮了,我来给祖母(nǎi)(nǎi)把(xué)位上的针取下来,您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我会尽快将解药配制出来,解药一到,您的蛊毒就可以完全清除了。”说完,苏瑾瑶便过去给皇太后拔针。 针灸是件精细活,每一针下去都讲究手法的稳和准;而且手腕的灵活(xìng),力道控制的深浅,都会影响施针的效果。 拔针也是一样,每一针都不可能是拔出来就完事,而是要按照最开始针灸的顺序和力道,反用回来,才算是顺利的拔针了。 十三根金针、银针都拔出来,皇太后的表(qíng)又变了变,但随即就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是把疼痛又忍了下去。可见,皇太后的忍耐力也是惊人的,起码证明她的自控能力特别强,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能令她失去应有的仪态。 皇太后也松了口气,然后对苏瑾瑶道:“小姑娘,我看你为本宫医治的时候确实用心,不如你就暂时留下来,住在本宫隔壁的偏(diàn)吧。到时候,无论是配药还是针灸,你都离的比较近,也方便。”古学斌听皇太后说要把苏瑾瑶留下来,表(qíng)就是一急,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苏瑾瑶的眼神制止了。 刚才古学斌急着出来已经表明了心意,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也不会是锦上添花,反而可能会让皇太后更加误会,或因而产生不快。 苏瑾瑶制止了古学斌,她则是朝着皇太后点头一笑,道:“谢谢祖母(nǎi)(nǎi)的信任,那我就留下来吧。反正在雅筑那边也不许我去配药。” 对于之前有太监来告诉苏瑾瑶不准私自煎药的事,苏瑾瑶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真正认为的是自己还没有得到信任,所以才不能为皇太后煎药。 如今皇太后直接开口将她留下,还说是为了治病方便,那苏瑾瑶再提出亲自煎药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次皇太后没有反对,而是对麻姑姑道:“你去安排吧,看看需要用什么药材、工具就都送过来。” “是。”麻姑姑点头答应着,然后道:“这件事我一早就去办,现在还是先伺候太后您休息吧。这熬了一个晚上了,(shēn)子可是最要紧的。” 皇太后点点头,然后对古学斌道:“澈儿也回去吧。没事的话就不必过来探望了,柳姑娘留在这里,我是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有了皇太后这句话,古学斌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又看了看苏瑾瑶,这才像皇太后口别,离开了懿宁宫。 古学斌走了,麻姑姑服侍皇太后睡下了,才过来带苏瑾瑶往偏(diàn)走。 懿宁宫占地面积也不小,一座宫(diàn)旁边还连着好几间偏(diàn)。此时有的偏(diàn)的门已经打开了,看见出出进进的宫女和内侍在打扫着。 麻姑姑就跟苏瑾瑶说道:“这懿宁宫一间正(diàn),四间偏(diàn),此时有两间偏(diàn)里都已经住了小主儿,一位就是你白天见着的四皇子,还有一位和你一样,是宫外的姑娘。这位姑娘可是皇太后顶喜欢的侄孙女按照(shēn)份来说,也该封个郡主了。这次皇太后病的严重,她便住到宫里来给太后解闷,顺便也是等候太后的指婚。” 麻姑姑说话间,故意把“指婚”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说完了还看着苏瑾瑶微微一笑。 苏瑾瑶如此聪明,顿时就明白了麻姑姑的意思,和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同时也明白,皇太后将她留下在这里的原因了。 估计皇太后已经把苏瑾瑶和古学斌的举动看在眼里。其实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能够看出古学斌对苏瑾瑶的感(qíng)来。 那么,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一个是乡下的村姑,就算苏瑾瑶是神医的弟子,又能够为皇太后治疗蛊毒,最多也就是得很多很多的赏赐罢了。 可要是让苏瑾瑶走入皇室的大门,坐上太子妃的位置,那就是绝无可能了。 而麻姑姑也必定是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带着苏瑾瑶往这边走,故意说这番话,就是要提醒苏瑾瑶知道,就连一位还没有封号的郡主都要等着皇太后指婚,那古学斌这位皇太子就更是没得说了。 再换句话说,那位郡主会不会是等着……皇太后指明让她做古学斌的太子妃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心翻腾了两下,更加意识到自己(shēn)份的重要(xìng)。 再想想赫连若跻(shēn)京城,踏入皇室宗族的大门,还能够成为王妃,所作的努力自然是不容小视的。 而赫连若是天下第一商女,自己又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感(qíng)呢? 麻姑姑见苏瑾瑶微微出神,便知道这小丫头心思很深,一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说话,只是带着苏瑾瑶来到了一间偏(diàn)。 这间偏(diàn)可是比雅筑大多了,而且布置的极为奢华。从红木螺钿的桌椅,到蓝色锦绣的台布、窗帘,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大手笔。估计那一条窗帘上的锦绣团花,就够一个手工精致的绣娘绣上半个月了。屋里的地上还有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苏瑾瑶却对这种华丽的装饰不感冒,以她看来,这里的舒适还不及雅筑的万一。 那些精致富丽的摆设,繁复厚重的绣花,也不能看又不能吃,反而耀的人眼花缭乱的,不合实际。 麻姑姑则是笑道:“这里虽然小了点,不过屋里的东西都是新换过的。是上一位郡主远嫁西域以前,皇太后留她住的地方。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歇歇,我还是把喜坠儿叫来,让她跟着伺候你。” 第2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麻姑姑就把苏瑾瑶留下,自己走了。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嗅着屋里薰香的味道,总觉得不如雅筑那一股淡淡的竹香来的惬意。 不过既然皇太后相留,她又怎能违抗?何况,皇太后和院长妈妈那么像,苏瑾瑶也想要多留一段时间,算作是寄托一下她对院长妈妈的思念吧。 苏瑾瑶也知道自己对于皇太后的感(qíng)来的突然,也有些盲目了。可是她幼年最美好的记忆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她面对着院长妈妈一模一样的皇太后,又怎么能够抗拒呢。 这样也好,起码让她的恭敬、孝心来的真挚一些。苏瑾瑶最不愿意去做的事(qíng)就是虚与委蛇的迎合,如今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这份感(qíng)会掺杂虚(qíng)假意了。 不一会儿,喜坠儿就来了。不过她是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飞快的跑了进来。来到苏瑾瑶的(shēn)边问道:“柳姑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道:“我就是想洗个澡、睡一觉。不过我要先写一份药单,你帮我去拿药,准备煎药的工具。等你都准备好了,回来叫醒我就好了。” 喜坠儿听了点点头,但是表(qíng)却显得很是为难,好像很不愿意似的。 苏瑾瑶奇怪,喜坠儿是个(tǐng)乖巧又听话的小丫头,脾气更是一点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逆来顺受,怎么现在看起来老大的不乐意? 苏瑾瑶就直接问道:“喜坠儿,你是不是也累了,不想去拿药?” 苏瑾瑶以为,是不是自己在懿宁宫整晚都照顾皇太后,而喜坠儿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苏瑾瑶觉得,喜坠儿也还是个小姑娘,要一直熬夜也确实受不住。就道:“如果累了就算了,你帮我找一个可以使唤的人过来,我叫她帮我去拿药吧。这宫里,不是有(tǐng)多的宫女和内侍吗?” 喜坠儿听了却连忙摆手,道:“不是的,我没有累,也愿意去拿药。就是,就是……就是我刚才看到四皇子了。” 喜坠儿说完,还慌慌张张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就好像是害怕四皇子沧千渊现在就出现似的。 苏瑾瑶想起昨天晚上沧千渊把喜坠儿背回来的模样,那么个小不点就人小鬼大的装深沉,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对喜坠儿却是真的很好。可为什么喜坠儿还这么怕他? 苏瑾瑶便道:“四皇子又不打你,你怕什么?”因为现在苏瑾瑶知道,前一天喜坠儿脸上的巴掌不是四皇子打的,而是裕贵人打的,所以她才更奇怪喜坠儿对四皇子的态度了。 没想到喜坠儿又变成了闷葫芦,戳在那儿一直憋着,一声都不吭了。 苏瑾瑶只好道:“行了,我不问了。你到底去不去拿药?要是怕遇到四皇子,要不你就和麻姑姑说一声回雅筑去吧。再调个别人过来给我帮忙。” “不用了,我去。反正在雅筑,四皇子也是会去的。”喜坠儿说完,表(qíng)竟然有几分视死如归。 苏瑾瑶就暗自觉得好笑,好像喜坠儿并不知道四皇子有多喜欢她呀?自己要不要给他们这对青梅竹马来一根红线? 一边恶趣味的想着,苏瑾瑶叫喜坠儿取出纸笔,开具了一张药方。其实也不是多么珍稀的灵药,只要能够缓解疼痛,舒缓神经就行了。 祛除蛊毒最主要的还是炼制那只神蛊王。其余的药也都是辅助。 喜坠儿就拿着药跑出去了,不过临走之前还给苏瑾瑶指道:“柜子里有现成的衣衫,各种尺码都有,柳姑娘挑自己喜欢的颜色样式找出来就好。帘子后面的小间可以洗漱,(rè)水是一早就备好的,姑娘洗好了放着,会有人来收拾的。我去拿药,柳姑娘还需要从雅筑拿什么东西回来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的东西就放在雅筑吧。没什么要用的。” 喜坠儿答应了一声,这才快步的出门去了。 苏瑾瑶到衣柜前拉开,就见里面的一层层格子都放满了衣服;左边柜门拉开是男装,右边柜门拉开是女装。颜色是从浅到深的逐层排列,差不多的颜色果然有大、中、小三个尺码。 也就是说,这里是一间高级客房,不管入住的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大概其都能够找到合适的衣服,比成衣铺子还全呢。 苏瑾瑶挑了一(tào)紫灰色的衣裙,很低调的颜色,略显老气,但穿好了绝对的气场强大。 苏瑾瑶知道自己(shēn)为神医的弟子,是需要这种气场的。否则以她的年龄,(shēn)份地位来说,在这个皇宫里寸步难行,甚至可以分分钟被秒成渣渣。 何况,这里还藏着一个养蛊的高手,那个人养出来的神蛊王甚至比她的小胖乖还要厉害。 来到里间,看那富丽的装潢不会想到是一间浴室,一只大木(chuáng)上铺着丝绒的垫子,看起来比普通人家的贵妃椅还要舒服。 靠里面的屏风后摆着个一大一小两只橡木桶。小的比较正常,可以坐在里面泡澡。大的那只让苏瑾瑶觉得放满了水的话,自己应该可以游一下了。 同样让苏瑾瑶惊讶的是靠墙角摆着的两只大水缸。其中一只里面是满满的(rè)水,打开上面的木盖还冒着(rè)气。她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只(rè)水缸是特制的,下面有个小口,里面塞满了碳。 也就是说,这个(rè)水缸在一定时间之内是保温的。如果早上放满了(rè)水,下面的碳点燃的话,估计一整天都有(rè)水可以用。 苏瑾瑶给那只相对正常的小木桶放了水,没打算泡很久,进去洗个(rè)水澡,让(shēn)心放松一下就出来了。 擦拭干净之后,换上了衣服,苏瑾瑶就回到寝室,躺在了那张沉香木的大(chuáng)上。 沉香木与沉香不同,沉香是沉香树受伤之后,在伤口上分泌出来的一种凝脂,干涸之后结成了沉香。而沉香木就属于木材的一种,虽然也很珍贵,还带着沉香特有的香味,但毕竟不算是沉香,也不会高昂到离谱的程度。 这张(chuáng)倒是让苏瑾瑶喜欢,躺上去嗅着沉香内敛浑厚的气息,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因为这里是皇宫,所以苏瑾瑶的警觉(xìng)还在,她没有让自己深睡过去,而是在喜坠儿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 跟着喜坠儿一同回来的还有四皇子沧千渊,他又变回了那副萌呆傻小子的模样,跟在喜坠儿(shēn)后嘻皮笑脸的,像是个无赖小痞子。 喜坠儿一脸的无奈,不敢得罪又驱赶不开,只得低头不说话,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苏瑾瑶醒来了,披上衣服出来就问:“喜坠儿,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你帮我给我准备火炉吧,我马上就要开始制药。” “喂喂,你凭什么就使唤喜坠儿啊?自己有手有脚的怎么不干活?”四皇子仍旧是护着喜坠儿,说完瞪了苏瑾瑶一眼。 喜坠儿赶紧摆手道:“麻姑姑说了,柳姑娘是主子。四皇子,我今天不能陪你玩儿了,你去读书吧。” “我不读书,昨天先生教的我前天就会了,不用学了。”沧千渊说着,又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罐子往桌上一放,对苏瑾瑶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瑾瑶好奇的摇摇头。她也并不知道那个罐子里是什么呀,她根本就没要过什么罐子。 喜坠儿在一旁解释道:“麻姑姑说了,这里面是你昨天晚上拿回来的草叶,说是里面有虫子,她不知道如何处理,也不让我们随便打开。”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昨天她让青鸟找回了十几只草叶筒,只打开了五只而已。前面有三个都是空的,一只是无毒的红色蛊虫,另一只就是那神蛊王。当时,其余的几只草叶筒一直没有动静,那只巨蚁神蛊王又特别厉害,苏瑾瑶忙着都给忘了,走了也没有带走,更是没做什么处理。 好在麻姑姑心思细腻,也不太好奇,所以就直接把那些草叶直接装在罐子里,给苏瑾瑶拿来处理了。 苏瑾瑶走过去拍拍罐子,问沧千渊道:“四皇子,你想不想看看好玩儿的东西?” “什么好玩儿的?”沧千渊尽量表现的很好奇的样子,但是看他眼神就知道,他非但不好奇,心里可能还觉得苏瑾瑶是个白痴。 估计四皇子为了配合自己这萌呆的假象,平时都要装成普通小孩子的模样,也是(tǐng)不容易的。 苏瑾瑶的坏心眼冒出来,偏偏就想这个时候逗逗他,或是直接戳穿他,顺便让喜坠儿知道这小子的心意,以后也就不用躲着他了。 苏瑾瑶就道:“想知道是什么,就等着看吧。不过,你要是个男人的话,一会儿不准跑,还要负责保护喜坠儿。” “切,谁要跑了。”四皇子瞪了苏瑾瑶一眼,不过再看向喜坠儿的时候,竟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吐吐舌头道:“让我保护她?她可是个低(jiàn)的奴婢,应该是她保护我才对。” 苏瑾瑶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心里却暗道:这臭小子脾气(tǐng)臭啊,还(tǐng)能装。 不过又一想,苏瑾瑶倒是觉得这个四皇子跟古学斌当年还是(tǐng)像的嘛。一张俊脸,却摆的比谁都臭。明明心里是喜欢的,可偏偏没有好脸色。 而且这个四皇子现在的年纪绝对要比古学斌当年还小。这么小个小(pì)孩就有了喜欢的小女生,是不是早熟啊?还是说,宫里这个大染缸,把小孩子都教坏了? 真不知道这小子长大了,还会不会对喜坠儿这个小丫头一往(qíng)深。又或者是跟他的皇帝老爹一样,坐拥天下美女,后宫佳丽三千? 苏瑾瑶正在溜号,沧千渊就不耐烦的道:“喂,你到底还要不要打开了?要是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就带喜坠儿出去玩儿了。” “别走别走,我现在就打开。”苏瑾瑶说着,就伸手去掀那塞在罐子上的大木塞,一边问道:“这么急着出去玩儿,是不是害怕了?” “切,有本事就真的吓到我再说。”四皇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也有几分男孩子的倔犟,不但不走了,还朝苏瑾瑶手边按着的罐子靠近了些。 苏瑾瑶暗自叫自己的小胖乖出来,躲在了她的袖子缝隙里,以免一会儿真的有利害的蛊虫冒出来,伤了四皇子和喜坠儿。 虽然巨蚁是一只比小胖乖利害的神蛊王,但这么厉害的家伙不是随处可见的,甚至可以说是百年罕有。所以苏瑾瑶不怕再冒出一只来,其余在这个阶层点位往下的,她的小胖乖就绝对能够对付了。 苏瑾瑶把罐子上的木塞拔下来,喜坠儿倒是有些害怕了。 小姑娘也正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东西比较好奇,可是更容易脑补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但也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看。 四皇子沧千渊虽然嘴上说喜坠儿是奴婢,还那么臭的口气外加一脸嫌弃,但是这个时候却很知道护着喜坠儿了。他尽量往喜坠儿那边靠过去,低声说了一句:“别怕,那么小的罐子,里面不会有什么利害的大家伙。” 喜坠儿点了点头,却又小声的道:“可是,万一是老鼠呢?万一是蝙蝠呢?万一是蛇呢?万一……” “你哪儿那么多的万一啊?万一是这些东西,我就揪住仍在那个臭丫头的脸上。”四皇子沧千渊说完,看了看罐子,又问苏瑾瑶:“臭丫头,里面到底是什么呀?别神神秘秘的卖关子了,本皇子胆子特别大,不会怕这些个东西的。反而是你自己要注意了,一会儿被咬到、吓到,我都不会管的。” 说罢,还补了一句:“看在太子哥哥的面子上,吓死了你,我帮你报个信,让他来给你收尸。” 苏瑾瑶瞪了瞪眼睛,真没想到这个小(pì)孩嘴巴这么坏,还一副臭拽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他长得还有那么点可(ài),而且知道他其实本意不坏,苏瑾瑶早就一个巴掌甩过去,帮他妈妈管教管教了。 反正苏瑾瑶觉得,小孩子一定不能惯着,人人都能帮他妈妈惯着。尤其是那些惯坏了的小孩子,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不懂事也是大人惯的,狠狠的管几次就好了。 正在说着,那只罐子里面终于有了动静。最开始就是“沙沙”的声音,很细小,像是有东西就要爬出来了。 喜坠儿紧紧盯着在看,突然就叫了一声:“红,红色的触角。” 然后就看到一只红色的怪虫子爬出来,赤红的颜色,触角弯曲,模样怪异,正是昨天苏瑾瑶最开始拿在手里玩儿的那只。 这只虫子看着样子(tǐng)凶,其实没有什么杀伤力,而且行动也不快,完全可以当成另类宠物来养。没想到麻姑姑也给装在罐子里拿来了。 苏瑾瑶伸手过去,将那只蛊虫捏出来放在手里,安慰道:“没关系,这只虫子不咬人,还(tǐng)乖的。这颜色也好看吧?” “这玩意你从哪儿弄来的?”四皇子的眼神紧紧盯着苏瑾瑶白皙的手掌里的红色虫子,表(qíng)很是怪异精彩。 苏瑾瑶却没有如实相告,只是道:“你猜?” “哼。”沧千渊是冷笑一声,道:“我大概知道这罐子里是什么东西了,所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你这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可(ài)?被装作给吓到了不好玩儿吗?”苏瑾瑶白了沧千渊一眼,把怪虫子往他的面前一送,道:“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帮我拿一下,我再看看里面有什么。或许还能中个头彩。” 苏瑾瑶的意思,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利害的蛊虫了。就算是没有巨蚁那个级别的,其他种类的只要利害一点、有蛊毒的就可以给她的小胖乖当作食物了。 蛊本(shēn)就是要靠着吞噬同类才能够不断变强,这些免费的食物如果能够提高小胖乖的实力多好。苏瑾瑶打算的是能够给她的神蛊王小胖乖找些上好的食材,说完就把手里的蛊虫往沧千渊的手里一塞。 可她的手才伸向罐子,四皇子的表(qíng)就特别的奇怪。 有点像是……便秘一样,紧紧盯着苏瑾瑶塞到他手里的那只红色的怪虫子。给人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要冒汗了。 同时,喜坠儿也是被吓得“呀”的一声,又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盯着四皇子手里的虫子,表(qíng)一样的诧异精彩。 苏瑾瑶赶紧又把罐子塞住,问道:“怎么了?四皇子(diàn)下不会是真的害怕虫子吧?这虫子虽然怪了点,但肯定不会咬人的,你留着它做个小宠也行。平时也不用怎么照顾,给它点糖水喝,或是捉两只蚊子、苍蝇喂喂就行了。” “你这只蛊虫是从哪里来的?”四皇子说完,却不等苏瑾瑶回答,就把手里的蛊虫往袖子里一塞,随手从衣领里扯出一根红色的丝绳来。 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都会带着什么金锁、玉佩的,或是一些带有特殊意义的香囊,可是四皇子颈上丝线坠着的,是一只骨笛。 第2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只骨笛的大小、长短和一根削过两次的铅笔差不多,油润光泽,微微泛黄,仔细看去还有细细的笑纹。那是骨质品或是牙制品特有的纹路,但看不出那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四皇子将骨笛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在了唇边,就要吹奏。 苏瑾瑶盯着那支骨笛看了片刻,顿时冒了一(shēn)的冷汗,冲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怒道:“你是苗蛊的传人?” 蛊物并非是汉人的东西,最多使用的就是西南的少数民族。而毒蛊最厉害的,就要数苗蛊和瑶蛊两个派系。 竹心叟给苏瑾瑶讲蛊虫篇的时候也说过,苗人御蛊用笛,瑶人御蛊用鼓;还给她看过苗人和瑶人特有的图腾花纹。 苏瑾瑶就是看到了那支骨笛上面雕刻的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图腾,认出那就是苗蛊传人的标记。 苏瑾瑶知道裕贵人是养蛊的,这些蛊也是从她的院子里弄出来的。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四皇子竟然也是苗蛊的传人。 要知道,养蛊本(shēn)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qíng),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比得到的还要多。而且虫子本(shēn)灵智不高,比动物更难以驾驭,所以失败而被反噬的机会大的惊人。 可是看四皇子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又贵为皇子,裕贵人怎么忍心把这种毒辣的技术传授给他? 四皇子的眼神也与之前的萌呆大不相同,甚至比昨天晚上的少年睿智更多了几分的毒辣。手里的骨笛虽然被苏瑾瑶按住了,但他也反手扣住了苏瑾瑶的脉门,竟然还用了几分的内力,颇有玉石俱焚的意思了。 “说,这罐子里是不是都是蛊虫?是谁让你来这里的?”四皇子沧千渊的表(qíng)异常狠辣,那冰冷的眼神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一个小小的少年。 苏瑾瑶也变得目色冷凝,沉声道:“罐子里还有没有蛊我不知道,但是这只蛊虫是从你母妃的院子里找来的。我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沧千渊的表(qíng)愣了愣,扣住苏瑾瑶脉门的手却是又重了几分,然后道:“这么说,你是我母妃派来的?” “派来?”苏瑾瑶听出四皇子的口气不善,不由得试探道:“听你这口气,你和你母妃还有分歧?她可是你亲娘吧?” 苏瑾瑶当然知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可就算四皇子的出(shēn)有问题,找不到自己的亲爹是谁,但是当娘的可不会认错儿子的。 四皇子也不是傻瓜,听苏瑾瑶的问话便知道她不是母妃派来的,这才松了松手,道:“你说实话,这些蛊虫是怎么回事?说出原因,我留你一命,否则,我让你尝尝万蛊蚀心的痛苦。” “呦,口气不小啊。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cāo)纵多少的蛊虫?”苏瑾瑶说完,让自己的小胖乖从袖缝里爬了出来,一直爬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对四皇子道:“那你看看我的这只蛊怎么样?可(ài)吧?”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给吓得直哆嗦的喜坠儿突然说话了,而且是直接问苏瑾瑶道:“柳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何也养着蛊?” “喜坠儿,你也认识这个?”苏瑾瑶颇为诧异,她本来以为喜坠儿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最特别的估计就是得到了四皇子的喜(ài)。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小宫女竟然也认识蛊虫,这就有些太奇怪了。 四皇子的手突然翻了一下,甩开了苏瑾瑶按住他骨笛的手。趁着苏瑾瑶无暇顾及的时候,突然就把骨笛吹响了。 骨笛发出一种很细微的嗡鸣声,几乎完全和笛子的声音不沾边。 苏瑾瑶听了之后也是一愣,但她随即就听到麻姑姑送来的那只罐子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或是啃咬着罐子。 “别,别这样,四皇子别这样。”喜坠儿突然就哭了起来,冲过来将四皇子紧紧地抱住了。 四皇子本来吹响了骨笛,苏瑾瑶就有意上去阻止。但是她看到喜坠儿冲上去了,就停在原地没动,想要看看喜坠儿和四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果然最心疼喜坠儿,她一哭求,立刻就停止了吹奏,伸手将喜坠抱进了怀里。还好些哄着孩子一样,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这一幕,很像是大哥哥照顾小妹妹,又像是满满(ài)心的一对(qíng)侣相拥,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可苏瑾瑶却发现,喜坠儿被吓着了,还哭的那么伤心,这其中一定是另一原因。 四皇子对于喜坠儿的哭泣,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的温柔,拍着她的背,时而给她拂起发丝,也会给她抹去泪痕。 喜坠儿哭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从四皇子的怀里挣扎出来,跳出老远,就好像被蛰了一下似的。 四皇子愣了一下,竟然安慰道:“喜坠儿,我(shēn)上没有蛊了,你别怕。” 苏瑾瑶听了四皇子的话也愣住了,什么叫他(shēn)上没有蛊了?他是苗蛊传人,也曾经炼制过蛊? 那么是不是说,喜坠儿曾经见过他(shēn)上带着蛊,而现在没有了? 这个信息量很大啊,就连苏瑾瑶都有些绕不过弯子来了。 喜坠儿看着四皇子半天,才终于是不哭了。不过眼圈还是红红的,看起来就让人心疼。也难怪四皇子这么护着喜坠儿,她确实有种我见犹怜的范儿。 苏瑾瑶这才走上前,将喜坠儿往自己的(shēn)边拉了一点,柔声的问道:“喜坠儿你告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认识蛊虫?还这么害怕?” “你闪开。你的疑点最大,你别靠近喜坠儿。”四皇子说完就要往上冲,看起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苏瑾瑶把眼睛一瞪,将喜坠儿拉到了自己的(shēn)后,道:“你别过来才对。你难道没有发现,喜坠儿其实是怕你的吗?这些蛊也是从你母妃的院子里找来的,你脱不了干系的。” “我已经不再碰蛊了。”四皇子急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经不得激将法,大声的道:“当年想要用喜坠儿养蛊的也是我母妃,不是我。为了喜坠儿,我已经再也没有碰过蛊了。” 说完,四皇子又狠狠地瞪着苏瑾瑶,道:“如果不是你刚才把那只蛊虫塞到我手里,我也不会违背誓言。” “誓言?不再碰蛊虫的誓言吗?”苏瑾瑶故意引四皇子沧千渊往下说,就道:“可是你还随(shēn)带着骨笛呢。” “那是,那是……”四皇子沧千渊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 其实苏瑾瑶明白,一旦学会了蛊术,就有了吸引蛊虫的特殊体质,所以随(shēn)带着御蛊的用具完全也是为了自保。否则,万一有厉害的蛊虫被吸引过来,又没有可以对付的办法,那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这时候,喜坠儿在苏瑾瑶的(shēn)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襟儿,轻声道:“柳姑娘,不是四皇子的错,是我,我胆子太小了。而且,而且我忘不了当年的(qíng)景。” 说完,喜坠儿又轻声的哭了起来。结果四皇子最看不得喜坠儿哭,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苏瑾瑶。 苏瑾瑶觉得时候是差不多了,就走上前一步,把四皇子也拉到了自己的(shēn)边,哄小孩一样的口气道:“好啦好啦,我们和好吧。我告诉你我怎么弄来的这些蛊虫,你告诉我用喜坠儿养蛊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苏瑾瑶刚才听沧千渊一喊,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想象。而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样,喜坠儿就真是太可怜了。 沧千渊纵使再怎么少年老成、深藏不露,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阅历也实在有限,所以苏瑾瑶这么一缓和,也就放松了警惕。 沧千渊看看苏瑾瑶(shēn)后的喜坠儿,道:“喜坠儿,你真的别害怕,这些蛊虫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 “嗯。”喜坠儿点点头,表示她信了四皇子沧千渊的话。但是又看着苏瑾瑶,问道:“柳姑娘,那你得先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找这些蛊虫?” 苏瑾瑶想了想,又权衡了一下轻重,在脑中把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都提前区分开,然后又想想怎么说才能没有漏洞,这才道:“我是神医的嫡传弟子,这个你们知道吧?” 四皇子沧千渊直接道:“知道。你来给皇祖母治病的。” “是啊。皇祖母(nǎi)(nǎi)的病不那么好治疗,我就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正好我养的这只神蛊王又要进阶了,所以我就想找点毒物给它吃,没想到就找到了这些蛊。” 苏瑾瑶指着那只罐子道:“你们可以自己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一种草叶粘成的筒,我放了龙涎香在里面,吸引了几只蛊而已。若是我本来就会养蛊、能御蛊,会用这么笨的方法吗?要知道,龙涎香可是很贵重的呢。” 苏瑾瑶当然不会直说皇太后就是中了蛊毒,不管四皇子知不知道皇太后的实际病(qíng),她都不会把皇太后的状况透露出去的。 而她之所以用龙涎香制成的药水来吸引蛊虫,一来是为了缩短时间,二来是因为龙涎香可以吸引到更厉害的蛊虫,这才是所谓的“舍不得孩子(tào)不来狼”。 事实也正好证明,苏瑾瑶用龙涎香还引来了一只巨蚁神蛊王呢。 苏瑾瑶说完,四皇子沧千渊果然露出了几分怀疑的神(qíng)。然后走到那只罐子前面,拔下了木塞子就伸手进去捏了一个草叶筒出来。 苏瑾瑶和喜坠儿就看着四皇子很没有耐心的直接把草叶筒扯开了,不过里面却是空的,只有一些褐色药水的淡淡痕迹。 四皇子把草叶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这才点点头道:“果然是龙涎香,你倒是真够有钱的。” “切,那是当然喽。”苏瑾瑶听了四皇子话,竟然还拽了一下,把(xiōng)脯一拍,自豪的道:“我可是屏山村首富。” 屏山村……首富!苏瑾瑶觉得这个称号对自己来说还是当之无愧的。但是出了屏山村,她就完全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喜坠儿和四皇子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没弄明白这个屏山村的首富是多大的富户。 这就是苏瑾瑶要的效果,她见这两个小孩子被糊弄住了,才继续问道:“好啦,我说完了。现在该你说说,你是苗蛊传人,那你会练蛊吗?” 竹心叟对苏瑾瑶说过,(cāo)纵蛊虫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最难得就是要学会练蛊。而且真正会炼制蛊毒的高手,其实已经不多了。 如果沧千渊真的会练蛊的话,那么苏瑾瑶就可以直接猜测,裕贵人的炼蛊术应该已经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程度。估计就算是竹心叟来了,也堪堪只能和她打成个平手而已。 这倒不是说竹心叟不如裕贵人,而是所谓的“术有专攻”。竹心叟是神医,他是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才去研究蛊虫的。而实际上,竹心叟对于蛊的掌握和研究,在蛊术传人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苏瑾瑶就是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她问四皇子的话,也是为了透透裕贵人的底。 四皇子沧千渊果然没怎么转过这个弯儿来,他还以为苏瑾瑶就是随口一问,也就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我是御蛊的高手,但是炼蛊我还没有学会。至于用喜坠儿养蛊的事……” 四皇子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着喜坠儿摇摇头道:“喜坠儿自己愿意说就说,我不能告诉你。” “喜坠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瑾瑶又拉着喜坠儿的手,蹲下来问着。 喜坠儿平时就不(ài)说话,如今苏瑾瑶虽然是和颜悦色的问她,可她抿着嘴就是不吭声。 四皇子就道:“喜坠儿不想说你就不要(bī)她了。还有就是你(shēn)上的蛊,不要再带着了,喜坠儿她受不了这个。” 苏瑾瑶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小胖乖,就对喜坠儿道:“这么又白又胖的一只你也害怕吗?我可以保证,以后在你面前不把它放出来。但是我可不能把它丢开,我和四皇子不一样,我的蛊是用来救人的。” “蛊还可以救人吗?”喜坠儿终于开口了,但是却带着一脸的疑惑,眼神里更是有一丝的恐惧。 苏瑾瑶点点头道:“蛇也有毒,蝎子、蜈蚣都有毒,但是这几种毒入药也能治病啊。蛊毒也是一样,以毒攻毒的效果非常好。而我是神医的弟子,我有很多药方里是需要用到蛊毒的。” 苏瑾瑶说完,又摸了摸喜坠儿的头发,把她的小辫子顺了顺,然后道:“你跟着我也有几天了,你说说我对你很坏吗?” 喜坠儿摇摇头,然后慢慢的说道:“很好。” 其实苏瑾瑶对喜坠儿也没有很好,只是从来不故意使唤她做事,也没有打骂过她而已。 但是这样的标准对喜坠儿来说,估计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了。 四皇子听了喜坠儿的话,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少了一分的敌意。 苏瑾瑶见缝插针的道:“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与你素不相识都没有害过你,我就不是个坏人啊。所以喜坠儿你不用怕我,起码我不会伤害你,而且我很关心你,想要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 喜坠儿听完又看了看四皇子,然后道:“四皇子是好人。” 顿了顿,她才又是很小声的说道:“我父母都是罪臣,我本来也应该是被处死的。不过我的血对二皇子的病有用,裕贵人才开恩,保我活了下来,我该感恩才对。” 二皇子又是谁?苏瑾瑶懵了一下,又看向了四皇子。 沧千渊点点头道:“是我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与太子哥哥同年同月出生,只小了四天而已。可是我母妃说,同样都是皇子,却天差地远。” 苏瑾瑶顿时明白了,这特么的是老掉牙的宫斗大戏啊。裕贵人的大儿子只比古学斌小了四天,结果就是一个成为了太子,一个只能屈居为二皇子。 更为关键的是,古学斌的娘亲也不是皇后,只是比裕贵人高一点的皇贵妃而已。听说当今的皇后(shēn)体虚弱,从未生养过孩子,所以这些不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皇子们,就是以长子为尊,能够成为皇太子。 也就是说若是不干掉古学斌,裕贵人的大儿子就是千年老二。 可是,裕贵人这么明显的伎俩和手段,难道皇上就看不出来?皇太后就不知道? 难怪古学斌当年都不怎么想要回到皇宫了。这里没有个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的人,全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心机去部署,对这一个太子之位你争我夺的。 苏瑾瑶怎么想都觉得是皇帝老头子自己在搞事(qíng),巴不得儿子、媳妇们打成一锅粥。 想到这里,苏瑾瑶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因为喜坠儿的事(qíng)本来也不是她想要追究的,她也没有义务为了喜坠儿曾经的遭遇而伸张正义。 第2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裕贵人的底,要知道裕贵人的目的,希望找机会能够帮到古学斌而已。 现在就算是不明说苏瑾瑶也能够想到,裕贵人还有个大儿子,对于古学斌的位置虎视眈眈。而这个大儿子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毛病,需要用到喜坠儿的血来炼蛊治病。 倒是这个四皇子沧千渊心眼儿不错,估计是看喜坠儿可怜,所以对她很好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四皇子明明看起来(tǐng)调皮的,脸子黑、嘴又毒,其实骨子里是个心善又多(qíng)的种,对喜坠儿也是真正的好。 而且仔细想想,四皇子沧千渊才算是这场宫斗当中比较无害的一个吧。 任凭古学斌和二皇子斗来斗去,他的母妃也是一心帮着他哥哥,可是他本(shēn)只是个四皇子,就算是上面的两个人两败俱伤都折腾下去了,中间还隔着个三皇子呢,他又何必去争? 想到这里,苏瑾瑶忽然觉得四皇子沧千渊还(tǐng)可(ài)的。再看看他那张小脸,也觉得这小子是萌哒哒的小正太一枚啊。就算是(ài)调皮捣蛋,但是有心机却又好心眼。 “四皇子,喜坠儿,现在咱们把该说的都说了,也算是互相分享秘密了。我们算不算是好朋友了?”苏瑾瑶毕竟年纪大,糊弄小孩子还不容易吗? 四皇子和喜坠儿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苏瑾瑶又道:“四皇子你放心吧,我会对喜坠儿好的。而且你会御蛊,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神蛊王更听话呢?我只能以心念御蛊,但是这样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大了。” 苏瑾瑶是想要让四皇子教她御蛊,她好有办法收服那只巨蚁神蛊王。 四皇子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想了想,道:“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骨笛给你。”说完,他还把坠在(xiōng)前的骨笛拿起来,在苏瑾瑶的面前晃了晃。 苏瑾瑶顿时就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答应下来。因为她清楚,御蛊之术都是秘而不传的,而御蛊的工具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这支骨笛看起来就非凡品,也许真的能够称得上是一件神器也说不定呢。苏瑾瑶点头答应四皇子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教我御蛊。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把这支骨笛送给我。一言为定!但是有个前提,你不能让我做些杀人放火、作(jiān)犯科、违背良心的事(qíng)。” “好,一言为定。”四皇子沧千渊说完,还伸出手来,和苏瑾瑶击掌。 三次击掌过后,沧千渊才指着喜坠儿道:“我的要求就是……你既然是神医的弟子,就收她为徒吧。” “啊?”苏瑾瑶万万没有想到,四皇子给自己开出来的条件竟然是让她收喜坠儿为徒。 “你刚才不是答应的(tǐng)痛快的吗?怎么现在就推三阻四的了?是你本事不行,还是你根本就在搪塞我,敷衍我?”四皇子沧千渊把眼睛眯了眯,眼神里已经有了隐隐的冷意。 这小子才丁点大,气势倒不小,脾气也(tǐng)大哦。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搪塞你的意思,我答应你的时候,也就想过要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了。但是你这样替喜坠儿做主真的好吗?你有没有问过喜坠儿的意思?” 四皇子直接摇摇头道:“她的意思我才不管,我只问你的意思。你答应我了,她就是你的徒弟了。但是你给皇祖母治好了病,你要负责把喜坠儿当作你徒弟带走,然后把她好好的养大。” “噗!”苏瑾瑶现在明白了,四皇子的本意并非就是让自己把医术传给喜坠儿,而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要让自己把喜坠儿带走吧。 这小子的脑筋还真是好使,绕来绕去就把喜坠儿出宫的事(qíng)都打算好了。 估计沧千渊是觉得自己和太子(diàn)下古学斌的关系“不错”,然后这次又可以把皇太后的病治好,若是讨赏的话,直接说是要把喜坠儿带走,收做徒弟也是可以的。 苏瑾瑶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狠狠地瞪了四皇子一眼,道:“你这个臭小子的要求还(tǐng)多,估计你就是想要借我之力,把喜坠儿送出皇宫,再给她找个长期饭票吧。” 沧千渊点点头,道:“你要这么想也行。但是喜坠儿也很聪明,我相信她能够把医术学好,这样她将来也有个安生立命的根本了。” 四皇子的一席话,说的苏瑾瑶竟然有些感动。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的远见呢,把喜坠儿的将来都给打算好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可以先答应你,如果我能够将皇太后的病治好,我就想办法把喜坠儿要过来,送她出宫。至于她是不是愿意学医、能不能学好,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我不能强求一个不愿意的人跟着我学医术,那样也根本对不起我师父的一番心血了。但是,如果喜坠儿不愿意学医的话,我也不会对她弃之不理,我在外面还有几宗生意,都做得不错。我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好地方生活,然后让她有个自食其力的小铺子,也算是能够平安过一生了。” “呸,谁要她平安过一生?谁要他窝在一个小铺子里?”四皇子竟然态度突变,还啐了一口。然后又强硬的道:“我就是要她学医,成为你这样的医者,不行吗?你教也得教,不教都不行,而且还要保证她能够学会、学好。” “唉,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苏瑾瑶也有些气了,提高了嗓门道:“我说的是正事,我的想法才是对喜坠儿最好的安排。第一我不能强人所难,第二我愿意为她负责,这些都还不够吗?” “不够。你凭什么替她的未来做安排?她的未来只有我能安排。”四皇子说完,突然间拿起骨笛对着那只罐子又吹了几声,然后就听见罐子里又发出“沙沙”声。 不一会儿,就有两种怪模怪样的蛊虫从里面怕了出来。 一只是黑色的(shēn)子,(shēn)上有褐色和金色的花纹,个头不大,很像是一只蜘蛛。不过嘴上有一根长长的口器,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东西。 另一只满(shēn)斑斓的花纹,红、黄、橙、绿、蓝相间,一只蜗牛大小,却没有蜗牛壳,(shēn)上布满(ròu)刺,花里胡哨的更像是变色龙的串种。不过这玩意颜色这么鲜艳,不用试就知道,必定是毒(xìng)强烈。 苏瑾瑶还真是没有想到,四皇子还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御蛊出来,难道是要和自己干一架? 苏瑾瑶才不会示弱,虽然沧千渊还是个小孩子,可他这说一不二的(xìng)子她可不会惯着的。索(xìng)就把神蛊王小胖乖放了出来。她就不信,除了那只巨蚁神蛊王,这两只还能都是神蛊王? 结果,一只白白的神蛊王,对峙两只花大虫,场面倒是有点意思。 四皇子冷冷的看着苏瑾瑶,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教喜坠儿学医术?” 苏瑾瑶也是冷笑一声,道:“我再说一遍,你凭什么安排喜坠儿的人生?而且,你也没有对我吆五喝六的资格。想喝令我,先赢过我再说吧。” 眼看着真的要打起来了,喜坠儿突然往前一步,抓住了四皇子的手腕,按着他手里的骨笛,颤声道:“四皇子(diàn)下,柳姑娘说的没错,我不一定就想学医啊。而且,我也不想离开这里。” “你不想不管用,你要听我的。”四皇子虽然声音大,却没有将喜坠儿的手甩开,只是瞪着眼睛道:“要是只单单把你送出去,我还有别的办法。可是你一旦出宫,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你若是不学好医术,将来还哪有机会进宫来?” 说到这里,四皇子狠狠地瞪了苏瑾瑶一眼,又对喜坠儿道:“你看看她,长得也不好看,年纪也不大,根本还是个穷山沟的村姑,哪里能够配得上太子哥哥?可是她凭着自己会医术,给太子哥哥解毒,现在又来给皇祖母治病。我估计她这次真的将皇祖母治好了,就算是山鸡都能变凤凰了。加上太子哥哥感念她的恩(qíng),就,就……就会娶她也说不定呢。” 结果四皇子把话一说完,苏瑾瑶和喜坠儿都愣住了。苏瑾瑶现在才明白,敢(qíng)说四皇子(bī)着自己教喜坠儿医术,还要让喜坠儿一定要学好,是为了有朝一(rì)麻雀变凤凰,重新回到宫里来啊。 现在苏瑾瑶已经大致能够想到四皇子长大之后,可能会为喜坠儿铺一条什么样的路了。 以他御蛊的本事,让宫里的某个大人物闹点毛病简直易如反掌。然后,学成了医术的喜坠儿就又是一位神医的传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到宫里,为那个人医治,再然后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这简直就是“少女神医养成计划”,四皇子这脑袋瓜子究竟是什么构造?早恋不说,还能够定下如此安排,真是让苏瑾瑶刮目相看了。 虽然苏瑾瑶很想要那根骨笛,也想要学御蛊之术。可是她不打算惯着这小子的臭脾气,也轮不到什么事都由着他来安排。 苏瑾瑶冷笑一声,便道:“你以为,光是凭着神医弟子这一条,就能够平步青云、麻雀变凤凰吗?你还是年纪小,太天真了。如果按照你这样的安排,以后喜坠儿当了神医弟子,不被人灭口才怪。”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四皇子沧千渊表(qíng)有些变了,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打算的是很好的,却不料苏瑾瑶给他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为什么不可能?医者,是要有一颗仁(ài)之心。你却只凭着自己的喜恶,甚至当作了算计的筹码,本(shēn)就等于是污蔑了医者的崇高。另外,医者医的是病人,不是看权势(shēn)份,就算是山贼、悍匪,也要一视同仁。若是你心中另有目的,想要让对方感念恩(qíng),以此作为筹码,那遇到比你强势之人,又不想你暴露他的(shēn)份,你就必死无疑了。当然,我说的是你,不是喜坠儿。如果喜坠喜欢医术,愿意和我好好的学习,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前提是,要她自己愿意才行。” 听了苏瑾瑶的话,四皇子沧千渊的眼神里显出疑惑。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也能够明白苏瑾瑶的话是对的。表(qíng)也渐渐松动,显得不是那么强势了。 喜坠儿看看苏瑾瑶,又看看沧千渊,然后低声道:“我真的不想学医。我能出宫已经满足了。不然,我怕会老死宫中。” 苏瑾瑶听了,拉住了喜坠儿的手,安慰道:“放心,我还是能够帮你说说话的。皇太后一心向善,慈祥仁(ài)、母仪天下,一定不会为难你的。再说,宫里又不缺你这么一个丁点大的小宫女。” 沧千渊一直在琢磨苏瑾瑶的话,听她说到这里,便插了一句道:“那……如果我还是愿意教你御蛊之术,你愿意履行约定,带喜坠儿出宫吗?”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能办到的话就一定办到。但是如果我自(shēn)难保,就不好说了。” 苏瑾瑶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知道宫门深似海的道理,加上现在她已经查到了一些端疑,就可能真的难以脱(shēn)了。 别的不说就算是她知道了裕贵人可能是放蛊毒伤了太后的凶手这一条,就能够让苏瑾瑶死上一回了。 四皇子能够精于算计今后的事(qíng),自然也就想到了苏瑾瑶这句话的意思。 他眉头皱了皱,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只要尽力而为,我不会认为你故意耍赖的。还有,太子哥哥也是能够帮喜坠儿的人,但是我不想让喜坠儿出宫之后就在太子府做事,想要让她自由自在的,所以才想到把喜坠儿交给你,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帮我求求太子哥哥,让他把喜坠儿要出宫去吧。”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点点头道:“行,一言为定。不过,昨天古学斌还说要把喜坠儿带走的,你都不愿意,怎么才过没多久,你又让我去求他?” 沧千渊撇撇嘴,道:“我说了,不想让喜坠儿还是做个丫鬟嘛。” “好,成交。我现在倒是怕你还耍赖呢。”苏瑾瑶说完,指着刚刚摆开阵势差点打起来的三只蛊虫,道:“我的小胖乖不好战,否则现在已经把它们吞吃下肚了。你看看这两只如何对付吧。” 沧千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把拴着骨笛的丝绳从脖颈上摘下来,递给了苏瑾瑶,道:“我现在教你吹骨笛御蛊,如果你不是特别笨的话,一个时辰应该就能学会。” “现在就教我吹?”苏瑾瑶接过骨笛看了看,一脸嫌弃的道:“你刚刚还吹过呢。有没有口水啊?” 却没有想到,四皇子沧千渊竟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嗯,算你还聪明,天资不错。这骨笛就是要喊着口水来吹,才能让曲调驱使蛊虫。” “咳咳,你在逗我?”苏瑾瑶差点把手里的骨笛扔出去,她现在觉得,就算这骨笛是一件神器,她都不想要了,很脏啊。 “噗”喜坠儿倒是先笑了,摇摇头道:“柳姑娘放心吧,四皇子很(ài)干净的,他在骗你呢。” “切。”苏瑾瑶白了四皇子一眼,把骨笛随手递了回去,道:“现在我还不想学了呢。你先回去吧,我要急着给皇太后煎药了。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找你学。何况,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万一你的御蛊之术也不怎么样,我就等于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谁说我的本事不济?我母妃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我三岁可以御蛊,七岁就可以同时调动九只神蛊王了。你这一只算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御给你看?” 说完,沧千渊把骨笛凑到唇边,低声吹奏起来。 苏瑾瑶眯了眯眸,认真的听着他御蛊事吹奏的调子,同时注意着自己的小胖乖神蛊王,看看它会有什么变化。 果然,第一段音节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沧千渊吹完了第二段音节、第三段音节刚刚奏起的时候,小胖乖就有了反应。 开始的时候,小胖乖神蛊王只是有些犹豫,但渐渐的就开始朝着沧千渊爬去。 如果不是最后苏瑾瑶用意念将自己的神蛊王控制住,只怕就真的要被沧千渊收走了。苏瑾瑶用的这一招叫做“(yù)擒故纵”。她知道沧千渊这小子也是有心机的,所以用正常对付小孩子的(tào)路就未必管用。 所以就故意逆着他的意思来,怀疑他的能力不济,沧千渊才能真正的露一次本事试试。 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神蛊王和苏瑾瑶已经有了很深的维系,如果不是苏瑾瑶一直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小胖乖的话,沧千渊的御蛊之术确实能够将它收服。 与苏瑾瑶的暗自吃惊所不同的是,沧千渊对于没能收服面前的这只神蛊王表现出很大的惊讶。 第2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继而他看着苏瑾瑶,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道:“你也是用血来喂养神蛊王的?并且与它有了心之契约?” 苏瑾瑶想,沧千渊所说的“心之契约”应该就是竹心叟告诉自己用意念与神蛊王沟通是一个道理的。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点了点头。 沧千渊舒了一口气,又看向喜坠儿,对她道:“同样是以血饲蛊,她成功了。” 喜坠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满是同(qíng)和震惊。 苏瑾瑶明白,喜坠儿必定是想起了她当初被迫养蛊的经历。不过现在想想,当初养成这只神蛊王的过程确实是痛不(yù)生又血(ròu)模糊的过程。 若非是为了古学斌,苏瑾瑶也未必能够坚持得下来,何况喜坠儿还是个这么小的小女孩呢。 不过,苏瑾瑶已经把沧千渊吹奏骨笛的调子记住了。她虽然不精通音律,但是古学斌会弹奏古琴,应该不是问题吧。 与其要被动的求人,何况还是沧千渊这种人小鬼大又难以控制的小子,而且他母妃还是敌方阵营的人,苏瑾瑶当然要选择自己想办法了。 所有的目的都算是达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苏瑾瑶就下了逐客令。让喜坠儿送沧千渊离开。 不过为了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苏瑾瑶同意沧千渊把喜坠儿带出去玩儿。至于他们玩儿什么,是过家家还是生娃娃,苏瑾瑶就不管了。 当然,如果他们这个年纪能生的出来的话,该(cāo)心的也不是苏瑾瑶。反正有皇上和裕贵人做爷爷(nǎi)(nǎi)呢。 喜坠儿和沧千渊走了,苏瑾瑶立刻命令她的神蛊王小胖乖去吞噬掉另外的两只蛊。 之前剑拔弩张的局势其实已经把小胖乖给憋急了。如今苏瑾瑶意念一动,它就完全恢复了蛊王的本(xìng),直冲到那只色彩斑斓的蛊虫面前,大脑壳猛地撞过去,随即就吐出一口胶水样的蛊毒。 小胖乖的蛊毒比起巨蚁的蛊毒还略逊一筹,现在还只能是胶水的状态。如果再升一个阶层的话,就很接近于毒丝了。 苏瑾瑶预计,如果这里食物充足的话,每天能够让小胖乖吃上一、两只毒蛊,不出十天就可以让它进阶。 但是苏瑾瑶也担心,裕贵人的手里还有没有像巨蚁神蛊王那样更厉害的蛊?万一(qíng)况不明的时候把小胖乖放出去了,那被当作食物的可就是小胖乖了。 一边思量着怎么能够把周围的蛊虫资源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苏瑾瑶一边开始用昨天得到的毒蛊丝来炼制解药。 蛊丝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剧毒无比,倒是可以让苏瑾瑶稍作实验,好研制出最完善的解药来。 苏瑾瑶对于院长妈妈的感(qíng)现在已经转嫁到皇太后的(shēn)上,所以苏瑾瑶做起事(qíng)来也是分外的认真。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苏瑾瑶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还以为是喜坠儿和四皇子玩完了之后回来了,便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回来了?饿不饿?我也饿了。” “饿?还没吃饭吗?”古学斌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是人影一晃,一双手臂横揽过来,将苏瑾瑶给抱进了怀里。 苏瑾瑶一怔,她没有想到古学斌居然可以大白天的跑到这里来,而且还这么大胆的抱住自己,这皇太子(diàn)下的威仪何在? “别闹,我正在配药呢。”苏瑾瑶微微挣扎了一下,又朝外面看看,然后道:“怎么就你自己?好像你来去宫里也不是那么多(jìn)忌嘛,而且(shēn)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有啊,在外面等着呢。”古学斌说完,朝外面努努嘴。 苏瑾瑶顺势探头看过去,就看到她这间偏(diàn)的外的台阶下面,跪了两大排的宫女和内侍,显然这位太子(diàn)下平(rì)里的排场也是不小的。还有一架轻便的羊车停在一旁,两只雪白的长毛羊拉着车。 “那是你的车啊?好可(ài)。”苏瑾瑶还是第一次看到羊拉车的。 那两只长毛羊比她家的小黑长得还要壮实,(shēn)高腿长,皮毛细而柔软。而且长长的白毛梳理的很整齐,从背部平分在两边,好像是披着一件白披风。 古学斌却表(qíng)无奈的点点头道:“没办法,高头大马拉车速度太快,恐怕会伤人,牛车、驴车也有碍观瞻,人力车我又觉得太慢,就只有选择羊车了。不过这两只羊跑得又稳又快,而且从不乱叫。” 之所以说马车容易伤人,是因为后宫里住的大都是妃嫔女眷,她们(shēn)边伺候的也都是宫女居多。 试想一条路上浩浩(dàng)(dàng)的走着一溜的女子,而且个个体若(jiāo)花、(shēn)似拂柳,迈着小碎步,裙摆又长,行动不灵活。若是迎面来了一辆高头大马拉的车就很难躲避,所以马车在宫里其实是个不成文的(jìn)忌。 苏瑾瑶又问他:“那你究竟来做什么?难道说皇太子(diàn)下整天无所事事吗?” “当然不是。”古学斌拥着苏瑾瑶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shǔn),然后道:“我是刚刚下朝回来,给皇祖母请安来了。顺便问问你这解药配制的怎么样了。” “说了正在配药,你就来捣乱。”苏瑾瑶又挣扎了一下,这才从古学斌的怀里挣扎开,然后道:“已经有了眉目了,今夜一定可以成药,最迟不过明天早上,就可以给祖母(nǎi)(nǎi)服用,然后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让皇太后的蛊毒一次(xìng)清除。”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的眉头却皱了皱,看着苏瑾瑶(yù)言又止。苏瑾瑶发现古学斌(yù)言又止,便觉得奇怪。他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有这样的表(qíng)了,究竟是有话不能对自己说?还是另要提防着别人? “学斌,你的表(qíng)好奇怪。”苏瑾瑶没有直接问出口,但也有些点醒的意思,希望古学斌能跟她说个明白。 古学斌皱了皱眉头,道:“瑾瑶,我只是想跟你说,完事留个后手吧。宫门深似海,(qíng)意比纸薄;没有什么人是真正靠得住的。” “那你呢?”苏瑾瑶直接问道:“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那么我连你也不能相信吗?” “唯有我,一生一世不会负你、欺你,只会好好的疼你、(ài)你,守护着你。”古学斌说完,伏在苏瑾瑶耳边,轻声道:“帮我留意麻姑姑。” “嗯。”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一句。 之前苏瑾瑶在皇太后的面前提到,她和麻姑姑在裕贵人的院子里找到了蛊虫,古学斌的表(qíng)就很是奇怪。当时苏瑾瑶就怀疑,古学斌是在提防着皇太后或是麻姑姑。 可是想想,一个是他的皇祖母,一个是他的(rǔ)娘。就连自己进宫,古学斌在湖心亭子里等着她的事(qíng),都是麻姑姑帮忙安排的,古学斌还要怀疑麻姑姑吗? 见苏瑾瑶的眼神有几分的疑惑,古学斌摇摇头,道:“现在别问,以你的聪明,很快就会知道的。瑾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置(shēn)于危险之中的。” “学斌,你最不需要顾忌的就是我。我从来都不怕什么危险,也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我。”苏瑾瑶反手勾住古学斌的脖子,把头靠在他怀里一会儿,然后才道:“你尽管按照自己的计划部署,不要把我顾及在内。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腰又拥紧了一些,道:“傻瓜,若是你有危险,我还部署什么?我宁愿和你平安远走。” “行啦,别说这些个酸酸粘粘的(qíng)话了。你来的正好,我给你哼一个调子,你帮我想想用什么乐器奏出来最为简单。”苏瑾瑶说完,便把沧千渊御蛊的时候吹奏骨笛的调子哼了出来。 古学斌听着,道:“这是笛音啊。你当然还是用笛子吹奏最为恰当。” 苏瑾瑶摇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我不会吹奏笛子,要从头学起也有些困难。因为我需要短时间就全部掌握。第二,这种笛子很罕有,就算是我照样学样的找人定做一个,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音质,吹奏不出这样的调子来。若是稍有偏差,只怕我自(shēn)就会有危险了。所以要你帮我想想,用什么乐器代替,可以音调一样,而且更为简单容易的。” “那就是用笛哨代替了。”古学斌说完,取出他(shēn)上带着的玉质笛哨,递给苏瑾瑶道:“之前我就说过要教你御鸟之术,现在把这只玉笛哨送给你,你好好的学吧。” 苏瑾瑶结果玉笛哨反复的看看,问道:“这个能够吹奏出我哼的那几个音节小调?” 古学斌道:“原理上是可以的,因为这个调子十分简单,并不需要太宽的音域。但是这也和吹奏的人有关,我能够吹出来的调子,你却不能。” “那还有没有更简单的?”苏瑾瑶把玉笛哨还给古学斌道:“只要能够替代骨笛,把刚刚那几个音节吹奏出来就可以了。这玉笛哨你还要御鸟,你比我拿着它用处大的多,当然还是要物尽其用。” 古学斌觉得苏瑾瑶说的有道理。他们两个都不是盲目的人,不会因为一件事(qíng)就冲动到失去理智。 所以“物尽其用”这句话完全合理,他也就没有必要硬是让苏瑾瑶收下这支对她作用并不大的玉笛哨了。 古学斌想了想,道:“用陶埙应该可以替代。声音上会有差别,但是陶埙更容易吹奏,及时技术不熟练,这么简单的音节强行记住也是可以的。” “那好,你帮我找一只合适的陶埙来,我要尽快的学一学。”苏瑾瑶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你从进门就听见我说饿了,可是到现在还只是在和我说着话,都没有请我吃饭的意思啊?” 古学斌这才恍然,他刚刚进门的时候,苏瑾瑶就说还没吃饭。可是两人说着说着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真是该死,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古学斌说完,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苏瑾瑶的纤腰,去门口招呼人准备午膳。 然后转回来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不能陪你一起吃午饭了,我进宫的时辰也快到了,耽误不得。今天晚上怕是也不能来了,你好好保重。”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各自都有事(qíng)要忙,何必贪恋这一会儿的功夫? 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关系复杂到任何人都不可信了,他们总是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迟早是要出事的。 苏瑾瑶目送着古学斌坐上羊车离去,那两只白羊跑起来一(shēn)长毛倒是更显飘逸。 不多时,就有午膳送过来了。满满登登的摆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看着、闻着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苏瑾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皇宫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就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洗净了手坐过去吃饭。 傍晚的时候,苏瑾瑶研究的解毒药制成了一丸。不过这一丸解药的效果如何,苏瑾瑶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实验一下。至于如何试验,当然是她自己试药了。 竹心叟是个心思很专的人,他对医术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同时也对医者这个意义有很深刻的领悟。 他就一再的告诉苏瑾瑶:医者父母心,绝对不能以病人本(shēn)的病痛来加以实验;越是没有把握的药,就要制药的人第一个尝试才行。 所以苏瑾瑶就决定自己先试试这颗解毒药的药效,然后再考虑是改进配方,还是可以作为真正的解药送给皇太后了。 为了保证自己能够了解到真实的药效,苏瑾瑶咬了咬牙,把那只装着巨蚁神蛊王的竹筒拿了出来。苏瑾瑶将竹筒的塞子打开,将那只神蛊王倒在了自己的掌心,然后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在这只巨蚁的肚子上扎了一下。 这一针下去,虽然没有将巨蚁扎死,但它的肚子是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的一疼让它顿时就躁狂起来,低头就在苏瑾瑶的手心狠狠的咬了一口。 巨蚁神蛊王的毒液已经可以凝成蛊丝,如今一口咬在苏瑾瑶的手心里,让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蛊丝也刺入(ròu)里的疼痛。 疼痛的同时,伴随着毒液灼烧的痛楚,让苏瑾瑶的神经一瞬间就绷紧了。看来,这只巨蚁神蛊王的毒(xìng)远比她想象中更为强烈。 苏瑾瑶赶紧将巨蚁收回竹筒里,塞好塞子放在一边,就立即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为了不让毒液蔓延,苏瑾瑶迅速地把刚刚炼制好的药丸用指甲揩下一块,按在了手心的伤口上。然后才把剩下的药丸吞了下去。 这样外敷内服的方法才能够有效的控制毒液,苏瑾瑶现在希望自己的估计没有错误,药量也合适。 静静地坐下等了一会儿,苏瑾瑶感觉时间特别的漫长。她和竹心叟在山上的时候,已经试药很多次了。但往次都有竹心叟坐镇,苏瑾瑶每次都可以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不但要独自完成试药的过程,而且还是要面对这么毒的一只神蛊王,让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后怕,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毒(xìng)有了减缓,但还在发挥作用,苏瑾瑶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好像是要被烧穿了一样,疼得像是攥着一颗火炭在手里。 也就在苏瑾瑶忍受着试药的痛楚的时候,她(shēn)上的小胖乖突然就有了反应。先是焦躁地动了一阵,然后就从苏瑾瑶的袖口爬出来,一直爬到了苏瑾瑶的肩头。 随即,就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像是为数不少的人正朝着这边走。 苏瑾瑶的心头微微一凛,意识到自己的神蛊王有了感知,来的这些人当中有人是带着蛊的,而且还是很厉害的蛊。 而这宫里能够带着蛊虫的人,除了裕贵人还能有谁? 其实不用细想苏瑾瑶也知道,自己昨天在裕贵人那儿弄来了好几只蛊,还有一只巨蚁神蛊王,裕贵人不可能不发现。 但是苏瑾瑶赌得是裕贵人碍于皇太后的面子,是不会找上门来的。 可显然她是想错了,裕贵人都敢于对皇太后下蛊毒,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那么现在被裕贵人找上门,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苏瑾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伤口,被咬的并不严重,伤口也没有多少血迹。但是厉害的是那蛊丝之毒,现在还不停的发作着。 不过好在药效持续发挥作用,疼痛也在减轻,苏瑾瑶的行动也没有受到限制。 正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应对裕贵人,就有人已经快步来到了门口。 苏瑾瑶并没有起(shēn),保持淡定的抬头向门口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已经跑了过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跑回去了。 估计,这个小太监是来看明(qíng)况,然后回去报信的。 又等了一会儿,这次来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步态显得很从容。来到门口之后看着苏瑾瑶,直接道:“你就是苏瑾瑶?快跟我到外面回话。” 苏瑾瑶慢条斯理的站起(shēn)来,冷眼瞥了这个宫女一眼,沉声道:“我很忙,没空。” 第2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宫女没想到苏瑾瑶的态度这么傲慢,估计也没有人敢于这样和她顶嘴,因而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话了。 苏瑾瑶就暗自好笑,这宫女真是狗仗人势。像是她这种蠢人,脑子不好使又自以为是,如果没了她的主子,真的就连狗都不如了。 那宫女愣了片刻,竟然把脚一跺,道:“哼,你走着瞧。” 这次换成苏瑾瑶懵了,这宫女脑子有毛病?无缘无故的,摆出一副(jiāo)嗔的模样给自己看?自己又不是她的谁,还能哄着她、惯着她不成吗。 可那宫女似乎真的内心很受伤似的,跺脚之后就转(shēn)走了。之前那从容端庄的步态全然不见,竟然是气急败坏的一溜小跑走了。那背影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更像是去找主人摇尾乞怜的。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这裕贵人(shēn)边的人如果都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 还是说,裕贵人精明过头了,故意弄了这么几块料,好掩人耳目的? 然而,就在苏瑾瑶觉得好笑的时候,门口的脚步声又传来,还伴着之前那个被苏瑾瑶怼回去的宫女的声音:“二皇子,那个叫苏瑾瑶的丫头竟然不把你放在眼里,都不肯出来跟(diàn)下您回话。您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二皇子?!!原来来的不是裕贵人,竟然是沧千渊所说的那个比古学斌只小了几天而已,就要成为千年老二,没有资格做皇太子的家伙? 苏瑾瑶倒是好奇起来,这个二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裕贵人如此下力气的去推他登上高位? 要知道,裕贵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皇子,而且她还对古学斌下手,如今又加害了皇太后,甚至还可能是害了古学斌母妃的女人。 为了一个太子之位,她做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算是灭绝人(xìng)了。而这个二皇子应该就是裕贵人灭绝人(xìng)的一个借口。 其实不管裕贵人的儿子是二皇子还是五皇子,以裕贵人的(xìng)子都应该会想方设法把他推上太子之位吧。所以那些挡在她面前的人,一律就都要死。 苏瑾瑶正在想着,一个高大强壮到令人惊讶的男人已经站到了门口。 一时间,门外的光线好像都要被隔绝了一般,这个人的(shēn)形实在是太过魁梧了,或者说是令人震撼! 苏瑾瑶不得不大仰起脖子去看站在门口的男人。这人的(shēn)高绝对有两米了,体重估计还要在两百斤往上。(shēn)穿一(shēn)绛紫色的蟒袍,腰间的玉带足有巴掌宽。 袍子做得太合(shēn),几乎是紧紧裹在(shēn)上的,把大块大块的肌(ròu)都突出的很明显。然而,这位二皇子(diàn)下长着一副人猿泰山的骨架和(shēn)型,样貌却俊美的同样令人乍舌。 苏瑾瑶本来是看惯了翩翩俊美型的美男,古学斌就是修长骨感,消瘦有(ròu)的类型。 可是二皇子给人的感觉是另外一种霸气强悍,带着一股子原始的震撼与野(xìng)的美感。一双深邃的眼眸加上刚毅的五官,犹如是传说中的战神卡洛斯;而他穿着中式的袍子,则是更像一尊俊朗刚毅的天神雕像。 这绝对是型男力man,也难怪那个宫女都要故意撒撒(jiāo)了。面对着这样的男人,真正是行走的男(xìng)荷尔蒙,哪个女人看到他,都会不自觉的有种萌动和(dàng)漾吧。 就在苏瑾瑶微微发怔的时候,已经爬到她后颈神蛊王小胖乖再次躁动起来。若不是苏瑾瑶披散的头发将它挡住了,只怕就能够看到这小家伙喝醉酒一样的来回折腾。 苏瑾瑶眯了眯眸,便知道那厉害的蛊虫应该是在二皇子(shēn)上的。 既然裕贵人是养蛊的高手,四皇子沧千渊也会御蛊,那这位二皇子(diàn)下带着一、两只神蛊王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你就是神医的弟子?”二皇子的声音低沉磁(xìng),略带沙哑,像是变声期刚过的少年。 苏瑾瑶点点头,不卑不亢的道:“是我,二皇子(diàn)下消息好灵通,请问来此,是有何贵干?” “既然你是医者,我便是来找你看病的,行不行?”二皇子说完,迈步进了门槛,径直朝苏瑾瑶走了过来。 他的(shēn)高威压实在太大,走进屋里就让整间屋子都显得狭小起来。 而当他站在苏瑾瑶面前的时候,最萌(shēn)高差都太弱了,简直就是巨人对小女孩的差距。 苏瑾瑶原本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shēn)形,在二皇子的(shēn)边就是乖巧的小鸟依人型。而且还是那种软萌软萌的小小萝莉型。 苏瑾瑶对于突然而来的劣势很不适应,再次退后两步,和二皇子拉开了距离。 “你……怕我?”二皇子那双深邃的眼神里显出几分的不耐,口气也硬了几分。 苏瑾瑶摇摇头道:“你太高,与你说话要仰着脖子,有点累。退开些距离才刚刚好。” “嗯,那这样呢?”二皇子说完,在苏瑾瑶刚刚做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以他的(shēn)高和一(shēn)强健的肌(ròu),那把椅子看起来就显得过于拥挤了。 堂堂二皇子,竟然会将就别人?这倒是令苏瑾瑶意外,她本来以为,这个二皇子(diàn)下是来耀武扬威、形式问罪的。 苏瑾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二皇子(diàn)下,你究竟来做什么?你哪里有病?” “呵呵,我若是知道自己哪里有病,还来找你做什么?”二皇子笑着说完,把一双大手抬了起来。 别看他(shēn)型高壮,一双手也特别大,但是这双大手却骨节分明,长得很是好看。不过皮肤没有那么白皙就是了,但绝对配得上他那么俊美的外形。 苏瑾瑶不由得有些意外,这皇家的基因还真是好,生下古学斌那种妖孽魅惑的美男,又有这种狂野俊朗的型男。难道说,皇宫里不但集合了三千佳丽,更是收纳了众多类型的美男? 苏瑾瑶天马行空的功夫,二皇子已经解开了袖口的护腕,将袖子慢慢的往上卷。 之前那个发嗲的宫女走过来想要帮忙,却被二皇子用胳膊给挡开了。他自顾自很认真的挽着袖子,把半截前臂露了出来,然后放在了桌上,道:“请吧。” 苏瑾瑶这才明白,这二皇子还(tǐng)自以为是的,他这是认为自己一定会帮他看病? 苏瑾瑶走过来坐在了二皇子的对面,丝毫没有因为他是什么皇子(shēn)份就有过多的礼让、谦卑。也没有直接给他诊脉,而是说道:“诊病并非只靠诊脉,一向是望、闻、问、切,这四点逐一进行。” “望,便是看你气色、体态、(shēn)姿;我看你(shēn)型强健、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并不像是有病之人啊。” “闻也不用说了,久病之人,(shēn)上的气味与常人不同。有人是腐朽之气,多出现在老人的(shēn)上;有人是腥臭之气,多发于严重的外伤,伤口化脓感染;也有些其他不好的气味,都是可以闻的出来的,可你(shēn)上并没有。” “接下来的就是问,我之前就问过你哪里有病,何处感觉不舒服。可你却自己都不知道,也说不清。” “综上三点,我就可以断定你没有什么病,或是没有严重到需要吃药程度的大病。只要二皇子自(shēn)好好的休息,稍微有些头疼脑(rè)的小毛病就可以不药而愈了。因而,诊脉也是不需要的,二皇子请回吧。” 苏瑾瑶说完,就起(shēn)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实际上,苏瑾瑶(shēn)上的蛊丝之毒虽然被药(xìng)压制住了,有所缓解,但疼痛还是很剧烈的。 而为了不让二皇子看出端疑,苏瑾瑶已经是忍了又忍,所以根本就不想和他虚耗时间。巴不得二皇子赶紧离开,她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解毒。否则时间拖久了,她(shēn)为医者也可能会受到损伤的。 偏偏的,这个二皇子(diàn)下还有意赖着不走了。苏瑾瑶已经摆明了送客,他却仍旧把一只大手搁在桌上,更是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二皇子(diàn)下,那是不是我不给你诊脉,你就不走了?我很忙,我还要调配解药为皇太后治病呢。” 苏瑾瑶直接搬出皇太后来,就是希望二皇子能够速速离开。 反正皇太后的病都惊动了所有的御医,宫里人也都知道了。而且这蛊毒很可能就是裕贵人下的,二皇子也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可苏瑾瑶说完,二皇子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把手一翻,大手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击着,显得有些不耐烦似的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给不给我诊病?” “你这是没病找病。”苏瑾瑶眼神一冷,就暗自从手腕的红绳里抽出一根牛毛金针来。 这根金针真的是细若牛毛,既可以用来治病,也一样可以用来当作暗器伤人。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若是二皇子再赖着不走,她就会给他点苦头尝尝了。 然而,苏瑾瑶手里的牛毛金针还没有打出去,二皇子突然把手臂一抬,从他挽起的袖口里就窜出一只金色的东西。 苏瑾瑶知道他(shēn)上会有蛊虫,而且还可能是神蛊王级别的,却没有想到直接就从他袖子里飞出一只金蛊王。 神蛊王是蛊虫之中毒(xìng)最强的不错,但金蛊王确实蛊虫中战斗力最强的。可以说,一个是毒虫,一个是战斗之虫。 而且一只金蛊王就好比是一个战神将军,可以号令许多的蛊虫,包括有毒的和没毒的。 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就算是神蛊王蛊毒再厉害,如果遇到了一只金蛊王,那就可能是蚂蚁蚀象的下场。 这只金蛊王没有双翅,只凭着两条后腿的弹跳朝苏瑾瑶“飞”过来。乍一看像是一只金色的大蚱蜢,但当它蹦到近前苏瑾瑶就看到,那是一只已经变异了的蝎子。 金色的蝎子,长着两跳比蚱蜢还要强劲的后腿,尾巴上的倒钩带着浓烈的金红色,可见这只金蛊王不但战力惊人,而且还具有一定毒(xìng)。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苏瑾瑶的神蛊王在二皇子来到到时候,会表现的那么焦躁不安了。 苏瑾瑶手里单凭着一根牛毛金针显然是不行了,别说用金针对付二皇子,就算是用金针去戳金蛊王大蝎子,只怕也不能撼动分毫的。 苏瑾瑶随手一扯,将手边的桌布整个从桌上兜了下来,再用力一挥,企图用桌布将这只金蛊王打落在地。 金蛊王再厉害毕竟是一只变异蝎子,也只有手掌大小,一大块桌布裹着风声就兜盖下来,就不信这只金蛊王不被拍落在地。 然而,苏瑾瑶手里的桌布也挥出去了,二皇子也行动了。在苏瑾瑶还没有把金蛊王打落之前,他那巨大的(shēn)形就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开半步就已经到了苏瑾瑶(shēn)边。 二皇子的一只手臂比苏瑾瑶的腿还粗,长臂如猿,大手如斗,直接就把那块桌布抓住了,再轻而易举的一扯,苏瑾瑶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被扯了个趔趄,连人带桌布都被二皇子拉到了(shēn)边。 这一下也不知道是二皇子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苏瑾瑶借此躲过了金蛊王的一击,没有被那金色的蝎子倒钩伤到。 可苏瑾瑶还没有站稳,金蛊王就落在椅背上,借力再一弹,重新向苏瑾瑶跳了过来。 这次苏瑾瑶手里的桌布被二皇子扯住了,没有了借力打东西,(qíng)急之下她只能用手去挥开这只金蛊王,以免被蝎子直接钩住。 然而,苏瑾瑶忘了自己挥出去的手是刚才被巨蚁神蛊王咬过的那一只,手挥出去,也打到了那只金蛊王。但手掌再次一疼,已经被金蛊王尾巴的倒钩刺了一下。接着又是一阵剧痛无比,疼得苏瑾瑶眼睛都模糊了,半边(shēn)子更是一阵的无力。 这种无力感并非是毒(xìng)造成的,而是因为剧痛刺激了神经,人类自(shēn)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可以使神经暂时阻断,让疼痛减轻。 可就是苏瑾瑶一个踉跄的功夫,二皇子的另一只猿臂也伸了过来,搂鸡崽一样把苏瑾瑶拦腰一搂,扯到了(xiōng)前。 苏瑾瑶疼得脸上已经布满冷汗,(shēn)子都在微微的颤抖。她觉得自己大意了,试药的时候应该让古学斌给她找一个靠谱的人护法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蛊丝的毒(xìng)和剧烈的疼痛,以苏瑾瑶的(shēn)手绝对不会这么两招就被二皇子给擒住。只要给苏瑾瑶一线机会,她就会直接将这个家伙置于死地。 但是现在她已经被二皇子紧紧的搂住了,苏瑾瑶可没有什么花痴自恋的(qíng)节,认为二皇子是动了什么心思才这样搂搂抱抱的。 很可能差之一招,就会导致最糟糕的结果,甚至可能丢掉(xìng)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二皇子的一双手臂犹如铁箍一般钳着,她实在有些脱力。预期费力挣扎,还不如暂时休息一下,伺机而动。 二皇子本来以为苏瑾瑶会是一个(xìng)烈如火的女子,钳住她的腰肢之后就是狠狠的用力,以免被这个小女子给挣脱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一下子把(shēn)子放软了。只感觉少女(jiāo)柔绵软的(shēn)子横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都重量也没有多少,又轻又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二皇子本来是个悍勇刚(xìng)的男子,却被这突然而至的柔软给惊呆了。 苏瑾瑶的问话他都没有听到,就低头看着被自己紧紧箍在怀里的苏瑾瑶。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怀里的少女有一双灿若星子的明眸,一张粉若桃花的小脸,脸型是很漂亮的鹅蛋形,下巴不是很尖但很小巧。 最为让他移步开视线的,是苏瑾瑶说话时候微微开合的红唇。张口说话时,可以看到雪白的贝齿,偶尔还能看到小巧粉嫩的舌尖。 一时间,不知道是(qíng)愫还是冲动,二皇子感觉自己的心乱了一下,心脏犹如被蛊虫啃了一口似的,又疼又痒又麻。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总是他(shēn)为皇子,(shēn)边的宫女如云,还个个都企图爬上他的(chuáng)榻,能够麻雀变凤凰。可他对于那些庸脂俗粉从未在意过,从未正眼看过。 想不到他第一次正眼看着一个女人,竟然能够给他如此大的一番震撼。 “二皇子(diàn)下,你看够了吗?或者你先把我放下。”苏瑾瑶见二皇子不回答,再观察他的表(qíng)变化,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苏瑾瑶不是傻子,又善于揣摩人心,顿时就感觉事(qíng)不妙,因而立即就打断了他的想法。生怕他继续想下去,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来。 二皇子也堪堪回神,又将苏瑾瑶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松开了手臂,把她稳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就抓过苏瑾瑶的手腕,将她的手掌一翻,检查起她掌心的伤口来。 一看之下,二皇子的表(qíng)就是一凝…… 第2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皇子捏着苏瑾瑶的手看着,眉头就是紧紧一皱。继而沉声问道:“你何时中了蛊丝之毒?” 苏瑾瑶的小手儿还在二皇子的手心里,但她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异常冷静的道:“就在你来之前。我正在试药。” “试药?”二皇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朝门口看了看,又把这间屋子环视一圈,忽然就提高了声音问道:“你一个人在屋里试药?你可知道,若是稍有差池,你就算是毒发(shēn)亡了也没有人知道?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死到不能再死的尸体了。” 顿了顿,二皇子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道:“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弟子,而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否则,你怎么能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就敢一个人在这屋里试药?” “切,自己没见识,就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没本事。”苏瑾瑶冷笑一声,不屑的道:“若非被你突然闯入而打扰,我现在已经自行解毒了。” “白痴,这蛊丝之毒加上我的金蝎蛊之毒,三个时辰之内你必死无疑。”二皇子说完,猛地把苏瑾瑶又往自己的(shēn)边拉了拉,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苏瑾瑶的手腕,另一只手竟然又将她拦腰圈住了,而且十分用力,似的她动弹不得。 苏瑾瑶从来就不是乖巧的小白兔,可是现在对着一头大蛮熊,又(shēn)中奇毒,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气。她正想要再抽出一根银针,朝着二皇子的死(xué)招呼一下。却看到二皇子突然就低下头来,捏住苏瑾瑶的手心就是贴了上去。 苏瑾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只感觉手心里温(rè)的呵气喷过来,继而又是狠狠的一疼,被二皇子用力吸了一下。 但这次苏瑾瑶没有再取银针刺他死(xué)的意思了,因为她发现二皇子竟然是在给她从伤口处吸出毒来。 “你可以不用这么笨的办法。”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是二皇子却攥的更紧,同时圈住苏瑾瑶腰肢的大手更加用力,箍得她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忍着手心里的麻和痛,被二皇子一下一下的将毒液吸出来。 直到第四口之后,苏瑾瑶“啊”的一声,手心里冒出了鲜红的血,疼痛感也再次加剧了。 苏瑾瑶拼命的又挣扎了一下,狠狠的道:“快点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解毒。” “笨女人。”二皇子终于把苏瑾瑶松开了,不过却从(shēn)上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那瓶子只有一根拇指大小,捏在他的手里就更显得小巧玲珑。 二皇子小心翼翼地拔出瓶塞,到处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将瓶子抛给了苏瑾瑶,道:“外用一丸、内服一丸,每(rì)一次,连续三(rì)可解毒。” 苏瑾瑶接住瓶子打开嗅了嗅,奇香无比。她本(shēn)就是医者,对于奇药更为上心,因而并没有逞强把药瓶再抛回去,而是直接收进了袖子里,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这只是我的金蝎蛊的解药,另外蛊丝的毒你自己解了就行了。”二皇子说完,又抹了一下嘴唇,冲着苏瑾瑶微微一笑,道:“笨女人,我对你很有兴趣。” “别废话,你该走了。我对你没有兴趣。”苏瑾瑶当然知道这家伙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她真的不希望二皇子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 意外的,苏瑾瑶说完之后,二皇子竟然没有再纠缠的意思。挑着一双剑眉,又将苏瑾瑶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转(shēn)就朝门外走去。 二皇子来到门口,就看到有几个宫女提着食盒站在门外。他眉头一蹙,沉声问道:“御膳房的晚膳?” “是。奴婢们见二皇子(diàn)下正在忙着,就没有打扰。”几个宫女都低着头不敢朝里看的样子。 估计她们是来送饭的,结果还没进门就看到了二皇子把苏瑾瑶抱在怀里,还“亲手心”的一幕,因而就全都等候着,没有人敢进来送饭。 “打开。”二皇子直接吩咐那几个提着食盒的宫女,声音异常的洪亮。 “是。”几个宫女不敢违背,全都跪下来,将食盒放在地上,掀开盖子给二皇子看。 苏瑾瑶听到二皇子和几个宫女的对话就跑了出来,一边道:“不要打开,直接送进去。” 那几个宫女有手快的都已经掀开盖子了,听了苏瑾瑶的话又看看二皇子,盖回去也不敢,盖回去又不知道苏瑾瑶会怎么样,顿时左右为难的将在原地。 二皇子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俊美刚毅的脸上挂着笑,口气也不再冷硬的道:“不给我看也行。按照我晚膳的食谱重新做一份,给她送过来。告诉御膳房,以后我吃什么,她这里就吃什么。” 说完,二皇子才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苏瑾瑶看看地上还跪着的几个宫女,又看看二皇子的背影,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她在屋里老老实实的配制解药,不过就是试药而已,怎么就招惹上了二皇子这号的人物? 那几个送饭的宫女也是莫名其妙。但是她们在宫里的(rì)子也不短了,从在门口见着屋里两个人那么“亲密”,就已经是心中有数,不敢怠慢眼前的这位姑娘了。互相对了个眼色,立刻就起(shēn)提着食盒要走。 苏瑾瑶叫住她们问道:“干嘛去?饭留下,你们别听二皇子的话。我不要和他吃一样的。” 可是苏瑾瑶说完,那几个宫女都站着没动,手里的食盒也是捏的紧紧的,好像生怕苏瑾瑶来抢似的。 苏瑾瑶知道这几个宫女是不敢违背二皇子的话,而且自己在宫里根本连个正经(shēn)份都没有,说话自然是没有分量。 苏瑾瑶只得走过来,从一个宫女的手里抢过一只食盒,道:“别拿走,我现在就饿了,就要吃。你们要是饿着我,到时候找你们问罪的人可多了。” “柳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吧。”其中一个宫女赶紧央求道:“我们也只是做事的而已。这些饭菜是太子(diàn)下离开的时候吩咐给你送来的,如今二皇子又说要换过,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这些宫女的意思很简单,之前古学斌吩咐她们来送饭,她们不敢违背。如今换成了二皇子的吩咐,她们自然也得照做,否则二皇子要是怪罪起来,一样的吃不了兜着走。 苏瑾瑶听了便知道,在宫里,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这些宫女、内侍们都是明哲保(shēn)的态度,不敢得罪任何一方的。因而,不管哪一个吩咐下来,她们自然都是要尽心尽力去做的。 苏瑾瑶看了看手中的食盒,摆摆手道:“这盒留下,其余的你们(ài)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就算是重新布置了,我也不一样不会吃。还有,我现在要专心研制解药,你们任何人不要打扰。” 说完,苏瑾瑶提着食盒进屋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至于外面的那些宫女们究竟要怎么做,她就管不着了。要是御膳房真的又做了一桌子饭菜过来,她也不在意。做是他们的事,吃是苏瑾瑶自己的事,互不干涉而已。 一时间,外面清净下来,苏瑾瑶才掏出二皇子给她的那只小药瓶。拔出塞子倒出一颗药丸,苏瑾瑶先将这颗药丸按在了手心的伤口上。 要说,二皇子竟然能够亲自为她把毒液吸出来,苏瑾瑶也是没有想到的。 可是这又足以证明,这个二皇子是个过分随(xìng)的人。他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和世俗的规矩,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这种人说的简单点就是太过自我,甚至有些自大了。 不过他的这瓶药倒确实是好东西,才按在手心的伤口上,就是一股清凉,本来火辣辣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虽然二皇子说这药丸只能解金蝎蛊的毒,但实际上应该对其他的蛊毒液有效。 苏瑾瑶又倒出一颗,没有立刻放在口中,而是先嗅了嗅,继而又(tiǎn)了(tiǎn)。首先确定了其中的几味主要的药材之后,她才将药丸放在口中,用舌尖一点点的含服到融化,去琢磨其他药物的成分。 “嘶……果然是个极好的配方。”苏瑾瑶尝过这颗药之后,已经对这个解蛊的药方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而知道,这个配制解药的人必定是个没有医药基础的,否则不会如此胡乱的配药。就连苏瑾瑶都不敢如此乱来,生怕药(xìng)不同混合在一起会由药变毒。 但也正是因为放弃了药材原本的配比原则,所以这些药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又相互克制,不但没有副作用,反而把药(xìng)提高到了最高的效果。 可以说,这次二皇子莫名其妙的来,又古里古怪的走,倒是给苏瑾瑶上了一课,让她打破了配药的局限(xìng),开阔了思路。 苏瑾瑶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并且重新调整了原来的配方,把蛊丝融合进去,用以毒攻毒的方法重新配成了一种解蛊毒药。 这次其实不用试,苏瑾瑶就知道效果必定会比之前的那颗药效果好。 等到苏瑾瑶把手里的事(qíng)都做完了,时间已经快到三更了。 苏瑾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觉得真是腰酸背痛的。昨天几乎是熬了整晚,今天说什么都不想再忙一个通宵了。 她一再的告诉自己,她早就不是那个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杀手了。这样平淡的(rì)子里,早睡早起,安安稳稳的(rì)子才是她想要的。 正准备睡觉了,苏瑾瑶忽然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响动。她想起昨晚四皇子也是很晚才送喜坠儿回来的,就打算出去看看。 打开门,月光是澄明清亮的,和昨晚的那一轮金红色的月亮大不相同。 可是外面并没有看到四皇子和喜坠儿,而是看到门前空地上放了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食盒,而且还都是那种三层的大食盒,如果每一层都装满食物的话,估计这些食盒里的饭菜加起来有几十种。 苏瑾瑶真是没有想到,御膳房的厨子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竟然问也不问一声,就真的给做了这么多的饭菜。 “算了,当作宵夜也不错。”苏瑾瑶走上前去,随意的掀起一只食盒的盖子看看。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浓香(yòu)人。 之前虽然留下了一只食盒当作晚饭,可当时苏瑾瑶都没有仔细的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后来打开看过才知道,这食盒里的饭菜是按照类别分开来放的。 好巧不巧的,苏瑾瑶随手提过来的食盒里面都是菜,没有饭。她勉强吃了半盘菜,齁得她舌头发苦,就实在不敢再多吃了。 如今这么多的食盒,这么多的饭菜,苏瑾瑶当然要好好的吃一顿了。 就跟之前收下了二皇子给她的解药而没有推辞一样,苏瑾瑶从不会因为什么骨气、倔犟而拒绝别人的“好心”。 苏瑾瑶把食盒一只只的打开,饭菜俱全,卖相很好,就坐下来吃宵夜。 就在她考虑是先吃自己喜欢吃的糖醋鲤鱼,还是先喝点甜汤开胃的时候,相距不远的一棵老榆树后面又有了动静。 苏瑾瑶抬眸看过去,就见二皇子从树后面转到前面,倚在树干上双手环抱在(xiōng)前,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还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吃饭。现在倒是放心了。” 二皇子的相貌相当俊美,是那种刚毅又深邃立体的五官。他在这月光粼粼的树下勾唇一笑,柔和的月光模糊了他过分刚(xìng)的线条,使他那高大魁梧的(shēn)形看起来也不再充满威压了。 苏瑾瑶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这位二皇子(diàn)下是吃饱了撑的,半夜出来消化食的?还是患了梦游症,已经病发到三更时分出来乱溜达的地步了? 总之,二皇子突然出现在这里,让苏瑾瑶着实吃惊不已,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苏瑾瑶唯一的恋(ài)经验是和古学斌在一起。可以说他们两个是两(qíng)相悦、你侬我侬,也没有什么相互排斥或是讨厌对方的心思。 可是,当她要面对的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他又是突然间就展开了如此(rè)烈难缠的追求,让苏瑾瑶心里开始慌乱了。如今那个在月光下俊美威武如天神的二皇子反而让苏瑾瑶更加慌乱了手脚,筷子都要掉了。 他和追在苏瑾瑶(shēn)后,一口一个“小媳妇”叫着的赫连天祁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赫连天祁就像是个要好的同桌,可以玩、可以闹,过家家也是最好的玩伴,还能发展成好闺蜜。不管苏瑾瑶说什么、做什么都毫无压力。 可二皇子一脸正式,满眼宠溺,看着她的目光柔和而感(xìng),就差没有直接告白了。 这也让苏瑾瑶瞬间对着一桌子美味索然无味,只觉得心好累。 “怎么不吃了?我听说了你晚饭没有吃好,所以就命人给你准备了这些。不过你一直在忙,所以都没有打扰你就是了。”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然后视线从桌上扫过,又问苏瑾瑶道:“你想吃鱼?” “不想吃。”苏瑾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有什么目的?宫里可以让你随便乱走的吗?不是说皇子们到了一定年龄,就不能随意进宫了吗?” “是啊,我没有随意进来,我有入宫的腰牌。不过只有两刻的时间,我本来只是打算在那边站着看看你就走的。” 二皇子说完一指那棵老榆树,又道:“不过我看你举棋不定啊,不知道是吃鱼好,还是要喝汤,所以就想帮你选一样。” “我吃鱼还是喝汤你也管?你脑子有病,诊断完毕,不用谢,现在把脑袋砍了一劳永逸。”苏瑾瑶吧啦吧啦的一通吼完,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 她极能够控制(qíng)绪,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或是一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心(qíng)和决断。 但是这个二皇子真心是个例外,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呢?而且他一再触碰了苏瑾瑶的底线,她是不喜欢被人监视和管束的。 然而,苏瑾瑶的生气反而更加重了误会。二皇子在听到苏瑾瑶愤愤然的吼声时,愣了愣,继而勾唇一笑。 那棱角分明的唇形犹如是上扬的弓,勾起一个很完美的弧线;刚毅的下巴也弯出了一个柔和的弧线,把俊美的五官衬得极为阳光。 “你笑什么?”苏瑾瑶差点扶额,她怎么觉得这二皇子的笑容好看是好看,可是有几分卖弄的做作呢?换句话说,演技很烂,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有意在靠脸吃饭吧。 二皇子却道:“我在笑你对我是不一样的。你看起来漠然又清冷,淡定而不焦躁,就算是我帮你把手心伤口里的毒血吸出来,都不曾让你动容。你是个极为冷静又有心机的女子。然而,你刚刚却为了我的一句话而发火了。这是不是证明,你对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第2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噗”苏瑾瑶被二皇子的逻辑打败了。 如果按照欢喜冤家的剧本来看,这倒是狗血的一幕,很有可能发展成一对(ài)到死去活来的怨偶,却又生生世世纠缠。 可苏瑾瑶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狗血言(qíng)剧的女主角,她也没有心思玩儿什么(yù)擒故纵的游戏,更没心(qíng)大半夜的和这位演技很烂就要靠脸吃饭的二皇子飙演技。 因而,苏瑾瑶无奈的吸了一口气,直接、简单、明了的告诉他道:“不对,我是真的生气了。我不喜欢被别人左右,更不喜欢有人自以为是的揣摩我的心思。你和我,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江湖医者,不相干的两个类型,没有交集。如果你饿了,留下自己吃。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回去睡觉。再见!” 说完,苏瑾瑶站起(shēn)来,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都没有回头,就用脚后跟把门一勾,一踹。 然而,二皇子的魔音又在门外响起:“笨女人,你这不是(yù)擒故纵的老(tào)路,就证明你是个很有个(xìng)的强势女子。所以,如果你是后一种,就偏偏是本皇子有兴趣又特别喜欢的那一种。你说,我会放手吗?” “不会。随你。”苏瑾瑶回了他一句,然后就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不再理会。 苏瑾瑶知道二皇子这种人就是这么难缠,自以为是、自大自恋。可现在的(qíng)况不是她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了的。 而且她明知道二皇子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qíng)况却复杂到她想要使用点特殊手段也不可能了。 如果苏瑾瑶认为二皇子真是喜欢个(xìng)强的女人,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装成个软萌(ài)撒(jiāo)的小女人去假意迎合他,以图让二皇子讨厌自己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那根本就是二皇子用的(yù)擒故纵的(tào)路,他就是怕苏瑾瑶和自己玩硬的,所以故意这么说。等到自己去讨好他,然后他再来个将计就计。 如果二皇子顺势就把苏瑾瑶接受了,这暧昧就玩儿的脱节了,她可就亏大了。 所以,苏瑾瑶什么(tào)路都懒得玩,对于不喜欢的人就直接拒绝个干净。至于他是(ài)追求还是要讨好,苏瑾瑶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好了。 现在解药已经配制的差不多了,只等着皇太后的蛊毒清除,她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她就不信,二皇子要忙着和古学斌争皇太子之位,还有心思满世界的找自己去玩暧昧。 所以,苏瑾瑶直接不做处理,关上门、盖上被,安安心心的睡大觉。 苏瑾瑶也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道那个什么进宫的腰牌究竟有多大的时效。反正知道二皇子不可能真的待上很久就是了,因而她很快就放心的入睡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噩梦就来了。苏瑾瑶睡得还好,出门的时候却看到门外跪了一溜的宫女。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从衣服、鞋帽,到首饰、玩偶,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苏瑾瑶甚至还在一个托盘上看到了一只简易的八音盒。 那应该是最原始的八音盒了,就是一只楠木的小箱子,里面装上很多个齿轮、弹片和发条。外面有一个手摇柄,只要摇动手柄就是为八音盒上发条,松开手就有齿轮带动弹片,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来。这些捧着礼物的宫女队伍最前面,跪着的就是昨天趾高气扬过来叫苏瑾瑶跟她走的那个宫女。如今见她低眉顺眼的跪着,头也不敢抬,老实巴交的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而且苏瑾瑶一出门,她还是最先开口的,说道:“柳姑娘,这些礼物都是二皇子为您准备的。(diàn)下道,他要去早朝忙于政务,恐柳姑娘在宫里太无聊,就先看看这些小玩意,等他回来就带柳姑娘去御花园赏花、扑蝶。” 赏花?还扑蝶!苏瑾瑶退回屋里,“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紧了。 (ài)跪就跪着去吧,她好好在屋里制药就好了。东西摆着,和她没有一文钱关系。宫女们跪着,她不会有半点内疚怜惜。 反正二皇子和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又何必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人都追求,影响到自己的心(qíng)。 过了不一会儿,喜坠儿就来敲门。声音小小的叫苏瑾瑶用早膳。 苏瑾瑶就隔着门道:“送进来吧,门没关。” 喜坠儿答应着,端着个大托盘推门进来了。不过因为她人小、力气也小,所以手里端着东西就没法单手开门,只得进屋之后放下了东西,才转(shēn)回去关门。 这个空档,苏瑾瑶朝外面瞄了一眼,就见那些端着东西的宫女们果然还在外面跪着。任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温度也在不断升高也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喜坠儿见苏瑾瑶不予理会,也闷着不敢出声,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摆在桌上,就退到了一边。 苏瑾瑶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净了手吃饭。吃过了简单丰盛的早餐,喜坠儿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偷偷的瞄着苏瑾瑶。 苏瑾瑶也不理会,她知道喜坠儿必定是满心的好奇,可这事跟喜坠儿更是没有关系,又何必理会。 喜坠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柳姑娘,外面的那些宫女,其实也很可怜。” “我知道,可是她们的主子让她们这样做,我无权干涉。”苏瑾瑶才不是白莲花救世主,让她仁(ài)世人,把每一个受苦受难的宫女都拯救吗?开玩笑。 何况,只要她有心出来管一管,那后面的事(qíng)就是无穷无尽了。 而且苏瑾瑶更奇怪的是,从昨天开始,二皇子折腾的阵仗就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却没有人出来制止? 就算是裕贵人对这个大儿子比较溺(ài),他做什么都予以支持,何况苏瑾瑶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小女人,裕贵人估计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也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去和一个浮云、草芥般的小女人玩一场暧昧。 可这里是懿宁宫的范围,为什么就连皇太后都不出来管上一管?再怎么说,皇太后也知道古学斌对自己的态度,论(qíng)论理她都不应该容许两个孙子争锋吃醋的事(qíng)发生吧? 再或者……二皇子的这一番折腾,根本就是宫斗大戏的另一个戏码? 想到这里,苏瑾瑶冷笑一声,反而更为淡定了。眼下的局面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没什么可以选择的机会。 不管苏瑾瑶如何去做,都可能会成为宫斗的牺牲品,更有可能会牵连到古学斌。这么明显的事(qíng)她还不能够想明白,那她就真的是死都不冤了。 喜坠儿见苏瑾瑶的表(qíng)如此淡然,根本就是“事不关己”的状态,她也就只能闭上嘴退了出去。 不过喜坠儿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苏瑾瑶叫住她道:“喜坠儿,昨天一直忙着没见着你,也就忘了问你,四皇子所做的安排是出于你的本意吗?你究竟如何的想法,可以跟我说说。” 喜坠儿听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苏瑾瑶一会儿,才道:“我是真的想要出宫去,但是我不喜欢什么医术,我只想找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苏瑾瑶又问道:“那你的想法和四皇子相驳,他又是个强势的人,你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是他,我是我。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小霸王,什么事(qíng)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可我觉得一旦出了宫,他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那就慢慢的淡了好了。” 喜坠儿说完,抿着小嘴一笑,却笑的有些凄苦,然后道:“柳姑娘,我真的是罪臣之女,所以不管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不得自由,要背负着罪责过上一辈子的。所以能够找个安稳的地方度过一生,我就满足了。” 苏瑾瑶昨天就听喜坠儿说自己的父母是罪臣,全家人都已经被抄斩了,她能活下来也是因为自己的血能练蛊,才被裕贵人留了下来。 可是现在看看喜坠儿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竟然全是苦涩无奈的笑容,忽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肯定活得不容易。 喜坠儿小小的年纪必定是经历了太多的悲惨祸事,否则她不会有这么安静的(xìng)子,更不会把话说的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妪一般,死气沉沉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喜坠儿,我答应别人的事不会反悔,会尽力去做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诓骗你的,我如果能够离开这里,就会想法子把你带走。至于你今后的安置,我也会尽量帮忙。但我不会对你加以过多的干预。” “那就谢谢柳姑娘了。”喜坠儿谢过之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她笑的并不怎么灿烂,但总算是能够看出她比刚才的无奈与落寞,多了几分的期盼。 喜坠儿刚走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麻姑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跪在这儿是干嘛呢?把个懿宁宫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的?” 苏瑾瑶便知道,二皇子这事终究算是闹腾开了,估计皇太后也是不能再纵容了,才让麻姑姑过来的。 苏瑾瑶这才起(shēn)去开门,就见麻姑姑正在门外数落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 为首的那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辩解一番。结果麻姑姑一个巴掌甩过去,把她的话直接就打了回去。 再没有哪个宫女敢吭声,麻姑姑便一挥手,道:“都回去吧,别来打扰柳姑娘。若是误了给太后治病,你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了。”苏瑾瑶就倚在门框上,看着麻姑姑把这些宫女都打发走了,觉得现场版的宫斗大戏比看电视上来的还有趣。 麻姑姑一转头看见了苏瑾瑶,就走过来道:“柳姑娘请随我来,皇太后的毒又发作了,疼得厉害。” 苏瑾瑶点点头,道:“好,我正好也制出了几丸药。而且昨天我已经亲自试过了,绝对有效,现在就拿了给皇祖母(nǎi)(nǎi)带去。” 苏瑾瑶说完进屋去拿药,麻姑姑就跟着进来站着桌边跟着看。似乎是无意的就随口道:“二皇子倒是(tǐng)用心,真是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正眼瞧过呢。” 苏瑾瑶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盒,盒子里用特制的干草丝垫底。可别小看了这些看似普通的干草丝,这都是苏瑾瑶用药液浸泡过后又晾干的,对于保持药(xìng)有很好的作用。而且不同的药丸装不同的药制干草丝,讲究非常多。 苏瑾瑶一边忙着,听麻姑姑的话就是抬眸一笑,问道:“这是麻姑姑您有意在帮二皇子说好话?我还没见过哪个嬷嬷如此有心呢。” 这句话,分明是在点醒麻姑姑,她的话多了,也不该明目张胆的就站在二皇子的队列边上。 麻姑姑是个聪明人,应该是一下子就听懂了。但她脸上的笑容不变,接口道:“其实我不是帮着任何一边,我根本就是太后(shēn)边的人。所以二皇子也好、皇太子也好,我就事论事而已。” “那……”苏瑾瑶把装好了药的瓷盒子捧起来,问道:“麻姑姑会不会觉得,咱们这样的低微(shēn)份本就不该管皇子们的事(qíng)。就事论事,就已经有点越矩了?反正我是不敢想也不敢问的。打从二皇子送来这些东西,我就没有敢多看一眼,我知道那些跟我没什么关系,碰不得也想不得。” “哈哈,小丫头一(rì)不见,嘴巴怎么厉害起来了?”麻姑姑笑着,道:“前一天还听见你真心真意的跟我叫一声姑姑,怎么今天就好像是吃了呛药似的,要跟姑姑对着干呢?” 苏瑾瑶赶紧摆摆手道:“我可不敢,我也知道麻姑姑是太后那边的,对我也有提点和照顾之(qíng)。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二皇子而已,这件事麻姑姑你就别笑话我了。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村姑和皇子之间,会有个什么结果呢。” 其实,如果不是古学斌小声的告诉苏瑾瑶,让她留意麻姑姑的话,她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番话。 不管麻姑姑是向着谁的,冲着她把苏瑾瑶带进来,还帮古学斌和自己见过一面,苏瑾瑶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可是既然古学斌对她有所怀疑,苏瑾瑶也就是想要借机试探一下而已。苏瑾瑶是故意引麻姑姑说几句重话,看看她能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麻姑姑毕竟是在宫里混的,回答苏瑾瑶的话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麻姑姑说的没错,她其实就是皇太后(shēn)边的人,她的意思不主要,也不会真正站在哪一边,主要还是看皇太后的意思和态度了。 麻姑姑见苏瑾瑶有心示弱,还强调村姑和皇子之间不会有结果,就微微一笑,低声道:“可麻姑姑却觉得,你和太子(diàn)下的心里都不是这么想的啊。” 苏瑾瑶也笑了,认真道:“我最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什么(shēn)份我很清楚,所以不敢高攀的。” 苏瑾瑶其实是话里有话,她强调的是现在的(shēn)份不敢高攀,可没说以后她会怎么样。她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有立于人前、站在顶点的一天,到时候谁有敢来说三道四吗? 麻姑姑笑而不答,只是在前面带路,让苏瑾瑶跟着她出门往懿宁宫的正(diàn)走去了。 没想到在经过另一间偏(diàn)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shēn)边还站着几个侍女。 那少女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苏瑾瑶,眉头一蹙,竟然站起(shēn)来朝这边瞧着。 苏瑾瑶的直觉很敏感,那少女起(shēn)看过来的时候,她也正好看过去。就觉得那少女很是面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麻姑姑还在前面走,苏瑾瑶也不能耽搁,便朝着那少女微微一笑颌首示意,便先走了。 可是又一路走,她还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少女。但看那少女瞧着自己的模样,好像她也对自己有印象。 可若是一面之缘,有必要这么在意吗?若是不止一面相交,她们两个为何都没有认出对方来? 苏瑾瑶正在疑惑,麻姑姑慢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柳姑娘认识古家大小姐?” “她是古家的小姐?”苏瑾瑶心中暗道:原来是古家的。 可是苏瑾瑶又搜罗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可以确定她根本就不曾见过任何一位古家的小姐啊。 麻姑姑就道:“是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皇太后喜欢的侄孙女。太后的病(qíng)稍有好转,便已经开始打算着给这位小姐指婚的事(qíng)了。给她授封的事(qíng)也已经定了,郡主是一定的,若是皇上开恩,没准儿还能封个公主呢。” 苏瑾瑶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那我就更不认识了。估计只是年纪相仿,她礼貌的朝我打个招呼而已吧。” 麻姑姑听了也点点头,道:“古家的大小姐品行极好,是真正的待字闺中,轻易不会出门去的。所以说,我见你和她点头,还以为你们认识,就更觉得奇怪了。” 第2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笑,不再说话,可是心里已经觉得,麻姑姑是不是太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她在路过的时候和一个姑娘颌首示意,就被麻姑姑看在了眼里,这有点奇怪。 麻姑姑又道:“其实你们两个确实年纪相仿,走动走动倒也没有什么。平时她都是闷在那个小院子里,太后也怕她会闷坏了呢。” 苏瑾瑶随意的“嗯”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但是心里总是各种计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入了什么人都圈(tào)里。 看来,要在这皇宫之中生活还真是不容易,别人一句话,你都要小心揣摩,耐心猜测。 这次来到懿宁宫,就见宫里比之前(rè)闹了不少。倒不是说人声嘈杂,(rè)闹的像市场,而是这懿宁宫的里里外外都有不少的宫女、太监在忙着。有的扫地、有的浇花,有的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也得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站着。 看来,前夜苏瑾瑶来这里看到的那般冷清,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在场,果然是太后摒退了侍婢。 一直往里走,来到了内寝宫,皇太后没有向上次一样躺在凤(chuáng)上,而是坐在一张宽大的雕花排椅上,头戴凤冠、(shēn)着凤袍,看起来威仪又慈祥。 “启禀太后,柳姑娘来了。”麻姑姑说完,便退到了一旁,把跟在她(shēn)后的苏瑾瑶露了出来。 苏瑾瑶见这阵仗,就觉得皇太后不像是麻姑姑说的那样毒发疼痛,反而像是另有目的的。 苏瑾瑶托着手里的药盒,走上前几步跪了下来,低头说道:“民女苏瑾瑶,给皇太后问安。” 幸好皇太后与她心(ài)的院长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每次见到她都让苏瑾瑶激动不已。否则这一跪,苏瑾瑶是万万都不会(qíng)愿的。 皇太后倒是没有摆什么架子,一见苏瑾瑶下跪,连忙朝(shēn)边的一个宫女抬抬手,示意她去把苏瑾瑶扶起来,然后笑着道:“之前不是都叫祖母(nǎi)(nǎi)的吗?怎么现在人多了,就变了?” 苏瑾瑶站起(shēn)来,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回道:“民女本来就是山野村姑,没见过大世面,如今见着这么多的宫人在场,难免心中忐忑,万万不敢唐突了。” “呵呵,没事,这些都是平(rì)里在我(shēn)边伺候惯了的人,你还如之前一样的叫我也行。” 皇太后说完,又朝苏瑾瑶招招手,道:“我这肋骨疼的厉害,所以才叫你过来给我看看的。现在是坐也坐不稳,躺也躺不下。之前有两个大臣来请安,我换了衣裳在召见,现在却连便服都换不上了,胳膊动一动都疼。” 苏瑾瑶这才知道,敢(qíng)说皇太后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因为自己。 苏瑾瑶将手里的药盒捧起来给皇太后看,说道:“药已经制成了,我再给祖母(nǎi)(nǎi)诊脉看看,然后就看着您服药。这药吃下去可能还会疼上一阵子,不过我会一直守着您的,请放心好了。” “嗯,好,来吧。”皇太后说完,把手腕递了上去。 麻姑姑在一旁赶紧命搬来一个小炕桌,放在太后(shēn)边。排椅本来就大,多一张炕桌不算什么。又在炕桌上摆了一个腕枕,方便苏瑾瑶诊脉。 苏瑾瑶走过去把药盒放在桌上,又有个宫女把之前太后让苏瑾瑶坐过的绣墩送上来了。她现在当然还没有资格和太后平起平坐,给她个绣墩就算是开恩了。 苏瑾瑶一旦认真起来,尤其是在诊脉的时候,是分外专注的。加上她对皇太后有特别的一种寄托,所以完全是是到了全神贯注的程度。 等到她松开了皇太后的手腕,才发觉这屋里已经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古学斌,一个是二皇子。 苏瑾瑶抬眸看到古学斌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甜,朝他正要微微一笑,就看到二皇子也踱步过来。 苏瑾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微微抽了两下,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她虽然恪守本分,可从来没有招惹过二皇子,可是现在的(qíng)况显然是古学斌也听到了消息。如今两个人碰头在一起,又是在皇太后的面前,苏瑾瑶只希望自己别无端的就做了炮灰。 皇太后见苏瑾瑶的表(qíng)奇怪,转头看看左右的两位皇子,又看看苏瑾瑶,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问苏瑾瑶道:“本宫的毒,怎么样了?” “回皇太后,蛊虫已经清除了大半,好在并没有产卵的迹象。我这药盒里的药量足够将其余的蛊虫杀灭。”说完,苏瑾瑶又看了看古学斌,然后道:“皇太后用药的时候需要格外的安静,我也需要精心为太后医治,所以还请太后摒退左右,让无端闲杂人等离开这里。” 皇太后点点头,朝麻姑姑挥手,麻姑姑答应一声,去摒退那些宫女和太监了。 太后这才转头,对两位皇子道:“澈儿,濯儿,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皇祖母患病在(shēn),那些个俗礼就免了吧。” 古学斌当然明白,苏瑾瑶肯定不是要让他离开的。但皇太后一视同仁也没有错,便给皇太后请了个安,就准备退出去了。 没想到古学斌准备走了,二皇子沧千濯却仍旧站着不动,笑道:“皇祖母应该知道,我母妃擅长用蛊,本来也没有她解不了的蛊毒。可皇祖母不信我母妃,偏偏从宫外找来一个什么神医弟子,我倒是要看看这神医弟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不要让她有什么差错才好。” 苏瑾瑶听了心里就是一梗,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这二皇子真正是有病吧,病的还不清。早上还叫一大堆宫女带着好吃的、好玩儿的跑自己门口跪着送礼物,现在在皇太后的面前就这样贬低自己。 如果不是他(qíng)商特别低,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就是他根本就在耍弄自己玩儿呢,没有什么真心。 但更加可能的是,他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表现,无非就是在做给古学斌看的,有意引古学斌为自己出头而已。 想到这里,苏瑾瑶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皇太后,等她做个决断。 苏瑾瑶很清楚,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自己(shēn)份卑微、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分量可言。所以当众跟二皇子斗嘴,逞口舌之利,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小子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皇太后微微一笑,脸上的表(qíng)仍旧是慈(ài)无比的。就跟所有的祖母看着淘气的小孙子一样,柔声道:“濯儿为皇祖母担心,倒是让本宫甚为宽慰。不过前(rì)柳姑娘已经为我用药了,效果也是有的,所以今(rì)才会再次召见。至于你母妃的本事,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她更善于用毒,这解毒的事(qíng),还是神医的弟子更为拿手一点吧。”皇太后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信任苏瑾瑶却不信任二皇子的母妃裕贵人。这虽然还不是摆明了要开战,可是已经分出了不同的阵营。 换句话说,皇太后应该是古学斌这边的;而裕贵人无疑是要帮着自己的儿子的。 一直要走却还没有走的古学斌此时也转(shēn)回来,走到二皇子沧千濯的面前道:“二弟,皇祖母的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我们(shēn)为孙儿还是不要过多的干预了吧。只要有一份孝心,自然是要盼着皇祖母好的,我相信这位神医的弟子。” “你信?你凭什么信她?难道说,太子(diàn)下在外多年,已经沦落到与江湖术士为伍的地步了?”沧千濯冷笑一声,俊美如天神的面孔满是霸气与威压,竟然直接朝着古学斌横眉立目的怼了回来。 “呵呵,我与何人为伍,不肖二弟多虑。”古学斌说完,对皇太后深施一礼,道:“皇祖母好好养病,澈儿先行告退。” “太子(diàn)下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不想留下来多看看好戏?”沧千濯说着,朝古学斌追了过去,跟在他(shēn)后竟然说道:“不瞒太子(diàn)下,我昨天竟然见到这位神医的弟子一个人窝在屋里试药。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计她毒入脏腑,这会儿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让她给皇祖母诊治,我是万万不信的。” 古学斌听了脚步就是一顿,可他也只是默默地咬了咬牙,却没有再做停留,快步的就离开了懿宁宫。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是自己的出现,乱了古学斌的步调。如此看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不来的话,皇太后的毒又怎么办?苏瑾瑶真的难以想象,她的“院长妈妈”还要继续忍耐下去,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古学斌走了,二皇子就没地方找茬了,高大的(shēn)形站在原地,估计是在计算着什么。 皇太后面上仍是挂着慈(ài)的笑意,就像是看着两个小孙子抢玩具一样,根本就没有怪罪谁对谁错的意思。 但苏瑾瑶总是觉得,皇太后不予追究,才是另有计划。若是她真的能够站在古学斌一边,那么裕贵人和二皇子绝对讨不到好处。 苏瑾瑶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就发现如今皇宫之内已经明显的分为两派。 一边当然是以太子古学斌为首,皇太后在背后支持。但皇太后如今(shēn)中蛊毒,等于被牵制了,自然也不便直接出手。 而另一边则是二皇子阵营,裕贵人就不用说了,皇上应该也是向着裕贵人这边的。因而等于是皇上在默许二皇子怼古学斌。 另外,朝中还有一些颇有实力的大臣们。他们站得队伍肯定也是各不相同,也是双方胜负的关键。 三朝元老的冯家是裕贵人的娘家,当然是二皇子这一边的。 拓跋皋大将军更是作为太子的亲娘舅,可以帮他独当一面。 目前来看,古家(shēn)为宰相世家,手中权力不小,朝中势力颇大。但是小城儿自己也说了,古家目前还是保持中立。 但苏瑾瑶隐隐的担心,不知道古家究竟是真的站在中间位置,还是说他们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嫌疑? 若是古学斌与二皇子真的两败俱伤,而古家其实是另据一方势力,那么就无疑是有一个隐患了。 好在京城二商之一的赫连家一直支持古学斌,这倒是一个极大的筹码。 但另一商“佟家”却始终没有露面,苏瑾瑶目前还猜不透佟家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因而只能再继续等待,以观局势发展了。 经过这么一番暗自分析,苏瑾瑶觉得古学斌与二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确实激励。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古学斌所赢得的势力稍胜一筹,但亏就亏在古学斌离开多年,自然不如裕贵人始终在朝里经营、维护,又有皇上做靠山来的稳当。 所以双方目前也还算是势均力敌,好像成败的天平真的就系在古家一方的(shēn)上了。 苏瑾瑶怔了半天,已经把局势分析个明明白白的了。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在宫里也不能成为别人牵制古学斌的筹码。 苏瑾瑶也发现,古学斌刚才离开的特别是时候。看似他是不想与二皇子撕破脸,示弱而离开。 但实际上,他也有暗自保护苏瑾瑶的意思。若是再说下去,只怕二皇子就会认定了古学斌与自己的关系,而自己现在又不能离开,只怕就等于是置(shēn)于危险之中了。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就这样走了,必定是心中极为难受又忐忑的。他对自己的担心,绝不亚于自己对他的惦念。 可偏偏不走又不行,只能咬牙做一个取舍,以免被二皇子揪住一条尾巴。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苏瑾瑶就专心准备为皇太后解毒了。至于二皇子究竟是要留下看(rè)闹,还是速速离开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反正不相干的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二皇子太自以为是,也可能是(yù)擒故纵,她只要步步为营、划清界限就好。 倒是麻姑姑吩咐了众人退下之后又回来,见到二皇子还在这里,就道:“(diàn)下,您入宫的腰牌时间有限,若是实在担心太后的(shēn)体,不妨先回去等候吧。一旦太后这边有了好消息,奴婢一定命人向二皇子(diàn)下报知的。” 二皇子挪了挪(shēn)子,低头看着麻姑姑,又看看皇太后(shēn)边的苏瑾瑶,见苏瑾瑶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这才迈步向门口走去。 但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笨女人,记得等我。” 等你?!!苏瑾瑶的心默默地抽搐了一下,真不知道该说这位二皇子什么话好了。 他要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怎么还干这种当面戳人家脊梁骨的事?可他要是不喜欢,那切切的眼神又是什么回事? 苏瑾瑶再迟钝,也能够看出一个男人看女人的暧昧眼神吧。 不过,二皇子终于是走了,少了他的虎视眈眈,苏瑾瑶才能够更安心一点给皇太后解毒。这次给皇太后解毒,(qíng)形比上一次要好一些。只不过苏瑾瑶发现皇太后中毒的时间比较长了,一些重要的脏器和(xué)位都有些影响,若是要完全恢复,则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苏瑾瑶便道:“祖母(nǎi)(nǎi)您吉人天相,经过这次之后,再吃药巩固一下就可以把余毒都清除了。只不过恢复的时间还要长一些,我给您开具一张药方,还有一张(xué)位的针灸疗程图,您找一位御医为您每天针灸就行了。” 皇太后却道:“小姑娘,你这是个什么意思。要扔下我这个老太婆吗?还是你针灸的本事不济?”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里毕竟是皇宫,我一介草民在这里太不合适了。何况我家里还有事(qíng),爹和大姐都有了伤病,我也要回去照顾他们。” 这个时候,苏瑾瑶不得不把苏显贵和苏菲儿搬出来,当作个挡箭牌了。 麻姑姑却在一旁笑着道:“你既然都来了,怎么还没给太后治好就急着走呢?要是真的不放心家里,不如我派人把他们接过来?你给太后解毒有功,在京城里赏一栋宅子还是可以的。你爹和你大姐就过来一起住吧。” 苏瑾瑶听了心头就是一凉,她明白,这是麻姑姑用话在敲打自己,是让她继续留下不要走,否则就会以她的家人相要挟。 苏瑾瑶抬眸看了麻姑姑一眼,微微一笑却带着冷意,口气却是很平静的道:“麻姑姑不用费心了,我留下便是。从我家乡到这里千里迢迢,我爹和我大姐只怕经受不住,就怕他们在路上就有了闪失。” 说完,苏瑾瑶又看向了皇太后,毕恭毕敬的道:“皇太后,苏瑾瑶诚心诚意的叫您一声祖母(nǎi)(nǎi),因为您母仪天下,慈(ài)苍生,对于我这样的弱小草民,当然是有心(ài)护的,对吧?” 皇太后听了就是一笑,朝麻姑姑摆摆手道:“莫要说了,小姑娘她知道害怕了呢。” 然后对苏瑾瑶道:“本宫不是要强留你,只是你觉得现在要走,就能够走的掉吗? 第25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只是濯儿对你的心思,单单是你去捉了裕贵人的蛊虫回来入药,这件事只怕就不能善了。” 苏瑾瑶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只要能够为祖母(nǎi)(nǎi)解毒,我甘愿背下这个锅。若是裕贵人怪罪下来,苏瑾瑶愿意给她补偿。”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皇太后摇摇头,道:“小姑娘你也是个聪明人,眼明心亮就不该太执拗了。你该知道,这可不是几只虫子的事吧?” 苏瑾瑶听了,只得默默地点头。其实这个道理她是懂得的,可是留下来她又怕给古学斌招惹麻烦,便开始左右为难。 皇太后又道:“听祖母(nǎi)(nǎi)一句话,多留些(rì)子,亏不了你的。我这宫里平(rì)也都喜欢召集几个小辈的在(shēn)边,显得(rè)闹,也有朝气。你若是实在闲得慌,就去和紫薇阁的雪绮丫头玩玩去,你们两个年级相仿,就不会觉得闷了。” 苏瑾瑶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多留一段时间,等祖母(nǎi)(nǎi)完全康复了,再走吧。这样我也更放心了。” 皇太后点点头,道:“今儿是不是就算是到这儿了?我这(shēn)上的针,能拔了吗?” 苏瑾瑶说还要一会儿,便去一旁给皇太后开了一张药方,然后道:“这房子是外用的,祖母(nǎi)(nǎi)每天用药汤沐浴,水不要太(rè),坐进去不觉得冷就好了。因为这里面的几味药都很烈,如果用(rè)水的话,只怕坐一会儿就要灼伤皮肤了。” 麻姑姑接过了药方,表示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办。苏瑾瑶这才开始给皇太后拔针。 等到所有的银针、金针都拔下来,收好了,苏瑾瑶才舒了一口气。然后叮嘱道:“祖母(nǎi)(nǎi),如今蛊毒算是清了,余毒在服药和药浴之后也会全部拔除。而且这次蛊毒让您因祸得福,今后您再也不必担心会受到蛊虫的滋扰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皇太后诧异的道:“难道说,以后我也能百毒不侵了?” 苏瑾瑶解释道:“意思是这样的意思,但事无绝对,还是小心为好。但是一般的蛊虫已经伤害不了祖母(nǎi)(nǎi)了。” 皇太后显得很满意,却也叹了口气,道:“之前御医院的所有御医都来给我诊治,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生生的让我疼了几个月。如今,你这小丫头才来了几天的功夫,就妙手回(chūn)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苏瑾瑶连忙道:“这也怨不得御医们,实在是他们并不擅长治疗蛊毒而已。再说,全天下能够养的好神蛊王的,两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我也是侥幸得到一只,才能给祖母(nǎi)(nǎi)用药。否则的话,让我再养出一只来,我怕是也做不到的。” “哈哈,小丫头心眼倒好。”皇太后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都是慈(ài),完全看不出不是亲孙女的感觉。 苏瑾瑶也报以一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觉得,她总算是治好了院长妈妈;再看看天空,苏瑾瑶很想知道,院长妈妈是不是正在某一处看着自己? 皇太后的(shēn)子暂时无恙,但是还需要好好的休息。 麻姑姑就叫了几个宫女来送苏瑾瑶回去,她则是留下服侍皇太后休息。 苏瑾瑶跟着那宫女走出了懿宁宫,才想起问问她紫薇阁是个什么所在,那个皇太后所说的雪绮又是谁。 一个领头的宫女就道:“送姑娘回去的路上就能路过了,雪绮姑娘是古家的大小姐。” 古雪绮?这么一说,苏瑾瑶就知道了,原来是那个看着面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谁的少女。 苏瑾瑶便道:“那你们直接把我送到那儿去行不行?既然皇太后都准我去和她结交了,我就想去问候一声。” 领头的宫女点点头,道:“柳姑娘您只管吩咐,我们带路就是了。麻姑姑有交代,只要是在这懿宁宫的范围之内,柳姑娘和其他住进来的小主儿一样,都是可以使唤我们来听差的,也不用特意向麻姑姑报备什么。”看来,皇太后对苏瑾瑶还不错,虽然要留下她,却并没有对她下什么(jìn)足令。 至于苏瑾瑶要去看那个古家的大小姐古雪绮,则是她想要试试为古学斌多争取一份力量,希望古家能够放弃中立,站在古学斌这边。 这懿宁宫是一座宫(diàn)的名字,但实际范围却是好几处偏(diàn)和几个小片的花园围成的一大块。紫薇阁就是其中的一座。 这几间偏(diàn)都有所属的院子,形成一块块各自独立的小空间。而周围或是用矮墙、或是用篱笆、或是一片灌木和蔷薇花做了隔墙。 紫薇阁四周就是爬满了紫薇花的一圈花墙,门是竹门,围墙和门都还不到一人高,所以从这里经过就能够把里面的(qíng)况看个清清楚楚的。 之前走过的时候,苏瑾瑶见着那粉衣的少女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回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坐在那儿。只是坐姿有些改变,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领头的那个宫女带着苏瑾瑶来到门口,就有意上前去叫门,苏瑾瑶拉了她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苏瑾瑶则是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才亲自上前轻轻摇了摇竹门外挂着的一只小铜铃。之所以不让别人叫门,她亲自去摇铃,则是为了表现诚意和礼貌。 铃铛声清脆悦耳,这才让那少女回过神来,抬头就见门外站着的是苏瑾瑶,便起(shēn)朝她一笑,道:“你来了。” 这口气并不是客(tào),听起来好像是在招呼朋友似的,又好像她知道苏瑾瑶会来? 苏瑾瑶点头一笑,招呼道:“古姑娘好,我叫苏瑾瑶,是个乡下小丫头。蒙太后引荐,让我来和古姑娘说说话,为您解闷的。” “快请进来吧。我知道,你可不是个简单的乡下小丫头。”古家大小姐说话温温柔柔的,也(tǐng)客气。但客气中又带着熟络,让人感觉自然又亲和。 苏瑾瑶觉得,这个古家大小姐要么就是个脾气、秉(xìng)极好的大家闺秀;要么就是三从四德读的多了,生生给压制成了一个没了脾气、恪守礼节的女子。 如果是前者,苏瑾瑶是真心愿意与之结交的。因为这样的人守礼、聪慧,又大方得体。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苏瑾瑶就要替她悲哀了。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被压制了天(xìng)、失去了自我,也就不太可能有什么大的发展了。 古家大小姐说话间,就有随侍的宫女过来给苏瑾瑶开门。态度也是礼貌有加,客客气气的。 苏瑾瑶便对(shēn)后跟着的那几个宫女道:“我在这里坐一会儿行不行?你们几位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也认得回去的路。若是不便离开,要看着我回去才好交差,就请几位多留一会儿。” 那领头的宫女福了福(shēn),道:“柳姑娘可随意,若是需要伺候,我们便留下。若是您想随意逛逛,我就叫您的丫头喜坠儿过来伺候。不是拘着姑娘,是怕您一时还不知道懿宁宫的范围,走出去了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tǐng)通(qíng)达理的,意思无非是在提醒苏瑾瑶,在懿宁宫范围之内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千万不要随便闯出去了。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那就麻烦把喜坠儿叫过来吧。她可以给我带路。” 古雪绮听了也接口道:“不妨事,若是柳姑娘要回去的时候,我叫人送她就是了。” 那领头的宫女连忙谢过了古雪绮,就带着其他的几个宫女走了。临走还说一定把喜坠儿找来伺候苏瑾瑶。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其实她来不来也不要紧,若是她跟着四皇子出去玩儿了,你能找的回来吗?” 四皇子被皇太后安排住在这懿宁宫,听说理由是方便太后管束,让他每(rì)都能好好的读书。但实际上,多半有可能是为了牵制裕贵人,把裕贵人的一个儿子捏在手心里,也就不怕她对太后下手了。 当然,裕贵人这次把蛊毒用在皇太后的(shēn)上,也不能不说可能是因为四皇子被太后拘在这里的原因。 反正这宫斗大戏一开场,谁还在乎什么骨(ròu)亲(qíng)?无非都是用来要挟别人、保护自己的一个筹码而已。 不过苏瑾瑶带着喜坠儿来了之后,四皇子倒是特别高兴,每天恨不得都带着喜坠儿去四处闲逛悠。估计苏瑾瑶说的没错,凭一个宫女要把喜坠儿找回来,也实在有些困难。 支唤走了那几个宫女,就留下苏瑾瑶和古雪绮了。古雪绮的几个随侍宫女也没有靠近,应该是知道古雪绮喜静,都是退到一旁稍远的地方听差。 古雪绮就朝苏瑾瑶招招手,道:“柳姑娘这边坐吧,我这里有刚刚做好的点心。” “好那就打扰了。我整(rì)都闷在青莲阁,也是闷的要命。今天走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就来叨扰,难得古姑娘不嫌弃,我也就不客气了。”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古雪绮坐着的石桌旁边,坐到了古雪绮的对面。 同时苏瑾瑶也发现,从她在门口叫门,到她坐到了古雪绮对面,古雪绮都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哪怕一步。 苏瑾瑶暗自琢磨着,古雪绮不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为何迎客都不走动?是不是她的脚有什么不妥?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自觉的便朝古雪绮的腿上看去。这并非是苏瑾瑶不礼貌,而是她医者的职责使然。既然猜想对方可能是(shēn)有残疾,便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毛病,能不能治。 古雪绮冰雪聪明,见苏瑾瑶视线看她的腿,便笑道:“刚才起(shēn)相迎,却不能上前迎接,实在是失礼了。只因雪绮幼年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针灸之后便伤了腿上的筋脉,以至于病好之后就始终不利于行。眼看着又要到雨季了,腿疾发作有些疼痛,所以请柳姑娘不要怪罪。” 苏瑾瑶连忙道:“是我失礼了才对。我只是想要看看,能否为古姑娘医治而已,并无唐突之意。” 苏瑾瑶和古雪绮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是从她的言谈举止就能够看出,古雪绮是那种天生就充满了亲和力的人。苏瑾瑶觉得,古雪绮应该是从不和人耍(xìng)子,也不会与人计较什么的大方姑娘,心眼也必定不错。可偏偏这样的好姑娘却没有一双好腿,也实在是为她惋惜。 听了苏瑾瑶的话,古雪绮却有些惊讶,问道:“柳姑娘说你是医者?” “啊,难道古姑娘不知道吗?”苏瑾瑶倒是奇怪了。 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自我介绍说是乡下丫头,古雪绮就说她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乡下丫头。苏瑾瑶还以为古雪绮也知道她是来给太后治病的。 可现在听起来,古雪绮并不知道她会医术的事,那么古雪绮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怎么听起来好像说,古雪绮知道自己在乡下小山村是个极有名的人? 苏瑾瑶就直接问道:“这就奇怪了,古姑娘说我不是个简单的乡下丫头,却有不知道我会医术的事(qíng),那古姑娘所指的又是什么呢?” 古雪绮一笑,反问道:“那柳姑娘可曾想起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面?” 苏瑾瑶摇摇头道:“真的想不起来了。说实话,刚才从这紫薇阁走过,见着古姑娘就觉得面熟,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像姑娘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必定是一见难忘才对,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还请古姑娘提示。” 古雪绮拿起桌上的那本书,道:“之前见着你的时候,我也与你的感觉相同,是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所以我就坐在这儿一直想啊,结果就给我找着了。” 想?和找着了有什么关系?苏瑾瑶疑惑的看着古雪绮手里的书,可那只是一本普通的诗书,也不是苏瑾瑶叫人印刷的,古雪绮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见苏瑾瑶仍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古雪绮把手里的书递给苏瑾瑶,道:“你把书翻开看看,就明白了。” 苏瑾瑶满脸疑惑的将书接过来,随意的翻着。她本来也不知道古雪绮叫她看什么内容,也不知道书中会有什么提示。 但是当苏瑾瑶翻到快一半的时候,书页里夹着的一个东西突然就掉了出来。 苏瑾瑶一怔,连忙弯腰去捡,嘴里还说着道歉的话。只是当她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东西时候,才恍然明白她究竟和古雪绮在哪里见过了。 只见那书中掉出来的是几片枯黄的草叶。但草叶不是普通的叶子,而是编成了一个小蚱蜢的样子。 但是大概因为年头久了,所以草叶枯黄以后都已经酥脆了,所以只是还有一个小蚱蜢的形状,但是已经有几处地方都破损了。 而苏瑾瑶一眼就认出来,这草蚱蜢是她亲手编制的。当初她编制的小蚱蜢送过的人也不是很多,至于说姑娘家就只有一位,就是给她的小水铺赐名“泉清竹香”的那个美妇人,所带着的两个女儿。 现在抬头再看看,古雪绮可不就是那个姐妹二人中的姐姐嘛。 不过当时古雪绮十四、五岁,如今应该有十七八了,少了几分少女的稚气,多了一份恬静与柔美,(shēn)姿也更显玲珑有致了。 只是当年苏瑾瑶便看出古雪绮应该是腿有残疾,不便行走,如今想想应当是她病痛严重了,所以站立还不是问题,但是走路可能就会有所影响了。 “想起来了吧?”古雪绮笑得眉眼弯弯的,道:“我也没想到与你这么有缘。当年见你和你弟弟在那官道上卖水,就觉得你们一对姐弟又辛苦,又有志气,而且你们待人接物都毫不谄媚,可处处都是有礼有度、谦卑有礼,让我娘亲一路上频频赞扬,我也就对你越发的有了记忆。只是时隔久了,你长得与当年又是大不一样,可谓是亭亭玉立、灵秀(jiāo)美,所以我才一时间没认出来的。” 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这只小蚱蜢,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回味和暖意。 要知道,这种随处可摘的小草干掉之后就是又薄又脆,极难保存的。而古雪绮不但保存了这么多年,还保存的如此完整,只是稍有破损,也可见她真的是有心了。 如此看来,这可不仅仅是一场缘分了,还有古雪绮的用心和她这人的善意。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xiōng)脯一(tǐng),道:“既然有缘,我就把这缘分继续下去。你不是腿疾发作吗?我就给你看一看吧。” “你还真的会看病啊?”古雪绮笑着问道,但没有怀疑的口气,完全是(rè)络的玩笑口吻。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以为我怎么来到这皇宫里的?想我一介草民,乡村的小农女,如何能够和你这位古家大小姐有机缘一叙?” “切,就是卖弄你本事大呗?”古雪绮也不再拘谨,和苏瑾瑶又说了一句玩笑。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喽。 第2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也不与你吹嘘,我可是神医竹心叟的嫡传弟子。你这腿疾我就算是不能打包票给你治好到健步如飞,起码以后不会时常疼痛,不会愈发的严重,也是可以的。” 古雪绮听了微微一笑,脸上颇为淡然。摇摇头道:“你要看就帮我看看吧,但是可别说这些个安慰我的话了。我这几年频频发作,御医都是束手无策。这次住进宫里来,也是皇太后开恩,体恤我小小年纪就病痛缠(shēn),所以让我住在这里好方便御医诊治的。但是这又治了快一个月了,效果不大,还是不能走动。” 说完,古雪绮的眼神微微黯然,低头看着自己藏在裙摆里的腿,苦笑道:“我只求不要早早的就瘫痪在(chuáng)就好了,其他的,倒是不敢多加奢望。” “那就赶紧给我看看啊。我不吹嘘,也不诓你,就实事求是的告诉你病(qíng),然后告诉你有几分的把握医治,这样总可以吧?” 苏瑾瑶难得遇到让她这么投缘的人,真是恨不得立刻能够把她治好了。如此蕙质兰心又善良亲和的女子,让苏瑾瑶满心好感、保护(yù)爆棚啊。 古雪绮见苏瑾瑶那烁烁的眼神,“扑哧”一下就笑了,道:“你这模样竟然和我妹妹一样,什么事(qíng)都是急急慌慌的,恨不得一蹴而就。” 听到古雪绮提起她妹妹,苏瑾瑶眼前就映出了当年那个紫衣的小姑娘来。想那时候她还向自己讨了一对竹杯,说话的时候也确实是个直爽(xìng)子。便道:“那位姑娘我也有印象,还和我弟弟逗过嘴。” “是啊,你弟弟也在我们家。”古雪绮对苏瑾瑶道:“前些(rì)子,我见过你弟弟一次,背着一把长剑,好不威风。只不过他跟在我爷爷(shēn)边做事,我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他一次而已,也没有说过话呢。” 苏瑾瑶当然知道小城儿就是在古家当差的。只不过古家这样的大户,肯定是不会随意让人进入后院内宅的。小城儿又是跟在古老爷子(shēn)边的书童加侍卫,不能时常见到古家小姐也是正常。 苏瑾瑶便笑道:“瞧瞧吧,这缘分还越说越大了呢。那你到底是肯不肯让我给你瞧病呢?” 古雪绮点点头道:“可以啊,我又没说不行。不过,总不能在这里吧?我们进屋里去,我把当年的(qíng)形给你说一说。” 苏瑾瑶点点头,就起(shēn)扶着古雪绮往屋里走。 古雪绮也不是完全不能自己行走,就是脚比苏瑾瑶初次见她的时候跛的更厉害了,而且走的很慢。看来确实是因为疼痛,所以不能快走。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也最是(ài)美的时候。如今却因为腿有旧疾走路都困难,也难怪她要在这小花园里一坐就是好半天了。 那份心中渴望快乐的行走、却只能静坐着看天边云卷云舒的心(qíng),让苏瑾瑶更为疼惜了。 这紫薇阁比苏瑾瑶住的青莲阁大一点,屋里的装饰更偏柔和,偶尔有些地方的小摆设也颇有少女闺房的韵味。 比如一个竹编的小簸萁,里面装着各种花色的布头,应该是做香包用的;还有个几个小椅垫,分别绣着猫头、鸟雀、野花,绣工虽然精致,但明显不是宫里的东西,这些应该都是古雪绮带来的,或者就是她闲来无事做出来的。 苏瑾瑶扶着古雪绮坐下,随手拿起(shēn)边的一个椅垫道:“这猫儿绣的真好,活灵活现的,眼神都那么精神。” 古雪绮笑着道:“这是我家里养的一只狸花猫,老得快要成精了,特别通灵(xìng)。平时都是我喂它的,如今我在这儿住了许多时候了,也不知道雨绡有没有好好的喂它。” 苏瑾瑶这才知道,这古家的姐妹俩一个叫古雪绮,另一个直爽可(ài)的叫古雨绡。 苏瑾瑶又问:“那现在和我说说,你的腿疾是怎么回事吧。我听听过程,再给你检查一下。最起码也能解除你的疼痛,让腿疾不再发作。若是理想的话,能够恢复到当初我见你时候的状态,只要不是快走,是看不出跛脚的。” “能够不疼已经算是很好了,毕竟御医都束手无策呢。”古雪绮很是淡然,一副随意的模样。 苏瑾瑶却能够感觉到她心里的无奈和无助。 古雪绮虽然(xìng)子恬静,但说起话来很有条理,也不是闷葫芦只有一、两句话。所以把她幼年时候生病的经过说的比较详细。 古雪绮道:“那时候我已经有五岁了,所以记忆很深。等我病愈之后就不会走了,在(chuáng)上又躺了足足半年时间,等到能够下地的时候,就已经是跛脚的样子了。” 说完,古雪绮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行走不太方便而已,就没有太过在意,估计又落下了一些病根。直到最近几年,就复发的越来越严重了,可是后悔也晚了。” 苏瑾瑶听后略微寻思了一下,就道:“那我现在给你检查一下吧。你是要坐着,还是躺下来?还有,我要掀起裙子直接检查双腿,你不要害羞,我们都是女孩子哦。” 古雪绮的脸红了一下,点点头道:“就这样坐着吧。我叫人守着门,没人会进来的。” 说完,古雪绮便叫来两个宫女,吩咐她们守好了门,另外还有两在屋里把门关上,上闩,不准人进来。 苏瑾瑶这才给古雪绮做个检查,其实一掀起她的裙子,挽起罗裤,苏瑾瑶就感觉这应该是小儿麻痹的症状。 不过当年医治的还算及时,所以后遗症并不明显。起码两条腿的粗细、长短都是差不多的,没有哪一条腿有明显萎缩的症状,长短也看不出大大缺陷。 估计古雪绮现在总是腿疼,是常年用一条腿吃力,所以股骨头和膝盖关节有了磨损。 古雪绮见苏瑾瑶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没底。一开始是满脸紧张的看着苏瑾瑶,不敢出声询问;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苏瑾瑶说明(qíng)况,便忍不住道:“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吧。” “不是的,你别急,我再想想。”苏瑾瑶抬头对古雪绮道:“不是我不说话就一定严重,我是在想,你现在的(qíng)况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很多呢。如果现在开始治疗,短期内就可以止疼;如果你能够坚持治疗,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恢复到常人的状态,但是就如我说的那样,不快走的话是不会看出你有腿疾的。” 说完,苏瑾瑶就看到古雪绮的眼神一亮,就好似被点燃了一盏希望之灯,满是欣喜。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另外,我还有一个最后的杀手锏,如果给你用上的话,治好之后可以完全看不出跛脚哦。” “真的吗?!!”古雪绮又吃惊、又欣喜,一把抓住苏瑾瑶的手腕追问道:“就算不用你的什么杀手锏,我只要能够恢复到以前一般的程度就满足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的那个杀手锏不要钱,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宝物。等你差不多治好了,我就送给你。到时候,咱们就美美哒出去溜达,你不是跛脚了,走路也不会疼了,多好呢。” “好,好,真的很好。”古雪绮一双大眼睛竟然湿润了,强压着才把眼泪吞回去,看着苏瑾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就知道。” 一连说了两个“就知道”,可见古雪绮心里是多么的激动和感激了。苏瑾瑶和古雪绮有缘分,相处的也对了心思,就自然而然的想要帮她。见古雪绮因为自己的话而高兴成这个样子,苏瑾瑶也随着她一起高兴。 倒是旁边一直在守门口的两个宫女听了微微蹙眉,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大小姐,给您诊病的御医,是皇太后钦点的。要是您不满意,找皇太后给您再换一个就是了。可是这位姑娘……她毕竟不是御医,她开具的药方您要吃,我们也不敢给您熬啊。” 古雪绮听了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只是她(xìng)子一向随和,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大吼着骂人,只是扳起脸来道:“我自己的腿,我要怎样治当然是我自己说的算,我信着了柳姑娘的医术,也信了与她的缘分,做奴婢的不必多事。” 苏瑾瑶听了倒是一笑,摇了摇古雪绮的袖子道:“不妨,她们说的也是实(qíng),替主子分忧,就是个好奴婢。反正我现在这宫里也跑不了,你这腿也不是今儿个一天就能治好的。古姑娘可以先去问问皇太后的意思,若是太后同意了,我再给你治也不迟啊。” 古雪绮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拉住苏瑾瑶的手道:“我真的信你,不要听奴婢们胡说吧。” 苏瑾瑶就道:“没事,我年纪又轻,和你也仅有两面之缘,就算是从今天起做一对好朋友,这感(qíng)也需要几(rì)来维系啊。不急,等你问过了皇太后的意思,我也好安心的为你医治。” “嗯,好,你在青莲阁等我,我去问了就过去找你。”古雪绮说着,又吩咐那守门的两个宫女道:“命人晚饭多备一盅燕窝,我要留柳姑娘在这儿用膳。” “是。”这回那两个宫女就没有异议了。古雪绮(shēn)为皇太后的侄孙女,要胡乱吃药不行,但是多要几碗燕窝待客可不是什么问题。 苏瑾瑶道:“那好,我就在这儿吃了,一点都不和你客气。”说完,又看看那边桌上的小簸萁,问道:“古姑娘会做香包啊?以后闲来无事,我也和你学学。” “好啊。”古雪绮马上神采奕奕的答应下来,不过继而又是俏脸一红,道:“不过我的手艺也不怎么样,怕教不好你。” “没事,我笨手笨脚的,不会做女红。你能教会我穿针引线就是功劳一件了。”苏瑾瑶妄自菲薄,也是为了逗趣。 就这样,苏瑾瑶和古雪绮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倒是显得更为(rè)络了。 过了好一阵子,喜坠儿来了,那个被派出去传膳的宫女也回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站在门口看着苏瑾瑶和古雪绮,表(qíng)都是相当的怪异。 苏瑾瑶最先发现苗头不对,抬头看向喜坠儿问道:“怎么了,有事?” “是。”喜坠儿往前走了几步,道:“听说柳姑娘在这边用膳,可是咱们青莲阁送去的晚膳怎么办?要送到这边来,还是……直接倒掉?” “别啊,倒了怪可惜的,送这边来吧。”苏瑾瑶没觉察出什么问题,倒是觉得把饭菜拿到古雪绮这边来一起吃,也能(tǐng)(rè)闹的。 喜坠儿退下去了,古雪绮的那个宫女上前道:“大小姐,晚膳到了,但是御厨房说不必再准备了,柳姑娘那边的一份送过来就行了。”说完,还朝苏瑾瑶看了一眼,表(qíng)仍旧是相当的怪异。 古雪绮有些难堪了,她虽然不是宫里正式的主子,可是她是皇太后的侄孙女,在这懿宁宫还没有人敢怠慢呢。 就算她一直都(xìng)子平和,但是这种分派下去的事(qíng)没有人照做的(qíng)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何况还是当着苏瑾瑶的面,御厨房就直接不肯多做一份饭菜出来,古雪绮觉得面上实在不好看了。 古雪绮皱起眉头,怏怏不快地道:“柳姑娘那边是她的晚膳,我说了要请柳姑娘在这紫薇阁用膳,多准备一份就不行了?哪有请客的,还让客人自己带着饭菜过了的?” “没事,没得那么多讲究,咱们聊的(tǐng)开心的,犯不着因为一顿晚饭生气。”苏瑾瑶拉了拉古雪绮,吩咐喜坠儿道:“还愣着干嘛呀,快点叫人把我那份儿送过来。” 古雪绮抿着嘴还是不高兴,可是又不能再发作了,以免也让苏瑾瑶扫兴,只得吩咐那宫女道:“那就把晚膳送上来吧。” “是。”喜坠儿和那宫女同时答应一声,出了门各自去了。 青莲阁距离紫薇阁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喜坠儿还没回来,古雪绮这边的宫女已经开始陆续的上菜了。 前前后后有六位宫女提着大食盒过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三道大菜,这就是足足十八道菜。另外还有两个宫女提着保温的双层食盒,里面是煲好的雪蛤和燕窝,给古雪绮补(shēn)子的。再后面又是两个宫女,送上了六样主食和点心。 一个小主儿,还不是正式的公主,晚饭就独享十八道大菜,还有两道甜品和六道点心。估计饭后还有水果和蜜饯、小食,这些都是另算的,也真是豪华待遇了。 古雪绮的脸色这才好过一点,拉着苏瑾瑶道:“别在意,我们边吃边聊。” 苏瑾瑶也点点头道:“是啊,够吃就行了。咱们又不是大肚汉,怎么能吃得完这么多呢。” 古雪绮又问苏瑾瑶:“柳姑娘喝酒吗?我这里有西域的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不过后劲儿很大,你要不要试试?” 苏瑾瑶一听就来了精神,狂点头道:“不瞒古姑娘,我还就好这口。我师父竹心叟也(ài)杯中之物,我跟着他学医的时候,第一件事是满山遍野的忙活着采药,第二件事就是琢磨着什么时候下山喝一顿好酒。” 古雪绮笑着吩咐宫女把酒拿出来,是用银瓶子装的,打开瓶塞酒香四溢,是正宗的西域葡萄酒。 苏瑾瑶深深的嗅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点点头道:“一直都是竹叶青、女儿红,还喝过烧刀子和闷倒牛。今天换成葡萄酒也是不错。好久没有试过这味道了,雪绮,我们好好的喝一顿。”听到古学斌说又有礼物了,苏瑾瑶很想问问是什么。可又觉得那样好心急的模样,只得撇撇嘴,忍了下来。 古学斌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瑾瑶,你留在宫中可要小心为上。” “可是,你都不问问古雪绮指婚的事(qíng)吗?”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竟然如此淡定,便道:“我本来是打算帮你争取到古家的助力最好,所以想要帮帮古雪绮。” 古学斌听了微微一笑,道:“古家在找我要一个人,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所以事(qíng)才僵持下来。但是,皇祖母来自古家,古雪绮也是她很喜欢的侄孙女,她没有道理会(bī)着古雪绮嫁给二皇子就是了。其余的事(qíng),也都不是我们要关心的。” 苏瑾瑶问道:“你是说,太后另有打算?” 如果皇太后还有别的计划,那么指婚这件事可能就只是为了应付裕贵人而已。 古学斌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瑾瑶,你(shēn)为医者,应该知道滴血认亲这件事吧?” 苏瑾瑶当然知道,这所谓的“滴血认亲”本来就是最初的血型对比,从而检验是否为亲生。 这是古代最常用的认亲方法,但准确率等同于蒙人的一种。与现代的dna检验完全不可同(rì)而语。 不同血型之间相融或是不相融并不完全取决于是否为亲生。 第26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能是亲生的,但孩子的血型与父母一方相同、与另一方不同,那就无从比对了。还有可能是非亲生的,但凑巧血型又是一致的,也可能会相融。 还有许多外力的因素、酸碱度或是药物的作用,都可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所以(shēn)为医者就更清楚“滴血认亲”这种事其实是很不靠谱的。 苏瑾瑶便认真的回答道:“听说过,但(shēn)为医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方法很不靠谱。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用。” “没用?”古学斌一脸的疑惑。显然他比较笃定这种自古以来流传的方法,现在被苏瑾瑶否定了,反而比较奇怪。 苏瑾瑶只得解释道:“相信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影响到滴血认亲的结果,所以这个根本不准确。” 顿了顿,苏瑾瑶恍然明白过来,她关注的重点错了。继而追问道:“你要滴血认亲啊?认谁?” 古学斌怔了一下,笑了,道:“不是我。是想要借助这个方法,帮麻姑姑找到她的女儿。有密报的消息说,麻姑姑的女儿其实是在宫里的。而且很可能是跟在裕贵人(shēn)边的一个小宫女。只不过一时间没有办法确认而已。” 苏瑾瑶问道:“你是说,如果能够帮助麻姑姑找到她女儿,对我们更加有利?” 古学斌道:“不只是对我们有利,只要是能够让他们骨(ròu)-团聚,也是一桩幸事啊。” “用蛊。”苏瑾瑶立刻道:“我可以用麻姑姑的血来培养出一只蛊来。这种蛊你应该也听说过,叫做青趺。子母相隔千里,子虫和母虫也可以找到对方的。” “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能够找到麻姑姑的女儿,她手里还有一份证据,是关乎方家的。”古学斌说完,伸臂拥了拥苏瑾瑶道:“瑾瑶,方家当年的事(qíng)我一直都在追查之中。现在也算是稍微有了些眉目,我想要让方家平反,还你一个真正的(shēn)份。”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暖,随即又是一酸。抬头看着古学斌,道:“我曾经说过,我与方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要为了此事费心。除非,你另有打算?” 苏瑾瑶一直担心,古学斌是因为欠了方家几十条人命,有了偿还和报恩的心思,所以才对自己好的。如今古学斌再次提起这件事,苏瑾瑶又不(jìn)忐忑起来。 古学斌叹了口气,摇头道:“瑾瑶,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能明了吗?我只是觉得,方家的事(qíng)也是除去裕贵人的关键,她当年对方家下手,也必定是另有原因。” 表面上看起来,方家是因为帮助太子古学斌,所以被人铲除了。 但实际上,站在古学斌这边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方家。比如赫连家对古学斌的帮助也不比方家少,当年如此,显然依然如此。 可赫连家丝毫无恙,波澜不惊,如果只说是因赫连若自(shēn)的能力,和那位宠妻王爷的维护,却也不尽然。 另外还有朝中的一些小的势力,也是力(tǐng)太子(diàn)下的。但都没有受到波及。 如此推想下来,就可能是方家手里捏着什么特殊的证据,被强行灭口了。 苏瑾瑶想了想,娘亲当年宁可丢了(xìng)命,也要让高老爹答应她一件事,看来必定和此事有关。只是时隔太久,娘亲也不在人世了,一时间无从查起。 苏瑾瑶道:“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去方家个故居看看?现在还是(jìn)地吗?” “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你对任何人都不能暴露你是方家遗孤的(shēn)份。太危险了。”古学斌想了想,道:“事(qíng)要一件一件的来,先帮麻姑姑找到她的女儿,看看她手中的证据是什么再说。”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古学斌有所安排,她现在真的没有必要急着跑到方家的旧址去找线索,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苏瑾瑶便道:“这里好就好在蛊虫很多。裕贵人养蛊,倒是为我提供了方便。我试试去找一只未养成的青趺虫,再用麻姑姑的血饲喂一段时间,就可以用了。” 苏瑾瑶想起之前裕贵人与她对视的眼神,心里猜测着不知道裕贵人知道她又要去捉蛊虫,会不会采取什么手段? 看来,和裕贵人怼上是迟早的事(qíng)了。这倒是激起了苏瑾瑶的好胜心。 她无心玩儿那些宫斗的戏码,倒是(tǐng)喜欢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够和裕贵人这个养蛊的高手来一次面对面的较量也不错呢。 苏瑾瑶留在宫里,本来就和麻姑姑接近,因而苏瑾瑶便和古学斌约定,一旦青趺虫养成,就由她直接用在麻姑姑的(shēn)上。 至于麻姑姑手里的证据,不管是交给苏瑾瑶还是古学斌,其实关系都不太大。古学斌走了之后,苏瑾瑶又反复的练习了一阵吹埙。吹到后来,曲调已经相当的熟练,她自己听起来已经和之前四皇子吹奏的那支骨笛声音差不太多了,便想着要用那只巨蚁神蛊王来试验一下。 但苏瑾瑶知道,还未驯服的蛊虫危险很大,因而就先把她的小胖乖放了出来,以免一会儿(qíng)况失控。 可两只蛊虫刚刚放出来,苏瑾瑶还没来得及吹埙御蛊,就见两只蛊虫突然飞快的朝对方爬了过去。 苏瑾瑶本来是可以用心念之力控制她的神蛊王的,而那只巨蚁神蛊王虽然还不能被苏瑾瑶随意支配,但这些天苏瑾瑶一直都在精心饲喂着它,它也不会伤害苏瑾瑶了。 可是这一次瞧着两只蛊虫对冲过去,苏瑾瑶心里就有些没底。连忙用心念控制小胖乖,让它回来。 同时也举起了竹筒,试图把巨蚁神蛊王也收起来。最起码不能让这两只蛊虫真的碰在一起,以免发生斗殴事件。 可苏瑾瑶却发现,她的意识虽然还能控制小胖乖,可小胖乖却好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仍旧发疯一样的朝巨蚁冲了过去。 才片刻的功夫,两只神蛊王就掐在了一起,而小胖乖那圆圆的大脑壳一下子就被巨蚁神蛊王给咬住了。 从体型上,巨蚁神蛊王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加上巨蚁神蛊王比小胖乖高了一个等级,毒(xìng)也更大,所以小胖乖几乎是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就眼睁睁的被巨蚁吞食了。 吞食!真的是片刻的功夫,一只白白胖胖又萌萌哒的小胖乖就被巨蚁神蛊王给吞吃下肚。 等到苏瑾瑶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上连一条腿都没有剩下。一切都归于平静,静的让苏瑾瑶心头狠狠地一疼。 她用血精心饲喂了三年多的神蛊王啊。更为重要的是,小胖乖已经可以和她心意相通。这样的蛊虫和主人之间等于是缔结了契约关系,是所有蛊师都期盼的一种联系。 当年有竹心叟为苏瑾瑶护法,更是经历了一番剜(ròu)削骨的疼痛,生生地付出了血与(ròu)的代价,苏瑾瑶才真正的收服了这只神蛊王。加上后期的饲喂和调教,小胖乖已经成了苏瑾瑶的贴心小伙伴一样。 如今突然就被巨蚁神蛊王吞食下去了,甚至快到来不及让苏瑾瑶反应,都没有伸出手去救援,惨剧就在她的面前发生了。 上一刻还活生生、胖嘟嘟的小胖乖没有了!苏瑾瑶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一下,顷刻间决堤而出。 “该死,一定是被什么人控制了。”苏瑾瑶瞬间回过神来,想到巨蚁神蛊王(qíng)况反常,一定是出于某种控制。 裕贵人!她是高超的控蛊师,巨蚁神蛊王又是她最开始养成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裕贵人已经对自己宣战了。 今天的遥遥对视,已经等于是下了战书、挑起了战火。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裕贵人最先下手的对象竟然是她的小胖乖。 “裕贵人,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苏瑾瑶眯着眸,紧紧的咬着牙,恨不得一口把裕贵人给咬碎。 与此同时,她直接把手里的竹筒狠狠地砸了下去,想要一下子将那只巨蚁神蛊王砸死。 就算这只神蛊王是难得的上品,苏瑾瑶也不打算留它活路了。吞食了她的小胖乖,就要有勇气来用命抵偿。 然而,就在苏瑾瑶手里的竹筒已经脱手砸过去的时候,巨蚁神蛊王动了一下,抬起头来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苏瑾瑶。 那一刻,苏瑾瑶竟然觉得她看懂了那只巨蚁的表(qíng)。没错,一只虫子竟然还会有如此深刻的表(qíng)。它在传递信息,它似乎想要告诉苏瑾瑶什么。 苏瑾瑶赶紧伸手去捞那只已经脱手的竹筒。就算这只神蛊王再怎么神勇,也毕竟是一只虫子,所以如果这只竹筒真的砸在它(shēn)上,估计不死也得断几条腿了。 所以苏瑾瑶尽力一捞,险险的抢在竹筒砸在巨蚁(shēn)上的时候,将竹筒抓了回来。只差一点,就真的把它给砸伤了。 竹筒没有砸到巨蚁神蛊王的(shēn)上,它那颗黝黑的脑袋抬起来,继续用明显带着表(qíng)的眼神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也盯着它,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它的眼神带着几分的熟悉。而且那并不是因为要面对死亡的哀求,反而像是在和她建立联系。 然而,就在苏瑾瑶以为能够读懂这只巨蚁的表(qíng)时。巨蚁的(shēn)子猛地一阵哆嗦,就好像是通电了一般。继而又像是迅速断电了一样,整个(shēn)子都僵住不动了。 苏瑾瑶愣了一下,就见那只巨蚁神蛊王不再看着苏瑾瑶,而是开始吐丝。那剧毒的蛊丝很快就把巨蚁包成了一只茧。 蚂蚁吐丝结茧,这绝对是一件稀奇事。不过这是一只神蛊王,它就算是立马长出翅膀在屋里飞一圈都不算什么稀罕事。 苏瑾瑶看着那只茧,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自己从这只巨蚁的眼睛里看到的种种表(qíng),心头又酸又涩的疼,可是却不忍心再下手了。 她把手里的竹筒翻过来,又找来一点药汁浸泡过的干草丝。这种干草丝对蛊虫有一定的好处,可以加速蛊虫进化的时间。她把干草丝垫在竹筒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巨蚁结成的茧收了进去。 苏瑾瑶握着那只竹筒,总觉得那只巨蚁最后是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而且她可以确定的是,巨蚁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对于一只开始进化的蛊,任何蛊师都是没有能力控制的。苏瑾瑶只能够等到这只巨蚁完成了蜕变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理它的问题了。 不过这期间,裕贵人肯定也没法控制这只巨蚁神蛊王了,苏瑾瑶等于是失去了一个威胁。 可是,这是用她的小胖乖换来的安全啊。以后她可能再也养不出那么可(ài)又心意相通的神蛊王了。 苏瑾瑶抿了抿嘴,把竹筒贴(shēn)收好了。虽然她想要让竹筒里的神蛊王偿命,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 她总是觉得,等到它重新孵化、蜕变之后,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和根本上的改变。她,只能拭目以待。苏瑾瑶因为一次错误的实验,导致了她的小胖乖神蛊王就这么被吞食了。心里实在难受,让她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说直接去睡了。 躺在(chuáng)上,苏瑾瑶还不忘拿出那只装着茧的竹筒看了看。 有心把里面的蛊倒出来,撕破那一层薄薄的茧,再研究一下巨蚁脸上的表(qíng)。可是苏瑾瑶也明白,那样等于是杀害,就算是自己弄懂了它的意思,也救不回来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好在一般蛊虫的蜕变孵化时间都不是太长,最多三天,少则一天就会有结果了。 而且苏瑾瑶总觉得,这只巨蚁神蛊王未必就是真正的大反派。突然发狂吞食小胖乖的时候,它应该是被裕贵人所控制了,然后又恢复了原本的神志。 “唉,算我错。不该让小胖乖冒险的。”苏瑾瑶叹了口气,把那只竹筒放在了她的枕头下边。 若是其他人,肯定会对蛊虫怕得要命。可苏瑾瑶不同,她本来就不怕虫子,如今又觉得这只巨蚁神蛊王很蹊跷,所以要带在(shēn)边。 同时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孵化出来的神蛊王与自己作对的话,她才不管这是不是一只极为珍贵的蛊,直接一脚踩死来的干净。 可是苏瑾瑶躺在(chuáng)上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觉得不能就这样让裕贵人为所(yù)为吧? “是你先下手来招惹我的。”苏瑾瑶坐起来,穿上了鞋子,衣服也重新整理好。来到桌边把她之前闲来无事配制的药粉都摆了出来。 几乎是一夜无眠,苏瑾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揉了揉眼睛,使劲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刚刚调配好的,装着新药的瓶子拿在手里,走出了门口。 此时天色渐明,云霞刚刚泛起橘红色的光晕,周围的景物也看得清楚了。 苏瑾瑶在青莲阁的小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索(xìng)就出了大门,到花园那边去转悠。 天更亮了,已经有鸟儿在树上鸣叫。苏瑾瑶看准了一棵大树,一纵(shēn)跳的老高,伸手抱住树干如灵猴一般的爬了上去。 树杈上有一只很大的鸟窝,是一只喜鹊窝。窝里的两只大喜鹊看到苏瑾瑶这个不速之客,顿时就慌了起来。一只拍打着翅膀鸣叫示警,把窝里的几只雏鸟保护在羽翼之下;另一只则是直接朝苏瑾瑶冲了过来。 苏瑾瑶用力一攀树干,(shēn)子窜了起来,躲过了那只喜鹊的攻击。同时翻(shēn)而上,用腿紧紧的夹住树干,空出双手把她配制好的药粉拿出来。 趁着喜鹊又一次攻击过来,苏瑾瑶将瓶塞打开,朝着喜鹊的方向吹了一口气。研磨的极细的药粉就被吹起一层,飘向了那只喜鹊。 空气中是淡淡的药香,那只喜鹊拍打着翅膀呈俯冲的姿势。然而在吸到那口药香之后,(shēn)子猛地一震,翅膀拍打的也失去了节奏。 才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只喜鹊就把头一耷拉,翅膀也软了下来,一头就栽进了它自己的窝里。 那只护着雏鸟的喜鹊一见自己的配偶倒进了窝里,还以为它是死了。顿时一声哀鸣,放开雏鸟朝苏瑾瑶冲了过来。 苏瑾瑶不慌不忙的再吹了一口气过去,药香把这只喜鹊也迷晕了。 不过这只喜鹊的运气并不怎么好,没有一头栽回到它的窝里,而是在一根树枝上撞了一下,朝地上摔去。 鸟儿也不是铜皮铁骨,当它们失去了飞行的能力摔在地上也是必死无疑。苏瑾瑶一见要糟糕,赶紧松开夹住树干的腿,(shēn)子朝下一纵,在那只喜鹊摔死在地上之前将它接住了。 “呼,你倒是笨的有趣。”苏瑾瑶摸摸那只被自己捧在手里的喜鹊,将它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然后又爬上树去,整个鸟窝连同另一只喜鹊都端了下来。 雏鸟有四只,还都是刚刚褪去了绒毛的小鸟,抖抖翅膀但飞不起来。一直“叽叽喳喳”的叫唤。 第26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拿出怀里的那只晕厥的喜鹊,把它和它的家人重新放在了一起,然后抱着个大鸟窝回去了。 回到青莲阁,喜坠儿才刚刚起(shēn),正在打水洗脸。看到苏瑾瑶抱着个鸟窝回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不已。 苏瑾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了一声,然后抱着鸟窝回屋去了。 喜坠儿赶紧把脸洗一把,用布巾胡乱的一擦就追进屋里去。看着苏瑾瑶将鸟窝放在桌上,又去摆弄她的瓶瓶罐罐了,就好奇的走过来,用手指头轻轻的逗弄那四只雏鸟。 苏瑾瑶就道:“小鸟摸两下没事,别摸那两只大鸟。我给它们下药了。” “嗯。”喜坠儿老老实实地答应一声,然后就不再动手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 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问苏瑾瑶道:“柳姑娘,你要用喜鹊入药吗?可是……小鸟好可怜。” 苏瑾瑶抬头一笑,道:“不是的。我不会伤害它们,就是想要养养试试。”说完,又继续低头摆弄她的药。 直到苏瑾瑶又配制出一瓶药末,才对喜坠儿道:“给我倒一杯凉开水,再找两根鸡毛过来。要鸡翅膀上的,长的、整齐的,我当刷子用。” 喜坠儿不知道苏瑾瑶要做什么,答应了一声。先去给苏瑾瑶倒了凉开水过来,然后又道:“我去厨房找鸡毛。”然后就跑了。 苏瑾瑶赶紧叮嘱她一声道:“别对别人说我捉鸟的事。” “好。”喜坠儿答应着,已经跑的没影了。 过了一会儿,喜坠儿拿着一小把鸡毛回来了。有白的、有花的,整整齐齐的都(tǐng)长的扎成一束,递给苏瑾瑶道:“柳姑娘,你看这样行吗?” “不用扎起来,先给我一支就行。”苏瑾瑶接过喜坠儿递来的一根鸡毛,将药粉倒在凉开水的被子里,然后搅了搅。 水开始是药粉的褐色,继而变成了淡淡的蓝色。虽然不是透明的,但颜色(tǐng)鲜亮的。 苏瑾瑶从鸟窝里拿过一只喜鹊,开始用鸡毛蘸着杯子里的药水在它的(shēn)上擦拭。一下一下擦的非常细心,几乎是把喜鹊的每一根羽毛都擦过一遍了。两只喜鹊全(shēn)的毛都被苏瑾瑶用药水擦过了一遍,湿漉漉的显得特别狼狈。 窝里的雏鸟还在不停的叫着,叫声有点凄惨,好像是在担心它们的父母吧。 喜坠儿有点看不下去了,就问苏瑾瑶道:“柳姑娘,这四只雏鸟也要擦药水吗?它们会不会太小了?” “它们不用。”苏瑾瑶把两只大鸟摆在桌上,然后道:“你找些小虫回来喂喂那几只雏鸟吧。蚯蚓、毛毛虫都行。” 喜坠儿听了撇撇嘴,显然是对虫子有了心理(yīn)影。不过蚯蚓她应该可以接受,答应了一声就去院子里挖开了。 过了一会儿,喜坠儿就用一片大树叶包了好几条蚯蚓回来。用小树枝当筷子,夹起来喂着四只小鸟。 四只雏鸟吃了蚯蚓就好一些,不再叫得那么厉害了。苏瑾瑶又去摸了摸涂了药水的大鸟,等到它们的羽毛都是半干了,就拿过两颗药丸,每只鸟嘴掰开塞上一丸。 “柳姑娘,它们真的还能够救活吗?”喜坠儿见苏瑾瑶还给这两只鸟喂药,还以为这两只鸟是要死了。 苏瑾瑶点点头,起(shēn)去净了手,然后道:“让它们再睡一会儿就好了。咱们先吃早饭吧。” 喜坠儿这才想起来,从起(chuáng)到现在都忘了去给苏瑾瑶端早饭回来了。刚才跑过一次厨房,都忘了顺便捎回来。 “柳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早饭回来。”说完,喜坠儿又急着跑走了。 等到苏瑾瑶把早饭都吃好了,那两只大鸟(shēn)上的羽毛也全都干了。 喜坠儿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就见其中一只喜鹊的爪子动了一下,继而它的眼睛也睁开了。翅膀一展再一扑扇,立刻就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那只喜鹊似乎是有些懵了,在桌上转了两个圈之后才注意到之前就躺在它(shēn)边的另一半。赶紧扑腾过去,用它的喙啄了啄那只喜鹊(shēn)上的毛。不是很用力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在打招呼。 而另一只喜鹊也在此时动了一下,就好像是被召唤过一样,扑腾着站了起来。两只喜鹊这才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喜坠儿放下了正在收拾的碗筷,想要跑过来看。可是又不太敢动,生怕惊扰了这两只喜鹊。 苏瑾瑶就笑着道:“喜坠儿过来,我给你变个戏法。”说完,把手掌平伸开,朝着那两只喜鹊打了个口哨。 很神气的,刚才还颇有几分戒备的喜鹊在口哨声响起之后,就扑闪着翅膀,一蹦一飞的跳到了苏瑾瑶的手里。而且还是两只同时跳上来的。 苏瑾瑶的手小,差点没法一下子站稳两只喜鹊。其中一只就自动往旁边挪了挪,站到了苏瑾瑶的手腕上。而且都站的很稳当,好像是把苏瑾瑶的手当作了树枝一样的随意。 喜坠儿惊讶的合不拢嘴,慢慢的朝苏瑾瑶靠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手也伸了过去,问苏瑾瑶道:“它们能够落在我的手上吗?” 苏瑾瑶一本正经地问道:“嗯,你会吹口哨吗?” “会啊。”喜坠儿满心欢喜的点点头,然后就嘟起小嘴,吹了一声口哨。 喜坠儿的年纪小所以嘴小,嘴唇也薄,因而她吹出来的口哨声音比苏瑾瑶吹得更高音一点。 而吹过之后,那两只喜鹊还都是稳稳的站在苏瑾瑶的手上,并没有朝喜坠儿的手飞过去的打算。 喜坠儿楞了一下,又学着苏瑾瑶的样子,模仿着她的声音吹了一下。可喜鹊们还是一动不动。 苏瑾瑶这时候才不厚道的笑了,解释道:“其实我让喜鹊能够飞到我的手上来,不是因为口哨,而是因为药的关系。刚才我趁着你不注意,在手心里抹了一点药粉。口哨不过就是障眼法,逗你玩儿的。” 说完,苏瑾瑶把托着两只喜鹊的手一收,两只喜鹊再次飞起来,转了一圈之后,分别落在了苏瑾瑶的左右肩头。 喜坠儿吐吐舌头,一副失望的模样。然后问道:“可是,柳姑娘你让这两只喜鹊落在你手上,是打算表演戏法吗?” “不是。我只是想要让它们在我这里安家而已。”苏瑾瑶说完,用手捉过一只喜鹊,在它的头上抚摸了两下,然后一抖手,把它向窗外抛去。 那只喜鹊围着窗口转了一圈,又叫了两声,另一只还落在苏瑾瑶肩头的喜鹊也飞了起来,飞出窗口,两只喜鹊就一起飞走了。 喜坠儿看着有些着急,道:“柳姑娘,它们都飞走了,还怎么安家啊?” “没事,你等着看就好了。”苏瑾瑶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鸟窝和窝里的雏鸟,道:“它们只是去给自己的孩子找虫子吃了。” 果然,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其中一只喜鹊飞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红色的甲虫,甲虫还在使劲儿挣扎着,看起来生命力异常的旺盛。 喜坠儿本来看到喜鹊飞回来了还(tǐng)意外、也(tǐng)高兴的。却在看到那只红色的甲虫时,吓得“呀”一声叫,赶紧退后了几步。 原来,这只喜鹊叼回来的竟然是一只蛊虫。只不过这只甲壳虫蛊炼制的时间还太短,所以并没有怎么改变原本的形态,只是颜色变得更为鲜艳了。 “没事,这只喜鹊有能力对付一只甲壳虫蛊。”苏瑾瑶的话音未落,就见喜鹊把甲虫使劲儿的丢在桌上。然后用一只爪子踩上去,低头就是一通狠啄。 直啄到那只甲虫快要变成一堆(ròu)酱了,这才一小块一小块的重新叼起来,喂给了它的雏鸟。 接着,另一只喜鹊也回来了,它叼着的是一只蚕蛾。这只蚕蛾比普通的蛾子大着好几倍,触角是黑色的,翅膀上带着奇怪的艳色花纹,一看就是一只蛊虫蜕变而成的。 但也同样的没有免除被这只喜鹊一通分尸的下场,然后被喂给了喜鹊的雏鸟。 如此反复多次,两只喜鹊忙的不亦乐乎。一窝四只雏鸟也不再饿的“叽叽喳喳”的叫唤了。 这下喜坠儿终于看明白了,问道:“柳姑娘,你是要培养着两只喜鹊去捉蛊虫?”苏瑾瑶听喜坠儿问她训练喜鹊是不是捉蛊虫的,就笑着摸摸喜坠儿的头,所问非所答:“这是生物的食物链而已。蛊虫也是虫,喜鹊捉虫吃,这是天(xìng)啊。” 苏瑾瑶当然知道,喜鹊是捉虫的能手,而要训练喜鹊去对付裕贵人的蛊虫,首要就是给喜鹊多一道保护屏。 她最开始迷晕了喜鹊的药粉,就是把御鸟的药粉改良了一下而已,让这两只喜鹊不怕人,还能听懂苏瑾瑶一些简单的指令。 而她给喜鹊(shēn)上抹过的药水,是可以克制蛊毒的。而且效果极好,只要不是毒(xìng)极强的神蛊王,都不会对这两只喜鹊造成伤害。 两只大喜鹊加上四只小喜鹊,一天能吃掉的虫子可不少。而且喜鹊被苏瑾瑶的药物控制,会专门挑蛊虫来捉的。 就算裕贵人是养蛊的高手,可苏瑾瑶也是个中的行家。彼此间都明白蛊虫的习(xìng)和特点,苏瑾瑶少的只不过是一些御蛊、控蛊的秘术而已。 所以她有心要先把裕贵人手里的蛊虫消灭掉一批,至于剩下的那些所谓的战蟒,苏瑾瑶也在琢磨该如处置了。 一天的时间,两只喜鹊出出进进的确实捉了不少的蛊虫。到了傍晚,喜鹊回窝之后,苏瑾瑶又出去溜达了一圈,这次是抱了一只猫头鹰回来。 这只猫头鹰个头并不大,圆头圆脑的还(tǐng)可(ài)。不过也和喜鹊被捉来的时候一样是昏迷的,当然后期也少不了苏瑾瑶给它的一番改造。 而且猫头鹰主要食物是鼠类和蛇一类的,苏瑾瑶给它改造的时候又多了一道程序,就是会对蛊虫有特别浓厚的食(yù)。 就这样,夜幕降临之后,一只浑(shēn)被药水擦过的猫头鹰也出动了。 只不过这只猫头鹰是单独行动的,不需要回来喂食雏鸟,所以苏瑾瑶也不知道它究竟一晚上能够捉多少蛊虫吃掉。 但白天有喜鹊,晚上有猫头鹰,估计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够让裕贵人的蛊虫损失大半。 更严重一点的话,除了裕贵人手里的几只最重要的蛊虫能够幸免遇难,那些在院子里放养的蛊虫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苏瑾瑶是打定了心思,让裕贵人的蛊虫给她的小胖乖陪葬了。 夜深了,苏瑾瑶这才安心的躺回到(chuáng)上。昨天晚上整夜没睡,可是她现在仍然没有多少睡意。 她虽然在实施消灭蛊虫的计划,对裕贵人宣战了。可她知道这样做实际上和古学斌去打二皇子的闷棍一样,只是表面上出出气而已,对裕贵人造不成多大实质上的威胁。 要想彻底把裕贵人打垮,根本就不是几只鸟能够办成的事。否则当你古学斌也不会被下蛊,更不会窝在屏山村的竹林里那么多年了。 正在想着,苏瑾瑶枕边的竹筒突然间动了一下。是那种很有力的撞击,发出“咚”的一声。 苏瑾瑶怔了一下,就知道是那只巨蚁神蛊王蜕变成功了。 苏瑾瑶赶紧翻(shēn)坐起来,一把将竹筒抓在了手里,紧紧地按住了塞子,以免里面的巨蚁神蛊王这个时候就突破而出,然后跑到书桌边抄起了一方砚台。 竹筒再次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看来里面的家伙个头不小、力气很大。 苏瑾瑶也深知,蛊虫的每一次蜕变都是两个极端,要么就直接退化成最普通的无毒无害蛊;要么就变成力大无穷、毒(xìng)无比的高阶蛊王。 如今看来,这只神蛊王蜕变的很成功,实力肯定比原来更进一步。所以苏瑾瑶已经做好了将它直接消灭的准备了。 苏瑾瑶将竹筒放在书桌上,一手举着砚台,慢慢地松开了手。这可是给小胖乖报仇的最好时机了。如果这个家伙叛变了,苏瑾瑶就一砚台给它削成(ròu)饼。 竹筒上的塞子“砰”地一下弹了出来,落在地上滚出了老远。可见巨蚁神蛊王的力量实在是惊人。 接着,一对黝黑黝黑的触角探了出来,触角比原来短了许多、粗了一圈,有点像是一对尖角。接着,一只圆溜溜的大脑壳冒了出来…… 苏瑾瑶手里举着的砚台在空中顿了顿,手猛地一松,砚台被她丢在了地上。接着,她双手将竹筒重新捧起来,仔细地打量着里面冒出来的那只蛊虫。 圆圆的脑壳是白色的,触角是黑色的,眼睛也由红转黑。使苏瑾瑶最为惊讶的,是这只巨蚁神蛊王的(shēn)躯变成了白色,六只脚却还是黑色的,背上还有一对淡金色的透明翅膀。 黑白相间的一只胖溜溜的蛊虫,乍一看完全具有熊猫的潜质。关键是这只蛊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的时候,那眼神竟然和她的小胖乖一模一样。 苏瑾瑶心中狂喜,试着用心念和它沟通一下。开始的时候是一片茫然,继而竟然真的有了一些练习。 隐约的,苏瑾瑶从这只蛊虫的感念中大致明白这种蜕变的意义了。并不是巨蚁神蛊王吞食了小胖乖,而是两者结合为一体。 难怪会变成熊猫的样子了,因为她的小胖乖还在啊! 可能是在裕贵人开始(cāo)纵巨蚁神蛊王的时候,小胖乖和巨蚁都感觉到了。而因为这段时间巨蚁对苏瑾瑶的饲喂有了一定的依赖,所以并不想再被控制。 所以最为关键的时刻,巨蚁和小胖乖以蛊虫间特有的能力选择了吞食和蜕变,以此来切断裕贵人对巨蚁的(cāo)控,蜕变成功后则是两只蛊一体的形式并存。 虽然过程惨烈了一些,但结局总算是美好的。苏瑾瑶也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它孵化之前下手。 “小胖乖,你们两个吓死我了。”苏瑾瑶把这只全新的蛊虫捧在手里,欢喜的不得了。 这只新的小胖乖动了动短而圆的可(ài)触角,像是在给苏瑾瑶回答。然后就在苏瑾瑶的手心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苏瑾瑶并没有躲避,更没有生气,甚至还是脸上带笑的隐忍着疼痛,让小胖乖在她的手心里啃咬着。她知道,这是蛊虫要与主人建立新的练习,而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好在这个过程远没有第一次那么惨烈,小胖乖咬了几口之后,吃了一些血就停住了。小胖乖在苏瑾瑶的手心里乖巧的抬起头来,欢快的摆动着它的触角。苏瑾瑶再试着沟通一番,就可以用心念准确的控制小胖乖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苏瑾瑶知道小胖乖也算是因祸得福。起码她的神蛊王还在,这可无关于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完全是她心念的一个寄托。 更何况,这也是当年竹心叟帮她炼制的一只神蛊王,如今找不见师父了,苏瑾瑶可不想丢掉任何一件和师父有关的东西。 第26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猫头鹰已经回来了,勤劳的喜鹊又出发了。 如此又见喜鹊们忙碌了一天,苏瑾瑶是卯足了劲儿想要让裕贵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傍晚的时候,喜鹊叼回了一只奇怪的虫子,苏瑾瑶看了一眼连忙伸出手去,从喜鹊的嘴里把虫子要了过来。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苏瑾瑶想要找的青趺虫的母虫。 只不过这只母虫还很小,估计也就是刚刚长成而已。不过苏瑾瑶看了一下它肚子下面,发现有一个淡淡的红点,便知道这只虫应该已经婚配过了。 那就正好可以现在就用麻姑姑的血来饲喂,然后等着青趺虫产卵,就可以去找麻姑姑的女儿了。 苏瑾瑶正在想着该怎么去找麻姑姑说这件事,就见喜坠儿领着一个宫女来了。苏瑾瑶认识这个宫女,她叫彩英,是古雪绮的贴(shēn)丫鬟。 彩英一见苏瑾瑶就道:“柳姑娘,我们家主子请您过紫薇阁小聚,不知柳姑娘现在有没有空?” 苏瑾瑶点点头,道:“有空有空。不过我得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你先回去复命,还是在这里等我?” “彩英能请到柳姑娘,是我的荣幸,自然是在这里等候。”彩英倒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说话都这么中听。 苏瑾瑶点点头,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收起来,然后又把两只喜鹊的窝检查一下,以便一会儿喜鹊们回巢。然后才跟着彩英走了。 路上,苏瑾瑶闲聊似的问彩英:“你家主子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只是请客吃晚饭吧?” 彩英听后就笑了,道:“是请柳姑娘吃饭。不过我家主母也在,还是叙旧的意思更多一些。” “叙旧?”苏瑾瑶知道彩英口中所说的那位“主母”,应该就是给她写下“泉清竹香”四个字的美妇人。 之前遇到古雪绮的时候就说这真是好大的一个缘分,如今还能再见到那位美妇人,还真是要叙叙旧了。 紫薇阁距离青莲阁并不远,走路一会儿就到了。苏瑾瑶才来到门口,就见古雪绮迎了出来。她虽然走路还有些跛脚,不过步履已经轻便多了,脸上的笑意也是欢快的。 苏瑾瑶也迎过去拉住古雪绮的手,笑着道:“恭喜古大小姐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哪有什么好消息啊。见你来了高兴而已。”古雪绮脸一红,摇头说着。 苏瑾瑶把古雪绮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不对,光是看见我,不会这么混开心。你这是……不用嫁了吧?” 苏瑾瑶当然知道,古雪绮最最担心的就是指婚给二皇子的事(qíng)。如今古夫人来了,古雪绮又这么高兴,肯定就是给古雪绮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来古学斌说的对,皇太后是古家的人,又很疼(ài)古雪绮,当然不会真的让古雪绮往火坑里跳。 古雪绮听苏瑾瑶一语点破,就扯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可别乱说出去,这事还没个谱呢。” “我知道,只是我们两个说说而已。”苏瑾瑶说完,又朝屋里看看,道:“你母亲来了?找我有事?” “只是道谢而已,谢谢你把我的腿疾治好了。”古雪绮说完,拉着苏瑾瑶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道:“娘,瑾瑶来了。你瞧瞧,她长高了许多,模样也变了。你还能认出来吗?” 苏瑾瑶就伸手扯了古雪绮一把,道:“不要叫了,显得我多么没规矩似的。理应由我先去见过伯母的。” 说着话,便已经到了紫薇阁的正厅。就见中央的八仙桌上已经布置了酒席。不过客人未到,所以上面只有几样蜜饯、点心,和餐前的小菜。 八仙桌中央主位上,已经坐着一位雍容美艳的妇人。看年纪也不过就是三十左右岁的模样,眉眼间带着笑意,显得很是和蔼可亲。 那美妇人一见苏瑾瑶,也是起(shēn)相迎,没有应古雪绮的话,只是对苏瑾瑶颌首谢道:“神医弟子妙手回(chūn),治好了雪绮的腿疾,我(shēn)为雪绮的母亲,实在是感激不尽。” “伯母,折煞我了。”苏瑾瑶赶紧过去还礼,福了福(shēn),道:“不是说叙旧吗?怎么就论上礼数了呢?我知道伯母不是拘泥小节的人啊,咱们有那么大的一番缘分,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吧。” 古雪绮的母亲一笑,拉过苏瑾瑶的手道:“真是个可人儿,不居功,又守礼,难怪雪绮总是提起你,说是在宫中还能遇到一位奇女子。” “奇女子可不敢当,伯母,我们还是叙旧吧。您这样的待我,我都羞臊的不行。”苏瑾瑶说完,转手拉过古雪绮,道:“你瞧瞧,进门的时候说的那么(rè)络,怎么到了伯母这边儿,就都是客(tào)话呢。” 古雪绮就过来拉着古夫人的袖子,道:“就是啊,娘亲,我们刚才不是还说起三年多以前路过那小山村的事(qíng)吗?怎么现在就全变了呢?还是接着聊多好呢。” 古夫人拉着苏瑾瑶坐在她(shēn)边,道:“谢在前,表示我这做母亲的一番心意。叙旧在后,咱们有缘分当然就不那么客(tào)了。好了,既然来了,又是叙旧,就先上菜,咱们边吃边聊呗。” 这样一说起来,气氛又活络起来。可见这位古夫人也是个会做事的聪明人,不会刻板的拘礼,却又处处都拿捏有度,难怪古雪绮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做事还那么讨喜。 苏瑾瑶坐了下来,显得很是放松随意。还故意揉了揉肚子,道:“伯母您一说上菜,这这肚子可就不争气的叫开了。”古夫人笑着道:“饿就对了,来到这里,又是雪绮的朋友,自然是要吃饱了才好。不要拘礼,伯母就喜欢随(xìng)洒脱的小姑娘。” 说完,古夫人便吩咐彩英去传唤宫人们上菜。一来一回很快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能在皇太后的懿宁宫里设宴招待客人,还弄了这么大的一桌子菜,把苏瑾瑶招呼的跟自家人似的,可见古家的势力、实力都是不容小视的。 苏瑾瑶倒是什么场合都不怵。古夫人给苏瑾瑶布菜,她便大大方方的吃起来。 一来是古夫人并没有给人一种压迫感,就像是普通的一位朋友的家长,还是(tǐng)好客的那种阿姨。 二来,苏瑾瑶也想要借此机会和古家人正式的沟通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古夫人虽然不能算是她的朋友,可古雪绮一定会是她的朋友。而且古夫人也是聪明人,苏瑾瑶太做作了反而容易使人反感。 有时候,做人一定要真实才会讨喜。对付一些势利的小人,是应该浮夸一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shēn)。 但是面对真正有涵养的大人物或是大家族的时候,还是要尽量坦诚,才不会被对方排挤。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古夫人亲切随和,对苏瑾瑶也没有架子。见苏瑾瑶也不见外,反而越发的喜欢。 气氛融洽,距离也近了不少。古夫人这才问苏瑾瑶道:“我还听说一件事,就是我写给你的那个四个字,连累你们苏家惹上了一桩官司?” 苏瑾瑶听了抿嘴一笑,道:“我当初见着雪绮的时候,这件事都没有拿出来问她。我就是知道,这件事和夫人您没有一点的关系。您总不会派人去自己抓自己吧?” 古夫人听了也是笑了,然后摇摇头道:“这件事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便也不问了,恐有太多牵扯。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瑾瑶你要如实地告诉我。” “是,伯母请讲。”苏瑾瑶为了表示严肃,还特意的放下了筷子,听古夫人说话。 古夫人一笑,又给苏瑾瑶夹了一块(ròu)放在碗里,道:“不必拘谨,不是什么严重的事(qíng)。我只是听闻,给你做匾额的人手艺极为高超,临摹我的字体非常之像?” 苏瑾瑶点点头道:“确实。我虽然不懂雕刻与临摹,但我会写字。因而一眼看去,那匾额做的确实是神韵(bī)真,与您的真迹不差分毫。” 说到这里,苏瑾瑶停住了话头,抬头认真的看着古夫人,微微一笑。 古夫人怔了怔,反问道:“瑾瑶可是还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苏瑾瑶起(shēn)福了福,道:“恕我直言,伯母你未必就是想要问那匾额吧?是不是想要知道那临摹匾额的人又是谁?”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古夫人脸上的笑容还在,但嘴角有一丝的僵硬。 顿了顿,古夫人才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然后抬头看着苏瑾瑶道:“瑾瑶确实聪明。我一开口,你便猜着我的意思了吧。” “不是猜着的。而是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qíng),想起来的。”苏瑾瑶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道:“我还能记得,当我找到那间做匾额的铺子,拿出伯母给我写字的那块手帕时,那铺子里的女掌柜的明显很是吃惊的样子,还问我这块帕子是从哪里来的。而今(rì)伯母问起这件事,不是只说那字做成了匾额如何如何,反而直接就问临摹字迹如何的相像。我便知道,伯母在意的是临摹字迹的人,而不是我们的匾额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 古夫人听了面露一丝尴尬。试想她留下的字给苏家带去了一场灾祸,若不是苏瑾瑶靠着和古学斌的关系,有拓跋皋帮忙解决,只怕苏瑾瑶自己可是要大费周章才能把苏显贵和四平救出来。 如今古夫人却只关心那临摹字迹的人,这话被苏瑾瑶点破了,也难免有些尴尬了。 苏瑾瑶坐下(shēn),拿起公共的筷子也给古夫人布菜,然后道:“伯母的心意我知道,想必那雕刻临摹之人比较重要,您才如此上心的吧?我能理解。” 这句话,算是给古夫人一个台阶下,古夫人的脸色这才微微好了一些。 苏瑾瑶又道:“只不过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主顾,留下银子、取走匾额,挂上之后两年多都平平顺顺的,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若不是后来有了这么一遭变故,我也不会过多的去查证做匾额的人是谁。只是后来我再去找人的时候,就见闭门闭户,人去楼空,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位刻字的先生已经离世了。他的师妹也伤心离开,从此不见踪影。” “走了?过世了?”古夫人一愣,放在桌上的手指头微微的哆嗦了一下。这虽然是个小小的细节,但苏瑾瑶还是注意到了。 过了一会儿,古夫人抬起头来,问苏瑾瑶道:“你确定那人是……过世了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只是打听到了这个(qíng)况而已,却没有去查证过。究竟对方是躲开了,还是真的有了变故,与我救我父亲和朋友关系都不大了,所以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苏瑾瑶说的是实话,当时她救人心切,虽然知道找到那刻字的师兄妹二人可能会有帮助,但是没有丝毫线索、又完全不认识那两个人的(qíng)况下要找到他们,时间上不(yǔn)许,人力、物力也都达不到,因而就放弃了。 古夫人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特别的牵强。 苏瑾瑶转头看看(shēn)边的古雪绮,拉了拉她的手道:“雪绮,我也吃饱了,不如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古雪绮也是聪明伶俐,当然能够看出娘亲的表(qíng)不对,显然是心中有了什么事(qíng)不便说出来。因而便点点头道:“好,我也吃饱了,咱们出去转转。” 两人说好了,又和古夫人打了个招呼。古夫人确实心中有事,苏瑾瑶和古雪绮要出去也合了她的心意,便点点头,微微颌首算是礼貌送客。 苏瑾瑶和古雪绮出来,在紫薇阁后面的小亭子里坐下,古雪绮就拉着苏瑾瑶的手,和她道歉。古雪绮和苏瑾瑶道歉,说道:“瑾瑶,对不起,没想到我娘亲当年留下的几个字,就给你家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苏瑾瑶听后一笑,道:“这件事上次二皇子提起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了,就不要再提了。何况,出事的原本不是那几个字,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这是我们逃不过的。” 古雪绮又道:“我娘亲本来也是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的。毕竟你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山村,突然出了这样的事(qíng),一定对你们家的影响特别大。只是我也从来没有看过娘亲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她真是对临摹她字的事(qíng)比较担心。” 古雪绮还以为,古夫人是因为有人临摹她的字迹所以才不高兴的。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娘亲手帕上绣的那个红莲是怎么回事?很好看的一朵莲花呢,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说完,苏瑾瑶又摆手道:“若是古夫人的闺名,那就算了。我不敢唐突了夫人,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古雪绮摆摆手道:“不是我娘亲的闺名。我娘亲姓佟,名敏之,而红莲是她的号。当年她与另外的两位姐妹和一位师弟一起,被称作是京城四杰。” 古人有名、有字、有号,越是有才(qíng),这号的名头比真正的姓名还要大。 看来古夫人当年也非等闲之辈,居然还能有“四杰”的称号。这应该就和现代的市级文明青少年差不多吧? 古雪绮又道:“我娘亲为首,号红莲。后面还有紫琼、丹桂、青梧。” 苏瑾瑶点头赞道:“真是雅致。不知道另外的几位,如今又在何处?是不是也和你娘亲一样,或是做了宰相夫人,或是功成名就?” 古雪绮听了却又摇摇头道:“丹桂与青梧特别要好,应该是结成了一对(ài)侣,但这两人才气随高,却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后来便离京返乡了。至于紫琼……我听娘亲每每提起,都是叹她红颜薄命。听说四杰之中紫琼的才(qíng)最高,模样最美,和娘亲的感(qíng)也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古雪绮一拍巴掌,道:“对了,我们三年多以前在官道上见面的那一次,就是我娘亲打听到了紫琼的下落,找寻过去的。只是找了一圈也不见踪影,无奈带着我们姐妹二人又回了京城。回来之后不久,我娘便听说紫琼已经过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但她女儿(shēn)在何处,却并不知道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微微思量着。她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玄妙,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究竟联系在何处,她又摸不着头脑了。 有些事(qíng),也是不能妄自猜测的,一个猜不好牵扯太大,惹下的是非就难以脱(shēn)了。 又说了一会儿的闲话,苏瑾瑶便和古雪绮回去了。向古夫人告辞,今天的宴会也就算是结束了。 古夫人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眼神还有几分的闪烁,可见那匾额的事(qíng)对她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 苏瑾瑶说是要走,古夫人客气的起(shēn)要送。苏瑾瑶道:“古夫人留步,让雪绮送送我就行了。夫人相送、万不敢当。” 第26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夫人也没有坚持,毕竟她算是长辈,客气一下也就算是尽到礼数了。 不过古夫人命彩英拿来了一只盒子,递给苏瑾瑶道:“你与雪绮一番(qíng)意,这是作为你们相处一场的信物。不是什么谢礼,还请柳姑娘收下。” 苏瑾瑶听了也没有推辞,毕竟说是信物,也是有几分(qíng)意在其中的。她倒是觉得古夫人不是那么俗气的人,不会给她什么金银相送。 古雪绮送苏瑾瑶出来,苏瑾瑶一边走一边道:“对了,如今你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再坚持锻炼一段(rì)子,恢复的更好。我答应送你的那个杀手锏也该使出来了。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啊?!!”古雪绮惊讶不已,慌忙的退后两步,还把裙子扯了扯,把脚盖住了。 古代女子的脚是无论如何不能给外人看的。如今苏瑾瑶直接说看她的脚,当然把古雪绮给吓着了。 苏瑾瑶一见她这样就笑了,道:“怕羞啊?当初给你针灸治病的时候,不是连大腿都看过了吗?” 古雪绮脸上一红,道:“那不一样的。不看行不行?” 苏瑾瑶道:“不看也许,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你自己做吧。” “做?做什么?”古雪绮好奇的道:“你的杀手锏,要我自己来做?” “对。就是告诉你做一只内增高的鞋子穿上,就完全看不出跛脚了。”说完,苏瑾瑶蹲下(shēn),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又拉着古雪绮蹲下,她给古雪绮画了一个内增高的简易透视图。 然后道:“看懂了没有?你稍微跛脚的那只穿上这种内增高的鞋子,走路的时候就完全看不出问题了。不过高度一定要掌握好,我仔细看过你的腿,长短差距不大,只是有病的那条腿肌(ròu)萎缩了一点,所以吃不住力,(shēn)子就会不自觉的歪向一边。等到你坚持着锻炼好了,腿部肌(ròu)越来越强的时候,这种鞋子也就不用了。” 古雪绮又看了看苏瑾瑶画的内增高鞋的透视图。这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点破了就通了,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 古雪绮拉着苏瑾瑶站起(shēn)来,一脸幸福的道:“你还诓我说是什么杀手锏,吓得我猜测半天,而且也在心里打定主意,不能白白要了你这么大的好处。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只加高了的鞋子而已嘛。” 苏瑾瑶也笑了,拉着古雪绮的手道:“就算是我诓你,可我说了之前,你也不知道啊?还不是一直跛着脚走路,老大的不方便呢。” 古雪绮狠狠的瞪了苏瑾瑶一眼,道:“还说。你不是都说我坚持锻炼之后,就不会再跛脚了吗?你要是再这样‘跛脚跛脚’的挂在嘴边,一直揭我的短,我就……打你,给你搔痒。” 说着,古雪绮真的抡起小拳头,朝苏瑾瑶打了过来。古雪绮和苏瑾瑶打打闹闹的,倒是不拘谨。小女孩嬉笑打闹的(xìng)子使然,苏瑾瑶也不由得欢畅起来,和古雪绮凑在一起,互相给对方搔痒。 两人一会儿捅捅对方的肋骨,一会儿戳戳另一人的胳肢窝,时而追逐拉扯,时而又笑做了一团。 一个不留神,苏瑾瑶手里拿着的那只古夫人送给她的盒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下。 “呀,我不是故意的。”古雪绮吓了一跳,连忙蹲下(shēn)来捡。 苏瑾瑶也赶紧说着:“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蹲下抢着跟古雪绮捡。 两个人一起拿过那只盒子,就见盒盖开了,里面掉出一只小巧的画轴来。这倒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 苏瑾瑶看看古雪绮,问她道:“你画的?” “不是啊。”古雪绮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画一幅画给你呢。”说完,又好奇的道:“要不然,你现在打开看看?” 苏瑾瑶也奇怪古夫人给她一副画做什么,便道:“那我现在打开看看,你娘亲不会怪罪吧。” “当然不会,快点看看。”古雪绮也是满心的好奇,而且和苏瑾瑶不见外了,就急着想要看看里面究竟画得是什么。 苏瑾瑶左右看看,拉着古雪绮到一处石桌边坐下来,将盒子放在了桌上,这才解开画轴上的绑带,轻轻的将画展开了。 只见画上画的是一个少女的半(shēn)像,画工极好,画很传神。画中少女眉似粉黛,眼含秋水,唇若涂朱,标致美丽,透着一股子灵秀。 “这是……你?”古雪绮看看那幅画,又抬头看看苏瑾瑶,惊讶道:“瑾瑶,这画上的女子,和你好像啊。” “这应该是……我娘。”苏瑾瑶不用多想便反应过来。而之前她心中所感觉到的,那种似有若无的联系,也终于有了解释。 苏瑾瑶知道自己是方家的遗孤,虽然古学斌叮嘱她不要随便说出来,但是竹心叟也告诉过她,说是京城的三儒二商已经是互为连襟的关系,联姻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古家人认识方颖娘不奇怪,古夫人见自己和方颖娘长得如此相像,猜到自己是方家的遗孤也不奇怪。 只是这幅画像古夫人是从何而来的?看画上的颜色和泛黄的纸张,这幅画绝对不是近期才画制完成的。 那古夫人又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自己娘亲的画像呢? “瑾瑶,你说这上面的少女是你娘?”古雪绮也觉得诧异,但转而又道:“这画上的人明明是紫琼姨娘。难道你娘亲就是四杰之一的紫琼?” 古雪绮说着,用手指了指画像的一角。苏瑾瑶这才发现,因为画幅比较小,所以落款是写在下方裱画的框页上的。而且是很小的娟字。 而刚才苏瑾瑶只注意到了画中人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就忽略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现在被古雪绮指出来,她才看到写的是:某年某月某(rì),紫琼自画。 这也就是说,如果这画中人真的是苏瑾瑶的娘亲方颖娘的话,那么她娘和古雪绮的娘亲是同门师姐妹,是“四杰”中的红莲和紫琼。 至于另外的两个…… 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联系到刚才古夫人的表(qíng)和神态,猜想到四杰中的丹桂和青梧可能就是给自己雕刻匾额,临摹古夫人的字特别像的那一对师兄妹。 如此一来也就能够说的通,为什么那女掌柜的看到自己手拿着那块手帕会如此吃惊了。 最初肯定是因为自己和紫琼长得相像,然后又见到红莲的字迹,就更为奇怪。只是当初为何不肯相认,倒是奇怪了。 而且方家是出了事,被暗自抹杀了。可另外两个人毫无(shēn)份和背景,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京城? 想到这里,苏瑾瑶赶紧把画轴卷起来,道:“雪绮,我要回去问问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娘到底是不是紫琼,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找我。” 古雪绮也反应过来,一边点头,一边跟着苏瑾瑶急急地往会走,道:“我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古雪绮,认真的道:“雪绮你听我说,这件事(qíng)大有蹊跷,你还是不要听的好。而且刚才你娘不肯对我说实话,只是给我这么一副画,我想她也是有意避开你的。刚才要不是画掉出来,我也不会让你看到的,对不对?这件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听我的,不要管了。” 说完,苏瑾瑶把古雪绮硬是按在了原地,道:“就站在这儿乖乖的等着,不许跟着来,知道吗?” “可是,瑾瑶……”古雪绮还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苏瑾瑶异常坚定的眼神,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不管也不问。” “嗯,信我,这是为了你好。”苏瑾瑶说完,拍了拍古雪绮的肩膀,拿着画朝紫薇阁跑去。 古雪绮站在原地,看着苏瑾瑶跑走的背影,忽然就发现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刚才和自己嬉笑打闹的那个少女了。她的背影就透着一股子果敢和沉稳,绝对不是自己平时见到的那个瑾瑶。 苏瑾瑶一口气跑回到紫薇阁,门口侍应的宫女还有些奇怪,问道:“柳姑娘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麻烦帮我传话,我想再见见古夫人。”苏瑾瑶说着又举起手里的画,道:“就说是紫琼的故人来见。” 那宫女愣了一下,心道:这个柳姑娘怎么又变成了紫琼的故人了?但她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朝里面走去。 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对苏瑾瑶道:“柳姑娘对不起,古夫人已经离开了。” “什么?”苏瑾瑶愣了一下,觉得这事越发的不对头了。眉头一皱,就道:“不对,你骗我呢。我才从这紫薇阁离开没有多久,古夫人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若是真的走了,我刚才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与她碰到才对啊?” 说完,苏瑾瑶就隔着门高声的叫道:“佟姨娘,我是瑾瑶。既然是故人之女,你又因何不见?”苏瑾瑶之所以不再称呼古夫人为“伯母”,而改为叫她“佟姨娘”,那完全是从自己娘亲这边论起来的。 如果古夫人佟敏之和自己的娘亲方颖娘真的是师出同门,又有那么深厚的(qíng)意,自己这样的称呼她总该给个(qíng)面,出来见上一面吧。 只是苏瑾瑶喊了两遍,那刚才报信的宫女急忙劝道:“柳姑娘,你真的误会了。古夫人不在里面,她刚刚是从后面那条路往懿宁宫去了。我在前院干活,所以没见着古夫人出去。若是不信,你可以自己进去找找看。” 说罢,就让出了门口,示意苏瑾瑶可以进去了。 苏瑾瑶便知道,古夫人应该是真的不在里面了。因为这宫女不敢说这么大的谎,也不敢就这样放自己进去找人。 苏瑾瑶退后一步,道:“对不起,我确实莽撞了。”说完便转头往回跑。 古雪绮远远的见苏瑾瑶站在紫薇阁门口半天不得而进,也就追了过来。问道:“瑾瑶,怎么了?” “你娘亲去了皇太后的懿宁宫。”苏瑾瑶皱着眉头,觉得这件事(qíng)越发的奇怪了。 为什么古夫人给了自己这张画像,提醒自己她就是紫琼的女儿。可转头却有避而不见,跑到皇太后的懿宁宫去了? 古雪绮也觉得这件事(qíng)很奇怪,拉着苏瑾瑶问道:“瑾瑶,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娘如果真的是紫琼,那你也算是我的姐妹啊。我带你去找太后祖母?” “不用你带我去,你还是安心留在这里吧。还是我说的那样,不要说也不要问,当作不知道就好。”苏瑾瑶说完,按下了古雪绮,就独自向懿宁宫的方向跑去。 这里是懿宁宫的范围,苏瑾瑶在这里住了许多天了,所以侍卫、宫女都认识她,自然也没有人拦着。 一直来到了懿宁宫门外,麻姑姑出来将她给拦住了。 苏瑾瑶连忙道:“麻姑姑,我是来找古夫人的。她给了我一幅画……” “柳姑娘,我就是皇太后派来和你说这件事的。”麻姑姑说着,就拉着苏瑾瑶往偏(diàn)走。 苏瑾瑶心急,可是又知道皇太后让麻姑姑来必定是有话要说,只怕不听完就难以见着皇太后了,就乖乖的跟着麻姑姑走去。 来到偏(diàn),麻姑姑摒退左右,苏瑾瑶正要开口问她什么事,却见麻姑姑拿出一块紫铜的令牌塞给苏瑾瑶,道:“这是皇太后让我交给你的,带着令牌快快出宫,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回家去。记住,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耽搁,出了城有人接应,送你回家。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苏瑾瑶彻底愣住了。她虽然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xìng)子,可是这种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qíng)她还是不能随意听人安排的。 尤其这件事就关乎到她的(shēn)份,或者说这件事关乎到整个方家,她就更不能不明不白的走了。 而且古学斌刚刚才提起他在调查方家的冤(qíng),这边皇太后就急急忙忙的要把自己送走,这件事肯定不对。 就好像苏瑾瑶当初来给皇太后治病,却被强留下不准走一样。如今突然又让她走,岂不是更奇怪? 苏瑾瑶脸色一寒,道:“麻姑姑,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交(qíng),可是看在我为太后尽心尽力的医治,更是把她当成我的长辈一样敬(ài),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吧?若是让我不明不白的走,我可以离开皇宫,但是我要到太子府去。” 如今事(qíng)越发的蹊跷,苏瑾瑶当然是谁的话都不肯相信了。唯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当然还是古学斌无疑。 麻姑姑听了却是摇头,道:“傻丫头,皇太后又怎么会害你呢?很多事(qíng)不是你现在能够明白的,你听话乖乖地离开,麻姑姑保证帮你把消息带给太子(diàn)下。” “不,要么现在送我去太子府,要么就让我见皇太后或是古夫人,我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苏瑾瑶执拗起来,同时暗自把她的小胖乖叫了出来。 她是以防万一,怕麻姑姑真的有违良心,因为女儿被要挟的事(qíng)对自己暗自下手。 她甚至怀疑,麻姑姑来的这么巧,把自己领到这偏(diàn)来,实际上不是太后的意思,而是她勾结了裕贵人吧? 麻姑姑却是一脸的焦急,道:“好姑娘你听我说,这件事会有人跟你解释的。但是现在不走真的来不及了。你,你不是和裕贵人已经碰面了吗?” “这又关裕贵人什么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苏瑾瑶说着,一把捏住了麻姑姑的手腕,突然间就用指尖藏着的银针在她的手上(xué)位刺了一下。 “呀。”麻姑姑吃疼缩手,苏瑾瑶却已经沾了她的一滴血在手里,然后道:“麻姑姑,我会解蛊毒,也会练蛊。我可以炼制出一种叫做‘青趺虫’的蛊虫,这种蛊虫也叫做子母蛊。我知道你在找你的女儿,我现在就用你的血喂青趺虫,不出十(rì),它产卵的时候就能够帮你找出你女儿的下落。相信我,就算是你和女儿相隔千里之遥,也能够找到。” 麻姑姑听苏瑾瑶突然间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同时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既不止血也不痛呼,而是愣了片刻之后朝苏瑾瑶伸出手去,道:“柳姑娘,你真的可以用我的血练蛊,然后找到我女儿吗?那你就多取一点血吧。” “可以。”苏瑾瑶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竹筒,朝麻姑姑扔了过去,道:“拔下塞子,把你的血滴进去,我告诉你怎么做。” 麻姑姑完全忘了她刚才和苏瑾瑶说的事(qíng),立刻照做,拔下了瓶塞把自己的血滴了进去。 但是在她的手凑近竹筒的口滴血的时候,血刚滴进去,就有一只青紫色的小虫子爬出来,在她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麻姑姑仍旧是忍着疼,又挤了好几滴血滴下去,然后才问苏瑾瑶道:“这样行了吗?” 第26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行,塞子塞住吧。”苏瑾瑶点点头,看着麻姑姑把竹筒重新塞好,才继续道:“带着这只竹筒在(shēn)上,每(rì)三餐饲喂蛊虫。”麻姑姑听后依然照做,把装着蛊虫的小竹筒收到了怀里,问道:“然后呢?” 苏瑾瑶道:“到了产卵的时候,青趺虫自然会带着你去找你女儿的。你跟着它走就好了。到时候,青趺虫在哪个女孩的(shēn)上产卵,那个就是你女儿。” “那我女儿会不会被蛊虫伤害?”麻姑姑毕竟是做娘亲的,当然最是关心自己女儿的安危。 苏瑾瑶摇头道:“青趺虫是在皮下产卵,会有一些疼。你让你女儿忍着点就好了。三天之后孵化出幼虫来,你再用血饲喂一次母虫和幼虫,母虫就会带着幼虫飞走了。之后便再无伤害。” 麻姑姑点点头,继而想起一件事,又急着问道:“可是我听说青趺虫是子母虫,那我还有一个儿子呢。青趺虫如何知道我就是要去找女儿的?如果它认定了我的儿子飞过去,我还是找不到啊。” 苏瑾瑶又解释道:“青趺虫产卵分雌雄,雄卵产在你儿子的(shēn)上,雌卵就会产在你女儿的(shēn)上。你不是认得你儿子吗?就排除了。然后你儿子(shēn)上的虫卵依法炮制就可以了。若是你有好几个儿女,那可就够你忙了。不过,青趺虫最多只产七枚卵,你子女不超过七个就可以。” “不会不会,我只有一对儿女。”麻姑姑说完,还用手又按了按收着竹筒的位置,好像生怕这蛊虫丢了、跑了一样。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你的事(qíng)办好了,我的事(qíng)还没有解决呢。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麻姑姑一愣,刚才确实是为了急着找她的女儿,就把让苏瑾瑶速速离开的事(qíng)给忘了。现在青趺虫也收下了,苏瑾瑶自然要知道真相。 苏瑾瑶见麻姑姑抿着嘴不说话,说道:“麻姑姑,我刚才给你青趺虫,是因为太子(diàn)下让我帮你找寻女儿。我也想你们骨(ròu)-团聚。但是权衡利弊,我必定不是那么(rè)心肠又无私的人,我已经在青趺虫的(shēn)上下了毒。若是你不说实话,蛊虫孵化之(rì),就是你们母子、母女毙命之时,绝对无解。” “什么?”麻姑姑吓了一跳,刚才还紧紧按住竹筒的手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 半天之后回过神来,麻姑姑才道:“柳姑娘,我从未害过你,还帮助你和太子(diàn)下见面,这虽然算不得恩(qíng),可也是一份人(qíng)吧。而我不告诉你真相,也是因为太后的口谕,不是因为我有什么恶毒心思。可你要是迁怒于我也就算了,我为了对太后的忠心也不会多吐露一个字。可你为什么连我的儿子和女儿都要加害?” 麻姑姑最怕的当然不是她自己要死,而是苏瑾瑶说的,青趺虫还会连累她的儿子和女儿。如今麻姑姑才后悔了,都怪自己找女儿心切,竟然丝毫都没有提防苏瑾瑶。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麻姑姑毫无办法,只好一脸紧张又哀怨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看出麻姑姑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可能她真的是对太后忠心,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 她便从怀里又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三颗红色的药丸道:“这是三颗解药,青趺虫产卵的时候,你们母子、母女三人服下即可。但你必须要告诉我,突然间让我离开的理由。仅此而已,说完我立刻就走。” “那是因为你的(shēn)世。你竟然真的是方家的女儿。”麻姑姑说完,又道:“原本你进宫的时候,皇太后就觉得你很面熟。但当年方家的女儿进宫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而且她小时候太后见过,长大成人之后只有在宫宴上远远的见过两次,自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直到古夫人来见过你之后,才来找皇太后报告说,你应该就是方家独女方颖娘的女儿,因为你们实在是太像了。” 麻姑姑这话苏瑾瑶也信。其实皇太后就算是慈(ài)众生,可毕竟(shēn)份摆在那儿,也没有道理天天就接见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女们。更何况皇宫并不是幼儿园,皇太后也不是老妈子,没有道理给人家看孩子。 由此可见,古雪绮倒是真正很得皇太后喜欢,才会让她住到宫里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古家是皇太后的娘家这层关系,皇太后才会对古家的后辈特别偏(ài)。 而苏瑾瑶就算是和娘亲长得相像,可是两个人本质(xìng)格上就不同,因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所以说,皇太后见过方颖娘,但是并不熟悉,多年之后也没有认出来倒是正常。 但是古夫人不同,她和方颖娘并称为四杰,也算是好闺蜜一枚。如今的苏瑾瑶与方颖娘风华正茂的时候面容相似,又不乏灵秀之气,自然就更加相像了。 至于古夫人当年在官道上遇见,那时候的苏瑾瑶刚刚穿越过来,本质上还是傻丫头姚儿的模样多点,而且家境实在不好长得又瘦又小,根本就是个破衣烂衫的村里丫头。和自小在方家养尊处优的方颖娘童年时候自然相差很多。 而古夫人已经是宰相之妻,坐在马车上路过而已,粗略的瞄她一眼也没有在意,就没有认出来也是正常。 苏瑾瑶倒是佩服古夫人,见到自己之初竟然没有丝毫的表现,更没有急着相认,也实在是城府颇深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和古夫人、古雪绮一起吃饭的时候聊的那些闲话,也多半和家中的(qíng)况有关,应该就是一番试探。 古夫人还一再的赞苏瑾瑶秀外慧中,说她在那样的山沟沟里也能有如此大的成就,真是难得。 苏瑾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自然又说这是娘亲的功劳,倒是(yīn)差阳错的让古夫人确定了她是方颖娘的女儿。 麻姑姑见苏瑾瑶还在细细琢磨,便急着催促道:“柳姑娘,我真的不会害你。皇太后得知你是方家的遗孤也非常担心。而且听说你也与裕贵人见过面了,她应该也会认出你是方家的女儿,难保不会对你下手啊。你信我,我不会背叛太后的,你就快点走吧。”苏瑾瑶听到这里,把手里的药丸塞给了麻姑姑,道:“刚才的事(qíng)多有得罪,药给你,青趺虫你精心饲喂,一定会帮你找到女儿的。” 说完,苏瑾瑶就要往外走。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麻姑姑,当初我答应四皇子,要带喜坠儿出宫的。你看看这事……” “我让她送你出宫,你就带她走吧。她本来是四皇子从裕贵人那里救出来的,无处安置,就放在雅筑了。她也不是入了宫籍的宫婢,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我准了就行。” 麻姑姑说完,苏瑾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疑惑道:“可是喜坠儿对我说,她是罪臣之女,不能轻易离宫的。” 麻姑姑也是一愣,道:“那是她自己记错了吧?她来了之后,我看她可怜还特意查过宫籍记录,显示没有她的名字,应该只是裕贵人从宫外弄来的。何况四皇子也承认,喜坠儿是给裕贵人练蛊之用。” 顿了顿,麻姑姑又道:“孩子小没什么记忆也是正常。而且她被四皇子从裕贵人那里带出来的时候,一(shēn)是伤,吓得快要疯了,很可怜。估计记忆就是那样出了问题吧。” 苏瑾瑶听了仍然觉得疑惑,可是又觉察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麻姑姑又催她快点走,还一再叮嘱她在出城之前千万不要停下来。苏瑾瑶也顾不得想的太多,就点头离开了。 匆匆的回到青莲阁,喜坠儿竟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一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麻姑姑已经先派人来告诉她,要送苏瑾瑶出宫的事(qíng)。 苏瑾瑶看了一眼喜坠儿正在收拾的东西,道:“除了我桌上的药瓶,其他的都不要了。你跟我走,也什么都不要带。” 喜坠儿虽然不明白什么,但还是点点头,乖乖的按照苏瑾瑶的话去做,把正在收拾的东西都放在一旁,拿了一块包袱皮去收拾苏瑾瑶的那些药瓶了。 苏瑾瑶想了想,又问道:“你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要不要去和四皇子说一声?” 喜坠儿的手顿了顿,然后摇摇头道:“不用。四皇子本来就打算让我快点离开的,能尽快出宫当然好,不用打招呼。” 苏瑾瑶也就没有再说别的,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赶紧把那对喜鹊召集回来,和那只猫头鹰一起给了解药,打算让它们各自飞走。 喜鹊因为窝在这儿,两只大喜鹊自然不肯独自离开,苏瑾瑶也没有功夫去给它们送回到原来的那棵树上去,就来到院子里,挑了棵差不多的树给鸟窝放了上去。 经过这一天多的时间,小喜鹊因为吃了很多的蛊虫竟然长得特别有精神。估计将来这四只小喜鹊长大之后,也有一定抗蛊毒的能力呢。 至于那只猫头鹰,因为是白天,猫头鹰并不想飞走,因而苏瑾瑶就把它放在了屋檐下的一个椽子上。等到了晚上,它自然就飞走了。 这些都准备好了,喜坠儿也都收拾好了,苏瑾瑶就带着喜坠儿赶紧朝宫外走去。 来的时候是麻姑姑带着的,而且走的是另外的一条路。苏瑾瑶当然还记得那两条长长的宫墙夹缝形成的小巷。 不过这次喜坠儿带路走的却不是那边,而是从一条小路绕过几座假山往外走。也是走了很久才看到宫墙。又顺着宫墙一直走,才来到了一个宫门前。 喜坠儿之前就说,她们要走的是西门,就是平时宫里小主儿差遣宫女、太监们出门采买走的门。这个门主子是绝对不会过来的,只有下人们和给宫里送菜、送货的人才会走。 苏瑾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宫里的主子,所以走什么门无所谓,只要能够出宫就行了。 就算是不起眼的小宫门,也是有守卫的。不过并不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左右两排真刀真枪的侍卫站岗,而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内侍太监和四个侍卫守着门口。 苏瑾瑶和喜坠儿一过来,那两个老太监就迎上来问道:“那个宫院的?有令牌吗?” 喜坠儿看了苏瑾瑶一眼,显得有些紧张。 苏瑾瑶就直接掏出了麻姑姑给她的紫铜令牌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老太监接过来看了看,对另一个道:“是懿宁宫的。” 另一个也瞄了一眼那牌子点点头,朝站在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那四个侍卫才让开了门口。 苏瑾瑶点头算是礼貌,就带着喜坠儿出了宫门。才走过门口,就听到(shēn)后有人大声的问道:“笨丫头,就这样走了吗?” 苏瑾瑶脚步一顿,已经听出这是二皇子的声音。而他这个时候赶过来,能说是巧合吗? 虽然麻姑姑是告诉苏瑾瑶说,出了宫门什么事都不要管,直接出城有人接应。 可是如今二皇子追过来了,她还能闷头就跑不成?何况,她能够跑得了吗? 苏瑾瑶慢慢的转(shēn),就看到二皇子大步的也从宫门走了出来。出门的时候还左右看看,道:“真是委屈了你,我的笨丫头,竟然要走这下人才走的小门。” 苏瑾瑶随意的道:“我不是宫里的人,走什么门都是正常,二皇子你怎么也从这里出来了?” 二皇子道:“闲逛而已,就看到你匆匆而过,都没有注意到我。我怕你有什么急事,就过来看看用不用我帮个忙。” “不用帮忙,谢谢。我要回家而已。”苏瑾瑶说完,转头准备继续走。 现在是青天白(rì)、朗朗乾坤,虽然二皇子把她拦在了这里,但他还能当街抢人不成吗? 苏瑾瑶是想就这样赶紧走掉,二皇子总不至于从京城大街上一路追着她跑吧。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往前走,二皇子迈着大步过来,单手就把她(shēn)后拉着的喜坠儿给扯走了。 喜坠儿年纪小,(shēn)形矮瘦。更何况二皇子的(shēn)高体壮,就连高挑的苏瑾瑶在他的面前都是最萌(shēn)高差,所以被二皇子抓走的喜坠儿就像是个小鸡崽,被他随意的拎在手里,而且连扑腾都不敢的那种。 没错,就是被拎着。二皇子单手拎着喜坠儿的一条胳膊,就已经把她拎的双脚离地了。苏瑾瑶一只手还拉着喜坠儿,微微用力想要将她抢回来。就见二皇子猛地用力一拉,喜坠儿顿时就发出一声痛呼。 苏瑾瑶赶紧撒手,以免喜坠儿的胳膊就此被扯断了。 可喜坠儿的胳膊可能已经受伤了,一脸痛苦的模样。却因为还在二皇子手里,只能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 苏瑾瑶赶紧道:“二皇子有话就说,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呢?她又没有招惹到你。” “她确实没有招惹我。不过她曾经是我母妃的宫女,卖(shēn)契和奴籍也在我母妃的手里。你以为麻姑姑没有找到她的宫籍,就可以带她走吗?不可能。” 二皇子说着,竟然把已经受伤的喜坠儿往上一抛。喜坠儿就好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被高高的抛了起来,吓得一声惊呼。 苏瑾瑶眯了眯眸,也是心中一惊。但她并没有冒然上去抢救。 一来她并不知道二皇子要做什么。如果他只是想要拿喜坠儿来威胁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表现的越紧张,他就认为手里的筹码越大。 二来,苏瑾瑶一向是冷静自持的。如果面对着选择的话,她从来都是只会选择最为简单、正确的路。而不会放出太多的(qíng)感,让所谓的感(qíng)牵绊她的判断。 换句话来说,如果喜坠儿的存在可能会对自己构成一种威胁,苏瑾瑶就会考虑放弃她,独自离开。 当然,这样听起来很残忍,但苏瑾瑶就是在这样残忍的选择中被训练出来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冷静的选择和准确的判断都是她自保活命的筹码。一旦付出了过多所谓的感(qíng),送命就是迟早的事。 面对某些痛苦的抉择,婆婆妈妈的因为对方的威胁就妥协,从而答应他一切不合理条件,那对方才是真正的握住了自己的软肋。 所以苏瑾瑶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警觉的盯着二皇子。 但喜坠儿也并没有被摔在地上,而是将要落地的时候被二皇子险险地抓在了手里。她真的就好像是一件东西、一个玩具、一个没有人要的破布娃娃,是单脚被倒提着、头朝下拎在手里的。 喜坠儿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同时不住的抽搐着,显然是因为真的很疼。 面对这样的二皇子,苏瑾瑶的瞳眸微微暗了一下,继而又是精光一闪。她曾经是杀手,可是从来不胡乱的杀人。杀人的时候,也从未折磨过她的目标。 就算是她酷(ài)冷兵器的杀人方法,最多的也只是一刀歌喉,而从未用过任何卑劣的手段致人于死地。 第26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喜坠儿还小,或许并不懂得什么是人格的侮辱,但加诸在她(shēn)上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因而她哭了一阵,开始求苏瑾瑶救救她。 小小的女孩,悲切的痛哭,苦苦的哀求。苏瑾瑶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杀手,因而她的心也在一阵阵的抽疼。 苏瑾瑶终于开口问道:“二皇子,你究竟要怎样?” “只要你跟我走。”二皇子说完,把倒提着的喜坠儿在手里悠(dàng)了一下,继而又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的脚踝,威胁道:“你要自己走也可以,这么个小宫女的命真是不算什么。我就将她活劈当场。” 苏瑾瑶紧紧盯着二皇子,看着他的手把喜坠儿的脚踝越攥越紧,眼中透出冷冷的寒意。 喜坠儿此时竟然被吓得不哭了,默默地流着眼泪,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苏瑾瑶,眼中竟然不再是哀求,而是漠然。 一个小女孩有如此绝望的表(qíng),让苏瑾瑶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第一次杀人的自己。那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从此以后将不再拥有人类的感(qíng)。 “怎么样?我给你的考虑时间不多。”二皇子说完,双手就要用力。 “放下她。”苏瑾瑶毫不怀疑,二皇子真的会把喜坠儿撕成两半。 苏瑾瑶可以不在乎喜坠儿的死活,因为那是她落入裕贵人手里就注定的悲惨命运。 但苏瑾瑶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二皇子折磨致死,如果说二皇子只是要拧断喜坠儿脖颈,让她毫无痛苦的死掉,苏瑾瑶将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可是残忍与死亡并不相等,苏瑾瑶最终还是不能看着一个小女孩就此在绝望中被折磨致死。 也就是在苏瑾瑶开口之后,二皇子松开了一只手,喜坠儿也愣住了。那本来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的希翼的眼睛再次活动起来,看着苏瑾瑶。 “放下她。我跟你走。”苏瑾瑶再说了一遍,眼眸里的寒意更盛。 “好,如你所愿。”二皇子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此时透出的是恶魔才有的猥琐笑容。 然后就见他一松手,喜坠儿从他的手里滑了出来。 苏瑾瑶迅速上前一步,单手将喜坠儿的背轻轻一托、一推。喜坠儿就顺势横摔在了地上。 虽然这一下也是摔的不轻,但总算是没有脑袋杵地。否则喜坠儿这条小命就算不死也要摔成脑震(dàng)了。 苏瑾瑶之所以没有把喜坠儿接住,只是借力推着她摔在地上,也是为了提防二皇子,以免他突然发难,朝自己出手。 不过直到喜坠儿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二皇子就始终站在一旁,看着苏瑾瑶微笑。 苏瑾瑶伸手就将喜坠儿拉到了(shēn)边,一边盯着二皇子,一边问道:“摔到哪儿了?能走吗?” “能,能走。就是胳膊好疼,右边。”喜坠儿抽泣了一声,用左手捂着右边的肩膀。 苏瑾瑶又拉着她退后两步,算是和二皇子暂时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才用手按了按喜坠儿的肩膀。 喜坠儿“呀”的一声痛呼,眼泪又流了下来。 苏瑾瑶简单的给她检查一下,道:“脱臼了,我给你推回去。擦伤不要紧,能走就快走。去找四皇子。” 说完,苏瑾瑶就用力把喜坠儿的手臂往上一托。就听见“喀嚓”一声,把她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 但是这一次喜坠儿只是疼得流泪,却没有再大声叫过。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会找机会尽快去告诉太子(diàn)下的。”听了喜坠儿的话,苏瑾瑶就是微微一笑。看来她这次还没有枉做好人,喜坠儿愿意帮她给古学斌传信也是件好事。 二皇子应该是没有听见喜坠儿的话,这时候开口道:“好了没有?你是想自己跟着我走呢,还是让本皇子光天化(rì)之下将你抱走?” “不用。我跟你走。”苏瑾瑶说完,把喜坠儿拉到(shēn)后,道:“但是要让她先离开。” “好。”二皇子点点头,朝喜坠儿扬了扬下巴,不屑的道:“快滚。” 喜坠儿捂着刚刚被推回原位的胳膊,转(shēn)就朝宫门里面跑去。 那两个太监和四名守卫其实一直在看着宫门外发生的事(qíng),但是他们应该都忌惮二皇子,所以全都视而不见,甚至还转过(shēn)去。 所以喜坠儿跑进去的时候,他们没有加以阻止也权当做没看到了。 苏瑾瑶看着喜坠儿拐个弯儿不见了,这才转(shēn)对二皇子道:“走吧。去哪儿?” “前面有马车,我不会让你跟着我招摇过市的。”二皇子说完,朝宫墙尽头的拐角处指了指。 苏瑾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那边露出马车的一角。如此看来,二皇子是早就有了准备,专门让马车等在这里的。 苏瑾瑶眯了眯眸,冷笑一声道:“看来我还是走了眼,你们插的那个眼线可真会演戏。” “眼线?”二皇子把眉梢一挑,笑道:“哈哈哈,你们是不是都在怀疑麻姑?” “难道不是?”苏瑾瑶听二皇子这么一说就知道,应该不是麻姑姑了。 可如果不是麻姑姑,又为什么她这边让自己离开,二皇子就在宫门这儿守着,还连马车都备好了?这样凑巧的事(qíng),苏瑾瑶不相信没有内线。 二皇子却又不肯说明了。只是指了指马车,道:“走吧,到了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聊天。” 苏瑾瑶左右看了看,心中已经没有了逃走的希望。 皇宫范围之内是不(yǔn)许普通百姓随意靠近的。而这里虽然是宫门外,但显然现在不是什么送货的时间,而且二皇子等在这里,事先叫人清场也是可能的。 所以除了守门的那几个装聋作哑的人之外,这里目前是左右无人。而且苏瑾瑶猜想,二皇子有备而来,应该也布下了埋伏。 苏瑾瑶也没有试着强行闯出去,万一受了伤反而要任人宰割了。只要保持神志清醒、(shēn)体无恙,苏瑾瑶坚信自己总有逃脱的时机。 因而,苏瑾瑶没有多言,率先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是厚蓬的,帘子挂着,比苏瑾瑶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看起来还要严实。 车夫(shēn)高体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不过倒是(tǐng)老实的面向,低垂着头也不说话,更不会多看苏瑾瑶一眼。 难得的是,二皇子竟然亲自给苏瑾瑶掀起马车的帘子,让苏瑾瑶上了车。 随后,二皇子那高大的(shēn)子也上了马车,就坐在了苏瑾瑶的对面。 马车里点着一盏油灯,因而纵使帘子厚实又挂着窗帘,也没有太黑。 苏瑾瑶和二皇子刚刚坐好,马车就启动了,显得有些仓促。苏瑾瑶便猜想,二皇子应该也是临时安排了这一切,因而车夫的配合也不是最好的。 车轮滚滚,挂着的油灯来回乱摆,摇曳的灯光下照得二皇子那张原木是英俊的脸也有些狰狞。 现在苏瑾瑶真正知道,什么叫“心里美的人才是最美的”这句话了。纵使二皇子长得人模狗样的,颇为养眼,可是这家伙心眼子不好,怎么看怎么讨厌。 苏瑾瑶不屑多看一眼,就把头扭到一边,倚在车座的靠背上闭目休息。实际上,苏瑾瑶是暗自计算着时间和路程,以及马车拐了几道弯。 虽然这个办法不一定能够准确,但大致推断出一个位置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苏瑾瑶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所以就算是推算出了距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shēn)在何处。 但如果给她一个机会逃走的话,她绝对是可以原路返回的。 苏瑾瑶正在默默地计算着,马车忽地一个摇晃,似乎是碾过了一个土坑。苏瑾瑶的(shēn)子一趔趄,在座位上摇晃了一下。 二皇子的大手横过来,将苏瑾瑶的(shēn)子拦腰稳住,还顺势把(shēn)子一挪,就由对面坐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而且没有放手,直接将苏瑾瑶的(shēn)子箍在自己的怀里。 苏瑾瑶忽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瞪视着二皇子,一字一句的道:“把你的手,拿开。” “怕你摔了而已。这条路不好走。”二皇子正说着,马车又是一个颠簸,摇晃的比刚才还要厉害。 苏瑾瑶(shēn)子轻,坐的也不稳,加上她为了和二皇子保持距离故意把(shēn)子往外倾斜,结果突然这么一个颠簸就差点把她甩出去。 苏瑾瑶并没有像是普通少女那般花容失色、大惊小怪,反而趁着(shēn)子被甩起来的瞬间,足尖一点就朝车窗撞去。 苏瑾瑶是计算着最好能够撞破车窗,从车子里直接窜出去。毕竟二皇子现在坐的位置已经把车门堵死了,苏瑾瑶如果去撞门,就会先撞到二皇子这堵(ròu)墙。 可苏瑾瑶还是失策了。二皇子的反应远比她计算的还要快,在苏瑾瑶的肩膀撞向窗棂的时候,他的双手都已经伸过来,把苏瑾瑶直接圈回到怀里。 马车本来就空间狭小,二皇子(shēn)形又特别高壮。如此把苏瑾瑶往怀里一抱,让苏瑾瑶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了。 结果她以为能够借机撞破车窗逃走,却等于是被颠簸起来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在了二皇子的怀里。 就算苏瑾瑶不拘泥于小节,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她根本就是讨厌这个家伙,也有了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如此亲密的举动顿时就让苏瑾瑶红透了脸。 苏瑾瑶二话不说,手腕一翻就捏出一根银针,而且是下手不留(qíng),直接朝着二皇子的死(xué)刺了下去。 这一下如果给二皇子刺中了,就算不立即毙命也要重伤。(qíng)况肯定比上次只简简单单的让他流点血要严重的多。 但苏瑾瑶没有想到,她手里的银针还没有挨上二皇子的皮肤,她就觉得后颈一麻……是蛊虫!苏瑾瑶竟然大意了,忘记了二皇子也会御蛊。而且苏瑾瑶在感觉到脖颈被咬了一口之后,她的小胖乖也迅速的爬出来护主。 可还是稍微晚了一步,小胖乖飞快的出来将一只黄绿相间的蛊虫吃掉了。可苏瑾瑶也已经浑(shēn)麻痹到不能动弹了。 苏瑾瑶的意志还在,她立刻就用念力让小胖乖在自己的(shēn)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想要用以毒攻毒的办法解除蛊毒。 但二皇子带着的蛊必定是裕贵人养出来的毒中之毒,所以苏瑾瑶中毒之后短时间还是没有办法活动。 苏瑾瑶只得命令小胖乖再去攻击二皇子,以免他趁人之危,在自己不能动的时候做出点什么来。 但是意外的,小胖乖去攻击二皇子的时候,他并没有丝毫的抵抗,就那么直直的坐着,而且还是面带着微笑的等着小胖乖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等到小胖乖摆着触角,以胜利的姿态爬回到苏瑾瑶(shēn)边的时候,苏瑾瑶还在惊讶不已的看着二皇子,问他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顿了顿,苏瑾瑶以为自己明白了二皇子的意图,质问道:“你小巧我的蛊虫是不是?你以为它只是普通的神蛊王吗?它的毒足以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给你就是了。”二皇子仍旧把苏瑾瑶圈在怀里,揉了揉已经开始发胀的手,抬眸看着棚顶吊着的油灯,道:“若是我不被咬这么一口,你会这样安生的坐着吗?你一定还要想法子置我于死地对吧?” 苏瑾瑶听了一怔,怎么感觉二皇子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故意被咬的呢? 却听二皇子又道:“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这期间我不会自行解毒,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会对你如何了。其实刚才如果不是你直接要刺我的死(xué),哪怕就像是上次一样让我流血,我都不会躲闪的。” “为什么?”苏瑾瑶真的不懂这个二皇子了。怎么听他说话,还好像很贴心似的?可是,他明明是要挟自己跟他走的,为什么又要装作对自己好的样子? 二皇子的手臂已经开始僵硬,于是他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同样僵硬的几乎不能动的苏瑾瑶往怀里抱了抱。所答非所问的道:“这条路真是难走,若是这样坐着,你倒不会吃很多的苦。一会儿到了,我自然会放开你。” 二皇子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坐在他的腿上,确实比坐在马车的座椅上要舒服一些。就算是一路颠簸,苏瑾瑶也没太过难受。否则,估计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苏瑾瑶(shēn)上的蛊毒已经开始消退了。虽然还是有些僵硬,动作不能灵活,但力气有了,使得她立即就从二皇子的怀里挤出来。 苏瑾瑶才出来站稳,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那个看着(tǐng)老实的车夫在外面说了一个简单的“请”字。 苏瑾瑶没理会还僵直的坐着的二皇子,跳出马车四处看了一眼,就见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山上。山本(shēn)并不高,但是山石嶙峋,奇松怪木林立,景色倒是不错。 面前是一间不大的庄院,围墙是一根根的原木,还爬着金黄色的藤本蔷薇花。山风一吹,满是甜香。 房子也不多,仅仅两间大屋,一间偏房。墙是本色的红砖墙,瓦片是青灰色的,这间小院整体看来和这山是那么的和谐,美的像是一幅水墨画中的景色。 苏瑾瑶不由得心神一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肺间都是苍松与花蕊的气息。 “是不是很美?”二皇子也跳下了马车,就斜倚在车辕上,看着苏瑾瑶在风中静立,嘴角都勾起了优美的弧度。 苏瑾瑶的好心(qíng)顿时因为二皇子的一句话(dàng)然无存,冷眼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景色确实是美,可是有你在,这里就让我觉得恶心。” 二皇子耸了耸肩膀,道:“恶心就恶心吧。总比在半路上被我母妃弄死好吧?到时候你的尸体上爬满了蛊虫,肚子上还有个大洞,我母妃的战蟒在你的肚腹间游走,把你的心肺都吃个一干二净。” 说完,二皇子揉了揉还在肿胀发麻的手背,道:“你的蛊确实不错,但是要和我母妃斗,还差得远呢。”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你母妃要对我下手,为什么还要救我?我该相信你会和自己的母妃对着干,还是怀疑你们另有目的?” “随便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二皇子再次耸了耸肩膀,然后慢慢地朝苏瑾瑶走过来,但是他并没有接近苏瑾瑶,只是从她的(shēn)边走过去,推开了原木拼成的门,走进了院子。 苏瑾瑶好奇的跟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就见院子也是原生态的,几乎没有怎么动过。怪石还是怪石,地上的草也是杂乱的生长着,还有几簇小野花点缀其中。 唯一的改动,就是以几块高低错落的山石为中心,深挖了一圈之后做了个环形的水池,水池里养着几尾红鲤鱼,游得很是惬意。 说实话,如果这里不是二皇子的地方,苏瑾瑶会很喜欢这里。这山、这小屋和院子,都是苏瑾瑶梦寐以求的那种隐居山林的惬意和舒适。 第26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如此心仪的美景,却是一个不相干又讨厌的人陪在她(shēn)边,让苏瑾瑶真是扫兴之余,又一头的雾水。 这个二皇子实在是太怪了。一会儿面目狰狞的和自己作对,不惜以喜坠儿的惨死为要挟,也要把自己给抓来。 一会儿又甘愿让自己的神蛊王咬他一口,只为了让自己安心的坐在他腿上,才免去了一路的马车颠簸。 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总该有个目的吧? 苏瑾瑶的眼神是无尽的疑惑,满心都是数不清的疑问。 二皇子一转头就看到苏瑾瑶愣愣的站在院门口,眼睛里的疑惑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天真、纯美,就好似是这山上的一株兰花,空灵净美。 “笨丫头,别想了,在这里安心的住上几天。”二皇子说完,径直走进了左边的一间房。 苏瑾瑶看到二皇子进了左边的那间屋子,心莫名的就慌了一下,追到门口问道:“你也要住在这里?” “是,我‘也’住这里。”二皇子对苏瑾瑶一笑,道:“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已经打算住在这里了?” 苏瑾瑶抓住了二皇子话里的漏洞,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可以现在就走?” “当如不可以。你倒是(tǐng)会钻空子的。”二皇子说完,指了指隔壁道:“你可以住那间,也可以住偏房,或者……你选择与我同寝?” “滚。”苏瑾瑶说完,扭头就走。 “哈哈哈”(shēn)后却传来二皇子的大笑声。 苏瑾瑶气得回头瞪着他,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很天真啊。”二皇子似乎忍不住笑似的。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抽搐着肩膀,道:“你说了一个‘滚’,然后就转(shēn)走了出去。这还不好笑吗?” 苏瑾瑶气得瞪起了眼睛,她发现二皇子不仅猥琐的恶心,更嘴臭的讨厌。这种男人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真心的难以相处。 苏瑾瑶索(xìng)不予理会,大步的去了隔壁那一间。 两间屋子的格局、布置都是差不多的。一切也都继续遵循原生态,桌椅都是原木削成的,侧面还带着树皮。柜子虽然是木板的,但只是普通的松木,而且没有刷油漆,一进屋还能闻到阵阵的松木气息。 甚至连桌上的油灯都是那种粗陶的,根本谈不上精致,但看起来极为的粗旷大气。 (chuáng)也是简易的木板(chuáng),(chuáng)上铺的是草垫子。还有一只藤编的方枕和一条粗布的毯子。 唯一算得上很好的,就是这(chuáng)上的草垫子编的很精细。都是用细绒草编成的,密实的编织,显得厚实又松软。 苏瑾瑶坐了上去,还(tǐng)舒服;草结都打的很隐蔽,并不会有刺刺的感觉,而且坐了一会儿还觉得滑溜溜的很凉爽。草编的垫子就是这个好处,冬暖夏凉,软硬适中。 可是这里越是简洁舒适,苏瑾瑶心头的疑惑就越大,也就越发的怀疑二皇子的目的了。 苏瑾瑶索(xìng)躺下来,反复的推想着种种的可能。然而,任凭苏瑾瑶怎么琢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天色渐晚,屋里也暗了下来。苏瑾瑶正要起(shēn)去掌灯,就听见门外有重重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一听就是二皇子无疑,苏瑾瑶顿时警觉起来,喝问道:“谁?” 二皇子的声音慵懒的传来:“明知道是我,还问什么?你这么精神,看来是不饿?” “不饿。”苏瑾瑶朝门口白了一眼,仍旧是躺着没动。 却听到二皇子的脚步声又近了,一直到了门口才停下来,然后隔着门问道:“你饿不饿我真心不管。可是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做饭呢?” “你饿了?”苏瑾瑶嘴角一抽,想着二皇子那高壮的体型一定是特别的不耐饿吧? 自动脑补了一下二皇子饿着肚子无精打采的模样,苏瑾瑶就忍不住想笑。 果然,门外的二皇子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声:“嗯,我饿了。” “那就继续饿着。饿久了就习惯了。”苏瑾瑶说完,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门外静默了半天,就在苏瑾瑶觉得二皇子是气急败坏到哑口无言了,正处在爆发边缘的时候,二皇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你不介意我做饭吧?” 他?做饭?苏瑾瑶吞了一下口水,不是饿,而是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但好在她刚才说了不饿的,索(xìng)就道:“你(ài)做就做,不吃就饿着。别来烦我,我不管的。” “那好。”二皇子说完,才听到他转(shēn)离开的脚步声。 苏瑾瑶觉得有趣又新奇,这家伙真的去做饭了?他会做饭吗? 不自觉的,苏瑾瑶想起了当初古学斌给她烤芋头、山药的时候,还给她采来了蜂蜜蘸着吃。 那时候天真烂漫又甜蜜美好,真是好过现在的勾心斗角。而且现在是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种心要一直悬着的感觉,实在太累了。 苏瑾瑶正在回味着她和古学斌从前的美好时光,突然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真的是巨响没错,苏瑾瑶躺在(chuáng)上都觉得小木(chuáng)摇晃了一下,跟余震似的。 苏瑾瑶怔了怔,随即就想到刚才二皇子郑重其事的跑过来和自己商量他做饭的事。难道说……苏瑾瑶隐约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她又自我安慰道:没事,这事与我无关。不管他是要把这房子点着了,还是要炸毁了,都是他的房子、他的院子、他二皇子的产业和我苏瑾瑶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然而,这一声巨响之后,苏瑾瑶又闻到了一股很臭很臭,有点像是臭豆腐泡在臭鸡蛋里面,在火上煎的味道。真是闻之作呕,嗅之(yù)吐啊。 苏瑾瑶这时候才意识到,二皇子刚才真的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做饭无疑是一场化学武器攻击,伴随着土炸药的威力。 苏瑾瑶使劲儿的捏了捏鼻子,尽量不去想那恶心人的臭味,平心静气地让自己跟老僧入定一样。 好不容易苏瑾瑶才觉得那么令人作呕的臭味有所减缓,忽然间她就又听到“滋滋”的声音,像是油锅里什么东西炸开花了? 继而,辣到令人耳、鼻、喉一起剧痛如火灼的烟雾传来,苏瑾瑶一瞬间就泪流满面,感觉自己被防狼喷雾连续喷了二十四小时似的。 这……这位二皇子(diàn)下做饭的杀伤力也太大了吧? 苏瑾瑶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继续躺下去,光是闻着各种味道就能死在这张小木(chuáng)上。 “等等,二皇子您手下留(qíng)。”苏瑾瑶终于忍受不住了。从小木(chuáng)上直接弹(shēn)而起,打开门就朝厨房冲去。 厨房建在后院,是与那间偏房的山墙相连的一间小屋子。那间偏房如果是给佣人住的,刚好可以方便佣人去厨房准备饭菜。 可是如今那被叫做“厨房”的地方已经是浓烟滚滚,比火灾现场的(qíng)况还要恶劣。简直是达到了三步之外不见人,不伸手就摸不到门的地步了。“咳咳”苏瑾瑶剧烈地咳嗽着,揉着辣到眼泪直流的眼睛,努力朝小厨房看过去。她现在怀疑,是不是二皇子已经死在里头了? 那么,自己是要现在就逃走呢,还是好心的进去给他收尸? 苏瑾瑶犹豫不决的时候,里面又传出“砰”的一声响。这次因为距离近,震的苏瑾瑶(shēn)子一晃。 苏瑾瑶大致可以确定,二皇子应该还没死,不然也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喂,你……咳咳,你出来。要作死别带着我。”苏瑾瑶一边咳嗽一边朝里面喊着,同时撕开一块裙摆,把口鼻都包住了,才能勉强呼吸。 厨房里没有动静,除了依旧滚滚而出的辣、臭的烟雾,又觉察不出二皇子还有活着的迹象了。 难道说,刚才那一下彻底将他炸死了?这倒是大快人心啊。 苏瑾瑶想着,打定主意还是趁现在离开。现在不走更待何时?真的等着给二皇子收尸吗。 可苏瑾瑶转(shēn)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厨房的门突然间打开了。 二皇子一副烟熏火燎的模样,头发有点卷曲,脸上黑灰遍布,更恐怖的是一(shēn)的污渍和臭味。 可他手里还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只白瓷碟,碟子上有两坨……坨!两坨怀疑是什么臭鸡蛋之类的东西。 而且那两碟东西根本不只是烧焦了的焦黑色。一碟从本质上看是一种近乎于蓝绿色,又带着点红黄相间的颜色;另一碟是褐色里面夹杂着黑红色。 好吧,这么两坨东西,苏瑾瑶还能分辨出基本的颜色来,可见二皇子的“厨艺”还不算是糟糕透顶。 可是,臭!真的很臭很臭,苏瑾瑶赶紧按住已经用布块包住的口鼻,退后两步,指着二皇子道:“你,别过来。” “咳咳,好辣。不过这次做的还行。”二皇子的表(qíng)竟然是欣喜的。绝壁是那种小孩子第一次玩火,没有点着了房子暗自庆幸的那种窃喜。 还行!!苏瑾瑶的嘴角开始抽搐,捂着的口鼻发出的声音都是怪怪的。但她还是很坚定的问道:“你没闻到臭吗?还是你本(shēn)就重口味?” “臭是有一点啦。刚才不小心掉了一只蛊在锅里,是有点臭。不过你也是养蛊的,你的蛊死的时候不臭吗?”二皇子竟然说的理所应当的。 苏瑾瑶顿时懵了,她是不是突然间就得知了养蛊的真相? 要想养好一只蛊,最重要的不是蛊虫之间的相互吞噬,不是蜕变之后的进阶,而是……特么的****! “我是养蛊,不是养屎壳郎。”苏瑾瑶彻底的怒了,吼道:“你特么的养蛊是****的?就算是****长大的蛊,也没有这么臭啊。” “我的蛊也不****。”二皇子那张被黑灰模糊的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脸上竟然还显出几分的委屈,道:“你这个女孩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说那么恶心的话呢。” “谁没教养?谁把屎壳郎扔油锅里炸啊。”苏瑾瑶终于忍不住了,冲过来一抬手,把二皇子手里的托盘直接打飞了。吼道:“你饿了就去山上挖山药、采蘑菇、摘野果好了;或者干脆打猎,生吃猎物也比油炸屎壳郎有营养。以后别特么的靠近厨房半步。” “噗……哈哈哈。”二皇子懵了一刻钟之后,突然就笑了。爆笑之后指着苏瑾瑶道:“你你,你难道不是应该说‘(diàn)下的厨艺精进了’这样的话吗?你说的油炸屎壳郎又是什么菜式?你平常也很重口味啊。” “你耍我呢?”苏瑾瑶这才回神,看着二皇子那一张笑到有些变形,明明不是那么帅了,但总算是有点顺眼的脸,道:“你是故意的?” “不算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在这样一个返璞归真的地方,听一些实话而已。”二皇子说完,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可是他的衣袖也是那么脏,把他的脸擦的更脏了。 二皇子索(xìng)把外袍脱下来,将衣服翻过来用还算是干净的里子把脸上和手上的污渍擦净了。 然后又用这件外袍充当扇子,朝着厨房的方向使劲儿的扇风。扇了好半天,那浓厚的臭气总算是散开了。 “你等我一会儿。”二皇子说完,又跑进厨房里去。“叮叮当当”的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几只小瓷罐子。然后对苏瑾瑶道:“走吧。” “哪儿去?”苏瑾瑶眼睛紧紧盯着二皇子手里的瓷罐子,猜测道:“那是……调料罐?” “是啊。你不是说可以去山上采蘑菇、挖山药吗?走吧,不能一直饿着吧。”二皇子说完,先一步走出了院子。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到苏瑾瑶还没有跟上来,想了想就道:“你要是不想一起去也行,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吧。不过我劝你,别妄想私自离开这里就胡乱的闯到外面去。这座山有些名堂,除了陷阱还有阵法。你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就算是我回头去找你,也要两天以后才能找到。但是你的小命还在不在,就不敢保证了。” 苏瑾瑶听了微微皱眉,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离开这里都撑不过两天?还是说,你觉得这座山其实(tǐng)大的?” 苏瑾瑶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座山根本就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不到一千米的海拔。虽然山形险峻,但是这个高度对于苏瑾瑶来说,全速跑个来回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这和苏瑾瑶之前跟竹心叟一钻几个月的深山老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皇宫大内御花园的假山对小门小户的小土包。 二皇子听了也笑起来,用不屑又惋惜的口吻教训苏瑾瑶道:“别认为你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也别过分自信的以为,从未遇见过的事(qíng)单单靠能力就能解决。我说了这里有阵法,(yīn)阳两仪、四象八卦,太极生无极,无极有乾坤,这是宇宙间的大道,一个你不过就是渺小的尘埃,如何能够与天地万物相抗衡?” 苏瑾瑶被二皇子说的一愣一愣的,她第一次发现,这个被一通闷棍打到鼻青脸肿的家伙,竟然还懂得说什么宇宙万物、无极乾坤!!二皇子见苏瑾瑶愣愣地看着自己,又扬了扬手里的调料罐,道:“要不要跟着来你自己决定。我真的是饿了,要走了。” “嗯。”苏瑾瑶答应了一声,脚下没动。她倒是真的想要趁着二皇子不在,去闯一闯他所说的阵法和陷阱。 然而,苏瑾瑶的想法并没有实现的机会。二皇子走了两步又回头,似乎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就走了回来,把右手的两只调料罐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然后将她的手腕握住了。 “你干嘛?”苏瑾瑶翻腕一抖,试图将二皇子甩开。但二皇子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苏瑾瑶的手腕在他的大手里就跟个小柴棍似的,因而一下没有甩开。 苏瑾瑶正要使个暗劲儿摆脱二皇子的钳制,他却道:“别甩了,乖乖地跟我走吧。我能看出你的心思,就是打算趁我不在就跑出去。我答应你,吃饱喝足了我陪你去,这样还能在你迷路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你带出来。” “谁要你烂好心?我自己怎么进去的,就能够好发无损的出去。”苏瑾瑶气不打一处来,她就觉得二皇子是发自内心的鄙视她。 二皇子扭头看着苏瑾瑶,又笑了。笑得时候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竟然还有几分的阳光俊美。 然后说道:“那好吧,我是打算一会儿吃饱了去看你笑话的,这样行了吧?或者说,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打脸,只要你能够出去,我绝不阻拦,不会再把你强留下来,好不好?” “真的?”苏瑾瑶将信将疑的看着二皇子。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真诚。 此时的二皇子就好像之前甘愿被自己的小胖乖咬了之后的样子,明明有能力解毒,但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坐着,他就那样忍着毒发,浑(shēn)僵硬的一直忍到了这里。 第26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一刻,苏瑾瑶的心(qíng)是矛盾的。既想要趁着现在就逃脱,又想要按照二皇子的话去做,好看看他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招。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苏瑾瑶的手腕放松了力道,对二皇子道:“好,我跟你上山找吃的,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拉着我。” “好,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亲你。”二皇子竟然嘴巴如此的坏,好好的说话还突然拐弯占了苏瑾瑶个便宜。 苏瑾瑶瞪他一眼,懒得和他斗嘴争辩。这次再一甩手臂,倒是把二皇子的手给甩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外走,此时天已经黑了,山路不只是崎岖,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许多地方也根本就没有路。 二皇子(shēn)高腿长,脚也很大,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实在。 苏瑾瑶走在他的(shēn)后,(shēn)形轻盈灵巧,时而走到凸起的岩石前面就纵(shēn)一跃。 走了一段路,二皇子悄悄地回眸,就看到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个高大壮实,一个(jiāo)俏妙曼。 时而月光一转,两个人的影子都是纠缠在一起的,让他的心莫名的泛起一阵柔软,恨不得月色就此延续下去,把两个人的影子始终纠缠在一起也是好的。 苏瑾瑶一直朝前走,然后就发现二皇子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却不明所以,四下看了看,问道:“就在这儿?有吃的?” “啊?”二皇子被抓包一样的慌了半拍,脑袋摇了摇,道:“没到,这边没有吃的,还得再往前走。”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心里却还是“砰砰”乱跳的慌乱。 苏瑾瑶有些奇怪,这家伙一直怪模怪样的,脾气时好时坏,到底是怎么了?便试探着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后山啊。再往前走有几棵果树,你应该喜欢上面的果子。”二皇子的回答明显是投机取巧,就是不肯正面回复苏瑾瑶。 苏瑾瑶抿了抿嘴,往前赶了几步,走到差不多和二皇子比肩的位置,又问道:“那你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一定。”二皇子说完,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幕,道:“你不要指望我皇兄会来救你了。” “为什么?”苏瑾瑶隐约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把抓住二皇子的袖子,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母妃要对古学斌下手?” 苏瑾瑶当然知道裕贵人不是善茬,可她没有想到裕贵人和古学斌一直都处在僵持的局面,为什么突然间就打破了?是古学斌的部署把裕贵人(bī)急了,还是裕贵人有所觉察要全面反击? 二皇子停住脚步,把袖子从苏瑾瑶的手里扯回来,道:“什么才叫下手?争斗本来就是要有个结果的。要么就一直安分平庸、与世无争,既然要争就定然需要有个胜负的结果。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还是说,你在有了一个目标之后,觉得不划算了就要随时随地的换一个?那你什么时候把我皇兄换掉,换成我呢?” 本来是正经话,又被二皇子说的拐了弯儿,占去了便宜。 苏瑾瑶也知道,估计现在从二皇子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qíng)况来的。可是她的心却焦急起来,生怕自己来到这里,古学斌就有了什么危险。 二皇子眯了眯眸,看着苏瑾瑶那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焦躁,心头就是莫名的一股子醋酸味儿升起。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其实你在与不在,结果都没有太大的改变。母妃和皇兄之间,牵扯的太多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你就能够左右的。你以为你不在皇兄会怎样?不过就是少一个拖后腿的而已。” “你什么意思?你就这样看不起我?”苏瑾瑶也是怒意升起,狠狠地瞪着二皇子道:“既然你看不起我,以为我就是一个拖后腿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儿来?你让我去坑队友啊,这样你母妃不久得逞了?” 苏瑾瑶吼完,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二皇子一把。用尽全力之下,竟然把他推了一个趔趄,(shēn)形晃了晃,险些摔倒。 苏瑾瑶趁此机会又把手里的调料罐朝他砸了过去,在二皇子闪(shēn)躲避的同时转(shēn)就跑。苏瑾瑶扔出去的调料罐砸空了,二皇子随即就追了上来。 这里已经是接近山顶的险要地势,一边是绝壁,一边是山石林立,苏瑾瑶要在其中穿梭逃走也是不太容易。 加上二皇子更熟悉地形,绕了两个弯儿之后就从一块大石头后面突然冒出来,把苏瑾瑶给截住了。 “你不要拦我,否则我定然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苏瑾瑶冷眼静立,盯着二皇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拼一下试试吧。看看你把我弄死之后,还能不能出去。”二皇子说完,大步往前迈进,然后又道:“或者我把你弄死,把你的尸体送去给我皇兄,看看他做如何感想?” 苏瑾瑶的眼眸幽深,眼底有一抹柔光一闪即逝。因为有了(qíng)感,杀手都变得不那么决绝了。 是啊,她如果真的死了,尸体摆在古学斌的面前,他又会怎样? 但又一转念,苏瑾瑶冷笑一声,道:“哼,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可是,本来我们都不用死啊。”二皇子耸了耸肩膀,把还攥在手里的调料罐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道:“你看看,本来是上山来找吃的的,你偏偏要问些不该问的。东西摔了不说,气氛还变得如此紧张。” 二皇子说完,又朝刚才他们走过的小路看了一眼,道:“刚才在家里不是(tǐng)好的吗?你骂我的时候,中气十足又精神饱满,现在却剑拔弩张的,让我觉得反差好大。” “沧千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苏瑾瑶只好直来直去的问道:“我们就不能坦诚一点、开诚布公的说说这件事吗?我自问在你招惹我之前,我没有招惹过你,你凭什么就盯上我了呢?” 对于苏瑾瑶的直呼其名,二皇子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气氛,反而是一挑眉,道:“那你难道不照镜子吗?你不知道一个气势十足的冷漠少女,眼中闪着的确是不谙世事的纯美之光该是多么的魅惑?你就好像是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小狐狸精,明明美的让人心悸,可是你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美在哪里。” “咳”苏瑾瑶呛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扶墙。她真不明白二皇子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莫名其妙的表白?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对立面,真的是剑拔弩张的状态,甚至已经是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可能下一刻就是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为何他还能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来? 苏瑾瑶暗自扶额,然后道:“那好,怪我把气氛突然搞砸了。你现在告诉我,古学斌究竟会怎样,可以吗?” “只问这个?”二皇子的回答让苏瑾瑶有了一丝希望,赶紧点点头,道:“就问这个。他无恙,我就安心的待在这里。” 二皇子又问道:“你就那么喜欢我皇兄?为了他,甘愿被我留在这山上?” 苏瑾瑶点点头,道:“青梅竹马时,他守护我长大;栀子花开时,他许我一世相依。我盼能天长地久,故不求朝朝暮暮。” 二皇子定定地看着苏瑾瑶,等她把话说完,突然就道:“那我只要你许我一个(rì)出(rì)落,真心的与我度过一段时光。” 苏瑾瑶听后就是一梗,暗自惴惴,不明白二皇子这话里藏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他求一夜鱼水之欢,自己能够答应吗?不可能,虽然不是古代的三贞九烈之女,可苏瑾瑶绝对做不来出卖自己(shēn)体的事(qíng)。 二皇子见苏瑾瑶犹豫,也不急、不催,就静静的等着她慢慢雕琢。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苏瑾瑶仍旧是冷眼漠然,一句话都不肯回答。 二皇子被哽了一下,心里有些窝火。可是当他再盯着苏瑾瑶的眼睛看时,忽然就发现这个笨丫头应该是想错了方向。 她的眼睛好大、好美,带着她所有的(qíng)绪。此时她愤愤然又带着几许羞涩,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阉了做太监似的。 二皇子沧千濯就明白,自己说的“(rì)出(rì)落”让她想歪了。 “笨丫头,你脑袋里装点别的东西不好吗?”二皇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换一个要求,只要你安心在山上住下,只住一段时间而已,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样总行吧?到时候我就送你下山,保证让你毫发无伤。” 苏瑾瑶还是眯着眼,狠狠地瞪着二皇子,沉声问道:“那你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古学斌到底好不好?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不信的话,就是你怕了。你怕不是我的对手,不能保全自己。”二皇子不惜使出激将法。 苏瑾瑶“哼”的冷笑一声,点点头道:“我承认,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我没有内力也不会轻功,招数虽然精奇,但四两拨千斤也难以抵挡真正的泰山压顶。你是大巧不工,以悍力占尽了优势。而我还没到真正置死地而后生的地步,我想全(shēn)而退,自然不会轻易就和你拼命。” 二皇子没想到苏瑾瑶承认的这么直接,怔了一下,然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下来?” 苏瑾瑶上前一步,语气轻松地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会让自己受到损伤。但我随时保持最大的警觉,准备弄死你。” “你大可不必那么做。”二皇子再次显得有些委屈的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你就没有发现吗?你和我在一起,(qíng)绪特别容易被挑动到失控。而且你原本的聪敏和睿智也不能够让你正常思考了,你甚至都没有琢磨明白我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兜圈子有意思吗?”苏瑾瑶快要被二皇子磨疯了,低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道:“费点心思做更有意义的事(qíng)不好吗?” 二皇子没有躲避,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了他的眉心。只怕再偏一点,就砸中了眼睛;朝下几分就能砸断他的鼻梁骨。 血从二皇子的眉心涌了出来,流过(tǐng)直的鼻梁,快要流到他的唇边了。“你怎么不躲开?”苏瑾瑶再次惊呆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从小胖乖咬他,到现在自己用石头砸他,二皇子都没有躲开。 “躲开了你会高兴吗?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你发泄脾气的方法呢?好像你弄伤了我之后,心(qíng)就会好一点了。”二皇子说完,才用手捏着袖子,把额头流下来的血迹擦掉了。 可抹去一层血迹,又一层新的流了出来。苏瑾瑶这才看到,他眉心的伤口很深,看起来已经犹如是一条竖眼了。 “噗,秒变二郎神啊。”苏瑾瑶笑了,手里捏着一根银针走过去,大声道:“蹲下来。” 二皇子毫不犹豫的就蹲下了(shēn)子,鞠躬似的面朝着苏瑾瑶。 苏瑾瑶也趁此机会在他的头顶几处(xué)道扎了几下,之后,血就止住了。 苏瑾瑶退后几步,看着还半蹲着的二皇子,再次问道:“你不怕我下手直接刺中你的死(xué)了?” “怕就不会蹲下了。我赌你不会,结果就赢了。”二皇子这才再次擦去了额头的血,但伤口还在,不出血了就可以看到额头薄薄的皮肤下面,隐约露着一丝骨色。 苏瑾瑶越发的搞不懂了,这个家伙要干嘛? “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比挠痒痒多了点(qíng)趣。”二皇子说完,走回去拿起了剩下的两只调料罐,对苏瑾瑶道:“走吧,折腾的我实在是饿了,先找吃的,我告诉你原因。” 苏瑾瑶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她本来就是想要知道真相,既然二皇子只有这样才肯说,那就跟着他走吧。 仍旧是刚才的路再走回去,二皇子竟然“啧啧”道:“你看看,跑了这么远,还得费力气走上去。你这丫头撒(jiāo)的方式还真是奇怪。” “我没有撒(jiāo),也从来不会撒(jiāo)。”苏瑾瑶直接辩解道。 “好,那你的意思是为了我皇兄特别担心?”二皇子说完,就道:“其实我的目的从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只不过你没有用心去想。” “哪一句?”苏瑾瑶回头想想,发现二皇子话真多,前前后后说了不少的话,可是貌似没有一句是有用的啊。 “我若是不把你带来,你可能早就死了。”二皇子说完,又道:“还有就是,你留在皇兄(shēn)边,无非等于是个拖油瓶,帮不了他,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喽?”苏瑾瑶紧走几步跟上了二皇子的脚步,道:“你这是玩儿苦(ròu)计呢,还是(yù)擒故纵?你把我抓来无非就是想要要挟古学斌,还说什么好心?” “我就说你脑子坏了,见到我之后就没有用心考虑过问题吧。”二皇子走过一块石头的时候,发现石头有些滑,而且还不稳,又停下来伸手扶了苏瑾瑶一下。 才继续道:“要挟的前提是皇兄知道你被我带走了。但是现在的(qíng)况是除了我和那个车夫,没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母妃也不知道。至于喜坠儿,她是不可能会把消息传递出去的。她不识字。” 喜坠儿不识字,和她传递消息有什么关系吗?苏瑾瑶怔了怔,继而追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没把她怎么,就是给她下了点蛊,让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而已。而且她不识字,也写不出来。”二皇子说完,就笑着反问道:“现在你知道我的一片好心了吧?” 苏瑾瑶彻底被噎住了。如果按照二皇子现在的话来分析,他确实是一片好心。他可能是在裕贵人对自己动手之前,把自己带走了。 而古学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皇宫的消息,会以为自己很安全。所以二皇子两头都瞒着,实际上是保护了苏瑾瑶,同时也等于给古学斌解除了后顾之忧。 可是,这完全说不通啊。和古学斌争皇位的就是二皇子沧千濯,他无论怎么想都应该站在自己娘亲那一边吧? 而且苏瑾瑶才不信二皇子之前的表白是真的。若是真的因为喜欢自己而救了自己,却帮了争夺皇位的对手和(qíng)敌,二皇子图个毛线啊? 见苏瑾瑶一脸的疑惑,二皇子“呵呵”地笑了,然后道:“的确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胜负已分,大局已定的时候,我可能会考虑告诉你。” 苏瑾瑶吞了一下口水,又瞪起了眼睛。这就好像是看了一部悬疑剧,终于要看到凶手的脸了,特么的瞬间就停电了。 “我就说你是撒(jiāo),你却还不承认。”二皇子又笑了,继而道:“你撒(jiāo)的样子很好看,所以在山上的(rì)子,我会宠着你,随你怎么闹腾都行,只要你别走。” 第2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要你别走!这句话就好像是祈求主人不要抛弃他的小狗一样。 虽然二皇子高高壮壮的,说是一头熊还差不多,可苏瑾瑶那时候就是觉得,他跟一条没有主人的小狗一样可怜。 以至于现在的二皇子似乎就是在寻找一份慰籍,找一个可以守在他(shēn)边的人。 又往上走了一段,二皇子就指着前面的一块山壁道:“那是个很奇怪的所在,可谓是进一步别有洞天。走吧,去看看。” 说完,就率先走在前面,绕过了山壁。 苏瑾瑶看着二皇子那宽厚的背影消失在山壁的另一边,心中的疑惑竟然淡了几分。她有种直觉,二皇子真的不会伤害她,也可能真的是为了她好。 至于原因,或许她会知道,或许……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喂,笨丫头,快点过来。你看看那些果子你(ài)不(ài)吃。”二皇子再次从山壁一侧探出头来,招呼着苏瑾瑶快点过去。 苏瑾瑶“嗯”了一声,这才快步的走过去。 绕过石壁,果然是别有洞天。那石壁就像是一扇门,后面是一个环形的盆地,周围的山壁有三层楼那么高,把这里围成了一方小天地。 二皇子正站在几株樱桃树下,树上结满了小灯笼一般的红樱桃。每一颗都好大好红,月光下泛着夜晚特有的柔光。 “怎么会有这么多樱桃树!”苏瑾瑶确实惊讶了一下。樱桃这种果子在这个古代应该算是个稀罕玩意吧?起码从苏瑾瑶穿越过来就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 而且这里的樱桃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小樱桃,而是那种大大的车厘子。这是美国玩意吧?起码在现代的时候是这么听说的。 可是这个山顶的小盆地里,却栽种了不下二十株,每棵还都是果实累累的。 “这是番邦进贡来的果树,最开始只有三株而已。后来我找了园丁在这里栽种,前前后后一共近五年的时间,去年结了些果子,但是不多,也不怎么好吃。今年果实多了,从上个月开始加了肥,果子也甜了。你是第一个来尝鲜的。” 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伸手去摘。一颗颗大个的车厘子摘下来,满满的一大把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家伙脑子绝对绝对的有问题。可是看着这么多红彤彤的果子,苏瑾瑶的肚子不由得“咕噜”一声。 “你坐这里吃,我去那边挖点红薯。”二皇子把车厘子往一旁的石头上一放,转(shēn)朝盆地的更深处走去。 苏瑾瑶眼见着前面是一块不知道什么的田,绿油油的叶子还带着几滴露水。这盆地里的温度不高不低、湿度也相对合适,应该是很适合农作物和果树生长的。 苏瑾瑶抓了一把车厘子在手里,用衣襟儿蹭一下就往嘴里塞。吃起来很甜,略微有点酸。 因为好奇,苏瑾瑶一边吃着,一边跟着二皇子走过去,想要看看那是片什么田。走过去才看到,原来面前的一小片地里竟然种的全是红薯。 “红薯也是你让园丁种的?”苏瑾瑶蹲下来拔开红薯叶子看看,用力拔出一株,下面的红薯有她两个拳头合在一起那么大。 把上面的土坷垃蹭干净,掰下一小块看看里面的瓤(ròu),是那种橘红色的。这样的红薯如果烤着吃,又软又糯又香甜。 苏瑾瑶忍不住又拔了两棵出来,每棵红薯都长得超级大。烤熟了肯定是瓤(ròu)特别多。 二皇子见苏瑾瑶开始动手拔红薯,就指着另外一边道:“那边还有甘蔗,你要不要吃?我去砍回来给你。”说完,也不等苏瑾瑶回答,就已经朝前边跑去了。 苏瑾瑶抬头看了一眼,喊道:“这里还种了什么呀?都弄点回来吧。” “哦。”二皇子答应一声,一溜烟的跑出去老远。 等到苏瑾瑶一口气拔了六个大红薯,把上面的土坷垃也都蹭干净了,二皇子就扛了两根甘蔗,抱着一个南瓜回来了。 苏瑾瑶随口逗趣道:“怎么还有南瓜?这里究竟是果园还是菜园,有没有种点番茄和辣椒啊?” “没有。你要吃吗?回头叫人来种。”二皇子说完,把手里的南瓜放下,甘蔗往苏瑾瑶面前一推,道:“你吃,我去生火。” “你确定不会生火的时候引起爆炸?”苏瑾瑶接过甘蔗又道:“没有匕首吗,怎么剥?难道要我咬着剥皮?” “要不然呢?我给你咬?”二皇子摇摇头,道:“匕首倒是有,可是我不会给你。你(shēn)上的银针、地上的石头,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再给你一把匕首,我是嫌命长吗?” “切。”苏瑾瑶白了二皇子一眼,不理他了,真的开始咬起甘蔗皮来。 甘蔗还是很嫩的,皮不算硬,顺着剥的话一扯一长条。很快就剥出一节,苏瑾瑶咬了一口嚼在嘴里,清甜清甜的,真是好吃。 另一边,二皇子已经找来不少的干草开始点火。他还特意用捡来的石头围了个简易的灶,堆砌的还像模像样的。 苏瑾瑶一边咬着甘蔗一边走过来,看着他蹲在地上点火的动作,道:“看你这技术,也不像是会炸厨房的人啊?怎么刚才弄得那么臭?” “真的是蛊虫掉进锅里了。”二皇子很诚恳的道:“我(shēn)上实在是有不少的蛊虫,一不小心就爬出一只来。” 苏瑾瑶好奇道:“你不是御蛊很厉害吗?我看四皇子都(tǐng)厉害的。” “其实我不会御蛊,我是天生就与蛊虫有心念上的联系。”二皇子说到这里,又抓了一把干草仍在刚点燃的火堆里,道:“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蛊虫反噬。后来虽然压制住了,但是也伤及了还在她腹中的我。所以出生之后,我一切看起来都和普通的胎儿无疑,但实际上已经是蛊虫入心了。” 说完,二皇子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道:“这里,有一只保心蛊,与我同生同死。我亦是蛊,蛊亦是我。所以根本就不是我在御蛊,而是蛊虫本就是与我一体的。” 苏瑾瑶听了暗自抽了一口冷气,隐隐的生出几分怜悯来。 她曾经听竹心叟说过,苗、瑶两族的蛊师中,有一种以自(shēn)心血养蛊的巫术。养到后来真的是人蛊不分了。也正因为蛊与人紧密结合,因而才可以达到控制蛊虫的最高境界。 可二皇子肯定不是蛊师,他是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被迫接受了一只蛊虫,当他出生之后,蛊虫就好像是一只寄生虫,与他同生共死了。 一闪念间,苏瑾瑶忽然就问道:“你是不是恨你母妃?她没有给你最好的保护,还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皇子(shēn)子一僵,肩膀明显紧绷了起来。但随即又慢慢的放松了,摇摇头道:“这其实还不是我恨她的理由。” 这还不是恨她的理由?这么说,还是有恨喽? 苏瑾瑶一下子就听出了二皇子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承认了其实是恨着裕贵人的。 可是一对母子,母亲又不顾一切都为了儿子争着皇位,为什么还会有恨呢? 苏瑾瑶楞了一会儿,闭口不言了。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的太详细,她怕二皇子的反复无常给自己带来麻烦。 二皇子也没有深究,见苏瑾瑶不吭声了,就又低头摆弄着火,等到火烧的旺了一些,把石头烤(rè)了,就去把红薯拿过来,放在临时搭成的石头灶台上烤。 烤红薯需要耐心,而且烤出来的样子其实(tǐng)难看的。外面是完全焦黑的一层,倒是还有阵阵甜香飘出来。 红薯还在简易石头灶上烤的时候,二皇子盘腿坐下来,在柴火堆翻腾着,不知道找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见他从护腕里拔出一把小而锋利的匕首,拿起一根树枝削着。 苏瑾瑶也坐在一旁,距离二皇子几步远的地方,一边啃着甘蔗,一边看着他削树枝。 本来苏瑾瑶以为他是随意削着玩儿的。等到他削好了两根树枝,苏瑾瑶才看出这是用来替代一双筷子的。便笑道:“切,这又不是皇宫里,你还瞎讲究什么?” 二皇子看了苏瑾瑶一眼,没吭声,又给火上的红薯翻了翻,然后用几片大树叶叠起来,将一个先熟了的红薯包起来,朝苏瑾瑶递了过去。 苏瑾瑶距离二皇子不是伸臂就能够着红薯的距离,就摇头道:“你先吃,不用让我。我就啃啃甘蔗(tǐng)好。” “给你吃就吃,过来取。”二皇子说完,把红薯往(shēn)边一放,又去拨弄另一个红薯了。 苏瑾瑶顿时觉得这家伙的脾气真臭,懒得理他,仍旧低头啃着自己的甘蔗。反正还有个南瓜呢,一会儿拿回去做个南瓜粥,她才不稀罕吃什么糊巴巴的焦红薯。 但过了一会儿,二皇子看看(shēn)边的红薯,又看看不肯过来的苏瑾瑶,皱了皱眉头,竟然起(shēn)把红薯给她送了过来。还将红薯一掰两半,用树叶托到苏瑾瑶的面前道:“现在吃吧,也不烫了。用筷子挖着吃,不会沾上满嘴的灰。” 苏瑾瑶眨巴着眼睛接过来,真不知道这位皇子闹得是哪样了。他亲自动手烤红薯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殷勤的给自己送过来? “吃吧,没有蛊毒。”二皇子说完,又从石灶上拨下一个红薯,用树叶垫着啃了起来。 他自己吃得时候,反而没用筷子也没有仔细的剥皮,就是一掰两半啃着里面的瓤,嘴角上还沾了些许焦黑色的灰。 苏瑾瑶看看手里简易的筷子,长短一样、粗细匀称,倒是(tǐng)趁手的。又看看闷头吃得酣畅的二皇子,忍不住问道:“喂,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你?” 二皇子听见了,可是头都没有抬一下,就道:“都一样,随你怎么看了。” 苏瑾瑶又问道:“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你特意在这里建了一个世外桃源?” “算是吧。”二皇子把一大个红薯都吃完了,意犹未尽的又从火上拨下一个。这个更烫,隔着树叶他都要两只手换来换去的。一边来回掂着红薯,一边道:“其实我羡慕皇兄,他可以有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你也可以放下这一切的。”苏瑾瑶忽然觉得这是自己逆袭的机会啊。或许她发挥一下口吐莲花的功夫,说动二皇子让他卸甲归田? 只要二皇子放弃皇位不和古学斌争了,裕贵人就没有了傀儡和目标,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却不料二皇子听后一笑,道:“我说了这场纷争总要有个结果的,胜负分晓之前,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顿了顿,二皇子抬头看了看苏瑾瑶,认真的道:“我没有退路,一旦放弃就是死路一条。”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现在这么忧心忡忡的。”苏瑾瑶也挖了一口红薯吃,橘红色瓤(ròu)的瓤(ròu)软糯香甜。看来这里的土地还不错,(tǐng)肥沃的,红薯也长得这么好吃。 而且她这句话完全是调侃的成分居多,并没有太在意答案。 却不料二皇子凝视了苏瑾瑶片刻,开口道:“有时候,不是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却也一样要承受不属于我的结果。反正都是要被世俗所抛弃,还不如就放手争一次。” 苏瑾瑶捏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她能够感觉到二皇子话里有话。他是暗指裕贵人吗? “吃吧,多吃点,这里也没有别的吃食,我也不会做饭,住下来的话,每天都是这个。”二皇子说完,又开始认真的啃他的红薯。 可是苏瑾瑶却发现,他啃着糊巴巴的红薯时,低垂着眼睑锋芒不见,反而多了一份老实和淳朴。 苏瑾瑶突然就说道:“你向往的东西,或许并不难以得到,只是看你什么时候放手而已。” “嗯,也许吧。”二皇子说完,抬头看着苏瑾瑶,脸上有黑灰,眼睛晶晶亮,表(qíng)都特别的严肃,说道:“若是我有一个可以放弃的理由,我会的。比如……现在的你。” “这不可能。我会与他一起争,绝不会为了他做出所谓的牺牲。用心(ài)的人换来的江山,他会喜欢吗?”苏瑾瑶说的特别坚决。 二皇子听后一笑,用袖子把嘴角擦了擦,道:“没错,所以你越发的让我感兴趣。” “我呸。你靠点谱行不行?既然要争皇位,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也好过背地里耍(yīn)谋手段。”苏瑾瑶瞪他一眼,把一半挖空了的红薯壳朝着二皇子扔了过去。 “你注意点,东西不要乱扔。”二皇子说着,随手接住了,放在一边。然后把他吃过的壳也收在一起。 等到几个烤红薯都下肚之后,二皇子推倒了石头灶,把下面的火完全盖住了,又开始在一旁挖坑。然后把他们两个吃剩下的红薯皮,连同树叶都埋了进去。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怎么看都是养尊处优的二皇子竟然还是个环保主义者。而且他似乎对这里特别的(ài)护,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归属感。 他真的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还是说,一个人坏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就想着做点什么普通的事(qíng)来弥补一下人格的缺憾? 苏瑾瑶发现,自己的脑袋瓜子真的是看不透二皇子了。她的心理学对于这种反复无常、喜怒无度,又前后矛盾的人完全不管用。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个疯子。 “好了,走吧。”二皇子把那些垃圾埋好了,还把周围的土也翻平整,然后抬头就看到了苏瑾瑶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他摇头道:“其实我不是疯子,就是一直在模仿而已。” “模仿谁?古学斌吗?”苏瑾瑶忽然就明白,这里的一切可能都是二皇子在模仿古学斌那段隐居在屏山村的生活?面对苏瑾瑶的问题,二皇子依旧只是微微一笑。月光又移了一个位置,他抬头看看天色,道:“真是不早了,回去睡吧。” 苏瑾瑶再问不出什么,只得跟着他一起下山。 重新回到小院的门口时,二皇子一边推门一边道:“回去之后好好的睡觉,不要妄图离开这里。我答应你,明天早上天亮之后,随你一起去山上转悠。你想怎么跑都行。” “你对这里如此自信?”苏瑾瑶不(jìn)问道:“如果我懂得阵法呢?我不就闯出去了吗?” “我说了,那就随你闯吧。”说完,二皇子进了院子,直奔他的那间屋子。迈进门槛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放心,我皇兄没事。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 “哦。”苏瑾瑶看着二皇子进屋去了,她却仍旧是站在院子里。睡不着,真的是心事重重的。 按理说,她是不该相信二皇子的,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是隐约的,她又觉得其实二皇子的话可信。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最后只是为了耍个什么特别的小伎俩。 而且看(qíng)形他也是准备留在这里的,他亲自看守着自己。 第2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起码证明他在这段时间不会和裕贵人勾结,古学斌倒是暂时只对付一个裕贵人就好了。 不管怎么算,苏瑾瑶都觉得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大问题。起码她也算是牵制了一下二皇子。 想到这里,苏瑾瑶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院子中央那唯一人工的小水池。水里的鱼儿游的很畅快,无忧无虑的让苏瑾瑶都觉得羡慕。 “睡吧,我保证在这里的(rì)子都说的是真话。”二皇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苏瑾瑶一转(shēn),就看到二皇子正推着折窗看着这边。苏瑾瑶想了想,便朝他走了过去。 二皇子立刻就道:“我可以保证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如果你问特别不好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我问问麻姑姑的问题。你记得来这里之前答应我的,说是到了这里会说。” “这个很简单,一只蛊就可以做到了。”二皇子说完,朝自己的肩膀努了努嘴。 苏瑾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只小小的,只有蚂蚁那么大,但是长得像是蜜蜂的小虫子落在他肩膀上,正在朝着他的脖子爬过去。 那小东西毛茸茸的,看起来并不讨厌,还有点金褐色的花纹,翅膀和那(jiāo)小的(shēn)形比起来是超大的,应该比蜜蜂飞的快。 二皇子用指尖将那小虫子挑起来,道:“传声蛊,我也只有两只而已。但是并不能常常用,每用一次之后,就要回到蛊瓮里休养十天以上。而且只能传递简单的讯息,不是与它心意相通,就根本不要想能够听懂它传回的消息了。总之,这种蛊极为稀有而且难以控制。” 苏瑾瑶看着他手里的传声蛊,点点头道:“这样一只蛊实在太可怕了。也幸好有诸多局限(xìng),否则的话,全世界在你眼中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嗯,现在你知道了,可以去睡了吧?”二皇子朝隔壁房间努努嘴,示意苏瑾瑶回去。 苏瑾瑶道:“最后一个问题,麻姑姑的女儿是不是还在你们的手里?” “没有。”二皇子回答的特别干脆。 苏瑾瑶赶紧追问道:“那她女儿是不是……喜坠儿?” “你刚才说的是最后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留到明天问。”二皇子说完,就把折窗关上了。 苏瑾瑶又有那种电影看到关键时刻拉了电闸的感觉,拍着窗棂道:“这是同一个问题啊,你快点回答我。然后明天我就什么都不问了。” “你保证?”二皇子竟然还要什么保证。他是有多不想回答问题呢。 苏瑾瑶赶紧道:“保证不问了,没有什么好问的。” “不是。”二皇子说完就再没了动静。 苏瑾瑶被梗了一下,站在窗外愣了好半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啊,就急着道:“可是麻姑姑查不到喜坠儿在宫里的记录,可是她又说自己是罪臣之女,不能离宫。她如果不是麻姑姑的女儿,为什么你母妃要煞费苦心地抹去她入宫的记录呢?” “……” 屋里寂静一片,任凭苏瑾瑶再如何问题多多,二皇子都不再回复她了。 苏瑾瑶气得又拍了一下窗棂,恶狠狠的道:“你怎么那么没劲儿呢。如果真的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又这么不配合的话,不聊天会闷死人。” “那么,我可以配合你做别的事,听说男人女子在一起会特别有趣。”二皇子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然后就用很不正经的口气道:“你要我现在配合吗?” “滚。”苏瑾瑶吼完了就回屋去了。 睡觉之前,她把小胖乖放了出来,让它趴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如果有状况的话一口把自己咬醒。 一只熊猫蛊,比一只小狗还要小,而且听话、警惕(xìng)又高,苏瑾瑶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这一夜睡得倒是很安稳,苏瑾瑶所担心的(qíng)况并没有发生,二皇子安分守己的。 只是早上一睁开眼睛,苏瑾瑶的手指动了一下,就感觉凉凉的、滑滑的什么东西在手边。那感觉……比较不好。 苏瑾瑶小心翼翼的翻(shēn)坐起来,小胖乖没有叫醒她起码证明手边的那个东西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当苏瑾瑶看到它的时候,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她本来以为那会是一条蛇,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一只小巧玲珑的壁虎。而且是白色的,通体雪白,只有眼睛是红色的,金红色,透着一股子灵气。 “你是哪儿来的?”苏瑾瑶怔了怔,不知道这玩意是这山里特有的物种,还是二皇子弄出来的。而且这个小壁虎也就是打火机那么大一点,长得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觉得讨厌或是害怕。 苏瑾瑶一说话,那小东西还摇了摇尾巴,抬起小脑瓜用那对金红色的眼睛看着苏瑾瑶,看起来也是软萌软萌的。 看着这只白色的小壁虎,苏瑾瑶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逗弄。它也没有怕人的意思,竟然还爬上了苏瑾瑶的手。而且爬的很慢的,光是看这慢动作就没什么攻击(xìng)。 然后,这只只会慢动作的小壁虎就顺着苏瑾瑶的手臂往上爬,慢腾腾、优哉游哉的。 可就在苏瑾瑶以为这个小家伙完全是温顺又可(ài)的小家伙时,它已经爬到了苏瑾瑶的手臂上,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啊!你干嘛?”苏瑾瑶意外的吃疼,就叫出声来。随手一甩,把那只小壁虎摔在了地上。 她是大意了,怎么会以为突然间冒出来的这么个东西会是温顺可(ài)的?想想二皇子那不靠谱又反复无常的(xìng)子就知道了,他肯定没安好心啊。 手臂不只是疼,而且还麻麻的,让苏瑾瑶知道这只壁虎是有一定毒(xìng)的。 可是让苏瑾瑶意外的是,就算是她被这只白色的壁虎咬了,小胖乖还老老实实的趴在一旁,竟然没有半分警备的意思。 苏瑾瑶跳下地去,伸手就将被她摔的还仰躺在地上耍赖的壁虎揪起来,就看到这只壁虎的口中满是细细密密的牙齿,显然它根本就不是吃素的。 “该死的,这是什么毒?”苏瑾瑶挽起袖子看了一眼,就见被壁虎咬过的地方不止出了血,还红肿了一块,肿的像是一个小水泡,不过里面不是脓水而是血,而且又疼又麻。 “壁虎又叫守宫,这是我用朱砂饲喂出来的。”二皇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然后就见他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苏瑾瑶面前将小壁虎接了过去。 “解药给我。”苏瑾瑶冷眼寒面的看过去,声音更是冷的犹如冰锥。 “不需要解药,这不是毒。”二皇子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指着苏瑾瑶手臂上的血泡道:“不出三天就自动吸收了,只是会留下一个鲜红色的疤点。也不大,黄豆大小吧。” “那不是毒是什么?我现在觉得很麻……”说到一半,苏瑾瑶才回过味儿来,又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鲜红血泡,吞了一下口水问道:“你刚才说那只壁虎叫什么?” “守宫,我用朱砂喂出来的守宫。” “噗”苏瑾瑶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举着手臂问道:“这玩意好了之后,留下的疤点该不会就是守宫砂吧?” “正是。”二皇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点点头。 但继而又摇摇头道:“如果,你已经和我皇兄……那这个好了之后就什么都留不下。除非完璧之(shēn),否则不会留下半点疤痕的。” “我不要,给我解药。”苏瑾瑶气得跺脚,道:“我不要什么守宫砂,给我解药。” “你已经非完璧之(shēn)?”二皇子眯了眯眼睛,显得有那么点不爽了。 苏瑾瑶梗着脖子吼道:“我是不是完璧和你有一文钱关系吗?我说不要这个就是不要,平白无故的多了一颗守宫砂,很耻辱的好不好?我不需要这玩意来证明什么。” 开玩笑,万一不小心露出来,就跟她要显摆自己是处女似的。这玩意要是搁在现代,会被人家笑死的。老处女啊,谁稀罕。 “可是我需要。”二皇子舒了一口气,又是云淡风轻的道:“这山上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将来下山之后,我怎么把你送回去?有了这个,我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 听起来有道理啊,没毛病。可是……苏瑾瑶看着这玩意,恨恨地道:“古学斌会相信我的,所以不需要。” “已经种上去了。你不想要的话,除非……”二皇子那不正经的眼神瞄过来,苏瑾瑶就知道他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了。 苏瑾瑶气得把袖子放下来,冲过去就把二皇子手里的小壁虎抢了过来。道:“它咬了我,不能白咬吧。一会儿早饭用它煮面吃。” “随你。不过朱砂有毒,你不介意的话就吃。不够,我这里还有一条大的。”二皇子说完,就作势要吹口哨。 苏瑾瑶连忙摆摆手道:“算了,这个小的就够吃了。”说完,随手就把小壁虎就装进了桌上的一个花瓶里。 二皇子并没有再讨要的意思,苏瑾瑶往外走,他就在(shēn)后跟着,一直跟着苏瑾瑶到了厨房,倚在门框上看着苏瑾瑶,问道:“你会煮面?” 苏瑾瑶反问道:“不然呢?你做?哦,还可以煮南瓜粥。早上吃面,中午南瓜粥,晚上清淡点,随便弄几样水果吃吃就行了。” 二皇子笑了,很慷慨的道:“那我听你吩咐,要用柴或是挑水,我都行。” “好,你离远点就行了。以后你要距离厨房二十步以外,尤其是让那些蛊虫离这里远点。”苏瑾瑶说完,看了一眼爆炸后的灶台,道:“听着昨天的惨烈,今天看这状况还能接受。但是我的忍耐有限,以后你要是再把厨房搞成这个样子,就天天去山顶找吃的吧。没有(rè)粥、面条了。” “懂,我走开就是了。”二皇子说完,真的转(shēn)走了。而且一边走还一边数着:“一、二、三……” 果然是走出二十步开外啊,都快要出了院子了。 苏瑾瑶隔窗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微笑来。这家伙如果总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如此这样的(rì)子倒算是安定了下来,转眼三天,苏瑾瑶手臂上的血泡已经消退了,果然留下一个红点,鲜红鲜红的,在雪白的手臂上分外显眼。 有一次苏瑾瑶洗菜的时候挽起衣袖来,二皇子在窗外就瞄着苏瑾瑶的手臂使劲儿瞧,直到看见那颗鲜红色的守宫砂留在了苏瑾瑶的臂上,才好似松了一口气。又好像窃窃的欢喜。 又过了一天,苏瑾瑶大致已经适合了这里的悠闲(rì)子。除了每天早饭和午饭要做的很多才能喂饱二皇子这个大块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而且二皇子是个比较识趣的人,知道苏瑾瑶不喜欢他调侃,就不会轻易在她面前晃悠着刷存在感。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去山顶的小盆地摆弄那些果树和小菜园了。偶尔,苏瑾瑶跟着二皇子一起去山顶的小盆地,就坐在树荫下吃着大颗的车厘子,看着二皇子一会儿拔草,一会给藤蔓掐尖,还会找来树枝给南瓜搭一个简易的架子。 每到这个时候,苏瑾瑶就会觉得,二皇子真的更适合这种悠然的田园生活。 可偏偏的事与愿违,他也有(yīn)沉冷漠的一面,也有暗黑嗜血的一面,卷入了宫闱的纷争,谁还能够独善其(shēn)? 这天傍晚,苏瑾瑶摘了不少的车厘子,又让二皇子砍了几根甘蔗。两个人就打算吃着水果在这里解决晚饭问题了。 二皇子当然只吃水果是不会饱的,便又琢磨着挖红薯烤来吃。 这才换苏瑾瑶来生火,她就把地上挖了一个坑,让二皇子把红薯埋进去,然后在上面生火。 苏瑾瑶解释道:“红薯放在火上烤,烤的皮都焦糊了,很浪费,吃的又脏。放在火下隔着土叫焖,焖熟的红薯只要剥掉一层皮,里面就全是软糯的瓤(ròu),很好吃。” “还能这样?”二皇子显得很新奇的,等着苏瑾瑶的焖红薯。还特意去砍了稍微大块一点的木材,可以让火烧的时间久一点,这样土炕里的温度更高,熟的就越快。 一边等着的功夫,二皇子就道:“你做菜是不是很好吃?” “你怎麽知道?”苏瑾瑶想了想,她这几天可是没怎么展露厨艺啊。除了煮面就是熬粥,反正她没打算让二皇子尝过她的手艺。 二皇子一笑,道:“你在厨房里的时候,看起来利落又美好。一点都不像是个做饭的黄脸婆。” “呃”苏瑾瑶被梗了一下,道:“做饭好看的,那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小姐。所以证明我的厨艺不会好。” “不是的。”二皇子辩解道:“都说是秀色可餐,你长得好看,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就好吃。起码我是这样觉得的。” 起码他是这样觉得?苏瑾瑶觉得这句话(tǐng)好笑的,可是又笑不出来。 相处的这些天里,她越发的觉得二皇子是一个悲剧。他心里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想要过的安定生活。可是偏偏世间诸多的不如意,他遇到了极多。 首先是(shēn)不由己,他偏偏是个和太子只差几天出世的二皇子;然后是蛊虫入心,他根本就没的选择,一出生就被一只蛊给缠住了,最后是他连感(qíng)都要隐忍着。 苏瑾瑶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是真正用了心思的。这虽然还不能算是(ài)(qíng),可绝对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喜欢。在这样的一方小天地里,他任由苏瑾瑶做她喜欢的事(qíng),从来不予干涉,还会陪着她一起疯癫。 这几天里,苏瑾瑶说是要闯阵,就山上山下的不停跑。每次都是转回原点,就发现二皇子会一只手拿着水囊,一只手托着一片装着车厘子的树叶等她回来。 苏瑾瑶彻底相信这山上有阵了,却也同时发现二皇子远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草包。 因为这个阵法,他可以出入自如。他说这是他无意中看到了御书房的一本《奇门遁甲》之后,自己参悟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家伙自学成才,在这座山上摆了一个天罡北斗阵出来。把苏瑾瑶就生生的给困住了。 如此奇才,可谓是皇家的精英子弟了。也许他真的有能力和古学斌争上一争。 苏瑾瑶想着如何再劝劝二皇子,最好能够让他与古学斌化干戈为玉帛,毕竟他们还是兄弟,打仗亲兄弟这句话绝对不假。所以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苏瑾瑶都不想看到二皇子真的与古学斌斗在一起。 正在想着,忽地天空出现一声鸟叫。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都落山了,只留天边一缕余辉映着晚霞。普通的鸟儿这个时候都是归巢,自然不会这样的鸣叫。 苏瑾瑶和二皇子同时抬头看去,就看到是一只夜枭正在空中盘旋,时不时的还朝着这边俯冲一下。 第2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的心思一动,就喊道:“是找我的,找我的。古学斌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了。” “不可能。”二皇子说完,朝着空中正在俯冲的夜枭打了个口哨,没想到那只夜枭就展翼飞了过来。 二皇子伸出胳膊,那只夜枭就停在了他的护腕上。还抖了一下翅膀,显得颇有精神。 苏瑾瑶怔了怔,问道:“什么不可能?这难道不是古学斌的鸟?”她知道古学斌御鸟的本事,所以认为是他正在找自己的。 二皇子却笑着用手指勾了勾夜枭的喙,然后道:“他确实可以御鸟,而且还是个中高手。但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用鸟传信吧。而且我要用蛊控制一只鸟,也是极为容易的事(qíng)。” 苏瑾瑶这才想起,二皇子对于蛊虫的控制可谓是前无古人了。所以他可能真的会用蛊虫来(cāo)控鸟。 苏瑾瑶直到耸耸肩膀,道:“那这只鸟也是传信的,你看看它有什么消息好了。不过,如果真的是古学斌找我的话,你要立刻送我回去。” “不会。”二皇子说完,从夜枭的脚环里取出一小块白羊皮。展开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苏瑾瑶也是心头一惊,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找我的?” “你自己看。”二皇子说完,竟然将白羊皮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赶紧接过来,就见上面只有八个字:青梵叛乱,太子亲征。 苏瑾瑶看到“太子亲征”四个字就有些慌了,急着问道:“青梵是什么地方?”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西南边陲有十八番邦,最大的一邦就是青梵。也是……我母妃的家乡。” “你是说,古学斌被派去攻打你母妃当年生活的那个番邦?”苏瑾瑶觉得这件事(qíng)很不简单,便急着道:“送我下山。立刻、马上!” “好,跟我来吧。”二皇子竟然没有拒绝。而是一伸手将苏瑾瑶的手腕拉住了,带着她转(shēn)就往盆地外走。 但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瑾瑶更加心急了,催促道:“你不能出尔反尔,我现在就要下山。” “不是的。等我一会儿。”二皇子说着放开了苏瑾瑶的手腕又走回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火堆,猛地踢起一蓬土石,把那堆火盖住了。 这个动作苏瑾瑶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这里是二皇子的世外桃源,是他的梦想所在。当然不能因为一个疏忽,让忘记熄灭的火把这里烧了。 然而,灭火之后,二皇子也没有立刻带苏瑾瑶下山。反而又拿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拨开还带着星火的余烬,大力的挖了起来。 这回苏瑾瑶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又急又气的跑回来,大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弄这个?一顿不吃会饿死吗?会吗?” “可是……”二皇子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认真的道:“可是这次不吃的话,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顿了顿,二皇子又道:“这是我和你,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饭了。自此以后,各自天涯,各为其主。” 说完,二皇子又用力的挖了起来。把里面埋着的几个红薯都挖出来,然后捡了一个看起来最好看的递给苏瑾瑶,问道:“你吃吗?” “我不吃。”苏瑾瑶气得一巴掌挥过去,打掉了那个红薯,道:“带着,路上吃行不行?我真的很着急。” 二皇子却不气,又拿起一个红薯,自顾自的剥皮,又问道:“你这么担心皇兄?” “不然呢?我该担心你吗?他是出征,出征就是打仗,会死人的。”苏瑾瑶记得“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言。她虽然不知道古学斌究竟有没有杀过人,但是在苏瑾瑶想来,他是肯定没有上过战场的。 而那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摆在古学斌的面前,他又该如何? 苏瑾瑶虽然知道他是堂堂的太子,是储君,这些总是要经历的,而且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整个人就会被历练出真正的霸气和锋芒。 可苏瑾瑶却不想让古学斌一个人迈向那条路。如果一定要经历这些的话,苏瑾瑶希望陪在他(shēn)边的是自己。 两个人一同(cāo)刀,总比一个人面对着一地枯骨来的好吧? 二皇子抬起头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很甜、很香,今天不吃,只怕真的就再也再也吃不到了。” “好,你吃,我帮你剥皮。”苏瑾瑶气得蹲下来,捡起一个红薯飞快的剥起来。 她觉得,估计二皇子不把这几个红薯吃完,他是不会走的。而他不走,自己也真的出不去。 所以为了让二皇子少吃点,吃快点,苏瑾瑶使劲儿的剥着红薯皮,大块大块的剥下去,只剩下中间一小部分的瓤(ròu)了。 而且还有一只红薯没熟透,外面的熟了,里面还有一个硬芯。苏瑾瑶怔了怔,索(xìng)就把那个硬芯送到了二皇子的嘴边。 二皇子想都没想,就着苏瑾瑶的手把那个没熟的红薯芯吃了进去。嚼在嘴里嘎嘣脆。 二皇子一直到把那只红薯芯都嚼完了,咽下去,才抬起头来,对着苏瑾瑶一笑,道;“真甜。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甜、最香的红薯了。” 说完,站起(shēn)来,大手抓住苏瑾瑶的手腕,扯着她就往外走。 苏瑾瑶紧随其后,心里跟长了草一样的焦急。也顾不得这山路是不是崎岖难走,二皇子的脚步迈的再大,她都努力的跟上。 “瑾瑶……”二皇子突然这样叫了苏瑾瑶一声,然后道:“一会儿要入阵了,你记得出去的走法。回来的时候,反过来走就行了。” “回来?”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会再回来了。” “是,我知道。我就是说,有了结果之后,不管谁胜谁负,你都回来看看吧。我把这里送给你了。” 二皇子说完,指着前面出现的一棵松树,道:“这里开始就是入阵了。出入一共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小径,只容步行,相对来说很近;一条路是可供马车往返的。你来的时候就是坐马车。赶车的人叫耿彬,是我(shēn)边的密随。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到过这里。” 说完,二皇子拉着苏瑾瑶转过了那棵松树。一边走一边念着他自编的口诀,什么“左三后一”“进六右二”。 苏瑾瑶都认真记着。有了这口诀,进来的时候反着用就行了。 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下去,树林里竟然起雾了,一点月光都看不见。 二皇子原本握着苏瑾瑶手腕的大手微微松了一下,向下一滑,改为抓紧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只觉得他手心里全是汗水,大手还粗糙满是茧子,连忙就往回抽。 二皇子反而将她握的更紧,道:“瑾瑶,这不是普通的雾气,是我设下的瘴气屏障,你不要离开我半步,否则就危险了。我(shēn)上有驱瘴毒的药,你离我越近,就越安全。” “那你还是拉着我的手腕就好,何必要拉着我的手。”苏瑾瑶再次用力挣扎,企图甩开二皇子的手。 却听他道:“瑾瑶,有你的关心真好。我多希望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紧张我?可是我也知道,绝无可能。” 苏瑾瑶咬了咬唇,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抬起头来向前看去,雾气太大看不清前面的路,就连二皇子的背影也在一步之外就被雾气遮掩的模模糊糊的。 苏瑾瑶试着叫了他一声“沧千濯”,然后又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在等今天的这个时机?” “不是。”二皇子的口气听起来很是严肃,回答道:“我只是想要保住你的命,但从未想过要拿你去威胁谁。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太子出征这件事的,但是我知道……青梵的目的并不简单。” 说完,二皇子更加用力的攥紧了苏瑾瑶的手,把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道:“瑾瑶,记住我现在说的话,每一句都要记得。” “嗯,你说。”苏瑾瑶也不再挣扎了,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握的有些疼,只是一边走着,一边认真的听。 二皇子拉着苏瑾瑶又转过一块巨石,然后道:“我会让耿彬送你去青梵,路上有我的令牌不会有事。但是到了青梵之后,不要出兵,不要和青梵的士兵交战。”苏瑾瑶听了二皇子的话就是一愣,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虽然雾气中只能看清二皇子背影的轮廓,就对着他的背影轮廓道:“你是说古学斌的军队开到青梵却不能战斗?那要等什么?延误了战机,谁来担当?” “等我,等我过去。”二皇子道:“我会向父皇请一道圣旨,我迅速出兵去青梵接应。你一定要说服皇兄,让他等到我过去。在此之前,千万千万不要开战。” “为什么?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苏瑾瑶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心里莫名的就已经开始相信二皇子的话了。 她现在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古学斌而已。 二皇子却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雾气中,他一样看不清苏瑾瑶的表(qíng)和五官,只得叹了口气,道:“理由就是你要相信我,我也信你一定能够说服皇兄的。” 说完,二皇子在雾气中停了一下,把苏瑾瑶拉到了近前,近距离的低头看着她,然后一脸认真的道:“有一个不能说的理由,我要把它烂在肚子里。而且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一定一定不要对第三个人说,包括皇兄也不行。” 苏瑾瑶再怎么聪明,也实在不明白二皇子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又想了一下,苏瑾瑶问道:“你是说,让我等你到了青梵之后再一起打仗的事(qíng),不能告诉别人?” 二皇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对,就是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告诉第三个人。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qíng),绝不会。” 苏瑾瑶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ài)刨根问底的人。何况有了二皇子的保证。 本来他的承诺和保证应该是最不可信的,但苏瑾瑶竟然真的信了,而且是不需要理由和解释的就相信了。 直觉,除此之外苏瑾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选择。 二皇子见苏瑾瑶点头,他就笑了。 纵使没有月光,纵使周围瘴气迷雾重重,可苏瑾瑶仍然清晰地看到,二皇子那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灿烂。 这时候她才发现,二皇子沧千濯是真的很帅气,高大的(shēn)形、强健的肌(ròu),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又有一张刚毅中不失美艳的脸庞。五官棱角分明,眼光深邃而……多(qíng)。 “瑾瑶,你是第一次这样看我。”古学斌抿了抿唇,笑容越发的灿烂了,由衷的道:“我敢说,从认识到相处的这几天,就算是每天见面,你都没有认真的看过我一次。而今天,你的心看了我一眼。” 她的心……看了他一眼。 苏瑾瑶的眼睛打了一个问号。可下一刻二皇子却伸出左手的食指,横着按在了她的眼皮上。 他的手指上有很厚的茧子,这完全不是一个皇子该有的手。但绝对符合他刚猛俊逸的形象。 他的手也特别大,一根手指横着苏瑾瑶的眼睛上,轻轻压着她两边的眼皮,不轻不重的却让她睁不开眼睛。 而二皇子的右手微微一张,将苏瑾瑶的手指穿过,与她十指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苏瑾瑶没动,呼吸微微乱了一下。没有被抓紧的那只手悄悄的往袖子里缩,已经摸到了袖边的银针了。 “瑾瑶,别动,我只是想要好好看看你。也让你的心多看我一眼而已。”二皇子的声音在苏瑾瑶的头顶响起,可见他并没有低下头的意思。 苏瑾瑶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指已经捏住的银针放开了。 用她的心,多看他一眼! 苏瑾瑶想着二皇子的这句话,微微点点头,道:“我会记住你刚才那一瞬间的笑,很灿烂美好,犹如阳光般温暖;你的心里是有阳光的。” “是,我的心里有阳光,阳光洒满的宫(diàn)里,住进了一个人。”二皇子说完,才轻轻的拿开了横在苏瑾瑶眼皮上的手。轻柔的道:“五天的时间,我从未越矩,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皇兄了。但是离别在即,我不想留下一丝一毫的悔意。” 说完,他的手臂猛地一捞,把苏瑾瑶扯进了怀里。 苏瑾瑶“呀”地一声,睁开眼睛奋力一挣。她明明猜到这家伙要做什么,偏偏又松懈了,被他逮住了空子。 二皇子的手臂犹如铁钳,紧紧的箍着苏瑾瑶的腰肢,勒的她的腰都快要断了,挣脱不开。 苏瑾瑶再次去摸银针的时候,二皇子的俊脸就已经压了下来,两人的鼻尖已经贴在了一起,呼吸可闻。唇瓣也就是不到一寸的距离,两人都能够感觉到对方口中呼出的气息。 苏瑾瑶眯了眯眸,周(shēn)的寒意。指尖捏住银针已经准备抽出来,只要他再妄动一分,便会刺出去。 可二皇子就只停在这个尴尬又火辣的距离,眼睛紧紧盯着苏瑾瑶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 两次呼吸的时间,苏瑾瑶把二皇子的睫毛都数清楚了,他却没有动,没有亲下那所谓的离别之吻。 就在苏瑾瑶沉不住气打算再次挣扎的时候,二皇子松开了箍在苏瑾瑶腰上的手,重新执起她的小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了,看够了。你也不过如此,没有绝世的美貌,不过就是凭着一股子倔犟,让我心生几许不甘心而已。” “啊?”苏瑾瑶懵了,他不是要强吻自己,不留下遗憾吗?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二皇子“呵呵”地笑了笑,道:“不然呢?我亲下去了,你用银针狠狠地刺我,然后我们这些天相处的(qíng)分都没了,你也不再信我的话,一切都重新走上对立?” 二皇子说完,指了指前面的又一块石头,说道:“记着,以这块石头为标记,从右边绕过去之后走十一步,就算是出阵了。” 苏瑾瑶茫然的点点头,却还在回想着刚才过山车一般的紧张心(qíng)。 他,二皇子,沧千濯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让她猜透过。 二皇子仍旧是走在前面,紧紧拉着苏瑾瑶的手,一同绕过了那块石头。 一步、两步、三步……十一步之后,久违的月光洒落下来。月光终于可以透过枝桠,照着前方的路,同时也把二皇子的背影照得清晰了。刚才雾气中的一段路,就有人是梦中的一个场景,似真似幻。 苏瑾瑶甚至有些怀疑,二皇子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月光澄明了,可她的心却还是糊涂的? “笨丫头,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从来没有过。”二皇子的声音有些哑哑的,说道:“所以我心中的宫(diàn)锁上了,把那个不知轻重、愤然对立的你关了进去。” 第2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咳咳”苏瑾瑶被哽了一下,反问道:“不然呢?我应该是对你感恩戴德、心意友善?” “或许有一天是可以的。”二皇子说完,松开了一直紧握着苏瑾瑶的手。然后就见他把衣袍翻起来,从很干净的里子上扯下一块布来,给苏瑾瑶擦手。 他擦的很认真,擦去了这一路上他手心留在苏瑾瑶手上的汗水。 苏瑾瑶没动,任由他擦干净,然后问道:“好了吗?我现在该往哪儿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去找古学斌。” “你在这里等,最多一个时辰,耿彬会来接你。然后送你去找皇兄。”二皇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镶玉的令牌,地给苏瑾瑶道:“这个你收好,另一块紫金令牌给我。” “为什么?”苏瑾瑶不解,却也不敢把太后给她的令牌随便给二皇子。 二皇子道:“你那块只是出入宫门的令牌,最多也就是能够出城而已。我这块可以直通九城十八关,我拿着你那块令牌才能进宫去找父皇请令出征。” 苏瑾瑶还是不信,道:“你以前进宫都没有令牌?”以前没有这块紫金令牌,二皇子不是一样能够进宫(sāo)扰她吗? 二皇子却不屑的笑道:“那是以前。而现在青梵出了状况,宫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进了。” 苏瑾瑶想了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索(xìng)还是选择相信二皇子。因而,她把出宫时候麻姑姑给她的紫金令牌和二皇子的令牌换了。 二皇子看看令牌,又道:“你和皇兄会合之后,若是十天都等不到我领兵出征的消息……就和他远走高飞吧。” “什么?”苏瑾瑶愣了一下,继而急道:“你这是在(bī)宫。你趁着古学斌不在,要作乱犯上吗?” 二皇子立刻反驳道:“你在乎那个虚位?” “不在乎。”苏瑾瑶摇摇头,但郑重其事的道:“可那是古学斌的。要或是不要都在他的选择,从他手里夺走,就是不行。” “是,就是这样。所以我也想要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二皇子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苏瑾瑶一眼,才转(shēn)大步的走了。 想了想,苏瑾瑶突然对着二皇子的背影喊道:“我信你。” “那就好好等着。”二皇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他的脚步特别快,绕过山路的一个弯,就已经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苏瑾瑶又站在这里一会儿,才四处大量一下所在的环境。这是山脚下的一条小路,(shēn)后不远处还有一条上山的土路,路上坑坑洼洼的。应该就是苏瑾瑶坐马车来的那条路。 听二皇子说,那条路上也有阵法和陷阱,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有耿彬能够赶车上去。但是耿彬并不知道他们下山的这条路。 换句话说,如果苏瑾瑶不想让别人上去的话,在山上把那条土路封死,就连耿彬都不能再上山去了。 但是这究竟是一座什么山,苏瑾瑶却不知道了。只能按照来时的路程隐约算出来,这应该是距离京城二十里外的一个什么地方。 苏瑾瑶现在凭着几天前的记忆可以回到京城去,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二皇子,就在这里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月上中天,周围还是一片寂静。苏瑾瑶坐在路边,双手托着下巴,闭目养神。 又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到了二皇子所说的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苏瑾瑶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向二皇子离开的方向眺望着。 可前路茫茫,没有脚步声或是车轮声,就连夜风都好似停了一般,空气中显出夏夜特有的闷(rè)感。 苏瑾瑶再次吸气,给自己心里设下了第一道底线。她原本是坚信二皇子会派人来的,只是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又一盏茶的功夫,就在苏瑾瑶准备独自离开,并且要直抵京城去找古学斌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伴着一道惊雷声传了过来。 苏瑾瑶都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凑巧,骤亮天际的闪电之后,雷声轰然而至。那马蹄声也就在此时传来,差一点就被雷声所掩盖了,但苏瑾瑶还是听见了。 苏瑾瑶向路边又退了两步,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以免骑马的人夜晚视线不好,冲撞到自己。 雷声滚滚而过,马蹄声才再次清晰。而且苏瑾瑶听的出来,那竟然是两匹马一同前行的声音。 随即,最先冲出山弯的是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然后才是两匹快马冲了过来。一匹马上有人,另一匹马是空的。骑马的那个人,正是耿彬。 “柳姑娘,我来迟了。”耿彬喊着,已经骑马到了近前。他的骑术非常好,一手还牵着另一匹马,单手拉一下缰绳,人就已经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是迟了一点,不过总比不来要好。”苏瑾瑶点点头,又说了一声:“谢谢你。” “主子的吩咐,莫敢不从。只是出城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耿彬说完,走近一步,将手里牵着的缰绳递给了苏瑾瑶。 耿彬骑着的是一匹黑马,他递给苏瑾瑶的是一匹枣红马。这匹马(shēn)高腿长,骨架子特别大,尾巴还被绑了起来,变成小小的一截。 苏瑾瑶懂马,一看之下就惊讶不已,因为耿彬给她带来的,竟然是一匹战马。 马上还有一个包袱,应该是给苏瑾瑶准备的随(shēn)行李。苏瑾瑶不知道这是耿彬的善意,还是二皇子的细心。但她没有问,只是接过缰绳,又道了一声“谢谢”。 耿彬摇头道:“柳姑娘不必谢我。这是(diàn)下的战马追忆,(diàn)下说是就送给柳姑娘了。”“追忆?”苏瑾瑶重复了一遍,摇头一笑,随口问道:“是刚刚改的名字?” “不是。”耿彬回答道:“追忆和忘心都是(diàn)下的战马,大宛名驹。不过(diàn)下说忘心的(xìng)子太烈,不适合送人,所以就把追忆带来了。” 苏瑾瑶抓着缰绳牵着这匹战马走了两步,果然乖巧听话,纵使这匹马的(shēn)形比她的大黑马高大了许多,但(xìng)子却是同样的温顺。 苏瑾瑶拉着缰绳一抓马鞍,轻巧利落的跳上了马背,然后道:“耿大哥,麻烦你带路,我要去找太子(diàn)下。” “是。还请先看看这个。”耿彬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地给苏瑾瑶道:“这是离京之前,(diàn)下给我的地图。上面标注的就是此番太子(diàn)下出征要走的路线。” 苏瑾瑶坐在马上展开一看,上面从古学斌出城的城门,到路上可能会驻扎的驿站都有标注。也见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与此同时,苏瑾瑶又觉得二皇子真的很不简单。首先他的头脑极好,也颇为细心;再看这张地图,可谓是标记清楚,条理分明。也就证明他是一直都在关注古学斌的(qíng)况的。 换句话说,不管古学斌知道或不知道,他(shēn)边肯定有二皇子的密探。 耿彬又道:“柳姑娘,你从地图上应该可以看出来,要到达青梵一共有三条路。太子(diàn)下走的是官道,目前已经离京一天之久,我们要从同一条路追上他的话,现在出发后天天亮时分应该可以追得上。还有一条小路,今晚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后天(rì)落时分在同一个路口可以与他碰面。还有一条路,我们路上不会与太子(diàn)下遇到,但是可以比他早一天到达青梵。” 耿彬说话的时候,苏瑾瑶看着地图也在思量着该走哪条路这个问题。同时,脑袋里也在想着之前二皇子和她说的话。 苏瑾瑶觉得,二皇子一定是另有目的,但也绝不会是趁着古学斌离京之际,就(bī)宫上位的那种。 所以说,苏瑾瑶现在想要赌一把,就赌她的直觉,赌二皇子还怀有一份兄弟之(qíng)。 苏瑾瑶把地图收起来,递给了耿彬,道:“耿大哥,我们就走第三条路,提前一天到达青梵,再与太子(diàn)下会合。” “是。”耿彬并没有异议。实际上他也只是二皇子派来带路的而已。至于要怎么走,都是看苏瑾瑶的意思了。 耿彬也骑上马,拉转马头道:“柳姑娘,你的追忆不是普通的战马,有耐力、速度也快,我的马是万万追不上的,所以还请不要跑得太急了。” 苏瑾瑶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耿大哥这样问,我倒是觉得你是在关心我的骑术怎么样?放心,你的马有多快,我的马就有多快,不会迟也不会超。” “好,那就请随我来吧。”耿彬说完,一催马就奔了出去。 之前见耿彬赶车,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技术(tǐng)不错的。现在见他骑马才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也是有一份野(xìng)的,从催马的动作和骑乘的姿势来看,绝对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那种男人。 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风与速结合在一起的那种美感。是完全不会因为迟疑就放慢脚步的人。 好在苏瑾瑶的骑术确实不错,又因为担心古学斌,所以也是骑的很快的。加上二皇子送给她的马确实很好,因而两人一前一后不过一个(shēn)位的距离,策马狂奔在路上,一夜不曾停歇。 一直到天明时分,耿彬才慢下速度来。看看前方的路,对苏瑾瑶道:“柳姑娘,再往前五里有个驿站。从这个驿站再出发,不到一里就能够看到一个三叉路口,而我们选的路就再没有驿站了。所以我们就在这个驿站休息几个时辰吧。” 苏瑾瑶没有异议,点头答应下来。 而之所以选择夜行,也因为现在已经是盛夏时分,白天赶路太阳毒辣,连风都是(rè)的。 他们又是一路往南的行程,会越来越(rè)。所以不只是人遭罪,跑两个时辰下来就连马都受不了,因而就选择了从上午开始休息,过了正午最(rè)的时候,接近傍晚的时候出发。 这个驿站的房子不大,但前后的院子都不小,用整根的大圆木围成的栅栏,看起来带着几分的粗旷。 耿彬一边下马,一边给苏瑾瑶解释道:“这驿站只有行军的将领和往来的信使可以住下。院子大是便于军队路过时候,囤放粮草的。也有些附近运送过来的粮草会囤放在这里,等待大军上路的时候带走。如今看前后院子都是空的,可见太子(diàn)下已经带兵过去好久了,所以草料、粮食都运走了。” 原来,这个驿站不只是做往来休息之用,还有行军补给的作用。 想到不久前古学斌就在这里驻扎过,苏瑾瑶的心才微微安定下来。这个特殊的时候,苏瑾瑶是想要一直陪在古学斌(shēn)边的。 她是杀手,她面对过许多次的死亡,也亲手杀过许多的人。但是战争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样的陌生。 尤其是古代那种金戈铁马、血(ròu)横飞的场面,带给人的绝对不只是血腥与杀戮的震撼,还有一种人(xìng)的残忍和异样的扭曲吧。 驿站的小吏肯定也是见识比较多的人。虽然见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过来,并没有大队的随侍,但两人的气度不凡,尤其是苏瑾瑶骑着的马更是少见的大宛名驹,因而就特意迎了出来。 耿彬已经提前告诉苏瑾瑶,不要轻易出示二皇子给她的令牌,一切交给他来安排。他则是拿出了一块乌木令牌,递了过去。 那小吏看了一眼,道:“请二位随我来,要做个记录才方便入住。” 看来古代官办的客栈还(tǐng)严格的,要登记才可以入住呢。 登记的时候,耿彬只说二人是随军前行的信使,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要单独赶路。 那小吏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记录上写了“信使二人”,又注明了年、月、(rì)和时辰,就让耿彬签名。耿彬签名之后又拿出一枚印章盖了上去,那小吏看过之后就收了记录簿,给了两人两把钥匙。看来,签名什么的只是一个过场,倒是那枚印章才是主要的。 两把钥匙上都用麻绳坠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房间号码。这驿站不大、房间不多,所以不用带路苏瑾瑶也能找到。 房间也不大,设施也很简单,一个衣茏,一张方桌、两边放着长条板凳,一张木板小(chuáng),(chuáng)上被褥看着倒还干净。 苏瑾瑶刚刚坐下来,门外就有个小厮的声音问道:“信使,要备饭吗?只有馒头、豆包和面条。菜是没有的,但是可以炒鸡蛋。” “那就要面条吧。”苏瑾瑶想了想,道:“多加一点盐。”不是苏瑾瑶口味重,而是现在急着赶路,出汗太多需要补充盐分,这也是常识。 那小厮答应着,说道:“就来。”便听见脚步远去了。过一会儿再来敲门,是来送饭的。 满满的一大碗,面条(tǐng)多的,菜真是一根没有,荷包蛋倒是有两个。 苏瑾瑶喝了一口汤,不是很淡,却也不是咸的厉害。点头道了一声“谢谢”,又随口问道:“这驿站为什么没有菜?你们平时不吃的吗?” “回信使,天(rè)鲜菜不易存放,不到一天就蔫了,所以存的不多。之前也有的,但是大军刚刚过去,能吃的、能带的都送上去了,今天还没来得及采买。鸡蛋倒是有不少,这些易于存放的东西平时都是存的比较多的。” 苏瑾瑶听后点点头,心中再次一宽,起码她又和古学斌近了一步。 苏瑾瑶吃面,那小厮就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道:“信使吃好了就放着吧,我一会儿来收。若是要(rè)水泡脚,我就端个木盆过来。但洗澡水是没有的,我们这里也没有那么大的盆。” 苏瑾瑶就道:“多谢了,给我打点(rè)水来就行了,我不用泡澡。” 有一盆(rè)水擦拭一下也好,苏瑾瑶也不是那么矫(qíng)的人。 等到那小厮来收碗筷的时候,顺便也打来了一盆(rè)水。放下水端着面走的时候又道:“信使用过了就歇着吧,水盆我明天再来拿。” 苏瑾瑶忙道:“不必了,我们歇一歇,傍晚就走。不留宿整晚的。” 小厮点点头,说声:“知道了,那信使歇着吧。”便转(shēn)出去了。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苏瑾瑶赶紧起(shēn)插门,然后把外衫脱掉,沾湿了布巾撩起衣服把(shēn)子擦了擦。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能擦洗一下(shēn)上的汗渍也算是好的。 然后又把脚洗过,袜子也好好的洗了洗。洗好的袜子晾在窗边,天(rè)估计有一个时辰就全干了。 苏瑾瑶和耿彬约定的是休息三个时辰,谁先起来就去叫对方上路。 赶了一整夜,苏瑾瑶躺下就睡着了。累也是累了,另外也是她为了能保持良好的状态继续赶路,迫使自己利用最短的时间把(shēn)体和精神都恢复。 深睡之后,苏瑾瑶在三个时辰之后醒来了。这也是当初作为杀手训练的结果,直到现在她还是会不时的做各种强度的专项训练,以保证自己的伸手和警觉都是巅峰状态。 苏瑾瑶起(shēn)之后精神状态很好,但她没有听到耿彬来叫门,就是说他还没有起(shēn)? 第2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把晾在窗边的袜子取下来,穿戴整齐,把外衫也穿上。出门找到耿彬的房间,就看到他那屋的门敞开着,屋里的被褥都还整齐的叠放着。 苏瑾瑶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耿彬根本就没睡,还是早就起来了。又或者是……他放了自己鸽子? 正在想着,就听见(shēn)后有脚步声,苏瑾瑶一回头,就见耿彬手里提着个包袱正走过来。 见苏瑾瑶站在他房间的门口,耿彬就道:“柳姑娘已经起来了?我还正打算去叫你呢。” “我是刚刚才起来的。耿大哥,你是早就起来了?”苏瑾瑶说着,又看了看耿彬手里的包袱,她记得耿彬跟她走的这一路,并没有带着这样一个包袱啊? “哦,我只睡了一个时辰。就接到了(diàn)下传来的信息,让我去给柳姑娘取一件东西。”说着,耿彬就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苏瑾瑶。 “这是给我的?”苏瑾瑶奇怪的接过来,又道:“真是不好意思,让耿大哥你没有休息好。” 耿彬道:“我不要紧的。习武之人,有一个时辰调理筋脉和内力,也足够了。” 苏瑾瑶把包袱拿在手里,发现包袱很沉重,起码有三十来斤重。而且手感很硬,像是皮革和金属? 苏瑾瑶将包袱掂量了一下,却没有打开,而是问耿彬道:“这里面是什么?(tǐng)重的。” 耿彬摇摇头道:“抱歉,我并未曾打开过,来送东西的人也没有说明。我只是负责转交给柳姑娘而已。” “哦,那我现在去打开看看。”苏瑾瑶不知道二皇子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就抱着包袱往她的房间走。 耿彬在(shēn)后又问道:“柳姑娘,是吃了晚饭上路,还是我让驿站给准备一下吃食,路上饿了再吃?” “我不饿,准备点干粮吧。”苏瑾瑶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道:“耿大哥,麻烦你让让人给装一小瓶盐巴带着。” “哦,好。”耿彬点点头,转头又去安排了。 苏瑾瑶就抱着这么个(tǐng)沉重的包袱往回走。进屋之后,她还把门关上了,把包袱往桌上一放,还听到了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究竟是什么?让二皇子沧千濯急巴巴的派人追着给送过来? 苏瑾瑶好奇心给调动起来了,赶紧把包袱解开。当她看第一眼的时候,还真是没看出这包袱里的一堆牛皮和铆钉、金属片混合着缝在一起的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等苏瑾瑶把这些东西从包袱里拿出来、抖落开的时候,她的心头就是一喜。同时也暗自对那个本来看着(tǐng)不靠谱的二皇子有了更大的改观。 原来二皇子急巴巴的给她送来的,竟然是一件铠甲。 厚实的牛皮用铆钉和牛筋制成了衣服的形状,前(xiōng)、后背都是金属圆片和铜环链成的甲胄,肘部、膝部也都有金属做成的活动关节,难怪会这么沉重了。 苏瑾瑶可没有穿过铠甲,不过看着电视上演的那些古装的女将军穿上铠甲可是很神气的。 不过她这个铠甲拿在手里可不是一般的沉重啊,这个穿上之后还能打仗吗? 苏瑾瑶又往包袱里看了看,没有头盔一类的东西,只有一个牛皮的面具。做工和精致,戴上之后可以护住头脸,而且额头和面部还有装饰(xìng)的花纹。 看来,电视上演的那种钢盔、铁甲也不是太实用,而实战中的铠甲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翻遍了整个包袱,却并没有只言片语。苏瑾瑶本来以为二皇子会借这个机会给自己说点什么呢,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不过,二皇子的心意苏瑾瑶却是明白了。他对自己有足够的细心和关心,而且想的也很周到。 苏瑾瑶芳心最柔软的地方已经驻进了一个人,但是靠近心房的地方,倒是也隐隐的有了二皇子的影子。 平心而论,苏瑾瑶已经不觉得二皇子是她的敌人了,若是以后能够走出那一场宫闱纷争,或许他们还能够成为朋友。 “柳姑娘?”耿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来问问什么时候可以上路?” “哦,随时可以。耿大哥,请进,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苏瑾瑶说完就去把门打开了。然后把手里的铠甲抖给耿彬看,问道:“这件铠甲要怎么穿?” 耿彬看了看,道:“不瞒柳姑娘,我是二皇子的密随,并未上过战场,所以……也实在帮不了你。” “哦,那没事,有空的时候我自己琢磨吧。”苏瑾瑶本来还想要试试这件铠甲的,不过现在急着赶路,还是先收起来吧。 苏瑾瑶把牛皮铠甲叠起来,因为牛皮比较厚、硬,折叠的时候比较费力。耿彬给她帮忙,就看到了那件牛皮护面。 耿彬似乎是愣了一下,盯着那件护面看了好半天。 苏瑾瑶也觉得奇怪,就问道:“耿大哥,这个面具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奇怪这上面的花纹……”耿彬说着将护面拿了起来,在苏瑾瑶的脸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指着额头的纹饰,道:“这个标记好像是某个番邦的图腾。” “图腾?这不是简单的装饰花纹吗?”苏瑾瑶赶紧从耿彬的手里接过那只面具,双手平托着仔细的看额头的花纹。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发现那是一朵变形的曼陀罗花,蓝色的曼陀罗,妖娆中带着神秘。 “蓝?青?青……梵?”苏瑾瑶喃喃自语,猛然间就有了一种感悟,这护面的额头部分绘制的纹饰,会不会是青梵的图腾? 耿彬也立刻道:“对,就是青梵。青梵的番旗上绘的也是青蓝色的妖艳曼陀罗花。” “嘶……”苏瑾瑶抽了一口气,觉得二皇子给她送来的这(tào)铠甲,应该是另有其他意思了。 可是没有只言片语啊,二皇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穿着这(tào)铠甲独自去和青梵开战?还是让自己去青梵做卧底? 苏瑾瑶又问耿彬:“送铠甲的人什么都没说吗?” “并没有说。只是把东西交给我就走了。”耿彬摇摇头,表示他也很无奈,更加不确定这个护面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苏瑾瑶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又气又急。她都不知道该说二皇子什么才好了。好像他很多话都是只说半截、留半截,总是让自己猜不着也摸不透。 耿彬又问道:“柳姑娘,那我们还上路吗?” “当然。我是去找太子(diàn)下的,又不是去青梵游玩的。多了一个面具而已,我不戴就是了。”苏瑾瑶说完,把面具和铠甲都在包袱里包好,往背后一背,跟着耿彬出门了。 门外,那驿站的小吏和昨天送饭的小厮都摆开了送行的阵势,倒不是多么隆重,只是看起来毕恭毕敬的。 苏瑾瑶接过缰绳翻(shēn)上马,耿彬则是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那小吏接了银子眉头皱了皱,最后还是将银子给收了。 耿彬这才上马,和苏瑾瑶点点头,两人催马绝尘而去。 一口气跑出老远,苏瑾瑶才问耿彬道:“耿大哥,这官家的驿站还要结帐的?” 耿彬一笑,道:“我给他银子,只是暗示他把我们早上入住的记录给划掉。这些银子是给他封口的。另外,我们吃、用了一些东西,还带了不少的干粮,他也要用银钱补上账目啊。” 苏瑾瑶听了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住进来的时候,不登记直接给他银子不就好了?” 耿彬摇摇头,道:“那不行的。如果我们正在这里休息,突然有人来查,记录簿上却没有,那我们的嫌疑就大了。但是我们住过之后,一切平安无事,只有他和那个小厮见过我们,这时候给他银子封口,他也就安心了。” 苏瑾瑶顿时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节啊。 看来她就算是一个一流的杀手,对于这些古代的官场门道还是不太熟悉。如今长了点见识,以后做事多一个心思吧。 同时,苏瑾瑶也觉得二皇子派耿彬来送自己,确实没有选错人。 如果换一个棒槌,只负责认路、带路,一切都还要自己安排,只怕这一路上不只是花银子又(cāo)心那么简单了。 再往前骑行一段路,果然就看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面前最直、最宽的是官道;左边是一条羊肠小路,看起来勉强能供单人一骑通过,马车是走不过去的。右边的路比羊肠小路略宽一点,也是跑不过马车的,但马匹在上面可以全速跑,不用担心太过崎岖、坑洼。 耿彬就道:“走小路,明天就可以和太子(diàn)下的军队会合了。走另外一条路,三个时辰之后上大路,再路经两座小城,还要穿过一片草原。出了草原之后便是青梵的地界。” 这本来就是原本计划好的,苏瑾瑶在地图上也都看过了。因而就点点头,表示路线没有问题,再一催马,两人再次上路。 一路上,有耿彬的周到安排,找到客栈打尖休息,补给干粮和水,再继续上路,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每次再上路,耿彬都会给客栈掌柜的留下多一些银子,让他把二人投宿的记录抹掉。 如此又走了两天,苏瑾瑶和耿彬更熟悉了一些,便问他道:“耿大哥,你如此小心上路,是否因为我的原因?” 耿彬没有想到苏瑾瑶会这样问,微微迟疑了一下,道:“柳姑娘想多了,我以前是江湖中人,行事作风便是如此。多年来的习惯而已,难以改掉了。如果柳姑娘觉得这样不妥,或是心生反感的话,我可以改变一下。”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耿大哥,你我二人一起上路,也算是一份同路之谊。我觉得你是个老实、坦诚的汉子,所以有事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不应该瞒我啊。” 耿彬显出几分为难,想了想才道:“柳姑娘,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觉得二皇子把我调配给姑娘带路,那姑娘你对于二皇子(diàn)下来说,必定是极其重要的人。所以,我才处处小心谨慎的。” 耿彬的话让苏瑾瑶微微尴尬,如果连耿彬都能够看出二皇子对自己有所不同的话,那古学斌会不会看出什么? 不对,古学斌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不然他不会约了赫连天祁去给二皇子打闷棍。 想到这里,苏瑾瑶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倒不是怕古学斌误会,只是觉得这莫名而来的醋坛子是不是得自己给背过去? 到了青梵,和古学斌见面之后,她该怎么说服古学斌不要立即出兵的事?好像二皇子夹在中间,自己要说服古学斌有点难度啊。 又走了一天,苏瑾瑶看到了耿彬所说的那片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却并不是单纯的绿。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rè)的原因,草尖都泛着干黄,还有许多的白色、紫色的小野花点缀在上面。风一吹过,有种碧海金波撒彩珠的感觉。 碧海是绿草,金波是那草尖上黄盈盈的叶梢,那些白的、紫的小野花就如同是一颗颗小而美丽的彩色珍珠一般。 耿彬就指着面前的草原,道:“柳姑娘,这片草原至要走一整天的时间。而且我们只能在白天行走,晚上是绝对不行的。” 苏瑾瑶看了看现在已经偏西的(rì)头,道:“距离天黑还有起码一个半时辰,我们快点走的话,赶在子时不能穿过去吗?到了另一边再休息不行吗?” 耿彬摇头道:“因为夏季雨水丰盈,草垫子里会有很多低洼的地方存水。最深的地方有一人来深,远远的有长草遮挡看不见这些水洼,而水洼的周围就是烂泥塘,和沼泽地差不多。虽然不至于淹死人,但是如果陷进去的话就很难出来。而且越是低洼储水的地方,蚊虫、蚂蟥就越多。万一掉进满是虫子的水洼、沼泽,那就很是危险了。所以晚上视线受阻,是万万不能通过的。只有明天一早上路,便于看清楚周围的地势,尽快赶在白天的时候通过。” 顿了顿,耿彬又指着两人的衣服,道:“而且要穿过这片草地,我们还要做些准备。衣服要穿的厚实些,头脸要包住。还要多多准备驱蚊的艾草,明天上路的时候点燃。否则就算是我们一路骑马狂奔过去,也难免不会被这里的蚊虫咬伤。” 苏瑾瑶听了微微皱眉,道:“其实耿大哥你不必过度的迁就我,我本来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就算是让我孤(shēn)穿过这片草地,我也是可以的。” 耿彬听后就笑了,道:“我当然相信柳姑娘你的实力。但是一来我们并不赶时间,就算是明天天黑之前到达,也是比太子(diàn)下的军队早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去早了也只能是等待而已。二来,这里虽然对你、我都不在话下,但是马匹也是受不了的。我们总不能为了自己闯过去,而损失了两匹好马。再者说,以防万一嘛。尤其是柳姑娘这样花容月貌,万一被蚊虫叮咬在脸上,实在不好看啊。” 这最后一句话,着实说到了点子上。苏瑾瑶是来找古学斌的,要是被蚊子叮的满头包,那会不会本来激动人心的见面会不会顿时就笑场? 苏瑾瑶只好同意明天上路,同时道:“那不如把驱蚊虫的事(qíng)交给我吧。我可以配制一些药草,捣烂成草汁,明天出发时给马匹都抹上,我们各自的衣服上也都沾上,再带几只大的药草包,比艾叶的效果还好。” “那就麻烦柳姑娘了。”耿彬说完,下马开始寻找露宿的营地。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要做准备工作,所以只能在这草地外围扎营。 说是扎营,也不过就是找一处地势高、视线好,又相对干净的地方,将就一个晚上。 选好了一处平坦的小坡,耿彬将马放上去,然后来给苏瑾瑶帮忙。 苏瑾瑶已经找了一些草叶作为标本,交给耿彬道;“目前能够找到的只有这几种草,我们两个分头去找,越多越好。天黑之前就在小坡上会合。” 耿彬点头,叮嘱苏瑾瑶不要朝草地里面走的太深了。还道:“看这片草地的(qíng)形,草比我以前来的时候长得要长,估计雨水也是多过往年的。所以里面的(qíng)况真的不可知,还是不要莽撞行事。” 苏瑾瑶答应着,两人便分头去采集药草了。 苏瑾瑶走东边,这是耿彬的意思,他说这边地势相对平坦,危险相对较少。 对于耿彬的好意,苏瑾瑶也倒是没有拒绝。她不是(ài)逞强的人,耿彬也没有恶意或是轻蔑,所以她就欣然接受了。 但是正因为东边地势平坦,草也不高,苏瑾瑶发现能够收集的药草其实很少。看起来绿油油的一大片,实际上能用的药草并不多。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耿彬的方向,他选的是草更长的南边,此时已经走到比较深的地方,几乎快要看不到他的人了。只能够看到一丛一丛的草在摇晃着。 第2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喊了一声:“耿大哥,你要小心点,有事的话就叫我。” “好。柳姑娘你也要小心,不要一直往深处走。”耿彬说完,又继续向里走去。 经过几天的相处,苏瑾瑶知道耿彬是个很靠谱的人。不会莽撞也没有年轻人的冲动,沉稳、内敛,而且武功好像也不错。 而且通过他的呼吸和作息的规律,苏瑾瑶能够知道耿彬的内力绝对很深厚。 加上他平时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所以苏瑾瑶毫不怀疑,耿彬是个很有本事,但又深藏不露的人。所以就算现在分开两边走,苏瑾瑶也没有多么担心耿彬的(qíng)况。 换句话说,耿彬就是二皇子派来保护苏瑾瑶的,还需要苏瑾瑶多加(cāo)心吗? 苏瑾瑶又看了看周围,反而担心她采集到的药草太少了。 毕竟她才是医者,她对于草药的辨认比耿彬还熟练。可是看看现在她挂在腰间临时充当布袋的一个包袱皮,里面没有几把药草,基本上还是扁扁的。 如果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采集到天黑也不会有多少的收获。而药草少了的话,可能就根本达不到要过草地的要求。 起码要把两匹马的安全措施做好才行,但是现在的量真是太少太少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决定再往深处走一段试试。 毕竟她当年受训的时候,茫茫原始森林里也有不少的沼泽地,草原她也去过。她在草地间穿行,寻找一些药草是根本不在话下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陷在了沼泽里,只要不是一下子就没顶的那种,苏瑾瑶都能够想办法爬出来。 既然有了最坏的打算,苏瑾瑶就决定要向最大的目标进发。她总得采集满满的一包袱草药才行啊。 越向深处走,草开始只是没过膝盖,然后就是没到了大腿。走过去的时候要一边拨开草丛,一边向前迈进,同时也要留意地下矮簇的草根中有没有混淆着能用的药草。 不过总算是草长得茂盛的地方,药草也越发的多了。光是薄荷就看到了好几株,而且植株长得比普通薄荷还要壮实一些,叶子也更肥厚。 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天色渐晚,草丛间的蚊虫也开始飞舞起来,准备夜晚的“突袭”了。 苏瑾瑶腰间的包袱改为背在了背后。因为药草已经快要装满了,腰上可是挂不住了,只能背着。于是苏瑾瑶决定回程。 但此时她已经走得很深了,距离草地的边缘起码有几百米。看似几百米的直线距离,平时走路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qíng)。 可是这草地里长草及腰,视线受阻,前后几步开外就看不到地面的(qíng)况了,其实也是比较危险的。所以要走出去,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苏瑾瑶一边往回走,一边朝南边耿彬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么半天,她都在专心采集药草,也没有顾及和耿彬联络一下,不知道他那边的(qíng)况怎么样了。 苏瑾瑶便喊了一声道:“耿大哥,你那边怎么样了?我采了好多,你那边差不多就行了,应该也够了。” “好,就回了。蚊子都出来了,柳姑娘你先回去。”耿彬的声音传来,然后还能够看到他从长草中站直了(shēn)子,露出了一个脑瓜,然后还朝苏瑾瑶这边挥了挥手臂。 苏瑾瑶也朝他挥挥手,然后就尽快的往回走。她可不想被这里的蚊子叮咬的满头大红包。 不过,因为她(shēn)上背着的包袱里面全是药草,虽然还没有干制好,但也有很浓烈的味道,所以那些蚊虫只是围着她打转,还没有扑上来直接下口的。 走了十来步,苏瑾瑶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大水洼。如果是隐在草丛里的小水洼,这个距离是不容易发现的。如今能够看到的(qíng)况下,可见那个水洼很深,中央已经不能长草了,所以才露了出来。 苏瑾瑶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个水洼,不过来的时候只是低头找药草,也没有注意方向,估计是从某一边绕过来的。 苏瑾瑶转向南,打算绕过大水洼。这边的草真是越走越高,二十几步之外草就已经到了苏瑾瑶的肩膀那么高了。 而要绕过那个水洼还要再走一段距离,苏瑾瑶真不知道会不会走到后来,她也连个脑瓜都露不出来,眼前只有一蓬长草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是最容易迷路的。可能你走上十步,就已经偏离了方向,而且因为看不到周围的(qíng)况,还会朝着深处越走越远。 因而,苏瑾瑶就留意了一下夕阳投(shè)下来的影子的位置,这样即使看不到方向,根据影子的方向她也能够走回岸边去。 可就在苏瑾瑶确定好了方向,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听到前方的草丛里发出密集的“沙沙”声。 这肯度不是风吹草动的声音,而是什么人或是野兽在草丛中快速穿行而发出来的声音。 苏瑾瑶立刻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侧耳细听,仔细辨认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和距离,同时也在分辨着那可能是人的脚步声,还是野兽。 是人!而且是个行走速度很快,步子很大的人。但肯度不是耿彬。 苏瑾瑶这些天和耿彬同路,已经能够准确的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了。就算是在草丛中走路的声音和平地上不一样,但是一个人的(shēn)高、步距都是固定的,关系到这个人的各种习惯。所以苏瑾瑶一听之下就确定,这个人不是耿彬。 但,这么一片茫茫的草地,还有什么人也在这里?而且还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急行而来? 苏瑾瑶皱了皱眉,没有轻举妄动,更没有出声询问。而是轻轻的把(shēn)后的草拨开,慢慢地、慢慢地后退,退出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因为苏瑾瑶的缓慢移动,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而那个正朝着她急奔过来的人因此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顿时就停下脚步也在侧耳细听。 苏瑾瑶这次更加确定,那个人不但不是耿彬,而且很可能就是为了埋伏她的。 苏瑾瑶并不慌忙,而是在对方停下来倾听的时候,伸手摇了摇她右前方的草,然后再次慢慢的后退。 就在苏瑾瑶后退出去仅仅五步之遥的时候,刚才她站着的那个地方的草丛里,突然就冒出一个人的脑瓜来。苏瑾瑶隐在密实的草丛里,屏住呼吸并没有动。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脑瓜左右看了看,又看看脚下刚才被苏瑾瑶踩倒的草,似乎也在发愣为什么这里又不见人了。 距离五步之遥,苏瑾瑶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样子。(shēn)形高大,样貌凶悍,皮肤呈暗褐色,不是非洲土著人的肤色,是那种常年累月的在(rì)头下劳作才会有的黝黑脸膛。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衣着,但苏瑾瑶从那人的发式和耳环上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个异族人。或者说,这个高大凶悍的男子可能就是青梵的番邦人。 青梵的男人似乎眼神并不怎么好,观察力也是一般。左右看看不见人,也不知道再往其他地方扩大一些范围搜索,愣了一会儿之后就退了回去。 苏瑾瑶断定,这个人必定是个小角色,只是派来找人的而已。否则不会这么不尽心尽力,不会这样敷衍而过。 脚步声又远去了,苏瑾瑶才移动(shēn)形同时也在密切警惕着周围的(qíng)况。 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青梵的人,让苏瑾瑶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苏瑾瑶正在想着留在这里是否已经不安全了,要不要和耿彬商量换一个地方,或是今晚就赶紧突破这片草地。就听到南边突然传来耿彬的一声呵斥:“什么人?唔……” 很显然,耿彬那边遇到了和苏瑾瑶一样的(qíng)况。但他的状况似乎更糟糕,应该已经遇袭了。 苏瑾瑶眯了眯眸,开始思考该不该现在就过去救耿彬,还是自己先退到安全的距离。 只是思寻了片刻,苏瑾瑶就觉得先退出去。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冷血的杀手了,但多年的训练和骨子里的冷静、以及习惯(xìng)的透彻分析,让苏瑾瑶都得到一个结论:现在敌我(qíng)况不明,地形非常复杂,也不知道耿彬的具体(qíng)况,根本就不是最佳营救时机。 换句话说,以最坏的(qíng)况来算,如果耿彬已经遇害了,苏瑾瑶冒冒失失的跑过去也不过就是把自己也送到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而已。 但如果耿彬自己能够解决,自己冲过去还可能造成耿彬的误伤,或是给他增加一定的麻烦。 所以苏瑾瑶决定,自己先退到安全的地方,观察地形、判断耿彬所在的准确位置,以及他遇袭的危险指数。然后再考虑用什么方法去营救。 这个决定本(shēn)听起来就很冷血无(qíng),可不得不说,这是苏瑾瑶权衡了目前的形式之后,所能够想到的最合适、最安全的办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边的敌方已经得手了,又或是耿彬的(shēn)手了得,一下子就把对方的人都给解决了。那边始终没有再传来别的声音。 但苏瑾瑶反而越发的不乐观了。因为以耿彬的个(xìng),他是个很有职责感的人,他如果真的遇袭而且无恙的(qíng)况下,肯定是第一时间询问苏瑾瑶的(qíng)况。 可直到现在,苏瑾瑶都没有再听到耿彬的声音,可见……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干脆扔掉了背后背着的包袱,更加快了脚步,也提高了警惕(xìng)。 同时她并没有用手拨动面前的长草,而是尽可能快的在草叶的缝隙间穿行。哪怕有些锋利的草叶划过了她的脸庞,刺的她的脸火辣辣的疼,也没有先去拨开那些草。 因为苏瑾瑶很清楚,拨开草丛会引起更大的动静,极容易使对方发现目标。而以她的(shēn)形,单单只在草丛里穿梭的话,如果不仔细看就只能够感觉是草丛里风吹起的一阵阵波浪。 苏瑾瑶的(shēn)形纤瘦,和刚才她见到的那个青梵的人比起来又矮了一头,所以苏瑾瑶(shēn)材更便于在草丛里隐蔽。 同样的,如果(shēn)形高大的青梵人追踪而来的话,只要跑到浅草的地方,对方会比她先暴露目标的。 而且苏瑾瑶也计算过,弓箭的有效(shè)程一般在两百米以内;除非是特别强悍的武将用特制的弓,(shè)程应该能够达到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但是这些来草丛里埋伏和偷袭的人显然不像是那种技艺高超、臂力强悍的勇士,因而苏瑾瑶确定这些人的攻击范围在两百米之内。 而她如果能够安然的跑回到他们准备扎营的空地上,就算是自己目标暴露明显,对方躲在深草丛里距离太远,也不可能(shè)击到她的。 如果要近(shēn)搏斗的话,苏瑾瑶则不惧怕任何人。包括一干武林高手在内。 很快,苏瑾瑶(shēn)边的草越来越矮,已经到了和她齐腰的高度,(shēn)后高一些的草丛偶尔有一下动静,但并没有青梵的人冒出来。 直到苏瑾瑶完全跑出去,她发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的马不见了。 她和耿彬下去采药草的时候,马是放在这小坡附近的。 这里的草并不全都是马(ài)吃的那种草。而实际上战马也是很挑食的,总是**饲料的战马最多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啃啃草皮,磨牙玩儿,所以不太可能跑到远处去吃草。 但是放眼一望,起码视线所及是看不到战马的。也就是说,除非马是自己跑到草丛深处去了,否则就极有可能是被那些偷袭的青梵人带走了。 苏瑾瑶站在这里,眼眸深邃,微微蹙眉。表面上看,她似乎已经被(bī)到了一个绝地。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在草丛里就精心避开了对方,因而才有幸逃脱出来。如果刚才她就中招的话,可能现在就跟她的马、还有耿彬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的(qíng)况对于苏瑾瑶来说还不是最糟糕的,起码她没有受伤,对方也不敢出来。 唯一担心的就是天快要黑了,对方是埋伏起来等到暗夜对自己实施包围,还是他们也要趁着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可以说,现在的每一步选择,都将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苏瑾瑶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真正危险的时刻了。 一种埋在骨子里的嗜血细胞冒了出来,苏瑾瑶从不畏惧任何险境,甚至安逸久了之后,她会有些怀念血腥的味道。 苏瑾瑶抿唇一笑,冷意切切:“呵呵,来吧,招惹我,是你们判断错误。”苏瑾瑶一个人站在小小的土坡之上,前面是一片茫茫的草地,最高处可以没过头顶;低处,水洼反(shè)出浓色的残阳,水波都泛起红晕,犹如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战。 烈(rì)西斜,在天边留下如血色的一片云霞,空气中满是灼(rè)的湿气。已经快要到达青梵的地界了,似乎战争的气息也弥漫在那灼人的(rè)气之中,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一匹玄黑的战马上,古学斌黑色的锦袍外面,是一件银色的战甲。黑色与银白的巨大反差,衬得他(shēn)形越发的(tǐng)拔修长。 古学斌没有想到,十八岁的他,会在战场上度过。他以为这一场宫闱纷争之后,便是与瑾瑶的风花雪月。什么江山,什么朝廷,真的不及她嫣然一笑来到舒心惬意。 若不是为了能够与她的心相匹配,如果不是为了母妃和整个方家的冤仇,他早就带着心(ài)的女人远走天涯,自在人生了。 可偏偏的,在他的十九岁生(rì)将要到来之际,人生给他的最大礼物是一场浩劫之战。他早就听说青梵虎视眈眈,却没有想到来的如此突然。 本来朝廷并不缺少兵将,轮不到他这个皇太子(diàn)下出征。 但是舅舅拓跋皋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带兵远赴漠北,如今突然而来的一场南疆之乱,他就被皇上在朝堂之上亲自点将,要率兵出征了。 皇上的金口玉言,他不管是(shēn)为人子还是人臣,都不能不听从。他甚至来不及和瑾瑶说一声告别的话,就点兵出征了。 “嗷呜……”长长的狼嚎声响起,一只黑色的狼王在残红如血的夕阳下闪着金色的狼瞳,举目眺望远方。 狼的嗅觉极其敏锐,一般(qíng)况下可以嗅到几公里以外的气味。如果是顺风的(qíng)况下,加上个别狼的嗅觉异常发达,嗅到十公里外的气味也是可能的。 黑色的狼王就是在这灼(rè)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因而在一声长长的嚎叫之后,跑回来围着古学斌的马转了一圈,就突然间朝着另一个方向发足奔去。 “阿夜!”古学斌大声的叫着它的名字,企图把它唤回来。 听到古学斌的叫声,狼王阿夜停了一下脚步,回头看着古学斌,再次仰天嚎叫起来,那气势悠远的狼嚎声,仿佛是解开了暗夜的一场血幕。 “楚祥你传令下去,大军今夜就在此地扎营;陈阔,你为监军,负责派人守备与巡营。你们两人今夜死守营地,不得有失。”古学斌说完跳下马背,开始解开(shēn)上战甲的绑带。 第2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楚祥和陈阔答应一声,正准备按吩咐各自去做。但是看到太子(diàn)下解开战甲,都是一怔。两人停下脚步,陈阔问道:“(diàn)下,您这是……要休息了?” 其实这位太子(diàn)下虽然年轻,看起来又(shēn)形单薄,长得又是俊美无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带兵打仗的人。 可实际上,这几天来的行军让他们看出来,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太子(diàn)下一副(shēn)柔貌美的安逸模样,可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每晚士兵们睡下之后,他还要亲自带人巡视一遍营地。 每次扎营的时候,还会先一步去选择扎营的最佳地点,而且一路上途径的大小城池他都不曾惊扰,也从未摆过太子(diàn)下的架子。真的是一位最好的主帅。 可如今马上就要进入青梵的地界了,本来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可以走,主帅怎么就要扎营了?就算是扎营,太子(diàn)下也不能这么早就卸甲安睡吧? 古学斌摇摇头道:“我不是要休息,而是要离开一下。你们两个人好好守着营地,只一个晚上,我天亮之前就回来,定然不会耽误大军出发。” 顿了顿,古学斌又拿出地图,展开道:“这里的地形我提前看过,方圆五里之内没有高山、密林,相对来说视线宽广,地势比较平坦,极适合扎营。若是再往前走,反而没有如此合适的地方了。所以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天亮即刻出发,行程是不会有所影响的。” 楚祥道:“(diàn)下误会了。我们不是担心大军的行程,实际上我们这次行军在(diàn)下的安排之下并没有太多的劳累,但行程速度都比之前任何一次行军来的要快。所以,哪怕(diàn)下说原地整军,休息一(rì)也是可以的。但我们是不知道(diàn)下要往何处去?您可知道,阵前主帅……不可擅离职守。” 如果古学斌是一个蛮不讲理、一意孤行的霸道主帅,楚祥是绝对不会说这番话的。 但是他们在心里已经觉得这位太子(diàn)下是位极好的主帅,士兵跟着他并没有吃苦受累,也没有视人命如草芥,而是真正把他们每个人都当作是国家的主力、当作是勇士来尊重的。 跟着这样的主帅让他们都士气昂扬,所以才不想古学斌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 要知道,主帅阵前玩忽职守,擅自离开,都是可以军法处置的大罪了。 古学斌听了一笑,道:“这里我是主帅,来去、留守也都有我的道理。你们听我的安排,守好营地就好。” 一边说着,古学斌已经把(shēn)上的战甲脱了下来。想一想,又把黑色的锦袍也脱下,从包袱里翻出一件相对轻便利落的衣服穿在(shēn)上。 穿好之后,古学斌见楚祥和陈阔还在看着他,就走上前拍拍两人的肩膀,道:“放心吧,你们就当我是去打探敌(qíng)了,我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主帅。” 说完,古学斌又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若是你们觉得我这一路做的还好,今天晚上的事(qíng)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阿夜是我借来的,但它极有灵(xìng),它的反常绝对的不简单。所以我必须要跟去看看。” 楚祥和陈阔两个听到太子(diàn)下已经这样说了,心中说不出是暖意还是担心。想不到这位太子(diàn)下还有几分的豪气,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感(xìng)的话来。 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盼着这位太子(diàn)下能够平安无事的一直带领他们。古学斌从这两位副将对脸上看到了信任和理解,但也有他们(shēn)为男人特有的相互关心。他再次拍拍两人的肩膀,道:“放心,我会保重的。” “是,楚祥、陈阔,谨遵太子(diàn)下军令。”两人同时答应着,然后就目送着古学斌骑上战马,一路朝着刚才狼王阿夜跑走的方向奔了下去。 但是看着那个方向,楚祥和陈阔两个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楚祥就道:“我只来过这里一次,但是我记得那条路走下去,翻过一道山坎是有一片草原啊。陈阔,你来过好几次了,你知道那边的(qíng)况吗?” 陈阔点点头,道:“是啊,那边的(qíng)况比这边复杂多了。虽然要比这边走提前一天到达,但经过草地的时候危险重重。而且从草地的范围开始,就已经是青梵的地界了。” “什么?”楚祥惊讶了一下,道:“按照地图上说,青梵的地界不是要在草地的另一边吗?怎么现在到达草地就已经是青梵的地界了呢?” 陈阔道:“这里已经是南疆的偏远之地,我们的国民百姓早在十里之外就已经极为稀少了。这边更是前后十几里也不见一户村庄。至于那边的草地,除了一片高可没顶的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既不能种庄稼,草地里(qíng)况复杂有许多沼泽也不适合打猎,早就变成无人区了。时(rì)一久,也就被青梵的人占去了。” 楚祥急着道:“那就是说,从那条小路过去,到达草地之前就可能会遇到青梵人?” “没错。”陈阔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太子(diàn)下有没有提前了解这个(qíng)况。还有那只狼,看起来威猛霸气,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乱跑呢?” 楚祥抽了一口冷气,道:“那如果太子(diàn)下不知道这个(qíng)况,又单枪匹马的跟着那头狼王乱跑的话……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啊。” 陈阔摇摇头,安慰道:“或许也没事。想想太子(diàn)下这几天来的状态,他必定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你我二人之力,未必能够伤得他分毫。另外,太子(diàn)下不是还有一个影卫吗?那也是一位一等一的高手了,有他暗中护着太子(diàn)下,我们这些只擅长马上冲锋的武将是不用担心的。” 楚祥听了陈阔的话反而更显得担心了,道:“你说的那个太子(diàn)下的近(shēn)影卫,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哎呀,那种影卫是不会轻易现(shēn)的。听说在皇族里面重要位置的皇子、公主都会有影卫随(shēn)保护。太子(diàn)下的影卫肯定更是不同于普通的影卫了。” “没见过。”楚祥还是摇头道:“会不会……太子(diàn)下出征,影卫没有跟着出来啊?” “……”陈阔也是怔了怔,答不出来了。说实话,他们真的没有见过太子(diàn)下的那个影卫在哪儿。 天边最后一丝残阳隐没在远处草地尽头的地平线上,周围已经是暗色一片。白(rì)里那草浪滔滔,野花淡香的美景也被此时压抑下来的暗夜所吞噬。 但南疆空气中的灼(rè)还在,加上草地里水洼的蒸腾,让苏瑾瑶觉得呼吸到(xiōng)肺里的空气都是(rè)腾腾的蒸汽。 与黑夜一同到来的,还有层次的压迫感,让警觉(xìng)奇高的她已经嗅到了周围不寻常的气氛。 苏瑾瑶一直坐在小坡上休息,现在也站了起来。放眼看去,草地中已经有点点的荧光亮了起来,那是萤火虫在巡逻。 如果是以前,换一种气氛之下,苏瑾瑶会喜欢这种偏浪漫主义的意境,会觉得那些萤火虫都是可(ài)的小天使。 可是现在,苏瑾瑶看着萤火虫一簇簇不断的飞起来,心中已经明白,那些萤火虫很可能是被惊动飞起的。草地里,还有人在埋伏着。 “嗖”的一下,一个黑影从苏瑾瑶背后稍远的一块石头后面冒了出来,直接朝苏瑾瑶这边飞跃。 苏瑾瑶心头一紧。她一直在这里静坐着,竟然没有听到背后有人! 虽然那个人隐(shēn)的地方距离她坐的地方有些远,可此人能够隐藏这么久,足见他的轻功高绝。 苏瑾瑶迅速的转(shēn),手里的一块石头就飞了出去。 她手里的银针只适合近距离的小范围攻击,所以要远距离投掷当然还是石头更趁手一些。 来人侧头躲开了这块石头,叫了一声:“柳姑娘,不要误会。” “你是谁?”苏瑾瑶手里的另一块石头就没有继续扔出去,但她还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已经冲上小坡的黑衣人。 来人站在距离苏瑾瑶十来步的距离,停住了脚步,是为了给苏瑾瑶一个安全的反应时间,然后拉下了脸上蒙着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道:“我是太子(diàn)下的影卫密随,我叫十七。受太子(diàn)下命令,一直近(shēn)在暗处保护柳姑娘的安全。” “你是古学斌派来的?”苏瑾瑶懵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十七点点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彤彤,毛茸茸的东西,在苏瑾瑶的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太子(diàn)下给我的信物。说是柳姑娘看到这个就会信我了。” 苏瑾瑶一看,心确实是放下了。那是一条狐狸皮围领,正是当初苏瑾瑶送给古学斌的,两个人一人一条,是一对的。 苏瑾瑶点点头,把手里的石头扔在了地上,示意他上前来。 十七走上小坡,把手里的围领递给了苏瑾瑶,道:“柳姑娘您自己收着吧。”然后一指他刚才过来的方向,道:“顺着这条路走三里,有一条小路通往一道山坎。翻过山坎再走二十里,就是官道。柳姑娘在那里等太子(diàn)下的大军到来就行了。” “让我走?”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能现在走。青梵人已经对我发出了‘邀请’,我也要他们尝尝我送的大礼。” “柳姑娘,你可知道我一直都不现(shēn),为何现在突然出来了?”十七看了一眼前方的茫茫草地,道:“凭着我的直觉,这里的凶险已经非你我能够想象的。所以现在由我在这里牵制着青梵埋伏的人,柳姑娘你快走。”影卫十七说他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凶险,苏瑾瑶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感觉?但她现在不想走,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留下来。 暂且不说青梵人把她的马匹和东西都弄走了,单单是一路尽心护送的耿彬没了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况,苏瑾瑶也不能就此离开。 纵使她不是什么圣母,也不可能救了(shēn)边的每一个人,但可以说耿彬是因为她才出事的。不管怎样,哪怕是确定一下耿彬的(qíng)况,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思。 更何况,她想到古学斌的大军不(rì)将至,若是青梵人真的难以应付的话,此时她遇到的任何状况,都可能是给以后的战事做一个重要提示。这样关键的时候,她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十七还要再说什么,突然间空中响起了一阵嗡鸣声。“嗡嗡”的声音频率非常高,让人听了耳鼓发麻。 苏瑾瑶的心头一凛,抬头向着响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前方的草丛里有一层层的“黑雾”升起来。 “是蚊子。”苏瑾瑶喊了一声之后,又道:“不对,应该是蛊,蛊虫的一种。” “蛊虫?”十七也是下了一跳,看着前方那越聚越多的蚊子,问苏瑾瑶道:“这些蚊子难道是青梵人控制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有一只神蛊王,不知道可以抵挡多久。” 说完,苏瑾瑶弯腰从地上飞快的挖土,然后把腰间水囊里的水倒下去,和成泥巴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手上糊。所有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泥巴糊了厚厚的一层。 十七愣了,问道:“柳姑娘你这是……” “这么多蚊子,头脸包住也没用。用泥巴糊在脸上,蚊子叮不着。”说完,苏瑾瑶一把泥巴糊在十七的脸上,道:“你也快点糊上,还有领口、袖口都扎紧,再用草把鼻子、耳朵塞住,蚊子来了也不要再说话了。” 就在苏瑾瑶和十七糊泥巴的功夫,草丛里的蚊子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真的好似一片乌云,打着旋儿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自然界里昆虫的力量其实是很强大的。比如蝗虫,虽然是小小的一只,但是闹起蝗灾的时候,真的是所到之处片叶不留。 再比如说蚂蚁,万蚁蚀象可根本不是说说而已。别说是一头大象,如果在沙漠遇到了行军蚁,一整个驼队都可能被顷刻间吃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所以现在那些蚊子冲飞过来的时候,苏瑾瑶也着实慌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升级之后的小胖乖有没有号令万蛊的能力。 若是按照竹心叟的话说,只要是蛊,就会遵循蛊虫的阶级制度。越是高阶的蛊,对于其他的蛊威慑力就越大。 但万一小胖乖不起作用的话,这些蚊子蛊扑过来,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柳,柳姑娘,我看你还是走吧。”十七明显是结巴了一下。面对着这么多的蚊子,压力实在很大。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明白青梵人的厉害之处了。他们不仅会御蛊,还有埋伏。他们之所以没有在天黑之前对我动手,很可能是在布置着什么。只怕你我早就已经在对方的包围之中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难以走脱的。” 苏瑾瑶又看了看前后的地势,道:“我想,青梵人可能是想要用这些蚊子把我们赶到某一个地方去。如果我们现在乱了阵脚,蒙头蒙脑的四处跑,反而是中了对方的计谋。” 现在回想一下二皇子对自己说的话,苏瑾瑶知道二皇子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劝古学斌不要冒然出兵了。青梵人并不好对付,很可能古学斌士气满满的冲杀过去,反而中了对方的圈(tào)。 可是换句话说,为什么二皇子能够想到这些?只是因为他的母妃来自于青梵吗?还是说…… “柳姑娘,蚊子冲过来了。”十七突然叫了一声,同时从背后抽出了一对双刀。 苏瑾瑶就笑了,道:“你的刀能拍死多少只蚊子?听我的命令,不要乱动,以免被蚊子找到空隙,钻入衣服里面去。你就站在我(shēn)边三步之内,我(shēn)上的蛊应该能够抵挡一阵子。只要挨过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青梵人见我们不撤退,就一定会有后招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着对方先出手,才能见招拆招。但如果顺着对方的意思扭头就跑,肯定就会掉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如果青梵人真的是为了让这些蚊子蛊把他们赶到陷阱里去,那么他们现在站在这里不动,就等于是打乱了敌人的第一个步骤,后面的事(qíng)就好说了。 纵使心里承受能力再强悍,在黑压压的一片蚊子冲过来的时候,苏瑾瑶的心着实还是紧缩了一下。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苏瑾瑶猛地蹲下,用手臂抱住头,尽可能的缩成一团。 但是,数不清的蚊子撞在苏瑾瑶(shēn)上,第一次让苏瑾瑶感觉昆虫可以掀起一股飓风,差点把她掀个趔趄。 十七也学着苏瑾瑶的样子,在她的(shēn)边蹲下来。不过他还是在尽到一个影卫的职责,尽量把(shēn)子往苏瑾瑶这边靠,为苏瑾瑶遮住了不少撞过来的蚊子。 第一次冲撞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些蚊子似乎是忌讳着什么,又围着苏瑾瑶盘旋了一圈之后,就“嗡”地一下飞走了。走的比来的还要快,转眼间又不见了踪影。 苏瑾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心知是她的神蛊王起到了作用。 第2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而,第一波蛊虫的攻击无效,远处就响起了一声号角。牛角号的沉郁音色在夜里听起来有几分的惊悚。 苏瑾瑶抖落掉刚才撞在她(shēn)上或死、或伤的蚊子,站起(shēn)来朝号角声响起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月色中的草丛里,亮起了一双双盈绿色的眼睛。 “狼!草原狼。”十七惊讶出声,因为那些隐于草丛里的狼实在是太多了,起码有上百条。 苏瑾瑶的眼眸也缩了缩,看着前方慢慢靠近的狼瞳,轻轻的搓了搓双手。 她最最失败的地方,是没有找到一件趁手的好兵器。这些天只急着赶路,她也不过就是跟耿彬要了一把匕首防(shēn)而已。 现在,苏瑾瑶要用一把匕首和百十来匹草原狼战斗,这算是给她一个挑战的新高度了。 想当初在原始森林里受训的时候,她也遇到过狼群,但远没有这么多;而且那时候她还有一把军刺和一把开山刀做武器呢。 不过,这些草原狼应该是青梵人饲养的,但愿野(xìng)没有那么强。 苏瑾瑶看了看十七,道:“把你的双刀分我一把。” “我来保护柳姑娘就好。”十七说着,双手持刀,做了个大开门的动作,倒是(tǐng)威武的。 苏瑾瑶道:“我不是没用的草包,你少一把刀,用我的匕首代替。但是我多了一把刀,绝对等于双重加倍的战斗力。” 十七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苏瑾瑶手里的匕首,最后还是把他右手的刀递给了苏瑾瑶,顺便接过了她手里的匕首。 苏瑾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就问道:“你是左撇子?” 十七点头道:“嗯。左手用刀更顺手。” “那正好,我们可以左右互补。”苏瑾瑶说完,还弯腰捡起了一块带尖的石头。 右手持刀,左手板砖,这可是打架的标配啊。没有板砖就捡块石头,关键时候往脑门上狠狠拍,比刀也不差的。对人如此,对付狼群亦是如此。 苏瑾瑶和十七刚刚摆好姿势,大批的草原狼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只只长得(shēn)形瘦小,尖嘴猴腮。 苏瑾瑶一看之下,不由得心头一缩。这不是狼,是鬣狗。草原中最难缠的家伙,也可以叫做是草原上的地痞流氓。 可以说,就连狮子都惧怕成群的鬣狗。看来,青梵人真的不好对付啊。 “嗷嗷”鬣狗发出尖利的叫声。狼不像狼,狗不像狗,听起来令人厌恶。 十七也发现草丛里冒出来的不是狼,显得有些失望。 苏瑾瑶就道:“鬣狗比狼更难对付,千万不要大意。”可话音未落,一条鬣狗已经怪叫着冲了上来,几步就窜上土坡,直奔苏瑾瑶的手腕就咬。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鬣狗狡猾又卑鄙,围着苏瑾瑶和十七不断的攻击,却又不是一哄而上。而是有秩序的一边(yòu)敌,另一边攻击。 这声东击西的(tào)路实在讨厌,加上苏瑾瑶和十七是第一次组合,配合上难免会有漏洞。 十七又是保护苏瑾瑶心切,很多时候自己这边还没有防守好,就来苏瑾瑶这边加把刀。结果不一会儿十七就受了上,手臂、腿上被咬了好几下。 “别管我,顾好你自己。我不是草包。”苏瑾瑶气得大声吼着,真心不知道该感谢十七,还是该怨他。要是这样下去,估计他们两个都得完蛋。 又一条鬣狗咬住了十七的小腿,让他无暇顾及苏瑾瑶后背的空档时,另外几只鬣狗朝着苏瑾瑶群起而攻之,把苏瑾瑶和十七分割开来,各自围住了。 一道矫健、壮硕的黑影在此时如箭矢一般飞扑而来。动作威猛而凌厉,直接把准备偷袭苏瑾瑶的一只鬣狗给撞开了。继而又是左扑又撞,最后还把其中一条鬣狗的脖子给咬断了。 苏瑾瑶挥起一刀,将一条鬣狗的前腿砍断,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给她解围的黑影。一看之下就惊喜道:“阿夜!你怎么来了?” “嗷呜……”狼王阿夜发出一声嚎叫,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彰显着它狼王举世无双的地位。 那些鬣狗愣了一下,立刻向后退了一些,把包围圈拉大了。鬣狗不怕狮子,但它们害怕比它们更加聪明、更有秩序、更讲究战术的狼。 而眼前的黑色巨狼,不管是从气势还是体形上,都显示它无上的尊贵地位。这绝对是一匹可以统领几百头狼的狼王。区区百十条鬣狗,大部分还是人工喂养的,当然害怕这种天生的尊贵王者。 “嗷嗷嗷……呜!”阿夜用巨大的前爪紧紧的撑住地面,仰头对着月亮再次高声嚎叫起来。 狼嚎声在夜里传出很远很远,而这周围的狼群也随之产生了躁动,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威压。 不久,四面八方就传来了一声声呼应的狼嚎声。开始是一处之后再响起一处,渐渐的就连成了一片狼嚎声。 鬣狗的包围圈又扩大了一点。鬣狗们互相看了看,背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继而,也不知道是哪一只鬣狗带头转(shēn)就跑。其余的鬣狗也随之乱了阵脚,转眼间就如退潮般朝着草地的深处退了下去。 “阿夜,你真厉害。”苏瑾瑶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插,伸手摸了摸阿夜的头,以示鼓励。转而又问已经单膝跪地的十七:“你怎么样?坐下,我先给你包扎。” “没事,我……还能撑得住。”十七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话音刚落就已经跌坐在地上。(shēn)上的血散发着浓重的腥气。 苏瑾瑶一皱眉,道:“不对劲儿,这些鬣狗的牙上有毒。” 说完,她走过去拉过十七的胳膊,把他扎紧的护腕解开,把袖子推高,就看到被鬣狗咬过的伤口,不只是少了一大块(ròu),而且流出来的血都是青紫色的。 十七也愣住了,刚才被咬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真的伤口觉得并不是那么的疼,反而还有些麻麻的。原来那些鬣狗的牙齿有毒。 十七自嘲的笑了一下,推开苏瑾瑶的手,把衣袖放了下来,道:“我没事。柳姑娘我们现在能离开了吗?如果能走得话,我先护送你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再医治吧。” 说完,十七用手里的刀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来。 苏瑾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以你现在的(qíng)况,和伤口中毒的症状来看,你都走不下这个小土坡,就再也没救了。” “那……柳姑娘你走吧,我留下断后。”十七说着,眼神满是决绝的眼神。 苏瑾瑶冷笑了一下,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又不是太监,断什么后呢。没事,你死不了,就是要受点罪。现在给你医治还来得及。” 说完,苏瑾瑶让她的小胖乖爬了出来,道:“我的神蛊王有以毒攻毒的作用。”苏瑾瑶把神蛊王小胖乖拿到了十七的面前,道:“被它咬上一口,可比你这些伤口所有的疼痛加在一起还要厉害。” “谢,谢过柳姑娘了。”十七说完,(shēn)子又摇晃了一下,已经显得越发的没有精神了。 苏瑾瑶不再多说,将小胖乖放在了十七的肩膀上,让小胖乖自己去找有伤口的地方,在十七所有被鬣狗咬过的地方都留下它特有的毒丝。 疼痛使十七瞪圆了双眼,紧咬着牙。但影卫本(shēn)就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需要极强的忍耐力,因而疼痛剧烈,却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等到小胖乖重新爬回到苏瑾瑶的手上时,十七的脸色很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摇摇晃晃的也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好了,暂时不用包扎,让毒血流出来更好。找到安全的地方给你上药之后再包扎。”苏瑾瑶说完,又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道:“只有止血消炎的药,你先服下吧。” 十七点点头,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道:“柳姑娘,现在你能跟我走了吗?” 苏瑾瑶拍了拍(shēn)边的狼王阿夜,问道:“阿夜,你说呢?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青梵的人在埋伏?” 阿夜一双金色的狼瞳看着苏瑾瑶,又“嗷呜”的叫了一声。叫过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改为“汪汪”的两声。 十七听到这只狼发出狗叫的声音,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阿夜讨赏似的围着苏瑾瑶摇尾巴。 “走吧,阿夜应该是说这边是安全的。我们跟着它走。”苏瑾瑶说完,让阿夜在前面带路,准备尽快离开这里。 十七(shēn)上的伤虽然多,但是被咬的都不深,加上他强大的意志力,还是可以跟着苏瑾瑶走的。 两人一狼下了小坡,阿夜就带着他们朝山坎那边的路走去。而翻过了山坎,就是官道了。 苏瑾瑶便琢磨着:难道说,阿夜是跟着古学斌来的? 因为没有了马,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阿夜开始的时候是走在苏瑾瑶的前面,但是走了一段之后,竟然开始小跑起来。 苏瑾瑶本来也是心急想要尽快去看看究竟,可她发现阿夜的步子越来越快,甚至跑了一段之后还有些焦急的回过头来,朝着苏瑾瑶叫两声。 “十七,(qíng)况不对,我们要快点。”苏瑾瑶知道,狼的嗅觉和直觉比人类强的太多太多。很可能是阿夜又感觉到了什么。 十七一路紧跟,现在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又跟着走了一段,只得停下来道:“柳姑娘,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你的安全。现在我的腿受伤了,反而成了你的拖累,你就不要再管我了。若是让你受到一点点的损伤,我也没法跟主子交代。” 苏瑾瑶正想要给十七看看伤(qíng),实在不行的话就先给他包扎一下。结果阿夜跑在前面一段,又急着回来朝苏瑾瑶叫。叫了两声之后干脆过来扯住苏瑾瑶的裤脚,拉着她往前跑。 “十七,你在这里等等,前面可能有特殊(qíng)况。我先去看看。”苏瑾瑶说完,叫阿夜放开,她跟着阿夜朝山坎上飞奔而去。 山坎上的树不高,但是都长得(tǐng)茂密,还有许多的藤蔓植物缠着树干生长,所以这片树林显得越发的密实,几乎透不过月光。 苏瑾瑶跟着阿夜跑到树林边缘,最先看到的是一匹马的尸体,不过不是二皇子送给苏瑾瑶的战马,而是耿彬的马。 马明显是被咬死的,肠穿肚烂,状况很惨。看伤口的齿痕,应该是那些鬣狗的杰作。 苏瑾瑶的心中一凛,想到她的那匹战马会不会就在前面?因而心中焦急,跟着阿夜飞快的穿进了树林。 然而,树林中有血迹延伸,却没有再看到战马的尸体。耿彬的尸体也没有,反而是看到许多青梵人的尸体。 青梵人的(shēn)形都特别高大,平均(shēn)高应该在一米九以上,体型也很壮硕,应该是那种以狩猎为主的战斗民族。 苏瑾瑶走过去检查了几具尸体,意外的发现,这些青梵人的都是刚死不久的。最多死了不超过半个小时,因为他们的体温还有一点,血也还在汩汩的流着。 难道说,有人接应? 苏瑾瑶想到可能接应她的人,心中就泛起一阵的甜,但又马上转为担忧。看着那么多的尸体,她怕古学斌会受伤。 “阿夜,快去找找古学斌。你会知道他在哪儿的。”苏瑾瑶拍拍阿夜的脑门,催着它快跑。 阿夜听懂了,飞快的冲出去,朝着树林更深处钻了过去。 苏瑾瑶的心简直跟长了草一样,跟着阿夜飞奔而去。每跑过一段,就会看到同样的青梵人的尸体。 “古学斌,你在前面吗?”苏瑾瑶实在忍不住了,索(xìng)喊了起来。焦急的声音在夜里传出很远。 “古学斌……” “是我,瑾瑶。你在哪儿?” “瑾瑶,我在。”古学斌哑哑的声音传来,就在前面不远处。 苏瑾瑶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加快脚步冲过去,就见阿夜已经又掉头跑了回来,显然是来找自己的。 苏瑾瑶这次跟着阿夜的脚步跑,转过几棵大树就看到前面有了一点火光。再跑一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的尸体也越发的多了,可见之前战斗的惨烈。 苏瑾瑶冲过去,就见一个小火堆旁边,坐着古学斌,躺着的正是耿彬。 耿彬的左胳膊被砍断了,虽然包扎好了,但血还在往布条外面渗出来。 古学斌伸着一条腿,屈起一条腿,斜着(shēn)子坐着,看起来有些别扭。 “古学斌。”苏瑾瑶一边跑一边叫着他的名字,来到他的(shēn)边却不敢立刻去碰他,而是蹲下来先上下的打量浑(shēn)是血的古学斌。 “瑾瑶,还好你没事。”古学斌勾唇一笑,长长的舒了口气。继而(shēn)子一歪,倒在了苏瑾瑶的怀里。 苏瑾瑶双手抱住古学斌的(shēn)子,将他放平,让他躺在地上,然后开始给他检查(shēn)上的伤口。 看过之后,苏瑾瑶紧紧的咬牙,恨道:“该死的青梵,我绝不饶你。”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会受这么重的伤。 左小腿被弩箭(shè)中,直接造成了贯穿伤。古学斌应该是来不及处理,所以只是削断了箭头和箭尾,而中间的箭杆还留在小腿的肌(ròu)里。 右边大腿有一处极深的刀伤,如果不是他腿部的肌(ròu)紧实,这一刀肯定会劈断大腿,如今已经是深可见骨。 背部像是被长矛一类的尖利的东西刺中,而且不止一下,大大小小的起码有七、八个血窟窿。 右边肺部也中了一刀,但不是劈砍造成的,而是刀尖刺入,险些扎中了肺叶。除此之外,手臂、肩头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这完全是遍体鳞伤。 这么重的几处伤,其中的任何一处都有可能会令人失血休克。可他偏偏支撑了这么久…… 苏瑾瑶立刻撕开他的衣服,给他止血包扎。她(shēn)上带着的创伤要不多,但都很有奇效,每一处撒上一点,先止血再做处理。 小腿的弩箭比较难以处理,因为古学斌怕露出来的箭杆影响行动,所以削断的地方几乎是贴着(ròu)的,如果要现在拔出来,就要切开皮肤才行。 苏瑾瑶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古学斌,眼眶都是湿润的。这个家伙怎么单枪匹马的来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他不知道先逃跑吗? “古学斌,你醒醒。”苏瑾瑶掏出一颗药丸塞到他的嘴里,轻轻摇着古学斌的肩膀。 药的味道刺激着古学斌“哼”了一声,随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苏瑾瑶,古学斌再次舒了一口气,把沾着血渍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才摸了摸苏瑾瑶的脸颊。 苏瑾瑶握住他的手,道:“我现在要给你拔掉腿上的箭杆,但是要切开一点腿部的肌(ròu),你有干净的匕首吗?” 古学斌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苏瑾瑶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在上臂靠近肩膀的地方摸到了一把刀鞘。 苏瑾瑶怔了怔,一边将古学斌的袖子往上挽,准备取下匕首,一边问道:“为什么把匕首绑在这么奇怪的位置?” 第2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听后一笑,解释道:“这里低头就可以咬到啊。如果在战场上,我的断了,我还可以咬住一把匕首,做最后的抵抗。”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涩,抬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道:“负隅顽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如果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然是要选择逃跑啊。” “瑾瑶,我是领兵的将帅,我要和我的士兵站在一起,直到最后啊。”古学斌说着,笑了一下,继续道:“小时候舅舅就给我讲了许多他在战场的事(qíng),他说士气才是关乎到胜败的关键。只有主帅抱着必胜、乃至于必死的决心,军队才能够所向披靡。” 苏瑾瑶的手一顿,摸向匕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她从来不知道,古学斌会有这样的一面,意志坚定、威武不屈。 如果说以前的古学斌是拥有绝美的容颜,温柔的态度而让苏瑾瑶喜欢,那么现在的他,展露出男人的刚毅和霸气,展露出他满心的国之气节,让苏瑾瑶由衷的崇拜。 “瑾瑶?”古学斌用手轻轻托了托苏瑾瑶的下巴,让她回神,然后笑着问她道:“一会儿会不会疼?” “切,死都不怕,还怕疼啊?”苏瑾瑶瞪了他一眼,迅速的取下了匕首。 这是一把精心打造的柳叶飞刀,刀刃很薄,刀(shēn)小巧,异常的锋利。看得出来,古学斌可能真的是把刀鞘绑在这个位置,便于他说的用法。 苏瑾瑶的心梗的又酸又涩,捏着薄薄的柳叶刀,看了看古学斌的伤口,问道:“澈,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些青梵的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古学斌抿了抿唇,回道:“应该是阿夜嗅到了你的气息。我原本只是好奇阿夜为什么突然跑来,就一路跟着它跑过来。结果就看到这些青梵的士兵秘密部署在这里,同时也看到他们中间押着已经受伤的耿彬。”然后又道:“瑾瑶,你要动手就直接动手好了,不用特意分散我的注意力。” 苏瑾瑶“噗哧”一声笑了,点点头道:“那好,我现在要切开伤口,给你拔箭了。不过,你还是可以继续说给我听。” “好。”古学斌抿唇笑了笑,继续道:“我看到耿彬,便知道被埋伏的人应该是你,所以就打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啊。没想到刚开打,就有大批的鬣狗四处乱窜,青梵人急着撤退,根本没有什么路数可言。结果就打成了这样。不过,耿彬总算是救回来了。唔……” 古学斌一声闷吭,苏瑾瑶已经将他小腿里的箭杆拔了出来。好在箭杆上没有毒,血液是鲜红的。 苏瑾瑶赶紧用大块的沾了药粉的布紧紧按压在两边的伤口上止血,然后问古学斌道:“你是为了救我,在这里把青梵人都干掉了吧?如果不是你,估计这些青梵人早就已经向我那边包围过去了。是你救了我,该邀功的时候还是要的。” “瑾瑶,那如果我邀功,你给我什么甜头?”古学斌松开了因为剧痛而拧起的眉,笑着凑了过来。 苏瑾瑶把他小腿的伤口紧紧裹住,然后抬头看着他,忽然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一亲。可是亲在他脸颊上的时候,苏瑾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古学斌这个傻瓜,不声不响的就在这里和青梵人开打。万一……她是说万一他有了什么事(qíng)的话,自己来到这儿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呵呵,这伤受的值了。”古学斌咧嘴傻乎乎的笑了。 但一转头,就看到了苏瑾瑶脸上的泪珠,心顿时就疼了起来,用双手捧着苏瑾瑶的脸,问道:“怎么了,瑾瑶?没事了,你别哭啊。” “我知道没事了。可是你就不能用点脑子吗?这种时候应该去叫人啊。叫你军队里的好手过来,把青梵人一举歼灭。” 苏瑾瑶气得拍开古学斌的手,挪到一边去检查耿彬的断臂,同时又忍不住教训他道:“你还说自己是(shēn)为主帅,可万一你有了什么闪失,你的军队、你的士兵又怎么办?” 苏瑾瑶一想到古学斌孤(shēn)犯险,只为了在这里把青梵人拖延住,不让他们去包围自己,心里总是觉得后怕。 可是,如果当时这些青梵人加上那百十来只鬣狗都围扑向自己,就算是多了一个狼王阿夜,估计苏瑾瑶也不会全(shēn)而退吧。 古学斌见苏瑾瑶脸上还挂着泪珠,心神不宁的眼神都飘忽不定,就挪起(shēn)子,用一条腿蹦到苏瑾瑶的(shēn)边,道:“我的士兵没有了我,还有副官可以临时指挥。但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困。你是我的唯一,今生今世,我古学斌都只能把瑾瑶放在第一位。” “傻瓜。”苏瑾瑶又瞪了古学斌一眼,伸手扶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坐下来,然后开始认真的给耿彬检查伤口。 耿彬的断臂虽然已经包扎了,不过血流的太多,他现在昏迷完全是失血(xìng)休克。就算是现在做好了处理,立即止住血流的话,他的(xìng)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苏瑾瑶赶紧先用银针给耿彬的几处要(xué)封住,以免失血过多导致心脏衰竭,然后才重新解开他包扎断臂的布条,清创、上药、包扎,仔细的处理了一番。 等到把耿彬的伤也处理好,苏瑾瑶恍然道:“呀,还忘了一个人,你的影卫十七。” 古学斌又把苏瑾瑶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道:“还好你没事,他算是尽到了影卫的职责。” 苏瑾瑶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还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在我(shēn)边。我得现在去把他接过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让阿夜在这里陪你。” 说完苏瑾瑶起(shēn)就走,古学斌却招呼着趴在远处不肯靠近火堆的阿夜,道:“去,跟着瑾瑶去看看。” 阿夜迅速的翻(shēn)起来,抖了一下(shēn)上黑亮的毛,紧跟着苏瑾瑶跑去了。 苏瑾瑶知道,若是她不带着阿夜,古学斌是不会放心的。也就不再多言,要尽快去把十七找回来。 苏瑾瑶带着阿夜在树林里穿行了一阵子,就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时高时低,显得有些拖拉。她便叫了一声:“十七?” “柳姑娘,是我。”十七的回答传来,然后就听到他加快了脚步。 苏瑾瑶赶紧迎过去,就见他拄着一根树枝朝这边走过来,脸色很是苍白,眼神都有些涣散,看得出是在勉力支持的。 苏瑾瑶来到十七跟前,道:“先坐下,我看看你的伤口。若是没有毒血了,就地给你包扎好了再走。” 十七却摇头道:“没事,柳姑娘不必担心我。前面好像有火光?” “是,找到古学斌了。”苏瑾瑶道:“不过,(qíng)况都不太好。” “没有尽心保护主子的安全,(shēn)为影卫是我的失职。”十七的脸色更苍白了,口气也是有气无力的。 苏瑾瑶道:“你又没有分(shēn)术,怎么能既保护了我,又顾及古学斌的安危呢。若是你担心他,我就扶你快走,过去那边一起给你包扎。” 十七当然是没有心思留下,但也执意不让苏瑾瑶搀扶,只是让苏瑾瑶拉着他手里当作拐杖的树枝借力。 苏瑾瑶叹了口气,觉得这家伙实在是迂腐。不过现在这样的(qíng)况,也无心跟他争辩这些小事。就直接扶着树枝,拉着十七尽快向前走去。 十七一见到古学斌,竟然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跪伏着爬过去,头仍旧不敢抬起,就叫了一声:“主子。” “没事,你起来吧。能护她周全,你是有功的。”古学斌点点头,并没有怪罪十七的意思。 苏瑾瑶这才开始给十七检查。他之前被鬣狗咬伤后中的毒已经排干净了,有几处伤口不太深,也已经自行止血了。苏瑾瑶给他稍做包扎,就处理好了。 等到把十七也安顿好,苏瑾瑶挨着古学斌坐下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现在怎么办?只有我和阿夜没事,剩下的三个是重伤员,而且你们都是大男人,我恐怕一个都背不动。” 如果要说背古学斌,苏瑾瑶也能行,可是耿彬和十七都是为了苏瑾瑶受伤的,再无(qíng)的人,也不能就此扔下他们两个不管吧。 古学斌王火堆里扔了一根柴,说道:“还好,我的马在山坎那边。我觉察到树林里气氛不对,就把马留下,自己潜行过来了。” “可是现在是三个伤员,只有一匹马。”苏瑾瑶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耿彬,对古学斌道:“你和十七骑马,我趁现在去做一副担架,让耿大哥躺在担架上,由你的马拉着走。” 古学斌道:“还好,这一队青梵人没有逃走几个,而且还都个个带伤。他们虽然占据了我们的一大片土地,但是距离他们的营地也更远了。他们就算是要回去搬兵,至少也要走三个时辰。也就是在天亮之前,我们是安全的。” 还好,三个时辰,足够她做准备了。 但苏瑾瑶又看了一眼古学斌的腿,摇头道:“这三个时辰里,你要答应我安心养伤,千万不要乱动。如果你不能听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直接昏睡过去。” 古学斌虽然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苏瑾瑶那担心的眼神,和她刚刚流过泪还有些泛红的眼圈,为了不让苏瑾瑶担心,只能点了点头。 十七赶紧站起来,道:“柳姑娘,我和你去砍树枝,做担架。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做好。然后我们就上路,你和主子骑马就好,我的腿还能坚持。”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争了。目前我的状况最好,所以准备工作由我来做。你和古学斌就负责留在这里好好的休息,还有就是照顾一下耿大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丢掉任何一个同伴了。” 凝聚力,有时候是支持一个团队在最危险的时候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这个时候,苏瑾瑶用到的恰恰就是不丢掉任何一个人来凝聚这个小团体。 纵使他们几个人的(shēn)份相差悬殊,但苏瑾瑶相信,古学斌绝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太子爷。 果然,古学斌并没有反对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处于休息、调整的状态。既然古学斌肯休息一下,苏瑾瑶就暂时放下心来。她又去把近处的青梵人的尸体拖走了,看着碍眼不说,而且空气中总是弥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也太容易让人感觉压抑和紧张。 苏瑾瑶在忙着的时候,十七想要起(shēn)。但古学斌朝他微微摆手,低声道:“现在休息,一会儿撤离的时候,我们要面对更为艰险的处境。” “主子?”十七看着古学斌,略微有些不解,道:“可是我应该给柳姑娘帮忙的。” 古学斌再次摇头,确定苏瑾瑶走到更远的地方,才低声道:“青梵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虽然逃走的人很少,但他们有特殊的传信方式。他们的蛊虫很厉害。” 古学斌说完,十七就顿时明白了。古学斌是为了让苏瑾瑶放心,所以故意说多了时间。实际上,青梵人可能会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来的更早,甚至来势汹汹。 古学斌微微点头,道:“一会儿,是我们要保护她的时候。所以现在必须休息。” 十七听后舒了一口气,这才安心的闭起了眼睛,努力的调节内息。他明白了,现在可以休息,但是一会儿再遇到青梵人的时候,就要拼命了。 苏瑾瑶把青梵人的尸体拖走,还略微做了一些检查。收集了几件可以使用的兵器,同时她还发现有一个青梵人腰间带着一个很奇怪的鼓。 那只小鼓比小孩子的玩具拨浪鼓略微大一点,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制作而成的,皮面和细腻,摸起来手感特别有弹(xìng),敲击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柔和好听。 苏瑾瑶拿着那只小鼓怔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说过,可是现在又一时想不起来。 但是直觉上,苏瑾瑶觉得这面小鼓绝对有用,因而就随手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而她收集的那几件兵器,都是刀背极宽的长刀,可以用来砍树枝做担架的。另外还有一把弯刀,苏瑾瑶也插在了背后,留作防(shēn)之用。 有一把弯刀总比还是用匕首或是石头来的趁手一些,这样也可以把刀还给十七了。他有双刀在手,战斗力肯定还能提升。 本来做一副简易的担架并不会用多少时间,但苏瑾瑶还是花时间挑选了更为结实的木质,然后又把担架的下部加固,加了几条剥去树皮,削磨的很平滑的树芯。 这是为了减少磨擦力,马拖着走就可以更省力;也可以避免担架在地上拖行太久,磨到散架。 等到这一切都做好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苏瑾瑶拖着担架赶回来,竟然意外的发现耿彬也醒来了。 只不过耿彬因为失血过多,精神完全的涣散,说是醒了,但是意识还不是特别的清楚。 但这样也好过刚才那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样子,苏瑾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给耿彬喂服了一颗药,又给他多喝了一些水。 古学斌听到苏瑾瑶回来了,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对着苏瑾瑶一笑,道:“瑾瑶,你真是能干。而且我已经恢复了很多。” 苏瑾瑶道:“那我们就准备上路吧。你看看怎么把你的马召唤过来?还是我去把它牵过来?” “让阿夜把它找过来就可以。这一路上,阿夜和我的战马已经很熟悉了。”古学斌说完,朝阿夜招招手,等它过来之后又揉了揉它的脖颈,让它去把墨雷带过来。 阿夜很是懂事,听了古学斌的话甩了几下尾巴,又在苏瑾瑶的腿上蹭了蹭,这才转(shēn)跑开了。 苏瑾瑶道:“那趁着现在,我再给你们把伤口检查一下。上路之后,最好不要再因为其他的事(qíng)停下来。” 古学斌点点头,乖乖等着苏瑾瑶给他检查。 苏瑾瑶的伤药很有效,纵使古学斌的伤都很深,但止血效果非常好,已经快要结痂了。 苏瑾瑶道:“没事,我把你的伤口再扎紧一点,路上你尽量不要乱动,以免撕裂了伤口。否则,回去的话就要考虑给你缝针了。” “缝针是什么?”古学斌一脸的疑惑,然后抓住苏瑾瑶的手使劲儿握了一下,道:“先给我把伤口扎紧,我怕……路上颠簸。”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瑾瑶,你要答应我,一会儿路上不要顾及我太多,你和阿夜先走,阿夜会带你去找我们的军队。我和十七带着耿彬,可以慢慢走,这样我们的伤口都不会有事。” 苏瑾瑶正要说什么,十七立刻接口道:“柳姑娘,麻烦你把我的伤口也扎紧一点吧。” 话题一岔开,苏瑾瑶忘了刚才要坚持的话,就跑过去尽快给十七也处理好伤口。 第2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又是重新给耿彬也检查一下,就把他挪到了担架上,再用布条绑好,以免他在路上颠簸的时候掉下担架。 等到这些都准备好了,阿夜带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跑了过来。只不过树林里有很多横过的树枝,并不适合战马穿行。 苏瑾瑶看了一眼七弯八绕才跑过来的战马,心中隐约的开始担心。战马本来就是以稳和快擅长,并不适宜负重。如今要它驮乘着两个大男人,还要拖着一副担架,实在是有些艰难。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的表(qíng),道:“瑾瑶,你也看到现在的(qíng)况了。如果战马支持不住的话,我们还是要停下来。所以,你和阿夜先走,是最好的办法。” 苏瑾瑶道:“嗯,我明白了。等我们一起过了这道山坎,我就带着阿夜先走。在此之前,马要有人来牵,担架也要有人照看,我是必须要留下来的。” 古学斌知道多说也只是浪费时间,只好对十七点点头,两人先帮苏瑾瑶把担架绑在马的后面,然后才上了马。 树林里穿行,时而需要推一下担架,时而需要绕过灌木丛,所以并不好走。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古学斌的心里也愈发的焦急起来。 翻过山坎,眼看着就要走出树林了,只要再走一里路就能够到达大路的时候,苏瑾瑶听到了奇怪的“沙沙”声。 那声音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像是……蛇在草地里游走的声音。在听到那“沙沙”声的同时,苏瑾瑶立刻就想起了皇宫里遇到过的那条蟒蛇。当时古学斌说那是裕贵人养的战蟒,而如今,苏瑾瑶知道(qíng)况更为糟糕。 “瑾瑶,带着阿夜快走。”古学斌叫了一声,同时直接跳下马来。 十七也一并跳下来,同时挥起手里的刀,把绑在马后面的担架砍断了,以便马跑起来的时候不会因为担架而拖累。 “你们这是干什么?”苏瑾瑶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做出如此决然的事(qíng),砍断担架,他们是打算留下来而让自己独自骑着马离开吗? “我们还可以支撑一阵子,你和阿夜快去叫人来。”古学斌说完,已经过来抓住苏瑾瑶的胳膊,将她往马背上推。 古学斌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苏瑾瑶,他从未这样大力的抓过她,甚至已经把她的胳膊都扯疼了。 “放开。我现在(qíng)况最好,我不能走。而且,你凭什么相信,你的军队会听从我的指挥?”苏瑾瑶说完,奋力的甩开古学斌,道:“如果面对险境的时候都不能彼此支持、共同进退,我还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你就是我的希望,你走了,我就会想办法活下去,逃离这里去找你。”古学斌直接大声的吼回来,同时再次扭住苏瑾瑶,企图把她丢上马背。 但与此同时,阿夜仰头发出了一声雄浑的嚎叫,然后猛地朝右前方的草地扑了过去。 一条手臂粗的战蟒被阿夜一爪子拍飞,但另一条战蟒也卷尾而来,张开大口朝阿夜的脖颈咬去。 十七也跳过去,手疾眼快的一刀横劈,将那条险险就咬住了阿夜的战蟒劈成两段。 但,草丛不断摇晃,更多的战蟒从草丛里抬起头来,大条的比苏瑾瑶的小腿还粗,小一些的也有她的手臂粗细了。而且数量极多,形成了一个不密实,但绝对难以突破的包围圈。 “瑾瑶,你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啊。”古学斌急得跺脚,但他的腿稍微用力,就撕裂了伤口,血一下子就染红了绑紧的布条,使得他也微微变了脸色。 苏瑾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给我闭嘴,这个时候不是就要一起面对吗?我从来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你也不该是。” 说完,苏瑾瑶把她的神蛊王叫了出来,这个时候,除了要对付这些战蟒之外,还要提防青梵人放蛊。而她的神蛊王能抵挡多久算多久吧。 战斗几乎是没有预备的时间,就突然间打响了。而且敌人不是人,而是一条条吞吐着蛇信,呲着长牙,翻卷着尾巴和(shēn)体不断袭来的战蟒。 之所以被称之为战蟒,是因为这些蟒蛇的攻击都是有所配合的,从来都是一条扑击,另一条在反方向偷袭。 苏瑾瑶和古学斌组成一队,背靠背而立,阻挡前后两个不同方向扑击而来的战蟒。 十七就只能和阿夜组成一队,一人一狼虽然不能密切配合,但也可以左右互补。 唯一最无奈的就是耿彬,他虽然被两个小队护在中间,但战蟒的偷袭实在是防不胜防,有一条战蟒伏低(shēn)子在草丛中潜行过来,等到苏瑾瑶发现的时候,蟒蛇已经卷住了耿彬。 好在耿彬是绑在担架上的,战蟒纵使不断的收紧了(shēn)子,也没有立刻把耿彬颤死。但担架已经开始收缩,被战蟒用(shēn)子把担架夹紧在耿彬的(shēn)上。 苏瑾瑶看准时机,猛地挥起手里的弯刀斩过去。一刀下去把那条缠住担架的战蟒斩断,同时也把绑在耿彬(shēn)上的布条隔断了。 耿彬从担架上滑了下来,甩甩头让自己振作起来。他的左手断了,失血过多,所以一时间掌握不了平衡,试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索(xìng)就坐在地上,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自卫。 “耿大哥,给你。”苏瑾瑶拔出一把之前捡来的青梵人的大砍刀,抽空插在了耿彬的手边。就算他不能战斗,起码能够保护自己也是好的。 耿彬朝苏瑾瑶一笑,有气无力的道:“不用再管我,找到机会你们快走,我来对付这些战蟒。” “那也要找到机会才行啊。”苏瑾瑶说完,再次削掉了一条蟒蛇的脑袋。 蛇血腥臭无比,溅得苏瑾瑶满(shēn)都是,脸上都是臭臭的。但草丛里的蛇实在是太多了,加上蟒蛇的鳞片实在坚硬,苏瑾瑶的手臂也渐渐的开始无力。 古学斌和十七的状况也不好。古学斌最糟糕,因为他背上伤口很多,加上(xiōng)肺部还有一处重伤,每次大力的出击都让他气喘吁吁。 可古学斌看了一眼(shēn)边满(shēn)蛇血,显得有些狼狈的苏瑾瑶,却是笑了,柔声道:“笨蛋。” “是啊,我是笨蛋。现在不要想谁能逃走的问题了,我们要为了彼此战斗到最后。”苏瑾瑶说完,用脊背紧紧的抵住古学斌的背,两个人纵使不是面对面,但心还是靠的那么近。 无意间,苏瑾瑶的手臂碰了一下腰间的那面小鼓。鼓发出“咚”的一声,但是听起来极其的细微。声音小到苏瑾瑶都没有注意。 但是一条战蟒却在扑击进攻的时候,突然间呆滞了一下,以至于直立起来的上半(shēn)(tǐng)得像是一节树干,被古学斌瞬间就砍掉了脑袋。 苏瑾瑶一怔,她觉察到那条战蟒的不正常似乎和刚刚碰过的小鼓有关。在又一条战蟒在草丛里直立起(shēn)子的时候,苏瑾瑶赶紧用手指在鼓面上弹了一下。 本来是抱着试探的心(qíng),没想到这次小鼓发出的声音比刚才大些,使得她周围的三条战蟒同时停顿下来。 古学斌手起刀落就结果了一条,但另外两条战蟒仍然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在等着古学斌来砍头一样。 “等等,澈。”苏瑾瑶拦了古学斌一下,再次用手指弹了一下鼓面。 奇迹就在眼前发生了,鼓声越大,更多的战蟒就停了下来,呆滞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天,这是人皮鼓,是用饲养战蟒的人的皮肤做的。”苏瑾瑶一下子就想起来,竹心叟曾经给她说过一些江湖中流传的神器。竹心叟当初给苏瑾瑶讲那些江湖见闻的时候,其中就有提到一种是异族圣物的人皮鼓。 不管是驯化再多么凶猛的动物,最后主人就会从自己(shēn)上取下一块巴掌大的皮肤,制作成一面人皮小鼓。 只要是敲击起这面鼓,被驯化的动物就会立刻停止不前。这也算是驯兽师最后的保命法宝,以免遭到动物的反噬。 虽然其中的原理没有人能够懂得,最古老的说法是用主人的皮肤做成的人皮鼓,里面包着的就是主人的灵魂精华。 但不管原理是什么,但事实证明,这个真的有效。 古学斌等人听到苏瑾瑶说出“人皮鼓”三个字,就都是一阵恶寒。纵使他们见过死人,可是此时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鼓都有些不寒而栗。 苏瑾瑶把那面小鼓托起来,道:“这不是用死人的皮肤做成的,而是这些战蟒的主人割下自己的皮肤做成的。” 不过,苏瑾瑶又想起自己这面小鼓是从一个青梵人的尸体上找到的,就耸耸肩膀,道:“他现在倒是死了,好在这面鼓的作用还在。” “那就趁现在快走吧。”古学斌看了一眼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战蟒,问苏瑾瑶道:“那面鼓的时效是多久?我们有多少时间离开?” 苏瑾瑶经古学斌一提醒,这才想起关键的问题,连忙道:“对对,我师父说过,如果主人死去,这面鼓的作用就会减弱。那个青梵人死了很久了,我们得快点走。” 说完,苏瑾瑶过去扶起只能坐在地上,状况越发不好的耿彬,道:“耿大哥和十七骑马,我和澈跟着阿夜走路。” 刚才的一场恶战,苏瑾瑶和古学斌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受伤。古学斌只是(shēn)上重伤的伤口崩裂而已,苏瑾瑶正准备给他重新包扎一下。 而十七的伤原本没有古学斌严重,但他和阿夜配合的实在不怎么好。而那些战蟒好像主要目的是攻击人类,所以阿夜也没事,但十七的伤却更重了。 如今,只能让十七和耿彬骑马,苏瑾瑶决定和古学斌共同进退了。 没有可争辩的理由,十七想要说他为了主子死都愿意,可是才张嘴说话,就被苏瑾瑶给瞪了回去。 苏瑾瑶一边飞快的给古学斌包扎,一边道:“我很在意你们的死活,但我也不是圣母,我只是觉得你们都还没有到必须死的程度。再走一段路,也许还会遇到危险,我们还需要你们的帮忙。” 听了苏瑾瑶的话,耿彬和十七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说实话,相对于苏瑾瑶说出什么(qíng)深意重的话来,这种比较实际的说法他们才更能够接受。 他们两个本(shēn)就是影卫和密随,被分派的任务都是来保护这个叫“苏瑾瑶”的少女。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两位皇子都如此上心,但几天的相处下来,苏瑾瑶的冷静、睿智,处理事(qíng)的方法完全可以让他们接受。所以现在听她的安排,反而更让他们两个放心下来。 匆匆的又做了一番包扎,苏瑾瑶摇头道:“我的伤药已经不多了,你们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流血而死了。所以,能保存体力的时候就尽量保存体力吧。” 又看了一眼刚才被砍坏的担架,苏瑾瑶摇头道:“还有,以后这种自断后路的事(qíng)尽量少做吧。还没到最后时刻,何必想的那么绝望。” 说完,苏瑾瑶把古学斌的手臂挽到自己的肩膀上,道:“走吧,前面出了树林就好了。” 虽然战蟒的(qíng)况被暂时解决了,但苏瑾瑶不确定那只人皮鼓的时效还有多久。另外,她也不知道前路还有没有埋伏。 青梵人能够养蛊、饲养战蟒和鬣狗,可见他们确实是不好对付的。 眼见前面就是大路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足有十几匹马。 苏瑾瑶和古学斌同时抬头望去,借着已经显现出来的朝霞的光亮,路的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 但是,让所有人心寒的是,那不是古学斌带领的军队所派来的人。从马上的人的(shēn)高来看,那是一队青梵人。 “瑾瑶,不必多说,这次你一定要走。”古学斌按住苏瑾瑶的肩头,突然就朝她腰间的麻(xué)点了过来。 苏瑾瑶只觉得半边(shēn)子一麻,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古学斌的怀里。 苏瑾瑶气得大叫:“古学斌,你听不懂我说过的话吗?这个时候,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要你和我一起冒险。”古学斌说完,费力的托起苏瑾瑶的(shēn)子,把她递给了马上的十七。 十七和耿彬将苏瑾瑶放好,也跳了下来。虽然三个人都是重伤,但是摇摇晃晃的都挡在了苏瑾瑶的马前面。 “有病吧你们?这种时候逞英雄。”苏瑾瑶吼着:“我几乎没受什么伤,我一个人的战斗力抵得过你们三个。你们三个摇摇晃晃的能干嘛呀?快点放开我。” “瑾瑶,再见。”古学斌说完,在他的战马上狠狠的拍了一记。玄黑的战马一声嘶鸣,扬起四蹄奔了出去。 古学斌又在阿夜的背上拍了一下,道:“阿夜,护着瑾瑶回去,就靠你了。” “白痴啊,你们。”苏瑾瑶的喊声已经远去了。不得不说,古学斌的战马跑得还真快。 阿夜也仰头嚎叫一声,悠远、苍凉的嚎叫声传出老远。 “主子,你应该和柳姑娘一起走的。那匹马绝对驮得动你们。”十七一脸的惋惜,但又是满心的感动。 古学斌摇摇头道:“我只想要多撑一阵子,让瑾瑶可以跑到更远、更安全的地方而已。 只是没想到,古学斌的话音未落,那些青梵人就催马疾冲过来了。 “拼了。”耿彬大叫一声,已经拉开了架势,要拼死一战。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十几个青梵人虽然是朝着他们冲过来的,但却是路过而已。 没有哪个青梵人理会古学斌或是十七、耿彬,而是将马头一拉,绕过了他们三个,直接朝着苏瑾瑶的马跑走的方向追了下去!!眼见着那一队青梵人朝着苏瑾瑶的马追去了,十七和耿彬都是愣了一下。这个状况完全出乎他们的想象啊。 倒是古学斌反应最快,一下子就转(shēn)飞奔而去,企图追上那些青梵人的快马。 然而,他的腿上有伤,追了一段之后就完全使不出力气了。加上伤口崩裂再次嗜血,已经完全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qíng)况。 “扑通”一声,古学斌跌在地上,单膝跪地。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他怎么会想到,那些青梵人不管他们,反而朝着苏瑾瑶追去呢。早知道这样…… “嗷呜……”远处再次传来阿夜的一声狼嚎,声音响彻云霄。 周围的狼群再次伺机而动,山林中、草地里都响起了一阵阵呼应的狼嚎声。 “瑾瑶,等我。”古学斌咬了咬牙,起(shēn)再追。 可是转过一个弯,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青梵人已经将苏瑾瑶和他的战马截住了。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对趴在马背上的苏瑾瑶动手,而是有一个青梵人从一匹马上跳下来,和另外的一个人同乘一匹马,又掉头回来了。 看着这么一大队青梵人再次从(shēn)边跑过去,视他为无物,古学斌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2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阿夜,拉我的马过去。”苏瑾瑶趴在马背上完全不能控制马匹,只得招呼阿夜过来帮忙。 阿夜咬住缰绳把马往古学斌的(shēn)边拉。来到古学斌面前,苏瑾瑶吼道:“快点把我解开啊,现在没事了。” “他们……那些青梵人是怎么回事?”古学斌怔了片刻,赶紧给苏瑾瑶解(xué)。 苏瑾瑶的(xué)道通顺了,(shēn)子却又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知觉。她从马背上跳下来,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叽里呱啦的说话我也听不懂。不过,那匹马和包袱都是我的。” 一边说,苏瑾瑶一边给古学斌扶着坐下,飞快的给他包扎血流不止的伤口。气得道:“刚才就说了,伤药快没有了,现在只能碰运气了。你要是再这样,这两条腿就要废了。” 苏瑾瑶说着,拔出一根银针,在古学斌的腿上连戳了好几下,总算是把血止住了。 再看看青梵人留下的马和包袱,实在摸不着头绪,这事可有点怪异了。 苏瑾瑶也是好奇,走过去把包袱拿下来检查。里面还是二皇子沧千濯送给她的那(tào)牛皮战甲。不过现在铠甲被翻的乱了,明显是看过之后胡乱又塞回去的。 苏瑾瑶看着被乱七八糟揉成一堆塞在包袱里的铠甲,皱着眉头道:“他们就是来给我送这个的?完全解释不通啊。” “等等,瑾瑶你看那面具。”古学斌说着,指着铠甲中的那只牛皮护面,道:“上面的纹饰是青梵的图腾。” 苏瑾瑶被古学斌一说才发现,原本是放在铠甲下面的护面,现在被翻了上来,搁在了最上面。但是那护面上的蓝色曼陀罗花有些不一样了。 苏瑾瑶把面具拿起来仔细的看,又仔细的回想一番,恍然道:“多了一个红点。” 原来那面具上面画的曼陀罗花,花蕊部分是淡淡的蓝色。如今的花蕊却是多了一个红点,鲜红鲜红的,反而显得那朵花更加精致妖娆,仿佛带着魔力一般。 古学斌接过面具看了看,道:“我看过青梵人的战旗,他们的图腾就是这样的一朵曼陀罗花,中间的花蕊也确实是红色的。” 苏瑾瑶猜测道:“也就是说,青梵人缴获了我的东西,发现了铠甲和面具,然后给这副没有完成的护面上加了一笔,完成之后又给我送回来了?” “应该是。”古学斌点点头,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靠谱了。继而问道:“这幅铠甲,是二皇子给你的?” “嗯。”苏瑾瑶并没有隐瞒,道:“马也是。” 古学斌点点头,吸了一口气,道:“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两匹马了。我们回去更方便了。” “是啊,真是峰回路转。”苏瑾瑶一笑,扶起古学斌上马,然后道:“不过,如果青梵人知道了他们来去两次无视的就是云穹国的太子(diàn)下,会不会后悔的哇哇大叫?” 古学斌低头看了看自己一(shēn)的血迹,摇头道:“不会有人想得到,我会亲自冲到这里来的。” “你是不是想说,为了我甘愿抛开一切?”苏瑾瑶说着,在古学斌受伤的腿上轻轻的敲了一记,道:“你真是个傻瓜,竟然这么不知道(ài)惜自己。我可是要考虑一下,跟着你会不会有幸福啦。” “为什么会不幸福?难道我要丢下你自己跑掉吗?”古学斌说完,朝苏瑾瑶伸出手道:“上马,我们回去找十七他们。” “我才不要和你一同骑。”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故意还生他的气。转(shēn)跑过去拉过她的马,道:“走吧,快点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强。” 古学斌和苏瑾瑶骑着马回来,倒是令十七和耿彬差异不已。他们看到青梵人骑马回去了,这边也没有动静,还以为两个人是同时遇害了呢。 可是现在人好好的,马也有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就这样死在两国的边境之上,能活下去当然还是活着好。 苏瑾瑶跳下马,扶着十七和耿彬上马,这才来到古学斌这边,跳上了马背,侧坐在他(shēn)前,倚在他的怀里。 古学斌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拥着苏瑾瑶,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一路往回走,速度并不是太快,以免几个人的伤势加重。而青梵人也没有再追来,看来是给了苏瑾瑶一个“面子”。 苏瑾瑶也问古学斌:“你究竟什么时候把十七派到我(shēn)边来的?” “就是在打了二皇子之后,我担心他对你还有企图,所以就让我的影卫跟着你。”古学斌说完,道:“十七传来消息,说你被二皇子带走了,我还着实担心了一阵子。” 苏瑾瑶忽然就嗅到了一点醋味,带着几分八卦的心(qíng),追问道:“那后来呢?” 古学斌看了一眼旁边马上的十七,摇头道:“他说被阵法阻隔在外了,我也没有办法啊。不过……瑾瑶,我相信你。”苏瑾瑶听到古学斌说相信她,微微一怔。她很想把二皇子对她说的话都告诉古学斌,告诉他沧千濯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当初她也答应过沧千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 苏瑾瑶把头倚在古学斌的怀里,柔声道:“我没事,他也对我(tǐng)好的,没有丝毫越矩。你看,他得知你出发点消息,就送我来了。” 古学斌“呵呵”的笑了,道:“瑾瑶这意思是说,以后打闷棍的时候,先给他摆摆规矩?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听话,我这个当大哥的就不揍他了?” 苏瑾瑶听后也笑了。又看了看十七,道:“那树林他进不去,又怎么办?” 这次十七听到了,接口道:“还能怎样?只能在外面等着,以求柳姑娘你早点出来吧。好在主子并未怪罪,只是让我安心等候,一但有了消息就立刻向他报知。” 苏瑾瑶道:“那好,以后你重新跟着他吧,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古学斌没有坚持让十七跟着苏瑾瑶,只是道:“之前不是说过有礼物要送给你吗?结果礼物到了,却失了你的消息,我只得先帮你收着了。” 古学斌这么一提,苏瑾瑶也好奇道:“是啊,差点忘了。带来了没有?给我瞧瞧。” 古学斌道:“带来了,不过在军营里。稍后回去就能看到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古学斌怕自己离开太久,军心动摇,便道:“瑾瑶,我们加紧赶路吧,我已经出来太久了。” “不行,让阿夜先回去送信。”苏瑾瑶非常严肃的道:“你们三个的伤都不能再颠簸了。稍有差池,就要多带一具尸体回去了。” 正说着,耿彬坐在马上的(shēn)子摇晃了两下,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去。幸好十七坐在他(shēn)后,一把将他扶住了。 十七赶紧用手试探一下耿彬的脉搏,然后对苏瑾瑶道:“柳姑娘,他的(qíng)况很不好。” 苏瑾瑶让古学斌催马过去,隔着马背伸手过去给他诊脉,然后道:“现在连补血的药都没有,只能坚持了。若是他能够撑到营地最好,若是不能……” 后面的话苏瑾瑶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十七听后也是一脸黯然。其实这一路上,苏瑾瑶和耿彬在明处,而十七则是一直紧随在暗处,耿彬对苏瑾瑶的照顾他也都看在眼里。他深知耿彬此人稳重、心细,待人诚恳,若是就此送命,实在可惜。 快又不能快,他们三个的伤都是十分危险的;慢又可能会拖延时间,耿彬可能根本就等不到回营地了。 气氛一时间再次紧张又压抑。而之前的紧张是来自于青梵人的危机,如今却是来自于自(shēn),而且更加的无力。 苏瑾瑶朝四处看看,道:“十七,你带耿大哥先走,不要太快,也不要停下来。我去找点能够让他撑下去的药。哪怕多撑一刻,也是好的。” 说完,苏瑾瑶跳下马来,先撕下一块布让古学斌写个消息,让阿夜带回去。她则是四处转转,企图找到能够给耿彬续命的东西。 这里出了山坡,是一条小路,周围也是荒无人烟。要找什么药铺肯定是没有的,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会挖到什么人参、首乌、灵芝,只能碰碰运气,找到什么动物给耿彬喂食一些生血。 可问题是,如果跑去狩猎的话,时间上不(yǔn)许;挖野鼠出来估计耿彬也未必能下的去口。现在苏瑾瑶后悔,刚才应该逮两条战蟒过来,蛇血大补的。 苏瑾瑶的视线从地上移开,向周围看去,眼神移动了几次之后,就注意到了前方的一片桑树。 “古学斌,我去那边。”苏瑾瑶说着,已经朝那片桑树跑去。 古学斌的腿行动不便,只能催马前行。然后他就看到苏瑾瑶攀上树枝,从桑树的枝桠间翻找着什么,然后摘下来放在兜袋里。 “瑾瑶,桑果还没熟呢。”古学斌看着树上还只是泛红的桑果,还以为苏瑾瑶是要摘果子。 不料苏瑾瑶随手又摘下一枚,朝着古学斌扔了过来,道:“看看这是什么?” “蚕茧?”古学斌伸手接住一看,苏瑾瑶摘的竟然是一枚野生的蚕茧。便好奇道:“摘这个干嘛?你会纺丝?” “不会。不过这东西超级有营养,大补。”苏瑾瑶说完,双手抓住树枝一(dàng),(dàng)到另一棵树上,继续翻找着枝桠间的野蚕茧。 野蚕茧不是特别多,但是一片桑树林找下来,也摘了有几十枚。 苏瑾瑶跳下树来,一边剥茧壳,一边道:“走吧,差不多够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手心里还在蠕动蠕动的蚕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道:“瑾瑶,这东西你该不会是要给……” “吃的。不过不能生吃,烤一下就行。”苏瑾瑶一边说,一边跳上马背,对古学斌道:“走啊,追上十七他们,有吃的了。你们都吃点,这东西蛋白质含量特别高。” “呕”古学斌微微一梗,差点吐出来。看着苏瑾瑶手里的蚕蛹,使劲儿的摇头道:“都给十七和耿彬吧,我还能(tǐng)住。” “切,你还这么胆小呢?快走吧。”苏瑾瑶催着古学斌追上十七他们,她则是一直忙着剥蚕壳。 等追到了十七,苏瑾瑶道:“停下稍微休息一会儿,给耿大哥喝点水。我这边生点火,马上就好。” 十七知道苏瑾瑶是找到了救治耿彬的东西,连忙拉住马,将耿彬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耿彬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眼神涣散,手脚软。下马之后就直接仰倒在了地上。 苏瑾瑶赶紧取出银针,在他的人中上刺了一下,道:“耿大哥,再坚持一会儿,我烤了蚕蛹给你吃。记着,一定要吃下去啊。” 说完,苏瑾瑶就急忙的生火,让十七盯住了耿彬的(qíng)况,一旦有意外就赶紧叫她。 十七不知道苏瑾瑶摘回来的是蚕茧,但看到古学斌还坐在马上,离的老远,心中疑惑却又不敢问,值得留心看着耿彬。 火烧起来了,苏瑾瑶用一根树枝串起蚕蛹,放在火上烤。蚕蛹特有的蛋白质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烤蚕蛹的香味一出来,苏瑾瑶自己都感觉到饿了。十七和耿彬也都是从前一天下午就折腾开了,一直到现在不仅饿着肚子还受了重伤,更是有些忍不住了。 耿彬虽然(shēn)子无力,可是被那香味刺激的直朝苏瑾瑶看过来。 苏瑾瑶一笑,把手里烤好的几串蚕蛹递了过去,分给了十七和耿彬,道:“你们先吃,我继续烤。” 十七是真的饿了,但是他还是记着尊卑有别,举着蚕蛹朝古学斌走去,道:“主子,您先用。” “不不,我不饿,你们先吃。”古学斌趁着十七走过来之前就赶紧摆手,还把马拉开一段距离。大有“你来我走”的架势。 耿彬已经开始吃了,但是见古学斌这个模样就是一愣。看了看手里的串,疑惑道:“柳姑娘,这东西好香,是什么?” 苏瑾瑶避重就轻的道:“树上结的而已。你们赶紧吃,这东西蛋白质含量高,特别补。虽然比不上人参、鹿茸,但是你们手里的一串就能抵得上好几个鸡蛋了。多吃几串,抵得上一只老母鸡。” 耿彬也没多想,既然苏瑾瑶说能吃,想着苏瑾瑶还是大夫,索(xìng)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十七见古学斌执意不吃,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忍不住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索(xìng)也坐下来大吃起来。 一串蚕蛹只有五个,耿彬和十七一人两串,一口一个很快就吃完了。 十七见苏瑾瑶还在烤,连忙过来道:“柳姑娘,要不要我给你帮忙?我来烤,你先吃。”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行,你负责烤你和耿大哥的,我烤我和他的。”说完,苏瑾瑶指了指古学斌,叫他道:“别躲着,快点过来吃。不然我要生气了。” 古学斌还是不肯过来,盯着苏瑾瑶的手和口袋,摇头道:“不吃,也不饿。你们吃吧。” “这么不乖?你看十七和耿大哥多听话。”苏瑾瑶把手里的树枝塞给十七,她则是又拿出蚕蛹开始穿。 刚才十七只留意耿彬的(qíng)况了,没有看到苏瑾瑶串蚕蛹。等蚕蛹到他手里,已经是烤的外壳发黑了。 如今他手里烤到半熟的蚕蛹看不出模样,可是苏瑾瑶正在串的蚕蛹还在微微蠕动。十七顿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强压着没有呕出来,颤声问苏瑾瑶道:“柳姑娘,你刚才烤给我们吃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就是这个啊。这叫蚕蛹,再长大点破茧而出就是蚕蛾。不过这是野生的,更营养啊。快吃快吃,是不是觉得有力气了?”苏瑾瑶说着,把又串好的一串递给了十七,道:“一起烤着,外皮烤酥了,里面就熟了。” “呕”十七看着手里这一串鲜活的还在不停蠕动的蚕蛹,直接没忍住就呕了起来。 不过他总算是及时忍住了,所以只是干呕了一下,没有真的吐出来。 可是再看看手里的树枝,那香喷喷的烤蚕蛹也顿时变得恶心不已。 苏瑾瑶气得狠狠瞪他一眼,道:“恶心什么?受训的时候没有教你们野外生存吗?这东西营养价值高,味道又好。没让你们生吃蚯蚓就算是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生吃……蚯蚓!呕。”耿彬听了苏瑾瑶和十七的话,也差点忍不住吐了。 十七脸色惨白又可怜兮兮的道:“柳姑娘,我们影卫受训的时候只是艰苦磨练,吃的东西还是很正常的。至于鱼食、鸡食,或是家畜吃的饲料,我们是不吃的。” “什么鱼食,你以为让你们吃蚯蚓是钓鱼呢?”苏瑾瑶给气乐了,又掏出一把剥掉茧壳的蚕蛹,道:“给你,自己串,自己烤。这个都受不了,还当什么影卫啊。看了得给你们加点特训了。” “我,我吃饱了。”十七说什么都不想去接那一把蠕动蠕动的蚕蛹啊。一双眼睛特别无辜的看向了古学斌。 第2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赶紧扭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现在瑾瑶只顾着教训十七和耿彬,顾不得他了最好。要是他现在开口说话,瑾瑶让他也吃那蚕蛹多恶心。 结果,苏瑾瑶是好说歹说,十七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别说吃,刚才吃进去的那十个蚕蛹没有吐出来就算不错了。 耿彬勉强被苏瑾瑶(bī)着又吃了一串,也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不过他也承认,吃过了烤蚕蛹之后,好像确实有些力气了。 而古学斌则是不管苏瑾瑶再怎么威胁利(yòu),就是不肯下马过来。 苏瑾瑶拿他没辙,也不能强拉过来硬撒进嘴里吧。索(xìng)就只好她自己吃了。 不过烤好的还有几串,足够苏瑾瑶吃了。剩下的那些蚕蛹苏瑾瑶也把打算现在就烤了,打算拿回去慢慢的给古学斌补习一下野外生存知识,让他尽快接受这种高蛋白食物吧。 可是等到上路的时候,苏瑾瑶上马坐在古学斌的(shēn)前,他也不像是之前那样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了,而是特别留心拉开一点距离。尤其是距离她装着蚕蛹的兜袋远一些。 无奈,面对着古学斌快要崩溃的眼神,苏瑾瑶最后只得把剩下的蚕蛹都扔了。 这次再上路不久,就看到阿夜带着一队人马跑来了。为首的正是楚祥,但没看到陈阔,应该是一人前来接应,一人留守吧。 当楚祥看到浑(shēn)是血的古学斌时,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又看到了与古学斌同乘一骑的苏瑾瑶,眼神不由得(yīn)暗下去。 苏瑾瑶同样是眯着眸打量着楚祥,她觉得楚祥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个很忠诚、厚道的人,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这么不友善呢?这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好像自己欠着他一千两银子似的? 苏瑾瑶不由得直接开口问道:“楚副将,你可是对我有何意见?还是我曾经跟你借过银子,忘了还了?” “没有,楚某人和姑娘是第一次见面。”楚祥朝苏瑾瑶拱了拱手,抑扬顿挫的道:“但是在下看不惯红颜祸水。所以想要劝劝太子(diàn)下,莫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军(qíng)。” 苏瑾瑶听后一挑眉。敢(qíng)说,这个楚祥是把古学斌受伤的事(qíng)怪在了自己的头上。苏瑾瑶听出了楚祥话里的意思,是怪自己多事的跑到这里来,害古学斌前来营救还受了重伤。 可是再转念一想,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楚祥想的倒是没错,苏瑾瑶也就懒得争辩了。 楚祥见苏瑾瑶开口不反驳,还以为是自己说对了。“哼”了一声,给了苏瑾瑶一个大大的白眼。转头又对古学斌道:“(diàn)下,恕属下直言,主帅阵前私自离开,已然是触犯了军纪。至于这个女子,是万万不能带进军营的。” 古学斌听了,眉头就是一皱。低头看看苏瑾瑶,然后道:“楚祥,这位姑娘是神医的弟子。我们军中如果有她坐镇,不管是伤患还是疫病都不在话下。事无绝对,也不该有男女偏见,没有什么女子就不能进军营的道理。” 苏瑾瑶对于古学斌的话很是受用,她才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和眼光,只要古学斌护着她就足够了。 楚祥碰了个钉子,却心有戚戚,把苗头记在了苏瑾瑶的头上。 只是他还想再说什么,古学斌把手一摆,道:“你看到了,还另有伤员呢,无论何事,先回营地再说。” 楚祥毕竟只是副将,不是主帅。何况古学斌可不仅仅是一个领兵的将官,还是国之储君,他也不敢真正违背了古学斌意思。因而就又白了苏瑾瑶一眼,才吩咐士兵护送古学斌等人回营。 其实最艰难的路就是从草地到出了树林的那一段,又是蚊子蛊、又是鬣狗、还有战蟒,外加古学斌消灭的那些青梵人,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的险象环生了。 如今虽然有了接应,其实也没有多么的艰难,反而走的比较容易,平平安安的就回到了营地。 对于太子(diàn)下的离开,楚祥和陈阔做的很不错,命令大家原地修整军容。士兵们都是连(rì)行军,加上天气又(rè),也确实很辛苦。因而能够多休息一阵子也是好的,所以没有人介意主帅是不是出去了。 而古学斌在进营门之前,楚祥已经命人给他找来一件干净的战袍,换下了(shēn)上的血衣。因而只是看起来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精神,并不会被看出受了重伤。 至于十七和耿彬,则是没有人真正在意了。毕竟现在已经算是阵地的前沿,可能马上就要开战,偶尔见到一、两个受伤的人,只要说是派出去的密探,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听闻古学斌回来了,陈阔也马上来见,并且汇报一下他离开这段时间的(qíng)况。 古学斌虽然重伤,但是为了稳定军心决定秘而不宣,只是吩咐下去,说是继续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再启程行军。 陈阔道:“(diàn)下,我已经命人叫军医前来为您诊治了。另外两名伤员,也已经安顿下来了,请(diàn)下放心。” 古学斌坐下来,拉过苏瑾瑶坐在他的(shēn)边,道:“军医诊治就不用了,我已经接来了神医的弟子,她会为我诊治。她也会暂时留在军营里,为我军后勤做一份保障。” 古学斌拉苏瑾瑶坐下,陈阔才注意到多了一个女人。以他这种常年行军打仗的男人来说,女人是最不入眼的,因而现在看起来也带着几分的探究。 苏瑾瑶微微挑眉,抬起头来道:“澈,还是要请军医过来,我还是有事问他。” 陈阔听到苏瑾瑶对太子(diàn)下直呼其名,也是愣住了。站在他(shēn)边的楚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 陈阔暗自叹了一口气,也算是理解古学斌了。毕竟太子(diàn)下年纪轻轻的,又(shēn)在那样的高位,听说(shēn)边伺候的宫女都不下数十人。行军在外,一走就是数月之久,带着个女人在(shēn)边倒是也说的过去。 可是他再次悄悄打量苏瑾瑶几眼,觉得这个少女模样倒是俏丽,(shēn)姿真好,可眼角眉梢总是感觉带着一股子气势。说好听点,那是女子的英姿飒爽;说的难听点,就总是觉得这少女周(shēn)带着一股子血光戾气。 太子(diàn)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是要带在(shēn)边服侍起居的女子,也该是个温婉(jiāo)俏、柔(qíng)似水的吧。 可是这个少女怎么看都是个强势之人,加上那一(shēn)的血腥狼藉,怎么看都不太入眼。 苏瑾瑶再转回视线,就发现这个陈副将看自己的眼神也满是鄙夷,明显就是大男子主义的心思在作祟。 好在苏瑾瑶懒得和别人计较眼光的问题,索(xìng)就谁也不搭理,起(shēn)到一旁去洗手了。 古学斌看出苏瑾瑶的心思,挥挥手道:“那就请军医过来吧。” 楚祥看了看苏瑾瑶,又道:“但是,(diàn)下,军营之中从未有过女子,我们又都是些粗陋的武人,恐怠慢了这位姑娘。不如我们为她另搭建一顶帐篷,就放在营地后面吧。挑一处整洁、僻静的所在,也不会打扰了姑娘。” 古学斌挑了挑眉,有心就要发作。他是主帅,他(shēn)边要带着什么人怎么都轮不到副将来说吧。 更何况,瑾瑶不是别的什么人,他也想要留瑾瑶在(shēn)边,好好的相处几(rì)。偏偏这个家伙真是多事。 可古学斌还没开口,苏瑾瑶就起(shēn)道:“好,那就麻烦二位副将,替我在营地后面搭建一顶帐篷吧。我就要休息了,还请尽快。” 楚祥和陈阔答应了一声,却又对视一眼。心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嚣张,仗着有(diàn)下撑腰吗?真的还就指使起自己来了。 可是两人再看看古学斌沉下去的脸色,都知道他们这么说怕是坏了(diàn)下的“好事”,索(xìng)都不作声了。向古学斌告辞,转(shēn)就要离开。 苏瑾瑶又道:“对了,还请哪位去招呼军医一声,让他快点到我这里来。另外,受伤的那两位也不劳军医费心了,我带来的人我自己会医治。” 楚祥拧了拧眉头,转头回来道:“姑娘若是找军医有事,可以到帐篷里去找。四万大军中,只有三名军医大夫。虽然目前还未开战,但天气炎(rè),军中事忙,只怕军医无暇抽(shēn)来见姑娘你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shēn)走了。古学斌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副将如此的臭脾气。一路走来,他们二人尽心尽力,瞻前顾后,对所有的士兵都有(ài)护、体恤之心,绝对是好的将官。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总是针对苏瑾瑶。这个古学斌也有些无奈,毕竟楚祥和陈阔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错误啊。 苏瑾瑶见古学斌一脸的为难,就笑道:“看你表(qíng)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生气。” “瑾瑶,你……受委屈了。”古学斌无奈,伸手拉过苏瑾瑶,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亲了亲。 苏瑾瑶道:“没有什么委屈啊。有本事的人自然脾气就大一些,他们能够这样说,看得出来是真的把军纪放在心里了,也希望你是个洁(shēn)自好、不(ài)美色的好主帅。他们并没有错啊。难道那些卑躬屈膝、谄媚奉承的人才是好的吗?” 古学斌听了点头,道:“想不到瑾瑶你还如此深明大义呢。” 苏瑾瑶抽回了手,到一旁打来水沾湿了布巾,让古学斌擦脸。她则是在(shēn)后给他解开了已经凌乱的发髻,重新给他梳理头发。 古学斌一边擦拭,一边道:“瑾瑶,这两名副将以前是跟着我舅舅的,早年间不但一心追随,还出生入死。只是舅舅带着我离开那些年,他们在军中无人提携,还受尽压迫,才使得他们(xìng)子又直又硬。但说起来,他们确实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而且领兵经验丰富。这一次出征,我其实没有什么经验,全靠着舅舅当年交给我的东西,却也是纸上谈兵。真正领兵打杖的能人,其实是他们。” 苏瑾瑶郑重的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他们能够有你这样明辨是非、不拘小节的主帅也是福气了。澈,你不要担心我的感受,我在这里可以是军医的(shēn)份,可以是普通的百姓,但我现在万万不能是你的女人。如果我以这样的(shēn)份出现,并且因此而留在军营、还留在你的(shēn)边,对你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事(qíng)。” 古学斌明白苏瑾瑶也是为他着想,吸了一口气,把苏瑾瑶抱在了怀里,道:“瑾瑶,你真好。想不到你一个女子,想得比我还周全。如此大义的想法,真的可谓是巾帼英雄呢。” 苏瑾瑶在古学斌的怀里笑着道:“巾帼不假,英雄却还不敢当。若是这次真的能够给你帮上忙,我倒是不介意做个为国为民的女英雄。” “瑾瑶。”古学斌低头在苏瑾瑶的耳垂轻轻一吻,柔声道:“我不是想要你做个什么女英雄,我只想让你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你(xiōng)有抱负,我让你万丈华光、母仪天下;你心系田园,我陪你耕田织布,挑水浇园。这一生、一辈子,你的想法就是我唯一的期望。” 说罢,多(rì)的担忧与相思,进化做缠缠绵绵的细吻。 苏瑾瑶微微一挣,道:“你还有伤呢。” 可话才出口,却被古学斌抱得更紧,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他的吻满怀深(qíng),让苏瑾瑶瞬间就软了骨头、酥了心肝,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柔柔糯糯的像是个可(ài)的小糯米圆子。 古学斌呼吸渐重,在苏瑾瑶粉嫩嫩的唇瓣上轻轻亲啄,又觉得浅尝不足以解相思,便口舌相缠,渐渐深吻。 猛地,帐帘一掀,陈阔闯进来问道:“(diàn)下,您要不要用膳……” “滚。”古学斌随手抓起手边的布巾,朝愣在门口的陈阔砸了过去。他对下属从未言辞戾色,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发脾气吧。 陈阔总算是有眼色,转(shēn)就出去了,还不忘在外面把帘子掩好。 苏瑾瑶还坐在古学斌的怀里,连忙起(shēn)展了展衣角,道:“你腿上有伤,整晚都没吃东西也没休息,我去叫他给你拿点吃的来,然后你好好的睡一觉吧。” 古学斌却又将苏瑾瑶拉回来,圈着她的腰说道:“可是,我不只是肚子饿啊。瑾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如今你就在我(shēn)边,又有好些(rì)子相处了,我们不如……” “不如给你一记药,让你安心睡上几天。”苏瑾瑶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记,道:“这是你的军队、你的士兵,你要服众,就不能太过在意我了。” 说完,苏瑾瑶掰开古学斌缠在自己腰上的手,道:“我该去看看耿大哥和十七了。还得到军医哪儿去给你抓医药,回来之后给你重新包扎伤口。” “可是,瑾瑶你多陪陪我不好吗?”古学斌有些不舍得看着苏瑾瑶,心中真的是又(ài)又无奈。 苏瑾瑶摇摇头道:“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不过,就算我回来,你也要更乖才行。” 看着苏瑾瑶出去的背影,古学斌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唇,想着刚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甜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苏瑾瑶走出帐篷,就看到陈阔背着(shēn)子站在帐篷不远处,视线远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瑾瑶走过去,叫他道:“陈副将,麻烦你帮太子(diàn)下传膳。还有,请你帮我指一下军医的营帐吧。”口气很是平和、礼貌。 毕竟古学斌也说陈阔和楚祥是很好的将官,所以他们的态度只是针对自己是个女人而言,或许今后有机会,就能够改变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当然,若是没有机会,苏瑾瑶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用什么态度看待自己。只要不是给自己故意穿小鞋,不是没事找事的来挑衅,苏瑾瑶看在他帮古学斌带兵的份上,都会给予礼让的。 陈阔“哦哦”的答应着,可是却不敢回头看苏瑾瑶。听到苏瑾瑶的态度平和,心中除了不好意思,还有些诧异。 陈阔心里暗道:这个小姑娘倒是没有多么的骄傲嘛,和自己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太盛气凌人。或许,刚才也是他和楚祥的态度过分了点? 想到这里,陈阔侧(shēn)偷偷看苏瑾瑶。也才注意到她满(shēn)的血迹,衣服还破了几处。 如果说,面前的人是一个征战沙场的上将,满(shēn)血污倒是还说的过去。可怎么看她都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虽说(shēn)形(jiāo)美,气势威武,却也和男人无法比较的。陈阔仔细打量之下,就觉得苏瑾瑶(shēn)为女子,却能够有勇气随军而来,还在血腥之中冲出重围,就算不是她真正的实力,起码没有被吓傻,也没有哭哭啼啼,也是值得敬佩的。 想到这里,陈阔转(shēn)对苏瑾瑶微微点头,道:“姑娘你用膳了吗?不如我叫人备两份饭菜,都送到太子(diàn)下的营帐?”她觉得不妥。 第2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必了。”苏瑾瑶想了想道:“若是你送两份饭菜过去,太子看到了就会等我。你只送一份过去,说我不肯吃就好了。回头我要吃的时候,再去叫人帮我准备吧。” 陈阔没想到苏瑾瑶还这么为太子(diàn)下着想。要知道,女人受宠,大多数不是应该持宠生(jiāo),处处都让男人把她捧在手心上的吗?可是面前的少女竟然怕(diàn)下等她一起吃饭,还要自己饿着肚子。 陈阔想了想便道:“姑娘,你要去的军医营帐在那边,白色棚顶的就是了。但是军营重地,不可以随意走动的,我叫一个小兵暂时跟着你,你有事叫他帮你去办,实在不行,可以让他来叫我。”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陈阔就招唤来一个小兵,指着苏瑾瑶道:“这位姑娘是临时请来的见习军医,你带她到军医的帐篷去吧。不过,她对于军营还不熟悉,你暂时跟在她(shēn)边,帮她指路。” 小兵看了苏瑾瑶一眼,点点头道:“是。我叫冯武,人家都叫我小五,姑娘你也就这样叫好了。” 苏瑾瑶也是和煦一笑,道:“我叫苏瑾瑶,你们也可以直呼我名,不必太过拘谨。” 小五张张嘴,似乎就要叫苏瑾瑶名字。陈阔赶紧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回头瞄了一眼中军营帐,低声道:“要叫‘柳姑娘’,万万不可无礼。” 小五还是比较机灵的,看陈副将朝(shēn)后的主营帐看,又瞧瞧面前的俏丽少女,顿时缩了缩肩膀,点头道:“是,柳姑娘请随我来。” 走了几步,就听到陈阔在(shēn)后又道:“记得抽空给柳姑娘找两(tào)衣服换下来。” 小五答应一声,规规矩矩的给苏瑾瑶带路去了。 军营里确实从来没有过女人,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shēn)姿(jiāo)美的俏丽少女,纵使她满(shēn)血污,头发也有些乱,可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人敢于擅离职守。小部分人看到了苏瑾瑶跟着太子(diàn)下共乘一骑回到军营,两人的眉眼间都是浓(qíng)蜜意,这话不需要多说,也没有人敢来招惹苏瑾瑶就是了。 就是楚祥对苏瑾瑶的态度还是不怎么好,命人在军营后方搭建了一顶帐篷,帐篷弄得比较随意,恨不得这个女人受不了这里的苦,住几天就自己闹着回去。 苏瑾瑶跟着小五来到军医的帐篷外面,就嗅到了一股子药味儿。 小五道:“柳姑娘,你要进去一会儿呢,还是说几句话就走?如果时间久了,我就先去给你找两(tào)衣服。” 苏瑾瑶道:“谢谢,我估计要待上一会儿吧。麻烦你给我找两(tào)换洗的衣服吧。男装就行,我知道在军营多有不便。” 小五听苏瑾瑶说是要男装,一笑,道:“有的有的,全新的兵勇服,要几件都有。就是……里衣没有合适的。” 小五说完,赶紧摆摆手道:“柳姑娘莫怪,我这人比较直,不会说话。我没有半点唐突的意思。若是柳姑娘需要什么,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去后面的村子里买也行。” 苏瑾瑶摆摆手道:“只要普通的衣服,干净就好。其他的我自己可以想办法。谢谢你,和我说话不必拘谨,你们都是为国征战的英雄,我是满心敬佩的。” 苏瑾瑶这番话说的诚心诚意,不带丝毫的虚假和傲慢,这倒是让小五有了几分的骄傲。把(xiōng)脯一拔,拍了两下道:“是,我们云穹国兵强马壮,士气如虹。这次出征,我们所有的兄弟都抱着必胜、乃至于必死的决心,也要把青梵人击退。” 听小五这么一说,苏瑾瑶又想起了离开时候二皇子和他说的话。她不由得再次琢磨着,如何能够让古学斌暂缓出兵? 说他现在(shēn)负重伤需要休息,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理由。但苏瑾瑶也知道,以古学斌的骄傲,他是不会把这点伤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古学斌会认为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负伤的,这算是私事。因而他从心理上是不想要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劝古学斌按兵不动,“需要养伤”的这个理由古学斌绝对不会接受。 怔了怔,苏瑾瑶觉得现在还想不出个头绪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药要紧,这才掀起帘子,进到了军医的营帐。 虽然之前楚祥说军医有三人,但现在苏瑾瑶进来就看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气喘吁吁的老头,约莫有六十多岁了,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捏着个小铜秤。 听到有人进来,那老头抬起头来,没想到会看到个年轻的少女。他还揉了揉眼睛,然后才诧异的道:“姑娘是……” “军医老先生,您好。我叫苏瑾瑶,是……太子(diàn)下安排的临时军医。”苏瑾瑶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用陈阔刚才给她临时安上的这么个头衔,道:“我想要跟您要一些药,救治两位伤员。” “临时军医?”那老头放下了手里的铜秤,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是用手扶了扶桌案,摇晃了两下却没站起来。只得坐着问道:“你是说,你是太子(diàn)下安排的临时军医?我已经不收徒了,谁安排来的都没有用。姑娘,请回吧。” 苏瑾瑶没想到这个老头还这么倔犟,脾气、态度也都是又臭又硬的。 而且,看他连站起(shēn)来都不能,就觉得这军医的医术估计也不怎么样吧。不然怎么连自己都医治不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军医老先生,我不是来拜您为师的。我有师父了。跟随师父学艺三年,也算是小有所成。我这次来,只是跟您要一些药材,为太子(diàn)下疗伤。”苏瑾瑶看着那个老军医把眉头皱起来,又道:“另外,还想要问你这里有没有外科手术可以用的工具,我估计需要做一些小手术。” “小手术?”老军医的胡子撅了撅,眯着眼睛看了看苏瑾瑶,道:“小姑娘,你以为学艺三年就可以出师了吗?(shēn)为医者,治病救人为本,可不是儿戏,不能拿人命开玩笑的。你才小小年纪,若是说你还有进取之心,要想拜我为师再好好的学习也(qíng)有可原,可你现在就妄言什么做些小手术?你以为手术是绣花、缝衣服吗?(shēn)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shēn)为医者更是要(ài)护伤患的(shēn)体,不能随意拿别人的(shēn)体开玩笑的。你走吧,这里以后不要来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收你为徒。你小小年纪,心高气傲的,要多多学习才行。” 老军医的一番话,倒是把苏瑾瑶给气乐了。她倒是不理解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大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是来拜他为师的? 正在想着,(shēn)后的帘子一掀,又有两人走了进来。这两人应该就是另外的两个军医,一人年纪三十左右岁,另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进来之后也都看向了苏瑾瑶。 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个对老军医毕恭毕敬的施礼,叫了一声“恩师”,然后又问苏瑾瑶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之前的那位医者吧?” 苏瑾瑶好奇,不知道这个军医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但他的态度还算平善,就点点头道:“是我。不知道先生怎么知道我?” 年长的军医双手抱拳,道:“哦,我是去看过刚刚来的那两个伤者。对于姑娘的医术,略知一二。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拜会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幸会幸会。” “岂敢。”苏瑾瑶一笑,道:“不瞒先生,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再求几味药的。我们昨夜经过一番苦战,我(shēn)上带着的伤药已经用尽了,所以想要立即调配一些。” 听苏瑾瑶这么说,那个年轻一点的军医连忙道:“有有。此番远征,又是到这等蛮荒之地,所以各种草药都带了很多,但不知姑娘要那几种?” 苏瑾瑶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老军医插言道:“不要给她。你们忘记为师平(rì)怎么教导你们的吗?(shēn)为医者,是万万不能拿病患的安危当作儿戏的。你们且看看,她才有多少岁年纪?就算她从出生就开始给人诊病,又能看过多少病例?或许一、两次冒然出手,救了几个人而已,但如此随(xìng)的表现,怎能让人信服?不可不可,还是你们亲自看过,给伤者医治吧。” 听这老头这样固执,还一再的说自己,苏瑾瑶真有些不能忍了。她对那两个平和的军医拱了拱手,然后问那老军医道:“请问老先生,您口口声声说我年纪轻,没有经验,那么你又高龄几何呢?都说医者不自医,我看你连站起来都困难,那究竟是你自己的医术不好,还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医术也不好呢?怎么连自己的师父都医不了吗?” “哎,你个小丫头,怎么口出狂言。”老军医的胡子又撅起老高,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五,十岁学医,三十岁出师,整整学了二十年,更是行医四十多年,若是说起见过的病患,只怕我每天说一例,够你听到三十岁也说不完呢。再说,我的腿疾是多年(cāo)劳,加上连(rì)行军辛苦,不是我徒弟医术不好,他们两个整(rì)忙着护理那些水土不服的兵士,实在辛苦,我又岂能为了我一人的旧疾,让他们分心呢。” 苏瑾瑶嘴角勾起,“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我学医三年,医治过的病患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从数量上看,确实少了点。但是我上至太子,下至百姓贫民都医治过。你说我的医术怎么样?” “什么?”老军医的眼睛眯了眯,又瞪了起来,道:“你说你医治过太子(diàn)下?”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然呢?你以为(diàn)下为什么如此相信我,居然还让我随军出征呢?如果你不信的话,也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打算在你面前显摆。只要你把我需要的药品和工具给我,我的人我负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说完,苏瑾瑶走到桌边,不再理会那顽固不化的老军医,自顾自的翻了翻桌上放着的几个纸包,嗅嗅里面有没有她需要的草药。然后又转头四下一看,就看到旁边放着两只箱笼,通过气味就能够分辨里面也有药材,便走过去自己打开箱笼,找她所要找到药材。 苏瑾瑶一番动作,倒是惹得那老军医更为气愤。指着苏瑾瑶,对他的两个徒弟道:“你们两个,不要让这个小丫头碰为师的东西,把她给我赶出去。” 那年长一点的军医连忙过来安抚,道:“恩师,刚才我和师弟真的见过这位姑娘治疗的伤者。她给伤者所用的药,确实有奇效,比我们配制的祛腐生肌膏更好。其中有一人手臂都断了,但是用药之后已经结痂,看来不需要再做过多的处理了。” “什么?比我们配制的祛腐生肌膏还要好?”老军医疑问过后,又摇摇头道:“不可能,祛腐生肌膏是为师精研二十年才配制出来的。” “师父……”年轻点的军医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也走过来道:“师父,您也曾经告诉过我,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位姑娘用的药,确实很好。” “对,人外有人,她的师尊必定很厉害。”老军医说完,再看向苏瑾瑶的表(qíng)也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显得很是正式的问道:“小姑娘,不知你师承何人?” 苏瑾瑶更气,这犟老头这么问,显然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认为这是师父传给自己的药方。 苏瑾瑶拿起了两包药材,打开看了看道:“我师父告诉我,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很多道貌岸然的人是不能相信的。也有许多人是沽名钓誉之辈,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不准我把他的名号随便讲出来,因为很多人不配知道他。”听苏瑾瑶这样说,那老军医这次直接就是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服气,指着苏瑾瑶道:“我敬同辈之谊,不是卖你这个小丫头面子。你师尊或许了不起,可也被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延误了。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替你师尊不值。” “正好相反,师尊大人以我为荣哦。”苏瑾瑶说完,又取了几包药。 然后走到桌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军医老头,道:“你所说的旧疾,不过就是痛风,加上年纪大了骨膜损伤,滑膜积液而已。要治疗也不难啊,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什……什么痛风、滑膜?”老军医显然对现代的医学名词不了解,一脸厌恶的道:“小丫头不要信口胡诌,我自己的病,我最清楚。” “说简单点,就是你常年(ài)吃火锅,可是火锅里有大量的嘌呤,会让你产生痛风哦。加上常年行军,让你骨头有所损伤,软骨磨损的严重,现在想要站起来就会疼的厉害。” 苏瑾瑶说完,低头在他的桌上翻腾了两下,随手拿过一本医书来。又翻开找到一页,上面画着个人体(xué)位图,苏瑾瑶就拿过毛笔,在上面点了几点,然后将毛笔一丢,道:“按照这几个(xué)位,有天池(xué)开始,自上而下行针,每次留针一刻钟;七(rì)后改为涌泉(xué)开始,自下而上行针。如此反复轮回三组,可有奇效。” 说完,苏瑾瑶抱着她翻出来的那几包药,走到门口,又道:“若是有效,你可以来找我,我为你医治。” “你,你,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军医老头看着苏瑾瑶抱着药包走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一把抓起苏瑾瑶给他指出的(xué)位图,就朝门口摔去。 苏瑾瑶走了,他当然谁也砸不到。他的大徒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实在是拿师父的老顽固(xìng)子没有办法。 但是当他走过去捡起那本医书,翻开苏瑾瑶所画过的那一页时,只看了两眼,就一脸的惊讶。 那师弟看到师兄的表(qíng),也知道(qíng)况有异,连忙凑过来一起看。看了之后也同样惊讶道:“真是神奇,原来这几个(xué)位可以如此运针。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老军医看到两个徒弟的表现,顿时气着道:“你们两个逆徒,在干什么?要把为师气死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胡乱画的东西你们也要看?” “师父,您来看看。这位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啊。她并未给您诊脉,可是她说的确实属实啊。您的饮食习惯和发病的症状也对得上。”大徒弟说完,把手里的(xué)位图翻转过来,给老军医看。 老军医本来不想多看一眼,可是也因为好奇就一眼瞄过去,结果也一下子就移不开视线了。 结果,师徒三人凑在一起,把苏瑾瑶在那页针灸(xué)位图上的标注看了好几遍。 最后那老军医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以我所知,普天之下用针如神的,除了神医竹心叟,再无人能出其右。可是这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造诣竟然如此之深!” 第2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师父,那现在……”大徒弟捧着手里的针灸图册,手都有些颤抖了。 老军医捋了捋胡子,道:“来来来,先给为师针灸一次,试试这小丫头的医术如何。” 虽然嘴里还是叫着“小丫头”,但老军医的表(qíng)已经不是之前的那般轻蔑与不屑了。他虽是老顽固,可是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也是由衷敬佩的。 纵使他心中还有疑惑,可是对于苏瑾瑶只凭着观其外貌就得出的结论,也是认同了。 苏瑾瑶没借着手术的工具,但总算是拿到了药。她也不再耽搁,叫上小五,直奔耿彬和十七休息的营帐。 一边走,小五递给她一个包袱,道:“柳姑娘,这是给你换洗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兵勇服,不过没有外搭的坎肩,就不算是士兵。” 小五说的那件外搭的坎肩,就是前后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兵”字的。如果不穿那坎肩,就是普通的短衫和长裤而已。 苏瑾瑶谢过一声,将包袱暂时背上,又问道:“哪儿能找到匕首?军营里有没有专门的铸造师父?或是随军修理兵器的工匠?” 小五点点头道:“有啊。每十二营有四名工匠,专门负责弓箭和长短兵器的维修。柳姑娘有兵器坏了吗?” 苏瑾瑶摇头道:“我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呢。我只是想要打造几把合适的手术工具,就比如是小刀、锯子之类的。等到真正上了战场,伤员多了就需要这些的。” 小五听了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帮柳姑娘问问,看看哪一营的工匠手艺最好。” “好,谢谢你了,小五。”苏瑾瑶说完,已经来到了一顶普通士兵的帐篷外。 小五先上前,隔着帘子问道:“柳姑娘来了,想见见里面的伤患。” 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就见十七撩起帘子迎了出来,道:“柳姑娘,耿大哥已经睡着了。刚才还有两名军医来看过,说是他的(qíng)况暂时还算是稳定。” 苏瑾瑶道:“那我先给你看看吧,你的伤也(tǐng)重的。” 十七有意推脱,估计是顾及着主仆、君臣之义。毕竟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他不敢让太子(diàn)下在乎的女人给他治伤。 苏瑾瑶却全不在意,看出了十七的心思,就道:“我已经和其他的三名军医说过了,你们是我带来的人,你们的伤也不假他人之手。所以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给你们治疗了,要么忍着,等伤口严重恶化,要么老老实实的让我坚持。” 十七这才乖乖的让苏瑾瑶检查。一边还道:“柳姑娘医术高明,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我也年轻,(shēn)子骨底子也不错,总能挨得住的。” 苏瑾瑶听了就笑了,“都能挨过去,还要大夫做什么?我既然来了,就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是来给古学斌帮忙的,他(shēn)边的人、手下的兵,任何一个受伤了,我都要好好的医治。”苏瑾瑶的话让也跟着他进来的小五听到了,表(qíng)有一刻显得特别的严肃,而且感激。 等到苏瑾瑶给十七检查完毕,小五毕恭毕敬的问道:“柳姑娘,需要我帮什么忙,请尽管说。如果你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现在就去问问,哪一个工匠的手艺好?” 苏瑾瑶看着小五,微感诧异的道:“怎么显得如此严肃?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小五却摇头道:“不是柳姑娘说错了,而是你的话让我觉得,士兵也是人,也该好好的活着。你对我们的好,我们会记在心里的。” 这次倒是换成苏瑾瑶发愣了,她从来不知道,杀手出(shēn)的她,竟然会被别人当成好人。 不过看着小五那感动的样子,苏瑾瑶也明白,(shēn)为最底层的士兵,他们也一样有家人、亲人和(ài)人,他们更加渴望活下去的希望。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现在去帮我问一问,哪一个工匠的手艺最好。主要是问问哪一个能够打造精细的刀具,我会要一些很小的刀,或是弯针。” 小五答应着,转(shēn)出去了。 十七等到小五走了之后,看着苏瑾瑶道:“柳姑娘,谢谢你。” “你怎么……也要谢我?”苏瑾瑶笑着道:“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你也觉得和这些士兵有相同的境遇和想法?你也渴望家人,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好好的普通的(rì)子,对吗?” 十七却摇摇头,道:“柳姑娘,我从记事那天开始,就在影卫阁受训。我们只有号码,没有名字;我们终生只有一个主子,主子生、我们生,主子死……我们不得好死。” 说完,十七摇头笑了笑,道:“太子(diàn)下成为我的主子,他却让我来保护着你,我便猜想你应该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如今看来,真是不假。”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道:“古学斌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的话,我希望以朋友的(shēn)份来托付你。请你,好好的保护他,谢谢。” “朋友……”十七愣住了,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重复了好多好多遍。 苏瑾瑶不再打扰他,她最清楚人心什么时候最感(xìng)。她相信经过此番之后,古学斌的安全更多了一份保障。 苏瑾瑶来到耿彬的铺前,蹲下(shēn)轻轻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微微有些发烧,但是温度不高,属于白细胞正常的反应。如果发烧症状不持续,耿彬就算是渡过危险期了。 又给耿彬诊脉,耿彬昏睡中“哼”了一声,显得特别的疲惫与痛楚。 十七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来到苏瑾瑶的(shēn)边,问道:“柳姑娘,耿大哥他怎么样?” “暂时没事。不过,我还是想要给他再做一次清创手术。”苏瑾瑶皱着眉头,道:“可是没有合适的工具,也没有好的助理,恐怕会很难。” “那我能够帮忙吗?”十七道:“我在那个树林外等着柳姑娘的时候,耿大哥其实已经发现了我。他虽然没有跟我说话,但是给我留下过吃的,暗示我在原地等候。我想,如果没有耿大哥的暗示的话,我可能……就直接自尽了。” 苏瑾瑶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别总是拿自己的命诸咒发誓,谁的命都是命,没有轻生的道理。我需要的帮忙你恐怕不行,比如在他断了的手臂上拉锯子?” “啊?”十七吞了下口水,问道:“耿大哥受伤这么重,为什么还要再伤他?” “清创。他的手臂明显是被砍断的,但是砍断他手臂的刀不干净,砍的手法也不够果断,伤口不平整的话会影响愈合的时间,而且长好了之后也不美观啊。” 苏瑾瑶解释完,十七的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 美观!为什么一个(jiāo)俏可人的少女,说起锯子锯伤口的时候,不是在乎他的生死,而是在说他的伤口会不会美观? 苏瑾瑶看十七那一副囫囵吞鸡蛋的表(qíng),就“呵呵”的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你刚才看到蚕蛹的时候一模一样。算了,我再考虑吧,现在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真的动手术的话,他也未必能够挨的过去。” 说完,苏瑾瑶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就被安排在这儿休息了?如果需要换药的话,我就会过来的。两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检查耿大哥的(qíng)况,如果其间有什么突发状况你都要立刻去找我。还有,不管他是不是醒来,都给他多喝点水。十七,拜托你了。” 十七点点头,表示他会照顾好耿彬的。 苏瑾瑶这才出了帐篷,站在门口等小五回来。 没过多久,小五就回来了,道:“柳姑娘,打听到了,有两位匠人手艺很好。但是一个擅长打造大刀,刀锋极其锋利,虽然他造的刀还不能算是神兵利器,但说是所向披靡也差不多了。另一个则是擅长制作弓箭,他做的弓极稳,箭矢锋利而且准确。就是不知道柳姑娘你觉得哪一个合适?” 苏瑾瑶想了想,道:“造弓箭的那个吧。弓和箭都需要极为精确的左右平衡,否则就(shè)的不远、不准。而我需要的刀具虽然也要锋利,但因为小巧精致,所以形制上也很重要。” 小五听的似懂非懂的,但苏瑾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因而就道:“那我现在带柳姑娘过去看看?” 苏瑾瑶摇摇头道:“等一下,我先回去把图样画好,再去找那位匠人说明就会更容易些。现在去了,说的不清不楚的,对方也会很困惑。” 苏瑾瑶说完,便准备回去找古学斌了。她手里的药还有一部分都是给古学斌准备的,算算时间,他也该换药了,得提前把药给他配制好才行。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还没回到古学斌所在的中军营帐门口,就见楚祥带着一小队士兵追了过来,拦住苏瑾瑶道:“柳姑娘,给您准备的专属帐篷,已经搭好了,请您移驾吧。” 苏瑾瑶心知,这是楚祥对自己还存有意见,不想让自己和古学斌过多接触啊。这个楚祥还真是够多事啊!苏瑾瑶和古学斌小两口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可是他偏偏就要在中间插上一脚。 如果不是这个楚祥对古学斌毕恭毕敬的,古学斌对他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苏瑾瑶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好基友,而楚祥在吃自己的醋? 不过,苏瑾瑶看看小五给她准备的衣服,又摸摸自己一直饿着的肚子,道:“那好吧,就先回我专属的帐篷去休息一下。我也确实累了。” 楚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苏瑾瑶直接带到了军营后面的一座独立的小帐篷外。 苏瑾瑶看过古学斌的中军帐篷,也去过军医们的办公帐篷,后来又去了安置十七和耿彬的帐篷。虽然(shēn)份不同,帐篷也都不一样,但大致都还说的过去,没有太让人觉得别扭。 可是看看现在楚祥给自己准备的帐篷,苏瑾瑶差点笑出声来,道:“这是过家家吗?这里面最多只能摆得下一张简易的(chuáng)铺吧?这么小的帐篷,难为楚副将你怎么找来的。” 楚祥道:“柳姑娘,行军在外,实在不比在京城的府邸里舒服。何况军营里的物资有限,士兵们拔营起寨的时候都是分担带着帐篷,每十人为一营。算起来,一营士兵分摊下来的地方,还不如柳姑娘你独占的这个帐篷大呢。所以,还请柳姑娘您多委屈委屈吧。若是实在住不惯,倒是可以让太子(diàn)下送您回京。楚祥愿意亲自点派人马,一路护送。” “是啊,大家睡通铺,地方确实都不大。我没有挑剔什么,也没有觉得委屈。既来之则安之,比这再艰苦的条件我都住过,实在不行还可以天为被、地为铺嘛。”苏瑾瑶说完,就掀起帘子走进帐篷看了一眼。 里面确实小,除了一张简易木板(chuáng)之外,就只是在角落里放了两个小板凳。这两只小板凳还不能并排放,因为地方不够大,所以是摞在一起的。 估计要是来个什么访客,苏瑾瑶就得搬着小板凳请客人出来,在门口静坐闲聊了。 苏瑾瑶看了一下又出来,对楚祥道:“这个帐篷我要住下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军营里都是男人,能够给我单独准备一个地方也是优待了,谢谢楚副将。不过,我还要给太子(diàn)下治伤,给他配药总得有个地方吧?你看看要么给我在这帐篷外面摆一张桌子,再搭个顶蓬,要么我就把药拿到太子(diàn)下的帐篷里去,现用现配吧。” 楚祥的表(qíng)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摆摆手,示意(shēn)后跟着的几个士兵:“你们几个,再搭个小棚子,让柳姑娘在下面制药。不要让太阳晒了。” 苏瑾瑶一笑,又道:“桌子最好准备好点的,起码要四条腿具备。” “那是当然。”楚祥说完,留下负责搭棚子的士兵,他带着其他的几个人走了。 小五一直跟着,看到这一幕略微有些替苏瑾瑶抱不平,可他毕竟还是个小兵,不能越权说楚副将的不是,只得对苏瑾瑶道:“柳姑娘,你有什么吩咐就对我说吧,我尽量帮您做好。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陈副将说说。” 苏瑾瑶摇摇头道:“军营之中最讲究的就是团结、和谐,我若是把楚副将的事(qíng)去找陈副将告状,不管陈副将怎么反应,都有些不合规矩的。没事,这里其实也(tǐng)好的,我只是担心配药的事而已。” 苏瑾瑶是识大体,所以不想和楚祥计较。若是放在平时,她只要悄悄的让她袖子里的神蛊王出去溜达一下,保证就让楚祥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五对于苏瑾瑶的大度很是欣赏,苏瑾瑶打算留下休息,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还道:“柳姑娘放心,你休息的时候,我可以在外面把守,不让人惊扰就是了。” 苏瑾瑶再次谢过了,就抱着衣服进去了。不过这小帐篷的设计倒是(tǐng)好,帘子里面都有挂钩,从里面将钩子扣紧,风吹不开帘子,来人也推不开。 不用小五守门了,苏瑾瑶就麻烦小五去给她找点吃的回来。小五爽快的答应一声,转(shēn)走了。 苏瑾瑶这才把帘子扣紧,将衣服换下来,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可(shēn)上毕竟穿着血衣太久了,加上战蟒的血更加腥臭,所以总有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儿。估计这味道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是去不掉了。 可苏瑾瑶也知道,现在的(qíng)况别说是洗澡,估计要好好的把(shēn)子擦一擦也有些困难。除非去找古学斌,让他安排。 但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她还是(jiāo)气了吗? 苏瑾瑶索(xìng)不予理会,臭就臭吧,反正军营里的大男人多的是。加上天气炎(rè),其实路过哪一间营帐,都能够闻到里面传出阵阵臭味。 不过,没法洗澡的话她还是洗了头、脸,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清爽一些。 等到苏瑾瑶出来倒水的时候,小五已经端着一碗面汤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小五这人大咧咧,还是军营里没那么精细。小五也没提食盒、也没用托盘,就是捧着一只大碗跑回来的,筷子还被他攥在手里。 苏瑾瑶看了微微一梗,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碗筷道了声“谢谢”,就蹲在帐篷门口吃了起来。 小五看到苏瑾瑶蹲着,就进帐篷拎了个小板凳出来,苏瑾瑶这才坐了,捧着碗安安稳稳的吃。 “柳姑娘,你,你真的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小五看苏瑾瑶吃的很香的样子,道:“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呢。” “嫌弃?为什么要嫌弃?”苏瑾瑶其实是明知故问。 小五看看自己的手,道:“其实这面汤……是我做的,味道并不怎么好。但是军营里有规定,只有开饭的时间才有东西吃。除非是副将以上的将官,才可以在三餐之外宵夜的时候吃到一碗面汤。伙夫说太子(diàn)下的午饭已经送去了,就不再开火了,我只好自己给你做。” 第2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碗,忽然就觉得沉甸甸的。她点点头,道:“嗯,原来是你做的,我说怎么有点咸呢。” 小五听苏瑾瑶说面汤有点咸了,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是吗?我看伙夫做好了饭菜,都会尝一尝咸淡的。但是我觉得这面是煮给柳姑娘的,我尝了不合适,就没有尝过。” 苏瑾瑶见小五说的老实诚恳,就笑了。道:“没事,咸点更好啊。其实天(rè)的时候,吃点口味略重的食物好一点。我之前和耿大哥上路的时候,还特意多要了一瓶盐巴带着上路,饮水的时候加上一点,以免产生脱水症状呢。” 小五听苏瑾瑶这么说,傻乎乎的就笑了。笑着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还给柳姑娘你找来纸笔了。”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张虽然折叠整齐,但还是皱巴巴的纸。 可是看看那边搭棚子的士兵还没有那拿来桌子,小五就只得回帐篷里去,又把另一个小板凳搬出来放在地上,把那张纸抹平了,铺在上面。 苏瑾瑶看看这张纸,有点小、很皱,又看看小五拿出来的一只笔,更加愣住了。因为小五拿的不是毛笔,而是一支炭笔。 古代人写字都是用毛笔的,但是也有一些工匠师傅,用的是炭笔。比如木匠在木板上做标记尺寸,用的是黑色炭笔;而裁缝在布料上画衣服样式,用的是白色或是彩色的炭笔。 小五见苏瑾瑶表(qíng)有些诧异,便解释道:“这是我刚才又去跟那做弓箭的匠人要来的。他也说要看过了图样,才好按照样式打造。还交代我最好能让柳姑娘画的精细点,他看得才准确。”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小五这个人很细心啊,也很(rè)(qíng)。 想了想,苏瑾瑶就对小五道:“我要在军营里待上一段时间,而一些手术是需要助手的,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想让你留下当我的助手,好不好?” 之前十七要给苏瑾瑶帮忙,苏瑾瑶没有答应,也是因为出自私心,她想要让十七跟在古学斌的(shēn)边保护他的安全。 如今苏瑾瑶觉得小五这个人实在又(rè)心,倒是可以给自己帮忙。而且苏瑾瑶看过那个老顽固的老军医之后,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医术会高明到哪里去。 而小五如果能够学得个皮毛的话,哪怕就是学会一些外伤的处理技巧,以后在军队里做个随队的军医也是不错的。 小五听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惊喜道:“柳姑娘,你是要收我为徒?” “那倒不是。”苏瑾瑶摇头解释道:“一来,我和我师父所学的医术繁多,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学好的。而我若是真的有心收徒,必定是要找一个能够继承我师父衣钵的传人,才不会辜负他多年来的神医名号和毕生的心血。但是,目前来看,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以后你也可以在军营里帮助更多受伤的兄弟们。” 说完,苏瑾瑶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是可造之才,又有学医的天赋,我也会考虑好好教你的。不过,前提是你要愿意才行啊。” “我愿意,当然愿意。每次出征、打仗,都会看到有兄弟们流血、受伤,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上一刻还活着,下一刻因为无法救治就死掉了,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亲手将他们都救活。” 小五说完,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柳姑娘,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为难你。但是我真的希望,如果真的有仗要打,有兄弟受伤的话,你能够救活每一个人。” “我尽量。”苏瑾瑶拍拍小五的肩膀,道:“起来吧。回头我去和陈阔副将说一声。另外,你还不能怕血,因为我要从外科开始教你,是需要割(ròu)、断骨,动手术的。” 小五点点头,道:“我见过的,有点兄弟被刀砍断了手,却还连着筋,军医就要割断相连的筋脉再包扎。因为断手已经不可能接回去了。” 说完,小五表(qíng)有些沉郁,低着头道:“其实我更希望,他们的断手、断脚也都能接回去,他们就不用成为残废了。” “好,或许这种希望也是有可能的,你好好的学习,也许可以从你这里开始,帮一些受伤的兄弟接续断肢。” 苏瑾瑶虽然是安慰小五的话,但她其实知道,古代的手术技术也并非多么落后,只要麻醉、消毒、缝合技术都过关的话,一些简单的接续断肢手术也是能够完成的。 至于小五是不是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就真的要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说定了,小五显得更为殷勤和兴奋,围着苏瑾瑶不停的问,生怕她有什么要求给耽误了。 苏瑾瑶告诉他别着急,然后把他铺好了纸的小板凳挪过来,伏低了(shēn)子趴在那仔细的画图。 因为是炭笔,线条比较细,所以画出来的图也比毛笔画出来的更为简洁、精细。 苏瑾瑶画了几把手术刀的样子,另外还有一些简单的手术用具,比如镊子、止血钳、锯子、凿子和弯针。 看到后来,小五不由得诧异道:“柳姑娘,恕我直言,你这画得东西,怎么都像是个木匠玩意呢?那些是刻刀吗?” 苏瑾瑶就一边给他指出每一样工具的大致用途,一边道:“这些东西我家里是有的,十分的精致好用。但是这里打造的恐怕就差了许多,但总比没有好啊。而且我会教你每一种的用法,你现在就认真的看、认真的记住,回头我要考考你的。” 苏瑾瑶伏在小板凳上画图,因为太低,就好像是跪伏在地上一样。 远远的,陈阔和楚祥搬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走过来,就看到苏瑾瑶如此艰苦的一面。 楚祥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我还以为,她是个只会撒(jiāo)的普通女子,是用美色迷住了太子(diàn)下。现在看来,她倒是很能在困境中忍耐。” 而陈阔则是看着苏瑾瑶一边画图、一边给小五讲解的认真模样,道:“我总觉得,或许这个女子和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你看,她和普通的士兵都能够很有礼貌的说话。”楚祥听了陈阔的话,又看看两个人手里抬着的桌子,道:“是啊,她还真是和普通女子不一样。你该知道,行军打仗根本不会带着没有用的东西。除了中军营帐,就只有军医的帐篷里有桌子了。就连厨房的砧板可都是直接放在地上,或是随意摆几块大石头当作桌子的。” 其实,这可不是苏瑾瑶故意刁难,而是苏瑾瑶真的不知道,四条腿的桌子在军营里还是个稀罕物。 陈阔道:“这位柳姑娘也算是个医者,刚才去借桌子的时候,没听到顾老军医一听说是给柳姑娘借桌子,立马就收拾出一张桌子让我们搬走吗?同行是冤家,那老头又特别固执,却对这个柳姑娘好像很看重的样子呢。”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才恢复了平静,抬着桌子来到了苏瑾瑶的帐篷外。 苏瑾瑶也正好画完了草图,正在精修。看到楚祥和陈阔搬着桌椅过来了,就直接对陈阔道:“陈副将,我想让小五留下来做我的助手,跟你打声招呼。” 陈阔听了面露难色,询问道:“助手?柳姑娘如果是需要一个丫鬟的话……” “不,不是丫鬟。”苏瑾瑶坚决的摆手道:“我可以照顾自己,我的一切都很独立。我是说,我既然是作为一名医者来到这里的,我就需要一个助手。我觉得小五很合适,他有(rè)心又很细心,所以我希望你能给让他留下来做我的助手。” “这个……”陈阔还是不敢直接答应下来,就道:“要不然,这件事(qíng)我们问过了太子(diàn)下的意思,再来回复柳姑娘可以吗?” 如果没有太子(diàn)下的同意,陈阔可不敢安排一个男人在苏瑾瑶(shēn)边做长随。 苏瑾瑶一开始还没明白陈阔执意不肯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意见,不肯安排个人跟着自己。可是看着陈阔越来越为难的表(qíng),苏瑾瑶才恍然大悟。 苏瑾瑶便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儿去给太子换药,我去跟他说这件事。” “如此甚好,就请柳姑娘自己和太子(diàn)下说吧。”陈阔立刻把这个包袱抛了回来。既然苏瑾瑶愿意自己去说,他还是不要管的好。 既然陈阔和楚祥都不管这件事,苏瑾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带上几包药,打算直接去给古学斌换药了。这边该搭棚子就搭,要摆桌子就摆,她无所谓。 小五自然还是给苏瑾瑶带路。说是带路,其实是真心想要跟着苏瑾瑶学点医术和本事。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如果自己(shēn)边多了这么个“尾巴”,那她和古学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需要有所避讳了。 古学斌所在的中军大帐是最宽敞、气派的,苏瑾瑶站在门口就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感觉到了(shēn)份悬殊的差别对待。 除非,她现在就死皮赖脸的搬过来,当作太子(diàn)下(shēn)边的女人,肯定也就没有人敢反对了。 可苏瑾瑶不想那样,做太子的女人,和两个人真正的结婚是不一样的。苏瑾瑶就算是不在乎什么皇权高位,但她很在乎自己在古学斌心中的地位。 总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舒坦,把自己放到一个低(jiàn)的位置上吧。 苏瑾瑶来到门口,还特意叫了一声:“太子(diàn)下,我来给你换药了。” “瑾瑶,快进来。”古学斌的声音响起,随即帘子一挑,古学斌从里面探出头来,又伸出手把苏瑾瑶拉了进去。 小五本来是跟在苏瑾瑶(shēn)后的。看到如此(qíng)景顿时想起之前陈阔暗示自己的话,顿时不敢再靠近帐篷,却又自动担负起守卫的工作来。 苏瑾瑶被古学斌拉进帐篷,脸蛋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道:“怎么乱动呢?腿上的伤口别再崩裂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好了很多。”古学斌说着,又上下打量了苏瑾瑶一番,笑道:“我这军营里还有这么俏丽可(ài)的小兵啊。调过来做本太子的亲随好了。要(rì)夜相随的那种。”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别说些没用的,我给你看看伤口,一会儿还有别的事(qíng)要做呢。” “先别看伤口,我这里有送你的东西。”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来到桌边坐下,指着桌上的一个方形的木盒,道:“看看吧,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东西。虽然晚了好几天,但幸好是带来了。” 苏瑾瑶好奇,看着那盒子不算很精致,木质也不是特别好,就猜想里面应该不是什么珠宝一类的。 而且这么个一尺见方的盒子,要是装珠宝首饰的话得装不少吧?古学斌应该没有那么无聊,出征的时候还带着一大盒子珠宝的。 苏瑾瑶把盒子拉到面前,拍了拍,然后道:“该不会是什么整蛊的玩意吧?会不会一打开就蹦出个小丑或是妖怪?” “差不多吧。是个小妖怪在里面。”古学斌托着手肘坐下来,一副“你快表扬我”的表(qíng)。 苏瑾瑶这才打开了盒子,向里面一看,顿时惊讶不已,道:“连击弩!” 木盒里放着的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弩机。不过普通的弩机都是单发的,最多的就是三连发而已。但是这把弩机设计精巧,竟然是九连发的连击弩。 苏瑾瑶惊讶的将弩机拿出来摆弄了一下,就发现弩机的扳机上方还有一个特别的机钮,可以把弩机变成单(shè)连发,和三(shè)连发。 单(shè)连发就是每次发(shè)一支弩箭,可以连续发(shè)九次;而三(shè)连发就是每次发(shè)三支弩箭,可以连续发(shè)三次。 这就是把敌人区别对待了,对方是单挑的车轮战,一次一发可以结果掉九个人,而且适合远距离暗杀;如果对方群殴,只要把机钮掰下去,一次三发弩箭呈扇形发(shè),威力惊人。 而且苏瑾瑶知道,一把好的弩机的发(shè)速度、(shè)程、威力甚至比手枪更快。如今这是一只九连发的弩机,其短距离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一把手枪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那吃惊又欣喜的模样,笑道:“瑾瑶,怎么样,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苏瑾瑶连连点头道:“当然喜欢,你从哪儿弄来的?”古学斌听苏瑾瑶问这连发的弩机从哪儿来的,就神秘的一笑,道:“还记不记得安济城的铁手岑?” “当然啊,我的一对印章就是他精心打造的。”苏瑾瑶的一对印章现在可是有了非常大的作用呢。 如果是她要调动密探,即使不是亲自发号施令,只要把传出的消息上面用那枚(yīn)刻的印章加盖,秋影就可以很好的执行下去。 而赫连家旗下的同利银庄,都是只认苏瑾瑶阳刻的印章。只要有这个标记,不管多少银子,都可以尽快支付。 也就是说,两枚印章,一(yīn)一阳,成为了苏瑾瑶的专属标记。也分别代表了她黑与白的两种不同的“生意”。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不可能无端的提起铁手岑,就道:“难道说,这把连击弩就是铁手岑做出来的?他这么厉害!” “当然。”古学斌从木盒里拿出九支特制的弩箭,递给苏瑾瑶,然后解释道:“铁手岑本来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行家。你让他给你打造印章,其实根本是大材小用了。不过他已经退隐江湖二十余年,舅舅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而已。瑾瑶你能够遇到他,实在是你的造化了。” 苏瑾瑶接过弩箭装填进去,一边道:“是我的造化还是你的造化?我当时可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把他这么个能工巧匠给错过了。我就说嘛,你怎么死赖着让人家答应你的一个要求。原来是求着他给你做暗器。” 古学斌点点头,道:“其实这把弩是我早在准备离开屏山村的时候,就去找铁手岑说的。就是怕我不在你(shēn)边的时候,你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想要给你准备一件好用的暗器防(shēn)。只是没有想到,铁手岑做事实在太过认真了,光是研制这连击弩就用了快两年的时间,做出来之后又反复的加以改进,直到不久之前才给我传来消息,说是制作完成了。我立刻派人去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拖到现在才交到你的手里。” 苏瑾瑶摆弄着弩机,心中琢磨着:这或许也是上天的安排吧。 如果这把连击弩早早就到了她的手上,当初二皇子在宫门拦阻她去路的时候,苏瑾瑶可能就靠这把弩机摆脱他的纠缠了。 可如果当时摆脱了二皇子,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几(rì)相处,更不会让她明白二皇子这个人其实骨子里还是可以结交的人。 古学斌见苏瑾瑶发愣,就道:“想不想试试它的威力?走,我带你去找一处无人空旷的地方。” 第2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连忙按住古学斌的手,道:“不不,现在不急。这东西反正是送给我的,我慢慢的研究也来得及。我先看看你的伤口,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确定你没事才行。” 苏瑾瑶说完,也不准古学斌反驳,就把弩机放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之前回营地时候,为了不引起士兵们的恐慌,古学斌是临时换过一件外衫的。刚才休息的时候又把中衣也换了,所以现在脱下来看见的就只是白色的中衣,看不到伤口。 苏瑾瑶只得继续给他脱,可是刚刚解开他(xiōng)前系着的袢带,古学斌就“嘶”的一声,一边推开苏瑾瑶的手,一边弯下腰半天不动了。 “澈,你哪儿疼?是不是药效过了?”苏瑾瑶有些紧张,赶紧过来拉古学斌的胳膊,想要尽快给他检查。 却没想到古学斌使劲儿的和她抗衡,一直躬着(shēn)子不肯起来,也让苏瑾瑶看他分毫。 苏瑾瑶怕硬扯使他的伤口崩裂,只得从背后去掀开他的衣服。看他后背的伤倒是恢复的还行,已经结痂了,红肿的也不是很厉害。 可苏瑾瑶再想看看古学斌前面那一处差点刺穿了肺部的伤口时,他却又执拗上了。 “古学斌!”苏瑾瑶急得嗓门大了一点,道:“你不给我检查,是要等着伤口恶化了,我用刀子把烂(ròu)剜掉吗?你愿意,我还怕手软呢。快点,手拿开给我看看。” “不行。”古学斌把眼皮抬起来看着苏瑾瑶,坚决的摇头拒绝。 苏瑾瑶故意板着脸,道:“讳病忌医,这是不对的。我是医者,你(shēn)上哪里我没看过?” “那里你还没看过。”古学斌说完,又把腰弯了一点。 “沧、千、澈……”苏瑾瑶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快点,我真的要生气了。脱,自己脱。不然我用银针封了你的(xué)道,让你全(shēn)不能动,我就予取予求。” “呃,瑾瑶,这话说的好轻浮。”古学斌说完,把(shēn)子稍微直了一点。 苏瑾瑶趁机猛地把他的手一推,结果就看到……古学斌的裤子上隆起一大块,雄伟昂扬的站立着。 “这,这是……我没怎么你啊。”苏瑾瑶也是愣了,她真心就是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qíng),怎么古学斌就突然有了反应呢。 古学斌的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磨了磨牙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解我袢带的时候,碰到我的、(xiōng)前的……豆豆,我就变成这样了。你的手指头就不能小心点?别总是往这种危险的地方摸。” “谁会摸!我指头尖不小心蹭到了也不行啊?”说完,苏瑾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继而她想起一件事,低头凑到古学斌的耳边,悄悄地道:“听说,特别敏感的、反应超大的是处、男哦。我碰一下你都这样,看来你回宫的这几年也是很乖的呀。” “废话,我当然很乖的。”古学斌竟然跟发誓一样的举起一只手,道:“我可是和其他皇子不一样,我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 说完,古学斌把外袍往(shēn)上一裹,盖住了那突兀的一处,双手把苏瑾瑶一圈,道:“瑾瑶,如今你就在我(shēn)边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是?快点接受检查。今天可要给你全面的检查一下,怕你万一有什么毛病,现在治疗还来得及。”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顿时就瞪起了眼睛,大声道:“什么叫万一有毛病?我哪有什么毛病?瑾瑶,你,你可不能乱说。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给你证明?”“哈?我才不要你的证明。”苏瑾瑶羞急了,明知道古学斌的意思想推开他,却被这家伙抱的更紧。 说来也是奇怪,苏瑾瑶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shēn)为医者又是穿越人士,对于这种事(qíng)是很看得开的,觉得两(qíng)相悦就会有(qíng)到浓时。 尤其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各自也都明白(ài)着彼此的心意。但每次闹到过火的时候,苏瑾瑶还是会又羞又怕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才好。 更有时候,明明心里也渴望和古学斌亲近。可是他每一个大胆的动作、甚至他说几句惹火的话,都会让苏瑾瑶心里“砰砰”乱跳,恨不得马上就逃开。 估计,她也是因为小小的处、女心境吧,害怕、害羞、又好奇、渴望。 古学斌干脆把苏瑾瑶抱在自己的腿上,在她的唇上啄了啄,柔声道:“瑾瑶,我不会辜负你的,会疼你、(ài)你、娶你,所以现在……我们……” 后面的话不需多说,古学斌的唇已经覆在苏瑾瑶的唇瓣上,轻轻碾压,慢慢的品尝,与她唇、舌痴痴地纠缠,让苏瑾瑶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火(rè)和渴望。 苏瑾瑶的心果然又要跳出(xiōng)膛了一样,可浑(shēn)又软绵绵的无力,坐在古学斌的怀里怕压到他受伤的腿;可是想要挪开一点又总是能够碰到他那昂扬又巨大的一处,让苏瑾瑶动也不是,不动又不是。只能红着脸,左右为难。 古学斌一手扣住苏瑾瑶的后脑,不让她躲开分毫,另一只手悄悄的解开了她衣襟儿的绑带,脱去了她的外衫。 这件兵勇服倒是有个好处,扣子不多,只有几根袢带系着,还松松的,一扯就解开了。 而且天气(rè),苏瑾瑶的中衣只是一件薄薄的白色小纱衣,褪去了外衫就若隐若现的可见那白皙光嫩的肩头,和淡蓝色的小小(xiōng)衣。 古学斌稍微抬起头来,和苏瑾瑶的唇分开一丝的距离,眯着眸,赞道:“瑾瑶,你这样穿,好好看。” “不准看。”苏瑾瑶赶紧伸手来掩衣襟儿,可是掩起来才发现,中衣本来就薄,穿着也是露,半遮半掩的更(yòu)人。 “不要。”苏瑾瑶红着脸按住古学斌盖上她(xiōng)口的大手,羞涩又懦懦的道:“现在不要。我……我好臭,都没有洗澡。” “我又不嫌弃。”古学斌“呵呵”笑了两声,竟然直接把头低下来,朝苏瑾瑶的(xiōng)前埋首,吸气道:“一点都不臭,反而有一股少女香。瑾瑶,我知道楚祥多事,给你单独准备了帐篷。可是我想你和我一起住。” 说完,古学斌不由分说的甩开苏瑾瑶按住自己的手,把大手探进去,撩拨她还仅存的一丝意志力。 古学斌的指尖修长,但骨节分明,指腹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所到之处带着一阵难以形容的酥麻,触到那樱桃的一点,顿时就撩的苏瑾瑶深吸一口气,差点叫出声来。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苏瑾瑶就好像化成了一潭(chūn)水,柔而静美的软在了古学斌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深(qíng)款款又(jiāo)羞无限的看着他。 “留下来……”古学斌再次低头吻上去,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蔓延,留在她颈上的是一串可(ài)又美丽的草莓朵朵。 正在浓时,苏瑾瑶猛然间看到了古学斌解开的中衣。结痂的伤口犹如是一条嗜血的蜈蚣,盘踞在他的(xiōng)前。 苏瑾瑶的心猛地一疼,连忙一手掩住自己的(xiōng)衣,一手推开古学斌,急道:“可是你的伤,会崩裂。” “不要管什么伤了。瑾瑶,你看看我,这里也会受伤。”古学斌说完,脸也红了。但还是红着脸把苏瑾瑶的手拉过来,按在了他下面的那处雄伟,喃喃的,撩(qíng)的哑声道:“好疼,火烧着一样的疼,快要爆炸一样的疼。瑾瑶,你帮我。” 苏瑾瑶的手心里触到的东西,真的是坚硬如铁,火(rè)如炭,而且雄伟到她(shēn)为医者也惊讶的尺寸,吓得她都不由得缩了一下手。 古学斌见了苏瑾瑶的反应,却“呵呵”的坏笑起来,在她的颈上又啄了两下,道:“当初我还是小矮子的时候,就就担心我不会长大,现在满意了吗?一直在长呢。” “呸呸,说什么呢,不害臊。”苏瑾瑶羞的还是缩手,可小手就被古学斌紧紧的按在那里,紧张又害怕的挣脱不开。 而且苏瑾瑶发现,她每次挣扎着想要甩脱开,那让她羞涩无比的东西就随着她的手跳动几下。结果弄得好像苏瑾瑶真的在摸一样。 惹得古学斌又是狠狠的吸气,直接转(shēn)把苏瑾瑶按在了旁边的桌上。 “不行,真的不行。”苏瑾瑶在桌上一翻(shēn),躲开了古学斌压下来的(shēn)子,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这一(shēn)的伤,我们不能够这样。听我说,我很清楚你现在的(qíng)况,这个时候消耗精血的话,对你的恢复会有相当大的影响。” 关键时刻,苏瑾瑶真的只能用一个医者的自律来要求自己了。 她也是有(qíng)、有心的女子,而且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全部,是她要共度一生的(ài)人。这个时候纵使再如何的难以自持,可为了他的今后着想,为了两个人的今后,苏瑾瑶都必须是那个还保有理智的人。 古学斌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抬起苏瑾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大口的喘着气,痛苦的哑着嗓音道:“瑾瑶,我真的忍了那么久。你就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儿上……” “不行。”苏瑾瑶拨开他的手,双手将古学斌的脖颈抱住,又把他的头拉下来,一边轻抚着他的发丝,一边柔声道:“我明白你的难挨,但是今天真的不行。我答应你,只要你好了,我就给你。” 顿了顿,苏瑾瑶红着脸补充道:“澈,我是医者,我最清楚你的(shēn)体状况。等你好转了,我会给你暗示的,我们再继续,好吗?” “可是我现在……”古学斌说完,收回一直撑着的手臂,把头靠在苏瑾瑶的肩上,用(shēn)子紧贴着她,道:“你能感觉到吧。它太胀了,疼,很疼。” “我有办法。”苏瑾瑶说完,悄悄的从发间拔下一根银针……古学斌眼神一瞄,看到了苏瑾瑶手里的银针,连忙伸手去夺,急道:“瑾瑶,你这是害我。你知道男人这个时候忍的已经很辛苦了,你这是要生生的废了我吗?你舍得啊?” 苏瑾瑶赶紧摇头,柔声道:“放心,我绝不会伤你,只是让你睡一会儿。相信我,我是医者,你是我一生最(ài),我不舍得伤你的。” 古学斌自然是不让,握住苏瑾瑶的手不让她有下手的机会。 两人在桌边推来转去的,一时间僵持不下,结果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 沉郁的牛角长号发出悠远的鸣音,听起来让人神经瞬间就紧绷起来。 本来闹了这么一会儿,古学斌和苏瑾瑶已经把刚才的浓(qíng)蜜意压下去一大半,如今这号角声响起,古学斌眼眸一沉,低声道:“糟了。” 苏瑾瑶听了这号角声也是心中发闷,便问道:“这难道是青梵的号角?” “是。”古学斌点点头,赶紧把衣衫拢好,又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苏瑾瑶的外衫,给她披在(shēn)上,道:“瑾瑶,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带人出去看看。” “不,我要跟着你。”苏瑾瑶说完,赶紧把衣衫扣子和袢带系紧,跟着古学斌就往外走。 古学斌回头看看苏瑾瑶,虽然有意让她留下。但他从苏瑾瑶的眼神里可以看到无比的坚持,索(xìng)执起苏瑾瑶的手,道:“那就别离开我(shēn)边。” 苏瑾瑶点点头,张开五指与古学斌的手指紧紧相扣,跟着他一起出了帐篷。 一出来,那沉亘的号角声听的更为清晰,悠远苍凉,带着异域的特色。 许多士兵也都走出各自的帐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远眺。而一些负责守备的士兵则是严阵以待,手都放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什么(qíng)况?”古学斌一出来,就问不远处站着的小五。 小五也愣愣的摇头,道:“回太子(diàn)下,属下也并不知(qíng)。不过我看见楚副将已经带人出营去了,应该很快会打听到消息的。” 古学斌回头对苏瑾瑶道:“瑾瑶,我(shēn)为主帅,也应该去查看一翻,你……跟在我(shēn)边吧。”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说完,便对小五道:“麻烦你,去把我的马也牵来。” 回营之后,苏瑾瑶的战马就被牵走了,有专人将她的战马和古学斌的马一同饲喂。但苏瑾瑶不知道马厩在哪儿,只能让小五去牵马。 小五答应一声,转(shēn)跑了。过一会儿就和一个马童一起,分别牵着古学斌和苏瑾瑶的马回来了。 而狼王阿夜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跑过来就在苏瑾瑶和古学斌的(shēn)上蹭了蹭,然后又围着两人的马转了两圈。 两人上马,阿夜就在他们的马前面跑着。还有一队亲随也跟在古学斌的马后面,一路朝着号角声响起的方向奔了过去。 一边跑,苏瑾瑶问道:“这边不是我们云穹的地界吗?还有一天的路程,青梵人就要攻过来了?” 古学斌摇摇头道:“听这号角声,那些青梵人应该还在十里以外。我前天打探到的消息是青梵的大军还未到达战场,只是有先遣部队到达而已。所以我想,他们是故意来扰乱军心的。” 顿了顿,古学斌道:“不过,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今天也是应该到达的。”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迟到了一天。 但是她还记着二皇子对自己说的话,所以她在想的是如何让古学斌再多等几天。 如果现在就赶赴战场的话,加上青梵人的不断挑衅,只怕开战真的在所难免了。苏瑾瑶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力量能够力挽狂澜,让这场战事推迟十天的时间。 “瑾瑶,你在想什么?”古学斌见苏瑾瑶不说话,拉马靠近她,关切的道:“瑾瑶,等到真的开战的时候,你就待在营帐里等我就好。我不想让你看到任何一种战争的场面。” 苏瑾瑶知道,两军开战的时候,血流成河、遍地尸骨是再正常不过了。一场战事之后,还会有许多的伤员皮(ròu)翻卷、白骨外露、残肢断臂,真是惨不忍睹。 可这一切如果无法避免,自己又怎么能够缩在后方?她就是要与古学斌比肩,与他一同奋战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背一(tǐng),再用力的一催马,道:“澈,你不要忘了我满心的抱负,我有一颗并不寻常的心。只要能够站在你(shēn)边,不管是血河还是尸山,我们都能够一同面对的。” 累累白骨,汩汩血泉,哪一种都不是人类正常的心理所能够承受的。但是战争本(shēn)就是这样的一幅幅画面,如果不能避免,她就选择接受。 古学斌叹了一口气,也用力催马,跑在苏瑾瑶的(shēn)边,大声道:“瑾瑶,那我们就一起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吧。有你、有我,总能找到一份安然。” “好。”苏瑾瑶点头,两人齐头并进,共同向前方号角响起的地方奔去。 又奔行了五里多,号角声戛然而止。就好像是吹号的人突然都断了气一样。 一切归于平静,反而让人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好像期待那号角声再想起,又怕那号角声响起一样。 第2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和苏瑾瑶几乎是同时拉马停下,两人一同向前方眺望,考虑究竟是继续向前,还是改变路线和策略。 正在想着,就见前面路上出现几匹马,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举着一杆大旗。那是一面明黄色的旗子,绣着白色云纹如意的花边,中央还绣着一个斗大的金红色的“澈”字。 苏瑾瑶看到那旗子,就转头问古学斌道:“那是咱们的人?” 古学斌点点头,解释道:“只要不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密探,来去的各个小队都会有一面信旗。旗子上绣的也都是我的名号,以免误伤。这面旗子的大小看来,是楚祥带人过来了。” 原来一面大旗还有这样的作用,远远的如果看不清敌我的时候,首先看看是哪一方的战旗。 不过,兵不厌诈这句话也不能忽略。万一对方的人举着自家的旗子,也是不能不防的。 前方骑马奔回的人果然是楚祥。他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远远看着是圆形的,有毛? 苏瑾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心里也跟着有些发毛。 而等到楚祥越来越近了,苏瑾瑶和古学斌才看清,楚祥手里拎着的是一颗头。但不是人头,而是一颗大猩猩的头。 苏瑾瑶很是奇怪,怎么楚祥还能遇到猩猩?青梵养的猩猩? 楚祥来到近前就拉马停住,一甩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古学斌的马前,道:“太子(diàn)下,刚才吹响号角的,就是这样的一群大猴子。” 苏瑾瑶听到楚祥将猩猩叫做“大猴子”,就知道这猩猩肯定属于是外来物种了。 古学斌关注的则是“大猴子”还会吹号角?他让楚祥起来回话,说说这些大猴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祥谢过太子(diàn)下,站起(shēn)来继续道:“那群大猴子有二十几只,都长得一人来高,(shēn)强体壮。每三只大猴子抱着一支号角,轮流吹响。结果,七支号角同时响起的时候,声音就可以传到十几里以外,甚至更远些。” 说完,楚祥还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猩猩脑袋踢了一脚,道:“我们宰杀了五只,其余的都一窝蜂的跑了。号角都扔下不要了,也被我们损毁了。” 古学斌听完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青梵人还真是难以应付,一会儿是鬣狗,一会儿是猴子,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样。” 话音刚落,前面又有一匹快马奔来。距离老远就抖开一条红色的绸布,上面也绣着一个“澈”字。 楚祥也回头看了一眼,就道:“是派去打探敌(qíng)的探子。” 等到那探子来到近前,也跪在古学斌的面前回话:“回禀太子(diàn)下,青梵军队已经通过边界十里,扎营在起凤坡。从营帐的数量来看,青梵军队只有不足两万人马。不过他们的营盘扎的很大,粮草竟然比我军准备的还要多。” 古学斌听完,看了看楚祥,问道:“楚副将,你有什么看法?” 楚祥想了想,道:“青梵虽然是番邦外族,但最近十年可谓是人口骤增、兵强马壮。以属下估计,青梵的大部队应该还在后面。所有兵士加起来,应该会超过四万人。所以属下建议,在大批的青梵军队到来之前,我们去打他们的措手不及。” 古学斌这次领兵征战,也不过就是带了四万兵马。而青梵军队可以说是主场作战,如果人数比古学斌的人还多的话,那这场杖的胜算实在不大。 因而,楚祥一分析完,古学斌微微点头,表(qíng)也凝重起来。 纵使古学斌有一颗拳拳的为国之心,就算他不在意自己太子的(shēn)份,愿意与所有的士兵共进退,愿意以(shēn)殉国。可没有人真正想输、想死吧。 所以说,如果真的是要面对这样的(qíng)况,对于古学斌就要考虑重新部署了。 至于楚祥所提出的“先下手为强”的战术,也在考虑之内。 而苏瑾瑶听完楚祥的分析,也是皱着眉头。但她想了想便伸手过去,拉了拉古学斌的衣袖,道:“我觉得楚副将说的不对。” “什么?”楚祥还没等古学斌开口,就道:“我领兵打仗的时候,只怕柳姑娘还在家乡抱布娃娃呢。柳姑娘现在就请明示,我究竟哪里说的不对?” 如果楚祥提问之前不是加上一句“我领兵打仗的时候柳姑娘还在家乡抱布娃娃呢”,苏瑾瑶也只是打算提醒古学斌一声而已。 但现在楚祥明显带着几分的咄咄(bī)人,苏瑾瑶就冷笑一声,道:“我的年纪确实不大,但没有人规定抱布娃娃的年纪,不可以研究战术和布兵吧?” 说完,苏瑾瑶清了清喉咙,认真分析道:“首先,我们昨天与青梵人的一战,了解到青梵人擅于驭兽。鬣狗、战蟒都是不容小视的。所以我觉得,青梵人的营地扎的大,恰恰不是因为他们的兵多,而是因为他们养了许多的动物。至于更多的粮草,那就好解释了。兽类比人类吃的多,如果是大批的兽类要饲养,没法准备足够的(ròu)的(qíng)况下,粮食也是可以替代的。” 听了苏瑾瑶的分析,古学斌也点点头。 但楚祥听了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道:“柳姑娘的意思是说,那些粮草其实是饲喂那些战兽的?那你且说说,战蟒吃馒头呢?还是说鬣狗吃米饭?哦,鬣狗可以吃饭团,大猴子也吃。” 苏瑾瑶明知道楚祥是跟自己找茬抬扛,但仍然认真的点头道:“楚副将说的没错,米饭团不仅可以喂食鬣狗,也可以喂食其他种类的战兽。所以我觉得,这一仗不要轻易开战,毕竟我们是人,没有必要和无智无谋的野兽一般见识。现在主要任务是做好防御,以免青梵人派出大批的战兽来攻击。” “哈哈哈”楚祥听了反而大笑,道:“既然是无智无谋的战兽,我们又何足惧?我还是坚持,先开战为首要,打击对方个措手不及。” “不行。”苏瑾瑶大声道:“你没有直接面对那些鬣狗和战蟒,你不了解(qíng)况。我和古学斌两个人,同攻互守,还难以敌对。如果是那些普通的士兵,是根本没有办法应对的。万一对方来个偷袭,我们就更是防不胜防了。到时候的损失就实在是难以想象了。” 楚祥却同样的大声道:“我不了解(qíng)况?我从十五岁首上战场,随军征战近二十年,哪一国的实力强弱,兵力部署我不清楚?你一个小小的丫头,懂得什么?更何况,这里是军营,是边防站地,没有你一个女人插嘴的地方。” “你……”苏瑾瑶磨了磨牙,转头对古学斌道:“我想,军营之中不应该是一人、两人的意见左右全局。澈,我们现在回营,把问题与其他的副将、有经验的将官一同分析。最后做一个统计,看看是主战的人多,还是以守为攻的人多。到时候,再决定战术与部署也不迟。”可苏瑾瑶的话刚刚说完,楚祥再次大笑出声。道:“小丫头,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得军令如山的道理啊。军营之中,以主帅的号令为最好指示,无人可以撼动。”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古学斌点头同意,那是攻是守,也就已成定局了。 苏瑾瑶立刻转头看向古学斌,紧抿着唇等候他的决策。 古学斌朝苏瑾瑶点点头,又转向楚祥,道:“楚副将,上马。我们回营再议。” “可是,太子(diàn)下,战机转瞬即逝,如果我们不抓住时机的话,等青梵的大军一到,再想找到这样的时机就难了。”楚祥一边说,一边看向了苏瑾瑶,颇有几分不服不愤的以意味。 苏瑾瑶冷笑了一下,拉着缰绳调转了马头,不再与他争执。 她明白,古学斌(shēn)为主帅,确实有他决策的权利。但古学斌不是傻瓜,不会因为楚祥的刚愎自用就盲目出击。所以这个时候,跟楚祥打嘴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楚副将,回营再议。”古学斌说完,也准备拉马掉头。 不料楚祥再次大声道:“太子(diàn)下,以我看来,就算是再议军(qíng),这个女子也不能随在左右。这里是军营,商榷的是军(qíng),哪有女人参与的道理?” 这次楚祥说完,古学斌的表(qíng)明显不好看了。他可以容许楚祥为了军(qíng)而顶撞自己,但是他不(yǔn)许楚祥一再的以女子不能入军营为由刁难苏瑾瑶。 苏瑾瑶是他古学斌的女人,却不是他的附属。两人同气连枝,最是亲密、最是信任。而楚祥的一再冒犯,和冒犯自己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想到这里,古学斌伸手向腰间一摸,摸出一块令牌递给苏瑾瑶,道:“这是御赐的通关腰牌,如今本(diàn)下亲自赠与柳姑娘。她(shēn)为神医的弟子,不仅仅是我请来作为军医的;更是与本(diàn)下出生入死,经历过一番鏖战的人。而且她精于蛊术,能够与青梵人的蛊虫相抗衡,是我军绝不可或缺的人才与谋士。” 说完,古学斌朝苏瑾瑶点点头,两人一同催马,先一步回营去了。 楚祥愣了半晌,心中隐隐生出几分的不甘来。他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军中的兄弟,更是为了能够首战告捷。可是太子(diàn)下一路走来都肯听从他和陈阔的意见,怎么突然(shēn)边多了一个女人,就被这个妖精给迷住了? 御蛊!这个小丫头会医术也就罢了,蛊虫她都能摆弄,这难道不是更加危险吗?万一她别有用心,太子(diàn)下还一心袒护,只怕这个军营就要被她给折腾个底朝天了。 想到这里,楚祥也飞快的上马,带着那名负责打探的暗探和自己的人就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古学斌一路都是紧绷着脸,皱着眉头。回到营地之后,负责留守的陈阔一见,连忙道:“(diàn)下,是否前方战事不容乐观?” “不是。”古学斌跳下马背,把缰绳扔给了马童,然后道:“召集所有千总以上的将官,来我的营帐议事。” 等到人都召集过来,古学斌那小小的中军营帐不免显得有些拥挤了。 古学斌对陈阔道:“拿地图来。” 陈阔将地图展开,古学斌先仔仔细细的看过了一遍。 然后拿起一支炭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指着这几处,道:“我现在分兵部署。这几处地方是为了以防青梵人偷袭的,每一处派一千人去把守。不是指望这一千人的小队与青梵人交战得胜,只要能够尽早发现青梵人的动静,以避免对方的偷袭。” 至于分派谁去,这就不是古学斌需要(cāo)心的事(qíng)了。陈阔和楚祥是副将,就是负责执行命令、调派人手的。 古学斌又在地图的另外一处画了个大圈,道:“这里是起凤坡三十里外的一处高地。虽然距离两军战场还有十五里远,但此处地势平坦,适宜扎营。明天一早我们大军就直接前往这里,不再去起凤坡与青梵人碰面了。” 楚祥一听,立即站出来反驳道:“太子(diàn)下,我们尚未交战,就怕了青梵人吗,为什么还要把起凤坡这个距离战场最近的地方让出来?难道这样青梵人不会就此开始耀武扬威了吗?对我军气势大有影响啊。” 古学斌听后,冷眼看着楚祥,道:“楚副将,最开始你也说过,在军营之中为主帅之命而是从。可是为何本(diàn)下现在刚刚开始部署,你就诸多意见?” “启禀(diàn)下,我只是为了士兵的士气着想。现在青梵人刚刚弄几只猴子吹起号角,向我们宣战。而我们就立刻放弃去起凤坡,改为另一处高地,这不等于让步了吗?” 说到这里,楚祥眼中闪出不甘,大声道:“(diàn)下且想想,若是寸土不让,我们才有得胜的可能。若是唯唯诺诺的把大块的土地都奉送出去,那我们何必来此一战?不如只在京城等着对方来何谈就好。而对方的任何条件,我们也都可以答应的。” 楚祥必定是带兵多年的副将,(shēn)边也有不少的支持者。因而他话音未落,就有人站出来道:“是啊,请(diàn)下三思。我军士气是最为重要的,稍有延误,战机不再啊。” 古学斌听完,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而是转向苏瑾瑶,道:“瑾瑶,你且说说,你之前遇到蛊虫和鬣狗的事吧。” 苏瑾瑶点点头,站出来一步。其他的那些千总、将官们才注意到她。 苏瑾瑶现在穿着的是一件普通士兵的外衫,长发也直接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个俊俏的小子。 但她并不在意其他人此时看着自己的眼光。只是说了她如何遇到了蚊子蛊,差点就难以应对;还有那些鬣狗又是多么的狗多势众,如果不是狼王阿夜过来帮忙,她和十七怕是不能全(shēn)而退了。然后苏瑾瑶又把战蟒的厉害也对众人说明了。 最后还道:“之前要不是有那只人皮鼓,只怕我们也无法顺利脱(shēn)。但是人皮鼓只有一面,如今主人死去,人皮鼓也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你们自问一下,谁能够对付那些战蟒?”对于苏瑾瑶的提问,那些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显然他们当中也有了不同意见,没有人真正见过战蟒,但听苏瑾瑶的描述,似乎真的是不好对付。 古学斌并未出声,只等着这些人摆出个意见结果来。 楚祥看看(shēn)边原本与自己意见一致的人也有了动摇,便道:“那么,我想问问柳姑娘,你拿了(diàn)下的御赐令牌,又说你有御蛊的本事,你又能够在此番战役中有多大的帮助?该不会是你主张防守,最后自己龟缩于后吧。” 苏瑾瑶听了,冷静且平和的道:“平心而论,我能够(cāo)纵的蛊虫并不多,当蚊子蛊袭来的时候,我也只能堪堪的保护我(shēn)边的人而已。至于鬣狗和战蟒,我刚才已经将它们的厉害之处说清楚了,不想多谈。我之所以主张防守,就是为了减少损失,保存实力。” “如此说来,你也帮不到什么忙啊。”楚祥说完,又对(shēn)边的几个人道:“你们且听听,柳姑娘除了让我们做缩头乌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说,我们云穹国的众位将军还怕几条狗和蛇吗?” 这话煽动意味明显,其中一些本来已经有心防御的人也都个个(tǐng)起(xiōng)膛,道:“我们敢于出征,就敢于迎敌,更是不畏战死报国。” 古学斌眉头皱了皱,暗自拍了拍苏瑾瑶的背,示意她不要生气。然后站起来指着地图道:“起凤坡如今被青梵人占领,我们晚到一步,在地势上就不占优势了。之所以挪到那片高地去,是可以将青梵人调动起来,让他们不能依仗地势优势对我们加以侵袭。至于主战还是静观其变,明(rì)到达扎营地点之后,调查详(qíng)之后再做考量吧。”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第2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diàn)下……” 楚祥还有话要说,古学斌把手一摆,示意众人可以退散了。然后道:“楚副将,陈副将,你们两个留下来。” 陈阔本来对苏瑾瑶并不存多少偏见了,听了苏瑾瑶刚才的描述也对战蟒和鬣狗有所考量,知道是没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从心理来讲,他是偏向于苏瑾瑶这边,不赞同楚祥要立刻开战的。 如今古学斌让他们两个留下,陈阔就趁机扯了扯楚祥的袖子,低声道:“我也觉得柳姑娘分析的在理。青梵人最近十年之中发展壮大,军队也扩充了不少。但十年间并不能把所有的小孩都变成真正的士兵。所以青梵的士兵当中,年轻人居多,但战斗经验未必丰富。若是换成我的话,也不忍心牺牲掉这些毫无准备的年轻人,会改用鬣狗、战蟒、猴子一类的作为攻击主力的。这样就能够扰乱我们,让我们造成损失,是最有效的攻击办法。所以我觉得,柳姑娘说的很对。” “陈阔,你怎么也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楚祥说完,看了苏瑾瑶一眼,道:“我并非只针对柳姑娘是一名女子,而是觉得战机就是战机,就算是太子(diàn)下要延误战机,我也会直接反对的。” “好。”古学斌突然走过来,拍了拍楚祥的肩膀,道:“我的军队里,确实需要你这样耿直又敢于说出心里话的人。虽然,你所说的战机在本(diàn)下看来确实有些儿戏了,但是为了表彰你的敢于直言,本(diàn)下给你一支先遣部队,今夜出发,去偷袭青梵人的营地吧。” “什么?”陈阔和楚祥都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两人都是惊讶不已。 而陈阔则是偷偷的看了苏瑾瑶一眼,心中觉得,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关系,太子(diàn)下有意给楚祥一个下马威吧。 苏瑾瑶却站在一旁,就好像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一样,只低头看着摆在桌上的地图。 陈阔本来以为苏瑾瑶能够替楚祥说两句话,但是见苏瑾瑶无心去管,只能无奈的暗自叹气,心中对苏瑾瑶升起的好印象又跑掉了。 楚祥倒是颇有几分的欣喜,道:“既然楚祥能得(diàn)下的赞许,又能做作为先锋出兵,当然是不辱使命,倾尽全力也要打击青梵人的气焰。” “那好,我给你一支三千人的马队,现在就去点兵,子夜前出发。”古学斌说完,从桌上取过一支令牌,双手交给了楚祥。 楚祥接过令牌,心境都是不一样的豪(qíng)万丈了。 纵使他只有三千人的马队,但青梵人的营地目前只有一万多人,他又是去偷袭的,胜算相对来说也是有的。 如果这次偷袭能够一举得胜的话,他楚祥就是首战告捷、大获全胜,功劳自然不必说了,光是对于那个女人,他就压下去一大截。 而古学斌交出令牌之后,又回头取出另外一支令牌,递给了陈阔,道:“陈副将,我给你五千人的马队,你在楚副将出营之后立即出发。你的马队与他们保持三里的距离,马匹、士兵都要小心前行,隐蔽为主,不要轻易出击。除非楚副将有难以应对的结果,或是极度危险的(qíng)况,你们才可以以出兵救援。” “是。”陈阔接过了令牌,看了楚祥一眼。 楚祥也是愣了。让他做先锋,却只给了他三千人马。不过出于偷袭的角度,三千人也不少了,总不能一、两万人都去打埋伏吧,那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可是给陈阔的一队人马就有五千人,而且还被明着交代是要去自己当救援的,这……这简直是在打脸啊。 三千人的队伍,却要派五千人去救,这得是多大的难题、多大的危险呢。 古学斌则是把手一背,道:“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二位就下去准备吧。并且传令下去,今夜除了已经分派下去执行任务的士兵,其他人都早早安睡,明(rì)一早就要整军出发,直达起凤坡十五里外的高地。” “是。”楚祥和陈阔两个人一同答应之后,便拿着各自的令牌出去了。 两人离开之后,苏瑾瑶才叹了口气,抬头问古学斌道:“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你就不怕你这些士兵对我意见更大?”对于苏瑾瑶的问话,古学斌只是微微一笑,走过去拉苏瑾瑶坐下,然后道:“那瑾瑶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苏瑾瑶皱了皱眉,分析道:“若是依着我的意思,当然是要固守为主,但是你的将士们肯定不会同意;但其实我的意思也正是你心中所想,你知道那些战蟒的厉害,所以不想让你的士兵面对明明可以避免的死亡威胁……所以,你干脆舍出一个楚祥,让他这个愣头青去闯个祸,捅个篓子出来。既是挫败了楚祥的气焰,也让士兵明白你的苦心,一石二鸟啊。” 古学斌点点头,一笑道:“还是瑾瑶聪明,深知我心意。不过,也没有一石二鸟那么夸张。我就是想要让楚祥去碰碰钉子,又让陈阔去给他掠阵,可以确保他们都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只是可惜,纵使有接应而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可是我也难以确保那些战蟒不会伤人(xìng)命。” 苏瑾瑶听了也是默默不语。她深知,作为军队的首领,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关乎到下面士兵的(xìng)命的。少则几人、多则数百人,甚至上千人,都可能会因为一个决定而顷刻间丧命。 这也是苏瑾瑶明知道楚祥不待见她,还一直提出自己观点的原因。 苏瑾瑶从随(shēn)挎着的布兜里拿出之前画的那张手术用具的草图,给古学斌看了看,道:“我这个要去找营里巧手的工具打造。之前也已经问过陈阔了,他说不需要跟你报备。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些东西做出来,我可以更好、更快捷的为那些受了伤,还有抢救价值的士兵医治。我们两个尽力让这次战争变得平和一点吧。” 古学斌舒了一口气,摸摸苏瑾瑶的头发,道:“瑾瑶,你好善良。我突然发现,你就是上天派来做我的仙女的,你妙手可以解救我的士兵,你的仁(ài)之心更是能够母仪天下,善待子民们的。” “什么?”苏瑾瑶怔了怔,忽然就觉得古学斌说的是话里有话。 略一思索,苏瑾瑶就问道:“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这次立下战功之后回京,就有可能要……继位?!!” 继位,继承皇位!苏瑾瑶知道古学斌(shēn)为太子之后,并没有多少局促不安,因为她无心攀附,心静如水。 而且古学斌的太子之路走得并不平顺,苏瑾瑶也更有机会帮助他,站在他的(shēn)边。 可是如果他(shēn)为一国之君,就是站在权利顶峰的男人了。将会有多少的无奈、多少的(shēn)不由己? 莫名的,苏瑾瑶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不是担心他们的感(qíng),只是觉得少了一个退路。 当她不再是那个傻丫头,他也不再是那个屏山村的小矮子,一切都改变的太多、太快了,快到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古学斌见苏瑾瑶蹙眉,表(qíng)凝重,就将她的手拉紧,柔声道:“瑾瑶,你可知为什么皇祖母生病期间,父皇都不曾探望吗?” 苏瑾瑶摇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在宫里给皇太后医治的时候,起码皇上一次都没有去。 古学斌轻声道:“这次出征之前,父皇单独面见了我一次,我才知道……父皇希望我这次能够得胜而回,他就此以表彰我功绩为名,传位于我。因为父皇的(shēn)体每况愈下,几乎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等等……”苏瑾瑶忽然间仿佛抓到了什么头绪,低头慢慢的梳理一番,才看着古学斌道:“你出宫的时候,皇上面授说要你得胜回去继位?” “是。”古学斌点点头,觉得他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瑾瑶还要问。 苏瑾瑶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在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怕古学斌不明白,苏瑾瑶又提醒他道:“毕竟,重病之人从面色和言语中都能够察觉的,你感觉皇上真的是……重病在(shēn)?” “瑾瑶,你是在怀疑什么?”古学斌细细的回想,道:“其实父皇有病的事(qíng)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了,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大多知道,这本来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次我发现,父皇言语中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难掩的落寞与神伤。我便怀疑,是否父皇已经累了,所以才有意传位于我?” “你难道就没觉得,是你父皇可能被什么人(bī)急了吗?”苏瑾瑶想了想措辞,又道:“或许,青梵人造反也是一个借口,就是让你离京的借口。” “瑾瑶,你是说,二皇子有意借此机会(bī)宫?”古学斌的眼神暗了暗,转而又道:“可是不对啊,当时二皇子明明……和你在一起。” “那就是裕贵人。她来自青梵,和青梵人一定有联系。或许这次事(qíng)就是裕贵人搞的鬼,一边让青梵人造反,牵制住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bī)皇上退位了。等到你得胜回去,估计二皇子已经继位了。” 可苏瑾瑶又想到了她来这里之前,二皇子对她说的话,又道:“但是我总觉得,二皇子做事不简单,他似乎另有打算。” “瑾瑶,你到底觉察出了什么?”古学斌一听苏瑾瑶提起二皇子,而且还满怀信任,就有些着急,道:“瑾瑶,我相信你和他之间的清白。但是我不排除他利用你做一些卑鄙的事(qíng)。” “这次应该不会。”苏瑾瑶说完,把古学斌给她的那块御赐的通关令牌解下来,放在了桌上。然后又从随(shēn)的兜兜里取出另一块通关的令牌,一并放在了桌上。 古学斌看着两块令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另一块令牌是……千濯给你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根本也猜不着他的心思。但是凭着直觉,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对你,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的敌意。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又或许他只是他母亲裕贵人手里的一个傀儡,我们或许可以联合他。” 古学斌听完,从桌上拿起两块令牌反复的看着,然后问苏瑾瑶道:“瑾瑶,你的意思是说,只有裕贵人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古学斌口中所说的“我们”,是包括二皇子沧千濯在内的。 可二皇子要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作对,这件事(qíng)本(shēn)就太过奇怪了,让人捉摸不透。 苏瑾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澈,我虽然只有一个直觉来证明,但我还是相信二皇子的。” “瑾瑶。”古学斌的表(qíng)有些奇怪,盯着苏瑾瑶看了半晌,才道:“可是,我并不想信他。因为他对你的心思,让我觉得难堪。” 说一万句话回来,古学斌就是吃醋了。他觉得二皇子沧千濯对苏瑾瑶目的不纯,古学斌也就不想和他站在一边了。 苏瑾瑶抿着唇也是半晌不语,然后慢慢的将衣袖挽起来,露出了她的手臂。 之前古学斌脱去她外衫的时候,看到苏瑾瑶手臂上缠着一条丝巾,他还以为她是为了好看。 但是当苏瑾瑶把那条小丝巾解开的时候,古学斌愣了一下。只见苏瑾瑶雪白如莲藕的玉臂上,有豆粒大的鲜红一点,犹如是画龙点睛的一笔、美的令人心悸。 当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古学斌“扑哧”笑了,问道:“瑾瑶,你什么时候有了守宫砂?” “是二皇子给我种上去的。他说要对你有个交代。”苏瑾瑶说完,将丝巾重新绑上,盖住了守宫砂,又放下了衣袖,才道:“就凭这个,我觉得他值得信任。” 听到这个理由,古学斌也沉默了。 说实话,他相信苏瑾瑶的话,只要苏瑾瑶说她和二皇子之间没有什么,他就信。 但相信也不能抹去心里的疙瘩,古学斌承认自己醋意满满的,还因此而更加讨厌二皇子了。 而一颗守宫砂真的让古学斌释然了,久久纠结的心也放下来了。 可以说,二皇子不只是给了古学斌一个最好的解释,也是(shēn)为弟弟给了他这个哥哥的最大尊重。 “好,我相信他。”古学斌把两枚令牌都交给苏瑾瑶,然后道:“瑾瑶,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裕贵人的(yīn)谋。” “是,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因为裕贵人既然把你弄到这里来,就一定会有她的目的。”苏瑾瑶现在更加明白二皇子的意思了。 他说他心中有恨,恨的是自己的母妃裕贵人。如今看来,裕贵人的思想并不简单,估计连二皇子都是无法招架的。 说完,苏瑾瑶皱眉想了想,突然道:“澈,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办,要尽快办。就算是楚祥对我态度不友善,我也不能看着他带人去送命。只是我还没给你换药的,只有等我回来了。” “嗯,你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古学斌拥了拥苏瑾瑶,道:“你这一份善意啊,会赢得所有人的尊重的。” 苏瑾瑶微微一笑,转(shēn)出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qíng),杀手不仅变成了医者,还被说成了有一番善意。 难道说,当年自己杀掉很多人,如今是在救人赎罪吗?那上天还真的是很公平呢。 苏瑾瑶从古学斌的帐篷里出来,就看到小五站在不远处,正在不停的张望。 苏瑾瑶朝他招招手,道:“你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找一些草药。不过回来之后你把这些草药分发给楚副将和他的士兵,却不要说是我给的。” “为什么?”小五也有好奇的时候。何况他早就知道楚副将对于苏瑾瑶不待见,不清楚这个柳姑娘为什么还要帮楚副将? 苏瑾瑶道:“只是一些驱蛇、驱虫的药草。不一定足够量,但总能有些作用吧。” 说完,苏瑾瑶示意小五别多话了,快点跟她走。然后还道:“天黑之前一定要准备好,不然天黑之后更不容易找草药了。” 这一趟走了一个时辰,直到太阳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暮色笼罩了四周,苏瑾瑶才和小五各扛着一直大包袱回来了。 苏瑾瑶直接回了她的那个小帐篷,和小五把那两大包草药倒在一起,然后就开始点火。 小五惊讶道:“采了这么多草,哦不,是草药。就这么直接烧掉了?”其实小五是觉得,就算是点火熏蚊子,也不用这么多啊。 苏瑾瑶道:“一会儿这些草灰是避虫、蛇的良药,但是对于三千人马来说还是太少了。所以你把这些草灰倒在大水桶里,让那些士兵没人都沾湿一块布随(shēn)带着。气味不大,但是绝对有用。”等到草药快要燃尽的时候,小五还找来一把破扇子使劲儿的扇。 第2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直到草药完全烧成了黑色的灰烬,这才将草灰铲起来,装在一只木桶里。 两大包草药燃烧之后只有不到半桶的草灰。苏瑾瑶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还是少了点,不过也只能如此了。你把这些草灰分两桶,加满水,给那些士兵拿过去吧。记着,就说是你老家的驱蚊虫偏方,千万不要说是我的意思。” 小五去照做了,苏瑾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些,但愿楚祥带去的士兵不会受到那些战蟒和蚊子蛊的伤害吧。再不济,少被蚊子叮几口也是好的。 忙了这一天,苏瑾瑶根本就没有休息。如今天也黑了,她却还要去给古学斌换药,还要再去看看十七和耿彬。苏瑾瑶真的是忙的好充实。 不过,再次来到古学斌的营帐,苏瑾瑶就看到一桌子的饭菜在等着她。 古学斌坐在桌边也没有动筷子,而是捧着一本书在看。一见苏瑾瑶来了,就招呼道:“瑾瑶快来,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在等你。” 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苏瑾瑶听了心里恍然一动,有些酸涩。 回想起来,真的只有在屏山村的(rì)子里,舒服又惬意,他随时可以来找她,他们可以在山上烤芋头,还可以搭个烤炉自己做烤鸭。 “澈,等到这次回去,我们先回屏山村看看好不好?我想念那间小木屋了。”苏瑾瑶想着他们两个留在木屋板墙上的记号,心中就渴望两人再什么时候一起去画下两条(shēn)高的线呢? 或许以后,他们的孩子也该去那木屋,分别留下孩子们成长的(shēn)高记忆线。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古学斌听苏瑾瑶说要回屏山村看看,勾唇一笑,道:“万里江山皆在我手,瑾瑶你说要到哪儿都行啊。” 苏瑾瑶绽放在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心中隐隐的有些发疼。是啊,万里江山尽在他手,他早就不是那个屏山村的小矮子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慌张呢?就好像,她第一次把握不住自己的未来了。 古学斌放下了手里的书,起(shēn)把苏瑾瑶拥在了怀里,柔声问道:“还是,瑾瑶想要像皇伯父和赫连掌家那样?” 苏瑾瑶眼中的慌张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古学斌也随着她的眼神心疼起来,未来难以把握,可是他能够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女人安心。为了她,抛却一切又如何? 苏瑾瑶伸手搂住了古学斌的腰,把头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半晌之后始终是没有回答古学斌的问题。 究竟是陪他同坐朝堂,执掌江山?还是让他与自己策马天涯、隐居田园?这个问题苏瑾瑶自己都没有想好,如何能够回答呢。 又静默了片刻,苏瑾瑶道:“快点,还是先给你看看伤口吧。” 说完,苏瑾瑶把古学斌按坐在椅子上,道:“我觉得这样忙着(tǐng)好的,你也有很多的事(qíng)要做,不用一直等我吃饭。” “瑾瑶,你知不知道,我唯一不想放弃的就是你。我之所以回来重新坐上太子之位,也是因为你。”古学斌低头看看苏瑾瑶解开自己衣襟儿的手,努力压下心中的燥(rè),表白道:“我知道你终究不会埋没在那小小的村庄里;其实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傻瓜。”苏瑾瑶的手微微一颤,抬头对上古学斌的眼睛,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事(qíng)要做,不要过多的牵绊对方就好。没有谁配不配的,只有合适或是不合适。” 没有过多的牵绊,她才有自信与自由。苏瑾瑶从来不是想做谁的谁,她只想做自己,拥有一个相(ài)的男人,足矣。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用微微暗哑的声音,道:“瑾瑶,既然这样的话……晚上留下来吧。” “噗”苏瑾瑶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就跑偏了呢?柔(qíng)蜜意原来是为了这个。 瞪了古学斌一眼,苏瑾瑶飞快的给他上药,包扎好伤口,然后净了手坐在桌边,道:“饿了,快点吃吧。我还要去看耿大哥和十七呢。药调配好,还得给他们带去。” 吃完饭,苏瑾瑶带着配好的药出了古学斌的帐篷。古学斌赖着不让她走,可苏瑾瑶挣脱了跑出来,总算他还有(shēn)为主帅的自知之明,没有追着苏瑾瑶跑出来。 苏瑾瑶往耿彬和十七的帐篷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许多营帐里都有士兵在收拾东西,都是接到了任务,准备各自行动的。 然而,这些人却又都是在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互相整理衣帽,或是磨刀擦枪,几乎没人说什么话。道别的话就更是没有。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夏夜显得异常沉闷与悲切,或许今夜有很多人就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不想再看,苏瑾瑶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她就看到十七站在帐篷外面,也在默默地看着相邻的两个帐篷里收拾东西的士兵。 苏瑾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耿大哥的(qíng)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烧?” “还好,已经醒来了。还是有点(rè)的,但不是很严重。”十七说完,又朝旁边的帐篷看了一眼,低声道:“下午的时候,那个营的士兵过来问过我们青梵人的(qíng)况。没想到现在他们就要直接去面对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很聪明,起码知道来问过你们这些遇到过青梵人的,心里有些准备,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就盲目的出击了。” 十七和苏瑾瑶正准备进去看耿彬,就见一个帐篷里走出个很年轻的士兵,估计也就十七八岁年纪,(shēn)形有些瘦小,脸上也是稚气未脱,甚至嘴边的胡茬还是软的。 那小兵来到十七面前,抿着嘴站了一会儿,才道:“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与我家乡不远。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回家一趟,给我娘和我妹妹捎个口信?” “你家乡?”十七一怔,表(qíng)有些奇怪,最后还是点点头,道:“你把具体的地点对我说说,我会去的。” 那小兵赶紧说了一个距离京城不远的村庄的地名,又说了他家里的(qíng)况和母亲、妹妹的姓名。 说完,小兵用一双恳请而哀切的眼神看着十七,道:“大哥,你记住了吗?我不会写字,没法给你写字条。所以只要你帮我去带个话,就说,就说……就说我在军营里很好,立功了;长官留下我在(shēn)边伺候,短时间怕是不能回去了。” 那小兵说完这些话,已经开始掉下眼泪来。可他抹了一把眼泪,却又笑了。道:“我随太子(diàn)下出征,若是捐躯了也有十五两银子呢。所以我娘和我妹妹就可以过上好(rì)子了。” 十五两银子,就买走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 苏瑾瑶的心狠狠的梗了一下,但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若是她不是心智坚强,过于感(qíng)用事,她可能会跑去找古学斌说,让这个小兵留下来。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啊。因为留下来一个,走的就是另一个。而另一个替他出战的人,也是别人的儿子、还可能是别人的丈夫,甚至是父亲。 苏瑾瑶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伸手拍拍这小兵的肩膀,说了一声:“多保重。”便转(shēn)一掀帘子,进了帐篷。 随后不久,十七也进来了。十七坐在自己的板(chuáng)上半天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家,我的口音是跟我师父一样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他,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小村庄。如果他今晚没有回来,我……会去找到那个地方的。我会的。” 苏瑾瑶听了,也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一样的拍了拍十七的肩膀,仍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帐篷里气氛沉闷,苏瑾瑶和十七谁都没有说话,各自心中都是满满的不忍和无奈。 另一张板(chuáng)上的耿彬“哼”了一声,再次醒了过来。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走过去给他诊脉,然后问道:“耿大哥,你的状况还算不错,如果疼得厉害的话,我就给你准备一些止疼的药。” 耿彬摇了摇头,道:“就是口渴的厉害。” 十七听了,赶紧给耿彬倒来一杯水,扶他起来慢慢的喝了下去。 苏瑾瑶给他解释道:“耿大哥,你因为失血过多,确实需要多喝水。既然你醒来就好办了,我给你开一剂补血的药,马上就给你煎服下去,睡一晚上就会精神许多。” 这个帐篷里也没有桌子,好在之前苏瑾瑶把小五给她拿来的炭笔带在了(shēn)上。刚才从古学斌那儿出来,也带了几张纸。 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十七,让他去找小五,跟着他去拿药,然后立即煎好拿回来。 耿彬跟十七说了一声“谢谢兄弟”。 十七回头一笑,道:“耿大哥,既然你这么叫我,那我以后就真的当你是兄弟了。” “好。”耿彬点点头,一脸诚恳的样子。 苏瑾瑶又给耿彬检查他断臂上的伤口,然后道:“耿大哥,你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是断口实在不怎么样,最好尽早再做个小手术。可能会有些疼,但创口重新修整好之后,恢复的程度会比现在这样好。你愿意吗?” 耿彬挪了挪自己的断臂,低头看过去,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柳姑娘,不是我忍不了疼。而是我觉得如果这样也可以活下去,那就这样吧。明天大军就要启程,一天之后就到达战场了。柳姑娘你要忙的是事(qíng)会更多,所以就不必分心理会我的伤了。” 苏瑾瑶听完也点了点头。她尊重耿彬的意见,而且耿彬说得很有道理,明天以后,如果开战的话,三个军医要面对几十、上百的伤患,而且伤者会越来越多的(qíng)况下,问题会非常严重。 所以她只会比现在更忙,绝不会还有时间注意谁的伤口不好看,谁的骨头接正不正。 真正的战争来临,最重要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活着。 耿彬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二皇子(diàn)下的密随,如今看来,只怕要告老还乡了。只是希望,还能再见我家主子一面吧。” 苏瑾瑶听耿彬那无比惋惜的口吻,不由好奇道:“耿大哥,你和二皇子的年纪相差那么多,你又曾经是江湖人士,你们两个真是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如何能够走到一起的?” 耿彬听了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只不过是二皇子曾经救过我的妻子。我感恩于他,便忠心追随他了。” 说到这里,耿彬的眼神有了几分的思念和哀切,然后喃喃的,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苏瑾瑶说话,道:“只是可惜华儿与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还是早早的离去了。我孑然一(shēn),便决定跟着主子,做他的密随。” 耿彬所说的华儿,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加上他说未出世的孩子,应该是一尸两命,也难怪他眼神那般的哀伤了。 苏瑾瑶不敢再问,恐怕触动耿彬的伤心处,便岔开话题,道:“二皇子说过,他会来这里的。等到他来了,你也快要复原了,应该还是可以跟着他的。他对你极为信任,他说那座山就只有你们两个能够进出。” 耿彬笑着摇摇头,道:“我只剩下一只左臂,如何能够伺候主子?不过,若是主子真的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去山上给他种菜、种瓜。主子是真心喜欢那个地方的。” 苏瑾瑶本来很是感动,可是忽然就脑补出一个画面:耿彬一心一意的在山上的盆地里,挑着水,浇着菜,种种瓜,专心一意的等着二皇子回去;两人相隔许久之后再见面,那画面感应该超级的强烈吧。 “咳咳”苏瑾瑶赶紧把自己的这种烂俗的想法抛开,给耿彬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又开始给他针灸止疼。 等到针灸结束,十七已经端着药碗回来了。有他帮忙看着耿彬,喂耿彬吃药,苏瑾瑶也就放心了。 小五也跟着十七一起回来了,见到苏瑾瑶就上前道:“柳姑娘,你配制的药汤已经给那些兄弟们用过了。只不过三千弟兄、两桶药汤,实在有些不够分。但总算不论多少,人人都沾了些在(shēn)上,药味儿不大、草木灰的味道却是不小。” 苏瑾瑶点点头,道:“有总好过无吧。能帮他们多少算多少吧。” 从耿彬和十七的帐篷里出来,各个帐篷里准备出征的士兵已经开始在外面集合了。 古学斌下达的命令是子夜之前出发,如今人马点齐,所有人不敢懈怠,整齐列队,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奔赴战场。 苏瑾瑶走在列队士兵的外围,她试图在人群中去寻找那个托十七回家捎信的小兵。可结果苏瑾瑶发现,有太多太多的年轻士兵在队伍中间了,她竟然找不到那个和十七说话的小兵了。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对于生的渴望,却也有满腔的激进与澎湃。(rè)血男儿要保家卫国的思想,让这些年轻人显得更加大义凛然。 苏瑾瑶不由得叹了口气,低下头朝自己的帐篷里走去。走了几步,苏瑾瑶回头对小五道:“今天就忙到这里了,明天一早出发之前你过来一趟,我们去找那工匠把图纸拿给他。” 小五一听,就道:“哎呀,只顾着忙,忘了跟柳姑娘你说了。那工匠说了,让柳姑娘画好了图纸就拿给他,他研究起来还需要时间的。要不,你现在把图纸给我,我就送过去给他先看着。等到明天柳姑娘如果有空就过去做个解释,没空的话,我就去问问工匠哪里不会,然后再来给柳姑娘传个话。”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那工匠提出先看图纸也表示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就掏出图纸让小五带走了。 然后又道:“送去之后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再来我这里了。”一夜安睡,苏瑾瑶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到有士兵已经开始议论起前沿的战况了。 按照时间上计算,楚祥和陈阔带领的士兵都是马队,少而精、行进速度快,所以战斗会在天亮之前开始。 也就是说,所谓的偷袭是趁着夜色行军,以免对方探知。然后在天亮之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直接冲进敌方的大营去。 苏瑾瑶洗过脸,就急急忙忙的往古学斌的帐篷里跑去。她很担心战场的(qíng)况,而目前最为清楚的应该是古学斌。 当苏瑾瑶跑到古学斌的帐篷外时,正好一个探马从里面出来,表(qíng)很急迫的样子。而且出了门就是直奔他的快马,飞(shēn)上马就直冲出营门而去。 苏瑾瑶的心就往下沉,掀起帘子就进了帐篷。没想到帐篷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整齐的分列两排,都是将官的服饰。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shēn)为主帅,这是在处理军务。她就没有打扰,而是站在了门口朝里面一点,并不显眼但可以听清楚说话的地方。 第2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也看到了苏瑾瑶,但此时他战袍、铠甲加(shēn),已经是军营中的将帅。儿女(qíng)长也只得放在一旁,所以也没有跟苏瑾瑶打招呼,只是朝她微微一望,便又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 一时间,中军营帐里气氛压抑无比。苏瑾瑶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古学斌的满(shēn)威势如此的强烈。 就站在这边远远的看着他,看到的是仿若天神般俊美的古学斌,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紧抿的唇瓣不再说着绵绵(qíng)话,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心。 这时候,一个蓝袍的战将有些耐不住了,站出来拱手道:“太子(diàn)下,楚副将和陈副将被敌围困,我们再不派人营救只怕就来不及了。” 古学斌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但眼眸却眯了眯,显然也是心中筹措。 又一个紫袍的战将也站了出来,道:“主帅,就算是楚副将估计有误,可他与陈副将带了足足八千战骑前往。若是这八千人有所损伤的话,只怕就不只是打击我军气势的问题了。恐怕……说是伤了元气也不为过。” 苏瑾瑶听到这里,眉头也跟着一皱。她听懂了,前方战况不仅不好,而且可能陈阔和楚祥都陷入了危机。 三千人偷袭、五千人营救,结果还闹出这样一遭,那青梵人是早有准备,还是他们的实力真的太强? 古学斌抬起头来,视线在左右两列的战将脸上一一扫过,道:“本(diàn)下派楚副将去偷袭,也给他安排了营救的队伍,这本来已经算是有所保障了。他二人不听从军令安排,阵前擅自做主改变策略才出了差错。若是我再派人去营救,岂不是损失更大?传令下去,按时拔营起寨,时辰到了就向起凤坡的高低进发。” “可是主帅……”那紫袍战将显然是急了,道:“主帅难道就没有想过,楚、陈两位副将感(qíng)深厚,定然不会抛开一个独自回来?若是再不去营救,只怕他们两个就……同生共死也是可能的。” “又不是两(qíng)相依的伴侣,战场之上还说什么同生共死?”古学斌听了就是冷笑一声,道:“我就是知道他们二人平时相处的不错,才让陈副将跟随准备营救。我本来以为他会在关键时刻劝楚副将回头。却没有想到他反而也急着冲杀上去,反而中了青梵人的埋伏。这样看来,这两人平时领兵打仗的时候也太过冲动了,实在应该有个教训。” 说完,古学斌把手一挥,道:“今(rì)还要行军,诸位都回去准备吧。时辰一到,行军号必响,立即出发,不得延误。” 古学斌这是赶人的节奏,其他的那些战将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蓝衣和紫衣的两个人没有走,一起看着古学斌,显然还有话要说。 古学斌拧眉盯着二人,目色深沉,颇有威压。 过了半晌,那紫袍的将军才打定了主意似的,向古学斌请命道;“太子(diàn)下,我请命前去营救。兵不在多,有一千人足以。势必要将楚、陈两位副将救回来。” “一千人?”古学斌听了摇头道:“八千人都已经被围困,再舍出你这一千人,本(diàn)下带来的四万人马就少了近一万。若是再有何异动,这杖还怎么打?本(diàn)下已经决定的事(qíng),不容更改。他们能否回来,就看他们的谋略与造化了。” 说完,古学斌挥挥手,道:“二位将军退下吧,不必多言。” “可是……”蓝袍的将官也有话要说。 古学斌就道:“再有异议,以为抗军令治罪。” 这回,紫袍、蓝袍的两位将官就再没有异议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表(qíng)都带着不甘。 等到两人离开,苏瑾瑶才走上前来,道:“那两个,是楚祥的好友?”昨天楚祥极力主张偷袭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是在一旁帮腔的,所以苏瑾瑶还有些印象。 古学斌摇摇头道:“不只是楚祥的好友而已。紫袍的那个是楚祥的表姐夫;蓝袍的那个平(rì)里和楚祥关系最好。加上陈阔,他们四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相互照应,也确实亲厚。” 苏瑾瑶又问道:“前方战事(qíng)况不好?听你说话的意思,是陈阔中途改变了策略?” “没错。”古学斌说起这件事还有些生气,就道:“本来我也想过楚祥偷袭不成,还有人接应。就算是楚祥好大喜功,陈阔也能够加以劝阻和制止。却没有想到,二人离营之后不久,便把计划做了改动。这八千人分为两队,分别攻击青梵人营地的西边和东边。结果一边是青梵人的精锐之军,另一边则是战蟒的饲养场,反而成夹击之势,将两人团团围住了。” 说完,古学斌叹了一口气,道:“探马回报说,战蟒隐于草丛之中,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我军士兵多来自北方,而北方少蛇。那些士兵见到一条条巨大的战蟒之后就先乱了阵脚,别说攻击了,自保都有困难。”听古学斌说完,苏瑾瑶也替他头疼不已。八千骑兵啊,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几个人的(xìng)命而已,古学斌做出不予营救的决定也必定心中难过。 可如今的(qíng)况真是不容乐观,加上这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若是此时再派人前去营救,青梵人再大举反扑的话,损失的士兵一定更多。 但若是不去,只怕营中的其他将官心中不愤,就此对古学斌的决策产生了怀疑。 要知道,古学斌并非是领兵打仗的武官,而楚祥和陈阔才是真正在沙场上拼杀了多年的战士。如果古学斌就此放弃掉他们的话,其余的人心中寒凉,凝聚力涣散,只怕连剩下的兵都不好带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抬眸看向古学斌,忽然问道:“澈,你心中又是如何打算的?” 古学斌一怔,看向了苏瑾瑶,与她的眼神对视。良久不语之后,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苏瑾瑶的心中一慌,追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亲自出去营救?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太子(shēn)份,更是军中的主帅。纵使你武功高强,可你一人之力能够救得了八千人回营?” 苏瑾瑶是因为太过了解古学斌,她才想到古学斌不许其他人去营救,很可能他要亲自出马了。 首先,剩余的三万多人不容有失,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能够轻易放弃掉的。 其次,再派其他人去营救,例如那紫袍或是蓝袍的将官,他们与楚祥、陈阔的关系非比寻常,自然能够全力施救。可全力之下也可能过于盲目了,不懂得判断(qíng)况,或许就会是不达目的死不休的状况。 但事无绝对,战场上更是瞬息万变,万一青梵人准备充分,再有其他的状况发生的话,派去救人的也就一同陷进去了。 最后,古学斌一定是想要增加凝聚力。他带人出发,不管救不救得了楚祥他们,营中的其他士兵一定心怀感激,对于这个主帅才能更加的拥护。 可苏瑾瑶担心的是,古学斌还有重伤在(shēn)。只不过他为了怕军心涣散就一直加以隐瞒。 如今古学斌如果再带兵出战,伤口难以复原不说,其凶险也是不可估量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上,俯(shēn)与古学斌对视,道:“我知道或许可能劝不了你,你一定要去的,对吧?” 古学斌仍是不语,但过了一会儿慢慢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又问:“那请问,太子(diàn)下亲自营救,要带多少人马?” 古学斌想了想,道:“最多两千。余下的三万人马,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那我也要去。两千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在你(shēn)边,绝对不能没有我。”苏瑾瑶说的异常坚定。 “不许。”古学斌猛地一下从桌子后面站起(shēn)来,隔着桌子就将苏瑾瑶的手臂拉住,握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摇晃道:“瑾瑶,你不能意气用事。你是我最珍视的人,这个时候你不能让我分心。 “我没有意气用事。就像我能够了解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你也应该能够明白我此时的心意。”苏瑾瑶一边拂开古学斌握着自己的手,同时坚决的道:“我誓要与你共进退。而且你知道我的能力,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再加上我本(shēn)就是医者,或许我去了还能多救回一些士兵。” 古学斌仍旧是摇头,道:“瑾瑶,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不会再让自己受一点点的伤了。但是你万万不能随我同去。” “办不到。”苏瑾瑶说完,朝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古学斌又要抓向她的手,大声道:“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东西。战甲我也有,我要和你一同上战场。” 一边说着,苏瑾瑶已经退到了帐篷门口。 古学斌急了,单手一撑桌子就跳了过来,一个纵(shēn)来到苏瑾瑶的面前,抓住她道:“瑾瑶,你哪儿都不能去,就在这儿等我。” “澈。”苏瑾瑶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眼神里流淌的却是满满的(qíng)愫,道:“澈,我觉得你有一点比不过二皇子沧千濯。” “什么?”古学斌的手僵了一下,瞪起眼睛问道:“瑾瑶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什么地方比不过他?” 苏瑾瑶道:“你见过他为我准备的战甲吧?我和耿大哥出发之后,他又派人(rì)夜兼程追过来,给我送了一件战甲。估计他在那个时候就明白我与你共同进退的心意了。因而,他不是试图阻止我,他还派人送我来到你(shēn)边,又给我准备了战甲,让我可以与你并肩作战,他才是最知道我心意的人吧。” “瑾瑶,不是这样的。”古学斌说着,声音减小,最后终于是放开了抓住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趁机掀起了帘子,离开之前道:“澈,你该知道‘关心则乱’这句话吧。而现在开始,你便是真正的主帅,我是你的随军医生。我在你(shēn)边绝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会照顾自己。我也不仅仅就是为了你才上战场的,我是为了那八千被困的士兵。他们有家人、有感(qíng),会流血、会疼,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有援助,也没有人救治。” 古学斌听完,用力的点点头,然后道:“瑾瑶,我替所有的将士们,谢谢你。” 苏瑾瑶嫣然一笑,快步的离开了古学斌的中军大帐。回到自己的小帐篷,拿出包着战甲的包袱,打开之后飞快的穿在了(shēn)上。 她之前没有穿过战甲,但战甲也是衣服的大致形状,稍微研究一下就弄明白了,穿在(shēn)上除了沉重之外,也没有特别的不舒服。 苏瑾瑶又把那画着蓝色曼陀罗花的护面戴在头上试了试。合适,但是由于天气炎(rè),戴上之后会有些闷。 苏瑾瑶就索(xìng)把护面折了一下,揣在了怀里。如果真的有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戴上。然后她又把古学斌送给她的连击弩从盒子里取出,带在了(shēn)上。 这把连击弩的好处就是精致小巧,别在腰间一点都不碍事,而且拿取方便。 苏瑾瑶还没有找到趁手的兵器,就只能用这把连击弩防(shēn)。 但这把弩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来不及打造更多的弩箭,只有九支弩箭,苏瑾瑶就全都装填在了弩机里。 一会儿到了战场,如果没有必要开战就算了。真的要是打了起来,苏瑾瑶随手夺一件兵器,也都能发挥出大杀器的威力来。 苏瑾瑶又检查了一下需要带着的银针。药品没有太多,而且(qíng)况紧急,她也未必就能在战场上给所有伤员完成包扎治疗。所以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针灸止血、止疼,然后简单的包扎之后回来处理。 都准备妥当,苏瑾瑶匆匆的出了帐篷。她之所以这么快的收拾好一切,也是怕古学斌趁着她换衣服的功夫带兵先走。 出了门,就见小五守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把大刀。他一见苏瑾瑶出来就迎上来道:“柳姑娘,我想要和你一起去。” 苏瑾瑶明白小五的心意,他是惦记着那些被困的士兵。但她还是说道:“小五,现在前方(qíng)况对我们相当不利。你还是留下来吧。” “柳姑娘,让我去吧。为了那些兄弟,我虽死无悔。”小五说的很是坚决,还把手里的刀压了一下。 苏瑾瑶就笑了,道:“这样吧,你把刀背起来,给我去准备一些药来。然后你就跟在我旁边,帮我救治伤员。” 小五立刻道:“好。柳姑娘你说都需要什么,我去找军医准备。” 苏瑾瑶其实只是不愿意去和那老顽固的老军医打招呼而已,所以才派小五去的。 她就道:“我现在给你药方抓药也来不及了。你就去找军医,说是要随军出征救治伤员。看看他们有什么上好的金创药就多准备一些,还有白布带和固定板,如果还能要到一(tào)手术的工具就更好了。” 小五之前见过苏瑾瑶画手术工具,所以现在对于这个倒是不陌生了。他答应了一声,就转(shēn)朝军医的营帐跑去。 苏瑾瑶在他(shēn)后招呼道:“我去太子(diàn)下的中军帐篷,你一会儿就去哪儿找我。” “好嘞。”小五答应一声,已然跑得没影了。 苏瑾瑶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朝古学斌的帐篷走去。 因为穿了战甲,苏瑾瑶的步子迈的很大,战甲上的铁索和金属片随着阳光发出闪闪的光泽,显得特别威风。 当她来到古学斌的帐篷外时,古学斌的马童已经把他们两个的马都牵了出来。还有一名(shēn)穿墨绿色战袍,黄铜战甲的男子站在一旁,看来应该是准备随古学斌出征的。 苏瑾瑶走过来的时候,那名男子还朝苏瑾瑶微微颌首示意,显得很是谦逊。 古学斌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瑾瑶,眼神显得颇为惊艳。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平和的语气对苏瑾瑶道:“瑾瑶,稍后到了战场,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是担心自己,让自己跟在他(shēn)边就已经是个底线了。因而也没有争执,就点点头同意了。 现在古学斌是几万人的主帅,他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苏瑾瑶当然不能反驳古学斌的意见。这就是做一个好女人最应该懂得的分寸了。 撒(jiāo)可以,但是要关起门来和自己的老公撒(jiāo)。最忌讳不分场合、地点就为了自己的目的胡乱的撒(jiāo)。 如果总是让你的男人下不来台,久而久之,再深厚的感(qíng)也有被磨灭的时候。 更何况苏瑾瑶本来就不是(ài)撒(jiāo)又不懂道理的女子,因而古学斌说完,苏瑾瑶的态度就是“服从”。 苏瑾瑶又道:“澈,我还想要带着一个助手,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军营里的军医实在太少了,势必要影响伤者的病(qíng),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古学斌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第2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一会儿,小五就急跑着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包袱,背后还背着一个更大的包袱。一见到古学斌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见过太子(diàn)下。” “平(shēn)。”古学斌抬手示意小五起来,然后道:“稍后你就负责和瑾瑶救治伤患,不要轻易冲到前面去,懂了吗?” 小五点头,大声的答应道:“是。” 古学斌又转向那墨绿色战袍的男子,道:“孙将军,人马点齐了吗?” 孙将军躬(shēn)抱拳,道:“回禀太子(diàn)下,两千兵马已经整装待发。请(diàn)下下令。” 古学斌点点头,走过去从马童的手里接过缰绳,纵(shēn)跃上了马背,把手一挥,道:“好,即刻出发。” 马童赶紧把苏瑾瑶的马也牵给她。苏瑾瑶(shēn)上穿了战甲,行动多少有些不便。因而就没有像古学斌一样直接飞(shēn)上马,而是踩着马镫规规矩矩的上了马背。 战马配战甲,苏瑾瑶顿时就感觉周(shēn)的气势都不一样了。昂首(tǐng)(xiōng)带着一股子威严和豪(qíng)。 这次古学斌带走的并非是两千人的马队,只有三十名太子近随是骑着马的,剩下的则全是步兵。因而行军的速度并不快,队伍拉的也有些长。 苏瑾瑶和古学斌骑在马上,(shēn)后不远跟着的是那名孙将军。苏瑾瑶就道:“澈,这样过去的话,(rì)落之前能够到达青梵人的营地吗?” 古学斌点点头,道:“只能尽力了。我麾下的四万兵马,只有一万人是骑兵,如今剩下的两千总不能也带走吧。”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楚祥还真是太能作了,那个陈阔也是不怎么靠谱。早知道这样,真不该给他们这么多的骑兵。 其实古学斌的本意是让他们快去快回,不要恋战。能够-(sāo)扰一下青梵人的营地也是好的。 谁也不知道楚祥和陈阔竟然临时改变了策略,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以后,之前派出去的探马再次回来,向古学斌报告说:“启禀(diàn)下,楚副将已经开始准备突围,但陈副将还被围困其中。是否要传递消息过去,让他们少安毋躁,等我们前去救援?” 古学斌拧着眉头想了想,道:“以旗号传令,让他们天黑之后突围。再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古学斌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苏瑾瑶知道,他是在为那些被围困的士兵担心。 苏瑾瑶不懂什么排兵布阵,她毕竟不是万能的。但她的视线落在了狼王阿夜的(shēn)上,一个主意立刻冒了出来。 狼王阿夜不是看家的狗狗,因而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什么地方。所以平时在营地里几乎看不到它的(shēn)影。 但是每当苏瑾瑶和古学斌离开军营的时候,它就一定会出现,跟随左右。 苏瑾瑶拉马到了古学斌近前,对他道:“让阿夜配合我们,把那些鬣狗驱赶走怎么样?” “瑾瑶,你的意思是……”古学斌想了想,摇摇头道:“阿夜确实是一头非比寻常的狼。但狼的领地意识非常的强,它出了自己的领地之外就成了一头孤狼,如果还想号令其他的狼群的话,要么是实力相差特别悬殊,使得对方直接臣服;要么就是引起争端,最后阿夜取得胜利而赢得新的狼王之位。但是它不可能轻易号令这里的狼群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啊。让阿夜去挑起争端,就会有许多的狼与它争斗吧。而狼群之间的争斗也必定是十分激励的。那些鬣狗会在狼群争斗的时候,闯进来趟浑水吗?” 换句话说,鬣狗更加的狡诈无比,就像是一个地痞无赖。但鬣狗也更加胆小,它们是不会轻易冒犯比它们厉害的动物的。对手不管是一群还是一只,当鬣狗认识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夹着尾巴逃走了。 古学斌听了苏瑾瑶的提示,眼睛一亮,道:“那就是说,让阿夜把这里的狼群都吸引过来,造成乱战。既能够阻止青梵人派鬣狗出来对我们攻击,还能够让那些青梵人手忙脚乱一阵子?” 苏瑾瑶点头道:“没错。只是这样,阿夜就危险了。不过我相信它,它毕竟是一头有(qíng)有义的狼嘛。” 苏瑾瑶说阿夜有(qíng)有义,也因为它的灵智高过其他的狼太多。如果只是普通的狼王,单单靠着体格强壮也不可能会纵横千里。 但是阿夜不同就在于它和人类接触之后,灵智更高,所以会执行人类的命令,也就能够懂得利用局势和环境。 所以苏瑾瑶相信,阿夜绝对有办法引起(sāo)乱之后,再趁乱逃走。而那些普通的狼则没有这样的本事。 那些青梵人(cāo)纵的鬣狗更是只会头脑简单的服从命令,或许遵循动物的本能,这样的对手对于阿夜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苏瑾瑶看了一下天色,对古学斌道:“现在已经接近黄昏了,我们距离目的地也更近了。不如暂时休息一下,试试让阿夜去做这件事?” 古学斌同意了,立刻吩咐孙将军传令下去,原地休息,等待命令。但所有人马不得放松警惕。 孙将军没有听到苏瑾瑶和古学斌刚才说的话,还有几分的不解。但他并非是楚祥那一队的,因而没有闹着要立即去救人,只是稍微有所迟疑,还是去传令了。 士兵们休息下来,苏瑾瑶和古学斌则是跳下马,将狼王阿夜招呼到了(shēn)边。 阿夜对于这两个在它幼小的时候就给予全心呵护的主人很是亲密,被招呼过来就围着两人打转。 苏瑾瑶蹲下(shēn)去,抱着阿夜的脖子揉了揉毛,然后给它发布了简单的命令:“阿夜,你去把这附近所有的狼都引过来,让它们冲到青梵人的营地去。可以吗?” 阿夜一双金色的瞳仁明显的缩了缩,似乎也是在思考苏瑾瑶的命令。片刻之后,阿夜对着苏瑾瑶“汪汪”的叫了两声。 阿夜学狗叫,那画面有些喜感。不过这表示阿夜它听懂了,然后转(shēn)就跑。狼王那雄健的(shēn)姿,在夕阳下更显得矫健优美。 夜幕慢慢降临,周围的景物都模糊起来。远处的树林影影绰绰的,连虚影都显得暗涩、(yīn)沉。 直到一声狼嚎声响起,苍凉雄浑,仿佛是划破这夜幕的一道利剑,让人听来精神都不由得紧绷起来。 随后不久,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响起,开始是响自北方,继而又是西方。不多时,又有南方传来浑厚雄壮的嚎叫。 直到四面八方都有狼嚎声响起,古学斌和苏瑾瑶对视一眼,两人飞快的上马。 古学斌转头道:“传令下去,准备出发。不要与狼群正面冲突,迂回到包围圈外,等待时机,配合楚、陈两位副官突围。” 狼嚎声不断的响起,最后再次连成了一片。队伍也再次启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楚祥和陈阔被围困的地方跑去。 苏瑾瑶在马上对古学斌道:“不如你带人在防守薄弱的一边,我带一小队人去解救防守严密的另一边。你这边成功的几率大,能救出更多的人。我这边负责牵制,能救出多少算多少吧。” 古学斌的眉头一皱,对苏瑾瑶道:“瑾瑶,你一定要让自己冒险吗?我们出来的时候,你答应过,只陪在我(shēn)边就好。” 苏瑾瑶道:“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只是去牵制敌军而已。若非如此,我们没法兼顾两边的。” 古学斌当然知道,其实苏瑾瑶的方法才是最合理的。继而道:“既然这样的话,瑾瑶,你和孙将军去西边助楚祥突围。我带五百人去东边救陈阔出来。” 西边是青梵人的营地,楚祥就是负责偷袭营地,结果被青梵的一万人马围住了。 而东边的陈阔则是被战蟒围住了。战蟒的厉害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是见识过的,若是被战蟒围住,能逃脱的机会实在不大。 显然,古学斌是不想让苏瑾瑶冒险去和那些战蟒相对,因而才自己选择了东边。 苏瑾瑶还想要争取一下,可古学斌朝她默默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争了。然后就直接吩咐孙将军,去西边。 孙将军看了看苏瑾瑶,眉头皱了起来,对古学斌道:“太子(diàn)下,恕属下直言,柳姑娘她虽然马骑的不错,可冲锋陷阵的事(qíng),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合适。不如让她就在这里休息,我和太子(diàn)下兵分两路,由我带兵去东边吧。”本来苏瑾瑶也不是这支军队里的人,她确实没有领兵杀敌的义务的。 如今孙将军的话倒是没有藐视女子的意思,反而说的很是中肯,苏瑾瑶也就没觉得这话刺耳。 她只是如实的说道:“孙将军,我并非是好大喜功之人,并非就想要趁此机会捞什么便宜,我本意甚至不想和太子(diàn)下分开。但刚刚跑出去的那只狼王,只有我和太子两个人可以调动。现在它引领狼群去偷袭青梵人的营地,我们也不知道它会从哪边冒出来。我和太子(diàn)下如果走在一路,而它从另一边出来了,只怕就会造成误伤我军的(qíng)况。” 如今他们是依仗狼群的(sāo)扰,让青梵人自乱阵脚,他们才好趁机救人。万一狼群被阿夜驱赶之后六亲不认,就很可能会造成敌我不分的混乱局面。 而如果苏瑾瑶和古学斌分开两边行动,不管阿夜带着狼群在那边出现,都应该会注意避开自己人这边的。相信一头狼王,这点脑力还是有的。 孙将军听了苏瑾瑶的话,也只好点点头,道:“刚才是我冒犯了柳姑娘,言语无状,还请柳姑娘见谅。”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妨的。我知道孙将军是出自于对我的保护,而并非是瞧不起我,当然不会怪罪。孙将军,我并不会领兵打杖,所以这一次你还是主力。” 孙将军这才算是和苏瑾瑶显贵了共识,与她一道带着人马往西边进攻。 和古学斌分开之前,苏瑾瑶颇为深(qíng)的看了古学斌一眼,朝他嫣然一笑,就拉马朝西边跑去。 纵使心中有万语千言,可现在都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苏瑾瑶相信古学斌会注意自(shēn)的安全,他还要许自己一个未来呢,这就足够了。 往西边的路并不难走,跑了不多时就已经可以看到青梵人的营帐和黑夜里闪动的点点篝火。 苏瑾瑶放慢了速度,问孙将军道:“怎么能够知道,我们的人是在哪里?” 孙将军道:“我军有一种特殊的药丸,当传递信号的时候就投入火中。火烧起来就是蓝色的火焰。不过火焰能够维持的时间不多,所以只能当作临时传信只用。我发出信号,然后注意看对方的火光,有那一堆火变了颜色,我们就朝那边冲过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请孙将军准备发出信号吧。不过,一定要等到狼群扰乱了青梵人的营地之后。” 孙将军道:“好,我明白。” 并没有让苏瑾瑶等太久,狼嚎声就越来越近了。然后就能够听到前方营地里有人发出惨叫,随即痛呼声和叫骂声就响成了一片。 黑夜里,有无数的狼影飞快的游走、掠过,就算是没有置(shēn)狼群之中,苏瑾瑶都能够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是来自于大自然的野兽与人类本能的恐惧,狼的钢牙和利爪完全是人类所不能够抗衡的。 就算是武功高超的人,一旦被狼群层层围困也未必就能够毫发无损的脱(shēn)。何况,现在要面对的是好几群野狼。 同时,苏瑾瑶也开始为阿夜担心,她不知道阿夜能否顺利的脱(shēn)。千万不要被那些愤怒的狼群围住才好。 孙将军看了看苏瑾瑶,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手指粗的竹筒,道:“柳姑娘,我要发信号了。” “好。”苏瑾瑶点头。然后就看到孙将军把那支竹筒扭开,猛力的朝天上一扔。 一道闪光爆起,然后就是尖利刺耳的鸣音划破夜空。 苏瑾瑶则是盯着前方混乱的营地看着,想要找到不一样的火光颜色。 终于,一团蓝色的火焰在一个火堆中时隐时现。火并不大,但是在夜里显得幽冷凄然。 “在那里。”孙将军也一同发现了颜色有变的火光,朝(shēn)后的士兵们猛一挥手,示意冲杀过去。 他们是以救人为目的,冲杀也是为了让青梵人措手不及间疏于防范,楚祥就能够带着人冲杀出来了。 而此时,青梵人的营地早就已经乱糟糟的一片,不止是狼群的突袭让他们惊讶,就连他们自己喂养的鬣狗都被狼群惊扰而叫嚣起来,好多都直接冲出了圈舍,在营地里四处乱窜。 楚祥带着他的人马虽然被青梵人围住了,但青梵人有意把他们当作(yòu)饵,因而并没有立即将他们杀掉。 现在得到了可以突袭的信号,再加上四处已经(sāo)乱起来的青梵人无暇顾及他们,因而那些被围困了一整天,已经近乎绝望的士兵们再次涌起了希望。一个个都拿起了武器,搀扶起(shēn)边受伤的战友,一并朝外面冲去。 狼群来的淬不及防,其中最为强壮的一只黑色狼王在狼群与人群中穿梭,而且专门找青梵人的营地去钻。 那些不肯服从阿夜的领导,认为阿夜侵犯了它们领地的狼群为了追捕这只外来的巨狼,都拼了命的去围追堵截。此时凡是挡在狼群前面的人类,都被当成了敌人。 所以就算是青梵人想要奋力抵抗一下,也很快就被冲过来的狼群撕成碎片了。 楚祥的人就趁此机会,大举冲了出来。虽然也有伤亡,还有些被狼群误伤,但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经摆脱了青梵人的包围。 而且楚祥实在没有想到,他一冲出重围,看到的竟然是一个(shēn)穿牛皮战甲,英姿飒爽的女子在与企图阻挡他们的青梵人战斗。 而当楚祥看清楚那个来救援的女子就是苏瑾瑶时,他心中升起的不仅仅是感激,还有敬佩。 “孙将军,你带着伤员先走。我去太子那边接应。”苏瑾瑶和孙将军说完,朝正钻出重围的阿夜叫了一声:“阿夜,带着你的狼群,我们去找古学斌。” 说完,她猛地一催马,带着阿夜朝着东边跑去。 虽然和古学斌分开行动,但苏瑾瑶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古学斌的安危。如今楚祥和他的士兵都已经冲出重围,苏瑾瑶当然是要去古学斌那边,与他并肩作战了。 阿夜仰天嚎叫一声,回头猛地一爪子拍向了它(shēn)边的一头狼。把那头狼打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转而起(shēn)就朝阿夜追去。苏瑾瑶对于阿夜这种招呼同伴的方式实在不解。不过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只见阿夜跟着苏瑾瑶在前面跑,(shēn)后一大批的狼群就蜂拥着追了过来。 苏瑾瑶看着狼群追过来的架势心头就是一缩,感觉好像是跑慢了一步,就可能被狼群啃到骨头渣都不剩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奋力追击而来的狼群。 第2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些灰毛狼、棕毛狼、杂毛狼都跑的异常凶猛。一双双狼瞳在黑夜里都闪着盈绿的嗜血光明。 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口气,道:“阿夜,你是不是招惹的麻烦太多了?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甩不掉啊?” 阿夜却用金瞳看了苏瑾瑶一眼,那眼神里竟然还带着满满的自信和对苏瑾瑶的小小鄙夷。 苏瑾瑶正要发作,怪阿夜怎么能够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呢。 却不料阿夜又是一声嚎叫,继而猛地加速冲了出去。这一下让苏瑾瑶淬不及防,就被阿夜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这下子苏瑾瑶相信阿夜绝对有能力甩开这些狼群了,可是阿夜跑掉了,剩下她该怎么办? 苏瑾瑶差点以为,阿夜跑掉之后,她会被这一群已经被刺激到眼睛都红了的野狼直接扑倒吃掉吧。 苏瑾瑶不得不加快了速度,让战马四蹄蹬开了使劲儿的跑。这样才算是追上了阿夜。 阿夜看苏瑾瑶追上来了,这才慵懒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的鼓励,告诉她:这样做才对嘛! 一西一东的折返跑,浪费了许多时间才回到之前和古学斌分开的地方。此时东边倒是比较安静,乱起来的动静不大。 苏瑾瑶的心往下沉,生怕古学斌也抵挡不住那些战蟒,更怕他此时已经有了危险,就对阿夜道:“来吧,我们要更快一点了。来个比赛如何?” 阿夜的狼瞳闪出几许的迫切和势在必得,还对着月亮发出了一声雄浑、苍旷的嚎叫声。 苏瑾瑶也猛地一踢马腹,令战马飞奔而去,与阿夜并驾齐驱,几乎是难分伯仲。 然而,就在苏瑾瑶看到前方的火光时,斜刺里突然想起一阵马蹄声,听声音又快又急。 “澈?”苏瑾瑶以为是古学斌回来了,就叫了一声。 然而,随着苏瑾瑶声音过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队青梵的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 为首的男子又高又壮,坐在马上就犹如是一座铁塔。他(shēn)上披着一件厚实的牛皮战甲,还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披风。披风上绣着蓝色的曼陀罗花,一点鲜红的花蕊异常妖艳。 只不过这人的脸上也罩着牛皮的护面,所以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样和年龄。 苏瑾瑶看着面前突然冲出的这一队人,心里就是一紧,于此同时她已经把挂在腰间的连击弩拿了下来。 然而,对方在看到苏瑾瑶的时候也是一愣,猛地一拉战马,挡住了苏瑾瑶的去路,却没有立即朝她冲过来开战。 “让开,我不想伤人。可我手里的弩可不是吃素的。”苏瑾瑶说着,已经把手里的弩机按钮打开,扳成了单发模式。 因为弩箭一共只有九发,所以苏瑾瑶要好好的瞄准和利用。而且“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也懂,所以弩机就直接朝着中间的那个(shēn)形最为高大的男子指了过去。 但是令苏瑾瑶没有想到的是,那高壮的男子并没有在意她手中的连击弩,而是紧紧盯着苏瑾瑶看起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苏瑾瑶可以从他脸上的护面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双眼睛竟然让苏瑾瑶觉得熟悉! “你是……二皇子。”苏瑾瑶忍不住惊讶出声。她再次上下打量对面人的(shēn)形,又高又壮,是沧千濯没错。 听到苏瑾瑶的声音,二皇子拉住缰绳的大手紧了紧,继而把手慢慢的抬起来,抓住了头上的护面一点点揭开。 苏瑾瑶的心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紧缩。随着护面的揭开,果然露出了二皇子沧千濯那张俊美的脸庞。 “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穿着青梵人的衣服?”苏瑾瑶惊讶的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 继而,她想到了二皇子让她劝古学斌等待。苏瑾瑶的心狠狠的一抽,怒瞪着二皇子,质问道:“原来你的本意,只是让我拖住古学斌?你……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 “你做的很好。”二皇子的嗓音是哑哑的,听起来带着点气音,似乎是因为他的心也不怎么平静吧。 然而,不等苏瑾瑶再次发问,二皇子猛地一挥手,他(shēn)后的青梵士兵就同时取下了马上的弓箭。搭弓、上箭,五十来支箭齐齐的对着苏瑾瑶。 苏瑾瑶不容多想,就把手里的弩机猛地一扣。弩箭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朝二皇子飞击过去。 “噗”的一声,弩箭(shè)穿了二皇子(shēn)上的牛皮铠甲,直刺入他的(xiōng)膛。但受到护心镜的阻挡,弩箭并没有刺入多深。 二皇子的(shēn)子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咬牙忍了忍,对苏瑾瑶道:“瑾瑶,别动。”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苏瑾瑶气得眼角都快要瞪裂了。 她不仅恨二皇子食言,更恨自己竟然相信了他。最最让苏瑾瑶担心的,还是另一边不知(qíng)况的古学斌。 如果说二皇子现在这里的话,很有可能围困住楚祥和陈阔也是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古学斌前来。那现在古学斌可能已经是凶险万分了。 苏瑾瑶再次叩动手里的扳机,弩箭毫不留(qíng)的飞击出去,虽然稍有偏差,但也是直穿二皇子的肩头。 “噗”二皇子口中喷了一口血出来,却大声道:“瑾瑶,别动。狼群来了。”说完,他大手一挥,道:“放箭。” 他(shēn)后的青梵士兵立即开弓放箭,所有的箭都从苏瑾瑶(shēn)边擦肩而过。但所幸没有一支箭(shè)到苏瑾瑶(shēn)上。 苏瑾瑶拉紧了缰绳,在震惊的同时慢慢转头,就看到(shēn)后的狼群被箭(shè)的鲜血纷纷,惨嚎不止。 不一会儿,狼群就因为弓箭的猛烈而退了下去。 苏瑾瑶只觉得心中隐隐的后怕,她刚才竟然只因为生气二皇子,把(shēn)后的狼群给忘记了! 当那些追击在后的狼群退去之后,阿夜跑回来,站在了苏瑾瑶的(shēn)边,一双狼瞳紧紧盯着二皇子他们。 苏瑾瑶赶紧摆手,道:“这是我的狼,你们不能伤它。” “瑾瑶放心,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不会伤害。”二皇子说完,朝(shēn)后的青梵人再次摆手,示意他们把弓箭放下。 其中一个青梵士兵对着二皇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表(qíng)显得很是焦急。 二皇子同样也用梵语回了一句,态度是极为坚决的。 那士兵这才不再吭声,但他的眼睛也如同阿夜盯着二皇子那样,紧紧的盯着苏瑾瑶。 苏瑾瑶便猜想,那个士兵应该是说自己伤了二皇子,大概有意对自己出手吧。二皇子的态度却好像是……在阻止? 苏瑾瑶再次看向二皇子沧千濯,他此时虽然穿着青梵人的衣服,战甲也与青梵人的一样,可是那份几(rì)来相处而留下的熟悉感并没有改变。 苏瑾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shēn)上的战甲,猛然发现,竟然和二皇子(shēn)上穿着的那件如此相象。 “沧千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瑾瑶猛地一把揪出她怀里的那张画着曼陀罗花的护面,丢在了地上,然后道:“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你让开路,我要去找澈。” “皇兄他没事。”二皇子说完,低头看看被苏瑾瑶扔在地上的护面,竟然拉马朝苏瑾瑶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我还会再发(shè)弩箭的。”苏瑾瑶说着,再次用弩箭指向了沧千濯。 纵使心中还有疑惑,但苏瑾瑶却万万不敢再相信二皇子了。他曾是她的敌人,但是却真正赢得了她的信任。 只是现在,活生生的现实让苏瑾瑶不再相信他,心却因此而痛着、恨着。 二皇子看着苏瑾瑶又看看地上的面具,然后把手里的缰绳一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牵动了肩头和(xiōng)口的伤口,二皇子在落地之后踉跄了一下,扶着马鞍才能重新站稳。 之前说话的那个青梵人立刻也跟着跳下马来,朝二皇子这边跑过来。 可二皇子朝他一摆手,又说了一句梵语,那人才停在了原地。但是看他的表(qíng),是十分着急和紧张的。 “瑾瑶,你没有信错人。”沧千濯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朝苏瑾瑶这边走过来,继续道:“我还是我。” “不,我不可能再信你了。”苏瑾瑶说完,再次叩动了扳机。但这次弩箭却扎在了二皇子的脚前不到一步的距离。 这是一种明显的警告,如果二皇子再向前迈进哪怕一步,她就会再次发(shè)。 二皇子只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摇着头道:“瑾瑶,别犹豫,要么相信我,要么就用连击弩刺穿我的心脏。” 说罢,他的脚步再次向前,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别……”苏瑾瑶扣着扳机的手指屈了屈,终究没有再叩动。 苏瑾瑶看着二皇子走到被丢在地上的面具旁边,弯下腰将面具捡了起来,然后又继续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就站在马前,将那只画着蓝色曼陀罗的牛皮护面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眯着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视线又转到了面具上。此时她看着面具上多画出来的那猩红一点,脑中灵光一现,道:“这面具上花蕊的红色,也是你画上去的?” 现在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一队青梵人只是押解着受伤的耿彬,而没有将他杀死了。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会有一个青梵人的小队来给苏瑾瑶送马、送战甲,同样没有对她下手了。 原来那个时候,面具上多出来的猩红一点,就是沧千濯在给她提示。 苏瑾瑶恨不得狠狠的捶自己的脑瓜,她还自诩深谙心理学,可是这么明显的暗示,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如此看来,二皇子沧千濯与她出发的时间不相上下。甚至……他比她还要来得更早吧。 因为,当初二皇子还让苏瑾瑶在山脚下等耿彬:而耿彬又来迟了一些。这样算来,二皇子真的是有更多的时间赶到苏瑾瑶前面去。 二皇子见苏瑾瑶不肯接那面具,只得苦笑一下,把面具塞到了苏瑾瑶坐骑的马鞍兜里。然后道:“瑾瑶,有了这张面具,就能保证你的安全。听话,带着它,一定不要再随意抛开了。这是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的事(qíng)了。” “为什么?”苏瑾瑶看着二皇子,道:“我既然相信你,你又这么在乎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皇兄他真的没事。我让你拖延时间,也只是为了确保万一而已。现在我来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二皇子说完,朝苏瑾瑶微微一笑,转(shēn)大步的走开了。 回到了他的马旁边,二皇子并没有先上马,而是亲自拉着他的马向一旁闪开了路。 其他的青梵人也立刻下马,纷纷拉着马让到了路边。由此可见,二皇子的(shēn)份在这一队人中间是非常高的。 不过再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听说裕贵人的娘亲就是青梵的公主,也就是二皇子的外祖母在青梵颇有地位。二皇子回到这里就是省亲,当然会受到礼遇。 只是苏瑾瑶还是不明白,二皇子弄这么一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眼前路已通,她又心系古学斌,因而不再耽搁,飞快的催马就冲了过去。 “等等,瑾瑶。”二皇子突然叫住了苏瑾瑶。 苏瑾瑶本来不想停下,可是想到青梵人手里还有弓箭,而她现在还没有跑出(shè)程之外就不得不停下。她不能把后背对着有危险的敌人。 可苏瑾瑶刚刚停下来,拉马转(shēn),就见二皇子沧千濯用手猛力的拔下了插在他肩头的那柄弩箭。然后道:“瑾瑶,接着。” 说完,他把弩箭调转过来,箭头朝着他自己这边,箭尾向前朝苏瑾瑶抛了过去。 苏瑾瑶伸手一下子接住,可是却沾了满手的鲜血。再看那弩箭上也是血淋淋的一片。 沧千濯微微一笑,道:“瑾瑶,记着,我的伤是为你而受、我的血是为你而流。而你的箭,纵使插在我的(xiōng)口,我依然说对你问心无愧。”苏瑾瑶看着手里血淋淋的弩箭,心头真是百转千回说不出的滋味。可是她又怕时间来不及,咬了咬牙,一转(shēn)催马就跑了。 “瑾瑶,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吃一次烤红薯吧。”二皇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很大,却显得悲怆、苍凉。 苏瑾瑶抓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忍不住从马上回头看了过去。 二皇子也一直都看着苏瑾瑶的背影,直到看见苏瑾瑶匆匆的回头朝他一望,他心中的(qíng)愫瞬间就翻涌起来。 同时,他感觉(xiōng)口犹如被巨石重创了一般,狠狠的一疼。那弩箭就好像要戳穿他的心脏一般,让他再次呕出一口血来。 可他却不肯稍微移开一点视线,直到苏瑾瑶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那为首的青梵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一边跑过来一边掏出一支瓶子,倒出药粉给二皇子止血。 二皇子用力的咬牙,再咬牙,猛地一下把插在(xiōng)口的箭也拔了出来。 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溅了那青梵士兵一脸。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把整瓶的药粉都往二皇子的伤口上撒。 二皇子却紧盯着手里的弩箭,眼神里都是满满的(qíng)意。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带血的箭收入怀里,就放在他受伤的(xiōng)口处不远。放好之后,还轻轻的拍了拍(xiōng)口,就好像是护着什么心(ài)的宝贝一样。 其余的青梵人也都震惊了,纷纷围上来,递白布的递白布,帮包扎的包扎。“叽里呱啦”的说着梵语,乱七八糟的成了一团。 苏瑾瑶带着阿夜朝前飞奔,她脑海中不断琢磨着二皇子的种种表现。莫名的,心中的恨意竟然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疑惑。 苏瑾瑶总是觉得,二皇子似乎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劲儿,但是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直觉上,苏瑾瑶再次觉得,二皇子和青梵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又跑了一段,苏瑾瑶就看到前面亮起了点点的火光,像是火把,但是比火把微弱许多。 苏瑾瑶不敢再冒然的打招呼,就拉马躲向了路边的草丛。这里的草并不是很高,苏瑾瑶蹲下(shēn)子能够遮掩到肩膀,但是她的战马就根本不可能遮挡的住了。 苏瑾瑶也不是想要,靠着草丛躲过前方的人。只要能够让对方,晚一些发现她,让她看清来者何人就可以了。 就在苏瑾瑶牵着马,刚刚躲进草丛的时候,阿夜围着苏瑾瑶转了一圈,突然就朝前方跑去。 苏瑾瑶想要叫住阿夜,但是转念一想就心头一动,立刻从草丛里站出来,跃上马背也朝前方奔去。 阿夜已经奔到了火光亮起的地方,还仰头嚎叫一声,叫声里并没有戒备和机警。 苏瑾瑶听到阿夜的叫声就明白,真的是古学斌来了,否则阿夜不会抛开自己毫无戒备的冲过去。 当苏瑾瑶骑马跑近,古学斌也发现了她。 第2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距离远远的就叫道:“瑾瑶,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苏瑾瑶一边焦急的问着,一边使劲儿的催马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看到,确实是古学斌带着一队人马回来了。而那些忽明忽暗的火光则是他们点起来照明的松枝。 之前行军是在白天,后来营救也是悄悄的进行,所以他们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准备火把。估计这些松枝是临时找来充当火把照明用的。 这支队伍目前的人数在两千以上,应该是古学斌营救出来的。但是这些人中并没有见到陈阔的(shēn)影,而且陈阔带去的是五千人,现在只有两千多,那另外的一半人…… 苏瑾瑶不敢往深了去想,只期望是陈阔带着另外的两千多人从其他地方突围走了。她只是迎过去,来到古学斌近前好好的打量他。 只见古学斌的银甲上再次染血,血渍干涸后在战甲上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抽象“纹饰”,即美丽又悲怆。 而且血迹之多,使得他看起来湿嗒嗒的。使得苏瑾瑶根本判断不出古学斌究竟是受伤了,还是只沾上了别人的血迹,还是说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担忧的目光,安慰道:“瑾瑶,放心吧,我没事,只受了一些小伤。战事并不如何激烈,只是战蟒难以摆脱。” 说到这里,古学斌的眼神微微一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暗哑的声音道:“陈阔带着另一半士兵,执意去缠住那些战蟒,才使得我能够带着这些人离开。但陈阔他们……” 后面的话不需要多说,苏瑾瑶已然能够明白陈阔和其余的两千人会怎样了。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是用人命和白骨堆砌的胜利或失败。 其实,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并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只有手握王权的人才会真正受益。而那些失去生命的士兵、那些痛失亲人的家庭,永远都只留下了悲剧。 苏瑾瑶的心也随着颤抖起来,(xiōng)口更是闷的发疼。 古学斌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从马上伸手过来,握了握苏瑾瑶的胳膊,然后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苏瑾瑶没有再看到二皇子。只在之前他们相遇的地方,看到了一大片的血迹。 苏瑾瑶的瞳仁微微一缩,耳畔再次响起二皇子最后对她说过的话:“你的箭,纵使插在我的(xiōng)口,我依然说对你问心无愧。”“瑾瑶,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吃一次烤红薯吧。” 苏瑾瑶有些茫然,有些忧虑,她更加怀疑能说出这样感(xìng)的话的二皇子,真的是欺骗了她吗?还是说,她不能再被他所欺骗了? “瑾瑶,怎么了?”古学斌发现了苏瑾瑶的失神,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他还以为苏瑾瑶是因为那永远留下的两千人而沉默。便关切的问道:“瑾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战争就是如此。” “嗯,我没事。”苏瑾瑶抬起头,朝古学斌勉强一笑。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遇到二皇子的事(qíng)对古学斌说。回来的路上,苏瑾瑶却愈发的沉默了。不只是因为那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士兵,还因为二皇子的话始终响在她的耳畔。 心中纵使有太多的猜疑,可苏瑾瑶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可是如果真的还有再见面的一天,还有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一顿烤红薯能够解决所有的疑问吗? 答案,苏瑾瑶真的不知道。 古学斌带着人马不久便与孙将军和楚祥带着的人会合了。楚祥看到古学斌之后就默默地低下了头。 古学斌的眼神微微一暗,抓住缰绳的手紧了又紧,却忍下来并没有立刻发作。 现在他们(shēn)边有那么多死里逃生的士兵,古学斌知道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只能下令立即撤退,朝着起凤坡的那片高地而去。 云穹国的大军已经按照之前古学斌的部署,在这片高地上扎下了营盘。当黎明的曙光初现的时候,苏瑾瑶眼前是一片沐在晨曦中的营地。 远远看去,营地里出奇的安静,仿佛是沉睡了一般。 可苏瑾瑶却不敢去想,这些经过一夜安睡的人,明天是不是又会成为永远不能再回来的人。 心中总是隐隐作痛,苏瑾瑶甚至有种错觉,就是如果二皇子真的是利用了她的话,那么那些失去生命的士兵的冤魂一定会来找她所命。她对不起太多的人了。 苏瑾瑶从未想过,曾经(shēn)为杀手的自己,如今会因为死去的人而深深的内疚、自责。 “瑾瑶,很累吗?有没有受伤?”古学斌跳下马走过来,轻轻把缰绳从苏瑾瑶的手里拉过去,一手拉着自己的马,一手拉着苏瑾瑶的马,慢慢的朝前走。 苏瑾瑶低头就看到刚刚冒出来的霞光照在古学斌银白色的战甲上,可那战甲上的鲜血痕迹,也显得愈发的清晰、明显了。 “澈,我……有点害怕。”苏瑾瑶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颤音的,她第一次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很想哭。 古学斌一怔,回头看着马背上的苏瑾瑶,心口也觉得一阵绞痛。他本想要保护着她,将她呵护在手心里,可如今却让她见识了战争的惨烈与无奈,让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眼眶含泪,这种打击对于古学斌来说,是一种耻辱。 “澈……”苏瑾瑶再叫了他一声,随即(shēn)子一歪,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瑾瑶!”古学斌慌忙丢开手里的缰绳,双手把从马背上摔下来的苏瑾瑶接住了。 然而,苏瑾瑶已经昏厥过去,软绵绵的躺在古学斌的怀里,整个人都变得毫无生气。 “来人,去叫军医。”古学斌慌了神,他不知道苏瑾瑶究竟是怎么了。 他本来看到苏瑾瑶来找自己,还以为她没事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现在的状况发生。 古学斌满心的自责又加重了一笔,紧紧抱着苏瑾瑶,他单膝跪地,甚至不敢再多走一步。因为他生怕苏瑾瑶是受了什么重伤,再移动哪怕一点点就会让她再次受创。 跟在后面的楚祥和孙将军也是一愣。孙将军更是慌忙的道:“我立刻去叫军医过来。”说完就策马飞奔回营去了。 孙将军吓坏了,他还以为在苏瑾瑶独自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qíng)而受了重伤。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太子(diàn)下一定不会轻易绕过自己吧。 此时孙将军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真后悔在救出楚祥之后,他没有派人紧跟着苏瑾瑶随(shēn)保护。 军医是被孙将军直接拉到马上带过来的。是那个老军医的大弟子。 古学斌已经改为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苏瑾瑶,让她偎在自己的怀里,却一动也不敢再动。 楚祥站在一旁发愣,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可以说他心中明白是自己的莽撞损失了许多士兵的生命,甚至连他的好友陈阔都没有回来。 而这个当初他非常看不起的女子,甚至也不顾安危的去营救自己了。如今见苏瑾瑶昏厥在古学斌的怀里,楚祥简直想要立刻把剑自刎。 老军医的大弟子从孙将军的马上下来,快步朝苏瑾瑶跑过来,急着问道:“柳姑娘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古学斌气得怒瞪他道:“如果我知道,还找你来做什么?给她检查,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她治好。” “是是。太子(diàn)下喜怒,属下立刻就给柳姑娘检查。”军医说着就伸手来搭苏瑾瑶的手腕,诊脉之后微微蹙眉,又看了看古学斌,(yù)言又止。 古学斌压着(xìng)子,低声吼道:“有什么话快说。不管她是什么(qíng)况,好、或是不好,我都要她平安无事。” 军医连忙道:“不是,(diàn)下请别误会,别急。从脉象上诊断,柳姑娘应该没事的。” “什么叫应该没事?!!”古学斌凤目圆睁,眼角都快要瞪裂了。急吼道:“只有好或不好,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究竟是怎么当医生的?” “是,属下说错了,不择言辞,请(diàn)下恕罪。”军医吓得满头汗,用手狠狠的抹了两下额头。 军医又在心中飞快的琢磨了一下措辞,才道:“属下是想说,从脉象上看,柳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一些刺激,因而精神上不堪重负才晕倒的。至于她(shēn)上有没有外伤,还要进一步检查。如果有的话,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因为并没有造成失血状况,证明那些伤口起码不是会导致她晕倒的原因。” 古学斌听到这里,才微微放心下来。但又紧张道:“可是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让她醒过来?” “(diàn)下,或许现在就是应该要让柳姑娘好好的休息,才是对她最好的治疗。等到柳姑娘睡好了,再给她吃一剂安神的药,恢复几天就没事了。”说到这里,军医又皱了皱眉头,道:“至于柳姑娘究竟有没有受轻伤,我想……(diàn)下能否帮她仔细的检查一下?若是皮外伤,我这里有一些药膏,可以止疼、止血的,对伤口恢复很有效。” 说完,军医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挑出其中的一瓶,递给了古学斌。这军医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想要偷懒不给苏瑾瑶检查。 而是他看太子(diàn)下的这种紧张状况,就知道这位柳姑娘对(diàn)下来说极为的重要。 以他目前的判断,柳姑娘最多只有一些小小的皮外伤,如果他就给她脱衣检查的话。就算他是个军医,也难保太子(diàn)下不怪罪了。 倒不如把这桩人(qíng)直接送给(diàn)下,让他给柳姑娘亲自检查,才是最稳妥的事(qíng)。 古学斌看看军医手里的小瓶子,伸手接过来收在了腰间。又看看怀里紧抱着的苏瑾瑶,问道:“我现在抱着她回营,会不会影响到她的伤?” “没事没事。”军医又抹抹额头的汗,解释道:“柳姑娘脑部没有受伤,五脏也没事,更没有骨折伤,所以不怕移动的。” 古学斌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抱着苏瑾瑶慢慢起(shēn)。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紧张深(qíng)的眼神,就好像是生怕怀中的至宝有所闪失一样。 孙将军、楚祥和军医见了,都已经心中明了这个女子对于太子(diàn)下的重要。全都没人敢出声,默默地让开了路,随在古学斌(shēn)后一路走回了营地。 营中大部分的士兵都看到他们的主帅,俊朗、果敢的太子(diàn)下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回了营,还直接抱进了主营帐。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姑娘是营里新来的军医,她为了救那些被青梵人围困的士兵,一整夜的和太子(diàn)下、孙将军奔波、征战。 本应该有的流言蜚语和种种桃色的猜想,都变成了对一个小女人的赞许和感激。没有人会去把一个满心仁(ài)救治他人的女子,编出多么香艳离奇的故事来。 营帐里只有古学斌一脸紧张的守着苏瑾瑶,他看着她(shēn)上的战甲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不是不会脱,而是不敢脱。 古学斌生怕苏瑾瑶(shēn)上有什么伤,可是不检查又不行。他只好先把自己的战甲脱下去,又把衣袖挽起老高,动手给苏瑾瑶解袢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褪去苏瑾瑶的外衫,再次露出里面轻薄的小衣,古学斌此时却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悸动,反而更加的担心,把眼睛睁大,先隔着衣服在她(shēn)上找了一下。 并没有看到有血迹透过薄纱,古学斌才微微放心。正想要把她的纱衣也脱掉,好好的检查有没有擦伤的时候,苏瑾瑶突然动了一下,醒来了。 古学斌的手还留在苏瑾瑶的衣领上,苏瑾瑶睁开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一瞬间两人都尴尬无比。 “瑾瑶,你,你比军医预计的时间醒的早。”古学斌结巴了一下,收回了放在苏瑾瑶衣领上的手,还颇为无措的把手在(shēn)上搓了搓。 苏瑾瑶揉了揉太阳(xué),慢慢的坐起(shēn)来,环视一圈就明白过来,问道:“我晕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我把你抱回来了,就是要给你检查一下(shēn)上有没有伤口。”古学斌说完,坐在(chuáng)边扶住苏瑾瑶的(shēn)子,将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一遍,问道:“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再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说完,古学斌拿过刚才从苏瑾瑶(shēn)上脱下来的外衫,往她(shēn)上一披,就要起(shēn)去叫军医。 “澈,别走。”苏瑾瑶慌忙的去拉古学斌的手臂,将他拉回来,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颤声道:“请多陪我一会儿。” “傻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古学斌也伸臂搂住苏瑾瑶,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我真是不该带你去的,你吓坏了吧。”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担心自己,就道:“没有,战事并没有多么惨烈,是阿夜引来的狼群引起混乱,消灭了大部分的青梵人。” “那你独自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埋伏?”古学斌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苏瑾瑶独自来找自己的时间里才出了什么状况。 因为如果是她和孙将军在营救楚祥的时候出了问题,孙将军一定会知道,并且来找自己请罪说明的。可是孙将军也一脸担忧的表(qíng),证明他并不知道苏瑾瑶出事了。 起码证明,苏瑾瑶和孙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平安无事的。 可苏瑾瑶听古学斌问起这个,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继而把头埋在古学斌的怀里,不再出声了。 “瑾瑶?”古学斌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是苏瑾瑶却把头埋的更紧了,鸵鸟一样的不肯出声,不肯抬头。 古学斌只好叹了口气,拍着苏瑾瑶的背,拥着她就坐在(chuáng)上,用双臂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 可是古学斌的心却一直揪在一起,得不到答案就难以释怀。 “澈,我没事。真的。只是奔波久了,太累了。”苏瑾瑶把头在古学斌的怀里又蹭了蹭,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苏瑾瑶才能够感觉到安慰。可一直揪扯在她心头的种种疑问,却丝毫都没有被解决。 “瑾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我相信你,守护你,愿意为你分担一切。”古学斌轻柔的顺着苏瑾瑶的头发,继续道:“不过如果你现在不想说就算了,我就这样陪着你。” “谢谢。”苏瑾瑶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眼睛再闭紧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古学斌感觉怀里的苏瑾瑶呼吸越来越缓,继而她的(shēn)子一沉,应该是又一次睡着了。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没敢动,又抱了近半个时辰。但是天气太(rè),古学斌嗅到自己(shēn)上沾染的血腥味好重,生怕脏了苏瑾瑶的衣服,这才将她轻轻的放下,匆匆的翻出一(tào)衣服出去了。 第2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要扎营的附近有水源,军营里就会搭几个简易的棚子用来给士兵们洗澡。 说是洗澡,也不过就是在棚子里放上几个大水桶和几个水瓢。要洗澡的士兵走进来,脱了衣服用水瓢从头到脚都淋几遍,就算是洗过了。 古学斌(shēn)为主帅,又是太子(diàn)下,因而他有自己独立的一间小棚子用来洗澡。 不过他也没有多么奢华的洗澡用具,一样的两只大木桶放在地上,桶里飘着一只水瓢。 因为怕苏瑾瑶醒来找不到自己,古学斌不敢离开太久,所以一进了小棚子就迅速的脱下衣服,用水瓢使劲儿的往(shēn)上淋。 才浇下三瓢水,古学斌就听到急急地脚步声来到了棚子外面,随即不等他放下手里的水瓢,苏瑾瑶就扯开门口的帘子冲了进来。 “澈,你在这儿吗?”叫了一半,苏瑾瑶才看到古学斌赤着(shēn)子一(shēn)的水珠,手里还拎着一只水瓢,有些不知所措。 苏瑾瑶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针眼快要冒出来的节奏,慌忙的一把抓过古学斌手里的水瓢,给他往重要部位一盖,红着脸道:“对不起,我醒来没见你的人,慌了。我不知道这里是你洗澡的地方。” 古学斌都说不出话了。他们两个小亲密的时候,“坦诚相见”也是在浓(qíng)十分,就显得自然多了。可这样突然在洗澡的时候被苏瑾瑶闯进来看光光了,还是真的真的非常尴尬。 苏瑾瑶摆摆手,脸蛋红的像块大红布,赶紧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苏瑾瑶按住了“砰砰”乱跳的心,忽地就感觉释然了。 或许在神(qíng)极度紧张的时刻,突然而来的一场尴尬反而能够化解心中的那份焦虑。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苏瑾瑶竟然觉得之前的内疚、自责和紧张都消散了不少。 苏瑾瑶又回头看看,隔着帘子道:“澈,一会儿你洗好了出来,这里借我用用吧。我也想洗澡。” “嗯。”古学斌闷闷的答应着,继而道:“那现在,瑾瑶你能不能离开远一点?你在这儿站着,我,我没法洗。” “哈哈,好,那你好好的洗吧。”苏瑾瑶只听说过有人被看着尿不出来,没听说过还有洗不出来的。 不过心(qíng)又好了一些,苏瑾瑶脸上带着笑容往回走。 走了几步,苏瑾瑶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急着朝前跑了两步可又觉得方向不对,拐弯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几步,最后还是拉住了一个士兵,问道:“请问一下,马厩在哪儿?” “在东北边。”那小兵一指,然后问苏瑾瑶道:“用不用我带柳姑娘过去?” 苏瑾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只看到一排排的营房帐篷,根本看不到马厩。就点点头道:“好,麻烦你了,带我过去吧。” 那小兵就在前面带路,将苏瑾瑶带到了马厩。 苏瑾瑶推开栅栏跑进去,一个马童正在给她的马刷洗。苏瑾瑶就过去道:“我问一下,我马鞍上挂着的兜兜呢?” 马童见是苏瑾瑶,就客气的回道:“柳姑娘好。您的东西放在那边木架子上了,没人动过。” “好,谢谢你了。”苏瑾瑶谢过,跑到木架子前面,果然看到了她的兜兜就放在哪儿。 苏瑾瑶一把抓过来,伸手向里面摸去。摸到了那张二皇子硬要给她塞到兜兜里的牛皮护面,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想再信任二皇子了,可苏瑾瑶心里仍旧觉得不能轻易丢掉这个。就算二皇子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但她有一种预感,这面具绝对不简单。 收好了自己的兜兜,苏瑾瑶才往回走。阿夜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围着苏瑾瑶不住的打转,摇着尾巴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一条狗。 苏瑾瑶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阿夜真的是最大的功臣,就蹲下来摸摸它的头,道:“阿夜你真是太棒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给你来两根大(ròu)骨头。” 阿夜听懂了,尾巴摇的更欢了。 苏瑾瑶一边摸着阿夜光滑的皮毛,苏瑾瑶不由得想起那些被救回来的士兵。她知道自己昏迷了不久,但又睡着了一个时辰,自己这个临时的军医也太不够格了,都没有顾及那些伤员。 苏瑾瑶赶紧往回跑,跑回古学斌的营帐就看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站在帐篷外四处张望,显然是发现苏瑾瑶没在帐篷里,在找她的。 “澈,我没事,只是去找我的兜兜了。”苏瑾瑶举起手里的布兜给古学斌看,然后又道:“不知道那些回来的士兵都怎么样了,有没有特别重伤的,我要去看看他们。” “瑾瑶,你才醒过来,不要去了。”古学斌一脸心疼的将苏瑾瑶拉回来,道:“我也很担心他们,但你毕竟是个女子,何况已经奔波了一天一夜,不然你怎么会晕倒呢?” “我……”苏瑾瑶想要说她是因为遇到了二皇子,心中纠结不去的是自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道:“我没事,起码我还活着,我能做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说完,苏瑾瑶转(shēn)又要跑,古学斌又将她拉住了,道:“瑾瑶,如果你执意要去,最起码吃点东西再去啊。” 苏瑾瑶急着问道:“那你这里有准备好的饭菜吗?” 古学斌一梗,摇头道:“我立刻就命人送过来。” 苏瑾瑶掰开古学斌拉住自己的手,道:“澈,我现在就要去看看,早去一刻,就能多救一个人。饭在这里放着,我很快就回来吃。” 苏瑾瑶说的“很快就回来”结果古学斌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当古学斌揣着两个馒头去找苏瑾瑶的时候,就看到她满(shēn)是血,手上的血已经干涸到渗进指甲缝里去了。 而她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还蹲在一个士兵的板(chuáng)前,用手里的匕首给他清创。每割几刀,就再次捻动一下刺在那个士兵(xué)位上的银针。那银针应该是止疼用的,否则这样用匕首清创,能够硬挨下去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古学斌走过来,站在苏瑾瑶的(shēn)后。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直到苏瑾瑶给这个士兵把伤口包扎好,站起(shēn)来,古学斌才轻柔的叫她一声:“瑾瑶,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吗?” “还不行,那边还有十二名需要立即手术的。”苏瑾瑶说完,朝另外的一个帐篷指了指,然后道:“我已经给这些伤员分了类,需要及时救治的,可以稍微等一等的,和可以交给其他人的。那边的十二个也是非常紧急的(qíng)况,我要立刻赶过去。” 说完,苏瑾瑶就绕过古学斌,朝着她说的另一个帐篷跑去。古学斌因为苏瑾瑶的话着实震惊了一下,忙了三个多时辰,还有十二个需要立即救治的?那苏瑾瑶纠结忙到了什么程度? 也不再顾及什么太子的(shēn)份了,古学斌就跟着苏瑾瑶去了那个帐篷。 掀起帘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里面的(qíng)景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血,遍地都是;人,惨哼连连。 不是不想痛呼,实在是因为已经疼痛到无力,叫也叫不出来了。 老军医的大弟子蹲在一个(chuáng)边,也是满手鲜血,手里的银针都有些弯曲了。 他一见苏瑾瑶过来,就好像是见着了救星一样,急着道:“柳姑娘,你总算是来了。这几个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断肢需要切除,我……我完全做不来。那边(chuáng)的那个已经晕厥过去了,只怕……柳姑娘你看先救治哪一个?” 说完,军医的大弟子才看到跟在苏瑾瑶(shēn)后,进来的古学斌,赶紧站起(shēn)来,叫了一声“太子(diàn)下”。 古学斌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伤员的(qíng)况。” 苏瑾瑶回头看了古学斌一眼,走过来朝他摇摇头,低声道:“其实,这几个才是最危险的。我不是有意把他们留在最后,而是他们的(qíng)况最复杂,我要先把难度最大、但希望最高的几个救活,然后才是他们。”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就懂了。苏瑾瑶所说的分类并非是从难到简,而是按照可以救治的程度,哪个最重但也最有希望活下来,就先救哪一个。 至于那些几乎是重伤不治的,(qíng)况特别复杂的,只好留到最后。到了这个时候,就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古学斌默默地点头,悄悄把手里的馒头收进了袖子里,问苏瑾瑶道:“需要什么助力?我可以再调配人手过来。” 古学斌不会治伤,他的(shēn)份也绝不(yǔn)许他那样做。并非是他不想救,而是(shēn)份也代表着运筹帷幄的最高指令。他如果只专心救人这样的小事,其实并不合适做一个合格的主帅。只有在关键时候做最妥善的调配,才是最高将领应该做的事(qíng)。 而现在,古学斌觉得他所能够尽力的,就是找人来帮助苏瑾瑶。 苏瑾瑶却摇摇头,道:“小五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去取药很快就回来。一会儿他给我做配合,我们尽可能多的完成几次手术。” 说完,苏瑾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古学斌道:“我将那把连击弩给营里的工匠送过去了,希望他能够按照这样的结构再制出几把来。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我们的武器威力将会大大的提高。你把弩机拿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铁手岑的制作图纸什么的?如果有的话,你可以把工匠叫过去,面授于他。” 古学斌听了却摇了摇头,道:“瑾瑶,天下只有一个铁手岑,若是他打造的暗器那么容易模仿制作的话,也就不会有他的威名远播了。二十多年来,纵使他隐居不出,也从未被人超越过。” 苏瑾瑶听了只得摇摇头,道:“确实,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仿制不来的。” 古学斌道:“不过我可以发布消息,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来试着改进弩机的功能,也许在不久之后,会有好的连击弩制作出来。就算比不上铁手岑的这一把,起码也能提高不少的威力。” 苏瑾瑶听完点头一笑,道:“那就劳烦太子(diàn)下了。” 正说着,小五从外面掀起帘子进来,看到古学斌也是一愣,继而马上就要下跪施礼。 古学斌一摆手,道:“免礼,你跟着柳姑娘学医救人,大有功劳,现在不用拘泥俗礼。” 小五谢过了太子(diàn)下,苏瑾瑶就招呼他配合自己给一位伤员手术。这个时候,苏瑾瑶实在分不出心思来和古学斌过多的交流,不管是关切还是(qíng)愫,都只能压在心头了。 古学斌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把那两个馒头用干净的手绢一包,放在了旁边的桌上。然后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走出帐篷,(rì)头又西斜了。古学斌眯着眸看着天边的斜阳,脑海中不断闪出一个人骑在马上的(shēn)影。 昨天夜里,本来陈阔带领着两千士兵拼死留下来,也没有把那些战蟒托住多久。就在周围草丛再次摇晃起来,有战蟒追击到来的时候,古学斌看到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着一队人。 而其中为首的一名男子(shēn)形高壮,看起来颇为熟悉。 虽然距离稍远,对方还带着一只护面,可古学斌还是觉得,那个山丘上的人他应该认识。 也就是在那个人出现之后,草丛里的战蟒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转而就停止不前了。 古学斌之看到那个人在山丘上朝这边挥了一下手臂,他手上似乎是扬起了一捧什么药粉。随着空气中药末的味道散发出来,那些隐于草丛里的战蟒就完全退走了。 可以说,是那个站在山丘上的青梵人用药末驱走了那些战蟒。 而现在想起来,古学斌把如此高壮(shēn)形的人逐一对比,竟然发现那个人和二皇子沧千濯十分的相像! “会是他吗?瑾瑶见过他吗?”古学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找苏瑾瑶问个清楚。 他总是觉得,如果那人真的是二皇子沧千濯的话,他穿着青梵人的服饰、披着青梵人的战甲,却为什么要把战蟒驱走,给自己让路呢? 就在古学斌反复犹豫的时候,孙将军押着浑(shēn)捆绑起来的楚祥走了过来。 楚祥一见到古学斌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太子(diàn)下,楚祥不听从军令,擅自更改出战的部署,使得陈阔将军和两千兄弟……,楚祥该死,特来请太子(diàn)下军法处置。” “既然知错了,为何现在才来?”古学斌冷冷的看向楚祥,道:“本(diàn)下以为,你早就该来伏罪的。” 楚祥道:“启禀太子(diàn)下,属下不是不来伏罪,而是属下和陈阔手下的兄弟还没有安置好。这些兄弟出生入死,能够回来实在不易,我不能把他们扔下不管,就来伏罪以图心安。”楚祥说的没错,只有前来伏罪,才能让他心安。但是那些活着回来的人,他真的不能不管。 当他每一次面对那些活下来,但(shēn)负重伤的士兵时,一次次的内疚和自责会让他比任何时候都难受。 所以说,忍着心痛把兄弟们安置好,对楚祥来说也是一种惩罚。如今都安排妥当,楚祥才让孙将军绑着他,来向古学斌伏罪的。 古学斌听了楚祥的话,心中也是一叹。是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经是(yīn)阳两隔,楚祥的心理也不会好受。 可军法就是军法,古学斌不是没有部署,在楚祥和陈阔出战之前更是特别交代了又交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qíng),损失如此巨大,是必须要追究的。 因而古学斌严厉道:“楚祥,(shēn)为将官不授军命,当受军杖四十;刚愎自用,造成重大损失,令无辜兄弟遇险,该当问斩。如今先责罚你军杖四十,革去副官之职,收押军营;待回程之后,再当众问斩。” 古学斌就算是太子,没有圣上的御令也不能随意问斩将官。就算楚祥死罪难饶,也是要等待回去之后由皇上朱砂御笔定罪的。 因而就只能先打他一通军棍,再收押起来。而且没有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回去之后就死罪难饶了。 但楚祥听了这样的结果,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低头杵地,道:“楚祥谢过太子(diàn)下。四十军棍,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是普通人,四十军棍打下来,只怕不死也该是重伤了。楚祥虽然是武将,但之前被青梵人围困的时候也受了一些伤,这四十军棍对他来说也等于是要了他半条命。 可是他心中悲切,满心都觉得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只求速死。现在古学斌没有直接将他乱棍打死,真的已经算是少的了。 古学斌叹了口气,摆摆手,对孙将军道:“将楚祥拉到营门外,当众执行。” “是。”孙将军答应着,把楚祥从地上拉了起来。说了一声:“楚副将,得罪了。”便将他带出了营门。 营门外早就已经立了一根木桩,楚祥被剥去上衣绑在了上面,有两个负责行刑的的士兵拿着军杖,过来就打。 第2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可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事(qíng),一场战争下来确实要死不少人,可是这样造成重大失误的忤逆将官,也是那些士兵最为痛恨的。 军营里士兵生活在最底层,简直是命如草芥。他们本来就生存不易,如今又被当成了炮灰,谁会心(qíng)好受? 因而主帅决定要处罚楚祥,许多士兵出来看,却没有人过来说(qíng)的。 就算是楚祥的表姐夫,虽然之前担心楚祥的安危,现在见到这样的(qíng)况也没有来说(qíng)的道理了。否则,就连他手下的士兵也未必就会再听他的号令。 有错就要认,这才是军营里男人们的正当想法。 等到苏瑾瑶和小五忙着把那营帐里的重伤士兵都处理好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后背皮开(ròu)绽的人被两个士兵半拖半抬的从眼前带过去了。 苏瑾瑶实在是累到(shēn)子都摇晃起来,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的伤是被打的,还以为又来了一个重伤患,就招呼道:“快点,送到里面去,现在救治还来得及。” 那两个负责抬人的士兵先是一愣,继而看到是军营中唯一的女军医,更加诧异了。 其中一个就道:“柳姑娘,这是犯了军纪的楚副将,太子(diàn)下赏他的四十军杖,理当不救,让他自生自灭的。” “是楚副将?”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走过去一看,就看到楚祥一脸安然,满心求死的模样。 苏瑾瑶想了一下,道:“没事,送过来吧,我给他上药。然后我去和太子(diàn)下说明。我是医者,没有见到伤者不救治的道理。” 那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听苏瑾瑶的话,把楚祥送到了之前的那个帐篷里。 他们不是为了救楚祥,而是这半天来,苏瑾瑶对那些士兵所做的事(qíng)在底层士兵中间已经传开了。他们都感念于苏瑾瑶的善心和高超的医术,因而才决定卖她这个面子。 楚祥听到苏瑾瑶的说话声也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这四十军棍着实打得不轻。 但他的意识还在,知道苏瑾瑶是要救他,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道:“柳姑娘,不必,不必费心了。留着药,给其他的兄弟吧。我,我不值得。” “在我眼里只有伤患,没有谁该死不该死。你犯的是军纪,理当受罚,但四十军棍没有把你打死,你就该好好的活着,去面对那些已经离开的兄弟们。若是你能不死,你该想着如何去补偿他们,如何去(ài)护还活着的人,而不是靠着自己去死,就以为解脱了心灵的负罪。” 苏瑾瑶说完,朝小五挥挥手,道:“走吧,治好了这一例,我们再休息。” 小五本来这一天也是很累的。苏瑾瑶负责给重伤者手术,他就跑前跑后的帮忙。 而且昨天经历了那一战之后,他也眼睁睁的看到了诸多的生死,对楚祥也是有几分的厌恶。 可是听了苏瑾瑶刚才说的话,心中也释然了。救治伤患本来就是医者的责任,苏瑾瑶说的对,让楚祥活着,他会更好的赎罪。 因而苏瑾瑶说完,他就帮着那两个士兵将楚祥抬进了帐篷里,趴放在一张简易的木板(chuáng)上。 之前这里的十二名重伤患,已经有三名是将要不治了。 苏瑾瑶医术再高超,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可能完成起死回生的大手术。因而只是给那三个人用了止疼药,让他们可以“安睡”过去而已。 现在又抬过来一个楚祥,之前负责照顾这些重伤患的军医大弟子也是一怔,继而也赶紧过来帮忙。 这一天的时间里,他也确实见识到了苏瑾瑶的医术。而他的师父,那个老顽固的军医根本无法(cāo)作来的一个个外伤的小手术,都被苏瑾瑶轻松处理了。因而,他现在对苏瑾瑶的恭敬,简直和对他的师父一样。这名军医的大弟子就差没直接拜倒在苏瑾瑶门下,要求跟着她学习医术了。所以现在帮起忙来,也是格外的尽心尽力。 苏瑾瑶看了一下楚祥背后的伤,发现他整个后背都被军杖打烂了,血(ròu)模糊成一片。 苏瑾瑶对楚祥道:“我现在要摸摸看你的脊椎骨有没有受伤,可能会很疼。但如果脊椎没有受伤的话就好办,皮外伤相对好处理一些。但如果脊椎受伤,你就要有心理准备了,你可能……站不起来了。” 楚祥淡然的“嗯”了一声,继而慢慢的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道:“柳姑娘,之前对你的种种,是我错了。我本以为你是……是有心攀附太子(diàn)下的女子,靠着魅惑的本事得到了(diàn)下的宠(ài),我是怕(diàn)下被女色迷惑,因而对你不敬了。还请您原谅我。”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你不认识我,对我有偏见是正常的。但太子(diàn)下是你们的主帅,(shēn)为副官却不信任主帅,这就是不对了。所以你不必跟我道歉,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该对太子(diàn)下道歉。” 说完,苏瑾瑶在小五端过来的水盆里净了手,道:“我要开始了,你要是疼就叫出来,不要紧的。若是不疼反而麻烦,如果我按到什么位置,你觉得双腿麻痹,也要告诉我,知道吗?” 楚祥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我懂了,柳姑娘。” 苏瑾瑶把手擦干,然后开始顺着楚祥的颈椎向下一节一节的检查。 手指触在满是血迹和烂(ròu)的背上,那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苏瑾瑶倒是没觉得怎样,可小五和军医的大弟子看着,各自皱眉,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这一天下来,苏瑾瑶对于外伤果断的手术处理也着实让人吃惊。她一个年轻(jiāo)丽的少女,拿起刀子割(ròu)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不要说有时候鲜红、温(rè)的血液喷出来,溅了苏瑾瑶一(shēn)一脸的时候,她都丝毫不惧。 但是另外两个人,好几次都是快要呕吐出来了。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对于苏瑾瑶简直是抱着一种敬佩的心(qíng),快要把她奉若神祗了。 “嘶”楚祥感觉到背上的伤口疼痛,但咬牙忍住,没有大声的痛呼。 苏瑾瑶偶尔询问他状况,他只是如实地说疼、或是麻,但始终都在隐忍着。 “好了,(qíng)况还好。腰椎三、四节有挫伤(xìng)的异位,正回来再修养一阵子就没事了。(xiōng)骨有骨裂伤,这应该不是被军杖打的,而是你在征战中所受的伤,已经两天了,断骨处长的不好,有些红肿比较麻烦。后背的伤倒是好办,都是硬伤,我给你上药之后就趴着不动,三天之后应该可以下(chuáng)。” 苏瑾瑶说完,再次让小五拿水来净手,然后取药给楚祥撒在背后的是伤口上。 治疗过程中自然是少不了疼痛,但楚祥都咬牙忍了过来,也算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硬汉了。 “楚副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以后恢复时间长与短,就看你自己了。”苏瑾瑶说完,转而去开了一剂药方,递给了军医的大弟子,道:“这是祛火排毒的药,麻烦您给他每(rì)一剂,连服三(rì),就可以好了。” 楚祥从木板(chuáng)上抬起头来,等到苏瑾瑶把药方交代好之后,突然就挪下地跪好,对苏瑾瑶道:“柳姑娘大恩,楚某不言谢。但若是他(rì)楚某侥幸不死,定然对柳姑娘加以报答,万死不辞。” 苏瑾瑶看了楚祥一眼,没有扶他起来,也没有规劝的意思。 只是淡淡的道:“今后的事(qíng),再说吧。我知道你心并不坏,以前还是跟着拓跋将军的。我自小也蒙拓跋将军照顾,所以说,我们其实不该如此局面的。” 高老爹就是拓跋皋,算起来苏瑾瑶与高老爹可是旧识。楚祥虽然不知道,但这一层层的关系论起来,还算是互为友朋呢。 楚祥听苏瑾瑶这么说,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反而是小心眼的那一个,处处都不如这样的一个姑娘。 等到楚祥回过神来,苏瑾瑶已经和小五离开了。 她也累了一天,看到桌上古学斌给她放下的馒头,也随手带走了。 苏瑾瑶想了想,让小五先回去休息,她又去了耿彬和十七的帐篷。 耿彬的状况比昨天好一些,烧已经退了,手臂的断口处稍微有些化脓。这也是苏瑾瑶之前就预见到的,毕竟没有经过完善的手术,能够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苏瑾瑶一边给耿彬换药,心中想的却是遇到二皇子的事(qíng)。她是有心想要问问耿彬是不是知道二皇子已经到了这里。 可是又一转念,觉得耿彬不管怎么说都是二皇子的人,这件事耿彬不知道最好,如果他知道二皇子来了,难保不会成为二皇子的一个内应。 见苏瑾瑶若有所思,耿彬问道:“柳姑娘是不是有心事?我这伤若是不治,还请直言,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苏瑾瑶连忙摇头道:“不是的,耿大哥你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这点脓血再换几次药也就好了。另外给你开一剂消炎祛腐的药吃下去,很快就没事了。我是在想……” 苏瑾瑶抬头看到了对面坐着的十七,道:“我是在想之前拜托十七捎口信的那个小兵,回来了没有。” 苏瑾瑶这话也不全是说谎,她打从一走到这边,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个小兵。 不得不说,苏瑾瑶的心里闷闷的,很是忧虑。她甚至在给伤员检查的时候,都会特别留意有没有那个小兵在其中。 她既害怕看到重伤的他,可是又怕他根本没有机会回来,心中的矛盾就不必说了。 十七听苏瑾瑶这么问,眼中闪过一丝的神采,点点头道:“已经回来了。万幸的是他只受了一点轻伤,军医说药都不用擦,就让他回来休息。” 苏瑾瑶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一个年轻的生命,总算是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注定是悲剧的结局。 知道了这个消息,起码让一整天都忧心忡忡的苏瑾瑶有了些安慰。苏瑾瑶再次回到古学斌的帐篷,天已经完全黑了。与昨夜的月色朦胧不同,今晚的月光很是明亮。 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和树都少了几许的黯然,多了一份清明。也让人的心里不会有再多的沉闷了。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回来,立即起(shēn)走过去,将她拥进了怀里。大手轻轻拂过她耳畔的碎发,将那几缕发丝掖在她的耳后,柔声问道:“饿了吧?要吃粥还是面?” “清粥吧。越清淡越好。”苏瑾瑶累得瘫软在古学斌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xiōng)膛上,就一动也不想动了。 尤其是说到吃饭,苏瑾瑶就想到自己沾了满(shēn)的血气,现在呼吸间还都是腥臭的味道。让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又怎么能吃得下饭呢。 古学斌心疼的将苏瑾瑶抱起来,放在他的(chuáng)上,道:“你歇一会儿,我去叫人给你煮粥。” 苏瑾瑶“嗯”了一声,答应着。可是刚刚躺下又马上翻(shēn)坐起来,道:“不行啊,我(shēn)上沾了好多的血,会臭的。我去你的小棚子里冲洗一下。” 说完,苏瑾瑶就要往外走。 古学斌一把将她拉住了,道:“先躺着,我怎么会嫌你呢。那小棚子只有个帘子,周围也不严密,怎么能让你洗澡。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出去洗。” “出去?去哪儿?”苏瑾瑶还是不肯躺下,只是坐在椅子上,道:“我就坐在这儿等好了。不能躺着,真的好臭。” 可是等古学斌吩咐人去准备清粥小菜的功夫再回来,就见苏瑾瑶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苏瑾瑶枕在手臂上,已经压得有些变形的脸蛋,古学斌真是一阵阵的心疼。 他有心将苏瑾瑶抱起来放回到(chuáng)上,可是又怕她睡的浅,轻易挪动她连这么一会儿都睡不着了。因而就只好坐在她的(shēn)边,默默地守着她。 直到外面传来士兵来送饭的禀告声,苏瑾瑶一动,醒了过来。就看到古学斌正满脸疼惜的看着自己。 “我又睡着了。”苏瑾瑶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道:“不过睡了这么一会儿,可是有精神多了。” 古学斌伸手摸摸苏瑾瑶脸上压出来的衣褶印记,心疼道:“本来打算抱你起来去(chuáng)上,可是又怕吵醒了你,只要就这样由着你睡。看看,脸都压下印子了。” 苏瑾瑶一笑,也摸了摸脸,又揉揉手臂,道:“别说脸,就连胳膊都有些麻了。不过正好也饿了,现在能吃得下去了。” 古学斌叫那士兵进来,送来的果然是清粥小菜,简简单单的一碗白粥,和几条黄瓜拌成的小菜,青青翠翠的,倒是让一整天都看着血色的苏瑾瑶有了些视觉上的舒缓。 古学斌吩咐那士兵退下去,明天早上再来收拾。然后就坐在苏瑾瑶的(shēn)边,端起碗要喂苏瑾瑶吃。 苏瑾瑶连忙接过来,道:“好啦,现在手不麻了。”说着,执意自己接过来吃了。 一碗粥,一小碟黄瓜菜,清清爽爽的总算是让苏瑾瑶舒服了点。 古学斌又给苏瑾瑶倒了点水漱口,然后道:“走吧,我带你去给地方。” 苏瑾瑶赶紧跟上,道:“到底去哪儿洗澡?我都要臭死了,洗洗才舒服。” “到了你就知道了。”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出了营帐,却没有直接朝营门外走,而是拉着她往后面僻静的地方绕。 苏瑾瑶和古学斌两个就跟小贼似的,避开了巡视的士兵,直接从营地的后面跳出了简易篱笆。 一路上,古学斌紧紧拉着苏瑾瑶的手,两人不紧不慢的在过膝的长草间穿行而过。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还好奇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因为这附近的地形图苏瑾瑶也看过,并没有看过溪流或是湖泊一类的地方。 可是她几次问过,古学斌都是笑而不答,就索(xìng)由着他保持这份神秘感,只安安静静的跟着他走了。 “瑾瑶,还要走二里路,你如果累了,我背你啊。”古学斌说着,已经在苏瑾瑶的(shēn)前蹲下了(shēn),把一双手臂都朝后面伸过来,等着苏瑾瑶爬上他的背。 苏瑾瑶一笑,看着古学斌宽厚平坦的肩头和结实(tǐng)拔的背,说道:“现在背我,不会吃力了吧?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我还和你差不多高,我的脚都快要拖在地上了。” 古学斌回头看着苏瑾瑶,道:“那你跳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瑾瑶“咯咯”直笑,一纵(shēn)就跳上了古学斌的背,还好像小猴子一样的紧紧将他的腰攀住,用手把古学斌的脖子狠狠一搂。 “咳咳”古学斌故意的咳嗽了两声,毫不费力的起(shēn)站起来,双手托着苏瑾瑶的腿窝,猛地转了两个圈,然后道:“怎么样,瑾瑶,我是不是长高了很多?”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古学斌不(jìn)长高了,而且也不再是当年的那般病弱消瘦。只是他骨架大,又是一(shēn)凝炼的钢条般的肌(ròu),因而怎么看都还是瘦。 第2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被古学斌转的头晕,却笑得更大声了。一边叫着“驾驾”,一边喊道:“是啊,长的好高哦。我也在拼命的长,我在女子中还算是高个子呢。结果才刚刚到你肩头那么高。” 古学斌听完就笑了,背着苏瑾瑶把(shēn)子伏低,道:“瑾瑶,抱紧我,要跑喽。” “好,已经抱的很紧了,再紧就要勒着你了。”苏瑾瑶开怀的笑,大声的答,几(rì)来的沉郁终于摆脱掉了。 古学斌果然跑了起来,背着苏瑾瑶迈开大步,直朝着前面草丛的更深处走去。 古学斌的军队是在起凤坡的高低上扎营,而现在古学斌背着苏瑾瑶是在向另一个反方向跑,也就是一处相对来说低洼地地方而去。 周围渐渐的也有了一些树,都是不太高的芭蕉和灌木,还有一些零星分布的大石头。石头都很高大,有些甚至高出了矮树林,远看这里更像是一个石林。 古学斌背着苏瑾瑶在这片小“石林”里三弯两转,脚步轻快。 猛然间,苏瑾瑶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水泽的反光,不由得惊赞一声:“好美的湖水!”只见前方的几块石头围出了一汪小小的湖泽。澄明的月光照在水面上,粼粼的波纹都好像是一**的荧光。 那水,透着月色的明与净;带着独有的一丝清凉。在夏夜的微风中,水汽仿佛都是甜的、润的,使人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 苏瑾瑶趴在古学斌的背上,视线更广,因而也把小湖的全貌看得更加清楚。忍不住惊奇道:“这里好像有地下泉啊。水波竟然是动的。” 所谓的暗潮汹涌,这个“涌”不是水浪或是波涛,而是指水从下面向上冒出来。 而苏瑾瑶现在看到的,就是不大的湖面自中心涌起一**的水纹。很像是……趵突泉?!! 如果因为是低洼地势,这里的水泽有可能是由于常年的雨水积累产生的。那样的水洼是一潭死水,不会很干净。 而如果有地下泉水不断的涌出,水就会变得异常清澈。也难怪这里的水汽是甘甜的味道,而不是洼地水泽应有的腐臭味儿了。 古学斌将苏瑾瑶从背上放下来,笑问道:“瑾瑶,在这里洗澡还合适吗?” “当然合适,太好了。”苏瑾瑶一见到这么好的水,顿时就感觉(shēn)上真是又脏又臭,简直她自己都难以忍受了。 因而古学斌才将她放下,苏瑾瑶就迫不及待地朝前面跑去。跳上了水边一块平滑的石头,坐在上面先把手伸入水里。 这里并没有高山和大树,遮荫少,就使得水可以晒上一整天,因而此时虽然入夜了,但水是温和舒适的,一点都不像是普通地下泉那么多沁凉。 苏瑾瑶掬起一捧水,水清澈的没有一丝的杂质。她将手里的水泼洒出去,水花犹如是散落开来的珍珠般,把月华反(shè)的更加撩人。 “真好,我要洗了。”苏瑾瑶说完,站起(shēn)来就直接解开了外衫,将沾了血迹的衣衫脱去,甩出老远。 古学斌跟着苏瑾瑶走过来,就站在石头边上,被苏瑾瑶突然脱衣的动作给弄得一个呆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雅,瑾瑶,你就这样洗,洗澡了?不用避讳我一下吗?”古学斌都有些结巴了。看到苏瑾瑶再次准备解开纱衣的扣子,连忙摆摆手道:“要么,我先退到石头后面去?” “不用吧。你不是一直都想我们两个的事吗?”苏瑾瑶说完,解开了一颗扣子,又朝着古学斌挤了挤眼睛,笑意盈盈的道:“你也直接下来一起洗嘛。” 一起洗!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锤敲在古学斌的头上,把他捶了个晕头转向。 随即就听到“扑通”一声,苏瑾瑶已经褪去了纱衣,只穿着一件粉蓝色的裹(xiōng)和一条过膝的底-裤跳了下去。 水不深不浅,刚刚没过苏瑾瑶的(xiōng)口,就算是走到最中央,也不过才到苏瑾瑶的下巴。她在水中轻盈的游动,美的像是一条鱼儿。 可古学斌抿着唇干巴巴咽了一下,摇摇头背转过去(shēn)去,倚着石头坐了下来。 “怎么了?不下来一起洗?”苏瑾瑶撩起一捧水,朝背对着自己的古学斌泼洒过去,水珠溅了他满头满脸,落在他颊上好似几粒剔透的水晶。 可古学斌却没有转回(shēn)来,只是摇了摇头,道:“瑾瑶,我不能。” “哈?前天还火辣辣的把我压在桌子上,差点就地正法,今天时间、气氛都对,又不了?”苏瑾瑶笑盈盈的看着古学斌,只是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qíng)。 古学斌仍旧摇头,道:“那天……可以,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多,没有见过战争的惨烈与残酷。你成为了我的女人,我就有权好好的保护着你,让你什么都不做,只待在我的营帐里。” 顿了顿,古学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但是现在不行了。你随我出征,又救治了那么多重伤的士兵,你是他们的救星与福星,是他们在军营里所仰望的一颗圣洁的明珠。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自私的要了你,更不忍心看着你为了这些士兵们劳累之后,还要……被我欺负。” 古学斌说完,随手扯下旁边的一根草叶叼在嘴里,傻笑了一下道:“想,是真的很想。可我不能。” 听了古学斌的话,苏瑾瑶完全明白了。她是军营里的特例,一个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满是男人的地方,还如此耀眼又非比寻常的。 但现在她不仅让自己熠熠生辉,还用医术救治了许多人的(xìng)命。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她是亲近美好的,又是圣洁光辉的。 换句话说,她此时就好像是一名圣女,成为了军营中的一面旗帜。估计会有很多人想要保护她,把她奉为心中的神祗。 如此(qíng)况之下,古学斌当然不能、也不会就为了一己之(yù)而破坏掉这种信仰。整个军营的凝聚力,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信仰来支持的。 苏瑾瑶捧起水,把脸洗过,又把长发解开,让发丝在水中轻轻飘(dàng)。一缕缕黑发就好像是摇曳生姿的水藻,包裹着她这颗耀眼的明珠。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逗古学斌道:“那我们偷偷的好呢?不被别人发现的那种?” “圣女失贞,要被处以极刑的。”古学斌竟然吓唬苏瑾瑶,继而又道:“估计我这个太子(diàn)下也不能被赋予这种权利吧。我要是敢碰了你,估计要被士兵们反对推下台了。” 这种话说来是玩笑,但其实也不是玩笑。许多阵前叛乱都是效果显著且后果严重的,古学斌带领的兵将也是如此。 人心最难测,一时的服从可能是出于职责和命令,但若是有心豁出全部力量去反抗,那威势也是惊人的。 苏瑾瑶听完吐吐舌头,只好专心的洗澡。看来她也漏算了一招,害得现在和心(ài)的人在一起,反而没有机会亲近了。 难怪刚才古学斌带着苏瑾瑶出来,是悄悄地、偷偷地,原来是怕被人知道他们在暗自幽会啊。 天上的月亮明如银盘,苏瑾瑶在洒满月光的小湖中畅游,却有种被未知的命运缠住的无奈。苏瑾瑶之前穿的那件兵勇服已经沾了血迹,又脏又臭的不能穿了。好在小五给她又找来几件新的。 就是里衣没有带着很多,所以苏瑾瑶把现在(shēn)上穿的这件洗净了,晾在湖边的石头上。纱衣很薄,吹一会儿风就干了。 等到苏瑾瑶重新穿好衣服跳上石头,就看到古学斌倚在石头上,一腿屈起、一腿平伸,已经睡着了。 苏瑾瑶也知道,自己有多累,他就有多辛苦。甚至于苏瑾瑶还有机会小憩一会儿,古学斌却要一直紧绷着神经。 从营地的安排,到兵力的部署,攻防的转换与战事的变化,都需要古学斌一人之力运筹帷幄,他真的该休息一会儿了。 苏瑾瑶放轻了脚步走过来,挨着古学斌坐下,把他的头移到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可以枕着自己的肩头酣睡。 纵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陪着他,看着他纯美如画中仙般的俊颜,苏瑾瑶都不由得心头泛甜。 古学斌还是少年的时候,就美的令苏瑾瑶震惊。如今他已经成年,更是五官精致、线条柔和,美艳中却又不失刚毅的轮廓,不管是(tǐng)直的鼻梁还是有型的下巴,看起来都令人心头悸动。 苏瑾瑶暗搓搓的觉得,这样美好的男人若是多(qíng)也不为过。可偏偏他对自己的心意那么真诚、专(qíng),让苏瑾瑶都觉得好的太不真实了。 月光轻移,照在一对(ài)侣的(shēn)上,柔和中带着甜蜜,仿佛是静夜中最美好的一卷山水画,画中最安逸的一对璧人就是他们两个了。 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古学斌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苏瑾瑶一双翦翦水眸,瞳眸中更是(qíng)意流转。 “傻丫头,别想趁我睡着了占便宜。”古学斌说着,却勾住苏瑾瑶的脖颈,将她的头拉过来,在她唇瓣上重重一吻,道:“我可要讨回来,别吃了亏。” “没吃亏,我可没有偷亲你。”苏瑾瑶说完,也回以一吻。 但两人均是轻轻浅啄,没有纵(qíng)深吻。因为古学斌之前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他们现在真的不是只顾个人甜蜜的时候。 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满清的炙(rè),轻拍了拍苏瑾瑶的背,柔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坐累了,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苏瑾瑶站起(shēn)来,又反手拉起了古学斌,与他一同牵着手往回走。 开始只是静默无话,两人觉得是无声胜有声。但走了一会儿,古学斌转头看了看苏瑾瑶,开口道:“瑾瑶,我好像看到……千濯了。” “二皇子!”苏瑾瑶拉着古学斌的手就是一紧,继而问道:“你是说,你看到二皇子沧千濯了?” 苏瑾瑶不是聋子,她当然在古学斌说出来的时候就听清了。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难以控制(qíng)绪的大声问了出来。 古学斌没有留意苏瑾瑶的表(qíng)变化,只是点点头道:“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从(shēn)形上来判断,就是他。只不过他穿着青梵人的衣服和战甲。” 苏瑾瑶默然不语,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她是给予肯定,证明那个人就是二皇子?还是假装不知道,继续保持震惊? 古学斌继续道:“可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以青梵人的(shēn)份出现,又为什么会救了我?当时他撒下一把药末,就把那些战蟒驱逐了。” “你是说,二皇子把战蟒驱走了?”苏瑾瑶一时间脑袋当机,除了反问竟然不知道思考了。 乱,心也乱,头也乱,让苏瑾瑶第一次摸不着头绪了。 古学斌点点头,这才发现苏瑾瑶不对劲儿。伸手将苏瑾瑶拉近了几分,问道:“是不是夜里洗得太久受凉了?回去让厨房给你煮一碗姜糖水?” “不要。我没事。”苏瑾瑶连忙摆手,道:“澈,二皇子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青梵?站在我们的敌对方,却又救了你?” 古学斌道:“你应该听过他的外婆就是青梵公主的事(qíng)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原来,当年冯家长子出使青梵,不知道怎么就一留数月。回去之后不久,便有青梵的王送来消息,说有意与云穹国和亲。 可历来和亲都只是嫁公主的,哪有送男子去入赘的道理?冯家人自然是不同意,这件事也就搁置下来。 青梵的王又派人来说过两次,还有一次连聘礼都送来了,也答应割让一部分的土地。可冯家依仗着几朝元老的(shēn)份,自然是都给压了回去。 再之后,就听说青梵的公主生下了冯家的女儿,就是后来的裕贵人了。 虽然那位青梵的公主一直没有与冯家的长子成亲,但这件事(qíng)先帝与青梵王都知晓,后来将裕贵人接入宫中也是为了给青梵人一个交代罢了。 如今二皇子回到青梵,也可以说是省亲。可是这个时机也未免太过凑巧了一些吧? 苏瑾瑶听后微微皱眉,似乎是感觉抓到了一丝线索的尾巴。想了想,问道:“那当年的青梵公主又怎么样了?有没有记恨冯家的人?” 古学斌道:“听说那位青梵的公主终生再未谈及婚嫁。在裕贵人被接回京城,送入皇宫之后的第三年,便离世了。” 苏瑾瑶眉头又蹙了几分,道:“既然二皇子的祖母早就过世了,他还回来省亲做什么?而且他能够帮你,在青梵人中间的地位应该不低吧?这份权利又是谁给他的?” 苏瑾瑶的推断没错,如果说二皇子的祖母是青梵的公主,他也随之(shēn)份尊贵还(qíng)有可原。可是皇族之中人(qíng)也是浅薄,一个去世多年的公主,在如今的青梵还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何况古学斌也说了,那位青梵公主终生未嫁。也就是说裕贵人在青梵没有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二皇子在青梵最多只是有些王族的亲戚而已。那他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暂时看来,这个猜测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也根本无处查找二皇子的真正目的。可苏瑾瑶隐约觉得,真相就在一念之间。趁着夜色回到军营,苏瑾瑶和古学斌就好像是偷偷约会的小(qíng)侣一样,不得不在半路分开了。 苏瑾瑶直接回了她在军营后方的小帐篷。不过现在的帐篷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因为之前的帐篷是楚祥派人给她搭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个人感(qíng)在里面,弄得太过寒酸。 而现在的帐篷是苏瑾瑶随着古学斌出征之后,营地迁移到这里之后重新搭建的。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也还是不太大。 回到帐篷里,摆设比原来好了一些,多了一个小矮桌,正好配上那两只小板凳,坐着吃饭、喝水,偶尔待客聊天都是可以了。 (chuáng)还是简易的(chuáng)铺,就是用木板和几块石头搭成的。其实整个军营的(chuáng)铺都是这样的,大通铺比这个还简陋,下面的石头都垫不平。 苏瑾瑶也没有多挑剔什么,天气又(rè),根本用不上多么好的铺盖,有一(chuáng)薄席子也就能睡了。 一夜安然,第二天苏瑾瑶早早就起来去看昨天经过她手术治疗的士兵。之前那三个极重的伤员已经离世了。听说是半夜时分走的,睡颜和安详。 苏瑾瑶听了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一路走好,但也觉得能够安然的离去,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解脱了。总比那些葬(shēn)与战蟒口中的战士要好上许多把。 不过楚祥不在这间帐篷了,苏瑾瑶一问,说是昨天晚上就有人将他带走了,要单独关押。 对于军营里怎么处置不服从军令的将官,苏瑾瑶是无权说话的。何况这种局面、首战失利的(yīn)影都是楚祥造成的,对他再过严厉也不算过分。 第2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军医的大弟子说,给楚祥的药倒是给他也带去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煎药服用。 苏瑾瑶道:“等我忙完了过去看看吧。毕竟他也是为军营出力的人,能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那些伤员换药,大部分伤员(qíng)况都还算稳定,个别的(qíng)况不容乐观,苏瑾瑶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一场战争下来,白骨堆积如山的场面不是单纯的画面感而已,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陨落之后,留下的悲歌。 苏瑾瑶再如何的医术高明,也不是真正的九天仙女,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能尽人事、剩下的就是听天命了。 但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给这些重伤后包扎之后出来,就看到小五抱着个大箩筐正往这边挪。箩筐真的很大,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好像(tǐng)沉重的。 苏瑾瑶没什么架子,连忙过去帮忙。来到近前就看到小五抱着的箩筐里面装的竟然都是水果。 不过那些都不是什么卖相好看的水果,大多数都是野果子。、 比如一串串小小的、深紫色的野葡萄,吃上几颗会让舌头、嘴唇都变成紫色的。 比如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野苹果,还是青绿色的,只有一小片红,看起来特别的可(ài)。不过估计咬一口会酸掉牙。 更有些不知名的野果,有红有黄还有黑,看起来五颜六色的一箩筐,难怪小五抱着这么费劲儿了。 苏瑾瑶不解,问道:“小五,这么早你就去采野果了?天气这么(rè),你什么时候能吃完这么大一箩筐啊?” “不是我采来的,是军营里的兄弟们去采的。”小五一边说着,一边把箩筐放在了苏瑾瑶的脚边,道:“这些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送给柳姑娘你的。” “什么?给我的!”苏瑾瑶微微吃惊,道:“我也吃不完这么多啊。哪些兄弟采的?拿回去一些,我留下一点就好了。” “我也认不全都是谁,军营里几万人马呢。”小五说着,从筐子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提议的,说是柳姑娘跟着大家一路行军实在辛苦了,女孩子家也不能没有点蜜饯水果的零嘴。可是这军营里连吃饭都只能按照三餐准备,大家只能每天给你采些野果。这些是今天巡逻回来的一个小队带过来的。明天另一个小队去别处巡逻,会带回另外的野果。” “呃,可是我真的吃不完。”苏瑾瑶看着那些水果,心里又暖又甜,还带着点酸。这么多的野果,她不吃的牙根发酸才怪呢。 想了想,苏瑾瑶道:“小五,你去问问厨房,能不能借个灶台给我用用。” “唉,好嘞。”小五答应着,乐颠颠的跑去厨房了。 苏瑾瑶就蹲在这箩筐旁边,啃了一个野苹果又吃了一小串葡萄,吃的嘴角都冒着酸水,牙齿也是酸溜溜的发软。不过她倒是心里也是甜的。 看来,这些军营的汉子们真的是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子很照顾啊,也难怪古学斌第一时间就觉察出了端疑。 苏瑾瑶在这边蹲着,也有往来的士兵看到了,还不时的和她打个招呼。看她的眼神是赞赏和关(ài)的,很像是邻居的大哥和大叔看待小妹妹的感觉。 一时间,苏瑾瑶恍然觉得,就连在屏山村老家都感受不到的那种(rè)(qíng),突然间把她给包围了。这或许就叫做人间关(ài)吧。 不一会儿,小五又回来了,对苏瑾瑶道:“厨子说了,只要是柳姑娘的吩咐,什么时候用灶都行的。而且以后柳姑娘如果是饿了,或是想要打牙祭,只要不死太早或是太晚,只要是厨房里有准备的东西,厨子都能给您做。” 这是,要给苏瑾瑶开小灶的节奏吗? 苏瑾瑶笑着摇头道:“早饭我吃过了,平时也不怎么吃零嘴,不用的。你帮我把这些水果拿到厨房去吧。” 小五一个人抱着个大箩筐着实费劲,就和苏瑾瑶两个人抬着筐子来到了厨房。 军营的厨房也就是一顶大帐篷,而且几万人吃饭也不是只有一个厨房,而是在军营的各帐篷之间分布着好几个厨房。 小五带苏瑾瑶来的,是靠近中军营帐的主厨房。也就是专门负责军营里将官和主帅饮食的。 这里的用具最全,食材最好。而且也只有这间厨房的两个主厨是叫做“厨子”的,其他厨房的那叫做“伙夫”。苏瑾瑶和小五抬着一筐子野果来到厨房,就见两个厨子都在,一个微胖、一个很高。胖厨师面善(ài)笑,高的那个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一看就是很老实的那种人。 苏瑾瑶就道:“我想要熬些鲜果汤,借用一下厨具,还需要糖。” 胖厨子笑着表示没意见,随苏瑾瑶怎么弄,如果有需要他还可以帮忙。高个的厨子则是老实巴交的说道:“可是,糖并不多。” 苏瑾瑶笑着道:“那再加点盐好了。”这回,那个高个的厨子也没有意见了。 其实,熬果汤饮料的时候,除了放糖再加点适量的盐,反而可以让味道更甜美,比单纯只放很多的糖更好喝。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果汁饮料的配方里标明有纳成分的原因。其实仔细留意,几乎甜点里也都有纳,也就是盐的成分。 既然厨子没意见,苏瑾瑶就让小五负责洗,她负责去核,切块。然后把配比好的水果倒在大锅里,填满一锅的水开始煮。 煮出来的鲜果汤颜色很漂亮,是透亮的紫红色,比酸梅汤的颜色更艳丽、清透。 熬好了一锅之后把水倒在一只木桶里晾凉,另外再熬第二锅,剩下的锅底的果渣也没有扔掉,而是统一滤出来放在一边。 等到一筐子鲜果熬煮成了十几大桶的鲜果汤,再加上糖和少量的盐,小五尝了一口,表(qíng)特别的精彩。 苏瑾瑶就道:“那就麻烦你了小五,去找几个兄弟过来,把这些鲜果汤拿去给大家分喝吧。天气(rè),喝一点解暑,又能补充体力。” 虽然十几桶鲜果汤也未必够三万多人喝,但起码心意是尽到了。而且如果明天还有人采野果回来,苏瑾瑶也会给他们继续熬煮的。 剩下的果渣苏瑾瑶也不舍得扔掉,煮熟了的果渣看起来颜色不那么好看了,有点发白,味道更是很淡很淡。 苏瑾瑶就把所有的果渣倒在一个大锅里,放上糖不断的翻炒,等到水分炒的差不多了,糖分也都渗进果(ròu)里去了才停火。 “来,尝尝我做的果脯。”苏瑾瑶笑嘻嘻的把翻炒好的果脯分别给两个厨子尝了尝,两个人的表(qíng)和之前小五尝鲜果汤的时候一样的精彩。 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高个子厨子说了一句:“好吃是好吃,就是……费糖。” “噗”苏瑾瑶笑了,这厨子还真是(tǐng)实在的人呢。不过这样零嘴也有了,酸甜适中、味道还不错。 等到小五回来,苏瑾瑶分他一些果脯,剩下的就全部带走了。一部分分给了十七和耿彬,另一部分她拿到古学斌那里去显宝。 古学斌不怎么(ài)吃甜,可是苏瑾瑶拿来的果脯,她亲手做的,怎么都要吃上一些捧个场嘛。 一时间,军营里的气氛不像昨天那样的悲怆了,反而有些苦中作乐的滋味在其中。看来,女人的价值到哪里都是可以体现的,而且还特别重要。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看似都很平顺。经过苏瑾瑶的治疗,大部分重伤员已经脱离了危险,除了极为个别的(qíng)况实在不好,苏瑾瑶算是已经尽力了。 古学斌的伤恢复的也很快,现在就算是不用特意瞒着,也不会被人看出他之前的重伤了。 十七也已经完全恢复了,按照苏瑾瑶之前和他的约定,再次回到了古学斌的(shēn)边,作为太子(diàn)下的专属影卫。 耿彬恢复的也比较不错,只是少了一只手臂,一时间还不能适应(rì)常生活。就连想要快点走路的时候,都会因为断臂而难以掌握平衡。 如果不是远方还时不时的会看到青梵人的探子到这边来打探(qíng)况,苏瑾瑶都快要以为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 直到第三天上午,苏瑾瑶刚刚给一些重伤员换完了药。周围突然就响起了沉郁、宽广的号角声。 这一次,号角声距离并不远,而且吹得雄浑澎湃,完全不是上一次听到猩猩吹响的那种感觉。 苏瑾瑶的心往下一沉,觉得她所想的战争终于远去了,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将是真正的殊死战斗。 安逸的(rì)子并不能永远都随人心意,既然这里是战场,总有开战的一天。其实这些天古学斌从未懈怠过,一直都在积极的排演阵法,部署兵力。 如今号角声一响,古学斌率先走出营帐,朝着号角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孙将军率先赶来了。损失了两位副将之后,孙将军似乎是主帅之下最有发言权的人。其余的将官也陆续的聚集到了古学斌的营帐之外,等待太子(diàn)下重新部署。 苏瑾瑶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到了古学斌的营帐外。这次苏瑾瑶的参与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反而有几名将官还对苏瑾瑶微微颌首示意。 苏瑾瑶点头回应,然后就站在众人当中,想要知道古学斌的决策。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想法,苏瑾瑶都会选择与他并肩同行的。 古学斌抿着唇,并没有立即开口部署,视线一直看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片刻之后才道:“其实,青梵人一早便送来了战书,约战在辰时末。我虽没有提前安排,也未尝告之,但已经派出探子查看地形,并且对青梵人的派兵部署做了了解。” 说完,古学斌挥挥手,就有两个小兵拿着一大卷地图走了过来,向两边展开,画得极为详细的地形图还有朱砂笔和炭笔的分别标注。 古学斌特意画了这么大的一张地形图,一来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够看清他的部署;二来也是因为他对这次战斗做了更为详尽的部署,因而要画出更为精准的小区域地形,才更容易把士兵派到指定的位置上去。 苏瑾瑶也看了一眼那张图,看过之后她的瞳仁紧缩了一下,觉得这张图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她再稍微用脑子想了想,继而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苏瑾瑶看出,这张图上所标注的,青梵人目前的兵力分布十分怪异。 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青梵人分成了若干个小队,分散部署在起凤坡的战场周围。 但苏瑾瑶已经看出,那些看似凌乱的分布,应该是一种阵法!苏瑾瑶紧盯着古学斌展开的那张大地图,看到上面青梵人的兵力分布就直觉的认为那是一个阵法。而且还是她曾经遇到过的一个阵法,是二皇子在那座山上摆出的大阵。 换句话说,二皇子不声不响的部署青梵士兵摆出了一个天罡北斗阵,然后再朝古学斌叫板。 如果古学斌不能破阵的话,他的三万多人马只要一陷进去,就会被分而围击,逐个击破。而且在青梵人撤阵之前,他们不可能有逃出来的机会。 当初苏瑾瑶在山上好多天,她也试着闯阵许多次。但是每次都是被几块石头就挡了回来,要么就干脆是一整天都晕头转向的四处乱撞。可是她没有一次能够闯阵成功的。 如果没有真正的破阵高手,那么这些人就算是在阵里转悠上一、两天,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如此危急的时刻,别说是一、两天,就算是两个时辰,战况改变,就是生死攸关的大局了。 苏瑾瑶的眉头越皱越紧,再次看向了古学斌。 而古学斌因为苏瑾瑶紧盯住自己的眼神,也有了察觉。他的视线与苏瑾瑶对视,就发现了她眼中的异常,微微踌躇片刻,古学斌还是开口问道:“瑾瑶,你有话说?” 于公于私,古学斌这个时候都不应该如此和苏瑾瑶说话的。 但苏瑾瑶也顾不得别的,向前一步,对古学斌道:“我有话跟你说,必须现在单独说。你能给我一盏茶的功夫吗?” 古学斌表(qíng)平和,眉宇间严肃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好,随我进来。”说罢,他先一步转(shēn)进了帐篷。 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这么给她面子,在众将官面前可以暂时抛开军务,不问缘由的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苏瑾瑶朝其他人微微点头致歉,然后随手从两个小兵手里把那张地图拿过来,紧随其后就进了帐篷。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拿着地图进来,表(qíng)更为严峻,直接问道:“瑾瑶,你可是觉得这地图有何不妥?” “不是地图的问题,是我觉得青梵人士兵的分布很有问题。”苏瑾瑶说完,将地图在桌上展开,用手点着上面的几处,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似凌乱的部署,其实是互为首尾呼应的布局。不管从任何一个方向攻击过去,都会被另外两边的青梵人从中截断,分而围之。” 说完,又指着另外的几处,道:“还有这几个地方,单独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你连起来再看,像不像个布袋形状?如果我们的人进去了,这里是唯一的入口,然后就会落入青梵人的圈(tào)。只要对方一收口,不管你派多人进去,他们都是以少围多、以逸待劳。” 然后,苏瑾瑶又分别指出了几个地方,都是她在脑海中记忆的阵法形状。只不过之前在山上是用石头布阵,如今换成了一队队的青梵士兵而已。 但石头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也就是说,如果古学斌带人一头扎进去,可能阵法的变化远比几块石头布置的阵法还要厉害。 苏瑾瑶说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澈,我对于这些所谓的阵法只不过是一知半解,实在没有更多的领悟了。但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的人进去的话,只能是有去无回。我之所以要单独和你说这番话,也就是因为这个阵法实在凶险,我如果当众说出来,我怕影响士气。” 古学斌在苏瑾瑶说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蹙着。等苏瑾瑶说完,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苏瑾瑶半天,却没有言语。 苏瑾瑶急了,道:“澈,你现在不能冒然决定攻击啊,这样就等于是让我们的士兵去送死。再多的人去救援,都可能被拖下水。” 古学斌见苏瑾瑶真的急了,走过来握了握她的肩膀,道:“瑾瑶,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看得懂天罡北斗大阵。” “什么?你……你知道?”苏瑾瑶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听古学斌的意思,他知道二皇子布下的是什么阵法。 “是,我舅舅就是领兵多年的大将军,他对阵法也极为熟悉。只不过他说自己悟(xìng)实在有限,难以把所有的阵法参悟详尽。所以从我开始认字以来,舅舅就教我演习阵法,讲解阵眼的布置与破解。” 第2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说完,扳过苏瑾瑶的肩膀,道:“瑾瑶,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并不是歧视你的出(shēn),我只是觉得,一个小小山村的傻丫头,也有会破阵的一天。” 说完,古学斌还“呵呵”的笑了几声,显然是在夸奖之余,又带着几分的逗趣。 苏瑾瑶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半天才把古学斌的话消化吸收。原来,她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真的会破这个阵吗?”苏瑾瑶不得不再次确认。 古学斌点点头,道:“不然,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的画这么大一张地图做什么?我就是为了把兵力分布的更为细致。因为阵法千变万化,但阵眼都是不变的。如果我把阵眼的所在交代清楚,我的人进去之后直捣黄龙,把阵眼击破,就可以不用再费力气闯阵了。” 听古学斌这么说,苏瑾瑶才松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明白了,我这是多此一举。” “瑾瑶,你难道不知道,包括门外的那些将领在内,你是第一个看懂这个阵法的人吗?” 古学斌说完,微微摇了摇头,道:“舅舅是领兵布阵的高手,只可惜他带着我隐居竹林多年。而当年在他手下的将官都没有学到他的三成本事。如今也只有你看出这是一个阵法,其他人还都是一头雾水呢。” 苏瑾瑶这才想起,当初高老爹确实说过,他觉得那些诗文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反而是经常教古学斌学习阵法。现在看来,高老爹确实也是个人才。 原本,苏瑾瑶还以为二皇子沧千濯是个不世奇才,竟然能够自学成才,看懂《奇门遁甲》。 如今看来,古学斌也丝毫不比他差,虽然有高老爹倾囊相授,但高老爹自己都承认资质有限,可见古学斌也是自学的成分居多。不过古学斌能够弄清楚二皇子的虚实阵法,苏瑾瑶也就放下心来。可是又一转念,忽然就冒出一个特别的想法。 苏瑾瑶一把拉住古学斌,指着地图上的几点,道:“我问你,是不是从这几处地方攻进去,就可以破阵?” 古学斌认真看着苏瑾瑶指出的位置,点点头道:“瑾瑶,你还说自己并不擅长,这不是一下子就指出破阵的法门了吗?” 苏瑾瑶听了,心中却是一动。因为她所指出了的几处地方,正是当初二皇子带她出山的时候,告诉她应该注意到的几个地方。 苏瑾瑶大胆的猜想,二皇子是故意要摆这么一个阵的。他未必知道古学斌能够破阵,但他一定知道苏瑾瑶会破阵。 换句话说,二皇子要么就是有意摆这个阵,让苏瑾瑶识破,要么就是在通过这个阵法给苏瑾瑶传递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苏瑾瑶执意道:“澈,我要入阵。” “什么?瑾瑶,这不行的。”古学斌同样坚决的摇摇头,道:“我也不会亲自进去,只是会把破阵的任务交给几个靠得住的将领。我在阵外观敌掠阵,一旦有什么变化,我就会随时调兵遣将,以防不测。” “不,我要去。”苏瑾瑶依然坚决,道:“至于原因,我现在不能够告诉你。澈,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瑾瑶……”古学斌的表(qíng)又几分的疑惑、几分的尴尬,继而咬了咬唇,问道:“瑾瑶,你要如实地告诉我,你执意入阵,是不是和千濯有关?” 苏瑾瑶抿着唇半晌不语,继而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是。 苏瑾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和二皇子沧千濯看似对立,但其实有一种说不清的联系。苏瑾瑶心中的疑惑也一直都不得解开,她十分烦闷。 如今想到可能是二皇子有意布阵给自己通什么消息,苏瑾瑶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换句话说,苏瑾瑶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信错了人。她始终觉得,二皇子这次来的蹊跷,但绝对没有利用自己的意思。 古学斌的脸色(yīn)沉沉的,他还是第一次对着苏瑾瑶露出这等严肃与沉郁的表(qíng)。他不仅仅是吃醋,更是有了一丝的怀疑。 他不是不信任苏瑾瑶,而是觉得二皇子藏的好深,就连他都琢磨不透了,难保瑾瑶不会深陷其中。 可是,古学斌现在又阻止不了什么。他很清楚苏瑾瑶的(xìng)子是多么的执拗,就算是自己,找不到最切实的证据,苏瑾瑶都不会听他的话而留下来。 “澈,我必须去。”苏瑾瑶紧紧的抓住古学斌的手,说道:“至于原因,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我能够安然回来,就会找到原因和理由了。所以,我要去。我不需要你派人保护,你有你的部署,就按照计划进行。不要管我,我会好自为之。” 说完,苏瑾瑶的视线对上了古学斌深邃的眼眸,想要从他眼底找寻一丝的安慰和关切。 然而,苏瑾瑶也是第一次发现,古学斌竟然深深的隐藏了他的心思和(qíng)绪。自己所望见的,就是一望深潭似的黑瞳,黑若子夜、灿若星辰,却又好像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星空。让人沉沦,却也让人迷失。 苏瑾瑶就是有了片刻的迷失。但她很快就凭着倔犟又强悍的思维把自己拉了回来。 不再与古学斌对视,苏瑾瑶用手按了按挂在腰间的连击弩,放开古学斌的手,一转(shēn)就朝帐篷外走去。 “瑾瑶,等等。”古学斌说完,转(shēn)从墙边的木箱上拿了一个长条形的小包袱,解开之后拿出一把短剑,追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那是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剑鞘是普通原色牛皮,剑柄的握手也缠了一圈细牛皮-条,显得非常朴实无华。 但是当古学斌把短剑拔出来的时候,帐篷里竟然闪过一抹寒光,近处的苏瑾瑶更是感觉汗毛发颤。 短剑锋芒绽绽,带着透骨的寒气与血戾,一看就是一柄血淬无数的杀器。 “瑾瑶,你没有防(shēn)的利器,这柄短剑是送给你的。”古学斌说完,将剑入鞘,塞进苏瑾瑶的手里,道:“这柄短剑其实不是我的,是楚祥副将的。他昨天就叫人送来了,只是你我都还忙着,还没来及交给你。” “替我谢谢楚副将。”苏瑾瑶接过短剑,弯腰插在了靴筒里,再次深深的看了古学斌一眼,大步的走出了帐篷。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苏瑾瑶能够感受到古学斌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shēn)上。虽然没有最后看透古学斌的心意,但苏瑾瑶明白,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出了帐篷,云穹国的那些将官都还在古学斌的帐篷外站着,一见苏瑾瑶出来,表(qíng)有几分的猜疑,也有些是关切。 苏瑾瑶视线在众人面上匆匆一扫,说了声:“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苏瑾瑶看到小五在不远处,就叫他去帮自己牵马。她则是回到自己的小帐篷,匆匆的换上了二皇子送给她的战甲。略微犹豫了一下,又把那张牛皮护面拿出来,戴在了头上。 想了想,她又掏出古学斌给她的那块御赐的通关令牌,放在了桌上。 随即,苏瑾瑶走出帐篷,从小五手里接过缰绳,飞(shēn)跃上了马背。 “柳姑娘,你……早去早回。”小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苏瑾瑶换上战甲就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好,你放心,我没事的。”苏瑾瑶说完,一拉马头,就朝营门外奔去。 小五看到苏瑾瑶竟然只(shēn)出营,先是一愣,继而拼命跑着追上去,喊道:“柳姑娘,你要一个人去哪儿啊?” 苏瑾瑶听到了,回头朝小五一笑,又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替我谢谢这些天采野果的兄弟们。” 说完,苏瑾瑶狠狠的一踢马腹,纵马朝前方奔去。(shēn)后,只留下一路的烟尘。 小五大口喘着气,又用袖子拂去面前乱飞的尘土,再抬头看时,苏瑾瑶已经骑着战马跑得只剩下一个小点,继而就消失在视线之中了。看着苏瑾瑶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小五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不知道,自此之后好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这位奇女子!! 苏瑾瑶一路飞驰,向着起凤坡的战场而去。期间也有遇到过云穹国巡逻的士兵。 但他们一看到是苏瑾瑶,无一出面阻拦,甚至还有人向苏瑾瑶打声招呼。 直到苏瑾瑶奔驰而过,才有人恍然觉得不太对劲儿,为什么柳姑娘独自一人离去,还如此的着急? 起凤坡虽然被定为战场,但是在到达起凤坡之前,还要经过一片复杂的路段。其中包括一小片石林,和一个树林茂密的小丘。 苏瑾瑶回忆了一下古学斌地图上的青梵兵力分布,就知道她目前即将到达青梵人控制的地界。 而如果探马的消息稍稍有误,很可能她现在就已经走入了青梵人布下的层层埋伏之中。 但苏瑾瑶已经没有退回的心思。一路向前,不管是石林阻挡视线,还是密林小丘不利而行,她都没有一丝的犹豫。 当她策马越过那片小丘的时候,惊人的耳力让她听到了有低低的话语声。但对方说的是梵语,苏瑾瑶一个字都不懂。 苏瑾瑶眯了眯眸,把速度放慢,四下看了看,弯腰从靴筒里将短剑拔了出来。 近距离搏击用短剑还行,但是对方目前还隐藏在树林深处,苏瑾瑶手里的短剑根本就达不到攻击的目的。充其量,只是一个警告而已。 苏瑾瑶相信,当她的短剑出鞘,那些埋伏的青梵人就一定会有所行动了。她也是要通过青梵人的行动,来判断对方的目的。 可一直到苏瑾瑶顺利的冲过了小土丘,穿过了树林,她也没有受到埋伏的青梵人的攻击。 苏瑾瑶心中的疑惑有了一丝的眉目,她大概猜到,这些青梵人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而那个下令的人,应该就是二皇子沧千濯。 既然试探之后有了结果,苏瑾瑶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根本连什么阵法都不想了,把原本像帽子一样戴在头上的护面拉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孤(shēn)一人冲进了青梵人布下的阵中。 本来阵法是应该有所变幻的,苏瑾瑶此时已经等于是陷在阵中,不管是左右还是前后,怎么跑都等于是无谓的兜圈子。 可是奔走了一阵,苏瑾瑶发现阵法没对她造成影响。那些青梵人还在埋伏着,却无人对她发动任何的措施。 “沧千濯,你出来。带着红薯没有?”苏瑾瑶突然放声大喊,继而又催马向前跑。 她根本就是在这个阵中胡闹起来,不管不顾的四处乱闯、乱撞,甚至还朝着一队青梵人埋伏的地点啐了一口,却仍旧没有引得对方动手。 苏瑾瑶又喊道:“沧千濯,你是小人,我可是连早饭、带午饭都还没吃呢。出来,烤红薯给我吃。” 此时,苏瑾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小丑,把最糟糕的演技暴露出来,却无人捧场。可是为了知道真相,她什么也不顾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苏瑾瑶这种心(qíng),明明小心翼翼地从不相信任何人的她,偏偏毫无防备的相信了本应是敌人的二皇子。 如果二皇子真的骗了她,她绝对绝对会让他死的很惨。但如果没有,她愿意……给他帮助。 终于,前方埋伏的青梵士兵有了动静,一队又一队的人站了出来,在苏瑾瑶面前形成了一个小的半包围圈。 随即,马蹄声响起,一个高大的(shēn)形骑着马慢慢的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那些青梵士兵也闪开一条路,让他由中而过,直朝着苏瑾瑶走过来。 就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沧千濯从分列两边的队伍中朝着苏瑾瑶走近。当两人面对面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二皇子沧千濯的马停下了。 两个人穿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战甲,唯一不同的是苏瑾瑶所戴的护面上,花了一朵蓝色的曼陀罗花,而沧千濯的面具是素的,没有任何的纹饰。 “你终于肯露面了,究竟什么意思?说吧。”苏瑾瑶的视线从面具后面透过去,显得冷静又睿智。 而此时的面对而立,更是让苏瑾瑶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沧千濯不是骗了她,而是有话要说。 可明明看出了他的心意,偏偏这个家伙一直不开口。就那么静默而立,一双眼睛从面具后面看过来,与苏瑾瑶的视线紧紧对视。 “说话啊。”苏瑾瑶急了,把手里的短剑举了起来。短剑锋芒闪烁,寒气如霜,直指二皇子。 忽然,二皇子的手臂抬起来,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就打了个呼哨。那哨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口哨而已。 但苏瑾瑶坐下的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在苏瑾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直朝着二皇子冲了过去。 等到苏瑾瑶发觉二皇子是在叫马,从而把自己也驮过去的时候,再想要从马背上跳开已经晚了。 二皇子突然间从马鞍上扯下一条长鞭,鞭梢如灵蛇一般朝苏瑾瑶卷了过来。 苏瑾瑶只觉得腰间一紧,(shēn)子一轻,准备跳开马背的(shēn)子被二皇子用鞭子直接扯了过去,跌进了他的怀里。 “有话,回去再说。”二皇子的面具压下来,凑近苏瑾瑶的耳边,轻声说着。 说完,他把苏瑾瑶往马背上一放,左手紧按住,右手挂上鞭子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这是……自己被俘虏了吗?苏瑾瑶懵了一下,继而是使劲儿的挣扎。 可二皇子按住她后背的手很用力,她又是被横着压在马鞍上,所以每次挣扎都会硌的肚腹生疼。再一颠簸就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更是颠的肠子打结,胃部抽筋,马上就要吐了。 苏瑾瑶不再挣扎,却没有放弃抵抗。吼道:“咳咳,放开。” “听话,跟我回去吃饭。”二皇子出其不意的说了这么一句,把苏瑾瑶给说楞了。 (shēn)后那一队原本呈包围之势的青梵士兵马上又散开,恢复到了原本的埋伏状态。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古学斌会何时到来,闯阵又能否成功?苏瑾瑶直接被带回了青梵人的营地。苏瑾瑶上一次是趁夜来这里的,所以黑暗中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如今大半天的看过去,就见青梵人搭建的帐篷很有特色,不是蒙古包样式的圆顶,而是塔形的双层复顶。看起来更具异族特色,也更为精致。 而且苏瑾瑶也第一次看清了青梵人的军旗,果然是一朵蓝色的妖冶曼陀罗,带着腥红色的花蕊,与她面具上的花纹一模样。 二皇子沧千濯将苏瑾瑶带回来,并没有人加以阻拦,也没有人上前询问。只有青梵的士兵把木制的大门打开,让二皇子长驱直入。 苏瑾瑶还注意到,二皇子是带着她一路向里走的。一苏瑾瑶这些天在军营里的观察发现,越是在中心的营帐,就意味着(shēn)份越为尊贵。 第2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也只有在整个营地的最中心,才是主帅的中军大营帐。 这也是为什么苏瑾瑶一来到军营,楚祥就提出要在营地后面给苏瑾瑶单独搭建一个帐篷的原因。 看似放在营地后面,不会直面前方的战事,显得很安全。但实际上却是地位最为地下的,只有到达中心营帐,才是(shēn)份的象征。 而如今二皇子带着苏瑾瑶一路向前,直接来到了整个军营的中间。 苏瑾瑶不由得好奇看着,直到二皇子在最大的一顶帐篷前面停下来,苏瑾瑶疑惑道:“你是这里的主帅?” “现在是。”二皇子说完,单手把苏瑾瑶往怀里一抱,直接迈腿跳下马来。 现在是?这么说以前不是? 苏瑾瑶有心刚要问个清楚,就见后面一路跟着跑回来的战马追忆也停下了。还踏着蹄子,打着响鼻,走到沧千濯的面前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苏瑾瑶顿时满心的火气,朝着追忆吼道:“这些天的草料白喂给你这个白眼狼了。原来你根本就是个卧底。” 沧千濯听了就笑起来,道:“它是我从小养大的,我给它刷过无数次的毛,几乎每天都带着它遛弯,你觉得它是白眼狼,而我觉得它还念旧(qíng),是最好的马了。” 苏瑾瑶听完,虽然还是翻个白眼生气,可心里也觉得这匹马或许对自己是不忠,但它一直还念着旧主人,也没有什么错。 苏瑾瑶只得愤愤的道:“你把我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显示你的马还和你有感(qíng)吧。” “当然不是。走吧,进去吃饭再说。”沧千濯说完,直接抱着苏瑾瑶走进了帐篷。 走进来之后苏瑾瑶发现,青梵人的帐篷盖成这样不仅仅是为了好看,其实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只见双层复试的塔形棚顶中间是空的,这样采光更好,也更加通风透气。而如果下雨的话,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风,上下两截也可以把雨水遮挡住。就算是风雨特别的大,还有一圈帘子可以放下来,把中空的位置挡住。 这样的一定帐篷,在这个炎(rè)的夏天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一走进来就可以感觉到因为对流而产生的徐徐凉风。 苏瑾瑶本来穿着战甲就很闷(rè),脸上带着护面也都是大汗淋漓了。现在有一点微风就让她觉得特别舒爽。 沧千濯这才将苏瑾瑶放下,一边伸手把她面上的面具摘下去,随手把自己的面具也摘了下去。 然后又到旁边拧湿了一条布巾拿过来递给苏瑾瑶,道:“擦擦汗。水是干净的,我没有用过。” “布巾呢?干净吗?”苏瑾瑶瞪了沧千濯一眼,不过没等他回答,就把脸上的汗水擦过了。 沧千濯“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布巾是我用过的。不过你好像没怎么嫌弃。” “嫌弃,特别嫌弃。不过我不那么矫(qíng)而已。”苏瑾瑶真的不矫(qíng),她(rè)的满头大汗,没必要因为一块布就尖声发嗲,什么都要用新的。 何况,苏瑾瑶觉得现在自己是俘虏了,有块布巾擦擦汗很不错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做个阶下囚呢,何必现在把架子摆足?一会儿给押到牢里去,不是更打脸嘛。 沧千濯等苏瑾瑶擦完了,从她手里又接过布巾,到水盆边投了投水,然后自己也擦了擦脸。 苏瑾瑶看着二皇子那毫不做作的动作,看他完全也不介意自己用过的布巾和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道:“你现在说吧,究竟为什么把我捉来?” “说了,请你吃饭。”二皇子说完,还把布巾展开,晾好,然后出门把用过的水倒了。 苏瑾瑶看着他一系列动作那么熟练,似乎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便道:“二皇子落魄了?怎么(shēn)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了?我记得在宫里的时候,你排场特别大,好几十个侍女、内侍一路前呼后拥的。” “嗯,那是在云穹的皇宫。而这里,是军营。”二皇子没有否认什么,又出门对外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再回来,便道:“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不一定合你的口味。不过我告诉他们不要放太多的辣椒了。” 苏瑾瑶不怎么(ài)吃辣。也不是完全不吃,就是微辣可以调味,但并不执着顿顿无辣不欢,更不会吃特别辣的食物。难得沧千濯还记得。 既然沧千濯说话跟老朋友闲聊似的,苏瑾瑶的态度才稍微有所缓和。坐下来自己从桌上拿了水壶倒水喝。 沧千濯却从一旁拿了个小包袱放在苏瑾瑶旁边的桌上,道:“这(tào)衣服换上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苏瑾瑶急忙追到门口,拉住刚刚出门的二皇子道:“为什么要换?我不换,你有话快说,说完了我走。” “听话,很(rè),换了再说。”二皇子整个人的口气都跟哄小孩似的,就好像苏瑾瑶是在故意跟他撒(jiāo)的小妹妹。 苏瑾瑶被气得一梗。二皇子提起胳膊挪开苏瑾瑶拉着他的手,然后把帘子放下来,道:“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换吧。” 苏瑾瑶对着帘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继而把帘子里面的挂钩别住了。就算是沧千濯说是他守门,苏瑾瑶也懒得信他。 走回桌边,苏瑾瑶先把那个包袱打开。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tào)异族的服饰。包袱里的异族衣裙应该是青梵少女穿着的,是艳丽的湖蓝色棉麻料子,用艳丽的红色镶边,嫩黄色绣花。衣服很短,一对散口的蝴蝶袖;下面是一条刚刚过膝的百褶裙。 这个样式在现代来说说很平常的,但是在古代来说,穿上之后要露出一截小腿,算是特别露的衣服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不是因为保守而害羞,只是不清楚二皇子为什么要让她穿成这样?只是因为(rè)? 想了想,苏瑾瑶还是脱掉了(shēn)上的战甲,换上了这(tào)衣服。既然好看又凉快,没有道理不穿啊。 而且苏瑾瑶知道,自己不按照二皇子的意思去做,估计他是不会实话实说的。 换好了衣服,包袱下面还有一双软面的羊皮靴子。靴筒刚刚可以裹住小腿,穿上之后显得双腿笔直修长,十分的好看。 “换好了。”苏瑾瑶一边解开帘子上的挂钩,一边掀起帘子。就见二皇子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个托盘。看来刚才是有人送饭来了,二皇子直接把盘子接了。 “嗯,(tǐng)好看的。”二皇子看苏瑾瑶的眼神里透着惊艳,可语气倒是显得很平常。 苏瑾瑶自然而然的将他手里的托盘接过来,问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图?所以我才听你的安排,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咱们撕破脸。” 二皇子一笑,朝里面努努嘴,道:“你端进去吧。顺便在箱子里给我拿一(tào)衣服,我也去换下来。” 苏瑾瑶抿了抿嘴,怎么感觉自己跟个小丫头似的。可是看看二皇子那一(shēn)战甲确实别扭,就回去放下了托盘,到(chuáng)边的箱子里翻出一(tào)衣服来。 二皇子二话没说,接过来转(shēn)就走了。留下苏瑾瑶一个人在帐篷里,竟然无人看守。 苏瑾瑶探头探脑的出来看看,青梵人的营地有一股子奇怪的(sāo)臭味儿,估计是战蟒和鬣狗养的多了的缘故。但听不到鬣狗的叫声,四处也算是比较整洁。 苏瑾瑶又向外围“溜达”,她倒是想要看看,二皇子这么放心的把自己搁在这儿,究竟会有多大的自由。 没想到她一路溜达到看见营门了,途中也遇到好几拨的青梵士兵,却没有青梵任何一队过来阻止她。 “难道说,他另有(yīn)谋?”苏瑾瑶皱眉想了想,又转(shēn)回去了。 回到二皇子的帐篷,他已经回来了。换上了一(shēn)青梵人的装束,露着两条结实的臂膀,更显得健美隽秀。 “回来了?”二皇子见苏瑾瑶掀起帘子进来就笑了,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就这样走的。” “你真的放心我?还是你自信很了解我?”苏瑾瑶坐到二皇子对面,伸手抓过桌上的筷子吃了一口菜,又道:“那如果我刚才走掉了呢?” “走就走了,证明我还不够了解你。”二皇子说完,又给苏瑾瑶面前放了一只酒杯,给她斟酒。 酒是淡琥珀色的,带着一股子特别的竹香。可又不是竹叶青,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土酿。 苏瑾瑶本来是喜好喝点小酒的,虽然还没发下宏图大愿要尝遍天下美酒,但是只要有好酒她就会品尝一番。 如今拈起酒杯,就闻到一股清幽醇厚的竹香,细细品上一口,只感觉绵软甘甜,实在是佳酿啊。 “这是秘制的米酒,灌入还在生长的竹子里。随着竹子生长、死亡,有时候能够保存几年,有时候只能够保存几个月,全看这株竹子的生命力而已。” 二皇子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酒壶推到苏瑾瑶的面前,道:“你面前的这壶酒,这株藏酒的竹子足足又生长了十五年。等到再去取酒的时候,一节竹子只得到了这半壶酒而已。你、我一人一杯,就只剩下这些了。” 苏瑾瑶听完,眼睛都瞪了起来。伸手去抓面前的酒壶,抓起之后发现酒壶极轻,几乎没有酒液晃动的感觉。 掀开壶盖一看,里面的酒还没铺满一个壶底,就算是一滴不剩的倒出来,也最多还有小半杯。 苏瑾瑶的表(qíng)略显失望,看着二皇子道:“你是在逗我呢?还是在馋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骗我的理由,不是来找你品酒的。” “那好,你不要喝,你面前的那杯也给我。”二皇子说完,就伸手来抢苏瑾瑶的酒杯。 苏瑾瑶赶紧用手盖住,道:“先别抢,说明白了,我送给你喝。” “哈哈,瑾瑶,这可是我的酒。”二皇子摇头笑笑,转为正色道:“如今请你来,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或者说,做个平等的交易吧。” “好,你说。”苏瑾瑶放开了手里的酒杯,道:“说定了,我们这面前的酒就是庆祝合作愉快。说翻了,这两杯酒就是你我恩断义绝的绝(qíng)酒。” 二皇子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瑾瑶,我要你跟我回青梵。” “这不可能。”苏瑾瑶直接一口回绝,然后伸手就要去拿酒杯。如果一饮而尽,她和二皇子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二皇子连忙按住她的手腕,道:“有条件的。我送皇兄一个前程。” 苏瑾瑶摇头道:“他的前程自有他自己争取,你在宫里的时候不能阻碍他,现在也不能干预他。如果你站在青梵这边,那你们就更是互为敌人,你的条件不成立。” 二皇子一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皇兄能够破我的阵,我摆那个阵就是等他来破的,然后我就退兵,把这次交战的胜利拱手相送,又如何?” 苏瑾瑶听完,眼睛圆睁,有些不敢置信了。 如果真如二皇子说的那样,他愿意就此停止两国的争战,那不仅仅是古学斌得到了胜利,更可以少死很多的人。 不管是青梵士兵,还是云穹国的士兵,毕竟都是天下苍生,若是能够就此停战,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为什么?”苏瑾瑶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追问道:“我虽然不了解详(qíng),但也知道这场战争是青梵人过界侵犯所挑起来的。算起来,我们云穹国只是自卫而已。如今你突然决定撤兵,是有什么缘由,还是另有打算?”苏瑾瑶很清楚,自己不是云穹国的主帅,她没有权利替古学斌决定什么。所以二皇子的任何要求,她都会慎重考虑的。 二皇子沧千濯却是一阵静默不语。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道:“我想让你以医者的(shēn)份,随我回青梵。” “医者的(shēn)份?”苏瑾瑶皱了皱眉,道:“青梵没有自己的医生吗?你让我医治什么人?” 苏瑾瑶给皇太后解蛊毒的事(qíng),虽然没有渲染到人尽皆知,但相信裕贵人和二皇子这样的知(qíng)人是很清楚的。 所以现在二皇子说出来让苏瑾瑶以医者的(shēn)份回青梵,苏瑾瑶当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什么重要的人治病。 二皇子则是抿下一小口酒,表(qíng)慎重而严肃地道:“治疗整个青梵的王族。” 苏瑾瑶表(qíng)一凛,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闪过,继而摇摇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应该懂的,瑾瑶。”二皇子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苏瑾瑶,压低了声音却是一字一句的道:“我有意青梵的王权,所以你要帮我。” “你是说,你要做青梵的王?”苏瑾瑶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沧千濯会有这样的野心和念头。 而且,他明明是在云穹国和古学斌争储君之位啊,怎么突然摇(shēn)一变,就回到青梵来争王位了呢? 沧千濯微微点头,没有回答苏瑾瑶,却又抛出一个问题,道:“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苏瑾瑶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是在将要上路去找古学斌之前,二皇子送她出山离别时说的话。 当时,苏瑾瑶选择相信二皇子;而现在看来,他所说的属于他的东西,竟然是青梵的王位。 二皇子的眼神显出几分的悸动,似乎是他心底十分的不平静,但是在努力压抑着。 半晌之后,他才继续道:“瑾瑶,至于原因,我不能多说,现在也不是能说清的时候。我只求你以神医弟子的(shēn)份跟我回青梵,见机行事就好。而我不会对你的行动多加干预,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很快就会明白我要做的事(qíng)了。” “那,澈怎么办?”苏瑾瑶还是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跟你回青梵,他该怎么办?你现在会放我回去和他解释清楚吗?” “瑾瑶,你觉得有那种可能吗?”二皇子说完,站起(shēn)到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一块令牌,然后重新回到桌边坐下,将令牌就放在他自己的手边。 然后道:“瑾瑶,这块令牌可以传令三军,做最后的殊死之战。若是你同意和我回青梵,等到皇兄破阵之后,我们就宣布青梵不敌,立即撤兵。但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就把令牌发下去,就算青梵不能取胜,皇兄也不会讨到便宜,大不了最后两败俱伤。” “等等。”苏瑾瑶看着二皇子手边的令牌,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若是以她从前的(xìng)子,自然从来不惧别人的威胁,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意。 可是如今,纵使不是心怀天下,可总觉得不忍心生灵涂炭,苏瑾瑶也开始有了一些牵挂。 想到这里,苏瑾瑶点点头道:“我(shēn)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但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和你走,我要给澈一个交代。” “我自然会替你给皇兄一个交代。”二皇子说完,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道:“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显贵了彼此互利的共识?” 第2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不想喝这杯酒,可是心里却还在犹豫不定。她端起酒杯却问道:“你说要给澈一个怎样的交代?既然是交代,为何不能让我亲自去说?” 二皇子道:“我把你带进营中,有上万双眼睛都看着,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别人的探子。我若是在放你回去和皇兄说明此事,等你再回来,我又如何避过那些人的耳目?就算我现在是青梵军队的主帅,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那你把这个带去给他。”苏瑾瑶说完,从腰间解下古学斌送给她的连击弩,道:“我希望你这次不是在利用我。” “不会,我从未利用过你,只是请你帮助我而已。”沧千濯说完,接过了苏瑾瑶手里的连击弩,看了看,笑道:“这弩真好,威力惊人,(shè)穿了我的铠甲。” 见苏瑾瑶瞪起了眼睛,他又连忙解释道:“放心,我不会私自留下的。我把这个交给皇兄,然后就撤兵回青梵。而且我知道,这次皇兄回去之后,就可以接任皇位了。” 皇位!苏瑾瑶的心头忽然一梗,有些涩涩的难受。 是啊,古学斌现在是太子(diàn)下,如果接任皇位,就是当今皇上。而她…… 苏瑾瑶恍惚觉得,那个未来好遥远啊。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手里的酒杯和二皇子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把杯中的竹酒一饮而尽。 古学斌把令牌一一发下去,调兵遣将,将破阵的部署都安排完毕。就得到了探马来报说是苏瑾瑶直接闯入阵中去了。 古学斌眉头一皱,心“砰砰”的乱跳了两下。随即,右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跳得他心神不宁的。 “备马,到阵前一观。”古学斌说完,披挂上战甲,出门上马出营,直奔战场而去。 他本来只在后方观战就好,没有理由所有的战斗都需要主帅亲历亲为的。而现在,他却焦急的寻找着一处可以最近距离观战的地方,想要找找苏瑾瑶的方向。 然而,当他来到阵前的时候,又有探马来报,说是青梵的一名主将,将柳姑娘俘获了。 “什么叫俘获了?人被带到哪儿去了?”古学斌总觉得事(qíng)蹊跷,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权衡一番之后,古学斌再次道:“传令下去,全力破阵。” 然而,破阵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容易。在他的士兵连闯三关之后,就有青梵的使臣带着一只礼盒奔来,说是青梵主帅下令撤军,特来找云穹国的主帅议和。 阵前议和,不必继续争斗下去,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然而,在古学斌看到锦盒里竟然装着一把精致的连击弩时,顿时就不淡定了。把大手一挥,道:“不,若是不放回苏瑾瑶,我云穹国绝不议和。” “等等。太子(diàn)下别急,我还有话说。”青梵使臣赶紧摆手,道:“主帅还说,请神医弟子回去,也是退兵的附属条件之一。神医弟子也已经应(yǔn)了,这把连击弩就是信物。” “绝无可能,除非让我亲自见到他。”古学斌抓起连击弩,直接对准了对面的使臣,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走,告诉沧千濯,把苏瑾瑶给我毫发无伤的送回来,否则,我一路长驱直入攻青梵。” 这使臣看着那连击弩上锋利的箭尖,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却又道:“太子(diàn)下请三思啊。若您同意此时退兵,我们双方伤亡都少。若是再强争下去,死伤的兵士还是小事,(diàn)下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交代呢?到手的胜利都不要了吗?” “除非,你们把苏瑾瑶送回来。”古学斌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他从未想过用自己的女人去换什么,现在如果他同意了,就等于是默许了用瑾瑶的自由换取胜利,那么瑾瑶失去的就太多太多了。 “嗖”的一声,弩机发(shè),一支弩箭破空而至,钉进了那名青梵使臣的肩头。不是要害的地方,但鲜血迸溅,疼得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古学斌仍旧用连击弩指着他道:“滚,让沧千濯送苏瑾瑶回来。否则,我必攻青梵,战死不悔。” 青梵使臣忍着疼痛转(shēn)去往马上爬,古学斌又说了一句:“弩箭就这样带着,回去给苏瑾瑶看。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知,知道了。”青梵使臣咬着牙爬上马背,单手拉着缰绳催马就跑。 孙将军早已经听明白了,等到那青梵的使臣离开之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太子(diàn)下,难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我猜想……柳姑娘是不是也愿意牺牲自己,换得这次胜利呢?” 古学斌转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孙将军,问道:“你会让自己的女人去换一场战争的胜利?反正我不会。我有手、能握剑,我要用自己的本事去打一场胜仗,而不是靠她。” 孙将军被古学斌的眼神吓住了,连忙道:“是,属下多言了。” 古学斌眉头一皱,又把孙将军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否觉得,本(diàn)下是在拿人命开玩笑,用几万士兵的(xìng)命,换我的女人的安危?” 孙将军连忙摇头道:“属下不敢,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有话直说无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能够兵不血刃得胜,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只送出一个女子,就可以保江山和平,更好。这不就一直是皇族和亲的目的吗?” 古学斌冷笑一声,道:“为了所谓的国家,已经有多少女子的一生被断送了?她们哪一个真正愿意去和亲的?” “可是,柳姑娘只是去做医生。”孙将军大着胆子道:“神医的弟子,不是理应治病救人吗?” “那我也要听瑾瑶亲口告诉我说,她要去青梵治病救人才行。”古学斌说完,拉马回头,面对着他(shēn)后的将士们,道:“传令下去,如果明天天亮之前青梵人还不把柳姑娘送回来的话,我便要攻打青梵。有不赞同的,我绝不勉强,可以留守营地。有愿意追随的,就与本(diàn)下同路而行,救柳姑娘回来。” “太子(diàn)下,我愿意随你去救柳姑娘回来。”治病中挤出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小五。 小五背后背着一把大刀,但又斜挎着一只背篓,里面装的全都是药材。这些(rì)子,苏瑾瑶交给他不少东西,所以这次出征他并非是作为普通士兵,而是作为预备军医的。 如今听到主帅说苏瑾瑶被青梵人带走了,他当然第一个走出来。 古学斌点点头,道:“瑾瑶没有看错你。” “我也去。”又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士兵冒了出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站出来之后走到小五(shēn)边,道:“柳姑娘她还和我说过话,她让我多保重,然后我就平安的回来了。所以,这一次我要去救她。” 古学斌不认识这个人小士兵,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但隐于暗处的十七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拜托他给母亲和妹妹送信的。 想不到当初苏瑾瑶跟他说过一句话,后来还问过他的(qíng)况,如今就让他记在了心里。 随后,更多的士兵朝外走,站到了小五的(shēn)后。他们大部分都默不作声,有的却低声说着苏瑾瑶的好处,其中大部分是苏瑾瑶曾经给予他们救治的;也有的是感念于苏瑾瑶每天熬的鲜果汤送给他们。 还有的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苏瑾瑶而已,就觉得这个女子坚强、善良,大从心眼里把她当成了心中的一朵小花,此时正是需要保护那朵圣洁之花的时候,他们自然都(tǐng)(shēn)而出。 古学斌看着小五(shēn)后的士兵越来越多,抬头看着青梵的方向微微一笑。他的想法没错,瑾瑶真的是军营中的一杆大旗,领导的是整个军队大部分人都意志。 苏瑾瑶在看到那个肩膀上插着一支弩箭的使臣时,也是吃了一惊。转而看向二皇子沧千濯,道:“如今你是骑虎难下了,放我回去,我另找机会去青梵。” “可是,时间不够了。”沧千濯急得一把抓住苏瑾瑶的胳膊,道:“我要立刻回去,才能赶得及继承王位。” “继承王位?”苏瑾瑶冷眼看着沧千濯,道:“你是云穹国的二皇子,你姓沧的。你居然要急着去继承青梵的王位?” 苏瑾瑶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二皇子算不算是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王位就那么重要吗?和古学斌争,如今又要去青梵争? “瑾瑶,这是我的事,你跟我回去就好。”二皇子同样冷凝着视线看过来,然后道:“既然如此,就只好委屈你了,瑾瑶。” 说罢,朝着外面叫道:“来人,把这位神医弟子带下去,严加看管。”对于二皇子说翻脸就翻脸的(xìng)子,苏瑾瑶倒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进攻的炮声真的会如期响起。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古学斌的执拗。他从来不曾这样莽撞吧?如今却为了一个她,挥兵进攻,直朝着青梵人的营地攻了过来。 苏瑾瑶从软(jìn)她帐篷里出来,就被几个青梵的士兵拦住了。同时,每个人还带着一条战蟒。 “让开,我要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苏瑾瑶向前一步,声音里满是冷澈。 一个青梵士兵用很蹩脚的语调对苏瑾瑶道:“姑娘,主帅已经去何谈了。” “何谈有个(pì)用?他既然不在,你们就说我是自己跑掉的好了。”苏瑾瑶说完又要往外闯。 但青梵士兵一吹口哨,那几条战蟒就游走着,将苏瑾瑶围了起来。 如果是一、两条战蟒,苏瑾瑶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眼前好几天比她手臂还粗的战蟒吐着信子将她围住,要突围出去或许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这里是青梵人的营地,她能够以一敌十,还能够以一敌万吗? 那个青梵士兵叫住了一条已经快要缠到苏瑾瑶腿上的战蟒,道:“姑娘,请稍微等等,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呢?” 苏瑾瑶道:“如果我不出去,云穹国和青梵就要继续开战,你们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同胞流血牺牲?” “我们可以带姑娘去看看,就在那边的塔楼上。”那个青梵人朝南边一指。 那个方向有一座四层楼高的塔楼,是营地里的制高点,一直是军营里用作嘹望的。 苏瑾瑶看看营门,又看看那座塔楼,点点头同意了。与其在这里僵持不下,倒不如先去上面看看(qíng)况。如果可能的话,她还可以给古学斌传递消息。 塔楼要爬上去只有一个木质的简易梯子,苏瑾瑶心里着急,几下子就从梯子爬了上去。 这里的视线果然开阔多了,四层楼的高度对于现代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来说可以看的很远呢。尤其前面还是一片平原作为战场,所以两军对垒的(qíng)况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古学斌穿黑色战袍,银色铠甲,在云穹国的队伍最前面。而他面前的是牛皮战甲的二皇子,(shēn)形比古学斌高出许多。然而两个人的气势却是不相上下。 但可惜的是,从这里看去,完全看不到古学斌脸上的表(qíng),最多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要想要打个什么信号则是太难了。 “皇兄,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你继续向前的话,就丢掉了已经到手的胜利。”二皇子看了一眼古学斌(shēn)后浩浩(dàng)(dàng)的大军,道:“这场战斗之后,你(shēn)后还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只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古学斌肯定的点点头,道:“瑾瑶对于我来说,是可以舍弃一切都不能放弃的唯一。而这些士兵,他们也是自愿随我前来的。瑾瑶如今也是他们的一杆旗帜。” “可是,如果我说,你再不退兵的话,可能就真的会失去她呢?”二皇子沧千濯说完,回手一指,道:“看见我营地里的那座高塔了么?那完全是木质的。” “你是什么意思?”古学斌眉头一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抬起头来想高塔望去,就看到塔上有一个少女的(shēn)形轮廓,也正朝着他这边看。 虽然那少女穿着的是青梵人的服饰,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一看那腰(shēn)轮廓,古学斌就可以认定是苏瑾瑶。 “她上去干什么?”古学斌急了,问二皇子道:“你又要做什么?” “我的士兵正在那座高塔下面堆放柴火。只要这边一开战,就会有人立刻点火。” 二皇子说完,也回头看了一眼,还朝着高塔挥了挥手,然后道:“那木质的高塔在这样炎(rè)的天气里,估计顷刻间就会被焚毁吧?就算瑾瑶她(shēn)法灵活,没有梯子也能轻松的下来。可是下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你觉得她有金刚不坏之躯,能够绝处逢生吗?” “你……”古学斌咬了咬牙,道:“你究竟要什么条件?瑾瑶她已经把你当作了朋友,你却一再的利用她?她单枪匹马的闯到阵中去,也是因为相信你,可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正好相反,瑾瑶一点都不天真。她所想的,永远比普通女子多得多。” 二皇子也回头朝那木塔楼看过去,道:“她是相信我,但也是为了你。你可曾想过,以她的(shēn)份要和你在一起,会有多么难?父皇会同意吗?皇祖母会不会给你颁下懿旨指婚?还有许多和亲的公主、朝廷官宦的嫡女,都要送入宫中来。而她,若是有幸能够帮你赢得这次战争,她就有了自己的(shēn)份,和你在一起才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 顿了顿,二皇子又问道:“皇兄,你该知道,瑾瑶并不是那种安于作为后宫妃子的女人,她要的是全部。而如今,她就是在给自己争下一个又一个的筹码。直到有一天,她与你比肩的时候,谁还能够阻止你们?” 二皇子的话,一句句都说到了古学斌的心里。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苏瑾瑶的(shēn)上,又怎么能够看不透她的想法? 纵使她有一个方家遗孤的(shēn)份,可方家的案子尚未平反,她等同于一个罪臣之后,与自己还真是差了一截。 如果皇上把皇位传给自己,皇祖母势必要立即为自己立后。那么,苏瑾瑶单单只作为神医的弟子,也不过就是江湖上的奇女子而已,就算是她救过太后,最多最多,能够让她入宫为妃也就不错了。 因而,苏瑾瑶心中的难处,她心里的苦衷,古学斌也都明白。 “可是,你如今夹在我们中间,又是何意?”古学斌转而看着二皇子,道:“别说你就是有意成全我们?我是不会信的。” 说实话,古学斌对于苏瑾瑶的孤(shēn)离开,直接去找二皇子这件事已经是醋意满满。如今要不是苏瑾瑶(shēn)在木塔楼,实在有了危险,他恨不得将她揪过来,狠狠的揍她一顿(pì)股。 听了古学斌的话,看着他颇具怀疑的眼神。 第3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如果真的(rì)子过不下去了,那就只有沦为街头野(jì)的份儿了。如果沦落到那个地步,那就真的是下(jiàn)的女子了。 因而被赶出去,还不如就留在红袖坊做个使唤丫头呢。 想到这里,红荷把头低了下去,点点头,道:“明姑娘,我知道了,我会尽心去做的。” 明姑娘这才点点头,道:“明白了事理就好,在我手下做事,我不会亏待了你们,但也不会惯着你们。七娘以前摆下的规矩,还都有效,另外你们还要再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说完,明姑娘一摆手,道:“都跟我进来吧,正好趁着今天这个节骨眼,把规矩一桩桩的都订下来。” 告别了 明姑娘去忙着立威,要趁着现在把红袖坊的这些姑娘都收拢,以后她才能够顺利的做这个红袖坊的嬷嬷。 苏瑾瑶则是不再去过问后面的事(qíng),她最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她和紫若直接上了二楼,去看七娘了。 苏瑾瑶一进屋,就问七娘道:“姨娘,刚刚楼下的(rè)闹,你都听到了吗?” 七娘倚在(chuáng)边,笑着点点头,道:“瑾瑶丫头啊,你这手腕也真是够硬的,下手可真是不留(qíng)。不过呢,这倒是跟七娘我心里想的一样,有时候就要狠狠的把这些人压下去,才能保住自己的位子。” 苏瑾瑶将七娘扶着躺下来,道:“不管她们这些事了,我再给七娘针灸一次,然后我们就该上路了。” “好,真好。”七娘答应着,看得出她是真正满心的欢喜。 苏瑾瑶知道七娘现在的(shēn)体(qíng)况,治疗对她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只能尽量去减轻她的痛苦。 等到针灸过后,七娘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看起来也有了力气。 这时候,明姑娘也把下面的事(qíng)处理完了,亲自端着一碗粥上来,对七娘道:“七娘,这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用慢火熬煮上的,现在正好是软烂、香糯的时候。我也不擅长什么厨艺,这时候也不能再劝您喝酒了,就用这碗粥算是给您践行吧。” 七娘接过碗,喝了一口,才道:“好喝。明儿啊,你也是有心了。七娘今天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和你见上一面,估计是……见不着了。不过好在该办的事(qíng)都办完了,七娘我走的也安心。” 说完,七娘把碗里的粥都喝完,然后把碗递过去,对苏瑾瑶道:“瑾瑶丫头,走吧。你叫的车子还没来吗?” 苏瑾瑶道:“来了,早来了,外面候着呢。车里还铺了最软的垫子、加厚的被褥。路也不算是很远,您躺着睡上两觉,就快到了。” 说完,苏瑾瑶又道:“明姐姐,麻烦你叫个护卫上来,背七娘上车吧。” 明姑娘点点头,正要去叫人。七娘就叫住她道:“不用叫了,我还能自己走下去。” “姨娘……” “七娘……” 苏瑾瑶和明姑娘都惊讶的叫了一声,还想要再劝劝她。 不料七娘却摆摆手,道:“我迈出这个门,就不打算回头了。可是我又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心里难免舍不得啊。就让我自己走出去,看看我平常教姑娘们跳舞的地方,看看我常常训斥你们的地方,再看看我关过那些姑娘们的地方。都看看,走了就不想了,和这里都没有关系了。” 七娘说完,紫若走了过来,扶住七娘道:“走吧,我扶七娘去看看。我来到红袖坊这么多年,从一开始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到一个红牌的姑娘,再到红袖坊的头牌,三起三落的,可是不容易。我也看看这里,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七娘笑着道:“当初七娘狠心,一个个(bī)着你们去接客,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做这一行,都是狠着心把自己豁出去,才能活下来的。等到你们都风光了,也就不那么怨恨我了。我也是靠着狠心(bī)你们,却也是凭着良心在护着你们,把你们都调教好了,往后的(rì)子才好过。” 明姑娘也走过来,扶着七娘的另一边胳膊,道:“是啊,今后我也是要狠下心来,去(bī)着那些个姑娘们了。可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想着往高处爬,总有一天还是能够出去的。总比被拐子拐了,卖到乡下去受苦要好吧。” 苏瑾瑶站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这是七娘的悲哀,还是那些姑娘们的悲哀。 但凭心而论,七娘对这些姑娘们还是不错的。 只要听话的,从来也不打骂,也不会硬(bī)着她们去接待不喜欢的客人,更是会按时按季给她们都做新衣裳、打造首饰,还请礼乐、书画师父常常来教导她们。 这些个本事可是在小户人家都不一定能够学得到的,请来的师父也都是很有本事的。所以红袖坊的姑娘们才能个个都才艺出众、姿容气度高人一等。 试想这样的女子有一天能够走出去,心境高了、眼界也宽了,就算是不靠着男人,生活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这或许也叫做“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吧。 就这样,紫若和明姑娘一左一右,扶着七娘慢慢的下楼,慢慢的在这红袖坊里走出去。 下面的姑娘凡是看到了,都会过来打个招呼,说一、两句相送的话。但又不会耽误太久,不会长篇大论的来(tào)近乎。 就好像是送一位有些交(qíng)还不是特别深交的朋友,点到为止,挥手送别。 转过了后院,又转到前院,七娘最后由紫若姑娘扶着,迈出了门槛。而明姑娘就此留在了门里边,朝七娘挥了挥手。 “好啦,七娘我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有机会啊,都去看看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你们。”七娘说完,眼圈就红了。 她赶紧又拉着苏瑾瑶的手拍了拍,跟众人道:“瑾瑶是我外甥女,所以我是去享福了。” 众人听了,眼圈也都跟着红了。可是所有人都还带着笑,站在门里面朝七娘摆摆手。 苏瑾瑶亲自扶着七娘上车,东子和秀宁则是把七娘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车上。 苏瑾瑶也朝明姑娘摆摆手,道:“安顿好了我就回来,有什么事(qíng)就去同利银庄说一声,我会交代那里帮我传话的。” 明姑娘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不过明姑娘心里也在暗自惊讶,同利银庄都能够帮苏瑾瑶传话?那瑾瑶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有多大的势力了! 因为城里规定是不能跑马车的,所以只能拉着马一路走出城去。 苏瑾瑶就对紫若道:“你跟着马车、陪着七娘先走,我再去同利银庄交代点事(qíng),就出城去找你们。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秀宁会一直跟着你们的。我也不会离开太久,最多是你们出城二、三里,我就追上来了。” 几样珍宝 紫若点头道:“行,我们先走,你去忙吧。放心,我会照顾好七娘的。要不你还是让秀宁跟着你,临时有个什么事(qíng),她也好帮你跑跑腿。” 苏瑾瑶就招呼东子过来道:“不用,他跟着我就行,这是我的跟班,叫东子。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qíng)也可以找他。” 说完,苏瑾瑶又去和七娘打个招呼,就带着东子朝同利银庄先走了。 马车则是拉着七娘和紫若、秀宁朝城外走去。 来到同利银庄,这里的伙计对苏瑾瑶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就算是苏瑾瑶来的次数不多,可是同利银庄的账目上,银子可是一直见长啊。 这样的大客户,又有京城总号的特别交代,因而接待上也是更上一层楼。直接就把苏瑾瑶领进了招待贵宾的大间。 现在招待苏瑾瑶的,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柜台的掌柜了,而是这同利银庄在安济城分号的大掌柜。 苏瑾瑶来了也不多话,只是把昨天七娘交给她的钥匙拿来出来,道:“麻烦你,把这钥匙匹配的箱子给我取来。” 大掌柜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又把钥匙交给苏瑾瑶,就吩咐伙计去取“地”字六号箱。 等到箱子拿过来,放在了苏瑾瑶面前,苏瑾瑶就不由得笑了。 看得出来,这的确是出自赫连若的创意了。只有现代人,才会把帮客人保管财务的箱子做成这种保险箱的样式。就差一把密码锁,就是真正的保险箱了。 箱子是木质的,不过外面用铜皮整个包裹里一遍,估计只要不是大火把铜皮给烧化了,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有事。 箱子上面还有封条,看上面的(rì)期并不是太久,也就是几个月之前。大概是苏瑾瑶去京城之前的(rì)子。封条的落款是七娘的名章。 苏瑾瑶伸手揭下封条,随即就要打开箱子。 大掌柜的赶紧拦了一下,道:“柳姑娘请稍等,我们这里有严格的规矩,凡是天字号和地字号的客人要开箱,其他人都是要回避的。我和您的这位伙计就先出去了,您自己留下开箱检查吧。至于箱子里面原本装了什么,我们可都是不知道的。等到您开箱看过之后,如果要继续留存的话,就要锁好了,重新加盖封条。如果您打算把箱子拿走,那就不用了。” 苏瑾瑶道:“我先看过再说吧。”她还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所以没决定是不要拿走。 大掌柜的点点头,就从一旁拿来了两张封条,亲自在上面写好了今天的(rì)期,铺在了桌上,道:“等姑娘决定留存的话,就封号箱子,在上面签名或是加盖宝印,再叫我们。摇一下桌上的铃铛,我们就进来了。” 苏瑾瑶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大掌柜就和东子出去了,还反手把门给关紧了。 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苏瑾瑶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了,特别想知道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不过,从七娘能够攒下一箱子黄金放在屋里来看,这放在同利银庄的“地”字号保险箱,其价值肯定只比那些黄金要高,而不会比那些黄金少的。 苏瑾瑶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稍微一拧,锁就开了。可比七娘那只装黄金的箱子容易多了。 箱盖因为包了铜皮,所以也比较厚重。但折页还很润滑,所以推开并不费事。 打开箱子,苏瑾瑶再次愣住了。不是她印象中的慢箱子珍珠宝贝,反而看起来有点空,没有装满整个箱子。 当然,宝贝还是有几件的,不过都放在一个个的锦盒之中,所以一时间苏瑾瑶还不知道那些锦盒里究竟都放了什么。 她本意是来找七娘说的那对翡翠镯子的,要送给紫若的东西,她今天就得拿过去,当着七娘的面送给紫若。 苏瑾瑶就随意的翻动几下,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的是镯子,不过不是一对而是一只;也不是翡翠的,而是白玉的。润如凝脂的羊脂玉,摸一摸竟然还有丝丝的暖意,这是一只极为难得的暖玉镯子,实在属于珍品了。 再打开另一只盒子,这个里面倒是一对翡翠镯子了。水头足、颜色翠绿,仿若是要流动的一汪碧水,沁凉入心。难得的是这一对镯子品相几乎一样,没有什么明显的分别。也就是说,这是一整块的大料雕琢成的一对翡翠手镯,这么大的一块满绿翡翠,其价值真是难以估量了。 苏瑾瑶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单单这一只白玉、一对翡翠的手镯,价值就快要抵得上那一箱子黄金了。真不知道七娘当年是多么的红呢,攒下了这么丰厚的家底。 其余的两只锦盒也都是宝贝,一个锦盒比较打,打开之后是一块拳头大的鸡血石原石。未经打磨雕琢过,颜色艳红如血,仔细看竟然还是一副山水文。 鸡血石自古以来就是难得的贵宝石,别说是拳头大的一块,就算是只能雕刻一方小小的印章的石料,都能够卖上个天价了。这块鸡血石可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另外一个盒子最小,打开之后,里面装着一块玉化的血砗磲吊坠。砗磲就是深海中大贝壳的化石,玉化后的砗磲更为剔透盈美,泛着层层的珠光。 像是珊瑚、砗磲一类的有机宝石,在古代的价值是高过美玉的,因为古人对深海探知有限,能够得到这样的一块血砗磲,真不知道是出于幸运,还是已经牺牲掉了多少人的(xìng)命。 因而,就目前看来,这块血砗磲的价值,反而要高过其他的几样宝贝了。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只拿了那对翡翠手镯,把其他的又原样放了回去。她对这些(shēn)外之物没有太大的喜好,留着或许有用,或许是等待有缘人吧。 再翻翻,就是一个大号的牛皮纸信封,和一本白羊皮钉成的小册子。 苏瑾瑶先打开信封,里面装着的都是房契、地契。最上面的两张是城外那块地的,还有一张是安济城里一栋宅子的。估计是七娘早年间就买下来,准备以后养老的。 羊皮记录册 苏瑾瑶又看看下面的几张房地契,不由得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除了城外的那块地和安济城的那栋宅子,另还有七张是铺面的房地契。 其中有五处是安济城里正街上的铺面,写着的地址苏瑾瑶都知道,但是没有去过。看房契上写的面积也不小,估计每年所收回的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另外两张铺面的房契,竟然是京城里的铺面。也就是说,七娘不声不响的,早就已经在京城都置办了产业。 看来七娘真是个有心人了,就算当初自己不说接她走,她(shēn)体也还是好好的话,靠着这些铺面的租金,她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贵(rì)子。 但是这信封里面并没有关于这些铺面的租赁合同,估计七娘是另外收着的,或是当时一次(xìng)的缴纳了好几年的长期租约合同。按照当时的规定,租约超过五年的,就要在官府里备案,估计那些合同在官府里也能够找到。 这些东西苏瑾瑶现在也不打算动,毕竟七娘还在世,她不能带着一摞子房地契逐一去说房子易主的事(qíng)吧? 最后苏瑾瑶才翻动了一下那个羊皮的小册子。这本册子最不起眼,只有巴掌大,不过七、八页而已,加上封面和封底也都不到十页。 苏瑾瑶只是好奇的随手一翻,却立刻就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这羊皮小册子上,竟然记录的是历来在安济城做过府尹大老爷的名字。 每个府尹做了几任,有没有来过红袖坊的,来了之后点过哪位姑娘作陪。红袖坊又每年上缴多少的“私税”,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私税就是所说的放在官府的那一成红利,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qíng)。但具体给了多少,没有人真正知道,也没人敢去追究。而七娘的这个册子里,就一年一年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的。 另外,哪一任的府尹大人是升迁了,还是下放了,又或是平调了都有记录。以至于跟踪记录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 第2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皇子“哈哈”大笑几声。鼻息间,似乎都能够嗅到一股子浓浓的醋味了。 二皇子道:“我们?互相利用而已。我要借瑾瑶的手,除去一些人。而她则要借我的力,成为你(shēn)边的唯一。” 说到这里,二皇子拉马朝古学斌靠近几步,马头对着马头,压低了声音道:“我回青梵继承王位,不再与你争云穹国的储君。而我也可以返回头做瑾瑶的后盾,与她结为异姓兄妹。将来,我稳坐王位之后她就是王妹,我替她送嫁,又如何?” 古学斌听完眉头一紧,抬头看着二皇子,道:“你是早有预谋?” “我是对青梵的王位势在必得。”二皇子说完,追问道:“皇兄,你觉得如何?”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何况……”古学斌上下打量着二皇子,道:“如果你继承青梵的王位,到时候挟持瑾瑶,再来与我为敌,我不是养虎为患?瑾瑶不是助纣为虐?” “那好,现在就放火吧。”二皇子说完,就把手举了起来。如果他手向下一挥,木塔楼下面会不会真的有人放火? “等等。”古学斌可不敢冒险,万一这个二皇子真的要放火怎么办?略一思量,古学斌,道:“你说一个时限。我不可能让瑾瑶一直跟着你。”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亲自为王妹送嫁,如何?” “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瑾瑶的安全?”古学斌真是一万个不放心,不愿意。 二皇子眉头一挑,道:“我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当然,她也要乖乖的配合我,跟我走。” “好,期限两个月。”古学斌说完,先拉马向后退了一步,和二皇子拉开了距离。继而道:“我要你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要不要我再把她喂胖个十斤,再给皇兄你送回来?”二皇子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不敢古学斌根本就笑不出来,瞪了二皇子一眼,道:“这个不劳二弟费心了。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会照顾的。” “好,皇兄,撤兵吧。我和瑾瑶会尽快回青梵去的,就不送皇兄回京了。”二皇子说完,也拉马往自己的阵营走去。然后带着人转(shēn)回营去了。 古学斌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狠狠的握了握拳。继而一挥手,道:“回营,撤兵。” “太子(diàn)下。”小五急着站出来,明知道不合礼数,还是直言道:“为何不能继续一战?我们愿意为了柳姑娘死战到底,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古学斌说完,回头朝那木塔楼看过去,就见上面的苏瑾瑶还在朝这边看着。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傻丫头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上面去了。如果下面放火,她真的就完了。” “火?”小五也朝那高高的塔楼看去,不由得惊讶道:“那么高,柳姑娘可真敢啊。” 古学斌也知道,或许二皇子根本就不会放火,他也不会舍得伤苏瑾瑶一根汗毛。可古学斌真的不敢打这个赌。 苏瑾瑶在塔楼上,看到二皇子过去和古学斌说了什么,然后两人都朝她这边看。苏瑾瑶在不停的想着办法,不知道怎么能够传递消息过去,然后就看到他们两个分开了,两队人马也各自回营了。 等到苏瑾瑶准备下塔楼去找二皇子问个清楚的时候,就发现刚才她爬上塔楼的木梯子已经被撤掉了。换句话说,她被困在这上面了。 当然,四层楼的高度还困不住她,就算是十四层楼,或是更高的悬崖,她也有能力来个徒手攀岩。只是,青梵人故意困住她做什么? 苏瑾瑶单手一撑塔楼的围栏,头朝下直接翻了出来。她反手抓住围栏向下一(dàng),用脚尖钩出下一层的屋檐,再一个拧(shēn)又是单手抓住了下一层的围栏;几个起落、扭转,就已经下了两层高度。 还剩下的两层楼高度,苏瑾瑶就是直接从上面跳下来都不会有事了,因而她也不再抓住围栏,就双脚一蹬,飞(shēn)跳了下来。 “瑾瑶!”二皇子沧千濯带着人马回营,远远的就看到塔楼上一个轻盈妙曼的(shēn)形如灵猫从上面纵跃而下。 他的心刚刚还是悬着的,现在看到苏瑾瑶直接往下跳,就一下子骤停了似的。不容多想,二皇子直接一纵(shēn),重重的一脚踩在马镫上,再借力猛地腾(shēn)而起,朝着飞(shēn)跳下来的苏瑾瑶冲了过去。 可就是差了两、三步的距离,苏瑾瑶就已经双脚落地了。再就势一个翻滚,卸去了坠地的惯(xìng),才翻(shēn)站了起来。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这就是不会轻功的缺点了。如果她轻功好,就可以直接跳下来,衣裙飘飘的跟小仙女一样美丽。 可现在还得借用最保险的方法,就地翻滚来卸力,实在是显得有些狼狈。 而这一幕落在二皇子的眼里,不只是心跳骤停,根本就已经是自责惋惜。直到他看见苏瑾瑶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才惊吓的冲上去,一把揪住苏瑾瑶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不放你走。” “谁特么的让人撤的梯子?”苏瑾瑶气势汹汹的朝二皇子吼回去,道:“我刚刚爬上去,都没有注意下面的人怎么把梯子给撤了。是想要把我困在这上面吗?做梦吧你。” 听到苏瑾瑶还能这么大声的吼,沧千濯本来停跳的心脏才算是恢复了生机。他吸了一口气,道:“瑾瑶别闹了,我已经跟皇兄说好了,我带你回青梵。” “他同意了?”苏瑾瑶惊讶不已。明明古学斌已经开战了,现在又同意自己跟着二皇子回青梵去? “是,有条件的。回头我慢慢的和你说。现在,准备启程吧。”二皇子说完,立刻传令下去,命士兵们整理行装,准备回程。 青梵的士兵也是人,也没有人真正的嗜血,不会酷(ài)杀戮。因而一听到可以回去的消息,各个都很高兴,也都尽快的整理着行装。然而,比青梵大军撤退更快的,竟然是云穹国的士兵们。 一回到营地,古学斌就吩咐全军上下:立即收拾行装,把营起寨。而且还要轻装简行,速速回京。 这个消息传达下去,就连孙将军都很意外。可是看到古学斌一脸严肃的表(qíng),心里的疑问全都说不出来了。 当夜,云穹国的大军就已经踏上了归途。能丢掉的东西都丢了,没用的东西一律不带。 本来按照古学斌和二皇子的约定,云穹国是得胜的一方。现在却好像撤退跟逃跑似的,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 这回,就连二皇子都懵了。他有些摸不准这个皇兄的心中所想了。或许……他还是不甘心? 但是,狼王阿夜却被留了下来。它是一早上就在青梵大军的营门外叫唤,结果吓得营中饲养的鬣狗都夹着尾巴在舍里乱窜,才被发现并且来禀告二皇子的。 当苏瑾瑶跑到营门口,阿夜就好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摇晃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青梵的军营。 苏瑾瑶觉得,如果一路上有它作伴,倒是不觉得寂寞。根本也没有请示二皇子的意思,就把阿夜领回了自己的营帐。 如同二皇子所说,对于苏瑾瑶的行动并没有多大的限制,只要她不作乱、不出逃,就可以在军营里随意走动。 苏瑾瑶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青梵的那些受伤的士兵。 之前狼王阿夜引着好几群狼到这里来捣乱的时候,也着实有不少的青梵士兵受伤了。 苏瑾瑶觉得毕竟都是人,何况马上就要跟着二皇子去青梵了,看看这些暂时的队友,也是(qíng)理之中。 到了伤员聚集的帐篷苏瑾瑶才发现,原来青梵并没有真正的军医,只有几个巫医坐在帐篷里,弄了许多的虫子、艾草,燃烧成灰之后又拌上香灰,给那些伤员外敷、内服。 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实在不入眼,但其实也有一些消炎、止血的功效。但其效果肯定和上好的伤药没法比就是了。 苏瑾瑶倒是没有轻举妄动,她知道越是少数民族越对信仰、神力笃信无比。她如果冒然就指责这几名巫医的做法,很可能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因而她只是匆匆的看过之后,就去找二皇子沧千濯了。 苏瑾瑶和二皇子商量道:“我看你们有些士兵伤的很重,如果能够让我帮他们医治一下,应该会好的更快,而且不会影响行军的速度。否则,伤员在路上长途跋涉,也是很危险的事(qíng)。” 沧千濯换上了一(tào)简行的便装,露着两条解释的臂膀,正在往手腕上系牛皮护腕。听了苏瑾瑶的话,就道:“不愧是神医的弟子,颇有医者之风。” 苏瑾瑶又道:“那你是同意了?我需要你的一个口令,否则我不能随便去治疗你们的人。那几名巫医会觉得我对他们不尊重。” 沧千濯点点头,系好了左手之后,把右手伸向了苏瑾瑶,道:“帮忙,系好。” 苏瑾瑶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帮他把护腕扣紧,然后问道:“行或是不行?” “行,跟我来吧。”沧千濯说完,带着苏瑾瑶走出了帐篷,一直朝着那些安置伤员的帐篷走去。 二皇子带着苏瑾瑶直接进了帐篷。那几名巫医见到二皇子,立刻就行了一个大礼。双手伏地,手心向上叠放,再低下头用头抵住了手心,和跪拜磕头的样子差不多。 二皇子就用梵语“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说着,还指了指苏瑾瑶,继续说。 那几名巫医看看二皇子,又看看苏瑾瑶,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突然又挪动膝盖,面朝着苏瑾瑶统一行了一个大礼。 苏瑾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连忙退后一步,问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们,你是来自云穹国的神医,你有最好的药方和技术,可以治疗那些士兵。他们听了之后都很感激你,想要和你学习,所以刚才是在行师徒跪拜大礼。”二皇子说完,不厚道的笑了,好像他的算计得逞了似的。 苏瑾瑶惊讶极了,道:“这样就拜师了?我并没有同意收他们为徒啊。而且,他们是巫医,不是应该排斥外族,觉得我才是邪恶的和愚蠢的吗?” 二皇子听了倒是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才是愚蠢的。你以为我青梵是什么地方?愚昧无知又落后的番邦吗?青梵很重视读书识字的人才,也欢迎各国到访的商旅、使臣,所以青梵并没有你想想中的那么落后。但毕竟青梵地处几块原始森林之中,又有几道大山相隔,山里又多野兽、瘴气,能够到达的人实在不多,闭塞也是迫不得已。而我们也只有巫医懂一些医术,真是可惜,一直都没有一个极好的医者能够让他们学到真正的医术。” “这么说,我就是你给他们找来的师父?”苏瑾瑶听了,觉得对沧千濯再次刮目相看。 他会自学奇门遁甲,会让自己这个会医术的人去教他们的巫医,或许他还在做着其他的努力,试图要改变整个青梵。 也许……他会是一个不错的王。 二皇子见苏瑾瑶不说话,追问道:“瑾瑶,你愿意教他们吗?” “哦,可以。我尽量教他们一些最实用的医术,有些太过深奥的,只怕他们也用不到。”苏瑾瑶说完,看向了那些受伤的士兵,又道:“可是我并不懂得梵语,他们哪一个会说汉话吗?” 二皇子挠了挠头,道:“可以找一个机灵又勤快、而且会说汉话的小兵跟着你。不过,就怕你讲的东西他传话也未必能够传的明白。” 如果不是医者又语言不通,做翻译的话根本没法翻译出许多的药方和专业术语,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瑾瑶只好道:“只能试试看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没法教了,稍微有些差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如此就决定,苏瑾瑶在青梵的期间,会尽力教这几名巫医简单实用的医术,苏瑾瑶算是领到了她踏入青梵之前的第一个任务。第二天,青梵大军上路的时候,显然是比较从容的,似乎没有因为所谓的“战败”而气馁,甚至还有人在行军途中唱起了歌。 苏瑾瑶听着那奇怪但淳朴的调子,问二皇子道:“你们行军可以唱歌的吗?还是说,这样可以鼓舞士气?” “难道不可以?”二皇子笑了笑,道:“青梵是所谓的番邦,和云穹国自然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是随(xìng)和自我,这些战士在没有出征的时候,也会回家耕田、养牛,过普通人的(rì)子。但是青梵一旦需要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士兵。” 听了二皇子的话,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口气,觉得青梵的军队很人(xìng)化啊,而且这种全民皆兵的形式,更适合“保家卫国”这个词。 每一个青梵的男人,都将在战争到来时拿起武器,他们才是最懂得自己要保卫什么的人。为了那份执着,就一定会尽心去守护。 继而,苏瑾瑶好奇道:“你倒是很了解青梵啊。难道说,你在京城的时候,却只关心这里的事(qíng)吗?” 二皇子举目远眺,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从我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开始,我就在留意青梵了。到过这里一次之后,我觉得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其实,云穹国的皇位对我而言,跟枷锁差不多,这里才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可是你母妃……”苏瑾瑶的话说到一半,又不得不吞回去了。 这个时候,她虽然还是自由的,但提起裕贵人和那场宫闱纷争显然不合适。若是二皇子耿耿于怀,难保不会对自己存了杀机。 可二皇子听了却仍旧是摇头,道:“当年的事(qíng),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心里清楚,没有谁是真正的受害者,也没有谁是真正的坏人。纷争之下,人人只求自保,人人都求高位。落到了低处,就会被别人踩的更低。所以,想要活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让自己都厌恶的事(qíng)。” 说到这里,二皇子深深地看了苏瑾瑶一眼,道:“若是你有兴趣,我会告诉你一件你可能永远都不愿意知道的事(qíng)。” “什么事?”苏瑾瑶忽然觉得,二皇子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样说的。 二皇子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当年皇贵妃之死,我母妃有责任,但她并不是真正的主谋。她只不过是被别人当作了一把刀,借她手除去了皇贵妃而已。而实际这么多年来,我母妃也并没有多么受宠,只是表面上风光而已。” 沧千濯的这个消息让苏瑾瑶整个人都震惊了,赶紧拉马朝他走近了几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所说的皇贵妃,难道就是……太子(diàn)下的母妃?” 第3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二皇子沧千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你不信,回去之后可以去问麻姑姑,她手里有方府满门被害的真相。” 说完,二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瑾瑶一眼,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真相之后,就不会怪我现在一定要把你带到青梵去了。” “你究竟要说什么?我和你去青梵,又和方府有什么关系?”苏瑾瑶警觉起来,眯着眸看着沧千濯。 沧千濯“哈哈”一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和当年的方颖娘长得特别像吗?只不过,你与她那股子温柔似水的(xìng)子截然不同。我娘亲看到你第一眼,也是没有认出来,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像。看来,气质不同,会改变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在心中的模样。” 这么说,裕贵人也知道自己是方颖娘的女儿?这么多年了,还有多少人认出自己? 苏瑾瑶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追问道:“既然你知道实(qíng),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方家满门遇害的真相?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回京城,去找麻姑姑对质吗?” “如果没有机会就算了,你一直蒙在鼓里,反而对你有好处。”二皇子说完,岔开话题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道:“那片树林叫迷之林,就是说凡是进去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迷失。所以进去之前,要把眼睛蒙住,全屏个人的感觉向前走。” 苏瑾瑶本来还想要追问,可是听到二皇子说这个奇怪的规矩不由得问道:“闭着眼睛又怎么走路呢?我们这么多人,估计转上三年也出不去吧。还有马匹呢,又该怎么办?” 二皇子道:“马的眼睛也要蒙上,我们下马牵马而行。蒙住眼睛进入树林之后,你就会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总之你进去之后就会明白了。然后循着那味道走。就可以出去了。” 苏瑾瑶还是好奇,道:“要走多久?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出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吧。也说不出怎么就是到了,反正时间差不多了,你脚下的感觉就不同了。至于什么感觉,我也不需要多说,只是告诉你进去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二皇子从腰间摸出两块手帕,一块递给苏瑾瑶,道:“记住,一旦进入树林之后,就千万不能将这个摘下来。就算是掉了,也不能睁开眼睛。瑾瑶,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里面绝对的凶险。” 苏瑾瑶接过手帕,在眼睛前面试了试,然后道:“这样吧,做个交易。如果我们顺利走出去,你就告诉我方家的事(qíng)。如果你不肯说,我就故意在这里走失,我想你们大概不会有人去找我的,对吧?” 二皇子听了就是一怔,一脸不悦的道:“瑾瑶,你这是在拿自己的(xìng)命威胁我。一件当年的事(qíng)而已,值得吗?” “我若是什么都不好奇,就不会单枪匹马的跑去找你了。更不会被你俘虏了,所以,我想要知道真相。”苏瑾瑶说完,把手里的手帕甩了甩,道:“马上就要到树林了,你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吗?” 二皇子立刻道:“不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在进入树林之后不要调皮。”苏瑾瑶没想到二皇子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点点头道:“我也不会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你说吧。” “方家是被人假传圣旨害死的。方家满门在一夜之间都自尽而亡。”二皇子说完,转头认真的看着苏瑾瑶,道:“麻姑姑手里的证据,就是当年那份假的圣旨。至于何人假传圣旨,我敢肯定的告诉你,不是我母妃,是另有其人。” 苏瑾瑶眨着眼睛,确实没有想到方家当年会是这样的(qíng)况。那么说,娘亲和自己是因为不想自尽,就偷偷逃出来了? 二皇子道:“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再多的事(qíng),你可以直接去问麻姑姑。但是她究竟会不会对你说,就是你们的事(qíng)了。” “好,谢谢。”苏瑾瑶点点头,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并没有对方家的事(qíng)抱着太多的希望,好奇有一点,但绝对没有到一追到底的地步。 对于苏瑾瑶来说,方家是娘亲和傻丫头姚儿的家,她有机会的话会帮她们找到真相,还以清白。但她也不会因为不属于自己的仇恨和过往,让自己终(rì)只活在复仇之中。 而且古学斌之前就对苏瑾瑶说过,麻姑姑手里有关于方家出事的证据。 可是现在二皇子却说,裕贵人和方家出事并没有关系,而假传圣旨的又另有其人?这是裕贵人故布迷阵,还是真的出现了他们意想不到的(qíng)况? 想着想着,就已经来到了树林前面。 这林子乍一看和普通的树林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向里面一望,就看到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很小,每一棵树都长得高大怪异。树枝与树枝之间更是枝叶繁茂,藤桠相缠,确实是一片颇为原始的树林。 二皇子跳下马来,把马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士兵,然后走过来对苏瑾瑶道:“来,我给你绑好手帕。” 苏瑾瑶摇头拒绝了,自己把手帕蒙在脸上,系在了脑后。一时间,眼前只能透过蒙蒙的光亮,一切都看不清了。 如果一会儿再走入林中,只怕就更是漆黑一片,方向不知了。 苏瑾瑶的心莫名的一慌,一下子把手帕拿下来,道:“不行,我宁可闭着眼睛,也不能把眼睛蒙起来。” “瑾瑶,听话,这真的不是开玩笑。”沧千濯说着,从苏瑾瑶手里扯过手帕,就要再次给她蒙起来。 苏瑾瑶连忙退后一步,道:“要么,你们先蒙起来。我确定你们不是耍我,我就蒙上。” 不等苏瑾瑶说完,就见青梵的士兵已经纷纷掏出手帕,或是私下一块衣摆,把眼睛蒙住了。还有一些负责牵马的士兵,则是先蒙住了马匹的眼睛,然后才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苏瑾瑶再看向二皇子,他朝苏瑾瑶点点头,也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蒙好了眼睛,二皇子凭着刚才的印象,朝苏瑾瑶伸出大手,道:“瑾瑶,把手给我,一会儿我们相互牵着手,一起走出去。” “我……”苏瑾瑶又朝那树林里看了一眼,最后一咬牙,把手帕又蒙上了。 既然对方是这里的土著,这里又是必经之路,她没有道理在这里执拗着浪费时间。至于里面究竟是什么(qíng)况,也只有进去了才会知道。 “瑾瑶?”二皇子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声。 “已经蒙好了。”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寻声把手伸了过去。 她和二皇子的手上下、左右摸了两圈,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二皇子带着牛皮护腕,苏瑾瑶手腕纤细柔软,摸起来是不会错的。 “瑾瑶,无论如何都不要有好奇的心思去看,也不要松开我的手。”二皇子说完,拉着苏瑾瑶向前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又下令道:“出发。” 苏瑾瑶跟在二皇子(shēn)边,他(shēn)高腿长,但是此时拉着苏瑾瑶的手腕,也就自然而然的迁就她的步伐,因而走的并不快。 越靠近森林,就越是能够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凉意。那是多年不见阳光的(yīn)冷、沉郁之气。只有最茂密的原始森林,才会让人有这种感觉。 最开始的时候,苏瑾瑶并没有嗅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按理说,蒙住眼睛之后,其他的感觉器官就会更加的灵敏,可现在苏瑾瑶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除了眼睛看不到,鼻子还嗅不到特别的气味;耳朵里虽然有些声音,但那不是树林里应该有的鸟鸣和小兽的叫声,很像是许多人在窃窃私语。 可是苏瑾瑶仔细去听,又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再怎么样用力去分辨那究竟是不是青梵的士兵在说话,最后都觉得那声音飘忽渺茫,让人摸不清状况。 “沧千濯,到底怎么回事?没有气味,只有耳鸣啊。”苏瑾瑶觉得是不是自己晚上没睡好,导致了耳鸣的症状? 可二皇子沧千濯却用力的捏了一下苏瑾瑶的手腕,道:“脚步不要慢,一直走,很快就会闻到了。” “哦,好。”苏瑾瑶照做,被二皇子牵着继续向前走。 在她走出二十多步以后,脚下忽然一软,像是踩在什么东西的(shēn)上了。 “呀,这是什么?”苏瑾瑶险些被吓着,着实吃惊不小,立刻就要后退着回去。 二皇子赶紧将她一拉,低声道:“是不是脚下的感觉很奇怪?有弹(xìng)又软软的,但又不会陷进去,对吧。” “嗯,对。像是什么东西的背。还是……活的?”苏瑾瑶根据脚下的感觉猜测着。 但随即就是一阵的后怕。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藏在这树林的地上?而且这个头也太大了吧,几乎是覆盖了整片森林!! 二皇子没有再回答她,而是叮嘱道:“就是这里了,千万别后退,也别停下。直到这种感觉消失了,就证明我们已经走出去了。” 现在苏瑾瑶明白,为什么二皇子当时不告诉她这树林的真相了。估计是怕自己害怕的跑掉吧。 苏瑾瑶朝着二皇子的方向转过脸,对他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走吧,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不算近的一大段路呢。” 苏瑾瑶的脚下踩着那个软而有弹(xìng)的东西,被二皇子牵着手腕一路向里走去。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瑾瑶发现那“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安静。静的好像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里不应该那么安静才对啊。就算是树林里没有鸟兽,可是还有一同进来的那一万多青梵的士兵呢?都不见了吗? 然后,苏瑾瑶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很怪,说不出是香、是臭?还是甜、酸、苦? 总之是一种很让人捉摸不定的混合气味,而且上一刻和下一刻的味道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只要你转个头,那味道就变淡了。等你再转回来,味道又出现了。 现在苏瑾瑶明白,为什么二皇子说跟着味道走,就不会走错了。这么明显的一条气味之路,不会让人产生偏移的。 在这样一个充满奇怪触觉和味觉的地方,苏瑾瑶真的是太好奇了。 可(shēn)边的二皇子紧紧抓住苏瑾瑶的手腕,不断提醒她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而摘下眼罩。 苏瑾瑶终究是忍住了,她是个很有克制力的人,大不了以后还有机会弄清楚,现在绝对不应该冒险。 就如同二皇子说的那样,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脚下那有弹(xìng)的触感渐渐消失了。再过不久,淡淡的怪味也没有了。 不管苏瑾瑶怎么努力去嗅,哪怕就是回头去闻,都依然找不到那股子怪味的来源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脚下踩着的已经是坚实的土地了,二皇子才道:“好了,现在可以取下眼罩了。” 苏瑾瑶立刻一把扯掉眼睛上的手帕,回头看过去,就见仍是一片树林,只不过不同的是出来的地方树木变了一种颜色。 或者说是树木的品种完全不同了。之前走进树林见到的是一些松柏和槐树,如今出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到松柏树了,只有一大片榕树。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仅是走过一片树林那么简单,而且还等于是走过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地域。 因为榕树所生长的环境和松柏木等完全不同,但是一个树林里前后两种不同的树种,则是证明这个树林的前后分界特别大。 随之而来的,则是南方高山地区特有的湿气和瘴气。眼前的树木虽然绿,但满眼的绿色令人眼花。而且周围总是似有若无的带着一股子瘴气,让人觉得喉咙不舒服。 苏瑾瑶不是南方人,所以难以适应这种纯粹的南方气候。以前受训的时候倒是长时期待过,可是能够待的下去,和喜不喜欢完全是两回事。 因而苏瑾瑶四处看看,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 “你不喜欢这里?”二皇子一下子就看出了苏瑾瑶的怏怏不乐,道:“再往里走,慢慢的就好多了。青梵周围的树林里是这样的,但青梵本(shēn)地处群山中的盆地,可以算是一处世外桃源,环境与这里又是大不一样了。” 苏瑾瑶道:“既然青梵人喜欢和外界往来,这里又如此闭塞,为什么不考虑迁徙呢?你们青梵应该不会是特别大的国家吧?找一处物质丰富、环境适宜的地方,也不会这么闭塞的,就可以更好的生活了。” 其实苏瑾瑶是觉得,古代真正是地广人稀。很多地方都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所以就算是几十万人要迁徙,再找一处合适生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二皇子听后却笑了,道:“你到了之后就明白了。青梵,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说完,他又道:“对了,在这里,你可以叫我濯恪,青梵的皇族姓阿扎,我的名字是濯,‘恪’是指皇族的男(xìng)继承人。皇族的女孩叫‘玛’,比如一个皇族的女孩叫珍,那她的全名就是阿扎珍玛。再比如,你的名字是雅,你就可以叫雅玛。” “哈哈,我可不是你们那一族的。”苏瑾瑶被逗乐了。不过在心里暗自念叨一遍“阿扎雅玛”,好像还(tǐng)适合的,也(tǐng)好听。 苏瑾瑶说完,已经有青梵的士兵过来,把他们两个人的马分别递给二人。 上了马,二皇子道:“其实我和皇兄还有另外的一个约定。他之所以同意让你跟我来青梵,是我同意拿到我要的东西之后,就认你做王妹。到时候,你也算是皇族的公主了,所以你叫‘阿扎雅玛’没错。” “认我做王妹……”苏瑾瑶重复着二皇子的话,默默地笑了。 看来,二皇子也是一个能够看懂她心思的人啊。他也看出自己有意在借势,只有自(shēn)越发的强大起来,她才有和古学斌比肩的能力。 不管是山村里的小丫头,还是方家的遗孤,任何一个(shēn)份都不足以匹配皇族的太子(diàn)下。如果她再不努力一点,只怕指婚的圣旨一下,她就算是暴动谋反都未必来得及了。 当然,她也不是信不过古学斌,只是苏瑾瑶喜欢任何事(qíng)都自己争取,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她也要努力跃过。 听起来这样很不公平、很累。但实际上,苏瑾瑶最喜欢这种层出不穷的挑战,喜欢让自己变得越发强大起来。二皇子道:“走过那片迷之林,我们骑马走两个时辰就要扎营了。因为再往前要通过一条悠长的山涧,只有在正午时候才能从那里走过,否则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过得去。今天是完全来不及了,就在山涧外十里扎营。” 苏瑾瑶奇怪道:“为什么这么多怪异又神奇的地方?这条山涧又是怎么回事?” 第3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皇子道:“山涧很长,涧中怪石林立,还有一条不知道哪儿流过来,又要流到哪儿去的河。河水湍急,山涧又狭窄,因而涧中常年水汽弥漫,石头上更是湿滑无比。而且温度异常的低,普通人在山涧中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冻得手脚冰凉,如果要硬着头皮走出去,还没到头就会直接冻得四肢无力,摔倒在地,最后就直接冻死在里面了。正午的时候,太阳能照到山涧的半腰,温度稍高些,我们全速通过,大概也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二皇子说完,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道:“我们的这些兵马,要分成三天才能走过去。因为前面先走的人能够赶在正午的时候走过去,后面的人只怕走到一半就来不及了。因而要分批而行。” 苏瑾瑶听二皇子说的确实有趣,心中竟然隐约有几分的期待。她连百慕大都去过,但如二皇子说的这么神秘的地方,应该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苏瑾瑶不是科学家,没兴趣研究这里究竟是对流天气还是高山气候,只是觉得这次旅途不那么寂寞,也就好了。 按照原定计划,大军在山涧外十里扎营。虽然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已经可以看到前面两座万仞高山,颇具气势。 而二皇子解释,这两座高山就好像是青梵的门户一样,从这里进去之后,才是真正踏上青梵之旅。 苏瑾瑶则是问二皇子,她是不是可以带着阿夜到山涧附近去看看。 二皇子没有制止,只是道:“不要进去,到了山口看过就回来吧。天色越晚,也就越是(yīn)冷。女子体寒,不能待太久的。” 苏瑾瑶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笑着问他道:“你就不怕我跑掉?” 二皇子正在从马上往下拿东西,此时也真的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了,竟然还知道亲历亲为。 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苏瑾瑶一眼,道:“你是我请来的神医弟子,不是我要绑着的犯人。你要去就去好了,只是担心你(shēn)子受不了。马上要黑天了,真的是很冷的。” 二皇子的话让苏瑾瑶心中一宽,竟然觉得这次青梵之旅颇有趣味。或许就当作是一次旅行,也是不错的选择。 或许,真的遇到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她还可以考虑和古学斌重游一次。就当作是她先探探路就好了。 苏瑾瑶本来很奇怪经过迷之林的时候阿夜会怎么样,没想到动物的第六感远比人要高的多,因而在过迷之林的时候,它竟然由着苏瑾瑶绑住眼睛一路跟着过来了。 阿夜一路跟着队伍走,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现在苏瑾瑶又要带着它走,自然是(pì)颠颠的跟在苏瑾瑶(shēn)边,撒了欢一样。 前方一条路笔直的通向两座高山中的山涧,远处看两座山的山尖是分开的,可是走近了才发现,这竟然像是一座山从中间劈开一样。 也就说,这像是个倒着的“一线天”。上面宽,下面窄窄的一条小路。但山壁越往上,距离就越远,到了高处的山顶也就完全变成两座山了。 距离还有一里左右,苏瑾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冷风从山涧中吹出来。尤其是因为夹缝的作用,使得风更猛烈。 还没来到山脚下,苏瑾瑶已经被吹的脸颊发木,鼻尖通红。虽然还没到手脚麻痹的状况,但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看来,二皇子倒是没有吓唬她,这样的地方如果要走进去,真的是冷风刺骨的。 而二皇子一再强调正午的时候,气温最高的时候才能通过,那么现在时间也不对,确实不能久留。 阿夜倒是有一件纯正的皮毛大衣。不过山涧里吹出来的冷风把它的黑毛都吹乱了,让它也显得怏怏不乐。 看来,过分恶劣的气候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于动物来说,都是不舒服的。 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苏瑾瑶只好往回走。走到半路,竟然碰到了大步走过来的二皇子。 苏瑾瑶远远的看到他,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既然他不放心自己出来,又何必刚才说的那么大度呢? 因而,苏瑾瑶索(xìng)站住不走了,就在这里看着二皇子朝她走过来。 到了近处才发现,二皇子手里竟然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 “你来干嘛?还是不信任我?”苏瑾瑶的口气不怎么好,说完都懒的再看他一眼。 二皇子却将手里稍小的那个包袱递给了苏瑾瑶,道:“瑾瑶,别误会,我是给你送这个来的。” “是什么?”苏瑾瑶随意的接过来,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很柔软,像是什么东西的皮毛? 苏瑾瑶一脸诧异,又伸手进去摸了摸,果然摸到的是柔软的皮毛。她干脆将包袱打开,就看到里面露出一蓬雪白的长毛。 而在苏瑾瑶脚边的阿夜提起鼻子嗅了嗅,突然就朝着那包袱吠叫起来。 “别叫,阿夜,这不是活的。”苏瑾瑶说完,从包袱里抖出一件狐狸皮大氅来。雪白的狐裘毛很长,柔软非常。阿夜应该就是嗅到了狐狸的味道,因而才吠叫的。 苏瑾瑶提着大氅,问二皇子:“给我的?” “嗯,明天要过山涧,还是会冷。这个又轻又软,你穿着。”说完,二皇子也举了举自己的包袱,道:“我的也带来了,如果你现在想要进去看看,我陪你。” 说完,他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也是皮毛顺滑,做工精良。 苏瑾瑶倒是没想到,二皇子居然还这么细心。又回头看了看,道:“算了,今天不去了。反正天色也晚了。我不是那么容易好奇的人。明天走过去就知道了。” “也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用早起,正午之前准备好就可以了。”二皇子说完,把貂皮大氅收了起来。随手又接过苏瑾瑶的那件,帮她包回到包袱里。 苏瑾瑶看着那个包袱,想了想,道:“你早就预备带我到青梵去?” 二皇子抬头看了苏瑾瑶一眼,点了点头。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瑾瑶指着他手里的包袱,道:“这里地处南疆,纵使山里有狐狸,也不会有这种毛皮厚实的雪狐。这应该是产自北方、甚至是漠北的狐皮,才有这么好的毛色和密度。所以我在想,单凭这件狐裘,你就已经准备了很久。” “聪明。”二皇子点点头,道:“我确实早就想过要带你来这里的。不过,那个时候时间还没有确定,只是我能够确定你一定会来。” 苏瑾瑶当然能够听出二皇子话中的隐意。但是他不明说,她就干脆装傻。毕竟他们两个是不会有友(qíng)之外的其他交集的。回到营地,帐篷已经搭好了。是简易的行军帐篷,不是很宽敞,但是通风透气,也能够防蚊虫、鼠蚁。 苏瑾瑶并没有立刻就睡觉的意思,借着太阳还没有落山,她在附近又采了许多的草药,回来教给那几名巫医辨认。 同时,她还会给一些战斗中负伤的士兵做一些简单的小手术。 虽然已经过了最初的治疗期,一些士兵的伤口已经结痂,有些伤如果在最初处理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现在处理实在已经有些晚了。 但只要对方能够接受苏瑾瑶的二次手术,她都愿意把后遗症给他们减少到最小。 当然,也有人忍受不了比如断骨再断续接的痛苦,就只能让之前错位没有归位的骨头就这样长下去。 苏瑾瑶能做的,则是帮那样的士兵把固定绑带再扎紧一点,让他们尽量能够恢复的更好。 几名巫医最开始对于苏瑾瑶的做法很是不解,觉得这是让伤员更加痛苦。但是苏瑾瑶反复解释、强调,甚至画了骨结构图来讲解,几名巫医才渐渐接受了。 这几名巫医现在不但会跟着苏瑾瑶一起给伤员看病,还会劝说伤员尽量让苏瑾瑶重新治疗,哪怕现在忍着疼痛,但恢复到后期,他们可能会减少二十年的痛苦。 一直忙到(rì)暮沉沉,二皇子才叫人来请苏瑾瑶回去吃饭。 饭菜很简单,但是能够看出是给苏瑾瑶特别准备的。 因为青梵人(ài)吃(ròu),几乎是无(ròu)不欢。所以行军的时候带的最多的是(ròu)干,吃饭的时候用大锅加上水和野菜,扔进几块大(ròu)煮一下,再撒上一大把的辣椒就能吃得很香。 而现在给苏瑾瑶准备的则是清单的小菜,一碟子莴笋,一碟子菜干炒(ròu)片,还有一碟子野菜搬麻油、辣子。 还有一碟蛋花汤,不过蛋不是鸡蛋,应该是哪里捡来的鸟蛋,所以汤闻起来有些腥,不过汤里也滴了麻油,因而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 麻油在军中可是稀罕物,二皇子(shēn)为主帅可以顿顿都有麻油滴过的汤,苏瑾瑶现在的标准算是很高了。 二皇子虽然和苏瑾瑶同桌而食,则是吃的青梵人喜(ài)口味的饭菜。一只大海碗里面是煮烂的一大块(ròu)干和一些菜干,辣椒多的满碗都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喉咙发烧。 苏瑾瑶端起碗来,看看二皇子碗里的辣椒,撇了撇嘴,道:“一般来讲呢,都说辣椒可以驱寒、祛湿、清瘴气,所以地处这里的人们(ài)吃辣椒也是对的。但其实也有很多菜可以代替辣椒,也有很多更简便的方法用一下就可以轻松驱寒、除瘴气了。所以,二皇子你痔疮难道不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个偏方,以后不用吃这么多的辣椒,也能不怕湿毒?” “噗”二皇子刚刚吃进的一口(ròu)汤直接都喷在了地上,他赶紧抹抹嘴角,道:“瑾瑶,你,你能好好的吃饭吗?不提这么恶心的事行不行?” “(shēn)为医者,又是神医的弟子,我可是对望、闻、问、切很是精通啊。我观你面色,就知道你最近便、秘……” “瑾瑶,不用说了,我没有痔疮,真的。”二皇子说完,赶紧把碗里的辣椒都拨出去,然后大口的吃(ròu)、大口喝汤。三下五除二把一大碗菜吃个干净,然后道:“瑾瑶,我还有事,要对明天过山涧的事(qíng)加以安排,你慢慢吃,我走了。” 苏瑾瑶暗自发笑,却还不忘挪揄他道:“哦,去吧。不过,别蹲茅坑太久,就算没有痔疮,也不好的。如果实在嗯不出来,我给你一记药方。” 苏瑾瑶的话,就好像是在二皇子的背上插了一把刀,戳得他一溜烟的跑掉了。 苏瑾瑶吐吐舌头,自顾自的吃着菜和饭。吃完了抹抹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了自己的帐篷 不是她太矫(qíng)又太坏心眼,实在是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气氛,好尴尬。 苏瑾瑶不想玩暧昧,也不想弄个什么(rì)久生(qíng)的(tào)路,索(xìng)就只好尽量避免这种独处的机会吧。既然没有以后,就不要让他期待一个开始。 有阿夜在苏瑾瑶的(chuáng)边守着,她可以一夜安睡。第二天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有部分青梵士兵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另外一部分则是显得很悠闲。 苏瑾瑶便想到,应该是二皇子已经做出了行军计划,今天会有一部分人一起上路,另外的两部分人留下来。 苏瑾瑶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唯一多了的行李就是这些天在路上采到的一些草药。很多草药是这种瘴气树林里特有的,平时很难遇到,所以苏瑾瑶就都小心的收集起来了。 二皇子也已经整装待发,他得知苏瑾瑶已经起来了,就过来道:“瑾瑶,一会儿我走在最后面,你和其他人先走吧。” 苏瑾瑶明白,二皇子之所以这样做,证明他是个很好的主帅。他明知道通过山涧的时间只有正午的一个时辰,当然是到了合适的时间,越早出发的人就越安全。 如果是最后出发,则可能就会遇到气候突变、气温骤降,到时候时间到了却赶不及出去,又不能回头,只能硬生生的挨着受冻了。 万一前面的人有了什么变故,把山涧堵住的话,则(qíng)况会更糟糕。他们这些最后的人就会留在山涧里更久,也就大大的增加了危险。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样,二皇子没有选择先走,而是留到了最后,可见他还是很在意那些士兵的生死的。 因而,苏瑾瑶想了想,摇头道:“没事,我无所谓,我和你一起走在最后。” “瑾瑶,我要你先走。”二皇子显得很执着,他不会让苏瑾瑶冒险的。 苏瑾瑶则是道:“我对这里(qíng)况并不了解,我和不认识的士兵走在前面,一旦前面有了什么事(qíng)的话我又言语不通,你让我怎么办?我当然还是跟着你更安全,起码你是主帅,他们不会让你怎么样的。” 二皇子听了,眼神微微一闪,道:“瑾瑶,谢谢你愿意与我同路。”看到二皇子那闪闪的目光,苏瑾瑶赶紧道:“别误会,我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想,没有别的意思。” 二皇子抿嘴一笑,没有再说其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命令队伍出发。 最先出发的三分之一士兵并不是随机的,也不是按照队伍的前后顺序。而是有伤员、有巫医、还有一些饲养鬣狗和战蟒的饲兽官。分配的很合理,应该是每一个部门都分批前行。 苏瑾瑶和二皇子走在最后,来到山涧外,就看到那些士兵开始把所有准备的衣物都拿出来,飞快的(tào)在(shēn)上,然后逐一向里面走去。 山涧狭窄到只有十米左右的宽度,但二皇子说最狭窄到一段只能容许五、六个人并排而行。 所以队伍也没有一拥而入,而是按照五个人一排快速走入,以免到了狭窄的地方还要变换队形,耽误时间。 二皇子示意苏瑾瑶在这里就把狐裘大氅披好,然后叮嘱道:“裹紧,兜帽也要带好。” 苏瑾瑶一一照做。因为这里已经可以感受到从山涧里吹来的阵阵冷风了。 等了好一会儿,前面的队伍终于全部进入了山涧之中。二皇子却没有立刻带苏瑾瑶进入,而是道:“再等一会儿,如果前面有(qíng)况发生会有人回报的。如果没有问题,说是队伍过半,那就来不及退回了,我们再走。” 因而又等了一会儿,估计和前面的人已经拉开了距离,二皇子见没有什么意外(qíng)况回复,才带着苏瑾瑶走了进去。 此时已经是正午中时,阳光最为炙(rè)的时候。可是在山涧里不但感觉不到暖意,甚至连阳光都照不到底。 苏瑾瑶抬头看去,果然就见阳光只照到了大山半腰再向下一点的位置,再往下不但没有阳光,而且还可以感觉到水汽凝结成小冰珠的湿冷。 再向前走,便能够听到“哗哗”的水声,只是苏瑾瑶还看不到水在什么地方。 二皇子解释道:“这山涧里的一条河水非常奇怪,从某一个地方好似泉眼般冒出来,一路奔流过山涧。 第3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再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又突然间转入了地下,也不知道流到什么地方去了。山谷中(yīn)冷,因而不能涉水而过,否则一下去就会被冻僵。因而能够通行的路其实又窄了许多。” 说着话,水声更大,苏瑾瑶就已经看到前面一条白练奔流而来,但没到近前就已经忽然不见了。应该就是流入了地下河。 等到他们来到了水流消失的尽头,苏瑾瑶惊讶的看着脚下那仿佛是瀑布顶端的水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脚下看不见深渊,但水到了这里就好像是灌入了一个无底大洞。想必如果是在地下看来,就是一股水柱倾泻而下,比瀑布更为壮观。 不过这地下水的周围用大石块垒起很高的一圈,应该是防止有人经过的时候好奇坠入。当然,谁要是有心自尽,那就直接跳进去好了。 到了这里,空气中的水汽更加湿润,让人觉得彻骨奇寒。幸好有保暖的狐裘裹在(shēn)上,兜帽也还带着,否则水汽凝在(shēn)上,衣服稍微打湿一点就更冷了。 二皇子也披着黑貂皮大氅,不过没有戴上兜帽,因而他的发丝被水汽打湿了一点,一缕湿发垂在额间,倒是显得更为俊美。 苏瑾瑶忽然发现,二皇子也有看起来很顺眼的时候。他有点像是俊美的古希腊角斗士,健美魁梧的(shēn)形配上精致如雕刻的五官,真的是很养眼。 但苏瑾瑶也发现,二皇子和裕贵人的面容有几分的想象,眼角眉梢带着他母亲的媚。但不管是五官轮廓还是脸型,都和同父异母的古学斌没有半分的相象。 苏瑾瑶不由得随口开玩笑道:“我发现,你和澈一点都不像。无论是五官和(shēn)形都不一样。他也高,但是瘦削隽秀,骨架大但没有多少(ròu),五官也偏于柔和型。你的(shēn)形就和这些青梵勇士很像,大块头、大骨架,肌(ròu)纠结;还有你这深邃立体的五官,都是遗传自你外婆了吗?” 本来只是闲话家常一样的闲聊,二皇子却在听到苏瑾瑶的话之后,突然沉默下来。脚步也更大了,显得一下子就和这山涧中的(yīn)郁融为了一体。就仿佛,他本该是这样气氛下忧郁的人。 苏瑾瑶怔了怔,没觉得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索(xìng)也懒得去和他(rè)络,就和阿夜稍微落后半步,走在二皇子后面。 一路上二皇子都没有再说话,山涧里的温度就好像更低了。脚下的石头也是青黑色的,很多还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 这时候,二皇子的脚步才慢了下来,看得出来是有意在等着苏瑾瑶的,怕她出事吧。 苏瑾瑶走上前,轻声道:“对不起,我忘了当年你外婆和冯家的事(qíng)。” 苏瑾瑶本来以为,那位青梵的公主终(shēn)未嫁,算是一种耻辱,所以二皇子才不想一提起的。 可是没想到二皇子摇了摇头,道:“我外婆生下我母妃之后,据说得到了族里大祭司的祝福。说我母妃会是青梵之燕,成为青梵的荣耀。因而当时的王是非常喜欢我母妃的,对我的外婆也是很好的。所以她并没有你们汉人女子所谓的闺中失贞的悲惨命运。” 顿了顿,二皇子解释道:“在青梵,蓝色的曼陀罗是图腾之花,而燕子则是图腾之鸟。燕子就是青梵的圣禽,有着至高的地位。所以当年被誉为是青梵之燕的母妃,也是在诸多公主当中,最受宠的一个。” 苏瑾瑶听完一笑,道:“那你母妃的童年一定相当幸福了。” 既然是族里最受宠的公主,当然会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对于苏瑾瑶这个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院长妈妈就是她的全部了。 二皇子点点头,道:“应该是吧。只是可惜,我并没有真正经历过。” 苏瑾瑶没想到二皇子也有幽默的时候,笑道:“噗,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苏瑾瑶一笑,气氛也就随之好了许多。可她隐约觉得,二皇子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或许就是和她提起当年的事(qíng)有关。 随着越走越深,气温也越来越冷。就连脚下不远处的那条河水都放慢了速度,好像是要被冻住了一样。 二皇子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根本照不到底的阳光,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马上就要过午时了。只要太阳移走,这里就会更冷的刺骨。” 还要再冷一些?那该不会是零度以下了吧。现在苏瑾瑶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山涧的神奇之处,但也真是有点冷的受不了了。 不过算算时辰,他们应该才走了一多半而已。也就是还有很久的路要坚持。 加快了脚步,(shēn)上才慢慢的不那么冷了,但小腿以下已经开始麻木。 那是因为越往地下的温度更低,加上那河水溅起的水花早已经把两人的靴子都打湿了,苏瑾瑶觉得脚趾头都没有知觉了。 又走了一段,苏瑾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如果单纯只是因为冷到脚趾头没有知觉,那冻伤的最开始应该是疼,然后才是麻木到没有知觉。但是现在还没有感觉疼痛就没有知觉了,这样不正常。 毕竟这里还没有达到速冻的温度,冻伤是缓慢进行的,所以最开始一定要有疼痛的感觉才对。 苏瑾瑶转头问(shēn)边的二皇子,道:“沧千濯,你有没有觉得脚趾头发麻?” “嗯。”二皇子点点头,道:“(qíng)况好像不对劲儿,因为之前走过这里,就算是更冷也不会失去知觉,反而是冻的刀割一样的疼。” “对,疼痛是对的。但直接就麻痹了显然不对。快,把靴子脱下来。”苏瑾瑶说完,就弯腰去脱靴子。 二皇子连忙拉住她的手,道:“不行,现在温度这么低,你把靴子脱下来就把仅有的温度放掉了,再穿上就会更冷。” “快脱,现在不是冷的问题,是我怀疑中毒了。我们的靴子一定不对劲儿。”苏瑾瑶说完,不容分说已经拔下了一只靴子。 靴子刚刚脱下来,苏瑾瑶就觉得冷气直从脚心往里钻,但本来已经麻痹的脚趾头顿时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气好像刀割一样的疼了一下。 苏瑾瑶又去扯袜子,结果扒下袜子就看到她的五个脚趾头都开始发青、发灰。不是冻伤的红或是白色,而是中毒的青灰色。 但或许是由于低温的原因,血液流通的很慢,所以还没有达到青黑色,这或许也是低温的好处。 二皇子也看到了苏瑾瑶那不正常的脚趾头,吓了一跳,连忙蹲下看了看,道:“瑾瑶,你中毒了?” “不只是我,你也脱下来看看吧。”苏瑾瑶确实吓了一跳,不过(shēn)为医者的她还是能够保持镇定的。因而一边提醒二皇子也脱下靴子坚持,一边把另一只脚的靴子和袜子也脱了下来。 苏瑾瑶的另一只脚(qíng)况稍微好一些,虽然脚趾头也是中毒变了颜色,但只有四根脚趾头变色,还有一根小脚趾还是正常的。 因为有了正常的颜色对比,那另外中毒的脚趾头就显得更加明确了。 二皇子并没有立刻去脱自己的靴子,而是拔出匕首从他的貂皮袍子下摆割下两大块貂皮,递给苏瑾瑶道:“瑾瑶,快,先把你的脚包住。不然会冻伤的。” “谢谢。”苏瑾瑶赶紧接过来,先把脚包好。有了貂皮的保护,加上不再穿着靴子了,苏瑾瑶的脚恢复了一点知觉,开始钻心的疼。 苏瑾瑶索(xìng)坐下来,扳过脚底仔细的坚持,就看到她每一个变色的脚趾头上都有一个细小的针孔一样大的伤口。那么细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但现在看来,问题就处在这些细小的伤口上。 这时,二皇子也脱下了鞋袜。他的(qíng)况比苏瑾瑶的(qíng)况更糟糕,十个脚趾头都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而且那中毒的颜色已经开始向脚心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二皇子也坐下来,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发黑的两只脚,显然也有些懵了。 “检查靴子。”苏瑾瑶想了想,立刻拎起自己的靴子,但同时又警告道:“小心点,别伸手进去,直接用刀割开鞋面。” 二皇子照做,用匕首把他和苏瑾瑶的两双靴子都划开了。 最开始,苏瑾瑶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还用手捏了捏靴子的皮面和鞋底,看看有没有被藏下毒针之类的。 但仔细检查之后,她并没有发现什么毒针一类的。不仅没有毒针,毒粉什么的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毒是在其他地方下的?又或者,是这河水有问题? 可苏瑾瑶又检查了二皇子的脚趾头,发现他的脚趾上也有细小的针孔一样大的伤口,便认定是有什么毒虫蛰咬造成的。 正在想着,苏瑾瑶头发里藏着的神蛊王爬了出来。因为这里实在很冷,神蛊王就躲在了苏瑾瑶的头发里,因为人的头顶散(rè)是很快的,加上苏瑾瑶有戴着兜帽,这个位置是避寒的绝佳地点。 神蛊王爬出之后停在了苏瑾瑶的肩头,抖了抖翅膀有些慵懒,显然它也很不适应这么冷的环境。 但随即它就猛地一抖翅,发出“嗡”的一声,从苏瑾瑶的肩头冲了下来,只冲到附近的一块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苏瑾瑶好奇的挪过去看,这才恍然惊讶的叫了一声:“是毒蚁。” 二皇子也凑了过来,就见那块石头上爬着十几只细小的蚂蚁,每一只都比普通的蚂蚁小了一辈不止,都是黑色的,细细小小的就好像是若干的小黑点。但这里的石头也是青黑色的,不仔细看几乎就辨认不出来。 二皇子见到这种毒蚁就抽了一口气,道:“瑾瑶,这不是普通的毒蚁,是被人饲养过的蛊蚁。” 苏瑾瑶道:“没错,应该是在我们脱下靴子的时候,它们就爬出来,爬到了这里。难怪我们刚才什么都找不到。” “是有人故意放进我们靴子里去的。”二皇子肯定的道。二皇子确定是有人把这种小黑蚁放在了两人的靴子里,便道:“蛊蚁不能长时间生活在地面上,一般都是在土洞里生活的,吃地下蚯蚓、或是其他虫子的卵。根本不会自己爬出来,就算是爬出来也不会活太久。而我们的靴子正好和地洞相仿,又有温度,所以一定是被人设计的。” 苏瑾瑶把已经将这些蛊蚁吞噬掉的神蛊王收回来,道:“那你觉得,对方是针对你的,还是我?” “是要对付我的。”二皇子说完,一只蝎子从他的衣领爬了出来,一直爬到他的脚上,分别在他的两边大拇指咬了一口,然后又爬了回来。 苏瑾瑶的神蛊王也是同样照做,这是神蛊王以毒攻毒的办法。这种蛊蚁的毒(xìng)并不强,因而很快就可以解毒了。 但苏瑾瑶和二皇子现在都没有了靴子,只得再割下两块貂皮包在脚上,暂时充当靴子。 此时耽搁了一些时候,山涧里的温度更低了。苏瑾瑶已经感觉到寒气如刀刃入骨般的冷。 “哼,这计划真的狠毒。”二皇子一边拉着苏瑾瑶,大步的朝前走,一边道:“瑾瑶,如果不是你发现了端疑,这会儿我们双脚麻痹更加没法走路了。估计会倒在这里被活活的冻死。” 苏瑾瑶只能加快脚步,让(shēn)体活动起来驱寒,同时问道:“你怎么就能够确定是针对你的?你有确切的目标?” “王族争位,和皇族争储君是一样的。而且王族不同的是,许多并非嫡亲的旁系也可以来争王位。基本上,青梵的王是同一个族系之间,最有能力的人来做王的。”二皇子说完,冷笑一声,道:“所以,杂鱼就特别多。” “杂鱼?你觉得你就是真龙?”苏瑾瑶跺跺脚,道:“还有多远?我们要想点法子才行。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怕是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有办法。”二皇子说完,突然弯腰将苏瑾瑶抱了起来,道:“我比你壮实,体力更好,内力也强。我足可以支撑到外面去。但是如果你介意我抱着你走,我们就只能这样慢悠悠的在这里挨冻了。” 苏瑾瑶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挣扎。 二皇子说的没错,苏瑾瑶总是(shēn)形灵活,但是她并不会轻功。充其量就是体力好、走得快而已。 可就算是她现在的速度能够超过奥运会的竞走选手,甚至超过长跑健将,但是和真正有内力、会轻功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更何况,抛开内力和轻功不说,二皇子的(shēn)高腿长,一步抵得上她的快两步距离了。如果不是二皇子的迁就,他早就把自己甩开老远的距离了。 所以,二皇子要抱着她走出去,是目前最快捷又省力的办法。 见苏瑾瑶并不挣扎,二皇子舒了口气,悄悄地笑了笑。继而又拉开裘袍,把苏瑾瑶的(shēn)子裹了进去,道:“这样更暖和点,别乱动。” 苏瑾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不介意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离开这里,但是她很不适应这样被二皇子呵护在怀里的感觉。 尤其是他(shēn)上的(rè)量和浑厚的男子气息,让苏瑾瑶更是觉得(xiōng)口发闷。 “沧千濯,你还是把我放开吧。这样裹着我感觉不透气,好闷。”苏瑾瑶故意把头抬起来,让二皇子看到了她现在发红的脸。 沧千濯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苏瑾瑶真叫口是心非的可(ài)。明明是害羞的脸红,偏偏说成是(rè)的。 但他并没有坚持和勉强,既然苏瑾瑶不愿意,那就是算了吧。能够这样抱着她,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因而,二皇子又把苏瑾瑶从裘袍里放了出来,轻轻松松的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可是走了没有多远,苏瑾瑶就“阿嚏阿嚏”的连打了两个喷嚏,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努力的吸了吸才抽了回去。那狼狈的样子,越发的可(ài)了。二皇子“哈哈”地笑了,道:“还说不冷吗?要不要我衣袖借给你擦鼻涕?” “不要。我没事。”苏瑾瑶自己揉揉鼻子,感觉好像比自己走的时候还要冷。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走的话,全(shēn)活动起来加速血液循环,当然觉得更暖和。现在被二皇子抱着就不用动,而且他走的很快啊,冷风就继续飕飕的吹,就好像是大冬天骑着电单车一样的感觉。 温度持续降低,苏瑾瑶的脑子也冻得快要抽筋了。好在她终于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前方猛然吹来一股暖意。 苏瑾瑶连忙向前看,就看到前方百米左右就到了出口。 “啊呀,真好,终于可以出去了。阿嚏!”苏瑾瑶又是一个喷嚏出来,鼻涕再次小毛虫一样的往下流。苏瑾瑶心里那个尴尬啊,就别提了。 好在出口就在眼前,也算是有惊无险。从山涧里走出来,就有两个青梵士兵跑过来,要从二皇子手里接过苏瑾瑶。 第3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二皇子摇摇头,然后对苏瑾瑶解释道:“他们以为你受伤了,要帮我抱着你。我拒绝了。” “我本来就没事。放我下来吧,脚都麻了。”苏瑾瑶踢了踢脚,从二皇子的怀里跳了出来。 外面的阳光仍旧是暖洋洋的,苏瑾瑶脱去了狐裘,就感觉(shēn)子在慢慢的回暖。又把脚下的貂皮也甩掉了,找了一块晒得(rè)乎乎的大石头站上去,感受着(rè)乎乎的温度从脚心传遍全(shēn),那种舒服劲儿就别提了。 二皇子用梵语“叽里咕噜”的吩咐着什么,然后朝着已经开始扎营的青梵士兵们走去。 苏瑾瑶不知道二皇子是打算现在追查放蛊蚁的凶手,还是装作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会加倍小心的。 不过,对方既然能够不知不觉的在她的靴子里放出蛊蚁,而且蛊蚁还是在咬了她之后才被神蛊王察觉的,可见对方应该也是用蛊毒高手了。 因为他们是第一批出来的,后面的两批人还要再走上两天,因而这两天苏瑾瑶白天都是在周围采集草药。 并且,她还暗自留意,有没有养蛊很厉害的人在她(shēn)边出现。 两天以后,青梵的士兵全部集结完毕。二皇子沧千濯下令立即出发,先趁着天亮的时间加快赶路。 苏瑾瑶也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可疑的人出现,而那种黑色的蛊蚁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靴子里。 又连续行军三天,队伍行进的有条不紊,速度也并不缓慢。眼看着前面就出现了群山环绕的景致,二皇子对苏瑾瑶道:“再走两天的山路,在大山的腹地就是青梵了。” 苏瑾瑶道:“山路很难走吗?如果不想要迁徙的话,开山修路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呢?这样虽然闭塞,但也是原本的样貌。”二皇子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忐忑,青梵从不排斥外来的事物,还很积极的在吸取。但又不想真正的走出去,我不知道如果我做了青梵的王,会怎样。” “没有做过又怎么知道呢。或许你比之前的王做的都好。”说到这里,苏瑾瑶又看了看那些青梵的士兵,问道:“他们知道你要回去争王位吗?他们会支持你,还是排斥你?” 二皇子摇摇头,道:“我说过,在青梵并没有固定的王位继承,只要是王室同一族系的,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都可以去争王位。百姓们也没有固定的支持哪一个人,他们只会支持真正夺得王位的人。” 换句话说,青梵的百姓不在乎谁做青梵的王,但绝对的终于那个王位。 走入山林之中,路就真正的难行了。马匹根本用不上,所以在进山之前,就有一部分士兵留下来,只负责看守战马。 二皇子解释说,那些士兵原本也就是负责在山外照看马匹的。每过一段时间还会有另一批士兵来替换。 至于那些战蟒则更加随意,根本不用带回青梵去,饲官会把战蟒放置在这片大山里,如果需要的话再调集起来。 对于这样的饲养方式,难怪那些战蟒长得特别大,而且还野(xìng)十足了。 苏瑾瑶也试图问问战蟒究竟是如何饲养和驯化的,但二皇子只笑不语,道:“这些都有专门的饲官处理。” 两天的山路走下来,路难行,崎岖的山路只是人经常走过而踩踏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特意修扩出来的。 苏瑾瑶的体力和灵活的(shēn)手占据了优势。因为她就好像是一只灵巧的猿猴,在树林间自在穿行。倒是二皇子那么高大的(shēn)形走在密林里,显得笨拙又不协调。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他们穿过了一个山洞隧道,来到了青梵。 苏瑾瑶第一眼见到盆地里的青梵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里就像是古罗马的街道和建筑,大块的石头砌成的房屋,圆柱撑起的回廊和拱形的门口,走入其中,让人有一种来到了奥林匹斯山的幻觉。 再看看周围的这些青梵人,高大的(shēn)形,强健的肌(ròu),深邃如刀刻的五官,真的好像是古希腊的都市一般。 只不过,这里的人并不是穿着白色的长袍,也没有头戴橄榄枝的花环。而是都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女子的短裙、短衫和苏瑾瑶现在穿的样式相同,但颜色各异,显得色彩纷呈。 “瑾瑶,这里是不是很美好?”二皇子看到苏瑾瑶吃惊的表(qíng),笑着问她。 “嗯,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这里会是木质的吊脚楼,周围都是松软的泥土和绒草。而现在,我们的脚下是大块的方石砖,面前都是石砌的高大建筑,完全是一副刚毅的模样。” 苏瑾瑶印象中的青梵,就是那种少数民族的聚集地,所以才会被她想成了吊脚楼的样子。 如今看来,漂亮的石砌圆形廊柱并非只有罗马和古希腊才有,在这里,一个少数民族的盆地也是这样颇具欧洲风格。 苏瑾瑶本来以为这是一次少数民族之旅,没想到霎时便成了欧洲之行。那种喜悦就不必说了,眼前美景让她真的感觉是又穿越了一次。 二皇子喜欢看苏瑾瑶欣喜的表(qíng),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先走吧,去我的房子里休息下来。我还要去半点事,你不要乱跑,可以吗?我回来之后,带你到处走走。” 苏瑾瑶点头道:“嗯,好,反正我不会梵语。”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又何必现在和二皇子抬扛呢。她真的没打算现在又掉头逃跑。 二皇子也对苏瑾瑶很是信任,这一路上真的没有多加干涉她的自由。因而就带着苏瑾瑶朝城市里面走去。 一边走,二皇子一边给苏瑾瑶解释道:“我们看到的这一大块盆地是青梵的都城,是人口最多,也是最繁华的地方。另外一座山的后面,就是西边那座山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盆地,也是和这里相连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盆地,才组成了真正的青梵。” 苏瑾瑶问道:“那些地方的建筑也是这样吗?这里的石头房子真的好特别,气势恢宏,又不是浪漫。” “这就是青梵的风格啊。虽然这里周围都是大山,树木也非常多,但是并没有人真正想要去砍伐树木来盖房子。一来是人们认为树木也是有生命的,能不破坏的时候就不要破坏和杀戮。二来,这里的石头特别的多,面积却有限,所有青梵人都认为,他们每盖一间房子,从山上挖下一堆石头,那么山就会少了一块,地上的面积就会多了一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石头房子更结实,也更加凉爽。几代人居住,房屋代代相传,都不会有太大的破损。” 是啊,这样想来,真是省钱、省心、省力的好事(qíng)啊。代代相传的房子,又有纪念意义,又结实耐用。真正是前人盖房,后人乘凉,住上几辈子都不会坏。 不由得,苏瑾瑶觉得青梵这个地方(tǐng)有趣的,也(tǐng)舒适。起码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更有人(qíng)味。 而所谓的都城,其实面积也就是盆地所见的那么大一块。虽然总体来说要比云穹国的京城大着不少,但是这里一座主城,再加上另外的几座小城就构成了整个的青梵,实际上青梵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二皇子带着苏瑾瑶向都城的中心走去,近距离的看着那些石头的房子,只觉得粗旷中不失浪漫,圆顶、廊柱、拱门,都带着浓厚的异域特色。 街道也很干净,大部分的街道都是由大块的石板铺砌而成的,有些小街上是泥土路,中央也会有石板垫道。如果是下雨天,就算路面稍微泥泞一点,踩着石板垫道走也不会脏了鞋子。 青梵的大军一路远行,如今来到都城竟然无需集结整顿,就自行散开了。 就好像二皇子说的那样,这些士兵在战时才是拿着刀枪的战士。而平时,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但也因为这样,他们才是真正要保卫家园的人。 但最后还是有一支二百人的小队始终跟在二皇子的(shēn)后。沧千濯解释说,那些士兵是王族的(jìn)卫军,每一个王族的成员都会有十人到千人以上,数量不等的侍卫队。 王的侍卫队有千人,王后侍卫队七百人;公主、王子侍卫队各五百人;勋爵按照等级不同,侍卫队二百到五百人;普通的王族贵胄领侍卫一百人,家眷分别有侍卫十人至百人不等。 二皇子说完,看看自己(shēn)后的侍卫队,笑道:“我本来有五百人的侍卫队,但这次去战场只带着二百人。其余的都在家呢。” 听完这个规矩,苏瑾瑶吐吐舌头,打趣道:“你们青梵的军队一共才几万人,人口才几十万。每个王族却能够拥有几百人的侍卫队。这样算起来,王族的侍卫队加起来,岂不是要赶上半个军队了?” 二皇子听了一笑,道:“你以为,青梵的王族有多少人?青梵的王族不似云穹的王族那样人数众多。上一位王和王后只生下一位公主和两位王子。其中还有一位王子少年夭折了。现在的王还未立后,只有一位妃子,为他诞下了两位公主,仅此而已。” 苏瑾瑶听了,着实吃惊不已,道:“现在我明白,为什么王族就要带那么多侍卫了,敢(qíng)说是物以稀为贵啊。可是,既然王族的人那么少,又有谁在和你争呢?” 二皇子道:“我刚才说的是王族的嫡系,至于旁系,目前有三个人与我同样有资格竞争王位。其中一位就是上一位王的嫡亲长子,算起来是现在这位王的堂弟,我的叔辈。” 苏瑾瑶听了,眉头微微皱起,捋清了一下,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上一任王的儿子和现在的这位王在当年就争过王位,败了之后,现在又在争了?” “是的。我也说过,在青梵,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可以继承王位。但前提是,当任的王有意退位,或是(shēn)染恶疾,即将不治。”二皇子说完,转头对苏瑾瑶严肃的道:“我便怀疑,现任的王之所以要退位,是有人威胁。所以我回来了,我要接掌青梵。” 苏瑾瑶揉了揉眉心,觉得青梵的王位看似比较简单,只要有本事拿到手就可以接任,没有什么谋权篡位之说。但实际上,也是尔虞我诈的一番争斗,让人想想就觉得心累。 说着话,二皇子已经带苏瑾瑶来到了一座石头大屋的前面。对苏瑾瑶道:“这就是我家了,有没有很失望?” 苏瑾瑶站定脚步,把这座石屋打量了一番,心中确实有几分的失望。 这屋子比之前路过的那些石屋要大许多,圆顶也盖的很漂亮。门外还有一圈栅栏,看得出是个不同寻常的所在。 但和苏瑾瑶原本以为可以带领五百人侍卫队的二皇子,怎么说也该住一栋城堡吧?如今这间大屋住五十个人都够呛,那五百人的侍卫队他要安置在哪里? 苏瑾瑶不由得笑道:“沧千濯,你说的那余下的三百人侍卫队在哪儿呢?你那一共五百人的侍卫队平时又安置在什么地方?该不会说,你的管家就叫‘伍佰仁’吧?” 二皇子也笑了,道:“我说了,他们其余的人都在家里呢。青梵的士兵并没有必要固定待在军营里。实际上,朝廷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能够养活一支庞大的军队。就算是王的亲卫军,也不会每天都住在王宫里。他们排好轮值、巡逻的班次,按照时间各自归位就可以了。而如果王要出巡,或是其他的(qíng)况需要集结的时候,则必须按照王召立刻回来。” 这回苏瑾瑶听懂了,敢(qíng)说青梵的军队实行的是上岗制,平时没有当班的时候还可以在家休息、种田,搞点副业啊。 不过这样也确实大大节省了开支,不用管一支庞大的军队的开销。比如吃、住、衣着都要花一大笔钱,而且把人牢牢地困在军营,也确实不够人(xìng)化。 到了这里,二皇子(shēn)后的两百人队伍再次解散了。最后只剩下二十多人,一直跟着二皇子回到家里,然后分列保卫。这些人应该就是负责今(rì)的保卫工作,估计再过一会儿还有人来接班。 现在,苏瑾瑶对于青梵这个地方着实有了很大的改观,觉得这里不管是管理理念还是国家的统治模式都很先进。而二皇子所担心的,能否治理好青梵,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进来。”二皇子领着苏瑾瑶进了石屋。 介绍道:“因为建造石屋的石材都是大块的居多,而且石头比较难以雕塑,所以盖起来的石屋也没有汉式大屋那么好的格局,各屋子之间作用划分也不那么明显。这间最大的是正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寝室,后面还有两个小间,做厨房和浴室,仅此而已。” 苏瑾瑶看了看,果然是很简单的格局,不过每一间都很宽敞。家具样式也是简单粗旷的,不过没有高大的立柜、屏风,大木箱子倒是每间屋子都有好几只。 二皇子道:“左、右的寝室你自己选一间吧。其实我都没有怎么住过,如今回来了,才算是真正安定下来。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见过王才能回来。” 苏瑾瑶点头道:“好,男左女右,我选右边那一间。你去忙吧,我自己留下休息。” 二皇子离开之后,苏瑾瑶就在自己的屋里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带着什么行李,就是那件白狐裘和两(tào)青梵女子的衣裙而已。 狼王阿夜从到了城里就安静下来,很通灵(xìng)的把尾巴竖起来,时不时的摇晃几下,表示一下它是一条“狗”。现在,也是老老实实的趴在苏瑾瑶脚边,很安静的眯着眼睛。 忽然,阿夜的耳朵竖了起来,一双金色的狼瞳瞪的很圆,朝门口看去。 苏瑾瑶也听到了脚步声,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朝门口走去,想要看看谁来了。 结果她刚来的正厅,就看到一个红衣的少女迈步进来,脚步很轻快,蹦跳着非常可(ài)。 红衣少女一见苏瑾瑶,也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问道:“你是濯恪哥哥的朋友吗?我叫茉玛,是新的青梵之燕。” 茉玛?苏瑾瑶记得二皇子说过,王族的王子叫“恪”,公主叫“玛”,这么说这女孩是一位王族的公主了。 不过这少女长得真是非常可(ài),和苏瑾瑶差不多高,但是比苏瑾瑶(shēn)形更丰满一点,属于浑圆健美型的女子。单看(shēn)材,很像是那种黑人少女才有的火辣、丰满型。 但她的脸蛋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又圆又大、黑亮亮的;嘴巴也很圆,不是那种薄唇,而是那种可(ài)的芭比娃娃的嘟嘟唇。 再加上她穿着一(shēn)红色的彩锦短衫、百褶裙,露出修长的****,真的是天使的面孔,火辣魔鬼的(shēn)材。 第3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对于好看的女孩没什么排斥,何况这少女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心机的,因而对她礼貌的一笑,道:“我们算是朋友吧。或者说也算是亲戚,我是他哥哥的未婚妻。” 苏瑾瑶觉得自认为是古学斌的未婚妻也没有什么不对,还可以和二皇子拉开一定的距离,这(tǐng)合理的。 茉玛却是一脸惊讶的道:“你是逻恪的未婚妻?怎么可能,逻恪已经有王妃了。” “不,你错了,我不认识什么逻恪。”苏瑾瑶知道这个红衣少女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青梵人,我是从云穹国来的。” “哦,是那边的哥哥。”茉玛笑弯了眼睛,道:“不过,听说云穹国那边好怪异哦,每一个王室都可娶很多位妻子的。但是在青梵,王也只能娶一位王后和一位妃子而已。至于其他的贵族,则是只能娶一位正王妃。除非正王妃一直没有诞下继承人,才会再娶一位侧妃的。” 顿了顿,茉玛又道:“而且在青梵,公主和王子都算是继承人,并不一定是要生男孩才行的。” 这个规矩对于苏瑾瑶来说倒是个顶不错的消息,苏瑾瑶忽然觉得,青梵这个地方的规章制度,倒是更适合推广出去。 可茉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苏瑾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了。 茉玛竟然道:“在青梵,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如果从王族开始就娶很多个老婆的话,那么普通百姓就会讨不到老婆了。那样下去,整个青梵都会很快灭亡了,这样当然不行。” 说完,茉玛笑得特别开心,道:“而且,我是新的青梵之燕,我可以有三个丈夫。” “噗”苏瑾瑶被雷到了。看茉玛的那个样子,怎么好像很开心这件事似的? 好吧,从同为女人的角度来讲,这件事确实(tǐng)让人开心的。如果她也能……不,不行,古学斌那个家伙一定会吃了她。 等等,苏瑾瑶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茉玛是青梵之燕,她可以有三个丈夫。那么,二皇子的母妃裕贵人是上一任的青梵之燕,她呢?她可以有几个丈夫? 当然,这个问题苏瑾瑶不会傻傻的现在就问出来,太八卦了,她现在就算是有点八卦的心思,也不会那么鸡婆道什么都随便的问。 茉玛的(xìng)子确实活泼,而且也有点自来熟。和苏瑾瑶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自顾自的在屋里转悠起来,看到了还趴在屋里的阿夜,惊讶道:“那是谁的狗?好漂亮哦。是濯恪哥哥的?” “是我的……狗。”苏瑾瑶考虑了一下,没有说明阿夜其实是半狼的血统,而且还是一头狼王。 茉玛却有些失望的道:“我还以为是濯恪哥哥的狗呢。那样我就可以借来玩几天了。” 苏瑾瑶看得出来,这个茉玛对二皇子应该很有好印象。又或许,她这个新的青梵之燕,有意向把二皇子收做她三个丈夫的一个? 想想那个场面,苏瑾瑶就暗自的好笑。她便问道:“你和沧千濯,就是你说的濯恪很要好吗?他应该不是经常回来吧。” 茉玛使劲儿的点头道:“我们当然很要好。不过他只回来过几次而已。最近的一次是五、六年前,他回来参加薇玛公主十年祭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他就用有力的手臂托着我坐在他的肩膀上,飞快的跑。” 说到这里,茉玛自顾自“呵呵”的傻笑了一会儿,才道:“不过那次我不小心摔下来了,然后就摔破了头,现在还有疤痕呢。” 说完,茉玛就把头帘掀起来,给苏瑾瑶看她额头上的疤痕。 就见茉玛雪白、平滑的额头上,果然有一条很大的伤疤。虽然过了很多年,颜色已经变浅了,但是从发际线一直延伸下来一寸有余,快要有半个额头那么长了。如果不是头帘遮挡着,真的是很影响容貌的。 苏瑾瑶看了也有些惋惜,便道:“这么大的一条疤,我可以试试帮你去掉。” “你是医者?”茉玛显得很惊讶。继而道:“对哦,我听信使回报说,濯恪哥哥会带一名汉族的神医回来。难道就是你吗?你好年轻,好漂亮哦,不像是族里的巫医,老的皮都皱了,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念咒。” 说到这里,茉玛略微表现出一丝的失落,道:“如果当初不是巫医用碳草灰什么的给我擦拭伤口,估计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条疤。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巫医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巫医的医术苏瑾瑶是见识过的,确实效果不佳。但是对于一些严重的伤(qíng)来说,救治总比不救的好。 苏瑾瑶走过去两步,问道:“你要是愿意让我给你除疤,我就好好给你看看。” “行。能比现在小一点也好啊。”茉玛说完,走向椅子坐了下来,仰着头道:“如果嫁人以后,就要把头发全部梳向后面,到时候就遮不住了。也不知道我的三个丈夫会不会嫌弃我。” 苏瑾瑶被梗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只能走过来给茉玛看看她额头的伤痕,然后用手摸了摸,道:“伤口很深,比较麻烦,全部消除不太可能。但是可以恢复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程度。” “几乎看不出来?那不是就和好了差不多吗?会很麻烦吗?”茉玛的眼睛闪闪的,带着满满的希翼。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过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要磨去一层表皮,上药。等到完全长好之后看(qíng)况,或许还要再磨去一次,再上药。” “啊!”茉玛听了显然吃惊又害怕,缩了一下,道:“那不是会很疼吗?” “是会很疼。不过为了美貌,应该也没有什么吧。”苏瑾瑶觉得,这样的淡疤手术比削骨瘦脸的手术可是小多了吧? 现代的美女为了美可以全(shēn)各种地方都都刀,小的微调可能都要手术十几次,何况两次小小的磨皮。 茉玛却还是吓得摇头,道:“万一伤痕更大了怎么办?” “那就先保守治疗。用一些药水淡化瘢痕,也有效果。不过比起我说的方法就差远了。”苏瑾瑶想了想道:“不如我帮你先弄点药膏,你试试效果。如果觉得可以相信我,我帮你再做磨皮手术。” “那还差不多。”茉玛点点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药膏?” 苏瑾瑶道:“现在我手边就有草药,还差几种也不难搞到。你晚上再来就行了。” “那就一言为定。”茉玛说完,很开心的要走。可是想想又赶紧跑回来道:“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真是失礼。” 苏瑾瑶道:“不要紧,也是我没说。我叫苏瑾瑶,你可以叫我柳姑娘。” “那好,柳姑娘,我晚上再来。”走到门口,茉玛突然又回头,问道:“柳姑娘,我的汉话说的是不是很好?” “啊?”苏瑾瑶一怔,这才发现,从茉玛来到这里,她们的沟通就没有障碍,她也自然而然的以为茉玛说话就是这样的。现在茉玛一说起,她才想起茉玛没有说梵语。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你说的很好。我都没有察觉出来。” “上一次见到濯恪哥哥之前,我还只会说梵语的。但是我听过濯恪哥哥说汉话之后,就觉得很好听,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一个汉话老师教我,今天我一听说濯恪哥哥回来了,就想来找他听听我的汉话怎么样。不过和你说过了也是一样。” 说完,茉玛就笑嘻嘻的走了。她的步伐依旧轻快、伶俐,走路的时候短裙飘飘的,很是可(ài)。 茉玛走了,苏瑾瑶倒是接了一份差事,就是个茉玛配制祛疤的药膏。 她把这一路上采来的草药都整理一遍,有些不能立刻用的就晾晒出去,有些捣碎了可以直接入药,就现在都捣成糊糊,方便使用。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将晚的时候,之前给苏瑾瑶充作翻译的小兵来了,带着一个食盒,是来送饭的。 一边放下东西,那小兵一边道:“柳姑娘,濯恪王子说有要务在(shēn),可能要稍晚一些回来,让您先用饭,不必等他了。” “那麻烦你告诉他,我根本也没想等他啊。”苏瑾瑶压根也真没打算在这里等二皇子回来跟她共进晚餐。 说实话,一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是要这样朝夕相处,苏瑾瑶就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好在二皇子这一路上都还算是有分寸,从未越矩,也没有提过什么关乎感(qíng)的问题。 苏瑾瑶就只当两个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当他是古学斌的弟弟而已。 那小兵明显被梗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信好了。原话去说,不知道濯恪王子会怎么想。 苏瑾瑶就道:“没事,你着实说就好,他会明白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张药单,你去找那几位巫医拿药。我记得他们那儿有这几种现成的药的。” 小兵接了单子看了看,似乎不太认字,眉头皱的死紧。 苏瑾瑶只得一一指着单子上的药名解释给他听,因为怕他弄错了,还把几种容易混淆的药特别做了交代。估计他和巫医一说,巫医也能明白个大概了。实在不行,拿错了再去拿一次就好。 小兵总算是都记住了,就问苏瑾瑶:“柳姑娘,这药是马上要吗?” 苏瑾瑶道:“是,麻烦你了。尽快帮我取来吧。我要给茉玛公主配药。” “茉玛公主!”小兵听了有些吃惊。咧了咧嘴,似乎是有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苏瑾瑶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小兵又想了想,才道:“茉玛公主是琪恪王子的妹妹啊。而琪恪王子是跟濯恪王子一起要争王位的人。” 苏瑾瑶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互为对手的两个人。可王位之争,不是很随意的吗?并不在乎别派,只要是谁当上了王,都可以好好的统领青梵的人民? 这个小兵显然也是有几分八卦的心思的。见苏瑾瑶表现出好奇的模样,就小声道:“那不一样,竞争王位确实是王族的人都可以的事(qíng),但是这位琪恪王子一直都在质疑濯恪王子的王族(shēn)份。如果濯恪王子根本就不是王族的人,那也就没有资格了呀。” “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苏瑾瑶奇怪道:“濯恪的祖母是青梵的公主、而他的母亲是上一任的青梵之燕啊。” 小兵连连摇头,道“这不一样,青梵虽然重视女子更多点。但是王族的血脉是要看王子的父辈是不是王族的。也就是说,如果是王族的公主嫁给了王族以外的人,那么就等于是不具备王族的血统了。” 苏瑾瑶听那小兵说,青梵的王族公主如果嫁给了王族以外的人,那么就等于不具备王族的血脉了。可如果这样说的话,二皇子沧千濯确实不是青梵王族的人啊。 从裕贵人嫁到云穹做了皇贵妃开始,她所生下的孩子就已经只能是云穹国的皇子了。 可是又为什么,二皇子还那么笃定自己是王族,还如此大张旗鼓地回来要争王位呢? 还是说……苏瑾瑶猛然间想到了茉玛说过的话:青梵之燕,可以有三个丈夫! 这或许就是个事实,对于云穹国的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不耻之事。可是对于青梵人来说,反而是一桩再正常不过的好事。 燕子,作为青梵的图腾,有着它非凡的意义。而被誉为青梵之燕的女子,想必(shēn)份也是超然的吧。 那小兵见苏瑾瑶发愣,觉察出或许是自己多嘴了,也不再吭声,就拿着那张药方走了。 等苏瑾瑶刚吃过饭,那小兵就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巫医一起回来的。 那两个巫医是几个巫医中年级比较轻的,但也有四十来岁了。平时学习的兴趣比较高,因而可能是跟着来看看苏瑾瑶要做什么药的。 苏瑾瑶也不避讳他们,反正这种药膏不算是什么偏方,反而可以多两个帮手。 等到药膏刚刚做好了,茉玛真的又来了。来的时候还带着个花篮,一进门就问道:“柳姑娘,你看看这花篮好看吗?” “好看。”苏瑾瑶接过来,道:“这花儿也开的真好,颜色如此艳丽。” “我的花园里还有好多这样的花,你要是喜欢,跟我去花园看看啊。”茉玛说完,又看看这间石屋,道:“濯恪哥哥不经常回来,这屋子也(tǐng)简陋的。要不,你到我那边去做客好不好?” 苏瑾瑶顿时有了一丝的警觉。说实话,如果那小兵不跟苏瑾瑶说这个茉玛是什么琪恪王子的妹妹,苏瑾瑶觉得她(tǐng)天真可(ài)的。可是现在又怕她是另有目的了。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什么都还不熟悉,所以还是留在这儿吧。再说,濯恪还在王宫里,如果我不大声招呼就走了,对他也不礼貌。我毕竟是他带来的客人。” “那,如果濯恪哥哥让你跟我走,你愿意去我那儿做客吗?”茉玛很认真的问着。 苏瑾瑶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要濯恪同意才行。而且,我这里还有事(qíng)要做,我要教这些巫医学习医术。我答应濯恪,这段时间好好教教这些巫医。” “真的?你要教巫医医术?”茉玛显得很是欣喜,道:“如果巫医们学会了真正的医术,以后治疗伤病就不会只用那种黑色的药草灰了。就算是喝哪种褐色的汤药汁,我觉得都比和草灰和符水要好些。” 说完,茉玛又看看桌上摆着的药草,好奇的走过来捏起一株闻了闻,道:“这药草的味道很好闻啊。为什么做成药草灰之后就那么难看又难闻呢?” 那两个巫医对视了一眼,悄悄地退后一步,谁也不吭声了。 苏瑾瑶则是知道,巫医在药草灰里会加入一些晾干了的牛粪或是狼粪,也有的会加入烧焦的鱼鳞之类的。 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被巫医当作治病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药方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传下来的。 苏瑾瑶虽然不懂巫医的医术,但是和这些巫医交流的时候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配方。 苏瑾瑶为此还特别交代过,他们作为巫医当然有权保留自己的医术。但苏瑾瑶教他们的药方决不能乱用,更不能加入马尿、牛粪一类的东西。 现在茉玛说巫医的药草灰难闻,苏瑾瑶实在憋不住笑,可是还得忍着尽量别把巫医的神奇“配方”拆穿。 茉玛见没有人回答,又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小铜秤和药杵,忽然间回头对苏瑾瑶道:“柳姑娘,你能不能也教教我?我也想和你学习医术。” “你要学?”苏瑾瑶不知道这合不合乎规矩,然后道:“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啊,不过要看看是不是合乎王族的规矩吧?或者,需要什么许可?” 第3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需要,不需要,只要我愿意就行了。”茉玛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走过来向苏瑾瑶鞠了个躬,道:“柳姑娘,你教教我吧。” “那……”苏瑾瑶又看看那两个巫医,两个人还在低着头不吭声。估计是心里觉得,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们用牛粪做药,会不会被砍死? “柳姑娘,我是真的想学。”茉玛实在很迫切的样子,道:“要不,我把我的花园送给你,你就教教我吧。”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你的花园在青梵,而我迟早是要走的,又搬不走,这还算是个条件吗?你还真是狡猾呢。” “不狡猾。我可以用好多的珊瑚来和你交换,好不好?珊瑚啊,很珍贵的。”茉玛那双晶亮的眼睛表示,她已经下了很大的血本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喜欢什么珠宝,我教你就是了。多一个徒弟,将来也多一个人为百姓们治病,(tǐng)好的。”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而且你的汉话说的真好,可以不用那个翻译了,我就教你,你负责帮我做翻译。” “好,让我做向导都没问题。”茉玛高兴极了,走过来拉住了苏瑾瑶的手,道:“师父,那我们现在学什么?对了,这药膏怎么用?” 苏瑾瑶道:“每(rì)早晚涂在有疤的地方,涂厚一点没关系,等到药膏干了就洗去。最好敷药之前用温水把有疤的地方使劲儿的擦拭一下,擦拭到发红了,再涂上药膏,可以促进吸收。” “好。”茉玛说着,打开了装着药膏的小罐子,不由得惊讶道:“绿色的?好漂亮的颜色,很清新的香味。真好,比药草灰还好。” “噗”苏瑾瑶真想说,青草药膏当然比混合了牛粪的药草灰要好啊。 苏瑾瑶道:“这药膏只是试用,而且时间紧,材料比较普通。如果能够弄到雪蛤和雪莲,做出来的药膏还会更好的。” 答案呼之(yù)出 茉玛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疤痕,道:“柳姑娘,如果我学会了医术,我就试试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也许,我成为医者之后就不会怕疼了。” “但愿吧。”苏瑾瑶说完,也握了握茉玛的手。然后道:“今天就先教你认识一下草药,反正时间还早,我也睡不着。” “好。”茉玛的兴致很高,立刻就搬了凳子坐过来,一边做翻译,一边和那两名巫医一起学习草药的知识。 苏瑾瑶其实一直都是在教他们一些最简单实用的药方。而且针对几名巫医自(shēn)的特点,分别教他们外伤骨科的治疗,和内科治疗。 这样分开学习,每个学科都有人能够掌握更多的知识,也可以更系统、更专业,不会学的太杂乱。 至于新加入进来的茉玛,苏瑾瑶倒是觉得有一个学科最合适她,就是儿科。 苏瑾瑶觉得,茉玛年轻又可(ài),应该会喜欢小孩子的。 而很多小孩子也比较怕那些长着胡子、年纪很大的医生。尤其是一些巫医,还经常穿着黑色或是深色的长袍,更显得(yīn)郁骇人,小孩子当然会怕了。 所以让茉玛来做儿科的医者,平时给小孩子看病的时候说话口气柔和点,带着甜甜的笑,小孩子就不会害怕的哭了,应该也会积极的吃药了。 苏瑾瑶和茉玛一说,她果然很喜欢小孩子,还说她哥哥的小孩她就经常抱着,特别的乖巧。 因而,苏瑾瑶就一边给那两名巫医讲解药草的知识,一边对茉玛讲解这种药草可以治疗小孩子的什么毛病,用量要如何注意。还有些药特别要注意不能给小孩子用,也让茉玛记住。 就这样讲着讲着,天已经黑了,石屋建的比较高,又是圆顶的,因而点起油灯之后照不到上方的圆顶,就显得整个屋子有些空旷,也更加的黑暗。 苏瑾瑶就道:“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休息。”说完,苏瑾瑶就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 不料,那两名巫医站起(shēn)来向苏瑾瑶道谢,然后准备离开了。可茉玛还是站在桌边,帮苏瑾瑶收拾着那些药草。 苏瑾瑶也没有多想,就道:“茉玛,很晚了,你回去吧。这些我自己收拾就行了,谢谢你。” “不用,我该谢谢你才对。”茉玛说着,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思。甚至还朝着两边的寝室看了看,然后问道:“柳姑娘,你住哪边啊?” “就是右手边的那间啊。”苏瑾瑶说完,又道:“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带着什么云穹国的特产,甚至连行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了。” 苏瑾瑶还以为,茉玛是觉得好奇,想要参观一下她的房间呢。 茉玛却道:“其实,我想留下来,和你一起住,可以吗?” “啊?可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苏瑾瑶连忙摇头拒绝了。她听说过什么同寝的姐妹会经常一起睡啊,还有好闺蜜会睡在一起,整夜聊天说悄悄话什么的。 可是她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连和苏菲儿一起睡都不能忍受,现在又怎么能够接受这个才认识了几个时辰的茉玛呢。 茉玛却道:“没关系啊,这不是两边都有寝室吗?你睡一间,我睡一间啊。” “可是,另一边是濯恪的房间。”苏瑾瑶倒是没权利替二皇子拒绝什么,不过是好意提醒一下茉玛而已,道:“行不行你要和他商量了,这个我说的不算。其实,我在这儿也是客人。” “那我就说的算喽。没关系,我和濯恪哥哥的关系很要好的。他不会介意我睡他的房间。”茉玛说完,就朝另一间跑过去,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道:“你看看,濯恪哥哥连行李都没有准备,肯定是都来不及回来住呢。不如就跟他说,这间石屋留给我们两个住吧。让他再找一间石屋就好了。” “这间给我们?”苏瑾瑶这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问道:“你们这儿的石屋有很多吗?可以随便的住?” 茉玛点点头,道:“普通人家的石屋都是代代相传的,王族的石屋也是代代相传,但没有规定固定由谁居住。都是大家自己选择喜欢哪里,就住在哪里的。而且属于王族的屋子,就只能由王族的人居住,因而有很多的石屋是空闲的。濯恪哥哥当初选择这里,应该是因为距离我哥哥住的地方比较远吧。” 说到这里,茉玛坐下来,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道:“我也知道哥哥要和濯恪哥哥争皇位,可是他一直都说濯恪哥哥不是真正的王族,这样诋毁别人夺来的王位,真的好吗?” 苏瑾瑶听到茉玛也提到二皇子不是王族的事(qíng),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只是她还在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现在问问这件事。 就在苏瑾瑶想要干脆问个清楚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二皇子的声音:“茉玛,你来啦?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苏瑾瑶和茉玛同时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二皇子沧千濯站在门口,表(qíng)显得有些尴尬,脸色也有些泛白。一只手扶在门槛上,很用力的按着门边,大手的手骨都开始泛白了。 苏瑾瑶咬了咬嘴唇,想着刚才她和茉玛说的话,二皇子应该是听到了。 因而,她大大方方的道:“茉玛说你回来的晚,要在这里陪我。还有就是,她希望你能够再找一间石屋,把这里让给我们两个女孩子住,这样方便一点。还有就是……她说她哥哥不该说你不是王族的事(qíng)。” 事(qíng)简单扼要的说了,苏瑾瑶就认真的观察着二皇子的表(qíng)。 她觉得答案已经呼之(yù)出,而且知道了原因,她也能够明白二皇子一再出尔反尔,甚至不惜利用自己来青梵的事(qíng)威胁古学斌的原因了。 二皇子的脸色更白了,表(qíng)是装出来的漠然。但只要是了解他的人都能够看出来,此时沧千濯的心里是翻涌起层层巨浪的。 而苏瑾瑶,恰好就是那个可以看懂他内心的人。 临摹圣旨的人 苏瑾瑶能够看得出,二皇子沧千濯的内心挣扎很大。或许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难以开口吧。 茉玛坐在那儿也显得有些局促,手指头掰来扭去的,好像是她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一样。 终于,二皇子开口了却是对着茉玛说的,他道:“茉玛,你想要这间石屋?” “嗯。”茉玛赶紧站起来,看了看苏瑾瑶,道:“我和柳姑娘很谈得来,想要陪她在这里住。你知道,她也是女孩子,一个人住或是和男人一起住多不方便呢。” 二皇子慢慢点了点头,道:“正好,想给她找个伴儿呢。也可以有人带她四处转转,你倒是合适的人选。” “这么说,濯恪哥哥你同意了?”茉玛笑得很开心,立刻走了过来,拉住苏瑾瑶问道:“柳姑娘,你听到了吧?” “嗯。”苏瑾瑶看了看二皇子,倒是觉得他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果然,二皇子又对茉玛道:“那你就回去收拾一些东西,然后搬过来吧。那间屋子原本是我打算住的,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你(shēn)为青梵之燕,要住在这里实在太寒酸了。” 茉玛立刻笑着道:“那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其实我也不是那么(jiāo)贵啊,收拾些寝具、洗具就可以来啦。” 说完,茉玛就朝门口走,一边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去去就回啊。” “嗯,去吧。”苏瑾瑶不忘叮嘱道:“路上别急,天黑了,注意看路。” 茉玛前脚出了门,二皇子又叫住她道:“茉玛,你不是有一串珊瑚珠串吗?你拿来好不好?我想要送给瑾瑶一件礼物,可是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珊瑚了。” “好,我回去找出来。”茉玛回头答应着,又道:“那我也找一件礼物来送给柳姑娘吧。”茉玛这才走了。 苏瑾瑶心知,二皇子故意这么说,是要让茉玛多离开一会儿。他或许真的是有事要和自己说。 苏瑾瑶看向了二皇子,二皇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也看向了苏瑾瑶。 对视半晌,二皇子才开口道:“我是……现在这位青梵王的嫡亲儿子,是他的大王子。而现在的王之所以还没有立后,也是因为他心里还想着我的母妃。” “嘶”听了这句话,苏瑾瑶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她想过裕贵人作为青梵之燕,又长得妖冶美丽,必定不乏青梵的(ài)慕者,所以可能在青梵已经有了心上人。 但她实在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直接就是王的儿子,而且还是嫡长王子。这样的(shēn)份,的确有权利来争王位的。 既然话已经说明了,苏瑾瑶便又问道:“既然你是青梵王的嫡长子,那云穹国的皇上他……竟然不知道吗?” 苏瑾瑶其实是想说,云穹国的皇上就那么喜欢绿油油的帽子?一戴好多年,还把裕贵人宠上了天? 二皇子听了,冷笑一声,道:“这就是我的悲哀了。我的(shēn)份如此尴尬,在青梵被人怀疑,在云穹国也不被承认,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 说到这里,二皇子的(shēn)形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无力的颓坐下来。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撑在桌沿上,才让(shēn)子稳住。 苏瑾瑶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就不善于劝慰人,因而只能默默地站着,等着二皇子继续说下去。 静默了片刻,二皇子道:“我的(shēn)世,本来母妃是打算隐瞒的。她离开青梵被送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shēn)孕。其间她为了不被发现,就用蛊虫反噬的办法,使还是胎儿的我停止了生长,在她腹中又多怀了两个多月,才出生的。也因为如此,我被毒蛊钻心,如今变成了半人半蛊的模样。虽然我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可我这种天生可以引蛊、驯蛊的本质,是已经改不了的。” 苏瑾瑶现在明白,为什么二皇子一说起当年蛊虫反噬的事(qíng),就那么痛苦了。原来裕贵人竟然冒险做这种事,才让二皇子变成这样的。 想必当初裕贵人知道入宫之事不能改变,又怕不能够得宠,因而就打算利用已经怀上的骨(ròu)。用蛊毒似的二皇子在胎儿状态假死一段时间,再重新发育、出生,就符合她入宫被皇上宠幸之后的时间了。 而且,裕贵人也真的是得到了皇宠,还母凭子贵做了皇贵妃。只不过她生的儿子比古学斌晚了区区的几天而已,就只能做二皇子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不仅气愤不已,大声质问道:“可是,既然她明知道你不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让你和澈去争储君?这样做不是太……太不耻了吗?” 苏瑾瑶本来想说这样真的很不要脸,可是想想她现在和二皇子总算是朋友,也就改成了比较和谐的字眼。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然,狠狠瞪着二皇子沧千濯。 可苏瑾瑶吼完,二皇子却笑了。开始只是“呵呵”的笑声,继而是“哈哈”的大笑,最后笑得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你笑什么?你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理了?你还说古学斌的母妃不是你母妃害死的,可是除了你们,谁还会做这样苦心的事?你们真是厚脸皮。”苏瑾瑶气得跺了跺脚,道:“算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打算争了,我也无权再说什么。不过,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瑾瑶,我说了,拓跋皇贵妃的死,我母妃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她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二皇子说到这里突然不再说话了,抿着唇看着苏瑾瑶,道:“而且有一件事我也说了,你们方家是死于假传圣旨。” 苏瑾瑶更大声的怼回去,道:“假传圣旨的是谁?你母妃对吗?” “不,我母妃并没有害你们方家的人。实际上,我母妃还差一点找到了当年临摹圣旨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二皇子抬头看着苏瑾瑶,道:“当初派人捉了屏山村的苏家人,是我亲自下的命令。那也不过就是因为做那块匾额的人,就是当年临摹圣旨的人。而那个人,你应该见过吧。” 裕贵人是纸老虎 “什么?你是说,当年临摹圣旨、害死方家人的是那个做匾额的瞎子?” 苏瑾瑶一愣,继而脑子飞快的转着,道:“不对。古家的夫人说,那个临摹匾额的人可能是当年的京城四杰中的两位,丹桂和青梧。而另外的两位,就是号红莲的佟敏之和号紫琼的方颖娘,也就是我的娘亲。既然他们并称四杰,那关系肯定是非比寻常。既然是如此要好,又怎么会临摹圣旨,害了方家的人呢。” “呵呵,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各自算计的时候,何况当时的四杰虽然名号相当,但家境不同。红莲和紫琼都是大家闺秀,生在高门大户,才气虽高,却并不懂得世间疾苦。 第3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知道吟诗做赋。但丹桂和青梧只是平民出(shēn),是依仗真正的本事才让名号响遍京城的。可本质上、骨子里,这四个人能一样吗?他们或许是被人加以威胁、或是许以重酬,人心啊,就会变了。” 二皇子说完,冷笑一声,道:“若非他临摹了圣旨,方家人不会自尽。他自然也是知道闯下大祸,又对不起相交之谊,才远离京城,回到了家乡小镇的。倒是我母妃,一直背上了害死方家人的黑锅,不得洗刷。” 苏瑾瑶听完也是满心疑惑,毫无头绪了。如果按照二皇子所说,方家人是被假的圣旨陷害致死,而死后又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这件事的蹊跷可就大了。 更何况,方家的当时的主事方老先生可是太子教习,这样的人突然就死了,全家都不见了,这件事(qíng)难道就没有人追查? 如果说这件事是裕贵人做的,那么当年裕贵人就已经达到如此瞒天过海、飞扬跋扈的程度了吗? 可是就算是现在看来,裕贵人虽然在宫中养着战蟒又培育蛊虫,但实际上真正的坏动作并没有太多。 就算是怀疑裕贵人要对自己动手,也是除了二皇子来挑衅几次之外,不见她真正有什么狠辣的手段啊。 甚至于……就连二皇子被古学斌打了闷棍这样的事(qíng),宫中确实有了传言也掀起一阵风浪,可是裕贵人如果真的特别得宠,又有滔天的权利,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总要揪住不放的。 最不济,裕贵人也该要把这事(qíng)作实在古学斌的头上,好让他再也翻不了(shēn)。 但是现在想想,这件事之前还是之后,宫中的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可怕。裕贵人表面上是最大的恶人,但实际上她更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那么,宫中真正的老虎又是谁呢? 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力,要假传圣旨害死方家人,又能不声不响的把方家的事(qíng)压下去?甚至还能够把整件事(qíng)都推到裕贵人的(shēn)上? 苏瑾瑶一向心思缜密,脑筋灵活。可是遇到这样的事(qíng),那个隐藏在暗处做手脚的人,实在让她琢磨不透了。 见苏瑾瑶愣愣的出神,二皇子道:“我的(shēn)世,后来父皇也有所察觉,我母妃索(xìng)就摆明了一副要争皇位的架势,这样才能让人不再注意到我的(shēn)世。但是后来青梵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qíng),我若是再不回来,整个青梵就有可能颠覆。而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和平都将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里,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那么这次青梵滋扰云穹国边界的事(qíng),本来也是你计划和安排的?” 二皇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这场战事不是我计划的,但确实与我有关。王有意让我回来继位,可是又不能直接把我传诏回来,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通知我了。” 苏瑾瑶又一想,问道:“那么,你是认下青梵的王做你的父王了?你可知道,万一你做定了青梵的王,你的(shēn)世就等于是彻底暴露了。可你母妃还在宫中,你要她怎么办?这天大的一个笑柄,你让云穹国的皇上怎么办?” 目前看来,在青梵有好多人都知道濯恪是王族的王子,是青梵之燕和王所生的孩子。这件事在青梵来所不算是什么大新闻,毕竟青梵之燕是可以有三个丈夫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裕贵人现在又找了一个男人,对青梵人来说也是合理应当的事(qíng)。 可是这样的事(qíng)在云穹国,尤其是在云穹国的皇上面前,那肯定是不能容忍的。到时候那个纸老虎的裕贵人会怎样,就实在不好说了。 二皇子摇了摇头,道:“整个青梵的危机,和我母妃个人的安危比起来,又是哪个重要?母妃若是没有想通这件事,也不会让我回来了。” 说完,二皇子叹了一口气,道:“还好,母妃还有四皇弟千渊。他终究是父皇的亲生骨(ròu),父皇就算是看在四皇弟的份儿,应该也不会对我母妃怎么样吧。最多就是追究她入宫之前失节,视为不贞,打入冷宫吧。”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有点无奈的自我安慰了。可是再想想,裕贵人嫁人之前本来就是在青梵长大,按照青梵的规矩来说她真的是没有一点点错。 是你云穹国的皇上看人家漂亮,非要把人家弄进宫来的。起码裕贵人进宫之后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qíng),还又生了一个四皇子,这也算是恪守妇道的好女人了吧。 如此想下来,似乎问题都已经清楚明了了。可苏瑾瑶却再次疑惑,问道:“可是,你把我拘来,又是为何?你本来说是让我来帮忙的,可是现在看来,你回来继承王位,这本(shēn)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啊。甚至在青梵人的眼里,你都是符合标准的继承人,这儿真没我什么事吧。” 二皇子听后苦笑了一下,道:“有些事(qíng),不是我能够出面解决的。而你现在也知道青梵人的态度了,上至文武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不会对于王位继承这件事多加干预,就更谈不上帮忙了。所以,我需要借助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作为这件事的推手。” 苏瑾瑶听完,惊讶道:“所以,你就选了我?你难道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 红珊瑚的珍贵 当苏瑾瑶问二皇子为什么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时,二皇子明显是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的。 他道:“千渊年纪还小,纵使他聪明绝顶,也一时间不能应对这样的大场面吧?宫里其他的皇子更不能了,难道要他们最先知道我的(shēn)世,知道我本来不是父皇的孩子?” 呃!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这件事不能被宣扬,估计二皇子真的继承了青梵的王位之后,云穹国的皇帝会想尽办法把这个皇子从宗族谱里抹去,以免被人知道这等天大的丑事。所以,知道的人就是越少越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我知道的这么多,会不会被灭口?你真是把我拖下水了。” 二皇子一笑,道:“所以我答应皇兄,一旦事成之后,我认你做我的王妹,亲自给你送嫁。到时候你有这样的一层(shēn)份,有我在你(shēn)后做靠山,再怎样我都是青梵的王,他们总要给几分面子的。也只有我做了青梵的王,我的母妃和你,才能真正的平安无事。” “那……澈知道你的(shēn)世?”苏瑾瑶猛然想起,二皇子和古学斌也说过这番话,否则他不会带兵离去的呀。 二皇子摇摇头,道:“他应该并不知道青梵的规矩,也不知道青梵之燕的事(qíng)。” 转而他又看看苏瑾瑶,道:“其实这件事,除了青梵人之外,真正知道的不多。瑾瑶,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虽然我觉得母妃并没有错,她也是(shēn)不由己,可以她现在的(shēn)份来说,这件事还是不要张扬出去的好。” 也就是说,这件事在青梵以内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但是出了青梵,尤其是在云穹国来说,会被皇族当作丑事势力极力的掩盖,也不会被宣扬出去的。 苏瑾瑶也就成了这件事(qíng)的知(qíng)者,却也是最为危险的一份子。 毕竟,对于皇室来说,被抹杀、遏制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实在不缺苏瑾瑶这么一个。 “好,我明白了。”苏瑾瑶点点头,道:“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是啊,在外人眼里,我不过就是回到了我母妃的家乡,从我外婆和我母妃的(shēn)份来看,我也是王族的一员,是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二皇子说完,听到了脚步声,向门外看去,就道:“茉玛,你回来了?” “是啊,找了这条珊瑚珠串就找了好久。因为怕遗失,我藏的很隐秘,结果差点自己都找不到了。” 茉玛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两只精致的盒子,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包袱的侍女。 侍女向二皇子和苏瑾瑶分别行礼之后,就去了左边的房间,应该是去给茉玛收拾房间、整理(chuáng)铺了。 茉玛则是把那两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对苏瑾瑶道:“上面这盒是我送你的礼物哦。下面的才是濯恪哥哥送你的珊瑚珠串。” 说完,又转向二皇子,道:“这串珊瑚只能算是借给你的,濯恪哥哥你要记得再带更好的珊瑚回来给我哦。” 苏瑾瑶听茉玛一直都在说什么珊瑚、珊瑚的,就奇怪道:“茉玛,你只喜欢珊瑚吗?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啊。” 茉玛立刻激动的道:“不只是我喜欢,所有人都会喜欢吧?珊瑚那么美,红的像是火焰一样,却是长在最纯净的深海里的。火与水的孕育啊,多么神奇呢?” 苏瑾瑶道:“所有人?你太夸张了吧。宝石的种类有很多啊。会有其他人喜欢别的宝石的。比如有人偏(ài)红宝石的(jiāo)艳夺目,也有人喜欢蓝宝石的幽蓝深邃,还有人喜欢祖母绿的华贵典雅。” “可这些宝石都不是长在海里的。海里的宝石才最珍贵。”茉玛有些急着争辩道:“但也不是所有长在海里的宝石都是珊瑚这样特别啊。珍珠也长在海里,可是珠蚌却是陷在泥沙之中的。” 看到茉玛这么着急的样子,苏瑾瑶觉得她真是可(ài)又有趣。 二皇子也在一旁帮忙解释道:“对于青梵人来说,海里的宝石确实更为珍贵。因为青梵周围只有大山,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去过,许多的人一生都不可能见过大海。所以,这些产自蓝色海洋里的宝石,对他们来说就更为珍贵了。” “对呀对呀。”茉玛赶紧补充道:“珊瑚是海水中生长的树,听说一整片珊瑚礁就像是海水中的一片红树林,火红的颜色与那湛蓝的海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会是多么美丽的景象啊。可惜,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亲眼看到一株真正生长在海里的珊瑚了。” 苏瑾瑶听完,暗自叹气,看来茉玛的愿望要实现真的不简单。 因为古代交通不便是其一,她要离开这重重大山,再远行千里去到海边;可潜水设备也没有,又怎么能够下海去看珊瑚呢? 苏瑾瑶现在倒是也觉得,那些珊瑚原来是那么美丽。又转念一想,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看看海,看看海水中的珊瑚礁了。 打开了茉玛给她的礼物,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红珊瑚的吊坠。有大拇指大小,保持着珊瑚原本的枝桠形状,是美丽、鲜艳的红色。 这一小枝红珊瑚或许是精工打磨过,或许是它的主人因为喜(ài)而经常的摩挲它,使得它的表面极其光滑,带着一层沉韵的宝光。 茉玛笑着道:“怎么样,好看吧?这枝红珊瑚虽然小了点,不过它的形状最美,是我十二岁成为真正的少女时,阿妈送我的。我一直精心的保留着。” 苏瑾瑶取出那截珊瑚,拿在手里欣赏的看了看,点点头道:“确实很美丽。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啊。”说完,又将这枝红珊瑚放回了盒子里。 茉玛正要说什么,二皇子道:“你再看看下面的盒子,或许你会喜欢。就算是我和茉玛合送的礼物好了。这枝红珊瑚,就可以给茉玛留下了。” 她是最懒惰的人 苏瑾瑶本来想说什么都不需要,而且她将来是要离开这里的,她也就有机会去看海了。 至于是不是拥有红珊瑚的珠串或是别的饰品,对她来说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又看看二皇子那带笑又隐隐迫切的眼神,苏瑾瑶点点头,道:“好吧,我就打开看看。” 苏瑾瑶将下面的盒子打开,最先入眼的就是一片红。是艳丽的阿卡红,红珊瑚中最美丽的红色。 可是苏瑾瑶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这珠串有些不一样。当她把那珠串拿在手里,就愣了一下,因为这种温凉的感觉不是珊瑚应该有的。 珊瑚是有机宝石,摸起来并不是凉凉的。但这串“红珊瑚”珠串却是质感发硬,温凉压手的感觉。 换句话说,这不是一串红珊瑚珠串,而是……一条南红玛瑙珠串。 苏瑾瑶对于珍宝并不喜(ài),但这不表示她是个不识货的人。 这珠串看起来和美丽的红珊瑚颜色一样,但是仔细看,它上面并没有珊瑚特有的小孔洞。 而真正的珊瑚上的每一个孔洞,都是珊瑚虫栖息的地方。就算是质地再好的珊瑚,手工再精湛,也不可能完全是光滑的。 见苏瑾瑶拿着珠串发愣,二皇子就“呵呵”的笑了起来,继而问苏瑾瑶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啊。这……不是珊瑚珠串。”苏瑾瑶有些尴尬的戳穿了这个事实,又连忙解释道:“不过这南红玛瑙也是极为稀有和罕见的。这一串大小一致,红色温润的红玛瑙,价值上绝对不输一串珊瑚珠串的。” “什么?这,这不是红珊瑚的珠串?”茉玛顿时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珠串,继而又转头看着二皇子,道:“濯恪哥哥,这珠串是你送给我的啊。你当初告诉我说,这是最最好的红珊瑚的。” 茉玛说完,从苏瑾瑶的手里把珠串拿过来,一颗一颗的仔细看着。最后露出了无奈又失望的神(qíng)。 “茉玛,对不起,当初我把你摔的那么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赔罪。我就答应给你找一串最好、最美的红珊瑚珠串。”二皇子满怀歉意的道:“只是当时我(shēn)在青梵,找遍了整个青梵也找不到一串好的红珊瑚。而我的时间也不(yǔn)许我离开这里之后找到珠串再回来,最后就只能用找到的一串红玛瑙代替。” 说完,二皇子把红珊瑚珠串从茉玛的手里拿过来,对她道:“现在,我把假的收回来,送给瑾瑶了。然后,由瑾瑶帮你去找一串真正的红珊瑚回来就好啦。她一定会有机会的。瑾瑶,对吗?” 苏瑾瑶看着那红色的珠串,又看看茉玛切切的眼神,笑道:“好啊,就算是做个交换好了。我一定有机会去海边,会给你找一串更好、更美的红珊瑚珠串的。这条南红珠串就先送给我好了。” 茉玛听了,虽然还有一丝的无奈,但终究是展颜一笑,道:“那好,这个就当作是我和濯恪哥哥一起送给你的礼物了。” 苏瑾瑶也点点头,准备接受了。 可二皇子却走到苏瑾瑶的面前,举着珠串道:“瑾瑶,那就让我帮你戴上吧。” “这……不用了。我不习惯戴着首饰的。我怕会碰坏。”苏瑾瑶连忙拒绝着,她收了就已经不错了,还要二皇子戴上?好尴尬。 但二皇子却执意的把手举着,道:“就让我帮你戴上看看,好吗?” “柳姑娘,你就戴上看看吧。”茉玛也在一旁积极的鼓动着。 第3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要戴上可以,我自己来。否则,我就不接受这份礼物了。” 二皇子无奈,把手里的珠串举了过去。苏瑾瑶这才接过来,戴在了颈间。 苏瑾瑶现在穿的是青梵人的服饰,艳丽的颜色、五彩的花边纹饰,加上一串美丽的南红珠串,更显得(jiāo)俏秀丽。 茉玛看了拍了拍手,道:“真是好看。濯恪哥哥的眼光确实不错,竟然想到给柳姑娘配这样的一条珠串。好漂亮!” 二皇子吸了口气,眼神在苏瑾瑶的(shēn)上悄悄的停驻了片刻,然后道:“好了,我去找一间石屋休息了。茉玛,你帮我好好照顾客人。” “好,我会的。柳姑娘现在也算是我的客人了。”茉玛很(rè)(qíng)的点点头,还好像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将二皇子送出了门口。 看着二皇子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苏瑾瑶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着茉玛,问道:“茉玛,你是不是喜欢他?” “嗯,我喜欢濯恪哥哥。”茉玛竟然毫不避讳,也不羞涩的点头承认了。 然后,茉玛又反问道:“柳姑娘,你不喜欢濯恪哥哥吗?他看你的眼神,都是在说‘喜欢喜欢’啊。我能够看出来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苏瑾瑶又看了一眼二皇子离开的方向,道:“很早很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一直到我们都长大。就好像你对他一样。” “嗯,这样真好。所以我也相信,濯恪哥哥是在等我长大。”茉玛说完,把门关上了,道:“我们现在可以睡觉了。明天早起,我带你去逛市场。青梵的市场是在太阳初升的时候最(rè)闹。” “那么早?”苏瑾瑶有些惊讶,道:“可是我知道其他的地方,夜市会更(rè)闹。” “那不一样。”茉玛解释道:“青梵的人们认为,早上是气息最清新的时候,早早起来能够心(qíng)舒畅,而且还表示我们都很勤劳。只有懒惰的人,才会睡懒觉到(rì)上三竿。” 说完,茉玛又补了一句,道:“我们的王也是每天都早早起来,在太阳升起之前就要忙着朝政了。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大家就回家做自己的事(qíng)。所以,做王是要更加辛苦的。” 天不亮就起(chuáng)处理朝政,天大亮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做事?这青梵人还真是够勤劳的。 可是对于苏瑾瑶来说,她喜欢睡到自然醒啊,那她岂不是全青梵最最懒惰的一个人? 茉玛似乎觉得早起才是正常的,因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回到她那边的小屋,准备睡觉了。 险!毒蛊再现 茉玛都准备睡觉了,苏瑾瑶也没有熬夜的理由。何况这里有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当然也是早早就睡觉这一件事可以做。 可是当苏瑾瑶回到她的房间,刚刚躺在了(chuáng)上,她的神蛊王就从衣领里面爬出来,在她的(chuáng)上飞了一圈。然后猛地一个俯冲,冲向了小几上摆的一个装饰用的花瓶。 苏瑾瑶一见这(qíng)况就知道不对劲儿,因为她的神蛊王与她心意相通,是会主动保护她安全的。 但是现在神蛊王突然出现,意味着这周围可能有很厉害的蛊虫,而且是已经威胁到了苏瑾瑶的安全。 苏瑾瑶看向了那只花瓶,手腕一翻,几根极细的银针就捏在了她的指缝里。 银针对于苏瑾瑶来说,不仅仅是治病救人的工具,竹心叟还传她一(tào)飞针的绝技。只要是十步之内,苏瑾瑶可以用银针隔空打(xué)。 当然,这招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达到百发百中。但如果真的遇到了武功高手,对方会有很多手法对付苏瑾瑶的银针。 所以说,她还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是近距离防(shēn)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而现在苏瑾瑶要对付的,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可能只是几只蛊虫而已。因而她觉得几根银针足够用了。 神蛊王已经爬到了花瓶的瓶颈处,但是却没有爬进去,而是朝着上面插着的几只仿真绸花爬了过去。 苏瑾瑶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了一丝端疑。因为那几枝绸花,并不是原本就放在这只花瓶里的。 因为二皇子沧千濯并不能时常回来,所以这间石屋一直都是空置的,因而里面的摆设也是极其简单的。除了一些必要的用具之外,就算是有几只装饰用的花瓶,也是空空的没有插花。 只不过因为花瓶是死物,放在小几上也不显眼,所以苏瑾瑶刚才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多了几枝花。 但是现在看来,花色还很新鲜,根本不是放置久了而褪色的绸花。因而苏瑾瑶可以确定,这几枝绸花一定是刚刚被人插进去的。 可是,这里除了她和二皇子之外,就只有茉玛来过啊。茉玛手里没有拿花,她是知道的。 而那两个巫医跟苏瑾瑶学习很长时间了,也从未有过什么特殊的举动。更何况,刚才那两个巫医是在外面的,根本就没有进过这间屋子。 还会有谁,来到她的屋里,在她的花瓶里插了几枝绸花? 猛然间,苏瑾瑶想到了跟着茉玛一起来的那两个侍女。她们每人都提着一只包袱,然后,进了茉玛的房间。 那会不会是她们,在苏瑾瑶不注意的时候来到这间屋子,给她的花瓶插了绸花?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瞳眸眯了眯,没有立刻去惊动茉玛,而是再慢慢的朝花瓶靠近。 此时,神蛊王已经爬到了绸花的花蕊上,把背后的翅膀鼓动的“嗡嗡”作响,显然是极其兴奋的。 苏瑾瑶知道,神蛊王有这样的举动,证明它看到了喜欢的食物。而能够被它当作食物的蛊虫,都应该是毒(xìng)不简单的。 苏瑾瑶立刻命令神蛊王,先不要吃掉,而是捉一只蛊虫过来。 神蛊王显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忍着馋嘴,在绸花的花蕊间爬了一会儿,就捉了一只红黄条纹相间的瓢虫出来。 神蛊王将那只瓢虫赶到了花盆的基座上,因为有神蛊王的威胁,这只瓢虫显得很老实,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乍一看,那只瓢虫只有绿豆大小,一对触须向脑袋两边弯曲,看起来还(tǐng)好看的。 但是苏瑾瑶提起鼻子一嗅,就嗅到一股子辛辣酸臭的味道。她顿时知道,这种蛊虫具有很高的腐蚀毒(xìng)。 也就是说,如果被这种瓢虫分泌的毒液喷到,可能就会烂掉一大块(ròu)。 如果喷到眼睛里,不要说瞎了,估计从眼睛开始溃烂,一直烂到脑髓里,整个人就会死掉了。而且死的极其痛苦。 什么人这么歹毒,要用这么毒的蛊虫来害人?苏瑾瑶不(jìn)又想到了当时在山涧里,被那些小蛊蚁咬过的经历。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觉察出端疑,苏瑾瑶和二皇子可能就因为双脚麻痹而倒在山涧里冻死了。 如今又出来这么一只瓢虫,这个人究竟是要对付二皇子,还是自己?又或是他们两个都被这个人盯上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二皇子的安危来。 不是她心动了,而是现在自己已经和二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苏瑾瑶有了任何的发现,或是被什么人算计,都可能是跟二皇子有关联,跟青梵的王位之争有关联。 苏瑾瑶立刻命神蛊王尽快收拾掉残余的瓢虫,然后赶紧跟她去找二皇子。 可神蛊王刚刚把三只隐藏在绸花中的瓢虫吃掉,还没来得及回到苏瑾瑶的(shēn)上,就听到对面的屋里发出一声惨叫。 “茉玛?”苏瑾瑶听出那是茉玛的声音。眼眸微眯,露出一丝不确定的疑惑来。 “柳姑娘,救我。”茉玛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带着泣声和惊惧。 “好,我就来。”苏瑾瑶答应着,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随手把刚才发现瓢虫的花瓶打翻在地上,发出“哗啦”的一声,然后又一脚踢翻了(shēn)边的凳子。 然后,苏瑾瑶也是惊叫一声,道:“啊!茉玛,你那边是什么(qíng)况?我这里也有麻烦。” “有蛊虫。火纹蛊。我的两个侍女都……都死了。啊!”茉玛颤抖着声音回答着,但随即又听到她发出一声惨叫。 茉玛的这次叫声与之前的惊呼不同,是真正的惨痛的呼叫声,可以听出她声嘶力竭的痛楚。 苏瑾瑶的眼神一凝,不再犹豫,一手捏着银针,一手提起了桌上的一只茶壶,朝对面茉玛的房间跑去。 茉玛的房间里还亮着灯,苏瑾瑶在冲进去之前,先是把手里的茶壶猛地丢了进去。 茶壶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随响,里面的(rè)茶溅了一地,碎瓷片也四散炸开,飞溅的到处都是。 随即,苏瑾瑶又把神蛊王放出去,让它先冲进屋里,去对付可能会出现的蛊虫。 茉玛毁容了 扔了一个茶壶,又放了神蛊王进去,然后苏瑾瑶才用背脊贴在门框上,闪(shēn)跳进了屋里。 之所以用背脊贴着门框,是以防有人躲在门后偷袭。她把背贴紧,就防止了有人背后下刀。就算是门后有人,也只能从前面和左右砍过来而已。 至于先丢一只水壶进去,也不是为了能够砸中坏人。盲目丢出去的水壶,如果真的对屋里可能有的坏人造成伤害的话,和一只瞎猫逮住一只大老鼠的概率一样的微乎其微。 苏瑾瑶丢茶壶的目的只是为了惊动一下屋里的人。 不管是茉玛,还是可能存在的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哗啦”破碎声惊扰,都会乱了思绪和方寸。 苏瑾瑶再进去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端疑了。 当苏瑾瑶进屋之后,之前给茉玛整理房间的两个侍女已经倒在了地上,死状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原本是两个年轻的姑娘,现在已经满(shēn)的烂(ròu),散发着一股腐臭、酸腥的味道。更是有一个眼珠都已经烂出了眼眶。 而茉玛此时蜷缩在(chuáng)上,用双手捂住头脸,正在痛苦的哭叫。只不过现在茉玛叫的已经是梵语了,苏瑾瑶一句也听不懂。 除了两个死去的侍女和茉玛之外,屋里再无其他的人。 苏瑾瑶在屋里转了一圈,石屋格局简单,家具也少的几乎没有。只有几只木箱子,苏瑾瑶都过去踢了踢,证明里面还是空的,不可能藏人。 而窗子也都是完好的,并没有人跃窗而入,或是穿窗而走的迹象。 检查了一番之后,苏瑾瑶才来到(chuáng)边,但她没有立刻弯腰去检查茉玛,而是谨慎的将(shēn)子微微后倾,叫着茉玛的名字:“茉玛,我是苏瑾瑶,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毒蛊,毒液喷在我脸上了。”茉玛哭泣着,回答的声音都是含糊的。 苏瑾瑶又朝她看了看,但是茉玛的手一直捂在脸上,她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是微微嗅了嗅,也能够嗅到那股酸臭的味道,应该是瓢虫的毒液无疑。 苏瑾瑶立刻转头去找她的神蛊王,就见神蛊王先是在那两个死去的侍女(shēn)上爬了一会儿,应该是吃掉了几只毒蛊瓢虫,然后又展翅飞过来,围着苏瑾瑶转了一圈,就落在了(chuáng)上。 苏瑾瑶退后一步,对茉玛道:“别动,你的周围还有蛊虫,我帮你清理一下。” 神蛊王飞了一会儿,就落在了(chuáng)头,爬着爬着就爬到了茉玛的枕头旁边,然后再枕头缝里有捉了两只小一点的瓢虫吃掉。再飞了一圈,应该是确定没有了,才飞回到苏瑾瑶的肩头。 苏瑾瑶这才对茉玛道:“好了,茉玛,你现在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其实,苏瑾瑶对茉玛还是一直保持戒备的。因为只有那几只带着蛊虫的绸花应该是其中的一个侍女放的,苏瑾瑶对茉玛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现在茉玛如果真的受伤了,这件事的两面(xìng)也是存在的。一方面是自己引来的坏蛋,把茉玛也牵连其中。另一方面就可能是茉玛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用了一招“苦(ròu)计”。 不管怎样,当然还是要先看看茉玛的伤口再说。 茉玛还在哭,但是已经哆哆嗦嗦的坐了起来,把捂在脸上的手拿开了。 苏瑾瑶看了茉玛的伤,顿时就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茉玛那张可(ài)漂亮的脸上,有几个被腐蚀的伤口,左边脸颊上有三处,右边脸颊上两处。 虽然目前伤口还不是很大,只有豆粒大小,但这种毒液的毒(xìng)很强,眼见着伤口还有继续深入恶化的可能。 而茉玛的额头伤的最重,一大块红(ròu)翻卷腐烂的伤口几乎把她额头原本的那条疤盖住了。 “茉玛,你忍着点,让我的神蛊王先给你解毒。”苏瑾瑶说着,再次放出神蛊王,让它落在茉玛的脸上,朝她的伤口喷了一点点的毒丝。 毒丝一遇到正在腐烂的伤口,就好像是一条粘合剂,把伤口里的毒液和腐(ròu)粘合住了,似的伤口不再扩大,继而以毒攻毒慢慢的使毒液消散。 茉玛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但仍旧勉强忍着。眼看着她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苏瑾瑶从她那惊惧又痛苦的眼神里看出,她绝不是在用苦(ròu)计。 苏瑾瑶坐过去,拉过茉玛的手,道:“茉玛,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好在伤口还不算很大,先解毒,我会想法子帮你恢复的。” “哇”茉玛再次大哭出声来,问道:“柳姑娘,我,我是不是会变得更丑了?我本来已经有疤了,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疤,我不再是青梵之燕了,我是最丑最丑的。” “没事,还有我。我是神医的弟子,这点小疤痕是可以治愈的,相信我。”苏瑾瑶看着茉玛脸上渐渐被毒丝中和的毒(xìng),和露出的红色嫩(ròu),道:“我现在就去配药,你等一会儿。” 刚要起(shēn)往外走,茉玛又“呀”的一声,道:“地上,地上的人怎么办?阿(chūn)和阿卓是我的侍女,可她们不是我的奴隶啊。她们就这样死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停止腐烂,但已经不成人形的两个侍女,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走过来拉起茉玛,把她(chuáng)上的(chuáng)单扯下来,盖住了两人的尸体,道:“先这样吧,还要继续追查,所以尸体不能动。” 茉玛又是一阵低声的抽泣,苏瑾瑶已经顾不上许多,跑出去拿了她的药瓶,先给茉玛塞了一颗止疼的药丸。然后道:“现在去哪儿找人来帮忙?外面的侍卫有多少?” 茉玛显然是吓傻了,问道:“我的侍卫还是濯恪哥哥的侍卫?” 苏瑾瑶道:“不管是谁的侍卫,出了事总该有人来帮忙。怎么调动他们?叫他们全都过来。我们现在很危险,越多人注意到我们,就越安全。”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qíng)况下,要想不被再次暗算,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焦点。这样隐藏于暗处的杀手才不会轻易动手。 侍女有问题 苏瑾瑶大声的和茉玛说话,也是希望她能够尽快的平静下来。 第3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觉得,那些负责保护茉玛的侍卫要么就是离的很远,要么就是……全部都被干掉了。 茉玛这才回过点神,伸手到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铜哨子,使劲儿的吹了起来。 哨音很尖锐,但声音并不太刺耳。吹了两声,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就是一个男子用梵语的问话。 茉玛答应了一声,然后问苏瑾瑶道:“侍卫长来了,他问我能不能进来。” “那他们之前为什么不进来?”苏瑾瑶皱着眉头问道:“你叫的那么大声,他们不可能听不到的。” 茉玛摇摇头道:“不怪他们的,其实我经常做噩梦,也会尖叫什么的。所以我的侍卫和侍女们都习以为常了。平时不召唤他们的时候,就各安其职。” 苏瑾瑶这才舒了一口气,又暗自庆幸自己还没睡,否则刚刚睡熟了,就听见茉玛尖叫起来,真不是好玩儿的事。 苏瑾瑶道:“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来。”继而又补充道:“开门之后,每一个都在门口停一下,再进。” 茉玛虽然不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但还是按照苏瑾瑶的意思去做了。不过在侍卫进来之前,茉玛找了一块纱巾把头脸都包住了。 而之前已经蠢蠢(yù)动,但被苏瑾瑶制止的阿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站在门口用一双狼瞳紧紧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侍卫,如果苏瑾瑶一声令下,它就会直接扑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 苏瑾瑶之前没让阿夜动,一方面是怕阿夜根本对付不了蛊虫,反而呀被蛊虫所伤;二来也是怕阿夜破坏掉可能会留下的线索。 而现在让阿夜守门,狼王的气势和威压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受得了的。因而凡是进来的侍卫,虽然手里还举着刀,但是看着阿夜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的惊讶和畏惧。 石屋不大,没法一下子让三十个侍卫都进来。开始只进来七个人,有一个衣着和其他不一样的,应该就是茉玛说的侍卫长。 苏瑾瑶把这些人都扫视了一遍,光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瑾瑶又问茉玛:“他们都是今天当班的侍卫吗?有没有本来不该来的,但是突然间换班过来的?” 茉玛一脸的懵相,摇了摇头去问侍卫长了。侍卫长回话之后,茉玛对苏瑾瑶道:“都是正常顺序巡逻和守备的人,他们轻易不会调换的。” 苏瑾瑶又道:“那么,让那个侍卫长带两个人,去里面看一下那两个侍女,然后问问他们要怎么办。” 茉玛翻译了一遍,侍卫长就带着两个人进去了。 不过毕竟他们是男人,因而看到尸体的惨状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但也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就退出来,对茉玛说了几句什么。 茉玛还是不能自己拿主意,而是问苏瑾瑶道:“他说,这是蛊虫的毒杀死了那两名侍女。问我是先找濯恪哥哥来,还是先去告诉我哥哥琪恪。” 苏瑾瑶立刻道:“找濯恪来。”但是说完又马上改变主意道:“不,我们现在动(shēn)去找濯恪,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住下来了。” 茉玛又问那侍卫长,二皇子住在了哪里。然后就由他带路,领着苏瑾瑶和茉玛朝不远的一间石屋走去。 路上,有狼王阿夜跟在苏瑾瑶的(shēn)边,她的神蛊王也趴在衣领上,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前呼后拥,如果距离不远的话,应该是安全的。 茉玛的(qíng)况不算好,但现在吃了止疼药,她脸上的毒丝也有一定的麻痹作用,因而并不影响她走路。 当苏瑾瑶和茉玛来到侍卫长所说的那间石屋的时候,里面的灯还亮着,门也是敞开的,侍卫更是站了好几圈。 苏瑾瑶一看这状况,就明白二皇子这边肯定是也发生了状况。只不过二皇子的特殊体质,蛊虫对他的作用一定不大,所以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茉玛已经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濯恪哥哥”,就朝屋里冲去。 苏瑾瑶一把没拉住,茉玛已经冲了进去。苏瑾瑶只得随后紧跟着她进屋了。 就见石屋的大厅地上,倒着好四个死去的士兵,死状也很恐怖,一样是毒液侵蚀了(shēn)体,腐烂而死。 不过,这四个侍卫并没有像茉玛那两个侍女被腐蚀的那么严重,基本还能够看清本来样子的。 二皇子打着赤臂,(shēn)上披着一件外氅,正捏着自己的下巴子看着尸体。 他看到苏瑾瑶和茉玛来了,表(qíng)就是一惊,继而绕过尸体冲过来,一把抓住苏瑾瑶问道:“瑾瑶,你怎么来了?我这里刚才有火纹蛊杀了四个侍卫。” “濯恪哥哥……”茉玛也扑了过来,抱住二皇子的胳膊就哭出了声。 二皇子这才发现,茉玛的脸上包着头巾。只得松开苏瑾瑶,问道:“茉玛,你的脸怎么了?” 可茉玛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就是死抱着二皇子的胳膊不肯放手。 苏瑾瑶解释道:“火纹蛊也在我们那边出现了。茉玛带来的两个侍女已经死了,茉玛的脸也受伤了。” “脸受伤了?”二皇子眉头皱起来,问茉玛道:“伤的重不重?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我变得很丑很丑。柳姑娘说她可以治好我,但是我要等到好了之后,才能给你看。”茉玛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二皇子无奈,只得先问苏瑾瑶道:“瑾瑶,你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转头看了看茉玛,道:“我怀疑,是茉玛带来的侍女有问题。” 茉玛听到苏瑾瑶说她带来的侍女有问题,就急着道:“她们可是都服侍了我好多年了呀。阿(chūn)更是从九岁就跟在我(shēn)边了。那时候我还不到六岁呢。” 可以说,这两个侍女等于是陪着茉玛一起长大的,应该是比较可以信任的。 苏瑾瑶却坚持道:“我屋里多了几只绸花,我屋里的火纹蛊,也是神蛊王在绸花的花瓣里发现的。而当时我们都在一起,没有进我房间的机会。只有你的两个侍女,我并没有留意她们的行踪。” 要验尸 苏瑾瑶继续道:“所以我怀疑,是你的侍女把藏有火纹蛊的绸花,插在了我的屋里。” “绸花?”茉玛想了想,道:“我是很喜欢花,可是我有自己的花园了,随时可以采到鲜花,我没有理由还带着绸花啊。而且如果要送给你的话,我会和你打招呼的。” 茉玛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可苏瑾瑶仍然觉得,那两个侍女摆脱不了嫌疑。 苏瑾瑶看了二皇子一眼,道:“按照你们青梵人的规矩,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报官?还是王族有专门的司衙?” 二皇子道:“王族的事(qíng)有王族的司监来处理。但是这火纹蛊并不是常有的。毒(xìng)很强,要有专门的人来处理。” 苏瑾瑶道:“你们青梵人善于养蛊,确实不应该让蛊这么乱七八糟的跑出来。那个专门处理这种事(qíng)的人,好像也监管不力啊。” 二皇子摇摇头,道:“青梵人也不是都会养蛊的。我母妃的家族是比较特殊的一支,她也曾经跟着一个苗人学习蛊术。苗人算是与我们青梵接触最多的一族了。平时会用粮食、布匹和我们交换猎物或是鞣质好的皮毛,还会用矿石和我们换兵器。但是苗人并不会随便把他们的蛊虫拿出来的。” 苏瑾瑶问道:“也就是说,其实要追查的话,这个范围可以缩到最小,只要找到能够养火纹蛊的人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没错,但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二皇子叹了口气道:“表象往往才更迷惑人。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拿火纹蛊做文章。” 苏瑾瑶当然知道是有人拿火纹蛊做文章,不然也不用到处放这种蛊了。越是毒(xìng)剧烈的蛊虫,就越难以培育。一、两只可以做到的事(qíng),绝对不会一下子放这么多出来。 换句话说,这是有人在故布疑阵,把众人的视线引到火纹蛊上去。 想到这里,苏瑾瑶蹲在四名死去的侍卫(shēn)边,看了看,然后道:“走,我们回去验尸。我觉得应该会找到什么线索。” 听到“验尸”两个字,茉玛的脸色就白了,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继而摇摇头道:“我,我害怕,我不要看。” 苏瑾瑶道:“你不用看,我去就行了。到时候让濯恪陪着你,我在里面检查。不过,现在我们三个可能都是暗中这个人的目标,所以我们不能分开,以免被逐一击破。” 茉玛听了,只好点点头,但整个人还是窝在二皇子的(shēn)边,就差没直接缠在他(shēn)上了。 二皇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苏瑾瑶,但是看到苏瑾瑶丝毫不介意的表(qíng),心里又是莫名的一凉。 他倒是希望,苏瑾瑶能够表现出哪怕一点吃醋的意思也好啊。可惜,她没有。 回到原来的石屋,二皇子吩咐茉玛的侍卫长去找也宾都尉。然后他跟苏瑾瑶解释道:“也宾就是转门负责蛊虫的司监都尉。他也是养蛊的高手,还是我母妃的表弟。” 苏瑾瑶不在乎这个也宾是什么人,她对茉玛道:“我给你的那瓶药膏,你先涂上一点。刚才没有让你涂是因为你(shēn)上的蛊毒还没有完全清除,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敷上药膏,会对伤口有帮助。” 茉玛听了立刻照做,拿出一面小铜镜坐到一旁,背对着濯恪解开了头纱,开始给自己脸上擦药。 一边擦,还一边哭着,估计是看到了伤口实在伤心。不过这样,她倒是没有办法一直抓着二皇子了。 苏瑾瑶就使了个眼色,示意二皇子跟她过来。二皇子会意,两个人一起,先去了苏瑾瑶那间屋子。 苏瑾瑶指着地上打碎的花瓶,和地上的几支绸花,低声道:“就是这个,不是你屋里原来的东西吧?” 二皇子只看了一眼,就点点头道:“不是。这间石屋最近几年我都没住,这次和你回来是第一次,所以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不过,这花瓶怎么碎了?” 苏瑾瑶道:“我摔碎的。我在发现火纹蛊的时候,就听到了茉玛的叫声,我没有立刻过去,就打碎了花瓶。” 当时苏瑾瑶怕茉玛是放蛊的人,是故意要引她过去。所以苏瑾瑶打碎了花瓶,装作是慌乱的假象,就可以推脱着暂时不过去了。 二皇子听了,又问:“这么说,是你们两边同时受到了火纹蛊的攻击?”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又和二皇子去了茉玛的屋里。 地上两具侍女的尸体还摆着没动,但是之前苏瑾瑶盖在上面的(chuáng)单已经被腐烂后的血(ròu)模糊了一片,估计下面的景象会更加难以接受。 二皇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苏瑾瑶,那眼神似乎是在问她,是不是真的要掀开(chuáng)单做验尸检查。 苏瑾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吞了吞口水,说道:“其实,我是医者,不是验尸官,这件事(qíng)做起来还是(tǐng)有难度和挑战(xìng)的。” “那就等也宾都尉到了再说吧。”二皇子摇摇头,把苏瑾瑶向后拉开了一点。他也觉得苏瑾瑶一个清丽好看的姑娘,做这件事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苏瑾瑶想了想,上前一步道:“算了,忍着点,先看看(qíng)况应该没事。大不了我不动手吧。” 说完,苏瑾瑶蹲下(shēn)来,伸手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chuáng)单。 不得不说,火纹蛊的毒液真的很厉害,加上女人的皮肤更薄、更嫩,因而也被腐蚀的更严重。 但毕竟毒液量有限,所以腐蚀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停止了,剩下的只是血在凝固之前还在不断的流出来,造成了一定的视觉冲击。 苏瑾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这次再看起来也并没有觉得那么恶心。所以她干脆把(chuáng)单掀开,打算仔细的检查一下。 尸体表面看起来,死状很痛苦,四肢都是抽搐状,手呈鸡爪样。 苏瑾瑶回忆了一下,她在听到茉玛尖叫之前,并没有听到这两个侍女的惨叫声。那么,火纹蛊是先破坏了两人的喉咙吗? 苏瑾瑶就向那侍女的上部看去,果然看到她的舌头和喉咙都腐蚀的最厉害,脖子也几乎腐烂的快要和(shēn)体分离了。 也宾都尉 二皇子在一旁看过来,也不由得(xiōng)口一阵翻腾,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苏瑾瑶的视线在两个侍女的(shēn)上不停的搜寻,想要找出一些端疑来。猛然间,她发现其中一个侍女的死状有些奇怪。 说是奇怪,是因为这两人虽然都觉得痛苦万状,但其中一个是用抽搐的手按在脖颈上。显然是因为发不出声音,又疼痛难忍,本能的护住伤口。 但另一个,虽然也可以看出疼痛难忍,但却是用手护在小腹之上。因而她死的时候,(shēn)子也是佝偻的更厉害。 苏瑾瑶皱起了眉头,问二皇子道:“宫里的侍女平时也可以回家吗?是不是还有的侍女已经嫁人生子了?” 二皇子连连摇头道:“这倒不是。宫中伺候皇后、妃子的有宫女也有嬷嬷。嬷嬷们是已经成家的,但宫女就必须是未婚又清白的少女才行。但是宫女一旦到了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去嫁人了。” 苏瑾瑶听完,视线又转到那名宫女的(shēn)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撕下(chuáng)单还没有沾染血迹的一角,把手包住,去推那尸体。 二皇子见了,连忙按住苏瑾瑶的肩膀,道:“瑾瑶,你要做什么?这等事(qíng),还是让检尸官来做吧。” 苏瑾瑶道:“没事,我也是医者,可能我知道的比检尸官还多。” 说完,苏瑾瑶已经将那具尸体放平,然后拨开尸体还护在腹部的双手,用手按了按她护住的小腹。 一按之下,苏瑾瑶有了发现,转头对二皇子道:“你有没有带匕首?给我用用。不过,最好别是什么宝贝的匕首,我要剖尸。” 二皇子只觉得胃部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问苏瑾瑶道:“非得这样吗,瑾瑶? “我发现这具尸体可能怀孕了。大概已经有四个多月,胎儿快成型了。”苏瑾瑶说完,又问道:“匕首呢?要锋利点的。” “哦,有。”二皇子惊讶不已,但还是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把刀锋倒转,刀把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朝他比了一个转圈的手势,道:“如果看不下去,可以转过(shēn)去。” “不用,我是男人,这点小场面还是可以应付的。”二皇子说完,苏瑾瑶已经手起刀落,一下子剖开了尸体的小腹。 二皇子的眼睛突地就瞪圆了,有点不敢相信苏瑾瑶竟然真的一刀子就下去了,而且还是稳准狠,毫不犹豫的一刀。 接下来的一幕,二皇子终生不想再回忆,他再看苏瑾瑶的时候,眼神里透着的是惊骇与躲闪。这个女子……让他心悸不已。 “雅,瑾瑶,好了没有?”二皇子终于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背转过(shēn)不再看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苏瑾瑶进行完了没有。 第3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是他希望,千万不要继续了,他实在是有些憋不住恶心了。 “好了。”苏瑾瑶一边用(chuáng)单擦手,一边道:“我估计的没错,胎儿四个半月,已经成形了。是个男胎。不过因为营养不好,发育的比同(rì)龄的胎儿小。这也是这个侍女还没有被发现怀孕的原因。” 二皇子的眉头皱了皱,道:“瑾瑶,你怀疑这名侍女有(shēn)孕,和这件事(qíng)有关?” 苏瑾瑶点点头,道:“起码有一大半的可能,是有人以这件事为要挟,让她带火纹蛊过来。” “那我那边死掉的四名侍卫是怎么回事?他们可不能怀孕吧?”二皇子的口气明显带着点逗趣。 苏瑾瑶道:“当然不能。不过,既然有人把火纹蛊带过来,就不排除她把蛊虫四下传播啊。你也是从我这里回去的。那四个侍卫刚应该也是在这外面值班的,遇到过那个侍女,她就放出了火纹蛊。等到你回去之后,御蛊的人就使了手段。” 二皇子点点头,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苏瑾瑶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青梵的人知不知道你(shēn)上有蛊的事(qíng)?” 二皇子道:“知道的人应该只有王而已。因为我母妃离开青梵的时候,就对他说过,要用蛊来延迟生育的时间。当时王还是极力反对的。当我第一次回到青梵,母妃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王还因此和母妃吵了一架。” 苏瑾瑶道:“这就对了。因为那个暗中下蛊的人并不知道你可以自由的(cāo)控蛊虫,所以才一再的用蛊来害你。” 二皇子立刻道:“那我们这次要不要将计就计?” “这次恐怕不行了。”苏瑾瑶道:“你已经表现出平安无事的样子了,现在又突然说被攻击了,分明就是假的。你记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假装受伤就好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如果下次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会装作受伤的样子。看看对方有什么后续事宜。” 刚刚商定,就有侍卫来通报说也宾都尉来了。是不是现在让他进来。 二皇子道:“请都尉过来看看吧。不过,提醒他要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那具被解剖之后的尸体可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就算是二皇子,现在想想都有些难以平静。 苏瑾瑶“噗哧”一声笑了,笑的很不厚道。然后走到水盆边去净手。一边打趣道:“喂,那把匕首(tǐng)好用的,我看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啊。” “不要了。你喜欢你留着。我是不会要了。”二皇子立刻大声的、坚决的拒绝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算是上过战场,见识过血腥的杀戮,可是真正看到用刀子解剖尸体,把尸体肚子里的胎儿取出来,还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qíng)。 二皇子现在真是想想就要吐了,所以那把匕首,就算是杀人之后也不过就是抹去血迹而已。现在他却说什么都不想要了。别说拿,就算是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正在说着,那个也宾都尉进来了。也宾长着青梵人典型的高大(shēn)形,强壮而健美。但是五官比较粗旷,看起来有种人猿泰山的力man。 也宾都尉显得很紧张,一进来就向二皇子施礼,然后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梵语。 苏瑾瑶猜测,应该是向二皇子问安之类的话吧。 养蛊高手 也宾都尉一边紧张的说着,一边走到尸体旁边。最开始是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继而蹲下(shēn)去掀开尸体上的(chuáng)单,结果就吓得“啊”一声,蹲着就退后了两步。 也宾的反应二皇子并不意外,因为他之前只看了一半就已经完全不能够接受了。 苏瑾瑶一直在注意着也宾都尉的反应,此时则是在一旁解释道:“解剖过的那具尸体有了四个半月的(shēn)孕,男胎,营养不良,所以发育的比较小。” 也宾都尉这才注意到了苏瑾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就用蹩脚的汉话问道:“你是何人?也是蛊女?” 苏瑾瑶眉头一皱,看向了二皇子,她觉得“蛊女”这个词应该是不好的。 二皇子也是一蹙眉,道:“这位柳姑娘是神医的弟子,我请来教授巫医们医术的。在战场上,她也救治了许多的士兵。她会养蛊,不过和蛊医差不多,她的蛊是用来救人的。” 然后二皇子又低声向苏瑾瑶解释道:“蛊女和蛊师差不多,都是我们青梵对于养蛊的人都称呼。不过蛊女是终(shēn)不嫁,以(shēn)饲蛊的,和人蛊的意义差不多。” 苏瑾瑶听完,也同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也宾,问二皇子道:“看来他不简单啊。他不仅看出我(shēn)上有神蛊王,应该还知道我与神蛊王心意相通,所以才怀疑我是蛊女。” 说完,苏瑾瑶压低了声音,用极快的语速对二皇子道:“所以,你要小心他。” 之所以说的声音又小又快,是因为苏瑾瑶知道这样的距离再小声说话对方也是能够听到的。但是也宾的汉话说的很蹩脚,应该汉语水平不高。所以苏瑾瑶说的声音小、而且快,也宾估计就听不怎么明白了。 二皇子却是听懂了,这是苏瑾瑶在提醒自己,不要让也宾发现他是人蛊的事(qíng)。 便道:“也宾都尉也算是我的舅舅,是表舅。而且他是我母系这一支里面蛊术最好的一个,所以才能够成为司监都尉,我们应该可以信任他。凡是蛊虫的事(qíng),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二皇子这样说,无非是官场的场面话居多。不过也暗示了一个意思,就是也宾养蛊也是高手,可能比裕贵人的蛊术还要高明。 苏瑾瑶听懂了,暗自向二皇子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是有专业人士处理,那我就先退一旁了。也宾都尉,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吧。” 说完,苏瑾瑶便退了出去,给茉玛检查伤势去了。 茉玛给脸上涂抹了药膏之后,又把头纱带起来了。坐在角落里正呆呆地发愣。 苏瑾瑶知道,茉玛可能真的是无辜的,她并不清楚自己(shēn)边的侍女做了什么。 “茉玛,感觉好一点没有?”苏瑾瑶走过去,同时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茉玛的对面。 茉玛抬起头来,也不知道她从面纱后面能不能把苏瑾瑶看清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哭了,但是听她的声音,是很暗哑的,起码刚才还是在哭的。 茉玛说道:“柳姑娘,我刚才听到你和濯恪哥哥说话了。你说,我的侍女有了(shēn)孕?是哪一个?粉衣的那个,还是紫衣的那个?” 苏瑾瑶道:“红衣服的那个,好像年纪稍微大一点,二十来岁吧。” “是阿(chūn)!”茉玛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肩膀都颤抖起来,也抓住了苏瑾瑶的袖子,问道:“怎么会是阿(chūn)呢?她跟着我最久,对我也最好。她不会害我的呀。” 苏瑾瑶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要好?比如,她有没有跟你透露过,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阿(chūn)一直跟在我(shēn)边,我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茉玛低声抽泣了一下,道:“可能她是被迫的,被伤害的吧?然后她不敢对我说,就……就有了(shēn)孕?” 看来,茉玛还是不相信阿(chūn)会做这样的事(qíng)。估计现在苏瑾瑶如果说她怀疑有人利用阿(chūn)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茉玛也不会相信阿(chūn)就是那个背叛了她,带火纹蛊过来的人。 苏瑾瑶知道现在可能问不出什么,就道:“现在没事了,有也宾都尉在里面处理呢。我再给你看看伤口吧。” 茉玛点点头,让苏瑾瑶把她的头纱揭开了。然后还主动把灯芯挑亮。 其实茉玛现在脸上涂了绿色的药膏,一块一块的绿色和一些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混合,样子是(tǐng)难看的。 但苏瑾瑶还是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道:“看起来好多了,应该会好的。你放心,我还会再给你配制更好的药膏,帮你恢复的。” “真的有希望恢复吗?”茉玛的眼睛里闪着希翼,比她之前希望额头的疤痕去掉的时候还要迫切。 苏瑾瑶点点头,道:“能,只要你坚持。”然后又道:“我家乡有一个大姐,她也因为受了伤,脸上满是伤口,比你的伤口多多了。但是我告诉她,如果坚持下去的话,应该会恢复的。所以她现在一直在坚持。” 说到这里,苏瑾瑶不(jìn)在想家了。 比之上一次一走两年多,虽然现在时间才离开几个月而已。但上一次是和师父竹心叟去学艺,又有师父的教诲和(ài)护,苏瑾瑶的(rì)子还是过得很轻松、惬意的。 可是如今,她真正感觉到了(shēn)不由己的无奈。 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战场上,以及现在来到了青梵,越来越多的事(qíng)纠缠着她。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还有很多都无法顺利解决。 越是这样,苏瑾瑶就越是迫切的希望自己强大。 她也越发觉得,赫连掌家赫连若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女子,而赫连若,也愈发的成为了苏瑾瑶努力的目标。 茉玛发现苏瑾瑶在发呆,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她的袖子,问道:“那我也坚持,坚持就会好的,对吗?” “对。”苏瑾瑶握了握茉玛的手,道:“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这么晚了,估计明天早上是去不了市场了。” “是啊。哪儿都去不了了。我的脸……”茉玛再次伤心起来,显得可怜兮兮的。 谁是孩子的父亲 苏瑾瑶和茉玛正说着话,也宾和二皇子出来了。也宾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起来是隐隐作呕的。 茉玛一见二皇子出来了,立刻就把头纱罩在了脸上,不给二皇子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苏瑾瑶暗自的拍了拍茉玛的背,示意她不用太自卑。 茉玛朝苏瑾瑶报以感激的一笑,不过因为有头纱遮住,苏瑾瑶并没有看到。 二皇子道:“也宾都尉说,这件事(qíng)他要仔细的调查,还要上报司监院。茉玛,瑾瑶,我们走吧。” 茉玛起(shēn)跟着,但到了门口却道:“濯恪哥哥,我也不要去你那儿了,我要回家。” 茉玛肯定是想到,二皇子那里还有四个死了的侍卫尸体,当然是不肯去了。 濯恪点点头,道:“好,那我送你回去。” 茉玛又看看苏瑾瑶,问道:“柳姑娘,你跟我去好吗?我家很大,有大花园还有好几间石屋,你就住在我那儿吧。” 说完,茉玛轻轻拉住苏瑾瑶的袖子,低声道:“就算是你陪陪我,好吗?” “好,走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的。”苏瑾瑶点头答应了,然后问二皇子道:“你是要另外找一间石屋吗?还是,跟我们将就一晚上?” “好啊,濯恪哥哥,你就留下来,保护我们一晚上吧。”茉玛立刻高兴起来,又用另一只手去拉二皇子的袖子。 二皇子看看苏瑾瑶,又看看茉玛,点了点头。 茉玛家离这边可不算近,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有一溜的火把亮起来,而且速度很快。 二皇子的侍卫长走在前面,立刻迎了上去,是打算看个究竟。然后就见他跑回来回报说:“濯恪王子,是琪恪王子和他的侍卫们。估计,是来接茉玛公主的。” 二皇子的脸色变了变,不是害怕,而是微微的厌恶。他退后一步,还顺手拉了一下苏瑾瑶,让苏瑾瑶和他一起往后退。 茉玛听到是她哥哥来了,立刻就朝前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着叫道:“哥哥,琪恪哥哥。” 然后,苏瑾瑶就看到茉玛扑进了一个(shēn)形高大的男子怀里。 青梵人确实都很高大,就如同二皇子那样的(shēn)材,在青梵人来说算是普通(shēn)高了。还有些比二皇子还要高的,也大有人在。 这个琪恪看年纪和二皇子相仿,估计比二皇子大个一、两岁最多了。不过他也没长一张隽秀的脸蛋,而是一样的粗旷中带着深刻的男人味儿。 可以说,这才是青梵汉子的标准模样。二皇子估计是随裕贵人这样的美人了,才长得如此俊美的一张脸。 琪恪也看得出来是很护着这个妹妹的。茉玛扑在他怀里一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手脚都没地方放了一样,紧张的问道:“茉玛,这么晚了,你戴头纱做什么?你受伤了吗?” 茉玛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我……哥哥,我的脸受伤了。哇!” 这下子,琪恪简直疯了一样,一把将茉玛抱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阿(chūn)呢?她是怎么照顾你的?我要处罚她。” “阿(chūn)和阿玉已经……已经死了。”茉玛哭着,把头埋在了哥哥的怀里。 琪恪本来跑着的(shēn)子猛然一顿,愣了一会儿才低头道:“茉玛,你说什么?阿(chūn)……已经死了?” 茉玛伤心的道:“是啊。她中了火纹蛊的毒液,生生的就……” 琪恪抱着茉玛的手紧了紧,可以看到他的(xiōng)口剧烈的起伏,像是比刚才还要激动。但这次激动,显然是心里更加澎湃,而在努力隐忍着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苏瑾瑶和二皇子站在后面,把这一幕幕都看在了眼里。 苏瑾瑶眯了眯眸,轻轻的向二皇子使了个眼色。 二皇子一怔,继而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他便朝抱着茉玛的琪恪走过去,道:“是啊,阿(chūn)的确已经死了。而且更惨的是,她居然已经有了(shēn)孕,是一个四个多月的男胎。” “阿(chūn),有了(shēn)孕!”琪恪猛地转头看向二皇子,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皇子看到琪恪那已经通红的眼睛,也是一愣,转而道:“当然是检查出来的。她死之前,双手紧紧的护着腹部,然后就被发现了端疑。” “她现在在哪儿?”琪恪慢慢地放下了茉玛,追问道:“阿(chūn)现在在哪儿?” “哥哥?”茉玛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拉着琪恪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阿(chūn)她还在石屋里。不过也宾都尉已经检查过了,说是要上报司监官,还要再检查。” “茉玛,你回家去吧。别伤心,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琪恪的手紧握成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继而,琪恪又道:“我现在就去看看,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说完,他便要朝石屋的方向跑。 “等等。”苏瑾瑶站出来,拦住了琪恪的去路,道:“你和阿(chūn)要好,对吧。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苏瑾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琪恪,又道:“如果你是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你就不应该否认。” “是,我是孩子的父亲。阿(chūn)是个好姑娘,但她和我是不能在一起的。青梵的王是不能娶贵族以外的女子的,更不能随意让外族的女子诞下王族的孩子。她为了让我能够有资格当上王,甘愿默默的守着我。” 第3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琪恪说完,眼里流下了一滴泪,道:“可是我……我竟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shēn)孕。” “做了男人做的事,就该有当爹的准备。”苏瑾瑶冷笑一声,道:“别说你什么都不懂。做了事、留了种,当然可能会当爹。阿(chūn)怀孕四个多月了,你都没有发现,只能说你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其实……其实只有那么一次而已。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不知道仅仅一次就会这样。”琪恪捶着自己的(xiōng)口,痛苦的道:“那天是我的生(rì),阿(chūn)说她就是我二十岁的礼物。” 痛斥二皇子的虚伪和自私 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喜欢的男人!结果她有了(shēn)孕,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只能说这个阿(chūn)是真的好傻。 可是看着琪恪的眼泪和懊悔,苏瑾瑶也叹了口气。 “我要去看看阿(chūn)。”琪恪咬了咬牙,又要跑走。 这次是二皇子将他拉住了,道:“别去了。阿(chūn)……走的很平静,很安详,但她肯定不想你看到她死去的样子。所以,你让阿(chūn)安心的带着宝宝离开吧。” 琪恪被二皇子紧紧拉住,挣扎了一下,就脱力的蹲了下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痛苦。 苏瑾瑶看了二皇子一眼,知道他是怕琪恪看到阿(chūn)现在的惨状受不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心(ài)的姑娘成了那样,还被解剖过了。 苏瑾瑶赶紧过去,悄悄地推了推茉玛,示意她去劝劝琪恪。 茉玛走过来,蹲在琪恪的(shēn)边,哭着道:“哥哥,阿(chūn)走了,你让她安心吧。我们回家去,好好的商量这件事,不要让阿(chūn)白白的死掉了。” “好,我们回家去。”琪恪这才站起来,不过有些摇摇晃晃的,显得已经十分的无力了。 二皇子不得不叫琪恪的侍卫长扶着他走,琪恪也没有挣脱,根本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如行尸走(ròu)一般,眼神空洞的朝前走着。 苏瑾瑶跟二皇子走在稍后一点,慢慢的又和前面人拉开一点距离。然后苏瑾瑶低声地道:“我看,琪恪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二皇子点点头道:“他虽然在争王位的时候会故意针对我,但他也是真的很在意王族的血统,所以才咬定了我不是王族的人,不准我竞争王位的。如此看来,阿(chūn)的担心也是真的。一旦被人知道她怀了琪恪的孩子,琪恪也就没有资格做王了。” “那会不会是其他的竞争者?”苏瑾瑶想了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利用阿(chūn)放火纹蛊害死你,又把这件事(qíng)暴露出来,让琪恪失去了竞争王位的机会。” 二皇子转头看着苏瑾瑶,眼中的光彩异常明亮,道:“瑾瑶,我现在终于明白,皇兄对你一片真心的原因了。你值得他喜欢,配得上他。” “这么简单的道理,别说你想不到。”苏瑾瑶真不知道二皇子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她了。 二皇子摇头,叹了口气道:“茉玛和琪恪都未必能够想到。他们现在已经都乱了方寸。” 苏瑾瑶接口道:“这或许也叫做‘当局者迷’吧。茉玛的脸受伤了,琪恪失去了喜欢的姑娘,他们是不会认真思考的。” 二皇子自然也是承认这一点。因而,他和苏瑾瑶已经在暗自盘算着,下手的人会是哪一个? 苏瑾瑶对于王族的竞争者一无所知,她现在才不过见过了琪恪而已。至于另外的两位,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 而二皇子则是道:“瑾瑶,我跟王说了你的事(qíng),王想要召见你一次。首先是看看王的病(qíng),然后他想要问问你的计划。就是你教巫医的事(qíng)。” 苏瑾瑶听了,无奈的笑了,道:“我教巫医的事,不是你安排的吗?但是你又不说明究竟要怎么帮你,只是说不限制我,让我来推动这件事。你让我对青梵的王怎么说?说我其实特别想要现在就回去?” “可以啊。你想怎么说都行,就算怪我把你绑来的,都可以。”二皇子说完,笑着道:“别忘了,其实我是王的儿子。他会不偏向我一点吗?” 苏瑾瑶的脑袋不住的飞转,继而恍然明白,道:“就现在的局面而言,我已经对这件事造成了一定的推动,这就是你要的效果,是不是?” 苏瑾瑶发现,二皇子确实有够聪明。他把自己带过来,无非是希望自己参与到这件事(qíng)中来。不管是被暗中算计、还是有可能被刺杀,以苏瑾瑶的(xìng)格都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比如今天发生的事(qíng),如果苏瑾瑶和茉玛一样只会哭,那么这件事的后续发展(qíng)况,将会继续掌握在下蛊的人手里。 但是苏瑾瑶没有,她甚至亲自验尸,还发现了阿(chūn)怀孕的事(qíng)。从而使得琪恪排除了嫌疑,把真正的问题暴露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苏瑾瑶的这一发现,琪恪一切正常的话,这件事表面上来看琪恪的嫌疑是有的,因为他对二皇子的(shēn)份怀疑,一直企图把他踩下去。 可现在看来,琪恪反而是最清白的一个,那么范围就自然的缩小到了另外两个竞争者(shēn)上。 这,就是二皇子想要的结果。 苏瑾瑶看着二皇子,眼眸转冷,继而冷笑了一声,道:“你应该明白,你和澈的差距在哪儿了吧?你这样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的起来。在这样的时候,你只想到的是利用我,而不是关心我、安慰我,这么自私的行为,澈绝对不会做。” 是啊,想想当初的古学斌,他怕牵连苏瑾瑶,宁可忍着相思之苦远远的离开。所有的问题,所有的苦楚,他都准备一个人来扛着。 古学斌也明知道苏瑾瑶是方家的女儿,却仍旧一心把她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想过用她的(shēn)份来做文章。 但是二皇子,他就是一心想要把苏瑾瑶拉进来,让她促成这件事,把整件事(qíng)推向明朗化。 可实际上,苏瑾瑶是被暴露在威胁之中啊。想想如果神蛊王没有发现火纹蛊的话,苏瑾瑶会不会中招?会不会变成向阿(chūn)那样的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 因而,苏瑾瑶痛恨,且鄙视他。 二皇子无奈的一笑,苦涩的道:“瑾瑶,我说过,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帮忙了。我需要一个真正聪明的、而又值得信任的人。” 低下头,他继续道:“瑾瑶,我承认我喜欢你,从心眼里喜欢。当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的柔软、你的坚毅、你的傲(jiāo)脾气,甚至是你举起银针要刺中我的样子,都让我迷醉不已。但是我也承认,为了一己之私,我压抑了这份喜欢,让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qíng)。” 不是阿(chūn),就是阿玉 “我知道我再没有资格说喜欢你,所以,请你帮帮我吧。”二皇子说完,拉住了苏瑾瑶的手,道:“就算是作为利益的交换也好,以后青梵将是你的后盾,你的娘家。” 苏瑾瑶甩开了二皇子的手,道:“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来?我是把你当成了朋友。你对我的心意,我接受不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有一份执着在,我不忍心拒绝你。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但我并没有利用过你。这一点,你比我更不堪。” 苏瑾瑶不排除想要找一个能够立得住的靠山,她(shēn)单势孤,必须有人依托才行。她并非不能够依靠古学斌,而是要给古学斌助力,就必须找到使自己更强大的机会。 如今青梵的事(qíng),对苏瑾瑶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可是她不喜欢被人拖下水的感觉,如果处于本意,她是愿意自己走进来的,哪怕是个漩涡,她跳下来也得是出于自愿才行。 “瑾瑶……”二皇子又喃喃的唤了一声,无奈又羞愧的低下了头。 苏瑾瑶咬了咬牙,道:“我会继续帮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从现在开始,只有合作与利用,不要谈什么谁是谁最信任的人。能够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只有利益。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就拿出最大的利益来吧。” 说完,苏瑾瑶头也不回的走过二皇子,追上了茉玛,和茉玛走在一起。 二皇子看着苏瑾瑶那消瘦但(tǐng)拔的背影,眼里满是(ài)慕与愧疚。 是他负了她的意,明明还可以互为知己的,结果被他推向了最不堪的关系。 可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王的病重,青梵的实力分据,都不是他一下子能够掌控的。 如果想要做青梵的王,他要做的太多太多了。 就好像他离开皇宫之前,母妃对他说的那样:“濯儿,一个女人永远都不能抵得过一个国家。母妃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你去做青梵的王。你走吧,青梵的十万百姓在等着你,不要让青梵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是啊,母妃都愿意牺牲自己,自己难道还不能牺牲掉一份感(qíng)吗? 他的喜欢,和整个青梵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里,二皇子加快脚步,追上了苏瑾瑶和茉玛、琪恪,与他们并肩而行。 同时道:“我们现在都是被陷害和被算计的一列,我们要走在一起,才不会被分崩离析。琪恪,放下之前的成见和敌对,我们两个一路面对吧?” 琪恪听了二皇子的话,失神的眼睛稍微有了一些转变,但还是没有什么表(qíng)地道:“我不愿意和任何人一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作为****的资格。即使阿(chūn)死了,我也要娶她为妻,我要给她、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 说完,琪恪摇着头,继续朝前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但我可以帮你,因为你能够替阿(chūn)找到那个下蛊的人。” 二皇子点点头,道:“一定会找到的。” 苏瑾瑶看着二皇子,又看看琪恪,叹了一口气,道:“真(ài)的男人才有担当。琪恪,我虽然才刚刚见过你,但是我觉得你很够男人,我敬你,我也会帮你的。” “柳姑娘,谢谢你。你一定要帮阿(chūn)找到凶手。”茉玛竟然也是完全相信苏瑾瑶,还拉了拉苏瑾瑶的袖子。 苏瑾瑶朝茉玛一笑,道:“既然已经一起面对过威胁,就不要再叫‘柳姑娘’这么见外了。你也可以叫我‘瑾瑶’的。” 茉玛点点头,又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看样子,她还在担心自己脸上的伤。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茉玛的家。她家和琪恪的家距离就很近,茉玛说再朝前走三栋石屋,就是琪恪的家了。 还说,青梵王族的孩子,到了十五岁不论男女都会有自己的石屋,然后就要搬出来住,所以茉玛已经在这儿住了一年多。 茉玛的石屋果然很大,比二皇子的那座石屋大了两倍不止。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即使晚上看不到花园的全貌,但是夜风吹来阵阵的花香,可见花园里盛开的花一定不少。 但是,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去赏花了。琪恪的(qíng)况还不是很好,他只是在乎阿(chūn)是怎么死的,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苏瑾瑶和二皇子心照不宣的隐瞒了已经给阿(chūn)做了解剖的事(qíng),只是说唯一的蹊跷就是阿(chūn)怀孕的事(qíng)。 琪恪就道:“现在只要找到知道阿(chūn)怀孕的人,就可能找到威胁她的人,也就可能是害死她的人。可是,究竟谁会知道呢?和阿(chūn)最要好的就是阿玉,可是阿玉也死了。” 不是阿(chūn)、就是阿玉?!!苏瑾瑶的脑中灵光一闪,道:“或许,就是阿玉!“ 这句话显得没头没尾的,苏瑾瑶说完,琪恪和茉玛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倒是二皇子微微一怔之后,反应过来。接口道:“你是说,有可能是阿玉威胁了阿(chūn)?让她把火纹蛊带进去?” 苏瑾瑶继续道:“或许,阿玉威胁阿(chūn)和她一起把火纹蛊带进去。又或者,阿玉自己带了火纹蛊,被阿(chūn)发现后,她就以阿(chūn)的孩子为要挟,阿(chūn)才没有说出来的。” 苏瑾瑶一边琢磨,一边分析道:“按理说,阿玉和阿(chūn)都是茉玛(shēn)边的侍女,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所以阿玉可能是最先发现阿(chūn)(shēn)怀有孕的人。” 这回,琪恪也反应过来,道:“这就是说,不只是要调查阿(chūn),还要查一查阿玉?” 继而,琪恪又转向二皇子,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侍卫勾结了外人,害死了阿(chūn)呢?万一事(qíng)出在你那边,我的阿(chūn)就死的太冤枉了。你,你要为阿(chūn)负责。” “孩子又不是他的,他负什么责啊。”苏瑾瑶瞪了琪恪一眼,觉得他的汉语说的也(tǐng)蹩脚的。 接着又道:“濯恪那边也要调查,不过我觉得濯恪(shēn)边的侍卫背叛的机会小一些。因为侍卫没有太多机会接近茉玛她们,更没有机会进我的屋子。而最先受伤害的,恰恰就是茉玛和阿(chūn)她们。” 王突发重病 苏瑾瑶的分析不无道理。如果只是濯恪的侍卫叛变,对濯恪下手,那么侍卫就没有机会接近茉玛她们,也就不能让阿(chūn)惨死,更不会暴露阿(chūn)和琪恪暗渡陈仓的事(qíng)了。 但是隐于暗处的对手显然是想要一箭双雕,这才对茉玛这边和濯恪同时动手,等于一下子干掉了两个。 二皇子也同意苏瑾瑶的意见,对琪恪道:“我们现在分头行动,我去查那几个侍卫,让茉玛查阿(chūn)和阿玉两个。如果明天也宾都尉和司监官还有别的发现,我们再商议对策。” “好,我去查。”茉玛也赶紧点头。她对于阿(chūn)的死,也是非常痛心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玩伴了。 只有苏瑾瑶叹了口气,指指外面道:“这么晚了,先睡觉吧。明天起来先看看也宾都尉的动静,再做打算。我怀疑,那个暗处的人一定还会有所动作。” 大家这才想起来,时间确实很晚了,再不休息,天都要亮了。 可是琪恪表示睡不着,看来他是真心喜欢阿(chūn)的。 苏瑾瑶则是问茉玛要了一个房间,独自去睡了。不管是琪恪、茉玛、阿(chūn),还是二皇子,现在都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牵扯到一起的只是这件事,只要一步步揪住那个暗中人的尾巴就好了。但是个人的生活,她苏瑾瑶不负责(cāo)心。 一觉到天亮,(chuáng)下有阿夜守着,枕边还趴着神蛊王,苏瑾瑶就不怕被暗算到了。 等她洗了把脸出来,就见茉玛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双手托着下巴,应该是在想事(qíng)。不过她脸上还蒙着面纱,因而看不到她的表(qíng)。 “茉玛,你在想什么?”苏瑾瑶走过去坐到茉玛的对面,道:“你起来的真早。” “是啊,我们青梵人一向都(ài)早起的。即使昨天晚上睡的晚,但是我整夜都在做噩梦,也不能深睡,就起来的更早了。” 第3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茉玛把手伸过来,抓住苏瑾瑶的手,问道:“瑾瑶,你说濯恪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个我怎么知道。”苏瑾瑶不想-(cāo)心关于二皇子的事(qíng),当然也不能够给茉玛什么建议了。 茉玛摇了摇头,道:“他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告诉我,说你不习惯早起,让我不要吵你。可是,他都没有问过我昨晚有没有睡好。而且,他还让人给你准备了早餐,可是他也没有问过我。” 说到这里,茉玛隔着头纱看着苏瑾瑶,道:“瑾瑶,我能够感觉到,濯恪哥哥喜欢的是你。” 这还用感觉?这件事很明显的好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濯恪他和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来帮助他的,不是来和他培养感(qíng)的。” 茉玛道:“可是,濯恪哥哥真的很好啊。他是青梵最俊美的男子,而且他很有智慧,就连王都特别喜欢他,特意让他回来继承王位。” “你喜欢他对吧?”苏瑾瑶笑着道:“你喜欢他就就好好的珍惜,让他也喜欢上你啊。你想想,我不喜欢他、你喜欢,如果你能够让濯恪也喜欢你,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qíng)吗?我们每个人都不孤单了。” “对哦,这样真的很好。”茉玛还是很天真的,听到这里,立刻笑了起来。 苏瑾瑶道:“好了,现在把头纱解开,我给你看看脸上的伤口。如果效果好,就继续用这种药膏。坚持一段时间,我再给你配其他的药。” 茉玛把头纱掀起来,苏瑾瑶看到她额头的伤口很严重,虽然擦了药膏,但是还没有愈合,有血丝渗出来。 苏瑾瑶道:“脸上的伤口大致不要紧了。血痂脱落之后,会有疤痕,但是坚持用药大概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平复。然后就是让新的皮肤慢慢变色的过程,大概再过两个伏天就好了。就是额头的疤……估计会比原来严重。但是也不要紧,长好之后,用磨皮的方法磨去表层,重新擦药,会平复的。” “额头不要紧,本来也那么难看了。”茉玛显得有些泄气,道:“只要脸蛋还能恢复,就好了。” 苏瑾瑶怕茉玛想得太多,毕竟女孩子都是(ài)惜自己容颜的,就一边坐下吃早餐,一边岔开话题道:“阿(chūn)和阿玉不在(shēn)边,你还要找别的侍女吗?这次可要认真挑选才行啊。” 茉玛道:“已经让嬷嬷重新安排了。一会儿就会到。因为是嬷嬷临时挑选的,应该不会被坏人利用。” 正在说着话,二皇子回来了,一见苏瑾瑶就急着道:“瑾瑶,快,跟我进宫去给王诊治,他的病(qíng)十分严重。” 苏瑾瑶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糕饼,问道:“什么(qíng)况?你先跟我大致说一下,我也好让人先去准备药材。双管齐下,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二皇子道:“昨天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今天我再去,就见王倒在病榻上难以起(shēn)了。他说(shēn)子完全使不出力气。” “那口齿还清楚吗?有没有流涎,或是嘴歪眼斜的症状?”苏瑾瑶最先想要判断的是中风,因为(shēn)为青梵的王,被下毒的可能(xìng)不大。 如果是被下蛊的话,二皇子对蛊虫那么了解,也能够发现端疑的。 而且二皇子说王自己能够清楚表达出意思,证明意识还清晰,应该不是什么严重到不行的病(qíng)。 二皇子道:“能说话,也没有你说的症状。就是下半(shēn)完全不能动,腰部不能使力。” “那走吧。我们先看看(qíng)况,如果是我预想的(qíng)况,药就只是辅助作用了。”苏瑾瑶说完,就跟着二皇子往外走。 茉玛跟了过来,道:“濯恪哥哥,我哥哥呢?” 二皇子道:“琪恪还留在宫里,他是去向王说明(qíng)况的。他放弃王位的继承权了。” 茉玛又问:“那我能够跟你一起进宫吗?我也担心王。” “王现在不能见人,真的很严重。”二皇子拍拍茉玛的肩膀,道:“何况你脸上还有伤,王看了也会担心的。你毕竟是青梵之燕嘛。” 说完,二皇子便带着苏瑾瑶走了。 嫁给王的女子 青梵的王宫让苏瑾瑶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感觉,简直美的如梦似幻。 虽然是石砌的宫(diàn),但围墙是清一色的白色石头;顶是彩色的花岗岩,因为岩石中有大量的石英,因而阳光下的宫(diàn)是闪闪发光的。 圆顶给人的感觉是希腊的圣(diàn),但那古式的窗棂又充斥着一种古印度的神秘感。 想必二皇子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所以直接领着苏瑾瑶就往里走。 但苏瑾瑶几乎是被直接拖着走上台阶的,因为太美了,让她目不暇接。 “瑾瑶?”二皇子发觉苏瑾瑶的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这里好漂亮啊。我在梦里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美丽的石头宫(diàn)。”苏瑾瑶并不吝啬赞美,因为这是她有感而发。 她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可是这里真的是让她惊赞不已。 二皇子抬头看了一眼,道:“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一栋这样的小房子。不过,得在我们给王看过病之后。快走吧,王的病真的很蹊跷。” 苏瑾瑶点点头,跟着二皇子走进了宫(diàn)。 或许是之前有了通禀,因而并没有侍卫拦阻(shēn)为外来人的苏瑾瑶,反而有人向二皇子打一声招呼,然后在前面带路。 二皇子见苏瑾瑶始终显得很镇定,便道:“你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王的病(qíng),在你看来好像并不紧张?” 苏瑾瑶随意的道:“既然已经发病了,急于一时也是枉然。而且有句话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是我多走几步,快走一些,就能够多抽一缕丝的问题。” “这么说,你是成竹在(xiōng)?”二皇子一笑,道:“果然是神医的弟子。” 苏瑾瑶一笑,道:“医术,你不懂;蛊术,我不精。这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吧。” “瑾瑶……”二皇子表(qíng)有些讪然,道:“自从昨天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 “不然呢?既然是利益结盟,我也会尽职尽责的。但是更多的东西,怕是没有了。”苏瑾瑶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道:“其实,茉玛是个(tǐng)好的姑娘。” “我知道,可是我也很对不起她。”二皇子一脸愧疚的道:“我伤了她,她却从不怪我。” “你是故意的?”苏瑾瑶倒是没有想到。但是看着二皇子明显的一脸内疚,便觉得应该是二皇子当初故意伤了茉玛。 二皇子道:“我本意只是想要让她受伤,让琪恪与我发生冲突,这样就能够趁机揪出他的错处。只是没有想到,茉玛善良的什么都没说。直到我离开之后,她才告诉别人自己受伤的事(qíng)。” “真没想到,你竟然在当年就如此心机深沉。”苏瑾瑶摇了摇头,道:“幸好,我从未对你有过什么念头。倒是茉玛,她好可怜。” “宫廷纷争,本就是如此。你以为琪恪就比我好吗?他为了揭发我的(shēn)世,居然去找到了当年为我母妃验(shēn)的嬷嬷。”二皇子冷笑一声,道:“女子的贞洁何其重要?这等私事他都要去查,还能怪我下手太狠吗?” 二皇子说完,伸手将苏瑾瑶的手腕一拉,道:“走吧,当年的事(qíng),孰是孰非已经说不清楚了,如今我只求所做的事(qíng)能够有个结果。”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是啊,结果就在眼前。琪恪已经迫不得已而退出了,不知道下一个又是谁。” 说完,两人已经来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前面。木门上面有雕花,但并不精致,反而显得粗旷狂野,带着异域特有的美感。 二皇子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女子。三十左右岁年纪,长得相当贤惠、朴实。换句话说,这女子就是人堆里找不出特征的那种人。 但二皇子却很是恭敬的低头施礼,叫了一声:“古妃娘娘。” 这是王的妃子?那个在裕贵人离开之后,嫁给王的女子? 苏瑾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女子不管是从面相上,还是那柔和的眼神里,都能够看出一种平和、淡薄来。 这种女人要么就是心死了,所以人淡如水、波澜不惊。要么就是天生的温凉(xìng)子,不温不火、不骄不躁,是天生如禅人入定一般。 苏瑾瑶觉得,这个女子应该是第一种。她的丈夫(ài)着另一个女子,并且为了这个女子保留着王后之位,因而这个淡雅、平和的女子就死了心,只剩下一具躯壳了。 但又不得不说,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好好的过(rì)子。心都安定下来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呢。 因为苏瑾瑶的打量,那女子也抬头看着她,平和的一笑,道:“神医弟子,请进。”她说的是汉话,但语调生硬,音准也不好。 苏瑾瑶礼貌的还礼,叫了一声:“王妃好。”便跟着他们走入其中。 就算是皇宫外部美轮美奂,但内部还是比较简单的。装饰主要以彩色的毛毡毯为主,只有一只大立柜,其余的地方放置的都是箱子。 可见,青梵的手艺人应该不多,做木工的更不咋样。不然不会连皇宫里都摆不出几个像样的家具来。 进了内室,就见一张大(chuáng)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因为他面朝里躺着,所以一时间还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光是看他的(shēn)形,也是典型的高大健壮。 古妃走上前几步,蹲在(chuáng)边,柔声道:“王,濯恪请神医的弟子来了。” “好。请上前来为本王医治。”王的声音很洪亮,汉话说的很不错,而且口齿清晰,这就不是中风了。 但说完,这位青梵的王也没有转(shēn)的意思。倒是古妃解释道:“王已经不能动了,还请神医弟子上前诊病。”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蹲在(chuáng)边伸手没有去诊脉,而是在青梵王的后颈按了一下,问道:“王,我按的这个地方,会不会感觉发麻?” “有,一直麻到脊椎骨。”王说完,又“嘶”了一声,道:“好像,腰也有点发酸。” 苏瑾瑶又问:“那我能否直接给您用针灸疗法?王的病,一定要针灸配合按摩手法,才能够医治。” 俊美的萨恪 听到苏瑾瑶说要用针灸,古妃的表(qíng)还是淡然。二皇子是云穹国长大的,也知道这是最普通的治疗手段。 倒是青梵王显得有些局促,或者说是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扭过头看了看苏瑾瑶,道:“神医弟子,你说的针灸,是用银针刺(xué)吗?我们青梵的巫医可不会这个。” 苏瑾瑶道:“是。这是一种最常见的治疗手段,而王的病(qíng),非此手法不行。药物也只能辅助。” 其实苏瑾瑶在听二皇子叙述的时候就怀疑两种(qíng)况,其一就是中风,现在发现不是。那么第二种(qíng)况就是腰间盘突出,压迫了神经导致双腿麻痹无力。 而且苏瑾瑶刚才也发现,这位青梵王的颈椎也有问题,可以说是从颈椎开始,(xiōng)椎、腰椎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和移位,因而造成了他突然的瘫痪症状。 青梵王显然还在纠结,倒是二皇子上前一步,道:“王,请相信瑾瑶的医术,她在云穹国的皇宫,为太后治好了蛊毒。” “那……好吧。能否先请神医弟子为本王针灸几下看看?”青梵王看起来有些为难道:“本王不怕刀剑,但真心害怕这小小的银针。” “没事,您不要回头看就好。我用针对的时候不会很疼,稍微放松一下什么都不想,就几乎感觉不到的。”苏瑾瑶说完,从发间开始拔出银针来。 但她藏在腕间红绳里的金针却没有取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留有一丝底线还是重要的,以免自己露了底牌,最后被人算计了。 青梵王比较紧张,苏瑾瑶针灸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但针灸之后,青梵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像腰有些知觉了。” “是的,针灸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恢复过程是缓慢的。”苏瑾瑶说完,净手,收针,然后去桌边开了一记药方,道:“这药方的药分两份,大字的那份药捣碎了加陈醋调和成膏状,加以麝香作为药引,外敷。小字的那份煎药内服,每(rì)一剂,分早晚服用。” 古妃接过了药方,却看向了青梵王,显然她并不能做主究竟要不要按方抓药。 二皇子则是道:“王,瑾瑶的针灸您觉得有效,她开的药方必定也不会差的。” 青梵王这才摆摆手,示意古妃拿着药方去抓药吧。 古妃离去,苏瑾瑶本来以为自己的事(qíng)做完了,便准备离开。 却不料青梵王突然朝苏瑾瑶摆摆手,道:“神医弟子,请上前说话。” “王,还有事吗?”苏瑾瑶虽然奇怪,但还是上前一步,再次蹲在了(chuáng)边。 青梵王看了二皇子一眼,道:“听说你是濯恪请来的帮手,所以本王想要问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苏瑾瑶道:“二皇子已经许给我了,所以王不必再给个双份了吧?” “不,本王要重赏于你。只求你务必助濯恪成功。”说完,青梵王从枕边摸过一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小木牌,递给苏瑾瑶道:“这虽然不是令牌,但是在青梵境内,所有官府见到此牌都将答应持牌者的一个要求。不管是要钱,还是物,又或是少许的兵,都可以。” 苏瑾瑶将这块木牌接在手里,倒是觉得这玩意(tǐng)实用的。不过又问道:“只能许一个要求?” 青梵王听了乐了,道:“要不然,神医弟子为我完全治愈之后,我再给你一面牌子,比这个能多用几次的?” 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苏瑾瑶还是很认真的点头道:“好啊,那就请王记着这句话。” 因此,苏瑾瑶也明白,这个青梵王对二皇子可是真正的一番全权父(ài)之心啊。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问道:“王,听说您是突然(shēn)体不适,萌生了退位之心,那不如我再给您好好的检查一番?” “不必了,退位就是退位,我也累了,想要歇歇了。”王说完,转回头去,仍旧是面朝着(chuáng)里面,看来是不想说话了。 苏瑾瑶识趣的告辞,二皇子也向皇上告退,跟了出来。 刚刚离开王宫,二皇子就问道:“瑾瑶,王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可以,不过治好之后也不能劳累,否则还会复发的。”苏瑾瑶解释道:“你们的王应该是经常伏案工作,才积劳成疾。我的医术是治标不治本,若是他不改变这种忙碌的状态,必定还会复发。如此看来,他能够退位倒也是一件好事。” “伏案工作?”二皇子摇摇头道:“王并不经常批阅奏折的。何况,青梵的早朝也不过就是例行公事,其实大臣们很少会些什么奏折。 第3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都是有事随时传报,王随时解决。除非是与别国的公事往来,王才会亲自执笔。”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这倒是奇怪了。说道:“若不是积劳成疾,难道是外伤所致?颈椎、(xiōng)椎和腰椎同时变形,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如果是因为受伤的话,那想必是很严重的伤(qíng)了。” “坠马。”二皇子肯定的道:“王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次骑(shè)练习的时候坠马,伤(qíng)严重。但是后来经过巫医的治疗就很快好转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是了。如果是背部落地的话,对于脊椎的伤害是非常大的。也可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稍微上了一点年纪,就会病发了。” 正在说着,就见一辆小矮马拉的车跑了过来。因为那矮马雪白雪白的,漂亮又可(ài),苏瑾瑶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结果她(shēn)边的二皇子将她一拉,道:“瑾瑶,是萨恪来了,他就是上一位王的儿子。我们走。” 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听见小矮马的马车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说的是“叽里呱啦”的梵语,苏瑾瑶不懂。 二皇子却因此而停了下来,微微蹙眉,却是抿着嘴角,带着几分的笑意。 随即,马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苏瑾瑶来到青梵之后,见过的青梵男人都是高大、强壮,样子粗旷的。但这个萨恪不同,竟然长着一张柔美、俊俏的脸庞。 .香味不对 苏瑾瑶倒是觉得,这个萨恪若不是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怕还真是小鲜(ròu)一枚呢。 萨恪的模样长得不错,走路也是风度翩翩。那高大的(shēn)形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壮实的过分,反而因为骨骼大,显得两肩消瘦,(shēn)形越发的修长。 萨恪一直来到苏瑾瑶和二皇子的面前,将苏瑾瑶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番,才用汉话对苏瑾瑶道:“你是那个神医的弟子?好年轻漂亮的姑娘。” 苏瑾瑶也毫不客气的道:“医者的医术,不是以年龄和样貌来决定的。” 萨恪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着道:“哈哈,对。姑娘你说的很对。听说,你是来为王诊治的?王如今怎么样了?” “萨恪叔叔,您可以亲自进去看看,知道王的(qíng)况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二皇子说完,施了一个青梵人的礼节,带着苏瑾瑶要走。 萨恪却又在(shēn)后道:“听说,你们两个昨天差点被火纹蛊袭击?而琪恪那小子也因为茉玛(shēn)边的小侍女,而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真是可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闹出这种事(qíng)来。” “那是琪恪的事(qíng),与我无关。萨恪叔叔,您应该进去了,您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王的健康吗?”二皇子说完,再次拉着苏瑾瑶走了。 走出老远,苏瑾瑶回头看了看,见那个萨恪还站在原地,朝他们这边看着。 而二皇子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显然他(tǐng)讨厌这个萨恪的。 苏瑾瑶便问道:“你和他不睦?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风流鬼,破坏了青梵原本的规矩。” 二皇子回头看了一眼,拉着苏瑾瑶转了个弯,保证后面的人看不到了,才说道:“他是最没有资格竞争王位的人,但他偏偏因为是一任王唯一的儿子,不得不给他这个机会。” 苏瑾瑶笑道:“风流鬼,这可一听不是个好词儿。” 二皇子道:“你应该知道,青梵是男多女少,因而并不(yǔn)许男人三妻四妾。包括王族在内,都只能娶一个妻子。但是他,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处处留(qíng)。若不是有规定王族继承人只能娶王族的女子才有继承权,他势必会伤害更多的女子。” 这一点听起来真是不怎么样。苏瑾瑶(shēn)为女子,也是最不能忍受三妻四妾的。好不容易青梵现在的势头这么好,这家伙竟然要破坏? 可苏瑾瑶又觉得二皇子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问他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因此而讨厌他呢?若只是他一人风流,青梵大体还是好的。你又何必在意他一个人的想法? 二皇子冷笑一声,道:“有很多女子愿意为了他终(shēn)不嫁,只因为他曾宣称,若是他登王位,将废除原本的规矩,(yǔn)许男子娶任何他喜欢的女子为妻。另外,还有许多与目前的青梵状况完全相反的规矩,只是因为他的个人喜好可能更改。所以我觉得,青梵若是落入他的手里,实在将是不堪了。” 苏瑾瑶抱着肩膀下的打量二皇子,继而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说喜欢我,却还要利用我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二皇子的表(qíng)有些尴尬,眼神带着一丝的无奈,苦笑道:“瑾瑶,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能够给你的补偿,我会给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给予你我所拥有的全部。”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并不是说你欠我什么。实际,我们现在这样的平等交易反而(tǐng)好的,让我觉得很平衡,谁也不会吃亏。” “那……又是为什么?”二皇子仍旧不解的看着苏瑾瑶。 “因为你是那种心怀国家的人。”苏瑾瑶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道:“濯恪王子(diàn)下,我赞赏你的这种一心为国的精神。实际我刚刚才从你的话里明白,你很(rè)(ài)青梵的这片土地,你甚至愿意为了它牺牲自己喜欢的人;因而你也不能够容忍有人破坏青梵现在的美好。” “所以……”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本来也不是属于你的,我的感(qíng)自然有(ài)我又值得我(ài)的人去接受。而你,真的是为了青梵而生的。青梵的人民今后会跟着你过得更幸福、自由、富庶,这足够了。” “瑾瑶,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再讨厌我了?”二皇子的表(qíng)明朗起来,眼还带着点点的期盼。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本来讨厌你,是因为你竟然为了权力出卖自己的感(qíng)。我鄙视这种小人。但是现在我发现,你有更大的志愿要完成,儿女(qíng)长真的只是小(ài),对于整个青梵人民来说,你的大(ài)才最重要。所以,我会支持你的。” “……”静默,二皇子半晌不语。俊美的脸带着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失落的表(qíng)。 他心十分明白,自此之后,苏瑾瑶对于他是连恨意都没有了。这或许是个好的开端,起码他有了一个可以信任并且合作的队友。 但心里,总是觉得缺失了一块,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落寞。 “好啦,我发现了一件事,或许是能够成为你这次事(qíng)的助力。”苏瑾瑶说着,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从那个萨恪王子的(shēn),嗅到了一股香味儿。” “他(shēn)有香味不是很正常吗?”二皇子一时间没有明白苏瑾瑶的意思,表示不解。 苏瑾瑶舒了口气,继续道:“如果龙涎香是普通的香的话,那我没有话说了。” “你没有闻错?真的是龙涎香?”二皇子顿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苏瑾瑶道:“我知道蛊虫喜欢龙涎香,所以我都有特别配制含有龙涎香的药,用作养蛊只用。但是你之前说过,珊瑚和珍珠在青梵来说都是珍稀的宝贝,那么这种同样是来自于海里的香料,想必也极其珍贵吧?” “对,龙涎香确实珍稀,起码在青梵,是不能被随便使用的。只有王后或是长公主……”二皇子说到这里,微微一怔,道:“青梵并没有王后,但是古妃代王后职守。” 本来自 种种疑点 “这就对了。我从古妃的(shēn)上也嗅到了龙涎香的味道,但是就连茉玛的(shēn)上也没有。可是萨恪的(shēn)上却有。” 说到这里,苏瑾瑶的眉峰一挑,道:“后面的话我不用多说,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二皇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但是想了想,他又道:“古妃不应该是那样的女子啊。她与王的感(qíng)很好的。” “女人不争、不闹,甘心于平淡的(rì)子,那究竟是(ài)到深处,还是漠不关心呢?”苏瑾瑶问二皇子道:“你能够分辨出一个女人平和的真正原因吗?” 二皇子立刻道:“可是我母妃不会再回来了,王也只有古妃一个女人,古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等于是得到了王全部的宠(ài)啊。” “真的有宠(ài)吗?”苏瑾瑶摇摇头,道:“王对你的关心你应该知道吧?他仅仅因为我可以帮助你,就许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好处。而且,你并不是在青梵长大,你只不过回过青梵两次而已。就算是骨血亲(qíng)融合在里面,可是能够比得上他生在(shēn)边、养在(shēn)边的亲生儿女吗?” 二皇子摇头,道:“王对我确实很好。否则,王也不会用发动兵叛的办法(bī)我回到青梵了。” 苏瑾瑶道:“就是这样的道理。王为了你,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也是(ài)屋及乌?王最心(ài)的女人是你的母妃,这么多年来,王甚至没有把王后的位子交给古妃。那如果换作是你,你做何感想?” 二皇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可是,这样并不能证明古妃和萨恪有什么吧?不,连我都不能够相信。” 苏瑾瑶连忙按了按手,示意二皇子别激动,他们慢慢的说话。然后道:“我也没说我能够确定什么啊。不过萨恪(shēn)上的香味值得我们来做做文章,既然王都让我帮你,那我们不妨从这一点上入手,不管怎样,萨恪都会栽在龙涎香上面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不能揪住萨恪的尾巴,苏瑾瑶也想要设计一个圈(tào),把萨恪(tào)进去。 既然龙涎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那萨恪如果私藏,本(shēn)也是一件错误了。 接下来的事(qíng),不需要什么具体的计划,只要苏瑾瑶萨恪和古妃,总能够找到一些端疑。 苏瑾瑶的这个提议有点不厚道,毕竟古妃没有得罪她。因而苏瑾瑶也不会故意把一个无辜的人拉下水,只要古妃没有参与什么了不得大计划,那么就只针对萨恪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皇权之争,谁又是真正干净的?古妃清清白白的也就罢了,要是她真的有意站在萨恪一边,任何事也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了。 一边往回走,苏瑾瑶一边问道:“当时你说一共有三个人和你一起竞争王位。现在我见过了两个,还剩下一个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逻恪?他算是个按部就班的老实人吧。”二皇子想了想,道:“逻恪是王族不假,但是他那一支只剩下他和他姐姐两个人了。算起来,他们那支人脉还是青梵最古老的一支,只可惜越到近年,越是人丁凋零。不过逻恪倒是早早的就成婚了,和他的王妃感(qíng)也不错。大概从他这一辈开始,就能够开枝散叶了吧。” 苏瑾瑶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的捉摸,然后问道:“那逻恪的那一支人脉又为什么会人丁凋零?知道原因吧?” “不知道。”二皇子摇摇头,道:“说起来,他算是与我关系最近的王族了,他的祖母与我的外婆是亲姐妹。逻恪比我大六岁,我又不经常回来,所以接触的不多。” 苏瑾瑶猜想,男孩子之间相差六岁,应该是有一个代沟了。就好比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跟一个小男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样。 算起来,也差不多是逻恪十七八岁的时候成婚,二皇子却只有十一二岁,两个人当然没有什么交集。成家了就要忙着家世,顾着媳妇了,当然没心思配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玩耍。 可是,一个忙着开枝散叶的老实巴交的皇子,来争什么王位呢?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凭我的感觉,总觉得逻恪家族的事(qíng)有点奇怪。按理说,王族人丁凋零应该是很大的问题啊。可是你竟然说不知道?” 二皇子皱着眉头道:“你是怀疑,他家族本(shēn)就有问题?” 苏瑾瑶点点头,道:“而且,他现在靠什么手段和你们争王位呢?比如琪恪,他会查你母妃的事(qíng);萨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必定也是暗中小动作不断。倒是你说这个逻恪是老实人,老实也该有个限度吧。” 一个看似最没有疑点,也完全无害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这一点苏瑾瑶是很清楚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都显得平静又压抑。 也宾都尉并没有对火纹蛊的事(qíng)查出什么端疑,最大的嫌疑人已经死无对证,可惜了阿(chūn)和她腹中的胎儿。 琪恪则是因此而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实际上他也因为阿(chūn)的死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对于王位也没有多少的兴趣了。 茉玛脸上的伤慢慢的好转,就是额头的伤口实在恢复的不尽如人意。 但茉玛还算是比较开朗乐观,因为她额头本来就有了伤口,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二皇子因为是正式回到了青梵,又得到了王的赏识,因而突然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大有立刻就接手青梵政务的局面。 这倒是让那个俊美的风流鬼萨恪显得特别吃味,有事没事的就过来向王“问安”,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 苏瑾瑶则是要每天到王宫青梵王治疗伤痛。实际上她的针灸已经见效了,但苏瑾瑶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但因为王不肯让苏瑾瑶细致的检查,她也只能暂时装作毫不知(qíng)。 而且苏瑾瑶也在留意古妃的一举一动,结果她就发现,古妃确实有随(shēn)带着龙涎香的习惯。但却并没有发现萨恪和古妃真正有什么交集。 一道视线投来 苏瑾瑶有种预感,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恰恰证明了真正的暗潮涌动。 可是周围(qíng)况不明,她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医者,实在也是难有作为。 苏瑾瑶不(jìn)有些着急,若是这样虚耗下去,两月之期很快过去。可万一二皇子到时候还没有办法继承王位,会放她离开吗? 而算算时间,古学斌急匆匆的领兵而走,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京城吧? 一想到古学斌回京之后就要继承皇位,苏瑾瑶的心里时不时的也会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苏瑾瑶想得出神,就连茉玛进来她也没有察觉。 茉玛的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进来叫了苏瑾瑶两声都不见她回应,便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花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茉玛,你什么时候来的?”苏瑾瑶这才回神,接过茉玛手里的花,道:“这芍药花可以入药啊。” 这些(rì)子,苏瑾瑶一直和茉玛住在一起,倒是相处还算愉快。而二皇子为了入宫方便,则是早就搬到皇宫附近的一间石屋去了。 茉玛听苏瑾瑶说要把芍药花入药,就笑道:“在你眼里,什么都能入药了。别发楞了,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第3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摇摇头道:“算了,不去了。昨天风雨大,我这边的窗棂和折页都有些吃不住了,一会儿得找人来修修。” “修就修,有侍卫和工匠们呢,你(cāo)什么心呢。”茉玛不应,拉着苏瑾瑶就往外走。 其实青梵的地盘不大,这都城也就是中心部分还算是(rè)闹,但店铺里面的货物除了一些土特产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太吸引苏瑾瑶的东西。 可茉玛从未出过青梵周围的大山,自然对这些地方比较欢喜,所以拉着苏瑾瑶要去逛逛脂粉店。 看了一圈,苏瑾瑶百无聊赖。拉着茉玛出来,道:“不用买这些,我用药草给你配制出的药膏你坚持使用,保证肤色粉嫩,比涂了香粉还好看。” 茉玛却道:“可是我喜欢那种桃粉色的胭脂啊,就是味道不怎么好闻,有点香的过分了。” “胭脂我也能调配一些给你,颜色比这家店里卖的还要好看。”正说着,苏瑾瑶就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投来。 苏瑾瑶一向直觉敏锐,虽然只是一道目光看向她,苏瑾瑶仍旧感觉到了。可是当她向那个方向看去,却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 “瑾瑶,你又在发愣。”茉玛推了苏瑾瑶一下,道:“我们再逛逛吧,前面还有一间铺子,卖的是蜜饯糕饼,我们去买点吃吧。” 苏瑾瑶本来不喜欢逛街,可是自从感觉到那束视线投在她(shēn)上,便答应跟着茉玛再走走。但她已经时刻开始注意着周围的(qíng)况了。 可是奇怪的,苏瑾瑶和茉玛又走了一圈,那道视线却再没有出现了。 苏瑾瑶相信自己绝不会产生错觉,那么跟着她、观察她的又会是谁? 苏瑾瑶便道:“茉玛,咱们回去吧,也不知道工匠们把窗子修的怎么样了。不看着点,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茉玛也逛累了,点点头和苏瑾瑶往回走。 苏瑾瑶拉着茉玛走的时快时慢,时而还停下看看路边比较有特色的石头房子,但那束目光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回到茉玛的家里,倒是真没让苏瑾瑶省心,那修窗子的木工把整扇窗棂都拆卸下来,却还没装好呢。 苏瑾瑶就跟茉玛道:“你看看,我说不出去,你偏偏说没事。如今天都要黑了,可是窗子还这个样子,难道今天晚上就要开着窗子睡吗?” 茉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急着问一旁的侍卫,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扇窗子修了一个多时辰了。” 那侍卫也显得很无奈,道:“回茉玛公主,他说,这窗子遭了白蚁,已经被啃噬腐朽了。就算是现在不换,再过阵子到了秋季,秋风一起要把窗子吹烂的。” “秋天好早呢。我是问你现在怎么办。”茉玛看看那忙乱的木工,道:“算了算了,反正今天都修不好了。我让瑾瑶换一间屋子住吧。” 苏瑾瑶看了看那扇窗子,道:“没事,天气又不冷,今夜也不像是有雨的样子。有窗没窗都差不多。我换(chuáng)睡会不适应,就这样吧。” 然后又对那工匠道:“你先把窗子装好,插销、折页什么的精细活,明天一早再过来修吧。” 木工抹了抹头上的汗,连连点头答应着,就急急忙忙的去安装窗子了。 苏瑾瑶见茉玛还是气鼓鼓的,就道:“青梵的工匠盖石屋很结实,但是木工就差了点,你也不要强人所难。回头让濯恪找些工匠来,带几年徒弟,慢慢的也就好了。” 青梵地处大山腹地,又要经过那么奇怪的几处天险阻隔,闭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qíng)。 加上青梵人虽然生的都很高大、健壮,但这里过得(rì)子也算是安逸,因而都没什么好胜、要强的心思。 就连这里的手工匠人都不会追求精湛的工艺,所以家具也都是简单的,也难怪那木工修个窗子都这么费事了。 茉玛见苏瑾瑶不肯换房间,便吩咐她(shēn)边新选来的两个侍女,去给苏瑾瑶找一扇厚实的窗帘。还叮嘱把她窗子上的银风玲拿来,挂在苏瑾瑶的窗子上。 苏瑾瑶看着那一串银质的小铃铛挂上去,就笑着道:“这又是做什么?晚上风一吹就叮叮当当的响,我还怎么睡觉啊。” 茉玛道:“不会的。这串风铃比较重,不是大风吹不动的。但是如果有人想要穿窗而入,摇动窗帘风铃就会响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敢(qíng)说茉玛是要用风铃给她做个警报。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最近几天(rì)子太安逸,我的阿夜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估计钻进山里好几天也不会回来。不然,有它守门,比风铃可是安全多了。” 茉玛听完也是笑了,道:“没有阿夜,我这里不是还有守卫吗?轮值的话也有三十侍卫在周围呢。” 可偏偏的,茉玛说是很安全,苏瑾瑶也根本没有在意窗户有没有关紧,却就在当天晚上出了异常的事…… 古学斌的生(rì) 苏瑾瑶在夜里睡的不是很沉,不只是因为窗子坏了关不紧,更是因为白天的那道目光,令她感觉有一丝的疑惑。 而且来到青梵之后,除了火纹蛊的事(qíng)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事件,苏瑾瑶则是觉得这样太不正常。 但子夜之前一切都很安定,苏瑾瑶就算是警惕(xìng)提高也并没有什么察觉。因而也慢慢放松下来,让自己安心的睡一会儿。 子时刚过,就在苏瑾瑶将要睡熟的时候,厚实的窗帘稍微动了一下。 而挂在窗棂上的风铃被窗帘掀动,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然而那响声才起,一只修长的大手就将风铃捏住了。二指一撩,将风铃裹进窗帘里,就再发不出声音了。 苏瑾瑶耳听着确实有声音,但转而又声息皆无,她正待琢磨着是风掀动了窗帘,还是有人要闯进来?就听到“扑”的一声,有人穿窗而入。 那会轻功的人极轻的脚步落地声。若不是地面是石板,也不会发出声音。而且,对方应该是穿靴子的。 苏瑾瑶按捺着没动,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同时周(shēn)的细胞都调动起来,警觉(xìng)提到了最高。 细微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一路朝(chuáng)畔走来,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又急切。 苏瑾瑶手里的银针正要投掷出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叫了一声:“瑾瑶,是我。” “澈!”苏瑾瑶一个恍惚坐起(shēn)来,瞪起眼睛朝来人看过去。 虽然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但那熟悉的(shēn)形和扑面而来的气息令她熟悉不已。 “你怎么来了?”苏瑾瑶慌忙中带着狂喜,挪着(shēn)子就要下(chuáng),继而又问道:“白天在集市上看我的,是你?” “嗯,只是你(shēn)边有人,我不方便现(shēn)。等了许久,你又不睡。”古学斌说完,已经坐到了(chuáng)沿上,单臂将苏瑾瑶往怀里一搂,紧紧地抱在怀中。 苏瑾瑶被那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一拥,顿时满腔的思念喷涌而出。可继而又是微微一惊,道:“澈,你怎么……如此消瘦?” 说罢,苏瑾瑶用手环住古学斌的(shēn)子,发现手触的感觉简直如皮包骨头一样。 古学斌以前是非常瘦的,但他的蛊毒解去之后,加上(shēn)形渐渐长成,所以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的类型。 苏瑾瑶也见识过古学斌凝练如钢条的肌(ròu),又有型有结实,满是美感。 可是这才多久没见?他竟然消瘦到如此地步! 苏瑾瑶心疼不已,紧紧的环抱着古学斌的(shēn)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问道:“说话啊,怎么这么瘦?是生病了吗?” “没。我没事。”古学斌吸了一口气,强打着精神抬起头,把苏瑾瑶的脸蛋捧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才满心安慰的道:“还好,你没事。健康又红润,好美呢。” 苏瑾瑶此时也看清,古学斌不止(shēn)上瘦了,脸也瘦了一大圈。原本的他就是俊逸柔媚,尖下巴、丹凤眼,但又不失男子的刚(xìng)轮廓。 如今一看,瘦削的脸只有巴掌大了,颧骨也有些突出,反而多了几分柔弱之美。简直和他少年时候相仿,美的让人心颤又心疼。 “澈,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京城出事了?”苏瑾瑶急得眼圈发红,道:“你是(rì)夜兼程赶来的吧?胡茬都这么长了。” “瑾瑶放心,我没事的。”古学斌松开了捧着苏瑾瑶脸庞的手,再次环抱住她的腰,同时把下巴搁在苏瑾瑶的肩上,继而又把头完全倚在她的肩头。 苏瑾瑶简直心疼的要命,轻轻推他,再次问道:“你想急死我吗?究竟是怎么了,你才如此(rì)夜兼程的赶来?谁把你弄得如此消瘦,仿佛病了似的。” “是你,就是你。”古学斌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还满是慵懒的道:“瑾瑶,我怎么能够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青梵呢?我思你、念你、想你;思如狂,相思成灾,如何能不消瘦?可我是领兵的将帅,还有三万多的士兵等着我带他们回程,我不能弃之不顾。因而,我速速撤退,一路急行领兵而回,向父皇缴旨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说到后来,古学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喃喃的气音。再之后,就毫无声音了。 苏瑾瑶怔了半天,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把古学斌拥抱着,一声声喃喃低语道:“傻瓜,你真是傻瓜。我在这儿有吃有喝,过得很好。偏偏你却要一路的往返奔波。” 可是半天没见古学斌再回答。苏瑾瑶微微侧头,听闻他沉沉的呼吸才知道,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恍然间,苏瑾瑶好像回到了两人的当年,他也是赶了四个时辰的路,跑回来与自己相聚的。 那天,小城儿留在了学堂里,古学斌怕苏瑾瑶心里难受,奔波而回又一直陪着她。最后累得睡在了马背上,还是高老爹给他背回去的。 如今,他又是这么多傻,傻到已经开始不眠不休的跋山涉水来陪伴她了。 苏瑾瑶将古学斌的头轻轻移开,慢慢的将他扶倒在(chuáng)畔,给他枕上了枕头,自己就窝在他的(shēn)边。 借着柔和的月光,看着他消瘦但无比俊美的脸庞,苏瑾瑶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心却流淌的都是甜蜜。 忽然,古学斌睁开眼睛看了苏瑾瑶一样,凤目中带着一点迷茫,眼神全无焦距。 苏瑾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累坏了?又或是(shēn)体疲劳透支之后产生了幻觉? 正要给他诊脉或是针灸,看看如何能够缓解他这一路劳累的辛苦。 却突然听古学斌喃喃的嘀咕了一句:“瑾瑶,今天是我十九岁生(rì)。我赶着过来,与你同过。” “什么?”苏瑾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连忙伏下(shēn)子挨近古学斌,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今天,我十九了。”古学斌说完,手臂将苏瑾瑶一圈,抱紧在怀里,满脸幸福的道:“有你在我怀里,真好。” “你怎么不早说。”苏瑾瑶气得一拳拳的捶在古学斌(xiōng)口,心里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屋里藏着个人 苏瑾瑶在古学斌的(xiōng)膛捶了两下,可是继而就发现他又毫无动静了。 抬头顺着他那布满胡茬的下巴看上去,就见他已经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月光柔和若轻纱,将两个人照在一片朦胧之中。 想着古学斌说今天就是他的生(rì),想着他一路狂奔就为了赶在今天和自己在一起,苏瑾瑶看着这个做事还有一丝孩子气的男子,实在是说不出该气还是该狠狠去(ài)。 (ài)吧,既然重新拥有了这份(ài)(qíng),既然他如此炙(rè),她又何必顾及呢。一切(qíng)感都肆意的发展吧,让她(ài)的更无所顾忌。 被古学斌抱在怀里,苏瑾瑶嗅到他(shēn)上原本淡雅的气息有些改变,不乏一点点男人的酸臭。 可那是为了她一路奔波才留下来的汗水,苏瑾瑶一点都不嫌弃,反而觉得这是暖心的味道。 知道他很累、很困,苏瑾瑶就安心的窝在古学斌的怀里,陪着他一起睡去。 清晨,苏瑾瑶睁开眼睛看到(shēn)旁的古学斌,就想起那句“你和阳光都在”的话,不由得笑了。 可是苏瑾瑶也发现,阳光下的古学斌显得愈发清瘦,脸色都是暗灰的,显得极没精神。 也难怪了,算算时间,就算他带兵比青梵的军队早一天出发,但是千里迢迢的急行军回到京城,又马不停蹄的折返回来,这些(rì)子他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赶路上了吧。 想当初他突然带兵离开的时候,苏瑾瑶还有些微微失落,以为古学斌能够为她再争取一下。却没有想到原来他是不能抛下三万多的士兵,要把他们送回去,再来陪自己。 这样的男人,既有将帅的担当,有又对心(ài)的人的责任,世间还哪能找到这般优秀的男子呢? 苏瑾瑶越看越是(ài)惨了他,却又越看越是心疼,只想着等他醒来,一定要好吃好喝的给他补补(shēn)子。 “瑾瑶,你醒了吗?”茉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然后就是轻轻的敲门声。 苏瑾瑶赶紧答应一声,但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古学斌,心中一梗。 不能让茉玛知道古学斌在这儿,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因为古学斌毕竟是云穹国的太子,如今就这么出现在青梵,说是羊入虎口也差不多吧? 苏瑾瑶连忙放下(chuáng)帐,来到门口故意把头发揉乱,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然后道:“茉玛,昨天我走的累了,还没睡饱。” “咦,你的衣服都没有换啊?那你昨天是真的很累了?”茉玛发现苏瑾瑶(shēn)上披的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就道:“没有睡好吧?是不是因为窗子没关好?” “是啊,所以干脆不用木工来修理了,我想我还是换一间屋子好了。”苏瑾瑶说完,又问茉玛道:“我发现你花园那边有个小石屋,(tǐng)清净的,借给我住行不行?” 茉玛道:“没有什么不行啊。只不过那间屋子好久没有人住了,以前是花匠住的,后来花匠成婚了,就和他娘子搬走了,就一直空置着。” “没人住正好啊。我觉得你的花园好美,我又是一个人,干脆就住进去好了。”苏瑾瑶笑着道:“不过,得麻烦你现在就让人打扫打扫了。” 茉玛道:“没事,里面空(dàng)(dàng)的,其实不用打扫。要是你认(chuáng)的话,我还可以让人把你现在睡的(chuáng)铺都搬过去。” “哦,现在不用,我(chuáng)铺还没有整理呢。”苏瑾瑶立刻摆手,道:“对了茉玛,我肚子好饿,你让人把早饭给我送过来好不好?而且饿的厉害,想多吃点。吃饱了我继续睡。” “啊?”茉玛惊讶不已,道:“瑾瑶,你说吃饱了还要继续睡?你昨天没有逛很久啊,怎么这样累?” 苏瑾瑶干脆胡诌道:“茉玛,你知道我一向吃的不多。肚子其实都是没有饱的,现在饿的久了,想要补充一下嘛。” 第3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饿久了就需要补充?茉玛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过(shēn)为青梵的公主,就算是苏瑾瑶再能吃,她也不会吝啬一点点食物。 因而,茉玛也没有多问什么,既然苏瑾瑶要吃,就下去叫人给她准备就是了。 等到饭菜一样样的送过来,苏瑾瑶竟然守在门口,就直接把吃食接过去了。然后道:“没事了,你们下去吧,我多吃一会儿,吃饱了剩下的也不用捡走,说不定我过一会儿还吃呢。” 等到茉玛再来的时候,苏瑾瑶已经重新关起了房门。惹的茉玛奇怪极了,不知道苏瑾瑶究竟是怎么了?关起门来吃饭吗?自己又不会和她抢。 “瑾瑶,你真的没事吗?你今天不去给王治疗吗?时候不早了。”茉玛不得在门口提醒苏瑾瑶。 “晚点去不要紧,昨天其实是最后一次针灸,今天只不过去看看(qíng)况而已。”苏瑾瑶隔着门说着,然后又马上道:“茉玛,一会儿我去王宫,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我的脸……”茉玛轻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神(qíng)黯然。 虽然这些天来,苏瑾瑶的药很有效,脸上的伤也好了。但是伤痕还在,苏瑾瑶说要经过一年不间断的擦药,才会完全平复。所以茉玛现在还是整天带着面纱的。 但额头的伤就比较严重,到现在血痂还没有脱落,所以她偶尔出去逛街还行,但是进宫见熟人,就不愿意了。 苏瑾瑶其实很清楚茉玛不愿意见到熟人,但是她又怕茉玛留在家里,发现了古学斌,因而就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和我学习医术嘛。我打算让王见识见识你的成果,以后王可以给你加封个御医什么的,多好呢。” “御医?我也可以做御医?以后给那些王族的小王子、小公主们看病?”茉玛显得兴奋起来,继而又道:“其实我不一定要做御医,如果青梵的百姓家的小孩愿意让我医治,我也愿意给他们看的。” 苏瑾瑶立刻就道:“那好,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宫吧。王好像还不知道你跟我学医的事呢?趁此机会告诉他。” “嗯,好。”茉玛听起来就很高兴。 要不要把自己送给我? 苏瑾瑶见茉玛同意跟自己一起进宫了,就道:“那你现在去安排人给我收拾小石屋吧。等咱们回来,我就可以直接搬了。” 茉玛仍旧是愉快的答应着。可是继而她又道:“瑾瑶,你是怎么了?就不能打开门和我说话吗?这样隔着门,好别扭。” 苏瑾瑶谎称:“哦,我在换衣服。马上就好了。你去安排这些事吧,然后我过去找你,咱们再一起进宫。” 茉玛虽然满心疑惑,可是她毕竟还比较单纯,因而也没有多想什么。 苏瑾瑶松了口气,转(shēn)回来掀起(chuáng)帐,一双大手就将她直接拦腰抱了过去。 “干嘛呀,放开,我马上要走了。”苏瑾瑶虽然叫着放开,可是整个人都软在古学斌的怀里,靠着他的(xiōng)膛,柔软的跟小猫一样。 古学斌眼睛还有些充血,那是多(rì)来的疲惫造成的。但看着苏瑾瑶就是眉开眼笑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亲,轻声道:“今天是我生(rì),不要走了,陪着我好不好?”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倒是愿意,可是你想让别人知道云穹国的太子(diàn)下现在窝在我房里?” “你在乎?那我们现在就成亲。天为证、地为媒。”古学斌说的异常认真,手臂也收的更紧了。 苏瑾瑶在他的脑门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我是为你着想,你别来这些没正经的。我不是在意那些虚名,是在意你的安全。” “这里哪个能抓得住我?还有几个能打得过你?”古学斌说完,还把手在腰间摸了摸。 苏瑾瑶按住他的手,指了指(chuáng)头,道:“剑给你放在那了。睡着了我给你取下来的。” 古学斌连连点头,道:“就是啊,我手里还有剑,我们冲出去就是了。其实,我也是来接你回去的。” “回去?”苏瑾瑶摇摇头道:“我答应了二皇子,要帮他拿到王位的。” 古学斌的脸色一白,嘟起嘴来故意生气道:“他的王位你在意,我的皇位你就不在意了?” 苏瑾瑶认真的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当然可以现在就走。但是你不觉得,如果二皇子做了青梵的王,其实对你也有利吗?” “瑾瑶,我的事(qíng),我的皇位都不用你(cāo)心。”古学斌堵住苏瑾瑶的唇,狠狠的将她亲了亲,才道:“当年我离开屏山村,一来是想要查清母妃离世的真相,二来就是想要有一个足够匹配你的(shēn)份。但我不是想要让你更(cāo)劳,不想让你做事还要时时刻刻的为我着想。” “我明白,但事已至此,我们都要一直走下去。”苏瑾瑶勾起古学斌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回吻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得与他拉开一点距离,道:“我先去王宫,你在这儿好好的休息。我把茉玛公主带走,应该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等我回来,给你过生(rì)去。” “好。”古学斌听苏瑾瑶说给他过生(rì),这才乖乖的点头。 但是苏瑾瑶还没来得及从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古学斌就抱紧她猛地一个翻(shēn),将她压在了(shēn)下。 “呀,又干嘛?我要走了,一会儿茉玛回来,会发现的。”苏瑾瑶叫都不敢大声的叫,(shēn)上有着古学斌的重量,被压得气喘吁吁的。 古学斌故意用极为深(qíng)的眼神看着苏瑾瑶,唇慢慢地、轻柔的落下,唇舌缠绵,甜蜜不舍,直到苏瑾瑶都快要透不过气了,才温柔的道:“瑾瑶,你要不要……把自己送给我?” “好,等我回来。”苏瑾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又在古学斌的额头轻轻一吻,这才推开他。 从(chuáng)上坐起(shēn),苏瑾瑶大口的喘气,平复了一下过于火(rè)的心(qíng)。否则,她怕自己也舍不得离开。 然后转头对古学斌道:“你乖乖的补眠,饿了就多吃一点。我去去就回,然后咱们偷溜出去。” 说完,苏瑾瑶起(shēn)往外走,走到门口不忘回头。朝着古学斌嫣然一笑,低声道:“我们溜出去,私定终(shēn)。” “傻丫头。”古学斌宠溺的一笑,把(chuáng)帐一落,道:“那你去吧,我好好的休息。” 苏瑾瑶这才出门,反手把门关上了。想了想,又随手把门上的铁环交错别住,充当了一把临时的锁具。 苏瑾瑶叫过不远处站岗值守的侍卫,问道:“你懂汉话吗?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懂?” “懂。”那侍卫点头,用蹩脚的汉语道:“能听懂,慢点说。” 苏瑾瑶点点头,一边比划着一边道:“你帮我看着点,不要让人进我的屋子。我屋里有几味配好的药材,非常珍贵。另外,我跟茉玛公主说好,也不要让木工来修窗子了,所以你不要让人靠近我的屋子。” 那侍卫连连点头,还说道:“懂了懂了。不要让人靠近,不要进屋,有珍贵的药材。” “很好,没错。谢谢。”苏瑾瑶拍拍那侍卫的肩膀。这才去找茉玛了。 实际上,这段时间苏瑾瑶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青梵语,但是也仅限于能够听的懂,让她去说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好在茉玛之前学习汉话很认真,所以她(shēn)边的侍女或是侍卫都多多少少会说几句,大部分也都能够听懂汉语。所以苏瑾瑶和这些人交流,基本没有什么压力。 找到茉玛,苏瑾瑶就见她还特别打扮过,穿的比较隆重。应该是因为要去见青梵的王,所以要正式点。 不过,茉玛的脸上还是带着面纱的,而且面纱比之前的那条颜色深一些,估计也还是怕见熟人吧。 苏瑾瑶就道:“茉玛,其实你不用太自卑,你的脸真的不会留下疤痕的,相信我。” 茉玛显得有些伤心道:“可是我去王宫,可能会见到濯恪哥哥。我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他要是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瑾瑶当然知道,茉玛对于二皇子的感(qíng)是很真挚的,而且是少女(qíng)窦初开的痴恋。 可是想起一件事,苏瑾瑶就问道:“茉玛,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青梵之燕,你可以有三个丈夫。但是这件事对于濯恪王子来说,未必能够接受。” 商议考核 苏瑾瑶的话然茉玛一怔,继而转头看着苏瑾瑶。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几乎要透过面纱瞪出光芒来。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一下,道:“茉玛,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濯恪从小在云穹国长大,他接受的也都是云穹国男子的思想。就算他喜欢你,可他未必就能接受另外的两个男人和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妻子。” “对啊。我明白了。”茉玛欢喜的一拍手,拉住苏瑾瑶的袖子道:“瑾瑶,你真是给我提了个醒。我明白濯恪哥哥为什么不那么喜欢我了。他大概是以为,我真的要找三个丈夫吧。” “难道不是?”苏瑾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茉玛的时候,她兴致勃勃的对自己说,作为青梵之燕,是可以有三个丈夫的。 当时苏瑾瑶听了也是吓了一跳呢。倒不是苏瑾瑶多么的保守,实际上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也不用固守自封。 但是从真挚的感(qíng)上来讲,只有一心一意的(ài)恋,才是最平等的深(ài)。(ài)(qíng)那么自私,容不下一点点背叛和欺骗,又怎么能够容忍和别人共同分享自己的(ài)人呢。 所以,苏瑾瑶才觉得茉玛的想法有些难以接受。 茉玛却道:“我只是在说青梵之燕所拥有的特权。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啊。我也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如果我只喜欢濯恪哥哥一个,我们将来做一对相亲相(ài)的伴侣,这样就不会再有其他人做我的丈夫了。” “真的?这样倒是说的过去。”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道:“濯恪他现在忙于王位的事(qíng),无暇分心儿女私(qíng)。等到他登上王位,就要考虑延续子嗣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的和他相处,再让别人从旁协助一下,或许就可以成功了。” “那你会帮我吗?”茉玛的眼睛继续的闪啊闪的。 苏瑾瑶点点头,神秘的一笑,道:“我会给你留下一点很有用的药。” “药?”茉玛听了脸蛋就是一红,道:“瑾瑶,你好坏呢。” “不坏点,怎么帮你呢?放心,我会告诉你适当的药量的。到时候你想怎么下手,就怎么下手;想要他多(rè)(qíng),就多(rè)(qíng)。”苏瑾瑶说完,还故意朝茉玛羞羞脸蛋。 茉玛的脸红的像是大红布一样,幸好有面纱遮着,别人都看不到。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来到王宫,这里的侍卫也已经认识苏瑾瑶了,所以没有过多的盘问,就让她进去了。 正好萨恪王子也在,他看到苏瑾瑶的表(qíng)时有些(yīn)阳怪气的,估计是在心里暗自怪苏瑾瑶多事,治好了青梵王。 苏瑾瑶给青梵王见礼,但并没有急着说给他做检查,反而把茉玛推出来,道:“王,我和茉玛公主一起来,就是想要说说她跟我学习医术的事(qíng)。实际上,茉玛公主很有天分,也很喜欢小孩子,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学着做一名儿科的医生了。” 青梵王显得很惊讶,看看茉玛,问道:“茉玛公主,是有这样的事吗?没想到,你会成为一名医者。” “是的,王,我很喜欢小孩子。”茉玛说完,又转头看看苏瑾瑶,道:“柳姑娘是一位很好的医者,她教给我很多的东西。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请王答应我,以后可以为青梵的孩子们治病。” “好,当然可以。”青梵王很高兴,但又谨慎的问道:“可是茉玛,你真的已经学习好了吗?据我所知,这位神医弟子可来了还没有多久的时间呢。” “是的,我来的并不久。”苏瑾瑶道:“不过茉玛公主已经学了很多常用的药方了。一般小孩子的状况她都可以解决。” 茉玛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萨恪在一旁听着,嘴角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他转向青梵王,道:“王,我听说,这位神医弟子还在教习几名巫医学习医术?我觉得她能够医治王的病,那是有本事的,但是她究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巫医和茉玛公主教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是否应该对他们加以考核?” 听了萨恪的话,青梵王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道:“神医弟子,你觉得他们都能够作为一名医者吗?毕竟,我听说你在青梵可是待不了很久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王,我觉得萨恪王子说的也有道理。不加以考核,真的是看不出真正的实力的。我们可以定下一个时限,到时候对那几名巫医和茉玛公主进行考核,如果真的能够达到医者的标准,才能够让他们治病救人,这样才算真正的合理。” 还没等青梵王开口,萨恪就抢先道:“好,既然神医弟子这么说,那不如就依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那不知道萨恪王子的意思,多久之后考核才合适?” 萨恪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寻思了一下,道:“我听说,你在大军撤回青梵的途中,就开始教习这些巫医了,对吧?” “是的。”苏瑾瑶点点头,道:“一路上,我也教他们逐一认识草药,并且告诉他们每种草药的作用。而且还把战争中受伤的士兵做了最及时、有效的医治。” 萨恪的眼睛转了转,道:“这前前后后的算起来,那些巫医和你学习了也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如,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由王亲自出题,再找几名(shēn)有疾患的病人、小孩让巫医和茉玛公主分别医治,就算是考核了。” 这一番话说完,萨恪真是洋洋得意。他安得什么心思,让苏瑾瑶一下就看了出来。 想必,他觉得前后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如果巫医和茉玛真的失利,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苏瑾瑶其实没有本事,或是怪苏瑾瑶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教导青梵的医者,从而要把苏瑾瑶赶走。 只要苏瑾瑶一走,他就等于是断了二皇子的一条手臂,让二皇子孤军作战,萨恪才有可乘之机。 但萨恪却忘了一件事,他自顾自的洋洋得意,却完全忘了一旁青梵王的反应。 一个月后义诊 苏瑾瑶善于察言观色,也懂得揣摩人心。她始终留意着青梵王的表(qíng)和眼神。 如今见时机正好,苏瑾瑶就转头看问青梵王,道:“王,如果你觉得萨恪王子能够替您决定的话,那么我没有意见,任何时间考核都是可以的。” 苏瑾瑶的话一说完,萨恪王子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脸上,顿时有些怂了。他也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点? 第3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青梵王微微一笑,反问萨恪道:“萨恪王弟,你是这样觉得吗?” “不,请王不要误会。萨恪只是想要替您分忧而已。”萨恪说完,又狠狠的瞪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丝毫不惧萨恪的目光,而是坦然道:“王,在下(shēn)为医者,就无惧任何的考验。只有不断的挑战,才能够让我的医术更加精进嘛。我倒是很想让王给我一次考验的机会,可以让青梵有疑难杂症的患者来到都城,由我为他们义诊。” “嘶”青梵王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眼中闪出神采,迫切的道:“神医弟子,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我青梵的百姓治病?” 苏瑾瑶点头,坚定的道:“是的。不过我不是每个病患都治疗的。人数太多的话,我也是力所不及。王可以颁布消息,时间就在一个月之后,在我教导过的巫医和茉玛公主都不能够诊断并治疗的(qíng)况之下,我会为这些病患治疗的。王,您的意思如何?” “好,太好了。我替青梵的子民们感谢神医弟子。”青梵王说完,又看了萨恪一眼,问道:“萨恪王弟,你的意思呢?” 萨恪现在已经完全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他很清楚,王还没有正式退位之前,他说的话就是王的旨意,是不容违背的。任何威胁到王权的言语和行为,也都是被忌讳的。 他刚才也是太过自大,才没有注意到王的感受。幸好王没有立即怪罪他,否则他可能连竞争王位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而,萨恪也很识趣的想王表示,神医弟子的行为真的是为百姓造福,他在心里十分佩服,并且也有想要出力的打算。 然后,萨恪就借口说他要回去想想,怎样才能帮助神医弟子,把这次义诊办好为由,向青梵王告退了。 萨恪走后,苏瑾瑶才提出,再给青梵王做一个检查。 可青梵王还如以前一样,委婉但很坚决的拒绝了苏瑾瑶的好意。 他道:“神医弟子的医术确实精湛,但本王的(shēn)体我自己是很清楚的,不用细细检查了,没有什么大碍。” 苏瑾瑶也不强求,又给青梵王开了一记滋补(shēn)子的药方,就准备和茉玛公主离开了。 而且,苏瑾瑶心里还惦记着一个古学斌,当然不想要过多的停留。 当她和茉玛公主刚刚出了王所在的石屋,就在走廊上看到了古妃。而古妃(shēn)边,还带着两位小公主。 两位小公主一个十岁左右,另一个只有五、六岁,都长得非常可(ài)。而且两个小公主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完全不像她们的母妃那般平凡的长相。 古妃还是那么一副恬静的样子,(shēn)上的龙涎香淡淡的,但很是清晰。 刚刚苏瑾瑶和萨恪说话的时候,还分明嗅到他(shēn)上有这种味道。此时苏瑾瑶再闻到,她不(jìn)又在琢磨着,古妃(shēn)上的味道,和萨恪(shēn)上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古妃看到苏瑾瑶和茉玛公主,也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她先是跟茉玛公主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脸上的伤。 茉玛对于这个古妃印象还不错,因而还把脸上的面纱解开给古妃看看。 古妃看起来惊讶不已,连连叹息着。结果她的叹息差点把茉玛的眼泪给(bī)出来。 茉玛一向开朗乐观,可是大家都是安慰她的话多,很少有人真正表现出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因而茉玛顿时觉得哀伤起来。 苏瑾瑶怕茉玛伤心,觉得古妃这话题找的实在不好,就赶紧岔开话题道:“两位小公主真是漂亮可(ài)。” 古妃听到苏瑾瑶赞自己的女儿,自然和所有的娘亲一样,脸上露出了幸福而满足的笑容来。 两位小公主还不懂汉话,因而苏瑾瑶夸奖她们,她们也没有听懂。后来还是古妃用梵语翻译了一遍,两位小公主才高兴的向苏瑾瑶点头示意。 茉玛刚刚的忧伤也正好有了缓解,看到两位小公主则是不忘说道:“古妃,我正在和神医弟子学习医术,王刚刚也答应我,如果通过考试的话,就可以让我为孩子们看病了。” 古妃听了表示很高兴,也表示祝福,这才算是寒暄结束。 苏瑾瑶和茉玛离开之后,茉玛还道:“我觉得小孩子真是可(ài)。就好像古妃长得那么普通,只能算是温婉、平和的女子而已。但两位公主却那么漂亮。” 苏瑾瑶也道:“是啊,都说遗传很重要,却有的小孩子偏偏特别会选取父母的优点,模样长得特别好。” 茉玛听后就笑了,道:“是啊,濯恪哥哥长得好漂亮,是因为青梵之燕也很美啊。只是两位小公主既不像古妃,也不像王,选取的优点也不怎么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瑾瑶听完之后细细品味,果然觉得两位小公主长得和王没有半点想象,更不像姿色平平的古妃了。 孩子取父母的优点或是缺点,长得和父母模样不尽相同也是正常,但是两个都不像的孩子倒是不多。 苏瑾瑶正在细细的琢磨着,就听见茉玛叫了一声:“濯恪哥哥。”然后就朝前跑了过去。 苏瑾瑶抬头看,就见二皇子穿着一(shēn)笔(tǐng)的青梵的官服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而且他的视线一直留在苏瑾瑶的(shēn)上,对于兴致勃勃跑过来的茉玛倒是不怎么在意了。 茉玛和二皇子打过了招呼,就急着说出了刚才萨恪硬要让跟着苏瑾瑶学医的巫医接受考试的事(qíng)。 二皇子一听就知道萨恪没安好心,就问道:“瑾瑶,你真的同意了?你难道不怕萨恪找机会故意刁难你吗?”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正是一个我帮你上位的好机会。” 借厨房 茉玛见苏瑾瑶和二皇子是有话要说,她虽然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机。但眼色还是有的,因而就故意退开到了一旁。 苏瑾瑶见茉玛离开了,就道:“其实,我就是要(bī)他耍手段,否则就这样一直虚耗下去,谁也不出手,要耗到什么时候?” 从苏瑾瑶和二皇子来青梵的路上有人偷偷下蛊,到二皇子的侍卫和茉玛公主(shēn)边的两个侍女惨死,这两件事都已经把苏瑾瑶牵扯其中。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反而风平浪静,再没有人闹出什么大动静了,苏瑾瑶就更加着急。 何况现在古学斌也来了,苏瑾瑶真是懒得多待,很想要和古学斌快活的离开这里,四处走走逛逛才开心。所以,她才会在今天看到萨恪之后,故意激他说出一些话来。 当时,就算萨恪不提什么医者的考核,苏瑾瑶也会绕几个圈子让萨恪接话。 而且苏瑾瑶义诊如果成功,就会在青梵造成一定的影响,青梵的百姓也会因此对苏瑾瑶感念在心。 一旦百姓心中所向,那苏瑾瑶又是站在濯恪王子这一边的,那么王位归属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了。 只要二皇子王位有了着落,苏瑾瑶就可以功成(shēn)退了。她在青梵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到时候不怕二皇子翻脸赖账,扣着她不准离开。 所以,种种的计算之下,苏瑾瑶才会有今天的这一步棋。 二皇子微微思量,也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他不(jìn)苦笑道:“瑾瑶,看来你已经是归心似箭,不愿意多留些(rì)子了。那么,一个月之后,你若义诊成功,是否就是你我的分别之(rì)?” 苏瑾瑶没说话,但眼神告诉二皇子她心中的决定是多么的坚决。 二皇子摇头叹息一声,道:“瑾瑶,我说话算话,等我继承王位之后,一定为你送嫁。” “那就先谢谢你了。”苏瑾瑶说完,朝二皇子摆摆手,道:“那我就先走了。” 走开几步,苏瑾瑶又回头道:“其实我还想说,你忙是件好事,你能够为青梵的百姓多做点事,他们都会感激你的。而我,虽然是你带来的,但我手脚俱全,还有茉玛陪着我,你就不必担心了。” 换句话说,苏瑾瑶就是在暗示二皇子,他办他的国事;她做她的医者,同时都是在笼络人心,为王位做准备;但她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就连(rì)常的生活,都不希望他参与进来。 说完,苏瑾瑶去到茉玛的(shēn)边,拉着茉玛离开了。 二皇子看着苏瑾瑶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道:今生,我怕是只能一次次看着你转(shēn)离去,却没有挽留的借口。 往回走着,苏瑾瑶问茉玛:“你们家的厨房借给我用用好不好?” “啊?瑾瑶,你会做饭?”茉玛惊讶的道:“还是你要吃什么厨子做不出来呢?” 苏瑾瑶想了想,道:“我家乡有一种小吃,是一种点心。我离家久了就很想吃,所以想要试着做一次尝尝。” “什么小吃?做好了能给我尝尝吗?”茉玛的眼睛晶晶亮,她其实也有些小吃货的品质。 苏瑾瑶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但最后还是点点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成功,我试试吧。如果能够做好的话,我就送你一块尝尝。” “好啊,那我把厨房借给你。你需要什么尽管和厨子说。”茉玛说完,又一脸无奈的道:“可惜我都不会做饭,我总是会把厨房好好的食材炒到好像煤炭一样的焦黑,而且还是臭臭的。” 说完,她又满脸哀怨的看着苏瑾瑶,道:“而且我怎么学都学不会。就连厨子都很奇怪,为什么我可以把好好的食材炒出那么臭的味道?就算是直接烧焦,也不应该那么臭啊。” 苏瑾瑶听完,眨眨眼睛仿佛觉得这种经历就在眼前。继而“哈哈”地笑了起来。 茉玛顿时尴尬道:“瑾瑶,你笑什么?你在笑我对吧?可我真的再怎么努力,都没法把食材做出正常的样子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在笑你。”苏瑾瑶喘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别笑得太恼人,然后解释道:“我也见过一个做饭的奇葩,可以把好好的食材弄到爆炸。‘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厨房都浓烟滚滚的。” 茉玛顿时吃惊道:“啊?!!真的还有那么厉害的人呢?” 苏瑾瑶认真的点点头,道:“真的有。而且啊,他就是你的濯恪哥哥。不信的话,改天你可以让他试试给你做一次尝尝。哦,对了,他做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帮忙,不然你们两个合作,做的东西又臭又黑,还会爆炸。这对于食材来说,就真的太残忍了。” 茉玛听了非但没有泄气,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两个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呢。” 苏瑾瑶立刻给茉玛打气道:“没错,所以你要坚定一点,为了你和濯恪哥哥的幸福,不要放弃哦。” 回到茉玛的家,就有侍女来报告茉玛,说是她让打扫的花园石屋已经扫干净了,还问苏瑾瑶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 苏瑾瑶自然是怕古学斌暴露,就对茉玛道:“我自己搬家就可以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行李。你去自己写几张药方,回头我要检查的。你也知道,一个月之后就要考试了,我们不能输哦。所以你要加紧练习。” 茉玛立刻答应着,就去努力用功了。 苏瑾瑶这才对那个侍女道:“既然收拾好了,我就随时可以搬过去对吧?” 侍女点点头,提醒道:“就是(chuáng)铺还没有搬。茉玛公主吩咐说,您认(chuáng),所以最好把(chuáng)直接搬过去。但是你门口有守卫,说是你的药材在里面。” “是我吩咐的。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就叫你们过来帮忙。”苏瑾瑶说完,急匆匆的朝她的房间走去。 之前她叫来守门的侍卫果然很不错,一直戳在门口,看样子是没有离开过。 苏瑾瑶向他点点头,就推门进了屋。她本以为古学斌还会在屋里等她,却不料只看到空(dàng)(dàng)的(chuáng)铺…… 美味的生(rì)蛋糕 苏瑾瑶对着空(dàng)(dàng)的(chuáng)铺和屋子发了一下呆,继而琢磨着是不是古学斌去个厕所?而且他要离开,应该不用走门,也不会惊动门口的侍卫的。 可是苏瑾瑶看看又觉得不对,她走的时候古学斌一副渴睡的模样,她以为他会一直补眠。 可是如今(chuáng)铺都是整理好的,被子折的整整齐齐,显然他不是只出去一会儿。 苏瑾瑶掀起枕头和被子,想要找找看古学斌有没有留下字条。然而,任何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会去哪儿?”苏瑾瑶皱着眉头,真心想不出古学斌不是躲在她的屋里,还会跑到哪儿去? 可是毕竟古学斌是那么大的一个人,苏瑾瑶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屋里,如今他要自己出去,必定有他的理由。 苏瑾瑶只好叫来侍女和侍卫,让他们趁着现在把屋里的(chuáng)铺都搬走,搬到花园的石屋那边去。 早上苏瑾瑶和茉玛就在门口说话,她估计古学斌应该会听到的。 万一古学斌回来,见到屋里一切都空置了,应该就知道她是搬到花园去了。 苏瑾瑶也没有什么行礼,这几天来二皇子和茉玛给她准备的衣服打成一个包袱,再把一些药材、配好的成药都装好,就算是直接搬家了。 要不是为了古学斌隐藏方便,苏瑾瑶也不会跑到花园这边来。这里僻静倒是僻静,可是蚊子好多。 不过对于苏瑾瑶来说,蚊子也好对付,她弄点驱蚊的草药,撒一次可以让花园里的蚊子瞬间消灭干净。 坐在“新家”里,苏瑾瑶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寻思着都有一股子偷(qíng)的味道,明明是男未婚、女未嫁,偏偏的弄得偷偷摸摸的。 看看时间,苏瑾瑶估计古学斌不会大白天的在茉玛公主的府里来回转悠,就算是回来也会等到再晚一些时候,苏瑾瑶就想到厨房去,为古学斌准备生(rì)礼物。 她能想到的生(rì)礼物,也不过就是一个生(rì)蛋糕而已。 因为时间很紧,青梵这个地方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什么像样的生(rì)礼物,所以苏瑾瑶才决定自己动手的。 更何况,古学斌(shēn)为太子,是一国储君,将来更是云穹国的皇上,他的国库里金银珠宝可不会少,自己找什么稀罕玩意能抵得过一国之富?还是做点有特色的东西,反而更有意义。 来到厨房,厨娘应该是得到茉玛的知会了,不仅把厨房整个给她空了出来,而且还详细问过苏瑾瑶需要的食材,为她精心准备出来。 就算是在古代,能够用来做蛋糕的食材也不会很难找。面粉、鸡蛋、牛(nǎi)、白糖都有了,再就是水果、蜂蜜和牛油,就是真正的烤箱不太好找。不过苏瑾瑶到了厨房,就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馕坑的烤炉,稍加改造,正好可以用来烤蛋糕。 厨娘听了苏瑾瑶需要的食材,第一反应就是苏瑾瑶要做发面饼。 苏瑾瑶笑着道:“也差不多,不过是烤饼。” 厨娘则是小心翼翼地询问苏瑾瑶,她能不能留下来帮忙,顺便学艺。 第3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还特别解释说,这是茉玛公主吩咐的,希望能够学到这种点心的做法,以后好做给茉玛公主吃。 苏瑾瑶就道:“茉玛这是想要让你偷师学艺啊?不过,我也正好缺一个帮手,你就留下来给我打蛋液吧。” 打蛋液可是一个力气活,去掉蛋黄,要把蛋清一直猛打发泡,打到全部成为白色的细腻泡沫为止。这样做出来的蛋糕才能够又松又软。 在现代有料理机,打蛋液是件很容易的事(qíng),搅拌器自动快速搅拌,几分钟就可以搞定。 但是如果用人力来打,需要臂力和耐力都十分惊人,要不停的快速打蛋,才能打成细腻的泡沫。 这一项任务如果让苏瑾瑶自己来做,她估计要打到胳膊发酸,手指头抽筋了。既然现在厨娘要来偷师,那就算是收她一点点学费好了。 好在,青梵人的特点就是骨架大、(shēn)子壮实,就连女子也不例外。这个厨娘按照苏瑾瑶的要求,用打蛋器飞快的、且不停的打蛋,终于达到了苏瑾瑶需要的程度。 然后再看看那厨娘微微发抖的手,和她看着苏瑾瑶那恐怖的眼神,苏瑾瑶就知道,她一定是后悔接了这么个苦差事。 最可怕的当然不是现在给苏瑾瑶做苦力,而是万一茉玛公主非常喜欢吃这样的蛋糕,就会经常要吃啊。那以后天天让她这样的打蛋液……简直不敢想象。 苏瑾瑶心中暗笑,可是却没有多少同(qíng)的意思。反正任何工作也都是要付出努力和辛苦的。 有了泡沫细腻的蛋液,把牛(nǎi)、面粉、白糖按照比例调配好,做成蛋液糊糊,苏瑾瑶又找了一个铜盆做模具,在盆里抹上牛油,把蛋糕糊糊倒进去,放在馕坑里面烤。 不久,就有香甜的味道飘散出来。 苏瑾瑶一直紧盯着坑里的火候,直到铜盆里的糊糊烤成了松软、漂亮的蛋糕胚,才用抹布垫着把铜盆拿出来,把盆子倒过来一扣,一个圆形的蛋糕胚就做好了。 “完成。剩下的就是装饰了。”苏瑾瑶一时间调配不出合适的(nǎi)油来。但是她把树莓和蜂蜜打成了果酱,抹在了蛋糕中间一层。 再把几种颜色鲜艳的水果切片,按层次和颜色交替摆满,最后再淋上一些果酱,这水果蛋糕就算是做好了。 那厨娘看着苏瑾瑶装在食盒里的漂亮蛋糕,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用打蛋打到还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蛋糕道:“柳姑娘,那个……那个就是你说的烤饼?” “算是吧。不过这个是不能送给茉玛的。还有剩下的材料,你可以自己试着烤啊。我特意多准备出来一份,你按照我做的顺序制作就行了。” 说完,苏瑾瑶提着漂亮的食盒,回她的花园小石屋去了。 至于那个厨娘能不能掌握好火候,做不做得出美味的蛋糕,就不在她的关心之列了。 反正苏瑾瑶又没有藏私,所有的制作过程都让那个厨娘看过了,食材也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她(ài)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男人和大野狼都靠不住 苏瑾瑶回到了花园小石屋,门开着,屋里还是空(dàng)(dàng)的,不见古学斌的人影。 苏瑾瑶不放心,又跑回原来的屋子去看看,就看到昨天的那个木工又在那儿忙着修理窗子。古学斌就算是回来了,应该也不会站在这里等她吧? 苏瑾瑶谎称是忘了东西,跑进屋里去,在挪走的(chuáng)的位置上,用刀尖轻划下花园石屋四个小字。 如果古学斌回来,如果他真的没有听到早上苏瑾瑶和茉玛说的话,那他总能够看到(chuáng)没有了,也就能够看到地上的字了吧。 可是,苏瑾瑶真是想不出,古学斌还能够跑到哪儿去? 他在青梵除了二皇子之外应该没有认识的人了,四处游玩的心思应该也不是那么迫切,可是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而且也排除被人发现之后抓走了的可能。因为一旦公主府里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她和茉玛回来的时候就肯定会有人如实相告的。 无奈之下,苏瑾瑶只能回到石屋继续等待。 眼看天快要黑了,古学斌没有回来,茉玛却兴致勃勃的跑来了。而且她来的很急,竟然连面纱都没有戴。 苏瑾瑶只得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问着:“茉玛,有事吗?” 茉玛点点头,兴奋的道:“瑾瑶,我是来告诉你,你家乡的那种烤饼,实在是太好吃了。” “那不是烤饼,其实叫做蛋糕。”苏瑾瑶笑着道:“那厨娘真的做出来了?” “是啊,她端来给我吃的时候,我闻到了就觉得好香甜,咬一口又松又软,比馒头好吃多了,也不像是糖包那样糖馅在里头的。”茉玛简直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好了,美滋滋的样子好像就差在屋里转个圈了。 苏瑾瑶就笑道:“那好啊,以后她可以常常做给你吃。” “是啊,真的好吃。而且我还听说你做了一个大个的?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茉玛说完,一脸尴尬又很迫切的拉了拉苏瑾瑶的袖子。 苏瑾瑶估计,是那个厨娘大嘴巴,说她已经做了一个大的、完整又漂亮的拿走了。不然,茉玛不会跑来和她要。 可是她又不能说是给古学斌留着的呀!无奈,苏瑾瑶只得苦下脸,认真的道:“茉玛,其实我骗了你。” “啊?什么骗我?”茉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表(qíng)很震惊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只得胡诌道:“其实那种蛋糕不只是我家乡的特产小食,还有特别的含义。” “什么含义?你说吧。”茉玛表(qíng)变得很认真而且严肃起来。 苏瑾瑶只得继续道:“就是,就是这蛋糕只能送给心(ài)的人吃。我喜欢的男人不在这里,但是今天是他的生(rì),所以我就做了这个蛋糕遥祝他生(rì)快乐。所以,我可以给你看看,但是不能给你吃的。” “原来还有这样的寓意。太美好了。”茉玛的眼睛晶晶亮,闪闪的都是星星,继而道:“幸好你早说了,过几天就是濯恪哥哥的生(rì),我也想要做这样的一个蛋糕送给他。” “呃!原则上是对的,但是你能做的出来吗?”苏瑾瑶想起茉玛之前自己说过她能够做出的暗黑料理,不由得替二皇子捏了一把汗。 茉玛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做饭的水准差了点。但是我觉得做这种带有(ài)心的蛋糕我还是可以的。只要用心去做,一定会有好味道的。” 说完,茉玛再次扯了扯苏瑾瑶的袖子,道:“瑾瑶,你现在叫我看一下好不好?” “好,我给你看。但是前提说好了,不能给你吃。”苏瑾瑶一边解开食盒上的丝带,一边再次叮嘱道:“只能看,不能吃哦。”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这样紧盯着我。”茉玛故意嘟嘟嘴,然后凑过来,想要看看苏瑾瑶做的蛋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等到苏瑾瑶把食盒的盖子打开,茉玛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继而吞了一下口水,道:“这个,这个就是蛋糕?为什么颜色这么漂亮?” “是啊。你吃的不是这样的?”苏瑾瑶隐约好像是猜到了什么。 果然,就见茉玛的表(qíng)完全不好了,几乎是咬着牙道:“那我吃的究竟算什么?黑色的,外面全是焦糊的一层。要把外皮剥开,吃里面中心的一块,才是散发着(nǎi)香的松软甜蛋糕啊。” 苏瑾瑶只得憋着笑,道:“呃呃,这个……火候确实难掌握了点。不过,也许她多加练习就好了。” 茉玛的嘴角抽了抽,换上了可怜兮兮又特别可(ài)的表(qíng),对苏瑾瑶道:“瑾瑶,那个……这个,这个蛋糕能不能让我尝一块?就一小块就可以了。我是打算自己去学的,好好的学习一下,但是要先知道这个味道究竟怎么样啊?” “免谈。刚才已经说过了,只看看,不吃的。”苏瑾瑶毫不犹豫的把蛋糕盖回去,然后道:“大不了回头我再指点那个厨娘一下好了。这个,绝对绝对不行。” 茉玛再怎么摆出可怜兮兮的表(qíng),苏瑾瑶还是不为所动。最后不得不把茉玛“请”出了她的屋子。 虽然这里是茉玛的家,可是她现在借住进这间石屋,那这里的居住权就在苏瑾瑶的手里。 和茉玛吵吵闹闹的一通,天已经黑下去了。苏瑾瑶确定茉玛是走远了,这才出门四处去找古学斌的影子。 她担心刚才古学斌回来,看到屋里有人就躲在什么地方。可是现在又找了一圈,还是不见踪影。 “要急死我吗?该去哪儿找?”苏瑾瑶在花园里转圈,可是还找不到一丝头绪。 她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应该把狼王阿夜找回来,让它按照气味去找古学斌回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阿夜又跑到哪儿去了?已经好几天都在周围的山里疯跑,阿夜早就回归了大野狼的状态。 现在苏瑾瑶终于明白一句话:男人和大野狼一样都靠不住。 最后找了这么一大圈,苏瑾瑶气得跺脚,但还是转回了石屋。 苏瑾瑶心里不由得想,就算是古学斌现在回来了,她也要收回早上说的话,绝对不能给他轻易得到了。 苏瑾瑶真的生气了 苏瑾瑶实在是很生气。古学斌让自己担心一整天,结果这家伙跑到没影了。 还说什么要一起过生(rì),她费心费力的连生(rì)蛋糕都做好了,可是他难道就是这样陪女朋友的吗? 苏瑾瑶气鼓鼓的一把推开了小石屋的门,心里更是憋着一大股气。 可是屋里飘出的一阵蛋糕的甜香,让苏瑾瑶微微一怔,继而就想到是不是茉玛来偷吃? “茉玛,我说了这个蛋糕……”话说了一半,苏瑾瑶就看到桌前坐着的背影比茉玛高出许多。 虽然屋里还没有点灯,但苏瑾瑶还是看得出,那消瘦(tǐng)拔的(shēn)形非古学斌无疑。 “古学斌,你还知道回来呀?”苏瑾瑶气得跑进来,一把扯住了古学斌的肩头。 同时苏瑾瑶也看到,他竟然抱着那只装蛋糕的食盒,正挥着把勺子在挖里面的蛋糕吃。 “你……谁让你偷吃的?”苏瑾瑶抢过来一看,蛋糕被挖了好大一块,上面精心铺满的水果和红色鲜亮的果酱更是被弄得一塌糊涂。 “这不是给我准备的晚饭吗?”古学斌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还用舌尖把唇瓣扫了一圈,像是在回味那甜美的滋味。 “晚饭你没吃?一整天你跑哪儿去了?”苏瑾瑶气得把蛋糕重重的搁在桌上,道:“这个不是这样吃的。” “那要怎样吃?我刚刚还在想,这么大的一只甜馒头,还摆放了这么多的水果,瑾瑶你真的费心了。”古学斌说完,挥着手里的勺子又凑过来。 苏瑾瑶气得使劲儿一把将盒子推到一旁,问道:“先别吃,说说你去哪儿了。害得我一直担心。” “去给你准备礼物了。”古学斌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苏瑾瑶道:“我不要什么礼物,你知不知道这样乱跑我很担心,你也很危险?” 古学斌却一本正经的道:“可是我什么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不过我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样宝贝。当时要不是我太累了,又怕时间来不及,就直接取了给你带来了。所以昨晚睡的很好,早上又吃饱了,就去给你把宝贝弄来了。” 苏瑾瑶真是被他给打败了,好像在古学斌心里,自己有多么稀罕他的宝贝似的。 而且似乎从最开始,古学斌就会挖空了心思的给苏瑾瑶准备各种各样的礼物。 有小野花、烤芋头,手工雕琢的白玉兰花和石头的鱼盆,还有他们一起做过的风筝。 直到上一次,他还送了一把铁手岑多年精心研制的连击弩。 好像每次见面,古学斌都在不断的给苏瑾瑶挖掘着各种的惊喜。 可是他怎么就不能设(shēn)处地的为自己想一想?她不稀罕什么礼物,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守着自己就好啦。 越想越气,苏瑾瑶干脆把头一扭,指着门口道:“行了,我不稀罕你的礼物,你走吧。” “走?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古学斌显得很吃惊,继而笑嘻嘻的又凑合过来,道:“瑾瑶,我知道你是一整天不见我,心里想念了对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何况,我白天躲在你屋里,万一有人闯进来不是给你造成麻烦吗?所以我离开,对你、对我都很好啊。” “那你离开的时候可以给我留张字条,或是你会御鸟,找一只鸟儿给我传信也好啊。偏偏害得我一整天都在找你。”苏瑾瑶说完,拉着古学斌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扯起来,就往门外推。 古学斌连忙把住门框,道:“瑾瑶,别赶我走吧。我保证再也不敢这样了。当时我只是想要快去快回,然后给你个惊喜的。只是没想到要拿到那个宝贝会这么难,光是走路就走了大半天呢。” 见苏瑾瑶还是不苟言笑,古学斌知道苏瑾瑶是真的生气了,赶紧道:“瑾瑶,不是说还要给我过生(rì)吗?你就别赶我走了吧。” “生(rì)?你还知道过生(rì)?”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食盒里的蛋糕,道:“生(rì)蛋糕你的吃过了,还过什么生(rì)?快走吧。回云穹国去,好好的做你的太子爷。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啊?那个是……生(rì)蛋糕?”古学斌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不过蛋糕真的好吃啊。 可是又想想自己把那只蛋糕挖的乱七八糟的,也难怪苏瑾瑶生气,只得道:“瑾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生(rì)蛋糕。现在让我重新吃一遍吧。我一定会好好吃的。” “你走不走?”苏瑾瑶干脆把眼睛瞪起来,要发狠的样子。 古学斌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只得松开抓紧门框的手,道:“好吧,瑾瑶,我在屋顶等你。若是你消气了,再叫我进来。” 苏瑾瑶道:“我没生气,也不会有消气的时候。还有,以后你别自作主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时常拿礼物来哄我。” “可是,我喜欢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我的礼物都是我用心想过,再努力得来的,并不是钱可以买到的。” 古学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苏瑾瑶的面前晃了晃,道:“瑾瑶,你看看我带回来的东西,再生气好不好?” “我说了,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困了,累了,该休息了。”苏瑾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布包,感觉里面好像是一个不大的小东西。 “看过再休息好不好?”古学斌已经完全是讨好的口气了。 可苏瑾瑶又冷起脸,质问古学斌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突然冒出来、又突然间消失还都有理了?一个惊喜就那么重要吗。你不好好的待在云穹国,想要来这里就来这里,你不考。 第3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虑自己的子民吗?我让你在这里休息,可你不想想出来进去的是否安全,又偷偷跑出去一整天,就为了准备什么狗(pì)的礼物,你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吗?你也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先考虑一下国之重重,想想子民的安乐,再顾及一下(ài)你的人的感受吧。” 说完,苏瑾瑶把古学斌使劲儿的推出门去,然后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寒毒入体,高烧不退 古学斌在门外只得可怜兮兮的道:“瑾瑶,既然你真的生气了,我那就只能睡屋顶了。” 苏瑾瑶觉得古学斌应该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就道:“(ài)睡屋顶随你,要回云穹国也随便,我在这里要把我的事(qíng)做完,自然回去。但是在此期间,我不会再理你了。” “好端端的,不要这么气吧。”古学斌的声音已经是在头顶响起了。 苏瑾瑶气鼓鼓的坐到桌边不理他,看了一眼装在食盒里的蛋糕,气得把那只食盒盖起来,把蛋糕直接丢出了门外。 再关起房门,苏瑾瑶和衣躺在了(chuáng)上,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不只是因为和古学斌突然就闹的不愉快,还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苏瑾瑶并不是有意在撒(jiāo)、发脾气,她是真的在担心古学斌。 可他竟然因为什么礼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跑出去一天,一次、两次还会觉得是惊喜。可时间久了,两个人在一起要生活个几十年,难道天天都接受他的惊喜?只怕到时候,惊是真的惊,喜也变成了担忧。 “瑾瑶……”头顶再次传来古学斌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弱了一些,不知道他是故意放低姿态,还是因为他也累了。 苏瑾瑶想到毕竟他也奔波了一天,又有些心软。 感觉(ài)(qíng)就是这样累心,明明气他,却又担心他。 可苏瑾瑶狠心不管他,仍旧不吭声。 “瑾瑶?”古学斌又叫了一声,没有得到苏瑾瑶的回应,就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宝贝会对你有用,所以才去拿来给你的。瑾瑶,要不你看上一眼,不喜欢我就丢掉好不好?” “古学斌,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我不是因为东西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因为你不该这样跑出去,太孩子气了。”苏瑾瑶说完,狠狠的瞪着头顶的天棚,就好像古学斌会给她瞪穿似的。 “砰”的一声轻响,上方的石头穹顶动了一下,肯定是古学斌在上面搞鬼。 苏瑾瑶直接道:“给我盖回去。你要是敢掀开一块石头,我就和你绝交。” “瑾瑶,掀不动啊。这些石头都是严丝合缝的,还有胶泥粘合。”古学斌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哼”苏瑾瑶气得笑了。她发现了石头房子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可以防止有人从上面偷袭。 普通房子都是瓦片或是茅草屋顶,掀起来很容易。这个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古学斌他是不会进来的。 过了一会儿,苏瑾瑶以为古学斌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一片安静。 苏瑾瑶不(jìn)在想,是不是该给他一个台阶下?难道真的就这样僵持下去,最后(bī)得他独自回云穹国去吗?肯定不行。 苏瑾瑶便开始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古学斌再开口,她就找一个难题为难他,然后就让他下来。 然而,头顶始终静静无声,又过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上面仍旧是安静一片。 “古学斌?”苏瑾瑶带着一肚子的气,又叫了一声。 恋(ài)的女生心思就是这么难懂。上一刻还巴不得这小子就别再出现,最好立马滚回云穹国去;可是下一刻,又盼着他赶紧赖上来,自己给他个台阶下,两人就可以重归于好了。 然而,古学斌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懂女人心,竟然再无动静了。 “古学斌,你在干嘛?”苏瑾瑶再次叫了一声,然后从(chuáng)上站起来,这样距离屋顶比较近,也可以听听上面的动静。 可是靠近了她才发现,上面好像有声音,又好像没有。“悉悉簌簌”的像是古学斌在上面挪动? 苏瑾瑶终于忍不住好奇,从屋里走出来向上张望,她以为古学斌是在和她玩什么花招。 可从下面向上看,仰角太大,根本看不到什么(qíng)况,只能从隐约的影子看出,古学斌躺在上面,似乎是蜷缩着(shēn)子的。 苏瑾瑶觉得事(qíng)有些不对劲儿,看了看四处无人,用脚一踏窗棂,(shēn)子窜起来;再单手一搭房檐,(shēn)子一个倒飞回转,就翻上了屋顶。 月光清明如玉,青灰色的石头穹顶更能够反(shè)月光,让苏瑾瑶可以清晰的看到古学斌蜷缩着(shēn)子倒在屋顶上,像一只大虾米。 “古学斌,你怎么了?”苏瑾瑶立刻跃过去蹲下来,轻推了一下古学斌的肩膀,问道。 “瑾瑶,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古学斌睁开眼睛,朝苏瑾瑶一笑,把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道:“你先看看我的礼物,我告诉你实(qíng)。”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苏瑾瑶气得抓过那个小布包,抬手就要扔。 但下一刻,古学斌的手软软的耷拉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屋顶上;头也是一歪,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苏瑾瑶怔了片刻,都没回过神来。 再看看古学斌,才发现他好像是真的晕过去了。 苏瑾瑶顿时有些慌了,连忙去拍打他的脸,看看这小子究竟是装的还是怎么了。 结果手一碰到古学斌的脸颊,就发现他的脸上火烫火烫的。 “傻瓜,你在发烧啊。这一天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苏瑾瑶随手把古学斌给她的小布包塞入怀里,伸手去按他的脉搏。 听了一会儿脉,苏瑾瑶松了一口气,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脉象上显示,古学斌是冰寒入体,外感伤(rè),一冷一(rè)冲击心脉,才晕过去的。 他之所以会发高烧,是因为人体自我保护机能,要把侵入体内的寒毒(bī)出去,所以还会体温不断提高。 可是苏瑾瑶又不(jìn)奇怪,现在是夏天,虽然已经过了盛夏十分,可也还没到天寒地冻的程度啊。他体内的寒毒又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前是要先把古学斌的高烧控制住,再把他体内的寒毒祛除。 苏瑾瑶把手一晃,将几根银针从袖缝里抽出来。运针如飞,把古学斌(xiōng)前的几处大(xué)封住,以免寒毒伤及心肺。 再用银针把他的气海周围封住,以防寒毒随丹田的内力侵害筋脉。这才用银针刺了一下他的人中,让他醒了过来。 这里有寒潭? 古学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如玉华绽绽的月亮,继而就是苏瑾瑶那张清丽(jiāo)美,又带着焦急的俏脸。 他微微抿唇一笑,柔声道:“瑾瑶,你好美。你在担心我啊?” “你这一(shēn)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哪儿野去了?”苏瑾瑶气得真想把古学斌直接从屋顶推下去。 不过现在他烧的这么虚弱,气海也被封住了,从这里摔下去不会伤及(xìng)命,可是受伤绝对是免不了的。因而,苏瑾瑶还是手软了。 古学斌弯起眉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小无辜模样,问道:“瑾瑶,你保证不生气,我就说。”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就继续生气,而且会更生气。” 古学斌听了,立刻闭嘴、噤声,噤若寒蝉。可是那一张烧得通红的脸,加上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苏瑾瑶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瑾瑶伸出手,在古学斌的脸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道:“你装的再可怜也没有用,大男人一个,卖萌很可耻。” “好,大男人一个,说不说,就不说。”古学斌果然听话,真的硬气起来了。 “行了,不跟你贫嘴,能走吗?我扶你先下去,在屋里躺下,我先给你祛寒毒。”苏瑾瑶说完,伸手穿到古学斌的腋下,想要将他扶起来。 然而,苏瑾瑶的手却在古学斌的腋下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 苏瑾瑶一楞,她觉得古学斌绝不可能会出这么多汗啊?而且他没有狐臭,胳肢窝不会出汗的。 苏瑾瑶又伸手去摸他腰带,就发现外面是干的,可腰带里面却是湿的。 也就是说,古学斌的外衫是干的,但里衣、中衣都是湿的。他去游泳了吗?然后就把外衫一披就跑回来了? 再联想起古学斌(shēn)上的寒毒,苏瑾瑶问道:“这附近有寒潭?你去寒潭里做什么?” 古学斌俊眉一挑,抿着唇不再说话。 苏瑾瑶眯了眯眸,拉着古学斌从屋顶爬下来,扶着他进了屋,直接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脱去了外衫再解开中衣,苏瑾瑶就看到古学斌的(xiōng)膛竟然是一片毫无血色的白。 古学斌本来生得白皙,比女人的皮肤还好。可是现在他(shēn)上的白,是冻伤后的青灰色,绝对不是正常的肤色。 苏瑾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摸他(xiōng)口,还好,(xiōng)口还是温(rè)的,不然就是寒毒已经侵入心脉了。 可是被苏瑾瑶这么一摸,古学斌的脸顿时更红了。连忙伸手将苏瑾瑶的手拦住,道:“瑾瑶,别,别这样。” “你还犟?快点,脱,全脱光,我去给你打水,回来把(shēn)子好好的擦拭一遍。”苏瑾瑶说完,就拿起水盆跑了出去。 古学斌揪着衣服愣了好半天,使劲儿的咽了两下口水,最后还是只褪去了中衣,雪白的蚕丝里衣却是还穿着。 等到苏瑾瑶打了一盆深井水回来,见古学斌还穿着里衣,就道:“怎么还穿着?你这衣服都湿了,快脱下来。而且你衣服沾了寒潭的水,(yīn)干是不行的,一定要在阳光下晒过,才能彻底祛除寒气。” “瑾瑶,你,你出去我再脱,我自己可以擦,不用你帮忙了。”古学斌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副誓死不脱的模样。 苏瑾瑶气得放下水盆就来和他拉扯,道:“平时只见你没个正经,怎么现在脱衣服都不好意思了?我早就说过,我是医者。你(shēn)子我也见过,何必扭扭捏捏的?再不乖乖听话,我给你衣服扯烂了。” “不行。我要自己擦。”古学斌赶紧退后两步,闪(shēn)到桌子后面与苏瑾瑶相隔,道:“瑾瑶,你,你一碰我,我就有了反应,总不能……总不能一直那样翘着吧。” “噗”苏瑾瑶忍不住被这话给逗笑了,道:“就你能,这种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你自己擦也行,先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把背擦过再说。一定要用冷水把全(shēn)都擦过,擦到发红才能使寒毒不再侵入。然后我再给你针灸,祛除体内的寒毒。” 如此折中一下,古学斌才算是勉强同意了。把蚕丝里衣脱下来,苏瑾瑶沾了冷水给他用力的擦拭后背。 这就和冻伤之后的第一步是一样的,需要让冻伤的皮肤恢复血液循环。冒然用(rè)水会使得神经末梢骤冷骤(rè)而坏死,所以需要用冷水擦拭,激活毛细血管。 开始的时候,古学斌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只是说发木,整个后背都没有知觉。 直到苏瑾瑶给他的背擦的发红,摸一下微微发烫,古学斌才知道叫疼。 苏瑾瑶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你先自己擦拭手臂和(xiōng)前,我去给你再打一盆冷水。记住,每一处都要认真擦拭,擦到发红发烫才行。” 古学斌闷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瑾瑶把布巾往他的肩膀上一搭,端起水盆就往外走。 直到苏瑾瑶走出去了,古学斌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高高扬起的那一处,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暂时摒除掉。 现在,古学斌开始后悔去找什么寒潭里的宝贝了。惹了瑾瑶不高兴不说,还痛失了两人甜蜜相处的好机会。 等到苏瑾瑶又打了一盆冷水回来,古学斌怎么都不准她进门了。 苏瑾瑶只得把水盆放在门口,然后就坐在门外等古学斌在屋里擦好了叫她。 也好在茉玛这里平时守卫就比较松懈,花园这里入夜之后更是没有人来了。否则这么一番折腾,古学斌就藏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瑾瑶听到屋里拧水的“哗啦”声停了,但不见古学斌出来。 苏瑾瑶连忙推门进去,就见古学斌裹着被子倒在了(chuáng)上,布巾掉在水盆里,已经又昏迷过去了。 苏瑾瑶连忙把他的(shēn)子扶正,脚挪上(chuáng),伸手摸了摸古学斌的额头,发现更烫了。 又趁着他昏睡将被子揭开,就见他全(shēn)已经发红,滚烫滚烫的。 刚才他烧的那么厉害,却只是额头发烫,(shēn)上还是冰凉的。现在周(shēn)擦过冷水之后都是又红又烫的,看来是血液已经开始正常流通了。 竟是一颗万年冰魄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昏睡过去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气又心疼。不过好在自己发现的及时,没有让体外的寒毒继续侵体。 苏瑾瑶又取出手绳里的金针,开始给古学斌针灸。 金针相对于银针来说,更为精准也更难以把握。但是祛除寒毒,金针的效果要比银针好很多。 苏瑾瑶再次给古学斌诊脉,确定他体内的寒毒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再用金针一点点的把寒气(bī)出体外。 最后,苏瑾瑶刺破了古学斌的十个手指尖,每个指尖挤出一滴血。 那一滴血落在地上,竟然凝成了血色的冰晶。十颗冰晶在地上“轱辘辘”地滚动一下,才慢慢的再融化成血水,可见这寒潭的寒毒有多么厉害了。 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金针收了起来。然后又把古学斌脱下来的衣服拿出去,全部洗干净之后,晾到了屋顶上。 早上的晨光代表着初升的阳气,比正午的阳气还要足。因为时至正午,阳气虽盛却也好比是强弩之末,是即将走入弱势而转为(yīn)气的时候了。 再回来,苏瑾瑶又找了一丸药,塞入古学斌的口中。 这药只是消炎祛火的,他现在周(shēn)的(rè)力都是为了驱赶体内的寒毒,一时间还退不下去。 而苏瑾瑶实际上已经用银针把寒毒(bī)出来了,古学斌还这么大的火力就会越来发烧越严重,所以祛祛火才是退烧的根本办法。 做好了这一切,苏瑾瑶才坐在(chuáng)边歇一会儿。看着古学斌,又想起刚才他交给自己的小布包。 现在苏瑾瑶倒是好奇,他在寒潭里捞了什么东西出来?竟然这么宝贝着,还把他自己弄成了这样。 苏瑾瑶从怀里把布包拿出来,用手捏了捏,发现里面的东西应该只有一颗蚕豆大小。而且触觉发硬,沁凉沁凉的。 苏瑾瑶把布袋打开向外一倒,一颗蓝紫色的冰晶就滚落在她的手心里。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颗冰晶十分清透,比一颗水晶还要明亮。那蓝紫色的光芒像是冰晶本(shēn)发出来的,但透过冰晶又完全看不到颜色,就好像只是一团似有若无的光晕,将这块冰晶包围着。 第3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顿时就惊呆了,这不是普通的冰晶,这是一颗冰魄啊! 冰魄,产生于万年冰晶之中,是冰之魂魄。虽然叫做“冰”,却是比水晶更为清透,比钻石更为坚硬,比冰晶更为凉爽的一种宝石。 在竹心叟给她讲过的奇珍异宝篇里,冰魄的作用是可以去除一切火毒的。而且不用将冰魄破坏、服食,只要用冰魄镇水,时间越久效率越高。 若是服下一碗冰魄镇过十二个时辰的水,体内的火毒自然全消,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样的一枚冰魄对于医者来说,是比灵丹妙药还要神奇的珍宝。 竹心叟说,他当年只得过一颗绿豆大小的冰魄,可惜因为体积太小,无意中被遗失了,着实可惜。 竹心叟也曾经说过,若是有万年寒潭,取寒潭最底的一块万年冰凿开,才可以取到冰魄。 但普通人别说是取寒潭底下的万年冰,就算是入寒潭都是不可能的事(qíng)。一来是冷,寒潭水深千尺,更是寒冷彻骨;第二就是功力不够,无法潜到最深处。 所以说,冰魄珍贵,不亚于天山雪莲与千年血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瑾瑶看着手心里的这颗冰魄,眼泪簌簌而落。她的心都要裂开一样的疼,心疼古学斌这个傻瓜怎么会知道有冰魄这种东西?他又是怎么潜入寒潭取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那是要命的事啊。”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此时听不见,却还是扑在他怀里,喃喃的说着。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这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一个人就下了寒潭?万一他上不来…… 苏瑾瑶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把(shēn)子挪上(chuáng),就依偎在古学斌的怀里。同时,把那颗冰魄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古学斌的手心里。 冰魄可以祛火,比她刚刚给古学斌服食的药丸还有效。而且不是只有镇水这一种用法的,握在手心里或是含在舌下都可以的。 但现在苏瑾瑶可不敢把冰魄塞进古学斌的嘴里,万一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吞下去就糟了。 偎在古学斌怀里,苏瑾瑶之前的气都一笔勾销了。 剩下的只有心疼,而且还打定主意在他醒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能独自去冒这种险。 月色轻移,石屋里也不再是之前的一番争执,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 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古学斌就退烧了。不过或许是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苏瑾瑶起(shēn)的时候,古学斌还没有醒来。 苏瑾瑶收起了冰魄,把屋顶上晾晒干了的衣服取下来,先把里衣和中衣给古学斌(tào)在了(shēn)上。 在给他(tào)裤子的时候,男人早上气势轩昂的东西朝苏瑾瑶宣告主权似的。羞的苏瑾瑶感觉扯过一块布巾给他盖住,然后才红着脸给他把衣服穿好。 虽然苏瑾瑶总是标榜自己是名医者,可她面前的是心(ài)的男人,不动心是假的,可是现在不是动心、动(qíng)的时候。 好在其间古学斌一直没有醒来,苏瑾瑶又给他诊脉,发现他是体力消耗过剧,内力也为了对抗寒毒有所损失,所以(shēn)体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 不过,这也是因为古学斌的潜意识里是和苏瑾瑶在一起,他万分的放心,才会如此安然的休息。 若是换一个剑拔弩张的(qíng)景之下,古学斌自(shēn)的警觉(xìng)也会催着他尽快起来的。 苏瑾瑶拉过一条薄被给他盖上,又放了一杯水在他(chuáng)头,然后转(shēn)出去了。还顺手把房门关紧。 因为这间石屋在花匠搬走之后闲置了很长的时间,所以门上有一把锁,钥匙也在上面。苏瑾瑶想了想一下,就把门给锁了,钥匙揣在了兜里,然后直奔厨房。 正巧,又见到了昨天的那位厨娘,苏瑾瑶就和她说要煮一碗药膳粥吃。 厨娘特别欢迎苏瑾瑶来这里煮粥,也是想要顺便问问昨天做蛋糕的事(qíng)。 认错态度良好 苏瑾瑶知道以后还要常来借厨房,就多说了一些做蛋糕的注意事项,还把做果酱的方法教给了她。 等到一碗药膳粥做好了,厨娘也大致把烤蛋糕的手艺又加强了一遍。但愿她今天能够做出让茉玛公主满意的蛋糕吧。 苏瑾瑶又简单的做了两个小菜,和那碗药膳粥一起装在了食盒里,提着回到石屋。结果远远的就看到茉玛站在门口,正朝着这边张望。 苏瑾瑶暗自庆幸,还好刚才离开的时候是锁了门的。否则茉玛来了长驱直入,就把古学斌逮个正着了。 茉玛看到苏瑾瑶回来了,也赶紧跑过来,对她道:“瑾瑶,王已经贴出告示,说是一个月后会有神医弟子为青梵的百姓义诊的事(qíng)。瑾瑶,可我怎么觉得心里没底呢?” “这么快?”苏瑾瑶也觉得惊讶。不过又一想,茉玛早就说过,青梵的人都习惯早起,那样就会显得很勤劳。 或许这个青梵王就是知道“一(rì)之计在于晨”的道理,所以才一早上就发出告示的吧。 苏瑾瑶就道:“没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我会尽力多教你们一些东西的。而且万事开头难,只要入门了,很多相关知识都是通用的,你不用担心,一定可以应付的。” 茉玛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瑾瑶,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多教我一些东西吧。我特意早早的过来,就是想要立刻和你学习的。” “可是,我还没吃早饭呢。”苏瑾瑶把手里的食盒举了举,道:“我想念家乡的小菜了,就做了两个做早餐。还特意多做了一些,已经装好盘让人送到你房里去了。却没想到你在这儿呢,你回去吃吧。” 茉玛一听说也有她的一份,小吃货的本质就显露无疑,立刻道:“瑾瑶你真好,记得给我留一份呢。那我现在就回去吃了。” 说完,也不再闹着要现在就学医术了,而是尽快的往她自己的屋子走回去。 苏瑾瑶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有准备,提前给茉玛留了一份。否则真的要露馅了。 苏瑾瑶打开门,提着食盒进屋。就见古学斌已经醒了,不过脸色还是不好,却带着笑躺在(chuáng)上看着她。 “是不是我们在门口说话,吵醒了你?”苏瑾瑶回手关门,放下手里的食盒走过来,坐在(chuáng)边先给古学斌诊脉。 睡着的时候诊脉和醒来之后再诊脉,诊断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心脉是否受损,是要在醒着的状态下才能诊断出来。还有时候,只有经过一番运动之后让心跳加速,才能够诊断出心脉的真正(qíng)况。 按了一会儿脉搏,苏瑾瑶对古学斌道:“还好,你福大命大,心脉和气海都没有受损。我昨天用针封住了你的气海,所以一时间你还是提不起内力来。等你再稍微好一点,我再给你解开吧。现在你内力也受到一些损失,如果解开气海可能会让真气再次流失的。” 古学斌听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瑾瑶,还好有你。” “有我有用吗?你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吗?”苏瑾瑶扳起脸,严肃的道:“古学斌,你给我听好,我喜欢你,认定了你是我准备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你要懂得(ài)惜你自己,我希望在我老了的时候,你还健健康康的,可以照顾我、可以呵护我、可以宠着我、腻着我,让我一辈子都窝在你的羽翼之下我都甘愿。可是你不准再做那么危险的事(qíng)了,知道吗?” “瑾瑶,我错了。”古学斌竟然一下子就认错了,而且认错态度非常的良好。 这倒是让苏瑾瑶感觉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也消了,心疼又不能说出来,以免这小子得寸进尺。就装凶,道:“那你说说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不该去寒潭捞冰魄。我病了还要你照顾,我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会伤心的。我让自己的女人伤心,就是天大的错。” 古学斌说完,手臂一展,再一勾,把苏瑾瑶拥进了怀里,贴上她的耳畔轻声道:“我还错在让自己的女人空闺独守,没能如我们计划的那样,甜甜蜜蜜的恩(ài)一番。”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去去去,刚刚退烧,(shēn)子还没好就说这些个。可昨天晚上要给你擦(shēn)子的时候,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瑾瑶,其实,我好了。要不,你试试?”古学斌说完,又把苏瑾瑶往怀里使劲儿的一拉,紧贴住她的鼻尖,柔声道:“昨天晚上是谁扶我上了(chuáng)?今天早上又是谁给我穿了衣服?我好没好,瑾瑶你不是最清楚吗?男人早上雄起昂扬,你都给我看去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不要脸,快闭上嘴。准备吃饭了。”苏瑾瑶又气又羞,在古学斌的肩头故意捶了一下,好不容易挣脱开,到桌边去端了药膳粥和小菜过来,道:“吃饭吧。” “嗯嗯,唔……”古学斌点点头,嘴里却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苏瑾瑶给他气乐了,道:“好啦好啦,刚才是我说错了,闭上嘴吧没法吃饭是吧?那你就张开嘴巴,吃饭,不许说话。” 古学斌这才点点头,笑着“啊”一声,把嘴巴张大。 苏瑾瑶一看这架势,道:“怎么着,你还有功了?让我喂你呀?” “嗯,媳妇不喂,夫君就不吃。看看最后是谁心疼。”古学斌竟然又耍赖。 他就是这样,时而满心计谋,什么事(qíng)都能够想到;时而执拗、幼稚的像个孩子。但他也有刚(xìng)、威武的一面,会领兵杀敌冲在最前面;但他也会把得罪了他的人,(tào)上麻袋打闷棍。 总的来说,苏瑾瑶和古学斌在一起,真的体会到(shēn)边多了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ài)人、一个(qíng)人、一个爸爸、一个儿子、一个朋友,和……一个对手。 当然,还有时不时的给她送上的惊喜和意外,让苏瑾瑶总是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就好像昨天才认识了古学斌,却又好像彼此都熟悉到已经成为了对方的另一半一样。 保证听媳妇的话 苏瑾瑶对于古学斌的耍赖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看着他那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又真的气不起来了。 狠狠的瞪他一眼,苏瑾瑶还是拿起勺子,喂古学斌吃了一口药膳粥。 药膳的味道并不怎么好,但可以尽快的帮他补充体力、恢复体能。 古学斌幼年时期蛊毒发作也时常吃药,因而对药膳的味道倒是不排斥。加上有苏瑾瑶喂他,还吃得(tǐng)欢畅的。 一边喂给古学斌吃,苏瑾瑶一边问道:“你是去了哪里的寒潭?这么大的寒气,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记得来时路上的那个山涧吗?其实那个山涧之所以冰冷入骨,是因为那条河水发自高山上的一处有万年冰的寒潭。我有童子功,这点寒气还奈何不了我。”古学斌说完,抿了抿嘴,道:“可是我怕和你……就没有机会再去拿到了。所以我就跑回那道山涧,找到了一个寒潭的入口。” 童子(shēn)就是处、男(shēn)的意思。童子确实阳气壮,就算是(shēn)强力壮的大汉也比不过一个童(shēn)的小小少年阳气足。阳气不是力气,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苏瑾瑶明白,古学斌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入寒潭必须要有强大的内力支持,再加上他是童子元(shēn),确实可以抵御寒气。 可他说的“怕再没有机会了”是什么意思?这家伙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计算着时间去取冰魄的,回来再……活该他发烧。 苏瑾瑶才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怕他现在(shēn)子没好,又动什么歪念头。就赶紧岔开话题道:“你说的山涧,不会是过了迷之林后的那个山涧吧?” 古学斌却点点头,道:“就是那个山涧。那条河就是从这附近的山上流出去的,我找到了那条河的源头,就是那个寒潭了。” 苏瑾瑶明白,直线距离比山路要近的多。也就是说,他们走了好几天的山路,其实那条河从地下流过去的实际距离并没有很长。 而且因为高山之上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和寒冰,水温自然是奇寒入骨的。加上从山顶流下的落差大,所以越往后奔流速度越快,就变成了他们所看到的那种迅猛的奔腾之势了。 苏瑾瑶不(jìn)好奇道:“可我不明白,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条河源自山顶的寒潭?而且你又怎么确定寒潭中的万年冰就有冰魄的?” 古学斌抿了抿嘴唇,把唇角的一颗米粒吃进去,然后道:“我在宫里的一本杂书上看到过。好像是一本游记?或是什么异闻录?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里面有说过这样的一条河,还说源头的寒潭有万年冰魄,是奇珍异宝,但非童男之(shēn)不得而入。我经过迷之林之后的山涧,就觉得那里的地势、山形、流水,都和书里所写的一模一样,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找一找了。” “结果呢?你找到了,还当时就跳下去捞万年冰?”苏瑾瑶听到这里,心都揪起来了。 虽然听古学斌讲的云淡风轻,可想必过程必定凶险又痛苦的。 当初走在山涧里,苏瑾瑶都差点因为那冷飕飕的温度冻伤了,可古学斌竟然还要跳到那样刺骨的潭水里去,想想就觉得浑(shēn)冰刺的感觉。 苏瑾瑶把手里的勺子往古学斌的手里一塞,道:“自己吃,我出去消消气。再听你说下去,我想现在就把你揪出去揍一顿了。” 古学斌勾唇一笑,道:“瑾瑶,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了。放心吧,经过这一次之后,我不会再冒险了。当时在寒潭底下的时候,我被冻的浑(shēn)麻痹,脑仁都要裂开一样的疼。当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万一我有了什么事(qíng),我的瑾瑶怎么办?她长得那么美、医术那么的好,还有那么多的男人觊觎,我要是不在她(shēn)边,她肯定立刻就被别人抢走了。因而,我憋足了一口气,拼命的游了上来。” 听到这里,苏瑾瑶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眯着眸盯着古学斌看。 古学斌咬了咬勺子尖,继续道:“上来之后我就想,不要把自己冻伤了,我这(shēn)子是瑾瑶救回来的,早就是你的了。一点点都不能损坏,要好好的留给你才行。而且我也打定主意,今后再也不做危险的事(qíng),只专心的陪在瑾瑶(shēn)边就好。” 说完,古学斌拍拍(chuáng)沿,道:“瑾瑶,过来坐,让我好好的跟你认个错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古学斌还能笑出来的脸,看着他绝美俊俏却又消瘦的面容,苏瑾瑶觉得喉咙哽住了一样,眼睛更是发涩。 几乎是扑到(chuáng)边的,苏瑾瑶扑进古学斌的怀里,使劲儿的在他(xiōng)前捶了两下。不解气,又捶。 “咳咳”古学斌故意咳嗽着,把手里的碗举起来以免药膳粥洒在苏瑾瑶(shēn)上了,道:“瑾瑶,我多少也算是个病人吧,你就不要再捶了嘛。” 第3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傻瓜傻瓜,你才是真正的傻瓜。”苏瑾瑶说完,抬起头来在古学斌的下巴上咬了一下,然后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的任何一天都要记住,不要让我担心。” “我知道了,瑾瑶你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古学斌说完,单手搂紧了苏瑾瑶,在她的额头上也亲了亲。 苏瑾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再次一口一口的喂着古学斌吃。一整碗粥都看他吃进去了,才道:“你继续睡吧,现在多休息对你的(shēn)体恢复才有好处。我出去教茉玛公主和几个巫医医术了。中午会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瑾瑶,其实我已经好了,真的。”古学斌拉紧苏瑾瑶的袖子,很不想让她离开,就像是生病的小孩子在撒(jiāo)一样。 苏瑾瑶摸摸他的额头,道:“虽然现在不发烧了,但是寒毒还是对你(shēn)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你要是不想老了以后就体虚、气喘,走路都要拄拐杖,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休息。” “是。保证听媳妇的话。只听媳妇的话。”古学斌立马摆出了一副好态度,对苏瑾瑶言听计从。 这就是易容术? 苏瑾瑶离开石屋的时候,古学斌已经睡着了。苏瑾瑶依旧是把门锁好,是担心有人进来吵了古学斌睡觉。 不过窗子没插,苏瑾瑶倒是不担心古学斌要去厕所的问题。 找到茉玛,她一见苏瑾瑶就对她做的小菜赞不绝口,还嚷嚷着很想要跟苏瑾瑶学习一下。 苏瑾瑶赶紧岔开话题,道:“走吧,今天去巫医的医馆一起学习。那里的药材比这里多,我要看看巫医常用的药材,做一个分类计划。” 早上茉玛就说青梵王把布告公布出去了,所以苏瑾瑶也要抓紧时间给他们上课了。 对于巫医之前的习惯和一些难以接受的药方,苏瑾瑶抱着不抵触、不排斥,但也绝不赞同的方式。 首先苏瑾瑶要巫医保证,他们的药方不会用到苏瑾瑶教给他们的药理上去。 不是不准他们把巫医术和中医相结合,而是牛粪、马尿一样的东西结合起来……苏瑾瑶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除了苏瑾瑶所教导的医术范围之外,巫医还想要运用自己的医术给病人诊疗,她是不管的。 毕竟,巫医术能够发展到现在,也是有他自己的规律和作用的。就算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吧,他们(ài)怎么折腾都随意,别说是苏瑾瑶教的就行了。 来到巫医馆,医馆门前已经有人来看病了。而青梵王发下去的告示,就贴在巫医馆的门口。 听茉玛说,同样的告示在王宫外面也有一份。另外还有几份告示送到另外的几座大山里的青梵地界去了。 不过那边地处偏僻,估计识字的人不多,到时候能不能有人从其他地方赶过来就不知道了。 苏瑾瑶对于疑难杂症的病人有多少,其实是不太在意的。巫医如果能够应付得来,证明他们用心学习了。 如果他们治不好,苏瑾瑶再出面,只是为了收获一些口碑而已。所以不管怎样,起码苏瑾瑶的名号是打响了。 而苏瑾瑶也说出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对巫医馆的药材来一个全面的整理和补充。 比如有些草药是常用的,这周边的大山里也非常的多,就让这些巫医尽量用常用的药材。 一些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药材,另外收起来用作其他的用途。这样一来,可以大大的节约成本,让青梵的百姓们真正的收益。 这些巫医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因而她来到这里提出建议,巫医们就领着苏瑾瑶去了药房,给她看那些草药。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这些巫医也对草药有了更多更全面的认识,因而苏瑾瑶只要稍加指点,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乎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苏瑾瑶才和这几个巫医把药材整理好。 苏瑾瑶看看时间,连忙道:“茉玛,我肚子饿了,我要回去吃饭。” “啊?回去吃?”茉玛这个小吃货有些不理解,苏瑾瑶这个平时对吃饭不怎么在意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就急着要吃饭了? 苏瑾瑶却是心里惦记着古学斌的。她离开的时候还说回来和他一起吃午饭呢,结果弄到这下午时分,不知道古学斌是饿得受不了自己去找吃得了,还是仍旧饿着肚子在等她? 急匆匆的赶回来,苏瑾瑶还特意支开了茉玛,没有让她跟着自己一起。 可是打开门,苏瑾瑶却发现古学斌再次不见了踪影。这间小石屋没有(tào)间,进屋之后就是一目了然的空旷。 (chuáng)铺已经收拾整齐了,(chuáng)单展的很平,根本就不像是之前睡过人的样子。古学斌又去哪儿了? 一时间,苏瑾瑶的火气又往上撞,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小子总是不(ài)惜自己的(shēn)体。 可是一转(shēn),一个青梵的侍卫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好像是有什么事(qíng),又像是觉得好奇。 苏瑾瑶一摆手,道:“走开,这里不需要警戒。” “是。”那青梵侍卫答应了一声,转(shēn)退开了。 “等等。”苏瑾瑶却在听到对方答话之后又叫住了他,然后匆忙的追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里扯。 那青梵士兵连忙紧张的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干嘛?小人年方十九,已经婚配。我媳妇是个醋坛子,她……” “她问你这脸上的胡子和面具是怎么回事。”苏瑾瑶把那个“青梵侍卫”拖进屋里,把他往椅子上一丢,抱着手臂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自己不会说梵语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啊?给你看出来了。”古学斌一笑,在脸上使劲儿的揉了两下,揭下了一张面皮一样的东西。那上面还粘着两撇小胡子呢。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面皮”抖了抖,还(tǐng)有弹(xìng)的。问他道:“这玩意哪里弄得?是什么做的?” “人皮的面具啊。你没见过?”古学斌得意洋洋的道:“江湖传说的易容术,被我很容易就学到了。” “切,就是贴了一张凉粉皮嘛。”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快说,这玩意究竟怎么做的。” “你都说是凉粉皮了,还问我?”古学斌还要拽,可是看到苏瑾瑶冷起来的眼神,连忙如实的说道:“就是糯米粉烫熟啊,做成薄薄的一层。不过里面加了鱼胶,还要涂抹上生粉,近似于脸皮的颜色再抻平了贴上去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苏瑾瑶又抖了抖手里的那张面皮,问他:“不是真的人皮吧?” “怎么会?你愿意贴,我可不愿意。再说,真正的人皮、猪皮、狗皮剥下来就硬了,就算是鞣质过的也不能再和真正的脸皮相贴敷,怎么易容啊。” 古学斌说完,从苏瑾瑶手里把那张面皮接过来,道:“不过我的技术还不到家,只能改变原本的容貌,没法子模仿出另外的一个人来。” 的确,刚才苏瑾瑶看到古学斌的时候,只是觉得眼生,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古学斌的易容和他原本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似。脸型和五官轮廓大致没怎么改变,就是面皮的颜色暗,显得肤色更黑;再把脸颊做厚一点、眼形拉长一点,看起来就是个圆脸细长眼的家伙了。 到底皇位要给谁? 如果让苏瑾瑶再认一次,她一定可以认出刚才的人就是古学斌的。所以说,这种易容术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大好使。 不过出于好玩的话,如果苏瑾瑶和古学斌都贴上这种面皮,暂时变成另外的两个人去街上逛悠一圈,只要不开口说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是青梵人的。 苏瑾瑶又问古学斌:“你弄这玩意干嘛?是不是幼稚了点?” “我是为了陪在媳妇(shēn)边啊。”古学斌把那片面皮接过来,再贴在脸上试了试,结果就发现被苏瑾瑶抖的已经有些变形了,贴不回去了。就道:“完了,做了快一个时辰才做好的,揭下来一次就不能用了。”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在这里再耗上一个月的时间吗?对了,你这次回去又跑出来,皇位的事(qíng)又怎么办?” 苏瑾瑶分明的记得,古学斌说皇上让他这次出征得胜而归,就将皇位传给他的。 结果古学斌算是任(xìng)妄为的跑出来了,皇位又该怎么办? 现在虽然二皇子不和他争了,可是苏瑾瑶想到二皇子所说的话,想起宫中还有一只大手在暗中(cāo)纵着一切,就觉得古学斌这次跑出来真是太草率了。 古学斌听到苏瑾瑶问及皇位的事(qíng),把嘴角勾了勾,无所谓的道:“江山美人岂能我一人独享?我总觉得上天其实是公平的,让我得到了人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就不该再有太过贪婪的心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瑾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扯了一下他肩膀,拉他正视着自己,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qíng),才跑出来的?” 继而,苏瑾瑶又想到一件事,四下看看问道:“十七呢?他(shēn)为太子的影随侍卫,为什么不见人影?” “十七被调回影卫阁了。因为他擅离职守,要接受处罚。”古学斌状似轻松的说着,“就算是他要跟着我,我也不能万水千山的一路跑来,都拖着他这个小尾巴呀。我偷偷的来看媳妇,他跟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不对,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对我说啊。”古学斌越是这样,苏瑾瑶就越是觉得(qíng)况有变,追问道:“你不是个事事退缩的懦夫吧。” “我当然不是,只是我回去的有点早,发现了一些事(qíng)而已。”说完,古学斌拉苏瑾瑶坐到了(shēn)边,道:“我原本以为父皇让我领兵出征,是真的为了让我建立功勋,好顺理成章的把皇位传给我。” 苏瑾瑶一听这话风,就知道(qíng)况必定不简单,因而也严肃的看着古学斌,听他把话说完。 古学斌就道:“可我回去之后才知道,皇上让我舅舅领兵奔往漠北,又让我带兵南征,根本就是已经计划好的。皇上是有意退位,但他的皇位却不是想要传给我。” “你是当今太子,皇位不给你给谁?”苏瑾瑶嘴快心急,脱口而出。 古学斌愣了一下,看着苏瑾瑶道:“瑾瑶,你真的在意我的皇位?” “不是。”苏瑾瑶连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qíng)奇怪啊。明明是你和二皇子争,现在二皇子不争了,你却也没有机会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别忘了,父皇的皇位是从何而来的?”古学斌不等苏瑾瑶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二十年前,父皇并不是太子啊。当时的太子叫沧澜朔,就是赫连若的夫君,赫连天祁的父亲。” “你的意思是说……”苏瑾瑶终于听明白了,顺着古学斌的意思接口道:“你是说,沧澜朔原本就是太子,现在他有意想拿回皇位?” 古学斌摇摇头道:“不是的,他有(ài)妻足以,根本就无心皇位。要继承皇位的,可能是……沧天祁。” 沧天祁?苏瑾瑶一时半刻都没转过弯儿来,继而猛然回过神,道:“赫连天祁?” 古学斌点点头,道:“对,他姓赫连是随母姓。但他确实是沧氏皇族的第一位皇子。他父亲也是当年的太子,他比我还大一岁。” 乱七八糟的关系,让苏瑾瑶有些头大。平复了一会儿,苏瑾瑶才问道:“也就是说,你父皇把你支开,让你领兵去平青梵战乱,其实是想要让你离开京城,把皇位给赫连天祁?” 苏瑾瑶还是觉得,叫“赫连天祁”比叫“沧天祁”顺口一点。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回去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而且这件事(qíng),据说是皇太后的主张。” 苏瑾瑶的心思再次一动,觉得她抓住了一点眉目。 继而,苏瑾瑶就把她从二皇子那里听到的,关于裕贵人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方家实际上是死于假传圣旨这件事对古学斌说了。 古学斌的眉头紧皱,道:“我也是听到密报,得知麻姑姑的手里有一份证据。难道说,就是当年传给方家的那份假圣旨?”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麻姑姑是跟在皇太后(shēn)边的,她若是有机会得到这份圣旨,是不是说明皇太后其实就是……” 说到这里,苏瑾瑶的话不能继续了。 她想到了皇太后和院长妈妈一模一样的脸,想到院长妈妈慈(ài)的笑容,和把她养大的恩(qíng)。 但是,苏瑾瑶的心思百转千回,压下了只凭着外貌判断一个人的心思,她又觉得皇太后和院长妈妈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啊。 皇太后也慈祥,但是她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含义了。 皇太后和裕贵人剑拔弩张,但是皇上作为儿子和丈夫,虽然夹在中间却始终没有露面。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对劲儿,只不过苏瑾瑶之前从未真正想过前因后果。 “瑾瑶,你在怀疑什么?”古学斌发现苏瑾瑶发呆,轻轻的握住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宫闱纷争本就是如此。更何况,沧天祁才是皇祖母真正的孙儿,她对自己的孙子更加偏(ài),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准备归隐田园 苏瑾瑶听古学斌说赫连天祁才是皇太后的亲孙子,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话哽在了喉咙里,半天也没说出来。 她忽然就想问问,这当今皇上是不是太绿了?为什么二皇子不是他的孩子,难道古学斌也不是?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那副奇怪的表(qíng),一开始有些纳闷,但是转而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问道:“瑾瑶,你在想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父皇并非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父皇虽然是皇族长子,但并非皇太后嫡出,反而是那位逍遥王爷是皇太后亲生,是正位的东宫皇太子。但是在父皇出生后不久,他母妃就过世了,实际上父皇也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 皇族中的储君之位其实讲究颇多,只有正宫皇后生的儿子才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子。 但是如果皇后一直都没有子嗣,或是只生了公主,那就由皇族的长子来继承太子之位。但是这位皇族长子必须交由皇后抚养,认皇后为母后。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妃嫔在生前没有坐上皇后之位,但是如果她生的儿子做了皇帝,那么她在死后就会被追封为皇后。 如此看来,上一位皇太子只(ài)美人、不(ài)江山,把皇位让给了当今的皇帝。 但是皇太后并不甘心,她自然还是偏袒自己儿子的。因而就想要把皇位夺回来,引起她还有孙子啊,赫连天祁虽然随了母姓,但他确确实实是皇族的长子。 第3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觉得他或许来到青梵也是万般无奈吧。 因为早早的就没有了母妃,他在皇宫之中等于是无依无靠的生活,才会被人趁机下了蛊毒。 离开了那么久,回来之后母妃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就有一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和他争储君之位。 好不容易二皇子自己走了吧,皇太后又想把皇位交给自己的亲孙子,这一桩桩事(qíng)压下来,难怪古学斌懒得留在京城了。 若是争,他能争到什么?不过就是走入那个皇宫,等待别人的算计而已。 可是他就这样离开,又能怎样?他就算是直白的昭告天下,他放弃了储君之位,估计也有人要斩草除根吧。 苏瑾瑶蹲在古学斌面前,把头放在他的腿上,柔声道:“澈,我知道你的苦衷。那么我现在想要问你一句真心话。” “瑾瑶,你说。”古学斌一边轻轻抚摸的苏瑾瑶的发丝,一边道:“我对你,其实是没有任何好隐瞒的。就连这样的事(qíng),我都直接对你说了。所以你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问我。” 苏瑾瑶抬起头来,深深的望着他,道:“你真的决定要放弃了吗?若是你决定从此不再卷入纷争,那么我们现在就走。” 你若为万里江山,我愿意倾力相助;你若要自在天涯,我与你策马扬鞭。 苏瑾瑶只要古学斌的一句话,他的心意就是她将来的方向。 如果他选择闯入纷争,那么她就一定要帮他拿到全部;如果他说累了、倦了,那么两个人就此过一番逍遥的(rì)子,也是真的很好啊。 “瑾瑶,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也是为了你的这一句话话。”古学斌捧起苏瑾瑶的脸蛋,温柔的道:“我们不去管了吧?什么皇位、什么仇恨,终究都是一场精心的算计。就此忘了也好。” “嗯。”苏瑾瑶点点头,起(shēn)扑进古学斌的怀里,道:“那我们走吧。这里的一切已经与我们无关了,今后只要有你、有我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好。”古学斌一笑,眼眸中尽显温柔与(ài)意。 他恍然觉得兜了一个圈子,最终还是要抛开所有,只要眼前温婉俏丽的小女人。 若是早知道这样,又何必从屏山村走出来呢?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不是要归隐田园? 苏瑾瑶与古学斌携手,两人一起往外走。现在也不顾及什么(shēn)份了,他们只想要尽快离开青梵,去找一个美好的地方过他们的小(rì)子了。 走出小花园,遇到了几个侍卫。但他们都认识苏瑾瑶,没有人阻拦她,但是那几个侍卫的眼神都朝古学斌的(shēn)上看,眼中尽显怀疑和猜忌。 苏瑾瑶才发现,他们两个太任(xìng),说走就走的结果是古学斌还穿着青梵侍卫的衣服。而显然是那几个侍卫在疑惑这个家伙是那个部门的?根本就是生面孔嘛。 苏瑾瑶一扯古学斌的手,道:“快走吧,以后来找我就直接通禀一声,不必穿成这样。” 那几个青梵侍卫听苏瑾瑶这么说,便知道这人是苏瑾瑶认识的,来找她的,换了装而已,这才不再盯着古学斌看了。 古学斌“嗯”了一声,倒是显得很听话的模样,跟着苏瑾瑶就走了。不过两人的手还一直牵着。 眼看着就要走出茉玛家的大门了,苏瑾瑶的心就好像是要飞起来的小鹿一样,乱蹦达起来。 她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着,她和古学斌应该去哪儿?今后又怎么过(rì)子? 然而,(shēn)后突然传来茉玛的声音:“瑾瑶,你要去哪儿?你牵着那个侍卫的手做什么?” “啊?”苏瑾瑶一愣,红着脸转(shēn),见茉玛追了出来,还紧紧盯着苏瑾瑶和古学斌握在一起的手。 “他不是我的侍卫啊。他是谁?”茉玛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番,立刻就认出古学斌不是她的侍卫。 苏瑾瑶怕茉玛误会,何况他们现在还没离开这里,突然闹开对谁也不好,恐怕到时候她和古学斌要离开都城都不容易。 因而苏瑾瑶赶紧松开了古学斌的手,道:“他是来找我的,因为有急事,所以我要和他出去一下。” “你也听说逻恪哥哥家的事(qíng)了?那就快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茉玛说完,走过来拉着苏瑾瑶的另外一只手,道:“他是来报信的吗?不过他好像也不是逻恪哥哥的侍卫啊。” 茉玛又上下的打量了古学斌一眼,道:“咦?他好像也不是青梵人啊?” 苏瑾瑶连忙道:“不是不是,他不是青梵人,他只是来找我的而已。” (qíng)况紧急,走不成了 苏瑾瑶怕茉玛继续问东问西的,就赶紧岔开话题道:“茉玛,你刚才说逻恪王子家怎么了?看你也(tǐng)着急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茉玛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很轻易的就容易被带偏了。 因而苏瑾瑶一岔话,她立刻就把古学斌的事(qíng)抛到了一边,道:“是啊,逻恪哥哥的两个孩子好像病了,急病,而且很重。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是准备去他家看看的。” 苏瑾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何况她根本就见都没有见过那个逻恪王子。 不过现在看来,她要跟古学斌立刻离开的打算也得延后了。因为王族家的小孩有事了,她(shēn)为医者不到场又找不到人影,青梵王一定会派人去找,这样古学斌也就暴露了。 虽然古学斌已经决定放弃皇位,可是他现在还是云穹国的太子(diàn)下。 何况云穹国也没有昭告天下说废了古学斌这个太子,所以在青梵人的眼中,他肯定还是有作用的。 因而,苏瑾瑶就对古学斌道:“你先回去等我,我和茉玛公主去逻恪王子家看看。你不要乱走知道吗?” 苏瑾瑶还朝古学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乖乖听话。 说完,苏瑾瑶又对茉玛道:“茉玛,叫你的人送他去我的石屋等着吧。再就是叫厨娘给他准备点吃食。他一路赶来给我送信,还没有吃饭呢。” “哦,好。”茉玛不疑有他,对(shēn)边的侍女吩咐了两句,那侍女就带着古学斌离开了。 走开之前,古学斌还朝苏瑾瑶微微点头,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苏瑾瑶这才放下心来,跟着茉玛公主朝逻恪王子家走去。 这个逻恪王子对于苏瑾瑶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根本就属于神龙首尾都不见的人。 但是在心里,苏瑾瑶从未低估过这个逻恪王子,因为越是沉得住气的人,就越不简单。 现在终于有机会要见到了,苏瑾瑶已经在心里打定了十二分的小心。 路上,苏瑾瑶有意无意的问了茉玛一些关于逻恪王子的事(qíng)。 茉玛的回答竟然也是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他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这个人太过普通了,普通到周围的人对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就叫做普通吗?有个词叫做“大智若愚”,既然有大智慧的人可以装成一副愚蠢的样子,那么这个逻恪王子或许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苏瑾瑶又问茉玛,知不知道逻恪王子的家族人丁凋零是怎么回事。 茉玛这次很肯定的道:“是因为疾病,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从小孩子开始,突然得了病的孩子会长不大,会非常痛苦,然后还会比普通的孩子早夭。” 长不大?非常痛苦?还可能早夭? 苏瑾瑶觉得这些词都很熟悉啊。这……不是和当年古学斌所中的蛊毒很相似吗? 难道说,逻恪的家族是因为中了蛊毒的原因,才人丁凋零,最后只剩下仅有的姐弟二人?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下蛊的人可就太残忍了。为什么不放过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家族所有的孩子? 一边说着话,就已经来到了逻恪的石屋。逻恪家几乎已经到了都城的边缘,再走两条街就快要到达山脚下了。 茉玛则解释说,这里一大块地方都是属于逻恪和他家族的。但如今这个青梵王室最古老的一族也就只剩下了逻恪王子和她的姐姐露玛公主。 不过茉玛又解释道:“这也仅仅是指上一辈而已。现在逻恪哥哥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还有一对小王子是双胞胎。”但她接着又道:“听消息说,刚刚发病的就是这对双胞胎小王子。” 说完,茉玛指了指前面的大门,道:“我们直接进去吧。来报信的人指明要神医的弟子来帮忙看病的。” 逻恪王子家的大门敞开着,屋里传来阵阵哭声。侍卫看起来很是紧张,围着屋子不停的巡逻。 其实,如果是小王子生病的话,又不是遭到了刺客,再怎么加紧巡逻又有什么用呢? 茉玛和苏瑾瑶来到门口,侍卫长就迎了上来。这个侍卫长竟然认识苏瑾瑶,直接请苏瑾瑶进去。不过,他说的是梵语,还需要茉玛再翻译一遍,苏瑾瑶才听懂他的意思。 逻恪的家看起来比较旧了,所幸石头房子并不会看起来太糟糕,坚固(xìng)也是有的。 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石头房子旧了的话,就会有一种青黑色,而不是新的石头房子那样的青灰色。 黑色看起来更显得沉闷、忧郁,或许也是因为这一族人丁凋零,所以没有太好的维修吧。 进到屋里,哭声比刚才在外面听起来更大了,期间还夹杂着小孩子的抽泣声。但是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是低低的,很压抑。 苏瑾瑶和茉玛对视了一眼,快步朝里面走去,就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在哭泣。 两个孩子都在不停的抽搐着,因而哭声显得格外压抑。那是因为孩子实在太难受,已经到了哭都哭不成调的地步。 “茉玛,去找干净的布条来,把孩子的手脚绑住,嘴巴也要塞起来,以免咬伤舌头。”苏瑾瑶还不能流利的用梵语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因而就只能去吩咐茉玛了。 茉玛倒是并不在意苏瑾瑶的态度,而且这么多天以来,苏瑾瑶作为一名老师就是这样吩咐茉玛的。 而且,茉玛还能够很尽力的配合苏瑾瑶,立刻就去找了白布过来。 那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应该就是孩子的母亲、逻恪的王妃。 她似乎并不懂汉语,所以直到茉玛拿着白布条要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走,她才反应过来,却还是紧紧的抱着孩子不放手。 苏瑾瑶只得道:“我就是神医的弟子,你们既然找我来给孩子治病,就要相信我。我给孩子的手脚都绑住,也是怕他抽搐的太厉害。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伤害孩子的。” 茉玛把苏瑾瑶的话如实地翻译了一遍,这位王妃才放开了怀里的孩子,让苏瑾瑶和茉玛帮忙医治。 两位小王子 看着两个孩子都被绑了起来,做母亲的真是疼到心眼里去了。 旁边一个像是嬷嬷的妇人赶紧把她扶住,用梵语一遍遍的安慰着她,才让这位王妃稍微冷静一点。 苏瑾瑶这才拿出了银针,打算先用针灸的办法把抽搐的状况止住。 那王妃一看苏瑾瑶又拿出针来,突然跑过来就把苏瑾瑶的手臂给抱住了,摇头大哭不止,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茉玛赶紧也跑过来,用梵语向她解释着。可这位王妃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苏瑾瑶了。 屋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苏瑾瑶不能施针,孩子就得一直绑着。她要解释,可是那王妃根本不听。 后来又来了两个嬷嬷,一个侍女,和之前的那个嬷嬷一共四个人,才勉强把那位王妃给拉开了。 苏瑾瑶也被她弄得满头大汗,蹲在地上直喘粗气。 她现在算是明白,“女子虽弱,为母则强”的意思了。看来一个女人为了孩子,是什么样疯狂的事(qíng)都能做出来的。 歇了一会儿,苏瑾瑶趁着那位王妃被拉住,哭喊挣扎的也没有力气了,赶紧走过去,在没个孩子的(shēn)上扎了几下。 银针刺的不深,都是可以帮助孩子缓解痛苦的。刚才把孩子绑起来也是为了施针方便,如果找人按住孩子的话,按的人不会配合,可能就影响苏瑾瑶扎针的速度和准头了。 把孩子绑起来虽然看起来很难受,但是苏瑾瑶独立(cāo)作起来,只要一分钟就可以解决,而且是快、准、稳。 等到两个孩子都停止了抽搐,苏瑾瑶就和茉玛赶紧将孩子解开,掐人中使之转醒,再轻柔(xiōng)口让孩子换气。 那位王妃见孩子慢慢的好转了,也不再痛苦的浑(shēn)抽搐,而是可以坐起来慢慢的哭泣了,这才恍然知道苏瑾瑶是真在救孩子。 “谢谢。”王妃用很蹩脚的汉语对苏瑾瑶说着,继而扑过来,又是一手一个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苏瑾瑶让她和孩子哭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道:“孩子现在只是暂时得到了缓解,我还要给他们两个仔细的检查一遍才行。中途可能用到一些你不能够理解的做法,但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了孩子好。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茉玛赶紧把苏瑾瑶的话翻译过来,那位王妃这才松开孩子,左右都仔细的看看,给孩子擦干了眼泪,将孩子推到苏瑾瑶的面前。 既然母亲准备配合了,苏瑾瑶就方便多了。 她先是柔声的和两个孩子说话,小孩子也不懂汉语,但是他们看到苏瑾瑶笑微微的样子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茉玛也在一旁安慰着,还给这位王妃解释苏瑾瑶可能会用到的治疗手段。 苏瑾瑶是极少会这样耐心的一个人,但是她对于孩子,真是毫无抵抗力的把全部真心和温柔都拿了出来。 没错,苏瑾瑶喜欢孩子。她在孤儿院的时候,(shēn)边的小孩子非常多,还有许多比她还小的孩子。苏瑾瑶觉得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唯一有快乐记忆的时光了。 如果她救治的对象是两个大人,那么刚才那位王妃闹腾起来的时候,苏瑾瑶肯定甩甩袖子就走人了。 为了判断两个孩子是不是中了蛊毒,苏瑾瑶把她的神蛊王唤了出来。 一看到可(ài)的虫子,两个小孩子并没有多么的害怕,反而笑嘻嘻的围着苏瑾瑶,用梵语好奇的问东问西。 可那位王妃一看到神蛊王,简直吓得要哆嗦了。一直问茉玛,那是不是一只蛊虫。 茉玛没有办法,只得对她一再的解释说,那是可以治病祛毒的蛊虫。 苏瑾瑶用生疏的梵语对两个小王子解释说:“这个,让它在你的指头上咬一下,就一下,不疼。” 这对双胞胎小王子一看就是同卵双生的,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其中一个应该是胆子比较大,先把手指头伸了出来。 苏瑾瑶让神蛊王落在了小王子的手上,飞快的咬了一口之后又飞了回来,落在了苏瑾瑶的肩头。 那小王子吓了一跳,但是没觉得怎么疼,只是手指尖冒了一滴血珠出来,有点懵。 苏瑾瑶连忙用白布将血珠一沾,又按了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第3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另一位小王子见(qíng)况没有多么可怕,这才把手也伸了出来…… 拿到了两块沾着血的白布,苏瑾瑶来到那位王妃的面前,展开白布对她道:“一个时辰之后,白布上的血迹变了颜色,就证明小王子中的是蛊毒。”说完,将白布塞到了王妃的手里。 茉玛看看那两块布,又看看苏瑾瑶,道:“瑾瑶,你难道不能够直接判断吗?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苏瑾瑶点头道:“我已经确定这两位小王子是中了蛊毒,而且和我开始学医的时候,接触到的第一个中蛊毒的病人(qíng)况一样。我只是给这位王妃一个证据罢了,否则她太激动,我没法继续接下来的治疗。” 茉玛显然有些不理解,嘀咕着道;“你可以判定就好啦,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呢。” 苏瑾瑶笑着道:“对于年纪小的病患,不是我们想怎么治就怎么治的,多数(qíng)况还是要看家长的意思啊。孩子小,并不懂得选择,我们不是孩子的亲人,也没有权利替他们决定什么。所以,要给孩子好好的治疗,是必须要先给家长们讲解清楚的。” 茉玛这才表示懂了。看来,苏瑾瑶不只是在教她怎么做一个给小孩子看病的大夫,还在教她怎么解决问题。 当然,这一个时辰里,苏瑾瑶和茉玛也不能干等着。苏瑾瑶又给两个小王子诊脉,以确定孩子的毒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又开具了一副药方,准备先用药物试着驱蛊。 如果要用药的话,苏瑾瑶势必需要用血饲喂神蛊王,然后用毒丝制药给两位小王子祛毒,但是这个过程她是不准备让别人知道的。 否则,苏瑾瑶真怕自己变成了一块“唐僧(ròu)”。 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那位王妃急急忙忙的来找苏瑾瑶,举着手里的那两块白布“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第一次见逻恪 苏瑾瑶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两块白布上的血迹变色了。 但为了让这位王妃放心,苏瑾瑶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就见两块白布上的血迹已经开始转为紫色。这是神蛊王的毒,对小王子体内的蛊毒有了抑制作用。 苏瑾瑶拿出了药方,让茉玛把用法给王妃讲解清楚。 这次王妃算是真正的认可了苏瑾瑶的医术,连连点头,表示一定按时给孩子服药。 苏瑾瑶又道:“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让王妃把其他的小王子和公主都带过来,给他们做一下检查。因为这种蛊最开始发病不是很痛苦,就好像普通的感冒发烧一样。” 茉玛一说,这位王妃就显得很紧张,立刻叫嬷嬷去把另外的两个孩子带了过来。 苏瑾瑶刚刚医治的一对双胞胎小王子是年纪最小的两个,只有三岁多。另外的一位王子差不多七、八岁大,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俊朗和气度。 另外的一个小公主六岁,苏瑾瑶一看之下就愣住了,因为小公主很可(ài),尤其是五官眉眼看起来十分的熟悉。 这种熟悉让苏瑾瑶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端疑,同样是六岁,眼前的小公主跟古妃(shēn)边的那位六岁的小公主非常想象。 苏瑾瑶不知道茉玛有没有发现什么,起码她一看之下,就觉得这种相像不是因为同宗同族的关系。 比如茉玛和琪恪很像,因为他们是亲兄妹。但是琪恪和濯恪、萨恪都是王室同族,但实际上每个人之间都有不同之处,差别也很大。 至于那位逻恪王子,苏瑾瑶真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按道理说,孩子生病了,父亲不是应该一样焦急的守在旁边吗?可是苏瑾瑶从来了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逻恪。 苏瑾瑶正在想着,茉玛拉了拉她的袖子,问道:“瑾瑶,你是看出什么了吗?小公主中蛊毒了?” 苏瑾瑶连忙道:“不是,还没有确定。我只是忽然想起,那位逻恪王子一直没有露面啊。” “哦,逻恪哥哥就是这样的,他平时都喜欢安静。估计是小王子生病之后太闹了,所以他不在这里吧。” 茉玛答的很随意,但是她没有嫁人,更没有生过小孩,当然不会明白为人父母的心(qíng)。 那位王妃的反应很正常,因为她关心自己的孩子。可是(shēn)为父亲的逻恪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苏瑾瑶和茉玛“嘀嘀咕咕”的说话,那位王妃就紧张的不行,急忙追问是不是这两个孩子有了什么问题。 苏瑾瑶想了想,道:“孩子还没有发病,所以不好判断。我有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就是让逻恪王子过来,从父亲的(shēn)上也取一滴血,一起做这个实验。” 茉玛如实的翻译了一遍,就见王妃的表(qíng)有些奇怪了。不过因为担心孩子,她还是立刻点头。然后道:“我要亲自去请王子(diàn)下,你们稍等。” 可是走了几步,王妃又转头问道:“真的只能用这个办法吗?” 苏瑾瑶点点头,很坚持的道:“这样对孩子好,很准确。其他办法也可以,但是估计会有风险了。” 这次,王妃不再犹豫,快步的离开了。 苏瑾瑶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了然。看来,王妃和那位逻恪王子的感(qíng)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好,起码王妃会觉得去找逻恪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qíng)。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王妃很快就领着逻恪来了。 远远的看过去,苏瑾瑶就愣住了。这个逻恪,长得和二皇子非常的像,也是一张美人脸,但(shēn)形没有那么壮实。 走近了,逻恪的五官看得更加清楚,苏瑾瑶发现他真的和二皇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以说是相当的俊美。 难怪二皇子说,他们两个是最近的血亲。二皇子的外婆和逻恪的祖母是亲姐妹。 但逻恪的(shēn)形和普通的青梵人大不一样,相对来说是非常矮的,应该是和汉族男人的普通(shēn)高差不多。换成现代的比例就是一米七五左右,而且属于消瘦型。 也正因为如此,逻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也就是二十左右岁的模样。但二皇子曾经说过,逻恪比他大了足足六岁呢,现在至少已经满二十五岁了。 逻恪的步子迈的不大,走的也有些慢。而且走到近前,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虚汗。 王妃就先解释道:“王子(diàn)下最近(shēn)体报恙,所以来迟了些。这样会不会影响检查的结果?” 苏瑾瑶摇摇头,道:“完全不会。”她其实叫逻恪来,就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神秘的王子。如今见到了就等于没他什么事了,剩下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过,样子还是得做足嘛。苏瑾瑶又唤出神蛊王,装模作样的折腾了一番,然后公布了检查结果:大王子也是(shēn)中蛊毒,不过还在发病初期,所以表现并不明显;而小公主则是最健康的,可以说是安然无恙。 王妃对于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又惊又喜又担忧,一把拉住苏瑾瑶,问她到底该怎么办。 苏瑾瑶道:“一样的药方、一样的用法,让这位王子和其他两位一同服药就可以了。我回去之后会再配制一种药丸,然后你给三位王子按时服药,蛊毒就可以去除了。” 对于这种蛊毒,苏瑾瑶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虽然还不至于说是药到病除,但也并不算是什么难对付的病患,因而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苏瑾瑶又问逻恪:“逻恪王子,既然王妃说您(shēn)体不好,需不需要我为您也诊治一下呢?” 逻恪直接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偶染风寒而已。那么请问,我的孩子们是从什么时候中了蛊毒的?”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位逻恪王子终于算是尽到了一点父亲的责任,没有对孩子们完全不闻不问。 苏瑾瑶解释道:“这种蛊毒的潜伏期很长,目前估计中毒有两年以上的时间了。大王子还未表现出明显症状是因为他(shēn)体更好一点。小王子的抵抗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问起当年的真相 逻恪想了想,又问道:“那能否知道,这种蛊毒是只发作在男孩的(shēn)上,还是下蛊的人放过了我的女儿?”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这种蛊是不分男女的,应该是下毒的人别有用心。逻恪王子,我不妨问一句,您小时候是否也中过这种蛊?” 逻恪一怔,继而点点头,道:“我是五岁的时候有了中毒的症状,但是十五岁的时候,就不药而愈了。” 不药而愈?这个倒是苏瑾瑶第一次听说。她当年给古学斌解蛊毒的时候,只是觉得这种蛊毒凶险又残忍,竟然用在一个小孩子的(shēn)上。 却从未想过,这种蛊还有年限?难道说,十年为一个限期,过时就可不药而愈? 苏瑾瑶立刻问道:“逻恪王子(diàn)下,你确定你的蛊毒是不药而愈?还是另外有别的事(qíng)发生了,导致了蛊毒没有对你继续造成影响?” 逻恪的表(qíng)立刻不对劲儿了,摇头道:“我不能确定。而且我的哥哥们也都是差不多的时期发病,但只有我一个渡过了十五岁,然后活了下来。” 顿了顿,逻恪又补充道:“不过,当时不能确定是蛊毒还是生病。本来以为是我们家族的一种特殊的病例,如果能够确定是蛊毒的话,那么此人应该目的并不简单。” 苏瑾瑶问道:“那逻恪王子是否要找也宾都尉来?” 逻恪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凡是与蛊毒有关的事(qíng),都是要上报给也宾都尉的。”说完,逻恪就去安排人请也宾都尉了。 苏瑾瑶却没有停留的意思,叫了茉玛和她一起走了。 出了门,茉玛嘟着嘴巴道:“小王子好可怜呢。看着他们那么可(ài),却要忍受痛苦,我的心里就不好受。” 继而又道:“瑾瑶,你说也宾都尉这次能够查出原因吗?上次火纹蛊的事(qíng)还没有头绪呢,也不知道也宾都尉怎么回事,明明是个养蛊高手,偏偏控制不了这些肆意的蛊虫。” “呵呵”苏瑾瑶干笑了一声,道:“或许不是他控制不了,而是他不想控制吧。” 说完,不等茉玛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就道:“我要去找濯恪说点事。茉玛你是跟着来,还是先回去?” “我很想去。”茉玛的一双大眼睛在面纱后面都能显出期盼来。 苏瑾瑶就笑道:“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说完了就回来。你想跟着也行,我们说完了话,你就留下来陪着濯恪也行。” 茉玛一再的保证,苏瑾瑶和二皇子说话的时候,她是不会在旁边偷听的。 一路上,苏瑾瑶在心里不断的把她今天发现的事(qíng)捋顺清楚,打算一会儿对二皇子好好交代一番。 然后,她就打算放弃这里的一切,和古学斌离开了。至于二皇子能否因为她的发现而干掉王位的竞争对手,就不是苏瑾瑶考虑范围之内了。 既然准备放开这一切,苏瑾瑶最后给二皇子一点忠告也算是尽力而为了。她是个干脆的人,不想要过多的参与这件事了。 二皇子现在已经开始整天的的忙于政务,白天都是在王宫附近的督律司,晚上才回自己的石屋去。 督律司等于是青梵的最高行政监察部门,可见濯恪现在在青梵王的眼里是多么重要的位置了。 苏瑾瑶来了,这里的侍卫也认识她,因而很乐意帮她传话去了。 茉玛就在一旁紧张的搓搓手,还捋顺了一下头发,应该是很紧张见得濯恪。 苏瑾瑶就觉得好笑,这茉玛的小女孩心思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濯恪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她应该好好提醒二皇子一声:茉玛不错的。 通传的侍卫很快来请苏瑾瑶进去。茉玛很守约的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留在了外面的小客厅里。 二皇子有点意外苏瑾瑶会直接来找他,但以他的聪明,几乎是立刻就问道:“瑾瑶,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苏瑾瑶道:“是。我把几个重要的疑点告诉你,你自己去查,应该很快会有线索。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二皇子点点头,道:“好,瑾瑶,你说吧。” 苏瑾瑶开门见山的直接道:“当年给古学斌下毒的,是不是你母妃?” 二皇子抿了抿唇,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道:“当年的事(qíng),母妃也有苦衷。她是(shēn)不由己。” 苏瑾瑶不理会二皇子的辩解,继续问道:“你说她(shēn)不由己,是否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又是谁?” “这……我不能说。”二皇子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母妃还在宫中,还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让我怎么说出这件事?” “那我再问你,麻姑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苏瑾瑶之所以想要找到麻姑姑的女儿,是想要作为筹码换取她手里的那份假的圣旨。 就算是古学斌要退出纷争,可苏瑾瑶深知宫闱纷争的强势与险境。她与古学斌想要离开,却是“树(yù)静而风不止”。 而若是真正想要脱离,除非手中握有保命的根本。麻姑姑手里的假圣旨,就是一张护(shēn)符。 二皇子听完,叹了口气,道:“当年那个人要我母妃下蛊,先后害了拓跋贵妃和皇兄两个。我母妃为求自保,才捉了麻姑姑的女儿,也是想要让麻姑姑与她站在一路,一起对付那个幕后之人。但麻姑姑的女儿(shēn)染重病,根本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母妃就用了一点移花接木的手段,算是让麻姑姑的女儿勉强活了下来。” “什么移花接木?”苏瑾瑶只觉得这件事(qíng)听起来就有点毛骨悚然,只怕并不是表面上听起来那么简单的。 果然,就听二皇子道:“以蛊养人,人与蛊共生。不过,因为中间出了点差错,所以把喜坠找来,用她的血给那个女孩续命而已。” 以蛊养人,人与蛊共生!苏瑾瑶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哪里是什么“移花接木”,根本就是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又一个蛊人而已。 只是不知道,麻姑姑有没有用自己给她的青趺蛊,找到那个已经算不上是她女儿的女孩。 这不仅仅是猜测 二皇子见苏瑾瑶不语,便问她道:“瑾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能够说的,都告诉你了。” “没了。”苏瑾瑶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把我发现的(qíng)况告诉你。其中任意一点你找出端疑,都能够助你铲除对手。” “好,你说。”二皇子的表(qíng)严肃起来,可见他对王位颇为在意。 苏瑾瑶也不废话,便道:“其一,也宾都尉蛊术精湛,他可能就是下蛊毒害逻恪那一族的人,因为他所用的蛊和你母妃当年害古学斌的蛊如出一辙。但你不要以为他是你表舅就是在帮你,我现在怀疑,当初用蚁蛊和火纹蛊攻击我们的,也是他。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3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应该是和萨恪王子有关。我能想到的,只有萨恪能够做出这样的暗自下手的事(qíng)来。可能萨恪早就买通了也宾,让他在争夺王位的事(qíng)上给予助力,或是委以重任,或是许他很大的好处。毕竟你也知道,萨恪从上一届王位之争就败下阵来,他必定要全力铲除异己,好在这一次夺得王位。” 苏瑾瑶说完,二皇子默默地点头。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怀疑过也宾都尉有问题。因为火纹蛊一事,他久久没有查出端疑。倒是琪恪已经查到,阿玉和阿(chūn)都曾经被也宾叫去问过话。” 阿(chūn)有了(shēn)孕,而为了保护琪恪仍然拥有王位继承权,所以选择隐忍不说。 可能也宾知道了这件事,把阿(chūn)叫去加以威胁,然后就让阿(chūn)带了火纹蛊过来。最后,火纹蛊连阿(chūn)也害死了。 当然,也宾可能是通过阿玉知道了这件事,也可能是同时威胁了两个姑娘,让她们一同带火纹蛊去。这个要抓到也宾之后才能细细查明了。 苏瑾瑶接着道:“其二,你一定见过你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吧,就是古妃生的那两个小公主。你有没有对她们的(shēn)世加以怀疑?” 二皇子听后摇摇头,不明白苏瑾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想了想,他又道:“我派人仔细留意过萨恪,证明他和古妃并没有实际联系的。所以我们之前根据龙涎香就猜测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错误的。” “你是留意过萨恪,但是你有没有派人去盯着逻恪?”苏瑾瑶说完,见二皇子摇头否定了,就继续道:“逻恪说,他的蛊毒十年前不药而愈了。而古妃所生的大公主也正好是十岁左右,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qíng)其实不算是巧合吧。”二皇子表(qíng)严肃的道:“虽然青梵人对于女子的贞洁并不那么严苛,但是也不容许别人随意污蔑的。一个孩子的血脉更是不准被妄加猜测的,那是会影响孩子一生的事(qíng)。” 苏瑾瑶摇头道:“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 她继续道:“逻恪和你长得十分相像,你应该也是知道的,那是因为你和他存在很近的血缘关系。而逻恪的小公主和古妃的小公主同样是六岁,她们两个也是极为相像的,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古妃和王都跟逻恪没有血缘关系啊。而且逻恪这一族只剩下他和他姐姐两个了,应该没有别的男人再产生这种错误了吧。” 二皇子当然不是傻子,苏瑾瑶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自然也懂得她要说的意思了。 但二皇子目瞪口呆了片刻之后,道:“这件事是不是太奇怪了?古妃和逻恪……他们两个怎么可能?”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是王唯一的孩子。你曾经说过,王摔马受过伤,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的不好。而我是医者,我根据他受伤后的表现,可以断定他当年是伤到了了不得的部位,所以不能够再生育了。” 说到这里,苏瑾瑶耸了耸肩膀,道:“我本来打算给王做个进一步的检查,好确定一下我的猜测。不过他十分忌讳我的检查,因而我的这些还只能是猜测。但是你想想,男人会对什么事(qíng)避讳颇深,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不顾自(shēn)安危的(qíng)况了?” 听到这里,二皇子立即替王辩驳道:“可是你当初也说过,他坠马的时候是背部着地啊。既然是摔了后背,没有理由伤了别的地方吧。” 苏瑾瑶知道二皇子(shēn)为人子,确实不想他老爹就是个做不了男人的男人了。 但苏瑾瑶还是一刀扎心的道:“我说他摔了后背,伤了脊椎。你知道脊椎有多重要吗?它所支配的神经元,比可以通达全(shēn)。而且腰椎受损的话,功能方面肯定也是要打折扣的。” 苏瑾瑶说完,小小的做了一个扭腰的动作,画面有点污,但二皇子秒懂了。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行了,这个问题也是需要你自己去查证的,我要说的就是,古妃和逻恪之间并不简单,以逻恪那样淡薄的(xìng)子,他之所以要和你争王位,很有可能也是为了古妃。如果他成为王,可能会立古妃为后,给予她你的父王一直不曾给她的位置。” “这……这只是猜测。”二皇子咬定了不想相信这件事,继而岔开话题,问道:“那我们发现的龙涎香又是怎么回事?若是要证明古妃不忠,萨恪这个色胚做坏事的可能(xìng)会更大吧。” “古妃那么平凡,萨恪是不会看上她的。但这也正是古妃的聪明之处,她用龙涎香混淆视听,让有心之人去怀疑萨恪,从而使萨恪被人注意到。这样可能就会牵扯出萨恪联合了也宾都尉,用蛊毒害了逻恪一脉的事(qíng)。” 苏瑾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永远不要低估了(ài)(qíng)的力量,它会让一个女人精于心计的。看来,古妃和逻恪两个人,倒是一片真心。” 苏瑾瑶的话让二皇子又是默然半晌,在他看来,这些事(qíng)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经过苏瑾瑶的分析,却又头头是道。 话都说完了,苏瑾瑶对二皇子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事(qíng)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 天下之大,我们去看看 苏瑾瑶已经把她所发现的,能够联系在一起的事(qíng)都串联到了一起,至于其中真相有多少偏差,就看二皇子怎么去调查了。 或者二皇子认为这是王族的耻辱,隐忍不发,将这些真相埋藏起来,也和苏瑾瑶没有关系了。 苏瑾瑶也很清楚,知道了这些事(qíng),她自(shēn)就已经存在了一定的威胁,这个时候全(shēn)而退,才是最好的选择。 二皇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道:“瑾瑶,你今天突然对我说了这么多,究竟目的是什么?你……要离开了吗?” “是的。”苏瑾瑶直接道:“当初和萨恪约定一个月的期限,其实也是为了缓兵之计。若是没有更多的发现,我就要用这个办法为你赢得百姓的赞誉,将你推上王位。如今,王位等于已经在你手中了,我留下也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二皇子急切的道:“可是,王已经发下了布告,说是你要为青梵百姓义诊的呀。” “那就一个月之后我再回来。或许,到时候你已经登上王位了,我正好可以回来给你祝贺。”苏瑾瑶说完,道:“但是现在我无需留下了,你也明白王族的事(qíng)我不可能参与到最后的。” 二皇子急切道:“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没你想的那么急切。”苏瑾瑶一笑,道:“我还要为逻恪的三位小王子配制驱蛊的药。药配好之后我才能走。” “瑾瑶,谢谢你。”二皇子说完,表(qíng)有几分的哀伤,继而道:“我没想到,负了你,却还得到你的帮助。” “这也不完全是在帮助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苏瑾瑶拿出了之前青梵王给她的那个木牌,道:“这就是我的报酬。还有你答应我的事(qíng),你记得就好。” 二皇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瑾瑶,你是我自最后时刻最信任的人。我也将成为你可以信任的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青梵都是你的娘家。” “好,那么……再见了。”苏瑾瑶说完,转(shēn)往外走。 但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二皇子道:“濯恪王子(diàn)下,我觉得茉玛公主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如果你的王后之位悬而未决,你可以考虑一下她。而且你该知道,她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应该给她补偿的。” “(ài)(qíng)如果能够补偿一切,我倒是很乐意。”二皇子说完,苦苦的一笑,道:“其实除了真正心(ài)的那个女子,世间其他的任何女子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苏瑾瑶微微一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今天帮茉玛说了这样的话,对茉玛是不是一个帮助。可如果二皇子一直都不能真心喜欢茉玛的话,那茉玛会不会好像另一个古妃那样? 可这也不是她想要探究的问题了,苏瑾瑶耸了耸肩膀,转头大步的离开了。 茉玛还在外面,显得有些焦急了。显然她以为苏瑾瑶说的几句话不应该是这么长时间。 见到苏瑾瑶出来,茉玛高兴的迎上前,道:“瑾瑶,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不过我不知道濯恪他是不是还有事要忙。”苏瑾瑶说完,道:“你留下陪他吧。我要回去给逻恪的小王子准备解药了。” 说完,苏瑾瑶拍拍茉玛的肩膀,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离开了。 或许,她们不会再见面了,苏瑾瑶在心里祝福茉玛公主真的能够得到幸福。 至于给逻恪的小王子配制解药,那根本就不需要多少的时间。因为苏瑾瑶的神蛊王已经完全不必当年的小胖乖了,它的毒丝十分厉害,完全可以在当天就配出足够的解药来。 回到了茉玛的家里,因为苏瑾瑶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所以侍卫、侍女们都对她没有什么过分的关注,由她来去自由。 苏瑾瑶找人要了足够多的纸笔和墨汁,她打算留下几个最常见又最有效的药方,算是留给茉玛和那几名巫医的临别礼物吧。 古学斌这次倒是很老实的待在屋里,(shēn)上还穿着青梵侍卫的衣服,趴伏在桌上显得百无聊赖。 他一见苏瑾瑶回来,竟然有几分小狗等到了主人回家的兴奋,从桌上起(shēn),笑吟吟的蹦跶过来。 “想你了,瑾瑶。”古学斌嘴巴好似涂了蜜糖一般,双手将苏瑾瑶圈在怀里,紧紧的把她箍在(xiōng)前,才能够感觉到相思得到了片刻的慰籍。 苏瑾瑶一笑,乖顺如猫的窝在他怀里,还主动亲了亲他的唇,柔声道:“肚子饿了没有?(shēn)上有没有发寒?我一会儿有事要忙,你去补眠,晚上我们就走。” “肚子也饿,浑(shēn)都饿。”古学斌意有所指,粘着苏瑾瑶道:“我不睡觉,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要做的事你都帮不来的,你倒是可以想想,我们该去哪儿才好。”苏瑾瑶想了想,道:“天下之大,我想到处去看看。” 古学斌重重的点头,道:“好,我知道的地方、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们都去看看。我们双脚能走到的地方、乘船能到达的地方,别人所不能到达的地方,我们也都要去看看。” 苏瑾瑶一笑,笑得犹如三月里绽放的桃花。 她喜欢古学斌的甜言蜜语,因为她知道古学斌说的都能够做到。 天下那么大,他把唾手可得的江山都弃之不顾,只为了与她携手同游,今生足以。 接下来要忙的,就是数十张药方,和几颗解蛊的药丸。 药丸需要用苏瑾瑶的血做药引,古学斌看到苏瑾瑶提起匕首就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以(shēn)代之。 药方就比较简单些,常用的药方都在苏瑾瑶道脑子里,只要一一写出来就好了。 为了防止茉玛和巫医看不懂,或是用错了药,苏瑾瑶还特意在每张药方的前面注明用在什么病症上,每种病症有什么不同的特征表现,都一一写的很清楚。 可以说,苏瑾瑶留下的这些药方,比之当年她的娘亲留下的医书手札,其详尽程度和药方的运用上也不差多少了。 相信只要他们仔细研习,运用得当,是能够成为一名好的医者的。 我们准备出发了 药方写到一半,茉玛回来了。小嘴儿撅起老高,看来是和二皇子相处的并不愉快。或者说,二皇子根本就没给她什么机会。 苏瑾瑶不想要让茉玛知道她要离开,因而也没有告诉她写药方是做什么的。只是和茉玛寒暄了几句,就把她支开了。 茉玛(xìng)子还是那么直,不过也(tǐng)(rè)(qíng)的。她虽然不认识古学斌,但是看他是来守护苏瑾瑶的,还特意跟古学斌说了几句话。 等到茉玛走了之后,古学斌眉头一挑,笑着问道:“那个小姑娘会是千濯的王后吗?” “我也希望是。”苏瑾瑶笑了,然后把手里的笔放下,道:“有点饿了,我去厨房找点吃的东西,顺便准备一下我们上路需要的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吃你,所以……”古学斌笑眯眯的凑合过来,却被苏瑾瑶一巴掌推开了。 古学斌梗了一下,继而不再嘻皮笑脸的模样,对苏瑾瑶道:“瑾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我们要立刻就去。” “什么地方?”苏瑾瑶好久没见古学斌这么一本正经了,倒是也不自觉的跟着他有些紧张。 古学斌道:“去漠北,找我舅舅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应该去找拓跋将军说一声,或者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否则,我担心会连累他。” 古学斌摇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想要让舅舅给我们主婚。” 说完,古学斌拥着苏瑾瑶的肩头,道:“瑾瑶,我还记得当初离开屏山村的时候,你为了去追赶我,连漂亮的裙子都刮破了,我还许了你一件最美的红妆。可是现在,我要是连一个正经的名分都不能给你,就太对不起你的一片真心了。” 最美的红妆,那应该就是红色的嫁衣了! 苏瑾瑶听完,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的也是期盼。没有哪个少女会不期待自己披上嫁衣、嫁给心(ài)的男人的时刻。 就算她心中早已认定了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幻想着他们的未来、幻想她跟他将要走过的一生。相较之下,拥有什么样的婚礼反而显得有些形式化了。 苏瑾瑶可以不那么介意,但并不代表她不盼望。 本来古学斌突然间来找她,两个人将要远走高飞,她以为就此不会再有什么婚礼了,没想到古学斌还是想到了。 “好啦。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一定不会委屈了我的瑾瑶的。”古学斌说完,放开了拥着苏瑾瑶道手,道:“现在去准备吃食吧。我不挑食,但是最近特别想吃蔬菜了。这一路上,我可是打了不少的野味,吃的嘴里都起泡了。” 苏瑾瑶想到古学斌为了赶路,应该是极少会投宿客栈,更可能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吃过,所以才会那么消瘦的。 心里又是一番涩涩的疼,苏瑾瑶点点头,在古学斌的额头亲了亲,转(shēn)出去了。 厨房的厨娘还在研究蛋糕的做法,不过出炉之后看起来已经很像模像样了。 她一见苏瑾瑶来了,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急着问道:“柳姑娘,是需要什么食材,还是要做蛋糕啊?” 苏瑾瑶道:“我只做几个简单的小菜。不要(ròu)类,你给我把今天最新鲜的青菜拿来吧。” 青梵虽然位于山间,但是四面环山的盆地,所以气候比较于一般的山地更为温暖、湿润,因而几乎全年都可以种植蔬菜。 第3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是土地不够,没有大块的土地要种植农作物就比较困难,所以还需要向周围的小国换取粮食。 更是因为没有平原和牧草,所以不能放牧,养殖业也不发达。 因而苏瑾瑶要蔬菜,那是一应俱全的,如果她要一大块五花(ròu),估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苏瑾瑶选了几样,做了自己拿手的小菜。 想了想,又选了两棵大白菜,切开之后揉了盐巴。然后又准备了红辣椒、大蒜和生姜,麻烦厨娘都帮她切成末,准备要制作泡菜。 泡菜一时之间也腌制不好,但是把配料都放好之后,可以装在罐子里带着路上吃。再带上几个馒头,这一路就不用总是打野味了。 这个厨娘切蒜头和生姜、红辣椒,切的眼泪直流,真心不知道苏瑾瑶这回又是弄得什么稀罕玩意。 苏瑾瑶就笑着道:“真是辛苦你了呢。不过,这个配方你记好,以后学会了做泡菜,这里的大白菜吃不完就都腌制起来,保证好吃哦。” 厨娘抹抹眼泪,勉强想要笑一笑。可是手上沾了好多的辣椒水,抹的眼睛都红了,眼泪也更多了。 苏瑾瑶憋着笑,自己把切好的调料搅拌好,加上足够的盐之后再揉进白菜里。然后找了个不大的小口坛子,把辣白菜塞进去,再填上点调料、封了口,准备带走了。 离开的时候,苏瑾瑶不忘又让厨娘给她包上十来个馒头。 虽然厨娘好奇苏瑾瑶这是要出远门的意思?可是又不便问,只得都按照苏瑾瑶的意思准备起来了。 等到苏瑾瑶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古学斌看着就想笑,问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这是要跟我私奔呢,还是要把这公主府给搬空?” 苏瑾瑶也笑了,道:“十几个馒头,一坛子泡菜,还不至于把公主府吃穷。咱们一路上游山玩水,可是也不能总是吃烤红薯、打山鸡野味啊。” 两个人吃了点小菜就馒头,苏瑾瑶继续写她的药方,准备早点写完就连夜上路。 古学斌说是苏瑾瑶准备了吃的,他就准备喝的。还说要去寒潭打清凉的水回来,路上喝冰凉凉的水就很舒爽。 苏瑾瑶扶额,觉得是要带一个小孩子出门郊游的感觉。连忙拉他回来道:“你听我的就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你之前寒毒伤的很重,不要小瞧了这点寒气,万一作下病根,我都救不了你。” 古学斌这才乖乖的坐到(chuáng)上去,闭目休息一会儿,顺便运功打坐。 等苏瑾瑶把所以的药方都准备好了,还给茉玛留了一张字条,这才过去轻轻的叫醒了古学斌,道:“澈,我们准备出发了。” 阿夜的小女朋友 古学斌睁开眼睛,一双晶亮的星眸里带着暖意和温柔,看着苏瑾瑶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苏瑾瑶把手伸过去,拉住了古学斌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道:“手给你牵住了,今后你往哪儿走,我就跟你往哪儿走。” “好,带着媳妇游山玩水去喽。”古学斌借力起(shēn),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然后拉着苏瑾瑶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苏瑾瑶随着他的脚步一路飞奔,来到院墙前面,古学斌猛地一甩臂,将苏瑾瑶抛上墙头,苏瑾瑶站稳之后顺势一拉,将古学斌也拉了上来。 两人从未如此练习过,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干净利落。 翻墙而过,踏着一路的月色,两人的(shēn)形渐渐远去了。 离开青梵只有一条路,两人也并没有走上一整夜,只是离开都城之后,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休息起来。 苏瑾瑶和古学斌并非是急着赶路,只要提防二皇子追上来就可以了。 而且二皇子追上来的可能(xìng)实在不大,因为他现在要忙于青梵的政务,还要忙着追查昨天苏瑾瑶给他提醒的两件大事,是无暇分(shēn)的。 至于茉玛,苏瑾瑶不觉得她会跑来追自己回去。 何况苏瑾瑶给她的字条上也写得很清楚了,“离别终要面对,无非早或迟”,意思就是说迟早都要分别的,早走或是晚走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临时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洞,不能站立起来,只能容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坐在里面。 古学斌将苏瑾瑶搂在怀里,道:“瑾瑶,你睡吧,一个时辰之后我叫你起来。刚才我已经睡过一会儿了,这会儿我守着就好。”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再推辞。因为她和古学斌不需要客气,两个人都应该好好的照顾自己,才不会让对方担心。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天也亮了起来。苏瑾瑶和古学斌离开山洞继续往前走,心(qíng)好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这一次相携而走,没有目的地,没有时间的限制,他们(ài)走多久就走多久,(ài)去哪儿就去哪儿。 当然,以古学斌的意思,是要尽快赶到漠北去的。 但是苏瑾瑶的意见是一路朝着北走,不用特意赶路,这样才不会错过沿途的好风光。 对于苏瑾瑶的建议,古学斌赞同。但赞同之余,也有些心急。 然后苏瑾瑶就发现,这个家伙骨子里的保守是看得见的。 打定了主意要去漠北举行婚礼之后,古学斌就尽力忍耐着,没有任何越矩的大动作。 原本苏瑾瑶以为,他们两个(qíng)深意切、你侬我侬的,很快就会**的烧起来。 却不料古学斌的定力惊人,原本最不正经的样子都被他收敛了,硬着头皮也要保证等到两人最美好的大婚之夜。 苏瑾瑶一时间有些欢喜,也有些纠结。对于这样在乎自己的男人,她打从心眼里欢喜。可是两人必须要适可而止,有时候会让苏瑾瑶有种要把他扑到、吃净的念头。 当他们来到那条山涧外的时候,当天已经过不去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晚,同时也要把狼王阿夜召唤回来。 苏瑾瑶在青梵的时候,阿夜一直在附近的山上游(dàng),夜里会时常听到阿夜的嚎叫声。 那声音里是回归自然的放纵与欢(qíng),苏瑾瑶知道这家伙骨子里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或许有一天,它就会真正的离开,回到属于它的狼族去。 但是如今苏瑾瑶和古学斌准备离开了,就不能再把阿夜留在这里。就算是要放归自然,也得把阿夜带出青梵再说。 更何况,离开青梵地界还要经过迷之林,苏瑾瑶怕他们走了之后,阿夜独自一匹狼没有办法穿过那么奇怪的森林,就算是它想要再回去也不可能了。 当晚,当阿夜的嚎叫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古学斌取出他的玉笛哨吹了起来。 阿夜不是普通的狼,它的灵智极高,是可以听出古学斌哨音里的意思的。 苏瑾瑶则是来到上风头的位置,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挂在了树上。这样风一吹,气味就会飘的很远,阿夜就可以循着气味找过来了。 果然,玉笛哨吹过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狼嚎的声音就越来越近了。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苏瑾瑶和古学斌都听到了“悉悉簌簌”的声音从后方的草丛深处传来。 但古学斌眯了眯眸,低声道:“来的不是一只狼,是两只。” 正说着,狼王阿夜从草丛里猛地一个纵跃,矫健的跳了出来。来到古学斌和苏瑾瑶的面前,摇着尾巴撒起(jiāo)来。 古学斌摸摸它的头,又看了看(shēn)后的草丛,问道:“还有一只呢?怎么不出来?” 苏瑾瑶向草丛里望去,就看到长草的缝隙间,一双盈绿色的狼瞳幽幽闪烁。便问道:“阿夜,那是来给你送行的朋友吗?” 阿夜硕大的脑袋摇了摇,然后朝着草丛里发出了“嗷呜”的一声嚎叫。然后又看向苏瑾瑶,尾巴摇的更欢了。 苏瑾瑶猜测道:“你在叫你的朋友出来?还是……你要带它一起走?” “嗷呜”阿夜又叫了一声,还走过来蹭了蹭苏瑾瑶的手心。 苏瑾瑶看着眼前乖的跟小猫一样的狼王,对古学斌道:“看来,这家伙是捡了个流浪儿,要带着跟我们一起上路呢。” 苏瑾瑶说完,阿夜就撒欢似的蹦跶了两下,完全是赞同苏瑾瑶的话。继而一掉头跑进了草丛里,再一会儿,就带着另外一匹狼出来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本来以为,阿夜是带着一只狼族的孤儿。因而阿夜自己就是没有了狗妈妈孤儿,是被苏瑾瑶用了瞒天过海的招数才留在狼群里的。 所以阿夜对于同样经历的孤狼可能更为照顾,才会带回来要一起走的。 但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阿夜从草丛里领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银白色的小母狼。 那一(shēn)白色的皮毛非常光亮,毛尖是淡淡的银色,在月光下好像周(shēn)都散发着光芒一样。 这无疑是一匹很漂亮的小母狼,而且血统高贵,带着一股子冷艳的傲气。 这是在发狗粮 苏瑾瑶和古学斌对视一眼,都有些懵了。敢(qíng)说,阿夜是拐走了人家狼族的公主啊? 有这么漂亮、高贵的一只小母狼跟着,难怪这些天阿夜都野在外面了。 苏瑾瑶朝阿夜招招手,把它叫到(shēn)边,问道:“你要带着它一起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它的家人愿意吗?它知不知道离开之后就不能再回来了?” 阿夜纵使灵智再高,可终究还是一匹狼。听苏瑾瑶的话当然只能是一知半解,听过之后还是猛摇着尾巴,一副欢心无限的模样。 苏瑾瑶微微扶额,有一种傻儿子骗了地主家漂亮小姐姐私奔的感觉。 不过,人家能拐回来漂亮媳妇,那是它的本事,要带着就带着吧。她就算是想要拆散,谁会听她的呢? 倒是古学斌朝阿夜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好样的,小媳妇很漂亮啊。不过,你们两个的毛色……不知道你们的娃娃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听古学斌说完,苏瑾瑶再次把视线落在那只漂亮的银白色小母狼(shēn)上。怎么看怎么是一只纯种萨摩耶的感觉,就是眼神更加高冷、凶悍了点。 可是这两只狼的画风完全不同啊,一黑一白,如果生下狼娃娃的话……苏瑾瑶顿时想起了她的神蛊王,那黑白相间的“熊猫”。 “噗,哈哈哈。”苏瑾瑶笑得都要岔气了,摇摇头道:“可不敢给你们(cāo)心这种事,万一真的生出一窝的国宝,我就发财了呢。” 阿夜自然不懂这样的事(qíng),反正在它的眼里,小母狼就是美丽的天使小姐姐。还是白衣天使,最最(yòu)惑的那种。 他们的狼也回来了,还顺便多了那么一只,可以说这次青梵之行是收获颇丰。 当晚,一对(qíng)侣加上一对狼伴侣就在山涧外露营。 时而有山涧里吹来的冷风,古学斌就会把苏瑾瑶紧紧的拥在怀里,但手脚都规矩的不行。 第二天正午上路,苏瑾瑶看着前面一对狼伴侣亲亲我我的样子,转头看看(shēn)边的古学斌,笑道:“还好,我不是单(shēn)狗。” 不过,阿夜和小母狼的恩(ài)程度远远超出了苏瑾瑶的想象。刚刚平安无事的穿过山涧,两匹狼就肆无忌惮的嬉闹在一起。时不时的,阿夜还要把小母狼压在(shēn)下,在它的脸上猛-(tiǎn)。 这下子,狗粮撒的够足了,就算苏瑾瑶和古学斌彼此也够恩(ài),可是也着实看了一个眼(rè)心跳。 古学斌叹了口气,道:“瑾瑶,我看咱们出了迷之林,就让阿夜带着它的小媳妇离开吧。要是一路带着它去漠北,我觉得整个军营的将士都不会放过它。” 是啊,军营里一水儿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行军在外又是许久不见媳妇的人,或者有的根本就没有媳妇。这一对狼伴侣到了人家地盘上去秀恩(ài),就是等着人家添置两(chuáng)狼皮褥子吧。 苏瑾瑶笑着道:“那是不是我们的婚礼也不能到军营去办了?你舅舅倒是乐意。可是按照你这样的意思,军营里容不下我这个女人?” 古学斌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你想想之前,你在军营里的时候,不是很多人(ài)戴你吗?” 苏瑾瑶想起当初在军营里的时候,每天还有人给她送水果呢。继而又道:“不知道楚副将怎么样了。” 古学斌道:“他是戴罪之(shēn),回去之后也是要军法处置的。不过,他们家也算是几代的将才,他父亲也是为国捐躯的。或许因为这次打了胜仗,皇上会从轻发落吧。” 话又说回来,因为楚副将的刚愎自用,陈副将和那么多的士兵再也回不来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还是会让人痛心,因而也就觉得给予什么样的处罚也是应该的。 古学斌见苏瑾瑶不怎么吭声,就道:“瑾瑶,我们这次去漠北,倒是可以真正的见识一下我舅舅领兵的气势。他带出来的兵,和我带领的兵完全不是一样的。我想那应该就是一种叫做军魂的东西吧。我还太年轻,经历有限,因而培养不出那种军魂来。” 苏瑾瑶微微一笑,牵紧了古学斌的手,道:“那不一样的,你不需要征战沙场,当然不会有那样的嗜血戾气。但你并非什么都没做啊。试想你这次出征,事事都走在前面,从来也不畏险境,让多少士兵免于战争的死亡和伤痛?这就是你的功绩,你值得所有的士兵(ài)戴和尊敬的。” 试想,文官为政,武官征战;古学斌(shēn)为堂堂的太子(diàn)下,能够上战场亲征,比之那些贪生怕死、不顾士兵安危、不顾及百姓疾苦的家伙强了太多太多了。 一边说着话又走了大半天,就快要到达迷之林了。 来的时候,苏瑾瑶对于这里就很是好奇,但是因为当时二皇子一再的提醒,又说的十分凶险,她就不敢冒然犯险。 如今古学斌在她(shēn)边,苏瑾瑶就觉得胆子大了许多,骨子里的不安分因子就跳了出来。 苏瑾瑶问古学斌:“你来的时候,是怎么走过这片森林的?你知道这片森林有什么古怪吗?” 古学斌道:“当然知道。为了顺利的来到青梵,我可以认真做过功课的。我听说走过这里需要蒙住眼睛,然后靠着一股香味向前走,脚下的触感还特别不一样。” 苏瑾瑶赶紧追问:“那你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当然……不是。”古学斌拖长了声音,却拐了个弯儿,很搞怪的表示他没那么安分老实。 苏瑾瑶顿时惊讶又欣喜,抓住古学斌的手臂急问道:“那你快告诉我,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等你进去自己看过了就知道了。”古学斌故作神秘的道:“我也弄不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肯定是可以至幻的。我走过去的时候,也产生了幻觉。所以,如果意志力不强的话,还是蒙着眼睛过去比较安全。” 古学斌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瑾瑶就更加好奇了。急着道:“我倒是想要好好的看看,这个迷之林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暗黑树林吗? 第3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看了一下天色,道:“既然想过去,那么我们现在就走。赶在天黑之前还能够穿过去。否则,就要在这外面住上一夜了。” 这几天都是在外面露营的,野外蚊子也就算了,苏瑾瑶的神蛊王只要出来晃悠一圈,任何虫子都不敢靠近的。 但现在已经到了夏末秋初,早晚天气凉爽了,夜里就有了露水,所以露营的话早上起来(shēn)上衣服都是微湿的。 古学斌即使一再把苏瑾瑶呵护在怀里,也是难以避免的。因而他就盼着早点离开这里,好去找一间客栈好好休息。 苏瑾瑶却惊奇道:“从这里穿过去要走一个多时辰啊,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树林里又遮天蔽(rì)的,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全黑了啊。” 古学斌摇头道:“那是蒙着眼睛的走法。我是直接走进来的,所以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当然,如果在迷之林里面产生了幻觉,那就很危险了。” 苏瑾瑶惊讶道:“也就是说,蒙起眼睛的话,在里面可能就是在兜圈子?” 古学斌给予了肯定,道:“里面的东西有些奇怪,或许瑾瑶你能够认识吧。好像是一种药材,但是很大的个头。” 苏瑾瑶对古学斌很是信任,而且知道关于安全方面,他是不会拿两个人的(xìng)命开玩笑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还带着两只狼呢。苏瑾瑶就提议把两只狼的眼睛蒙住,再在它们的颈上绑上绳子,牵着走。 但是阿夜是没有问题的,那只小母狼却是不肯让苏瑾瑶过分的靠近,更别说给它蒙上眼睛了。 而且,苏瑾瑶本来想要试着给阿夜蒙上眼睛,然后让小母狼跟着学,或许就给蒙了。 却没想到小母狼一看苏瑾瑶拿着根布条,就直接冲了上来,朝着苏瑾瑶呲牙裂嘴的。 后来还是阿夜叫了一声,算是制止了它小媳妇的冲动。 苏瑾瑶只得问古学斌:“这下子要怎么办?把它们两只敲昏了拖着走?” 古学斌耸耸肩膀,道:“就这么带着吧,或许它们不会被幻觉迷惑呢。” 苏瑾瑶只得对阿夜道:“这是你那小媳妇不肯蒙住眼睛的,万一路上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哈。” 没想到,这次阿夜还没有吭声,那只小母狼竟然仰头嚎叫了一声,继而迈开步子直接朝迷之林走去。看它那(tǐng)(xiōng)抬头,无所畏惧的模样,就好像这里是它们家的后花园一样。 苏瑾瑶没想到,她和古学斌正经八百的研究了半天,这只小母狼如此淡然的就闯了进去。 狼王阿夜竟然也是个护媳妇的,见他的小媳妇直接往里闯,也跟着(pì)颠颠的跑了进去。 古学斌“噗哧”一声就笑了,道:“走吧,瑾瑶,兽类比人类更能够适应自然界,树林其实就是它们的家。我们跟着它们走,应该会更快、更安全。” 苏瑾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面子上很受伤好吧。 两个人牵起手,苏瑾瑶不由得笑道:“看吧,我们还是可以比它们更恩(ài),我们不管是跑还是走,都可以时时刻刻都牵着手的。它们两个牵爪就没得走了。” 古学斌捏捏苏瑾瑶的小鼻子,笑道:“连这个你都要比吗?傻丫头。” 好久没有听到古学斌叫她“傻丫头”了,苏瑾瑶的心满满的都是甜蜜回忆。 继而,她又轻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小城儿也说是要弃武从文,他因为周翠莲的事(qíng)受伤很深。” 离开屏山村的时候,(chūn)妞还在按照苏瑾瑶的药方吃药,也不知道现在怀孕了没有。 苏菲儿脸上的伤应该还在用药吧?不知道小木匠徐晨明三年孝期满了回来找她,会不会介意她脸上的伤疤。 还有苏显贵,苏瑾瑶还记得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爹就什么都护着她的。想想后来闹到那样的地步,也真是世事无常。 可是一旦远行,心里又不断的的惦念,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是牵挂如此多的人了。 古学斌和苏瑾瑶一边向里面走,一边道:“反正我离开的时候,小城儿还在古家。他本来就是古老爷子的书童兼侍卫,就算是不做侍卫了,书童还是要做的。你也知道,古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小城儿又那么聪明、那么努力,会有出息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可是,古家人会不会因为我的事(qíng)而连累他?我进京就是他来接我的,我和你一路跑掉没了影子,对他肯定也有影响。” “瑾瑶,如果你瞻前顾后,我们就无法安心了。跟我在一起,只要一心想着我就好。”古学斌故意用力捏了捏苏瑾瑶的手,让她不要想的太多了。 苏瑾瑶“呀”的一声,道:“是啊,我又不是他娘,干嘛一辈子都(cāo)不完的心呢。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自己的选择,我应该全部支持才对。” 一边说着,两人就已经走进了迷之林的深处。开始树木稀疏一些,周围还有明亮的晚霞照进来。 接着就越走越深,头顶的树叶遮天蔽(rì)、层层叠叠的,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上一次走到这里的时候,苏瑾瑶已经被蒙住了眼睛,所以感觉不到这种暗黑森林的压抑。如今走进来,好像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的活过来一样。 说是迷之林,更像是西方的魔幻森林的感觉。如果是胆子小的人,或许走到这里就开始产生无尽的恐怖幻想了。 古学斌将苏瑾瑶拉到(shēn)边,紧紧攥着她的手,表(qíng)也严肃起来。 苏瑾瑶回应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道:“你放心,我不是心智薄弱的人。而且我不是很会幻想,所以不太可能会产生幻觉。” 苏瑾瑶受训的时候,也接受过药物至幻的训练。所以一般(qíng)况下,不管是环境的暗示或是药物的作用,都不太可能影响到她。 只是这里暗黑一片,树木枝桠曲折婆娑,颇有一番魔幻的意境,让苏瑾瑶更加觉得好奇而已。 古学斌抿唇一笑,道:“瑾瑶,别小看了这片树林,再往前走,你就会觉得惊讶了。” 树林里的“怪物” 古学斌的话就好像是一只小手,在苏瑾瑶的心里挠啊挠的,痒痒的受不了。 她把古学斌的手牵紧,快步朝前走去,笑着道:“看看阿夜带着它的小媳妇都走了那么远,我们也要跟上啊。我倒是要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搞得鬼。” 虽然苏瑾瑶不是科学家,可是人类猎奇的心理是埋在骨子里的。如今这里勾起了她的兴趣,自然就想要一探究竟。 越是向里走,周围就黑的厉害,就算是不蒙住眼睛,能见度也是很有限的。 渐渐的,苏瑾瑶再次听到了那种“悉悉簌簌”的声响,像是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如果苏瑾瑶很会幻想,又是被蒙住眼睛的话,就会想着周围是不是有很多的“人”在围着她悄悄说话,而且还是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更是对她指指点点。 但是现在眼睛可以看见,反而觉得周围都不是那么神秘了。 那种像是“啾啾”,又像是“呵呵”的声音是风从树顶刮过,掀起了一层层树叶的声音。 只不过因为这里枝叶茂密,而且树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因而风在缝隙之间穿过,而且是层层的过滤之后,就会发出一种类似于哑哨子的气音,也就有点像是有人在“说话”了。 看来,科学这东西确实很宝贵。愚昧无知的人在完全不懂的(qíng)况下才会胡思乱想,臆想着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故事。 但如果弄清楚了其中的原理,这迷之林也是没有那么神秘啊。 苏瑾瑶暗自好笑,转头对古学斌道:“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里真的有什么鬼怪鬼怪之流,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古学斌抬头看了看,道:“世间鬼怪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可怕的是心里总是过不去的那道坎。一切都放下了,才能真正的坦然。” “嗯,走吧。”苏瑾瑶点点头,觉得古学斌的话里有几分世故。想想他所遇到的一切,只能付之一笑了。 渐渐的,那种淡淡的奇怪味道飘散出来,苏瑾瑶知道马上就要到达这个树林的中心了,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随着脚下突然一软,那种(ròu)乎乎的触觉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苏瑾瑶低头看去,最开始只是看到满地**的落叶和树枝,但是走几步弹(xìng)越来越大,那种感觉分明就是在踩着一种(ròu)-团。 苏瑾瑶拉了一下古学斌,道:“澈,我想看看这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那奇怪的香味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古学斌点点头,问道:“需要生火吗?如果有火把会不会看得清楚点?” 苏瑾瑶蹲下看看,摇头道:“不要冒然点火,现在不能确定这种东西会不会对火有反应。” 嘴上说着不要点火,但苏瑾瑶已经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把匕首。 古学斌看了微微皱眉,继而抿着嘴笑了。他的瑾瑶就是这么特别,什么都不怕,看似有点冒失却又冒失的可(ài)。 而且她是真的有普通人所不具备的能力,有真本事,所以各种冒失最后都会化险为夷。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真的就一刀戳下去,而是用刀背剥开了上面的一层树叶和浮土,然后用刀柄敲击了一下“地面”。 “通通”的闷响,就像是敲在猪皮上一样,而且还是(ròu)很厚的那种老母猪。 但苏瑾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是站在一头巨大的老母猪(shēn)上的。脚下的这玩意,究竟是什么? “嗷呜”狼王阿夜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叫,继而带着它的小媳妇跑了回来。一黑一白两只狼蹲坐在苏瑾瑶前面,一脸好奇的盯着苏瑾瑶看。 苏瑾瑶抬头看看阿夜的小媳妇,问道:“你既然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那么你知道这下面是个什么东西吗?” 小母狼用一双褐金色的眼睛盯着苏瑾瑶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琢磨苏瑾瑶说的话。继而把脑袋一歪,看向了别处。也不知道它是听不懂苏瑾瑶的话,还是根本就不屑和苏瑾瑶说话。 苏瑾瑶居然吃瘪,还是一只小母狼给她的眼色看,让苏瑾瑶心里有点火气,转头对阿夜道:“媳妇就该听话,有机会多管管你媳妇,怎么能够这样目中无人呢。” 只是没想到,阿夜的灵智极高,竟然听懂了似的,仰头嚎叫了一声。 苏瑾瑶还以为阿夜是赞同了她的话。却没有想到,下一刻阿夜就起(shēn)朝古学斌走过来,用它那毛茸茸的厚实大前爪搭在古学斌的胳膊上拍了两下,转而又朝苏瑾瑶这边指了指。 这一下子,苏瑾瑶和古学斌全都明白了,阿夜这个家伙,竟然是把这句话转给了古学斌。 愣了片刻之后,古学斌“哈哈”的笑了起来。大手抓住狼王阿夜的前爪摇了摇,道:“阿夜,你不要这样怂恿我了。同样(shēn)为男(xìng),你该理解呵护媳妇的心意吧?” 阿夜“嗷呜”一声,收回了前爪,转(shēn)走回到它的小媳妇(shēn)边去了。 这下子苏瑾瑶明白了,这一人一狼是有了共鸣啊。算了,她做自己的研究吧,管它什么小母狼呢。 不理会那两只跑去一旁秀恩(ài)的狼,苏瑾瑶又扫开了更大一片的树叶,想要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苏瑾瑶忙着这一切都时候,周围的怪味更浓了,就好像是从某一处散发出来的。 古学斌连忙撕下两片衣摆,用冷水浸湿了,把苏瑾瑶的口鼻捂住。然后自己也捂了一块,道:“我怀疑就是这种香味可以至幻。” 苏瑾瑶点点头,这次是用手拍了拍脚下的这个“东西”,手感也是(ròu)(ròu)的,弹(xìng)十足。像是……一个胖子的大肚皮。 但苏瑾瑶的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她把手里的匕首举起来,猛地一下向下插去。 “瑾瑶!”古学斌吓了一跳,可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苏瑾瑶手里的匕首已经猛地插进脚下(ròu)乎乎的“地面”几乎没柄。 苏瑾瑶的手里还攥着匕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噗”的一下又将匕首拔了出来。 一大块太岁 当苏瑾瑶把匕首从“地面”拔出来的时候,跑在稍远处玩耍的阿夜和它的小媳妇都愣住了,似乎有了什么感应,两双耳朵都竖了起来。 而苏瑾瑶和古学斌也同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了微微的颤动。就好像是水波纹一样,一圈圈的涟漪般颤动了几下。 “瑾瑶,这真的是活的。”古学斌有些着急,第一时间走过来,将苏瑾瑶护在了(shēn)后。 苏瑾瑶则是紧紧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又摸了摸她刚才下刀子的地方。然后对古学斌道:“澈,你也摸摸看。” “摸什么?”古学斌仍旧是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道:“瑾瑶,你太莽撞了。不过,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你先走。” “傻瓜,你摸摸看就知道了。”苏瑾瑶不由分说的拉着古学斌的手,将他的手掌按在了刚才她岔插刀的地方。 古学斌的心理是抗拒的,表(qíng)是说不出的别扭。但是他的手摸过之后,惊讶的“咦”了一声。 “没有伤口?”古学斌的手又来回的摸了摸,除了周围的烂树叶之外,没有别的发现了。 苏瑾瑶道:“确实,我这一刀插的这么深,但是拔出来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完全没有伤口了。” 说完,苏瑾瑶又把匕首猛地一下插了进去,这次换了个方式,匕首的刀刃向前,顺时针的转了一圈,把脚下的这个“东西”剜了一块下来。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用匕首剜起的一块黄褐色的东西,感觉弹的发颤,半透明状,不像是(ròu),倒像是什么胶质。 古学斌还特意用手碰了一下,指尖的触觉也是有点滑,但还有点黏,没有温度。便问道:“瑾瑶,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超级大的‘太岁’。”苏瑾瑶把手里的这块“(ròu)”又放了回去,道:“等一会儿你再摸摸看。” “还能再长回去?”古学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盯着地面看过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如果真的是太岁,就能够长回去。”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苏瑾瑶再次摸了摸地面,然后耸了耸肩膀道:“没错,就是这东西了。不过这么大的一块,还真是少见。” 古学斌也好奇的摸了摸,道:“真的长回去了。就是还有一点点的痕迹。” 片刻的功夫,已经恢复的完好如初,也算是惊人的恢复力了。那一圈被隔过的痕迹,估计也很快就会平复的。 苏瑾瑶用脚跺了跺地面,道:“这么大的一块太岁,也算是奇珍异宝了。而且药用价值很高,澈,我们发财喽。” 古学斌笑道:“噗,瑾瑶,你怎么尽是想着钱?我以为你(shēn)为医者,会觉得这东西入药可以救治更多的人,才是它本来应该有的作用。” 第3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美滋滋地道:“治病救人是根本,但无利不起早啊。谁会白白的浪费时间和精力,就只为了义诊吗?当然,如果被我遇到了该救的人,我可以不计报酬的去救。但说句实话,世上穷人太多太多了,我一个人真心救也救不完。” 苏瑾瑶说完,就踢踏着地上的腐叶,一路朝前面走去。她是想要寻着太岁中心最好的一块,挖下来当作药引带走。 但是走了一段,她才发现古学斌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古学斌还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地面,已经微微出神。 苏瑾瑶吓了一跳,连忙跑回来拉住古学斌道:“澈,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味道产生幻觉了?” 古学斌这才恍然回神,看着苏瑾瑶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瑾瑶,我只是想着你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很没用。” “什么?哪句话?”苏瑾瑶很心急,她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哪句话会伤了古学斌。 而且苏瑾瑶从来不知道古学斌还有一颗玻璃心啊,怎么一句话就能够伤害到他? 古学斌却叹了口气,道:“瑾瑶,你说的对,你一个人救不了那么多穷苦的人。可是,我本来有机会救更多的人的。” 古学斌这么一说,苏瑾瑶就明白了,他指的是(shēn)为云穹国的太子,他原本是可以让百姓过上好(rì)子的。 试想,一切不平等、不合理,甚至是不人道的律法都是由皇帝制定的;苛捐杂税也是国家向百姓征收的;若是古学斌真的能够成为一国之君,这些个不平等都是有可能被改变的。 苏瑾瑶相信,古学斌曾经生活在屏山村,他见到过底层百姓的疾苦,就一定会为了许多的穷苦百姓着想。 但是,他现在放弃了储君之位,他在自责。 苏瑾瑶握了握古学斌的手,劝慰道:“别这样想,或许赫连天祁也不差呢?他是赫连家的家主,他母亲是一位少见的奇女子,你不觉得,只要是赫连若帮忙,赫连天祁就能够把云穹国治理好吗?”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这才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如果赫连若做了皇太后,倒是也能够把云穹国治理的好。” 苏瑾瑶却暗笑道;看吧,这就是穿越女的本事了,完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而且苏瑾瑶觉得,如果赫连若做了皇太后,自己作为她的老乡也是很有优势的嘛。起码,她能够跟赫连若混个好闺蜜什么的。 两人凑在一起,分享一下穿越前的种种现代生活,这可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的优势条件呢。 关键是,苏瑾瑶的开导完全让古学斌放下心来。把苏瑾瑶的手一牵,笑道:“当初我还说赫连天祁命好,不用卷入宫闱纷争。如今这个烂摊子砸在了他的头上,让他自己头疼去吧。” 说实话,储君之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抛开赫连天祁认祖归宗之后,成为皇室第一长孙的先决条件;光是朝中的几大势力就难以摆平。 古家是太后的本家,倒是可以支持赫连天祁;赫连家自然也不必说了,自家的家主做了皇帝,那更是好处多多。 但是裕贵人所在的冯家,就未必那么容易归顺了。 要知道,二皇子不争了,还有个四皇子呢。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皇室纷争,从来都是搅成一锅粥的烂摊子,谁掺和进去谁就是惹了麻烦。 就算是四皇子沧千渊年纪还小,中间夹着的那个三皇子会不会动了上位的心思? 可见,就算是皇太后有意让赫连天祁认祖归宗,捧他上位做储君,眼下要摆平的麻烦也是一大堆呢。 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一件让赫连天祁头疼的事(qíng),古学斌能够摆脱也未必不是一件快事。 说着,周围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时而是香,时而是酸,时而是臭,有点像是榴莲一样的味道,让人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 但是没有蒙住眼睛,方向感比较强,所以苏瑾瑶和古学斌是一直朝着树林的中心走过去的。 如此不用兜圈子,倒是真的可以缩短不少的距离。 突然间,苏瑾瑶看到前面仿佛揭开了幕布一样的投下了一片亮光。那光亮呈一个圆形,就由头顶投(shè)下来。 抬头看去,就发现树林里那些枝叶茂密、奇形怪状的树到了这里就完全没有了,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因而就有夕阳的余辉从上方斜(shè)下来。 光亮使得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苏瑾瑶看到中间的地面呈白色(rǔ)胶状,很像是牛(nǎi)果冻。被阳光一照,几乎能够看到它在微微的颤动。 苏瑾瑶吞了一下口水,转头看看古学斌道:“这可是个大宝贝啊。我去挖一块下来,以后入药用一点就好了。” “瑾瑶,你确定这个可以挖下来入药?”古学斌感觉这个“东西”好像是活的一样,心里总觉得毛刺刺的不舒服。 苏瑾瑶确定的道:“放心吧,我师父也说过太岁是个好东西,而且颜色越是接近纯白,效果就越好。你看看,刚才咱们走过的地方,因为在外围所以是褐色的。越向里走颜色就越浅,现在中心是白色,那就是最好的部分了。而且太岁可以自由生长,恢复力惊人。我挖一块下来,大概不出一天的时间,它就可以自行恢复了。” 说完,苏瑾瑶朝着中心走去,而且越走就越嗅到那怪味浓烈。 苏瑾瑶不由得屏住呼吸,快步走了过去。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那胶质的太岁,手起刀落,飞快的挖了一块下来。 也就在同时,苏瑾瑶嗅到一股浓烈的异香飘散出来,她脚下的太岁都跟着剧烈的颤动起来。 太岁自古以来就有记载,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没有个固定的说法。有的说是一种菌类,有的说是一种远古的软体动物,还有的说是什么外生物入侵。 但太岁真的可以入药,而且自生功能惊人。 苏瑾瑶挖下这一块其实不大,只有一个鹅蛋大小,但是捧在手里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要化掉一样。 苏瑾瑶一边往回跑,一边道:“把水囊割开一个,装这个太岁。” 水囊是羊皮缝制的,口扎的很小,方便塞住不会漏水。但是要装太岁,口太小不容易塞进去,就只能把水囊割开才行。 古学斌见苏瑾瑶急慌慌的模样,就赶紧把水囊取下来,拿出匕首把上半部分一剖,把水倒掉,撑着口等苏瑾瑶跑回来把太岁放在了里面。 太岁装在羊皮囊里,颤巍巍、白乎乎的,像是一大捧快要化掉的(rǔ)胶。 不过用手摸一摸,并没有真正的融化,只是没有外围的那么结实而已。 苏瑾瑶捧着水囊如获至宝,笑嘻嘻的道:“因为太岁的恢复力惊人,因而治疗伤口是最好的。回去之后挖一小块做成药膏,送给茉玛一些,她额头的伤口就会很快恢复了。再给我大姐送去一点,她脸上的伤痕也能尽快平复的。” “你呀,惦记的人还真多。”古学斌喜欢苏瑾瑶那份专注的样子。 他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水囊,在两边用刀尖钻了两个小孔,然后扯了之前绑水囊的带子系在上面,这样就变成了一个敞口的小兜兜。然后递给苏瑾瑶道:“好了,这样就方便背着上路了。” 苏瑾瑶笑着接了过来,斜背在(shēn)侧又看了看,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示好,就是在那条出山的小路上。我提着两篮子蘑菇不方便走路,你就脱了外衫把蘑菇倒进去,打个包袱让我背着。然后把两只篮子摞在一起,提起来就方便多了。那时候,你还一口一句的总是叫我‘傻丫头’。” 古学斌听苏瑾瑶提起从前,也跟着笑了,就道:“瑾瑶,饶是你如此聪明,也是猜错了呢。我并不是那个时候就对你有了好感的。” “那是什么时候?”苏瑾瑶歪着头想了想,道:“在这之前,你可没给过我好脸色。其实那天你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不过我从镇上回来,累得快要走不动了,是你给我找来了蜂巢,又一路背着我回去的。那天,我是真的很感动。” “感动!”古学斌听了就是一梗,转头故意怒瞪着苏瑾瑶,道:“你个没良心的,就只有一点感动吗?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 “哈,果然是在等我吧。”苏瑾瑶得意的笑着,道:“那天你可是和我说,你是练功晚了路过那条路的。” 古学斌撇撇嘴,道:“是在练功,不过没有那么晚。而且怕你又傻又笨的,两大篮子蘑菇卖不掉,一个人提不回来。” “切,担心我就说担心我,何必找借口。”苏瑾瑶满心的欢喜,因为终于知道古学斌是早早地就对她用了心思的。 继而,她又逗古学斌道:“你既然说不是那次才喜欢我,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不说出了这树林我就和你分道扬镳。” 古学斌无奈的叹了口气,紧紧的把苏瑾瑶的手攥在手心里,道:“馒头,是给你馒头的那天。” 顿了顿,古学斌瞄了苏瑾瑶一眼,道:“其实……我给你送药的那天,你睁开眼眸的一瞬就让我心肝一颤。那是一双清亮又带着戾气的眼睛,眼神里的寒气就足以能够杀死对手了。我便对你这个傻丫头很好奇,因而就开始一点点的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了。” 她想留在漠北 苏瑾瑶想起,好像有句话就是说“一切的(ài)恋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看来古学斌第一眼(ài)上的就是穿越来的自己,他不在乎那个傻丫头是姚儿还是瑾瑶,只要是她,那就足够了。 说不开心是假的,苏瑾瑶开心的要飞起来了似的。 能够和心(ài)的人在一起,两人彼此都拥有最纯真的初恋,(shēn)心都到了比脸还干净的程度,真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好。 离开了有光的那个中心地带,奇异的香气弥漫在周围,苏瑾瑶和古学斌牵着手,虽然没有产生幻觉但是都觉得(shēn)心无比的美好与舒适。 看来,这个迷之林最神奇的地方不是黑森林的恐怖,反而是让人能够回忆起美好的从前,纪念一下当初的纯美。 即使再次走入树叶密实的地带,即使周围更比之前漆黑一片,苏瑾瑶都觉得心是敞亮的。 古学斌侧头偷偷的看着苏瑾瑶弯起的嘴角,他喜欢她那愉快的好似鸟儿飞向蓝天一样的笑容,甚至是迷恋的。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无比的美好。每走过一个镇子,两人就会稍作停留,看看这里的地貌,聊聊这里的风(qíng)。 即使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自然也有(qíng)人眼里看到的不一样的美好。 (rì)出的时候,他们携手启程,一天里可能会经过好几个小村落。 有时候要和人讨一碗水喝,有时候要向人家要几个馒头充饥;也有时候会遇到村里乱跑的野狗,对他们带着的阿夜和小母狼投去羡慕又敬畏的眼光。 (shēn)为太子的古学斌,可以说是隐居过山林,登上过朝堂,如今又和苏瑾瑶好似浪迹天涯一般,一路的随(xìng)与任意,从未有过的自在逍遥。 只是夜晚投诉的时候,不管是借宿农家还是住在镇上的小客栈,两人都是分房而居的。 按照古学斌的话说,忍的好辛苦,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始终坚信,新婚之夜才是最美好的。 苏瑾瑶本以为(shēn)边跟着的是又一条“大野狼”,会找到机会就把自己吞吃下肚。只是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如此(ài)惜她,心中的(ài)恋没经过一天,就会再增加一分。 渐渐的,苏瑾瑶竟然比古学斌更盼着早点到达漠北,早点能够见到拓跋皋将军,让他主婚,给两人一个真正的圆满。 当晚,古学斌敲开苏瑾瑶的房门,道:“瑾瑶,明天出关,再走两天就到漠北了。但是,我想曲道去一下郦城。” “郦城?为什么?”苏瑾瑶回想了一下她看过的地图,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舅舅是在漠北的樊城。而郦城和樊城相距二百里呢,而且不是同一个方向、不在同一条路。要绕到郦城去,我们就至少要多花两天的时间了。” 对于古学斌突然要改道而行,苏瑾瑶真是有些不理解了。就连她都开始急着去漠北的樊城了,怎么古学斌突然又不急了? 古学斌却神秘的一笑,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就不去。”苏瑾瑶执拗了一下,继而猜测道:“是不是舅舅现在郦城办事?” “当然不是。”古学斌立刻否定道:“舅舅是驻守边关的将领,怎么能够擅离职守呢。别猜了,你猜不到的。” “哼”苏瑾瑶虽然是不心甘(qíng)愿的模样,但还是不会真的违了古学斌的意思。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早两天、晚两天不都是嫁嘛。既然认定了他,哪怕今天晚上就嫁,或是再晚两年嫁,还不是一样的吗? 因而,第二天一早,古学斌和苏瑾瑶开始绕道往郦城而去。 出了关口就是一片荒漠,古学斌和苏瑾瑶之前都没有骑马,一路游山玩水的尽量惬意而行。 但如今两人各自买了马匹,要骑马而行了。否则眼前荒凉一片,风沙又大,走起路来十分费力,估计再晚个三、五天也到不了郦城。 苏瑾瑶已经提前买了一块纱巾,把头脸都包住了。可还是能够感觉到塞外漠北的风异常的强悍。有时候大风扬起沙尘,细小的沙粒打在脸上,即使有纱巾包裹着依然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苏瑾瑶不由得想起那些边关的战士,想起拓跋皋骑着战马站在一片苍茫的荒漠之上,面对强敌不退分毫的架势。 不由得,心中升起的是敬佩,更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估计许多人生于安逸,死于太平,鲜少会强烈的感受到铁马金戈、大漠飞沙、长河落(rì)的盛景。 但是当你真正的站在一片苍茫的天地之间,除了太阳和满眼的沙尘之位,一个你、一个他,都显得太过渺小了。 苏瑾瑶催马跑在古学斌的(shēn)边,道:“澈,我们成婚之后,我想留在漠北。” “为什么?”古学斌有些不解的看着苏瑾瑶,道:“这里荒凉凄冷,什么都是那么的贫瘠。现在是初秋还要好些,等到了冬天,哪怕就算是深秋刚过,初冬来临,就会落雪纷纷,天寒地冻。你留在这里,哪有江南的温暖和舒适呢?到了真正的冬天,你的脸颊会被寒风吹的刀割一般的疼,手背会长出冻疮,手指、脚趾都可能冻得毫无知觉,耳朵、鼻子也可能被严重的冻伤。”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留下来啊。”苏瑾瑶用手掀起纱巾的一角,感受一下已经凉下来的天气,和风沙吹在脸上的疼痛,道:“这里的将士们多么辛苦?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第3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听了就是一怔,眼里流露出一番感动。继而又笑着打趣道:“那你是会缝棉衣,还是会做棉鞋呢?如果都不会,就不要留下来了。这里的炭火很珍贵,白天不是冷到极致,可不准点起火盆烤火的。” 苏瑾瑶认真的道:“我不会针线活,但是我能制作冻伤的药膏。我的生意也应该又存下了一大笔钱,我可以给将士们买棉衣、棉鞋。” 古学斌摇摇头道:“做药膏是军医的事。买棉衣、棉鞋是朝廷的补给。如果你都做了,朝廷派发下来的银钱花销在哪儿?” 心痛,原来是指婚的骗局 古学斌的话不无道理。苏瑾瑶想了想,道:“朝廷的银子,可以派发到百姓的手里。或是赈灾、或是扶贫,总之需要钱的地方多的是。” 古学斌再次叹了口气,道:“多出来的军饷,只能让某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至于你所讲的事(qíng),自然也会有人去向朝廷伸手要银子,但派下来的银子有多少能到百姓的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话,苏瑾瑶在电视上听过,可是她没有想到,古学斌虽然清楚,却还是一副无奈的表(qíng)。 听了这些话,苏瑾瑶心里的某一处空了一块。 她忽然又想起当初救了柳锦梅的时候,费的那一番周折。 而且朝廷的律法竟然规定,被拐子拐卖的妇女竟然要花大把的银子赎回去,否则就要充军发配。 那些妇女被拐卖已经够凄惨了,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根本就是(bī)得那些受害的妇女忍辱偷生,也不让她们有心思去报官。 而那些拐人的贩子也就会因此而变本加厉,那些可怜的妇女就越发没有人保护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句话憋在心里,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古学斌了解苏瑾瑶的心思,看着她那一番纠结的表(qíng),从马上伸过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天祁会做个好皇帝,把国家治理好的。我既然被你拐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那些朝廷的律法、那些贪官污吏,自然有人去管理。” 是啊,苏瑾瑶刚才很想说,让古学斌回去,做一个好皇帝吧。 可是她又把这些天来两人的快乐回想了一番,心里自私的想要把古学斌独占。 骑着马,半晌无言,苏瑾瑶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澈,如果到了漠北之后,舅舅不准你这么任(xìng)的话,你就回去吧。我们自在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瑾瑶……”古学斌认真的看着苏瑾瑶,拉慢了马的速度,同时也示意苏瑾瑶慢下来,然后道:“瑾瑶,你可知道,如果我回去的话,我们的婚礼可能就……就无法举行了。纵使舅舅为我们主婚,可是我还要拿到父皇的圣旨和太后的懿旨,还有对你的诰封,你才是我的太子妃。” 说出这番话,对于古学斌来说是很艰难的。他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眷恋。 苏瑾瑶一怔,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继而跳下马来扑过去,将古学斌直接从马上拽了下来,揪着他的衣领道:“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瑾瑶,你别激动,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古学斌连连否认,可是他的眼神带着闪避。 苏瑾瑶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家伙,他在说谎。 苏瑾瑶气势汹汹的摇晃着古学斌的(shēn)子,急切的吼道:“你说清楚,你跑出来并不是因为太后要扶赫连天祁上位,对不对?你跑出来是逃婚!是不是皇上和太后给你指婚了,所以你才偷偷跑出来,要和我私定终(shēn)?” 古学斌立即摇头道:“没有,皇祖母确实有意让沧天祁认祖归宗,成为皇族的长孙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了。” “胡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打算逃婚。然后赫连天祁就可以作为太子娶那个指婚的姑娘了。”苏瑾瑶眯着眸,因为她怕睁大一点点眼睛,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她怕的事(qíng),她一直担心的可能,终究是实现了。 在皇太后眼里,在皇上心里,她不过就是个山野村姑。她拥有再好的医术,也不过就是个隐居山野的医者罢了。 就算她拥有方家遗孤的(shēn)份,可到现在也没有人为方家平反、正名。因而,她实际上还是一个罪臣之女,更是配不上堂堂的太子(diàn)下的。 她可真是笨,怎么当初信了古学斌的话,就没有再多想一番呢? 试想一下,如果古学斌现在真的是放弃掉太子之位,走了也就干脆了,还顺了皇太后的心思。 那么,京城应该立刻传出赫连天祁认祖归宗,回归沧氏皇族的消息。 继而,赫连天祁就会以皇族长孙的(shēn)份,当上太子(diàn)下成为储君。 但是现在一切都无声无息的,平静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仔细算起来,从古学斌离开京城到青梵,再到他和苏瑾瑶私奔的这段(rì)子,起码也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里,没有半点赫连天祁认祖归宗、继任皇太子的消息。这就只能说明,皇太子(diàn)下古学斌出走的事(qíng)被掩盖了。 换句话说,古学斌还是货真价实的太子爷。皇上和太后肯定是在等他回去,又或者是已经派出密探在紧锣密鼓的查询他的消息了。 只不过两个人一路闲逛游走,既没有张扬,也不曾显露过(shēn)份,因而密探一时间找不到方向,所以才没有把古学斌抓回去而已。 面对着苏瑾瑶严厉且了然的目光,古学斌紧抿的唇慢慢的放松下来,唇角抽了抽,艰难的叫了一声苏瑾瑶的名字:“瑾瑶……” 但是自此之后,半晌无语,没有了一点声音。 “你说清楚,指婚的对象是谁?古雪绮吗?”苏瑾瑶严肃又认真、而且用一种无法拒绝的口气道:“我不怪你,这种事(qíng)根本也怪不得你。我也明白你抛开一切,只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决心了。但是我要知道真相,你应该告诉我真相,让我来选择去留。” “不是古雪绮。”古学斌摇摇头,道:“皇祖母本来有意让我从古家的两个女儿中选一位做太子妃的。但是,天泽国正好此时派使者送来和亲的文书,父皇就和皇祖母商议,应立天泽国的公主为后,再从古家挑一个女儿立为皇贵妃。” “轰隆”一声,苏瑾瑶觉得耳畔响起一个炸雷。 好似是片刻之间,她(shēn)边的挚(ài)就要和别人结婚了。而且不止新娘不是她,还特么的一下子就要娶两个进门,都没她什么事了。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且一双素手都紧握成拳,赶紧冲过去,将她抱在了怀中。 郦城接应的人 漠北的一片苍茫之下,猛烈的风沙之中,古学斌的怀抱温暖的不像话。他的双臂那么有力,(xiōng)膛如此宽阔,却一下子抱的苏瑾瑶眼泪涌了出来。 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和痛楚,她知道这不能怪古学斌。可是这种无奈揪扯在心头,又让她难以平复。 是渺小吗?她早就预见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她不断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是世俗吗?一对相(ài)的人还在乎什么世间的教条和礼法?只要(ài)了,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可究竟是什么让苏瑾瑶此时感觉这么的彷徨和无奈?她从来不应该是瞻前顾后的人啊。 “澈,去漠北。我们直接去漠北,我要嫁给你,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我不在乎太子妃的(shēn)份,任何女人在意,就送给她们好了。” 说完,苏瑾瑶甩开古学斌的手,跳上了马背,拉转马头就要往回跑。 古学斌赶紧飞(shēn)冲过去,一把将她手里的缰绳拉住了,道:“瑾瑶,听我的计划,先去郦城。放心吧,既然这一路都没有人追来,也不差这多两天的时间了。” 顿了顿,古学斌坚定的道:“你就是我的太子妃,谁也不可能替代。别说什么让给别的女人的话,你不要这个虚名,也没有别人配得上拥有。我若是太子,你便是我的太子妃;若是我能荣登九宝,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今生唯一的女人。” “傻瓜。”苏瑾瑶笑了。笑着一把抹去了眼泪,朝古学斌伸出手去,大声道:“上来,我要和你共乘一骑,窝在你怀里,一路走下去。” “好。”古学斌拉紧了苏瑾瑶的手,借力飞(shēn)而上,坐在了她的(shēn)后。一双手臂穿过苏瑾瑶的腋下,一手将她环抱在(xiōng)前,一手拉紧了缰绳,大喝一声:“驾。” 俊马四蹄踏开,踩着一路疾风与黄沙奔驰而去。不管是朝阳下,还是暮色中,两人一路相拥着共同向前奔去。 终于来到了郦城,苏瑾瑶发现这里十分的繁华。尤其是胡商比较多,还经常能够看到胡商的驼队穿城而过。 进城之前,因为小母狼不喜人群,所以苏瑾瑶让阿夜和它的小媳妇自由的跑走了。等到他们出城的时候再召唤就是了。 “澈,你到底要到这里来做什么?”苏瑾瑶看着(rè)闹的街道,一时间真是想不出为什么平时并不怎么(ài)(rè)闹的古学斌会绕道往这里跑。 “等一下就知道了。我提前安排的,应该早就到了的。”古学斌说着,开始留意街道两旁的店铺。 苏瑾瑶则是奇怪他说的“到了”是什么意思?便问他道:“你有安排什么人来这里?你要找人接头?” “嗯,算是吧。一个还算是靠得住的人。”古学斌说完,朝苏瑾瑶挤挤眼睛,道:“看到了,就在前面的客栈。” “看到了?看到谁了?”苏瑾瑶顺着古学斌的手指方向看过去。 可是这里往来客商很多,因而客栈也特别多。古学斌手指的方向就近也有三家客栈,苏瑾瑶一时间还真是没发现哪间客栈里有他要找的人。 古学斌一笑,顺手刮了一下苏瑾瑶的鼻子,道:“不是看到人了,是看到那个人给我留下的记号了。” 说罢,古学斌朝着一间名为“仙人家”的客栈一指,道:“那个招牌上,挂着一块蓝布条的那个,就是他给我留下的记号了。” 苏瑾瑶这才注意到,那间客栈的匾额上,“仙人家”的那个“家”字上,用不知道是钉子还是什么钉了一小块蓝布条上去。 因为布条很小,又钉在“家”字起笔的一点上,因而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你这眼神,我也是服了。”苏瑾瑶笑着从古学斌手里接过马缰绳,道:“那你就去看看,你要找到人在不在。我在这边等你。” “瑾瑶,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古学斌一脸神秘的道:“这可是必须有你到场才行的。”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故意道:“说的那么神秘,问你什么事(qíng)还不肯直说,真是的。” 不过,苏瑾瑶还是跟着古学斌来到了“仙人家”门口。 朝里面看去,这间客栈规模不小。正门里面是个大堂,足能摆下十来张大桌子,可以供近百人用餐的。楼上还有包间和雅座,看得出来食客不少。 顺着大堂向里看,能够看到敞开的后门和一大片院子。再后面应该就全都是客栈的房间,上下两层楼,起码有三十来间客房。 古学斌和苏瑾瑶一到门口,就有客栈的小伙计吆喝着往里请,一旁的马童早就过来,把缰绳从苏瑾瑶的手里接了过去。 因为两人是共乘一骑,所以另一匹马根本就丢在路上了。只剩下一匹马,倒是省了些草料钱。 伙计领着两人进门,就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后院还有上房三间,大间可就没有了。今儿客人多,来了两拨商队呢。不过,还有通铺,可是二位一看就是精细的贵客,不会住通铺吧。” 古学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道:“有没有一位独臂的客人住店?我要找他。” “有有,前天来的,包了三间上房。两间还是空的,原来是在等着贵客您啊。二位这边请。”小伙计说着,就带路朝后面走去。 苏瑾瑶听古学斌问伙计“独臂的客人”,心里就敲了个小鼓。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儿,她也没有多问,跟着一路朝里走,估计很快就能够见着了。 伙计领着两人穿过大厅,走到了后院,直奔二楼右手边走去。来到了倒数第三间,回头道:“那位客人就在里面,平时饭菜都是叫送进去的,只是偶尔出门,一看就是在等人的。” 说罢,伙计又朝里面吆喝了一声:“客官,有贵客到了,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等的人呢?” 伙计的话音未落,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苏瑾瑶一看,果然是耿彬站在门里。 苏瑾瑶不(jìn)惊讶道:“耿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跟他走在一路的?” 嫁衣,嫁衣! 苏瑾瑶听到“独臂”就自然而然的想到是耿彬,但耿彬可是二皇子的随侍,怎么又听起古学斌的差遣了呢? 耿彬的态度十分礼敬的朝古学斌和苏瑾瑶点点头,然后又对伙计道:“麻烦了,不需要什么了。” 那伙计一听就明白,这是客人有话要说,不让打扰的意思。因而就立刻识趣的走了。 耿彬将两人让进房里,连忙俯首施礼,道:“是太子(diàn)下差遣,在下不敢妄称一路。” 古学斌听了就是一笑,道:“不在京城,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又转向苏瑾瑶,道:“耿彬断了一臂,一直在我们的军营中修养。后来应该是得了消息,得知千濯不会再回来了,他便想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因而就留下来了。” 耿彬是护送苏瑾瑶的时候受伤的。但说起来,也是青梵的人把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而当时苏瑾瑶的马和包袱给掳走了,应该是二皇子认出了战马和里面的战甲才命人对苏瑾瑶他们放过一马。 但是想必二皇子也应该知道耿彬受伤的事(qíng)了,但他并没有叫耿彬回到他(shēn)边,也没有带他回青梵的意思,应该就是还耿彬自由了。 当然,往坏处想,也可以理解为耿彬受重伤之后(shēn)有残疾,被原主子抛弃了。 耿彬感念当初二皇子对他有恩,现在断一臂也算是报答了,如今算是互不相欠,倒也算是正常。 倒是耿彬感念当初他断臂重伤之际,古学斌将他从青梵人的手里救下来,又留他在军营中休养;苏瑾瑶也是全力医治,这也都是一份恩(qíng)。 耿彬自然是个念恩的人,因而就此追随古学斌,也在(qíng)理之中。 而古学斌只说是苏瑾瑶对他有恩,不提自己,其实是不想多要耿彬的人(qíng)而已。由此可见,古学斌的(qíng)商还真是很高。 苏瑾瑶觉得耿彬这个人真是(tǐng)不错的,往青梵的那一路走去,他都是多加照顾,还处处小心。如今耿彬不跟着二皇子了,跟着古学斌也未必不好。 第3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便又问道:“可是,耿大哥你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若是要等我们,去樊城不是一样吗?” 耿彬看看古学斌,神秘道:“这……就是太子(diàn)下的安排了。我早来了两(rì),已经把这郦城翻了个遍,总算是找到了一件合适的。” “耿大哥,你也打哑谜?究竟是什么一件?”苏瑾瑶说完,回头瞪向了古学斌,道:“都已经到了郦城了,你还想瞒我多久?” 古学斌拉着苏瑾瑶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道:“瑾瑶别急,先问问耿大哥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是他准备好了,才能带你去看啊。” “给我的?”苏瑾瑶听了,脸色微微一沉,道:“澈,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了不再浪费心思的准备礼物吗?” 因为那颗万年冰魄,古学斌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脸色才算是缓和过来,却也还没有恢复到最健康时候的红润白皙。(shēn)形更是依然消瘦,让苏瑾瑶心疼不已。 可古学斌明明刚刚说过不要再费尽心思的给她找礼物了,如今却又瞒着她做这个,让苏瑾瑶心里又慌又气。 古学斌知道又要惹瑾瑶生气,连忙朝耿彬使了个眼色。 耿彬接着上前道:“柳姑娘,你随我来就知道了。这件事真的很有必要。我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耿大哥’,那么这次就听我一回吧,如何?”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对耿彬道:“那就劳烦耿大哥带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两个又搞什么鬼。” “搞鬼可不敢,以后任何事(qíng)都要经过瑾瑶的同意。”古学斌说着,牵起了苏瑾瑶的手。 耿彬赶紧前面带路,三个人出了客栈。朝着更加繁华的街道走去。 一直来到了一间成衣铺前,耿彬道:“就是这里了。柳姑娘稍等,我去问一下。” 苏瑾瑶抬头看看这间铺子,又看看古学斌脸上那神秘又欣喜的笑,脑子转来转去的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古学斌见苏瑾瑶的脸忽地红了,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道:“来都来了,进去吧。” 耿彬也瞧见了苏瑾瑶脸蛋上的羞涩,“呵呵”的笑了两声,憨厚的样子真的像是位兄长。 一进门,一个胖墩墩的老板就迎了上来。这老板穿着一件类似于胡服的衣服,(shēn)上绣了好多繁复精美又颜色艳丽的花纹。脖子上还挂着个皮尺,估计是又做老板又当裁缝。 这老板一见耿彬,就笑呵呵的道:“老弟啊,你要的这么紧,我可是赶着做呢。幸好今儿早上刚刚缝制好,你这就来取了。” 说着,老板一眼又看见了苏瑾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就是这位姑娘要穿吧?好(shēn)段啊。穿了我这件嫁衣,就连公主都比不上她美。姑娘等等,我这就拿来给你看看。” 嫁衣!真的是嫁衣。 苏瑾瑶刚刚在门口发现这是一间成衣铺,就隐约猜到古学斌让耿彬先一步到这里来,是要为她赶制一件嫁衣。 估计当初古学斌匆匆忙忙的从京城跑出来,根本不确定苏瑾瑶会不会跟他走,因而也没有什么准备。 等到他们离开青梵之后,一路准备往漠北而来的时候,古学斌就瞒着苏瑾瑶偷偷的联系了耿彬,让他给苏瑾瑶赶制一件嫁衣。 至于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做,应该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又不引人注意吧。而且这里距离樊城最近,也是这周围若干城镇中最大、最繁华的,这里才能买到做工相对好的嫁衣。 想到古学斌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种种地安排,苏瑾瑶的心一抽一抽的甜。 正在想着,店老板已经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出来了。木质是沉韵内敛的紫檀,雕刻着西域胡风的花纹,还有美丽的錾刻和鎏金。 光是这么一只样式别致的盒子,肯定就价值不菲。 果然,就听那老板卖弄道:“不瞒您说,我做衣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做这么华丽的嫁衣。因而,我特意去买了最精致的西域宝盒来装它,您看看里面的衣裳就知道什么叫相得益彰了。” 三百五十两一件 苏瑾瑶听这胖胖的老板说的还文绉绉一(tào)一(tào)的,就笑道:“老板,我听过一个词叫‘买椟还珠’就是说盒子太过精美,有人只买了精美的盒子,却把盒子里装的宝珠还了回去。你这盒子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不要和这盒子不相称啊。” “不会不会,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东西是我毕生最得意之作,因而我才花了大心思去选了这么一只可以配得上它的盒子的。”老板说完,将盒子放在了桌上,道:“这位姑娘,既然这嫁衣是送给你的,你就亲自将它打开吧。” 苏瑾瑶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笑意,现在猛然间僵在了唇角,有几分的忐忑、几分的尴尬。 她转头看了看古学斌,小声道:“澈,要不我们把这个拿回去看吧。我……我想一个人偷偷的看。” 古学斌索(xìng)挪揄道:“瑾瑶,你可以偷偷的看,也可以偷偷的试,但你要在这里确定好了才行啊。这可是我花了大笔的银子买来的,瑾瑶,这老板不厚道,万一真的是只给你一只空盒子呢?” 苏瑾瑶一梗,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这就跟买定离手,银货两讫是一个道理的。她要是不验货,回头人家不认账怎么办。 可苏瑾瑶也知道,古学斌就是想要看看她见到嫁衣时候的惊喜模样。 苏瑾瑶索(xìng)把盒子转了半圈,只面相自己这边,慢慢掀起了盒盖。 苏瑾瑶面对着盒子里面,古学斌和耿彬两人在对面,只能看到盒盖掀起的折页一边。 他们两个自然是看不到嫁衣的样子和做工,但是两人都从苏瑾瑶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喜悦和感动。 古学斌转头看看耿彬,低声道:“老兄,你眼光不错呢。” 耿彬用独臂挠了挠后脑勺,道:“不敢不敢,您不要这般称呼,折煞我了。” “在外,就这么叫吧。”古学斌说完,朝那老板努努嘴,道:“看来他手艺也确实不错。” 那老板听到古学斌的夸奖,赶紧自夸道:“不瞒您啊公子,我这手艺可是塞外的一绝。我的刺绣手工比宫里的绣娘还要好,而且我做的嫁衣不是汉服的样式,有点接近于胡服,却又不是胡服那么宽大。是改良加工之后的新样式,收腰,散袖,荷叶边,花纹繁复、颜色艳丽无匹,只要您出的价钱合适,做出来的嫁衣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耿彬听了就笑了,道:“是啊,三百五十两银子,能在京城买一座大宅院,再买几个丫鬟、小厮了。” “呵呵,需求不同嘛。”那老板人虽然胖,可是嘴皮子薄,说起话来“吧啦吧啦”的,道:“三百五十两确实能买一栋大宅子,可是姑娘出嫁啊,难道把房子披在(shēn)上?还是说把地契做件衣裳的?不能吧。听说公主出嫁,嫁衣是由好几个绣娘做上半个月的呢。我这两、三天的功夫不眠不休的缝制,做出这么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品,我自己都觉得光宗耀祖了。” “哈哈”古学斌听了一笑,指着苏瑾瑶道:“若是她满意,能够穿上这件嫁衣嫁给我,你还真是光宗耀祖了。” 耿彬听了也是笑了。要说以古学斌的(shēn)份,他大婚迎娶的媳妇能穿上这件嫁衣,这胖子裁缝还真是祖上冒了青烟才有的福气吧。 就是那店老板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他客(tào)的一句话,这位公子还当真了。 三个男人各自说着话,苏瑾瑶的实现已经从盒子里的嫁衣上收了回来,再抬眸看向古学斌,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惊讶。 古学斌勾唇一笑,柔声道:“瑾瑶,你喜欢就好。” “喜欢。”苏瑾瑶点点头,道:“就是……三百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只要你喜欢,就值这个价。”古学斌毫不犹豫,更不会有丝毫的吝啬。他的瑾瑶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自然配得上这件嫁衣。 苏瑾瑶指了指那个胖胖的裁缝,道:“老板,我给你三十五两,你把这嫁衣上的缀饰去掉。否则,这件嫁衣我们不要了。” “啊?”胖胖的裁缝和古学斌、耿彬都是一愣,似乎没有听懂苏瑾瑶的话。 苏瑾瑶这才将那件所谓“独一无二”的嫁衣从盒子里拿出来,道:“你确定这是嫁衣吗?我可不想穿上这玩意之后好像一棵圣诞树一样。上面乱七八糟的无用的东西都去掉,单单以样式来看,我倒是喜欢的。” 古学斌盯着苏瑾瑶手中的那件嫁衣也是愣住了。 嫁衣是大红色的丝绸底子,金线绣了牡丹的花开富贵图样。样式如这裁缝说的那样,是汉式的交领、收腰、散袖,却是有着胡服的艳丽色彩搭配和夸张的刺绣针法。 当然,一件喜服红彤彤、喜洋洋的再花哨也不算过分。可是这嫁衣从上到下坠满了五彩的琉璃珠和细碎的水晶、珍珠一类的宝石。 光是珍珠也就算了,倒是还有珠光宝气的点缀作用,可是那些五彩的琉璃珠实在是乱人眼球啊。 如果穿在(shēn)上,还会发出“叮当”的响声,走一步、响三声,加上那缤纷的颜色,和超大的裙摆,还真的像是一棵被装饰的满满当当的圣诞树。 苏瑾瑶眼中的惊喜是有,因为这特么的实在有些惊讶过头了。喜也不是喜欢的喜,而是喜感的喜;看着这件嫁衣,就觉得特别喜感,让人忍俊不止。 古学斌看过那件嫁衣之后,嘴角一抽一抽的,转头看向了同样懵(bī)的耿彬。 耿彬单臂摇了摇,用手扶额,一脸的无奈状,低声道:“(diàn)下,这不是我原本要的样式。不,原本的样式和这个差不多,可我没有想到,这胖子喧宾夺主,擅自就把那些个珠子弄上去了。” 古学斌再看向那胖裁缝,刚才还一脸洋洋得意的他,此时有点明白什么叫做“画蛇添足”了。 可他又不想背这个锅,只得使劲儿的摆手道:“天地良心啊,我这可是真材实料的在做这件嫁衣了。如果不加那些个琉璃彩宝,一件衣服怎么能值三百五十两?” 胖裁缝耍横 现在,古学斌明白为什么苏瑾瑶说,她只出三十五两了。 看来,一件三十五两银子的嫁衣未必就不好看;这三百五十两的一件……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苏瑾瑶“啪”的一声把盒子盖上,拎着嫁衣严肃的道:“要么退回全部的银子,这衣裳我们不要。要么,只给你三十五两,这上面的琉璃珠你弄下去,留着(ài)怎么玩怎么玩去。还有这盒子,如此花哨的东西,却是太占地方,我们有一个包袱皮能够解决的事(qíng),何必弄得劳神费力?” “这,这……嫁衣做好了,三百五十两呢,你们不要我卖谁去?只给三十五两,这相差也太多了吧。”胖老板一双本来很小的眼睛一瞪起来,也颇有精气神,急慌慌的摆手道:“要不打个上来,三百两好不好?” “就出三十五两,多一分也没有。别以为我不懂行(qíng),这上面的珍珠不是南洋珠,个头不大也不是浑圆的,光泽度更是谈不上,本(shēn)就很廉价。这水晶嘛,我就不多说了,打磨的都不对称,棱角没有,大小不一。就算是你不识货,我们三个可都是行家,我们见过的宝石,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苏瑾瑶说完,又拎着沉甸甸的嫁衣抖了抖,听着嫁衣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道:“还有这琉璃珠,西域烧制出来的玩意,皇宫里都当弹珠玩儿的,你糊弄我没见过真正的宝石吗?这玩意是论斤卖的,你缀满整件衣裳用个十斤八斤的,也花不了五两银子吧?亏你还敢狮子大开口啊。” “可是,嫁衣都做了的,我这店是几十年的老店,我这手艺可是全城最好的。说定了,就二百两好了。”胖老板伸开两个指头,道:“少了二百两可是不行的,我这费了一番功夫呢。你也该去打听打听,这郦城里还没有人敢杀价这么狠的。我们这一条街的商铺可都是齐心的,不能由着主顾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来,这胖老板是要耍狠耍赖,强买强卖了。 其实,这嫁衣的做工还是不错的,如果去掉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着实喜庆漂亮。设计的也很合理,腰(shēn)、长短都合适,穿上应该也会好看。 所以苏瑾瑶才觉得她给三十五两已经算是良心价了。可如果这胖老板咬定了不还价,还弄得一些廉价的琉璃珠子糊弄她,苏瑾瑶可不会吃这哑巴亏。 虽然她最近脾气收敛了,也没有过问之前一直运作的生意,可不代表她不知道生意场上的这(tào)路子了。 “三十五两,一文也不能多了。”苏瑾瑶说完,又问了一句:“我想问问,这么大个郦城,应该也有同利银庄吧?” “是有的。不过那可是全国联号的大银庄。”胖掌柜的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你是要去取银子?不用了,之前这位客官已经付了三百五十两,我退你们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行了。”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你听不懂话吗?我们付了三百五十两,你现在要退回三百一十五两。我问一下同利银庄,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正巧和同利银庄有生意往来,还恰好是一桩很大的生意。你今天给我耍横的,我明天就让你关门大吉了。” “什,什么?同利银庄?”胖老板的小眼睛又眯了回来,打量着苏瑾瑶,大概是在计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有几斤几两。 苏瑾瑶也不跟他废话,把手里的嫁衣往桌上一放,还发出“哗啦”一阵响,然后道:“衣服我放这儿了。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去掉上面的东西,就要一件刺绣的嫁衣,明天我来取嫁衣,你退还我们三百一十五两。现银或是银票都行。要是你懒得费功夫,也行,现在退我们三百五十两,我立马就走。” “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这样的道理啊。”胖老板搓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大圈,然后回头来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能够摆出同利银庄的旗号,也不会是没有家底的。可是你口说无凭,我要有个证据才能信你。要不然,你是别想再拿一文钱走的。” “好。”苏瑾瑶说着,从(shēn)上取出她特制的印章,走到桌边拿过纸笔,写了几行字,盖上印章交给那胖老板,道:“这个你拿去交给同利银庄的大掌柜的。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办的。” 说完,苏瑾瑶伸手一拉古学斌,道:“走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老板就会有他的决定了。” “等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胖老板手里抖落着苏瑾瑶刚才塞给他的字条,道:“这上面竟然说,要封了我铺子账面上的所有银钱?你,你凭什么?” 第3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就凭我落款的那一枚印章。”苏瑾瑶努努嘴,无所谓的道:“要是敢试,你就拿着这个字条去同利银庄,我可以保证,一天之内,不管你存在哪个银庄的银子,都会被封存起来,没有我的启封就一辈子都别想再动用一文钱。” 说到这里,苏瑾瑶作势又想了想,道:“哦,如果胖老板您平时很(ài)存银子,把所有生意的收入都换成真金白银收在家里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过,从见到这张字条开始,任何与你有生意往来的银票都将被封存起来。从此以后,要么你关门不做生意,要么你就只做现银交易,否则银票到了你的手里就是废纸一张。所有银庄、票号都一律如此。我想,同利银庄有这个能力。” 没错,同利银庄确实有这个能力。尤其是这种边塞城镇,会有大批的胡人、波斯人、西域人往来交易,赫连家就更加重视这些地方商户、银庄的联营。所以同利银庄一句话,估计所有联营的铺户都会积极响应,这么一个裁缝店的老板,他拗的过同利银庄? 不等那胖老板回过神来,苏瑾瑶就拉着古学斌走了。 出了裁缝铺,古学斌才低声道:“瑾瑶,三百两银子而已,你何必跟他动气?” 胡商的马队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我没有动气啊。我只是想要试试,我和赫连掌家赫连若的交易还算不算数。而且这个胖老板(tǐng)有趣的,逗逗他而已。” 其实苏瑾瑶没有说的是,如果她以后重新混迹商界,就必须保证她与同利银庄的合作还有效。 而且苏瑾瑶已经明白,不管古学斌还是不是太子,他们之间的差距都是切实存在的。如果想要真正的过着自在的(rì)子,就必须把实力摆出来,让京城里的人有所忌惮才行。 同样是穿越而来,赫连若做到了,她也行。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那毅然又坚定的眼神,心中已经能够明白苏瑾瑶的心思了。 高傲如她,纵使有天大的困难,她也会给自己冲出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来。 倒是耿彬第一次见识到了苏瑾瑶作为医者之外的另一个(shēn)份,觉得颇为好奇。他实在想象不出,为何一个少女会有如此多变的(shēn)份,却又能够在各种(shēn)份之中游刃有余? 不过,这也难怪二皇子倾心于她,当今太子也一心为她了。 一路回去,苏瑾瑶提出,想要看看这座塞外大城的繁华与不同。三个人便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在这里转了起来。 这里的胡商真的很多,大宗的交易随处可见。 比如一般人家有两匹马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他们路过一个大的街市口的牲口点,就有一个胡商一下子买了十几匹马。 耿彬来得早两天,便解释道:“胡人大批的买马是组成商队,运输货物。胡人的马匹一路运输货物到了这里,已经很疲惫了。再往南走,他们的马也会不适应,因而就会在这里换过一支马队。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般还会在这里把马出手,再换自己的马队运回家乡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很聪明的做法。”想了想,她问耿彬,道:“耿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再讨个老婆,安顿下来?” 耿彬被苏瑾瑶问的一愣,继而晃了晃自己的独臂,苦笑道:“华儿和我们的孩子都不在了,我一人独活已是苟且,如今又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去连累别的姑娘呢。” 苏瑾瑶摇摇头道:“你的妻子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过上安定的(rì)子的。既然你离开了江湖,远离了纷争,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为什么不能让你的妻儿在天上看到你幸福的过(rì)子呢?有人陪伴你,总比你一个人孤独的过一生要好得多。” 耿彬摇了摇头,道:“我可从未想过这样的事(qíng)。不过,柳姑娘你是否另有打算?”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的打算有两个意思,一来是觉得耿大哥你是可信可交之人,因而想要把一桩生意交给你来做。二来,我也希望耿大哥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好好的有一个家,(rì)子就有盼头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耿彬舒了一口气,道:“蒙柳姑娘你看得起我,有什么任务就请交代下来吧。耿彬我一定尽心竭力为姑娘办事,至于说‘家’,我是不敢奢望的。” 苏瑾瑶是一番好意,但也知道这件事(qíng)一时间急不来。总不能随便就拉一个女子和耿彬成亲吧。 不过,让他安顿下来也是真的。因为耿彬这个人确实不错,又曾经在江湖上待过,各种路数都很清楚,是个可信又可用之人。 苏瑾瑶便道:“刚才耿大哥说的胡人买马的事(qíng)提醒了我。既然胡人每次到这里来做生意都要更换马匹,何不就直接开一间大的车马行,所有的马匹都由我们来统一喂养、管理。只要胡人来这里做生意,需要马队的话就可以来我们这里,租或是买都可以。他们可以直接用我们的马队来运货,也可以租了我们的马车自己去运货,路线不同,价格不同,我们还可以帮他们挑选适合当地路线的马匹。这样他们就节省了自己挑选马匹的时间,每次回来把马匹直接换过,也不用戳在这街市口的牲口市场自己买卖了。”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和耿彬的表(qíng)都是一讶,表示对于苏瑾瑶的脑筋很是吃惊。 古学斌品了品苏瑾瑶说的计划,点点头道:“若是生意做的好,还可以同时招几名武师,顺带着走镖的生意。” 苏瑾瑶却是摇头笑了笑,道:“走镖是镖头的事(qíng),和江湖人拉上关系,我们一时间还难以应付。做正经生意就足够我们赚钱了,又何必涉猎别人的范围?” 古学斌被堵回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挑起大拇指,道:“瑾瑶,我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平淡的一面。我以为你会直接豢养一批杀手死士,凡是挡了你生意的人,就直接干掉呢。”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杀手死士倒是没有,密探倒是养着不少。只是这段时间我疏于管理,都不知道秋影她们进行的怎么样了。” 听苏瑾瑶突然说起“密探”的事(qíng),耿彬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没有开口。 苏瑾瑶很懂得察言观色,看了一眼,便道:“耿大哥,我极为信任你,才当你面承认我有暗线布局,你有话就直说吧,也算是自己人了。” 耿彬连忙道:“柳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的暗线有问题,我只是突然想起,最近江湖上有一个密探组织十分活跃,但又没有名字,让人啧啧称奇。不知道和柳姑娘你知不知道?据说这些密探都向一个叫做‘雅梅居’的地方投递(qíng)报。整个江湖都传言,买卖(qíng)报消息,只要去雅梅居,就一定有所收获。”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展,问道:“耿大哥,你没有记错?真的是叫‘雅梅居’?” 耿彬摇头道:“不会记错的。一个月多前,就是你和二皇子在山上的(rì)子,我还奉命去雅梅居买过关于柳姑娘你的消息。” 说完,耿彬又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话多了,好像连前一位主子都给卖了似的。连忙道:“我以为这件事柳姑娘你知道的,难道二皇子没有向你提起过?” 买(qíng)报买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二皇子当然不会跟苏瑾瑶说过他曾经派人查过她的家底。不过苏瑾瑶也知道,这是二皇子对她有兴趣,或是裕贵人对她很戒备。 但耿彬跑到“雅梅居”去买消息,还真是够巧合了。 苏瑾瑶就笑着问道:“那耿大哥你买到了消息吗?雅梅居的密探给你怎么说?” “说是一字千金,出得起银子就给我(qíng)报。”说完,耿彬自己也笑了,道:“我当时还惊讶,柳姑娘你的(shēn)价竟然如此的高呢。不过,我找二皇子说这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又说是不必查了。” 这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喽?这个结果苏瑾瑶倒是满意。 不过,苏瑾瑶还是逗趣道:“其实,耿大哥你是查错了方向了。你想想我一个山村里的小丫头,哪能够劳烦到密探去查实呢?他们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当然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耿彬听后,陪着干笑了两声,道:“柳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觉得,姑娘你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不管是你神医嫡传弟子的(shēn)份,还是安济城里的小商人,都好像只是一种掩饰。若是你真的那么平凡,赫连家的掌家也不会与你合作了吧。” “哈哈?给你看出来了。”苏瑾瑶故作憨厚的笑了笑,道:“其实,雅梅居正是我手下暗探的据点。换句话说,你是到我的地盘上,去买他们主子的(qíng)报。” “这……真是如此?”耿彬显然也比较吃惊。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我的密探只是负责买卖消息而已,你(qíng)我愿、银货两讫的事(qíng),和天下任何的一桩生意都没有什么两样。这世上,连亲(qíng)都能拿来买卖,还有什么事不能卖的呢?” 苏瑾瑶说到这里,沉声道:“我养父的正妻,就做过卖掉自己亲闺女的事(qíng)。所以我觉得,买卖什么东西不重要,还要看卖东西的人用的是什么心思了。我急人所急,帮人找到短时间内不可能得到的(qíng)报,用的是我的人的关系和势力,没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也点点头,道:“其实朝中势力也是如此,稍有心计、有地位的人都会养着自己的一批暗探,打入各个门户、阶层,取得消息为己所用。所以说,这把消息摆在明处,明码标价的***那些暗地里(cāo)纵着密探隐于他人(shēn)边,抠别人的墙角的事(qíng)还要磊落一些呢。” 古学斌护着苏瑾瑶说话,那是护短。不过也不排除实事求是的根本。 耿彬舒了一口气,问苏瑾瑶道:“那如果我答应柳姑娘,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开一间车马行的话,柳姑娘会不会也把你的密探派来,在这里收集各路的消息?” 苏瑾瑶把大拇指一挑,道:“耿大哥确实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路数。消息无处不在,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消息密集。我的密探其实不分江湖还是商场,只要是有用的消息,都一路收集整理,再去寻找合适的买主。所以,这里开一间车马行,赚钱的根本还是我的眼线所搜罗的消息。” 苏瑾瑶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完,就等于是没有把耿彬当成外人了。 耿彬从二皇子(shēn)边离开,既然肯听命于古学斌,也可见他有意投向这边。如今苏瑾瑶也算是对他委以重任了。 耿彬感念于苏瑾瑶的坦诚,对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也不曾一再的考验,因而就点点头,道:“柳姑娘,你的意思我懂了。我耿彬是江湖出(shēn),并不怎么会做买卖,这车马行或许经营的不好。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数,我倒是可以帮你把这里当作塞外的第一据点,培植更强大的消息网。” “好,正合我意。”苏瑾瑶一拍巴掌,道:“欢迎耿大哥你入伙。我手下的人一向自由,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qíng),不违背良心不挖我的墙角,不对我这个上级使绊子,我就会一心袒护你,给你最大的利益作为后盾。” “哈哈,听起来很不错的条件,尤其合适江湖人的爽快。”耿彬说完,朝苏瑾瑶一抱拳,道:“在下耿彬,如今投入柳姑娘门下。谢过柳姑娘给我一个安(shēn)立命的所在,在下愿为柳姑娘鞍前马后。” “好,前面有一间酒馆,我们去喝一盅,商议一下具体的事宜。”苏瑾瑶说完,朝前面的一间小酒馆一指。 小酒馆不大,但是很干净。更主要的是离着老远就能够闻到酒香扑鼻。 苏瑾瑶也好杯中之物,偶尔喝点小酒,谈着又一桩生意,倒是倍儿有范儿的一件事。 耿彬没有想到,他会有与太子(diàn)下同桌而食的机会。开始有所拘谨,但后来和苏瑾瑶商谈正事、发表意见,反而越来越放得开了。 生意嘛,酒桌上谈就总是能够事半功倍。车马行的运作也并不困难,何况之前马六也是开车马行的,苏瑾瑶按照差不多的路子搬过来,给耿彬具体详尽的说一说要注意的事(qíng),就算是定下来了。 苏瑾瑶还道:“明天我去趟同利银庄,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而且我这边一旦有了动静,秋影就会赶过来与我会合。到时候由她来调动暗探,到这边来帮你看着这间车马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秋影远比她所想的来得更快。 就在苏瑾瑶来到郦城的当天晚上,也就是他们在酒馆定下了车马行的事(qíng),回到客栈不久,秋影就趁着夜色来了。 以秋影此时的轻功,要不声不响的潜入客栈是没有问题的。 但关键是,苏瑾瑶、古学斌和耿彬都不是普通的客人。三人之中,属苏瑾瑶没有内力,但她也是耳力惊人。 三人虽然在不同的房间,但全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有人从屋顶跳下来,落在了苏瑾瑶的门外。 苏瑾瑶正待采取行动,就听到秋影在门外叫了一声:“主子,是我。” “秋影!你怎么来的如此快?”苏瑾瑶本来以为,她要在同利银庄对过账之后,秋影那边才会得到消息。 来自赫连若的威胁 苏瑾瑶计算了一下时间,发觉秋影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路追着她的脚步赶过来的。因而就立即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若非有意外,秋影是不会这么急着来找她的。可苏瑾瑶又觉得奇怪,若是真的有事发生,为什么没见秋影提早传信预告? 秋影正要说话,就见左右两边的房门都开了。一边出来的是耿彬,另一边是古学斌无疑。 秋影看到古学斌的时候,似乎舒了一口气,然后对苏瑾瑶道:“主子,是赫连家的掌家让我来的。” 苏瑾瑶赶紧问道:“赫连若?还是……赫连天祁?” “上一位赫连掌家。”秋影说的,应该就是赫连若无疑了。 苏瑾瑶点点头,朝古学斌微微一笑,示意让他安心,继而领着苏瑾瑶进门了。 耿彬站在门口楞了一会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qíng)。直到古学斌进屋的时候关门声响起来,他才回过神,也关门进屋了。 苏瑾瑶把油灯挑亮,问秋影道:“什么事,说吧。” 秋影直接道:“赫连掌家让我来问问主子,你与她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她说的是哪一条?”苏瑾瑶轻轻搓了搓手心,其实心里清楚赫连若问的是哪一条。只是,她怕是要违背了。 “到底什么事,说吧。” 第3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道:“赫连掌家说,你答应过她,为了赫连家大公子的事(qíng),三年之内是不会成婚的。如今太子(diàn)下离京,不是为了你还好。若是真的为了你而来,请你按照约定,拒绝他。” 秋影的话言简意赅,但足以说明赫连若的意思了。 苏瑾瑶微微蹙眉,寻思了一下,问道:“赫连掌家是亲自见你的吗?她还说了什么?” 秋影点点头,道:“赫连掌家找我过去,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之前主子您也说过,我们已经和赫连家联手,是可以相互帮衬的,因而我就去了。赫连掌家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告知我你现在的方向,让我速速来找你,还说,如果违背你们的约定,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在威胁我?”苏瑾瑶眯了眯眸,觉得赫连若的话说的是不是太重了? 她与赫连若算是同乡吧,可(qíng)分上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赫连若来的比苏瑾瑶早,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但是苏瑾瑶不指望赫连若帮她什么,她是也不能仗势欺人拿捏自己吧? 何况,当初的约定是为了赫连天祁,怕他在感(qíng)的事(qíng)上转不过弯来,希望三年的时间可以让他渐忘这件事。可如今古学斌连皇位都要让了,赫连天祁还不放手吗? 秋影却摇了摇头,道:“赫连掌家也说了,你们的约定其实也不具备什么效率。她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希望朋友对她的儿子不要太残忍而已。但她又说,事关国事,她不能不管。她要你劝太子(diàn)下回京,先解决了和亲的事宜再说。” 这番话说的,倒是让苏瑾瑶稍有释然。看来赫连若还不是要拿手里的权利压人,也不会为了赫连天祁的事(qíng)大费周章。 毕竟,儿女(qíng)长的事牵扯起来没头没尾的,谁也不能保证三年之后的(qíng)况。赫连若有头脑,当如不会对这件事认个死理。 苏瑾瑶便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事(qíng),她会让你如此紧急的来阻止我?” 苏瑾瑶已经明白,赫连若急急忙忙的把秋影差遣过来,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和古学斌成婚的这件事的。 秋影道:“赫连掌家说的话,我也不是特别明白。然后我便通过我们的密探,去查了天泽国公主要和亲一事。” 苏瑾瑶一听,既然是关于那位准备和古学斌和亲的公主的事(qíng),就正色道:“具体说说。” 秋影继续道:“天泽国地处北疆,虽不算蛮夷之地,但也是民风彪悍。而且天泽国特产矿藏,铜矿、铁矿比我们云穹国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因而天泽国的兵器在几个大国之中,是最好的、也是最多的。现在拓跋将军驻守的漠北樊城,所要抵御的小股势力其实就是天泽国的几个附属小国,他们之所以一再滋事,可能也是受了天泽国的暗中挑唆。” 苏瑾瑶皱了皱眉,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天泽国一边有意挑起争端,一边又想把他们的公主嫁过来?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先不说古学斌喜不喜欢这位公主,会不会善待于她;如果说真的两国开战,那这位公主只怕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秋影点点头,道:“目前我们的探子查到的(qíng)况,就是如此。但天泽国内部究竟作何打算,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们的探子还没有办法深入到别国的中心去。而和亲一事,好像是为了促进两国的矿产资源交换与买卖。” 用一个公主来做交易的保障,亏了那个天泽国的皇帝想得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两国联姻,本(shēn)就是出于各种目的。好像公主生出来就自带和平使命,一定要用终(shēn)幸福来为国出力一样。 苏瑾瑶默默地不说话,脑海中千头万绪的想着一切可能。 却听秋影又道:“不过我还查到,和天泽国一直保持交易往来的,就是赫连家。可以说,赫连家除了经营银庄为最大受益,另外还有海上运输的一大块有着稳定的收益。而目前看来,赫连家则是想要开辟出与天泽国的矿产交易。” “这么说,还是赫连若想要把古学斌推出去,为他们家的生意做担保。”苏瑾瑶挑了挑眉,示意秋影继续坐着等她,她则是起(shēn)出去了。 到了隔壁,苏瑾瑶敲开了古学斌的门,道:“我有话和你说。” 古学斌耳力好,何况苏瑾瑶和秋影说话并没有避讳左右的意思,所以隔壁的动静他隐约能够听到一些。 现在他满心焦急,正好苏瑾瑶敲门过来,他就一把将苏瑾瑶拉进门口,随手关住房门,就将苏瑾瑶压在了门后面。 “干嘛呀,我是来和你商议正事的。”苏瑾瑶用手挡住了古学斌(yù)要亲下来的唇,正色道:“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是怎么想的?” 天泽国挑拨离间 古学斌被苏瑾瑶按着,不能够一亲芳泽。却也不肯放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急着道:“赫连掌家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可她要是想和天泽国交易,大可以把自己的儿子送过去啊。赫连天祁与我年纪相当,也未曾婚配,赫连家又是显赫的皇族,两国联姻又是好事,他就娶了那位公主多好。”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若真的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也就最好。只怕有些事(qíng),是你我还不知道的。” 古学斌皱了皱眉,继而拉着苏瑾瑶坐在一旁,认真的道:“天泽国送来的联姻婚书实在突然,不只是我领兵在外没有得到消息,就连父皇和皇祖母也觉得很是意外。” “那么,以你对天泽国国力的了解,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何目的?”苏瑾瑶想了想道:“我的密探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涉及国事。但你(shēn)为太子,应该有所察觉吧?” 古学斌拧着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其实他并不是草包太子,很多事(qíng)也都在他的计算与筹划之中。 只是这次关乎到他和苏瑾瑶的将来,才全然不顾其中的蛛丝马迹了。 现在苏瑾瑶提起来,又有赫连若的话在先,古学斌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 权衡了一番之后,古学斌道:“依我判断,这是天泽国有意要撕毁与我国的互惠条例,所做出来的样子而已。” 接着,古学斌就把天泽国一直以来,都以矿产、兵器和云穹国做粮食、布匹交易的事(qíng)说了一遍。 继而又道:“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天泽国另有了别国的助力,他们才有意放弃了与我们的合作?但是其他小国实力不强,就算是盛产农作物,但几个小国加起来,也养不起一个天泽国。除非……是海外的某个大国。” 苏瑾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那海外大国,目前所作的贸易是否也是与赫连家有关?”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们与南源国隔海相望,直线距离不远,但一道海峡足以成为天然屏障。南渊国实在算是物产丰富之地,土地面积大,又是靠近海洋,气候温暖湿润,全年都可以耕作。目前赫连家就是通过海上贸易运输,把南源国的粮食作物运到这边来。” 苏瑾瑶的心微微一抽,觉得赫连若这生意做得还真是够大了,而且也十分的取巧。 赫连若在不影响本国利益的(qíng)况下,实际上是把南源国的作物倒卖到天泽国去,然后再从天泽国购进大批的兵器、矿产,充实到本国的军事和冶炼技术中来。 虽然这样看起来比较麻烦,但实际上她不用在国内大批的收购粮食作物,就不会对本国的粮食产业造成物价的冲击。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大富商统一垄断、买卖粮食,那势必造成粮食的价格起伏不定,从而就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 但赫连若把这种影响推进到了南源国,她在南源国造成了垄断,并不会影响本国的生产和粮食价格。就算是多了一些海上运输的费用,实际上等于是保护了本国的经济和人民。 种种分析下来,苏瑾瑶顿时明白了其中可能隐藏的内(qíng),便对古学斌道:“你猜的没错,应该是天泽国有意直接和南源国交易。但是因为一直有赫连若夹在中间,因而就想着找一个什么借口来撕毁这项条约。但是以赫连若的实力来说,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干预,否则就算是朝中大臣们提出弹劾,也未必能够撼动赫连若的分毫。所以天泽国就想出了这个美人计的办法来。” 古学斌点点头,却苦下一张脸,道:“那么,赫连若的意思就是让我回去,不要弃国家大局而不顾。只有我如约娶了天泽国的公主,天泽国才不会有反水毁约的口实。” 苏瑾瑶也点头赞同道:“没错。而且天泽国目的如此明确,又怎么会同意公主嫁给赫连天祁呢?那不等于又卖了一个破绽在赫连家嘛。所以,要么你娶了天泽国的公主,天泽国再以公主作为筹码,(bī)着你替天泽国说明解约的事(qíng)。或者,你不娶公主,天泽国就以此为借口,说云穹国毫无诚意,直接毁约。” 而且分析到这里,赫连若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她让苏瑾瑶不要和古学斌成婚,就是以免天泽国以此为借口,直接发难。 等到古学斌真的娶了公主之后,公主的幸福和(xìng)命都已经攥在他们的手里了,到时候就可以让天泽国来个鸡飞蛋打。 可前提是,古学斌要娶公主,然后再把公主牢牢的控制住,最后才能让天泽国来个“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古学斌拥住苏瑾瑶的肩头,把下巴抵在苏瑾瑶的头上,柔声道:“瑾瑶,我不能以我们的婚事作为国家利益的筹码。或许还有另外的解决办法。” “是啊,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苏瑾瑶道:“我也不会想要和你分开,更不会是那种逆来顺受,愿意听从别人安排的人。可是,我和赫连若真的有约定,三年之内,我是不能和你成婚的。否则,她不仅不会帮你,还会给你我使绊子。” “我们怕她不成?”古学斌显得有些执拗,道:“赫连若是强,但我们或许能够比她更强。” 顿了顿,古学斌勾唇一笑,又道:“不,我们不是要比赫连若更强,而是要懂得借势。” 借势?苏瑾瑶的脑子转了转,眼眸一亮,笑问道:“你是想要……与赫连家联手?” 古学斌点点头,道:“不错。我若是与赫连家闹翻,反而是顺了天泽国的心意。但我偏偏与赫连家联手,即刻就回去与赫连掌家商议,如何能够对付天泽国挑拨离间的(yīn)招。” 苏瑾瑶也笑了,道:“是啊,不管是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站在赫连家这边。换句话说,关起门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总不能给外人看了笑话。” “瑾瑶,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委屈你了。”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 做这种事,都是骗人的 古学斌这次出来,是打定了决心要和苏瑾瑶成婚的。如果不是赫连若叫秋影来阻止,天泽国的第一招就算是成功了。 现在看来,古学斌娶不娶公主,都应该与赫连家联合一起,起码有一个攻守联盟的约定,到时候无论天泽国如何发难,都不会撼动云穹国的根本的。 所以,婚事暂且放在一旁,古学斌还是要先回京城去才行。 苏瑾瑶从来都不是会撒(jiāo)的小女人,何况她与赫连若有约定在先,此时她也是赞成古学斌回去的。 古学斌深深的看着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瑾瑶,你可知道我这次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有了与你远走高飞的机会?我们不走了,又不能成婚,后面的路让我觉得好漫长。” “那……今夜我也不走了,就留下来陪着你。这样,你和我都不会觉得没有希望了。”苏瑾瑶说完,双手环住了古学斌脖子,将他的俊脸拉下来,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耳鬓厮磨,唇舌缠绵,古学斌的俊脸通红,呼吸也越发的急促。喘了一大口气,古学斌的手轻轻的移到苏瑾瑶的衣领扣上,嘶哑着嗓子轻声道:“瑾瑶,我……不想委屈了你。” “是我愿意的,不是委屈。”苏瑾瑶的手也从古学斌的脖子上移到领前, 轻柔却毫不犹豫的解开古学斌的第一颗盘扣,然后是第二颗,露出他平直凸起的锁骨,印上一吻,浅笑道:“既然彼此相(ài),又何来的委屈?你会温柔待我的,是吧?” “是。”古学斌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也是“嗡嗡作响”,完全乱了方寸,没了思想。 手指头僵硬的都捏不住那小小的盘扣了,笨拙又颤抖着才扯开一枚,他紧张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别急,夜还很长。我们的(rì)子,更长。”苏瑾瑶轻笑一声,扑在古学斌的怀里,轻柔的吻着他的唇瓣,让他慢慢的放松下来。 夜色迷离,月光旖旎,相(ài)的人儿都盼着能够长长久久地相偎相依。 就算今(rì)之后各自分散,也总算是给彼此多了一份思念的(qíng)怀,心中又更多了对彼此的牵绊。 (chuáng)帐轻落,暖被柔和,彼此纠缠在一起的(shēn)形都透着火(rè)。 “嘶”古学斌微微蹙眉,俊脸上满是汗珠,停住(shēn)形看着(shēn)下咬紧了唇瓣的苏瑾瑶,心疼的拧在一起。 “澈?”苏瑾瑶睁开眼睛微微抬眸,不解他为何这个时候突然停下,疼了一下,没有继续?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呢? “瑾瑶,就这样吧。我不忍心。”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从苏瑾瑶的(shēn)上挪开,长臂一展,将她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道:“我看你疼的都不会呼吸了。今(rì)就到这里吧。” “都这样了,你……你还忍得住?”苏瑾瑶的脸上全是冷汗,她自己也不知道,这(shēn)子究竟是怎么了,强悍的不像话,就连那层膜都不是普通的坚韧。 也不知道是古学斌楞头愣脑袋没有经验,还是她不懂得配合,反正两人努力了两次,愣是不得其门而入。还把苏瑾瑶疼的汗流浃背。 古学斌平稳了一下呼吸,用锦被又把苏瑾瑶裹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亲了亲,道:“忍的住,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伤了你。” 苏瑾瑶也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不是不能,但势必要伤了她。估计明天早上能不能起(chuáng)都不好说,更不要说还能赶路了。 可是看看古学斌憋的通红的俊脸,苏瑾瑶咬了咬唇,道:“要么,想想别的办法?” “不要。”古学斌果断的摇头,道:“你那银针可别往我(shēn)上招呼了。我去冲个澡就好了。你安心睡吧,今晚我不吵你了。” 说罢,古学斌拉过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起来,转头朝苏瑾瑶一笑,道:“我倒是怀疑,是不是你师父给你补的太好了?” “估计是。”苏瑾瑶脸也是臊的通红。她怎么知道,还有这么韧的一层膜呢。 第3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纵使他(rè)烈难挡,坚硬如铁,可是撞不破还疼的要死,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啊。 还说这是相(ài)的人最(ài)做的事呢,都是骗人的。 古学斌穿好衣服,回头又给苏瑾瑶掖了掖被子,道:“用不用去和秋影说一声?” “说什么?说我今晚在你屋里留宿?算了,都过了这么久了,她应该知道了,就自己休息了。”苏瑾瑶说完,翻了个(shēn),面朝里去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的后脖梗,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啊,看着她疼,他更加的心疼。 门“吱呀”一声响,开而又阖,是古学斌出去了。 苏瑾瑶这才转过(shēn)来,看看古学斌刚才顺便收起来,给她放在(chuáng)头的衣服,又看看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苏瑾瑶将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那颗鲜红的守宫砂还在。刚才那(rè)烈的一番旖旎,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她的心,总觉得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又躺了一会,刚刚被碰过的地方没有那么疼了,苏瑾瑶才做起(shēn)来。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穿好之后也如古学斌一样叹了口气。 然后苏瑾瑶折好了被子,出了门,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若是古学斌回来,见她不在就会留下休息了,也不会觉得尴尬。 秋影已经不在她的屋里了,(chuáng)铺还是整整齐齐的,看来秋影也不曾睡过。 苏瑾瑶觉得秋影是过来人,应该想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故意避开了。估计明天秋影还能回来。 苏瑾瑶这才拉开被子,摆好枕头,和衣上(chuáng)睡下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满心怨念、辗转反侧,却没有想到可能是刚才紧张过度,这会儿躺下不久就睡熟了。 至于隔壁的古学斌什么时候回去的,冲了冷水澡会不会有用,还是用了什么男人都解决办法,她可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苏瑾瑶差不多是睡到(rì)上三竿。坐起来的时候(shēn)子微微发酸,大腿还有些疼。 纵使没有做成,但昨(rì)的一番猛烈前奏还是对(shēn)子造成了一点伤害,有点点的酸痛。不知道真正成事之后,自己会不会被拆散架一样。 我不会(ài)上傻丫头 苏瑾瑶起(shēn)洗漱,刚准备梳头,门就被敲响了。古学斌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瑾瑶,你起(shēn)了吗?” “嗯,起来了。进来吧。”苏瑾瑶虽然回答的很平和,但手里拿着的木梳微微一抖,心也开始“砰砰”的乱跳。 门开了,古学斌迈步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是(rè)乎乎的早餐和一杯加盐的漱口水。 把东西放下,古学斌自然而然的坐在桌边,看着苏瑾瑶梳头。 苏瑾瑶手里的木梳又是一颤,扯了两根头发下来。 苏瑾瑶心思乱七八糟的,一边胡乱的把木梳上的头发扯下来,一边转头问古学斌:“你盯着我干嘛?好尴尬呀。” “扑哧”古学斌笑了,道:“瑾瑶,这些天来,我不是经常给你送早餐吗?也几乎每天都会看着你梳头啊。” 苏瑾瑶想想,好像也是。他们这一路走来,经过了多少个(rì)夜已经没有细算了,但起码没有十天也有八天是早上古学斌给她送饭的。 看来,他倒是没变,是苏瑾瑶自己的心(qíng)不同了。 可是,古学斌在这儿坐着,苏瑾瑶就不自觉地脸红心跳,眼前总是想着昨天的一个个场景。 最糟糕的是,苏瑾瑶能够想起古学斌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连关键时候的疼痛都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来。 “澈,我今天想要自己吃早餐。”苏瑾瑶把头发束起来,木梳收好,坐到桌边道:“我总觉得别扭,你看得我紧张。” “紧张什么?守宫砂不是还在吗?我们可还是清清白白的呢。”古学斌说完,把漱口水推到苏瑾瑶的面前,道:“瑾瑶,一会儿我们就上路,去漠北大营先看看我舅舅。既然来了,总是应该见一面的,然后把这件事和他说一说,看看舅舅有什么意见。然后,我们就回京。” “我不跟你回去了。”苏瑾瑶想了想,道:“现在这样的(qíng)况,我回京城去不合适。再说,我也有自己的计划。我不能等着看事态如何发展,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我要积极一点,你在京城做事,我在外围也不会放松自己,我要成为赫连若那样的人,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瑾瑶,你又何必这样坚强?”古学斌隔着桌子伸手过去,抓住了苏瑾瑶的小手,道:“这样我总会觉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就连这次我出征青梵,你都要一路跟着过来,你还帮我稳定了军心,成为了整个军营的一展战旗,你并不比赫连若差啊。”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么,以后我会有更多的机会依附于你。所以你要更强大才行,否则,我就只有什么事(qíng)都自己撑着了。” 古学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苏瑾瑶的手背,“傻瓜,我宁愿你躲在我的(shēn)边,只牵着我的衣袖走下去就好。” “我就是因为不傻了,所以才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rì)子。”苏瑾瑶笑道:“如果我还是屏山村的那个傻丫头,你还会如今天这样喜欢我吗?” “不会。”古学斌摇摇头,道:“如果你还是那个傻丫头,我不会喜欢上你。我也有我的骄傲,我并非只是以貌取人之辈。但如果你今后还变回那个傻丫头,我却不会抛开你,会一辈子都疼你、宠你,将你呵护在我的(shēn)边。毕竟,你是我深(ài)的,既然开始(ài)了,就会(ài)上一辈子。” 苏瑾瑶听了古学斌的话,微微怔了怔。 他说的好有哲理。(ài)没有开始的时候,不管她是谁,他都不(ài);(ài)一旦开始了,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只要她还是苏瑾瑶,他就会一直都(ài)。 见苏瑾瑶静默,古学斌轻轻捏了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你会在哪儿等我?屏山村,还是安济城?” “不知道,或许我还会去京城找你。”苏瑾瑶已经开始在计划着下一步的发展了,又怎么能够固地自封呢。 说了一会儿话,两人间的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了。 或者说,苏瑾瑶也放得开了。刚才,只不过心里是小女人的(jiāo)羞作怪。 饭后,苏瑾瑶和古学斌携手出了门。秋影和耿彬已经牵马等在外面了。 耿彬问苏瑾瑶,道:“柳姑娘,我是在这边等你,还是和你一起去漠北军营?” 苏瑾瑶取出一张盖有她名章的字条,道:“耿大哥你留下吧,就按照我们昨天说的去进行。我给你留下一张字条,可以随时去同利银庄取银子,签字就行。” 苏瑾瑶想了想,又转头对秋影道:“你召集两名脑筋灵活的探子,会做生意的,让他们过来帮耿大哥把这里的车马行开起来。他们以后就在这里给耿大哥帮忙,具体事宜就听耿大哥安排,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 秋影点头答应下来,然后问道:“主子,那我是随你去漠北大营吗?” 苏瑾瑶道:“你也留下,接应调集来的探子,交代这里事宜,然后就回安济城等我。我会从漠北大营直接回去。” “是。”秋影对于苏瑾瑶的话毫无怀疑。主子怎么吩咐,她就会怎么去做。 耿彬将字条收好,送苏瑾瑶和古学斌出了客栈,道:“慢走。柳姑娘,等这边有了进展,我让人去回报给你。” 有客栈的伙计将两人的马牵了过来。古学斌拉过缰绳,飞(shēn)上了马背,然后朝苏瑾瑶伸出手来,一脸柔(qíng)与心疼的看着她,道:“瑾瑶,我拉你上马。” 苏瑾瑶的脸一红,推开他的手道:“我自己能行。”说完,便纵(shēn)要往马上跳。 可就在此时,旁边街角跑过一个人,一边跑还一边急着喊道:“姑娘、慢走,请留步,留步。” 苏瑾瑶闻声回头,就看到是昨天那个成衣店的胖老板抱着个大木盒子跑了过来,正是昨天装嫁衣的那只盒子。 苏瑾瑶便没有上马,歪着头问道:“怎么是你?你倒是消息灵通,找到这儿来了。” “是,是,幸好找到了。姑娘,这是昨天的那件嫁衣,您收好。”说罢,胖老板将木盒往苏瑾瑶的怀里一塞,又从怀里掏出四张银票,双手送了上去。 胖裁缝来求饶 苏瑾瑶接过银票来看了看,三张一百两的,一张五十两的,正好是三百五十两银子。 苏瑾瑶将银票抬手递给了古学斌,然后道:“胖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找回三百一十五两就可以了吗?” 胖老板连连摇头,苦着脸道:“是,是。原本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姑娘原来真的是和同利银庄有商贸。昨天,您给我的字条一递上去,马上就……就封存了我账面上的所有银子。同利银庄的掌柜的还说,没有您亲自开口,我这银子就一直存着了。不过,利息会算给我,可就是取不出来。”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你这人不是(tǐng)硬气的吗?怎么还倒这么实在呢?要说那字条确实是我留给你的,你不拿去同利银庄,直接烧掉不就没事了吗?你这难道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实力?现在可怎么办呢?我急着要走啊。” 胖老板这次干脆作个揖,道:“就是因为有求于姑娘,所以那三十五两银子我也不敢要啊。只求姑娘再给我一张字条,让我把账面的银子解封了吧。我们一家老少七口,还有两个绣娘、一个伙计,都靠这成衣铺吃饭呢。要是账面的银子取不出来,我拿什么给他们发月钱?拿什么去进布料呢。” 说完,他又指着苏瑾瑶怀里的木箱道:“三十五两银子,外加这件嫁衣,都送给姑娘了。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苏瑾瑶看看手里的盒子,道:“我说了,这玩意太碍事,我不稀罕。” 说完,把木盒打开,看看里面的嫁衣。经过昨天晚上的改造,现在这件嫁衣倒是没了那些花哨的缀饰,显得艳丽典雅多了。 苏瑾瑶用手摸了摸那丝滑的料子和精细的绣工,道:“我说了,这件嫁衣的样式、做工都不错,我(tǐng)喜欢的。嫁衣我收下了,要银子的话,再给我帮一个忙吧。” 胖老板懵了一下,继而问道:“帮忙?帮什么忙?在下没什么本事,就是这郦城里的一个小裁缝啊。” 苏瑾瑶道:“你不是说,你们那一条街的商户都很团结吗?我想在这儿做点小生意,怕他们欺生。所以想让你帮我找一间大点的房子做铺面,要有很大的院子的,价钱要公道。” “这个可以,可以。不过,要有院子的铺面,这在城中可是没有,最好是去北城边上问问。这事包在我(shēn)上了。”胖老板把(xiōng)脯拍起来,给苏瑾瑶保证着。然后又软了下来,问道:“可是姑娘,我把铺子给您找到了,您这解封的字条……” 苏瑾瑶指了指耿彬,道:“找到了就告诉那位耿大哥。这里的事(qíng)他全权处理了。有我名章的字条在他手里,他帮你去和同利银庄的掌柜的说。” 胖老板马上点头,又朝着耿彬点头哈腰的,道:“贵客,您一来到我店里,我就知道您气度不凡,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如今还要在这郦城里开铺子,那我们以后就是同行了。同行相护嘛,还请您多多提携。”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道:“只听说过同行相欺,没听过同行相护的。你这马(pì)可是拍的够响了。不过,他做的生意确实和你不冲突,以后有什么事(qíng),倒是可以互相走动走动。” 说完,苏瑾瑶把装着嫁衣的木箱阖上,随手扔给了秋影,道:“帮我带回家去。”然后跳上了马背,道:“剩下的事(qíng)你就和耿大哥商量吧。我有事先走了。” 胖老板一见苏瑾瑶要走,急着追上道:“等等,姑娘,这要是铺子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我家的账面上没有银子,我可怎么生活呢?你看看是不是先把账面的银子给我发放一些呢?” “行。”苏瑾瑶对耿彬道:“耿大哥,麻烦你去和同利银庄的掌柜的说,每十天给他发利息的一成。什么时候他帮你把中意的房子找好了,什么时候给他把账面的银子解封。” “是,柳姑娘慢走。”耿彬憋着笑,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把苏瑾瑶送走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共乘一骑,骏马远去了。 那胖老板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转头对耿彬道:“贵客,您这位主子,真是厉害啊。我,我就是想要试试那张字条是不是好使,就弄成这样了。您看看她都走了,您高抬贵手行不行?十天才发一成利息,我们全家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 耿彬听了一笑,道:“你这么说,是嫌你们家账面上的存银太少,利息不多吧?不过,这都不****的事了。那姑娘是我主子,主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她留下话了,你好好的去找房子不就完了吗?何必在这儿央求我浪费时间呢?” 听耿彬这么一说,胖老板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道:“是啊,我这就找房子去,这就去。” 说完转(shēn)就走。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又回头问耿彬道:“贵客,还不知道您贵姓呢?以后常来常往的,也得有个合适的称呼是吧?还有,您是不是这几天就一直住在这儿了呢?要不,您去我家里做客吧,还省了住客栈的开销了。” 耿彬一听就乐了,道:“你这是怕我跑了吧?放心,主子交代,要在这里开一间车马行。以后我们同为商户,还可以互相介绍生意呢。我姓耿,‘耳’‘火’的耿。你家我就不去了,你只要快点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有地方住了。” 胖老板这才放心了,又叫了几声“耿老板”,多说了几句漂亮话,才急忙忙的走了。 从郦城到漠北的樊城,骑马快走是两天的路程。没有近路可以走,一路上还尽是广袤、苍茫的大漠。 而拓跋皋的驻军大营其实还不在樊城城中,而是在距离樊城再往西北三十五里的地方。 古学斌和苏瑾瑶这一路疾走,走到第二天傍晚才到达樊城。而要去漠北的军营,还要再走上三十五里,天黑之前肯定是无法到达了。 我们都还年轻 古学斌一直把苏瑾瑶护在怀中,担心这一路的大漠风尘吹疼了她。 此时来到樊城外,古学斌才松了松手臂,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们先进城吃点东西,歇歇脚,然后趁夜赶往军营吧。” 苏瑾瑶探头出来,看看樊城那斑驳的石墙和灰色的城楼,叹了口气,道:“才不过是两天的路程,郦城就是一片繁荣,这里却是破旧的城墙,无尽的风沙。” 古学斌也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这里常有外邦小国滋扰,不是交通要道,面积又太大,几个营的士兵也未必能够守的过来,因而就容易荒废。现在还能保持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第3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又看看天色,道:“城里未必就能够找到干净的饭馆,我们还是直接走吧。忍一忍,饿一点倒是没什么。” “瑾瑶,我是怕你太辛苦了。”古学斌用手顺了顺苏瑾瑶的发丝,却发现她的发间都夹杂了几颗沙粒。不由得一阵心疼,道:“让你跟我这一路奔波,却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是我又负了你。” “什么叫又负了我?”苏瑾瑶在他的(xiōng)前捶了一下,道:“我们都还年轻呢,就算是三十岁成婚,也不算什么啊。再说,你大业未成,我岂能做了你的绊脚石?” “谁敢说你是绊脚石,我定不饶他。”古学斌说着,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道:“这次回京,我与赫连家联手,或许能够让赫连掌家为你争一份诰命。若是诰命在手,你我的事(qíng)就有着落了。” 苏瑾瑶是方家的遗孤,这是连皇太后都已经知道的事(qíng)。 但如今种种迹象都表示,皇太后的心思未必就那么慈(ài)、干净。所以古学斌自然还是盼着赫连若能够帮苏瑾瑶这个忙。 苏瑾瑶笑道:“依着皇太后的意思,赫连天祁才是正式的皇长孙。万一赫连天祁回过神来,认祖归宗之后做了储君,再求皇太后下一份懿旨,把我和他硬指婚成一对,你觉得赫连若还会帮你这个忙吗?” 古学斌本来满心欢喜,被苏瑾瑶这么一说顿时就满头的冷汗。急切道:“是啊,我竟然忘了这一桩,还盼着那小子登基之后娶了公主,再收了古家的姐妹,我就解脱了呢。现在看来,要是他居心不良,我却已经没了根本,这可是一桩吃亏的买卖。” 苏瑾瑶道:“就是啊。所以,你还得赶紧回去,看着这小子,别使什么坏心眼。” “对,走吧,现在加紧赶往军营,今晚和舅舅见面,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安排好之后,我们或许明天,最迟后天就可以上路回京城。” 说完,古学斌深深的看着苏瑾瑶,道:“只是再上路,我们就只能分别了。瑾瑶,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安济城去,又担心你一路奔波。早知道,应该让秋影陪着你的。” “不必了,我一个人倒是更快、更方便。”苏瑾瑶指了指前面,道:“走吧,抓紧赶路,没有多远了。” 古学斌这才催马,一路奔向西北的军营。 拓跋皋将军也就是高老爹,在当年可是征战四方的大将,不仅是领兵的好手,更是能够排兵布阵、克敌制胜。只是之前带着古学斌在屏山村隐居,才做了一阵子的猎户而已。 其实那段时间,他偶尔还有和以前的旧部联系,也曾经暗自用自己的势力在监视着朝中的动向,以免有人做出对古学斌不利的事(qíng),他好早早的发觉。 比如之前苏瑾瑶遇到的那个满(shēn)煞气的杀手汉子,就是拓跋皋的一名副将,随他征战多年,才有了那般杀神一样的戾气。 又比如张成亮,虽然拓跋皋极少联系他,他却一直在暗中留意拓跋皋和古学斌的行踪。他到府衙做了师爷,也算是近距离的对太子(diàn)下加以保护了。 如今苏瑾瑶和古学斌来到了军营,就不期而遇的见着了这两位老熟人。 张成亮是个(xìng)子随和又大气的汉子,加上一直在官场出入,也有了几分的圆滑。所以他一见苏瑾瑶,面上带笑,十分(rè)络亲和,但一举一动透着几分的谨慎。 不得不说,张成亮的谨慎是来自于古学斌的。因为毕竟是太子(diàn)下带着他的女人,就不应该再如当年那般,叫苏瑾瑶做“小姑娘”了。 至于那个杀手汉子,他对苏瑾瑶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见过两次而已,所以态度比较疏离。但是这汉子一看就是个心(xiōng)豁达的实在人,不须臾逢迎,不溜须拍马。 古学斌有心要回京城去了,那就还是堂堂的太子(diàn)下。因而他只是向张成亮等人颌首示意,便去中军营帐见拓跋将军了。 倒是苏瑾瑶,一下马见了张成亮,顿时就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她朝张成亮亲切的一笑,叫了一声:“张叔好。” “哈哈,可不敢当。柳姑娘,别来无恙。”张成亮说着,还抱了抱拳。但随即又道:“不对,柳姑娘比之从前更加秀丽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苏瑾瑶抿着嘴笑,说道:“张叔说这一句‘不敢当’,可是显得不够亲厚了。可我还一直记得,你对我们姐弟是有恩(qíng)的呢。要不是你的指点,我弟弟可没有那么大的出息。” 张成亮又笑道:“那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独具慧眼?当年我一见你们姐弟二人,就觉得这是上好的璞玉,总有光华绽现的一天。” 苏瑾瑶道:“是啊。所以我赶着过来,也要谢谢张叔呢。” 寒暄几句,张成亮便领着苏瑾瑶进了大营,道:“柳姑娘临时到此,实在没有太好的地方安置。我想你也不是(jiāo)气的女子,就在拓跋将军的营帐旁暂时休息吧。” 苏瑾瑶道:“张叔知道我的,我就是个山野小丫头,没什么讲究。若是因为我的到来劳烦了大家,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了。” “那就好,跟我来吧。”张成亮说完,将苏瑾瑶领到了中军营帐旁边的一间小帐篷里。 帐篷里面没有(chuáng)铺,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靠里面只有一把躺椅,看来是供主帅处理军务劳累的时候临时休息的地方。 你的心思舅舅明白 苏瑾瑶刚刚在屋里坐下来,张成亮就端着一只托盘进来,里面是两个简单的小菜和两个馒头。 张成亮将东西放在桌上,一边动手摆碗筷,一边道:“军营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临时叫了伙夫起来,给你炒了两个小菜,味道也不一定就合适。你将就吃吧。” “不必如此,其实我只吃馒头,喝点白开水也是可以的。”苏瑾瑶连忙从张成亮的手里接过碗筷,道:“张叔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张成亮道:“我是吃过了。军营里的规矩:(rì)落之前埋锅造饭,(rì)落之后熄火收炊。要是天黑了还一直点着篝火,或是燃着炊烟,就太容易暴露了,敌人想要夜袭,看着篝火炊烟就摸过来了。” 苏瑾瑶在军营里也待过,知道有这个规矩,但是一直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还以为是军纪严明,不准吃宵夜呢。 现在听张成亮一说才明白过来,想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尤其在大漠方圆几百里不见人烟,夜里除了月色和星光也不见其他的照明;若是燃着点点篝火,确实很容易暴露目标,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 苏瑾瑶也确实饿了,何况跟张成亮也算是熟人,不需要客气。谢了一声,就坐下吃饭了。 张成亮看看一旁的躺椅,道:“我给你抱两(chuáng)被褥去。铺的厚实点,睡着还能舒服点。没办法,营里实在空不出另一间帐篷了。” 苏瑾瑶道:“我知道,士兵们都是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帐篷里,我能有独立的一间已经不错了。” 张成亮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就抱了两(chuáng)被褥,老大的一包都放在了躺椅上,道:“这漠北的气候不比中原,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这个季节早上起来地上都有霜了。所以你要铺的厚实点,盖的也要严实点。我不便给你铺整(chuáng)铺,你自己多注意些。若是还觉得不够,我再给你加一(chuáng)褥子。”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够了够了,铺这么厚,我都怕晚上从躺椅上摔下来。我就是打个盹,或许明天就动(shēn)回去了,不必这么费心。” “那也要铺盖好了,你是姑娘家,(shēn)子骨还这么单薄。”张成亮说完,见苏瑾瑶已经吃完了,就顺手收了碗筷,道:“你先别睡,我一会儿给你打点(rè)水来,你洗个脚再睡。晚上巡夜的士兵已经加强了戒备,所以不用担心,安心睡就好了。” 说完,张成亮端着空碗盘走了。 苏瑾瑶这才起(shēn)去整理(chuáng)铺。既然没有(chuáng),躺椅也就凑合了。不过苏瑾瑶个子高,躺椅短了一点,脚要放在地上。 苏瑾瑶怕这样睡一晚上脚要肿,就干脆搬了一把椅子,接在躺椅的下面。把褥子一路铺过去,加长了一截,脚可以搭在椅子上了。就是这样一来,翻(shēn)是个问题,大概只能平躺着睡了。 刚铺好,张成亮在外面招呼了一声,“柳姑娘,给你送(rè)水来了。” 苏瑾瑶答应着,赶紧来接。就见张成亮手里提着的是一只木桶,里面大半桶的(rè)水,还冒着(rè)气。 张成亮道:“灶上火烬一直温着水,我就给你多打了些。不过晚上凉了,别洗太久,恐怕着凉。” 苏瑾瑶赶紧感谢,道:“谢谢张叔,我记得了。不用忙了,你也早早歇着吧。” “没事。这么早我也睡不着,还要去巡营呢。”张成亮说完,放下了水桶就出去了。到了门口,道:“我不再过来了,你拴住帘子吧。有事叫卫兵去找我就好。” 苏瑾瑶答应道:“好,我知道。” 张成亮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人,做事细心又周全,真的像是一位很(rè)心的长辈。 苏瑾瑶心里琢磨着,既然张成亮出面,把自己安顿下来了。估计拓跋皋今天就不会再见自己了。 因而她稍微洗漱一下,把水倒掉,又把地上水渍清理干净,就和衣上了躺椅,裹着被子睡着了。 也是赶路辛苦,而且是到了军营,有人巡守,苏瑾瑶就睡的很安心。 等到古学斌和拓跋皋从中军帐篷出来,一起来到苏瑾瑶的帐篷外,古学斌推了推帘子,发现在里面栓住了。 拓跋皋小声道:“估计是那丫头累了,就早早睡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怪我和您说话太长时间了,应该先带她来见见您的。” 拓跋皋一笑,“没事,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舅舅也不在乎这么多俗礼。” 古学斌又轻轻推了推帘子,发现确实栓的很牢,这才和拓跋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本来是打算过来这里,让舅舅给我们主婚的。只是京城变故,我只得回去了。” 拓跋皋听了一笑,道:“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心思舅舅明白。要不……你现在就闯进去,洞房了吧。明儿一早,舅舅再给你补办个婚礼,就算是先斩后奏,大局已定。” 古学斌听的目瞪口呆,不过想想好几年前,苏瑾瑶给他疗伤的时候,舅舅就是这么个意思,如今说出这番话却也不奇怪。 但古学斌只能苦笑一下,道:“那样就太委屈瑾瑶了。我想要她,更想让她名正言顺的做我的太子妃。这天下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牵挂、一心托付了。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唐突了她。” 拓跋皋听了,在古学斌的(xiōng)膛捶了一拳,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个(qíng)种。这样也好,这么好的姑娘,是应该好好的对待的。走吧,今晚住在舅舅的营帐里,咱们爷俩好好的聊聊天。” 一夜安睡,第二天苏瑾瑶早早就起来了。她睡的很实在,竟然不知道拓跋皋和古学斌来过,心里还多少有些不顺畅。 苏瑾瑶以为,是不是舅舅怪自己影响了古学斌的大业,昨天晚上故意留下他,怕他跟自己腻在一块? 只是她一掀起帘子,就见古学斌站在她门口,手里还提着个(rè)水桶。 “你这是干嘛?当伙夫了?阿嚏……”苏瑾瑶没想到漠北的清晨竟然这样冷,才说了一句话,冷风吹在(shēn)上,灌进口里,冷的她打了个喷嚏。 舅舅也老了 苏瑾瑶没想到,一夜之间,气温竟然好像降了好几度。看一眼地上,真的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其实大前天他们还住在郦城,城里的温度自然高些;前天也是在一座小城住宿,那家客栈晚上点起了火盆,所以苏瑾瑶也不觉得冷。 可是这军营所在的是百里荒漠,风沙肆虐,冷气对流,自然就感觉比城里冷得多。 古学斌赶紧拉着苏瑾瑶进屋,顺手把帘子掩好,又倒了半盆(rè)水,沾湿了布巾给苏瑾瑶擦脸和手。 看到苏瑾瑶的脸色红润了,才道:“就是怕你起来太早,直接就闯出门去,所以才来你门口候着的。没想到还是让你吹了冷风。” 苏瑾瑶一边握着(rè)乎乎的毛巾,一边道:“那你怎么起来这么早?你看看衣服都有些湿了。” “我是男子,当然没事。”古学斌说完,又走过来摸摸苏瑾瑶的额头,道:“还好,没有发烧。要不你再躺回被窝里去吧。等到正午的时候太阳晒(rè)了地面,再出来。”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又不是怕见风的小孩子,怎么还要窝在被子里呢。刚才就是没有防备,才被风闪了一下,现在没事了。(rè)水擦的暖洋洋的。” “没事了?那就和我去见舅舅吧。昨天晚上你睡的早,都没有来给他老人家请安。”古学斌说着,眉毛一挑,道:“不过舅舅可没怪你的意思。” “你昨天来过?”苏瑾瑶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们秉烛夜谈,顾不得我了呢。” 古学斌道:“我只是把这些(rì)子以来发生的事(qíng)跟舅舅说了说,然后再来叫你,你就已经睡了。舅舅也说你是太累了。” 苏瑾瑶的心(qíng)莫名的一松,原来不是他们把自己撂在了一边,而是在说正事。 苏瑾瑶跟着古学斌出了门,古学斌一把拉住苏瑾瑶的手猛跑。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等到了中军营帐的门口,古学斌停下脚步才道:“这样是不是不觉得冷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敢(qíng)说他是怕自己出门就冷着,才一路跑过来的。 苏瑾瑶摇摇头,正要说话,就见帐帘掀起,拓跋皋从里面招呼道:“瑾瑶丫头,快进来,外面冷了。” 苏瑾瑶就笑着道:“舅舅,不冷了,刚才古学斌一路拉我跑过来的。估计我要是再冷,他能拉着我绕着军营跑一圈。” 拓跋皋听了,瞪了古学斌一眼,道:“臭小子,真浑。你脱了外衫给瑾瑶丫头披上不就好了?” “哈哈”苏瑾瑶听后更笑的厉害了。她倒是没有想到,拓跋皋这么个看着很粗旷的将军汉子,竟然还是个暖男大叔。 不过进了帐篷,苏瑾瑶仔细看看拓跋皋,就发现他似乎也老了。 只见他鬓角有了几根灰发,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更有那深深的抬头纹,和已经被风沙吹得粗而暗红的脸颊,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 苏瑾瑶不由得心中一酸,想着高老爹不过也就是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还是武将出(shēn),腰板笔直,腰(shēn)(tǐng)拔;肯定是这漠北的艰苦环境,把他磨砺成这个样子的。 苏瑾瑶心疼的道:“舅舅,昨天晚上就应该来给您问好的。只是我贪睡,都没有来,失礼了,您不要怪罪。” 第3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拓跋皋就道:“瑾瑶丫头,你这就是见外了。想当初在屏山村的时候,我们常来常往的见面,也不需要天天见礼啊。舅舅我是武将,是粗人,不需要那么多的礼数。只要你们小两口恩(ài)就行了。” 苏瑾瑶又问道:“舅舅,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这里若是没有什么战事,不需要你这么个大将军时时刻刻驻守吧?” 要知道,驻守边关这种事,一般都是不得志的小将领才会做的事。别说是朝廷的一品大将军,就算是三品武官都不会外放到这里来的。 除非是罪臣或是战事吃紧,才会有大将亲临。可拓跋皋是太子的舅舅,皇上的小舅子,这跟发配似的常年驻守在这儿,也不是个道理。 拓跋皋听了,拍拍古学斌的肩膀道:“这小子来了,就是催我回去呢。如今京城的形式难料,我也是必须要跟他回去看看了,这一路上别人护送他我也不能放心。” 听到拓跋皋要跟古学斌一起回去,苏瑾瑶就放下心来,道:“有舅舅坐镇,一切的大事小(qíng)必定圆满了。” 拓跋皋道:“瑾瑶丫头倒是尽捡好听的话来说。不过,舅舅送学斌回去,你就要自己上路了。不过,舅舅会安排宋副将一路护送你回去的。” “我一个小姑娘,谁会在意呢。其实我自己走也行。”苏瑾瑶说完,又转头对古学斌道:“其实,我准备今天就走的。我一个女子留在军营诸多不便,也难以安置。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不如就早早回去吧。” 听到苏瑾瑶要走,古学斌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可他也知道,如今形式紧张,苏瑾瑶跟着自己回去不妥,反而难以照顾到她。 万一真的有人居心叵测,苏瑾瑶肯定会成为别人要挟自己的软肋。 而苏瑾瑶若是回到屏山村或是安济城,那也算是她的地盘了,人也熟、路也熟,如鱼得水的自在(rì)子,好过她在京城跟着自己提心吊胆的。 因而,古学斌抿了抿唇,把想要挽留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道:“那我一会儿亲自去给你挑选一匹好马。你再把阿夜叫回来,让它一路送你回去。” 苏瑾瑶道:“嗯,有它和它那小媳妇在,一般人是不敢来招惹我的。” 说着话,张成亮来送早饭了。提着两只大食盒,将其中一只直接放在苏瑾瑶面前,道:“厨子一早上去找来的羊(nǎi),蒸的羊(nǎi)糕,给柳姑娘补(shēn)子的。这漠北荒凉之地,也真是再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膻了点,你将就吃吧,不过确实有营养。” 苏瑾瑶感动,连声说“谢谢”,接了过来。掀开食盒,果然有膻味儿扑鼻而来。 不过那白花花的羊(nǎi)糕是一片诚心诚意,苏瑾瑶一点都不嫌弃,反而觉得暖心。 两千两银子的军资 苏瑾瑶面前的食盒里,第一层是一大碗羊(nǎi)糕;第二层是四个小笼包;第三层还有一碗汤,是熬煮了很久的骨头汤,还撒了几片香菜叶。 苏瑾瑶再看看另一只食盒,是两碗汤和一大屉包子。汤比她的大碗,但包子可没有她这个小巧精致。看来,女孩子到了军营也是倍受优待的。 古学斌也看见了苏瑾瑶的早饭,就笑着道:“舅舅,你们这兵营里治军不严,规矩不清啊。怎么送饭的不知道礼数吗?我这太子(diàn)下也吃得这么简陋,连一碗羊(nǎi)糕都没有。” 张成亮知道古学斌是开玩笑,陪着笑脸,道:“是,属下立刻去再拿一只碗来,(diàn)下您和柳姑娘分吃这碗羊(nǎi)糕吧。实在是羊(nǎi)只有这么多了。”说完,张成亮就退了出去。 苏瑾瑶他们都知道,张成亮可不是去拿碗的,就笑嘻嘻的一起吃着早饭。 饭后,古学斌要去给苏瑾瑶选马,还要给她张罗上路的东西。 苏瑾瑶就道:“不用带太多东西上路,你给我挑好了快马就行了。银子我也有,宋副将一路上的吃喝我都包了。” 古学斌就问:“瑾瑶,那你跟不跟我去选马?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又不是成衣铺里挑衣服,还在乎什么颜色的?选一匹脚力好的就行呗。” 然后又转头对拓跋皋道:“舅舅,你坐下,我给你诊个脉。” 拓跋皋连忙摆手道:“舅舅(shēn)体可好呢,又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诊脉做什么?不用了。” “舅舅,没病也要注意休息和调养啊。”苏瑾瑶说着,硬是拉拓跋皋坐下来,道:“舅舅您想想,是不是也该娶媳妇了?我看您被这漠北的风沙吹皱了脸,想要给你开点调理的药,让你更帅气、年轻一点。回京之后,看看哪家的姑娘顺眼,您也成个家吧。” “瑾瑶丫头,你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还敢挪揄起舅舅来了。”拓跋皋装作生气的样子,道:“舅舅当年就答应我姐姐,除非学斌荣登九宝,再娶妻生子,我才能考虑自己的事。现在两件事都还没成呢,我急个什么?” “拓跋家开枝散叶也是正事啊。”苏瑾瑶不由分说的按住拓跋皋的手腕,道:“您要是自己不张罗,我就让澈去和皇上说,给你也指婚配对,找个什么公主、郡主的?” “那可不行。那样的丫头太(jiāo)气,我也看不上人家,人家也不能看上我。”拓跋皋见苏瑾瑶给他认真诊脉,也就不再执拗了。一边让苏瑾瑶诊脉,一边道:“我呀,估计一辈子也找不上个对眼的喽。” 苏瑾瑶就趁机问道:“那舅舅你是喜欢个什么样的?” “江湖儿女,有气魄、度量大,不要扭扭捏捏、太(jiāo)气的。”拓跋皋说完,脸红了一下,道:“我倒是不在意什么年纪,可不喜欢那些太年轻的。最好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才不会太累心劳神的。” “哈哈,舅舅你说了这么多,还说没心思?估计是你条件太高,所以才没有找到合适的吧。”苏瑾瑶给拓跋皋诊了脉,又提起桌上的笔,道:“我给舅舅写一个方子,回到京城之后每天服一剂,十(rì)之后药量减半,再服十(rì)。保证你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精神呢。” 拓跋皋听了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学斌才十九、二十,那是我外甥。我要是补的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似的,我们两个做兄弟吗?不行不行,乱了辈份。” 苏瑾瑶知道拓跋皋是开玩笑,跟着他一起“哈哈”的笑了。不过手下可是没停,把一副药方给写好了。 不过,苏瑾瑶可没有把药方交给拓跋皋,而是道:“这药方啊,我一会儿直接交给张叔。让他以后天天记着帮你煎药。” 苏瑾瑶是怕药方给了拓跋皋,他当时答应着,随手一扔就找不见了,也不会真正的吃药调理。 给了张成亮,张成亮是个细心的人,对拓跋皋也忠心,当然能够办好这件事。 就算苏瑾瑶不能真的给拓跋皋调理到二十岁的模样,起码让他那满面的憔悴和鬓间的灰发淡去,还是可以的。 男人不一定只有二十岁的时候才最帅。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岁月给了他历练和经验,使得他变得沉稳、内敛,又幽默、风趣,若是再退去那满脸的风尘老态,实际上是真的可以称之为“行走荷尔蒙”的。 苏瑾瑶把药方写好、折好,又随手写了一张字条,落款是自己的名字,又加盖了她特有的印章。 然后苏瑾瑶将字条交给拓跋皋,说道:“舅舅,这张字条是写给同利银庄的。上面没有写明金额,但是两千两银子之内,你拿着字条去就可以任意支取,只要签下你的名字即可。算是我给漠北将士们的一点心意吧。” 不为别的,就冲着那特意给苏瑾瑶做的一碗羊(nǎi)糕,能够让她感觉到一片诚意,也值这些银子了。 拓跋皋接了那张字条,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枚特制的印章上印下的一个“雅”字。 继而他说道:“瑾瑶丫头,你这份心意,舅舅替全营的将士们谢过了。而且这笔银子,舅舅会给你记入军册的。等到大军回程的时候,这就是你的一份功绩。” 两千两银子对于数万人的军队来说,不算什么,估计还不够每人添置一(tào)冬衣。和那些朝廷的贪官污吏比起来,更是九牛一毛了。 但是仅以一人之力,捐出两千两银子,这纵使不是举国第一的大手笔,也够资格上报朝廷了。 何况苏瑾瑶这些银子都是她各路的生意一笔笔赚来的,沉甸甸的,分分毫毫都是一份诚意。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我这可不是在表功,是看这漠北艰苦,心疼那些有家不能回,为国守边疆的战士们。” 拓跋皋点点头,七尺高的汉子感动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了。他用大手拍了拍苏瑾瑶的肩头,满心宽慰的道:“学斌能与你在一起,这才是百姓之福啊。” 一匹拧巴着(xìng)子的好马 拓跋皋的意思很明显,他赞成古学斌和苏瑾瑶在一起。若是苏瑾瑶真的能够成为太子妃,将来能够母仪天下的话,百姓安居乐业,举国平顺祥和,必定是指(rì)可待的。 苏瑾瑶面上一红,道:“舅舅,言之过早了。我从不为了什么才和澈在一起的,他就是我认定的人,无关乎他的(shēn)份。而我对于他,也是如此。” 正说着,帘子一挑,古学斌进来了,道:“瑾瑶,马选好了,你来看看。” 苏瑾瑶朝拓跋皋一笑,道:“舅舅,我要走了。您多保重。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带一坛子好酒去给您见礼。” 拓跋皋“哈哈”大笑,道:“不提酒倒是还好,我埋在屏山村竹林里的酒,都被这小子给偷光了呢。等回去之后,一切都安顿下来,舅舅再酿几坛子好酒,等你们孩儿满月的时候喝吧。” 苏瑾瑶听了,脸又是一红,悄悄的看看古学斌,拉了拉他袖子,道:“走吧,看看马去。不然一会儿舅舅又说些有的没的。” 古学斌朝拓跋皋挤挤眼睛,小声道:“舅舅这个主意好,多埋下几坛好酒,我们多生几个。” “去你的,说什么呢。”苏瑾瑶把古学斌的袖子一甩,独自掀起帘子跑出去了。 拓跋皋又朝古学斌挑起大拇指,道:“好小子,要努力了。回去之后舅舅帮你请旨赐婚,一定要把这丫头娶进门。” “好嘞,谢谢舅舅。保证让舅舅早点抱上孙子,当上舅爷爷。”古学斌说完,也掀起帘子追了出去。 苏瑾瑶跑出来就看到张成亮亲自牵着一匹白马,正在给马儿梳理鬃毛。 那匹白马骨架很大,四肢修长有力,一(shēn)白毛泛着光亮,阳光下一照好像会发光似的特别漂亮。就差一对翅膀、一支独角,就真的是一匹天马了。 苏瑾瑶骑过黑马,枣红马,还有花彪马。可是纯白的马可是第一次骑。 何况这匹马如此漂亮,她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快步走过去摸了摸那马儿柔顺的鬃毛,道:“张叔,这马可真漂亮。” “是啊。牙口也正好,最是出力的时候。”张成亮说着,拍了拍马脖子,指着苏瑾瑶道:“这就是你的新主人了,好好的跟着她,不要再发脾气了。” 苏瑾瑶听了张成亮的口气,竟然酸溜溜的。就问道:“张叔,这马是你的?如果是你的马,我可不能要。反正我也不上战场,有一匹普通的马做脚力,能骑回家就行了。” 张成亮摇摇头,道:“不是我的马,但是我带回来的马。养了它也有一个来月了,有了感(qíng)了。不过这马儿脾气倔犟,不怎么(ài)让人骑。太子(diàn)下说你骑术好,我才同意牵出来,给你试试的。要是你不能驯服它,就得再选一匹。” 苏瑾瑶又摸了摸白马的鬃毛,然后摸摸它的鼻梁骨,觉得马儿很温顺。就问道:“不像是有脾气啊,(tǐng)乖的。我能试试吗?” “当然行。”张成亮说着,把缰绳递给了苏瑾瑶。道:“不过,它的脾气怪,不是一开始就使(xìng)子,可能你骑着跑了一圈它还很老实,但是再过一会儿就会突然发狂似的奔起来;可能你刚刚骑上它就蹦跶了,想把你甩下去;也可能摸都不让你摸,但是如果骑一会儿它反而乖巧了。总之,这匹马的(xìng)子真是怪,到现在我都摸不透它。” 苏瑾瑶听了好笑,道:“一匹马,还这么(ài)耍(xìng)子?张叔,你在哪儿带回来的?野马吗?” “不算是野马。这漠北荒凉,没有什么兽类,但是大漠苍狼、羚羊、黄羊、野马还是有的。因而便有一些小的部落,为了让自己的马跑的更快,就故意放出一些小母马,和这里的野马杂交,生出来的小马就特别强壮。这匹马估计是某一个部族放出来的,但是估计是它(xìng)子怪,所以一直没有和野马成对,就在这大漠上逐草生活。后来我发现了,就给逮回来了。” 说罢,张成亮又拍拍那匹马的背,道:“或许是在外面跑的久了,(shēn)子骨更强健了,但是(xìng)子也更野了。我一手养了这一个多月,才算是好一些。骑过两、三次,乖的时候真乖,闹腾的时候和我别着劲儿。” 苏瑾瑶越听越觉得有趣,拉着缰绳牵着这匹马走了几步。马就真的如张成亮说的那样,特别乖巧,没脾气似的。 苏瑾瑶就笑道:“它这么乖巧,你却说它犟,是不是(yòu)骗我骑上去,它好狠狠的摔我?” 张成亮点点头,道:“八成是。以前都是这样。” 苏瑾瑶把马拉到了近前,摸摸马的鬃毛,然后拉住它一只耳朵,在它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然后,苏瑾瑶把缰绳一挽,手一按马鞍,左脚踏马镫,右脚用力一蹬,飞(shēn)纵上了马背。 张成亮赞道:“好利落的(shēn)手。不过,你可要小心喽。” “好,那我现在就去溜溜马。”苏瑾瑶说完,一抖缰绳,拉转马头朝大营门走去。 古学斌这时候也追了出来,见苏瑾瑶已经骑上了马,就道:“瑾瑶,我陪你溜一会儿去。” “走吧。”苏瑾瑶说罢,脚后跟一踢马腹,催马跑了起来。 古学斌赶紧拉过旁边的一匹马,纵(shēn)跳了上去,道:“张副将,我们去去就回,不必担心就是了。” 说罢,也催马奔出大营,直追苏瑾瑶去了。 张成亮在那里翘首看着两人绝尘而去,脸上笑意盈盈的自言自语道:“这小丫头可不只是一块璞玉,简直是一件绝世独立的瑰宝。竟然能够直接跃上枝头,这可不只是运气好了。” 苏瑾瑶骑着马奔出大营,古学斌就紧随其后的追了上来。在后面叫她道:“瑾瑶,慢一点,张副将说这匹马的(xìng)子可怪呢。骄纵,狡猾,表面驯服了,骨子里却是拧巴着劲儿的。” 第3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转头看了古学斌一眼,故意嘟起嘴道:“你明知道它是这样的刺头,还给我选这样的一匹马,可不只是因为它好看吧?我看你是想要它耍(xìng)子,摔死我。” 烈马漠云 古学斌连连大呼道:“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觉得它这样的(xìng)子和瑾瑶你是最相配的,只要你驯服了它,它必定是一辈子忠心耿耿的跟随着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驯服它的。” “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苏瑾瑶说着,又抖了一下缰绳,喊了一声“驾”,催的马跑的更快了。 古学斌顿时急道:“瑾瑶,我错了,不该给你选这么一匹怪脾气的马。你别骑那么快,别真的摔了。” 苏瑾瑶冲在前头,回头道:“放心,它不敢的。我刚才已经对它说了,发脾气可以,但是要有分寸,要是真的敢摔了我,我会一刀断了它的马腿,让它生不如死。” 古学斌听了,翻了个白眼,道:“瑾瑶,你觉得它是畜生呢,还是人?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苏瑾瑶道:“当然能听懂,否则它也不会那么多的鬼主意,还会(yù)擒故纵,骗人骑上来,又故意和人做对了。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它要是真的敢发脾气,我是不会饶过它的。我要让它明白,主人的话,不容丝毫的违背。” 苏瑾瑶的话说完,那匹白马就嘶鸣一声,(shēn)子一纵,向前跨跃了一大步。 不过,苏瑾瑶骑在马上虽然被晃了一下,但是她的骑术很好,并没有被甩下来。 而且那匹白马只是一个纵跃就稳住了(shēn)形,说是它在发脾气,倒更像是在对苏瑾瑶的骑术加以试探。 苏瑾瑶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用力扯了一下勒口,喝道:“仅此而已,下不为例。若是你想试试我的骑术,那么我们就好好的磨合一下。” 说罢,苏瑾瑶拉转马头,使马猛地来了个转弯。继而在高速奔跑之下,把缰绳猛地一提,马受到指引,再次来了一个大纵跃,跨度极远。 待到马的四蹄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匹马再次嘶鸣一声,继而猛地甩了两下头,把雪白的鬃毛甩的左右飘动,然后就平稳的一路向前跑去。 这两下动作除了需要有精湛的骑术,更需要和马儿有精准的配合。 苏瑾瑶虽然是第一次骑上这匹马,却也已经摸清了它的习惯,掌握了它奔跑中的技巧,因而才能够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就连古学斌看了,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气。紧追到苏瑾瑶(shēn)边,道:“瑾瑶,你这是做什么?别玩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没有闹着玩。澈,你说的对,它认定了我,就会一直忠心于我。”苏瑾瑶拍了拍马脖子,让马放慢了速度,道:“而且你说的没错,我心里不太安定,有点憋着火气发不出来。这些天一桩桩的事(qíng)太出乎我的意料,让我难以掌控,感觉疲惫和无力。你让我出来遛马,让我有机会驯服这样的一匹烈马,现在我的心(qíng)舒服多了。” 换句话说,古学斌真的很懂苏瑾瑶的心思。他担心苏瑾瑶就此分别之后,心中的牵挂更深,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才试着让她有一个发泄的机会。 而这匹马,(xìng)子虽然烈却也通灵(xìng),知道分寸。否则,它一定是只会乱踢乱咬、不准人靠近的,就不会让人安稳的牵着走了。 现在,苏瑾瑶和这匹白马有了些默契,彼此都在适应着对方,(qíng)况显得越来越好。 而且马虽然有的(xìng)烈,但毕竟骨子里还有忠诚的。越是有灵(xìng)的马越懂得好的主人是可遇而不可求,因而一旦认定主人,就会终生都心心相随了。 又骑了一会儿,苏瑾瑶舒了口气,感觉多(rì)来心中的郁结也舒缓了。 再放眼看这眼前的大漠艳阳,苏瑾瑶都觉得心中满是宽敞和释然。 “澈,我们都要各自努力了。”苏瑾瑶拉马回头,道:“走吧,我们回营,我也该走了。” “瑾瑶,不要太辛苦,只要安心的等我就好,不需要多久,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古学斌说完,掏出他的玉笛哨打了个呼啸,然后把笛哨扔给了苏瑾瑶,道:“瑾瑶,接住了。” 苏瑾瑶随手一捞,把玉笛哨捞在手里,问道:“这又是做什么?不是说你留着吗?” 古学斌道:“带着吧。记得那只白雕吧?回去之后我将它放出来,给你我通信只用。不然,没有你的消息我会心慌的。” “好。那我就收着了。”苏瑾瑶说完,将玉笛哨收了起来。和古学斌骑马回营了。 回到营地,宋副将已经拉了自己的战马出来,看来是准备送苏瑾瑶离开了。 拓跋皋将军和张成亮也站在一旁,是准备送行的。 苏瑾瑶跳下马背,牵马来到张成亮面前,道:“张叔,谢谢你的马,它真的很合我的心意。”然后又问道:“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张成亮伸手拍了拍马的脖颈,笑着道:“打从它来了,我就叫它大白,不怎么好听的名字,它也不应。以后它跟着你了,你自己给它取一个吧。”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那我就叫它……阿月吧。我有一匹黑色的狼王叫阿夜,它是白色的,当作夜晚最明亮的月亮最合适。” 古学斌也走过来,听了就道:“我觉得,阿月这个名字不如送给阿夜的小媳妇更合适呢。你不如叫它漠云,大漠里的一朵白云。” “好吧,随你喜欢,反正是你选的马。”苏瑾瑶说完,拍拍马脖子,道:“你以后就叫漠云了,是他给你取的哦。” 说完几句闲话,苏瑾瑶取出之前写下的药方,交给张成亮道:“张叔,这张药方是我给舅舅诊脉之后开具的。能够帮他调理(shēn)子的。现在不急着用,等回到京城之后,药材充足、闲时也多,烦劳您叮嘱他每(rì)服药。用法、用量都在上面写清楚了。” 张成亮接过来看了看,道:“柳姑娘有心了,拓跋将军自从来到漠北军营,就一直(cāo)劳着,每(rì)早晚还亲自训营,还几次三番的去前方打探敌(qíng)、勘察地势,劳心费力就不必说了,更是被这大漠风沙吹的筋骨劳顿。有了这个药方,我一定会叮嘱他好好调理的。” 这种地势藏路匪 待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苏瑾瑶走到拓跋皋面前,道:“舅舅,澈,我走了。”话不必多,言简意赅,却满满的都是离(qíng)。 拓跋皋重重的点点头,把(shēn)边的古学斌一拍,道:“瑾瑶丫头,还记不记得舅舅给你写的那个欠据?还有效,还有效。” 苏瑾瑶听了一笑,看了看古学斌,点头道:“好,谢谢舅舅。欠据我收得很好,会找您兑现的。” 说完,苏瑾瑶转头向那“杀手汉子”,双手抱拳,道:“宋副将,烦劳您一路相送,先谢过了。” “不必谢,我是粗人,不会照顾人,柳姑娘你还得自己照顾自己。倒是遇着了盗匪,我不会放过。”宋副将果然是个直爽人,说话也是这么实在。 苏瑾瑶道:“放心,遇见了盗匪,我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也有些自保的能力,也能照顾自己,所以宋副将不必太过费心。” 说罢,苏瑾瑶拉马跳上了马背,把马头一转,催马先跑出了营门。 既然已经告别过了,又何必一一不舍?反正都是要走,分别也能更好的相聚,就不必婆婆妈妈的一步三回头了。 宋副将见苏瑾瑶骑马奔走了,叫了一声:“骑术不错,我们来赛马。”说罢也跳上马背,催马奔走。 等到他催马跑到营门口了,才想起还没有和他的主帅告别。只得拉马停了一下,回头抱拳,道:“大将军放心,我一定将柳姑娘安然送到。” 拓跋皋点点头,大声道:“然后你就直接回京城吧。我们也不(rì)启程,护送太子(diàn)下回京。” “是。”宋副将答应一声,立刻催马奔走,朝苏瑾瑶追了下去。 眼看着一路烟尘落定,苏瑾瑶的(shēn)影已经再看不见了,古学斌才微微回神,转头对拓跋皋问道:“舅舅,你刚才和瑾瑶说的什么欠据?你还欠她东西吗?” “没,没欠着什么东西。”拓跋皋心中好笑,想说:欠着你这个大活人呢。 张成亮自然不明白太子(diàn)下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将军,我们是否也该安排一下回程的事宜了?” 拓跋皋道:“是要安排一下。我们要先把那几个小部族平(dàng)一番再说,起码要保证他们半年之内不敢犯境,我们才能安心的回去。” 若是不有点大动作,只怕拓跋皋这边一走,那几个小部落就得寸进尺的滋扰过来。 到时候走的不放心,还有这么许多的诟病,回京之后也无法向皇上交代就是了。 另一边,苏瑾瑶由宋副将护送,一路倒是没有多么大的波折。 宋副将即使穿着便装,也是高大壮实,更是带着满(shēn)的煞气。 这样的人即使不发威,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会退避三舍。因为他那一(shēn)血戾之气可不是平白什么人(shēn)上都有的。 至于狼王阿夜,苏瑾瑶虽然是召唤过来了,一路带着回去。但是越往回走路经的城镇就越多,阿夜通人(xìng)还好些,可以伪装成一条狗跟在苏瑾瑶(shēn)边。 但是阿夜的小媳妇,那只雪白的小母狼野(xìng)难驯,几乎不怎么听苏瑾瑶的差遣,也不愿意靠近人多的地方。 因而苏瑾瑶就干脆让阿夜带着它从山林、野路回去,不用一直跟着他们走了。 几(rì)之后,苏瑾瑶和宋副官已经快要到达南平州的地界了。安济城就是南平州内地一个小城,可见是离家不远了。 这一走几个月,苏瑾瑶恍然觉得比之前她离开家两年多的时间还长。 那一次她是跟着师父竹心叟去学医术,师父待她如亲孙女一般的疼(ài)。两人又是在山野闲散度(rì),因而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多么漫长,反而是一晃之间就和师父分别了,现在想想还很是思念。 可是这一次从进京之前,苏家就祸事不断,纵使是做了后续的安排,苏瑾瑶也难免有些挂念。 何况这一趟京城之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一时间心(qíng)难平。如今回家的念头反而越发的强烈起来。 “柳姑娘,前面两州交界之处好像不太平啊。”宋副将说着,手搭凉棚朝前面看看,道:“你瞧那山势,缓中带峭,林木茂密。一般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有绿林汉子出入。” 宋副官所说的绿林汉子,其实指的是一些不欺负老百姓,只劫官商的路匪。 这种路匪自诩“侠盗”之名,说是只做劫富济贫的“买卖”,倒是不怎么讨厌。 不过,盗就是盗,匪就是匪,纵使官府有不少污浊之人,贪墨了许多不义之财。 可毕竟过往的官银也是来自老百姓的血汗。若是给这些路匪劫走了,多数官员都不敢上报,以免上头怪罪他们,就会掉回头再向百姓狠狠的收缴一笔银款,以补齐丢失的官银。 这样一来,反而更增加的百姓的负担,说起来这些路匪也连带的祸害了百姓。 而宋副官虽然满(shēn)的戾气杀威,但那都是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造就的。所以在他看来,男人有胆识、有功夫就应该上阵杀敌,这些路匪妄称什么侠盗,却不算是个男人,很是瞧不上的。 如今到了这里,宋副官不想惹事,却也不惧事,所以只是对苏瑾瑶稍作提醒,就带着苏瑾瑶朝前走去。 苏瑾瑶也留意了一下两边越来越近的山势,发现果然是树木茂密,如果在树林里埋伏上几十个人,一时间还真是难以发觉。 而且自山脚下是缓坡,适宜马匹行走。但越往上地势越险峻,外来的人是很难长驱直入,直达山顶的。这样的地利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地方,难怪宋副官说这种地方会有绿林汉子了。 宋副将见苏瑾瑶放慢了速度,还在不断的打量这里的地势,就笑道:“柳姑娘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是,那就有劳宋副将了。”苏瑾瑶说着,眼睛却无意间瞄到了一点亮光。 苏瑾瑶的心思一动,暗自朝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就发现还有几点寒芒在那个方向微微闪动。 苏瑾瑶便对宋副将使了个眼色,朝那边努了努嘴。 山贼和宋副官认识 宋副将顺着苏瑾瑶暗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点点光亮。把嘴角一撇,道:“还真是有人,那是背后的刀面反(shè)的阳光。” 苏瑾瑶就轻笑道:“是啊,背着把大刀,也不藏好了,晃得人家眼睛疼,不是明摆着暴露那边有人吗?” 宋副将眉头皱起,道:“或许,这不是无意中暴露的,而是他们另有目的。” 又看了几眼,宋副将拉住了马头,朝那个方向拱了拱手,道:“在下宋义铭,京城人士,受人之托送这位姑娘回南平州老家的。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 说罢,宋义铭将他掖在腰间的钱袋扯下来,用手掂量了一下,随手掷在了地上,道:“宋某人一路远行,从漠北到此地,时(rì)颇多,盘缠所剩无几,只能请兄弟们喝点小酒了。” 苏瑾瑶也拉马停下,跟在宋义铭旁边。但她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寒芒闪烁的几处。 按理说,宋义铭话说的大气,事做的也漂亮。不仅主动留下了买路钱,而且还是把钱袋子都留下来了。这伙人如果真的能够成为“绿林”,起码不应该再为难了。 可话也说完了,钱袋子也扔了,却仍旧不见对方的动静。 宋义铭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们走。若是(qíng)况不对,你就直接闯出去,我留下与他们周旋。” 苏瑾瑶“嗯”了一声,催马走在了前面。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推辞谦让的道理,何况宋义铭本来就是要送她回来的,苏瑾瑶说留下与他同进退,也不合适。 只是,苏瑾瑶催着漠云向前跑,跑了没有几步漠云就一声嘶鸣,突然停了下来。 苏瑾瑶眯了眯眸,觉得漠云通灵(xìng),这些天都和自己很亲近,应该不是又在耍(xìng)子。定睛往前一看,就看到地上隐约也露出金属的光泽。 苏瑾瑶回头对宋义铭道:“宋叔,我们怕是走不了了。”说完,苏瑾瑶跳下马来,示意漠云不要动,她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过去。 就在漠云停下的位置稍微向前一点,有几条绊锁被埋在浮土里。如果漠云刚刚直接向前,绊锁绊住了马腿,漠云可能就会摔倒。 然后苏瑾瑶又看到地上埋了几根长钉子。钉子尖露出一寸有余,磨得十分尖锐,但是为了掩饰用浮土和草叶盖了一层。 这样的陷阱可是极其(yīn)险歹毒的,如果马踩上绊锁就会摔倒,可能还会把马背上的人也掀下来。而不管是人还是马,只要倒在那些倒插的钉子上,就算不死,也必定是满(shēn)刺出几十个血洞。 第3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义铭也顺着苏瑾瑶的脚步一路看过去,当他看清了这连环(tào)的绊锁陷阱时,顿时就怒从心中来,喝了一声:“小贼,还有没有江湖道义?我们是路过而已,又有女客在旁,你们设下如此歹毒的陷阱,是存心要伤人劫财吗?” 对方或许也是看到陷阱被识破了,知道苏瑾瑶他们不会再催马踩上去,便听到有人在前方敲锣。 继而,十几个一(shēn)青灰短褂的山贼路匪就从前方跑了出来,将苏瑾瑶和宋义铭的去路堵住了。 转头,(shēn)后又冒出二、三十号人,把他们的退路也截住,看来是早有安排,就是准备前后夹击,有意将他们截住的。 宋义铭顿时瞪起了眼睛,喝道:“本来爷爷对你们客气,你们就安心收下银子,我们相安无事。如今非要惹了爷爷晦气,必定要你们好看。” 说完,又转头对苏瑾瑶道:“柳姑娘,你牵马绕过去吧。这里交给我了。不必等我,你直接回家去,我自去安济城找你。”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宋叔,我看他们像是早有准备。你看绊锁也下了,钉子也埋了。这样的(qíng)况下,估计他们也不会放我安然离开吧?倒不如我留在你(shēn)边,或许还能更安全一点。” 宋义铭前后看看,也觉得苏瑾瑶说的有道理。便道:“那好,柳姑娘你站在一旁,待会打起来不要伤了你就好。也不必害怕,眼睛闭起来,就见不到血了。” “哈哈,不要见到血?宋义铭你倒是口气不小。一会儿我让你血溅当场,看着小姑娘睁不睁眼。”一个破锣嗓音的胖汉笑着,从后面的一堆人里走了出来。 这胖汉(shēn)高与宋义铭相仿,比他还要壮实,最显眼的是(tǐng)着一个大大的肚皮。因为肚子大,他的衣服就没有扣起扣子,直接露着个肚皮,很像是猪八戒。 苏瑾瑶自然不认识这个“猪八戒”是谁,就转头看向了宋义铭。 宋义铭看到这个胖汉眼睛瞪得更圆了,大喝一声道:“罗二闯,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罗二闯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道:“当年我和我大哥跟着你出生入死,可我大哥刚死,尸骨未寒,你却一掉头就参了军。扔下一大帮兄弟没人管、没人带。他们全都是有老有少、拖家带口的,我不管这帮兄弟,他们吃什么、喝什么,都等着饿死吗?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 说完,罗二闯拍了拍手,前面的那一队人又闪开一条路,走出来十几号人。这十几号人年纪都和宋义铭、罗二闯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四十出头了,看样子这就是他们以前的旧部。 宋义铭看到这些人,就是一愣,喝道:“我当年让你们散了,不要再做草寇了,你们为何不听?罗大冲是怎么死的,你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们都不在乎走他的老路吗?” “闭嘴。你贪生怕死,抛下了兄弟们,我可不怕。我大哥死了,我还想给他报仇呢。”罗二闯说完,道:“宋义铭,你现在若是有心回头,跟着我一起上山,咱们还是兄弟,还能一起做大买卖,兄弟们也还是一条心跟着你。若是你不肯悔改,你就是官兵一路,是我们中的叛徒,我今天就要你的命,算是给先祭祭我大哥。” 宋义铭听了,冷笑一声,道:“你才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你大哥死前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杀过人的站右边 罗二闯听了宋义铭的话,仰头“哈哈”一笑,道:“我大哥跟我说他死的冤枉。官府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杀人放火、收敛赋税?我们不过就是在路上弄点小钱,就要被他们冠以匪称,穷追猛打?那些贪官污吏哪个干净?手上的人命比我们还多,腰包里的脏银比我们的还满。偏偏我们要死在他们手里,我自然是不甘心的。” 宋义铭道:“百姓本已生活不易,我们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还不是为了自己过着喝酒吃(ròu)、不劳而获的(rì)子?我们为何不能放下手里的刀,安心的赚钱养家,让家人都过上安生的(rì)子?你大哥死前说的没错,宁愿安安分分的活着,也不想过提心吊胆、刀头(tiǎn)血的(rì)子。” “那你是安安分分的活了吗?呸!”罗二闯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道:“你明知道我大哥被官兵杀死了,你散了兄弟们之后竟然去投军,你是做了朝廷的走狗。”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路也和你们早就不同了。”宋义铭把手里的缰绳一抛,从腰间拔出一柄刀来,直指罗二闯,道:“今天我要替你哥教训教训你。你不仅不听你哥的话,如今还拉了这么多人入伙,你这是越错越离谱了。再不拉你回头,只怕你就要走上你大哥的路,时(rì)无多了。” 苏瑾瑶一直在旁边没吭声,不过这意思她好像听懂了。就是宋义铭参军以前,也是江湖的路匪一类,后来罗二闯的大哥因为官兵剿匪而死了,宋义铭就把队伍散了。 没想到这个罗二闯不死心,又带着那些人做起了山贼。如今还想要再拉宋义铭入伙,否则就要对他痛下杀手了。 不过,宋义铭说的对,百姓生活不易,这些人却是给自己的不劳而获找借口而已。 官员肃清,那是朝廷的事;就算是太官污吏搜刮了百姓的血汗,可这些路匪为祸一方,也是无端的给百姓又增加了一份苦难。 罗二闯也看出宋义铭肯定不会加入他们,把大手一挥,就有人抬着一把长柄的大刀递给他。 那把刀的刀刃就有两尺多长,刀把起码有三尺三。加在一起比普通的长枪还要多出一截,是一件少见的重兵器。 相比之下,宋义铭的那把大刀就显得弱势多了。只是普通的一把官刀,并不是什么宝刀利刃。从分量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长度也是难以匹敌,让苏瑾瑶着实替宋副将担了一份心。 眼看着要开打,宋义铭把手里的大刀挥了一下,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看你还是先走吧。不是我犯怂,是这个罗二闯确实不太好对付。” 一路上,苏瑾瑶知道宋副将是个直脾气,但又不怎么(ài)说话。如今他亲口承认这个罗二闯不简单,可见这个罗二闯是真的有本事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宋叔,你看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未必就能直接闯出去了,不如我也找几个帮手来吧。” “你护着自己就好,不用管我。”宋义铭正跟苏瑾瑶说着话,猛然间对面的罗二闯就把长柄大刀挥了过来。 他的刀把很长,刀背宽厚,这么一轮起来就是劲风一股,威势极大。 苏瑾瑶连忙叫了一声:“小心。”继而把(shēn)子退后两步,朝远处打了一个胡哨。 片刻功夫,就有一声狼嚎声响起,随即又有一声狼嚎伴着先前的那一声,一唱一和的嚎叫着。 “有狼?我们这山上什么时候有狼了?”有个小匪听见狼嚎声怔了怔,继而道:“就算是有狼,怎么大白天的叫唤起来了?” 宋义铭在听到狼嚎的时候,却是一笑,道:“罗二闯,我劝你让那些兄弟们退下吧。我们的事(qíng),今天就来个了断,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你是说跟着你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无辜?还是说我这些大口喝酒,大块吃(ròu)的兄弟们无辜?”罗二闯又把手里的长刀抡了一下,道:“你问问他们,哪个没玩过姑娘?哪个手里没有一条人命?我虽然不是这一方的胡子,可想要入我的伙就要投名状。要么是杀人越货,要么是强抢豪夺,再不济,抓几个漂亮姑娘上山,给我进贡也行啊。” “你……你现在变成了这样!”宋义铭狠狠的咬了咬牙,道:“当初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走上了绿林这条路的时候可是指天盟誓,绝不欺负女人,不抢夺百姓的。” “那是当初。可是我大哥到死,也没有杀过一个人,他把来抓他的官兵砍伤了就放过了,却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他到死也没讨过老婆,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个啥滋味。” 罗二闯说到这里,咧开满是黄牙的嘴(yín)笑两声,道:“我大哥死了,也亏了。我可不能和他一样亏自己一辈子。女人,我玩过太多了。大姑娘、小媳妇都在我(shēn)下叫唤过,就算是我现在就死,我也知足了。” “那你现在就死吧。”宋义铭听到这里,手里的大刀一晃,就朝罗二闯砍了下去。 罗二闯也不示弱,手里的大刀一拨,一砍,挡住了宋义铭的攻势,却又朝苏瑾瑶看了一眼,笑着指使道:“兄弟们,这小丫头看着不错,水灵灵的,带着一股子辣气,给二爷看住了,别让她跑了。回头带到山上去,我乐呵完了,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苏瑾瑶听了,冷冷一笑,眼中寒芒四起,看看四周的那几十个山匪,道:“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麻烦大家如实回答。” 一个山匪嘻皮笑脸的道:“哈哈,小丫头你是吓傻了吧?这个时候问什么问题?是不是问哥哥们如何能放了你?放你也行,让哥哥们乐一乐啊。” 苏瑾瑶眉头一挑,露出妩媚的一笑,道:“我就是想要问问,谁欺负过路过的无辜女子?站在我的左手边。谁杀过无辜的百姓?站在我的右手边。又杀过人,又欺负的女人的,站在中间就行了。” 苏瑾瑶出手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问,那些山匪笑的更大声了。又有一个站出来,道:“哥哥们杀人放火,坏事做的多了。你要好似问我究竟干过什么?只要是女人,我都干。” 这么无耻的话从这山匪的嘴里说出来,其他人还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宋义铭手里的大刀舞动的呼呼生风,咬牙切齿的道:“罗二闯我告诉你,这个姑娘(shēn)份不同,让你的手下收敛点,不要唐突了她。一会儿我把你拿下,你还要跪在她面前谢罪。” 罗二闯听了却是笑了,道:“(shēn)份不同?你个朝廷的走狗都认为她(shēn)份不同,那必定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喽?弄不好,还是个公主、郡主?若真是如此,二爷我今天也尝尝公主的滋味。” “闭嘴。她的玩笑,岂是你能随便开的?”宋义铭更为气愤,大吼一声,猛地一个“力劈华山”,和罗二闯手里的大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把刀顿时窜出几点火星来。 罗二闯没想到,宋义铭竟然因为苏瑾瑶急了。又朝苏瑾瑶瞄了一眼,冷笑道:“既然这丫头(shēn)份真的不一般,那这么一桩送上门的大买卖可不能放弃了。兄弟们,把人先给我拿住,回头大家尝个鲜,再去和官府要银子赎人。必定是个大价钱,兄弟们后半辈子躺着活都行了。” “呵呵,是啊,我让你们后半辈子全都躺着活吧。”苏瑾瑶觉得再听下去,耳朵都要流脓了。 她把手里的缰绳也抛开,对她的白马道:“漠云,你先去一旁吃草,别让这些人的血脏了你雪白的皮毛。他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血也是又黑又臭的。” 白马漠云嘶鸣一声,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高高地扬起头,抖了抖长而飘逸的鬃毛,踏着四蹄方步朝一旁走去。 有人试图把这匹漂亮的白马拦住,这么好的马一定能够买个好价钱。 可漠云在有人要靠近的同时,就把前蹄猛地抬起,嘶鸣着腾空踢踏了两下,落地之后又把后退猛地朝后一蹬,差点把企图前后包抄的两个小匪踢飞,踩死。 无人敢再靠近这匹烈马,所有人又开始朝苏瑾瑶围拢过去。还个个都是嘻皮笑脸的模样,恨不得把苏瑾瑶扑倒在地。 苏瑾瑶冷眼从众山匪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问道:“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做过我之前说过的坏事?既然所有人都是要站中间的,倒是省得我分类对待了。” “哼,小丫头,别装横了。乖一点,哥哥们疼你,也少遭罪;(xìng)子烈的我们也见得多了,照样绑了消遣,谁也逃不过。” 苏瑾瑶听了,深吸一口气,(xiōng)中翻腾的不只是气愤,更是替那些可怜的女子哀悼。 继而,她把素手一晃,左右手的指缝里都夹起了银针。 “呦,绣花针拿出来,要给哥哥们缝补裤子吗?来吧,哥哥脱了给你缝。”一个山匪不知死活的先走了上来。 苏瑾瑶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手里的银针就甩了出去。就听见“噗”的细微声响过后,那山匪的一只眼珠就爆掉了。 “啊!”疼痛让那个山匪倒地翻滚着,一不小心,自己滚到了那倒插在地上的尖钉之上。 又是好一通惨叫,那山匪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倒不是他伤重不治死掉了,而是他再滚下去,非得把满(shēn)的皮都扎烂不可。 其他的山匪被苏瑾瑶这一下给镇住了,继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地回过神来,一同发狠吼着道:“兄弟们,这小丫头会飞针,着实厉害。大家一起冲,她的针就扎不准了。扑倒了,剥光了衣服绑起来,看她还这么狠。啊……” 话音未落,紧跟着便是一声惨叫。那叫嚣的山匪舌头上扎了一根银针,而且是银针把他的舌头扎了个对穿,针尖直穿过舌头,钉在了下颚上。 这一下子,刚刚准备冲上来的其他山匪再次惊呆了。所有人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银针,谁也不敢先上前。 不管是刺破了眼珠子,还是钉住了舌头,那可都是不好玩儿的事(qíng)。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自然无人敢率先往上冲。 罗二闯和宋义铭还在狠狠的打斗着,却也都留意着这边的(qíng)况。 罗二闯一看他的两个手下都吃了亏,大叫一声:“真特么的是没用的东西,几十号人还逮不住一个丫头?给我一起上啊。” 宋义铭却是笑着道:“柳姑娘好(shēn)手,我宋义铭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准的飞针。柳姑娘深藏不露,我也就无需担心了。” 苏瑾瑶笑着道:“宋叔你慢慢的玩儿吧,这几十号人交给我了。何况,我的帮手也到了。”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流影闪过,紧随其后的又是一道雪白的闪电掠起。 那些山匪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如此快速的扑了过来,就有两个人被阿夜和阿月给扑倒在地。巨大的狼爪按在那两人的肩头,血红的狼口、森森的白牙,毫不留(qíng)的将两人的脖颈咬穿、喉骨咬个粉碎。 “狼!真的是狼!”有人在看清之后,惊慌失措的要跑。 阿夜反应极快,把头一甩,放开了它刚刚咬死的那个人,(shēn)子一纵就扑了上去,从背后将企图逃走的那个人也扑倒了。 第3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阿夜,控制住就好了,别直接咬死了,不好玩。”苏瑾瑶连忙叫了一声,同时手里的银针飞出,把企图朝另外两个方向逃跑的山匪腿部的(xué)位打中。 那两个山匪只觉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狗啃屎的姿势还啃在了石头上,顿时两人满口鲜血,门牙都被磕掉了好几颗。 其余的山匪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跑也不敢,因为哪个跑起来就会先被巨狼扑倒;停下也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的宋义铭不可怕,反而是这个看着(jiāo)美玲珑的小丫头更心狠手辣。 见众人不跑了,苏瑾瑶捏着手里的银针走了过去,笑着对这些山匪道:“现在我让你们再分分类,还跟我执拗吗?” 饶过你们一命 “不敢了不敢了,姑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山匪接连回答,声音还(tǐng)齐的。 苏瑾瑶朝阿夜摆摆手,示意它带着小媳妇退后一点。 阿夜叫了一声,那只已经被命名为阿月的小母狼就放开了爪子。不过它雪白的毛上沾了一点血迹,它就用鲜红的,还带着血的舌头把(shēn)上的毛****干净。 那些山匪亲眼看到狼咬死人,又看着狼用血红的舌头(tiǎn)着血迹,那种视觉冲击和心理的恐惧比他们自己杀了人更严重许多倍。 有一个山匪甚至已经受不了,蹲下(shēn)子一通干呕。 苏瑾瑶的视线再次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沉声道:“现在,按照我刚才的要求,自己分类。” 山匪们互相看了看,有人想了想,先迈出了一步,站在了苏瑾瑶的左手边;也有人站在原地没动,一双眼睛带着几分侥幸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还有的直接走到了苏瑾瑶的右边,看他迈步的样子,竟然好像觉得自己杀过人是一种骄傲?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苏瑾瑶面前的几十个山匪直接分成了四队。一队在左,一队在右,一队在中间,最后还有几个站在原地始终没动的。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你们这样分,让我很头疼啊。这第四队是拒不认罪呢,还是你们自诩清白,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那第四队中,有一个年长的,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站出来一步,道:“我是最开始跟过宋大哥的,我知道宋大哥不准我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这些年来,我敢拍着良心说,我没有枉杀过一个百姓,也没有欺负过哪家的女子。只不过……我见兄弟们这样做,没有能力制止而已。”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还和罗二闯打在一起的宋义铭,大声道:“宋大哥,我后悔当年没有跟着你走,陷在这里越来越深。如今我知道错了,可是(shēn)上背负了太多的官司、人命,我无脸再回头了。” 说完,这男子竟然把手里的刀一横,引颈自刎了。 苏瑾瑶开始听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将信将疑。但是他手里刀横过脖子的时候,苏瑾瑶才信了他的真话。 可是再抢救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这么一个还算是有些良心和正义的人,就这样死在了眼前。 苏瑾瑶咬了咬牙,看向第四队的另外几个人,道:“你们中间,还有谁敢拍着(xiōng)口说跟他一样的,站出来,我饶过你们。” 静默了片刻,一个很年轻的男子站出来,道:“我,我……我是,是上个月才上山的,今天,今天就是来,来交投名状的。” 这个结巴说完,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道:“我,我错了,我家再穷,也也,也不该上山做草寇。他们,们都是畜生。” 苏瑾瑶听着有点好笑,不过又真是笑不出来。她紧盯着那结巴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到他的心里去。 等到那结巴说完,苏瑾瑶点点头,道:“好,我信你。你现在去把那些地上倒插的钉子拔出来,我就饶过你。” 结巴点点头,真的跑去拔钉子了,一根一根挖出来,还(tǐng)认真。 苏瑾瑶又道:“我再问一遍,还有人是清白的吗?” “我……”又有人想要站出来,结果旁边的一个就指着他道:“王八李,你敢说你没强迫过大姑娘?你敢说你没(bī)迫过小寡妇? 那王八李听了别人的指证,顿时不吭声了。 做人就是这样,做好事或许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给你证明。但是只要你做了坏事,你的同党,那些和你臭味相投的人就会盯住你,把你往更深更臭的臭水沟里拖下去。谁也爬不出来,都是一样的泥潭深陷了。 苏瑾瑶冷笑一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朝那王八李指了指,道:“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自己阉了吧。” “什么?”王八李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不自觉的夹紧了。一只手也是紧紧捂着裤裆,道:“我宁可死,也不会做这种事。” 苏瑾瑶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割了,还有命在,不割,痛不(yù)生之后,你连死都死不掉的时候,就恨不得一刀割了干净。” 说完,不等王八李回过神来,苏瑾瑶把手掌摊开,让她的神蛊王爬了出来。 那些山匪看到苏瑾瑶手里爬上来一只顶好看又好玩的虫子,刚才的惧意竟然减了几分。甚至还有人觉得,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脑子不好使,怎么发狠发到一半,玩起虫子来了? 可是下一刻,苏瑾瑶就让神蛊王直冲过去,在王八李的手上咬了一口。 王八李吃疼,松开了捂着裤裆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捂住被咬的那只手。 结果,神蛊王就趁着这个机会,一口咬在了他作为男人的关键部位。 王八李手背疼痛难忍,继而又感觉下面麻了一下,心中就道“不好”。可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被咬过的地方疼的好像是慢火煎烤一样。 “啊……疼!”王八李大声叫着,又用手去捂,结果手一碰上,刚才还是火烧油烹般的疼痛顿时又变成了痒。 那是奇痒难忍的感觉,从那根上痒到了心里,痒的他不停的用手去抓挠,又挠又扯,恨不得把那里揉烂了才甘心。 疼痛是难忍的,其实痒更是钻心刺骨的难受。 所以,就在所有山匪的面前,这个王八李把自己的那个重要部位又搓又挠,又抓又撸,不一会儿竟然抓破了皮,抓得鲜血淋漓的。 那些刚才站到苏瑾瑶左边去的山匪一见这(qíng)景,顿时吓得夹紧了腿,感觉自己的裤裆里好像爬了上万只虫子一样,心里害怕的要命,却又不敢用手去捂。 苏瑾瑶再次沉声道:“给你们个机会,自己割了省心。不然,一会儿都会自己动手给搓烂掉。等到痒劲儿一过去,那种疼痛难忍的感觉你们自己想想吧。” 苏瑾瑶的话说完,在场所有的男人都觉得下面冰凉。 包括还在打斗的罗二闯和宋义铭,也都是觉得某一处发紧,心尖发颤,不自觉的在出招之余,都想要把裤腰带再扎紧一点。 不必将江湖道义 这些山匪平(rì)里心狠手辣,从不放过一个。如今看着已经把自己废掉的王八李,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 但是只要(shēn)为男人,就没有人想要对自己那宝贝玩意动手。因而互相看看,加紧了腿,谁也不会真的去拔刀。 苏瑾瑶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那些站在右边的,杀过人的七八个山匪。 按照之前苏瑾瑶要求的分类,这几个人是只杀过人,没有糟蹋过女人的。 苏瑾瑶朝他们晃了晃匕首,道:“刀,你们手里都有。那几个人看来也是不敢动手了,我也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把他们阉了,我就不杀你们。” 其中一个高个子、长得很凶的刀疤脸跨出一步,对苏瑾瑶吼道:“你,你别以为我们会上当。我们都是一个山头上的兄弟,不能做这样的事。” “现在还能讲义气,我赞你是条汉子。”苏瑾瑶说完,把手里的匕首掷了过去,正好插在他的脚前面,道:“那我就选你做执行人,动手吧。把除了你之外的人都阉了,一个不留。有一个割的不干净,我让他们反过头来一刀刀的割了你。” “什么?你,你这是挑拨离间。”刀疤脸瑟缩了一下,看着苏瑾瑶掷到他脚下的匕首,突然间大喝一声,挥着他手里的刀就冲了上来。 刀疤脸这次一冲,其余的那些人都拼了命的也冲了上来。 之前因为苏瑾瑶的飞针,这些家伙都心中忌惮。如今知道苏瑾瑶真是心狠手辣,不弄死这个丫头,他们的命-根子就都保不住了,索(xìng)拼死一搏。 苏瑾瑶道:“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动手啊。” 说罢,手里的银针纷纷而出,转眼间被她刺中的山匪就好像是被试了定(shēn)法术一样,都戳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苏瑾瑶(shēn)形轻转,来到她抛掷的匕首旁边,脚尖一勾、一踢,把匕首从地上踢了起来,再用左手稳稳的接住。 苏瑾瑶握着匕首手腕一翻,瞄准了(shēn)边的一个山匪,斜刺里由下朝上的往他下面一撩。就见他从大腿根飙出一道血箭,裤子顿时就给染红了。 还有个东西从裤腿里掉落出来,滚在地上,蚯蚓一般的弹了几下就不动了。 苏瑾瑶再一反手,把旁边另外的一个也切了个干净利落。 惨叫声不断,那两个人因为疼痛之下都仰面摔倒在地上,夹起双腿满地打滚。 阉了这两个,苏瑾瑶把手里带血的匕首往地上一扔,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继而把神蛊王放了出去,又命令阿夜道:“照着我下手的地方,给我咬。” 神蛊王咬的同时,注入毒素就是又疼又痒。凡是被神蛊王咬过的就都像王八李那样,自己把自己给废掉了。 而阿夜和小母狼的血盆大口更是毫不留(qíng)。每次攻击不只是咬,而是撕咬。叼住了那东西连咬带扯的生拽下来,血淋淋的连着大腿上的好大一块皮(ròu)都给扯掉了。 当时的那种场面,快要赶上地狱阎罗(diàn)了。血腥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被攻击的部位不会一下子使人丧命,确是男人最最了不得的东西。 宋义铭和罗二闯终于停手了。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瑾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罗二闯更是把手里的长柄大刀攥的死紧,(shēn)子微微发抖,双腿更是不自觉的夹了起来,恨不得把他那根前面长得尾巴给藏道肚子里去。 苏瑾瑶看了看地上滚成一团,哀嚎不止的山匪,啐了一口道:“那些被你们糟蹋过的女子,(shēn)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比你们现在更要疼上多少倍。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子死不瞑目,有多少女子忍辱偷生,终(shēn)都咬背负着梦魇般的回忆。阉了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却也不能偿还你们犯下的罪孽。” 说完,苏瑾瑶才看向罗二闯,手里的银针在绽着点点寒芒,道:“你,罪大恶极、作恶多端。亏你还好意思说你跟宋叔曾经做过兄弟。你的这些手下是什么下场,你自己也看见了,我不用多说,你自己动手吧。” 罗二闯听了冷笑一声,把大肚皮一拍,道:“哼,小丫头,我承认你确实够狠。不过你仗着两只狼和一只毒虫,对付我那些喽罗手下可以,想要对付我可是还不够格。你也听见宋义铭说的话了,你罗二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也没想和你单打独斗啊。我和我的狼,还有我的蛊,再加上一个宋义铭,你觉得对付不了你?你也是做山贼的,就不能有点头脑,别那么天真?” 罗二闯一听就有点懵,继而看向宋义铭,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讲江湖道义了吗?宋义铭,我们继续打,若是你能赢了我,我自刎在你面前,若是你赢不了我,你就放我走。” 宋义铭听了看向了苏瑾瑶,似乎觉得他和苏瑾瑶联手确实不怎么光彩。 苏瑾瑶就直接开口道:“宋叔,他现在落于下风,就要讲什么道义。可是刚才他指使那几十个手下围攻我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怎么就不讲究江湖道义了?现在是我赢了在先,若是我输了被他们捉住,现在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宋义铭也不是傻子,一听苏瑾瑶这话,觉得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何况刚才他替苏瑾瑶担心,捏着一把汗,也就格外分心,所以没有找到机会把罗二闯拿下。 现在他见苏瑾瑶胜的漂亮,而且下手不留(qíng),也就放下心来。再一想罗二闯做过的那些恶事,顿时又恨得牙根痒痒。 宋义铭把眼睛一瞪,道:“别说这些江湖的场面话了。你都不配称之为江湖人,你就是江湖的败类,百姓的祸害。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说完,宋义铭再次挥刀攻了上去,和罗二闯打在了一起。 苏瑾瑶听了,拍手赞道:“宋叔,说的好。我助你一臂之力。我们跟这些祸害不必讲这些个道义,先阉了他,再从他(shēn)上一片一片的割(ròu)喂狼。” 说罢,苏瑾瑶捏着银针,瞅准了空档,朝罗二闯就打了过去。 还是报官吧 罗二闯的功夫还真是不错,一边应付着宋义铭的大刀,一边还留意着苏瑾瑶手里的飞针。所以苏瑾瑶这第一针飞过来,他侧头、拧(shēn)竟然躲过去了。 不过他反应快,苏瑾瑶比他的反应还快。 刚才第一针实际是试探,也是(yòu)敌之计。正好罗二闯拧(shēn)的功夫,衬着他腋下露出空门,苏瑾瑶就把手里的神蛊王弹了过去。 神蛊王是虫,还有翅膀。借着苏瑾瑶的一弹之力飞的又急又快,正好落在罗二闯的大肚皮上。 不等罗二闯反应过来,神蛊王就猛地一口咬下去,同时把最大剂量的毒液也注(shè)进去。 罗二闯知道苏瑾瑶手里的蛊虫厉害,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再想想刚才他的那些喽罗被咬中之后痛痒难忍的模样,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把猛地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肚皮,想要把神蛊王生生的拍死。 但他的手再快,也抵不住一只蛊虫的毒素来的厉害。他的手抬起来还没有落下去,就已经被毒素麻痹了,整个人不得动弹。 也就在此时,宋义铭的大刀也到了。他没有想到神蛊王竟然能够直接将罗二闯麻痹住,因而力道迅猛的一刀砍过来,正好砍在罗二闯举起的手臂上。 这一下子,罗二闯的手总算是落下来了。不过是直接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手臂断口处,喷溅出的鲜血跟不花钱的水一样。 “啊!宋义铭,我们还算是做过兄弟,你,你竟然和这么一个臭丫头一起伤了我。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吗?”罗二闯咬着牙痛苦的喊着,疼的脸部表(qíng)狰狞。 苏瑾瑶却不等宋义铭回答,就道:“我倒是觉得,你大哥也一定痛恨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弟。他正和你们家的祖宗们在地下等着你去报道呢。等你们一见面,他必定也会一巴掌拍在你脑门上,恨不能早早的就把你给收走。” 第3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宋义铭听了苏瑾瑶的话,不做可否,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惋惜的。 苏瑾瑶看出宋义铭或许有些不忍心,立刻就打了一个胡哨,让阿夜冲过来,就朝罗二闯的下(shēn)咬去。 宋义铭一见,连忙叫道:“柳姑娘,手下留……” 喊了一半,罗二闯一声惨叫,裤裆里飙出的血箭比手臂上的还要远。他这个男人也算是做到头了。 而阿夜则是叼着一大块连毛带皮的“(ròu)”,跳到了一旁。再把头一甩,将那块臭(ròu)给甩到了草丛里。 估计不出半天的功夫,虫蚁就会将那个东西给吃个干净。 罗二闯虽然四肢麻痹,可是下面那个东西没了,疼痛感却是清清楚楚的。惨叫一声之后,整个人都摔倒在次地,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苏瑾瑶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神蛊王和银针,再扯出一块手帕擦擦其实没有沾上血迹的手,问宋义铭:“宋叔,你看这些山匪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宋义铭显得有些为难,但是最后还是把心一横,道:“不如就报官吧。” “好,那就报官吧。也算是正式给那些受伤害的平民百姓一个交代。”苏瑾瑶说完,招呼她的白马过来。 然后她对宋义铭道:“宋叔,你是军营里的副将,这样的事(qíng)还是你出面最为合适。我一个女子就不便抛头露面了。这里离安济城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我先回去了。你处理好了之后,可以直接去找我。” 说完,苏瑾瑶跳上了白马,一催马就跑远了。 其实,苏瑾瑶是想给宋义铭一个徇私的机会。现在罗二闯断了一只手臂,又做不成男人了,基本上已经是个废人无疑。 若是宋义铭念在多年的交(qíng),想要放他一马,但是碍于苏瑾瑶在场也是不好直接就放人。 因而苏瑾瑶故意先离开,不管宋义铭是秉公处置,还是放水放人,她也算是给了宋义铭一个台阶。 宋义铭见苏瑾瑶走了,他(xìng)子直率可是心思不傻,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 心中有几分的感激,却又看着昏迷不醒的罗二闯恨的咬牙。罗二闯做下的这些事,任何一桩都足够他掉脑袋了。 宋义铭就算是念及当年的(qíng)分,可是想想他背后的血债和滔天的罪孽,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秉公处理,一个都不落地交由官府处置吧。 苏瑾瑶骑马跑了小半天,见天色将晚,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回去的,就决定找间客栈先住下来。 这是一个名叫顺祥的小镇。镇上只有一条主要街道,还不怎么繁华。饭馆从街这头到那头才两间,客栈则是只有一间,而且看起来不大,只有前面一间门脸房,后面几间小屋围出个不大的天井,比苏瑾瑶在安济城的茉莉园还小呢。 苏瑾瑶来到这唯一的一间客栈,因为还没到正常投宿的时间,因而客栈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一般这样的小镇都是往来路过的客人临时歇脚,所以不到天黑不能赶路的时候,很少有人早早就投宿的。 所以苏瑾瑶牵着马一过来,那伙计就(rè)(qíng)的招呼着:“这位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或是就歇歇脚,吃个饭呢?” “投宿。一个单间,要整洁、清净。”苏瑾瑶说着,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道:“若不是要紧的客人,就不要安排在我房间左右了,行不行?” 这样的小客栈本来也没有几间房,客人也不会多。苏瑾瑶没有必要把整间客栈都包下来,那样反而显得太扎眼了。 只要给伙计点好处,让他把后来的客人安排到距离她房间远点的房间,也不会打扰她的。这样显得低调,还能用银子买这伙计高兴。 果然,这伙计接了银子,连忙道:“姑娘你来得早,这后院的客房随您挑吧。您放心,后来的客人我都会斟酌着安排的,不会让一些粗人去吵了姑娘的。” “那就谢谢了。”苏瑾瑶说完,亲自把马拴在了客栈一侧的小马厩里,道:“我的马(xìng)子烈,告诉马童不要动它,也不用喂草料或是水。一会儿安顿下来我自己解鞍辔,我来喂。 官府临检 苏瑾瑶不让别人喂马,一来是怕漠云脾气烈,伤了人;二来也是怕有人手脚不干净,给马喂了不该吃的东西。 伙计连声答应道:“姑娘放心,我们这小店里哪有什么马童啊。这牵马、喂马的活也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姑娘要是说不用我帮您喂马,我还得谢谢姑娘您的体恤呢。请吧,里面请。” 苏瑾瑶跟着伙计来到后院,站在天井里就能把左右的几间房都看个通透。 就见左手边的两间房比较大,但是从敞开的门向里看,就能看到其中一间里面是通铺,另一间里面摆着四张(chuáng)铺。这是大间,给赶路的平民、脚夫准备的。 而前面的两间都不大,收拾的也整洁。但是苏瑾瑶觉得挨着那大间太近了,何况是正对着前面店面的门口,来来去去的人走到后院就对着这两间房,也不够清净。 最后就只剩下右手边的两间房了。这两间房虽然不是一样大的,但都是单人铺,桌椅都齐备,干净、整洁。 苏瑾瑶指着最里面的一间稍小一点的,道:“我就住这一间吧。小一点没关系,肃静就好。” 伙计连声答应着,让苏瑾瑶进屋去坐,他去给苏瑾瑶准备了(rè)茶和(rè)水。 苏瑾瑶又让伙计给她煮一碗馄饨,再加两个小菜。她则是趁着饭还没好的功夫,打算去喂喂马。 漠云这些天来和苏瑾瑶已经非常亲近了,而且很乖顺。苏瑾瑶一来,它还亲(rè)的叫了两声,就好像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很想念似的。 苏瑾瑶给它解下了鞍辔,又去打水、添草料。然后又拿一把猪-毛刷子给漠云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的刷了一遍。 直到把它(shēn)上沾的尘土刷扫干净,一(shēn)雪白的皮毛光亮顺滑,才停了手。 这一通道忙活,时间可是过了不短了。苏瑾瑶再抬头来,见天色将晚,才想起让伙计煮的馄饨还没吃,不要泡成面汤了才好。 苏瑾瑶赶紧净了手回去,就见伙计正好端着一碗馄饨朝这边走。 苏瑾瑶一怔,没想到时间这么凑巧。可是,这馄饨是不是包的时间长了点?便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是啊。刚出锅,馅大皮滑,姑娘您趁(rè)吃吧。”伙计说完,放下馄饨就走了。 但是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姑娘,忘了和您说,您出去喂马的这会儿功夫,隔壁间住进客人了。不过姑娘放心,那是位很安静的公子,不会吵着姑娘的。” 隔壁住了一位很安静的公子? 苏瑾瑶听了心尖就是莫名的一颤,眼前浮现起古学斌那时而执拗、时而不靠谱的模样来。 难道说,那个家伙没有回京城去,追着自己一路跑过来了? 苏瑾瑶觉得倒是有这种可能。毕竟古学斌的脑子里怎么想的,她也总是不能尽数明了。 尤其是古学斌还特别(ài)制造惊喜,苏瑾瑶就怕真的是他。 可是又一转念,觉得这种可能(xìng)实在不大。何况如果是古学斌的话,她刚才在门口刷马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到? 肯定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进门,所以她才没有特别留意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可苏瑾瑶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瞧瞧,究竟她这暂时的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算不是因为好奇,起码也是为了安全。不能随便一个什么人模狗样的住在她隔壁,她都没有什么防备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走到门口探头朝院子里看了看。 院子里没有人,估计今天这客栈也不会客满,其他的几间房显然都没有客人。 也就是说,现在这后院只有她和那位“很安静”的公子? 苏瑾瑶按下了心头的好奇,又坐回来吃馄饨,但是耳朵竖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打算着如果对方开门出来,她就在门缝里朝外瞧瞧,也就见着了。 可是直到苏瑾瑶把一碗馄饨、两个小菜吃完,隔壁还是安安静静的,连个(pì)声都没有。静的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苏瑾瑶屏住呼吸,又仔细的听了听,细微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比如“哗啦”一声轻响,是纸页掀动的声音。这证明隔壁的人是在看书,难怪这么安静。 苏瑾瑶便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古学斌了。因为苏瑾瑶和古学斌认识了这么久,见过他看书的次数实在有限。 不是因为古学斌不(ài)看书,其实他看的书非常多、而且很杂。不然也不可能在排兵布阵上的水平比拓跋皋还高;他研究奇门遁甲的造诣比二皇子也不差多少,这都是因为他看书自学得来的。 不过古学斌不需要整天都抱着一本书使劲儿的啃,因为他的脑袋瓜也很好使,几乎和苏瑾瑶的速记本领不相上下了。 既然确定了不是古学斌,苏瑾瑶也就安心下来。只要对方不招惹自己,苏瑾瑶打算明天天亮就启程,这样过了晌午就可以到达安济城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这小小的后院始终都是一片静默。再没有别的客人住店,也不见那位安静的公子出门。 苏瑾瑶几乎忘了隔壁还有个人,洗漱之后已经准备休息了。反正这种安静正好是她喜欢的。 可就在苏瑾瑶和衣刚刚躺下的时候,外面正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敲的又快又急,“通通”作响。 苏瑾瑶皱眉起(shēn),就听见有人吆喝着:“官府临检,所有人速速出门,站在院中等待盘查。” 然后,就见好几盏火把照亮了一大片院子,光亮从窗纸透进来,把屋子都照得通亮。 苏瑾瑶提好了鞋子,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起(shēn)打开门走了出来。 就见院子里站了三个举着火把的士兵,另外还有一个头头模样的,手里倒提着一把官刀,正在院子里踱步。 客栈里的伙计也在,一见苏瑾瑶出来了,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解释道:“姑娘,这是官府在临检。听说是相邻的州出了一桩大大的命案,逮住了几十号的山贼。官府老爷怕有漏网之鱼躲到咱们南平州来,这不是就挨家挨户的在盘查嘛。” 隔壁的公子是何居心 苏瑾瑶听伙计这么一说,心中便明白,定然是宋义铭真的报官了,把罗二闯和他的喽罗们逮住法办了。 不过毕竟是几十号的山匪草寇落网,官府要营造一个声势,显得是在积极办案,也算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顺便表一表功绩嘛。 既然知道了是这么回事,苏瑾瑶估计这些人也就是走走过场,因而也就没往心里去。 那提刀的头头见苏瑾瑶从屋里出来了,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就走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啊?孤(shēn)一个小女子为何不回家去,要在这里住客栈?” 苏瑾瑶淡定的道:“我叫苏瑾瑶,就是南平州人士,家就住在安济城里。出来走亲戚的,明天一早上路,傍晚就到家了。” 那头头见苏瑾瑶说话的时候不慌不忙,思维清晰、谈吐不俗,又问道:“客栈外的马,是你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 “嗯,没事了,退一旁去吧。”那头头摆摆手,示意苏瑾瑶可以退开了。 其实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可以感受到苏瑾瑶(shēn)上的那股子气势。加上门外的那匹白马如此抢眼,必定不是普通人家拉车干活的马。 一个年轻姑娘,会骑马,还骑的是一匹好马,这本(shēn)就证明来历不凡。所以这头头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找苏瑾瑶的晦气。 那头头和苏瑾瑶说完了话,又朝苏瑾瑶隔壁间看了一眼。看到那紧关的房门就皱起了眉头。招手把伙计叫了过来,问道:“这屋里的是个什么人?怎么还不出来?” 苏瑾瑶也正好好奇,自己隔壁住了什么样的一个人,怎么如此淡定自若,这个时候还不出来? 那伙计就赶紧道:“回大人,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也(tǐng)不一般的。大人别急,我现在去帮您叫门。” 伙计说完上前,敲了几下房门,还一边叫着:“公子?公子,请出来一下,官府临检了。” 然而,敲着、喊着,那房门还是紧关着,并没有人在里面答应。 这次就连苏瑾瑶都皱了皱眉,觉得这个“邻居”是要倒霉了。 那头头果然沉不住气了,或者说是要摆摆架子。因而就大步走上前来,一把将那伙计拉开了,自己大力的拍门,道:“里面的人听着,现在是官府临检。若是在不出来接受盘查,就把你安置山贼论处。” 可就算如此,里面仍旧没有动静。那头头索(xìng)抬脚就踹,直接将房门踹开了。 可是,屋里并没有人。(chuáng)铺都还是整整齐齐的,显然是没有人睡过。 “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人呢?”那官府的头头气得头顶冒烟,揪着伙计道:“你给我说清楚,这屋里到底住的是人是鬼?究竟这人去哪儿了?还是说,你有意窝藏了山贼匪类?” “啊,大人,冤枉啊。小人怎么敢窝藏匪类呢。我分明见着这位公子进屋去了,再没出来啊。”伙计也是纳闷,虽然被揪着,却还探头朝屋里看看。 可屋子就是一间空屋子,怎么看都不会凭空变出一个大活人来。 那伙计看了好几眼,无奈的求饶道:“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这位客官去哪儿了。或许……或许是去茅厕了?” “胡说,这么大的动静,拉肚子也该出来看看了。”官兵头头把伙计一推搡,道:“你们掌柜的呢?我要看记录的名册,看看这间屋里到底住了什么客人。” 官府有规定,凡是客栈住宿的客人,都要记录在册。苏瑾瑶来过之后也是留下了记录的。 那伙计一听,连忙点头道:“有有,名册是有的。不过掌柜的晚上不在这儿住,我得去找他过来。” 正说着,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从前院跑了过来,衣襟儿还没有扣好,匆匆忙忙的喊道:“大人见谅,小人就是这间客栈的掌柜。” “别罗嗦,名册拿来。看看这间屋子住的是个什么人。”官兵头头吼完,又问伙计,道:“你现在把这屋里人的样貌特征好好给我说一说,要说的很仔细才行。还有,他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带着什么样的行李,都说清楚。” 伙计连连点头,想了想就道:“这屋里的客人是位很年轻的公子,约莫着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真叫一个清秀漂亮。我在这客栈跑腿好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公子。” “别说些没用的,一个男人要什么好看。”那官兵头头又推搡了伙计一下,道:“说他究竟干了什么事?有没有可疑之处?” 第3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有。”伙计立刻点头,竟然看向了苏瑾瑶,然后指着苏瑾瑶道:“这位姑娘在门口喂马的时候,那位公子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客栈说是要住宿的。然后就选定了这位姑娘隔壁的一间屋。当时我还以为他认识这位姑娘,问过他要不要把姑娘叫进来叙旧。那公子就摇头说不认识,只是见她勤快,马也好看。” “然后呢?”官兵头头问着,视线却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头雾水,觉得这事还就越发奇怪了呢。她明明连这屋的客人是圆是扁都没看清,怎么最后还把问题推到她(shēn)上了呢。 然而,那伙计后面的话让苏瑾瑶听了更为奇怪。 伙计又道:“那位公子说不认识这位姑娘,我就没有多事,退下了。然后厨房给这位姑娘做的馄饨就好了,我给端进屋里之后就走了。想不到过了一会儿,那公子来叫我,说姑娘房里的馄饨放久了,怕是要糊掉了。让我给倒掉重新做一碗,然后还给了我一块银子。” 说完,伙计又看了看苏瑾瑶,对苏瑾瑶道:“姑娘,你刚才吃的那晚馄饨,其实已经是我倒掉了前面的三碗之后,做好的第四碗了。那位公子说馄饨糊了不好吃,让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你重新做一碗。钱他给,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呃!!苏瑾瑶彻底懵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啊。 京城人士? 苏瑾瑶明明觉得,伙计所说的那个年轻公子不会是古学斌,因为年龄也不对。 可为什么他要这么关心自己?关心到连自己要吃的馄饨是不是要糊掉了他都管? 官兵头头听完,也是一愣一愣的。再看向苏瑾瑶的眼神都是奇奇怪怪的。然后直接问苏瑾瑶,道:“你见没见过这屋的客人?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苏瑾瑶当然是摇头,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这屋的门就是关着的。我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本就不太方便,当然也是关起门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又怎么会在意隔壁的男子呢。何况,伙计说的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官兵头头一边听苏瑾瑶说话,一边上下的打量着她。始终就觉得面前的这个姑娘真是惹不得,光是那一份气度,就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几许仰望的心(qíng)来。 这头头本来有意将她带回去严加盘问,可是又实在不知道她的路数和底子,只得再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敢跟我到官府对峙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需要去和你对峙,我能保证自己说的就是真话。若是不信,你可以到任意一间同利银庄打听打听‘苏瑾瑶’这个名字,就行了。” 之前苏瑾瑶自报名姓,那官兵头头不曾在意,毕竟这名字听起来也没有多么的特别。 如今苏瑾瑶再次重申一遍,他便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虽然还是没有听说过“苏瑾瑶”究竟是谁,但是能打着同利银庄名号的人,必定不简单就是了。 正说着,那掌柜的将一本名册拿来了。交给官兵头头,道:“大人请过目,那年轻的公子是(rì)落前住了店,留名为尚卿,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尚卿?”官兵头头翻看着名册,喃喃的念叨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眼前的姑娘不好惹,这京城来的公子似乎也是不好惹啊。 虽然觉得事(qíng)怪异,也没听过“尚卿”是哪一号人物,可是京城守门的小吏都比他这个班头要高级的多。这年轻公子来去还如此的神秘,让他也有些难以抉择了。 想了想,官兵头头把名册一合,道:“这本名册我要带走,回去呈报给大人查验。若是发现上面有什么不尽不实的地方,我还是要来详断的。” 说完,他便把手一挥,带着那三个小兵走了。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苏瑾瑶,不过话也没有多说,就带着人走了。 苏瑾瑶知道,这官兵头头算是拿了跟鸡毛,回去顶缸交差了。 明明有所发现,却又觉得对方来头很大,他与其刨根问底的去找人,还不如就随便找个名册去交差。 估计那位命人临检的府衙大人也未必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面子上的事(qíng)做足了,让百姓看看官兵在花力气办事,走个过场也就没事了。 至于那个未曾露面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除非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又屡屡犯案的大恶人,那样的人最有可能被官府通缉,否则没有人会真正去追查到底的。 等到官兵头头带人走了,掌柜的和伙计才走上前来赔礼。 掌柜的一脸歉意道:“姑娘见谅。这官府的事(qíng),实在不是小人所能左右的。给姑娘造成了麻烦,影响您休息,我们都会给予补偿。这样吧,姑娘想要住几天,小店一律免费。还顺便包姑娘的一(rì)三餐,您看可行吗?当然,小店粗陋,只有粗茶淡饭,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里距离我家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我明天一早就走,不会少了你们的店钱的。你们做生意也是不容易,我明白。” 掌柜的赶紧道:“那就多谢姑娘大度。明天的早餐还是会给姑娘备下,姑娘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天色已晚,不敢再打扰姑娘休息,小人告退了。” 掌柜的和那伙计走了,苏瑾瑶回到屋里细细琢磨,觉得这件事还真是奇怪的一塌糊涂。 首先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什么“安静”的公子究竟是谁。对号入座吧,似乎她(shēn)边的年轻男子都和这个年纪对不上。 如果说只论长相吧,古学斌、赫连天祁都是特别好看的,还有二皇子沧千濯也好看。 但这三个人能不能出现在这里,做这样奇怪的事(qíng)暂且不说;单单只是“安静”二字,他们就没有哪个能对上号。 赫连天祁就是个不靠谱的逗比;二皇子真正的(xìng)子还算是沉稳,但绝对称不上安静二字。 古学斌倒是(xìng)子内敛,打小的时候冷着一张脸,高冷范儿。 可实际上相处时间久了,苏瑾瑶了解了他之后就断定,古学斌骨子里是闷(sāo)(xìng)格,而且嘴也黑,鬼主意也多。能干出打闷棍的事(qíng)来,还能算上“安静的美男子”吗? 所以,想了一大圈之后,苏瑾瑶发现脑子里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那么,会不会是某个京城贵公子的泡妞手段?苏瑾瑶脑子里把伙计之前说的话重新过滤了一遍,觉得或许有这种可能,但又不太像。 如果真的是这位安静的贵公子看上了自己,还细心体贴的让伙计把糊掉的馄饨倒掉。那么他总不至于要做无名英雄吧? 首先他付了几碗馄饨的钱,却不准那伙计说是他的主意。 其次,他做了好事之后连门都没有出来过,更没有找机会和苏瑾瑶搭讪。试想如果真的是一见钟(qíng),能忍住不和对方说句话,不多看上几眼吗? 最后,也是疑点最大的一处,就是他为何突然就离开了?而且还是走的这么悄无声息的。 这让苏瑾瑶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这公子另有目的?或许自己是他的目标,但又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因而才在官兵到来之前,就偷偷地离开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捋不出头绪,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让自己先睡觉再说。 如果真的想要找这个人,苏瑾瑶可以调动自己的暗探去京城查这个叫“尚卿”的人。而不必这样耗力费神的在这儿胡乱猜测。 路子广有面子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想到太晚,苏瑾瑶原本预备早早起(shēn)上路,结果还是睡过了头。 所幸还没有睡到(rì)上三竿,只是按照这个时间动(shēn)上路,等到她赶回安济城只怕就已经是天黑了。 伙计见苏瑾瑶起(shēn)了,就(rè)(qíng)的招呼苏瑾瑶用饭。还说:“掌柜的昨天晚上就特别交待,小食、粥饼多预备几样,看看姑娘(ài)吃什么,就多吃点。” 苏瑾瑶觉得这掌柜的还真是明白事理,这伙计也算是不错。就又打赏了一小块碎银子,然后结算了店钱。之后才叫伙计给她随意拿来几样早餐的小食,她说吃过就该启程了。 离开客栈准备上路,苏瑾瑶发现街道上有官兵在来回的巡逻,看样子罗二闯那一伙山匪闹腾出来的动静不小,让这相邻的南平州都紧张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官兵平时也都是闲散着,不见做多少的事(qíng),现在倒是能够让他们多活动活动筋骨。 苏瑾瑶一个单(shēn)女子,牵着一匹神骏的白马在街上走,还是比较显眼的。 有官兵注意到了苏瑾瑶,上下打量着,似乎有上前询问的意思。 但恰巧昨天在客栈里盘查的那个头头经过,见着是苏瑾瑶便拦下了同伴,没有人过来滋扰苏瑾瑶。 苏瑾瑶这才得以安静的上路,一路上又经过几个城镇,也都是见着官兵在紧张的四处巡视。 一直到过了大半个南平州,才算是安静下来。估计就算是官府要做文章,也不会把整个州的官兵都调动起来。 何况是罗二闯已经被抓住了,一切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距离稍远的地方就干脆连样子都懒的做了。 不过,苏瑾瑶也快要回答安济城了。再走片刻,就能路过小张村。 苏瑾瑶不由得方面速度,在经过小张村路口的时候,朝屏山村的方向看了看。 但是想想如今天色晚了,改天应该特意回去看看(chūn)妞和四平才对。便也没有过多停留,就催马走了。 天黑之前,苏瑾瑶看到了安济城的城墙。时间上倒是比预计的快了一点。 苏瑾瑶一到达城门口,就看到马六和东子都在候着。那是苏瑾瑶提前已经传信过来,告诉他们自己今天将要回来了。 马六已经做了爹,看起来红光满面的,比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胖了点。 东子赶紧过来去接苏瑾瑶手里的缰绳,道:“主子,这匹马和比之前的大黑还要俊呢。” 苏瑾瑶拍了拍白马的脖颈,道:“它叫漠云,确实是一匹好马,就是(xìng)子不好,(ài)诓人受骗。你得一路牵着它走,要是骑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耍(xìng)子,把人摔下来。” 东子答应一声,把缰绳接了过来,还从兜里掏出一块豆饼递过去,讨好似的道:“漠云,城里暂时没有地方安置你,你跟我去车马歇脚,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没想到,漠云的(xìng)子烈,脾气也(tǐng)高冷。见东子给它豆饼讨好,也没有低头就吃,而是看了看苏瑾瑶。 苏瑾瑶就道:“吃吧,你暂时就跟着他,我会常常去看你的。” 漠云这才把豆饼吃了,吃完了还打了个响鼻,看来是暂时不会和东子闹脾气了。 苏瑾瑶又问马六道:“你儿子怎么样?还真是没赶上小英生产,不过礼金可是不会少的。” 马六就笑着道:“托主子的福,生了个八斤多的大胖小子,可是辛苦了小英了。礼金就是彩头,我可不会跟主子您客气的。今天晚了,我送主子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让小英抱着虎头去给主子看看。” 苏瑾瑶连忙道:“不用不用,有空我自己过去看看就行了。孩子还小,别折腾着出门,让小英也好好歇歇吧。” 马六道:“主子的家人,也都安置好了。安和堂的程大夫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给柳老先生看看腿疾,我也常常都过去看望。秀宁更是差不多每天都会去,还经常做了饭菜送过去。不过,按照主子的吩咐,这次您回来的消息还没有告诉他们。” 苏瑾瑶听到爹和大姐都好,就点点头,道:“等到安顿下来,我就立刻过去。” 说着话,马六便和苏瑾瑶进了城,一路往茉莉园走去。 如今马六也算是这安济城里有头面的人物了,以前都知道他是这城里有名的混混,如今都知道他跟对了主子,飞黄腾达了。因而,就连守城的官兵也对他另眼相看,见马六要进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进城之后马六还跟苏瑾瑶道:“最近我已经跟守城的城防兵管带打好了招呼,凡是从我们车马行过来的客人,都不用交人头税了。每月统一有我们车马行去送一份固定的税银。这样既是省了客人的时间,也显得咱们车马行路子广,有面子。一来二去的,许多客人一到这里,不管是不是要留宿,都肯定先把车马寄存在这儿,再有咱们的马车专门的送到城门口,连进城的人头税都省了。” 苏瑾瑶听完点头赞道:“真是不错,本就该这样的,没想到你想的比我还周到。” 马六又道:“主子之前带来的那两个孩子也都不错,很勤快,脑子也灵活。我尽心尽力的教他们做事,估计再有个两、三年就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还必定是那种能挑起重担子的好手。” 苏瑾瑶又问道:“那其他地方的车马行的事(qíng)又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现在城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qíng)况?” “没有没有。”马六笑道:“主子才离开没几个月,怎么会有大的变化呢。上次您一走两年多,才有变化的。” 苏瑾瑶想想也对,似乎她这次离开是因为经历的事(qíng)太多了,因而心也有些累了,就好像已经离开太久太久了似的。 但是细细算起来,真是没有几个月的光景。可是心态真的已经变了好多。 来到茉莉花园门口,马六就道:“时候不早了,主子一路辛苦,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主子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来向您说说铺子里的事(qíng),到时候吩咐东子去叫我过来就行。” 茉莉公子古尚卿 苏瑾瑶赶路比较急,昨晚睡的也不好,也就没有留马六的意思。她让马六给小英和家里的老人问好,就上前去敲门。 没想到苏瑾瑶的手刚叩响门环,门就在里面被拉开了。一个(shēn)形修长,面相俊美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双手还放在两边的门板上。 苏瑾瑶一怔,还以为自己是走错了人家。退后两步看了看,确定这是她之前买下的茉莉花园没错啊? 马六也是一愣,但他毕竟是男人,这时候就立刻上前,对那年轻男子一抱拳,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是不是走错门户?这是我们主人的家。” 年轻男子打量了一下马六,又看看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没错,这里原本也是我家。这位姑娘,可是还记得当初买下这茉莉园的时候,答应的那个条件?” 苏瑾瑶琢磨了一下,继而点点头,疑惑道:“那公子您是……古家的大少爷?” “是我。”古家大少爷点点头,继而又道:“在下古尚卿。” 古尚卿?尚卿!昨天晚上在那个小客栈里突然不见踪影的就是他? 苏瑾瑶顿时警觉起来,但面上完全不做表露,只是微微一笑,问道:“那昨天在客栈里,帮我叫伙计换了糊掉的馄饨的,就是古公子?” 第3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我。那伙计倒是嘴快,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古尚卿点点头,又道:“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叫我尚卿或是古大哥就好,不必一口一个‘公子’、‘少爷’的叫。” 苏瑾瑶微微打量了一下古尚卿,见他面貌俊美,平和如天边漫漫飘过的云彩,眉宇间清淡闲适,仿佛是一幅精心描绘的水墨画,一见就让人有一种恬静之感。 难怪,那客栈的伙计说,住在她隔壁的,是一位“安静”的公子。 可是,并不是相熟的人,就直呼其名,还是不太好吧。苏瑾瑶一笑,不置可否,又道:“那请问,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请。”古尚卿让开门口,又道:“不请自来,还是在下唐突了。不过,那位叫秀宁的姑娘出门之前,我才来的,算起来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瑾瑶进了门,马六也跟着进来了。马六是想要看看这个古尚卿究竟是何许人也,会不会打扰到苏瑾瑶。 苏瑾瑶明白马六的意思,对他稍稍点头,算作是感谢。 现在已是初秋,院子里的茉莉花却还开的一片片雪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一个花坛边放着一只木桶,旁边还有淋漓的水渍,看来是有人正在浇花。但也不知道是秀宁还是这位古家大少爷。 苏瑾瑶便问道:“古公子,我那随侍的丫鬟秀宁去了哪儿?” 古尚卿听苏瑾瑶还是称呼他“古公子”,抿了抿唇,然后轻声回苏瑾瑶道:“她说是去给苏家老爷送饭。我见她是炖了一只鸡。” “哦,那好。”苏瑾瑶说完,便对马六道:“马六哥,没事了,我估计秀宁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回去照顾小英母子吧。” 马六又看看那古尚卿,怎么看都是个文弱书生的纤纤俊秀模样。他也知道苏瑾瑶的功夫,可不是普通人能敌的过的,既然苏瑾瑶说没事,他也就离开了。 古尚卿也很识趣,并没有找苏瑾瑶搭讪的意思。只是来到那木桶边,又拿起里面的小水瓢开始浇花。 苏瑾瑶看了他一眼,直接回自己屋去了。她这是不变应万变,既然古尚卿不交代来意,她也没有上赶着去问的道理。 不过苏瑾瑶却总是觉得,这个古尚卿看起来有几分的熟悉,总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苏瑾瑶记忆力好,脑筋转的也快。来来回回的联想一下,顿时就想起她上京之前,突然就有一天院子里多了一个看着茉莉花发愣的男子。 当时苏瑾瑶一个人在家,问他是谁,又来干什么的,他只是说路过,便走了。 因为是一面之缘,再后来发生的事(qíng)又多,苏瑾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还真的以为那就是个路过的人,来看花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这位古家大少爷就回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表明(shēn)份就走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放下手里的包袱又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古尚卿在那慢悠悠的浇花。 古尚卿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雅致、恬淡,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这位古家大少爷,倒是真有一派大家公子的风度。 而且他完全不像是一些富商官宦家的纨绔子弟那般浮夸、焦躁,他是自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桀骜与清幽。 被苏瑾瑶看了一会儿,古尚卿抬起头看过来,薄唇一勾,露出一个笑容来,问道:“柳姑娘,有事吗?还是有话说?” 苏瑾瑶走上前去,直接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几个月前古公子就来了,却不表明(shēn)份?昨天在客栈里,又是什么意思?” “哦,那时候听闻茉莉花园突然易主,我还有些不放心,因而就想过来看看。尤其是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新主人,能够答应我那样苛刻的条件。” 古尚卿一边说着,一边浇花,动作丝毫不乱,仍是那么优雅。又道:“结果来了才发现,竟然是一位兰心蕙质的姑娘。当时没有表明(shēn)份,是因为不想打扰,还请姑娘不要怪罪。至于昨天在客栈……” 古尚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水瓢,道:“昨天本来是路过那个镇子,就意外的看到姑娘在那客栈门口刷马。想着毕竟这也算是有些缘分,又正好我也要投店,就暂时做了个邻居。仅此而已,姑娘不要多想。” “仅此而已?”苏瑾瑶笑了笑,走上前几步,站在茉莉花丛中,嗅了嗅那淡雅的花香,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古公子是要与我做个邻居,为何昨(rì)不见上一面,却突然又走了?按理说,古家的大少爷,不应该害怕官兵才对吧?” “官兵?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官兵啊?”古尚卿摇摇头,显得颇为惊讶。 这是要赖上门的节奏 古尚卿颇为诧异的解释道:“我本意是要在那客栈留宿一晚就离开,但是见到姑娘之后让我突然兴起,想起了这里的茉莉花应该还在开着,就连夜赶到这里来了。我是晌午十分到的,到了之后又去了飞鸿坊一趟,然后才来了这里。”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的表(qíng),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又问道:“你是说,你昨天晚上不是因为官兵来了才走的?” 古尚卿道:“是。我走的时候没见着什么官兵。但那小镇上确实显得气氛紧张,我离开的时候还在纳闷,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苏瑾瑶便道:“是前一天在相邻的另一个州的地界,逮住了一伙作恶的山匪。官府担心有同伙流窜到南平州,就派官兵连夜加紧盘查。只是查到我们这间客栈,古公子你就不见踪影了。” 古尚卿道:“我本来也是四处云游闲逛,走到哪儿算哪儿。我住下之后,也和店里的伙计说了,不需要打扰,也不用准备饭食。有需要我就会叫他,银子我也给的很足,说不定什么时候走了,也不需要和他们打招呼。我就是这样一个随(xìng)的人,一向如此。” 古尚卿说完,怕苏瑾瑶不信,又补了一句:“尚卿自在惯了,脾气、(xìng)子都不是很好,这在古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苏瑾瑶摇头,道:“那是我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古公子走的急,又正好遇到官兵临检,凑巧了吧。” 古尚卿这才恍然,笑道:“柳姑娘难道是怕尚卿是官府缉拿的匪类?” “你自然不是。古家大少爷又怎么会是山匪呢。”苏瑾瑶说完,便想起昨天那个官兵偷偷拿了客栈的记录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追究。 而且今天早上她离开的时候,那官兵头头还有意给自己开解,阻止了其他人过来盘问。 现在想想,或许是那客栈的记录簿起了作用。虽然下面的人不知道“京城人士”、“尚卿”是什么意思,但上面的府衙大人,师爷们肯定不会那么无知。 京城古家给小城儿发的一块令牌都可以通城而过,何况这位是古家的大少爷。不管走到哪里,必定也是有诸多的方便,种种的照顾。 估计凡是和京城古家有所联系的人,都已经被挂名挂号,报个名就能横着膀子游走四方了。 古尚卿见苏瑾瑶不冷不(rè)的,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以接续下去的话头,只得尴尬一笑,又去给花浇水了。 苏瑾瑶本来对古家印象不错,但是自从知道皇太后可能并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可亲,因而对古家也存了几分忌惮。 但是又想想她和古雪绮还算是有几分的交(qíng),便在回屋之前问道:“古公子,雪绮她还好吗?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和她告别,不知道她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雪绮的腿好了?”这回,古尚卿显得更为惊讶了,急忙问道:“柳姑娘是说,雪绮的腿疾有了好转?” “是啊。”苏瑾瑶本想说,古雪绮的腿,还是她亲自给治疗的呢。但是又一转念,便压下了这句,问道:“古公子不知道吗?” “不瞒姑娘,我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年的时光。上一次我来茉莉园之后,也一直没有回去过。”古尚卿说完,舒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在外一路游走,也盼着能够找到神医竹心叟,帮雪绮治疗腿疾呢。” 苏瑾瑶听了,便随口客气了一句,道:“雪绮有你这个哥哥,真好。” 古尚卿一笑,点点头,道:“是啊。我父母早亡,我是跟着两位叔叔长大的。雪绮和雨绡就好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 古尚卿这么一说,苏瑾瑶才听明白,原来古尚卿和古雪绮不是亲兄妹,而是堂兄妹啊。 也难怪,古夫人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的又好,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风韵少妇一样美丽。怎么也不像是有古尚卿这么大个儿子的模样。 不过听古尚卿说完,苏瑾瑶倒是微微放心下来。如果古尚卿说的是实话,那么他没有回京就肯定不知道自己入宫给皇太后解蛊的事(qíng)。 那么她倒是可以自然而然的和古尚卿划清界限,和古家也都划清界限。 继而,苏瑾瑶想着,这茉莉花园是不是也该出手了?起码,她不想再和古家扯上什么瓜葛。 就算古夫人和她娘亲当年是好姐妹,可是话又说回来,方家受难皇太后嫌疑很大;古家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 古夫人如果真的是顾念当年的(qíng)分,碍于皇太后横在前面也必定难有作为,反而让她左右为难,不如就此断了更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淡淡的道:“既然古公子不知道雪绮的事(qíng),那便早早回去看看吧。也不用再为她奔波着去找寻治病的良药了。” “柳姑娘这是在送客吗?”古尚卿挑了挑那一双如山黛峨嵋的眉毛,提醒道:“这茉莉花园易主,条件可是早就说定了的。” “那好,这茉莉花园算是我暂住的。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把这里原物奉还给古公子的。”苏瑾瑶说完,朝古尚卿拱了拱手,转(shēn)进屋去了。 古尚卿手里捏着小水瓢,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如当年一样的(ài)耍小(xìng)子。女孩子啊,没有嫁人就总是这么(ài)撒(jiāo)。” 当然,苏瑾瑶是没有听到古尚卿的话。否则,她势必要问个清楚,这古尚卿究竟是什么意图了。 苏瑾瑶独自坐在屋里,已经开始计划着离开这里之后,要去哪里更为合适了。 首先不说古尚卿是不是古家的人。单单他要赖在这里不走这个条件,就让苏瑾瑶难以接受。 当初买下这茉莉花园,是觉得环境好,格局简单大方,样样都随心。因而那看似不合理的条件也觉得可以接受。 而且苏瑾瑶也曾经错误的觉得,那位古家大少爷不会真的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这小镇子来住,自然也就没觉得会有什么麻烦。 秀宁的小心思 现在苏瑾瑶觉得,才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古尚卿就来了两次了。第一次还好,就是进门看看而已。可这次分明是要赖上一些(rì)子了。 如果古尚卿真的要在这里住下来,抛开什么孤男寡女的世俗礼教不说,单单秋影要带来密探的消息这一条,就必须要小心应对。 而且苏瑾瑶知道,古尚卿一定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必定不弱。 第一次他来到这里,苏瑾瑶在他离开之后就立刻追了出去,结果却连他的人影都不见了。 昨天也是一样,他就住在苏瑾瑶的隔壁,苏瑾瑶连他看书翻页的声音都能够听到,但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苏瑾瑶竟然完全不知。 由此可见,古尚卿轻功极好,而且深藏不露,应该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而且他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态度,又是整(rì)闲散随(xìng)的样子,其实更是一种伪装。 想到这里,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古尚卿明(rì)不走,她便明天就带着秀宁离开。 正在想着,就听外面传来秀宁的声音:“古公子,还在浇花啊?天都晚了,您用饭了没有?” 苏瑾瑶听秀宁这口气,怎么好像是上赶着请古尚卿吃饭的意思? 苏瑾瑶赶紧出门,就见秀宁提着一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个砂锅煲,正在和古尚卿说话。 而且看秀宁此时那表(qíng)、神态、眼神,苏瑾瑶顿时觉得,这是少女心思、(chūn)心萌动的表现。 “秀宁,你回来了?我也没吃饭呢。”苏瑾瑶叫了秀宁一声,是为了让她快点回神。要是秀宁再这么下去,傻子都能够看出她的心思了。 秀宁听见苏瑾瑶的声音,就是一愣,转头看见真是苏瑾瑶,惊喜道:“主子,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苏瑾瑶道:“我以为马六或是东子会告诉你的。而且,我也没告诉我爹和我大姐,打算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 “主子没吃饭,我这就准备去。”说完,秀宁提着砂锅煲就往厨房快走,一边又道:“正好,古公子也没吃呢,我一起多做一些。” “秀宁,你认识他?”苏瑾瑶追上了秀宁,一起往厨房走,同时低声问道:“我还正想问你,怎么我不在家就随便放人进来?” “我没有随便放人进来啊。”秀宁回头看了一眼,小脸带着几分的羞涩,道:“主子您买下这宅子的时候不就是答应过,这里原来的主人回来,可以随时回来,看看这里的花吗?这位古公子在你走了之后,来过两次,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这宅子的上一位主人。” 苏瑾瑶心头一惊,连忙追问,道:“你是说,他之前就来过?” “是啊。不过这位公子都没有要求小住下来,只是来看看花,坐一阵子,就走了。直到今天,他又来了,说是想要小住几(rì),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啊,就留他下来了。” 说完,秀宁低声道:“主子,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也是想着这条件是之前就有的。何况,这位公子看着并不像是坏人。”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人长得好看,真是做什么事都顺利。就连骗年轻姑娘开门留宿,都这般的容易。 秀宁见苏瑾瑶不说话,有些慌了,忙道:“主子,秀宁知错了,秀宁应该跟公子说好,要问过主子的意思才能让他进来的。我这就和公子去说,看看他能不能尽快离开。” 苏瑾瑶随手拉住秀宁,道:“算了,你既然答应下来,当初我们也有这样的约定,自然是不好反悔的。” 秀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赶紧道:“主子放心,今后我不会再擅自做主了。一定一定什么事(qíng)都问过主子的意见再答应。” 苏瑾瑶随口“嗯”了一声,然后道:“行了,准备晚饭吧。我喝点粥就行,你把粥做好了送到我屋里来。” “那……那位古公子呢?”秀宁说着,还又朝外面看了一眼,一脸内疚的道:“我刚才不该多嘴问他吃饭了没有。” 第3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没事,问就问了,你给他也准备点吃食吧。”苏瑾瑶说着,也看了看外面,道:“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挑剔我们这里粗茶淡饭。你可知道他是谁?” 秀宁听了,诧异道:“不是买这房子的时候就说了,这是古家少爷的宅院吗?主子您不是给忘了吧?” 苏瑾瑶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古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或许,他会嫌弃我们这里的饭食呢。” 秀宁听了,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点头,道:“虽然秀宁孤陋寡闻,完全不知道古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但是看看那古公子的气派,就知道必定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何况,飞鸿坊的掌柜都要恭恭敬敬的礼待,这位公子的(shēn)份就更不必说了。” 说完,秀宁又连忙解释道:“我也是觉得古家得罪不得,因而特别加以礼敬的。主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算了,你问问他究竟要不要吃吧。”苏瑾瑶不好多说什么。 她知道秀宁是个实在姑娘,不多话,也有分寸。她对古尚卿确实特别了点,而且那份心意从眼神里就能够看个分明。 但秀宁必定也明白其中两人的差距,估计喜欢就是喜欢,和现代的小姑娘喜欢追星是一样的道理,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了。 从厨房出来,古尚卿已经不在花园里了。地上浇花之后的水渍也被扫过,没有留下脏脏的水洼。可见古尚卿还是个勤快又干净的人。 苏瑾瑶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本来她打算抓一只鸟儿给秋影传递消息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也幸好苏瑾瑶之前并没有给秋影留下见面的记号,估计秋影就算是来到这里,看到茉莉花园里多了个不相干的男人,也就不会露面了。 更可能秋影认出了这事京城古家的大少爷,还会暗中去查探一番,看看这位大少爷从京城出来究竟是什么意图。 因而苏瑾瑶觉得,今、明两天都不召唤秋影来碰面,给秋影一些时间去查查这个古家大少爷。 古公子又失踪了? 秀宁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做了两个苏瑾瑶(ài)吃的小菜,粥是冰糖红豆粥,糖放的不多,只是遮住了豆子的腥气而已。 送过来的时候,粥碗是放在一只盛着半碗凉水的大碗里,把(rè)粥放温了,喝着不会烫嘴。 苏瑾瑶吃着粥,问道:“古公子呢?他什么意思?” 秀宁道:“在吃着了。我刚才去问过,他说要和主子一样的饭食就好。不过吃得不多,说是一碗粥就足够了。” 苏瑾瑶听了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个古尚卿有点奇怪。他要吃什么随便就好,怎么还得强调和自己一样的? 苏瑾瑶不想再提古尚卿,准备等着看看他后面有什么动静再说。便问道:“我爹还好吗?我大姐脸上的伤好些没有?” 秀宁道:“老爷的腿还是老样子,不过站的比从前稳当一些而已。但是看老爷的意思,还是(tǐng)高兴的。大小姐我就不知道了,一直都没见着她真容,总是带着面纱的。” 苏瑾瑶知道苏菲儿还是很在意容貌的,而且才过了几个月而已,大的改观还不一定有。 不过,苏瑾瑶这次带了一块太岁回来,她已经在琢磨着给苏菲儿重新配制一副药膏了。 秀宁又道:“这些(rì)子,我见大小姐还和老爷学着编篮子呢。好像还跟左邻右舍的大婶、嫂子们学过绣花和做衣服、纳鞋底,倒是也没有多么的伤心模样。就是不露脸而已,应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苏瑾瑶倒是听着稀奇,又问了一些苏菲儿的(qíng)况。 秀宁便将她跟苏菲儿相处的时候,见苏菲儿比较勤快,家里面收拾的特别干净,还和周围的邻居相处的不错,更是一直都在学些小手艺的事(qíng)和苏瑾瑶一一的说了。 苏瑾瑶没想到苏菲儿转变的如此之快,心里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起码苏菲儿经过这一劫,算是真正长大了。 吃过饭,秀宁将碗筷收拾走,又问苏瑾瑶:“主子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要不要我给您烧水,洗个(rè)水澡?” 苏瑾瑶本来特别想要痛痛快快的洗澡,可是转念一想,家里已经多了个男人,索(xìng)又不想洗了。 倒不是苏瑾瑶封建,而是她觉得不安心,所以不想洗而已。 苏瑾瑶便摇摇头道:“算了,我也累了,就直接睡了。你给我打盆水,我洗个脚就好了。” 秀宁答应着,就去端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就跟苏瑾瑶说道:“主子,那古公子不见了。” “什么?又不见了?”苏瑾瑶这次可是真不明白了,昨天晚上古尚卿突然离开了客栈,可以说他是住的不喜欢,就跑回来看花了。 可是今天晚上又突然不见了,这是怎么话说的?难不成,是吃饱了出去遛弯了? 就算是遛弯,也该打个招呼吧?再不济,也该听见动静啊?可是怎么又走的悄无声息的呢。 苏瑾瑶便道:“走,我们去看看。” 古尚卿住的是之前朱老头住的那间屋子,也没见他拿来什么行李,就是(chuáng)上铺了一条新(chuáng)单而已。 不过此时屋里空(dàng)(dàng)的没人,屋里一切都是原封未动的样子。 如果不是桌上还有一只空碗和两碟吃了大半的小菜,这屋里就好像一直没有人来过一样。 秀宁看看碗,道:“古公子吃了饭走的。难道真的去遛弯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是个怪人,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明白的。” 秀宁虽然显得有些失落,但她毕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自己和这位京城的古家少爷不可能有交集,因而走了也就走了,她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想念的。 苏瑾瑶确定屋里没人,心(qíng)就莫名的一松,道:“走了更好,本来还觉得他在这儿住有诸多不便呢。还碍于合同的约定,不得不收留他。现在倒是可以洗澡了,秀宁,你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吧。” 秀宁答应着,顺便收了桌上的碗筷走了。 苏瑾瑶又在屋里停留片刻,但仍旧是没有找到古尚卿为何突然离开的理由。 看来,这个家伙是习惯(xìng)的玩失踪,而且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那种。 古尚卿走了,一夜未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没有睡得很实,想听听是不是古尚卿又偷偷摸摸的回来。 然而,一切平静如初,让苏瑾瑶觉得这个古尚卿更是难以捉摸了。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秋影传信,让她尽快过来见面。 然后又开具了一副药方,让秀宁去给她抓药,她打算给苏菲儿先配了药再过去。 秀宁去了一阵子,抓了药回来的时候对苏瑾瑶道:“主子,安和堂的掌柜问我,是不是您回来了。我说是,他就说大东家程先生请主子有空的时候过去一趟,是说说老爷的病(qíng)。” “嗯,我知道了。”苏瑾瑶本来也是打算去一趟安和堂的,不过今天不一定有时间了,明天再说吧。 苏瑾瑶正准备配药,东子就来了。他是马六分配过来给苏瑾瑶跑腿的伙计,只要苏瑾瑶回来的时候,他就会过来听差。 苏瑾瑶便对他道:“你去和马六哥说一声,今儿就不用过来了,我有点事要做。明天晚饭之后让他过来一趟就行了。” 东子答应着,又跟苏瑾瑶说了一下白马漠云的事(qíng)。还说道:“我给漠云独自安排了一间马厩,木栅栏门上有把锁,平时不准别人靠近的,只有我有钥匙。” 苏瑾瑶点点头,道:“漠云确实不是普通的马匹,有傲气却也有(qíng)意,你好好的照顾它。” 东子自然是连声答应,然后就去给马六传话了。 苏瑾瑶又道:“今天再没有别的事了,你传话之后就在马六那边做事吧。明天再过来,跟我出去办事。” 东子走了,苏瑾瑶专心的配药。这复颜的药膏也不是多么难配置,何况现在有了一大块太岁,效果必定不同凡响。 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苏瑾瑶就将药膏调配好了。她将药膏装进一个精致的瓷罐里,叫上秀宁,跟她一起去看苏显贵和苏菲儿。 去看看爹和大姐 路上,苏瑾瑶又特意去了趟布料店,给苏显贵和苏菲儿分别买了两(tào)衣服和鞋子。 想了想,她又给苏菲儿挑了两块蚕丝纱巾,特意选了店里最贵、最好的料子。 这两天蚕丝纱巾可不便宜,不过做工确实很好,薄如蝉翼,又颜色艳丽。 然后苏瑾瑶又叫秀宁去买了几样鲜菜和一些酱制的熟食,蜜饯、点心也买了点,提着去了城墙下面的平民区。 一段时间不来,这里也不见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好像常住的人更少了些,应该是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家,就都搬离这里了。 苏瑾瑶也想过是不是应该给苏显贵和苏菲儿换个好点的地方住? 可是又一想,苏菲儿现在的(qíng)况(tǐng)好的,和左右的邻居相处还(tǐng)愉快。 如果搬离这里,他们只有父女两口人,又和周围的人不熟悉,难免又会自闭了。 就这样一路琢磨着来到了家门口,就见这间屋子是这一片老房子里面修葺的最好的,窗棂、门板也都换了新的,估计是马六没少下力气。 苏菲儿果然如秀宁说的那样,正坐在隔壁家门口,和一个大嫂子坐在一块缝衣裳。 以前在屏山村,苏菲儿的针线活可不怎么好。她自己说,是因为娘亲离世太早,没有好好的教过她。 其实苏瑾瑶觉得,苏菲儿有点懒惰的小(xìng)子,也不愿意做这个。 不过苏瑾瑶自己也不(ài)做针线活,所以这种事也没得去挑别人的不是。 如今但见着苏菲儿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捏着布缝儿,一手捏着针认真的缝,还时不时的看看是不是把线缝歪了,(tǐng)认真的。 苏瑾瑶走上前去,苏菲儿才注意到(shēn)边多了个人,一抬头看见是苏瑾瑶,愣了一下,继而起(shēn)道:“瑾瑶,你回来了。” 听苏菲儿这口气,(tǐng)惊喜的,也很(rè)络,是真心欢喜苏瑾瑶回来了。 苏瑾瑶道:“大姐,爹还好吧?我昨天晚上到家的,就没来打扰你们。” “嗯,不怕打扰,自己家尽说外话。”苏菲儿说着,起(shēn)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旁边的小簸萁里,道:“快回屋吧。”然后又叫了一声:“爹,瑾瑶回来了。” 苏显贵听见苏菲儿的声音,连声答应着,听得出是很急切的。 苏瑾瑶赶紧先进屋去,就见苏显贵站在桌边,一手扶着桌沿,一手里还拎着个编了一半的篮子。 苏瑾瑶就走过去道:“爹,你的腿怎么样了?坐下,我给你看看。” “不急,先坐下歇会。”苏显贵说着,放下手里的篮子坐下来,拉苏瑾瑶坐在一旁的椅子撒谎那个,关切道:“走了这么久,看着憔悴了许多。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都(tǐng)好的,就是去了好几个地方,赶路的时候特别多。”苏瑾瑶说着,自然而然的拉过苏显贵的手腕,给他诊脉。 苏显贵便暂时没有再问话,趁着苏瑾瑶诊脉的功夫,笑着上下打量她,眼睛里满是慈(ài)。 苏瑾瑶现在对于苏显贵的感(qíng)有点矛盾,不是原来那么一心的亲厚了,总是觉得有些隔阂。 可是不管出自于小城儿那边,还是苏显贵经历过这一番变故之后对他的同(qíng),又觉得割舍不下。 再说,苏瑾瑶对于这个“家”还是有感(qíng)的。毕竟她穿越过来,等于是这个家给了她温暖,让她彻底抛却了作为杀手的一切,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所以,在苏显贵打量她的功夫里,苏瑾瑶感受到了亲(qíng)和父(ài),之前因为周翠莲而产生的那种隔膜,又淡了几分。 诊脉之后,苏瑾瑶又掀起苏显贵的裤腿,看看现在小腿的肌(ròu)状况,然后道:“爹,你的腿恢复的确实不错,看来程先生很是用心啊。而且你锻炼的也很好,腿上的肌(ròu)已经开始有弹(xìng)了。” 苏显贵道:“是啊,真是要谢谢程先生了。他是每隔三天就会过来一次,给我针灸、敷药,不论刮风下雨,(rì)子到了一定就来。我也会每天都锻炼,一点都不敢松懈。” 苏瑾瑶就道:“只要腿上的肌(ròu)开始恢复了,就会好的更快的。”说完,又让秀宁把她买的东西拿过来,道:“爹,我这次出门尽是在路上了,也没留心各地有什么特产,所以就在回来才给你和大姐买了两(tào)衣服。” “哎呀,又不是外人,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见外的要买东西呢。”苏显贵说着,叫苏菲儿给苏瑾瑶倒水。 苏菲儿就笑道:“爹,你都说瑾瑶不是外人了,还让我给她倒水?这是她自己的家,不会自己喝去吗?” 苏瑾瑶听了觉得(tǐng)暖的,就道:“是啊,不止要自己倒水喝,还要自己做饭吃呢。我买了点菜,一会儿我亲自下厨做饭。” 苏菲儿刚才其实是在说笑,这会儿还是倒了水过来,放在苏瑾瑶手边的小几,说道:“我做饭吧。秀宁可以给我帮忙。这些(rì)子,也亏了秀宁照顾呢,几乎每天都来,做饭、收拾屋子也都是她帮忙。” 秀宁听了就笑道:“这是应该的,主子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好好的照顾老爷和大小姐的。而且,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小姐就(tǐng)勤快的,没有我什么可干的了。”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怎么大家还都谦让客气起来了呢?这里不是家吗?怎么感觉像是个什么商会,大家坐在一起互相客(tào)着,不尽不实的,真是别扭。” 苏瑾瑶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就都笑起来了。 苏瑾瑶又拿出那个装着药膏的小瓷罐,对苏菲儿道:“大姐,到你屋里去,我给你看看脸上的伤。这是新配制的药,我给你涂上一点。” 苏菲儿答应了一声,和苏瑾瑶去了她的小屋。 苏菲儿的小屋在苏显贵对面的一个小间,是用单层的泥草坯做的板墙,一看就是不是原本的格局,应该是后来做的隔断。 屋里(tǐng)简单的,一张小板(chuáng)之外,就是一个单门的小立柜,墙角边放了摞起来的两个木箱子,仅此而已。连个小桌或是椅子都没有。 苏瑾瑶进屋之后,苏菲儿道:“又没个椅子,咱们两个就坐在(chuáng)上说话吧。” 苏菲儿的礼物 苏瑾瑶看着如此简陋的小屋,就道:“大姐,怎么不置办个梳妆台或是像样的一(tào)桌椅呢?” “平时也没有客人,摆个桌椅还占地方。梳妆台……也不用,我又不化妆。”苏菲儿说完,尴尬的一笑,伸手把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脸上一道道纵横错乱的疤痕来。 苏瑾瑶知道,苏菲儿虽然看起来比以前开朗多了,但是这脸上的疤痕可是做不了假的。 第3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必定是每每想起来,就心里难受,因而肯定是连镜子都不想照的。 苏瑾瑶没有说什么,拉苏菲儿坐下,先仔细的给她检查了一下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 苏瑾瑶用手触摸了那些疤痕的痕迹,然后取出一根银针,道:“大姐,我用针试一下,看看哪些疤痕需要重新修复。会有点疼,疼才好,你要说出来。如果不疼,或是麻木也要告诉我。” 苏菲儿“嗯”了一声,点点头,扬起了脸,方便苏瑾瑶给她检查。 苏瑾瑶用银针在比较深的几处伤疤上刺了刺,先是轻轻的,不刺破皮肤的那种。见苏菲儿没什么反应,就稍微用力刺破了一点皮,直到血珠渗出来,苏菲儿才叫了一声:“有点疼了。” 苏瑾瑶道:“还好,我还以为完全没有知觉呢。那样就要把现在愈合的伤口磨破一层,重新敷上药膏复原。现在有知觉,证明真皮层已经在恢复,只是表皮没有长好而已。” 苏菲儿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了,但是也没有继续询问要怎么继续治疗。 苏瑾瑶就把手里的药膏放下,道:“大姐,听秀宁说,你和邻居大婶、大嫂子们相处的不错。可我觉得你好像还是有些不开心呢?” “没事,一点点小心思罢了。不要紧的。”苏菲儿说完,把面纱重新抓在手里,来回揉搓着,说道:“不要尽是说我了,你一回来就给我们看病,你自己也说说,这一路走得怎么样?顺利吗?还有,小城儿怎么样?我怕他……心里也不舒服。” 关于周翠莲的事(qíng),每个人心里都有了(yīn)影,小城儿更是经历了深深的一道坎,甚至把他的长剑都埋掉了。 苏瑾瑶道:“还算好,起码没听他说不好的一面。但是我们只是一路上在一起,后来就分开了。我也打算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家里安好,让他放心。” “那就好。小城儿出息了,我替他高兴。”苏菲儿终于是笑了一下,但眼神里还是有些失落。 苏瑾瑶立刻就想起徐晨明来,苏菲儿当初离开的时候是选择了逃避。但人躲开了,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就不再想了。 苏瑾瑶就问道:“大姐,徐大哥有消息吗?” 苏菲儿听到苏瑾瑶提起“徐大哥”,脸色就变了变,继而无奈又无助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消息。周翠莲把他伤得也很重吧。” 说完,苏菲儿把面纱戴了回去,显得有几分落寞。 苏瑾瑶叹了口气,知道苏菲儿原来最在意的是这个。而且她心里必定是觉得,她已经和徐晨明没有可能了。 如果说真的是因为周翠莲要了大把的彩礼,(bī)得徐晨明知难而退,可为什么徐晨明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就算是他明知道做不到,为了苏菲儿稍微努力一下都不行吗? 如果说他回来过,但是苏家已经搬走了,那么徐晨明知不知道苏菲儿后来经历的事(qíng)? 他要是知道了苏菲儿为了守节,连自己的脸都毁掉了,会不会有些动容、有些心疼? 可不管怎么说,徐晨明再也没有露面,却是真的。而且苏家搬走了,却也不是隐姓埋名、杳无消息。只要有心的话,去问问(chūn)妞,肯定就能够找到的。 这也难怪苏菲儿闷闷不乐了,这样的男人,会不会让她以为又是遇人不淑? 苏瑾瑶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事当然还是要苏菲儿自己想开了最好。 因而,苏瑾瑶就拿出了为苏菲儿买的两块蚕丝面纱,送给她道:“大姐,我在铺子里还给你挑了两块好看的纱巾。比你平时戴的薄,颜色鲜艳又能看清路,戴着会更方便。” 苏菲儿接过来用手摸着,赞道:“是真滑顺,柔软还透气,颜色也好看。谢谢你了,瑾瑶。” “一家人,还说什么谢呢。”苏瑾瑶说完,拉着苏菲儿道:“大姐,我也是好久没下厨了,我们一起去做饭吧。” 苏菲儿点点头,把两块纱巾都折叠起来。想了想,拿了其中一块更为鲜艳一点的,对苏瑾瑶道:“这块纱巾我想送给外面的秀宁。她这段时间对我和爹特别的照顾,瑾瑶,你不会介意吧?” 苏瑾瑶摇头道:“我既然把纱巾送给大姐了,就是你的东西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啊。” “那好,就送这块了。”苏菲儿笑了笑,道:“其实我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表达一下谢意呢,只是我想不到该送点什么好。” 说完,苏菲儿又抬头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大姐也想送你点什么,可是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也不缺什么东西。更何况,你的眼光一直都比我好。” “大姐,你这……越说就越远了呢。”苏瑾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她独独就和苏菲儿相处的不好。她觉得苏菲儿小家子气重,还(ài)和自己争。 不过后来也觉得,苏菲儿是因为幼年时候受伤害太深,没有母(ài)关怀才那样偏执的小(xìng)子,也就忍了。 直到周翠莲回来,两个人的姐妹(qíng)分算是断了个干净。 可是没想到现在又峰回路转,苏菲儿竟然主动来找她示好,而且还这般的真诚,让苏瑾瑶心里又是一阵的暖。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虽然知道你不缺什么,也知道你眼光比我好,可我还是学着给你绣了条手绢,算是咱们姐妹一场的小礼物吧。” 苏菲儿说完,把(chuáng)头的枕头掀开,下面压着一块折叠的四四方方的手绢。 苏菲儿将手绢递给苏瑾瑶,道:“刚刚学会,花色也搭配的不怎么好看。不过我知道,你不嫌弃。” 提议危房改造 苏瑾瑶接过手绢展开,就见四个角都绣了蓝紫色的木槿花。有两朵花的花瓣大小不一样,还有一朵叶子绣的有点乱线头,不过用小剪刀剪过之后又重新绣了。 这样的手工,在成衣铺里是见不到的,因为这都不算是成品。但苏瑾瑶似乎从那一针一线里,看到苏菲儿的认真和诚意。 苏瑾瑶立刻就赞道:“好看,这木槿花的颜色我特别喜欢。” 说完,她又将手绢举起来看,然后指着其中的一朵话道:“这朵绣的最好,花瓣大小匀称,针脚也细。大姐,你的手工还不错嘛。” 苏菲儿本来有些自卑,她知道自己的手工就连邻居眼神不怎么好的大婶都比不上。 但是苏瑾瑶夸的很真诚,她指出来说最好的那朵花,是苏菲儿最后绣的一朵。因为熟练了,所以看起来好多了。可见苏瑾瑶是真的有认真在看。 苏瑾瑶又道:“大姐,我听说你还在和爹学着编篮子啊?这样多好,以后什么事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来完成,(rì)子会过得越来越有意思的。” “我知道,我知道。”苏菲儿使劲儿的点头,一直重复着“知道”这句话,显得很是激动。 苏瑾瑶想了想,又道:“我还有个想法,麻烦大姐去和周围的邻居说一说,毕竟你和他们更熟悉一些。” 苏菲儿道:“瑾瑶你说吧,不管什么事,能够帮忙的我都帮。” 苏瑾瑶就道:“不是让你给我帮忙,而是让你去和周围的邻居说说,就说咱们家想要出钱,给大家都把房子修一修。” “咱们家出钱给大家修房子?”苏菲儿显得很是不解,道:“瑾瑶,你也知道,我和爹来到这里之后,也不能种菜了,爹虽然还能编篮子,但是这里的竹子不如咱们那边用着方便,所以实际上收入大不如前,还要去买米买菜,咱们家哪里能给大家都修房子呢。” 苏瑾瑶知道马六有按时给苏显贵送钱的,这也是苏瑾瑶离开之前交代过的。不过给的钱并不多,另一部分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想办法的。 这不是苏瑾瑶小气,一来是苏显贵不肯要,说是他还有手艺,能让自己和苏菲儿活的下去。 二来也是苏瑾瑶觉得让他们自力更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没有硬塞给他们。 所以现在苏菲儿说没有钱,应该是真的没有什么钱的,不是跟自己故意遮掩的装穷。 苏瑾瑶便道:“大姐你误会了,也是我没有说清楚。我是想说,由我出钱,算是借给这里的邻居们的,不要他们的利息,也不急着让他们还钱。但是这笔钱就是给各家各户重新盖房子用的,每一户人家都是按照现在居住的人口来计算,人口多的就盖一间大的,人口少的就盖一间小的。每户也都要出人手来帮忙,把这一片的旧房子都拆掉,重新盖。” “什么?旧房子都拆掉?”苏菲儿更加吃惊了,道:“瑾瑶,这可不只是几间房子啊。我在这儿住了几个月,虽然又有两户人家搬走了,但是剩下的还有二十多户人家呢。人口最多的一家有七口人,老少四辈人加在一起,挤在一个(tào)间里。人口少的也就是咱们家了,只有两口人,可是也要两个屋子、一间厨房的小屋吧?这样算起来,你得花多少银子才能把这二十多户的房子都盖起来呢?” 苏瑾瑶道:“我也说了,不是给,是借,但是我手里有些余钱,不急着让他们还就是了。而且这边很多房子都是空置的,时常有外来人住进,实际上是很不安全的。另外一些常住人的房子也都是又破又旧的,要是没有人帮忙,估计他们一辈子也难得盖上一间新房了。” 苏菲儿听了也是点头,表示同(qíng),又问道:“瑾瑶,那你是让我如何去说呢?不能说,我们平白无故的就要给他们盖房子吧?” 苏瑾瑶也知道,不劳而获的话,肯定是会给某些人造成心里依赖的。 更有些人可能还会因此起了坏心眼,觉得苏家有钱又善良,或许就会有意欺负,或是上门讹诈。这样就反而是一番好心办了坏事了。 苏瑾瑶就道:“这样吧,大姐你就说咱们家想要把房子翻新一下,想请邻居来帮忙,给工钱的。然后再说,可以借钱给他们盖新房,不要利息,本金也从他们的工钱里扣除。这样应该就有一大部分人有意盖新房子了。这时候你再提议,不如大家都把房子翻新一下,咱们这一片的旧房子都拆掉,重新盖。有钱的可以出钱,没钱的就出力,我借钱给他们,他们去给我的铺子里帮忙,赚钱还给我。” 苏菲儿听了,疑惑道:“这样能行吗?瑾瑶,我怕我办不好这样的事。要不,还是你去和邻居们说吧。” 苏瑾瑶其实就是为了给苏菲儿找点事(qíng)做。而且她觉得这里的人还是很朴实、(rè)(qíng)的,把苏显贵和苏菲儿留在这里安家,也未必就是坏事。 所以她才肯出钱,让大家都跟着住上好房子,然后大家对苏家自然也会心存感激,对苏显贵和苏菲儿又会多加照顾了。 而且这房子也不是苏瑾瑶一个人出钱盖起来的,这里的每一户居民都可以参与进来,之后还可以用做工的方式还债,不算是不劳而获,所以不会有人生出多么懒惰的心思来,一举两得,是件好事。 但是苏菲儿又是犯了那软弱的劲儿,不肯出面去做这件事,苏瑾瑶又哪有功夫张罗这个。 何况她就是想要苏菲儿把这个人(qíng)给送出去,将来大家感谢的也是她,自己出面又算怎么回事? 因而,苏瑾瑶就鼓励道:“大姐你想想,这是让这里的邻居过上好(rì)子的好办法啊。可我这么忙,根本就没有机会弄这个。银子呢,我是可以出;但是这件事我没法帮你做。你自己再考虑一下吧,如果觉得可行,就去找机会和大家说说,如果你觉得做不来,那就算了吧。我真心抽不出多余的时间。” 桃木拐杖 苏菲儿听了苏瑾瑶的话,低头琢磨了一下,道:“那你让我想想行吗?我只是怕做不好,说不明白,反而误了事。” 苏瑾瑶就道:“没什么误不误事的。你一说出来,估计会有很多人帮你出主意的。不过你一定要记着,我们不是开善堂在施舍,我是借钱给大家,他们也都需要各自出一份力来自己盖房子,谁也没有坐在一旁看着新房子盖好,不花一分钱也不动手指头就住进去的道理。” 苏菲儿听了,点点头,道:“我懂了。如果我说好了,就来跟你拿银子对吗?” “对,银子我出,但是要所有人都出力,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苏瑾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是家里有老也有小,实在没有办法帮忙的,可以把孩子送到我铺子里去做帮工。” “小孩子也行吗?”苏菲儿吃了一惊,慌忙的道:“瑾瑶,我们不是要帮这些邻居们吗?怎么……好像要买下他们孩子似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其实没有用那么多人的铺子,不过我的印书作坊应该可以用得着装订、捆扎的工人。这些人就算是有的年老体弱,但是坐着做装订还是可以的吧?另外一些小孩子,我虽然说是让他们去铺子里帮忙,但是实际上可以让他们学到更多的东西,让他们从小就有机会认字、会算账,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而可以让他们长大之后有一个谋生的手段。” 苏菲儿听了才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就好像东子那样,可以去给马六哥帮忙,对吧?” 苏瑾瑶点头,道:“对,就是像马六那样,或是直接去马六的铺子里帮忙。我以后还有很多的生意,要用很多人的。” 苏瑾瑶和苏菲儿正在说着话,忽然就听见外面的秀宁叫了一声:“古公子,你怎么来了?” 古公子?!!苏瑾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赶紧出来一看,就见他们家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昨天晚上突然间失踪的古尚卿。 而且古尚卿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一(shēn)淡蓝色的衣袍竟然微微有了灰尘,貌美如玉的俊颜也有几分的憔悴,怎么看都像是休息不好。 苏瑾瑶揉了揉眼睛,确定她看到的是古尚卿无疑,这才惊讶的问道:“古公子,我实在不明白,你每天晚上玩一次失踪,然后又在第二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是什么意思?” 古尚卿没有想到苏瑾瑶一脸惊讶的竟然是问这个问题,揉了揉鼻子,淡然的一笑,道:“都怪我太随(xìng)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是突然听到柳姑娘和秀宁姑娘说的话,就一时想到去找来了这个。” 说着,古尚卿从(shēn)后解下了一个斜背的长条形包袱,双手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看着那包袱的形状,一脸疑惑的没有去接,而是严肃的问道:“这是什么?” “啊?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古尚卿有些尴尬的又向前递了几分。 现在,苏瑾瑶觉得这个古尚卿真是奇怪到让人头疼啊。而且他怎么觉得,这家伙明明长了一张清雅秀丽的脸,一派闲散随(xìng)的脾气,却是有点不靠谱的(xìng)子呢? 第3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包袱,从包袱的长短、形状来看,特别接近于小城儿之前用过的那把长剑。 苏瑾瑶有些犹豫,实在不知道是不是该接过来。可是又一转念,觉得古代总不至于有遥控炸弹之类的东西,拿在手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因而,苏瑾瑶还是伸手接过了包袱。用手掂了掂,不是很重,不像是金属的,应该就不是长剑。 古尚卿见苏瑾瑶迟迟犹豫,也没有打开包袱的意思,便道:“不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其实是一把拐杖而已。” “什么拐杖?”苏瑾瑶更懵了,这才解开了包袱。 包袱裹的还(tǐng)严实,一层一层缠裹着,打开之后真的是一把拐杖。 只是苏瑾瑶不明白,他送自己一把拐杖,和他晚上突然间跑了又有什么关系? 总之,古尚卿这跳跃的思维,让苏瑾瑶一再的闹不明白。 苏瑾瑶只得问道:“古公子,这拐杖有什么特别吗?为何让你连夜奔波?”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苏瑾瑶觉得古尚卿的脸色发灰,应该是没睡好觉的关系。 联想起来他前一天晚上从客栈也是连夜离开的,这就是两个晚上没睡觉的结果。 古尚卿这才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只是听闻秀宁姑娘和柳姑娘说起令尊的腿疾,说是正在恢复当中,已经有了起色,我就琢磨着,送一只桃木拐杖最好。因而,就去附近的桃林转了几圈,找到一根最合适的桃树,折下来去找工匠做了一根拐杖。” 这下子,苏瑾瑶无言以对了。古尚卿竟然因为自己和秀宁的几句对话,去找了一根桃木来做拐杖?这心思……也真是没谁了。 古尚卿见苏瑾瑶不吭声,尴尬的一笑,又解释道:“柳姑娘请别误会,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来和秀宁姑娘说,那红豆粥好喝,想要再喝一碗,结果就无意间听到了。” “结果呢?”苏瑾瑶不由得问道:“你没喝红豆粥,就跑去找桃木,做拐杖了?” 古尚卿一笑,儒雅俊秀的脸庞带着几分尴尬的羞涩。说道:“是啊,我这(xìng)子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真是恼人。”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把拐杖重新包裹起来,递回去道:“我爹现在还用不着这个,请古公子收回去吧。” “可是,我听说令尊……”古尚卿还想再说什么,苏瑾瑶把手一摆,没有让他继续,而是道:“你跟我进来。” 古尚卿不解,跟着苏瑾瑶进屋,就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苏显贵。 苏显贵自然也听到了苏瑾瑶和古尚卿在门口说的话,就笑着捶了捶自己的腿,道:“这位公子,谢谢您送我的拐杖。只是我这腿,现在才刚刚能够站立,还不能够行走,这拐杖,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的。” 我们只有兄妹之意 古尚卿可以说是一片好心,可是这马(pì)好像就直接拍到了马腿上。 以苏显贵现在恢复的程度,要站起来迈出第一步都是一个质的飞跃。如果真的能拄着双拐走路,不用再依靠轮椅了,那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所以说,这只拐杖对于苏显贵来说,是一个期望。他有生之年能够只拄着一支拐杖行走,那简直就是一个梦想。 古尚卿自然也是明白自己没搞清楚就做这样的事(qíng),有些(cāo)之过急了。 因而他把手里的拐杖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再看看,脸上的笑容显得尴尬的不行。 苏瑾瑶就道:“古公子,能否出来一下?我们借一步说话。”说完,苏瑾瑶就先一步走了出去。 古尚卿朝苏显贵点点头,说了一声:“您好好休息,是我唐突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此时艳阳当空,一边是高高的古旧城墙,一边是破屋烂瓦的低矮草房。 苏瑾瑶负手而立,旁边站着一(shēn)儒雅,隽秀明朗的古尚卿,怎么看这画面都有些不搭调。 苏瑾瑶回头看着古尚卿,直言道:“古公子总是说自己(xìng)格怪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必古公子说话也愿意直来直去吧?” 古尚卿一笑,点点头,道:“柳姑娘有话就请直说,古某洗耳恭听。” “那就好。”苏瑾瑶指着面前的残破旧屋,道:“古公子见过我的家了,其实以前我的家还在乡下,住的房子比这个还要破旧。” 古尚卿点点头,表示他听在心里了。 苏瑾瑶继续道:“而且我想古公子也认识我弟弟吧。他叫苏城,是古家老爷子的随(shēn)书童。” 古尚卿道:“认识,是个很机灵、能干的小子。而且我爷爷也很喜欢他,说是要好好的栽培。” “那就多谢了。”苏瑾瑶又道:“现在古公子见识过了,我出(shēn)于乡野小村,家穷且父亲(shēn)有残疾;我弟弟还是你们古家的小厮,可以说我们苏家与你们古家,那是天差地远的两个极端的门户了。所以我不明白,古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示好,又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说古尚卿对她示好,这可不是自大、自恋,而是事实。 如果说他之前在客栈门口见到苏瑾瑶,只是出于缘分使然,又因为苏瑾瑶买了他的茉莉花园,所以才有了交集,这也说得过去。 可是昨天古尚卿突然离开,到现在给苏显贵送来了一根他亲自去寻来的桃木做的拐杖,这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了。 苏瑾瑶怕再不说清楚,她就更难以摸透古尚卿的意思了。 显然,古尚卿也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一开口就是这么直接的问题。 他站在那儿愣了片刻,道:“柳姑娘,或许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qíng),只是兄妹之意。我觉得,你和雪绮、雨绡她们都是一样的女孩子,因而才对你特别的照顾。我是不想你为了令尊的事(qíng)心烦,才想到送一根拐杖,帮你尽孝的。” 古尚卿此话一出,苏瑾瑶就笑了,她道:“古公子,你说你帮我尽孝?只是因为我和你堂妹雪绮是朋友吗?那么我现在可以直说,我与雪绮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从见面到分开,也不过就是十来天的相处时间。试想,这么短的时间里,会有多少深(qíng)厚谊呢?” 虽说,苏瑾瑶觉得古雪绮这个人是真的很不错,可她毕竟是古家的人,苏瑾瑶不想过多牵连。 如今古尚卿莫名的示好,说是毫无男女之(qíng),只有兄妹之意,苏瑾瑶当然是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他是因为古雪绮的关系才对自己有所帮助的。 苏瑾瑶本以为,这样直白的说完,以古尚卿的(shēn)份,他应该不屑再和自己说话了。 却没有想到,古尚卿听完苏瑾瑶的话就笑了。他的笑容和煦中带着暖意,好似秋(rì)里最灿烂的艳阳,更像是暖(chūn)早早开在枝头的桃花。 苏瑾瑶看了都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这个古尚卿究竟要笑个什么? 却听古尚卿道:“柳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于你的感(qíng),无关雪绮,也无关其他的人,我只是觉得,你在我的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位置。” “我在你的记忆深处?”苏瑾瑶更加晕菜了,就算是老式的搭讪和表白,也没有这么奇怪的说辞吧? 纵使苏瑾瑶善于揣摩人心,可是也完全不能明白古尚卿真正的意思了。 古尚卿叹了口气,道:“我也直说了吧。在我的记忆里,在我们幼年的时候,曾经见过。” “你说什么?”苏瑾瑶一惊,继而追问道:“你说的幼年,是有多小的时候?” “我今年二十五,你未满十六,我们相差九岁多。当年……我十一,你还不到两岁,正在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我抱过你,你尿湿了我的袍子。就是这样。” 古尚卿说完,苏瑾瑶呆立当场,完全没有回过神来,更不知道古尚卿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继而脑子转了一点点弯儿,她才恍然想起,古尚卿说的应该还是在很早以前,娘亲还在方家的时候吧。 那时候古家、方家同为京城三儒之列,想必相互之间也有往来,说是当年见过也是说的过去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诧异的问道:“可是当年,我还那么一小点点大,你也尚未成年,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能够认出我?” 要知道,苏瑾瑶其实不是原本的苏姚了。而古尚卿见过的,肯定是苏姚没错的。 而且一个小孩子的模样是变化最大的,可能两岁的时候见过,相隔几年之后再看,就不一定一眼认得出了。 更何况是一晃十几年不见,苏姚也换成了苏瑾瑶,他竟然还能够认得出?又或者根本就是认错了? 古尚卿却是淡然一笑,道:“因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你娘亲口对我说,要让我好好的照顾你,(ài)护你,我也一口答应下来。虽然都说小孩子没有什么记忆,但是我几个月前一眼见到你,就已经认出你就是当年的小妹妹。” 苏瑾瑶找到了生(shēn)父亲 古尚卿说苏瑾瑶就是当年的“小妹妹”,可见他记忆里确实有那么一个女孩的。 但苏瑾瑶却并不觉得,他说的那个小丫头就是自己。 因而,苏瑾瑶轻轻摇头,道:“我想,古公子还是认错人了。可能你当年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可(ài)的小妹妹,但京城里的女孩那么多,你又如何认定就是我?而且我也和你说过了,我是屏山村人士,土生土长的村姑。” 古尚卿听了苏瑾瑶的辩驳,“哈哈”一笑,道:“柳姑娘,你和你娘当年的模样非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眼神里的温柔,你还没有。而且,我当年也有十一岁了,你不会觉得,十一岁的少年还没有什么记忆吧?” 说完,古尚卿又道:“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桩事(qíng)。” “还有什么事?”苏瑾瑶觉得古尚卿这是话中有话,他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古尚卿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还转了半个(shēn),严肃的看向了远处的北方。 苏瑾瑶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尽头的城墙,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究竟古尚卿又看的是什么? 却听古尚卿这才开口,声音也是变得清朗,低沉。 他说道:“我早前曾经说过,我父母在我幼年时候便离世了,我是跟着两位叔叔长大的。其中,我又和三叔的感(qíng)最好。三叔只大我十岁,我从三岁开始练功,第一次蹲马步就是三叔教给我的。后来也是三叔一路守护,陪伴着我长大。” 苏瑾瑶一愣,看着古尚卿脸上越来越悲痛的表(qíng),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苏瑾瑶不明白,古尚卿为什么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跟她说起了古家的事(qíng)。 难道说,他在打感(qíng)牌,要博得自己的好感吗?可是细细琢磨,又觉得不像。 又或者,古尚卿本来就随意的(xìng)子造就了他跳跃的思维,说话就是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 苏瑾瑶正在胡乱的想着,就听古尚卿继续道:“可三叔却在我九岁那一年远征北疆,与当年的我父亲、母亲一样,战死沙场。我听到了三叔以(shēn)殉国的消息,非常难过,很想要为他做点什么。但是我当时还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然后又过了两、三年,我就见到了你和你的娘亲,你娘亲给你带着孝,说是带着你来看看你爹。” “你说什么?”苏瑾瑶猛然间回过神来,也明白古尚卿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了。 古尚卿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道:“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为何要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是因为我三叔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我之所以喜欢茉莉花,又干脆种了满院的茉莉花,也是与你娘亲有关。” 苏瑾瑶静静的听着,不再作声。 古尚卿继续道:“见过你和你娘亲之后,我便想要一直都好好的照顾你,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就好像当初三叔(ài)护我那般。可是没想到你却再也没有出现,而你们方家也变成了不准再提及的话题。整个古家,乃至于整个京城,都好像从来没有方家出现过一样。后来有一次,我整理三叔留下的东西,无意中发现他写的几篇随记,说是他答应了一位姑娘,要为她种上满园的茉莉花。在茉莉花盛开如雪的时候,他们就要成亲了。” “我想,三叔远征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便是对那位姑娘食言了。我不想让三叔食言,也不想对你娘食言,我想要找到你们,因而就四处打听你们的消息。最后得来的消息,就是你娘带着你出现在这附近,而这里正是我们古家的老家所在。我便在这里的老宅种了满园的茉莉花,希望你娘能够知道,并且找过来。但是直到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你娘和你的半点消息。可是就在真的卖掉茉莉花园之后,你却就如此巧合的出现了。我便觉得,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古尚卿说完,苏瑾瑶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搅和成一团。她找不到头绪,但也同样找不到破绽。 再联想娘亲当年所说的话,以及娘亲要求把坟建在山上,可以望着山下的路,应该就是在等待着那个人来娶她吧? 但是娘亲应该是很清楚,她的心上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而,在当年拓跋皋带着古学斌来求医的时候,娘亲明知道自己也会因为蛊毒反噬而送命,却依然为古学斌解毒。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换一个保护住女儿的机会吧? 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开,只是苏瑾瑶实在想不到,自己和古家竟然还有了这么大的牵连,她……竟然也是古家的人?!! 苏瑾瑶有些茫然,继而使劲儿的摇摇头,道:“不对,应该是你弄错了。你三叔在随记里提到的那个喜欢茉莉花的姑娘,不是我娘亲。你再想想,当年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和你三叔做出这种暗通款曲的事(qíng)?而且你说在我快两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我,难道说我娘亲在得知你三叔殉国之后,就不曾带我来认祖归宗吗?为何还要独自把我抚养到那么大才来相认?种种疑点,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就无法相信我和你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古尚卿摇头笑笑,道:“我也曾经想过这些问题。而且我也不相信我三叔是那样莽撞而不负责任的人,竟然会留下一个孩子,却还没有成亲。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古家与方家早有联姻之意。但是远征的军帖来的突然,根本还来不及给他们举办婚礼,你娘亲才有意与我三叔相好,为的就是给他留下一个血脉。却没有想到,我三叔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 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苏瑾瑶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阵绞痛。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得知了一个悲剧的(ài)(qíng)故事,还是因为她(shēn)上其实留着古家的血。 第3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了深深的敬仰和怀念。 你需要古家的(shēn)份 苏瑾瑶半晌默然,继而又道:“可是,既然准备联姻,我娘亲也已经有了古家的后人,为何又不曾让她嫁入古家?之后还让她带着我流落异乡?” 想起当年娘亲带着小小的姚儿,一路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以至于那么小的女孩儿就生了重病,生生的烧成了一个痴儿。 想想娘亲在苏家过得苦(rì)子,想想她守着有名无实、又腿有残疾的苏显贵,心里是否也曾经期待过古家的人会来接她们母女? 娘亲为了那个家变卖了所有的首饰,一个家要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苦苦支撑下去;一个京城里的才女,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小姐,生生就被生活所迫磨砺成了一个村妇。 以至于最后,娘亲不得不用自己的医术和(xìng)命,和拓跋皋做一个交换,以换取方家平反昭雪的机会。娘亲当年该是到了何等绝望的境地呢? 古尚卿听到苏瑾瑶这样问,也是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qíng),我也并不是完全知晓。但是我后来发现,是有一道旨意,秘密告知不准古家公布三叔与你娘亲的事(qíng)。原因应该是三叔(shēn)为为国捐躯的英烈,不应该有丝毫为人所不齿的劣迹,以免损了他的英名。你娘亲也是为了我三叔,才只带你偷偷的来认亲,叫你看看你父亲的灵位。但是后来,方家突然遭遇变故,你们母女再未露面,古家也曾经暗自找过,但是也一无所获。” 苏瑾瑶听完,脑海中渐渐的穿起了一条线,似乎一直都若隐若现的谜,就要解开了。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是啊,若是古家宣布与方家联姻,那么就等于是和方家绑在了一起。这样一来,那个要对方家下手的人就不那么容易找到机会了。所以,她才有意下旨阻止了这桩婚事,就算是给我娘一个名分都不愿意。最后,终于是灭掉了方家,又抹去了方家所有的一切。也算是我娘亲命大,侥幸带我逃脱了,才会有今天的我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忽然觉得,一直没有想过成为方家人的自己,终于有了一点点回归的感觉。 就在她知道这(shēn)体的真正主人竟然是古家的孙女之后,她非但没有对古家有所向往,反而却更加期待自己作为方家的遗孤能够为方家做点什么。 又似乎是因为女人更能够同(qíng)女人吧,苏瑾瑶觉得娘亲这一生都是苦难的。而这苦难的根源,就源自于古家。 “瑾瑶,我能这样叫你吗?”古尚卿颇有柔(qíng)的道:“我真的想要好好做你的大哥,对你真心的守护。” “不能。”苏瑾瑶摇头,严肃且断然的拒绝了。说道:“我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古家的人。我是方家的遗孤,但我并没有听我娘亲口对我说过,我爹是谁。所以,你的话只是片面之词,不足为信。” 古尚卿立刻说道:“可是瑾瑶,我这么多年都四处云游,也是想要找你啊。当然,我也在找神医,想要为雪绮医治腿疾。但这和我想要找到你的心一点都不冲突。”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看得很仔细。她忽然就问:“你和你那个三叔,长得像吗?” 古尚卿微微一怔,继而点点头,道:“在我的记忆中,我更像是他的儿子一样,脾气秉(xìng)很相象,面容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苏瑾瑶点点头,道:“可是,我长得像我娘,所以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于我的(shēn)世,或许今后会有所证明,又或者根本就无从证明,但在我的心里,我姓柳,我是方家遗孤,独独就没有觉得我和古家会有什么关系。” 古尚卿这才明白,原来苏瑾瑶不是想要因为自己长得和她父亲很像,所以要多看几眼,多亲近亲近。反而是在佐证,他们之间并没有相似之处,也在暗示他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古尚卿抿了抿唇,想了想道:“瑾瑶,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许多的疑惑,其实我也一样的疑惑。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不平,因为你和你娘都受了太多的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回归古家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我需要那些虚名吗?”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古尚卿,我没想到你如此肤浅。” “并非是我肤浅,而是你太幼稚吧。”古尚卿深吸一口气,显得颇为沉稳老练,继而道:“我能够知道一点你和太子(diàn)下的事(qíng),所以我才更加觉得,你需要古家孙女的(shēn)份。既然这本来就是你的,你为何不能争取一下?” 苏瑾瑶的心“咯噔”一声,有一根弦绷断了。 因为她想起之前古学斌说过,皇上和皇太后的安排是让他娶了天泽国的公主之后,再娶一个古家的女孩。 而古尚卿的意思分明就是……如果她成为了古家的女孩,也有了这样的机会。那么之前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古学斌与赫连若联手,破坏了天泽国的挑拨离间之计,那他就不用再娶那位公主了。那么(shēn)为古家的女孩,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有那么一刻,苏瑾瑶的心开始动摇了;可是下一刻,苏瑾瑶又坚定起来。 她从来不会认输,不会任人摆布,更不需要借别人的势、或是靠着捡来的关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更不想靠这些虚名拿到另一个更虚假的名分。 苏瑾瑶抬头看了看越发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看向了古尚卿,说道:“茉莉花园还给你,我娘早就已经被柴米油盐磨砺成了乡下的村妇,也早就不喜欢什么茉莉花了。因而,我和你,再无交集。” 说完,苏瑾瑶转(shēn)朝那破旧的房子走去。她(shēn)为苏家的女儿,这里还是她的家。 古尚卿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苏瑾瑶进了门,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欢然一笑,喃喃地道:“傻丫头,你的脾气真的和三叔好像好像呢。不对,我也像他,你也像他,我们两个真像是三叔的一对儿女,两个人的脾气结合在一起,才是三叔真正的样子。” 随(xìng)而活,任(xìng)而居 原本应该有着回家喜悦的苏瑾瑶,心(qíng)不是那么美好了。 回到苏家,她站在虽然已经翻新过但还是有点破旧的门厅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秀宁和苏菲儿从厨房走出来,本来两人脸上都有笑容,但是看到苏瑾瑶的样子全都静默下来。 片刻之后,秀宁才慢慢上前,叫了一声:“主子?” “没事。”苏瑾瑶摇摇头,显得有些疲惫。她本来刚刚有一个家,现在就因为那份骨气就拱手让人了。 茉莉花园是她花四十两银子买来的,对于现在的苏瑾瑶来说,四十两银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数目。 可是那毕竟是苏瑾瑶从心眼里认定的一个家啊,而且还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现在忽然就没有了,让苏瑾瑶心里空落落的。 苏瑾瑶拂了拂额间的发丝,对秀宁道:“你去茉莉园,把我们随(shēn)的东西取回来一些,然后去通知马六,让他给我们搬家,即刻就搬。” “主子,你说搬家?”秀宁也有些不敢相信,紧张道:“是不是古公子不把茉莉园卖给我们了?” “不是,与他无干。”苏瑾瑶说完,一脸严肃的对秀宁道:“秀宁,你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我让你做什么就去吧。记着告诉马六,只搬我们的东西就好,原本属于茉莉园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带。” 秀宁又问道:“那……搬到哪里去呢?”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觉得真的好累,就道:“就搬来这里,这里不是有很多空房子嘛。” 苏瑾瑶又抬头看向苏菲儿,道:“大姐,你的房间借我躺躺,我想睡一会儿。” 说完,不等秀宁再问什么,也不等苏菲儿说话,就自顾自的去了苏菲儿那屋。 躺在苏菲儿的小(chuáng)上,苏瑾瑶拿出苏菲儿送给她的那块手绢,来回的翻了翻,看了看,然后觉得她还有这么一个家,真好。 睡是根本睡不着的,苏瑾瑶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有太多的问题难以消化。 可是她又不想去追查,她觉得那些事(qíng)和她都是远离的。因为方家真正的姚儿已经离开了,她是苏瑾瑶,她应该去坚持自己的人生。 可是心里却仿佛有一个细小但很清晰的声音在恳请她,把方家的事(qíng)当作自己的事(qíng)吧,给方家一个应得的公道。 “姚儿?是你吗?你是不是还在?”苏瑾瑶忍不住轻声的问着另一个自己。但是,并没有声音回答她。 苏瑾瑶却不甘心,又道:“如果你还在,那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你在那边能看得清吗?还是说,你要回来,继续这一切?” “……”默然寂静,并没有人回答她。 “我一定是疯了、傻了。”苏瑾瑶自嘲的一笑,笑自己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竟然傻到要和自己说话。 但恍然间她就觉得,她自己就是“姚儿”,姚儿也就是她啊。 既然得到了这个(shēn)体,就继承了她的一切,为什么自己能够接受苏家的人,甚至愿意与他们共患难,却不愿意去接受原本应该属于姚儿的一切呢? 姚儿是方家的遗孤,苏瑾瑶就是;姚儿其实是古家的女孩,苏瑾瑶就是;方家灭门的血海深仇,只落到了姚儿一人的(shēn)上,那就是苏瑾瑶要扛起来的责任啊。 “傻丫头,你终于算是明白了。”苏瑾瑶敲敲自己的脑门,对自己叫着“傻丫头”。 可是这三个字叫出口,她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她想古学斌了!曾经他一直叫着自己“傻丫头”,陪着她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可是好像一切都在这次分别之后,她的心一再变得空(dàng)(dàng)的,感(qíng)上也是患得患失。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这就叫做“深(ài)”了。她在不经意间已经由(ài)变成了深(ài),由自立变成了依赖。 虽然她骨子里还有骄傲与倔犟,但心里难免会有女人最柔软的(qíng)感,会因为事物的变迁和不确定,让自己纷乱。 这个时候,她特别希望古学斌在她(shēn)边,叫着“傻丫头”,却是不经意间就帮她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哪怕就算是遇到两人都不能解开的难题,古学斌也会想办法帮她排解掉心中的那一束郁结。 苏瑾瑶翻(shēn)坐起来,提上鞋子就往外走。 苏菲儿连忙追出来,道:“瑾瑶,你干嘛去?是不是还哪里不舒服?多睡一会儿吧。” “我没事了,大姐,谢谢你。晚饭不用特意准备,我不一定回来吃。”苏瑾瑶说完,又过去掀起苏显贵那屋的帘子,道:“爹,我出去一下,要稍晚点回来。” “瑾瑶啊,有什么事就和爹说说,就算爹解决不了……” “没事,没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苏瑾瑶说完,信心满满的快步的离开了。 出了门,古尚卿已经不在那边了。 苏瑾瑶也只不过是瞄了一眼,就毫不经意的走了。 出了城,苏瑾瑶直接去马六那边,把她的白马漠云牵了出来。 马六还没接着秀宁的消息,估计秀宁还在茉莉园那边收拾东西吧。 苏瑾瑶就直接告诉马六:“叫几个勤快的人过去,帮我搬家。从茉莉园那边搬出来,到城墙下那片旧房子先安顿下来。” 马六惊讶道:“主子,好好的,为何要搬家?” 苏瑾瑶就笑了,道:“你怎么和秀宁一样的多话?我就是不喜欢那儿了,随(xìng)而活,任(xìng)而居,不行吗?以后,一切都没有必要按部就班的进行,我就按照自己的意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随(xìng)而活,任(xìng)而居?马六懵了,这是他们那个一切事(qíng)都想要做的滴水不漏,周全圆满的主子吗? 苏瑾瑶则是已经跨上了白马,道:“我去遛马,好好的跑上两圈。秀宁应该还在茉莉园收拾东西,她会告诉你们怎么搬的。” 说完,苏瑾瑶把缰绳一抖,催着漠云就奔了出去。 马六看着苏瑾瑶潇洒的离去,看着那雪白的漠云仿佛是一朵飘向天际的云朵,带着苏瑾瑶一路奔驰。不由得感叹一声:“这个女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澡堂我包了 苏瑾瑶骑着漠云一路飞奔,让马儿纵(qíng)驰骋,让风儿吹散发丝。那风在耳畔呼啸而过的声音,让苏瑾瑶觉得(xiōng)中气势磅礴。 她只是突然间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顾及太多了。 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活一回,让她都已经抛开了杀手的(shēn)份,为什么她就不能真正的做一回自己呢? 不管是深(ài)的人,还是路过的人,在她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痕迹。渐渐的,她也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但是现在想想,马儿奔跑的时候,带给她的愉悦与欢畅,是不是说明只要一味的向前,就能够把那些难题抛开在脑后? 她又何必在乎是自己是方家的遗孤,还是古家的女孩?反正她就苏瑾瑶,世间只有她的任(xìng),不该有别人的束缚。 也无需在意什么天泽国的公主,只要古学斌认定了她,她也心中非他莫属,那么一切障碍都不存在了。 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开就分开;纵使分开了,他们都还在继续自己的事(qíng),总还有相聚相守的一天。 换句话说,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分分合合、走走停停,或纵马驰骋,或庭前闲坐,终究是一份生活,就看你想要怎样选择而已。 就好像当初古学斌给她选了漠云这匹(xìng)子怪异的烈马,让她第一次知道,马儿的(xìng)子不是明摆着表露出来的,它也会诓人,骗你骑上去再把你摔的更惨。 如今的她,可以骄纵,因为她有自己的势力;可以安然,因为她已经衣食无忧;可以自由自在,因为心(ài)的人愿意跟着她远走天涯。 既然一切都如此美好,她也不必牵绊和纠结了。今后她要做的每一件事(qíng),都是发自心中所想,不要瞻前顾后,否则累的是自己而已。 “驾!”苏瑾瑶再次猛地一催马,让漠云奔的更快了。 她想要知道漠云的极限在哪里,想知道古学斌给她选的马,究竟能跑多快。 漠云仿佛是知道了主人那份傲然的心境,嘶鸣一声,纵蹄飞奔。奔到长长的马尾都飘直了起来,鬃毛也形成了道道直立着,仿佛真的是变成了一朵云,快要飘飞起来一样。 苏瑾瑶眯着眸,目力所及,是一片初秋的旷野。天地间不再苍茫,却同样是带着秋意的凉。 吸一口气,那满满的带着成熟的稻谷香气的味道灌满(xiōng)肺,让她知道一切收获在即,心中更是充满了美好。 “呼”苏瑾瑶又长出了一口气,觉得那心中的郁结真的抛开了。 又跑了一阵,苏瑾瑶和漠云全都是满(shēn)大汗,她才让漠云小跑着,继而慢了下来。 第3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漠云打着响鼻,踏着悠闲的方步经过一块块田野,让苏瑾瑶再次看到了美丽的秋季应有的金色浪漫与闲适。 回到车马店,苏瑾瑶一头扎进了对面的那间澡堂,随手将一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撒,道:“掌柜的,现在给我清场。所有的客人补偿三倍的价钱,让他们走。然后把澡堂的水给我换掉,说今天我包场。” 掌柜的认识苏瑾瑶,只是主子这么任(xìng)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咧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马六急忙从对面跑了过来,问道:“主子,你遛马回来了?” 苏瑾瑶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道:“回来了,想要舒舒服服泡个澡。跟他说,立刻给我清场,银子不够,再拿。” 马六吞了一下口水,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说完,朝那掌柜的点点头,道:“按照主子说的去做吧。主子要是连这点权利还没有,还叫主子吗?” 那掌柜的立刻点头,赶紧把这里的伙计都叫过来,让他们快点进去劝客人离开。 这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天南地北行走的客商,大部分都不想要惹是生非。何况现在还有三倍的价钱补偿,自然就没有什么怨言。 但是也不排除有些(ài)耍横的,横着膀子出来,斜着眼睛看向马六,又看看苏瑾瑶。张嘴就先骂了一句脏话,继而还想要要说几句挑衅或是调戏苏瑾瑶的话。 马六就直接一个耳光扇过去,道:“我马六在安济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开了这间车马行也是为了与大家方便。若是哪位不想讨这个方便,以后请不要来了。而且今天是我家主子到了,主子有兴致在这里歇脚,我马六自然是要紧着主子的意思。大家肯卖我这个面子,(rì)后再来,我免费请大家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要是跟我较真,败了我家主子的兴致,我马六就不认识你这个朋友了。” 马六比较也曾经是个混子,如今(shēn)价高了,和官府上下也多多少少有些联系。 加上他平(rì)里擅于经营,平时结交下来的人物也不少了。因而他这么一发威,还真是没有人敢跟他较劲儿。 更何况,马六说了一句“我家主子到了”,以马六如今在安济城的位置,虽然不是上流也也算是有些头脸,还能甘愿认下的主子,必定不是普通的人物了。 因而,那些稍微有意要耍横扎刺的,也都歇了菜,各自拿着找回的三倍赔偿,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这边人陆续的离开,掌柜的就开始安排手下的伙计给澡堂里面换水。 这澡堂一共有三个大间,六个小间。小间都是最多容纳四、五个人泡澡的小池子,若是有客人想要包下一间来也是可以的。 大间的池子可就大了。虽然比不上游泳池,但是一起下去十多个人泡澡还是不成问题的,也很宽松。 马六自然没有傻到把所有的池子都换过水,他只是问苏瑾瑶道:“主子,您看看是选哪一间泡着?” 苏瑾瑶挑了一下眉毛,挨个走过去看了看,最后选定了最里面的一个大间。 这个大间是最贵的一间,装饰也是最好的。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天棚,都是用大块的橡木装饰的。 浴池虽然是十几个人可以共浴的大池子,可是也都用橡木打底、圈边,不管是坐还是站,都会觉得很舒服。 而其他的池子,则是普通的砖石砌成的,踩着还行,坐久了就会觉得太硬了。 现在才像个真正的小姑娘 苏瑾瑶选定了这个豪华间要泡澡,马六就立刻让人换水。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伙计,有人用水瓢舀水,有人来回的提着木桶去倒水。 等到把水都舀干净了,又用干净的布将水池里面擦拭干净,不留一滴的水。 然后再用蜂蜡将橡木板全部细细的涂抹一遍,再用粗布以画圈的方式重新打磨一遍,相当于上蜡保养了。 最后,(rè)水已经烧好,便一桶桶的倒进来,把整个水池灌满。 马六又问苏瑾瑶:“主子,要不要加点花瓣、香料什么的?我记得上次有一队波斯商人经过,我和他们买过一些香料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又不是皇太后,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觉得累乏了,想要好好的洗个澡,所以才把你们都折腾了一遍。至于那些噱头,不用了,水温合适,我就进去泡着了。” 苏瑾瑶从来不会做什么过格的事(qíng),但是今天让她觉得就是想要闹腾一下,才不觉得自己是白活一场。 如今见马六照顾的周到,手下人也都勤快,苏瑾瑶的心里先是舒坦了一大半。 没想到马六听了苏瑾瑶的话却笑了,道:“主子说的哪里话。其实我倒是现在才觉得,主子你像个真正的小姑娘了。” “那我以前是假的姑娘?”苏瑾瑶不由得也笑了,她大致明白马六的意思了。 马六就道:“以前也是真的姑娘,不过是个过分严谨又霸气的姑娘。少了女孩子应有的温和与柔弱,似乎一切都尽在你手掌握。只是那样的话,是真的会累的。刚刚的主子就不一样了,女孩子家的骄纵与柔和都有,带着点霸道又不会太恼人,让人不由得想要从心眼里去呵护着。所以说,主子多发几次脾气,也没什么的,小姑娘理应如此,不会有人在意的。” 苏瑾瑶默了片刻,笑道:“是啊,小姑娘理应如此。我还正在青(chūn)年少,就应该有一个飞扬不羁的青(chūn)。” 说罢,苏瑾瑶扯了一条新的大白布巾,就往浴池里面走。 马六在(shēn)后笑道:“主子您放心的洗吧,我在外面给您守门。” 其实就算是马六不这么说,也不会有人敢进去的。清场都清了,外面的伙计更是早就把门给堵住了。 苏瑾瑶来到里面,拖去了鞋子和衣服,拖拉着大布巾踩着橡木地板朝水池里面走。 脚下的触感很舒服,打过蜂蜡的地板更有一种腻腻的柔和,而且不会很滑;周围是淡淡的木质特有的香气,也能够让人精神放松。 顺着木格板台阶慢慢的走入水池里,水温略高,但非常舒服。 不知道是特意的设计,还是为了水池里的清洁,在水池的四角都有一个小小的排水孔将水排出去。 另外还有一个竹筒削成的进水管,不断的向里注入新鲜的(rè)水。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水温,也可以让水处于慢循环状态,让人感觉到水是慢慢流动的,非常舒服。 水池由外向内逐渐加深,每隔大概两尺的距离就会到下一个台阶,最深处的中心水位大概能没过苏瑾瑶的(xiōng)口,而如果在外围台阶坐下来,就可以舒舒服服泡澡。 这里的设计真是非常的好,苏瑾瑶又可以独自一个人占领这么大个水池,让她感觉无比的舒服。 上一次这样舒服的洗澡,还是在远征青梵的时候,古学斌带她去的那个小潭边。 不过那种天然的水塘没有这样(rè)的水,可以说是两边各有千秋,各有各自的舒服吧。 当(shēn)心都放松下来,苏瑾瑶想了很多的事,有从前好的回忆,也有今后如何进行她的计划。 瞻前顾后、固步自封的时代应该过去了,考虑多了也不过就是迎合了别人的想法和心思,没有什么事是能够做到任何人都满意的。总会有一些人,站在旁边等着看你的笑话,还不停的挑你的毛病。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处处小心翼翼,事事力求周全呢?还不如就放松心(qíng),随(xìng)而为。 因为想的事(qíng)特别多,所以苏瑾瑶泡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帘子外面传来了秋影的声音:“主子?您该出来了,(shēn)子要紧。” “嗯,没事,我没睡着,也没溺水。”苏瑾瑶说完,还轻轻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秋影,进来帮我擦擦背。” “是。”秋影答应着,然后就掀起帘子进来了。 苏瑾瑶背过(shēn)去,趴在橡木池子的边缘,下半(shēn)还没在水里。 秋影蹲下(shēn),然后半跪着,拿起旁边的一块布巾沾湿水,在苏瑾瑶的背上来回的擦拭,直到把她的后背擦的发红。 “谢谢。”苏瑾瑶说完,随手拉过大布巾,随意的把(shēn)子一裹,转(shēn)坐了起来,然后道:“很舒服,你要不要也进来泡泡?” “不了,主子。”秋影直接道:“我早在四天前就已经回到了安济城,未得主子召唤,不曾露面。刚刚我去了茉莉园,不知道为何茉莉园在搬东西?” 苏瑾瑶道:“小事而已。不喜欢了,就搬了呗。一会儿你去给锦梅传信,告诉她我要回她那儿住一段时间。” “好。”秋影答应着,然后又道:“我已经命人去查这位古公子了。不过既然是古家的人,消息估计没有那么快拿到。我看……不如去问问树少爷?” 树少爷当然是在说小城儿。小城儿还在古家,他当然应该更了解古尚卿的事(qíng)。 苏瑾瑶想了想,道:“算了,这事去找小城儿,也是给他添麻烦,他毕竟也是认古家人做主子的。不必查了,我觉得这个古尚卿对我没有恶意,随他吧。我离开这里,就和他没有交集了,落得清净。” 其实对于古尚卿说的话,还有他讲的关于娘亲和古家那位三叔的事(qíng),苏瑾瑶是信了。 因为古尚卿没有必要编造一个悲剧的(ài)(qíng)故事,就是为了逗弄自己好玩儿的。 但和古家的关系,和古尚卿的关系,苏瑾瑶决定仅此而已。 知道了(shēn)世也没有必要认亲,就当作是路人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当初古家不是也就是这样的态度和想法吗? 去礼部盗取信息 苏瑾瑶吩咐秋影不必再查古尚卿,但是她又想起一个人来,觉得有必要让秋影去查一下。 苏瑾瑶就问道:“天泽国的事(qíng),咱们的探子能查到多少?” 秋影听了微感诧异,道:“天泽国?我们的密探目前还没有深入到别国去,如果需要(qíng)报,也要临时布置,时间上不好确定。如果主子特别急的话……” 说到这里,秋影把声音压低了,道:“或者是去一趟京城的礼部,那里应该可以查到和天泽国往来的记录。” 秋影的意思很明显,作为密探不仅仅是要打探消息,还可以“盗取”消息。反正只要能够拿到主子所需要的资料就行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我们有这样(shēn)手的探子吗?” 秋影点点头,回答道:“我算一个,另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如果我们两个去的话,万无一失。” 苏瑾瑶皱了皱眉,在心里暗自权衡着这件事的价值。 虽然秋影叫她一声“主子”,但苏瑾瑶是把她们的关系当作是正常的上下级,也有雇佣关系,但她不会轻易的就让手下去冒险。 苏瑾瑶做过杀手,不代表她就把人命当成草芥,相反,她还会更加重视(shēn)边的人。 秋影见苏瑾瑶犹豫,便说道:“主子,京城的礼部并不算是什么戒备森严的衙门。相对于户部来说,礼部只是负责礼仪和祭祀,再就是与别国的邦交而已。所以我们去找线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要能够潜入进去,就一定能够拿到消息。” 苏瑾瑶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你就亲自去一趟京城,到礼部去拿关于天泽国的公主的消息。就在不久之前,天泽国送来婚书,要求与云穹国联姻和亲。我就要那位和亲公主的资料。” “是。”秋影严肃的答应着。可是答应完,却“扑哧”一声笑了,轻声道:“主子,你也有吃醋的时候?” 苏瑾瑶本来把这件事当成很严肃的事(qíng)在办,见秋影没规矩的笑了,也有些绷不住了,瞪她一眼,道:“我就不能知道一点别国的事(qíng)?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顺便再去查一下海外的南源国的消息吧。” 秋影听完,立刻问道:“南源国也有公主要送来和亲?” “没有。”苏瑾瑶摇摇头,道:“一个天泽国就够讨厌了,怎么还能各国都把公主送来呢?我倒是可以考虑看看,是不是让天泽国直接把公主送到南源国去和亲算了。” 秋影听了,只是抿着嘴笑。然后道:“那我即刻启程去京城,一旦得到消息,立刻传信给主子。” 苏瑾瑶道:“休息一个晚上吧,明天再走。别忘了给锦梅传信。” 苏瑾瑶现在能够想到的,最舒服也最隐蔽的地方就是明阳城外的那间小庄子。虽然赫连天祁和古学斌都找去过,但目前还没有别人去哪里打扰,她可以在那儿好好的计划一下后面的大事。 秋影又对苏瑾瑶道:“主子,我们的人手似乎不够用了,你看是不是还要再招募一批?” 苏瑾瑶道:“这件事我来办,你去京城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会专心培植我们的人,你从京城回来,也直接到明阳城去,另外传几个最信得过,(shēn)手也是最好的探子来跟我会合,我要他们做教头,带带新人。” 秋影答应着,这才离开了。 苏瑾瑶这才从池子里出来,把(shēn)上擦拭干净了,换上了衣服。 出来,就见马六果然在厅里守着,门外还站在十来个伙计。这阵仗和派头可都不小了。 马六听见脚步声回头,就见苏瑾瑶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连忙叫人拿了一件披风,递给苏瑾瑶道:“主子,兜帽戴好,头发湿着不要吹了冷风。” “谢谢。”苏瑾瑶披好了斗篷,道:“马六哥,我这次怕是没有机会去你们家看你的大公子了,我明天就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今天要急着把城里的事(qíng)都办好。” 马六连忙道:“主子言重了,来(rì)方长。等我家儿子会走、会说话了,我让他过来给主子磕头,说几句吉祥话。” 苏瑾瑶笑了,说了一声“好”。然后从荷包里倒出银子来,没有直接拿一锭十两的银元宝,而是拿五两、四两凑了个九两,又拿了九钱九分,一共是九两九钱九分银子。 苏瑾瑶将这些银子送给马六,道:“银子不多,但是个长长久久的好兆头,当作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银子不多,意义不同。马六接了银子很是高兴,连忙用手拍包了,道:“主子送的好彩头,我回去拿给小英,让她做个荷包把这些银子装起来。” 苏瑾瑶又叫来东子,道:“马六哥让你跟着我,可我一直都在外面,也没正经的用人。我明天又要出门了,(shēn)边缺个鞍前马后的小厮,你要是愿意跟着,今天就跟家里人打个招呼,估计要走上一段时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主子吩咐,我到哪儿都行。”东子连声答应着,然后道:“何况我和主子的漠云也有了感(qíng),要是主子骑着漠云走了,在外面谁帮您喂马呢。我跟着主子,顺便还能照顾漠云。” 苏瑾瑶笑了,道: 第3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到底是马六带出来的人,真是会说话。行,从今儿起,你就跟着我吧。你的工钱还是马六这边支付,你不在家,可以让马六派人给你送到家里去。你跟着我,少不了你的赏钱,也饿不着你。” “是,谢谢主子了。”东子一听,这可真的高兴了。 他跟着苏瑾瑶走了,工钱家人按月来支取,苏瑾瑶还能再给一份赏钱,那就是双份的工钱了。对于他这样的穷人家,每月多个二钱银子都是一笔大数目了。 马六又问问苏瑾瑶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上路,他好现在就去准备。 苏瑾瑶道:“都不用,我带着秀宁和东子走,里外都有人听差,足够了。” 都安置好了,苏瑾瑶正准备回城去,就见一个伙计跑过来,道:“马六哥,有个高大的汉子要找咱们主子。长得可凶呢。” 宋义铭找来了 马六一听有个凶巴巴的汉子要找苏瑾瑶,立刻就道:“人在哪儿?我去看看。” 苏瑾瑶自然也听见了,微微蹙眉,猜测着,继而就对那伙计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你带他来见我吧。”然后又补了一句:“待人家要客气点。” “是。”伙计答应着,转(shēn)就跑了。 马六则是问道:“主子,需要安排在哪里见客?我挑几个有(shēn)手的伙计跟着您?”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长得凶未必就是坏人啊。而且,这个人(shēn)手可不弱,估计你们这里的伙计都抄起家伙和他打,也经不住他三招五式的。” 马六听了,嘴角咧了咧,道:“主子功夫好,是江湖侠女,您的朋友自然也是各个(shēn)手不凡,我们自然是比不了的。” 苏瑾瑶道:“他不是我的朋友,算是我的一位长辈吧。我还要叫他一声‘宋叔’呢。而且他也不是江湖人,是朝廷的一位武将。” 正说着,那伙计就带着宋义铭进来了。 宋义铭还是那满(shēn)的煞气,走步都是威风凛凛的。他一见苏瑾瑶还湿着头发,就道:“柳姑娘,你这可是够自在的。” 苏瑾瑶一笑,道:“宋叔,你那边忙完了?既然来了,不如也自在一下吧。刚好这里我包下了场子,你自己挑一间浴室,好好的泡个澡吧。” 宋义铭一听,上下把这里打量了一下,道:“柳姑娘,你说你把这里包了?” 苏瑾瑶很认真的道:“是啊。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tǐng)辛苦的。我正好刚刚泡过,特别舒服。你看看中意哪一间,随便泡。” 宋义铭“呵呵”地笑了两声,道:“之前见你就是个山村的小丫头,不过听说你们苏家是屏山村的首富,应该是有些家底的。没想到你还这么大手笔,居然跑到城里来包澡堂子了。” 马六在一旁听了就想笑,他差点就想告诉这位看着凶猛、彪悍的汉子,这里不只是苏瑾瑶包的,这里根本就是她的生意。 而且这样的生意,已经在好几条主要的官道、商道上都在筹划、开建了。 估计不出三年,全国的大城小镇、官商要道,只要是有商机的地方,就会有一间这样的铺子。 而这些铺子里的柜台上,一定会悬着一块写着“雅”字的小木牌。这也是苏瑾瑶吩咐下来的。 她告诉马六,以后凡是着手开建的商铺,叫什么店名无所谓。 但凡是她出资、出人的铺子,都要在柜台上放悬挂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个“雅”字。 这就算是一个标志,凡是有这样牌子的商铺,都可以当作探子的落脚点,并且要为探子们的行动和隐蔽提供必要的帮助。 不过,苏瑾瑶不说、马六不说,宋义铭就认为是苏瑾瑶这丫头很会享受。 宋义铭是个爽直的汉子,在军营中也没那么多罗哩叭嗦的规矩。既然有人付钱,还包了这么好的一间澡堂,那就不洗白不洗了。 因而苏瑾瑶说完,他就大大方方的往里头走。还一边问马六道:“你是这里的管事?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客官尽管舒舒服服的泡澡。您是柳姑娘的朋友,就是我们的贵客。”马六帮苏瑾瑶做戏,也不叫“主子”而是叫“柳姑娘了。 苏瑾瑶又道:“宋叔,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你泡好了,就留在马六哥这里。我办完了事过来,咱们一起吃顿晚饭,算是我给您接风的。” 宋义铭答应着,已经进了其中的一间大水池。 宋义铭可不像是苏瑾瑶那么讲究,会挑一间装饰环境好,又有氛围的。 他自诩是个糙汉子,因而就选了一间用青砖理石铺就的大水池,说了一声:“这样才舒服”,就直接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宋义铭从水里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才开始脱衣服。 马六在外面问道:“这位贵客,还有什么需要吗?我派人送一坛子好酒?还是送一个帮您搓澡、擦背的姑娘?” “这姑娘就不用了,叫个有力气的伙计来给我擦背就行。酒嘛,晚上再喝。我要和那姓柳的丫头好好的喝几杯。”宋义铭说完,把湿漉漉的衣服拧干了水,就随手往水池旁边一搭,又叫道:“那个管事的,麻烦你再帮我买一(tào)衣服回来,我(shēn)上这件脏了,也湿了。” “是,就去了。”马六答应一声,就吩咐人去准备了。 宋义铭则是美滋滋的在这里泡着澡,后来泡到舒服了,还在里面“咿咿呀呀”的唱了一段家乡的小调。 苏瑾瑶则是回到城里,按照计划去查看她的生意。 先是去和同利银庄对账,这些(rì)子苏瑾瑶花销的银子倒是不多,就是走的路远,花销的地点也分散,因而一时间没法把各地的账目汇总到一起。 不过苏瑾瑶也不是特别在意账面上的数字,只要够她周转资金,能够维持正常运营就行了。 其实不看不知道,光是安济城的这几桩生意的进账,就足够苏瑾瑶衣食无忧的过上几辈子了。 然后苏瑾瑶又去了一趟安和堂,和程泽程先生见了一面,主要是说说苏显贵的腿疾。 苏瑾瑶自然是表示感谢,要是没有程泽定时给苏显贵针灸,苏显贵的腿不会保持的这么稳定。 程泽却更是感谢苏瑾瑶,在他看来,苏瑾瑶留下的药方或是针灸图,他都如获至宝。感觉看一遍就会受益良多。 又聊了一会儿,苏瑾瑶再次拜托程泽帮助苏显贵治疗。并且根据她之前检查的结果,又重新画了一张针灸图出来。 程泽看过了,惊讶道:“柳姑娘的医术,在下已经是望尘莫及了。最近几次针灸,我也发现令尊的腿部筋脉通畅许多。但通却未顺,还需要加以调整。只是我苦思了整整三(rì),也没有想到究竟要调整那几个(xué)位,才能对这种症状加以改善。现在看了这张针灸图,真是茅塞顿开。” 苏瑾瑶一笑道:“其实程先生是太过保守了。有些病例与常见的针灸手法、用药方式都不同,换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能够有新的突破了。” 七娘重病 程泽听了苏瑾瑶的话,笑着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道:“柳姑娘你是神医的弟子,自然是艺高人胆大。许多的偏方你敢用,我却未必敢了。” 这话很有道理,苏瑾瑶得了神医竹心叟的亲传,更加上竹心叟还涉猎江湖,对于蛊、毒、巫等都有研究。 而医术就是如此,博大精深、博采众长,在许多领域都有涉猎,才能把眼界拓宽。这是程泽无论如何也及不上的。 苏瑾瑶还要继续拜托程泽给苏显贵诊治,因而就多讲了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疑难问题,也算是一个答谢吧。 程泽极其认真的听着,一再的说:“真是受益匪浅”。 最后苏瑾瑶要走的时候,程泽还让掌柜的取出一根上好的血参相赠。 苏瑾瑶推拒。程泽就道:“柳姑娘真是客气了。你(shēn)为医者,应该知道医者最宝贵的就是经验。你今(rì)讲给我的这些问题,对于程某来说可能是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送一支血参,实在不算什么,只能当作与柳姑娘做个人(qíng)吧。” 苏瑾瑶见程泽真心实意的想送,也就收下了。 离开安和堂,苏瑾瑶就只剩下南岭的印书作坊和红袖坊那边还没去。 写书、印书的事(qíng)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苏瑾瑶过多的(cāo)心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银子也会定期存入同利银庄的账户。 所以苏瑾瑶去了,南岭只是对这段时间的计划加以详细的说明,其实变化不大,就是几本新书的销量不错,说是还要雇佣人手。 苏瑾瑶便道:“技术上的活,我不懂。你看看把现在作坊里的人手都用在技术方面,雕版、印刷什么的一定要仔细,用料也要好。至于剪裁、修边、装订这种简单的工作,你估计一下大概有多少个空缺,回头我就调人手过来。” 南岭道:“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咱们这作坊至少还需要六、七个手脚勤快又耐得住(xìng)子的人来做这些简单又腻烦的工作。那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都只想要学技术,谁也不(ài)一整天都坐着装订,东家,你是要雇什么样的人来呢?很会干活吗?” 苏瑾瑶笑着道:“我想要雇佣一批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另外还会叫一些半大的孩子来做学徒。老人本来找不到合适他们做的事(qíng),咱们城里又没有地可种,所以就只能整(rì)在家闲着。如果让他们来做装订这样的重复工作,还有工钱,他们会非常乐意的。” 南岭一听就笑了,道:“主子的想法还真是奇怪,没听说过还特意雇佣老头儿、老太太的。不过,上了年纪大人确实稳当,能安心坐的住,而且还比较细心,应该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就道:“那就这样,我安排十个(shēn)子骨硬朗、手脚灵活的老年人过来,不会给作坊添麻烦的。这十个人未必都能够干的好,但只要有耐心又勤快,估计有八个最后留下来,抵得上六个做工的小伙子总没问题吧。” 南岭就道:“装订也不难学,就是要整天只摆弄那些个纸张和麻线,(tǐng)让人腻烦的。八个顶六个,自然是没问题。” 这边把事(qíng)安置好,苏瑾瑶故意避开了飞鸿坊不提。她估计古尚卿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京城,所以自己只要和飞鸿坊搭个头,古尚卿必定又会追着过来。 苏瑾瑶不是在乎多一个哥哥,实际上苏菲儿和小城儿跟她没有血缘关系,苏瑾瑶都觉得一样的亲厚。 但是古尚卿让她捉摸不透,对于难以掌握和驾驭的人,苏瑾瑶就暂时做冷处理了。 现在就只剩下红袖坊还没有去过,苏瑾瑶不会忘记,她也算是在红袖坊开始,才在安济城立稳了脚跟。 没有当年在红袖坊梳妆的事(qíng)开头,她后面做的所有事(qíng)都不会如此顺利。 又是几个月没来,苏瑾瑶的心(qíng)也变了,倒是想着最后来红袖坊,就是能够和七娘多说几句话。 时间已经是过了晌午,红袖坊快要开门了。又两个小厮正在摘门前的灯笼。 这灯笼摘下来,换过了蜡烛之后,等到掌灯的时候再挂上去,就算是正式的开门做生意了。 以前苏瑾瑶来这里,都是从后门走的,今天苏瑾瑶站在了正门口,朝里面看着。 那站在梯子上面摘灯笼的小厮一扭头,就看到了下面站着的苏瑾瑶,连忙招呼道:“柳姑娘来了?多(rì)不见呢,可好?” 苏瑾瑶一笑,道:“蒙小哥惦记,我(tǐng)好的。你们忙着,我进去找七娘她们说说话。” 那下面扶着梯子的小厮也认识苏瑾瑶,连忙往旁边挪一挪,还道:“柳姑娘慢点,我这梯子碍事,要不您就稍微等一会儿进去。” “没事,不碍事,我闪过去就好了。”苏瑾瑶说着,侧(shēn)而入。 红袖坊的姑娘们都已经梳妆好了,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嗑瓜子、话闲嗑。 有个眼睛尖的就看到苏瑾瑶了,连忙招呼道:“柳姑娘来啦?” 听她这么一叫,周围的姑娘们都见着苏瑾瑶了,大多数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还有个别特(rè)络的,就迎上来跟她说话。 苏瑾瑶一一应对了,就上楼去找七娘。路过明姑娘的屋子,明姑娘已经听见下面的动静出门迎着苏瑾瑶过来了。 见着苏瑾瑶,明姑娘就道:“小丫头你可算是来了,七娘病了。” “啊?怎么病的?病了多久了?”苏瑾瑶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就是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连忙道:“那我现在就过去给她看看。” “嘘,小声点,七娘不让声张。”明姑娘说着,就拉着苏瑾瑶往七娘那屋走,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道:“七娘这病来的奇怪,肚子疼,还胀的老大,月事也没了。她不让说,怕这红袖坊的姑娘们担心。就我和紫若知道,紫若悄悄的去给七娘抓药了。” 明姑娘虽然说是七娘怕姑娘们担心,其实是怕有人把她生病的事(qíng)去报告给赵大东家。 万一赵大东家趁着这个时候把七娘给挤兑下去了,七娘就真的是根基全无了。这其中的意思苏瑾瑶明白。 明姑娘接手红袖坊 来到七娘这屋门口,明姑娘敲了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进屋就道:“七娘,瑾瑶回来了。” “瑾瑶丫头?”七娘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虚弱,不过还带着她平(rì)里的那份干练。 苏瑾瑶紧走几步,道:“是我。姨娘你哪里不舒服?我来给你瞧瞧。”说罢,就绕过屏风,朝(chuáng)边走去。 (chuáng)上的纱帘垂着,苏瑾瑶一时间看不清(chuáng)上的(qíng)况。待到她把帘子掀起来一看,心就不由得往下沉。 只见七娘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嘴唇毫无血色。关键是就连她的眼珠都有些发黄,看起来眼神暗淡无光,眼睛也是浑浊的。 苏瑾瑶又朝七娘的(shēn)上看去,虽然她还盖着被子,但也能够看清被子下面,她的腹部胀起老高,就好像是怀孕了五、六个月似的。 苏瑾瑶眉头皱了皱,坐在(chuáng)边道:“姨娘,明姑娘说你这是急病?究竟哪儿难受,你给我说说。” “就是疼,肚子也胀的要命。”七娘叹了口气,苦笑道:“最开始月事没了、肚子也大了,我还以为是有喜了。后来觉得,我这都是一把年纪了,还怎么可能怀得上呢?后来越发的疼了,我才觉得不对劲儿,就在昨天,干脆就疼的坐起来都困难。躺了一天,肚子反而胀的更大了。” 苏瑾瑶抿了抿唇,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道:“那就肯定不是有喜了,没法恭喜姨娘了。来,手腕给我,我给你看看。” 七娘也被苏瑾瑶逗笑了,把手腕伸出来道:“行,给你瞧,你要是瞧不出病来,就留下帮七娘看场子吧。今儿我怕也是起不来了,都是明姑娘给我照应着呢。” 第3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姑娘听了,走过来道:“七娘信着我就行,不要以为是是要抢你的饭碗就好了。” 七娘笑了笑,道:“你和紫若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从你们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调教了,你们什么心思、什么(xìng)子我最清楚。七娘啊,就是把红袖坊交给你你们两个的任何一个,都放心。” 明姑娘搬了个凳子坐在(chuáng)头,帮七娘顺了顺耳畔的发丝,笑着道:“也不知道是谁呢,一直要把红袖坊交给我(shēn)边的这个丫头。这会儿又说信着我来?” 七娘叹了口气,道:“想一想,终究是不行啊。瑾瑶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就算是她聪明伶俐,又做事周全,我也不能将她拉下这个火坑啊。其实,七娘想要把红袖坊交给她,还不是因为这丫头做事出人意表,能给你们带着都过上好(rì)子吗?” 明姑娘点点头,道:“那是,谁不知道瑾瑶丫头写书都出了名呢?还有城外的车马行,连官府都要给几分的面子。”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那是马六哥的帮衬,没有他的照看,车马行没有这么红火。写书这档子事,压根就不是我,就是找人代笔而已,我是偷名盗誉之辈。” 说完,苏瑾瑶又掀起七娘(shēn)上盖着的被子,用手在她的腹部按了按。按的七娘“啊呀”一声,疼得浑(shēn)哆嗦了一下。 苏瑾瑶连忙道:“姨娘,是我手重了,对不住。” “没事,不怪你,就是胀的难受。”七娘疼得脸色都白了,但是笑着摇摇头,让苏瑾瑶别放在心上。 苏瑾瑶心里一阵的苦涩,但是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道:“姨娘啊,我看你说着把红袖坊交给明姑娘能放心?那要不你就干脆跟着我从良吧。” “跟着你从良?”七娘一听就笑了,道:“你个小丫头鬼心眼多,可是这话真是怪了。就算七娘我想找个年纪小的,可也得是个后生啊?你一个小丫头,让我跟你从什么良呢。” 苏瑾瑶也笑了,抬头对明姑娘道:“你听听,她这是没啥病,装病偷懒呢。和我抬扛这么有劲儿。” 明姑娘是聪明的明眼人,她见苏瑾瑶笑的时候,眼底深处是痛楚和酸涩,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明姑娘便拉过七娘的手,握着道:“七娘啊,我看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了。瑾瑶妹子的意思我明白的,她叫你一声‘姨娘’,就是想要让你跟着她去享福。毕竟啊,你也这个岁数了,那些个老相好的都老了,却也没见哪个愿意把你娶回家的。我看啊,你不如就跟着瑾瑶去吧,老了也落个清闲(rì)子,还有人伴着你多好呢。” 苏瑾瑶听了也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明姑娘懂我。” 七娘听了,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说到了点子上。七娘我这一辈子啊,都是过着见人带笑、迎来送往的(rì)子了。从我十二岁进了园子,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开始;到我十五岁的时候,那狠心的嬷嬷把我卖给一个五十来岁的客人,得了二十两银子;一直到我成了红牌姑娘,又做了园子里的头牌,又跳槽来到这红袖坊,最后做了这里的嬷嬷。” 说到这里,七娘抬头苦笑了一下,又道:“我这一辈子啊,眼前过去的男人多不胜数。就在我病了之前,还有男人来围着我转,说如何如何的喜欢我。可是呢,我这一病,伺候不来那些男人了,他们哪一个还来?算了,累了,我是该歇歇了。可是红袖坊交给别人,我是真的不放心,你们这些姑娘跟着我,我还能让你们吃饱、穿暖,定时的给你们做衣裳,打造首饰,让你们尽量都跟着有钱又体贴的客人,不至于受罪。可是今儿开始,真的是管不动喽。” 说完,七娘拉紧了明姑娘的手,又把苏瑾瑶拉过来,道:“红袖坊我可以交给明姑娘,给她我放心。她这人做事敞亮又圆滑,和姑娘们的关系也好。又正当是个头牌,人脉、路子那是不缺的,(tǐng)好。瑾瑶丫头啊,你要是不嫌弃,姨娘真心想要跟着你走。不管是漏屋还是草席,就想过一阵子不用见人就笑的(rì)子。哪怕是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滴从廊上落下来,看着蚂蚁搬家、喜鹊做窝,也不想****过着那灯红酒绿的(rì)子了。” 紫若从良了 七娘的话,说的苏瑾瑶心中更加的难受。但她拉着七娘的手,用力的一握,就道:“姨娘你这话说的不中听啊,我是接你过去跟我享福,怎么就叫漏屋草席了呢?不瞒你说,我在明阳城外置办了一座庄院,虽然算不上多么华丽富贵,可是也比这红袖坊地方大,比这里环境美,而且没有灯红酒绿、只有绿柳红花。庄院里也没有这么多莺莺燕燕的美丽姑娘,都是些精壮能干的小厮们,七娘你要是瞧着顺眼,送你做个面首。你也过几天呼喝男人的(rì)子。” “扑哧”七娘和明姑娘听了都笑了。 七娘用手指指着苏瑾瑶,道:“这样的话,也就你这个丫头说的出来。” 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口紫若的声音传来:“我才走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回来就听见哪个在说养面首,呼喝男人了?” 明姑娘就喊道:“快进来吧,看看谁来了?” “谁?还能有谁?听见七娘笑,就知道是瑾瑶妹子回来了呗。”紫若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篮子,样式(tǐng)怪异,不过和她的气质特别相配,很好看。 苏瑾瑶一见这篮子,就笑了,道:“紫若姐姐啊,你这是我们店里限量版的篮子啊,要一两银子一只,还不一定能有货。” 紫若听了把篮子举了举,道:“我这只是小囡那丫头送给我提的。提两天,还要给她送回去呢。她说我提着好看,提着在街上多转几圈,她的生意就越发的好了。” 苏瑾瑶一听,小囡这丫头也确实开窍了,还懂得找个代言人,给她卖的竹篮子打广告呢。 紫若说着,放下了篮子,把里面用布包包起来的药拿了出来。 药放在桌上,紫若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说说七娘吧,有病也不去看看,就让我胡乱的给她抓药吃,说是止疼就行了。还不让我去安和堂,就让我找个小药铺给她抓药。你说这药能吃吗?” 苏瑾瑶走过去拿起药包打开,抓起里面的药看了看。以苏瑾瑶的本事,只要用鼻子嗅嗅就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药,能治什么毛病,是不是上好的药材。 看过之后,苏瑾瑶道:“倒是也对症,不过只吃这个效果不是最好的。七娘,一会儿我给你针灸,针过之后就不那么疼了。再吃点药,就好了。” “真的?我还能好?”七娘顿时显得精神了不少,道:“瑾瑶丫头,你可别诓我。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这病,怕是不成了。” “别乱说,哪能肚子疼就说不行了?那要是自己都能知道病(qíng),还要大夫干什么?”苏瑾瑶说着又坐回到(chuáng)边,一边拿出银针,一边道:“我一边给你行针,一边和你说话,不疼的,时间过得也快。等我针灸好了,你今儿就能下去接客了。” “呸呸呸。”七娘听了啐了几口,道:“小丫头没口德,我这把年纪了还接什么客?” “是我嘴坏,我说错了。我是说,您针灸之后就能下去招呼客人了。”苏瑾瑶说完,又轻轻的按了按七娘的肚子,道:“不过,肚子胀到这样,我可没办法一下子解决,要慢慢的治疗。如果有客人问问七娘你是不是有喜了,你可咋回答?” “去去,小丫头片子,懒得搭理你。”七娘说完,抬头对明姑娘和紫若道:“你们两个就坐在我(shēn)边,好好的听我说话。” 明姑娘和紫若姑娘答应着,都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七娘看看她们,先对紫若道:“紫若啊,你年纪大点,跟着我更早一点。如今你也要从良了,七娘我就不留你了,刚才我和瑾瑶、明儿丫头说过了,这红袖坊啊,叫给明儿了。” 紫若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明姑娘比我更合适接管红袖坊。我的(xìng)子还是太静了点。” 七娘点点头,又道:“不过,你跟着七娘这么多年,七娘也不会亏待你。你的卖(shēn)合同是到年底,按理说你也是要做到年底的。不过如今七娘我都要从良了,你和合同也就到今(rì)为止吧。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红袖坊的姑娘了,紫若啊,你是自由(shēn)了。” 听七娘这么一说,紫若愣了一下,然后茫然的看看七娘,又看看苏瑾瑶和明姑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七娘就抓住了紫若的手,使劲儿的握了握,道:“七娘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我那妆匣里的首饰,你挑几件带走,算作是我给你留个念想了。” 紫若听了,眼泪忽地就下来了。抓紧了七娘的手,道:“七娘,我不是要到年底才从良的吗?这时候还没到,差着几个月呢。我不走,多陪陪您呗?” “傻丫头,能离开这个火坑,还不舍得吗?走吧,出了这个门就别回头,以后找到了老实男人,就嫁了。要是找不到,自己做个小生意,做个老板娘,安安稳稳的过(rì)子,(tǐng)好的。” 紫若眼泪流着,看着七娘道:“别这样说嘛,瑾瑶妹子不是说能治好你吗?要不等七娘好了,咱们两个搭伙做买卖吧。” 七娘听了就笑,掐了紫若一把,道:“我给你做嬷嬷,做了这么久了,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以后你自己过(rì)子,(ài)怎么自在就怎么自在吧。我答应瑾瑶丫头,跟着她去享清福喽。我这一辈子下来,赚了些银子,也没有儿女,所以不用再琢磨着做买卖也够我后半辈子花销了。” 紫若听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脸上画好的妆都花了。然后她又看看苏瑾瑶,道:“瑾瑶妹子,我……我这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我怕出了这个门,就没有地方去了。” 苏瑾瑶正在施针,把一根银子刺**位,然后瞪了紫若一眼,道:“看你那点出息,有了自由不会好好享受?你可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帮我做事的。我还打算找个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帮我开一间大大的客栈呢。所以啊,从良之后,你可别想躲清闲了。” 股份让给你 紫若听苏瑾瑶说让她去做客栈的老板娘,这才抹了一把眼泪,道:“行,我愿意去。瑾瑶妹子,我知道你能干,手底下的生意也不少呢。原本我们不是也说好了要搭伙的吗?我就跟着你去吧。” 苏瑾瑶明白,紫若虽然是见惯了场面,****过着迎来送往的(rì)子。可实际上在这红袖坊里没有怎么出去过,而且上面的事都有七娘顶着,她实际上是个只负责卖艺、迎客的姑娘。 如今让紫若从良了,她一旦走出这红袖坊,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因为这个(shēn)份的自卑,也会有点突然面对社会的茫然。 苏瑾瑶能够给她安排一个安(shēn)立命的地方,她是能够安心干好的,慢慢的适应了新的环境,也会变得如鱼得水。 紫若的事(qíng)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七娘又转过来对明姑娘道:“我这红袖坊的嬷嬷,其实是要看着赵大东家的脸色,这个你们也是知道的。” 明姑娘点点头,道:“七娘,虽然我们都知道红袖坊还是赵大东家占着大头的股份,但你在这红袖坊里的地位,可是我们这些姑娘都认同的。所以我们都只认七娘你,最听你的话。” 七娘点点头,道:“七娘知道,你们都还卖我面子。如今我要离开,把红袖坊交给你,可是你手里不捏着点什么,难免被赵大东家抓的死死的。要是再有哪个姑娘特别有心计的,笼络了赵大东家,你这红袖坊嬷嬷的位置怕是就坐不稳当了。所以,七娘决定,把我手里的三成红袖坊的股份,让给你。” 红袖坊三成的股份,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苏瑾瑶就算是只有一成的股份,每个季度的进账也是个十分可观的数字呢。 明姑娘听了也是一阵感动,赶紧道:“七娘,这三成的股份几乎是你全部的家当了,我自然不能白拿。我现在手里有八百多两的银子,虽然抵不下这三成的股份,但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是我预备之后赎(shēn)用的。如今你把股份给我,这些银子就当作是我向你买的,这样在别的姑娘面前,也说不出不好的话来。再多,我也真是没有了。” 七娘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你明白就好。不过七娘还有一个要求,你现在要是能答应,我才能把这三成的股份给你。” 明姑娘道:“七娘,你说,我答应就是了。” 七娘指了指苏瑾瑶,道:“这三成的股份给你,是为了让你安心带着红袖坊的姑娘们。这些姑娘们都是我一手调教的,我也心疼她们,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做这个嬷嬷了,或是另有别的原因,要用钱,你手里的股份只能用八百两银子的价钱,卖给瑾瑶丫头。” 苏瑾瑶听了,手里的银针就是一僵,停在半空好半天没有落下去。 可以说,七娘的这个条件实在是为苏瑾瑶想的很周到,等于红袖坊早晚都是要成为她的产业的。 明姑娘听了就是一笑,道:“应该的,我就知道七娘偏心。不过,瑾瑶妹子叫您一声‘姨娘’,我们都能够听出是真心真意的,您的东西留给瑾瑶妹子,我当然也是没有话说的。我愿意立下一份字据,若是将来我离开红袖坊,或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三成的股份一定会先去问过瑾瑶妹子要不要买。” 七娘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道:“我手里有三成的股份,瑾瑶的手里还有一成,这四成股份加起来,足够左右红袖坊的大局了。所以说,明儿你就放心吧,这个嬷嬷你想当,赵大东家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七娘这一通话说完,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苏瑾瑶和明姑娘、紫若姑娘都明白,七娘这是心里明白,在安排后事的意思。 苏瑾瑶一边给七娘行针,一边道:“行了,我看姨娘这事(qíng)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别再(cāo)心了。我保证这几针扎完,你能比之前好受许多。所以啊,心思放宽,不要想的太坏了。” 七娘点点头,道:“瑾瑶丫头啊,我这辈子整(rì)的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我眼睛里看到过的姑娘也着实不少了。独独是你,让七娘我根本就看不透。不过我心里明白,你不是个简单的姑娘,可以说,这红袖坊我虽然交给了明姑娘,但是更重的担子是压在你(shēn)上的。你可不能看着明姑娘在这里忙活,却什么都不管呢。” 第3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怎么会呢。虽然我现在只有一成的股份,可以后明姑娘从良了,这股份她也带不走,不还是我的吗?所以我经营的好了,以后赚钱的(rì)子在后头呢。” 苏瑾瑶说完,明姑娘和紫若姑娘都笑了。 明姑娘就道:“等我从良的时候,也去跟着你吧。” 苏瑾瑶道:“别啊,你就在这红袖坊多好呢。我看看想法子把另外的五成股份也从赵大东家的手里挖过来,回头这里就是我的产业了,你不就算是跟着我了吗?” 明姑娘一听就笑了,道:“那以后这三成的股份也归你了,你手里可就独占九成了?要不是红袖坊还分出一成股份在某些大人物的手里,你就给独吞了呢。” 红袖坊的股份,虽然是赵大东家拿大头,七娘捏着小头,苏瑾瑶手里还攥着点零头。但是还有一成被悄悄地外放了。 这个规矩其实说白了也不难懂,在安济城里所有的大商铺、大买卖,都会拿出一成或是半成干股,放在衙门里当作是历任县令的花头。 也就是说,不管哪一任的县官到任,除了拿着朝廷的俸禄之外,还有这样的私帐入手。 这也是为什么有句话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道理了。 就算是一任清官,最多就是不拿百姓的钱财中饱私囊,不乱摊派收取赋税,不卡着各家商户的门路。 但这些私下里的小账,早就直接揣进了知县的荷包里。也只有这样,上面官府才能不找下面这些商户的晦气,还能替他们说几句话。 一箱子黄金 其实,苏瑾瑶说是想要赵大东家手里的那一半的股份,但她现在的心思大了,也未必就看得上一个红袖坊。 苏瑾瑶最是想收拢的,是明姑娘和紫若这样的能人。以后为她所用,做出比红袖坊更大的生意不是没有可能。 七娘叹了口气,道:“行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今儿我要是好了一点,就去和大东家说说这件事。我估计着,大东家也不会想要留我的。毕竟,我这岁数大了,人也老了。” 明姑娘和紫若又是一顿劝慰,七娘就只是笑着打个哈哈,看得出她心里其实都跟明镜儿似的。 苏瑾瑶针灸用了近半个时辰,不是太长的时间,但时候也不算短了。 等到苏瑾瑶收了针,七娘真的觉着好多了,还试着坐了起来,说是肚子饿了。 紫若说是要去给七娘准备吃食,七娘说:“不用,你去收拾东西吧。既然放你走了,就立刻走,哪怕是出去找个客栈先住下,也是脱离开这个火坑了。” 紫若因为答应苏瑾瑶去做她开的客栈的老板娘,心里也安定了,也就顺顺当当的去收拾东西了。 明姑娘看看苏瑾瑶又看看七娘,笑着道:“好吧,我去给七娘准备吃的。我估计着,是七娘有话要跟瑾瑶妹子说呢。我闪开点吧。” 七娘笑着指她道:“这丫头啊,才刚刚要上位,就这么个和我说话。去吧,别弄大鱼大(ròu)的,我吃不下,给我水煮个花菜,来碗皮蛋粥就行了。只要皮蛋粥,不要瘦(ròu),腻得慌,我吃不下。” 明姑娘一一答应着,就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了苏瑾瑶和七娘。苏瑾瑶坐到了七娘的(shēn)边,道:“姨娘,你有话就说吧。” 七娘拉过苏瑾瑶的手,道:“我这一辈子啊,算是到头了。早些年我怀过一个孩子,但是那时候我还是要接客的红牌姑娘,园子里的嬷嬷不准我生,就生生的灌了药给打掉了。唉,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以后就再也没怀过,想想也真是心疼。不过,现在有你这么个知疼知(rè)的丫头叫我一声姨娘,我也满足了。” 苏瑾瑶也反手握住七娘的手,道:“姨娘,你这人心眼(tǐng)好的,没有亏待这红袖坊的姑娘,她们其实都是你闺女一样的对你。所以啊,你也不要难过,就算是我今天不说接你走,她们都会管你的。” 七娘摇摇头,道:“不行喽。这些个小姑娘,我知道有几个是好的,值得疼;有几个啊,那是白眼狼,巴不得我下去,她们好上位呢。以后明儿上来做了嬷嬷,也着实要费点心思呢。她和紫若确实都是我带出来的,也是我中意的,所以啊,你要帮帮她。”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说过这里有我的一份子,就不会不管的。” 七娘笑着指指(chuáng)头柜下面塞着的一个小箱子,道:“那箱子你给我拿过来吧。”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蹲下去拉箱子。可是用力一拉,竟然没拉动。 苏瑾瑶怔了怔,抬头看看七娘,咧嘴一笑,道:“还(tǐng)实诚的。”说罢就双手用力去拉,才将那箱子从下面拖出来。 箱子确实重,拉出来的时候发出很大的拖拉声,地板上还拉出一条印子。 苏瑾瑶这时候就变(shēn)女汉子,双手用力,手臂一提,把箱子给提了起来。 七娘一见苏瑾瑶这么费劲儿,愣了一下,连忙道:“放下,快放下。十来年没动过了,原来这么重。” 苏瑾瑶赶紧又放下来,拍拍手上的灰,道:“七娘,你到底是让我拿出来呢,还是让我放下?好重啊。” “拉出来就行了,这是钥匙,你打开吧。”七娘说着,从脖子上扯出一根丝绳,上面坠着两把精致的小钥匙。 苏瑾瑶接过来看看钥匙,又看看箱子上的小铜锁,挑了一把钥匙插进锁扣。 锁头应该是好久没有开过了,有点轴。苏瑾瑶摇晃了两下才听见“喀”的一声,再一扭,锁头才开了。 “那我打开了。”苏瑾瑶说着,去掉了锁头,双手扶着箱盖将箱子慢慢的打开了。 然而,就算是苏瑾瑶见多识广,她见着眼前这只箱子里满满的一箱子金条,也着实的愣了一下。 这箱子一尺见方,满满当当的一箱子金条整齐的码放着,几乎没有缝隙,难怪这么重了。 苏瑾瑶又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手摸摸金条,拿出一块来,递到七娘的手里,道:“七娘,这才是你这些年的家当吧?” 七娘笑了,接过金条摩挲着,道:“是啊,当年收了恩客给的赏钱,不知道就想全都换成金子。我就想知道,我究竟能有多高的(shēn)价。一来二去的,就攒了不少,我就都放在这个小箱子里喽。” 顿了顿,七娘把手里的金条又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差不多十年前,我就再也没有接客了。后来和我好的那些个男人,要么是我有求于他,要么是我真心和他对脾气,就没要过哪个的银子,这箱子也再没有动过。现在啊,这箱子姨娘送给你了,你帮姨娘好好的收着,以后……以后给七娘养老,再给七娘买一块好点的坟地吧。” “七娘,你别说这个,你没事的,我能治好你。”苏瑾瑶说着,赶紧把金条放回去,道:“这里面的金子我一块都不要,给你留着当个念想。今后的(rì)子,你跟着我去庄子里住,吃喝什么都不愁,环境也好,(shēn)子会越来越好的。到时候,你天天没事就数金子玩儿,多畅快呢。” “好,真好。七娘就喜欢那样的(rì)子。”七娘说着,(shēn)子摇晃了一下,不过没有倒下,而是扶着(chuáng)沿斜着(shēn)子靠坐在(chuáng)头边。 她又说道:“那丝绳上的另一把钥匙,你也收着。七娘知道你是同利银庄的大主顾,你拿着钥匙去同利银庄,他们就会给你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几张房地契,还有城郊那块土地的地契,另外还有些七娘攒下的最矜贵的首饰、珍宝,都在那匣子里头,也留给你了。” 噼里啪啦掉眼泪 城郊的那块土地,苏瑾瑶虽然是最大的地主,但七娘和紫若姑娘的手里也有十几亩。再加上红袖坊其他几个姑娘当时也买了地,比苏瑾瑶手里的二十亩地还多呢。 因而,红袖坊的这些土地如果被统一收购的话,苏瑾瑶会面临个很被动的局面。 现在七娘如果把她手里的地也交给苏瑾瑶,那苏瑾瑶才是真正的握住了那块地的使用权。 那些黄金苏瑾瑶可以不看重,但是这些地,可是真正的帮了苏瑾瑶大忙了。 苏瑾瑶捏着钥匙,又拍拍七娘的手,道:“姨娘,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亏待您的。跟我走了,病我给你医治,后半辈子我给你养老。我(shēn)边的丫鬟、小厮也都由你使唤,肯定比在红袖坊(cāo)心费力的要好。” 七娘笑着点点头,道:“好,七娘信你。七娘把这些事(qíng)安排一下,就和你走。” 苏瑾瑶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本来也是想要和七娘告别的,我就是要去明阳城的庄子里住上一段时间。正好七娘愿意跟我走,咱们明天就动(shēn),好吗?” “行。”七娘点点头,道:“今儿我就叫人去请大东家过来,把明儿接替我做这个嬷嬷的事(qíng)跟他说。大东家对明姑娘的印象可是不错,一定不会反对的。明天,你去取了同利银庄的东西,我再把那三成股份写成一个字据交给明姑娘,就全齐了。咱们就走。” 苏瑾瑶道:“好,那七娘你准备准备,我明天就叫人来接您。” 七娘笑着点点头,道:“哪有什么好准备的呢。这个箱子你带走,同利银庄的匣子你也收着。我屋里的衣服、首饰,就叫那些姑娘分了吧。” 说完,七娘想了想,又道:“我那匣子里有一对翡翠镯子,你取来送给紫若吧。我把股份给了明姑娘,对紫若是薄了点。都是我亲闺女一样看着长大的,不能亏待了她。” 苏瑾瑶答应了,道:“那七娘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qíng)要处理,都办好了,我明天过来接你。” “嗯,去吧。”七娘说完,揉了揉胀圆的肚子,道:“瑾瑶,你这医术还真是过得去。现在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苏瑾瑶笑了,安慰道:“我就说嘛,能治好的,你就放心吧。这一箱子黄金,还有同利银庄给你收藏的那个匣子,我都给你留着,一样都不会动的。您的好(rì)子还在后头呢,能长命百岁。” 七娘听了,浑浊发黄的眼珠闪了闪,有晶莹的泪花闪过,也有满满的希望闪出来。 苏瑾瑶朝七娘摆摆手,扶着她躺下来,又盖好了被子,这才转(shēn)出去了。 出了门,苏瑾瑶就看到明姑娘手里端着个托盘,站在走廊对面愣愣的看着这边。而她(shēn)后,是眼圈发红,泪痕犹在的紫若姑娘。 苏瑾瑶叹了口气,走过去,道:“明姐姐,粥做好了?要不要我给七娘送进去?” 明姑娘摇摇头,眼泪忽地就下来了。抽泣了一声,道:“瑾瑶,你跟明姐姐说实话,七娘她是不是……” 后面的话,明姑娘说不出来了,剩下的就只是一声一声的抽噎。 苏瑾瑶想要笑着安慰她几句,可是嘴角勾了勾,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赶紧用手背抹去了泪珠,道:“明姐姐,紫若姐姐,没事的。把七娘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尽量让她……让她好好的多过些(rì)子的。我想,这世间除了我之外,也不会再有哪个人能够给她这样的医治了。” 明姑娘和紫若姑娘听了,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和苏瑾瑶三个人对着站在一起,泪珠子“噼里啪啦”的不住的往下掉。 最后还是紫若先抹了抹脸,道:“我今天去给七娘抓药的时候,那药铺的伙计听了我说的病(qíng),就是好一阵子唏嘘,我这心里就没有底了。好在瑾瑶她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七娘说。” 明姑娘也道:“是啊,我听见七娘和我交代的这些个事,我心里就明白了。七娘她坚强了一辈子,逢人三分笑,把个红袖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理的这么好,足见她是个明白人。她一定也知道自己的病……七娘真是个好人。” 苏瑾瑶听了心里又是好一阵难受,但此时也不是一直哭的时候。 她拍了拍紫若和明姑娘,道:“别哭了,七娘生病的事还得再瞒一瞒。叫人尽快把赵大东家找来,把明姐姐接替嬷嬷的事(qíng)定下来,这事才能说。不然,不知道哪个姑娘要扎刺,怕明姐姐这个嬷嬷做的就不顺了。” 紫若就道:“我去找齐士明,让他务必尽快把赵大东家请过来吧。” 苏瑾瑶让紫若快去,但又叮嘱她道:“紫若姐姐,若是你不想跟齐士明再有瓜葛,你就不要告诉她七娘已经放你走的事(qíng)了。” 紫若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和他不合适。瑾瑶,明天我和你一起走,行吗?” “行。”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的庄子里不缺地方,就缺美人。” 紫若听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经有了笑容。 苏瑾瑶又回头给明姑娘擦擦眼泪,道:“明姐姐,还是你去给七娘送饭吧。晚上红袖坊开张,也得你多张罗点了。明天我把七娘接走,要在庄子里安顿下来再回来,你要受累了。” 明姑娘点点头,道:“这是外话了,别说这是七娘的托付,其实这也是对我好的一件事。起码我不用担心下一个嬷嬷来了,对我是好是坏,也不用担心我从良的时候,嬷嬷会不会扣住我的卖(shēn)契不放。瑾瑶,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咱们就跟亲姐妹一样的相处,好不好?” 苏瑾瑶答道:“自然是好。紫若姐姐先跟着我走,我给她一个顶好的安置。等以后你腻烦了这里的(rì)子,也来找我,我也给你一个不错的铺面。” 说定了,三个人又互相道别,苏瑾瑶说还有事,这才走了。 出了红袖坊,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红袖坊准备开张而点起的彩灯,心头又泛起一阵的酸楚。 招募江湖人 苏瑾瑶站在红袖坊的门前,想着七娘这一生在此迎来送往,陪笑逢迎,可是当她离开这里之后,还会有多少人记得她? 恐怕,恨她的人也不少吧。 有的姑娘是被卖到这里来的,七娘就算是待她们再好,终究也是七娘把她们推入了火坑,真正念着七娘好的,真心没有多少。 苏瑾瑶之所以觉得七娘不错,也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之下,七娘对她也很不错了。直到最后,她也成了七娘最信任的人。 苏瑾瑶一直坚持,人无好坏之分,只有对你好不好的人而已。七娘如何待别人她不敢,但对她而言,是出自真诚的。 苏瑾瑶是医者,她打从一看到七娘的(qíng)况,就断定七娘是肝脏出了问题。最严重的(qíng)况就是肝癌。 结果一经检查,果然已经是肝癌晚期。七娘的腹部胀大是严重的肝腹水。 一般到了这样的(qíng)况,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治疗的效果都不太大了。只能尽量想办法让病人减轻痛苦。这才走了。 第3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所以说,七娘的预感是真的,她把该交代的事(qíng)都交代清楚了,也就能够安心的过她最清闲的、却也是短暂的最后时光了。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再次感叹世事无常。好像这次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但苏瑾瑶也更加觉得,她有了对人生更深切的领悟。不管是任(xìng)的、还是张扬的,她只想做一个最率真又洒脱的自己。 现在天色已晚,是不能再去同利银庄了。苏瑾瑶想到宋义铭还在城外马六那儿,便出了城,去见宋义铭。 马六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饭馆的包间里备上了一桌酒席陪着宋义铭,也在等着苏瑾瑶回来。 苏瑾瑶进了包间,示意马六可以回去了,然后朝宋义铭抱了个拳,就走到桌边先倒上了一碗酒,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她是心中难过,心疼七娘,想要借着酒的辛辣和烈(xìng),冲一冲心中的郁结。 明明白天刚刚纵马奔驰,让自己心(qíng)舒畅了,偏偏到了晚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qíng)。喝上一大碗酒,才让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 宋义铭手里端着的酒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朝苏瑾瑶竖起大拇指,道:“柳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豪爽,好酒量,好气魄。” 苏瑾瑶又倒上一碗酒,朝宋义铭遥敬一碗,道:“宋叔,我先干为敬。今(rì)我们好好的喝上一顿,聊聊江湖。” “江湖?你小姑娘一个还懂得江湖?”宋义铭也把碗里的酒干了,道:“不过,你那(shēn)手也真是不错,心也够狠。” 自从见识了苏瑾瑶手起刀落,把那几十号山匪全部都阉了开始,宋义铭见着苏瑾瑶就不自觉的大腿根发凉,想要把裤腰带扎紧。 如今见苏瑾瑶这般豪爽的喝酒,心中的那份纠结才算是抛开。 苏瑾瑶一听就笑道:“宋叔,我知道你赞的可不是我的(shēn)手。不过,我就是觉得,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女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既然他们不愿意做男人,那就成全他们好了。” “哈哈,是啊。(shēn)为男人,我都为他们所不齿。”宋义铭说完,也倒满一碗酒,敬苏瑾瑶道:“今天吃过这顿饭,喝了这顿酒,我就要回京了。不过,以后柳姑娘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我宋义铭能伸把手就绝对不推辞。” 苏瑾瑶略一琢磨,就明白宋义铭说的肯定是罗二闯的事(qíng)。 十之七八,宋义铭在自己走了之后,把罗二闯给放了。或者说,宋义铭报官之后,对当地官府稍加提点,会让官府的人放罗二闯一马。 这就是“上头有人好办事”的道理。不管怎么说,宋义铭都是朝中的武将,比当地小小的地方官更有些分量。 他提出个小小的要求,那地方官一定会认真去做的。最起码,罗二闯的命应该是能保住的。 而如果当时苏瑾瑶要是不提前离开的话,宋义铭就肯定不好意思做这样的手脚,因而这也等于是苏瑾瑶卖了个空子给宋义铭,如今他是念着这份(qíng),许了苏瑾瑶一件能帮得上忙的事。 苏瑾瑶也正在等着宋义铭的这句话,因而他一说完,苏瑾瑶就抱起酒坛子走过去,亲自给宋义铭倒满酒。 然后道:“宋叔,我就是想要问问你,还认不认识江湖上的朋友?或是还有没有想要被收编的小队,到我这里来,我给他们一条出路。” 苏瑾瑶客客气气的说是“要被收编的小队”,其实就是指官府有意剿匪的那些山贼、路匪。 宋义铭一听,眉毛跳了跳,道:“柳姑娘,你可知道,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人反水的。到时候你压不住阵,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是心再狠、手再黑,你一个人能打得了百八十个吗?那是养虎为患,还是不要琢磨这歪门邪道的好。” 苏瑾瑶一听,这宋义铭还真是另有门道?干脆把手里的酒坛子往宋义铭的怀里一塞,道:“宋叔,今天这酒我请客,你管够的喝。不过,我求你给我指点指点路子,我该到哪儿去招募一批江湖人士?” “柳姑娘,你还真有这个心思?”宋义铭也不客气,抱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道:“我早就听说你手底下有人,还训练的不错。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好一通折腾,还得我们将军亲自出马,把你调动过来才压得住。不过,你可想好了,江湖人就是一把双刃剑,万一弄不好,真是万劫不复啊。” 苏瑾瑶一笑,道:“世间的事,本来就是有进有退、有攻有守;双刃剑若是能为我所用,便是一把神兵利器。我若是不能压制住这些人,被他们掀翻在地也是我能力不济,还得回去和我师父好好学学。宋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柳姑娘你倒是说的很实在。确实是这么回事,没本事的人,还是回去再学学吧。”宋义铭把酒坛子换在左手,用右手在怀里掏出了一块牌子,递给苏瑾瑶道:“瞧瞧吧,能不能看出点门道来?” 收编等于一直耻辱 苏瑾瑶接过宋义铭递过来的牌子仔细的看了看,又将牌子递了回去,说道:“这种东西,我也有。” “什么?你也有?”宋义铭把牌子拿回来,反复的看了看,说道:“柳姑娘,这不是普通的腰牌,也不是我们出入军营的令牌,这可是一块江湖中的绿林帖。” 宋义铭拿出来的牌子正面刻了一片树林,取“绿林”的意思。牌子做工不算精致,但也不糙,是稍有名气的铁匠打造的,但肯定比不上铁手岑的做工好。 而牌子又是铁质的,“铁”与“帖”同音,所以才说这是一块“绿林帖”。 不过,宋义铭可不信苏瑾瑶也有这东西。如果她有的话,还会问自己怎么招募江湖人士吗? 苏瑾瑶见宋义铭一脸的怀疑,耸着肩膀微微一笑,道:“我这个倒不是铁质的,也不是檀木、紫铜或是金银的牌子,就是一块竹牌,不过有些年头了。” 说罢,苏瑾瑶在怀里摸过去,从里衣的夹层里把师父竹心叟给她的那块“竹心令”拿了出来。 宋义铭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但是看到苏瑾瑶手里的竹牌写着“竹心”二字,背面刻着一节竹枝和几片竹叶,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宋叔,这牌子你见过?”苏瑾瑶笑眯眯的,把竹心令拿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又举到宋义铭面前晃了晃,让他把竹牌的前后都可以看清楚。 宋义铭点点头,惊讶道:“柳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竹心令,我师父给我的。”苏瑾瑶说完,又将竹心令揣了起来,就是没有递给宋义铭,没让他好好的瞧瞧。 宋义铭看了个大概,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然后探头过来问道:“柳姑娘,你的师父不会就是神医竹心叟吧?” “是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吗?”苏瑾瑶故意装作很淡定又比较无知的样子,点头承认她就是神医的弟子。 “神医弟子!”宋义铭再次感觉腿间凉凉的,因为他实在想不到,神医的弟子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出手,不是救人,而是阉人的。 苏瑾瑶道:“宋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去招募江湖人士了吧?我师父当初把令牌给我,就是希望我在江湖上也能有一席之地。可我现在连江湖的门径都没有摸到,真是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片栽培之心。” “江湖……江湖……”宋义铭连续喃喃的念叨了好几遍,才道:“每年的腊月初一,在西钺州的毛毡村有一个江湖英雄汇,各路江湖人士都可以参加。我去过两次,不过还是好多年之前去过。后来被拓跋将军收入麾下,就没有去过了。但是之前为了帮太子(diàn)下打探消息,我也曾特意打听过江湖英雄汇的事(qíng),听说时间、地点都没变。” 苏瑾瑶听了心中一喜,道:“好,谢过宋叔给我这个消息。” 在秋影说人手不够的时候,苏瑾瑶就想过能在哪里收编几个小盘的势力,为自己所用。 后来她便想到,宋义铭作为曾经的山匪,必定是有些旁门左道的。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就问他怎么和江湖人接头,因而就只能借着留他喝酒,希望能够(tào)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没想到一块竹心令居然这么管用,竟然不用(tào)话,宋义铭自己就全都说出来了。 宋义铭见苏瑾瑶乐的一张小脸都开花了似的,摇摇头道:“你呀,还真是个小姑娘呦。都没想过有没有危险,就要去的吗?” 苏瑾瑶道:“危险要去,不危险更要去。我是真的有事在(shēn)。” “什么事(qíng)值得你连(xìng)命都不要的去冒险?”宋义铭道:“我要回去告诉拓跋将军,就说你这个小姑娘不安分了,要去招惹江湖人。”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宋叔,打个商量,你不去告我的状,我给你讨个媳妇怎么样?” “啥?你说啥媳妇?”宋义铭一听,脸就红了,使劲儿的摇头道:“这种事(qíng)可不能乱说的。我这种刀头上(tiǎn)血的人,哪能成家呢。” “为什么不能?以后不打仗了,天下太平了,大家都可以乐乐呵呵的过(rì)子了。到时候,你抱着媳妇,媳妇抱着娃,多幸福呢。”苏瑾瑶说完,道:“宋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自己的事(qíng)了。总不能拓跋将军一个人打光棍,你们全军上下都跟着做和尚吧。” “切,小姑娘再乱说,我现在就去京城给你告状。”宋义铭虽然这么说,可是拿着酒坛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苏瑾瑶看了就笑呵呵的道:“宋叔,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也是为你好的事。只要你不去告状,将来若是你有看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我都帮你弄到手。如果你实在是没有看上眼的,我就是抢,也给你抢个仙女回来当媳妇。” “算了吧,可别诓我了。仙女你还能遇到?”宋义铭说着摇摇头道:“算了,别胡说八道了。喝了酒,就散了吧。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是背地里嚼舌根的人。不过我要劝你一句,莫要贪大,不要妄想在江湖人的刀口上讨到便宜。”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我不是从别人(shēn)上讨便宜,我是希望大家合作,都能够有个好出路。” “好出路?”宋义铭显得很意外的看着苏瑾瑶,不知道她所说的出路是什么。 苏瑾瑶就解释道:“宋叔,从罗二闯的这件事,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很痛心的。而那些山匪也正是因为没有人带个好头,没有人领着他们走上正路,才会越陷越深的。但是我不一样,我愿意帮那些有心悔改,却苦于没有门路,又无处洗白的人。” “你真的能帮他们?”宋义铭摇摇头道:“不是所有被官军收编的绿林人士,都能够走入正途的。有些虽然说是被收编,但却一直被官府排挤和控制,与其说是收编,不如说是名正言顺又明目张胆的监视和软(jìn)。对于那些自由惯了,又满(shēn)傲骨的江湖人来说,收编就等于是一种耻辱了。” 有人背后跟踪 苏瑾瑶听了宋义铭的话,眉头一挑,把周(shēn)的杀气散发出来,直看着宋义铭,道:“宋叔,你认为,我是正的,还是邪的?” 宋义铭知道苏瑾瑶手狠,但是没有想到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会有一(shēn)的煞气。 而且宋义铭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苏瑾瑶所具有的那种煞气,不是(shēn)居高位的威压、也不是出(shēn)世家的富贵,而是一种真真正正的煞气。 换句话说,他们是同样的一类人,所以才能够感觉到对方(shēn)上的血气与煞气。 宋义铭不由得站起(shēn)来,略带紧张的道:“柳姑娘,你……你小小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 “杀手!”苏瑾瑶稍稍收敛了一些杀气,冷冷的道:“我曾经误入杀手阁,接受了非人的训练。但是我假死逃出来了,我有了新的(shēn)份重新活了一次。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让你相信,我有能力让那些曾经误入歧途的人,走上一条正路。因为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这个小姑娘,可真会骗人。”宋义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曾经的过往,又有几个能够真正的抛开?过了这么多年,罗二闯还不是找到了我?” “那不一样。”苏瑾瑶道:“我要招募的,是心中有善意,但是(shēn)不由己的人。他们手上或许有人命,但不是枉杀的无辜之人,更不会有人残害无辜的女子。若是真的有那样大恶之人,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饶过的。遇到了欺负女人的,统统都阉了。” “嘶”宋义铭再次嘬了嘬牙花子,暗自把腿在桌下并拢、夹紧了。 过了一会儿,宋义铭才道:“柳姑娘,你的志向,太子(diàn)下知道吗?” 其实宋义铭是想问问,苏瑾瑶这种动不动就切男人要害部位的做法,太子(diàn)下不觉得腿间发凉吗? 苏瑾瑶喝了一大口酒,摇摇头,道:“他应该还不知道。宋叔,所以我让你不要说啊。” 宋义铭也喝了一口酒,摇头苦笑了一下。他现在真正觉得,这个柳姑娘真是一朵奇葩。 明明是她亲手做过的事(qíng),当时手起刀落绝不留(qíng),呃,也不留根,现在居然还怕太子(diàn)下知道? 说实话,宋义铭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开始为了太子(diàn)下的“(xìng)”福担心了。 苏瑾瑶当然没心思探究宋义铭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她只是琢磨着,等到腊月初一的英雄汇,该怎样的掀起一翻风浪来? 要想扬名立万,就要有出人意表的大手笔。光是靠着打打杀杀当然还是不行的,但是如果使暗招,下绊子,也会为江湖人所不齿。 所以,苏瑾瑶还是要好好的筹划一番,才能够让一些江湖人心甘(qíng)愿的跟着她。 更为关键的是,要收服一些人不难,但是要收服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很难。 苏瑾瑶和宋义铭各自想着事(qíng),转眼一坛子酒就见了底。 苏瑾瑶的酒量不错,但是喝的太急,酒劲儿已经有些上头了。不过她还是清醒的,醉酒的人其实心里都清醒。 再看看宋义铭,酒量更好,只是微醺。 不过他也是有分寸的人,见苏瑾瑶喝了不少,就劝苏瑾瑶道:“柳姑娘,你毕竟年少,又是女子,酒喝多了伤(shēn),还是不要喝了吧。” 苏瑾瑶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就推开酒碗,道:“宋叔,我明天就要离开安济城了。去明阳城住上一段时间,而且我还有一位生病的姨娘要与我同路,我怕是就不能送你了。所以,现在就跟您告别。” 宋义铭点点头,道:“把你护送回来,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至于你今后再往哪儿走,我当然不需要多管。” 第3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罢,宋义铭站起(shēn)来,朝苏瑾瑶拱了拱手,道:“这一礼,是敬给神医弟子的。” 苏瑾瑶连忙还礼。然后又出来叫伙计给宋义铭安排住的地方,这才回城去了。 此时夜色沉沉,晚风徐徐。初秋的天气清爽中带着点凉意,倒是吹去了一些苏瑾瑶上头的酒意。 来到城门口,所幸城门还没有关。 苏瑾瑶对特意护送她回来的两个伙计道:“明天准备一辆乘坐舒适的马车,要便于走长途的马,而且要跑的稳当的。晌午十分,牵到红袖坊的门口来等我。” “是。”伙计答应着,又问道:“那是安排一个车夫呢?还是大东家您自己想办法?” 苏瑾瑶问道:“东子不会赶车吗?会的话,就让他赶车。如果他不会,再叫一个车夫跟着来。” 伙计连忙说道:“会的会的,咱们是开车马行的,每一个伙计都会骑马、赶车的。而且不论路途远近,都保证不会耽误了大东家赶路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安排吧。” 说完,苏瑾瑶叫他们两个回去了。自己进了城,沿着城墙往平民区那边走。 走着走着,苏瑾瑶灵敏的耳力就听到有脚步声就在自己(shēn)后不远。 苏瑾瑶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仔细一听,那走路的人步子轻而稳,迈步的频率几乎是一样的。 这样走路的人,要么是个极为刻板认真的人;要么就是个轻功极佳的高手。 苏瑾瑶自然而然的就觉得,肯定是后一种人,而且那个人所跟踪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无疑。 苏瑾瑶故意放慢了速度,假装喝的实在太多了很难受的样子,走了几步就呕一声,最后干脆倚在城墙上,弯着腰使劲儿拍着(xiōng)口,就好像是要吐却吐不出来的难受劲儿。 最开始的时候,后面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过了一会儿,苏瑾瑶还倚在那儿不走,而且还咳嗽起来。后面的人就终于沉不住气了,慢慢地向苏瑾瑶靠近。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又假装呕了两声,然后(shēn)子躬的更厉害了,就好像快要折断的虾米一般。 后面的那人这才加紧脚步赶了过来,一手轻扶住苏瑾瑶的肩头,另一只手一下下的拍着苏瑾瑶的背,道:“怎么还喝酒了?究竟喝了多少,竟然这么难受?” 以后有哥哥守护 拍在苏瑾瑶背上的手十分轻柔,扶着她肩头的手却很有力。虽然是质问的语调,但听起来却满怀关切。 苏瑾瑶一扭头,就看到古尚卿那张美如山水的俊颜,脸上还写满了关心和责备。 “是你?”苏瑾瑶真没想到是他。 她本来以为古尚卿早就走了呢,或者是回了古家,或者是去了茉莉花园,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大晚上的跟着自己啊。 古尚卿还是那副严肃的表(qíng),道:“当然是我,我是你哥哥,当然会不放心你。” “咳咳”苏瑾瑶被呛的又咳嗽了一声,道:“我认下你了吗?我说了,茉莉花园还给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古尚卿却道:“瑾瑶,别这么执拗,我们(shēn)上的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更何况,我是答应过你娘亲的。” “你能闪开点吗?我没事。”苏瑾瑶伸手拂开古尚卿扶着自己肩头的手,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装了。” “那我送你回去。”古尚卿摇摇头,还是跟上来了。 苏瑾瑶回头看他一眼,满脸都是嫌弃的表(qíng),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我们是堂兄妹,可也没必要三更半夜的同路而行。你走吧,我和你本就毫无瓜葛的。” 说完,苏瑾瑶加快了脚步,不想要和古尚卿多说什么。 可古尚卿的(xìng)子真的还不是一般的执拗。苏瑾瑶不让他跟着,他就默默地在后面走。 走了一段,苏瑾瑶忍不住了,再次停下来道:“你怎么听不懂话呢?我说了,不用你送。” “我也走这边,不行吗?”古尚卿说完,紧走几步超过了苏瑾瑶,在她前面走了。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的背影,看到他不紧不慢的,分明就是在等着自己的跟上去,气得干脆不走这边了。宁可绕路,也不和他同路。 古尚卿走了一段见苏瑾瑶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见苏瑾瑶已经不见了,便知道她是有意要甩掉自己。他叹了口气,赶紧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在苏瑾瑶绕了一大段路之后,拐回到通向城墙根的平民区时,就看到了站在苏家门口的古尚卿。 这回,苏瑾瑶不得不走过去,面对着古尚卿道:“你还跟来?你就那么闲的没事干吗?那你赶紧回京城去吧,京城古家要忙的事(qíng)可多呢。” 古尚卿淡淡的看着苏瑾瑶,却一声也不吭。看了好一会儿,就在苏瑾瑶憋不住要动手揍他一顿的时候,古尚卿转(shēn)就走了。 不得不说,古尚卿的脾气真是怪异到了极点。掉头就走这件事,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就算是苏瑾瑶聪明绝顶,又善于揣摩人心,也着实没有弄明白古尚卿究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苏瑾瑶强忍下了拉他回来,问问清楚的心思,朝着古尚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恨不得他立马就消失,连他的背影她都不想看到。 然而,苏瑾瑶的鬼脸还没做完,吐着舌头捏着眼角的时候,古尚卿就突然转过头来。 这下子,苏瑾瑶可以说是相当的尴尬,捏着眼角和脸颊的手干脆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结果,一下子僵住的表(qíng)反而更可笑,逗得古尚卿干脆乐了起来。 苏瑾瑶走过去,抬脚就朝古尚卿踢了过去,踢在他小腿的迎面骨上,愤愤的道:“记好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别跟着我。” “你是我妹妹,和雪绮、雨绡一样的妹妹。”古尚卿虽然是弯着腰捂着小腿,却还是道:“我呵护了她们两个十几年,从小到大没有让她们被人欺负过。而你,一个人在山村长大,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会心疼的。” 苏瑾瑶被古尚卿说的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大声道:“有病,记得回去吃药。”说完便快步的走了。 古尚卿却又大声道:“以后有哥哥在你(shēn)边,遇到一切的困难、或是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 “呼……”苏瑾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步的走了。 因为古尚卿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有两户人家的灯亮了起来,应该是想要看看动静。 苏家的灯虽然没亮,但是窗户被推开一角,秀宁从里面探出头来。 秀宁一看真是苏瑾瑶,立刻跑了出来,道:“主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在这儿等我的?东西安置在哪儿了?”苏瑾瑶本来以为秀宁会在这周围的空房子找一个地方放东西呢。 秀宁就道:“东子下午回来的时候,说是主子要带我们离开这里,我就把东西放在这儿了,也没有拆开,仍旧还搁在包袱里。” “嗯,是的,明天就走,东子做的不错。”苏瑾瑶没想到,东子这小子还(tǐng)有心思的,点点头,问秀宁道:“我爹和大姐睡下了吗?” “都没睡,不过也没有点灯,说是月光还亮,不需要的。”秀宁说完,朝屋里指了指,表(qíng)有点无奈。 苏瑾瑶知道,因为苏显贵和苏菲儿都决定不靠自己了,所以又过回到从前简朴的(rì)子了。晚上没什么要做的活,几乎就是不点油灯的。 苏瑾瑶推门进屋,苏菲儿那屋的灯就亮了。 苏显贵则是直接在屋里叫了一声:“瑾瑶,回来了?到爹这屋来坐坐。” “好,就来。”苏瑾瑶答应着,先去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 毕竟喝了酒,她还是不想让家人看到她喝酒之后的样子,口气也不好。 来到苏显贵那屋,苏菲儿已经把苏显贵屋里的油灯也点亮了。 苏瑾瑶坐在桌边,秀宁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苏瑾瑶握着水杯,问道:“爹,我明天还要离开一段时间。“ 苏显贵点点头,道:“爹知道了。你长大了,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说完,又对秀宁道:“你跟着瑾瑶,多(cāo)持点,别让她累着。” 秀宁赶紧道:“老爷放心,我会的。主子的(shēn)子比什么都重要。” 苏显贵想了想,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最后还是道:“今天来的那个古公子对你……是喜欢的吧?” “爹,你想错了。”苏瑾瑶连忙摆手,道:“他硬要说是我哥哥,我有什么办法。” 柳姐姐喜欢哪一个 苏显贵听后就笑了,道:“有个哥哥疼着,照应着,也(tǐng)好的。”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又道:“爹是看那高老爹的侄子一直都没回来,而你也实在不小了。” “爹,他真是我哥。”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是我爹的侄子。起码我觉得这事有八成是真的。” “什么?”苏显贵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层关系。 苏瑾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他没有必要骗我,没有必要作假。” 对于古尚卿,苏瑾瑶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或许这也就是源自于血脉亲(qíng)吧。 有些东西是埋在骨子里的,用现代的话说说,就是有着几乎同样的dna排序,有一些特别的心理感应也是正常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瑾瑶才会相信古尚卿的话,而没有让秋影去查证这件事的。 苏显贵显然也是震惊不已的,在他心里,苏瑾瑶的爹是个模糊的概念,甚至他一直都觉得那样的一个爹是不负责任的,必定配不上方颖娘。 可是如今看过了古尚卿,苏显贵忽然间就明白为什么当初方颖娘愿意和自己做假的夫妻,却不愿意真正嫁给自己了。 原来,她看中的男人是家世那么好的,是长得那么好看的,还应该是很有本事的吧。 苏显贵半晌不语,然后才问苏瑾瑶道:“瑾瑶,那你是作何想法?你要不要……回去认亲?” “不用了,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依靠谁。姓柳也(tǐng)好的,没必要回去。”苏瑾瑶也在心里默念过:苏瑾瑶?古雅?好想还是苏瑾瑶顺口啊。 苏菲儿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吭声,知道这时候才轻声道:“瑾瑶,其实就算是你回去,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不是,你们想错了。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的想法。”苏瑾瑶笑了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姓氏会有什么意义,我永远都是我自己。” 说完,她站起(shēn)来,道:“爹,大姐,我有点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然后苏瑾瑶又问秀宁:“东西没有打包,那我们又在哪儿过夜?” 秀宁赶紧道:“去小囡那屋啊。小囡那丫头说是想你了,让你不论几时回来,都要去她那边住。” “好,走吧。”苏瑾瑶说完,又朝苏显贵点头示意,这才跟着秀宁离开了。 苏菲儿一直送到门口,苏瑾瑶又回头道:“对了,大姐,之前我说的事(qíng),你考虑了没?我希望尽快的定下来。” 苏菲儿点点头,道:“你不提我还忘了。你离开之后,我去找隔壁的两位嫂子问过这事,她们都说这是好事,愿意帮我张罗着。还说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只要你肯借点银子给他们盖新房,他们愿意给你做长工来还,利息也是可以算给你的。” 苏瑾瑶就道:“那就好,我明天虽然要走,但是这件事我会叫马六安排人来做的。该支取多少银子,也有专人负责,你就负责招呼大家就行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苏菲儿连忙道:“我听一位嫂子说,这里是挨着城墙根盖起来的小土房,自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如果盖起来大片的砖瓦房,就怕官府不准。因为他们都没有房契,地契也是一户地主家的。只不过地主一直没有人收回,他们就始终在这儿住着。” 苏瑾瑶听了微微皱眉,觉得这倒是件棘手的事。她以为这里的人就是穷点、住的房子破旧了没有钱翻修。 现在看来,竟然根本都不是个人所有的房屋。如果苏瑾瑶大肆翻建的话,就算是官府不管,可是盖起来之后这里可能还是别人家的房子。 万一这土地的主人有意要收回,这里就算是盖起一片别墅,最后也是人家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那如果能够打听着是哪个地主所有的土地,我就让人去谈谈买下来,然后再翻建。如果不行,就写一份租赁合同,先长期的租下来吧。” 这件事(qíng)苏瑾瑶现在自然是没有功夫处理,回头一并交给马六去办就行了。 至于能不能办成,或是还有什么别的岔子,那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红袖坊的关系也是可以动用的,明姑娘在红袖坊站稳脚跟之后,左右逢迎的本事不一定比七娘差,办这样的事(qíng)应该也有门路。 暂时交代完了,苏瑾瑶就和秀宁去了小囡那屋。 小囡还没睡,但是一直也没点灯,就趴在窗台上,掀起窗帘朝外面看着。 秀宁和苏瑾瑶进屋,她都没回头,看得愣愣的出神。 秀宁就叫了一声,道:“小囡,你瞧什么呢?眼珠子都直了呀?” 小囡这才“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然后就跳下(chuáng),扑到了苏瑾瑶(shēn)前,双手抓住她的胳膊,道:“柳姐姐,那个顶好看的公子就是古公子啊?” “是啊。怎么你也是这个表(qíng)?”苏瑾瑶看着小囡那眼神,就知道这也是小丫头的(chūn)心萌动了。 之前秀宁也是这样,看古尚卿的时候眼里快要溢出一汪(chūn)水了。 如今小囡也是(qíng)窦初开的少女了,看来也是自然而然的就要归于“外貌协会”的一队了。 小囡把嘴一撅,道:“还有谁是这个表(qíng)?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古公子,和之前的那个小公子,哪个是柳姐姐喜欢的呀?” 小公子?苏瑾瑶一怔,才想起之前古学斌跟着她进城一次,在红袖坊后门的时候,小囡见过他。 不过那时候古学斌(shēn)上的蛊毒还没有解,(shēn)高也比当时的自己还矮一点,一张俊颜完全是小小少年的美腻,难怪小囡要叫他做“小公子”了。 不过,不知道小囡看到现在的古学斌,又会是个什么表(qíng),什么心态? 苏瑾瑶愣神的功夫,小囡就扯着她的袖子摇晃着,道:“柳姐姐,你说啊,你喜欢哪一个?” “我当然是从一而终,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苏瑾瑶一边回答,一边把小囡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了下来。 小囡的私人收藏 “柳姐姐你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小公子啊?”小囡一边问着,一边欣喜的道:“那不知道这个古公子需不需要丫鬟,我想给他做个丫鬟。” “咳咳”苏瑾瑶呛了一下,在小囡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道:“别胡思乱想了,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的心思?有些人是你注定的姻缘,可有些人是你一辈子不可能有交集的异类,与其胡乱的抛出感(qíng),还不如让自己活得更加精彩。” 第3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苏瑾瑶对秀宁道:“时候不早了,睡觉去。让这小丫头自己在这儿想吧。” 可是说完了一回头,就见秀宁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唇微动,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苏瑾瑶仔细一听,就听到秀宁原来说的是:有些人是一辈子不可能有交集的异类。 “唉。”苏瑾瑶瞅着两个傻丫头叹气,无奈的把袖子一甩,进里屋自己去睡觉了。她们两个(ài)发癫就在这儿发吧,犯花痴就犯吧。 小囡这间房子之前一直是秀宁住的,苏瑾瑶离开的时候秀宁也会偶尔回来跟小囡作伴,因而里屋、外屋都有(chuáng)铺,还打理的很干净。 苏瑾瑶和衣在里屋躺下来,因为喝了酒头有些沉,一翻(shēn)就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秀宁起(shēn)去准备早饭,苏瑾瑶才听见动静起来。 起来后精神倒是不错,这就是偶尔喝点小酒,可以让精神放松,熟睡之后的好处了。 小囡也起(shēn)了,刚洗过脸,正坐在桌边对着一面铜镜发呆。 听见苏瑾瑶起(shēn)了,小囡就主动去给苏瑾瑶打水洗漱,然后站在苏瑾瑶的(shēn)边一个劲儿的猛瞧。 苏瑾瑶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囡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问道:“小丫头,你这是干嘛呢?一直盯着我看。” 小囡笑眯眯的道:“柳姐姐,我是想要看看,你这么好的皮肤,这么俊俏的五官,怎么来的呢?”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瞪她一眼道:“我娘给我生的好,这可没得选了。” “我娘给我生的也不错呀。”小囡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跑到桌边把那面铜镜举起来,兴冲冲地跑到苏瑾瑶的面前,道:“柳姐姐,我知道你手巧,化个妆特别好看,能不能给我也画一个?” “自己学去。你还能天天请我给你化妆?”苏瑾瑶白了她一眼,不过仔细看看小囡,觉得这个小丫头也算是女大十八变,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小囡听了就使劲儿的点头,道:“是啊,我想自己学的。可是一次都没有画过呢,我怎么知道怎样画才好看?” 苏瑾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行吧,就给你画一次,不收你钱了。不过仅此一次哈,以后自己学着画,别缠着我了。” 小囡立马答应道:“好好,柳姐姐你怎么画,我都好好的记着,自己慢慢学着。” 苏瑾瑶指了指椅子,道:“把胭脂、水粉、眉笔都准备出来吧,坐那儿我教你。” 小囡立马就去(chuáng)边,从(chuáng)下拖了一个小箱子出来,抱着往桌上一放,还“嘻嘻”一笑。 苏瑾瑶纳闷,这是个什么?结果打开箱子一看,里面装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有瓶子的,有小罐子的,还有各种小盒子分成一格一格的,就好像现代的彩妆一样的口脂和粉脂。 苏瑾瑶可是没想到,小囡这丫头这么(ài)美?这么多的化妆品,可不是一天、两天攒下的吧。 估计着得攒好几年,而且还得是见着了就买,快要能开个胭脂店了。 苏瑾瑶就笑道:“你这是要开铺子啊?这些个东西,得花销多少钱呢?你倒是不心疼。” 小囡听了就笑了,道:“也不全都是我买的,还有些是之前在红袖坊的时候,一些姑娘们不喜欢的东西,送给我的。” 苏瑾瑶嘴角抽了抽,想问她那么久了会不会过期呢? 不过想想,古代东西好像没有过期一说啊,而且货真价值的好东西多,只要不变质,应该都能用。 东西多了,苏瑾瑶要挑选出合适的也着实费了点功夫。 最后选出几盒胭脂、口脂,都是合适小囡的肤色的。香粉、眉笔也都各自搭配了胭脂,分成几(tào)逐一放在桌上。 苏瑾瑶就对小囡道:“我粗略看了一下,这几(tào)都适合你的肤色和脸型,选胭脂主要看你的年纪和皮肤,还有五官轮廓,可不是随便什么颜色擦在脸上,抹在唇上都好看的。” 小囡看看那一大箱子,又看看桌上的这几样,小嘴撇了撇,道:“早知道,应该早点问过柳姐姐的。白花了好多钱。”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不白花,一会儿我挑几样送秀宁。她可是比你朴素多了,也没见她搽过胭脂。” “行,柳姐姐你做主,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就连小囡这个人,都是你的。”小囡嘴巧,心思也灵活,不然苏瑾瑶也不会让她帮自己卖竹篮子了。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这才给你画个妆,你就要以(shēn)相许了?姐姐我(shēn)边有个秀宁丫头就够了,你呀,古灵精怪的,怕你不实在,不要。” 说罢,苏瑾瑶按着小囡做好,道:“自己把镜子举好了,我一边画一边教给你。记着,我就说一遍,不懂得地方赶紧问。” 小囡连声答应着,把铜镜举起来,仔仔细细的照着看。 苏瑾瑶就开始给小囡化妆。眉毛用什么颜色,画个什么弧度,眉峰要多高,和脸型怎么配合,都一一给她说清楚。 然后把怎么选胭脂的颜色,和衣服怎么搭配也都说了一遍。听得小囡一愣一愣的。 秀宁做好了早饭也过来,见苏瑾瑶在给小囡化妆就站在一旁听着。 但是秀宁(xìng)子淡,也稳重,因而不吭声,看得很仔细。 苏瑾瑶眼角瞄着秀宁,心中觉得,这丫头也必定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只是她不善于表露,都憋在心里了。 “画好了。”苏瑾瑶最后给小囡把脸上的浮粉扫掉,说道:“平时就画个淡妆就行了。多练习手就稳了,画眉、画唇才好看。” 是个本分的女孩 小囡手里举着铜镜,狠狠的、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跟要把她自己给吃了一样。 过了片刻,才吃惊的大叫一声:“啊呀,柳姐姐、秀宁姐,你们快帮我看看,这镜子里的美人是谁啊?” 苏瑾瑶和秀宁一听,都笑了起来。 秀宁指着小囡就道:“这小丫头啊,现在还时不时的去和红袖坊的姑娘们混着,有见识,嘴也甜,眼神都会勾人了。我看啊,要是七娘愿意要她,她去陪客人喝酒都能讨来赏钱。” 小囡听了放下铜镜跑过来,扭住秀宁的胳膊就道:“让你胡说,我掐死你。红袖坊的姐姐们哪个不盼着出来?你偏偏说我自己要去呢?” 两个人笑闹着,扭成了一团。 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在红袖坊待过一段时间,已经和那里的姑娘们混熟了,也没有什么偏见或是瞧不起那里姑娘的意思。 之所以这样开玩笑,也不是嫌弃谁,只是互相逗着玩儿而已。 苏瑾瑶见她们两个扭个没完,就走过去拉住秀宁,道:“别闹了,你也坐下,今天我也顺便教教你化妆。” “我不,这样(tǐng)好的呀。”秀宁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道:“我不要像小囡那样,嘴巴红的,眼睛蓝的。” “你的眼睛才是蓝的。”小囡也过来帮忙,拉开秀宁的手,道:“没听柳姐姐说嘛,这叫做眼影,涂上之后显得眼睛大大的,可好看呢。” 苏瑾瑶也笑着道:“是啊。女孩子就是应该学会美,会打扮自己,这样才能让心(qíng)好,(rì)子过得更舒畅。更主要的呀……还能让你的心上人喜欢你。” “我的心上人?”秀宁愣了一下,继而又慌忙的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没有心上人。” “有,东子哥就喜欢秀宁姐。”小囡立刻大声嚷嚷道:“柳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东子哥天天都去找秀宁姐说话呢。还帮她干活,茉莉园的地是东子哥每天扫的,水也是他每天去挑的。” 秀宁听了,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声道:“没有没有。那茉莉园是主子的,东子也是主子的小厮,去帮忙收拾收拾也是正常啊。不是因为我。” “就是就是。”小囡和秀宁眼看着又要闹腾起来了。 苏瑾瑶在一旁是听懂了,赶紧叫了一声道:“行了行了,闭嘴吧。吵到我了。” 这下子,秀宁立刻不吭声了。她是从心眼里非常认定苏瑾瑶这个主子的。 小囡也立刻噤声了,她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丫头。 苏瑾瑶就故作严肃的道:“秀宁,我说给你化妆,你就老实坐着好了。这是主子的命令,推脱个什么?” “是。”秀宁立刻老老实实的答应着。 苏瑾瑶又对小囡道:“还有你,老实待着去。对了,秀宁一早上就准备早饭,你却闲着?一会儿你还好意思吃现成的?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整理收拾的,或是把饭桌摆好了,一会儿我给秀宁画完了去吃饭。” “是。”小囡答应一声,赶紧跑了。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洗刷锅子,摆弄碗筷的声音。 苏瑾瑶就笑道:“还真是听话。”然后低头对秀宁道:“老实的学着点。” 秀宁点点头,也学着小囡的样子把铜镜举了起来,认真看着苏瑾瑶给她化妆。 秀宁的五官没有小囡那么精致,不是个美人胚子,只能算是个温柔娴熟的本分女孩。 这样的女子并不出彩,是站在人群里会被人忽视的那种。 苏瑾瑶端详了一会儿,就对秀宁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温婉恬静,所以我给你化妆也就是柔和一下你的五官,让你看起来更加的柔(qíng)似水,眼神灵动,多了几分灵气,会更加引人注意的。女孩子,还是多点灵气的好。” 秀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脸来由着苏瑾瑶摆弄。 苏瑾瑶一边给秀宁化妆,一边跟她说道:“你的心思,我大致明白一点。你虽然叫我一声‘主子’,但你也没有卖给我;就算是卖给我,我也不能左右你的心思。但是我想要告诉你,人是不能只凭着感(qíng)去做事的,就算是心里放不下,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如果一再坚持,最后伤得还是自己。” 秀宁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tǐng)直了脊背,又是“嗯”了一声。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那个古公子,和你、和小囡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的。”秀宁轻声说道:“古公子那样的人物,不是我们高攀的起的。小囡说是想要做他的丫鬟,可我知道,我们连跟在他(shēn)边的机会都不会有。”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这句话虽然残忍,但也是事实。 尤其是古尚卿这种人,那和秀宁真的是毫无交集的两个平行线,而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论家世,他是古家的嫡长孙,说他是京城的第一公子也不为过。 论样貌,古尚卿绝对可以用“美貌”一词来形容,他与古学斌、赫连天祁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却堪称是清雅隽秀的典范。 至于学识、武功,虽然苏瑾瑶不是特别了解古尚卿,但说他是文武全才绝不为过。 所以说这样的一个人,秀宁可以仰望,却不能企及。 秀宁默默地不吭声了,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知道她的心里是明白的,就道:“秀宁,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的,你是我眼里的好姑娘,所以我更希望你能给找到自己的幸福。” 说起来,秀宁和小囡真是不一样的类型。苏瑾瑶不担心小囡,因为小女孩追星的心思没有什么不对。看到好看的美男就想靠近,这从生物学上也算是荷尔蒙作用。 但是秀宁不同,秀宁更年长,心智更成熟,思虑的也多。她若是真的陷进去,只怕就真的是难以自拔了。 秀宁听了,抬眸看着苏瑾瑶,道:“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对古公子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只是觉得,古公子对主子真的很好。” 要做个机灵的丫鬟 秀宁说古尚卿对苏瑾瑶好,苏瑾瑶就笑了,道:“还是那句话,他是我哥哥。” “可并不是亲哥哥啊。你们可以亲上加亲的。”秀宁说着,显得很着急似的。 苏瑾瑶道:“或许在别人那里可以,而且觉得还特别的亲。可是我觉得不会接受的,太近的血亲不能通婚啊。”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秀宁啊,你就别管我的事(qíng)了。好好的学着,以后把自己打扮漂亮点。我(shēn)边的婢女,也是要面子的呀。” “嗯。”秀宁点点头,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苏瑾瑶一双手画出了另外的一番模样。 苏瑾瑶也看着秀宁,知道她是个很乖巧的姑娘,不但乖巧,而且很忠心。 对于自己的话,秀宁肯定是全都会听的。所以倒是不担心她会过多的放出感(qíng)了。 只是,难道真的让秀宁就这样跟着自己?或许,撮合一下她和东子也不错。 苏瑾瑶一边想着,手下不停,就给秀宁画好了。 秀宁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也是惊讶的道:“主子,画了之后真是好看。” “那是当然啊,难道画了反而更丑吗?那以后谁还化妆啊。”苏瑾瑶说完,从小囡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通,选出几种适合秀宁的,道:“这些你收着,每天学着画画。” “不,我不能拿。这是小囡的呀。”秀宁特别老实,竟然摇手说什么也不肯要。 苏瑾瑶就道:“我刚才跟她说过了,说是挑些给你用的。她也同意了。再说,她就那么大的一张脸,还能都用完啊?你的脸型、衣着都和她不同,搭配的胭脂、香粉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给你的这些,她用不上的,你就拿着吧。” 秀宁听了,这才伸手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主子了。” “别谢我,谢小囡去吧。”苏瑾瑶说完,隔着门叫到:“小囡,桌子摆好了没有?我们要吃饭啦。” “好了好了。”小囡说着跑进来,道:“我看看,秀宁姐漂亮了没有?” 结果,小囡看过之后,更为夸张的惊叫一声:“呀,秀宁姐更漂亮了呢。柳姐姐,你这真是妙手回(chūn)啊。” “噗,妙手回(chūn)可不是用在这儿的。”苏瑾瑶笑了,叫着秀宁和小囡一起去吃饭。 吃过了早饭,苏瑾瑶对小囡道:“我家里那边你就帮忙多照看着点吧。我这次走的话,最多两个月就会回来看看的。” “两个月才回来看看啊。”小囡歪着个小嘴,道:“柳姐姐,你这次走了,把秀宁姐都带走了,我一个人越来越孤单了。什么时候你把我也带走吧?” “别想了,你就好好的在红袖坊后面卖你的竹篮子。不过啊,你让紫若姑娘帮你做宣传这法子很好,以后啊,红袖坊就归明姑娘管了,你也去找明姑娘多(tào)个近乎。” 苏瑾瑶说完,就对秀宁道:“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我上路。不过就带两(tào)衣服路上换过就可以了,咱们去的地方什么都有,实在没有的,临时买也方便。” 秀宁连忙问道:“那咱们昨天搬回来的东西呢?” 苏瑾瑶道:“放着吧。暂时搁在这儿。等到这里真的能够翻建了,咱们自己也留两(tào)房子出来,把这些东西就搬过去了。” 第3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秀宁答应着,这才去收拾东西了。 苏瑾瑶则是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她也不用亲自准备,一切有秀宁打理就好了。 出了门,东子已经在苏家门口等着了。背后还背着个大包袱,看得出来是准备的(tǐng)充分。 东子一见苏瑾瑶出来,就迎过来道:“主子,我娘还让我问问你,用不用把行李也带上呢?我觉得不用,就没背着。可是我娘不放心,让我问过了回去告诉她。”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儿要远行,娘亲自然是满心的惦念,总是怕东西带的少,又怕临时路上出状况找不到趁手的东西,能理解。你去告诉你娘亲吧,说是另外一边是个大庄院,庄子里什么都有。” “哎,好嘞。”东子说完,就转头往回走。 苏瑾瑶想了想,又叫他道:“东子,和你娘亲说,跟着主子好好干,说不定还能给你发个媳妇呢。” 东子听了愣愣的回头,眼神就自然而然的朝苏瑾瑶(shēn)边的秀宁看过去。 加上秀宁今天特意化妆了,比平时又好看了不少。东子一时间竟然还看得呆了一会儿。 秀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跺了跺脚,躲到苏瑾瑶的(shēn)后去了。 东子这才回过神来,朝苏瑾瑶一笑,飞快的跑掉了。 苏瑾瑶把秀宁从背后拉出来,故意板着脸道:“我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反倒躲在我的(shēn)后了?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qíng),都要做到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知道吗?” 秀宁鲜少听到苏瑾瑶这样正经的教训她,连忙站好了,低头道:“是,秀宁记住了。” 苏瑾瑶又道:“什么样的主子,带着什么样的丫鬟。有的主子尖酸刻薄,丫鬟也是个碎嘴的;这样的人在外面欺负软的怕硬的,真要是遇着了狠茬子,那就只有吃亏的份儿。有的主子过分的软弱,带出来的丫鬟却分两种,要么是跟着主子一起受气的,要么就是牙尖嘴利要为主子打抱不平的;这样的人更容易吃亏,遇到了大事,主仆两个一起完蛋。还有一种,主子睿智,丫鬟精明,但又温婉祥和,不骄不躁;这样的人不管是遇到难相处的人,还是难办的事,都能够平心静气地想办法解决。秀宁,你愿意做什么样的丫鬟?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主子呢?” 秀宁听了,道:“主子自然是睿智的,也是我见过的女子当中,最有气魄的一个。只是秀宁不争气,不配跟在主子(shēn)边。” 苏瑾瑶这才笑了,道:“不是吓唬你,只是让你知道,以后跟着我就要多学点东西,还要多用用脑子。你跟着我不只是为了打理我的饮食起居,最好还能够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我的眼神、动作都能透露给你一些信息,你要心中明了,认真去做。” 老不死的不开窍 苏瑾瑶教训完,秀宁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道:“主子的话,秀宁记住了,也会认真去学的。谢谢主子愿意说这些话,要不然,秀宁根本不懂得做个丫鬟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肯学就好。丫鬟也分三、六、九等,真正是又远见,有胆识,有眼色的丫鬟,那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高级呢。” 秀宁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秀宁一定要做个最好的丫鬟。不只是对主子要忠心,还要能够帮到主子的忙,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 苏瑾瑶拍拍秀宁的肩膀,道:“那就好。而且我觉得,东子这小子听不错的。长得虽然不是特别的好看,可是也没有很丑啊。个头也不矮,(shēn)子骨也壮实,关键是对你(tǐng)专心的。” “啊?”秀宁一愣,一时间没拐过弯来。半晌才明白过来,苏瑾瑶兜了个圈子,在这儿突然插了一句,是给东子说好话呢? 秀宁的脸又红了,道:“主子,快走吧,不说这些个行不行?” 苏瑾瑶笑着说:“行。”然后就去苏家再次和苏显贵、苏菲儿告别。 本来也知道苏瑾瑶要走了,苏显贵还是一番叮嘱的话。 苏菲儿则是拉着秀宁,道:“谢谢你这段(rì)子的照顾,我有件东西送给你的。” 说完,苏菲儿就把昨天苏瑾瑶送她的纱巾拿出来,送给了秀宁,道:“这是瑾瑶送的,算是借花献佛了。你别嫌弃,我没有戴过的。” 昨天苏瑾瑶买这两条纱巾的时候,秀宁是跟在苏瑾瑶(shēn)边的,自然也知道这条纱巾可不便宜呢。 秀宁连忙就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主子送给小姐您的,我一个丫鬟,怎么能用这么好的纱巾呢。” 苏菲儿道:“我就是蒙着个脸,用什么还不是都一样吗?再说,你难道不盼着我的脸尽快的好起来,以后就不用蒙着纱巾了吗?你就收下吧。” 秀宁这才将纱巾收了,然后道:“秀宁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就能够看到大小姐您不带着面纱的样子。” “嗯,我尽量吧。”苏菲儿听了,知道秀宁是一番好意,点点头答应下来。 苏瑾瑶又走过来,道:“大姐,家里就靠你了,爹也要你一个人照顾,辛苦了。我会尽快给小城儿写信,告诉他家里的(qíng)况。如果他有空的话,会回来看看你们的。不过,如果他不能回来的话,应该也是另有要事在(shēn),你们不要怪他。” 苏菲儿道:“我明白的。城儿能够出息,那才是真正光宗耀祖的好事,我和爹都明白的。而且,一个男孩子,能够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也是很好的,我们不盼着他回来,就算是想念,也是盼着他好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大姐,你放心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们去京城转转的。到时候要见小城儿也方便了,也能够见见世面,(tǐng)好的。” 苏菲儿道:“嗯,我和爹好好的等着。” 这一番告别之后,苏瑾瑶就带着秀宁和东子离开了。直奔红袖坊,准备接七娘一起走。 来到红袖坊,气氛有些压抑,大概是都知道了七娘要离开的消息。 秀宁对这里熟悉,带着东子到后院去了。毕竟东子是个男子,进出这里不怎么方便,所以还是在后院待着比较好。 苏瑾瑶则是直奔楼上,去找七娘和明姑娘了。 才上了楼梯,就看到七娘屋子的门敞开着,有两个姑娘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蓝色衣裙的姑娘掐着腰,另一个穿粉衫白裙的正在探头朝里面看。 苏瑾瑶就站定了脚步,没有立刻过去,而是打算看看那两个姑娘是要干什么。 毕竟,七娘如果是要走的话,这里的姑娘来和她告别一声也是应该的。 结果才站定了,就听见探头的那个粉衫白裙的说道:“躺着呢,看样子是真的要死了。脸色都是蜡黄的。” 蓝衣裙掐腰的那个则是“哼”了一声,道:“她也有今天?当初(bī)着咱们接客,作孽太多,今天就遭报应了。” “可不。”粉衫的那个撇撇嘴,道:“不过这老不死的也真是硬气,就算是到了这要死不活的时候也不吭声,偏偏把这红袖坊都交出去了,才让咱们知道。平白无故的,让明儿那丫头占了先机,做了嬷嬷。听说还白拿了三成的干股呢。” 蓝衣裙的啐了一口,道:“就是啊。要是我知道了这事,一准就去找赵大东家说说,让大东家把股份给我,我也能做这个嬷嬷。” 粉衫的那个赶紧道:“就是啊。你蓝苑姐姐可是这里新晋的头牌姑娘,赵大东家把你从(chūn)芳里请过来的,估计就是想要让你做嬷嬷的。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这么(yīn)损,还这么不开窍呢,就偏偏看中那个明姑娘。” 这次蓝苑又道:“不过啊,也好。她总算是要死之前,把那个紫若也给弄走了。要不然,我和紫若不对盘,这红袖坊就是有她没我。” “有她没你?”苏瑾瑶走过来,单手就把那个叫蓝苑的姑娘揪住了,冷眼一瞄,沉声道:“我今天就让这红袖坊连你都没有。” 说完,苏瑾瑶猛地一用力,把蓝苑直接从二楼的楼梯给丢了下去。 蓝苑还没看清楚是谁揪住了她,就觉得(shēn)子一轻,脚下一空,随即就顺着楼梯往下滚。一路滚到了楼下,疼得她大声的惨叫起来。 那个穿粉衫白裙的姑娘见到苏瑾瑶就是一愣,继而看了一眼被丢下楼梯的蓝苑,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道:“瑾瑶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苏瑾瑶冷冷一笑,问道:“我不能来吗?你是不是叫……红荷的?” 苏瑾瑶记忆里对这个叫红荷的姑娘印象不深,好像是几个月前才来的。她来了没多久,苏瑾瑶就去了京城,因而根本就不熟悉。 至于那个被丢下楼梯叫蓝苑的,苏瑾瑶就根本不认识了。不过听刚才两人的对话,好像那个蓝苑是赵大东家从别的地方给弄来的,估计是个相好的吧。 看苏瑾瑶怎么收拾你 被苏瑾瑶冷眼一看,红荷吓得又是一阵哆嗦,立刻点头,道:“是,是,我是叫红荷。瑾瑶姑娘,我错了,我错了。” 红荷一个劲儿的认错,苏瑾瑶就用脚尖踢踢她,道:“那你说说,哪儿错了?” “哪儿错了?”红荷蹲在眼珠子乱转,道:“错在不该嚼舌根,不该跟蓝苑站在一路,更不应该站在这儿吵了七娘休息。” “是啊,(tǐng)明白的人嘛。”苏瑾瑶笑了一下,道:“可惜啊,就是明白人(ài)办糊涂事。在这儿蹲着,别动。还有,看着点楼下叫唤的那个,她要是不叫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说完,朝屋里走进去,就看到七娘闭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脸色比昨天还要糟糕。 苏瑾瑶觉得心疼,想到了这就是人心,这就是人走茶凉的道理。 苏瑾瑶走进去,来到(chuáng)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姨娘,我来了。你还好吧?” 七娘这才睁开眼睛,看到苏瑾瑶的时候眼神里依然是喜悦,道:“(tǐng)好的,都办好了,没有什么牵挂了,就等着你瑾瑶丫头来了。” 苏瑾瑶坐在(chuáng)边,拉住七娘的手,道:“是啊,我来接您了。不过,明姑娘呢?她怎么没在这儿坐镇呢?” 七娘道:“一早上被赵大东家叫出去了,说是商量着那三成股份的事(qíng)。” 说着,七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来,递给苏瑾瑶道:“这是明姑娘写的,你收好了。以后她不管是从良了,还是因为什么事(qíng),只要她不再做红袖坊的嬷嬷了,那三成干股就是瑾瑶你的了。”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果然是明姑娘写的,而且上面还有她的手印。另外还有七娘和紫若的签名。 有了两位担保人,这张纸就是正式的合同了。就算是拿到衙门去,也是一份有效的证据。 看来,七娘做事滴水不漏,已经给苏瑾瑶留下了后手。就算是赵大东家找紫若过去,让她把那三成股份转让,紫若也不会同意了。 苏瑾瑶把那张字据收好,道:“谢谢姨娘了。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走,一是门外还有两个杂碎,我看着碍眼。二来,这里不帮明姑娘扫清一下,只怕今后她这个嬷嬷做的也为难。” 七娘听了就是一笑,她当然是明白苏瑾瑶的意思的。就拍拍苏瑾瑶的手,道:“去吧,你说的都对。” 看得出来,七娘是一直忍着气的。毕竟是她曾经带过的姑娘,如今都敢来到门口骂她,七娘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苏瑾瑶点点头,又道:“不过,我还得给七娘你扎两针,先止疼,一会儿好跟着一起看笑话啊。” 七娘“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等着苏瑾瑶给她针灸。 这次针灸并没有用很长时间,只是临时止疼而已,片刻之后,苏瑾瑶就收了针,将七娘从(chuáng)上扶了起来。 七娘拍拍苏瑾瑶的手背,道:“去吧,我没事的。这里也是你的一份产业,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给七娘的背后加了个靠垫,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那个叫红荷的姑娘还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跟等待地震来临一样。 不过她骨子里肯定就是个不老实的,虽然刚才哆哆嗦嗦的害怕模样,这会儿苏瑾瑶没工夫搭理她,她就转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一出来,她立马又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偷眼去瞧苏瑾瑶。 苏瑾瑶冷哼了一声,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膝盖,朝楼下努努嘴,道:“下面那个怎么样了?” 红荷立刻就道:“回瑾瑶姑娘,还在喊疼,一直在喊的,我听着呢。”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呢?既然知道错了,想让我怎么办?我都说了,你是聪明人,别再办傻事了。” 红荷一听,微微的抖了个激灵,继而放下了抱着头的手,指着楼下的蓝苑对苏瑾瑶道:“瑾瑶姑娘,是她,她来了之后就想要做这里的嬷嬷,她拉拢我的。我又不是当红的姑娘,怎么敢作这样的事呢?都是她吩咐的,她让我来骂七娘的。” “她让你骂,你就骂了?”苏瑾瑶眼里放出冷意,煞气腾腾的道:“我不问这是谁的主意,既然我看到的是匿名两个在门口吵了七娘休息,我就两个都不会放过。你说,是让我动手,还是……” “我自己来,自己来。”红荷应该是听过苏瑾瑶的事(qíng)。 想当初苏瑾瑶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把这街上的大混混马六给打的满地打滚,那可是好多人都见识过的事(qíng)。 这个红荷就算是来的晚,可她毕竟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苏瑾瑶在这红袖坊的分量。 因而苏瑾瑶的冷意一放,她立刻就左右开弓,给自己甩了几个耳光。 苏瑾瑶“啧啧”两声,道:“先别动手,先把鞋子脱了。” “啊?”红荷一愣,但还是按照苏瑾瑶的吩咐,把脚下的鞋子脱了下来。 苏瑾瑶又道:“一只手拿一只鞋,用鞋底扇耳光。一声不响,我让你再加十次,现在开始,扇到下面的蓝苑求饶为止。” “瑾瑶姑娘,这,这鞋底扇耳光……你知道的,我也是靠脸蛋吃饭的。我也有几个要好的恩客呀。我的脸要是伤了,恩客不来捧场,那也是红袖坊的损失啊。”红荷吓得扑过来,就要抱苏瑾瑶的脚。 苏瑾瑶直接将她踹翻在地,道:“以你这样的姿色,想必你的恩客也不过就是三流的公子而已。必定是来了也不敢点什么好酒好菜,就只想着花点小钱,从姑娘们(shēn)上揩油的主儿。这样的客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的脸伤了,他们不和你好,必定会选别的姑娘。再说,如果这样的恩客真的不来了,也好。我随便的捧起一个姑娘来,就会有大把的有钱又肯花钱的客人进门。” 说完,苏瑾瑶朝红荷刚才扔在一边的鞋子看了一眼,道:“鞋子拿起来,现在就扇耳光。我说的很清楚了,一下不响,我让你加打十次。唯一能救你的,就是下面的蓝苑,你要是想少挨几下,就祈求她快点求饶吧。” 第3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治治你这头烂蒜 苏瑾瑶曾经一下子就捧红了秋影的事(qíng),想必红袖坊也是在津津乐道的传着的。 而且苏瑾瑶还把已经过气紫若姑娘再次捧红了,还让她再红了两、三年,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红袖坊的紫若姑娘和明姑娘,都和苏瑾瑶交(qíng)不浅,这事也都是所有姑娘都知道的。 所以苏瑾瑶说还能捧红一个姑娘,红荷是必信无疑的。 因而苏瑾瑶现在让她打耳光,她想了想,狠心咬牙,最后还是把自己的鞋子捡了起来。 打之前,她又满脸委屈的看着苏瑾瑶,祈求苏瑾瑶能不能开恩,让她少打几下。 苏瑾瑶冷哼一声,道:“规矩我给你立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办不到,回头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苏瑾瑶不再理会红荷,迈着方步下楼去了。 红荷眼泪都下来了,她现在终于知道,苏瑾瑶在红袖坊的确就是一个传奇,她想干的事,必定敢干,也必定要干得成。 她这么一个根本都不红的姑娘,还敢在苏瑾瑶的面前卖弄,就算是得罪了七娘,也是她自找的。现在唯一的路,就是豁出这张脸了。 想到这里,红荷把眼睛一闭,把心一横,手里的鞋子挥起来,朝着自己的脸就是“啪”的一鞋底。 这一下抽的不轻,红荷“啊”的一声,脑袋瓜子发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她甩甩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手里的鞋底,有点下不去手的时候,忽地一道冷凝的视线传来。 红荷微微抬眸,就看到苏瑾瑶已经去到了楼下,不过正在抬眼朝楼上瞄。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瞄之下,红荷就吓得又是一个哆嗦。手里的鞋也不敢再犹豫,“啪啪”的就用鞋底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苏瑾瑶这才嘲讽的笑了一声,走到了还躺在地上的蓝苑面前。 蓝苑摔的不轻,但也不至于摔死或是摔成重伤。之所以还不起来,一来是拿捏着架子,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索(xìng)躺在地上耍赖。 二来,她也是在等苏瑾瑶下来,好突然发威和苏瑾瑶理论一番。她觉得自己后台有人撑腰,所以根本就不惧怕苏瑾瑶。 所以,现在苏瑾瑶下了楼梯站在她面前,蓝苑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一头就朝苏瑾瑶撞了过去。 这一下要是撞上,就正好顶在苏瑾瑶的(xiōng)肺之上。就算是不撞个内伤,也要疼上好一阵子的。万一脚下再绊了,就可能要被撞个四脚朝天了。 只是蓝苑心里发狠,苏瑾瑶却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几十个山匪将苏瑾瑶围住的时候,她都是面不改色,这么一个青楼的姑娘撒泼,她还会放在眼里吗? 所以,当蓝苑一头撞过来的时候,苏瑾瑶微微一侧(shēn)就躲了过去。不过躲开正面之后,就顺势在她的背上一拍,一推,把个蓝苑又给推出老远,一个狗啃泥就趴在了地上。 蓝苑这次又是摔的脑瓜子发晕,等到她爬起来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这个瑾瑶姑娘会功夫。 “你,你个小(jiàn)蹄子,敢跟我动手?你可知道,我是赵大东家花了大把的银子请过来的。”蓝苑把乱了的头发一抹,尖着嗓门道:“你今天打了我,我只要跟赵大东家一说,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瑾瑶听了就觉得好笑。“哈哈”的笑了两声之后,说道:“你这榆木脑袋就不能转个弯儿想想?现在是你在我手里,我会安心等着你去找大东家告状吗?在你去之前,我打服了你,不就解决了吗?” 蓝苑一听,继续撒泼道:“什么?你还敢打我?你来啊,你打我一下试试看。” 苏瑾瑶的嘴角一抽,有些无语了。这蓝苑真是脑袋抽筋吧?自己显示把她从楼上直接丢了下来,刚才又把她推倒在地,难道还不算是打了她? 难道以蓝苑的理解,非得苏瑾瑶用巴掌给她扇的满地找牙,才算是打了? 那如果要是这样的话,苏瑾瑶真心懒得动手了。她还怕打别人耳光自己手疼呢。 苏瑾瑶干脆的道:“来人,把这个蓝苑给她拖出去,剥光了衣服绑在门口的树上,打!” 苏瑾瑶话音刚落,蓝苑就掐着腰吼了起来:“谁敢?我看谁敢脱我的衣服,谁敢绑我?这红袖坊,还不是这个瑾瑶说的算吧?” 秀宁从后面走过来,朝着蓝苑的后腿窝就踹了一脚,把她踹倒在地,道:“闭嘴,谁说没有人敢?我这不是就来了嘛。” “你,你又是谁?”蓝苑摔在地上,扶着膝盖要站起来。 而且蓝苑可不认识秀宁,但是她看秀宁穿的很朴素,像是个丫鬟的样子,就横起来道:“你又是那根葱?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跟我撒野了?” “我就是我家主子(shēn)边的葱。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这棵葱,今天就要治治你这头烂蒜。”秀宁说完,一手按住了蓝苑的肩膀,另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然后喊道:“吕大嫂,过来帮忙。” 吕大嫂是这红袖坊后院的管事,平时不在前院,但她可是带着一班扫院子、打杂的小厮和厨娘们做事的,也算是手里有实权的人。 秀宁在红袖坊的时间可不短了,和吕大嫂相处的也不错。关键是,吕大嫂也十分听七娘的话。 之前这厅里头一闹腾,吕大嫂和秀宁都听见了,才进来看看(qíng)况的。 所以现在秀宁一叫,吕大嫂就带着两个婆子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把个蓝苑给按住,真的开始剥衣服了。 蓝苑这下子可害怕了。她虽然是青楼里的姑娘,可就算是陪客人过夜,那也是关起门来在屋里头“做事”的。 这要是真的被剥光了衣服绑在外面,她这张脸还往哪儿放? 再说,红袖坊可不是普通的青楼,这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shēn)价高、才艺好、模样俊俏、能说会道的主儿,笼络的客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如果蓝苑今天出了丑,那今后必定不会再有大主顾愿意点她的名了。 想到这里,蓝苑就奋力的挣扎起来,还对苏瑾瑶破口大骂起来。 睡过了,不一定算熟 秀宁虽然平(rì)里看着老实巴交的,跟在苏瑾瑶的(shēn)边也是低眉顺眼的,话也不多说。 但她毕竟也是在红袖坊做了许多年的丫鬟,这里面嬷嬷如何教训不听话的姑娘,她可见的多了。 何况真要是个老实巴交的主儿,能够在红袖坊混的下去吗? 因而,蓝苑这么一骂起苏瑾瑶,秀宁就走过去,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的给了蓝苑一通嘴巴。打得蓝苑嘴角都流血了,也懵了半晌。 等到蓝苑回过神来,外衫已经被剥了。吕大嫂指使那两个婆子还有再给她往下剥的意思。 蓝苑顿时又是拼命的蹦跶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道:“姓吕的,你敢对我下手?我可是赵大东家的人啊。我是……” “你就是一头烂蒜,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好。”苏瑾瑶走过来,打断了蓝苑的话,道:“你是不和大东家睡过了,才这么有底气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问,蓝苑把脖子一梗,翻了个白眼道:“是啊。老娘我功夫好,赵大东家被我迷住了,喜欢我。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就和大东家说,不怪罪你,也不牵连明姑娘。不过,我知道你们和明姑娘是一伙的,那就让明姑娘把这红袖坊的嬷嬷让出来,我来做,我就不再追究了。” 苏瑾瑶“啧啧”两声,摇着头,一脸惋惜的道:“你这脑袋还真是没治了啊。就算我自诩是神医的弟子,对这种先天的傻子也是没辙呢。” “放(pì),你是什么弟子,关我什么事?快点,让她们放开我。”蓝苑又大声的吼着。 “啪啪”秀宁又是两个嘴巴抽了过去,说道:“我家主子说话,你别插嘴。不然,我也用鞋底子抽你。” 苏瑾瑶朝秀宁点点头,示意她先别动手,然后围着蓝苑转了一圈,道:“你看看你这人缘有多差?我叫人剥你的衣服,我的丫鬟也动手打了你,可是这红袖坊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你说句话的。你说说,如果你做了这里的嬷嬷,她们会服你吗?”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蓝苑的瞳仁微微一缩,这才想起朝四周看去。 结果就看到周围已经站了许多看(rè)闹的姑娘们,可真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哪怕是求(qíng)的人都没有一个。 蓝苑的心微微往下一沉,却仍旧嘴硬的道:“哼,这些姑娘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等我做了嬷嬷,她们自然是要来巴结我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伸手过去,用手指头敲了敲蓝苑的脑门,道:“你这脑子是真的傻啊?她们现在都不帮你,自然是不想让你做这个嬷嬷喽。何况,你现在这么一说出来,我又怎么还能让你当上这个嬷嬷呢?我就算不弄死你,也把你弄残,弄丑,你觉得你(shēn)有残疾,断手断脚还毁容了之后,赵大东家还会喜欢你吗?” 看着蓝苑眼里闪过的一丝惊恐,苏瑾瑶又道:“再说,如果赵大东家真心喜欢你,他为什么不是为你赎(shēn)之后领回家去做小妾,反而把你放在了红袖坊?你要知道,男人的独占(yù)特别的强,他们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再被别的男人觊觎。哪怕就是被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们都会心里好像猫抓一样的难受。你也是这里的姑娘,我说的话你也应该懂吧?” 蓝苑的眼里再次闪出一抹惊惧,并且还带着几分的无奈。 苏瑾瑶就知道,她的心里防线是不堪一击的。却还是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今天明姑娘从大东家那儿一回来,就是坐稳了这个嬷嬷的位置。到时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东家也明白,你要是安安稳稳的继续在这里做事还好,你要是还敢吆五喝六的和明姑娘对着干,就等于是和赵大东家过不去,他一定会护着明姑娘,不会护着你的。” 最后,苏瑾瑶又道:“我再告诉你一句话:睡过了,不一定就算熟。何况,和你睡过的男人那么多了,你别以为赵大东家就会真的喜欢你了。就算是他喜欢,我现在也让他变成不喜欢。” 说完,苏瑾瑶一挥手,道:“拉出去,打。当街狠狠的打,打到她肯跪地求饶为止。我是这里的小东家,而且我有的是银子,打死了,不过就是花钱买她一条命而已。” “你,你敢!”蓝苑虽然已经是满心绝望,但还是跳着脚不甘心的喊道。 苏瑾瑶点点头,正正经经又一脸严肃的道:“我敢。而且我敢这样做的理由就是……我、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很有钱的人就是有底气。 苏瑾瑶现在真是有钱,真是有底气,更是有狠劲儿。 如果蓝苑这样一个青楼的姑娘都敢跟她叫板,那苏瑾瑶还展什么宏图?发什么志愿?估计是个有点(shēn)份、有点能力的人就能把她捏圆搓扁了。 所以,苏瑾瑶就算不是拿蓝苑开刀,起码也是在杀鸡儆猴。 她就是要告诉这里的所有人,她苏瑾瑶谁也不惧,包括那个赵大东家。 吕大嫂看清了形势,因而就决定站在苏瑾瑶这一边了。所以吩咐手下的那两个婆子动作快点,真的就把蓝苑(shēn)上的衣服给剥了。 不过,毕竟都是女人,也还是给她留了一件肚兜,一条底-裤的。 穿着大红肚兜,红色丝绸底-裤的蓝苑(shēn)子很白,(shēn)段也不错,难怪她那么有自信,说是迷住了赵大东家。 但是,当吕大嫂和那两个婆子把蓝苑拖了出去,往门口的树上捆绑的时候,她就真的害怕了。 刚才还跳着脚骂人,和苏瑾瑶死磕的架势。如今怂的跟玄孙女似的,跳着叫的叫了一声:“瑾瑶……姑(nǎi)(nǎi),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这边的蓝苑高声求饶,楼上用鞋底把自己的脸抽的高高肿起来,跟个猪头似的红荷就松了一口气。 连忙趴在栏杆上朝下看,用肿着的嘴艰难的问道:“瑾瑶姑娘,我,我能停手了吗?” 苏瑾瑶一抬头看到了红荷现在的样子,“扑哧”一声,很不厚道的笑了。说道:“我差点把你给忘了。” 一本正经的理所当然 听到苏瑾瑶说差点把自己给忘了,红荷那高高肿起来的脸上就更挂不住了。可是她有心发作,却也不是傻子,刚才苏瑾瑶对蓝苑说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因而,红荷把肿起的嘴唇一咧,道:“没事,瑾瑶姑娘你贵人多忘事。现在想起来了,您说我停手行吗?” 苏瑾瑶点点头,朝她招招手,道:“来,你下来说话。” 红荷“哎”一声答应着,赶紧把手里的鞋子穿上,双手捂着肿胀的脸跑了下来。躬着腰站在苏瑾瑶的(shēn)边,真心的一副奴婢相。 苏瑾瑶朝红荷抬抬下巴,说道:“别低着头啊,把脸抬起来,让大家伙看看。” 红荷的眼睛一眯,都快要哭起来了。低声求饶道:“瑾瑶姑娘,你看我这脸,怎么见人呢?以后这些姐妹们又该怎么看我呢?” “她们怎么看你我不管,我只在乎她们怎么看我。”苏瑾瑶说完,揪住红荷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道:“你们今天都给我看清楚了,记住了。我虽然不是这里的姑娘,但是明姑娘也叫我一声‘瑾瑶妹子’,我和她的交(qíng)你们也该知道的。从今天起,明姑娘接了这红袖坊的嬷嬷,谁敢不服她的管,我能把她踩到尘埃里去。” “是。”红袖坊的一众姑娘、丫鬟、小厮和那些婆子们都答应了一声。 这里面,有的人是真心的;因为明姑娘的人缘确实不错,她做了这个嬷嬷很多人都是乐意的。 有的人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还能卖苏瑾瑶几分的面子,因为苏瑾瑶在这里的名声也特别响亮。 尤其是那几个跟着七娘一起买了城郊土地的,都赚了钱,她们都知道那片地最大的地主是苏瑾瑶,所以就算是想沾沾光,也都一并答应下来。 还有的人本来是不愿意让明姑娘做这个嬷嬷的,如今被苏瑾瑶这么一吓唬,也就没人敢扎刺了。 毕竟一个人的背景也是能力的一种,有苏瑾瑶给明姑娘来撑腰,这里不服气的姑娘没有再大过这个背景的,就不敢说什么了。 苏瑾瑶见众人都点头答应下来,才松开了抓住红荷的手,道:“红荷,对不住了,你就是我手里的一盘菜,端出来给大家看看,让大家伙都跟着品品滋味。你也别怪我拿你开刀,怪就怪你脑子笨,去招惹七娘。” 苏瑾瑶又抬头对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甚至每个姑娘来到这里都不是自愿的,你们恨七娘是(bī)着你们去接客的狠心嬷嬷。后来也有人理解七娘了,就不怨恨她了;但是有些人,会一辈子都记者七娘的这个仇,对吧?” 第3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见没有人点头,苏瑾瑶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们家人不卖了你们,七娘能去家里把你们捉来吗?如果不是七娘把你们调教好,捧成红牌,你们能穿着漂亮的衣服、搽着香粉,每天只是吃喝玩乐,陪客人消遣吗?你们有多少姑娘,家里是种地的,如果回家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每(rì)每夜的做苦工?有多少人父母、兄长打定主意要把你们卖掉?就算是不卖到青楼来,也可能要卖给又老又丑还可能有着特殊癖好的老头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就不是跳进火坑吗?现在你们是吃亏了,但起码你们是靠自己赚钱,将来赎(shēn)了,也不是不能过上好(rì)子的。” 听苏瑾瑶一本正经的把卖进青楼这件事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大义凛然,甚至还有些自立自强,就连秀宁都惊呆了。 苏瑾瑶说完,在众人面前走了几步,道:“今天我苏瑾瑶就把话说到这里,紫若姑娘赎(shēn)了,她会跟着我走,我给她安排一个不错的差事。你们要是有一天赎(shēn)了,没有找到良人,又不想回家去的话,就来找我。我苏瑾瑶一样给你们都安排个好差事,让你们不用接客,也能活得有尊严。” “真的吗?”有个姑娘站出来,问苏瑾瑶道:“瑾瑶姑娘,我今年二十四了,在红袖坊七年了,也根本没红过。估计最多明年,我也就要赎(shēn)了,我能去找你吗?” 苏瑾瑶点点头,道:“能。但我让你们来,不是要把你们当大小姐养活着,你们要给我干活,帮我做事。当然,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去挑水、种地。有能力的,我可能会让你们帮我打理铺子,做个小老板娘;没能力的,只要勤快也能有碗饭吃。最后还是要看你们适合做什么,不能一来了就要当老板娘,我没那么大的庙,请不起那样的神仙。” 苏瑾瑶说完,那姑娘点点头,道:“我会绣花,针线活做的也好,我还想要开一间绣坊,以后带几个徒弟,再卖卖自己的绣品。不过我是自赎自(shēn),只怕多年攒下的银子赎(shēn)之后也不多了,所以就想要找一个能容(shēn)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苏瑾瑶道:“行,赎(shēn)之后你来找我,我有地方安置你。我也有卖女红的铺子,我再给你指一条路子,赚了钱,我们平分;赔了钱,只要不是你的错,你都按照我的意思做了也没有赚,那赔了多少算我的,我还给你另发一笔工钱,算是雇佣你的。” 听苏瑾瑶说完,那姑娘使劲儿的点点头,道:“瑾瑶姑娘,我信你,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好。”苏瑾瑶道:“赎(shēn)的事(qíng)就跟明姑娘好好商量,商量好了请她通知我,我叫人来接你。” 苏瑾瑶这边和这个姑娘说完,其他的听着也都活络了心思,在下面窃窃私语。 苏瑾瑶相信,只要她安置了一个姑娘之后,后面的许多姑娘从良之后都会愿意来找她的。 这样收服的人,心会向着自己这边多一点,总比她们回家去被家人嫌弃曾经待过青楼要好。 秀宁在苏瑾瑶的(shēn)边,听着苏瑾瑶说的这些话,心中更是一番的激动,觉得自己真是跟对了一个好主子。 苏瑾瑶这才转(shēn)看着红荷,道:“现在到你了,你虽然自罚了,但是你这个白眼狼在七娘生病的时候跑来落井下石,我是没法留你的。” 赢了的留下,输了走人 红荷听苏瑾瑶说不留她,还以为她要对自己杀人灭口,慌忙的朝后面退了两步,道:“瑾瑶姑(nǎi)(nǎi)饶命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苏瑾瑶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就是让你去外面把蓝苑放下来。” “啊?”红荷一愣,继而赶紧点点头,道:“我就去,就去。”说完,红荷一溜烟的就跑出去,把蓝苑从树上给放了下来。 蓝苑虽然求饶之后就没有挨打,不过这毕竟是大街上,她一个女子被剥得只剩下肚兜绑在这里,实在也是没有什么脸面了。 所以红荷把她一放下来,她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可她还是个不知道好坏的,竟然一边哭,还一边的骂起来。 苏瑾瑶听了就不由得皱眉,走到大门口抱着胳膊瞧着蓝苑,道:“看来,你刚才虽然求饶了,也是口服心不服啊。既然如此,我给你个机会,你和红荷打一架,赢了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这红袖坊,随你再怎么闹,我也不管了。输了的人,脱了衣服围着红袖坊走上三圈,然后卷铺盖走人。” “凭什么?”蓝苑站起(shēn)来,指着苏瑾瑶道:“我凭什么听你的?红荷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留下就留下,你让我走就走?我是大东家买来的姑娘,轮不到你赶我走。”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那你的意思是有心要留下来了?那也行啊,你打赢了红荷呗。反正,我也不知道留下好,还是走了好,你们自己决定吧。没准儿红荷就是想要离开呢,那就不用打了。” 苏瑾瑶的话音未落,红荷就急忙道:“瑾瑶姑(nǎi)(nǎi),我不走。我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就一个表舅算是亲戚,可我就是表舅妈把我卖进来的。来之前……表舅妈还怂恿我表哥把我给强占了去,说是肥水不留外人田。所以到了这里,我才没有卖上好价钱,也没机会红起来。我不走,我走了就没有地方去了,我宁愿在这红袖坊做下去。” 看来,能被卖进青楼的女子,真的都有一番苦衷的。 只是这个红荷肯定是看蓝苑跟赵大东家走的近,就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巴住她。如果蓝苑真的能够顺利上位,成了红袖坊的嬷嬷,红荷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但是如今明姑娘接手,她不想让自己的赌注落空,这才跟着蓝苑去骂七娘的。 如今苏瑾瑶说是让打赢了的留下,输了的要走,红荷当然是不想走的那个。 可是换回来说,蓝苑也不愿意走啊。她还巴望着赵大东家回来能给她撑腰出口气呢。 蓝苑更是奢望赵大东家已经把明姑娘给收拾了,她就还是有机会做这红袖坊的嬷嬷。 所以蓝苑当然也不想走,但现在又惹不来苏瑾瑶,就只想着怎么能拖延时间,把赵大东家给盼回来。 这样一来,蓝苑和红荷两个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都是想要留下的那个。 苏瑾瑶就不由得笑了,道:“是啊,我也说了,留下的那个随你怎么闹,我可就不管了呢。” 红荷道:“蓝苑,你还有赵大东家,你跟大东家说说,让他把你带回家吧。你以后做了大东家的小妾,只伺候他一个就行了。犯不着在这儿和我争,这里终究是青楼。” 蓝苑却道:“青楼怎么了?青楼也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在这里做的好,红了,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男人看上我,没准还能带我去京城呢。再或者,哪个良人对我有一番真心真意,说不定就娶我回去做正房,我才不要做什么大东家的小妾。” 听蓝苑这么一说,红荷就笑了,道:“刚才瑾瑶姑娘说我的脑袋瓜子笨,没想到你比我还傻呀?如今你这么一说,就算是你留下来,又会有什么好处?这里所有的人,可是都听着你这番话了。这话要是传到大东家的耳朵里,他还能留下你吗?” 看来,这个蓝苑才是真正的二百五,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红荷这么一说,蓝苑也才反应过来,这话确实不能当着所有人都面说啊。 只是现在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 因而,蓝苑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红荷的(shēn)上。把牙狠狠的一咬,朝着红荷就冲了过去。 红荷当然也是不甘示弱,如今她也看得出来,蓝苑是不会留在这红袖坊了,这里也没有人能容得下她。 可苏瑾瑶的话摆在那儿,要是自己打输了,真的就要离开红袖坊了,她又一无所长该如何生存。 红荷也就跟拼了命似的,迎着蓝苑冲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女人打架,除非是像苏瑾瑶那样会功夫,有(tào)路的打着才好看。 普通的女人打架,不管是十五岁、二十岁,还是三十岁,那都是扯头发、抓破脸,又叫又骂的跟疯婆子一个样。 周围的人见了,有心想要看(rè)闹,都得躲开远远的,以免真的被误伤了,没人给你掏医药费。 这边两个女人抓挠的来劲儿,另一边紫若和明姑娘回来了。 两个人都是眉眼带笑,边走边说着话。 明姑娘是和紫若告别,还叮嘱她如果在外面站稳了脚跟,就给她报个喜。 紫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我是真没想到,本来你我二人在红袖坊争这个头牌,那是没有什么(qíng)分可言了。如今倒是我们两个最要好了,还互相惦记着对方。” 明姑娘也道:“是啊,当初争的时候,都想要出头,压过另一个。后来才发现,是我们两个想错了,不是一定要争头牌,是两个人都可以做这个头牌,还把红袖坊给捧的更高了。” 正说着,也就听见了叫骂声。明姑娘就是一愣,道:“真是没想到,我这边刚刚接手了红袖坊,就有人敢在我的门口打架了?” 紫若也笑了,道:“这样也好,你去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这红袖坊是你明姑娘当家作主的。” 说完,两个人都加紧了脚步往前走。结果到了门口才看见,原来就是这红袖坊的两个姑娘打的正(rè)闹。 还要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紫若看了看明姑娘,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红袖坊改成角斗场了?” 明姑娘也是纳闷,转而就朝里面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了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看好戏的苏瑾瑶。 明姑娘朝里面努努嘴,道:“没瞧见吗?小东家在里面压场子呢。” 紫若这时候才看到苏瑾瑶,笑着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些姑娘已经闹腾起来了。” 明姑娘点点头,推开围观的重任朝里面走去,一直走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笑着问道:“瑾瑶妹妹,这是从哪一出开场的呢?” 苏瑾瑶一见是明姑娘回来了,就笑着道:“明姐姐,对不住了,替你斩了这两位姑娘的煞气。” 然后,苏瑾瑶就把她来的时候,听见这两个姑娘怎么在门口骂七娘的事(qíng)说了一遍。 明姑娘听了,也是咬了咬牙,道:“真没想到,她们还有这样的心思。如今是七娘走了,她们就这样的对待,等以后我走了,她们还不是一样的做法?你这还是轻饶了,依我看,直接打断腿,扔出去好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那我可不敢。怎么说都是你的人,你说的算。刚才那个蓝苑还一直叫唤着,说她是赵大东家的人呢。” 明姑娘一听就笑了,道:“赵大东家也不是个糊涂人,谁是块什么料,大东家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呢。就凭她,别说是要做红袖坊的嬷嬷,就算她想要做头牌,我都要压她一头下去。” 说完,明姑娘朝着场子里面喊了一声道:“打,使劲儿的打。赢了的有赏。” 红荷和蓝苑早就已经打的精疲力竭了,如今看见明姑娘也回来了,心都往下沉。她们明白,今天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讨不到好处了。 但是让她们两个就此住手,又谁都不甘心。 她们都认为是对方连累了自己,弄到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因而就算是打的鼻青脸肿,发髻散乱,却仍旧是扑向了对方。 一直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了,这两个女人是实在打也打不动了,就都躺在地上喘气。 这时候,明姑娘才走了过来,用脚尖踢了踢红荷的腰,又一脚踹在了蓝苑的肚子上,然后冷笑着问道:“现在明白这红袖坊是谁说的算了吗?” 蓝苑大口的喘着粗气,歪过头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道:“就算是你做了掌家的嬷嬷,可是我也不服。” “不服没关系啊,我没让你服我的意思。只不过今天,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明姑娘说完朝着后面看(rè)闹的几个护卫,道:“你们是吃白饭的吗?(shēn)为红袖坊的护卫,就看着她们这样的闹?让人看了笑话,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拉进去,打断了腿再扔到城外去。” “什么?你敢!”蓝苑(shēn)子一抖,虽然嘴硬,但心里是害怕了。 明姑娘点点头,道:“没错,我敢。大东家已经说了,这红袖坊以后就是我说的算。这里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卖(shēn)契在这里,她们的生死就捏在我的手里。打死了,大不了赔些银子了事,钱直接从账面上出。” 蓝苑听了,心就开始往下沉。她明白,这红袖坊新旧更替,必定是要有人做个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很不巧的,她就没开窍,自己撞到了枪口上,到了现在的局面。 蓝苑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道:“明姑娘,我跟你说,做事不要太绝对,把我(bī)上了绝路,对你有没有好处。” 明姑娘听了也是笑了,道:“现在是我站着,你躺着;我手下还有这么多的护卫,(shēn)后还有大东家给我撑腰,你有什么?今天若是不把你治了,人人都以为我好欺负,这嬷嬷我怕是也做不长了。” 说完,明姑娘朝那几个护卫一瞪眼睛,道:“怎么,我说的话没有人听到吗?还是说,你们因为没签卖(shēn)契,所以就可以不服我的管?” “没人敢不服明姑娘的管,来了来了。”那护卫队头头连忙就答应着,带着几个人过去把蓝苑给拉起来,就往里面拖。 另外还有两个把红荷也抓了起来,一并拖着进了门。 红荷吓坏了,拼命的喊道:“明姑娘,饶命啊。我没打输,我没输啊。刚才瑾瑶姑娘答应了的,只要是赢了的人,就可以留在红袖坊,她不追究了。” 明姑娘看了一眼苏瑾瑶,道:“是啊,没错,瑾瑶妹子说的就算,她也是红袖坊的小东家嘛。不过,我可以答应留下你,却没说留下你做什么。以后,你就是红袖坊专门倒便桶的丫头,谁都可以使唤你的那种。” “什么?”红荷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继而朝明姑娘哀求道:“明姑娘,我是卖(shēn)来做姑娘的,二十五两银子呢,能在这安济城买下一栋宅子了,你就忍心让我去做个倒便桶的丫头吗?” 明姑娘“呵呵”了两声,道:“大东家花六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蓝苑我都敢打断了腿丢出城,你才二十五两银子而已,我就不能当个使唤丫头了?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走啊。说不定在外面还能找个下家,你也能再做个红姑娘。” 红荷一听,彻底的绝望了。青楼与青楼之间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其中的一间青楼赶出去的姑娘,不管你是多么的红,其他任何一间青楼都不会再收留的。 第3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其中有一位官员,一路平步青云,竟然升到了京城做官。但是到了京城之后的记录也就没有了。大概以七娘的能力,也是不能再知道了。 这本记录可以说是非常详细了,就连其中一位府尹大人来红袖坊流连数(rì),最后把一位当时并不出名的姑娘接到了府里的事(qíng)也写了下来。 可以说,这就是一根细细的绳子,七娘说是拿着跟小绳子给哪个大人扎个小辫子,哪个就要乖乖的听话。 要是捡出两个目前还在官场混的不错的,稍微提一提当年的事(qíng),那得到的好处也必定是不少的。 这本羊皮小册子在苏瑾瑶看来,倒是极为有用的。这一根绳子不仅能扎小辫子,还能成为某些人的上吊绳呢。 苏瑾瑶把其他的东西都收好了,把这本小册子揣进了怀里,另外把那副翡翠手镯也拿着,这才把箱子锁好,重新贴了封条。 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苏瑾瑶才摇铃叫大掌柜和东子进来。 苏瑾瑶一笑,道:“这同利银庄的服务真好,里面的东西保存的也完好无损。谢谢了。要取的东西我也拿到了,箱子还放回原处,钥匙我也收回了。如果保管需要特别另收取费用,从我的账目上扣除就行了。以后这箱子归在我的名下。” 大掌柜的没有异议,不过又道:“柳姑娘,如果这箱子归入你的名下,我想请问需不需要升为‘天字号’?如果以柳姑娘目前的(shēn)份等级来看,放在天字第三号是可以的。”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问道:“我这样的级别,才放在天字第三号?那第一号和第二号就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吧?” 苏瑾瑶这句话算是一句玩笑,她并没有打听另外两位大豪客是谁的意思。 却听那大掌柜道:“回柳姑娘,我们同利银庄的天字第一号箱子,不管任何一间分号、或是京城的总号都是属于赫连家的,这是赫连掌家在开创同利银庄之初就定下的规矩。至于天子第二号,那就是给当地最有名望和势力的家族准备的,这个也不是我来定的,是赫连家的巡视官每隔三年发布的消息所定下来的。目前,安济城里同利银庄的天子第二号箱子应该是古家的。只不过古家一直没有东西放进来,所以是空的。所以,柳姑娘的这个天子第三号,可以说是安济城的首屈一指了。” 苏瑾瑶听了微微点头,道:“这个回答我倒是满意。不过,谢谢大掌柜了,目前这个箱子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吧。如果将来我有自己的东西要放,就再来找你。” “那好,就按照柳姑娘说的去安排了。”大掌柜的说完,也是将箱子又检查了一下。 首先是看看锁头都没有锁好,然后看看封条贴的是否完好。然后又敲了敲箱子,确定箱子是完好无损的,才叫来了伙计,道:“放回原处吧。” 等到伙计将箱子去走了,苏瑾瑶就和大掌柜的拜托道:“麻烦你,如果红袖坊有事,或是红袖坊的新嬷嬷明姑娘找我,请你帮我带个话过去。我目前待在明阳城,我知道明阳城也有一家同利银庄的分号。” 大掌柜的点头道:“可以。如果京城或是其他分号传来什么消息,我也会让人送信到明阳城的同利银庄的。” “那就多谢了。”苏瑾瑶说完,带着东子走了。 一出城,苏瑾瑶就看到马六等在城外。还有两个马童分别牵着漠云和另外的一匹马。 马六迎过来对苏瑾瑶道:“送人的马车过去有一会儿了,不过走的慢,应该没有走很远,主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苏瑾瑶道:“没事了,我带着东子去明阳城,有事你叫人去明阳城的雅梅居传话给我。” “是。”马六说完,又递过来一个包袱,道:“这是小英听说主子又要走,给你准备的小食,说是路上吃。我就说,主子不(ài)吃这个,路上也什么都能买到,她偏不听,说是一番心意,硬要我给主子带过来。” 一片麦田引起了回忆 苏瑾瑶接过包袱,心里暖洋洋的。就说道:“回来一趟,真是太匆忙了,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小英和孩子,也没有去看看你们两家的老人。下次回来,一定要见的。这包东西我收下了,谢谢小英的一番心意,也谢谢马六哥了。” 马六一笑,亲自拉过马来,把缰绳交到了苏瑾瑶的手里,道:“主子还有什么事,随时叫人传信就好。另外,之前派去各地的人已经大部分都选好了位置,在忙着铺子开张的事(qíng)。具体事宜年底都能够安置完毕,到时候我再拿详细的账簿给主子看过。” “好,马六哥费心了。”说完,苏瑾瑶和东子分别上了马,去追在这七娘她们的马车了。 因为七娘(shēn)子不好,所以马车走的很慢。苏瑾瑶和东子都是骑马,不多时也就追上了。 苏瑾瑶让东子替换下车夫,让车夫骑着马回去了,一行人这才算是正式上路。 中间休息的时候,苏瑾瑶进了马车,把那副翡翠镯子拿出来,交给了紫若,道:“紫若姐姐,你看看吧,这可是七娘的一片心意,特意叮嘱我取来送给你的。” 紫若也是见过世面的头牌姑娘,这些年攒下的银子虽然都拿来赎(shēn)了,可是恩客送的宝贝也是有不少的。 但她一见这翡翠镯子,也是好一番惊讶,直叫着“太贵重了”,要还给七娘。 七娘接过手镯,却拉过了紫若的手,亲手给她戴上了。说道:“七娘不会亏待了你们的。我给明姑娘那三成的股份也是不少了,总不能就对你没有个表示吧?所以啊,这镯子送给你,你们两个都是我教出来的,值得。” 紫若看看手上盈绿(yù)滴的镯子,含着泪又带着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苏瑾瑶道:“七娘昨天晚上就把她的首饰都拿出来给姐妹们分了。虽然不多,也是每人得了一件、两件的,算是留个念想了。” 七娘就笑了,道:“都是(shēn)外之物,我留着有没用。再说,我又不做那嬷嬷了,也不用整天都是花枝招展的好看,以后就做个朴素的妇人也(tǐng)好的。” 苏瑾瑶听了也跟着笑起来,道:“是啊,我那庄院里还有两个小菜园,回去之后啊,给七娘你找一(shēn)布衣,你没事的时候也去种菜吧。” 七娘一听就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快要看不见了,连连点头道:“那真是好呢,我还就真的会种菜。当初我还在家里的时候,我爹我娘每年一开(chūn)啊,就在前后的院子里种好多的菜,吃不完还拿去送给邻居,因此我家的人缘特别好。” 说完,七娘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空洞,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年,她还是个乡下小姑娘的时候,跟着爹娘种菜、挑水的自在(rì)子。 苏瑾瑶和紫若都不想打扰她,苏瑾瑶更是明白,七娘其实可以回忆的时间都不多了。因而就让东子不忙着赶路,多休息一会儿。 苏瑾瑶又让秀宁把马车的帘子都卷起来,一来是通通风。马车行驶的时候吹过来的风还是太硬,七娘的(shēn)子受不了。这时候停着车,通风换气还能看看周围的景色。 七娘慢慢的回过神来,就看到了马车外一片金色的麦浪。一眼望去,麦田连成一片又一片,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七娘坐直了(shēn)子,道:“瑾瑶啊,紫若,我想出去走走。” 苏瑾瑶和紫若互相看了一眼。苏瑾瑶点点头,道:“行,走吧。” 紫若也道:“是啊,反正没什么事,也不急着赶路呢,下来走走(tǐng)好的。” 七娘就由苏瑾瑶和紫若扶着下了车,来到那一片麦田前面,朝远处眺望过去。 看了一会儿,七娘就道:“我家乡啊,有好大好大的一片油菜地。(chūn)天的时候,油菜花开了,也是这样黄黄的一片。不过那种黄,和现在的可不一样,那是(chūn)天的嫩黄,这是秋天的熟黄。” 说完,七娘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可能就是这一片麦田似的,老喽。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油菜花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活到明年(chūn)天。” “七娘,你别瞎说。我是医者,我是神医的弟子,我能给你治好的。”苏瑾瑶说完,轻轻摇了摇七娘的手臂,道:“你放心吧。秋天的麦田看过了,你还能看到冬天的梅花和雪花。来年开(chūn)之后,你的病就更好多了,能够看到指头苏城抽出的嫩芽。七娘我告诉你个秘密,以前的以前,我还是个傻丫头的时候呢,我叫苏姚儿。所以,明年(chūn)天,苏城抽芽的时候,我带你回家乡去,看看那里的油菜花田。” “苏姚儿……”七娘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抬手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笑道:“你叫苏姚儿,还是个傻丫头?你要是傻,那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大的傻子喽。” 紫若听了,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苏瑾瑶也笑,秀宁也笑。继而正在喂马的东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笑声中,七娘的(shēn)子一歪,继而整个人就倒在了紫若的怀里。 紫若吓了一跳,抱紧了七娘,叫道:“瑾瑶,七娘她怎么了?七娘,七娘!” 苏瑾瑶也没有想到事发突然,连忙和秀宁扶住七娘,帮着紫若一起坐下来,让七娘先倚在紫若的怀里,苏瑾瑶给她做个检查。 东子也赶紧跑过来,又是拿水囊,又是递毛巾,忙活开了。 苏瑾瑶按住七娘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片刻之后,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瑾瑶,你别摇头啊。七娘她,她……”紫若都吓傻了,抱着七娘整个人都僵住了。 但是她转眼就看到了七娘还在微微起伏的(xiōng)口,赶紧伸手摸了摸七娘的鼻息,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啐了苏瑾瑶一口,道:“小丫头,你吓死我了。七娘这不是还有气吗?” 苏瑾瑶苦笑一下,喉咙里好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般的难受。半晌之后,才慢慢的道:“是,七娘现在还有气。只是……她怕是撑不过下个月了。” .这就叫阅人无数 苏瑾瑶说七娘仅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寿命了,这让紫若和秀宁都是好一阵震惊。 紫若的嘴巴张开又闭,闭又张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瑾瑶,你刚才说去看油菜花……” “我是骗她的。为了哄她高兴而已。”苏瑾瑶苦笑了一下,道:“扶七娘车吧。我们尽快赶到明阳城,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延续她生命的办法。但是,七娘是绝对撑不过这个冬天的。” 秀宁也慌了神,抓住七娘的手,眼泪掉了下来。 秀宁道:“我虽然是在红袖坊做丫鬟的,可是七娘也算是没有亏待我。没有打骂过,也没有想着(bī)我去做姑娘,是让我安安分分的做丫鬟,说是如果卖(shēn)契的时间到了,还可以清清白白的出去。七娘她也从不刻薄下人,算起来真的是个好嬷嬷。” “别说了,我会尽力的。”苏瑾瑶说完,招呼东子一起,把七娘扶到了车。 然后苏瑾瑶又取出之前程泽大夫给她的那株血参,扯下两根参须,捏开七娘的嘴,让她含在口里。 过了一会儿,七娘悠悠的转醒了,苏瑾瑶守在她旁边,脸还带着笑。 七娘眼神又片刻的茫然,继而道:“瑾瑶,我是不是死过去了?我刚才好像魂儿都飘走了。” “没有啊,你是累了,睡着了而已。”苏瑾瑶摇摇头,笑得更灿烂了。继而,指指外面道:“你看看,(rì)头都要偏西了,你睡了不少的时候呢。” 七娘看看天色,点点头道:“真是不早了,走吧,耽误你们赶路了。” 苏瑾瑶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本来也是打算抽出时间好好歇着的,我发现最近都是太忙太忙了,走过很多的地方,却都没有时间好好的看一看。七娘,如果静下心来看看周围,你会发现不止家乡的油菜花才是最美的,还有很多很美丽的东西呢。” “嗯,是啊。都(tǐng)美的。”七娘叹了口气,道:“我呀,在红袖坊差不多待了一辈子。自从是做了这个嬷嬷,更是几乎没有出过远门。” 苏瑾瑶一听笑了,道:“七娘,你可不带这样骗人的。我知道,你还去过京城呢。” “啊?”七娘一怔,看到苏瑾瑶从怀里把那本羊皮小册子悄悄地露出一角。 七娘笑了,道:“东西你应该看见了,是那么点家当,都搁在一处了。回头想一想,七娘我这一辈子过的也算是值了,却也不值。好东西、金子、房地契都有了,可是命却短了。” 苏瑾瑶听了,捏了捏七娘的手,道:“还有一件事,七娘你漏了说。” “还有?”七娘一脸疑惑的看着苏瑾瑶,摇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苏瑾瑶“哈哈”一笑,道:“七娘你睡过的男人,可是各式各样的都有吧。有时候啊,这种事也不能只想着是女人吃亏。你想想,哪个女人有您这福气,阅人无数呢?从年轻到年长,从俊的到丑的,还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什么样的男人您没尝过呢?” “噗”七娘抬起手来在苏瑾瑶的脑门敲了一记,道:“小丫头没个正经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害臊呢。” “本来是啊。”苏瑾瑶摇晃着七娘的手臂,道:“这也是一份经验嘛。您回头也写一个小册子,说说哪个男人长、哪个男人短,回头挨个找他们聊聊当年的风流,看看他们当今还有几个雄风仍在?人啊,年轻的时候玩的欢,老了都是软脚虾,七娘你等着去看他们(rè)闹好了。” “扑哧,哈哈……哈!”苏瑾瑶和七娘说的话,车外面还在抹眼泪的紫若和秀宁听见之后也都笑喷了。 倒是东子老大个不好意思,一转(shēn)红着脸跑开了。 苏瑾瑶见大家的气氛都活络了,才叫到:“东子,回来吧,我们不说荤段子了。该路了。看看还有多久能到下一个镇子,找一间又大又宽敞的客栈休息。” 东子这才红着脸又回来,可是怎么也不敢去看苏瑾瑶她们了。是低着头赶车,问什么才答一句,好像他是个大姑娘似的。 苏瑾瑶逗弄他道:“东子,你低头干嘛呢?地有大姑娘啊?还有,你低头赶车,能看见路吗?不怕把车赶进沟里去啊。” 东子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前方。可是根本不敢回头,一眼都不敢看。 这样,有了苏瑾瑶时不时的逗趣,路倒是没有多少悲伤的(qíng)绪了。 走到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 其实明阳城和安济城,相距也没有多远,间相隔的镇子,有好几个,但都不是特别大,因而要找一间较不错的客栈也不容易。 第3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不过苏瑾瑶他们的马车才刚刚进了镇子没多久,有个伙计模样的男子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然后招了招手。 苏瑾瑶很是怪,拉停了马车停下来,问道:“这位小哥是在招呼我们吗?” 那伙计点点头,问道:“请问是不是苏瑾瑶柳姑娘?我是镇悦来客栈的伙计,我家掌柜的叫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 “你家掌柜的是谁啊?”苏瑾瑶怪了,难道说这里的掌柜的认识自己? 转而,苏瑾瑶想着是不是马六提前派人安排下来的?毕竟,马六说过,全国各地的车马行都在陆续准备开张呢。 不过,没听说相邻这么近的镇子有悦来客栈啊。 那个伙计道:“我家掌柜的姓何,不过掌柜的也是按照客人的吩咐,来请姑娘的。” “客人吩咐?哪个客人?”苏瑾瑶再次满心疑惑,觉得这件事(qíng)有些蹊跷了。 伙计道:“姑娘跟我去了知道了。我家掌柜的已经亲自在准备了,屋子打扫的很干净,饭菜也在做了。” 苏瑾瑶又打量了一下那个伙计,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也不像是骗子。 何况,算真的是大胆匪类,苏瑾瑶也真的不在乎。 是不知道,如果真是遇到坏人,是不是冲着他们车的那箱子金子来的。 本来自 古尚卿护送 苏瑾瑶让那伙计上车,坐在车辕上指挥东子赶车。她则是骑马走在一侧,留意着周围的街道和一间间的店铺。 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qíng)况,走了两条街再一拐弯,就看到了一间门面不是很大的客栈。 客栈门前的旗幡上,挑着个蓝布幡子,写着“心悦而来”四个大字,坠角的小字写得是“悦来客栈”。 苏瑾瑶觉得这个客栈倒是还(tǐng)有意思,起码看着这个旗幡,觉得这客栈的老板比较有学问。 伙计跳下马车,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贵客接来了。”然后就过来对苏瑾瑶道:“柳姑娘请进,我帮你牵马去后院吧。” 苏瑾瑶跳下马,道:“不用,我的马(xìng)子烈,一般人牵不走它。你帮东子稳好了马车,回头把马车拉走之后,东子会帮我牵马的。” 说完,苏瑾瑶将漠云先拴在了门前的树上,到了车边对车上的人道:“七娘,紫若,我先进去看看,你们收拾一下再下来。” 紫若和七娘答应着,秀宁就跳下车,道:“我陪着主子进去吧。” 苏瑾瑶点点头,对秀宁道:“一会儿我去和掌柜的说话,你和伙计到各屋看看,挑几间宽敞、舒服的房间。” 说完,苏瑾瑶微微递了一个眼神,是让秀宁仔细留意一下各屋的(qíng)况。 秀宁会意,也悄悄地点头。 正说着,里面出来一个掌柜的,笑着道:“贵客临门,快请进。姑娘进来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和内人立刻就改。” 苏瑾瑶随口答应了一声,道:“好,那我的丫鬟各屋看看,行吧?” 掌柜的赶紧道:“当然是行的。打扫是打扫过了,各屋的被褥也都换了,就是不知道姑娘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苏瑾瑶朝秀宁点点头,秀宁就去逐一房间都看一看。每个房间都是敞开着门,不见一个客人,而且从大厅就能够看得出来,这间客栈是(tǐng)干净的,而且还是刚刚精心洒扫过,因为地上还有微湿的水渍。 苏瑾瑶的视线在这前厅扫了一遍,没有看到挂着“雅”字的小木牌。仔细一想,这里也不是交通要道,马六应该不会选这里开客栈才对。 她就干脆直接问道:“掌柜的,你认识安济城的马六吗?” 掌柜的摇摇头,道:“安济城的马六?不认识。我们这儿倒是有两个叫马六的,还有一个是聋子。” 苏瑾瑶蹙了蹙眉,继而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就问道:“那这间客栈是不是一个儒雅的公子包下来的?看起来很俊美,又很安静的那种贵公子?” “是啊。”掌柜的点点头,道:“那位公子大概是……两个时辰以前来到这儿的。他拿了二十两银子,说是包下我们这间客栈两天。要求就是一定要干净、特别干净,清静、十分清静。还要让我们去迎接一位姓柳的姑娘,然后就说了姑娘您的特征。说是您骑着一匹最漂亮的白马,(shēn)边是一辆舒服的马车,很好认的。” 苏瑾瑶的心微微一缩,有种烦躁油然而生。可是那种烦躁之外,的又有几分的惦念,眼前还不断闪过古尚卿给她安排这一切时候的样子。 苏瑾瑶问道:“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是字条什么的?” “没有。那位公子说累了,要找个地方歇歇,然后就走了。”掌柜的说着,还挠了挠头,道:“我当时还说,这就是客栈啊,请公子在这里歇息,他却摇头苦笑了一下,就走了。” 说完,掌柜的还偷眼瞧了瞧苏瑾瑶,那意思好像是在看着一对打(qíng)骂俏的小(qíng)侣似的。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转(shēn)出去,和紫若一起扶着七娘下车。 东子说可以背着七娘进来,七娘执意不肯,最后还是由苏瑾瑶和紫若搀扶进门的。 客栈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七个房间。其中两间是上房,条件最好,也最宽敞。另外两间是稍差一点的,但是也都整理的特别干净。剩下的三间有一间是个小单间,很小的那种,另外两间就是通铺了。 因为客栈是包下来了,所以就随便的住。就算是东子想要在通铺那屋打滚睡,也成。 苏瑾瑶就安排七娘和紫若住最好的那两间上房。 七娘没说什么,紫若忙道:“瑾瑶妹子,出了红袖坊,我不是什么人物。现在又是打算跟着你的,你就是我的主子了。所以这上房两间,你和七娘一人一间正好。我和秀宁住稍微小一点的,也很干净啊。”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还没给我干活呢,就分的这么清楚了?现在让你住几住,你还没正式给我做事,就算是我的姐妹。等到以后给你安排的具体的地方和位置,我就毫不客气的做你的主子喽。” 紫若有心还要谦让,七娘就按了按她的手,道:“算了,瑾瑶让你住你就住吧。再说,你住在我隔壁,晚上方便过来瞧瞧我,别让瑾瑶一趟一趟的跑,让她安心休息吧。毕竟这一路上,还得由她前后的打理。” 紫若听了,这才答应和七娘住在最好的两间上房。 秀宁则是选了和七娘相邻的另外一间房,反而倒是把稍远点的,也是最清静的一间房留给了苏瑾瑶。 东子说不住那个小间了,就直接去睡大通铺,说是地方大了心里敞亮。看样子还真打算晚上在铺上滚一圈呢。 安顿下来,掌柜的就让他媳妇亲自下厨去做饭了。说是平时都是伙计做饭的,伙计的手艺不怎么样,就换了老板娘。 吃过饭,苏瑾瑶又给七娘针灸,然后又写了一个药方,叫伙计去抓药回来给七娘煎上。 直到七娘把药也吃完了,精神好了一些,说是不怎么疼了,苏瑾瑶又和紫若扶着她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看看月色和星星,这才安顿她睡下了。 等到各屋的灯都熄灭了,苏瑾瑶却还是睡不着。她披上衣服出来,站在小天井里抬头看着天。 今天月亮半圆不圆的,应该是快到月中了。 和古尚卿看夜景 苏瑾瑶之前也问过,说是云穹国没有过中秋节的习俗,这点和咱们中国古代可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里也过中秋节,那么再过几天也就是八月十五了。 对于这样的节(rì),以前苏瑾瑶是从来没有任何印象的,只是觉得可笑。 其实她现在明白,那是当年的她孤(shēn)一人,从骨子里感受到了寂寞,才会去嘲笑那些拥有家和幸福团圆的人吧。 如今看着快要圆满的月亮,感受着秋意瑟瑟,苏瑾瑶不由得紧了紧披在(shēn)上的衣服。 她不知道,远在京城的古学斌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望着月亮,想过自己? “瑾瑶,在想什么?”古尚卿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 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他坐在房檐上,正朝下面看着。 月光在他对面,正好照着他莹白俊美的脸庞,月色把他整个人都衬托的越发的柔和了。尤其是他此时那关切的眼神,更好像月光一样布散开来。 苏瑾瑶微微的摇头,之前心中对他的烦躁与厌恶,莫名的减轻了几分。 “要不要上来看看?这月色中的小镇,也别有一番风趣。”古尚卿说着,俯下(shēn)来,朝苏瑾瑶伸出了手。 苏瑾瑶怔了一下,继而退后了几步,却是一个助跑再猛地一纵(shēn),跳起来抓住了古尚卿的手。 古尚卿借力往上一提,将苏瑾瑶拉上了屋顶。可苏瑾瑶(shēn)上披着的衣服在苏瑾瑶纵(shēn)的时候,直朝下面掉落了。 苏瑾瑶“呀”的一声,回手想要去捞衣服,可是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哪里还够得着? 苏瑾瑶有心再跳下去捡?那还上来干嘛呢。 古尚卿微微一笑,解开自己衣襟儿的盘扣,脱下外衫往苏瑾瑶的(shēn)上一披,道:“我这件更暖,你试试。” 苏瑾瑶只觉得肩头一重,长衫已然落在了肩上。带着古尚卿(shēn)上的体温,还有他(shēn)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衣长及地,古尚卿随手拔出匕首就斩去了一截,然后道:“现在刚刚好了。”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看着古尚卿半晌,终于还是接受了,并且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瑾瑶,不不需要这么客气,我是你哥哥,本来就应该这样宠(ài)你的。”古尚卿说完,扳住苏瑾瑶的肩头,让她转了个(shēn),指着前方道:“看看那边,是不是(tǐng)美的?” 苏瑾瑶顺着古尚卿的手指方向看去,就见那正好是月光所照的方向。一片错落的民居,加上一条悠悠流过的小河,犹如是一副静蔼的水墨画,带着夜色中特意的宁静与安然。 黑色的夜幕作为背景,一轮明月在空中照耀,闪烁的星辰成为了点缀。 民居悠然,看过去就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烟火气息;河面泛着斑驳的月光,侧耳细听还能够听到轻微的流水声。 古尚卿道:“多美啊,幽静、恬适,静的让人忍不住想睡。我只有看着这样的美景,才会不觉得累。” 苏瑾瑶也是怔了一下,继而点点头,道:“确实。人世间的繁华都是一样的,但幽静之中各有各的幸福所在。这般恬适的美好,确实很美。” “瑾瑶,你也能够欣赏这种美,真是让我意外。”古尚卿说完,还轻声的笑了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喜欢灿烂的珠宝,堆积成山的金银呢。你(shēn)上有杀气,也有俗气,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你账目上每(rì)增加的数字,连赫连家的人都已经感到吃惊。”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道:“如果你现在把这河里堆满了金银珠宝,我会比现在笑的更灿烂,我会觉得那精致更美好的。” “那……哥哥试试。”古尚卿竟然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见他点头,心中顿时觉得无趣,如果古尚卿真的那么俗气,她又要开始讨厌他了。 可苏瑾瑶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听古尚卿又道:“不过,瑾瑶你记得离开的找掌柜的把帐结算一下,多出来的银子可得收着。哥哥我其实不是有钱人,之所以一下子拿出二十两银子,也是怕他待你不周。等到你准备走的时候,结帐也就没什么了。我要攒下钱,给你堆满那条河呀。” 苏瑾瑶听了,“噗哧”又笑了。看来,古尚卿还不是那么俗气无聊的一个人嘛。 结果古尚卿又道:“都说远观小,而近观大。我们站在这里看那条河,很小的一条,可是如果走近了,说不定是非常大、又非常深呢。我说不定还要攒好多年,才能攒下一车的金银,全倒下去,也不一定能够堆满啊。”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tǐng)像一个人的?” “谁啊?”古尚卿很认真的问着。 “像……赫连天祁。赫连家的现任掌家。”苏瑾瑶坐下来,一边看着那一片静蔼的夜色,一边道:“你和他看起来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可是相交下来会发现,竟然都是不太靠谱的(xìng)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和他算是表兄弟吧。”古尚卿说完,笑着道:“你和他算是表兄妹。” 苏瑾瑶懵了一下,脑子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皇太后就是古家的人,而赫连天祁是皇太后的嫡亲孙子嘛,还真的是亲戚。 可苏瑾瑶不想承认自己和古家的关系,更不想有所牵连,所以古尚卿一提这个,她就站起(shēn)来,道:“我困了,回去睡觉。” “嗯,我送你下去。”古尚卿说完,就要去拉苏瑾瑶的手腕,估计是想要把她放下去,或是拉着她一起下去。 苏瑾瑶微微抬手甩开了,道:“我可以自己下去。”说完,一个纵(shēn)就跳了下去,虽然不是有轻功那般的毫无声息,却也是轻盈灵动,(shēn)子妙曼。 古尚卿一笑,说道:“随你吧。女孩子有点执拗的脾气而已。” 苏瑾瑶皱了皱眉,抬头对古尚卿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就是一路给我安排到明阳城去,我也不会感激你,也不会和你相认的。还有,以后别自称是‘哥哥’,我会打人的。” 你是七娘的福气 古尚卿笑了笑,没有答应苏瑾瑶的话,一转(shēn)从房顶上跳走了。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的(shēn)影消失在月色之中,竟然有种想问问他要去哪里的冲动。 继而,苏瑾瑶瞪了一眼那个方向,喃喃的道:“我真的不会领(qíng)的,我是个硬心肠的人。” 可她的心肠真的是硬的吗?他们刚才一起看月色下的小镇,那种宁静与美好,是假的吗? 苏瑾瑶摇了摇头,不想给自己任何的答案,转(shēn)进屋去了。 一夜安睡,苏瑾瑶竟然睡的格外舒服。早上,还是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苏瑾瑶才醒来的。 苏瑾瑶赶紧穿戴整齐了推门出来,就见秀宁已经在给各屋送水了。 一见苏瑾瑶起(shēn),秀宁赶紧道:“主子,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应该再轻一点的。” 苏瑾瑶摇头,道:“没事,不怪你,是我起来晚了。七娘怎么样?” 秀宁回答道:“(tǐng)好的。一早上给七娘吃了药,现在紫若姑娘陪着她呢。我这不是正打算送水过去,给七娘洗漱的。” 苏瑾瑶拢了拢头发,道:“盆给我吧,我过去看看。”说完,接过秀宁手里的铜盆,进了七娘那屋。 紫若也是还没洗漱、化妆,早上起来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的光泽少了,不如化妆之后那么粉嫩动人。或许,这就是她要从良的原因吧。 苏瑾瑶一进来,紫若就“呀”的一声,把自己的脸给捂住了,道:“小丫头进来也不敲门,我还没洗脸呢。” 第3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放下水盆笑着道:“我又不是男人,你也不是没穿衣服,羞什么呀。” 七娘在(chuáng)上笑着道:“你要是个男人,她又没穿衣服,那她反而就不怕了。女人啊,年纪越大,越怕被别人看到她没上妆的样子。” 七娘说完,紫若就跑过去拉着七娘的袖子摇晃两下,道:“要不是一早上起来就忙着给七娘你煎药,我能这个时候还没洗漱吗?七娘你还笑话我。” 七娘和苏瑾瑶都笑了。苏瑾瑶就道:“好吧,我来接班了,我给七娘洗脸,你去上妆吧。” 紫若又瞪了苏瑾瑶一眼,这才转(shēn)出去了。 苏瑾瑶服侍着七娘洗漱,七娘执意要自己来做,苏瑾瑶也不过就是给她递个毛巾什么的。 等洗漱完了,七娘道:“瑾瑶啊,你去找紫若要点胭脂、香粉,给我这脸上也搽点。又老又丑的,还一脸的病容,这样上路给人家看了,都觉得糟心。” 苏瑾瑶把七娘的肩膀扳过来,看了看道:“七娘你胡说呢?这么俊俏的小妇人,怎么就说是老了呢?我看啊,七娘你是要画的漂亮点,一路上好去迷倒那些小伙子吧。” 七娘戳了一下苏瑾瑶的脑门,道:“你这丫头这张嘴,真是恨不得给你堵上。” “行啦,我去拿就是了。以后我每天给七娘梳头,给七娘化妆。看看有多少小伙子跟着你(pì)股后面发痴。”苏瑾瑶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再回来,把紫若化妆用的箱子都抱来了。往(chuáng)头一放,道:“来吧,给七娘你化妆喽。” 七娘要躺下,苏瑾瑶赶紧把七娘扶起来,在她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倚靠着,道:“就这样坐着画吧。你躺着,我化妆,总觉得心里慎得慌。” 七娘听了,“呵呵”的笑了几声,道:“等我真的要躺下的那一天,瑾瑶丫头啊,你也要给我画的漂亮点。” 苏瑾瑶“呸呸”两声,道:“七娘莫怪,我是童言无忌呢。刚才说错了话,七娘你打我两巴掌吧。” “打什么呢,疼你还来不及呢。”七娘一边说,一边笑着端详着苏瑾瑶,道:“你这小丫头啊,真贴心。七娘我这辈子认下了你,算是我的福气喽。” 等苏瑾瑶给七娘画好了妆,紫若也来了。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却还没有化妆呢。 紫若进屋就道:“苏瑾瑶,你个小丫头,抱着我的箱子跑了,也不送回去。等了好半天呢。快点,罚你给我也画一个。” 苏瑾瑶吐吐舌头,道:“我自己的脸还没洗呢,没法给你画啊。” 说完,把化妆的东西往箱子里一收,箱子盖一盖,一股脑的塞到了紫若的怀里,道:“东西还给你了,我回去洗脸吃早饭了。” 七娘和紫若看着苏瑾瑶一路跑走的(shēn)影,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似乎,这才是一个小姑娘的生活。 再次启程,苏瑾瑶没忘记和掌柜的清算一下那二十两银子的。 掌柜的当时的表(qíng)特别精彩,精彩到那银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苏瑾瑶忍不住笑,还是接了过来。其实一个小镇上的客栈,一个晚上就算是整个包下来还能收多少银子呢?三两而已,却也是不少了。 余下的,苏瑾瑶收了,准备还给古尚卿。当然,是得有机会还才行。 不过当晚再住店,还是应了他的安排。 古尚卿就好像是算准了时辰,知道他们准备在哪儿落脚一样,提前找到了镇上最好的客栈,整个的包下来,再让伙计去路上等候、迎接。 一直到了第三天傍晚,东子都已经形成了习惯,到了准备投宿的镇上,先四处的搜寻,看看有没有来接迎的伙计。 当一个伙计小跑着过来,说是接柳姑娘的马车时,东子都不由得惊讶道:“主子,那位古公子还真是细心呢。” “赶好你的车吧。明天早上天亮就出发,算算时间,晚上就能到达明阳城了。”苏瑾瑶瞪了东子一眼,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在刚才,七娘也问过苏瑾瑶这个问题,问她那位公子究竟是谁?是不是对苏瑾瑶上了心。 苏瑾瑶就觉得好累、好烦,他们明明不是有(qíng)人,还是一对兄妹,怎么偏偏搞得好像是她被他追求一样呢。 不过,也好在就快要到达明阳城了。苏瑾瑶就不信,明天到了之后古尚卿还能给她安排什么? 就算是他还要安排,苏瑾瑶也不需要了,到了明阳城,就跟苏瑾瑶自己的地盘一样。 因为现在锦梅在明阳城的地位,也着实不输给安济城的马六了。 有主子,才有今天的锦梅 锦梅在明阳城开的一间雅梅居,格调越来越高,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富贵。 更主要的是锦梅左右逢迎,把当地一些富甲豪门、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正牌夫人们都笼络住了。 只要在明阳城的范围内,一提起“雅梅居”,是个女人就会一脸的神往。 而如果是男人听说了雅梅居,也会有几分的赞许,几分的(rè)络。 因为那雅梅居的老板娘,(rè)(qíng)又不风流,美貌却不艳俗。和各家女眷都相处的不错,还会帮着一些夫人们拉拢男人的心。 当地的豪绅都会觉得,自家的夫人如果去过了雅梅居,回来之后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或是气色好了,或是说话和气了,或是温柔娴熟了。 总之呢,你看腻了的那个正牌大夫人,往往会变得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了,让男人也忍不住放弃了偷腥的念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会有更多的女人想要到雅梅居来。坐一坐、说说话,或是买点什么最新式样的首饰、最艳丽好看的胭脂,都盼着回去之后能够牢牢抓住自家相公的心。 而今天,锦梅早早的就结束了生意,带着两个得力的伙计来到了城门口的大路上,遥遥的眺望。 东子赶着马车往前走,远远的看到了明阳城的城墙,不由得赞叹一声:“这明阳城比咱们安济城看着要大的多啊。”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明阳城在南平州,那是首屈一指的大城镇了。而安济城,也不过就相当于明阳城周边的一个小城而已。” 古代没有省会城市一说,而明阳城实际上是相当于南平州的省会城市的。因而也就比一些小城更大、更繁华。 七娘叫秀宁把马车的帘子掀起来,她也是看看外面。 东子就道:“这城里的客栈肯定又多又大,不知道那位公子能包下哪一间来。” 苏瑾瑶瞪了东子一眼,道:“再多嘴,一会儿我们到了,你就赶车回去吧。我(shēn)边不需要多话的跟班。” 东子一听,这才赶紧把嘴闭了起来。安心的赶车往前走。 只是再走了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锦梅和两个跟班。锦梅还朝着苏瑾瑶一个劲儿的挥手。 东子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用马鞭子指了指前面,道:“主子,您看,那位公子果然给安排了最好的客栈。您瞧瞧,来接迎的伙计看着那么机灵,穿着的衣服也好。那站在路边招手的,应该是老板娘吧?长得可真是好看。” “当然是老板娘,不过不是客栈的老板娘。”苏瑾瑶把手里的马鞭子挥过去,在东子的肩头轻轻的抽了一下,道:“好好赶你的车,走稳当点,别颠着了车上的七娘。我过去看看。” 说完,苏瑾瑶一催马,就朝锦梅奔了过去。来到面前,跳下马来,笑着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锦梅立刻道:“主子回来了,我当然要迎出城外啊。只是没有十里相迎,委屈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苏瑾瑶把手里的鞭子扬了扬,作势要打,说道:“再这么说话,我才真的要罚你的。这些(rì)子,越是走近这明阳城,听到的关于你的事(qíng)就越多。你能这么有心的把雅梅居经营下去,也是辛苦了。我这个主子没出什么力。” 锦梅听了,很真诚的道:“没有主子,哪有锦梅的今天?锦梅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我是姓柳的,我叫柳锦梅。”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再使劲儿的一拉,将她拉到(shēn)边,和她拥抱了一下。 锦梅对于苏瑾瑶来说,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份真诚的收获。如果当初苏瑾瑶对她稍有不信任,或是不想帮忙的话,也真的不会有今天的锦梅了。 不过,苏瑾瑶也不怎么善于表达感(qíng)。和锦梅拥抱了一下,也算是最炙(rè)的表达了。 松开手,锦梅赶紧让(shēn)边的跟班给苏瑾瑶请安。 这两个小跟班苏瑾瑶没见过,不过看着都(tǐng)机灵的,赶紧跟着叫“主子”。 锦梅解释道:“这是两个月前收下的小徒弟,一个会做香,是家传的手艺;另一个很勤快,能说会道的,帮我打理铺子。” 苏瑾瑶点点头,掏出两块银子递过去,算是打赏。两个小跟班竟然不接,直看着锦梅。 锦梅就说道:“你们记着,这位柳姑娘是我的主子,她的话比我的话还要管用呢。以后柳主子的吩咐,不必问我,直接就要去做,而且还要用心的做好。柳主子给的赏钱,你们收了,要感激在心。” 两个小跟班这才接了银子,连声说“谢谢主子”。 正说着话,东子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 苏瑾瑶拉着锦梅过去见过了七娘,和紫若。还直接介绍七娘说:“这是我姨娘。” 锦梅最甜,会来事,自然是跟着叫了好几声“姨娘”。 七娘把头上插着的金钗取下来,送给锦梅道:“好漂亮的姑娘,看着真叫人喜欢。我这一路过来,也没带着礼物,这支钗还算是个玩意,送个你了。” 锦梅连声道谢,双手接了,插在了头上,笑着道:“姨娘看看,是不是戴歪了?” 七娘说:“没有,(tǐng)好看的。” 苏瑾瑶又介绍紫若,这次她没说紫若是她的姐妹。而是道:“紫若姑娘,以后会是我的得力助手。我预备让她先跟着你一段时间,你看看她合适做点什么,我自然会在安排她去别的地方。” 言外之意,是让锦梅带带紫若,并且试探一下看看她究竟能在哪一行做得好。 当然,苏瑾瑶也不会让紫若留下来和锦梅抢饭碗,雅梅居是锦梅一手创立的,苏瑾瑶是永远都要交给锦梅来打理的。 所以紫若,是要另作安排的。这就要看看锦梅的眼光,和紫若自己的能力了。 至于秀宁,锦梅是认识的。当初苏瑾瑶月事突然来了,秋影就是叫锦梅安排人去把秀宁接来的,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介绍了。 一转头,东子则是已经和那两个小跟班说上了话,也熟络起来。 在雅梅居的清闲(rì)子 东子嘴快,也是个自来熟,和那两个小跟班唠的倒是(tǐng)近乎。听着,好像是连两个人的家世都问过了。 原来,那两个跟班是家乡遭了水灾,家人带着他们逃难出来,却又走散了。 等到找回去,其中的一个的老爹已经过世了,娘亲生了重病,姐姐也被当地的乡绅霸占了。 另一个更惨,全家人六口人在路上遭了瘟疫,只剩下一个才三岁多的小妹妹,被个邻居带着逃了出来。 这两个小子都算是家破人亡了。一个背着重病的老娘,一个抱着只会“哇哇”大哭的妹妹,只能去要饭,最后就敲开了雅梅居的后门。 锦梅见他们可怜,留下了他们两个。给那个重病的老娘治病,然后让那老娘帮着另一个照看着妹妹。这才算是把他们两个安顿下来。 带着妹妹的那个,就是有家传的手艺会做香的,叫福来。说是什么香料都能调配,熏衣服用的薰香,香粉胭脂里放的香料,还有庙里的供香、黄香,他都能做出来。 另一个确实能说会道,短短时间就和东子聊得火(rè),名字叫阿达。 苏瑾瑶在一旁听了,都暗自挤在了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小子好好的栽培一下,还真是能有个大用处呢。 都互相见过了,也认识了,锦梅就问苏瑾瑶:“主子,是先进城到雅梅居去呢,还是直接回庄子里去?” 苏瑾瑶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虽然庄子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但是往那边的道路不如进城好走,怕七娘颠簸受累,就道:“去雅梅居吧。” 锦梅答应着,一行人就往回走。那两个伙计说是要帮苏瑾瑶牵马,苏瑾瑶说漠云脾气不好,还是自己牵着马,和锦梅边走边说话。 东子则是赶着车,叫那两个小子在他(shēn)边,也是一边走着一边说话,就进了城。 雅梅居现在发展的和之前又是大不相同。因为苏瑾瑶肯投入,所以最近又买下了原本雅梅居左右隔壁两间铺子。两边一打通,变成了这条街上首屈一指的大铺面。 而且后院地方也大了,光是房间就有十来间,还有马厩和车棚,另外还修了一个小花园,不过花园里没有种花,种了好几样时令时鲜的蔬菜。 苏瑾瑶一问才知道,原来的花园没有人打理,锦梅也不怎么喜欢花,也不会侍弄,就渐渐的荒废了。 后来是那阿达的老娘住进来,一边帮忙打杂做家事,一边就把这小花园给种上菜了。 这样一来,一家子几口人的吃菜问题都解决了。普通的家常菜都种了一些,平时灶上烧火的草木炭灰都埋进地里去,土地也特别肥沃,长出来的东西都很好吃。 苏瑾瑶一来,那老大娘就(rè)(qíng)的跑出来招呼,说的是当地乡下的口音,苏瑾瑶还听不太懂。不过看得出,她对锦梅是又感激,又亲切。 后来苏瑾瑶才知道,原来这老大娘是把锦梅当成自己闺女一样。她那个被乡绅霸占去的闺女,比锦梅小了几岁。 七娘的(shēn)子实在是太差了,因为今天赶路的时间特别长,所以一但安顿下来,就已经是经受不住,快要昏迷的睡着了。 苏瑾瑶赶紧给七娘先针灸,又开了一记药方,叫阿达去城里最好的药铺抓药。还交代道:“和药铺的掌柜的的说,不论价钱,给我抓上品的药材回来。那些平价的次品,就不要用来糊弄我了。” 苏瑾瑶是医者,她虽然不卖药,可是她对药材的辨识度绝对比普通的医者都要高。 何况安和堂给她的药都是质优价廉的好药,所以上品的好药价格大致在什么位置上,她也是知道的。 阿达连声道:“柳主子放心吧,我只要说是雅梅居的人,一准就给我们最便宜的价钱,最好的药。在这明阳城里,雅梅居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快去吧。”说完,继续给七娘针灸。 紫若很担心的过来看看,苏瑾瑶道:“医术上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去和锦梅说说话吧。你们两个年纪相当,以后又可能是同行,是要多说说话的。” 紫若答应着,就去了。临出门之前,深深的看了苏瑾瑶一眼,道:“主子,我会和锦梅一样认真的。” 第3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声“主子”,证明紫若已经承认了苏瑾瑶高于她之上的地位。 因为这一路走来,苏瑾瑶的做事和气度让紫若更为信服。 尤其是来到了雅梅居,看到锦梅这样的人物都甘居苏瑾瑶之下,紫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苏瑾瑶其实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所以,从心眼里认同才能够信服,既然打算跟定了苏瑾瑶,那就没有必要再拿腔作势了。 因为和聪明人在一起,和高于自己、强过自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认输、势弱,也没有什么可丢脸的。紫若也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七娘的(qíng)况,是可以用每况愈下来形容的。苏瑾瑶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暂时把七娘的病(qíng)稳定住了。 但是,只怕最近几天七娘是不能经受马车的颠簸了,就算是只坐车到城外的庄子都有些困难。 因而,苏瑾瑶觉得暂时在雅梅居住下来。不过对七娘说,则是告诉她在这明阳城里多玩几天,说是秀宁和东子都想要见识一下这里的(rè)闹。 七娘和阿达的娘亲也算是谈得来,虽然阿达的娘亲说的是乡下的方言,但是人很(rè)(qíng)。 她对七娘也很细心,几乎包揽了照顾七娘的所有工作。 早上帮着洗脸、梳头,白天还扶着七娘遛弯,带她看看小菜园的茄子还绿着或是开始发紫了?到了晚上,还给七娘洗澡、换衣服。 两个女人年龄相仿,但是境遇完全不同,可现在竟然相处的很是和谐。 七娘没有觉得阿达的娘亲是个做杂事的婆子,阿达的娘亲也没有在乎过七娘曾经是做青楼嬷嬷的。 苏瑾瑶则是抽出了时间,集中处理和安排了一下密探集训的事(qíng)。 之前一直都是秋影在负责,这次秋影去了京城,苏瑾瑶就必须更加积极的把自己这个老大的(shēn)份接过来。 如何杀人于无形 苏瑾瑶再次出现在这些密探的面前,仍然还是一(shēn)的男装打扮,被叫做“柳公子”。 而因为上次古学斌留下了修习内力的功法,所以这段时间这些密探的武功和内力都精进的很快。 除了几个好手被秋影调走,去京城执行任务了,其他的人都已经被召集回来,接受苏瑾瑶的考核和集训。 倒也不是说留下的这些人都不是好手,只不过秋影已经对所有的人进行了分类,什么人适合做密探,什么人适合做杀手,什么人可以乔装改扮窃取机密,都是各自分工不同。 苏瑾瑶虽然平时不露面,但其实她对这些人的(qíng)况是了如指掌的。这都得益于秋影的全面报告和周详的分类管理。 对于杀手密探的高层管理,秋影好像是无师自通一样。 这让苏瑾瑶不由暗自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了人,是上天安排让她选中了秋影。 虽然秋影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qíng)背叛,还痛苦的失去了容貌、眼睛和孩子,但她就好像是为了这个暗夜中游走的(shēn)份而蜕变的。 现在苏瑾瑶面对的,就是一群培训合格,忠诚、冷血的密探杀手。 苏瑾瑶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对他们说道:“你们的本事,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说实话,很强。论武功、轻功,我可能已经不能敌得过你们了,但是今天我要教给你们的,是另外的一种绝招……毒。” “主子,我们是杀手,杀手用的是刀,见的是血,用毒的话,是会被人瞧不起的。”一个骨瘦如柴、却气势如刀的鹰眼男子站了出来。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天然的血煞之感,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看一眼他的眼睛,就会有一种战栗而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苏瑾瑶看向他的时候,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里是有忠诚和疑惑的。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很在乎杀手的荣誉,而不是只想要和苏瑾瑶抬扛。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说的只是普通的杀手,但真正的高手就是要杀人于无形。只有莽夫才会做那种血溅当场、血流成河的事(qíng)。如果说,江湖中风闻有一位杀手,刀未到,人已死,不流一滴血,更不留一个活口的话,那你说这个杀手是同行的榜样,还是笑柄?” 苏瑾瑶说完,那个鹰眼的杀手退后了一步。但是眼神微微一凝,道:“可是主子,我想要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吗?” “有。”苏瑾瑶说完,微微一笑。继而目光一凛,道:“我数一、二、三。在我数到三之前,你跪下向我认错求饶,我给你解药,否则的话,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了。” 鹰眼的杀手一愣,赶紧拍了拍自己的(shēn)上,道:“你什么时候……不可能,你都没有动过手。” “那我现在开始数了。”苏瑾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开口道:“一!” “可是,我并没有异常的感觉。” “二!” “等等……”鹰眼杀手并没有表现出慌乱,只是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三!”苏瑾瑶的“三”字出口,那鹰眼的杀手突然就眼睛突起,脸色发紫,随即就倒在地上,抽搐的像只虾米一样。 周围的杀手都是一愣,退开了两边,继而都紧紧盯着苏瑾瑶。 苏瑾瑶这时候把手一抬,她的神蛊王飞了出去,飞快的在那个鹰眼的杀手脖颈上咬了一口。 所有的杀手都没有动,一直看着神蛊王咬过了那个鹰眼杀手之后再飞回到苏瑾瑶的手上。 然后苏瑾瑶淡淡的道:“他没事了。这个时候我如果杀了他,你们心里也会不服吧。何况,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鹰眼杀手就不再抽搐了,继而“哇”的一声呕吐出一大口腥臭的绿色黏液,然后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鹰眼杀手一醒来,立刻就挣扎着起(shēn)跪倒在苏瑾瑶面前,大声道:“多谢主子不杀之恩。属下刚才只是来不及向您求饶而已,属下心服口服。” 苏瑾瑶听了,这才看向了周围的其他杀手,冰冷的视线从众人的脸上慢慢扫过,然后沉声道:“你们,还有谁想要问这个问题吗?” “主子高明,属下不敢质疑。”所有的杀手都跪了下来,向苏瑾瑶示弱了。 这个时候,谁高谁低立刻便知。就算苏瑾瑶说她武功不好、轻功不及这些人,可她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她是他们的主子。 其实苏瑾瑶也是深知,(shēn)为一个密探杀手组织的最高首领,没有几招叫的住人的绝招是不行的。 这些人信服秋影,是因为秋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武功和轻功都已经达到了普通人难以到达的巅峰状态,是绝对令人惊叹和敬佩的。 而苏瑾瑶,这个几乎不怎么露面的主子,要是没有一点点的本事,只是因为她曾经救过秋影的命就指使这些人,他们是不会服的。 所以苏瑾瑶才露了这么一手,就是要服众,以免将来他们只知道效忠于一个秋影,最后连她这个正牌的主子都不认识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厚道,但苏瑾瑶深知人(xìng)的多面(xìng)。她信任秋影是一方面,但这么多的人,难免有人心生间隙,到时候就难以控制了。 而现在,可以说苏瑾瑶已经是把这些人镇住了,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众人跪倒一片,苏瑾瑶才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就是要教你们用毒的手段。以及如何找到周围可以利用的一切的毒,杀人于无形。” 毒,并不是单纯的只有毒药而已,很多看似最为普通的食材、水果或是草药,经过调配之后就可以变成剧毒。 比如“糖精和鸡蛋不能同时食用”,“吃了海鲜之后不能大量的吃水果”这种小常识,在现代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可是在古代就变成了不可思议的事(qíng)。 苏瑾瑶就是要让这些密探杀手们记住几种简单、实用的搭配方式,从而在可以隐藏(shēn)份的同时,杀人于无形。 时限将至 苏瑾瑶对这些密探杀手又进行了两天的训练和教导,把这项用毒的本事也教给他们了。 当然,苏瑾瑶也不会忘了,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一些真正的剧毒毒药。不管是杀人还是自杀,都可以早生极乐的那种。 然后,苏瑾瑶就把这些人都遣散了。有的是安排他们去执行任务,有的则是让他们到相邻的山里去进行体能训练。还有的一些则是换上普通的衣服,在庄子里轮值,当起了临时的护卫。 都安排妥当,苏瑾瑶才派人去给东子传信,叫他把七娘接到庄子上来。 毕竟,这里的环境比雅梅居更好一些,七娘在这里也可以更好的休息。 更重要的,雅梅居不只是一间铺子,其实还担当着消息往来和集中分散的任务呢。 七娘和东子、秀宁他们一直住在雅梅居,还是会对那里的消息集散有一些影响,所以才必须接他们到庄子上来。 至于紫若,苏瑾瑶之前也对她说过需要她利用在红袖坊的(shēn)份就开始收集消息了。因而她也知道苏瑾瑶有一些秘密的生意。 紫若和锦梅相处的这几天里,锦梅也有计划的把一些秘密的(qíng)况逐一透露给她,试探一下紫若的态度。 最开始的时候,紫若是震惊的,继而又惊讶于苏瑾瑶竟然是这样的(shēn)份,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狂(rè)与崇拜。 直到后来,紫若简直快要成为苏瑾瑶的粉丝了,她也就正式的成为了苏瑾瑶的助手之一。 将来紫若肯定是要去一个繁华的地方,建立另一个如雅梅居这样,可以供密探的消息往来分散的地方。 和七娘他们一起去雅梅居的,还多了两位。 一个就是阿达的娘亲,锦梅她们都叫她“王大婶”。另一个就是福来的妹妹,三岁的小女孩叫妞妞,是个不(ài)说话但是很(ài)笑的一个小姑娘。 之所以让王大婶跟着,是七娘的意思。七娘这几天就和王大婶有了很深厚的感(qíng),特别聊的来。 王大婶则是执意要带着妞妞,因为妞妞实在没人照顾,并且小女孩这段时间也对王大婶产生了依赖。 反正庄子比雅梅居还大,真不在乎多这么两个人。苏瑾瑶也愿意七娘有人陪着,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庄子住下来,七娘的精神也好多了,(shēn)子虽然还是那样虚弱,但也好在没有加剧恶化的(qíng)况,总的来说一切都是比较令苏瑾瑶满意的结果。 转眼间,七娘来到庄子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也快要到了苏瑾瑶之前预计的那个极限的时间。 苏瑾瑶的心理越发的忐忑,因为她每次给七娘检查,都会发现一些不好的(qíng)况。 但是很奇怪的,这些明明是足以致命的不好的(qíng)况,在七娘的(shēn)上竟然反应的并不明显。 苏瑾瑶一度是希望自己判断错误了,也希望是七娘的病(qíng)有了奇迹的发生。如果一切就能够这样按部就班的下去,那将是一件(tǐng)圆满的事(qíng)了。 但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初冬刚至,一场不期而至的小雪打破了这一切的和谐与安宁。 因为这座庄子在城外的山区,坐落在幽静的半山腰上,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但也比山下城里的温度更低了许多。 这天一早上,苏瑾瑶起(chuáng)之后一推开窗子,就感觉温度又降了,吸一口气都是冷冰冰的。 抬头再看看天,有些(yīn)沉,像是雨前的那种沉闷。 苏瑾瑶裹了裹(shēn)上的袍子,倒了些冷水把脸洗过。 冷水洗脸可以刺激皮肤,让(shēn)体提高应激反应,也就更加容易适应冬天的寒冷,不会轻易感冒了。 以前和竹心叟在山上的时候,她还经常用冰凉的山泉水洗澡。 不过,那时候有师父保驾护航,不会让她的(shēn)体在寒冷中留下病根,还可以让她的(shēn)体更加强劲。 如今师父不在(shēn)边,苏瑾瑶多多少少的有些懈怠。也因为那份怀念,所以不想要泡冷水澡了。但是每天的冷水洗脸,还是少不了的。 苏瑾瑶刚刚把脸擦净,正在用手揉搓着面部和耳廓,这种按摩长期坚持可以使得皮肤光润、细腻,是不需要保健品和化妆品的美颜方式。 突然间,就听到“呀”的一声叫,然后就是妞妞的哭声,和王大婶“叽里呱啦”的一通说辞。 苏瑾瑶最开始并没听清王大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直觉反应就是七娘有事了。 苏瑾瑶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直奔七娘的房间。 闯进门,就看到妞妞已经坐在了地上,指着(chuáng)那边“哇哇”大哭。 王大婶则是扑在(chuáng)边,一边说着方言,一边抹着眼泪,还在推着(chuáng)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七娘。 而再看七娘,则是满襟的鲜血,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应该是昨天后半夜,或是今天早上吐血了。 这时候,秀宁也跑了进来。一看到这(qíng)景就吓的“啊”一声,退后了几步,差点摔倒。 苏瑾瑶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妞妞,塞给秀宁道:“抱妞妞去玩儿,哄哄她。” 秀宁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抱着妞妞跑了出去。 苏瑾瑶又喊了一声:“秀宁,别哭,别吓着妞妞了。” 小孩子最怕这种事(qíng),苏瑾瑶是怕孩子的心理就此留下(yīn)影,因而叮嘱秀宁一声。 外面传来秀宁答应的声音,然后就是她低声哄着妞妞的声音。 苏瑾瑶几步冲到(chuáng)边,一手拉开王大婶,另一只手就已经按上了七娘的脉搏。 王大婶还在说着话,这次苏瑾瑶听懂了。她大致意思就是说,昨天晚上七娘还是好好的,她服侍七娘睡下的,七娘也没说什么地方疼;可是她一早过来给七娘洗脸,就看到七娘吐血了。 然后王大婶还哭着问苏瑾瑶,七娘是不是……不行了。 苏瑾瑶皱着眉头,对她道:“王大婶,你哭也于事无补。先安静下来,或者你也出去哄哄妞妞,我需要认真的检查,并且还要进行很复杂的针灸,你这样我根本没法进行。” 王大婶听了,这才安静下来。她一边用袖子拭去眼泪,一边闭紧了嘴巴,一脸紧张却又不肯离开。 雌鱼和雄鱼 苏瑾瑶知道,王大婶是真的在担心七娘,因而她闭嘴之后,苏瑾瑶就没有再赶她离开的意思了。 捏着七娘的手腕,苏瑾瑶的心不住的往下沉。(qíng)况不妙,真的到了最糟糕的时刻。 确定了(qíng)况,苏瑾瑶赶紧取出银针,然后连手绳里的金针也全部取出来了。 苏瑾瑶叫王大婶拿来一块白布,又吩咐道:“去准备(rè)水,把七娘(shēn)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把衣服换了。” 王大婶赶紧出去了,苏瑾瑶就把所有的银针和金针都按照她需要用的顺序,排摆在白布上。 然后苏瑾瑶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想神医竹心叟教给她的最高难度的“九连针”。 九连针,顾名思义就是一次同时用九根针刺入相应的(xué)位。 但试问一个人两只手,如何能够同时运用起九根针? 第3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且还要分毫不差、准确无误的刺**位,入针的角度、留针的深浅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而这种九连针的针法,苏瑾瑶跟竹心叟学医术开始,就一直在认真、刻苦的练习了。 只是之前极少成功过,一直到快要出师前的两个月,才算是达到了准确无误的程度。 如今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的疑难杂症,苏瑾瑶也未曾勤加练习。突然又要用到这种针法也让苏瑾瑶微微发怵。 但事已至此,七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救,她只怕根本就不能够再醒来了。救,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效果如何,都还在未知。 苏瑾瑶只能说是孤注一掷了,无论结果如何,七娘应该都不会怪她的。 但试一试,总比就这样让七娘离开要好。只要多活一天,七娘就会多一分快乐,所以苏瑾瑶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王大婶这个时候端着一盆(rè)水进来了,肩上搭着几块白布,走过来看到了苏瑾瑶面前的(chuáng)上摆着这么多的针,就停住了脚步。 苏瑾瑶朝(chuáng)上抬抬下巴,道:“没事,你去给七娘清理一下吧。注意(chuáng)上白布上的针不要碰就行了。” 王大婶答应着,走过去把七娘的衣服解开,小心仔细的给她擦拭(shēn)上和脸上的血迹,还要注意(chuáng)上的针。 苏瑾瑶则是一边听着细碎的水声,一边回想着。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独立且准确无误的完成师父教给她的“九连针”阵法,就是在山上的一眼小山泉的泉眼旁边。 也是近乎这样细碎的水声潺潺流淌着,她静静的坐在泉眼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眼睛盯着这泉眼里的一种特殊的小鱼。 这种鱼在这个比脸盆稍大的一点的泉眼里存活,每一条不过一寸来长,(shēn)形近乎透明,游动的极快。就算是你下一只沙网,也未必能够尽数的将它们捕捞干净。 因为它们会跳,在你的沙网网住它们之前,要么极快的一闪而出,跳出了沙网,要么就是拼死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而神医竹心叟当时让苏瑾瑶练习九连针的速度时,就是要求她用以飞针同时刺中泉眼里的九条小鱼。 如果这里的鱼都用完了也不能成功的话,那就证明苏瑾瑶和这种九连针绝技没有缘分,也没有天赋,今生就都不用再练习了,竹心叟也不会再教给她后面的要诀了。 苏瑾瑶细细的数过,这泉眼里目前剩下的小鱼也不过只有十一条了。 也就是说,她这是最后的一次,如果不能够成功的话,活下来的鱼肯定不够她下一次练习之用。 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但苏瑾瑶之前最好的成绩也不过就是同时刺中了七条小鱼而已,这一次如果再损失七条的话,师父的这一绝技,估计就要绝迹于江湖了。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是不甘心自己做不到,也是不忍心师父不能把这项绝技传下去。 再次看向水中的小鱼,苏瑾瑶轻声说道:“对不起了,如果能够一次成功,你们还会剩下最后的一对。估计再过不久,你们就又能够繁衍出新的后代了。” 然后,苏瑾瑶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银针,眼眸微微一暗,银针已然出手。 九道寒芒闪过,一条又一条的小鱼从水里浮了起来,每一条都是肚腹向上飘着,头上插着一根银针。 一条、两条、三条……七条……九条! 当最后一条小鱼浮上水面的时候,苏瑾瑶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跌坐在了泉眼边。她终于成功了,师父的绝技不会试穿了。 “师父,师父,我做到了。”苏瑾瑶连忙从水里捞出上浮的小鱼,飞似的朝师父栖(shēn)的山洞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激动的喊道:“我成功了,九条鱼都死了。还剩下两条,没有都死光。” “乖徒儿,留下的那两条,是一公一母吗?”竹心叟竟然没有关心苏瑾瑶手心里捧着的九条小鱼,而是问她剩下的鱼是什么? 呃?一公一母?苏瑾瑶眨巴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抽,道:“我成功了,还剩下两条。可是那两条……” 她怎么知道剩下的那两条是公是母?还是一公一母? 竹心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乖徒儿啊,你难道就不能用用脑子吗?把你需要的鱼儿捞出来,在盆里慢慢的练习?留下一对,也好繁衍生息啊。” 哦啊!苏瑾瑶还是第一次被人家说是没有脑子的。 可是,好像师父说的是有道理哈? “可是,师父,我就算是捞出来,又怎么知道那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苏瑾瑶觉得她是学医术,做医者的,但她不是做兽医的。对于鱼的(xìng)别,她很有待商榷。 竹心叟就在苏瑾瑶的头上敲了一记,道:“仔细观察,观察。一群鱼儿在水里游的时候,一边是雌鱼在前,雄鱼在后,这叫做交尾。很多时候,都是一条雌鱼游在前面,后面一群雄鱼在追逐的。你捞出后面的雄鱼,留下前面追逐的一对就好啦。” 这个……这个说法苏瑾瑶真心的不知道。 好吧,以后那个泉眼里还有没有这种奇特的小鱼,她也不想知道了。 回忆短暂而舒缓,带着当时种种的快乐和愉悦。 回忆过之后,苏瑾瑶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看着(chuáng)上的七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又死过一回 王大婶已经给七娘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因为要针灸,所以就只穿了里衣和雪白的中衣。 七娘还是静静的躺着,脸色发青,唇瓣发紫,几乎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瑾瑶的心却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只是一名医者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所能够尽到的最大努力和义务。 “你出去吧,不要把这件事(qíng)对任何人讲。告诉秀宁,七娘很快就没事了。”苏瑾瑶说完,拿起了白布上的第一根银针。 王大婶出去了,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屋里就剩下一片静默。 苏瑾瑶的眼神一凝,双手拿起八根银针,分别夹在左右手的指缝之间,最后一根银针,苏瑾瑶将它插在了面前的白布上。 随着暗劲儿灌注在银针上,针尖和针尾同时轻微的颤动起来,发出几不可闻的颤音。 就在暗劲儿积蓄到最强烈的程度,苏瑾瑶的双手齐发,八根银针同时出手。 而那最后的第九根银针,也随后被苏瑾瑶用拇指和中指一扣,猛地弹了出去。 虽然第九根针比其他八根激发的晚了半拍,但一弹之下的力道更为迅猛,后发而先至,一瞬间就与其他的八根银针齐头并进了。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苏瑾瑶就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看着九根银针在空中飞掠而过,刺入了七娘(shēn)上的九处大(xué)。 继而,苏瑾瑶又把九根银针依次捻动一便,将这九处(xué)道彻底封死了。 这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一中医的角度来说,封死了这九处大(xué),人就等于是闭塞了吸收天地精华的能力。慢慢的,人就会因为精气衰竭而死。 但也只有将这九处要(xué)封闭,人体的精华才不会溢出,不会被体内疯狂滋长的癌细胞吸收掉养分。 这是引鸩止渴的办法,却也只能是拖的一时算一时吧。 这一切之后,苏瑾瑶才把银针拔出来,收好,又在七娘的人中上按了一下。 “噗”七娘的口中又溢出一口血来。不过这次的血色是暗红的,带着血块。 苏瑾瑶赶紧抓起那块白布,把七娘吐出来的血接住,擦拭干净了。没有让她再弄脏衣襟儿。 吐过这口血,七娘轻“哼”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就是苏瑾瑶带着笑的脸庞。 “瑾瑶丫头,七娘刚才是不是……又死过了一回?”七娘虚弱无力的说着,眼神都是空洞又茫然的。 苏瑾瑶摇摇头,道:“七娘,你这是老糊涂了吗?我正准备叫你起(chuáng)呢,结果你就自己醒来了。” 苏瑾瑶一边貌似无所谓的说着,一边悄悄的把接过了血块的白布卷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七娘半信半疑的看着苏瑾瑶,又看看这间屋子,道:“是天刚刚亮吗?还是天(yīn)了?” 苏瑾瑶道:“也是刚刚亮起来,也是个(yīn)天。好像是要下雨了。” 七娘叹了口气,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啊。也不知道七娘我还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呢。瑾瑶丫头,你可是答应过的,要带我去看(chūn)天的油菜花。” 苏瑾瑶笑道:“当然啊,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也找到了七娘你说的那片油菜地。现在油菜可是没有了,不过那片地好像比之前又大了不少呢。等到明年(chūn)天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肯定是好大好大的一片灿烂的嫩黄。” 七娘点点头,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的笑意。然后伸出手,道:“瑾瑶,我想起来坐坐,可是我怎么感觉浑(shēn)无力呢?” “没事,睡了一晚上,骨头都酥了。我扶你起来。”苏瑾瑶一边扶起七娘,一边喊道:“王大婶,七娘起来了,快点打水,给七娘洗脸。还有,叫厨子炖点浓汤,这天气冷了,每天早上喝一碗浓汤就浑(shēn)舒服。” “哎,来了。”王大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就见她端着一盆(rè)水又走了进来。 她看了苏瑾瑶一眼,苏瑾瑶微微摇头,示意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大婶还是(tǐng)机灵的,不然也不会养出一个阿达那样能说会道的儿子来。 因而,她就摆出一副笑脸,道:“刚才妞妞赖(chuáng)不肯起,好不容易秀宁和我两个人才给她叫起来。我这就来晚了,还得让主子叫七娘起(chuáng)。” 苏瑾瑶也笑着道:“没事,小孩子冬天就是(ài)睡懒觉的,毕竟被窝里更暖和嘛。明天啊,她要是不(ài)起来就不起吧,别吵她。” 王大婶一边答应着,一边给七娘沾湿了毛巾擦脸。 七娘笑呵呵的,道:“就是啊,小孩子赖(chuáng)没关系的,现在睡的饱,长得快。以后啊,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自然知道勤快了。” “是啊,这个不用教的。我家的闺女,小时候每天都是睡到太阳晒(pì)股才懒巴巴的起(shēn)。可是一到了十二、三岁,让她多睡会儿都不听,早早就起来和她爹下地去干活了。” 王大婶说着,眼圈又有点发红,道:“我的闺女可是懂事啊,小小年纪还没有锄头高的时候就去地里锄草、摘菜;大一点了,不是农忙的时候就跟着我在家做鞋子、做衣服的,长得也俊俏,手也巧啊。谁知道就……” 对于她闺女被乡绅霸占的事(qíng),锦梅求过苏瑾瑶去出头,把那个小姑娘抢回来。 对于这种小事,对于苏瑾瑶来说是手到擒来的,根本就不费什么劲儿。 苏瑾瑶也确实派人去办了,大不了给多点银子,算是把人买回来就好啦。 而且苏瑾瑶觉得,就冲着王大婶对七娘尽心尽力的那份心思,也值得花点钱去把她闺女赎回来,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只是没有想到,回来的人竟然说,王大婶的姑娘是自己不想要回来的。 说是她已经有了(shēn)孕,那乡绅对她也还不错,答应她如果生了儿子就做个平妻,要是生个女孩也可以纳她做小妾。 加上她不想再过那种逃难的生活,也不想做一辈子苦工,当人家的丫鬟奴婢,所以就决定留下来了。 苏瑾瑶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考虑了一下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达,而没有直接告诉王大婶。 瑾瑶,来过新年啊 阿达知道了他姐姐的决定,开始也是震惊的。但转而却求苏瑾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娘亲。 就这样,王大婶还认为她的女儿是个乖巧又可怜的姑娘。实际上她已经过不了从前的生活,不想回来跟着娘亲和弟弟受苦了。 因而,当苏瑾瑶听王大婶又说起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时,苏瑾瑶笑了笑,转(shēn)出去了。 九连针的技法成熟了,成功了,但并没让苏瑾瑶高兴多少。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七娘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之后剩下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赚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冷冽透入心肺,让苏瑾瑶觉得(shēn)子发寒。 看了一眼山下,起雾了,淡入青烟的薄雾把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嗷!”的一声清啸,苍劲有力的声音穿透了薄雾,清晰的传过来。 苏瑾瑶一怔,抬起头向空中看去,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大雕飞了过来,展开的双翼甚至掀起一阵回旋的飓风。 苏瑾瑶的心头一喜,没想到古学斌终于传信来了。她立即掏出古学斌给她的笛哨,用力的吹响起来。 白雕又盘旋了一圈,这才收拢了双翼,慢慢的降落了下来。 但苏瑾瑶并没有带护手,白雕看了一眼,啼鸣一声之后落在了苏瑾瑶前面的一株枝叶掉尽的枣树上。 “信呢?给我瞧瞧。”苏瑾瑶跑过去,满心欢喜的朝白雕伸出了手。 然而,这只白雕竟然带着一种好像嫌弃又好像懵懂的表(qíng),瞪了苏瑾瑶一眼,转过头去开始自顾自的梳理羽毛了。 苏瑾瑶被一只白雕鄙视了,关键是不给她信啊,那要它何用? “喂,你再不把信交出来,我要动手了。”苏瑾瑶说着,指间夹起一根银针,故意吓唬这它。 可白雕故意装出不懂人言的样子,转头看了苏瑾瑶一眼,金瞳一转,脑瓜一歪,竟然又朝着别处去了。 “主子,会不会是……它要吃的呀?”秀宁站在远处正哄着妞妞,此时见白雕不搭理苏瑾瑶,这才开口提醒。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去拿块(ròu)来。哦,还有鱼,新鲜的小鱼也拿一条,看看它(ài)吃什么。” (ài)吃什么?鱼、(ròu)、蛋它都吃。而且吃得特别多。 苏瑾瑶看着白雕吞下去的第十二颗鸡蛋,嘴角一抽,道:“是不是太子府闹饥荒了,你自己跑出来觅食的?不然怎么饿成这样?” 秀宁为了安慰苏瑾瑶,则是在一旁跟着猜测道:“是不是消息比较急,所以它是一路上不眠不休,也不吃不喝的赶来的?不然不会这么饿的吧。” 终于,这只白雕在吃掉了一大块(ròu),两条半斤重的鲫鱼,十四颗鸡蛋之后,开始搭理苏瑾瑶了。 只见白雕跺着方步在院子里走了半圈,然后才来到苏瑾瑶的面前,低头从它的脚环里叼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竹筒。 苏瑾瑶连忙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抽出两条白羊皮-条来。 如果用纸的话,纸质太薄太脆,淋雨潮湿都容易损坏。因而只要是传信大多都是用白羊皮=条,或是经过加工的丝绸。 而这里面的两条羊皮,倒是出乎苏瑾瑶意料。难道说古学斌要和自己说的话太多吗? 第一张羊皮=条,苏瑾瑶看到上面竟然是秋影的字,写着:礼部多险,还未到手。 这个意思苏瑾瑶明白,是她让秋影去京城窃取关于天泽国公主的消息。 第35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且秋影已经去了好久,却迟迟没有消息。现在看来是因为礼部戒备森严的关系。 秋影之前还貌似不以为然,看来只要是和国家扯上关系的,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qíng)。 这第二张,才是古学斌的字迹,写的是:瑾瑶,来过新年啊。 过新年?亏得他还有心思记得自己。 苏瑾瑶还以为京城里多么大的一番风浪,多么险的一个境地,才让古学斌应接不暇,而无法和自己联系的。 现在看来,他竟然是在准备过新年吗? 苏瑾瑶气的咬了咬牙,把古学斌给她的这张羊皮-条给揉烂了。又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秀宁一直抱着妞妞,这会儿见苏瑾瑶发脾气了,就放下了妞妞,牵着她的手走过来,道:“主子,要不,你先吃早饭吧。” 秀宁以为,苏瑾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解的难题,因而才如此紧张又气急败坏。 苏瑾瑶摇摇头,道:“算了,没事。”然后又问道:“今天是什么(rì)子了?” 秀宁就道:“主子,十月初了呀。今天是初三,入冬了。”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难怪,一早上起来就觉得又冷了几分。” 可是苏瑾瑶心里说的却是,才十月初三啊,古学斌你就要过年?过的什么新年?准备的太早了吧。 这时候,妞妞因为好奇,又或是觉得白雕带过来的羊皮-条好玩,就把之前苏瑾瑶揉烂又扔在地上的那条捡了起来。 妞妞不识字,拿倒了,却还在看的津津有味。 秀宁一转头看到了,连忙从妞妞的手里要过来,道:“妞妞听话,这个不是玩儿的。” 也就是在接手的过程中,上面的寥寥几个字秀宁也看清楚了。她也不由得好笑,真的还有好几个月,怎么就提起过新年来了? 因而,秀宁就随口说了一句:“新年还早呢,倒是国庆大典似乎快到了呢。” 国庆大典?苏瑾瑶愣了一下,继而一把抓住秀宁问道:“国庆大典是哪一天?” 苏瑾瑶根本就没有记住过这个云穹国究竟哪一天是国庆。何况古代国庆节也不是挂红旗,也不是放烟火,反正乡下说是山里都没有什么可庆祝的。 但是现在秀宁一提起,苏瑾瑶顿时就觉得古学斌一定是话里有话。 秀宁也纳闷,苏瑾瑶竟然不知道国庆大典?主子一向都是聪明睿智,怎么会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不记得呢? 但秀宁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国庆大典不是具体的哪一天,就是每年的十月最后一天开始,加上冬月的初一和初二,一共是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京城就会举行国庆大典,听说比新年还要(rè)闹呢。” 原来早就看穿了 苏瑾瑶听完,顿时警觉起来。同时心里也在暗自猜测着,是不是古学斌字条上说的意思不是新年庆典,而是国庆大典? 再想想,秋影传信的字条竟然和古学斌的字条放在一起,证明他们是有联系的。 而白雕传信,肯定是比普通的信鸽传信还要更为紧张一些。按理说,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是不应该用到这只白雕的。 那实际上等于古学斌在暗示自己,国庆大典上就会有事(qíng)发生?而且很紧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在这个月底,古学斌就可能会有所动作?让自己赶紧过去。 苏瑾瑶抽了一口冷气,越想越觉得这字条原本就是这样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要写的这么隐晦,或许当时(qíng)况紧急,又或许有人参与其中,让他们不得不采取一种更为隐蔽,也更为稳妥的方式。 “主子?主子?”秀宁又叫了苏瑾瑶两声,苏瑾瑶才回过神来。 秀宁指了指屋里,道:“王大婶出来了,说是七娘叫你进去。” “哦,我知道了。”苏瑾瑶恍然的点点头,但还是在想着之前的事(qíng)。 来到屋里,七娘已经洗漱好了,头发都梳理的整整齐齐的,(shēn)上还披着一件棉斗篷。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姨娘穿的这么漂亮,这么暖和,要干嘛去呢?” 可是她心里却觉得,这个时候七娘也需要她,她还不能走。 七娘的(rì)子,是用时来计算的,苏瑾瑶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要送完了七娘再走。因为这是七娘最后的一程了。 在这里,七娘没有别的亲人,没有可以照应的人。 这里不比红袖坊,并不是七娘待了一辈子而最熟悉的地方。因而,苏瑾瑶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七娘笑了笑,道:“听说外面起雾了,我想看看什么叫做云山雾罩。” “那我扶姨娘去吧。”苏瑾瑶说着,过来将七娘扶了起来。 手握着七娘的手,苏瑾瑶发现七娘又瘦了。好像一夜之间,连她最后的一点(ròu)都瘦光了,皮包着骨头,但看起来气色却好了一些。 七娘又道:“刚才听说来了一只白雕?还是送信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有一些事,京城的事。”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没什么要紧,我这边其实天天都是这样,消息往来从来不断的。” “瑾瑶,你也陪着我够久了。你看看紫若都已经开始学着做事了,可你还整天窝在这庄子里头,七娘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总是这样了,去吧,七娘没事。” 说完,七娘拍拍苏瑾瑶的手,道:“一直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在红袖坊啊,见着了好几拨的姑娘都从良了。你知道的,姑娘们红或是不红,最多到了二十五,也都该走了。可是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等到二十五岁的,都是尽量早一天离开,好过自己的(rì)子。七娘啊,算是走的最晚的一个了。所以呢,这来来去去的事(qíng),七娘看得很淡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办,真的不要惦记我。” “姨娘,我真的没事。都安排好了。”苏瑾瑶说完,已经扶着七娘出了门口,然后道:“看看这天,是要下雨了。风里都夹着湿气,湿冷湿冷的。” 七娘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可是我觉得,好像是要下雪了。还能再看见一次雪,也是(tǐng)好的。” “姨娘,你又胡说了。”苏瑾瑶说完,给七娘又拢了拢(shēn)上的斗篷,道:“如果真的下雪了,我就给七娘在这院子里堆个雪人玩儿。” “哈哈,刚刚下雪,那有那么大呢?不可能的哦。”七娘笑着走了两步,然后就定定的站住脚步,看着远方的山,和那山间一层一层的雾。 看了好久好久,苏瑾瑶问道:“姨娘,你不冷吗?或是累了,我扶你进屋坐坐?要么,给你搬来个凳子,坐着看?” “不冷,不累,这空气里的湿气就是雪的味道,我想多看看。好久没有这样站着了,脚虽然酸,可是觉得(shēn)上舒服。”七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踉跄了一下,最后不得不被苏瑾瑶扶回了屋里。 躺在(chuáng)上,七娘叹了口气,道:“我真想等着看看,天上的雪什么时候飘下来。是大雪,还是小雪。” 苏瑾瑶就道:“我觉得是大雪,真的是能堆雪人的那种大雪。” 七娘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窗外好久,才道:“瑾瑶,七娘如果说,你带我下山逛逛,好不好?” “啊?怎么好好的要下山了?”苏瑾瑶一脸的疑惑,道:“这里看的远,景色更好的。” 七娘就道:“七娘是觉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上路啊。你去办事,七娘就在客栈里等你,这样好过你在这里陪着七娘耗时间。” “不,不是的,哪有耗着时间呢。”苏瑾瑶说完,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她真的有点傻。 七娘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她一辈子在红袖坊左右逢迎,见过的大人物也是不少了。虽然不是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亲王郡王的那种高门大户,但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物,历届的县令、知府,七娘可是见得多了。 如此精明的一个女人,会看不出自己是在这里守着她,陪她等待最后的(rì)子吗? 如果说苏瑾瑶一直在忙,偶尔回来看看七娘的话,或许还能证明七娘没什么事。 可是现在,苏瑾瑶就算是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可是她不确定是不是眼神里透着哀。 就这样的一副样子,整天守着七娘,整天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七娘必定是会有所察觉的吧。 “姨娘,我真笨。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瑾瑶扑过去,蹲伏在七娘的(chuáng)边,握着她的手,道:“我就是想要多陪陪你,我的事其实不急。我也是想要趁着现在多休息休息的。” 七娘摸摸苏瑾瑶的头,柔柔的笑着道:“好啦,七娘都懂,知道你是一番孝心的。七娘说了,要么你就去忙你的事(qíng);要么,我就跟着你一起走,行不行?” 进京去找(qíng)郎 七娘要跟着苏瑾瑶走,她却有些不敢确定,犹豫着。毕竟路上不比这里,任何条件都不具备,七娘的(shēn)子怕是真的撑不住的。 七娘又道:“我现在觉得(shēn)子好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了,也感觉不到疼了。所以想要趁着现在多走走。说实话,七娘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了。我宁可死在闲游的路上。” 苏瑾瑶抬起头来,就是一愣。是啊,最后的(rì)子,窝在这里就是等死一样,还不如一路闲游,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瑾瑶?”七娘用询问的口气再次叫着苏瑾瑶的名字。 苏瑾瑶点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准备出发。我本来是要去京城的,不过时间是在月底,国庆大典的时候。这么算起来,我们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走。” 说完,苏瑾瑶站起(shēn)来,就要出门去安排。 七娘又叫住她道:“瑾瑶啊,王大婶就别带着了,她要带妞妞的。我也不需要特别有人伺候着,真的。你可以骑马,我就做个小板车,跟着你走。” “好,我知道了。”苏瑾瑶知道,这个时候已经真的不需要再把七娘保护的无微不至了。 越是让她感受到呵护,她就会越发的觉得自己的(rì)子不多了。索(xìng)就当她是个感染了风寒的长辈,虽然(shēn)子弱点,但总是还能自理的就好了。 苏瑾瑶说到做到,很快就吩咐东子备车,让秀宁收拾一些简单的行装,说是一路闲游着去京城。 秀宁和东子都没有去过京城,自然是很高兴的。 倒是王大婶很担心七娘的(shēn)体,有意跟着,却也真是没法带着妞妞一起走。 虽然妞妞依赖她,可妞妞也毕竟不是她的亲生闺女,总不能自作主张的就带着吧。 再说,就算是可以带上妞妞一起走,这一路上又是病人,又是小孩的,主子哪是去办事,分明是当保姆了。 因而,王大婶自动自觉地就留下来了。 当天,七娘就坐着马车下了山。先是到了明阳城,和紫若、锦梅说了一声。 紫若这些天跟着锦梅学了不少的东西,加上她本来就会打扮,又很会说话,所以客人来了也(ài)找她说话聊天。 但是得知七娘要走,还是和苏瑾瑶一起去京城,紫若的脸上就写满了担心。 她本来以为七娘会在这里安心休养,直到……最后的(rì)子。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要远游一番。 可是紫若有心想跟着,却也因为雅梅居也正在忙着,她又是在学习的关键时刻,自然是走不开的。 苏瑾瑶就道:“你放心,我把七娘带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的。或者,到了京城安顿下来,我会叫人回来送信,年底的时候接你们一起去京城游玩呢。” 听苏瑾瑶这么说,紫若的心思也都活络了。能够去京城玩玩,多好呢。 锦梅更是有些期盼,也有些担心。她本来就是京城人士,被拐子拐了才买到了千里之外的屏山村,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qíng)况,也不知道家里人还会不会认她。 苏瑾瑶拍拍锦梅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多想,一切到时候自然就会明了,然后就带着七娘上路了。 因为七娘的(shēn)体,所以马车走的很慢。所幸时间真的有很多,苏瑾瑶便打定了游山玩水的心思。 而且令苏瑾瑶没有想到的是,一旦走出来,七娘的精神竟然好了很多。一下子坐了整个下午,就一直看着马车窗外的(yīn)沉沉的天,却也没有躺下休息。 苏瑾瑶骑马来到马车边,隔着窗子问道:“姨娘,你不冷么?把帘子放下来吧。还有啊,多躺躺,我怕马车太颠簸,坐着不舒服。” “没事,垫子又软,空气又好,风吹在脸上都是凉凉的。”七娘说完,又看看前面,道:“是不是快要到下一个镇子里?瑾瑶啊,你猜七娘在想什么?” “想什么?”苏瑾瑶只是随口接着一问。 没想到七娘却道:“我想着,一会儿进了镇子,那位什么古公子的会不会又来安排?” 苏瑾瑶听了一怔,恍然间也朝前面看了过去。 是啊,多久没有看到古尚卿了?从她们到了明阳城开始,古尚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就好像是路上遇到的旅伴,走了一路,伴了一路,却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忘记了留下对方的电话和微信,最后都不知道对方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的哪个方向。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古尚卿又确确实实的没有出现。就好像他来的那般奇怪和突然一样,完全没有了踪影。 苏瑾瑶愣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道:“不知道,他真的真的好奇怪的一个人。” “他说他是你哥哥,可是七娘总觉得,这样的哥哥绝对不是单纯的兄妹之(qíng)。”七娘说完,忽然就指着前方的道:“瑾瑶你看看,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不是古公子呢?” “啊?”苏瑾瑶慌了一下,眼睛忙不迭的朝七娘手指的方向看去。 然而,一条大路空(dàng)(dàng)的伸向远方,路边的草都黄了,左右两旁的树也掉光了叶子,初冬的萧瑟加上无人的大路,出了寂寞还是寂寞,哪有什么古尚卿的影子呢。 苏瑾瑶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七娘给骗了。她在马上气得故意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道:“七娘,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骗小孩呢?” “哈?七娘骗你了?怎么不说你刚才那急巴巴的眼神多期盼呢?”七娘笑着,继续逗弄苏瑾瑶。 这次苏瑾瑶干脆不理她,道:“我先往前走走,看看那镇子大不大。要是太小的话,趁着天色早就继续走走,找一间舒服的客栈住下。” 七娘就笑着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我看啊,你这是被人家点中了心思,害臊了。” 苏瑾瑶瞪了七娘一眼,赌气道:“没有的事。七娘我告诉你吧,这次去京城,我就是去找我的(qíng)郎呢。” “真的?”七娘的眼睛顿时更亮了,连忙问道:“京城的哪家公子啊?俊不俊,家世好不好?” 改变主意,古尚卿会不会出现 第3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是有意的要吊七娘的胃口,说到这里却不回答了。任凭七娘在(shēn)后又是叫又是问,就骑着马飞快的走了。 七娘笑看着苏瑾瑶的背影,像是在看着和自己撒(jiāo)任(xìng)的闺女一样。转而又问秀宁:“你知道你们家主子在京城的(qíng)郎是哪个?” 秀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嘴唇抿了抿,不怎么敢说的样子。 七娘道:“你也不知道?还是主子不让你说啊?” “不能随便说啊。我听说……只是听说的,主子的那位,是太子爷。”秀宁说完,还紧张的摆摆手。 七娘一听就扳起脸,瞪了秀宁一眼,道:“不说就不说,也莫要诓我啊。七娘我老了、病了,可是没有糊涂啊。你这意思难道是说,瑾瑶去往京城,是准备做太子妃的呀?不信不信。” 秀宁咧嘴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信。我说了嘛,听说的。” 苏瑾瑶骑马朝前走,不多远就来到了镇子上。因为天气冷,街上的行人稀少,店铺也都准备要打烊了。 镇子不大,一条主路直通过去,左右两边的店铺都是很小的门面,跟明阳城里的繁华是完全比不了的。 苏瑾瑶本来是想要找一间客栈,先看看是不是干净整洁。如果合适的话,就让店里的伙计提前把火盆烧(rè),因为七娘的(shēn)子不能受寒了。 结果才走了没有多远,就见路边站着一个带着顶小毡帽的伙计,搓着手、跺着脚,直朝苏瑾瑶这边看。 但是那伙计看苏瑾瑶的眼神,带着疑惑,还不断的朝苏瑾瑶(shēn)后看。 当苏瑾瑶从他(shēn)边将要走过的时候,他才追过来叫着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可是姓柳?” 苏瑾瑶点点头,同时也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推动了一般。然后反问道:“是不是有一位公子,让你在这儿等我?” 那伙计道:“是啊。公子吩咐说等候在这里,见一位骑着白马的姑娘经过,后面还有一辆很舒适的马车。只是我没见着马车,因而不敢冒然上前询问。” 苏瑾瑶无奈的笑了一下,道:“马车还在后面呢。客栈在哪里?我先去看看吧。” 伙计点点头,估计也是冷的不行了,就一路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等来到了客栈的门口,伙计道:“我家老板娘在店里打扫、生火呢,估计不便迎接姑娘。您是先进去看看,还是等马车到了一起进去?” 苏瑾瑶下了马,朝里面看了看,是一间很小,但很干净的小客栈。院子里打扫的特别干净,还能够嗅到里面传来浓浓的烟火气息。 伙计也闻到了烟火味儿,就道:“那位公子特别交代,说是有病人在车上,受不得寒,让多加几个火盆。估计是火刚刚点上,还有烟没放尽呢。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火盆拿到屋里去,保证没有烟火味儿。” 古尚卿又是如此的精心安排,苏瑾瑶还能说些什么? 恨他吗?她和古家从来都没有交集,古家的古雪绮和她还是很好的朋友,古夫人对她也还不错,她恨什么? 怨吗?怨谁呢?怨古家当初没有认下她们母女?其实那也是娘亲方颖娘的决定啊。 试想如果方颖娘执意认亲,想必古家也是不会拒绝的吧。 但是方颖娘自己要保全夫君的名声,怕他还未成亲就有了孩子,就做不得为国捐躯的铮铮英烈了。 既然不怨也不恨,古尚卿对她又好,是不是也不应该那么的针锋相对? 只是有一点苏瑾瑶不喜欢,她不喜欢古尚卿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排,却不问过自己的意见。 更何况,古尚卿能够把他们的行程都了解到如此清楚,以至于前后脚的准备着,那就是他一直都在周围观察着自己的。 试想,不管是在庄子里,还是临时决定上路,都不能够瞒过古尚卿的眼睛。最后还是他先一步来打点这一切,苏瑾瑶就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很不爽。 那伙计见苏瑾瑶微微愣神,就道:“姑娘,那位公子留下了二十两银子,还说,让您走的时候记得结帐。” 又是二十两银子!苏瑾瑶当然是记得,之前那一路走过来,住了几家客栈,每次都是古尚卿留下来二十两银子,回头让苏瑾瑶再结帐。 而这么几次下来,苏瑾瑶可是攒下不少的银子了,却没有机会还给古尚卿。 “那位公子几时走的?”苏瑾瑶往周围看了看,她觉得古尚卿应该就在附近的,又问:“往哪个方向走了?” 伙计摇摇头,道:“往哪儿去了不知道,但是公子和姑娘只是前后脚而已。最多不会相差一顿饭的功夫。我也是到了路边刚站了片刻,就见着姑娘到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道:“行,你先回去准备着吧,我去接马车过来。” 伙计答应着,就进去帮老板娘打扫屋子了。 苏瑾瑶则是骑上了白马,掉头往镇外走。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东子赶着马车过来了。马车的帘子也放下去了,苏瑾瑶轻声一问,说是七娘坐的累了,回去躺着了。 苏瑾瑶就对东子道:“镇子太小,客栈也不干净,而且根本存放不下我们的马车。走吧,再往前走走,下一个镇子应该也不远的。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出发的也晚,其实并没有走多少路呢。” 东子“哎”了一声,也没有多想,就继续赶车了。 苏瑾瑶又道:“绕开镇子走吧。我看镇子里的石板路坑坑洼洼的,还不如外面的土路平坦。我怕颠着了七娘。” 东子有些疑惑,朝镇子里看了看,似乎是没见着什么石板路,正要开口,苏瑾瑶就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主子的话你也要怀疑?” “不是,我是觉得这样走镇子里面更近。既然主子说路不好,那就绕开吧。”东子立刻就拉马头转弯,想绕过村子的土路走下去了。 苏瑾瑶则是跟在了马车的后面,全神贯注地集中精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她就是想知道,自己突然间改变主意,古尚卿会不会出现?然而,苏瑾瑶想错了。她跟着马车已经绕过了镇子,又走到天色黑了下去,古尚卿也没有出现。 七娘一直很安静,应该是在马车里睡着了。 秀宁出来过一次,在马车下面的行李架上拿了个小炭炉,点燃了扇灭了烟又抱了进去,说是给七娘暖脚的。 东子很老实的赶着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瑾瑶骑马走在旁边,忽然就觉得有点愧疚。 她真的是太任(xìng)了,为了不接受古尚卿的安排,拿一车人的休息时间来赌气。更何况,七娘(shēn)上还有病呢。 可是事已至此,现在掉头回去也不可能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希望下一个镇子快点到吧。 又走了快一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前面看到了点点点灯火光亮,应该是就快要到镇子了。 而且这个时间还有灯火的光亮,这个镇子应该不会太小。因为,乡下的农户们早就已经睡觉了,是不会还点着灯的。 苏瑾瑶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希望这个镇子的客栈还有好房间,能够让他们安顿下来吧。 果然走了一段之后,路面越来越宽,也越来越平坦,显然是有专门的人在做(rì)常的维护。 月色下,镇子的大致轮廓也能够看到。比之前路过的那个镇子要大,但好像更为破旧一些。 但是苏瑾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和东子招呼了一声,就催马快走几步,想要去找镇上的客栈安顿下来。 街道还算是宽敞,两边的铺面也都打烊了。不过许多铺子外面都会留一盏灯笼,因而这个镇子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而这一次,苏瑾瑶在街上走了好一段,也没有看到有接应的伙计。直到苏瑾瑶找到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古尚卿也没有出现。 苏瑾瑶悄悄的四下看了一眼,当然是没法发现古尚卿的踪影的。 但心里已然是有些过不去了,她知道是辜负了古尚卿的一番好意。而他再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恼了自己。 苏瑾瑶又朝着客栈里面看了看,见这里也(tǐng)干净。关键是没见着闲杂人等出出进进的,应该也还算肃静。 苏瑾瑶在门口稍微驻足长了一点,里面就有个伙计迎了出来。 稍微打量了一下苏瑾瑶,认定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就(rè)(qíng)的道:“姑娘里面请吧。是不是就住在这儿了?还是吃点(rè)饭菜再上路呢?” “住店。”苏瑾瑶说完,指着后面道:“我家人的马车还在后面,我要四间房,最好都是上房,要宽敞干净,还要暖和。” “这……姑娘你看,我们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客栈虽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可是能说的过去的还就数我们这一家了。另外的一家店那就是纯粹的大车店、车马店,根本就没有独立的单间上房。可就算是我们这稍好一点的,也没有独立的四间上房啊。原本上房只有两间,如今已经有一间住了客人。另外还有一个小间和一个(tào)间,再就只有大通铺了。” 伙计说完,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就道:“那好吧,上房我们要了,(tào)间和那个小间也要了。但是上房那间要加两个火盆,我家人(shēn)子不好,病了怕凉。被褥也要双份的,铺的要软,盖的要厚。其余的房间,没有什么讲究了,干净就行。” 伙计见苏瑾瑶还算是好说话,立马点头答应着。还道:“我立刻就给姑娘再把房间打扫一遍,火盆也现在就烧上,等客人一到,正好是最(rè)乎的时候。” 苏瑾瑶点点头,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道:“多谢了。我去接他们过来。”说完,便拉着马掉头往回走。 那伙计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脸上好不开心。 然后一转头跑到里面,来到了一间已经点起灯的上房门口,敲敲门道:“公子,您说的那位姑娘已经答应住下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道:“记着,人全来了之后,就把店门关上,别再放别的客人进来了。还有灶上(rè)水要备足,你要勤快点,把(rè)水送到屋里去。粥和汤面现在就做上,问她们要吃哪一种,都要有。” “是,小的记下了,一定办的妥妥的。”那伙计说完,笑眯眯的就要走。 里面又传来男声道:“还有,一定不要说着屋里住着什么样的客人。就说是赶路辛苦的远客,已经早早的睡下了。而且问过这一次之后,你就不要随便再来问话了。我也不会再去叫你什么了。但是你要是有哪一点做得不好,明天跟你们算总账。” “是是,公子放心,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的。老板已经交代下来,务必要把公子您,和您的朋友都伺候的妥妥当当的。”伙计说完,还朝着门板拱了拱手,这才走了。 屋里,古尚卿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一挥袍袖,把桌上的蜡烛扇灭了。 然后他就坐在黑暗里,暗自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苏瑾瑶带着东子他们来了。马车从后门进院,车轮发出“轱辘辘”的声音。 还听到苏瑾瑶叮嘱东子道:“慢点,别吵了别的客人。” 古尚卿一笑,喃喃道:“还(tǐng)有礼有度的。也不见怎么刁蛮啊,怎么偏偏就和我使(xìng)子呢。” 苏瑾瑶把七娘安顿下来,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间客栈看起来还(tǐng)不错的,干净、清静,虽然不是整间包下来的,但是听说也就只有上房的一位客人而已。 而且那位客人走了远路,早就已经睡下了。他们赶车进来难免发出响动,对方也不曾抱怨什么,应该不会是个难缠又蹩脚的家伙。 伙计又过来道:“姑娘,我们灶上还有火,因为天冷,所以(rè)水一直都备着的。您看是要洗澡,还是只要泡个脚?我把(rè)水给您送到屋里去。另外,之前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点了汤面,之后吃不惯又要吃粥。灶上做的多了,还都是(rè)乎的,您看看要不要顺便吃点?还是我们单独再做点您(ài)吃的饭菜?客官尽管点就是了。” 苏瑾瑶知道大家赶路已经累了,何况天也冷了,无论是坐在马车里面还是外面,肯定都是难挨的。有(rè)乎的粥和面汤当然好。就道:“我来一碗面汤吧。其余的人麻烦你问了他们再送过去。” 伙计连忙答应着,又补了一句:“因为是那个客人点的,这粥和汤面就不要钱了。姑娘别嫌弃,可不是吃剩下的,只是盛出一碗送过去的而已。” 苏瑾瑶一笑,道:“没嫌弃,不是说了吃的吗?没事,去吧。” 伙计赶紧就去挨屋都问过了,然后又逐一给送过去。 原本苏瑾瑶是让秀宁和她住在(tào)间,七娘住上房的,东子就住在那个小间了。 不过秀宁说是方便照顾七娘,而且说上房还有一张软榻,足够睡人了,就坚持留在七娘那屋了。 饭食也是吩咐就直接送到七娘那屋去了,这个(tào)间反而就剩下苏瑾瑶自己住了。 面汤送到苏瑾瑶面前,还(tǐng)香。苏瑾瑶坐在桌边一看,汤里撒了一些细碎的香葱末,绿油油的看着就那么有精神。 面也劲道,并不像是煮了很久之后要糊掉的。可以说是现在吃正好,还不凉不(rè)的,比刚出锅的时候烫口吃强呢。 伙计还道:“锅里还有呢,另外两屋里吃的都是粥。姑娘如果不够吃,我再给您添去。” “够了够了,谢谢了。”苏瑾瑶说着,坐下来认真吃面。她不挑食,走了这么久也确实饿了,吃的(tǐng)香。 一抬头,见那伙计还站在门口,苏瑾瑶咽下了口里的面,就问道:“还有事吗?” 伙计就道:“是啊,想问问姑娘,要不要洗澡水。刚才问过了,您没回答呢。” 苏瑾瑶这才想起,那伙计刚才是说了,灶上(rè)水备着呢,说是洗澡泡脚都行。 苏瑾瑶就笑了,道:“想不到你们这么个小店,还替客人想得这么周到。可我看你这店里有没有什么人啊,要是我们不用水,那一大锅(rè)水不就浪费了吗?” “哎,没事,天冷,多准备点(rè)水我们自己也用嘛。再说,都是之前的那位远道的客人要的。他好像(tǐng)麻烦的一个人,一会儿要汤面、一会儿要(rè)粥,还要我们多准备点(rè)水给他泡澡。嗯,结果他又啥都不要了,倒头就睡了。姑娘您要用水,还正好把锅给我们倒出来了。” 伙计说的(tǐng)实在的,苏瑾瑶倒是没有多心。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送来吧。不要太多了,够洗脚就行了。其余的你给他们挨屋送一盆(rè)水去。” 说完,苏瑾瑶又掏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道:“烧水也是用柴火的,天冷柴也贵,我们用了水,理应给你钱的。” “哎呦,姑娘您真是懂事理的好人呢。行,我这就去给您打水。”伙计接了银子,笑呵呵的走了。 第36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今天这一档子买卖可真是够赚了。那位公子给了一份儿银子了;这位姑娘出手也大方,来来回回给了两次赏钱了。要是每天都有这么两拨客人,不出两年他就能盖起新房子,能娶媳妇了。 越想越美,伙计就更勤快了。一直忙到把苏瑾瑶他们都答对满意了,他才去歇着了。 苏瑾瑶当然也是满意的,总算是摆脱了古尚卿。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是好人心,可总不能她走到哪里,古尚卿就给她安排到哪里吧。 这样下去的话,苏瑾瑶真怕被宠成温室的花朵了。那样也太没有自我。 可她当然不知道,古尚卿一个人坐在屋里,一直听到周围都没有动静了,才慢慢的推开窗子。 他看着苏瑾瑶住的那个(tào)间,楞楞的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关了窗子睡下了。 一夜安睡,但苏瑾瑶还是起来的很早。 她知道七娘的(qíng)况很不稳定,现在又是奔波在外面,所以最好每天早上都给她用九连针封一次(xué)道,以免她仅剩的精气外泄。 苏瑾瑶觉得自己已经起来的够早了,只是她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对面住的那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房间开着门,屋里空(dàng)(dàng)的,似乎是人已经走了。 这么早就走了,还真是一个勤快的客人啊。 又想想昨天晚上那伙计一直吐槽那个客人要这要那的,可是苏瑾瑶却一直没见那位客人多说一句话,就连走都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走的……悄无声息?这个词在苏瑾瑶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继而又被她反复的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事(qíng)真的很不对劲儿。 巧合,因为实在有太多的巧合了。 首先,为什么这间客栈明明只住进了一位客人,却准备了足够他们四个人吃的(rè)粥和汤面? 其次,(rè)水也准备了那么多,足够他们四个人都泡了脚,又洗了简单的衣物。 要知道,冬天的柴火贵啊,店里烧(rè)水给客人用,都是要花钱买的。多少多少钱一盆,绝没有白送的道理。 就算是上一位客人是有钱的豪客,可是没有理由说客人都已经睡下了,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但水还(rè)在灶上啊。 这就好像是专门煮了粥和汤面,又烧好了(rè)水,在等着他们到这里似的。 再细细一想,他们没有住在上一个镇子,那么肯定是到了这个镇子就要住下来的。 而且以苏瑾瑶的(xìng)子,必定是要找最好、最干净的客栈。因而,知道她的行程路线和癖好,绝对可以提前安排下这一切。 想到这里,苏瑾瑶快步走进了那间空了的客房,四处打量着。 没有丝毫住过人的痕迹。或者说昨晚的客人很干净也很讲究,起(shēn)之后被褥折叠的非常整齐,屋里也没有弄乱什么东西。 但是,当苏瑾瑶来到(chuáng)边的时候,稍微掀了一下折好的被卷,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这味道,和古尚卿(shēn)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因为之前他们在屋顶上的时候,古尚卿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苏瑾瑶的(shēn)上,她就是嗅到了这种檀香味。 而且苏瑾瑶是医者,不管是药味还是香味,尤其是有着凝神功效的檀香,她就更是能够准确的分辨出来了。 苏瑾瑶已经可以肯定,昨天晚上住在这间屋子里的,绝对是古尚卿,没错。 一股无名火起,明明自己是被呵护照顾的一个,可苏瑾瑶就是觉得古尚卿把她当成了白痴一样的耍弄。 他既然不了解自己,又何必这么紧巴巴的来献殷勤?明明自己以为甩掉他了,可是原来这家伙就在屋里,看着自己的笑话。 苏瑾瑶的脸色(yīn)沉起来,她甚至有种不知道如何摆脱的困境。 这些天以来,古尚卿消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来就来的莫名其妙。可是这一切,全凭着他的喜好。 苏瑾瑶甚至没有权利反对,或是反对也没有逃脱了他的安排。 这种感觉,对于一向是过分自信又绝对拒绝被人摆弄的苏瑾瑶来说,简直是一种直接的伤害。 “主子?”秀宁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瑾瑶站在空(dàng)(dàng)的一个房间里,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苏瑾瑶这才回神,问道:“七娘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没有吐血吧?” 秀宁道:“七娘没事。或许是累了,一直睡的很安稳。我就是起来想要问问主子,是不是要叫七娘起(shēn)呢?” 苏瑾瑶摇摇头,道:“难得清闲,让她多睡会儿吧。我出去散散心,你们不要着急,七娘醒来了就告诉她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的。” “是。”秀宁老实的应答着,然后到一旁去打水洗脸了。 苏瑾瑶又回头看看昨天古尚卿住的这间屋子,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他。 想了想,苏瑾瑶就去叫来伙计,问他道:“你们这镇子附近有河吗?没有河的话,大一点的溪流也行。” “有啊。”伙计来到院子里,朝北边一指,道:“姑娘看到那边的塔尖没有?那就是早年间盖的一个镇河妖的塔。那边有道河,不过现在天冷了,也没有人去那边渡河了。姑娘要去河边?” “嗯,就是随便转转,觉得听见水声心里舒服。”苏瑾瑶说完又道:“我不骑马去了。但是你不要去靠近我的白马,也不要试图给它添加草料,等我的跟班起来他自然会做这些的。我的马烈(xìng),会踢人的。” 伙计赶紧答应着,说是一定不会去招惹那匹烈马。 苏瑾瑶点点头就准备出门了。但是走到门口,苏瑾瑶又回头对那伙计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人看着(tǐng)(rè)络的,也(tǐng)实在,哄骗人倒是个好手。” 伙计被苏瑾瑶说的心里发毛,赶紧装傻道:“啊?姑娘是什么意思?小的听不懂啊。” 苏瑾瑶冷笑一声,朝那间空置的上房看了一眼,道:“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真是矫(qíng)的不行啊,竟然一早上就走掉了。也不知道给你们结帐了没有,别再诓了你们的店钱。” “呵呵,结帐了,那位客人一早上就结帐走了。”伙计已经大致猜着,苏瑾瑶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咬死了不知道,估计苏瑾瑶也没辙。 何况那位公子已经离开了,苏瑾瑶就算是找人出来对质,也找不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位姑娘好像比昨天那个安静、漂亮的公子难对付多了。 那伙计自顾自的心里发毛,好在苏瑾瑶没有追究的意思,转(shēn)就出去了。 苏瑾瑶出了客栈大门就直奔北边的那个塔,速度还(tǐng)快的。 她是觉得,古尚卿虽然早早的就不在屋里了,但他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应该是此刻就在某个自己看不到他的地方,在暗中观察。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古尚卿把时间掌握的非常好,就连苏瑾瑶绕过最开始的那个镇子,他都知道。 也就是说,苏瑾瑶做决定的时候,他应该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而现在,古尚卿很清楚七娘的状况不稳定,当然不会先早早去下一个地方打前站。 以免七娘有什么突发状况,苏瑾瑶根本就到不了他所预计的地方。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古尚卿一直跟着他们,现在应该也是在看着苏瑾瑶的。 苏瑾瑶闷头往河边走,很快就听到了水声,而且越走近水声越大,看来那条河还不小呢。 等苏瑾瑶来到那镇河妖的塔下面,面对着眼前的河水,不由得抽了口气。貌似,玩的有点大。 这条河虽然比不上什么滔滔流淌的大江大河,但是相对于普通的溪水、小河来说,已经算是不小了。 而且水流很急,水声激(dàng)回旋,似乎水下面还有漩涡。有漩涡的地方,就证明河水-很深。 苏瑾瑶看了看四周,除了有两条破旧的渡船扣在岸边之外,就不见其他可以渡河的工具了。而且,船在,船夫却不见人影。 苏瑾瑶想了想,干脆走到两艘渡船旁边,用脚挨个的踢了踢。 其中一艘比较大的,声音沉闷浑厚。虽然船板看起来是旧的,但桐油刷的(tǐng)均匀,应该是平时都有人保养、维护。 但苏瑾瑶用手试着推动了一下,船(shēn)很沉,出乎了苏瑾瑶的意料之外。 她倒不是完全抬不动,但是这么大的一艘渡船起码能渡十来个人,苏瑾瑶一个人撑船的话估计难以控制啊。 转而,她又推了推旁边的那条小船。这条更破,根本就只是一条小舢板,平时也就是一人独划,或是最多再载一个人而已。 但是按照苏瑾瑶的预计,这艘船应该就可以了。反正她又不是真正要渡江。 苏瑾瑶手臂用力,把这艘小船掀了过来,再用力推向了水边。 船吃水之后,船底有微微的渗水,但应该能撑个一时半刻的。 苏瑾瑶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又去拎了一对船桨过来,在小船的船舷上固定好,就猛地把船向河里一推,她也随即跟着纵(shēn)而上。 小船在水里摇晃了一下,因为岸边的水还太浅,所以没有飘远。 苏瑾瑶只得用船桨当竹篙,又在岸边的石头桩子上推了一把,小船这才真正的离了岸,晃晃悠悠的朝河心飘去。 古尚卿终于憋不住了,从塔的后面跳出来,几步就跑到了河边,朝着苏瑾瑶又是挥手,又是大喊:“瑾瑶,你要干嘛?危险,快回来。” 苏瑾瑶看到古尚卿果然跳出来了,却并没有立刻发作,反而是当作很吃惊的样子,讶异道:“古公子?我昨天不是……绕过那个镇子了吗?” “瑾瑶,别闹,先下来再说。”古尚卿再次招手,道:“我不信你没有发觉我就在你隔壁。” “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苏瑾瑶继续摇头,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远道而来,又很多事的客人?” “是。”古尚卿点点头,道:“作为哥哥,我就是想要让你出门在外能够舒服点儿,仅此而已。” 苏瑾瑶点点头,很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却又把浆划起来,开始驾船往河中央划。 只是河水有点急,天气又冷,苏瑾瑶好像有些握不住船桨似的,船打了一个晃,转了小半个圈,却没有划的很远。 古尚卿咬了咬牙,纵(shēn)一跳,跳上了小船的船头。可是这船实在太小了,就算是古尚卿轻功不错,却仍然是摇晃了一下。 苏瑾瑶“呀”的一声,连忙伏低了(shēn)子,把船桨压紧,小船才慢慢稳定下来。 古尚卿竟然也是脸色发白,双手按住船舷,也赶紧坐下了。 继而,古尚卿一把夺过苏瑾瑶手里的船桨,喝道:“叫了你回去的,怎么都不听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捉鱼啊。”苏瑾瑶一本正经的道:“这河里应该有鲤鱼吧。鲤鱼的鱼胆可以入药,我要给七娘抓药啊。越是新鲜的鱼胆越好。” 古尚卿梗了一下,继而又道:“那你可以去买,或是去借个鱼网,这样跳到船上来捉鱼,多危险呢?” “不然呢?”苏瑾瑶冷眼看着古尚卿,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帮我去捉啊?” “我,我不会游泳。”古尚卿终于显出了一丝的为难。但马上又道:“我去找渔夫来,让渔夫帮你打渔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你总是说,要照顾我好像照顾古雪绮那样。可是你搞错了,我并不是(shēn)有残疾。当然,我不是歧视残疾人,我只是说我是正常的、健全的人,而不需要特殊的照顾。其次,我从小就生长在和古雪绮完全不同的环境里,我没有大小姐的命好,我没有养尊处优,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去野外生存,在山里过夜、找蛇或是老鼠烤熟了吃,能挖到地里的芋头、山药算是好的了,如果没有,挖到蚯蚓我都会吃。这样的生活,我需要每天让你给我安排住宿的地方吗?我是要求住的地方要干净、整洁,最好还能够有(rè)乎乎的暖炉和(rè)水、(rè)汤面。但是我会自己去安排,我能安排的很好。而且我告诉你,就算是我露宿在荒郊野外,我也能平安度过,我之所以这样讲究,无非就是希望跟在我(shēn)边的七娘舒服一点。但是,七娘她是我的姨娘,不用你来尽孝。” 说完,苏瑾瑶把一只船浆使劲儿的一抛,抛开到水里,然后站起(shēn)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尚卿。 古尚卿愣了一下,也站起来和苏瑾瑶对视,但是他在苏瑾瑶的眼睛里,似乎是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不是寒意彻彻的煞气,不是冷漠颤颤的孤傲,倒有点像是怒气搅和着促狭。就好像,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整人的主意要冒出来一样。 古尚卿连忙伸手去拉苏瑾瑶的胳膊,道:“瑾瑶,哥哥真的是想要让你过上好点的、舒服点的(rì)子。我只想兑现当初对你娘亲的承诺,守护你小时候那甜甜的、稚嫩如小(jiāo)花一样的笑容。过了这么久我才找到你,是我来的太迟了。但是这也表示我还在寻找,没有放弃过你啊。” “是啊,我没怪你。只是告诉你,我不需要这些而已。我也没有怪过古家什么,我不认你们,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感(qíng)。我们的关系只是比路人稍微好一点,就是所谓的久仰大名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苏瑾瑶说完,把另一只船桨也踢掉了。两只船桨一前一后的顺着水流飘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下游的尽头。 而小船因为没有了船桨的控制和助力,还在水中漂浮着,却被水流冲的开始打转。 古尚卿的(shēn)子也摇晃了一下,脸色煞白煞白的。他赶紧道:“瑾瑶,我真的不会游泳啊。” “可是我会。”苏瑾瑶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猛地一个纵(shēn),就跳进了滚滚的河水里。 河水冰冷到刺骨,水流很急,完全是要奋力的划水,才能不被水冲向下游。 苏瑾瑶的水(xìng)非常好,她深吸一口气之后,一个猛子扎下去,利用潜游的办法来抵抗水的阻力。等她再冒出水面换气的时候,已经距离小船很远,并且已经快到岸边了。 再使劲儿的划了几下水之后,苏瑾瑶就试着直起了(shēn)子。然而,这个距离还是不足以让她踩到河底。 苏瑾瑶再次猛地一个划水,(shēn)子又向前窜了一大截,这次再试,脚下踩着了实地,但水还是没到了她的肩膀。 苏瑾瑶一边踩着水底,一边双手继续划了两下水,这才走了上去。水没到她腰(shēn)位置的时候,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小船载着古尚卿,在慢慢悠悠的朝下游飘去。 “瑾瑶,你要干嘛?我真的不会游泳。”古尚卿本来震惊于苏瑾瑶突然跳水的动作,看到她上了岸回头,才喊道:“瑾瑶,我真的有点害怕。我不再安排你接下来的路了,好不好?但是,让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也是要回京城去的。” 第36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行。没那么容易的事。”苏瑾瑶笑着,道:“我回去了,你要么在这里等人来,要么自己跳下水,游回来。如果真的不会游泳的话,跳下水之后,记得抓紧船舷,借着浮力可以慢慢飘回到岸边的。” 说完,苏瑾瑶又向古尚卿摆摆手,彻底走上了岸。 纵使寒风冷冽,吹在她的湿衣服上十分的刺骨,但是这点寒冷对于寒冬可以泡在冰水里几个小时执行潜伏暗杀任务的苏瑾瑶来说,还不算是什么问题。 “瑾瑶,别闹,你不该是这样任(xìng)的啊。”古尚卿再次大喊着。然后他竟然试图用手代替船桨,使劲儿的开始在水里划动。 苏瑾瑶笑着喊话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而且我忘了告诉你,船板有些微微的漏水,应该撑不了半个时辰了。你要么一边淘水,一边划水,试试你的手能不能代替船桨。要么你干脆跳下水,然后把船劈成几片,抱紧一片船板借着浮力划水回来。” 说完,苏瑾瑶把衣服上的水拧了一下,转(shēn)小跑着走了。 她的本意就是要给古尚卿一个教训,告诉他自己不是可以被随意安排的。 如果这样的一条河,还给了他一条船,就能够把古尚卿给淹死……那只能证明他一(shēn)的武功白学了,他能活到这个岁数算是一个奇迹呢。 更何况,苏瑾瑶觉得古家的嫡长子,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这么点风浪而已。 即使古尚卿现在看起来游手好闲,可以随(xìng)的跟在自己(shēn)边一、两个月。 可是一旦他准备回归古家,当古家的担子整个压在他(shēn)上的时候,面对着朝廷的惊涛骇浪,绝对要比他现在要经历的严重的多。 苏瑾瑶一口气跑回客栈,秀宁看到苏瑾瑶这个样子就吓了一跳。 之前只是听苏瑾瑶问了伙计河边的方向,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去河边泡了个水回来。 “主子,你这是……快,快进屋去,我给你烧(rè)水泡澡,祛驱寒。”秀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瑾瑶进屋,拎起(chuáng)上的被子就给苏瑾瑶裹了起来。 苏瑾瑶一笑,道:“没事,这点冷水我还受得住。我说个药方,你叫东子去抓药。药拿回来之后,分成两份,一份煎水代茶饮,一份放在洗澡水里,我泡泡就好了。” 秀宁答应着,连忙在桌上铺开了一张纸,等着苏瑾瑶口述了一个药方。 写完之后,还把药方拿给苏瑾瑶看看,生怕一些药的名字是音同字不同,写错了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苏瑾瑶看过之后,说:“都对,快去吧。” 秀宁就紧忙叫了东子去抓药,然后又去吩咐伙计烧起大锅来,要准备好多的(rè)水。 再回来,就见苏瑾瑶已经把湿衣服脱了下来,之前裹在(shēn)上的被子湿了,也扔在一旁,苏瑾瑶(shēn)上只穿了一件棉袍,里面应该是空的。 秀宁连忙关门,把炭火盆里添了两块炭,将屋子烧的更(rè),急着问道:“主子,这究竟是怎么了?哪个欺负你?总不会是去捉鱼了吧?” “呵呵,还真是去捉鱼了。不过没捉到,河水都快结冰了。”苏瑾瑶说完,舒了一口气,真觉得这会儿冷气上来,有点难以抵挡了。 秀宁当然是不信苏瑾瑶去捉鱼的说法,可是也知道苏瑾瑶不明说就一定是不想告诉她,只得又倒了一杯(rè)水塞进苏瑾瑶的手里。再跑出去催伙计快点烧(rè)水。 终于是(rè)水也烧好了,在屋里摆上一只大木桶,东子也提着药包回来了。 秀宁赶紧分了一半的药出来,用冷水洗过一下之后放在木桶里,开始倒水进去。另一半药则是交给东子,让他快点去煎药。 苏瑾瑶见秀宁忙忙活活的样子,就笑着道:“没事的,不用急,你家主子没有那么(jiāo)气。这点凉还是受得住的。” 秀宁回头瞪了苏瑾瑶一眼,道:“主子,女孩子的(shēn)子是受不了凉的,一点点都不行的。不信你去问问七娘,她(shēn)边的姑娘多,每到冬天,七娘都叮嘱这些姑娘们,早早的就要把棉袍穿上,护膝、护手都要带好的,出门也一定要让戴上风帽,说是老了(shēn)体就不会疼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个倒是。不过我是医者,我知道的一些调理(shēn)子的偏方更管用。偶尔泡一下冷水,还能强健(shēn)体,冬天不会感冒的。” 秀宁又白了苏瑾瑶一眼,说了一句:“歪理。”然后就来扶苏瑾瑶过去。 苏瑾瑶(shēn)上的棉袍是空着穿的,因而她撩起袍子准备进到水里,就对秀宁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泡一会儿就行。” 秀宁答应一声,这才转(shēn)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苏瑾瑶两条腿都迈进去,还没来得及脱下棉袍子,就听见秀宁在外面叫了一声:“古公子!你怎么、怎么也全(shēn)都是湿的……” 说完,秀宁大概也是明白了什么,后面的话生生的就吞了下去。 却听到古尚卿说道:“捉鱼。鲜活的大鲤鱼,给你们家主子入、入药用的。阿嚏!” 秀宁彻底傻了,接过古尚卿手里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大鲤鱼,懵了。 正好这时候,东子抱这个药罐子出来,正准备在院子里煎药。 秀宁看见了,一把将药罐子抢过来,对东子道:“快去,按照刚才的药方再抓一副药回来,这副药古公子用了。” 东子看见一(shēn)是水的古尚卿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答应了一声,转(shēn)就跑出去了。 秀宁把药罐子朝古尚卿一举,道:“古公子,这是祛寒的药方,你进屋去泡在澡盆里。一会儿东子回来再抓一副药,你喝了就没事了。” 说完,不等古尚卿说话,秀宁就自顾自的跑去叫伙计过来帮忙,又倒上一大桶(rè)水,把那另一半的药放在桶里,让古尚卿进去泡着。 古尚卿看看另一边苏瑾瑶那屋紧闭的房门,对秀宁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就关上门进屋去了。 苏瑾瑶泡在木桶里,丝丝药香沁人心肺,浑(shēn)都被(rè)乎乎的药浴泡的舒舒服服的。 至于外面,秀宁和古尚卿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的,也知道秀宁把那另外的一半药给了古尚卿。 苏瑾瑶勾了勾嘴角,想笑。最后还真的“扑哧”笑了一下,不过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继续泡她的澡。 等到东子把另外买的一副药买回来,煎好,给苏瑾瑶和古尚卿一人一半,分别送了过去。 苏瑾瑶捧着药汤喝了一大口,就对秀宁道:“去看看,隔壁的古公子喝药了吗?”秀宁听了,低着头搓了搓手,表(qíng)很是为难的叫了一声“主子”。 “叫我干嘛呀?让你去隔壁看看,古尚卿他喝药了没有。”苏瑾瑶眼睛瞪了起来,一副气势威严的样子。 秀宁吓得吞了一下口水,连忙摆手道:“主子,我知道我不该自作主张的把古公子留下来。可是,可是他**的那个样子,又是这么冷的天,我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就让他这么走了呀。” 顿了顿,秀宁又道:“主子,古公子他捉了好大的一条鲤鱼啊,现在养在厨房的水盆里呢。看在古公子捉了那么大一条鱼的份儿上,你就收留他一下吧。” 苏瑾瑶眯了眯眸,看着秀宁问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我问他喝没喝药,是一番好意吗?” 秀宁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回过神来。然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秀宁笑眯眯的跑出去了。到了隔壁,敲敲门,问道:“古公子,我家主子问您喝药了没有?” “喝了,正在喝呢。”古尚卿的声音传来,不过却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应该是很不舒服的。 秀宁又问:“古公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那就快喝药吧。这是我家主子开的药方呢。” “嗯,知道了,已经喝完了。”古尚卿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话音刚落,秀宁还没转(shēn)回去报告,就听见屋里“扑通”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就是“哗啦”一声,是什么瓷器摔破了。 秀宁就愣了一下,然后敲着门问道:“古公子,你没事吧?古公子?” 但是,屋里已经没人回答了。 秀宁吓了一跳,连忙喊着:“东子,东子快来。你进去看看,古公子是怎么了?” 东子跑过来,一把推开门就往里闯。秀宁站在门口虽然没进去,却也看见了里面的(qíng)况。 就见古尚卿已经倒在了地上,喝药的碗摔的老远,摔了个粉碎。 不过也幸好那只碗摔的远,不然古尚卿(shēn)上就会被碎瓷片划伤了。 东子赶紧将古尚卿扶起来,连连叫着:“古公子,古公子!” 秀宁见古尚卿已经穿好了衣服,也跟着跑了进去。先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到一边,以免一个不小心伤着了古尚卿。然后帮东子把他抬到了(chuáng)上,再看古尚卿,就见他已经是满脸通红,发起了高烧。 秀宁赶紧往回跑,回来就见苏瑾瑶已经喝光了那一碗药,正在梳头发。 “主子,你没事吧?”秀宁吓得跑到苏瑾瑶的(shēn)前,伸手就去摸苏瑾瑶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却还不放心,又急着问道:“主子,你有没有哪里难受?比如头晕、头痛什么的?” “没事啊,我不是吃过药了吗?这个药很有效的。”苏瑾瑶说完,拉开了秀宁的手,又继续梳理头发。 秀宁急道:“可是,可是隔壁的古公子他突然间晕倒了,还发起了高烧呀。我还以为,是东子买回来的药有问题。” 苏瑾瑶一听,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梳子,问秀宁道:“他把药喝了?” 秀宁一脸紧张的道:“是啊,我去问的时候,古公子正在喝呢。我问完了话,他也喝完了。然后就倒下了。现在烧的额头发烫,脸都是红的。” “呀,弄错了,弄错了。”苏瑾瑶立刻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道:“我刚才让你去问问古尚卿是不是喝药了,确实是在关心他呀。我是想要提醒他,那个药不能喝的。” “什么?可是,主子您不是……喝了没事吗?”秀宁顿时就一个激灵,心都缩成了一团。 苏瑾瑶就道:“我是喝了,不过那是我按照女孩子的(shēn)体抓的药方。(yīn)阳有别、男女不同,秀宁你不会不知道吧?抓药的时候,男人吃的药和女人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我泡的药,喝的药,都是给女子祛湿寒的方子,而且冬天冰水很冷啊,我就加重了药方。这药给男人吃了,尤其还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吃了,那么重的药方,肯定要补得他高烧不退,鼻血横流的呀。” “主子!”秀宁知道自己竟然好心办坏事,害了古尚卿。她同时也吃惊不已,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全然不提醒她一声,更没有叫古尚卿别喝药的意思啊。 “怎么?没发现我是这样的主子吗?”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我在红袖坊让蓝苑和红莲打架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吃惊啊。其实跟着我久了,你应该就慢慢知道了,主子我从来不喜欢别人代我处理任何的事(qíng)。古尚卿他是应该受到惩罚,至于他回来之后……是你代替我又惩罚了他一遍而已。” “可是,留下古公子是奴婢的错。我不应该没问过主子就私自把药给他用了,你惩罚奴婢吧,可是古公子他(tǐng)无辜的呀。”秀宁说着,就跪了下来,眼泪也是在眼圈里含着的。 她有点怨恨,但却是怨恨自己没有把事(qíng)处理好。 或许她不那么急着表现自己,来和主子知会一声,主子就算是不肯留下古公子的话,让他走了去别的地方洗澡、换衣服,都不会发生这样严重的后果。 话说回来,秀宁真的是觉得自己太自作主张了。 她好像明白苏瑾瑶这样做的意思了。苏瑾瑶是在警告她,就算是再怎么相处和睦,主子还是主子,奴婢还是奴婢,不能越矩。 奴婢永远都不要代替主子决定什么事,或是替主子饶恕、帮助什么人。如果有,那就要两个人一起去承担后果。 苏瑾瑶见秀宁跪在地上,泪水盈盈的,就蹲下来,看着她道:“你,真的对他动了心思?” 秀宁拼命的摇头,激动的道:“主子,秀宁只是一个奴婢,秀宁不敢对古公子有非分之想,真的不敢。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啊,我心里会很难受,这个我真的也没法不去理会。我错了,我不该私自留下古公子的。但是,求主子救救他吧。求您了。” 苏瑾瑶听了秀宁的哀求,微微皱眉。反问她道:“那我有说不救他吗?” “没有。”秀宁立刻摇头,然后才回过神来,道:“是奴婢多事了。奴婢在古公子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来禀告主子的。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主子和古公子之间的事(qíng)了。” 现在秀宁彻底明白,古尚卿和苏瑾瑶之间,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qíng)。 自己无权干预,更没有必要插手。她的介入也只不过是徒劳,还凭空害了古尚卿白白受罪。 苏瑾瑶点点头,将秀宁从地上拉起来,道:“记着从安济城出来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秀宁点点头,道:“主子让我跟你好好的学,做个机灵的丫头。”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而这句话之前我也对你说过,别管我的事(qíng)。” 秀宁点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道:“秀宁真的知错了。但我不是要管主子的事(qíng),也不敢管。我只是想要给主子帮忙而已。” 苏瑾瑶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点,道:“你去陪七娘吧,告诉她我没事,今天让她好好休息,可能就不上路了。我去看看古尚卿。” 秀宁答应一声,出门就直接去了七娘那屋。对于古尚卿,她是真的不敢过多的关心了。 苏瑾瑶则是把头发梳好,穿了棉袍又披上了斗篷,才来到了古尚卿这屋。 一进屋,东子就一脸哭相,急着道:“主子,古公子他流鼻血了。我用了各种法子都止不住。” 苏瑾瑶点点头,道:“打一盆冷水来,把他的脚泡进去。” 东子答应着,飞快的跑去打水了。 苏瑾瑶则是来到(chuáng)边,伸手按住了古尚卿的脉搏。 见过他许多次了,苏瑾瑶却还是第一次给他诊脉。一按之下,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好深厚的内力! 古尚卿的内力,竟然不输给从襁褓之中就开始练习的古学斌。 但古学斌说过,他之所以内力深厚,是因为舅舅拓跋皋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每天用内力给他洗骨净髓,使得他的功力在幼年时期就达到了别人练上十几年都达不到的程度。 但古尚卿的功力也如此深厚,除了他比古学斌大几岁之外,应该还另有原因吧。 不过,再看看古尚卿现在汩汩而流的鼻血,苏瑾瑶忍不住笑了。 第36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也正是因为古尚卿内力深厚,(shēn)体强健,因而才会鼻血流不停的。 这个秀宁也真是乱来,一看古尚卿落水就乱了方寸。这要不是苏瑾瑶在这儿,或是放任古尚卿不管的话,估计他的鼻血流完了,一成的功力也损耗了。 苏瑾瑶拔出手绳里的一根金针,在古尚卿的几处(xué)位上刺了几下。虽然鼻血还在流,但起码是稳固了他四处乱窜到内力。 流鼻血其实并不是坏事,体内的血气太过旺盛,流出来也就好了,还消火呢。 但是古尚卿是因为吃了过分滋(yīn)的药物,才导致鼻血长流不止,如果不加以止血就会损耗大量的内力了。 等到东子打来凉水,把古尚卿的脚泡在里面,他的鼻血才慢慢的止住了。 苏瑾瑶对东子道:“他的脚要在冷水里泡足一个时辰,这期间要勤换水,水越冷越好。你就辛苦点吧,回头我给你打赏。” 东子答应了一声,又道:“主子的吩咐,小人照做就是了。不需要什么打赏的。”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或许我会考虑,把秀宁赏给你呢?” 东子一愣,继而挠了挠头,道:“主子说笑了。我,我喜欢秀宁,可是我不愿意强迫她,也不想让主子替我做主违背了她自己的意思。慢慢来吧,如果秀宁一直不喜欢我,我也做她哥哥。” 这句“我也做她哥哥”把苏瑾瑶说的一愣。继而看了一眼躺在(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古尚卿,苏瑾瑶瞪了东子一眼,道:“你们这都是哪里来的八卦心思啊?他真是我哥哥。” “既然是,那就是吧。可是主子,一路有人安排打点,那多省事啊。小人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就偏偏的不愿意呢?”东子说完,吐吐舌头,道:“主子您别怪我多嘴,我就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但难得的是一路跟随,一路打点,比下人做的还周到呢。这就足以见证真心了。” 苏瑾瑶听了,又白了东子一眼,道:“行了,多嘴多舌的,赏钱没了。” 说完,苏瑾瑶快步就走了。但是出了门口,苏瑾瑶停住脚步,想了想又交代道:“给他擦脸的时候也用冷水,屋里的火盆也撤了。” “是。”东子答应着,就看着苏瑾瑶的背影远去了。 可是东子一回头,正要准备给古尚卿擦脸的时候,却见古尚卿已经睁开了眼睛。 “哎呀,吓死我了。古公子,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东子拍拍(xiōng)脯,看着流鼻血弄得满(shēn)、满脸都是血的古尚卿,连忙拿块白布,先给他把脸上的血迹抹了下去。 还有些干涸的没擦净,但总比之前的样子能看一点了。 古尚卿微微一笑,道:“醒了一会儿了。瑾瑶给我针灸的时候,(tǐng)疼的。” 东子“哦”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然后把给古尚卿擦过了血迹的白布扔在了地上的盆里,蹲下(shēn)开始洗白布。 洗净了上面的血迹,东子把布巾拧了水,站起来把布巾递给古尚卿,道:“古公子,擦擦脸吧。血迹不沾水擦不干净。” 古尚卿瞪圆了一双桃花眼,盯着东子手里的那块布,摸了摸牙,问道:“你在我泡脚的盆里洗了布巾,然后拧了水给我擦脸?” “啊,没有多余的盆子了呀。再说,您自己的脚丫嘛,还嫌弃呢?”东子说是,又把布巾往古尚卿面前递了几分。 古尚卿(shēn)子挪了挪,一把将那块泡脚水沾湿的布巾打开,道:“东子,都说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我待会儿去问问你家主子,是不是她也喜欢用泡脚水洗脸?” 东子把头一摆,道:“那你问去啊。不过我知道,我家主子肯定用洗澡水洗过脸。洗澡水都不嫌弃,还嫌泡脚水?” 跟哥哥撒(jiāo) 东子的话,把古尚卿噎的直翻白眼。半晌才摇摇头,道:“那你拿走吧,我不擦了。一会儿泡好了,我自己出去洗。” “唉,真是贵公子,毛病真多。”东子竟然还嫌弃起古尚卿来。然后他把古尚卿的脚往外一捞,道:“主子吩咐了,让给您泡脚的冷水要勤换,我现在去换过新水,回来先给您擦脸,然后再泡脚,这总行吧?” 古尚卿的嘴撇了撇,心里还是很不能接受的。 结果东子又说道:“古公子啊,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嫌弃这、嫌弃那的。要是你真的嫌弃,还出来干嘛呀?你想想,这客栈里客来客往的,一年到头得多少客人住过这个屋子啊?总不能来一个客人,就换一(tào)杯子,走一个客人就换新的铜盆吧?所以呢,这屋里的东西,就比如那杯子吧,肯定是好多好多人用过的。这盆呢,也不只是古公子您一个人洗过脚。换句话说,你拿它当脸盆用,兴许前一天晚上人家不止泡脚,还当尿盆用呢。” “噗”古尚卿彻底崩溃了。想他堂堂的一个古家嫡长孙大少爷,竟然,竟然用人家用过的盆……还有可能是尿盆。 东子看着古尚卿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端着水盆出去了,还不忘乐呵呵的哼起了小曲。 没错,他就是心里有点酸,也替秀宁抱不平。 这个古公子就是看着那么碍眼,不说两句恶心他的话,东子心里就不舒服。 这就好像是古尚卿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东子这睚眦必报的(xìng)子,有点像苏瑾瑶的。 不过,东子端着盆子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苏瑾瑶背着手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往古尚卿这边瞄。 东子立马变得跟狸猫一样,飞快的跑去换了盆冷水,回来给古尚卿泡上脚。然后又去要了一只看着(tǐng)新的盆子回来,对古尚卿道:“古公子啊,这是我跟伙计要的新盆子,这个给你倒水擦脸,总行了吧?” 古尚卿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古尚卿的鼻血不流了,改成流鼻涕了。泡了冷水之后又发烧,然后又用冷水不停的泡脚,不感冒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苏瑾瑶则是蹲在厨房里,正看着那条在大木盆里游来游去的大鲤鱼发呆。 她没有想到,古尚卿竟然真的给她捉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回来。可是,她真的只是想要诓他上船而已。 “主子?”秀宁来厨房给七娘端午饭,轻轻的叫了苏瑾瑶一声。 苏瑾瑶“嗯”的答应着,继而指着盆里的鱼,道:“宰了,炖鱼汤吧。七娘一碗,古尚卿一碗。” “是。”秀宁答应着,可是看看盆里游着的鱼,又看看苏瑾瑶,问道:“主子,是我给古公子送去,还是……” “我亲自送去,炖上吧。”苏瑾瑶说完,头也不回的转(shēn)走了。 古尚卿用一条帕子使劲儿的摁了摁鼻子,刚刚松开手,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来,鼻涕又开始往下流。 苏瑾瑶端着一碗(rè)气腾腾的鱼汤进门,就见着古尚卿顶着一个揉的通红的鼻子头,还眼泪汪汪的。 感冒的时候鼻子酸、眼睛胀,流鼻涕也流眼泪,这是完全不能控制的。 看着古尚卿的样子,苏瑾瑶的心有些拧,酸涩酸涩的,(tǐng)不好受。 古尚卿一抬头看到了苏瑾瑶,也就看到了她手里端着的鱼汤。立马就站起(shēn)来,走过来伸手要接过去。 结果手刚伸出去,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他又赶紧去捂住口鼻了。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把鱼汤放下,道:“坐好,给你扎一针。” 古尚卿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 苏瑾瑶取出银针,在古尚卿的脸上比划了两下,就见古尚卿的表(qíng)平和无波,好像要扎的不是他一样。 苏瑾瑶收回手,擎着针,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扎针做什么?你就不怕我还是报复你,一阵扎的你嘴歪眼斜?” 古尚卿抿嘴一笑,道:“那就扎吧。反正我知道自己哪儿错了,由着你收拾就是了。” “你错了?”苏瑾瑶显得很吃惊,说道:“你不是说,你只是为了我好吗?你既然是一片好心,我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是我不识好歹,你怎么还要忍气吞声的认错、认罚呢?” 古尚卿又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手帕摁了摁鼻子,带着很重的鼻音,道:“其实在我看来,你从来都没有生过我的气,你只是在向哥哥撒(jiāo)。” “撒(jiāo)?”苏瑾瑶不由得笑了。摇着头,一脸嘲讽的道:“我活了这么大,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撒(jiāo)。在我的印象里,撒(jiāo)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给我好(rì)子,我只有不断的向前爬、向上攀,才能过我想要的(rì)子。” 苏瑾瑶其实说的不是自己,却也是自己。她说的是前世的那个杀手苏瑾瑶,一个被组织训练出来的冷血杀手。 没有亲人,没有搭档,最后连命都没有了,她都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撒(jiāo)。 但古尚卿听完却笑了,又揉了揉鼻子道:“你越是强悍,就越是证明你需要这些东西。哥哥宠着你,也就是要给你这些缺失了的东西补回来。所以你气我,动手打我,诓我下水,我都没有半点怨言和生气。反之,你要的东西,我还要尽力给你带过来。” 苏瑾瑶紧绷的心弦,莫名的断了一根。虽然只是细细的那一根,但她却清楚的听见,心弦断裂时发出的轻微的声响。 “傻丫头,以前没有人疼你、宠你不代表你不值得宠溺,而是那个可以宠着你的人还没有出现。”古尚卿说完,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用指尖轻轻的敲了敲苏瑾瑶的手背,指着她手里的银针,道:“没关系,如果有气就尽管扎吧。” “没有气。”苏瑾瑶忽然说道:“我,我就是在撒(jiāo)。” “啊?”这次换成古尚卿愣了一下,瞪圆了桃花眼看着苏瑾瑶,问道:“瑾瑶,你说什么?” 彻彻底底的妹控 苏瑾瑶把手里的银针捏了捏,低着头道:“其实我心里,因为这次京城之行变得很矛盾。” 古尚卿点点头,道:“所以,因为我的一再出现,更加扰乱了你,所以你就对我发脾气?这样多好呢,(shēn)为哥哥,就是有责任哄妹妹开心嘛。”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然后认真的道:“不是没有宠着我的人,只是他更了解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死乞白赖的,也要把宠溺强加给我。他会尊重我的想法,会和我商议一步步的要怎样走。不是他没有主见,完全是因为他很在乎我的感受。” “所以你要去找他?”古尚卿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面临着什么?” “知道,但是也不知道。”苏瑾瑶说着,坐了下来,看着古尚卿,道:“所以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但是我不想让你以为我是在利用你。” “瑾瑶,你是说,你也考虑过,想要让我来帮你的忙?”古尚卿的心头一喜。他似乎明白苏瑾瑶的矛盾在哪里了。 苏瑾瑶没有后援和靠山,(shēn)边真正可以信赖的人却和她一样处于危险境地。 唯一的盟友赫连若,也因为赫连天祁是否能够成为皇长孙,而变成了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苏瑾瑶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不是这一次见面,而是几个月之前,我去京城之前你的突然到茉莉园来,我就对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亲近,又好象是毫无理由的信任和了解。” 深吸了一口气,苏瑾瑶把银针在手里捻了捻,继续道:“但是得知你的(shēn)份,以及后来你说的我和古家的关系来说,我又不想和你有所牵连。也就是说,我只想单纯的把你当作朋友,但我决不想认回古家的人,也不想承认我是古家的孙女。” 其实最近,苏瑾瑶为了这件事想了很多很多。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她到了飞鸿坊,一见到那个古家的老爷子就觉得特别亲切。 而古家老爷子其实对苏瑾瑶也是友善又慈(ài)的,甚至毫无条件的决定帮助苏瑾瑶卖书。 可以说,没有飞鸿坊的那次邂逅,没有古家老爷子的帮忙,苏瑾瑶要迈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也是有些困难的。 换句话说,成就了苏瑾瑶的因素有很多,也不乏是苏瑾瑶自己的努力和睿智。 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给苏瑾瑶造就了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而其中帮助良多的,古家老爷子也算是一个。 真正明白了自己的(shēn)份之后,苏瑾瑶开始怀疑,和古老爷子的“一见如故”,是否就是难以割舍又十分敏锐的所谓亲(qíng)和血缘关系呢? 古尚卿听了苏瑾瑶的话,眉头皱了皱,也是摆出一副认真脸,说道:“瑾瑶,我也告诉你,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而想要得到我的帮助的话,那办不到。”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我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给你针灸,你好了之后,请离开吧。我不想和你过多的牵扯在一起。” 古尚卿却一下子压住了苏瑾瑶将要给他针灸的手,道:“傻丫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那么聪明,怎么(ài)听半截话?断章取义要不得。” 苏瑾瑶平和淡定的道:“好,你说。但我确定自己不会回古家的,我不需要古家的(shēn)份,那样我做起事来反而更容易。” 古尚卿有点急,按住苏瑾瑶的手微微用力,说道:“让你现在听我说,听我说完。” 这次苏瑾瑶没有打断,而是点点头,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来。 古尚卿直接道:“我可以告诉你,瑾瑶,在哥哥这儿,不仅有免费的午餐,还有免费的晚餐和宵夜。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所有的宠溺,当然也会包容的你的叛逆。” 说完,古尚卿伸出手去,试探着触了触苏瑾瑶的脑门。 见苏瑾瑶没有躲闪,才用大手轻轻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然后道:“哥哥就是要告诉你,不认回古家可以,毕竟古家没有生你,没有养你,还让你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回去。但是,哥哥没有一天懈怠过,我一直试图找寻你和你的娘亲。看在我如此真诚的找了十多年的份儿上,你叫我一声‘哥哥’,而(shēn)为哥哥,愿意为妹妹去做任何的事(qíng)。我不代表古家出面,我就是古尚卿。” 苏瑾瑶听完,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但是有一个念头是可以完全确定的,就是……古尚卿是个彻彻底底的“妹控”。 只要是妹妹说的,上天摘星、下海擒龙都可以;为了妹妹,一切皆有可能。 苏瑾瑶忽然觉得,是不是老天爷发现前世的二十来年实在亏欠了自己,这辈子不仅给她一个最好的(ài)人,还补偿她一个完美的哥哥? 这是接受啊,还是接受啊?算了,接受吧。 可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那一声“哥哥”就哽在喉咙里,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第36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看苏瑾瑶一副持续便秘的模样,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愿意的,对吗?” 苏瑾瑶不说话,连点头都做不到,脸却有些红。 古尚卿又用拇指扫了扫苏瑾瑶的脸颊,道:“脸红什么?弄得好像哥哥跟你说什么(qíng)话了似的。哥哥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我们一起回京城,太子(diàn)下的忙,我来帮。” 苏瑾瑶又抿了抿唇,“哥哥,谢谢”四个字还是噎着,说不出。 最后急得苏瑾瑶把银针往自己的指头尖上一戳,戳出一颗血珠子来。因为疼痛的刺激,苏瑾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哥!” 可没想到,苏瑾瑶的这声“哥”叫得没有很大声,小小的跟猫叫似的。 偏偏这时候古尚卿又是一个喷嚏打响,顿时把那细小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苏瑾瑶的脸抽了抽,最后把手里的银针一举,飞快的在古尚卿的脸上扎了几针,然后收针,转(shēn)就跑了出去。 开始关心他 古尚卿被苏瑾瑶扎懵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又一会儿,他的鼻子竟然不酸了,一直堵着不通的鼻涕也没有了。 “哈,瑾瑶倒真是妙手回(chūn)。”古尚卿揉了揉之前抹鼻涕抹的发疼的鼻子尖,笑着道:“不过,她究竟是愿不愿意我和她同路呢?” 苏瑾瑶跑走了,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 她忽然就觉得接受古尚卿这个哥哥没有那么难,但是要叫出口,比当初让她叫苏显贵“爹”,叫苏菲儿做“大姐”的时候还要更艰难。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真正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反而比较难以接受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秀宁从屋里出来,见苏瑾瑶默默看天就走过来,帮她把斗篷后面的风帽给她戴上。 苏瑾瑶这才回神,问道:“七娘怎么样了?” 秀宁摇摇头,道:“没事,就是看着没什么精神,总想睡。”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事就好。” 秀宁又问:“主子,您吃饭了吗?我给您去端过来?” 苏瑾瑶又点点头,这才回屋去了。 今天耽搁了这么半天,加上古尚卿还在感冒中,因而也就没有出发了。 苏瑾瑶又叫东子去给古尚卿抓了一副药回来。 不过东子拿着药方出门之前,苏瑾瑶慢声细气的说道:“东子,如果你要是再搞事(qíng),我就让伙计用洗脚水给你煮饭。” 东子连连点头,道:“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之前只是和古公子聊天,逗趣而已嘛。” 任谁都看得出来,主子这是有意在包庇古公子,要替他出头了。东子当然不敢怠慢了。 吃了药古尚卿开始迷迷糊糊的睡觉,不过感冒就是这样的,睡足了也就好了。 苏瑾瑶闲着没事,就在屋里写药方,好几张方子写完,涂涂改改的,似乎在研究什么。 秀宁过来给苏瑾瑶送一碗(rè)汤,就见苏瑾瑶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药方发呆。就问道:“主子,稍后再写吧。先喝汤暖一暖(shēn)子。” “不了,改完这个再说。”苏瑾瑶说完,又低头琢磨起来,似乎有些什么地方让她琢磨不透,很是纠结。 秀宁只好放下汤碗先走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再过来收碗,就见汤根本没动过,苏瑾瑶还是一副捉摸不定的样子,显得有些焦急。 “主子,是七娘的药方吗?”秀宁觉得应该是七娘的病又加重了,因而才会让苏瑾瑶这么为难。 苏瑾瑶摇摇头,道:“七娘的药方才不用这么为难。是古尚卿的。” “古公子他……”秀宁焦急的问了半句,后面的话就憋了回去。她想起苏瑾瑶的话,所以不该她关心的就不去关心。 苏瑾瑶叹了口气,倒是没有隐瞒秀宁的意思,道:“不是古尚卿有病,是我想要给他调理一下,补充补充内力。可是之前诊脉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现在开方子的时候却又觉得,他的内力和原本的体质并不相称。” 就是因为古尚卿的体制和所拥有的内力不相称,吃错了苏瑾瑶给自己开的药方之后才会反应更为强烈的。 所以现在苏瑾瑶想要给他调理一下内力,这样虽然不能让他一下子增加多少成的功力,但起码可以让他运用内力的时候更为顺畅,不会有真气不通,血脉不畅的感觉。 古尚卿目前的(qíng)况,如果不加以调理的话也没有什么大碍,可能他自己都不会觉得哪儿不舒服。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功力还可能会不断增加,到时候就会有很多弊端显现出来了。 比如一旦使用内力过剧,就会有种(xiōng)闷的感觉,发展下去还会觉得(xiōng)口闷痛;或是内力增长到一定的程度,呈井喷式爆发,也就是所说的走火入魔,严重的话可能全(shēn)的筋脉都会受损。 当然,这个前提是古尚卿必须要练到一个很高的程度才行。如果古尚卿不那么努力的话,只保持现状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但苏瑾瑶当然不确定古尚卿是不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他勤加练习,想要自己成为什么武林第一,那可就真正的危险了。 所以苏瑾瑶想要给他调理一下,算是接触了他的后顾之忧。但是真的要开药方了,才发现古尚卿的体质这么奇怪。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骨骼精奇?”苏瑾瑶喃喃的自问,又低头写起了药方。 秀宁站在一旁看着发愣,可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又回去照顾七娘了。 等到秀宁第三次过来,是来给苏瑾瑶送晚饭的。 苏瑾瑶终于是云开雾散,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看来是已经突破了瓶颈,找到了办法。 “主子,吃饭吧。这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吧?”秀宁说着,把饭菜放在桌上,又去拧了一条(rè)毛巾来,递给苏瑾瑶擦擦脸和手。 苏瑾瑶接过毛巾搓了搓手,忽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又着急的样子。 秀宁连忙问道:“主子,怎么了?这毛巾不烫啊。” “不是。呃,厕所,出恭!”苏瑾瑶说完,扔下毛巾就跑出去了。 秀宁拾起毛巾楞了好半天,才明白主子大概是太专注,因而一整个下去都没去茅厕吧。 等到秀宁去拿起茶壶,准备给苏瑾瑶添上一壶(rè)水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这只大肚子茶壶轻飘飘的,这满满的一大壶水竟然被苏瑾瑶喝了个干净。 等到苏瑾瑶从外面回来,秀宁把那只大肚子茶壶往苏瑾瑶的面前一放,笑着道:“主子,这一壶的水,都是你喝的?” “嗯。”苏瑾瑶嘴角抽了抽,又揉了揉肚子。 她也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有一紧张、着急就(ài)喝水的毛病啊?以前貌似没有啊。 或者说,以前从来没有什么事(qíng)让苏瑾瑶这么紧张又专注过。 这个念头一出,苏瑾瑶就明白了,她对古尚卿的关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面上。 吃过了晚饭,苏瑾瑶去看看七娘的(qíng)况。本来想要陪着七娘说说话,毕竟这一天她都自顾自的忙着,没来看过七娘。 没想到才说了没有几句话,七娘竟然睡着了,而且还睡的特别沉。 如此贴心宠溺的好哥哥 苏瑾瑶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拉过七娘的手腕给她诊脉,结果眉头就越皱越紧。 秀宁在一旁看着苏瑾瑶的脸色,也紧张的紧紧揪住了衣襟儿,却不敢开口询问。 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才放开了七娘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对秀宁道:“从今天开始,晚上让东子陪着你,一起守着七娘吧。有事的话,随时叫我。” 秀宁点了点头,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心头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瑾瑶走过去拍了拍秀宁的肩膀,道:“别这样。其实从我们把七娘接过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其实这对七娘来说,是好事。她的病是一种疼痛剧烈的病,非常的难受。” 秀宁点点头,道:“我知道,每每看见七娘疼痛难忍,却也还不吭一声,我都很心疼。” 顿了顿,秀宁又道:“我在红袖坊好多年。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起,第一次见着七娘的时候,觉得她真是好漂亮啊。又好看、又凌厉,说话时候带着笑,但是没人敢在她面前怎么怎么样的。我也很清楚的记得七娘对我说:你是只签了五年卖(shēn)契的姑娘,五年一到你还能出去,要知道(ài)惜自己,否则你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我当时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后来懂了,我非常感谢七娘。” 苏瑾瑶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出去。然后把东子叫来,叮嘱他和秀宁一起守着七娘,两个人轮流睡觉。 苏瑾瑶从七娘这屋出来,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古尚卿那屋。 那屋的灯没亮,计算一下他服药的时间,应该还在睡觉的,没有那么快就醒。又或者这一夜就直接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是完全好了。 苏瑾瑶没有打扰,独自回了自己的屋,也没有开灯。就坐在黑夜里,愣楞的看着地上慢慢移动的月光。 前半夜没事,苏瑾瑶每次推开窗子朝两边看看,古尚卿和七娘的屋子都很安静。 苏瑾瑶索(xìng)就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这一睡竟然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苏瑾瑶感觉肩头发沉,一扭头就看到(shēn)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袍,而且还是那种男式的,很宽大的棉袍,可以将苏瑾瑶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那种。 苏瑾瑶知道这是古尚卿的袍子,东子不穿长袍的。 而她一坐起(shēn)来,就看到古尚卿窝在她旁边的椅子里,也睡着了,(shēn)上却没穿袍子。 苏瑾瑶一动,古尚卿就醒了,坐起来先去看苏瑾瑶的(shēn)上,下意识的就伸手去给她掖袍子。手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说道:“瑾瑶,你醒了?” “嗯。”苏瑾瑶就问他道:“你一直留在这儿,就是为了给我盖袍子?” 古尚卿抿嘴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却满眼都是宠溺的味道。说道:“你呀,睡觉不老实,估计也是枕着手臂不舒服,总是翻(shēn)。袍子又盖不严实,我怕你一动,袍子就掉下去了。守着你一会儿,免得你睡冷了醒来。” 苏瑾瑶的心莫名的一暖,泛起丝丝的甜,有这么个家伙腻在你(shēn)边,死乞白赖的都要宠着你,其实也(tǐng)好的。 苏瑾瑶把袍子掀下来,递给古尚卿,道:“你要是叫醒我,我就自己去(chuáng)上睡了。” 古尚卿却摇头道:“我能抱得动你,都没有抱你上(chuáng)去睡,就是怕稍微一动你就醒了。我要是叫醒你,怕你因为担心七娘,就整晚都不会睡了。” 这个人啊,真是暖的让苏瑾瑶窝心! 苏瑾瑶站起(shēn)来,到脸盆架去沾湿了毛巾,走过来递给古尚卿,道:“擦擦吧。谢谢你了。” 古尚卿看着面前的毛巾,又抬头看看苏瑾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qíng)来。赶紧接过来,把脸好好的擦了一遍。 等到古尚卿擦完了,把毛巾递回给苏瑾瑶。 苏瑾瑶一脸嫌弃的捏着毛巾往旁边一搭,然后去把水盆里的水泼出去了。还不忘喃喃的说道:“嘶,忘了,是昨天晚上的洗脚水没倒。” “噗”古尚卿真想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妹妹。 一对兄妹的感(qíng)总算是拨云见(rì),两人相处的没有了隔阂。 可这时候,秀宁突然跑了进来。 苏瑾瑶一见秀宁这紧张的样子,就慌忙的往外跑,一边问道:“七娘怎么样了?” 秀宁赶紧摇头,道:“主子,主子,别急。七娘没事。我就是来告诉你,七娘好多了,不像昨天那么困顿了,说是耽误了一天,今天要早早启程呢。” 苏瑾瑶一听也是微微诧异,但随即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让她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秀宁却还满心欢喜的道:“主子,我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上路啊?” 苏瑾瑶沉默半晌没有回答,然后道:“我先去看看七娘,问问她的意思吧。” 古尚卿的表(qíng)也严肃起来,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一声不响的陪着她。 来到七娘屋里,七娘果然显得精神多了,坐在(chuáng)边正喝粥,一见苏瑾瑶来了就笑着道:“瑾瑶啊,我昨天睡了一天,今天可是觉得浑(shēn)都有劲儿了。咱们早点上路吧。”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走过来坐在(chuáng)边,道:“行,等姨娘吃好了,我给您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走。” “现在就吃好了。吃了整整一大碗呢。”七娘说着,把手里的碗交给了(chuáng)边的东子,道:“前几天一直没食(yù),什么都吃不下。今天一早上就觉得饿呀,就吵着要吃的了。 苏瑾瑶道:“那是好事。”说着,就拉过七娘的手腕给她诊脉。 等到放开七娘的手,苏瑾瑶问道:“还有哪儿疼吗?如果不疼的话,就不用针灸了。” 七娘摇摇头,道:“都不疼,就是肚子还有些胀。但是和之前比起来,真是好多了。”然后又道:“瑾瑶,你真的不用惦记我,我觉得这(shēn)子还行,上路没问题,说不定还真的能跟着你一路到京城去看看(rè)闹呢。” 苏瑾瑶道:“是啊,真是见好了。我都没想到(qíng)况这么好,估计也是出来走走,心思更宽了。” 说完,苏瑾瑶又回头吩咐秀宁和东子,道:“收拾东西吧,(tào)车,准备上路了。” 只能到这里了 秀宁和东子都很高兴,两个人昨天晚上一直守着七娘,轮流睡觉休息,都担心的不得了。 但是一早上起来就看七娘这么有精神,也都非常的高兴。一个忙着收拾东西,一个跑去(tào)车了。 古尚卿之前没有进门,就站在门口。见秀宁和东子出去了,苏瑾瑶还坐在(chuáng)边,这才走了进来。 七娘瞧见了一个翩翩俊美的公子走进来,弯起眉眼就笑了,道:“这位就是古公子吧。这几次路上多蒙您的照顾,七娘谢过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七娘的口气是非常诚恳的,一点都没有风月场所的那股子风尘味儿。 加上七娘从红袖坊出来之后就一直是非常朴素的衣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利落又不失慈祥的美妇人。 古尚卿直接走到(chuáng)边,笑道:“七娘客气了,安济城是我的家乡,我小时候还时常回去住过的。你我也算是同乡,不需要客气。” 七娘就笑了,道:“公子会说话喽。我可不敢高攀什么同乡,而且我也不是安济城人士。” 说完,七娘又看看坐在一旁的苏瑾瑶,道:“瑾瑶的家倒是安济城下面的乡村的,你们也算是同乡呢。七娘(shēn)子不好,以后瑾瑶还请公子多多照顾。” “姨娘,你说的什么呀。起来了,上路。”苏瑾瑶瞪了古尚卿一眼,道:“你走吧,没人和你是同乡。” 古尚卿一笑,也不和苏瑾瑶计较,真的转(shēn)出去了。 不过等到苏瑾瑶他们收拾妥当上路的时候,古尚卿却也跟了出来。往车辕上一坐,就坐在东子的另一边。看那意思,分明就是要跟着一起走。 第36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正要说什么,七娘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道:“瑾瑶,别使(xìng)子。公子若是顺路,就一同走吧。” 苏瑾瑶这才不说话了,但是骑着马走在前面也不会回头看一眼。 东子赶车,本来是个(tǐng)寂寞的活。因为秀宁要陪着七娘在后面坐在车棚里,他又不可能去找苏瑾瑶聊天。 因而,古尚卿坐在他(shēn)边,开始的时候东子还做一副孤傲、冷峻的模样。 渐渐地,路走的越来越远,他也就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古尚卿找话说。 古尚卿虽然是古家的嫡长孙,可是常年在外行走,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因为没有多少架子,倒也是有问必答。 只不过古尚卿毕竟生在宰相世家,那种儒雅和淡然是埋在骨子里的。因而和东子聊天也实在是话不对题,两人没法相谈甚欢。 走到晌午刚过,天更为(yīn)沉了,风也大了起来,不一会儿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似乎都早一些。 原本苏瑾瑶以为在庄子里住着才冷,现在雪一下来,才发现入冬后的天气真是到哪儿都一样的冷。 苏瑾瑶就拉马走到马车旁边,隔着车窗问道:“秀宁,马车里面冷不冷?姨娘还好吧?” 秀宁答应道:“都好,没觉得特别冷,炭炉也一直烧着呢。” 七娘也道:“是啊,没事,我今天精神特别的好。” 苏瑾瑶就道:“那把窗帘挂紧吧,风大了,也下起雪来了。” 苏瑾瑶刚说完,马车的帘子竟然被掀起来了。七娘探头往外看看,道:“真的是下雪了。” 苏瑾瑶赶紧道:“姨娘,风大,雪寒,别看了,快挂好了帘子回去吧。” “没事,正好透透气。这雪真白,真好看。”七娘不仅看着雪,还把手伸出窗外,想要接一片雪花。 然而,小雪的雪花也是落在手上就化开了,反而把七娘的手吹的通红。 苏瑾瑶赶紧的道:“秀宁,快拉姨娘回去,风真的好大。要不然,到了下一个镇子就赶紧住下了,今天不走了。” 秀宁也劝:“七娘,你就别看了,别让我家主子着急。” 七娘嘴上答应着,却又不舍得回去。这时候她忽然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道:“瑾瑶啊,那是梅林吧?我想去那儿走走,看看。” 苏瑾瑶顺着七娘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路边很远的地方确实有一片梅林。只不过还不到梅花开放的季节,树叶也落光了,光秃秃顶看起来分外落寞。 苏瑾瑶就道:“姨娘,现在还没到梅花开的时候,没什么好看的呀。” “瑾瑶,让我看看去吧。”七娘说着,直接叫了东子停车。然后又让秀宁给她披上厚实的披风,自己就要下车。 苏瑾瑶一看,赶紧跳下马来,将七娘从马车上扶了下来,道:“看看,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就(ài)使(xìng)子呢。” 七娘笑道:“可惜啊,没有大雪,不然就堆雪人啊。瑾瑶,你陪着七娘去那梅林里看看吧,我总觉得,一定要过去看看才行。” 一定要过去看看才行?苏瑾瑶听了觉得七娘这话有些怪怪的,但是还以为七娘是执拗着(xìng)子,也就随着她了。 七娘又道:“东子,秀宁,你们就在这儿吧。瑾瑶陪我过去就行了。” 秀宁看了苏瑾瑶一眼,苏瑾瑶微微点头,扶着七娘朝那片梅林走去。 不近的一段路,苏瑾瑶却没怎么费劲儿就扶着七娘走到了。到了之后才发现,远看不太大的一片梅林,走进来却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老树。 梅树的美,更在于它的曲节、错落。每一条枝干都是苍劲曲折,仿若是故意向人们彰显它的个(xìng)之美。 苏瑾瑶扶着七娘一路走进去,七娘的眼睛在每一株梅树上都停留一会儿,竟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感觉。 一直走到了梅林的深处,估计已经到了这片梅林的中心,七娘才停下了脚步,(shēn)子慢慢的转圈,把四周一遍遍的扫视着。 然后叹息一声,道:“可惜啊,就差着几个月,看不到这一树树盛开的梅花了。” 苏瑾瑶劝道:“姨娘,几个月而已,很快就到了。或许我们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能够看到这梅花开放了。” “不会再看到了。七娘知道,就只能到这里了。只到这里了……”七娘说着,声音渐渐变小,变得有气无力的。 几个月后就会看到梅花 苏瑾瑶一怔,转头看向七娘的时候,就见七娘盯着(shēn)边的一株梅树,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继而,嘴角慢慢的,流出了一丝鲜血。 “姨娘,你哪儿不舒服?”苏瑾瑶冲过去,企图将七娘抱住。 但一个人影比苏瑾瑶更快一步冲过去,把七娘将要倒下的(shēn)子接住了,扶着她坐在了地上。 苏瑾瑶冲到七娘面前的时候,古尚卿已经扶着七娘坐好,他一只手托着七娘的肩膀,另一只手朝苏瑾瑶轻轻的摆了摆,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七娘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就要给七娘诊脉。 七娘却反手将苏瑾瑶的手紧紧抓住了,摇摇头道:“不必了。瑾瑶,七娘知道,这些天来,你为了给七娘诊治,费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现在都不用了。” “姨娘你会好的。”苏瑾瑶只觉得眼圈发酸,声音都是憋在喉咙里的。 七娘微微一笑,道:“七娘知道,就在这几天了,所以我才执意和你往京城走。我就是不想要死在庄子里,那里很美,也很安静。可是死过人的话,就不那么好了。而且,妞妞也在呢,小孩子总是会怕的。” 苏瑾瑶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可是一点口水都没有,只觉得喉咙发干,让她实在说不出话来。 七娘又道:“之前啊,让你想着帮我买一块墓地,把我葬下去。因为我家乡的人是不会再认下我的,不会让我回祖坟去认祖归宗,会觉得我丢人。我和你说回去看看油菜花,也是假的,家里哪有什么油菜花啊。那年大旱,死了好多人,村子周围的地几乎都变成了坟地。” 说到这里,七娘看了看周围,道:“但是后来七娘又想了想,坟地也不要了,因为我怕一个人睡在下面孤单。那就走到哪儿算哪儿,看看我自己喜欢哪儿吧。然后,我就来到了这儿,正好今天下雪了,雪是那么白,那么纯洁清透,正好可以让我干干净净的走。” “这里……这里不合适的。”苏瑾瑶四处看看,想着七娘走到这梅林里来,竟然是为了在这里走完最后的路,她的心就涩涩的难受。 七娘却道:“傻丫头,七娘真的喜欢这里。现在看不到的梅花,等到几个月以后就看到了呀。听七娘的话,就把我……葬在这里吧。什么碑也不要,祭扫也免了吧,你把我记在心里就行了。” 说完,七娘又呕了一口血,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苏瑾瑶趁着七娘松开了她的手,赶紧从手绳里抽出金针,抬手就要去给七娘针灸。 古尚卿却一把抓住了苏瑾瑶的手,抓得紧紧的,微微摇头。 “放开。”苏瑾瑶试图挣扎,但古尚卿却不肯放手。 看着苏瑾瑶冲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古尚卿低声道说道:“苏瑾瑶,你不应该是那么冲动又感(qíng)用事的人吧。” 苏瑾瑶一愣,手就是一抖。古尚卿趁机就把她手里的金针夺了过来。 没有灌注暗劲儿的金针软软的,直接被古尚卿捏弯了,当作尾戒推上了苏瑾瑶的手指,然后道:“这时候,你更应该遵从她的意思。” 苏瑾瑶当然知道七娘所忍受的病痛,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 可是心那样的疼,带着无尽的惋惜,让苏瑾瑶真是太不甘心了。 “哥,让我试试。”苏瑾瑶终于大声的叫着“哥”,她希望古尚卿能够支持她,哪怕是盲目的支持,她也想再努力一次。 古尚卿仍旧压着苏瑾瑶的手,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放松了,最后把手完全拿开,叹了一口气。 苏瑾瑶立刻要取下手指上(tào)着的金针,却在将要把针拿下来的时候,看到了雪花慢慢的落在七娘的脸上、手上,却都没有融化。 雪,不再被七娘的体温融化,那就是说明…… 苏瑾瑶掉下了一颗泪珠,滚落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上。因为寒冷,泪珠凝成了美丽的冰晶。 “她,是除了我弟弟之外,唯一一个毫无条件信任我的人。”苏瑾瑶慢慢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除却家人之外,还有这样的信任存在。我们是两个本应毫无交集的人,但是她一次次的信我,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所以她走了,我真的很难受。” 苏瑾瑶拉住七娘已经冰冷的手,笑着看着她。 苏瑾瑶不由得想起,当初七娘问她京城来的客人应该叫哪一个去作陪?苏瑾瑶分析了一番之后,七娘真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虽然那时候还有几分试探的成分,但那时候七娘肯问她的意见,其实就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特别的关注。 比如说红袖坊和对面的(chūn)仙阁斗花魁的时候,苏瑾瑶力主要捧秋影出战。当时秋影是红袖坊不起眼的一个,甚至没有客人愿意点她。 可苏瑾瑶保证说她能捧红秋影,七娘也答应了。还(yǔn)许苏瑾瑶直接对秋影调教了一个下午。 还有,苏瑾瑶说是城外的那块地有发展,让七娘保留,还说自己也想要再买一些。 苏瑾瑶清楚的记得,七娘为了帮苏瑾瑶弄到又便宜又好的地,甚至不惜自己去陪了客人。 可能有人会觉得,七娘就是做这个的,她就是犯(jiàn)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就出卖了(shēn)子。 可是试问有谁愿意为了另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只是相熟而已,就去抛出这么大的代价? 所以从那次开始,苏瑾瑶就特别的感动,她开始相信,七娘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一桩桩,一件件,包括七娘让苏瑾瑶叫她一声“姨娘”,包括最后的时候七娘还是愿意跟着她走,都让苏瑾瑶的心一再的柔软。 她知道自己失控了,但她也知道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冷血的杀手了。正常人有的感(qíng)她都有,所以对于七娘的离世,她真的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那一天,雪一直都在下,由小雪又变成了大雪,最后整片梅林变成了一片雪白。 东子和秀宁把七娘就葬在了她离开的地方,也是她自己选定的地方。没有墓碑…… 哥哥为她做了很多 苏瑾瑶又在梅林里守了很久。天都黑了,但地上的白雪映照着天上的月光,反而让人觉得皎白清亮。白的让人目涩心酸。 秀宁和东子都劝苏瑾瑶先离开,起码去买了香烛、纸钱,明天一早再来拜祭。 苏瑾瑶却道:“不用了。姨娘说过,不要祭拜,我就随了她的心愿吧。但现在总得让我多陪陪她,我不想让她刚刚离开就要一个人经受寂寞。” 秀宁怎么劝,苏瑾瑶都不听,执意留在这里,呆呆的站着。站累了就蹲在梅树旁边,或是倚着梅树坐一会儿。 东子跑到梅林外面的马车上,取了炭炉过来,放在苏瑾瑶的(shēn)边。哪怕能稍微暖和一点也是好的。 但苏瑾瑶却道:“拿走,不要让一点点温度,破坏了这里的雪景。七娘说过,雪又白又纯洁,她喜欢这干净的雪。” 无奈,东子只好又把炭炉抱走,和秀宁两个人就一直守着苏瑾瑶。 但是奇怪的是,从秀宁和东子开始埋葬七娘开始,古尚卿就不知道去了哪儿。而苏瑾瑶也没有心(qíng)留意他的去向。 周围安静的仿佛能够听到雪落在树枝上的声音,苏瑾瑶的每一下呼吸,都能够呼出白色的蒸汽,让她的眼前变得朦朦胧胧的。 不断的落雪把周围的脚印也都盖住了,苏瑾瑶周围是平整的一块,对面不远处新起的坟头也是一片白,因为没有墓碑而只是隆起的一个土丘,看起来更显得寂寞零落。 但苏瑾瑶却觉得有这些梅树陪着,七娘今后的(rì)子都会在梅花绽放,和等待梅花盛开的(rì)子中度过了,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 感(qíng)这东西,不曾拥有的时候,她总觉得那是最可笑的。可一旦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qíng),会让你一发不可收拾,让你把从前缺失的任何一种(qíng)感都弥补回来。 不管是亲(qíng)、(ài)(qíng),还是友(qíng),任何一种都让现在的苏瑾瑶感受到心里深深的变化。 秀宁看着苏瑾瑶的(shēn)影,不由得想哭。可是她又怕眼泪落下就破坏了这一份宁静。 除了雪的飘落,这里不应该再留下其他了,哪怕多一滴的眼泪,也是多余的。 “你们去马车那边吧,我来陪着她。”古尚卿的声音突然又出现,还轻轻的拍了拍秀宁和东子肩头。 秀宁一回头,就见古尚卿换了一(shēn)黑衣,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秀宁点点头,古尚卿朝他微微一笑,把包袱解开,拿出了两条黑纱分别递给秀宁和东子。 两个人都是怔了怔,古尚卿却指了指那边寂寥的坟头。两人这才明白过来,将黑纱系在了臂上。 古尚卿又捧着包袱朝苏瑾瑶走过去,走了两步回头,朝东子和秀宁扬了扬头,示意他们快离开。 秀宁还有意要留下,东子就将她直接拉走了。 古尚卿这才走到了苏瑾瑶的(shēn)后,轻声道:“瑾瑶,我给你准备了一(tào)黑衫,换上吧。”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古尚卿包袱里的那(tào)黑衫的长棉袍,点点头说道:“谢谢。” 然后苏瑾瑶将外袍脱去,将黑袍穿上了。腰带束紧,颇为合(shēn),也十分的利落。 苏瑾瑶再抬头,见古尚卿把她换下来的外袍裹进了包袱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你也回车上吧,我再陪七娘一会儿。” “那我陪着你。我不说话,也不破坏这里的一切。”说罢,古尚卿见苏瑾瑶又似乎要说什么,连忙道:“我想,七娘会想要让我留下的。因为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七娘。” 说完,古尚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苏瑾瑶,道:“刚才我不只是去给你准备这件黑衫了,还买下了这个。” 苏瑾瑶诧异,接过那张纸来展开看了一眼。 只一眼,苏瑾瑶就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继而抬头看着古尚卿,满眼的感激。 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悸动,苏瑾瑶才道:“谢谢你,哥。” “傻丫头,终于肯叫我‘哥’了。看来这个还是有用的。”古尚卿说完,按下苏瑾瑶的手,道:“你替七娘收好吧,这片梅林以后是你和七娘的了。还有那边的那条路,也是你们的,以后没有人来打扰,七娘可以静静的看着这里的梅花,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是啊,这张纸是一张地契,就是这片梅林的地契。 第36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纸上没有写明这块地具体花了多少银子,但地契上标明的面积非常大,甚至还包括了通往梅林的那条小路。 苏瑾瑶知道,要弄到这张地契并不容易。 这一片远郊的梅林看似无主,但这么大片林子只有梅树绝不会是天然的,应该是有人特意种下的,还需要常常打理着。 更难得还不只是找到主人,征得主人同意而买下这块地,还要经过官府的认证才行的。 看看这地契下方鲜红的官印,苏瑾瑶就知道这是除了动用古家的势力之外,没有其他方式的办法。 尤其天色不早了,只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拿到了这个,古尚卿为了自己,是费了多少的心思啊。 苏瑾瑶收好了地契,又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坟丘,拉住古尚卿的袖子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七娘的坟前,道:“姨娘,这是我哥哥,我真正的哥哥。” “没错。”古尚卿接着说道:“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候就过世了,是我叔叔把我养大,栽培了我。所以我也要对叔叔的女儿更加用心的好,就好像当年叔叔拼了命也要保全我的命一样。” 苏瑾瑶一怔,转头看着古尚卿。 古尚卿耸了耸肩膀,道:“我自幼体弱多病,到了三岁还不能独立行走。是三叔把他当时全(shēn)的功力都灌注到我的(shēn)上,他说童子功最难练,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体质,慢慢的好起来。果然,不出三年,我不止恢复到了正常孩童的状态,甚至连病都极少有了。再到七、八岁的时候,我的功力比二十岁左右的成人也不差多少。” 苏瑾瑶这才明白,为什么古尚卿的年纪轻轻的,功力竟然和古学斌不相上下。也明白为何他(shēn)体里的内力有那么大的隐患了。 不是为了报恩 可以说,古尚卿和古学斌差不多,都是靠着外力在幼年的时候就把筋脉打通,拥有了高于常人几十倍的内力。 但古学斌不同的是,拓跋皋将军是用了疏导的方式,只相当于是给古学斌开启了一个闸门,让他自己把得到的内力疏导,留存下来。 但古尚卿这种是完全的把功力转移,让他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一样的拥有强悍的内力,在慢慢的自己融合起来。所以就造成了一些弊端和隐患。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给你功力的人,是……你三叔?” 古尚卿点点头,眼神微微一暗,道:“但是三叔却为我损失了大半的功力。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三叔的武功那么好,就算是他上了战场,遇到强敌全(shēn)而退还是可以的,总不至于最后……为国捐躯了。” 苏瑾瑶听完心头有些堵,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古尚卿要执着的跟着她,给她安排一切了。 但苏瑾瑶还没想完,古尚卿就拉了拉苏瑾瑶的衣领,把她刚才穿好但没有展平的立领拉好,然后道:“瑾瑶,别乱想。我不是因为愧疚和报恩而对你好,不是要把对三叔的亏欠补偿在你的(shēn)上。如果你那样认为的话,你就辜负了哥哥的一片心意了。” “那是为了什么?”苏瑾瑶不由得直接问出了口。 古尚卿一笑,道:“为了我的榜样,为了让自己成为三叔那样的男人。他有担当,对于失去了父母的我来说,视如己出,对我一心呵护、抚养长大。我觉得他作为男人,对于家庭、兄长都足以做到用心至诚了。所以我也要像他那样,对我的妹妹们,好好的呵护,让你们都能够开开心心的。” 说完,古尚卿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就好像是哥哥宠溺着小可(ài)的妹妹一样,说道:“相信我,如果三叔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女受一点点的苦。但是在他的心中,国与家,他选择了为国而战,死而无憾。剩下的,就让哥哥来替他弥补吧。” “哥……”苏瑾瑶点了点头,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古尚卿双手搭在苏瑾瑶的肩头,将她的(shēn)子慢慢拉近自己,然后将她拥在了怀里。 古尚卿的怀抱很温暖,不同于古学斌的炙(rè),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暖。这是一个哥哥真心要守护着妹妹的诚心,让苏瑾瑶不能被拒绝。 古尚卿也是在古学斌之后,真正走进了苏瑾瑶心头的男人,是她所认同的好哥哥。 有了古尚卿的拥抱,周围的风雪都小了很多。没有人再劝苏瑾瑶离开,古尚卿也不说话,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陪着苏瑾瑶站在这里。 如果苏瑾瑶累了,他会用力扶住她的肩膀,给她有力的依靠。 苏瑾瑶的脚酸了,他们就一起坐在梅树下,始终陪着七娘。 直到天色放亮,雪花在朝霞的映照下有了一丝淡淡的橘色。古尚卿才道:“瑾瑶,太阳出来了,雪就要停了。七娘也应该去了安心又自由的地方。你不要再留在这里,让七娘走的也不安心。” 苏瑾瑶抬头看看天空,真的不知不觉中,雪已经又变小了。细细碎碎的雪不再是一片一片的,而好像是冰屑一般下落。 地上雪地之上,细碎的冰屑反(shè)着朝霞的光亮,点点闪闪的颇为美丽。 苏瑾瑶也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是啊,有了朝霞,证明会是个晴天。(yīn)了好久,终于放晴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竟然觉得晴天就是一个好兆头。好像真的是古尚卿说的那样,七娘去了安乐、自由的地方,再没有了任何痛苦,她也该安心了。 古尚卿揽着苏瑾瑶的肩头,道:“走吧,哥哥带你回京。你想要什么,都有哥哥帮你拿到。” “哥。”苏瑾瑶叫了古尚卿一声,却还是站着不动。 古尚卿诧异的回头,上下打量了苏瑾瑶一下,就笑了。道:“让我猜猜看,我妹妹是想要什么?估计是脚冻了太久,走不了路了吧?没关系,哥哥背着你。” 说罢,古尚卿在苏瑾瑶的面前背转过(shēn)去,蹲了下来。 苏瑾瑶怔了怔,看着古尚卿的背,和那消瘦但宽阔的肩膀,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古尚卿回头,给了苏瑾瑶一个温和又宠溺的笑容,道:“没关系,尽管上来吧,哥哥背得动你。” 苏瑾瑶“嗯”了一声,真的趴了上去。古尚卿在苏瑾瑶的腰上服了一把,然后把拳头攥起来,用手背托着苏瑾瑶的腿窝,才站起(shēn)来。 苏瑾瑶把手搭在古尚卿的肩头,低声道:“好几年前,还有一个人背过我的。” “是……太子(diàn)下?他倒是对你很好。”古尚卿说完,又道:“我虽然很久没有回过京城里,但我也知道,太子(diàn)下是危机重重,他的(rì)子并不好过。”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想要劝我,不要参与其中?” “不是,我只是想要让你这一路好好的想想,卷入其中就意味着你不会再有这样清闲的(rì)子,你愿意吗?如果愿意的话,现在古家就站在太子(diàn)下这一边了。” 古尚卿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可以代表古家,或是让一直保持中立的古家势力站到古学斌这一边。 之前,赫连家一直都是太子(diàn)下的助力,为古学斌做了很多的事(qíng)。 而古家却始终保持中立,没有表态他们究竟支持哪一方。这应该也是古家明哲保(shēn)的一个办法。 但是如今,赫连天祁的(shēn)份如此特殊,万一他想要回归皇长孙的(shēn)份,赫连家难保不想推举自己的儿子上位。 反而是古家,可能因为苏瑾瑶的关系,加上古尚卿的极力支持,而站到了太子这一边。 苏瑾瑶再次轻声道:“哥哥,谢谢你。” 古尚卿道:“一家人,不用说‘谢谢’。” “好。”苏瑾瑶说完,抿了抿唇,又道:“其实刚才,我不是第一次叫你‘哥哥’。” “是啊。”古尚卿道:“昨天我阻止你为七娘针灸的时候,你也叫了。” 有恶犬? 古尚卿一脸正色的回头,对苏瑾瑶道:“瑾瑶,作为哥哥,不希望你为了有求于人而降低自己。就算是面对哥哥,也不要说出恳请的话。喜欢你、(ài)护你的人,不需要你求;那些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的人,你求也没有用。” 苏瑾瑶这次是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说道:“这个道理我也懂。我只是想说,前一天给你针灸治疗鼻塞的时候,我也叫过你了。可是你一个喷嚏打出来,根本就没有听到。” “啊?是吗?那个时候就已经叫过了?”古尚卿顿时显得一脸的惋惜,道:“亏了我还一直担心,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让我跟你一起上路呢。” “你是个好哥哥,所以不用担心。”苏瑾瑶说完,把头靠在古尚卿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她并没有多么的劳累,一夜不睡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但是能够这样有个人依靠,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是血脉的亲(qíng)联系在一起,让苏瑾瑶觉得更为安心。 古尚卿稳步的走着,雪踩在他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瑾瑶听着那“咯吱”声,轻轻的道:“哥,我查出你的内力有一个极大的隐患,我帮你治疗好不好。” “好啊,那就劳烦瑾瑶了。”古尚卿立刻答应下来。就好像只要是苏瑾瑶开口,没有他可以拒绝的理由。 苏瑾瑶的心好甜好甜,这种被宠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这与古学斌给她的恋(ài)的感觉又全然不同。这是一种不需要顾及的感(qíng)联系,不必因为是不是真(ài)、(ài)的是不是平等或是卑微而思虑太多。 这种宠溺可以全盘接受,而不必怀疑是不是有一天会消失,特别特别的安心。 “呼”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才知道,老天带我不薄。” 古尚卿听了也是一笑,道:“何止是不薄,还很厚实呢。怕你冷、怕你累,怕你路上遇到不开心的事,我这个哥哥比老妈子还(cāo)心,偏偏你还不接受。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气馁了。” “为什么?”苏瑾瑶皱了皱眉,道:“早知道你会气馁,我就不和你好了。万一有一天你受不了我的坏脾气,说我无理取闹,说我不如雪绮温柔可人,那不是就要抛弃我了?” “我气馁是因为自己没有让妹妹满意的本事,我就要考虑是不是真的搬一座金山来,让你好好开心一下。”古尚卿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道:“瑾瑶,我总觉得你应该是特别特别(ài)钱的,所以一座金山不行,那就搬两座过来。” 呃?苏瑾瑶忽然觉得,这句话好有趣。 嗯,没有什么是一座金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座。 于是苏瑾瑶点点头,道:“好啊,记得你欠我一座金山,不,是两座。” “好,妹妹出嫁的时候,两座金山当作嫁妆,这是哥哥亲口许给你的。”古尚卿说着,已经走出了梅林。 秀宁和东子就在林子外面等着,一见苏瑾瑶是被背出来的,都吓了一跳。 秀宁连忙道:“主子,你的腿没事吧?脚是不是冻伤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都没事,不用担心的。” 古尚卿则是对东子道:“去找一块木板来给我。” 东子撇撇嘴,还是跑去找了。可是这冬(rì)里还刚刚下过雪,哪有什么木板啊。 最后东子把马车行李架上不起眼也没有什么作用的一块木板拆了下来,递给了古尚卿。 古尚卿抽出匕首,在木板上刻了几个字,写的是:此地私有,不得入内。有恶犬! 说完,古尚卿把木板递给了东子,道:“去插在路边吧。” 东子答应了一声,跑去把木板插在了通往梅林的小路上。为了怕木板倒下,还特意用一块石头砸了几下,戳进土里很深,这才跑了回来。 没想到东子一回来,古尚卿就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你回来干嘛?” “赶车上路啊。”东子看看苏瑾瑶,问道:“主子,难道我们还不走?” 苏瑾瑶也点点头,道:“走啊,现在就上路。” 却没想到古尚卿一本正经的道:“马车我会赶。但是你没看到木板上写的字吗?” 苏瑾瑶道:“此地私有,不得入内啊。怎么了?” 古尚卿拍拍苏瑾瑶的肩膀,示意她别说话,然后问东子道:“那后面一句是什么?” 东子道:“有恶犬?” “是啊。”古尚卿严肃的说道:“所以,你要留下守着这片梅林。等到我们办完了事(qíng),回来,买了几条真正的恶犬,来换你的班啊。” “哈哈”苏瑾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明白了,这一定是古尚卿来报复东子要给他泡脚水洗脸的梗。 秀宁听完也笑了,只是她看着古尚卿,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意思。 就数东子的表(qíng)最精彩,很想发作,却又不敢。只得苦着一张脸看向苏瑾瑶,道:“主子,我不要当恶犬,我以后不敢得罪古公子了。您带我上路吧。”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行啦,一起上路吧,你还是车夫。” 然后她又问古尚卿,道:“哥,那你是仍旧跟东子在外面赶车呢,还是跟秀宁坐在马车里?我的马上驮不动两个人的,驮得动我也舍不得。” 苏瑾瑶说完,秀宁先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竟然红了起来。 虽然她说不会对古尚卿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可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想要多看上几眼。 古尚卿看看东子,又看看秀宁,道:“瑾瑶,如果我选择走路的话,你会不会陪着我一起走?” 苏瑾瑶摇摇头,坚决的道:“当然不会啊。” 古尚卿一脸受伤的样子,道:“好吧,我知道了。这就是我的好妹妹,我一心一意宠溺无度的好妹妹。” 说完,古尚卿突然就打了个呼哨。紧接着(shēn)后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苏瑾瑶回头一看,同样是一匹白马跑了过来。不过这匹白马与苏瑾瑶漠云的稍有不同,这匹额头有一块棕红色的菱形,前(xiōng)则是一道棕红色的闪电形状。 别说我没帮你 古尚卿等白马跑到近前,一个纵(shēn)就跳了上去,(shēn)形干净利落,动作优美流畅。 上马之后,古尚卿笑着问苏瑾瑶:“瑾瑶,你该不会觉得,我这一路跟着你,都是靠双脚走,才走到你们前面去的吧?” “本来,我是那么觉得的。”苏瑾瑶真没想到,古尚卿原来不是靠轻功飞奔,而是骑马赶在了前面。 不过,想想也对,有一匹马总比自己跑要省力的多。古尚卿又不是没钱,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一路跑着紧紧跟随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jìn)都因为自己的幼稚想法笑了起来。 忽而,苏瑾瑶发现自己真的有时候比较幼稚。或者说,最近的(rì)子太清闲了,让她开始把曾经缺失的(qíng)感、快乐的童年、亲人的关(ài)都补了回来。 第36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朝东子努努嘴,道:“你赶车载着秀宁慢慢的走吧,我要和瑾瑶赛马。往前过三个镇子之后,就是桐城。我们在桐城等你们。” 说完古尚卿转头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们赛马吧。” 苏瑾瑶一笑,道:“你刚才都说了要赛,我哪里会不同意呢。正好是看看这两匹白马,是我的漠北白云更快,还是你的……它叫什么?” 苏瑾瑶这时候发现,她还不知道古尚卿的白马叫什么名字呢。 古尚卿笑着拍拍他的马背,道:“它叫小棕,就是指它头上和(xiōng)前的那两小块棕红色的毛。” “不好听。”苏瑾瑶扁扁嘴巴,道:“我还以为你的马,会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呢。” “为什么我的马就要有诗意?马又不懂诗,就好像对牛弹琴一样。”古尚卿显得(tǐng)诧异的,而且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 苏瑾瑶被噎了一下,想起刚才他让东子去插木牌的时候,写着的“有恶犬”,忽然就发现自己可能真是不了解古尚卿。 她以为,古尚卿看起来清雅、恬静,似青山远岱,俊美中带着一股子静默与悠远的味道,就像是一幅水墨画。 但实际上,古尚卿体贴,婉约,却不失小逗比的个(xìng)。有点像是沉默装b范儿的赫连天祁。 不过,这样的一个哥哥也是超级暖心啊。你不开心的时候他逗你笑;你提条件的时候,他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古尚卿见苏瑾瑶微微发愣,看着她脸上绽放出来的笑意,很自恋的道:“瑾瑶,我敢保证,你现在一定是在想我呢。想着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继而把手里的马鞭子扬起来,道:“别废话,我们赛马吧。要是我输了,今天的店钱我负责。要是你输了,一路到京城的店钱都是你负责的。” “啊,这个赌注……没没赌一样嘛。”古尚卿想了想,道:“要是我输了,自然是要负责你们一路去京城的花销。不过要是你输了,你要把之前住店之后结算单银两都还给我。” “啊?这个你还记得?还记得那么清楚呀?”苏瑾瑶没想到古尚卿竟然提出的是这个条件。 古尚卿道:“那是当然啊。每次住店我都留下二十两银子呢,其实我知道,根本就花不了那么多嘛。剩下的本来打算给你零花的。不过现在我们都是真正的兄妹了,还在乎那些银子吗?所以呢,你就还给我好了。” 苏瑾瑶听完,“咯咯”笑着道:“小气巴拉的。比赛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这些银子都要回去。” 苏瑾瑶说完,手里的鞭子突然落下去,却是打在了古尚卿的马(pì)股上。 那匹叫“小棕”的马嘶鸣一声,一个人立,前蹄猛地跃起,踢踏了两下,差点把古尚卿掀下去。 苏瑾瑶笑着,趁着这个机会猛地一催马,纵马先跑了出去。 古尚卿随即拉稳了马,也催马奔了出去,还不忘喊着:“瑾瑶,你作弊。” “是啊,我作弊。”苏瑾瑶骑马飞奔,就算承认是作弊,还是笑的那么开心。 古尚卿奔了几步,又拉住马头,回头对东子道:“记住了,是在过三个镇子之后的桐城会合。等找到客栈之后我再叫人来接迎你们。” 东子答应了一声,也甩了甩马鞭子。大有和苏瑾瑶、古尚卿的马一比高下的阵势。 但古尚卿又突然说了一句:“东子,不用着急,别说我没帮你哈。” “啊?什么?”东子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古尚卿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再看古尚卿,就见他悄悄地朝秀宁努了努嘴,然后又给东子挤了一下眼睛。 东子顿时明悟,满心的了然。连忙道:“谢谢古公子成全,谢谢古公子。” “嗯,好说。以后,我的洗脚水由你负责倒。”古尚卿说完,这才猛地一催马,又飞奔着去追苏瑾瑶了。 东子看着古尚卿远去的背影,觉得有点亏吧,又觉得其实这交易(tǐng)划算。 转而,东子发现,这个古公子还真是没那么讨厌,而且特别有眼色,还知道成全自己和秀宁。 嗯,既然这样的话,古公子又是主子的哥哥,看起来两个人感(qíng)还不错,倒洗脚水这种事,他就不计较了。 苏瑾瑶纵马飞奔,古尚卿好一会儿都没有追赶上来,她还以为是他的马不行呢。 而且就这样独自的一个人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因而就有些放松,将马拉慢了。 可就在她的马刚刚慢下来的时候,后面的马蹄声一阵急过了一阵。 等到苏瑾瑶看清了正是古尚卿追过来的时候,她再猛地一催马,反而把漠云给催懵了,一下子停了下来。 古尚卿奔到苏瑾瑶的近前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笑道:“瑾瑶,这就是迷惑的战术。我就知道你见我没有追赶过来,会停下等我的。” “我没有等你,我只是看你为什么这么慢。”苏瑾瑶再催马,之前的优势已经是(dàng)然无存,反而还落后了一大截。 古尚卿可就没有等着苏瑾瑶追赶上来的意思了,笑着在前面一路飞奔,还不忘说道:“以后要记住,优势就是优势,不需要停下看别人为什么慢,只有先到达终点,确定了胜利再想别的事(qíng)。” 足够成为筹码的铺垫 古尚卿的话,让苏瑾瑶回味了好久,也铭记于心了。 没错,优势就是优势,但是在到达终点之前,一切的优势都存在无法预料的变数,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优势或是劣势,都不必太过在意了。只有在到达终点之后,才算是胜负分晓。 就这样,苏瑾瑶和古尚卿一路追逐着,跑过了三个镇子。 两人的马都很好,耐力足、爆发力强,时而是古尚卿领先,时而是苏瑾瑶在前。 一直到了桐城,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古尚卿才先一步拉住了马。 苏瑾瑶朝前冲了过去,继而笑着道:“哥,这算是那你输了,还是我赢了?” 古尚卿听了也笑了,道:“古灵精怪的,这话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我怎样回答都是输。” 苏瑾瑶又拉马回来,道:“好吧,既然你认输了,那么今天的住宿费算我的。不过以后一路往京城去的住宿费、伙食费可都是你的。” 古尚卿听完摇摇头,道:“瑾瑶,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去驿站住好不好?” “驿站?为什么要去驿站?”苏瑾瑶想起之前二皇子让耿彬送她去边关的时候,也住过几次驿站。不过每次都是第二天早上就抹去了住宿的痕迹。 但是现在古尚卿主动提出要住客栈,这又是什么意思? 古尚卿叹了一口气,跳下马来,拉着马慢慢的朝前走。 苏瑾瑶一看就明白,古尚卿这意思是有话和她说。就也跳下马,和古尚卿同样牵马而行。 两人在前,两匹马稍后,一路走着。 古尚卿就道:“瑾瑶,我知道你不想认回古家,但是现在的(qíng)况下,你只有成为古家的人,才更有利帮到太子(diàn)下,你明白吗?” “哥,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苏瑾瑶面色有些为难。但她询问的口气也是认真的。 她觉得,古尚卿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因为他不会是那种强(bī)着自己做什么事(qíng)的人。 苏瑾瑶不是那种任(xìng)到不问原因就随便发脾气的人。就算是她明白古尚卿是真心的对她好,会毫无理由的宠溺她,也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苏瑾瑶不会从对她好的人(shēn)上,无限度地透支好感,也不会把对方的好当作是一种理所当然。 古尚卿则是认真的道:“据我分析,目前太子(diàn)下还是(shēn)边可以依靠的人太少了。你纵使已经建立了相当强悍的一条线,可以在全国各地打探消息,但实际上古家、赫连家、冯家,乃至于拓跋将军自己也都有这样的组织。另外包括皇家,也有自己的暗线,甚至还深入别国,做多方的打探。所以相比之下,你的民间组织还无法做到一家独大的(qíng)况,是难以有多少说服力的。” 古尚卿的话,苏瑾瑶当然是明白的。她凭借一己之力能够在短短的两三年之间发展到这个程度,的确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奇迹。 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靠山,如果再发展下去的话,还可能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更有可能,在某些人意识到威胁的时候,就会出手干预。并且可能会动用朝中的势力,把苏瑾瑶归纳于反叛一类,直接扼杀掉。 古尚卿见苏瑾瑶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思虑,就明白她懂自己的意思了。 因而,古尚卿继续道:“而我让你回归古家,无疑就是宣告你的(shēn)份,让古家成为你的靠山。而你,才能够代表古家,成为太子(diàn)下的靠山。” 说到这里,古尚卿吸了一口气,道:“瑾瑶,我答应过你,我会站在太子(diàn)下这一边。但是我也想过,单凭我一人之力,也还是太过卑微了。抛开古家不算,我甚至不如你的势力强大,我手中没有砝码,又如何能够去帮别人。所以现在需要的是,你、我二人联手,把整个古家拉动过去。” 苏瑾瑶听懂了,古尚卿是担心他不能够拿出多少援助和筹码,去站在古学斌哪一边。 想必古学斌(shēn)边需要的,也不仅仅是一个叫做“古尚卿”的武功高手。而是一个古家真正能够拿得出实力的人物。 但古家目前是古丞相在朝为官,有一帮同僚与他为伍,可以说是朝中的核心人物,就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 而古家的老爷子,实际上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就比如他把小城儿带在(shēn)边,并且培养成了那样一个冷静、睿智,能文能武的全才,就知道他在识人、用人方面有独到的高明之处。 一个小城儿,行走在外能够被尊称一声“古家特使”,能够拿到各城关通城马的令牌,这个权利也不小了。 而且还不知道古家老爷子(shēn)边,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人物? 再比如飞鸿坊,虽然表面上是官办学堂的造办处。但那些各州的学子难道不是古家网罗精英的一个地方吗? 一旦古家发现像小城儿那样的孩子,知道他们的潜力并加以培养的话,将来不管是古家,还是朝中科举中考试上来的学子,都有可能是出自古家的,而且这个比例还不会少。 换句话说,古家甚至拥有了决定朝纲的实力。 细思极恐,苏瑾瑶深刻明白古尚卿的意思了。 也正是因为古尚卿(shēn)为古家人,他更了解古家的路数和做法,所以才会建议苏瑾瑶回归古家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你凭什么觉得,古家能够顶着压力认下我?当年皇太后懿旨,古家不是就遵从了吗?何况我现在还是方家的遗孤,我的(shēn)份可能更加敏感。” 也就是说,现在最大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苏瑾瑶愿不愿意成为古家人,而是古家愿不愿意认下她的问题。 这是一个双方面都需要同意的问题,古尚卿说通了苏瑾瑶也没用,还要看古家的意思就是了。 古尚卿道:“所以说,我就要带你住进驿馆,我们一步一步的来,在正式进京之前,做一些足够成为筹码的铺垫。” 铺垫?苏瑾瑶这才明白,古尚卿应该是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要做到事(qíng)了。 朝廷的诟病 官家的驿馆,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住进来的。就算是住进来,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小官小吏,只能住在最低级的驿馆。而大的驿站甚至不仅仅是做住宿休息之用,还有迎接使臣、提供娱乐等活动。 而古尚卿之所以选择桐城驿馆,就是因为这里有相邻的三城十二县之内,最大的驿馆。 这里,非四品以上朝廷官员或朝廷诰命不得入住。 武将,四品以上者,须有军功在(shēn),方可入住。 也就是说,目前朝廷还是重文轻武,武将没有军功在(shēn),都是很难住在这里的。 当然,这些个规矩、条条框框也不过就是摆在那里好看的。 真正有能力的人,住在这里是不需要什么品级和军功的。 比如古尚卿,拿出古家的腰牌,报上个名字,就被两个小吏点头哈腰的迎了进来。 就连苏瑾瑶跟着一起入住,也没有被问及过来历,就直接请进去安排上房了。 住下来之后,古尚卿又吩咐其中一个人,道:“我们还有两个随从,是一男一女,大概还要两个多时辰以后可以到达,你派人到城门口接迎一下。马车是乌篷,蓝布帘子上有‘雅梅居’字样。人接到之后,直接安排住下即可,我们这边未经传唤,不要打扰。” 那个小吏答应一声立刻就下去安排了。而另一个则是亲自给古尚卿泡了一壶茶送来,又把屋子里的火盆添了两块炭,才出门去了。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苏瑾瑶看了看这间屋子,只见布置的富丽堂皇,家具、摆设都极尽的精致、华贵。就道:“官家的顶级驿馆,还真是够气派。” 古尚卿笑道:“那是,这里往来的不只是云穹国的朝中大员,军功赫赫的武将,还有不少是他国的使臣。这里要是破败了,会让别国以为我云穹国国力衰弱,国库不足,也就可能会打别的主意了。所以说,歌舞升平的景象也不仅仅就是为了纨绔子弟的纸醉金迷,更多的也是为了彰显国力和国威。” 苏瑾瑶仔细想了想,觉得古尚卿说的话也有道理。 那些老百姓整(rì)骂朝廷,说朝廷赋税沉重,一个小小的驿馆都是一派繁华。那些他国的使臣来了,更是好像招待上宾一样的极尽奢华侍奉,实在是让人愤愤。 但是再换一个角度去想,若是他国使臣见到的是一个破旧衰败的驿馆,官员们都面黄肌瘦,好似吃不饱饭一样,会不会他们就以为云穹国国运不济,已经到了充门面都充不起的地步? 到时候,对方有意蚕食,刀兵相向,最后还是百姓吃苦受累。那些个赋税银子非但不会少,反而会更多了。 所以说,站在不同的角度,想出来的问题也是不同的。 古尚卿不说之前,苏瑾瑶也觉得朝廷昏庸,可是古尚卿一说了这番话,苏瑾瑶也觉得这也是有理。 继而,苏瑾瑶又想到一件事,就对古尚卿抱怨道:“你说这驿馆吃门面所在,要给各国使臣留下一个国富民强的好面相。可我知道有一条律法,说的是被拐的女子若是无人担保,不能够重金赎回,就要送入军营?你可知道,这些女子一入军营,会落到如何凄惨的地步?” 古尚卿听了,反问苏瑾瑶道:“那你可曾看过真正的律法如何记录这一条的?” 苏瑾瑶怎么可能会去看律法这玩意?她又不是没事闲的。 第36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便摇摇头,道:“不用看,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这条律法,被拐卖之后差点不得脱(shēn)。要不是我找了关系又花了重金将她赎回,只怕她现在已经死在军营里了。” 古尚卿听完,再次摇了摇头,道:“你没有看过律法,你就不知道律法实际上是说,被拐卖者,需亲人做保,重金赎回。赎回的银两不得少于纹银十两,或卖(shēn)价的三倍以上,并以卖(shēn)契为准。若卖(shēn)葬亲者,或亲人遭遇大难不得救治者,自卖自(shēn)为孝义,可不算做其中。” 苏瑾瑶听了皱了皱眉头,道:“就是说,不是所有写了卖(shēn)契的都要重金赎回?” 古尚卿点点头,道:“朝廷律法其实写的很清楚,为孝义卖(shēn)者,不在此列,卖了也可以赎回。但你可知道,若不是之前那条三倍于卖(shēn)价赎回,就会有拐子将人卖掉之后,再去报官。等到官府将人带回来了,他们再冒充亲人去赎回,反正花不了多少银子,回头还会再卖一回。这样的话,那些被拐卖的女子反而要经受加倍的痛苦。所以后来有了充军的历法,还要重金赎回,家人卖女儿之前都会考虑一下后果,反而少了因为没有钱就卖闺女的事(qíng)发生。拐子也不会想着花很少的钱,再把人赎回来另卖一回了。” 苏瑾瑶听了也是叹了一口气,道:“看了,都是那些拐子把事(qíng)弄坏了,应该把拐人的拐子重重处罚才是。” 古尚卿又摇头笑笑道:“瑾瑶,你平时一向聪明,也深谙官商相处之道,不应该不懂其中的事(qíng)缘由吧?官府若不包庇,拐子能真正猖狂吗?有些地方官就是拿了银子就一样的丧心病狂,这是多年的诟病,并不是朝廷一朝一夕就能够管的过来的。” 苏瑾瑶当然知道官商勾结的道理,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道:“那你还没有说说,我们住到这里来,究竟是要进行什么计划?” 古尚卿拉着苏瑾瑶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rè)茶,道:“瑾瑶,我已经知道你在回安济城的路上,做的那件大事了。” “大事?哪件大事?”苏瑾瑶低头想了想,才道:“你是说,山匪罗二闯的事(qíng)?” 苏瑾瑶当然是知道,把罗二闯的那些人都阉了之后,当天晚上入住客栈就凑巧遇到了古尚卿。 也就是那次官兵临检,古尚卿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她不知道,古尚卿提及这件事做什么。 古尚卿继续道:“瑾瑶,我只是想说,这件事你做得非常好。” 小城儿要做古家的女婿 苏瑾瑶听到古尚卿赞自己,不由得好笑,问道:“你是说,男人做坏事,就应该一律阉了?” 古尚卿听了一梗,只觉得脖子后面发硬,裤裆里却阵阵发凉。连忙摆手道:“这个不是重点,我是说,舒服山匪这件事本(shēn),做的很好。” 苏瑾瑶歪了歪脑瓜,脑筋飞快的转着,然后顺着古尚卿的意思猜测道:“你是想要让我继续去……剿匪?” “没错,不愧是我妹妹,与我心意相通,我稍微点拨,你就懂了。”古尚卿说着,还竖起一根大拇指。 苏瑾瑶皱眉,想了想又问道:“可是,我们不是要进京吗?古学斌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在国庆大典之前,去找他的。” 古尚卿点头道:“没错,但是我们要在进京的路上,一路剿匪。但不是把他们都阉了,而是都收编,为你所用。” “为我所用?”苏瑾瑶想着,忽然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这往京城去的一路上,所有大的山寨匪类都收归我手,统一归我调配?” “没错。”古尚卿打了个响指,解释道:“试想一下,国庆大典之际,不论州府、城镇的官员都知道你剿匪之事,还知道这些山贼路匪都已经归于你手,势必会上报朝廷吧?而且朝廷也会害怕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各国的使臣前往京城送礼、祝贺之机,我们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因而,朝廷要对你收编,也是在所难免的事(qíng)了。” 苏瑾瑶明白了,古尚卿是要让苏瑾瑶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出最大的声势来。借由国庆大典之机,对朝廷施以威压。 若是平常时候,朝廷可能就直接派兵剿匪,或是对苏瑾瑶施以暗杀、逮捕了。 但是各国使臣都去往京城的路上,难免会有人各种打探云穹国的虚实。 这个时候朝廷洋洋洒洒的出兵,却只是为了一个苏瑾瑶,反而就容易让别国的探子对苏瑾瑶更加以重视,或许就会有人想要暗自拉拢。 所以朝廷一定会采取最稳妥、也是最低调的行事作风,就是许与承诺、委以大任,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务必求得和平解决,把苏瑾瑶收编在列。 只要苏瑾瑶收编了,她手下的那些山贼、路匪也就等于成为了朝廷的兵卒,不管是分散各地,还是统一管理,还等于是给当地政府多了一道屏障和保护。 古尚卿接着又道:“瑾瑶,你再想想,如今是我带你入住了驿站,这可不是普通的驿站,势必会有人注意到你我的关系。就算是不完全明确,也会想到你和古家的关系不一般,那么等到你把一大批山贼收编之后,朝廷会让谁来做这个代表,收编你们呢?”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接口道:“自然是古家最合适。” 古尚卿慢慢的点头,赞了一声“聪明”,然后道:“古家得知我和你在一起,你又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势必要问我和你的关系。这时候,我就可以直接说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当年古家没有认回的那个女儿。我在祖父和二叔的面前,都可以保证你与我的关系,保证你不会与古家为敌。而这时候,古家就可以站出来,打着替朝廷分忧的旗号,名正言顺的把你认回来,也等于是把你的人都收编了。” 等到古尚卿把这一切都说完,苏瑾瑶暗自吸了一口气,眯着眸看着古尚卿,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 古尚卿好奇的问道:“瑾瑶,怎么了?为何这样的看着我?”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yīn)险,当真(yīn)险。” “什么意思?瑾瑶,你这个样子让为兄心里没底呀。”古尚卿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苏瑾瑶“啧啧”两声,道:“我是说,幸好我认下你了,没有与你为敌。否则,以你的(yīn)险程度,只要是你用心想要算计的人,估计是没有算计不到的。就连古家,你都打算的这么精细了,难得啊。” 古尚卿撇了撇嘴道:“为兄只是要给你争一个筹码,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你回归古家之后,有立足的根本。你可知道,古家真正的不养闲人呢。就连你那个弟弟,都是一等一定好手,又是文武全才,才能够留在我祖父(shēn)边的。” 苏瑾瑶听古尚卿提起小城儿,脸上露出几分柔和的笑容来。喃喃的道:“不知道我回归古家之后,能不能时常的见到他。” 古尚卿叹了口气,道:“他深得祖父喜(ài),被祖父多次夸赞,说他是个可造之才。还说要把他一直留下来,当作古家人好好的培养呢。” 说完,古尚卿一脸酸气的道:“就连我这个古家的嫡长孙,也没有得到过祖父那么多的偏(ài)呢。我估计,他要么就会成为我的劲敌,要么就会成为我的……妹夫。” “噗”苏瑾瑶刚刚喝进去一口茶,这下子全都喷了出来。 古尚卿连忙把袖子伸过去,给苏瑾瑶擦擦嘴,道:“瑾瑶,我这话没什么毛病吧?你怎么就这么强烈的反应?” “小城儿他是我弟弟,他,他怎么做你们古家的女婿?”苏瑾瑶都快要结巴了,手里的茶杯也拿不住了,放下茶杯,道:“你这话靠谱吗?我怎么觉得好悬呢?” “悬吗?”古尚卿又给苏瑾瑶擦了擦嘴,然后道:“古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嫡长孙,其余的,包括你在内就都是女儿了。你以为,古家下一代要网罗精英,培育人才的话,会用什么手段?” “咳咳”这下子苏瑾瑶更呛了,不需要茶水,直接用唾沫就把自己呛得要命。 好不容易把口水咽下去,苏瑾瑶又扯过古尚卿的袖子擦擦嘴,然后道:“哥,你的意思是,古家也时兴联姻那一(tào),可能把我也当作古家的女儿嫁出去?” “这不是废话嘛。”古尚卿白了苏瑾瑶一眼,道:“不过,你有本事,网罗了当今的太子爷。估计你如果真的能够回归古家,我爷爷和我二叔就会保你嫁做太子妃了。至于赫连家,能争个高下,但目前来看,太子爷的位置还是你那位的。” 古尚卿受重伤 苏瑾瑶已经彻底明白了古尚卿的意思,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不但让她在剿匪之后拥有了一方势力,还让古家不得已将她认祖归宗,最后,还可以依仗古家的实力站稳脚跟,迫使古家保举她坐上太子妃之位。 虽然之前古尚卿就跟苏瑾瑶说过,她需要古家女儿的(shēn)份,但苏瑾瑶并未在意过。 如今想来,古尚卿计划的可谓是天衣无缝,让苏瑾瑶都无从拒绝。 古尚卿见苏瑾瑶的眉头一皱再皱,便轻轻拍了拍苏瑾瑶的胳膊,伸出自己的另一条手臂,道:“瑾瑶,换一只袖子擦嘴吧,这条已经完全湿了。” “呃”苏瑾瑶看着古尚卿一本正经的递过来的另一只衣袖,“扑哧”一声笑了。 古尚卿也笑了,道:“瑾瑶,你放心,哥哥不管如何的计划,都是为了你好的。在我心里,受尽委屈的妹妹,应该得到她本来应该拥有的一切。更何况,你和太子(diàn)下还是两(qíng)相悦,你不做太子妃,让雪绮或是雨绡去做,那就是伤了三个人的心,我的两个妹妹都不会幸福。” 苏瑾瑶心里,已经极为赞同古尚卿的话。 她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古尚卿作为哥哥来说,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更为难得的,古尚卿是在说服她之后,才让她自己选择的。而不是替她做了什么决定。 这就好比之前古尚卿一路打点客栈,为苏瑾瑶安排好住宿,苏瑾瑶反而不领(qíng);但是如果古尚卿和苏瑾瑶商量是不是要住驿馆或是普通的客栈,苏瑾瑶倒是可以听从古尚卿的意思是一样的。 苏瑾瑶当然懂得权衡利弊,这个时候有古尚卿出谋划策,他虽然多年来闲散在外,但毕竟是古家长大的孩子,深谙官场之道。 所以苏瑾瑶听从他的计划,绝对不会吃亏,反而会比她自己独自挣扎来的古学斌(shēn)边,要保险的多。 因而,苏瑾瑶一本正经的问道:“哥,那你觉得,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哪里?” 苏瑾瑶本来以为,古尚卿做出这样的计划,必定已经有了全权的打算,甚至已经预先做好了准备,要扫平这一路上的所有匪寇。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一问完,古尚卿就做出了一个无比吃惊的动作,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苏瑾瑶也很意外,道:“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计划,我只等着随你出击就好了呀。” 古尚卿一脸委屈的道:“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整(rì)闲散度(rì),不思进取,连我祖父都认为你弟弟比我强,他是可塑之才,我不过就是个古家的米虫而已,你觉得我能制定出多么完善的目标来?” 苏瑾瑶听了,撇撇嘴,道:“那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啊。我觉得,你还是有优点和目标的,只不过你是大目标,但具体规划,就要我这种小人物来做了。” 说完,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等着,我调集人手过来吧。” 古尚卿立马(pì)颠颠的跟上苏瑾瑶,问道:“你手下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是庄子里的那些?有几个好手我觉得真是不错,但做暗杀可以,做密探有点屈才了。” “我的人,不要你指手画脚的。歇着去吧,昨夜你整晚都没睡。”苏瑾瑶看了一眼古尚卿已经有了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的道:“哥,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不说谢,但我一定记在心里。” “傻丫头。”古尚卿摸摸苏瑾瑶的头,说道:“既然想起我整晚没睡,你不是也整晚都没睡?好好的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qíng)交给我来。” “你不是说,你是古家的闲散大少爷吗?”苏瑾瑶觉得,古尚卿还真是矛盾的集合体,上一刻说的话,这一刻自己就推翻了。 古尚卿却道:“我是古家大少爷没错,可我也是瑾瑶的哥哥。为了妹妹,我就算是自己去查,也要查出个所以然来。就以最近的几座山头为目标,我相信总能有所收获。” 他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道:“你就安心去睡,晚上起来吃宵夜,我就回来了。” 说完,古尚卿不等苏瑾瑶说什么,就已经转(shēn)出去了。 苏瑾瑶连忙要跟上去,古尚卿朝她摆摆手,道:“瑾瑶,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所以有的时候,不需要你的跟随,我一样可以的。” 苏瑾瑶这才停住了脚步,目送着古尚卿离开。 她很清楚古尚卿的话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招,深藏不露,不显于人前。 古尚卿这样的人更是如此,所以自己不需要跟随,不必探究他的秘密和行事作风,只要耐心的等待,这个哥哥绝对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四个时辰之后,天黑了,也是古尚卿所说的吃宵夜的时间到了的时候,他回来了。 一(shēn)的鲜血,满(shēn)的伤痕,几乎是进门就倒在了地上,让苏瑾瑶淬不及防,又震惊不已! “哥!你,你这是怎么了?”苏瑾瑶第一次叫这声“哥”叫的破了音。 她的心猛缩成一团,好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和心肺,让她已经无法呼吸,更不能出声。 闻声,住在下人房的秀宁和东子也跑来了,一见此(qíng)景都吓了一跳,秀宁更是眼泪都落下来了。 古尚卿吸了好几口气,吐了一口血沫出来,才伸出满是血迹且虎口都崩裂的手,摸向(xiōng)前,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铜兽钮来,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这是什么?”苏瑾瑶看了一眼,随手丢在了一旁,然后道:“别,先别说话了,我先给你止血。” 说完,苏瑾瑶就抽出银针在古尚卿(shēn)上的几处大(xué)一一刺过,暂时封住了他的血脉和气海,使得他本来就有些燥乱的真气不会乱窜。 然后,苏瑾瑶才给古尚卿诊脉,看看他有没有受内伤。 还好,内脏都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心脏加大了负荷,有些心率不齐。 苏瑾瑶又叫东子:“过来帮忙,轻轻帮我把他衣服脱了,尽量不要大的移动,我给他检查伤口。” 第3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到三叔的墓前磕个头 苏瑾瑶怕冒然移动古尚卿,给他造成更大、更严重的二次伤害,所以才叫东子来帮忙。 秀宁也跑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道:“主子,我能做什么?” 苏瑾瑶看了她一眼,道:“去端(rè)水来。还有干净的白布,布块、布条都要;另外还要夹板。” “是。”秀宁立刻跑了出去。 苏瑾瑶朝东子使个眼色,道:“把门关紧,让她等一会儿再进来。” 东子答应着去关上了房门,然后回来帮苏瑾瑶给古尚卿把外层的棉袍脱去了。 脱下了外衫,苏瑾瑶舒了一口气,心微微的放了下来。 古尚卿虽然满(shēn)鲜血,但脱下棉袍之后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里衣染血不多。有几处破口,也流血了,但都不在要害部位。 也就是说,古尚卿那满(shēn)的血迹应该是别人的血居多。他虽然也受伤了,但并不致命。之所以这样虚弱,除了耗费真气过剧,就是血也确实流了不少。 古尚卿这会儿喘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一些。加上苏瑾瑶给他针灸止血了,所以精神见好。 他便拾起刚才苏瑾瑶扔掉的黄铜兽钮,再次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拿着,这南面的胡家岭,和东边的锅子山都是你的了。” “胡家岭?锅子山?”苏瑾瑶听着这两个名字很生疏,疑惑道:“哥,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去挑这两个地方的匪窝了?” “哥哥没用,还有一处平巴山,山里的地势实在险要,我这一路趟过去,就吃亏了。”古尚卿说完,指着那黄铜钮,道:“胡家岭和锅子山的两个老大协定要互为照应,这黄铜兽钮就是他们之间的信物。交出黄铜兽钮,就等于是臣服了。明天一早,你去收编就是了。” 苏瑾瑶捏着那染血的黄铜兽钮,心都是抽疼在一起的。这个古尚卿,明明说他不了解(qíng)况,可是却偏偏独自一个人去做了这么危险的事(qíng)。 苏瑾瑶磨了磨牙,冷眼瞪着古尚卿,问道:“你究竟要我怎么办?你是我哥,不是我的手下。你疼我、宠我,不必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吧?你这样,我该怎么办?” “意外,真的是意外。”古尚卿握了握苏瑾瑶的手。 但是他看到自己满手鲜血,连忙收回手,在自己的衣襟儿上蹭了蹭,才再次握住苏瑾瑶的手,道:“傻瓜妹妹,哥哥不会去做让你担心的事(qíng)。真的是没有准备充分,才会着了道。以后我保证不会让你担心了。” 苏瑾瑶一把将古尚卿的手反握住,拦着他擦去了鲜血,但还沾着干涸的血渍的手,捧在了了自己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道:“哥,千万不要再让我担心了。真的,我很在意和你的感(qíng),不要让我在受到这样的惊吓。” 古尚卿赶紧摇头,道:“保证不会了。让我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平巴山,把那群山贼全收编。” 苏瑾瑶明白,古尚卿之所以会在平巴山重伤,肯定是前面的两个山头也并不好对付。 短短的四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八个小时时间里,他一连跑了两个山头,收服了那里的悍匪,这需要费多大的功夫就不必说了。 所以到了最后,古尚卿撑不下去了,才会退了回来。 苏瑾瑶的心越想越难受,恨不得把古尚卿拎起来狠狠的揍一顿。可是看着他满(shēn)的伤痕,又心疼的要命。 苏瑾瑶终于算是明白,面对着一个对你全心付出的哥哥,她是怎样的一番又气又担心,还不断紧张挂念的心(qíng)了。 不过,介于古尚卿认错态度良好,加上他(shēn)上的伤虽然不致命,却也真算是皮外伤里的重伤了,因而苏瑾瑶只得先放下收拾他的想法,给他治伤。 这时候,秀宁已经在外面敲门了,声音急切的道:“主子,(rè)水我送来了,还有白布和夹板。开门啊。” 苏瑾瑶朝东子使了个眼色,道:“你去接过来,然后让她去准备宵夜,没叫她的时候,不必过来了。” “是。”东子立刻照办,去开门把水盆和东西都接过来,却没有让秀宁进门。 东子又不傻,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秀宁看古尚卿的眼神里都是(qíng)意。所以他要是想要有机会,就只能按照苏瑾瑶的意思,把秀宁和古尚卿隔离开。 苏瑾瑶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秀宁好。 秀宁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就算她一再的保证,不会对古尚卿动(qíng),可一个人的(qíng)感谁又能够真正收放自如呢。 更何况,秀宁和古尚卿,那真是绝无可能的。 这就好比当年还是小村姑的苏瑾瑶,和堂堂的太子(diàn)下一样,他们之间(shēn)份上有着天差地别的沟壑,只能努力去弥补。 而秀宁不是苏瑾瑶,估计她这一生也难以做到苏瑾瑶此时的成就,所以她和古尚卿之间,就更没有可能了。 最关键的一点,古尚卿对于秀宁,也是全然没有半点心意,所以秀宁一厢(qíng)愿是不会有结果的。 秀宁离开之后,苏瑾瑶立即把古尚卿受伤位置的衣服剪开,然后用她自己配制的伤药给古尚卿上药。 古尚卿表(qíng)恢复了淡然,似乎对疼痛并不怎么敏感,对于这一(shēn)大大小小的十几处伤并不在意。 苏瑾瑶就道:“你是真的不疼呢,还是装模作样?我喜欢一个真真实实的哥哥,可不喜欢看你忍疼装狠。” 古尚卿一听就笑了,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却没有父母在旁边呵护,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养成了能够忍疼的(xìng)子。而且三叔也从小就告诉我,男儿流血不流泪,不要让眼泪和血交杂在一起。” 苏瑾瑶听着,一边给他疗伤。不自觉的,苏瑾瑶就问道:“那……我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好像对你的影响特别大。” 古尚卿听苏瑾瑶叫了这声“爹”,心里顿时就是一涩,继而又是一喜。他按住了苏瑾瑶准备给他包扎的手,说道:“瑾瑶,答应我,在你出嫁之前,我们到三叔的墓前去看看,给他磕个头吧。” 你会成为父亲的骄傲 苏瑾瑶听了,手微微的一颤,然后用手拨开了古尚卿按着她的手,继续给他包扎。 然后问道:“你先说说看,我只想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父亲。他在(ài)护你之前,把所有的呵护都给了我,我跟随在他(shēn)边长大,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父亲一样。所以我的(xìng)格和他很像。” 顿了顿,古尚卿再次按住了苏瑾瑶的手,道:“你的(xìng)格也和他很像。你和我,就好像是一个完整的他一样。” 苏瑾瑶听完,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她有些想笑,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苏姚儿,不是那个古家真正的女儿啊。可是古尚卿却说,她和她的爹很像。 苏瑾瑶忽然就有了一种,偷了别人的好哥哥和好爹爹的感觉。可是偏偏的,她不用归还,她就可以拥有这一切了。 心里有些酸,那是她在吃傻丫头姚儿的醋。 可是又有些甜,因为她觉得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自己来做古家的女儿。他们的(xìng)格相同,她才是那个男人生命的延续。 而她和古尚卿的(xìng)格互补,完完全全的构成了另外的一个人。看着彼此,会想起那个为国捐躯的英烈,会想起一个父亲的慈(ài)。所以古尚卿也才会认定了自己就是他的妹妹。 这种感觉有点矛盾,但更多的是欣喜。 可以说,古学斌(ài)的是她,古尚卿守护的也是她。 苏瑾瑶因为拥有了姚儿的(shēn)份,反而更加深了这个(shēn)份所拥有的东西。 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真真正正的就是姚儿了,她在为了两个人的共同的生命,努力活下去。 古尚卿见苏瑾瑶一直在发愣,继续又给苏瑾瑶说了一些他小时候和三叔练功的事(qíng),还有三叔对他严厉却宠(ài)的事(qíng)。 古尚卿的口才很好,说的话也好像是故事一样,让苏瑾瑶有一种站在远处看着那一对叔侄笑着、闹着的场景。 甚至古尚卿说三叔如何罚他练功的事(qíng),都说的让苏瑾瑶神往不已。 她好想自己也在那个时候,和古尚卿一起,跟着她的爹一起蹲马步,打木桩,每天练习轻功和内力。那样的话,现在她一定也是个了不得的武功高手。 苏瑾瑶不由得插话道:“我恨不得早生两年,和我爹也学几招呢。” 古尚卿一听就笑了,道:“那你就错了。三叔最是古板,他可不喜欢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就好像他一心一意喜欢你娘亲一样,就是因为你娘亲是个温婉、娴熟,柔静似水的女子。她独(ài)茉莉花,让三叔觉得她就仿佛是一朵静美纯好的茉莉花。” 苏瑾瑶听了吐吐舌头,道:“那你还认定了我?不会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并不可能做你三叔的好女儿吗?” 古尚卿摇摇头道:“正好相反,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你,才配得上是将门虎女。只有你的坚韧、果断、(shēn)手不凡,才能够体现当年三叔的风采。你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你或许不会符合三叔心中的好闺女的模样,但你会让三叔成为最骄傲的父亲。” “我真希望会是那样的。”苏瑾瑶说完,把古尚卿(shēn)上的绷带打好结,然后道:“行了,不管怎么说,你今天的做法都让我很不开心。所以呢,以后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去厕所,东子就跟着你,你别想离开我们的视线。否则,我一个人去干的事,比你一个人干得还多,你的小心肝会应接不暇的。” 古尚卿点点头,然后道:“瑾瑶,你放心吧,哥哥以后不会再莽撞行事,让你担心了。可是……你不要把绷带都打成蝴蝶结的样子啊。” 蝴蝶结!是啊,没错,苏瑾瑶把古尚卿(shēn)上每一个需要包扎的伤口,都用绷带打了蝴蝶结。 现在古尚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礼物,而且是已经打包好了,准备送人的礼物。 把古尚卿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东子一打开门,就见秀宁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外,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看得出来是等了很久了。 苏瑾瑶也是一愣,走出来看着秀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姑娘是个死心眼,这个苏瑾瑶早就知道。可是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竟然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做到这样的程度。 但秀宁也还是顾忌苏瑾瑶的,见苏瑾瑶出来看着她,就立刻低下了头,道:“主子,宵夜我都准备好了,但是听你们一直在说话,所以就等了一会儿。” “秀宁,我说过,未经传唤不要过来的。下不为例。”苏瑾瑶说完,示意东子将托盘接过来,然后道:“东子,你和秀宁去外面吃吧,我和我哥还有话要说。” 古尚卿也站了起来,披上一件棉袍出来看看,然后道:“秀宁,东子人很不错的。” 这句话,无疑就等于是清楚的告诉秀宁,他对秀宁半点心思都没有的。 苏瑾瑶抬头看了古尚卿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拉着他进门去了。 东子有些无奈,看着秀宁脸上的泪痕很心疼,可是也知道秀宁不喜欢自己,只能在心里着急。 秀宁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抬头问东子道:“古公子的伤怎么样了?我听他说话也不似之前那么有气无力了。” “有主子的妙手回(chūn),不会有事的。主子也说了,古公子只是消耗内力过剧,所以体力支撑不住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东子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的道:“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秀宁猛地抬起头来,问道:“我的担心能够看得出来?” “傻瓜都能看出来。”东子很无奈的拉着秀宁道:“走吧,我们去吃宵夜。留在这儿,恐怕会影响主子和古公子说话。” 屋里,苏瑾瑶和古尚卿也能够听到门外秀宁和东子的对话。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苏瑾瑶坐下来,把托盘里的碗盘摆好,将筷子递到了古尚卿的手上。 然后问他道:“哥,你(shēn)边不需要一个贴(shēn)丫鬟吗?” 由着妹妹胡闹的哥哥 古尚卿听了苏瑾瑶的话,就是微微一笑,道:“瑾瑶,你将要成为古家的女儿了,而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都没有认真的想过吗?” “哪句话?”苏瑾瑶抬头问古尚卿,“你是说,古家的女儿要接受联姻?难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 古尚卿点点头,道:“是不是联姻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二十五了,还没有被指婚,你觉得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是古家迟迟没有摆出阵营来。但我相信,一旦我们表示要站在太子(diàn)下这一边,就会有诸多的选择摆在我的面前了。” 说的好听点,那是选择;说的难听点,其实古尚卿也在等待着难以抗拒的权势与命运的安排。 转而,古尚卿却又笑着道:“不过,不管我是要接受联姻,还是能够自己选择喜欢的女子,我都不会收下秀宁做我的丫鬟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其实,她的确不适合做你的丫鬟。我倒是(tǐng)合适的。” 古尚卿“哈哈”一笑,点头道:“让瑾瑶给我做丫鬟,当不起呢。” 他和苏瑾瑶都很清楚,以秀宁的(xìng)子真的不合适卷入其中,就算是做丫鬟都不合适。一笑而过,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吧。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先给古尚卿检查了伤势。 她调制的伤药效果自然不必说,只是一个晚上,不止是结痂了,有些细微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古尚卿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但苏瑾瑶给他诊脉之后发现,他体内的真气还处于一种将要暴动的迹象。 苏瑾瑶一边抽出手绳里的金针,一边道:“哥,我对你的治疗必须现在就开始了。今天哪儿都不去,我必须要先给你把伤(qíng)控制住。否则,这次受伤会加重你内力爆发的(qíng)况。” 古尚卿皱了皱眉头,道:“可是,胡家岭和锅子山的山匪必须要在今天就收编处理。我昨天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否则一个山头就有一百多号人,你我二人之力要收服都不容易。如果他们今天回过神来,彼此商定了策略,我们再去就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苏瑾瑶摇头道:“对于你的(shēn)体健康比起来,我不在乎两个山头的土匪怎么样,我更关心你的(qíng)况。” “可是我们不去的话,昨天我的伤不就白受了?”古尚卿按住苏瑾瑶的手,阻止她将一根根细小的金针抖直,然后道:“我们先带着黄铜兽钮去收编,把他们都安置下来,再给我疗伤不迟。” “收编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事(qíng)。两个山头,我们光是安抚众人、严苛纪律就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弄不好五天都未必能够让这些人彻底臣服。五天之后,你的伤等不了。” 第3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说完,抬手将古尚卿的手推了回去,道:“但是我知道,给你疗伤,一天的时间就够了。而且我一早就已经给秋影传信,让她速速从京城撤回来,并且帮我召集所有的好手,一路跟我平(dàng)这些地方。有了更多的人手助力,我们才能够彻底把他们收服。” 古尚卿微感诧异,继而笑着竖起大拇指道:“瑾瑶,没想到你思虑如此的周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连后续的部署都安排好了。确实比哥哥的莽撞行事要好多了。” “行了吧,让你去探个消息,你自己单枪匹马冲上山,这可不是莽撞的问题。是傻。”苏瑾瑶笑着,把古尚卿按坐在椅子上,道:“是你乖乖的给我扎,还是我把你绑起来,给你扎?” “不用绑,你把我(shēn)上的蝴蝶结解开,我乖乖的坐着给你扎。”古尚卿虽然介意满(shēn)都是蝴蝶结的绑带,可还是不曾忤逆苏瑾瑶的意思,没有自己动手解开过。 这就好像是一个任由着妹妹胡闹的的大哥哥,纵使被妹妹扎起满头的小辫子,又给他系上漂亮的头巾。哥哥是一脸的嫌弃,却也还是满眼宠溺的顺着妹妹的心意。 苏瑾瑶笑了两声,觉得一早上就如此欢乐,这(rì)子还真是够惬意的。 不过她也不是太乖张任(xìng)的一个人,索(xìng)就趁着换药疗伤的功夫,把古尚卿(shēn)上的蝴蝶结都解开了。 针灸的过程着实让苏瑾瑶费了一番心思,对于古尚卿的内力,苏瑾瑶只能采取疏导的办法,所以需要的疗程会比较长。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苏瑾瑶累得手都有些算了,更是因为过分的集中注意力,所以精神上非常疲惫。 古尚卿心疼不已,好几次都恨不得自己把针给拔下来,让苏瑾瑶好好的休息。 苏瑾瑶一再的阻止道:“你要是现在自己动手拔针,我的一番功夫才算是白费了呢。给你治好了我才能安心,别傻了,我这是想要让你在今后的五十年、七十年都这样宠着我,也算是为了我自己着想呢。” 等到苏瑾瑶针灸完毕,古尚卿双手抱起苏瑾瑶,放在(chuáng)上按好,道:“今天就安心睡觉,其他的事(qíng)都不准想了。你要是想动一下,我立刻就杀上平巴山,把余下的山贼都剿灭。” “你吓我?”苏瑾瑶虽然也是装凶的样子,但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确实太累了,不睡一会儿补充一下,怎么有力气继续跟着古尚卿胡闹呢。 苏瑾瑶觉得好开心,也好安心。不管是古尚卿提出的任何计划,实施起来都好像特别有趣的。 安心的睡了个午觉,起来的时候古尚卿不在,秀宁和东子也没在(shēn)边。 倒是有个驿馆负责伺候客人的年轻妇人守在苏瑾瑶的(shēn)边。一见苏瑾瑶醒来了,立刻过来问道:“姑娘,口渴了吗?需要点什么?” “都不需要。我哥和我的侍从呢?”苏瑾瑶坐起来,觉得精神多了。她又不是病人,所以睡一觉就完全恢复过来了。 那妇人道:“都在院子里,好像是在学功夫。” 学功夫?苏瑾瑶觉得脑子有点抽筋,不知道古尚卿又搞什么鬼。 连忙穿上鞋子跑到窗边,推开窗子往楼下一看,就见小天井里,古尚卿正在教东子打拳,秀宁捧着个暖炉在一旁看着。 收了东子 小天井里,前一天下过的雪已经被扫出了一个圈子,中间的土地很平整。 东子则是站在中央,拉开架势像模像样的在和古尚卿学拳。与其说是学,不如说是模仿。 古尚卿举手投足之间都颇有大家风范,加上隽秀的眉眼和(tǐng)拔修长的(shēn)姿,怎么看都是一派潇洒风韵。 而东子学得略显笨拙,但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用心的。拳头的力道很足,踢脚的时候也很有力。 “哥,你在干嘛?”苏瑾瑶忍不住问着。 “当拳师,教徒弟啊。”古尚卿说着,拍了拍东子的肩头,示意他继续。然后走到窗下,对苏瑾瑶张开手臂,道:“下来啊,哥哥顺便也教教你。” “我不用你教。”苏瑾瑶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把裙摆一掖,真的撑在窗台上,就要往下跳。 这一下可把屋里那年轻的妇人给吓坏了,连忙跑过来将苏瑾瑶的胳膊拉住,死活不肯放手。 苏瑾瑶只得道:“哥,你等等,我还是走下去吧。” 说罢,那妇人才松开手,却还是紧张的挡在窗户边,说道:“姑娘,您是这里的贵客,您要是有个闪失,我担当不起的。” “好了,我明白。”苏瑾瑶说完,开门直奔楼下,绕到了后面的小天井,就见东子还在那儿摆架势。 苏瑾瑶就来到古尚卿(shēn)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收东子为徒?” 古尚卿点点头,道:“丫鬟呢,我倒是还不需要。不过一个跟班的小厮倒是可以考虑的。何况东子看着(tǐng)本分的,我刚才试过,他的骨骼也不错,韧带都还柔软,只要下点苦功练习,就算不能够成为一流的高手,跻(shēn)江湖二流之列还是不成问题的。” 苏瑾瑶听了暗笑,朝古尚卿挤挤眼睛,意思是:你就忽悠吧,东子什么底子,她当然清楚。 但苏瑾瑶嘴上却道:“哥,你这分明是在我这里挖角呀。东子为人勤快,做事麻利,又有眼色,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古尚卿就笑道:“那你问问东子,他愿不愿意跟着你?” “主子……”东子一脸为难的道:“我是听说,您将来若是做了太子妃,您(shēn)边伺候的男人就得是,是太监。我家虽然不是我一个独子,可我也就是兄弟两个,我娘还等着我为家里开枝散叶呢。” 苏瑾瑶听完一脸的错愕,看着古尚卿道:“这话是你告诉他的?” 古尚卿点点头,道:“不然呢?你等到以后入住太子府的时候,把他直接拉去阉了?” “噗”苏瑾瑶气得捶了古尚卿一顿,道:“你这是什么话。我(shēn)边就不能有不是太监的男人了?没听说过这样的歪理。” 古尚卿撇撇嘴,道:“反正现在东子想要跟着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的眼神还朝一旁的秀宁看去。 苏瑾瑶瞄了秀宁一眼,她明白古尚卿的意思了。古尚卿之所以收下东子,也是为了撮合他和秀宁两个人。 做一个古家大少爷(shēn)边的小厮,(shēn)份、地位自然不必说了。 虽然苏瑾瑶也不会亏待东子,但苏瑾瑶目前还是(shēn)份不明,无法确定拥有什么,所以东子现在就跟着古尚卿,远比跟着自己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苏瑾瑶点点头,装作一脸惋惜的道:“好吧,那就把人交给你了。不过你可以好好的教导才行。” “那是自然。本公子(shēn)边不养闲人。我争取今天给他调教一番,明天就能够跟着咱们上山去剿匪。”古尚卿说的真是一本正经又洋洋得意,就好像是对东子寄予厚望似的。 苏瑾瑶听了微微一梗,觉得这个哥哥实在是不靠谱。以东子的(shēn)手,打群架未必会输,可是真要他上山去斗悍匪,苏瑾瑶担心他下不去那个手。 可没想到东子却信心满满的道:“主子,你放心吧。我东子不是胆小之人,而且跟着我们家少爷之后,必定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苏瑾瑶听了,微微扶额,然后叫秀宁道:“你跟我来一趟。” “是。”秀宁乖乖的答应着,跟在苏瑾瑶(shēn)后走了。 不过走几步又回头,赶紧把手里抱着的暖炉塞到东子怀里,又朝古尚卿努了努嘴,低声道:“古公子(shēn)上有伤,给他暖着点。” 说完,才又转头跟着苏瑾瑶走了。 东子看着怀里的暖炉,又看看古尚卿,也是叹了口气。 古尚卿一笑,道:“小子,好好的跟着我,还有机会的。” 东子很机灵,其实他也明白古尚卿的一番好意。更加感谢苏瑾瑶,如果不是跟着苏瑾瑶,他只怕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过古家的嫡长孙,更不会有跟在他(shēn)边的机会了。 因而,东子立刻用力的点点头,道:“少爷放心,东子为人最懂得感恩,也十分的忠心。抛开儿女(qíng)长不说,不管是我家主子,还是少爷您,都是我的恩人,我是不会忘记的。” 古尚卿听完,点点头,道:“好,记住你的话就好。尤其别忘了你叫瑾瑶一声‘主子’,就一辈子都要认她是你的主子。我这边,你或许可以不顾,但瑾瑶那边,你不可稍有怠慢。” 东子点头道:“是,东子明白。少爷您是看着谁的面子收留我的,我当然不会忘记。” 古尚卿这才微微一笑,道:“继续练习吧。我虽然不能一(rì)一夜就把你变成一个武功高手,但总可以让你比今时今(rì)长进不少。明(rì)或许就是你大展(shēn)手的时候。” 东子听了,也有些(rè)血沸腾。要知道,男人从骨子里就是有一种“大英雄”(qíng)结的。 只要是个男人,都想要有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一天。即使他再卑微若尘,都不会抛却这种幻想。 如今古尚卿或许就能够圆了他这个不平凡的梦想,东子自然是在骨子里就感激的。 秀宁则是跟着苏瑾瑶回了屋里,一边走还一边问道:“主子,我能做些什么?” 苏瑾瑶道:“研墨。我写几个方子,你立即去抓药。一个药铺抓不齐的药,就多走几家药铺,务必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药给我买回来。” 超大分量的毒药 苏瑾瑶要配药,这对秀宁来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qíng)。奇怪的是苏瑾瑶竟然强调一定要把药配齐,也就是说,药方里的药,有些很难找? 秀宁这段时间跟苏瑾瑶(shēn)边照顾七娘,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就站在苏瑾瑶(shēn)后,看着她写药方。 苏瑾瑶才写了几个药名,秀宁就不由得惊讶道:“主子,这鹤顶红就不必说了。这钩吻又叫断肠草,可都是剧毒吧?还有这蟾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癞蛤蟆那皮疙瘩里的毒吧?这,这些……确实难找。” 苏瑾瑶一笑,抬头看着秀宁,道:“你倒是有心了,这些(rì)子也确实学了不少的东西。没错,我就是要配制毒药。” “这,这也太毒了吧?”秀宁见苏瑾瑶越往下写,就越是心惊,砒-霜居然要二斤,主子这是要要死几头牛?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这样的话,你认为明天东子跟着我们上山,去做什么?他两只手能打几个?” “主子的意思是,让东子去放毒药?”秀宁这次算是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我可不只是会打架,还会用毒啊。医者能治病救人,也能毒遍天下。我就不信,几个山头的悍匪,还能把我哥哥伤成那样?不要他们利息,都算我手段不高明。” 其实在苏瑾瑶的心里,伤了她心里重要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古尚卿昨天回来就倒地的场景,苏瑾瑶实在难忘,更是想想就心有余悸。 所以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绝对要加倍的讨还回来。哪怕是放毒毒死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等到苏瑾瑶都写完之后,秀宁拿着几张药方手都直哆嗦。她觉得这个药方只要是药铺的掌柜的看见了,一定不敢给她抓药的。 这样的药弄出去,死一城的人都有可能啊,谁敢卖。 苏瑾瑶却是一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罢,苏瑾瑶掏出了几张银票给秀宁,又道:“不要傻傻的在一家买很多,药方是给你看的,不是给药铺的老板看的。你心中有数就行了。” “可是,这二斤砒-霜……”秀宁实在不敢说下去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这脑袋瓜就不能活络点吗?砒-霜几乎每间药铺都有的,你每家只买个二、三两,说是药老鼠的就行了。再比如蟾酥,你就说邻居大爷长了脓疮,用蟾酥拔毒的。” “哦哦,我懂了。”秀宁这才算是开窍了,立马拿着药方走了。 等秀宁走了之后,苏瑾瑶才再次出来,就看到这次古尚卿抱着暖炉,坐在一旁指点东子练武。 苏瑾瑶就走过去,在暖炉上敲了一记,问道:“哥,用不用给你加块炭?” “不劳妹妹费心,还是暖的。”古尚卿说完,还起(shēn)把(shēn)下的凳子让给了苏瑾瑶,道:“瑾瑶,你这么半天躲在屋里,是在琢磨什么战术吗?” 苏瑾瑶点点头,招呼东子道:“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东子立刻收招,跑了过来,道:“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苏瑾瑶把东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杀过人吗?我说的是那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血溅当场的那种。” 东子一听,嘴角抽了两下。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道:“主子,面对那些山匪流寇,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杀坏人,就是解救百姓于水火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不是要听你什么大义凛然的道理,我就是问你,让你拿刀子杀人去,这事你干不干的出来。” 东子再次抽了抽嘴角,最后很勉强的点了点头。 毕竟,杀人和杀猪可是完全不同的。 面对着你的同类,一个能说话,会喊疼的人,上一刻还和你针锋相对,下一刻就被利刃戳穿了(xiōng)膛,失去了生命变成如同死鱼一般。 尤其是温(rè)的鲜血可能会溅在脸上、手上,更是能够清楚的闻到阵阵血腥的味道,只要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就连苏瑾瑶在第一次杀人之后,还害怕了好久,心里一度差点崩溃。 不过当年,苏瑾瑶自己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今天不杀死别人,可能下一刻死去的就是自己,她只能杀人。 但是现在东子不一样,他还有的选择,因而苏瑾瑶才会这样的问他。 东子最后摇了摇头,道:“我,我怕是真的下不了手。” 苏瑾瑶听完,转头看向了古尚卿,道:“所以,我刚才写了几个剧毒的药方,让秀宁去城里的药铺买药回来。我把药配好,有点是点火燃起毒烟的,有的是放在水里的,还有的可以直接撒出一片药粉,站在皮肤上就会丧命。这些毒药,明天就交给东子了。” “主子!”东子顿时紧张起来,使劲儿的搓着手,道:“我不是怂了,我是觉得,这样的话我不是要杀更多的人吗?” 古尚卿却听懂了苏瑾瑶的意思,对东子道:“瑾瑶说了那些毒药的用法,你照做就是了。但是她没说不给那些中毒的人解毒啊。要收服整个山头的人,像我那样直接冲上去打,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还需要用点手段。瑾瑶这个办法不错。” 东子撇了撇嘴,心道:主子是你家亲妹子,当然是她说什么你都赞同。 继而,东子又道:“可是,如果要买那么多毒药的话,秀宁一个人去,她一个女孩子家,这样会不会不好?” 第3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摇头道:“你去更不好。她是个纤弱女子,买一些毒药说是回家药老鼠还有人相信。可你若是去了,背着一包包的毒药在街上一逛游,就得被官方逮住,关起来。” 东子听了,只得叹了口气,道:“难为秀宁了。”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就你知道疼她?她是我的丫鬟,我会给她吃亏吗?” 转头,苏瑾瑶又对古尚卿道:“管管你的小厮,才换了主子,就敢挑拣我的不是了。” 古尚卿听完就笑了,道:“瑾瑶放心,他不敢的。我可以告诉他,古家上上下下有好些个侍卫、家丁,若是他不听话,你就随便把秀宁许给别人了。” 胜过兵部的总攻地图 古尚卿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对东子来说杀伤力一万点了。 因而东子立刻就特别的“老实本分”,对古尚卿的笑意都比从前更“诚恳”了。 苏瑾瑶就不由得笑道:“东子啊,我觉得你找主子的本事还真是很厉害,比如我哥哥呢,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温文尔雅,纤纤公子。可若是你了解了他,就会明白他有多腹黑了。” 说完,苏瑾瑶又好像突然想起似的,一拍巴掌,道:“对了,东子,还有洗脚水的事,我觉得我哥一定会记仇的。” “那个,主子,您能不能不提这事?”东子无奈的挠挠脑瓜,他明白这对兄妹可真是整人的高手了。 就这样,说说闹闹,天也就快要黑了。 东子不放心秀宁,但是秀宁却果然在天黑之前,提着一大包的药回来了。而且苏瑾瑶药方上的药,一两不差的都买齐了。 苏瑾瑶不由得赞道:“秀宁,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没想到你果然都买回来了。” 秀宁自己也是舒了一口气,算是把心放下来了。道:“主子,您不知道呢,这药确实难买到。而且这桐城里本来就那么几间药铺,我去遍了也没能买齐呀。” 东子不由得道:“可是,这不都已经拿回来了吗?” 秀宁就道:“我还是记着出门之前,主子跟我说的话,脑子要转弯儿,有钱能使鬼推磨。后来,我就想着,找了几个半大的孩子,给他们每人都买了糖果蜜饯,又让他们分别去买药。然后,还差着一点,我就守在药铺的门口,等着看看哪个是药铺的常客、回头客。等到那人出来了,我再给他点银子,让他帮我去买药。凡是回头客去了,药铺的伙计都不会特别介意,就说是家里闹虫蚁,或是田里田鼠多,买点毒药来用用,药铺都会卖给他,而且不会多问。这样,才算是凑齐了的。”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还不错,方法运用得当,不枉我带你出来这一趟。” 说完,就招呼道:“既然都回来了,就赶紧吃晚饭吧。吃好了饭,我要忙着配药呢。” 一听说配药,东子赶紧把摆在桌上的药都挪开,把包袱皮系紧,生怕掉出来一、两样。然后一脸紧张的道:“吃饭就吃饭,这些个东西可不能上桌。” “噗”苏瑾瑶不由得笑了,道:“这些东西不能上桌,可是明天都由你一个人掌握。不管是撒,还是投,又或是燃,反正你把山上的那些人给撂倒,就算是你的本事了。” 东子听完,再次暗自撇嘴,看来这投毒下药的事(qíng),非他莫属了。 饭后,苏瑾瑶忙着配药,古尚卿就拉着东子到了一旁,嘀嘀咕咕的研究起来。 药的混合配制并不费劲儿,本(shēn)就是几种剧毒的药,随便拿出一种来都足以致命,更何况是她神医弟子亲自配制呢。 苏瑾瑶一心二用,仔细一听就听出来,竟然是古尚卿在给东子介绍山上的地形和地势。 苏瑾瑶就道:“东子,你按照我哥说的,把山上的地形图画出来,回头我们一起研究。” 东子听了,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画图了。说实话,不管是苏瑾瑶还是古尚卿,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得罪的意思都不敢有了。 等到苏瑾瑶把药全部配完,就让秀宁坐在那儿逐一的分别包起来。 秀宁吓得手都哆嗦了,苏瑾瑶就道:“没事,只要你不吃,不会有事。有些本来是沾在皮肤上就会见效的,不过我改了一下配方,对女人无效。” 苏瑾瑶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山上还有女人。不管是不是女匪,苏瑾瑶都不想直接对女人下手。 秀宁听了,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又问了一句:“那明天东子拿着这个药,会不会有危险?” 苏瑾瑶摇头道:“没事,解药我有,给他们预防一下就好了。” 说完,苏瑾瑶走到古尚卿和东子那边,道:“地图呢?我看看如何部署。” 古尚卿听苏瑾瑶问话,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朝东子努了努嘴。 苏瑾瑶就问东子道:“怎么啦?画个地图这么难吗?给我看看。” 东子顿时一脸便秘的表(qíng),但还是迫不得已把画好的纸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一看,只觉得七窍生烟。这哪是什么地图?分明就是鬼画符。 “瑾瑶,东子原来不识字。”古尚卿一边说,一边笑着道:“他自己说的,还是那个叫马六的最近找个师父特别教了他几天,说是跟着你不能不认字,才学会了一些。可是他看字没什么问题了,要是让他写,只怕写出来的东西你我加在一起认上三天,都不会认全。” 苏瑾瑶有心发作一番。可是想想东子家里本来就穷,穷人家的孩子是上不起学堂的,也就叹了口气。 她从东子手里取过毛笔,又重新铺上了一张纸,道:“我现在重新画一遍地形图,先把明天最先要去的锅子山和胡家岭的地形图画出来,咱们依照地形进行部署。” 说完,苏瑾瑶便按照刚才古尚卿和东子讲的地形,逐一画了出来。 虽然苏瑾瑶只是旁听,但是她受过特训,对于地形的识别有特殊的记忆方法。因而画出来的地图重点明确、比例清晰。 等到地图画完了,古尚卿都惊呆了。看了半天,指着这张图,道:“瑾瑶,就凭我看过兵部的总攻地图,我可以确定,你画的这张图,不输于兵部的专门探马和画师的配合了。”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哥,你不是说,我就是将门虎女吗?我愿意替我爹争这个荣誉,让古家不要轻看了我。” 说完,就指着地形上的山势、路线做了逐一的解释和布置。有些地方还特意问过古尚卿,确定了他所经过的路线与她画的无误之后,才继续讲解。 一直到深夜,苏瑾瑶已经把胡家岭和锅子山两处的地形全部剖析清楚。就连没有去过这里的东子都已经摸了个烂熟。跃跃(yù)试的等着明天一起去剿匪了。 (chūn)梅散 锅子山。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加上之前下过了雪,几乎看不到蜿蜒而上的小路了。 苏瑾瑶和古尚卿走在前面,东子一个人背着个背篓走在后面。气势也没有了,蔫蔫的。 不为别的,因为东子昨天晚上跃跃(yù)试的过头了,失眠。早上起来还是秀宁把他叫起来的。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道:“东子,你看好了脚下,踏空了,就滚下山去了。” 东子迷迷糊糊的,顶着个黑眼圈,有心答应吧,可是脚下立马就是一滑。抱住了(shēn)边的一棵树,才算是没有摔倒。 苏瑾瑶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和哥哥上去就行了。如果两个时辰我们还不下山,你就去报官。” 报官只是最后的一种可能,而且不太可能发生。因为古尚卿一个人都能走过这一趟,现在苏瑾瑶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古尚卿(shēn)上的伤又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一天之后,山上的匪首是不是想清楚了,还要不要投降。 古尚卿单手倒提着一条蛇骨鞭,只有小指粗细,二十七节,每节都有一对倒刺。 这条蛇骨鞭苏瑾瑶还是第一次见,古尚卿解释说,以前都是当作腰带用的,很少解下来当兵器使。但是现在苏瑾瑶跟着他上山,他不容苏瑾瑶有丝毫的闪失,才取了下来。 苏瑾瑶笑笑,没说话。她手里空着,也没拿兵器。 之前古学斌给她的那把连击弩和短剑,都留在青梵了。她被俘的时候被二皇子收去了,在青梵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还给她。 苏瑾瑶也知道,二皇子对她还是稍有戒备的,因而也没有提出索要。 后来她和古学斌秘密的走了,东西自然还在二皇子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来。 其实兵器对苏瑾瑶来说没有什么趁手不趁手的,锋利、快捷就是好,但如果要时时背着一把长剑或是短刀,她就不怎么适应了。 索(xìng)还不如见到什么拿什么,对战的时候空手入白刃,也能夺过兵器来。 走过了半山腰,东子实在是跟不上两人的速度了,也就自动的停了下来。 古尚卿则是对苏瑾瑶道:“山寨就在不远了。目前来看,没见什么动静。” 苏瑾瑶把那只黄铜兽钮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着,道:“没动静反而是最大的不确定,可能他们真的变卦了,正在等着我们上山去。” 古尚卿点点头,道:“锅子山和胡家岭的两个匪首,武功(tào)路差不多,我怀疑他们是师出同门,否则也不会互相照应了。但如果真的是同门中人占山为王,那这个门派想必不是什么江湖正派,而且威势也不容小视。” 苏瑾瑶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哥,你知不知道腊月初一的武林英雄汇?” “知道。”古尚卿点点头,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英雄汇,非江湖有名的门派,和绿林叫得上号的帮户,才能够参加。当然,这也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的武林大会,这就是指江湖散修以外的,一些非正派人士的集结。” 换句话说,宋义铭本来就是江湖匪首的出(shēn),他所说的武林英雄会,也不过就是江洋大盗们给自己脸上贴金,找的这么个由头。 真正的名门大派,比如什么少林、武当之流,对于这样的集会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当然,据苏瑾瑶所知,在云穹国也有少林派与武当派。看来这两大门派在架空的历史中,也有所延续。 苏瑾瑶就道:“我本来还想要去看看这个集会呢。我想要网罗一批江湖人士,为我所用。” “这,恐怕有些困难吧。”古尚卿道:“你去英雄汇,实际上意义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qíng)差不多。只不过现在我们是上门挑战,逐一击破。如果你去了英雄汇,则是要面对所有的绿林帮派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也想过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但不这样的话,我难以真正把握住一个筹码。” 苏瑾瑶深知,赚钱她在行,但是在短时间之内她是不可能超过赫连家的。 而且赫连若同为穿越女,她又早来了那么多年,一定会对苏瑾瑶有所控制,不会让苏瑾瑶轻易超过她就是了。 所以,苏瑾瑶想要超过前辈穿越人士,要做的就是走出她的范围,创立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 苏瑾瑶深思熟虑之后发现,她最大的长处就是培养杀手与密探。而那些江湖人士不怕死、有功夫、又能够遍布整个江湖去打探消息,若是能为她所用,才能真正的打出一张王牌。 古尚卿见苏瑾瑶的表(qíng)越发的严肃,便道:“既然你提及了这件事,那必定是想要去做了。若是我们这一路顺利,等到了腊月初一,哥哥陪你去毛毡村走上一趟。”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这个国庆大典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古学斌不能再说的明白一点呢。” 古尚卿摇摇头,道:“我也没法现在就传消息回去,帮你打探这件事。一来容易打草惊蛇;二来古家一旦知道我具体的行踪,知道我要做的事(qíng),可能就会派人加以阻拦了。我们现在也是要抓紧时间,赶在古家的人到来之前,收服尽可能多的山贼路匪才行。” 正说着,苏瑾瑶忽然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苏瑾瑶的眉头一皱,低声问古尚卿道:“哥,你嗅到香味了没有?” 古尚卿点点头,道:“像是……梅花的香气?可现在还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啊。” “没错。”苏瑾瑶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让她的神蛊王出来。然后对古尚卿道:“这是最好的解毒剂,我让它咬你一小口,一个时辰之内任何毒、蛊都伤不了你。” 古尚卿点头,伸出手去,让神蛊王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苏瑾瑶收起了神蛊王,这才对着前面大声的道:“既然是同行,就出来见个面吧?你这(chūn)梅散是不是用的不是时候?” “哈哈,看你们郎(qíng)妾意的一对,恩恩(ài)(ài)的一路走来,我这不是想要帮帮你们的忙吗?” 鸾凤锥 说话的男人声音洪亮,底气很足,一听就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内力深厚的那种。 话音刚落,一个(shēn)形矮胖,极为敦实的汉子从前面的一块石头后面转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擎着一根擀面杖粗细的竹筒。 古尚卿把手里一直卷着的蛇骨鞭抖开了,呈戒备的姿势,低声对苏瑾瑶道:“这个人不是昨天我遇到的两个匪首中的任何一个。” 苏瑾瑶将这个敦实的汉子打量了一遍,笑道:“你是这锅子山请来的救兵?还是平巴山的当家人?” “咦”那敦实的汉子显得很疑惑,笑着道:“小姑娘,你这两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不过,当家的还算不上,我就只是个小头目而已。” 苏瑾瑶把手里的神蛊王收了回去,因为神蛊王不怎么喜欢寒冷的天气。 然后才慢声道:“很简单啊,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也懂。这锅子山、胡家岭,从地形上来看,其实都是你平巴山的屏障。若是我把这前面的两座山都扫平了收归旗下,你的平巴山可就等于是少了两道门户了。” 孔枭点点头,道:“小姑娘不简单啊。而且,能够嗅出我这是(chūn)梅散,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说完,他把手里的竹筒掉了个个,后头朝前,突然间就用手抖落了一下。 因为苏瑾瑶和古尚卿在山下,也是下风头,那竹筒里冒出一股淡蓝色的青烟,就直朝着下方飘散过来。 苏瑾瑶眯了眯眸,并没有退后的意思。 古尚卿也立刻明白,那竹筒里装的应该是毒。竹筒倒两边是两种不同的毒药。 他将手里的蛇骨鞭微微一抖,道:“瑾瑶,哥哥守在你(shēn)边。” “哈哈,原来是一对兄妹。这(chūn)梅散用的还真不是时候。”孔枭说着,又把手里的竹筒一敲,蓝色的烟雾更重了。 苏瑾瑶压低了声音对古尚卿道:“(chūn)梅散其实是一种媚药,不过对我的神蛊王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刚刚见过了我的神蛊王,还放了这种毒出来,应该不简单,你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不适,立刻退开。” 第3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还想要说什么,但随即脸色就是一变,眼神也有些涣散。 苏瑾瑶心知不对劲儿,但她自(shēn)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适来。 她略一思索,就想到古尚卿和自己不同之处就是他(shēn)上有外伤,而自己没有。另外就是刚刚神蛊王只咬过了古尚卿。 苏瑾瑶伸手将古尚卿的手腕捏起来,略一诊断,便知道这种毒应该和她的蛊虫相克。 也就是说,这个孔枭的毒是类似于杀虫剂一类的,他放出这种毒就是要对付自己的神蛊王? 想到这里,苏瑾瑶先抽出一根银针,在古尚卿的人中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来。然后又在他的左手食指指尖也取出一滴血。 而此时,古尚卿指尖的血已经呈暗红色。 但两滴血一出,古尚卿的(shēn)子就是微微一颤,整个人仿佛脱力了似的,(shēn)子摇晃了一下。 苏瑾瑶单手将古尚卿一托,扶他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把他手里的蛇骨鞭接了过来。低声道:“哥,你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毒不能将你怎么样。” “呦,小姑娘本事不错,还能有这样的手段?”孔枭似乎对于苏瑾瑶的做法很是意外,道:“没想到你不止会放蛊,还会医术?”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孔枭见过她的神蛊王之后,以为她是江湖中养蛊的巫女,所以就放了杀灭蛊虫的毒药出来。 但实际上,苏瑾瑶的神蛊王已经接近于进化的最后阶段,几乎快要脱离虫的边缘了。再进化之后会变成什么,苏瑾瑶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程度的毒药是绝对不会对苏瑾瑶的神蛊王有任何作用的。 苏瑾瑶把手中的蛇骨鞭一抖,道:“没有点子本事,又怎么敢上山挑梁子呢?我哥哥前一天过来,就是想要把你们这些散兵游勇收编。你们愿意,我们好好商议,条件什么的都好说;你们不愿意,也好办,杀光不留,我自然会派人再来占这个山头。” “口气不小,那就来试试吧。”孔枭说完,把手里的竹筒往背后一背,从腰间取下一个鹿皮封(tào)来。 那鹿皮封(tào)也就是一尺来长,细长的锥形,最粗的地方直径也不过两寸多。 苏瑾瑶看着奇怪,不知道这孔枭又拿出个什么东西来。也许是用毒的神器? 却不料孔枭将鹿皮封(tào)撤下去,就露出了一对银鎏金的峨嵋刺来。 这对峨嵋刺应该是古物,银质已经因为年久氧化而有些暗灰色,但反而显出一种沉稳的气韵。 鎏金的部分在中间,线条简洁但花纹奇特。左右两只各不相同,却又相辅相成,仿佛是一对和鸣的鸾与凤。 苏瑾瑶一见这对峨嵋刺,顿时就生出一种特别的喜欢,“嘻嘻”一笑,道:“你这对兵器不错哦。不如,就当作你归顺于我的奉礼?” “小姑娘,你口气真是不小。”孔枭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还有些无力的古尚卿,眼睛闪出一抹别样的光芒,说道:“不如这样,若是你赢了我,这对鸾凤锥就是你的了。这胡家岭和锅子山也是你的,至于后面的平巴山,还有一位大当家,你能赢得过他就是你说的算。可现在……” 他伸手指向古尚卿道:“你要是输了的话,把你哥哥留下来,给我做个随侍的男宠吧。” “滚!”古尚卿气得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孔枭砸了过去。 苏瑾瑶也是气得咬牙,把手里的蛇骨鞭一甩,道:“你敢打我哥哥的主意,不用谈什么输赢,就必须要死了。” 说完,不等古尚卿说话,苏瑾瑶已经挥起蛇骨鞭冲了上去。 苏瑾瑶现在的(shēn)手,虽然没有内力,但胜在招式奇特,可以说是神医竹心叟特意为她量(shēn)定做的一(tào)杀招。 这个徒弟,着实让竹心叟费尽了心思,不管是(shēn)体还是招式,都绝对可以达到江湖高手之列。 所以苏瑾瑶轻易不会显露出来,但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也是举手不留(qíng)的。 胜了孔枭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是有没有”。苏瑾瑶把古尚卿的蛇骨鞭舞动的“呼呼”生风,招招都朝孔枭招呼过去。 可孔枭竟然丝毫不惧,手里的鸾凤锥就算是只有一尺来长,却也是左右支撑,把苏瑾瑶甩过来的几鞭子都挡了回去。 苏瑾瑶停手,站在原地看了看孔枭,眯着眸微微一笑,道:“你真是有两下子。” “小姑娘,有两下子的是你。我孔枭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有这本事。”孔枭说完,手里的鸾凤锥左右一分,又挽了两个花样,就直朝着苏瑾瑶刺了过来。 不过孔枭的招数并不打实,都是点到为止,应该是忌惮着苏瑾瑶手里的蛇骨鞭。 苏瑾瑶只要将蛇骨鞭舞动起来,周围五尺半径起码不容人靠近,这也是“一寸长、一分强”的道理。 而孔枭手里的鸾凤锥只有一尺来长,就算是加上他胳膊的长度,想要刺中苏瑾瑶就要铤而走险,最后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没有想到的是,苏瑾瑶这次竟然没有挥舞起蛇骨鞭来。而是把蛇骨鞭往回一抛,抛给了古尚卿。 古尚卿将鞭子接在手里,怔了一下就立刻站了起来,道:“瑾瑶,你退后,让我来。” “鞭子还你,不是让你动手的。是我用着不习惯。”苏瑾瑶说完,脚步一错,双手一探,竟然空手去接孔枭的招数。 古尚卿吓了一跳,他看得出来,孔枭绝非是普通的山匪流寇,一定是有些门路和来历的江湖人。 而他手中的那一对叫做“鸾凤锥”的峨嵋刺,更是一件年代久远,传承有序的宝贝。 这种人,要么是深藏不露,要么是靠山雄厚,而苏瑾瑶现在连兵器都不要了,要胜得过孔枭,胜算渺茫啊。 古尚卿已经为苏瑾瑶捏了一把汗,咬了咬牙提起精神站在一旁。就算是头还有些晕,也强撑着密切注视着眼前的局势变化,以免苏瑾瑶稍有危险,他就要挥鞭上前了。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不用鞭子了,展开了空手入白刃的(ròu)搏战,却比刚才挥舞鞭子的时候打的更为精彩。 之前挥起蛇骨鞭虎虎生风,打的是远距离的防守战,伺机攻击对方的要害,但孔枭防守严密,都没有成功。 而现在不同,苏瑾瑶每一招都是直接打向孔枭的要害,虽然孔枭每一次还击都险险的与苏瑾瑶擦(shēn)而过,看起来凶险无比。 但实际上,古尚卿可以看出苏瑾瑶实在是游刃有余,估计再有十招以内,孔枭就要输了。 然而,几乎就是在古尚卿刚刚放下心的同时,就听到孔枭“啊”的一声惨叫。随即退后两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古尚卿完全懵了,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苏瑾瑶是怎么出手的。 苏瑾瑶则是趁此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右手一勾,一托,拉住孔枭的左臂猛地一用力,把他的关节拉脱臼了。 关节脱臼,苏瑾瑶还趁机在他的手腕上一撸,顺手就将他左手的那只凤锥夺了下来。 孔枭一见自己的宝贝被夺了,右手的鸾锥又挥了上来,试图趁着苏瑾瑶近(shēn)的功夫刺中她。 而苏瑾瑶反应奇快。趁着鸾锥还未刺到的时候,用已经到手的凤锥一点,正好点中了孔枭手肘的筋脉,使得他的手臂一麻。 再一挑,凤锥就挑断了他右手的大筋,这次连鸾锥也落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啊啊”孔枭疼痛难忍,仰面摔倒在地上。可他的手臂一只脱臼,一只断了大筋,想要在地上打滚都不行,只能仰面躺着一通惨叫。 而苏瑾瑶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将之前挑断孔枭筋脉的那只凤锥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把一对鸾凤锥凑在一起,笑着道:“真是不错的宝贝呢。值得我动一次真功夫。” 古尚卿走过来,低头看看满脸痛楚,咬牙切齿的孔枭,又问苏瑾瑶道:“瑾瑶,刚才我都没看清,你使出了什么招式,让他摔倒在地?” 苏瑾瑶还没回答,孔枭躺在地上叫骂起来:“小(jiàn)蹄子,用暗器伤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要当英雄好汉了?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再说,你不过就是个山匪,你能算是什么英雄好汉吗?我的一根银针你就受不了了,还好意思怪我。”苏瑾瑶啐了孔枭一口,然后走过去,从孔枭的左腿膝盖上拔出一根银针来。 看来,刚才苏瑾瑶就是突然打出了飞针,让孔枭中招了。 然后她把那一对鸾凤锥在古尚卿面前显宝,道:“哥,你看看这上面的花纹,你认识吗?我怎么觉得像是什么上古神器呢?” 古尚卿接过来看了看,摇摇头,道:“没见过,不过这花纹确实奇特。说是鸾凤,更像是某种文字或是图腾,很不错的东西。” “没见识的东西。”孔枭冷笑一声,梗着脖子吼道:“来人啊,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捉起来。杀,杀掉。” 苏瑾瑶从古尚卿手里接回那对鸾凤锥,看着孔枭道:“你脑子有病吧?你就在我们手里,你还想让人来杀我们?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吧。” “哼,我死不足惜,我的兄弟们自然会为我报仇的。但是这个山头,不能丢。我答应过大哥的。”孔枭说完,又喊道:“还等什么?放滚木。” 听孔枭说完,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是抽了一口冷气。 滚木这东西在平地上没什么作用,但是在山上居高临下的攻击,那简直就是一大神器。 虽然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是武艺在(shēn),未必就在乎滚木。但怕就怕山上准备的不止是一根、两根滚木啊。 万一要是十几根滚木、或是更多的巨大滚木一起投放下来,那只怕就有排山倒海之势了。 到时候要躲避倒是也能,但必定是会狼狈不堪的。若是再受了伤,就更不划算了。 想到这里,古尚卿将苏瑾瑶的胳膊一拉,道:“先走,回头再迂回上山,将他们逐一击破。” 苏瑾瑶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因而也准备和古尚卿先退开一旁。 不过退之前,苏瑾瑶可不会绕过这个孔枭就是了。 尿能解毒 苏瑾瑶不打算放过这个孔枭,因而拉过古尚卿手里的蛇骨鞭,正手一挥,“啪”地一声直接抽在了孔枭的腰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加上蛇骨鞭还有倒刺,虽然古尚卿并没有将蛇骨鞭上的倒刺开刃,但每一根倒刺都好像是一个小楔子,可以一下子可以钉进骨(ròu)里去。 孔枭“啊”的一声惨叫,腹部受创,五脏几乎都被打裂了。 这样不会立刻就死,但要想活下去,除非离开就接受手术救治,否则撑不过一个时辰,必死无疑。 孔枭被打了这一鞭,基本就等于是垂死之人了。 而且他已经行动能力全无,如果这个时候山上放滚木下来,孔枭肯定是第一个被压成(ròu)饼的。 打完了,苏瑾瑶才倒提着鸾凤锥,把蛇骨鞭抛还给古尚卿,拉着他一起往山下跑。 然而,跑了两步,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苏瑾瑶觉得不对劲儿,便停了下来。 古尚卿之前中的毒也还有些残余,跑了几步有些头晕,也跟着苏瑾瑶一起停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奇怪。 按理说,孔枭已经这样了,要么山上的同伙大义凛然,冲下来救人,和苏瑾瑶他们拼杀一场。 要么他们就不顾道义,直接放滚木下来,把苏瑾瑶他们砸死,当作给孔枭报仇了。 可是,就这样始终无声无息的,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苏瑾瑶说完,拉着古尚卿就往一棵大树后面走。 古尚卿反手推开苏瑾瑶,道:“这种时候,怎么说都应该哥哥先去看看的。瑾瑶,听话,你留在这儿等我。” “哥,别争了,我去。”苏瑾瑶按住古尚卿,还是坚持要去。 两人正在僵持的时候,就听到山上有人高声的叫着:“主子,少爷,快点上来呀。这些人都被我毒倒了。” “是东子。”苏瑾瑶和古尚卿都听出来,这是东子的声音无疑。 两人一起往山上看,就见距离他们百十来步远地方,有一个突起的石头平台,东子就跳在那上面,朝两个人挥手。 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没弄明白,这个小子是什么时候摸上去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朝上面走去。 一边走,苏瑾瑶还保持着戒备,以免是东子被对方捉住了,弄这么个明显的圈(tào)。 但走到一半,东子就从石台上跳下来,朝苏瑾瑶他们跑了过来。这就证明,他可不是被捉了,否则不会这么自由的行动。 苏瑾瑶和古尚卿这才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东子就好像显宝一样,拍了拍(shēn)上背着的箩筐,道:“主子,少爷,我把那些毒药都用上了。那二十来号山贼全给撂倒了。” “全,全用上了?”苏瑾瑶打了个嗝,嘴角抽了抽。心里琢磨着,估计这些锅子山的山贼们,此刻就知道什么叫做“灭顶之灾”了。 东子“呵呵”一笑,道:“主子,您那表(qíng)咋这么奇怪?放心,我说的全用上了,不是全用完了。是每一种都试着用了用,特别管用唉。” 说着,东子快步的带路往上走,一边说道:“我从西边那片林子摸上去的,当时看到少爷坐在地上,我还(tǐng)着急呢。就想着我得快点行动,把他们都弄死,给少爷找来解药就好了。然后正好绕到那个石台的后面,就看到那帮山贼正在忙着绑滚木呢。” 苏瑾瑶和古尚卿跟着东子一直上了石台,这才看清他们刚才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凶险。 原来这石台外面看起来只是一个突起延伸出去的石块,但走上来就发现是和一个很大的山洞相连。 而此时,这个石台、包括后面的山洞里,已经摞起了不下二十根滚木。而且是呈“倒三角”状摞着,一侧悬空,全凭着几根粗韧的棕绳固定。 刚才若是有人砍断这些棕绳,那怕只砍断其中的两根。那其他的棕绳就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突然崩断。 而后面的所有滚木都会瞬间翻滚而下,二十根巨大的滚木说是雷霆万钧之势也不为过了。 “主子,您看看,这该多险呢。”东子也是心有余悸,琢磨着如果刚才不是他来的及时,这么多的滚木一起砸下去,他就算是在半山腰歇脚,也有可能被殃及池鱼了。 这些滚木的后面,则是躺着二十来个年轻的汉子。虽然不全是满脸横(ròu)的凶相,但看起来也都是肌(ròu)纠结,不好相与的主儿。 不过,这些人此时都是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有的鼻孔都开始流血了。 东子这时候再一看,才慌了神,道:“刚才,刚才不是这样的啊。他们就是突然倒下了而已,怎么现在都好像是要死了?我,我还不想杀人。” 第3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在这些人中间走了一圈,虽然没动手,但把这些山贼的(qíng)况都看了一遍。 然后她对东子道:“没事,有两、三个没救了而已。想救他们也不难,看你了。” “啊?看我?我怎么救?”东子更慌了,道:“我救。我真的没想杀人,只是怕他们放滚木而已。” 苏瑾瑶拍了拍东子的肩膀,道:“他们既然做了山贼,就肯定不会****做善事。那些劫富济贫的话都是说着好听的,抢来的也必定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所以你不用在意,他们死一个、两个的不算多,就当是你为民除害了。想救他们也行,你撒一泡尿,每人灌下去一口。” “咳咳,主子,你说什么?”东子只觉得自己喉咙都有些发痒,颤声问道:“您的意思是,我的尿能解毒?” 苏瑾瑶白了东子一眼,道:“你的尿还没那么神奇。只不过我在配药的时候,加了一种偏方。使得这些毒药配好之后,尿液可解。不止你的,谁的都行。” 说完,苏瑾瑶转头问古尚卿,道:“哥,要是东子的尿不够这二十来个人喝,你也尿一泡?” 古尚卿的脸色本来因为中毒就不怎么好,这会儿听苏瑾瑶说完,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摆了摆手,道:“还是东子来吧,他自己作的事,自己的尿去偿。” 弓箭手和藤牌手 东子听了苏瑾瑶的解毒方法,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他看着地上这二十来号山贼,每个都是脸色越发的青灰,鼻孔流血的那两个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真怕救不回来,只得就信了。 因而,他就在一个山贼的腰间解下一个羊皮水囊,把里面的水倒出来,跑到山洞里去了。 也不知道东子是尿太多,还是挤不出来,好半天才举着那个水囊回来,就近把其中的一个嘴撬开,就往里灌。 古尚卿见了,肩头一缩,拉着苏瑾瑶道:“瑾瑶,我们还是继续往上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苏瑾瑶笑了一声,回头对东子道:“今天这事你干的漂亮,回去给你记功。” 东子撇撇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看见自己手里的水囊,忍不住一声干呕,差点吐出来。 这么重的口味,他想想都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他们主子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怎么琢磨出来的。 苏瑾瑶不再理会这里,跟着古尚卿往山上走。 古尚卿解释道:“这锅子山比胡家岭小一些,本来也就是三、四十号人。东子撂倒了这些,昨天我把他们打的也不轻,剩下的那些估计窝在山上也没什么战斗力了。” 苏瑾瑶又朝后面的胡家岭看了看,道:“我觉得越往后就越难走,最大的头头还是平巴山上的大当家。只是不知道那个大当家是什么来头。” 苏瑾瑶觉得,孔枭的功夫实在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放在江湖上,绝对的三流往上一点的实力。 苏瑾瑶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鸾凤锥,说道:“单凭这个宝贝,我就觉得咱们这次打上平巴山,必定会有大收获。” 古尚卿自然也是有见识的,道:“我昨天差点折在了平巴山,也是因为那里不仅地势险要,机关也很多。一群小小的山贼,竟然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实在也是不简单了。” 苏瑾瑶不(jìn)道:“说的我都有点跃跃(yù)试了。明知道现在不能莽撞行事,可我偏偏就觉得这样(tǐng)刺激的。” 或许是因为有古尚卿的宠溺,苏瑾瑶杀手嗜血的本质变成了渴望刺激与冒险。之前她但求步步为营,是没有什么依靠。 可是一旦(shēn)边有个给你保驾护航的人,估计谁都想要闹腾一番,才能有一种活得精彩的感觉吧。 人啊,就是这么矛盾的集合体。 血腥杀戮的(rì)子过得久了,就会想要回归安逸与平静;但闲散的(rì)子长了,就忍不住还想要有一点点刺激作为调剂。 两个人边说着话,就已经来到了山上。 这锅子山本来就不高,听名字就知道,是像个倒扣的锅子一样的形状。 之前埋伏下滚木的石台,已经算是这座山上最险峻的一段路了。 现在看到前面的一座山寨,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这些山贼倒真是会享受,我怎么好像还看到了秋千?” 古尚卿道:“是啊,昨天我来的时候也是奇怪,这里居然还有秋千。不过秋千已经很破旧了,绳子都快要磨断了。估计是很久以前,这里还有孩子吧。” 苏瑾瑶点点头,不以为然的朝前走。一边喊道:“里面的人听着,前天你们交出了黄铜兽钮,证明已经有意归顺。刚刚山下又有埋伏,是改变了主意吗?若是不甘心,出来一战就是了,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苏瑾瑶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没有声嘶力竭的去喊,却字字铿锵,能够保证整个山寨的人都会听到。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鼓声。但这可不像是迎接他们的锣鼓声,反而像是战鼓。 这山寨还会有战鼓? 苏瑾瑶不(jìn)蹙眉,转头看看古尚卿,道:“你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古尚卿摇摇头,道:“我来的时候都是晚上了,偷袭成功,大半的人还在睡觉。没有人敲锣打鼓的。” 那也就是说,现在的(qíng)况和之前古尚卿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过再想想,或许是和那个孔枭有关吧。他来了,不可能是孤(shēn)一人。 正在想着,苏瑾瑶和古尚卿就看到山寨的大门开了,里面竟然跑出了二十多人。前后两排,前面的手举藤制的盾牌,后面的手持弓箭。 这分明是两军对垒,开战之前的画面,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有些懵了,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就听到有人喝了一声:“放!” 顿时,那后面一排的十几个弓箭手就拉弓(shè)箭,十几只羽箭齐齐的朝苏瑾瑶和古尚卿飞来。 苏瑾瑶毫不紧张的往古尚卿(shēn)后一站,古尚卿则是把手里的蛇骨鞭一甩,就将这十几只羽箭打落在地。 然而,那十几个弓箭手真是(shēn)手不凡,竟然可以三箭连发。 古尚卿刚刚把第一轮的十几只羽箭打落,第二轮、第三轮又接踵而至。 但前后也不过三、四十支箭,对于古尚卿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大的挑战。他把手里的蛇骨鞭抡起来,虎虎生风,羽箭就全部落地了。 可刚刚对付了弓箭手,之前大喝一声的人又喊了一声:“攻!” 那前排的十几个藤牌手就举着盾牌,挥着大刀冲了过来。 苏瑾瑶是上过战场的人,见识过两军对垒的画面。就和这个真是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对方十几个人,还不成气候。 但苏瑾瑶实在不明白,这么个小小的山寨,弄得这么大的阵仗又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两招如果对付普通的敌手还行,如果要对付武林高手,别说是十几只箭和十几把倒,就算是这些人全部攻上来,苏瑾瑶和古尚卿也未必就在乎了。 不过,对付要这么玩,倒是(tǐng)有趣的。 苏瑾瑶和古尚卿背靠着背,一人对付几个藤牌手,“叮叮当当”的倒是打的(rè)闹。 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用着很顺手,因为她投飞针的时候也是专打(xué)道。 现在用的鸾凤锥就好像是大号的银针,每一下戳在对方的(xué)位上,都可以让他迅速的丧失攻击能力,直接就瘫软在地。 父亲的旧部 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十几个藤牌手还不够古尚卿和苏瑾瑶玩个高兴的,就被全部打倒在地了。 而且苏瑾瑶用的是直接点(xué)的手法,凡是被她点中的(shēn)上不见血,却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倒是古尚卿出手比较重,被他的蛇骨鞭打中的人看起来血(ròu)模糊的,有点惨不忍睹。 苏瑾瑶“啧啧”两声,道:“哥,想不到你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下手还(tǐng)毒。” 古尚卿把手里的蛇骨鞭掂量了一下,道:“好久没用了,有点不趁手,力道没掌握好。” 就在苏瑾瑶和古尚卿说话的功夫,那指挥的人却又喝了一声:“放!”不用说,又是三轮羽箭(shè)了过来。 等到这三轮羽箭(shè)完了,那十几个弓箭手竟然弃了手里的弓,每人都抽出一把刀来,摆好了架势等待号令。 这时候,苏瑾瑶和古尚卿才看清,对面人群后面,站着一个(shēn)穿黑衣,(shēn)形魁梧的大汉,手里还握着一把长枪。刚才就是他又是“放”,又是“攻”的一通喊。 苏瑾瑶嘴角抽了抽,用手里的鸾凤锥朝那人指着,道:“你就会使唤别人的本事啊?自己过来走两招看看,别让你的手下当炮灰。” 那人却没有搭话,只是盯着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问道:“孔枭,他怎么样了?” “估计这会儿该死了吧。”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不死也得残废,不如死了痛快。” 没想到,这黑衣大汉听了,竟然笑了起来:“哈哈,死得好。这个家伙仗着会使毒,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的黄花闺女,要不是主帅答应了不取他狗命,我早就掐死他了。” 苏瑾瑶和古尚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黑衣大汉分明不像是山贼啊,而是……将官? 古尚卿把手里的蛇骨鞭收了起来,双手抱拳,道:“敢问阁下,是卸甲归田的将官吗?” 那黑衣大汉把脖子一梗,冷笑道:“卸甲归田?我们是逃兵。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打不过,没有后援,都是送死的料。朝廷无用,连兵都养不起,何必给他们卖命。” 古尚卿和苏瑾瑶对视一眼,又道:“那请问,这锅子山、胡家岭和后面的平巴山,都是你们一营的将官吗?” 黑衣大汉把手一挥,让那些举着刀的弓箭手后退,然后上前两步,指着(shēn)后的山寨道:“这里的人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山匪草寇,都是些逃荒的百姓,走投无路来到了这里。我们平巴山收留了他们,两个村子的人就分两个山头安置了。所以这里有事,我们平巴山就要来人支援。” 这回,苏瑾瑶听懂了。黑衣大汉他们是正规军,不知道在哪个战场上失利之后做了逃兵,逃到这里就占山为王了。 后来又有逃难的村民流落到这里,平巴山的逃兵们将他们给收编了。就放在前面的两座山上。 至于他们之前看到山寨里的秋千,估计是早些年逃难来的村民之中还有小孩子。这些年小孩子长大了,但没有女人继续生孩子,秋千也就慢慢的荒废了。 试想一下,除了抢,确实不会有女人愿意嫁到山上给山贼当媳妇。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想,这里的山匪或许没有多么坏,起码没有祸害百姓、强抢民女上山来。 黑衣大汉又指着古尚卿,道:“你这个小子,口口声声说什么收编。你又不是朝廷的人,谈什么收编?若是想要仗着你有些功夫,硬要灭了我们的寨子,或是(bī)我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我是不会屈服的,定要和你们争个鱼死网破。” 说完,黑衣大汉退后一步,和他(shēn)边的弓箭手站成了一排,手里的长枪也由倒提变成了横握,枪尖一抖,挽了个枪花,道:“来吧,我庄廉堂就会会你们两个小家伙。” 原来,这黑衣大汉叫“庄廉堂”? 苏瑾瑶表示没听过,正要说话。 但古尚卿眉头紧紧的皱着,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认识冯骥合吗?” “那是我们主帅。”庄廉堂一连惊讶的看着古尚卿,眯着眸盯着他看了又看,继而手里的长枪猛地一抖,竟然直接就冲了过来。 这一下来得淬不及防,苏瑾瑶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举着鸾凤锥迎了上去。 没想到,古尚卿突然大喝一声:“住手!她是古承铎,古将军的女儿。” “什么?”庄廉堂明显就是一愣,手里的长枪僵在了半空,不向前刺,也不向后收。他的一双虎目紧紧盯着苏瑾瑶,上下打量着。 “哥?”苏瑾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古尚卿这句话说的是自己。那么,“古承铎”应该就是她爹的名字了。 古尚卿眯着眸,牙关紧咬,双手紧握成拳。半晌之后才冷冷的答道:“当年,古承铎将军战死沙场,你们却……做了逃兵。你们对得起他的遗孤吗?面对他唯一的女儿,你还敢挥枪?” “是她?怎么会是她?”庄廉堂用手指着苏瑾瑶,嘴唇都是哆嗦的。 半晌之后,他手里的长枪“砰”的一声就砸在了地上。而庄廉堂那高大的(shēn)躯也顿时矮了半截,“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已经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黑衣的大汉庄廉堂,应该就是当年战场之上的逃兵。他们逃走了,而自己的父亲却血战到最后一刻,为国捐躯了。 虽然苏瑾瑶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姚儿,但此时此刻,她竟然隐隐的生出恨意来。 庄廉堂跪在地上,“砰砰”的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小姐,我们……我们是迫不得已啊。当时朝廷迟迟不派兵增援,粮草也消耗殆尽。留下也是死路一条啊。” “那不是你们临阵脱逃的理由。”苏瑾瑶忽然喊了一声,手里的鸾凤锥就朝着庄廉堂刺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有种强烈的愤怒和深深的绝望。 她不是因为自己绝望,而是想到在当时的(qíng)况之下,父亲所经历的一切而难以平静。 叛逃的先锋官 苏瑾瑶能想到,在那个时候,那个是自己父亲的男人,要面对强敌的攻击,还要忍受部下的背叛,更是要承受着孤立无援的局面,心头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因而,她手下毫不迟疑,也没有半点拖拉,只想一下子就将这个庄廉堂刺死。 就在苏瑾瑶出手的同时,那十几名弓箭手突然一起冲了上来。 但没有人挥刀,而是齐齐的跪了下来,高喊道:“少主,请手下留(qíng)。” 少主?苏瑾瑶愣了一下,手下稍显迟疑。 但庄廉堂却在苏瑾瑶停手之后,硬生生的朝她手里的鸾凤锥撞了过来。 苏瑾瑶猛然间觉得不对劲儿,在庄廉堂撞过来的同时,缩手后退,才没有让庄廉堂一下子毙命。 不过庄廉堂这一下撞的又狠又楞、猛,咽喉距离苏瑾瑶的鸾凤锥又近,纵使苏瑾瑶及时抽手,还是刺破了颈上的皮肤,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那十几名弓箭手立刻跪着挪了过来,有人直接按住了庄廉堂,怕他继续寻死。 也有人跪伏在地,不停的哀求,道:“少主,其中另有原由,请您不要怪罪庄大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尚卿也走了上来。把蛇骨鞭交在左手,右手轻轻的揽住了苏瑾瑶的肩头,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苏瑾瑶的心忽然就觉得空落落的,又酸又涩。她还是第一次因为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了这么大的悲与怒。 第3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qíng)感这东西,让她不断的发现一个又一个全新的自我。 直到现在,苏瑾瑶觉得自己才真真正正是个正常人了。可是心里的感触,让她真的好难受。 庄廉堂咬了咬牙,却不开口说话。低着头也同样把拳头攥的紧紧的,甚至能够听到他握拳的时候,骨骼发出“喀嚓”的轻响。 古尚卿则是看向了旁边一个弓箭手。他看起来年纪最长,此时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同时,古尚卿还发现,这些人看着苏瑾瑶的目光,都是带着愧疚与欣喜的。 古尚卿用手里的蛇骨鞭朝那个年长的弓箭手一指,问道:“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背信弃义,做了逃兵?你们应该知道,这不仅仅是不光彩的事(qíng),这甚至是你们终生的耻辱。” “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那个弓箭手说完这句话,一直含在眼中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庄廉堂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来,此时他的眼中也有了泪花。四四方方的脸上,写满了悔意,却又带着一丝希翼的看着苏瑾瑶,道:“少主,您用手里的鸾凤锥,刺死我吧。我,我们都不配活着,我们是苟延残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说清楚,让我们如何明白?如何对你们做出裁决?”古尚卿说完,拍了拍苏瑾瑶的肩头,道:“瑾瑶,先去把那几个人的(xué)道解开。” 古尚卿指的,是刚才和他们对战的那些藤牌手。苏瑾瑶将他们的(xué)道点住,还都躺在地上。 苏瑾瑶点点头,走过去一一给他们解(xué)。 等到那些人大部分都恢复了知觉,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同那些弓箭手一样,跪伏于地,朝苏瑾瑶磕了三个响头。 只有被古尚卿的蛇骨鞭打伤的那几个,想站也站不起来,但是他们只要能够翻(shēn)趴在地上,也一样用头杵地,向苏瑾瑶施礼。 苏瑾瑶看了看古尚卿,然后走到庄廉堂的面前,用手里的鸾凤锥指着他问道:“现在,你把(qíng)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庄廉堂听了非但没有害怕,还释然的一笑,道:“求少主成全,一定不要让我死的太痛快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苏瑾瑶吼了一声,手里的鸾凤锥在庄廉堂的肩头戳了一下,立即见血了。 不过这不是要害,根本就不会死人,最多只是苏瑾瑶想要发泄一下(qíng)绪而已。 这次,又是那个年长的弓箭手向前跪挪了几步,道:“少主,这件事你不妨去问问我们主帅吧。当年是他领了古将军的命令,带着我们这队人离开的。具体的(qíng)况,主帅一定更为清楚。” 古尚卿立刻问道:“你们的主帅是谁?冯骥合吗?” 那个弓箭手点点头,道:“正是冯大人。” 古尚卿拉住苏瑾瑶,道:“走,我们去平巴山。我就说嘛,一个山头的土匪,怎么还能做出如此精细的机关陷阱,原来是他。” 苏瑾瑶一边跟着古尚卿走,一边问道:“冯骥合又是谁?我怎么越听越乱?” “他是三叔的先锋官,是个精通阵法和机关术的人。”古尚卿说完,又回头对庄廉堂他们道:“若是有意忏悔,就跪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是。”庄廉堂大声的答应着,同时朝着苏瑾瑶和古尚卿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 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一起磕头,场面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感人。 往山下走的时候,又来到那个平台上。东子正在给一个还在昏迷不醒,但已经吐了满(shēn)的人擦脸。 苏瑾瑶都没想到,东子竟然这么好心,居然还不嫌脏。 不过现在也不是夸奖东子的时候,苏瑾瑶看了一眼,道:“那些醒过来的就没事了。还昏迷不醒的,应该就没救了。我们有事要去平巴山,很危险,你不要跟着来,直接回驿馆去等我们吧。” 说完,不等东子再问什么,就和古尚卿走了。 路上,古尚卿则是给苏瑾瑶讲起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冯骥合和庄廉堂的事(qíng)。 古尚卿道:“这个庄廉堂我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了。当年三叔出征之前,是有召集过这些人的。但是庄廉堂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所以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至于冯骥合,他则真正是个人物,善于摆弄机关巧术,布置陷阱。三叔当年多次和我提到过这个人,还说他另有一手勘察地势的本事,当作先锋官最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里,古尚卿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qíng),我知道的也不多,更是不知道冯骥合竟然带着一队人马叛逃到了这里。” 冯骥合是个人才 对于当年的事(qíng),就连古家都讳莫如深。而且古尚卿当年心思也浅,得知三叔为国捐躯之后,只是难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其中可能另有原因。 如今看来,事(qíng)可能并不简单,或许古家知道,或许古家也是被蒙在鼓里。 现在去平巴山,可能会找到真相,但真相真的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吗?这一点,就连古尚卿都有些迟疑。 才来到山脚下,就听到(shēn)后有人高声叫着:“少主,请等一下。” 苏瑾瑶和古尚卿回头,就看到是那个年长的弓箭手追了上来。 “有事吗?”古尚卿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反感,因而口气也是平和的。 这个弓箭手道:“在下范革,是这队弓箭手的小队长。是庄大人叫我来的,护送少主和公子去平巴山。” 古尚卿点点头,道:“确实,我去过一次平巴山,易守难攻,实在不容易突破。” 范革点点头,道:“请跟我这边走吧,有一条小路,可以不用绕过后面的胡家岭。” 看来,这三座山真的是可以相通的。而且平巴山的大当家也是胡家岭和锅子山的头头。 想到这里,古尚卿又拿出那只黄铜兽钮,递给范革,问道:“这个东西,其实不是锅子山或是胡家岭的信物吧?是你们平巴山大当家的信物?” 范革看了看,笑着点点头,道:“这就和将军发号施令的虎符的作用差不多,分为雌雄两只。公子手里拿的是雌兽,我们主帅的手里拿的是雄兽。平时有什么应急的事(qíng),把这兽钮拿出来,就可以向主帅的求助。他们给了公子您,应该是真心想要臣服的。” 古尚卿点点头,道:“可是,他们明明决定臣服了,你们又跑来阻拦?还在这里排兵布阵,要抵御我们吗?” 范革道:“我们并不知道来的会是少主啊。若是知道,主帅的一定会亲自前来,迎接少主上平巴山的。” 听到这里,古尚卿看看苏瑾瑶,然后又问道:“可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孔枭,在半山腰埋伏了人马,还摆下了大批的滚木。如果不是我们的随从迂回上去,将他们制服的话,只怕我们现在都被压成(ròu)饼了。” 范革听了“孔枭”这个名字,“呸”的一口唾沫吐出去,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qíng)。他虽然也算是作恶多端,但毕竟我们主帅说过与他互为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下手杀他的。就只能尽量管束吧,让他少做一点坏事。” 古尚卿听了,疑惑道:“既然是这样的坏人,又为何要留着他?其中,必定另有原由吧。” “是啊,当年我们一行百十来号人,不敢回京城,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落脚点。聚在一起走吧,恐怕会被城邦的官兵发现;分散开来,又怕就此再无彼此的消息。因而就干脆往山上走,结果就到了平巴山。” “当时,平巴山就是这个孔枭是大当家。他的势力并不是很大,却经常滋扰附近的村庄百姓。我们主帅听说了这件事,就想要带着我们杀上山去。结果这个孔枭精于用毒,就把主帅和许多兄弟都撂倒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杀我们,还对我们十分的好,劝主帅留下来在他的山寨里安(shēn)。可以说,这个孔枭也算是我们的恩人,甘愿把他的家底都送给我们了,主帅也自然是十分感激,就住了下来。” “只是后来我们发现,这孔枭骨子里坏的要命,不管是好看的女人他想要,好看的男人他也要。他之所以收留我们,是看中我们人多势众,主帅有本事又顾念(qíng)分,会给他撑腰,他就可以变本加厉的做坏事了。开始主帅还是规劝,也严加管束过几次。再后来,干脆削去了他二当家的(shēn)份,只要他安心在寨子里过(rì)子就好了。可他当着主帅的面是一(tào),背地里干得坏事还是不少。我们都恨他把我们的名声败坏了,却毕竟当初他在难时收留了我们。唉……” 听这个范革说完,苏瑾瑶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主帅是榆木脑袋啊。给孔枭安排几个风险大的差事,去了就送命的那种,不是早就把他给收拾了吗?” “这……少主说的极是。可主帅毕竟没有少主您的这份儿心机。主帅是个刻板又念(qíng)的人,就和庄大人一样。”范革说完,指着前面的几个棵大树,道:“这几棵树绕过去有个山洞,直通后山。再走一段路就到平巴山山脚下了。” 如果范革不说,苏瑾瑶和古尚卿当然不会想到,树后面的山洞竟然还能穿山而过。 跟着范革走进了山洞才发现,这山洞是一半天然形成,一半人工开凿的。不算是多大的工程,就是把很窄的地方扩宽了而已。 但是最窄的地方,也只能一个人侧(shēn)通过。看来真的是个很隐秘的山洞,否则人进来被两头一堵,就万难出去了。 过了山洞隧道,他们就已经绕到了胡家岭的后面,距离上真是近了不少。 可范革还是没有领着他们走上平巴山路,而是往后山绕了过去。 苏瑾瑶比较警觉,问道:“为什么去后山?” “后山断崖有吊篮,可以把我们吊上去,就可以直接避开那些机关了。否则,我们三个人要绕过机关,(rì)落之前不一定能到了。” 范革说完,指着前面的断崖,道:“少主不必担心,吊篮是铁索加滑轮做成的铰索,很安全的。而且做好之后,我们主帅亲自坐过几次,都平安无事。” 苏瑾瑶顺着范革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悬崖顶上真的有个人工搭成的平台,上面还安装了一个铰链一样的装置。 苏瑾瑶不由得惊讶道:“这就是你们主帅冯骥合做的?” 范革一脸自豪的道:“当然了。还有上山路上的那些机关,都是主帅亲自做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只有主帅一个人,我们还有七、八个兄弟,是一直跟着主帅学习的,他们给主帅帮忙。” 印在骨子里的军魂 范革领着苏瑾瑶和古尚卿来到断崖下面,就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搭上一支特制的红色箭头的木箭,(shè)了上去。 不一会儿,上面的铰链发出均匀有力的声响,真的从上面吊了一只藤篮下来。 不过藤篮的面积不大,最多只能容许两个人站上去。范革解释道:“主帅说了,因为高度的原因,铁索本(shēn)的重量已经很重了,所以每次最多乘两个人上去,不然就很危险了。” 古尚卿想要让苏瑾瑶先上去,可是想想,又担心上面有什么问题,就道:“瑾瑶,我先和他上去看看,你在这下面等一会儿。” 苏瑾瑶明白古尚卿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了。 古尚卿和范革坐上吊篮,范革拉了一下吊篮上的绳子,向上发了个信号,篮子就开始慢慢的上升。 苏瑾瑶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吊篮越来越高,突发奇想不愿意在这儿等着了。 她索(xìng)把鸾凤锥往腰间一插,将袖子、裤腿整理利索,直接利用攀岩技巧开始往上爬。 古尚卿原本在藤篮上还在听着范革解释这篮子上下的方便之处,也在不时留意周围的动静,以免中了埋伏。没想到再一低头,就发现下面的苏瑾瑶不见了。 古尚卿正要着急的叫一声,结果就看到苏瑾瑶好像一只大壁虎似的,利用胳膊和腿,以及手脚的力量抓着岩缝在向上攀爬。 “瑾瑶,你要做什么?太危险了。”古尚卿急的差点从藤篮里跳出去,慌忙的摆手道:“下去,快下去。” 范革也是下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英气勃勃的,竟然还有这个胆量和功夫。 可是古尚卿这样着急,使得藤篮也左右摇晃起来。吓得范革一把抓住古尚卿的胳膊,道:“公子,公子,你不要摇晃了。不要少主没有危险,我们俩掉下去摔着了。” “不行,停下,这样危险。”古尚卿急的有点语无伦次,一时间范革都搞不清楚他是要让这藤篮停下,还是让苏瑾瑶停下了。 苏瑾瑶一抬头,朝着古尚卿微微一笑,喊道:“哥,放心吧,我没事的。这是小意思,我以前跟师父在山上的时候,比这高、比这陡的悬崖我都爬过,山上崖下采药是经常的事(qíng)。” 说完,苏瑾瑶还做了一个高难度的抛跳动作,就是利用手臂的力量,把(shēn)体(dàng)起来,跳跃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古尚卿的心都要蹦出来了,盯着苏瑾瑶的眼睛一错也不敢错,喊道:“瑾瑶,你若是要爬就乖乖的爬,这样折腾可不行。” “好,我不折腾,你坐好吧。我们差不多能够一起到达。”苏瑾瑶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道:“没有很远了,我马上就要追上你们了。一会儿记得拉我一把就行了。” 古尚卿无奈,也知道苏瑾瑶的脾气可不是他能够阻止得了的,只得噤声看着,但心还是一直悬着。 好在这平巴山本来也不是很高,这么一处断崖也不过就是七层楼左右的高度。 苏瑾瑶徒手攀岩爬上七层楼还真是不在话下。几乎就在古尚卿他们到达的同时,苏瑾瑶也就上来了,速度也真是惊人。 古尚卿伸手将苏瑾瑶拉上装铰链的平台,手臂都有些颤抖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苏瑾瑶。 这不是信不信任她(shēn)手的问题,只要是真正的关心,只要是把对方当作最亲的家人,那么一点点看似简单的事(qíng),都会牵肠挂肚的。 苏瑾瑶看得出来,古尚卿对自己的(ài)护,是真心真意的。 拍了拍古尚卿的肩膀,苏瑾瑶看看四处的环境。从断崖这边看,前面的胡家岭和锅子山都显得矮小多了,可见这平巴山还是比较险峻的。 当然,这也只是相比较而言。把平巴山和那些名山峻岭相比,还是不可同(rì)而语的。 平台上还有两个中年男子,长得黝黑精壮,一看就是常年在山上生活的那种。不过他们看苏瑾瑶和古尚卿除了表现的奇怪一点,并没有表现出敌意。 看来,范革真是来带路的,而不是想要趁机给他们使什么绊子。 那两个中年人走过来问了范革几句,无非就是这两个是什么人之类的。 第3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范革没直接说,只是道:“快去请主帅,说是有贵客到了。” “贵客?”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疑惑。不过看范革很坚决的样子,就立刻跑开了。 范革道:“兄弟们在这儿这么多年了,(xìng)子磨的差不多了,野(xìng)倒是没改,越发的像是山贼了。” 说完,还自嘲的笑了两声,然后才领着苏瑾瑶和古尚卿往里走。 通往山寨的小路修的很平整,有一种特殊于军人的整齐和严谨。 这一点苏瑾瑶是有体会的。从古到今,军人都是一种特殊的职责体现,因而所表现出来的严谨绝不是普通的严肃或是严明。而是一种印在骨子里的东西,说不出它是什么,但每个人都能够深刻的感觉到。 苏瑾瑶虽然不是军人,但她所经历的东西甚至更为严苛,因而对于这种规整到条和线的东西,她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古尚卿也是很惊讶,道:“你们这里还真是干净。我想,如果真正的山贼都像你们这样的训练有素,只怕朝廷就要紧张起来了。” 范革笑了笑,领着他们往前院绕过去。 之前因为没有走前面,所以只是觉得这里应该是比普通的山寨大一点。 现在走到了才发现,这山寨极其规整,左右对称的营房,中间是校场。战鼓、旗杆都是分列两旁,还有很多平时(cāo)练用的器械也都很齐全。 这绝对是多年带兵的人才会有的状态。看来冯骥合这么多年来并没有松懈对属下的管理。 同时,苏瑾瑶和古尚卿同时产生了疑惑,一个把这样的军魂都印在了骨子里的男人,为什么要选择当逃兵? 还是说,真的如那几名弓箭手说的那样,另有隐(qíng)? 如果真的是隐(qíng)的话,为何这么多年来,他们还要隐姓埋名的守在这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进京为自己平反呢? 落草为寇 古尚卿和苏瑾瑶都有太多的疑问,可他们都想不通,为何宁愿做逃兵,宁愿在这里占山为王,都不愿意去洗脱(shēn)上这个不光彩的印记? 正在想着,之前跑去报信的那个男子又跑了回来,(shēn)后跟着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冯骥合。 之所以这样的肯定,是因为冯骥合绝对是那种走路都要踢正步的人。 冯骥合看面相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实际年龄应该比看起来年轻一些,或许是这山风和匪气,使他显得更老成一些。 冯骥合(shēn)后还跟着七名蓝装男子,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但走在冯骥合(shēn)后显得很恭谦,应该就是范革所说的那几名徒弟。 冯骥合看到了范革和他带来的苏瑾瑶和古尚卿,表(qíng)里满是疑惑,而且先开口问道:“老范,老庄呢?” “庄大人……”范革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转头看看古尚卿和苏瑾瑶,却又有些挠头,不知道如何介绍为好。 而且范革发现,他们是不是有点草率了?随便的冒出来一个人,说是古将军的女儿,他们就信了? 这个时候再怀疑,人都已经带上山来了,是不是晚了点? 冯骥合见范革一脸的为难,这才转向苏瑾瑶和古尚卿,双拳一抱,大气的问道:“二位小朋友,不知到我这平巴山上,有何贵干?” 古尚卿从见到冯骥合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停的打量着他。 等到冯骥合终于开口向他问话了,古尚卿就向前一步,叫道:“冯先锋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尚卿。” “尚卿?”冯骥合眼中疑惑更重,但仔细看能够看到他眼中的激动和欣喜。 继而,冯骥合猛地向前两步,走到古尚卿的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他。 半晌之后,冯骥合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你真是古家的大少爷?” “是,我是古尚卿。当年三叔带兵出征的时候,我也才十几岁而已。不过在我们家,我见过冯先锋官,我还记得你给我做过一把弹子弩,是打弹子的弩机。” 古尚卿说完,冯骥合却又退后了两步,一双手也哆嗦起来,似乎是想要朝古尚卿伸出去,让他握住,但哆嗦了半天,突然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杵地,大声道:“大少爷,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古家。我……” 古尚卿没有立刻去搀扶冯骥合,而是转头看看苏瑾瑶,又看看紧随其后也跪倒在地的那七个徒弟。 苏瑾瑶走上前来,道:“能不能请你们先把事(qíng)说清楚了,我们再叙旧?我总觉得,冯先锋官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做逃兵的人啊。” 听到苏瑾瑶说话,冯骥合才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却不认识。 他又看向古尚卿,问道:“这位姑娘是……” 古尚卿微微一笑,问道:“冯先锋官,你仔细看看,她像谁?” “像谁?”冯骥合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这位姑娘我从未见过。而且看她的年纪,我出征的时候,估计她还没出生吧?我该认识她吗?” 古尚卿点点头,道:“确实,你和三叔出征的时候,她还未出生。因而,她是我三叔的遗腹子。” 听到这里,冯骥合肩膀微微一僵,再次定睛打量苏瑾瑶。这次再看,眼神里满是(rè)切与期待。 看了半天,冯骥合“啧啧”两声,道:“像,眉眼之间的那股英气,很像将军。” 说完,冯骥合还干笑了两声,道:“大少爷您不说,还不觉得像。可是您这么一说之后,真是越看越像。也只有将门虎女,才会有这种天生的精气神,这是打从娘胎里就种下的,不愧是将军之后,一(shēn)的英武(bī)人,晋国不属让须眉。” 说到最后一句,冯骥合竟然(rè)泪盈眶,最后那眼角的泪水竟然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他(shēn)后的七个徒弟也是愣住了,以膝盖当脚,往前挪了几步,也都朝苏瑾瑶看过去。 看了一会儿,又有两个人抹了抹眼泪,道:“确实,这女娃自骨子里就有将军的精气神在里面,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将军一样。” 冯骥合也使劲儿的点头,继而所有人都一起朝着苏瑾瑶,又开始磕头。 这一下子,苏瑾瑶有些无措,赶紧上前一步,道:“别相面了,我都没见过我爹,也根本就不知道我究竟像谁。你们还是起来,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这么一说,冯骥合才恍然回神,连忙起(shēn)道:“是是,少主说的是。请少主,大少爷随我进去说话。” 苏瑾瑶和古尚卿跟着冯骥合往里走,这山寨里的其他人已经往这边聚拢过来。 冯骥合就道:“现在山寨上的这些人,只有一小部分都是我的部下。另有一些则是原本在山上的,还有一大部分是前面的胡家岭和锅子山征集来的。但是他们跟了我们之后,也都一样的管理和(cāo)练,现在整个山寨已经有四百余人,而且都是经过训练的精壮士兵。” 古尚卿便问道:“这么说来,我之前偷袭锅子山和胡家岭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是因为你将那两座山上的精锐调动到这里来了?” 冯骥合点点头,道:“那边两座山原本也都是逃难而来的,他们不是做山贼的料,我安排他们在山上不过就是给他们一个避世隐居地方而已。只有少些时候,会到山下去征粮。我们征粮也是给钱的,并不是完全靠抢。” 说到这里,冯骥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后脑勺,道:“想不到当兵当到最后,还要落草为寇。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一定会后悔把这些人交给我的。” 可是这番话说完,冯骥合一笑,笑的却十分苦涩,笑得眼泪又在眼眶里盈盈闪闪的。 苏瑾瑶拍了拍冯骥合的肩膀,道:“我就觉得你们必有隐(qíng),看来你们真是忍受了很多委屈啊。” 冯骥合勾了勾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委屈的不是我们,是古将军啊。” 军营里的叛徒 苏瑾瑶和古尚卿现在都相信,当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qíng),才使得冯骥合带着这些人离开的。 甚至可能他们并不是唯一做逃兵的人。但究竟发生了什么,苏瑾瑶实在是想不通了。也只有问过冯骥合才能够找到答案。 众人因此一起来到了寨子中央的聚义大厅,这里完全出乎苏瑾瑶的意料,并不像是电视里见过的那些山贼路匪们聚会的地方那样,又是兽皮,又是酒坛子之类的。 聚义厅的布置也很规整,在主帅的座椅后面,挂了一张地形图。仔细一看,竟然是云穹国的疆域版图。 而中央一张大桌子上,还有几个山头、地势的模型,看起来像是一个简易的沙盘。 不过中间最高的山却不是他们所在的平巴山,而是相距这里六十余里的鹤头山。 对于这样的一个沙盘,苏瑾瑶也是有兴趣的。她虽然不懂得战略战术的部署,但是看着这里竟然一枝独秀的立着鹤头山的山头,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里是你们的下一个目标?” 冯骥合听苏瑾瑶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反问道:“少主因何有此一问?” 苏瑾瑶指着周围的地形道:“这个沙盘按理说应该是一副总攻目标的地形地势图,和两方人员部署战略图。这样摆设是可以立体、直观的看到各自可以埋伏的地点,以及容易被忽略的盲点。如果是两军对垒,这个倒是有用。可现在是以鹤头山为中心的辐(shè)形沙盘,也就是说,你是以鹤头山为目标,想要集中攻破,并逐一统领全局吧。” 冯骥合听完,先是竖起了大拇指,继而叹了一声,道:“我们之所以以鹤头山为目标,是因为这里有一间横跨三个州的寺庙。这座庙宇最有名的不是香火鼎盛,也不是庙宇庞大、富丽,而是因为这里的武僧都是来自于江湖,可以说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 “你也要网罗能人?”苏瑾瑶看了看古尚卿,觉得这件事(qíng)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简单。 冯骥合苦笑着道:“我倒是有这个心思,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完,冯骥合把手一擎,道:“少主,大少爷,这里空旷,不便于说话,不如再往后面一点,有一个相对小点的厅室,是我们平时说话的地方。” 冯骥合所指的“我们”,应该就是他和他的几个心腹手下。 苏瑾瑶点点头,示意冯骥合带路。 聚义厅有两个后门,一个就是直接通往后院的,门上还挂着个灰布帘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用墨笔写着个“義”字。 另一间门更小些,出去之后是一个走廊,走廊尽头也是挂着一个帘子。 不过这道帘子是竹帘,编的很是精巧,利用竹皮深浅不一的颜色,编出了一个简单的“书”字。竟然还透着几分书香卷气。 冯骥合带着苏瑾瑶来到这里,为了表示礼貌,他亲自掀起帘子,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苏瑾瑶和古尚卿先走。 苏瑾瑶颌首示意,然后先一步走了进去。 就见这里有四十几平的大小,呈长方形。左右墙上挂了一些字画,显得比较雅致;窗台上还有两盆花,但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倒像是这山上长得比较有特色又旺盛的植物移栽过来的。 厅里没有摆设长桌,而是左右两边各摆放了四对红木椅子,每对椅子中间都有茶几。正中央则是一对太师椅,是主位和次主位。再靠后一点,摆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上是文房四宝。 这间小厅倒是颇有议事厅的样子,而那张书桌应该是给师爷准备的位子。 冯骥合有意请苏瑾瑶和古尚卿上座,苏瑾瑶摆了摆手,道:“我和我哥坐在您的下手就行了。这里您还是主帅,我们毕竟算是客。” 冯骥合推辞了一下,最后道:“当兵打仗,没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好,我就先坐这主位,等到一会儿说完了,少主您也接手了,我再奉您上座。” 苏瑾瑶没有说话,微微点头,和古尚卿坐在了冯骥合的左手边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上。这是继主位和次主位之后,第一和第二的客位了。 而冯骥合的七个徒弟竟然没有落座,没有人敢于坐在苏瑾瑶和古尚卿的对面。而是全部走到了冯骥合的(shēn)后站定。 这对于苏瑾瑶和古尚卿来说,也算是一种程度的礼敬了。虽然冯骥合说了没有婆婆妈妈的事,但是看起来他对于属下的约束力还是很强的。 各自坐好之后,冯骥合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表(qíng)变得极其严肃。 苏瑾瑶和古尚卿也是整衣坐好,等着他把事(qíng)经过一一讲述清楚。 冯骥合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眼神变得悠远,视线仿佛穿越了时空,落在了无形的一点上,在那里,有岁月的烙印,也有他们这么多年来难以对人说过的悲怆。 终于,冯骥合开口道:“少主,大少爷,我们……不是逃兵。我们是奉命行事,因为军中出现了叛徒,突然在战事紧张的时候发难。我们一边要对付虎视眈眈的外敌,一边要提防自己的后路,又没有后援,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古将军被围困其中,他(shēn)为领兵的将军,是军营的第一统帅,因而他不能擅自离开,否则就有可能被人栽赃陷害。因而,他命我带着一队人马冲出来,去请调援兵。” “当时(qíng)况真可谓十分危急,而且将军(shēn)边可以相信的人实在不多,又有一些官兵因为叛徒猖狂,他们胆小怕事,就已经倒戈相向了。我本来是想要与将军同生共死,可是将军说,我对地形熟悉,懂得观察周围的形式,可以尽量少中埋伏,才有机会冲出去。因而,我就带了两千人连夜突围。” 说到这里,冯骥合眼中泪雾蒙蒙,摇了摇头,心痛的道:“两千人马,一夜之间就剩下不到五百人。我带着这最后的人马冲出重围的时候,古将军已经和那个叛徒开始了决战。” 两道圣旨 冯骥合并不是评书演员,他所讲述的话也有点平铺直叙了。 但苏瑾瑶听来却是另外的一个意思,另外的一副场景展现在眼前。 她仿佛看到了当时那种(qíng)况下,腹背受敌的将军浴血奋战,大批英勇无畏的士兵为了冲出重围而倒在了血泊之中。 最后,离开的人带着满(shēn)的伤痛和心灵的创伤,更带着一个所谓“逃兵”的耻辱。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问道:“既然是让你们出来请求后援,那你们为何不回京城述职,把战场上发生的事(qíng)说清楚呢?” 冯骥合苦笑不已,摇头道:“若真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们为何还会躲在这里?” 说完,冯骥合并没有往下说,而是道:“少主,您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苏瑾瑶点点头,冯骥合就起(shēn)离开了。不一会儿再回来,他手里抱了个长条的匣子,然后放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第3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着那匣子,问道:“这是……让我亲自打开的?” 冯骥合点点头,道:“少主您一看便知。” 苏瑾瑶压抑着心头的激动,伸手去拉匣子上面的盒盖。她本以为这应该是冯骥合保存下来的,属于她父亲的遗物。 却没有想到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两道圣旨。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圣旨。和她想象中的,或是电视剧里面演过的并不一样。 这两份圣旨都不是那种有画轴的,材质也不是刺绣着双龙图案的明黄色绸缎。而是裱在白羊皮上的两张黄宣纸,是用朱砂书写的。 苏瑾瑶取出其中的一份,展开之后只有一尺宽、两尺多长。上面的字写得极其规整,但字写得并不算是多么好看。起码不像是一个有功底的人写的。 苏瑾瑶再看看内容,表(qíng)越来越震惊,最后竟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这竟然是一份罪罚书,意思是说冯骥合临阵脱逃,与叛军勾连,连同他麾下的五百人一并缉拿,就地问斩。 也就是说,这份圣旨不管在谁的手里,只要圣旨一亮,就可以把冯骥合和他手下的人一并处死,而且不需要上报朝廷批准。 见苏瑾瑶表(qíng)如此惊讶,古尚卿也起(shēn)走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和她一起看这份圣旨。 看了第一眼之后,古尚卿就自然而然的道:“这竟然还是一份御笔亲书的圣旨。” 说完,古尚卿才看到了内容,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问道:“冯先锋官,这,这是圣上亲笔的罪罚书?要把你们就地处死?” 冯骥合的眼角终于滚下了一颗泪珠,点点头,道:“我们一行人拼死杀出重围,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尽快找到援兵,去把将军救出来。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来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池,想要请那里的守备出兵的时候,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份圣旨。” “所以,你们没有接旨?”古尚卿皱着眉头,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这份圣旨看了看,道:“这确实是皇上亲笔。可是皇上的圣旨应该没有那么快到达吧?” 冯骥合点头道:“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圣旨当前,我们要么就认罪伏诛,要么就抗旨逃离。我们想着将军还在被围困之中,我们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因而就准备抗旨离开。但城头上,守备直接命令放箭,我们这余下的不足五百人,又折了一百。” 冯骥合叹了口气,道:“此时我们已经知道,这次将军出征应该就已经被人算计在内了,将军和我们的结果,都是必死无疑。可我不甘心,我替将军不值,因而我带着余下的人,一路拼命往京城赶,想要当面向皇上报告此事。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冲到圣上面前,禀告皇上我们不是逃兵、我们没有勾结叛军。但是,一路的追杀,最后我们走到这里就剩下百十来人。” 说到这里,冯骥合不再开口,双手抱住了头,把腰弯下去,整个人都蜷缩的像是个虾米,还发出呜咽声。 苏瑾瑶明白,最难的不是面对敌军浴血奋战,不是意志坚定宁死不屈,而是被自己的国家所抛弃,一路上被自己曾经的同胞、战友所追杀。 杀到最后,(shēn)边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去,他们距离京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且,最关键的是意志在一点点的被磨灭,希望也渐渐的消失了。因而,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孔枭,然后就留了下来。 苏瑾瑶忍不住又问道:“那后来呢?我爹他……他是什么时候……” 冯骥合没有说话,而是他(shēn)后的一个徒弟接着道:“我们离开边关战场的第十五天,得到了将军战死的消息。我们当时恨不得立刻冲回去,哪怕是和将军一起死,我们也甘愿。但是主帅说,将军死的冤屈,不明不白的没有人知道真相,因而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但是又过了几天,则是听到了朝廷追封古将军为大将军王的消息,并且还四处张贴告示,说大将军王浴血奋战,以(shēn)殉国,连同他(shēn)边的亲属副将一并战死,共一万三千六百人。” “一万三千六百人?”这个数字让苏瑾瑶一愣,一时间不明白他这么强调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就解释道:“这个数字包括了将军的亲随军六百人,三千直属铁骑军,一万的古家军。也就是说,凡是忠心跟随古将军的人,全部被……” 说到这里,这个人也说不下去了。 苏瑾瑶这才明白,看来这真的是一次有计划的大行动。否则不会把一万多人全部杀死,圣旨也不会来得那么“及时”了。 古尚卿也不由得吃惊不已,道:“这一次足足损失了一万的古家军,难怪我二叔要弃武从文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古家还曾经养过一支叫做“古家军”的军队。 这时候,冯骥合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泪痕。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此时应该是真真正正的痛了心,伤了(qíng)。 惊天大(yīn)谋 冯骥合抹了抹脸,苦笑道:“我当时便知道,我们这仅剩下的区区一百人,就算是拼尽所有人都(xìng)命最后到达京城,估计也不会有机会见到皇上、说出真相的。反而可能是再多几个‘英烈’而已。” 苏瑾瑶听到这里,便问道:“因而,你们就在此地留了下来,不想再回去了?” 她能够理解冯骥合的意思,并不是说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昭雪就是白白送死。 可是这么多年来,冯骥合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古家的人都不知道他还活着,隐居在这里,那他们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冯骥合叹了一口气,看着苏瑾瑶,用下巴指了指那匣子里的另一张圣旨,道:“我们其实也是为了能够保存这件东西,才一直等到现在。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或许,平巴山会是我们的坟墓,但我们总会想办法,把这样东西传下去的。” 苏瑾瑶和古尚卿疑惑的回头,再次看了看匣子里的另一张圣旨。 最开始,苏瑾瑶以为那是两份意思差不多的圣旨,都是要把冯骥合他们赶尽杀绝的。 但是苏瑾瑶拿起第二张展开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因为这张圣旨并不是写给冯骥合的,也不是要把他们就地格杀的。而是写给大将军古承铎的,也就是写给苏瑾瑶的父亲的。 圣旨大致的意思,就是让大将军古承铎不可轻易与敌方交战,并且要配合、听从边关守备阮世鸣的调遣,关键时刻,还要把兵符令箭交出来。 苏瑾瑶看了就觉得这份圣旨有问题。她将圣旨交给古尚卿,问道:“哥,我爹当年是领军的大将军,为何还要听从边关守备队调遣?我没有见过圣旨,但这其中的意思是个人都明白根本说不通吧。” 古尚卿接过圣旨从头到尾的看了两遍,最后皱着眉头摇摇头,道:“我若不是见过真正的圣旨,我都要以为这道圣旨是假的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其实本来的意思就是指出征在外的将领更明白当时的战事和(qíng)况,可以酌(qíng)处理当时的局势,而非欺君之罪。但是这道圣旨的意思,分明是在让三叔交出兵权,这样的圣旨我真是没有见过了。” 古尚卿说完,看向了冯骥合,问道:“这份圣旨,是我三叔让你带出来的?” “是。”冯骥合点点头,道:“大将军让我将这份圣旨直接送到古家,来鉴别真伪。因为他怀疑,这的的确确是一份假的圣旨。因为这道圣旨并非京城特使亲自传旨,而是从边关守备阮世鸣手里接过来的。当时大将军就有意不遵旨行事,因为战局紧张,稍有延误就可能造成极大的后果。但阮世鸣也因此立即发难,说大将军抗旨不尊,要把将军治罪。” 听到这里,苏瑾瑶和古尚卿都已经明白了,这份圣旨十之七八是有问题的,阮世鸣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尚卿又问道:“那你所说的叛军又怎么样了?除了那一万三千六百人之外,其余的人呢?” 大将军领兵出征,确实不可能只带一万多人的。就算朝廷兵力调配不足,不能一次领兵十万之众,可是几万人总是有的。 冯骥合再次叹了口气,道:“将军领兵出征一共八万人,除了那一万三千六百人之外,我带走了两千人,另外还有伤兵五、六千人。而除了之前几次战役中牺牲的将士们之外,有三万多人直接就是叛徒李司仁带领的,还有近两万人摇摆不定,在(qíng)况对将军不利的时候,就直接投降过去了,还口口声声喊着什么要效忠朝廷,劝将军不要抗旨不尊。但是后来听说,那个叛徒李司仁直接就被将军斩杀于马下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冯骥合嘴上说是出了一口气,可是眼圈又红了。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上过战场的铮铮硬汉,竟然几番落泪,场面也实在是令人唏嘘。 苏瑾瑶听之动容,心(qíng)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在她的耳边,似乎能够听到英烈们激昂愤慨的呼喊声;在她的眼前,仿佛能够看到一幕幕刀光剑影、铁蹄长枪,在沙场上,男人们可以流血不流汗,可以为国抛洒(rè)(qíng)、喊出最后的声音,可是他们经不起背叛和侮辱,那就好像是从背后刺入他们心脏的一把利刃。 古尚卿手里捏着那份圣旨,也在大口的喘气。他的一双桃花眼瞪了起来,牙齿更是紧紧的咬着。 半晌之后,他忽然道:“我爹和我娘,也是为国捐躯,那一次,古家军也损失了近七千人。两次失利,古家军受到重创,古家军一共三万人,只有一万多人现在囤在东北边关的罗丘,那是古家军最后的荣誉了,却没有想到,原来古家军没落于(yīn)谋诡计。” 苏瑾瑶听古尚卿说完,也是一怔,继而回想起来,古尚卿几次说他是孤儿,从小跟随二叔和三叔长大。他的父母也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如今,应该是古尚卿有所联想,猜想当年他父母也可能是死于这样的一场(yīn)谋。 如果真的如此,那古家就是一直都被算计着,并且已经损失了上一代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了。 那么,谁在算计着古家?又是谁这么多年来一直要和古家作对? 那个人,现在还会不会再出手,会不会再对古尚卿或是古家的什么人不利? 一个个的问题,让苏瑾瑶和古尚卿有些措手不及,让他们两个突然发现,这一次的意外发现,简直好像是揭开了惊天(yīn)谋的一角。 他们两个更为疑惑的是,古家人,包括古家的老爷子和古丞相,他们是否知道有这样的(yīn)谋存在? 如果知道的话,他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苏瑾瑶和古尚卿对视一眼,同时觉得,这一次算是遇到了大麻烦。他们必须要小心应付,步步为营,才不会陷入那个延续了二十年的(yīn)谋当中。 鹤头山枯墨禅师 苏瑾瑶看着手里的两份圣旨,只觉得沉甸甸的,有些无所适从。 冯骥合说怀疑这圣旨是假的,而假的圣旨她也有听说过。那么,这份假的圣旨,和麻姑姑手里的那一份是否相同? 而之前她在安济城遇到的那一对师兄们,究竟是不是临摹圣旨的人? 一个个的疑问摆在眼前,却无法找到答案。 苏瑾瑶明白,这条路越发的漫长了。而她等于是刚刚起步。 古尚卿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和怒火,问道:“冯先锋官,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当然是希望跟随少主。”冯骥合握了握拳,道:“虽然朝廷已经追封将军为大将军王,但当年的事(qíng)并没有昭雪,我还是想要让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死人要一个名号有什么用?别说是封了什么‘大将军王’,就算是追封为天王、地王、神仙王也没有用了。若是没有人背后插刀,我爹是不会死的。” 古尚卿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我怀疑,祖父也对这件事(qíng)有所察觉,但又苦无证据,因而才会劝我二叔做了丞相而不再领兵的。若是如此的话,我想祖父一定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 苏瑾瑶当然也知道,以古家的势力,虽然还算不上是权倾朝野、把持朝纲,但能够和古家真正抗衡的人又有几个? 古家的老爷子都归隐田园、不问世事了,想必这件事(qíng)有他不得不隐藏和忍耐的原因。 如果古尚卿这个时候回去质问,或是表现出他知(qíng)的话,可能会惊动那个对古家下手的人,也可能令他再次蠢蠢(yù)动。 而苏瑾瑶和古尚卿实际上还只是初窥皮毛,没有摸到门径,这样下去的话敌暗我明,是很吃亏的。 因而,苏瑾瑶把手摊开,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都平静一下。 然后她对古尚卿道:“哥,我觉得这件事我们既然知(qíng),但现在也不是轻举妄动的时机。不如就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行事。” “瑾瑶,你的意思是……”古尚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正好让古家把冯先锋官他们重新收编?” “没错。”苏瑾瑶对冯骥合道:“我们之所以要打上山寨,并非是因为年轻气盛而故意滋事挑衅。我们本来是打算进京之前,收罗一批相对有势力又有影响的山贼路匪,让朝廷对我们加以重视。再以古家人的名义将这些人收编,这股势力就可以掌握在我的手里了。如今遇到了冯先锋官你,正好可以把我们的计划实施下去。而且还更为稳妥。” 冯骥合听完,连连点头,道:“若是少主能够出面,将我们收归旗下当然是最好不过。若是让我们归为古家军,也是可以的。要知道,我们都在这山上十几年了,有家不能回,甚至连各自的名字都不能明着叫出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先别急。如果我把你们收编的话,你们对外还是要宣称是平巴山、胡家岭和锅子山这三个山头的山贼。你们要表示只听我的号令,等我将你们收归旗下,你们也不能暴露。什么时候我有了确凿的证据,我会给你们正名平反的。” 其实在苏瑾瑶的心里,找到事(qíng)的真相,并且为她的父亲报仇,已经是埋在了心里的一颗种子。 但是现在还不到给种子浇水的时候,苏瑾瑶很清楚这件事(qíng)决不能(cāo)之过急,否则这牵连起来,他们还根基不稳,就有可能连带古家、甚至古学斌都被拉下水了。 第3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听了苏瑾瑶的话,也点点头,道:“确实,现在还不能表明(shēn)份。我们会查清此事,定要找出那个叛徒的幕后之人。” 冯骥合立刻道:“是,冯某人全听少主的号令。我们就在这平巴山上等候少主的收编了。” 苏瑾瑶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冯先锋官,我先谢过你这么多年来的忠贞与仁义,谢谢你为我父亲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苏瑾瑶又将那两份圣旨放回到匣子里,道:“这两份圣旨,我们现在还不便带走,还请冯先锋官您收好。我会秘密查找可以临摹圣旨的人,一旦找到,就立刻派人来取。” 冯骥合再次接过那只匣子,道:“少主放心。这个在我(shēn)边保存了十几年,我本来打算留下一辈子的,一定不会让它有事。” 说完,冯骥合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黄铜兽钮,交给苏瑾瑶,道:“少主,这个你应该见过。这就相当于是我们平巴山的令箭一样,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你就是我们平巴山的大当家了。” 苏瑾瑶接过来,又取出之前的另一只兽钮,合在一处才发现,原本看似单独的两只黄铜兽钮,合起来竟然是一对的。两只歪着头的小兽对在一处,换个角度来看竟然变成了一只狮子的头。 收好了这对信物,苏瑾瑶又想起大厅里的沙盘,便问道:“冯先锋官,您还没有说明,那个鹤头山的寺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把那里当作是目标呢?” 冯骥合听苏瑾瑶这样问,便道:“少主应该知道,我被赞誉有一双巧手,能做出许多的机关陷阱,还能够设计暗器。但实际上,我这点本事不及人家高手的一个皮毛。我听说江湖之上,被誉为机关圣手的另有其人,就是目前在鹤头山出家的枯墨禅师。他俗名姓穆,单字呈。我是想要和他学上几手,只是多年来,几次上鹤头山相求,都不得而见。后来我就琢磨着在那鹤头山与平巴山中间修个庙宇,把那位枯墨禅师请下来做主持,我也好就近学艺。” 敢(qíng)说,冯骥合是个痴人,想学艺人家又不收,结果把这个当成了一个目标。就连那沙盘,估计都是为了能够找到合适的地点,才做出来的。 听冯骥合说完,苏瑾瑶原本还跃跃(yù)试的想要去会会那庙里的江湖人,如今也有些索然。 南有圣手穆,北有铁手岑 苏瑾瑶既不想去庙里当尼姑,也不想学什么机关术,当然对那个鹤头山没有什么兴趣了。 更何况,她本来以为冯骥合是有目的的想要网罗江湖人士,如今看来根本不是。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怂恿他去。 毕竟冯骥合和他平巴山的这股子势力,目前来看还算是保留着正牌军的底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就不会暴露出来。 否则真的引起朝廷的注意,苏瑾瑶再想要藏起这块肥(ròu)就不容易了。 不过,苏瑾瑶很了解人的(ài)好成痴成瘾的那种感觉。她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一个抽绳的羊皮小口袋,拉开绳结,从里面拿出了她的那两枚印章来。 冯骥合不知道苏瑾瑶拿印章出来做什么,就认真的看着,没吭声。 苏瑾瑶就将印章递了过去,道:“冯先锋官,您看看,这印章能不能看出什么端疑来。” 印章还有什么端疑?冯骥合满脸的疑惑,继而接过来仔细的看着,又用手细细的摸索。 而冯骥合(shēn)后的那七个徒弟也满心好奇的凑过来,一起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就是两枚印章无疑。 冯骥合无奈的摇摇头,把印章交还给苏瑾瑶,道:“少主,在下实在看不出这印章有什么不同之处。似乎,就是花纹繁复一些,不过只要是下功夫去打造,找个熟手的铁匠应该也能打造出来吧。” 苏瑾瑶一笑,先送了冯骥合一顶高帽,说道:“冯先锋官果然有眼力,一下子就能够看出花纹繁复的问题来。不过,其中还另有玄机,你没有发现?” 冯骥合这下子有些懵了,摇头道:“并未看出什么不同啊。” 苏瑾瑶笑着道:“最开始,我也没有分辨出问题。但是我把它印在纸上,你再看。” 说完,苏瑾瑶来到那张书桌,把两枚印章都印在了纸上,再拿给冯骥合去看。 这次,冯骥合和他(shēn)边的一个徒弟几乎是一下子就说道:“奇了,这花纹中间竟然隐藏着一个‘雅’字。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此妙手,打造了这样一枚印章?” 苏瑾瑶淡淡的道:“铁手岑,这个名字不知道冯先锋官有没有听说过。” “听过听过,他制作暗器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只是后来隐居避世,再无人能够找到了。”说到这里,冯骥合还叹了口气,道:“相传江湖上南有圣手穆,北有铁手岑,这二人能得其一人传授,便可独步武林了。只可惜,我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瑾瑶听了,劝道:“我之所以拿出这枚印章,并非向您显示什么。而是想要告诉你,我能得悉铁手岑的下落。等到这些事(qíng)尘埃落定,我便想法子求铁手岑收下你,不知可好?” “好好,多谢少主成全。”冯骥合实在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还能找到铁手岑,因而立刻变得满心期待。 苏瑾瑶道:“我三年前见过他,求他给我做了这一对印章。之后我的朋友在几个月之前,还从他那里求得了一把连击弩。因而这都足以证明,铁手岑目前尚且安好,所以你不要心急哈。” 冯骥合听了苏瑾瑶这段话,就笑了。说道:“我明白,这种江湖高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我们没有那个师徒缘分,他先我找到他之前就已经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qíng),强求不来的。” 不过,既然有了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何况又能得到苏瑾瑶的许多,等待朝廷的再次收编,冯骥合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因而,他立刻就吩咐(shēn)边的徒弟,让他去置办酒席,说是留少主在山上盘恒几(rì)再走。 苏瑾瑶又看向古尚卿,想要看看他的意思。 古尚卿微微摇头,道:“我们时间紧张,这一路往京城去,只收服平巴山还是远远不够的。” 苏瑾瑶当然明白,这平巴山就算是有了四五百人,而且训练有素。可是这些人在朝廷的眼里实在是不够看。 除非这一路上许多个山寨和官商要道都有苏瑾瑶的人埋伏下去,才会让官府有所重视。 因而,苏瑾瑶就道:“冯先锋官,我们确实时间紧迫,不能多做停留了。也好在你与我们同心,不必浪费过多的时间了,真不知道下一个地方,还是不是如此容易。” 冯骥合问道:“那,用不用我调派一些人手,一路保护少主进京?”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若是你手下有会轻功的高手,就召集二十人给我。若是没有,会武功有内力的也行。不过,如果只是会(shè)箭、挥刀、布阵的士兵,就不需要了。” 冯骥合转头叫过他的一个徒弟,问道:“平巴山原本的那些弟兄当中,是不是有两个好手?” 那人回答道:“是罗恩和罗祥兄弟两个,而且他们为人正直,并不是孔枭之流。” 冯骥合便对苏瑾瑶道:“我手下的人,虽然个个都是勇猛无惧,但真的都是只会列阵、挥刀的普通士兵。但孔枭手下原本有一对兄弟,算是高手之流了。只不过他们(xìng)子闲散,不愿意与我们学那些(cāo)练、演习,也看不惯孔枭平(rì)的作风,所以都极少露面。我把他们叫来,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着少主您走。” 苏瑾瑶听了便知道,这罗恩、罗祥兄弟两个应该是那种比较难管的刺头,在山上无所事事,却又没人能够约束。 如今冯骥合想要让自己把他们带走,应该本意也是出于好心,毕竟这两个人算是真正的高手了。另外还有一层意思,是想要把这对兄弟打发了才好。 苏瑾瑶就道:“行,那就请他们两兄弟过来见一面,说说话吧。” 苏瑾瑶从来不惧什么刺头,在她眼里,有本事的人有脾气,这是常理。 当然,有些没本事的人,也有脾气。 不过那样的人肯定活不了多久,因为装b就要被雷劈,尤其是在山上都是一帮绿林匪类的地方,没有点真本事,只想要四处闲晃悠的人恐怕早就被弄死了。也不会惹的冯骥合头疼不已了。 .罗氏兄弟的刁难 罗恩和罗祥两兄弟过来了。出乎苏瑾瑶和古尚卿的意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长相凶神恶煞,或是天生的痞子样。 罗恩应该是哥哥,个子没有罗祥高,但看起来很稳重。虽然穿着一(shēn)短打的布衣,但眼神炯炯,气度还不错。四十左右岁的年纪,看着并不老,而是老成。 罗祥年轻一点,估计也有三十五、六岁了。长得他哥哥高,模样还(tǐng)周正。给苏瑾瑶的第一感觉是个年大叔。如果捯饬一下的话,还有几分的小帅。 这样的两个男人如果放在现代的职场里,会有一种事业有成的顾家好男人形象。 冯骥合对两人道:“这位姑娘是我们的少主,我叫你们兄弟过来,是想要让你们跟随在她(shēn)侧,随(shēn)侍应。我们这个平巴山,下下的几百号人里,能够挑出来的高手也没有几个,倒是你们二位武功、人都是一流的,二位的意思呢?” 苏瑾瑶点点头,前一步,道:“我是我父亲的遗腹子,因而我姓柳,叫苏瑾瑶,还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我之所以找到父亲当年的旧部,也是为了回归古家做一些准备。二位如果能够帮忙,将来我不敢说能够许二位一个大好的前程、荣华富贵,但起码不用只待在这平巴山了,你们一(shēn)的好本领,也有用武之地了。” “你?想拿我们兄弟两个建功立业,那得问问你有这样的本事吗?”罗祥先开口,口气不善。 但说话的语调还算是平和,虽然带着不屑,但还没有达到轻蔑的地步。 或者说,这是一份不信任,罗氏兄弟不信任苏瑾瑶,才会有此一问。 古尚卿容不得别人说苏瑾瑶一句,因而站出来,冷笑一声道:“她是我们古家的人,她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是古家人说的算,还轮不到你们来问。” 罗恩伸手拦了他弟弟一下,也站出来,道:“是,公子说的对。其实这位姑娘是不是古家的人,我们并不在意。我们之所以留在这平巴山,也是想要找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主子。之前孔枭,虽然用毒降伏了我们,但我们并不是心甘(qíng)愿做他的手下的,但是这十几年来,不管是孔枭还是冯大人对我们兄弟都不错,我们才没有离开的。” 苏瑾瑶点头,直接问道:“那你们要怎样证明,我你们强?难道说,打一架赢了才算数?” “我们不打女人。”罗祥说着,指了指外面,道:“这山我们养了一只小宠,你若是能够将它带回来,我们跟你走。” “小宠?”苏瑾瑶一笑,问道:“这个小,是年龄小,还是个头小?又或是和你们起来,本事小?” “年龄小,不过六岁而已。”罗祥说着,笑了起来,道:“不过一头六岁的熊,对姑娘来说真的不小了。” 听罗祥说到是熊,古尚卿的表(qíng)是一凛,道:“你们这是得寸进尺吧?” 冯骥合也道:“罗恩、罗祥,这么多年在山,我敬重你们是条汉子,从不做为非作歹的事(qíng),还帮我们(cāo)练士兵,教给他们不少的武功和绝技。可你们不能对少主不敬。” 罗恩转(shēn)朝冯骥合抱拳,道:“冯大人,既然你今天叫我们来,让我们另换一个主子,我们兄弟已经不是你的人了。而且这么多年在山,我们自问这个教头做的也是尽心尽力,换你们一(rì)三顿白米饭也是绰绰有余。今天,若是这位姑娘有过人之处,我们愿意留下辅佐,若是她是个黄毛丫头,你们念旧要认她为主,我们要另觅他处了。” “好。”苏瑾瑶一拍手,道:“说的真好。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是低头也不能别人矮,抬头要别人高。你们愿意认有本事的人做主子,这本事是一种远见。只有一山更一山高,才能永远立于人前。” 苏瑾瑶说完,道:“你们的小宠养在哪儿了?总不会是漫山遍野的跑着,让我去追踪吧?那这么大的一个平巴山,我要找三、五天才行呢。” 罗恩和罗祥兄弟两个没想到苏瑾瑶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而且她的话竟然还十分的大气,丝毫没有倚仗着自己的(shēn)份,靠着卖祖辈的福泽来抬高自(shēn)的意思。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罗祥道:“平巴山的山顶,有一个天然的石洞,我们把熊养在那里了。平时只有我们两兄弟到山顶去,其他兄弟都视那里为(jìn)区。” “瑾瑶,你真的要去?”古尚卿见苏瑾瑶已经开始整理衣服了,连忙道:“一头熊,哥哥去帮你捉来是了。” 苏瑾瑶笑着摇头,道:“我当年跟师父在山住了两年多,别说是熊,老虎都打死好几只了,没事。再说,人心难测,动物反而更为单纯。或许我和那头熊聊的来,它自愿跟我下山来了呢。” “哼”罗祥听了是一声冷笑,道:“小姑娘,别吹嘘大话了,那头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你不要真的受伤了才好。古家人的命,听起来好像(tǐng)矜贵的,我们担当不起。” 说完,罗祥从手腕取下一个手环,面缀着一个小小的竹哨,扔给苏瑾瑶,道:“接着。觉得自己要被熊踩死了,吹响这个,它不会攻击你了。” 苏瑾瑶伸手一抄,把竹哨接在了手里,不由得笑问道:“那它要是把我打倒了,要吃我,我吹是不吹呢?” 这根本是一句玩笑话,罗祥听了又是一声冷笑,道:“随便。” 罗恩则是一脸正色的道:“柳姑娘,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若是看着苗头不对,不要硬撑才好。” 古尚卿狠狠的瞪了罗氏兄弟一眼,然后道:“瑾瑶,算是哥哥跟你去看个(rè)闹总行吧?若是你非要让我在这儿等着,我放心不下。” “不用。”苏瑾瑶摇摇头,道:“哥,你(shēn)还有伤呢。而且,我饿了,刚才冯先锋官不是说给我们准备酒席了吗?你先帮我试试菜。” 将要面对一头熊 古尚卿没想到苏瑾瑶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跟前几步,道:“瑾瑶,还是让我跟你去吧。” 苏瑾瑶把面色一沉,道:“哥,没有遇到你之前的那些年,我真的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如今我们彼此珍惜对方,珍惜这份兄妹之(qíng),但我们都不要给对方太多的束缚吧。(ài)护不是约束,别让对方都觉得因为(ài)和守护而窒息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第3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顿时想起,他之前一路都为苏瑾瑶安排一切,反而惹苏瑾瑶不高兴的事(qíng)。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着头,却也只好退后了。 古尚卿很清楚,苏瑾瑶绝对是个倔犟的姑娘。 虽然她乖巧的时候可以古灵精怪,可以和你打闹成一片,但是她认真起来,她想要安心做自己的事(qíng)的时候,谁也不可能改变她决定的事(qíng)。 苏瑾瑶见古尚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朝他一笑,转(shēn)往外走去。 不过来到门口的时候,苏瑾瑶又回头问罗氏兄弟:“忘了问一下,你们的那个小宠,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罗氏兄弟都是一梗,表(qíng)有些不屑但脸色绝对不太好。 最后还是弟弟罗祥说道:“既然是小宠,当然希望它是活的。不过,我们希望你也是活着回来的,毕竟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也还算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道:“那不劳二位费心了。不过,如果我和它都能够活着回来,请你们遵守诺言。” “好。”这次是罗恩开口道:“若是你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们兄弟愿意跟着你。” “一言为定。”苏瑾瑶说完,大步的走了。 倒是古尚卿看着苏瑾瑶的背影一脸的紧张。当苏瑾瑶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回头对罗氏兄弟冷冷的道:“瑾瑶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们。” “古公子,若是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真的不配让我们兄弟跟着她。”罗祥说完,也看了看山顶的方向,道:“若是自认为有本事的人,却不能收服一头熊,我们还不如与熊为伍。” “大少爷。”冯骥合走过来,朝古尚卿躬(shēn)施礼,然后压低声音道:“在这平巴山许多年,我也明白了一些江湖道理。有些时候,想要服众必须拿出真本事来,在江湖之,更是没有什么男女之别,讲的都是义气,重点都是恩(qíng),那些规矩、礼节不能够活命的。” 古尚卿也是多年在外漂泊,他其实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当然也知道这是江湖事,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是他作为苏瑾瑶的哥哥,不担心是绝不可能的。 因而,古尚卿思酌片刻,取出了他腰间的蛇骨鞭,看了看外面,道:“我去看看。我可以不帮忙,但我要保证瑾瑶的安全。” 罗氏兄弟点点头,道:“也对,毕竟是兄妹,担心是应当的。可是,你(shēn)为哥哥都不信任她,我们兄弟又对她如何信任?” 古尚卿听完,只想骂这两人是个大混蛋。 可是再一想,瑾瑶信心满满的去了,自己(shēn)为哥哥可以担心,但真的不可以不信任她。 古尚卿深吸了一口气,道:“一个时辰之后,我出发去接应瑾瑶,这样你们没有话说了吧。” 罗氏兄弟听了都是一愣。继而,弟弟罗祥开口道:“我们以为,最多半个时辰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要等到一个时辰?” “什么?”古尚卿脸色变了变,道:“你们的意思是,瑾瑶撑不到半个时辰?” “没错。刚才我们故意没有说,那头熊其实是……” 罗祥说完,古尚卿的脸色完全变了。把手里的蛇骨鞭一抖,道:“若是瑾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们粉(shēn)碎骨的偿还。” 说完,已经提着鞭子跑了出去。 冯骥合也是脸色大变,道:“你们兄弟两个平(rì)里对部下严格,我绝对赞成。你们养一头熊当宠物,我也并不反对,可是你们让少主去对付这样的一头凶兽,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也要带人过去看看才行。” 罗恩道:“冯大人,你不是想要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吗?而且你们闲散惯了,突然冒出个少主难免不习惯吧?放心,若是那个姑娘真的有事,我们走是了,还等于是帮你解决了麻烦。” “二位想错了,我冯骥合没有那么卑鄙。”冯骥合认真道:“我是真的觉得二位(shēn)怀绝技,跟在少主(shēn)边不仅是对少主的辅佐,也能够展露二位的长处,总埋没在这小小的平巴山要好。而且我对少主的忠心绝对无二,若是有什么地方让二位误会,从而刁难我家少主,那冯某人现在说个明白。” 冯骥合说完,叫着他的几个徒弟,也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罗祥耸耸肩膀,道:“哥,你觉得那个小丫头真的能行吗?” “没有什么行或是不行,我们兄弟二人只跟着有本事的人。”罗恩说完,摆摆手道:“算了,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若是那小姑娘因为一时气盛而送了命,也是可惜。” 说完,罗氏兄弟也朝外面走去,直奔山。 苏瑾瑶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所以也是很轻松的来到了山顶。 那个山洞并不难找,很大的一个洞口,还挂着一张草帘子。估计里面的面积也不会小。 苏瑾瑶皱了皱眉,走到帘子前面,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帘子很轻,推一下便向前飘动,从两边的缝隙看到,山洞里面是漆黑一片。 苏瑾瑶随手把帘子直接扯了下来,让光线尽可能的透进去,但洞太深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qíng)况。 看来,“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这句话用到现在正好合适。站在洞口是不可能见识到里面的那头熊的。 苏瑾瑶反手抽出了那对鸾凤锥,一只横在(xiōng)前,一只反手背在背后,迈步向山洞里走去。 苏瑾瑶并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因为野兽的听觉人敏锐多了,估计从她靠近山洞的时候里面的熊已经听到了。 .这是最(ài)干净的野兽 苏瑾瑶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去回避一头野兽的听觉,那根本是枉费心机,还不如这样直接往里走。(@¥) 如果能够惊动了那头熊,使得它直接冲出来的话,反而更有利于苏瑾瑶出手攻击。 面对一头发狂的野兽或许是很可怕,但更可怕的其实是隐藏于暗处的危险。 如现在,苏瑾瑶明知道山洞面积很大,很黑也很深,而且她没有见过那头熊,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更糟糕的是,她连山洞内的(qíng)况都不知道,这样摸黑走进去危险重重,真是不如让熊直接冲出来更简单。 但是,出乎苏瑾瑶意料的是,山洞一直很安静,安静到这里好像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活物了。 苏瑾瑶甚至一度觉得,这是不是只是一个胆量的考验? 然而,又向前走了几步,透过洞口传进来的微弱光线,苏瑾瑶看到前面有一个转弯,而且是那种“u”形弯,从这边完全看不到另一边的那种。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转过去看看,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她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了。 在她吸了这一口气之后,苏瑾瑶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臭味,很淡的臭味,有点腥臭,又好象是(sāo)臭,应该是野兽(shēn)的味道。 但为什么这么淡?是因为距离还远,还是这头熊太(ài)干净? 苏瑾瑶不相信一头熊会多么(ài)干净,但是当她转过眼前的弯,则完全惊呆了。 那是一头白熊,美丽的白色皮毛好像缎子一样。即使这样光线非常暗淡,可那一(shēn)雪白的皮毛也最大限度地反(shè)了光线。 因而,在这个山洞的最里面,u形弯的尽头,趴卧着一头雪白的熊。 这是苏瑾瑶见过的,最乖巧可(ài),也最(ài)干净的熊了。 而且经过仔细观察,苏瑾瑶觉得这应该是一头白化病变异的棕熊,而不是一头北极熊。 因为北极熊的吻较长,而棕熊是圆圆的脑瓜,短吻。 相对来说,其实棕熊的模样更可(ài)一些,加这一(shēn)雪白的皮毛,简直可以直接拿去拍电视广告而成为明星了。 那头白熊也因为苏瑾瑶的到来而微感诧异,慢慢的抬起头来,用琥珀色的瞳仁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一时间,周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瑾瑶的声音很轻,白熊的声音略粗,但并不是大力的喘气。 苏瑾瑶从白熊平稳的呼吸声来判断,它现在既不暴躁也不饥饿,看着苏瑾瑶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点疑惑和询问的意思。 这还真的是一只被驯化过的白熊啊。难怪罗氏兄弟要叫它“小宠”。这么可(ài)的小宠,苏瑾瑶也恨不得养一只。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来……带你出去玩儿的。”苏瑾瑶收起了鸾凤锥,一边问着话,一边试图向这头白熊靠近。 白熊动了一下,由趴着抬起头来,还动了动毛茸茸的一对耳朵,然后又用巨大的爪子扒拉了一下周围的草,才蹲坐起来。 这一下子,苏瑾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趴着的白熊看起来软萌可(ài),没有什么威慑力,如今蹲坐而且的它,则是立刻显示了它庞大的(shēn)躯和极致的力量。 苏瑾瑶站在这头白熊的面前,竟然没有它蹲坐的时候高。 可以说,这是一只巨型的熊了。初步估计,这头熊的直立(shēn)高在两米五以,如果它现在站立起来的话,绝对的巨无霸。 苏瑾瑶不再向前靠近,想了想,觉得这样僵持的局面似乎有点尴尬。 她是来降伏这家伙的,必须拿点什么证据回去,罗氏兄弟才会甘心归顺于她。 而且见识过这头熊之后,苏瑾瑶坚决的相信,这对兄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他们会大有用处的。 可是,人家老老实实的蹲着看你,你冲过去挑衅也不好吧? 苏瑾瑶再次开口道:“那个,我们商量一下,你跟我走,我们出去溜达一圈,算是互相认识了。或许可以打一架,试一下对方的实力?” 虽然,和一头熊面对面的说话,显得傻里傻气的。但苏瑾瑶看着它那亮晶晶的眼神,觉得这家伙一定不会是个傻大个。 果然,苏瑾瑶说完之后,白熊又动了动。不过它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挪了挪(pì)股,从(pì)股下面抽出一根骨头,大刺刺的啃了起来。 呃!又不是狗,竟然(ài)啃骨头? 等等,苏瑾瑶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头熊的前爪里抓着的骨头,是一条巨大的腿骨,从外形分辨,应该是雄鹿或是牛一类的动物。 这头熊当着自己的面儿,啃这东西是什么意思?苏瑾瑶总觉得它不是简单的不予理会吧? “好,我明白了,要个见面礼是吧?”苏瑾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来。 反正她是觉得,这头熊的想法特葩,偏偏的自己还是能够明白。 苏瑾瑶摆摆手,道:“你等等,我去给你弄点见面礼过来。不过说好了,收了我的东西,你要跟我走。” 说完,苏瑾瑶赶紧朝山洞外面走。而且她是直接转(shēn)离去的,根本没有介意是不是把后背留给了这头白熊。 白熊看看自己手里的骨头,又看看大步离开的苏瑾瑶,一双颇有意味的瞳仁竟然还眯了眯。 古尚卿心急如焚的往山跑,他是听罗氏兄弟说,他们养的白熊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止能够听懂简单的命令,还能够做出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动作。 也是说,这头熊被他们培养成了一头战熊,给它一把大刀,完全能舞的虎虎生风的那种。 而且这头熊的脾气暴烈,最讨厌有人挑战它的领地。所以苏瑾瑶一踏进山洞,企图对它不利的时候,会激怒它。 古尚卿是担心,苏瑾瑶要面对一头会武功的熊,加苏瑾瑶的那个犟脾气,是不是会跟这头熊拼个鱼死破? 关键是罗氏兄弟竟然不早点说出来,让苏瑾瑶根本没有个心理准备啊。 越想越是担心,古尚卿加快了脚步,往山顶冲去…… .雄鹿作为见面礼 只是古尚卿没有想到,在他火急火燎的来到山顶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瑾瑶拖着一头巨大的雄鹿往回走。 那头雄鹿已经被不知道什么重物砸碎了脑袋,一对巨大如树干的鹿角有一支已经折断了,耷拉在脑壳。 苏瑾瑶那(tǐng)秀的(shēn)姿在这头雄鹿的面前显得过分的(jiāo)小了,不过她拖着雄鹿走路的架势可是威风凛凛的。 “瑾瑶,这,这不是一头鹿吗?你不是要猎熊吗?”古尚卿无诧异,不明白苏瑾瑶跑到山顶来,是没有遇到那头会武功的白熊,还是她眼神不好,把雄鹿当成了熊?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是猎熊,而是驯服。换句话说,可以算是做朋友吧。我有一匹狼,也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收服它们,只要是能够和平相处,那么和平相处多好。” 古尚卿被梗了一下,然后指着那头脑壳碎裂的鹿,说道:“我觉得,它也是这么想的。但你显然是两种对待啊。” 苏瑾瑶耸耸肩膀,表示她也没有办法,有需要会有牺牲。 古尚卿又问道:“那么,那头熊到底怎么样了?我听罗氏兄弟说,那头白熊会武功,我很担心你。” “没事,它(tǐng)乖的。”苏瑾瑶说完,已经把雄鹿拖到了洞口,然后道:“哥,你别进去,我觉得我自己能搞定。别担心,那头熊(tǐng)聪明的,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苏瑾瑶拖着那头雄鹿进洞去了,走的还异常的果断。 古尚卿简直呆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苏瑾瑶总是会做出这种出人意表的事(qíng)来。 他本以为,赶到这里会听到野兽的山呼海叫,然后是苏瑾瑶的声嘶力竭;最后是血溅当场的惨烈战斗,之后当然是苏瑾瑶胜,但绝对会胜的无艰难。 然后古尚卿要出手,把这个宝贝妹妹解救出来,安抚她的伤口,给她最周到的保护。 可是,事实是,苏瑾瑶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是弄死了一头鹿而已。貌似轻轻松松的要去和熊谈交易了? 没错,苏瑾瑶刚才的表(qíng)好像她是准备和那头熊做个交易,以雄鹿来换得友(qíng)。 实际,苏瑾瑶也差不多是那样做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凶猛的动物有特殊的好感,反正她觉得这头白熊明显没有恶意,而且还很能善解人意。 当苏瑾瑶把那头雄鹿费力的往山洞里拖的时候,那头白熊终于忍不住了,起(shēn)抖落了一下浑(shēn)雪白的皮毛,朝外面走了出来。 它是嗅到了血的气息,它实在没有想到,除了主人之外,还真的会有人给它送来猎物。 而且帮它去打猎的,还是一个(shēn)形如此(jiāo)小的雌(xìng)生物。 山洞里几乎是漆黑一片,外面的光透进来只能照到不多一块的距离。好在苏瑾瑶夜视的能力不错。 但是没有走到最深处,她听到了“噗噗”的声音,脚下的地面也能够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然后,眼前是一大团白影出现,苏瑾瑶看到是那只其实看似有点懒的家伙出现了。 “嗨,见面礼送来了。试吃一下,还是答应我做朋友?”苏瑾瑶把那头雄鹿放下,站到了一旁。 说实话,这头熊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的。(shēn)高超过两米五,体重绝对在七百公斤以,甚至更多,这对于苏瑾瑶来说绝对是庞然大物了。 第4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蝼蚁尚且偷生,若是你还想活着我也不会动手。我带着他们先走,回来再救你。所以,现在由你自己选择,若是你想等我们回来,‘哼’一声,若是你想此解脱,把眼睛闭。我送你走,一下子好了,绝对没有半点痛苦。”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那个把头把眼睛闭了起来。而且闭得很紧很紧。 苏瑾瑶道:“好,我明白了。”说罢,从(shēn)摸出一块白手帕来,盖在了这个把头低脸。 然后苏瑾瑶捻起一根银针,既快又准的落下去。只一下,那个把头再无声息了。 苏瑾瑶收了银针起(shēn),快步的往外走,低声道:“他撑不下去了,让我带你们先走。” “可是……”有人似乎有异议,但是没有人不想活下去的,何况是这种绝望的求生。 苏瑾瑶道:“把头现在不能移动,否则咽气更快。我现在把你们带出去,若是还有机会,再回来救他。” “好,我们快走。不要耽误时间,别再连累了这位壮士。”既然有人提议离开,那其他人也开始往外撤。 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转头里去了。 自从放弃了杀手的(shēn)份,她杀人也会给对方一个选择了。对于那些不该死却不得不死去的人,她已经有了一份对逝者的尊重。 从下面走来,这些人重新见到月光都是一阵的激动。 苏瑾瑶道:“不要出声,从水路离开。船在湾口外面的江面。把头张也在。” “好,我们先走了。壮士,你,你又是怎么来的?”已经有人发现苏瑾瑶(shēn)的衣服是干的,知道她不是从水里游过来的。 苏瑾瑶道:“不必管我,回去之后告诉把头张,不要停留,尽快开船回去吧。然后再找官兵来接收这条船,记住,要不多做停留,命是主要的,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救人。你们安全了,一切都好说。” 听了苏瑾瑶的话,那些人已经向船舷走去,准备跳水游过去了。 抬着鱼大头的人则是有些犯难,对苏瑾瑶道:“可是,大头哥怎么办?” 鱼大头已经神志不清了,腿断了不说,还流了很多的血,看状况实在不好。 苏瑾瑶抽出一根银针,道:“我只能临时给他止血、止疼,你们看看能不能带着他走?如果实在不行……刚刚有两个水匪划船去打探消息了,你们这么多人,劫了那条小舢板,应该不是问题吧。” “行,我们带着大头哥走。”又过来两个人,看起来(tǐng)有义气的,是不打算扔下鱼大头了。 苏瑾瑶立刻给鱼大头针灸,然后在他的人扎了一下。 鱼大头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苏瑾瑶之后是一脸的茫然,他是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qíng)况了。 可是不容苏瑾瑶和这些船工解释,听见穆青羽突然叫了一声:“快走,里面的人发现了。” 话音刚落,听见间的船舱里有动静,是扯着嗓子大声的叫着:“李狗鱼,你特么的弄什么事呢?这么大的动静?” 苏瑾瑶把鱼大头往那些人(shēn)边一推,道:“走,别耽误时间。”说完已经反手拔出鸾凤锥,朝门口冲去。 之前听穆青羽说,还有七个水匪在间的船舱。而不用想都知道,看守人质的是喽罗,能够在间船舱休息的才是水匪的头目。 因而,苏瑾瑶知道这个家伙未必是个好对付的主儿,所以才埋伏下来,准备偷袭。 正常(qíng)况下,七个大男人人对于苏瑾瑶来说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但这些水匪多半是冲着赫连家来的,苏瑾瑶不容小视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间船舱一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到惊人的汉子,(shēn)高起码在两米左右。 苏瑾瑶仰头看着他,正要挥着鸾凤锥开打,那汉子竟然摇晃了一下,(shēn)子猛地朝苏瑾瑶栽了下来。 苏瑾瑶迅速的转(shēn)闪开,才免于被这个铁塔般的壮汉给砸着。却听见他重重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面朝地这么砸下去,苏瑾瑶都替他疼的慌。然而,这个家伙愣是砸个面脸花,却是一声也不吭。 再看,见穆青羽手里还举着他的那把锤子,锤子已经见血了。 穆青羽呲牙一笑,只说了两个字:“脑嘣。” 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穆青羽用锤子直接砸人家的后脑勺,还说这是“脑嘣”。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苏瑾瑶听了只觉得牙花子都跟着发凉,忍不住就嘬了一下。 听到苏瑾瑶嘬牙花子的声音,穆青羽抬头一笑,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目,道:“我就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谢谢。”苏瑾瑶撇撇嘴,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道:“又来了六个,你的锤子还好使唤吗?” “好使,一准儿的好使。”穆青羽说完,还把锤子抛起来,在手里玩了个花样。 可是等到他把锤子再接住,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就抽了一口冷气,喊道:“这都是些吃猪食长大的吗?怎么都这么壮。” 确实,刚才被穆青羽一锤子砸倒的家伙就已经够壮了。可是里面又跑出来的六个家伙,每一个都比地上倒着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简直就是相扑选手,(shēn)上的肥(ròu)在跑动的时候都颤出了一层层的波浪。 苏瑾瑶擎着手里的一对鸾凤锥,抱着手肘、歪着脑瓜道:“别装的那么惊讶。你刚才就说还有七个,你应该早就看见过他们才对。” “我可没见着真人,我是从他们说话的声音分辨出来的。我就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动静,知道里面还有七个人,谁知道会是这么吓人的猪呢。”穆青羽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底下的锤子却很利落,一锤子下去,正好打在那“相扑”的脑门上。 只听见又是“砰”的一声响,这个家伙就跟一堵(ròu)山相仿,整个堆在了门口,还顺便把后面的路给挡住了。 苏瑾瑶“啧啧”两声,道:“看不出来啊,你手够黑的。” “呵呵”穆青羽抬眸一笑,压低了声音暗自道:大闷棍,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苏瑾瑶不讨厌穆青羽,可是特别讨厌他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笑的时候,弯起来的一对眼睛就会心里莫名的发颤。 苏瑾瑶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因而穆青羽笑容满面的时候,苏瑾瑶却是冷笑一声,道:“麻烦你收拾干净点。就算是还了那一碗加(ròu)的老汤牛(ròu)面了。” 说完,苏瑾瑶把(shēn)后的绳子接下来,抖开了上面的飞爪往船舷上一甩,另一只手把绳子在手腕上一碗,纵(shēn)跃出了船舷。 苏瑾瑶顺着绳子直接遛到了船下,再借力一(dàng),整个人(dàng)起来直接跳上了岸边。 她才不在乎穆青羽怎么对付剩下的几个人。 看他手下的利索劲儿,加上他能够不知不觉的摸上了这艘船,早就把这些水匪的(qíng)况打探清楚了,就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 至于他的目的,苏瑾瑶也无心去理会。只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苏瑾瑶总觉得和这个家伙过分接近了,总是不好。 上了岸,正要离开。苏瑾瑶就听到穆青羽在(shēn)后喊道:“这次请我吃面的(qíng)分还清了,那下次你还请我吃什么呀?”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穆青羽趴在船舷上,正在使劲儿的朝自己挥手。 苏瑾瑶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就道:“你还没说,少了那一个人哪儿去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识数?” “七个加四个是十一个,另一个被我在上船的时候干掉了呀。”穆青羽笑着回答着。 苏瑾瑶一挑眉,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她怎么一时间没想到呢,竟然还追着问这样的傻问题。 穆青羽又问:“我告诉你了,你告诉我呀,下次咱们吃什么?” “遇见了再说吧。”苏瑾瑶说完,已经纵(shēn)飞跃,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穆青羽”盯着苏瑾瑶离去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回头看看已经倒了一船的人,喃喃道:“傻丫头,我还以为你不识数呢。” 苏瑾瑶并没有顺着来时的路跑回去,因为她记得交代过那些人,带着鱼大头他们尽快到达船上,就让把头张开船。 以她对把头张的了解,他是不会因为一个自己就放弃一船人的(xìng)命的,所以那些人到了之后,把头张就一定会开船的。 苏瑾瑶现在追过去,也只是看着船离开而已。更何况,苏瑾瑶也没打算跟着他们回去邀功。 只要鱼大头他们安全了,水匪被收拾了,相信苏家很快就会派人来收回这条船的。 至于是不是已经报官了,官府又怎么处理,那就要看刘家或是再上面的赫连家是什么意思了。 苏瑾瑶只是从湾口抄近路朝江岸跑去,她想要看着把头张他们的船安全返航,也就放心了。 来到岸边,天空已经露白,可以听到前方有船划水的“哗哗”声。 苏瑾瑶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刘家的那艘快船从这里经过。如果船上的人稍加注意,也会看到苏瑾瑶的。 很快,那艘船就现出了影子,继而随着霞光一点点出现,那艘快船也将要驶到苏瑾瑶的前方了。 接着,苏瑾瑶就听到船上传来小蚂蚱的声音:“看那边,岸上的那个人是柳公子。是他。” 苏瑾瑶也看到了小蚂蚱站在船舷上,原本是焦急的四处张望的他,现在正在朝着自己使劲儿的挥手。 苏瑾瑶一笑,也朝着小蚂蚱挥挥手,喊道:“水匪已经解决了,叫刘家的人来接船吧。但还是要小心,以防还有水匪的后援。” “柳公子,你等着,我们现在就靠岸啊。”把头张也跑过来,朝着苏瑾瑶喊道:“我们不能扔下你的。” “对,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更多的船员挤上了船舷,朝着苏瑾瑶喊着。 苏瑾瑶再次使劲儿的挥手,道:“别来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再见吧。”说完,苏瑾瑶转(shēn)就走。 她想做的事(qíng)已经做完了,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几个水匪完全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回去也不过就是当一回英雄而已,苏瑾瑶还不太喜欢那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因而,现在就离开是最好、也是最为舒服的选择。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shēn)后传来小蚂蚱的一声大喊:“柳姐姐,你等等我。等我!” 苏瑾瑶一愣的功夫,就听见“扑通”一声响…… 收了小蚂蚱 苏瑾瑶一回头,就见船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水里。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她也向水里看,就见小蚂蚱从水里冒出头来,奋力的朝苏瑾瑶这边游了过来。 苏瑾瑶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个小子怎么追来了? 就见小蚂蚱一边游,一边朝苏瑾瑶喊着:“柳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带着我吧。我要跟你闯出一番天地。” “臭小子,回去,我不会带着你的。麻烦。”苏瑾瑶喊着,转(shēn)还是要走。 就听见船上把头张又喊话道:“小蚂蚱,做得好。柳公子……哦,不,是柳姑娘仁义智勇,实在是难得的奇女子。跟着她,一定有出息。柳姑娘,让小蚂蚱跟着你吧。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也跟着你。” 接着,船上又传来众人的声音:“柳姑娘,你收下小蚂蚱吧。”“对啊,带着他吧。哪怕是饿了让他去捉鱼,都是(tǐng)好的。” 苏瑾瑶无奈的停下脚步再回头,就看到刘家的那艘快船根本就没有减速的意思。 船上的人以把头张为首,也都在想苏瑾瑶挥手,大声的说着让苏瑾瑶收下小蚂蚱的话。 再看看水里正奋力朝自己游过来的小蚂蚱,(shēn)上的棉衣都没脱,游得却是真叫一个快。眼看着就已经要上岸了。 苏瑾瑶知道,这个时候不走,就真的要带着小蚂蚱了。 可是如果她就这样走了,小蚂蚱上岸之后,一(shēn)的衣服湿透了,(shēn)无分文的一个少年,又该怎么办? 莫名的,苏瑾瑶想起了刚刚穿越来时,诚心诚意对自己好的小城儿。那一次她和苏菲儿吵架,也是要走,结果小城儿就追了出来。 这一次,虽然不是和任何人吵架,却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小少年追着自己而来。那种感觉,和当年如此相像。 “臭小子,我不管你,冻死你算了。”苏瑾瑶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人已经走到了岸边。 她朝小蚂蚱狠狠地瞪了一眼,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把游到了近前的小蚂蚱从水里给拉上了岸。 把头张他们的船已经快要走远了,此时见到苏瑾瑶把小蚂蚱拉起来了,都发出一阵欢快又振奋的吆喝声。就好像自己捡着了真金白银似的。 苏瑾瑶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小蚂蚱道:“你就这么跳下来了,也没想过后果?如果我真的不等你呢?你就这么一(shēn)湿衣服,还不冻死在这儿了?” 小蚂蚱摇摇头,道:“我不是威胁柳姐姐,但是我打从心眼里就觉得,柳姐姐你是不会抛下我的,所以就什么也没想的跳下来了。” 顿了顿,小蚂蚱一边拧着(shēn)上的湿衣服,一边道:“而且,如果连这么点小困难都承受不了,还怎么有资格跟在柳姐姐的(shēn)边呢?我爹跟我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觉得柳姐姐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有今天的。所以我也给自己点苦头吃,一准没错。” 苏瑾瑶听了,莫名的就想起自己像是小蚂蚱这么大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提着一把猎刀穿行在无人的荒漠,或是原始森林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只有两个念头,一个就是要“活着”;再之后,就是杀人。只有杀死她的对手,她才不会被组织抹杀,才能活下去。 苏瑾瑶发愣的功夫,小蚂蚱就打了个喷嚏。看来两天两次下水,他这小(shēn)板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苏瑾瑶这才回神,道:“之前给你泡了药酒,现在可好了,全都便宜给把头张了。你就这么冻着吧。” 可是嘴上这么说,苏瑾瑶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然后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道:“坚持一下,去树林找点柴火,给你把衣服烤干。” 苏瑾瑶就这么下船了,她临时的行李也没有带在(shēn)上,所以她也没有可以给小蚂蚱换过的干衣服。 不过想想,那个八音盒和油纸伞都落下了,倒是有点可惜。 想到油纸伞,苏瑾瑶又朝着湾口里的刘家大船看了看,莫名的好奇那个穆青羽收拾了水匪,会到哪儿去? 可是想到了穆青羽,苏瑾瑶心里又说不出是讨厌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总是觉得怪怪的。所以一想起他,就莫名的心烦。 第3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shēn)竟然只是淡淡的臭味儿,还那么白,让苏瑾瑶倒是(tǐng)喜欢的。 白熊又往前走了几步,用鼻子嗅了嗅那头雄鹿,又看了看苏瑾瑶。眼神里再次显出疑惑。 “没什么,不用看了,这个是送给你的。”苏瑾瑶摊摊手,觉得这个大块头绝对能够听得懂。 然而,大白熊的下一个反应让苏瑾瑶的心猛地缩了一下。 只见这只白熊伸出了巨大的前爪,在地刨了一下之后,朝苏瑾瑶跃了过来。 当它庞大的(shēn)躯落在苏瑾瑶面前的时候,苏瑾瑶感觉到周围的气流都被带动的微微一滞。 苏瑾瑶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这只熊,手往(shēn)后缩了缩,但终究没有把鸾凤锥拿出来。 野兽也有智慧,它也需要考虑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信任。如果这个时候对它表现出惊恐的话,估计这个家伙会以为自己好欺负。 又或者,这个时候尖叫或是退缩了,会让这头熊认为自己不信任它吧。 因而,苏瑾瑶咬牙站着,眼神看向这头熊,给了它一个平等而友好的表(qíng)。 可是随即,白熊的前爪伸了出来,巨大的爪子直接伸向了苏瑾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苏瑾瑶懒腰捉了起来。 苏瑾瑶只感觉(shēn)子一轻,双脚已经离地了。她确实有些紧张,抿着唇努力的呼吸着,但她并没有惊叫出声。 因为苏瑾瑶可以感觉到,这头熊即使用一双前爪将她爪起来,但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换句话说,它的力道足以把她直接懒腰掐断或是撕成两半,但它还是有所保留的。 在苏瑾瑶的注视下,白熊把苏瑾瑶居高,再举高,然后它直立而起,竟然把苏瑾瑶放在了它的肩膀。 苏瑾瑶愣了一下,随即顺势抓住了它颈部的皮毛。触摸到那雪白的柔软皮毛的一刹那,苏瑾瑶几乎要叫出声了。 手感真好,任何人工的毛绒玩具都来得舒服柔软,而且还带着(rè)乎乎的温度。 因为苏瑾瑶这一抓,白熊似乎不怎么舒服,把脑袋摇晃了一下,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也跟着前后左右的摇摆起来,样子别提多萌了。 苏瑾瑶连忙撒手,可是一撒手,又差点从白熊的肩膀栽下去。 还是这只白熊又用巨大的熊掌托了一把苏瑾瑶的脚,她才再次坐稳了。 不过这次苏瑾瑶有了经验,并没有去抓它的皮毛了,而是很亲昵的用双手去圈它的脖子,虽然有些圈不住,但总抓着它的皮毛来得舒服。 这回大白熊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了。然后它竟然回转(shēn),单手把那头雄鹿也拖起来,这样扛着苏瑾瑶在肩头,又拖着雄鹿往洞外走。 .显摆到爽! 守在山洞外的古尚卿听到了巨大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有心叫一声,问问苏瑾瑶的(qíng)况,可是又怕惊动了里面的白熊。 在此时,冯骥合和他的七个徒弟,还有罗氏兄弟也赶来了。 罗氏兄弟走在了前面,看到古尚卿站在洞外,疑惑的问道:“怎么没进去?是打的太激烈,还是已经结束了战斗?” “瑾瑶让我等在这儿。但是我听到里面的巨大脚步声,那个家伙已经走出来了。”古尚卿紧张的又朝山洞里看看,然后对罗氏兄弟道:“我们不在乎你们两个是否愿意跟随我们,但你们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欺负一个女孩子实在有失大丈夫所为。” “说的好像(tǐng)有道理的。我们这不是来了吗?”罗恩说完,要往里走。 罗祥一把拉住他哥哥,朝洞口里面看着,问道:“哥,你说那位柳姑娘为什么一直不吹哨子呢?如果她吹响哨子,白大胖不会伤害她的。” 罗恩也是一怔,然后问古尚卿道:“你没有听到她吹响哨子吗?” “没有。”古尚卿也是纳闷,瑾瑶进去半天了,却真的没有吹哨子啊。难道说,她一紧张忘了?这不太可能。 冯骥合紧张的走前来,道:“不管怎样,少主进去了是事实。罗恩、罗祥,你们还是让那么什么白大胖出来吧。别真的伤了少主。” 罗恩点点头,道:“好,我现在进去看看。不过冯大人放心,你且想想,这山洞里并没有锁链,也没有铁门,可是白大胖不是都没有跑出来伤过人吗?这证明白大胖是通人(xìng)的。或许它不会对一个姑娘下手的。” 冯骥合当然也希望这样,可是他和古尚卿都不敢打这样的赌。因而都催促罗氏兄弟快点进去看看(qíng)况。 在众人说话的功夫,里面“通通“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 随即,众人齐齐向洞里看去,见光线可及的地方,渐渐显露出一团白影,一头巨大的白熊走了出来。 而令众人更为惊讶的是,白熊的肩膀驮着一个人,那个人还用双手搂着白熊的脖子,才不会掉下来。 古尚卿愣了片刻,急喊道:“瑾瑶,你没事吧?” “没事啊。它并不危险,还主动要驮我出来呢。”苏瑾瑶说完,还腾出手来,摸了摸白熊的一只耳朵。 因为痒痒,白熊又甩了甩脑袋,把一对耳朵甩的前后招风,超级可(ài)。 这下子,连罗氏兄弟都惊讶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苏瑾瑶这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头凶兽给驯服了。 “看,白大胖还拖着一头死了的雄鹿。”冯骥合的一个徒弟朝后面看去,发现了那只倒霉的鹿。 罗氏兄弟对视一眼,这才恍然明白了事(qíng)的原由。 罗祥抱着肩膀,讪笑道:“真不知道是这个姑娘歪打正着,还是她聪明过人?又或者她根本从哪儿得到了我们驯服白大胖的手段?鹿(ròu)是白大胖最喜欢的食物,尤其是雄鹿的鹿腿,它最最喜欢。对它来说,只要是给它吃鹿腿的,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古尚卿也是愣了半晌,然后朝苏瑾瑶喊道:“瑾瑶,你是怎么知道,这家伙(ài)吃鹿(ròu)的?” “我不知道啊。它自己告诉我的。”苏瑾瑶说完,还晃了晃两条腿,显得特别自在。 说实话,这种被一头巨大的白熊用肩膀扛着出场的画面,真是太拉风了,让苏瑾瑶也不自觉的有种显摆的感觉。 而且还是显摆到爽! 转而,苏瑾瑶朝罗氏兄弟喊道:“现在这样,究竟算不算是驯服了它?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它并不凶,收下了见面礼我们算是朋友了。” 罗恩前一步,看看那头雄鹿,点点头道:“其实柳姑娘的(shēn)手也确实不赖,这平巴山的雄鹿其实并不好对付,凶狠好斗,连狼都要怕它三分。” 罗祥也跟着道:“没错,是因为捉雄鹿很费劲儿,所以我们好久没有直接白大胖吃鹿(ròu)了。倒是它自己跑出去猎过两次。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冬天,白大胖快要冬眠了,你这头雄鹿对它来说,真的是最好的见面礼呢。” 苏瑾瑶拍了拍大白熊的后颈,然后从它的肩膀往下一跳,问道:“那你们两个是什么意见?” 罗恩、罗祥两兄弟对视一眼,“哈哈”一笑,道:“真是没想到,我们两个在这平巴山混迹了十多年,如今却是要跟着一个小姑娘从新出山了。” 苏瑾瑶一笑,双拳一抱,很有礼貌的躬(shēn)施礼,道:“以你们的年纪,我应该叫你们一声‘叔叔’的。我不敢妄求什么指使,只不过我们可以同路而行,看看有什么可以互相帮忙的。若是他(rì)我能有一番作为,才敢请二位帮忙,助我成事。在此之前,我不会轻易许诺,也不会随意要求,你们二位一下如何?” 苏瑾瑶太过了解人的心理,她知道什么时候要示弱,什么时候应该把别人捧起来。 她张口叫一声“叔叔”,可不是白叫的,也不是吃了多大的亏。(rì)后真的有什么要求,她相信罗氏兄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直觉苏瑾瑶觉得,这罗氏兄弟(shēn)一定有玄机,否则绝不会甘心耗在这山的。 古尚卿也是开明之人。他作为古家的嫡长孙,见识自然是不浅的。加朝廷本(shēn)也是风云变幻,没有几分见人见事的本领,也难以生存。 所以古尚卿对于苏瑾瑶软下来的态度也很是赞赏。 他尤其明白,这种时候你占据了优势,却还示弱的话,给对方留下的好感和信任可不是一点半点了。可能交下来的关系,是一辈子的至交。 罗氏兄弟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罗恩站出来,双手抱拳,对苏瑾瑶道:“我兄弟二人没什么大本事,是二十多年前一同跟随天山智叟,做过他老人家的随侍。后来智叟离世,我们二人为表示怀念,才决定不再踏入江湖。没想到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真的还有重新站出来的一天。” .找寻天机册的传人 天山智叟!苏瑾瑶听到这个称号不由得瞪起了眼睛,继而从怀里掏出那块竹心令,道:“二位罗大哥,你们应该认识这个吧?” 罗叔叔到罗大哥,这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 但是,罗氏兄弟看到苏瑾瑶手里的东西,却显得更为惊讶。 “竹心令?”罗恩一愣,连忙又走近了几步,仔细的看着苏瑾瑶手的竹心令,道:“你是……” 苏瑾瑶一笑,道:“我师父是神医竹心叟。他说过,二十五年前,救治过天山智叟,为他延寿五年。现在看来,师父说的大限倒是确实。” “啊!”罗祥也惊讶出声,道:“原来你是神医的徒弟?原来是小师妹。”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师父和我说起天山智叟,只说是一位忘年交的好友。还说智叟与他结拜为兄弟,实在是他人生大幸。” 罗恩道:“是啊,当年竹心师叔来为师父诊治的时候,师父已经是九十六岁高龄。竹心师兄说为师父延寿五年,已经是极限。大概是我们兄弟二人还惊讶不已,因为那样的话师父是百岁智叟了,实在难以相信。果然,师父在将过一百零一岁寿辰的前两天,仙逝了。” 当年的天山智叟九十六岁,而当年竹心叟也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两人相差四十多岁,所以说是忘年交也是正常。 只是现在,苏瑾瑶一想到师父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心又不免黯然。 可现在毕竟不是伤心失落的时候,苏瑾瑶已经打定主意,让秋影专门派人出去,找找师父的下落最好。 如今古尚卿真的成了自己的好哥哥,那茉莉花园还是自己的。到时候可以让师父去那里颐养天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qíng)。 想到这里,苏瑾瑶抬头看着罗氏兄弟,笑问道:“之前,我可是听两位罗大哥说,你们只是智叟的随侍啊,怎么现在又叫起师父来了?” 罗祥叹了口气,道:“我们二人其实不是亲兄弟,只不过都是年幼时期被智叟收养在(shēn)边的小童子而已。智叟对我们严加督教,有授业之恩。但智叟也说过,我们不是他的孙儿,不是他的徒儿,只能算是他的随侍而已。让我们将来不要暴露他的名号,以免多生是非。” 罗恩接口道:“是啊,我们一直作为智叟的随侍,直到二十年前,智叟知道自己大限以至。他将我们叫到(shēn)边,说他一生之化解了无数的天机大劫,却没有真正的传人。他恐今后天山一派此失传,因而临时收了我们做个徒弟。其实我们没有继承他的衣钵,只是临时被收入门下,帮智叟寻找真正的传人而已。” 苏瑾瑶听了,点了点头,道:“那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看来你们始终隐居这里,似乎另有难处?” 罗氏兄弟点点头,道:“最开始,我们还有心为智叟寻找传人。只是后来,江湖之许多人都在窥伺智叟留下来的天机册,便不断有人找我们。我们也实在是应接不暇,又迟迟找不到智叟要求之下的真正传人,索(xìng)打算隐居下来,静待有缘人吧。” 苏瑾瑶一笑,道:“那现在我们遇到,应该也算是天意吧。两位罗大哥再次出山,或许能够遇到那个继承天机册的有缘人了。” 罗恩、罗祥听了,一起点点头,道:“既然是结拜的同门,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师妹,我们愿意随你路。” 苏瑾瑶道:“好,两位大哥辛苦了。我也有些小小门路,或许可以帮你们打听一下那位有缘人。” 罗氏兄弟听完,一起笑了起来,道:“天机册的传人,不是随便能够打听到的,要看缘分啊。” 缘分!好吧,苏瑾瑶明白了,说是,那个天山智叟离世的时候,其实说了个“缘分”,然后什么都没留下。 罗氏兄弟这俩个也算是尽职尽责了,可无奈缘分这东西太过飘渺,难怪他们最后决定隐居了。 不过,这件事(qíng)总算是圆满,起码苏瑾瑶能够得到天机智叟门下的临时徒弟的助力,也算是大大的收获。 因而苏瑾瑶也更加明白,竹心令这个东西在江湖果然是名不虚传。 起码次宋义铭见过之后是很赞许的,如今罗氏兄弟也认可竹心令的作用,可见苏瑾瑶将来要在江湖闯一闯,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等到一切都商定,冯骥合便邀请一行人回山寨去吃饭。 至于那只叫白大胖的大白熊,苏瑾瑶是很喜欢它的,因为一点都不凶猛,看起来还特别的萌呆。 可罗恩告诉她,那头熊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起码能够(jìn)得住他们二人合力攻击,而且还有机会还招。 本来苏瑾瑶也是有意要带着这头熊一起路,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冬天,是熊冬眠的时候了,因而决定把它留下来。 山寨里果然已经准备了酒席,不过山吃的山珍野味是不断,但米面这些精细的食物不怎么样了。 米饭倒是管饱,但是面食、点心实在做的不怎么样。 苏瑾瑶好的一问,原来这山寨里的厨子还是当年军营里的伙夫。 也不知道怎么,冯骥合带出来的两千人打到最后剩下这一百来号人了。可是这个伙夫竟然还冲过了重重包围,一路跟着队伍一直来到了这里。 苏瑾瑶听了是一笑,道:“看来这高人随处可见啊。这位伙夫大人不要怠慢了,以后我有事远行的时候,带他。最起码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冯骥合也是“哈哈”一笑,答应下来。但心里觉得苏瑾瑶这话玩笑的成分居多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苏瑾瑶又和罗氏兄弟聊了聊天山智叟的事(qíng),问问他后来的(qíng)况。 罗氏兄弟也问了问苏瑾瑶为何会拜在竹心叟门下,毕竟以苏瑾瑶的年纪,竹心叟能够做她的师公了。 苏瑾瑶便道:“师父当年确实是有意收我母亲为徒的,只是后来我母亲带着我离开了京城,再无音讯。师父找到了我,便决定收我为徒。” .擅于攻山破寨 其实当年拜竹心叟为师的事(qíng),也算是苏瑾瑶找了竹心叟。(#……)一老一少又特别投缘,才会有幸成为师徒的。 第3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是现在又不是细细说这些都时候,因而也当作闲话随便说说过去了。 然后,是冯骥合问问苏瑾瑶下一步的打算,和他要如何配合苏瑾瑶的步骤。 苏瑾瑶和古尚卿商量的事(qíng)当然不能直接说给冯骥合来听,因而道:“冯先锋官,还请您再委屈一段时间,耐心等待。应该国庆大典前后,便会有我带来的消息了。” 说完,苏瑾瑶还拿出她的印章,把其(yīn)刻的那枚给冯骥合看。然后道:“凡是我明面的生意,用的是阳刻的那枚印章。而(yīn)刻的这一枚,则是我手下暗通消息用的。冯先锋官之前见过这么印章的精妙之处了,这是铁手岑亲自为我篆刻的,世间再无人能够仿造出来。所以,你看到有这枚印章的字条,是我真正的消息了。” 冯骥合又接过印章来看了看,尤其是那繁复精美的花纹,他都尽量记在脑子里,然后将印章还给了苏瑾瑶。 冯骥合道:“少主放心,我老冯在这平巴山都隐姓埋名十几年了,本来以为到死都没有再回京城的一天。如今又了少主的带领,要回去也有希望了。所以别说是等几个月,算是再等个几年,我也甘愿。” 苏瑾瑶微微一笑,举起一杯酒来。她不必再多表示什么,只要是相信对方,不必反复的交代。 罗氏兄弟站起来,也双双给冯骥合敬酒。 敬完酒,罗祥说道:“冯大人,我这里有一张图,画的是这平巴山地势地形,和你分布的那些机关陷阱。凡是标注过的地方,请你分心改进吧。” “什么?”冯骥合吓了一跳,连酒也不喝了,放下酒杯,跟罗祥要那张图。 罗祥“哈哈”一笑,道:“冯大人还真是心急。图在这里,并不是多么严重的漏洞,你稍微补充加强一下,可以使这平巴山固若金汤了。” 说完,他才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双手送给了冯骥合。 冯骥合连忙展开,直接观看起来。 苏瑾瑶好,也起(shēn)走过去观看。毕竟,现在这平巴山也算是她的领地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图画了什么漏洞。 结果看到一张摆布着机关陷阱的地图,有些地方艰险异常,易守难攻。 看过这张图,苏瑾瑶第一眼去看古尚卿。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古尚卿会在这里受了重伤了。 可以说,古尚卿绝对是虽败犹荣,算是在这里栽了,可也绝不丢人。换成别人,估计直接死在这里了。 而再仔细找找罗祥标注的几个地方,苏瑾瑶更是暗自赞叹了一声,惊讶于罗祥的观察角度实在刁钻。 “罗二哥,我都想不到,你竟然连这里都发现了破绽。”苏瑾瑶指着后山他们来的那个绝壁吊索,道:“这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来的地方啊。 罗祥笑着道:“没错。但我听说,你是一个人徒手攀爬来的。也是说,这个地方若是来一、两个你这样的高手,他们这些人在睡梦会被人摘了脑袋。” 这句话虽然不听,但确实是事实。若是当时古尚卿知道这个地方,以他的轻功绝对不会输给苏瑾瑶。所以从断崖攀爬来,也不会如那天那般重伤而回了。 罗恩也笑道:“我们兄弟二人其实资质愚钝,跟着天山智叟许多年,也没有学到什么精妙的玄门本事。武功嘛,智叟说他最不擅长的是武功,之所以教我们两人一些功夫,也不过是在山跳水、砍柴,更方便而已。但是,智叟教给我们一个破阵的法门,多年来我兄弟二人也只学会这么一个本事,是靠观察地形地貌、山势走向,而破阵,当然也包括攻山夺寨了。不过这本事,只有两军对战的时候才有用,我们跟着冯大人这么多年,也是想着或许哪一天可以帮他这个忙。” 冯骥合是军的先锋官,自然也是有这样的本事的。他在平巴山隐居这么多年,一仗未打,却还勤于(cāo)练士兵,也是希望有一天还能冲锋阵。 所以罗氏兄弟有这样的想法,希望从战场帮到他们,也是正常。 不过现在罗氏兄弟要跟着苏瑾瑶走了,罗祥才留下这么一张地图,算是报答一下冯骥合吧。 苏瑾瑶听了,也极为高兴,道:“不瞒二位,我这一路回京城,可能还要去其他的山寨,咱们大显(shēn)手的时候到了。” 罗氏兄弟自然也是跃跃(yù)试,他们倒不是盼着被朝廷收编,而是觉得跟着苏瑾瑶,或许真的能有一番作为。 更何况天山智叟临终前都在说着“缘分”二字,他们倒是觉得,苏瑾瑶能够毫不费力的收服了白大胖这只白熊,倒和他们兄弟二人真是有缘。 酒菜也吃好了,地图也看过了,苏瑾瑶见天色晚了,和冯骥合告辞。 冯骥合还想挽留,希望苏瑾瑶多住一阵子。但苏瑾瑶表示后续的事(qíng)实在太多,不能耽误。 其实此时距离国庆大典也剩下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了,月底之前不但要到达,更是要尽可能多的收服山寨,把各种力量收归己用,时间当然是越紧越好。 冯骥合知道留不住,因而亲自送行,另外还叫人找来两匹好马,送给了罗氏兄弟。 因而,苏瑾瑶和古尚卿,带着罗氏兄弟直奔驿馆,而且决定连夜出发。 罗祥道:“小师妹,从这里向北一百二十里的金乌山还有一个山寨,寨主和我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 罗恩点点头,道:“金乌山的寨主李力臣,也曾经几次表示希望我们兄弟二人到他的寨子去,只是我们兄弟闲散惯了,也知道去了他那里也一样担着一份人(qíng),索(xìng)没有去。其实我们可以连夜到金乌山去一趟,最多到明天晌午可以走个来回。绕一点点路,但是能够多收服一个山寨。” .金乌山寨主 苏瑾瑶和古尚卿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可以去金乌山走一趟。 一来金乌山确实不远,连夜往返并没有多耽误多少时间。 二来,他们本来也是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只想着尽可能的多造声势,才能够让古家人承认苏瑾瑶。 既然罗氏兄弟对金乌山的寨主李力臣这么有把握,那当然是去一趟也值得。 总盲目的跑别的山寨,大打出手、费时费力要来的好多了。 因而,古尚卿和苏瑾瑶先回驿馆,安排秀宁和东子在驿馆里多等一天,他们明天晌午回来。 另外,苏瑾瑶计算着时间,留下了记号,如果有秋影召集的人先到了,让他们在驿馆周围待命。 一切都安排好了,苏瑾瑶和古尚卿、罗氏兄弟四人连夜骑行向北,往金乌山去了。 因为是夜行,算是对地形熟悉,马匹本(shēn)的视力差异和速度、耐力都有不同,所以在夜行的时候更容易看出马匹的好坏。 算冯骥合给罗氏兄弟选的是两匹好马,估计也是平巴山最好马匹之一了。但是这两匹马还是不能和苏瑾瑶、古尚卿的马相。 这样互相迁着赶路,跑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金乌山的轮廓。 金乌在古代是太阳神鸟的意思,可见由此命名的金乌山的山势绝不是平巴山所能的。 远远的看过去,金乌山确实像是一只(yù)飞冲天的大鸟,只不过这只鸟形象特别抽象。 罗恩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大约一个时辰,我们不如原地休息一阵,等天亮之后直接去金乌山求见寨主吧。现在过去,山门也不会开,寨子里的人还要劳师动众的来回禀报。” 苏瑾瑶没有异议,古尚卿除了担心苏瑾瑶的(shēn)子在野外的夜里会受凉,别的意见也是没有的。 因而,四个人近找了一个树林,算此时树叶都落尽了,但起码能够遮挡一些寒风。 把马匹在四面栓好,围城一个小圈子,四个人坐在间,捡树枝生了堆火,坐下休息。 这样的天气下,睡觉不如不睡的好,否则一醒来肯定要感冒的。 古尚卿(shēn)还有伤。虽然现在不便给他脱衣检查,但苏瑾瑶还是给他诊脉,然后给他针灸了一下,帮他疏导一下(shēn)的内力。 罗氏兄弟则是闭目养神,也没有打扰苏瑾瑶为古尚卿检查。 在苏瑾瑶将要收针对时候,古尚卿的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按了一下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的耳朵也是极为敏锐的,点点头,朝着古尚卿背后的方向看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罗氏兄弟也警觉起来,四个人都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而且听起来人数不少,起码有二、三十人。 “小师妹,你和古公子留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罗氏兄弟起(shēn),示意苏瑾瑶继续给古尚卿针灸,他们两个过去看看是什么人。 苏瑾瑶点点头,尽快的把古尚卿(shēn)的针都收了,然后扶古尚卿起来。 这时候,罗氏兄弟已经走出了很远。 但是在天边微微透出的晨光下,还是不能够看清那边究竟来的是些什么人。 苏瑾瑶道:“哥,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这地方距离金乌山很近了,或许是山来附近巡逻的人。” 古尚卿点点头,把衣襟整理好,还顺便抽出了蛇骨鞭,和苏瑾瑶一起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听到罗恩的声音在前方想起:“世侄,怎么是你?” “罗大叔,罗二叔,您二位怎么来了?”两人一先一后的问话,都是惊讶于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 苏瑾瑶和古尚卿听了,便知道前面的来人认识罗恩。 两人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看清前面和罗恩、罗祥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等(shēn)材、不胖不瘦,长得模样也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仔细看去,这个年轻人面目和很和善,长了一张笑面,应该是个本分又知礼数的人,而不是那种年轻气盛、嚣张不羁的类型。 见到苏瑾瑶和古尚卿出现,年轻人更为惊讶,问罗氏兄弟道:“二位叔叔,这两位是同路?还是……” “哦,这是我小师妹。”罗恩又指着古尚卿道:“这位是我师妹的哥哥。” 年轻人向苏瑾瑶点头,但是张口又一脸的为难,应该是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好了。 看年纪,古尚卿二十多岁,那可以叫“兄台”,而苏瑾瑶十五、六岁,应该叫“姑娘”。可罗氏兄弟说苏瑾瑶是他们的师妹,这辈份长起来了,所以这他有些叫不出口。 苏瑾瑶看出他的心思来。换成是她,她也不愿凭空多个什么姑姑啊,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苏瑾瑶道:“我姓柳,叫苏瑾瑶,你叫我名字可以了。我哥哥姓古,你叫他古公子可以了。” “哦,柳姑娘,古公子。”这年轻人才好张口称呼。然后又自我介绍到:“我叫李明珏,我爹爹与罗家的两位叔叔相交甚好。” 罗氏兄弟点点头。罗祥又道:“明珏啊,我还想问问你,这一早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说是早,其实天色才刚刚亮起来。估计李明珏从金乌山下来的时候,还是一团漆黑呢。 李明珏听了,叹了口气,道:“我爹爹(shēn)体报恙,一直不停的咳血。听一位高人说,要用早树林里凝结的雾霜冲茶喝,才会好。可是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这雾霜都还没有太多。我连着收集了三天,才只有一小盅而已。若是烧开了泡茶,只怕一口没有了。所以今天还要来收集,以后天天都要,希望父亲能够尽快好起来吧。” 罗氏兄弟一听,顿时显出一脸的紧张和焦急,而且不像是作假。 罗恩急忙问道:“才几个月不见,怎么李大哥得了病呢?这咳血可大可小,不能怠慢了啊。” 罗祥也道:“是啊,请的哪里的大夫?竟然出了这样的方子?听起来很是怪啊,还有没有别的药引?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怎么有这样的“高人”? “没有其他药引。(#……)”李明珏摇摇头,还叹了口气,道:“只给了一个药茶的方子,其余的没有了。那位高人……听说很灵验的。” 灵验?!!苏瑾瑶听了这个词觉得不怎么靠谱,走前一步,问道:“药茶的方子带来了吗?” “没有。”李明珏道:“高人说,药茶的方子要供在太老君的画像前,等于是求得仙药的意思。等到雾霜集齐了,药茶喝下之后,把药方烧掉行了。心愿自可显贵。” “荒唐!”罗恩听了,重重的一跺脚,道:“世侄,我这位小师妹,是神医竹心叟的弟子,嫡亲传人。这可是请都请不到的医者,你快带我们山,给你爹看看去。不要相信什么高人,根本靠不住的。” 罗祥也道:“是啊,高人或是医术高也罢了,居然还把什么药方供奉在太老君的画像前,这不是胡闹嘛。别说没有什么仙药,算是有,我不信供奉几天,早晚的香火能把仙药给熏出来。” 李明珏听了,嘴角抽了抽,表(qíng)有些尴尬,也显得很是为难,道:“这个……不瞒二位叔叔,这是我家二娘的意思,二娘说,高人是不能得罪的。” 苏瑾瑶听了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道:“那高人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眉清目秀的,三十来岁年纪?” “是啊是啊。可是高人说他已经年过九旬了,只是求得了仙药,可以容颜不老。”李明珏说完,又反问道:“柳姑娘,你也认识这位高人?” 苏瑾瑶听了是一笑,道:“我胡诌的。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江湖骗子呢。估计,倒是你那二娘,认识他更通透一些。” “什么?”李明珏听了眉头一皱,又看看罗氏兄弟,低声道:“二位叔叔,这位柳姑娘……” 罗氏兄弟毕竟年长,三十多岁,四十左右的男人,对这种事(qíng)较敏感。何况苏瑾瑶说的也算是露骨了,顿时也明白了。 不过罗氏兄弟是没有想到,苏瑾瑶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瑶观察罗氏兄弟的表(qíng),又看看一脸懵懂的李明珏,冷笑道:“这种狗血的戏码,我可是听的多了。我再问问,那高人是不是还让你爹沐浴更衣,戒了女色啊?另外,还让你诚心诚意的去求雾霜,一定要半夜起(shēn)下山,一路走到这边来来采集雾霜?” 李明珏听的眼睛越瞪越圆,看看苏瑾瑶,惊讶道:“柳姑娘,你还说你是神医,不认识什么高人。你这话,和那高人简直说的一模一样呢。” “咳咳”这回,连古尚卿都听不下去了。他只得对罗氏兄弟道:“两位,我看这位小兄弟阅历尚浅,不明白其缘由。不如,你们两人现在快马带他回去,山去看看那位高人正在做什么,他应该明白了。” 罗恩点点头,对李明珏道:“走吧,你和我同乘一骑,我们先回去看看,一切真相明了了。” 罗祥则是对苏瑾瑶和古尚卿道:“小师妹,古公子,你们随后也来吧。想必那李寨主的病,还需要小师妹妙手回(chūn)。” 第3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们先走,再晚了堵不住门了。捉(jiān),要成双。我和哥哥随后到。” 苏瑾瑶最后说的这句“捉(jiān)要成双”,李明珏总算是听懂了。 他顿时把眼睛瞪的更大了,急着道:“柳姑娘,你的意思难道说,是我二娘和……” “别说了,你们山寨的人还在后面,这种家丑,不可外扬。”罗恩迅速呵斥一声,把李明珏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罗祥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快步回去,已经把他和他大哥的嘛解下来,牵了过来。 李明珏现在也明白了大概,心虽然疑惑,却也是越想越心惊。迫不及待的跳马去,催马往回跑。 这下子,反而变成罗氏兄弟要共乘一骑了。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也赶紧马追了过去。 李明珏带的二十来个人此时都还站在不远处,一见李明珏骑马往回跑,纷纷追着叫他:“少主,少主。” 李明珏根本不予理会,只是猛地一鞭子抽在马(shēn),飞快的往回跑去。 罗氏兄弟在经过那些人的时候,则是喊道:“别追了。你们带路,送那一对兄妹回金乌山吧。记住,那是贵客,要好好招待。” 说完,也使劲儿一催马,追李明珏去了。 这二十来人又懵了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 一个看似像是个头头的走回来,对苏瑾瑶和古尚卿施礼,道:“二位既然是罗家二位爷请来的客人,请随我们回金乌山吧。山虽然简陋,却不敢怠慢了贵客。” 苏瑾瑶点点头,跟着这些人牵着马走了。 从这树林到金乌山,看似距离不远,其实也有三里多的路,苏瑾瑶跟着这些人步行回来,到了山脚下已经有人来接迎了。 古尚卿骨子里是较好事的那种人,便试探着问道:“你们少主急匆匆的先回来了,山没发生什么事吧?” 接迎的那几个人对视一眼,个个脸的表(qíng)都很古怪。不过为首的那个还是礼貌的道:“不知道公子问的是什么事?我们金乌山,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不过倒是不会怠慢了客人。” “哦,小事不断。家事呢?也有吧?”古尚卿眯着眸问了这一句,苏瑾瑶在他(shēn)后轻轻的搡了他一把。 苏瑾瑶实在不知道,古尚卿那如诗如画一般的人物,闭起嘴巴的时候是一幅美丽的山水风景,可是张口嘴巴,实在是(jiàn)的不行。 古尚卿其实有一部分意思是为了逗苏瑾瑶的,见她推搡自己,心里倒是暗笑。继而也不说话了,怕真的讨人厌烦,而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一行人了金乌山。 金乌山确实平巴山高出许多,也有几处可以算得是天险的所在,要一路山,还真得有人带路,否则不只是容易迷路,还有可能会掉入陷阱之。 .中毒已深 一路山,苏瑾瑶也见识到了一些人为的陷阱和机关。虽然设置的都不是很复杂,但却很实用。 领着他们山的那个小头头应该真是没有把苏瑾瑶当外人,有时候还会对这些机关稍作解释。 然后他还道:“我们金乌山的这些布置,还多亏了罗家的那二位爷。因而我们大当家的说了,罗家的爷,和我们当家的一样,不是山的客,而是主子。” 看来,这金乌山的李当家的真是和罗家兄弟关系不错。 边说边走,也过了半山腰。金乌山的营寨没有扎在山顶,山顶也太高,不宜住人,而且下都不方便。 过了山腰再往一点,能够看到一个人工修葺过的平台,用条石加固了,面又铺了一层土,也夯实了。 那小头头说道:“这里算是兄弟们的演武场了。我们这金乌山虽然又高又险,但平地面积没法和平巴山。这么一块地方,还是兄弟们干了半年多的时间,从采石到铺砌,全都是兄弟们自己动手。” 苏瑾瑶点点头,赞道:“大家能够这样的齐心,真是不错。只有自家兄弟团结起来,把这里当成家一样,才是最强悍的力量。” 小头头一笑,道:“姑娘这话说的真好,我们金乌山的兄弟们是把心拧在了一起。我们这山一共才七十多号人,一半是倚仗着金乌山的天险地势,一般是靠兄弟们的齐心,这才走到了今天。” 正在说着,苏瑾瑶听到一阵女人的呜咽哭声,分明像是被堵住了嘴,哭也哭不出来的动静。 苏瑾瑶心思一动,多半猜着是怎么个(qíng)况了。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结果看到几个小喽罗抬着两只大竹筐,直接朝后山去了。 古尚卿和苏瑾瑶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经明白那竹筐里是什么人了。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也没有理由站出来替别人说话。 更何况,若是那位压寨夫人意那个什么“高人”,两个人偷偷的私奔好了。何必弄虚作假去害人呢。 现在苏瑾瑶倒是猜测,这金乌山的大当家的咳血病,十之七八也是这二娘和那个“高人”弄出来的。 正想着,罗氏兄弟从面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苏瑾瑶朝下跑。 罗祥最着急,一边跑一边道:“小师妹,你快来看看,李大哥又咳血了,刚刚都晕过去了。” 苏瑾瑶答应一声,赶紧朝面跑去。随着罗祥直接去了后面。 罗恩则是把古尚卿接了山寨正厅。结果见正厅的地一滩血,正有两个喽罗在用水冲洗地的血迹。 罗恩叹了口气,解释道:“明珏那小子啊,沉不住气。一回来直接闯进了他二娘现在住的屋子,还真给他逮着了。” “那这地的血迹……”古尚卿想了想,道:“总不会是李明珏还有心思把那个高人擒到这里来,才动手惩罚吧?” 按理说,逮住了二娘和别的男人在屋里偷偷摸摸的好着,那应该是气的七窍生烟,直接拿刀子捅人了。 没有道理说把人弄到这里来,才开始下刀子吧?如果还能有那么多的理智,那也不仅仅是动刀子了,估计还有审问什么的。 罗恩摇摇头,道:“这血啊,不是那对狗男女的,是明珏的。明珏吩咐人把那对狗男女绑了,要将两人一起扔到后山去喂狼。结果,明珏的弟弟冲出来,用刀把明珏刺伤了。那小子,才六岁的年纪,下手还真是狠,一点都不像他哥哥,那般的仁厚。” 古尚卿听完,撇了撇嘴,道:“是啊,兄弟两个差别还真大。他弟弟是那个二娘生的吧?” 说完,古尚卿还朝罗恩挤挤眼睛,那意思,是个人都能明白其意思了。 罗恩也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估计也觉得这事(tǐng)恶心的。可是毕竟那也是人家的家事,这种事没法说清楚,也不好随便诬陷一个孩子。 罗恩只得摆摆手,低声道:“古公子,这种事(qíng),猜想一下也算了,我们管不得的。” “嗯,是啊。”古尚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家丑不可外扬嘛。或许人家早知道,是不想戳破而已。” 罗恩听了,嘴角抽了抽,觉得这话没法接下去了,装作没听见。 苏瑾瑶跟着罗祥绕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罗祥都没敲门,直接推门领着苏瑾瑶进去了。 屋里有两个喽罗,正守在(chuáng)边。一见罗祥进来了,叫了一声“罗二爷”,然后退到了一边。 罗祥指着(chuáng)的一个面色铁青,气若游丝,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的男子道:“小师妹,这是李大当家的。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人都瘦成这个样子了。真是让人心疼。你快帮他看看。” 苏瑾瑶走前来,先是观察了一下李力臣的面相,见他眼窝深陷,两腮无(ròu),面色发青,嘴唇颜色虽然还算正常,但靠近两个嘴角的地方有些发灰。 苏瑾瑶伸手用手背轻轻的贴了贴李力臣的嘴唇,然后道:“这是慢(xìng)毒药导致的。毒素应该已经侵害了肝脏和肾脏,有些难办了。” 苏瑾瑶说的难办,其实这个人能够救活的希望不大了。 但罗祥显然还不太了解苏瑾瑶真正医术到了何种程度。算苏瑾瑶是神医竹心叟的亲传弟子,但是在罗祥看来,她实在是太过年轻了,因而可能经验不足。 因而,苏瑾瑶一说不太好办,他还以为苏瑾瑶是解决不了,试探着问道:“小师妹,那你能否找到竹心师叔的下落?我想恳请他来为李大哥诊治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尽快恢复?” 苏瑾瑶听了没有回答,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在李力臣的檀(xué)刺了一下,然后拿给罗祥看。 这才说道:“檀都已经有了毒素的反应,足见毒(xìng)之深。别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师父的下落,算是我知道了,除非一天之内能够将我师父请来,为他医治,否则,他活不到明天(rì)落。” .凶悍的小子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那两个一直守着李力臣的喽罗不干了,横着眼睛瞪过来,其一个低声吼道:“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咒我们大当家的。()” 苏瑾瑶听了冷笑一声,道;“你们大当家的被那个所谓的‘高人’给害了,和我来撒什么火气?我说了救他有些为难,可没说不能救。” “什么?”罗祥也愣了一下,不明白苏瑾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一边说着为难,一边又说能救? 其实,苏瑾瑶的心思是,不能这样直接出手救人,到时候除了落下个“好好人”,是几声“谢谢你”。 但如果事先把条件谈妥了,起码她来金乌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没错,苏瑾瑶是想要借着救人的机会,顺势把这个金乌山给拿下来。否则,她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当活菩萨的。 罗祥却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也或许是他在平巴山闲散太久了,不太明白这人心世故。 因而,罗祥还追问道:“小师妹,你且说说,是不是救人还需要什么妙方和珍惜的药引?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去想办法弄来。说实话,这位李大当家的和我们兄弟关系不错,尤其是对我大哥更好,两人甚是投缘,我实在不忍心让大哥失去这么个知心知意的朋友。” 苏瑾瑶明白了,这个罗祥脑子有时候也(tǐng)简单的。 因而她顺势点点头,道:“是的,我明白了。罗二哥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不过,目前这金乌山,是谁当家作主?我有一件事想要和现在的当家人来谈。” 那两个刚才还横眉立目的喽罗,一听说苏瑾瑶又能救人了,还答应救人,齐齐的看向罗祥,说道:“罗二爷,我们大当家的平(rì)里没拿您二位爷当成客人,说您是这里的主子,这件事您看是不是能作主?” 罗祥琢磨了一下,竟然点点头,道:“也对,小师妹,你有什么事直说,我觉得我能作主。” 苏瑾瑶听了,鼻子差点气歪了。心道:我要是说,把这金乌山划归我所有,你能作主?你要是能作主,又何必还跟我连夜往这里跑一趟呢。 不过,苏瑾瑶还是把这话憋在了肚子里,道:“罗二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把李明珏请过来?毕竟这是他的爹,这金乌山现在应该也是由他全权管理吧。” 苏瑾瑶一提起李明珏,罗祥的嘴是一撇,道:“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明珏世侄也受伤了。被他弟弟一刀子戳在腰,虽然没有扎要害,可也流了不少的血。我让人扶他去休息了。” 苏瑾瑶连忙道:“那现在带我去看看吧。那毕竟也是一刀,我又是医者,可以为他包扎诊治。顺便问问他爹的事(qíng)啊。” 罗祥这才恍然,连连点头,道:“对对,先去看看明珏世侄,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他说。可是,李大哥这边?” 苏瑾瑶道:“虽然说是(qíng)况危急,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今天(rì)落之前你们能够拿定主意,我立刻着手给他解毒,明天的太阳他能看到,明天的月亮他也能看到。” 苏瑾瑶这么一说,罗祥赶紧带路,领着苏瑾瑶又往李明珏那屋跑。 出门前倒是还不忘交代那两个喽罗:“你们可看好了大当家。若是有什么(qíng)况,立刻来找我,知道吗?” “是,知道了。罗二爷请放心。” 罗祥带着苏瑾瑶来到了李明珏这边,李明珏屋里还帮着个小孩子,嘴也给堵了,瞪着一双牛一样的眼睛,“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吼什么。 苏瑾瑶和罗祥一进门,那小孩子跟疯狗似的,扭着(shēn)子起来,迎头往罗祥(shēn)撞。 旁边的一个小喽罗连忙跑过来,给那小孩按住了。罗祥道:“这小子还是那么凶?” “是啊,罗二爷。”那小喽罗道:“这小子真犟,绑起来还一直的骂,蹦跶起来一个人都按不住。一眼看不住,又要冲过去和少主拼命。我不明白了,摊那样不守妇道的娘,他应该羞耻才对,怎么还跟疯狗似的要对付他大哥呢。这平时,少主对他可是不错啊。” 罗祥看了那小孩子一眼,冷笑一声,道:“估计这小子自己心里明白,他究竟是谁的种。你们把他娘和他爹都绑了,要扔到后山去,他不和你们拼命才怪。” 罗祥可没有罗恩那么避讳,竟然直接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那小喽罗听了嘴角抽了抽,索(xìng)只能当作没听到了。 罗祥又问:“你们少主呢?伤的要不要紧?” “少主伤的不轻,之前昏迷了一阵子,刚刚醒过来。好像那刀子有毒。” 罗祥听那小喽罗这么一说,(tǐng)着急的,一把拎过那个还扭得跟跳虾似的小孩,扯下他嘴里的布,喝道:“你倒是够毒辣的,对你这么好的哥哥也能下死手。有没有解药?拿出来。” 那小孩子竟然十分的硬气,明明被绑着,还一口唾沫吐出来。真的差一点吐在罗祥的脸。 罗祥气急了,抬起巴掌要打。但是手举起来又想了想,道:“算了,和你个小孩子何必一般见识。” 说完,将那小孩子推回到小喽罗的手里,道:“看好了他,怎么处置,等你们大当家的做主吧。” 苏瑾瑶本来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好像是在随意的把玩。但是实际,刚才罗祥要是真的对小孩子动手,她会出手制止了。 毕竟小孩子没有错,虽然他的反应是激烈了点,出手也是狠。但是出于一个孩子护着母亲的角度来讲,他还(tǐng)勇敢的。 所以苏瑾瑶不能容忍大人欺负小孩这种事,算是罗氏兄弟也不能例外。 不过,看来罗祥还不是那种浑人,因而苏瑾瑶也没有出手。 罗祥转过头来,对苏瑾瑶道:“小师妹,看来你是来对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明珏世侄吧。” 苏瑾瑶点点头,转头对那个抓住小孩子的喽罗道:“刺伤你们少主的刀呢?拿来我看看,知道是什么毒了。” .你应该卧薪尝胆 等人拿来了一个托盘,苏瑾瑶看到面是一把小刀,普通的匕首短多了,和苏瑾瑶最开始用过的牛耳尖刀差不多大。 第3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刀沾着的血迹,已经开始发黑了;刃口更是微微发蓝,看来是淬了毒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那已经被重新塞住了嘴巴,但还是拼命挣扎的小孩子。 她把刀拿起来,看着刀刃的毒,又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来到了那小孩子的面前,把刀一举,另一只手又扯下了他嘴里的布块。 这小孩子凶归凶,瞪人也是真的厉害。不过他并没有张口朝苏瑾瑶吐口水,而是瞪了她一眼,把脸扭到一旁去了。 苏瑾瑶觉得怪,便问他道:“你怎么不朝我吐口水?也不骂我了?” 那小孩子转头看了苏瑾瑶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好汉。” “哦?”苏瑾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匕首,笑了,道:“原来你是怕我手里的刀?” “我怕的是面的毒。没有解药,让李明珏等死吧。”那小孩说完,又把头转到了一旁。 苏瑾瑶听完便笑了,道:“这么说,你知道面是什么毒啊?而且你跟李明珏不叫哥哥了,你早知道他不是你哥?” 小孩又道:“知道又怎么样?李力臣那个大坏蛋欺负了我娘,把我娘抢到了山寨里。我娘不愿意,又跑不掉,才偷偷地和我爹生下了我。我娘没错。” 苏瑾瑶点点头,道:“说的好像还(tǐng)有道理的。你娘是弱势的女人,无力反抗,只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我也是女人,我同(qíng)她。不过,你大可以不用这样,你难道不明白卧薪尝胆的道理?” “什么胆,我不懂。”这小孩又瞪了苏瑾瑶一眼,依旧硬气的不行。 苏瑾瑶想起,虽然同是古代,但这个云穹国应该没有国古代那么多的成语。 现在她也不想讲什么成语故事,换个解释道:“是你应该隐忍一下,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再帮着你娘逃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出手杀人,你有那个本事吗?最后还不是连你的小命也断送进去了?” 苏瑾瑶说完,这面前的小孩一脸震惊的看着苏瑾瑶。而且连罗祥和那个捉住小孩的喽罗也满脸惊讶。 罗祥在旁边轻轻的拉了拉苏瑾瑶,低声道:“小师妹,你是不是……是不是帮错边了?” 苏瑾瑶转头看看罗祥,摇摇头道:“我又不是这金乌山的人,我也不是这里谁的谁,我说的是事实啊。出于对一个小孩子的同(qíng),也出于对他勇气的赞赏,我才这么说的。罗二哥,换一个角度来想,如果你不是认识这里的大当家,这个小孩只是街遇到的,肯为了娘亲出头,却要被坏人绑起来毒打的孩子,你会不帮他吗?他的做法,你难道不会加以赞赏?” 听苏瑾瑶说完,罗祥的表(qíng)精彩极了。 说实话,换个角度想想,罗祥不仅仅会为了这个孩子的胆量大加赞赏,甚至还可能生出帮他报仇,把他娘救出来的想法。 可是现在,罗祥知道他是金乌山大当家的朋友,他总不能去说大当家的不是,说他抢了良家妇女,活该被戴绿帽子,活该帮人家养便宜儿子,最后还被人家算计了吧。 别说罗祥纠结,连按着那小孩子的喽罗,也是一脸便秘的表(qíng)。甚至按着这小孩的手也松了松,估计是觉得这样欺负一个有(qíng)有义又有胆识的小孩子有些不厚道。 而苏瑾瑶的这番话说完,那个梗着脖子,恨不得咬人的小孩转头看着苏瑾瑶,表(qíng)有些呆,继而眼圈红了。 再接着,那小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着:“我娘没有错,我娘很可怜,我想救她。” 苏瑾瑶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哭了,我能理解你的心(qíng)。但是我还要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觉得大当家的做错了,你可以找他报仇。但是李明珏把你当成亲弟弟,他待你也是不错的,你居然对他下手?你这叫父债子还?可李力臣不是也被你娘下药害了吗?你还把刀子戳向曾经一心呵护你、对你好的哥哥?你这分明是不仁不义。” 这下子,那小孩楞了片刻,转而哭的更大声了。咧着嘴哭,嚎啕不止。 苏瑾瑶一时间竟然有点懵,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可没哄过这样哇哇大哭的小孩子,其实根本也没见过。 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的倔犟呢,他的心狠手辣呢? 倒是罗祥先反应过来,吼了一声道:“好了,别嚎了。你知道错了,先说说,这匕首到底是什么毒?先救了明珏再说。” 那小孩被这么一吓,倒是立即止住了哭声,抽哒了半天,道:“是我在山采的一种草,捣烂了把匕首淬在里面而已。” 苏瑾瑶其实嗅过那刀的血迹,已经能够猜出是什么毒了。 她之所以要和这小孩说这番话,只是担心罗氏兄弟回头再对这个小孩下手。 当时苏瑾瑶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恻隐之心,反正觉得有心帮一下而已。 所以,苏瑾瑶听他说完,描述了一下钩吻的外形。钩吻又叫做断肠草,确实有剧毒。淬在匕首,虽然不至于见血封喉,但也很厉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小孩听苏瑾瑶描述完,使劲儿的点点头,道:“是是这种草。后山有很多,我采着不费劲儿。”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突然把手里的匕首扬了起来,朝着那小孩挥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突然,那小孩“啊”的一声,退后了两步。但随即是眼神呆呆的,看了看自己(shēn)掉落下来的绳子。 原来,苏瑾瑶只是挥匕首把绑住他的绳索割断了。 苏瑾瑶道:“你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你已经知道拿刀子伤人了,这可不是无知的表现,证明你有自己的想法了,对不对?” .珞,坚硬的石头 那小孩子听苏瑾瑶这么说,慢慢的低下了头。看起来确实(tǐng)可怜的样子。 苏瑾瑶明白,很多小孩子其实想法很多,也并不像是他们表面看起来那么幼小,甚至还有一颗很强大、而且理智的内心。 苏瑾瑶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做了错事,应该敢于承担责任。我现在去救你哥哥,等他好了,你要诚心的向他道歉,至于他是不是原谅你,或是李大当家的怎么处置你,要看你的造化了。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无权干涉。” “我明白。”小孩子点点头,还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像他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似的。 苏瑾瑶放下了那把刀,转(shēn)往里屋走。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我叫明珞。”大概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不该姓“李”,所以话到嘴边把那个李姓给去掉了。 苏瑾瑶听了一笑,点点头,道:“珞?很坚硬的石头。嗯,很好,很像是你的个(xìng)。不过,不要又臭又硬的石头,要做一块璞玉。” 苏瑾瑶说完,进屋去了。 只留下明珞在屋外看着那消失的纤纤背影,仿佛心涌起了一些什么。 罗祥有些震惊于苏瑾瑶说的话,和她挥刀割断明珞绳子的一瞬间。 罗祥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和(shēn)边的喽罗匆匆的说了一声:“看好了他。”跟着苏瑾瑶进屋看李明珏去了。 那小喽罗也不想再帮着明珞了。见他(tǐng)老实的,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到那边去。 明珞忽然一下子老实了,绑着他的时候还要老实,走到椅子前乖乖的坐下来,把手放在膝盖,坐的很端正、很认真。 苏瑾瑶来到里屋,见还有个年轻人守在(chuáng)边,看年纪李明珏大着一两岁,手里还拿着一块带血的白布,看样子是在给他包扎。 苏瑾瑶一进来,年轻人有所察觉,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却没有打招呼或是问话,只是道:“帮我换一盆干净的水来,还要再加点盐。” 苏瑾瑶并没有听他的,直接走到(chuáng)边看了一眼,见李明珏的眼睛似闭非闭,脸色发灰,好像是醒着,但又没有什么明确的意识。 年轻人见苏瑾瑶不但没有听他的话,还来到了(chuáng)边“看(rè)闹”,这才正经的问了一句:“你是哪家的?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是罗氏兄弟带来的医者,来给大当家的看病。听说少主受伤了,所以先来看看他。”苏瑾瑶说完,往旁边指了指,道:“麻烦你,让开一点。” “你是医者?”年轻人看苏瑾瑶的表(qíng)不是很惊讶,而是直接的不信任。 苏瑾瑶侧目扫他一眼,不屑于再跟他说话,只是抽出两根银针,左右手同时下针,在李明珏的伤口周围刺了几下。 李明珏腰间的伤口并不是太深,但是下刀的时候割偏了,很长的一条口子,皮(ròu)都是翻开的。 用个形象的描写,是刀刃平着推,在剃皮的感觉。如果再下刀斜切一点,估计腰间的这一大块皮(ròu)直接给片下去了。 不过苏瑾瑶通过这个伤口也看出来,明珞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下手的时候手抖、心慌都是有的,因而连刀都不怎么会拿,才造成了这样的伤口。 换句话说,明珞应该还不是一个冷血无(qíng)到一招想要人命的小孩,他在握着刀的时候,心(qíng)的波动和心理矛盾很激烈。 而苏瑾瑶刺了这几下之后,伤口一直在流的血也止住了。本来还一脸不信服的年轻人似乎也松了口气。 他看看苏瑾瑶手里的银针,这回是自动自觉的退到了旁边。 苏瑾瑶又看了看手里的银针,道:“毒(xìng)不是很强,出血已经把大部分的毒素都冲出体外了,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帮我找一根大针来,还有浸过麻油的棉线,剪刀。” 年轻人听了苏瑾瑶的要求,虽然觉得怪,但还是点点头照做了。 趁着他离开的功夫,苏瑾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到了李明珏的嘴里。 这是苏瑾瑶调配的解毒丸,对于钩吻这种单一的药草毒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过一会儿,罗祥和那年轻人一起进来了,苏瑾瑶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苏瑾瑶话不多说,拿过大针用力一掰,掰成了一根弯针,然后把浸了麻油等棉线穿在弯针,开始给李明珏缝合伤口。 对于这种简单的伤口缝合术,苏瑾瑶简直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所以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缝合的很漂亮。 而且像是这种外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切口很大的(qíng)况下,如果不把这块皮**合好,只怕要等好久都不会完全愈合,伤口还有可能会坏死感染。 可是当她把最后一针缝好,打了结之后又利落的剪断了线头,一回头看到罗祥和那年轻人表(qíng)都特别的怪。 转而,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争先恐后地冲出屋子。随即传来巨大的呕吐声。 看来,这种在人的皮(ròu)穿针引线的事(qíng),在古人看来还是实在难以接受的。 算是罗祥这种在山做了多年山匪的人,也难以忍受那种强烈的画面感了。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把沾满血迹的手清洗干净,把弯针和棉线也都扔掉了。她估计,没有人愿意在把那根大针掰直了来用的。 这时候,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瓜,是明珞。 他看了看苏瑾瑶,似乎是很努力的在鼓起勇气,然后小声问道:“他们,怎么了?” “没事,(jìn)止级画面,他们看不习惯而已。”苏瑾瑶说完,明珞把脑瓜收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罗祥进来了,表(qíng)很不好,脸色有点发绿。估计吐得(tǐng)难受的。 而那个年轻人再没冒头,估计是受不了心里影响,不敢再看见苏瑾瑶了。 进屋之后,罗祥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chuáng)的李明珏,问道:“明珏世侄怎么样了?他的毒……那样可以清除?” .谈入僵局 苏瑾瑶不想过多的解释这只是外伤的小手术,点点头含糊道:“没事了,钩吻并不是什么剧毒。()起码在我看来不算什么。”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罗祥又走进几步,看着李明珏,问道:“你不是还有事和他说吗?” 苏瑾瑶随手抽出一根银针,在李明珏的人扎了一下,然后听到他“咳咳”的咳嗽两声。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道:“随时可以醒啊。是这么简单。” 罗祥的肩膀也是微微一抽,估计现在他看到针会不自觉的有种呕吐感。 又过了一会儿,李明珏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朝着(chuáng)边的罗祥问道:“罗二叔,我爹怎么样了?这位柳姑娘,可以为他医治吗?” 罗祥看向了苏瑾瑶,意思是让她自己说。 苏瑾瑶走过来,认真的看着李明珏,问道:“我现在想要和你谈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否愿意。” “这条件……是关于我爹爹的毒吗?”李明珏显然是个孝子。 苏瑾瑶点点头,道:“李大当家的毒很深了,有些棘手。我算是要治疗他,也是要费些力气的。所以我的条件是,如果我能够医治好他,你们金乌山今后要听我指挥,不得反悔。” 李明珏明显是一愣,大概他以为苏瑾瑶会要高昂的诊金,或是让他们办一件什么难办的事(qíng)。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瑾瑶要的竟然是整个金乌山。 苏瑾瑶看到李明珏的犹豫,便说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爹爹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不到明天(rì)落,他真是回天乏术了。而我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你一直考虑到最后,我还有要事准备去京城,最多等到今天傍晚,我要离开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也可以直接拒绝我,再另请高明。” 说完,苏瑾瑶转(shēn)要走。她把话都说了,也没有留在这里专门瞧着李明珏思考。等时间一到,答案自然分晓。 李明珏见苏瑾瑶要走,连忙叫住了她。 然后他努力的撑起(shēn)子,说道:“柳姑娘,并非我有意回避,若是你说用我的命换我爹爹的命,我都愿意。只是这金乌山是爹爹一手创立起来的。山的弟兄们大都是跟着我爹爹许多年的,这里是他们的家。所以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替所有人做出决定。若是我爹爹醒了,其实这件事由他决定最好。” 苏瑾瑶一下子听懂了李明珏的话,他的意思是让苏瑾瑶先救人,然后再直接去和李力臣谈条件。 这听起来(tǐng)合理的,但实际是一招缓兵之计。等到李力臣真的醒了,万一翻脸不认账,或是说除了金乌山其他的都可以谈,那苏瑾瑶还是白费力气。 苏瑾瑶的心思一向澄明,人家把话一说,她里里外外都想个明白了。 因而,苏瑾瑶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李少主,我说一句不听的话。若是我不出手相救,只怕你爹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到时候,这金乌山还是你做主。是不是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以直接和你谈条件了?” 第3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李明珏听苏瑾瑶这么一说,眉头皱了皱,抬头看向了罗祥。问道:“罗二叔,我一直没有问清楚,你带着这位柳姑娘到金乌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看来,好像这位柳姑娘对我们这金乌山,是势在必得啊?” 罗祥被李明珏一问,好像他是勾结外人来欺负金乌山似的,有些不好意思,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苏瑾瑶听了,前一步直接道:“既然少主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也和你明明白白的说吧。罗大哥和罗二哥所在的平巴山,已经归于我麾下。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要将你们这金乌山收编的。如今你们金乌山家事乱成一团,我若是出手来硬的,显得我趁人之危了。但若是我救了你父亲一命,也算是对你们金乌山有些恩(qíng)吧?所以我觉得,这个交换条件不算过分。” 两个人把话敞开了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苏瑾瑶是想要用金乌山大当家的李力臣的命,来换整个金乌山的主导权。 李明珏虽然孝顺,可他也明白金乌山现在是他们家的。可一旦归于别人的麾下,那要听别人的了。 这占山为王、天高皇帝远的(rì)子有多么清闲,那自然是不必说了。无忧无虑的(rì)子过久了,谁也不愿意再看着别人的脸色而活。 所以,苏瑾瑶这么一说,李明珏的表(qíng)(yīn)了下来,显得有些怏怏不乐。 苏瑾瑶自然能够看出他的心思,冷笑一声,道:“其实,刚刚还漏掉了一笔账,你这条命,也是捏在我手里的。刚才我给你解毒,又给你缝合伤口,才把你救醒的。若是我不那么光明磊落,刚才只要手下银针偏几寸,你现在还能跟我谈条件吗?” “你……”李明珏听了,脸实在有些挂不住,瞪起眼睛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反驳。 罗祥夹在间,觉得这件事有些为难了。只得拉了拉苏瑾瑶,低声道:“小师妹,我看明珏世侄是真的不能做主,你不要为难他了。要不,你先把李大哥救醒,这件事问过他的意思,才好决定啊。这金乌山的百十来号人,也只听李大哥的话。算是世侄做了决定,其他人不服,你也是白忙一场啊。” 苏瑾瑶听了,抿了抿嘴,道:“罗二哥,我来这金乌山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而且这是山寨,山的都是什么人你我还清楚,算他们再怎么清白,手能没有一条罔死的人命吗?他们收归我麾下,我给他们洗白了,以后正正经经的做人,又有什么不好?难道等着以后官府的人找门吗?” 说完这些给李明珏听到话,苏瑾瑶又压低了声音对罗祥道:“罗二哥,我觉得我既然来了,要把这金乌山拿下来。否则,我今天碰了钉子,以后一定会带着古家的人找门的。” .暂时收服金乌山 苏瑾瑶的话,其实不算是威胁。苏瑾瑶本意也是要多多收服人马,手里的底牌越多,她回归古家之后底气越足。 所以,若是金乌山今天不肯归顺,等于是撤了苏瑾瑶的一副好牌,她(rì)后肯定不会饶过这些人。 更何况,古尚卿是出谋划策的人。今天拿不定金乌山,古尚卿也能拉出古家的人来替苏瑾瑶找场子的。 所以苏瑾瑶这么一说完,深知内(qíng)的罗祥叹了一口气。 话锋一转,他对李明珏道:“世侄啊,其实我觉得小师妹说的也对。金乌山在这里毕竟好多年了,在官府也是挂了名号的。现在官府不管,不证明以后总是由着你们这样逍遥太平,或许哪天新任的地方官要表功绩,你们金乌山得成为人家功劳薄的一笔。” 李明珏当然不是傻子,他能够明白罗祥说的是有道理的。 但是话说回来,一来他不想这么把金乌山放手,一旦放手以后那是别人说的算了;二来他也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爹究竟会怎么选择。 苏瑾瑶看李明珏的表(qíng)有些松动,更多的是犹豫,知道这绷着的火候差不多了。 苏瑾瑶最谙人心,因而这个时候又放软了一些。她故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引起了李明珏的注意,然后做很努力思考状,说道:“要不然,我们来一个折的法子吧。” 李明珏道:“什么折的法子?你肯救我爹,什么话都好说。但是这金乌山,真的是我们这些兄弟安(shēn)立命的所在,我也不能弃这些兄弟于不顾,只为了自己家的事(qíng),拉着他们去做别人的奴才啊。” 苏瑾瑶摇头道:“我可没说让你们做我的奴才,这是你自己想的偏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我这个折的法子呢,是我同意先救你爹爹,但是我时间紧迫,没法留在这里很久。所以我们离开之后,我会陆续配药送过来,给大当家的继续解毒,然后他可以慢慢的考虑我提出的条件。不过,你们不管是否同意,都得先答应帮我做两件事。其一,是配合我的指令,做一些可以为我壮声势的事(qíng);其二,是对外声称是我的部下,只听我一个人调配。” “只是声称可以了?”李明珏考虑了一下其的厉害关系,觉得这两个条件好些都不难做到。 苏瑾瑶点点头,道:“当然,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归顺于我。毕竟,你们父子的两条命,可都是我救的。但你们若是执意不肯,我现在也没时间和你们虚耗下去。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爹爹我更加耗不起。不过,这两件事是我救人的底线,如果你们做不到,我立刻走。至于以后……” 后面的话苏瑾瑶不用再说一次了,反正她觉得李明珏能够明白,苏瑾瑶是有心吃下金乌山的。他们同不同意都得同意,不过是时间早晚、和是不是心甘(qíng)愿的问题而已。 李明珏叹了口气,看来看自己腰间包扎好的伤口,道:“柳姑娘,不得不说,你的条件算是对我们有利了。我也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苏瑾瑶一笑,道:“其实,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可能还有大大的好处等着你们。既然如此,那说定了,我先救人,但是我也赶时间,后面的药会陆续送到。你们等着听我的消息,让你们什么时候折腾,什么时候折腾,动静一定要大。不怕惊动官府,后面的事(qíng)自然有我为你们摆平。” 李明珏有些担心的道:“可是,柳姑娘,万一官府真的来剿匪呢?” 罗祥知道这时候该他站出来了,道:“这个,世侄可以放心,我们平巴山虽然不如你们金乌山险峻。但平巴山左右的锅子山和胡家岭的人马加起来,可你们金乌山的人马多吧?我们都决定归顺小师妹了,并且会一并听她的调配,你觉得咱们联合起来,官府能够管的过来吗?” 李明珏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顾虑,点点头,道:“那好,请柳姑娘为我爹爹医治吧。你的条件我答应,等我爹爹醒来,我也会把这两个条件告诉他的。” “好,我现在过去。最多一个时辰,他能够醒来。”苏瑾瑶说完,转(shēn)往外走。 但是走到门口一掀帘子,看到明珞还坐在外面的椅子,正朝她这边看着。 苏瑾瑶想了想,又转(shēn)回来,问李明珏道:“我还有一个附加的条件,举手之劳,算是你帮我的忙。” 李明珏点点头,道:“若不是什么关系到金乌山存亡的大事,我倒是愿意为柳姑娘帮忙。” 苏瑾瑶一笑,指着外面坐着的明珞,说道:“他已经知道错了,也想着要给你道歉。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管怎样,错的都是大人,不是孩子。他还小,并不懂事,我想请你务必保全他一条(xìng)命。” “这……我答应你。”李明珏叹了口气,道:“毕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虽然未必是我的亲弟弟,但几年来的感(qíng),不会因为这一刀断送的。他的命,我保下了。” 苏瑾瑶说了一声“多谢”,这才走了。 明珞追到了门口,一直看着苏瑾瑶的(shēn)影远去了,竟然小大人叹了一口气。 罗祥跟李明珏道:“世侄啊,二叔告诉你,这次你答应了我师妹,其实你们不吃亏。往后,或许还真的能有好处呢。” “罗二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和罗大叔是我爹爹的朋友,我知道你们都交(qíng)是真的,你们不会害我们父子的。”李明珏说完,又道:“其实这次要不是两位叔叔带着这位姑娘过来,我还发现不了这一桩事(qíng)。这是我们李家的丑事,可那妇人太心狠手辣,再晚了一点,只怕已经把我爹害死了。真是万幸。” 罗祥走过去,拍拍李明珏的肩膀,道:“那你好好的休息,我先去看看你爹那边。你放心,我师妹师承神医竹心叟,她说有把握,一定有把握。” .神医秘技,就是这么简单 罗祥打包票说苏瑾瑶会有把握治好李力臣,这一点李明珏也是相信的。 但他还是苦笑一下,说道:“罗二叔,你也听到了,那位柳姑娘说她只能陆续的把解药给我爹爹送过来。也是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爹的命,还是捏在她的手心里的。” 罗祥当然也听见苏瑾瑶这样说了,但他想了想,说道:“我相信师妹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她既然肯跟你把话说在前头,而没有先给你爹解毒,然后再拿解药威胁你,这足以证明她的磊落和诚意了。所以,只要你们把答应她的事(qíng)做好,她一定会把解药全部送来的。” “但愿吧。”李明珏也只能先相信苏瑾瑶了。 罗祥也知道自己毕竟不如人家父子两个亲厚,话说的太多,反而好像是他故意向着苏瑾瑶说话。因而只能先走了。 苏瑾瑶并没有立刻转回李力臣那边给他解毒,而是先回到正厅,去和古尚卿、罗恩见了一面,把(qíng)况简略的说了一遍。 苏瑾瑶又道:“现在金乌山算是答应配合我们了。至于以后,看(qíng)况吧,起码先过一关再说。我现在去给大当家的解毒,罗大哥,你要不要跟我同去?” 罗恩点点头,道:“我自来了也没有去看看李大哥呢。走吧,我们一起去。” 这次再往李力臣那边走,半路遇到了赶过来的罗祥。 罗祥看看苏瑾瑶(shēn)旁的罗恩和古尚卿,笑道:“小师妹,原来你竟然先跑去跟我大哥告状了?” 其实罗氏兄弟一直认为,凭着他们和李力臣的关系,只要到了这金乌山能说服李力臣,以后由苏瑾瑶收编。 可是闹了这么一出,李力臣如今毒已深,命在旦夕,也真是没有办法再谈这件事了。 反而倒是苏瑾瑶把这件事当作条件来交换,算是做得最为稳妥,也没有拖泥带水。 唯一美不足的,是万一李力臣变卦了,罗氏兄弟和他的这份交(qíng)只怕是也该走到尽头了。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来到了李力臣的门口。 之前负责守护和照看的喽罗还在,一见罗氏兄弟,道:“罗大爷、罗二爷,您二位可算是来了。刚才大当家的醒了一阵子,哆嗦着手东指指、西指指,我们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罗恩赶紧问道:“那李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喽罗道:“没事。虽然大当家的还是说不出话来,不过显得刚才安静多了。” 可苏瑾瑶听了,却急道:“糟糕,只怕毒已经开始往他的大脑侵袭了。不能再耽误了,晚了的话,只怕救回来也是个傻子了。” 说完,苏瑾瑶紧走几步进了屋。不过她进去之后,向门外的人要求道:“我是神医的弟子,我的医术是不能外传的。所以我诊病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更不能偷看。否则以偷师论处,我要挖了他的眼睛。” 听苏瑾瑶这么说,那个喽罗不干了,急着道:“我们的责任是要守护着大当家的。你自己进去了,却不叫我们看看,万一大当家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跟少主交代?” 苏瑾瑶摇摇头道:“那也不行。你们若是一定要看,那我不治了。” 倒是罗恩想了想,道:“我来给我小师妹做担保。若是她不能把大东家医治好,还出了什么岔子,那你们可以去禀告明珏世侄,叫他把我们困在山,随便你们处置也是了。” 既然罗恩都这么说了,那两个喽罗当然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他们在这山是小跟班,专门伺候人的,什么事(qíng)都还说的不算呢。 苏瑾瑶又道:“罗大哥、罗二哥,你们在外面等候,叫我哥哥跟我进去帮忙吧。” 罗氏兄弟认为苏瑾瑶只信任她的兄弟,这也没有别的话说,点了点头,同意了。 不过,古尚卿跟着苏瑾瑶进去之前,罗恩郑重其事的道:“古公子,麻烦您了。” “请放心吧。”古尚卿正经起来,也是翩翩公子,儒雅恬静,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因而他答应下来,倒是让罗氏兄弟松了口气。 苏瑾瑶和古尚卿进去了,苏瑾瑶先抽出几根金针,快速的刺在李力臣的(shēn),把他周(shēn)的(xué)道都封住了。 然后苏瑾瑶坐到了一旁,随意的摆弄起李力臣博古架的几样东西来。 开始的时候,古尚卿还以为苏瑾瑶在找什么,跟在她(shēn)边,偶尔帮她搬一下罐子,挪一挪匣子。 可渐渐的,古尚卿发现苏瑾瑶是在摆弄东西而已,什么都不找,拿起来看看放下了,也不见她有什么东西特别的喜欢。 古尚卿不由得好道:“瑾瑶,你找什么?那李力臣究竟怎么样了?” “没事啊。”苏瑾瑶摇摇头,低声道:“是慢(xìng)毒而已,不是什么特别难解的毒。” “可是你之前说……他活不到明天(rì)落?”古尚卿觉得苏瑾瑶这淡定的表(qíng)不像是装出来的,道:“难道说,你这是缓兵之计?” “不是。”苏瑾瑶道:“他毒已深,肝脏和肾脏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算是救活了,也是个废人了。而且慢(xìng)毒药确实需要慢慢的解毒,否则后遗症非常大。不过,解毒的方法较简单,我之所以说的为难一点,也是为了条件丰厚嘛。” 苏瑾瑶说完,挤挤眼睛,道:“现在我们是在这儿靠时间,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我用神蛊王的毒素刺激他一下,暂时能够保证他一个月之内(xìng)命无忧。这一个月内,只要他按时服用我给他的解药,缓慢的把体内的余毒清除出去,估计能活个三、五、七年吧。要是他运气好,恢复的好,活个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古尚卿听完,才恍然大悟。原来苏瑾瑶不让别人进来不是因为什么神医的绝技不能外传,而是她根本在卖关子。 不过想想也对,不弄得很大的阵仗,随便弄只虫子咬一口算是解毒了,那估计连罗氏兄弟都不会相信苏瑾瑶的医术了。 第3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罗氏兄弟没回来 有时候想一想,人确实是这样复杂的心理。当所有人都认定是极为严重的结果,你轻而易举的随手化解了,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医术高超,反而会觉得你是个骗子。 反而是一些故弄玄虚的骗子,轰轰烈烈的折腾一番,再弄点什么“妙药方”,算是最后给人喝一杯洗脚水,也会有人觉得有效。 苏瑾瑶也算是深谙世人心里,才会弄出这么一手来,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知道了具体的原因,古尚卿也觉得百无聊赖,偶尔跟苏瑾瑶聊聊天,偶尔也摆弄摆弄这李力臣的东西。 倒不是他们两人稀罕什么,古少爷什么宝贝没见过呢?苏瑾瑶更是懒得对这些东西动心。 只不过看一个人的(rì)常物,和家具摆设,很容易了解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xìng)格。 苏瑾瑶看过一圈之后,得出结论是这个李力臣应该是个没什么学问,有点刚愎自用,但觉得讲义气的人。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看的也看过了,苏瑾瑶放出了她的神蛊王,在李力臣的脖子咬了一口。 然后苏瑾瑶才逐一的那之前扎在李力臣(shēn)的金针拔了出来。 苏瑾瑶轻声的对古尚卿道:“之所以用金针封住他的(xué)道,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毒素入侵。更主要的是让他完全昏迷,所以我们刚才说的话、做的事,他一概不知。” 古尚卿恍然,微微一笑,还在苏瑾瑶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 继而,古尚卿清清喉咙,大声道:“瑾瑶,你没事吧?耗费了这么大的精神,一会儿要好好歇歇再走啊。” 说完,还朝苏瑾瑶挤挤眼睛,做了个假装虚弱的表(qíng)。 苏瑾瑶见了是一笑,配合的点点头,把金针都收了起来。和古尚卿一起往外走。 来到门口,古尚卿一手扶着苏瑾瑶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shēn)子,愣是把她半扶半抱的带了出来。 一直焦急的守在门外的罗氏兄弟一见,连忙迎了来。 罗祥有心想知道李力臣怎么样了,问道:“李大当家他……” 罗恩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接口道:“小师妹,你没事吧?你脸色不怎么好啊。” 罗祥这才明白,一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边是自家师父结拜兄弟的(ài)徒,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何况苏瑾瑶是出力的那个,他们应该先问问才对。 苏瑾瑶摇摇头,还特意靠在古尚卿的(shēn),低声道:“没事了,李大当家的毒,暂时解了。不过他毒的时(rì)太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 罗祥连忙点头,道:“是,我知道,你也答应了明珏世侄,会陆续把解药送来的嘛。既然李大哥现在无恙了,我们也放心了。” 罗恩诚恳的道:“小师妹,我代李大哥谢谢你了。” “没事,既然是罗家两位大哥的朋友,我尽心医治也是应该的。李大当家的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最多一个时辰会完全清醒了。” “那好,我们先安排你们去休息吧。”罗祥这次可是为苏瑾瑶着想了,说道:“你看看,咱们连夜赶路过来的,到这个时候了,一夜没睡,早饭也没吃。” 苏瑾瑶摆摆手道:“算了,我们确实赶时间,不在这儿休息了。不过,我倒是真的饿了。罗二哥,麻烦你让他们准备些粥和点心,我和哥哥吃一口先回去。你们二位留在这里,等李大当家的醒来再走吧。我们回头在驿馆见面。” 其实苏瑾瑶执意要走,却把罗氏兄弟留下,也是为了让罗家兄弟在李力臣醒来之后,好好的劝劝他。 或许李力臣能够明悟其的道理,此归顺了自己也简单了。 但是如果苏瑾瑶和古尚卿一直留在这里,罗氏兄弟有些话不好当着自己的面说,却又不能把她晾在一旁不理,较难办了。 再者说,苏瑾瑶先离开,剩下罗家兄弟和李家父子谈,那也算是他们之间的事(qíng)了。 算是不小心谈崩了,也不关苏瑾瑶的事,她和古尚卿先回去,能够少了不少的麻烦。 可以说,苏瑾瑶的心思细密,早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qíng)都想个清楚明白了。 罗氏兄弟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但他们毕竟还是天山智叟的徒弟,脑筋不会太差,也能够理解苏瑾瑶的顾虑,还暗自觉得苏瑾瑶这个小姑娘心思开明。 因而,准备了简单的饭食之后,苏瑾瑶和古尚卿匆匆吃过离开了金乌山。 两个人的马快,回去的时候也没用多少的时间。 到了驿馆,折腾了两天一夜的苏瑾瑶和古尚卿才松了口气。 分别叫秀宁和东子准备了洗澡水,两个人都洗漱一番,躺下先补个觉 睡觉之前,苏瑾瑶特别吩咐秀宁:罗氏兄弟如果回来了,一定要叫醒她。 不过一直睡了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秀宁也没有来叫醒苏瑾瑶,反而是苏瑾瑶自己醒来了。 她起(shēn)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便起(shēn)穿鞋,还叫了一声:“秀宁?” “主子,我在。”外屋传来秀宁的声音,随即她跑了进来,一边往铜盆里倒了温水,沾湿毛巾送来给苏瑾瑶擦擦脸,一边道:“罗家的两位爷都没回来,我也没有叫主子起(shēn)。” “我哥呢?他起来了吗?”苏瑾瑶擦擦脸,一边问着古尚卿的(qíng)况。 秀宁点点头,道:“也起来了。不过主子早了一会儿而已,刚才听见东子和古公子在隔壁屋里说话呢。” 苏瑾瑶道:“那你过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话,请他过来说话。然后叫东子去准备晚饭,顺便准备干粮要路了。” “是。”秀宁答应着,出去了。 不过她一出门,见古尚卿从隔壁间走了出来,还问道:“秀宁,我听见你和瑾瑶说话了?” 秀宁点点头,道:“是,我家主子刚刚起来了。还叫我过来请古公子过去说话。” 古尚卿也是一样吩咐(shēn)后跟着的东子去准备晚饭,秀宁又补充了一句:“主子说,还让顺便准备路的干粮。” .和秋影碰头 “路?”古尚卿微微皱眉,道:“瑾瑶是说还要连夜赶路?” 秀宁摇摇头,道:“主子的意思,我不知道。()也不敢猜,还是古公子自己过去说话吧。” 苏瑾瑶这时候也听见了动静,推门出来道:“哥,进来说话。” 古尚卿答应着,吩咐秀宁去收拾东西,东子去准备晚饭和路的干粮,他跟着苏瑾瑶进了屋。 苏瑾瑶道:“我们不必等罗氏兄弟了,先走吧。” “瑾瑶,你是觉得,他们有意留在金乌山了?”古尚卿想了想,道:“金乌山的李力臣看起来还不如平巴山的冯骥合有模有样的,而且冯先锋官是正统的军官出(shēn),和那土匪出(shēn)的李力臣可是完全的不同。这个李力臣偶尔结交还觉得是有大义、够朋友;若是相处久了,李力臣这个人的脾气并不怎么好,和罗氏兄弟能够长久共事吗?” 这些都是古尚卿和苏瑾瑶在李力臣的屋里摆弄着东西,最后分析得出的结论。 因而古尚卿觉得,这个李力臣是典型的暴力土匪的模样,并没有大将之风。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觉得罗氏兄弟短时间内可能没法赶我们了。你想想,他之前想要罗氏兄弟跟着他,但罗氏兄弟执意不肯。如今李力臣若是醒来了,还得知我们是去图谋他的金乌山的,他会甘心吗?” 古尚卿冷笑一声,道:“自然是不甘心。那么,你觉得他会把罗氏兄弟扣住?” 苏瑾瑶道:“以我计算的时间,李力臣应该是早醒了,若是他肯放人,罗氏兄弟也早回来了。之所以到这个时候还没见人,是他把人强留住了、或是软磨硬泡的,总之是不肯让他们离开是了。” 古尚卿道:“那我们放着罗氏兄弟不管了?还是要我们回头去救?” 苏瑾瑶一笑,道:“留他们几天,让他可以认清李力臣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一直心存内疚,觉得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初步估计,等我的第一批解药送过去,李力臣应该会放人的。因为他会害怕我手里捏着的解药不给他。” 其实李力臣这种人,其实是典型的小人,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 苏瑾瑶现在是用人之际,所以对于这种人也收归旗下。若是今后还有选择,金乌山这种地方可以利用,但是人她是不会用的。 若是李力臣今后安分守己的听从安排也算了,若是他有异心,苏瑾瑶索(xìng)真的收了这金乌山。 古尚卿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把罗氏兄弟暂时留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还可以让他们对李力臣死心,以后更加一心一意的跟着苏瑾瑶了。 两个人说完话,东子和秀宁也回来了。说是驿馆早已经准备了饭菜,让苏瑾瑶和古尚卿下去大客厅吃饭。 苏瑾瑶道:“那一起吧。出门在外,也别太拘礼了。咱们吃完了还要赶路。” 秀宁道:“是,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件的,是今天主子出去了,我也一早到街去给主子添置了几件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主子的棉袍怕是不够厚实。” 苏瑾瑶知道秀宁贴心,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东子却又说了一句:“不止主子有新衣服,我和我家少爷也有呢。” 苏瑾瑶听了,朝古尚卿瞄了一眼。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古尚卿倒是较随意,他心里没有的人,算是****的嘘寒问暖,他的心思也不会动一点点。 东子则是满心欢喜,还以为他也得了秀宁的惦记,真是个耿直的傻小子。 饭菜简单而丰盛,而且有两道(rè)汤,一个浓汤、一个清汤,不管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喝下去都是暖洋洋的。 吃完饭路的时候,还有人送来了一个小包裹,用油纸包着的,说是蜜果,给女客路的时候解闷的零嘴。 苏瑾瑶接过来,随手递给了秀宁,让她在马车吃。 古尚卿则是交代驿馆的小吏:“若是有两位姓罗的客人找过来,告诉他们直接往京城走。到京城必经的驿站去找我们。” 说罢,苏瑾瑶和古尚卿马,秀宁了车,东子把小鞭子一甩,趁着夕阳的余辉路了。 虽然已经快要黑天了,但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而且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是睡了一下午,精神恢复了,也不可能再躺下来睡一个晚。 不如趁着现在赶路到下一个地方,后半夜再投店也来得及。 这样,慢慢的调整着时间,路尽量走的快一点,走了两天之后,苏瑾瑶发现了秋影留下的记号。也是说,秋影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附近。 当晚,苏瑾瑶孤(shēn)一人出去,把秋影带着的十几个人分派下去,让他们三个人一队,沿途去打探大小山寨、匪窝的分布(qíng)况。 凡是超过五十人以的,独占一整座山的大山寨,可以留给苏瑾瑶和古尚卿解决。 另外一些小地方的土匪,也是十几、二十个人的匪窝,要么忽略不计,要么秋影手下的人可以直接挑了,没必要和苏瑾瑶打招呼了。 秋影领命,又道:“主子,我见过太子(diàn)下了。不过他现在(shēn)不由己,(shēn)边也一直有人监视,话不能多说。他只说让你去京城,与你商议去留。” 苏瑾瑶听了便是一笑,道:“去是不可能去了,留是一定要留下的。该是谁的东西是谁的。” 秋影点点头,道:“全听主子吩咐。至于礼部的那个消息,秋影没用,一直没能拿到。不过,后来太子(diàn)下也说,让我不要打草惊蛇。” 苏瑾瑶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一定另有原因。我这次去京城,之所以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为了手里的牌再好一点,底气才能更足一点。” 然后又道:“后面一路往京城去,越走越是凶险,事(qíng)安排下去之后,你尽量留在我(shēn)边吧。不用什么事(qíng)都亲历亲为了。” .输了任凭处置 苏瑾瑶让秋影跟在她的(shēn)边,一来是秋影将来可能会是直接沟通苏瑾瑶和这些山贼的人;二来,这边弄的动静越大,京城里的人会越发的注意这边的(qíng)况。 到时候,只怕有人会想到苏瑾瑶的目的,横加干预,奋力阻止都是可能的。 苏瑾瑶不想分心对方那些碍眼的人,秋影可以无声无息的把他们解决掉。 秋影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说道:“主子放心,秋影一定会尽心尽力守着主子的。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正在赶来的路,我会挑一些好手,前后都扫清一遍,替主子分忧。” 苏瑾瑶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她很明白,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孤(shēn)一人战胜全世界。 而一个好的团队,忠心的队友,才是她克敌制胜的关键。 苏瑾瑶再回去,古尚卿竟然认识秋影。 秋影也笑道:“古家大少爷,别来无恙啊。”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苏瑾瑶惊讶于秋影和古尚卿竟然这样的口气说话,看来是认识了很久了。 秋影一笑,道:“早在我去京城送药的时候,见过古家大少爷了。” 苏瑾瑶这才想起,秋影去给皇太后送解药,是通过古家的。否则,是没有办法把民间的药直接拿到宫里去的。 古尚卿则是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女子戴着一只眼罩,还(tǐng)好看的。” 古尚卿说完,秋影瞪了他一眼。继而扭过头去,站在了苏瑾瑶(shēn)后,一声不吭了。 苏瑾瑶也没有想到,古尚卿怼过东子,现在又来怼秋影,怎么向一只斗鸡似的,凡是自己(shēn)边的人,他都要怼一遍? 自从有了秋影的加入,路大大小小的山寨、匪窝都被连窝端了。 苏瑾瑶是让秋影手下的探子三人一队行动,其实这次秋影召集的都是那些武功一流的好手,至于一些更为圆滑、适宜打探消息的暗探则是还留在各自的原位没有调动。 所以说,这些密探几乎等于是秋影培养出来的一批杀手死士。三个人抱成团对付那种几十人的小寨子,一小窝土匪还不够他们打半个时辰的。 有些地方的恶霸、村霸太招摇,也被这些人打了个遍。 一来二去的,又走了五、六天的光景,基本苏瑾瑶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恶人都知道了苏瑾瑶的名字,更是有些地方稍有耳闻已经开始准备逃跑了。 还有一些,根本是还没等苏瑾瑶他们门去找,自己跑过来求饶招降,好像恨不得立刻跟在苏瑾瑶(shēn)后摇尾巴似的。 这个局面实在是苏瑾瑶和古尚卿没有想到的。现在的(qíng)况是,不需要太费力气,前前后后的三个城、七个县,一共有二十四伙人在苏瑾瑶这里挂了名,发誓效忠的。 不过真正有名的山匪只有两队,一队是三百人左右的力云山;一队是一百多人,但个个都精壮彪悍的飞虎寨。 第3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两个山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被苏瑾瑶生生给打服的。 飞虎寨的二当家被苏瑾瑶砍掉了一只手,但这是个输了认的真汉子,非但没有和苏瑾瑶死抗,还劝说他的老大归顺了苏瑾瑶。 继而,在距离京城还有一百里的鹤鸣山,苏瑾瑶又得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能够在京城这么近的地方称王称霸,实力真是不容小视。 山头不大、地势不险,但有一百锁甲兵,二十铁骑兵,还有二百双刀手。这三百五十人据说盘踞在这里有三十多年了。京城视为心腹大患,几乎是年年都要派兵围剿一回。 但没想到围剿一次,这里反而壮大一些。缴获的那些兵器、铁甲、战马都给山寨的士兵装备了。 本来苏瑾瑶对于能否收服鹤鸣山一众也不抱着多大的希望了。 毕竟这一路走来,几十队大大小小的人马加起来也有两、三千人之众。 虽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散兵游勇,但他们是分散在京城由远及近的要道周围,万一哪一队人马真的滋扰起来,必定是当地官府的一大隐患。 所以鹤鸣山对于苏瑾瑶来说,是一块大肥(ròu),却还不是非吃不可。 但是苏瑾瑶听说鹤鸣山的老大楚鹤飞是个武痴,什么事(qíng)都要武论胜负。输了的人没有资格说话,要绝对服从赢了的人。 苏瑾瑶本着试试看的心思,干脆让秋影召集了几名最得力的好手,和古尚卿一起带着众人山去,找楚鹤飞武。 楚鹤飞见苏瑾瑶不过是个纤纤少女,并没有将苏瑾瑶放在眼里。只不过听说她是最近一路挑了众多山寨的新把头,才算是给苏瑾瑶个面子。 苏瑾瑶笑着道:“楚老爷子,我远道而来,您不能让我这么回去吧?我是知道您有真本事,所以我也是带着有点本事的人来的。这位是我哥哥,这位是我的手下,另外那些是我手下的手下。您看看,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能够让您满意?然后答应我一个条件呢?” 楚鹤飞一笑,问道:“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条件?据我所知,你年纪轻轻的胃口却大的很。这往京城的一路,你可是楔了不少的钉子啊。可你这么折腾法,若是让官府追究起来,你是大过我楚鹤飞的人物了,所以你开出来的条件,可必定不会小吧?” 苏瑾瑶抱拳,认真道:“楚老爷子说笑了。我手下的那些人,只是乌合之众,不了台面的。不过,若是老爷子愿意的话,不妨我们换一换?我手下的人、地盘都给你,这鹤鸣山和您手下的人,你送给我吧。” 楚鹤飞听了,眉头一皱,继而“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姑娘你的胃口真是不小啊,原来打的是我整个鹤鸣山的主意。想要我的人,可以;想要我的山头,也可以;武论输赢,赢了的人说话,输了的人……” “输了的自然要任凭处置,可以吗?”苏瑾瑶并没有拖泥带水,而是直接开出了条件。 楚鹤飞愣了一下,笑着问道:“小姑娘,你不怕输?” .苏瑾瑶输了要嫁给楚可凡 “怕输。”苏瑾瑶说着,前一步,道:“是因为怕输,所以我想不如一战定输赢好不好?我带来的高手,全部都不场。我和我的手下,是那个姑娘,我们两个您老任选一个,和您手下最得力的一位试。赢了的,算是赢了,好不好?” “你们?两个姑娘?”楚鹤飞再次愣了一下,“哈哈”笑得更大声了,说道:“你们两个姑娘,要和我们这些男人试?算是我们赢了,却还怕被人说欺负女人和小孩呢。” 楚鹤飞所说的小孩,自然是苏瑾瑶无疑。这些人里面,苏瑾瑶年纪最小,还不满十六周岁。 而楚鹤飞今年五十有余,他做了三十多年的土匪,他孙子都快赶苏瑾瑶年龄大了。因而在他的眼里,苏瑾瑶真的是个小孩一样。 可苏瑾瑶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认真的道:“楚老爷子,您也知道我是这一带绿林兄弟们的新把头。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有几分斤两的。所以,您尽管挑出人来,和我们试,我保证即使输了也不会有人说您的一句不是。” 说完,苏瑾瑶又嫣然一笑,道:“当然,如果您真的够仗义,算得是这所有绿林朋友楷模、前辈,您要让一让我这个小辈,苏瑾瑶从心眼里感激不尽。” 楚鹤飞听完,用手捻了捻胡子。他的胡子很长、也很黑、很浓密,一大把长胡子显得倒是(tǐng)洒脱的。 捻了一会儿胡子,楚鹤飞又笑道:“小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用个激将法,故意让我让你几分,对不对?” “不对。”苏瑾瑶摇摇头,道:“赢是赢,输是输,试起来没有相让的道理。如果您想让我,那选人的时候考虑的公平一点,算是让了。我不求占您的便宜,只求您不占我的便宜最好。” 苏瑾瑶这几句话说完,其实已经把楚鹤飞的后路给堵死了。 试想苏瑾瑶和秋影都是女子,而且年纪都不大,最主要的是苏瑾瑶没有内力,这是有内力的人听呼吸可以觉察出来的。 秋影虽然有内力,但她是半路出家,十八岁才开始真正练习内力,她所有的功力都是苏瑾瑶用药物调理、加她自(shēn)没(rì)没夜的勤于练习,才硬生生的练出来的。这样的内力可以说也是不正统的,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 所以说,凡是真正会武功、有内力的人遇到苏瑾瑶和秋影,都会觉得她们两个不足为惧,都是个半吊子。 而苏瑾瑶很楚鹤飞强调要公平试,让楚鹤飞不要占她的便宜,等于是(bī)着楚鹤飞找一个内力不是最强的人出来试。 否则,一边是没有内力的小女人,一边是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这本(shēn)也说不过去嘛。 楚鹤飞当然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可是一来他有些轻敌,实在没觉得苏瑾瑶有多么高强的武功。在他看来,古尚卿和那些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苏瑾瑶能做把头多半是因为这位翩翩公子的武功高强。 二来,苏瑾瑶说话说的滴水不漏,给楚鹤飞留了最大的面子,却把他的后路直接堵死了。让楚鹤飞骑虎难下,不等于直接输掉了气势,试吧又不能派真正的高手。 想了想,楚鹤飞这个武痴还是选择了应战。 楚鹤飞的视线在他手下的众人(shēn)逐一扫过,最后朝站在后排的一个年轻男子招了招手,道:“可凡,你来试一下。” 从人群里走出来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shēn)的蓝色短打衣衫,发髻束在头顶,用一块绸帕包住了,看年纪也不到二十岁。 楚鹤飞指着他道:“这是我最小的儿子,楚可凡,今年十九,是我的七夫人生的。胆子小,(shēn)子骨也弱,平时练功也不怎么勤奋,所以功夫实在不到家。小姑娘,你觉得和他打,算不算公平?” 楚鹤飞所指的,正是苏瑾瑶。看来楚鹤飞的意思,是让苏瑾瑶和楚可凡对战。 苏瑾瑶下打量了一下楚可凡,觉得他自己高点,可是看起来自己还要瘦。不仅是瘦,简直是个“受”。长得一派清秀,连眼神都有些小白兔,让人不忍心下手的那种。 可苏瑾瑶知道,楚鹤飞“随手”一指,未必那么简单了。这个楚可凡应该有些斤两。 苏瑾瑶点点头,朝楚鹤飞一抱拳,道:“楚老爷子,我和谁打不要紧,那么您也说说您的条件吧?我赢了,要您的鹤鸣山,这可是一桩大赌注。想必,您的条件也不简单吧?” 楚鹤飞笑着道:“小姑娘,你可猜错喽。我楚鹤飞喜欢武,可是对于武的赌注却并不是那么看重。你要我这鹤鸣山,你若是有本事拿去,我楚鹤飞带着所有的人马跟随你是了。不过你若是输了,这赌注嘛,是你自己。” “我?”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楚鹤飞点头,直接道:“没错,赌注是你自己。若是你输了,要嫁给我儿可凡。你不必走了,今(rì)在这山成亲。” “咳咳”苏瑾瑶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她还真没想到,楚鹤飞竟然是这样的条件。 现在她可是明白,为什么楚鹤飞要挑自己和楚可凡试了。他没挑秋影,不是看谁强谁弱,只怕是嫌弃秋影是独眼,面容也毁了吧。 不过,这个楚鹤飞应该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是如果能够留得住苏瑾瑶的话,那苏瑾瑶刚刚收服的那些人,自然而然的也归他的麾下了。 看来这笔买卖,这楚老头怎么做都是划算的。 只是他算定了苏瑾瑶要输,这一点足够让他喝一壶的。 “怎么,小姑娘你需要考虑这么久吗?”楚鹤飞又捻了捻胡子,道:“我儿可凡,虽然看起来瘦弱了一些,可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吧?说实话,在我们这个鹤鸣山,还真没有他长得还俊的人了。我看你们年纪也相当,长得也都好看,应该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好姻缘呢。” .像是急了咬人的小白兔 这个楚鹤飞硬要把苏瑾瑶和他儿子捏成一对,这个赌注可真是不小了。 苏瑾瑶当然不需要考虑,原本她鹤鸣山是心存侥幸,觉得或许她这一遭棋走对了,能够收服京城范围内最近的一个山头。 可是如今看来,苏瑾瑶也是没有了退路,输了得把人交待在这里了。 因而,苏瑾瑶再次抱拳,道:“楚老爷子说笑了,你这哪里是说姻缘,分明是里外都要占便宜啊。既然我也没有了退路,终(shēn)幸福交在自己的手里了,非赢不可了。” 说完,苏瑾瑶又打量了一下楚可凡,朝他点点头,客气道:“还望手下留(qíng)。” 却没想到楚可凡竟然也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是,我会手下留(qíng)的。” 楚可凡一开口,苏瑾瑶是一愣。因为这楚可凡的声音磁(xìng)低沉,特别的好听。不过听起来总是少了几分阳刚,显得有点(xìng)。 苏瑾瑶心不仅疑惑,微微蹙眉。 可在此时,听到楚鹤飞大吼一声:“可凡!你没听到吗?若是你输了,要把整个鹤鸣山输掉了。” “那又怎样?”楚可凡眯了眯眸,道:“我不喜欢练武,你从小到****着我练;我不想做什么少主,你说我三位哥哥不成器,定要我等你百年之后继承这山寨;现在连我的婚事你都拿来做赌,我不愿意。” 楚可凡当众敢反驳楚鹤飞,这倒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苏瑾瑶听楚可凡说话,字字句句都是铿锵有力,也不像楚鹤飞之前说的那样,是个胆小又体弱之人啊。 苏瑾瑶的视线再次打量在楚可凡的(shēn),想要找到一些端疑。却在此时,听到(shēn)旁的古尚卿轻轻说了一句:“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尚卿,抿嘴一笑,也是低声道:“哥,你也看出来了?怎么,对你的心思?” “胡说。”古尚卿白了苏瑾瑶一眼,道:“那是你的未婚夫,你这么不待见她?” “你刚刚还说她是小姑娘,这会儿又指给我?早知道这样,刚才我让你出战好了。”苏瑾瑶撇撇嘴,又盯着楚可凡瞧。 其实楚可凡长得并不女气,可以说是英姿勃发。 但仔细的看,她的(shēn)形与男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男人算是瘦,肩膀也腰(shēn)宽。女子则是肩膀窄,肩胛骨凸起呈蝴蝶形;而(tún)部丰满圆润,腰肢纤细。 而且楚可凡没有喉结,以她如此瘦的(shēn)形例来看,****本来也不是很大,再稍微缠裹一下,直接是一马平川了。 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不是女子的温柔,但磁(xìng)(xìng)的声音配着她英(tǐng)帅气的模样,不符合古代的美女标准,却绝对是雌雄莫辩的帅气干练美人。 古尚卿和苏瑾瑶你一句、我一句的悄悄说话,而另一边楚可凡和楚鹤飞也是针锋相对。 最后,楚鹤飞把大手一挥,道:“可凡,不如这样,若是你能够胜得了这位姑娘,爹答应你下山游历三年。” “真的?”楚可凡眼睛顿时放光,指着苏瑾瑶道:“那我也不要娶她。” “行。”楚鹤飞点点头,道:“若是你下山之后,也能带着一支人马回来,我不(bī)着你娶她。” 楚可凡点点头,道:“父亲放心,我若是下山,一定招兵买马,带回来的人数不会少于两千人,而且个个强悍。” 说完,楚可凡看了苏瑾瑶一眼,道:“父亲,若是我胜了她,我出门游历的时候,你也要善待我的母亲。不能因为她是七夫人,被其他几位夫人欺负了。” “好,爹都答应你。”楚鹤飞说完,竟然直接吩咐道:“所有人听着,今天若是可凡胜了,我将七夫人升为平妻,与长夫人平起平坐。” “好。”楚可凡先是答应了一声,然后朝苏瑾瑶走过来,深施一礼,道:“姑娘,请出招吧。这回,我不会手下留(qíng)了。” 苏瑾瑶还是看着楚可凡,继而“扑哧”一声笑了。 楚可凡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苏瑾瑶笑着道:“笑你啊。你长得真好看。而且你虽然英姿勃发,气势不凡,可你的眼神还是那么(jiāo)弱可(ài),像只小白兔一样。嗯,现在有点像是发了脾气的小白兔,要咬人的那种。” 确实,楚可凡长得那么帅气漂亮,可是她的眼神清澈明媚,眼底略有一丝怯意。 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总是用哪种水盈盈的眼神望着你,让你不忍心动手的那种。 可以说,这个楚可凡如果换了女装,真的可以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她若是发起狠来,也像是急了咬人的兔子,而不像是一只母老虎。 楚可凡却因为苏瑾瑶的话,恍然听出点什么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低吼一声道:“休得胡言乱语,快点跟我试。” 苏瑾瑶却只是前了一步,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为了你娘的幸福,才这么拼命的?你没有想过,若是你赢了我,你爹可能还会再次拿你娘做要挟,(bī)着你和我成亲呢。” 楚可凡一愣,那双清澈水眸闪了闪,道:“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被骗啦。你想想,之前你爹是不是三番四次的用你娘威胁,(bī)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qíng)?你觉得这一次,他会放掉你娘这个筹码,由着你胡闹吗?再说,平妻的位置有什么了不起的?算是你娘做了平妻,你能保证她不会被其他夫人欺负吗?你想想,你娘若是真能硬气起来,何必要你假扮男孩子,何必委曲求全了那么多年?” “那……那怎么办?”楚可凡的小白兔眼神真的不是假的,原来她的心思也这么单纯,竟然不自觉的问起了苏瑾瑶的意见。 苏瑾瑶笑着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是信我,输给我。 第3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等我拿下了鹤鸣山,我做主让你带着你娘离开。到时候,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天下之大,总有你们快乐、自由的一方净土。我保证,绝不骗你。” .愿意义结金兰 “我,我不会信你。”楚可凡明显犹豫着,但还是不肯相信苏瑾瑶。 苏瑾瑶撇了撇嘴,道:“那你自己想想吧。一个从小到大都骗你,一直拿你娘要挟你的爹可信吗?还是我这个手里握着二十几个寨子的指挥权的大把头值得相信?我可以用我的名号起誓,我刚才说的话一定算数。” 苏瑾瑶刚说完,楚鹤飞又吼了一声,道:“可凡,你还在磨蹭什么什么?你在和那个丫头嘀咕什么?” “没有,我们在猜拳,看看谁先出招呢。”苏瑾瑶说完,随手划了个剪刀手,然后道:“好唉,我赢了,我先。” 这一下子,楚可凡连同众人都有些懵了,谁也没反应过来,苏瑾瑶怎么突然把武变得这么随意。 但苏瑾瑶已经抽出了鸾凤锥,朝楚可凡一拱手,道:“小哥哥,承让了。” “哦。”楚可凡被这声小哥哥叫的脸蛋通红。 但苏瑾瑶没有给她多少羞涩的机会,已经冲了过来,手里的鸾凤锥直指楚可凡(xiōng)前的要(xué)。 算是男人,这一处(xué)道也是死(xué),被戳了是要死人的。 因而楚可凡也来不及多想,立即出手还招了。 不得不说,楚鹤飞之所以让楚可凡出战,实在是已经打好了算盘。 在外人眼里,或者说是在外行人的眼里,楚可凡纤瘦、怯怯,一点都不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但只要一交手苏瑾瑶感觉到,楚可凡并非等闲之辈,她的(shēn)法轻盈、脚步玄妙。招式虽然并没有特之处,但每一招都可以打向对手的破绽。 可以说,楚可凡的这种辨识力和速度是天生的武者,即使她没有练武,眼神和手法也是相当的到位。 这要有的人天生跑的快,而有的人是四肢不协调,体育不达标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苏瑾瑶明白,楚可凡绝对是楚鹤飞下了功夫栽培的接班人,而且她的外形更容易给人一种迷惑感,会让人不自觉的轻敌。 但轻敌只是说别人,在苏瑾瑶的眼里,只有势在必得和无关紧要两种对待,只要是苏瑾瑶想拿到的东西,没有什么轻敌只说。 所以苏瑾瑶对付楚可凡,一招一式都是极为用心的。 几招之后,楚可凡也发现苏瑾瑶确实非同一般。看似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其实手下功夫不弱,而且每一招一式都很实用。 苏瑾瑶没内力,但她具备的杀手本能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所以她的招数,确确实实的是杀招。 因而,楚可凡是生在山寨、长在山寨,被楚鹤飞当成底牌一样细心栽培,却并不敢时时拿出来打磨的一件兵器。时常会取出来擦拭一番,使得它光可鉴人,但极少用这把利刃去杀人,自然刀刃不见血,也少了几分的戾气。 所以这样的对阵,一开始的决定权掌握在了苏瑾瑶的手里。区别只是在于苏瑾瑶想要让她继续活着,还是立刻去死。 楚可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手的血戾一旦迸发出来,是可以让人心惊的。 苏瑾瑶分明感觉到楚可凡有些乱了,不是她的招数不济,而是她的脑子里想的更多了。 苏瑾瑶微微一笑,手里的鸾凤锥又快了几分,招招都指向楚可凡的死(xué)。 但同时,苏瑾瑶在靠近楚可凡(shēn)边的时候,低声说道:“如今,我的话你应该考虑考虑了?” “什么?”楚可凡的心思又是一乱,都想不起苏瑾瑶之前说过什么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你要是这么死了,你娘谁来照顾?如果你现在输给我,我的许诺还有效。” “我不能……” 楚可凡刚要出言反驳,苏瑾瑶又是迅猛的一招,同时下面夹着一脚踹过来,正好踹在楚可凡的膝盖。 苏瑾瑶这一脚如果再高点,而楚可凡如果真是个男人的话,那么这招“绝户脚”把她给废了。 但是苏瑾瑶稍微有所保留,踹了她的膝盖,也着实让楚鹤飞心头一惊,直接从椅子站了起来。 楚可凡被苏瑾瑶这一脚踢的退后了两步,膝盖生疼,单膝跪了下来。 苏瑾瑶顺势往前一冲,一只鸾凤锥都抵在楚可凡的咽喉,另一只则是对着她的眼睛,笑道:“绝户脚加绝命锥,你选一种吧。现在我赢了。” “不要伤害我儿可凡。”楚鹤飞连忙摆手,大声道:“武是点到为止,可凡的功夫不到家,我们认输是了。” 苏瑾瑶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把划在楚可凡眼前的鸾凤锥撤走,低头小声道:“你父亲还不知道你是个女娃娃?” “不知道。”楚可凡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 苏瑾瑶“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以后鹤鸣山归我,我想法让你带你娘离开。” 楚可凡听了,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问道:“真的?可是,我刚才并没有答应你啊。” “无所谓,其实你心里已经动摇了,否则你也不会输给我。” 苏瑾瑶说完,把抵在楚可凡咽喉的鸾凤锥也收了起来,然后对楚鹤飞道:“楚老爷子,我和你儿子相谈甚欢。不过我们不是做夫妻的命,倒是可以义结金兰。” 楚鹤飞听了是一愣,继而心头也是一喜。 他偏(ài)可凡这个儿子,只不过因为他是七夫人所生,又自小有些叛逆,更是长得太过清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土匪的料。 可喜欢是喜欢,喜欢这个儿子的聪明、喜欢他天生是练武的好材料,也喜欢他那和自己别扭的(xìng)子,其实越是执拗的一对父子,感(qíng)才越是亲厚。 刚才苏瑾瑶把鸾凤锥抵在楚可凡咽喉的时候,楚鹤飞的心真是悬到了嗓子眼。算是让他拿鹤鸣山来换,他也甘愿了。 可如今苏瑾瑶这么说,倒是让楚鹤飞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试想,苏瑾瑶能够当那么多山寨的总把头,除了有人为她助力,她自(shēn)的能力肯定也是不小的。 如果她和楚可凡结拜的话,鹤鸣山的地位必定会高于其他那些攥在苏瑾瑶手里的寨子。 .古尚卿看上了她 楚鹤飞明白,苏瑾瑶和楚可凡一旦结拜,那这鹤鸣山交在苏瑾瑶的手里,其实也等于交到了自己儿子的手里。 这么算起来,楚鹤飞倒是真的不吃亏了。他楚鹤飞也没怎么吃亏。 何况鹤鸣山是他一手创立的,山的兄弟们只听他楚鹤飞的号令。 相信苏瑾瑶算是要这个山头,也不会夺了他楚鹤飞大当家的位子。 最多不过是让楚鹤飞在某些事(qíng)为苏瑾瑶助力而已,所以楚鹤飞觉得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 苏瑾瑶察言观色之后,趁着现在楚鹤飞有所犹豫,笑着道:“楚老爷子,想必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可以想到,算是现在把鹤鸣山交到我的手里,我和我哥哥这么几个人,也未必能够一手抓的起来。我势必还是需要您来统领鹤鸣山的,所以我和可凡哥哥结拜,对你、对我都有利。” 苏瑾瑶这么一说,彻底打消了楚鹤飞的顾虑。 他“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真是(tǐng)机灵的。从你往那儿一站,说是要和我的人武开始,我知道你不简单。” 苏瑾瑶笑着看向了可凡,道:“可凡哥哥才真正的不简单呢。既然我和可凡哥哥要结拜了,其实刚才的输赢也不算什么了,我想认可凡哥哥的娘亲当个姨娘,您看是不是以后对我姨娘可以高看一眼?” 一直还单膝跪在地的楚可凡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感激的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水汽。 倒不是楚可凡要哭,而是她那双小白兔似的眼睛总是这样水灵灵的可(ài)萌模样。 楚鹤飞立刻吩咐人道:“去请七夫人出来,和这位柳姑娘见一面吧。可凡我儿虽然没有好福气,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可是多了你这么个妹子,也还是不错的。” 说完,楚鹤飞又转向楚可凡,道:“还不去准备礼物,送给你妹子当作见面礼?”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来的匆忙,(shēn)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可凡哥哥也不用准备了。又不是订亲,别交换信物了吧。” 可凡听了,又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也是站在原地没动。 楚鹤飞却道:“那可不行,交换了信物,名帖,再设下天地香案叩拜,才算是真正的义结金兰。我这山别的或许没有,可是结拜的香案、互换的名帖都有现成的,这个不能免俗。” 苏瑾瑶还要说些什么,古尚卿在旁边拉了他一把,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苏瑾瑶道:“这块玉佩送给你的可凡‘哥哥’当信物吧。放心,拿得出手。” 苏瑾瑶接过来一看,古尚卿的这块玉佩是一块古玉。羊脂白玉带着厚厚的一层包浆,泛着莹莹的宝光,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关键是,这玉佩是一条团龙形状,像是……成对的? 苏瑾瑶捏了捏玉佩,恍然抬头看向了楚可凡,再转头看看古尚卿,顿时点点头,道:“好,好,用这块古玉了。龙凤配,本来是一对的。什么时候你把凤佩拿来,换回这块龙佩,才算是对劲儿了。” 说完,苏瑾瑶走过去,把玉佩往楚可凡的手里一塞,道:“可凡哥哥,你也取一件贴(shēn)藏着的宝贝,给我哥哥当作信物吧。” “啊?”楚可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向了古尚卿。 正好古尚卿也看向她,两个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在半空撞在一起,又都慌忙的各自回神,装作没看见似的。 苏瑾瑶用手肘拐了楚可凡一下,低声道:“那是我哥,我亲哥哥。快点,把你的贴(shēn)宝贝拿出来啊。” “没,我没有。”楚可凡慌了一下,赶紧把玉佩又塞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这个我也不要。” 苏瑾瑶把手里的玉佩一扬,大声问楚鹤飞:“老爷子,您这宝贝儿子不要我哥的信物,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他若是不要我做媳妇,也不要我做妹子,这事(qíng)可不好办了。” 楚鹤飞眼睛一瞪,大声道:“可凡,你到底别扭个什么?你放心,一会儿你娘来了,我可以当众宣布她升为平妻的事(qíng)。但是和柳姑娘结拜,可不能由着你的(xìng)子。” “我愿意。”楚可凡的娘亲是她的软肋,所以一听说楚鹤飞还能让她娘升为平妻,立刻什么都答应了。 苏瑾瑶眯着翦翦水眸一笑,把玉佩塞回给楚可凡,笑着道:“行了,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两个结拜,这定(qíng)的玉佩你可以要收好。” 苏瑾瑶故意咬住了“定(qíng)的玉佩”几个字,说的楚可凡脸又开始发红。可是又不敢抬眼去看古尚卿。 不一会儿,有人带了一个少妇出来,应该是楚可凡的娘亲了。 苏瑾瑶一见,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楚可凡的娘亲跟个林妹妹似的。四十左右岁的年纪,赢弱的肩膀,小巧的瓜子脸,虽然不是长得多么好看,但是往那儿一站是一副我见犹怜。 别说是楚鹤飞这样的糙汉子,算是苏瑾瑶看了心都能跟着化成了一滩水。 有的女人啊,(jiāo)弱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有的女人,天生是一副弱骨纤纤的模样,这个可是装也装不来的。 估计楚可凡那一双莹莹的水眸,是遗传自这位“林妹妹”式的娘亲了。 而楚可凡的那一(shēn)难得的英气,雌雄莫辩的(xìng)美,有一大部分是遗传自楚鹤飞这个山大王。 楚可凡的娘亲一被带来,或许是看到了人很多,自然而然的往楚可凡(shēn)边走过来,而且是直接躲到了楚可凡的(shēn)后。 但礼数还是有的,楚可凡的娘还是朝楚鹤飞福(shēn)施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夫君大人。” “好。”楚鹤飞摆了摆手,示意可凡的娘亲平(shēn),说道:“若樱啊,从今天起,我升你为平妻,以后你可以和当家的长夫人平起平坐了。不过呢,长夫人是我的原配,家里下还是要归她管的,你虽然(shēn)份其他几位夫人高,可是也不能对长夫人失了礼数,知道吗?” .她像是个电灯泡 可凡的娘亲一听说升了自己做平妻,顿时显得慌张起来。(#……)在楚可凡的(shēn)后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可凡,是不是……为娘做错了什么?” “娘,你没做错。”楚可凡拍拍她娘亲的手,轻声安慰道:“是爹觉得你很好,才这样做的。而且,那边的那位姑娘,以后她是我妹妹了,她想要认你做个姨娘,你的意思呢?” 看得出来,楚可凡对着自己的娘亲,对这个柔弱到事事都需要自己的女儿拿主意,甚至不得不把女儿扮成儿子来撑腰的女人,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呵护和安慰。 可凡的娘亲这才转头看向苏瑾瑶,眼神还是怯生生的,但是却微微一笑,还福了福(shēn),柔声(jiāo)弱道:“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认下我做姨娘。不过,我是很愿意可凡能有个妹妹的。” “您愿意好,可凡哥哥也愿意。”苏瑾瑶笑着走过来,道:“姨娘好,我和可凡哥哥一见如故。没有夫妻的缘分,做一对兄妹(tǐng)好的。” 说完,苏瑾瑶还悄悄的朝可凡的娘亲挤了挤眼睛。 可凡的娘亲虽然天生是一副柔到骨子里的模样,可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她一见苏瑾瑶这个表(qíng),又听得苏瑾瑶故意咬重了“可凡哥哥”这个称呼,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怕苏瑾瑶立刻拆穿楚可凡女扮男装的事(qíng),连忙点点头,道:“好,好,姑娘你不嫌弃,我大着胆子做你的姨娘了。” 说罢,又从手腕褪下一只银镯子,道:“我山之前是个种田女,家贫如洗,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这只镯子是银的,还是夫君大人迎娶我当天晚给我戴的,我借花献佛,送给姑娘你做个见面礼吧。”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抢到山做了七夫人,成亲的当天晚才给一只银镯子,苏瑾瑶觉得可凡的娘亲也真是够可怜了。 也难怪楚可凡对她娘亲如此紧张了,这样的娘,软的让你生不起气来,只想着一心去呵护了。 苏瑾瑶从可凡娘亲的手里接过了那只银镯子,点点头道:“姨娘,我以前也是一个种田女,我家境贫寒,是全村最穷的一户。我姐姐、弟弟经常被人家欺负;我爹腿有残疾却还不能帮忙,可是你看看我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所以,凡是有人欺负你,只要硬生生的拳头打回去,一直都硬气的说话,也没有人再敢来欺负你了。” 楚可凡的娘亲听了若有所思,回手拉住了可凡的手,表(qíng)也显得坚强了一些。 倒是楚鹤飞听苏瑾瑶这么说,有些面子挂不住了。 第3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打了个“哈哈”,说道:“柳姑娘啊,如今你这么一认亲,也算是该叫我一声‘姨夫’了。你放心,我本来疼可凡这个小儿子,如今又有你这个大把头和他结拜,别说在这鹤鸣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娘俩了,估计算这方圆二十里之内,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们的。” 楚鹤飞这句话倒是说的没错,苏瑾瑶再不济也是收服了二十四个山寨、匪窝的人,怎么说手下还有两、三千人待命呢,不会连自己结义的兄弟都保不住的。 苏瑾瑶一笑,算作是承认了。 楚鹤飞也赶紧叫人去摆香案,给苏瑾瑶和楚可凡磕头结拜。换过了名帖,两个人算是结拜的兄妹了。 之后,楚鹤飞又拿出一枚铜质的令牌,道:“这是我们鹤鸣山的令牌。手工粗陋,但却是下下几百号人都认可的东西。如今,姨夫把它交给你了,这东西可大可小,我希望你能够小心使用。”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微微一笑,双手递给了楚可凡,道:“既然是一家人了,那这块令牌交给义兄保管吧。我只希望,在我需要的时候,鹤鸣山的兄弟们能够站到我这一边来。” 楚可凡愣了一下,但是看着递到眼前的令牌,她深知这是苏瑾瑶的一番心意。 算鹤鸣山还在楚鹤飞手里,可是她正式接掌了令牌,说话也该有些分量了。 因而,只是略一犹豫,楚可凡伸手接了过来,道:“那谢谢义妹了。令牌我收下,鹤鸣山的兄弟们只要还认这块令牌,你有任何事(qíng)只要发来消息,我带人去办。” 苏瑾瑶一笑,点点头,道:“好,那多谢了。不过,义兄、义妹的叫着好像(tǐng)别扭的。要不,你直接叫我瑾瑶,我叫你可凡?你不会怪我没有礼数,不多叫你几声‘哥哥’吧?” 楚可凡又被说的红了脸,她当然明白苏瑾瑶说的“哥哥”其实是假的。连忙点头道:“不会不会,那这样名字相称,还显得亲切。” 苏瑾瑶笑眯眯的拉着楚可凡,又朝古尚卿招手,然后道:“那,这是我哥哥,你也叫一声‘哥哥’吧。以后啊,你们也是一家人了。” 古尚卿虽然走到了苏瑾瑶(shēn)边,可是他低头看着楚可凡那又羞红了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移不开视线了。 因而苏瑾瑶让楚可凡叫“哥哥”,楚可凡红着脸叫了两声,古尚卿都没听见。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推搡了古尚卿一把,大声道:“哥,回神啦。你盯着人家一个俊俏的小哥哥看什么看?你也不小了,等到家了赶紧给你说个媳妇去。” 这句话古尚卿才听见,被苏瑾瑶一说“媳妇”,古尚卿的眼睛又看向了楚可凡,还朝她微微一笑。 这下子,苏瑾瑶感觉自己真是个电灯泡了。人家眉目传(qíng),羞涩暧昧的笑来笑去的,自己貌似有点多余。 看来,这一趟了鹤鸣山,最大的收获可不是自己,反而是古尚卿。 楚鹤飞倒是神经大条,一直也没看出什么端疑来。还以为是这三个年轻人真是投缘,相见恨晚呢。 楚鹤飞又要叫人备酒菜,要招待苏瑾瑶和古尚卿在山寨多盘恒几(rì)。 古尚卿倒是有心留下,可是苏瑾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儿,低声道:“距离月底,可是没有几天时间了。我们要快点回去了。” 望京镇,古家别院 纵使古尚卿对楚可凡生出了几分特别的心思,可是他还是个标准的妹控。对于苏瑾瑶的疼(ài)在目前来看还是摆在第一位的。 因而,苏瑾瑶一提醒时间不够了,古尚卿立刻表示婉拒和推辞,道:“我们确实有要事在(shēn),现在下山,要连夜赶路去京城了,实在不能多留。” 楚鹤飞有心和苏瑾瑶和古尚卿打好关系,见二人真是留不住,索(xìng)命人捧了一个小匣子,送给苏瑾瑶,道:“这是我这个做姨夫的一点心意,其实也算是鹤鸣山能拿得出手的一份厚礼,瑾瑶你收下吧。” 苏瑾瑶接过匣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匣子元宝。都是五两一锭的,这一匣子起码装了有四十锭,也是二百两银子。 一个鹤鸣山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二百两,但平白无故的送给苏瑾瑶,也确实算是大方了。 不过苏瑾瑶对于金银倒是从未看重过。这一路走来,收服了那么多的地方,也有不少人捧着礼物门的,苏瑾瑶也没有动心过。 所以,苏瑾瑶把匣子扣,双手捧了又交给了楚可凡,道:“这个算是我收下了,不过是送给可凡成亲的贺礼。不管她什么时候成亲,礼物我可是先备了,到时候喜酒可是不能少了我的,对吧?” 这么一来,楚可凡倒是最大的受益者了。一块鹤鸣山的令牌给了她,如今又得了二百两银子。 楚鹤飞也没有丝毫的不悦,毕竟苏瑾瑶说是收了东西,可其实没有一样是带出这鹤鸣山的。 如此一来,算是和平的解决了鹤鸣山的问题。 而鹤鸣山作为京城最近的一根钉子,彻底的攥在了苏瑾瑶的手里。 下了鹤鸣山,天色已经不早了。距离京城还有一百里的距离,按理说只要加紧赶路,入夜之前是可以到达的。 但是京城不其他的州府、城衙,一到了晚要关城门,而且宵(jìn)也是非常严格的。 因而,古尚卿和苏瑾瑶商议,是地休息,等明天天不亮赶路? 还是现在连夜而走,到达京城外最近的村庄休息下来,明天不用早起了。 苏瑾瑶是宁可贪黑,不愿意起早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她都愿意睡到自然醒。 可是如今越是到了京城,每走一步都需要十分小心,走夜路未必安全。 因而,他们商议之后选了个折的办法:趁着天黑前还有些时间,尽量多赶路。等到天黑后住下,明天天亮再出发,到达京城的时候可能城门刚开不久。 在天黑之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望京”的镇子。这也是在进京之前,最大的一个镇子了。 明天一早出了望京镇,再走不到三十里,是进程了。到了这里,真的好想可以望见京城似的。 望京已经没有官家的驿馆了,不过古尚卿说这里有古家的一个别院,平时没有人居住,他们可到哪里去落脚。 其实到了这里,不管是房屋建设,还是街道布局,都已经是宽敞气派,有模有样的。 如果到了集市的(rì)子,这里的商铺和街的摊位都十分(rè)闹,甚至要超过京城。 毕竟,京城的管制严格,街道都显得有些冷清了。倒是这里相对自由一些,所以才更加的繁华。 古家的别院并没有在望京镇的繁华地段,反而是在镇子边一片桃林的后面。 现在是冬天,桃林已经繁茂不见,只剩下褐色的枝干。但如果到了(chūn)季,桃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倒是一个赏花的好所在。 古尚卿来到这里,竟然连敲门都不用,直接跳墙进去,从里面把大门拉开了,让苏瑾瑶和东子、秀宁进来。 古尚卿道:“这里只有一对聋哑夫妇看门,平时打扫屋舍、清理院子。到了晚早早休息了,你叫门他们也听不见。有时候我路过这里时间太晚,也是这样直接翻墙而入,睡一个晚再走,都不惊动他们的。” 不过,虽说这里住的是一对聋哑夫妇,可是马车和好几匹马都从大门拉进来了,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当苏瑾瑶他们进门之后,看到偏院的一间小屋灯亮了,窗子从里面推开一条缝,一个年男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古尚卿走过去,敲敲窗棂,让他把窗子开大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院子里指了指,又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然后,那汉子把窗子阖了,屋里始终都没有动静,然后又见灯也熄了。 古尚卿回来,道:“没事了,我告诉他们不必管,只安心睡觉好了。” 苏瑾瑶道:“这样?他们什么都不予理会?” 古尚卿一笑,道:“他们从小在古家做事了,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说的话他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再说,聋哑人总是较单纯的,他们不懂太多的人(qíng)世故,只要是主家吩咐的,照做是了。”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古尚卿说的也有道理。 首先这对夫妇听不见也说不出,这大大的阻碍了他们和外界的交流。 何况他们又是常年守在这样的地方,可能古家的人别院众多,赏花的地方也不少,这里会一年到头、甚至几年也不会来个人打搅。所以这对夫妇等于是大半时间都在与世隔绝,心思单纯也是难免的了。 古家的这个别院可不小,前后两个院落,房屋虽然不是十分的精致,但都很宽敞。 而且每一间都装饰的简洁舒适,打扫的也十分干净。随便走进哪间住下来,都客栈舒服多了。 东子和秀宁住在前院,靠近那对聋哑夫妇的房子不远,也算是下人间。 苏瑾瑶和古尚卿则是住在了后院,是东厢房和西厢房。间相隔一个花圃,只不过现在花圃里的花都拔光了,只剩下还没翻过的土地,和地的一层薄雪。 秋影和她手下的几个人也是住在后院,不过这些人一直负责轮守、警戒。所以来到后院也不需要苏瑾瑶或是秋影安排,各自散开了。 .古雨绡来了 因为是赶路到这里,加时间也不早了,所以苏瑾瑶和古尚卿也没有那么讲究。()既没有叫东子或是秀宁准备洗澡时,连宵夜都不需要了,各自回屋睡下了。 只是刚刚睡下不久,苏瑾瑶听到院子里“啊呀”一声,是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苏瑾瑶立即起(shēn),穿鞋子反手抓起鸾凤锥出了门。 与此同时,对面古尚卿的屋门也开了,古尚卿披着一件衣服出来,四处望着。 “哥,我听见有女孩子的声音?”苏瑾瑶虽然是睡着了,可她的警觉(xìng)一向很高,她是不会听错的。 古尚卿点点头,蹙着眉头道:“听起来好像是……雨绡的声音。” “雨绡?古雨绡?”苏瑾瑶的脑海,古雨绡还是当年在小竹棚见过的样子呢。 古尚卿点点头,道:“是雨绡。可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正说着,听到墙外又传来一声叫:“放开我。” 随即,秋影拎着一个人出现在墙头,然后又从面跳了下来。 “雨绡,真的是你。”古尚卿真是没有想到,秋影手里拎着的那个少女,真的是古雨绡。 而苏瑾瑶再次看到古雨绡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这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特别的好看。 怎么说呢,古雨绡和小城儿的年纪差不多,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小少女。 但少女初长成的那种亭亭玉立,加一双灵秀动人的眼睛,衬着小巧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 在苏瑾瑶觉得,美丽和好看绝对不是同一个概念。 美丽的女人可以妖娆、可以魅惑,可以拥有温柔或是冷艳的特质。 但是好看的少女是让人一看舒服,很耐看的类型,让人越看越喜欢。 古雨绡则是在秋影的手里扭动着,一看到古尚卿扁起了嘴,腻腻歪歪又软萌软萌的叫了一声:“大哥!” 然后不是哭,不是抽泣,而是那种委屈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让人看了揪心的疼。 苏瑾瑶也是女孩,都忍不住想要过去拍拍她的背,给她擦擦眼泪的那种。 秋影也不由得松了松手,一脸为难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道:“没事,是古家的二小姐。” 秋影之所以不认识古雨绡也并不怪,秋影不是那种没事去查别人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狗仔。 京城那么多高官显贵、古家下下那么多的要紧人物,秋影不可能全部都认识,都记住。 所以古雨绡她根本不认识,但还是听说过这位古家二小姐的。 因而,秋影立即放手,还不忘躬(shēn)施礼,道:“秋影是职责所在,还请二小姐莫怪。” “我不怪你。是你抓疼我了。”古雨绡眼泪终于不掉了,眼圈和小鼻子尖还是红红的,说不出的可(ài)。 而且难得的是她并不骄纵,没有大小姐的乖张(xìng)子。 估计这要是换了一个刁蛮的千金,知道自己得势的时候,肯定会一巴掌甩在秋影的脸。 苏瑾瑶也很意外,刚才看古雨绡哭的那么动人,这会儿竟然直接原谅了秋影,因而对她的印象也真是不错了。 苏瑾瑶心里不由得暗自赞叹,古家的姐妹确实都是好乖巧的(xìng)子,很温柔的脾气。看来这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应有的气质吧。 至于那种刁蛮不讲理的大小姐,哪有什么气度可言。撇开(shēn)份、地位不说,如果没有了那些家族的光环围绕,没有了背景保驾护航,肯定和市井村间的泼妇一般嘴脸。 秋影听了古雨绡的话,也是一怔。连忙又施礼,道:“秋影手重了,还请二小姐责罚。” “没事,疼过了算了。”古雨绡说着,挽起袖子看了一眼。 结果苏瑾瑶、古尚卿和秋影都看见,古雨绡那雪白如凝脂的皓腕,一个青色的指印子。 “这……”苏瑾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秋影道:“下去吧,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来。” “是。”秋影立刻恭敬的答应着,转(shēn)离开了。 古雨绡扁着嘴,看着秋影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苏瑾瑶,道:“你对属下好严格呀。我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刚才想要跳墙进来,如果不是她把我抓住了,我掉下去摔着了。” 苏瑾瑶一笑,道:“她扶你是应该的,她下手重了也该受罚,我没有重重的罚她,也算是公平了。” “嗯,你真是个好姐姐。”古雨绡说完,竟然直接朝苏瑾瑶扑了过来。 苏瑾瑶一愣,忘了闪开,结果被古雨绡抱了个正着。 古雨绡的力气不大,但她抱住苏瑾瑶的脖子却抱的紧紧的。而且她个子不高,苏瑾瑶矮了一截,现在跟掉在苏瑾瑶脖子差不多,勒的苏瑾瑶有些难受。 苏瑾瑶赶紧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古尚卿,盼着他赶紧过来解救自己。 古尚卿也是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过来将古雨绡从苏瑾瑶的脖子拉了下来。 然后问道:“雨绡,你这是干嘛?你,你叫瑾瑶姐姐?” 苏瑾瑶也是因为“姐姐”这个称呼非常的不解。 按年纪来排,古尚卿当然是老大,然后是古雪绮,然后是苏瑾瑶,最后是古雨绡。所以古雨绡叫苏瑾瑶做“姐姐”确实没错。 可是苏瑾瑶现在还是姓柳的,也没有得到古家的承认,更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古雨绡怎么跑来叫“姐姐”了? 关键是,苏瑾瑶和古尚卿相认了,兄妹相称。但古尚卿也没有正式回古家交代说,他找到的苏瑾瑶是古将军遗孤。那么古雨绡又从何而来的消息呢? 然而,古雨绡的下一句回答让苏瑾瑶差点呛死。 第3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雨绡竟然眨巴着一双纯美清澈的眼睛,字字句句确凿的道:“因为小城儿叫你二姐,我也跟着叫姐姐啦。” “你是说小城儿?小城儿在哪儿?”苏瑾瑶这才算是明白,原来古雨绡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古尚卿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按住古雨绡的肩头,正视着她,问道:“雨绡,你告诉大哥,你为何要跑出来?你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小城儿真的要考状元 古雨绡听古尚卿问她为什么跑来这里,一张小嘴扁了又扁,最后紧紧的抿着,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古尚卿一直直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最后,古雨绡扛不住压力,道:“大哥,我是出来转转嘛。我也没有跑远啊。这别院也是古家啊,所以我不算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你,你这丫头胆子可是够大的。”古尚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在古尚卿心里,古雨绡和古雪绮跟苏瑾瑶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在古家长大的两姐妹,是开在花园里的两株牡丹花,灿烂芬芳,(jiāo)美艳丽。 而苏瑾瑶则是(chūn)天爬蔓带刺的蔷薇花,花朵缤纷绚丽,但细小的叶子下面,那一根根枝条满是尖刺。 所以苏瑾瑶千里远行,古尚卿可以为她打点一切,却从未生出阻拦的心思。 而古雨绡现在只是从京城跑到了望京镇的别院,却都让古尚卿担心不已。 苏瑾瑶从古尚卿黑下去的脸色里,再次看到了这个妹控的另一面。 古尚卿疼妹妹疼到了骨子里,所以才会黑着一张俊脸,怪她不听话四处乱跑。其实他心里已经是担心的受不了了吧。 古雨绡的小嘴又是撅啊撅的,一边摆弄着手指头,一边道:“我是到这几个别院看看,看小城儿究竟在哪个别院闭关学习而已。找到了,我立刻回去。” 苏瑾瑶两次听到古雨绡提到小城儿,实在是一头雾水。只得按了按古尚卿的胳膊,示意她来和古雨绡说话。 苏瑾瑶问古雨绡道:“你说你要找小城儿?他不是在古家嘛,你还找他做什么?” “古家可大了,光是别院有十几处。京城附近也有三处,我也不知道小城儿究竟在哪里啊。所以我才会找到这里来的嘛。” 古雨绡说完,偷偷瞄了一眼还黑着脸的古尚卿,然后伸出小手拉着苏瑾瑶,低声道:“姐姐,我大哥对你好像不错哦。要不你和他说说,当作没看到过我,让我走吧。” “你还想走?你还要去哪儿?”古尚卿又不是聋子。 何况以古尚卿的武功修为,听到这么近距离的小声说话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一字不漏的听完,鼻子都要气歪了。 苏瑾瑶赶紧摆摆手,示意他别急。对着一个小姑娘,你越是急,她越是不买账,还东拉西扯的避重轻,肯定更是搞不清楚(qíng)况了。 古雨绡见苏瑾瑶护着自己,胆子又大了一点。 她拉着苏瑾瑶往旁边走了两步,还是低声的道:“姐姐,我告诉你,小城儿说他要参加明年的(chūn)试大,所以才闭关读去了。我是想找到他,给他充当个伴读什么的。我保证不缠着他陪我玩儿了,不影响他读。” “咳咳”苏瑾瑶恍然回过神来,才想起当初古尚卿说,小城儿可能要做古家女婿的事(qíng)。 想到这里,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尚卿,眯了眯眼睛,用眼神询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尚卿耸了耸肩膀,一副“你听到的是事实”的模样。 苏瑾瑶被梗了一下,郑重其事的道:“小城儿不在这儿。但是,古二小姐给他当童,显然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啊。”古雨绡歪着脑瓜道:“爷爷也说小城儿是可造之才,算是弃武从,也由着他自己发展。那我为什么不行?如果爹同意的话,我也想去参加明年的(chūn)试大。”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想着这是一朵彻彻底底的温室小(jiāo)花啊。什么都想的那么简单,而且脑子里只有他们古家最大。 好像天下的事(qíng),只要她爹同意,没有不行的。 苏瑾瑶对方这种小姑娘没有什么经验,因为古雨绡茉玛公主的年纪还小,她们等于已经有代沟了。 苏瑾瑶只能对古尚卿道:“哥,我看看你不如连夜送她回去吧。既然我们来到这儿了,我索(xìng)在这儿等你的消息。我们商议过多事(qíng),也得你回去说啊。” 古尚卿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毕竟他们这一路的打算都是为了让苏瑾瑶能够顺利的回归古家。 但是古尚卿回去和古家说明这件事(qíng),古家究竟是什么态度,能不能欣然的接受,这都是需要协调的事(qíng)。 总不能这样直接带着苏瑾瑶回古家去吧。那样面对的问题更多,只怕还会让苏瑾瑶有些尴尬。 古尚卿走过来,把古雨绡的胳膊一抓,道:“跟我回去吧。二叔和二婶一定急死了。” “我不回去。”古雨绡也执拗起来,扭着胳膊跟古尚卿较劲儿,还威胁道:“你要是现在捉我回去,我告诉我爹,说你带着一个姑娘回来。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带她住进了别院。” “好,正好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你替我说了吧。”古尚卿点点头,丝毫不被古雨绡威胁。 古雨绡机灵,顿时改口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会帮大哥你遮掩的。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呢,大哥你住东厢房,姐姐她住在西厢房,你们两个间隔着一个花圃呢。” “随你怎么说,回去再说才是要紧。”古尚卿不由分说,拉着古雨绡往外走。 古雨绡干脆耍赖蹲在了地,双手拖住古尚卿的胳膊使了个千斤坠,叫着道:“大哥,哥,亲哥哥,算我求你,要不你带我去另外两个别院也看看,我再跟你回家好不好?见到了小城儿,哪怕我不说话,远远的看他一眼,我都安心跟你回去了。” “不行。他既然要安心读,你不能打扰。他去了别院,肯定也是为了躲开你,你不能急巴巴的贴去。”古尚卿当然不肯,直接把古雨绡夹起来走。 苏瑾瑶见古雨绡的眼泪又下来了。 而且古雨绡哭的时候超级有感觉,戏精出(shēn)啊。 她不是“哇哇”大哭,是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哭的鼻尖通红,眼眶水盈盈,一双清澈的眼睛却眨也不眨一下的泪光闪闪,真是梨花带雨般的好看。 .寒门学子一枚 女孩子哭的好看也是一种本事啊,古雨绡的本事是超级强悍。(&¥) 哭的苏瑾瑶都心软了,追来拉住了古尚卿,道:“哥,让我再跟她说一句话,你再带她走。” 古尚卿也受不了古雨绡哭,巴不得苏瑾瑶赶紧给她哄好了。 因而,将古雨绡放在了地,却还得装凶的说道:“说一句话,多一句也不行。” 苏瑾瑶点点头,拉着古雨绡给她擦擦眼泪,然后贴近她的耳朵,小声道:“我告诉你,现在一定要忍耐,等到明年(chūn)试大的成绩下来了,小城儿考个状元郎的成绩回来,我给你做主。” “真的?”古雨绡又不傻,而且还是特别的机灵。所以苏瑾瑶一说,她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信我,我弟弟最听我的话。不过现在不行,他是你爷爷的童,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古雨绡的小脸顿时红了,眨巴着眼睛很无辜的道:“姐姐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和他玩得很好嘛。” “他过了年十五了,你也差不多吧。要笈进的女孩子,还敢说和男孩子玩儿的好?”苏瑾瑶瞪了古雨绡一眼,道:“不多说了,你看看是要被你大哥扛回去,还是乖乖和他走过去吧。” 古雨绡连忙摆手,道:“不要扛的,好丢脸。我乖乖的跟着哥哥回去。反正距离(chūn)试也没有多久了嘛。” 古尚卿其实把苏瑾瑶的话都听见了,只不过苏瑾瑶说的有道理,他才故意没有插言的。 试想,古家是什么样的势力,什么样的(shēn)家?这样的人家也最讲究门当户对。 算古家的女儿不能都加入皇族、贵胄,那女婿也得是朝一大员的千金,或是别国的王子。 小城儿算是考了状元,也不过是寒门学子一枚,能得古家庇佑算不错了。 但如果没有状元郎的(shēn)份,纵使他和古雨绡再怎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算是古家的老爷子再如何喜欢、赏识小城儿的才华与(shēn)手,古家都不会把正牌的千金下嫁的。 所以这一点苏瑾瑶说破了,古尚卿和古雨绡其实都明白。 古雨绡年纪还小,有点任(xìng)是正常的。可不代表她没有脑袋瓜。 更何况,古家的环境熏陶之下,自小见多了高门大户的人(qíng)世故,这点小道理还是能够拎的清楚的。 所以古雨绡不闹了,安安心心的准备跟着古尚卿回去。 古尚卿又去把那对聋哑夫妇叫起来,告诉他们苏瑾瑶是他请来的,要在这别院里住几天。让他们好好伺候着。 聋哑夫妇连连点头,古尚卿这才带着古雨绡走了。 至于说现在的时候是不是晚了,京城的城门是不是关了,这对于古家的大少爷和二小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之前苏瑾瑶没有让古尚卿利用特权直接带他们进城,也是她不想要太过招摇而已。 古尚卿和古雨绡走了,别院暂时安静下来。 聋哑夫妇的丈夫披了衣服跑过来,划着问苏瑾瑶是不是需要点什么,他可以现在去准备。 苏瑾瑶摇头表示什么都不需要,让他回去安心睡觉可以了。 再躺下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qíng),一夜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气晴朗,空气里带着一点点冬天特有的、雪的味道,很清冽也很凉爽。 古尚卿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苏瑾瑶和秋影、秀宁各自闲散着。 一连二十来天的时间都是在路奔波,开始有七娘的事(qíng)让苏瑾瑶伤心,后来又忙着收服了这么许多的山匪、流寇,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苏瑾瑶知道,再过几天是国庆大典,她这一路下来安排的事(qíng)也将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下去,只怕这样清闲的(rì)子实在是得一刻算一刻吧。 一直闲到快晌午的时候,东子从外面跑进来,小声叫着秀宁,道:“外面可(rè)闹了,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 秀宁摇摇头,悄悄的指指苏瑾瑶,小声道:“主子还在呢,没个规矩了吗?怎么能把主子抛下呢。” 东子看了苏瑾瑶一眼,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问道:“主子,外面(rè)闹,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苏瑾瑶一笑,道:“差点忘了,你的主子昨天晚回去,都没带你。你现在真是闲的难受,对吧?” 东子连忙摆手,道:“主子啊,您想想,我虽然是跟了古少爷,可我还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您啊。我这心里,还一直认定您是我的主子的。所以,大少爷回去了,我留下继续跟着您,一点都没错,也不敢偷懒。” 苏瑾瑶笑了,道:“还(tǐng)会说话的。没事,既然闲着,出去转转吧。正好我也瞧瞧这京城还(rè)闹的望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东子一听,可是乐坏了。连忙催着秀宁道:“快点去找两件好看的衣裳,你和主子都换啊。我看街的人也都穿的跟过年似的。” 古时候的国庆大典,真的好像过年一样的(rè)闹。而且还被官府要求,家家户户都要张灯结彩,所有的商户、铺面还要披红挂绿,以示欢庆。 秀宁听了,低声啐了一句:“你多事。主子穿这样也好看,我穿得再花哨也难看。” “哪儿能呢。”东子赶紧又凑合两边,笑着道:“秀宁在我眼里,是最最好看的。” 苏瑾瑶听着,这再往下是要虐单(shēn)狗的节奏了,连忙道:“行了行了,东子你这些甜言蜜语都在哪儿学的呀。” 然后转向秀宁,道:“你去找衣服来吧。别找两(tào),找三(tào),秋影也去。” 秋影连忙摆手,指着脸的眼罩,道:“主子,我还是留下来吧。我这个样子,不合适去街逛。” 苏瑾瑶瞪了秋影一眼,朝秀宁和东子努努嘴,道:“你不合适去,让我一个人夹在他们俩间啊?走吧,你和我走一路,他们两个一路,正好。再给你找个风帽戴,也看不出来的。” .繁荣太平只是表象 秋影其实已经不在意自己脸的伤了。之前苏瑾瑶说有了太岁,能够配制出极好的去疤的药,要给秋影试试,她都拒绝了。 秋影之所以不愿意出去,也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独自的清冷和孤寂,像是她在骨子里刻了暗夜行走的标记一样。 苏瑾瑶知道,秋影正在朝着自己当年的路走下去。 苏瑾瑶虽然希望秋影成为她的一把利刃,却不希望秋影一生只能是毫无(qíng)感的煞刃。 自从苏瑾瑶有了丰富的感(qíng)之后,她才觉得有感(qíng)的去做事,往往冷酷的时候做下的事(qíng)来的更圆满。 所以现在她想要带着秋影一起走走,逛逛。或许十年之后,又或者更短的时间里,秋影能够找到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秋影带着笑容对苏瑾瑶说她要离开的时候,苏瑾瑶只会祝福,绝不会无(qíng)的扼杀或是挽留。 不一会儿,秀宁拿着三(tào)衣裙过来了。 苏瑾瑶的(shēn)形她们两个都高一些,秋影相对的更健美一些,秀宁是那种(jiāo)小玲珑的小女人。 三人衣服的尺码虽然不同,但古装的衣裙都有很大的松紧度,瘦人把腰带系紧一点,稍胖点的松点,不影响穿着。 所以秋影穿着秀宁的衣服还算合适,略微短了一点,苏瑾瑶把她的一件披风给了秋影。 这样一来,披风够长,把秋影整个人都遮住了。加是冬天,秋影把披风的大兜帽带,再加一条大围巾,一点都看不出脸的疤痕了。 而苏瑾瑶又特意把秋影的刘海向前拨了拨,遮住了带着眼罩的眼睛。乍一看,秋影的(shēn)形健美婀娜,露出来的鼻子、眼睛都是英气(bī)人。 苏瑾瑶笑着道:“瞧瞧,我们秋影也是个美人啊。想当初,那还是红袖坊一炮而红的姑娘呢。” 对于秋影的过去,秀宁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东子不知道,但是在一起这么久了,也算是自己人,因而并没有瞒着东子,他也得知了一点。 所以现在苏瑾瑶这么一说,非但没有半点旧事重提而挤兑秋影的意思,反而是带着满满的回忆。 秋影听了也是一怔,眼神有些涣散。片刻之后苦涩的一笑,道:“可惜,最后也没有见七娘一面。等回去的时候,我想去那片梅林,陪七娘说说话。” 苏瑾瑶点点头,道:“好,留下你在那儿住几天都行。等到明年初,梅花开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陪着七娘看梅花吧。” 第3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虽然这个话题略微有些伤感,但也是几个人共同的回忆,倒是一下子把感(qíng)拉近了许多。 又做了点简单的准备,才算是出门了。 秀宁提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一只炭火暖炉,和一个双层的紫砂杯,杯子里是给苏瑾瑶泡的红枣茶。是怕走的时间长,苏瑾瑶冷了或是渴了,喝一口(rè)茶再抱着暖炉很舒服了。 还有一块沾湿了温水又拧干的毛巾,搭在暖炉,可以保证毛巾总是温(rè)的,随时都可以给苏瑾瑶擦手。还可以防止炭火把暖炉烤的太(rè),再把竹篮子烤坏了。 苏瑾瑶看着秀宁准备的这些个东西,叹了口气,道:“秀宁啊,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秀宁听了是一笑,道:“主子不知道吗?红袖坊的明姑娘、紫若姑娘,冬天出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她们的手还要揣在貂皮或是狐狸皮的暖手筒里,怕拿出来给冷风吹得糙了呢。” 苏瑾瑶摇摇头,表示她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 看来,红袖坊的姑娘还真的是会享受,七娘把这些个红牌姑娘都惯的跟千金大小姐似的。那排场、那眼界,也难怪从良之后都找不到良人了。 试想,普通人家的本分男人,还真是养活不起这样讲究的一个媳妇。 秀宁道:“我在红袖坊里是伺候姑娘们的,这些个规矩我都懂。以后我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主子了。主子,您也得让自己矜贵点。女人啊,不疼自己,男人也不知道疼你了。” 这句话把苏瑾瑶说的一愣,也有些若有所思。 秋影是过来人,听了秀宁的话,又见苏瑾瑶默不作声了。用胳膊肘拐了秀宁一下,低声道:“别胡说,咱们主子才最是矜贵呢。你以为主子这次进京是为了什么?以后主子的高贵,可不是你伺候过的那些个姑娘能得了的。” 秀宁听了,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是了是了,主子现在是二十四路山寨的总把头,当真(shēn)份矜贵呢。” 秋影跟着道:“说错啦。不是二十四路,已经是二十五路了,昨儿刚刚收了鹤鸣山,你没去,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苏瑾瑶听秋影和秀宁两个跟说相声似的,心思里的别样(qíng)怀也抛却了。微微一笑,抬头看看那晴朗碧蓝的天空,心头的郁结散了。 走在望京镇的街头,那种繁华不是人多、(rè)闹能够形容的出来的。那是一种抛却了乱、杂、吵的景象,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一种繁荣。 只要你留心看,会发现走在街的人都显得较精神,面色是一种自带的如沐(chūn)风之感。 这与小镇子的人,与那种终(rì)温饱不济的人相,完全不同的贵气之相。 也是说,你在望京镇感受到的,是真正的繁荣盛世。而你在远离京城的市井乡村,才能够真正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当朝的官员总是报喜不报忧,皇心也是一片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原因吧。 没有走到下面去见识过真正的疾苦,没有人知道这繁华背后是更多人的朝不保夕。 苏瑾瑶微微叹了口气,道:“这里真的是很好的地方,可惜只是一个表象罢了。越是这样的假象,越是隐藏了更深的诟病。等到那病痛烂到了骨子里,再想要医治可难了。到时候,结果只有‘病入膏肓’这四个字。 苏瑾瑶的话,秋影略微能够听懂一些,微微点头附和。 秀宁和东子却如鸭子听雷,完全不明白了。 .这是一间说书的馆 秀宁和东子听不懂,苏瑾瑶也无心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反正这种官面的事(qíng),这种所谓的百姓疾苦,估计连百姓自己都意识不到。 越是缺乏思想、缺少自主意识的人,越是容易被生活所麻痹。 苏瑾瑶又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宣传女权、激进思想的积极分子,她能够做好自己也足够了。 苏瑾瑶索(xìng)专心把视线放在那些临街的铺面,不关心国家大事、百姓生计,她倒是可以关心一下自己的荷包了。 能够把铺面开到京城来,或是开在京城附近的重要城镇,也是苏瑾瑶的目标之一。 别说,逛了一圈之后,还真的给苏瑾瑶找到了一间小馆子,门面不大,但里面收拾的整齐干净。靠着墙壁四周有几张小方桌,央留出空位,搭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小台子。 光是这么个大堂的设计,让苏瑾瑶觉得新鲜,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继而,苏瑾瑶的视线落在了掌柜的柜台面,一根红色的绒绳吊着一块小木牌。木牌是原色的,用墨笔写了一“雅”字。 苏瑾瑶看见了,用胳膊肘拐了拐(shēn)边的秋影,朝里面努努嘴。 秋影一笑,低声道:“早知道了。这个馆子开在两个月之前吧,马六也跟我打过招呼,说是让我挑几个精明的人在这里当伙计。” “那这里已经是……”苏瑾瑶说着,里面跑出一个人来,一见苏瑾瑶笑着,道:“二姐,真是你啊。我在里面抹桌子,往外这么一瞄,看到像是你呢。” 苏瑾瑶也吃惊不已,看了看秋影,问道:“你挑来的精明人,是嘎子?”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这店里的伙计竟然是她从屏山村带出来的嘎子。他也是小城儿最要好的朋友。 当初苏家在屏山村还是最穷的一户时,嘎子和小城儿不见外。后来苏家盖新房,嘎子跑前跑后的忙活。 一直到苏菲儿被吴家人抢走了,嘎子也是最先站出来的几个人之一。所以说,嘎子和苏家、和小城儿,甚至和苏瑾瑶都是缘分不浅的。 秋影摇摇头,笑道:“这是马六哥亲自挑选的,他不是我手下的人。我的人啊,听说在后面当厨子呢。” 苏瑾瑶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她当初带嘎子和王小东出来,是为了栽培他们,可不是想要让他们跟着秋影做探子的。 人,当初也是直接交给了马六,没有交给秋影。所以,苏瑾瑶刚才还真怕秋影是把嘎子这孩子给拉了探子的这条路。 倒不是说做密探有什么不好,只不过苏瑾瑶觉得,不应该让小城儿的朋友和暗黑的一面有任何牵连。这也是为了小城儿着想吧。 嘎子也笑着道:“我只见过秋影姐姐一回,马六哥说我来了这,要和她派来的人好好照应着,把这个点开好。” 苏瑾瑶笑着走了进去,指着间的那个半圆形的台子,问道:“那这个是干嘛用的?跳舞啊?” “说的。”嘎子说完,还走那个一尺来高的台子,把手里的白布往手臂一搭,来了个亮相。 但是张了张口,他笑场了。然后摇着头跳下来,说道:“不行不行,我可学不来那说的老爷爷。不过,这里的可不是一般的,外面的人可听不到的。二姐,你猜是什么?”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里说的说什么?你又不能学一段。” 嘎子笑着道:“这是马六哥的主意,说是只说咱们自家的。是你让蒋公子写的那几本,特意找了个有名的说先生,专门在这里开讲。每天午、下午和晚各一场;三本轮着讲,每天讲一段。想听全本的,明儿还得接着来。来了您不能干坐着吧?茶水免费随便喝,瓜子也不要钱,但是这位子嘛,值钱了。现在,一到了开讲的时候,这里可是一票难求。” 苏瑾瑶听了觉得新鲜,数了数这围着墙壁的一圈桌椅。 分别是左右各两张八仙桌,一共四张八仙桌能做三十二位客人;正央还有两张方桌,每张方桌能坐四位客人。 总的算来,这大堂里客满的话,也是坐下四十位客人。瓜子、茶水还免费?那赚的是什么钱? 嘎子继续道:“来的客人呢,座位都是花钱买来的。您看看现在没有人,那是没到开讲的时候。等到了时间,花钱包了座位的客人该到了。每包一次是一个月,下个月您还想坐这儿听,那要大家一起喊价。价钱高的做主位,低一点的做次位,位置不同吧,价钱不一样。不过从第一个月开始,票价是最低的,后来每个月都是水涨船高。” 说着,嘎子来到间的那两张方桌,指着两张主位说道:“二姐您看,这两位子是咱们店里现在最高价儿的了。个月的叫价是十二两银子包一个月,这个月眼看到月底了,再叫价的时候,估计能喊到十五两了。约莫着,到了哪本讲完的那个月,重新开讲的时候价钱还会低一点,等到客人听进去了,每天不听一段心里痒痒的时候,价钱可又来了。” 苏瑾瑶听完笑了,道:“真心没想到,马六的脑瓜子这么灵。在这种(rè)闹繁华的城镇里,最不缺的是花钱的金主,差在少了新鲜地方让他们去花销。等到赌和(piáo)都玩腻了,听、喝茶才是真正的消遣。” 嘎子把手一拍,道:“二姐说的对啊,马六哥也是这么个说法。他还说,这么个馆子只能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才能开的起来。若是小城镇,那是万万不行的。” 苏瑾瑶在大厅转了一圈,问道:“那平时不讲的时候,都是这么冷冷清清的?” 嘎子摇头道:“也不是啊。讲的时间是两刻钟,平时客人可以来吃饭的。不过,咱家没有酒,只有茶。而且菜也都是下饭菜,没有太过花哨的味菜。” 苏瑾瑶听了,微微一笑,道:“这也真是个好主意。这又是谁想的?” .嘎子真是出息了 苏瑾瑶赞这个办法好,秀宁和东子听了,又不明白了。(#……) 东子皱了皱眉头,问道:“都说无酒不成席。为什么主子您还赞这里没酒反而好呢?” 苏瑾瑶抬手在东子的脑门敲了一记,才道:“吃饭的时候喝点小酒,三五个好友说说话,那时间过的飞快,往往一聊起来是个把时辰。但如果吃饭的时候喝茶,有些不对路子了。所以说,食客因为没有酒,会吃的平时快许多;吃的又是下饭菜,很容易吃饱了,吃好走,也不会耽误这里说开场的时间。懂了吗?” 东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哦,这样一来,讲评的时候吃饭的客人差不多都走了,各自包了座位的客人也不会被人占座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对,是这个道理。” 说白了,这里的小馆子平时是一间快餐店,供应简单好吃的饭食,走过路过的食客都可以来吃饭。 而到了讲的时间,这里又是一票难求的包场,可以说是把时间、空间都最大限度的利用了。 嘎子听苏瑾瑶给东子解释完,笑着道:“二姐说的对。这不是快要到下午开场讲的时间了嘛,所以提前不招待客人进来吃饭了。最后一桌的食客走了,我忙着擦桌子收拾,然后各桌摆茶水和瓜子,专等着听的客人来了。” 苏瑾瑶赞许的拍拍嘎子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这么机灵呢。这里的掌柜的是你吧?” 嘎子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算是掌柜的,是按照马六哥的意思,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下去而已。平时我都在前面招呼客人、收拾桌子,算是个伙计兼杂役吧。不过为了收钱方便、不出岔子,我特意找了个帐房帮我算帐。但是讲的时间他是不用在的,因为都是固定的客人嘛,我一个人招呼够了。” 苏瑾瑶知道,这是嘎子谦虚的说词。其实马六安排他到这里来,他又能够把这里开起来,按部班的安排下去,已经说明他的能力了。 最难得的是嘎子竟然不居傲,没有因为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沾沾自喜、自大起来。 正说着话,有个锦衣的公子走到了门口。他(shēn)后还跟着个小厮。那小厮也是捧着个暖炉,亦步亦趋的跟着。 嘎子一见,朝苏瑾瑶点点头,示意她带着秋影他们往后面走。 然后嘎子赶紧带着笑脸迎了过去,道:“马公子,您今儿来的可早啊。头一个,座请着。” 说着,嘎子将这位马公子请到了间方桌的一个位置。不过不是最贵的那个主位,看来这是个有钱的主儿,但不是冤大头。 看起来这位马公子派头不小,坐下的时候还用袖子扫了两下桌面,道:“今儿桌子还(tǐng)亮堂的,没见着油星。” 嘎子赶紧道:“马公子真是会开玩笑。您坐的桌子、位子,我都是用白布擦三遍,用香纸蹭一遍,别说油星了,连一个灰尘沫都没有。您稍等,我再给您加个垫子去,天凉了,背后靠着点,舒服。” 说完,嘎子赶紧往后跑,然后双手托着个大红色的绒布靠垫跑回来了。还一手扶着这位马公子的胳膊,一边把这垫子给马公子放在(shēn)后。 这下子,马公子才觉得有面子,倍儿精神。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 嘎子笑着收了,又问道:“马公子,今儿的免费茶水是毛尖,我立马给您一壶。” “小子,刚刚觉得你会来事,怎么又不机灵了?本公子不是说了,不要你这儿免费的茶水吗?碧螺(chūn),碧螺(chūn)。还有,不要豆沙糕,来桂花糕,京城金桂斋的桂花糕。” 嘎子见马公子脸色沉下来,立马躬着(shēn)子点头,道:“有有,京城金桂斋的桂花糕,一早我亲自过去买的。排着队才买来二斤,我立马给您拿去。” 说完,嘎子又跑了,小跑回来,手里托着个红漆托盘。面是一壶碧螺(chūn),一盘桂花糕。 苏瑾瑶和秋影他们在后面站着,从帘子缝往外瞧。 东子轻轻的撇嘴,道:“嘎子这小子真行,要是换成了我,都没他这么狗腿。”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京城附近不别的地方,这里能叫的号的公子、少爷们,必定背景都不会浅了。弄不好,还可能是哪个朝廷一大员的亲戚呢。所以说,嘎子这样做没错,而且够机灵。” 秋影也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没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时候越是小人得志,越是难伺候,又(ài)记仇。这种人的最不起,但也好答对。只要是捧着,往高处捧,那好处多多的。” 陆续的,前面又来了赵公子、董少爷的,渐渐的把前面的大厅坐满了。 四十个人,跟要课似的,都对着那间的台子坐好。 不过每张桌的客人之间,有的有交流,有的不说话。有人吃喝着免费的瓜子和茶水,有人特意叫了矜贵的东西,还不时的有人打赏。 但嘎子在这些客人间,转来转去的如鱼得水,对每个客人都(rè)(qíng)周到,还不时的夸赞一下这个,又捧捧那个。说的都是漂亮话,但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肯。 苏瑾瑶不由得暗自赞许,觉得嘎子这小子真是出息的不错。 要知道,能把这些个有钱又傲气,而且还是闲散无事的富家公子凑合到一起,还要左右逢迎做到滴水不漏,实在不容易。 第4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等到苏瑾瑶走到门口,才第一次被两个管事模样的人拦住了。 左边那个黑衣盘发的男子就问苏瑾瑶:“这位小哥,是来买卖消息,还是来接派任务?” 苏瑾瑶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看(rè)闹的,就道:“打听一桩消息。” “哦,打探消息去二楼。江湖奇闻异事去左边三间,要知道珍宝秘药就去右边三间。中间的五间是专门接你的帖子为你去打探消息的,不过那价钱可贵。” 左边这个说完,右边那个蓝衣披散头发的又说了一句:“想好了再进去,不要乱走乱逛。进去一次只能做一件事,还有其他的事(qíng),就要出来之后过一天再进去。” “好,懂了。”苏瑾瑶点点头,绕过两人就迈步进去了。 她确实已经听懂了,就是这间看似小礼堂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消息集散地。一楼、二楼、三楼都有各自不同的用处,不能随意的溜达,也不能在里面耗着。 走进正门大厅,周围都是一间一间的小隔间,每一间的门上都挂着半截布帘。 从门口只能看到里面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能够看到有的是满座,两把椅子都坐着人,有的只有一个主家坐在里面。但是椅子上面的部分就完全被帘子遮住了。 但是这每一间的格式都一样,门帘上也什么都没有,连个门牌号码都没有,真不知道这里的主家和客人是怎么找到对方的。难道就是听门口管事的说一个分类,然后误打误撞的看运气吗? 但是苏瑾瑶稍微打量了片刻,就有一个白衣的小厮走过来,朝楼梯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白衣的小厮轻功不弱,来去都是脚步轻轻的,苏瑾瑶差点都没有听到他走过来的声音。 苏瑾瑶知道,这里也有维持秩序的人,应该是不准她在这里随意的停留,更不让她在这里观察。 看了一眼楼梯,没见什么特别之处,苏瑾瑶就迈步上了二楼。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一样,都是一间一间隔起来的,相互之间看不到人,门帘也都是一半。 苏瑾瑶站在这里左右看看,其实她刚才只是随口说一句“打探消息”,其实走到这里还没有确定要问什么呢。 而且她有自己的消息网,目前运作的也算是不错,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事(qíng),找秋影过来问问不就可以了吗? 不过,苏瑾瑶的脑子一转,还真的给她想到一件需要打听的事(qíng)。 她又看看左右的隔间,朝着右边中间的那个小房间走去。不是苏瑾瑶选中了这间,而是其他两间都有人,所以只给她留了这么一个空位。 苏瑾瑶也没听说进屋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就直接掀起帘子进去了。 屋子隔着门帘看里面并不觉得大,但进来就发现,里面的空间比苏瑾瑶想得要宽敞一些。 小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长得特别规矩,就像是大街上叫卖包子的老实人。 问天机册的去处 中年男子一见苏瑾瑶进来,还礼貌的微微欠(shēn)示意,就像是接待客人的掌柜的似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苏瑾瑶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把这小屋又打量了一遍,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两人(shēn)后还有很大的空间,确实用屏风给拦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屏风后面还有什么,苏瑾瑶是看不见的。 中年男子见苏瑾瑶打量两人(shēn)后的屏风,就解释道:“客人不必疑惑,这后面藏不得人的,只是放了些我家的货物而已。” 苏瑾瑶记得门口那管事的说是左边是打听江湖事(qíng)的,右边是问询珍宝药材的,而她来的是右边,因而就问道:“货物?不知道这货物可有我要的没有?” “那客人想要什么,请写下来吧。”中年男子说完,把面前的纸笔朝苏瑾瑶推了过来。 苏瑾瑶明白,这是怕隔墙有耳。便微微一笑,提笔写了“天机册”三个字。 虽然罗氏兄弟在她到达京城之前还一直没有消息,但苏瑾瑶其实对天山智叟所留下来的天机册已经有了几分的惦念。 倒不是她想要学什么奇门遁甲,观天象、测地利的事(qíng),而是她觉得这东西能够引得武林之人都趋之若鹜,就必定有它的奇异之处。处于好奇苏瑾瑶也是想要见识一下的。 因而,来到了这么个江湖人可以随意打探消息的地方,苏瑾瑶第一个就想要问问这天机册的下落。 可是没想到苏瑾瑶写完,那中年人将纸收回来,随手拿到油灯前给点燃了,继而就丢在了他脚边的一个火盆里。 苏瑾瑶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就见那火盆里已经有了好多的纸灰,看来到这里问过事(qíng)的人也不少了。 纸烧完了,苏瑾瑶抬头问他:“那这东西,到底有是没有?” 中年男子被苏瑾瑶问过也是一愣,继而反问道:“客人是第一次来这毛毡村吧?” 苏瑾瑶直言道:“是的。所以很多规矩不懂,还请明示。” “那就难怪了。这里呢,自来的规矩就是见字不说话,成灰不问事。”说完,中年人又解释道:“这纸已成灰,我就当客人您没问过。您还可以问下一样东西。”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他把自己写的纸烧了,是不算数的意思。 苏瑾瑶就笑了,道:“除了这个,我还真没有别的想要的了。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把这个疑问当作问题,问问这个东西真的那么难找?”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不是难找,是找不到。我这里没有,左右隔壁两间您也问不到,就算是您能上到三楼去,还是一样没有。这东西在江湖上是个至宝、也是一个谜,去找的人死了一拨又一拨,还是没有人见着过。所以啊,这个是看缘分,求不来的。”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这似乎跟罗恩、罗祥两兄弟说的意思一样。 可是苏瑾瑶又一转念,觉得这人话里有话。略一琢磨就找到了端疑,问道:“您刚才说,去找的人一拨又一波?这就是说,您还是知道要去哪儿 找?” “这个……知道一些。”中年男子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道:“只是找这个东西是真的危险,我告诉了您,反而是害了您。” 苏瑾瑶一笑,道:“您都说了不一定能找到,我就是好奇问个消息。只要您说了,去不去再我,价钱多少您开口就是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又把纸和笔朝苏瑾瑶推过来,道:“写出您能开出来的价码,我就给您个消息。不过呢,按理说我这儿只能卖货,这问消息您得到左边去问。您得了信,可别给我漏了。” 苏瑾瑶就道:“这规矩我懂,嘴严。您放心吧。”说完,苏瑾瑶拿起了笔,就要落字。 那男子又道:“客人您是第一次来,我就还得给您说一句。我这儿卖的是货,收的却不是银子。说白了,就是以物抵物。您看看能拿出什么要紧的好东西,我才给您提着个消息。” 苏瑾瑶一听,原来不是多少银子的事。 想了想,也不写了,就伸手到随(shēn)带着对皮兜里摸出一个瓷罐子,打开之后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桌上,道:“这个东西,我出三钱。” “三钱?”中年男子愣了愣,道:“这就算是千年人参,三钱也不过就是一根参须,能有的多少?” 说罢,他还是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就让他愣住了,继而吞了一下口水,又凑近了嗅嗅,问道:“这……这个东西是真的吗?” 原来那罐子里面,装的是苏瑾瑶从迷之林里带出来的那块太岁(ròu)。 之前给苏菲儿做药用了一大块,剩下的不多。不过这东西养起来还能慢慢生长,所以苏瑾瑶就一直都带着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如假包换啊。你这里既然是卖货的地方,应该也收着一些珍宝吧?这东西你要是都认不出来,我也没必要跟你交换什么消息了,你不识货,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别别,客人您容我再看看。”中年男子一脸紧张又郑重地模样,道:“这玩意实在难得,太不常见了。何况您这个的成色,不黄不软,润滋如玉、晶莹若冰,实在是上品的好东西。我是只听过、没见过,自然要小心点啊。” “这玩意您真没见过?”苏瑾瑶故意装出一副嘲讽的样子,问道:“那您好好的看看吧。然后说说三钱行不行?要是再多了可没有,别贪我这一罐子的东西。” “三钱……”中年男子又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道:“客人您等等。” 说罢,起(shēn)去了后面的屏风,然后就听见他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屏风后面装着的东西还不少。 过了一会儿,他才拿着一杆小铜秤,一把银勺子和一个玉质的盒子出来了。 把盒子往那罐子旁边一放,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要是挖出来,它会不会跑?”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都带着它从北走到南了,期间用药的时候还挖出过不少,也没见它跑过。” 限制颇多 听说苏瑾瑶把这太岁做过药,这中年男子心疼的好像挖了他们家祖坟似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啧啧”了半天,道:“那我现在就动手了?” 苏瑾瑶又把那罐子用手盖住了,道:“哎,不行啊。您还得把消息先给我说说呢。好东西都在这儿摆着了,您两句话的事,说完了就给你挖。” “是是,您看我这一高兴,就给忘了。”中年男子眼睛又朝苏瑾瑶手下的罐子看了看,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个地址。折好了递给苏瑾瑶,道:“就这个地方,我知道有人在这里见过那东西,可是真正有缘人没到,也取不出来。您应该明白,这宝贝都是认主的,不是机缘未到、就是主人不对。” 苏瑾瑶接过来要看,中年男子嘬了一下牙花子,道:“客人,您这宝贝,也得让我收一点吧?” 苏瑾瑶这才松开手,道:“行,给你挖一点出来。注意别让它沾了酒或是醋,沾了这两样就化了。平时也不用特别的喂养,想起来的时候给它几滴露水就行了,每隔一个月,用露水调和两滴花蜜,均匀的洒上去。蜜也不能多,水也不能多,多了也得化。” “好好,我知道了。”中年男子说完就要下勺子,看着可是猴急了。 苏瑾瑶赶紧抬手把他的手腕夹住了,道:“这玩意挖下来就不能再长回去了,我怕你下手太重,挖多了,我就亏了。你把勺子给我,我给你挖一块下来。” 中年男子脸上好大的不(qíng)愿。不过好在他做生意还算是老实,说是什么价码也没有赖账或是硬抢的意思,忍着心疼却还是把勺子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就用勺子尖,在太岁的边缘挖了一小块下来。 看着那么一点点的太岁(ròu),中年男子嘴都要撇到耳朵根去了。 苏瑾瑶就把那太岁(ròu)往铜秤上一放,道:“放心,三钱,只多不少。我是医者,每天配药手上有准头。” 那中年男子把铜秤拎起来,小秤砣一放,顿时舒了一口气,还挑起大拇指,道:“看来客人还真是个大行家。行了,东西我收了,消息您得了,咱们这桩交易算是成了。” 说罢,他将太岁(ròu)小心翼翼地收在了玉盒子里。 然后又对苏瑾瑶道:“既然您是第一次来,我就再跟您说一句。这楼里每一间屋子,您最多都只能做一桩生意。我这儿您今天来过来,往后的几天可就别来了,再有事请到别的屋吧。不过您手里的宝贝真是稀罕,要是明年您还过来,千万还到我这屋里来谈买卖,您这样的客人,我一百个也不嫌多。” 苏瑾瑶就笑着问道:“敢(qíng)说,这毛毡村的英雄汇,大多就是为了在这里买卖消息、交换宝贝?而且还有这样的限制?” “大致是这么回事吧。您想啊,要是来这里就能敞开了买卖消息、置换宝贝,那这里得出现多少的宝贝啊?这江湖上的消息,也是有数的。有些个事早就被定死了,不能说,也就不能再透露出来了。所以 啊,一间屋子一桩买卖,也就足够了。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对吧?” 苏瑾瑶又好奇道:“那要是没有这些需求,那些江湖人还能来这里做什么?溜达吗?可我听说这是江湖人的盛会啊,怎么到了才知道弄得这么神神叨叨的?” 中年男子听了就笑了,道:“到了最后三天,也有英雄们大显(shēn)手的时候。比武啊、解决点江湖恩怨啊,都可以。不过我们这样的生意人,可是没机会凑合那样的(rè)闹的,所以也就没有见过那样的大场面了。” 苏瑾瑶明白,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带着异宝在这里做买卖的,要是轻易抛头露面,就怕有人起了歹心。最安全的还是生意结束就立刻悄悄的离开这里。 这也是为什么苏瑾瑶从一开始都没有问过他的称呼,也没有自报家门的原因了。 行走江湖,有时候还是要糊涂点好,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要亮名号的。 苏瑾瑶又捻了捻手里的那张纸,说道:“这个地址保准吗?你可别糊弄我?” “保证不会。我这铺子开了有十来年了,每到英雄汇的时候都会在这儿。您要是找不准地方,明年英雄汇您还来这里,我再兑换一桩别的物件给你,这总算是行了吧?” 这还算是有了售后保障,苏瑾瑶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说完了话,苏瑾瑶就掀起帘子往外走。 刚迈出门槛,那中年男子又说道:“客人,往北边还有个小校场。后三天里,江湖人的比试就在那里。但是现在都是一些做小买卖、小生意的。有卖宝刀、宝剑、暗器、秘籍的,还有卖灵芝、人参、还神丹的。手里没有要紧的东西,来不了这小楼的客人们,就到那边去凑(rè)闹,没事的时候闲逛也是一个好去处。” 苏瑾瑶觉得这倒是稀罕,弄得跟个天桥卖艺的地方似的,就笑道:“那就谢谢了,这样的地方我也正好想去转转。” “行了,回见吧您。” “回见。”苏瑾瑶笑着应了一声,这才走了。 刚出了这间屋子,帘子也放下来。之前那个白衣服的小厮就从一旁冒了出来,脸上带着笑,说道:“客人慢走,我送您下楼吧。” 苏瑾瑶琢磨着,应该这也是规矩。怕是客人做了买卖之后还在里面乱窜,所以一见有人从一间屋里出来,就会被直接送走了。 苏瑾瑶一笑,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道:“小兄弟,我想问问这三楼……” “客人您别问了。三楼我也没去过,是要得了帖子的客人才能上去的。这帖子嘛,也不知道是谁发的,也不知道谁能得着,反正每年来的客人都不同,我们都说不上话。”说着,那白衣的小厮把苏瑾瑶的银子又推了回来。 第3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知道嘎子做的是游刃有余,完全放心了。 而且这么算起来,这间小馆子的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rì)进斗金”了。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进来个老头,往央的台子一站,清了清嗓子开始说。 说的还真是苏瑾瑶列了大纲,让蒋子滔写的那本。 不过现在已经是讲到了段,苏瑾瑶只是记得个大概,还真没听过这完整版的。现在细细听起来,觉得也(tǐng)有意思。 .升任为掌柜的 苏瑾瑶虽然是站在帘子后面把这段给听完了,不过觉得这说的还真是(tǐng)有意思的。 而且大厅里的气氛也几度(rè)烈起来,不时的有人喝彩,有人叹气,随着剧(qíng)的发展不停的引起一阵阵的(rè)议。 等到这一段讲完之后,说的老头要走,有人拉住袖子让他多讲一段。 嘎子赶紧又去解围,道:“公子爷,您买了坐位,回回都可以这儿坐着来听,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听是个消遣,您吃着瓜子、喝着茶消遣多舒坦呢。你是追着听完了这一段,不是还有下一段吗?这个说完了,还有好接着说,别急啊。” 好话又说了不少,这才算是把几位公子安抚住。 那说的老头走了,这些公子哥闲着没事又嗑了一会儿瓜子,扔的满地都是瓜子皮,这才走了。 众人走光了,嘎子才拿个笤帚开始扫地。椅子都翻到桌子头来,把地角都扫的干干净净的。 苏瑾瑶走了出来,朝东子和秀宁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两个人去帮忙。 嘎子连声说不用,苏瑾瑶道:“应该的。都算是一家人,见面了帮把手,应该的。嘎子,你做的不错。” 苏瑾瑶说完,坐到了柜台后面,随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装了好些个碎银子和铜板,应该是刚才打赏的那些。另外还有两个账本。 苏瑾瑶把碎银子推开到一旁,把账本拿了出来。 嘎子扫完了地又拿个抹布开始擦桌子,一边擦一遍道:“二姐,那两本账是这小馆子的收入账簿。薄的那本是听的公子哥们每月包座位的收入,和每天打赏的进账。还有那些点了碧螺(chūn)、桂花糕的收支也都在面。厚的那本是每天来馆子里吃饭的客人的进账,这里面还包括了后厨的采买和掌柜的、小工、厨子的工钱。” 苏瑾瑶“嗯”了一声,一页页的翻看着。然后道:“嘎子,你每月的工钱是……八钱银子?” 嘎子点点头,道:“是啊。真是不少了,还包吃住呢。来的时候,马六哥还说一年给做四(tào)衣裳,一季做一(tào)。让我穿的体面点,别在京城老少爷们的面前,丢了咱们家乡人的脸。要是衣裳够穿了,钱加在工钱里。” 说到这儿,嘎子笑了,对苏瑾瑶道:“二姐,我来这里之前,回家去过一趟。你可不知道,咱们屏山村的人都羡慕我和王家大小子,说我们真是出息了,不但穿的体面,还能到城里去做工呢。说实话,我们现在在村里的名头,昌亮哥都大呢。” 苏瑾瑶见嘎子说的朴实,也笑了。朝他招招手,道:“嘎子,你过来,二姐和你说。” 嘎子“哎”了一声,但还是把手边的那张桌子抹干净了,才放下抹布跑到苏瑾瑶跟前来。还扯了扯衣襟儿,掸了掸袖子,正八经的站在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从抽屉里抓出一把碎银子,往柜台一放,道:“拿着,这是二姐给你打赏的。” “这,这使不得。”嘎子连忙摆手,还退后了一步,说道:“二姐,我知道这小馆子的收入(tǐng)多的,来来回回客人多,钱的收入也没有具体的数儿。可越是没数儿,我越要精细点,不敢错了一点。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因为这个打赏我。其实,马六哥给我的工钱不少了。在屏山村里,我们全家人一年的花销才二、三两银子,我在这儿吃喝穿用都不用自己花钱,几个月的工钱能养活全家一年。剩下的,还能给我妹妹攒嫁妆,真心不少了,我知足。” 苏瑾瑶起(shēn),隔着柜台把嘎子拉过来,敲着桌子道:“这些银子你收着,一定要收。不能光想着给你妹妹攒嫁妆啊,你不是还得娶媳妇呢吗?这些银子不多,当作是二姐给你去相亲的时候添置的一件新衣裳了。另外,你每月的工钱加到二两银子,这个小馆子由你当个掌柜的,大小的事(qíng)你做主,馆子里你全权说的算。真的要是有什么大事(qíng),让这里后厨的那两个伙计,想办法联系马六或是直接找我都行。” 换句话说,苏瑾瑶是给嘎子升官了,让他直接负责这可馆子。而且除了马六之外,可以直接联系到苏瑾瑶。 何况后厨的那两个厨子,是秋影派来的暗探,是隐在这里掩饰(shēn)份,便于给其他探子做疏通和联络的。如今嘎子可以直接调动他们去送信,足见苏瑾瑶对嘎子的重视了。 嘎子听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琢磨了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二姐,你是说,我的工钱涨了?而且还可以在这里说的算?”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你已经是掌柜的了。不过,你要更用心才行,可别刚刚升官,给我摆架子。” “不会不会。这馆子一共才四个人,我还是伙计和杂役,我会更加卖力的干活的。”嘎子说完,还给苏瑾瑶鞠了一躬。 不过鞠躬之后,他又把桌面的那些碎银子推回到了抽屉里。说道:“二姐,你都给我涨工钱到二两银子了,这些钱我更不能要了。您放心,我嘎子心眼绝对会放正,在这里永远都只有二姐说的算,嘎子我绝对不做那种(yīn)奉阳违的事。”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好,二姐没看错你。更是欣慰能够把你从屏山村带出来,你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将来会更出息的。” 说完,苏瑾瑶又道:“我这几天住在古家的别院里,有事的话你可以过去找我。或是我白天让东子和秀宁过来帮帮忙,等到二姐忙完了这阵子,我再叫小城儿,咱们一起聚聚。” 嘎子听了苏瑾瑶提起小城儿,顿时满眼的欢喜,说道:“真是恨不得再见见那个臭小子。不过,我也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二姐,若是小城儿也忙,不必勉强。” 苏瑾瑶说道:“我知道。我会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的。他也不是那种势利小人,一定还会念着同乡之(qíng),找机会来看看你的。” .没偷你们的米 嘎子听说小城儿可能回来看他,当然是高兴的不行。(#……) 说话间,秋影也去了后面,问过了那两个手下的(qíng)况。 既然是暗探,表面跟两个真正的厨子没啥两样。手底下的活计也是很利索的,一个炒菜、一个面案,倒是手艺都很不错。 秋影把嘎子的事(qíng)和这两个人说了,让他们以后也注意帮衬点,还特意提醒说这是自己人,那两个人也明白了。 说完了这番话,秀宁和东子也已经把店铺收拾的整齐干净了。 嘎子满脸的不好意思,连声道谢,然后给苏瑾瑶他们准备了一桌饭菜,让他们吃了再走。 苏瑾瑶也没有客气,既然是自己的店,嘎子也是自己弟弟的兄弟,当然还是留下吃饭的好。 吃过了饭,苏瑾瑶打算再去街转转,嘎子将他们几个人送出了门口。 到了门口,嘎子还道:“二姐,我们这条街其实还不是最(rè)闹的地方。这望京镇最(rè)闹的地方,要数往南走三个路口的小菜市最(rè)闹。那边以前是个菜市场,后来很多打把式卖艺的也往那边去摆地摊,图个(rè)闹,结果一来二去看(rè)闹的和卖艺的人越来越多,买菜卖菜的反而少了。现在,那边一条街都是跟堂会一样的(rè)闹,你要是随意逛逛,可以去那边玩玩的。” 苏瑾瑶倒不是图什么(rè)闹,不过既然是个特色,那索(xìng)去看看也没什么。 何况她一转头,见秀宁和东子都是满脸的向往,也不想扫兴,决定往那边去看看。 苏瑾瑶告诉嘎子,转够了他们直接回去了,也不来这边打招呼了。嘎子答应一声,回去招呼客人了。 往南走还没到第三个路口,能够听到前面传来叫好声和铜锣响,看来这卖艺的手下功夫不错,赢得了阵阵的喝彩。 苏瑾瑶掏出两块银子,分别给了东子和秀宁,道:“你们两个随便转转吧,转够了直接回古家别院行了。我和秋影一起走走。人多了还得前后照应着,也是麻烦。” 东子(tǐng)高兴的,朝苏瑾瑶连声道谢。秀宁却很担心的道:“那我跟着主子,走,让秋影姐姐跟着东子一路吧。我这不是还给主子带着暖炉和红枣茶嘛。” 苏瑾瑶看了一眼秀宁还提着的竹篮子。从那小馆子出来之前,秀宁还特意给暖炉换了一块炭。道:“东西让秋影提着,你不用担心了。好不容易给你放个假,好好的玩去。” 秋影答应着,伸手把竹篮子接了过来。 苏瑾瑶又对东子道:“不急着回去,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但是别玩得太晚了,要照看好秀宁。” 东子立刻道:“主子放心吧,我会把秀宁照顾好的。天黑之前我们回去了,不会耽误的。我也怕秀宁着凉。” 苏瑾瑶点点头,示意秀宁跟东子走吧。 秀宁虽然还有些担心,也不想这样跟着东子。可是(jìn)不住东子一直劝,也(jìn)不住前面(rè)闹的人群呼喝声,最后还是满心好的跟着走了。 看着秀宁和东子两个人挤进人群看(rè)闹去了,苏瑾瑶笑着对秋影道:“也不知道东子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秀宁这丫头不错,是犟了点,一根筋。” 秋影也笑了笑,道:“但是东子对她好,总能得个福报的。郎(qíng)妾意的一对,慢慢的好了。” 说完,秋影把手里的竹篮子举了举,道:“主子,这个怎么办?我不信主子您还真用得着这玩意?” 苏瑾瑶看着那竹篮子,叹了口气,道:“是啊,用不着。可是带着累赘,扔了可惜,毕竟还是秀宁的一番心意。你找个地方放下吧。” 秋影左右看看,见街口有个摆摊卖烧饼的,走过去,道:“大嫂,我一篮子的东西放你这一会儿行吗?现在用不着,提着怪沉的。” 说罢,秋影放下了篮子,还顺手掏出几个铜板来,放在了烧饼摊子。 那妇人在这里摆摊,闲着也是闲着,摊子下面多个篮子也不占什么地方,还能赚几个铜板,自然是同意的。连忙点头,道:“行啊,放这儿吧。走的时候记得拿。可是这炭炉我可没功夫帮你看着,要是你们回来的时候炭火熄了,别怪我。” 秋影道:“没事,不用的玩意,熄了熄了吧。” 这回,那妇人没有异议了。还把竹篮子往摊子下面挪了挪,以免在外面碍事,被人踢着。 苏瑾瑶和秋影轻手利脚的往里走,不时的看看这边打把式的,再瞧瞧另一边变戏法的,倒是有趣。 走了小半条街,看见前面又是一大圈的人。围拢的之前卖艺的人还多呢,不过里面不是传来叫好声,而是阵阵的哭声,听起来像是个孩子。 苏瑾瑶和秋影觉得怪,本来都是淡漠的(xìng)子,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过去看看。 秋影打头,苏瑾瑶跟在她(shēn)后,两个人开始往里挤。 别说,看(rè)闹这事吧,越看越有看头。如果不是之前一路走来都这么(rè)(rè)闹闹的,苏瑾瑶和秋影也不会生出好信的心思来。 挤进了人群,看到间地坐着个半大孩子,是个光头小子。(shēn)的棉衣很旧了,洗的倒是干净,不过也很薄。脚穿的是一双破草鞋,一个小脚趾头都露着的。 光头小子(shēn)前(shēn)后各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叉着腰、一个抱着膀子,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不是好料。 叉腰的那个呵斥道:“偷了多少,快点拿出来,别等爷爷跟你急眼。真急了,一巴掌打的你眼珠子冒泡。” 那光头小子哭的更大声了,道:“我家穷是穷,可我真的没偷你车子的米。那窟窿不是我捅的。” “不是你,是谁?”抱着膀子的那个也喝道:“我们听见米袋子漏的沙沙响,过来一看见你小子撑着个口袋在那儿蹲着,是你。” “真的不是我。”光头小子哭的更大声了,可是除了这句“真的不是我”,再说不出别的辩解的话来了。 .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 秋影不是急(xìng)子,这么多年也磨练的冷漠淡薄了。可是她见不得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半大孩子,因而咬了咬牙,想要前帮孩子说句话。 苏瑾瑶眯着眸仔细的把这三个人打量了一番,趁着秋影要出去的功夫,伸手把她拉住了,摇了摇头,道:“走吧,这没(rè)闹。” 秋影一怔,但是被苏瑾瑶拉着,也没有反驳。她相信苏瑾瑶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苏瑾瑶和秋影掉头要往外走,才一转(shēn)的功夫,又有几个人挤了进来。最前面的像是个家丁,间的是两个年轻的姑娘,最后面的应该是个小厮。 这四个人一挤进来,把苏瑾瑶和秋影往外走的路给挡住了。 苏瑾瑶和秋影要往别处绕的功夫,见间的一个姑娘直接往里面冲去。来到那个光头小子的(shēn)前,双手护住了,道:“别欺负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另外的两男一女也急了,叫着“小姐小姐”,跟着冲了过去,这下子场面有点乱。 而且后面这三个人冲进去的时候,也是从苏瑾瑶的(shēn)旁过去的,差点又撞了苏瑾瑶。 苏瑾瑶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年头管闲事的人还跟赶场似的,急得是什么呢? 秋影眯着眼睛朝里面看,想要看看那四个人怎么也不说一声道歉的话。 结果看到那前后的两个汉子捏着下巴笑起来,前面的那个道:“丁二哥,你看看这位小姐,长得可真是好看。” 后面的也是一脸猥琐,“呵呵”两声道:“是啊,长得好像不是原人士。” 苏瑾瑶和秋影也不走了,也想看看这新一幕的西洋镜。 结果发现最先跑进去护住光头小子的那位“小姐”,长得肤白鼻高,确实不像是原人。 不过这个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西方人,应该只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血统,所以也是黑发,黑眼珠。 周围的人也都指指点点的,有的夸这位番邦的小姐长得漂亮,也有的夸她心眼好,竟然直接冲进来救人。 倒是秋影皱着眉头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瑾瑶轻轻牵了一下秋影的袍子,低声道:“你知道她?” 秋影现在的(shēn)份等于是所有暗探的首领,那么多探子从四处回馈消息,或许秋影恰巧对这个番邦的女子有印象。 秋影轻轻的点点头,道:“知道,但还不能确定。画像和她本人相差很大。” 第3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秋影又眯了眯眸,仔细的看过去。然后反手握住了苏瑾瑶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没错,她是……天泽国公主。” “是她?”苏瑾瑶着实有些惊诧,看过去的时候眼睛多了几分的考量。然后又问秋影,道:“她是天泽国有意送来和亲的公主?” “是。她名叫米伊娜,是天泽国国王和王后生的第六个女儿。天泽国国王和王后一共育有九个孩子,其八位都是公主,只有最小的一位是王子,今年才四岁。天泽国国王的另外几名妃子倒是也给国王生下了几个儿女,不过国王和王后十分恩(ài),所以其他的公主一到了适婚的年龄早早出嫁或是和亲了。只有王后所生的公主,每一位听说都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驸马,或是送到他国去做王后、太子妃,(shēn)份都不是一般的高贵。” 秋影说完,苏瑾瑶不屑的笑了一声,道:“十分恩(ài)还有其他的妃子?还生下了另外的几个儿女?我倒是觉得,或许是那位王后是个母老虎,把国王牢牢地把持住了,才会专宠于后宫的。” 秋影听了,“扑哧”一声笑了,道:“主子,你说话怎么好像有些酸味儿呢?是不是因为这位公主是来和亲的,而且苗头直指太子妃之位,所以主子酸起来了。” 苏瑾瑶瞪了秋影一眼,说了一句“多嘴”,也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间围住的那几个人。 这时候,米伊娜公主已经命她的小厮往外掏钱了。那小厮手里拿着个花色很灿烂的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铜币来。 那不是云穹国现在通用的铜板,也不是金币或是银币。而是类似于现代硬币一样的铜质币,没有孔,看起来很厚实。 但那两个男人可不认识这个,“哈哈”的笑了起来,道:“这是什么东西?要么拿银子来,要么……让这个小美人跟我们欢乐一阵子。” “你们,太欺负人了。”米伊娜公主的声音软绵绵的,被说的脸蛋通红,继而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的丫鬟和小厮气不过,跺着脚要冲来。而之前那个家丁模样的应该是护卫,此时已经抽出刀来,要朝那两个家伙招呼。 毕竟,人家可是公主,暗处有多少人保护及不必说了。算那一个护卫应该也不会太差,要对付两个街头的混混肯定不在话下。 却没想到,那护卫抽出刀来还没挥起来,米伊娜公主尖叫一声,扑向了她的侍卫,双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段话。 看她那慌慌忙忙又胆战心惊的样子,应该是劝她对侍卫不要动手。 也在米伊娜阻拦自己侍卫的时候,那两个混混一人一个,把那小厮和丫鬟给擒住了。 那小厮还挣扎了一下,那个丫鬟是一声尖叫,被那个叫做“丁二哥”的给拦腰抱住了,双手都被扭到了背后,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下子,米伊娜公主更慌了,松开那护卫吧,又怕他动刀子;可是又不能不去抢救自己的丫鬟和小厮,竟然左右为难起来。 那个丁二哥又是猥琐的一阵笑,说道:“这位番邦的姑娘,你别急,这两个人呢,我是不会伤害的。是想和你做个买卖,你看看给我们些银子,我们放人。” “银子?哦哦,有的有的。这个对吧?”米伊娜这才好像是回过神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银票,要直接递过去。 她的护卫看得一阵心惊,一把将米伊娜公主拉住了,接过银票道:“小姐,我去赎人,你不要过去。” .原来不是没脑子,是装弱智 苏瑾瑶和秋影看到这里,也是好一阵牙根酸。(@¥)觉得这米伊娜公主是不是有病?还是脑袋放在天泽国忘记带来了? 本来没他们什么事,偏偏要出来管闲事。 管了闲事,还把自己人搭进去了,如今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要是刚才米伊娜公主没有被她的护卫拉住,可能这银票一送去,她自己也会变成人质一枚。 而且,两张银票一起拱手相送,先不管单张的数目是多少,起码她应该先讲讲价吧? 这样人傻钱多的架势把银子送过去,对方当你是冤大头,坐地起价又不放人怎么办? 倒是那护卫还有点脑袋,一手捏着银票,一手握着刀,把银票递过去的同时,用刀划了一下,意思是让对方放人。 那两个混混算是见钱眼开,也没有必要和刀子硬碰硬。何况两张银票送到眼前,不要白不要啊。 接了银票,果然放了那丫鬟和小厮,这才算是没事了。 不过那丁二一肚子坏水,见着那光头的小子还坐在地,走过去对着他(pì)股是一脚,然后拎起他的衣领,问米伊娜道:“那这个小子你们还救不救?要是不救的话,我们现在把他拎到城外去,绑在树一个晚。冻死了算他倒霉,冻不死算他的造化,偷米的事(qíng)一笔勾销了。” “等等,我,我没有银票了。”米伊娜竟然还想救人,把手使劲儿的摆着,道:“你们等等,我叫人回去取了银票回来,救他。” “不行,我们不想等了。要么现在给钱,要么这小子我们拎走。”丁二说着,拖着那光头小子走。 光头小子立马大哭起来,喊道:“姑娘,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偷米,我是路过的。” 米伊娜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在(shēn)摸了摸,然后摸出一块玉佩来。 那玉佩只有一块麻将牌大小,倒是盈绿盈绿的,水头不错。雕刻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丁二看了看,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的银票,估计是琢磨着今天这一票是不是值了。 其实这哪里还用得着想呢,平白遇着个傻冒,送来了两张银票。如今还有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入账,再小也是玉啊。 因而,丁二走过去,一把抢过那块玉佩,把手里的光头小子给摔在了地。然后叫着他的同伙,一转(shēn)挤出人群不见了。 秋影看着这一幕,觉得那米伊娜公主真是傻的没救了。 苏瑾瑶也觉得这公主要么是真的智商不足,要么是在宫里关傻了,完全的白莲花,丝毫不懂人(qíng)世故和世间的险恶。 然而,苏瑾瑶正准备和秋影离开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了米伊娜的一个动作,让苏瑾瑶停住了脚步。 苏瑾瑶眼睛尖,常常会无意发现别人不在意的动作和眼神。 而苏瑾瑶是看到米伊娜的视线朝着人群外的一处看过去,继而眯了眯眸子,再把眼神一闪。 只是瞬间的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幻,但职业敏感的苏瑾瑶也扑捉到了。她顿时觉得,这个米伊娜公主可能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接着,那个光头小子在地朝米伊娜爬过去,磕着头表示感谢。 米伊娜表现的跟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赶紧吩咐她(shēn)边的丫鬟道:“快把他扶起来啊。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谢了,你回家去吧。” 苏瑾瑶的视线在米伊娜的脸扫了一圈,然后定睛朝她看过去。 只是稍微凝神的功夫,米伊娜竟然感觉到了苏瑾瑶看过来的眼神,也朝苏瑾瑶这边看过来。 苏瑾瑶立刻移开了视线,用余光观察着米伊娜。见她没有发现自己,却还在朝这里悄悄的扫视着,应该是在找寻什么端疑。 苏瑾瑶暗自冷笑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差点看走了眼。这个她原本认为根本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天泽国公主,应该很不简单。 苏瑾瑶拉了秋影一下,侧(shēn)用手整理头发的功夫,挡了一下嘴唇,低声对秋影道:“西北方向的街口有人,你跟着去看看什么(qíng)况。” “是。”秋影答应着,立刻朝苏瑾瑶指示的方向走去。 西北方向的街口,是米伊娜刚才用眼神示意的方向。苏瑾瑶循着位置找过去,看到了一个(shēn)形轻盈的人一闪而过,应该是米伊娜公主的暗卫。 现在又秋影追过去了,苏瑾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何况她觉察出米伊娜并不简单,怕过多的观察引起她的注意。 苏瑾瑶在街角不起眼的地方留了一个暗号,是让秋影回来之后别忘记取那个寄存在烧饼摊子的篮子,然后再回古家别院去。 倒不是苏瑾瑶多么在意那个竹篮子和里面的暖炉、紫砂杯。 而是秋影放下了东西却不取回的话,那个妇人经常会为了等待秋影来取这些东西,而反复回忆她的样子,从而更加深秋影在她脑海里的记忆。这可是作为探子的大忌。 也是说,你越是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越是应该按部班的做完你应该做的事(qíng)。 绝对不要因为赶时间或是怕被人认出来,而放弃了你之前布置了一半的事(qíng)。 举个例子,如你排队买一样东西。你和所有人一样站在队伍里,轮到你的时候正常付钱,拿了东西离开。那么你和这个队伍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差别,也不会有人特别记住你。 但如果你排队到一半,突然叫一声:“我没带钱,不买了。”或是排了很久终于轮到你的时候,你掉头走了,那么你会成为这些人眼最特别的一个,大部分人都会对你有或深或浅的印象。 苏瑾瑶回到了古家别院,东子和秀宁还没有回来。 那对聋哑夫妇正在准备晚饭。见苏瑾瑶回来了好一通划,应该是问苏瑾瑶要不要吃点什么。 苏瑾瑶摇摇头,表示她不饿,然后回去等着秋影了。 又等了一会儿,秋影回来了,看她的表(qíng)苏瑾瑶知道,秋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小光头和丁二是一伙的 苏瑾瑶也不急着问,只是走过去从秋影手提着的篮子里,拿了那只盛着红枣茶的紫砂杯,坐下慢慢的喝起来。(%¥¥) 紫砂杯是双层的,做工很考究。外面摸着只是温(rè),而里面还是很保温的。 红枣茶泡了很久,正好是枣子的香甜气息最浓的时候。而且喝起来(rè)乎乎的却完全不烫口。 苏瑾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红袖坊的姑娘们,还真是会享受。” 秋影看着苏瑾瑶喝茶,不等她喝完,急着问道:“主子,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米伊娜公主的暗卫的?” “很简单啊,那位公主的眼神和犀利。她朝那暗卫示意了一下,应该是让人去追那两个混混了。”苏瑾瑶说完,放下了紫砂杯,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秋影点点头,道:“没错。我悄悄跟着过去的时候,听到前面一条巷子里有人求饶,然后看到一个暗卫把那个叫丁二的混混打倒在地,丁二在不住的求饶,把银票和玉佩双手奉还。另一个混混干脆已经晕过去了。” 苏瑾瑶用手摩挲着杯子口,问道:“还有呢?你应该不止看到这么多吧?” 秋影点点头,道:“开始时候我想要跟着那个暗卫,去打探一下米伊娜公主的(qíng)况。但是那个暗卫很警觉,而且应该还有其他人接应他。我为了不暴露,回去小巷看看那两个混混。结果看到了另外的一幕。” 说到这里,秋影又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也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光头小子和丁二他们其实是一伙的?当初我想前帮忙,你将我拉住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你先说,我再给你解释。” 秋影接着道:“我回去之后,见丁二已经把那个昏迷的同伴给叫醒了。两个人搀扶着一起走,但不久之后听见有孩子的声音,喊着‘二哥’。我隐藏了(shēn)形,悄悄地一看,见那个光头小子从另一条路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一块帕子。” 说到这儿,秋影不由得笑了,道:“那小光头把帕子递给丁二,说是那位姑娘给他这块帕子,让他明天到安和客栈去拿银子,算是一次救济。说完,小光头才看到丁二和那个同伙都是鼻青脸肿的,又问他这是怎么了。结果那丁二一把抢过手帕丢在地,说道‘遇黑吃黑的了,表面装善人,背地里是强盗,她是给你这帕子,引你自己门给她宰呢,别去。’” 笑过了,秋影才问道:“主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着仨人在演戏的?” 苏瑾瑶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道;“我细细给你说,你明白了。首先,这么冷的天气,谁会剃光头?凡是好人家的孩子,算是家里穷,也舍不得给孩子剃光头啊,除非是头长了虱子,才把头发剃了,但是也会戴个帽子吧?” 秋影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接口道:“所以主子认为,这小子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或者说是个没人管的孩子?”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不是说没有家长管的孩子都是坏的。但是大冬天剃个光头,又被人抓住了说是小偷,那多半是这孩子手脚确实不怎么干净。可是这孩子(shēn)衣服穿的(tǐng)干净,偏偏捉他的那两个是混混,这又是前后矛盾了吧?所以我想到了做戏,怀疑这孩子受人指使,故意穿干净衣裳装出好孩子的模样,可怜巴巴的被恶霸欺负,或许会有人来帮忙说句话。” 秋影这次信服了,道:“如果主子不拉住我,我想过去帮忙的。真的,觉得那孩子确实可怜。” 苏瑾瑶摇摇头,道:“其实到这儿还不算完。之前的几个小发现,也不能证明这个孩子真是坏的,只是怀疑而已。” 这回秋影懵了。说来说去,好像苏瑾瑶也没有个定论,都是胡乱猜的,还蒙对了? 苏瑾瑶道:“其实关键是,我注意到了光头小子的裤子,和丁二的腰带是同一种布料、同一个颜色的。换句话说,是这小光头做裤子剩下的布头,给这丁二做了一条腰带。你想想,棉布有那么多种,粗的、细的,厚的、薄的;而一个染坊染出来的同一种颜色的布料也有深有浅,怎么这么巧合他们两人的布料相同,颜色也一致?所以我才断定,他们是一伙的。是因为这望京镇繁华,往来的客商也多,演出这么一场戏,找冤大头送门给他们敲诈。要么是给这小光头一笔安置费,要么是丁二敲诈人家好心人的钱;或者两者兼得,又得了安置费又敲诈了钱财。” 苏瑾瑶说完,秋影真是恍然大悟。不由得点点头,道:“看来那个天泽国的公主不甘心、把银票和玉佩抢回来也是对的,不然真的便宜这么三个做戏骗人的混混了。” 其实秋影气得不是这三个人如何演戏,而是一旦这样的戏码多了,会有人认为这种事根本是在骗钱。 而万一遇到一个真的被恶霸欺负的小孩子,可能没有人再愿意站出来帮忙说句话了。那可能真的有一个孩子要被伤害。所以这种欺骗的戏码,真是不能容忍。 但苏瑾瑶抿着唇半晌,叹了口气道: 第3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我总是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天泽国的公主绝非等闲,她肯定也不会轻易站出来做什么好事。” “她难道不是为了博得好感,也在故意演戏吗?”秋影权衡了一下,才说道:“主子,既然这个天泽国的公主有心和亲要做太子妃,可能她是为了在百姓面前卖个好,将来得到大家都拥护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绝不会。这个米伊娜公主一定也是看出了什么,才会前帮忙的。因为我发现,在那个小光头要向她表示感谢的时候,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正好躲开了小光头抱住她裙摆的一扑。” .苏瑾瑶开始行动 换句话说,苏瑾瑶觉得米伊娜公主是在心里防备着那个小光头的。 而且丁二那两个人刚走,米伊娜示意暗卫跟去,而事后秋影也证实了公主的暗卫其实不止一个。 那么,既然暗处有那么多人,米伊娜为什么又装模作样的表示柔弱,偏偏要带着小厮和丫鬟站出来伸张正义呢? 哦,原来是这样!苏瑾瑶的脑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米伊娜公主的意图。 本来是一个护卫拿着银票能够解决的事(qíng),她偏要自己阵。表面看起来她是一朵无脑的白莲花。 但实际,她是巴不得借着小厮和丫鬟被丁二他们抓去当人质的这件事,小题大做一番。 如果当时丁二不放人,继续敲诈,可能米伊娜公主会趁机把事(qíng)搞大。这样一来,说是挑起两国争端也不过分吧? 也是说,米伊娜公主在这街闲逛,巴不得遇到个什么滋事的人。 表面她是好心冲过去帮助小孩,实际是惹是生非。最后还可以(jiāo)弱不堪的说云穹国的人怎么怎么欺负她。 而且她故意把两张银票都拿出来,送过去,摆明了是让人家觉得她“人傻钱多好欺负”。差没直接喊着“你来抢我呀,打我呀”。 苏瑾瑶再想想当初她和古学斌在漠北的时候,曾经分析过这个天泽国的公主到这里来和亲的目的。 很可能这位公主已经开始着手挑拨离间了,而且还下手如此的早。 看来,在云穹国的国庆大典之前,肯定是有一番好戏要演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叫你的人立刻传信下去,所有收归于我的山寨立即行动,不管是山路、官道,只要是能够遇到进京朝贡的商甲或是他国的使臣,都要或多或少的滋扰一番。但是切记,不可伤人(xìng)命,不能贪图钱财。只要拦截下来,问几句话,再报我的名字行了。实在想不起说什么,说几句关于国庆大典的漂亮话也行。” 秋影点头答应道:“主子放心,我们的人手足够用了。我将传信的人安排下去,让他们之间监察这些人的动静,只要是有违初衷,不按照主子您的吩咐去办的,或是借着您的名号此打家劫舍的,一律灭寨处理。” 苏瑾瑶道:“人手够用好,这么做也可以。杀一儆百,不准有任何的人曲解我的意图,说是不能劫财害命,是不能。” 秋影答一声“是”,转(shēn)去传递消息了。 如今秋影手下的高手有几十个。除了一直跟在苏瑾瑶(shēn)边做护卫的十几个人之外,其他地方调动过来的好手还剩下三十多个。 大小山寨安排下去,小寨子一个人传信,大寨子两个人去监管,二十五个山寨每一个都有人压阵,这次的事(qíng)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苏瑾瑶之所以让这些人闹事,却不让他们作(jiān)犯科,也是为了将来收编的时候更为容易。 试想一下,如果苏瑾瑶手下的这两、三千人一律都是杀人越货、劫辱朝廷命官和各国使者的大恶人,朝廷还怎么把苏瑾瑶收编? 只怕一道圣旨下来,是全部剿灭的下场。 别说是三千人,算是三万人,朝廷只要想下力气彻查这件事,苏瑾瑶这种小范围的民间组织根本是分分钟被灭门的事。 所以苏瑾瑶不傻,秋影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造声势是为了引起重视,被古家收编,不是要和朝廷硬碰硬。 有秋影去做这件事,苏瑾瑶才算是放心了。 她之所以突然间提前下了这个命令,也是因为发现这个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确实不简单。 与其等着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前后蹦跶,滋扰两国和谐,还不如让苏瑾瑶的事(qíng)把这件事(qíng)盖住。 米伊娜公主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让千人跟着她一起挑事。朝廷的眼光放在苏瑾瑶(shēn),不会注意她这个公主了。 到时候,以古家孙女的(shēn)份,苏瑾瑶要做太子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shēn)份不会低于这个米伊娜公主了。 以前,苏瑾瑶不会介意什么太子妃的(shēn)份,只要能够和古学斌在一起,她可以是个屏山村的小农女,也可以是安济城的小商人。还可以整(rì)窝在古学斌(shēn)边,和他策马江湖,快意人生。 但如今古学斌(shēn)份紧张,不容有失,一旦走错一步可能再无安稳的(rì)子,甚至可能有(xìng)命之忧。 苏瑾瑶这才决定要把太子妃的位子争到手,不管怎样她都要和古学斌肩而立,面对今后的所有事(qíng)。 她深知,古学斌也是抱着同样的念头,下定决心和自己在一起的。 两个人同心同意,所以什么(shēn)份、处境都可以随遇而安了。 能得一份清闲,便要笑着去面对。若是前途坎坷,两人互相依偎、扶持着迈进,也不会担心路太难走。 天将要黑的时候,秋影回来了。 她向苏瑾瑶报告道:“一切都已经安排下去,我们的人会快马加鞭的连夜赶路。二十五个山寨,最远的是金乌山,后天也可以到达。最近的是鹤鸣山,入夜之后能够传来消息,若是楚鹤飞有何异动,直接……” 秋影冷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也不能怪秋影心狠手辣,若是楚鹤飞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尔反尔,不肯配合苏瑾瑶的事(qíng),秋影是绝对不会给对方活下去的机会的。 苏瑾瑶到鹤鸣山,说的、做的都算是给了楚鹤飞极大的面子,还和楚可凡义结金兰。 以楚可凡和苏瑾瑶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其他人亲厚。如果偏偏在鹤鸣山这里出了岔子,那今后别人再效仿着抗命不遵,不都乱(tào)了嘛。 苏瑾瑶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对秋影的做法,她是赞同的。 有时候要仁慈,有时候要铁腕,该狠的时候绝对不能姑息。否则会被一些不知好赖的混混骑到头去了。 一个楚鹤飞,还不够成为苏瑾瑶的绊脚石。但如果太碍眼,也没有留用的必要,要看他自己怎么选择而已。 .公主的嫁妆 苏瑾瑶和秋影刚刚说完正事,秀宁和东子回来了。 苏瑾瑶无心跟他们说什么,也没有这个必要,吩咐两个人早早去睡觉,夜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用起来了。 东子较机灵,知道苏瑾瑶不会是等闲的女子,因而连声答应着,保证不乱听、乱看。 倒是秀宁较轴,说是怕苏瑾瑶(shēn)子吃不消,一定要半夜起来给苏瑾瑶做宵夜,还说最好让苏瑾瑶喝点参茶。 苏瑾瑶听后笑了,道:“我是医者,自己的(shēn)体我最清楚了。现在还不到喝参茶补气的时候。你安心睡觉去吧。实在睡不着,去找那聋家的妇人聊聊天。记着别没事往这后院跑。” 秀宁撇嘴,道:“主子不想让我多事,直说好。怎么偏说让我去找聋子说话?这不是骂我嘛。” 苏瑾瑶道:“你知道好。快走吧,我真有大事要办。” 秀宁这才转(shēn)走了。 只是迈过门槛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道:“主子,我刚才和东子闲逛的时候,听说那个天泽国的公主来了,还直接带着送嫁妆的车队。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公主,竟然还赖着送门了。” 苏瑾瑶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然后问道:“那你听到说,送嫁妆的车队在哪儿了吗?” 秀宁摇摇头,道:“那不知道了。听说还在后面(tǐng)远呢,估计还要两天的路程才到这里。但是有看过的人说,二十辆大车排成长队,红花、彩带挂满了车,连拉车的马都是披着红布,头戴着大红花。主子,您说这是送嫁妆,还是送亲呢?” 苏瑾瑶摆摆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这些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 秀宁听了又抿了抿嘴,似乎还想要为苏瑾瑶打抱不平。但最后终究是没吭声,和东子离开了。 秋影一直留意着苏瑾瑶的表(qíng),直到秀宁他们走了,才前来,说道:“主子,我看着天泽国的公主不像是送嫁妆,倒像是(bī)婚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是啊,大张旗鼓的把嫁妆都拉来了,看你古学斌还能不要人家公主吗?总不能最后连人带嫁妆再给送回去吧。那还不如直接开战来的痛快呢。” 苏瑾瑶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嫁妆一送到,古学斌算是再不愿意,却已经连拒婚的理由都没有了。 拒婚等于直接打人家天泽国的脸,人家不跟你急眼,不打仗?还等着留你过年吗。 秋影在旁边想了想,道:“可是主子,有一件事我觉得前后矛盾啊。” 苏瑾瑶点头,示意秋影继续说下去。 秋影道:“咱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我可以确定是天泽国的公主无疑。可是她不和送嫁妆的车队走在一起,单独行动不是很唐突吗?这也不合乎礼数和规矩吧。”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若是从表面看来,是这个天泽国的公主扮天真,假装是要出来遛遛弯儿。可是我觉得,她必定心有数,知道古学斌不会轻易娶她,与其真的被拒婚,还不如提前弄出点什么岔头,也好顺理成章的悔婚。”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释了。万一古学斌拗不过皇和皇太后,真的迫不得已娶了这位天泽国的公主,这位公主能幸福吗? 而且,目前的局势如此紧张,如果两国真的开战了,这位公主不管嫁过来的时候如何风光,最后是个当炮灰的命。 所以她不傻,会为了自己找一条后路。也是现在,在婚事还没有成定局之前,能把这件事(qíng)搅和了,她不用嫁过来了。 其实这样一来,古学斌和这位公主都是无心对方的,还不如由着她闹腾。 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憋气。 凭什么你们天泽国要嫁嫁,赶着连嫁妆都抬过来了,最后还由着一个公主在这边闹腾? 既然不诚心,古学斌凭什么等着你们找茬退婚呢。 说实话,苏瑾瑶是那种极为护短的人。她容不得别人这么算计古学斌,最后落得个天泽国诋毁云穹国,把屎盆子扣过来退婚的结果。 想到这里,苏瑾瑶眯了眯眸,对秋影道:“派你的人即刻去查,看看天泽国公主的嫁妆到了哪里了。我要快,越快越好。” “是。”秋影答应一声,立刻转(shēn)出去了。 然后听到了一声鸣哨,不是很响亮,但可以传得很远的那种。 夜里听起来,有点像是受惊的鸟儿短促的一声啼鸣,不太引人注意。 但实际,这是秋影有紧急的事(qíng),召唤探子的一个讯号。 而且必须是伸手最好、回报能力最强的探子,才能够知道此独特的讯号。 信号传出去不久,又听见隐约的有哨声回传,应该是秋影召集的人要到了。 也是片刻之后,秋影回来了。直接回报说:“主子,我找回来的人,有一个看到了天泽国公主的送嫁车队。” 苏瑾瑶问道:“在什么地方?”同时,她已经起(shēn),往衣柜走去。 秋影道:“很巧,在鹤鸣山下三里处扎营了。那里有个小村子,叫不名字,但是现在村里住的是这一整支车队的人马。约有三、四百人。” “很好。”苏瑾瑶一笑,道:“再传信到鹤鸣山,之前的命令撤销,在山下往京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卡子。秋影,备马,带所有的人,现在去。” “是。”秋影对于苏瑾瑶的命令,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她只负责服从和调动,然后是紧随在苏瑾瑶的(shēn)边护主子周全。 苏瑾瑶则是打开衣柜,选了一(shēn)轻便利落的短打衣衫,又拎出一双高筒的鹿皮靴子换了。 这双靴子是苏瑾瑶找工匠特制的,鞋底是加厚又柔韧的牛筋底,穿起来走路更轻快、随脚。 鞋尖包了一层厚实的头层牛皮,牛皮鞣质的很硬,被踢一脚够对方喝一壶的。 穿这双特制的鹿皮靴,鞋带从脚背一直系到小腿,帅气又利落。 都穿戴好了,苏瑾瑶出门,带秋影和那十几个手下,趁着夜色直奔鹤鸣山。 .召集“暗将” 以苏瑾瑶和秋影的速度,三更一过已经看到了鹤鸣山的轮廓。 而之前已经有探子传消息回来,说鹤鸣山非常配合,同意苏瑾瑶的任何调遣。 再往前走,听到前方有人声传来,听起来人数不少。一眼望去,影影绰绰的路很多的人。 秋影向(shēn)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手下骑马超到前面,去看明(qíng)况。 不一会儿,回来的不是两个人,竟然是三个。那两个秋影派去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 “可凡哥哥,你怎么来了?”苏瑾瑶一看清跟着跑过来的竟然是楚可凡,立刻叫了一声“哥哥”。 楚可凡骑马奔到近前,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弯起来,朝苏瑾瑶一笑,道:“我爹说让我在这里设置路障,拦住一切往来的大车和人马。” 苏瑾瑶道:“谢谢姨夫了,真是有心。我这次连夜过来,其实是要做一桩大买卖。可凡你来了正好,我想问问你,遇到烫手的买卖你敢不敢做。” 其实苏瑾瑶说的含糊,但楚可凡自小在鹤鸣山的山寨长大,一下子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 只有那种劫官家物资的买卖,才叫做烫手的大买卖。 如果是普通的商户,哪怕是一整个商队,都只能叫做“肥羊”。 楚可凡吸了一口气,却没有犹豫,重重的点点头,道:“如果瑾瑶你问我的意思,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但是,如果说是拉整个鹤鸣山的兄弟,我要问过我爹了。” 楚可凡的话没毛病,苏瑾瑶也听懂了。 这事楚可凡没意见,只要是苏瑾瑶做的事,她们互为结拜的“兄妹”当然是仗义出手。 可是整个鹤鸣山三百多号的兄弟,那是三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还是关系到几百户的人家的大事。 哪个没有兄弟姐妹,哪个没有父母妻儿?死了一个,害了一家的事(qíng),楚可凡不能自己做主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那天亮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个答复?等到天亮,不管你们鹤鸣山什么意见,我是要动手的。” “好,我现在回山去问过我爹。”楚可凡说完,拉马要走。 但没走几步,她又回头道: 第3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你放心,算是我爹不同意,我也会回来,跟你一起做这趟买卖的。而这里的卡子,是我手下的兄弟们设的,他们是我信得过的人。只要我不发话,这卡子一直都在,能把这条路行走的人都截住,一个也不放过去。” 这句话说的很实在,只要这个卡子在,那苏瑾瑶准备拦截的送嫁车队过不去。 苏瑾瑶一笑,摆摆手道:“那有劳可凡哥哥了。” 楚可凡也挥挥手,继而扬起马鞭子,催马往鹤鸣山奔去。 秋影看着楚可凡离去的背影,笑着道:“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主儿。若不是主子你猜出来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只是个俊俏、柔弱的小哥呢。” 苏瑾瑶笑着道:“我扮做男装的时候,也不输她呀。都说女子能够以柔克刚,其实女子内在的刚(xìng)丝毫不男儿差。” 秋影点点头,道:“百炼钢的心境,绕指柔的(shēn)子;女人啊,能屈能伸、自闯出一番天下,也确实是不容易的。” 苏瑾瑶也随着秋影的话,舒出一口气,她也深知,女人要做到巅峰、做到极致,不是难,而是更难。 但难有难的好处,可以打磨意志,让人能够更加的坚强、自立。 苏瑾瑶又吩咐道:“现在把我们所有的人都集过来,清点人数。” 秋影点点头,朝她(shēn)后的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道:“半个时辰之内,召集这附近所有的暗将。” 秋影跟苏瑾瑶说过,她把手下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暗,一类是明。 明,是那些被包装、隐藏于各地的人,这些人只负责打探消息,秘密联络,并不接受临时的调动。 暗,又分为暗探和暗将。 暗探是那些暗打探消息,或是接受命令而去传递消息的人。这些人偶尔也会受命去偷盗信息,所以叫“暗”。 暗将是杀手死士,平时不得到召集轻易不会露面,但个个都是武功一流、心思狠戾之辈。 现在,秋影直接下命令把所有的“暗将”都召集过来,可见对阵之势已经十分明显,准备放手一搏了。 一个时辰不到,苏瑾瑶见到了受命而来的那些暗将。 人数不多,只有四十余人。都不是黑装加(shēn)、黑巾罩头,也没有蒙脸,并没有被弄得好像是电视里的杀手那样,都是一(shēn)的黑。 这也是苏瑾瑶曾经对秋影说过的。在夜里穿一(shēn)乌漆麻黑的衣服确实不容易被看见,可是那些真正的高手有哪个是靠眼睛看才分辨周围的形势的? 只要是高手,耳朵一听,第六感敏锐,你算是穿着隐形衣,也可能被发现。 而且总是一(shēn)黑难道不是故意告诉人家:我不是好人,我是探子、是杀手,我见不得光吗? 所以,苏瑾瑶手下的探子,或是被秋影分配做了“暗将”的这些人,也都是普通的装束,混在人群里容易被忽略的那种。 当然,这些人个个(shēn)都有一种血气与戾色,看眼神有几许的冷意。 如果不是这个杀手行当的人,可能会忽略他们的那种“气”。但只要是同类人,是可以感觉到对方(shēn)所隐藏的那种锋芒和锐利的。 苏瑾瑶一眼看过去,对秋影一笑,道:“似乎还练的不到家啊。我这一眼扫下去,有近一半的人给我瞪回来了。这要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顿时会觉察出端疑来。若是你的目标发现了,估计早跑路了。” 秋影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是,既然是叫做暗将,那要讲究一个‘暗’字,收敛(shēn)的杀气也是必要的。我会在严加训练的。” 秋影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在从红袖坊跟苏瑾瑶离开之后,一直都觉得苏瑾瑶不过是个稍微有些能耐的小姑娘而已。 .只出力,不分赃 然而,是这样一个(jiāo)俏的小姑娘,突然有一天让秋影见识到了她所释放出来的“杀气”。 那一瞬间的震惊,让秋影明白什么叫做隐藏,什么叫做“煞”。 那一刻,秋影明白自己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而是一把沾满了血的煞刃。像是来自于地狱的修罗。 如今苏瑾瑶要求的,也是手下人不露锋芒的隐藏起来。混迹人群而不外露,才是真正的“暗”。 这四十名暗将,连同之前跟着苏瑾瑶他们来的人,一共五十几个,站成了一个方阵。虽然不算是什么阵法,但一眼看去倒是颇有秩序。 苏瑾瑶点点头,道:“气势倒是不错。不过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尽量不要杀人,缴械,制服,都捆起来了事。” 秋影答应一声,转头问那些人,道:“主子的吩咐,都听清楚没有?” “是。”众人齐声答应着,颇有气势。 眼看着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灰色,那是黎明之前最后的暗色。随即,灰色转为暗红,便是霞光跳了出来。 苏瑾瑶叹了口气,朝着鹤鸣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对秋影道:“走吧,五十几个对付三百多个,不算是太困难。” 秋影点头一笑,道:“主子放心,我的人以一敌十不是问题。” “好。”苏瑾瑶一挥手,所有人站到了她的(shēn)后。 在准备出发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声音很强,地面微颤,来的人可见不少。 苏瑾瑶怔了怔,回头看看秋影。秋影直接道:“主子稍等,我去看看。” 然而,秋影还没奔出去多远,看到一路烟尘滚滚而来,骑马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楚可凡。而她的(shēn)后,则是那鹤鸣山的五十骑兵。 “瑾瑶,我来了,看来并没有迟。”楚可凡催马奔到了苏瑾瑶面前,笑着道:“另外还有一百名步兵,在前方等候吩咐。” 苏瑾瑶一笑,道:“好,让我们此大干一番,这笔买卖吃下来,我保证你们不会吃亏。” 楚可凡点点头,道:“东西还是小意思,我是怕来迟了,丢了与你的(qíng)意。” 苏瑾瑶转头对秋影道:“让你的暗将散开,潜入村庄埋伏下来。等候你的暗哨,里应外合。” 秋影领命,立刻吩咐下去。之前集结在一起的四十名暗将立刻施展轻功,迅速的散开了。 之前楚可凡没到,苏瑾瑶是要带着这些人直接冲过去的。希望能够杀对方个措手不及,把那二十车的东西直接劫下来。 如今有了楚可凡的一百名步兵,五十名骑兵,不论怎么打都胜券在握,气势也能够压住对方一头了。 “走吧。”苏瑾瑶招呼楚可凡一起出发,所有人汇集一处,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 再往前走不远,看到大路间设了三道卡子。 前、后两道是木板钉了铁刺,立在路央虚张声势的。间一道直接是大块的石头摆在路央,阻挡冒然冲过来的人或是马匹。 而路基下面的草丛里,也有人下了绊锁和钢刺,以免有人不走路面,而是从两侧绕过。 这样一来,确实可以挡住不少人。起码那装着嫁妆的二十辆马车如果想要通过,得费一些力气了。 苏瑾瑶和楚可凡要通过这里,则是已经有人挪开了两头的木板。而摆在路面的石头,最间两块大的其实有绳子(tào)住,分别拴在两头牛(shēn)。 只要把牛往两边赶,两块石头前后错开距离,可以空出一条容许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 苏瑾瑶和楚可凡、秋影,带着人从这里通过之后,赶牛的人再把石头往回拉,再次把路堵住了。 奔过了这段卡子,苏瑾瑶回头看看,笑着对楚可凡道:“你们这路障设的还(tǐng)专业。” 楚可凡也笑了,眯着一双清澈的水眸,道:“靠山吃山,却也是坐吃山空啊。外面所知道的鹤鸣山是三百五十人队伍,可这三百五十人吃饭穿衣不算,哪一个没有老少家小?算起来总共要养活的千人也不止了。所以也经常在这路设个卡子,收点买路钱嘛。” 这条路,少不了进京的商客和货运的马车,收的买路钱想必也是不少的。 不过,只要不危害百姓,不杀人害命,交了买路钱放行,倒是也不算罪大恶极。 甚至有些商客走货要经常走这条路,会带着礼物、重金到鹤鸣山去拜山,希望以后他们家过往的车辆能够及时通行,多一些照顾。这样的大户有几家,也算是一笔固定的收入。 再往前走,看到了楚可凡说的那一百步兵。穿戴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很整齐,每个人衣襟儿前面还绣着一个“鹤”字。 苏瑾瑶把他们准备去的那个村子告诉了楚可凡,楚可凡一听笑了,道:“原来是这只肥羊。” 苏瑾瑶反问道:“你们知道?” “凡是有马队要过山的,哪有我们鹤鸣山不知道的事?”楚可凡说道:“不过,看气派不像是官车啊,我们还当是哪里的大户人家要把闺女嫁到京城,所以才置办了这么多的嫁妆。” 苏瑾瑶道:“确实不是云穹国的官车。实话跟你说,这是天泽国公主的送嫁马队。我是要劫了这批嫁妆。” “怎么,你急着嫁人了?”楚可凡故意这样问着。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不行吗?不嫁给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人了。我家穷,不自己张罗点嫁妆,只怕嫁不到好人家呢。” 楚可凡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道:“还有你赶着要嫁的人呢?我看,普通的高门大户都未必能娶得起你。” 苏瑾瑶从马伸出手来,推了楚可凡一把,道:“行了,别多话,跟着我干活去吧。而且干了这一票,我怕是拿不出多少好处分给你。这些可都是我预留的嫁妆呢。” 楚可凡连忙摇头,道:“既然是你要抢嫁妆,分明恨嫁。我只是给你出力,不跟着你分赃行吧?放心,鹤鸣山可不差那么几车东西。” .必要的手段 苏瑾瑶也拱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多谢可凡哥哥了。” 楚可凡又低声道:“不过,既然是官家的车,天泽国的人,那小心为要,尽量别伤害人命。真要是官府查起来,我们也麻烦。”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个我之前也都交代过了,我的人没问题,手底下都有准头。倒是你的人,别急眼了挥刀子捅。” “当然不会。我们鹤鸣山可是有规矩的:收钱不收命。”楚可凡说完这一句,苏瑾瑶也跟着一起笑了。 现在看来,这一趟倒是轻松的不像是去抢劫,好像是去人家串门的。 秋影打探到的消息,那个小村庄距离鹤鸣山不远,小的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方。 而天泽国的二十辆马车加三百余人进了村子,几乎把这村里所有的人家给沾满了。 村里大部分的人都跑到了村外凑合了一晚。 家里虽然被占了,可是一来看对方的来头不小,是惹不起的。二来人家也是答应了天亮走,借宿也是会给钱的。 这些人在村里住一晚,答应给全村二十两银子呢。这样算起来,一户人家能得五钱多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一早,那些送嫁的人开始(tào)车,喂马,准备路了。 村里人也都准备回家,把屋子收拾收拾,等着村长挨家挨户的发钱了。 可是在此时,一队人马突然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带着眼罩的女子竟然把这些村民给拦住了。 有眼尖的,一眼瞧见了后面的楚可凡,嚷了一声:“是鹤鸣山的小主子来了,大家别动,鹤鸣山的爷们不会伤害咱们的。” 这个村子在鹤鸣山的山脚下,虽然经常见着从山下来的人马去路拦截,可是这些人从来没有对他们村子下手洗劫,还不准外来的人(sāo)扰,也算是对他们有恩。 若是到了丰收年,鹤鸣山还会派人到村里来收粮食,价钱和集市的的一样,还有马车直接拉到山去,不用他们挑粮到集市卖,也是(tǐng)好的一件事。 因而,其他人一听说是鹤鸣山的人,也不怕了,还有的朝楚可凡拱拱手,一副老实又亲近的样子。 其实在百姓的眼里,没有什么山贼路匪一说,只要不害老百姓,还给他们好处,又能够和平相处,那不是坏人。 楚可凡见这些人认识她,也没有言辞戾色的呼喝,而是朗声道:“鹤鸣山要做一笔买卖,大家不用害怕,在这里待一会儿好。我们进村收了货出来,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砸抢你们家里的东西。” 听了楚可凡的保证,这些人真正放下心来,还有人干脆原地坐下了。 苏瑾瑶见了,想笑却还得忍着。朝楚可凡点点头,带着人马往里冲。 那一百名步兵负责将村子团团围住了。几个人手里扯着山带来的链子锁,链子有倒钩、倒刺,将通往村外的大路、小路都拦住了。 秋影带着那十几名手下,和鹤鸣山的五十名骑兵都跟在苏瑾瑶、楚可凡的(shēn)后,直奔村子央的那棵大杨树。 大杨树下有个铜锣,是平时召集村里人的时候敲响的。谁家有个急事需要帮忙,或是村长有消息发布,都是敲响这个。 楚可凡使了个眼色,有个骑兵跳下马,跑过去把铜锣敲了两下。 不一会儿,村里昨晚留下来的十来个村民也跑出来了。一见是楚可凡,拱拱手,径直朝村外跑去了。 现在,这个村子只剩下二十辆披红挂彩的大车,和那三百名押送嫁妆的天泽国士兵了。 最开始敲响铜锣的时候,天泽国的人都还在忙着收拾东西、给(tào)车备马。 直到看见村里的原住民都跑了,才回过神来。只是这时候才发现,村里的路也都给堵住了,而村子央,那几十匹马显得气势汹汹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头领跑出来,直奔秋影道马前。 或许是因为秋影带着眼罩,脸还有疤痕,所以觉得秋影才是这里的老大吧。 秋影没吭声,只是把一捆麻绳丢在地,朝那头领的(shēn)后指了指。 “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头领更懵了,回头看看,见他(shēn)后都是自己的士兵,实在不明白秋影丢下的麻绳是什么意思了。 秋影这才冷冷的道:“把你的人,都捆起来。” 秋影说完,她的手下,以及楚可凡的那些骑兵也都每人从马丢了一捆麻绳下来。 估计着,几十捆绳子要捆这三百人绰绰有余了。 那头领虽然懵了,但肯定是不会乖乖范的。 何况他们可是天泽国派来给公主送嫁妆的,这要是还没到京城被匪徒给抢了,他们失职不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显得天泽国的士兵多没用呢?居然连公主的嫁妆都保不住。 因而,那头领看了一眼地的绳子,立刻抽出腰间的一把长刀,叫着朝秋影冲了过去。 秋影当然是明白,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战斗,否则苏瑾瑶也不会召集这么多人来劫车了。 因而,当那个头领举着长刀冲过来的时候,秋影从马鞍拔出一把剑,双脚猛地一踏马镫,从马鞍直飞起来,落下时手起剑落,将那个头领举着刀的手臂齐刷刷的给砍断了。 苏瑾瑶说过不要杀人,但杀鸡儆猴的手段是必须要用的。 第3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如果秋影不能一招制敌,让他们知道厉害的话,三百人齐齐的冲来,再一通乱战,估计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各自都会有伤亡。 所以说,最开始冲在前面的这个头领,是一只被必须被宰的鸡。算是不要他的命,多出点血才能有点警示的作用。 那头领(shēn)后的人跟着往前跑了几步,眼见着那头领一蓬血剑飙出来,然后倒在了地。他的一条手臂落在远处,手还握着那把长刀,顿时把这些人都吓得僵在了原地。 这一招还算是立竿见影,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冒出来反抗了。 .十七箱的石头? 趁此机会,秋影立刻是一声呼哨。()她派出来的那四十名暗将从村里各处冒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这些天泽国士兵间。 等到这些天泽国士兵回过神来,已经有近百人被撂倒在地。但不是打死,而是全部打晕了。 这下子,天泽国的士兵才想起再次反抗。而苏瑾瑶也在此时一挥手,示意楚可凡带来的骑兵围成一个圈子,把所有人都包围当。 而苏瑾瑶则是和楚可凡,秋影,带着那十几名暗卫加入了战团。 骑兵擅长的是马作战,苏瑾瑶让骑兵在外围围住,是防止天泽国的士兵有突围的趋势。 而她和楚可凡他们都是(shēn)手最好的,可以配合那四十名暗将,把余下的天泽国士兵全部击倒。 打架,尤其是打群架,场面总是显得有些混乱。 纵使武功再高强的人,一旦加入战团,打得双眼通红的时候,骨子里会迸发出一种原始的暴戾来。 苏瑾瑶则是觉得这种感觉超级爽,虽然不打算杀人,但是她手的一对鸾凤锥点(xué)的功夫绝不含糊。 有时候直接戳的是要(xué),招的人不会死,但绝对的重伤,今后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楚可凡的(shēn)手也是不弱,之前苏瑾瑶和她过招的时候知道了。因而她在人群左右出拳、前踢后勾,打得也是非常彪悍。 至于秋影,苏瑾瑶最开始教她的全是杀招,后来又教了她一些近(shēn)的格斗擒拿术,现在秋影都运用的十分熟练了。 而且后来古学斌也教过她几招,据说是正宗的分筋错骨手。所以被秋影两招撂倒在地的,基本都是骨折和脱臼,躺在地动也不敢动,疼得只嚎的那种。 几十个人,对付三百人,但也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这村央的地躺满了人。 秋影手下有几个暗将受伤了,是混战的时候(shēn)后被天泽国士兵的乱刀撩了,出血较多。 其他人(shēn)也有伤,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的,连包扎都不用。 苏瑾瑶(shēn)有药,拿出来让他们互相药也没事了。 苏瑾瑶则是完全没事,是袖子被刀锋扫了两下,裂开两条口子。 而秋影和楚可凡都挨了几拳,(shēn)衣服也有破口,但看起来还算是利落。 总的来说,这一次突袭还算满意。起码一切(qíng)况都在预料之,并没有哪个控制不住而意外杀人的。 其实,真正打到乱时,要控制出手的力度也是一件难事。 苏瑾瑶也在心里盘算过,算是有人打急了杀死几个,或是己方有人受了重伤,也是(qíng)理之的。 现在(qíng)况完全在可控制之内,苏瑾瑶也知足了。 也有人把之前被秋影砍掉胳膊的那个头领扶起来,给他也药包扎,这样也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秋影命人去把那二十辆车都拉过来,扯去了面披挂的红布和红花,等着苏瑾瑶过去检查。 苏瑾瑶本来是无意去碰这些东西的,她对于财白之物并不怎么心。 但是又想想,这些应该都是天泽国公主的嫁妆,也好的想要去看看。 楚可凡抿着嘴偷偷的笑,一边揉了揉挨了一拳的腮帮子,一边道:“别端着了,想看快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什么宝贝,我不要你的,给我瞧瞧,开开眼界行了。” 苏瑾瑶瞪了她一眼,跟着秋影往那些大车走去了。 来到第一辆车前面,苏瑾瑶跳车用脚踢了踢箱子,听声音十分的沉重,像是装的很满。 苏瑾瑶一抬下巴,示意来个人开箱。 立刻有个暗将跳过来,一刀斩断了箱子的绑绳,又撕去了面的封条,双手掀起箱盖,猛地一下将箱子打开。 苏瑾瑶定睛凝神往里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本来以为,这位米伊娜公主的嫁妆算不是满箱子的金银,起码也该是衣服绸缎吧? 可是她竟然看到的,是一箱子石头!! 苏瑾瑶愣神了,那个负责开箱的暗将也是一愣。 秋影在下面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因为好也跳来看,顿时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秋影低声问苏瑾瑶:“主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么都是石头?” 苏瑾瑶蹙着眉头没有回答,而是吩咐那个暗将道:“把其余的箱子都打开。” “是。”那暗将也是没琢磨明白,这披红挂彩的箱子里怎么尽是些石头。因而也是心急看看其他箱子里是什么,逐一的车子跳过去,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结果,只有间的三个箱子是正经东西。一箱子是大红的嫁衣和一些绫罗绸缎;一箱子是满满的金银锭子;还有一箱子装着几对妆匣,有的里面是一些首饰,有的里面是胭脂香粉。 也是说,这天泽国的公主虽然陪嫁了二十辆马车的东西,可是只有其的三只是嫁妆。其余的箱子里都是石头,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说,是天泽国想要瞒天过海,拿不出正经东西,用石头来充数? 可苏瑾瑶又觉得事(qíng)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她走过去,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石头,在阳光下仔细的看着。 楚可凡也因为好,走过来一起看。一边道:“这可不是璞玉,也不是金砂石,既不能开出美玉,也炼不出金子来。” 苏瑾瑶听了她的话,心思是一动。又拿起几块石头逐一的看了看,笑道:“这些石头炼不出金子,却能够炼出铁来。” “铁?”楚可凡也拿起一块石头看看,问道:“你是说,这些石头是铁矿石?” “没错。天泽国矿藏丰富,一直用铁矿石与我们交易。这次公主的陪嫁,竟然是二十车含量极高的铁矿石。” 苏瑾瑶低头琢磨了一下,道:“我想,他们本意并不是只拿这些矿石做陪嫁,而是打算把这出产矿石的铁矿,当作真正的嫁妆。” 也是说,如果古学斌同意娶了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为太子妃,那么天泽国会用一个含量极高的铁矿做陪嫁。 .三年的粮食我包了 这对于矿藏稀缺,铁价极高的云穹国来说,娶回一位公主,还能够得到一个铁矿,可谓是一桩最划算的买卖了。 也难怪现在古学斌被监管起来,不得自由了。 看来,云穹国的皇帝或是皇太后都已经打定主意,先把铁矿搞到手再说。 原本以为这个天泽国的公主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如今看来,苏瑾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qíng)还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看着手里的这块矿石,苏瑾瑶再次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秋影等了一会儿,见苏瑾瑶始终不语,只得出声提醒道:“主子,这里不可久留啊。我们还是带着东西尽快离开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赶车路。那些天泽国的士兵都绑起来,赶到距离村子五里外的地方去。严令他们只准掉头走,不准再回来。” “是。”秋影答应着,命她手下的人去捆人了。 之前那些守在村外的步兵也被楚可凡调过来一些,帮忙捆人,顺便把村子央的血迹清扫一下。 等到这些事(qíng)都做好了,秋影命那四十名暗将,赶猪一样赶着那三百名天泽国的士兵出了村子。 而楚可凡则是命人跳马车,赶着二十辆大车朝外走。 等走到村口的时候,苏瑾瑶从马鞍挂的皮兜里掏出一只小口袋,掂量了一下,朝着那些一直等在村口的村民扔了过去。 布兜落在地,“哗啦”一声散开了,里面竟然装的全是碎银子。这么一小口袋起码一百两之多。 那些村民愣了一下,随即一拥而,将地的碎银子捡拾个干净。 苏瑾瑶道:“谢谢诸位乡亲们了。这件事到此结束,还请各自回家休息。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 “我们说不知道。”其一个村民很有眼色,说道:“我们只知道那些留宿的人一早赶车离开了,究竟去了哪里跟我们毫无关系,自然不知道了。” 听他说完,其余的村民也都点点头,一致附和说他们也没看见过那些人去了哪里。 苏瑾瑶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两锭元宝,十两一只的,两只一共是二十两银子,扔下去道:“这些银子给村里修路的。修一条往鹤鸣山动粮食的路。” 说完,苏瑾瑶又看了一眼这村子周围,道:“今后三年,每到开(chūn)我会命人来送种子。你们负责把这周围的荒地全都开垦出来,能种多少种多少,种子管够。到了秋天,所有的粮食送到鹤鸣山去,价钱按照当年的最高价收,送了多少粮食鹤鸣山打个收条,我给你们一并结算。” “好哎!”苏瑾瑶的话音刚落,这些人欢呼起来。 要知道,粮食种子不用花钱,收了的粮食还有固定的销路,还可以按照当年的最高价卖,那等于是蹲在地里白捡钱一样啊。 这些村民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了一辈子,可是每一年都是靠天吃饭。(chūn)种秋收,****的愁,愁粮食卖不好价钱,愁卖出去的粮食收不回银子。 如今这些事(qíng)都解决了,当然是好像见着了仙女一样的看待着苏瑾瑶。 楚可凡也不由得笑了,看着苏瑾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要知道,鹤鸣山给苏瑾瑶帮忙,那是原本说定了的事(qíng),算是苏瑾瑶没有什么表示,也是应该的。 但是苏瑾瑶并没有按照银子论交(qíng),而是管了鹤鸣山三年的粮食,那等于是养活了不少的人呢。 如此看来,苏瑾瑶不(jìn)是功夫好、脑子活,也特别的会做事、会做人。 估计这件事(qíng)回去和楚鹤飞一说,以后只要是苏瑾瑶的事(qíng),他一定会更加(rè)络的去帮忙了。 苏瑾瑶看见楚可凡朝她竖起的大拇指,笑着道:“可凡哥哥,我这个义妹可是没给你丢脸吧?你豁出去顶雷也要跟我干这一票,我算是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你们鹤鸣山的兄弟们啊。” 苏瑾瑶话音刚落,秋影在一旁笑着道:“其实啊,我们家主子谁也没有亏待过,亏待的都是她自己个了。” 楚可凡点点头,道:“是啊,我看出来了。这一次又是给钱、又是修路,还管了我们鹤鸣山三年的粮食,这一趟我们都赚了,她亏。” 苏瑾瑶赶紧装作顿足捶(xiōng)的样子,道:“可凡哥哥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亏了。要不然这样,和您打个商量,借个地方。” “借什么地方?”楚可凡明知故问,朝前面走着的二十辆马车看了过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是那二十辆马车。那些个石头我暂时没有地方放,可凡哥哥你看看在你鹤鸣山的山脚下搭个窝棚,帮我寄存一段时间吧。” 楚可凡摇摇头,道:“二十辆车,我们那里可是放不下啊。要不,你放下十七箱,另外三箱你拿走?” 苏瑾瑶一听明白了,楚可凡这是也有避嫌的意思。 楚可凡想要苏瑾瑶拉走的,应该是那三箱子货真价实的嫁妆。 一箱子金银锭子,黄金白银加在一起估计有千两。刨去那些衣裳不算,可是另一个箱子里还装着好几只首饰匣呢。毕竟是天泽国的公主,首饰匣子里的东西也都算是宝贝,这也是一笔大数目。 因而楚可凡故意不收,是让苏瑾瑶自己找地方搁置这些东西。 这也是以免东西了鹤鸣山,被一些人心生企图,偷了几样出去说不清楚了。 苏瑾瑶想了想,笑着问楚可凡道:“可凡,你不动心?那箱子里的东西可都是不错的玩意呢。” 楚可凡把脸一沉,道:“怎么,你是信不过我,还是看不起我?” 苏瑾瑶拉马过去,半个(shēn)子也凑合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误会。我是说,你不想留下几件女孩子的衣裳和首饰,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装扮一下?” “去你的,别胡说。都是嫁衣,还是留给你自己穿吧。”楚可凡虽然是女扮男装,可从小是被她娘这样的装扮着,已经习惯了。让她突然换女装,她真是不好意思。 .嫁衣烧掉 见楚可凡那红着脸,别别扭扭的模样,苏瑾瑶笑着道:“要不,我挑几件给你留着,回头你到我那儿去玩儿,我给你装扮。(%¥¥)” “行了行了。那三箱东西你要么拉走,要么我一把火烧了,折腾了一晚,你不累我还困呢。”楚可凡瞪了苏瑾瑶一眼,说完拉马独自往前跑去。 苏瑾瑶也不再逗她了,对秋影道:“把那三箱东西带,其余的交给可凡行了。” “主子,会不会太显眼了?”秋影是怕这些东西毕竟是赃物,万一被人盯,苏瑾瑶不是要暴露了嘛。 苏瑾瑶把头一扬,道:“反正都是要闹腾,干一票大的小打小闹的强多了。再说,换个箱子,那是我的嫁妆,管他什么天泽国的公主。她又没跟着送嫁妆的车队一起走,我们没见着什么公猪母猪的。” 苏瑾瑶一说完“公猪母猪”的,走在前面的楚可凡也“扑哧”一声笑了。 苏瑾瑶朝她喊道:“可凡,你押运着东西先回山吧。我们直接回望京镇了。若是有事,我再给你传信。” 楚可凡答应一声,又道:“那路的卡子,还摆着吗?” “摆啊。什么时候朝廷答应收编了,什么时候撤掉。”苏瑾瑶说完,和秋影催马走了。 楚可凡看着苏瑾瑶离去的背影,赞许的笑了。心道:这个女孩真的不简单。 她原本以为,若是女子想要干成一番大事(qíng),非得要女扮男装,装成男人才能行的。 因为鹤鸣山是男人多,几乎没有什么女人。而她爹楚鹤飞也是重男轻女。 若不是她娘一直把她扮成男孩子养大,估计楚鹤飞都不会多看一眼她这个楚家最小的孩子,更不会发现她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倾注心血教她武功了。 可是现在看来,苏瑾瑶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境遇,她以女孩子的样貌示人,她有着女子的(jiāo)俏却带着男子才有的不屈。她坚韧又睿智,却也不是女子才有的机灵和小聪明。 楚可凡觉得,若是男子,她也会为苏瑾瑶这样的女子倾心;而同为女人,楚可凡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苏瑾瑶那样活得真实的小女人。 因为多了三辆大车,所以往回走的路程慢了许多。 苏瑾瑶考虑了一下,命人把装着嫁衣绸缎的箱子搬到了放着妆匣箱子的马车。 第3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指着那辆空出来的马车,对秋影道:“我押车在后面走。你带几个人赶着这辆马车先回去。到嘎子的店里,让他把后厨装菜的筐子都腾空。再让他去买一些旧的麻袋,竹筐,反正计算着能够装得下两箱子东西行了。然后赶车来接我。” 秋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是打算偷梁换柱。点点头,叫两个人赶车跟着她先往回走了。 又走了一段,苏瑾瑶看到路边有一片小树林,命人把装着绸缎的箱子打开,把里面的大红嫁衣和几十(tào)四季的衣裙都拎出来,丢在树林里,一把火烧了。 反正这衣服是那个天泽国公主的,苏瑾瑶根本不可能捡人家的衣服穿。 至于嫁衣,苏瑾瑶没打算让她嫁过来,嫁衣留着有毛用?烧了反而干净利落。 剩下的还有一半是好的绫罗绸缎。苏瑾瑶翻捡了一下,挑出几匹颜色、花式都还算雅致的布料。剩下的干脆赏给了秋影的手下和那些暗将。 苏瑾瑶道:“你们不穿,家里人也可以穿啊。再不送给相好的。要是连相好的都没有,这么好的绸缎做裤衩,穿着肯定舒服。要么当(chuáng)单,睡在面滑溜溜的,多好。”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些本来不苟言笑的暗将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有的见过苏瑾瑶,有的还跟她学过近(shēn)搏击和杀人的招数。还有两个是在庄子里跟苏瑾瑶学过毒术的,如今重新跟着苏瑾瑶,倒是发现了这个女子逗趣的一面。 苏瑾瑶又道:“秋影叫你们暗将,可我始终都觉得,真正的暗是丢在人堆里找不着的主儿。暗地里下刀子、杀人于无形才是高手。别绷着个脸,没事的时候对着镜子笑一笑,毕竟咱们这儿也不是真正的杀手阁,还是需要大家互相照应,随和亲近点好。” 苏瑾瑶的话说完,可以感觉到这些人的表(qíng)明显一松,应该是都把紧绷的神经放开了。 苏瑾瑶挥挥手,道:“行了,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家慢慢的往回走,没有什么急事哈。等到秋影来接应了,咱们各自散了,回家休息了。” “哈哈”众人这回也笑了,跟着苏瑾瑶慢慢的往回走。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秋影带着马车回来了。 不过苏瑾瑶看到,马还是原来的那匹马,马车已经换过了。 原本那是一辆刷了彩漆的马车,车轮还有彩绘的花纹。应该是因为这是送嫁妆的车子,所以是要显示车子的与众不同。 如今的这辆车,是普通的一辆板车,跑在路还“吱呀呀”的响。 等秋影来到近前,苏瑾瑶笑着道:“行啊,做的(tǐng)仔细,把车子都换过了。” 秋影笑着道:“也没全换,是找了两辆破车和原本的那辆车换了一下而已。” 说完,秋影指着马车的后面,道:“轮子换了,架子还是原来的。原来车的挡板也换了,换到了另外一辆更破的车。不过东子借了个刨子,把那车的彩漆给刨了一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别说,这么一换之后,原本一辆红漆彩车分别装在另外的两辆车,不仔细去琢磨还真是不能发现原本的车子是什么样的。 秋影也看到原本装着两个箱子的马车有一只箱子空了,笑着道:“主子已经把那箱子衣服处理了?早知道我少装几个筐子过来了。” 苏瑾瑶一笑,道:“你还(tǐng)了解我,知道我会处理掉那些嫁衣。不过,装东西的家伙事拿多了不怕,怕拿少了。破筐子、旧麻袋多了的随时扔掉行了。” 说完,苏瑾瑶和秋影让人赶紧去倒腾东西。 .他又爬窗而来 在苏瑾瑶和秋影的指挥下,破麻袋里装满了金银锭子,足足装了三麻袋之多。 因为金银太重,麻袋太旧也有些腐朽了,真怕一拎起麻袋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所以只得再把麻袋塞进破竹筐里。 那几只妆匣倒是没有打开,毕竟里面装的钗环首饰都是精细的东西,压在一起或是互相摩擦都容易刮花。 索(xìng)用地的土粘了雪捏成泥巴,把红木螺钿的妆匣下左右都抹了一遍。 乍一看,这几只装着珠宝首饰的妆匣都是又旧又脏的,都看不出原本的木质了。 最后,把那些胭脂、香粉和香料也倒了出来。 本来苏瑾瑶有意直接扔了。后来看看都是没开封用过的,还都是,索(xìng)装在一个小筐子里。 苏瑾瑶把这个小筐子递给秋影,道:“回头你找个人,把这些东西给明姑娘送去。她那地方最用得着这个。” 秋影接过了小筐笑了,道:“主子啊,我算是真正服了你了。别人是骂人不带脏字,你这是骂人都不带张嘴的。” “什么话。我又怎么骂人了?你都说我没张嘴,我骂谁了?”苏瑾瑶白了秋影一眼,却是笑了。 秋影举了举手里装着胭脂香粉的那只小筐子,道:“这是人家天泽国公主的填妆匣的嫁妆,你却直接拿了送到青楼去,让那里的姑娘们用了,还说不是骂人呢?你这是把那天泽国的公主和咱们红袖坊的姑娘成一路了。” 苏瑾瑶抿着嘴也笑了,道:“你还真是机灵,我这脑袋里想的东西,被你给猜着了。” 没错,苏瑾瑶是这么想的。东西扔了可惜,不如送给红袖坊的姑娘们用呢。 在苏瑾瑶的心里,你天泽国的公主赶着送门来,却还耍手段要在望京镇找个茬,那真是连红袖坊的姑娘都不如了。 苏瑾瑶猛然间想起了米伊娜公主昨天拿出来的那块玉佩,好像面刻的是一朵莲花吧? 没错,这公主还真是个装模作样的白莲花。而她骨子里是那玉佩一样的颜色,绿,一等的绿茶。 等到东西都装好了,苏瑾瑶吩咐道:“车子从马解下来。马牵走,车子和箱子一并烧了。留下两个人,看着马车烧光了再走。” 说完,和秋影带着其他的人回程了。 三辆马车,烧了两辆。只剩下三匹马。仅存的一辆马车如今也改装成了一辆拉着破烂竹筐和麻袋的破车。 回到望京镇的时候,这里没有城门也没有守备,出入的时候都没有人留意他们这车子。这桩“大买卖”,算是做成了。 苏瑾瑶估计着,再过一些时候,那位米伊娜公主能够听到消息了吧。 回到古家别院,苏瑾瑶叫秋影安排人把那一车的东西找个地方堆放起来,把马车和马也牵到后院去。 想必,那个天泽国的公主算是知道嫁妆没有了,也不会想到来这里查的。 再接着,秋影派出去的探子们频频传来消息,包括鹤鸣山在内的一共二十五家山寨,都已经开始在所有进京的要道设立卡子。 甚至有的一条路每个十几里有一道小卡,估计那些进京朝贡的人可是要破费了。 苏瑾瑶一一听了回复,觉得目前的(qíng)况还算满意。剩下的是看这遍地开花的局面什么时候可以传到面去吧。 以古尚卿的推断,古家会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当初古尚卿带着苏瑾瑶住进驿馆开始,古家肯定会得知消息。 如今,只要看看古家什么时候行动可以了。所以目前苏瑾瑶只要耐心等待好。 然而,苏瑾瑶万万没有想到,她最先等来的竟然不是古家的消息,也不是古尚卿,而是……古学斌。 月黑风高夜,(qíng)人爬墙时! 苏瑾瑶不知道古学斌又是怎么避过了那些分布在古家周围的探子,直接跳进自己窗户的。 已经是冬天了,所以苏瑾瑶记得自己睡觉前把窗子插了。 可是当她听到窗棂响动的时候看过去,窗户已经被推开了。 月光映着雪色,可以看到一个(shēn)形“嗖”地蹦了进来,然后回手关窗,抬脚落步,几步窜到了(chuáng)前。 不用看,单凭着那一股淡淡的气息,苏瑾瑶知道是古学斌。 “怎么是你?你不是被软(jìn)和监视了吗?”苏瑾瑶一下子翻(shēn)坐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古学斌。 “我若是不来接你,你不是要被古尚卿那个家伙拐走了?”古学斌脸冷冰冰的,看神色竟然是生气。 苏瑾瑶“扑哧”笑了,道:“你不知道吗?我跟古尚卿叫‘哥’。” “他真是你哥?”古学斌说着,搓了搓手,然后一迈腿了(chuáng)。 苏瑾瑶往里挪了挪,才发现他(shēn)是一件单衫,没有穿外面的棉袍。而他的领口已经结了细细的一层白霜。 苏瑾瑶赶紧去抓古学斌的手,发现他十指冰凉,骨节都有些发硬了。立刻问道:“你从京城跑到这儿,都没穿棉袍?” “不然呢?我穿戴整齐了,跟守门的侍卫说是来你这里吗?”古学斌瞪了苏瑾瑶一眼,却把被她握住的手抽了回来。 苏瑾瑶赶紧又握住,还把被子扯过来,给古学斌披在(shēn),道:“你是……装作起夜,然后跑出来的?” “哼。”古学斌孩子气的白了苏瑾瑶一眼,把手再次从苏瑾瑶的手里抽了回来,道:“冰凉凉的,不用你捂着。我披着被子暖一会儿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刚才说,是来接我的?”苏瑾瑶真是心疼,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莽撞。 不过,他为了自己连寒潭都敢跳,别说穿着单衣夜行到这里了。 “今儿不回了。明儿一早,带你一起回啊。我得大模大样的从你这屋里走出去,才好作实了夫妻的名分呢。”古学斌说完,又使劲儿的搓着手,然后抬起好看的凤目盯着苏瑾瑶看。 苏瑾瑶听了这话,又被他看得有些慌,总觉得别扭,道:“看我干嘛呀。你说夫妻夫妻了?谁承认啊。” .成为太子妃的根本 古学斌一边搓手,让手的温度回暖,一边眯着眸看苏瑾瑶笑,忽地凑过来,小声又温柔的道:“不用谁承认,我说了,作实了好。(#……)” 苏瑾瑶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算她举刀杀人不眨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但听到古学斌的调戏心里小兔子乱蹦。 古学斌“呼”地一下,在苏瑾瑶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又道:“瑾瑶,我问你,现在不是什么不方便的时期吧?” “你,你这个又是跟谁听来的?”苏瑾瑶抬手推了古学斌一把,扯回他(shēn)披着的被子往自己(shēn)一裹,道:“我奔波了一天了,累了。” “我也奔袭了大半夜呢,更累。”古学斌说完,把手往他自己的脖子里一塞,然后翻(shēn)倒下来,倚着苏瑾瑶的肩膀,道:“先睡一会儿,一会儿做。” 苏瑾瑶耸了一下肩膀,问道:“别没个正经的。你且说说,你让我过来,是不是因为国庆大典的时候,要宣布给你指婚?” “我的瑾瑶这么聪明,当然说对了。”古学斌的手还塞在自己的脖子里,却又朝苏瑾瑶凑了凑,紧挨着她道:“我还听说,天泽国的公主都带着嫁妆过来了。” 苏瑾瑶“哼”了一声,道:“所以,你想来生米煮成熟饭?你没想想,你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娶我,而是娶几个。” 以古学斌的太子(shēn)份,如果他执意要娶苏瑾瑶,那么皇和皇太后也不会太拗着他的(xìng)子,大不了多一个后宫而已。 但苏瑾瑶心里很清楚,她要的是独一无二的丈夫,是一生一世一生人的深(qíng)。若是古学斌只为了把自己收在(shēn)边,那不必了。 换句话说,如果不能彻底排除了天泽国的公主,苏瑾瑶宁可不做这顿饭,也不想靠着这样的关系留在古学斌的(shēn)边。 只是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半天都没有动静。 苏瑾瑶诧异,转过头来看到古学斌的手还放在他自己的脖子里,一双凤目瞪着苏瑾瑶,薄唇也是紧抿着。 苏瑾瑶歪了歪头,转过(shēn)来道:“你的手干嘛放在脖子里?” “暖一暖,好掐死你。”古学斌故意咬牙发狠的说着。 “都要掐死我了,还用暖?”苏瑾瑶伸手把古学斌的大手拉出来,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道:“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现在告诉你,天泽国公主的事(qíng),由我来解决。” “你解决?”古学斌一脸的疑惑,继而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瑾瑶,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我只要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所以这件事你应该放心的让我来解决。” 说完,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扯回来,转(shēn)竟然下了(chuáng)。 苏瑾瑶怔了怔,问他道:“你干嘛去?” “不干你的事。”古学斌快步走到窗边,一手已经扶了窗棂,然后回头道:“我想好了,除非把你明媒正娶迎进门,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太子妃,你才会相信我。否则,算是我来了这里,你也会觉得我只想占你的便宜。”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瑶知道古学斌误会了,也从(chuáng)跳起来,追了过去拉住他道:“我是想跟你说,我今天已经去把天泽国公主的嫁妆给劫了。” “什么?”古学斌一愣,继而俯(shēn)把苏瑾瑶抱了起来,道:“回去说,下(chuáng)也不穿鞋呢。” 说着,将苏瑾瑶抱回到(chuáng)放好,他自己则是蹲在(chuáng)边,用一双手去捂住苏瑾瑶的双脚。 这地板确实凉,苏瑾瑶才跑了这么几步,脚心都是凉气。被古学斌刚刚回暖的大手一捂,还(tǐng)舒服的。 苏瑾瑶也不挣扎,道:“我刚才只是想说,天泽国公主的事(qíng),我自己能解决。我不能事事都躲在你的(shēn)后,等你给我争来一纸诰命。我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说完,苏瑾瑶动了动脚趾头,故意用脚趾头撩了撩古学斌的手心,道:“我已经和古尚卿计划好,国庆大典之前,会得到朝廷收编的。今后,我是古家的人了。” 古学斌惊讶道:“古家?你真的要跟小城儿一样投靠古家?” “不是投靠。”苏瑾瑶摇摇头,道:“你在太子府里圈傻了吧?竟然不知道这样秘密的消息?我爹,是古家那位战死的三将军。” 苏瑾瑶的(shēn)世还没有正式公开,所以除了她和古尚卿知道以外,应该只有古家的少数几个人知道了。 而古学斌听到这里,顿时愣住了,半晌之后才道:“这么说,古家一直问我方家遗孤的消息,是因为……你是古家的女儿?” 苏瑾瑶反问道:“古家找你问过我的消息?” 古学斌道:“不,我并没有告诉他们你是方家的遗孤。但是,都说你和你娘亲方颖娘十分的相像,我想那些故人看过你之后也明白了吧。” 苏瑾瑶确实和方颖娘长得很像,但两个人的(xìng)格截然不同,所以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十分熟悉方颖娘的人,是没法联系到一块的。 苏瑾瑶道:“所以说,我现在也有了成为你太子妃的根本,所以你不需要出此下策。这样反而对你不好。”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脚塞回到被子里,重新坐在(chuáng),双手将苏瑾瑶搂进了怀里,柔声道: 第3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我不需要你这样坚强,不想要让你什么都自己去争取,只想你安心的窝在我(shēn)边好。可你……永远都是那么倔犟。” “这不是倔犟,是希望与你肩。”苏瑾瑶勾住古学斌的脖子,看着他认真的道:“两个人在一起,脚步相同才能走得更远。如果你一直向再向,最后达到了世间的顶峰,那么我是那个可以与你携手笑看天下的人。而不是只能站在低处向你仰望。” “傻瓜,我永远不会让你仰望着我。我宁愿把你抗在肩头,让你我看得更远。”古学斌说完,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瑾瑶,嫁给我吧。我们这次是真的。” .玉玺做聘礼 古学斌的一句“我们这次是真的”,说的满是深(qíng)与甜蜜。于此同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然后不等苏瑾瑶回过神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苏瑾瑶被吻的晕头转向,极度缺氧。也不知道古学斌给她的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小绸布包里是个方块,捏在手里硬邦邦的。 “唔……”苏瑾瑶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古学斌揉碎了,肺部也极度缺氧,不得不呜咽一声,示意古学斌将她放开。 古学斌这才微微松开手臂,给苏瑾瑶一个喘息的机会。 苏瑾瑶大口的喘气,脸都憋得通红,头也有些发晕。但还不忘好的瞄一眼手里,想要看看古学斌塞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结果打开绸布包,苏瑾瑶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明黄色的穗子。穗子方坠着一颗硕大的东珠,烁烁生辉。而拴着这么一条东珠坠的,是一方玉质的印章。 玉质、印章!这两个词在苏瑾瑶的脑袋里排列、组合,组合再重新排列,但她始终不太敢往那极限权利的一方面去向。 古学斌索(xìng)拎着那黄色的穗子,把里面的玉印完全拉出来,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道:“瑾瑶,玉玺作为聘礼,这个够诚意了吧?” “可是,你怎么会有玉玺?”苏瑾瑶怔了半天,觉得这事有点大条了。 古学斌也被苏瑾瑶问懵了,看着她手里的玉玺,道:“东宫玉玺啊,你以为是什么?皇帝的宝盖吗?那我怎么会有。” “咳咳”苏瑾瑶这才拍拍(xiōng)口,道:“吓我一跳。原来东宫太子,也有玉玺这东西?” “是啊,东宫太子印,不是奉天皇帝印。”古学斌笑眯眯的再次把苏瑾瑶圈进怀里,道:“聘礼其实还不止这些啊。我的太子府,我的封地,我府里的珍宝、银票,样样都归你。” “说的好像我多贪财似的。”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道:“这些我都不稀罕,有你够了。” “不稀罕你还去劫天泽国公主的嫁妆?我觉得,是不是我的女人嫌嫁妆少了,怕寒酸了嫁过来受欺负?所以呢,我的玉玺,我的家当,都是你的。” “好啊。你也是我的。”苏瑾瑶说完,猛地往古学斌的怀里一窜,直接将他扑倒在(chuáng),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去扯他的腰带,道:“来吧,睡了再说。我总得知道,这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呢?” “怎么这样说我?一定让瑾瑶满意。”古学斌说完,单手把苏瑾瑶紧紧的扣住,按在了(xiōng)前,用力的抱紧她。 可是除了抱着,却再没有了别的动作。连苏瑾瑶不老实的手,也被他按住了。 “干嘛呀?不是说这次是真的吗?”苏瑾瑶扭了扭(shēn)子,道:“还是说,你也有每月不方便的那几天?” “瑾瑶,你想好了吗?”古学斌忽然很是深(qíng)的问着,一双眼睛更是定定的看向苏瑾瑶,道:“我不是只图一时之快。我还舍不得。” 说罢,古学斌轻轻的亲亲苏瑾瑶的额头,道:“最美的你,最好的你,让我不忍心碰触。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最最想要的不是你的(shēn)子,而是(rì)久相伴,永远不离。” “傻瓜。”苏瑾瑶轻轻的把头靠在古学斌的(xiōng)前,道:“从我认定了你的那天开始,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那我们……睡吧。”古学斌说完,竟然闭了眼睛。 “喂,干嘛呀,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不行我给你治治,别这样到一半断片好不好?”苏瑾瑶捶了捶古学斌的(xiōng)口,道:“别睡啊。” 古学斌仍旧是闭着眼睛,抱着苏瑾瑶却是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瑾瑶,在宫里有一种药。” “宫里的药?”苏瑾瑶随口重复了一句,脸红了,道:“那种媚药我也会配。但是,我们现在用不着啊。” “用得着。不是媚药,是一种药膏。”古学斌说完,把苏瑾瑶压在他的(xiōng)前,闷声道:“我听嬷嬷说过,那是宫里的秘方,给太子或是皇帝大婚的时候用的。可以让你不这么疼的。我要不到,所以现在忍忍。” 苏瑾瑶听了抬起头来,“扑哧”笑了,道:“什么秘方是我不会配的啊?不是……润滑药膏,还有止疼的作用。” 古学斌“嗯”了一声,道:“还可以让你有宝宝的,反正很多的用处。我们大婚的时候有一瓶了,所以现在不行。” “那倒是真神。”苏瑾瑶眯着眸,脑子里开始琢磨,会是哪几种药配制而成的药膏?等药膏配好了,可以试试。 正想着,古学斌的手在她的(pì)股拍了一把掌,道:“别琢磨了,我知道你那脑袋瓜里想什么。药你确实会配,但现在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了你的。因为正是册封太子妃之前,还有嬷嬷的检验;大婚后的第二天,还有喜布要呈去,然后记录在册。总之,程序很繁复,错了一项对你很不利,还可能不准你进太庙入宗祠。所以我现在不能这样做,这都是为了你好。” 苏瑾瑶听的头大,翻(shēn)从古学斌(shēn)挪开,盘着腿坐在(chuáng)里面,歪着脑瓜问道:“也是说,我嫁给你之前,要像一块猪(ròu)似的放在砧板,来几个嬷嬷给我检查?确定我是处子之(shēn)了才能嫁给你,第二天那个(chuáng)的白布还得有落红,那块沾了落红的布还得拿出去显摆,还得记录下来?” “是。”古学斌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是侮辱了你,可这是必要的程序。尤其是你如果作为古家的女儿嫁为太子妃,这些程序更是要走的。否则,你的错失甚至可能会连累整个古家,有些别有目的的人会拿这件事(qíng)当作话柄,搬弄是非的。” 苏瑾瑶哀叹一声,整个人趴在了(chuáng)。 她实在没有想到,两(qíng)相悦,你侬我侬的事,突然变成了公式化的一幕幕。稍有差池,可能牵连的是一个家族,更是古学斌的储君之位。 .这可能是天泽国的大计划 古学斌伸手把苏瑾瑶拉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柔声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快点睡吧。我看着你睡。” “可是我有点睡不着。”苏瑾瑶抿了抿嘴,嗅着古学斌(shēn)好闻的气息,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乱,心更是砰砰乱跳。 “那说说你的计划。说说你和古尚卿是怎么回事。”古学斌一手拥着苏瑾瑶,一手轻轻的顺着她的秀发,道:“我们分开了这段时间,总该有点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发生吧。” 苏瑾瑶怔了怔,声音发沉的说道:“七娘过世了。” “哪个……红袖坊那个?”古学斌本来对七娘没有什么印象,继而恍然又记了起来,道:“我记得你和竹心叟去学艺的那几年,我还派人去找过她,问你的(qíng)况。只是她也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里,她也很担心你的。” 苏瑾瑶点点头,把七娘生病的事(qíng)说了。然后又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一直对我坚信到死的人,竟然会是七娘。” “傻瓜,我也会一直都信你的,只是我不想死,我想在你(shēn)边好好的活着,一直陪着你。”古学斌的大手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的揉了揉,揉开了她皱起的眉。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我是说,除了你之外。” 然后,苏瑾瑶又把她和古尚卿如何从冤家变成兄妹的事(qíng)说了,然后又道:“真想不到,我和古家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古学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笑道:“是啊,你居然变成了天祁的表妹。” 苏瑾瑶把这个关系梳理了一下,才转过弯来。 皇太后来自古家,是古家老爷子的亲妹妹;而皇太后是赫连天祁的祖母(nǎi)(nǎi),赫连天祁应该叫古家老爷子一声“舅爷”。这么算起来,他还真是苏瑾瑶的表哥。 论完了关系,又说到了劫了天泽国公主嫁妆的事(qíng)。 苏瑾瑶问古学斌,道:“你猜猜,她的二十箱嫁妆里,最多的是什么?” 古学斌摇摇头,道:“我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嫁妆里有什么。反正我都不会要的。” “矿石!”苏瑾瑶说道:“有十七箱装着满满的铁矿石。我想,天泽国应该是想要拿铁矿来作为交换,让你们成亲。” 古学斌点点头,道:“是啊,他们表面是陪嫁了一个铁矿。而我们云穹国也暂时解除了矿藏缺失的危机。但是往长远了去想,如果米伊娜公主做了太子妃,将来在做了皇后,那么她的孩子能顺利成章的成为皇太子。再之后,皇太子继位,和天泽国的关系匪浅。那你说我云穹国究竟是换来了一个铁矿,还是丢了整个江山呢?” 是啊,嫁公主这件事看起来是和亲为目的,还要送大笔的嫁妆,很吃亏的事(qíng)。 但是如果往长远了去想,这可能是一个延续二十年的大计划。 等到天泽国公主真的母凭子贵做了皇太后,那么云穹国下一任皇帝等于是出自天泽国了。 到时候两个交好还好;若是关系紧张,云穹国的新皇帝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有底气下令攻打天泽国? 又或者,苏瑾瑶见识过那位心机女表的米伊娜公主,她绝对相信,米伊娜公主一旦得势,在宫站稳了脚跟,是连古学斌都未必能够管得住的一个狠角色。 很可能,米伊娜垂帘听政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都是一些小猜想而已。从苏瑾瑶下决心劫了公主的嫁妆,米伊娜注定不可能嫁到云擎国来。 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说着话。不是甜言蜜语,变成了国势分析。 慢慢的,苏瑾瑶也累了,眼帘越垂越低,最后窝在古学斌的怀里,温柔的睡去了。 古学斌轻轻拍了拍苏瑾瑶的背,满心甜蜜柔(qíng)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却怎么都睡不着。 (shēn)子好疼,那种强忍着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安慰着怀里的小女人的感觉,简直像是用(rè)油在他的(shēn)烹煮。 硬的疼,憋的疼,忍的都要内伤吐血了。 可是一想到快要到的国庆大典,想想苏瑾瑶为了两个人在一起做的这些个努力,他必须忍耐。 他深知,女子入宫之前要过的一道道关有多么的艰难。 算苏瑾瑶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古学斌真的不能让她独自去背这个不洁的罪过。 所以,忍下来,对她是最好的。疼、痛,(shēn)似火烧,都是(ài)她所要忍受的煎熬。 这样熬着整整一宿,古学斌顶着个黑眼圈起来了。坐在(chuáng)边头晕脑胀的,四肢还酸软无力。 苏瑾瑶醒来的时候,看到古学斌坐在(chuáng)沿,双手撑着头,正在揉着太阳(xué)。 “澈,你早醒了?头疼?”苏瑾瑶挪过去,想要替古学斌揉一下。 可是手才碰到他的额头,惊讶道:“你发烧了?肯定是昨天晚只穿着单衣跑过来,着凉了。” “没事,是没睡好而已。”古学斌甩甩头,想要站起来去给苏瑾瑶准备洗脸水,结果(shēn)子晃了一下,又跌坐回来。 “别动,你快躺下吧,我去给你抓药。”苏瑾瑶连忙把古学斌按在(chuáng),她爬下(chuáng)穿鞋子,随手扯过一件袍子披要出门。 古学斌赶紧叫住她道:“瑾瑶,我真的没事。我们现在收拾一下,回京去。我立刻向父皇奏请,立你为太子妃。” “说什么傻话,现在你不能赶路。”苏瑾瑶道:“估计是次跳寒潭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病根。到了初冬头一场雪之后,才显露出来。” 想到寒潭,苏瑾瑶一拍巴掌,道:“我这脑袋瓜呀,怎么忘了还有一颗万年冰魄,这个可以去(rè)的。” 苏瑾瑶说完,又转(shēn)回来,从贴(shēn)的鹿皮兜囊里摸出一个蚕丝的小袋,倒出了那颗万年冰魄。 自从(shēn)的宝贝越来越多,苏瑾瑶准备了这个鹿皮的小兜囊。只有巴掌大小,里面有几个夹层,可以放很多小巧珍贵的宝贝。 倒一杯水,苏瑾瑶将那颗冰魄泡在杯里。然后去沾湿了一条毛巾,给古学斌敷在头。 .给你看看守宫砂还在 苏瑾瑶给古学斌把布巾覆在额头,说道:“冰魄泡的水越久越见效。(%¥¥)但是以你现在的(qíng)况,每隔一个时辰喝下一杯水,缓慢的降温较好。所以现在先忍忍,最好能睡一觉,我在(shēn)边守着你。” 古学斌握住苏瑾瑶的手,道:“我没事,是没睡好而已。真的是睡一觉会好,所以瑾瑶你不用担心的。” 苏瑾瑶点点头,哄小孩似的道:“好,我知道你没事,那睡一个时辰,然后起来喝水。退烧之后好了,我们回京。” 古学斌这才安心的闭了眼睛。他也是熬了一夜,加又发着烧,所以还真的一下子睡着了。 苏瑾瑶坐在(chuáng)边,看着熟睡的古学斌。他的俊脸因为发烧而泛红,反而更犹如妖艳绝伦的曼陀罗花一般,让人不(jìn)沉醉其。 苏瑾瑶忍不住都想要去亲亲他,可是又怕把刚刚睡着的古学斌给吵醒了。 正在出神,听到敲门声响起,然后是秋影小声的道:“主子,古公子回来了。让我问问您……能不能起(shēn)。” “能啊。我起来了。”苏瑾瑶答应着,又怕吵醒古学斌,把他的手放开,塞回到被子里去,然后起(shēn)来到了门口。 一开门,秋影竟然是背对着门站着的。听到苏瑾瑶开门也没有回头,而是微微侧头,道:“主子,古公子说,如果您能起(shēn)的话,去前厅和他说话。” 苏瑾瑶没有多想,点点头,道:“哦,那我去了。你在这儿守一会儿,我怕古学斌醒了不见我的人。” 秋影答应着,却反手把门关了,然后站在门口,戳的笔直。 苏瑾瑶走了两步回头,道:“你进屋守着他啊。他发烧了。” “没事,我站在这儿行。如果听到太子(diàn)下醒了,我再进去问问他需要什么。”说完,秋影又补充了一句:“我在门外,不会吵到太子(diàn)下休息的。毕竟,他也劳累嘛。” “哦,那你守着吧。”苏瑾瑶随口答应着,匆匆往前厅去了。 她是觉得古尚卿一定是带来了什么消息,所以急着去见他。 古尚卿背着手,站在前厅的一副画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也是微微蹙着。 第3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迈步进了门槛,一边打着招呼:“哥,你来啦。” “瑾瑶。”古尚卿立刻回头,一脸焦急的下打量着苏瑾瑶,道:“(shēn)子还行吗?会不会吵了你?” “没吵到我啊。早起来了。是古学斌有点发烧,我刚刚给他安顿好了过来了。”苏瑾瑶说完,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问道:“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他发烧了?”古尚卿却没有回答苏瑾瑶的问题,走到苏瑾瑶的(shēn)边,问道:“他(shēn)子到底还能不能撑得住?哥听说他之前了蛊毒,一直都长不大。现在总算是个子长高了,可别落下别的毛病。” 说完,又喃喃自语道:“他先留宿一次,也好。” “啊?哥,你小声叨叨什么呢?你都知道他来了,那宫里……不要紧吧?”苏瑾瑶觉得和古尚卿似乎不在一个频道,又问道:“你这么一大早的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哦,我是想问问你,天泽国公主的嫁妆遭劫,是不是你干的?结果一来了,听见秋影说,你和太子(diàn)下在屋里……忙着。” 古尚卿说完,表(qíng)特别的怪的看着苏瑾瑶,然后又低声道:“瑾瑶,哥哥知道这种事我是不方便问的。可毕竟你是女儿家,对这个不明白,哥哥是男人,却是懂的。如果他真的不行,今后你跟了他,皇家的子嗣不能延续,对你来说是一桩大问题。你可要想清楚啊。” “什么皇家子嗣不能延续?哥,你想到哪儿去了?”苏瑾瑶这回才听明白,原来古尚卿怪里怪气的,竟然是拐着弯问她和古学斌在屋里的事? 苏瑾瑶白了古尚卿一眼,道:“你别乱说了,他虽然来了,可是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古尚卿满脸疑惑的,问道:“瑾瑶,这种事虽然你不好意思,可是跟哥哥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哥哥不是那种腐朽之人,倒是觉得不能亏了你(rì)后的幸福。所以,别怕,好不好受都别自己扛着,不喜欢他不要。” “真没事。”苏瑾瑶知道古尚卿不靠谱,可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 她索(xìng)把袖子挽起来,把之前二皇子给她点的那颗守宫砂露了出来。道:“本来不想说的,总觉得有这个很羞耻。可是现在给你看看吧,不然你总不信我。” “啊!”古尚卿不看还好,看了更是惊诧。 他连吸了好几口气,才道:“瑾瑶,据我所知,(diàn)下可不是第一次留在你房里了吧。可你,你还有这个守宫砂,这不正好说明了大问题吗?不行,你虽然(shēn)为医者,可是对于男女之事还是不懂的,你要慎重考虑。”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能够随便在一起,所以这个还保留这。他说,不管我是不是古家人,但只要我想成为太子妃,这个非常重要。虽然我不在意,但是他不能让我背这个黑锅,不能让人戳我的短。” 苏瑾瑶说完,拉过古尚卿,让他坐下。 然后问他道:“那你想想,如果说是你和楚可凡相好了,可是你爷爷和你二叔都不准许。你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较好说话呢?还是证明你们虽然相(ài),但可凡是个洁(shēn)自好的好女孩,并不是靠美色(yòu)惑你,这样较好说话?” “当然是洁(shēn)自好才好。”古尚卿大义凛然的道:“对于这一点,哥哥我可是非常坚持的。越是从心里喜欢的女子,越是不能做伤害她的事(qíng)。万一,我是说万一家里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却把她给要了,难道要委屈她给我做妾?算是忍痛分开,今后再遇到了能和她真心相(ài)的人,她又该怎么办?还能不能再找到好人家嫁了?” .找人探矿 古尚卿说完,苏瑾瑶挑起大拇指,道:“好呀,不愧是我哥哥,有担当。(#……)喜欢是喜欢嘛,回头我帮你把这句话带给可凡去。” “啊?什么呀?”古尚卿顿时脸红起来,在椅子挪了两下,道:“瑾瑶,现在可是在说你的事,你怎么用话(tào)我呢?” 苏瑾瑶道:“不是(tào)你,是告诉你古学斌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他喜欢我、疼惜我,不会做伤害我的事(qíng)。他说,除非是大婚新禧,才会欢欢乐乐的在一起。” 古尚卿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才小声嘀咕一句:“那刚才的话,你不要给可凡说吧。” “呦,现在亲亲(rè)(rè)的叫人家可凡啦?”苏瑾瑶故意刮刮脸,羞他的意思,然后把话题拉开,道:“你不是问天泽国公主嫁妆的事(qíng)吗?告诉你吧,是我和楚可凡两个人干的。” “什么?你竟然拉着她去做这种事?”古尚卿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道:“你可知道,这是死罪?算你(shēn)为古家人,可她不是啊。你让她怎么办?” “那变成古家人喽。”苏瑾瑶说着,又把古尚卿按了回去,道:“我们姑嫂两个做了这样的大事,古家还能置之不理?算是古家不管我这个私生女,你这个哥哥不管自己妹妹,可你能不管自己未婚的媳妇?” “谁说她是我媳妇了?”古尚卿又提高了声调。可是话一出口,又软了下来,道:“算了,毕竟是第一次心里有了喜欢的人,还真是有些放不下。” 苏瑾瑶一听笑了,道:“这不对了嘛。喜欢敢于承担,我们两个做的事(qíng),我们也认。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哥哥赶紧叫人去办。” “什么事?能劫了公主嫁妆的事(qíng)还大?”古尚卿道:“消息传的非常快,天泽国公主已经连夜进京,现在估计在早朝和皇高御状呢。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劫了这些嫁妆。只不过有人报说,最近京城沿途,匪患猖獗。我猜想,是你动手。” “没错,是我动手。”苏瑾瑶也坐下来,把手里的水杯凑到嘴边,却不喝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水杯里微微(dàng)漾的水轮,半晌才道:“想不到,那个天泽国公主的动作也(tǐng)快的。昨天发生的事(qíng),她连夜已经进京去告状了。” “那是自然。嫁妆丢了可不是小事,她要是坚持彻查此事,或是让天泽国对我们施压,要追究到底,你说这件事(qíng)闹得大不大?” 说到这里,古尚卿叹了口气,道:“瑾瑶,我是觉得,你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的。” 苏瑾瑶坚定的摇头道:“不必商量,我是要这样做。我不能让她把嫁妆送到京城去,那样古学斌会更加为难。现在嫁妆没了,她铁定嫁不成,起码现在嫁不成,给了我们一个缓和的机会。” 其实苏瑾瑶没有和古尚卿商量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真的把古尚卿拖下水。 毕竟她现在还不是古家的人,楚可凡也不是。不管将来她们两个会是什么(shēn)份,起码现在和古尚卿没有官面的直接联系。 这样如果真的把事(qíng)闹大,古尚卿被排除在外,也好有个给她们做策应的人。 要是真的把古尚卿也牵扯进来,古家的人可不傻,觉得苏瑾瑶是个祸头子,还害了古尚卿,那坚决不会再认苏瑾瑶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苏瑾瑶不会和古尚卿说。她怕古尚卿觉得自己是利用了他,或是不信任他。 虽然是兄妹,可苏瑾瑶看这份感(qíng),不忍心去破坏。所以现在能保住一个算一个吧。 古尚卿见苏瑾瑶说的坚决,也只得赞同了。问道:“那你说的现在抓紧要办的事(qíng),又是什么?” 苏瑾瑶问道:“我想知道,官面是不是有一些能探矿的人。我想要你帮我找几个高手,去查一处矿藏。不过不能明着去,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有是有,不过……”古尚卿皱了皱眉头,道:“不过,云穹国几乎没有什么矿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qíng)。官家养着的那些所谓寻矿探地的高手,其实也都是无用武之地,所以他们在朝廷并不受待见。我和这帮人也不怎么熟悉。” 古家是宰相之家,能够在官场呼风唤雨,自然对那些等于是吃闲饭的小吏不怎么看。 更甚至,对于那些找不到矿藏,却还要挂个名头吃空饷的人,古宰相还要啐一口,说他们是朝廷的蛀虫呢。 苏瑾瑶当然也明白其的道理,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其的一、两个,让他们来找我。我以个人的名义委托他们去找矿。其实也不是找,而是我有一处地方,认定了有矿,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铁矿,让他们去查实一下而已。” 古尚卿点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的。我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是如果我出面去找,他们应该给我几分薄面。” 其实,堂堂的古家大少爷开口,对于那些在夹缝生存的小吏来说,何止是薄面,简直是天大的面子了。 古尚卿索(xìng)道:“我现在写一封请柬,请其的两位速速到别院来和你见面。你有什么事(qíng)安排他们去做吧。” 苏瑾瑶又道:“既然哥哥出面,当然是最好了。那你能不能顺便帮这两个人遮掩一下,如果面问起来,说是你找他们做事去了。以免有人注意到他们出了私差。” 古尚卿一听笑了,道:“瑾瑶,你想的还真是周到。不过,这些小吏平时都是闲散在家的,只有每个月去户部领取饷银的时候才会露面。平时,巴不得别人都认不出他们才好,也省得被人家一直说是朝廷里吃白饭、不干活的家伙。” 其实想想,这些负责探矿的小吏也(tǐng)倒霉的。国家的土地下面矿藏贫瘠,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更是他们改变不了的(qíng)况,不吃白饭,他们也变不出一座矿来。 .抢来的东西做礼物 古尚卿的笔也是不错,提笔落字,很快写好了两张请柬。而且还用他的名章加盖了。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太子(diàn)下有玉玺,而古家的大少爷有郡王的名章。 也是说,古尚卿是有爵位在(shēn)的,他也不是在家吃闲饭的。虽然目前他做的还是吃闲饭的事,而且不怎么靠谱。 苏瑾瑶展开请柬看了看,道:“回头找到了矿藏,把你的名字一起报去,应该能够给你加官进爵吧。” 古尚卿一笑,道:“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矿藏。你想玩玩算了,真要是当真想指望这个,只怕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加官进爵了。” 苏瑾瑶撇撇嘴,道:“你也别不信我。目前来说,我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地方是有矿的,有六、七成的把握那个矿藏是铜矿或是铁矿。我想过了,算只是一座铜矿,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古尚卿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有,总没有强。而且如果真的有一座含量极高的矿藏,不管是铜矿还是铁矿,起码算是首开先河,意义不同的。” 苏瑾瑶又问:“你带人来了没有?这请柬叫谁送去?” 古尚卿道:“叫东子把请柬送到工部去行了。自然有人看了请柬,去转交的。” 苏瑾瑶便去招呼东子去送信。秀宁闻声也来了,问苏瑾瑶要不要吃早饭,还问古尚卿是不是一起吃。 苏瑾瑶道:“早饭送到这儿来,我和哥哥一起吃。另外再熬一锅梗米粥,放在火温着,什么时候用,我再叫你。” 秀宁答应着去了,不一会的端着托盘回来,两碗馄饨,还有两个煮鸡蛋。 秀宁道:“这是我一早起来包的,汤里加了些紫菜,还(tǐng)鲜。不够的话,锅里还有。粥也熬了,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道:“你去把我昨天拿回来的包袱去过来。” 秀宁答应一声走了,苏瑾瑶才和古尚卿坐下来吃。 正吃着,秀宁又抱着个大包袱回来了。抱得有些吃力,放在了苏瑾瑶和古尚卿对面的椅子。 苏瑾瑶道:“行了,包袱打开,你出去吧。” 秀宁打开包袱,里面是昨天苏瑾瑶从天泽国公主的嫁妆里挑出来的几匹布料。 等到秀宁出去了,古尚卿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看了看,道:“这是那些嫁妆?”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愧是古家的大少爷,有眼力。” 古尚卿摇头笑了笑,道:“天泽国的武器很有名,但不能养蚕,也没有蚕丝纺纱织绸缎,因而土产的料子大多都是细纺的棉线。精致的丝绸则多半是从我们云穹国购进的,每年送往天泽国的丝绸布料,真正能算得精的也那么几车,我当然能够看出来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这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他们天泽国给公主准备的嫁妆,都是从我们云穹国购进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我拿回来而已。” 说完,苏瑾瑶把碗里的馄饨吃完,又剥了一颗煮鸡蛋塞进嘴里,然后擦擦手走过来。拿起一匹布料看了看,道:“这匹料子颜色(tǐng)不错的,时候雪绮,你拿回去送给她。另外这匹粉红色的你送给雨绡,算是她叫我一声姐姐的见面礼。” 古尚卿被梗了一下,道:“你用抢来的东西做礼物,送给雪绮和雨绡?” “那又怎么了?我劳动所得啊。”苏瑾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我还给可凡留了一匹,不过回头你转送给她更合适。” 古尚卿撇了撇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乱说。” 苏瑾瑶朝他努努嘴,道:“不要是吧?不要算了我自己留着。” 古尚卿又问:“说正经的,你到底弄回来多少东西?我也好向家里交代。趁着这件事还没有查到你的头,我去找爷爷商量,再让二叔尽快给你发一份收编的。再不济,把你收入古家军,还是可以的。” 从古家老爷子那一代开始做了宰相,这一代又出了一位宰相,因而才被称作是“宰相世家”。 但古家原本是武将出(shēn),古家军几万人,军令下下传了好几代,实际是武兼职。 所以算是苏瑾瑶不能被朝廷承认,她作为古家的孙女成为古家军的一员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挑了挑眉毛,回去把另一颗煮鸡蛋也剥了皮,递给古尚卿道:“把你的早饭吃完,我带你去看看战利。” 古尚卿虽然是继续吃着饭,可是总觉得食不知味。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因为眼前的这个妹妹和家里那两个温柔乖巧的完全不一样啊,只怕要闯大祸呢。 等苏瑾瑶把古尚卿带到那一堆破筐子、旧麻袋的前面,古尚卿的嘴角抽了抽,道:“你把公主的嫁妆放这儿了?” “什么嫁妆,算这些还是嫁妆,也是我的好吧。我凭本事得来的东西,凭什么还是别人的?”苏瑾瑶说的完全不以为然,好像这东西真的是她的私有物一样。 古尚卿,道:“你可别忘了,米伊娜公主已经去告御状了。” 第3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哼”了一声,道:“那把这些金银、首饰摆在她面前,让她叫几声,这些死物会答应吗?答应了,我还给她。” “噗”这么不讲理的妹妹,古尚卿真是第一次遇到。 苏瑾瑶道:“不说这些逗趣的话。我检查过了,金银锭子没有标记,是市面流通的金银而已。想必这也不是从天泽国的国库里调出来的,而是从那些大客商手里收集而来的税银。你把这些金银拿去,算做是我捐给古家军的军饷。到时候再帮我跟爷爷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成了。” 古尚卿眼睛顿时一亮,道:“真没想到,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可你我想的还周到呢。” 苏瑾瑶拿起一锭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道:“我去过漠北,见过那些守疆的战士。因而,我希望尽我所能,为他们多做一点事。” .以后还有更狠的 古尚卿也拿起一锭金子看了看,道:“那好,东西我收了。(@¥)我替古家军的兄弟们,谢谢你。” “自家兄妹,还说什么谢?”苏瑾瑶说完,又问道:“那两个会探矿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你是在这儿等着他们来,还是一会儿回去了?” 古尚卿道:“我请柬写的很清楚了,让他们到这里来找一位柳姑娘。到这里之后,开出什么条件是你们的事(qíng)了。我现在回去,帮他们在工部交代一声,点卯册子不会有问题了。” 说完,古尚卿准备走,又道:“或许路能遇到他们,需要我帮你交代些什么话吗?” 苏瑾瑶想了想,道:“说你也认定了那个地方有矿,说事(qíng)做好了,你会亲自奏请朝廷,给他们请功。” 古尚卿说道:“好。这件事虽然是你出面,但如果有我担保,才更稳妥。” 苏瑾瑶也道:“若是我一个人说,他们未必肯信。不信,也不一定会卖力的去做了。但如果是你古家大少爷都认定的事(qíng),他们算是为了这一份功劳,也会尽心尽力的。” 古尚卿说了一声:“好,你放心吧。那我现在回去了。” 苏瑾瑶又让人给古尚卿把那几筐金银锭子装马车。古尚卿没有让秋影手下的人跟着,而是叫了那个聋哑的丈夫赶着车跟着自己走了。 苏瑾瑶又赶紧回了自己屋,看到秋影还戳在门口。 苏瑾瑶紧走几步过去,道:“你看看,外面这么冷,你还在这儿站着,别一起都感冒了。” 秋影摇摇头道:“我的(shēn)子不要紧。倒是我进去了,反而不好。” 苏瑾瑶略一琢磨,又想起之前古尚卿问的那番话,她才反应过来。 苏瑾瑶随手推了秋影一把,道:“你们这脑袋瓜子里都想的什么啊?我们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他昨天晚到这儿已经很晚了,没有惊动别人。结果早起来,发烧了。” 秋影听了“噗哧”笑了,道:“有事没事的,还能怎么样?主子要做便做,谁管得着呢。我只是怕冲撞了太子(diàn)下,所以不敢造次,没想别的。” 苏瑾瑶瞪了秋影一眼,然后推门进屋去了。 秋影站在门口,轻声道:“主子,有事的时候招呼我一声好。我先下去了。” 苏瑾瑶答应着,秋影随手关了房门。 苏瑾瑶又回头狠狠的瞪了那门一眼,不过秋影在门外是看不到了。 来到(chuáng)边,古学斌还睡着,脸还是通红的。用手一摸,温度还是很高。 而苏瑾瑶之前给古学斌放在额头的那块布巾,也早掉在一旁地了。她把布巾捡起来,丢在水盆里去。 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把冰魄捞出来放在这只杯子里,端着已经泡好的一杯水过来,轻轻的推着古学斌。 苏瑾瑶轻声道唤道:“澈,醒醒,喝点水。” 古学斌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是醒了,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然后听到他微微的“哼”了一声,但是听起来虚弱至极。 苏瑾瑶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有心怪他又不(ài)惜自己吧,可他毕竟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澈,你能听见吗?起来把这杯水喝了,会好受点。”苏瑾瑶再次轻声说着。 “瑾瑶,我……”古学斌的眼皮终于撩开一点,也眼睛也只是睁开一条细缝,无力的道:“喂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苏瑾瑶有心拒绝,可是看着他那烧的通红的脸,和似睁似闭的眼睛,知道他必定是很难受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看你还逞强,还敢胡乱的往外跑。” 说完,她去旁边的茶几,拿了一把最小号的白瓷壶,将那一杯水倒进了壶里。 这种壶也叫“一人饮”,是泡了茶也只有一杯,只能供一个人独自饮用的意思。一杯水倒进去,也正好差不多满了这么一小壶。 苏瑾瑶托着壶回来,把壶嘴放在古学斌嘴边,轻轻的往他口倒。 可没想到,古学斌迷迷糊糊的,竟然没喝进去多少。壶嘴被他一抿嘴顶开了,还撒了一些。 苏瑾瑶气得要发火,捏着他的两颊迫使他把嘴张开,将剩下的水都给古学斌灌进去了。 这一下把古学斌给呛着了,咳嗽着睁开眼睛,瞪着苏瑾瑶。半天回过气来,问道:“瑾瑶,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你都说是未来的夫君,是谁的未来还不一定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要让我用嘴巴喂你?想的美。我是医者,我知道你的病到了什么(qíng)况。算是你发高烧,水送到嘴边了还不喝?还是没烧糊涂你。” 苏瑾瑶说完,把小茶壶往旁边一放,道:“我肯换一只壶来喂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以后还敢耍赖,别怪我给你来更狠的。” “瑾瑶,你一点都不温柔。我还等着你蜜-唇软舌轻轻送喂呢。可你居然给我硬灌啊。”古学斌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那一双凤目都是忽闪闪的。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道:“行了。水也喝了,应该会有效。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好点了立马回去办。” “什么事?很重要吗?你、我的婚事还重要?”古学斌摇摇头,不等苏瑾瑶回答自问自答的道:“什么事都不如我们的婚事重要。所以我不走,什么时候我们成婚的圣旨到了,再提别的事(qíng)。” 苏瑾瑶道:“这件事(qíng)办成了,我们大婚的圣旨有着落了。” “什么事?我睡一觉好多了,立马可以去干。”古学斌听说是关于大婚的事(qíng),立刻有了精神。 苏瑾瑶道:“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在山砌起一个烤鸭的炉子,然后你去河边洗漱的时候,毒了?” “当然记得。”古学斌说起这事有些懊恼,问道:“瑾瑶,我的糗事不多,这算是最大的一件了。你不要记得了,忘了吧。” 苏瑾瑶摇头道:“不能忘,这件事很重要的,所以一定要记清楚。” .冲着元宝说话 古学斌听苏瑾瑶说完,脸又红了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糗事被提起的缘故。(#……) 苏瑾瑶看了发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把你毒倒的那条河,其实是被地下的铜或铁矿所污染了,水还有重金属。但也因此而证明,那附近有丰富的矿藏。而我之前也问过我爹,他的腿伤是因为挖矿而伤及的。但是他不说那是什么矿,也不准我提起。” “你是要我派人去找那个矿藏?”古学斌立刻明白过来,道:“你能确定那个矿的大致位置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其实不是让你派人去找,而是希望舅舅能够调拨一些人手,帮忙把那个矿挖出来。实际,刚才古尚卿来过了,我叫他派两个工部的人来,帮我去找矿。我有八成的把握那里是铜或铁矿,但是我现在抽不出(shēn)来亲自监督,又担心那两个人不认真,所以只能让你去和舅舅商量,由我们的人直接去挖矿。一旦证实了这件事,我们手里的底牌更大了。” 古学斌听完,点点头,道:“这个不是问题,舅舅手下的亲卫军,抽出两百人过去应该不是问题。” 苏瑾瑶道:“时间紧迫,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天寒地冻的土层都冻硬了,我们要干活更难了。” 古学斌赶紧起(shēn),说道:“那我现在回去。” “我是说你好一点之后。”苏瑾瑶把古学斌又按回去,道:“古尚卿叫的工部的人还没来呢。我得让他们先去确定一下具体的位置。毕竟,这种勘测的事(qíng)还是专业人士来做最好。我们的人稍晚几天再到,到了直接开工。” 苏瑾瑶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分秒必争,绝对不会浪费时间。 古学斌也觉得苏瑾瑶说的有道理,舒了一口气,安心的躺下了。 古学斌拍拍自己(shēn)边的位置,道:“瑾瑶,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把事(qíng)一件件都计划的如此周全。” 苏瑾瑶坐在了古学斌(shēn)边,歪着(shēn)子倒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道:“那你说说,如果铁矿找到了的话,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太子妃?” “傻瓜。这世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了。”古学斌说着,捏了捏苏瑾瑶的鼻子尖,又道:“我应该考虑考虑,怎么重修我的太子府了。要么,还是瑾瑶你进门之后再修?全凭你的喜好,瑾瑶想要修成什么样子的,修成什么样子的。” 苏瑾瑶听了是一笑,心暗道:我要不要把太子妃修成卢浮宫或是凡尔赛宫? 苏瑾瑶一直都觉得,只有生活在浪漫的世纪城堡里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公主。 而她见识过法国的卢浮宫和凡尔赛宫之后,一直憧憬着能有一天在那里圆她的公主梦。 如今这两个宫(diàn)她是不可能再去了,或许她可以奢侈一把,为自己建造一座美轮美奂的宫(diàn)? 正在暗自憧憬着,门外传来秀宁的声音:“主子,有两位大人找您。拿的是古公子的请柬。” “好,我来。先请他们大厅休息。”苏瑾瑶说着坐起来。 她先给古学斌诊脉,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还在烧,不过体温没有升高。我去和他们说说找矿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若是困了继续睡,多睡觉才能好的快。我会叫秀宁计算着时间,来提醒你喝水的。” 古学斌一把拉住苏瑾瑶,努了努嘴,道:“我不要秀宁提醒,我自己会按时把桌的水喝掉。你给个糖吃再走,不然我不睡。” 苏瑾瑶瞪他一眼,可是(jìn)不住为古学斌那深深的星眸所迷醉。 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好看,算是撒(jiāo)也没有违和感啊,让她怎么能抗拒。 苏瑾瑶只得俯(shēn)在古学斌额头亲了亲。不料刚要起(shēn),被古学斌猛地一下扯进怀里,狠狠的亲了几口。 “真是讨厌,你的口水都是(rè)的。”苏瑾瑶一边擦嘴,做嫌弃状,一边推开古学斌,红着脸跑出去了。 古学斌朝着门口回手关门的苏瑾瑶一笑,道:“我等你回来哈。” “不回了,一会儿叫秀宁服侍你喝粥。”苏瑾瑶说完,转(shēn)一溜烟的跑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可以亲亲我我的小(jiāo)羞,然而在来到前厅的时候,苏瑾瑶的表(qíng)转为严肃,周(shēn)的气势也散发出来。 大厅里,东子也回来了,正在招呼客人。看来,那两个工部的人接了请柬,立刻让东子带路过来了。 苏瑾瑶迈步进了门槛,朝两人一笑,道:“让二位大人久等了,还请见谅。” 那两个人一见苏瑾瑶,略微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苏瑾瑶竟然如此年轻。 但随即两人同时起(shēn),介绍道:“在下左仕琦。这位是同僚闵子剑。刚刚路又碰巧遇到了古家大少爷,把柳姑娘的事(qíng)对我们都说了。只是不知,柳姑娘这次让我们去的地方,是在什么具体的位置?可有地图没有?” 苏瑾瑶道:“哦,这个不急,我是个实在人,也是个商人。二位大人若是说官话,那我们不要谈了,若是论私交,我也不兜圈子了。咱们是不是先把条件定下来,我们再说具体的事宜?” 闵子剑道:“柳姑娘既然是古大少爷介绍过来的,那私交不敢说,只能算是听命行事吧。所以,柳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是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二位恐怕想错了。我这确确实实的是一桩私事,若是成了,由古家大少爷牵线,把矿藏交给国家,那功劳是你们的,好处是我个人的。但如果您说公事公办,那这矿藏找到了是国家的,和我个人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费这个心力?” 说完,苏瑾瑶从袖子里掏出两锭大元宝,放在了桌。 然后指着元宝,说道:“我这个商人毕竟俗气,满(shēn)的铜臭味儿。而咱们现在冲着这个家伙说话,说的也都是财白金银,不提什么国家大事,二位看看如何?” .摆出道道好商量 这么两锭银元宝往桌一摆,白晃晃的却是招人待见。没有人不对财白动心的。 何况,这两个人虽然是京里做官的,还直接是在工部任职。可其实他们心里谁都明白,云穹国一天找不到大矿,他们等于是白吃饭的。腰杆子不硬,也抬不起头来。 而这次古家大少爷都担保说有矿,再加这两锭元宝摆在那里,对他们还是较有(yòu)惑力的。 苏瑾瑶察言观色,见他们已经活动了心思,说到:“二位若是觉得可行,咱们继续说着;若是不行,那也不劳烦二位了。但我也不敢让二位白跑这一趟,这两锭银子您拿走,我立刻叫人送你们回京城。” 说完,苏瑾瑶叫了一声:“东子,备车。” 东子闻声跑了过来,其实刚才也没离开多远。道:“主子,马车一直(tào)着呢,随时可以送二位大人回去。” 闵子剑连连摆手,道:“不不,我想柳姑娘您才是误会了。之前古大少爷已经说了,他保证你说的地方有矿。而且古大少爷还答应亲自去工部,帮我们告假。既然古大少爷都如此用心,我们又怎么能不出力回去呢。” 左仕琦也打圆场道:“是啊,柳姑娘不要说的这么急嘛。我们既然来了,那是私交胜过规矩。这万事离不开个人(qíng)世故,我们也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啃石头长大的棒槌,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 苏瑾瑶听了一笑。又掏出两锭元宝,放在桌,然后道:“既然如此,请二位把道道摆出来吧,我们好商量。” 现在左仕琦和闵子剑明白,苏瑾瑶看起来年轻,却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不过想想又不觉得怪了,赫连家的一位掌家也是女子,那更是传一般的人物。因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些能耐,倒是也能接受。 左仕琦和闵子剑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开口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道道。规矩嘛,那都是官面的东西,既然是古家大少爷担保的事(qíng),也用不着了。不如柳姑娘您说说要求,我们看看能不能做到吧。” 第3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明白,这两个人应该是没干过什么油水大的私活,所以开不出像样的条件。 他们这样的人,心思小,心眼子多。估计是怕说的高了,自己不用他们;又怕条件开的低了,他们自己吃亏。所以才把问题丢给苏瑾瑶,让她先说说条件,这是要试试苏瑾瑶的底线。 既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苏瑾瑶更容易出手了。 而且苏瑾瑶不是小气的人,越是这种看似精明,其实用银子能够搞定的人,其实越容易摆弄。 苏瑾瑶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经做好了盘算。 她之所以要这样拖延一下,也是在心理给对方一个压力,让他们觉得这是苏瑾瑶的底线,因而不会说不满意,再漫天要价了。 左仕琦和闵子剑见苏瑾瑶想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再开口。两人都觉得心里没底,生怕跑了苏瑾瑶这条大鱼。 因而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这次换闵子剑开口,道:“柳姑娘不必为难。其实这矿藏埋在地下,这本来不是谁用眼睛一眼能够看到的事(qíng)。我们呢,虽然是出力了,可也怕到头来白忙活一场,让您落个两手空空,到了古大少爷那也实在是没法交代。不如这样吧,您先前只要负责我们到那地方的路费和食宿,如果找到了矿藏,再按照我们约定的条件给个好处;若是真的找不到,我们也不多要了,只要不让我们自己掏腰包白跑这一趟,也行了。” 苏瑾瑶抻着这么一会儿,是在等他们自降条件。现在听闵子剑这么一说,认真的点点头,道:“这样听来,倒是个较公平的办法。那我现在跟二位约定一下,看看找到了矿藏,您要拿多少的好处?先小人、后君子,我们把这些伤面子的事(qíng)都摆弄明白了,后面的事(qíng)才好说话。” 左仕琦和闵子剑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桌苏瑾瑶放的那四只元宝,看得都要流口水似的。 然后左仕琦伸出了一只手,五个手指头在苏瑾瑶的面前晃了晃。 苏瑾瑶怔了一下,心暗自盘算着:五百两也太多了吧?这是一个人的价码,还是两个人的价码? 苏瑾瑶寻思的功夫,听闵子剑赶紧道:“柳姑娘别误会,这五十两银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辛苦钱。一人才二十五两,实在是不能再少了。要知道,京城米贵啊。可我们这些小吏,看起来是个官儿,可俸禄少的可怜,偶尔能找到个活计,也是贴补一下家用而已。” 一个人才二十五两?!!这个数目可是苏瑾瑶没有想到的。 想当初她赎锦梅出来的时候,给镇长打点的银子,加去探监的时候给牢头的银子,可都差不多有这个数了呢。看来这京城的小官儿,还真是好应付。 苏瑾瑶点点头,应承下来道:“二位放心,你们说的这个数,只是个最低最低的数额。如果真的能够找到矿的话,矿越大,我许的银子越多。到时候得了朝廷的嘉奖,我一人给你们五十两银子都行。” 闵子剑一听最后可能加价到五十两,顿时来了精神,道:“这多谢柳姑娘了。那现在,是不是能够说说你发现的那处矿藏,在什么地方?” 苏瑾瑶也不再兜圈子,把屏山村的位置给他们两个人说了。 然后又道:“地图在我脑子里,我立刻可以画出来。二位看着我画,随时有问题我们现在解决。” 说完,苏瑾瑶叫秀宁过来研墨,然后铺一张宣纸,在脑海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屏山村的道理地形,动手画了一张地图。 苏瑾瑶的画图水平,绝对堪专业的测绘。 连闵子剑和左仕琦这两个地质、测绘的专业人士,在看了她画的图之后,都不由得惊讶起来,继而又是赞不绝口。 .一眼就认定的人 苏瑾瑶把画好的地图转向两人,自信的笑着问道:“二位,现在觉得,我说的那处矿藏不会是假的了吧?” “不会不会。”左仕琦单手扶着那张地图,下左右仔细的看过之后,惊讶道:“想不到,柳姑娘也是个高手啊。如此看来,柳姑娘是去过这个地方,并且实际勘察过了?” 苏瑾瑶道:“不瞒二位,这是我的家乡。而我的父亲,早在十年前知道这里有矿藏。但不幸的是,他们兄弟三个试图再往深度探究的时候,发生了矿难,造成了一死一重伤的结果。我父亲此再也不能行走,因而他在家里,严(jìn)我们姐弟三个靠近那个矿洞。” 闵子剑装作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柳姑娘对这里如此熟悉,原来令尊大人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左仕琦也赶紧道:“想必,柳姑娘不能亲自探矿,也是出于家训吧。理解、理解。既然如此,那么两个可要卖卖力气了,否则,也是要被柳姑娘看轻了。” 苏瑾瑶摆摆手,道:“二位才是真正的行家,所以古大少爷才请二位来给我帮忙的。不过,此事紧急,我希望二位尽早动(shēn)。你们看,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左仕琦和闵子剑对视一眼。然后闵子剑道:“我家父母双亡,妻子不在京城,我是随时可以走的。” 左仕琦也道:“我虽有老母在家,可我妻子贤惠、儿女孝顺,我倒是也能随时路。不过,需要回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最快也得明天一早出发。” 苏瑾瑶看看天色,其实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左仕琦的要求倒是不过分。 苏瑾瑶道:“既然如此,那多谢二位了。还请在路多多劳累,尽快赶到那里,我需要尽快得到确实的消息。” 左仕琦和闵子剑都表示没有问题,约定明天一早从京城出发,直奔屏山村。 苏瑾瑶把桌的四锭元宝推过去,道:“这四十两银子,算是给二位的盘缠,若是不够,等到二位回程的时候,我再给您清算。另外,我这里有一块路牌,你们拿着。若是遇到山匪拦路,将这路牌亮一下,说是给我苏瑾瑶帮忙的,可以了。” “这……柳姑娘想的真是周到。”左仕琦接过苏瑾瑶递过的一块木牌,嘴角微微抽了抽。 现在各处传来消息,说是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匪患猖獗,十分的不太平。 如今这一块木牌可以畅通无阻,看来这个丫头必定不简单啊。 闵子剑也好的看了看这块路牌。 只见这是一块檀木的小牌子,面刻着一个“雅”字。雕工倒是不错,但也不是出自名家手笔,更看不出是什么古物。 不过,左仕琦见识较多,既然他拿了这牌子没有什么异议,闵子剑也没有再问什么。 如此算是把勘察矿藏的事(qíng)定了下来,二人准备告辞。 等他们走到门口,苏瑾瑶又叫住二人,道:“这矿藏如果真的找到了,才算是功劳一件。二位不会傻到现在去和人家张扬吧?如果那样的话,只怕会有人捷足先登了。” 左仕琦连连摆手,保证道:“这个柳姑娘放心,我们自然不会随便说出来的。何况,这是令尊大人保存了十年的秘密,我们能沾个光是很好了。找到了,这也是古家大少爷和姑娘您的功劳。” “那倒不用,你们别抢了古家大少爷的风头好。”苏瑾瑶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两人知道,嘴巴要闭紧,别随意的张扬。 这样两人才离去,苏瑾瑶让秋影派个人暗跟着他们,不用刻意监管什么,只要把两个人的行程、进度都报来行。 等到这件事(qíng)处理完了,苏瑾瑶才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她的屋里。 结果看到古学斌已经起(shēn)了,还穿了一件古尚卿的棉袍。 两个人的(shēn)形差不多,古学斌略高一些,穿着古尚卿的衣服倒是也合适。 苏瑾瑶走过去先试试他额头的温度,问道:“好像在退烧了。粥吃了吗?” 古学斌摇摇头,道:“等你回来一起吃。已经叫秀宁去准备午饭了,你这一天天都在忙,我也不能尽是躺着了。” 苏瑾瑶一笑,道:“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充实,恨不得一直这样忙下去。既然你好了,那吃过饭我们一起回京城吧。” 古学斌问道:“你不在这里等古尚卿?” “不用。”苏瑾瑶道:“我想了想,应该和你回去,更方便对付那个天泽国的公主。何况,国庆大典在即,我也想看看(rè)闹。” 古学斌执起苏瑾瑶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一吻,温柔的道:“国庆大典那天,我带你去太庙,然后再去宫宴吃酒。” “太庙?那不是你们皇室宗亲祭祖的地方?”苏瑾瑶问过之后,明白古学斌的心意了。他肯带她露面,还是直接在祭祖的太庙里,那是在宣告苏瑾瑶的(shēn)份了。 以前觉得他们之间总是隔着点什么,如今突然间发现,两人之间被古学斌生生的拉近了距离。 好像他展臂将她拥在怀里,说一声“这是我的女人”,一切都问题能够迎刃而解了。 其实,暗地里他做了多少的努力,他为了自己经受了多少的磨砺,却是被他独自承担了下来。 “傻丫头,在想什么?我说我能带你去太庙,能够。”古学斌又吻了吻苏瑾瑶的额头,说道:“我(shēn)边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少了你;我宁可事事都抛开,也要把你放在心。这是个很简单又容易的道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做不来。” “你才是个傻瓜。”苏瑾瑶也依偎进他的怀里,道:“在屏山村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呢,你认定了我。难道你没有想过,将来的你可以坐拥天下,唯独不缺的是女人吗?” 古学斌“哼”了一声,道:“只要是一眼认定的人,今后的(rì)子都不必再纠结了,简简单单的幸福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中途改道去古家 既然约定好了一起回京城,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吃过饭,苏瑾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和古学斌出发。 秀宁是丫鬟、东子是跟班,这都没有问题。苏瑾瑶让秋影也跟在她的(shēn)边,充当个嬷嬷。 不过秋影的手下没有必要一直跟着了,毕竟太子府不能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一看是走江湖的人。 而且现在是国庆大典在即,非常时期最好不要多生事端,也省得给古学斌惹下把柄。 望京镇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了,算不是加紧赶路,用不两个时辰也到了。 因而,古学斌骑着苏瑾瑶的漠云,苏瑾瑶则是和秀宁、秋影坐马车。 苏瑾瑶还让秋影把之前劫来的几箱子东西用包袱皮包裹,放在了马车下面装行李的隔仓里。 这一走,苏瑾瑶已经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路。 只要她住进了太子府,那么已经是彻底公开了她和古学斌的关系。后面的事(qíng)不论是顺利成章,还是困难重重,都是只能克服而没有退路了。 相之下,反而是古学斌来的更加欢喜,一路笑逐颜开的,好像现在已经做了新郎官一样。 只是没有想到,苏瑾瑶的马车来到城门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守城门的士兵不是几个、也不是十几个,而是呼啦啦的直接来了一个小队,起码有四、五十人。不(jìn)将马车围住了,还把苏瑾瑶的马车和古学斌隔离开了。 “大胆,什么人让你们这样干的?不认识本(diàn)下了吗?”古学斌企图拉马往回冲,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挡着,除非他纵马伤人,否则是冲不进去的。 苏瑾瑶也好起来。看这个阵仗,应该是在等着她的,那究竟是什么人,知道她要这个时候和古学斌进城? “瑾瑶。”忽地,城门里面传来古尚卿的声音。随即,见他骑着马跑出来,还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哥?怎么是你?”苏瑾瑶掀起帘子,从马车里跳出来,道:“这些人是你安排的?” “是。”古尚卿说完,已经奔到了近前。跳下马来到古学斌的马前,躬(shēn)施礼,道:“古家尚卿,见过太子(diàn)下。” 古尚卿话音刚落,刚刚拦住苏瑾瑶和古学斌的那些官兵也都齐齐跪了下来,大声道:“请太子(diàn)下恕罪。” 古学斌刚才摆的是太子的威严。可如今马前施礼的是自家的娘舅,苏瑾瑶都承认的“哥哥”,因而也跳下马来,双手扶起古尚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了。” 古尚卿朝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diàn)下,借一步说话。” 古学斌只好跟着古尚卿往城门口的小门房后面走。这里平时是守城官兵的头头临时歇脚的地方,现在里面没人,都在外面拦着苏瑾瑶的马车呢。 古尚卿把古学斌让进去,低声道:“幸好我回来的时候,吩咐人留意你们的动静。瑾瑶不能跟你回太子府。” “她不回太子府,难道要回方家吗?”古学斌当然不肯让步。 古尚卿连忙摆手道:“不是,(diàn)下你听我说。既然你顾及她的名节,那让我带她到古家别院去,我爷爷在那里,自然不会亏待她的。但如果你这样把她带进了太子府,这后话也不好圆说了。” 古学斌皱了皱眉,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和苏瑾瑶共度的时光里,****夜夜的时候也不少了。 可仍旧是发乎(qíng)、止乎理,是为了不让苏瑾瑶背这个“不洁”的名声。 古学斌问道:“你可以保证,瑾瑶不会有事?我不能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除非这次去,是你们古家准备认回她了。否则,我宁可她跟我回太子府。” “我刚才说过了,我爷爷在别院。我也会亲自护送瑾瑶过去的,所以这件事你放心好。”古尚卿说完,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道:“作为一个哥哥,知道你能这样用心的对我妹妹,我心也是安然了。” 古学斌一笑,道:“其实,我很清楚瑾瑶的孤单和无助,算是她表面再怎么强势,都希望能够有真正疼(ài)她的亲人的。你是她哥哥,你能够得到她完全的信任,所以不要辜负了她。” “当然,这个哥哥做的也不容易。当初差点把我淹死了。”古尚卿说完,才道:“既然(diàn)下同意了,那我直接带瑾瑶去别院了。你回去安心准备国庆大典的事(qíng),算起来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里,古家要做的事(qíng)可是也不少呢。” “好,瑾瑶暂时交给你了。”古学斌说完,先走了出来。 现在已经没有人拦着了,因而他径直走到苏瑾瑶面前,道:“古尚卿说要接你去古家,是古老先生现在休息的别院。距离这里不远,我也知道的,有空我去看你。” 苏瑾瑶点点头,她知道后面的事(qíng)古尚卿会和她解释,跟古学斌挥了挥手,转(shēn)车去了。 古学斌又道:“回头,我让人把漠云也给你送过去,我先骑着它回太子府了。” “好。”苏瑾瑶答应着,从马车后面掀起了帘子。看着古学斌拉马转头,朝城里去了。 第4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张灯结彩,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是国庆大典了。可(rè)闹的气氛不怎么强烈,反而更显得压抑。 古尚卿再次马,让东子掉头往南走。说是南门外三里,是古家的又一处别院。 苏瑾瑶想到又要见着古家老爷子了,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因为这次见他,自己的(shēn)份不一样了,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打招呼? “瑾瑶,其实让我带你过去的,也是爷爷的意思。”古尚卿靠近马车,一边跟着马车的速度走,一边道:“爷爷对你还颇有印象,我只那么一提,她记起来了。” 苏瑾瑶笑着问道:“老爷子的(shēn)体还好吧?我次见他的时候,也是两、三年以前了。那时候老爷子还跟小孩子脾气似的,还把覃泗吴吴掌柜的给诓走了。” .画与诗 想起古家的老爷子,苏瑾瑶心里是一阵的亲切。(&¥)或许那种血浓于水的亲(qíng),真的是印在了骨子里的。 古尚卿见苏瑾瑶若有所思,便说道:“你不必紧张。既然早都认识了,现在又多了一份亲(qíng),应该更亲切才是。” 苏瑾瑶一笑,长长的吸了口气。纵使她的心里还有些忐忑,可是这三里多的路也用不了多少时候。 眼见着前面出现了一座宅子,望京镇的别院大了许多,却并没有多么的张扬显赫。反而更像是普通的农家院子,只不过前后院的花草多了些而已。 到了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古尚卿前敲门,开门的小厮一见是大少爷,连忙敞开了大门,还叫了两个马童过来牵马、拉车。 苏瑾瑶听了古尚卿的话,等到马车进了院子才下车。 她四下看了看,心竟然感觉亲切。也不知道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还是这布局像极了普通的农家,让她想起了最初穿越到这里的(rì)子。 古尚卿走过来,拉着苏瑾瑶的手腕道:“别看了,先跟我进去给爷爷请安吧。” 苏瑾瑶嘴里答应着,可是心却“砰砰”的乱跳起来。 这庄院的格式布局也很简单,前后的院子,东西的厢房。再后面还有一排坐北朝南的大屋。 古尚卿领着苏瑾瑶直接进了正厅,见厅里没人,又拉着苏瑾瑶往后转。一边说道:“这个时间,爷爷应该是在房的。再过一会儿去该用晚膳了。” “那我这样过去了,会不会打扰老爷子看?”苏瑾瑶平时不是这么纠结的人,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还拖拉起来了。 古尚卿瞄了她一眼,小声的说了句:“没出息的。那也是你的爷爷,还说什么打扰?” 没有再给苏瑾瑶犹豫的机会,古尚卿已经拉着苏瑾瑶来到了房的门口,并且已经敲响了房门:“爷爷,我带着瑾瑶来了。”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深深的吸了口气,总觉得心里没底。 “进来吧。”古家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qíng)绪,还是那一贯的平和。 古尚卿推开门,却把苏瑾瑶推在了前面,道:“瑾瑶,进去要最甜点。” 苏瑾瑶“嗯”了一声,却已经被古尚卿给推了进去。 这间房布置的不是雅致,而是随(xìng)。家具都是看起来很实用的那种,摆设的位置也很舒服。 如软榻旁边放着一个矮几,面除了一(tào)简便的茶具之外,还有一个小架,可以搁几本随手翻开的籍。 再如架旁边还有个步梯,踩着步梯去拿最顶一层的,较方便了。 另外,花架的花盆旁边放着一把剪刀,闲下来的时候赏赏花,随手也可以做一番修剪。 是这些小细节的微妙之处,不会让人觉得屋子杂乱,但在你需要的时候会有趁手的东西,所以说屋里的摆设随(xìng)又舒适。 苏瑾瑶不(jìn)觉得,古家老爷子平时在这里看看,摆弄摆弄花草,倒真的是一番闲(qíng)逸致,可以修(shēn)养(xìng)。 古家老爷子此时坐在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支笔,却没有写字,而是仔细端详着桌的宣纸。 古尚卿拉着苏瑾瑶走过去,两个人看到那纸画的是一幅水墨丹青。现在只是寥寥的几笔,画的是一片悠远的山脉。看山顶雪层覆盖,山下松枝也是一层层的白。 但似乎画到这里止住了,看不出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前面空着老大一块,实在是不太舒服。 古尚卿端详了好一会儿,不得其意,便问道:“爷爷,这画究竟是想画什么?远山?落雪?还是松林?” 古家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看古尚卿,又看了看苏瑾瑶,然后朝苏瑾瑶抬抬下巴,问道:“丫头,你觉得呢?” 苏瑾瑶也在看画,而且总觉得这幅画意境颇深,并不像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洁。 当古老爷子问她的时候,苏瑾瑶蹙了蹙眉头,又抿了抿唇,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古老爷子,我觉得我已经明白你这画的意思了,但我不会画画,我给您写出来行吗?” “写?怎么写?”古老爷子笑了,把画又看了看,然后撤掉了两边的镇纸,将画转了半圈推到苏瑾瑶的面前,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能够写出我想画的东西。” 苏瑾瑶又抿了抿唇,从笔架取下一支小号的兼毫,蘸了墨汁,又(dàng)了(dàng)笔锋,说道:“字写得丑,老爷子莫要见怪。”说罢,提笔要落字。 古尚卿连忙在桌下悄悄的拉了苏瑾瑶衣襟儿一下,低声道:“你写在别处,别写在画。” 苏瑾瑶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听古尚卿的建议,而是笔锋游动,“刷刷”地写了起来。 古尚卿不由得微微蹙眉,心都跟着梗了一下。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了解这位古家的老爷子的。老爷子有个怪癖,喜欢画,却又不轻易作画。 从来都是意境、心念都到了的时候,才会即兴作画一幅。而且还要手下利落,一气呵成。 若是作画的过程稍有停顿,觉得哪里画不出原本的意境了,索(xìng)要把画撕掉不要。 所以古家老爷子的画,在京城也是自成一派,非常的有名。 而苏瑾瑶现在竟然直接把字写在了这幅未完成的画,若是老爷子回头画画的兴致被搅和了,必定迁怒苏瑾瑶。 可如果老爷子的画完成了,偏偏觉得苏瑾瑶的字不好,那……这画是撕了还是留下呢? 古尚卿还在替苏瑾瑶担心,苏瑾瑶已经龙飞凤舞的写好了几句诗。 写完之后,苏瑾瑶放下笔,把画又转回半圈,推回到老爷子的面前,说道:“您请看看,这是不是您要表达的意思?”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古老爷子慢慢的念出来,念过之后却是半晌不语。 古尚卿听老爷子念完,整个人都呆了一下,继而又在桌下扯了扯苏瑾瑶的袖子,问道:“这首诗是你做的?” .得了古家军的令牌 古尚卿在桌下拉扯苏瑾瑶的衣襟儿。苏瑾瑶转头看看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既不说“是”,也不说“否”。 古尚卿干咽了一下,喉结下滚动,继而又戳了戳苏瑾瑶的腰。 待苏瑾瑶转头看他的时候,见古尚卿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苏瑾瑶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古家老爷子脸的表(qíng),不放过一个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古家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他放下的画笔。 “刷刷”几笔,一条河画了出来。而河边,还结冰落雪的一片白色。在河面,飘着一叶小舟,舟的一个老头独自垂钓。 而那老头的神(qíng)看不清楚,只能够看到他大大的斗笠和密实度蓑衣遮住了他整个人。 画完,古家老爷子再次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苏瑾瑶写下的诗旁边,写下了落款和(rì)期。最后,还取出一方印章,加盖在他的名号之下。 等到古家老爷子将朱砂印加盖好之后,古尚卿才“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道:“好诗,好画,如此深刻的意境,实在难得。远山、落雪、孤舟、垂钓,看似孤寂却暗含着自在与随(xìng)。” “哈哈,确实是好诗。”古家老爷子将画拿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其实,这幅画我本来是想要撕毁的。最开始作画的那股子劲头,在你小子敲门的时候突然断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倒是丫头这四句诗,区区的二十个字,能够写出这么深刻的一番意境来。让我在脑海能够看到那老翁脸自在的笑意,实在难得。” 说完,古老爷子拉开了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铜牌牌,放在了桌面,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说道:“丫头,拿着吧。” “这是……”苏瑾瑶诧异的拿起那块铜牌,反复的看着。 铜牌是椭圆形,自己的手掌小了一圈,三片树叶叠加起来那么厚。正面是一个“古”字,被缠枝花纹围在当。 而背面……竟然是“军令”两个字。这是一块古家军的令牌? 苏瑾瑶看看令牌,看看古老爷子,最后又看向了古尚卿,希望他们两个谁能够给自己个答案? 古尚卿看了那块令牌,笑着道:“还不快谢谢爷爷。”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躬(shēn)施礼,道:“谢谢老爷子。” “嗯?拿了我古家的军令牌,不是应该叫爷爷吗?”古家老爷子故意板着脸,然后敲着桌子的画,道:“要不是这几句诗深得我心,这令牌可不能现在给你。” 苏瑾瑶可不傻,听话听音,一下子明白了古老爷子的意思。连忙跪在了地,磕了一个头,道:“爷爷,孙女谢过了。” “嗯,这还差不多。”古家老爷子点点头,道:“现在呢,你只有一块铜牌,不过你是女子,也只能够带一支小队,一块铜牌也差不多了。” 古尚卿听了,笑着道:“是啊,瑾瑶只有三千人的一队,一块铜牌足矣。” “这又是什么意思?铜牌只能带领三千人吗?”苏瑾瑶发觉,这牌子应该是有等级之分的。 古尚卿抿嘴笑得颇为得意,然后从自己腰带里摸出一块银质的令牌,在苏瑾瑶的眼前晃了晃,道:“瞧瞧,这是古家军的二等军令,能够调动两万人。” 苏瑾瑶看看自己的令牌,道:“这是分金、银、铜三个等级吧?金质令牌是古家军的主帅,银质的令牌是主帅之外的将官,而铜牌则是队长?” “你少说了一级。”古尚卿给苏瑾瑶解释道:“古家军分金、银、铁、铜四个等级。金牌和银牌你都说对了,铁牌是队长,可以统领最多一万人的大队人马。而铜牌等级最低,最多只能够领兵五千。” 苏瑾瑶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铜牌,嘴角微微抽了抽。她还以为这玩意跟奥运会奖牌一样的等级呢,敢(qíng)说在这里铁铜贵,所以多了一个铁牌出来,真是无厘头。 不过,有个牌子总没有好。按照古尚卿的解释,苏瑾瑶目前带领的那三千山匪,应该已经可以算作是古家军的一部分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要真正的进入古家,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吧。 古尚卿觉得和苏瑾瑶的第一个计划算是成功了,老爷子因为苏瑾瑶的一首诗,已经承认她可以收编队伍作为古家军。 那看来打铁要趁(rè),现在应该为苏瑾瑶争取回归古家的事(qíng)做个努力了。 因而,古尚卿道:“爷爷,既然你都已经让苏瑾瑶改口了,那你看咱们古家的宗谱,何时能够将瑾瑶的名字添?让她认祖归宗。” 古老爷子听完,挑起眉毛看着古尚卿,道:“你以为,爷爷把令牌给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 古尚卿立即道:“认下瑾瑶了呗。” 可古老爷子却摇了摇头,道:“若是我认下了她,那她手里拿的应该是和你一样的银牌才对啊。” 古尚卿马反驳道:“可是爷爷,你不是还让她磕头了吗?” “(shēn)为古家军的主帅,我难道还受不得她磕的一个头?”古家老爷子故意瞪起了眼睛,道:“这块令牌已经算是格外照顾了。要不是她这首诗做的实在好,铜牌也是没有的。” “爷爷,你是说,诗作的好,能拿到古家的令牌?”苏瑾瑶拉了古尚卿一把,示意他稍稍退开,让她来和古家老爷子说话。 古尚卿无奈,知道现在争也是争不来的,只好试试让苏瑾瑶说话。毕竟刚才苏瑾瑶的一首诗,让老爷子笑开怀了嘛。 古老爷子看着苏瑾瑶,点点头,道:“我(ài)才、惜才,你的诗做得好,我自然有奖励。这好当初在安济城的时候,我见你的故事写得好,直接收了你的。否则你以为,飞鸿坊是什么都会卖的吗?” 苏瑾瑶听完笑了,道:“既然爷爷有这样的心思,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您喜欢诗,我便再送您几首诗,您看看值个什么价。” .铜牌换银牌 “再送我几首?哈哈。”古老爷子听了苏瑾瑶的话,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觉得她不自量力,反正是笑得眉开眼笑的。 苏瑾瑶也不在意这老爷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故意装傻。点着头认真说道:“没错,我别的大本事没有,这诗倒是还会个几百首。若是爷爷您觉得可行,您出个价,我把肚子里的诗都卖给您。” “哈哈,都说是将门出虎女,你这丫头还真虎。”古老爷子还是笑呵呵的。不过真的打开了抽屉,摸出一块铁质的牌子,放在了桌。 苏瑾瑶看了一眼,却又看看古尚卿,指着古尚卿手里的银牌子,道:“爷爷,别小气,那样的也拿一块出来啊。” “那个?”古老爷子看看古尚卿手里的银牌,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道:“丫头,你以为世间的诗都能够叫做绝句?你要是能再说的十首好诗,这块铁牌子给你已经很不错了。可你要是说还能做个几百首……” 说到这里,古老爷子停顿了一下,果然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银质的牌子,和铁牌并列放在了一起,说道:“几百首绝句也是为难了你。现在让你再作诗二十首,但是要以风、霜、雪、雨为题,作出来的诗有这四个字的任意一个,又能够称得是佳句的,这银牌归你了。” 苏瑾瑶看了看那两块牌子,心道:十首诗换一块铁牌,四十首诗能够换一块银牌。但(shēn)份等级却提高了可不是一点半点,这倒是(tǐng)划算的买卖。 只不过,是要以风、霜、雪、雨为题,这是个命题作了,稍有难度。 想了想,苏瑾瑶问道:“那如果我真的作出来了,爷爷您可不能耍赖。” 古老爷子道:“我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不会骗你这十几岁的丫头的。” “好,一言为定。”苏瑾瑶说完,拿过桌刚刚写诗的兼毫毛笔,重新展开一张宣纸铺好,提笔开始写诗。 唐诗三百首,苏瑾瑶在脑海搜索了一遍。风霜雨雪的诗句数不胜数,随便写出几十个真不是问题。 第4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此时,说是苏瑾瑶思泉涌也不为过。提笔落字,字字成诗。 苏瑾瑶倒是觉得,若是诗能换回古家的令牌,那古老爷子手里的那块金牌她都能换来。 诗仙、诗圣的绝句之所以能够千古流传,写的可不仅仅是美妙动人的句子,更多的则是雄浑的气魄与一份豪(qíng)。 苏瑾瑶写的诗,不仅仅是绉绉的让人陷入一场风花雪月,更多的则是写一些气势激(dàng)的诗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如此气节,一首首诗描绘的尽是疆场浴血,战士雄浑的画面。 写到最后一首的时候,古家老爷子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苏瑾瑶的(shēn)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写在纸的诗。 直到苏瑾瑶最后一笔落定,把笔搁在笔山,听见(shēn)后的古家老爷子和古尚卿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瑾瑶,这……这是你的写的诗?”古尚卿舌头有些发硬,拿起面前的两张纸,左右看看,再次抽了一口气。 古家老爷子也是呆愣了半晌,不言不语、不动不移。 正好苏瑾瑶转过(shēn)的时候,看到老爷子的眼角有闪闪的水光,继而一滴清泪悄悄地滑落眼角。 古尚卿没有留意古老爷子竟然触动心事,还在看着手里的诗。 而苏瑾瑶看到了,心里微微一涩。又看看自己写下的诗句,已然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如此伤心了。 他有两个儿子都是战死沙场,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老爷子心思澄明,必定也会觉察到其的原由,但丧子之痛,憋闷在心的仇恨,又有谁来承担? “爷爷。”苏瑾瑶轻轻的唤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是我卖弄了。只因心感触,想到了这些写了出来。” “丫头,你不愧是将门虎女,承铎能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古家老爷子说完,伸手拿起桌的银质令牌,郑重其事的放在了苏瑾瑶的手里。 古老爷子道:“古家金令只有一枚,银令三枚。如今尚卿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那一块,这块银令该交由你掌管。凭你这份气节,这份豪(qíng),古家军在你们的手里不会衰落,反而会愈发的强大。” 苏瑾瑶握着令牌,那银白的色泽晃的她的心也跟着轻轻颤抖。 她握着的也并非只是一块令牌,而是父亲当年留存的遗志,是古家军将领们忠诚与不屈的意志。 古尚卿终于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诗,转而问道:“爷爷,你这回又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这银令可从不传外人啊。当年也是我父亲,我二叔和三叔每人一块。如今我是继承了我爹的,那么瑾瑶这块又是继承了三叔的,是不是证明……” “没错。这才是我们古家军应有的气魄与精神。这个丫头不简单,称得是古家的人。”古老爷子说完,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道:“丫头,你和太子的事(qíng),尚卿也和我提起过。我也知道你这次急着回归古家,是为了什么。那么爷爷要问你一句,抛开你和太子的(qíng)分,只说我们的血脉亲(qíng),你愿意回归古家吗?” 苏瑾瑶听了微微摇头,说道:“爷爷,如果在这今天之前你这样问我,我可能会有两种答案。一种是假话,我说我愿意回来,我最看重的是血脉相连的亲(qíng)。一种是真话,我会告诉您,我娘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很多苦,我现在终于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今天的这一切,我可以不靠任何人,我不需要古家的亲(qíng)。” “瑾瑶……”古尚卿听了真是替苏瑾瑶着急,连忙出声打断。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哥哥,你别打断我。我只是说如果在这之前。但是我现在要对爷爷说的是,我骨子里流的是古家的血,握着这块令牌,我感觉到发自心底的召唤。我要回归古家,成为古家军的一员。” .丫头这话说的在理 苏瑾瑶的话,说的(qíng)真意切,绝不带着半点虚伪和奉承,她的眼神更是清澈而坚定。(@¥) 她要让古老爷子和古尚卿都明白,她即使不是为了和古学斌的感(qíng),单单因为她心的那种信念,她也要回归古家。 古老爷子也看着苏瑾瑶,片刻之后,伸手拍了拍苏瑾瑶的肩膀,道:“尚卿对我说,你是最像承铎的人。我当时还不信。回忆一下你的模样,我觉得你和你娘才是最像的。可是刚刚你给我的感觉,真的是承铎独一无二的女儿,连跟着承铎一起长大的尚卿,都没有你骨子里的这种气魄。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承铎:古承铎,苏瑾瑶的生父。) 古尚卿听了,却抗议道:“爷爷,你不用认下了一个孙女,使劲儿的贬低我这个孙子吧。你要知道,没有我的努力寻找,用心感动,瑾瑶怎么会回来。” “哈哈,好,都好。你们是爷爷的好孙儿、好孙女。”古老爷子说完,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今天的晚饭还不能叫团圆饭,但是爷爷保证,让丫头你尽快和我们一家子人都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瑾瑶多谢爷爷。”苏瑾瑶也是满心激动,这种感觉是真正是血浓于水的亲(qíng),应该是她这具(shēn)体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如今她的心也更贴近古家了,那证明她已经准备好成为真正的古家人了。 古尚卿赶紧又道:“其实吧,吃不吃团圆饭还在其次,我觉得入宗谱是第一要务。然后最好能够趁着国庆大典之际,奏请皇、太后能够下旨赐婚。毕竟国庆大典连狱的重犯的都能赦免,咱们这样锦添花的喜事当然也能够应(yǔn)的啊。” 古尚卿如果不提赐婚的事(qíng),之前也只是让苏瑾瑶认祖归宗,这都还好说。 现在这么一提,古老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丫头啊,爷爷有一件事要问你。那天泽国公主的嫁妆,真的是你弄来的?” 苏瑾瑶看看古尚卿,知道他肯定把这件事也对古老爷子说了。 更何况,那些金银也是苏瑾瑶让他拿给古家军的,老爷子不知道才更怪。 苏瑾瑶也不遮掩了,点点头,道:“是我做的。但是我权衡再三,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若是不能两全其美,我宁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解决问题。” 说完,苏瑾瑶再次躬(shēn)施礼,道:“爷爷,我知道这件事(qíng)关系重大,甚至可能对古家造成影响。但我是不会让这件事连累到古家的,若是追查到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古家老爷子没有立刻发表意见,想了想又问苏瑾瑶:“你说你考虑过这件事?难道你不能做一点牺牲吗。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何况他是当今的太子(diàn)下,堂堂云穹国的储君。” 苏瑾瑶摇摇头,道:“试想,自己心(ài)的人怎么能让给别人。我一介女子,却要做二十五个山寨的总把头,为了也是要争一个名头,不至于没名没号的被人家轻看了。再说,天泽国这哪里是来和亲,根本是在(bī)婚。那嫁妆如果真的进了京城,这件事(qíng)作实了,也根本没有再缓和的余地。” 一边说着,苏瑾瑶一边留意观察古老爷子的表(qíng)。见他并没有多少怒意,这才继续道:“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天泽国公主要是成为太子妃,只怕算计的是我们整个云穹国了。” 说完,苏瑾瑶又把她和古学斌分析的,关于天泽国是想要抛开云穹国这个间人,直接和南源国显贵交易的目的说了一遍。 苏瑾瑶解释道:“我也经商,所以我十分了解赫连若所做的事(qíng),对我们云穹国有多么大的帮助。她把两国的货物周转交易,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国民的生计,反而把天泽国和南源国两国的经济命脉攥在了她的手里。但如果天泽国一旦打破这个平衡,很可能赫连若多年的努力白费了。到时候,百姓生计生活都开始动(dàng),其危害程度不小于一场战争了。” 苏瑾瑶说完,古老爷子开始还是毫无表(qíng),继而慢慢的点了点头。再之后,“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丫头,你这话说的在理。不管从何角度,都应该先考虑百姓的生计,算我们古家军要战场,保卫的也是云穹国的百姓和大片的疆土。所以,你的想法爷爷赞同。一份嫁妆嘛,劫了也劫了,充作军饷,我们还有大用处的。” 苏瑾瑶听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说道:“爷爷,我去过漠北,我深知那些边关将士们的疾苦。我拿出来的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能够给古家军添置一些东西,哪怕每人只多了一双棉鞋,或是一顶棉帽,都是对将士们的肯定和一番心意啊。” “好,心里时刻都惦记着古家军的将士们,你这块银令拿得值了。”古老爷子说着,还看了看古尚卿,道:“跟你妹妹也好好的学学,不要整天在外面乱跑。古家,从你这一代开始,也要有所建树了。我们古家不能自诩是云穹国的顶梁柱,但古家对于云穹国的忠心,绝对不会任何人少。所以不要让别人说,古家出了一个终(rì)闲散的浪子。” 古尚卿立刻躬(shēn)答应着,道:“爷爷,我之前一直在外面,也是为了帮你找到这个瑾瑶乖孙女啊。现在瑾瑶找回来了,我当然会收回心思的。我会和瑾瑶一起并肩作战,让古家军越来越好的。” “好,真好。”古老爷子笑着带头往外走,一边道:“老了老了,又多了个贴心的孙女,真是老头子我的幸事啊。” 苏瑾瑶跟在古老爷子的(shēn)后,看着这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人,默默地祝他长命百岁。 有了亲人的呵护和宠(ài),同时也被亲人们所需要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而吃晚饭的时候,苏瑾瑶又见着了一位故人,是安济城飞鸿坊的掌柜的覃泗吴。 .古家家训 古老爷子特意把覃泗吴叫过来,是让他去查查黄历,看看最近的(rì)子哪天最好。 他是要挑选一个黄道吉(rì),正式把苏瑾瑶收归古家,将她的名字记入宗族谱,让她认祖归宗。 虽然说国庆大典在即,但古家算不是皇室宗亲,也是皇亲国戚,名门望族。 又因为苏瑾瑶接了古家军的令牌,所以更是马虎不得。这入宗亲谱的事(qíng)交给覃泗吴全权负责了。 饭后,古老爷子又道:“丫头啊,你既然算是我们古家的人,那让尚卿带你去看看古家的家史、祖册。这也是我们古家家训的根本所在。” 古尚卿接口道:“是啊,瑾瑶,爷爷没有把你当外人,才让你跟我去看家训祖册的。你可要好好的记住里面的要训才行。” 苏瑾瑶点头答应着,又和古老爷子告辞,跟着古尚卿走了。 出门走了一段儿,古尚卿才道:“瑾瑶,我们小的时候,可是都要求背祖训家规的。你回来的晚了,可是这个课题也不能丢啊。” 苏瑾瑶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古尚卿刚才说什么不拿她当外人,是有意让她去背祖训家规。 不过,想着古家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苏瑾瑶的心里又觉得特别的充实和甜蜜。 古尚卿领着苏瑾瑶来到了后面的那一排厢房,立刻有个小厮从旁边的门房迎了出来。 古尚卿道:“这是咱们家的二小姐,爷爷让我带她来看看祖训家规。” 那小厮立刻答应着,回头进了门房去拿了一大一小的两把钥匙出来。两把钥匙栓在一个铜环,一起递给了古尚卿。 古尚卿拿了钥匙去了隔壁的第二个门口,开门的功夫,拿小厮又提着两盏油灯送了过来。还问道:“大少爷,需要奉茶吗?” “不用了,不过你给瑾瑶拿点蜜饯、果子来吧。”古尚卿说完,已经推门让苏瑾瑶跟着她进去。 苏瑾瑶接过了那小厮手里的油灯,还说了“谢谢”。 这间厢房不大,进屋嗅到一股樟木的味道,应该是便于保存画一类的东西,才用到的樟木箱和一些药丸。 苏瑾瑶提着油灯跟在古尚卿的(shēn)边,一边走一边看着左右的大架,问道:“这里是藏斋?那祖训不是应该放在祖宅里面的吗?我以为祖训应该是放在安济城呢。” 古尚卿道:“真迹原册当然是在祖宅里面的。这里的几本都是我和雪绮、雨绡在小的时候抄写的。” 顿了顿,古尚卿又道:“另外,这里还有一本家训,是三叔年少的时候写的。我在想,爷爷的意思也是想要让我给你看看那个吧。” 苏瑾瑶顿时觉得心头暖意涌起,原来爷爷的心思是为了让自己和未曾谋面的爹爹更加贴近。 古尚卿从苏瑾瑶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激动。笑着又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会觉得爷爷对你特别的好。” 苏瑾瑶已经对爷爷更为(ài)戴,赶紧追问道:“什么事?” 古尚卿还没说话,听见敲门声响起。是那个小厮端着两碟蜜饯进来了,胳膊还挂着个小提篮,里面装着几个果子。 古尚卿笑着指指这个小厮,道:“瑾瑶,你问问他,他是接替了谁的班在这里守门?” 拿小厮听了,抬头对苏瑾瑶一笑,礼貌恭敬地道:“回二小姐,前一位守门的兄弟,叫做苏城,是老爷子带在(shēn)边的童。” “苏城?!!你是说,在你之前,是小城儿在这里守着藏斋的?”苏瑾瑶惊讶不已,实在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够寻到小城儿的踪迹。 那小厮答道:“回二小姐,这里的籍都是他整理过的。老爷子对他也极为看重,现在特意请了个先生,把他送到另一处的别院去学习。听说还要参加明年的(chūn)试大。” 苏瑾瑶听了,微微松了口气。 她本来以为,小城儿执意弃武从,可能会惹得古家老爷子不高兴呢。 现在看来,老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大度的栽培小城儿。古家老爷子真的可以称之为小城儿的贵人了。 那小厮回了话,告辞出去了。 苏瑾瑶再看看这里的一切,真的是说不出的亲切。 她正在暗自感慨着,见古尚卿搬了一架梯子,放在墙边的一个架前面,爬去开始翻找起来。 苏瑾瑶赶紧来到下面,一手帮忙扶着梯子,一边抬头问道:“哥,你这又是在找什么?” “找三叔抄写的那本家训啊。”古尚卿说着,还把左右的挪开一些,然后从架里面拖出一个木匣来,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只觉得颇为沉重。但是面的灰尘却不多,可见平时这里也经常有人打扫,并没有个别的被忽略的角落。 苏瑾瑶把一个木匣放在桌,先是轻轻的又把顶拂了一遍,拂去了浮灰。然后才慢慢地将匣子抽开,看到里面是三本厚厚的手抄家训。 第4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这虽然不是三叔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但却是很有意义的一件。我小的时候,是照着这三本家训,又抄过三遍。”古尚卿说着,取出其的一本,双手递给苏瑾瑶,道:“看看吧,你应该明白其的意思的。” 苏瑾瑶已经觉得眼前发(rè),但心却是另一番激(dàng)起伏。 翻开家训,是刚劲有力的字体,力透纸背,显示着写这祖训的人是多么的用了心思,也是倾注了他满满的坚定。 这家训的内容倒是没有多么特别,也都是训诫古家后人要忠君重孝,礼让亲和之类的话。 苏瑾瑶的记忆力极好,看过一遍之后,这一本家训记住十之七八了。 但她再看看那匣子里另外的两本家训,又觉得舍不得此盖。 苏瑾瑶想了想,道:“哥,我也想把这本家训再抄一遍,能不能让我把这个拿回去?” 古尚卿笑道:“当然可以。古家的孩子,都是从学会写字开始,要抄写家训了。算起来,你已经晚了十几年呢。不过,现在时候也是不早了,你要抄写也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先回去歇着吧。” .这个倔老头 出了这间藏斋,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房和大厅那边的灯也关了,古老爷子应该已经去休息了。 古尚卿道:“瑾瑶,我带你去休息吧。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你安排房间,真是疏忽了。不过,这里的屋子都是差不多的格局和结构,其实你住哪一间区别不大。” 苏瑾瑶前后看了看,这里跟普通的庄稼院差不多,确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笑道:“我本来也不是挑剔的人,哪里都好。” “那跟我来吧。我的房间在后面,和爷爷的房间不远。”说罢,古尚卿提着油灯往后面走去。 苏瑾瑶发现,古家的这间院子肃静的很,竟然没有什么侍卫在这里巡逻。只有偶尔经过几个的小厮模样的,不过看走路的姿势应该是练家子。 而且不管是在古老爷子的(shēn)边,还是古尚卿的(shēn)边,都看不到有随侍的(shēn)影。 看来,古家虽然是大户,却不是很显摆排场的人。 古尚卿又道:“秋影和秀宁他们被安排在后院了。到了古家,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主子是主子,丫鬟也只能做丫鬟该做的事(qíng),不能越矩。” 苏瑾瑶当然知道,在这里算是再怎么随和,也不可能像是真正的农家院一样的自在。 不过大户人家的规矩,也是一种礼数,其实有礼有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来到一间房门外,古尚卿推门,先进屋把屋里的灯盏都点亮了。 苏瑾瑶跟着进屋笑了,道:“这里竟然跟我家差不多。” “哪个家?我的茉莉花园可不是这样的。”古尚卿笑着道:“是像你屏山村的老家吗?” 苏瑾瑶道:“嗯,跟我们家新盖的房子格局一样的。是家具更讲究些。” “那安心住下来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国庆大典之前,我都会住在这里,不过国庆大典到了,估计我们都要回京城去了。”古尚卿说完,又忽然神神秘秘的道:“不知道这期间太子(diàn)下会不会到访。” 苏瑾瑶当然知道古尚卿是个什么意思,脸微微发红,摇头道:“他是太子,肯定会有很多的事(qíng)要忙吧,又怎么会没事的往这儿跑。” “那你歇着吧,我也回去了。一会儿我叫秀宁过来吧。”古尚卿说完,提着一盏灯出去了。 过不多久,秀宁果然来了,还提着个包袱,里面放着的是苏瑾瑶随(shēn)的衣物。 秀宁问:“主子,要不要洗澡再休息?吴管家已经把这里的规矩都交代给我了,也告诉做什么事(qíng)到哪里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赶路也乏累了,要是还有(rè)水当然要洗个澡。你去准备吧。” 秀宁答应着出去了,过不多久和秋影两个一起抬了个老大的木盆回来。 秋影问苏瑾瑶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道:“有没有我们下面山寨那些人的消息?还有,那个天泽国的公主又有什么动静吗?” 秋影回道:“那些寨子里的人都好,各自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做事,没有人懈怠,而且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至于天泽国的公主,听说已经住进宫里了,是皇太后亲自安排了地方。至于她进宫之后的(qíng)况,现在实在不好打探。” 苏瑾瑶明白,现在是国庆大典的非常时期,要进宫探听消息,除非是宫里有内应才行。否则稍有异动会被当做心有所图之辈抓起来。 她吩咐道:“那不要再管了,宫里的消息,我再想其他的办法查探。” 说完,苏瑾瑶把古家军的令牌拿出来,在秋影的眼前显摆了一下。 然后道:“古家老爷子已经答应收编那些山寨了,以后应该还是由我带领。所以让我们的人陆续撤回吧。另外还要警告那些山寨的头领,我的命令不准违抗,让他们撤回人马要马撤回,不准再打着我的旗号去做拦路抢劫了。否则,杀无赦。” “是,秋影明白。我会立即传信,并且交代下面的人随时留意他们的动静。只要有人违背,绝不姑息。” 都交代好了,苏瑾瑶叫秀宁和秋影都下去吧,洗澡水让她们稍后过来再收拾。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rè)水澡,又美美的睡了一觉,苏瑾瑶感觉(shēn)心都是放松的。 第二天早起来,古尚卿还特意过来,叫苏瑾瑶跟他一起去给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今天换了一件灰色的长袍,没有系腰带。乍一看有点像是僧袍,宽松的袍子显得他(shēn)形愈发的消瘦。 苏瑾瑶看着古老爷子那慈祥的面容,和他鬓角间的白发,心里是一阵关切,很想要在他的(shēn)边多待一段时间。 苏瑾瑶走过来请安之后,说道:“爷爷,我是神医竹心叟的亲传弟子,医术还说的过去。不如让我给你诊脉,调理一下(shēn)子吧。” 古老爷子笑着道:“不用啦。我这(shēn)子骨硬朗,一点的毛病都没有。连着好几个冬天没有什么小感冒了,你不用惦记。倒是我听说,你还在给尚卿调理(shēn)子?他的(shēn)子骨确实有些弱,内力根基也不是很稳,确实应该好好的调理一番。” 苏瑾瑶道:“对哥哥的关心是应该的,对爷爷的关心也是必要的啊。您让我给您看看吧。” 古老爷子摆摆手,道:“我这老头子年岁大了,(xìng)子是较倔,我说不用看不用看,丫头你可别白费口舌了。” 苏瑾瑶知道,这老人家如果犯起脾气来,真的和小孩子一样,不可理喻,说不通道理的。 既然老爷子不想看,她也不好强求。 不过她看着老爷子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从医术讲究的“望闻问切”来看,起码一眼望过去是相当健康的。苏瑾瑶也算是放心了。 古尚卿自然也了解爷爷的脾气,知道他最不喜欢被人家追着看病,打圆场道:“好啦,既然不看病,那吃早饭吧。我肚子都饿了。” 只是没有想到,早饭才刚刚端桌,有守门的小厮过来传话:“老爷子,宫里来人了。” .麻姑姑到访 听说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了,苏瑾瑶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古老爷子才拿起筷子,听了之后又把筷子放下了,问道:“来传话的是公公,还是嬷嬷?” 那小厮道:“是个嬷嬷,说是皇太后宫里的。” 古家是皇太后的娘家,因而宫里常常来人,倒是也不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苏瑾瑶才住进古家的别院,这边皇太后派人过来了,这件事也未免太过凑巧了吧。 古老爷子想了想,说道:“请进正厅吧。说是我刚刚起(shēn),立刻过去。” 那小厮答应一声,转(shēn)出去回话了。 不过一会儿又急着跑回来,回复道:“那位嬷嬷说皇太后给老爷子请安,但不是让她来请老爷子您的。而是要请咱们家的二小姐进宫去叙叙旧。” 古家的二小姐?说的肯定不是古雪绮,她根本不在这儿。那一定是来找苏瑾瑶的。 古尚卿对老爷子道:“爷爷,让我去看看吧。问问清楚了,再回来与您商议。” 古老爷子点点头,意思是让古尚卿过去问个究竟。 苏瑾瑶则是起(shēn)走了过去,道:“哥,还是我去吧。这位嬷嬷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不出去,这件事(qíng)估计复杂了。” 古老爷子当然知道这是冲着苏瑾瑶来的,但他又担心这个孙女吃亏。便站起(shēn)道:“丫头啊,爷爷陪着你一起去。你放心,既然爷爷认了你,你是古家的人了。” 苏瑾瑶一听笑了,道:“这又不是打群架,一会儿要哥哥帮忙,一会儿又得家里大人出面。何况我也是见过皇太后(nǎi)(nǎi),还觉得她老人家很漂亮,也很慈祥呢。” 正在说着,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柳姑娘,怎么几(rì)不见胆子好像变小了呢?麻姑姑可是记得,你以前在宫里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苏瑾瑶立刻迎了出去,笑着道:“原来是麻姑姑来了。瑾瑶还真是胆子小了,生怕皇太后怪我总是不去看她呢。” 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进,苏瑾瑶和麻姑姑在门口碰了头。 才几个月不见,麻姑姑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或者说,是有些老态了。 苏瑾瑶善于观察,一见便知道麻姑姑最近应该是并不顺心。 她稍一琢磨,便问道:“麻姑姑,不知道你女儿找到了没有?我给你的青蚨虫可是最善于寻亲辨子的啊。” 苏瑾瑶若是不问,麻姑姑还有些强颜欢笑。 现在她直接开口询问,让麻姑姑面色一变,继而连视线都有些飘忽了。 继而,麻姑姑朝屋里说道:“麻姑给老太爷请安了,麻姑见过大少爷。还请二小姐借一步说话,几句闲话而已。” 古老爷子如此精明的人,听到苏瑾瑶直接问到了麻姑姑的女儿,知道这件事必定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 不过他也没有阻拦,他知道苏瑾瑶这个丫头不简单,说的话、做的事都有她的目的。点点头,道:“去吧。既然算是故人,也该叙叙旧。” 苏瑾瑶和麻姑姑往旁边的小菜园走去。 而且她抓住时机,问道:“麻姑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被二皇子带走的事(qíng)吧。不过,我倒是因此知道了一些关于你女儿的事(qíng)。” “什么?你知道了?”麻姑姑立刻显得焦急又关切,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喜坠和梦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青蚨虫会把她们两个都咬了?可我知道,喜坠并不是我的女儿啊。还是说,你的青蚨蛊虫本来没有那么神?” 听麻姑姑叫的“梦儿”,应该是她的亲生女儿了。 估计青蚨虫已经带她找到了女儿。只不过又转头去咬了喜坠,因而麻姑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虽然她疑惑这件事(qíng),但心里估计也开始认定那个“梦儿”了。 苏瑾瑶立刻问道:“麻姑姑,那你能够确定那个叫梦儿的女孩是你的女儿吗?” “能。”麻姑姑点头道:“梦儿是我生的,算是好几年没见,可是我也认得的。而且,梦儿的耳后有个胎记,胳膊肘小的时候摔破了,有个很明显的疤痕,这都不会错的。” 说到这里,麻姑姑的眼神再次黯然了,但表(qíng)却是不敢置信的,声音低沉道:“可是她不仅仅是不认识我了,还……还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样子。” 苏瑾瑶皱了皱眉,想到了二皇子说过,麻姑姑的女儿差点死掉,裕贵人将蛊虫植入她体内的事(qíng)。 而(shēn)为蛊人,肯定不会都像是二皇子那样,从娘胎里被蛊虫植入了,才可以完全契合。 后天形成的蛊人像是寄生体,有的可能是(xìng)(qíng)大变,有的估计外表的样子十分可怕。 苏瑾瑶问道:“那你看到的梦儿是什么样的?喜坠儿又是怎么回事?” 麻姑姑却没有先说她女儿怎么样了,而是急着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高明,蛊术也不弱。你能不能救救我的梦儿?” 苏瑾瑶一笑,道:“我在问(qíng)况,是想要帮你想想办法啊。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专门养蛊的,只能说尽力而已。那你现在说说吧。” 麻姑姑眼闪着希望,盯着苏瑾瑶看了一会儿,才道:“你给我青蚨虫之后,我按照你的方法好好的养着。等到青蚨虫孵化的时候,它们果然飞出去,先找到了我的儿子。然后,竟然有一只虫子把喜坠儿咬了,我当时还很诧异,不知道它咬了喜坠儿做什么。继而,有青蚨虫往冷宫方向飞去。” “冷宫?你女儿在冷宫?”苏瑾瑶不(jìn)怪,麻姑姑的女儿又不是皇的妃嫔,怎么去了冷宫? 麻姑姑皱了皱眉头,道:“开始我也是觉得怪。但我想着会不会是裕贵人把我女儿藏在了那里。毕竟冷宫是皇宫里最偏僻的地方之一,我更是几乎没有去过,如果要藏人倒是不错。但是我好的跟着青蚨虫跑过去,看到……看到一口井。” 井又有什么怪? .世上真有妖怪吗? 麻姑姑接着道:“我本以为那是一口普通的井。因为宫里面吃水、用水都很多,井自然也多了。但是我好的过去一看……” 之后麻姑姑的叙述,让苏瑾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麻姑姑在那口井里看到的,是一个一半(shēn)子泡在水里,像人但更像是妖怪的女孩。 说是个女孩,还不如说是女妖。脸部完全变形,眼眶凸起,鼻子凹陷;嘴里的牙齿全部向外翻着,几乎看不到嘴唇。 而她一直泡在水里,下半截(shēn)子几乎要泡烂了,皮肤都是发皱而肿胀的。但她的一双手却骨节突起,指甲犹如钢构一般尖锐。 麻姑姑趴在井边向里看的时候,正好那个女孩从里面往外爬。 结果她看到那个女孩手肘的疤痕,才惊觉这个或许是自己的女儿梦儿。 与此同时,青蚨虫落在梦儿(shēn)的时候,刚刚咬了她一口,被梦儿给吃掉了。 麻姑姑当时吓得够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 但是这件事(qíng)却一直梗在麻姑姑的心里,让她忐忑不安。 两天后,麻姑姑又鼓足勇气带了几个包子过去,把那个女孩引(yòu)过来,大着胆子去看了她的耳后。 发现她真的有一块和梦儿一模一样的胎记。麻姑姑的心像是刀剜一样的疼。 说到这里,麻姑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 她激动的对苏瑾瑶道:“虽然梦儿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她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冷宫虽然鲜少有人会去,但也没有听人说过冷宫闹妖怪,更没有有人被突然袭击过。所以我知道,梦儿只是模样变了,她还是个人,是不会做出害人的事(qíng)的。柳姑娘,你既然医术精湛,你能不能救救我的梦儿?” 第4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已经是听得胆战心惊,几乎不敢相信人真的能够变成妖怪。 不过她也听师父竹心叟说过,蛊人会被蛊虫严重同化。寄生的时间越长,越是具备蛊虫的习(xìng),直到最后人(xìng)完全消失,变成一只人形的蛊虫了。 所以说,蛊人是蛊的最高境界,但也是最为残忍和灭绝人(xìng)的做法。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说实话,我听说过这种被蛊虫同化的蛊人。但我不确定这样严重的变换之后,接下来会怎么样。最好的状况,是阻止同化继续发生,但是肯定无法使她变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苏瑾瑶会医术,也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但她还没法在古代完成整容术这样的技术手术。 所以说,她没法保证那个已经变异的女孩会完全恢复成正常人。 麻姑姑听了,泪水簌簌直落,抓住苏瑾瑶的袖子,道:“柳姑娘,我知道你虽然是神医的弟子,但不是神仙。我也不敢奢望你能把梦儿完全变好,我只求你能够让她离开那口井,不要再继续变化下去好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你能够确定她现在没有攻击(xìng)吗?你靠近她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反应?” 麻姑姑点点头,道:“她完全不会伤人,甚至还会有些怕人的。最开始的时候,我在井边朝里看,她吓得完全缩到了水里。但是她应该是不能长时间待在水,而且她的眼神好像有毛病,我退开一点,她爬出来了。但是看到我之后,也并没有表示要攻击的样子。而且,她居然还吃虫子。” 不主动攻击人,甚至还怕人,那确实是一些虫子的习(xìng)。 其实,除了一些嗜血的虫子会攻击人畜,其他的虫子都是会被惊扰而远离人畜的。 但苏瑾瑶也不能确定,这个梦儿是真的具有了虫子的习(xìng),还是她对麻姑姑有一点印象,所以才不攻击她的。 麻姑姑见苏瑾瑶不说话,有些急了,把苏瑾瑶的袖子一扯,提高了声音道:“柳姑娘,算是我求求你了。她真的是梦儿,她也真的是太可怜了。没有娘亲在(shēn)边照顾她也算了,现在还变成了这样。只要你答应救她,我愿意帮你做事,任何事(qíng)都可以。” 苏瑾瑶听了,微微摇头,道:“麻姑姑,我确实也是有事求你。但这个和救人没有关系。我如果能救她,我会尽力的。” “好,只要你尽力了,那我愿意帮你做事。柳姑娘,这不是交换,是我真心真意的感谢。求求你,想法子救救梦儿吧。” 麻姑姑说完,竟然跪了下来,拉着苏瑾瑶的袖子道:“其实我也大概能够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肯救梦儿,我把那件东西给你。” 苏瑾瑶当然知道,麻姑姑所说的肯定是那份假的圣旨。 但她想了想,却摇摇头,道:“麻姑姑,你错了。如果你认为我还需要你手里的那份圣旨的话,那你大可以不用再提了。” “什么?你,你都知道了?”麻姑姑愣住了,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苏瑾瑶一笑,伸手将她从地扶起来,道:“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份假的圣旨,应该是害了我们方家的那一份。但是,现在算是假圣旨露面了,不能够改变的事(qíng)还是不能改变,方家的人也都不会活过来,你说我要这份圣旨干什么呢?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有这么一份假圣旨,我真的能够扳倒那个幕后的人了吧。” 苏瑾瑶的话已经是非常直接了,因为一份假圣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当年受害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而苏瑾瑶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如果她冒然的把那个幕后的人惊动起来,恐怕算是整个古家都保不住她了。 所以,这份圣旨跟一颗定时炸弹没有什么区别。关键时候可以痛击敌人,但失误的时候也会重伤自己。 麻姑姑也不是傻子,当然也能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 她想了想,道:“我懂了,这个东西对你确实没有什么用。那么,天泽国公主的消息呢?你想不想知道,皇太后让我请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消息,目前对于苏瑾瑶来说还算是较实际的。 .宫里的一条暗线 麻姑姑要拿天泽国公主的消息作为交换。苏瑾瑶现在也想知道,皇太后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叫进宫里。 但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抛出自己的条件。 只有等对方自己把底牌亮出来,她才能够试探出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因而,苏瑾瑶只是微微一笑,道:“麻姑姑,我想皇太后让你来唤我进宫,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住在古家的别院吧?你觉得以我现在的(shēn)份,天泽国的公主会成我的的威胁吗?” “柳姑娘,我刚才说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做事的。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来你想要什么,我一定不会拒绝的。”麻姑姑看来是真的急了,竟然答应苏瑾瑶可以做任何事。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道:“我也跟你保证,我会尽力救你的梦儿。但是有个前提,是她还人(xìng)未泯,并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qíng)来。否则,如果我一旦知道她的存在会威胁到别人,我会放弃对她的治疗,甚至可能会……” 后面的话不用说,她想想麻姑姑会明白的。 麻姑姑心尖一疼,但还是点点头,道:“如果我的梦儿真的变成了妖怪,我不会还求你医治她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吃人的妖怪。但是她没有,她还有救。所以,我求你救救她。” “好。我答应你。”苏瑾瑶道:“不过,麻姑姑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以后在宫里遇到什么事的话,多给我一些提点,不要让我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 “不会不会。”麻姑姑连忙摆手,道:“对主子不忠是死罪,但我可以保证在不背叛主子的(qíng)况下,尽量帮柳姑娘多打听一些消息。让你在宫里也算是有个能照应的人吧。”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照应谈不,我尽量不会麻烦你的。但是消息一定要的,我的人没有办法打探宫里的消息,所以想请麻姑姑多多费心。” 麻姑姑自然是连声答应着,也算是成为了苏瑾瑶在宫里的一条暗线。 苏瑾瑶则是道:“既然这样,那我跟你进宫去吧。顺便也可以到冷宫去看看。” 麻姑姑连连点头,道:“我可以向柳姑娘保证,皇太后只是请你过去叙旧,并没有因为天泽国公主的事(qíng),要为难你的意思。” 苏瑾瑶完全不在乎的道:“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天泽国公主的,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对手。” 仔细想想,苏瑾瑶要是真的在乎,也不会把公主的嫁妆给劫了,最后还烧了、分了。 她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她的(ài)人而已。 这是普通女孩子都有的正常想法。苏瑾瑶越是有了感(qíng),越是会产生这样或是那样的小脾气,这是她自己也不能避免的。 因而,苏瑾瑶说道:“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严重的事(qíng),那我跟你进宫去吧。我去和爷爷说一声,咱们走。不过,我还没吃早饭呢。” 麻姑姑一听,马道:“这样吧,我已经出来不少时候了,恐怕太后在宫里也等的急了。我们先路,回头我去叫御膳房准备几样可口的小食,给你送过去。” “送去?送到哪儿去?”苏瑾瑶有些不解的问:“难不成,你还能送到太后的面前去,告诉太后我没吃早饭?” “那又有何不可?”麻姑姑听了一笑,道:“柳姑娘,我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我对太后十分的了解,也知道怎么能够让你得了太后的喜欢,而且也不用让你委屈了自己。” “那好,多谢麻姑姑了。稍等。”苏瑾瑶说完,快步往回走。 回到饭厅,见古尚卿在这里,而古老爷子没在。 苏瑾瑶问道:“爷爷呢?” “爷爷去换件衣服,说是跟你一起进宫。”古尚卿说完,朝门外看看,没见麻姑姑跟着,这才道:“瑾瑶,你别怕,进宫也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很了解爷爷的,他最是护短,他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孙女受委屈的。” 苏瑾瑶摇摇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哥哥你难道不信我,不知道我一向有办法能够化险为夷,化敌为友吗?” 古尚卿眼神一闪,问道:“难道说,你和麻姑姑已经显贵了……” “不可明说。”苏瑾瑶按了一下古尚卿的手腕,然后道:“已经耽搁了半天,怕太后着急,我不过去直接找爷爷了。你帮我告诉爷爷,说我不会有事的,让他安心在家吃早饭,等着我回来好。” 古尚卿还是一脸的担心,苏瑾瑶又使劲儿的握了握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心好。这才转(shēn)出去了。 可古尚卿还是不放心,索(xìng)跟着苏瑾瑶一起出了门。 麻姑姑见古尚卿也出来了,道:“大少爷请放心,我刚才已经跟柳姑娘说过了,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古尚卿点点头,道:“麻姑姑,你跟在太后(shēn)边,应该最清楚我们古家和太后的关系。瑾瑶她也是古家的人,所以还请多多照顾。” 麻姑姑再次点头,向古尚卿保证了一遍,古尚卿才不再追究了。 苏瑾瑶跟着麻姑姑出了大门,见一辆马车等在外面。马的帘子挂的严严实实的,不过车还有皇家的标记。 赶车的是个穿便服的男子,但是苏瑾瑶路过他(shēn)边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见他皮肤特别细腻,胡子也没有了,应该是个宫里的内侍太监。 麻姑姑亲自挑起马车的帘子,请苏瑾瑶车,然后她才自己了车。 马车开动起来,直奔皇宫而去。 一次进宫,苏瑾瑶是被送到了一个小门,还要独自走过长长的一道宫墙围成的胡同。 不过后来见着了古学斌才知道,那是为了让她有一个惊喜,才故弄玄虚的。 而这次,马车是皇家的马车,因而可以直接从侧门开进去。 苏瑾瑶问道:“麻姑姑,不知道皇太后把天泽国的公主安排在哪里?不会是我之前住过的青莲阁吧?” 其实苏瑾瑶之所以要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对皇太后意图的一种试探。 .想想你原本要坚持什么 如果皇太后真的把天泽国的公主安排在苏瑾瑶以前住过的青莲阁,那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麻姑姑摇摇头道:“柳姑娘放心,太后的懿宁宫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住进去的。你也知道的,之前懿宁宫住的都是像四皇子、古家大小姐这样的人。而天泽国的公主,其实是直接住在敬怡宫的。” 然后,麻姑姑又解释了一下敬怡宫。说是这里其实并不属于内宫,各国来云穹国的重要使臣及家眷才可以住在这里。 当然,这也是为了联络感(qíng),以示两国友好亲密。 麻姑姑又道:“柳姑娘应该还记得,当初古夫人来了懿宁宫之后,我立刻让你尽快离开的事(qíng)吧?” 苏瑾瑶当然记得,那天麻姑姑让她快走,还给了她出宫和出城的令牌。慌慌张张的样子却又不肯明说。 苏瑾瑶道:“当然是记得。而且那天一出宫门,我被二皇子给带走了。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不是你们和二皇子计算好了,我一出宫,他来抢人。” 麻姑姑摇摇头道:“其实,那天古夫人来和皇太后说,你是方家的遗孤,也是古家那个遗失在外的孩子。” “知道我是方家的孩子,她们急急忙忙的让我走,还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给我。这又是什么道理?”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不会是说,怕我来复仇吧?” 对于方家遇害的事(qíng),苏瑾瑶一直认定是皇太后从做了手脚。甚至可能是皇太后假传圣旨。 “不,因为知道你是方家的遗孤,也知道你是古家的孩子了。皇太后不会那么狠心,让古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的。当年的事(qíng)另有隐(qíng),我现在不便说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柳姑娘,这次请你进宫,应该是为了这件事(qíng)来的。” 现在麻姑姑终于算是说出了皇太后传苏瑾瑶进宫的真正目的。 可是,究竟还有什么事(qíng)是苏瑾瑶不知道的呢? 假传圣旨,还一下子弄出了那么多份假圣旨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假圣旨是最先害了古家的两个(shēn)为将军的儿子,然后又害死了方家的人。 可以说,假传圣旨的人手眼通天了,竟然肆无忌惮到如此程度。 麻姑姑说到这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轻轻的掀起马车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快要到了。柳姑娘你也要知道真相了。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想想你原本要争取的是什么,知道真相之后你还要不要坚持。” 她原本要争取的是什么?知道真相后还要不要坚持? 苏瑾瑶觉得麻姑姑这句话是在是太深奥了,却也让她心里没底。 她现在有点后悔,似乎穿越之前宫斗大戏看的还是少了点。纵使她脑子再怎么好用,这古人形怪状的脑回路还是让她应接不暇。 但实际也没用给苏瑾瑶太多的时间来考虑。几乎是麻姑姑说完了这句话,马车停了下来。 这样一来,反而让苏瑾瑶有些茫然了,竟然隐隐的生出几许的不安。 麻姑姑掀起帘子,先下了马车。然后挑着帘子等苏瑾瑶下车。 苏瑾瑶下车之后,看到这里已经是懿宁宫的门口了。 麻姑姑的表(qíng)也变得谨慎起来,好像刚才那些似是而非又扰乱苏瑾瑶心思的话并不是她说的。 马车“踏踏”的又开走了。一个内侍小跑过来,对苏瑾瑶施礼,然后对麻姑姑道:“麻姑,太后让您先带着这位姑娘去打理一下,换件衣裳。” “好。”麻姑姑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转向苏瑾瑶,对她道:“柳姑娘,请跟我来吧。” 对于麻姑姑变脸如此之快,苏瑾瑶倒是有了心理准备。她点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 麻姑姑还是将苏瑾瑶带到了青莲阁,然后道:“已经给柳姑娘准备好了衣服和洗澡水,请您沐浴更衣吧。按照柳姑娘的习惯,您沐浴的时候并没有安排人伺候,但一会儿有宫女来给您梳妆,请务必不要推辞。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请您过去。”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太正式了吧? 但她还是能够沉得住气的,这个时候如果表现出多一点的急躁,都可能会影响全局的。 因而,麻姑姑说完,她径直进了青莲阁,根本没有多问一句。 看着苏瑾瑶进去的背影,麻姑姑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自道:若是一会儿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你还能否如此淡定自若。 苏瑾瑶对这个青莲阁还算是熟悉,毕竟也是住了一段时间嘛,所以没有觉得哪里别扭。 屋里也很整齐,和之前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第4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在屋里转了一圈,竟然还能够隐约嗅到她当初在这里配药的味道。好像从她离开之后,这里并没有住进过别人。 里间的卧室屏风后面,果然已经备好了一大桶洗澡水。旁边的小桌还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tào)宫装。 苏瑾瑶展开那(tào)宫装看了看。样式普通的衣服讲究,但并不是多么的繁琐,应该说很好看,颜色也是她喜欢的素净的搭配。 洗澡水也较讲究,里面放了精油和花瓣。 苏瑾瑶用手撩了几下水,这才脱了衣服进去。水温也很合适,是一大早起来她还饿着肚子,要洗澡有些不适应。 洗澡没用多少时间,苏瑾瑶出来了。换了那(tào)宫装,还特别的合(shēn)。 苏瑾瑶正在梳头,听见有人敲门,然后是喜坠儿的声音响起:“柳姑娘,是我。麻姑姑命我带人来伺候您梳妆。” “嗯,进来吧。”苏瑾瑶对喜坠儿并不陌生,听她的嗓音也和从前一样,没有多少改变。 二皇子之前说把喜坠儿毒哑了,现在听来好像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正想着,喜坠儿已经推门进来了。她(shēn)后还跟着两个宫女,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妆匣。 穿了这么正式的宫装,又有人来给她梳妆,苏瑾瑶还真是有些好,这皇太后究竟是要干什么? .真相浮出水面 来给苏瑾瑶梳妆的两个宫女都是少言寡语的人,又或者是在这宫里的生存之道,是不要多说话。 默默地给苏瑾瑶梳妆,也几乎没有问过苏瑾瑶的意思。 但可能是有人提前授意,所以给苏瑾瑶画出来的妆容很是淡雅,并没有大红的脸蛋和又粗又黑的眉毛。 化妆的时候,苏瑾瑶把喜坠儿打量了一些,见她还是自己最后见她的模样,胖瘦、高矮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眼神还是那么淡然。 苏瑾瑶有心想要问问她的(qíng)况,问她二皇子又没有对她怎么样。 可是又觉得二皇子离开的事(qíng)或许已经成为了宫的(jìn)忌,因而没有开口。 静默,梳妆也显得让人烦闷。 苏瑾瑶看着两个宫女一个给自己化妆,一个帮自己梳头,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和古学斌在一起了,会不会以后总是有人伺候? 那到时候自己是要试着习惯呢,还是让宫里的规矩也改改?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苏瑾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忐忑了。 这是她自己独创的法子,一旦遇到第六感超强,而且已经达到了心纷乱的时候,要想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现在是心思舒服多了,也正好那两个宫女梳妆完了。 苏瑾瑶对着铜镜看了看,还算满意。是头发挽起一个很高的流云髻,让苏瑾瑶很不习惯。 “叩叩”敲门声响起。不等苏瑾瑶答应,喜坠儿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麻姑姑来的倒是守时。说是半个时辰之后过来,估计也是一个小时左右她来了。 苏瑾瑶站到麻姑姑的面前,把双手抬起来,展臂将那件宫装秀给麻姑姑看。笑着道:“这样算是正式了吗?” 麻姑姑点头,赞扬道:“很好看。” 但苏瑾瑶却看到,麻姑姑的眼神是看向喜坠儿的。 苏瑾瑶霎时想到,麻姑姑说那只青蚨虫产卵之后,还咬过喜坠儿的。 苏瑾瑶凑近过去,小声的对麻姑姑道:“若是麻姑姑有空,今天晚带我去看看那口井吧。我再把喜坠儿的(qíng)况告诉你。” 麻姑姑听了苏瑾瑶的话,是一怔。继而明白了苏瑾瑶说的去看“那口井”,其实是要看看她的女儿梦儿。 麻姑姑眼神慌了一下,连忙点点头。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喜坠儿和那两个负责梳妆的宫女还站在那里,赶紧说道:“柳姑娘,不要让太后老人家等急了。请吧。” 苏瑾瑶故意帮麻姑姑做戏,说道:“麻姑姑,我可还是饿着肚子呢。你可是答应我的,要给我准备好吃的。” 麻姑姑道:“已经吩咐御膳房去做了。柳姑娘,还是先随我走吧。” 说罢,麻姑姑带路,领着苏瑾瑶往懿宁宫的正宫走去。 对于这条路,苏瑾瑶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麻姑姑在前面带路,喜坠儿和另外的两个宫女在后面跟随。 凡是在宫里做杂事或是路过的宫女、太监们,一见到麻姑姑和苏瑾瑶也都要停下来让路,还有行礼问好的。这一行四人阵仗不大,可气势倒是不小。 一直来到了懿宁宫的正宫,喜坠儿那两个提着妆匣的宫女才停住了脚步。 再往里走,见寝宫之外站着两名宫女,但寝宫里面却一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 麻姑姑走过来,那两个宫女也施了个蹲礼,然后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了。 “来吧,别让太后等的太久了。”麻姑姑带着苏瑾瑶进去,掀起了面前的珠帘。 苏瑾瑶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两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改变了。 皇太后的寝宫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少了那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皇太后并没有躺着,也没有在软榻坐着,而是站在窗边,披着一件貂皮短氅,看着窗外的树桠的一层薄雪。 麻姑姑向苏瑾瑶示意,让她走过去。 苏瑾瑶向前几步,站在皇太后的(shēn)后,轻声道:“民女苏瑾瑶,给皇太后请安。” “怎么不叫祖母(nǎi)(nǎi)了?”皇太后闻声回头,眉眼间还是那般的慈祥,嘴角微微扬。 苏瑾瑶看到这张脸,心里仍旧是无的亲切,忍不住刚刚划开的距离又消失了,叫了一声:“祖母(nǎi)(nǎi)好。” “嗯。(tǐng)好的。”皇太后说完,指了指桌的糕点,道:“麻姑说她去的早了,你都还没吃饭呢。你先吃点这个,我们也说说话,一会儿有膳食送来了。” “好,正好饿了。”苏瑾瑶没有推辞,因为之前在宫里,她和皇太后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皇太后笑了笑,道:“真好,你还是那么随(xìng),让我心里喜欢。” 苏瑾瑶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一块千层糕咬了一口。 她虽然不怎么(ài)吃甜食,但现在她总有点莫名的心慌意乱,吃点甜的能够让她心(qíng)稳定下来。 皇太后则是对麻姑姑道:“去把我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是。麻姑姑答应一声,转(shēn)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麻姑姑抱着一个樟木箱子进来,放在了一旁的桌。然后又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出来。 苏瑾瑶一边吃着,一边转头看着。然后眼眸忽地一紧,因为她看到那其有两份明黄色的圣旨。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再看到那两份圣旨的时候,心脏再次狠狠地跳了两下,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咀嚼。 苏瑾瑶赶紧喝了两杯水,把嘴里的糕点顺下去。又用帕子擦了擦手,起(shēn)走过去看麻姑姑摆出来的东西。 皇太后点点头,道:“看看吧,这些都是当年这些事(qíng)的始末,我知道你是古家的孩子之后,将这些整理出来了。” 苏瑾瑶这才伸出手,拿起一份圣旨展开,去看里面的内容。 一看之下,苏瑾瑶的瞳孔再次紧缩了起来。因为这份圣旨,竟然是赐死方家满门的密令。 说是密令,是因为在圣旨的最后,有一方朱砂红印,印下的是一个“密”字。 可见,方家被满门处死,确实出自于密旨。 .方家和拓跋氏 苏瑾瑶终于看到了当年赐死方家的圣旨,而且还是一道秘旨。() 但是看过之后,苏瑾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可是她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明显的端疑。 皇太后走过来,轻轻的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搭在了苏瑾瑶的肩头,道:“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 苏瑾瑶抬头看看皇太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皇太后摇了摇头,轻声道:“因为它是一份真的圣旨,这是当年皇决定赐死方家而亲笔所写的一份秘旨。” “这是真的?方家是真的被皇赐死了?”苏瑾瑶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都开始抖了,又再三的把这份圣旨前前后后的看,仍旧是不敢置信。 皇太后又拿起桌的另一份圣旨,送到苏瑾瑶的面前,道:“你再看看这个,或许能够明白了。然后有什么疑问,你再问我。” 苏瑾瑶放下了手里的这份秘旨,又将皇太后递给她的这份圣旨展开。 一看之下,她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因为这份圣旨是立皇长子古学斌为太子的圣旨。 为什么皇太后要把这两份圣旨放在一起,都拿给自己看? 等等,这两份圣旨给苏瑾瑶的感觉不一样!!这是最大的问题。 那么,如果皇太后所说的是真的,第一份圣旨是真的。而这份给苏瑾瑶感觉不一样的圣旨,是假的!! 苏瑾瑶震惊的抬头看看皇太后,小声的问道:“祖母(nǎi)(nǎi),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两份圣旨……都是真的吧。”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的直觉也高于其他人。你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只是因为你不想承认真相。” 皇太后说着,从苏瑾瑶的手里把那份圣旨也拿过来,两份圣旨摆在一起,继续道:“可是真的和假的放在一起,还是有区别的。” 苏瑾瑶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她不敢相信,真相竟然是:有人假传圣旨,因而古学斌不是太子? 不,她不在乎古学斌的(shēn)份,可是这其的隐(qíng)却牵连重大。 苏瑾瑶之前见过的圣旨,是先锋官冯骥合给她看到过的那两份。也正是那两份圣旨,害死了古家的三将军,也是苏瑾瑶的亲生父亲。 苏瑾瑶眯了眯眸,仔细的回想着当初她看过的圣旨,又低头看看面前摆着的两份圣旨。最后,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一颗泪珠滚落下来。 “瑾瑶,你如此聪明,是否已经能够窥之真相?”皇太后说着,又指着刚才麻姑姑拿出来的东西,道:“你看看吧,这里面有方家当年所做的事(qíng)。还有一份宫廷史官的记录,当年做记录之事,绝无作假。但之后有人想要篡改,真的却已经被我提前收下来了。” 苏瑾瑶看了看那些小册子,其有两份是奏折。 其一份,里面内容是建议立皇长子古学斌为太子的。写的是皇长子古学斌如何的聪颖睿智,又怎样的年幼而神勇。 奏折下面还有皇的批注,没有驳回,但是说皇长子年纪尚幼,还应该再等他长大一些再立为太子。 另外,还有一份奏折已经有些残破了,好像是又重新修了一遍,所以面的字不怎么清楚。 苏瑾瑶拿起来仔细辨认,才看出面写的是保举拓跋家的拓跋皋为少将军,并且领兵东征。 这份奏折的年代较之前立皇太子的折子更早一些,也不知道那残破是因为年代,还是人为。 还有一本册子,从纸张的颜色能够看出来,是从其他的册子挪出来,然后合订在一起的。 苏瑾瑶把里面的内容翻了一下,是记录拓跋一族的。 苏瑾瑶知道的拓跋一族,是古学斌的母妃和舅舅。如今看过之后才知道,拓跋一族曾经也是自立一方的,后来才臣服于云穹国。 可以说,这个拓跋一族青梵国还要小,甚至独立的时候还没有称王,只能算是当时较大的一个独立部族而已。 而且拓跋一族臣服的较早,看面的记录,最早的时候是在五、六十年以前。 臣服于云穹国之后,拓跋一族曾经送过三次美女进宫。只有最后一次,拓跋氏的美人云姬成了皇贵妃,同时诞下皇长子。 看到这里,苏瑾瑶抬起头来看着皇太后,摇摇头道:“这些东西看不出什么问题,方家保举古学斌为太子,和拓跋皋为将军,也是因为他们真的很优秀。而且我不明白,既然您说那份立太子的圣旨是假的,这件事又是如此促成的呢?皇尚且在位,还有皇太后您坐镇后宫,没有道理一份假圣旨可以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昭告天下吧。” 皇太后叹了口气,道:“这是女人的手段了。有时候,假的一旦被承认了,也变成真的了。当年的拓跋氏,在宫里可以说是独得专宠,风头压过了裕贵人不知道多少。加母凭子贵,她又诞下了皇长子,更是摆明了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太后又指了指那份立古学斌为太子的圣旨,道:“这份圣旨,是她私下找方家的人写的,但面的皇帝御宝,却是真的。” “这么说,是皇最终同意立古学斌为太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个消息,苏瑾瑶竟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皇太后点点头,道:“我意外得知了此时,找出了这份假圣旨。可是党假圣旨摆在皇面前,皇竟然在拓跋氏的眼泪之下说是圣旨是出自他本意。那时候在皇的心里,只要美人能够开开心心的,立一位太子又能如何?更何况,学斌这个孩子确实聪明无,又是皇长子,当然是深得皇的宠(ài)。别说是皇,算是我,也(tǐng)喜欢这个孩子的。只是可惜他的母妃啊,竟然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做下了许多的错事,连这个孩子都差点断送了。” “皇太后,您等等。我……我心里有些慌。”苏瑾瑶第一次觉得,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她快要窒息了。 她明白,皇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将会是她难以承受的。 .让她选择要不要做太子妃 皇太后看到苏瑾瑶那无助又失措的眼色,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瑾瑶,该知道的事(qíng),总是要知道的。(#……)真相,可能你想象的更为残酷。” “我不懂,这些和我没有关系。”苏瑾瑶摇着头,想要退缩了。 如果没有(ài)(qíng),没有亲(qíng),她不是这么软弱的人。 她本该是无(qíng)的杀手,可是却意外的被暖了心,动了(qíng)。 当她承认有了家,有了亲人和(ài)人的时候,似乎一切的仇恨根源,才冒出头来,把她层层叠叠的缠绕住了。 “那若是你觉得没有关系,还是不要知道吧。”皇太后说完,朝麻姑姑招了招手,道:“把另一份东西拿来。” “是。”麻姑姑答应着,转(shēn)去桌前面,掀起了桌盖着的一块红布。 红布下面是一个托盘,麻姑姑将托盘端到皇太后和苏瑾瑶面前,单膝半跪下来,将托盘呈。 苏瑾瑶这才看清,这面是一份皇太后的懿旨,只不过还没有加盖宝印。 而面的内容,竟然是立古氏大将军王古承铎之女……古雅,为太子妃! 古雅?!!这个名字让苏瑾瑶陌生,但她却真真实实的明白这面说的是她自己。 皇太后道:“这份懿旨是学斌求来的,我也没有什么异议。但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真相之后,自己决定要不要做这个太子妃。但现在你说你不想知道真相,那么我立即加盖宝印。明天古家会宣布将你认回古家,你的名字将正式记入宗族谱;而后天的国庆大典之,会宣布你作为太子妃的消息,可谓是双喜临门。” 第4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皇太后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金丝锦袋,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方玉玺。 那托盘端端正正的放着懿旨,托盘的一角盛着一块朱砂印泥。 皇太后要将那玉玺蘸入朱砂印泥之,苏瑾瑶连忙叫了一声:“祖母(nǎi)(nǎi),等等。” “还要等?”皇太后明知故问,但还是停下了手。 苏瑾瑶点点头,道:“请您详细的把真相说给我听吧。我要知道真相,以免今后会后悔。” 一切的问题都有它的真相和答案,苏瑾瑶不想要被蒙在鼓里,也不想自欺欺人。 她也相信自己的承受能力,更觉得她既然继承了傻丫头的(shēn)体,应该承受她骨血亲(qíng)带来的一切障碍和牵绊。 “好,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吧。”皇太后说完,把手里的玉玺慢慢的放下,但是没有收起来,放在了朱砂印泥的旁边。 然后,皇太后略微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其实在很早之前,也是拓跋氏云姬进宫之前,一切已经开始了……” 原来皇太后所说的很早之前,是古家的第一位将军,古承重夫妇战死的时候。 古承重夫妇是古尚卿的爹和娘,这对伉俪十分恩(ài)。 古家男儿领兵杀敌,果敢神勇;而这位古家的长媳也是一位巾帼女将,手的双刀与丈夫配合的天衣无缝,夫妻二人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但是在一次征西的途,因为对地势地形并不了解,所以他们领军误入了有瘴气的森林。等到他们带着士兵们好不容易逃离的时候,已经损失近半。 而此时,他们距离拓跋氏一族的领地很近,按理说拓跋氏属于云穹国的臣国,是应该施以援助的。 但是当年的拓跋氏头领拒不出面援助,甚至连一个向导都没有派出来。更没有指出,前方不远有另一个氏族的埋伏。 结果,古氏夫妇本来已经受了瘴气之毒,又了埋伏,苦战之下,二人同生共死,最后双双殉国了。 消息传回来,古家自然要对此事追查,便恨拓跋氏族不出手援助。 也是因为这件事,拓跋氏才选出了族里最美的公主云姬,送入了云穹国。 而云姬入宫之时,还带着她的弟弟拓跋皋。 皇便对古家说,这对姐弟是拓跋一族送来云穹国的质子。因而,把拓跋皋也留了下来。这件事(qíng)也算是暂时压下来了。 当年拓跋皋才十岁,却也是一个神勇的少年,对皇也表现的十分忠心。 又过了两年,有了方家保举拓跋皋作为少将军的那封折子。 当时皇太后是不同意异族之人做云穹国的将军的。 但是方家几代都是太子教****成为皇,方家便贵为帝师,说话自然也是有分量的。 加当时拓跋氏云姬有了(shēn)孕,皇便答应云姬如果她能够诞下皇子,同意这件事。所以后来拓跋皋做了少将军。 再之后,方家主动要求教导皇长子,然后便又有了请求皇立古学斌为皇太子的折子。 当时皇说皇子年幼,还要再看看,等长大一些再说。 可是当时云姬感觉到了裕贵人的威胁,因为裕贵人诞下的二皇子只古学斌小几天而已。她怕这件事(qíng)最后不成,叫方家拟了一份假的圣旨,要想办法瞒天过海,先让古学斌坐这个太子之位再说。 但是当时皇太后意外截获了那份被写好之后送入宫的假圣旨,带着假圣旨去问皇。 结果,却反而促成了这件事。皇因为心疼云姬,把这件事一并承担下来,说是他的口谕,让云姬去拟旨的。说完还加盖了玉玺,这份圣旨也成了真的圣旨了。 可是古学斌做了皇太子,拓跋氏云姬却已经是记恨了皇太后。 加之前拓跋氏一族不施以援手、才导致古将军夫妇殒命的事(qíng),让云姬以为皇太后是故意针对她。 所以,云姬才暗找了机会,叫方家再次假传圣旨,把出征在外的古家三将军也害死了。 皇太后查明真相,把这一切都告知皇。 皇也惊于云姬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毕竟假传圣旨这件事(qíng)一做再做,还害死了古家的三将军,若是容她闹腾下去,岂不是都要翻了天? 因而,当时说是裕贵人害死了云姬,倒不如说是得了皇的授意,默许裕贵人对云姬下手。 .最可怜的人变成了仇人 现在苏瑾瑶才明白,为什么二皇子对自己说,裕贵人并不是真正害死古学斌母妃的凶手了。() 想当初,裕贵人可能确实与那位拓跋皇贵妃针锋相对。 可女人的宫斗戏码不过是暗下手、使绊子而已,各自用的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而真要是一方直接出手弄死另一方,那要有人背后撑腰了。 而方家,之所以几次三番的帮助云姬,敢于做出这一道道的假圣旨,无非是要继续在朝有所倚仗。 因为京城的三儒之,古家出了一位皇太后,冯家又出了一位裕贵人,都是宫里站得住脚的人物。 可方家只有一个独女颖娘,还已经跟古家的三将军私定终(shēn),肯定是没有机会送进宫里去了。 虽然说方颖娘和古家的三将军联姻,也是算是两强联手。 但方家很清楚,如今的皇并非是皇太后亲生。而云姬作为皇最宠(ài)的妃子,又和皇太后、和古家结了仇。 这样一来,算是方颖娘和古家三将军再怎么恩(ài),只怕皇太后一倒,古家也全完了。 因而,要保住方家太子教习和帝师的尊位,扶起另一位太子才是正道。 所以方家才会不惜害了古家,而去帮云姬假传了圣旨。也可以说这是真正的宫廷纷争。 一番取舍之后,方家选择了牺牲女儿的幸福,站在云姬这边,要扶古学斌坐太子之位。 结果,云姬被裕贵人除掉,而几乎是与此同时,皇也下了那道将方家全家下都处死的秘旨。 试想,在京城里,天子脚下,一位朝大臣这样全家被灭门了,却没有丝毫的痕迹可寻。除了皇、太后动手,也真没有什么人还有这样通天的本事了。 讲到这里,皇太后转头深深的看着苏瑾瑶,说道:“其实你可以想想,为何方家遭遇灭门,独独你母亲和你能够逃得出来?那是因为你是古家的血脉,所以不能斩草除根啊。仔细想想我的话,信不信由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皇太后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沉浸在当年的事(qíng)之。 苏瑾瑶已经听得是目瞪口呆。算她聪明绝顶,也难以想到当年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内(qíng)。 她把皇太后讲的话又细细地琢磨了一遍,竟然找不到丝毫的漏洞。 可以说,如果这是一个谎言,那也是一个编织的最完美的谎言了。其实在苏瑾瑶的心里,已经是信了皇太后的这番话。 她本以为,最可怜的是古学斌和他的母妃。因为母妃被害死,自己还了蛊毒。 可是现在听了这些话她才明白,原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苏瑾瑶还不甘心,她捋顺了一下头绪,然后问道:“祖母(nǎi)(nǎi),我还有几个问题。” “好,你说。”皇太后点点头,让苏瑾瑶发问。 苏瑾瑶道;“你说我父亲是被假传圣旨害死的,那为何冯骥合先锋带着人马回京,却屡遭劫杀?是谁下的手?” 如果当初冯骥合带着人马回京,把假的圣旨呈来,事(qíng)早大白于天下了。 皇太后想了想,道:“我并不知道冯骥合还活着的事(qíng),想必皇也不知道。应该是方家的人、或是冯家的人为了对付我古家,暗下手。也有可能……是当时的少将军拓跋皋。” 听得皇太后提起舅舅也可能是当年害死古三将军的人,苏瑾瑶的心莫名的一抽。 放开了这个问题,苏瑾瑶又问道:“那当年裕贵人害死了云姬之后,又对古学斌下手,也是你们默许的吗?” 皇太后被问的沉默片刻,最后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但澈儿毕竟也是皇室血脉,又是一个孩子,我不忍心直接将他扼杀,所以后来赫连若帮他逃走,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赫连家对于当年的事(qíng),全然不知(qíng),也只有赫连家,在这件事(qíng)是完全清白的。她只是凭着自己喜好,想做什么做什么而已。这一点,赫连若倒是和你有几分的相像。” 说完,皇太后苦笑一下,又道:“不过,报应循环,裕贵人的蛊也下在了我的(shēn)。裕贵人知道自己参与的事(qíng)太多,如今学斌又已经回来了,她担心我们把她推出去,将当年的事(qíng)全部怪在她的头,才对我下手的。” 苏瑾瑶暗自咬了咬牙,道:“最后一个问题:现在古学斌这个太子,你们是承认,还是不承认?他说你有意将赫连天祁收归皇室沧姓,让他作为皇族的长孙,成为储君?” “柳姑娘,请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行。”麻姑姑赶紧出声提醒道:“你面前的可是皇太后。” 皇太后摆摆手,道:“无妨。她是古家的女儿,和雪绮、雨绡一样,可以叫我一声姑母(nǎi)(nǎi)的,既然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 苏瑾瑶抿了抿唇,道:“既然皇太后肯认下我,那请您告知。” 皇太后似乎在权衡措辞,片刻之后才道:“其实,事无绝对,学斌确实十分的优秀,是一位很好的储君。我们也相信,他将来也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只是……你与他的关系千丝万缕,你又是何想法?” “我的想法?”苏瑾瑶怔了怔,眼神一闪,心仿佛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了那份懿旨,问道:“皇太后是希望由我来选择?” “对。”皇太后一脸坚决的道:“云姬是直接害死你父亲的人,你与他的母妃有仇。而云姬之死,其实与我和古家都脱不了干系,相当于他与古家有仇。如此混乱的状况,你觉得你们两个之间,还能够有什么关系?” 苏瑾瑶的脑子“嗡”的一声响,感觉这件事真的是她难以想象的混乱。 其实,再往深处想想,舅舅拓跋皋是否因这件事参与其? 舅舅只知道自己是方家的遗孤,所以对自己特别疼(ài),认为是他们欠了方家一份债。 但如果舅舅知道自己也是古家的孩子呢?他会不会突然变脸,变成了与自己对立的局面? .能否找到开始的地方? 苏瑾瑶万万没有想到,她与古学斌简单而美好的(ài)(qíng),突然变得如此混乱和复杂。(&¥) 并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两个家族、甚至整个皇室纷争都压在了他们的(shēn)。 如何取舍?如果苏瑾瑶选择了古学斌,她是正牌的太子妃。 可是之前的一切还将延续下去,仇恨还在。若是有一天古学斌也知道了真相,他又会作何想法? 想到这里,苏瑾瑶打了个寒战,问道:“澈,他清楚这件事吗?” “不清楚。”皇太后摇摇头,道:“当年皇室史官所记载的事(qíng),全部在你面前了。这是我很早收藏起来的。而之前学斌让人去调查古家灭门的卷宗,则是一无所获。” “那之前您也有意让古家的女儿嫁为太子妃?”苏瑾瑶想起古学斌对她说过的话,道:“还有那位天泽国的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算古学斌不知道当年的事(qíng),可能古家许多人都不知道,包括古尚卿也不清楚内(qíng)。 但皇太后为什么明知道有这样的恩怨,还要让古学斌娶古家的女儿? 皇太后这次并没有考虑,而是干脆的回答道:“一旦联姻,古家统领后宫的局面将会延续,你觉得这样的话,我还在乎什么恩怨?至于米伊娜公主,她终究不过是天泽国与我们之间的一颗棋子。” 皇太后接着道:“当初我很清楚你娘所怀的是古家的骨(ròu),但方家要站在云姬那一边是对立的一面,害死承铎的假圣旨也是出自方家。所以,我不能够让方家的女儿与古家有所牵连。” 苏瑾瑶顿时明白,只要地位能够得以巩固,一个女孩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一旦到了关键时刻,(ài)(qíng)可以取舍、亲(qíng)可以交易,一切的一切都要看你站在哪一队里。 苏瑾瑶看着面前麻姑姑还捧着的那份懿旨,猛地一把抓起来,撕了个粉碎。 继而,苏瑾瑶抬头看着窗外的雪,道:“我愿意做古学斌的女人,无关乎他是不是太子,也不在乎我能不能做太子妃。如今万千的纠葛摆在我的面前,我确实难以抉择。但我并不是纠结于仇恨,而是我尊重古学斌的选择。” 如果古学斌不在乎什么仇恨,那么苏瑾瑶愿意抛开古家的(shēn)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但如果古学斌过分执着于他母妃的死,那么苏瑾瑶也根本不想要拿自己的幸福去做赌注。 算她现在有皇太后的懿旨,当了太子妃又如何?(ài)人的(ài)都没有了,她还坚持什么? 明黄色的碎片纷纷落下,她的太子妃也此烟消云散了。 苏瑾瑶朝皇太后躬(shēn)施礼,道:“皇太后,您真的和一位对我非常好的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叫您一声祖母(nǎi)(nǎi),也是对她的一份寄托。但是今(rì)之后,我心再无牵挂,我只愿一个人自由的生活,选择我该选择的路。我(ài)的人,自然会追我的脚步,若是没有了(ài),任何人都留不住我。” 说完,苏瑾瑶转(shēn)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皇太后和麻姑姑都是一愣。最后还是麻姑姑飞快的追了出去,叫道:“柳姑娘……” “麻姑姑,你是否骗了我?”苏瑾瑶眼眸冷意烁烁,紧紧盯着麻姑姑问着。 “没有,我没有一句话是骗你的。”麻姑姑连忙摆手,道:“我的女儿叫梦儿,我真的按照你的办法找到了她,而她现在确实变得不人不妖的模样。当年拓跋贵妃所拟的那份立太子的假圣旨,也是我发现的。但是知道这件事(qíng)的人不多,所有人都以为皇长子学斌是正应当成为储君的。” 现在苏瑾瑶明白,为什么古学斌一定要让自己留意麻姑姑了。 麻姑姑是古学斌的(rǔ)娘,也可能她是皇太后安插在云姬(shēn)边的眼线。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发现云姬让方家造出假圣旨的事(qíng),皇太后也才能够截获那份假圣旨。 如此看来,古学斌的直觉是对的。 但是他或许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个太子做的名不正、言不顺,是他母妃用假圣旨加皇的宠(ài)才换来的。 而他的母妃,也可以说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俗话所说的“不作死不会死”。 想通了这些,苏瑾瑶再次打量了一下麻姑姑。看到她鬓角的白发和有些涣散的眼神,觉得她确实是一个母亲的一片伤(qíng)。 道:“若是你真的没有骗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女儿的。她的(qíng)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在三个月之内找到办法,并且做出一份解药,派人送给你。至于她能否坚持三个月,或是解药对她的作用有多大,我不能保证了。” 第4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好,好,只要有希望好。谢谢你,柳姑娘。”麻姑姑说完,又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可惜,你为何不能此坐太子妃之位,再去考虑其他?” 苏瑾瑶当然明白,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以古学斌对自己的感(qíng),以他的担当,肯定不会把仇恨转嫁在自己的(shēn)。 但是明知道两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和一辈的恩恩怨怨,却还要掩盖真相、粉饰太平的嫁给古学斌,这才不是她苏瑾瑶所为。 好像皇太后刚才说的那样,赫连若能够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做她想做的事。 苏瑾瑶也能够让自己轻松的面对一段真挚的感(qíng),绝不会让感(qíng)之外的东西掺杂进来。 有时候,取舍确实很难。但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不要取,只要舍,舍掉那些本来沉重的枷锁,一切也来的轻松了。 苏瑾瑶再次转(shēn)离开的时候,天开始飘起了雪花。 雪仍旧不大,小小的、一片一片的小雪花稀稀落落的飘着,不(jìn)让苏瑾瑶想起一场雪,想起了已经离开她的七娘。 “是该回去看看了。或许一切还能够重头开始。”苏瑾瑶对着天空一笑,想要把自己的笑容印在天空。 可是抬起脸的时候,雪花落在了她的面颊,一下子化成了细小的水滴。像是……一颗颗散开的泪珠儿。 “傻丫头,你还能够找到这一切开始的地方吗?”苏瑾瑶又喃喃的问了一句。 .送伞的年轻人 离开皇宫的时候,雪大了一点,风也刮了起来。气温骤降,仿佛是一下子把空气都冻住了。 京城的大街已经是张灯结彩,只等待着后天开始的国庆大典了。 而那白色的雪,落在红灯笼,衬得那红色分外炫目,而白色更加澄白。 苏瑾瑶还记得在前一天晚,古学斌还说要带她去太庙祭祖,还要带她去参加宫宴。 可是如今,她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她抛开了古学斌努力求来的一份懿旨,给了他重新选择的机会。 真相对于她来说,有着一种真切的残酷。所以她也明白,如果古学斌知道这一切之后,肯定也会有所抉择的。 那么,现在选择的机会放在了他的手里,只有跨过这道坎儿,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抛开了一切。 站在街头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苏瑾瑶又放弃了回家去的念头,转(shēn)朝着南边的城门走去。 因为回家意味着被找到,她可不想像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那样,做一颗两国之间的棋子。所以远离这一切才能重新开始。 而她往次来去京城的时候,走过东门和北门,却没有走过西门和南门。 苏瑾瑶有一点小怪癖,是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走西边的路口或是西边的门。 因为作为杀手来说,“归西、归西”是一件很忌讳的事(qíng)。虽然她前一世终究还是一命归西了,但总算是拥有了这一世的开始,所以她仍旧坚持这个怪癖。 南门外的路很平坦,但是没有了马匹,要靠步行的话不知道要走多久才到下一个镇子。 苏瑾瑶裹了裹(shēn)的衣衫,才发现这宫装好看而不实用,绫罗绸缎不如棉衣棉裤啊。 苏瑾瑶把宫装下摆长长的裙裾直接扯掉了,将散口的罗袖一扎,显得利落一些。又索(xìng)把头的流云髻也散开了,腰间坠着的丝络绳结当作头绳,把头发高高束成了马尾。 一个人路的好处是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快走或是慢走都没关系。 苏瑾瑶这样漫无目的的一路向南,她是想要去看看来到这里之后,一直还没有到过的地方。 越向南走,反而觉得越冷。不是温度的问题,而是空气的湿度更大,湿冷的感觉让人觉得更加难受。 这天一大早起来,天是(yīn)沉沉的,空气的湿气越发的重了。 苏瑾瑶在客栈起(shēn),推开窗看着那暗沉的天色,决定今天不赶路了,在这个叫广昌的城里住几天。 广昌城算是南方较大的一个城市了,街的繁华自然不用说了,往来的客商也多,还是一条商旅贸易的要道。 苏瑾瑶早换掉了那一(shēn)繁复的宫装,穿着一件长衫,腰间束带,是男装的打扮,看起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走在街,时时引起少女或(ài)慕、或羞涩的目光。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古尚卿一直都在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要习惯女孩子们这样**的眼神? 都说古人很保守,但苏瑾瑶发现,人在什么时候都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的。 这些个姑娘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不过是她们的胆子小了点,没有迷妹敢于前搭讪而已。 苏瑾瑶本来极少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现在闲散下来了,反而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新鲜有趣。 没有了牵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种随心所(yù)的自在让她满心都是舒畅。 只不过转眼间,天竟然下起雨来。雨并不是很大,但细细霏霏的雨丝连绵不断,少走一会儿还没事,稍微多走一段路(shēn)已经湿了打破。 苏瑾瑶眼见前面有一个小摊子,挂着各式的竹制器皿,还有好几把油纸伞撑在一旁。 苏瑾瑶走过去,拿起一把素面的土色纸伞,伞骨很结实,撑开的面积也大,问道:“老板,这把伞多少钱?” “二十。”老板是个年轻人,说话声音听清朗的。 苏瑾瑶掏出钱来递过去,对方伸手来接的时候,是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 但这只手满是细小的伤口,虎口处的伤口还露着鲜红的血(ròu),没有结痂,应该是刚刚割破不久的。 苏瑾瑶好这人的手怎么伤成这样,随意抬眸看了一眼,而这年轻人也正好抬眸看她。 两人的视线微微一对,苏瑾瑶才看清这个年轻人二十左右岁的年纪,长得还颇为俊秀。 “姑娘,这把伞送给你吧。冬季的雨寒气重,有把伞带在(shēn)边,不要淋雨受凉了。”说完,年轻男子将手又收了回来,没有接苏瑾瑶的那二十个铜板。 苏瑾瑶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有什么破绽啊。 而且她的(shēn)材普通女子略高,到了南方更显得清瘦高挑,加一双眼睛神采烁烁,而且周(shēn)的气度非凡,所以几乎从未有人怀疑过她是女扮男装。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看了,你衣着、步态、气质都全无破绽。可我还一眼看穿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我精于手工,对于细小的例更容易分辨,所以才觉得你的(shēn)形不是男子吧。”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一笑,没有说什么,却是俯(shēn)把那二十个铜板放在了摊子,撑了油纸伞,转(shēn)离开了。 但是走了几步,苏瑾瑶又回头道:“三七粉可以止血,买一点装在瓶子里,有伤口立即撒好。很方便。” 说完,苏瑾瑶便漫步消失在细细的雨幕之后。 那年轻人怔怔的看着雨幕后清瘦修长的背影,不由得勾唇一笑。又看了看自己满是血口的伤口,从怀拿出一瓶药膏,用指尖蘸了一点逐一涂抹,伤口很快愈合结痂了。 转而,他又飞快的收了摊子,把那些竹制的器皿用席子一卷往隔壁的铺子门口一放,只拿起一把素面的大号油纸伞,撑起来走入雨。 过了一阵子,隔壁的铺子里走出一个伙计,看到一堆竹制的篮子、筐子,油纸伞堆在门口,便吆喝道:“喂,谁的东西搁在这儿了?不拿走扔了?” .吃面,加双份牛(ròu) 苏瑾瑶撑着油纸伞在这广昌城里随意的走着。(&¥) 因为下雨的缘故,街已经看不见行人了。偶尔有人经过,也是脚步匆匆的跑过去。 店铺虽然还都开着,但也是门庭冷落,显出一种无奈的萧条景色。 苏瑾瑶经过一间间店铺,最后来到了一间面馆前面。 这间铺子实在不大,小厅里只放了三张桌子,而且是那种只能容两个人对坐的小桌。 但里面客人倒是不少,三张桌子坐了四个人。这座率还真高。 苏瑾瑶本来有点饿了,见到后厨冒出蒸蒸的(rè)气,嗅到一股老汤熬煮的牛(ròu)味儿,不由得收了伞,朝店里走去。 也正好有一桌的客人吃好了,放下碗筷搁下几枚铜板,叫了一声:“老板娘,收钱。”然后便起(shēn)走了。 后厨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随即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从里面出来。走路的时候脚步带着风,一看是个精明利落的女人。 这妇人一边麻利的收起桌的铜板和碗筷,一边招呼苏瑾瑶道:“小哥这边坐,店里狭小。但我家的面是老汤熬煮的,绝对的够味儿。这冷天(yīn)雨,喝一碗老汤牛(ròu)面,最是暖(shēn)子。”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那来一碗面。” 老板娘听苏瑾瑶开口说话,似乎觉得这是女音。又瞄了苏瑾瑶一眼,抿嘴一笑,似乎是明白了。然后又问道:“加(ròu)吗?八钱加两大块牛(ròu)。” “行。”苏瑾瑶又点点头,也没有拒绝。 老板娘答应着,端着撤下去的碗盘刚要转(shēn)。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老板娘,一碗老汤牛(ròu)面,加(ròu)。” 苏瑾瑶听着声音耳熟,视线一转看到了一把熟悉的油纸伞。伞一收,正是那个做伞的年轻小工匠。 那小工匠也朝里面看,看到其他的桌都是满座,便径直朝苏瑾瑶走过来,自然的坐下,笑着道:“客官,真是好巧。” 苏瑾瑶可不觉得这是巧,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小工匠见苏瑾瑶不吭声,也没有再搭话,而是伸手拿起桌的水壶,倒了一杯(rè)水。 端着水杯看了看,小工匠才将杯子放在苏瑾瑶的面前,道:“杯子和水都干净。”原来他看那水杯,是为了这个。 苏瑾瑶不得已,说了声“谢谢”,但是杯子放在面前却没有动。 等了好一会儿,面才被端来。 老板娘把面分别放在苏瑾瑶和那小工匠的面前,道:“抱歉了二位,我家当家的今天去收牛了,店里我一个人忙活,慢了。” 苏瑾瑶随口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准备吃面。 对面的小工匠却赞了一声:“老板娘,好刀法呀。你这牛(ròu)切的真好,大小不差一分,实在是匀称。” 听他这么一说,苏瑾瑶才注意到,两个人的碗里都摆着两块四四方方的牛(ròu),还真是大小均匀,不见谁的大了、谁的小了。 老板娘一听也是笑了,道:“小馆子做面、切(ròu),天天都摆弄的玩意,那叫什么刀法呢。是怕客人亏了,所以都是尽量一样的大小。” 小工匠挑起大拇指,又赞了一声,这才低头吃起面来。 苏瑾瑶和他坐在对面,只是慢慢的先喝汤。 苏瑾瑶不是挑剔,只是自然的生出几分警觉。她觉得这小工匠来的太巧,因而稍加留意。 结果看到小工匠拿着筷子的那只手,之前割伤的许多伤口已经结痂了。伤口外面隐约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白色药膏。 苏瑾瑶是医者,对于药膏也很敏感。直觉那药膏不是药熬制最初的褐色,而是这种近乎凝脂的白色,绝不是普通的药膏。 以苏瑾瑶的经验,这种药膏需要用雪莲、雪蛤、玉露、参汁等名贵的药材配制而成。 这么一个做竹制的小工匠,竟然会用这么名贵的药膏? 可算是发现端疑,苏瑾瑶却也猜不出这个小工匠为什么盯着自己? 因为想的较多,苏瑾瑶吃面的动作越发的慢了,几乎是一根一根的吃,汤也是一口一口的喝。 “姑娘,牛(ròu)要趁(rè)才好吃。”对面的小工匠又是出声提醒道。 苏瑾瑶低头一看,自己碗里的面吃了一半,两块牛(ròu)还摆在面。再看看那小工匠的碗,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苏瑾瑶不想把事(qíng)弄得太复杂,索(xìng)直接开口问道:“你是随我而来的吧?为什么?” 小工匠应该是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这么直接的开口询问,微微一怔,继而笑着道:“因为姑娘眼里有几分的落寞,我有些担心。” “谢谢。”苏瑾瑶温和的一笑,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吃面。 因为苏瑾瑶吃得仍旧很慢,所以对面的小工匠此时已经把整碗面都吃完了。 他看看自己面前的碗,又看了看苏瑾瑶碗里的面,竟然朝后厨又喊了一声:“老板娘,一碗老汤牛(ròu)面。” “哎,来啦。”老板娘的声音从后厨传来,继而习惯(xìng)的又问道:“加(ròu)吗?八钱,两大块牛(ròu)。” “不加。” “加!”说加(ròu)的是苏瑾瑶。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工匠要做什么。 老板娘好的从后厨挑起帘子,问道:“客官,到底要不要加(ròu)?” 小工匠刚要开口,苏瑾瑶直接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道:“我请客,给这位小哥加双倍的牛(ròu)。” “哎,好嘞。马好。”老板娘立刻答应着,放下帘子去做面了。 小工匠看了看桌的碎银子,勉强的笑道:“让姑娘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看在你对我如此关心的份儿,两碗面、几块牛(ròu)而已,算是谢谢你的善意。”苏瑾瑶说完,继续优哉游哉的吃面。 而在老板娘把加了双倍牛(ròu)的一大碗面放在小工匠面前的时候,苏瑾瑶把手里的筷子一放,站起(shēn)要走。 小工匠愣了一下,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苏瑾瑶回头一笑,道:“双份的牛(ròu)呢,不要浪费了才好。” 说罢,她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根银针从袖子里甩出去,正好刺了小工匠的肩头。 .八音盒 银针戳在小工匠的肩头,正好扎在麻(xué),顿时让他半边(shēn)子一麻,整个人跌坐回板凳。 苏瑾瑶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银针也送你了。”说完,随手拿了刚才进门时放在门口的油纸伞,撑了走出门外。 小工匠站不起来,眼见着苏瑾瑶已经走远了,索(xìng)高声喊道:“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怕你赶路寂寞,想与你结伴而行。” 苏瑾瑶置若罔闻,已经走得快要看不见了。 小工匠又连忙更大声喊道:“咱们还会再见的。我叫穆青羽。” 然而,声音飘去,人已不见,苏瑾瑶才不管他是什么青羽、紫羽还是蓝羽,根本没有放在心。 她没有回客栈,反正除了一(tào)衣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收拾,苏瑾瑶直接撑着伞朝城外走去。 如今已经是冬月将尽,转眼要到腊月了。 她独自一人出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曾联系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找寻过来。 苏瑾瑶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刚才那小工匠的话,自嘲道:“我这孤寂落寞的模样,难道已经写在脸了吗?还是他习惯了这样与姑娘家搭讪?” 天雨还是沥沥的下,打在油纸伞“噼啪”作响。 走了一段苏瑾瑶猛然发现,这伞竟然有了变化。原本素净的土色伞面因为被雨淋的久了,竟然晕染出一个个都水印。 可那水印不是杂乱无章的,反而形成了一幅暗影层叠的画卷。 第4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有的水印像是流云在空,有的水印像是溪流奔腾,整张的伞面看下来,是一幅天高云淡、溪水潺潺的画卷。再仔细看,似乎溪边还有人垂钓? 如此精妙美丽的画卷,是出自自然的神来之笔,还是匠人的巧夺天工? 苏瑾瑶看得愣了一会儿,不由得想起了那模样俊秀的小工匠来。 看来,人长得好看,做出来的东西也是颇为怪的,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一门的名家弟子。 有这样精湛的手艺,又有这份闲(qíng),不是名家之后也是富贵门的贵公子。 但绝对不会是普通百姓家的匠人子弟,因为普通人家温饱为先,没有那份雅兴,也没有如此悠远的意境,弄这些个费力不讨好,也不会多赚银子的事(qíng)的。 因为这把伞的独特,苏瑾瑶便一边走、一边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走了很久的一段路,苏瑾瑶发现这把伞的特别之处在于,雨水的多寡,会令伞面的形成不同的图案。 手里虽然是撑着一把伞,但好像是举着一只万花筒,让苏瑾瑶一路走来竟然觉得非常有趣。 直到最后,竟然巴不得雨再大点,或是再小点,总之雨不要停好。 这样一路走到黄昏,因为始终是(yīn)雨天气,所以只能粗略判断一下时辰。 前面有一个小镇,因为一天的(yīn)雨,此时镇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苏瑾瑶不确定前面还要走多远才有镇子,索(xìng)决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镇子不大却也不小。正街有两家客栈相隔不远,其一间大一点,是个小二楼的结构。但一楼前厅是饭馆,此时正值晚饭时间,所以有几个食客在里面居桌大嚼。 苏瑾瑶不喜欢看人家吃相难看的,因而朝前走,想要看看那稍小的一间客栈怎么样。 还好,这客栈小,看起来倒是干净。前厅是个小柜台和两张小桌,应该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而且此时也不见有人。 苏瑾瑶进来,要了一间房住了进去。屋子也是不大,但所幸收拾的也是干净整洁。店里的伙计还说一(rì)三餐都可以给客人送到屋里来。 因为走了这么一天,虽然撑着伞可难免有风,因而苏瑾瑶(shēn)的衣服也是微湿的,一双鞋子更是湿到了里面。 苏瑾瑶叫伙计给她打了(rè)水洗漱,还让把晚饭也直接送到屋里来。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苏瑾瑶正吃晚饭的功夫,听到伙计招呼着人住进了苏瑾瑶的隔壁。 苏瑾瑶的心思一动,莫名的觉得一阵不安。她索(xìng)放下了筷子,走到门口从门缝朝外面看。 但见伙计领着一个(shēn)形高壮的汉子走了过去,但没有看到正脸,只看到那人宽阔的后背。不过看这个背影,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便又坐回去安心的吃饭,不去理会外面是否又来了什么人。 而再之后,直到苏瑾瑶准备寝了,也没有听到再有别的客人住进来。 苏瑾瑶熄了灯,把门闩插好了,准备睡觉。可是她刚刚躺下,听到了一阵音乐声响起。 这音乐声有点单调,是一只单音节的小曲。不过那声音十分的清脆悦耳,像是珠落玉盘发出的叮咚声,又像是溪水激撞在鹅卵石,发出的细碎之音。 而令苏瑾瑶在意的,是这音乐不像是普通的琴弦弹奏出来的,而像是……八音盒的声音。 没错,是八音盒的声音。满发条之后,八音盒里的弹片会自动拨响滚轴的钟钮,从而发出高低错落的曲调。 滚轴的钟钮位置不同,可以发出不同的曲调来。 苏瑾瑶从(chuáng)坐起来,双手托腮静静的听着,觉得有趣,又觉得熟悉。 那八音盒发出的“叮咚”声音时断时续,有时候是一整支小曲奏完,有时候奏到一半停下来过一会儿又重新来放。 听起来好像是那个摆弄八音盒的人,一直在不断的调试着音调。直到深夜,一支完整而准确的曲调奏完,八音盒再没有响起。 苏瑾瑶也不知不觉的一直听到了深夜,等到周围完全寂静下来,却已经是睡意全无。 此时她的脑海不断回忆着从前的种种,想着古学斌,也想着古尚卿、秋影、秀宁他们。 “为什么好像我越走越远?难道说真的回不去了吗?”苏瑾瑶忍不住喃喃的自语。 这一个月来,她也是第一次觉得心孤寂,仿佛当初放弃的东西,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隔壁送的礼物 静坐了一夜,苏瑾瑶终于明白,她当初之所以选择离开,竟然还有一丝的彷徨与不安。 之前她都没有正视过这一点点藏在心里的小念头,直到现在把这些年的所有事(qíng)都想过一遍,她才发现自己是缺乏安全感。 从没有过感(qíng)的她,突然拥有了一切让她觉得美好的感(qíng)之后,之后难免会患得患失,也总是怀疑这份感(qíng)的深刻与真诚。 所以在没有得到古学斌的确认之前,她甚至不敢去问他会如何选择,做逃兵跑开了。 而自己眼或许真的是存贮了过多的寂寞,所以才会越走下去越孤单。 可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好的、或是不好的消息传来,这才是令苏瑾瑶真正困惑的地方。 她并不会隐(shēn)术,却好像是让自己从过去的所有人间跳脱了。 没有人寻找,一个人自在,可是这份自在久了,又难免渴望被找寻和重视。 这……是作吗?苏瑾瑶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以前从来没有兴趣读什么心灵鸡汤,但她也听说过“(ài)的越深,作的越狠”这句话。 只对喜欢和(ài)的人撒(jiāo),对于无所谓的人才会礼貌。她难道已经把自己投入到了这种普通小女人的行列?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抿嘴一笑,觉得那另一个自己似乎有些小丑般的好笑。 “算了,不应该闲散太久的,也还有很多的事(qíng)需要我去做。”苏瑾瑶拍了拍脑门,又用力的揉了揉脸,然后翻(shēn)裹起被子准备睡觉。 一夜没睡,反正又没有什么闲事要管,她准备补个觉再说。 这一下子睡熟了,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想通了,所以安然了。 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还是(yīn)天,不过雨早停了。 小客栈里也没有什么声响,昨天投店的客人应该也早早路了,大概只有她这样的闲人还有心思睡回笼觉。 苏瑾瑶起(shēn)准备吃早饭,并且还打算计划一下接下来的去处。 人闲的太久了也不是好事,所以苏瑾瑶想着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只是她一开门,准备叫客栈的伙计时,意外的发现门口的地放着一只木匣子。 木匣子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房门口,应该是有意放在这里的没错。 苏瑾瑶顿时警觉,皱了皱眉头想要叫伙计过来。可是眼角一瞄,看到那木匣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签。只不过纸签太小,又压的深,所以刚才她没留意。 苏瑾瑶随手拔出鸾凤锥,伸直了手臂用鸾凤锥把那个匣子推开一点,再将那纸签划拉过来。 一切都平安无事,她才拿起纸签看。见面是短短的十几个字:同宿之缘,懂音之友,音盒相赠。 看完,苏瑾瑶立即转头看向隔壁,然后起(shēn)走过去,轻轻敲门。 屋里没人回应,但敲门声惊动了客栈的伙计,跑过来一看,道:“公子,隔壁那位客官一早走了。” 苏瑾瑶又问:“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啊。”伙计诧异的问道:“公子认识那位客官?” 苏瑾瑶摇头,随口诌道:“哦,不认识。是昨天听他奏琴,想问问他弹得是什么曲子。” “那位客官还带着琴?”伙计一脸茫然,道:“我可没听见什么琴声。” “我也不确定是琴还是什么,反正是有响动,声音还(tǐng)好听的。但是动静不大,也隔壁能听见而已。”苏瑾瑶说完,又怕那伙计问东问西,道:“麻烦厨房给我包一碗馄饨吧。汤里加一点辣椒油。” “哎,好嘞。”伙计听见有差事,这才不问了,赶紧转(shēn)去了厨房。 苏瑾瑶回(shēn)看着地的木匣子,看过纸签已经知道这是昨天晚发声的那个八音盒。可是那客人为什么转送给自己? 苏瑾瑶走过去用脚尖触了触那木盒,虽然不大但是很重,应该是里面的机械和发条的关系。 她再次蹲(shēn),用手里的鸾凤锥把盒盖挑开,刚掀到一半,有轻轻的音乐声响起。 苏瑾瑶这才伸手将八音盒拿过来,掀开盖子,看到里面发条连续不断的转动,并且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调子,正是昨天晚听到的那个。 响了有一刻钟,那八音盒才停下。苏瑾瑶伸手再次拧紧了发条,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不知道那隔壁的客人为什么送这么个礼物,但苏瑾瑶确实觉得(tǐng)好玩儿的。 摆弄了好一阵子,苏瑾瑶才把八音盒收起来。 伙计也正好端了馄饨送过来。 苏瑾瑶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道:“麻烦你跟掌柜的结帐,零钱不用找了。” 伙计看那块银子约莫有一钱了,连忙笑着点头,道:“公子要路?我再叫厨房给您烙两张大饼,带着路吃吧。” “多谢了。”苏瑾瑶又问道:“那你知道西钺州距离这里有多远?” “呦,那可有些远。间还隔着一个州呢。”伙计说完,又想了想说道:“不过,走水路倒是快。从我们客栈出去,顺着大路往西南走有个渡口,乘小船半天之后到了江口,换大船。大船走三天到了西钺州地界了。至于公子您要去西钺州的什么地方,再打听吧。” 苏瑾瑶又问:“那只不知道小船一天里有几趟?还是包船随到随走?” 伙计道:“都行。一共两条摆渡船,一条船早出发,午到了江口再回来,一天正好一个来回。包船随时都能走了。” “那好,谢谢了。”苏瑾瑶说完赶紧吃馄饨。算计着时间,包船的话应该今天能到达江口。 那伙计也立马转(shēn),说是去厨房叫厨子给苏瑾瑶烙大饼。 等苏瑾瑶把馄饨吃完了,伙计真的拿着个油纸包回来了。放在桌道:“公子,两张(rè)乎乎的葱油饼,油盐的,口味儿足,不着菜吃都行。” 苏瑾瑶接过来放在装八音盒的包袱里,又说了一声“谢谢”,要往外走。 那伙计连忙又叫住苏瑾瑶,道:“公子,您的伞。” .包船 苏瑾瑶一回头,伙计已经把那把油纸伞递了过来,道:“公子,冬天的雨也没个时候,带着把伞别让雨淋湿了头。” 苏瑾瑶随意一扫,见土色的伞面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素净,不见那一幅生动有趣的画了。可见那画真的是因为雨水的关系。 这把伞倒是特,丢了可惜,苏瑾瑶也伸手接过来,掖在包袱里,一起背在了(shēn)后。 按照伙计指的路,苏瑾瑶顺着街往前走,果然听到了水声。继而转过一围土墙,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渡口。 此时已经是午,渡口只看到一艘小船,估计另一艘已经快到达江口那边了。 苏瑾瑶没见着摆渡的船夫,但见前面不远有个小茅屋,她站在渡口叫问道:“哪位的渡船啊?我要包船。” “来了。”应声从茅屋出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对乌黑的大辫子垂在耳边,一(shēn)蓝布碎花的棉衣棉裤,长得模样普通但透着一股子泼辣。 苏瑾瑶问道:“姑娘,我想去江口换乘大船,这船是怎么包的?” 那姑娘道:“包船三十五,半天的功夫到了。我家世代都是这渡口撑船的,保证安全。”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天色,道:“但这个时间要平时贵十了。因为江口那边天都黑了,不能直接回来,得住一宿。这连吃带住加耽误的功夫,怎么也得十钱啊。”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我现在要去,四十五四十五吧。” “行,你等着,我拿桨去。”姑娘说完,转(shēn)回去扛了一对船桨过来。把船桨放好,要推船下水。 苏瑾瑶问道:“姑娘,你撑船过去?” “是啊。”那姑娘把辫子一甩,笑着问道:“小哥你不信我的技术,还是看我是个姑娘家,瞧不起我?”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半天的时间呢,姑娘你一个人撑船过去,太辛苦了。何况到了那边天黑了不能回来,你要一个人留宿,也不安全。” “没事。我六岁跟着我爹撑船,到现在撑了快十年了。而且我还不会走路会游泳了,在水里在陆地稳当。要真是有什么事,我是拖着你游,也能游到江口去。” 说完,那姑娘“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道:“你看我这张嘴啊,又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小哥你放心吧。” 苏瑾瑶一笑,点点头,道:“好,那我包船,现在出发。” 那姑娘见苏瑾瑶如此利落好说话,道:“来,搭把手,推一下船跳去,这样我也能省点劲儿。” “好。”苏瑾瑶没有推辞。把(shēn)的包袱和油纸伞放在了船,和那姑娘一左一右的用力推船。 小船是一半在岸边,一半在水里的,所以只推了一下入水了。 那姑娘心急,道:“快快,别湿了鞋。” 苏瑾瑶轻轻松松的一跃,跳了船。还顺手拉了那姑娘一把,将她也拉到了船。 两人在船坐好了,那姑娘开始划船。一边划,那姑娘一边盯着苏瑾瑶看,然后笑着问道:“你的手咋那么细,那么软?你长得真好看。” 苏瑾瑶知道,应该是自己刚才伸手拉她的时候,让这个姑娘觉察出破绽了,索(xìng)把头发一放,给她看了一眼,道:“其实我也是个女儿(shēn)。所以,我刚才真的只是担心,而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撑船的姑娘笑了,道:“你一个姑娘家孤(shēn)一人走这么老远,更不简单。我信你了,你没有看不起我,因为你自己是个有本事的。”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那姑娘又道:“我叫水灵。我爹我娘盼着我长得水灵清透。可你瞧我这模样,整天在这水边风吹(rì)晒的,脸也糙、皮肤也黑,手都是老茧,还哪有半点水灵呢。” 苏瑾瑶一边把头发重新束好,一边笑着道:“我叫苏瑾瑶。我看你(xìng)子开朗、心思宽厚,眼眸带着一股子精气神,这些可那些(jiāo)柔水灵的姑娘们更珍贵。” “哈哈,你真会说话。”水灵笑声也很爽朗,接着道:“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女的,我这心思里装下你了。你长得又俊,嘴也甜,也幸好不是个男的,要不然,多少的姑娘们要伤心喽。” 这样,两个姑娘坐在一条船,一个撑船,一个看着不宽的河面和周围算不景色的景儿,倒是也相谈甚欢。 船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对面又过来一艘船。她们坐的这艘大一些,船加船夫一共才四个人。 第4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水灵站起来喊道:“爹啊,我这边有个客人要包船,我给她送过去,晚在我二姨家住下了。” 对面船已经到了近前,那船夫是水灵的爹,道:“行,那你小心点。” 水灵又道:“明儿我在江口拉几个客人再回来。你这边要是没有客人,别多走一趟了。我多等一会儿,把人来回来算了。” 水灵他爹答应道:“也行。不过最晚到晌午得回来,别等到天黑了不回家,你娘惦记。” 两边说过了这几句话,两条船已经对向走远了。 水灵笑着对苏瑾瑶道:“你看,我爹都放心我撑船过去,你也该放心了吧。” 苏瑾瑶说道:“都坐了这么久的船了,我哪有不放心啊。再说,我也会游泳,更不担心。” 说完,两个姑娘又笑了起来。这一路倒是说说笑笑的,也不觉得水路漫长了。 因为是顺风顺水,所以还没到傍晚已经看到江口了。 水灵道:“再往前走一段我得停船了。靠近江口水流急,我的小船撑不住,要是顺水拐到大江里去,要回来难了。你从岸走过去,到了江口去问有没有到你要去的地方的船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也小心点。” 水灵朝岸边一指,道:“我二姨家在那边,守着江口开了一间小饭馆,也留客住宿。你去看看要是没有今天晚走的船,到我二姨家来投宿吧。” .刘家的货物 苏瑾瑶觉得这个水灵还真是(rè)(qíng),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小块银子,起码不少于四分重。 等到船靠了岸,苏瑾瑶把银子递给了水灵,道:“谢谢你,我先走了。” “哎,给多了,这些银子起码五十个铜板呢。”水灵还(tǐng)实在的,硬要给苏瑾瑶找回几个铜板。 苏瑾瑶道:“不用了,谢谢你一路陪我说话,还给我指路。要是真的找不到船,我去投宿,还能见着呢。” 水灵道:“那你来吧,晚和我住一屋,不要你钱。不过,吃饭得另算,不是我收,是我二姨收。” “行。”苏瑾瑶答应着,提起东西利落的跳下了船。 水灵也下船,把船拖到岸来,扛着船桨走了。 苏瑾瑶往前走了不远,来到了江口的码头。这里的船有七八条,而且都是大船,还有许多工人在来回搬运,看来这条水路还(tǐng)繁盛。 苏瑾瑶四处看看,水路的事(qíng)她并不懂,找了一个看起来不忙,像是管事的老头问道:“老伯,我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到西钺州的船呢?” 老头点点头,朝游一指,道:“有。那边第三条船是,是货船捎带客人的。但是走的慢,起码要五天才能到。” 苏瑾瑶皱了皱眉,不是她没时间,而是有时间也不想耽误在水路。问道:“那有没有快一点的客船呢?” “没有专门的客船走那么远的,除非是自己包船,再都是货船带着客。”老头在渡口看了一圈,又指着一条船,道:“那边的船路过西钺州,不过是刘家自己的货运船,捎不捎客人得你自己去问了。” 苏瑾瑶道了一声“谢谢”,朝那边刘家的船走过去,想问问能不能带她去西钺州。 她琢磨着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包大船。浪费钱倒是还在两说,主要是她不愿意太张扬。这样低调的走着,一路自由自在的也(tǐng)好。 此时已经是傍晚,刘家的船船下都有工人在忙着。有的装货,有的往面挑运一筐一筐的米和菜。看来走远途,这些东西都是要备足的。 苏瑾瑶站在船下看了一会儿,有个小头头模样的男人走过来,问道:“公子,不知是找人呢?还是有事?” 苏瑾瑶一拱手,道:“这位大哥,我是想要到西钺州去,听说你们的船经过,来问问能不能捎我。” “哦,原来是这样。”这头头客气的道:“我们的船确实经过西钺州,不过船已经搭了几位客人了,客舱都要满了。我要去问问船的把头,看看他还能不能带公子你。” 苏瑾瑶道:“那多谢了。” 那头头又问:“公子的行李多不多?要是还有货物,那只怕不行了。” “没有没有。”苏瑾瑶把手里的伞和包袱举起来,道:“这两件。” “呵呵,那倒是问题不大。我帮你说说吧。”这小头头说着,便船去了。看来还是个(rè)心肠。 那小头头走了没有多一会儿回来了,一脸的歉意,说道:“对不住了,公子,我们把头说,那几位先船的客人已经交了定金,让这艘船只搭他们几个,不再搭别的客人了。” 这也和包船的形式差不多,有人不愿意与其他人同乘,多交一些银子罢了。只不过一边载客、一边拉货,能省下不少的银子。 苏瑾瑶本来没有强求的意思。既然别人先到了,人家想要包船还付了钱,那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若是换成了她,包船之后当然也不希望有别人来打扰。 然而,苏瑾瑶准备转(shēn)的功夫,随意的往船瞄了一眼,看到二层的客舱有一扇窗子忽然关了。 按理说,开窗、关窗也是正常。 可是偏偏苏瑾瑶转头看过去的功夫关窗,而且还关的这么急?是不是太怪、也太凑巧了点? 因而,苏瑾瑶留心又往船看了看,见往来的工人一直往船搬货,但是好像货物并不重,船(shēn)吃水也不多。 苏瑾瑶随口问了一句:“敢问大哥,这趟走的是什么货啊?别人的船拉货要走五天,你们家的船还是三天到?真快。” 那小头头一笑,道:“还是丝绸和药材。这两样看似不搭边的东西,却是我们刘家和赫连家做的最好的两单生意了。这次也只是路过西钺州,直接把货送到兴海的入海口码头。在那儿直接装海船,往南源国运。” 这单货是跟赫连家的生意,是送往南源国的商船? 苏瑾瑶的心里敲起了小鼓,总觉得这件事不仅仅是巧合而已。 “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实在不能捎您了。您看……”那小头头以为苏瑾瑶是不甘心,只得道:“要不这样,我认识跑船的兄弟,让他们帮公子您问问,看看谁家的船还往西钺州走的快船,让他们捎您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多谢大哥了。我在这边不熟,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头绪。你要是能帮忙,帮我问问,我急着去西钺州,初一之前要到达的。要是走水路还要五天,肯定不能按时到达了。” 说完,苏瑾瑶还掏出十几枚铜板,送了去。 既然是求人办事,多少也要表示一下心意。这不是花钱买通关系,而是一种礼貌和尊重。 而且给钱多了也不好,小小一点心意,让人家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诚心帮你办事了。 那小头头接过铜板,连声道:“公子稍等,我这去给您问问。我叫鱼大头,这码头也还算是熟络,我去去回。” 说完,鱼大头转(shēn)往旁边的一艘船过去了。 苏瑾瑶见他和那船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往远处的船小跑过去,看来还真是(tǐng)用心的办事。 苏瑾瑶站在这里,表面是在等鱼大头给她回信,但暗地里已经悄悄的留意了船客舱的(qíng)况。 自从那扇窗子突然关之后再也没有打开,但苏瑾瑶总是觉得,里面的人正在悄悄的注视着这边。 .小蚂蚱 苏瑾瑶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客舱里有人在朝这边观察。她却也不着急,安然的在码头等着鱼大头给她回信。 又等了一会儿,鱼大头跑回来了,(shēn)后还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一看是常年在外劳作,晒得黝黑黝黑的。这么冷的天还穿着一件单衣,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 鱼大头带着少年跑到苏瑾瑶的面前,道:“公子,他叫小蚂蚱,他家主子的船也路过西钺州。我们的船今晚装货,明天一早走,他们的船我们晚半天开船。不过他们的船小,更轻快,估计路还能赶我们呢。你看看坐他们的船行不行?要是行,让小蚂蚱带你过去。他们的船还停在下游的江口里,要等到我们的船开走了,他们再过来装货。” 苏瑾瑶道:“行,能够按时到达行。多谢鱼大哥帮忙了。”转而又对小蚂蚱道:“那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小蚂蚱点点头,对鱼大头道:“大头哥,那我走了。” 鱼大头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好好招待这位公子。” 小蚂蚱领着苏瑾瑶往下游小跑小颠的去了。倒不是他多么着急,而是他(shēn)衣服单薄,走的慢了冷。 苏瑾瑶跟在他(shēn)后,还得一路紧走。问道:“天这么冷了,怎么不多穿点?家里很困难吗?” 小蚂蚱点点头,道:“家里穷,不过棉衣也有,刚才在船收拾货舱脱了。大头哥叫我来领人,我赶紧跑出来,忘穿了。” 苏瑾瑶掏出五钱,递给他,道:“麻烦你还受冻跑一趟,这个算是谢谢你的。” 小蚂蚱看了看铜板,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是跑个腿,带路哪能要钱呢。公子您收着吧。出门在外,要多留点钱在(shēn)。” 苏瑾瑶笑着紧走几步把小蚂蚱拉住,铜板塞给他,道:“钱不多,都不够给你买碗面吃的。别在意,收着吧。这两天搭乘你们的船,可能还需要你多照顾呢。” 小蚂蚱抿了抿嘴,又看了看钱,然后拿了两个铜板,其余的又还给苏瑾瑶。说道:“这些够了。以前从来没有人给我打赏呢。谢谢公子。” 苏瑾瑶觉得这小子倒是实在,竟然给钱都不要,要也不多要。 不过这份实在也是难得,把余下的三钱收回来了。反正这几天在船,再找机会给他是了。 小蚂蚱又开始小跑小颠起来,不过却也话多了。 他对苏瑾瑶说道:“我家主子的船没有刘家的船大,不过走的快,把头、水手也都是好手。我听大头哥说,公子是急着赶路,那公子坐我们的船放心吧,既快又安全,说不定真的能追刘家的船呢。” 苏瑾瑶道:“是啊,初一之前要到达,实在是太急了。” 因为走的急,所以没有多久到了一处江口。这里不是大河、小河的汇口,而是这条江的一个湾,也有好几条货船停在这里。 小蚂蚱指着最外面的一条货船,道:“那是我家主子的船。” 苏瑾瑶顺着小蚂蚱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这条船确实没有刚才的那条大,而且是单层的,只有间部分是几间客舱,前后都是用来放货的。 不过这船看起来(tǐng)新的,估计确实能够跑的快。 小蚂蚱领着苏瑾瑶船,一直将她带到客舱那边,安排她住进其一间。 小蚂蚱又说道:“我们把头不开船的时候都在家里,要到开船的时候才过来。不过他和大头哥关系好,大头哥安排公子您船,您安心待在这儿吧。等我们把头回来了,我再带他来见您。至于这搭乘的钱是多是少,您得自己和把头讲,我说的不算,大头哥说的也不算。” 苏瑾瑶道:“好,我明白了。谢谢你。” 小蚂蚱要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转回来压低声音对苏瑾瑶道:“公子,我们这船平时搭乘一位客人,一天和一夜是分开收钱的,白天和晚各收三十,还不管饭。公子在船要吃要喝,都要单独算钱。别看这船走在江,可是江水也不能直接喝,所以一壶开水都要钱。你到西钺州最少要走三天的水路,你跟把头说说,一共给一百五十,吃、喝、住都在船。你说是大头哥给你的是这个价钱,把头会同意了。” 苏瑾瑶明白,这是自己给了小蚂蚱一点甜头,他好心的告诉自己一些内部的低价行(qíng)。 看来,不论古今,只要出门在外有可能遇到各种黑心的不合理收费。倒是有个内行人提醒能省钱又省事。 苏瑾瑶道:“谢谢你了,小蚂蚱。我等把头来了好好跟他说。” 小蚂蚱点点头,说了声“不谢”,转(shēn)走了。 苏瑾瑶这才慢慢打量这客舱。船的客舱非常小,简单到可以用简陋来形容。进屋是站脚的那么大一块地方,一个小木(chuáng),四条(chuáng)腿是钉在地板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苏瑾瑶既没有行李,也不挑剔环境。把东西一放,坐在(chuáng)把之前伙计给她准备的葱油饼拿出来吃。 正吃着,小蚂蚱又来了,提着一只冒(rè)气的铜壶,放在了桌,说道:“公子,喝点(rè)水吧。没开船呢,这水可是不要钱的。” 苏瑾瑶笑着问道:“那没开船呢,我今天晚住在这里也行吗?” 小蚂蚱道:“当然行。明天天不亮要开船往那边码头去排队,等刘家的大船开走了,我们立马靠岸去装货,然后要出发了。我们的船小,赚得是这快钱。要其他的船都快半天,才能招揽生意啊。所以您今天晚住下,明天早开船也不用起(shēn),等货装好了直接出发。您要是去别处住了,还得等您船,还耽误事。” 苏瑾瑶当然明白,这小船小生意,也有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 小蚂蚱说完又走了,苏瑾瑶一边吃着葱油饼,开始琢磨那刘家的船,贼头贼脑的人是怎么回事。 .水下有钉子? 在苏瑾瑶想来,那几个人住在客舱,应该不是船的船员。而且自己离开之后他们没有跟着自己,应该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么,他们本来是冲着刘家来的?不让自己船,大概是怕自己搅和了他们的事(qíng)吧。 当然,也可能是苏瑾瑶想多了,那几个客人或许是较胆小,或是(shēn)有重金,为了免于被人发现而生出歹意,所以才这般的小心翼翼。 但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苏瑾瑶的货呢?货又是运给赫连家的,那是不是证明,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赫连家来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觉得若是真的没事还好,若是有事,只怕牵扯不会小了。 这样一边琢磨,饼也吃了一张。剩下一张葱油饼苏瑾瑶又包好了,放在了包袱里。倒了一杯(rè)水慢慢的喝。 船的条件不好,被褥虽然厚实,但并不是那么干净。而且估计是常年放在船,还有一股子发潮的霉味儿。 因而苏瑾瑶见天黑了也只是和衣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到了(xiōng)口,没有再往盖了。 到了后半夜,苏瑾瑶听到船有动静,好像是什么人船了。 苏瑾瑶估计是小蚂蚱说的那个把头,也是船长。但也并没有人过来招呼她起(shēn),苏瑾瑶也装作不知道,翻个(shēn)继续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感觉船动了一下,然后是起锚的时候,绞索发出的“咯吱”声。 是开船了。不过船走在江面还算平稳,苏瑾瑶躺在小木(chuáng)能够感觉到微微的摇晃,但并不难受,因而睡的更沉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天色大亮,船是停着的,能够听到甲板有脚步声来回的走,还有货物放下时候的“砰砰”声。 第4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揉揉眼睛起(shēn),屋里没有盆也没有水洗脸。她只好用手把脸揉搓、拍打一遍,让脸的皮肤受到按摩刺激,人也可以更快的苏醒。 等到苏瑾瑶把被子折好,出了客舱,见甲板两边的货物已经堆起(tǐng)高了。 苏瑾瑶在甲板左右看看,有个黝黑壮实的年汉子走了过来。问道:“公子,是大头兄弟介绍的那位客人吗?” “是我。你是……这条船的把头吧。”苏瑾瑶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没和您打个招呼住下来了,还睡到现在。” “没事没事。我姓张,大家都叫我把头张。”这个把头张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市侩。对苏瑾瑶也(tǐng)客气的道:“既然是大头兄弟介绍的,是贵客。而且小蚂蚱也和我说了,您是要到西钺州呢。往后的三天咱们都是一条船的兄弟,没那么多计较。” 苏瑾瑶道了一声“谢谢”,然后道:“我姓柳。既然把头张您说咱们都是一个船的兄弟,那我不说外话了。您也是在船吃饭的,这乘船的规矩我也不懂,您给说个实在价钱吧。” 把头张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柳公子说过,这乘船和雇车不一样,船在江走,为了赶时间都是(rì)夜不停的。所以(rì)算路程、夜也算路程,船钱也是(rì)和夜分开算的。”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这个,听大头哥也说过了,我明白的。您还是说价钱吧。” 把头张立马点头,道:“爽快人。既然这样,那二百吧。吃住都算,三天两夜的路程二百真心不多了。” 苏瑾瑶一笑,摇摇头道:“大头哥说,坐刘家的船也不是这个价钱啊。” “那……一百八十,不能再少了。您可要知道,船不靠岸,吃的喝的、包括那烧火做饭的柴火、煤球都是咱们兄弟挑到船存着的。所以样样都要钱呢。我只给公子您算了船钱,这饭前可是一都没要,水您也是白喝的。” “一百五十,不二价。”苏瑾瑶说完,直接掏出银子来,道:“我给银子。” “银子啊……成。”把头张略一犹豫,点头答应了。 苏瑾瑶早知道,银子换成铜板,成色好的一钱银子都能多换好几。 而苏瑾瑶的银子都是之前从同利银庄换出来的,那是实打实的最好的成色的银两,真心百十多个铜板硬头多了。 收了银子,把头张把银子仔细的收在了怀里。然后道:“柳公子,我们这船都是船工,没有专门伺候客人的伙计。是小蚂蚱算是半个闲人,你要是有事叫他吧。我这边得盯着开船,里里外外都是我的活,不敢放松。所以有怠慢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苏瑾瑶道:“把头张客气了。我不需要特别的照顾,一(rì)三餐给我送过来也行,叫我过去吃也行。我也不挑食,米饭里面别掺沙子、菜只要洗净了不放油我也能吃。” “好嘞。柳公子看起来细皮嫩(ròu)的,可这说话办事看着知道是常在外面跑的人,门道也清。您歇着,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开船了。放心,顺风顺水的走下去,保证快。” 说完,把头张吆喝着那些干活的人,走了。 苏瑾瑶站在甲板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刚刚要放晴的天,不知道这一趟去了西钺州,还能不能赶毛毡村的英雄汇。 把头张说的不错,没等到一个时辰,船的货物装齐了。船正式行驶在江面的时候,还不到晌午十分。 一路行船,船工们都在忙着,也没有看见客舱里别的客人,更没有人过来和她说话。苏瑾瑶索(xìng)回到自己的小客舱,养精蓄锐。 一直到天黑了,苏瑾瑶躺在客舱里静静的听着水声,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有点心神不宁。 因为心里有事,她也没有睡熟。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船(shēn)猛地摇晃了一下,随即是“砰”的一声响。 苏瑾瑶翻(shēn)坐起来,因为是一直保持警觉,所以也不需要清醒,直接下地往外走去。 刚来到甲板,听见把头张大声的喊道:“转舵转舵,水下有钉子。” 钉子?水下?苏瑾瑶没听懂,但是听着把头张喊得都破音了,知道事(qíng)不简单。 .水匪凿船 苏瑾瑶虽然没有听懂把头张喊得这句话,但是她知道事(qíng)肯定非常紧急。 而且船那些换班休息的船工也都起来了,虽然是冬天却都打着赤臂。 好多人都是拿起了一根长竹竿,站到船舷的两边,用力的往水里刺、捅、搅、拽。 看到这(qíng)景,苏瑾瑶也明白了。不是船触礁了,而是水里有什么东西,这些人用竹竿去捅,应该是要把那个东西弄开。 说实话,大半夜的船在宽阔的江面走,突然有什么东西跑到了船底下,还造成了不断的“砰砰”声,真是慎人。 但苏瑾瑶还来不及说话,见小蚂蚱从后面也跑了出来。 他原本因为年纪小而(shēn)形单薄,穿的衣服也总是很少。可偏偏的这次还一边跑一边再脱衣服,最后脱的剩下里面的一个坎肩了,却还在解扣子。 苏瑾瑶迎前去,一把拉住小蚂蚱的胳膊,道:“你睡糊涂了,还是吓迷糊了?这时候脱衣裳干嘛?” 小蚂蚱一把甩开苏瑾瑶的手,急着道:“船下有水鬼,我得下去。” 水鬼?苏瑾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随即道:“胡说,世根本没有鬼。” “不是那个鬼。柳公子你别拉着我,我得下去看看才行。”说罢,小蚂蚱把苏瑾瑶的手甩开,还要解扣子。 苏瑾瑶知道,小蚂蚱是铁了心要下水去了。可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啊! 而且天冷水凉不说了,单单他说下面有什么“水鬼”,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苏瑾瑶算是萍水相逢,可也得了小蚂蚱提醒的一句话,省了不少的船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冒险。 因此,苏瑾瑶反而一把按住了小蚂蚱的肩膀,道:“那也不行,你还小,不能去,太危险了。” “柳公子,你在干嘛呢?快点放开小蚂蚱,让他去,不然咱们都得完蛋。”把头张这时候跑了出来,一见苏瑾瑶按住小蚂蚱,急得过来掰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岂能是他说掰手掰的?手腕一抖,再顺势一推,将把头张推开了。 把头张愣了一下,随即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来,对着苏瑾瑶咬牙切齿的喊道:“你是和水匪一路的吧?兄弟们,先把这个小白脸给我解决了,别让他们里应外合。” “等等!”苏瑾瑶大喝一声,拉开架势道:“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水匪,我只是凭良心做事。小蚂蚱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小,凭什么让他下水去冒险?” 小蚂蚱也知道苏瑾瑶拦阻他是好意,连忙挡在苏瑾瑶的面前,对把头张说道:“把头,我相信柳公子不是水匪,他是为了我好。” “既然不是,你让开。”把头张手里的匕首还没有收起来的意思,朝苏瑾瑶划了一下,道:“小蚂蚱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水(xìng)最好的一个。他下河游一圈,泥鳅还快。下面的水鬼只有他能对付。快点放他下去,不然穿被凿穿了,我们都要完蛋。” 水匪?凿船?苏瑾瑶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说的水鬼和钉子,是说有水匪在下面凿船板?” “是是。”把头张趁着苏瑾瑶发愣的功夫,朝小蚂蚱使了个眼色。 小蚂蚱真的跟泥鳅似的,在苏瑾瑶的手里一扭动,脱离了她的(shēn)边,同时把(shēn)的坎肩也脱了下去,再一个纵(shēn)跳进了水里。 小蚂蚱刚刚入水,把头张把手里的那把匕首也扔了下去。 苏瑾瑶只看到黑夜里匕首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是“扑通”一声。再看看周围的水面,哪里还有小蚂蚱的(shēn)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那么小的孩子,你们竟然忍心让他去送命。”苏瑾瑶气得跑到船舷,趴着往水里看。 可是水里黑茫茫的一片,除了那凿船的“砰砰”声还在继续,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与此同时,那些拿着竹竿的船工们也都住手了,提着竹竿紧紧注视着水面。应该是怕误伤了已经下水的小蚂蚱。 把头张这才走到船舷边,也探出头去往水里看着。 一边看,还一边说道:“凡是在船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小蚂蚱才十三,但他能够在这船混饭吃,没有点子本事谁会雇他?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吃得是这碗饭,专门练习水(xìng),帮人家在水里捉水鬼的。” 苏瑾瑶听了,心里一阵的难受。小蚂蚱人不错,老实又懂事,谁却能想到,他原来不是这船的小杂役,而是要在船卖命的。 正想着,船底又是“砰”的一声响,跟第一次的时候一样,很大的声音传了来。 苏瑾瑶顿时觉得一阵揪心,一把扯住把头张,喊道:“总得想想办法啊。不能让小蚂蚱一个人在水下拼命,难道你们都不去帮忙吗?万一下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能对付过来吗?” “那也没办法,多下去一个,也是个死。只能赌一把了。”把头张摇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什么叫赌一把?是你把全船人的命都堵在小蚂蚱一个人的(shēn);还是说你赌小蚂蚱是死是活?”苏瑾瑶气得狠狠一把将把头张推开左右看看,看到甲板有一捆绳子。 苏瑾瑶跑过去把绳子拎过来,一头绑在拉锚的绞索,把另一头往水里抛。 把头张看到了,吓得大声喊道:“柳公子,你真的是和水匪一伙吗?小蚂蚱在水下冒险,也是为了这一船的人。可你把绳子扔下去了,要是下面的水鬼顺着绳子爬来,我们更是死的快。” 苏瑾瑶却道:“可是不扔绳子,小蚂蚱怎么来?” “他冒头了再扔。”把头张紧紧的按住绳子,道:“柳公子,我们也想要帮忙。可是游泳我们都会,但水下的功夫真的没有一个的过小蚂蚱。你别添乱了。” 苏瑾瑶正要说什么,听到有船工在一旁喊道:“看见了看见了。看见血了!” 见血了!苏瑾瑶无心再和把头张争辩什么,两个人一同往船舷跑,趴在船舷往下一看…… .生来就是为了迎接死亡 夜里本来是黑漆漆的,船灯杆挑着的灯火也照亮不了多大的地方。随着风吹动灯笼,更显得影影绰绰的。 船在河心迎着湍急的水流,溅起一股股的浪花,波浪也不住的涌起又落下。 而苏瑾瑶见那原本是灰白色的浪花,泛起了一团团的红。是血红!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一直存在的“砰砰”凿船声,突然间停止了。 苏瑾瑶的心猛地一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紧张、又或是愤怒? “小蚂蚱!”苏瑾瑶忍不住朝着水里大声的喊着,希望小蚂蚱能露个头。 然而,她的声音未落,又一团血色的水花泛起,然后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下面猛地一冒。 苏瑾瑶正紧张的朝水里看,船的高度距离水面也有一人多高的距离。但那个人影突然从水下冒出来,还是让苏瑾瑶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马有船工水手喊话。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再往水里看,才明白船工们说的“不是”,是指这个冒出来的不是小蚂蚱。 有一个船工离的近,用手里的竹竿去挑。另外两个也赶紧过来帮忙,三个人用竹竿把那个人从水里拽了来。 等到把那个人扔在甲板,苏瑾瑶才看清那些船工手里拿着的竹竿顶端,都有一个很大、而且锋利的钩子。 那个被扔在甲板的“人”一动不动,(shēn)的水流在甲板,竟然是红色的。 有船工将那个“人”翻过来,见他穿着一件特殊材质的连体服,整个头脸也是蒙着的,只露出一双闭着的眼睛,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又一个。”船工又发出惊呼,继而还是如刚才那般,将另一个“人”钩了来。 苏瑾瑶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既然有人被接连的弄来,那证明小蚂蚱没事。 可又一转念,觉得不对劲儿。这小蚂蚱从刚才跳下水去到现在,没有五分钟也得三分半了,一个人的肺活量再大,能憋多久?更何况,还要进行激烈的打斗。 “小蚂蚱,能听见吗?来啊。”苏瑾瑶跑到船舷,又朝着水下喊去。 同时,她不断的围着船舷转,想要从各个方向看看能不能有小蚂蚱的影子。 继而,又一个穿连体服的尸体漂了来。却仍旧没见到小蚂蚱的影子。 “下去一个看看啊。已经这么久了,算是体力超长的人,这极限也该到了。”苏瑾瑶跑到把头张的面前,指着她刚才栓好的绳子喊着。 把头张看了苏瑾瑶一眼,朝着左右两边的船工摆了摆手。 在苏瑾瑶以为把头张是准备派人下水查看、帮助小蚂蚱的时候,把头张竟然喊道:“掉头,快开船!” “什么?小蚂蚱还在下面呢。”苏瑾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的愤怒。 她原本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可是现在竟然满腔的(rè)血恨不得自己亲自跳下去看看小蚂蚱的(qíng)况。 “不能停,还不知道有多少水鬼呢。我们得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这片水域。”把头张一般说着,一边又朝船工们喊道:“左右船舷各留下两个人查看,眼睛都睁大点,盯紧了水里的(qíng)况。其余的人,都去开船,离开的越快越好。” “小蚂蚱你们不管了?他为了你们才跳下去的,他现在生死未卜。算是他没事,可是你们开船跑了,他从水里出来怎么追得船?追不的话,这茫茫的一片江水,又是天寒地冻的,你让他怎么活下去?” 苏瑾瑶震惊不已,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她有种预感、或者说是强烈的希望,希望小蚂蚱还活着。 可是她能够想到,如果小蚂蚱冒出水面,看到的是已经开船远去的同伴,他会多么的绝望? 而在那种绝望之,他可能会很快因为体力不支、因为体温骤降,而再次沉到水里去,再也不会来了。 苏瑾瑶一想到这个小小少年的勇敢,和他将要面临的结局,心莫名的抽痛着。 当年,她所受到过的磨练,那非人的炼狱般的经历,再次鲜活的从脑海冒出来。让已经不再麻木无(qíng)的她变得痛心无。 “柳公子,如果现在不走,我们再被水鬼盯的话,真的完了。这是小蚂蚱拼命换来的时间,我们是要趁着现在逃离这里。水鬼也有水域的限制,离开了他们的领地,不会再追了。”把头张摇摇头,再次说道:“这是他的命,是他的职责,他应该做的事。” 苏瑾瑶愣了一下,狠狠的咬了咬牙。 她当然明白,对于一些有着特殊任务的人,他们生来是为了迎接死亡的。而死亡的结局大多也都是一样的 第4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早在他踏入这个圈子的时候,背负起来了,逃不脱宿命的安排。 把头张见苏瑾瑶满脸的悲切,叹了口气,然后叫了一个船工过来,指着苏瑾瑶刚才栓好了一头的绳子,道:“把这绳子扔下去吧。然后你在这儿守着,见着小蚂蚱抓住了绳子,把他拉来。要是有水鬼拉住了绳子,直接砍断。” 说完,把头张无奈的拍了拍苏瑾瑶的肩膀,道:“柳公子,你是个好心人。但是我们一船的人,都是命啊。还有这一船的货,那是我们东家的命,东家的船沉了,他那一家子也要喝西北风,所以只能这样。” 无力、无奈、无助的痛苦揪扯着苏瑾瑶的心头。但她也明白,这是把头张所能做的,最大的权限了。 他说的没错,这船的几十条人命,也是命。 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已经是茫茫一片的江面,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小蚂蚱,你来啊!” 可是,仍旧没有回音! 苏瑾瑶心里清楚,这么长的时间,的确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算小蚂蚱真的是天赋异稟,又有家族的秘技傍(shēn)。只怕也是…… “把头,快看那儿!!”刚才被把头张吩咐抛绳子的船工突然指着左边的一片水面,大声的喊着:“又冒出一个!” .我只图个心安 又冒出一个!苏瑾瑶急着也跑到左边,趴在船舷使劲儿往水面看。 她的视力惊人,普通人看得远,而且夜视能力超强。因而,当她看清了那个在湍急的水流冒出来的是个小小的脑瓜时,激动的破音喊道:“是他,是他,小蚂蚱来了!” “快快,把绳子抛过去。”把头张也不是全然不顾小蚂蚱的死活。不过顾忌着一船人和货,才要掉头的。 现在看见小蚂蚱冒出水面,连忙吩咐那人抛绳子,然后又叫着去开船的船工暂时慢下来,不过要做好随时加速的准备,以免还有水鬼也冒出来。 小蚂蚱的(qíng)况看起来很不好,一沉一浮的,奋力在水挣扎着。 他的口还咬着把头张之前扔进水里的那把匕首,所以连呼救都不能,只是在浮来的功夫,朝船招招手。 苏瑾瑶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呼喊,小蚂蚱都没有回答了。 一来是他在水奋战,水下不可能张口回答。二来,他游水的时候嘴里叼着匕首呢,冒出水面也没法回答。 苏瑾瑶不由得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傻,竟然还有这么白痴的时候。 但不得不承认,她看到小蚂蚱冒出水面的时候,心真的是乐开了花的。 那个负责抛绳子的船工也是个好手,飞快的把绳子一头打了个活结,把绳子在头抡圆了摇几圈,趁着惯(xìng)猛地甩出去。 这手法和草原(tào)马的技术很像,不过在船是用来(tào)水面的东西的,或者是船靠岸的时候,向岸抛缆绳的。 如今他这一个绳圈甩出去,不偏不倚(tào)在了小蚂蚱的(shēn)。 因为绳圈结的大,所以落下的时候(tào)住了小蚂蚱的半(shēn),用力一拉活结扣住,把小蚂蚱当(xiōng)连腰(tào)-紧了。 苏瑾瑶赶紧跑过去,帮着那船工一起往拉。水有阻力,两个人奋力的快速收绳子,才尽快把小蚂蚱给拉来。 把头张也跑了过来,还脱下了(shēn)的棉袍子,等小蚂蚱来的时候给他裹在了(shēn)。 小蚂蚱把嘴里的匕首吐了下去,嘴唇冻得青紫,不住的哆嗦。 把头张叫人道:“来人,(rè)水(rè)水、火盆呢。赶紧的。” “等等,先给他搓一下手脚,不要立刻烤火了。”苏瑾瑶连忙抓过小蚂蚱的手,先把他已经冻得僵硬的手使劲儿的搓着。 把头张和另一个船工也给小蚂蚱搓脚和手,把腿、胳膊也顺便狠狠的搓了一遍。 直到小蚂蚱叫着:“疼、疼!把头,您轻点。”几个人这才停手。 一个船工弯腰把小蚂蚱给抱了起来,抱进了船舱里,把他(shēn)还在滴水的大裤头也给剥了,然后用块大布单裹着,又擦又搓的给他(shēn)子弄暖和了,才有人端来火盆和(rè)水。 苏瑾瑶站在门口,看着船舱里众人忙活着,心里莫名的又酸又暖。 人啊,为了生存要豁出命去,也有人为了生存要舍掉别人的命。 可最终有希望的时候,真的没有谁愿意做凶手。此时,把头张又在积极的叫着船工快开船,要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船快速的掉头了。按照把头张的说法,这里的水匪来的很突然,应该是过江龙,以前这一代是没有水匪的。 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只干这一票,还是打算在这里扎营了。要是只干一票,他们的船逃脱了,后面的船危险了。 若是这一拨水匪要在这里扎寨,那要赶紧叫东家拿钱去拜河神。 拜河神不单单指的是祭拜河里的大神,还有另一条意思是去买通水匪。 水匪也是为了求财。而且做水匪的要求很高,个个都要水(xìng)好,还得不要命。因而也是死了一个少一个。 因而水匪也不是时常下水的,一般都是最开始占地盘的时候干几票大的,划出一段水域归他们所有。以后凡是往来这片水域的船只,都要出钱孝敬他们了。 而在江跑船的,除非是偶尔跨界运输的船之外,只要是一直往来这条航道的船,都会选择定期拜河神的方法。是每隔一段时间给这里的水匪固定的钱,让他们高抬贵手。 所以,把头张还得琢磨着,这拨水匪究竟是什么目的。是拿他们开刀,要立规矩画水域了?还是单单他们倒霉,遇到了蛟龙走水,被劫了这么一票? 苏瑾瑶也在琢磨着这件突然发生的,令她足以惊心动魄,又牵肠挂肚的事。 她发现,人有了感(qíng)之后,许多的东西都是一触即发的,(qíng)意这玩意可以让人心软,不自觉的想要往善与拯救的一面发展。 苏瑾瑶自嘲的一笑,暗自道:我该不是往白莲花圣母的路越走越远了吧? 可玩笑是玩笑,苏瑾瑶等到小蚂蚱那边的人少了,她才进屋去看看小蚂蚱。 小蚂蚱已经换了干衣服,裹着被子守着一个搁在沙桶里的火盆,却还是哆嗦着。 水里憋气久了本来缺氧、头疼,加快到腊月的天气,河水更是冰冷刺骨,小蚂蚱现在估计是浑(shēn)的骨头节都透着凉气的。 苏瑾瑶进来,小蚂蚱抬头一笑,哆嗦着道:“柳,柳公子,谢谢你。刚才,刚才的事(qíng)他们,他们都跟我说了。真是,真是谢谢了。” “救人一命,本是应该应分的,不用道谢。我只是图心里有个安慰。”苏瑾瑶说着,来到小蚂蚱(chuáng)边坐下来,拉过他的手腕,道:“我会点医术,给你诊个脉吧。” “柳公子还,还会医术。”小蚂蚱伸出手,可手腕纤细,还在不住的哆嗦,苏瑾瑶几乎握不住。 苏瑾瑶把手指一抖,从袖子里捻出一根银针来,道:“我先把你(shēn)的寒气封住。放心,不疼的。” 小蚂蚱点点头,同意了。苏瑾瑶银针翻飞,把他周(shēn)的几处要(xué)都暂时封住了。 施针的时候,苏瑾瑶发现小蚂蚱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体内有一股子“气”在流动。 也正是这股子气,能够让他在水下憋更久的时间。或许,这是小蚂蚱的家传秘技吧。 .柳公子高人一等 针灸之后不久,小蚂蚱不哆嗦了,脸色也慢慢的红了一点。 苏瑾瑶这才给小蚂蚱好好的诊脉,然后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等到时辰一过,(xué)道自行解开,你还是会冷的。船有没有预备的药材?我给你临时配制一副药,泡一会儿能顶大用。” “有有,柳公子跟我来。”旁边一个一直陪着小蚂蚱的年轻船工接过话头,道:“之前我家船运过一趟药材。后来有几只口袋漏了,漏出不少的药来。等到货卸了扫出不少,我们也不懂是什么,但是都留着呢。” 扫出来的药!苏瑾瑶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或许小蚂蚱运气好,能够找到一、两位固本培元的药,给他用能顶事不少。 苏瑾瑶道:“好,那我去看看吧。麻烦带路。” 那船工将苏瑾瑶带到货舱那边,从一个隔舱下面掏出好几只布口袋,拿出来给苏瑾瑶看。 苏瑾瑶对药材很敏感,用鼻子闻了闻,摇了摇头,推开了面前的几只。又拿起两只口袋闻了闻,也是摇头。 那船工好道:“柳公子,这些药都不能用?” “不是不能用,而是药(xìng)不同,这么堆放在一起挑不出我需要的没法入药。” 苏瑾瑶也觉得可惜,因为能够分辨出有几味药还是不错的。可是药最讲究搭配,混放在一起失了药效,虽然还没泡过水,但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用了。 见苏瑾瑶只是闻闻放下了,那船工也是不解。急着道:“柳公子,你不能只是闻闻算了啊。要不,您倒出来看看?” 苏瑾瑶知道这个人也是为了小蚂蚱好,也不怪他怀疑自己的医术,点了点头。 最后剩下两袋,苏瑾瑶把袋子打开倒出来,倒是眼睛一亮。 因为这里面有两块(ròu)苁蓉,个头(tǐng)大的,其余的都是参须,(yín)羊藿。 这几味药都是补肾固元的。虽然小蚂蚱现在还小,用不着这种东西大补。但冷水伤肾,用这几味药调理一下正好,而且不会落下病根。 苏瑾瑶问道:“有酒吗?不用太烈的,但一定要是粮食酒。” “有。把头的舱里有高粱酒,我去要一坛子过来。”那船工说着起(shēn)走了。 苏瑾瑶拿了药,对他道:“我先回小蚂蚱那儿,麻烦你一会儿把酒拿过去吧。” 回到船舱,小蚂蚱正在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还不时的打个哈欠。 苏瑾瑶进屋看见他这模样,知道他是累了,也困了。道:“你睡吧,药我找到了,回头配好了给你喝一点。” 小蚂蚱一笑,呲出一口白牙,道:“没事,再等等,天亮了再睡吧。” 苏瑾瑶知道,小蚂蚱应该是担心还有没有水鬼过来。因而走进来,坐到他(shēn)边,问道:“你在水下好厉害,竟然能够闭气那么久,还能斗得过水匪。本来看你又瘦又小,差点小瞧了你。” “我们家祖传的本事,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小蚂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以前干我们这行还不错,有船家专门供养着。要是船不遇着事,我们安心跟着跑船;要是遇到了水鬼,下水几下子解决了,主家都是会给大赏钱的。可是后来,主家宁愿定期的去拜河神,也不愿意养着我们这样捉水鬼的人了,因而家里越来越穷,我这本事用处也不大,只能在船当个小工而已。” 定期的拜河神,是甘心(qíng)愿的给水鬼好处,让他们不要闹事。 这原本是养着捉水鬼的能人,是可以和恶势力斗争的。 但是一来二去的,主家跑船图个安稳,不愿意闹出人命、惹下麻烦。更不愿意没事养着个闲人在船,因而也滋长了水匪的气焰,反而把这种捉水鬼的人给害的没饭吃了。 苏瑾瑶也叹了口气,道:“或许这话我不该说,既然是养着你在船做小工,你又何必那么拼命?你毕竟还小,真要是有个闪失,后悔莫及。” 小蚂蚱笑着道:“从我跟我爹学本事的第一天开始,我爹让我拜了正牌的河神做师父。说是我们入了这一行,是要替河神伸张正义,把那些水鬼都捉住、除掉。我要是遇不着这事也算了,得个一辈子的安稳。要是真的遇着了,我要出手去除水鬼,那是我这辈子都要做的事。” 苏瑾瑶听了,真不知道是该赞这孩子勇敢,还是骂他傻气。 不过回头再想想,这样的心态是能成大事的人,坚持理想和信念也没有什么不对。 因而,苏瑾瑶竖起大拇指,道:“行,真是好样的。如果以后我有了船,我请你去我的船好不好?你帮我看着船,帮我的船捉水鬼。” “好啊。公子您一看不是普通人,我可是打心眼里愿意跟着你。”小蚂蚱说完,压低了声音道:“我娘说过,男生女相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我看柳公子是这样,所以断定您不是人龙凤,也必定高人一等。” 苏瑾瑶听了,心里一梗,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是个女子。可是又一转念,当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多了一份洒脱。 小蚂蚱又道:“只是可惜,怕是要耽误柳公子你的行程了。毕竟出了水鬼可是大事,走这条江的船也是好些年没遇到水鬼削钉子的事了。把头得掉头回去把消息报,看看主家怎么说,看看其他的船运怎么说才行。” 苏瑾瑶道:“回去回去吧。或许该着我去不成西钺州的毛毡村。” 小蚂蚱道:“要不,回去之后再找一艘更快的船,送柳公子过去吧。其实我们走船的也讲究信誉,如果不能按时把客人或是货物送到,也是砸了招牌的大事。” 苏瑾瑶道:“再说吧。” 话音刚落,那个船工回来了,后面跟着把头张,手里还提着个酒坛子。 苏瑾瑶走过去把坛子接过来,拔出塞子闻了闻,真的是好的高粱酒,醇厚无,把之前找到的(ròu)苁蓉等药材按照例放了进去。 .怎么是这仨人? 按理说,药炮制的药酒是不能立即喝的,要泡够了天数才有效。 不过小蚂蚱还小,补大了也不好。加苏瑾瑶加的量重,因而把药泡进去摇了摇,递给小蚂蚱道:“喝两口吧。以后每天喝一口,酒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再倒满一坛子,还是每天喝一口。连续喝一个月,这坛子药酒送给把头张吧。” “还有我的份儿?”把头张听到提起他,很是惊讶。 苏瑾瑶一笑,道:“都是男人,我不必说的明白,把头也懂得。不过这药酒我下的份量足。一个月之后药(xìng)正大的时候。所以每次倒出一勺来,加满一盅酒喝下去才行。每天最多喝一盅,平时是每三天喝一盅。要是喝多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酒见底了再加满坛,还能泡三坛子酒。” “好好,多谢柳神医。”把头张会来事,一听明白这可是好东西。 这男人到了年,没有不想补的。因而苏瑾瑶一点,他透了,明白这酒的效用了。 旁边那个小船工听着“噗哧哧”的笑,估计他还是年轻,不懂这个。 把头张瞪了他一眼,转而问小蚂蚱正事了:“小蚂蚱,咱们甲板的那三个,是所有的水鬼,还是另有跑掉的?还有,咱们的船底怎么样了?能撑到回去吗?我让人下去看过了,底层可是有漏水的眼子了。” 小蚂蚱点点头,道:“我下去的时候见着仨,都弄来了。也没见接应的人。” 然后他又看看自己脚下的地板,道:“船底也没事,我来之前看过了,凿子较细,锤头也不大,所以凿出的眼子多,但是很小的,对咱们大块的船板不影响。用木屑填塞,再抹鱼胶完全可以撑到回去的。” 第4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那行,我信你了。”把头张这才放心了,道:“我看天也快亮了,你睡吧。我叫人左右船舷看着点,有事再叫你。” 水鬼一般都只有晚出现,所以天一亮没事了。 如果真的有白天拦阻在江面的,那叫“抢”,和海盗(xìng)质差不多,是另一种明目张胆的水匪了。 要是遇到明抢的,那除了挥刀子冲去,没有别的法子。所以光是靠小蚂蚱一个也不可能对付所有的水匪。估计这也是船主不肯再养着这些人捉水鬼的原因吧。 把头张出去了,苏瑾瑶也没有必要留下。小蚂蚱又跟苏瑾瑶连说了两声“谢谢”,这才躺下了。 除了船舱,远处的江面已经映出一丝朝霞的颜色。这一晚闹腾下来,还真有几分水惊魂的味道。 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人没事好。 把头张对苏瑾瑶道:“柳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的船要掉头回去了。不过您放心,收了的钱我们如数退还给你。如果您愿意等,我们的船再路,免费把您捎到西钺州去。如果您不等了,还走水路的话,我们也帮你联系下一条船。不过呢,这边出了事,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估计其他的船也不敢走了。” 苏瑾瑶道:“船费嘛,我毕竟也在这船吃住了一天呢。把头看看把这一天的钱扣除,剩下的送给小蚂蚱吧。他还是个孩子,真心的不容易。” 把头张立马道:“好,公子仁慈,我替小蚂蚱谢谢您了。您放心,等到回了码头,我一定帮您把这赶路的事(qíng)解决了。” 苏瑾瑶摇头一笑,准备回自己的客舱里休息了。 一晚没睡,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何必还要站在甲板吹风呢。 因为行船的时间不长,所以预计着当晚能够回到码头。把头张已经命令全速行船,务必尽快赶回码头。 苏瑾瑶躺在客舱里,不一会儿竟然还真是睡着了。这一觉睡了大约两个时辰,一股子饭香味儿扑鼻而来。 苏瑾瑶睁开眼睛,看到小蚂蚱正在摆桌子。 苏瑾瑶起(shēn)的时候他听见了,道:“柳公子,我见门没锁,给您送点吃的。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没事。你好了吗?”苏瑾瑶走过来坐到桌边,看看小蚂蚱,见他脸色转为正常了,道:“看起来还不错。” 小蚂蚱放下手里的筷子,搔搔头发,道:“柳公子不必担心,我爹训练我的时候,是不论冬天还是夏天的。三九天把我闷在水缸里连闭气的时候也是常有的。其实水缸里的水江水冷多了,江水越深越暖和,水缸的水冷的钻到骨头缝里。我也都(tǐng)过来了。” 苏瑾瑶当然知道,一行有一行的绝技,一行有一行的难处。但是只要想在这条路走得远,任何人都是一样要付出辛苦的努力,否则下水有可能丧命的。 小蚂蚱又看看外面,道:“很快要到码头了。最多一个时辰能靠岸。柳公子想好要怎么走了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还没有。”转而又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那三个甲板的水鬼要怎么处理?交给官府吗?” 小蚂蚱道:“这河的事,官府不怎么管,也管不了。除非是闹腾大了,请水军来剿匪。但是这单单弄死三、五个水匪,也是摆在河滩,让其他的船只都看见,提个醒儿。另外是看他们的大哥是不是愿意来赎回尸体,要是来赎人,起码能保一年的太平。” 看来,这也是交易的一种,只不过是不是花银子,而是用尸体。 苏瑾瑶又算是长了一个见识,点点头安心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船工们共患难了一次,这顿饭竟然还有点小丰盛。两个(rè)菜,一碟咸菜,还有两个(rè)乎乎的馒头。 吃过饭又等了一会儿,船差不多到了出发的码头。 那些还在码头装货的人一见出去的船又回来了,都知道是出事了。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过来问问、瞧瞧。 把头张叫船工把那三个水鬼的尸体挑出去,挂在船头,让其他的船工、把头们去看。 结果船刚刚靠岸,听到有人喊道:“怎么是这仨人?他们昨天不是坐刘家的船走了吗?” .水匪是冲着赫连家来的 那三个水鬼是昨天了刘家船的客人?这句话让苏瑾瑶警觉,也顿时明白为何这些人不让自己船了。() 把头张听到了这句话立刻跑到船头,朝着下面那个喊话的人问道:“你认清楚了吗?这三个真是了刘家的船?” 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道:“是啊。你们看看间的那个人,眉心是不是有个疤?那天下午,是他在码头问我,哪个是刘家的船。我告诉他了。当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四个人呢。”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已经明白,这应该是碰到来踩盘子的水匪了。 喊完话,已经有船工抛了缆绳,锚也下了,准备拴船搭跳板。 把头张命人把那三个水鬼先抬下去。临时搭个棚子,下面铺草席,人搁在席子面。 虽然这样看起来(tǐng)惨的,但是对于那些船工来说,死的不是水鬼,是那一船的人了。因而也没有人表示同(qíng),看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之后又有几个码头抗包出力的工人,也认出这三个人确实是了刘家货船的客人。 “这不行,得去给刘家报个信,别真的出事了。”把头张已经认识到事(qíng)的严重(xìng)。同样都是在船讨生活的人,自然都想着互相帮衬点。 “来不及了。”苏瑾瑶想了一下,道:“看来,我们遇到水鬼只是偶然。这些人是冲着刘家的船去的,但是我们的船和刘家的船越追越近,他们怕做事不方便,因而派人来拖住我们了。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得手了吧。” “什么?”把头张听了苏瑾瑶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问道:“柳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拦住我们是为了趁机把刘家的船劫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这样的。我们距离刘家的船只有小半天的水程。但是我们的船更轻快,如果不加以阻拦的话,估计第二天午能碰头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发现端疑,肯定不方便他们动手。所以提前埋伏下这三个人,凿穿我们的船也行,(bī)着我们回头也行,总之已经不会妨碍他们对刘家的船动手了。” 其实,那些水鬼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因为把头张立刻命令船掉头返航了。 把头张狠狠的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要是知道这样,我们说什么都要再往前赶一程,帮帮刘家的人再说啊。” 苏瑾瑶没有吭声,则是想着这些水鬼有目的的劫持了刘家的船,究竟是为了什么? 巧合?肯定不是。 如果真的是巧合,这些水匪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跑到码头来,还花钱要船了。 只要在他们的水域里下几个钩子和大,守株待兔的等着过往的船只经过,直接收买路钱好了。 可是,这些水匪不但谨慎小心的来码头查看(qíng)况,甚至还不惜牺牲掉同伴的(xìng)命,可见他们不但是盯住了刘家的船,而且还有极大的企图,从而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想到这里,苏瑾瑶已经隐约觉得,能够让水匪费心费力的主儿,绝不是刘家,而很可能是与刘家做生意的……赫连家。 一想到赫连家可能被什么人盯了,苏瑾瑶觉得事(qíng)变得更复杂了。 而此时让苏瑾瑶再袖手旁观,她实在是做不到。 抛开赫连若和她的所谓的交(qíng)不谈,单单为了还赫连若给她的那些方便条件,也值得让她出手帮一次忙。 想到这里,苏瑾瑶对把头张说道:“把头,我想现在雇几个(shēn)手好的人,再租一艘最轻便的快船,帮我去追另一艘船。你看看,能不能帮我租到船,再找几个小蚂蚱那样的好手?” “追船?追哪一艘船?不会是刘家的那艘吧。”把头张眉头一皱,道:“柳公子,你这和刘家是有渊源呢,还是那艘船有你的什么人?这都是昨天的事(qíng)了,今儿我们都已经回了码头。算是再掉头回去,也来不及了啊。”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和刘家的船没有关系,但是我和刘家的一站东家赫连家有些关系。而且把头张你想想,刘家的船是不是你的船大的多?你在江里的经验我多,那你说说,那么大的一艘船,能够拖岸吗?” “嘿,别说是拖岸,算是靠岸近了点,搁浅了都是一桩难办的事。而且那么大的一艘船,要直接开到入海口才能掉头呢。半路算是遇到了多大的事,想掉头回来都没那么宽的江面可走。” 把头张说完,才回过神来,追问道:“等等,柳公子你说你和赫连家有关系?” “算是有点吧。我和现任的赫连掌家是……朋友。”苏瑾瑶只能把赫连天祁摆出来了。 她要是直接说她和赫连若有交(qíng),那有些吹牛了。 可是这句话也让把头张惊讶不已,把苏瑾瑶又下的打量了一下,竟然没有怀疑。而是点头道:“我说嘛,柳公子面容不同于常人,又会医术,还胆大重义气。原来是与赫连掌家是同路。我们这些小人物虽然没有见过赫连掌家,可是听说一位掌家是(jiāo)俏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这一辈的赫连掌家是个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看来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苏瑾瑶赶紧压了压手,道:“把头张,现在不是说这些个的时候。既然你也说了,刘家那么大的船不容易掉头,那肯定是这条江一直走到入海口这一条路。短短的一天多时间,他们也不可能把船和船的货物都弄没了。所以这么大的目标摆在那儿,我只想要租一艘快船,带几个好手,把船给拦住。” “这,这可是玩命的事(qíng)啊。”把头张摇摇头,道:“别说现在江闹水鬼,没人敢冒然的走船。算是你租到了快船,哪有几个像是小蚂蚱那样的好手愿意去卖命呢?那可是一帮水匪,我们这普通人哪能斗得过?要不,既然这事关系到赫连家,报官,让官府派水军来剿匪吧。” .租船追击 让官府派水军来剿匪,这不是不行。只是等到一层层的消息报去,再一层层的命令传下来,这帮水匪指不定跑到哪儿去了呢。 苏瑾瑶觉得,刘家的货船应该只是水匪的目标之一。但是如果这次不逮住他们,只怕其他关系到赫连家的船,也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把头张,我出一天二十两银子的价格,租一条快船去追刘家的船,追到入海口,追不追得都按照这个价钱给结算。另外雇十名好(shēn)手的水手,除了会开船之外,还需要水(xìng)好,能帮我下水凿船、打水匪的,每人每天我给三两银子,也是追到入海口为止。另外,真的遇到了水匪,受伤的人我另外给补偿二十两银子,要是再严重点、出了大事我给补偿五十两。” 苏瑾瑶知道,花多少钱都买不来一条人命。但是这样的时候,不花钱也没有人愿意帮忙。 何况,五十两银子,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全家人吃十几、二十年都足够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个数呢。 因而,苏瑾瑶一说完,有人跃跃(yù)试的开始往前挤,更有人直接过来要跟着苏瑾瑶走。 苏瑾瑶一看这码头的百十来号人,有一半都要跟着她,只得赶紧摇头道:“大家别挤了。别误会,我不是每个人都雇的,必须要水(xìng)好,能帮我对付水匪的。你们要想好了再来报名啊,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一个船工摆着手,说道:“不要紧,算是不跟着你的船去对付水匪,谁知道我们的船什么时候会遇到这种事呢。既然死了都有五十两银子,那当然是要赌一把了。” 苏瑾瑶听了,眉头是一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家在对付水匪的时候,一定还要注意保护自己。毕竟命是父母给的,(shēn)体是自己的,一定要(ài)惜。我不是真的要买你们的命去送死,是想要给大家尽可能多的补偿而已。” “是,我们明白。”一个高壮的汉子站出来,道:“如果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不过,一天三两银子的工钱,打从我在这码头干活没见过。所以,我报名,你可一定要收下我。我水(xìng)好,力气大,别说是打水匪,算是打水牛,我都不会输。” 苏瑾瑶可不敢拿人命去开玩笑。虽然说几年前人命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只流浪的猫、狗,可是现在在她看来,人命真的什么都重要。 当然,人心也重要。所以只有好人的命,在苏瑾瑶的眼里才矜贵。那些坏人的命,在苏瑾瑶看来是一堆臭(ròu)而已。 苏瑾瑶看看把头张,低声问他道:“怎么才能够知道谁是水下的好手?” 把头张也皱了皱眉头,然后眼睛一亮,说道:“把小蚂蚱叫来,他肯定能够知道。” 说完,把头张立刻让人去叫小蚂蚱过来。小蚂蚱早睡醒了,也是在一旁看(rè)闹。见把头张叫他,挤到了苏瑾瑶(shēn)边。 苏瑾瑶问他:“小蚂蚱,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你在水下可是行家,你帮我挑选几个能下手打架的好手,行不行?” 小蚂蚱点点头,但并没有立刻去选人,而是对苏瑾瑶道:“柳公子,你能不能算我一个?我也想要跟你去打水鬼。” “你不行。”苏瑾瑶拍拍小蚂蚱的肩膀,道:“如果你再大一点,我同意了。可是你年纪太小了。” “你别看不起人。我敢说,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我水(xìng)好,也不如我水下的(shēn)手利落。”小蚂蚱把嘴一撇,道:“要是你不带我去,那我不帮你选人了。” 说完,小蚂蚱转(shēn)要走。结果被把头张给拉住了。 把头张揪住小蚂蚱的耳朵,道:“你小子牛气什么?柳公子不让你去,还不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人心。” 小蚂蚱年纪小,却很硬气。耳朵都被揪红了,还梗着个脖子一声不吭。 苏瑾瑶赶紧过来按住把头张的手,道:“他还是个孩子,争强好胜是正常的。这样拦也是拦不住的,要不这样吧。小蚂蚱我带你,但是你不准下水,起码我不让你下去的时候,你不能下去。要是你违背了我的意思,私自下水了,那可别怪我不讲(qíng)面,一钱都不会给。” 小蚂蚱想了想,点点头,道:“行,只要柳公子带我,是我的东家,我听你的。” 苏瑾瑶一听说“东家”,转头问把头张:“还得看看有没有哪个船工是有东家的长工,我总不能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把别人的伙计雇来吧。” 把头张摇摇头,道:“柳公子这点放心吧。 第4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有船是有主儿的,而在这干活的船工、苦力,都算是码头的人。平时由我们这些把头带着自己的人,跟哪一家的主子说和的好,那家主子走船的时候会专门找我们去。虽然稳定稳定,但也不是固定的,偶尔有些人来了、走了都是自由的。” 苏瑾瑶道:“那好。现在看看,什么人愿意把船租给我吧。船定下来了,才好选人。” 说完,苏瑾瑶又低声对把头张说道:“这件事我说清楚了,少个懂行的人来牵头。您看看是给我走这趟船做把头,还是只帮我去租船?要是您当把头,不用下水,只负责管行船和调配,工钱和这些人一样的算。回来之后我另外给您加十两的好处费。如果您不能跟我走这一趟,您看看是帮我租个船,还是找个合适的人当把头?我也给您十两银子做辛苦费。” 把头张一听,不管怎样都有好处,点头答应了。 但他又立马解释道:“柳公子,我可不是只为了您给我的好处。我和鱼大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不能看着他出事。所以这趟船,我跟着你走了。”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那谢谢把头张了。您放心,我会让跟着我走的兄弟,尽量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都是真汉子 苏瑾瑶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把头张,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算是先付五天租船的费用。再等人齐了,我也会先发五天的工钱,剩下的工钱和船钱回来一起结算。” 把头张真心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人。何况这不是苏瑾瑶的事(qíng),单单因为刘家的船拉的是赫连家的货,能够这么出钱出力的帮忙,实在是难得了。 把头张还没把银票接过来,有个(shēn)穿锦缎棉袍的年男子从后面挤了进来,高声道:“我们刘家的船有事,自然是我们刘家的人来办。多谢公子帮忙。” 苏瑾瑶一愣,抬头看过去。见那年男子面色焦急,但并没有恶意。 年男子走到苏瑾瑶的面前,双手作揖行礼,道:“在下刘硕,是刘家水运的掌家人。这位是仁义为先的柳公子吧。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怪柳公子的意思,反而感谢柳公子如此的仗义出手。我只是说,我们刘家还有一艘快船,轻便结实,可以立刻出发。自家的船救自家的人,当然不能要柳公子破费。另外柳公子答应那些船工工钱,我也一并承担。但我看柳公子一呼百应,所以还是想要请柳公子帮忙,我们刘家的船,跑这一趟。” 没想到刘家人还真是(tǐng)讲究,也(tǐng)有担当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做生意的对方是赫连家,真要是丢了这船货,耽误了和赫连家的生意,那损失可不是几百两银子的事(qíng)了。 不过有主家来牵头,船也已经准备好了,苏瑾瑶当然是不必再花大头钱,硬要冲阔气了。 苏瑾瑶收了银子,道:“若是刘掌家信得过我,我当然还是愿意走这一趟的。不过这船的人,我还是想要亲自挑选。” “那是当然。”刘掌家点点头,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然是自己认定了才算。请吧。我即刻派人往船装物资了。” 刘掌家说完,带着(shēn)边的小厮去另一边招呼了。 苏瑾瑶转头对把头张说道:“现在船的事(qíng)解决了,那麻烦您去看看那艘船需要多少船工吧。” 把头张说道:“刘家的那艘快船不用看,我知道的。很好的一艘船,前年刚刚入水的,确实走得快、又稳当。这艘船有二十名水手够了。” 苏瑾瑶点点头,对小蚂蚱道:“行了,人数定了,除去你和把头张,再选二十名水手船。要求你懂的。” 小蚂蚱答应一声,往那一群船工堆里扎去。不一会儿选了有五十来人出来,让这五十来人都脱了衣服下水,试憋气。 最后留下二十个闭气时间最长的,然后回来对苏瑾瑶道:“柳公子,这二十位大哥我保证个个都是水下的好手。至于他们撑船怎么样,要问把头张了。” 把头张看了看那二十个人,有的确实长得(shēn)强力壮、五大三粗;可有几个长得又矮又瘦,年纪最小的一个估计小蚂蚱大不了多少。 把头张又看了看苏瑾瑶,似乎有些难以决定。 苏瑾瑶也把人看了一遍,然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信着了小蚂蚱,让他去选人,那这二十人吧。何况,撑船是一方面,要是真的遇到了水匪,水下的功夫必须过硬,小蚂蚱说他们行,我信。” 小蚂蚱听了特别高兴,又向苏瑾瑶一再的保证,说是这二十个人都保证是好手。 苏瑾瑶走过去,说道:“有没有趁手的兵器?” 二十个人都摇摇头。有一个道:“我们平时都是码头的老实工人,谁要是滋事打架,要被赶走的。” 苏瑾瑶一听笑了,说道:“那这次出去,可真是要打架了,别到时候见了血自己先晕了?现在都想好了,这是要去拼命的事,除了你们自己谁也保不了你们的命。但是抛开兄弟自己逃命的,我也不会轻饶。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回家去和家人说句话。半个时辰之后开船,不来的是放弃了,我们不等人。” 那二十个人互相看了看,有十多个都散开走了。留下了几个往小蚂蚱(shēn)边靠了靠。 小蚂蚱对苏瑾瑶道:“这几个是没有家的,他们都愿意跟着柳公子走。”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行,现在你们几个跟着小蚂蚱,去选兵器吧。他说什么合适水下作战,你们准备什么。记住,宁多毋缺,多准备出一些来,准没错。” “好嘞。”小蚂蚱答应了一声,带着那几个人转(shēn)走了。 苏瑾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小蚂蚱,道:“小蚂蚱,忘了问你了,你咋不回家?我让他们走,也没说不让你回家啊。你也回去看看吧,早点回来再准备打架的东西。” 小蚂蚱摇摇头,道:“我爹病了,我娘忙着呢。她要是知道我要走,一准不同意。可是我都答应柳公子不下水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当然不和他们说了,免得他们着急。” “那不行,你快回去看看吧。”苏瑾瑶听了,立刻跑过去把小蚂蚱截住,道:“这么一说,更得让你回家看看了。做什么事都不能瞒着家长,你不说明白他们才会更担心你的。” 那跟着小蚂蚱的其一个道:“他家在江口那边开饭馆,不远的。要不我送他回去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去吧,早去早回。我尽量保证不让你们有危险。” 等小蚂蚱往前走的时候,苏瑾瑶顺便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又喊住小蚂蚱,问道:“你是不是有个表姐叫水灵啊?” “是啊。”小蚂蚱回头,问苏瑾瑶道:“柳公子认识她?” “我来的时候,是坐她的船。”苏瑾瑶朝小蚂蚱摆摆手,道:“没事了,你去吧。” “嘻嘻。”小蚂蚱呲牙笑了一下,转(shēn)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刘家的快船也准备好了。 苏瑾瑶看了看已经陆续回来的那些人,数了数整十九个,道:“都是真汉子,走吧,船出发。” 把头张一直没走。他是负责船的事(qíng)的,也不下水不会有危险,不想回家去说了,还省得让家里人空担心。 他把人数数了数,也是十九个,对苏瑾瑶道:“小蚂蚱和那个跟他一起走的,还没回来呢。” 苏瑾瑶一笑,道:“小蚂蚱年纪小,家人不让他来是正常的。那个人或许一会儿能回来,咱们现在船吧。要是开船之前他没带信过来,也不用等了。” 把头张点点头,其实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没有再挑一个人补。 刘家的掌家刘硕走过来,朝苏瑾瑶双手抱拳,道:“柳公子,辛苦了。刘家等着英雄们回来,摆宴相迎。” 苏瑾瑶笑了,道:“我只盼着去了多少人,能回来多少人。”说完,朝刘硕招招手,转(shēn)朝船走去。 把头张到底是把子好手,衣裳船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人的分工。几个人一队,多长时间换班,各自注意什么事(qíng),都交代下来。 然后有人负责解开缆绳,起锚、开船了。 因为时间紧,越早一点赶到,刘家那条货船的人相对有更大的希望活着,因而谁也没有耽误,立刻进入了状态。 苏瑾瑶已经想到了小蚂蚱可能被家里留住了,因而提前叫人准备了几十把匕首。已经都送了船。 缆绳刚刚解开,那个跟着小蚂蚱回家的人跑来了,一边跑一边招手叫等他船。 收跳板的那个人稍微等了一会儿,等到他也船了,才把跳板收回来。 那人跑到苏瑾瑶的面前,道:“柳公子,小蚂蚱被他娘关起来了。他娘让我给您带个口信,说是小蚂蚱年纪小,不能走这一趟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其实本来也没打算带他。不然也不会叫他回家去了。” 苏瑾瑶是想要让小蚂蚱帮他挑一些(shēn)手好的,能用得的。 这方面只有小蚂蚱是内行,求别人不保准。等到人选齐了,苏瑾瑶当然不会带着小蚂蚱去冒险。 刘家的这艘快船确实不错,很快出了码头,驶向了江心。 而码头的人还聚在一起,都在朝这边看着,没有人散去。 人群最前面的是刘家的掌家,还在不停的朝着船挥手,表(qíng)庄重的像是在举行告别仪式。 苏瑾瑶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噗哧”一声笑了。道:“大家别被这样的气氛影响了。我们能不能碰那帮子水匪还不一定呢。算是遇不到,起码工钱是赚到了。” 把头张听完也是笑了,道:“是啊,工钱可是真不少。再说,我们这一趟也是为了救回那些一起在码头干活的兄弟们,这次我们去救他们,下次再有了什么事,也有人来救我们。” 把头张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去了,因为都是在江吃饭的,冒险是必然的。除了要看是不是顺风顺水,还得提防着遇到水鬼这种事。 要是这次他们能把刘家的人救出来,大家互相照应着,拧成一股绳,也不会总是被水匪惦记了。 因而,刚才那种近似于生离死别的气氛减少了许多,大家也都专心做自己的事(qíng),忙着开船,忙着布置计划。 忽然间,有人喊道:“看,那边游过来的是谁?怎么看着像是……小蚂蚱?” 苏瑾瑶听见了,连忙跑到那人旁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前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小脑瓜在水里朝这边游了过来,而且那小脑瓜还顶着他的衣服。 苏瑾瑶真说不是该生气还是该赞许,小蚂蚱这小子真是个好手,而且胆子大、人好。 苏瑾瑶立刻叫人拿来绳子,她亲自打了一个绳结,朝小蚂蚱甩了出去。 她虽然不会(tào)马,可是手的准头可是有的。这一下子也是把小蚂蚱的半(shēn)(tào)牢了,猛地往拉。 等到小蚂蚱了船,一边哆嗦着擦净(shēn)的水,穿衣服,一边咧嘴笑道:“还好是赶了。” 苏瑾瑶走过来,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道:“臭小子,诓你回家是不想带着你出来,你怎么还游泳跟着来了。你娘回头找不见你,该多着急?” 小蚂蚱揉了揉后脑勺,还是呲牙笑着,道:“其实,是我表姐偷偷的放了我,送我过来的。她说,你是个好人,跟着你没错。” “她?”苏瑾瑶想到了大方的水灵,问道:“她不是说住一个晚回吗?怎么还在你家?” 小蚂蚱道:“我娘说要给表姐说一门亲,让她别回去,回头把我大姨也接过来,和男方家照个面。说定了再回。” 苏瑾瑶听了好道:“怎么,你们这儿说亲,不是媒婆换了帖子算了,还能两家人见面?两家的男的、女的也见面?” 把头张刚好路过,听到苏瑾瑶的问话笑了,道:“是啊,我们这儿的规矩和别处的不同。因为都是靠着水吃饭的,说亲也都是要看对方家的水(xìng)怎么样。这要是不见面,光凭媒婆的一张嘴,说到最后过了门,对方是个旱鸭子,那可咋过(rì)子呢。” 苏瑾瑶点点头,赞道:“这样(tǐng)好的,那些过了门,洞房的时候才见着对方长什么样的,好多了。” 不过说完,苏瑾瑶又给了小蚂蚱一巴掌,道:“你表姐也真是,这么放你跑出来了,也不担心。不过既然把你拉船了,你可要记着之前的话,不准轻易下水,知道吗?” “知道了。”小蚂蚱态度特别的好,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着。 等到小蚂蚱暖和一点了,主动去找那些船工们,说说在水下的经验。 小蚂蚱家里世世代代是捉水鬼的,水下的功夫分内外两种,但都是秘技,不能随便的传授。 但小蚂蚱挑着较实用的几招跟这些人演示了一下,道:“这前两招是保命的绝招,后两招能一招要人命。但都是万不得已才能用的,大家练习一下也算了,可不要学会了却走了歪路。” .鱼鳔的妙用 苏瑾瑶看着小蚂蚱教那些船工怎么用匕首,她靠在不远处的船舷旁边,跟着看。 这本事多了不压(shēn),关键的时候却能保命。所以苏瑾瑶从来不会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 而且她心里机敏,脑子又灵,看小蚂蚱演示了几遍之后,心里有了苗头,暗自都学会了。 一共四招,再笨的人学起来也用不了多少时候。剩下的是自己揣摩、练习,越熟练越好了。 把头张看着船已经行到了江心,吩咐众人按照之前排好的轮换班次去休息。 因为要追赶前面的船,又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所以现在是不能停、只能快,得轮流划船。 苏瑾瑶当然不用划船,小蚂蚱也不用。苏瑾瑶和小蚂蚱自动担任起了巡视的任务。 两个人随意的走到了船尾,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划船开动的也都在忙着,因而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小蚂蚱“嘿嘿”一笑,对苏瑾瑶说道:“这边没人,我是该叫你一声柳姑娘呢,还是继续叫你柳公子?又或者,叫你一声柳姐姐吧。” 苏瑾瑶道:“是不是水灵跟你说的?她也是,这些个有的没的,拿出来说什么呢?” 小蚂蚱道:“本来还以为柳姐姐是男生女相,没想到真是个俊俏的小姐姐。我还纳闷呢,这世间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呢。原来真是没有。” 苏瑾瑶在他的鼻子捏了一下,道:“没见过不证明没有,我可是见过好几位女人还好看到男人的。远的不说,是我堂哥,也是顶顶好看的呢。” 小蚂蚱把嘴一撇,道:“但是我们走船的可不在乎这个,长得再好看,也不如水(xìng)好管用。我们这儿的男人,个个都要会游泳,还得水(xìng)好,不然讨不到老婆的。” 第4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完笑了,道:“那你这样一等一的水(xìng),是不是好多的姑娘排着队等着要嫁给你?估计啊,再过两、三年,你们家的门槛要被姑娘踏平了吧。” 可小蚂蚱听了却摇了摇头,道:“我们家是个例外,我们捉水鬼的,做的是危险营生,现在也没有主家愿意供养了,只能做做小工的活。” 说完,小蚂蚱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道:“所以,我这趟一定要跟着柳姐姐出来,是想要混出个模样,让码头的那些主家们都看看,我们这些人还是有用的。” 苏瑾瑶点点头,拍着小蚂蚱的肩膀,道:“养兵千(rì)、用兵一时。难道国家因为不打仗,不养活士兵了吗?军队是什么时候都要处于准备状态的,所以他们的想法确实不对,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但是反之,如果一再的向水匪低头,反而把你们的作用忽略了,那么水匪也会越来越猖獗。” 小蚂蚱一脸感激又敬重的看着苏瑾瑶,道:“柳姐姐,我表姐说的没错,你真是不是普通的女子。” 说完,小蚂蚱又搔了搔后脑勺,道:“其实,能够有这么大的担当,直接要带着船和人出去打水匪的这份豪(qíng),本来也不是普通人嘛。” 苏瑾瑶被小蚂蚱赞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继而又想起刚才看见他教那些人的招数,想着相互讨教几招,道:“你那些招数确实厉害,不过我觉得威力还不够大。我再给你演示两招,你看看能不能用。” 说完,苏瑾瑶把她的鸾凤锥抽出来,随意的挥舞了一下,找了找感觉。 然后才正式的摆了几个架势,再把她自己想到的,结合了点(xué)手法的招数演示给小蚂蚱看。 小蚂蚱看得一愣一愣的。等苏瑾瑶演示完了,自己也学着舞动了一下。 但是他学完之后却摇头道:“不行,这招式完全不行。” 苏瑾瑶好道:“我觉得我这几招可以直击要害,你那几招更狠,怎么不实用呢?” 小蚂蚱还是摇头,道:“可是柳姐姐你想想,这些招数是要在水下用的啊。” “水下?”苏瑾瑶重复了一句,继而好像摸着一点点头绪了。 然后听到小蚂蚱解释道:“水下要对付水鬼,只能凭着一口气,能憋多久憋多久。有时候争得并不是招式狠,而是看谁在水下待的时间长。而柳姐姐的这几招,在陆地对打,那绝对是一招毙命的狠招。可是放在水里,还要计算着水流的方向和水下的阻力,任何一招打出来都像是慢动作。但要是稍微用劲儿大了,(xiōng)这口气提不来,对方可是不战而胜了。” 苏瑾瑶听完,才恍然大悟。在水下要考虑到因素确实很多,自己的那几招看似狠戾,但可能确实在小蚂蚱这种行家看来,是费力不讨好的招数。 苏瑾瑶眯了眯眸,有些不甘心。继而眼睛一亮,道:“如果能够有办法延长在水下的时间呢?这些招数会不会更实用?” 小蚂蚱反问道:“怎么延长?水下交战最忌讳的是换气。每次浮再下潜,用到的力气都会成倍的消耗。尤其是重新下潜的时候,会非常困难的。” 苏瑾瑶打了个响指,道:“我确实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每个人都多存一口气。” 小蚂蚱听了,一脸的震惊,继而又摇摇头道:“那些插住筒啊,背气囊这样的招数我们家都试过,完全不顶用的。尤其是被气囊,会增加阻力,有时候根本潜不下去,还容易被敌人刺破。” 苏瑾瑶点点头,道:“道理差不多,不过只存一口气的话,有一只最小的气囊够了。” 说完,苏瑾瑶朝着船下的水面指了指,道:“有没有?咱们先打两条大鱼来,我给你详细的说。” “鱼?”小蚂蚱脑袋飘起一串的问号。 不过他是行动派,苏瑾瑶说完,他跑去拖了一张鱼过来,抖开了往船下一撒,过一会儿再拖起来的时候,里有活蹦乱跳的十来条鱼了。 苏瑾瑶道:“快,那条最大鱼的弄出来,宰了,剖开肚子。取了鱼鳔来用。”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 鱼鳔!小蚂蚱听了也是脑灵光一闪,笑道:“哈,柳姐姐真聪明,这个方法应该行。” 鱼鳔里有空气,而且鱼鳔很小,绝不会占地方;密闭(xìng)好,不用担心漏气的问题。 虽然那么小的鱼鳔能够储存的空气实在有限,但是在水里来说,多出这么一口空气意味着能下潜更长的时间。 最后结果像是小蚂蚱说的那样,绝对可以不战而胜。 挖出鱼鳔洗干净,虽然还是有腥味儿,但是对于整(rì)跑船的人来说,这点腥味儿简直是最熟悉的味道。 鱼鳔的携带方式也很多,如可以直接含在嘴里,需要的时候咬破可以呼吸了。 但是这样的话在对敌打斗很不合适,一旦因为紧张而把鱼鳔咬破了,浪费了这宝贵的一口气。 最方便的办法是绑在手臂,鱼鳔十分的光滑,在水几乎不会形成任何的阻力。而且用起来非常的方便,凑到嘴边咬破了可以吸到空气了。 缺点嘛,是容易暴露。如果对方发现了这秘密而效仿的话,那么这一招杀手锏完全没用了。 当然,最后这个鱼鳔该怎么用,完全取决于下水的人自己决定了。 小蚂蚱因为这个新发现而欢喜不已,简直对苏瑾瑶崇拜的五体投地。 苏瑾瑶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能还会有人想出我们更好的办法,总之不能大意。” 其实苏瑾瑶想说,如果有个氧气瓶,那一切ok了。 但这种违背目前的时代发展的问题,苏瑾瑶还是不提为妙。 而且她前世是杀手,不是怪咖科学狂人,没法在古代弄出什么类似于土豆发电的创举。 不过,小蚂蚱自顾自的还在兴奋着,苏瑾瑶也没有去打扰他。 有了这样的一个小发现,或许真的能够给他一些启发,让这些船工、水手们多了一些生机也是好的。 苏瑾瑶回到船头,把头张正在四处嘹望着。见到苏瑾瑶走过来了,客气的让开了一点位置,对苏瑾瑶道:“柳公子,我正想问问你,以你的计算,咱们多久能够追刘家的货船?” 苏瑾瑶注意到,把头张问的是“多久能追刘家的货船”,而不是问他“能不能追刘家的货船”,这证明,把头张也有预判,觉得刘家的船并没有走的太远。 苏瑾瑶想了想,道:“以把头张的经验,和咱们这艘船目前的速度来看,要多久能够开到前一天遇到水鬼削钉子的地方呢?我感觉,在那里距离刘家的船已经不远了。” 把头张分析道:“我们之前是正常行船,虽然速度不慢,但是也没有赶时间。从码头出来到遇见水鬼的地方,其实走了大概十个时辰。但是我们现在的船本来速度之前的快许多,加又是全速前进的,最多七、八个时辰,绝对可以赶到出事的地方。” “好,那是十个时辰之内,我们一定能够遇到那些水匪。”苏瑾瑶坚定的道:“我的判断大部分来自于直觉,但我觉得他们一没有派人去找刘家要赎金,二来没有惊动周围的其他势力,应该还是在原地按兵不动的。所以我们现在赶过去,绝对来得及。” “可是船的人呢?会没事吗?”把头张叹了口气,道:“都是有家有老小的人,要是真的这么被害了,那得有多少人家缺了根顶梁柱啊。天都要塌了一样。” 苏瑾瑶当然也担心船的人,起码和她接触过的鱼大头算是不错的。 想了想,苏瑾瑶分析道:“如果刘家船的人不强烈的反抗,应该还都活着。因为那些水匪的数量并不多,否则也不会只派三个人来对付我们了。他们要是人多的话,大可以再干一票买卖,顺便把我们也劫了,而不是想要故意把我们吓走。” 把头张也连连点头,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吧。大头他们要是不来硬的,或许那些水匪还会留着他们,兴许认为以后还有用。要是真的要来硬的……唉。” 再次叹了口气,把头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瑾瑶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要是真的有什么大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完,苏瑾瑶转(shēn)走了,去她的小船舱休息一下。 快船之所以快,是因为船(shēn)小,动力大。而且那些没有用的累赘的设计都被取消了。 因而,船的休息舱都很小,而且船工们睡通铺,把头住的屋还都是下的两层铺。 好在这次行船带的人不多,除了一部分人要轮流开船,剩下的人分开几个屋里住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瑾瑶也分到了一间单独的小舱,也是下两层铺。但是小的进了船舱止能坐在铺,否则第二个人都没法进屋。 之前计算过的时间来算,往后的几个时辰是安全的,只要注意行船可以了。 一旦到了之前被水鬼阻拦的地方开始,再往前走下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会再次遇到水鬼,甚至可能是遇到大批的水匪。 因此,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苏瑾瑶也不例外。 睡了一觉,约莫有两个多时辰。苏瑾瑶起(shēn)之后又前后的巡视了一圈,然后去找把头张,问问他再往前面的河流走向图有没有。 把头张一直都在留意着行船的(qíng)况,并没有休息。听苏瑾瑶说是要河流的走向图,道:“我们都是粗人,哪里会看图呢。不过,我在这条河跑了二十年,河里几道弯、什么地方啥(qíng)况,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柳公子,你要知道那一段的(qíng)况,我给你说说吧。画图,免了。” 苏瑾瑶也知道对于这些可能连笔都不会拿的人来说,让他们画图确实是难为他们了。道:“我只想要分析一下,看看刘家的船可能被停在哪里。或是会不会突然改道,走向其他的地方。我怕我们盲目追下去,最后扑了个空。” .急速突袭 研究河流的走势,把头张可以说是真正的行家。(#……) 算是他不会画出河流地势图,但是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钱,又把他的烟杆和眼袋当作道具,一起放在了甲板,摆了个简易的图形,开始给苏瑾瑶讲解。 说是在他们之前遇到水鬼的地方再往前一里多地,有一个河湾。这个河湾在夏天水浅,冬天的时候反而水深。 大概其原因是夏天水量多,把一些河道淤堵的地方都冲开了,水流的地方多,流域广,河湾里的水反而少。 到了冬季,降水少了,许多小溪、小河都淤堵了。河湾里的水流不出来,反而多了。 而是这道河湾,在冬季的时候偶尔会成为一些远行的船只临时停靠的地方。 把头张说道:“这个河湾里也没有什么码头和船厂。都是一些行船时的小毛病,怕小毛病拖成大毛病,将船停进去,既不堵塞河道,水流浅也容易让工人动手修理。” 苏瑾瑶也是聪明人,从这地几样简单的物件位置来看,明白了一个大概。 因而苏瑾瑶分析道:“会不会是刘家的船也遇到了小问题,停进河湾去修理,然后遇到了水匪?” 把头张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而且苏家的那艘船虽然是很大的货船,但是实际载重量不大,临时修一修还是可以继续走的。” 苏瑾瑶说道:“那么,很有可能是之前船的那些水匪里应外合的伎俩了。有人在船做了手脚,迫使刘家的船停到河湾里去。另一部分水匪早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柳公子,你说是什么猪,什么兔?水鬼和猪、兔子还有关系?”把头张一打岔,倒是把苏瑾瑶给说乐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没有猪什么事。我的意思是。很可能现在刘家的船还停在那个河湾里。我们靠近的时候要小心,如果能够确定船真的在那里,最好想法子在不惊动水匪的(qíng)况下,把人先救出来。” “好,我听柳公子的。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把头张已经唯苏瑾瑶马首是瞻了。 苏瑾瑶又问道:“那,以我们现在的行船速度,如果全速通过河湾的时候,会有水鬼能从水下追来吗?” “绝无可能。”把头张摇摇头,道:“算是小蚂蚱那样的好手,不提前下水等着我们船经过的话,要想在船开到近前再下水,然后再追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瑾瑶道:“这样好办了。我们的快船驶过去,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毕竟之前我们的船回去了,让他们暂时少了一些防备,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换了一艘船回来。在驶过之后,我们的人下水,从水里潜游过去,探查(qíng)况,伺机救人。” “这么远的距离要游过去?”把头张有些惊讶了,道:“或许咱们船,除了小蚂蚱之外没有人能够办得到啊。” 苏瑾瑶道:“问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这些人绝对可以游过去。我,会想办法从陆路靠近,趁着水匪只注意到我的时候,让这些人去救人。” “你?柳公子,你是说,你要亲自船?”把头张把苏瑾瑶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道:“柳公子,你这人是真的好,讲义气、又爽快。可是你这小(shēn)子骨……你也没有小蚂蚱那水(xìng),你岸去划几下子还行,要是对付一帮水匪,还是让我们这些整天在船出力气的糙汉子来做吧。”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你也是看我男生女相,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小白脸吧?” 把头张咧嘴一笑,却没有明说。可是他那意思,估计是觉得苏瑾瑶是这样的。 苏瑾瑶心更是好笑,也幸好没暴露她是女儿(shēn),否则这些船工、水手可能都不准她船了。 苏瑾瑶从腰间拔出那对鸾凤锥,道:“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不是普通玩意啊。要是论打架,估计你们这一船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当然,水(xìng)我肯定不行,我这(shēn)子骨在冷水里泡一下,估计也完蛋了。所以我说,我从陆路迂回过去,在河湾那边岸,把水匪堵在船。船一乱,这边下水去救人。” 把头张看看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古色古香却闪着一抹寒芒,看着确实(tǐng)有架势的。 又看看苏瑾瑶,虽然怎么看还都是个小白脸,可是不得不说,苏瑾瑶眼神里的气势绝对是大家风范。加听说苏瑾瑶认识赫连掌家,或许这小子真的有过人之处呢。 把头张道:“那好,船开过河湾下锚停泊。我留小蚂蚱和一个船工在船接应,其余的人等你那边有了动静,立刻去趁乱救人。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这样。” 第4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苏瑾瑶又召集了所有人,把她和把头张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命令行船的继续加速行船,其余的人尽量多休息。一旦到达河湾附近,起来准备下手。 具体的计划一旦下达,那些船工竟然没有害怕,反而都有些跃跃(yù)试。 船继续全速前进,时间也在妥善而周密的准备之下,过得非常快。 当把头张告诉苏瑾瑶,前面不远能够看到河湾的时候,苏瑾瑶吩咐道:“再加速,驶过河湾的时候,如果能够看到刘家的船,证明我们赌赢了。” 果然,河湾里停着一艘大船。此时已经又到了晚,可以看到船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苏瑾瑶道:“那些水匪肯定还在,船也是伪装成维修的样子,才不会引起其后来船只的注意。看来,之所以对我们下手,是因为我们的船距离刘家的船太近了,他们当时还来不及掩饰。” 把头张问:“那我们的船停在河湾外面,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苏瑾瑶道:“被注意是肯定的。但是他们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打探我们的虚实。我趁此机会摸过去,来个措急速突击。” .被苏瑾瑶忘了名字的人 不得不说,苏瑾瑶骨子里的这种(ài)冒险的劲头,可是时不时的(ài)冒个头。 把头张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论行船他是好手,可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大事,他的心里是没谱的,所以只能全都听苏瑾瑶的安排。 刘家的这艘快船一驶过湾口,听到船工摇动绞索,把锚放入了水。 苏瑾瑶目测了一下距离岸边的距离,又选定了一块相对平整的江岸,问:“跳板呢?在这个位置搭出去。” “柳公子,这个距离,三块跳板接在一起都够不着江沿啊。”把头张目测了一下距离,道:“不如让船再往岸边靠一点吧。” 苏瑾瑶摇头道:“不行。如果再靠岸的话,水浅,启动的时候也不方便。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未必能够和水匪一战,速战速决或是迅速撤退,都得尽快的开船。所以现在听我的,来两个力气大的,把跳板支出去,我借力跳到江沿可以了。” “什么?”把头张彻底懵了,他不知道这个“借力”是借谁的力。 但是听苏瑾瑶的吩咐,还是叫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船工,让他们按照苏瑾瑶的话,把跳板搭出去。 长长的跳板一边搭在船甲板,另一头还悬空在水面,可是距离岸边真的还有至少两个跳板的距离呢。 可苏瑾瑶却道:“你们两个把跳板踩住,无论如何不能松劲儿,明白吗?” “哎,好嘞。”那两个船工很实在,答应一声,一前一后的各伸出一只脚,把跳板牢牢地踩住了。同时还弓腰用手按住踩着跳板的那只膝盖,猛力的将探出去的跳板稳住。 苏瑾瑶眯了眯眸,退后几步开始助跑。跑了跳板之后在尽头处猛地一踩,跳板被压出了一个弧度,几乎被压进水里。 而苏瑾瑶是借助跳板的一弹之力,(shēn)子猛地向前跃起、一翻,利落而轻盈的落在了江沿。 回头看看,她的脚后跟距离江水不足一步之遥。真是险之又险。 “好!”苏瑾瑶落地的同时,(shēn)后的把头张和那两个稳住跳板的船工也是大声叫好。 所谓的行家一伸手,只有没有。苏瑾瑶这小露一手,一看不是普通的花把式能够练得出来的。 因而这些船工此时的跃跃(yù)试又变成了信心满满,总觉得跟着苏瑾瑶走这一趟不但不亏,而且还是一次难得的经历,长了大见识了。 男人从骨子里有着冒险精神,更是从小到老都会活在一种英雄(qíng)结之。算是穷人家的糙汉子,再怎么安于现状、再会居家过(rì)子,可是一旦有了些刺激的力量抻着,会把自己想象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英雄。 所以苏瑾瑶现在成了众人眼燃起英雄力量的那簇火苗,此时如果遇到了水匪,那这些个“英雄们”必定是大战一场,大胜而归的。 苏瑾瑶却没有心思听船的人给她叫好。她要抓紧时间,趁着水匪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冲过去把他们的计划和准备都打乱。 夜色,苏瑾瑶如一只轻灵的狸猫,几个纵跃隐(shēn)于暗影之了。 把头张目瞪口呆的又瞧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他把带着厚厚茧子的粗糙大手一挥,道:“兄弟们都看见了,柳公子年纪不大、气势不小,更是有一(shēn)的好功夫。关键是他的为人仗义,对我们这些个兄弟们是真心了。咱们不能让一个外人替咱们卖命,得跟着他一起冲去,把大头兄弟他们救回来。” “对,把我们的兄弟救回来。”这些船工顿时都拔出了匕首,很有那么一股子势如破竹的气势了。 夜里沿江的湾口并不好走,加是冬季,所以石头缝里都结了一层薄霜,踩去滑溜溜的。 苏瑾瑶仗着夜视的能力好,(shēn)体又轻灵,这才选择了最近、最好走的路线,飞快的到了泊船的位置。 这里只有刘家这一艘大船停靠着,看来水匪并没有自己的船。 而此时,船已经有了动静,肯定是快船路过的时候惊动了这些水匪,此时他们也在想着如何去打探那艘快船的虚实。 苏瑾瑶之前已经带了一捆船的绳子,又临时做了个飞爪,打算甩过去(dàng)到船。在此时,听到“哗啦”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了水面。 苏瑾瑶站在这里视线不清,她急速退后,朝船的另一边看过去,看到是一条小舢板从大船放了下来,两个人划着桨,正准备驶离。 苏瑾瑶知道,这应该是水匪们去打探的船。看来她还要更抓紧时间才行。 苏瑾瑶取出自制的飞爪,抡起来晃了两圈,猛地朝船投过去。飞爪“嗒”的一声扣在了船沿,苏瑾瑶扯了一下感觉抓牢了,猛地一纵(shēn),顺着绳子跃了去。 她不会轻功,只跳到一半,(shēn)子开始下坠,所以只能抓着绳子开始往爬。 没想眼看着要船了,前面突然探出个脑瓜来,对着苏瑾瑶一呲牙。 苏瑾瑶着实惊了一下,眼眸一眯,把绳子一挽,单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猛地一甩,一根银针打了出去。 其实这个高度,算是面的人把绳索砍断了,落在水里也不会受伤,对苏瑾瑶的威胁也不大。 但是突然冒出这么个人实在太惊讶,所以苏瑾瑶才会第一时间打出了银针。 可没想到那个人一侧头躲开了,继而“嘘”了一声,还朝苏瑾瑶伸出一只手来。 苏瑾瑶懵了片刻,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探头朝着自己呲牙的人是在笑,而笑嘻嘻的这张脸,竟然是是那个很会做伞的小工匠。 他叫什么来着?苏瑾瑶脑子有些抽筋,觉得这小工匠好像是说过他的名字,可是当时苏瑾瑶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手,手给我。”小工匠又把手向前探了一点,是要拉苏瑾瑶来的意思。 苏瑾瑶一脸的疑惑,瞄了一眼他那修长的大手却没有理会,仍旧是抓着自己的绳子猛地一窜,跳了甲板。 “好(shēn)手。”被苏瑾瑶忘了名字的小工匠还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 .别忘了我叫穆青羽 苏瑾瑶对于这小工匠的赞叹毫不理会,把手里的绳子一抖,把飞爪收了起来。然后径直往船舱里走。 那小工匠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低声道:“除了刚才摇船走了的那两个,还有十二个水匪。七个在间的舱里,四个在下层第货舱看守着船的那些船工。” “还有一个呢?”苏瑾瑶随口问道。七个加四个,是十一个啊,那是还有一个水匪呢? 没想到那小工匠半天没吭声,只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走。 苏瑾瑶停住脚步,回头问他道:“你既然都打探清楚了,那还有一个在哪儿?” “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吗?说对了,我告诉你。”小工匠一笑,眯起的眼睛特别好看。瞳仁也是深邃的琥珀色,让苏瑾瑶看了心思微微一动。 “喂,你不会是忘了吧?”小工匠深深的看向苏瑾瑶的眼睛,又把手在她的面前摆了摆。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不是忘了,是根本没有记得。不说算了,我无需知道。” 反正对付一个和对付十一、二个对苏瑾瑶都没有多大的分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了这些水匪最好。如果不能,先救人为主。 想到这里,苏瑾瑶径直朝下层的货舱走去。 没想到苏瑾瑶往下走,那小工匠也在后面跟着,而且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的很紧。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我现在权当你和这些水匪不是一路的。如果你要挡着我救人,或是给我坏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我来帮忙的。”小工匠连忙摆手,道:“我带着家伙来的,能帮得忙。” 说罢,这小工匠竟然从(shēn)的皮兜兜里摸出一把锤子来,在手里划了一下,道:“这个用着还算顺手。” “那你离我远点,在这儿放哨也行。”苏瑾瑶白了他一眼,不准这小工匠再跟着自己了。 苏瑾瑶的习惯是从来不会把后背留给别人,所以这个小工匠一直跟着,她会没有安全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竟然对他生不出讨厌的(qíng)绪来。若是真的讨厌他,只怕早出手把他弄死了,也不会还先给他一个警告。 这小工匠倒是听话,苏瑾瑶不准他跟着,他还真的拎着锤子站在了通往货舱的门口,一脸正经的对苏瑾瑶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在这儿放哨。” 苏瑾瑶将信将疑的眯了眯眸,但时间不容耽误,她还是迈了楼梯,朝下面走去。 却听到(shēn)后的小工匠突然又说了一句:“我再说一遍,这次你要记清楚,我叫穆青羽。”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是叫个什么羽的。不过苏瑾瑶也懒得多加理会,“嗯”了一声,走下了楼梯。 “穆青羽”看着苏瑾瑶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显出了浓浓的(qíng)意来。只是那(qíng)意转瞬又藏入了琥珀色的瞳仁深处,继而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陌生。 这下层的货舱非常大,楼梯的木板踩去有些颤,但好在结实,并不会发出声音来。 最下层传来说话声,还有人在痛苦的轻声哼着。而那哼声稍微大一点,会有人大声的吆喝训斥着。接着,那声音又变得隐忍压抑了。 苏瑾瑶的心思一动,知道可能是有人受伤了。但是她并不敢冒然冲出去,还要再靠近一些看看(qíng)况才行。 不是她不信那个小工匠的话,而是她怕那个小工匠能力有限,也观察到不清楚。 而且这个时候,他的出现实在太怪了,苏瑾瑶是不可能毫无保留的相信他的。 顺着楼梯一直下到底层,前面的灯光下有几个人影在晃动。能够随意走动的,应该是那些水匪了。 苏瑾瑶仔细的数了数,确实是四个没错。看来那个小工匠说的没错。 苏瑾瑶想了想,还是飞针较把握。既无声,又准确,一击即,毫不拖泥带水。 苏瑾瑶把银针摸了出来,如果双手齐发的话,她可以一下子干掉这四个人了。所以她又朝前靠近一点,然后故意弄出一点动静。 “谁?”“好像有人!”“过去看看。” 里面的声音伴着脚步声,急忙朝这边走了过来。 苏瑾瑶没有躲避,而是站在走廊里等着对方现(shēn)的一瞬间,手里的银针同时飞出,刺了三个人。 因为只有三个出来了,另一个没见人影,应该是留在里面看守着那些船工。 苏瑾瑶知道自己手下的准头,因而都懒得去查看打了没有,快步的冲过去,直奔最里面的大货舱。 等到苏瑾瑶冲到门口,里面剩下的那个水鬼才反应过来,提着一把刀往外闯,正好苏瑾瑶也到了门口。让过他的刀,反手一枚银针打出去,这个家伙也倒下了。 “咦?是谁来了?”里面再有人疑惑,随即听到乱糟糟的问话声。 苏瑾瑶一句也没听清,放眼往里头一看,发现这只是外舱,再往里面还有一个小间,人都被锁在了最里面。 苏瑾瑶只得站到门口,喊道:“鱼大头,是把头张叫我来救你们的。” “啊!把头张的人?太好了。” “把头张在哪儿?我们得救了。”里面又乱了一下。 苏瑾瑶赶紧道:“都别吵,我现在给你们开门。有几个受伤的?伤到什么(qíng)况了?” “大头哥和我们的把头受伤了。大头哥的腿断了,把头……把头他已经快不行了。还有一个兄弟今天早咽气了,被抬出去了。” 苏瑾瑶听了心里有些发沉。不过又觉得这个(qíng)况也算是不错了,道:“别乱,一会儿我开门之后别一股脑的往外跑。先把受伤的人抬出来。” “行,我们知道了。”里面答应着,然后听到有人建议先包扎,有人研究着怎么抬人。 苏瑾瑶蹲下(shēn)去,把那水匪的大刀捡起来,来到门口对着锁头是狠狠的两下。 “喀嚓”一声,锁头连着锁别一起断了,门从里面一下子开了。 里面没有灯光,但是传来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 .砸个脑嘣 苏瑾瑶侧(shēn)让开门口,听见里面的脚步声乱七八糟的,然后是两个人抬着鱼大头先出来了。 鱼大头已经昏迷了,一条腿满是鲜血,裤管都染红了,而且还是一种怪的形状耷拉着。 后面的人也算是有秩序,并没有怎么拥挤,而是按顺序往外走。加鱼大头一共出来了二十多个人。但是苏瑾瑶却始终没看到再有人被抬出来。 然后听见有人说道:“我们的把头还在里头,我们谁也不敢动他。壮士您看看,该怎么办?”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问:“他伤在哪儿了?” 有人道:“头,脖子,(shēn)也了好几刀。” 苏瑾瑶道:“你们先别出去,尽量也别出声。我先去看看你们把头,然后咱们想办法怎么出去。” 里舱不(jìn)更加黑暗,而且还混杂着血腥的味道和便溺的臭味。看来这两天里,鱼大头他们都是被关在这里的。 苏瑾瑶一眼看到了倒在里面的一个人,走过去蹲下(shēn)子看了一眼,知道这个人应该已经没有希望了。 首先是脖子的伤很重,虽然没有伤到大动脉和气管,但斜着这一刀几乎把他的颈椎砍断了。算是救回来,也是个高度瘫痪。基本从脖子往下没有行动能力了。 头部的伤也很严重,一大块头皮都被削掉了,露着雪白的头盖骨。如果没有脑震(dàng)的话,这样的伤到是可以痊愈,但是现在出了这么多的血,苏瑾瑶算是神医也回天乏术啊。 苏瑾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下(shēn)子,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还能够听见,但是我实话对你说,你这伤很重,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怕你遭罪,可以送你一程。 第4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快走吧,离开这边远一点。”苏瑾瑶说完,率先朝树林走去。 小蚂蚱一边答应着,一边跟在她(shēn)后一溜小跑。不是多么的殷勤,而是不跑他就会冷的厉害。 终于来到了树林,小蚂蚱的鼻涕都出来了,(shēn)上的湿衣服也脱了,拎在手里。 其实湿衣服穿在(shēn)上反而容易吸收(shēn)体的(rè)量,脱了虽然要直接面对寒风,但总比水哒哒的要强。 不过这树林里也是四处透风,林子不大,树木也不密实。地上还有些潮湿,应该是前几天下了雨的缘故。 苏瑾瑶找了一块相对平坦而勉强挡风的地方,接过了小蚂蚱手里的湿衣服,让他自己去捡柴火。 不是苏瑾瑶故意要劳动他,而是这个时候站在原地等着生火,那就真的要冻坏了。 小蚂蚱很勤快,不管苏瑾瑶吩咐什么都是跑跑颠颠的去办,来来回回的把能找到的干柴都堆在一起。 苏瑾瑶则是把小蚂蚱的衣服绑在了两棵树之间,暂时用这件衣服挡挡风,一会儿点火的时候顺便也就烤干了。 看到柴火差不多了,苏瑾瑶取出火石,把火点燃了。然后让小蚂蚱坐在挡风处,使劲儿的搓(shēn)子。 苏瑾瑶则是道:“你继续搓着,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或是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庄,给你弄一(tào)衣服回来。估计时间要久一点,你坚持一下。而且我不在,你可以把裤子也烤烤。” 小蚂蚱答应着,苏瑾瑶就转(shēn)走了。走到一半想了想,又回头问道:“匕首带在(shēn)上吗?” “有的。柳姐姐放心,我能保护自己。”小蚂蚱说完,从(shēn)后的腰带上拔出两把匕首来。 苏瑾瑶这才点点头,转(shēn)走了。她本来只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这附近能不能找到人家。就算是没有,也给了小蚂蚱一个烤裤子的时间。 没想到运气不错,找到个小村庄,买了两(tào)衣裤,还买了一锅(rè)粥。 吃了就走还不行吗? 回到树林,老远就看到了一股子烟熏火燎的黑烟冒起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苏瑾瑶怔了一下,才想明白或许是小蚂蚱在烤什么东西? 她倒是不怀疑小蚂蚱的生存能力,可是总感觉这么烤下去,会不会这片树林都遭殃? 苏瑾瑶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可是走的太快又怕手里提着的锅子撒了,只得耐着(xìng)子尽量让手下稳当点。 远远地,苏瑾瑶就喊着问道:“小蚂蚱,你在干嘛?怎么这么大的烟?” “柳姐姐,我们在烤红薯呢。” 我们?!!苏瑾瑶的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小蚂蚱的衣服恰好在这边挂着,完全挡住了下面的(qíng)况,她也看不清究竟小蚂蚱和谁在一起。 然而在下一刻,小蚂蚱那件衣服的后面就探出一个脑袋,露出一张还(tǐng)耐看的脸,是穆青羽。 穆青羽看到苏瑾瑶手里提着个锅子,还冒着(rè)气,就立马很有眼色的跑出来,接过锅子,一边笑问道:“原来这一顿是请我喝粥啊。” “我和小蚂蚱的,没有你的。”苏瑾瑶很想把锅子抢回来,可是又觉得你争我抢的有点矫(qíng)。 毕竟还没到那么熟的份儿上,嬉笑打闹都是显得太过亲密了,索(xìng)就由着穆青羽把锅子拿回去了。 苏瑾瑶走到近前一看,才知道冒着烟的是已经烤到皮黑瓤焦的几颗红薯。 这里附近就有村子,能够挖到红薯也不奇怪。不过把红薯烤的跟炭似的,也真是糟蹋食物了。 苏瑾瑶狠狠的瞪了穆青羽一眼,道:“不会烤就不要糟蹋粮食,这么大个的红薯怎么能直接丢在火里烤呢?” “那要怎么烤?”穆青羽还(tǐng)虚心的问着。 苏瑾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对小蚂蚱道:“匕首给我。” 小蚂蚱答应着,把匕首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看着旁边还放着两个洗净还没放进火里的红薯,拿过一个,举手利落的就切成了一指厚的片。然后用树枝一串,放在了火堆旁边,用火堆散发出来的余(rè)去烤。 小蚂蚱把手一拍,道:“这样好,不用把红薯烤焦,而且切片也比整个的好熟。” 穆青羽看了,嘴角抽了好半天,最后嘀咕着问了一句:“小蚂蚱,你确定那把匕首是没有宰过人的?” “噗”小蚂蚱顿时觉得心里一阵翻腾,一脸哀怨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斜瞪回去,道:“你傻了?你那把宰人的匕首不是还给把头张了吗?再说,你游泳回来的时候,这把匕首在水里泡了多久呢?别说是血,就算是沾了(ròu)丝也泡干净了。” “呕”小蚂蚱更哀怨了,揉了揉嘴角,道:“柳姐姐,你要是不想让我吃就直说,犯不着这样恶心我啊。” “我没恶心你,我是恶心他。”苏瑾瑶用匕首指了指穆青羽,道:“把粥锅给我放下,不是请你吃的。” 穆青羽只得把手里的锅子放下,看着那些烤焦的,和刚刚开始烤的红薯,道:“要不这顿算是咱们交换着吃?我也忙活了一晚上,你总该 赏口饭吃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苏瑾瑶把匕首往地上一戳,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就正好插在她和穆青羽中间。那意思,分明是提醒他,不可越雷池一步。 穆青羽瞄了一眼匕首,把装着(rè)粥的锅子又朝苏瑾瑶推了推,然后道:“我要是说只是路过,你信吗?” “信,你只管说,我全都信。”苏瑾瑶当然明白,如果一个人不想说实话,你就是再怎么不信,也是问不出实(qíng)的。 穆青羽的嘴角弯了弯,看不出是想笑还是别的什么表(qíng),但是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苏瑾瑶,半晌才道:“我真的是路过。然后就看到了水匪在这里劫船,我就上去看看(rè)闹。” 这算是个解释了吧?苏瑾瑶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和小蚂蚱原本不认识吧?” “我上岸之后肚子饿呀,挖了点红薯就打算找个地方烤着吃。正好看到这里有火,就凑过来了。”穆青羽一脸委屈的道:“其实你没回来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 苏瑾瑶又问:“嗯,现在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吃了就走还不行吗?”穆青羽说完,用手指指那红薯,道:“我用红薯和你换粥,还不行吗?” “不行。”苏瑾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小气巴拉的道:“粥,是我用钱买来的;红薯,是你在地里挖的。这一个要花银子,一个只动动手的事,怎么能平等?所以,不换。” “呃,那我给你钱?”穆青羽真有点委曲求全的意思了。 苏瑾瑶还是摇头,道:“可我还走了大老远的呢?我还忍着烫,把锅子端回来了呢?你这儿还占用了我们的火,我们拿一个红薯算是抵了柴火钱而已。剩下的红薯你拿走,我们吃粥就够了。” 说罢,苏瑾瑶对小蚂蚱道:“还愣着干嘛呀,干衣服给你了,还不换上去?” 小蚂蚱捏着手里的包袱,有心想要为那个哥哥说几句好话,可是看到苏瑾瑶横眉立目的模样,又憋了回去。只得拿着衣服绕到后面,把干衣服换上了。 苏瑾瑶不再理会穆青羽,把烤着红薯片的树枝转个方向,方便烤的熟透了,一边开始盛粥。 之前买这一锅(rè)粥的时候,还顺便讨了两只瓷碗和勺子,现在正好吃上一顿(rè)乎的。 小蚂蚱回来,苏瑾瑶就把一碗白粥放在了他面前,道:“吃吧,吃好了咱们上路了。” 穆青羽用树枝从火里扒拉出一个黑糊糊的红薯,使劲儿的敲啊敲,敲去了外面的炭壳,露出里面的一点点瓤(ròu)来吃了。 三只“炭烧红薯”,挖出来的瓤(ròu)一共还没有一个红薯大。穆青羽还吃的满嘴都是黑。 苏瑾瑶则是一边喝着粥,一边把红薯片又翻了翻,然后取下一串剥皮,露出了里面红瓤瓤的红薯,放在粥碗里,吃的那叫一个香甜啊。 “要么,打个商量,匕首借我用用?”穆青羽说着,又凑合过来。 不要和他有瓜葛 苏瑾瑶瞄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匕首,眼皮都没抬的问道:“你不怕是宰过人的?” “不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穆青羽摇摇头,把放在一旁的锤子拎起来,道:“这个煞气更重,我不是一样带着吗?” 苏瑾瑶当然知道,穆青羽手里的这把锤子,可是真正的要人命的家伙,不亚于一柄流星锤了。 苏瑾瑶懒得和他废话,点了点头,道:“匕首算是送你了,吃过了就走,别再跟着我。更别让我再看见你。” “可是,大路朝天啊,我走过的地方,如果正好你也走呢?”穆青羽拔了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开始切剩下的一只红薯。 苏瑾瑶把粥吃完,一边收拾碗和勺子,一边冷笑道:“那就看看是你的锤子厉害,还是我的匕首厉害了。或者,你用那把匕首和我比划比划也行。” “不,我不打女人。”穆青羽说的还一本正经的。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逞口舌之争。转头叫小蚂蚱道:“东西拿上,我们到前面村子里还给人家。” “是。”小蚂蚱把碗里的粥也吃净了,碗和勺子放在空锅子里,把苏瑾瑶刚才收拾好的碗也放好,提着起(shēn),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 穆青羽的红薯片才刚刚烤上,他一看苏瑾瑶要走,站起(shēn)来抿了抿嘴,最终却没有吭声。 苏瑾瑶一笑,道:“这次倒是学乖了,不用我浪费一根银针了。” “不用不用。”穆青羽连忙摆手,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路、我趟我的河。” “这就对了。再也不见。”苏瑾瑶说完转(shēn)带着小蚂蚱走了。 穆青羽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笑了。蹲下(shēn)又把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开始认真的烤着他的红薯。 走出了树林,苏瑾瑶回头看了看林中还隐约可见的烟,问小蚂蚱道:“他来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没说。就是借个火,说是要烤红薯。”小蚂蚱认真的道:“我也不知道柳姐姐认识他。” “我们不认识,就是遇到过而已。”苏瑾瑶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以后要是见着了他,尽量躲开走,不要和他有什么瓜葛。” “他是坏人吗?”小蚂蚱立刻警觉起来,又疑惑的道:“可是看他长得(tǐng)俊的,还主动把红薯分给我,真心不像是坏人。” 苏瑾瑶摇摇头,道:“他是好人、坏人跟我都没有关系。而且世上其实也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是看那个人对你好不好而已。”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小蚂蚱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苏瑾瑶就道:“我一直觉得,世上没有好人,只有对你好的人。也就是说,就算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杀人恶魔,他可能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人。而对于那个恶魔所守护的人来说,这个恶魔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小蚂蚱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比如我们杀了那些水匪,救回了大头哥,所以大头哥觉得我们是对他好的恩人;可是那些水匪却觉得我 们是坏人,他们的家人认为是我们杀了他们的亲人,对吗?” “对。”苏瑾瑶点点头,道:“只不过,好与坏是大多数人都评判标准。许多人都有同样的一个道德规范,跨越了这个规范,就是坏人。” 小蚂蚱觉得自己听懂了,可是又好像没懂。 苏瑾瑶就又说了一句:“成王败寇,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哦。”小蚂蚱点点头,一路都在认真的琢磨着。 来到了之前苏瑾瑶买了衣服和锅子的村庄,找到那户人家把锅子还过去,苏瑾瑶又买了一些干粮。 只不过这家穷,干粮只有玉米面窝头和咸菜。苏瑾瑶不挑剔,还又给了一小块银子,就带着小蚂蚱上路了。 走了一段,苏瑾瑶问小蚂蚱:“你就打算这样跟着我?” 小蚂蚱一脸紧张的道:“柳姐姐,我知道我会成为你的拖累,因为离开了水,我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可是我很勤快,我能帮你打杂、做事啊。你就把我当个跟班的小厮带着好不好?”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不是拖累不拖累的问题,是你就这样跟着我,也未必就能够学到什么。” “柳姐姐,不要让我回去,我不想一直都在船上打杂。”小蚂蚱一脸的委屈,看得出来他(shēn)为小小少年,却已经有了一份远大的志向。 苏瑾瑶想了想,道:“要不……我先带你走上一圈,然后送你回去。你也算是长了见识了,然后就好好的在家里待着。等我真的有意组建一支船队的时候,再回来找你,好不好?” “真的吗,柳姐姐?”小蚂蚱满眼的希翼,笑容都是说不出的诚恳。 苏瑾瑶点点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是水路一直是我所没有涉猎的。或许从你这儿开始,可以考虑这方面的发展。但是我真的不能一直带着你。” 小蚂蚱立刻道:“行。只要柳姐姐答应我还会回来找我,我就愿意回家去。” 苏瑾瑶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必要骗小蚂蚱。 一来他也算是个人才,二来这少年的人品不错。多培养一个人,总比让他埋没在渔村或是船上要好。 决定了,苏瑾瑶就道:“我现在打算去西钺州的毛毡村。原本是腊月初一就要到达的,可是明天就是初一,估计是肯定赶不及了。我们就尽量快走,能几时到达算几时吧。” 虽然听说毛毡村的英雄汇是腊月初一,可江湖人士那么多,这些人又都是习惯了散漫独行,或许就有那么几个偶尔迟到也说不定呢。 何况,如果真的是武林中的盛事,只怕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够结束的。因而就算苏瑾瑶去迟了几天,应该也不是太要紧。 小蚂蚱喃喃地重复着“毛毡村”,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平时跟着船走,也就是江上来回的那一条水路,没有去过西钺州。” 苏瑾瑶也是没去过。何况现在赶时间,还要带着个小蚂蚱,就不能光是靠走了。 初来乍到 好在,顺着村子往前走了十几里路,就有个镇子。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虽然镇子不大,但是也有车马行。 苏瑾瑶包了一辆棉棚的马车,说是去西钺州的毛毡村。那车夫认得路,说是快走也得三、四天。 事到如今,三天还是四天的区别都不太大,反正能到了就行。苏瑾瑶就付了车钱,和小蚂蚱上了车。 因为整晚没睡,两个人缩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子。 等到了傍晚时分,车夫掀起帘子问苏瑾瑶,是找个镇子停下歇歇,顺便吃点东西,还是一直赶路到天黑了再投宿。 第4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道:“能多走一段就走吧。等到天黑了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来,大家吃顿好的。” 出门在外是听东家的,不过苏瑾瑶也不是苛刻的主家。虽然着急赶路,可是吃的、住的肯定都是好的。也不会因为对方是个车夫就两种对待。 车夫也没有异议,本来人家雇车也是要赶路的,就老实巴交的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贪黑赶路,早起出发,到了第三天的中午,赶车的车夫说前面再走三里就是毛毡村。 但是路上一片荒凉,赶车的心里发毛,就问苏瑾瑶:“东家,这毛毡村虽然比不了大镇子,可也不是个小地方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荒凉呢?好像走了有好几里路,也没见着个人影了。” 苏瑾瑶也发现了。若是平常靠近什么村子,总会先看到大片的农田土地,然后就知道前面有村庄。 但是这毛毡村五里之外就没见着正经的农作物,原本看着像是田地的地方都长出了老高的杂草。加上现在是冬天,这里气候比南方又冷了不少,所以草叶也见黄了,就显得越发凋零冷落。 苏瑾瑶就问车夫:“你来过几次?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车夫想了想,道:“三、四年前来过一次,不过是夏天。冬天嘛,倒是头一次来。” 说完,车夫拉住了马,停车问苏瑾瑶道:“东家啊,你来这毛毡村是寻亲戚,还是串门子啊?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我看就回吧。起码回到上一个镇子,问清楚了(qíng)况再来呗。” 苏瑾瑶没吭声,跳出马车站在路上朝前面张望,就见这条路在尽头有一个大拐弯。弯处是个下坡路,道两边还有许多的树,因而拐了弯是什么(qíng)形就看不见了。 苏瑾瑶转头问车夫:“你确定从这里一直走就是毛毡村?尽头的拐弯之后还有多远?” 车夫也朝前面看着,道:“夏天来的时候,树比这还遮挡呢,在这里看不到拐弯。走到近处就能发现是个岔路口。左边小路是通往毛毡村的,右边大路一直走就是另一个村子了。但是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是见到村子就到头了。” 苏瑾瑶就道:“那这样吧,剩下这段路我们自己走过去,你回去刚才路过的镇子等我们三天。三天之后这个时辰你还来这里接我们,要是等到傍晚我们还没出现,你就自己回去。” 说完,苏瑾瑶把来这里的车费付清了 ,又给了车夫几钱银子,算作是这三天的吃、住。 这一路苏瑾瑶没有亏待这个车夫,吃喝也都是(tǐng)好的,因为苏瑾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没有异议,甚至多得了些银子还(tǐng)高兴的。 反正回去也未必就有生意,在这里等等苏瑾瑶还能雇他的马车回去,又是一笔买卖呢。 苏瑾瑶叫小蚂蚱收拾东西下车,带着他一直往前走去。 小蚂蚱背着个小包袱,里面是这两天苏瑾瑶给他置办的行头。虽然小蚂蚱还是个小厮的模样,穿的却是比从前好很多的料子。 而苏瑾瑶则还是一(shēn)男装,只不过因为天气冷,束腰的长袍外面又加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把风帽一带,颇有几分的神秘。 一边走,小蚂蚱一边好奇的四处看,然后就道:“怎么好像田地都荒了?没人种了吗?” 苏瑾瑶就问他道:“我们去的地方可能有点危险,你怕不怕?” “怕就不跟着主子来了。”小蚂蚱这些天已经学会给苏瑾瑶叫主子了。不然一口一个“柳姐姐”的,一下子就暴露了目标。 苏瑾瑶笑了笑,道:“不怕就好。”然后指着那荒了的田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田地其实不是自然荒凉的,而是用了一种药粉,使得草木、庄稼看起来又枯又黄而已。等到(chūn)天到了,几场大雨之后,地里该长庄稼长庄稼,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正因为苏瑾瑶是用药、使毒的行家,所以才能够分辨出这里的荒凉其实是一种假象。 仔细想想,可能是那些江湖人要在这里开什么英雄汇,故意弄得神神叨叨的,以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吧。 而且这样的一番景象,也比较容易吓退那些不明内(qíng)的人。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景象就多半都会止步不前了,也就不会打扰这里江湖人开会了。 不过苏瑾瑶倒是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来晚。若是真的来晚了,这里估计也就比现在(rè)闹了。 而越是反常的(qíng)况,可能越证明这里的英雄汇正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小蚂蚱听了苏瑾瑶的解释,原本有些害怕的心(qíng)也平复了。看了看苏瑾瑶,倒是觉得跟着她真的长了不少的见识。 再往前走,就到了那个拐弯处,又是一个下坡路,所以远处看起来像是断头路。如今走近了看,果然是一个岔路口。 苏瑾瑶和小蚂蚱走左边,直往毛毡村。顺着小路延伸要通过一片树林,两个人刚刚走进树林,苏瑾瑶就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小蚂蚱,别动。”苏瑾瑶伸手按住了(shēn)边小蚂蚱的肩膀,抬头向树上看看,又看看左右,然后双手抱拳,道:“朋友,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英雄汇还有什么规矩?请不要伤我的随侍,有什么话敞开来说吧。” “哈哈,初来乍到,就一点规矩都不懂吗?有没有名牌、请柬?有没有拜会的礼物送上?单凭着一双空空手,两袖徐徐风,你要进这毛毡村?做梦。” 毛毡村 说话的是个公鸭嗓。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那又尖又细的嗓音在冷寂的树林里起了回音,听着有些慎人。 苏瑾瑶眯了眯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随即慢慢的把头上戴着的风帽掀开,微微一笑,道:“但不知,这个名牌是不是有效?” 说罢,苏瑾瑶将竹心令取了出来,朝前面晃了晃。 那公鸭嗓半天没有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竹心令?你是神医竹心叟的什么人?” “竹心叟是我师父,我是他唯一的嫡传弟子……苏瑾瑶。”到了这里也没有必要隐藏(shēn)份了,本来也是江湖人集会的地方,她就要以江湖(shēn)份走进去。 那公鸭嗓又是好一会儿没动静,然后就听到小蚂蚱的(shēn)边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苏瑾瑶松了一口气,对小蚂蚱道:“没事了,刚才是你踩着了暗器机关。” 小蚂蚱额头也冒汗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是苏瑾瑶和那公鸭嗓说话他还是听见了。此时听到机关撤了,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苏瑾瑶皱眉,伸手将他托了一下,道:“站稳,别露怯。” 这个时候要是小蚂蚱一(pì)股坐下去,那苏瑾瑶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小蚂蚱就算是刚刚跟着她,也不能一下子就给她丢脸啊。 好在,小蚂蚱够懂事,稳了稳心神,也站的稳了。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主子,刚才是我见识少了,才没站稳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只是我的面子重要,你的面子也重要。(shēn)为七尺男儿,头顶是青天、膝下是黄金,除了天地、父母什么人都不能让你低头下跪。坐也是要矮着半截的,所以坐也不行。” 小蚂蚱听了,(tǐng)了(tǐng)腰板,站的笔直的,道:“我记住了,主子。” 苏瑾瑶点点头,这才迈步往前走。 那公鸭嗓也再没出现,似乎刚才那一节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出了树林又走了一里多路,苏瑾瑶看到前面一围子的土墙后面,是一片茅草围屋,这里应该就是毛毡村了。只不过是毛毡变成了茅草而已。 土墙围住的地方面积(tǐng)大,加上外围是围屋,所以看不到里面的(qíng)况,只能够看到围屋中间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tǐng)多的。 因为那公鸭嗓再没提什么礼物、请柬,苏瑾瑶猜想应该只是在树林里需要个(shēn)份认证。所以这里既然没有人管,就带着小蚂蚱径直朝围墙走了过去。 又顺着围墙走了好久她才发现,这不到一人高的土围墙竟然没有门。又或者有门,但是如果开在另一边,那苏瑾瑶可没有心思绕到对面去。 索(xìng)她就单手往土墙上一撑,准备跳过去。 这个高度对于苏瑾瑶来说,双腿使劲儿蹦都差不多能蹦上去,实在不算是什么困难。 然而,在她的手刚刚搭上土墙的时候,苏瑾瑶就感觉衣领一动,脖子有些痒痒,是她的神蛊王在动了。 “小蚂蚱,退后。”苏瑾瑶立刻让小蚂蚱退开。因为神蛊王有了反应,起码证明这周围 有蛊虫活动。 而苏瑾瑶刚才只碰了一下这个土墙,那最有可能是这土墙有问题。 小蚂蚱刚刚退后两步,就“啊呀”一声,(shēn)子踉跄了两下,又是险些摔倒。 苏瑾瑶连忙过去将他拉住,问道:“什么地方被咬了?” “啊?”小蚂蚱愣了一下,才道:“脚心,还有耳朵尖。” 这两个地方,一个上一个下,距离那么远肯定不是同一只蛊虫咬的。 苏瑾瑶就道:“没事,伸出手来。” 小蚂蚱刚刚伸出手,苏瑾瑶的神蛊王就扇动翅膀飞出来,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小蚂蚱疼得“呀”一声。苏瑾瑶拉都没拉住,直接一个倒仰摔在地上,还不停的抽搐起来。 苏瑾瑶皱起眉头,迅速的抽出银针,把小蚂蚱(shēn)上的要(xué)都封住了。 过了一会儿,小蚂蚱才不再抽搐了,只是还有些哆嗦,额头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忍一下,这是解毒的过程。”苏瑾瑶按了按小蚂蚱的肩膀,道:“我的神蛊王可以解一切蛊毒。但是你一下子中了两种蛊毒,而且你本(shēn)也没有内力支持,所以解毒的时候会更难受。” “没事,我知道,知道主子不会害我的。”小蚂蚱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继而又哆嗦的上下牙齿直打颤。 苏瑾瑶心头火起,站起(shēn)来朝土墙里面看去。然而,另一边并没有见着什么人,倒是那些围屋前面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么多。 苏瑾瑶再次伸出手去,在土墙上狠狠的拍了一掌。然后她就发现,土墙溅起的灰土中有许多细小的黑色“颗粒”。 “又是蚁蛊。”苏瑾瑶干脆把神蛊王放了出去,让它振翅飞了一圈,吐出一团毒丝来。 苏瑾瑶将那团毒丝接在手里,雪白晶莹的毒丝在掌心滚了一圈,又尽数的粘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苏瑾瑶才用沾满了毒丝的手,往土墙上抹了一把。 顿时,又一股“土灰”飞扬起来,其实那些都是细小的蚁蛊,转眼间就飞散不见了。 苏瑾瑶这才重新蹲下(shēn)去,问小蚂蚱道:“你怎么样了?要不然你就回去等我吧。” “主子,我又拖累你了。”小蚂蚱已经不哆嗦了,所以他强撑着站起(shēn)来,朝土墙里面看了看,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我知道,如果我继续跟着主子的话,还是会给您更大的拖累的。那我就回去吧,我去和那车夫一起等着主子您回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送你过树林。” 小蚂蚱跟着苏瑾瑶重新来到树林,没想到刚刚进去,就见一个个子不高、(shēn)形很瘦的男子站在他们要经过的路上。 瘦男子指着小蚂蚱道:“他,可以离开。”又指着苏瑾瑶,说:“你,不行。” 苏瑾瑶听出来,这就是那个公鸭嗓。便知道这家伙估计是这里的守卫一类的。 不过何处有何处的规矩,苏瑾瑶是来这里见识所谓的英雄汇,不是来找麻烦的。因而也没打算拧着劲儿和这里的规矩作对。 买卖消息还是接派任务? 既然只能让小蚂蚱离开,苏瑾瑶就退后了两步,然后对那公鸭嗓瘦子说道:“朋友,请保证他的能安全的离开树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放心,规矩就是规矩,我不会为难不相干的人。”公鸭嗓说完,对小蚂蚱道:“径直朝前走,别回头也别走岔了。” “好。”小蚂蚱倒是(tǐng)勇敢的,答应一声,就迈步走了过去。 不过,因为刚才被蚁蛊咬伤又祛毒的过程实在疼痛,小蚂蚱走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苏瑾瑶有些不放心,想要看着小蚂蚱走出树林再回头。 那公鸭嗓就道:“放心,我自然会保他平安。”说完,朝苏瑾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回头去那土墙。 苏瑾瑶知道再多说无益,便点点头,转(shēn)回去了。 土墙里的蚁蛊被苏瑾瑶惊散之后,一时半会是不会再聚集起来的。因而苏瑾瑶撑着土墙跳进去,也并没有再遇到别的麻烦。 苏瑾瑶跳进了土墙,脚下的感觉很柔软。低头一看,就发现这土墙后面的一圈种的都是绿色的绒草。 从这个方向看起来,脚下一圈翠绿,前面是茅草色发黄的围屋,纵横交错的小土路也显得自然纯朴,倒是(tǐng)别致的一个村子。 而且从进入土墙开始,就再也没有感觉到机关或是蛊虫、毒物的存在。看来,树林和土墙是这个毛毡村的两道屏障,过了便是安全的。 这里叫做毛毡村,但是布局看起来竟然像是个小城。周围的土墙是城墙,里面是围屋,再往里面是中心的一个环形广场。 古代都讲究天圆地方,一般看台、广场都是四四方方的,可是这里的环形的广场倒是更显独特。 广场之所以叫做环形,是因为中间还有一层,微微下降一点,是一池碧水。水面清澈、淡绿,仿佛是与外围的那一圈绒草相呼应。 可以说,这里真的别致又美好,如果不想象这是个什么英雄汇的所在,倒像是个很惬意的度假村。 苏瑾瑶从最外围一直走出了围屋群,来到环形广场的边缘,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这里如果是英雄汇,为何只见来来往往的人,不见什么交流?还是说,她真的是来晚了,这里已经到了最后收尾阶段? 可是也不对,如果真的英雄汇结束了,那外面树林里的公鸭嗓瘦子就不会让自己进来了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四处看看,就发现这些人来来往往的看似杂乱,但实际上都是有路线可循的。而他们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就是广场对面的一间很大的围屋。 可以说,对面的那间围屋算是这里的标志(xìng)建筑了。看外表和普通的围屋差不多,但是是这里唯一一座三层的建筑。 而且面积有三、四间普通围屋的大小,应该算是个三层的小礼堂。 苏瑾瑶也好奇的走过去,周围有和她擦肩而过的人,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流,但对方都是对苏瑾瑶报以打量的目光。 苏瑾瑶便猜测,去那间礼堂的人一定是各自有不同的目的,而且很重要,否则不会对自己过多的关注。 第4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还是把银子送过去,道:“得小哥这一句话就够了,这个你还收着。或许明年我还能来,到时候请行个方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请你多提醒。” 高手在民间 白衣小厮这才收了苏瑾瑶给的银子,笑呵呵的道:“您真是客气。客人年年能来,这里才能够生意兴隆,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自然要好好的招待。” 说完,给苏瑾瑶做个“请”的手势,笑着道:“我给您带路。” 苏瑾瑶知道不能多留了,否则也是坏了规矩,这才跟着白衣小厮下楼,出了这小楼。 门口的那两个管事正应对别的客人,见苏瑾瑶出来也是微微颌首示意。 苏瑾瑶原本也想要送些个好处,但是见旁边有人,也就没有过去了。想着或许过个一、两天,她有机会再来这里转转。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苏瑾瑶估计这里会有吃住的地方,就随意的在这些围屋中转悠起来。 走了大半圈之后苏瑾瑶发现,这里的围屋也是有讲究的。 靠近南边是大门派的集聚地,很多围屋上面都挂着门派的招聘,比如什么飞虎寨、龙腾堡、天鹰门等等。 而西边和东边则是散客居多,有些围屋外面也挂着绣字的彩旗,弄得跟饭馆外的幌子似的,应该是临时来到这里之后才占据的屋子。 溜达之后苏瑾瑶大致明白,这里的围屋应该是往外出租的。大门派的地方是固定的,应该是长期租约;散客的可以临时租下来一间,也可以几个人合租一间。 住进来之后,吃也有专人负责。可以跟饭馆、客栈一样点菜,做好了会有人送上了;如果要摆宴席,也有厨子上门去做。 苏瑾瑶来得晚了,大部分围屋都已经有人住下了。她又不想与别人合租,最后就找了一间靠着最北边小校场的地方。 这里的围屋空着好几间,问过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也不贵,一间围屋有前后两间,还有后面的小厨房,包三天才一两银子,还包括三餐有人送上门。 当然,送上门的是人家提供的伙食饭。要是你看不中、吃不惯,可以再点菜,就要另外算钱了。 管事的也(tǐng)实在,说道:“这里是最便宜的地方了。就是因为挨着小校场,起早贪黑的都有人在那边忙活,有点吵。有些客人就(ài)清净,所以都不会来这边。” 苏瑾瑶也是(ài)清净的人,要是有别的选择她也不会来这里。 不过她也知道,这管事的所说的清净,应该不是单指人多少的问题。而是有些江湖人做的就是些暗地里的事,见不得光,也就自然不会选择这么人多又显眼的地方。 苏瑾瑶道:“没事,本来我就来迟了,也住不了几天。先包三天的,要是有人先走了,空出个好地方来,管事的您再给我换个地方。” “那好说,一定的,您先住下来吧。”管事的说完,给了苏瑾瑶一把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个麻将块大小的木牌,写着这围屋的简单代号……北二十六间。 管事的又问苏瑾瑶:“客人,晚饭时间马上到了,我是按照普通饭食给您准备过来,还是您再点几样自己(ài)吃的菜?” 苏瑾瑶道:“我不挑食,就按照你们这里普通的饭食送来吧。出门在外,能省点就省着 点花。” 苏瑾瑶可不想装的财大气粗、人傻钱多的样子。都知道这里出来进去的是江湖人,她何必要那么扎眼呢。 管事的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还告诉苏瑾瑶,凡是见着有哪间围屋上挂着红布条的,最好不要去招惹,那是横着走的主儿,是历年在这里都挂上号的人物。 而挂着蓝布条的地方可以进去。有的是饭馆、有的是酒庄,还有成衣铺子、绸缎庄、首饰作坊。反正外面有的各种营生,这里面几乎都有。 就是地方小,有的地方是绸缎庄和首饰作坊在一间屋里的,也有的是酒庄代卖些各地的特产小吃。 总之,天南地北的生意人都可以来,但是能够在这里做生意的,也都是江湖人。 换句话说,这里头做小买卖的人,也就是打着一个幌子,都是些深藏不露的主儿。可能你吃馄饨的地方,就是个世外高人摆的摊儿呢。 要不怎么就说:高手在民间呢! 苏瑾瑶答应着,觉得还(tǐng)好玩儿的。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浓缩了整个的江湖,短短的几天也能够看尽世间百态,真是有趣。 暂时安顿下来,苏瑾瑶才打开之前在小楼里那个中年人给她的纸条。只看了一眼,苏瑾瑶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觉得真是上当受骗了。 因为上面是有个地址,不过写的是:天山以北,再往北十里。 然后就是一个年月(rì)。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提醒了。 要知道,天山智叟最后就是隐居在天山的。而天机册是他留下来的,说是在天山也是无可厚非。 关键是,天山可老大了,粗略估计比正常的一个州的面积差不多了。 这么大的地方不算,还得再往北十里,那不是都要出了国界了?这让苏瑾瑶去大海里捞针,还是瞎猫去撞死耗子? 现在苏瑾瑶也大概明白,为什么那中年男子说今天做了生意,以后都不能去了。敢(qíng)这就是一锤子买卖,要再回头找他算账,也得是明年的英雄汇了。 苏瑾瑶只觉得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真是打猎的反被狗熊给逮了。 又把这张纸前后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什么暗语和字谜,纸张也是普通的宣纸,苏瑾瑶叹了口气,把这张纸放在蜡烛上点燃烧了。 不过苏瑾瑶也觉得,如果有机会去天山的话,倒是不妨往北边走走。要是真的没有什么收获,明年一定会来,找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家伙算账。 苏瑾瑶不是特别小心眼的人,心里有些小不痛快也就慢慢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一个小厮提着大食盒来给她送饭。 还道:“客人好。这是管家特意吩咐的,说是客人只一个人吃住,这饭食的标准应当提高,就给您特别做了几个菜。如果客人还有别的要求,您提前告诉我,明儿我就给您换换。比如只吃面食,或是(ài)吃米饭;再或者早饭就要吃粥还要加糖的,我都能记得清楚。” 说罢,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两荤两素四个菜,和两个馒头。 是看花眼了吗? 苏瑾瑶没想到,这伙食标准还是和人头挂钩的。 不过想想也对,别的围屋都是住着至少两、三个人。她这里就一个人住,同样的提供饭食,肯定是自己这边吃的少啊。 饭菜的味道也不错,倒是让苏瑾瑶吃着(tǐng)顺心的。 她对那小厮表示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尽量清淡就行,不是顿顿有(ròu)也没关系,午餐、晚餐最好有汤。 那小厮也觉得苏瑾瑶不是难伺候的主儿,给她火盆里添了炭火,又去给她泡了一壶茶水。 临走了,苏瑾瑶不忘给这个很有眼色、又勤快会做事的小厮一块碎银子。 这小厮欢天喜地的谢了,还说有宵夜免费送过来。 苏瑾瑶就道:“若是有粥食、糕点或是果子就送一点吧。要是酒菜就不用了。过了戌时也不用送了,我就睡了。” 小厮都答应下来,就出去了。还小心翼翼地给苏瑾瑶把门带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就是会使唤银子的好处了。同样是出门在外,有的钱真是不能省。一点点花销,也不是为了多得一顿宵夜,就是为了有个安心、干净的环境而已。 可别小看了这些最底下办事的小厮,他们要是想给你一点好处,吃的、用的都会捡好的给。他们要是想使坏,端来的菜里吐上一口口水也不会被发现,也吃不死人,可是打心眼里觉得恶心啊。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太阳早就落了下去,一点点的余辉也不足以照亮这个神秘又(rè)闹的毛毡村了。 之前还能够听到一些从小校场那边传来的吆喝声,看来做小生意的人还真是不少。 而现在小校场那边渐渐平静下来,倒是能够听见有些围屋里传来江湖人喝酒、猜拳、又叫又骂的声音。 走江湖的当然也不全都是些糙汉子,但肯定有一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只知道喝酒吃(ròu)、骂街打架的人。所以这功夫反倒是显得这边清净了些,而越是小门派聚集的地方就越吵闹。 苏瑾瑶闲着没事就趴在窗边朝外面瞧,此时的围屋大部分都亮着灯,有的还是好几盏灯一起亮着,里面人影绰绰的好不(rè)闹。 猛然间,苏瑾瑶好像看见对面的一间围屋里,有个熟悉的背影闪了一下。那纤瘦、高挑的(shēn)形让苏瑾瑶的心尖一颤。 可是等她再仔细的看过去,就发现自己是看错了,那个人也是瘦,可是肩膀和腰差不多宽了。不像是古学斌那么宽肩窄腰的倒三角(shēn)材。 “呼”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暗自道:“我是走的太久,眼睛花了吗?不会以后看见个男人的背影就觉得像他吧?又或是,年纪太大了,有点快要饥不择食了?” 咳咳,苏瑾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得呛了一下。要是她都忍不住了,那古学斌一个大男人,该怎么办? 莫名的,心里有点烦躁,总觉得这次离开了这么久,可是却始终没有古学斌的消息,也不见秋影给自己传信询问,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消息或许也是最好的消息吧。如果太子(diàn) 下大婚,应该会昭告天下的。 如今没听说国庆大典的时候有什么立太子妃的仪式,也没听说那个天泽国的公主又有什么动静,倒是让苏瑾瑶略微安心。 苏瑾瑶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直到敲门声响起,原来是那小厮给苏瑾瑶送宵夜来了。 她还没觉得饿,可是没想到自己发呆的时候也是不短了。 不过这小厮送来的东西也不多,还算是精致,一碟子琥珀桃仁和一碗红枣粥。 小厮道:“客人,这点小食也不知道您(ài)不(ài)吃。不过除此之外就只有烤(ròu)和米酒了,估计那个更不合适您吃。” 苏瑾瑶点点头,道:“真是谢过了,我慢慢的吃,东西你就不用再来收拾了。明儿早上送饭的时候一起拿走吧。” 小厮答应着,又来给苏瑾瑶的火盆里添了炭,这才出去了。 苏瑾瑶心思发空,坐着就是混时候。粥是吃了,琥珀桃仁做零嘴也不错。一直熬到深夜,才算是有了困意,躺回去睡着了。 第二天本来也不需要早起,却没想到这里晚上相对比较安静,一早上却很早就闹腾起来。 苏瑾瑶起(shēn)披了衣服,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看,就见那小校场上竟然跟集市似的,吆喝、叫卖声一片。 苏瑾瑶挠了挠头,有些哭笑不得了。想必是那些闲散卖艺的江湖人跟赶集似的,都是一早上就跑来这里吆喝吧。 反正也算是睡够了,闲着也是闲着,吃过了早饭苏瑾瑶就打算出去逛逛。 这里真的跟个浓缩的小镇相仿,什么穿的、戴的、用的、玩的都能找到,而且有些还真是比外面的好。应该是这些江湖人多少都有些野路子,淘换来的东西自然就不是普通商家能够弄到的。 苏瑾瑶选了好多样有特色的物件,首饰、胭脂、摆件、小玩意都有,准备带回去分给秋影、秀宁她们。当然,楚可凡那份也是必不可少的。 选了一圈,苏瑾瑶算是满载而归了。好在这里收银子,就是价钱贵了点,倒是让苏瑾瑶觉得买买买的时候超级舒畅。 东西多了,用一只篮子提着,走了半圈苏瑾瑶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她现在是一(shēn)男装,却满脸笑意、(rè)(qíng)洋溢的提着一篮子女生的玩意,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苏瑾瑶莫名的脸蛋一红,赶紧提着篮子往回走,打算先把东西放回去。 可是穿过小校场的时候,就见前面一堆人围成一圈,“嘻嘻哈哈”的不住赞扬。 苏瑾瑶有心要绕过去,可是刚走近了就听见人群又是一声喝彩,然后就传来一阵轻灵的鸟叫声。 杂耍的?遛鸟的?这捧场、看(rè)闹的人还真多。 苏瑾瑶虽然是皱着眉头,却还是不经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愣。 只见人群围成的圈子里站着个白衣翩翩的俊朗男子。左手背负在后,右手擎着,修长白皙的指尖上停着一只羽毛绚丽华彩的七彩鸟儿。 而这男子,竟然又是穆青羽! 招桃花 那停在穆青羽指尖上的鸟儿特别乖巧,不飞也不逃,反而歪着小脑瓜在“唱歌”。唱了几声,还轻轻拍打一下翅膀,就好像是在给自己伴舞一样。 看着穆青羽手里的鸟儿如此乖巧,苏瑾瑶不由得伸手在兜里,去摸摸那只古学斌给她的玉笛哨。 那是古学斌留给她御鸟用的,可是她除了(cāo)纵过一次雪雕之外,就再也没有吹过了。 如今再看穆青羽手里的鸟儿这般的听话,苏瑾瑶不由得怔怔出神。 穆青羽本来是侧(shēn)朝着这边,偶尔感觉到一股痴痴的视线投过来。 一转头时,穆青羽透过人群就看到苏瑾瑶站着稍远处,一双美目看着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却很飘忽,完全没有焦距,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穆青羽的心微微的一梗,涩涩的感觉让心尖都有些拧。 他用指尖轻轻的点了点那七彩鸟儿的头,然后随手朝苏瑾瑶那边一指。 那七彩鸟儿的脑瓜又转了转,继而拍打着翅膀,朝着苏瑾瑶飞了过来。 等到苏瑾瑶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眼前七彩缭绕,那只鸟儿围着她转了一圈,竟然停在了她手里提着的篮子上。 鸟儿尖尖的喙在篮子里翻了一下,叼起一只耳坠儿就飞跑了。 苏瑾瑶赶紧伸手去抓,却还是晚了半拍,鸟儿飞高了一点,从她的指尖溜走了,直飞回到穆青羽的手上。 穆青羽又按了按小鸟的脑瓜,从它的口中取下了那只耳坠儿,眯着眼眸微微一笑,把耳坠儿朝苏瑾瑶举起来,摇晃了一下。 “给我。”苏瑾瑶挤开人群走进去,朝穆青羽伸出了手。 苏瑾瑶本来以为又遇到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会费些功夫才能讨回自己的东西。 却没想到穆青羽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就把那只耳坠儿放回到了苏瑾瑶的手心里。 碧玉的耳坠落在苏瑾瑶的手心里,微微的沁凉。苏瑾瑶的脸却是稍稍的一(rè),忙不迭的攥紧了手心,说了一声“谢谢”转(shēn)就走。 可是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劲儿,明明是他指使那七彩鸟来抢东西的,谢他做什么? 苏瑾瑶就回头,瞪着眼睛狠狠道:“管好你的鸟。” “噗”穆青羽憋不住笑了一声,眼神、笑容都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我的鸟……老实的很,从来没乱过。” 因为穆青羽拉长了那个“鸟”字,使得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继而那些江湖的汉子都想歪了,轰然一声大笑起来。 第4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也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咬了咬唇,心里恨的不行。但又不想在这里和穆青羽纠葛,索(xìng)转(shēn)又走。 但是这次走的时候,一根银针从苏瑾瑶的袖缝滑到了指尖,随即她一抖手,将那根银针反手甩了出去。 苏瑾瑶这手甩暗器的功夫可是从上辈子做杀手的时候就很有准头了,匕首、石子都百发百中。 后来竹心叟又好好的教过她一段时间,所以苏瑾瑶甩银针也是稳、准、狠,绝无偏差。 只是这次银针甩出去,没有像 上次在面馆那样听到穆青羽的一声叫唤,反而换成了一声鸟叫。 等到苏瑾瑶再次挤出了人群,就听到(shēn)后传来振翅的声音,是那只七彩鸟儿拍着翅膀飞过来,追上了苏瑾瑶。 一只拦路的鸟儿,嘴里还衔着一根银针。 苏瑾瑶眯了眯眸,回头看了穆青羽一眼,知道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穆青羽见苏瑾瑶又回头,竟然喊了一声:“我的鸟,送你了。” “滚!”苏瑾瑶气得狠狠一甩袖子,把那只七彩鸟给挥开了,她则是一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shēn)后,那一群江湖汉子又是好一阵爆笑。 回到屋里,就见桌上已经放了四菜一汤,应该是小厮给她送来的午饭。 可是苏瑾瑶气鼓鼓的坐在桌前,一口饭都吃不下。 她真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那个丧门星,还总是被他吃定了甩也甩不开。 可是,苏瑾瑶心里也清楚,抡刀子就上也未必就能够讨得到便宜,那家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可能是巴不得自己和他杠上呢。 但是又一转念,苏瑾瑶心中奇怪,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这号的人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买了他一把伞? 可是钱也给了,按理说银货两讫的事(qíng),买卖做成了就再无瓜葛了呀。 总不会是因为……苏瑾瑶摸摸自己的脸蛋,暗自道:招桃花?!! 咳咳,苏瑾瑶再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为毛好端端的就飞来一朵烂桃花?又该怎么才能把他解决掉? 左思右想的功夫,那小厮又敲门进来了。一见苏瑾瑶坐着,桌上的饭食还没动,就道:“客人还没用饭啊,那我一会儿再来收拾。” “哦,好,麻烦你了。”苏瑾瑶这才想起,就算是生气也犯不着让自己的肠胃吃亏啊。就拿起筷子准备吃午饭。 见那小厮要走,苏瑾瑶又问了一句:“对了,我想问一声,如果在这毛毡村的时候,和别的门派起了冲突该怎么解决?私斗行不行?下手重了伤了人会不会有麻烦?” 小厮听了,又转(shēn)往回走了几步,笑着道:“这毛毡村的英雄汇,本来就是江湖人解决恩怨的地方,当然不存在什么私斗不私斗的问题。不过,也不能见面就打,那可就乱(tào)了。得等到最后三天,江湖人都聚在那小校场上,大家摆出个门道来,比武解决。到时候打伤、打残也都是各安天命,不过打死就不成了。打过之后,前仇恩怨都一笔勾销。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爷从来了就没做什么买卖,只是一直等下去的原因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儿。要是再遇到那个穆青羽,就找他比武解决,也省得他总是纠缠不清。 可一转念,苏瑾瑶又觉得自己不能莽撞行事,就问道:“那你听没听过一个叫穆青羽的人?一个俊朗的年轻人?” “穆青羽?”小厮想了想,又赶紧的问道:“客人说的是穆家的人吗?” “哪个穆家?”苏瑾瑶也懵了,不知道这小厮怎么好像穆家很了不起似的? 圣手传人 苏瑾瑶听小厮反问,又觉得这个“穆家”似乎在哪里听过? 正待细想,就听那小厮惊讶道:“南有圣手穆,北有铁手岑!这句话您不会是没听过吧。穆家的传人,据说都是机关圣手,制造暗器更是一绝。” 制造机关暗器的世家?!! 苏瑾瑶的心“砰砰”乱跳了两下,觉得事(qíng)有些偏离方向。不是她不敢招惹,而是没有这个必要吧? 可是,穆青羽真的是穆家的传人吗? 他一个做伞的,平时看着可没什么气质可言,还(tǐng)讨厌的。 虽然看他今天穿这(shēn)衣服还算好看的,一(shēn)白衣翩然俊朗,可是不能说长得人模狗样的就都是世家传人吧? 苏瑾瑶迷惑了一会儿,又问道:“哪怎么才能确定对方的(shēn)份?能够进到毛毡村的,应该都是有(shēn)份名牌的吧?” “有是有,不过不随便亮出来就是了。就好比客人您,我还一直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在这毛毡村,名号有时候好使,有时候千万不能摆出来,反正规矩特别多,我们这些只负责做事的小厮,更是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件事暂时是没有头绪了。 希望穆青羽那个家伙能够识趣点,别总是来招惹苏瑾瑶就好。否则,她真心想要试试他的斤两,才不在乎谁是哪家的传人呢。 吃过饭,那小厮把碗筷收拾走了,苏瑾瑶也没有心思出去再闲逛了,就计算着怎么才能不再遇着那个穆青羽。 又或者,怎么能够弄清他的(shēn)份,然后警告他别来招惹自己? 纵使苏瑾瑶现在不奢望做什么太子妃,可是她心里也没想随便就搭上个别人。 更别说这个穆青羽来路不明,行事暧昧,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想来想去,苏瑾瑶想到再去那小楼里转转,或许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苏瑾瑶把之前买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准备随时走的时候就方便带上,然后才关起门来出去了。 小楼门前还是那两个管事的,不过两人今天都换了衣裳,全是一(shēn)的灰,看起来倒是整齐了不少。 苏瑾瑶走过来,仍是那盘发的迎了过来,笑着问道:“客人这是又来问消息?” 苏瑾瑶点点头,道:“想要打听一个人。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次来,苏瑾瑶是目的明确,因而也就没有什么可含糊的。 “还是二楼。普通问询就到左边第一间,哪儿一般都是找人的。” 苏瑾瑶正准备进门,又好奇的询问一句:“那请问,一楼是做什么的?我问一句,不坏规矩吧?” 这次是那个披散头发的站出来,回了一句:“只要不问三楼都没事。一楼是发派消息和任务的地方。客人有什么棘手的事(qíng),打算花多少银子办妥,到一楼找一间屋子发个消息就成了。” 顿了顿,那人又补充了一句:“杀人也行,不过一楼就两个门梁上贴着红牌的小间接这活,您要是改去一楼,也行。” 也就是说,现在苏瑾瑶到一楼去,找一间贴 了红牌的小屋子,花银子就能把穆青羽干掉? 嗯,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苏瑾瑶可是记在心里了。 苏瑾瑶点头谢了一声,道:“明白了,不过现在还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这个人的消息,那我还是去二楼吧。” 门口那两个管事的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来之后,又是那白衣的小厮领路。这次算是“熟人”了,他就直接领着苏瑾瑶到二楼,还将苏瑾瑶带到左手第一间的门口。 看了一眼里面没人,那白衣小厮直接挑起帘子请苏瑾瑶进去,还跟里面的人点了个头。 里面坐着个山羊胡的男子。不过有胡子不证明年纪大,这男子留着山羊胡,可是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 苏瑾瑶大大方方的坐下,轻车熟路的指了指桌上的纸笔。 山羊胡一笑,把纸笔推了过来,道:“看来客人是熟路子了。就请您连价钱一并写上吧。” “你这儿收银子吗?”苏瑾瑶一边拿起纸,一边道:“我昨天去的那一间,不要银子,只收宝贝。” 山羊胡道:“都行啊。我这儿规矩没有那么多,收费也合理。普通的江湖小事,您卖一桩我还送一桩。” 苏瑾瑶听了,只觉得有点(ròu)疼。她自己养着许多的暗探,做的就是这路的生意,可是现在偏偏还要花钱找人来买消息。 因而,苏瑾瑶就觉得应该好好打听一下这里的路数,或许从明年开始,她也可以让秋影把这里的市场拓展一下。他们手里的消息可不少,拿过来卖也能是宗大生意。 一边想着,苏瑾瑶将穆青羽的名字在纸上写了下来。 再想了想价钱嘛,多了也不值。那个瘪三要是再来碍眼,苏瑾瑶打算先揪住他揍一顿解解气。 可是给少了或许人家又不愿意,索(xìng)就写了个“十两银”。 那山羊胡看了“穆青羽”三个字还没有啥特别的表(qíng)。 当他看到苏瑾瑶写下“十两银”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然后问道:“不知客人要问的这个穆青羽,是不是穆家的传人?” 既然他也问道穆家传人,苏瑾瑶就直言道:“我也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问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高挑男子,长得还算是俊朗。手很巧,最善于做伞。(xìng)子嘛,有点不靠谱,尤其(ài)调戏女子。” 说完,苏瑾瑶又补了一句:“还骗吃骗喝,下手狠。” “咳咳,客人说的应该就是穆家的嫡传人,青羽公子了。”山羊胡说完,起(shēn)道了一声:“稍等。”就转(shēn)去了屏风后面。 似乎这里每一间的屏风后面,都是另有玄机。果然,山羊胡再转回来,手里拿了一个二尺长的画轴。 他将画轴放在桌面上,慢慢的展开却用袖子挡着不给苏瑾瑶看。 一边展还一边卷,一直到卷了大半,这才说道:“好了,就是这位青羽公子。” 说罢,山羊胡把袖子拿开,露出了画卷上的一个男子来。他再将卷轴调转方向,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你要记住我这张穷人的脸 苏瑾瑶朝那卷轴上看去,就见上面画的确实是一(shēn)白袍的穆青羽。只是画像和真人的差距似乎有点大,面貌有七、八分的相似,可眼睛又不太传神。 可如果说不是吧,但拿着画像比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山羊胡见苏瑾瑶半天不语,就问道:“客人是拿不定主意呢?还是您不认识那位青羽公子?” “只见过两次,不是很熟悉。他有什么特征吗?”苏瑾瑶又看了几眼,还是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人。 但又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想象的两人,而且名字还会一样。 山羊胡把画轴拿过来,道:“这画像确实和真人有些出入,可是也画出了八分的相似。若是您见着的和这个差不多,那就是了。但不知,客人还要问些什么?”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只想知道这穆家的名头真的那么大吗?这位青羽公子是不是惹不得?” “这个嘛……”山羊胡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无奈的笑道:“说实话,您这十两银子,可是太少太少了。这圣手穆家的消息,可是十两金也换不来的。所以我也只能说些江湖上都知道的事,要是您再往细了问,除非……” 山羊胡用手指了指“十两银”三个字,意思是让苏瑾瑶加价。 苏瑾瑶摇摇头,道:“只要你能帮我确定这个人就行,别的倒是不用。我也无心打探穆家的秘事。” 山羊胡又问道:“客人这是和青羽公子结梁子了?” 苏瑾瑶眉毛一挑,道:“您是不是话也有点多了?” “不是不是,客人别误会。”山羊胡指着画轴说道:“这凡是能上江湖录的人,都是有名有号、家世不浅的人物。若是客人没损失什么,我劝您一句: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就算了吧。要是真的有世仇,也好办,等到最后三天江湖比武的时候,您叫一声号,穆家的青羽公子自然就会出来了。到时候有仇有怨,划出道来大家走,这也是英雄汇的规矩。” 当众叫号?这可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苏瑾瑶又不傻,没理由和整个穆家去结仇啊。 因而她就瞪了山羊胡一眼,从口袋里摸出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道:“行了,我知道你嫌银子少,也就能说这么多了。” 山羊胡点点头道:“客人通(qíng)达理,能明白事理最好。我们这是做生意,自然不能把客人推出去,这是牵扯了穆家的人,还只出十两银子的,客人您算是我从坐在这儿以来的第一号了。” “那行了,你记住我这张穷人的脸,以后我要是再来,给我什么都往便宜了算吧。”苏瑾瑶说完,大模大样的走了。 反正看过了那个什么江湖录,她也心里有数了。那个穆青羽应该就是圣手穆家的人,而且还是嫡传人,算是个人物。 只是这家伙真心不靠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自己。 如果再见面还是纠缠不清的话,苏瑾瑶就真的打算自己动手了。 得了确切的消息出来,正好左右无 人。苏瑾瑶就摸出两块银子,给那门口的两个管事送了过去。 苏瑾瑶还道:“一再的来麻烦两位,这是小小心意。我还想问问,这一年一度的英雄汇,要怎么才能参加?我是说,比如进到这楼里来做生意的话,要什么资格才能进那里面的小屋子?” 盘头的那个话比较多,接了苏瑾瑶的银子就问道:“怎么,客人也有生意要做?” 苏瑾瑶点头一笑,道:“算是帮朋友问的。” “那好办,每年端午一过,就可以到毛毡村来买个位子。不过这里每一个房间的价钱都是蒙着来的,价高者得。一层、二层的房间数目是固定的,每个想进来做生意的可以出价两次。第一次出价之后一个月,如果没有发到号牌就是出的价钱太低,落选了。但是还可以出第二次价钱,如果这次还是没有拿到号码牌,那就是两次不中,您就等明年吧。” 这原来就跟投标差不多啊。标底一直不露,看你们究竟想要出多少钱拿下这个项目了。 苏瑾瑶想嘬嘬牙花子。她觉得不管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出价多少,反正这里的东家是肯定赚钱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江湖大手笔,能够把这个毛毡村经营起来。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不过,这里的人肯定不会随便把这后台的大东家露出来就是了。苏瑾瑶也明白不该问就不问的道理,便拱手称谢,离开了这里。 这毛毡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了。 苏瑾瑶闲着没事又在外围转了一圈,就发现这里的土墙果然是没有门的。 进来的那天,她就算是豁出一、两个时辰围着这土墙转悠,最后也是画个圈回到。 而那土墙上的蚁蛊还在,不管是哪个地方要跃进来,都要经过这一关。 不过苏瑾瑶也发现,土墙不足一人高,蚁蛊也不会飞,所以说只要是轻功稍微好一些的人,或是有人帮忙搭个人梯,要跃过土墙而不惊动蚁蛊根本就不是问题。 由此可见,这土墙和蚁蛊的作用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并不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或是粗心大意的江湖小虾米来说,可就算是危险了。 第4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转悠够了,苏瑾瑶也就打算回去歇着了。 在这毛毡村里只感觉(rì)子一下子就闲散了起来,好像每天除了逛街看(rè)闹,就是等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不过此后的两天,苏瑾瑶再出来闲逛的时候,却没有遇到穆青羽了。也不知道是他有事去忙了,还是那天遇见本来就是个意外。 苏瑾瑶不愿意去多想穆青羽这个人,盼着就此再也不见最好。因为她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直到这天傍晚,送饭的小厮来告诉苏瑾瑶说,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的集市买卖,让苏瑾瑶有什么要紧的物件就尽快收入囊中。因为明天开始就是最后三天的江湖比试了。 不过,因为是最后一晚,所以今天晚上的小校场会格外(rè)闹,一整晚都有人在这里交易。 借宿一晚 如果说之前只是白天闹腾,苏瑾瑶还算是能接受。如今听说这小校场的集市整晚交易,那这里还不是跟个夜市相仿?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有没有别的房间空出来,可以让我哪怕是借住一晚上的?我可不想再逛了,只想好好的睡一晚上。” 听苏瑾瑶这么说,那小厮面露难色,道:“这个我说的可不算啊。要不,我帮您去问问管事的吧。” 苏瑾瑶道:“多出点银子我也愿意,麻烦小哥你跑一趟,说几句好话,让管事的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说完,苏瑾瑶还掏出银子给他打赏,算是求人办事的一点诚心。 这小厮这几天没少拿苏瑾瑶的赏钱,因而苏瑾瑶有事相求他也是乐意帮忙的。拿了银子办事也利落,转(shēn)就忙着去问管事的了。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回来。(shēn)后还跟着这里的管事。 那管事的一见苏瑾瑶就忙着道:“呦,真是委屈了您了,我特意来跟您说说,现在所有的围屋都是客满了。之前您来的时候也知道,只有这么几间位置不好的屋子空着。本来以为有人求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离开,房间也空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今年来这毛毡村的英雄真是特别的多,走的没有几个,这来的又多了不少。和您说实话吧,也就是您这屋子是整间包下来了,还是您一个人在住。别的屋子里,插间住的客人都好几个。还有的要两个人挤在一张(chuáng)上。” 管事的这么说,苏瑾瑶心里也明白,因为她也发现越到最后,这毛毡村里的人就越多。 估计大部分人不是为了买卖消息才来这英雄汇的,而就是冲着最后三天的比试才来的。 这是江湖人解决江湖事的地方,早就已经憋足了劲儿,准备要寻仇开打了。 苏瑾瑶只得道:“那能不能找个今儿晚上准备在小校场做买卖的人,他不回来睡觉,地方借我住上一晚呗?” “这个……或许可以。”管事的答应着,道:“这样吧,我出去给您问问,看看哪间的客人今儿晚上不回去,还愿意把客房空出来借给您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价钱不计,让我安生一晚上就行。” 倒不是苏瑾瑶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这里吵杂的环境。而是她觉得今天晚上好像要发生什么事(qíng)似的,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所以才想要尽可能的避开这里。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管事的就带着小厮回来了。 管事对苏瑾瑶说道:“可巧了,正好有位客人今天晚上在小校场做买卖,愿意把围屋借给您住。而且他那边也是一人独居,这倒是更方便些。” 苏瑾瑶听了连连点头,道:“行,肃静就行。现在能去吗?” 管事的说“可以”,就吩咐那小厮把苏瑾瑶用过的碗筷收拾了,三人一起出了门,他带路朝东北方向走去。 东北方向苏瑾瑶也去过,这边大部分的围屋都是武林中的大门派给包揽了。 这里之所以肃静,倒不 是说大门派的人素质多么高、而小门派或是江湖散客的人就没素质。 完全是因为大门派为了显示气派,所以包的地方大、住的人却少。 只要人的居住密度下降,加上又远离小校场那边,自然也就更加安静了。 管事的领着苏瑾瑶来到了一间围屋前,掏出一把钥匙说道;“就是这里。刚才我和主人说定了,这钥匙他都给我了。说是今天晚上让客人安心的睡觉,他没有钥匙也就不会回来了。” 说罢,管事的将钥匙递给了苏瑾瑶,道:“那位客人说是屋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让您有需要的物件倒是可以随意用用。不过,我知道客人您也是讲究人,这种事可不会发生就是了。” 苏瑾瑶接过钥匙道:“管事的您就放心吧。我只是借住一晚,什么东西都不会乱拿乱动的。我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 “那好,请进吧。要是您有什么需要,现在跟我说,我帮你安排也是一样的。”管事的说完,示意苏瑾瑶上前开门。 苏瑾瑶拿着钥匙把锁头打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比苏瑾瑶包下来的围屋小多了,室内的装饰也极其简单。屋里的物件摆放整齐,地下灰尘不染,可见这里的临时主人平时也非常(ài)干净。 管事的就问苏瑾瑶:“客人您觉得怎么样?” 苏瑾瑶道:“自然是满意。麻烦您转告这里的主人,我明天早早起(shēn),绝不耽误他回来休息。对于他的大方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管事的连声答应着,说是一定把话带到。然后就让苏瑾瑶好好休息,他转(shēn)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苏瑾瑶一个,她又把这里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是怕对方留下些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她防不胜防。 检查了一圈,屋里除了干净还是干净,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苏瑾瑶这才安心的准备休息了。毕竟还有三天的比试,她要养精蓄锐。 苏瑾瑶觉得或许可以在这场比试上有所作为,试试能不能再招揽一些江湖人士,为己所用。 就算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也想弄出一些阵仗来。起码让大家知道,神医竹心叟还有一位嫡传弟子。 如果师父能够得到自己的消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露面,和自己再聚一聚。 盘算好了,苏瑾瑶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和衣躺在了整洁又平整的(chuáng)上。她连被子都没盖,是怕弄乱了那折的跟豆腐块般四四方方的被子。 苏瑾瑶熄灯睡下了,不远处便有一个人影从围屋的暗影里走了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目看着苏瑾瑶所在的这间围屋,眼底显出异常柔和的光彩。 随着月光的推移、时间的流转,那人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慢慢的、一步步走近了。 一直到他悄悄地来到门外,索(xìng)就倚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以他的耳力,能够听到屋里的人已经睡去,呼吸声轻浅而平缓,应该睡的很沉、很香。 又被穆青羽戏弄了 苏瑾瑶并不知道门外其实有人在静静的守护着她,伴着她的熟睡,那人的心都是泛着甜。 苏瑾瑶几乎是一夜无梦,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她顿时想起这里的主人真的是一夜未归,这个时候只怕快要回来了。 屋里的光线还不是很亮,苏瑾瑶起(shēn)穿上鞋子,打算先离开这里。她起码不想和这里的主人撞上,以免尴尬。 拉开门,苏瑾瑶就看到门口坐着一个人。背倚在门框上,头埋在臂弯里,估计是睡着了。 苏瑾瑶的心微微一缩,想到这或许是早归的主人? “谢谢你,我是睡过头了……”苏瑾瑶刚一开口,就见是穆青羽从臂弯里抬起头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布长衫,比较宽大,所以苏瑾瑶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而此时的穆青羽睡眼惺忪,脸上光彩全无,皮肤看起来黯淡的好像大病初愈似的,表(qíng)也有些僵硬。 苏瑾瑶怔了片刻,不过想着他一整晚就窝在外面,也多少会有些感动。就问道:“这是你的屋子?” “是啊。”穆青羽点点头,用手轻轻的按了按脑门和下巴,然后起(shēn)道:“昨晚出去做买卖,管事的就问我可不可以把屋子借给别的客人住一晚上。没想到是你。” “那我现在把钱给你吧。”苏瑾瑶赶紧掏钱,其实是不想和穆青羽有什么瓜葛。 穆青羽没说什么,一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朝苏瑾瑶伸了出来。 苏瑾瑶掏银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是心里也觉得松了不少。若是这穆青羽不收钱,又赖着自己才糟糕呢。 既然他肯要钱就好,银子能买到的东西,怎么都好办。 苏瑾瑶也不吝啬,直接掏出两锭五两的元宝,一共十两都放在了他的手里。 “呦,还(tǐng)大方。买穆家的消息才出十两,借住一晚上也是十两。”穆青羽笑着掂量了一下银子,揣进了怀里。 苏瑾瑶咬了咬唇,问道:“你知道我去查穆家的事(qíng)?” “那我要是跟你说,这毛毡村就是穆家开创的,你信不信?”穆青羽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苏瑾瑶听了心里一翻腾,不过还是信了。 因为穆青羽没有必要骗她,而且这里的小厮一听说穆家都惊讶的不行,看来穆家对这里的影响确实不小。 可是转而苏瑾瑶又瞪起眼睛,凶道:“既然这毛毡村都是穆家开创的,你怎么还住在这么小的一间屋子里?” 苏瑾瑶的疑惑没有错。如果穆家是这里的开创之祖,就算只是几个开创人之一,那穆青羽如果是穆家的嫡传大少爷,也该有自己的一间屋子吧。 穆青羽却皮笑(ròu)不笑的道:“穆家虽然开创了毛毡村的英雄汇,可我没说这里是我开创的吧。这里的一切都是穆家的,不是我的。” 这句话听起来没毛病,还有几分二世祖的骄傲。好像是他不准备靠着穆家似的。 苏瑾瑶不想过多纠葛,点点头就要走。 没想到穆青羽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道:“姑娘,昨天说了把鸟送给你……” “你找死是不是?”苏瑾瑶气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转(shēn)回去掐死穆青羽。 可穆青羽连忙摆手,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昨天的唐突之处,也是因为前一天你们不舍得分我一碗粥吃,我故意报复的。是我心眼小,你别介意。我说的那只鸟,真的是个好玩意。” 说完,穆青羽就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摸索,结果就摸出了那只七彩绚丽的鸟儿。 苏瑾瑶一愣,这鸟也太老实了吧,居然被他放在袖子里?而且看他拿出来的时候,鸟毛都凌乱了,鸟儿居然动都不动一下? 穆青羽把那只老实的一动不动的鸟摸了几下,顺顺毛,随即一手捏鸟头、一手抓住鸟的(shēn)体,开始拧! 这一拧,苏瑾瑶听出不对劲儿了,原来那鸟的头拧了两下并没被拧断,反而发出“咔嗒咔嗒”上发条的声音。 苏瑾瑶眼睛闪出惊讶,退回来几步,这才仔细的看看穆青羽手里的那只鸟。 穆青羽把鸟头拧了几圈之后,正好苏瑾瑶凑过来看,他就把鸟托起来递到了苏瑾瑶的面前,道:“拿着,可好玩了。” “这鸟儿是假的?上发条的?”苏瑾瑶忍不住好奇,从穆青羽的手里把鸟接了过来。 拿在手里才发现,这鸟真的很重,虽然不是钢铁的重量,但也绝没有真的鸟儿那么轻灵、柔软。有点像是木质的。 再看看那鸟的眼睛,是一块深褐色的琥珀,中间还镶嵌了一小块黑玛瑙。鸟喙是角质的,应该是用牛角一类的雕刻而成的。至于羽毛就完全是真的了,只不过比真的鸟儿还更加绚丽。 “这鸟儿是你做的?”苏瑾瑶学着穆青羽的样子,用手托起这只鸟,稍微距离远一点还真看不出这是一只假鸟。 穆青羽点点头,道:“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呢,才算是做成了。你轻轻按按鸟头,它就可以飞起来,还可以啄东西,还能唱歌。” 苏瑾瑶惊讶的道:“那它昨天还会翻东西,又在我的篮子里叼走了一只耳坠儿?还能接住我打出去的银针?” 苏瑾瑶是奇怪,一只假鸟这么会如此灵活,而且还能有选择的去翻东西叼走?就算是它能够叼走一只耳坠,可是后来接暗器那一节又怎么算? “哈哈哈”穆青羽忽然就大声笑了起来,道:“傻丫头,昨天那只鸟是真的。鸟的眼睛特别灵,连飞虫都能捉住,何况你掷出的银针了。但是,今天这只确实是假的。” 苏瑾瑶被穆青羽笑得脸发红,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知道是被这家伙给戏弄了。气得苏瑾瑶把手里的鸟朝着穆青羽一丢,转(shēn)就走。 却没想到(shēn)后传来振翅声,随即那只鸟竟然拍打着翅膀追上了苏瑾瑶,小嘴一张一合的又开始唱歌。 听着这只鸟儿的“歌唱”,苏瑾瑶恍惚间觉得还有几分的熟悉? 八音盒!!这只鸟现在“唱”出来的小调,竟然和那天苏瑾瑶收到的八音盒是一个曲子。 竟然有两个穆青羽 虽然鸟的叫声连贯成曲子也不如八音盒的音调来的清晰、准确。但稍加留神就能够听出来,基本的高音低音、婉转回旋都是一样的。 苏瑾瑶顿时有种被人算计到骨子里的恨意冒了出来。把手一挥,将面前的飞鸟打落,转(shēn)回头的功夫,已经抽出了她的鸾凤锥,直刺过去。 “呀,姑娘你这是干嘛?”穆青羽没想到苏瑾瑶会突然发难,“慌忙”地闪(shēn)朝一旁躲开,急着问道:“我真的只是想送件礼物给你而已。” “那个八音盒也是你留下的?那你为什么要冒充不认识的人?”苏瑾瑶想起她当时看过外面的人,可是那背影真的不是穆青羽啊。 如果当时知道是他,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把那个八音盒留下。 虽说现在也把八音盒忘在船上了吧,可她还想过送小蚂蚱回去的时候,还能找回来的。 可偏偏就是这个家伙的东西,让苏瑾瑶气得牙根痒痒。 “我们原本也不认识啊,不需要假装吧。”穆青羽竟然还狡辩,不过却又是看似险险的躲过了苏瑾瑶的一锥。 说来也是奇怪,穆青羽就好像是只滑溜溜的泥鳅,闪(shēn)的样子虽然狼狈,但就是让苏瑾瑶刺不中他。 一来一回,苏瑾瑶连刺出几下都落空了,苏瑾瑶眯了眯眸,猛地收手了。 这一下让穆青羽有些措手不及,歪着头看着苏瑾瑶,问道:“怎么不打了?还是你另有别的目的?” “有目的的是你,不是我。”苏瑾瑶把鸾凤锥一收,道:“我正经的告诉你,我们无恩无怨、素不相识,就不要总是牵扯不清了。就算你出(shēn)穆家,必定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恕我心思短浅,并不想与你结交。” 说完,苏瑾瑶头也不回的转(shēn)就走。 第4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穆青羽却不知死活的在(shēn)后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是。”苏瑾瑶冷冷的道:“就当我是怕了你吧。” 嘴上说是怕了,可苏瑾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离开这毛毡村,她就会叫秋影去把穆家的什么青羽公子查个底朝天。 确定他没有(yīn)谋,不是另有企图的话,才会好好的对付他。到时候,可不是打得他满地找牙那么简单了。 但是现在,苏瑾瑶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莽撞行事。因为她总觉得这个穆青羽怪怪的,直觉上是不能弄死的那种。 可是为什么会有种对他下不了死手的感觉,苏瑾瑶又确实说不上来。 一路上气势汹汹的往回走,好在穆青羽再没有跟着来。 回到自己的屋里,苏瑾瑶洗了把脸,咬着牙根坐在桌边生闷气。 早知道那个围屋是穆青羽的,她还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呢,也好过一大早上和他去争辩,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瑾瑶发现昨天晚上睡的还真是安稳,甚至比在她自己这屋都要安稳的多。 就好像……某种熟悉的东西在(shēn)边,可以让她凝神静气、放心安睡。 正想着,送饭的小厮来了。提着个大食盒,一进门就道:“客人您回来啦。刚才还有位公子来找您呢。” 苏瑾瑶随口 就问了一声:“是谁?穆青羽?” 因为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除了穆青羽死皮赖脸的来找她,真想不出还有别人了。 那小厮点点头,道:“原来你们遇见啦?” “遇见?什么遇见?”苏瑾瑶一愣,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小厮就道:“青羽公子啊。一早上他来这里,没见客人回来。我让他等等,他偏偏说要去别的地方再找找。想必是您回来的时候,和他遇见了。” 苏瑾瑶默默地点头,可转而又发现时间对不上号。 她一早上出门的时候,见穆青羽是迷迷糊糊的窝在门口睡着了。然后他又和自己拌嘴、打斗,还是自己先离开的。 怎么说也不应该自己刚刚到家,他却已经来过了吧? 苏瑾瑶又追问:“你说他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如果说是一个时辰之前,那倒是还有可能。 没想到小厮却道:“就刚才啊?我从这里路过,遇见了青羽公子,然后他走了,我也回去取了饭菜给您送来。这是这么个来去的功夫。” 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两个穆青羽? 苏瑾瑶的脑子懵了片刻,起(shēn)就往外走。那小厮在(shēn)后叫着,苏瑾瑶也不理会。 她脑子有点乱,继而又想起之前她纠结的问题,为什么昨天晚上她可以在那间不属于自己的围屋里,睡得安稳又踏实?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能够放下全部的警惕,安心的睡去? 屋里的家具?(chuáng)铺?还是……枕畔的气息!! “该死的,会是谁?”苏瑾瑶加快了脚步,一路飞跑着往回奔。 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几次遇见穆青羽,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次,却总是难以痛下杀手。 那是因为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一直都牵扯在她和穆青羽之间。 只不过样子不同、(shēn)上的气息不一样,让她一时间没有发现而已。 但是直觉上,她是熟悉那个“穆青羽”的,甚至骨子里就有一种认定了他的想法,只是眼睛被蒙蔽了,她才没有想到他是谁。 才跑回来,苏瑾瑶就看到围屋的门口站着一个(shēn)形高挑的蓝衫男子。 从背影看,是个年轻人无疑。而且长发披在(shēn)后,直垂腰际,是个很风(sāo)的发型。 大冬天的,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虽然没有打开,却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着,更显得轻佻。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男子回头看向苏瑾瑶。他的模样……是穆青羽! 眼前的这个人,与苏瑾瑶一直面对的那个讨厌家伙确实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但直觉上,这个是真正的穆青羽无疑。 “你是昨天去打听我的女人?”穆青羽先开口,声调有些(yīn)冷,但是还故作深沉。 苏瑾瑶眯了眯眸,道:“我不是去打听你,我是去打听另外的一个人。” “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穆青羽笑了一下,嘴角勾起来,却是真正的皮笑(ròu)不笑。 苏瑾瑶点点头,看了看围屋,见门关着,便问道:“他人呢?和你一模一样的那个。” 古学斌的易容术 听到苏瑾瑶问另外的一个穆青羽,眼前的这个(yīn)测测的一笑,指着门口道:“一直没见他出来,估计还在里面吧。” 顿了顿,他又道:“敢冒充本公子,是谁给他的胆子。” 苏瑾瑶才懒得理会他说什么,直接走上前去,伸手大力的拍门:“出来,古学斌,是不是你?你出来。” 可是门被拍的山响,却没听到里面有一句回应。 苏瑾瑶咬了咬牙,抬腿就朝门上一脚踹去。 门板“咣当”一声,直接向里面倒去。可屋里,此时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苏瑾瑶昨天住在这里,知道这小屋简单到一目了然。可她还是不死心的进去,直接掀了被子又掀(chuáng)板,然后连墙角的箱子也打开瞧了瞧。 没有!古学斌当然不会藏在箱子里,(chuáng)下更是没有。 苏瑾瑶恨恨的咬牙切齿,可她竟然没有发现那个讨厌的家伙竟然是古学斌! “人呢?”穆青羽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四处乱瞄,问道:“逃走了?” 苏瑾瑶侧目看了这个家伙一眼,冷笑道:“他当然不屑逃走。”她心里明白,古学斌应该是要躲开自己吧。 可是为什么他一路追着自己到了这里,却不肯相认?还是说,另有隐(qíng)? 想到这里,苏瑾瑶转(shēn)就往外跑。而且是直接穿过一重重围屋,直接去朝土墙跑去。 穆青羽在屋里怔了片刻,继而也追着苏瑾瑶跑了过来。并在她(shēn)后喊道:“喂,小子,你认识那个冒充本公子的人?” “认识又怎么样?你别跟着我。”苏瑾瑶冷冷的回答。 她对这个长着同样是穆青羽模样的人更是没有好感,这感觉和之前遇到的那个冒牌的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分分钟可以痛下杀手,把对方秒成渣渣的感觉。 而且苏瑾瑶凭着杀手的直觉可以感觉到,这个家伙装b满分,但真正的实力绝对不是和古学斌在一个范畴上的。 苏瑾瑶在面对古学斌假扮的穆青羽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不舍、有些忌惮,毕竟一个人的强大实力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可是这个真正的穆青羽反而让苏瑾瑶看都懒得看一眼,根本都没法将他放在眼里。 见苏瑾瑶如此的不屑,穆青羽把手里的折扇玩了个花,猛地一步窜上前,把苏瑾瑶拦住了。冷意涔涔的道:“要是你不说清楚,今天本公子就把你们当作同谋论处。” “同谋?没错,我们就是一路的。你要怎么处理,随你。”苏瑾瑶也是周(shēn)的冷意绽绽,道:“但是,现在把路给我让开,我要去找他。” “找他?抓住他交给本公子,本公子就原谅你刚才的不恭。若是你想跟他一块逃……”穆青羽又是冷笑一声,道:“那本公子正好将你拿住当作(yòu)饵,把他再钓回来。” “做梦吧你。”苏瑾瑶说着,随手拔出了鸾凤锥,素手一挥,就朝穆青羽刺了过去。 之前对穆青羽的忌惮已经有了理解,那是因为对古学斌的熟悉才不忍心下手,所以苏瑾瑶还费了心思跑去查什 么穆家的青羽公子。 要是早知道会是两个人,是那个混蛋假扮的,苏瑾瑶才懒得去理会什么青羽、白羽的公子呢。 不过细想想,苏瑾瑶又觉得真是自己迟钝了。 试想有哪一个人会像古学斌那样,总是费尽了心思要给自己送东西? 那把伞如此有创意,难道真的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吗?当然不是,那是古学斌费心费力,手上割了许多条伤口才给自己做出来的。 那个八音盒,自己也是听着他慢慢的调试了整个晚上。直到天明时分,他才把那只八音盒放在了自己的门口。 想必,古学斌也是在一边调试着音调,一边想着苏瑾瑶在隔壁的模样吧。 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却又带着满满的甜蜜。一直以为他仿佛消失了似的,为何不追着自己表示关心?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出现在那艘刘家的船上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他死赖着不放。他始终都担心着自己,他一直都守护在自己(shēn)边,只是自己傻的丝毫没有察觉而已。 想着想着,苏瑾瑶不由得笑了,自言自语道:“现在的易容术倒是精进了。” 想当初在青梵的时候,古学斌用一张凉粉皮似的薄薄面具也把苏瑾瑶唬住了。 只不过现在是易容成了另一个人,又把苏瑾瑶骗得好苦。可这次是有名有姓的,结果还被人家找上门了。 穆青羽用手里的折扇将苏瑾瑶的鸾凤锥拨开,咬牙切齿的道:“你和本公子对打,就不能专心点吗?如此轻蔑于我,不怕本公子一句话,就把你的小命留在这里?” “能留下我再说吧。”苏瑾瑶说完,左手的鸾凤锥反手一握,指缝里捏着一根银针,甩手就朝穆青羽打过去。 穆青羽险险的用手里的折扇将银针打落在地,道:“呵呵,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过,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说罢,穆青羽把折扇展开,朝着苏瑾瑶就是猛地一扇。 他拿的不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自然没有暴风的威力。然而,苏瑾瑶却嗅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儿飘散出来。 苏瑾瑶的眼眸一寒,道:“招数不济,就使毒啊?玩毒的话,我陪你。” 说完,苏瑾瑶直接把神蛊王叫了出来,朝穆青羽一指。神蛊王就犹如是一只小型战斗机,直接朝穆青羽冲了过去。 暂且不说神蛊王是不是能够一击即中,起码振翅“嗡嗡”的气势真的很足。 眼看着神蛊王已经冲到了穆青羽的面前。他也知道这玩意一看就不好对付,手里的折扇左拦右挡着实的忙乱了一下。 苏瑾瑶趁机冲过来,手里的鸾凤锥就朝着穆青羽的肋骨扎了下去。 就在此时,斜刺里听见一个声音喊道:“瑾瑶,住手。别伤他。” 苏瑾瑶虽然停手了,但鸾凤锥的尖头已经刺破了穆青羽的衣服。要不是他穿的棉袍厚实,估计已经见血了。 而神蛊王则是步步紧(bī),围着穆青羽转了一圈,落在了他的鼻子尖上,和他来了个对眼。 假的比真的好 苏瑾瑶的鸾凤锥仍然戳在穆青羽的肋骨上,低声道:“老实点,不然就让你从这侧边开个口子吃饭。” 穆青羽也没有想到,他不管是比武功,还是靠着使毒的伎俩,却都输给了眼前的这个小子。 他虽然不甘心,可是肋骨被戳的隐隐作痛,鼻尖上的那个怪虫子也是呲牙裂嘴的。只得“嗯”了一声算是如软,梗着脖子站着不动了。 苏瑾瑶这才寻声望去,就看到围屋的暗影里又转出了一个“穆青羽”。 只不过她手下戳着肋骨的这个是穿着蓝衫,而对面走来的还是一袭白衣。 “你,你是谁?就是你冒充本公子的。”穆青羽嚷嚷着,不过因为神蛊王还在他鼻尖上,他叫也不敢叫的太大声,所以听起来嗓音有些古怪。 苏瑾瑶才懒得理会这个家伙,眼神直直的盯着对面走来的“穆青羽”,问道:“你终于肯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总不能看着你把这个真的给弄死吧?占了人家的名号已经不对了,还杀人灭口就说不过去了。” 古学斌一边说着,快步走到了苏瑾瑶的面前,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一手将她戳在穆青羽肋骨上的鸾凤锥给握住了。 没想到穆青羽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竟然喊道:“你快放手,放开这小子。” “啊?”“为什么?”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愣了一下。 就听穆青羽急着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冒本公子?你,你要假冒也就算了,你却还搂着个男人,这不是要坏了本公子的名号吗?这以后本公子还怎么闯(dàng)江湖?那些江湖的侠女们又怎么看待本公子?还有那些江湖上的少年侠客们,又怎敢再与我结交?” 穆青羽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苏瑾瑶和古学斌才算是听明白,感(qíng)他还是没看出苏瑾瑶是女扮男装。所以古学斌下手一搂,把个穆青羽给(bī)急了。 苏瑾瑶听完,“扑哧”一笑,用手肘狠狠的拐了古学斌的肋骨一下。说道:“还不把你那张面皮拿掉?扮的这么丑,也难怪我好几次都差点想动手把你弄死。” “丑?你敢说本公子丑!!”穆青羽又急了,跺着脚喊道:“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江湖中谁不知道青羽公子翩翩俊美。你竟然敢说本公子丑?” 苏瑾瑶收了鸾凤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xué)。觉得古学斌真是脑子抽筋,竟然要假扮这个家伙。 不过,想着那天古学斌举着锤子凿水匪后脑勺的时候,那演技真是精湛,妥妥的一个“戏精”,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的小金人了。 古学斌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我也没办法,这次的易容术不比从前,不是一张面皮揭下来就恢复本来面貌的。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泡一泡,才能去掉。” 说完,他又看了穆青羽一眼,道:“所以,瑾瑶你就只能再多看看这张丑脸了。” “胡说八道,你再敢说本公子丑?”穆青羽气得差点 蹦起来,吼着道:“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个少见的丑八怪。” 苏瑾瑶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信不信我的神蛊王只要在你的鼻子尖上吐一根丝,就能把你给毒死?” 不过,嘴上这么说,但苏瑾瑶还是把神蛊王召唤回来。她看得出来,古学斌之所以要阻止自己对穆青羽下手,应该是另有原因的。 神蛊王一离开,穆青羽立刻狠狠瞪着古学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好奇道:“你这易容术堪称是鬼斧天工的大造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出自我那个叔叔之手吧?若非是一家人,也不会有人把我青羽公子的模样模仿到传神乱真的地步了。” “没错,就是如今在鹤头山出家的枯墨禅师。人称南圣手的穆呈前辈。”古学斌说完,从袖子里摸出那只七彩斑斓的鸟来,拧了拧脑瓜,那只鸟儿就长着歌飞了起来。 虽然苏瑾瑶知道这是一只假的鸟,只能靠着上发条才会飞。但是现在看着它在头上不住的盘旋,和真正的鸟儿还真是难辨真伪。 然而,穆青羽看到这只飞的特别自在的七彩鸟,脸色就变了。盯着古学斌看了看,又抬头看看那只鸟,惊讶道:“这是……乱真术?” 听穆青羽这口气,就知道这所谓的“乱真术”应该是非同小可的。 第4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转眼间,穆青羽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道:“你和我叔叔是什么关系,他竟然把乱真术都传给了你?” “什么关系也没有,连师徒都算不上。”古学斌说完,把手一伸,那只七彩鸟又飞回来,落在了古学斌的手上。 古学斌并没有急着回答穆青羽的问题,而是转手将那只七彩鸟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道:“瑾瑶,送给你的。现在你收是不收?”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古学斌的手微微一擎,那只鸟儿就蹦跶了一下,跳到苏瑾瑶的手上,“啾啾”的叫起来。不过这次是真的在模仿鸟叫,叫的还特别清脆悦耳。 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穆青羽的嘴角一抽再抽,在旁边叫道:“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我叔叔为什么要把乱真术传给你?还有,你别和这小子唧唧歪歪的,本公子的名声还要呢。” “名声?”古学斌冷笑着抬起头来,道:“枯墨禅师就是为了你的名声,才把乱真术传给我的。他说,若是我能用你的名号,把穆家发扬光大,他不在乎我是个假的穆青羽。因为假的,比真的要好得多。一个可以替穆家争光的人,就算是假的,也好过那个在江湖上卖弄手艺,坏了穆家名声的人要好。” “你,你凭什么说我卖弄手艺,坏了穆家的名号?”穆青羽的脸都白了,但还是死不认账。 古学斌抿了抿唇,道:“枯墨禅师让我见到你的时候问问你,秀水庄的乾坤井,是不是你给做出来的?还有虎威山寨的任意桥,也是出自你之手吧?” 终于能去掉易容了 穆青羽听古学斌说到了秀水庄的乾坤井和虎威寨的任意桥,脸色顿时就变的很不好看了。 古学斌却不肯罢休的追问道:“枯墨禅师让我告诉你,若是有心悔改,就立刻去破了这两处地方,以免为害武林,让江湖人把穆家当作是为虎作伥的恶势力。若是你不出手,以后这青羽公子的名号,就由我接手了。什么时候穆家下一任新人能够接手,我再把少掌家之位还给新掌家。” “少掌家?”穆青羽磨了磨牙,恨恨的道:“我从五岁开始学习穆家的机关术,学了二十年才小有所成。可叔叔从来没有说过要把掌家之位传给我。凭什么你一去了,他就要把掌家之位传给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可你真的不明白吗?”古学斌听了不由得叹息,道:“这掌家之位不是传给了我,而是传给了穆家的嫡传人穆青羽。可你不能光大穆家,就只有我来做了。” 穆青羽听了眼神迷茫了片刻,神色转为清冷,(yīn)测测的道:“那我若是不去呢?这两处地方,是我的得意之作,我还打算让世人从这里知道我穆青羽的名号呢。” “你若是不去,就只有我出面去做了。但枯墨禅师也交代,若是我能够破得了这两处机关,那穆家便真的再也容不下你这个真正的青羽公子了。”古学斌说完,拉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跟我去做一件事。” “好。”苏瑾瑶点点头,顺从的跟在古学斌(shēn)旁。不过又摇摇头道:“只是可惜,还要再多看看这张丑脸。” “你,你们……你们真的要去秀水庄和虎威寨?”穆青羽似乎有些急了,从后面紧走几步道:“那两个地方可是凶险异常啊。” “你若是因为怕险才不去的,那我们可以陪你去。可你若是执迷不悟,穆家就真的容不下你了。” 古学斌说着停住脚步,慢慢的回头,道:“你应该明白,乱真术能够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穆青羽来,你就已经是可有可无了,我能够代替你,其他人也能。可枯墨禅师还是让我费尽心思的找到你,让你自己去解决当初犯下的错,难道不是还念着你们的亲(qíng),念在你才是穆家的嫡传人的(shēn)份吗?” 穆青羽站在原地踌躇起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内心是在矛盾中挣扎的。 过了片刻,他再次看向古学斌,问道:“你,你们真的愿意陪我去秀水庄和虎威寨?” “可以。”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也是当初枯墨禅师传我乱真术的时候,我们商定的条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好,我们等英雄汇结束之后,就过去。”穆青羽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又道:“我叔叔应该告诉过你,这英雄汇也十分的重要,我要看着英雄汇结束,才能离开。” “可以。”古学斌点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就在瑾瑶之前住的那间围屋等你。英雄汇一结束,我们就上路。” “好吧。”穆青羽点点头,这才 转(shēn)走了。 苏瑾瑶看穆青羽走远了,才转头看看古学斌,问他道:“他既然答应去了,你还要顶着这张脸吗?” 古学斌微微一笑,捏了捏苏瑾瑶的下巴。俯(shēn)低头就想要亲下来。 可是脸凑了一半又停住了,深深的看着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行,我可不能容许别的男人碰你一下。” 苏瑾瑶抿嘴一笑,闭上眼睛道:“那我现在看不到了,亲一下试试,看看还是不是太子(diàn)下给我的感觉。” 古学斌伸手就在苏瑾瑶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道:“那也不行。走吧,去你那儿,把这张面皮洗掉。” 说完,古学斌拉着苏瑾瑶回到他之前住的那间小屋,从矮柜里取出一个小包袱,就和苏瑾瑶回到了她包下的那间围屋。 古学斌从小包袱里取出三只药**,还有一包药粉,又取了个茶杯将这些药水和药粉按比例调和在一起,就好像面膜一样敷在了脸上。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古学斌去洗过了脸,回来又涂了一遍。 等到第二次洗过脸之后,苏瑾瑶看到他从水盆里捞出一张薄薄的凉皮一样的东西。 再看看古学斌,他就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只不过,因为之前易容时间长了的关系,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而且为了面具能够更好的贴合,所以把眉毛也刮去了,只留下两道浅灰色(yīn)影的眉骨。 没有了一双剑眉,古学斌的面容更显得柔美,五官轮廓也越发的精致了。 苏瑾瑶看得一怔,走上前将他的头发往前拨了拨,用侧分的刘海遮住了没有眉毛的眉骨。然后退后两步再看,完全被古学斌的美颜给惊艳到了。 苏瑾瑶不由得“啧啧”两声,道:“没有了眉毛还能美成这样的,也真是没谁了。” 古学斌则是拉过苏瑾瑶搂紧,就现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一吻。 直吻的苏瑾瑶气喘吁吁了,古学斌才将她放开。可是又好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样,突然放开了苏瑾瑶的腰肢,转(shēn)拎着那张薄薄的面皮去处理了。 苏瑾瑶怔了怔,就见古学斌又拿出一**药水,把药水在掌心倒上一点,然后两只手使劲儿的搓,搓(rè)了之后再把温(rè)的药水擦抹在那张面皮上。 均匀抹过药水的面皮变得更薄了,几乎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硅胶。 古学斌这才拿了一块特别鞣质过多白羊皮,将那张面皮放在上面,再小心翼翼地卷起,收了起来。 苏瑾瑶见古学斌认真的做着这一切,却一声不吭,不由得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道:“又怎么啦?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 “想你是想你,可是也气你的不告而别。”古学斌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完,又把那几个药**都收了起来。看样子,竟然还对苏瑾瑶(ài)理不理的。 苏瑾瑶用手指头捅了捅古学斌的胳膊,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才来找我的?” 同为女人的理解 苏瑾瑶以为,或许古学斌并不知道当年的事(qíng),所以才来找自己的。 但是如果古学斌知道了他母妃的死因,知道了方家的灭门真相,又该如何选择?他的心中是该恨,还是该怨? 却没有想到古学斌抬眸看着苏瑾瑶,反问她道:“瑾瑶,你也舅舅也相处了许久,你觉得舅舅是个怎样的人?” “舅舅?”苏瑾瑶咬了咬唇,不太明白古学斌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古学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没错,我舅舅,你打小就认识的高老爹,如今是拓跋将军。” “(tǐng)好的。”苏瑾瑶想了想,照实说道:“舅舅是个重感(qíng)又有条理的男人。或许因为年纪大了,有着一种特别的稳重,但也不失他作为男人、作为一个武将的(rè)血。” “那就是了。舅舅自问从未做过对朝廷、对你我不利的事(qíng)。对于以前的种种,包括我母妃的离世,他也不甚了解。我母妃过世的时候,舅舅还是个莽撞少年。他只因为我是他姐姐的唯一孩子,所以拼死护着我离开。他甚至还想要为了抚养我长大,就此放弃一切只和我隐居在竹林里的。那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野心。” 说到这里,古学斌脸上显出几分的无奈,摇着头道:“为了表示忠心,也为了成全我们,舅舅已经再次出发,只带着两千人的亲卫小队,去了漠北的边关。所以我这次出来,是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才不会辜负了舅舅的一片苦心。” “什么?舅舅又去了漠北?”苏瑾瑶不由得惊讶道:“那边的(qíng)况又不稳定吗?” 古学斌道:“天泽国的公主已经被留下来。表面上是等待和亲的圣旨,实际上与质子差不多,怕是回国无望了。如果天泽国就此隐忍下来,那他们不过就是损失一个公主;但他们稍有异动,我们的边关也就真的不太平了。” “那当年的事(qíng)……”苏瑾瑶冲口而出,却又后悔的停了下来。她不该提起的。 古学斌却是苦笑了一下,道:“同样作为女人,你是不是更应该了解母妃当年的心(qíng)?” 看到古学斌那无比凄凉的笑意,苏瑾瑶瞬间就明白了。是啊,同为女人,她应该明白当年的云姬是什么样的感觉的。 她背井离乡到了京城,本来只是作为一份族人表示诚意的贺礼,她只能为了生存而努力的活着。 有幸得到了皇上的宠(ài),可男人的(ài)又能维持多久?就算是皇上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可难保云姬的心里不会觉得担忧和害怕。 更何况,裕贵人与她差不多时间诞下皇子,成为了最大的威胁。她作为女人、作为母亲,又是活在皇宫这种地方,难免要为了自己和孩子着想,所以才使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 至于方家,可以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方家之所以站在站在云姬这边,极力的扶起太子,无非也是为了整个方家的兴旺和朝中势力的稳固 。 可以说,方家和云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最后也不过是走完了他们应有的结局而已。 但是对于拓跋皋来说,他只是一个送姐姐出嫁的弟弟的心理,一心护着姐姐、护着外甥。而对于当时的(qíng)况,他是被牵连其中,却是并不知(qíng)的一个。 想到这里,苏瑾瑶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古学斌的手,柔声道:“是,细想了想,我能够理解你的母妃。只能说宫闱纷争,没有什么对错,都只是为了活着、和更好的活着而已。” 那就好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成王败寇这句话用在宫廷争斗里也一样适用。 试想,皇太后又何尝不是为了巩固自家的势力,甚至连与古家可能联姻的方家都不放过? 要不是自己的娘亲怀有了古家的血脉,只怕最后方家真的就是灭门的结局了。 就扯到现在,看似理不清的纠葛恩怨,其实只要现在的人都放开手里攥着的结,也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满满皱起、又一点点舒展开的眉头,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气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qíng)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不知道,我为了方家的事(qíng)翻遍了当年的案卷,却也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直到太后祖母将我叫到跟前,把那些圣旨指给我看,我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那后来呢?”苏瑾瑶忙不迭地道:“你就抛开一切跑出来找我了?皇太后和皇上那边会怎么样?” 苏瑾瑶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任(xìng),让古学斌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肯定是抛却了一切吧。 古学斌按住苏瑾瑶的手,轻轻拍着道:“我的心眼太小太小了,除了一个你,根本就装不下整个江山,所以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太子。太后祖母知道我的心意,她没有阻拦我。至于父皇,他只是说让我把神医弟子找回去,为他诊治,他还想再坐拥百年的江山。” 苏瑾瑶听了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并不是那么明确的要废太子,古学斌现在能出来找自己,应该也是皇上还没有退位的意思吧。 古学斌微微用力捏了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这次办好了穆青羽的事(qíng),我们就回去吧。前尘往事都让它一笔勾销,我们的婚礼就是最好的纽带。以后不管是古家、还是方家,亦或是拓跋氏族,有你、我二人的维系,总是能够一片祥和的。” 苏瑾瑶点了点头,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自古争战不休,各国、各部族之间恩怨不断,但是到最后也都期望能够有一个不计前嫌的完美结局。或许古代那么(rè)衷于和亲,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苏瑾瑶又好奇的问古学斌:“那你假扮成穆青羽,还说遇到枯墨禅师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做的事(qíng)还真是不少呢?” (ài)他的灵魂 听苏瑾瑶问起他假扮穆青羽的事,古学斌坏坏的一笑,道:“想知道原由?那可是说来话长了。你要是想听,可要给我点甜头,我才肯说。” 苏瑾瑶脸蛋一红,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道:“甜的没有,痛的倒是很多。不说算了。” “呦呦,媳妇拧的也舒服,力道正好。”古学斌竟然一脸的痞坏,说着才起(shēn)凑了过来,一把将苏瑾瑶抱起来,他坐下,又将苏瑾瑶抱在了他的腿上。 就这么窝在一起坐着,苏瑾瑶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狠狠跳动起来。 可是又转头看看古学斌,提起鼻子嗅了嗅,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连气味都掩盖住了?眼睛的颜色……好像也不太一样了。” 古学斌原本是一双幽深的黑瞳,如今瞳仁的颜色有点近似于琥珀色,比原来的瞳色淡了点。 而且他(shēn)上的气息也完全不同了,所以苏瑾瑶才没有能够把古学斌分辨出来。 除了这几点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另一个人的。比如步态,说话的神(qíng)、语调和语速。 但一方面是古学斌演技太高超,另一方面也是苏瑾瑶根本就想到他会易容成那样跟着自己。 第4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瑾瑶心(qíng)不好,没心思和一个男人打(qíng)骂俏的。所以这个“穆青羽”在苏瑾瑶的眼里,和路人甲乙丙丁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不准备拿正眼去看,又怎么能够细细的分辨出他究竟是谁呢。 所以,苏瑾瑶几次遇到“穆青羽”,只是骨子里的直觉是熟悉的,但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放在正位上,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 古学斌特别得意的一笑,道:“其实我能骗过瑾瑶的眼睛,也骗不过瑾瑶的心啊。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所以才越发的讨厌我了?” 这话问的有语病啊,可苏瑾瑶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原来她每一次都恨不得把“穆青羽”弄死的原因,是因为心里头暗暗的喜欢,可是又不想去承认。 现在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不在乎外貌是什么样子,只从感觉上、从骨子里就(ài)上这个人的。 苏瑾瑶的心豁然一凛,怔了半响才发现,这次古学斌易容,和自己穿越的事(qíng)如此相像。都是外貌变了,而灵魂却依然如初。 “傻丫头,怎么在发愣?”古学斌伸手扫了扫苏瑾瑶的发丝,又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稀罕的不知道该怎么捧在手心里才好了。 苏瑾瑶抬起双眸看着古学斌,轻柔而坚定的道:“我只是突然间明白,(ài)一个人是(ài)他深处的灵魂,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贫穷或是疾病,年轻或是年老,俊美或是丑陋,都会一直(ài)下去的。” 古学斌也怔了怔,被煽(qíng)的眼眶发(rè)。可是又不能流泪,只得轻轻吻了吻苏瑾瑶的额头,又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瑾瑶听了一会儿沧 学斌那稳健有力的心跳,才抬起头来,笑着道:“可别说岔了,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掩盖的那么好?” 古学斌一笑,这才松了松手,捏着苏瑾瑶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里,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细细数过来,又仿佛欣赏艺术品一样慢慢的欣赏,然后才道:“眼睛的颜色是因为一种药水,这个是枯墨禅师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配方。每三天滴一滴在眼睛里,就可以让瞳仁的颜色变浅。但却对眼睛没有伤害,反而有明目的作用。至于气味嘛,那就更好办了,我想瑾瑶你要配出这样的药水擦在(shēn)上,遮盖气味的效果会比我用的方法更好。” 这倒是真的,苏瑾瑶虽然还不能配出让瞳仁颜色变浅的药水,但是只要给她嗅一嗅古学斌现在的那**药水,应该就可以大致知道配方了。至于遮盖体味就更容易了,香水、香囊、药包都可以。 说完,古学斌又把他为了去找苏瑾瑶,和古尚卿一路走了很多的地方的事(qíng)从头讲了讲。 原来遇到枯墨禅师也算是一个巧合。古学斌和古尚卿以为苏瑾瑶会往回走,回去找锦梅和紫若,或是回安济城去找马六他们。 但是秋影传信回来说,这些地方都没有苏瑾瑶的消息。甚至调动密探去找,也一时没有找到苏瑾瑶的踪迹。 古学斌顿时慌了,以为苏瑾瑶又会向上次跟随神医竹心叟去学艺的时候那样,一走两、三年音信皆无。因而他就坐不住了,一边让秋影加紧去找苏瑾瑶或是竹心叟的消息,一边约了古尚卿沿途去找。 因为这一路上,是古尚卿陪着苏瑾瑶到了京城,所以古学斌认为古尚卿应该是目前很了解苏瑾瑶的人。 结果,古尚卿还带古学斌去了鹤鸣山,见过了楚可凡。但楚可凡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还担心的不得了。 后来一直找到平巴山,结果没有看到冯骥合,他们还以为冯骥合被苏瑾瑶调走了。因为苏瑾瑶是看了圣旨之后才离开的,或许冯骥合手里的圣旨能够让苏瑾瑶有别的打算。 后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苏瑾瑶来过这里,而是冯骥合为了学艺,竟然又去找枯墨禅师了。 就这样,古学斌和古尚卿才去了鹤头山,找到了枯墨禅师。 说到这里,古学斌道:“说起来,能够得到枯墨禅师的真传,也算是一桩缘分。我知道他就是南圣手穆呈的时候,无意间提到过与铁手岑的交(qíng)。说谈了几句,我又说我会点易容术,然后枯墨禅师就有意点拨我一下,交给我真正高超的易容之术。也就在此时,秋影传来消息,说是有密探说是见你往南方走了,正在一路追查你的线索。我便要走,枯墨禅师听闻我要往南走,便就拜托了我穆青羽的事(qíng)。” 苏瑾瑶不由得奇怪道:“穆青羽才是枯墨禅师的侄子,是慕家的嫡传人,可他竟然这么信任你?” 古学斌点点头,道:“开始我也觉得诧异,后来枯墨禅师说:缘起缘灭,始终都是一个‘缘’字。” 吃剩饭的男人是(ài)你的 苏瑾瑶听古学斌说到“缘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逗他道:“想不到啊,你和一位出家的高僧,还能讲究个缘份。” “别乱说话,莫要对高僧无礼“古学斌作势在苏瑾瑶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可是根本就不舍得用力,然后道:“枯墨禅师说,他当初弃了穆家掌家的(shēn)份不要,而出家为僧,是因为一个姓沧的人;如今穆家的事(qíng),也由姓沧的去解决,这就是我和他的缘分。” “因为姓沧的人出家?”苏瑾瑶觉得这话好奇怪,就问道:“难不成是你们沧姓的公主,与那位枯墨禅师……” “应该不是。”古学斌摇摇头,道:“我听到他说起沧姓的时候,眼神里是一潭死水,并不见丝毫的波澜。所以我觉得,不是沧姓的公主与他有什么牵扯。但究竟是什么缘由,枯墨禅师就不打算说了。” 说到这里,古学斌不由得“啧啧”两声,道:“不过,枯墨禅师年纪其实不老,模样也十分的俊朗,可以想见当年的一番风采。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又因何要出家为僧呢?真是可惜。” “不是因为沧姓的公主,那会不会是因为皇子?”苏瑾瑶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古学斌这次稍微用力,在苏瑾瑶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又乱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缘由。肯定是些江湖恩怨吧。也未必就一定是皇族中人。沧虽然是国姓,但也有其他的分支传承。” 说完,古学斌又问苏瑾瑶:“瑾瑶,分别了这么久,倒是说说你的行路见闻和想法啊?还有那个小蚂蚱,他又是为什么要跟着你?” 苏瑾瑶一笑,道:“我这一路走来,你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小蚂蚱也没什么可说的,是船上的一把子好手,想要跟我出来见见世面而已。其实在那次遇见你的下雨天之前,我都是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的,也没有什么目标和见闻。直到那天和你有了些争执,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盯上了我,所以才想到不能再浑浑噩噩的下去了。之所以想要到这毛毡村来,也是因为之前和秋影商量过,要招募些江湖人为我所用。如今看来,这些江湖人好象是一盘散沙,要整理起来十分的不容易啊。”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些人就算是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也都是貌合神离,没有哪个会真正的听其号令的。所以你要拉拢他们或许可以,但是要真正的收归己用,就要多些手段来防备了。除非……遇到了江湖大事件,一番天地变色之后,这些人或许才有可能聚拢在一起,心往一起使。” 江湖大事件?哪有那么多大事(qíng)能够让这些江湖人都心归一处呢。 所以苏瑾瑶本来只是过来看看消息,如今古学斌是她的意外所得,却比招揽了许多的江湖能人更让她开心了。 两个人就这样甜甜蜜蜜的说着话,不自觉的天近傍晚时分。那小厮照例来送饭,敲了门之后,进来,一见屋里多了个人,还有些诧异。 苏瑾瑶就道 :“麻烦你了,我这屋从今天开始多一位客人吃饭。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两个都不饿,凑合着也够吃了。” 那小厮这些天收了苏瑾瑶不少的好处,如今虽然说是多一个人,可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反正吃的也不是他家的饭,大不了盛菜的时候再装满点,多拿两个馒头而已。 不过小厮提醒苏瑾瑶道:“这屋里来了同伴是不要紧,但是客人应该跟管事的说明一声。这样才不会闹了误会。” 至于什么误会,估计是这里的每一间屋子也有人巡查,若是来了客人以外的什么人,却没有上报,估计就要背上盗贼的嫌疑了。 苏瑾瑶说是知道了,回头就去和管事的知会一声。那小厮照例又泡了壶茶送到桌上,这才离开了。 苏瑾瑶就笑着道:“你看看,你来这里还得上报。不如你吃过饭就回去原来的那屋住吧。” 古学斌已经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到了苏瑾瑶的嘴边,道:“我那屋的门也不知道是被谁踹坏的。我回去了,怕是让我包赔呢。” “那就赔啊。银子我有,就是这屋(chuáng)小了点,被子也不够盖。”苏瑾瑶说完,张口把古学斌送到嘴边的菜吃了。 古学斌又拿起个馒头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chuáng)小了不怕,我睡下了,你睡在我怀里,怎么都够用了。被子更不用了,我躺着,(shēn)上盖着你,你再盖着被子呗。” “呸,不害臊。”苏瑾瑶咬了一口馒头,就道:“不说了,吃饭。吃过了饭出去看看(rè)闹,我还没见过江湖人比武呢。好像外面还(rè)(rè)闹闹的打着呢。” 因为苏瑾瑶这屋里距离小校场很近,就时时传来比武时候的呼喝。还有谁赢了的欢呼声,谁又输了的叫骂声,都能听见。 古学斌嘴上答应着,手里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喂,直到把苏瑾瑶喂饱了,才把盘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慢的把剩下的都吃光。 苏瑾瑶抿了抿嘴,忽然就觉得心里好甜。 不只是因为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不仅仅因为他一口口的耐心喂着自己,而是这种什么事都有他最后收尾的感觉,超级的舒服。 再也不用担心盘子里有不(ài)吃的葱花或是姜末,有他呢;也不用在意菜叶是不是比菜梗鲜脆,剩下的菜梗甚至是菜根都有他呢。 一个男人(ài)不(ài)你,看他是不是肯吃你的剩饭啊。 瞧着古学斌吃剩饭还那么香的模样,苏瑾瑶的心又甜又涩的。 古学斌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傻丫头,别傻笑了。收拾一下,换上女装我们再出门。” “这样不好吗?”苏瑾瑶看看(shēn)上的男装,又想起之前穆青羽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因为不想闹笑话,也不想太引人注意,这才去换了衣服。 换了女装,苏瑾瑶还特意把头发在头顶挽起一个双髻,又戴上了新买来的耳坠儿,算是精心打扮了一下,才拉着古学斌的手出门。 乾坤井和任意桥 古学斌的手又大又暖,拉起他的手,苏瑾瑶一下子就想到之前看到他满手伤口的时候,心也是偷偷的拧了一下。 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告诉他记得买点药粉去擦。 现在才总算是明白,对于心(ài)的人的关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会少一点点的。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手轻柔的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里,怕用力握疼了她,又怕太轻了拉的不够紧。结果没走几步,他的手心就满是汗水。 冬天,如果手心冒汗的话很快就会变成冷汗,手也会变凉。可古学斌竟然紧张到一直冒汗、一直冒汗。 最后苏瑾瑶不得不把袖子放下来,将两个人的手都缩在袖筒里,笑着问他道:“你就不能别总是出汗?我的手都是汗湿了。” “瑾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分开这段时间以来,每每的想到你一个人离去,我的心就空落落的疼。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我生怕一松手你就跑掉了。” 古学斌说到动(qíng),手再次握紧了,道:“这次陪着穆青羽把那两件事做完,我们就回京准备大婚的事(qíng)。算算,也快要到新年了,希望赶在新年之前,我们可以回去。” “可是,新年我们能不能去漠北,陪陪舅舅?”苏瑾瑶一想到因为这件事(qíng)远去漠北驻守的拓跋将军,心里也是有些遗憾。 拓跋将军可以说现在是一个很尴尬的(shēn)份,留在朝里只怕不会得到信任,可是离开了又不能带着兵权。远去漠北,只是一个无奈之举吧。 古学斌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舅舅离开的时候一再叮嘱我,我与你的大婚,才是缓和局势最重要的一环。瑾瑶,你别怪我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目前来看,我们真的是肩负了太多太多了。所以我们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苏瑾瑶原本一直期待的最单纯的(ài)(qíng)、最简单的婚姻,终于有了质的改变。 他们原本可以不顾一切的相(ài)、愿意为对方抛开所以也要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ài)消失了,只怕都还要继续这场婚礼了。 因为事关方家、古家和皇太后,事关太子继位,甚至还关系到拓跋一族能否继续得到朝廷的信任。 这些关系苏瑾瑶都懂,她也明白古学斌的无奈。最终,他们的(ài)(qíng)也披上了联姻的色彩,背负了各种家族的重任。 但苏瑾瑶终究还是释然的一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逃不开所谓的门当户对,那我该庆幸选中的是你。” “傻丫头,若换一个人,就不会有太子大婚了。”古学斌抽出手来,把手心里的汗水在(shēn)上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苏瑾瑶的脸,道:“幸好是你,但也只能是你。所以一切都不需要你太担心,只要你在大婚的那一天,站在我的(shēn)边就足够了。” “好(rì)子,就要来临了。”苏瑾瑶微微一笑,把头 倚在古学斌的怀里。 这次两个人出门,与其说是去看江湖人的比试,还不如说是去约会看戏的。 这小校场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擂台,所有来这里的江湖人都可以随意的叫仇家出战。 你方战罢我登场,打的倒是真心(rè)闹。不过打来打去,好像都是些闲散的江湖人士在折腾,真心没见着几个所谓的大门派有人上场。 苏瑾瑶就小声的对古学斌道:“打的不怎么好看,也没见有什么大门派啊。” “大门派的比试要在最后一天,由穆家的人出门请上台来。还要先摆一摆两方的阵势,做个生死约定,才会开打。” 古学斌说完,眼睛往擂台上看了看,道:“我想,穆青羽之所以要留下来,等到英雄汇结束,应该因为他就是这一届穆家派出来的主事人。” 第4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转眼间,穆青羽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道:“你和我叔叔是什么关系,他竟然把乱真术都传给了你?” “什么关系也没有,连师徒都算不上。”古学斌说完,把手一伸,那只七彩鸟又飞回来,落在了古学斌的手上。 古学斌并没有急着回答穆青羽的问题,而是转手将那只七彩鸟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道:“瑾瑶,送给你的。现在你收是不收?”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古学斌的手微微一擎,那只鸟儿就蹦跶了一下,跳到苏瑾瑶的手上,“啾啾”的叫起来。不过这次是真的在模仿鸟叫,叫的还特别清脆悦耳。 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穆青羽的嘴角一抽再抽,在旁边叫道:“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我叔叔为什么要把乱真术传给你?还有,你别和这小子唧唧歪歪的,本公子的名声还要呢。” “名声?”古学斌冷笑着抬起头来,道:“枯墨禅师就是为了你的名声,才把乱真术传给我的。他说,若是我能用你的名号,把穆家发扬光大,他不在乎我是个假的穆青羽。因为假的,比真的要好得多。一个可以替穆家争光的人,就算是假的,也好过那个在江湖上卖弄手艺,坏了穆家名声的人要好。” “你,你凭什么说我卖弄手艺,坏了穆家的名号?”穆青羽的脸都白了,但还是死不认账。 古学斌抿了抿唇,道:“枯墨禅师让我见到你的时候问问你,秀水庄的乾坤井,是不是你给做出来的?还有虎威山寨的任意桥,也是出自你之手吧?” 终于能去掉易容了 穆青羽听古学斌说到了秀水庄的乾坤井和虎威寨的任意桥,脸色顿时就变的很不好看了。 古学斌却不肯罢休的追问道:“枯墨禅师让我告诉你,若是有心悔改,就立刻去破了这两处地方,以免为害武林,让江湖人把穆家当作是为虎作伥的恶势力。若是你不出手,以后这青羽公子的名号,就由我接手了。什么时候穆家下一任新人能够接手,我再把少掌家之位还给新掌家。” “少掌家?”穆青羽磨了磨牙,恨恨的道:“我从五岁开始学习穆家的机关术,学了二十年才小有所成。可叔叔从来没有说过要把掌家之位传给我。凭什么你一去了,他就要把掌家之位传给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可你真的不明白吗?”古学斌听了不由得叹息,道:“这掌家之位不是传给了我,而是传给了穆家的嫡传人穆青羽。可你不能光大穆家,就只有我来做了。” 穆青羽听了眼神迷茫了片刻,神色转为清冷,(yīn)测测的道:“那我若是不去呢?这两处地方,是我的得意之作,我还打算让世人从这里知道我穆青羽的名号呢。” “你若是不去,就只有我出面去做了。但枯墨禅师也交代,若是我能够破得了这两处机关,那穆家便真的再也容不下你这个真正的青羽公子了。”古学斌说完,拉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跟我去做一件事。” “好。”苏瑾瑶点点头,顺从的跟在古学斌(shēn)旁。不过又摇摇头道:“只是可惜,还要再多看看这张丑脸。” “你,你们……你们真的要去秀水庄和虎威寨?”穆青羽似乎有些急了,从后面紧走几步道:“那两个地方可是凶险异常啊。” “你若是因为怕险才不去的,那我们可以陪你去。可你若是执迷不悟,穆家就真的容不下你了。” 古学斌说着停住脚步,慢慢的回头,道:“你应该明白,乱真术能够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穆青羽来,你就已经是可有可无了,我能够代替你,其他人也能。可枯墨禅师还是让我费尽心思的找到你,让你自己去解决当初犯下的错,难道不是还念着你们的亲(qíng),念在你才是穆家的嫡传人的(shēn)份吗?” 穆青羽站在原地踌躇起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内心是在矛盾中挣扎的。 过了片刻,他再次看向古学斌,问道:“你,你们真的愿意陪我去秀水庄和虎威寨?” “可以。”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也是当初枯墨禅师传我乱真术的时候,我们商定的条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好,我们等英雄汇结束之后,就过去。”穆青羽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又道:“我叔叔应该告诉过你,这英雄汇也十分的重要,我要看着英雄汇结束,才能离开。” “可以。”古学斌点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就在瑾瑶之前住的那间围屋等你。英雄汇一结束,我们就上路。” “好吧。”穆青羽点点头,这才 转(shēn)走了。 苏瑾瑶看穆青羽走远了,才转头看看古学斌,问他道:“他既然答应去了,你还要顶着这张脸吗?” 古学斌微微一笑,捏了捏苏瑾瑶的下巴。俯(shēn)低头就想要亲下来。 可是脸凑了一半又停住了,深深的看着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行,我可不能容许别的男人碰你一下。” 苏瑾瑶抿嘴一笑,闭上眼睛道:“那我现在看不到了,亲一下试试,看看还是不是太子(diàn)下给我的感觉。” 古学斌伸手就在苏瑾瑶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道:“那也不行。走吧,去你那儿,把这张面皮洗掉。” 说完,古学斌拉着苏瑾瑶回到他之前住的那间小屋,从矮柜里取出一个小包袱,就和苏瑾瑶回到了她包下的那间围屋。 古学斌从小包袱里取出三只药**,还有一包药粉,又取了个茶杯将这些药水和药粉按比例调和在一起,就好像面膜一样敷在了脸上。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古学斌去洗过了脸,回来又涂了一遍。 等到第二次洗过脸之后,苏瑾瑶看到他从水盆里捞出一张薄薄的凉皮一样的东西。 再看看古学斌,他就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只不过,因为之前易容时间长了的关系,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而且为了面具能够更好的贴合,所以把眉毛也刮去了,只留下两道浅灰色(yīn)影的眉骨。 没有了一双剑眉,古学斌的面容更显得柔美,五官轮廓也越发的精致了。 苏瑾瑶看得一怔,走上前将他的头发往前拨了拨,用侧分的刘海遮住了没有眉毛的眉骨。然后退后两步再看,完全被古学斌的美颜给惊艳到了。 苏瑾瑶不由得“啧啧”两声,道:“没有了眉毛还能美成这样的,也真是没谁了。” 古学斌则是拉过苏瑾瑶搂紧,就现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一吻。 直吻的苏瑾瑶气喘吁吁了,古学斌才将她放开。可是又好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样,突然放开了苏瑾瑶的腰肢,转(shēn)拎着那张薄薄的面皮去处理了。 苏瑾瑶怔了怔,就见古学斌又拿出一**药水,把药水在掌心倒上一点,然后两只手使劲儿的搓,搓(rè)了之后再把温(rè)的药水擦抹在那张面皮上。 均匀抹过药水的面皮变得更薄了,几乎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硅胶。 古学斌这才拿了一块特别鞣质过多白羊皮,将那张面皮放在上面,再小心翼翼地卷起,收了起来。 苏瑾瑶见古学斌认真的做着这一切,却一声不吭,不由得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道:“又怎么啦?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 “想你是想你,可是也气你的不告而别。”古学斌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完,又把那几个药**都收了起来。看样子,竟然还对苏瑾瑶(ài)理不理的。 苏瑾瑶用手指头捅了捅古学斌的胳膊,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才来找我的?” 同为女人的理解 苏瑾瑶以为,或许古学斌并不知道当年的事(qíng),所以才来找自己的。 但是如果古学斌知道了他母妃的死因,知道了方家的灭门真相,又该如何选择?他的心中是该恨,还是该怨? 却没有想到古学斌抬眸看着苏瑾瑶,反问她道:“瑾瑶,你也舅舅也相处了许久,你觉得舅舅是个怎样的人?” “舅舅?”苏瑾瑶咬了咬唇,不太明白古学斌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古学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没错,我舅舅,你打小就认识的高老爹,如今是拓跋将军。” “(tǐng)好的。”苏瑾瑶想了想,照实说道:“舅舅是个重感(qíng)又有条理的男人。或许因为年纪大了,有着一种特别的稳重,但也不失他作为男人、作为一个武将的(rè)血。” “那就是了。舅舅自问从未做过对朝廷、对你我不利的事(qíng)。对于以前的种种,包括我母妃的离世,他也不甚了解。我母妃过世的时候,舅舅还是个莽撞少年。他只因为我是他姐姐的唯一孩子,所以拼死护着我离开。他甚至还想要为了抚养我长大,就此放弃一切只和我隐居在竹林里的。那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野心。” 说到这里,古学斌脸上显出几分的无奈,摇着头道:“为了表示忠心,也为了成全我们,舅舅已经再次出发,只带着两千人的亲卫小队,去了漠北的边关。所以我这次出来,是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才不会辜负了舅舅的一片苦心。” “什么?舅舅又去了漠北?”苏瑾瑶不由得惊讶道:“那边的(qíng)况又不稳定吗?” 古学斌道:“天泽国的公主已经被留下来。表面上是等待和亲的圣旨,实际上与质子差不多,怕是回国无望了。如果天泽国就此隐忍下来,那他们不过就是损失一个公主;但他们稍有异动,我们的边关也就真的不太平了。” “那当年的事(qíng)……”苏瑾瑶冲口而出,却又后悔的停了下来。她不该提起的。 古学斌却是苦笑了一下,道:“同样作为女人,你是不是更应该了解母妃当年的心(qíng)?” 看到古学斌那无比凄凉的笑意,苏瑾瑶瞬间就明白了。是啊,同为女人,她应该明白当年的云姬是什么样的感觉的。 她背井离乡到了京城,本来只是作为一份族人表示诚意的贺礼,她只能为了生存而努力的活着。 有幸得到了皇上的宠(ài),可男人的(ài)又能维持多久?就算是皇上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可难保云姬的心里不会觉得担忧和害怕。 更何况,裕贵人与她差不多时间诞下皇子,成为了最大的威胁。她作为女人、作为母亲,又是活在皇宫这种地方,难免要为了自己和孩子着想,所以才使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 至于方家,可以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方家之所以站在站在云姬这边,极力的扶起太子,无非也是为了整个方家的兴旺和朝中势力的稳固 。 可以说,方家和云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最后也不过是走完了他们应有的结局而已。 但是对于拓跋皋来说,他只是一个送姐姐出嫁的弟弟的心理,一心护着姐姐、护着外甥。而对于当时的(qíng)况,他是被牵连其中,却是并不知(qíng)的一个。 想到这里,苏瑾瑶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古学斌的手,柔声道:“是,细想了想,我能够理解你的母妃。只能说宫闱纷争,没有什么对错,都只是为了活着、和更好的活着而已。” 那就好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成王败寇这句话用在宫廷争斗里也一样适用。 试想,皇太后又何尝不是为了巩固自家的势力,甚至连与古家可能联姻的方家都不放过? 要不是自己的娘亲怀有了古家的血脉,只怕最后方家真的就是灭门的结局了。 就扯到现在,看似理不清的纠葛恩怨,其实只要现在的人都放开手里攥着的结,也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满满皱起、又一点点舒展开的眉头,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气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qíng)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不知道,我为了方家的事(qíng)翻遍了当年的案卷,却也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直到太后祖母将我叫到跟前,把那些圣旨指给我看,我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那后来呢?”苏瑾瑶忙不迭地道:“你就抛开一切跑出来找我了?皇太后和皇上那边会怎么样?” 苏瑾瑶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任(xìng),让古学斌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肯定是抛却了一切吧。 古学斌按住苏瑾瑶的手,轻轻拍着道:“我的心眼太小太小了,除了一个你,根本就装不下整个江山,所以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太子。太后祖母知道我的心意,她没有阻拦我。至于父皇,他只是说让我把神医弟子找回去,为他诊治,他还想再坐拥百年的江山。” 苏瑾瑶听了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并不是那么明确的要废太子,古学斌现在能出来找自己,应该也是皇上还没有退位的意思吧。 古学斌微微用力捏了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这次办好了穆青羽的事(qíng),我们就回去吧。前尘往事都让它一笔勾销,我们的婚礼就是最好的纽带。以后不管是古家、还是方家,亦或是拓跋氏族,有你、我二人的维系,总是能够一片祥和的。” 苏瑾瑶点了点头,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自古争战不休,各国、各部族之间恩怨不断,但是到最后也都期望能够有一个不计前嫌的完美结局。或许古代那么(rè)衷于和亲,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苏瑾瑶又好奇的问古学斌:“那你假扮成穆青羽,还说遇到枯墨禅师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做的事(qíng)还真是不少呢?” (ài)他的灵魂 听苏瑾瑶问起他假扮穆青羽的事,古学斌坏坏的一笑,道:“想知道原由?那可是说来话长了。你要是想听,可要给我点甜头,我才肯说。” 苏瑾瑶脸蛋一红,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道:“甜的没有,痛的倒是很多。不说算了。” “呦呦,媳妇拧的也舒服,力道正好。”古学斌竟然一脸的痞坏,说着才起(shēn)凑了过来,一把将苏瑾瑶抱起来,他坐下,又将苏瑾瑶抱在了他的腿上。 就这么窝在一起坐着,苏瑾瑶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狠狠跳动起来。 可是又转头看看古学斌,提起鼻子嗅了嗅,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连气味都掩盖住了?眼睛的颜色……好像也不太一样了。” 古学斌原本是一双幽深的黑瞳,如今瞳仁的颜色有点近似于琥珀色,比原来的瞳色淡了点。 而且他(shēn)上的气息也完全不同了,所以苏瑾瑶才没有能够把古学斌分辨出来。 除了这几点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另一个人的。比如步态,说话的神(qíng)、语调和语速。 但一方面是古学斌演技太高超,另一方面也是苏瑾瑶根本就想到他会易容成那样跟着自己。 第4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瑾瑶心(qíng)不好,没心思和一个男人打(qíng)骂俏的。所以这个“穆青羽”在苏瑾瑶的眼里,和路人甲乙丙丁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不准备拿正眼去看,又怎么能够细细的分辨出他究竟是谁呢。 所以,苏瑾瑶几次遇到“穆青羽”,只是骨子里的直觉是熟悉的,但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放在正位上,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 古学斌特别得意的一笑,道:“其实我能骗过瑾瑶的眼睛,也骗不过瑾瑶的心啊。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所以才越发的讨厌我了?” 这话问的有语病啊,可苏瑾瑶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原来她每一次都恨不得把“穆青羽”弄死的原因,是因为心里头暗暗的喜欢,可是又不想去承认。 现在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不在乎外貌是什么样子,只从感觉上、从骨子里就(ài)上这个人的。 苏瑾瑶的心豁然一凛,怔了半响才发现,这次古学斌易容,和自己穿越的事(qíng)如此相像。都是外貌变了,而灵魂却依然如初。 “傻丫头,怎么在发愣?”古学斌伸手扫了扫苏瑾瑶的发丝,又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稀罕的不知道该怎么捧在手心里才好了。 苏瑾瑶抬起双眸看着古学斌,轻柔而坚定的道:“我只是突然间明白,(ài)一个人是(ài)他深处的灵魂,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贫穷或是疾病,年轻或是年老,俊美或是丑陋,都会一直(ài)下去的。” 古学斌也怔了怔,被煽(qíng)的眼眶发(rè)。可是又不能流泪,只得轻轻吻了吻苏瑾瑶的额头,又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瑾瑶听了一会儿沧 学斌那稳健有力的心跳,才抬起头来,笑着道:“可别说岔了,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掩盖的那么好?” 古学斌一笑,这才松了松手,捏着苏瑾瑶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里,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细细数过来,又仿佛欣赏艺术品一样慢慢的欣赏,然后才道:“眼睛的颜色是因为一种药水,这个是枯墨禅师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配方。每三天滴一滴在眼睛里,就可以让瞳仁的颜色变浅。但却对眼睛没有伤害,反而有明目的作用。至于气味嘛,那就更好办了,我想瑾瑶你要配出这样的药水擦在(shēn)上,遮盖气味的效果会比我用的方法更好。” 这倒是真的,苏瑾瑶虽然还不能配出让瞳仁颜色变浅的药水,但是只要给她嗅一嗅古学斌现在的那**药水,应该就可以大致知道配方了。至于遮盖体味就更容易了,香水、香囊、药包都可以。 说完,古学斌又把他为了去找苏瑾瑶,和古尚卿一路走了很多的地方的事(qíng)从头讲了讲。 原来遇到枯墨禅师也算是一个巧合。古学斌和古尚卿以为苏瑾瑶会往回走,回去找锦梅和紫若,或是回安济城去找马六他们。 但是秋影传信回来说,这些地方都没有苏瑾瑶的消息。甚至调动密探去找,也一时没有找到苏瑾瑶的踪迹。 古学斌顿时慌了,以为苏瑾瑶又会向上次跟随神医竹心叟去学艺的时候那样,一走两、三年音信皆无。因而他就坐不住了,一边让秋影加紧去找苏瑾瑶或是竹心叟的消息,一边约了古尚卿沿途去找。 因为这一路上,是古尚卿陪着苏瑾瑶到了京城,所以古学斌认为古尚卿应该是目前很了解苏瑾瑶的人。 结果,古尚卿还带古学斌去了鹤鸣山,见过了楚可凡。但楚可凡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还担心的不得了。 后来一直找到平巴山,结果没有看到冯骥合,他们还以为冯骥合被苏瑾瑶调走了。因为苏瑾瑶是看了圣旨之后才离开的,或许冯骥合手里的圣旨能够让苏瑾瑶有别的打算。 后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苏瑾瑶来过这里,而是冯骥合为了学艺,竟然又去找枯墨禅师了。 就这样,古学斌和古尚卿才去了鹤头山,找到了枯墨禅师。 说到这里,古学斌道:“说起来,能够得到枯墨禅师的真传,也算是一桩缘分。我知道他就是南圣手穆呈的时候,无意间提到过与铁手岑的交(qíng)。说谈了几句,我又说我会点易容术,然后枯墨禅师就有意点拨我一下,交给我真正高超的易容之术。也就在此时,秋影传来消息,说是有密探说是见你往南方走了,正在一路追查你的线索。我便要走,枯墨禅师听闻我要往南走,便就拜托了我穆青羽的事(qíng)。” 苏瑾瑶不由得奇怪道:“穆青羽才是枯墨禅师的侄子,是慕家的嫡传人,可他竟然这么信任你?” 古学斌点点头,道:“开始我也觉得诧异,后来枯墨禅师说:缘起缘灭,始终都是一个‘缘’字。” 吃剩饭的男人是(ài)你的 苏瑾瑶听古学斌说到“缘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逗他道:“想不到啊,你和一位出家的高僧,还能讲究个缘份。” “别乱说话,莫要对高僧无礼“古学斌作势在苏瑾瑶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可是根本就不舍得用力,然后道:“枯墨禅师说,他当初弃了穆家掌家的(shēn)份不要,而出家为僧,是因为一个姓沧的人;如今穆家的事(qíng),也由姓沧的去解决,这就是我和他的缘分。” “因为姓沧的人出家?”苏瑾瑶觉得这话好奇怪,就问道:“难不成是你们沧姓的公主,与那位枯墨禅师……” “应该不是。”古学斌摇摇头,道:“我听到他说起沧姓的时候,眼神里是一潭死水,并不见丝毫的波澜。所以我觉得,不是沧姓的公主与他有什么牵扯。但究竟是什么缘由,枯墨禅师就不打算说了。” 说到这里,古学斌不由得“啧啧”两声,道:“不过,枯墨禅师年纪其实不老,模样也十分的俊朗,可以想见当年的一番风采。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又因何要出家为僧呢?真是可惜。” “不是因为沧姓的公主,那会不会是因为皇子?”苏瑾瑶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古学斌这次稍微用力,在苏瑾瑶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又乱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缘由。肯定是些江湖恩怨吧。也未必就一定是皇族中人。沧虽然是国姓,但也有其他的分支传承。” 说完,古学斌又问苏瑾瑶:“瑾瑶,分别了这么久,倒是说说你的行路见闻和想法啊?还有那个小蚂蚱,他又是为什么要跟着你?” 苏瑾瑶一笑,道:“我这一路走来,你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小蚂蚱也没什么可说的,是船上的一把子好手,想要跟我出来见见世面而已。其实在那次遇见你的下雨天之前,我都是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的,也没有什么目标和见闻。直到那天和你有了些争执,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盯上了我,所以才想到不能再浑浑噩噩的下去了。之所以想要到这毛毡村来,也是因为之前和秋影商量过,要招募些江湖人为我所用。如今看来,这些江湖人好象是一盘散沙,要整理起来十分的不容易啊。”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些人就算是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也都是貌合神离,没有哪个会真正的听其号令的。所以你要拉拢他们或许可以,但是要真正的收归己用,就要多些手段来防备了。除非……遇到了江湖大事件,一番天地变色之后,这些人或许才有可能聚拢在一起,心往一起使。” 江湖大事件?哪有那么多大事(qíng)能够让这些江湖人都心归一处呢。 所以苏瑾瑶本来只是过来看看消息,如今古学斌是她的意外所得,却比招揽了许多的江湖能人更让她开心了。 两个人就这样甜甜蜜蜜的说着话,不自觉的天近傍晚时分。那小厮照例来送饭,敲了门之后,进来,一见屋里多了个人,还有些诧异。 苏瑾瑶就道 :“麻烦你了,我这屋从今天开始多一位客人吃饭。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两个都不饿,凑合着也够吃了。” 那小厮这些天收了苏瑾瑶不少的好处,如今虽然说是多一个人,可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反正吃的也不是他家的饭,大不了盛菜的时候再装满点,多拿两个馒头而已。 不过小厮提醒苏瑾瑶道:“这屋里来了同伴是不要紧,但是客人应该跟管事的说明一声。这样才不会闹了误会。” 至于什么误会,估计是这里的每一间屋子也有人巡查,若是来了客人以外的什么人,却没有上报,估计就要背上盗贼的嫌疑了。 苏瑾瑶说是知道了,回头就去和管事的知会一声。那小厮照例又泡了壶茶送到桌上,这才离开了。 苏瑾瑶就笑着道:“你看看,你来这里还得上报。不如你吃过饭就回去原来的那屋住吧。” 古学斌已经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到了苏瑾瑶的嘴边,道:“我那屋的门也不知道是被谁踹坏的。我回去了,怕是让我包赔呢。” “那就赔啊。银子我有,就是这屋(chuáng)小了点,被子也不够盖。”苏瑾瑶说完,张口把古学斌送到嘴边的菜吃了。 古学斌又拿起个馒头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chuáng)小了不怕,我睡下了,你睡在我怀里,怎么都够用了。被子更不用了,我躺着,(shēn)上盖着你,你再盖着被子呗。” “呸,不害臊。”苏瑾瑶咬了一口馒头,就道:“不说了,吃饭。吃过了饭出去看看(rè)闹,我还没见过江湖人比武呢。好像外面还(rè)(rè)闹闹的打着呢。” 因为苏瑾瑶这屋里距离小校场很近,就时时传来比武时候的呼喝。还有谁赢了的欢呼声,谁又输了的叫骂声,都能听见。 古学斌嘴上答应着,手里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喂,直到把苏瑾瑶喂饱了,才把盘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慢的把剩下的都吃光。 苏瑾瑶抿了抿嘴,忽然就觉得心里好甜。 不只是因为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不仅仅因为他一口口的耐心喂着自己,而是这种什么事都有他最后收尾的感觉,超级的舒服。 再也不用担心盘子里有不(ài)吃的葱花或是姜末,有他呢;也不用在意菜叶是不是比菜梗鲜脆,剩下的菜梗甚至是菜根都有他呢。 一个男人(ài)不(ài)你,看他是不是肯吃你的剩饭啊。 瞧着古学斌吃剩饭还那么香的模样,苏瑾瑶的心又甜又涩的。 古学斌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傻丫头,别傻笑了。收拾一下,换上女装我们再出门。” “这样不好吗?”苏瑾瑶看看(shēn)上的男装,又想起之前穆青羽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因为不想闹笑话,也不想太引人注意,这才去换了衣服。 换了女装,苏瑾瑶还特意把头发在头顶挽起一个双髻,又戴上了新买来的耳坠儿,算是精心打扮了一下,才拉着古学斌的手出门。 乾坤井和任意桥 古学斌的手又大又暖,拉起他的手,苏瑾瑶一下子就想到之前看到他满手伤口的时候,心也是偷偷的拧了一下。 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告诉他记得买点药粉去擦。 现在才总算是明白,对于心(ài)的人的关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会少一点点的。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手轻柔的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里,怕用力握疼了她,又怕太轻了拉的不够紧。结果没走几步,他的手心就满是汗水。 冬天,如果手心冒汗的话很快就会变成冷汗,手也会变凉。可古学斌竟然紧张到一直冒汗、一直冒汗。 最后苏瑾瑶不得不把袖子放下来,将两个人的手都缩在袖筒里,笑着问他道:“你就不能别总是出汗?我的手都是汗湿了。” “瑾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分开这段时间以来,每每的想到你一个人离去,我的心就空落落的疼。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我生怕一松手你就跑掉了。” 古学斌说到动(qíng),手再次握紧了,道:“这次陪着穆青羽把那两件事做完,我们就回京准备大婚的事(qíng)。算算,也快要到新年了,希望赶在新年之前,我们可以回去。” “可是,新年我们能不能去漠北,陪陪舅舅?”苏瑾瑶一想到因为这件事(qíng)远去漠北驻守的拓跋将军,心里也是有些遗憾。 拓跋将军可以说现在是一个很尴尬的(shēn)份,留在朝里只怕不会得到信任,可是离开了又不能带着兵权。远去漠北,只是一个无奈之举吧。 古学斌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舅舅离开的时候一再叮嘱我,我与你的大婚,才是缓和局势最重要的一环。瑾瑶,你别怪我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目前来看,我们真的是肩负了太多太多了。所以我们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苏瑾瑶原本一直期待的最单纯的(ài)(qíng)、最简单的婚姻,终于有了质的改变。 他们原本可以不顾一切的相(ài)、愿意为对方抛开所以也要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ài)消失了,只怕都还要继续这场婚礼了。 因为事关方家、古家和皇太后,事关太子继位,甚至还关系到拓跋一族能否继续得到朝廷的信任。 这些关系苏瑾瑶都懂,她也明白古学斌的无奈。最终,他们的(ài)(qíng)也披上了联姻的色彩,背负了各种家族的重任。 但苏瑾瑶终究还是释然的一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逃不开所谓的门当户对,那我该庆幸选中的是你。” “傻丫头,若换一个人,就不会有太子大婚了。”古学斌抽出手来,把手心里的汗水在(shēn)上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苏瑾瑶的脸,道:“幸好是你,但也只能是你。所以一切都不需要你太担心,只要你在大婚的那一天,站在我的(shēn)边就足够了。” “好(rì)子,就要来临了。”苏瑾瑶微微一笑,把头 倚在古学斌的怀里。 这次两个人出门,与其说是去看江湖人的比试,还不如说是去约会看戏的。 这小校场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擂台,所有来这里的江湖人都可以随意的叫仇家出战。 你方战罢我登场,打的倒是真心(rè)闹。不过打来打去,好像都是些闲散的江湖人士在折腾,真心没见着几个所谓的大门派有人上场。 苏瑾瑶就小声的对古学斌道:“打的不怎么好看,也没见有什么大门派啊。” “大门派的比试要在最后一天,由穆家的人出门请上台来。还要先摆一摆两方的阵势,做个生死约定,才会开打。” 古学斌说完,眼睛往擂台上看了看,道:“我想,穆青羽之所以要留下来,等到英雄汇结束,应该因为他就是这一届穆家派出来的主事人。” 第4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最后狠心把牙一咬,道:“行,我就亏这一次,这坎肩给您缝上去。” “什么叫亏了一次啊。”苏瑾瑶装作个刁蛮的样子,道:“你这坎肩本来就是偷工减料从这大氅上挤出来的皮料。你看看,这么长的一件大氅,没有风帽怎么好看?要是别人不注意,就吃亏上当了,所以啊,你这人还真是不老实。何况,我们还要给你出一份手工费呢,说来说去,你都没亏。” 说完,苏瑾瑶把狐皮大氅往掌柜的怀里一塞,走到皮箱前面看了看,道:“另外两件是什么呀?你当个宝贝似的,不是又有什么偷工减料的袍子吧?” “不是不是,那是一件女式的小袄,和一件男士的裘皮袍子。姑娘要看哪一件,我给您拿出来就是了。”掌柜的撇撇嘴,把手里的狐皮大氅和坎肩放在一起,走过去从皮箱里往外拿。 苏瑾瑶就道:“女式的就算了,我有这么一件都嫌碍事,多了没地方放。男士的袍子拿出来我看看。” 说完,又指指古学斌道:“他的身量能穿吗?要是不能穿也就算了。” “能穿,能穿。”掌柜的立马点头,道:“姑娘您看看,这可是最好的水貂皮。又黑又亮,皮毛细腻,毛针短而密实。” 说着,掌柜的又拎出一个麻布包,抖落出一件油光水滑的男士长袍来。 水貂的毛没有狐裘那么长,但是贵在毛短而密。看似薄薄的一件,但实际上非常保暖。 苏瑾瑶也是识货的,一件那黑色的水稻毛针发亮,带着一层淡淡的紫光,就知道这是最好的紫水貂。 苏瑾瑶点点头,道:“行了,就它了。” “瑾瑶,我也买?”古学斌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道:“其实府里水貂的大氅、袍子、帽子好几件,这次出来都没带着而已。” “家里的是家里的,这儿买的不一样。穿上试试。”苏瑾瑶从掌柜的手里接过这件长袍,亲自送到了古学斌的面前。 古学斌一笑,直接穿了起来。 苏瑾瑶看了一笑,道:“就跟给你量身定做的一样。难得的是样式好看,并不显得臃肿。” “姑娘,这两件都买了吗?”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的问着。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过,买了你两件,可是大买卖了。那件大氅缝个兜帽还要算手工吗?” “这一码归一码吧。”掌柜的又是面露难色。 苏瑾瑶把嘴一撇,道:“你还逼着我动手抢是吧?要是给我惹急了,我直接拿了就走。你找青羽公子要钱去吧。” “别,别啊。”掌柜的好像他多么为难似的,把头一直的摇,道:“今天这买卖可真是亏了,没赚了钱,还搭了一件坎肩。姑娘你是明白人,又是行家,算了算了,我就算是交个朋友,半卖半送吧。” 说完,掌柜的就说了一个价钱。 苏瑾瑶听了也确实不贵,就朝古学斌一甩头,笑眯眯的道:“夫君,付钱吧。” 海誓山盟、甜言蜜语 古学斌本来就不是吝啬银子的人。 听到苏瑾瑶又叫了一声“夫君”,顿时浑身都酥软了似的。 一张俊美绝伦的玉面快要笑开花了,立马从袖子里摸出一打银票,随意抽出一张就递了过去。 掌柜的伸手去接,却被苏瑾瑶给拦住了。看了一眼,道:“掌柜的,看好了这上面的数目,别忘了给我找钱呢。” “啊?哈哈,不会不会。童叟无欺,童叟无欺。”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刚裂开,又抽回去了。 他本来以为古学斌高兴,随手抖出一张银票说句“不用找了”,他还是赚了好大一笔。 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真是精明又懂行,一点都唬弄不着啊。 可是再一想,这做生意本来也不是要开张吃三年的暴富,这两件裘皮价钱太高,有人肯买已经不错了。 要是一直当个压箱底的玩意,只怕真的被虫子咬坏了,也难以找到这么爽快的买主。 付了银子,苏瑾瑶还和掌柜的约定了明天这个时候就来取那件狐裘大氅,这才和古学斌出了门。 古学斌还是一脸的笑意,半晌也没回过神来。一出门,他又道:“瑾瑶,你说说还想要买些什么,我都依你。” “干嘛?想听我多叫几声夫君啊?”苏瑾瑶努着小嘴,道:“似乎咱们大婚之后,我也不能叫你夫君吧?好像还是应该叫你‘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这个称呼苏瑾瑶几乎没怎么叫过,现在叫出来完全是为了打趣。 古学斌也听着别扭,道:“难道瑾瑶做了我的太子妃以后,希望我每天叫你‘爱妃’?” 古学斌说完,和苏瑾瑶一起笑了起来。这一个“太子殿下”,一个“爱妃”,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好像和他们两个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苏瑾瑶笑够了,抿了抿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作为太子妃要干什么呢?不会是把我关在太子府里,整天的绣花、扑蝶,或是等待宫宴的时候出来在你身边做个摆设吧?” “当然不会。”古学斌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每逢初一、十五,你还要跟我进宫给父皇、皇祖母、母后请安。每到新年、国庆、父皇或是太后寿诞这样的大日子,你都要跟着我去太庙祭祖。这中间的繁复程序我到现在都记不全呢。你也得好好的学学。” “呃”苏瑾瑶只觉得胸口发闷,脑子都有些抽筋。勉强咧嘴一笑,道:“我怎么觉得,做你的媳妇真是任重而道远呢?似乎,我还是做我的苏瑾瑶,你做你的古学斌更好。我是个穷山村的傻丫头,你是个竹林里的俊小子,咱们后山偷偷的见面,还可以做烤鸭、靠红薯吃呢。” 听苏瑾瑶念起往事,古学斌也是一脸的回味。想了一会儿,不由得欣喜道:“瑾瑶,你说我们大婚之后,立刻就生个宝宝好不好?” “啊?为什么?我还小呢。”苏瑾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腿肚子也有些抽筋。 她不是不 喜欢孩子,可是她真的没有心里准备啊。更何况,她还想要为了自己的事业再拼搏一下呢。 就算赫连家已经把持了云穹国的半壁江山,几乎是富可敌国了。可苏瑾瑶还是觉得,她也有能力占据一方,绝不会比前辈赫连若差太多吧。 可是,如果让她马上就成亲,生个宝宝的话,以后的事情还怎么做? 古学斌一见苏瑾瑶的脸色都白了,就连忙道:“瑾瑶,你不愿意要宝宝?那就不要,你别担心这件事。虽然是皇室传承要开枝散叶,要有子嗣继承。可我并不是那么拘泥的人,不在意这些的。我还听嬷嬷说过,女人生孩子就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不想让你冒险,那我们就不生吧。” 苏瑾瑶听了,赶紧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宝宝,可是我只是还没有心里准备,打算过几年再生的。我心里有你,也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会更爱我们的宝宝啊。你难道不喜欢宝宝啊?” “不是。我喜欢,我让你尽快生个宝宝,也是为了让他快点长大,好继承皇位啊。或许,我们就不用一直憋闷在京城里了,等宝宝长大了皇位给他,我们两个回到屏山村也好,或是去你喜欢的地方都好。你还是村里的傻丫头,我当你的上门女婿,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呵护你,这样多好?” 古学斌越说,眼里就越是希望满满的,让苏瑾瑶看着都不由得心动了。 爱一个人就是如此的奇怪,想着给他生孩子,想着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两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在一起慢慢的变老,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傻丫头……”古学斌柔柔的叫了苏瑾瑶一声,道:“一想到能够和你一辈子都腻在一起,我就有种等不及的感觉。我恨不得立刻拉你回去成亲,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其实现在也一样,我保证不再跑掉了。我们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能够一起解决,那样才是相互信任和依赖。” 海誓山盟也不过如此!甜言蜜语也是一种承诺。两个人彼此珍视着对方,每一句话都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而古学斌最开心的,莫过于苏瑾瑶答应他任何事情都会一起面对。要知道,他真的害怕会再次找不见她的身影。 当古学斌发现苏瑾瑶独自一个人离开,那种心痛和自责,真的是难以言喻的。 所幸一切都是越来越好,他的瑾瑶终于同意与他厮守在一起了。 看看身旁娇柔的好似小猫一样的苏瑾瑶,古学斌恨不得大吼几声,表示一下内心的狂喜。 “总是说我傻,你才是真的傻。”苏瑾瑶看出了古学斌的开心。他就像是个纯真的孩子,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就开心良久。 苏瑾瑶再次挽起古学斌的胳膊,道:“走吧,我的夫君,咱们回去研究一下那个什么秀水庄和虎威寨,争取我们能手到擒来、一举拿下。然后就回家办喜事去喽。” 媳妇管着小金库 一听到苏瑾瑶说是回家办喜事,古学斌就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 走了一段路,古学斌忽然道:“瑾瑶,你真的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了吗?” “没有啊。”苏瑾瑶诧异的摇摇头,问道:“你缺什么吗?还是你现在肚子饿了?” “不是。”古学斌说着,眼睛四处乱扫。 不过这毛毡村本来村民就不多。估计每年一到冬季人也都离开了,将这里留作开英雄汇。 而现在大部分人又都去了小校场看热闹,所以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什么人。 古学斌看四下无人,才从袖子里又抽出一张银票,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瑾瑶,既然没有什么要买的,那……你再叫一声夫君听听?” 一张银票,买这么一声?这还真是划算的买卖。 苏瑾瑶捏着银票却问道:“那你这意思是,用钱买我叫你一声好听的?” “想听。走几步就心里止不住的痒痒,觉得瑾瑶你叫的真好听。”古学斌那一脸渴求的样子,可爱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苏瑾瑶点点头,把手一摊,道:“银票都拿来,我让你听个够。” “嗯。”古学斌老实巴交的把袖子里的一叠银票都上缴了,又笑眯眯的道:“媳妇,现在叫来听听。” “我又不是狗,凭什么叫?”苏瑾瑶把银票一收,道:“这些银票算是今年过年的红包了,早点给我正好提前置办年货。以后金子、银子都记着要上缴,媳妇的口袋才是你装银子的地方,知道了吗?” “知道。”古学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说,财政大权莫名其妙的易主了? 不过,国库还有个户部掌管开销呢,貌似家里的媳妇掌管小金库也没有什么不对。 稍微这么一想,古学斌就释然了,还笑得眉飞色舞的,欢喜的不得了。 走几步还不忘念叨着:“我也是有媳妇的人了。有媳妇管着真好。” “咳咳”苏瑾瑶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都只听说过男人爱藏私房钱,怎么她遇到的这个不一样呢?好像还盼着她管似的。瞧这乐呵的,跟招财猫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笑嘻嘻的回去,也不在乎什么江湖人的比武了。 不过正事还是需要研究的。苏瑾瑶和古学斌都不是不靠谱的人,尤其是古学斌,因为有苏瑾瑶在身边,更加明白安全的重要性。 因而一回到他们的围屋,反而显得一本正经起来,还取出纸笔铺在桌上,一边画地图,一边和苏瑾瑶解释秀水庄和虎威寨的地形特点。 苏瑾瑶作为经过严苛训练的人,对于这一类的任务可谓是十分熟悉。 因而古学斌稍加解释也就明白了,并且还能提出针对性的问题,都是十分实用而且容易疏漏的地方。 一番研究之后得出结论,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很容易下手的,否则也不会拖到了现在。 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穆青羽这个始作俑者。但穆青羽究竟能够配 合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尤其是不明白穆青羽为什么如此忌惮提及这两个地方,甚至不想要再回去了?如果因此他中途放弃,或是倒戈相向,那都是极大的问题。 苏瑾瑶就问道:“我哥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吗?” 古学斌嘴角一抽,显然是在憋着笑的,然后反问道:“你找他做什么?你想让他来帮忙?” “不是。”苏瑾瑶摇摇头,道:“他曾经上过平巴山,虽然受伤了,但证明他对机关是有一些了解和认识的,否则也不会活着回来了。所以我想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你问他的意见?”古学斌连连摇头,道:“瑾瑶,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才是圣手穆家的掌家人亲自传授了乱真术的人。我对机关的了解会比他少吗?” “那我哥呢?”苏瑾瑶倒是奇怪,为什么古尚卿没有跟着古学斌一起来找她? 可是又一想,或许那样就暴露了吧。古学斌要易容瞒过自己,可古尚卿没有理由也易容吧。 没想到古学斌竟然说道:“他是个只道爱情,不要亲情的负心汉。从秋影那儿得知了你的下落之后,就赶着跑回去告诉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了。” 不男不女的家伙?苏瑾瑶憋不住就笑了出来,道:“你说的是可凡吧?她也是女扮男装啊,你怎么就这样说人家?我女扮男装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说我。” “那不一样啊。瑾瑶你只是扮做男人,可你一直都是女子啊,你周围的人也都认为你是女孩子,自然多加照顾和呵护。可是她不一样,她娘从小就把她当成男孩子养,周围的人也都以为他是男孩子,那她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 想到这儿,古学斌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了,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要好的男孩子都喜欢一块下河摸鱼,一起站着撒尿,她该怎么办?看着?还是一起?” “噗!哈哈哈……”苏瑾瑶这次真是笑的前仰后合了。 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脑子里竟然还会脑补出这样的画面来。 不过,想着楚可凡这么一路走来,从小到大都被当成个男孩子,又是生长在土匪窝里。要么就是神经粗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要么就是自己的心里也开始暗示她是个男孩子,所以才不会那么别扭吧。 看了,古尚卿今后的路可是有的走了呢。 古学斌见苏瑾瑶发呆,一把抱住她,道:“瑾瑶,你可别和那个楚可凡走的太近了。我还听说,楚鹤飞差点让你嫁给她呢。知道之后,我差点想要派兵去剿灭鹤鸣山。” “去你的,这些小事你也拿来说道。开玩笑也别这样啊,要是被可凡知道了,看她以后会讨厌你的。”苏瑾瑶想到,如果楚可凡和古尚卿真的有可能的话,那她们之间也算是姑嫂关系,这可就更微妙了。 第4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其实也就是个说笑,说了几句,轻松一下,就又正经的道:“这次的路程是先到比较近的秀水庄,然后再去虎威寨。” 压下穆青羽的气焰 可见,古学斌已经对这接下来的路程做了一个打算。 他说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能够赶在新年之前回到京城。” 顿了顿,他又道:“然后可以在新年大典上,宣布太子大婚的消息。” 苏瑾瑶没想到他一本正经的说到最后,还是大婚的事宜,可见这家伙是有多么着急呢。 刚刚商议完毕,敲门声就响起来。原来是那小厮来送饭了。这次他手里的食盒比之前的大,进屋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放下,还道:“管事的还让我问问,下午的茶点需要点什么?还有些蜜果要不要送过来?” 苏瑾瑶虽然一直没有被亏待过,可是也没要求过什么下午茶和蜜果啊。 她便好奇的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了,不需要送什么茶点和蜜果的。” “可是……”那小厮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最后想了想还是道:“可是我听青羽公子交代下来,一定要对二位多家照顾,吃食更是要精细些。” 古学斌脑袋瓜子更好使,一听到便琢磨出了端疑。就道:“那家伙的心眼子没琢磨好事,不理会他。有吃的就送,我们照单全收。” 苏瑾瑶听古学斌一说,也反应过来,多半是因为她说的那句“没事别打扰”,捅了穆青羽一刀。 不过,那确实是一句气他的话,既然他听进去了更好。 苏瑾瑶也道:“有什么尽管送来。不过,既然是青羽公子的一番好意,那就全部都记在他的账上。” 小厮听了也是暗自好笑,点头答应下来,也就出去了。 相对于他这样的小厮来说,从没得过青羽公子的好处,心里自然是偏向着苏瑾瑶这边的。 而且这只不过是上面人的一个吩咐,他反正也是照做了,不管什么结果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如此就又过了一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苏瑾瑶和古学斌过得倒是随意又快活。 第二天从那铺子里取了重新缝制好的狐裘大氅,苏瑾瑶和古学斌就开始收拾行装了。 毕竟今天就是江湖人比试的第三天,他们可不打算一直在这儿耗下去。打算着穆青羽把这开场白说完,就拉他上路。 这穆青羽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也急着回家过年,竟然没用苏瑾瑶和古学斌催促,感觉这忙活完了,一下了擂台就直奔二人的地方而来。 一进门,就见苏瑾瑶和古学斌已经整装待发了。一个是黑色的水貂皮长袍,一个是银灰色的狐裘大氅。加上两个人又长得俊美、娇俏,站在一起真是璧人一对。 穆青羽心里竟然有几分发酸,眼睛不住的朝苏瑾瑶身上瞄去,然后道:“你就这样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上路?要不你还是换上男装吧。” 苏瑾瑶一笑,道:“不劳青羽公子费心,澈会好好的安置我的。我就是跟着你们去看个热闹,这主要做事的人,还得靠你青羽公子啊。” 一句话,把青羽公子的后路给堵住了。就算他想要临阵退缩或是偷懒耍滑,只怕也不行了。 穆青羽脸色沉沉的,也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苏瑾瑶仍旧是和古学斌手牵着手,就好像前两日要出去逛街一样的随意。 结果就好像穆青羽是他们二人的小厮,负责在前面开路似的。 走到那土墙前面,穆青羽站定,回头问道:“这土墙的蚁蛊,估计二位是不会看在眼里吧?” 苏瑾瑶一笑,不屑的点点头。 而古学斌连理会穆青羽的意思都没有,一弯腰将苏瑾瑶横抱起来,说了一句:“把衣襟儿兜起来。” 苏瑾瑶连忙将大氅的衣襟儿拉到怀里,以免碍事。 古学斌就抱着苏瑾瑶一个纵身,直接从土墙里跃了出来。 这一手轻功,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绝活,不过动作流畅潇洒,犹如一道流云划过,毫不拖泥带水。 倒是穆青羽还站在里面,一脸懵圈的看着已经隔墙而立的两个人。 他本来还有心要卖弄一下轻功,可没想到古学斌竟然比他还利索。 如今穆青羽就算是身法再怎么轻盈的跃过土墙,可人家古学斌还抱着一个苏瑾瑶呢? 所以他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青羽公子这次不管怎么样都算是输了。 苏瑾瑶心中暗笑,一定是古学斌一直假扮穆青羽,觉得憋屈了。 要知道,一个身法内力都高于江湖高手的人,身份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要屈尊降贵的去假扮一个小小世家的公子,还要被人家嫌弃,这心里可不是一般的堵啊。 不过古学斌这一手亮过,倒是把穆青羽往后要卖弄的心思给压下去了。 穆青羽毕竟也是穆家选出来的继承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都还算是上乘之人。 他之所以会有那么点不平不愤的小心思,也不过是因为年轻人的狂放不羁。加上有美人在侧,好强要争个面子而已。 如今古学斌小试牛刀,就已经压过他一截,这穆青羽不是愣头青的棒槌,自然就会收敛了气焰。 这往后的路还挺长,少了穆青羽有意无意的显摆心理,倒是也容易相处了。 再走进树林,就没有见着那个公鸭嗓出来了。 但苏瑾瑶也不知道是因为有穆青羽同路,还是因为毛毡村的英雄汇已经到了尾声,守卫的人就撤离了。 而树林里的机关对于穆青羽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于古学斌来说倒也不是难事了。 苏瑾瑶真没想到,古学斌跟那位枯墨禅师学了没几天,对于机关术也有所涉猎。 唯一让苏瑾瑶没有想到的,是出了毛毡村外的那片树林,来到大路上就看到了小蚂蚱。 苏瑾瑶当初告诉他,等几天不见人就和那车夫一起回去的。 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小蚂蚱竟然一个人坐在他们分手的路边,一直朝着这个方向看着。 在苏瑾瑶看到小蚂蚱的同时,小蚂蚱也看到了这边的三个人。 但是他的视线没有苏瑾瑶的好,加上苏瑾瑶换了女装,因而小蚂蚱愣了好一会儿,待苏瑾瑶朝他招招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才确定是苏瑾瑶。 不能和下人平起平坐 “柳姐姐。 ”小蚂蚱一边叫着,朝苏瑾瑶跑过来。来到苏瑾瑶的身边,还朝穆青羽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穆青羽一怔,撇着嘴“哼”了一声,退后两步,一脸的嫌弃和不屑。 倒是古学斌朝他摆摆手道:“小蚂蚱,你不认识我了?” 小蚂蚱懵着,不知道之前还一起吃烤红薯的穆青羽怎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和嫌弃。但是一转头看到俊美绝伦的古学斌,眼睛顿时一亮。 苏瑾瑶还以为小蚂蚱是认出了古学斌,就笑道:“澈,你的易容术还是有破绽啊。你看,小蚂蚱都认得你。” 小蚂蚱却道:“我不认识这位公子啊。只是,他长得实在好看,和柳姐姐……好相配啊。” 小蚂蚱说完,古学斌顿时眉开眼笑的。不过他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荷包,转头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道:“又想给银子啊?他是我的小厮,用不着你打赏。” 没想到苏瑾瑶和古学斌两个人跟小蚂蚱有说有笑的,穆青羽在一旁被晾着难受,就酸溜溜的道:“站在这里叙旧吗?就不想去办正事了?我可不想一路带着个拖油**。” 小蚂蚱有些委屈,他本来对穆青羽的印象还不错,可是现在穆青羽这幅样子,让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被人嫌弃是很不好受的。 苏瑾瑶拉着小蚂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穆青羽,道:“别以为这一路上没有你不行。他是我的跟班,由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他不会武功,我本来还担心他有危险呢。” 说完,苏瑾瑶转头对小蚂蚱道:“你听见了,姐姐不是嫌弃你,姐姐是真的有正事要办,而且很危险。但你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你知道自己的本事只是在水里最有用,在陆地上其实不能给我帮多大的忙。对吧?” 小蚂蚱认真的点点头,道:“我知道柳姐姐的意思了。” 苏瑾瑶就道:“你放心,姐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而且我答应带着你走出去,也不会说的不算。这样吧,等到了大一点的镇子,我先把你交给放心的人,自然会有人安置你的。” 小蚂蚱点点头,跟在了苏瑾瑶的身后。 苏瑾瑶又瞪了穆青羽一眼,道:“你记着,这一次去秀水庄和虎威寨,是解决你撇下的烂摊子,不是我们巴着你要去的。别以为我们欠着你似的,欠下了人情的是你。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和澈离开这里,这件事谁爱解决就谁去吧。大不了,枯墨禅师那里,我和澈去说。” 苏瑾瑶气势硬起来,穆青羽的眼睛瞪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想要解决这两个地方的事,可是自己能力不足也办不成。 苏瑾瑶心思机敏,当然一下子就看出了穆青羽的犹豫和妥协,心里也就有数了。往后自然更不会任由他拿捏。 古学斌对小蚂蚱的印象不错,凡是对苏瑾瑶忠心的人,他都特别有好感。 因而,他也热络的对小蚂蚱道:“放心,柳姐 姐说话一向算数,她会好好安置你的。就算是她的人调派不及,我还能叫人带你去京城转转。” “京城?你真的能带我去京城?”小蚂蚱的眼睛亮了,一脸迫切的问着。 苏瑾瑶先点了点头,然后道:“以后不要‘你’啊‘你’的称呼,要用尊称。” 以古学斌的身份,就算是小蚂蚱见到他就跪地磕头也不过分。但古学斌不摆架子,不证明随便什么人都能跟他平起平坐。 苏瑾瑶虽然和古学斌亲密,可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对外人来说,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的。 试想,你自己的男人你都不维护,那别人还能把他看得上眼吗? 苏瑾瑶就是明白这其中的分寸道理,该撒娇的时候要撒娇,该捧起来的时候就一定要捧的高高的。 小蚂蚱自然是高兴的,不管是苏瑾瑶还是古学斌,看起来都是随和可亲的人。连忙道:“公子您真是好人。” 古学斌就道:“那就走吧。我们往秀水庄方向走,路经大一点的镇子,总能有机会安顿下他。” 苏瑾瑶当然没有意见。而穆青羽的意见根本就不会被采纳。 四个人走当然没有很快,不过穆青羽毕竟是穆家的继承人,所以出了毛毡村没有多远,就有人来接迎了。 来的是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排场也不算小了。 马车很宽敞,一下子坐七八个人都没有问题。但穆青羽在马车来到跟前的时候,就大声道:“我的马车可从来不载下人。沧公子,你们家的规矩难道是主子和下人吃、住、行都在一起吗?” 苏瑾瑶就知道穆青羽没事找事。不过古学斌是太子身份,真的不能胡来。 要是这次开了头,让小蚂蚱跟古学斌一路平起平坐的走,穆青羽就等于是抓住了一个话柄,将来传出去对太子名声也是不利。 苏瑾瑶就道:“那也行,让你的人与他共乘一骑。要是摔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苏瑾瑶把她的神蛊王叫了出来。 天气冷,神蛊王出来飞了一圈,就朝穆青羽的脑门撞了过去。看那架势,好像要同归于尽似的。 其实只有苏瑾瑶知道,神蛊王受了自己的指使,是要去吓唬一下穆青羽的。但是神蛊王显然是不喜这寒冷天气,就索性来个干脆的,才有了这等大阵势。 穆青羽虽然还没有被神蛊王咬过,可他在江湖上有怎么能没有听过神蛊王这种蛊虫的厉害呢。 因而神蛊王一撞过来,他立刻就怂了。招呼道:“大张,你过来载这小子,别让他摔了就成。” “是。”被叫做大张的汉子拉马过来,还挺好心的先把小蚂蚱给扶上了马背。 苏瑾瑶这才和古学斌上车。马车里确实宽敞,而且座位上都是厚实的软垫子,坐长途也不怕累了。 就这样走了一程,直到一个镇子把小蚂蚱安顿下来,苏瑾瑶才和古学斌、穆青羽换成了马匹,一路快马加鞭的往秀水庄赶。 寒窗苦读,不如朝中有人 骑马的速度远远快过马车,又赶了一天的路,直到深夜才找客栈投宿。 穆青羽对于这样的急行颇有微词,一直沉着个脸,住到客栈里一头钻进他自己的屋子就熄灯睡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没有住在一起,毕竟多了一个穆青羽和几个随性的人,这样窝在一起还是不好意思。 但古学斌十分的靠谱,当晚就过来和苏瑾瑶一起研究路线。因为秀水庄就在不远了。 苏瑾瑶之前看过古学斌画的地图,因而就问道:“需不需要派人提前去打探?我已经得到了秋影的回复,她已经带人赶过来了。” 古学斌说是不要古尚卿来帮忙,但是苏瑾瑶和古学斌也不能信任穆青羽的人。 因而,苏瑾瑶最后还是决定把秋影调派过来。 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需要自己的人从旁协助。谁会甘心把生命放在别人的手里。 古学斌想了想,道:“如果派人去打探,也是派穆青羽的人过去。秋影最好还是隐于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面。” 苏瑾瑶也表示赞同,道:“除非必要撤退的时候,我再叫他们出来吧。” 如果需要撤退,就证明任务失败了。到时候当然还是自己的人做掩护要来的放心。 说定了,古学斌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出门之前,古学斌不忘算计道:“明天到达秀水庄,如果顺利的话三天之内就可以出发到虎威寨了。去虎威寨最多不用两天的路程,解决掉虎威寨我们还来得及回去京城。” 苏瑾瑶抿嘴笑了,道:“知道啦,你不用再一直的计算了。你不是已经传信回去,让你父皇准备圣旨了吗?”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只是我着急,古家的人也很着急啊。能够再出一位太子妃,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呢。” 苏瑾瑶听了没有什么表示,但显得若有所思。 古学斌赶紧又把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道:“瑾瑶,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苏瑾瑶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想起你说古家又多了一位太子妃的事情,让我想起小城儿了。” “小城儿?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他?”古学斌虽然这样问,但又马上道:“是啊,算计起来,也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他弃武从文,说是要参加明年的春试。” 第4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说完,又道:“而且我听哥哥说,如果他真的有了功名在身,估计古家就更有意收拢他了。” “你是说……”古学斌想了想,道:“古家要招赘小城儿做女婿?” 苏瑾瑶默默的点头,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能有几分的真。但是她和古学斌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话,所以才把心中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古学斌就问道:“那你是希望他高中呢,还是希望他落榜?” 苏瑾瑶一怔,摇头道:“小城儿最开始学写字就是我教的,我知道他有多么的聪明,也知道他有多勤奋。如果这样都不能保他仕途坦荡,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顿了顿,苏瑾瑶深深的看着古学斌,道:“如果他不能金榜题名,我倒是觉得那是你们沧氏皇族的损失。”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瑾瑶,你就没有想想,仅凭着小城儿是你弟弟的这个身份,他将来也是个国舅爷了,要身份有身份,还需要自己去春试吗?” “那你什么意思?”苏瑾瑶知道,古学斌绝不是让自己将来开后门,把小城儿捧上来的意思。 古学斌就道:“我是想要让你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意古家的女儿。如果他真的喜欢雪绮或是雨绡的话,那不管他是不是才高八斗,我都有能力让他中这个状元。要是他想拥有自己的自由,我劝他还是不要参加春试最好。” 苏瑾瑶听了才明白,原来古学斌是真的在为小城儿着想。 古学斌就道:“自古以来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但历来金榜题名的前三甲无碍乎两个结局,其一是攀附权贵,成为某一方的势力棋子;其二就是不为强势与权力,只凭自己的努力,结果可能就要被流放或是默默无闻。但是,攀附者有高官厚禄,也要瞻前顾后;落榜虽然寂寂无名,但总能够拥有自由。”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感同身受吗?” 古学斌道:“我只是想要让你问问小城儿,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报着为国效力的心思,那势必要选定一方势力,否则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所以,古家也是他不错的选择?”苏瑾瑶想了想,道:“看来我真的应该提醒他一声了。或许国家不缺他这么一个智囊,但他自己的人生还是要有所选择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古学斌说完,突然凑近了苏瑾瑶,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如果小城儿真的志向远大,却又不想入赘古家的话,你告诉他今年春试不要应试,想法子从古家离开。一年之后我招他入我府中做个幕僚,然后再保举他一个官职。再之后,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这才真的是朝中有人好作官啊。只要太子殿下嘴把一撅,说谁行、谁就行。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听你前面说了一大套,弄得我紧张兮兮的。想着是不是还能想个两全的办法,让小城儿既能够为国效力,又能够拥有自由。可是最后你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明白寒窗苦读,不如有个做太子妃的姐姐。” “哈哈,瑾瑶真是聪明。”古学斌趁着苏瑾瑶也发笑的功夫,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苏瑾瑶坐在屋里又想了想,但终究现在没见着小城儿,也不能替他拿这些主意,所以就决定先睡了。养精蓄锐,解决了秀水庄的事情再说。 不过古学斌也没有想到,前一天还拉长着一张脸的穆青羽,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拿着一张纸,敲开了古学斌的房门。 古学斌还有些睡眼朦胧,诧异的问道:“青羽公子,你这是何意?” 你连个屁都不算 穆青羽举了举手里的那张纸,道:“我昨晚想了半宿,觉得还是应该把乾坤井的结构图画出来,和你参研一番。 ” “和我?参研?”古学斌已经想到了缘由,却还是明知故问。 穆青羽终于显得沉不住气了,抓了抓头发,道:“我就实话说了吧。那乾坤井和任意桥,是我偷看了穆家秘传的古册,稍加改动而做出来的。但是古册现在不在我手上,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我怕这次去秀水庄有困难,才想到与你一起参研一下的。” 古学斌抿了抿嘴,道:“青羽公子,你不是想要靠着这两件东西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吗?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枯墨禅师把掌家的印信传给你,对不对?” 穆青羽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古学斌又道:“可是你明知道,穆家的古册里面都是前辈高人耗费了许多的心思,却终究未能完成的物件。你又随意加以改动,那可能就要面对成倍的凶险了。你现在才说,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送死,还是想要让我干脆就临阵脱逃?” 穆青羽连忙摆手,道:“能不能进你屋里再说?” 古学斌左右看看,见对面苏瑾瑶的房门紧闭,应该是还在睡着。也怕吵醒了她,就道:“那你进来吧。” 穆青羽连忙猫着身子挤进去,还随手关了房门。 古学斌连忙道:“关门就关着,可别上闩。要是一会儿瑾瑶醒来了,却发现我跟你躲在屋里,还关着门,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穆青羽听了嘴角直抽抽,不过最后还是由着古学斌奚落,只是把手里的图铺在了桌上。 古学斌也不着急看,先去脸盆那边洗漱了一番,然后穿好了棉袍才转身回来,坐在桌边的时候还随手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穆青羽一抬头,就见古学斌捧着个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水。顿时就急道:“你要喝就快喝啊,喝完了我好和你说话。” 古学斌一听就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了穆青羽一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瑾瑶告诉我,早上慢慢的喝一杯温水,对身体好的。再说,你要说话就说啊,我又没拿水杯堵着你的嘴。” 这句话把穆青羽呛的一梗,无奈只得把那张图又朝前推了一点,道:“那你先看看这张图,看看你能不能看得懂。” “我凭什么就看不懂?虽然我不是穆家的嫡传人,做不了掌家。但我也是枯墨禅师亲传的乱真术啊。乱真术你知道吧?你们穆家的绝学之一。”古学斌说完,把头一扭,一眼都不看那张图了,继续喝他的温水。 这下子穆青羽可是着急了,连忙道:“我知道你和穆家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帮手是人情,不帮也是本分。可是,既然我叔叔请你来帮忙,必定也是许了你好处的吧?你难道就只看着好处,不看着人情吗?” 古学斌连忙摇头,道:“人情也是我欠枯墨禅师的人情,和你没有一文钱关系。” 穆青羽知道 自己说错了,赶紧又圆话道:“是,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你既然来了,难道不是就为了解决这件事吗?算我刚才说错了,我是该念着你的情分,记着你的好。” 古学斌这才转过头来,道:“其实,你就不该自大,说什么我看不懂这张图。” 说完,古学斌看了片刻,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最后把手里的杯子都放下了,眉头更是紧紧皱着,半天不语。 穆青羽更急了,道:“你能看懂就说说,我这机关哪里有问题啊。要是我们找不出问题所在,光是按照一般的想法去破解,那我们就全都要死在里面了。” 穆青羽话音刚落,古学斌就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他,道:“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穆青羽一怔,顿时觉得古学斌是为了他着想。 可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古学斌又道:“要是真的那么危险,你自己去好了,我和瑾瑶在外面给你烧纸就好了。” “不是,你能不能靠点谱?”穆青羽终于忍不住,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古学斌这才“哈哈”地笑了两声,挑了挑已经长出来的剑眉,笑道:“问题很简单,这张图……我看倒了。” “你!!”穆青羽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古学斌抿着嘴笑,然后大模大样的把那张图转了半圈,正面朝着自己,这才再次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过这次,古学斌的表情比之前还要凝重。看了一会儿之后抬头道:“你确定你是这么改造的?” “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几个地方有改动。”穆青羽伸手在上面一一点指着,又道:“但是这里和这里,还有另外几个地方是穆家古册上标注的,先人前辈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的。”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处理这几个疑难问题的?” “我?我没处理啊。就是那么随意的放着了。”说到这里,穆青羽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笑着道:“反正秀水庄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对机关完全是一窍不通,她们不可能找到破绽,更不可能去破坏机关的。” 古学斌一看穆青羽那笑容,就知道当初这小子必定是在秀水庄没干什么好事。很可能是中了美人计,才答应给秀水庄的女人们弄个囚禁男人的地方。 可是穆青羽就没想想,他自己也是男人,怎么就甘心让同胞们饱受一群女子的欺辱? 正说着,就听到传来敲门声,和苏瑾瑶的声音:“澈,你和穆青羽在里面?” “瑾瑶,快进来,看看这张图。”古学斌连忙叫苏瑾瑶进屋,然后指着桌上的图,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狗尾续貂的狗屁东西。” “啊?你说谁是狗?谁的东西是狗屁?”穆青羽被古学斌给骂的愣住了,但还是忍不住还嘴。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对对,不能糟蹋了狗的名号。你应该是一坨狗的那个啥,因为你连个屁都不算。” 穆青羽这个家伙哭了 苏瑾瑶不会随便骂人,可不代表她不会骂。 拐着弯的骂了穆青羽,她才觉得舒坦。 穆青羽更怒了,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那张图就要撕。 可古学斌却慢条斯理的道:“撕吧撕吧,反正我可以过目不忘,而且已经看出了破绽。撕了这张图,你下去的时候是死是活,倒是和我没有关系了。” 穆青羽的手里揪着那张图,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可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要知道,生与死之间,没有人会直接选择死亡的。 穆青羽虽然不是非去得去秀水庄不可,但他深知自己毕竟还是穆家的嫡传人。 他骨子里印刻进去的东西,是关于圣手穆家的荣誉。也使得他已经下决心,要去解决当初一时头脑发热留下的这个什么乾坤井了。 古学斌见穆青羽终于放松了手,这才正色道:“算了,我不和你抬扛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说正事,这也是枯墨禅师让我告诉你的事情。” “好,我洗耳恭听。”穆青羽一听是枯墨禅师的意思,也变得恭敬起来。 要知道,枯墨禅师被称为是穆家三百年传承的第一人,无论是技法还是悟性都是最高的。 而穆家的“乱真术”在他的手里,也真的到了以假乱真的精粹程度。 穆呈也就是枯墨禅师,他虽然只做了四年的穆家掌家,但是“圣手穆”的称号在他身上才是当之无愧的。 苏瑾瑶看见穆青羽都一副紧张恭敬的样子,原本想要再损他几句的念头也放弃了。 办正事的时候,苏瑾瑶比谁都认真。她那股子调皮劲儿也是被古学斌生生的给惯出来的。 古学斌抿了抿唇,也摆出了一脸正色,道:“枯墨禅师这些年一直都在潜心修行,但是穆家在他心里还是一块抚不平的伤疤。他说已经把乱真术的精髓参研透彻了,还说你本来也是资质极高,但缺少一些必要的点播。他执意让你去把乾坤井和任意桥毁掉,也是想要通过这两处地方给你更深刻的指点。” 穆青羽听了,沉默了半晌。他知道穆家选他作为嫡传人,也是因为他自幼表现出来的超高悟性。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可能是继穆呈掌家之后的另一位奇才。 只是可惜,天资再高,也经不住那么一点点的瑕疵。他就是因为有了一点点的不完美,以至于对于穆家的乱真术都难以精熟。 想到这里,穆青羽不自觉的又伸手到袖子里,把他一直不肯离手的折扇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苏瑾瑶看了心生厌恶,忍不住道:“青羽公子,现在是冬天,你热就少穿点。总拿着一把扇子,故作风雅吗?” “瑾瑶,你错了。”古学斌这次却没有帮着苏瑾瑶说话,而是看向了穆青羽,说道:“青羽公子是真的有苦衷的,对吧?” 穆青羽一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折扇,又看了看古学斌,眼神里有震惊也有无奈。继而,他点了点头,微微的叹了口气。 苏瑾瑶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和古学斌极为默契。她看古学斌给自己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苏瑾瑶也就没有再吭声。 穆青羽又怔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的折扇放下,轻轻的说了一声:“失礼了。能先说说叔叔让你教我的东西吗?” 古学斌点点头,道:“其实,真正的精髓是乱真术被枯墨禅师加以改进了。所以我要给你说的,是一套完全没有人实践过,但出自枯墨禅师苦心研究的乱真术。枯墨禅师让我问问你,敢不敢学习,愿不愿学习。若是你敢学、也愿意去尝试,那就让我告诉你。” 穆青羽略一犹豫,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他带着苦笑,道:“你学过乱真术,你也应该知道乱真术的难题在哪里。当年叔叔迟迟不肯将乱真术传给我,今天总算是肯传授了,就算是让你代为传授,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说完,他又看了看苏瑾瑶,慢声道:“只是,柳姑娘并非是我穆家的人啊。” 古学斌道:“我曾经答应过枯墨禅师,不会将穆家的乱真术传授给任何人。但是我要给你说的这一种,是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用不了的一种。” 穆青羽再次点了点头,竟然还礼貌的回头对苏瑾瑶说了一句:“抱歉,是我多心了。” 苏瑾瑶对于别人的恭敬态度,从来不会摆什么架子,更不会因为之前的小事耿耿于怀。因而也是微微一笑,两人这才算是暂时和解了。 古学斌把那张图朝穆青羽推过来,道:“你先看着这张图,我结合乱真术给你讲解。另外还有一套手势,是枯墨禅师让我一定要教给你的。你要看仔细。” 说完,古学斌开始摆弄起他那双修长好看的大手。 古学斌皮肤是很白皙的,自带静透的光亮,这一点从他的手也能显示出来。加上他人很瘦,手关节更显修长,因而这一舞动起来就显得非常的富有美感。 第4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对于机关术是个外行,只是看着古学斌的这双灵活美腻的手,就已经微微出神了。 而穆青羽是内行,他先是认真的看着,继而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惊讶。再然后,他也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跟着学习起来。 这一套到底动作简单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套手指操,繁复而且高难度。 古学斌做起来有时候也是费劲儿的,所以他还要对穆青羽另加指点。 第二遍再做的时候,古学斌又结合着口诀说了一遍。 最后一遍,他则是把繁复而好看的乱真术和那张图上的机关结合起来讲解,一处一处都认真的加以说明。 等到古学斌把手放下来,苏瑾瑶的眼神都要痴迷了。 而穆青羽则是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苏瑾瑶也有些纳闷。按理说,穆青羽的手确实没有古学斌的手好看,或者说他脑子笨学不会? 可是也没有必要看这么久吧?而且还看到……哭了!! 多了一根手指头 没错!仔细去看,穆青羽的眼眶是红的,眼睛里微微闪着泪光,也有一层雾氲。 可他终究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最后只是沉默良久,又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我的手……有天生的缺憾。而作为圣手穆家的传人,这样的手是不能学习乱真术的。”穆青羽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然后他又把手放在了桌上,双手都伸开,道:“我的右手小拇指的末梢,多了一节。只是小小的一截,却让我和穆家的传承无缘。” 苏瑾瑶顿时觉得惊讶不已,这才低头仔细的去看穆青羽的手。 他不说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穆青羽一说明,苏瑾瑶就仔细的看了一下他右手的小拇指,结果就发现他的小拇指的指甲只有一半。而且不是上面少了一半,而是侧边少了一半。 乍一看,这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但是小拇指只有半个指甲,就显得他的手指有些变形。而且指腹处好像还有个疤,但是被压在下面看不清楚。 苏瑾瑶诧异的又看向了古学斌,古学斌叹了一口气,道:“就因为你是穆家最有希望的传承者,所以枯墨禅师才苦心的把乱真术改进了。凡是装配机关时候,需要用到右手小拇指的地方,他都会稍加改动。” 说完,古学斌又对苏瑾瑶解释道:“普通人的小拇指看似没有什么作用,或许有的人还喜欢留长指甲或是戴指套。也有人因为某种原因缺失了小指,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穆家以机关术见长,而十根手指对精密的机关装配来说,都是必要的。就好像挑选继承人的时候,手指的长度和灵活性都是需要考虑到的因素,后期的训练也更加的需要加强锻炼每一根手指的稳定性和灵活性。可以说,手对于机关术来说,就像是一把钥匙。”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她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不只是装配机关需要用到灵活而敏感的手指,就连她所练习的针灸也一样需要手指条件好。 这就跟弹钢琴一样的道理,有人悟性高、也够勤奋,对钢琴有着执着的热爱。但因为天生的手指条件不好,是没有办法完成高水平的钢琴演奏的。这和后天的培养,自身的努力机会没有关系,完全就是上天做出的安排。 而穆青羽的手,在普通人看来不是任何的问题,可是对于以手见长的穆家来说,那就是最大的缺憾了。 穆青羽苦笑了一下,道:“是不是看不出太大的问题?因为我修过自己的手。” 说罢,穆青羽将平放在桌上的右手又反转过来,露出了手心,和他一直压在下面看不清的指腹。 这下子苏瑾瑶看清了,穆青羽的右手小拇指确实在指腹处有一个疤痕,而且几乎是整个盖住了整个指腹,看起来就像是……被利刀切过。 想到刚才穆青羽说他自己修过手,难道说……这家伙自己把多出来的一截手指头给切了? 嗯,苏瑾瑶这次不由得 暗自赞叹一声:穆青羽,我敬你是条汉子。 但穆青羽脸上的苦涩不减,说道:“长大以后我发现,我的小手指不只是简单长出一截,而是在侧方多了一根,也就是传说中的六指。但因为外皮并没有分开成两指,所以乍一看只是小手指略长,稍微宽一点而已。因为这个秘密,我一直装作学不会乱真术。直到后来,我狠心把多出来的那一截手指直接切掉了。可是恢复的不好,我几乎有一年多的时间完全不能摆弄机关。也就是在那一年中,我认识了秀水庄的庄主,一个美的让人心悸的女人。” 穆青羽后面的话有些狗血,无非就是**,两人痴心相许的画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秀水庄的庄主哄骗穆青羽给她做了一个机关。 当时穆青羽以为自己的手坏了,已经不能够再制作机关。但是经不住秀水庄美貌的庄主一再的“鼓励”。 因而他潜回穆家,找遍了古册,又私自改动了机关,这才算是做出了一件得意的作品“乾坤井”。 在穆青羽看来,他又能够制作精密的机关了,而且还能够把秘传的古册里的机关制作出来,那无疑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而且他心里还特别的感谢秀水庄的庄主,认为没有她的鼓励,自己是不能够重新制作机关的。也因此两人更加恩爱。 说起来穆青羽还脸红了一下,说是当时为了他们两人的浓情而设的机关,里面的东西虽然凶险,但是也颇有情趣。 苏瑾瑶在心里暗自惴惴,琢磨着那乾坤井里面的东西,八成是男人女人凑合在一起时,弄得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这穆青羽想不到还好这个调调。 可是之后的事情却是穆青羽都没有想到的。秀水庄的庄主竟然想要把穆青羽关在里面,后来还开始网罗其他的美貌年轻男子,都送入乾坤井中。 穆青羽这才知道,秀水庄的庄主,那个绝美的女子是在练习一种邪术。武功倒是不一定精进多少,但是可以永葆青春貌美。 唉,女人啊,最大的敌人就是岁月了。只要给她一个能够保持年轻的法子,她不惜用任何东西去换。 在之后,穆青羽情伤意冷就离开了秀水庄。当然,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然还有一番艰险在其中。 可那乾坤井就是他弄出来的玩意,也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而已。 听完,古学斌就问他:“那既然你都已经走错了一步,为何还要再弄一个任意桥出来?你可知道,那虎威寨因为有了任意桥的关系,有多少武林正道人士都丧命在此?” 穆青羽听了,再次面露几分羞愧之色,道:“从秀水庄离开之后,我也有几分的心灰意冷。就恰遇虎威寨的两位当家人。我在秀水庄的时候也见过这两人,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二人热情相邀,我又不想回穆家去,就和他们一同去了虎威寨。” 眼泪还真多 苏瑾瑶听了穆青羽的话,嘴角抽了抽,问道:“然后,你就任人唯亲,帮他们也做了一个机关出来?” 穆青羽再次一脸为难和悔意的点了点头,眼神里还透着那么几分的小无辜。 苏瑾瑶心中暗自道:这穆青羽是该有多么缺失爱啊,竟然一会儿认定个秀水庄庄主,吃了亏又跑去虎威寨认亲。这样的人不被骗,都没有天理啊。 穆青羽意见苏瑾瑶那鄙夷又不屑的眼色,连忙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当时认为我还能凭着这双残疾的手再造出机关来,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后来虎威寨在江湖中名声鹊起,我也得意过一段时间。可是谁知道,最后他们竟然容留那些江湖上的败类,迫害侠义之士,我也是悔之晚矣。”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悔吗?悔还不知道弥补,还这么逍遥自在?” 穆青羽一梗,低头不说话了。 古学斌想了想,以中立的角度站出来道:“我想,不是他不想悔过弥补,应该是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了吧?机关要做出来容易,要破坏却要难上好几倍。何况虎威寨的人也不会任由着他就去把机关给拆了,所以这次走也是危险重重。” 苏瑾瑶恨恨的道:“他危险重重,我们不是很无辜吗?穆青羽,你这脑袋瓜子可得机灵点了。以后自己的shi自己擦,别让别人后面给你递草纸。” 这句话是话糙理不糙,穆青羽听了满脸通红,却也只得使劲儿的点头。 但憋了一会儿,穆青羽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手,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双手还是没有办法对机关精准的把握。我……我的手只怕是真的要废了。” 说完,穆青羽又是半晌不语,眼圈也再次红了起来。 苏瑾瑶就纳闷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哪儿那么多的眼泪来冲眼眶?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学斌,又朝穆青羽努了努嘴。 古学斌的视线在穆青羽的脸上、手上徘徊了一下,继而也朝苏瑾瑶递了个眼色,然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苏瑾瑶一怔,继而就明白了古学斌的意思。 她也想了想,然后道:“穆青羽,我问你,如果我能治好你的手,你会怎么做?” “治好我的手?”穆青羽惊讶极了,看着苏瑾瑶把手伸了过去,道:“你说你是医者?” “难道没人告诉你,我是神医竹心叟的嫡传弟子吗?”苏瑾瑶说着,从身上摸出那块竹心令,在穆青羽的眼前一晃。 穆青羽几乎是视线随着竹心令转了一圈,又呆了呆,突然叫道:“那竹心前辈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师父现在的去向。”苏瑾瑶摇摇头道:“但你如果说是想要求他给你治疗手伤的话,我就可以了。不过过程可能会相当痛苦。” “我能忍受。”穆青羽不等苏瑾瑶说完,就急着道:“不管多么痛苦,只要我的手能够灵活起来,重新做出穆家最得意的机关,学会真正的乱真术,我愿意承受。” 说着,穆青羽把手又向前伸了一点,道:“我自己都能够承受断指之痛,可见我的决心之坚,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苏瑾瑶又看了看古学斌,道:“我如果再帮他把手治好,那你们沧氏是不是就和他们穆家没有什么瓜葛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 穆青羽连忙保证道:“我若是以穆家下一代掌家的身份向你保证,绝不再提沧氏与我们穆家的纠葛,这可以吗?” 听穆青羽这么一说,苏瑾瑶不由得好奇起来,道:“可是我现在也想要知道,你们穆家和沧氏到底有什么纠葛?还要还这么大个人情。” “这……这是穆家之耻。”穆青羽说完,眼睛却直直地看向了古学斌。 古学斌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敢保证,上个月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枯墨禅师。” “当然不是你。当年的时候,我也还是个小孩子呢。只是听说,那是两强相争。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穆青羽说完,视线又转向了苏瑾瑶,还悠悠的叹了口气。 这架势,苏瑾瑶似曾相识啊!怎么像是当初的赫连天祁和古学斌之间的那股子酸味。 苏瑾瑶聪明无比,顿时就一脸的了然。不过她也不打算说破,只是抿嘴一笑,就不再追问了。 倒是穆青羽急着问苏瑾瑶:“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医治?” 苏瑾瑶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天丝的手绢,说道:“你现在就把手伸过来,我检查一下。” 穆青羽把手伸到苏瑾瑶的面前,苏瑾瑶就用那块天丝的手绢垫着,捏着穆青羽的手给他检查。 正看、反看,手心、手背都看过之后,苏瑾瑶抬头看了穆青羽一眼,道:“你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青羽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追问道:“我的手究竟还有没有希望治好?” “也算是有希望,也算是没希望。而且还是你自己把希望给扼杀了。”苏瑾瑶说完,指着他小拇指只剩下一半的指甲,道:“你这一刀下去,指甲劈开就剩下一半了。虽然是切掉了多出来的那根小指,可也伤了原本手指的结构。” “可是我当时并不懂这些啊。”穆青羽显然是急了,竟然又有些红了眼圈。 苏瑾瑶赶紧摆手,道:“你别总是这么一副林妹妹的样子好不?你那岁数,比我们两个都大,偏偏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哭什么哭?马尿值钱啊。” 苏瑾瑶这么一说,穆青羽的脸也红了,顺便连脖子带耳朵都红了起来。 穆青羽梗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道:“我没有哭,我从小就是这样的。一着急就眼睛疼,眼睛一疼就会发红、发热,我也不想这样啊。” “噗,就算是我身为神医弟子,也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毛病。不过你这是心理病,也得治。”苏瑾瑶说完,摆摆手,道:“你把脑袋转一边去,我再给你说。不想看你兔子似的眼睛。” 打个赌 穆青羽就算是委屈、憋屈,也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了。 连忙把脸转到另一边去,然后问道:“那我的手,究竟怎么样?” “你要是早点认识我,我可以利用手术的方法帮你把多余的那截指头去掉。”苏瑾瑶一边比划一边讲解道:“先割开皮肉,再把多余的骨头切断,然后割去多余的肉和皮肤,再缝合,还原。这样还能够保留完整的指甲,形状也能够修整的更美观一些。另外,我会用最小的弯刀在你的筋健缝隙之间手术,在不破坏神经的情况下去掉多余的肌腱。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你的手指功能了。”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和穆青羽的表情都十分的怪异,看着苏瑾瑶就好像是看着什么怪兽一样。 过了一会儿,穆青羽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道:“幸好幸好。我现在才遇见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瑾瑶没想到穆青羽居然会说这样的话。自己能够给他手术,那是最好的方法了。 总比他现在这样一刀切断,最后连功能都不能保全要来的好吧。 古学斌在一旁也是抽了一口冷气,道:“瑾瑶,我也觉得他这样短痛来的更干脆一些。你说的那种手术,我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忍受下来。” 穆青羽一边点头,一边面带惊恐的问道:“柳姑娘,你之前说的帮我手术恢复手指的功能,不会就是用你刚才说的办法吧?” 一想到苏瑾瑶说的什么割开皮肉、切去骨头,什么弯刀在筋健的缝隙之间割去肌肉。这几种方法不管哪一项听起来都足以叫人毛骨悚然了,可是苏瑾瑶竟然说的云淡风轻的,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第4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想到苏瑾瑶会这种手术,穆青羽甚至用很同情的眼神看向了古学斌。 古学斌连忙摆手,道:“瑾瑶是个靠谱的好姑娘,她所说的这种方法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苏瑾瑶算是明白了,刚才听穆青羽说什么痛苦都愿意忍受,原来现在是认怂了。 不过苏瑾瑶又看了看穆青羽的手,觉得再吓唬他也有些不道德了。 毕竟师父告诉他,医者父母心嘛。她就算不想当穆青羽的娘,就勉强当一次小阿姨,安慰他一下吧。 苏瑾瑶抿了抿嘴,然后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手术的过程虽然听起来有些血腥,但实际上我又很多方法可以给你止疼的。针灸可以让你整只手、甚至胳膊都麻痹;草药也可以止疼,内服、外用都有效。” “真的?”穆青羽问完,看着苏瑾瑶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苏瑾瑶又道:“我最好的一套手术工具没有带在身边。要等到一切事情都办好了之后回山村的老家去取。等我拿到工具,再联系你吧。” 穆青羽也知道自己的手一时半会是急不来的,也没有急着催促。 不过,有了这么一层,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总算是拨云见日了。 穆青羽也不再装出那么一副了不起的鸟样,也没有总是白着眼睛嫌弃谁了。 第二天一早,就由穆青羽带路,直奔秀水庄。 秀水庄没有水,而是建在一座叫做明秀山的半山腰。之所以要沾个“水”字,是因为那位据说是美丽倾城的庄主姓“水”。 用穆青羽的话说,那就是柔情似水,水样秀丽,反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那位水庄主是一百个好。 要不是她不专情,总想着还把别的男人弄到自己身边,穆青羽估计就有心跟着她在这个秀水庄里过一辈子了。 苏瑾瑶听了,暗自扶额,戳刀子的说道:“我觉得你该庆幸那位水庄主没有只留你一个在身边,她练邪功没有把你吸成人干,还想着找别的男人来替代你,看来也是真爱了。” “噗”古学斌憋不住笑了。他是觉得苏瑾瑶也真是够强悍,能够把一顶绿色的帽子说的如此山盟海誓。 穆青羽怎么能够听不出苏瑾瑶话里的意思呢。不过他现在也只能是一声苦笑,就不再说话了。 古学斌碍于枯墨禅师的面子,不好一直刺激他,索性就打个圆场,道:“算了,如今你已经决定破除乾坤井。可能这次见面你们就已经是敌非友了。往日的情分不提也罢。” 穆青羽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就没有说话了。 苏瑾瑶脑子机灵,生怕穆青羽到了这时候又变卦。万一他临阵倒戈,把自己和古学斌给卖了,然后去讨好那个水庄主可就不好玩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穆青羽,我一直很好奇,这样一位倾城的美人,却要抛开一切去连这种邪功,是不是已经到了让她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年纪?你知道她现在多少岁了吗?” 这句话真是又扎心、又扎肺,还顺便给穆青羽浇了一盆冷水。 穆青羽脸色白了白,又转青了,最后还是摇摇头,表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苏瑾瑶“呵呵”了两声,道:“是没在意,还是没想过?不是我刺激你哈,或许这次来了,你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估计也就不会有什么放不下的情分了。” 苏瑾瑶最谙人心,也知道人心的阴暗。而且她明白一个男人在意女人的美貌,其实也是在意她的年纪的。 姐弟恋是不少,也很美好。但是相对于大多数的恋人来说,还都是男大女小的趋势。 所以说,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够接受爱人比自己年纪大,如果还大了不是一、两岁,甚至是大了一个辈份的话,那就真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 估计穆青羽如果真的知道了那个水庄主的年纪,水庄主也真的是徐娘半老,那穆青羽可就肠子都悔青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已经有了一个策略。不是她心眼子坏,而是这种手段必须要使出来,才不会使得穆青羽阵前倒戈。 苏瑾瑶装作一副好胜的样子,问穆青羽道:“你说说,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穆青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赌什么?” 敢不敢叫她一声大婶 苏瑾瑶装作很随意的道:“我觉得那个水庄主的年龄一定是不小了。 我就打赌你敢不敢当着她的面叫她‘大婶’?” “为什么要叫柔柔‘大婶’?!!”穆青羽简直惊呆了,但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 柔柔!这名字一听就是装嫩啊。 苏瑾瑶都暗自乍舌,继而就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如果你觉得她年轻貌美,那就叫一声也无妨啊。但如果她的实际年龄真的很大了,你这样也算是一句尊称了吧。反正这次你去了也没心存善念,和去人家上房揭瓦也差不多了,用个尊称总不过分吧。” 穆青羽被苏瑾瑶给绕糊涂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因为,苏瑾瑶从眼神到表情,都写着明明白白的“圈套”两个字。 可是细细琢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水柔柔应该是不怎么年轻了,否则也不会执迷于采补之术。何况他现在和水柔柔没有了什么瓜葛,当初也是那个女人背叛在前,用一句敬语也算是先礼后兵了吧。 就这样,穆青羽被苏瑾瑶给带到沟里去了,心里竟然默许了这个称呼。 转而,穆青羽又问道:“既然是打赌,那如果我叫了柔柔作‘大婶’,你又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打赌就一定要好处吗?那要是你不敢叫,你给我什么好处?”苏瑾瑶反问着,然后道:“我们同路而行,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有些交情,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没有什么要紧。你跟我要什么好处呢?要不,你叫一声大婶,回头给你治手的时候,我也不要你的好处吧。” 穆青羽听了竟然还觉得挺有道理的,继而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古学斌在一旁听着,有点憋不住笑。不过他觉得苏瑾瑶这主意还挺有实际意义的。 再往前走,就已经到了山脚下。明秀山不是很高,但也不能骑马上去。所以众人就只能把马留在山脚下,步行上山。 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天气最冷的时候。加上早已经远离了南方,走到这东北方向来了,所以树木早就不见了绿色,上山的石阶也是铺着一层薄雪。 拾级而上,穆青羽脚步竟然越走越慢,最后忍不住停下来抬头朝半山腰看去。 从这个位置,是看不到那个秀水庄的。但穆青羽的视线仿佛被牵引了一样,有些发直。 苏瑾瑶朝古学斌耸了耸肩膀,也没想到这穆青羽还是个情种。 古学斌走上前几步,拍了拍穆青羽的肩膀,道:“想好了再上去,不要有太多的执着了。” 这句话说的很中肯,也很真诚,穆青羽转头看看古学斌,又看看苏瑾瑶,问道:“若是柳姑娘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古学斌摇摇头,道:“她不会。就是因为坚信这一点,而她也相信我,我们才会在一起的。” 穆青羽怔了半天,似乎是在琢磨这句话,又好象是在回忆从前。 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遭到背叛的其实 并不是真的感情?” 古学斌点点头,认真道:“也可以这么说。起码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心里放下过她吗?” 穆青羽梗了一下,然后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真心的。我的放荡和堕落,也是因为柔柔她不在乎我的心情和感受,她似乎只当我是很多男人中的一个,当我是特别的一个而已。但是,我却把她当成了我的唯一。” “所以,这就是区别了。我和瑾瑶都是彼此的唯一。水柔柔对你来说也是唯一的执着。但你对水柔柔来说,只是其中之一。”古学斌说完,离开了穆青羽身边,回到了苏瑾瑶身旁。 虽然没有去牵起苏瑾瑶的手,但是站在苏瑾瑶的身边略微靠后一点,既是给了她全部的呵护,也在她身后给了她一个依靠。 本来身形高挑,颇具英气的苏瑾瑶站在古学斌的身畔,也是一副柔美、娇俏的模样。 仿佛一切温柔都环绕在两人的周围了,让这周围的冷山、薄雾和浅雪都变得发暖。 看到了这一幕,穆青羽的视线微微失神。又是良久之后才慢慢地点点头,道:“我懂了。并非良人,一无所托。” 说罢,他率先迈开脚步,朝前面秀水庄的方向走去。 古学斌再次牵起苏瑾瑶的手,对她温柔一笑。 苏瑾瑶则是吐吐舌头,然后朝着穆青羽的背影喊了一声:“喂,青羽公子,别忘了我们打赌的条件。你要记得叫她一声‘大婶’哦。” 穆青羽本来走的坚定的步伐,忽地就是一顿,肩膀也是一栽,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苏瑾瑶在他身后偷笑,一脸都是诡计得逞的模样。 古学斌却歪着脑瓜看着苏瑾瑶,忽然就说道:“瑾瑶,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子的。” “啊?”苏瑾瑶一愣,下意识的就反问道:“那我是个什么样?” “清冷,煞气,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古学斌似乎也是回忆起了从前,继而说道:“那时候我也有一些好胜的心思,觉得自己总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你你这个小女子了。” 说完,古学斌用手轻柔的顺了顺苏瑾瑶的发丝,又把她狐裘大氅的风帽拉过来给她戴好,又把袢带也系紧,然后道:“可是我越来越发现,你比从前更多了一份烟火气,不再那么冰寒冷澈了。” “那这样好,还是原来好?”苏瑾瑶也不禁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心思,竟然把从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做了一个比较。 古学斌“哈哈”就笑了,道:“都是你啊,瑾瑶,都好。只要是你,一切都好。” “傻。”苏瑾瑶咬了咬唇,反手将古学斌的手紧紧握住,道:“走吧,我们赶紧去见识一下那位绝美的大婶水柔柔。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青羽公子如此失魂落魄的。” 古学斌抬头,看向了继续向前的穆青羽,低声说道:“其实我好像明白枯墨禅师的意思了。这样的了断,对于青羽公子才是最好的。” 秀水庄庄主 秀水庄的外观并不像是它的名字那般响亮,甚至还有些许乡土气,和故作的华丽。 一圈土石的高墙里面围住的,是几间木质的大屋。可能是这里的主人要显示她的与众不同,又在屋顶加了特别抢眼的雕花飞檐,房屋四角还坠了银质的铃铛。 而为了保暖,木屋的门上还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窗户也是用毛毡贴过一层的。 怎么看都像是山里猎户突然发家了,眼光不好还要楞充高雅大方的富贵人家。 苏瑾瑶和古学斌站在稍后一点,最前面是穆青羽。而穆青羽面前的大门敞开着,直对着的院子里,有八个年轻的女子抬着一张“华丽”的木车。 而车上的女子,长得还真是不错,起码乍一看去又几分华丽、几分妖艳,几分精致。但妆容明显有些夸张,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疲惫。 她的衣着也还不错,一身粉紫色的衣裙,黄色绣花的腰带高高束腰,显得腰肢很细、腿也算是修长。 但偏偏这女子梳成了一个华丽的宫髻,高高绾起到有些夸张的头发与这么清新颜色的衣服真是不相配。更何况发髻上还插了金步摇和珠钗,繁复又有些不伦不类。 穆青羽也是微微一愣,他搜索着记忆中的美丽女子,似乎和眼前的女人面目相似,但气质不同。 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只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但是或许岁月的打磨让她有了些许的变化? “青羽,一别数年,原来你还记得我。你终究是回来了。”水柔柔说话的嗓音还是很好听的。 起码女人的娇柔和细嫩都有,但是口齿稍微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要发嗲没发出来,还是天生的大舌头。 穆青羽被这一声“青羽”叫的脸色一红,仿佛已经想起了当年在这山庄里的恩爱时候。 水柔柔见穆青羽看着自己慢慢的脸红,眼眸深处就闪出一丝的得意。岁月无情,但是在她脸上、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 而这个当年对她痴心的小子又回来了,还再次用这种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水柔柔的心开始膨胀起来。 苏瑾瑶和古学斌在后面一直看着,这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穆青羽不提出来意?还戳在那儿眉目传情、脉脉含情的又是几个意思? “青羽公子,你别忘了咱们打的赌。”苏瑾瑶突然在后面提醒着。然后就拉着古学斌往上走了几级台阶。 本来穆青羽站在山庄门口,挡住了水柔柔看向门外大半的视线。加上古学斌和苏瑾瑶在下面,只露出半个身子,所以她也只知道穆青羽同来的有别人,但是没有看清是什么样的人。 直到苏瑾瑶开口,然后就见一对璧人拾级而上,站在了穆青羽的身边。水柔柔的视线顿时一紧,眼神在苏瑾瑶和古学斌的脸上转来转去,最后眼神落在了古学斌的脸上。 “放本庄主下来。”水柔柔说话间,还抬了抬手。 她的身上也不知 道带着什么香料,微微挥手间衣袖拂动,眼见着她袖口都冒出一缕淡淡的烟尘。继而空气中都飘着一抹异香。 苏瑾瑶一皱眉,下意识的拉着古学斌退后半步,然后把身上的神蛊王叫了出来。 神蛊王振翅飞了几下,就落在了古学斌的肩膀上,然后顺着他的肩膀爬到了他的脖颈,又从领口钻了进去。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的身上有神蛊王,甚至他当年也是被这只神蛊王救的,才能解了蛊毒。 所以神蛊王爬进他的衣领时,古学斌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还转头朝着胖嘟嘟,而且已经大变样的小胖乖笑了笑。 古学斌的笑容和煦又温和,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上带着爱屋及乌的宠溺,就连眼神都是柔软的。 水柔柔下了木车之后就站在不远处,眼神一直盯着古学斌没有移开。在看到古学斌这么微微一笑的时候,脚步竟然不自觉的朝古学斌走近了几步。 穆青羽的心头“咯噔”一声,他看着眼前的水柔柔竟然在古学斌的脸上移不开视线,隐约的响起了什么。 穆青羽忍不住开口叫道:“柔……” 可刚说出一个字,苏瑾瑶就在他身旁戳了一下他的胳膊肘,又低声的“嗯哼”了一声。 穆青羽被苏瑾瑶一戳,整个人就僵了一下,继而把后面的一个字吞了下去。 第4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梗着脖子,叫了一声:“大婶。” “什么?”水柔柔本来已经被古学斌的绝美容颜所吸引,她喜欢俊美的男子,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古学斌这么美艳又不失温柔的男人。 更何况那高挑挺拔的身子,不凡的气度,站在那里不说不动都透着一股子沉稳内敛的贵族气息。 可是突然的这一声“大婶”让水柔柔也懵了。原本黏在古学斌身上的视线左右移了一下,看看自己身边的八个侍女,又看看穆青羽,疑惑的问道:“青羽,你刚才说什么?我仿佛听见你,你在叫‘大婶’?” “是。他叫你‘大婶’。”苏瑾瑶笑着上前一步,站在了穆青羽和古学斌的前面。 苏瑾瑶平时最多只是浅笑,除非和古学斌在一起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笑颜如花。 但如今面对着水柔柔,苏瑾瑶的笑容阳光而娇俏,甜美中不失大方。尤其是她扬起一张极为年轻的小脸,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能够发出白光来。 水柔柔的视线又被苏瑾瑶的笑容和脸蛋给粘住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又问穆青羽:“她又是谁?青羽,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问到正题了,我们是来参观一下乾坤井的。想要顺便把乾坤井给收了。”苏瑾瑶说完,伸手把穆青羽往前一拉,道:“他是想说,大婶你也不年轻了,该颐养天年了。放过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后半辈子你自己凑合着过吧。” “你说什么?”水柔柔被苏瑾瑶的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心肝肺哦。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把苏瑾瑶给活吞了一样。 收拾水柔柔 水柔柔对苏瑾瑶恶狠狠地吼道:“小丫头,我劝你一句,别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就处处惹是生非。 还这么年轻又长得不错,到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可惜了?” 水柔柔的这句话却正中苏瑾瑶下怀,点了点头,一脸正经的道:“我今年十六,凡是叫我小丫头的人呢,一般最年轻也是三、四十岁往上了,这样才显得他们老成持重、慈爱可亲嘛。而按照十五岁笈进,就可以嫁人生娃娃来算呢,女人三十多岁能做祖母了吧?貌似青羽公子叫你一声‘大婶’都是不敬了,应该叫您一声‘阿婆’?” “死丫头,你是找死。”水柔柔一再的被戳刀子,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把袖子一抖,那股子香味儿又散了出来。 苏瑾瑶嗅出来了,这香味儿确实有异,不是毒香而是媚香。而且还是能使人软骨的那种香。 苏瑾瑶微微调动意念,就让钻到古学斌衣领里的神蛊王咬了他咬一口。 古学斌感觉到脖颈一疼,不过这一口咬的不重,所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着,那股子异香就扑面而来,不过对古学斌已经丝毫没有作用了。 倒是穆青羽和他的几个手下,一嗅到这股子香味就都是愣了一下,继而就听到“扑通扑通”几声,除了苏瑾瑶和古学斌之外,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呦,小姑娘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啊。”水柔柔冷笑着,知道自己的媚香不能把苏瑾瑶和古学斌怎么样,就朝后面一伸手。 那八个抬着木车的女子已经将木车放在了一旁,站在前面的一个见水柔柔伸手,就转身从木车下面拿出一柄剑,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啧啧”两声,道:“这是气急败坏要开打吗?你一个上,还是后面的八个一起上?” “我一个人要对付你足以。”水柔柔说完,把剑鞘一拔,随手甩在一旁,就举剑朝苏瑾瑶刺了过来。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一看你这架势就知道功夫不怎么样,全身都是破绽。你要是聪明呢,叫那八个一起上,或许还能支撑一会儿。现在,晚了。” 说完,苏瑾瑶双手一抖,八根银针同时掷出去,分别将后面的八个女子的穴道给封住了。 然后苏瑾瑶才抽出鸾凤锥,侧身躲过了水柔柔刺过来的第一剑,用鸾凤锥的后面在她的肩膀上砸了一下。 鸾凤锥正面是锋利的尖,而后面则是握柄。握柄不锋利,但像个金属棍儿似的,狠狠的往水柔柔肩膀上一砸,也砸的她“嗷”一声叫。 “疼了?还有后招呢。”苏瑾瑶说着,一拧腰就攻了上来,双手同时挥起,使出上下、左右的连环攻击。 之前穆青羽已经说过,水柔柔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只是练习邪功驻颜美容而已。 秀水庄之所以还没有被江湖人剿灭,一来是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女人,江湖人讲究的都不会对女人动手。 而不讲究的那些人估计十个上山有十个得被水柔柔的媚香迷住。再用几招美人计,估计就同 流合污了。 再说,秀水庄的乾坤井虽然是囚禁男人的,收罗了不少年轻、俊美的男子。可男人往往会觉得这方面不是吃亏反而是占了便宜,加上这庄主又美丽,也都是半推半就的留下的。 一来没死人,二来苦主也乐得在这里有美人陪伴,也就算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所以只是名声不好,也没多么的作恶多端。 所以现在苏瑾瑶打上门来,在水柔柔眼里就好像那些她留下的男人家里的老婆上山来闹腾是差不多的道理。自然也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当苏瑾瑶这几招一亮,水柔柔就明白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她现在想要召集帮手,实在已经是来不及了。身后的八个侍女都僵硬不动,她对于苏瑾瑶的招数也只能是险险的躲过。 可水柔柔终日沉迷男女之事,也只是靠着练就邪功保持容颜,实际上她的年纪真的已经不小了。 如今打过前几招还算是能够支撑,越往后身子骨越吃不消,最后一个踉跄,竟然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苏瑾瑶其实根本就没用真功夫,就已经把水柔柔逼到了这份儿上。现在见她自己都要支持不住了,就顺手把鸾凤锥往上一撩,锋利的尖头一下子就在水柔柔的下巴上划了一条血痕。 “啊!死丫头你竟然伤我。”水柔柔虽然是发狠的喊了一声,可身子已经累的实在是挪不动了。 随即又是一个趔趄,勉强用剑尖撑着地面,才没有摔倒。 苏瑾瑶收了手后退一步,手里的鸾凤锥还指着水轻柔,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还来得及,你答应我两件事,我们无怨无仇的我就可以放过你。要是不行,咱们继续。” “哪两件事?”水柔柔眼里闪着恨意,可武功不济,也真是没有办法。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反正她自诩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大不了放了那几个心爱的宠男,隐忍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找新的也就是了。 苏瑾瑶也知道水柔柔肯定是怂了,就直接道:“第一,让我们把乾坤井收了,以后你要做什么,要养多少个男人都凭你自己的本事。” 苏瑾瑶之所以说收了乾坤井,以后的事情就和她没关系了,是因为这确实是水柔柔的私事,和她没有一文钱关系。 要不是因为古学斌答应了枯墨禅师,一定要破坏了乾坤井,算是保住穆家的名声,他们也不会走这么一趟。 更何况,同为女人的话,她也明白容颜美貌对女人的重要性。 反正水柔柔确实没有害死人,男人也爱偷腥,人家是**还是喜欢多少p都是自由啊。 水柔柔听了第一个条件,她是没有什么可拒绝的。只是看了穆青羽一眼,眼神里有几分的不舍。 因而,水柔柔点了点头,道:“好,乾坤井是青羽送给我的,如今他想收回我没有怨言。那第二个条件呢?” 不堪回首的过往 水柔柔问第二个条件,苏瑾瑶就转头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穆青羽。 穆青羽刚才摔倒的时候,姿势不美,可是趴下的地方还挺有趣。横倒在门口的台阶上,半边身子朝着里面,能够看到这边的情况。 不过看他此时略显扭曲的表情,就知道门槛硌在他肚子上,不会让他太舒服。 见苏瑾瑶朝他这边看,穆青羽的眼神里带着恳求,似乎是让苏瑾瑶不要伤害水柔柔。 这个时候了,都被水柔柔给放倒了,还这么用心的惦记着,这穆青羽用情倒是深。 苏瑾瑶叹了口气,这才对水柔柔说道:“第二个条件更简单,你只要说出你的真实年龄就行了。” “什么?”水柔柔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羞愤,大声道:“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现在你是在我的手里,我也没有提什么伤害你的要求。只是让你说出年龄,让位青羽公子死心而已。” 苏瑾瑶指着穆青羽,对水柔柔说道:“你应该明白,你和他本来就不合适,也不会有结果。看在他真心对你好过的份上,你何不放他一马?让他断了这份心思呢。” “不可能。”水柔柔的眼睛眯了眯,浓浓的恨意在眼睛里闪出一簇簇的火苗。 “那我就动手灭了你,再烧了你这座秀水庄。”苏瑾瑶说完,手里的鸾凤锥朝前递了几分,已经抵在了水柔柔的咽喉上。 水柔柔竟然毫无惧色,仰了仰头,一副视死如归,任人宰割的模样。 苏瑾瑶手再微微用力,已经刺破了她的咽喉皮肤,有一丝鲜血从水柔柔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柳,柳姑娘,我不想知道。”穆青羽艰难的声音传来。 他和那几个手下中的是媚香,不过软骨的作用比较大,对于情调动的比较慢,不会让男人太难受,只是有些发热而已。所以穆青羽还能够保持清醒,对苏瑾瑶和水柔柔的话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她大可不必管他和水柔柔的事情,所以就忍着没说话。 水柔柔则是移开了一直和苏瑾瑶对峙的眼神,看向了穆青羽。 穆青羽也正好抬眼看向水柔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形的一点交汇,仿佛有些碰撞,但又好像没有火花。 两人也都静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古学斌迈步进了门槛,朝苏瑾瑶走了过来。先是伸手按下了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继而拉着她的小手,往一旁走去了。 “你们别乱走。”水柔柔突然开口道:“还有别的机关。” 她竟然好心的加以提醒?这一点倒是让苏瑾瑶有些意外。 水柔柔咬了咬唇,却没有解释她为什么要提醒苏瑾瑶和古学斌,而是丢开了手里的剑,朝穆青羽走去。 水柔柔的脚步还有些踉跄,也不知道是因为和苏瑾瑶对打实在太耗费力气,还是她此时的心情矛盾。 古学斌单手揽住了苏瑾瑶 的腰肢,把她圈在怀里,朝水柔柔和穆青羽努了努嘴。 水柔柔此时已经慢慢地走到了穆青羽的身边,单手扶了一下他的身子,将他扶着坐起来,背后倚靠在门框上。 然后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子,放在穆青羽的鼻子前,让他嗅了一下。 穆青羽身子一个激灵,继而眼神变得澄明起来。 水柔柔抿嘴一笑,将**子放在了穆青羽的手里,又朝门外的那些手下看了一眼,然后竟然一句话没说就要起身离开。 穆青羽身上的药劲儿还在,也没有恢复力气,但他还是立刻就伸出手去,一把就扯住了水柔柔的袖子。 水柔柔站住了,转而低头看着穆青羽,柔声道:“青羽,放手吧。那个姑娘说的对,我们不合适。” “是因为什么?只是要留住美貌吗?”穆青羽的嗓音很沙哑,透着一股子疲惫。 “迫不得已?还是自甘堕落?”水柔柔的声音沉了沉,继而苦涩的一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顿了顿,水柔柔的视线渐渐飘远,仿佛在回忆,又好象是放空了自己,双眼都失神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青葱无知的少女,却被一个邪恶的江湖人拐走了。那是我的一段噩梦,被囚禁、侮辱,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想死都死不掉。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有了身孕,那个宝贝成了我唯一的希望。可是没过多久,我发现我太天真了,那个人是一直在练邪功的,他竟然试图用我腹中的宝贝做他提升功力的药剂。我疯狂了,在一个雨夜里亲手扼杀了曾经是我希望的宝贝,然后让他看我鲜血淋漓的手。他正在修为提升的关键,看到希望破灭的一瞬竟然走火入魔,吐血而亡。我开始是懵的,加上刚刚失去胎儿身体虚弱,傻傻的在他的尸体旁呆了三天。三天后,我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以为我可以离开了,却突然发现我其实已经中了很深的媚毒,我需要男人。再后来,我就发现,只有和男人在一起,我才会越发的美丽,而且越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我就越是满意。” 说到这里,水柔柔看了穆青羽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神伤的说道:“青羽,对不起,在今天以前,我并没有觉得你和那些男人有什么不同。你长得确实好看,可是也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你对我还,但是也有人对我也很好。但是当你回来,你看我的眼神依旧,我才发现你和他们有多么的不同。因为在此之前,那些男人迷恋我,可是一旦离开,无不跑得远远的,然后为了他们自身撇个干净,就说我是邪恶又恶心的女人,说我多么的败坏,吸取男人的精气修炼自己。可是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哪一个不是风流快活呢?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可是他们却还要坏我的名声,只为了保全他们自己的脸面。而你,真的不同。” 说完,水柔柔蹲下身来,深深的看了穆青羽一会儿。 进入乾坤井 “柔柔。 ”穆青羽嗓音沙哑而暗涩,如果仔细的去看,就能够看到他的眼圈又是红的。 水柔柔朝他温柔的一笑,笑容里没有了妩媚和诱惑,反而是那种平和又淡然的神情。然后慢慢的展开双臂,竟然将穆青羽的头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青羽。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错了。”水柔柔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穆青羽的头发,然后才松开了手,道:“别再找我了。” 说完,水柔柔站起来,又看了看那些被苏瑾瑶封住穴道,倒在院子里的侍女,说道:“她们都是无辜的,不过是我笼络男人的工具而已。请放了她们吧。” 苏瑾瑶没说话,古学斌则是慢慢点了点头。 他们这一行人只是来破坏乾坤井的,又不是来大开杀戒的。只要不是满手血腥的恶魔,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穆青羽意识到了什么,挣扎了一下站起来,又去拉水柔柔的袖子。 第4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这次水柔柔连忙退后了两步,后背已经贴上了另一边的门框。 穆青羽不甘心,还试图去拦住水柔柔。但她趁着穆青羽还没有恢复,一步迈过了门槛,飞快的朝山下走去。 “柔柔……”穆青羽叫了一声,还想去追。 但古学斌和苏瑾瑶都走过来,一人扯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水柔柔回头又看了一眼,看到苏瑾瑶和古学斌将穆青羽拉住了,对二人报以感激地一笑,这才大步的离开了。 古学斌道:“别忘了,我们还要把乾坤井破坏掉。最好是一鼓作气就做完,以免夜长梦多。” 穆青羽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水柔柔消失在下山小路上的背影,呼吸都急切起来。 苏瑾瑶也朝山下看了一眼,道:“你别去了,让她一个人安静的过完余生吧。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想要跟过去告别的意思吗?她只是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但她不是说就此爱上了你。是你的善良打动了她,但她却没有和你共度余生的心情。难道说,你要追上去,给她养老送终吗?” 一句“养老送终”,让穆青羽身子再次一个激灵,仿佛才回过神来。 苏瑾瑶摇摇头,只得又说了一句残忍的话:“你别忘了,她讲的那个故事,是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你都没有出生吧?” 穆青羽整个人都是颓然一震,身子再次无力的软了下去。不过没有摔倒,而是再次倚靠在旁边的门框上,双肩都是塌垂的。 古学斌和苏瑾瑶这才将他松开,让他慢慢地想一想。 过了好一会儿,苏瑾瑶拍了一下手,道:“人都走了,你也不能总是在这儿缅怀吧?即使是再深的感情,也该有一些理智来约束,何况你还是穆家的嫡传人,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穆家的技法和绝学。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淡忘了。” “或许吧。”穆青羽悠悠地叹了一声,道:“柔柔是我第一个动情的女子。” 不过说完这句话,穆青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手里的药**,走到 他的手下人旁边,将**子给其中的一个嗅了一下。 那个手下也是抖了个激灵,然后慢慢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少主,属下无能。” 穆青羽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子塞到他的手里,朝另外的几个人看了看。然后转身对古学斌道:“走吧,我们去破除乾坤井。” 苏瑾瑶有心跟着,古学斌担心机关会伤着苏瑾瑶,有心想要将她留下来。 穆青羽看看苏瑾瑶,却道:“走吧,其实也不是多么凶险。”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苏瑾瑶拉起古学斌的手,俏皮的一笑,道:“学习一下嘛,总没有什么坏处。” 古学斌将苏瑾瑶拉到紧挨着他的身边,道:“好吧。不过你要一直跟着我,不能离开半步。” “没问题。”苏瑾瑶说完,拉着古学斌紧走几步跟在了穆青羽身后,然后道:“他在最前面,我在中间,你在后面,这样我是最安全的,你就放心吧。”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不会是那种需要特别保护的小娇花,也就点头同意了。 所谓的乾坤井,不过就是一个地下室而已。只不过这间地下室面积很大,里面机关很多。进去容易出来难,而且每个独立的小屋里都有些情趣的东西。 最开始进去还没觉得怎样,只是里面的气味不太好。除了是因为空气流通不畅的原因,还有些是媚香和男人的体味。 一走进来就被那暖暖的,糜糜的气息所包围,三个人都觉得不是很舒服。 苏瑾瑶更是直接打了个喷嚏,揉着小鼻子尖,一脸的嫌弃。 穆青羽的脸红了红,道:“总机关还要往后面走。不过进去的时候不会有伤人的机关。但是如果不了解方法,要出来可就困难了。” 古学斌没有开口,紧皱着眉头,大气都不想喘。 三人朝里面走了一段,就听见一个左手边的屋子里面有声音。是男人发出的那种吟哼声,不是很大,但是听起来很痛苦。 苏瑾瑶刚转了一下头,古学斌就把大手伸过去,将苏瑾瑶的脑瓜又转了过来,道:“目视前方,不要向左右看。” 苏瑾瑶的脸也是一红,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不过没有听到女子的声音,一个男人还能叫的这么浪? 穆青羽是脸最红的一个,但同时也把牙关咬的紧紧的。因为一想到他离开之后,水柔柔又在这里面和其他的男人欢乐,他的心就说不出的烦闷。 不过好在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更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了。 走过去之后又连过了几间小屋,也都是一片安静。 穆青羽朝前面一指,道:“再向前走不多远,往右边一拐就是总机关。只有我能够打开总机关的门,应该不会有人擅自改动的。” 只是没有想到,三人刚要继续往前迈步,前面右手边的一道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男人从里面冲出来,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披头散发的嚎叫着,直接朝苏瑾瑶扑了过来。 这些人都发狂了 三人的功夫底子都不弱,虽然这个男人冲出来的又快又急,而且还是事发突然,但谁也没有慌乱。 只不过穆青羽的反应是拦挡,而古学斌则是直接将苏瑾瑶拉进了怀里,单手抱着苏瑾瑶的腰肢一个旋身,抬起腿来一个优雅的侧踢,把那个男人给踹了出去。 可是这边刚解决了一个,对面的另一扇门也突然间打开了。而且这边跑出来的可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三个。 同样是不着寸缕,披头散发的像是个疯子。但是扑向苏瑾瑶的动作简直是又快又猛,和野兽相似。 刚才古学斌是抱着苏瑾瑶转身,而如今对面冲出来的人就等于是直面着苏瑾瑶了。 这次不等古学斌转身再把苏瑾瑶拉去另一边,苏瑾瑶已经抖手就打出三根银针,顿时将对方的穴道给封住了。 穆青羽刚才拦住的那个人被古学斌给踹飞了,他也觉出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儿。因而就趁着苏瑾瑶和古学斌对付这几个人的功夫,朝前面冲去。 前面还有三扇门,然后才是右转弯的一条小走廊。 当穆青羽冲过去的时候,清楚的听见每一扇门后面都有响声。 “这些人怎么都疯了?”穆青羽一边喊着,一边冲到最近的一扇门旁边,用手在门上摸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机关按了下去。 然后如此炮制,把前面的两扇门也都从外面关死了。 此时,门后面的声音“砰砰”想起,里面的人不断的发出嘶吼和撞击木门的声音。 苏瑾瑶一时间觉得,这场景怎么和她以前看过的丧尸片相仿呢。 不过此时看看倒在地上的人,都已经没有了生息,像是晕过去了,倒不像是打不死的丧尸。 古学斌看了一眼那些男人,把苏瑾瑶的眼皮一按,道:“别看。” 苏瑾瑶“哼”了一声。可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古学斌将苏瑾瑶的手拉住,带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如同穆青羽刚才那样,在每一扇门的外面都找到一个机关钮,然后把机关开启了。 重新又把所有的门都在外面锁上,古学斌才回来和穆青羽会合。 穆青羽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个男人,眼神有些游离,也有些怪异。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们都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仍旧是老老实实的闭着眼睛,却提起鼻子又嗅了嗅,然后道:“是香气。这里的香气和外面的略有不同,嗅多了会使人暴躁不安,只想到和异欢。不过这种药倒是没有什么副作用,做过几次之后,精力耗尽了也就没事了。就是长期如此,精力、体力都是极大的损耗,只怕是不歇个三年五载的恢复不了了。” 古学斌抿了抿唇,对穆青羽道:“把这四个人先弄进去关起来。等我们把机关破坏掉,再一起放出来吧。” 穆青羽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当然也不能把人就随意的丢在这儿。看着他们几个瘦得皮包骨头,却还高高竖起的某一处,穆青羽的脸色真正的不好看。 于是,穆青羽和 古学斌一人拎起两个,拎着胳膊将他们脱回到之前的小屋里,仍在地上之后,出来把机关关闭了。 穆青羽和古学斌是把四个人丢进了一间小屋,余下一间空着,就好奇的进去看看。 苏瑾瑶知道他们把人弄走了,也睁开了眼睛,跟着两人往那间屋里走。 结果一进去,古学斌和穆青羽就愣住了,随即两个人同时转身,把苏瑾瑶给拦了出去。 苏瑾瑶虽然是走在最后,可她的眼神也是极好的。虽然只是前脚迈进了屋里,匆匆的扫过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如此慌张了。 因为那屋里,整间屋子都画满了春图画,各种样式、姿势,男人和女人们纠缠在一起,那大胆就不必说了。 就算是两个男人都不禁脸红,古学斌更是个毛头小子呢,差点鼻血都喷了出来,自然是把苏瑾瑶给堵了出去。 苏瑾瑶虽然也是脸红心跳,可毕竟她是医者,又是现代穿越过去的,这种画面的动图小电影都见识过,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而是那两个男人“砰”的一声关紧了门,随即手忙脚乱的把这扇门上的机关也启动了。 “你们紧张什么?人之常情嘛。”苏瑾瑶强忍着笑,打趣着二人。 古学斌脸红脖子粗的转头瞪着穆青羽,道:“你弄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初你就是在这里面和那个水柔柔欢乐的?” “没有啊。那时候只是装饰的华丽、炫美一些,可还没有这么大胆呢。”穆青羽也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他离开之后,水柔柔把这里变成了这般模样。 原本穆青羽对水柔柔还是有些感情的,也颇为的不舍。 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切,他才真正明白,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其实真的不是没有他不行。 而且他走了之后,这里反而更加堕落。当然这一切都是水柔柔的喜好,可见她又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情。 心里那最后的一丝情意,也终究是消失了。穆青羽吸了一口气,眼神看向了前面拐弯出,说道:“走吧,就在前面。解决了,也就结束了。” 古学斌点点头,又转向苏瑾瑶,问道:“瑾瑶,这里面的香气还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你能配制出解药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些人发狂,应该是之前中毒太深。而你身上有我神蛊王的毒,根本不惧这么点点的媚香。至于青羽公子,刚才水柔柔给他嗅的那**药,就是解药。等我们破除了机关,让人拿着那个**子给这些人嗅过就好了。” 三人这才继续往前走,转过弯之后,就看到了最里面的一扇铁门。 铁门上明显是有机关的,因为门看起来就比普通的铁门厚,应该是双层的。 只不过门上的花纹让古学斌再次狠狠的咬牙,对穆青羽道:“你特么的这是个什么爱好?把你那玩意画在这上面有意思吗?” 穆青羽看清了铁门上的一个大大的图画之后,也是一脸的惊讶。 原来留了后路 原来那铁门上,用红漆彩绘了一个花篮,那花篮里面掩着的是一个男人的东西。 其实那画画的很隐秘,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古学斌和穆青羽都是男人,又是在这种地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穆青羽也是红了脸,赶紧摇着头道:“这不是我画的。我当初做好了这个乾坤井,铁门外面还包着一层羊皮。想必是时间久了,羊皮已经破烂,就画了这么个画。” 苏瑾瑶倒是最镇定的一个,朝那画上瞄了一眼,就道:“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害臊的?或许这就是一种对繁衍和生育的崇拜。想那水柔柔那么大岁数了,还没有个孩子,对于这个或许挺在意的。” 听苏瑾瑶又提起水柔柔的岁数,穆青羽的脸色就是一阵的发青。估计他这会儿心里也有些别扭了。 因而穆青羽一言不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门边,似乎是在找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穆青羽的手指一顿,然后就触到了什么东西。继而又是“喀嚓”一声,那扇铁门动了动。 但门只是轻微的一颤,并没有打开,似乎还有什么机关没有解开。 古学斌拧着眉也是一脸正色的盯着这扇门,看样子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穆青羽没有停下,继续沿着铁门的边缘摸索着,每隔一段距离就用手指触一下,然后就是“喀嚓”声响起。 顺时针摸索一圈之后又是反向逆时针的摸索了一遍,然后穆青羽才长长的吸了口气,回头对古学斌道:“如我所料,机关没有被打开过。” 穆青羽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那扇铁门发出了绞盘铰链转动的声音。 接着,门从下面缓缓的向上提起,而不是里外的开合。 等到铁门一直提到最上方,后面就露出了一个黝黑的山洞。山洞里还透着丝丝的寒气。 “这是山腹?可山腹不是应该暖一些吗?为什么这么冷?”苏瑾瑶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但是因为灯火投不进去,所以只能看到门里面几步远的地方。 穆青羽回手将墙上的一盏油灯取下来举在手里,然后先一步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整个乾坤井其实都是一个山洞。只不过这个山洞原本是洞口开在地面上的一个二尺多大小的地洞口。后来我发现里面另有乾坤,是一个纵横交错,并且有很多小室的山洞,所以这里才取名乾坤井。这后面是有一处通往外面的洞口,其实是我预留的一条退路。但那个洞口只能从里面朝外打开,却不能从外面进来而已。” 苏瑾瑶听了,抿嘴一笑,道:“原来你青羽公子也是留着后手的。” 穆青羽也笑了,道:“穆家的传人从开始学习机关术的第一天开始,就被教导要先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绝不会做一条绝户路,让自己做的机关把自己给困死了。” 古学斌听了,也跟着解释道:“穆家那些秘传的技法之所以载入古册却不被使用,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制造的太 严密和凶险,就算是制造机关的人自己被困在里面,也是难以脱身的。所以这样的机关在穆家人看来是不合格的,或是需要等到后人能够破解之后,才可以采用。”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么说,穆家的人还是挺理智的,不会因为一个机关弄得大家同归于尽。” 说着,三个人已经走了十来步,穆青羽手里的油灯照亮的面积不大,但走到这里山洞也快要到尽头了。 苏瑾瑶就看到前面放着一排铁皮箱样子的东西,数一数有七个之多。 而每一个铁皮箱子都有好几根铁索从里面延伸出来, 第4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或是埋入地下,或是从某一处细小的缝隙穿过去,不知道通往何处。 穆青羽来到这里,把手里的油灯交给了苏瑾瑶,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亮,然后递给古学斌,道:“烦劳了,从左到右一共七盏油灯,你听我的信号,一盏一盏点亮。” 古学斌答应一声,伸手将火折子接了过来,朝着铁箱子走过去,又绕过铁箱子,就看到后面墙上果然有一个装着灯油灯灯台。 穆青羽也紧跟着走到了第一个铁箱子的旁边,看了看没动手,又走到了第二个的旁边。 苏瑾瑶很好奇的跟着走近了几步,把手里的油灯举高,问道:“能看清吗?用不用再近点?” 穆青羽一笑,道:“不用。这不需要用眼睛看,只能凭着手上的感觉去拆除。” 说完,他伸手摸向了第二个铁箱子,在顶部抽掉了一块方形的铁皮,把手伸进了露出来的洞口里。 铁箱子是完全封闭的,根本就看不到内部的结构。但穆青羽的手在箱子里摸索了一阵,箱子整个颤动了一下。 苏瑾瑶的心也不由得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觉得这样很危险。 但很快,铁箱就发出一连串的轮盘、绞索的转动声。然后那个铁箱子就好像是被启动的机器一样,从上面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机关,并且还能够看到机关在里面飞速的转动。 而穆青羽的手也露了出来,所有的机关就在他的手周围运转,他的手不知道是捏着什么,正在一点点的往上提。 知道最后“咔”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了,然后就看到穆青羽手里捏着一个黄铜钮,应该就是从那机关的内部拔出来的。 与此同时,穆青羽也说道:“点灯。” 古学斌立刻将第一盏灯点亮了。随着灯亮起来,那已经四分五裂的铁箱子突然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破碎声,然后就完全静止了下来。 期间,苏瑾瑶一直屏住呼吸,就好像喘一口气都会影响机关的运行似的。而现在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后,穆青羽又把其余的六只箱子都如此炮制,一一破坏了。只不过解开的顺序像是随机的,或者说这是只有穆青羽才知道的排列组合了。 七盏灯全部亮了起来,穆青羽也是松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乾坤井,终于结束了。” 苏瑾瑶也吃醋 苏瑾瑶和古学斌、穆青羽再次走出乾坤井,那几个手下已经完全恢复了,都聚在外面,一脸的警戒状态。 穆青羽皱了皱眉头,问其中的一个是怎么回事。 那人回答说,是水柔柔的那几个侍女都依次恢复了知觉,从地上起来之后准备离开了。 但是之前穆青羽没有吩咐怎么处理这些女子,他们也就没有阻拦,只是怕有人下到乾坤井去给穆青羽他们使绊子,所以才在这里做个警戒。 穆青羽就道:“放她们走吧。你们带着那**解药进去,把这里面的人放出来。” 这几个人答应一声,这才拿着药**下到了乾坤井里。而且他们也算是穆家的人,所以对于开门一类的小机关也是懂得的,不需要穆青羽再费力教一遍了。 等到穆青羽和古学斌他们走回到前面的院子,就见之前的那八个侍女和另外的几个女子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后出来的这几个女子衣着更华丽一些,模样也更为美丽。虽然站在那里显得弱不禁风的,可眼角眉梢都透着些媚意,还在不住的用眼睛往古学斌和穆青羽的身上撩拨。 苏瑾瑶眯了眯眸,手指轻轻一扣,捏出几根银针在眼前晃了晃。 之前那八个侍女被银针打中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会儿知道苏瑾瑶的厉害,因而都惊做一团,退后了好几步。 倒是另外几个稍有姿色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仍旧是媚眼如丝的戳在那里。 苏瑾瑶手腕一抖,银针全部掷了出去,那几个女子无不应声倒地。 苏瑾瑶打了个呼哨,一直缩在古学斌衣领里的神蛊王就爬了出来。慵懒的展了展翅膀,继而飞起来围着那几个女子转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被它咬了一口。 顿时,痛呼声连成了一片,那几个女子若不是被苏瑾瑶的银针封住了穴道,只怕这会儿就要满地打滚了。 苏瑾瑶冷意涔涔地说道:“你们在这里过得太舒坦,但是今后可没有人保着你们在这里整日的逍遥快活了。下山之后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这毒不会发作。但是如果还做这等勾搭男人的事情,这毒就会从你们的脸上开始发作,一点点的烂掉你们脸上的肉,把整个头都烂光却还不会死,让你们都是生不如死。” 这几个女子听了,无不吓得浑身发抖,连声求饶。 苏瑾瑶道:“一个时辰之后就不会疼了,现在疼着,是让你们长点记性,眼珠子放老实点,别随便的瞄男人。若是毒性发作起来,我也没有解药。” “可是,如果我们想要寻个良人,好好的过日子呢?难道也不行吗?”有个女子大着胆子,咬着牙问道。 苏瑾瑶的眉毛一挑,道:“和一个男人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与你们跟几个男人鬼混能一样吗?我说了,安分守己就不会毒发,你们自己酌量着办吧。” 苏瑾瑶说完,这几个女子心里大致明白了。只要不是毫无节制的与男人厮混,那就不会毒发。 可是这毒中在了脸上,谁 又敢冒这个险呢? 因此,刚刚还看着美貌的男子心神不定的模样,现在一个个都是痛呼连连,眼睛更是瞄都不敢随便的瞄了。 穆青羽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想笑。继而看了看古学斌,悄悄地竖起一根大拇指来。 他的意思很明了:有个苏瑾瑶这样的小辣椒为古学斌吃醋,别的女人多看他两眼都要被报复,反而是一件颇有滋味的美事。 古学斌则是得意起来,将苏瑾瑶拉进怀里,轻柔的呵护在胸前,满眼都只有苏瑾瑶的模样,满心里装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在相互爱恋彼此的人眼里,是容不下别人的。这个时候为了对方吃醋,反而是更加恩爱的表现。 除非总是想要沾花惹草的人,才会把爱人的醋意当作是一种束缚。 而古学斌不会,他巴不得苏瑾瑶眼里只有他一个,巴不得苏瑾瑶把所有的女人、男人都驱赶走,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那才叫一个幸福。 苏瑾瑶感觉到古学斌扶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稳健有力,感受着他满身散发的温柔,整个人也变得柔软、温和起来。像是一只萌萌的小猫,还哪有半点的冷意呢。 这边苏瑾瑶和古学斌你侬我侬的腻歪着,对穆青羽又是一万点的伤害。 他把手摆摆,示意那八个侍女把地上哀嚎痛呼的女人都弄走,免得在这儿碍眼。 又过了一会儿,那几个穆家的手下都回来了。说是嗅了**中的解药,那些狂躁的男人们总算是都清醒了。只不过他们中毒颇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自行离开。 穆青羽看了看天色,无心在这里多做停留,就吩咐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等那些被关在乾坤井里的男人恢复之后尽数离开,再把这里付之一炬,就算是彻底了解了。 而他们则是先下山去,继续往虎威寨的方向赶路。 虎威寨与秀水庄相聚不过一天的路程。但是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找一个镇子休息一晚上,明天起早出发,不到晌午就能够到达虎威寨。 在当晚,他们找到合适的客栈停留下来之后不久,那几个留守在秀水庄的手下也都赶过来了。 并且向穆青羽报告说,乾坤井里的男人们陆续的恢复之后就全部离开了,那些侍女们也都走了个精光。现在秀水庄已经一把火烧了。 虽然这是穆青羽吩咐的结果,可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穆青羽还是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就回房休息去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则是又研究了一下明日的行程,这才各自休息去了。 只是苏瑾瑶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发现了秋影给她留下的信号。 因为这里有穆家的几个手下,而且那几个人的身手和内力也都很不错,估计秋影怕会暴露,只留下信号就离开了。 苏瑾瑶又再次出来,到古学斌那屋敲敲门,道:“澈,陪我出去散步。” 古学斌答应一声,出来一看苏瑾瑶的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虎威寨有了戒备 苏瑾瑶和古学斌相携着出了客栈,看似是漫无目的的在小街上闲逛。 实际上是苏瑾瑶在循着秋影留下的记号,准备去和她碰面。 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此时是冬天,天气寒冷,所以入夜之后街上就更是不见人影。 借着朦胧的月光,苏瑾瑶和古学斌一直走到了镇子的边缘,才看到前方有一个火堆。 苏瑾瑶刚走过去,秋影就迎了过来,叫了一声:“主子,殿下。” 苏瑾瑶点点头,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秋影道:“我知道主子明天就要去虎威寨了,所以提前派人过去打探了一下。结果就发现虎威寨的人已经完全戒备起来,估计是因为秀水庄的乾坤井被毁,虎威寨也得到了消息吧。” “消息传的这么快?”苏瑾瑶也不由得皱眉。 他们之所以这样紧急的赶路,也是想要打虎威寨个措手不及。却没有想到对方已经开始戒备起来了。 而虎威寨和秀水庄又完全不同,那是江湖上的败类聚集的地方。凡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家伙都躲到虎威寨里面去了。 如果要硬碰硬的话,暂且不说对方的个人实力如何,估计人数方面就不会少了,这一仗可是有的好看了。 古学斌想了想,问道:“你们具体打探到了多少消息?” 秋影从身上拿出一块白羊皮来,展开递给了苏瑾瑶。 就见上面是用炭笔临时画的虎威寨地图。除了寨子周围的地形、地势和路径之外,还对已经发现的对方埋伏的人数和地点做了标注。 苏瑾瑶一看,拍了拍秋影的肩膀,道:“做的真是不错。” 秋影一笑,“不敢居功,这是主子教导有方。” 苏瑾瑶和古学斌把图收了起来,准备第二天一早找穆青羽再研究一下。毕竟穆青羽去过虎威寨,他应该对那里的情况更了解一些的。 临走之前,苏瑾瑶看了一眼还燃着的小火堆。这里看似只有秋影一个人,但其实暗处隐身着好几个暗探好手。 苏瑾瑶对秋影道:“现在天气太冷了,你们也不用这样艰苦。平时就该住店住店,只要不随意显露身份就行了。” 秋影一笑,道:“我们这次出来,带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样的人聚在一起,稍微有些江湖经验的人就会引起怀疑,所以还是这样走路更安全一些。” 苏瑾瑶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吩咐你的人就近安顿下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虎威寨,调动人手也方便。” 秋影点点头,打了个呼哨,就有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秋影过去对他交代了一番,那个人就立刻转身离开了。然后秋影才回到苏瑾瑶身边,跟着她一起回了客栈。 穆青羽的几个手下警觉性都很高,但是他们并没有义务保护苏瑾瑶和古学斌,因而苏瑾瑶带了一个人回来,只要不去招惹穆青羽,倒是也没有人多加理会。 苏瑾瑶就对秋影道:“你就和我讲究一晚上吧, 现在找伙计给你安排房间也晚了。” 秋影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悄悄地朝古学斌瞄了一眼。 古学斌敏感的感觉到了,摇头一笑,道:“秋影,要么你住我那屋,我和瑾瑶挤挤?” 秋影轻笑了一声,退后了半步。其实她也知道这段时间苏瑾瑶和古学斌并没有同室而居,她心里对于古学斌还是挺佩服的。 秋影是过来人,她明白一个男人是不是深爱一个女人,不是看他在那方面强不强悍,能一个晚上做多久;而是要看他在成亲之前,能够为了这个女人忍多久。 其实以古学斌的身份,别说是要多少女人都有,就算是他不要,可能都会被各种安排。 但古学斌不仅仅对身边的女人敬而远之、避之不及;更是对苏瑾瑶一心一意的呵护着,在成亲之前绝不会越雷池一步。这样对于苏瑾瑶的保护,无疑才是最真挚的。 这也是为什么秋影一直都只听命于苏瑾瑶一个人,但是对于古学斌仍然很恭敬的原因了。并不是因为古学斌是太子殿下,而是因为他真心对主子的好。 夜深了,苏瑾瑶和秋影回到屋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就准备睡下了。 这小镇的客房就算是最好的一间,却也没有多么华丽的装饰,家具也只能算是简单实用而已。所以除了一张床就没有软榻之类的了。 苏瑾瑶躺在床上,只脱了外衫。而秋影则是拉了一床毯子,铺在了苏瑾瑶床下的木质脚踏榻上,算是打了个地铺。 一个高、一个低,倒是有点像是宿舍的上下铺。 苏瑾瑶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问秋影道:“你跟着我好几年了,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秋影随手一挥熄了放在床头矮几上的灯,平静的道:“没有打算,这样真的挺好。”顿了顿,她又问苏瑾瑶:“主子呢?有什么安排?” 秋影没有问苏瑾瑶有什么打算,因为她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问主子的打算和计划的。所以只能听从安排。 苏瑾瑶的嘴角在黑暗中勾了勾,看不到她笑,但是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是缓和的。 苏瑾瑶慢慢的道:“没有什么安排,现在一切都挺好的,你们做的非常好,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今天咱们两个也不必太拘谨,这么多年来你都叫我主子,但是今天可以退回在红袖坊的日子,就好像我教你跳舞的那个下午似的说说话。” 秋影听了半天没有开口,黑暗中她的眼神看向空中一个无形的点,视线却仿佛穿过了那一点,看向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苏瑾瑶也没有再询问,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聆听着两个人此起彼伏、又都是很轻浅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秋影朝苏瑾瑶伸出了手腕,手腕搭在苏瑾瑶的床沿上。 苏瑾瑶听见动静又转过身子,推了推秋影的手腕,就问:“这是干嘛?” 秋影叹了口气,道:“主子,您帮我看看,我这身子,还能有宝宝吗?” 秋影想生个宝宝 秋影的话让苏瑾瑶怔了半晌,然后才把手搭在了秋影的手腕上,准备给她诊脉。 可苏瑾瑶的手还没有按实,秋影的手又轻轻的一抖,好像是要缩回去似的。 苏瑾瑶赶紧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道:“怎么了?不是想知道吗,怎么又收回去?” 第4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满心矛盾的“嗯”了一声,却又是半天不开口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仍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道:“是不是经常想,以后有机会要再生个宝宝?” 秋影再次“嗯”了一声。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可我那样的想法,是不是不真实?我这个样子,还能够再有宝宝吗?” 说完,秋影再次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无奈苏瑾瑶抓的还是很紧。 秋影无奈,抬起头来,借着浅薄的月色看着苏瑾瑶。 也正好苏瑾瑶探出头来,用一双晶亮的水眸看向秋影。苏瑾瑶从秋影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的无奈和绝望。 绝望!苏瑾瑶也曾经有过这等绝望的眼神,但是她现在终究是重新拥有了感(qíng),再次活了过来。 苏瑾瑶朝着秋影微微一笑,按下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现在我不是你的主子,只是一个大夫。我给我的病人看病,不止能医治顽疾,还能够给你心里解惑。” 秋影当然能够听出苏瑾瑶的意思,但她还是执意的要把手收回来。 苏瑾瑶这次终于放手了,然后淡淡的道:“人活着其实比死了更艰难,但是你现在能够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是我的左膀右臂,证明你已经非常有生存的意义了。既然你的人生如此有意义,为什么不去更好的活着呢?也许在不久的一天,你还能够遇到一个珍惜你、(ài)护你的男人。你可以为他生儿育女,过你们两个人幸福的小(rì)子。” 秋影的眼神微微一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瑾瑶再次道:“别想的那么多,只要过好今后的每一天,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我不是说你一定要过上我说的那种(rì)子,我也不是说女人终究只能依靠一个男人才是幸福的,但我现在给你看过之后,你起码有了希望,当你真的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的希望就会被点燃了,而不是左顾右盼的还有一份担心。” 秋影的思想再一次微微松动,最后终于是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苏瑾瑶索(xìng)翻(shēn)坐起来,拉过秋影的手,安慰道:“其实我觉得你(shēn)体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就差一个男人了。你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啊。” “噗”秋影忍不住笑了,道:“主子,我还真有过那样的一点意思。或许我能……借个种,生个自己的孩子。那样我就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了,也(tǐng)好的。” 在秋影看来,男人不重要,只要是个(shēn)强力壮,能够给她健康的孩子的男人就够了。 苏瑾瑶也笑了,道:“你的思想其实(tǐng)超前的,想要什么就去要,没什么好顾忌的。要是你真的看上哪个男人,或是看上了那个男 人的种,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苏瑾瑶说完,已经不着痕迹的按上了秋影的脉搏。诊了一会儿之后,苏瑾瑶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秋影手腕放开,道:“我就知道,你这(shēn)子骨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别说要一个孩子,就是你想生个双胞胎,只要那男人给力,也生的出来。” 秋影听了怔了半晌,过了一会儿才“呵呵”的轻笑起来。继而又“哈哈”的笑的大声了一点,然后道:“主子,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思还真是放下来了。不过,要是我真的跑去找个顺眼的男人生个娃,会不会被以为和那个秀水庄的庄主一个样?” 苏瑾瑶把嘴一撇,道:“那怎么能一样呢。她是为了漂亮,而你是为了生命的延续,你比她伟大多了。再说,谁敢说你的不是,我一针下去就让他们变成哑巴。” 说完,苏瑾瑶又压低了声音道:“其实吧,这事好办。凭你的武功和我的药,想拿下个男人,生个孩子易如反掌。” “行。”没想到秋影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就点了点头,道:“主子,我真的已经不小了。可我对男人都死了心,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如果哪一天真的给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你帮帮我。” “好说好说。明儿收拾了虎威寨,我就去找个药铺,给你配上两剂药丸。一丸给那个男人吃,保证他一击即中。一丸你自己吃,让你能怀个双胞胎。”苏瑾瑶就差没拍着(xiōng)脯保证,能让秋影一下子生她十个八个了。 听苏瑾瑶说完,秋影长出了一口气,道:“有您这样的主子,连孩子的事(qíng)都帮我打算好了,我也是后半生不愁了。” 苏瑾瑶一笑,道:“当然不用愁。咱们不偷鸡摸狗,不依附别人,靠得都是自己的本事,总能越过越好的。再生个孩子,人生就完美了。”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毫无拘谨的聊天,而且还相谈甚欢,气氛也是轻松起来。 又闲话了一会儿,苏瑾瑶先打了个哈欠,翻(shēn)躺下来,又把被子一卷,侧(shēn)用腿压住,然后道:“睡吧。以后出去的时候顺便多往男人堆里看两眼,给你的娃找个爹。别的不用多想,你能生,我都能帮你养。” 苏瑾瑶也是喜欢孩子的,如果秋影真的有了宝宝,就算是个没有爹的宝宝,她也一样会视如己出。她会帮秋影一起,把宝宝抚养长大的,不用靠什么男人。 秋影也翻了个(shēn),用毯子把自己裹住,枕着手臂蜷缩着(shēn)子,可心里却已经是满满的憧憬和甜蜜了。 一夜很快过去,苏瑾瑶和秋影也早早的就起来了。 秋影是一(shēn)蓝色的劲装,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棉斗篷。 因为是要去剿灭虎威寨,秋影特意没有带斗笠和风帽,而是就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来,带着一只眼罩,更显得整个人都如修罗般煞气凛然。 秋影的(shēn)材极好,虽然不及苏瑾瑶高挑,但也是健美非常。站在那里单单看背影就是英姿不凡。 当秋影对上穆青羽 穆青羽走出房门的时候,就见他的那几个手下眼神怪异的看着前面的两个女子。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不,应该说是两个女子中的一个。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苏瑾瑶,一(shēn)华丽的银狐大氅,衬得那张俏脸越发的(jiāo)媚可(ài)。 而另一个,因为是背对着穆青羽的,他看不到对方的模样,但是这一(shēn)的气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够感受得到。 这个女子是谁?站在苏瑾瑶的(shēn)侧,是凛冽如刀的存在,让人忍不住就会多看上两眼。 而穆青羽顿住的脚步和犹豫、好奇的态度,让苏瑾瑶和秋影同时回过头来。 秋影转头的时候,恰好是先露出带着眼罩的那半边脸。 穆青羽原本对这个女子颇为好奇,但是看到秋影的一个侧脸,整个人都是惊了一下,心头也是莫名的一跳。 秋影的模样原本是不错的。做过红袖坊的红牌姑娘,总不会太难看就是了。 而且秋影有着女子少有的那种棱角分明的五官,并不柔美而是带着一种深刻,让人一见难忘。 可偏偏就是这一张脸上,如果完美无瑕的话可以算是一个辨识度很高的美人。偏偏此时戴着一只黑色的眼罩,还有遍布整张脸都伤疤。 好好的一张脸,被毁了。可这个女子眼中的淡漠与冰寒,让人忽略了其他,只剩下桀骜的气势。 穆青羽愣住了,脚步顿在原地,一直紧紧盯着转过头来的秋影,甚至连她(shēn)边的苏瑾瑶都忽略了。 苏瑾瑶本来准备取出昨天秋影画好的虎威寨的地形图,叫穆青羽来分析一下。结果看到穆青羽站在不远处紧盯着秋影满是伤疤的脸,心中就升起一丝的不快。 苏瑾瑶皱着眉头转(shēn)上前一步,将秋影的半个(shēn)子挡在(shēn)后,冷冷的道:“秋影是我的侍从。青羽公子还请给几分薄面,客气点。” 说是让穆青羽客气点,实际上是让穆青羽收敛一下对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秋影眯了眯眸,她当然认识穆青羽。而且在古学斌假扮穆青羽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了。 只是如今一见,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古学斌假扮的穆青羽还要稍稍好看一些。 只是这个人对自己的眼神却是太不客气了,没见过女人毁容吗? 明明是一位世家公子,可是偏偏家教这么差,和那些只看人外表的肤浅小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想到这里,秋影的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冷笑来。 可穆青羽看来,竟然觉的那一丝冷笑挂在秋影的嘴角上,仿佛就是冰山上映照出的一丝朝阳,把整个冰山都映出了暖意。 那一张疤痕遍布的脸,也因此不是那么难看了,甚至还有些撩人的别样风(qíng)。 “青羽公子!”苏瑾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在她看来,穆青羽真是太过分了,这么一盯再盯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苏瑾瑶的心思猛然一动,蹙着眉头再次去看穆青羽的眼睛。就发现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赞赏,似乎还有些……惊艳!! 等等,穆青羽这家伙脑子抽筋了吗,用这种对女人惊艳的眼神来看秋影? 苏瑾瑶忍不住又让开一些,把秋影从自己(shēn)后露出来,再次看看秋影又看看穆青羽的眼神。 没错,是惊艳。穆青羽并没有惊讶于秋影毁容的脸,反而透出一丝探究。 苏瑾瑶如此聪明,顿时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但同时也在暗自惴惴,这个家伙,口味似乎有问题吧。 秋影被穆青羽盯的有些气,纵使她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模样了,可是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看,还是很不舒服的。 因而,秋影(shēn)上的寒意陡然释放,原本如刀锋般的冷意顿时就变成了满(shēn)的煞气。 一时间,就连穆青羽带着的那几个手下都是一惊,继而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半步。 本来他们以为,苏瑾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毁容的女人,已经够讶异了。 偏偏这个女人还如此慎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使者。 穆青羽终于被这股子煞气惊的回神了,也才发现自己就这样紧盯着一个女子看,确实不太礼貌。 穆青羽并不是真的不懂人(qíng)世故,因而想到自己的失礼,赶紧一躬到地,真诚道:“在下穆青羽,实在是唐突了这位姑娘,还请见谅。但在下并无恶意奚落,而是赞赏于姑娘的傲骨天成,让人心生仰慕。” 仰慕!堂堂圣手穆家的嫡传人,对一个江湖中无名无姓的小女人说出仰慕之(qíng),这真是好笑。 不止苏瑾瑶突然间笑了,就连穆青羽的几个手下都是一愣。 而秋影则是再次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穆青羽真是太不靠谱了。 要不是穆青羽说话的口气特别真诚,秋影甚至要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故意要说这番话来奚落自己的。 秋影仍旧是怏怏不快,但是碍于苏瑾瑶在(shēn)旁,总不能比自家主子还大牌吧。 因而,秋影收敛了气势,低头敛目退到了一旁不显眼的地方。视线更是转向了窗外,去看着那天空飘渺的云彩。 穆青羽几乎是碰了个软钉子,他主动和秋影解释、道歉,对方竟然一句话不说,这……还真特么的酷! 穆青羽非但没有觉得丢脸,反而不自觉的超前走了几步,朝着秋影转过去那不屑的侧脸微微一笑,低声对苏瑾瑶道:“是在下不对,还请柳姑娘帮在下多多解释。” 这样低眉顺眼的青羽公子,那么低柔而略带讨好的口气,让苏瑾瑶都是微微一抽。 但她又看看秋影,忽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秋影和自己说的话。 难道说,老天也感叹秋影的可怜,想要给她一份补偿? 苏瑾瑶的视线在秋影和穆青羽的(shēn)上扫了两遍,这次转为正题,道:“昨天秋影送来一份虎威寨的地形图,说是虎威寨已经有所戒备。所以我们今天要先有所安排,否则对方单单靠人数就有可能把我们围死。” 穆青羽听到苏瑾瑶说秋影是来送地图的,心中莫名的一惑,这个女子,孤(shēn)去了虎威寨? 这只蝴蝶对他不屑一顾 穆青羽眉头皱了皱,又摸了摸鼻子,才道:“虎威寨两面靠山,一面临水,唯一算是容易通过一条路,还有我精心布置的任意桥,真心不是那么容易打探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穆青羽的意思其实是赞秋影厉害,竟然已经把地图都拿来了。 可这话在秋影听来就有些变味儿,加上她对穆青羽的印象不好,因而冷笑一声,道:“那青羽公子的意思是,我的地图不足信喽? 穆青羽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的又摸了摸鼻子,他没想到秋影怎么像是个刺猬似的。 但莫名的,他竟然**气来,因而又耐着(xìng)子解释道:“秋影姑娘误会了,我其实是觉得你一介女子,竟然孤(shēn)犯险,实在值得佩服。” “你看不起我是女人?”秋影再次满心厌恶的说道。 这下子,穆青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一脸尴尬的呆立当场,眼神略带些求助的意味,看向苏瑾瑶。 苏瑾瑶也没想到秋影原本那么不(ài)说话的一个人,此时竟然两次直接开口怼穆青羽。 她心中好笑,却也只好打圆场道:“秋影你误会了,青羽公子想必不是那个意思。你帮我去问问,澈怎么还没起来?我们说是要一早赶路的。” 苏瑾瑶吩咐完,秋影答应一声,转(shēn)出去了。 经过穆青羽(shēn)边的时候,她连眼角都没有瞄穆青羽一下,就仰着头径直走过去了。 穆青羽的视线却是跟着秋影离开的方向一路紧随,知道她离开了前厅,走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苏瑾瑶看着穆青羽略显颓然无措的表(qíng),问道:“你不觉得秋影脸上的疤痕很可怕吗?” “只是可怜吧?”穆青羽说完,视线有些飘忽,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想必当初的她,是非常的疼。” 苏瑾瑶抿了抿嘴,道:“何止是疼,简直是生不如死。而且她原本是不会武功的,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练习。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功力,完全是靠着药物的支撑,和她对自己完全可可的要求。” “真是个奇女子。”穆青羽由衷的赞叹一声,又道:“想必她这样的女子,也是有一番不凡的经历吧?” 苏瑾瑶想了想,却没有将秋影曾经陷(shēn)青楼的事(qíng)说出来,也没有说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淡淡的道:“那样的经历,或许是叫做不凡,或许是叫做残忍,但也能够理解为一种历练吧。她终于是破茧成蝶了。” 穆青羽一怔,细细品味着苏瑾瑶的话,又喃喃的重复一声,道:“破茧成蝶?是啊,她真的好像是一只活过了冬天的蝴蝶。虽然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却比任何其他的蝴蝶都来得坚强。” 苏瑾瑶看着穆青羽出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替秋影暗自的加油。 可是又想想刚才秋影的模样,苏瑾瑶眯着眸,脸上带笑的看着穆青羽,问道:“可是,这只蝴蝶对你好像不屑一顾啊。” 第4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啊。她有值得骄傲的资本。”穆青羽再次(jìn)不住感叹起来。 就在此时,古学斌走了进来,打着哈欠,眼睛却还是红的。 秋影随后,进来,再次走过穆青羽的(shēn)边,还是目不斜视,然后就站到了苏瑾瑶的(shēn)后。 古学斌揉了揉眼睛,道:“瑾瑶,我睡过头了。昨天晚上一直在研究那张地图。” 苏瑾瑶不解的问道:“可是,地图在我的手里啊。” 古学斌一笑,道:“瑾瑶,不只是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苏瑾瑶听了也是好笑。是啊,早在屏山村的时候,舅舅就说过古学斌自幼就是聪明过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 苏瑾瑶就问道:“那你琢磨出什么没有?” 古学斌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我们的目标是去破除虎威寨的任意桥。只要任意桥不存在了,那么江湖上的侠义之士自然能够去清理门户。可是如今我们要对付的并不单单是一个任意桥,那些虎威寨上的江湖败类肯定不会让我们好好的去破除机关的。所以,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我们要面对的困难也就更大了。” 这当然是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苏瑾瑶觉得大家先商议好再出发的原因。 苏瑾瑶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就用毒吧。只要各自携带相应的份量,起码拖延时间到穆青羽能够把机关拆除就行。” 古学斌则是道:“我也想过用毒,可是短时间能否弄到这么多毒药暂且不说,如何投放?他们的饮食我们未必能够接触,毒烟或是毒粉的话对方会不会有所防备?而且寨子那么大,难以保证第一时间把所有人放倒,我们就要和对方刀兵相见了。” 穆青羽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尽量为我争取时间,我悄悄的迂回过去,偷偷的把机关拆除。只要任意桥被破坏了,我们就可以安全撤离了。” 苏瑾瑶想想,也觉得可行。毕竟他们没有义务把整个虎威寨都剿灭干净,后面的事(qíng)自然就会有人处理的。 虎威寨的任意桥一旦破坏,就是树倒猢狲散,那些没有了庇护的人才不会继续守在这里等死。 想到这里,苏瑾瑶看了一眼秋影,又看看穆青羽,就道:“那我和澈一路,我们两个带着几个人负责在前面吸引虎威寨众人的视线。青羽公子,你和秋影负责去破坏机关。” “好。”穆青羽看了秋影一眼,立刻答应着。 秋影微微抬眸看了穆青羽一眼,抿了抿嘴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很清楚,古学斌是一定要跟苏瑾瑶一路的。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穆青羽见秋影竟然没有反驳,竟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继而心里升起了一抹莫名的希望。 古学斌来晚了,当然不知道秋影和穆青羽之前的那一番争执。但他也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的两个人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商量一好了,四个人都不是拖泥带水之辈。稍微整理一下,就立刻出发了。 给我一次机会 往虎威寨的路已经没有多远了,再路上又经过了一个镇子,苏瑾瑶还是找了间药铺,临时配了一些可以麻痹神经的药剂。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每人带着一些,带在(shēn)上有备无患,关键时刻也可以防(shēn)嘛。 只不过这小镇的药铺东西实在有限,药量不够,药效也不是最好的。比起苏瑾瑶之前在安和堂买的药可是差远了。 苏瑾瑶配药的时候,众人默默地等着。 而穆青羽则是时不时地偷偷地看向秋影,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透过那些交错的疤痕,看到一个美丽但又凄苦的女子,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最后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莫名的,心中再次涌起一抹关切,总想要试着去默默那些伤疤,问问她还疼不疼。 可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穆青羽自己都吓了一跳。 秋影无意间发现了穆青羽投降自己的目光,心中更是厌恶无比。 秋影影子倔犟,本来也不是受人怜悯和可怜的人。她自尊又要强,但是一见穆青羽那副快要哭出来的目光,恨不得过去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拍上两巴掌。 大约半个时辰,苏瑾瑶就把所有的药剂都制作好了,还仔细的分类、分包,交给了不同的人。 苏瑾瑶叮嘱道:“我配制了六种不同的药,你们看看自己手里的纸包,深色的和浅色的不可同时打开,否则你们自己都要中毒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jìn)忌,不管是当药粉撒出去,还是掺和在饮食之中,都是最快见效的那种。解药也不必着急,一会儿我的神蛊王给你们发。” 苏瑾瑶所说的“发”,其实是咬。神蛊王现在的毒素已经非常厉害了,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几乎可以解百毒。 就算是实在厉害的毒,神蛊王的毒素不能及时清除也可以缓解毒发,所以有了这个宝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当解药发到秋影手边的时候,秋影摇了摇头,道:“上次主子您给的药还带在(shēn)上,足够了。” 苏瑾瑶点点头,她知道秋影其实不太习惯用毒,所以就越过她,将药分给了后面的人。 穆青羽一共带了八个随从。虽然不是穆家一等一的好手,但也是跟了穆青羽许多年了,都还值得信任。 穆青羽就对他们道:“一会只有阿阔和阿迪跟着我们就好,其余的人跟着柳姑娘和沧公子。尽量不要硬碰硬,只要牵制住虎威寨那些人就好。” 其实以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实力,要以一敌百虽然有些玄乎,但是一个人对付十个八个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想想主要任务还是牵制,是为了给穆青羽留更多的时间破除机关,因而苏瑾瑶也没有推辞。 不过苏瑾瑶还是给秋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要注意穆青羽的安全,因为此行的目的就是破坏任意桥,可以说穆青羽才是主力。 秋影也微微点头,但她也悄悄做了记号,已经让那些隐于暗处高手们都留在苏瑾瑶的附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安全。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前面的两座高山。 穆青羽道:“那两座高山很有意思,分别被叫做左青龙和右白虎。山下的夹角之内便是虎威寨的所在,还有一个湖在左边青龙山的山下,很大的一片湖,因而就形成了两山、一湖夹一寨的地势。而任意桥虽然是叫做桥,其实是一整片布下机关和埋伏的路。外表看似没有什么异状,但只要是走上去,不管是轻功多么好的人,都有可能受伤。这一整片的面积很大,有连环机关和二次机关,都是凶险异常。” 秋影听了,“哼”了一声,道:“因为你多事。” 穆青羽听了非但没有生气,还苦笑了一下,道:“谁没有个年轻气盛做错事的时候呢?我不是正在为了这一世之错补救吗?” 顿了顿,众人都以为青羽公子的话说完了,也准备上路的时候。 却听到穆青羽突然又对着秋影说了一句:“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啊?”秋影一下子愣住了,还真是没有明白穆青羽突然这么说的意义何在。 苏瑾瑶听了则是暗中发笑,忽然就觉得穆青羽这个家伙也是(tǐng)可(ài)的。 起码穆青羽是个痴(qíng)种,而且他说话、做事虽然不靠谱,但也有真诚的一面,说话也是直接而不做作。 古学斌则是越来越觉得这气氛怪异,可他看看苏瑾瑶憋不住笑的模样,又看看秋影故意转过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又不太敢冒然去猜测什么了。 穆青羽见众人的神色都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古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抬手指了指前方,道:“按照地形图的指示,前方不远就是虎威寨恶徒的埋伏之地。我和秋影带着两个人先隐在后面,就要麻烦柳姑娘和沧公子先上前引开他们了。” 既然原本的计划就是如此,苏瑾瑶和古学斌就变成了顶雷的。 不过古学斌倒是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太子(diàn)下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好,反而因为可以大展拳脚而沾沾自喜。 苏瑾瑶想起之前古学斌带兵上阵都是亲历亲为,就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平时只练功,却没有给练手的人,拳头早就痒痒的要命了。 因而,苏瑾瑶就朝古学斌一挥手,道:“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先来个冲刺赛马,然后看看谁撂倒的人多。” “好啊。不过,瑾瑶你还是要以自(shēn)安全为主。”古学斌说完,拉马走到苏瑾瑶的近前,道:“准备好了,瑾瑶你喊开始吧。” 苏瑾瑶就使劲儿的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子,喝了一声“架”,率先冲了出去。 古学斌紧随而走,穆青羽的手下回头看了穆青羽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也跟着冲了出去。 穆青羽则是看了看秋影那凝在苏瑾瑶背影的视线,道:“我们不要着急,等前面开打了,再迂回过去,成功的机会更大。” 秋影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成功与否和我关系不大,但你要是敢拖延时间,我会要你的命。” 眉来眼去 呃!!拖延时间就要他的命?穆青羽没想到秋影会这么不客气的说出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穆青羽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的道:“秋影姑娘,机关不是那么好破除的,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秋影那清冷的眸子这才看向了穆青羽,嘴唇抿了抿,冷冷的道:“尽力不行,你要拼命才行。记住,你只要负责拼命破除机关,其他的事(qíng)一概不用理会。” 穆青羽试图说明(qíng)况,道:“那如果我们也遇到险(qíng)怎么办?哪些人不会傻呆呆只守在前面,对机关这边一点防范没有的。” “我说了,你只要拼命破除机关就好。听不懂吗?其他的事(qíng)自然由我们来负责。”秋影说着,还指了指留下的那两个人。 穆青羽摇头笑道:“别说傻话了,就算是你再怎么厉害,你以为我会让一个女人挡在我背后吗?”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其余的事(qíng)不用你管。”秋影急了,更是怒意和杀气都涌了出来。 她深知,苏瑾瑶是为了这个傻子去顶雷的。要不是这个家伙多事的弄这么个机关出来,哪里会有这么多事(qíng)。 而自己在这一危险的时候,却又不能留在主子的(shēn)边,当然是担心不已。 目前看来,只有穆青羽尽快破除机关,苏瑾瑶他们才能安全撤离。所以现在穆青羽拖延时间,就跟要在苏瑾瑶背后捅刀子一样的危险。 穆青羽则是没想到秋影这么多执拗,尤其那口气就好像他才是仇人一样。 可是越看秋影那张因为生气而寒意颤颤的脸,就越觉得她带着一股子致命的吸引力。 “该死的,你真的是傻子。”秋影发现穆青羽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听自己说话,气得把手里的马鞭子猛地一甩,发出“啪”的一声,然后道:“你再发呆,我就将你的腿砍下了,然后把你拖到机关旁边。” 没想到穆青羽听了,竟然“呵呵”的傻笑起来。笑了片刻才道:“你以为破除机关只用手就可以了吗?我的全(shēn)上下,任何一个地方都很重要。” “任何地方都能破除机关?”秋影被穆青羽的自大给弄得快要发笑了,然后就那么随意的,轻描淡写的朝穆青羽的下(shēn)瞄了一眼。 穆青羽随着秋影的目光就看到了自己的某一处,显然这个女子的胆子够大,居然敢于开这种玩笑。 可穆青羽不知道,秋影才没有心思和他开什么玩笑。秋影只是想要借机损他一下而已。 穆青羽的那两个手下则是懵圈了。他们不明白自家的少主怎么和一个毁容又独眼的丑女人眉来眼去的这么半天。 甚至这个丑女人还往少主的关键部位看,这哪里还像个女人呢?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其实也是穆青羽更尴尬一些而已。 秋影则是好不容易盼到穆青羽不胡言乱语了,又把手里的马鞭子挥了挥,拉回了穆青羽走神的心思,冷冷的道:“好了,别废话,赶紧出发吧。主子怕是已经和那些人碰在一起了。” 在秋影眼里,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如苏瑾瑶 的安全来得重要。 穆青羽也知道这件事(qíng)真的马虎不得,说起来别人都是来帮忙的,真正出力的就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因而,穆青羽把神(qíng)收敛,目视前方、一脸的正经,道:“我明白了,会拼命去做的。” 秋影这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继而猛地一催马,朝前面冲了过去。 秋影这么打马一跑,穆青羽就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道:“别迎头跑过去,机关的枢纽在另一个地方。我们直接去那里。” 秋影这才拉转马头,跟着穆青羽朝他所说的机关枢纽所在跑去。 穆青羽所说的位置,是距离中间那条大路向东走出一里的一个树林里。这边树木并不茂盛,一座看起来不起眼的石头房子在树林里显得有些寂寥。 穆青羽和秋影在树林外拉停了马,凝神向里面望去。 冬天的树木因为没有了茂密的树叶看起来稀稀落落的,完全不能将前面的石屋遮住。 但周围寂静一片,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过分的安静了。 穆青羽不想冒然前进,看看秋影,问道:“你之前打探的时候,来过这里吗?” 秋影眯了眯清冷的眼睛,点点头,道:“里面没有什么机关,只是一个普通的石屋而已。” “没有人埋伏吗?”穆青羽为了安全起见,再次问道。 没想到秋影眉头一皱,扫了穆青羽一眼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一踢马腹,喝了一声“驾”。就直接催马冲了进去。 穆青羽很想要把秋影拉住,但他明白,这个女人的执拗可不是他能够说服的。 而秋影之所以急着冲进去,也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 穆青羽也赶紧催马跟了上去,两人很快就奔到了石屋前。 秋影看了看石屋虚掩的门,说道:“里面没有什么家具,机关藏在……地下?” 穆青羽点点头,道:“没错。表面看起来,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石屋而已。机关所在,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打开的。” “那还废什么话?”秋影说完,一个翻(shēn)轻巧的跳下马背,抬脚就将石屋的门给踹开了。 穆青羽看着那摇晃了片刻之后“轰然”一声倒下去的木门,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暴脾气。 秋影不会开机关,因而她一回头看到穆青羽还坐在马上,就气得把马鞭子一指,喝道:“还不快点?” “来了。”穆青羽这才跳下马背,也不再跟秋影斗嘴,直接迈步进屋,朝屋里仅有的一个木箱子走去。 第4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木箱子放在墙角,对面是一张用石块和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小(chuáng)。(chuáng)位还放着一个小板凳,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穆青羽掀开木箱子,不知道在里面摆弄了些什么,然后又走到小板凳那儿,弯腰将放在地上的板凳猛地一下朝下按去。 只听见“喀嚓”一声,小板凳被硬生生的按到了地下,只留个凳子面在地上。 闭上牙 不得不说,穆青羽对于机关的研究还是很在行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在木箱子里打开机关,然后把小凳子按到了地下。 随即,挪开位置的却是那张石头搭脚,铺着几块木板的建议小(chuáng)。(chuáng)下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秋影向前迈了一步,朝下面看去,只见一道倾斜度很大的木梯,然后就隐隐透出一些细碎的光亮。 穆青羽伸手将秋影拉了一下,道:“这个机关并不算是隐秘,所以入口下面还有几道机关,你不要靠近。” 秋影没有再跟穆青羽抬扛,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先下去。 穆青羽的眉头皱了皱,问道:“你跟我下去?” 秋影点点头,道:“当然。不过,你的手下留下,有动静让他们示警。” 穆青羽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因为如果不让秋影下去,她肯定不会放心,但是上面没有人守候肯定也是不行的。 因而,穆青羽也不再废话,朝两个手下吩咐一声,让他们守在这里,就率先跳上了木梯。 秋影眯着眸朝那两个手下看了看,伸手把披在肩头的披风扯下去甩到一边,然后也反(shēn)跳了下去。 但是她的(shēn)子刚落下洞口,就在其他人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把(shēn)上的两块手帕搭在了上方靠近入口位置的木梯上,又飞快的一拧,打了个结。 不是秋影不信任那两个人的忠诚,而是对他们的(shēn)手并不了解。 这两块手帕上有苏瑾瑶特制的毒药,搁在这里防止其他人冒然闯下来,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并没有影响秋影跟上穆青羽的脚步。当秋影顺着木梯走到下方的隧道时,穆青羽正举着火折子,上下、左右的照着。 秋影也将自己的火折子吹亮,举起来给穆青羽照亮。 穆青羽感觉到(shēn)后突然亮起的光,回头感激的朝着秋影一笑。 穆青羽其实长相很好,如果不是和古学斌这样的绝色男子相比,那也是俊逸翩翩的公子了。 跳跃的火光映在穆青羽的脸上,加上他那和煦又带着感谢的笑容,也确实是很有感染力的。 可是这一幕落在秋影的眼里,就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风(sāo)?举个火折子还用笑,怎么都不认真找机关呢。 因而,秋影更是冷下一张脸,泛着寒意的说道:“闭嘴,快找机关。” 穆青羽被秋影喝的心头不爽,嘀咕了一句:“我没说话。” 秋影磨了磨牙,恨恨的道:“闭上牙。” 呃!穆青羽被噎的够呛,他实在没想到,自诩俊美又倜傥的青羽公子,竟然在这个毁容又独眼的女人面前被一贬再贬。 最关键的是,秋影对穆青羽的态度甚至是鸟都不鸟一下,多看一眼都烦的那种。 这让穆青羽简直郁闷到家了,他恨不得抓住秋影的脑袋,让她那只独眼看看自己这俊朗的模样。 可穆青羽微微发怔的功夫,秋影再次不耐烦了。可她又不能直接催促, 她也知道机关的凶险,或许穆青羽真是在找机关也说不定呢。 因而,秋影就只能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勉强隐忍并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秋影的(shēn)材极好,原本是猎户的女儿,就长得比普通的女子更为健美。再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练,就越发的显得腰细、腿长了。 之前她一直是披着披风的,现在为了下地道方便将披风脱去了,一(shēn)短打扮的劲装就更能够突显妙曼、玲珑的(shēn)形。 加上她现在又是大力的呼气、吸气,结果就显得(xiōng)膛起伏不定,(xiōng)前的圆美就越发的凸显。 穆青羽本来举着火折子走在前面两步的位置,发现了第一处机关的时候伸手去拨。 结果火折子映衬下,一个纤细凹凸的(shēn)形剪影就映在了地道的墙壁上。而穆青羽要去拨动的机关,还正好就在那高点的位置上。 虽然是对着一个影子伸出了手,可穆青羽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而当他的手按在那机关上的时候,也正好秋影呼吸起伏,(xiōng)前的影子就撞在了他的手上,好像是…… 片刻之后,穆青羽才收回略发僵硬的手,脸红脖子粗的转过头继续朝前走。 随着他的脚步,地上和墙后面也不断发出细微的“喀嚓”声。 但穆青羽却再也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秋影了,好像他刚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一样。 一时间,地道里安静莫名,只是偶尔能够听到一人或是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而放轻了之后的脚步声都几不可闻了。 有走了一段,秋影才问道:“还有多远?我好想听到上面有声音。” “大概二十五步,然后转弯,再向下一层就是了。”穆青羽说完,又解释道:“因为任意桥所在的位置距离这里很远,但机关并不能远程控制,所以我们现在是往任意桥的下方走,在那里直接破坏机关主轴。” 秋影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走过的后方能不能开启机关?这样可以防止有人追踪下来。” 穆青羽摇摇头,道:“我当初设机关的时候,只能设计一个隧道中的单向连动机关。如果现在开启的话,后面的人进不来,我们也没法前进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在下一层就有我预留的隐秘出口。万一我们被堵在里面,可以从那边出去。只不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能选择那边。” 穆青羽所说的万不得已,一定是没有了任何其他出路的时候。但是他没说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个“万不得已。” 秋影也没有心思问。反正她现在只希望穆青羽尽快找到任意桥下面的总机关,并且将之破坏掉,这样起码苏瑾瑶那边就安全了。 至于他们之后能不能全(shēn)而退,秋影则是已经不放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果然如穆青羽所说,又走了二十几步,就到了一个“l”型的转弯。 这个直角弯转一过去,在前面还有一段路的(qíng)况下,脚下的地面就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地坑。 动手 如果不是穆青羽提前告知秋影,下面还有一层才能到达主机关。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估计这么一转过来,很多人没有注意脚下就会直接掉下去。 火折子的光并不明亮,秋影已经换过一根火折子了。她蹲下(shēn)用火折子照了照,下面隐隐的有风吹过来。 穆青羽原本是走在前面的,此时绕过坑边蹲了下来,也是朝里面看去。 结果就变成他和秋影两个人守着一个不大的地坑,一起向下看。不经意间,两人的头顶都快要撞在一起了,发丝几乎是相擦的。 秋影是聚精会神的在观察下面的(qíng)况。 而穆青羽开始的时候也是在看着下面,但是等到秋影蹲在了对面,两人距离又如此的近,让穆青羽都能够嗅到秋影(shēn)上一股淡淡的气息。 那不是女子特有的香气,当然也不是臭。是有点类似于烟味儿,有点刺鼻但绝对不难闻。 开始的时候穆青羽皱了皱眉头,还以为秋影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他并没有发现秋影随(shēn)带着烟杆一类的东西。 继而穆青羽才反应过来,秋影(shēn)上带着的是毒,一种近似于迷烟之类的毒药。 “你经常用毒吗?”穆青羽再次嗅了嗅,确定那是毒无疑。 秋影一抬眸,正好对上穆青羽看过来的眼神。一霎时,竟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种叫做关切的东西。 秋影有片刻的迷惑,不知道这莫名的关切从何而来。 但秋影这次总算是没有直接把穆青羽的话怼回去,而是微微点头,道:“防(shēn)、杀人!” “可是,这种有气味的毒烟会不会对你(shēn)体也不好?”穆青羽的语气听起来也有些着急。 秋影再次摇摇头,道:“主子不会害我,她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那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她?她看起来还没有你大。”穆青羽也知道这样背后说别人不对,可他就是突然一下子忍不住了。 不只是因为秋影的忠心,也因为他心里真的升起一抹同(qíng)和关切。 他总是不经意的去想象,这个原本应该很漂亮的女子变成现在这样究竟要经历多么大的痛苦。 可是他不明白,秋影既然经历过那样痛了,为何现在还要这样拼了命似的折磨自己? 没想到这句话再次引起了秋影的反感。只见秋影面色一冷,指着下面道:“别磨蹭,快下去。” 穆青羽也急了,吼道:“你,你怎么跟斗鸡一样?我是为了你好。” “任何人都不能说主子一句,她给了我一条命,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她不仅仅是我的恩人,她就像是我的命一样。”秋影说完,见穆青羽还不下去,直接伸手朝他的衣领抓了过去。 穆青羽因为秋影的话怔了一下。结果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被秋影抓个正着,再被她朝地下的入口一按,差点直接被塞进去。 穆青羽也不是软柿子,何况他脾气里也有几分的乖张,因而秋影这么一动手,他也下意识的反手捏住秋影的手腕,把她往下拉。 地坑的入口不大,一个人下去宽松,两个人同时下去勉强。 但穆青羽和秋影是互相按着对方的,一同大头朝下塞在入口,差点就同时卡住了。 结果还是秋影的力气小了一些,毕竟这种近(shēn)搏击的时候,男女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实力所在。因而秋影就被穆青羽反手一甩,直接从入口甩了下去。 好在穆青羽并没有直接松手,而是在上面将秋影吊了一下,拉着她的手没有放松,然后才看准了一个位置轻轻一(dàng),再松手把秋影放了下去。 两人的高度,对于秋影来说本来也不会受伤。加上穆青羽放下的时候选准了位置,放的比较轻,因而秋影落地之后没有摔倒,而且站得很稳。 但秋影还是怒意横生,咬着牙就要把剑冲回来。穆青羽就连忙在上面喊道:“别动,会触动机关。” 与此同时,秋影果然听到周围有细碎的“喀嚓”声不断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 穆青羽赶紧跟着跳了下来,就站在秋影(shēn)前的位置,几乎是紧贴着秋影站着,急着道:“千万别动,这里的任何一处都连着上面的任意桥。如果我们一个不小心,可能上面的人也要因为机关触发而丧命了。” “你这个混蛋,你是说我家主子可能也会被误伤?”秋影磨着牙,瞪着近在咫尺的穆青羽。 穆青羽则是立刻纠正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你该死。快去破除机关。”秋影再次握紧了剑柄,只差拔剑相向了。 穆青羽连忙按住了秋影的手,低头看看脚下,说道:“你我脚下的地方是唯一安全、且不会触动机关的位置,我只要迈出一步,上面会万箭齐发;而你迈出一步,上面就会有毒水和硫火飞溅。这两样招呼在血(ròu)之躯上,估计都不怎么好受。现在,你帮你家主子选一个?” 秋影听着周围密集的“喀嚓喀嚓”声,恨恨的咬牙切齿,却最终还是一动不动。 可穆青羽和她站定的位置,两人脚下方寸不足两尺,几乎是要人挨着人才行。如此近的距离,不只是呼吸相闻,更是(shēn)形相贴。 就算秋影再怎么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样的距离也让她难以忍受。 秋影咬了咬牙,喝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你快解除机关。要是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有事,我来陪葬行了吧?”穆青羽瞪了秋影一眼,一脸的孩子气。还控诉道:“刚才我就是在上面仔细观察(qíng)况,偏偏你要发难,现在怎么还要怪我?” 秋影也是闹心,恨意满满的道:“我家主子不会有事的,真的有了意外,也不屑用你陪葬,还有(diàn)下呢。” “噗。那我给你陪葬啊?”穆青羽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个念头,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秋影眉梢一挑,真想一剑捅死他,可是偏偏现在这家伙不能死。 无奈,秋影竟然气昏头了,竟然朝穆青羽吐了一口口水。 都得完蛋 “呸”的一声,秋影朝穆青羽吐了一口口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其实这一下并没有多少唾沫,只是秋影为了表示心中的愤怒,啐了他一口而已。 但是因为两人贴的近,秋影和穆青羽的(shēn)高还有很大的差距。因而这一口就直接吐在了穆青羽的脖颈间。 这就好像是秋影朝着穆青羽的脖子吹了一口气,还隐约有点小口水,非但不恶心,还带着点小暧昧。 穆青羽整个人都僵住了,愣在原地足足三个呼吸间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觉得周(shēn)发冷,低头一看就见秋影的眼神里都是在迸发着一道道的冰剑,恨不得把他给刺穿。 “呵呵,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穆青羽不生气反而笑了。可是又看秋影那急红了的眼睛,连忙摆手道:“我这就找机关,这就找。” 说罢,穆青羽赶紧举高手里的火折子,四下看着。然后就看到了头顶的一个地方。 只是现在这个地道的高度很尴尬,以穆青羽的(shēn)高,他踮起脚尖再伸直手臂还差一点能够摸到,如果他能够跳起一点点的话,就一定可以够着了。 估计当初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穆青羽就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以他的轻功,要跳一下准确碰触绝对不是问题。 只不过现在不是一个人站位,而是他和秋影紧贴着挨在一起,如果穆青羽跳起来的话,稍有不慎就势必要将秋影给挤出去。 换之,如果秋影起跳的话,就算她(shēn)子轻盈不将穆青羽挤出去,也难保落地的时候不会踩到外面去。 如此间,穆青羽就愣愣的看着上面,踌躇起来。 秋影顺着穆青羽的视线也看到了棚顶上的机关,问道:“在上面?” “嗯,可是……” 没等穆青羽解释,秋影就把手里的火折子往嘴里一叼,把穆青羽的手拉过来放在了她的腰上,再朝上面一抬头。 穆青羽只觉得自己的两只手放在了纤细柔软的腰肢上,脑袋就是“嗡”的一声。 直到秋影狠狠的瞪他一眼,又朝上面抬了抬下巴,才回过神来,连忙双臂用力,将秋影给举了起来。 秋影(shēn)形健美,但也是瘦。所以穆青羽卯足了劲儿把她往上衣举,竟然一下子举起老高,还一点没费力。 秋影用手摸摸上面的机关,又低头看看穆青羽。 穆青羽赶紧道:“朝左拧一圈再拧回原位,停顿一下再朝右拧一圈,然后按下去。” 第4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嗯”了一声,开始(cāo)作。终于,周围机关的“喀嚓”声停止了。 秋影一手取下叼在嘴里的火折子,腰肢用劲儿一拧,就从穆青羽的手里翻了出来。 穆青羽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仿佛手心里还有秋影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一样。 莫名的,穆青羽就嘀咕了一句:“太瘦了,你多吃点。” 秋影的(shēn)子一僵,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懒得再跟穆青羽说一句话,只是朝前面摆了摆头。 穆青羽在心里暗自叹气,他每次见秋影回头,看到 她那一脸的伤疤就心里发堵。直到现在,那种闷闷的堵着的感觉竟然变成了隐隐作痛。他这是怎么了? 穆青羽叹了一口气,再次走在前面。 这个地道不长,十几步之后就到头了。然后就看到一块铁板镶在尽头的墙上,看起来很像是一扇门。 穆青羽走过去,解释道:“任意桥的机关就在这块铁板的后面。这里就需要蛮力打开了,我们两个一起用力。” 秋影没有回答,也没有犹豫,走过来站在穆青羽的对面,双手沿着铁板的缝隙摸索了一下,找到两处可以着力的地方,用手牢牢的扣住。 穆青羽也找好了下手的位置,两人视线一对,同时吸气、发力。 只听见“轰”的一声,铁板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倒塌了。 穆青羽见秋影眉头一皱,一脸紧张的瞪着自己,连忙解释道:“不要紧。因为任意桥的机关太大,所以这第一次就是要将主机关轴用力断开,然后才好(cāo)作。” 秋影点点头,再次和穆青羽用力去搬。 可就在两人将那块铁板掀开了一条缝隙的时候,他们刚刚下来的那个入口突然就发出一阵(yīn)测测的冷笑声。 接着,只听一个男人说道:“下面的,是青羽兄弟吗?三年不见,怎么到我的寨子里去坐坐,却直接学个老鼠似的钻到这下面来了?” 穆青羽听了这个声音,微微咬了咬牙,然后示意秋影继续用力,两人一边使劲儿的抬起铁板,他一边道:“是二当家的吗?小弟这次过来实在匆忙,只想着先办了要紧的事,然后再去找几位当家的叙叙旧。” “别说什么叙旧,放开你们的手,咱们还有几分的交(qíng)在,我们让开路,你们走。要是继续下去,别怪哥哥我翻脸无(qíng)。” 上面的人说着,就见一团火光从入口落下来,然后就是一股子烟雾直往外冒。 这地下隧道最怕的就是火攻和水攻,那就好像是往耗子洞里熏烟和灌水一样,里面有多少耗子一准都能给灌出来。 而且现在穆青羽和秋影是到了里面的尽头,如果这烟真的熏起来,两个人就跟被堵死的耗子一样,都得完蛋。 穆青羽确实惊了一下,手里微微有些松。 秋影却在他松手的瞬间猛然咬牙给他撑了起来,一个人几乎顶住了两个人的力道,然后小声道:“别放手,继续。” “可是,那样我们就完了。”穆青羽看着秋影,企图劝劝她。 毕竟如果这一次不行,大不了缓上一段时间。凭着穆家在江湖的地位,总能够召集一些江湖人响应,到时候一起来破这任意桥,起码机会更大一点。 但秋影却不是这样想的,她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如果机关被启动的话,上面的苏瑾瑶是最先受害的一个。 秋影把牙一咬,原本是抓住铁板的手变成了平伸,把整个肩膀都扛了上去,狠狠的托住了铁板,然后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他也不会放过我们。那样死的更亏。” 要坚持下去 穆青羽没有想到,秋影这个小女人居然如此执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可是现在秋影用肩膀扛住了铁板,看来是一定不会放弃了。 不过秋影有一点也算是说对了,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上面的人也未必就会放过他们。 秋影也不是傻子,看到了穆青羽眼神有些犹豫,立刻就道:“快点,上面的人一定不敢下来,只能用烟熏。我们现在把机关破坏,他们第一时间多半是想要逃跑才对。” 穆青羽眼睛一亮,觉得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现在虎威寨所倚仗的就是任意桥,如果这个机关被破坏的话,虎威寨必定不保。 那么这些人原本就是江湖败类,也就成为了一盘散沙,没有了倚靠就各奔东西去逃命了,谁还会死守在这里。 想到这里,穆青羽果然不再犹豫,和秋影一样用肩膀将铁板一抗,两个人同时用力企图把铁板推开。 入口处的火光闪了闪,烟没有完全灌进来,应该是上面的人在给他们几乎考虑。 但是机关一再被拉大,声音也是“嘎吱吱”不停的响。 上面的人立刻觉察出不对劲儿了,那个二当家就立刻喊道:“青羽公子,你这是要同归于尽啊?说实话,念着以前的(qíng)分,我对青羽公子还是有所照拂的。你留在上面的人我可没动。要是公子还这么不识抬举,我们可就要撕破脸了。” 不等穆青羽回答,秋影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别废话,尽快。” 穆青羽咬了咬牙,竟然没有反对。而且面对着这个女人的执拗,穆青羽的眼底竟然浮起了一丝的宠溺。 两人同时用力,铁板终于“咔嘣”一声被彻底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直径三尺的方向入口。 不过这个入口后面可不是通道,而是错综复杂的一道道机关的枢纽。而枢纽最中间那杆中轴,已经被拉断、变形,歪倒在地上了。 穆青羽朝上面看了一眼,然后对秋影道:“你守在这里,如果我触动机关,铁板可能会关闭。你尽量撑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最多只要三个呼吸的时间,我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的机关。” 秋影坚定的点点头,二话没说又向前挪了一步,站在了铁板和入口中间。这样如果铁板翻下来的话,她也可以第一时间用肩膀扛住。 穆青羽咬了咬牙,俊朗的脸上显出一丝的敬佩。继而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闪(shēn)冲了进去。 如果说,外面站着的是别人,哪怕是穆青羽亲自带来的那两个手下,他都不会这样毫不犹豫的进入机关。 但因为这个人是秋影,所以穆青羽竟然选择完全相信她。那种坚信来自于一种笃定,笃定这个女人绝不会做出抛弃同伴的事(qíng)。 秋影也因为穆青羽的果断而微微失神。 要知道,一路走来,这个家伙就没有一时是不别扭的。要么犹犹豫豫,要么事多心乱,再不就是碎嘴、还总(ài)和自己抬扛。 一边响着,(shēn)后不断传来机关的运作声,秋影知道穆青羽真的 是拼了命的在争取时间。 同时,她也紧盯着上方的入口,看着那渐渐熄灭的火光,心又慢慢的提了起来。 如果说用火攻,那么对下面的人确实有效。但下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要一下子弄出那么多的火和烟也不容易。 而穆青羽现在就已经开始破坏机关了,上面的人肯定也在想什么办法可以立刻组织穆青羽。 也就是说,生、死只在双方的一念之间。穆青羽所说的三个呼吸的时间里,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果然,就在秋影打定主意,死守在这里的时候,上面的烟火被扑灭了,三个人影接连跳了下来。 秋影还站在铁板之下,但入口周围的烟雾还没有散去,她的视力范围和行动范围都受阻,也就看不清对方有什么动向。 秋影只得拔出剑来,横立(shēn)前,呈戒备的状态,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烟雾弥漫的一团。 突然,烟雾中发出“嗖”的一声,随即就是两根铁钉打了出来。 秋影一个闪(shēn)躲开了,但她上方的铁板突然之间就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唔”秋影闷吭一声,咬着牙死命的扛着。马上就要到穆青羽约定的时间了,她只要再撑一下就好。 可也就在此时,前面烟雾中的人再次打出一枚铁钉,随即另外两个人也朝着秋影冲了过来。 秋影手里的剑一挥,正要斩落已经到了面前的铁钉。但她发现,挥剑之后来不及收手,对方就已经攻到了眼前。 无奈,秋影只能挥剑去挡住对方的两把钢刀,同时微微侧头躲过了脖颈要害,铁钉正中左边肩胛。 刚才铁板落下时就几乎砸碎了秋影肩膀的骨头,如今铁钉穿肩而过,血珠飞溅而出,落了秋影一脸。 但秋影仍旧是咬牙紧紧扛着,手下的剑狠狠一挥,将面前的两个人(bī)退,忍着疼掏出一块手帕,猛地一抖。 那是苏瑾瑶给她特制的手帕,和她留在木梯上的效果一样。只要轻微碰触就会有毒粉撒出来,中招的人不死也会立即全(shēn)麻痹而倒。 但面前的两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秋影却感觉肚腹一疼,低头就看到一枚铁钉正好钉在了她的腹部。要不是她腹肌发挥了惊人的作用,只怕这一下就要直接打穿(shēn)体了。 腹部绞痛,秋影吐了一口血出来,(shēn)子也是摇摇(yù)坠。 疼,肩膀完全使不出力气,而且腹部的伤口会随着她(shēn)体的用力而血如泉涌。 但秋影唯一的念头就是撑着,起码撑到穆青羽破除机关才行。 秋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剑掉转过来,突然间就如标枪一般投掷出去,直刺那个还隐(shēn)在烟雾之中,下黑手打铁钉的人。 一声惨叫之后,秋影看到烟雾中的人倒在了地上。然而,她也好像脱力一般,真的再也撑不住了。 “穆,穆青羽……快点!”秋影咬着牙吼了一声,随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希望还有生路 秋影拼着最后的力气,用肩膀猛地向一托,把铁板又抬高了一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韩剧搜但铁板的沉重也只是向抬起一点,再次重重的落了下来。 秋影眼看着铁板朝自己砸了过来,可她真的已经毫无力气支撑,(shēn)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地倒去。 一只大手稳稳的将秋影的腰肢揽住,托进怀里;另一只手则是向托住了落下的铁板。 穆青羽看着直接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秋影,心竟然是五味杂陈,最后都汇成了一丝的苦涩和疼惜。 苏瑾瑶和古学斌没想到虎威寨的人数竟然这么多,真的是一翻苦战,快要赶他们去青梵的路遇到的困难重重了。 同时,还要提防着脚下叫做任意桥的机关陷阱。因为地面不断的发出“喀嚓”声,那明显是机关被绞索带动发出的声音。 古学斌紧紧挨在苏瑾瑶的(shēn)侧,左右支撑,前后相顾,尽量不让敌人攻到苏瑾瑶的(shēn)前来。 苏瑾瑶虽然明知道古学斌为了自己费了不少的力气,可她也明白古学斌的苦心,和此时的凶险。 以苏瑾瑶的招数,一对一的和武林高手过招还有胜算。可如果是与十来个江湖人围战未必能够全(shēn)而退了。 更何况对方都是江湖败类,用的也都是下三滥的招数,苏瑾瑶更需要多加小心,才能够免于受伤。 好在穆青羽的那几个手下配合默契,在外围也阻挡了不少的攻击,他们这才能够拖延更多的时间。 现在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穆青羽尽早破坏机关;二是苏瑾瑶和古学斌此放弃,立即撤退。 古学斌看向苏瑾瑶,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思。 苏瑾瑶略一思量,低声道:“心里默数到一百。” 简单的几个字,古学斌已经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是再坚持一百个数的时间,如果穆青羽还没有成功,他们只能撤退了。 纵使再怎么不肯服输,可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算古学斌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有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抵不住群狼”。如果再拖延下去,只怕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三十、四十、五十……七十五、七十六……八十三、八十四…… 在苏瑾瑶默默数到九十二的时候,周围突击一下子安静了。 周围的人也是一个都不动,仿佛是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件一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默默地侧耳细听。 随即,听到“轰隆”一声,苏瑾瑶他们所在的位置再向前五步的距离,地面突然间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地坑。 而那些刚才还一脸凶恶的和苏瑾瑶他们对打的人,此时在冷过之后又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他们所倚仗的机关已经报废了。 地面塌陷下去的地方,是任意桥所在的位置。这些藏(shēn)在虎威寨的江湖败类是倚仗着这道屏障,作恶多端却又有恃无恐。 他们之所以敢于跟古学斌、苏瑾瑶对战到现在,也无非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退路,万一打不过的话,只要撤回虎威寨,这里是铁桶一般的安全。 然而现在,一切安全感都随着任意桥而塌陷了,这些恶徒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心已经有了计较。转眼间真的一哄而散了。 刚才还打得一派(rè)火朝天,现在突然退潮一般人去无踪,苏瑾瑶和古学斌也是着实愣了一下。 半晌之后,苏瑾瑶才问了一句:“机关破了?” 古学斌看着眼前的那个地坑,摇摇头,道:“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只是地下的机关枢受到破坏,按理说是不会影响地面(qíng)况的。” 而穆青羽的那几个手下则是回过神来之后,立即朝那个地坑跑去,然后都蹲在边,朝里面喊着:“少主!”“公子!” 苏瑾瑶这时候也才明白,应该是穆青羽搞的事(qíng)。只不过这任意桥被破坏的有点大,完全超乎了正常范围。 古学斌也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一僵,继而也是飞奔过去,朝地坑里看。同时对苏瑾瑶道:“这是玉石俱焚的方法,只怕穆青羽和秋影……” “什么?”苏瑾瑶懵了一下,心都是狠狠的一抽。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和秋影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雇佣或是主仆,已经是介于朋友、姐妹和亲人之间的(qíng)谊了。 现在突然说穆青羽启动了一个自毁装置,可能秋影也一起被埋了下去,苏瑾瑶的心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办?挖吗?”苏瑾瑶朝坑里看去。然而只能够看到塌陷的土方之下露出大口的条石和已经扭曲的机关绞索,这要怎么挖? “柳姑娘,或许少主另有办法。”其一个穆青羽的手下站起(shēn)来,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指着西北方向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边应该有一道生门。” “带路,实在不行要挖了。”苏瑾瑶说着已经先一步朝那边跑去。 但跑了几步停住脚步,打了一个呼哨。 随着苏瑾瑶的召唤,秋影手下的暗探和死士都现(shēn)了。站成两排起码有二十多人。 苏瑾瑶把手一挥,道:“留下一半人在这里先挖挖看,不管发现了什么,都来和我通报。另外的一半人跟我走。” 说完,苏瑾瑶带着另一半人跟着穆青羽的手下跑了过去。 第4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边已经快到山脚下了,这左青龙山和右白虎山都是陡峭的山崖,几乎寻不到山的路径,除非是利用攀岩的功夫,否则寻常人是不可能爬去的。 但那个手下并没有向山爬,而是围着山脚下转了起来。 古学斌因为学了一点乱真术,所以对于机关也算是有所涉猎,此时豁然明白过来,对苏瑾瑶道:“穆家有个规矩,凡是设计机关的人都要给自己留一条生路。但这是除了建造机关的人之外,不会给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或许当初穆青羽将这条生路的出口放在了这边,但是没有人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能找找看了。” 苏瑾瑶也在心里希望那条生路的出口在附近,而且穆青羽和秋影都不要有事才好。 报答她的恩(qíng) “找到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韩剧搜”其一个穆家的手下朝着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指了指,然后蹲下(shēn)去用力去搬动那块石头。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跟着跑了过去,但是那块石头有一人来高,而且较平滑,根本无从着力。 众人试着推了一下,下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这样不行,去找杠杆来。是一根结实的木棍。”苏瑾瑶说着,开始观察石块可以受力的位置。 古学斌了解机关,也蹲下来向下看,发现下面的缝隙里确实是类似于反向机关的东西。他对苏瑾瑶道:“应该是只能从里面打开的机关。” 苏瑾瑶急着道:“用棍子撬开的话,会不会触动机关?” 现在这个出口算是秋影和穆青羽的唯一生路,如果他们在外面破坏反而让里面的人遭殃的话,是帮倒忙了。 古学斌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但我觉得应该只是一个开门的机关,不会有危险。算是真的有暗箭一类的东西,也是朝外激发的,而不是要对付里面的人。” 苏瑾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希望秋影没事吧。” 要找到杠杆也不难,随便砍一棵手臂粗的树可以了。穆青羽的手下很快砍了两根树过来,削去了树冠,只留下笔直匀称的树干。 苏瑾瑶又看了看古学斌,道:“如果你确定没有问题,我们动手了。” 古学斌点点头,但是叮嘱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离出口远一点。可能会有弩箭、毒烟打出来。” 那几个手下来自于穆家,对于机关也有了解,也都表示有这种可能,并且叮嘱苏瑾瑶也不要靠近,然后将树干插在了石头下面的缝隙里。 “一、二、三……喀嚓”最后这一声不是石头被撬开了,而是那根手臂粗的树干断了。 苏瑾瑶眉头一皱,已经显得很焦急了。正要让他们再去找一根粗些的树干,听到那块石头下面发出了像是绞索、齿轮转动的声响。 “机关启动了。”古学斌说了一声,同时把苏瑾瑶拉到了自己的(shēn)边,护在怀里。 而与此同时,那块本来用杠杆都无法撬动的石头慢慢的向后倒去,然后“轰隆”一声翻倒在了地。 一阵尘土之后,苏瑾瑶看到穆青羽从下面猛地窜了来。而他怀里抱着的,是已经昏迷不醒,浑(shēn)是血的秋影。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苏瑾瑶连忙过去,试图将秋影接过来。 但穆青羽微微侧(shēn),躲开了苏瑾瑶伸过来的手,道:“我来,我更了解她的伤。” 苏瑾瑶知道这时候不是分谁更亲近的时候,当然是最了解伤(qíng)的人护着秋影最好。 苏瑾瑶立刻脱下了自己(shēn)的狐裘铺在地,示意穆青羽把秋影放在面。 这个时候,不管雪白的狐裘多么的华美、多么贵重,都不及秋影来的重要。 穆青羽先是单膝半跪下来,然后将秋影轻轻的放下,一只手还继续托住她的头,让她不会一下子歪倒在地。 苏瑾瑶连忙蹲在旁边,先是翻开秋影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好在瞳仁还有光感,在翻起眼皮的时候微微一缩。 苏瑾瑶又给秋影诊脉,皱了皱眉头,道:“失血过多。她是怎么受伤的?” “为了你,也为了我。”穆青羽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秋影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用力咬了咬牙,才道:“她一个人面对虎威寨的三个人,却还要用肩膀扛住机关的铁门。这个傻子,如果她当时离开那里,冲去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那三个人都解决掉。但是,她没有,她生生的扛到了最后。” 说完,穆青羽脸勾起一抹宠溺又痛心的笑,微微摇着头,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秋影脸颊的疤痕。 指尖传来的触觉是凹凸不平的,疤痕也是浅浅的白色。 但此时这些伤疤在穆青羽看来,那是一个女人经历了成长的全部印记,美的让她那么与众不同。 苏瑾瑶朝(shēn)后的那些暗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站成一圈。说道:“脱下外衫,搭一个临时的帐篷。” 那些人都是一直跟着秋影的,除了对苏瑾瑶忠心,是已经把秋影当成了他们的老大。如今见秋影这般模样,也都是着急不已,迅速脱下(shēn)的外衫相互拉扯着,形成了一道勉强能挡风的围幔。 苏瑾瑶把手伸向了秋影的衣领,但是她看了一眼穆青羽,朝他抬了抬下巴,道:“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穆青羽眯了眯眸,看着苏瑾瑶,却仍然把秋影的头稳稳的托住,坚决的道:“我要看着她,要一直守着她。” “凭什么?”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放下她,出去,你没有这个资格。如果秋影醒着,她也不会同意你留下来的。” 穆青羽的眼睛猛地瞪了起来,瞳仁确实缩了缩,继而大声道:“不,我要给她赎(shēn)。多少钱,我十倍于你的价钱,给她赎(shēn)。” “你以为,我只当她是一个下人?”苏瑾瑶再次冷笑,声音也冷了几分,道:“凭你这句话,你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秋影吧?亦或是,你同(qíng)她?她最不需要的是同(qíng)。我与秋影之间的联系,绝不是你说的十倍、或是百倍的银钱能够衡量的。” 苏瑾瑶承认最开始给秋影赎(shēn)是为了把她锻造成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利器。 但是随着苏瑾瑶自(shēn)的改变,随着她也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感(qíng),她和秋影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 因而,她才会对穆青羽的这番话反感。在苏瑾瑶的心理,感(qíng)已经是任何钱都买不来,任何东西都不能交换和替代的了。 穆青羽看着苏瑾瑶那坚定的眼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慢慢的低下了头,托着秋影头部的手也慢慢的向下放,但是放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当穆青羽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希望和恳请。将秋影的头放了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将秋影重新抱在了怀里,甚至刚才抱的更紧,也托的更稳。 看重秋影的人 看着穆青羽的动作,苏瑾瑶眼神一寒,道:“让开,不要浪费秋影的时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她可能非常危险。” 穆青羽抬头看着苏瑾瑶,眼神异常的坚决,竟然说道:“柳姑娘,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是我想留下,算是报恩也好。如果没有秋影一直扛着那块铁板,我根本没有再出来的机会了。” 苏瑾瑶听穆青羽说出这样的话,她再次看了看秋影。然后动了动手指,解开了秋影领的第一颗扣子。 秋影的皮肤很光滑,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泛着光泽,而且富有弹(xìng)。但她那圆润的肩头已经被血浸透了,同时还有大面积的淤青。 苏瑾瑶用手指轻轻按了几下,昏迷的秋影也不由得“哼”了一声,可见疼痛真的是难以忍受的。 穆青羽的心狠狠的拧了一下,连忙道:“一枚铁钉贯穿了肩胛骨,铁板落下的时候也将她砸伤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道:“不是致命伤,稍后处理。” 说罢,苏瑾瑶的视线又移到秋影腹部,这里也钉着一枚铁钉。血还在向外流着,不过因为没有了重压,所以出血量也得到了缓解。 苏瑾瑶用手划了一下露在外面的铁钉长度,计算着刺入腹部的长度有多少,会不会伤及重要的脏器。 穆青羽看出了苏瑾瑶的意图,解释道:“这是虎威寨二当家的惯用的暗器。只是用普通的钉子打磨的,并没有毒。但是铁钉总长三寸,可现在外面只剩下一寸左右。” 苏瑾瑶点点头,又用手按了按铁钉的周围,然后把食指弯曲,在秋影的腹部敲了几下,听了听声音。 这是为了判断秋影此时有没有腹部脏器大出血的可能,如果出血量很大,腹腔里的血必须要排出来。但是冒然拔出钉子的话,腹腔压力改变,会造成更大程度的出血,可难办了。 穆青羽见苏瑾瑶只是皱着眉头检查,却迟迟不动手救治,不由得有些心急。忍不住问道:“需要怎么做,你说啊?” 苏瑾瑶抬头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从穆青羽的眼神里能够看到真切的关心和紧张,她早把他怼回去了。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能拔出钉子,这里的条件不(yǔn)许。而且我需要一些简单的手术工具,这里都没有。” 穆青羽慌了一下,道:“那要怎么办?难道这样看着她流血?”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找到一个干净、安全的地方,需要有一些简单的工具,或是替代的工具。还需要大量的(rè)水。”苏瑾瑶踌躇着,道:“可是现在要带她去最近的镇,只怕来不及了。 “去虎威寨。”穆青羽突然大声的说道:“虎威寨或许现在还有残余的一些人,但是打也要打去。” 说完,穆青羽回头吩咐他的几个手下,道:“你们打前站,去虎威寨。”说完,他要俯(shēn)将秋影抱起来。 苏瑾瑶赶紧按住他的手,道:“这样不行,还得先做些简单的处理。” 看着苏瑾瑶掏出药**,给秋影简单的止血和包扎,穆青羽低声的问道:“一会儿能不能还让我守着她?” 苏瑾瑶“嗯”了一声,交代道:“打横抱着,尽量平稳,不要让她腹部用力。其他的没什么要求了。” 穆青羽重重的点头。在苏瑾瑶把秋影的衣襟儿合拢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声“谢谢”。 苏瑾瑶的眉头一挑,道:“不用谢我。秋影的安危,我你看得更重。” “不一定。”穆青羽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可是看到秋影那苍白的脸色,最终也没有笑出来。 苏瑾瑶也松了一口气,之前对穆青羽的不友好态度大部分是源自对于秋影的紧张。 但是如今看来,穆青羽如此担心秋影的安危,倒是让苏瑾瑶释怀了。 看着穆青羽将秋影抱起来,苏瑾瑶又拿起地的狐裘大氅,给秋影裹在了(shēn),以免寒风吹到了她的伤口。 穆青羽看着那雪白漂亮的狐裘和面沾染的血迹,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赞赏和感激。 苏瑾瑶也是抿唇一笑,吸了一口气说道:“凭我的经验,秋影暂时不会有事的。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不好说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穆青羽听完,刚刚放松了一丝的表(qíng)再次紧张起来,连忙点点头道:“我知道虎威寨的路径,我给你们详细说说。纵使不能拿下虎威寨,要抢到一个临时休息的房间还是可以的。” 抢到一个临时休息的房间!这个词苏瑾瑶听了有些好笑,但也明白(qíng)况必定不会太简单。 虽然任意桥被破坏了,但是虎威寨这么多年来能够在江湖都臭名昭著,绝对不会是一个机关的崩塌能够毁于一旦的。 而之前的那些人,虽然大部分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但是留下的永远都是自诩强势的硬茬子,未必那么好对付了。 何况,虎威寨的二当家在机关的地下道里被秋影掷出的剑打死了,虎威寨必定不会罢休,这笔帐肯定是会算到秋影头的。 恶人是这样,明明是他的不是,但是稍有损失永远会怪在别人的头,而不是想想他们自(shēn)做错了多少。 穆青羽怀抱着秋影,而那些围城圈的暗探、杀手也都重新穿好了外衫,站成一排等着苏瑾瑶的吩咐。 古学斌走过来,脱下自己(shēn)的貂皮长袍,给苏瑾瑶披在了肩头,然后站在苏瑾瑶的背后,给予她一切精神的支持。 苏瑾瑶的视线在那些人的脸一一扫过,他们名义是秋影带着的手下,但这些人也不止一次跟在苏瑾瑶做事了, 苏瑾瑶也认识他们的所有人。因而,苏瑾瑶直接下命令分配任务,顺便连之前留下挖地坑救人的那部分人的任务也交代清楚了。 然后苏瑾瑶对穆青羽道:“现在,你说说虎威寨的地形和路径吧。言简意赅,只说最容易通过的一条路好。” 穆青羽点点头,把之前他在虎威寨的时候,看到的寨子里的一些(qíng)况和布局都交代了一遍。 是他自作多(qíng)了 一切都交代妥当,苏瑾瑶把手一挥,所有人都按部班的去准备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原地只剩下苏瑾瑶和古学斌,还有抱着秋影的穆青羽。 苏瑾瑶看了看秋影,对穆青羽道:“你留下照顾秋影,我和澈去前面督战,可以吗?” 穆青羽点点头,道:“行,交给我吧。” 苏瑾瑶又拿出一支指头大小的竹筒,递给穆青羽道:“这是秋影昨天交给我的,随时召集手下的哨子。如果有事吹一声,不管是她手下的哪一个听到了,会立即赶来支援的。我们也会随即赶到。如果没有意外(qíng)况,一个时辰之内我回来接你们。” 一个时辰,是秋影能够坚持的最大限度。在这个时间里,苏瑾瑶算是带着人抢,也要抢出一个可以给秋影做手术的房间来。 穆青羽也清楚这一点,重重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这次的“谢谢”,苏瑾瑶听了之后没有拒绝,只是轻轻拍了拍穆青羽的肩膀,又看了秋影一眼,和古学斌迅速的离开了。 朝前面寨子跑去的路,古学斌侧头看了看苏瑾瑶,问道:“你看出来了?” “嗯。”苏瑾瑶当然明白古学斌问的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虽然不太懂得感(qíng)的事(qíng),可是任凭是谁都能够看出穆青羽看秋影的眼神有许多不同吧。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不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苏瑾瑶一笑,道:“难道你也认为,秋影配不他?” “不是,秋影是个好姑娘,她配得所有人。即使是皇族的那个宗亲有这样的意思,我都不会吃惊。”古学斌说的很肯,一点都不像是为了讨好苏瑾瑶在敷衍。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都能够积极的、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在他的心里自然也没有那么深刻的阶级等级观念。 但随即古学斌又道:“我只是觉得,秋影会不会再次受伤?毕竟,你、我,青羽公子都 第4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觉得配不配不是问题,但穆家的人、江湖人又是怎么想的?秋影能够继续承受这一切吗?” 苏瑾瑶听了是一笑,道:“多虑了,说的好像他们现在已经相(ài)到快要私奔的地步似的。别忘了,现在秋影还昏迷着,她的真正想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或许,是青羽公子自作多(qíng)了呢。” 呃!古学斌被梗了一些,替穆青羽默哀一秒钟。 想想几天前的青羽公子,可是个眼高于顶,连自己都要怼一番而且不会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贵公子。 如今,可能要被秋影完全鄙视并且看不起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古学斌绝对相信,穆青羽是一颗真正的(qíng)种。 他种下的感(qíng)可不是什么外表、家世能够影响或是改变的,是一句话“喜欢要毫无理由的喜欢到底”。 如今穆青羽的视线明显被秋影牵引了,可是如果秋影醒来之后,真的如苏瑾瑶说的那样对他毫无感觉,甚至继续不屑,那穆青羽不是要郁闷死了? 莫名的,古学斌生出了几许八卦的心思,紧随着苏瑾瑶跑了几步,又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劝劝秋影,还是让青羽公子放弃?” “借、种!”苏瑾瑶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再开口了。 古学斌足足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他琢磨着苏瑾瑶刚才说的那两个字,脑袋“嗡嗡”直响。 当古学斌还想要再追过去,问个清楚的时候,苏瑾瑶冷意澈澈的回头,道:“我们去打个头阵怎么样?好像不是太顺利啊。” 古学斌一抬头,看到前方虎威寨的山门外,站了许多面相不善的男子,而且个个都表现出一种准备群殴的状态。 古学斌拧了拧眉头,其实他对于打扫战场,欺负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兴趣。 但之前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围攻他们,让古学斌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心特别的不爽。 而穆青羽带来的那几个手下,已经和最前面的一队人打在了一起。但显然穆家对于手下的教导有待提高,打得倒是(tǐng)好看的,但是使用的招数不多。 或者说,穆家的人下手太“轻柔”,只是花架子很好看,但是用于实战的时候往往是没什么鸟用。 苏瑾瑶眼神环顾,发现她手下的那些人并没有全部现(shēn),现(shēn)的那些人也没有加入战团,而是三三两两的分列在一旁,看好戏似的模样。 算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到来,也没有让这些人有所“表示”,仍旧是一副闲散的样子,好像这里的战斗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这样一来,虎威寨的人多少有些松懈。只把焦点聚集在穆青羽带来的几个手下(shēn),并且也在打量着苏瑾瑶和古学斌两个。 苏瑾瑶走前去,微微一笑,道:“哪位是大当家的?” “我。”一个长得不怎么壮实,但眼神颇为凶狠的一个男子走了出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严重的地海了,只有一小撮头发在脑后梳成髻。 苏瑾瑶双拳一抱,笑盈盈的道:“小女子苏瑾瑶,想要跟大当家的借个地方。我的朋友受伤了,我需要给她治疗。最多一个时辰,我们会离开。” “你的朋友受伤了?啊哈哈哈……”虎威寨的大当家大声的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然后突然冷下脸来问道:“怕不是在剿灭我虎威寨的时候受伤的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苏瑾瑶他们是冲着虎威寨来的,现在又大模大样的来借地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但不可能,而且还有些荒唐,也难怪这个大当家的要发笑了。 苏瑾瑶也知道这个大当家的笑得(yīn)阳怪气必定没有什么好话。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带秋影离开肯定更不现实,她真怕秋影会死在路。 而唯一的办法,是到相对条件稳定的虎威寨,才能给秋影一个生的希望。 因而,苏瑾瑶虽然眼底泛出寒意,但笑容还是挂在嘴角,说道:“我们是诚心诚意跟大当家的借个地方。若是大当家的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商量。” 我就是二十四寨总把头 “商量?!!”虎威寨大当家的表(qíng)越发显得诧异了,不过那一看是装出来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他继续道:“冲着我虎威寨来的人,也不是你们这一拨了。但是真正能够破得了任意桥的,也只有那位青羽公子了吧。如今要商量也好,叫青羽公子出来,给我再造一座更好的机关,最好能够保我虎威寨百年无忧。如果他能答应,那别说是借个地方,这虎威寨的二当家,我都可以送给他。” 看来,这个大当家的是把苏瑾瑶和古学斌当成穆青羽的帮手了。所以这个条件,是冲着穆青羽提的。 苏瑾瑶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是没法谈的,而她之所以还要站出来,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当她看到自虎威寨那边升起的信号,脸的笑意瞬间变成了冰寒,冷笑一声道:“其实,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完,苏瑾瑶打了一个手势。而那些原本三三两两看(rè)闹似的暗探、死士顿时朝虎威寨的这些人冲了过去。 一下子来势汹汹、迅猛无,直接把虎威寨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连那个吆五喝六的大当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被撒开的毒粉给毒倒了。 另外一些站在后面的,还没有来得及往前冲的,一看这(qíng)况不对,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故意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让他们放松警惕的。 而且苏瑾瑶配制的毒粉一旦撒开,杀伤力可是惊人的。眼见着大当家的都倒下了,侥幸还没毒的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如何逃命。 可是这些人一回头想要躲回虎威寨的时候,才震惊不已的发现,他们的寨子已经起火了。 火势虽然还不大,但噌噌窜起的火苗证明老窝已经被人给抄了。 幸存的这些人顿时有种大势已去的念头,几乎是不及细想一哄而散,东跑西撞的一溜烟都没了踪影。 不过片刻的功夫,地只剩下了毒的那些人。当然也包括虎威寨的大当家。 “你,你们……耍诈。”虎威寨的大当家躺在地,口吐着白沫,但还是愤愤不甘的指着苏瑾瑶。 苏瑾瑶一挑眉,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京城一带有位二十四寨的总把头?” 大当家的眉头皱了皱,因为毒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不过他们的毒还不是一下致命的毒药,只不过是发作极快,使得这些人瞬间失去战斗力而已。 见大当家的没言语,苏瑾瑶“啧啧”两声,道:“估计你这虎威寨在江湖威名远播,也不屑了解那些小小山寨的事(qíng)吧。那我今天告诉你,一个月之内,是我苏瑾瑶挑了京城一带的二十四个寨子。你这虎威寨正好是我收入囊的又一块肥(ròu)。” 苏瑾瑶抬脚踩在大当家的(shēn),朝着他(shēn)后躺着的那些人道:“我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你们听的。我数到三,顺从我的,给你们解药,放你们回虎威寨,以后虎威寨收归我的旗下。如果不打算归顺于我的,我敬你们是条汉子,亲自送你们去找佛祖喝茶吧。” 说完,苏瑾瑶的脚下狠狠的用力,顿时将大当家的(xiōng)骨踩裂了。大当家的剧痛难当,“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些人看着苏瑾瑶,一个个心思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是看着大当家在苏瑾瑶的脚下都毫无还手之力,又有些犹豫。 苏瑾瑶冷笑一声,手里捏起一根银针。视线微微一扫,猛地抖手把银针打出去,将右前方的一个还躺在地恶匪给了结了。 其他人都是一惊,苏瑾瑶则是朝着一个死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前查看。 那个死士走过去,将刚刚被苏瑾瑶一针刺入死(xué)的家伙翻过来,看到他手里已经不知道何时握起了一把飞刀。 苏瑾瑶等她手下的死士将飞刀举起来,才道:“不归顺我也可以,但是别想着玩这些小手段。暗地里掷飞刀,会快得过我的银针吗?” “等,等等。”还被苏瑾瑶踩在脚下的大当家又吐了一口血,开口问道:“若是我肯跟着你呢?你,你能绕过我一命吗?” 苏瑾瑶眯着冷冷的瞳仁看着他,问道:“滥杀过无辜没有?欺负过妇女没有?” 大当家的脸色一变,脸的(ròu)狠狠的抽了抽,眼神躲闪着苏瑾瑶的视线。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做土匪的,哪有手里和裤裆是干净的?” 这一句话,竟然还带着三分的委屈,二分的无奈,和一分的得意。 苏瑾瑶冷冷地视线再次扫向地的匪徒,道:“说的好像这是你们应该做的一样。我一直坚信,山为寇的也未必都是坏人,所以才会有心收服你们。但是,真正坏了心肝、欺压百姓、欺凌妇女的,我是不会放过的。” 说罢,苏瑾瑶的脚下狠狠的一用力,再次踩断了大当家的两根(xiōng)骨。 而且这次用力极猛,断裂的(xiōng)骨一下子戳进心脏,大当家的“哽”了一声,脑袋一歪断气了。 苏瑾瑶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凡是手有人命的,杀坏人的可以不计,但是杀过无辜百姓的,自断一只手,一只脚;欺凌过妇女的,自宫之后再断一只手,我还能放你们一条活路。而真正是被(bī)无奈才山为寇的,以后可以跟着我,也可以给你们解药离开。” 话音刚落,有人大骂起来。骂的意思也是和那大当家的差不多。是说他当土匪无非是为了兜里有钱,炕有女人,没有什么甜头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苏瑾瑶微微颌首,说了一句“有勇气”,朝一个死士使了个眼神。 那死士过去,手起刀落是一下,给了那人一个痛快。 苏瑾瑶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我有的是时间,可我的朋友等不了那么久了。最后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凡是愿意跟着我,而且还是干净的都到左边去。不愿意跟着我,但是也干干净净的去右边。不干不净的在间自行了断吧,别耽误我的功夫。” 让他滚 这些人一听到苏瑾瑶说是没时间了,顿时有些懵。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有的梗着脖子眼神愤愤的,有的似乎是在最后琢磨着求生或是求死。也有的略一思索,便向左边、或是右边爬了过去。 苏瑾瑶眯着眸,视线在所有人的脸扫过,等时间一到,立即下令道:“动手,全部阉了。” “啊!!”刚才没有动作的恶匪现在都慌了,都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左边爬。 在他们以为,只要肯跟随苏瑾瑶,或许能够既往不咎?总之先混过这一次再说吧。 但苏瑾瑶的眼睛可是揉不得沙子的,她朝手下一挥手,道:“最先分类的那些放过,其余的一律阉了。” 在苏瑾瑶看来,最开始那些自认为是干净的人才可信。后来的这些无非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苏瑾瑶不在乎是不是真的错杀了,了这虎威寨的,能有多少是真正“干干净净”? 而那些杀手在苏瑾瑶的命令下达之后,顿时如冲入狼群的饿虎,刀刀不留(qíng)。呃,也是不留根!! 同为男人,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连站在一旁看着的古学斌,连同穆家的那几个手下都觉得下面发寒,不自觉的把两腿又并拢了一些。 不一会儿,是满地的血腥,哀嚎遍地。那些之前已经自动归于干净队伍的,都暗自庆幸着,却也都觉得两股战战。 苏瑾瑶再次把手一挥,道:“发解药。然后去寨子里集合。”说完,苏瑾瑶率先朝虎威寨走去。 虎威寨虽然被放了一把火,但这也是苏瑾瑶事先交代好的。那些杀手做的很稳妥,只点燃了两间不怎么相干的屋子,而且提前把寨子里留下的妇孺都“请”了出来。 这虎威寨一共有三位寨主。大当家的死在了苏瑾瑶的脚下,二当家的在地道里被秋影给扎死了。 而剩下的三当家的在杀手们来袭的时候抵抗了一下,发现自己不是对手落荒而逃了。 不过其一个杀手确定,那个逃走的三当家已经了他撒出的毒粉,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估计不出三天会完蛋。 苏瑾瑶点点头,其实对于哪个逃走了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她吩咐人灭火,然后看了看那些所谓的家属们。 这些人当,除了十来个老人之外,全部都是妇孺。此时站在一堆,女人和小孩都在哭,老人则是有的愤愤,有的瑟瑟。 苏瑾瑶看了一眼,没有说如何发落,只是叫人先去把穆青羽和秋影接过来。 穆青羽是抱着秋影跑来的。但是可以看出他格外的小心,跑得也非常稳。 苏瑾瑶连忙迎了过去,问他:“秋影怎么样了?“ “她,她醒过一次。”穆青羽的表(qíng)有些怪,但是抿了抿唇,还是道:“她让我把她放下,还别扭了一下。” 闹了一下别扭?苏瑾瑶怎么也想不出,秋影会是那种达不到要求闹腾的女人啊。 可是看着穆青羽那为难的表(qíng),似乎这件事是真的。 苏瑾瑶指了指前面的房间,道:“你在这里待过,你说哪一间最好?要立刻给秋影治疗。” “跟我来。”穆青羽说完,率先朝着后面的一间屋子跑去。 前面的是大厅,后面的厢房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穆青羽去的那一间,确实不太一样。 屋里很干净,窗帘、帐幔都是柔和的黄色,家具虽然不是多么华美,但看出还是较精致的。 穆青羽抱着秋影进屋,直接跑到内室,将秋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chuáng)。 苏瑾瑶随后,进来,二话不说翻箱倒柜的找她需要的工具。抽屉里有针和线,剪刀也有,还有些干净的白布。 苏瑾瑶叫人去烧(rè)水,再找麻油过来,将棉线浸泡起来,准备当作缝合线,然后才来到(chuáng)边,用剪刀开始剪秋影的衣服。 苏瑾瑶刚刚下了第一剪刀,秋影醒了。她看到是苏瑾瑶在她面前,表(qíng)有一瞬的柔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以为是他?”苏瑾瑶一笑,朝旁边努了努嘴。 秋影一怔,继而艰难的转过头,看到穆青羽跟棒槌似的戳在(chuáng)头,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让他滚。”秋影狠狠的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秋影……”穆青羽有意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看到秋影的眼神那么坚决,竟然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苏瑾瑶按了按秋影的肩膀,道:“他要留下帮忙。秋影,你忍一忍。” “让他滚,换我们的人来。”秋影仍旧坚持着,但是看得出来,她每说一句话,都是费了极大的力气。 穆青羽的心狠狠的拧了一下,心尖开始发疼,连忙摆摆手道:“你别急、别气。我走,立刻走。” 秋影这才不再吭声了,但眼睛还瞪着门口的方向 第4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看样子是巴不得这家伙快快的离开。 苏瑾瑶看到穆青羽竟然一步三回头,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抽出一根银针,刺在了秋影昏睡(xué)。 秋影本来失血过多难以支撑,苏瑾瑶一针刺完,秋影只来得及皱了皱眉头,软绵绵的又昏睡过去了。 “喂,穆青羽,回来。”苏瑾瑶在穆青羽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叫住了他。 “可是,秋影她一定不喜欢我留下。”穆青羽回头,看到秋影已经睡着了,却还是踌躇着不敢回来。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以后你次次都依着她好了,这次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以后?次次都依着她?穆青羽的脑筋有点错乱,但是看到苏瑾瑶脸意味深长的笑,脸莫名的红了。 但他还是快速的走了回来,蹲在(chuáng)边看了看秋影,抬头问苏瑾瑶道:“全听吩咐。” 苏瑾瑶点点头,指了指(chuáng)头,道:“你坐在那边,帮我扶住她的(shēn)子。再把一块白布对折几次,拿在手里。一会儿我要拔出钉子,会有血大量的喷溅,你用白布先按住伤口。” “是。”穆青羽听苏瑾瑶说完,立刻按照吩咐去做,手里的白布紧紧攥着,还一脸的紧张。 苏瑾瑶看得出来,穆青羽对秋影,是真的心了。 宁愿她醒来骂我 秋影腹部的伤口不大,一根钉子大小的窟窿而已。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但是钉子刺入的位置不是很好,估计是刺破了脾脏,出血量较多。 因而,苏瑾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开始给秋影拔出钉子。 她在动手之前,先看了穆青羽一眼。后者一脸的紧张,也在看着苏瑾瑶。 “我现在开始了,你准备好。”苏瑾瑶在看到穆青羽点头之后,动作非常之快,一下子将那根铁钉从秋影的腹部拔了出来。 血,也在那一瞬间迸溅。因为没有了这颗钉子,腹压改变使得出血量再次大增。 穆青羽微微一怔,但手里的白布已经下意识的按了下去,紧紧的堵在了伤口。 苏瑾瑶点点头,道:“做的好。按住不要放松,我给她针灸止血、止疼,然后还要进行一项小手术。” “什么手术?”穆青羽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眉头皱了起来。 尤其是想到苏瑾瑶之前说过的手术过程,心揪在了一起。 再看看秋影,她要做的可不是一根手指头,而是整个肚子啊。 苏瑾瑶飞快的抽出银针,在秋影(shēn)的几处大(xué)都刺入银针,把(xué)道封住,然后道:“过程不需要跟你说,你也可以不看,记得把眼睛闭行了。” “那我能做什么?”穆青羽看着苏瑾瑶拿出的匕首,心里再次狠狠的一抽。 “如果真想帮忙,把嘴巴闭,不需要任何疑问,我要什么递给我什么,仅此而已。”苏瑾瑶说完,跑到门口叫人把准备好的(rè)水拿来。 她趁着这个功夫点燃了好几盏油灯,都放在了秋影的(shēn)边,然后她开始认真的净手。 穆青羽的眉头还是皱着,问苏瑾瑶道:“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她?” “不然呢?你来?”苏瑾瑶笑了一下,把手的水用白布擦干,然后说道:“她的伤口确实不大,但是受伤的位置很不好。我想,这个世除了我和我师父之外,能够保证她活下去的人,不超过三个。你要是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任何一个来,那么我把她交给你。” “真的那么严重?”穆青羽的眼睛有些酸涩,低头看着因为再次大量失血,而脸色开始发灰的秋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是,很危险。”苏瑾瑶点点头,认真的道:“钉子扎入了脾脏。” 说完,苏瑾瑶抬了抬下巴,道:“别浪费时间,选择一下。是留下帮忙,还是闭眼睛等着?又或是赶紧离开这里,我叫澈来帮忙。” “不不,我来,我能行。”穆青羽赶紧摇头。他看了一眼秋影被解开的衣服,脸皮再次红了起来。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准备好的临时手术工具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坐在(chuáng)边,示意穆青羽拿开白布。 穆青羽犹豫了一下,满脸的担心。但还是(jìn)不住苏瑾瑶视线的寒意,挪开了手。 苏瑾瑶迅速的把穆青羽的手打开,道:“别碍事,让你做什么立刻去做。越快能够争取越多的时间,她越安全。否则,她的命随着血液白白的流走了。” 说完,苏瑾瑶在秋影的腹部按压了一下,将腹腔的血排出来,然后拿起匕首突然间一划…… “你要干嘛?!!”穆青羽简直震惊了,并试图来拦挡苏瑾瑶的动作。 他没有想到,苏瑾瑶所说的手术治疗,竟然如此的血腥,居然是要在秋影的肚子开刀。 苏瑾瑶用手里的匕首横着在他的手背拍了一下,道:“拿开,我必须检查一下她的脾脏被伤到什么程度了。” 这里没有透视仪器,所以苏瑾瑶只能用这种开腹的方法来做检查。如果真的有严重的伤口,她甚至要在脏器间做简单的缝合。 穆青羽哆嗦了一下,收回手的同时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盯着苏瑾瑶。 他并不怀疑苏瑾瑶对于秋影的真心真意,可是这种方式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但不知为何,穆青羽竟然难以移开视线。面对着如此血腥的一幕,他对秋影的担心甚至躲过了心翻腾的惧意。 苏瑾瑶下手很准,虽然是要开腹,却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口,只是看了一眼脾脏受伤的部位放下心来。然后用一块白布将伤口按压了片刻,又从瓷罐子里挖出一块太岁,调和了药粉轻轻的涂在了伤口。 因为没有可吸收缝合线,只能用这种直接给脏器药的办法了。好在那块太岁是愈合伤口的无极品,算是直接用在内脏的伤口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处理好了内脏的伤口,苏瑾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秋影的腹部缝合,再涂了一层药膏之后,才用白布裹好了伤口。 本来这种缝合后的伤口需要五天以的时间才能够拆线的。不过涂抹了特制的药膏之后,最多三天应该可以把棉线剪掉了。 又给秋影肩头的伤加以处理之后,苏瑾瑶拿白布擦了擦手,把她(shēn)用来封住(xué)道的银针取了下来,然后才去净手。 穆青羽愣愣的看着苏瑾瑶又回来把东西都收拾好,这才回过神来,傻傻的问道:“这好了?” “嗯。不然呢?你想看着她的肠子一直露在外面?”苏瑾瑶说完,撇了撇嘴,道:“她大概还能睡半个时辰。醒来之后会因为失血后大脑缺氧,而感觉剧烈的头痛,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继续骂你?” 穆青羽想到之前秋影叫他“滚”,眼神里不由得闪出几分落寞和受伤。 苏瑾瑶道:“要不,我再给她开一剂药,让她多睡一阵子?” 穆青羽却问道:“对她的(shēn)体会有影响吗?如果她醒来才是最好的,那我宁愿让她醒来之后骂我。” “那等着挨骂吧。不过她能骂你,证明她还恢复的不错。”苏瑾瑶说完准备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回头道:“我会叫人给她做点补血的汤药。熬好了送过来,你负责喂她吧。” “好。”穆青羽点点头,看着苏瑾瑶迈出了门口,不由得再次说了一声:“谢谢你,柳姑娘。” 一对姐弟 苏瑾瑶从屋里走出来,古学斌一直等在门外。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见她出来迎前,朝屋里瞄了一眼,賊贼的一笑。 苏瑾瑶也回头看了一下,从门外的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内室。但她知道古学斌笑的是穆青羽竟然选择留下守着秋影了。 苏瑾瑶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但还带着一丝血气的手,道:“我觉得那小子还不错。现在看秋影的意思了。” 古学斌想到之前苏瑾瑶说的“借、种”,心里升起一抹同(qíng)。但不管是秋影还是穆青羽,其实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苏瑾瑶能够猜到古学斌在想什么,拉住他的手,道:“走吧,去把寨子里的事(qíng)处理一下,休息一天我们回去。” “秋影的伤可以行动吗?”古学斌知道秋影对苏瑾瑶的重要,所以也不能完全不顾及秋影。 苏瑾瑶摇摇头,道:“她还不能乱动。但是青羽公子应该愿意陪她留下吧。我们不用(cāo)心了。” 古学斌一笑,知道苏瑾瑶是有意撮合这一对了。 说实话,古学斌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但他也觉得穆青羽如何真的对秋影有了什么特别的心思,那将会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qíng)。 暂且不说秋影这边是什么意思,单单穆家来说,也不会同意秋影进门吧。 苏瑾瑶眯了眯眸,攥着古学斌的手紧了紧,道:“如你想来,倒是秋影一直不同意才好。” “瑾瑶,你知道我想什么?”古学斌一笑,点点头,道:“知道瞒不住你。不过这终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qíng),我们有我们的事(qíng)要(cāo)心。” 再次来到院子里,苏瑾瑶才正式的对这些虎威寨的“家属”们说道:“你们当,不管是丈夫、儿子、父亲、还是兄长做了土匪的,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而且现在放了你们。至于你们想要为他们报仇的话,我不在乎。但是你们拿起刀之前要想好,现在你们的手是干净的,一旦走他们的老路,你们不能回头了。下次再被我捉到,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放过了。一边是安稳、清白的(rì)子,一边是刀头(tiǎn)血的生涯,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苏瑾瑶说完,把手挥了挥,示意她的手下让开路,放这些人走。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放掉这些人,一来是秋影的伤更为紧急。二来苏瑾瑶也是想要用一点心理战术,让这些人在忐忑不安等待自己的宣判。 而他们经过反复的惊恐,一再担心被斩草除根之后能够得到释放,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 人在最初遇到事(qíng)的时候,往往第一反应是愤怒,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有错失不及伤人的经历。 但是只要稍加冷静,人的大脑会反复确认这种冲动造成的后果,心理也会越来越害怕。这也是为什么年轻人为什么老年人更冲动、(ài)惹事的原因。 因为年轻,行动力超前,手会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动作,伤人、惹事是家常便饭。 而老年人行动力慢一些,会先考虑一下后果,这样一来自然而然的造成了谨小慎微的效果。 苏瑾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先把这些人的愤怒冷却下来,让威势造成心理压力,使得现在一说出这句话,这些人一哄而散了。 还留在原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有些(jiāo)弱的少女,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泪水,抽泣着举目四顾,显得有些无措。 另一个则是十来岁的少年,站在那少女的(shēn)旁,眼神有些呆滞,一只手攥着少女的衣摆,另一只手还戳在自己的嘴里,好像是智力有些问题。 其一个死士看了这对姐弟一眼,有意想要过去驱赶。但苏瑾瑶也看到了他们,微微摆手,自己走了过去。 “小妹妹,你怎么不走?”苏瑾瑶放柔了声音问着。 少女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紧紧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赢弱的双肩颤抖着,却让自己站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倔犟。 苏瑾瑶一笑,笑容里有些了然也带着些无所谓,问道:“你是恨我吗?” “我爹死了。”少女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有一颗泪珠滚落下来。但她飞快的用手背把脸一抹,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虎威寨这么多坏人,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你爹?”苏瑾瑶冷笑一声,把心的同(qíng)压了下去。 她不是不同(qíng)这对姐弟,可是同(qíng)有用吗?这种局面不是她苏瑾瑶做下来的,她只不过是最后举起刀的人。 要说做错,那应该是这对姐弟的爹,他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大男人,算是做苦力也能过活,为什么要把儿女带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来? 只为了过好(rì)子,要去打劫别人的酬劳?因为要养活自己的儿女,去欺凌别人家的妇孺?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少女算是满心恨意,算她再如何倔犟,苏瑾瑶还能够让她爹活过来吗? 再说,今天她带着弟弟艰难的离开了,凭着她的坚强和倔犟,或许能够过安稳无忧的(rì)子。那总窝在这匪窝里要强吧。 “我爹他不是坏人。”少女说完,突然朝苏瑾瑶冲了过来,企图用头去撞苏瑾瑶的(shēn)子。 苏瑾瑶稍微退后半步,用手一拦,将她拦住了。 少女终于忍不住而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而一直攥着她衣角的少年突然好像是回过神来,一直没有焦距的瞳眸也转了过来,看了苏瑾瑶一眼,同样的朝苏瑾瑶冲过来。 苏瑾瑶刚刚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把这个少年拦住,站在旁边的死士一个箭步冲来,将那少年的后衣领一提,把他给提到了一旁。 “放开我弟弟,别伤他。”少女急了,甩开苏瑾瑶又朝那个死士冲了过去。 苏瑾瑶训练出来的死士,虽然不是完全的冷血无(qíng),但是也不会容许一个少女无理取闹的。 但是他看在刚才苏瑾瑶和这少女和颜悦色的说话份儿,并没有用力,只是伸臂将她推开一旁。 我是官门中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少女似乎是(shēn)子骨太弱了,被推了这么一下,整个人是踉跄着后退,随即“扑通”一声坐在了地。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被揪着衣领的少年楞了一下,看着摔在地的姐姐顿时吼了一声,好像是一只被甩到岸而剧烈挣扎的鱼,拼命的扭着(shēn)子,还不断手脚并用的去踢打那死士的(shēn)子。 这死士有点不耐烦,眉头皱了皱想要把这个小子甩开。 苏瑾瑶连忙一摆手,她快速的走过去,将摔倒在地的少女拉了起来。 少女的脸还带着泪痕,大颗的泪珠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掉。但她看着苏瑾瑶的表(qíng)是满满的恨意。 苏瑾瑶无奈的笑了一下,道:“凭什么恨我呢?为何不想想你爹带着你们山做土匪的那一刻开始,会有人因为他做的坏事而恨了他。我只不过是替那些被害的人讨回个公道而已。这里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虎威寨的土匪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苏瑾瑶虽然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但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予这对姐弟一个解释。 她也明白失去亲人的感觉,而且算是他们的爹在外面如何的作恶,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一定会是个很疼(ài)儿女的父亲。 只是没有想到,苏瑾瑶说完之后那少女愣住了。愣了半天之后又抹了一把眼泪,再次喊道:“我爹他不是坏人,不是土匪。我们才是被土匪抓来的。” 第4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什么?”苏瑾瑶错愕的看着面前柔弱的少女,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示意一旁的死士把她弟弟也放下来。 那少年被松开之后跑到少女的(shēn)前,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少女的衣襟儿,另一只手捏起袖子给姐姐擦拭着眼泪。 古学斌也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苏瑾瑶的肩头,道:“别急,好像是有什么误会,慢慢的问。”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开始在脑海理清头绪,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说,你们父子三人是被虎威寨的人抓山的?” “是。我爹是个银匠,被抓来给这里的寨主妇人打造首饰。被(bī)着做了快十天的活了,我在家里带着弟弟实在不放心,而且……家里也没有吃的了,到山来找他。谁知道今天还没来得及下山,有人来攻打山寨了。我爹也……也被杀死了。” 少女说完,双手抱住了弟弟,放声大哭起来。 苏瑾瑶的表(qíng)有些错愕,但也有些无奈和同(qíng)。这确实是他们的错误,是误伤,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想,苏瑾瑶道:“那你们的家在哪里?我叫人送你们回去,还会给你们一些安置,不会让你们的(rì)子过不下去的。还有,如果能找到你爹的尸体,我们会帮你好好安葬的。” “不,我不回去,我要给我爹报仇。你们是这些山寨的土匪还要坏的坏人。”少女哭着,试图用手来推搡苏瑾瑶。 苏瑾瑶没有动,似乎是打算由着她推好了,起码能够让这个失去亲人的少女发泄一下心的痛苦。 但古学斌走过来,挡在了苏瑾瑶的面前,一脸正色的看着面前的姐弟。 或许是由于古学斌的气势很不一样,又或者是因为古学斌长得太过俊美。 因而他一挡在苏瑾瑶的面前,那少女愣了一下,继而收回了手,没有推在古学斌的(shēn)。但少女还是低下头,继续哭泣着。 古学斌转头看了看苏瑾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又转头对这个少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觉得杀死你爹爹的是坏人。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是为了更多被害的人报了仇?我们承认造成了错误,误杀了你爹,我们愿意承担责任。你再想想,算是官兵剿匪、或是边关战事,难道没有无辜的百姓受害了吗?” 少女被问得一愣,慢慢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却显出几分疑惑。 古学斌又道:“我是官门人,这次虎威寨剿匪,是奉命行事。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责任,她甚至还是一位为了百姓除害的英雄。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意出面,让官家给你父亲一个交代,这样可以了吗?” 若是江湖恩怨仇杀,那真是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可如果这是官府剿匪,别说是有误伤的百姓,算是把土匪的大帽子扣在这个死去的银匠(shēn),这也是让他们这些小百姓没有办法的事(qíng)。 这个少女有十三、四岁了,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然也能够明白古学斌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见少女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松动,古学斌慢慢的把苏瑾瑶扶起来,又对这个少女说道:“这位姑娘只你大着几岁而已,但是她为了百姓已经做了很多的事(qíng)了,她其实很伟大。出了你父亲被误杀的事(qíng),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我相信,如果你给她一个机会,她会认真的补偿你的。这样你和你弟弟都有了安置,你父亲也不会白白的死了,有什么不好呢?” 少女看看(shēn)边的弟弟,犹豫之色越发的明显了。终于,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 苏瑾瑶明白,她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的。明明知道父亲无辜被杀,可是她为了和弟弟能够活下去,终究还是选择妥协了。 苏瑾瑶看了看古学斌,眼神里有感觉,也有些为难。 古学斌轻轻的对苏瑾瑶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有正义有邪恶,但是要铲除邪恶,光靠正义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些牺牲。她的父亲很不幸,但这对姐姐还算是幸运的,我们好好安置他们,让他们的爹爹泉下有知,也能够安心了。” 这最后一句话,不只是安慰苏瑾瑶的,其实也是说给者对姐弟听的。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只能好好的活着了。 索(xìng)这不是仗势欺人,还有的商量,古学斌和苏瑾瑶真的已经是尽可能的去安慰这对姐弟了。 给(diàn)下善后 因为有了对这对姐弟的承诺,原本的江湖事件升为官府出面剿匪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古学斌取出他的太子印,在苏瑾瑶的一块白绢手帕盖了一下,让一个死士去府尹大人那里去送信。说是立即带人到虎威寨来接驾。 其实距离这里最近的衙门是一座县衙。但是古学斌不确定县令这么个小小的一个七品芝麻官是不是认识太子(diàn)下的印信,因而才不得不舍近求远,让人去更远的府衙下令。 如果连知府都认不得太子印信,那古学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撸了这些人的乌纱帽可以了。 那名带着手帕和口信的死士是傍晚离开的,当晚未到子时,有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大批的人举着火把,把这周围都照得通亮。为首的府尹(shēn)边还跟着两名带兵的千总,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虎威寨外面。 古学斌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叫人把府尹叫进来。 那府尹还满心的疑惑,因为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太子(diàn)下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他的本意,是来捉拿假冒太子的人的。 没办法,古学斌只得又取出一块宫门的令牌,叫人亮了出去。 这块令牌本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出入宫门时候的一个牌子。既不能调兵,也不能当作太子的信物。 但是这块牌子可是确确实实的证明,拥有牌子的人是有资格随意出入皇宫的。暂且这么一个作用,那府尹大人不敢怠慢了。 要知道,算不是太子亲临,那也应该是太子(diàn)下(shēn)边的近卫了。 因而,这府尹没敢再耽搁,立即下马,跟着那个死士来见古学斌了。 古学斌回京多年,在国庆大典或是皇寿诞这样的大场合也都露过面的。 算是一般的小官小吏没有见过太子。而作为一个从四品、正五品的府尹还是有机会进京的,也远远的见过太子和皇。 因而一见真是太子(diàn)下,这个府尹哆嗦了几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他管辖的地盘,匪患猖獗到需要太子(diàn)下亲自出面剿灭,这该是多大的罪过呢? 也幸好(diàn)下无恙,如果真的是在他这里让太子(diàn)下受了伤,哪怕是惹得(diàn)下一个不高兴,他这头顶的乌纱可难保了。 想到这里,府尹“扑通”一声跪在地,冷汗流了一脸,却擦也不敢擦一下,还一直高声的叫着:“请太子(diàn)下恕罪。” 古学斌平(rì)里和苏瑾瑶嬉笑玩闹,那是因为两人感(qíng)深厚。 但是面对着朝的大臣,或是这样的外省官吏,脸色沉沉的,自有一番王者之气,不怒而威。 苏瑾瑶也不再是笑盈盈的模样,坐在古学斌下首,微垂着眼睑,显得颇有威仪。 这府尹跪了一会儿,没见古学斌有什么举动,胆子才稍微大了一点。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除了苏瑾瑶之外也没见其他的随从或是将领,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敢站起来,跪着说道:“太子(diàn)下公务繁忙,对于这里的小事只需招呼一声,下官自然尽心竭力为(diàn)下办好。剿灭匪患也是下官份内之事,只因最近另有公务缠(shēn),才没来得及分心清理,着实让(diàn)下费心了。” 古学斌不用听也知道是这样的官话,不过他也不打算追究这府尹的过错。要知道,有了这任意桥,算是官兵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够强攻下来。 而且江湖和官场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一直保持着互不干涉的原则。只要江湖人不惹出大乱子,不反对朝廷,那官府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剿灭了。 因而,古学斌摆了摆手,说道:“先起来说话。本(diàn)下只是无意间路过此地,见匪患猖獗,欺压了百姓,这才出手的。但本(diàn)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善后,既然这里是你的管辖,那当作送你一桩功绩吧。” 府尹一听说这次剿匪的功劳都算在自己的头,刚刚准备站起来的(shēn)子顿时又跪了下去,连声向太子(diàn)下道谢。 古学斌又道:“这里大部分的匪患已经清剿。有些还算是狭义之人也并没有犯错的,已经投降本(diàn)下了,留他们在这里安(shēn)吧。另外还有几名被匪人迫害的无辜百姓,本(diàn)下也已经将他们救出,你以官府的名义好好安抚是了。但总之你不必太过声张,以免引起其他百姓恐慌。” 府尹连连点头,说他知道了,也明白了。 其实这件事(qíng)真的声张起来,对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剿匪虽然算是功劳,可是这里的匪患可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qíng)了,匪患猖獗说起来他这个府尹也有责任。 如今被太子(diàn)下剿灭了,他也不费一兵一卒,只是给(diàn)下善后而已,当然不能抢个天大的功劳。 古学斌深谙官场圆滑之道,见这府尹像是个心思机敏之人,也不做多说。 再次叫这个府尹起(shēn)之后,古学斌叫人把那对姐弟带到了府尹面前。 那府尹看看这两个孩子,一脸的懵圈,不知道这太子(diàn)下又是什么意思。 左看右看,倒是觉得那小姑娘长得还算是周正,难道说太子(diàn)下的心思是…… 这府尹正在胡思乱想,苏瑾瑶开口道:“府尹大人,这对姐弟(shēn)世可怜。他们的爹爹是个银匠,被这虎威寨的大当家抓山来做手艺活。结果剿匪期间这位银匠没能幸免,算是被误杀了。你看看把这对姐弟好好的安顿下来吧。” 府尹连连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劲儿,抬头看看苏瑾瑶,又是一脸懵圈。 他看苏瑾瑶气度不凡,眉宇间英气(bī)人,知道她并非普通女子,或许是宫的小主儿? 古学斌轻咳了一声,站起(shēn)来慢慢的踱步,踱到那府尹(shēn)边的时候,低声说道:“这是本(diàn)下的太子妃。” “是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得太子妃,还望(diàn)下恕罪。”这府尹嘴说是不认识,其实心里更是纳闷。他怎么不知道太子(diàn)下大婚的事(qíng)? 我要跟着你 古学斌见这府尹大人的脸上全是懵色,心中暗自好笑。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不怪你就是了,本(diàn)下这次回去,这件喜事才会昭告天下。如今除了皇族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呢。” 还没昭告天下的事(qíng),太子(diàn)下就拿来说了?也不知道这个太子妃是谁封的。 可这话府尹大人又不敢直说,只得再次点头哈腰的附和着,还一再的保证会把那对姐弟安排妥当。 苏瑾瑶见古学斌逗这个府尹,也没心思听他们再说些官场的客(tào)话,就朝那对姐弟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那个弟弟真的是个痴儿,不过痴的并不厉害,认得人,也不狂躁,平时还是(tǐng)乖巧的,也看不出和普通的小孩有什么不同。 如果一定要说他哪里不对劲儿,那就是有点一根筋,除了他姐姐的话,谁的话也不听。 这个姐姐看起来很赢弱,(shēn)形瘦小,脸色发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不过小姑娘长得(tǐng)秀气,脾气有点倔犟,因而看起来也很有特点。 苏瑾瑶叫他们出来,那弟弟就一直牵着姐姐的衣襟儿,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来到外面,找了一间暂时没人的屋子,苏瑾瑶叫他们进屋。 姐姐的眼圈还是通红的,看的出是刚刚哭过。不过她对苏瑾瑶的恨意已经不那么深了,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虎威寨的大当家不强行把她爹抓来,或是早点放他回去,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qíng)了。 何况她刚才也听到府尹和古学斌的对话了,虽然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漂亮又有气势的姐姐真是太子妃,但也明白这一对璧人(shēn)份必定不凡。 按道理,就算是个乡绅、村保都可能会仗势欺人。 可这两个人明明(shēn)居高位,连府尹都能够调动起来,却还是对他们姐弟客客气气的,这小姑娘心里自然就有了几分的缓和与感激。 现在苏瑾瑶把她叫进来,小姑娘没有犹豫,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但她知道了苏瑾瑶可能的(shēn)份,就有了一些拘谨。因而站定之后,把弟弟搂在了怀里,瞪着一双虽然不是很大,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微微一笑,尽量平和的道:“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们已经拜托这里的府尹对你们姐弟做个安排。不过,这些官场的人能关照你们一时,未必能够照拂你们一世,所以今后还是要靠你们姐弟自己,(rì)子才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说完,苏瑾瑶从怀里取出她的那枚印章,在桌上找了一下,想找出纸和笔来。这虽然是山寨,但江湖人中也有些附庸风雅的,所以纸笔倒是俱全。 苏瑾瑶在那纸上写了“纹银一百两”,然后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盖上了她的那枚特制的名章。 然后将这张纸交给了那个姐姐,说道:“同利银庄你知道吧?不管是任何地方的同利银庄,拿着这张纸都可以取到银子。或是你兑换 一部分出来,另一部分存着也行。” “一百两!”小姑娘显得有些吃惊,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纸,没有去接。然后她摇摇头,道:“我不要。我想跟着你。” 这句话说的十分突然,苏瑾瑶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过来。片刻之后才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小姑娘看着那银票,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和弟弟已经没有亲人了,无依无靠的如何过活?姑娘您也说了,官府的人不能一辈子照顾我们,我是怕你们前脚走了,他们后脚就丢下我们不管。纵使有这一百两银票,我们带在(shēn)上也不过是招歹人惦记而已。我又体弱多病,恐怕根本无法护着弟弟,可没法把弟弟抚养长大,我就对不起死去的爹爹。我知道姑娘您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想跟着你,哪怕弟弟长大了,他能够照顾自己了,我们就走。” 说完,小姑娘将怀里的弟弟松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弟弟看姐姐跪下了,也赶紧跟着跪下,只不过他一双天真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个漂亮姐姐下跪。 苏瑾瑶想要伸手将他们扶起来,但小姑娘却借机抓住她的袖子道:“姑娘请放心,我不记恨你们误杀了我爹爹的事(qíng)了。 第4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我还会做活,针线活、洗衣服、做饭都很好的。我弟弟虽然年纪小,但他……他其实很聪明。” 说到这儿,小姑娘转头看了一眼(shēn)边的弟弟,道:“大家都说他傻、呆,可是只有我知道,弟弟很聪明,不管是什么只要教他一次就会了。他还会有样学样的跟着我学做事,他只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少,根本不懂的和外人说话而已。”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愣,转头看向那个弟弟。只见他长得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虽然有些呆滞,但不是那种痴儿的模样,他的眼神很像是一种游离状态,没有焦距。 但是这种眼神,如果放在一个大人的(shēn)上,会像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表现。 也就是说,或许这个小小少年真的是有些特别的过人之处,他常常表现出的痴傻,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深度思考? 苏瑾瑶又扶了那小姑娘一把,道:“你先起来,我们好好的说话。” 小姑娘想了想,这次拉着弟弟起(shēn),然后道:“姑娘你如果肯收留我们,怎么都行。” 苏瑾瑶摇摇头,道:“先不说这个,我听你有些谈吐,不像是目不识丁的粗陋女娃,你识字吧?” 小姑娘点点头,道:“我爹年轻的时候参加过乡试,但是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过,不过他有时间就会教我和弟弟一些字、词和句子。后来我娘去世,爹要独自养活我和弟弟两个,家里的地又没有多少,他只能靠着家传的手艺做起了银匠。” 苏瑾瑶又道:“那你就没有其他的一些打算吗?我是说,如果我不肯收留着你们的话,你难道就真的没法子带着弟弟过活了吗?” 你就是小先生 小姑娘听苏瑾瑶这么一问,抿着嘴低下了头,揪了揪衣角,道:“若是真的有法子,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苏瑾瑶道:“那我有个法子,把你们姐弟彻底的安顿下来,你愿意试试吗?” “什么法子?”小姑娘显得有些兴趣了,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疑问。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苏瑾瑶笑了笑,拉着她来到桌边,拿起一支笔递给她道:“会写字吗?会写的话写给我看看。” 小姑娘接过笔,想了想就写下了:林秀清、林秀绣。看来是两个名字。 苏瑾瑶见她字体清秀,稍显稚嫩,点点头道:“写的还不错。你叫秀绣,你弟弟叫秀清?” “是。”林秀绣又拿着笔写下了两个地名,看起来是他们家的县和村。 苏瑾瑶又问:“那你看过什么书吗?如果让你当个小先生,你能行吗?” 林秀绣摇了摇头,问道:“小先生?什么是小先生?我只知道,城里的私塾有老先生。” 苏瑾瑶指了指她,道:“你就是小先生啊。城里教书的叫老先生,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而你还小,我想让你在村里或是镇上开个私塾,教一些穷人家的孩子写字、读书。” “什么?姑娘是让我当先生?”林秀绣吃惊不已,摇摇头道:“我怕不行。我不会当先生。” 苏瑾瑶道:“当然不是让你立刻就当先生。这么说吧,我早就有个计划,就是让乡下的穷孩子也能够读书识字。只不过我一下子也找不到那么多的先生来教书,而且我精力有限,还没有办法一下子布置下这么多事。不过我看你谈吐还不错,就想着找个人先教教你,等你再大个两、三岁,(shēn)子也养好了,就找一间像样的房子,把村里穷人家的孩子找来读书。” “这样行吗?”林秀绣还是摇头,道:“可是我真的不会。而且我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还要种菜、挑水、喂鸡、喂牛、打猪草,总之是要在家里干活的,没法来读书。我也没有钱买大房子。” “可是我有钱。”苏瑾瑶笑着接过林秀绣手里的笔,在纸上随意的画了几下。虽然看不出画的是个什么,但就是觉得(tǐng)好玩的。 一连画了三张,苏瑾瑶才放下手里的笔,道:“私塾里的一切都有我来给你置办,你只要学好了之后,再把那些孩子找来就行了。而且,只要是来读书的孩子,每天中午都管吃饱饭,放学后还每人发一个铜板。” “还有这样的好事?”林秀绣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那不是穷人家的孩子都要来了吗?你供的起吗?” “供得起。”苏瑾瑶认真的说道:“我会有很多的钱,我会办很多的学堂。不过一定要保证是真正的穷人家的孩子才能来免费的学堂,才能管他们吃饭、给他们铜板。秀绣,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你就是我的学堂里的第一位小先生。” “我……”林秀绣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我想试试。” 苏瑾瑶拍拍 她的肩膀,道:“那好,带上你弟弟,先跟我走吧。我不一定能够一直带着你们,但是总能够找到暂时安顿你们的地方。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就是从此收留你了,我是要让你有机会好好的学习,然后再好好的考验你。如果你能够通过我的考试,我才能够让你去当学堂里的小先生。” “行,我愿意。”林秀绣不再犹豫和羞涩,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开办免费的学堂,这确实是苏瑾瑶的心愿。以前在屏山村的时候,她就有过这样的打算,只不过她一直在忙,小城儿也跟着古家人走了,东子和嘎子都不是这块料,也就一直放在了一边。 刚才苏瑾瑶听到林秀绣说话文绉绉的,才忽然间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且林秀绣一个女孩子心思细腻,教导小孩子最合适不过了。她也可以在学堂里好好的带着她弟弟,而且这是苏瑾瑶开办的学堂,估计官府也不会为难他们姐弟就是了。 这总比把林秀绣带在(shēn)边,当自己的一个使唤丫头要强。 说定了,林秀绣也(tǐng)高兴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是闪闪的。 苏瑾瑶让林秀绣和她弟弟秀清就暂时待在这间屋子里,说是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等到他们启程的时候,会带上他们姐弟的。 然后苏瑾瑶就出来,再次往前面的大厅走去。 大厅里的灯火还亮着,古学斌坐在上位,眉头皱起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那个府尹大人坐在古学斌下手的再下一个位置上,(pì)股只有一小半挨着椅子面,在说着一些官面上的话。 苏瑾瑶就知道,古学斌一定是不(ài)听这些,所以才显得不耐烦了。偏偏这个府尹不识趣,还不停的说。 苏瑾瑶就走进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澈,我困了,你不睡吗?” 那府尹这才恍然,赶紧站起(shēn)来,道:“下官告罪,忘了夜色已深,太子(diàn)下和太子妃该休息了。只是,这山寨简陋,二位是否移驾府衙?” 古学斌摆摆手,道:“现在上路,到了你那里只怕天都要亮了。你下去吧,我们在这里歇一下就好。明天天亮还要启程回京。马上要到年关了,京城事忙,耽误不得。” “是是,太子(diàn)下辛苦。皇恩浩(dàng),乃是百姓之福啊。”府尹说完,就起(shēn)施礼,然后倒退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府尹又道:“下官带来了两千官兵,立即吩咐下去,将这虎威寨仔细戒备起来。(diàn)下请好好歇息,一定不会有人打扰的。那些漏网之鱼,下官也立即命人追捕。” 古学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再说下去,只怕真的是天都要亮了。 那府尹大人终于走了,苏瑾瑶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走过来,还哪有刚才哈欠连天的模样。 她坐到古学斌(shēn)旁,把她刚才和林秀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问古学斌道:“我这样安排还行吗?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穆青羽被绑,秋影哪儿去了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竟然半晌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揽着苏瑾瑶的细腰,愣愣的看着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苏瑾瑶也懵了一下,她从未见过古学斌听自己说话听到不语呢。因而就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澈?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古学斌这才回了神似的,眼睛里瞬间就闪出光彩来,然后将苏瑾瑶用力的往怀里一抱,笑道:“瑾瑶,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还没做太子妃,就已经有了国母之风了。” “啊?”这次换成苏瑾瑶惊讶了。她扯了扯古学斌的衣领,道:“别没个正经,到底怎么啦?” 古学斌认真的道:“瑾瑶,你可知道,(shēn)在帝王家,最重要的就是要得民心。若是你能助我把民心安抚住,那我将来还愁做一个明君吗?” 苏瑾瑶当然明白“得民心者的天下”的道理。只不过她想办学堂是为了孩子们,可是这在于古学斌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笼络民心的好事了。 苏瑾瑶想了想,叹了口气,道:“(shēn)份不同,思想不同。看来你、我之间已经有代沟了。不过,出发点不同,得实惠的却是百姓,这也没什么不好。” 古学斌点点头,道:“若是我真的要做储君,要成为一代君王,那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明君,希望得到百姓的(ài)戴。瑾瑶,你能够为民着想,就是在为我着想,我从心眼里感谢你。” “傻瓜,你和我之间,还需要说什么感想吗?”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看了看天色,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总得好好的计划一番。现在时候可是不早了,再不睡真的要天亮了。你去休息,我去看看秋影。” 之前听人回报说,秋影醒过一次,和穆青羽闹腾了一阵子,不过又睡过去了。 但是苏瑾瑶一直没有过去,也算是给穆青羽和秋影更多独处的机会。顺便看看穆青羽究竟能够疼惜秋影到什么程度。 可是再不过去,这一觉睡下就到天亮了,总不能真的把那两个人搁在一起整个晚上吧。 既然苏瑾瑶要去看秋影,古学斌也不想一个人休息,就说陪着苏瑾瑶一起去。 两个人来到门口,就见屋里黑着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瑾瑶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古学斌。古学斌也是不解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一时间踌躇起来,不知道是该敲门呢,还是直接进去? 敲门吧,她和秋影还没见外到那个程度,而且苏瑾瑶才是主子。 直接进去?万一穆青羽魅力无限,已经把秋影搞定了怎么办?这样直接闯进去岂不是尴尬。 想了想,苏瑾瑶转到后窗户边,用手摸了摸窗棂,然后试着推了推。她是打算先偷看一下里面的(qíng)况。 但苏瑾瑶的手刚刚准备用力,古学斌的大手就轻轻盖住了苏瑾瑶的手,然后摇了摇头,示意苏瑾瑶别出声。 苏瑾瑶拧着眉头,屏住呼吸仔细听去,就听到屋里有细微的声音。像是一个人的……呻、吟?又像是被堵住了嘴巴的哼哼。 这声音乍一听起来实在有些暧昧的意味,让苏瑾瑶的脸不由得泛红,而且咬了咬牙,觉得穆青羽这个家伙是不是太猴急了点?要知道,秋影(shēn)上的伤可不轻呢。 可是又一转念,觉得这动静又不太对。因为那轻哼的声音有点急切,还夹杂着细微的“扑腾”声。 “做的很含蓄?”苏瑾瑶悄声对古学斌说道。 古学斌摇了摇头,也小声道:“不太像。而且好像只有穆青羽一个人的声音。” 苏瑾瑶伸手就在古学斌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道:“男人不都是那个损样吗?秋影(shēn)上还带着伤呢,她怎么可能会舒服得起来?当然是穆青羽一个人舒服了,就哼哼着,跟猪一样。” 古学斌听了这糙话,脸也有些红。不过又侧耳听了听,摇摇头,道:“不对,瑾瑶你细细听,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一个人呼吸?”苏瑾瑶知道,以古学斌的耳力,是可以分辨出人的希望脚步声和呼吸声的。那就是说,屋里只有一个人喘气? 难道说秋影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苏瑾瑶顿时觉得心里发毛,一把就去推开了窗户,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窗户没插,这一下就被苏瑾瑶推的大敞四开,屋里的(qíng)况、包括后窗对着的(chuáng)榻的(qíng)况也是一目了然。 然而,(chuáng)榻上并没有什么火辣辣的场面,只有一个奇怪的、很大的东西在扭动着。扭动的幅度不大,难怪听起来像是细微的扑腾。 而且那个“东西”一边扭着,还一边发出细细的“哼哼”声。 “穆青羽被绑了?秋影呢?”苏瑾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chuáng)上不住的扭哒的东西是个大大的被卷。被卷还被撕开的(chuáng)单绑了好几圈。 从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里面裹着的是穆青羽无疑,但这被卷也绑的太严实了,穆青羽那么大的个子,竟然从头到脚也没露出一丝一毫。 苏瑾瑶和古学斌来不及走回前门,就索(xìng)直接从窗口跳了进去。 苏瑾瑶往(chuáng)里看看,又掀起(chuáng)帘往(chuáng)下看看,也都没有看到秋影的影子。 而古学斌则是已经拿出匕首,把紧紧缠在被卷上的(chuáng)单割断,再用手一推,被卷就朝里面滚了两圈。穆青羽也顺势从里面解脱出来。 穆青羽虽然出来了,可是已经被憋得脸色紫红,呼吸不畅。紧闭着眼睛只能发出细微的“哼哼”声,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 也幸好他一直有动静,不然苏瑾瑶和古学斌不能发现端疑,没准就走了。 要是这么被裹在被子里一个晚上,估计穆青羽就得给闷死。 “喂,青羽公子,秋影呢?”苏瑾瑶一边拍打着穆青羽的脸,一边叫问着。 看穆青羽还是没有反应,苏瑾瑶就抽出一根银针,狠狠的在穆青羽的人中上刺了一下。 穆青羽顿时一个激灵,这才算是清醒过来。不过他的脸还是憋得酱红,大口的喘了好一阵子,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特别讨厌他 等穆青羽终于顺过一口气,眼睛有了焦距,这才指着门口道:“秋影绑了我,,跑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秋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跑?!!关键是,跑之前还把穆青羽给绑了,这真是……太有趣了。 苏瑾瑶憋不住笑,对古学斌道:“你看着他一会儿,我出去找找秋影。应该在附近。” 苏瑾瑶一边往外走,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竟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医术突然间进步了,还是秋影的意志力实在太强了。 又或者,秋影是多讨厌穆青羽呢?才会在受了重伤又刚接受了手术之后,还把这个家伙绑起来自己跑掉了。 古学斌也想到了这一节,他有些同(qíng)的看着还偶尔咳嗽一声的穆青羽,表示同(qíng)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穆青羽也是一脸的无奈,低下头小声道:“我不过是趴在(chuáng)沿睡着了而已,她突然偷袭了我。” 第4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听了再次暗自发笑,摇着头出门了。 一出来,苏瑾瑶蹲下看了看地的脚印。秋影受伤了,她吩咐说不准别人来打扰,所以这间屋子附近没有暗探和死士守着。 那么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的脚印,应该是秋影的。 果然,苏瑾瑶很快发现,又一对看起来有些踉跄不稳的脚印朝前方延伸出去。 苏瑾瑶顺着脚印离开的方向才走了没有多远,迎面有一个暗探跑了过来。一见到苏瑾瑶连忙叫了一声:“主子。” 苏瑾瑶顿时了然,朝他点点头,道:“带路吧。” 暗探微微一怔,显然没明白苏瑾瑶怎么会知道他的意图。 苏瑾瑶道:“不是去找秋影吗?她没事吧?” 这探子摇摇头,道:“头儿在前面的屋里休息,不过又昏睡过去了。” 苏瑾瑶轻轻叹了口气,心道:秋影怎么这么犟呢。 不过现在是看看她的伤口要紧,苏瑾瑶不确定秋影绑住穆青羽的时候,腹部的伤口有没有崩裂。 暗探所指的那间屋子,是在虎威寨的最后面,算是很偏辟的一间。屋里还有另外两个暗探,一个正在把火盆烧旺,另一个站在(chuáng)头看着秋影,似乎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苏瑾瑶一进来,所以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shēn)。 苏瑾瑶摆摆手,道:“没事,你们出去吧。在门口等候。” 三个人都出去了,苏瑾瑶才快步来到了秋影(chuáng)边。顿时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再看看秋影的脸色,已经是灰白发青了。 苏瑾瑶坐在(chuáng)边,先给秋影诊脉。脉象显示秋影现在确实虚弱不堪,但她的肝火却也很是旺盛。 苏瑾瑶又解开她的衣服,准备给她检查一下肩头和腹部的伤口。刚刚把衣襟儿解开,秋影“哼”了一声,继而醒来了。 “主子。”秋影的意识很清晰,只是声音透着虚弱无力。 苏瑾瑶抿了抿唇,表(qíng)严肃的道:“你怎么这么倔犟?难道让青羽公子照顾你一下都不行吗?这种时候,(shēn)体最要紧,为什么不好好的(ài)惜(shēn)子?” “主子,我……”秋影有些语塞,她也知道自己太过任(xìng)了。可是又觉得委屈,因为她一看到穆青羽觉得讨厌。 苏瑾瑶又道:“我知道你可能讨厌他,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shēn)子开玩笑啊。” “主子,他不仅仅是讨厌,简直是不要脸。他竟然趴在我(chuáng)边睡着了,却还,还,还拉着我的手。”秋影说到这里,原本毫无血色的脸竟然红了。 继而又控诉道:“之前你们来攻打虎威寨的时候也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抱着我唧唧歪歪的哭起来了。” “哭?”苏瑾瑶听了有些好笑。这才想起,穆青羽抱着秋影跑过来的时候,说是秋影跟他闹腾了一下,不过没撑住又昏迷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穆青羽抱着秋影哭了,秋影才不能再忍了。 不过,想想穆青羽动不动(ài)红了的眼眶,苏瑾瑶也不由得扶额。这位青羽公子竟然是玻璃心吗?多大点事啊,居然还哭。 可此时苏瑾瑶又不好说穆青羽的不是。毕竟,一个肯为了你的伤、你的痛而掉眼泪的男人,不乏是个有(qíng)意的好男人。 苏瑾瑶按了按秋影的手,说道:“或许是你想错了,他只是想到了别的事(qíng),因而才哭了吧。至于他抓着你的手睡着了,那不是证明他有心要好好的照顾你吗?这样你一醒来,他立刻会知道了啊。” “我不要。再也不想看到他。”秋影磨了磨牙,一张纵横了疤痕的脸也抽了一下,扭过头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你现在还不能走。”苏瑾瑶连忙按了按秋影的肩膀,道:“何况你刚刚这么一折腾,伤口又流血了,我正在给你检查。” “可是,我听说你和(diàn)下已经有意要离开了?”秋影显得有些急切,道:“不要把我留下。” 苏瑾瑶道:“秋影,你听我说,我们真的有钥匙去办。而你确实也不适宜现在长途跋涉。所以最稳妥的办法,是你暂时留下,三天后再路。” 秋影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苏瑾瑶坚持的眼神,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苏瑾瑶这才认真的给秋影检查伤口。肩头的伤还好,虽然伤了骨头,但现在已经结痂了。看来太岁调和的药确实有效。 再看秋影腹部伤口裹的白布,血腥味很重,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白了秋影一眼,说道:“如果真的撕裂了伤口,估计你还要再躺七天。” 秋影的气势在苏瑾瑶的面前一直都是弱的,此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便不再说话。 苏瑾瑶叹了口气,把白布一层层剪开。然后又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虽然有些崩裂,但缝合线并没有扯开伤口,万幸。” 秋影听了也是松了口气,起码这样休息三天可以了,她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苏瑾瑶重新叫人拿来干净的白布,再次给秋影药之后,认真的包扎起来。然后叮嘱道:“现在开始,三天内绝对不准下地,知道了吗?” 大闲人不用白不用 秋影被苏瑾瑶警告,就好像是个犯错的孩子,闷闷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苏瑾瑶见秋影这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可是又忍不住道:“你不是之前还想要个孩子?” “啊?”秋影一怔,一时间没明白苏瑾瑶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默了片刻,才恍然一惊,看着苏瑾瑶问道:“主子,你该不是认为,我和那青羽公子……” “不然呢?”苏瑾瑶把手洗净,坐在(chuáng)边看着秋影,问道:“你觉得他配不上你?” “不是,我讨厌他。”秋影毫不迟疑的说道。 “可是,他不讨厌你,而且还对你喜欢的紧呢。”苏瑾瑶拍了拍秋影的手,认真的道:“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你应该明白,男人是(tǐng)奇怪的一种生物。所谓的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你若是找个别的男人,他未必就能配合你生给宝宝吧?” “可是,他不行。”秋影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画面,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道:“我不要生他的孩子。” “那就没办法了。我本来以为,穆青羽是个很好的借、种对象呢。起码,他长得还不错,家世也(tǐng)好的,而且还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他肯定会愿意的。”苏瑾瑶说完,显得特别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那也不行,我不喜欢他,靠近他就满心的厌恶。”秋影使劲儿的摇了摇头,然后小小声的道:“这又不是在红袖坊的时候,也不是一定要接客。” “哈哈,那你就当他是客人不就行了嘛。”苏瑾瑶笑的差点背气,然后起(shēn)道:“行了,话已经给你说明白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反正你现在伤的不轻,要完全恢复怎么也得三个月左右。如果要生宝宝,最好也得半年以上。这半年的时间,足够你好好考虑了。” “那我也不会考虑他。”秋影完全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道:“那也行,回头我给你做几颗药丸,你看中哪个男人,随便你下手。” 说完,苏瑾瑶就朝外走,道:“天都要亮了,我也的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了。你安心的睡一觉,我走之前还会来看看你的。然后你就在这里养伤,我会把人都留给你的。” 秋影闷闷的“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冒出穆青羽抱着她哭的画面。那红起的眼圈,那一颗颗眼泪,还有无比(ài)怜又同(qíng)的眼神。 秋影使劲儿的甩了一下头,同时也睁开了眼睛。她现在睡不着就完全不敢闭上眼睛了,否则脑子里的那个穆青羽的会把她(bī)疯。 苏瑾瑶已经出了门,回头关门的时候就正好看到秋影一副若有所思又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穆青羽了。 苏瑾瑶不由得一笑,暗自道:明明是讨厌的,竟然还挥之不去的念念不忘,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孽缘?又或者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笑了笑,苏瑾瑶慢慢的关上了门。 之前守在这里的三个暗探都迎了上来,看得出他们对秋影这个“头儿”还是很关心的。 苏瑾瑶就吩咐他们轮流休息,始终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守着秋影。同时警告说:“盯住了,别让她乱动。” “那……”其中一个探子朝门口方向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那位青羽公子要来探望呢?”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看来穆青羽的感(qíng)表现的(tǐng)明显啊,居然连这几个探子度发现了。 苏瑾瑶也同样压低了声音,道:“让他进去啊。不过,你们也得有人跟在旁边,尤其不能让秋影太激动,别让她乱动。”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另外,如果是送药、喂饭什么的活,你们就让穆青羽去干好了。反正他是个大闲人,不用白不用。”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那三个暗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显出几分的好笑。然后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瑾瑶这才回去,找古学斌说该休息了。 穆青羽已经彻底顺过气来了,正和古学斌说着什么。一见苏瑾瑶进来了,就紧张的问秋影找到了没有。 苏瑾瑶道:“放心,当然是找到了。她知道自己的命是我的,不会轻易去送死的。我将她安排在后面的一间厢房里了,而且叮嘱她一定不能再乱动了。” “那我现在过去……”穆青羽应该是想要现在就过去看看秋影。可是话说到一半,脸色就垮了下来,双手揪住衣襟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瑾瑶就道:“没事,想去看她就去吧。不过现在别去了,别把她气的再跑掉了。女人在闹小脾气的时候,不能追的太紧了,也不能完全就躲开不管,要掌握好这个度。” “什么度?”穆青羽挠了挠头皮,一脸无奈的模样。 他明明已经二十几岁了,估计他们几个当中就数穆青羽的年长。可是现在的穆青羽看起来比(qíng)窦初开的少女还憋屈,一脸羞不像羞、涩不像涩的表(qíng),看得苏瑾瑶强迫症都要犯了。 苏瑾瑶就道:“这个度就是让你别追的太紧了,要有张有弛。她讨厌你的地方,你要改正;然后每次她对你发脾气,你不能急躁,更不能对她发火,然后要加倍的对她好。如果她赶你走,骂你,或是自己跑掉了,你要第一时间就追过去。但是也得给她一点时间安静,让她想想你的好。明白了吗?” “不明白。”穆青羽完全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摇着头很直接的表示他不懂。 苏瑾瑶扶额,吸了一口气,道:“要么就最后一招,最狠的一招教给你。但是我要先问你一句话。” “你说。”穆青羽一听苏瑾瑶说还有最狠的一招,连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苏瑾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问穆青羽道:“你也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认定了是秋影了吗?你们之间真的合适在一起吗?我不想把她交给一个只是为了一时好奇或是同(qíng)怜悯而动心的人。” 筹划将来 苏瑾瑶问穆青羽的话,是掏心掏肺掏心窝子说出来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她和秋影之间真的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的关系了,因而她也特别在意秋影的这次感(qíng)。 穆青羽被苏瑾瑶说完,也是愣了一下,把手慢慢的抬起来,放在了自己的(xiōng)口上,表(qíng)有一瞬间的错愕。 苏瑾瑶不出声,古学斌也没出声。足足过了好一会儿,穆青羽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和表示。 苏瑾瑶轻轻的叹了口气,朝古学斌招招手,然后对穆青羽道:“这句话你最好在心里反复的多问几遍。我也不要求你立刻就回答,如果你想好了,用你的行动去对待秋影就可以了。如果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才能帮你。如果你想是我说的那样,只是一时兴起,那么我希望你离秋影远一点。” 说完,苏瑾瑶拉着古学斌的手,两个人离开了。 穆青羽独自一个人坐在(chuáng)沿上,一只手还摸着(xiōng)口,感受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渐渐的他发现,只要他一想到秋影,哪怕就是在脑中想起她的轮廓,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这种感觉让穆青羽有些无措,但是渐渐的适应了之后,他忽然眉头一展,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如果苏瑾瑶还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穆青羽的眼睛里多了一份真诚和坚持。 “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说了什么?”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他跟我抱怨说,秋影下手太狠了。还给我看了他的后脖子。”古学斌说着,半侧过(shēn)子,指着自己的后颈,给苏瑾瑶示范道:“他就让我看这里,然后我就看到了秋影留下的指痕,看来下手是不轻。” 苏瑾瑶“扑哧”笑了一声,道:“我调教出来的人,当然是举手不留(qíng)啦。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一对欢喜冤家应该有个后续。” 古学斌单手将苏瑾瑶拥过来,笑问道:“你已经开始帮秋影筹划将来了,就没有想想咱们两个的将来?” “咱们两个?”苏瑾瑶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羞涩,继而又有些茫然。 曾经是杀手的她一直都是孤(shēn)一人、独来独往。可是自从穿越之后,一点点的改变让她已经适应了各种各样的感(qíng)。 如今古学斌和她提起他们的将来,让苏瑾瑶原本从未筹划过的心思突然就涌起一抹甜。 继而在脑海中迅速的勾勒出了一派田园风光,还有几个可(ài)又不停吵闹的小娃娃。 “你想过吗?”苏瑾瑶没有回答,却是提出了反问。她只是想要知道,古学斌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古学斌马上就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宝宝们,其余的都可以随意啦。”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了:“这也叫筹划将来?每一个家庭都是这样的好吧?” “这也算是我们的将来啊。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处处都是家。不管是(shēn)在皇宫,还是在任何的地方,我都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而已。”说着,古学斌的表(qíng)也愈发的认真了。 苏瑾瑶的眼神有些飘忽,想着古学斌的话,忽然就觉得他说的很对。只要能够和心(ài)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儿都是他们的家。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就要快马加鞭的回京了。”古学斌说着,一手拥住了苏瑾瑶,另一只手已经去推开了门。 苏瑾瑶几乎是被古学斌裹挟着塞进屋的。而且进屋之后古学斌就回手关门,把苏瑾瑶一直拉到了(chuáng)边。 “一起睡?”苏瑾瑶眉头一挑,笑着问道。 第4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点点头,先一步坐上了(chuáng)沿,一边将脚上的靴子甩出去,一边拉着苏瑾瑶到(shēn)边来,道:“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要这样抱着你而已。” 苏瑾瑶没有反对,大大方方的脱了鞋子和外衫,拉过被子躺进去。 古学斌躺在外面,他把手臂展开,让苏瑾瑶偎进他怀里,才收拢手臂,将她环在(xiōng)前。 苏瑾瑶闭上眼睛,真的有些困顿了。带着鼻音问道:“那你是睡呢,还是继续睡不着?” 其实苏瑾瑶知道,古学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需要很大的定力和隐忍,还要一再忍受煎熬。但苏瑾瑶其实都是睡的很安心的。 古学斌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了,(shēn)子也开始发(rè)。不过他还是很淡定的道:“能睡着,我也累了。” “嗯。”苏瑾瑶答应一声,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古学斌吸了口气,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的吻了吻,也闭上了眼睛。 心中虽然有团火,可他还是能够让自己守住那道线的。怀中的人是他要厮守一辈子的珍宝,最最不能的就是图一时之快,伤了她。 平静了一会儿,古学斌也就睡着了。睡着之前,他还不忘轻轻的调整了一下苏瑾瑶的头,以免自己睡着之后把她推向不舒服的方向。 两人休息了最多两个时辰,天就已经大亮了。虽然没有人敢来打扰,但苏瑾瑶还是很快就醒了。 苏瑾瑶刚刚睁开眼睛,古学斌也随即醒来了。他能够感觉到苏瑾瑶的呼吸频率变了,就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苏瑾瑶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一只手勾住古学斌的脖子,用脑门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古学斌“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抽回手臂,翻(shēn)坐了起来。 苏瑾瑶抬起头来,就看到古学斌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姿势有些奇怪。但她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因为早上有了反应,在害羞呢。 苏瑾瑶也没出声点破,反正男人早上都是那个样子的,古学斌反应强烈也是因为自己。 直到苏瑾瑶伸了两个懒腰,把被子完全蹬开又活动了一下双腿,古学斌才舒了一口气,提上鞋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苏瑾瑶这才挪到(chuáng)边,用脚丫去勾她脱下来的靴子。 不等苏瑾瑶自己伸手去提鞋,古学斌就自然而然的蹲下(shēn)来,帮苏瑾瑶把靴子提好了,然后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好像不太一样?”苏瑾瑶上下打量着古学斌,总觉得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这个府尹会做官 苏瑾瑶觉得古学斌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左看右看又看不出什么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古学斌抿了抿唇,走到脸盆架旁边,弯腰往盆里舀了两瓢水,然后沾湿了布巾给苏瑾瑶送过来擦脸。 苏瑾瑶接过来却没有急着擦,而是仍旧看着古学斌,继续的打量着他。 古学斌叹了口气,道:“今天开始,我们只怕又要分开一些(rì)子了。不是不见面,只是昨天那样亲亲(rè)(rè)的在一起,就要等到大婚之后了。” “为什么?”苏瑾瑶满心的疑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倒不是她心急火燎的想要继续跟古学斌腻着,只是奇怪才两个时辰而已,怎么就有了这样的改变? 古学斌一笑,伸手捏了捏苏瑾瑶的小鼻子尖,说道:“如果那个府尹会做官的话,此时就已经安排好了护送我们回京的马队。你说我们还怎么腻在一起?回京之后,我要回太子府,而你肯定是要被接回古家的,我们在大婚之前,只怕要见上一面都难了。” 听古学斌这么说,苏瑾瑶才明白,想必宫里的规矩多,他们大婚之前要见面确实不容易。 苏瑾瑶抿嘴一笑,俏皮道:“或许,我们可以偷偷见面呢?” “傻丫头。”古学斌干脆从苏瑾瑶的手里拿过布巾,帮她把脸和手都擦拭一遍,然后道:“当然可以啊。就算是你不想见我,我都会想你的。” “那不就行了。”苏瑾瑶耸了耸肩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古学斌见苏瑾瑶那如朝阳般美好和煦的笑容,心头也是一暖,道:“瑾瑶,你比从前(ài)笑了。” “从前是多久以前?”苏瑾瑶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是上辈子的事(qíng)呢,我都不记得了。” 苏瑾瑶以前偶尔读过什么心灵鸡汤,说是女人越是会作、越是长不大,就证明她(shēn)边的男人是真正(ài)她、宠她的。 只有那些得不到男人呵护的女人,才会被迫变得坚强、懂事又独立。 苏瑾瑶虽然一直不赞成这样的说法,但是她也发现,只有真正被宠着的女人,才会真正的肆无忌惮起来。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放松,而不是骄纵。 古学斌则是丝毫不嫌弃手里的布巾是苏瑾瑶擦拭过的,他拿着布巾重新沾了水,把自己的脸也擦洗干净,这才拉着苏瑾瑶出门。 果不其然,昨天半夜才来的那个府尹大人,一早上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不仅准备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甚至还有个二十人的仪仗队在前面开路。 苏瑾瑶和古学斌看着那二十个手拿铜锣、背后插旗的汉子,只想扶额望天,觉得这样是不是摆谱摆过了? 要是真的一路上铜锣开道,打着大旗回京城,那得多招摇啊。 那个府尹得知太子(diàn)下和太子妃已经起(shēn)了,就急忙又跑过来请安。 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来的,他(shēn)后还跟这个穿官服的胖子,手里还提着老大的一只食盒。 苏瑾瑶见过那胖子的官服,应该是镇长一类的,比县令还小,应该是个八品或是九品。 大概就是这虎威寨直属镇的镇长,得知府尹都带兵跑到这里来了,也就急忙的跑来凑个(rè)闹。 古学斌恢复了威严和清冷的模样,薄唇紧抿着,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尊贵之气。 苏瑾瑶略一思酌,就稍稍的退后半步,走在了古学斌的(shēn)侧。 苏瑾瑶是很有眼色也很明白事理的,她纵使把“男尊女卑”当成狗(pì)教条,但是该给古学斌面子的时候,还是要给的。 所以说,懂事的女人就是知道进退、也会拿捏分寸,并不是不分场合地点就随时随地的撒(jiāo)。 男人需要尊重和面子的时候,(shēn)为他的女人给足了他的面子,才能够让这个男人更加的疼惜你。 只有真正的傻女人,才会高举着女权的旗号,和男人去硬碰硬;而不是稍微放低一点姿态,用女人特有的温柔去得到男人的呵护。 也正如苏瑾瑶想的那样,她退后半步,放低了姿态;古学斌反而有些不适应了。一回手就将苏瑾瑶的小手紧紧握住,再次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shēn)边。 如果可以,古学斌恨不得把苏瑾瑶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就算是半步的距离,他也不容许拉开。 苏瑾瑶抿嘴一笑,温柔中带着(jiāo)俏和甜美,走在古学斌(shēn)边就犹如是个蜜糖做的人儿,乖巧极了。 这样的苏瑾瑶,就连隐在暗处的探子和死士见了,都不由得偷偷抹汗。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主子才是真正最吓人的时候。 因为那无害又可(ài)的小表(qíng)下面,隐藏的可是一颗强势又冷厉的内心。 任谁看了这样的一个苏瑾瑶,都不会想到就是她毫不犹豫的下令把虎威寨的那些个恶匪都阉了。 提着食盒的胖子镇长亦步亦趋的跟在府尹大人的(shēn)后,见到古学斌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过这个胖子似乎比较“老实”,跪了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古学斌也懒得听那些官场上的废话,把手一摆,道:“平(shēn)吧。食盒里面是什么?” “是,多谢太子(diàn)下。”那胖子镇长一边撑着胖胖的(shēn)子站起来,一边将食盒往上举了举,道:“这是我们镇上的几样特产糕点:糯米团子、雪花糕、油酥蜜饼和小麻花。特意送给太子妃尝尝的。” 苏瑾瑶没想到,昨天晚上古学斌随口说自己是太子妃,今天居然就有人来送东西了。 不过这些个糕点名字她都听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古学斌倒是直接点了点头,道:“拿进去放下吧。正好没吃早饭呢。” 府尹则是连忙道:“下官知道(diàn)下辛劳,所以已经吩咐人去厨房准备了早膳。只是这山野村寨实在没有太好的食材,走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找不到多少像样的东西,又恐耽误了做饭的时辰,就勉强做了几样。现在都在灶上温着,是不是立刻命人送上来?” 古学斌点点头,就拉着苏瑾瑶进了正厅,准备开饭了。 厨子手艺不错 (shēn)居高位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你亮个(shēn)份,就有人(pì)颠颠的给你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而且还必须都是极好的。 古学斌和苏瑾瑶刚刚在正厅的八仙桌旁边坐下,那个胖子镇长就将食盒恭恭敬敬的奉上。还亲自打开,将里面装摆的很漂亮的糕点一样样的放在了桌上。 苏瑾瑶先是嗅到了一股子甜香,很淡的味道,但很好闻。 苏瑾瑶虽然不喜欢吃甜食,但这个味道她喜欢,也就顺势看了过去。 就见白瓷盘里的糕点竟然做的都很精致,比她在皇宫里住的那段时间,吃的一些点心卖相还要好。 苏瑾瑶不由得意动,随手拿了一个糯米团子。 糯米做成的糕点本来应该是粘粘的,但这个糯米团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一点都不粘手,咬一口还是q弹的。红豆熬的馅料也很不错,全都是绵软的豆沙,没有一点豆皮和豆瓣。 糯米团子个头很小,苏瑾瑶咬了两口就吃了一个。因为味道确实好,对其他的几样糕点也有了兴趣。 接连又吃了酥脆的小麻花,和油酥蜜饼。最后拿起那个雪白的雪花糕的时候,苏瑾瑶竟然觉得有些饱了。 甜食就是这样,看似小小的一个个,吃下去很容易就饱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一直吃,吃到最后手里捏着个雪花糕皱眉头的样子,就不由觉得好笑。 “瑾瑶,这个我来帮你尝尝味道。”古学斌说着,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了那只雪花糕,放在了嘴里。 他是怕苏瑾瑶不好意思放下,硬吃下去给撑坏了。 苏瑾瑶也松了口气,要知道这里可还有两个外人呢。而且还是古学斌的属下,自己还顶着个太子妃的头衔,却这么贪吃可不行。 古学斌把那只雪花糕吃下去,也不住的点头,道:“确实不错。比我太子府的点心厨子做的都好。” “既然(diàn)下喜欢,我就将这厨子叫来,让他随(diàn)下进京吧。”那胖镇长立刻就眉花眼笑的说道,眼里好稍显得意。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道:“这位镇长真是有眼色,这份‘礼物’送得也太贴心了。澈,你就收了吧。” 古学斌何尝不知道,这个厨子其实就是讨好自己的一份“礼物”呢。 不过这胖镇长也算是费心了,总比送些个金银珠宝来的要诚意些,起码他懂得投其所好,而不是一味的用银子开路。 最主要的是,这个镇长巴结的是苏瑾瑶这个太子妃,糕点也说是给苏瑾瑶专门做的。在古学斌眼里,能对上苏瑾瑶胃口的人,比来讨好他更有用一些。 古学斌这边说是收了个会做糕点的厨子,府尹大人就有些着急了。坐立不安的朝外面看着,估计是巴望着那些去准备早餐的人赶紧回来。 毕竟这是巴结太子(diàn)下的好机会,可不能让那个胖子镇长给抢尽了风头。 片刻之后,恭恭敬敬的敲门声响起。随即就进来四个端着托盘,整齐划一的厨子。看这阵势,这顿“随意 ”的早餐规格也是不低了。 苏瑾瑶已经不是很饿了,古学斌倒是还没吃。 只不过两个人吃饭,还有一个是半饱的,这四个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再好吃,古学斌一个人也实在是吃不了多少了。 因而,府尹大人的这个马(pì)算是没有拍上,也显得有些失望。 苏瑾瑶又喝了一碗八宝甜汤,就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她要去看看秋影,让古学斌出发之前来叫她,就先离开了。 反正苏瑾瑶知道,那个府尹必定还有什么马(pì)的事(qíng)要拍给古学斌呢,她也懒得看。 来到秋影那屋,秋影已经醒来了。看脸色是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 秋影一见苏瑾瑶来了,顿时就显得很是急切,道:“主子,属下想要和您商量商量。” “什么事,你说。”苏瑾瑶一边坐下,抓过秋影的手腕给她诊脉,一边问道:“是不是因为穆青羽?” “就是他。”秋影点点头,道:“我听说府尹大人给主子准备了一辆马车,送你回京。主子能不能把我扮成个丫鬟,让我跟着您一起走?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尤其不想看见穆青羽。” 苏瑾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他一早上就来过了?” 苏瑾瑶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让穆青羽好好想想他和秋影的事(qíng),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答案。看来,穆青羽还是认真了。 “何止是来了,还想要喂我吃早饭。”秋影说着就忍不住翻个白眼,无奈的道:“主子,若是你不能带我走,那就行行好,把穆青羽带走吧。” “噗”苏瑾瑶笑着放开了秋影的手,说道:“他可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没有那个权力去使唤圣手穆家的大少爷。秋影,他究竟哪儿不好,你这么讨厌他?” “就算是他哪儿哪儿都好,我就一定要喜欢他吗?”秋影抬起头来,认真的对苏瑾瑶道:“主子,我们不合适。既然没有结果,又为什么要强拧在一起?” “可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苏瑾瑶再次搬出了这个借口。 秋影再次摇摇头,道:“我想要个孩子,是想要有一个血脉的延续,有一个和我至亲的亲人。可是,如果那个孩子是穆家的,你觉得我还能够拥有他、陪伴他长大吗?只怕是孩子呱呱坠地,我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说完,秋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一直都是孤(shēn)一人,也不想心里总是惦记着一个永远都不属于我,也不会再叫我一声‘娘’的孩子。” 秋影的意思苏瑾瑶听懂了,她竟然是担心无法留下孩子在(shēn)边。 想了想,苏瑾瑶说道:“其实昨天我也问过穆青羽,问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他当时没有回答我,而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了。可是你刚才说他已经来过了,我便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难道你就不能因为这个认真,而给他一个机会吗?或许,你们两个真的合适呢?” (ài)(qíng)其实没有距离 秋影听了苏瑾瑶的话则是微微一笑,笑得很是随(xìng),道: 第4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绝无可能。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青羽公子不过就是一时兴起,觉得我很特别罢了。” 苏瑾瑶听完,“扑哧”一声就笑了。然后她拉着秋影的手,问道:“你觉得,我和古学斌怎么样?我们相配吗?” 秋影一愣,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道:“相配。” 继而,秋影才又说道:“主子是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女人了。就算是七娘,也只不过是年纪摆在那儿,又混迹在风月场所,才有了见识。若是主子到了她的那个年纪,只怕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了。” 苏瑾瑶摇摇头,却道:“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古学斌长得比我好看?” “男人要好看做什么?有本事就够了。”秋影更加不解,却认真的对苏瑾瑶说道:“主子,我虽然现在是孤(shēn)一人,可我也知道一些男女的(qíng)意。我只是看(diàn)下对主子的那份心意,就明白(diàn)下是多么的(ài)惜主子。能够有这样的男子陪伴(shēn)边,是主子的福气了。” 秋影说的诚恳,看得出来是真心替苏瑾瑶高兴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没有说古学斌不好。事实上,我也觉得他很好的。长得又好看,(shēn)份又高,对我也是一等一的好,真的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和古学斌最初认识的时候,我也不是现在这样子的,我们两个相差的更为悬殊。” 秋影还是没听懂,便问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以前是屏山村的人吧”苏瑾瑶见秋影点点头,继续道:“什么古家二小姐的(shēn)份,那是后来才有的,遇到古尚卿之前,我就一直是个小村姑而已。而古学斌却已经是堂堂的太子(diàn)下了,你说我们的差距大不大?” 秋影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反驳。但是仔细想想,那时候的两个人确实是有天渊之别。 苏瑾瑶见秋影没有说话,继续道:“但你不知道的是,更早之前,我甚至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傻丫头。” “主子……”秋影想了想,道:“我知道的,只不过一直都不信而已。我听苏家的大姐和大公子说过这件事。” 苏瑾瑶点点头,这根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屏山村的人都知道苏家的二丫头曾经是个傻子的。 苏瑾瑶继续道:“但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和古学斌相识了。他就是因为我是个傻丫头,所以对我很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慢慢的接触,然后就发现我不傻了,他也就越发的喜欢我了。” 虽然当初不是这样开始的,是苏瑾瑶穿越过来之后,变得与众不同了,古学斌才越发的注意到她。 不过为了劝秋影,苏瑾瑶就把这件事的顺序稍微改动了一下。 相信秋影就算是想要查证,也无从下手了。她总不会跑去问古学斌就是了。 听苏瑾瑶这么说,秋影的眼睛闪了闪,也算是明白苏瑾瑶为什么要突然说起她曾经是傻丫头的事(qíng)了。 可秋影不由得摇头笑了笑,道:“ 主子,我和你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苏瑾瑶从秋影的笑意里,看到了苦涩。她明白秋影指的是什么,她知道秋影一直都担心的是什么。 秋影其实不会因为她的容貌被毁,因为少了一只眼睛就如此的自卑。她在意的是卖(shēn)青楼的那段过去,在意的是曾经遇人不淑才有此一劫。 更让秋影终生痛苦的,是她曾经选择扼杀了自己的宝贝。 秋影就像是重生过一般,但那段过往,是深深的埋在她心中的苦果,如何能够轻易就被抹去? 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忘记,又那么容易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qíng),秋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今的秋影,锐利如刀、心坚似铁,那是经历过多少的磨砺才造就而成的啊。 想到这里,苏瑾瑶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苏瑾瑶岔开话题道:“我离开之后,你要自己照料伤口了。我给你的伤口缝了线,我现在教给你拆线的方法。三天之后你确定伤口完全长好了,就可以把线拆掉了。” 说完,苏瑾瑶就去找来了针和线,就着(chuáng)单来解说,把线缝在了(chuáng)单上,然后拿一把剪刀教秋影怎么拆线。 苏瑾瑶道:“这不是什么要求技术的大手术,我觉得你自己完全可以的。” 秋影听完,点点头道:“确实可以。只不过就是间断中间,再把线头抽出来而已,没问题。” 苏瑾瑶又让秋影自己试了试。虽然只是在(chuáng)单上练习,秋影也做得很认真。 苏瑾瑶看完之后就道:“行了,到时候下手麻利点,一点都不会疼。我再给你留下一**调制好的药膏,拆线之后擦在伤口上,很快就好了。” 都交代完了,苏瑾瑶就准备走了。 秋影也答应苏瑾瑶,这几天一定好好的养伤,说是尽快恢复了就去京城找苏瑾瑶的。 苏瑾瑶迈出门槛,想了想回头看看秋影,可是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了。 秋影也知道苏瑾瑶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无心在穆青羽的(shēn)上留(qíng),因而就干脆把头转了过去。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这才出门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就感觉(shēn)后有一道视线扫过。 苏瑾瑶一回头,就看到穆青羽就站在秋影那屋的山墙后面,后背倚着墙角,双手抱着手肘,正朝苏瑾瑶这边看着。 苏瑾瑶猜想,大概她和秋影在屋里说的那番话,穆青羽已经听见了吧。 因而,苏瑾瑶朝穆青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却是一种托付。 虽然秋影并不肯接受穆青羽,但也不排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结果。 或许有一天,穆青羽能够暖化了秋影的心,求得了她的信任,那两个人倒真的是一对好姻缘。 其实喜欢真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与美丑、与家世、与一切外部的因素都不相干。 只要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只要是他和她,火花突然间那么一迸发,(ài)(qíng)就来了。 希望你说话算数 苏瑾瑶没有直接去前厅,而是又去看了林秀绣和秀清两姐弟。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他们已经被告知要启程了,因而都收拾妥当,一脸局促的坐在屋里。 秀绣看样子又哭了,一张本来就不大的小脸现在几乎全是红色。眼睛是红的、鼻子是红的,脸蛋也因为沾湿的眼泪又被风吹过,也是红红的。 苏瑾瑶明白,就算这个小姑娘再怎么坚强,但她所承受的也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在无人的时候,还是会柔弱又无助的抱着弟弟哭泣的。 苏瑾瑶一进屋,林秀清就先站了起来,一双不是很大但是很亮的眼睛看着苏瑾瑶。与他之前眼神毫无焦距不同,现在他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qíng)绪。 虽然说林秀清是个痴儿,但是因为林秀绣说这个弟弟其实很聪明,苏瑾瑶也就有心多看了他两眼,自然也就发现了秀清眼神里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像是生气了?”苏瑾瑶走到了林秀清(shēn)前,定定的看着他,与他的眼神对视。 林秀清竟然没有丝毫的躲避,仍然是那种赌气的神(qíng)看着苏瑾瑶,半晌之后才道:“姐姐一直在哭。” “我知道,我会尽量给你们好的安置。”苏瑾瑶说完,看了看林秀绣,继续道:“但是失去了亲人,她的悲伤是无法控制的。” “是因为你。”林秀清再次说道。 苏瑾瑶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道:“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悲剧,对我来说也是一场意外。所以我会尽量的弥补,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希望,你说话算数。”林秀清说完,又坐了下来,眼神再次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这个孩子前后变化之大,倒是让苏瑾瑶吃惊。 林秀绣也站了起来,朝苏瑾瑶微微福(shēn),道:“我弟弟太直接了,但是他没有恶意顶。他看不得我哭,一直在哄着我。” 苏瑾瑶不由得也想起了曾经的小城儿,似乎弟弟对姐姐的感(qíng)都是维护大于撒(jiāo)。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也有一个很懂事的弟弟,他对我也是这样的好。”然后又问道:“要启程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或是还放不下的事(qíng)吗?” 林秀绣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头小声道:“我爹的坟……” “在后山。”苏瑾瑶照实说道:“我本来并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爹爹,但是寨子里留下来的人中,有人认得他。已经把你爹爹葬在后山了。我也吩咐人去买一块墓碑,回头立在你爹爹的坟前。不过,我们今天就要上路,估计你要下次回来的时候,才能够看到。” 苏瑾瑶并没有说谎,她的确派人去这样做了。只不过找到林家姐弟的爹爹之后,并没有让他们姐弟二人看过,就直接安葬了。 因为他们的爹死状比较惨,乱战的时候被误伤了,所以(shēn)上刀伤有好几处。那样的画面实在不适宜让两个孩子看到,苏瑾瑶就直接吩咐下葬了。 林秀绣也并没有追究什么,点点头,却也没有道谢。 苏瑾瑶并 不计较这些,她可从来没有指望过杀了人家的爹,还让人家道谢的。 苏瑾瑶道:“那你们的家里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有,我叫人带你们回去看看。” “没有。”林秀绣立刻摇摇头,道:“有爹爹的地方才是家,现在爹爹都不在了,我们姐弟二人就如水中的浮萍一般,随遇而安吧。” 苏瑾瑶听后叹了口气,但她拍拍林秀绣的肩膀道:“别这样说,心思应该往宽了想。其实你应该想着,你和弟弟安(shēn)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家。你们姐弟过得好,你们的爹爹才会安心的。” “嗯,我知道了。”林秀绣显得很是乖巧懂事,说完还摸了摸弟弟的头。 苏瑾瑶再次把眼神放在了林秀清的(shēn)上,就发现这个小子真的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说他痴还真的很痴。 苏瑾瑶又问林秀绣:“你说过你爹教你们两个识字,那秀清也认识字吧?你平时还教过他什么?” “弟弟不只是识字,也会写,凡是我会的事(qíng)他都会。爹爹家传的银匠手艺他也会一些。”秀绣说着,也是深深的看着林秀清,眼中显出了无比的自豪。 苏瑾瑶在想,这难道就叫做大智若愚?又或是这小子还有其他更奇特的地方,有待人去发现? 正在想着,有人敲门,是秋影手下的一个死士。进屋来向苏瑾瑶施礼,说是(diàn)下吩咐启程了。 苏瑾瑶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然后对那个死士说道:“我们一路上有官兵护送,不会有危险的。你们就全都留下陪着秋影,一切还是听她的指挥。不过要记住,她(shēn)上的伤没好之前,不准她乱动。” “是。”这个死士答应着,却又问道:“可是,头儿如果和那个青羽公子闹别扭的话,可能会让我们带她离开。”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道:“他们两个闹别扭,多半是小两口打架一样,(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这个死士也是憋着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苏瑾瑶又道:“我不是要把秋影推出去,只是觉得有个人能够真心真意的对她好,她的后半辈子才不会寂寞孤老。换成是你们,如果有了喜欢的姑娘,我也一样支持的。” 苏瑾瑶这么人(xìng)化的几句话,让这个死士的眼睛也亮了亮。 其实只要是人,不管是磨砺的多么无(qíng),可只要心还是跳动的,血就一样都是(rè)的。所以终究还是要拥有感(qíng)的。 交代完,苏瑾瑶叫上林秀绣姐弟二人,出了门去找古学斌了。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要带着这对姐弟,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苏瑾瑶如今(shēn)份不同了,他们两个不能跟苏瑾瑶一起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就在了山寨里找了一辆马车,让他们姐弟坐上去。 府尹大人是骑马来的。那个胖胖的县令是坐马车来的,另外也带了百十来个人。 再加上府尹手下的那两千名士兵,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就从虎威寨出发了。 希望你说话算数 苏瑾瑶没有直接去前厅,而是又去看了林秀绣和秀清两姐弟。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他们已经被告知要启程了,因而都收拾妥当,一脸局促的坐在屋里。 秀绣看样子又哭了,一张本来就不大的小脸现在几乎全是红色。眼睛是红的、鼻子是红的,脸蛋也因为沾湿的眼泪又被风吹过,也是红红的。 苏瑾瑶明白,就算这个小姑娘再怎么坚强,但她所承受的也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在无人的时候,还是会柔弱又无助的抱着弟弟哭泣的。 苏瑾瑶一进屋,林秀清就先站了起来,一双不是很大但是很亮的眼睛看着苏瑾瑶。与他之前眼神毫无焦距不同,现在他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qíng)绪。 虽然说林秀清是个痴儿,但是因为林秀绣说这个弟弟其实很聪明,苏瑾瑶也就有心多看了他两眼,自然也就发现了秀清眼神里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像是生气了?”苏瑾瑶走到了林秀清(shēn)前,定定的看着他,与他的眼神对视。 林秀清竟然没有丝毫的躲避,仍然是那种赌气的神(qíng)看着苏瑾瑶,半晌之后才道:“姐姐一直在哭。” “我知道,我会尽量给你们好的安置。”苏瑾瑶说完,看了看林秀绣,继续道:“但是失去了亲人,她的悲伤是无法控制的。” “是因为你。”林秀清再次说道。 苏瑾瑶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道:“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悲剧,对我来说也是一场意外。所以我会尽量的弥补,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希望,你说话算数。”林秀清说完,又坐了下来,眼神再次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这个孩子前后变化之大,倒是让苏瑾瑶吃惊。 林秀绣也站了起来,朝苏瑾瑶微微福(shēn),道:“我弟弟太直接了,但是他没有恶意顶。他看不得我哭,一直在哄着我。” 苏瑾瑶不由得也想起了曾经的小城儿,似乎弟弟对姐姐的感(qíng)都是维护大于撒(jiāo)。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也有一个很懂事的弟弟,他对我也是这样的好。”然后又问道:“要启程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或是还放不下的事(qíng)吗?” 林秀绣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头小声道:“我爹的坟……” “在后山。”苏瑾瑶照实说道:“我本来并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爹爹,但是寨子里留下来的人中,有人认得他。已经把你爹爹葬在后山了。我也吩咐人去买一块墓碑,回头立在你爹爹的坟前。不过,我们今天就要上路,估计你要下次回来的时候,才能够看到。” 第4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并没有说谎,她的确派人去这样做了。只不过找到林家姐弟的爹爹之后,并没有让他们姐弟二人看过,就直接安葬了。 因为他们的爹死状比较惨,乱战的时候被误伤了,所以(shēn)上刀伤有好几处。那样的画面实在不适宜让两个孩子看到,苏瑾瑶就直接吩咐下葬了。 林秀绣也并没有追究什么,点点头,却也没有道谢。 苏瑾瑶并 不计较这些,她可从来没有指望过杀了人家的爹,还让人家道谢的。 苏瑾瑶道:“那你们的家里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有,我叫人带你们回去看看。” “没有。”林秀绣立刻摇摇头,道:“有爹爹的地方才是家,现在爹爹都不在了,我们姐弟二人就如水中的浮萍一般,随遇而安吧。” 苏瑾瑶听后叹了口气,但她拍拍林秀绣的肩膀道:“别这样说,心思应该往宽了想。其实你应该想着,你和弟弟安(shēn)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家。你们姐弟过得好,你们的爹爹才会安心的。” “嗯,我知道了。”林秀绣显得很是乖巧懂事,说完还摸了摸弟弟的头。 苏瑾瑶再次把眼神放在了林秀清的(shēn)上,就发现这个小子真的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说他痴还真的很痴。 苏瑾瑶又问林秀绣:“你说过你爹教你们两个识字,那秀清也认识字吧?你平时还教过他什么?” “弟弟不只是识字,也会写,凡是我会的事(qíng)他都会。爹爹家传的银匠手艺他也会一些。”秀绣说着,也是深深的看着林秀清,眼中显出了无比的自豪。 苏瑾瑶在想,这难道就叫做大智若愚?又或是这小子还有其他更奇特的地方,有待人去发现? 正在想着,有人敲门,是秋影手下的一个死士。进屋来向苏瑾瑶施礼,说是(diàn)下吩咐启程了。 苏瑾瑶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然后对那个死士说道:“我们一路上有官兵护送,不会有危险的。你们就全都留下陪着秋影,一切还是听她的指挥。不过要记住,她(shēn)上的伤没好之前,不准她乱动。” “是。”这个死士答应着,却又问道:“可是,头儿如果和那个青羽公子闹别扭的话,可能会让我们带她离开。”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道:“他们两个闹别扭,多半是小两口打架一样,(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这个死士也是憋着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苏瑾瑶又道:“我不是要把秋影推出去,只是觉得有个人能够真心真意的对她好,她的后半辈子才不会寂寞孤老。换成是你们,如果有了喜欢的姑娘,我也一样支持的。” 苏瑾瑶这么人(xìng)化的几句话,让这个死士的眼睛也亮了亮。 其实只要是人,不管是磨砺的多么无(qíng),可只要心还是跳动的,血就一样都是(rè)的。所以终究还是要拥有感(qíng)的。 交代完,苏瑾瑶叫上林秀绣姐弟二人,出了门去找古学斌了。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要带着这对姐弟,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苏瑾瑶如今(shēn)份不同了,他们两个不能跟苏瑾瑶一起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就在了山寨里找了一辆马车,让他们姐弟坐上去。 府尹大人是骑马来的。那个胖胖的县令是坐马车来的,另外也带了百十来个人。 再加上府尹手下的那两千名士兵,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就从虎威寨出发了。 请贵客下楼 走了一段路,古学斌言明不想太过招摇,就让那府尹和县令都不必送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那敲锣打鼓又举着大旗的仪仗也免去了,只留下百十人的一个小队送他们回京即可。 府尹离开的时候,特意命人抬了两只箱子放在了苏瑾瑶坐着的马车上。还说是送给太子妃大婚的礼物。 这还没正式的大婚,就已经叫起了“太子妃”,苏瑾瑶心里也有些别扭。 好不容易这些人都走了,苏瑾瑶才打开箱子看看。第一只箱子比较大,苏瑾瑶一打开就看到上面放着的是她的那件白色的狐裘大氅。 之前这件大氅给秋影铺在地上当垫被了,沾了些血迹也就搁在了一边,没想到那府尹拍马(pì)也是(tǐng)用心的,居然还给她洗干净了放在了樟木箱里。 不过这件狐裘大氅占不了一箱子的地方,苏瑾瑶将狐裘拿出来,就见下面还有两件裘皮。 其中一件也是黑色的貂皮,和古学斌(shēn)上的那件颜色相差无几,只不过是女士的长袍,细腰、大摆,华贵又美丽。 另一件则是火狐的坎肩,火红色的狐皮红艳似火,而且这坎肩也是长款的,穿上之后一定是气场强悍。 苏瑾瑶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个颜色她喜欢,款式也喜欢。若是里面穿一件荷叶袖的白色长衣,外面再穿上这件火狐皮的坎肩,一定好看。 意动之下,苏瑾瑶又好奇的打开了另一个箱子。这只箱子稍小一些,打开之后里面是两个大小一样的锦盒,应该是放着两只也就是一对的东西。 打开其中之一,苏瑾瑶不由得满心欢喜。因为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白玉雕成的小娃娃。 这是一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的娃娃摆件,一个拳头大小。难得的是小娃娃笑嘻嘻的模样非常可(ài),圆嘟嘟的脸蛋、咧开的小嘴,怎么看都讨人喜欢。 再打开另一只锦盒,里面也是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玉娃娃。不过摆在一起就看得出来,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男孩看起来调皮一些,女孩则是乖巧又漂亮。 “澈,你看看这个。”苏瑾瑶忍不住掀起马车的帘子,朝前面骑着马的古学斌招呼了一声。 古学斌立刻拉马回来,探头过来问道:“瑾瑶,怎么了?” “那府尹大人送了一对白玉娃娃。”苏瑾瑶说着,显宝似的把两只娃娃从锦盒里拿出来,给古学斌看,一边道:“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古学斌一看,真的是一对可(ài)的玉娃娃,也笑道:“真是好看。这府尹看来可不仅仅是会做官,还很是会做人呢。” 苏瑾瑶也知道,这是祝贺两人早生贵子、儿女成双的意思。难怪要说是送给他们的大婚礼物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行了,本(diàn)下记住他了。”在古学斌看来,能够博苏瑾瑶一笑,这个府尹就绝对值得给他加官进爵了。 倒不是说古学斌是个糊涂太子,而是他觉得能够把马(pì)拍到这个份儿上,必定也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做官,纵使可能会有些贪,但胆子也绝不会太大 。为了仕途也是为了保命,这种人还会想方设法的多做些让百姓也喜闻乐见的事(qíng)。 所以说,只要能够知人善用,让聪明人做个不大不小的贪官,反而能够为老百姓也谋得一些福利。 反之那些不论场合、官阶,一律都是硬气朝天的人,面君的时候不受待见,对待百姓也未必就和善。 苏瑾瑶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古学斌的意思。她又把手里的白玉娃娃左看右看,点点头,道:“反正我(tǐng)喜欢的,给这府尹个甜头也不为过。” 说起来这一趟剿匪,倒是也收获了一些好处,总算没有白耽误功夫。 又走了两天,沿途的府衙差不多都接到了消息,知道太子(diàn)下要携太子妃过境,全都恭恭敬敬的备上礼物来迎接。 结果从虎威寨出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四辆。 古学斌眼见着势头越闹越大,他总不能做个贪墨的太子(diàn)下吧?因而当晚就决定和苏瑾瑶换上私服,偷偷的离开。 这样既能够加快回京的速度,也能够让那些有意巴结的人收敛一下,不要弄得一路上人尽皆知就好。 当然,马车还是照常走着,只不过在有当地的官员来见,就会知道太子(diàn)下已经和太子妃先一步回京去了。 这样一来,送礼的人也就少多了,也总算是落得个清净。那百十来人的队伍,实际上只护送了林秀绣和林秀清姐弟二人。 眼看着还有一天的路就到了京城,古学斌和苏瑾瑶决定当晚早早休息,明天一早上路,也能赶在(rì)落前进京城。 此时距离年关也只有四天的时间了,古学斌还计划着赶在新年庆典上,就宣布立太子妃的事(qíng)呢。 只是没想到,当晚刚刚宿在客栈里,就有一队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少年将官,一张俊脸虽然还稍显稚气,可那一(shēn)的气势却是足足让人生畏的。 客栈的掌柜的连忙迎上前来,鞠躬点头的问道:“小官爷驾到,不知所谓何事?” 那少年沉声道:“把客栈里的贵客都请出来,我找人。” 贵客“请”出来?还是找人?这掌柜的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怠慢,连声答应着,就去“请人”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包了两间屋子。因为距离京城越近,越是马虎不得。忍着想要凑在一起的心思,只为了大婚的时候不要招惹人言。 外面的动静他们两个都听见了,苏瑾瑶眯了眯眸,坐在屋里没动弹。因为她不确定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古学斌推开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着掌柜的上来给他个解释。 掌柜的跑上来,就道:“客官,楼下有官爷办事,要请贵客下楼去见个面。我这小店也只有天字号房的客人称得上是贵客了,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下去知会一声?” 这掌柜的说的客气,古学斌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可他毕竟是堂堂太子,自然也没有说下去就下去的道理。 是小城儿来了 古学斌听掌柜的一口一个“官爷”,就说道:“既然来的是官爷,那就请上来说话吧。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我正好也要进京,想向那位官爷问问路。” 掌柜的顿时就垮下了一张脸,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能和官爷说的上话呢?您看既然要问路,是不是请贵客移步?” “不用了。”下面突然传来声音,道:“我上去见他才是。”说完,脚步声响起,一个俊脸威严的少年踩着楼梯大步走了上来。 古学斌听了这声音一皱眉,抬头向楼梯口看过去,不由得就露出了笑容。然后朝隔壁叫了一声道:“瑾瑶,你不出来见见这位小官爷?” “谁啊?”苏瑾瑶答应一声,推门走了出来。 不过她是先朝着古学斌这边看的,就见古学斌朝另一边努努嘴,脸上满是奇怪的笑意。 苏瑾瑶怔了怔神,这才转过头来,结果那少年也正好走上楼梯,已经来到了苏瑾瑶的(shēn)后。 苏瑾瑶一回头的功夫,差点撞上那少年的(xiōng)口。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人的正脸,就听到头顶上对方开口叫了一声:“二姐。” “小,小城儿!”苏瑾瑶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苏城那笑意盈盈的脸。 几个月不见,小城儿又长高了一截,而且声音都变了。也难怪苏瑾瑶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 少年的变声期可是非常奇怪的一个时期,嗓音变得和原来完全不同,不仅脱离了孩童时期的稚嫩,甚至比成年男人的嗓音还要粗哑一些。 苏瑾瑶勾了勾嘴角,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尖竟然一酸,眼眶开始发(rè)。 “二姐,怎么了?”小城儿本来是满心的欢喜,突然间看到苏瑾瑶红起的眼眶,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他最心疼、最惦记的就是二姐,本来以为姐弟相见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事(qíng),却没有想到一见就是见到苏瑾瑶这个模样,心里慌乱就不用提了。 小城儿大手将苏瑾瑶的双肩揽住,抬头就朝古学斌看了过去。 他虽然不敢用冷意和怒气的眼神看着那位太子(diàn)下,可心里满是怀疑和不满,不知道太子(diàn)下究竟把苏瑾瑶怎么了,结果让苏瑾瑶一见到自己就委屈的哭了。 古学斌怎么能看不出小城儿眼中对自己的不满?可他真的是无比的冤枉啊。 他和苏瑾瑶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呢,怎么现在苏瑾瑶就莫名的一脸受了好大的委屈呢? “小城儿,你二姐她……她一直都是(tǐng)好的啊。”古学斌虽然不需要解释,可是也不得不给自己说一句申冤的话了。 苏瑾瑶这才发现,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了。连忙摆摆手,把眼眶里的(rè)气压下去,道:“小城儿,二姐是见到你高兴的,不是因为别的事(qíng)。” “真的?”小城儿仍旧是不太相信,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苏瑾瑶,喃喃的道:“二姐,你好像瘦了许多。” 可小城儿话音未落,古学斌连忙道:“没有瘦,我保证她还胖了二斤呢。” “扑哧”柳 雅忍不住笑了,回头瞪了古学斌一眼,道:“那是我穿的厚了,才重的。” 说完,苏瑾瑶拉着小城儿道:“别管他,先进屋,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古学斌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对那掌柜的说道:“你也看见了,那位小官爷要找的就是我家媳妇,他们是一对姐弟。你去准备点酒菜送来,他们姐弟要叙叙旧。” 掌柜的当然也看得明白了,立刻答应着,就跑下楼去招呼厨子做菜了。而且还得招呼着小城儿带来的那些人先去前厅休息。自然也少不了又是几桌酒菜。 掌柜的走了,古学斌还站在门口,朝苏瑾瑶问道:“瑾瑶,你们是姐弟叙旧呢?还是可以带上姐夫一起叙旧?” 说完,又转向小城儿,说道:“你这小子好久不见,怎么规矩倒是欠缺了?以前还听你时常的叫几声姐夫,怎么今儿一句也没听见你叫呢?” 小城儿见苏瑾瑶和古学斌还是有说有笑的,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那么的好。看来真的是苏瑾瑶见了自己高兴的快要流眼泪。 小城儿便朝古学斌一拱手,深深的施礼道:“姐夫(diàn)下,城儿这厢有礼了。” “行了吧,什么姐夫(diàn)下,怪难听的。你就说,你们叙旧带不带上我吧。”古学斌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却已经开始往苏瑾瑶这屋的门口凑合过来了。 小城儿看看苏瑾瑶,道:“那就请姐夫过来一同说话吧。正好我也是有事要和姐夫你说。” “好嘞。”古学斌笑眯眯的答应着,就已经迈步进了苏瑾瑶那屋。 苏瑾瑶则是又看看小城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小城儿,你真是长大了,比二姐高出这么多了。” “我是男人嘛,当然是要长高一点,才能保护二姐啊。”小城儿说着,已经揽着苏瑾瑶的肩膀,和她一起进了门。 姐弟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苏瑾瑶还不到小城儿的肩膀。小城儿的一只手臂虚虚的搂在苏瑾瑶的肩头,虽然没有用力,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他手臂的肌(ròu)非常有力。 苏瑾瑶不由得再次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弟弟真的不再是那个屏山村里,被人家扔了柴刀又欺负哭了的小孩子了。” 第4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瑾瑶这么说,小城儿就跟着笑了起来。又道:“难得二姐还能想起吴家来,也不知道吴家那三个混小子怎么样了。” 既然是叙旧,那这些个童年的趣事自然也都是一番回味。 虽然真正相隔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苏瑾瑶和小城儿忽然就觉得,那些事(qíng)真的已经是只能叫做“回忆”的东西了。 古学斌再没有回过屏山村,自然也没有看到小城儿上次回去把吴家弄得鸡飞狗跳,让整个屏山村都惧怕苏家三分的场面。 等到掌柜的亲自把些个酒菜送上来,三人边吃边说的又说了几句闲话,古学斌才问道:“小城儿,你说你还有话和我说?” 小城儿点点头,道:“我这次来是奉了老太爷之命,来接我二姐回古家的。” 回京的准备 古学斌一听说是古家老爷子让小城儿来接苏瑾瑶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着苏瑾瑶问道:“那古家老爷子还说了别的事(qíng)没有?” 小城儿摇摇头道:“其实以我的(shēn)份,在古家也是没有什么插得上嘴的地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虽然在外人看来是老太爷的书童,可毕竟还是个下人。也是因为这次要接的是二姐,才让我来的吧。” 小城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屈居人下的不满,反而显得很平和。 其实从心里面,小城儿也是感激古家的。如果不是老爷子将他带出来,小城儿也未必能有今天的一切。 做人,他不会忘恩的,何况古家上下对他都不错。不管他是从文还是从武,都没有违背过他的(xìng)子,是任由着他发展的。 苏瑾瑶对于小城儿的平和也是赞赏的,她也没有觉得古家对小城儿有什么不对。 古学斌则是拧着眉看向苏瑾瑶,道:“瑾瑶,你的意思呢?” 苏瑾瑶想了想,直接道:“对于你们这些官场和宫门里的事(qíng),我是一概不懂的。但我想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应该不至于是阻拦我们两个在一起,大概只是为了一个过场吧。” 古学斌又看了看小城儿。 小城儿也点点头,道:“虽然老太爷没有交代什么,但是叮嘱我路上小心点,不用着急启程,让二姐好好的休息。我能觉察出老太爷对二姐的关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古学斌这才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启程回京。小城儿你护送你姐姐回去。” 小城儿答应着,又问苏瑾瑶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 苏瑾瑶一笑,道:“我从来都是空空的来去,除了银子什么都不需要了。” 小城儿又吃了些东西,就叫人把碗碟撤走了。然后叫掌柜的安排住宿,随意的将就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可以启程了。 掌柜的也不敢怠慢,把余下的几间空房都收拾了一遍,让小城儿和他带来的那一小队人住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起来了,苏瑾瑶跟小城儿一路往回走,而古学斌则是自己上路了。 小城儿说是要给古学斌分配几个人护送,古学斌摇头拒绝了。说道:“我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回去最多才一天的路程,也不需要有人护送。倒是你们,回去之后给我个消息,我知道瑾瑶到了才安心。” 小城儿连声答应着,表示一定好好的护送苏瑾瑶。而且还答应回到古家之后,他会一直跟在苏瑾瑶的(shēn)边。 古学斌这才放心下来,骑马走了。 苏瑾瑶眼看着古学斌离开了,转头看看小城儿,又看看他(shēn)后跟着的那一小队古家的侍卫,低声道:“回头找个机会,二姐有要紧的事(qíng)跟你说。” 小城儿点点头,但是又看看古学斌离开的方向,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二姐,我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事了。” “哦?”苏瑾瑶没想到小城儿的心思这么机敏,微微一笑,道:“那你现在说说 看。” “(chūn)试。”小城儿同样压低了声音说着:“应该是叫我放弃(chūn)试,跟在姐夫(shēn)边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我们说过这件事,也仔细的想过,觉得澈说的有道理。你应该考虑一下。” 小城儿当然明白苏瑾瑶是为了他好,就道:“我懂了,谢谢二姐夫。” 因为还有古家的人在旁边,这些话也不能多说,一行人便上路了。 走了两个多时辰,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苏瑾瑶和小城儿一看,竟然是古尚卿。 古尚卿(shēn)后还带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篷上有古家专属的标记。而马车后面还跟着六名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清一色的桃红色宫装,云髻高挽。 小城儿立刻催马过去,向古尚卿抱拳,道:“少主,可是来接我二姐的?” “哈哈,小子,瑾瑶往后可是我们古家的二小姐了。”古尚卿说着,朝苏瑾瑶招招手,道:“瑾瑶,上车了,爷爷吩咐我接你回去。” 苏瑾瑶叹了口气,也催马迎了上去,道:“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有小城儿来接我就够了。” “好多事(qíng)都都凑合到一起了,所以怠慢不得。”古尚卿说完,又对小城儿道:“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太子(diàn)下。他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候,你立刻赶上去,护送(diàn)下回太子府。现在京城四门都有人把守着,让(diàn)下一个人回京总是不好。” 小城儿听了,立即跟苏瑾瑶打个招呼,就带着人往前追去。 苏瑾瑶就问古尚卿道:“怎么京城戒备那么森严?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出事,只是年关将近,怕是有人图谋不轨。”说完,古尚卿又指了指马车,道:“瑾瑶先上车,让侍女们服侍你换了衣服,你现在是以古家二小姐的(shēn)份回京城的,也是马虎不得。若是进城之后遇到了朝中的熟人,你还要出来见个面的。” 苏瑾瑶眉头一皱,她本来是不喜欢这种应酬的。但是想想如今将要面对的(shēn)份,也就释然了。 想必,古尚卿让小城儿去护送古学斌,也是为了让太子(diàn)下有个排场吧。 马车很大,里面有软包的座位。苏瑾瑶做好了,那六个宫装侍女就上车来,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服侍苏瑾瑶换衣服,梳头。 两个侍女抬着一个木箱子放在苏瑾瑶面前,箱子盖一打开,里面镶着一块铜镜。将箱子盖支起来,这就是一个临时的梳妆台。 箱子里面分了好几个格子,一层层的还可以拉开,制作的很是精巧,也便于携带。 苏瑾瑶不喜欢太过繁复的发式和妆容,所以就是简单的绾了两个髻,把头发披散下来在后面梳齐,再插上几颗珍珠点缀也就行了。 衣服倒是特别好看的样式,粉色的宫装,蓝紫色的百褶裙。裙裾是精工刺绣的七彩流云,把整件衣服都衬托的很是华美。 等到都梳妆好了,苏瑾瑶又下车让古尚卿看了看,问他道:“哥,这样折腾完了,行吗?” 冯家三公子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艳。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看了好一会儿才翘起大拇指,赞道:“我妹妹是最好看的。尤其得让那些京城的名媛看看,我们古家的女儿真是个个都国色天香。” 苏瑾瑶抿嘴一笑,也知道古尚卿这话的意思了。 想必京城里想要做太子妃的少女可是几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但苏瑾瑶毕竟是乡下出(shēn),一跃而成为太子妃也必定是许多人眼红、妒忌的对象。 而那些原本和古家对立的人,也都是个个等着看古家的笑话,想要知道这个村姑能有多大的能耐。 如今古家老爷子让小城儿和古尚卿先后来迎接,也是在给苏瑾瑶长脸呢。更是为了证明,她这个太子妃可是有古家撑腰的。 知道了爷爷的用心良苦,纵使穿的不怎么舒服,苏瑾瑶也没有怨言了。 古尚卿示意苏瑾瑶上车,还叮嘱她马车进了京城之后就不要随意露面。除非是古尚卿叫她出来见面,才可以出来。 苏瑾瑶坐在车里叹了口气,道:“这就叫做待字闺中吧?想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这样的憋屈。” 古尚卿虽然在马车外面,却也是听到了。然后就是一笑,道:“咱们古家,除了雪绮是真正的大小姐,你和雨绡可都是疯丫头呢。” 一提到古雨绡,苏瑾瑶就不由得想起了在别院里爬墙头来找小城儿的那个小丫头。 不过一直也没听小城儿又提起这位古家的调皮小姐,也不知道她和小城儿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 苏瑾瑶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胡思乱想,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大约在黄昏的时候,马车就已经来到了京城外。 苏瑾瑶有心想要看看现在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可她才一掀起帘子,立刻就有个侍女迎了过来,一手压下了帘子,一边低声道:“小姐,不可以的,莫要给外人看到了你的模样。” 苏瑾瑶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也没有过分的执拗。 不是她气势弱了,而是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分寸。既然决定和古学斌在一起,决定了接受太子妃的这个(shēn)份,许多的东西就是要拥有、也要失去的。 人声逐渐大了起来,能够听到周围的人也很多,但是脚步声都是整齐划一的,应该是遇到了城门口的守卫。 古尚卿自然不用被多家盘问,马车只是略一停留,就再次启动进了京城。 这次不是再去古家的别院了,而京城的古家大宅苏瑾瑶却还没有去过。 古尚卿说过,古家的老爷子是上一任宰相,所以拥有自己的一处府邸。古尚卿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和老爷子同住。 而现在的古宰相,就是古雪绮和古雨绡的爹爹,苏瑾瑶的二伯父,则是另有一处宰相府。和老爷子的府邸相隔不远。 苏瑾瑶被接回京城,则是要和老爷子同住的。 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行驶,速度慢了许多。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儿,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苏瑾瑶还以为是到了。却听 到之前不准她掀起帘子的那个侍女走过来,隔着窗子低声道:“小姐,只安心坐着就好,大少爷自然会应对的。” 苏瑾瑶便知道,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qíng),或是遇到了什么人,所以才意外停了下来。 就听见古尚卿开口说道:“冯家三弟,怎么今天走到这条路上来来?据我所知,冯家的三座大宅都是在京城西边吧?这可是京城以南,你这么走可是舍近求远呢。” 然后就是一个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古大哥真是客气了,还这么在意我回家路程的远近。不过,今儿我还真的不是要回家去,而是想要去老太爷的府上问个好,再顺便见见那素未谋面的妹子的。” 说着,那声音渐渐的近了,应该是朝着苏瑾瑶的马车走了过来。接着,那人便已经到了马车的门口,隔着帘子道:“妹妹为何不出来相见?我是你冯家的三哥。” 这话说的甚是轻浮,别说苏瑾瑶现在的(shēn)份是准备回归古家的千金小姐,就算苏瑾瑶只是街上路过的女子,这么被一个男人截住说话,也是十分失礼的。 古尚卿自然是护着苏瑾瑶,尤其见冯家三少爷这么轻浮,立即就沉下脸来,下马快步走过来,挡在了苏瑾瑶的马车前面,道:“冯家三弟,若是给我爷爷请安,就照直朝古家大门走,不必窝在小街上候着了。我这妹妹刚回到京城,(shēn)上乏累,也未曾梳妆,不便见客。” 没想到冯家三少爷竟然直接说道:“哦,原来是见不得人啊。那就算了。”说完才让开了路。 苏瑾瑶坐在马车里,心中对这个家伙着实的厌恶。可是她很清楚,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既不能气、也不能打,还得想法子治治他们才行。 想到这里,苏瑾瑶悄悄的让神蛊王爬出来,然后苏瑾瑶又掏出一块手帕,让神蛊王在手帕上吐了一根毒丝出来。 借着马车轻微晃动的时候,帘子被掀起一条小缝隙,苏瑾瑶就将那块沾了毒丝的手帕突然就扔出了窗外。 “呀,我手帕掉了。”苏瑾瑶叫了一声,然后更大声的喊道:“外面的那个什么冯家的?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吧。” 说罢,苏瑾瑶还把一只细白如玉的素手伸出了窗外。不过帘子还是盖着的,她不曾露脸。 古尚卿本来离开了马车,吩咐继续前行,没有注意到苏瑾瑶抛出帕子的动作。 而原本走在马车旁边的侍女见了帕子之后就是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冯家三公子挤着过来,将她挤到了一旁,将那块帕子捡起来了。 “冯三公子,这帕子给我吧,由我交给我家小姐。”那侍女立刻就上前要拿回帕子。 不料冯家三公子竟然突然一旋(shēn)子,退后两步,嬉笑着道:“这帕子看着也真是普通,不合妹妹的(shēn)份。不如回头让三哥送你几块更好的,这个丢就丢了吧。” 虽然嘴上说是丢了,可那冯三公子却已经把苏瑾瑶掉了的这块手帕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手帕有毒 古尚卿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冯家三公子将苏瑾瑶的帕子收进他自己怀里的一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shēn)就想要回来。 苏瑾瑶伸出窗外的素手这时候又收了回去,同时开口道:“哥哥,快些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我也累了。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古尚卿皱了皱眉头,可是他也很清楚,以苏瑾瑶的(xìng)子断然不会轻易掉什么手帕,更不会随便就和这个冯三公子有瓜葛。 如果一定要说是有什么的话,那就是这位冯三公子要倒霉了。 想到这里,古尚卿也懒得理会,朝着冯三公子冷笑一声,吩咐人尽快赶车回府。 冯三公子眼看着古家的马车越走越远,也是冷笑了一声。继而又拿出苏瑾瑶的那块帕子,还在鼻息间嗅了嗅。 可是转而他的脸色就是一白,捏着帕子的手也有些颤抖,连忙将那块手帕丢开了。 随行的几个小厮见自家公子模样不对,连忙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冯三公子立刻吼道:“别靠近我,也别随便碰那帕子,有毒。” 这几个小厮顿时慌了,急着吼道:“这小蹄子,竟然毒害我家公子。我们去古家,找他们理论一番。” “算了,她有这一招,必定不会轻易把解药给我的。和他们浪费口舌,反而误事。”冯三公子想了想,道:“进宫去,找我姑姑要解药。这是蛊毒,姑姑应该会有办法。” 冯三公子也不是个白丁,他虽然不会养蛊,可是因为裕贵人的原因,也能够分辨出这帕子上沾染的是蛊毒。 有个小厮很机灵,赶紧撕了块衣摆,折了两下把手垫着,将丢在地上的那块帕子捏了起来。再用那块衣摆一裹,准备拿给裕贵人看看,好分辨是什么蛊毒。 第4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冯三公子此时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他索(xìng)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运起内功,先把蛊毒的毒(xìng)缓一缓。 几个小厮立刻围拢过来,算是暂时给他做个护法。也幸得着小街上没有什么人,这冯三公子才没有丢了什么面子。 古尚卿他们的马车从小街出来,又向前走了两条街,就到了古家的后门。 苏瑾瑶虽然现在是古家承认的小姐了,可毕竟还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是非,所以就让苏瑾瑶的马车从后门直接进了门。 马车停下来,古尚卿亲自过来给苏瑾瑶掀起了帘子,又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苏瑾瑶一下车,就看到前院走来一行人。当中的是古家的老太爷,老太爷的左手边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颇有神采,气质不俗,想必就是那位宰相大人了。 而老爷子的右手边则是古夫人,古夫人(shēn)旁还跟着古雪绮和古雨绡一对姐妹。 看来,这古家的人也算是都到齐了,阵仗还真是不小呢。 苏瑾瑶连忙紧走进步上前,朝老太爷施礼,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很是高兴,捻着胡子给苏瑾瑶介绍道:“这是你的二伯伯,这位是伯母 。这是雪绮和雨绡,这两个丫头你应该也是见过了。” 苏瑾瑶乖巧的向古宰相和古夫人见礼,又向古雪绮和古雨绡打了招呼。 古雪绮因为跟苏瑾瑶还算是熟悉,就走过来亲(rè)的挽住了苏瑾瑶的手臂,道:“瑾瑶,我想你可是想的紧呢。之前听说你回来了,却只到了别院两天就走了,我都来不及和你好好说说话。”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是我不懂礼数,没有向伯伯和伯母去请安,难得他们都不怪罪。雪绮你就别再提了。” 说完,又打量了古雪绮一下,道:“一会儿给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都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你跟我说说。” 古雪绮这才松了苏瑾瑶的胳膊,在她面前走了几步,道:“不用看了,都好了。还有你说的那招杀手锏,也用上了。” 说完,她还靠近了苏瑾瑶,低声道:“我短脚的这边鞋子里,垫了三层的鞋垫呢。” 听古雪绮说完,苏瑾瑶也是笑了,说道:“我就说这法子好吧?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古夫人连忙道:“好了,小姑娘们说话也不能就站在这里说啊。先进去吧,老爷子可还有些其他的交代呢。” 古雪绮这才挽着苏瑾瑶的手,众人一起往前厅走去。 正厅已经布置的满是新年的气氛,红帐帘、彩绸花,灯笼挂了好几排,显得特别(rè)闹。 苏瑾瑶跟着众人进屋,按照位置落座。本来苏瑾瑶是应该坐在古雪绮下首的,但是古尚卿直接拉了苏瑾瑶坐在他的(shēn)边,无形中就算是把苏瑾瑶的(shēn)份往上提了一截。 古老爷子看了一眼,竟然没说什么。古雪绮也不是计较的人,自然也不会开口。 倒是古宰相微微一笑,指了指古尚卿,道:“就知道你疼妹妹,没想到是这样的疼法。疼的没个规矩了?” 古尚卿也是一笑,道:“二叔,我这可不是没规矩,而是遵循着更大的规矩呢。瑾瑶这次回来,想必在家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呢。到时候她再回来,只怕位置就能坐到爷爷的(shēn)边去了。” 古尚卿这么说也是别有用意,是在提醒苏瑾瑶将要成为太子妃了。按照君臣之礼,古宰相当然是要居于太子和太子妃之下的。 古老爷子听了,微微点头。然后看了苏瑾瑶一眼,道:“瑾瑶,爷爷想要和你商量的,也是这件事。其实立你为太子妃的事(qíng),皇太后已经派人送过消息来了,皇上和皇太后都不反对。但是,我们古家的是想要先把你入宗族谱的事(qíng)做好,然后再把你的笈进礼也做了,然后再让你出嫁。” 苏瑾瑶知道,古代少女到了十五岁,就有一个“笈进礼”,是要举行一个仪式,然后才算是正式成年,也才可以出嫁的。 但是这个仪式可大可小,一般小户人家的姑娘都不是怎么在意,只要父母给买一根簪子,把发髻往上一梳,就算完了。 而越是高门大户,这个“笈进礼”就越是要办的像模像样的。 手帕有毒 古尚卿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冯家三公子将苏瑾瑶的帕子收进他自己怀里的一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shēn)就想要回来。 苏瑾瑶伸出窗外的素手这时候又收了回去,同时开口道:“哥哥,快些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我也累了。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古尚卿皱了皱眉头,可是他也很清楚,以苏瑾瑶的(xìng)子断然不会轻易掉什么手帕,更不会随便就和这个冯三公子有瓜葛。 如果一定要说是有什么的话,那就是这位冯三公子要倒霉了。 想到这里,古尚卿也懒得理会,朝着冯三公子冷笑一声,吩咐人尽快赶车回府。 冯三公子眼看着古家的马车越走越远,也是冷笑了一声。继而又拿出苏瑾瑶的那块帕子,还在鼻息间嗅了嗅。 可是转而他的脸色就是一白,捏着帕子的手也有些颤抖,连忙将那块手帕丢开了。 随行的几个小厮见自家公子模样不对,连忙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冯三公子立刻吼道:“别靠近我,也别随便碰那帕子,有毒。” 这几个小厮顿时慌了,急着吼道:“这小蹄子,竟然毒害我家公子。我们去古家,找他们理论一番。” “算了,她有这一招,必定不会轻易把解药给我的。和他们浪费口舌,反而误事。”冯三公子想了想,道:“进宫去,找我姑姑要解药。这是蛊毒,姑姑应该会有办法。” 冯三公子也不是个白丁,他虽然不会养蛊,可是因为裕贵人的原因,也能够分辨出这帕子上沾染的是蛊毒。 有个小厮很机灵,赶紧撕了块衣摆,折了两下把手垫着,将丢在地上的那块帕子捏了起来。再用那块衣摆一裹,准备拿给裕贵人看看,好分辨是什么蛊毒。 冯三公子此时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他索(xìng)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运起内功,先把蛊毒的毒(xìng)缓一缓。 几个小厮立刻围拢过来,算是暂时给他做个护法。也幸得着小街上没有什么人,这冯三公子才没有丢了什么面子。 古尚卿他们的马车从小街出来,又向前走了两条街,就到了古家的后门。 苏瑾瑶虽然现在是古家承认的小姐了,可毕竟还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是非,所以就让苏瑾瑶的马车从后门直接进了门。 马车停下来,古尚卿亲自过来给苏瑾瑶掀起了帘子,又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苏瑾瑶一下车,就看到前院走来一行人。当中的是古家的老太爷,老太爷的左手边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颇有神采,气质不俗,想必就是那位宰相大人了。 而老爷子的右手边则是古夫人,古夫人(shēn)旁还跟着古雪绮和古雨绡一对姐妹。 看来,这古家的人也算是都到齐了,阵仗还真是不小呢。 苏瑾瑶连忙紧走进步上前,朝老太爷施礼,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很是高兴,捻着胡子给苏瑾瑶介绍道:“这是你的二伯伯,这位是伯母 。这是雪绮和雨绡,这两个丫头你应该也是见过了。” 苏瑾瑶乖巧的向古宰相和古夫人见礼,又向古雪绮和古雨绡打了招呼。 古雪绮因为跟苏瑾瑶还算是熟悉,就走过来亲(rè)的挽住了苏瑾瑶的手臂,道:“瑾瑶,我想你可是想的紧呢。之前听说你回来了,却只到了别院两天就走了,我都来不及和你好好说说话。” 苏瑾瑶抿嘴一笑,道:“是我不懂礼数,没有向伯伯和伯母去请安,难得他们都不怪罪。雪绮你就别再提了。” 说完,又打量了古雪绮一下,道:“一会儿给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都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你跟我说说。” 古雪绮这才松了苏瑾瑶的胳膊,在她面前走了几步,道:“不用看了,都好了。还有你说的那招杀手锏,也用上了。” 说完,她还靠近了苏瑾瑶,低声道:“我短脚的这边鞋子里,垫了三层的鞋垫呢。” 听古雪绮说完,苏瑾瑶也是笑了,说道:“我就说这法子好吧?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古夫人连忙道:“好了,小姑娘们说话也不能就站在这里说啊。先进去吧,老爷子可还有些其他的交代呢。” 古雪绮这才挽着苏瑾瑶的手,众人一起往前厅走去。 正厅已经布置的满是新年的气氛,红帐帘、彩绸花,灯笼挂了好几排,显得特别(rè)闹。 苏瑾瑶跟着众人进屋,按照位置落座。本来苏瑾瑶是应该坐在古雪绮下首的,但是古尚卿直接拉了苏瑾瑶坐在他的(shēn)边,无形中就算是把苏瑾瑶的(shēn)份往上提了一截。 古老爷子看了一眼,竟然没说什么。古雪绮也不是计较的人,自然也不会开口。 倒是古宰相微微一笑,指了指古尚卿,道:“就知道你疼妹妹,没想到是这样的疼法。疼的没个规矩了?” 古尚卿也是一笑,道:“二叔,我这可不是没规矩,而是遵循着更大的规矩呢。瑾瑶这次回来,想必在家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呢。到时候她再回来,只怕位置就能坐到爷爷的(shēn)边去了。” 古尚卿这么说也是别有用意,是在提醒苏瑾瑶将要成为太子妃了。按照君臣之礼,古宰相当然是要居于太子和太子妃之下的。 古老爷子听了,微微点头。然后看了苏瑾瑶一眼,道:“瑾瑶,爷爷想要和你商量的,也是这件事。其实立你为太子妃的事(qíng),皇太后已经派人送过消息来了,皇上和皇太后都不反对。但是,我们古家的是想要先把你入宗族谱的事(qíng)做好,然后再把你的笈进礼也做了,然后再让你出嫁。” 苏瑾瑶知道,古代少女到了十五岁,就有一个“笈进礼”,是要举行一个仪式,然后才算是正式成年,也才可以出嫁的。 但是这个仪式可大可小,一般小户人家的姑娘都不是怎么在意,只要父母给买一根簪子,把发髻往上一梳,就算完了。 而越是高门大户,这个“笈进礼”就越是要办的像模像样的。 表示对苏瑾瑶重视 像是古家这样的宰相之家,女儿的笈进礼可是不容小视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首先就是要请当朝有名的才子来写词,就好像是典礼致辞一样。然后还要请一位诰命夫人为笈进的小姐梳头、插簪。而请来主持的人也是需要仔细挑选的,不但要有(shēn)份,更重要的还是德行。 而笈进的小姐更是半点马虎不得,提前学习大典当天的全部礼仪、流程,还要专门做笈进时候穿的衣服。 虽然笈进当天只需要穿一件白衣,但这件白衣的讲究可就多了去了。不能透也不能飘,又要端庄稳重、又要清逸灵秀,总之是要把少女的纯美衬托出来,又不能表现出半点的轻浮。 苏瑾瑶虽然听说过“笈进”,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古家还给她准备了这样专门的仪式。 苏瑾瑶低头算了算,就直接说道:“爷爷,我以前在屏山村的时候,糊涂过好一阵子,直到十一岁的时候才清醒过来。不过我记得笈进应该是在十五岁吧?可如今我都已经过了十五,马上十六了。” 古夫人接过话来道:“瑾瑶说的对,笈进礼是应该十五岁的时候办。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只能在这一年办。比如有的女孩到了十五岁,恰逢家中另有变故,比如丧孝在(shēn),就可以向后推延。又比如预计请的执宾出了变故,未能在笈进礼之(rì)到场,那也是可以推迟的。另外还有其他许多原因,笈进的(rì)期都可以更改,不过最主要的是,女孩若是不行笈进之礼,大婚成亲这件事就显得不能名正言顺了。所以,你若是将要嫁入皇家,这个仪式可是少不了的。” 经古夫人一解释,苏瑾瑶才算是明白了。若是她想要和古学斌大婚,就得先经过笈进礼。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当年回屏山村的时候就办一个笈进礼好了,也省得现在又在折腾。 不过见古夫人很(rè)络的样子,苏瑾瑶压下了心中的想法,点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要劳烦伯母为我(cāo)持了。我只是个乡下姑娘,真的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古夫人笑着点点头,道:“这个好说,雪绮笈进的事(qíng)就是我(cāo)办的,瑾瑶你回来了,这件事我自当尽力。目前只是要研究请那一位来写祝词,哪一位做梳头的婆婆,再请哪一位大人来做主持的执宾。” 古宰相听了,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倒是不需要太过费心,我昨(rì)和爹商量过了。这祝词嘛,由爹爹亲自来写,我为瑾瑶当典礼的执宾。至于这梳头的婆婆,敏之你可愿意做?” “我?”古夫人听了就是一怔,继而就笑着问苏瑾瑶道:“瑾瑶,我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夫人,你觉得由我来为你梳头、插簪,可以吗?” 苏瑾瑶一笑,道:“我真的完全不懂,全听爷爷和二伯伯的吩咐。伯母若是愿意为我梳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万分的感谢,哪里还有挑拣的道理。” “哈哈,这丫头倒是也真会说话。”古老爷子笑了两声,道:“其实也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要尽快办这件 事。若是还有时间,我就去和太后商量,请太后亲自为你梳头了。” 苏瑾瑶连连说道:“不敢当。更不敢劳烦太后懿驾。” 古老爷子道:“太后也是我嫡亲的妹妹,她又是古家的人,自然是可以做你的梳头婆婆的。只是如今年关将至,宫里要忙的事(qíng)实在太多,也就不能再劳动她分(shēn)了。想想,还是敏之吧。” 苏瑾瑶明白,不管是古老爷子,还是古宰相,又或是古夫人,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表现对苏瑾瑶的重视。 试想,苏瑾瑶留在古家的(rì)子不会太久就要嫁入太子府,那以后就是正牌的太子妃了。 这无疑又是古家的一张王牌,以后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皇家,那古家都是屹立不倒的存在了。 所以现在给予苏瑾瑶足够的重视,将来苏瑾瑶才会念及古家的(qíng)分。虽然这件事细想起来也不过就是一桩交易,但骨血至亲之间,也就没有那么许多的计较了。 说定了苏瑾瑶笈进礼的事(qíng),再就是入古家宗族谱的事(qíng)了。这倒是比笈进礼容易一些,因为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办,只是古家内部的一件事(qíng),可以和年关祭祖放在一起。 只不过苏瑾瑶回来的晚了,距离新年只有三天的时间。 第4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所以当下就决定祭祖的事必须在明天一早开始,祭祖之后就将苏瑾瑶的名字写入族谱,再让苏瑾瑶跪拜祖先祭祀,这件事(qíng)也就算是成了。 而笈进礼就预计在年二十九那天,也就是后天举行,一切事宜要从今天就开始准备,否则只怕就要来不及了。 之后除夕当天要进宫面圣,为苏瑾瑶和古学斌交换名帖和生辰八字。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在大年初一的当天,开年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宣布太子大婚、立苏瑾瑶为太子妃。 等到苏瑾瑶知道了这几天的全部流程,不由得呆了呆,恍然间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似的。还在心里不由得问了一句:我就这么要嫁人了? 古雨绡一直没说话,其实是这样的场面轮不到她开口,而且古尚卿和古雪绮都不曾插言,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话。 但是此时见苏瑾瑶眼神呆滞,神(qíng)木讷,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口轻笑,然后指着苏瑾瑶道:“二姐,你在屏山村的时候就是这样发呆的吗?” 苏瑾瑶听到古雨绡笑她,这才回过神来,也跟着一笑,道:“那时候比现在呆的还要厉害呢,只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而已。等到我好了,以前的事(qíng)都忘记了。” 古雨绡话匣子一打开,就忍不住又问道:“可我还听说,你原本是什么都不会的,可是真的好了时候,不仅能够读书识字,还特别会打架?” “你听谁说的呀,没有的事。”苏瑾瑶当然知道,古雨绡一定是听小城儿说过自己的事(qíng)。 可她总不能现在就承认下来吧。只怕是现在承认了,古雨绡又要追问个不停,万一古家的人也跟着好奇,苏瑾瑶可就不好解释了。 古夫人确实不知(qíng) 好在,不需要苏瑾瑶多说什么,古尚卿就对古雨绡一瞪眼睛,道:“雨绡,现在谈的可是正经事,以前的时候回头你们姐妹三个再去叙旧吧。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要紧的事(qíng),你小孩子不要插嘴。” 虽然古尚卿特别疼(ài)古雪绮和古雨绡,可毕竟(shēn)为长兄、又是古家唯一的嫡子,古尚卿的威严还是有的。 因而,古尚卿说完,古雨绡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古雪绮还在旁边也悄悄的叮嘱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又说回正事,古夫人就说让苏瑾瑶跟着她立即去选衣裳。还说是知道苏瑾瑶回京的(rì)期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看来,古夫人所说的回京(rì)期,也不会是最近两天的时间。 应该是更早之前,她和古学斌被官兵护送回程的时候,古家就已经有了消息。 而今天所说的这些事(qíng),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下来了,苏瑾瑶回来的“商议”,也就和通知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苏瑾瑶在心里叹了一声,要做太子妃,自己是真的要准备任人摆布才行了。 不过,她还是跟着古夫人去选衣服了。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事(qíng),既然有人肯为她(cāo)持,也算是念在一份亲(qíng)了。 古夫人走在前面,苏瑾瑶跟在古夫人(shēn)后半步的位置上,默默地走着。 这古家的宅子苏瑾瑶可没有来过,因而就要全凭古夫人带路。 走过了一个小花园,古夫人放慢了脚步,明显是在等苏瑾瑶跟上来。 苏瑾瑶立刻就加快了几步,直接问道:“伯母是有话要跟瑾瑶说吗?” 古夫人和煦的一笑,道:“只是想和你说几句闲话而已。其实上次在皇宫匆匆一见,我便知道你的(shēn)份了。太后那边也是我去说的,你不会怪伯母吧。” 苏瑾瑶听了一笑,但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qíng),只是淡淡的道:“若是按照我娘亲那边排论,上次在宫里我还得称呼您做姨娘。如今再见,您已经是我的伯母了。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有了古家这个纽带维系的亲人,以前的事(qíng)就不用再提了吧。” 古夫人毕竟也是宰相的夫人,当然能够听出苏瑾瑶话语中有几分的疏离。因而她又说道:“其实我和你娘亲,真的是很好的姐妹,我之所以要去和太后禀明你的(shēn)份,也不外乎就是想要让太后求(qíng),把你认回古家而已,我当时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顿了顿,古夫人又道:“对于当年方家的事(qíng),我也确实不知(qíng)。” 苏瑾瑶听古夫人说话,也一直留意着她的表(qíng)和语气。此时以苏瑾瑶的判断,古夫人的话倒是有八分的可信。 想想,古夫人的出(shēn)虽然也是不低,乃是京城有名的“三儒二商”其一的大商之家……顾家。 可是自从赫连家崛起之后,顾家的势头逐渐就萎靡下去了。如果不是古敏之嫁入古家,做了古夫人,只怕顾家还有没落的可能。 而朝中之事,更是不可能与一个商家探讨就是了。所以古夫人说她不知道 当年方家的事(qíng),也是合(qíng)合理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了一下古夫人的手,道:“不管是叫‘姨娘’也好,或是叫您一声‘伯母’,我都相信(rì)久见人心这句话。我想当年我娘亲和伯母之间的姐妹(qíng)也是真的,这就已经足够了。而我和雪绮现在又是很好的朋友,这不是把当年的(qíng)谊延续下去了吗?” 古夫人见苏瑾瑶把话说的通亮,也就放下心来。 更何况,苏瑾瑶若是真的能够和古雪绮、古雨绡成为好姐妹,那古家将会再次团结一心,这就已经足够了。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古夫人已经带着苏瑾瑶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面。 古夫人就道:“这是为瑾瑶你准备的房间,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儿了,你看看还有什么缺少的,我再叫人送过来。就算是你大婚之后,这里也是你的闺房,你省亲归宁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说完,古夫人示意苏瑾瑶自己上前开门。 苏瑾瑶报以感谢的一笑,走上前去推开了门。屋里顿时飘散出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清而不绝、雅中带幽。 此时夕阳西下,屋里没有掌灯也不会觉得黑。苏瑾瑶迈步进屋,就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静静开放、但幽香不绝的(chūn)兰。 因为兰花寓意着清雅高贵,坚贞贤德,所以少女的闺房之中有一盆兰花本来不稀奇。 但这是苏瑾瑶第一次来到这里,连这样小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可见为苏瑾瑶准备这个房间的时候也是用了心思的。 再看屋里的布置,也是用了心思的。家具都是精美雅致,却不是多么的富丽奢华。这样的摆设让苏瑾瑶感觉温馨又舒服,总比遍布土豪气息的屋子要好的多。 窗帘、帐幔的颜色也并不夸张,既不是少女的粉红、也不是富贵的紫金,而是淡淡的湖蓝色,显得雅致清新。 “这是雪绮帮你布置的,她说与你相交的(rì)子,感觉你是个淡雅不羁的女孩子。”古夫人也跟着进门,说道:“她还说啊,你是面(rè)心冷。” 淡雅和不羁?面(rè)又心冷?这样的形容苏瑾瑶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又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形容自己的模样。 苏瑾瑶浅浅的一笑,道:“想不到雪绮还这么了解我。这间屋子,我真是喜欢。” “喜欢就好,来看看伯母帮你选的衣服吧。大婚的(rì)期还未定,所以喜服还在做呢,今天你就选出明天祭祖和笈进礼那天的要穿礼服就行了。” 古夫人说着,来到了衣柜前面,将柜门拉开,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拿衣服。 苏瑾瑶这才看见,这足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立柜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而古夫人拿出来的,都是华丽的礼服。 古夫人连续拿出了十二(tào)各色礼服,对苏瑾瑶道:“这些衣服虽然平时穿的时候不多,可是每年的祭祖、祭天、皇上、太后及皇后的寿诞都要穿的,就多给你置办了一些。” 白裙 光礼服就有十二(tào),这排场可真是不小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何况古夫人还说,这是仓促之间准备下来的,这要是时间充裕,那得多大的阵仗? 苏瑾瑶看着面前各色的礼服,嘴角微微抽了抽。可是心里也有一些欢喜,估计这就是女孩子的平常心吧,没有人会喜欢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就是了。 一件一件的看去,这些礼服样式华贵,但颜色都是端庄、雅致的,并没有大红大绿、也不见花团锦簇,总得来说还是非常符合苏瑾瑶的审美。 苏瑾瑶又问道:“那明天祭祖的仪式,我要穿什么颜色的最好?” 古夫人笑着道:“平时若是要祭祖,当然是重色为先。但现在是辞旧迎新的年关,当然是要穿的喜庆(rè)闹一点才好。”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就选了一件湖蓝色的广绣裙。裙摆有紫色的绣花,但是花朵不大,只起到了点缀的作用。 古夫人又问:“要不要现在试试?若是哪里不合适,还能叫绣娘改改。这些衣服的尺码都是我帮你选的,(shēn)高长短差不多,但是这次见面看你好像又清瘦了些,或许腰围会显得松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妨事,差不了多少,只是冬衣宽松,显得腰(shēn)瘦了。大小差不了多少,腰带束紧点就行了。” 见苏瑾瑶并不挑剔也不难伺候,古夫人笑了,道:“雪绮也是你这般乖巧,怎么都行,最好答对。倒是雨绡(xìng)子骄纵了些,玩心又大,什么都挑拣,让我头疼。” 苏瑾瑶就道:“雨绡还是小妹妹呢,自然不如年长的姐姐来的稳重。或许等到她笈进的时候,也是这般了。” “瑾瑶你真是会说话。”古夫人一般赞着,一边又去衣柜,捧了个木盒出来。 苏瑾瑶连忙过去,帮忙接过来,就发现木盒看着虽然大,可是并不沉重。应该是薄木板做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也不沉重吧。 古夫人就道:“这是三(tào)白衣,样式稍有不同,但颜色一致。是给你笈进礼那天穿的,你选选看。虽说都是白衣,可穿在(shēn)上又是另一番气质,瑾瑶你最好是试试看。” 苏瑾瑶答应着,将木盒放在桌上,又掀起盖子,入眼便是雪白飘逸的三(tào)白色衣裙。 白色本来不好驾驭,但这三(tào)白衣做工精致,面料和样式也都极其讲究。有的是在领口上稍作改动,看起来增加了几许的柔媚,有的是用最细的银白色丝线巧绣了同色的暗花。 苏瑾瑶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看过,最后选中了一件样式最为简单,却用丝线在裙摆绣了一圈云纹的广袖宽摆裙。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拿着那件白衣去了屏风后面,不一会儿换了出来。 那白色的衣摆随着莲步轻移儿飘(dàng)出如云朵般的弧度,纤细的腰肢由银色的宽带束紧,更显得亭亭玉立。 古夫人纵使见过许多的美人,也不由得赞叹一声,道:“瑾瑶,你这一(shēn)装扮,真犹如出尘的仙子一般灵动美丽了。” 苏瑾瑶被夸的也有些不好意 思,抿嘴一笑,道:“多谢伯母费心,挑选的衣服竟然这么合(shēn),又如此精致好看。” 古夫人道:“我呀,就是个养女儿的命。所以我对你亦如对待雪绮和雨绡一般,你也不用见外,有什么需要的、想要的,就跟伯母说。” 苏瑾瑶连声答应着,心头也泛起几许的(rè)(qíng)来。 苏瑾瑶又去把(shēn)上的白裙换下来,准备和古夫人回去前厅。才一开门还没出去,就见古雪绮被古雨绡拉着,朝这边跑了过来。 “雨绡,你别急着跑啊,该是你的总是你的。”古雪绮被妹妹拉得跑不动了,连连招呼她快点停下来。 古夫人一见,便问道:“雨绡,你这是做什么?急急忙忙的像个什么样子?” 古雨绡这才慢下了脚步,不过她也只是放开了古雪绮,自己又朝这边跑过来。还没到门口,就急着问道:“二姐,你选定那一(tào)白裙了?” 苏瑾瑶一听,原来古雨绡是冲着这个来的?就朝屋里努努嘴,道:“选好的在桌上,另外两件还放在木盒里。” 古雨绡立刻就探头朝里面张望,道:“那剩下的两件让我瞧瞧好不好?” “行,送给你都行。”苏瑾瑶说着,让开了门口。 古雨绡顿时就是一喜,连忙迈步进屋,直接朝桌边跑去。先是看了一眼苏瑾瑶换下来放在桌上的白裙,又朝木箱看去。 一边看,一边还伸手进去捞出一件,抱在怀里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二姐,那我就要这件了,行不行?” “行啊。”苏瑾瑶笑着点点头,就看到古雨绡选的是那件“一”字领的白裙。 “一”字领本来是很普通的样式,但这件白裙为了突出别致,做了个双层的衣领,所以外面的一层就拉得更大了。 如果穿上这件白裙,会露出雪白的一片香肩,虽然有些难以驾驭,但绝对是最为抢眼的一个设计。 苏瑾瑶之所以没有选定这件,也是因为她感觉有些暴露了。却没想到古雨绡急急忙忙的跑来,就是为了这件衣服。 古夫人在一旁看了,摇头叹气道:“瑾瑶啊,你看看雨绡这孩子,真是没的规矩了。她的笈进礼还要等到明年呢,现在就急着抢衣裳了。” 古雨绡却撇了撇小嘴,道:“娘,你当初给二姐选衣服的时候,我就看中这件了。你偏偏不肯给我留下,一定要让二姐先挑。我正好捡她挑剩下的,也不行吗?” “行,没什么不行,又不是穿过的,哪里是剩下的。”古夫人瞪了古雨绡一眼,不过满眼都是对宝贝女儿的宠溺之(qíng)。 苏瑾瑶也笑了,道:“雨绡,你的眼光真的不错。你的肩膀略宽,又很平,选这件衣服确实很合适你。” 古雨绡听了苏瑾瑶的赞美,也是美的快要冒泡了。 古雪绮刚刚跑的气喘,这会儿才走过来,喘着粗气,道:“瑾瑶啊,你其实不用理她。雨绡在我笈进那一年,就开始抢衣裳了。” 伴嫁丫鬟 古雨绡撅起小嘴,还瞪了古雪绮一眼,道:“娘说我还有一年笈进,其实过了年关也就只有八个月的时间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我现在不急着选衣裳,到时候再选来不及啊。我可是想要穿着最好看的白裙笈进的。” 古雪绮被妹妹瞪了也不恼,反而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道:“你呀,急也该急到点子上啊。你就没想想,你笈进的(rì)子还有八个月,那时候可正好是夏天。你抢瑾瑶的衣服来穿,她现在这件可是冬衣。” “啊!!”古雨绡这才回过神来,再看看手里的这件她最最喜欢的白衣,不由得显出几分的神伤。 虽然为了好看,这件白衣也不是棉袄棉裤的设计,但也是在衣里加了薄薄的一层棉质的,所以才能够保证飘逸又不失暖意。 可是这件衣服在八月份的时候穿,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说古雪绮才要笑话妹妹没急到点子上。 第4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夫人也跟着笑了,道:“雨绡啊,你可确定就是要选这件了?那我就不再琢磨着帮你做新的了。” “娘,你就是偏心姐姐。”古雨绡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白裙,拉着古夫人撒(jiāo)。说了一句,又看向苏瑾瑶,道:“你现在还偏心二姐,就是不疼我。” 看着这么活泼又有几分骄纵的古雨绡,苏瑾瑶竟然**讨厌的感觉来。反而觉得多了一个俏皮可(ài)的妹妹也不错。 苏瑾瑶觉得自己现在也是有哥哥、有姐姐,有弟弟又有妹妹的人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四个女人凑在一起,虽然还有古夫人这个长辈,但古夫人对两个女儿宠(ài)非常,并没有过多的管束,因而也没有让气氛变得僵持。 反而是经过古雨绡这么一折腾,气氛更显得融洽了许多。 等到再往回走的,时候苏瑾瑶的脸上都不由得多了许多的笑意。 古夫人又道:“瑾瑶,之前和尚卿一起接你回来的六个侍女,就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她们都是从五、六岁就进了古府,一直有专门的嬷嬷调教的。连宫中的规矩、礼法都十分精熟,梳妆的手艺也是一流的。我就让她们跟着你,当个随(shēn)的婢女吧。” 苏瑾瑶明白,这六个侍女应该是古家专门培养出来的,就是为了当作伴嫁的。 这样自己若是真的到了宫中,(shēn)边也有人时常的提点着,不会出错。毕竟宫里不比外面,规矩、礼数一大堆不说,稍有差池,可能就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自己做了这个太子妃,而是古雪绮被选入了宫中,那这六名侍女就是要跟着古雪绮的了。 这么说起来,古夫人对她确实还算不错,起码给她(shēn)边安排了自己人。不过,这几个侍女究竟可不可信,跟着苏瑾瑶之后是还向着古家,还是向着苏瑾瑶就不好说了。 想必,还是要向着古家的时候多吧。这也是变相的给自己(shēn)边插了几个眼线。 不过现在总不能想的太多,喜忧参半、好坏并存。苏瑾瑶知道这都 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可苏瑾瑶又有些不甘心,就问道:“伯母,那以前跟在我(shēn)边的丫鬟,就不能带着吗?我(shēn)边有个叫秀宁的丫头,之前我离开的时候把她留在别院了。” 古夫人点点头,道:“那个丫头我知道。自从你和太子(diàn)下的事(qíng)定了下来,我就叫了两个嬷嬷去教她一些(rì)常的礼仪了。这段时间她也学的不错,还打算明天就叫她过来,陪着你的。不过你要是大婚之后还想带着她,就要更特别的调教一下才行的。” 苏瑾瑶虽然不知道那个“特别的调教”是什么意思,可也知道必定不简单。 因而,苏瑾瑶就有些踌躇了。若是带着秀宁吧,秀宁恐怕就要吃些苦头了。毕竟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就算苏瑾瑶是嫁入太子府,还不必天天待在皇宫里。可是作为太子妃,她自然少不了要进宫去,和那些宫里的小主儿们周旋。 而秀宁的(xìng)子直、脾气虽然平和却也少了些变通、不够圆滑,她这样的人在宫里只怕就要吃亏。 可如果说不带着秀宁在(shēn)边,苏瑾瑶就真的是没有可以真正信任的人了。就算是古夫人给她安排的侍女,也未必就能够全信。 古夫人见苏瑾瑶不吭声,就道:“没事,还有时间呢。就算是圣旨下了,宣布了你和(diàn)下大婚的事(qíng),也不是立刻就要办婚礼的。昭告天下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准备婚礼、筹划大典,所有的事(qíng)都办好,差不多都要出了三个月之后了。这期间还可以好好的教教秀宁丫头一些规矩。若是真的合适,你就带着,若是实在不行,也别让她给你招惹了麻烦,就留在这里吧。” 苏瑾瑶听了,也点了点头。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古夫人所说的这一个办法了。希望秀宁能再机灵点,做人做事也多点圆滑,苏瑾瑶也不愁(shēn)边没人了。 说着话,就回到了正厅。一进屋就是一股子饭菜香气,只见一旁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老爷子和古宰相、古尚卿已经落座了,看样子是等着她们回来才开饭的。 饭桌上的位置,照例是让苏瑾瑶坐在了古尚卿(shēn)边,古夫人坐在古宰相的(shēn)边,之后才是古雪绮和古雨绡。 老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对苏瑾瑶道:“这顿饭啊,算是给你接风,也算是一顿团圆饭。可这一桌上都是自家人,也不必拘谨,好好的吃饭,然后就回去休息吧。明儿开始就要忙喽。” 苏瑾瑶答应着老爷子的话,又不忘向古宰相和古夫人见礼,还是客(tào)了几句,才开始吃了起来。 古家虽然是京城的宰相世家,可是吃饭倒是真的没有那么多讲究。饭菜虽然齐全,却也不是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是精致、适口的家常菜,倒是很合苏瑾瑶的胃口。 正在吃饭,就见一个小厮跑到了门口,一脸急切的样子,却不敢冒然的进门。 古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就道:“进来说话吧。” 裕贵人来讨解药 那小厮连忙跑进门,还让门槛给绊了一下,可见他是有多着急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一进门,就来到古老爷子(shēn)边,可是想了想,又往古宰相旁边挪了挪,显然是心里也不确定这件事和谁说合适。 古老爷子就皱了皱眉头,道:“平(rì)里都是这么没主心骨吗?这古家还有什么事(qíng)托不住的?” “不是不是,老太爷息怒,是……裕贵人驾到。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裕贵人!古老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就连古宰相都是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苏瑾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头看了一眼,转而就看向了古尚卿。 也正巧古尚卿转头来看着她,两个人目光一对视,心里想的就都是一件事,那个冯家三少爷。 苏瑾瑶丢手帕的事(qíng)古尚卿是知道的,他也猜到了苏瑾瑶必定不会让那个三少爷好过。 苏瑾瑶则是听到“裕贵人”就明白,她的神蛊王制造出来的毒丝,裕贵人解不了。否则,裕贵人不会这个时候还急巴巴的往古家跑。 可是想归想,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是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古老爷子看了看古宰相,道:“你去迎一迎吧。” 论理说,古家和冯家同朝为官,就算是往(rì)素有间隙,这面子上也应该过得去的。 更何况,裕贵人如今也是风光无限,在皇上(shēn)边正得宠,所以古宰相虽然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也得稍微放低一点姿态。 古宰相也是有分寸之人,而且是父亲发话了,自然是起(shēn)出去迎接。 古老爷子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桌子才吃了一半的饭菜,高声道:“来人,撤了去吧。” 既然是来了客人,不论如何也不能一边吃饭一边招待客人吧。因而,这顿饭算是吃不上了。 众人只得让开了桌子,除了古老爷子去正厅的主位坐了下来,其余的人则是站在一旁,等候古宰相迎了那位裕贵人进来。 不多时候,古宰相的客(tào)声就传了过来,意思是一边相请,一边询问裕贵人的来意。 可众人都没有听到裕贵人吭声,好像这裕贵人架子还(tǐng)大。 古夫人看了看古老爷子,道:“爹,我带着雪绮和雨绡也出去迎一迎吧。” 老爷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古夫人这才带着两个女儿出了门。 古老爷子又看看苏瑾瑶和古尚卿,道:“瑾瑶,爷爷觉得,这裕贵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就算是苏瑾瑶和古尚卿没说遇到冯三少爷的事,可是苏瑾瑶刚刚进门,裕贵人就跟着来了,这明眼人谁都知道是冲着谁的。 古尚卿看这事八成是要瞒不住了,就站上前一步,道:“爷爷,孙儿刚才接瑾瑶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冯家三少爷。” “嗯?”古老爷子的眼睛眯了眯,看看古尚卿又看看苏瑾瑶,问道:“只是这样?还有没有别的?” 苏瑾瑶也站了出来,直接说道:“他出言不逊,言语轻浮,我就丢了一块手帕在地上。帕子上有毒 。” “哈?”古老爷子这一声,有点像是疑惑,又像是发笑? 苏瑾瑶和古尚卿都向古老爷子看过去,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古老爷子接着就“呵呵”的笑了起来,点点头道:“小丫头啊,这才是你的作风嘛。不过,那冯三少爷若是不捡你的帕子,也就没有这事了,对吧?” 苏瑾瑶如此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立即点着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爷爷真是明察秋毫,我只是丢了一块帕子在地上,是他自己要去捡起来的。这就和山林里有老虎,你自己非要往深山里钻是一个道理,被老虎当作了口粮,也不能怨老虎吧。自己找死,真是怨不得别人了。” 古尚卿听了,心中微微一叹,暗自道:这个丫头才真正是爷爷的孙女啊。这古灵精怪的(xìng)子,那蛮不讲理的脾气,真是和这个护短的爷爷一模一样。 苏瑾瑶和古老爷子的对话刚刚说完,就见大厅门口出现了人影。 古尚卿一拉苏瑾瑶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朝后退了退,显得非常规矩的站在了古老爷子的(shēn)后。 裕贵人一(shēn)耀眼的红色衣裙,头上还带着一簇火狐毛缝制的头饰。她那张原本就艳丽的面容,更是被这狂野的红色衬托的(jiāo)媚无比。 不得不说,裕贵人确实长得好看。再想想她都已经有了二皇子沧千濯那么大的一个儿子了,可见这岁月对她也是十分优待的。 而裕贵人一进门,视线就率先看向了苏瑾瑶,一双晶亮有神的眼睛闪了闪,这才转向古老爷子。 不过裕贵人毕竟也是皇妃的(shēn)份,不会太过失礼,因而她还是朝古老爷子施礼,笑盈盈的道:“古世伯好久不见,(shēn)子可还安好?” 裕贵人叫的这一声“世伯”,完全是因为古家和冯家在朝**事多年的份儿上,也算是客气了。 古老爷子却并不打算买账,捋顺了几下胡子,笑道:“哈哈,还好还好。我这孙女学了点医术,又给我调理了一番,估计再活个十年八年的都不是问题。倒是你那爷爷,好像最近(shēn)子骨虚弱了不少啊?要不要让我这孙女给你爷爷瞧瞧病去?” 裕贵人明知道,大概是因为她刚才进门这一路上没有给古宰相好脸色看,古老爷子是有意拿话头给她怼了回来。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和古老爷子差着一个辈份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裕贵人可以跟古宰相摆脸色,那是倚仗着皇妃的(shēn)份。可是面对古老爷子,那是连皇上、太后都要让这三分的人,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和他争个短长了。 因而,裕贵人也不废话,脸上虽然带笑,可语气却已经冷了下来,直接说道:“老爷子惦记我爷爷,那我替爷爷谢过您了。不过,我爷爷最心(ài)的孙儿似乎是因为得罪了您的孙女,而受了点教训,我是来替这个侄儿讨解药的。” 裕贵人所说的“她爷爷最疼(ài)的孙儿”,肯定就是指那个骄纵的冯三公子了。 能屈能伸的裕贵人 古宰相并不知道苏瑾瑶扔了带毒的手帕的事(qíng),因而听到裕贵人说来要解药的,就是一头的雾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古夫人更是略显紧张的朝自己的两个闺女看过去,在她以为,或许比较调皮的是古雨绡,却也不知道这解药是怎么回事。 还是古老爷子笑了一声,然后问道:“裕贵人,你刚才说,是冯家的哪一个小子得罪了我的孙女?” 古老爷子这话问的实在高明,他是问谁得罪了他的孙女,显然就是占住了理,怪他们冯家得罪人在先。 裕贵人也不是傻瓜,她本来是一句客(tào),所以才说是自家的孩子得罪了人。可是没想到古老爷子就这么顺杆一爬,倒是把这个歪理给作实了。 当时裕贵人的脸色就不好了,也不在乎当着老爷子的面甩脸子是不是不对,就直接指向苏瑾瑶,道:“老爷子,您的宝贝孙女苏瑾瑶用蛊毒害了我的侄儿冯叔盛,我只找她要解药即可。” 苏瑾瑶站在古老爷子的(shēn)后,始终也没有搭话。就算是裕贵人朝她伸手指过来,苏瑾瑶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裕贵人见苏瑾瑶在那卖乖,顿时心里更是好大的不痛快,又叫了一声,道:“苏瑾瑶,我在同你说话呢。解药,你拿是不拿?” 苏瑾瑶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里满是无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裕贵人在说什么。如果说你侄子中毒了,想要找我医治,那倒是可以的。” “我是说你的手帕上有毒,神蛊王的蛊毒。”裕贵人咬了咬牙,索(xìng)说道:“我只能够暂时压制住毒(xìng),不能完全清除,你把解药拿出来,我既往不咎。” 苏瑾瑶听了,心中不由得一乐,看来她的神蛊王已经进阶到一个非常高的程度,就连裕贵人都拿她的蛊毒没法子,估计这世间能制得住神蛊王的毒,也没有几个人了。 苏瑾瑶不(jìn)又想起当初,为了给古学斌解毒,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最后也算是铤而走险的赌了一把,才算是收服了这只神蛊王。 可是如今,也真叫做风水轮流转啊。竟然有裕贵人找她要解药的一天。 苏瑾瑶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仍旧是衣服淡然不解的模样,把个乖巧的小姑娘装的是十成十的像。 裕贵人毕竟也是两个孩子的娘,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是偏偏要看着这么个小姑娘卖萌装傻,她却没辙,心里也是憋火。 尤其是见苏瑾瑶不吭声,裕贵人咬了咬牙,道:“别以为你养了一只神蛊王就了不得了,走在河边就有湿鞋、踩空的时候。你养蛊、我也养蛊,难不成你我还要找个时间斗蛊不成?” 苏瑾瑶摇摇头,道:“裕贵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别僵着,斗蛊的事(qíng)就更不可能了。我就想请问一声,你既然咬定了是我的手帕有毒,害了你侄子冯叔盛,可我的手帕怎么会跑到他的手里呢?我现在也算是大家闺秀,最看重的就是贞烈的名节,你平白的就冤枉我的手 绢掉在了你侄子的手里,这可是天大的冤屈,我万万不能忍的。也幸好是我哥哥在场、又有我爷爷主事,我才敢把这件委屈说出来。就是你侄子当街对我言语轻浮,还夺了我的手绢,他中毒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瑾瑶这反咬一口的功夫可不弱,一下子扭转了局面,还把冯叔盛给推进了坑里。 估计冯叔盛本意就是来捣乱,顺便羞辱一下苏瑾瑶这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第4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是现在苏瑾瑶处处都占理,看她裕贵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裕贵人也明白苏瑾瑶将要成为太子妃的身份,再加上古家和太后在她背后撑腰,只怕自己要再压过苏瑾瑶是万万不可能的。 更何况,裕贵人还曾经被太后利用,最多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能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想起来,裕贵人竟然有些后悔不应该冒然的就为了冯叔盛跑到这里,找苏瑾瑶对峙了。 裕贵人一张娇艳的俏脸沉了下来,面色如水,沉了又沉。但片刻之后,她就强忍着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让自己的表情有所缓和,又渐渐的温和起来。 过了一会儿,裕贵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苏瑾瑶,直接道:“苏瑾瑶,我刚才找你要解药,确实是心急了点。其实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求解药,更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 裕贵人突然的转变,还把话拉了回来,这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苏瑾瑶也是稍微惊讶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裕贵人这女人确实不简单啊。 不过再一想,能够在宫闱纷争中活下来,又得圣宠至今,没有点手腕和胆识,也得有点眼色和能屈能伸的毅力。 如今裕贵人就是把自己的身份又放低了一点,看似委曲求全,其实是收回了拳头静观其变。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样的人真是难对付,因而就装作更是不解的道:“裕贵人,刚刚还听你大气指责,怎么现在又表示感谢了?请说个明白,否则我可不敢接这个话茬了。” 裕贵人面上硬挤出一丝笑意,道:“这是替我儿向你道谢的。话也不需多说,你应该明白。” 苏瑾瑶当然明白,裕贵人所说的这个儿子肯定不是四皇子,而是二皇子沧千濯。 不过二皇子离开京城,跑去青梵做了王这件事肯定已经被压了下来,就算是古家老爷子和古宰相也能够略知一二,可是这件事永远都不能再放在明面上来说了。 因而裕贵人说的隐晦,苏瑾瑶听明白了。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及那个名字。 裕贵人见苏瑾瑶点头,面色仍旧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你看看,今天这件事是我弄错了顺序。本来应该是先道谢,再求解药的。可我偏偏就是个急性子,又因为我那侄儿中毒之后忍不得疼,我这心里一着急,就给说错了。” 这样一番话,说的也是高明至极。先道谢,那就是攀交情,然后再求解药当然就更容易一些了。 苏瑾瑶的小心计 裕贵人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又已经先放低了姿态,实际上就已经把苏瑾瑶的后路给堵住了。 今后,苏瑾瑶和裕贵人的身份或许有悬殊差距,可那必须是苏瑾瑶做了正牌太子妃之后的事情了。 可现在说来,苏瑾瑶还是未入古家宗族谱的一个普通女子,而裕贵人则是堂堂的皇妃。 要是苏瑾瑶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只怕刚刚拉到自己这边的优势就又被裕贵人给抢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宫廷暗斗,一来一往都是暗箭难防,稍有不慎就大势已去了。 更何况,苏瑾瑶知道裕贵人腰杆子再次硬起来的原因,和二皇子沧千濯已经做了青梵的王很有些关系的。 若是裕贵人在宫中无依无靠,还被人拿来当作棋子,想必也不会这么趾高气扬的来古家讨解药了。 思量一番,苏瑾瑶也倒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念着二皇子如今的势力,就给裕贵人这么一次台阶下吧。 毕竟青梵的实力也不容小视,若是在边境闹出点什么乱子来,也是给古学斌找麻烦。 想到这里,苏瑾瑶从古老爷子的身后走出来,笑盈盈的朝裕贵人施礼,说道:“裕贵人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想当初我在宫里的那几日,还和四皇子有些小交情。咱们古家和冯家,听说也是世交,估计是冯家三哥有心交好,被我给误会了吧。解药嘛,好说,不过我现在身上真的没有,需要再加紧配制。这又赶上年关将至,我这事还真是忙的紧,能不能讨个商量,裕贵人给我宽限几日?等这个年过去了,我必定把解药送到。” 苏瑾瑶最后用的是一个肯定句,答应了送解药,却是要推迟日期。而且不是和裕贵人在商量,而是直接告诉她,要拿到解药就得等着。 裕贵人脸色再次变了变,不过隐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咬了咬牙,尽量平静的问道:“那能不能给个时日,我也好再做打算。” 苏瑾瑶想了想,道:“我实话实说,并不是有意拖延时间。您也是养蛊的高手,也知道这解药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配制出来的。尤其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更是急不来的。我要是说三天做好,可就是得豁出命去了。可是裕贵人自己掂量掂量,您的那个侄儿值得现在的我豁出一条命吗?” 苏瑾瑶说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我现在”怎样。 可见,苏瑾瑶是有意让裕贵人把话儿带过去给冯家人,尤其是那个冯三公子知道,现在的苏瑾瑶并不是随意可以摆弄的一个小姑娘了,以后想要来找麻烦,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裕贵人的眉头拧了拧,最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瑾瑶有一句话说对了,同样是养蛊的人,都知道配制解药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一般来说,养蛊人的解药都是用蛊师的血来做药引的。而蛊毒阶段越高,所需要用的血量就越大,否则是不能完全克制蛊毒的。 而现在苏瑾瑶在古家有老爷子撑腰,在宫里也 得到了皇太后的认可,自己随随便便就说让她放血救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或者这件事情真的闹腾起来,苏瑾瑶直接说她不愿意,谁又能逼着她去放血?估计太子殿下肯定就跳出来,能把他们冯家的人置于死地。 想到这里,裕贵人缓和了脸色,看着苏瑾瑶半晌,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然后才开口道:“我有一句话想要跟柳姑娘单独说,不知道可不可以?” 苏瑾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古老爷子。 其实苏瑾瑶现在已经稳占了上风,她是不怕裕贵人的。 之所以还要看看古老爷子的意思,一来是卖乖,二来也是想要看看爷爷有没有特别的指示。 古老爷子对于苏瑾瑶眼神的询问也很是满意。看来这个小丫头还知道分寸,没有把她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也不是赢了一招棋就趾高气扬了。 因而,古老爷子微微点点头,道:“去吧,你们女人家的事,说几句也无妨。不过,别走远了,偏厅坐着说一会儿就好。” 裕贵人压下了一口气,朝苏瑾瑶一笑,道:“那就请带路去偏厅吧。说说咱们女人的话。” 苏瑾瑶可不认识偏厅在哪儿,因而她看了看古雪绮,道:“雪绮姐姐,我刚来古家第一天,还得你引我们去偏厅。多谢。” 之所以没叫古雨绡带路,那是因为古雨绡这性子太调皮。万一她不知道深浅、分寸,带路之后又跑到门口偷听,那就不好了吧。 古雪绮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紧走几步到了门口,还朝裕贵人微微颌首,道:“请随我来吧。” 裕贵人吸了一口气,又朝古老爷子点点头,这才转身跟着古雪绮走了。 苏瑾瑶也快步跟上,不过她是在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古尚卿。 苏瑾瑶知道古尚卿对自己的疼爱,她之所以看古尚卿,自然也是为了让古尚卿暗地里给她撑腰。 不为别的,苏瑾瑶怕自己前脚走了,后脚就被古宰相谈论,在爷爷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说她进了家门第一天就惹祸。而古尚卿肯定会帮着自己说话的。 倒不是苏瑾瑶故意耍什么心思,只是因为她实在不了解这个古宰相的为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像爷爷那样护短。 而苏瑾瑶想要真正的以古家为背景,古宰相作为现在古家的出头人,在朝中又占有重要的位置,那苏瑾瑶就真是要小心谨慎了。 等到苏瑾瑶和裕贵人走出老远,老爷子才“呵呵”的笑了起来。 古宰相自然也看见苏瑾瑶出门之前,悄悄看古尚卿的那一眼了。能够身为宰相,他的心思也必定不差,当然能够明白苏瑾瑶的意图。 但他看自家的老爷子只笑不语,便也不能多说什么,更不能怪苏瑾瑶耍心计了。 因而,古宰相只是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让瑾瑶做这个太子妃,也算是一桩好事。若是换成雪绮或是雨绡,只怕在宫中就没得自在日子了。” 驯服战蟒的法子 裕贵人还以为苏瑾瑶会让她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又或是找些什么要紧的物事、难得的珍宝。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一开口,竟然要的是这个,顿时愣了一下。 继而,裕贵人摇摇头,道:“战蟒乃是我青梵的卫士一般,不但能够保卫家园,更是一种别样的军威,我又怎么能够随便告诉你呢。” 裕贵人说的不错,战蟒的作用确实不容小视。单单一、两条战蟒或许还不能有什么大作为。 但苏瑾瑶可是见识过一大批战蟒汹汹来犯的场面,不管是偷袭还是迎战,都绝对堪称绝杀。 就连她和古学斌都被战蟒拖的苦不堪言,还需要处处提防。所以说,深知战蟒的厉害之处,才想要战蟒的驯服之法。 可裕贵人不肯给,也在苏瑾瑶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急、也不恼,只是淡淡的道:“裕贵人,你都已经不再是青梵之燕了,为何还这般为青梵说话?” “那是因为我儿……”说到这里,裕贵人猛然顿住了话头,头上冷汗涔涔。 苏瑾瑶一见裕贵人不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裕贵人明白了还不行,苏瑾瑶就是要一举击在她的痛处。 因而,苏瑾瑶抿嘴一笑,道:“裕贵人想必是要说,二皇子沧千濯已经身为青梵之王,所以你更加不能出卖战蟒的秘密,是吧?可是你别忘了,二皇子以前可是姓沧的。” 其实不用苏瑾瑶提起,裕贵人就明白苏瑾瑶的意图了。 虽然说宫里、朝中知道二皇子突然失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能够得知二皇子去处的人只怕就不多了。 而皇上、太后极力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也没有对裕贵人下杀手,一边是顾忌二皇子此时的身份,一边是为了掩盖皇族的丑事。 毕竟皇上这顶有颜色的帽子戴了很多年,如今要摘下去,也不能一下子就给人看出来了。 苏瑾瑶无非就是告诉裕贵人,她是知道其中真相的人。 如果裕贵人能交出战蟒的驯服之法,此事她自然闭口不谈。否则,宣扬开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更何况,纵使二皇子已经是青梵的王,可是青梵才多大的地方,有多少子民?如果皇上真的下令开战,不死不休,想必青梵最后就算不至于灭国,二皇子这个青梵之王也不会安稳了。 想到这里,裕贵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试图劝说苏瑾瑶,道:“你就算是得了战蟒的驯服之法又能怎样?这里是云穹国的都城,又找不到合适的蟒蛇来给你驯化。” “你给我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大不了,我答应你,绝不会用我驯服的战蟒,去对付青梵就是了。”苏瑾瑶做出这个保证,表示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裕贵人再次吸了一口气,就已经有了取舍。 其实现在已经不是解药值不值得冯家三少爷那条命的事情了,而是苏瑾瑶就想拿到战蟒的驯服方法,解药反而变成了附加条件。 无奈,裕贵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你给我侄儿解毒之后,战蟒驯服的方法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苏瑾瑶说完,站起身来,先一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站在门口,苏瑾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若是裕贵人对压制住神蛊王的毒性还有困难,倒是可以把冯叔盛送到我这里来。我一时半刻放不出那么多血来配制解药,但是凭我的医术,要压制一下毒性还是可以的。” 裕贵人的嘴颤了颤,紧紧的盯着苏瑾瑶看过来的眼神。总是觉得苏瑾瑶这话有几分不对劲儿。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我是真心诚意的要给他解毒。你也知道,蛊毒发作的痛苦,可不是那么好忍受的。你那个侄儿未必能够忍受得住。” 裕贵人当然知道蛊毒发作之后是什么样的痛楚,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冯叔盛急急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了。 最后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但总是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侄子五脏俱焚般的痛苦难当吧。 裕贵人的牙关咬了咬,道:“既然柳姑娘一番诚意,那我就谢过了。只是现在年关将近,我把一个外人送到古家来,总是不太合适吧。” 苏瑾瑶一寻思,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何况古老爷子已经给她安排了许多的事宜,也真是没空应对冯叔盛。 可是要说不让他来,苏瑾瑶还有些不甘心。 想了想,苏瑾瑶就道:“请裕贵人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拿一颗压制毒性的药丸,可以保他三天毒性不发作。不过这药丸副作用极大,是治标不治本的。你若是有自己的法子,还是不让他吃这个最好。实在挨不过去,就送到我这里来吧。” 裕贵人见苏瑾瑶说话还真是诚恳,就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其实裕贵人心里却道:纵使不能把神蛊王的毒性完全解除,可是苏瑾瑶拿来的药丸她也必定会好好的研究研究。若是真的能够找到解蛊的法子,她可就不会轻易的受制于人了。 而这种担心,苏瑾瑶却完全没有。裕贵人怎么想的她当然也知道,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不一会儿,苏瑾瑶就拿了一颗药丸回来,用一块白色的丝绢包裹着,还散发出阵阵的药香。 裕贵人接在手里,嗅了嗅并没有血气,便知道这不是苏瑾瑶以血调和的解药,想必其效果必定大打折扣。 不过,只要能够缓解痛苦,倒是也能抵得过一时了。 将解药收好,裕贵人便没有心思停留。只对苏瑾瑶道:“请代我向古老爷子告辞,我就不过去亲自说了。” 说完,便直接离去,看那急急的样子应该是去给冯三少爷送解药的。 苏瑾瑶直到看着裕贵人走了,才笑着耸了耸肩膀,这才转身回了正厅。 众人当然还在,也不知道苏瑾瑶和裕贵人说了些什么,却也没有人开口询问。 苏瑾瑶进了屋就道:“这几句话说的是长了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就是咱们这顿晚饭给扰了,实在让人扫兴。” 洗手做羹汤 古尚卿连忙过来,问苏瑾瑶道:“瑾瑶你还没吃饱?那我叫人去准备宵夜?” 第4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看看屋里这些人,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去厨房做两样小食,让爷爷和伯父、伯母尝尝我的手艺吧。也算是我给大家奉上个见面礼。除此之外,我倒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古雪绮听苏瑾瑶要去做菜,就显出一脸的惊讶,道:“瑾瑶,你还会厨艺?我想跟你去学学,可以吗?” 古雪绮是古家的大小姐,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前学的也只是琴棋书画和女红刺绣,估计是连锅铲度没有摸过的,当然觉得做菜是件新鲜事。 古雨绡抿了抿嘴,也想要过去瞧瞧,可是被古夫人拉了一把,道:“你就别去添乱了。” 苏瑾瑶听了,笑道:“雨绡想去也不是添乱,就是她得小心厨房的火、油,别烫着她了。” “那我也去。我不乱动,就是瞧瞧(rè)闹。”古雨绡立刻挣脱了古夫人的手,朝苏瑾瑶和古雪绮跑过来。 古夫人虽然担心,但是也拦不住就道:“瑾瑶,我再叫几个丫鬟跟着你打下手吧。雪绮和雨绡两个……实在怕是不行啊。” 苏瑾瑶知道古夫人是不放心这两个宝贝女儿,可是现在又不能说不带她们去了,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倒是古尚卿站出来解围道:“二婶不必担心,其实女孩子学一些厨艺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况瑾瑶很有分寸,不会让雪绮和雨绡真正插手的。最多就是女孩子们凑在一起,图个(rè)闹吧。” 古夫人这才点点头,朝三个女孩儿一笑,道:“那就去吧。” 待苏瑾瑶和古家姐妹走了之后,古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敏之啊,你对雪绮和雨绡,也是太(jiāo)惯了。想想瑾瑶差不多的年纪,事事都要自己安排,也是不易。你再看看瑾瑶教导出来的苏城,也是好大的一番作为。我倒是觉得,让她们姐妹三个多在一处,也是一件好事。” 古夫人见老爷子都发话了,连声答应下来,不敢再多言了。 古宰相见(ài)妻不再说话,怕她心里委屈,站出来道:“爹,敏之不是(jiāo)惯孩子,您瞧瞧她对尚卿不也是一样的宠护吗?现在瑾瑶回来了,敏之肯定也一样对瑾瑶视如己出的。” 古老爷子点点头,道:“我知道敏之是个好媳妇,也是个好娘亲。咱们家的这四个孩子,她都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的。呵呵,不说这事了,就等着尝尝瑾瑶那丫头的手艺吧。” 气氛不再紧绷,家的感觉又温暖起来。 另一边,古雨绡带路,一直欢天喜地的领着苏瑾瑶和古雪绮往厨房走去。 古家的主人不多,但也是主仆分明。因而厨房就有了大、小之分。大厨房做的是全府佣人的吃食,而小厨房里做的才是精致的菜肴,只供家里的主人三餐加宵夜。 古雨绡当然是带路来到了小厨房,可这个“小”,也有寻常人家两间屋子那么大了。 苏瑾瑶进来厨房, 略微看了一圈,也惊讶这里的用具齐全、食材丰富又新鲜。 “二姐,你打算做点什么宵夜呢?”古雨绡直接摒退了厨娘和厨师,就翻弄起菜筐和篮子,一边建议道:“甜汤怎么样?我(ài)吃甜的,可是又不喜欢腻的。” 古雪绮差不多也是第一次来这厨房,看看这里、瞧瞧那里,也是很好奇。但是她比较拘谨,也没有随意翻动什么,还告诫古雨绡别乱动东西。 苏瑾瑶听了古雨绡的建议,就道:“那就做个银耳羹,又甜又糯,还很清爽。” “银耳羹谁没吃过呀。”古雨绡把眉头皱了皱,道:“能不能做点我没吃过的呢?” 苏瑾瑶一挑眉,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道:“我又不是真正的厨子,你还要点菜谱吗?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ài)吃算了,我可不惯着你。” 古雨绡可是从小到大也没被人打过,虽说苏瑾瑶下手不重,她也知道苏瑾瑶是逗着玩儿。可是额头被敲的又酸又麻,确实不太好受。 古雨绡就扁了扁嘴巴,躲到古雪绮(shēn)后去了,还低声道:“没想到二姐这么凶啊。一言不合都动手打人。” 苏瑾瑶听了“扑哧”笑了,道:“那是自然啊。我知道你们是千金大小姐,肯定是吃好的、穿好的,也没做过这等粗活。可是现在既然是你们要跟着来的,那就得全听我的了。” 古雪绮和苏瑾瑶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苏瑾瑶是面冷心(rè),下手狠厉,却不会真正对朋友出手。 因而就站出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道:“我听瑾瑶吩咐,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雨绡,你若是不听话,以后我也用手敲你脑门。” 古雨绡没想到才片刻的功夫,自己的亲姐姐就跑去和苏瑾瑶一路了。 可是又觉得这样说话、玩闹(tǐng)有趣,总比全府上下的丫鬟、婆子都围着她不停的讨好来的实在。 因而,古雨绡伸手揉了揉脑门,道:“那好,我也乖乖的帮忙。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二姐你要是嫌弃我干的不好,我就索(xìng)不干了吧。” 苏瑾瑶本来想要说“干的不好没关系”,可是又一想,就把脸沉了下来,道:“干的不好就重头再来,什么时候能干好了,什么时候结束。” “啊?这不是上了贼船了吗?”古雨绡的小嘴又撇了撇,眉头也皱了起来。 古雪绮也笑了,用手肘拐了拐妹妹的胳膊,道:“别乱说话,什么贼船不贼船的。瑾瑶说的对,凡事都要有个坚持,总不能什么不会都不学吧。你小时候被诗词,不会的时候先生还要打手心呢。” 一提起被先生打手心,古雨绡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去。努了努嘴,乖乖的也挽起了袖子。 苏瑾瑶本来也没有奴役这两姐妹的意思,见她们真的来帮忙,就索(xìng)给她们安排了最简单的工作。 苏瑾瑶让古雪绮洗净银耳,再用温水泡上。让古雨绡给红枣去核,让她小心用刀,别剜了自己的手。 苹果酱蒸糕 一家子人的宵夜,当然不能就做一个甜汤了事。苏瑾瑶看着古雪绮和古雨绡两姐妹笨拙却很卖力的在干活,自己也是没有闲着。 她琢磨着做点别的什么糕点来搭配这银耳甜汤? 带馅儿的太甜腻,怕夺了这银耳汤的滋味,反而没了那份清爽。油炸的又怕晚上吃了肠胃不舒服。 想来想去,苏瑾瑶就想到了蒸糕。用牛(nǎi)和面,加上少许的白糖调味,蒸出来的糕点颜色纯净,又带着浓浓的(nǎi)香。 不过这还不能突出她做的蒸糕有什么特色,一般的厨子可都会做。关键是在于搭配。 苏瑾瑶翻来找去,在橱柜里找到了两只苹果。也不知道是用来做甜品配料的,还是哪个厨子私藏在这里的。 苏瑾瑶就将这两只苹果削皮,去核,切丁,捣碎,再加上许多的冰糖,然后盛在一个铜盆里,隔水煮。一边煮还一边不停的翻动、搅拌,让冰糖化开,再把苹果里的水分蒸掉。 等到冰糖完全融化,和苹果泥混合成了稠状,这才拿出盆子,搁在一旁放凉。 古雪绮和古雨绡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工作,见苏瑾瑶摆弄这两个苹果还费了好大的劲儿,就好奇的过来看看。 苏瑾瑶就道:“姐妹们,别闲着啊,帮我去找蜂蜜。银耳也要开始熬了。” 古雨绡好动,跑着去翻那些罐子,不多时就抱着个蜂蜜罐子过来,还用小指头尖儿蘸了一点尝尝,道:“正宗的桂花蜜,很香甜。” 古雪绮则是认真看着苏瑾瑶怎么熬银耳甜汤。 这甜汤根本就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把银耳发泡好,再熬煮到了时候,自然是又滑又糯,入口即化。 等到这甜汤熬好了,苹果泥也晾凉了。苏瑾瑶挖了两大勺子桂花蜜,和冰糖苹果泥搅拌在一起。 金色的蜜,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苹果略带酸味,加上冰糖的甜,酸甜适口,稠而不腻。 苏瑾瑶再把蒸糕在盘子里摆好,每一块蒸糕上加一勺特制的果酱,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古雨绡自然是没有见过苹果酱,嗅着味道就“咂咂”嘴巴,偷偷的又是用小手指头去蘸。再一尝,简直要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二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咱们家的大厨可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蜜酱来。”古雨绡一脸的享受,这次是大大方方的挖了一块,往古雪绮的嘴里送去。 古雪绮觉得这样跟偷吃没有分别,红着脸要躲开。可是苹果酱送到了嘴边,忍不住那酸甜适口的味道,也就张口吃了,顿时也是赞不绝口。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把银耳甜汤一碗碗的盛好。和古家姐妹两个一起端着今天的宵夜回到了正厅。 屋里的几个人正在说着闲话,见姐妹三个回来了都很好奇。 尤其是古夫人,根本就没打算着能吃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她本以为苏瑾瑶就算是会做饭,也不过就是山村里的手艺。 可是没想到一碗碗的银耳甜汤端上桌,银耳软糯、柔滑,入口即 化,配上红枣、枸杞更是又要看又营养。 最讨喜的是那一块块的蒸糕。看似普通的蒸糕因为加了特质的果酱,酸甜适口,还能够嚼出一些细碎的苹果(ròu),配上浓厚的(nǎi)香,真是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按理说,这银耳甜汤和蒸糕对于古家来说,真是最最平常的吃食了。 可越是平常的东西,做出不一样的味道就显得特别出彩。 连同古家老爷子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现在都忍不住吃了两块蒸糕,也不住的赞苹果酱美味适口。 古尚卿更是道:“我就说嘛,瑾瑶的手艺是很不错的。伯母,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古夫人被古尚卿这么一问,也有些不好意思。索(xìng)不作回答,只转头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这好手艺也教教雪绮和雨绡吧。刚才爹还说我把这两个丫头给(jiāo)惯坏了呢。” 苏瑾瑶看看古家姐妹,道:“姐姐和妹妹都是千金闺秀,她们的气度也是我学不来的。若是有机会,我也当和她们好好的学学才是。” 在座的几个大人物可是都能够看得出来,这绝对是苏瑾瑶的一句客(tào)话。 苏瑾瑶的谈吐、做派都是不俗,既没有小家子气的扭扭捏捏,也不似千金小姐的傲气骄纵。平和中更有一番雅致,可骨子里又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容易亲近的孤傲。 可以说,与苏瑾瑶相熟的人,能够打动她心思的亲人、朋友们,都觉得苏瑾瑶笑脸盈盈、乖巧聪敏,很容易相处。 可若是遇到对头,又个个都不敢小瞧这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少女。因为她自有一种冷澈如冰的气质,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里惶恐。 总之,这顿宵夜倒是让大家与苏瑾瑶拉近了距离,气氛融洽的更像是一家人了。 又坐在一起说了几句家常,还不时的把古尚卿和古家姐妹小时候的事(qíng)拿出来谈论,就更显得(rè)络了。 等到众人吃好了,也聊的畅快了,这才各自散去。 古宰相一家本来有自己的府邸,但是老爷子说明天还要祭拜祖宗,这里也有他们各自的一个房间,就让他们留下来。 给苏瑾瑶安排的房间倒是挨着古家姐妹的房间,三个姐妹一起往回走,又是说说笑笑一番,这才回了自己的屋里。 古夫人说白天去接苏瑾瑶的那六个侍女派给苏瑾瑶使唤,这会儿还都在屋里等候差使。可苏瑾瑶跟她们都不认识,也就让她们散了。 其中一个像是这六个侍女的头儿,就特意慢走了几步,对苏瑾瑶道:“小姐,我叫明娟。在其余几个姐妹中,我虚长几个月,算是最大的。所以有什么使唤的地方,小姐尽管吩咐给我就好,我自然分派下去,看着她们各自勤力的做事。” 苏瑾瑶见这个明娟也确实长了一副老实乖顺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低眉顺眼的,不像是个(ài)算计的。就点点头道:“行,我记下了。其余的几个若是听你的,那我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你去办,你差遣她们就好。” 影卫十七竟然来了 苏瑾瑶的一句话,就算是给这个明娟提了半个小官儿,起码算是这六个侍女当中真正的头儿了。 说完,苏瑾瑶又掏出几块银子,递给明娟道:“今天算是定了这主仆的(qíng)分,也当给你们些见面礼。只是我来的匆忙,两手空空,你就把这银子发下去,算是给你们每人买个花戴。” 明娟不收银子,连忙摆手道:“小姐不必如此,我们能够跟着小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拿着吧。”苏瑾瑶将那银子硬塞到明娟的手里,道:“我伯母说,你们是自幼进了古家,接受调教的。那你们肯定也是有些见识的。往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也都是有分寸吧?” “是,明娟明白。那些姐妹们也都明白的。调教我们的嬷嬷也交代过了,做奴婢的,最重要就是忠心。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没有旁的任何人。什么金子、银子都不能动了半点心思的。” 苏瑾瑶没想到这个明娟还真是实在,表忠心的话说的也是这么直白。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tǐng)讨喜的,总比那些心眼子很多的丫鬟,嘴上说的万般好,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来的好。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下去吧,没事的话不必过来。平时我不召唤,也不用一直跟着。我喜静、闲散惯了,也不习惯有人近(shēn)伺候。” 明娟一一答应了,就退出去了。到了门口,明娟又道:“小姐,明天一早就要沐浴更衣去祭拜先祖。我会来叫您起(shēn)的。” 苏瑾瑶听了问道:“什么时辰起来准备?” 明娟道:“寅时初就要起(shēn)了。” 苏瑾瑶不由得吸了口气,觉得还真是早呢。不过她还是道:“不用你来叫了,时辰到了我会自己起来。你准备沐浴的东西就好了。” “是。”明娟并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苏瑾瑶关上门,想了想又落了闩,去脸盆边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脱了外衫躺下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正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就听见窗外有细微的声响。 苏瑾瑶非常警觉,虽然没有立刻翻(shēn)坐起来,但已经是侧耳细听,想听听是什么人在窗外。 “叩叩”窗棂竟然被轻轻的敲响了,继而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柳姑娘,我是十七。” 十七?!!是古学斌的那个影卫。 上次在青梵的时候,十七为了保护苏瑾瑶也受了伤。后来听古学斌说,回京之后十七也被送回影卫楼了。 这不是古学斌的决定,好像是影卫当中自有一(tào)规矩,若是不能好好的保护主子,就要受罚。 如今十七突然来了,苏瑾瑶倒是觉得诧异又惊喜。连忙起(shēn)去拉开窗子,就见窗外站着的果然是十七。 第4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不过,十七的脸上有一条伤疤,是上次青梵一别之后还没有的。 那条疤很长,从左边眉骨开始,斜向下划开鼻梁,一直划过了脸颊,到了颌骨底下。乍一看,像是被人一刀斜劈下来,将整张脸毁容了。 但是仔细看,可以分辨出那下手的人非常狠辣,刀尖从眉骨到下颌都是入(ròu)三分,是足以留下最深最痛的疤痕,却不会伤及眼睛、鼻子和嘴唇的。可以说,这一刀就是专门为了毁容而来的。 苏瑾瑶不由得心思一沉,护短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在苏瑾瑶心里,十七是舍命救过她的人。虽然说十七是奉命行事,但能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豁出命去,苏瑾瑶也打从心眼里感谢他。 再者说,十七对自己尚且如此,那对古学斌必定是更加忠心的。就冲着他这份忠心,苏瑾瑶也想揪出那个伤了十七的人。 或许是苏瑾瑶紧盯着十七的脸看,十七恍然明白了什么,连忙伸手把落在颈上的面巾掀起来,重新把脸遮住了。 苏瑾瑶将(shēn)子探出窗外,伸手过去又将十七拉上的面巾给拉了下来,道:“我都看见了,还遮什么?谁伤了你,告诉我。” 听苏瑾瑶这么一问,十七微微发怔,继而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是我没有尽到影卫的本分,理应受罚的。这张脸恐怕惊了柳姑娘,还是遮上吧。” 说着,十七就又要去拉上面巾。 苏瑾瑶索(xìng)就直接把面巾给扯了下来,道:“你是说,这道疤痕是因为我而留下的?” “不是因为柳姑娘,柳姑娘不要多问了。”十七没了面巾,竟然还把(shēn)子侧了侧,同时赶紧岔开话题道:“回柳姑娘,是太子(diàn)下让我来的。(diàn)下回去之后就有要务缠(shēn),实在难以脱离片刻。所以让我问问柳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我帮柳姑娘去办。” “对你说?”苏瑾瑶听了一笑,道:“他自己怎么不去办?我若是为难了你,只怕回头你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一刀,最后这张还(tǐng)俊的脸上就多了个叉叉。” 十七听了也是一笑,低下头轻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道:“十七脸上再多一条疤也并不在意。倒是柳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说吧。” 苏瑾瑶本来想说没事。可是又一想,就道:“还真是有一件事,想让你给我帮忙。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能不能忍住疼。” “柳姑娘但说无妨,十七一定尽力。”十七竟然不问是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来。 听十七这样说,又见他一脸的真诚,苏瑾瑶视线在他那张被刀疤破坏的脸上扫了扫,说道:“你先进来,我慢慢和你说。” 说完,苏瑾瑶就让开了窗口,示意十七从窗子进来。 可十七站在那儿纹丝未动,摇摇头,道:“夜深了,十七不敢唐突,柳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苏瑾瑶没想到这小子想的还(tǐng)多。不过也觉得他确实是个知分寸、守礼节的人。 再看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这个时候自己倘若引一个男人进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想了想,苏瑾瑶就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就先回去,明天下午再来一趟,直接到我哥古尚卿那边去,我到他屋里跟你细说。” 对面有人偷听? 以苏瑾瑶现在的(shēn)份,私自见一个男人确实不合适。算是古学斌派来的,也是应该避嫌的。 不过明天下午有古尚卿在一旁跟着,苏瑾瑶和十七说话也方便了许多,更不会招惹人言了。 因而,十七听了也没有反对。只是道:“那我明天跟(diàn)下说一声。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不要耽误了柳姑娘的大事好。” 苏瑾瑶道:“你跟古学斌说是来给我办事的,下午什么时辰来都好。他若是问你办什么事,你说帮我抓药去。” “好。”十七答应一声,又问道:“那柳姑娘将药方给我,我明天来的时候直接把药带来。” 苏瑾瑶一听,这个十七倒是实在,居然还想着讨个药方。道:“那你等等,我现在写了给你。” 说罢,苏瑾瑶又转(shēn)到桌边掌灯,然后拿了纸笔开始写药方。 写好了交给十七,直接道:“银子你管古学斌要去。” “是。”十七接过药方也没看,收进了怀里。又问道:“这些药是寻常药铺能够买到的吗?若是珍惜的药材,我将药方交给(diàn)下过目,(diàn)下只要找御医来看过,能把药配齐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用麻烦御医。街随便进一间药铺,都能买到。你当给我跑个腿,行不行?” “行,当然行。”十七也知道自己可能问的太多,连忙点点头应(yǔn)了。然后说道:“若是柳姑娘没有其他的事(qíng),我先回去向(diàn)下禀报了。” “没事了。你回吧。”苏瑾瑶说完,还摆了摆手。 十七向苏瑾瑶躬(shēn)一礼,却又指了指苏瑾瑶刚才写字的时候,被她随手放在桌边的那块黑色的面巾。 苏瑾瑶叹了口气,转(shēn)回去拿了面巾递给十七。 十七将面巾重新戴在脸,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那条疤还斜过鼻梁直到眉骨,面巾是根本遮不住的。 十七见苏瑾瑶又看他的脸,也知道苏瑾瑶护短。怕苏瑾瑶又追究给自己行刑之人,连忙又拱了拱手,转(shēn)一纵了房顶。 等到十七的(shēn)形在房顶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之,苏瑾瑶才吸了一口气,准备阖窗子。 可是苏瑾瑶关窗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斜对面的一间厢房的窗子也是半遮半掩的,露了一条缝隙。似乎窗子后面还有人? 苏瑾瑶想了想,记得那应该是古雪绮的房间啊。刚才她们仨分开的时候,古雪绮是朝那个方向走去的,而古雨绡则是在苏瑾瑶的另一边方向。 可是这么晚了,古雪绮难道还没睡?若是古雪绮真的没睡,那自己和十七站在这里说话,她岂不是都看了去? 想到这里,苏瑾瑶皱了皱眉,索(xìng)又把窗子推开了,直接朝古雪绮那边喊了一声:“雪绮,你还没睡吗?” “……”对面静默了片刻,似乎窗子后面的人在犹豫着什么。 但苏瑾瑶凭着直觉,越发觉得窗子后面真的有人,而且此时也正看着自己。 苏瑾瑶又问道:“雪绮,你睡觉不关窗子吗?这么冷的天,当心着凉。” 这次苏瑾瑶话音落下,古雪绮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没睡。睡不着。” 说着,那扇半遮半掩的窗子也被推开了,古雪绮从里面探出头来,眼神却躲闪着苏瑾瑶向她看过去的视线。 苏瑾瑶把窗子完全打开,又用撑杆将窗子撑住,朝古雪绮招手道:“你若是还睡不着,过来说说话啊?” 古雪绮这次抬起眼睛看了看苏瑾瑶,表(qíng)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道:“不了,时候不早了,还是睡吧。” 苏瑾瑶觉得古雪绮的表(qíng)怪,脸色也怪;但是紧盯着她的眼神,又看不出别的神色来。 想了想,苏瑾瑶索(xìng)直言道:“雪绮,你是不是见我屋外有人,好的来看?” 古雪绮一愣,继而慢慢的点了点头。转而又慌忙的解释道:“瑾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见你这边有说话的声音,以为你住的不习惯,或是需要些什么东西又找不到了,想给你帮个忙。但推开窗子看到有人,也不好打扰,在这儿站了一会儿。” 苏瑾瑶笑了笑,道:“那是太子(diàn)下的影卫十七,他奉(diàn)下之命,来问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过年的。” 古雪绮的脸色又是一红,笑容也更有些尴尬,小声的道:“(diàn)下对你可真好。” “嗯,还好吧。我们是自小认识的,也算是青梅竹马。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他冷冰冰的,却又很懂得体贴。” 苏瑾瑶想起古学斌第一次帮她把两篮子蘑菇收起来的时候,真的还不是一个可(ài)的小小少年。 那时候的古学斌明明冷着一张脸,却是做着(rè)心的事,想的也周全。是他那矛盾又(ài)别扭的样子,一下子印到苏瑾瑶心里去了。 听苏瑾瑶说起从前,古雪绮也不由得显出几分的向往。继而忽然插嘴问了一句:“那刚才传话的影卫,他也是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吗?” “他?”苏瑾瑶被问的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diàn)下还住在竹林里,条件也不好,我也没见他(shēn)边有什么影卫。应该是……回京之后才有的吧。” 古学斌究竟什么时候有的影卫,苏瑾瑶也确实不知道。而且连十七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古学斌安排跟着她的,她都不知道。 要不是在去青梵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十七主动现(shēn)了,苏瑾瑶真的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在自己(shēn)后默默地守护着,为了她的生死而不计艰险、紧紧跟随。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眼神显出几分的感动和温柔,又想起十七脸那条斜贯了整张脸的伤疤,替他不值。 苏瑾瑶想着十七的伤,对面的古雪绮见苏瑾瑶微微失神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发梗。 她明白,是因为自己提到了那个影卫,苏瑾瑶才显出这般神(qíng)的。 可是明明知道两个人没什么,古雪绮却不想让苏瑾瑶多想那个名字很怪的“十七”。 隔窗闲话 等到苏瑾瑶回神的时候,就发现对面的古雪绮愣愣的看着自己,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瑾瑶也不(jìn)好奇,古雪绮这是怎么了?可是再仔细看古雪绮的神(qíng),有不像是在算计自己的样子。 苏瑾瑶虽然不是特别了解古雪绮,但是从她的眼神和做派当中,能够感觉出这绝对是个心地善良又没有心机的姑娘。否则苏瑾瑶也不会一心一意的跟她交好了。 可是现在古雪绮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完全不像她平时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模样。 莫名的,苏瑾瑶觉察出了什么,好像古雪绮的不对劲儿,是因为十七的出现之后。 十七?和古雪绮!这种事(qíng)可能发生吗? 苏瑾瑶满心疑惑,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再看看古雪绮那茫然若失,又牵肠挂肚的模样,心中的猜测也有了几分的落定。 苏瑾瑶抿了抿嘴,暗自笑了一下。然后叫了古雪绮一声:“喂,雪绮,你看见十七脸上的伤疤没有?” “啊?”古雪绮被苏瑾瑶突然一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点点头,道:“看见了,好大一条伤疤。怎么伤的?” “因为失职,受了刑罚。可他却不肯多说。”苏瑾瑶有些无奈又很是心疼的道:“你是没见过他没有毁容的样子,真的(tǐng)好看的。就和咱们家大哥差不多的好看。” “大哥?”古雪绮眼前浮现出古尚卿的模样,却又摇摇头,道:“不一样的吧。大哥看似沉稳内敛,但骨子里是比较(rè)络的(xìng)子。” 古雪绮的回答有些偏差。因为苏瑾瑶说的是十七的长相,而古雪绮说的是十七和古尚卿不同的(xìng)格。 这似乎证明,古雪绮不是个在意外貌的人?还是说,十七的伤疤对她的影响不大,反而让古雪绮一下子注意到了十七的本质? “那十七呢?”苏瑾瑶赶紧追问道。 古雪绮没有发现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只是顺着苏瑾瑶的话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淡淡的一个人,淡的就好像能够融入这夜色一般。可是那周(shēn)的气势又好象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在月光下绽绽锋芒,让人难以忽视。” 能够融入这黑夜的淡?却有如利剑般的锋芒? 苏瑾瑶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笑意,点点头道:“你说的真对,我第一次见到十七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只不过那时候他比现在更静默一点,看似一块镶嵌在大地里的黑色石头,普通又坚毅。” “所以,我说他和大哥不一样。”古雪绮笑了一下,然后竟然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被苏瑾瑶也看到了。她赶紧拍了拍窗台,发出的响声让古雪绮朝她这边集中了注意力,然后苏瑾瑶就很小声的道:“咱们打个赌啊?” “啊?赌什么?”古雪绮已经完全被苏瑾瑶牵着鼻子走了,还积极的配合着苏瑾瑶的问话。 苏瑾瑶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古雪绮尽量朝她这边来。而苏瑾瑶自己也尽量的把(shēn)子探出窗外。 其实苏瑾瑶和古雪绮的这个动作(tǐng)傻的,有点幼稚的可(ài)。 因为两人还都在各自的窗户里面,相隔的距离起码在十步以外。就算是再怎么探出头靠近对方,说话的声音也不可能小就是了。 可此时周围无人,苏瑾瑶就算是知道这样很可笑,也不怎么在意。反而觉得这样逗弄古雪绮还(tǐng)有趣的。 就这样,苏瑾瑶和古雪绮隔着一条小路,都从窗户里探(shēn)出来,朝着对方靠过去,傻傻的尽可能小声的说话。 苏瑾瑶就道:“打赌我能治好十七的脸。” “什么?那么重的伤疤,你都能治好?”古雪绮显然很吃惊,也有些不敢相信,问道:“瑾瑶,你在说笑吧?” “怎么不能?你的腿不是好了吗?是不是也不疼了,也没有什么后遗症?”苏瑾瑶引导古雪绮自己去想,然后道:“你那可是幼年时期就留下的旧疾,我都能治好。何况他只是皮外伤。” “这个……和皮外伤不一样吧?”古雪绮想起十七脸上那么大的一条伤口,心头就莫名的一拧。 苏瑾瑶摆摆手,一副自信的模样,道:“所以我说打赌嘛。要是十拿九稳的事(qíng),赌还有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冒这个风险。” “那好吧。”古雪绮想了想,问道:“你赌能治好,我就赌你治不好。你说拿什么做赌注?” “如意郎君。”苏瑾瑶解释道:“你若是输了,就得听从我一件事。我要是输了,就送你一个如意郎君。” “咳咳。”古雪绮被苏瑾瑶的话惊的咳嗽起来,半天才掩着口,拭了拭嘴角,道:“瑾瑶,我的婚事可由不得我做主,更别说你了。” 苏瑾瑶立刻一脸得意的道:“别忘了,我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我给自己的姐妹找一个如意郎君,还不行吗?” 要说,顶着太子妃这个头衔确实多了很多的规矩和麻烦。可是真的需要用到权利的时候,又特别的敞开。 所以,现在苏瑾瑶也明白什么叫做“有失必有得”了。 古雪绮听了,却还是有些犹豫,道:“那你说我输了要答应你一件事?那又是什么事?” 顿了顿,古雪绮又道:“我怎么觉得,这赌注好像不管输赢,都是我吃亏呢?” 苏瑾瑶连连摆手道:“你想错了,明明是我吃亏好吧?有如意郎君一生相守,那是多么欢喜快乐的事(qíng)啊?我输了就要负责你的后半生幸福,责任重大呢。 第4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且我还可以答应你,一定给你找个让你自己满意的如意郎君。是你自己满意,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古雪绮听苏瑾瑶咬定了“自己满意”这句话,心也不由得活络了。 若是遇到苏瑾瑶之前,古雪绮是从来都不会有这样心思的。 婚姻之事当然是要听父母做主。而她的婚姻甚至可能连父母都说的不算,而是要由皇上或是皇太后来决定。 所以上一次皇太后召古雪绮进宫,她明知道是关乎指婚的事(qíng),也还是去了。 古雪绮心里的十七 那时候,当古雪绮听闻裕贵人前来求亲,皇太后竟然也同意了。她心里是又急又哀,却也毫无办法。 好在二皇子后来就不见踪影,这桩婚事也就作罢。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古雪绮真是心有余悸。 如果真的能够像是苏瑾瑶说的那样,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那这个赌……值了!! 苏瑾瑶见古雪绮脸上的表(qíng)逐渐松动,就连忙鼓动道:“若是输了要不要紧,我保证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愿意、或是让你为难丢脸的事(qíng),这样总行了吧?” 古雪绮抬起头来,看看苏瑾瑶很真诚的眼神,这才点点头,道:“行。我跟你打赌。” 苏瑾瑶一笑,道:“雪绮,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十七的伤疤治好的。” 说完,苏瑾瑶伸手把撑住窗子的竹竿拿下来,朝古雪绮挥了挥,道:“不早了,快睡吧。记得把窗子关好,晚上太冷了。” 古雪绮“嗯”了一声,就见苏瑾瑶已经将窗户阖上了。可她还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窗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股冷气吹进窗口,激的古雪绮抖了个激灵,她这才恍然回神,也把窗子阖上了。 可是莫名的,眼前又浮现起自己听到对面有声音后,悄悄推开窗子看到的那一幕。 只见月色之下,一个(tǐng)拔消瘦的剪影屹立如刀,使古雪绮能感觉到他周围环绕的漠然孤独。 可是他脸上的面巾被苏瑾瑶一手扯掉之后,竟然显出了几分的无奈、几许的无措,又让人觉得这个男人也有心底柔软无助的一面,使人莫名的心疼。 从古雪绮的这个方向看过去,苏瑾瑶窗前的那个男子只能露出半个侧脸,却正好是刀疤划过的脸颊那边。 那如玉白皙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条疤痕不显得狰狞,反而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刚毅。 古雪绮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男子如此神秘、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吸引力。 心里明明想多看几眼,可是碍于层层的枷锁和礼教的牵绊,古雪绮又不敢多看。只能悄悄的把窗子再合拢,从窗缝里一直偷偷的看。 她甚至羡慕苏瑾瑶,可以和那个男子面对面的说话,可以毫不忌惮的吩咐他做事。 甚至那男子微微一笑,或是眉心一挑,古雪绮就仔细的注意到了。 古雪绮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在这暗夜之中,唯一的月光是洒落在那个男子(shēn)上的,照的他满(shēn)神采与莹洁的光亮,却驱不散他(shēn)上的淡漠孤独。 古雪绮甚至想要提起一件棉袍,冲出去给那消瘦但宽阔的肩膀披上,让他能够感觉一丝的温暖。 可是当古雪绮再回神的时候,就只见那男子(shēn)形一飘,如灵猫般跃上了屋顶,施展出无匹的轻功,纵跃而且。 如他来时的轻盈无声,去时也是这般的洒脱无踪,使得古雪绮心中空留下一抹遗憾。 直到苏瑾瑶又叫她的时候,古雪绮的心怦然一跳,快要跳出喉咙一样的紧张。 她知道自己被苏瑾瑶发现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偷看那个男子的事(qíng)。甚至她心里紧张的认为,是不是因为自己撞见了什么,要惹苏瑾瑶生气了? 好在,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扰。苏瑾瑶没有她想的那般小气,他们两个也简单的只是主仆的关系。 最让古雪绮安然的,是她还知道了那个男子的名字,他叫“十七”。这肯定不是名字,是代号。可是放在他(shēn)上怎么就那么好听? 不是十一、十二、十五,而是叫“十七”,好有个(xìng)的代号。 如果,是说如果,苏瑾瑶没有回去睡觉,而且有读心术可以知道古雪绮现在的想法,她一定会爆笑着滚倒在地上。 十七而已,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代号,都能够被古雪绮想的如此着迷,她也是要醉了。 不过,苏瑾瑶睡着了,当然她也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古雪绮为了一个数字为名字的男人纠结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苏瑾瑶自动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户,窗纸上只透出细微的灰蓝色光亮。 苏瑾瑶暗自计算着时辰,冬天天亮的晚,这个光线应该是马上就要到寅时了,她的生物钟还有效。 看来,就算是安逸的(rì)子也没有让苏瑾瑶过早的丧失应有的警觉和自律,当初印在骨子里一般的魔鬼式训练,给她打下了特别深的基础,现在还是能够想什么时候起(shēn)就什么时候起(shēn)。 苏瑾瑶刚刚披了大氅起(shēn),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然后就是明娟的声音隔着门响起:“小姐,起(shēn)了吗?我们来伺候您沐浴更衣了。” “嗯,起来了。你们进来吧。”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过去把门闩拉开。 明娟和另外的五个侍女站在门外。除了明娟之外,其余五个人中有两个抬着一只大木桶,另外的三个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桶(rè)水。 苏瑾瑶让开门口,抬着木桶和提着(rè)水的侍女就径自走到里面的屏风后面,摆稳了木桶,开始倒水。 而明娟则是走到苏瑾瑶的(shēn)边,恭敬的问道:“小姐沐浴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吗?水里是加香料还是花瓣?” 苏瑾瑶知道,大家闺秀洗澡肯定不是简单的事(qíng),尤其是祭祖之前的沐浴更衣,严格说起来应该是香汤沐浴。 苏瑾瑶就问道:“香料或是花瓣都有什么香味的?” “玫瑰的花瓣和精油都有;栀子和芍药、**只有准备精油。**和芙蓉花只有薰香。另外还有檀香、麝香的香料,可以薰香也可以沐浴。” 苏瑾瑶想了想,最后选了栀子花的精油放在水中,直接沐浴用。其余的香薰、香料、花瓣就一律不用了。 一来是苏瑾瑶不喜欢太过浓烈的味道;二来用的花样太多,香味儿互相干扰反而失了雅致,多了几分的媚俗。 明娟很配合的没有过多的建议,基本上就是苏瑾瑶说什么,她就照做而已。 这一点倒是让苏瑾瑶(tǐng)喜欢的,起码不用废话了。 绑腿绳 明珞看了看准备给苏瑾瑶穿的礼服,选了几条和礼服颜色相搭配的丝带,在苏瑾瑶的发髻缠出了特别的花式,又打了几个络子结。 乍一看,这络子结古典又明快,还真是发钗步摇好看多了。 给苏瑾瑶妆的时候,也没有用些大红的颜色,只是淡淡的描绘了峨眉,又了一层桃红色的口脂,让唇色显得突出些,眉毛也颇有立体感。 这简单精致的妆容苏瑾瑶也是满意的,挑了挑眉,道:“手艺不错,以后你和明娟算是我(shēn)边的人了。” 得了苏瑾瑶的赏识,明珞也显得很高兴。不过她似乎明娟还要老实些,竟然不会立刻称谢,只是含首浅笑,还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明娟捅了捅她的胳膊,示意她快谢谢主子,明珞才连声向苏瑾瑶道谢。 苏瑾瑶对着镜子看了看,站起(shēn)来穿礼服。这礼服也不是普通的穿法了,居然还要扎束腰和腿绳。 束腰有一尺多宽,在背后交叉绑带,要勒紧才能凸显腰部的纤细柔美,还有一点托(xiōng)的作用,和西方早期贵族的塑(shēn)内衣差不多。 但是这个腿绳让苏瑾瑶十分不能理解了。竟然是在膝盖绑一条红绳,红绳很短,限制了步幅。 走路的时候膝盖可以弯曲,但是只有膝盖下面的小腿部分可以迈步,面则是要完全并拢的。 苏瑾瑶被绑好了腿绳之后试着走了两步,步子稍微大一点竟然差点摔倒,摇晃了一下才靠着明娟的搀扶站稳了。 苏瑾瑶第一次露出惊诧又无奈的表(qíng),道:“这个腿绳可不可以不用?大不了我慢慢走,小步的走行了。” “不行的。”明娟赶紧道:“这样的(rì)子,腿绳是一定要绑的。小姐受点苦,我会一直服侍在小姐(shēn)边的。” 现在苏瑾瑶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大家闺秀都要有个随(shēn)寸步不离的丫鬟,而且车下车、迈个门槛都得有人搀扶。多半是因为绑了这种迈步艰难的腿绳,想要好好走路都不能。 可无奈归无奈,苏瑾瑶懒得发表什么女权主义的言论,也不愿意去出风头在这时候争夺什么人(shēn)自由。绑绑吧,说多了也累。 等到礼服穿戴好了,苏瑾瑶觉得自己都要折腾出汗了。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这一通折腾可是把她累得不轻。 然后由明娟扶着,苏瑾瑶迈着小碎步出了门,往正厅走去。 古家的老家在安济城,此番祭祖当然不是跑回安济城的老祠堂去。而是古家在京城落稳脚跟之后,有先人已经在城外建了一座古家的祖庙。 最开始的时候,想必这祖庙并不是很大。但是古家一连有几代都做了宰相大人,又出了一位皇太后,这祖庙也越修越气派了。 古老爷子、古宰相和古尚卿都是骑马的。而古夫人和古家的三姐妹都是坐马车。只不过古夫人自己乘坐一辆,三姐妹同时乘坐一辆。 祖庙外,也有主持的和尚出来迎接。古老爷子率先下了马,古家的人也都纷纷的下马、下车。 苏瑾瑶等到古雪绮和古雨绡都下马之后,才一点点的往外挪。 虽然她在马车问过,原来古家姐妹也是绑了腿绳的,可是她们大概是较适应,所以行动纵使受了点限制,却也没有太过迟缓。 倒是苏瑾瑶,挪到车门边,要扶着马车才能站起来,要下车的时候腿也干脆迈不开,索(xìng)双脚并拢直接从马车跳了下来。 幸好明娟知道苏瑾瑶行动不便,提前过来接迎了一下,双手把跳下来的苏瑾瑶给扶住了。 否则,苏瑾瑶这么“扑通”一声双脚落地,算是不摔倒也得惊动众人。 苏瑾瑶站直了(shēn)子,尽量让表(qíng)平和、端庄,可是心里已经把这发明腿绳的家伙问候了几百遍。 看来她还是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古代女人还要帮腿绳。原来大家闺秀迈着小碎步走路,都是这要命的腿绳的功劳啊。 苏瑾瑶几乎是一步一摇,细腰轻摆,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跟着众人往祖庙里走。 若是不知道的,视线落在苏瑾瑶的(shēn)一定会因为她那妙曼婀娜的(shēn)形而神魂颠倒。 可只有紧紧托着苏瑾瑶胳膊的明娟才知道,此时的苏瑾瑶牙都快要咬碎了。一路走来,磨牙声都快要盖过脚步声了。 明娟无奈,悄悄的又捏了捏苏瑾瑶的手腕,低声道:“小姐,要不我们走慢点,歇一歇吧。” 苏瑾瑶抬头看看走在最前面的古老爷子他们,又看看虽然步子也不大,但也把自己落下一截的古夫人她们,微微摇了摇头,道:“走吧,总不好让别人等着。” 算是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腿绳虽然不方便,或许习惯好了。 好在苏瑾瑶从来不是矫(qíng)的人,也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自由太过自我的人。她明白入乡随俗和随遇而安的道理,所以还不算太过艰难。 祖庙里香烟缭绕,显得肃穆又幽静。地方虽然不大,但能显得出大家族的气派。 因为每年新年都要有祭祖的环节,所以祖庙里的主持也是早准备好了一切程序和所需的法事用具,不需要多么紧张,按部班的来可以了。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祭祖之后,多了请出宗族谱,给苏瑾瑶入籍一个环节。但这也不算是太为难,按理说只要古家有新成员加入,不管是嫁娶还是添丁,都是如此,所以也是自有一(tào)流程的。 等到一切都做好了,苏瑾瑶又单独以古家女儿的(shēn)份祭拜了祖先,算是礼成了。 然后是主持请诸位到后面吃斋,顺便要送新年的福袋。每个人都有一个,也算是祈求祖宗保佑平安的意思。 坐到了后面的禅房里休息,苏瑾瑶才算是松了口气。 然后见坐在她斜对面的古雨绡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扭着膝盖,不一会儿把绑在膝盖的腿绳给褪了下来。 腿绳绑的不是很紧,否则会更碍事,也会疼痛难忍。所以要褪下来也不是很难。 已经算是低调了 古学斌来都来了,要是再不随和点,难道真的等着古家全家人给他三拜九叩吗?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古学斌并没有去首的主位去坐,而是近准备挨着苏瑾瑶坐下。他看苏瑾瑶脚下还倒着椅子,直接弯腰去服。 明娟立马挪过来,把刚刚苏瑾瑶拉翻的椅子给服了起来。这种事(qíng),哪敢劳动太子大驾亲自动手呢。 苏瑾瑶朝明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明娟想了想,然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靠到门边去站着了。 而古学斌坐下之后,古宰相、古夫人和古尚卿却都没有落座。古雪绮和古雨绡更是直接站到了古老爷子的(shēn)后。 只有老爷子坐在了古学斌的左手位,表(qíng)也还泰然自若。 这样一来,苏瑾瑶也不好落座了,站着古学斌(shēn)边,偷偷拿眼睛瞪着他。 古学斌能够感觉到苏瑾瑶盯着他的目光,可是此时再站起来走也不合适。索(xìng)拿起手边的茶杯,象征(xìng)的喝了一口。 然后又和古老爷子闲聊了起来,话题无非是问问古老爷子有什么需求,看看古家嫁女儿要不要特殊的赏赐。 这虽然是官面的话,可古学斌说的极为自然,不时的还要转头看看苏瑾瑶,那眼的宠溺一览无余。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算是这时候老爷子开口说是要一座金山,古学斌也会答应下来的。 不过,古老爷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 何况古家的女孩能够嫁入宫,那是无限荣光的事(qíng)。当年皇太后出嫁的时候,也是风光无限,却也没听说古家跟先皇要过什么彩礼嫁妆。 又说了一会儿话,古学斌推说还有公务在(shēn),要离开了。 古学斌起(shēn)离座,古宰相有意相送。古老爷子却开口道:“瑾瑶啊,你替爷爷送太子(diàn)下吧。” 这么一说,古宰相停住了脚步。不过还是朝古学斌躬(shēn)施礼,恭送他出门。 苏瑾瑶则是跟在古学斌(shēn)后,一起出了这间禅房。她也知道,这是爷爷在给他们个说话的机会。 苏瑾瑶跟着古学斌出了门,这才看到院子里还跪着好些人。其有几个是和尚,另外的则是古家带来的家丁和奴婢。 再是从祖庙的大门口。 第4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直到他们刚刚出来的那间屋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侍卫。 看得出来,这些应该是平时跟在古学斌(shēn)边,摆排场的一批人了。 苏瑾瑶心里不由得琢磨,好些次在皇宫里,也是见他独自进门,门外却跪了一群人。当时她记得还见着了一辆羊车呢。 太子(diàn)下出行,那是要有人掌旗、有人敲锣的,护卫、宫女更是前呼后拥的不能少了。估计眼前的阵仗已经算是很低调了。 苏瑾瑶微微扶额,想着以后她要是和古学斌去约会,也这么浩浩(dàng)(dàng)的一群人跟着,是不是有点煞风景?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随在(shēn)后,却一直没见她出声,一回头看到苏瑾瑶有些无奈的眼神,再看看那些带刀侍卫,也知道苏瑾瑶的心思了。 古学斌把手一挥,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众人齐声应答,转而都退了个干净。 古学斌这才回头拉过苏瑾瑶,问道:“现在舒服点没有?我真的是担心你,不是来讲究排场的。” “我知道。只是突然间遇到这样的阵仗,有些不适应。”苏瑾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xué),想让自己尽快进入角色。 不过,这些人和之前古学斌领兵出征时候的那些士兵又是不同。那些士兵只认军令,不认人的,因而也不会对古学斌多么的卑躬屈膝。 倒是这些侍卫亦步亦趋的跟在古学斌(shēn)边,才显出这是太子(diàn)下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试想,今后要把自己融入到这样的生活去,苏瑾瑶确实有些发怵。 “瑾瑶,我见不得你这般为难。”古学斌握紧了苏瑾瑶的手,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他们一步步的走来,虽然都不是为了这个位置,不是为了天下的权势。可是当这一切落在他们手的时候,那是一份责任,只能携手面对,不能再退缩了。 苏瑾瑶被古学斌的大手一握,自他手心里传来干燥温暖的感觉,让苏瑾瑶的心(qíng)也放松下来。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已经无人的四周,微微一笑,道:“澈,你已经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才让我这么的不适应。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会和你一同应对所有的局面,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 顿了顿,苏瑾瑶不想说太多的海誓山盟,只是问道:“我今天的衣服好不好看?要是好看,以后我天天都穿啊。” 古学斌用手拂了拂苏瑾瑶垂在(shēn)后的长发,又把她头丝带结理了理,说道:“真是好看。不过,不如你当年送我离开那时,穿的红裙子漂亮。” 而其实,古学斌更是意有所指,暗指的是红色的嫁衣。当年他离开时许下的诺言,终于是要实现了。 苏瑾瑶心也泛起了羞涩,甜甜的一笑,道:“那改天再穿给你看是了。” “嗯,快了。很快的。”古学斌说完,再次握了握苏瑾瑶的手,道:“我要回去了,府里还有很多的事(qíng)要处理,只怕这两天我又不能来看你了。” “我懂的。”苏瑾瑶故意皱了皱小鼻子,道:“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你是整个天下的太子(diàn)下,不是我一个人的太子(diàn)下。我不是那般(ài)撒(jiāo)、缠着你又不讲理的女子吧?不用这么多的解释。” 古学斌却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道:“可我想缠着你啊。瑾瑶,你为何不是天天都要缠着我呢?我恨不得你天天都跟我撒(jiāo),像今天这样,一见我的面,朝我飞扑过来。” “噗”苏瑾瑶差点喷出口水来,那么狗血的一幕糗事,可不可以让古学斌彻底忘掉呢? 苏瑾瑶无奈的道:“那是绑腿绳缠住了我,可不是我飞扑向你。” 喜欢瑾瑶的赞赏 虽然嘴不承认,可是苏瑾瑶竟然想着,或许哪天朝古学斌真的飞扑一次,小鸟依人的偎进古学斌怀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qíng)? 不过,这句话苏瑾瑶却没有说出来,这念头也不过是闪了闪,放在一旁了。 古学斌温柔的触了触苏瑾瑶的面颊,再次和她告别。可是眼的不舍任谁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苏瑾瑶的视线左右一看,发现没有什么人在旁边,飞快的一把勾住了古学斌的脖子,在他的脸亲了一下。 但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苏瑾瑶红着脸退后了一步,道:“好了,你回吧,我在这儿看着你离开。” “嗯。”古学斌已经是满心的欢喜,美的快要飞起来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们都已经亲密到了只差最后一步,可是他却还是会因为苏瑾瑶表示的一点点(rè)络,孩子似的欣喜不已。 在古学斌的心、在他的眼里,苏瑾瑶给予的任何一次赞赏都弥足珍贵,她的一次小小的主动,都能够让古学斌心头飞扬起无的骄傲。 这次终于是依依不舍得离开了。苏瑾瑶看着古学斌差没小媳妇送(qíng)郎似的一步三回头,觉得有些好笑。 可心掩饰不住的又是满满的甜蜜。她也知道,古学斌的欣喜只是面对自己才会展现出来的。而自己的小(jiāo)羞,又何尝不是仅仅因为他而已? “瑾瑶,你饿不饿?”古尚卿的声音突然在(shēn)后响起,然后是一只大手在苏瑾瑶的肩头轻轻一拍。 苏瑾瑶回头,看到古尚卿一副“我都看见了”的表(qíng)。 苏瑾瑶抿嘴一笑,也是有些害羞,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饿了。斋饭准备好了?” 她还以为,古尚卿是出来叫她吃饭,所以才看到这一幕的。 却没想到古尚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道:“我还以为你吃饱了呢。太子(diàn)下那般秀色可餐、美不胜收,你还需要吃饭吗?” “秀色可餐是说女人的。”苏瑾瑶瞪了古尚卿一眼,不想跟他抬扛,直接道:“回去吃饭吧,我真的饿了。” “吃什么呀?哪有的吃?我是出来叫庙里的僧人准备饭食的。”古尚卿一脸郁闷的舒了口气,道:“太子(diàn)下驾到,庙里的和尚都跪的腿麻了,躲到后面不再出来,也自然没有人准备斋饭了。现在我去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咱们做点吃的吧。” 苏瑾瑶知道,可能古尚卿是夸大其词了。不过古学斌突然到来,确实打乱了这里正常的安排。 古尚卿拉着苏瑾瑶,道:“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看看临时能做些什么,叫人做些什么。吃好了,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事(qíng)呢。” 是啊,明天!明天是苏瑾瑶的笈进礼,可也是马虎不得的。 而且因为时间仓促,不管是进度还是要准备的东西都要压缩再压缩了,还真是紧张的要命。 一边想着,苏瑾瑶已经被古尚卿拉着进了厨房。其实厨房也不像是古尚卿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准备。 一进来是满室的饭菜香气,有些素斋都已经出锅了,只是还没有端去而已。 这也能够理解,这里的和尚算是再怎么超然世外,也不会因为太子(diàn)下在外面,还大模大样的给屋里的人菜吧。 古尚卿的到来,这里的管事和尚也见着了,连忙迎了来,问道:“古世子,要现在菜吗?” “嗯,多谢几位师父了。”古尚卿显得很客气,还双手合十打了个佛礼。 苏瑾瑶也跟着一起施礼,也算是对刚才她招惹的小麻烦有一丝的歉意。 可以看得出来,招呼菜这样的事都是古尚卿亲自来做的,而没有只差使一个丫鬟过来传话,知道古老爷子对这间祖庙的重视,和对这里供着的祖宗牌位非常礼敬。 古尚卿说完,那管事的和尚吩咐几个小沙弥开始菜。 素斋如果做的好了,那是非常可口好吃的。虽然都是面和菜为主料做的,不见一点荤腥,但是做法极其的考究,有的做法甚至复杂到堪佛跳墙的工序了。 苏瑾瑶嗅着从(shēn)边端过的菜式带出的一缕缕香气,肚子都有些抽筋了。 要知道,一早起来她沐浴更衣、梳头化妆,又因为要勒束腰所以只吃了一杯糖水。 现在束腰勒的不难受,完全是因为肚子都饿扁了。 古尚卿看苏瑾瑶那眼馋的模样,不由得宠溺一笑,道:“小馋猫,我们也会去吃饭吧。不过,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你自己引来的太子(diàn)下,最后还是害得你饿肚子。” 苏瑾瑶白了古尚卿一眼,觉得这个哥哥不说话的时候满(shēn)儒雅、一派恬静,美好的好像是水墨画走出的翩翩公子。 可是一开口没个正经的,什么损自己的话都说的出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熟悉又投缘,苏瑾瑶也特别喜欢古尚卿这个哥哥,甚至没有一点点违和感,从心眼里认定了他的(shēn)份。 再想想,或许也正是因为有古尚卿在间维系、调和,苏瑾瑶才能这么快的融入古家的气氛吧。 心里的感慨一时间变得多了起来,苏瑾瑶发现自己越来越贴近普通人的生活了。有家、有家人、有长辈、亲人、兄弟姐妹,有各种各样的心(qíng)和小心思,真好。 因为大家都知道赶时间,所以一吃过斋饭立刻打道回府了。 说实话,古家这次祭祖阵仗不大,却都是个个认真对待,因而一回来也都显得有些乏累。 古老爷子精神还好,但是看起来动作略显迟缓,应该也是因为年纪大了。 因而,古宰相直接提出让老爷子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qíng)由他和古夫人来安排。 古老爷子点点头,道:“也好,女孩儿家笈进的事(qíng),我也确实帮不忙。敏之啊,你多多(cāo)劳吧。” “爹,这是我应该做的。”古夫人佟敏之温和的一笑,还看了苏瑾瑶一眼,道:“我会把瑾瑶当作女儿一样,好好帮她准备的。” 硬拉着古雪绮帮忙 古夫人果然没有食言,对苏瑾瑶的这次笈进礼也表现出了相当的重视。 倒是苏瑾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紧张状况了,从古夫人叫了一个嬷嬷来教她明天的全部礼节和过场的时候,苏瑾瑶觉得太阳(xué)一跳一跳的疼。 跟苏瑾瑶一起学着的,还有古雨绡。因为古雨绡再有几个月也要笈进了,古夫人也怕苏瑾瑶一个人被嬷嬷教导着有了逆反心理,因而把古雨绡硬拉过来了。 古雨绡虽然(xìng)子活泼些,可是毕竟从小受大家族的教导,对于母亲是丝毫不敢反抗的。 纵使被嬷嬷教育的小脸皱巴巴的挤作一团,却还是很认真的在学。 苏瑾瑶唯一的优势是脑子好事,什么事(qíng)只要嬷嬷说一遍,她可以完全记住了。 而且苏瑾瑶自(shēn)的气质摆在那儿,嬷嬷对于苏瑾瑶所有的动作都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反之,古雨绡算是认真的去做,也显得有些急躁和笨拙了。 到了最后,反而好像是苏瑾瑶要陪着她似的,急得古雨绡快要掉眼泪了,却还是不能通过嬷嬷的考核。 “瑾瑶,你要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叫嬷嬷晚再过去一趟,跟你说说细节,没事了。”古夫人也看出自己的女儿才是最需要教导的那个,也不好再拉着苏瑾瑶在这里陪着了。 苏瑾瑶暗自舒了一口气,向那位教导她的嬷嬷道谢,又向古夫人道别,走出了门口。 古雨绡看着苏瑾瑶快要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叫了一声:“二姐,你真的不打算多陪我一会儿吗?我也好累啊。” 苏瑾瑶回头看了看,抿着唇使劲儿摇了摇头。她才不会(ài)心泛滥,还蹲在这里找虐呢。 学不会慢慢学,古雨绡你一定能行的! 朝古雨绡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苏瑾瑶一溜烟的没影了。 苏瑾瑶刚刚跑回后院,准备回房里先把衣服换下来,再好好的睡个午觉,迎面遇到了红着脸往外跑的古雪绮。 “雪绮,你干嘛去?有急事啊?”苏瑾瑶一直都是直接称呼古雪绮的名字,也没有用尊称叫“大姐”,而古雪绮和古家人也都没有在意过。 古雪绮遇到苏瑾瑶,脸色更红了几分。但还是一把拉住她,道:“我是去找你的,太子(diàn)下的那个影卫来了。” “十七来了?”苏瑾瑶一愣。她还以为古学斌来过之后,十七不会被放假再来了呢。 而且今天古学斌去祖庙,苏瑾瑶也没见到十七。不知道当时十七是隐在暗处,还是被差遣办其他的事(qíng)了。 不过,后者的可能(xìng)不大,因为影卫的职责是要一心一意的保护主子,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和片刻的远离。若非要求严格,十七也不会因为被古学斌差遣去保护自己,而受到影卫阁的刑罚了。 古雪绮连连点头,道:“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在大哥的屋里呢。” “哦,是。我昨天让他来了直接去找大哥的。”苏瑾瑶说完,拉着古雪绮往古尚卿那边走。 古雪绮怔了一下,继而使劲儿的甩了甩手,道:“瑾瑶,你拉我做什么?” “一起去啊。”苏瑾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说道:“你不是不信我能治好他脸的疤痕嘛。” “我没有不信。他是个男人,我怎么能随便见他呢。”古雪绮连忙挣脱了苏瑾瑶的手,要往回跑。 “别跑啊,有事我帮你圆。”苏瑾瑶又怎么能让古雪绮跑掉,一把将她的腰给抱住了,半拖半抱的往古尚卿的房间那边拉。 古雪绮算是平时和妹妹嬉闹,也没有这样被抱着腰拖走的时候。 如今苏瑾瑶大胆的一抱,倒是让古雪绮彻底懵了,挣也挣脱不开,脸更红了,急着道:“瑾瑶,你快别闹了,放手。这样成何体统啊。” “提桶干嘛?不用打水,你帮我打打下手行。”苏瑾瑶见古雪绮急得快要哭了,转为正色道:“我真的是要给十七祛疤,但是还需要做些术前的准备,也需要有个帮手在旁边。你总不能指望着大哥给我做帮手吧?” “你真的需要帮手?”古雪绮倒是不挣扎了,也转为正色的问道。 苏瑾瑶放开了抱着古雪绮腰的手,一本正经的道:“太子(diàn)下今天离开的时候也说了,十七的疤交给我了。算是没有和你打赌,我总不能辜负了太子(diàn)下的信任吧。” 古雪绮见苏瑾瑶说的如此正式,又想想太子(diàn)下确实在离开之前和苏瑾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信了。 想了想,古雪绮又问:“那,我能做什么?” 苏瑾瑶还是特别正经的说道:“你怕不怕血?如果不怕的话,我给十七削皮的时候,你来帮忙递工具,擦拭血迹。这些你都别指望大哥能帮忙,要是大哥动手,估计能直接抹掉十七脸的一层皮。” 说完,苏瑾瑶在心暗自叹了一声,希望古尚卿不要听到这些话吧。 古尚卿当然听不见,不过古雪绮听了却是一脸的紧张。在她想来,男人下手太重、也不够细心,确实不适合做包扎伤口的活儿。 这次,古雪绮没有犹豫,点点头道:“那好,我跟你去。” 第4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笑了,拍拍古雪绮的肩膀,道:“这对了嘛。大家闺秀的那一套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总不能看着病人不管吧。” 古雪绮再次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苏瑾瑶已经把她引到了坑边,差临门一脚了。 拉着古雪绮来到古尚卿的门口,苏瑾瑶敲敲门,道:“哥,我们来了。” 然后是古尚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推门进屋,十七站在厅央。不过十七没有穿黑衣服,也没有带面巾,手里拿着一只大檐的斗笠,应该来往的这一路用来遮挡脸疤痕的。 十七穿了一件蓝灰色的长衫,腰间束带,衬得身形越发的修长挺拔。 那种锐利如刀的气势也显得缓和了不少,看起来多了几分的烟火气息。 这样的一个男子,走在人群里会令人侧目,但不会让人过多的在意,算是一种较好的伪装了。 希望她有个美好回忆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的影卫肯定不是傻子,不会大白天的穿着一身黑衣服,蒙着个脸跑出来瞎晃悠的。 手机端 虽然说轻功是个好东西,可是苏瑾瑶真没见过轻功能当隐身术使的高手。 所以,穿着太扎眼的都会被京城戒备森严的的侍卫注意到,更别说还要大模大样的来到古家了。 苏瑾瑶走进去,大大方方的向古尚卿和十七打招呼。可她却感觉到身旁的古雪绮明显的僵了一下。 回头看去,见古雪绮低着头走进来,向古尚卿招呼了一声“哥”,站在自己身后再没了下。 十七则是恭敬守礼的向苏瑾瑶躬身施礼,但是却没有向古雪绮多看一眼。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将古雪绮拉出来,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说道:“十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澈跟你说了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十七听了点点头,但脸明显露出为难的神情,道:“多谢柳姑娘着想。可我这脸的疤痕,是不能去掉的。”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说到这里,苏瑾瑶还看了看身边的古雪绮。因为古雪绮也不相信。 十七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很相信柳姑娘,命都可以交付,何况一张面皮。只是……我这是影卫阁处罚的印记,提醒我时刻不能忘了自己的主子,要彻彻底底的忠心。所以,这个印记不能够去掉。” 苏瑾瑶听了微微蹙眉,觉得这个十七还真是有点死心眼。 处罚结束了,疼也疼了,还要怎样?一直留着,难道不是一种更严厉的惩罚和耻辱吗?可那个影卫阁凭什么呢? 苏瑾瑶便问道:“那如果我非要坚持给你消除这条疤痕呢?影卫阁会处罚我吗?还是,继续处罚你?” “这个……我不知道。”十七竟然语塞了。他真的不知道影卫阁会怎样继续处罚他。 因为自从有了影卫阁开始,没有哪一个影卫在受罚之后,还敢自行消除印记的。 苏瑾瑶一笑,道:“既然不知道是没有明确的规定,我不信,你们影卫的头儿,还能大得过太子殿下?” 十七不说话了,闭着嘴低着头,一副“你爱怎样怎样”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逆来顺受。 想想也是,他做了古学斌的影卫之后,确实很忠心,也很听话。只要是古学斌吩咐的事情,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所以这一次,大概也是抱定了决心,听主子的安排,随便苏瑾瑶怎么折腾吧。 苏瑾瑶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十七越是忠心,越是值得维护。 因而,苏瑾瑶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那你坐下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十七看了一眼始终坐在旁边喝茶,没怎么动也不太关心这些事的古尚卿,像是在征求这屋子主人的意见。 苏瑾瑶道:“看什么,我哥还能不让你坐啊?” 十七这才说了一声“多谢”,拉过椅子侧身坐了下去。 这个十七居然这么守规矩,倒是让苏瑾瑶挺意外的。她还以为这种从小开始严苛训练,只知道卖命的人都是狠角色,却不懂得这些人情规矩呢。 十七坐下来,苏瑾瑶拉着古雪绮走前。古雪绮满脸通红,还微微的怔了怔。 这时候古尚卿才开口,道:“瑾瑶,你拉雪绮来做什么?” 苏瑾瑶直接道:“给我帮忙啊。雪绮肯定你细心,我怕你笨手笨脚的不会包扎。” 说完,苏瑾瑶又看看十七,没见十七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既然当事人都不反对,也不再理会古尚卿。 古尚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十七和苏瑾瑶的间,正好将苏瑾瑶和古雪绮挡住了。 苏瑾瑶一抬头,朝古尚卿努努嘴,示意他站开一点。 古尚卿顺势拉住了古雪绮的胳膊,将她也拉开了。 “哥,你干嘛?我真的需要帮手。”苏瑾瑶拉住古雪绮的另一只胳膊,想把她拉回来。 古尚卿道:“我有话和雪绮说,你先给他看着。”说完,不等苏瑾瑶开口,将古雪绮拉出了门。 苏瑾瑶撇了撇嘴,其实心里很明白古尚卿要问什么。 苏瑾瑶可以不在乎古家的规矩,古雪绮肯定不行。而古尚卿是个妹控,他对自己宠溺,对古雪绮必定也是真心爱护。 因而,古尚卿一定不会容许有可能伤害古雪绮的流言传出来,所以才阻止了古雪绮靠近十七。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替古雪绮叹了一口气。她能够看得出来,古雪绮对十七有那么几分一见钟情的意思。 算他们两个完全不在一个阶层,可苏瑾瑶真心希望古雪绮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说几句话,或是帮他做点什么也好啊。 对于少女的初恋,或许不能够开花结果,但是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也好啊。 不过看来古尚卿是没打算让这事成功,不然也不会急着把古雪绮拉出去了。 “柳姑娘?”十七察觉到苏瑾瑶走神了,问道:“我知道柳姑娘很忙,若是你累了,不用管我。其实我真的不在意脸的疤痕。”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药方。”苏瑾瑶随口说着,又问:“我昨天让你买的药,你买了吗?” 十七的嘴角抽了抽,道:“没买。”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祛除这疤痕的,只是柳姑娘坚持,那试试吧。若是现在需要抓药,我现在去买。” “不用现在去,我手里还有一些药膏,可以先用着。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药带来好了。”苏瑾瑶说完,推了推十七的下巴,道:“抬头,我看清楚点。” 结果苏瑾瑶的手刚触在十七的下巴,十七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反而憋着劲儿不肯抬头。 苏瑾瑶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十七那红起来的脸色,笑道:“你还不好意思啊?” 十七抿了抿嘴不吭声,看来完全是不想承认。 无奈,苏瑾瑶收回了手,端着架子道:“我是医者,是堂堂的神医弟子,你能不能给我点专业的认可?” 面瘫 听苏瑾瑶的口气不善,十七才抬起头来,但是视线还是向地斜看着,明显还是害羞。 苏瑾瑶怪了,古代的女人脸皮薄,总是什么都不好意思,怎么古代的男人也这么羞涩? 不过,苏瑾瑶的视线落在十七脸颊的伤痕,心头是微微一拧。 这一刀真是太狠了,之前隔着一段距离看过去,只觉得下手的人又准又稳。 现在仔细看来,对方的手法极其狠辣。一刀割开了整条的伤口,险险的避开了眼睛和嘴唇,却完全割开了面部的肌肉。 因而现在伤口长好之后,十七的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僵硬,那是因为肌肉的弹性无法恢复,神经也受到了损伤,也不能够牵拉面部做出表情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平复疤痕没什么问题,只要修复表皮可以了。但是算是复原了,只怕你的面部神经和肌肉还是无法完全恢复。” “无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十七似乎是笑了一下,不过也只能在另外半边脸看到明显的笑意。而他大部分的表情,只能用面瘫来形容了。 苏瑾瑶取出一根银针,道:“我试探一下你的面部神经,如果还有办法修复的话,我会尽力的。” 十七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显然没有任何的意见。 苏瑾瑶手里的银针正准备刺下去,听见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见古尚卿和古雪绮又回来了。 古尚卿的表情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带着一贯的儒雅气息。 而古雪绮的脸还是涨红的,但是看起来她出去的时候坚定不少,起码看向苏瑾瑶和十七的眼神都是很大方的。 苏瑾瑶不知道古尚卿和古雪绮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过看这架势,似乎古雪绮坚持留下来帮忙,古尚卿也同意了?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苏瑾瑶只是看了古雪绮一眼,道:“现在能帮忙了吗?” 古雪绮怔了一下,但马点点头,道:“行。需要怎么做,瑾瑶你说。” 苏瑾瑶把银针又收回去,道:“用温热的水沾湿面巾,先给十七热敷一下。” “好。”古雪绮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转身去找热水、拿脸盆了。 因为现在是冬天,屋里的火盆会一直温着水,可以随时喝热水,也可以用来洗手。 所以古雪绮很快弄好了热水,还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才沾湿了一块新的白布。 苏瑾瑶则是坐到了古尚卿的书桌前,拿了纸笔又开始写起了药方。 等到古雪绮把湿热的布巾要给十七盖的时候,十七赶紧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自己盖在了脸。 苏瑾瑶悄悄的侧目,看到古雪绮站在十七的旁边,还保持着刚刚拿着布巾的动作,有些发愣。 苏瑾瑶又看了看古尚卿,古尚卿则是又坐到了一旁去喝茶了。而且他托着茶杯始终没有抬头。 直到把这份药方写完,苏瑾瑶才折好了药方起身。 古雪绮听到苏瑾瑶起身挪动椅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退后了一步,但已经没有之前的慌乱了。 苏瑾瑶走到十七的旁边,用手试了试布巾的温度,然后把布巾掀开,又看了看十七此时的脸色,尤其是那条疤痕在经过热敷之后的变化。 古雪绮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襟儿,表情也是极为严肃的,看得出是有些紧张。 苏瑾瑶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反应我想象的要好,万幸的是你的伤才平复没多久,如果要是过了个一年两年以后,要治好没有那么容易了。” 苏瑾瑶这句话明显是对十七说的,但是古雪绮竟然微微的抽了一口气。虽然声音不大,但苏瑾瑶也听到了。 古雪绮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儿,脸又红了一下,又退了一步。 十七则是全然没有留意到身边古雪绮反常的表现,只是淡淡的道:“其实,真的不用麻烦柳姑娘了。” “你总是这一句,不烦啊。”苏瑾瑶把刚刚写好的药方往十七的怀里一塞,道:“现在去最大的一间药铺,把我写的东西都买回来。一家买不全再走一家,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快去快回。” 十七接了药方,还是看都没看揣进怀里往外走。甚至连半点质疑都没有。 苏瑾瑶又赶紧叫他一声,问道:“十七,你有银子吗?” “有。”十七回头答道:“出来的时候,殿下给我银票了。” “嗯,去吧。”苏瑾瑶听见古学斌给过银票了,她没有再拿钱的道理了。 不是她抠门,而是十七必定不会多要,估计连古学斌给他的银票,用不完的也会再还回去的。 十七走了,苏瑾瑶拉了拉古雪绮的衣服,说道:“雪绮,你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估计我写的东西买全了,真的要半个时辰了。一会儿你再来帮忙。” 古雪绮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脸确实一阵阵的发烧,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苏瑾瑶确定古雪绮走了,才转回身来到古尚卿旁边,坐下来问他道:“哥,你把雪绮拉出去,说了什么?” “没什么,是让她自己想清楚而已。”古尚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手在苏瑾瑶的脑门敲了一记,说道:“你这个丫头啊,总是做这等让人担心的事情。你以为大哥看不出端疑吗?”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苏瑾瑶歪着脑瓜,又凑过去道:“你要敲敲个够,反正我觉得自己没错。” 古尚卿没有再动手,而是瞪了苏瑾瑶一眼,道:“你可知道,你和雪绮的不同?她永远不会像你那样随性,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好命,可以自己选择要走的路。”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干啊。没有我的推手,雪绮连正眼看一下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勇气都没有。如今把她拉过来,可能是礼法不合,但起码给了雪绮一份希望,也让她有些小小的憧憬吧。虽然不会有结果,也可能会有遗憾,但终究是经历过了啊。” 有的人是一眼千年 古尚卿听了苏瑾瑶的话,几乎要翻白眼了。 他知道这个妹妹胆大妄为,他也从未想过要拘束她。 可是如今见苏瑾瑶要把古雪绮都拉出来胡闹,真是不得不多说几句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时间才语塞了。 苏瑾瑶见古尚卿这个模样有些好笑,其实他想说的话自己心里都懂。 眼睛一转,却已经有了打算,开口问道:“哥,你这么担心雪绮,为何不担心一下自己?”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古尚卿被苏瑾瑶问的莫名其妙。可是隐约的,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因为古尚卿很清楚,苏瑾瑶这个丫头绝对是有了目的才会开口的。而且一旦开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地步。 苏瑾瑶笑眯眯的只说了一个名字:“楚可凡。” 古尚卿的表情顿时很精彩,眼神里闪出几秒钟的亮光,继而又黯淡下去,然后是整张俊脸都垮下去,人也是蔫蔫的。 “哥,怎么了?感情不顺啊?”苏瑾瑶记得古学斌说过,他们一起出来找自己,古尚卿到了鹤鸣山不肯走了,留下跟楚可凡腻在了一起。 可是这次古尚卿去接自己的时候,可是一句都没有提及楚可凡,难道说他们两个有问题了? 或者说,不是他们两个的问题,根本是古尚卿的问题? 毕竟,楚可凡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估计对感情的事情不敏感。 苏瑾瑶问完这句,古尚卿却始终都不肯回答,只是垮着脸,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苏瑾瑶“噗哧”笑了,道:“我懂了,你被拒绝了,却不好意思说嘛。不过没事,等咱们家这边忙完了,我去趟鹤鸣山。” “真的?”古尚卿的神情顿时又精神起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去的。不过,你先告诉我,刚才雪绮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看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第4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再次说起古雪绮,古尚卿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如此坚决。她说她想的很清楚,她想看着十七好起来的样子。我问他,那小子你都是第一次见,你管他好不好呢?结果雪绮告诉我说,有的人擦肩而过,有的人一眼千年,总之各自都是不同的缘分,她不强求,却也不想拒绝。” “咳咳”苏瑾瑶被呛了一下,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 古雪绮看起来是温柔善良的柔弱姑娘,可是说起话来绉绉的还带着一股子倔犟。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对古尚卿道:“我觉得雪绮说的没错,好像我和古学斌,而你对楚可凡是一样的感觉,都是搁在心里抛不下了,不是想放能够放下的。” 说到这里,苏瑾瑶又想起了穆青羽和秋影。那是最最葩的一对,嗯,甚至还不算是一对。 可也是穆青羽一见钟情看了秋影,似乎这也是一种抛不开的缘分吧。 而楚可凡已经成了古尚卿的软肋,只要一提起这三个字,古尚卿能够楞好半天。 苏瑾瑶看着古尚卿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再打扰他的单相思了。 又等了一会儿,古雪绮先回来了。看样子是洗过脸了,鬓角的发丝还有些湿。不过脸色总算不再泛红了。 苏瑾瑶拉古雪绮坐到了一旁,给她讲讲一会儿要进行的步骤。还特意说道:“我动刀子的时候,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吃惊,也不要试图阻止。落刀稍有偏差,可出了大问题了。要是你实在看不下去,我叫大哥帮忙。” “我能行,真的。”古雪绮使劲儿的点头,一再的坚持着。 苏瑾瑶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十七也回来了。头戴着那只阔檐斗笠,几乎看不清面容,左右手都提着东西,看来把苏瑾瑶需要的东西都买全了。 “柳姑娘,这是药,按照你药方所写,全部都研磨成粉了。”十七把左手的纸包放在桌,又提起右手的一个小包袱,道:“这是你写的刀具、剪刀和针线,按照你标注的尺寸也都买到了。是大针的粗细或许有差别,不过实在找不到你说的那样尺寸了。” 苏瑾瑶起身过去接过来,先打开布包检查她需要的工具,然后道:“都能用。那你坐下,我们现在开始吧。” 十七没有二话,还是坐在了他刚才坐下的椅子。不过这次学乖了,不用苏瑾瑶提醒自动抬起了头,仰着脸。 苏瑾瑶每一次细细打量十七脸的伤口,心里都是拧着的。现在准备开始帮他恢复了,心头却又是说不出的滋味。 仔细想想,或许是有些担心,怕自己这么做了之后,十七还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 “十七。”苏瑾瑶叫了他一声,问道:“你能脱离影卫阁的监管吗?如让古学斌写一道赦免令,把你调出来?” 十七听苏瑾瑶这么一问,明显愣住了。继而吞了一下口水,道:“柳姑娘,我们从进入影卫阁的那天起,命搁在里面了。既然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怎么脱离呢?” 苏瑾瑶听了不甘心,可是想想十七其实有点死心眼,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反正她会和古学斌去商量的,不用十七自己做主。 古雪绮听到苏瑾瑶的话,心也跟着一翻一转的提了起来。 只是古雪绮性子乖顺,所以从来不会插话。加她看到十七回来之后心又开始乱跳,所以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静等着配合苏瑾瑶的工作。 苏瑾瑶也不再二话,先用银针给十七把穴道封住,起到止血止疼的作用。然后拿起锋利的小刀,开始动手将疤痕清除。 一刀下去,切开皮肤的表层,鲜血流了下来。 古雪绮忍不住“呀”的一声,随即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可眼圈却开始一阵阵的发热。 整个手术的过程对古雪绮来说,绝对是一次心里的严峻的考验。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甚至还能够按照苏瑾瑶的要求,擦去血迹、涂抹药膏。 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平复面部的疤痕对于苏瑾瑶来说是个小手术,所以很快做完了。 不过做完之后包扎的时候,苏瑾瑶没有让古雪绮动手,而是她亲自用白布给十七包了。 这种整个脑袋瓜都缠住的木乃伊装扮,让苏瑾瑶看了很满意,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十七显得老实巴交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算是整张脸都被包了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反对。 直到他听见苏瑾瑶的轻轻笑声,才微微蹙了蹙眉头,问道:“柳姑娘,好了没?” “我一直都很好。”苏瑾瑶答非所问的说完,终于把手里剩下还没缠完的布条剪断了如果再包下去,她担心把十七给闷死了。 古雪绮看看十七明显大了一圈的头,终于是换了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 苏瑾瑶拿起涂抹之后还剩下一半的药膏,直接塞到十七的手里,道:“三天之后布条解下来,在伤口处自己搽药。每三天搽一次,这些药可以用两次。用完了来找我,我再给你检查检查。” 怕十七不肯听,苏瑾瑶又道:“这可是我的命令,要是你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会告诉古学斌的。” 十七捏着药**,好像是嘴角抽了抽。不过因为脸包了太厚的布条,所以任何表情都是极其细微的,几不可查。 苏瑾瑶又笑了一下,然后指着身旁的古雪绮,道:“现在你该谢谢古家大小姐了,她真是帮了不少的忙。” 十七点点头,恭恭敬敬的起身,向着古雪绮一躬到地,说道:“多谢古家大小姐。只是,十七无以为报。” “我只是给瑾瑶帮忙的,不用谢我。”古雪绮的声音小小的,不过说的很清晰。 说完之后,她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来对着十七微微一笑。笑容很平和,也很温暖,但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来。 苏瑾瑶听着十七的话,很想要插一句,说“无以为报你以身相许啊”。可是嘴巴张了张,瞄到了古尚卿从一旁斜眼看过来,把话又吞了回去。 十七却始终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又向古雪绮躬身一礼,没有再说话了。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做法对还是不对了。 她很喜欢古雪绮温婉善良的性子,也很想和她成为真正的好姐妹。而苏瑾瑶感觉里,好姐妹不是应该这样帮忙的吗? 可是现在看来,古尚卿的阻止似乎是有道理的。古雪绮和十七两个人,的确是有着太大的差距了。 虽然十七的脸现在包的像个粽子,不过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或者说,身为影卫是主人的影子,他的眼里只有主子的模样,从来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样子吧。 然后十七向苏瑾瑶告辞,把药**往怀里一揣,伸手把斗笠戴好了。 十七的斗笠面还有一层灰色的薄纱,可以卷去也可以放下来。这次将斗笠戴好之后,十七把薄纱放了下来,掩住了满脸包裹的布条。 苏瑾瑶也没有什么留下他的借口,总不能邀请他在古家吃晚饭吧。因而,只是说了句:“路小心,记得擦药。” 十七答应了一声,又朝古尚卿和古雪绮躬身施礼,算是告别,这才转身离去了。 苏瑾瑶的眼角瞄了瞄古雪绮,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依依不舍,或是视线胶着的神情。可是她只看到了古雪绮低头开始收拾起桌带血的布条,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苏瑾瑶彻底明白了,古雪绮算不是心如止水,起码也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敢奢求和十七有什么发展的。 反之,苏瑾瑶又看了看古尚卿,觉得还是男人胆子大一些,起码他看了楚可凡,是敢于承认也敢于追求的。 事已至此,苏瑾瑶没有多余的话好说了。不过她也没有后悔给十七疗伤,更不会后悔让古雪绮来帮忙。 收拾了一会儿,古雪绮抬起头来,问苏瑾瑶道:“瑾瑶,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事了。谢谢你,雪绮。”苏瑾瑶摇摇头,知道古雪绮也要走了。 而且古雪绮肯定现在心里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需要安静一下,来理清自己的头绪。 果然,古雪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见了血,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有点难受。” “嗯,你回吧,晚点我过去找你,咱们一起吃饭。”苏瑾瑶说完,接过了古雪绮收拾了一半的东西。 古雪绮只是答应了一声,又转头跟古尚卿打个招呼,走了。 苏瑾瑶看着古雪绮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古尚卿这时候站起来,也随着苏瑾瑶的叹气一起叹了口气,然后道:“现在知道了吧。古家的女儿不是全都像你、向雨绡那么闹腾的。” 是啊,如果今天换成了古雨绡,而自己面前如果坐着的是小城儿…… 小城儿!苏瑾瑶怔了一下,才发现自从昨天和小城儿分开之后,没见他再出现啊。 苏瑾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也是个不合格的姐姐了。竟然把弟弟都给忘了,也没有问问十七是不是看到了小城儿,他送古学斌回去之后,是回了古家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赶紧问古尚卿,“哥,昨天你让小城儿去送太子殿下回京,之后也没见小城儿啊。他是直接回古家别院了吗?” “啊?你还不知道吗?”古尚卿也被苏瑾瑶问的一愣,反问道:“我还以为爷爷和你说了。” 苏瑾瑶一脸的纳闷,道:“爷爷?没有啊。昨天我们不是和爷爷坐在一起的吗?然后是今天早到现在,我见着爷爷的时候你也在,我见着你的时候爷爷倒是没在。他老人家能跟我说什么?” 古尚卿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爷爷让小城儿回家去了啊。” “回家?哪个家?他不是一直古家的别院读书吗?”苏瑾瑶越听越糊涂,而且心里觉得这件事怎么透着怪? 古尚卿摇摇头,道:“不是在别院,他回你们南平州的老家去了。” 小城儿怎么不告而别 小城儿回南平州的老家去了?苏瑾瑶听了觉得一愣,追问道:“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是办事吗?” 如果不是因为要办事,走的很急,小城儿应该会来向自己打个招呼、告别一声才对的。 这次不像是以前,苏瑾瑶的身份不能放在明处。如今苏瑾瑶已经是古家的小姐了,小城儿虽然还是老爷子身边的书童,可是古家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十多年的姐弟情深,怎么可能会不让小城儿来告别一声呢。 “不是古家的事。好像是……你家里出事了。”古尚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估计爷爷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吧。” “家里有什么事?哥,你别一句一句的说,都告诉我行不行?”苏瑾瑶急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古尚卿的袖子。 虽然她曾经想过脱离那个家,但是不得不说,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是那个家的一切给了她回归普通人的感情。 不管是曾经一家人的和睦幸福,还是忘却不了的几许伤痛,都是让苏瑾瑶一点点拥有感情的过程。 现在回想起来,没有苏家的一切,包括村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包括三婶家或是李家、吴家的破烂事,苏瑾瑶也不会一下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村姑。 所以现在一听说苏家可能有事了,而且是让小城儿着急回去的事情,苏瑾瑶也彻底紧张起来。 古尚卿反手握住了苏瑾瑶的手腕,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别急,瑾瑶,你坐下听我说。” 苏瑾瑶拧了拧眉,看着古尚卿并不是太紧张的表情,才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古尚卿有时候不太靠谱,但他骨子里还是疼爱自己的,做事也是有头脑和分寸的,所以不会故意拿家里的事情和自己开玩笑。 苏瑾瑶又吸了一口气,没有坐下,而是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和下来,看着古尚卿。 古尚卿这才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来人是安济城叫马六的人派来的,说是你大姐出了点事,好像也是和脸的疤痕有关。但究竟怎样来人也没有和我们说,只是和小城儿说了一番,小城儿急着要回去。” 想了想,古尚卿道:“时间嘛,大概是你和二婶去挑选衣服的时候,来人找到府了。因为直接是找的小城儿,又是家里的事情,爷爷叫人领着送信的去找小城儿了,说是让他不必回来告假,直接回去行了。” 是苏菲儿的事?苏瑾瑶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给苏菲儿留下足够的药的。 但是苏菲儿脸的疤痕太多,这种情况当然也不是有了灵丹妙药能迅速好转的,还需要些时间慢慢平复。 而马六叫人来找小城儿,应该是还没得到自己回京的消息。 但马六有分寸苏瑾瑶是知道的。他也很清楚苏瑾瑶手里的暗探在做什么。 好多的暗探分布下去,也都是以马六开在全国的车马行、饭庄、客栈为掩护的。 所以一旦真的有大事,马六不会不动用这样的关系来联系自己,却特意跑到并不熟悉的古家来找小城儿。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松了一口气,琢磨着应该真的是苏家的事情,而且并不关乎自己,所以才让小城儿回去处理。 想一想,又或者是苏菲儿和苏显贵对苏瑾瑶已经有了几许的生分,所以不想麻烦苏瑾瑶,直接来找小城儿了。 虽然这个念头让苏瑾瑶有些烦闷,觉得那个家终究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但是仔细想想,她现在都已经回归了古家,以苏显贵和苏菲儿的性子,也是不敢于“高攀”的。 到头来,苏瑾瑶觉得自己和苏家的维系,和屏山村的维系,只剩下一个小城儿了。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慢慢变化的神情,大手按在了苏瑾瑶的肩,道:“我虽然没有看到小城儿离开,不过我叮嘱送信的人了,一旦回去之后有什么消息,让他想法子再送信过来。不论什么消息,都要来知会一声。” 苏瑾瑶点点头,道:“谢谢你,哥。” “既然还叫我‘哥’,别说什么‘谢谢’。回头你代我去鹤鸣山,给你嫂子拜个年行了。”古尚卿本来平和儒雅的脸,突然露出几分期盼的神情。 苏瑾瑶看了他一眼,暗自扶额。看来痴情的男人一旦掉进去,是怎么都拔不出来了。怕楚可凡不领情,她又该怎么撮合? 苏瑾瑶和古尚卿又说了一会儿话,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去找古雪绮。她答应叫古雪绮一起去吃饭的。 古雪绮的闺房装饰的也很雅致,只不过和苏瑾瑶的素净不同,屋里作为点缀的小饰品很多。 而且因为到了年关,手编的各色络子、国结,还有各色的丝线、流苏、珠串摆了一桌子, 第4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看样子古雪绮闲来没事的时候,应该是在做这些小玩意的。 苏瑾瑶过来的时候,古雪绮还坐在桌边,一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个编了一半的紫红色络子。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打了一半的络子不知道怎么继续编了。 可实际,古雪绮的眼神都是空洞的,明显是在神游天外。 苏瑾瑶走过去,拿起旁边另一个打好的同色络子,问道:“雪绮,你这是要凑成一对啊?” “啊。”古雪绮随口答应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道:“瑾瑶,你来啦?我,我还不饿呢。” “我也不饿啊。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苏瑾瑶说着,坐到了古雪绮旁边,看着满桌的丝线和成品,道:“你想不想教教我?” “不想。”古雪绮勉强一笑,道:“你倒是闲着没事了,我听说雨绡整整被娘亲留了一下午,一直都在学习笈进的礼仪。也不知道明天究竟是你的笈进礼,还是她的。”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她学会了走掉了,可是古雨绡还被古夫人留在那儿跟嬷嬷认真的学习呢。 苏瑾瑶“扑哧”一笑,道:“可我怎么觉得,伯母是有些偏心,想要更好的教教自家的女儿呢。” 又有人搅和了饭局 古雪绮明白苏瑾瑶是在开玩笑,不是在真的埋怨古夫人,也笑着道:“是啊,我娘偏心,只顾着自家的女儿。这心眼偏的还真厉害,差点让我妹妹把膝盖都跪肿了。” 苏瑾瑶也抿嘴笑了,道:“要不,我们现在去找雨绡吧。安慰安慰她,或是……逗弄逗弄她?” “别去了。”古雪绮摆摆手道:“我听说她刚刚才被放过,回屋去直接躺下睡了。还是别吵她了,让她睡会儿。” 当姐姐的疼妹妹,那是天经地义的。苏瑾瑶知道古雪绮心疼古雨绡,除了羡慕她有这个好姐姐,也不能硬要去吵人家吧。 更何况,苏瑾瑶也是玩心一起,随口一说。真是让她闹腾起来,未必能够闹得过古雨绡。 苏瑾瑶和古雪绮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明娟过来请苏瑾瑶和古雪绮,说是前厅在布膳。 准备吃晚饭了,苏瑾瑶才和古雪绮往雨绡那边走去。 来到雨绡的门外,正好看到古雨绡披着斗篷往外走,一张小脸还满是惺忪,显然是刚才真的睡着了,又被叫起来去吃饭的。 “雨绡,怎么样了?如果实在累,我叫人把饭菜送过来吧。”古雪绮还是很心疼雨绡的,连忙问着。 古雨绡又打了个哈欠,摇摇头,道:“没事,睡了一会儿好多了。是膝盖酸胀。”说着,还弯腰捶了捶腿。 苏瑾瑶一笑,随手捻出一根银针,道:“雨绡,我给你治治啊?” “别,我最怕针了。”古雨绡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古雪绮(shēn)后,道:“我宁可这样疼着吧。二姐,你可别拿银针吓唬我。” “不是吓唬你,真的管用。不信我的话,你也可以问问雪绮啊。她知道我的医术的。”苏瑾瑶故意显得很委屈的样子,朝古雪绮努了努嘴。 古雪绮笑着把雨绡从背后拉出来,道:“是啊,我信瑾瑶的医术。不过……”说着她又抬头,对苏瑾瑶道:“你别逗她了。她真的怕针。” 苏瑾瑶努努嘴,这才把银针收了起来。不过心里却觉得这样的姐妹相处,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姐妹三个说说笑笑的来到前厅,饭菜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古宰相和古夫人已经到了,老爷子还没有到。 众人来到各自的位置,却谁都没有落座,而是站在座位旁边等着古老爷子到来。 不一会儿,古尚卿和古老爷子一起来了。虽然古尚卿没有搀扶着,但看得出来他走在老爷子的(shēn)边,是很恭敬和小心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古尚卿这个长孙确实也很用心的在照顾着。 看到这样的场景,苏瑾瑶的心里又是一暖。看来,都说多子多福是没错的,大家族确实(rè)闹一些,全家人和睦相处也很温馨。 等到老爷子落座了,众人才纷纷坐下。 这个时候,看出大家族的规矩了。昨天吃饭的时候算是便饭,所以没有那么讲究。而今天是祭祖回来正式的吃饭,所以饭菜前一天更为精致、丰盛。 而且每一位主人的(shēn)后,还跟着一个伺候的小厮或是丫鬟,专门负责给自家的主子布菜。 苏瑾瑶(shēn)后伺候的是明娟,明娟对于用膳的小细节很是了解,把苏瑾瑶伺候的很好。甚至苏瑾瑶都不用说话,也不用特别的表示,她会看着苏瑾瑶的眼神,知道苏瑾瑶想要吃那一道菜。 苏瑾瑶基本是看两眼,明娟会执起旁边的小勺子,给苏瑾瑶把菜盛过来。 只不过勺子很小,明娟每次盛的也很少。这虽然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斯秀气了,可是苏瑾瑶的肚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苏瑾瑶不挑食,可是不代表她吃得少。她的(shēn)材很匀称,甚至有些消瘦,但这也和她有时间会运动一下有关系。 但是她的饭量真心不算小,起码不会像是古雪绮那样只吃个猫食。 好在吃饭的时间较长,慢慢的吃、积累下来也算是有个半饱了。 只是苏瑾瑶没想到,算是这样艰难的吃饭,也还是被打扰了。也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呃,苏瑾瑶微微扶额,好像昨天是差不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这个小厮跑来的吧?怎么今天又来? 苏瑾瑶甚至怀疑,这小厮是不是故意掐着时间闯进来的?那这一桌子饭菜,岂不是又要剩下了。可惜啊。 正想着,那小厮到了门口,仍旧是一脸紧张却不知道该和谁报告的模样。 古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似乎也是微微叹了口气,道:“进来说话。别没得规矩了。” “是。”小厮迈步进来,站在老爷子(shēn)后,恭敬却紧张的道:“回老太爷,冯家三少爷来了。” “谁?”古尚卿没等古老爷子开口,他却是好的问了一声。 “冯家三少爷,冯叔盛。” 古尚卿眉头一皱,一脸厌恶的直接道:“他来干什么?” 小厮赶紧摇头,回道:“不知道,来了要往里闯,被侍卫拦住了。” 可是这小厮的话音刚落,听见门外传来沙哑的男声:“老太爷,古家爷爷,叔盛来给您问好。” 苏瑾瑶听的清楚,正是昨天在马车外面和古尚卿说话的那个冯三公子。只是今天的嗓音听起来更哑了。 苏瑾瑶的眉心一跳,想着这对姑侄还真是会挑时候,好像专门会捡人家吃饭的点儿来打断。 不过,要不是苏瑾瑶丢了那么一块有毒的手帕,这个冯三少爷估计也不会来吧。 想到这儿,苏瑾瑶挑起眉头,慢慢的转过头来,想看看这个倒霉的小子究竟长得什么样。 只是一看之下,苏瑾瑶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这个冯叔盛长得特别周正,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种面相。 冯叔盛年纪应该不会很大,也是十六、七岁左右,说话嗓音沙哑应该也是在变声期。 个子不高,应该苏瑾瑶高不了多少,(shēn)形略壮,但是腰很窄,所以显得是倒三角的(shēn)材,也(tǐng)好看。 关键是他的模样好,细长的眉峰,单眼皮、瓜子脸,一口白牙非常整齐。 乖巧听话的冯叔盛 冯叔盛的这种长相,是很讨喜的那种,白白净净的,看起来非常舒服。 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并不小,眼梢还微微翘,是一种很有风韵的凤眼。 这种眼型的人,笑起来很有魅力,冷起来的时候又特别的闷(sāo)。 可以说,如果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冯家的三少爷,不是因为他拦着马车没事找事,苏瑾瑶对他的第一印象绝对不会差。 而苏瑾瑶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冯叔盛的眼睛也在桌扫视着。古家的人他都认识,因而一眼看到了正好回头的苏瑾瑶。 “妹妹,我是你冯家三哥,我姑姑昨儿一说,我今儿来找你了。”冯叔盛说着,开始往苏瑾瑶的(shēn)边凑合。 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笑起来的时候满口白牙闪闪发亮,还特别的撩人。 眼见着他一直凑合到苏瑾瑶的(shēn)后,把明娟往旁边挤了挤,又伸手去夺明娟手里用来布菜的小勺子。 明娟愣了,苏瑾瑶也愣了。也是愣神的功夫,冯叔盛已经把勺子抢在了手里,咧嘴笑着,前给苏瑾瑶布菜。 苏瑾瑶有点懵,看看自己碗里多出来的一勺菜,又看看笑嘻嘻却一点都看不出惹人讨厌的冯叔盛,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妹妹不是跟姑姑说,我要是挨不住疼,可以来找你吗?”冯叔盛说着,把勺子交到左手,把右手伸了出来,给苏瑾瑶看。 苏瑾瑶低头看过去,见冯叔盛的手心是黑色的,而且明显有一条黑线沿着手腕向,已经爬进了袖子里。 “蛊毒?”苏瑾瑶明知故问,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冯叔盛点点头,一脸委屈的道:“妹妹,我错了,我不该去拦马车,惹你心烦。可我是一时贪玩儿,想要提前见见妹妹而已。我错了吗?你要是觉得三哥错了,我给你赔礼。” 说着,冯叔盛又给苏瑾瑶盛了一勺菜,还道:“这叫借花献佛,借古家的菜,讨好妹妹你了。以后有机会,三哥请你去翠华楼吃肘子。” 不得不说,有的人天生长得一副凶相,怎么看都是大反派。 可有的人明明说的话特别的狗腿,但是配一副好皮囊,加那风(qíng)绰约的小眼神,怎么看都是很讨喜的模样。 冯叔盛是第二种人,明知道他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可是那表(qíng)看着真实诚,那眼神也是委屈带着后悔。 苏瑾瑶不由得揉了揉太阳(xué),觉得这个冯叔盛是她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一个。 “妹妹,你头疼?我(ròu)疼,你看咱们俩人是不是算同病相怜?” 冯叔盛说完,又把袖子挽了挽,应该是故意要露出他发黑的一截手腕,说道:“妹妹,我知道你配制解药需些时(rì),我不急。有了妹妹一句话,我过来跟着你,只要能给我先止了疼,这些天我给你做小厮都成。” “很疼?”苏瑾瑶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冯叔盛的手腕问道:“哪儿疼?” “手啊。手腕,连着整条胳膊都疼。”冯叔盛一边说着,一边“啧啧”两声,道:“快要疼到我的心窝子里去了。妹妹,你说我会不会疼死了?” 苏瑾瑶摇摇头,直接道:“不会。我保证你十天之内不会死。” “那好,那好。”冯叔盛一笑,还朝苏瑾瑶拱了拱手。继而又急着问道:“妹妹,那你能不能先给我止疼?” “行。”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你的手和胳膊感觉不到疼。” “真的?多谢妹妹了。”冯叔盛一脸的惊喜,更狗血的朝前躬了躬(shēn)子。 “冯叔盛,你不要太过分。当着我爷爷的面,你对我妹妹礼貌些。”古尚卿最先忍不住了。 冯叔盛敢这般的胡闹,只是仗着他辈份小,古老爷子和古宰相不便开口。 可古尚卿是古家的大哥,跟冯叔盛可是一个辈份的,还他大哥还大两岁,这话自然应该由古尚卿来说。 古家和冯家如果抛开官场的那些个隔膜,也算是世交了。所以这个冯叔盛几乎是古尚卿看着长大的。 可以说,这小子打小不是什么好鸟,坏事干了不少。 和他差不多大的那些个官宦子弟们,要么是他的死对头,被这小子欺负的紧;要么是他的狐朋狗友,和他同流合污。 可冯叔盛偏生的模样讨喜,嘴也甜,整个冯家都宠着他。 连他大哥冯伯阳都一心袒护这个弟弟,小时候替他顶缸领罪,受了不少的委屈,也甘之如饴。 古尚卿这么一说话,冯叔盛立马转头,换了一副很恭敬乖巧的模样,对古尚卿道:“古家大哥,我可没有半点不恭敬的意思啊。你看看我这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却也不敢往前凑合,只怕是犯了规矩唐突了妹妹。但我又怕不够(rè)络,显得礼数不周,这不是还给她布菜了吗?要是这样都不行,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闭嘴。”苏瑾瑶听不下去了,道:“你再犟嘴,我让你一直疼着。” 前一天冯叔盛拦马车,听他隔着帘子说话只是觉得厌恶。 可是现在见他明明生的一副好面相,偏偏油嘴滑舌的惹人厌,苏瑾瑶打从心眼里生气。 冯叔盛一听,立马噤声。手里的勺子往明娟的手里一塞,垂手而立,乖巧的简直不像话。 这一幕是苏瑾瑶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冯叔盛会再反驳两句,起码也该贫个嘴。 可是突然间见他这么老实起来了,真像是一拳捣在了棉花,让苏瑾瑶有一种差点闪了腰的感觉。 苏瑾瑶狠狠的瞪了冯叔盛一眼,摆摆手,道:“退后两步。”口气有几分的轻蔑,几分的不耐烦。 可冯叔盛丝毫不以为意,立刻退后。而且还是那种双手紧扣在裤缝,笔直的后退了两步。 苏瑾瑶嘴角抽了抽,扶额道:“是不是感觉不到胳膊疼了,你走?” “是。”冯叔盛回答的也是简单干脆。看来他明白自己多说一句,苏瑾瑶必定不会管他。 这小子,有点意思 苏瑾瑶无奈,只得站起(shēn)来,向古老爷子说道:“爷爷,对不住了,我的一个小失误,扰了您吃饭的兴致。我立刻把这件事解决了,咱们还安安稳稳的吃饭。” 古老爷子对这个冯叔盛也是没辙,听他说话都觉得闹得慌。可是下差着两个辈份,也自然不好说什么。 好在苏瑾瑶现在站出来了,古老爷子赶紧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别耽误吃饭。” 苏瑾瑶又朝古宰相和古夫人点点头,绕开椅子往外走。明娟有意想要跟着,苏瑾瑶回头朝她示意,让她留在屋里。 冯叔盛听苏瑾瑶说话,知道她这是答应自己了,顿时乐颠颠的跟了来。 不过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跟一屋子的人摆摆手,道了声:“回见。”这才跟着苏瑾瑶出了门。 明知道自己讨人嫌,还这么有礼貌的,冯叔盛是首屈一指了。这脸皮,真心的厚啊。 不过冯叔盛和苏瑾瑶出去了,古雨绡看看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她却是“扑哧”一声笑了。 古夫人有些不快的问道:“雨绡,你笑什么?” “笑冯家三哥脸皮厚呗。”古雨绡俏皮的道:“他讨人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骨子里都坏的冒水,却还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偏偏他模样周正,又让人气不起来。真是有意思。” 古夫人听了也是皱眉,跟着叹了一口气。 京城里的这些个官家少爷们,有的是真的调教的很好,书香门第、守礼有矩。可有的自小惯着,脾气坏、脑子笨,还(ài)惹是生非。 第4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这个冯叔盛偏偏是又一种孩子了。表面能说会道,看着面相也好,逢人先笑再说话,话多却不难听。 可是相处久了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嘴好,心眼子坏,什么坏主意都是他出的,然后指使别人跟着他做坏事。 做完了坏事还得有人顶缸,反正受罚的事不会最后落在他头的。 古家和冯家其实没有仇怨,连有过节都算不;只不过是朝势力对立,各不相让而已。 估计要是古家和冯家真的走的近,这冯叔盛能厚着脸皮把古尚卿都拉下水。 算是这样的紧张关系,冯叔盛也是时不时的往古家跑。一会儿说是要给老太爷请安,一会儿又说看看宰相伯伯,或是干脆说是给古家的姐妹带着什么好玩儿东西,做的尽是讨人欢心的事(qíng)。 甚至有时候两家在朝的时候有了什么意见分歧,在皇面前争的不相下。可是到了下朝之后,保准冯叔盛会提着东西跑过来,卖笑脸。 也不知道是冯家真的有意求和,还是来探听消息的,总之古家对冯叔盛不住的提防着,却也拦不住这个小霸王硬闯进门。 而古尚卿之所以特别讨厌冯叔盛,也是因为这小子痞子似的缠着古家的姐妹。 虽然古雪绮自幼有腿疾,古雨绡脾气也不大好,可都长得如花似玉的,也有才(qíng)。所以这对姐妹花在京城里也是小有名气。 加古尚卿是标准的妹控,所以生怕这好白菜被冯叔盛这头赖皮猪给拱了。只要冯叔盛一露面,必定是冷眉冷眼的没有好话。 要不是这么多事(qíng)堆叠在一起,估计那天在小街遇到冯叔盛,古尚卿随和点,冯叔盛少贫两句,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个事了。 苏瑾瑶当然不知道冯叔盛这些年来做的事(qíng),也不知道此时屋里的人都在皱眉叹气。 她只是一味的朝前走,想要离这正厅稍微远一点,以免一会儿做了什么事惊动了古家的人。 冯叔盛则是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保持着三步之外、五步之内的距离。 一直走到小花园西北角的竹凉棚下面,苏瑾瑶才站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转(shēn)看着冯叔盛。 冯叔盛也停下脚步,在距离苏瑾瑶三步开外看着她。脸是干净又带点痞子味儿的笑,笑得时候白牙闪闪发亮,整齐的让人想给他一砖头拍在脸。 苏瑾瑶抿了抿嘴,眉头还是微微皱着,朝冯叔盛伸出手去,道:“过来,给你诊脉。” 冯叔盛脸笑容更干净了,这次连眼神都干净清透起来,不过脚步却扎在地,一步不移。 “怎么,怕啊?”苏瑾瑶见冯叔盛不过来,问他:“还是让我走过去?” “不是,我是问问妹妹,治一次能顶几天呢?你看看明儿是年关了,我要是大过年的还得跑过来麻烦妹妹,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冯叔盛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认真。 然后又道:“不过,妹妹你别误会。你要是觉得我应该在年关的时候早早的过来拜年,那我自当是要来的。我还可以带二斤(ròu)来,和你们一起包饺子。” 苏瑾瑶暗自扶额,觉得这小子真是太贫了,看着他“吧啦吧啦”说话的模样,苏瑾瑶想给他的嘴缝。 可是又不(jìn)暗自怪,明明是讨厌这个人,以苏瑾瑶的(xìng)子早应该出手了。可是却容忍他说到现在? 苏瑾瑶抱着肩膀,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有点意思。 没错,冯叔盛给人的感觉是“有点意思”,却始终不会让人真正下狠心捏死他的那种。 苏瑾瑶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了,然后道:“我医治的方法较特别,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根据个人的体质、耐受力不同,反应的效果也不一样。我现在给你个考虑到时间,如果你觉得能坚持的话,那我给你治治。” 冯叔盛不说话了,显然是在认真的琢磨苏瑾瑶这句话的意思。 看得出来,冯叔盛真正不是个傻子,而且是个很聪明也很难对付的人。 但是只犹豫了片刻,冯叔盛的视线落在自己发黑的手腕,然后重重的点点头,道:“全听妹妹的。这疼,真的是让人受不了。” “行,决定了好。”苏瑾瑶说着,眼睛也在四处的看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冯叔盛立马殷勤的问道:“妹妹,你在找什么?三哥帮你找。” 以痛治痛,手疼医脚 对于冯叔盛的问话,苏瑾瑶是完全的置之不理。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接话,冯叔盛肯定是又一通贫。 苏瑾瑶所在的地方是个竹凉棚下面,若是夏天的时候,这里肯定是紫藤爬蔓,花香扑鼻。 可现在是冬天,显得有几分的萧瑟落寞。北风一吹,干枯的树叶还发出“沙沙”声。 冯叔盛也不知道是因为冷了,还是蛊毒发作又疼起来,借着北风还哆嗦了两下,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苏瑾瑶瞄了他一眼,视线在石桌旁边停住了,然后快步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石桌下面的石凳。 冯叔盛立马走过来,有些狗腿的问道:“妹妹,你累了?坐这儿可是凉啊。” 苏瑾瑶示意,道:“你坐,把手放去,我给你诊脉。不知道你毒到了什么程度,怎么治呢?” “是。我坐。”冯叔盛立马听话的坐在石凳,把袖子挽起来,手腕搁在石桌。 苏瑾瑶装模作样的伸手按去,给他诊了诊脉,然后把眉头皱了起来,让冯叔盛坐直。 冯叔盛被苏瑾瑶搞得有点懵,显得也紧张起来。立刻依言坐直了(shēn)子,肩膀的肌(ròu)都鼓了起来。 苏瑾瑶又道:“头抬起来一点,对,看着月亮的方向。再侧点头。” 冯叔盛依然是照做,但(shēn)的肌(ròu)鼓的更厉害了。 苏瑾瑶眯了眯眸,突然间用手使劲儿的一推石桌。桌面被苏瑾瑶一下子推翻了,朝着冯叔盛砸了过去。 冯叔盛正抬着头,度角望着天的月亮,心里紧张的要命。 苏瑾瑶这么一下子推翻了石桌,他着实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去托。 可是石桌很重,苏瑾瑶都是使足了劲儿才给掀翻的。冯叔盛虽然是个年轻男子,又会一些内力,可是猛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手还是慢了半拍。 结果他没托住石桌的桌面,沉重的石桌面还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脚面。 “啊!疼,疼……”冯叔盛顿时给砸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要不是他之前紧张的绷起肌(ròu),估计这么重的石桌面能把他的两只脚骨都砸断。 算是这样,那股钻心的疼都让他差点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差点从石凳摔倒。 苏瑾瑶眉头一挑,这才伸出手去,把石桌面给扶住了,又往旁边一推,桌面借力滚下了冯叔盛的脚面,“轰隆”一声砸在了地。 “你,你个死丫头,找死啊。”冯叔盛不再是那副老实巴交又逢人三分笑的模样,而是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苏瑾瑶。 苏瑾瑶却拍拍手,一脸正色的道:“冯三哥,现在你的胳膊和手还疼吗?” “疼个(pì),脚都要断了,哪里还顾得胳膊……嗯?”冯叔盛吼道一半,顿时警醒过来。一双很风(qíng)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瑾瑶。 苏瑾瑶知道冯叔盛反应过来了,抿嘴一笑,道:“这不行了嘛。现在虽然是砸了脚,可是你只觉得脚疼,不觉得手和胳膊疼了呀。那证明我的治疗有效。而且我之前给你诊脉的时候,已经知道你大致的内力有几成了,所以这个石桌的重量你绝对能够承受得住。” 换句话说,苏瑾瑶是在冯叔盛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给了他最大的疼痛。 现在真的是只觉得脚面疼,骨头断了似的疼。但是胳膊的疼痛,真的感觉不到了。 冯叔盛磨了磨牙,又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才让自己没有发作出来。 他真心没想到,自己能够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让朝廷各位大臣都拿他没辙,可是偏偏栽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了。 尤其还是这么拙劣的方式,报复(xìng)的把他给伤了。 “好,算你狠。我自己找门来的,怪我蠢。”冯叔盛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猛地从石凳站了起来。 可是十指连心啊,脚趾头都被砸肿了,根本是站都站不稳。冯叔盛摇晃了两下,差点又坐了回去。 苏瑾瑶抱着胳膊肘,倚在竹凉棚的旁边,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有前帮忙的意思。 冯叔盛再次咬了咬牙,这才忍住疼痛,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 苏瑾瑶微微的一笑,还不忘奚落道:“最好是一路走回去哈,脚越疼,胳膊的疼痛越发感觉不到了。不用谢我,我这叫以毒攻毒,以痛治痛,手疼医脚,百治百灵。” 论贫嘴,苏瑾瑶虽然不及冯叔盛,可是挖苦人的话,还用得着现学嘛? 冯叔盛脚步顿了顿,转头又看看苏瑾瑶。但是这次虽然是黑着脸,可那眼眸里却漾起了笑意。 他对苏瑾瑶说道:“古家丫头,你是第一个敢这般捉弄我的人,我算是记下了。” “哦,那好,吃一堑、长一智,你该谢谢我的。”苏瑾瑶不以为意的说着,还挥了挥手,道:“不送,我回去吃饭了。” 说完,苏瑾瑶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回走,很快超过了冯叔盛,从他(shēn)边走过的时候,还特意的蹦跶了两下。 冯叔盛咬牙切齿的看着苏瑾瑶蹦蹦哒离开的背影,一双手在袖子里握了又握。 然而,在苏瑾瑶的(shēn)影快要消失不见,而冯叔盛的一双手也将要紧握成拳的时候,苏瑾瑶突然站住了。 冯叔盛也是一怔,还以为苏瑾瑶是见到了什么人。然而他四处看看,这里还是除了他们两个,不见别人了。 继而,苏瑾瑶慢慢的退了回来,又回到冯叔盛面前,在距离他不到三步的距离站定了。 这个距离,一人伸直手臂碰不到对方,但是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可以握在一起的距离。相当于是一个相隔最近的安全距离。 然后冯叔盛看到苏瑾瑶在她自己的衣领抓了一下,然后朝着他伸出了细白如凝脂、纤细如青葱的小手。手心里,趴着一只长得怪模怪样,却很萌很可(ài)的虫子。 “你要干什么?”冯叔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到,那应该是一只蛊,而且很可能是一只进阶到最高级的神蛊王。更有可能,是使自己毒的那一只…… 死的不会是古家人 冯叔盛一脸戒备的盯着苏瑾瑶手心里的神蛊王。他根本猜不透这小丫头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思。 是不是她砸了自己的脚还不够,还要让神蛊王再咬自己一口,使自己毒更深? 冯叔盛这样想着,脸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他一向伪装的很好,总是笑嘻嘻耍贫嘴的模样,在京城里更是不曾有过让他担心害怕的人或事了。 可是现在,因为琢磨不透苏瑾瑶的意思,冯叔盛的的眼神出卖了他。他此时的感觉是心虚、心慌,还有一点点的害怕。 苏瑾瑶挑了挑眉毛,一脸恶趣味的拆穿他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而且你又猜不到我的心思,所以特别害怕,同时又很烦躁?” 冯叔盛磨了磨牙没有回答。但是他心里明白,苏瑾瑶说对了。 从来不曾经历过失败和挫折,一向都是被人被他整的焦头烂额。如今算是败在苏瑾瑶的手里了。 关键是,这个小丫头不止古灵精怪的让人捉摸不透,她还心狠手辣,想到的坏主意从来都不会加以考虑,也不计后果,直接实施了。 现在冯叔盛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那石桌自己真的承受不住,自己的一双脚不是要砸断了吗? 冯叔盛不由得后悔起来,他真不应该太过自信。 他实在不应该觉得,自己能够收服京城大小的贵公子、名淑女,还能够在皇宫之外的所有高门大户都来去自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貌似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根本不会买他的帐,还会把他整的更惨。 苏瑾瑶看着冯叔盛脸那变化不定的表(qíng),心里满意极了。她是恶趣味,眼前的人又能怎么样? 强势的人永远站在顶点,冯叔盛也曾经仗势欺人,如今只不过是被自己捉弄了一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冯叔盛被苏瑾瑶眼闪烁的光芒镇住了,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 但是因为他的脚伤得实在太严重,所以这下意识的回退一步,让他的(shēn)体不承其重,整个(shēn)子向后倒去。 苏瑾瑶趁此机会,把手里的神蛊王放了过去。神蛊王直接落在冯叔盛的脑门,在他的额头咬了一口。 “嗷!”冯叔盛惨叫一声,几乎是从地窜起来的。 疼,特别的疼,脑门的疼痛甚至压过了双脚的疼痛。他是辈子做了什么孽吗?竟然让他遇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好了,别叫唤了。”苏瑾瑶皱起眉头揉了揉耳朵,快要被冯叔盛给喊聋了。 然后一脸不屑又奚落的说道:“这次是真的给你解毒。被神蛊王咬过一次,起码三天之内不会毒(xìng)发作了。” “什么?”冯叔盛一手捂住火辣辣剧痛的额头,一边楞着问道。 可是问过之后立刻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道:“你这是耍我。你是不是想说,头痛了,脚不痛了?我特么的感觉现在浑(shēn)都痛。” 冯叔盛终于算是聪明了一次。最开始他说手疼,苏瑾瑶掀翻了石桌砸在脚,脚的剧痛让他注意不到手臂的疼痛了。 那现在一定是让神蛊王咬了他的额头,让他有注意不到脚的疼痛了。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这特么的叫做神医弟子?神医是这么给人看病的吗? 冯叔盛一脸吃了臭豆腐的表(qíng),说不出是陶醉其还是厌恶无。反正他看着苏瑾瑶觉得这女人是天生的煞星,招惹不得。 苏瑾瑶一边收回了神蛊王,一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你的脑袋要是都像现在转的这么快,以后做事的时候想想后果,不会再有类似的事(qíng)发生了。不过,我的医术你质疑或是相信都无所谓,回去之后你明白了。” 说完,苏瑾瑶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冯叔盛跺了跺脚,想骂人。可是脚狠狠的跺在地疼的再次倒地,哑着嗓子又嚎了一声。 苏瑾瑶回到屋里,好在饭桌还在,众人也都还坐在桌边,像是在瞪着她回来吃饭。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让大家久等了,都安顿好了,大家吃饭吧。” 可是苏瑾瑶说完落座,见众人的眼神还是充满好的看着她。 苏瑾瑶一边接过明娟递给她的湿帕子擦手,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趁我没在的时候大家都吃好了?那你们先回吧,我再吃点。” 这时候,古尚卿挪了挪椅子,把(shēn)子倾过来,压低声音对苏瑾瑶道:“刚刚有小厮回报,说咱们家小花园那边有野兽的嘶吼。” “啊?声音都传到这边来了?还是你们只听到报告了?” 第45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放下帕子,一边问着一边把筷子拿了起来。 这次换成是古雨绡好的问道:“二姐,你究竟把冯叔盛怎么了?我们是没听到惨叫。不过来报告的那个小厮,吓得脸都白了,说是……怕闹出人命来,让爷爷过去看看呢。” 古尚卿又接过话茬道:“不过爷爷很淡定的相信你,还说:没事,死的不会是咱们古家的人。” 咳咳,苏瑾瑶咳嗽了一声,眼睛向老爷子看去。她倒是真没想到,爷爷竟然如此笃定相信她的能力。 嗯,没错,死的肯定不会是古家的人,那是冯家的人喽? 苏瑾瑶一笑,咧嘴道:“爷爷,你猜错了,冯家的人也没死,我给他医了医,勉强能撑到过年吧。” “嗯,那好。咱们家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年了。”古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然后也拿起了筷子,道:“行了,吃饭吃饭。” 一向沉稳的古宰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却也没有说什么,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他能说什么呢?家里以前也有这么一号人存在的,只不过那个人长大之后成为了一个伟岸男子,甚至为国捐躯,而死在了战场。 如今三弟的女儿回来了,跟三弟还真是如出一辙。相信如果三弟还活着的话,也不会容许有人来古家闹腾的。 古夫人看了看老爷子,又看看古尚卿和苏瑾瑶,最后一脸担忧的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女儿古雨绡身。 想要补偿 古夫人其实是担心,如果苏瑾瑶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会不会也跟着变成小霸王? 对于古雪绮,古夫人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雪绮从小患有腿疾,所以性子也就跟着安静下来,从不乖张淘气。 反而是这个古雨绡,仗着年纪小得到了全家人都宠爱,也由小时候的顽皮淘气,变成了一点点的任性。 古夫人忍不住又想起之前,古雨绡私自从家里跑出去,半夜爬墙被古尚卿逮住送回来的事情。 如果那次不是被尚卿捉到了,家里人也一时找不到雨绡,由着她闹腾着去找小城儿的话…… 找不到还好小城儿,若是真的给古雨绡找到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只怕也是会落下口实的。 越想越是担心,古夫人最后连拿起筷子的勇气都没有了。看看身边的女儿,就越看越是担心。 古宰相注意到了妻子的反常,不由得轻轻的唤了一声:“敏之?” “哦。啊?”古夫人佟敏之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古宰相,可眼神还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 古宰相虽然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但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必定是心中有事。可是又不便这个时候提出来,就问道:“敏之,我只是想问问,明日瑾瑶笈进礼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古老爷子听到这话,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想古夫人这边看了过来。 看得出来,古老爷子也是很重视苏瑾瑶的笈进礼的。 古夫人感觉到了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连忙点点头,说道:“是,都准备好了。我正打算吃完饭,跟爹说一说呢。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古夫人明白,虽然说准备这次笈进礼在时间上仓促了一些。但是对于古家来说,苏瑾瑶是将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自然也是不能马虎的。 古老爷子听了也是点点头,道:“那好,吃过了饭就都留下,听听明天的安排。” 有了古老爷子的这句话,全家人也就全都低下头认真的吃起饭来。 苏瑾瑶本来对于笈进这件事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只道是走个过场。但是现在看看全家人都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只是众人都在吃着饭,却没有人真正留意到还倒在小花园凉棚下的冯叔盛。 虽然刚才额头疼的难以忍受,但是经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夜里的凉风吹的舒服,还是被神蛊王咬了一下真的有用,他的额头的疼痛减轻了,手上的疼痛也不知从何时一下子消失了。 对于冯叔盛来说,本来从手心开始,就好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体里爬过,又痛又痒,钻心的难受。 而且那种感觉是从手心开始,慢慢蔓延到手臂,最后有向着全身蔓延的趋势。 一想到蛊虫就是无数细小的虫子,此时正在他身体的皮肤下,在血管和肌肉里作乱,冯叔盛就仿佛下一刻要死掉般的难受。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就是一瞬间消失了,他在 不经意间再回想的时候,好像从来都没有疼过一样。 冯叔盛这才看了看原本泛黑的手心,就发现黑色变淡了。再挽起袖子,则看到原本由手腕蔓延到肘窝的黑线也不见了。 “真的有用?臭丫头哪有那么好心?”冯叔盛嘴上虽然还是骂骂咧咧的,可是坐起来反复的看着自己的手,也开始相信蛊毒被暂时压制住了。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手心里的黑色还在,就和他最初中毒的时候一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冯叔盛脸上再次又恢复了那种讨喜的笑容,有点痞子味道的笑,却因为一张很周正的脸显得玩味不羁。 再一次确定蛊毒暂时没事了,又揉了揉微微发麻,但已经不再剧痛的额头,冯叔盛真的猜不到那个叫苏瑾瑶还还是该叫古雅的小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管她呢,回头再说。”冯叔盛脑子好使,但是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暂时不去想了。 因为冯叔盛可以确定,苏瑾瑶不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冷笑了一声,冯叔盛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而,双脚刚刚支撑起身体,他再次惨嚎一声,一屁股坐回了原地。 “死丫头,砸的我的脚一定是断了。啊啊……”冯叔盛捂着双脚躺在地上,真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现在手不疼了,头也不疼了,就是双脚疼的厉害,真特么的疼死他了!! 因为晚餐比平时吃得时间长,时间也比平时晚了,所以大家都吃过饭之后,古夫人就让厨房松了些解腻的汤茶。 桌上的饭菜都撤了下去,各自都坐在厅上喝着热汤茶。 古老爷子咽下一口略带甜味的枸杞菊花茶,抬起头来先看向了苏瑾瑶,然后问道:“瑾瑶,明天的事情,你都学的怎么样了?” 苏瑾瑶放下了手里的盖碗,坐直了身子笑着道:“都学会了。典礼的过程也都给我仔细讲过,这还要谢谢伯母的细心。” 其实,要不是有古雨绡在旁边顶雷,苏瑾瑶也不会那么快被放过。 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对于古雨绡的的笨拙,苏瑾瑶就像是个天才般应对自如。 听苏瑾瑶这么说,古夫人一脸尴尬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而古雨绡则是满心哀怨又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古老爷子朝古雨绡笑了笑,他也听说了这个孙女整个下午都在和嬷嬷学习的事情。 但是老爷子从心眼里觉得,苏瑾瑶这般的聪明真是像极了他的小儿子。因此,心里多了几分的安慰,眼中也流露出浓浓的疼惜和思念。 古宰相当然能够看得出父亲眼里浓浓的亲情和歉意。 这么多年来,大哥的儿子一直在身边,可三弟的女儿却流落在外,对古家、对古老爷子来说都是一桩憾事。 如今总算是一家人团聚了,老爷子心中的想法自然是想要补偿,更是想把最好的都送给苏瑾瑶,这也没错。 意义非凡的银簪 想到这里,古宰相也开口道:“爹,您给瑾瑶写的祝词写好了吗?我今天晚上拿过去看看,明天典礼的时候,也不会念错。 ” 试想,堂堂的宰相大人怎么会把一份祝词念错呢。只不过,这是他要表示对苏瑾瑶的重视而已。 听完这句话,苏瑾瑶看向古宰相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的感激。古家的人,对她确实不错。 古老爷子点点头,道:“写好了,在我屋里呢。晚点你过来拿吧。” 之后,古夫人又给古雪绮和古雨绡分别安排了事情。 像是明天这样的典礼,明娟是要陪着苏瑾瑶的,但是古雪绮作为笈进之后的姐妹也是要陪同的。这就跟做伴娘有点像,但又不是一个意思。 古雨绡则是被安排在古夫人给苏瑾瑶梳头的时候,由她捧着需要用到的梳子和发簪。 笈进典礼最主要的一环就是绾发、插簪,所以丝毫都马虎不得。 谈到了这个环节,古夫人还特意命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把东西取来,说是给苏瑾瑶准备的发簪。 不一会儿,侍女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好几只长条形的小盒子,应该都是装着发簪的。 而且每只盒子都很精致,看得出里面的发簪必定都不是普通的首饰。 托盘捧到了苏瑾瑶的面前,古夫人起身走过来,亲自把上面的首饰盒一一打开,问苏瑾瑶道:“瑾瑶,这几件发簪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也算是精致了。你看看喜欢哪一支,就送给你了,明天插簪的时候就戴这一支。” 按理说,女儿笈进,是应该由娘亲准备发簪的。或是专门请工匠打造,或是戴上母亲娘家陪嫁的发簪,这也是为了一份传承,寓意都是很美好的。 苏瑾瑶没有娘亲,自然就由古夫人来准备。但是时间紧迫又来不及现打造一支新的发簪,所以古夫人才选了她娘家的陪嫁。 说实话,苏瑾瑶的心里是很感动的。因为古夫人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上街去给苏瑾瑶买一支发簪回来。 想必只要是价格不菲,就连老爷子都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但是现在面前摆着的是古夫人当年的嫁妆,这份意义又大大的不同了。 苏瑾瑶抿着唇站起身来,视线在首饰盒上一一扫过,眼里看着的是发簪,心中翻腾的却是一抹浓厚的亲情。 “瑾瑶?”古夫人发现苏瑾瑶有些走神儿,不由得轻轻叫了她一声。 苏瑾瑶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是一双黑白分明又水汽萦绕的泪目。哽了一下,才道:“谢谢伯母的精心准备,我……我好喜欢。” 古夫人也愣了一下,她从这个姑娘的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感动和伤心。想到这是个没有了娘亲,又刚刚知道自己生身父亲的小姑娘,不由得一阵心疼。 “傻丫头。”古夫人说完,走过来揽住了苏瑾瑶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两下,道:“别忘了,从你娘亲那边论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姨娘呢 。所以,好好的选选吧,这是姨娘应该为你做的。” 苏瑾瑶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视线再次落在那一支支精致的发簪上。 几乎没怎么仔细挑选,苏瑾瑶就被一根银质的“回”纹簪吸引了。雪白的银质,錾刻着鎏金的回纹,简单又大气,还带着几分的古朴与雅致。 和旁边的一支白玉簪比起来,纯银的质地当然比不上白玉矜贵,但那银白色比白玉多了几分精俏;再和另一支金镶玉的发簪比起来,少了一分华丽却多了几分的质朴。 因而,苏瑾瑶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的触摸着发簪上精致錾刻的“回”形纹,然后将簪子拿起来道:“伯母,我就选这一支吧。” “好。”古夫人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道:“瑾瑶真有眼光。这虽然是一支银簪,但却是我曾祖母的陪嫁。一代代传下来,意义非凡。而且我曾祖母高寿九十有六,更是子孙满堂、福泽深厚,瑾瑶带着它笈进,真是最好不过了。” 苏瑾瑶本来只是喜欢这支银簪的古朴、简洁,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深刻的含义。 可是又仔细一想,如果单单从价值上来讲,银质确实比不过白玉和黄金。 可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一根银簪,古夫人又怎么会装在如此精致的盒子里,拿出来给自己挑选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脸色一红,连忙道:“伯母,我不是挑剔……我没想到这支发簪这么有意义,你还是把它留给雪绮或是雨绡吧。我还是再选一支好了。” “不用不用,这支真的很好。”古夫人伸手将银簪连同盒子一起拿起来,看了看道:“你别怪伯母偏心。其实早在雪绮笈进的时候,我已经把这几根簪子都拿出来,让雪绮挑选了。当时雨绡也在场,她也给自己选定了一支。但是雪绮和雨绡都没有选中这根簪子,我当时还有几分的遗憾。也曾经想过,我要是再有个女儿,她又会不会选这根簪子?这毕竟是我们佟家的传承之物,可不想就这么被人冷落了。” 顿了顿,古夫人又道:“你别怪伯母多言,我只是想说,佟家也曾经是小门小户。我曾祖母笈进的时候,才打造了这么一支银簪,就可见当时的家境多么普通了。而一直到我曾祖母出嫁的时候,也是只有这么一支银簪算是像样的嫁妆了。可是后来,曾祖母与曾祖父一起,挣下了整个佟家,也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所以这支发簪意义更是不同。如今瑾瑶你就像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又一眼看中了这支发簪,我欢喜都还来不及呢。所以你不用重选,它就是和你有缘。好孩子,拿着吧。” 听了古夫人的话,苏瑾瑶的眼神显出深深的凝重,手里接过来的发簪也是沉甸甸的。 那种被接续下去的传承,让她心里有一种感慨,也有几分的感动。 虽然她不是佟家的人,可是古夫人似乎真的没有把她当作外人来看待,这种感觉真好啊。 佟家的传承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一副又快要哭了的模样,赶紧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苏瑾瑶的背,轻声道:“瑾瑶,快谢谢二婶啊。 ”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发簪,慢慢的躬身一礼,鞠了一个很深的躬。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认真的道:“谢谢伯母,我以后就是您的女儿了。” 苏瑾瑶从来都不会任人唯亲,但这次对古夫人,她是真心诚意的敬爱着。 她也不知道鞠躬算不算是最深的礼节,但除了磕头下跪之外,苏瑾瑶所能够想到的最高礼节,就是深深的一躬了。 古夫人笑着伸出手,理了理苏瑾瑶的头发,柔和的道:“好孩子,明儿我亲自给你插簪,还要看着你出嫁。” “好啦,娘亲又多了一个女儿了。可是我们的家的儿子真少呢。”古雨绡在旁边叫了一声,打破了这煽情的画面。 苏瑾瑶一梗,继而就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古尚卿。 果不其然,古家所有人都看向了古尚卿,老爷子更是眉头紧皱。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道:“尚卿,一会儿你也到爷爷屋里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古、雨、绡……”古尚卿这个妹控已经完全崩溃了。他真心不明白,古雨绡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 第4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话题引到了古尚卿的身上,今天的这次聚会也就算是结束了。 古夫人又例行公事的交代了苏瑾瑶几句,就让她回去好好的休息。 而古家三姐妹都出了门之后,全家人的焦点再次集中在古尚卿的身上。古尚卿悲切又无助的表情看着门口,他想走,可是又不能走,心里就别提多憋屈了。 往回走的路上,古雨绡撅起了小嘴,问道:“二姐,我能看看你的簪子吗?” “当然能啊。”苏瑾瑶说着,就将手里捧着的首饰盒递了过去。这本来就是古夫人的东西,古雨绡看看当然也没什么。 古雨绡双手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着簪子上的花纹,表情是认真且炙热的。 苏瑾瑶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把这簪子转送给古雨绡的话。 这毕竟是古夫人娘家的东西,按理说也是应该传给女儿的。至于是古雪绮这个大女儿,还是古雨绡这个小女儿都没有关系,反倒是苏瑾瑶比较不是佟家的人,也和佟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嘛。 可是现在提出转送,又显得自己太不相信古夫人的诚意了。刚才古夫人那样说,就是想要让自己收下这支发簪,再好好的传承下去的。 倒是古雪绮看出了苏瑾瑶的为你,拉了拉她的衣袖,微微摇头冲她笑了笑,意思是让苏瑾瑶不用多想。 可这哪里是多想的问题?这分明就是事实,苏瑾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就在此时,古雨绡把看了好一会儿的首饰盒重新阖上,叹了口气,道:“娘亲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这支簪子的过往和意义。” 苏瑾瑶张口欲言,可是话到 嘴边又发不出声音了。 但没想到古雨绡忽地就俏皮一笑,一边把首饰盒塞回到苏瑾瑶的手里,一边道:“不过,就算是当初娘亲说给我听,我也不会选这支簪子就是了。” “啊?”苏瑾瑶没想到古雨绡来了这么个大反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古雨绡就笑着道:“一来呢,是我爱漂亮,这么一支朴素的簪子实在不适合我;二来呢,娘亲其实给我们挑选的这几根簪子都不普通,不管我们挑选那一支,都是代表着一个深刻的含义。还有第三点,就是这支簪子对于佟家传承的意义重大,可我和大姐都不适合这样的担子,所以你要去扛,我们也是要感谢你的呢。” “你是说,这根簪子代表着佟家的传承?”苏瑾瑶一时间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就问道:“可我并不是佟家的人啊。” “严格说来,我们姐妹两个也不是佟家的人啊。”古雪绮拉了苏瑾瑶一下,说道:“我们和你一样,都姓古。” 苏瑾瑶这才明白一点,问道:“你是说,佟家的传承不是根据姓氏来的吗?” 古雪绮摇摇头,道:“本来是要同族同姓相传的,可是佟氏一族这两代人都是男丁不旺,我有六位姨母,却只有一位舅舅。而我的这位舅舅却也只有四位女儿,没有子嗣。你说这佟家……” 说到这里,古雨绡接过话茬道:“所以说,接过这根簪子不是要你姓佟,而是让你记着佟家的一份人情。日后有哪位佟氏一族的女儿招赘,让佟家有了后人,拿着这根簪子的人就要鼎力相助,帮佟家兴旺起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份传承的意义更是深刻了。 如此看来,佟家倒是也算开明,并没有重男轻女,女儿多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够保留一份力量,日后帮佟家一把,这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簪子,觉得这缘分也真是巧妙。 不是苏瑾瑶轻看了古雪绮和古雨绡,只是她觉得这簪子到了那两姐妹的手里,未必能比得上自己将来对佟家的帮助更大。 或许,古夫人也有这样的考量,所以在自己选中这支银簪的时候,古夫人才会那么高兴吧。 想通了,苏瑾瑶便欣然接受了,也暗自打定主意,这份人情她是记下了。佟家的责任,她也愿意分担一些。 说着话,也就来到了各自要分开的路口。古雨绡照例拐弯去了另一个方向的闺房。 古雪绮朝苏瑾瑶摆摆手,也向她的屋子走去。只是到了门口又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落在了苏瑾瑶的窗子上。 苏瑾瑶心细如发,也能够揣摩人心,一下子就想到古雪绮应该不是在看自己的窗户,而是看着十七昨天站过的地方吧。 一时间,再次想到白天时候的那两个人,苏瑾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帮着两个人继续了。 明明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若是真的有了深情,又该如何去面对? 玲珑骰子安红豆 古雪绮微微怔了一下之后,就回过神来,也发现了苏瑾瑶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目光。 一时间,古雪绮的脸就红了起来。但还是抿了抿唇,向苏瑾瑶说了一声:“瑾瑶,谢谢你。”说完,就开了自己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苏瑾瑶再次叹了口气,也进了自己的屋里。 她有过吩咐,让明娟她们不用时时都跟着自己,所以晚饭之后明娟就离开了。 所以苏瑾瑶进屋之后也没有什么人说话,更没人伺候着,就打算洗洗睡觉。 可苏瑾瑶刚刚躺下,就听到窗外再次传来了响动。声音不大,但明显是在鼓捣她的窗棂。 苏瑾瑶微微一皱眉,继而就笑了。她以为是十七又来了。 她觉得十七是不是胆子太大了,昨天来的时候还只是规规矩矩的叩窗,今天竟然直接敢鼓捣她窗户? 苏瑾瑶立刻披衣起身,一边系好了扣子,一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为了不发出声音,苏瑾瑶屏住呼吸,还赤着脚。 外面摆弄窗户的人明显停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屋里的人呼吸变了。 苏瑾瑶知道,凡是内力高的人都能够靠着呼吸声分辨屋里的人是否睡着了,或是有了什么动作。 因而,她也不再故意掩饰,猛地一步窜到窗边,左手一抬插销,右手就已经推开了窗户。 “砰”的一下,虽然声音不大,但手下的感觉是撞到窗外的人了。 苏瑾瑶正要乐呵呵逗弄“十七”,却发现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的好像是……古学斌! “怎么是你?”苏瑾瑶惊讶不已,探身出来仔细的看,就见古学斌也是一脸哀怨又无奈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而且,鼻尖明显红了。 “瑾瑶,你就没想到是我?”古学斌说话的时候稍微有些鼻音,继而站起身来,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一边回手阖上窗户,一边道:“我怎么知道是你。你不是说有很多事忙,不能来吗?” 白天才见过面,说他忙,可是晚上又跑到自己窗外来,这样的古学斌真是……闲的慌。 古学斌正要说话,眼神一扫就看到了苏瑾瑶赤着的脚。手也不再捂着鼻子了,而是一步迈过来,双手将苏瑾瑶横抱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将苏瑾瑶放在他腿上。 苏瑾瑶稍稍羞了一下,也没有怎么在意,又问:“你还没说,到底来干嘛?” “给你送东西。白天没带在身上,就趁现在赶着给你送过来。”古学斌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是个长条形的首饰盒,做工很精致,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 苏瑾瑶接过来却一脸的诧异,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她确实收过古学斌不少的小礼物,但是大多是他自己做的。珍贵的也有,比如那颗千年冰魄,可也不是花钱能买到的。 可是这明显就是个首饰盒,还是从宫里拿出来的,这不像是古学斌的作风吧。 转而又想想,如果不是真正重要的、或是古学斌很在意的东西,他应该不会急巴巴的大 晚上跑过来送给自己吧? 古学斌却不直接回答,抿嘴一笑,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还是把盒子打开了。其实,能收到礼物,还是他特意跑过来的,苏瑾瑶的心理还是很高兴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欢礼物呢? 就算是不喜欢礼物,起码对方在乎你的这份心思,也是值得珍惜的。总比嘴上只说说甜言蜜语,从来不走心的强。 一打开盒子,苏瑾瑶就愣了一下。看这张条形的盒子她以为是项链、手链一类的饰品,但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支发簪。 簪子是象牙的,莹白温润的色泽,简洁的线条。最为特别的是簪头装饰的部分,是刻成了一只镂空的骰子,中间嵌了一颗……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古学斌竟然知道这句话?他竟然做了一支特别的簪子给自己? 苏瑾瑶拿出那支发簪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应该是出自古学斌之手。不是说手工多么粗糙,只是雕刻的痕迹明显。这应该是他急着挤出时间雕刻出来的,所以还来不及精修和打磨吧。 苏瑾瑶的心狠狠的被拧了一下,似乎柔的能够滴出水来。 “你,你又做这些个。”苏瑾瑶抿了抿嘴,把头靠在了古学斌的怀里,紧紧的依偎着他。 古学斌微微一笑,道:“我是听说明天就是你的笈进礼,所以昨夜赶着做了出来。时间实在仓促,我是把桌上的一尊牙雕给切了,才找到了材料。” 牙雕?切了!!太子殿下还真是大手笔,随随便便的就毁了一尊象牙雕刻,给她做了一个簪子出来。 苏瑾瑶暗自翻翻白眼,很想说:你咋不把那尊牙雕直接给我抱来呢。 不过,这份心意,她喜欢。 苏瑾瑶摆弄着手里的簪子,然后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道:“那你现在就给我戴上,好不好?” “现在?”古学斌一怔,问她:“不是明天笈进的时候带?” “明天笈进有另外一支了。”苏瑾瑶把这只发簪塞到古学斌的手里,道:“我不想辜负伯母的好意,所以你的这支现在戴上,你亲手帮我戴。” 古学斌抿了抿唇,眉头一挑笑着道:“可我不会梳头。” “随你。”苏瑾瑶也笑了,道:“你怎样都行,随意的绾起来,簪上就好了。” 苏瑾瑶说的是实话,他怎样给她戴上这簪子都不重要,只要是他亲手戴上的,她就欢喜。 玲珑骰子安红豆,这份心意就足够了。此后的她和他,他们的一生都是彼此牵绊着,自然是相思入骨了。 古学斌把簪子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子,似乎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继而,他看到苏瑾瑶慢慢的转过头去,那一头青丝如漆黑的绸缎,带着淡淡的柔光,还散发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微微用手指触在发上,那丝滑的柔顺让古学斌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仿佛那发丝是缠绕在他心里的结,让他愈发的珍惜了。 怪我迷惑太子殿下 “瑾瑶,你真美。 ”古学斌说着,用手指笨拙的挑起苏瑾瑶的发丝,在她的头上仔细又认真的绾着。 他不会梳头,也不会绾发,但是为了怀里的她,一切都可以。发丝轻柔顺滑,一丝一缕都能够牵动他的心怀。 而苏瑾瑶则是乖顺的窝在古学斌的怀里,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绾起,轻而又轻、生怕弄疼她的插上了发簪。 “好看吧?”苏瑾瑶伸手摸了摸插好的发簪,笑着抬起头看向古学斌,满脸的甜蜜和信任。 古学斌的一双凤眼眯了眯,露出一个笑容来,又轻轻的刮了刮苏瑾瑶的鼻子。但最后却摇摇头,道:“我绾的发,实在不好看。” “发簪好看就行了。”苏瑾瑶说着,舒了一口气,道:“以后别费心思给我准备这些了。成亲之后,你要专心国事,不要把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 “瑾瑶……”古学斌看着苏瑾瑶,一脸的吃惊,道:“这,这真是你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道:“难道我应该说:你不要做事,每天陪着我的就好啦。我们春天去游山,夏天去玩水,秋天去赏叶,冬天去看雪。一年四季什么都不用做,你看着我、我瞧着你就足够了。” “对嘛,这才是瑾瑶应该说的话。为夫准了。”古学斌说完,捧起苏瑾瑶的脸蛋,轻轻的亲了一下。 苏瑾瑶被他气笑了,道:“我要是真的那样扯着你到处玩儿,只怕全国百姓都要骂我是妖精了。你父皇也不会饶过我,一定把我定罪,怪我迷惑太子殿下。” 古学斌一笑,道:“我的女人就是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自然也是要陪着你、守着你。若是你的快乐我都不能在场,那还要我做什么?” “留着做种。”苏瑾瑶突然说了一句,继而就低下头,扯着古学斌的衣襟儿盖住自己的脸,“哧哧”的笑了起来。 古学斌被梗了一下,却也笑了。抱着苏瑾瑶的手又紧了紧,但是没有继续其他的动作,而是站起身来,走过去将苏瑾瑶放在了床上。 然后古学斌就坐在床边,拉过被子给苏瑾瑶盖好,说道:“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还要回去?”苏瑾瑶以为,古学斌跳进屋里之后是要过夜呢。 虽然知道古学斌留下来什么也不会做,但是能够和他腻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天气好冷,被子里有他的体温,苏瑾瑶睡得特别安心。当然,这个理由千万不能够让古学斌知道。 古学斌却摇了摇头,道:“不能多留,十七还帮我顶着呢。我让他他坐在灯下看书,我最多在这儿待一个时辰。” 苏瑾瑶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古学斌的大手就轻轻的搭在苏瑾瑶的肩头,守着她,看着她静静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苏瑾瑶睁开眼睛自然是看不到古学斌了。 不过他坐着的地方,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却只有两个字“一天”。 苏瑾瑶翻过去又看看,也没有看到落款或是别的留意。她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古学斌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过,苏瑾瑶还是将字条收了起来,或许等到再见着他,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吧。 苏瑾瑶刚刚起身,明娟就来了。仍旧是带着明珞等人,提了热水给苏瑾瑶沐浴更衣。 今天虽然是笈进礼,不过不必像祭祖那样一早早就起来。选定的吉时是在中午时分,所以现在起身慢慢的收拾,一切都来得及,甚至还要多等一会儿。 苏瑾瑶沐浴的时候,明娟照例在外面用烙铁给她烫热了衣服。一边烫着一边道:“过一会儿府里就要热闹起来了,小姐笈进会有很多人来祝贺的。一会儿我就在小姐身边站着,小姐你看我的手势行事。我的大拇指动一动,就是要紧的人物;如果是我的食指动一动,平时爱给古家使绊子的人,小姐就要小心应对了。如果我并没有什么动作,那就是普通来祝贺的宾客了。” 第46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娟是古夫人特意安排跟着苏瑾瑶的,以后苏瑾瑶进宫她也是要随侍左右的。肯定这些朝中大臣和古家的关系她也知晓,并且包括宫中一些要紧的人物,各位小主儿直接的关系和各自的喜好,明娟都知道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要选一个好的贴身丫鬟的原因了,主子记不住的事情,丫鬟就要全都记好,以便随时给主子提醒一下。 苏瑾瑶一边听着,一边想着自己本来要带着秀宁,但古夫人说是再调教一番的话。 现在看来,秀宁的确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只怕就算是今天这样的场面,秀宁也难以应对吧。 倒不是苏瑾瑶看轻了秀宁,而是苏瑾瑶知道,像是明娟这样从小就被古家挑选出来的大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一个乡下丫鬟能够比得上的。 虽然苏瑾瑶也曾经要求秀宁要警醒点,多看、多学,但秀宁要想达到明娟这样,只怕要狠狠的锤炼上好几年才行吧。这几年的时间里,只怕苏瑾瑶是没法干等着的。 苏瑾瑶洗好了,明娟也说的差不多了。然后仍旧是让明珞拉给苏瑾瑶梳妆。 今天只是给苏瑾瑶画个简单的妆容就可以了,头发不用梳起来,直接披散在脑后,由插簪婆婆给苏瑾瑶绾发。而今天的插簪婆婆,就是古夫人了。 都准备好了,苏瑾瑶没有立刻穿上典礼时候的那件白衣,而是穿了一件平时的衣服,打算先去古夫人那边看看。再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可苏瑾瑶刚刚出门,就在小路上遇到了带着丫鬟走过来的古夫人。 “伯母,我正要去找你呢。”苏瑾瑶说着,来到了古夫人面前,笑盈盈的道:“怪我起来晚了,还要伯母亲自跑一趟。” 古夫人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呀。我就是怕你来回的跑,才过来看看的。一会儿你才是典礼的主角,一整套的程序走下来,有你累得呢。所以啊,现在哪儿都不用去了,回屋歇着就好。等吉时到了,我再叫人来招呼你。” 原来是相亲会 不得不说,古夫人对苏瑾瑶确实宠爱又贴心。 硬是让明娟把苏瑾瑶送回屋里,还叮嘱她最好多歇歇,不用提前出来太劳累。 苏瑾瑶被送回屋里,一边好外面会是多大的场面?一边又觉得是不是古夫人小题大作了,自己可不是怕累的主儿。 明娟见苏瑾瑶有些坐不住的样子,笑着劝道:“小姐还是好好的歇着吧。之前练习的那一套其实只是一小半而已,也是笈进礼最主要的部分。但是从头到尾都是要小姐参与的,还要认真的去做,所以还是很累的。” 无奈,也找不出别的事情好做,苏瑾瑶只好闷在屋里等着。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面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明娟到外面去看了一眼,回来服侍苏瑾瑶换了笈进礼时候应该穿的那件白裙。 明娟又对苏瑾瑶道:“客人已经来了。不过都是一些相熟的贵客,如远亲或是朝和古夫人要好的夫人、小姐们,还有大小姐和三小姐的小姐妹。” 苏瑾瑶知道,这也是交际的一种。那些朝廷大臣们的家眷也都是相互走动的,各家的小姐们也有的在一起玩儿的特别好,是俗话所说的“手帕交”。 不过,也不排除一些是为了逢场作戏,所以才互相吹捧、只为了应酬的。 苏瑾瑶可以说是刚刚来到京城,根本是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外面的人她也一个都不认识,也不必现在出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之前跟在古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才来请苏瑾瑶到前面去。 苏瑾瑶答应着,知道是终于轮到自己场了,竟然还稍稍紧张了一下。 明娟看出苏瑾瑶一瞬间的慌乱,笑着到梳妆台前拿起牛角梳又给苏瑾瑶把一头秀发梳理一遍,使的发丝更垂更顺。 然后才扶着苏瑾瑶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刚才还怪,为何小姐半点都不紧张?不过现在这样,才是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苏瑾瑶听了不由得怪,问道:“这个还要紧张起来才算是正常?” “那是自然啊。”明娟和苏瑾瑶说话,也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道:“女孩子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啊。而且不笈进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所以意义非常呢。我见过雪绮小姐笈进的时候,听说天不亮起来了,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倒是小姐你,安安稳稳的在屋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居然要出去了才微微的慌了一下。”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明娟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故意损她。 而且苏瑾瑶也有些好笑,她什么时候也会紧张了?似乎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和一次杀了很多很多人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呢。 本来有明娟陪着,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可是没有想到,当苏瑾瑶和明娟来到前面正厅的时候,一个哑哑的嗓音远远的传来:“我见过古家的妹妹了,长得可好看呢。一会儿你们见了知道了。” 这声音……是冯叔盛! 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这个日子他来做什么?而且听冯叔盛说话的意思,明明是在说自己吧。 明娟也听到了冯叔盛的声音,转头看了看苏瑾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想了想,明娟还是劝道:“小姐别急,这是个大日子,想必冯家三少爷不会怎么样的。” 苏瑾瑶微微摇头,道:“我不是怕他怎么样,他也未必有那个胆子。我是怕他贫,那张嘴真是……该缝的。” 苏瑾瑶说着,脚步却不能停。间也遇到几个有意来说话、搭讪的,不过都是些女子。年纪或大、或小,一介绍都是古家相熟的人。 而且苏瑾瑶留意看了一下明娟的手势,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一直都是大拇指在轻轻的动,应该是需要友好对待的。 等到走过这些人,另一群人显露出来,而这些人当以年轻的男子居多,为首的是冯叔盛。 苏瑾瑶再次皱眉,趁着现在周围没人,低声问明娟:“不是说男女有别吗?为何我的笈进礼会来这么多的年轻男子?” 明娟听了一怔,继而也是压低了声音,道:“看来小姐是不清楚这其的道道,也怪我没有跟小姐说明白。这笈进礼在京城要办的如此热闹,也正是为了让这些朝大臣或是达官显贵家里的公子、小姐们多些见面的机会啊。” “相亲?”苏瑾瑶顿时明白了,这是古时候的相亲模式啊。 听苏瑾瑶说的这么直白,明娟笑了,微微点了点头,证明苏瑾瑶说对了。 苏瑾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是名花有主了。否则在她笈进之后,也会是待价而沽的那个吧? 而且以后别人的笈进礼,她也得到场,跟着那些个纨绔子弟们见面,在被某些人挑挑拣拣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把视线放开,想要找寻一下古尚卿,或是古雪绮、古雨绡的身影。估计他们三个在这一的场合之下,也不会好过的吧。 然而,苏瑾瑶翘首四望却并没有发现古尚卿他们的身影,反而是被正在人堆里话痨的冯叔盛给看见了。 冯叔盛朝众人点点头,挤出人群朝苏瑾瑶走了过来。 此时是白天,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身,尤其是他脸带着一贯的笑容,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都是闪闪发光的。 可苏瑾瑶看见冯叔盛走过来,眉毛拧在了一起。因为此时人多,她不想让古家人成为谈资,所以可能没法对付这个家伙。 “妹妹,冯家三哥来给你恭喜了。”冯叔盛说着,还微微欠身,做出礼貌的样子来。 苏瑾瑶根本不想搭理他,因而只是“嗯”了一声,准备绕过去。 冯叔盛却不肯放过,横移了半步,挡着苏瑾瑶的路,笑着道:“妹妹慢走,你猜猜我给你送什么贺礼来了?” “谢谢,我不用什么贺礼,你请自便吧。”苏瑾瑶完全是咬着牙说的,恨不得一巴掌按在冯叔盛脸,把他给挥开。 冯叔盛的礼物 可苏瑾瑶的不待见并没有让冯叔盛退缩,反而仍旧是一张带笑的脸,道:“我知道妹妹什么也不缺,但我这一片心意,还是希望妹妹能看看。 ” 说罢,不等苏瑾瑶有什么表示,已经朝旁边摆了摆手。 几乎是立刻间,有一个小厮抱着一只藤编的箱笼跑了过来,大小约两尺见方的箱笼,被小厮抱着不见多么费力,可见里面的东西不重。 冯叔盛和苏瑾瑶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好的围拢过来看热闹。此时又见小厮抱一个箱子,更加好了。 也有人开始询问:“三少爷,你这么大只箱子,装的是什么宝贝啊?不过算是宝贝,这箱子看着可不怎么样啊。” 一般来说,好物要好装,越是珍惜的宝贝,盛装的盒子越发的精致。一来是为了保护宝贝本身,二来也是为了一拿出来彰显气派。 可是这箱笼本身材质很一般,藤编的玩意还能多么矜贵去?加手工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看起来确实寒酸。 说实话,这个藤编的箱笼乍一看跟菜市场用来装菜单篮子差不多。只不过编得较整齐,盖子也算是严丝合缝而已。 明娟的眉头也皱了皱,在她想来,或许是因为冯家三少爷和小姐有了些过节,所以在这个节骨眼故意弄些破烂的东西来羞辱小姐的。 因而,明娟微微一笑,想冯叔盛礼貌的施礼,道:“冯家三少爷,我们家小姐真的有要事在身,还请不要耽搁了吉时。您也知道,今天的可是小姐的笈进礼。” 明娟意在提醒冯叔盛,今天苏瑾瑶才是主角,让他不要造次了。 却没有想到冯叔盛明明应该是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装作完全听不懂明娟的意思。 冯叔盛脸的笑意更盛,说道:“我是因为知道今天是妹妹的大日子,所以才精心挑选了礼物啊。我敢说,我这份礼物肯定是所有礼物最用心的一份。算是妹妹不一定喜欢,可是也多少给哥哥个面子,看一眼吧。” 冯叔盛都这样说了,还摆出一副万分诚恳的表情,周围有人开始劝道:“是啊,古家妹妹,时辰还没到,你看一眼吧。” 也有人道:“古家妹妹,你算是不稀罕,起码让我们也跟着开开眼界啊。不然这礼物一会儿都直接送到你房里去了,我们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苏瑾瑶虽然和这些人不熟悉,但是用眼角一扫,也知道这些人当并不是全都帮着冯叔盛说话的。 其也不排除一些和古家关系好的,来帮苏瑾瑶说话。 这意思很明显了,如果当面打开箱笼,冯叔盛的礼物不怎么样的话,这些站在古家这边的人能够帮助苏瑾瑶发难,好好的把冯叔盛说道说道。 既然不是一面倒的局面,苏瑾瑶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反正是冯叔盛赶着给她来送礼,好了、坏了都不是输苏瑾瑶的面子。 苏瑾瑶朝明娟点点头。明娟会意,对那小厮道:“那你打开吧。” 小厮嘴答应着,可是行动却似乎有些迟疑。将箱笼放在地,却没有立刻掀开。 这本来是个很细小的动作,旁人都没有注意到,还在紧盯着那小厮,等着箱笼打开的一刻。 而苏瑾瑶却留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微微眯了眯眸,向冯叔盛看去。 正好冯叔盛也朝着苏瑾瑶看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冯叔盛竟然还眨眨眼。那样子不是轻佻,反而像是再说:妹妹放心吧。 冯叔盛会有这样的好心?他这箱笼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苏瑾瑶也不由得怪起来。 开箱的小厮也只是动作稍缓片刻,已经将箱子打开了。 藤编的箱笼显得有些简陋,一打开之后众人都是一愣,因为这一箱子装的竟然都是……草。 乍一看去,是满满的一箱子枯干的稻草,颜色倒是金黄的,显得还挺规整。 “哈?冯家三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古家妹妹笈进,你送一箱子稻草?” “我肯这也是普通的干草啊,也不是真正的黄金做的。冯家三少爷,你这是给古家妹妹留着喂羊的?” 众人笑了起来,奚落声大于了赞赏,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什么人准备赞赏了。 冯叔盛却没有着急,而是又看向苏瑾瑶看去,一双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很风情的眼睛里还带着诚恳。 诚恳?苏瑾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又觉得不像。 她皱了皱眉,低头向那藤编的箱笼再次看去,眼光一闪,继而弯起了嘴角。 “好了,明娟,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你叫人帮我送到屋里去吧。”苏瑾瑶说完,还朝冯叔盛点了点头,缓和而又带着真挚的说道:“谢谢冯家三哥了。” “啊?”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哗然,所有人都没看出个端疑,也不知道这一堆稻草有什么用。 可是古家的这个二小姐,怎么好像真的很喜欢似的? 还是说,这是古家和冯家有缓和的趋势了? 外人种种猜疑,苏瑾瑶全都不放在心。但是冯叔盛的意思,她是明白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冯叔盛真的是个挺有心思,也挺有意思的人。准备的礼物都这么……嗯,特别,很特别。 明娟也是微微一怔,但是看到苏瑾瑶一直勾起的嘴角,也没有再说什么。小姐的用意可不是她一时间能够揣摩明白的。 而明娟也知道,身边的这位小姐能够回归古家,还能够一下子成为太子妃,其本身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面对小姐的吩咐,她只要服从好。明娟立刻向左右看看,又招招手。 古家今天是待客的大日子,自然有许多的侍从、丫鬟在旁边等候。 明珞等其余的五个人也在不远处听差,一见明娟招手,立刻走了过去。 明娟吩咐道:“把东西送回小姐的屋里去吧。” 明珞答应一声,弯腰将藤编的箱笼抱了起来。一入手知道,果然并不沉重,跟空的没有什么两样。 竟然学会了紧张 眼看着明珞要将藤箱笼抱走了。 苏瑾瑶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声:“不要放在热处,放在门口相对凉快的地方好。” “是。”明珞想着,或许是什么怕热的东西吧,自然的答应一声,走了。 冯叔盛见苏瑾瑶真的将东西收了,笑着朝苏瑾瑶点点头,道:“既然妹妹喜欢,那三哥放心了。今儿是你的大日子,哥哥不打扰了。” 说完,这才礼貌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去和之前说话的一帮子朋友贫嘴去了。 苏瑾瑶一直勾起的嘴角始终没有吝啬笑容,朝着冯叔盛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才准备往前走。 周围有些人并不理解,却因为和苏瑾瑶不熟也没有多问, 再向前走了不远,到正厅了。此时正厅里面倒是显得很清静,和外面花园里成群的人不 第46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同,厅里聚集的人不多,也是二十多位吧。 不过这些人看年纪都不小了,最起码也是古宰相的同僚,更多的则应该是老爷子当年一起共事的人。 这些人必定是身份显贵,所以外面的小辈或是官阶小的也不能够进来了。难怪这边清净。 苏瑾瑶刚一来到门口,古夫人带着古雪绮和古雨绡迎了过来。 古夫人今天竟然换了一品诰命的朝服,头发也是高高的盘起,还带着一顶黄金珍珠冠。 古雪绮和古雨绡也是一身的新衣服,简单的妆容越发衬得姐妹两个温柔美丽、娇俏大方。 古雪绮从明娟的手里扶过苏瑾瑶,道:“瑾瑶,一会儿由我陪着你前。礼节虽然繁复,可你那么聪明,一定都记得吧?稍有迟疑也不要紧,我会提醒你的。” 古雨绡则是道:“二姐,你今天真是好漂亮啊。一袭白衣轻灵若仙,是最素雅的一个,却是把这满园的莺莺燕燕都给下去了。” 苏瑾瑶本来是天生丽质,气质、神态都显得与众不同,而她这一身的白衣也是讨巧了。 今天来的这些女宾当,有几位真的算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只不过大家都是意在美,穿着打扮也大多艳丽华贵。 反之,倒是苏瑾瑶的白衣突显了素净与雅致,加她又是主角,自然更吸引众人的目光,所以如古雨绡所说,是最美的一个也不过分。 苏瑾瑶笑了笑,伸手顺了顺古雨绡被风吹起的发丝,笑着道:“雨绡也很美啊。等到你笈进那天,是最漂亮的一个了。” “又不是做新娘子,不急着做最漂亮的一个。”古雨绡生性俏皮活泼,话也说的有趣。 这时候,厅里传来古宰相的声音,道:“瑾瑶,吉时快要到了,进来吧。” 苏瑾瑶听了也是表情一紧。不是古宰相的声音有什么问题,而是忽然觉得这是她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个人生的重要时刻。好像……婚礼预演? 明娟走过来,站在苏瑾瑶的面前,帮她又整理了一下衣摆和发丝。长长的黑发顺在脑后,随着风儿轻轻的飞扬起来,美的绝色出尘。 古夫人也是满脸的笑意,看着苏瑾瑶道:“进去吧。瑾瑶不用紧张,有雪绮陪着你呢。” 苏瑾瑶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由古雪绮扶着她,一步步走进了正厅。 这古家的正厅很大,和平时他们吃饭的前厅不是同一间,是从大门进来的第一间最大、最敞亮的屋子。这里一般只是用来待客的,平时家里人是不会往这边来的。 而此时正厅里的人也都面带笑,一起看向了苏瑾瑶。几个年纪特别大的老人还捻着胡子,一脸的慈祥。 苏瑾瑶慢慢的从间的红毯走过去,白色的裙摆在脚下飘出宛若莲花般美丽的弧度。 正对面的椅子,坐着的是古家的老爷子。老爷子脸也是带着慈爱的笑容,朝苏瑾瑶微微点头。 今天的笈进礼是古宰相亲自主持,那些坐宾应该是来观礼的人。估计观礼的礼宾也有讲究,官阶越大,当日笈进的姑娘也越显得尊贵。 苏瑾瑶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想想自己将来的身份,也能够想到这些人的身份不俗了。她微微低垂着头,等着古宰相主持仪式。 最开始当然是先念祝词,当古宰相念到了:“古氏族,雅,年方一十六岁……” 苏瑾瑶心脏也“砰砰”的乱跳了两下,后面的话她差不多听不见了。 因为还是紧张,没来由的紧张。只能够看到古宰相的嘴在动,而她的脑子嗡嗡响。剩下的是按照之前的演练,和脑子里预想的情节来行礼、跪拜。 古雪绮偶尔在身边提醒一声,苏瑾瑶听得也是不清不楚的,整个人像是一个木偶,浑身僵硬。 苏瑾瑶本来以为,她昨天古雨绡学的快,学的好,今天不会有丝毫的差错了。 只是没有想到,心里想的是一码子事,可是真正的用到了又是另外的一码子事了。她还是让自己过分的紧张了。 这感觉特别的妙,杀人都不会手软的人,如今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苏瑾瑶虽然知道可能会出丑,却又是好一阵的欣喜若狂。 因为稍微有些走神了,苏瑾瑶的动作才不是那么僵硬了。慢慢的回过神来,发现她已经跪坐在了一个蒲团,而古夫人正从古雨绡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把银质的梳子,给她绾发。 古夫人的手很轻柔也很灵巧,银质的梳子落在头皮,微微发凉,但并不会觉得难受。 一会儿的功夫,古夫人将苏瑾瑶的头发绾起,然后又拿过了昨天苏瑾瑶选好的那支古色古香的银簪,给苏瑾瑶插在发。 最后,银梳子又在苏瑾瑶脑后垂下的发丝梳了三下,每一下都直梳到底,整个笈进礼的仪式才算是进行完毕。 古夫人亲自将苏瑾瑶扶了起来,笑着道:“瑾瑶,你算是个大姑娘了。伯母替你高兴。” 苏瑾瑶浑浑噩噩的半晌,紧张的身子都僵了。如今说是结束了,那种兴奋的尽头也一下子松懈下去,竟然觉得还有些累。 皇太后和皇后的礼物 可算是苏瑾瑶觉得累了,却也还不能回去休息。 如早古夫人说的那样,她可还有的累呢。 先是由古宰相亲自领着苏瑾瑶,把在座的众位贵宾都介绍了一遍。有如今的太傅太子教习,也有六部的尚书。 还有几位是与老爷子同朝为官的元老,今天能来也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再是苏瑾瑶今后的身份,他们也不可怠慢。 每一介绍一个人,苏瑾瑶都要正式的见礼,磕头倒是不用,可古人的蹲步福身礼鞠躬还累。 不过,这礼也不是白敬的,每个人都给苏瑾瑶准备了礼物。虽然礼物都是装在盒子里的,可光是看那精致的小木盒子,知道价钱不菲。 古雨绡原本是捧着托盘,里面装着梳子和簪子。现在她又捧着托盘跟在苏瑾瑶的身后,负责帮她收东西了。 接过礼物道一声谢,苏瑾瑶回手将礼物放在托盘。这一圈走下来,二十几个人送了二十多份的礼物,那红漆托盘已经摞满了。 苏瑾瑶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什么叫输在了起跑线? 做了古家的女儿之后,随便这么转一圈下来,积攒的人脉和捞到的宝贝也是笔大数目了。 再想想她当初和小城儿盖起了小水铺,一天几十个铜板的收入都会开心好半天。 后来又琢磨着卖碗、卖镜子、卖篮子、卖烤鸭、卖书、卖柴火,好不容易把日子过成了村里的首富。 可是如果和这京城的大小姐们起来,估计还不如人家买个坠子、戴个镯子的钱多。 想到这里,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个东西,忽然想起小城儿急匆匆的回家了,什么时候能够有个消息? 苏显贵和苏菲儿在安济城的日子也不知道究竟过得怎么样了,那贫民窟改造了没有? 苏菲儿又是发生了什么事,马六才让人急急忙忙的来找小城儿回去呢? 正在分心想着那个乡下的家,忽然见管家覃泗吴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老爷子的身边,躬身说道:“老太爷,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贺礼到了。” 皇太后和皇后的贺礼?在座的人和苏瑾瑶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都是一怔。 苏瑾瑶虽然是预备的太子妃,可这也是大家私下里的话儿,没有皇榜发下来昭告天下,谁也不能把这件事说死了。 可如今苏瑾瑶的笈进礼,皇太后和皇后都送了礼物过来,那这件事可意义重大了。 众人不敢怠慢,全都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 古老爷子更是从座位走下来,带着古宰相和古夫人,苏瑾瑶他们一直往外走。 刚走出正厅,古尚卿也不知道从哪边过来的,直接走到了古老爷子的另一侧,和古宰相一左一右的跟着老爷子朝外面走。 大门口,已经有两辆马一前一后的车停了下来。马车的车篷是檀木做骨架,用红呢子包蓬,四角坠着金色的铃铛和流苏。这应该是宫马车的式样了。 老爷子领着众人刚刚在门口站定,两辆马车的帘子都掀开了。 第一辆马车走下来的是麻姑姑,她身后还跟着喜坠儿和另外的一个小宫女。两个小宫女一人捧着一个红漆彩盒,跟着麻姑姑下了马车。 第二辆马车下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嬷嬷,身形微胖,个头也一般女子高些,所以显得人高马大的有些壮。这个嬷嬷身后只跟着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宫女,也捧着个盒子,不过盒子很小,看着很是精致。 两个嬷嬷碰了头,并肩朝前走。来到古老爷子面前也都是脸带笑,又福身见礼。 以古老爷子的身份,那是皇太后的嫡亲哥哥,自然是应该受这个礼的。 不过古老爷子还是很客气的道:“麻姑,莲姑,今天是我们家瑾瑶的笈进礼,你们二位又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以后瑾瑶有什么事情不懂,还得请二位多多提醒了。” “好说。瑾瑶姑娘一向伶俐,深得太后的喜欢,这不是礼物都送来了吗?”麻姑姑说着,命喜坠儿和另一个小宫女把手里捧着的盒子送了来。 然后麻姑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金丝缎面的折子,道:“这是礼单,老爷子您收着。” 看来这两只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必定不少,否则也不会专门备下礼单了。 不过,礼单递过来,古老爷子没有接,而是对苏瑾瑶道:“瑾瑶啊,这是皇太后的赏赐,你收着吧。”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紧走几步前,从麻姑姑的手里接过礼单,又福身,说了声:“谢谢皇太后赏赐。麻姑姑辛苦了。” 麻姑姑点头笑了笑,微微让开了身子,对旁边的那个嬷嬷道:“这是古家的小主儿,瑾瑶小姐了。我和她在宫里见过,也有些交情,我算是个引见人。” 那嬷嬷笑了笑,前一步对苏瑾瑶道:“瑾瑶小姐安好。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叫莲姑。娘娘也知道小主儿今日笈进,说这是女儿家除了成亲之外最大的好日子了,特意让我送一对芙蓉镯,算作是贺礼。” 说着,朝身后的宫女点了点头,那宫女走前来,将手里捧着的小盒子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双手接过来,又是连声的道谢。谢过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也是道一声:“莲姑姑辛苦。” 这礼物也送了,古夫人开口请两位嬷嬷进来坐坐。说是还备下了宴席,无论如何让两位嬷嬷吃几杯酒再走。 莲姑道:“酒不吃了,皇后身体微恙,我要回去伺候娘娘休息,不多待了。不过皇后娘娘倒是还交代,务必请瑾瑶小主儿进宫去玩玩,皇后娘娘和她说说话。” 古夫人笑着道:“是啊,原本也是打算明儿一早,带着瑾瑶进宫给皇太后、太后请安的。” 莲姑道:“那好,我回去跟皇后娘娘说过,娘娘一准的高兴。说不定还要早早的备下蜜饯果子,等着小主儿过去尝个鲜呢。” 说完,莲姑又转头向苏瑾瑶看了两眼,一脸的笑意朝她微微点头,这才回头了马车,带着宫女离开了。 竟是一条黄金蟒 莲姑只是来送了礼物,连门都没进去,可见是真的着急。 古夫人又转头对麻姑姑道:“麻姑,您可不要也说是贵人事忙,来到门口站一站回去了。一屋子的客人都听说皇太后和皇后派人来了,可是接迎了半天一个都不见,我们可是没法交待的。” 麻姑姑听了笑起来,道:“这莲姑跑的倒是快,好像是怕给她吃酒似的。算了,总不能都是到了门口不进去吧,显得我一个嬷嬷还好大的派头呢。皇太后也是平易近人的,这些个大户家的小姐们,哪个没到宫里去玩儿过?我也个个都认识的,那进去说几句话吧。” 这个可真是说着了,皇太后对这些个小辈确实都还不错,会把那些到了适婚年龄的小主儿们召进宫去,给她们安排指婚。 古夫人也是笑着说“是是”,然后将麻姑姑请了进去。 苏瑾瑶的这次笈进礼,好是京城里的名媛们和各家的公子哥的一次聚会。 大家都到后院去聊天、说话,也有些公子们要个诗词、对个对子什么的。加快要到年关了,各家的小姐们还互相学着做女红、打络子的,好不热闹。 至于那些官阶很高的大人们,则是和古老爷子、古宰相他们去前厅喝茶聊天了。 苏瑾瑶一开始还在这些人间转一转,古雪绮和古雨绡两个认识的人多,都会拉着苏瑾瑶介绍一下,说几句话。 渐渐的,苏瑾瑶失了兴趣,悄悄的闪倒一边去了,而且越走越远,最后带着明娟往自己的房间走,也没见有人拦着和她说话,倒是落得个自在。 回到自己的屋里,苏瑾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实在是有些累了。 明娟赶紧把火盆里的火拨旺,又端了一杯热茶来给苏瑾瑶喝。还问道:“小姐肚子饿不饿?我给小姐拿点糕点来吃吧。一会儿还有宴席,不过估计也吃不到什么的。” 宴席,大家肯定又是一番风花雪月,各家的小姐们更多的还是在美,没有哪个会认真吃饭是了。 如果真是大家坐在一起,苏瑾瑶肯定也不能居桌大嚼,所以先吃点东西还是对的。 苏瑾瑶点点头,让明娟去拿点顶饿的、吃了又不会有异味的东西来吃。她则是想起了让明珞事先送回来的那个藤编的箱笼来。 箱笼放在门口,明珞看来是挺听话的,记着苏瑾瑶说这东西怕热。 苏瑾瑶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只箱笼,眉毛一挑,蹲下身子把盖子揭开了。 乍一看,里面还是一团金黄色的稻草,干干的一大团,几乎是塞满了整个箱笼。 苏瑾瑶的视线在密密层层的干草里看了一圈,嘴角再次勾了勾,然后伸手过去,将那一团团的干草拨开了。 刚刚把面的一层干草拿出来,门口传来脚步声。明娟和明珞都来了,一人手里提着个食盒,看那食盒自盖子的缝隙里还冒出淡淡的白雾,应该是热食。 明娟把食盒放桌,让明珞摆出来,她则是朝苏瑾瑶走过来,问道:“小姐,这箱笼里到底装了什么?我看小姐很稀罕的样子。” 苏瑾瑶听了是一笑,也没说里面是什么道:“你过来看看知道了。反正我觉得,这个冯叔盛确实很有心,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哦?”明娟也很好,这么个普通到十分不起眼的藤编箱笼,会装着什么宝贝不成? 只是明娟走过来,蹲下身凑近了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身子也猛地往后一退,差点摔倒在地。 “小,小姐,这里面……里面装着一条蛇!!”明娟吓得都结巴了。指着那箱笼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抖。 明珞听了,正在摆碗筷的手也是一哆嗦,手里的瓷勺掉在桌,发出“当”的一声响。 第46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娟又朝后缩了缩,要不是因为蹲着身子,估计她早跳起来了。但现在已经是双手往后撑着地,倒爬似的恨不得爬得越远越好。 苏瑾瑶看明娟吓成这样,用手把箱笼暂时盖住了,然后示意明娟躲远点。 明娟又退出好大一截,苏瑾瑶才伸手把干草又拨开一点,从里面捧出一条大约两尺左右长的“蛇”来。 只不过苏瑾瑶手里的这条蛇,身是白色与金黄色的花纹交织,光线照耀在黄色的鳞片,鳞片仿若是金子一般闪闪发亮。 苏瑾瑶用手在“蛇”身轻轻的抚摸一遍,蛇才慢慢的动了动,抬起头来,吐了吐信子。 苏瑾瑶道:“这不是蛇,而是一条蟒,而且还是稀有珍贵的黄金蟒。” 明娟和明珞都盯着苏瑾瑶手里的这条黄金蟒,只觉得身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冒出来。 明娟大着胆子道:“小姐,冯家三公子怎么送您这个东西呢?一个女孩子家,玩蛇可不好。”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所以说,他是个有心人呢。我刚刚跟裕贵人要了驯服战蟒的法子,他知道送一条黄金蟒给我了。” 裕贵人当初说过,战蟒不好驯养,需要从小开始用特殊的方法喂食、驯化,才能够达到战蟒的标准。而最大的难度是这里几乎找不到蟒蛇可以供苏瑾瑶驯养。 当时苏瑾瑶说过只要方法,不需要裕贵人给她弄蟒蛇过来,她自己会想办法。 而冯叔盛肯定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立刻给苏瑾瑶送来了这么一条。 换句话说,冯叔盛真的是聪明非常。他是用这个法子迫使苏瑾瑶必须要给他解除蛊毒,然后才能够从裕贵人手里拿到驯服蟒蛇的方法。 若是苏瑾瑶不能够将他医治好,那么这条黄金蟒在苏瑾瑶的手里,也不过只能当作一条普通的宠物而已了。 苏瑾瑶轻轻的摆弄着这条黄金蟒,从身长来看,这条黄金蟒还是幼年,应该是可以驯化的最好时期了。 可苏瑾瑶越是把玩,明娟和明珞越是心惊,想着刚才自己把这箱笼抱回来的,明珞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 继而,明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明珞真是想多了 明珞这么一下跪,苏瑾瑶倒是愣住了。 一抬头,看到明珞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便问她道:“怎么了?怕成这样?” “小姐,若是明珞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还请小姐明示下来,明珞甘心受罚。”说罢,明珞双手扶地,要磕头的样子。 明娟赶紧拉住她,问道:“明珞,你这是怎么了?小姐没有说你哪里不是啊。” 可明珞确实一脸的悲切,眼泪汪汪的看着苏瑾瑶,似乎苏瑾瑶不开口,她还是要磕头的样子。 苏瑾瑶也是愣了愣,她虽然善于揣摩人心,可那也都是一些普通人的心思。 或者说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心里的弯儿越多,苏瑾瑶越是容易揣摩。 毕竟人的身份高到了一定的程度,所需求的东西无非是名和利而已。按照这样的套路去想,大体不会走错方向,也自然容易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而面前跪着的明珞,说是普通人吧,却又只是一个吓人。换句话说连底层的劳动人民都不算,而是被压迫和被严于管教的婢女。 这样的人身奴性很重,忠心过于强了,也更难以揣摩。苏瑾瑶也不知道她会因为所谓的忠心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 所以苏瑾瑶想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或许是这个明珞多心了。但明珞多心之下,担心的又是什么呢? 明娟也看出苏瑾瑶不断的皱眉,索性也跪下来,拉着明珞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虽然是刚刚跟着小姐不久,可是小姐这两日来对我们都是很好的呀。小姐也从未发过脾气,更没说过我们那里错了,你怎么突然哭了?” 明珞看看明娟,又看看苏瑾瑶,咬了咬嘴唇,才道:“可是,可是刚才小姐命我将这箱笼抱走。当时我抱着这箱笼,这条蟒蛇盘踞在里面,要是它突然窜出来,我不……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而不自知,让小姐生气了。罚我来拿这个?不管是不是被咬了,都算是一个警告。” 苏瑾瑶听明珞这么说,皱起的眉头才慢慢松开。 她把手里缓缓动弹的黄金蟒又放回到箱笼里面,重新将干草放回去,盖在了黄金蟒的身。然后才转头问道:“明娟,你说呢?我是什么意思?还是你也觉得,我是明珞说的那个意思?” 明娟怔了一下,看着箱笼里黄金蟒。金色与白色相间的蟒蛇被干草盖住,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一时间还真的难以分辨出哪个是蟒蛇,哪些是干草。 而黄金蟒的身子只是微微动了几下,盘踞起来缩着头一动不动了。这样一动不动的黄金蟒,更是难以被发现了。 看过之后,明娟摇摇头,转头对明珞说道:“明珞,你想多了。小姐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明珞含着眼泪摇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明娟叹了一口气,道:“当初小姐让我们把这个箱笼拿走,她并没有说让谁去拿,府里任何的一个下人都可以拿,并不一定是你啊。反而是我招手叫你们过来的,也是你自己前将这个箱笼抱起来的。” 明珞愣了愣,继而点点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苏瑾瑶并没有指定让明珞拿。 明珞又道:“而且我还记得非常清楚,你抱着这个箱笼离开之后,小姐还特意叮嘱你,不要放在屋里,放在门口凉爽的地方行了。对不对?” 明珞再次点了点头,但显然她还没有明白明娟的意思,因而眼里的泪水还是闪闪的。 明娟知道明珞怕是真的没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想不明白。 她只得继续道:“据我所知,蛇是有冬眠的习性的,只要是凉了,不爱动弹的,甚至好像死了一样一直沉睡着。虽然这条黄金蟒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我觉得应该和蛇的习性差不多吧。而小姐这样交代你了,应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怕你把它放在暖和的地方,它恢复过来自己从箱笼爬出来了。所以说,小姐是替你着想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吓你、惩罚你才让你拿这个的。” 明珞听明娟这么一解释,也恍然大悟,眼里的泪水没有了,继而是感激和悔意。 她连忙伏身磕头,急着道:“是明珞想错了,误会了小姐的心意。明珞该罚,请小姐重重的责罚吧。” 苏瑾瑶听明娟解释完,已经站起身来。走到水盆边去用水净手,然后坐到桌边看着刚刚摆桌的碗盘。 食盒里的热食是鸡蛋羹和糯米粥,还有两块炸的金黄的萝卜糕。 她把筷子拿起来在手里摆弄了两下,然后才慢慢的转向明娟和明珞,淡淡的道:“都起来吧。我不是爱责罚人的主子,平静相处是图个省心而已。” 明娟的心“咯噔”一声,转头看向了明珞。 而明珞倒是因为苏瑾瑶的话,反而露出了几分安慰的神情,似乎觉得苏瑾瑶这么说是不会怪她了。 事实,苏瑾瑶也没有打算怪明珞的意思。女孩子本来爱琢磨,或许这个明珞还有点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 不过,那都和苏瑾瑶没有什么关系的。她懒得操心别人的事。 因而,苏瑾瑶淡淡的说道:“事情的经过,明娟分析的都对,我也是担心这条黄金蟒自己爬出来,让你们害怕。不过,我是主子,我喜欢养什么是不需要你们管的。既然明珞你这么害怕,那算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不想带着你在身边而已。” 苏瑾瑶说的很明白了,这样少根筋的奴婢她不需要。算明珞再怎么忠心,苏瑾瑶也没心思再将她调教一遍了。 何况,有些时候做奴婢的光是有忠心还不够,需要的是脑子和懂得配合。 如奴婢在外人面前,要学会配合主子演戏。有时候主子对身边的奴婢打骂是指桑骂槐,或者最常用的一招也有苦肉计。 主子不要的丫鬟 苏瑾瑶觉得,不管是哪一招明娟都是可以胜任的。 但如果用到明珞的时候,估计她就会哭着直接跪地求饶了。 得不到最好的效果,苏瑾瑶还留着她在身边干什么?梳头上妆,其他的丫鬟估计也会,而且还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 论忠心,苏瑾瑶身边也不缺忠心的人,秋影、秀宁都比明珞忠心,毕竟秋影和秀宁都跟着苏瑾瑶很长时间了。 明珞听了苏瑾瑶对自己的安排,显然是愣住了。她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多想了一下,怕主子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结果就落得个被主子驱逐的下场。 明珞赶紧又跪在地上,道:“小姐,我和明娟她们自小就在一起了,我们六个除了忠心,做事的时候也是各司其职,能够把主子服侍的最为舒坦的。小姐,您能不能看在……” “你是说,我需要看你们几个的面子吗?”苏瑾瑶的脸色稍微沉了一些,道:“我说过自己不是苛刻的主子,可你要是觉得我没了你不行,那就错了。甚至,你觉得你们六个是一条心的,所以我敢你走了,其余的五个和不会对我忠心了?” 苏瑾瑶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更讨厌稍加不顺就加裹着别人对自己捆绑消费的事。 明珞这么说,表面上好像是说她们六个在一起配合的多么默契,对主子服侍的多么的周到。但实际上,只怕映射的意思就是她们姐妹六个同心同力,要共同进退吧。 可如果苏瑾瑶被她这件事拿出了,难道以后有一个丫鬟犯了错,其余的一切来求情自己就要放过? 如果自己不放过这一个,那其余的几个是不是跟着要造反了?苏瑾瑶断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就是了。 明娟听了明珞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平心而论,明娟、明珞和其余的四个姑娘确实是一起长大,又一起被嬷嬷调教着一路走来的,说是没有一点情分也是不可能的。 可明娟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主子最忌讳什么,也明白身为奴婢最最不能的就是拉帮结伙。 她们只要忠心主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要以主子的立场来着想的。可明珞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要把她们都拉下水的意思了。 明娟也赶紧跪了下来,说道:“小姐明鉴,明娟是一心为了主子的,从来不会有二心。私下里姐妹情分是有的,但是和主子的意思比起来,自然是要听从主子的吩咐。明珞年纪小一些,对于这些不甚了解,还请主子不要怪罪。但是如果说我们要跟她一路,那也是没有的事情。小姐,别人的心思我或许不明白,但最起码我明娟是要随在您身边的,绝无二心。” 苏瑾瑶听了,微微一笑。看来,明娟确实是个懂事的,心机也比其他的几个人强一些,难怪她能做这六个姑娘的头儿了。 说起来,苏瑾瑶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不怕对方的算计,就怕对方实心眼什么都不想,到时候闯了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苏瑾瑶懒 得给她们收拾烂摊子。 明娟看到苏瑾瑶脸上的笑意,知道自己是说对了。想了想,就道:“小姐,不如我趁现在把其他的几个都叫来,问问她们的意思吧。” 苏瑾瑶点头道:“去吧。让她们不用多想,就说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多的丫鬟,如果愿意留下来的,就继续跟着我,或者是愿意跟明珞一起去寻下一位主子的,也行。” 明娟答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苏瑾瑶趁着明娟出去了,起身到梳妆台前,拉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取出了几块银子来。 再走回来,见明珞还跪着,眼里又是泪汪汪的了,就道:“没事,你也起来吧。一会儿我叫明娟把你送回去,不会多说什么,嬷嬷也就不会怪罪你了。” 说起来,明珞化妆的手法和梳头的样式都挺得苏瑾瑶喜欢的,只是实在太过愚钝了,苏瑾瑶没法把她带在身边。 就算是有嬷嬷专门调教,教给她所有的宫中礼法和应该注意的事情。可资质这个东西是天生的,会不会做人也不是能教出来的,这种硬伤谁都没法弥补。 苏瑾瑶也是怕带着明珞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会惹出麻烦,反而是累人害己。还不如现在就送她回去,也可以让她在找到下一位合适的主子。 明珞确实心里是舍不得的。暂且不说苏瑾瑶这个人是不是好伺候,起码跟着她的这两天,工作还挺轻松。 甚至第一天她们几个就都得了赏赐,就可见这个主子也是个出手大方的。 她们虽然都是自幼卖身为奴,可没有哪一个是真正愿意一辈子做奴婢的。都想着多攒钱,老了的时候主子开恩放她们出府,就可以安心的过下半辈子了。所以遇到个大方的主子,后半生的日子也就有了着落。 可如今苏瑾瑶让她走,看来也是留不下了。倒是苏瑾瑶能够不跟嬷嬷告状,也让明珞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凡是被主子遣回来不要的丫鬟,那在嬷嬷的眼里就是没调教好,会受罚的。有的可能直接就要送去浣衣坊、或是粗役坊,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明珞正在想着,明娟带着其余的四个姑娘进来了。 苏瑾瑶一眼看去,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们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问过她们各自的名字,而现在有人永远都不必知道名字,就要离开了。 不是惋惜,只是觉得人走人来,太快了。 显然,明娟和这四个姑娘说过了苏瑾瑶的意思。因而有个姑娘进门后直接走到了明珞身旁,还拉了拉她的袖子,似乎她们两个是很要好的。 苏瑾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只是淡淡的从其余的几个人脸上扫过,问道;“还有人愿意跟着明珞回去的吗?” 又一个姑娘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明珞,又看看明娟,最后抿着嘴朝明珞走了过去。 之后,就没有人再动了。留下的两个站在明娟身边,而明珞等三人站在了另一边。 粗使的丫鬟 苏瑾瑶的视线微微一扫,并没有什么不快的表示。 这也让明珞和她身边站着的两个丫鬟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瑾瑶又指了指桌上的银子,道:“你们三个也跟着我两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这些银子算是送你们的临别礼,拿着吧。” 说完,苏瑾瑶示意,让明娟把银子给她们三个分发下去。 明娟立刻走过去,将银子给明珞和其余的两个姑娘发了。然后又回头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亲自送她们回嬷嬷那儿去吧。就按照我之前的那样说就行。” 第46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娟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转身交代剩下的两个姑娘,道:“明蕊、明翠,你们留下好好的照顾小姐,一会儿记得去前厅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记得回来提醒一声。” 毕竟,今天可是苏瑾瑶的笈进礼,不能光猫在自己的屋里,过一会儿还是要去前面应酬那些贵宾的。 明蕊和明翠都答应着,还朝明珞她们点点头,算作是送别了。 明娟这才叫上明珞她们,一起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明珞明显是回头看了苏瑾瑶好几眼,眼中满是悔意和不舍。 苏瑾瑶则是干脆没有抬头,只低头继续吃她的糯米粥和萝卜糕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脚步声也远了,苏瑾瑶把碗里的糯米粥也吃完了,才抬起头来看看这两个丫鬟。 之前她们在屋里忙着,苏瑾瑶也都是见着脸熟,只是不知道名字。 现在想想,这两个丫头应该都是做重活的,这两天早上的洗澡水,就是她们两个用大桶提过来的。 苏瑾瑶抬了抬下巴,道:“你们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明蕊和明翠有点奇怪,但还是上前一步,把两个人的四只手都平伸出来。 苏瑾瑶一眼看去,就见这两个姑娘的手背都有些红肿,皮肤也是粗糙的。 苏瑾瑶再让她们翻开掌心看看,就见几乎是每个手指头都会有细微的裂口,指腹和掌心还有薄薄的茧子。 从面相上看,两个丫鬟都是十七、八岁,不会超过二十的年纪,模样长得也还不错,算是上等的姿容。可是这手,竟然是做粗活的手啊。 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你们两个平时都干什么?手怎么这么粗?” 明蕊道:“我是负责给小姐洗衣裳的。不过衣服洗好、晾干,就由明烟收去,薰香之后再烫平。”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明烟就是刚才跟着明珞走的那个。” 明翠则是道:“小姐屋里打扫的活都是我和明霞做的,怕地上起灰,所以不能扫,每天小姐出门之后,我们就用湿布巾把地面整个都抹一遍。衣柜、桌椅什么的也都是要用掸子扫过,春秋两季还要负责上蜡。” 不用说,明霞应该就是跟着明珞走的另外一个了。 苏瑾瑶心里这才大致明白,原来粗使的丫鬟有四个,平时做细活直接伺候主子的丫鬟只有明娟和明珞两个。 估计明 珞也是看着明娟在自己身边走的近了,就想的多了些,才有了今天讨罚的这件事。 看来这个结果也是好的,明珞走了,明娟带着这两个粗使丫鬟更是主次分明了。 以后也不会出现明珞有意出头,硬要把明娟挤下去;或是明娟怕明珞讨了自己喜欢,要给她使绊子的事情了。 弄明白了,苏瑾瑶就点点头,然后朝还放在门口的藤编箱笼努了努嘴,道:“那里面放着一条黄金蟒,你们平时来去打扫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撞翻了。它也不会出来咬你们的,不用太害怕。以后跟着我,规矩是一定要有的,但是也不必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只要不是关乎主子利益的事情,我都不会管的。” 明蕊和明翠立刻都是连声答应着,都说苏瑾瑶是个大度开明的主子,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 苏瑾瑶又道:“还有就是要牢记两点,第一就是忠心,绝对的忠心。这个我不用多说,你们自己去琢磨吧,应该不是太难懂。第二嘛,就是聪明,这个聪明不是要你们耍滑,而是懂得做事的分寸,知道进退和取舍。这一点明娟做的很好,你们可以学学。” 说完,苏瑾瑶就起身去抽屉里又拿了两锭小元宝出来。 之前苏瑾瑶给明珞她们发下去的是碎银子,每人大概一两银子左右。而现在拿出来的是最小锭的元宝,每只是足银二两重。 苏瑾瑶把这两锭元宝分别递给了明蕊和明翠,说道:“收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跟着我不会吃亏,可是也不一定那么容易。留下了,就好好的做事。” 明蕊和明翠对视了一眼,都伸手接过来了,一起道谢。 只是主子的赏赐,也是一份荣耀,是万万不能推辞的。何况这两锭小元宝一看就比给明珞她们的多,足见主子对她们的重视了,这两个丫鬟心里也是高兴的。 都做好了,苏瑾瑶摆了摆手,道:“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吧。然后就去前面看看,如果需要我出面,就来招呼我一声,我现在歇一歇。” 两个丫鬟答应了一声,一起收拾东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明蕊先回来了,道:“小姐,前厅现在没什么大事。明翠留在前面帮您看着,如果有事就立刻回报。我是回来伺候您的。”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这两个丫头也挺贴心的,还知道一个留下看情况,一个回来报信。 既然现在不需要她出面当吉祥物,苏瑾瑶就乐得个自在。把外袍脱了,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鞋子也脱了,脚下搁个暖炉,热乎乎的还挺舒服。 苏瑾瑶正在闭目休息,就听见门外有人经过。是一男一女,还在互相说着话:“你确定是跑到这边来了吗?不是跑去墙外了?” “确定啊。那么大的一只,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的。跟我来就是了。” 苏瑾瑶听了眉头就是一皱,因为这说话的两个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古雨绡和冯叔盛。 他们两个怎么凑合到一起了?!! 单纯的古雨绡 苏瑾瑶不由得微微扶额,觉得这个冯叔盛怎么好像是阴魂不散似的?而且还拉着古雨绡,两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姐?”明蕊见苏瑾瑶皱眉,就问道:“要不要我去说一声,就说小姐在休息?” 明蕊的意思,应该是让冯叔盛走远点,不要在这里打扰苏瑾瑶清净。 苏瑾瑶一笑,道:“没事,我又不是那么娇贵。何况,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说着,苏瑾瑶就坐起身来,把脚从暖炉上拿下来,弯腰穿鞋。 明蕊一看,立马蹲下身帮苏瑾瑶把鞋子提好,又把裙摆拉正了,才起身来扶苏瑾瑶。 苏瑾瑶站起来,明蕊已经拿了她的貂皮大氅,给苏瑾瑶披在了肩上。 苏瑾瑶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明娟不在身边,你不是也挺会做事的吗?以后你们三个轮流跟着我吧,都挺贴心的。” 明蕊听了,眼神里闪出几分的惶恐,连忙道:“多谢小姐提携。明蕊只是个粗使丫头,表面上看着是一样的,可我从来没有近身伺候过主子,怕怠慢了小姐。” 苏瑾瑶说道:“没伺候过,慢慢学着就好。明珞走了,总不能让明娟一个人挨累吧。” 明蕊听了,再次道谢,脸上已经露出被主子重用的欣喜来。 苏瑾瑶很清楚,像是明蕊这种丫头,是最容易受到感动的。给她一些好处,再动之以情,加以真诚相待,她就一定会更加忠心。 苏瑾瑶倒不是想跟一个丫头耍心机,而是觉得只要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当然是越忠心、越贴心越好吧。 穿好了衣服、鞋子,明蕊扶着苏瑾瑶往外走。出了门就看到前面两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还有些鬼鬼祟祟。 苏瑾瑶直接叫道:“雨绡,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啊。” “啊?”古雨绡因为不会武功,当然听不到背后有人走过来。加上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苏瑾瑶突然开口说话还吓了她一跳。 不过冯叔盛立马就转过身来,带着无比灿烂真诚的笑意,道:“妹妹你怎么来了?难道说,是我们说话吵了你休息吗?” “是。吵得我睡不着。”苏瑾瑶直接瞪了冯叔盛一眼,又问古雨绡:“到底在找什么呢?” 古雨绡这才回过神来,就说道:“刚刚有个厨娘说,一只狸花猫叼了好大一只鲍鱼跑掉了,我来追猫的。冯家三哥说是他见着了,我就跟他一起来找。” 苏瑾瑶听了暗自叹气,这古雨绡脑子真的不好使,还是过分天真了?古家会差那么一只鲍鱼吗? 苏瑾瑶就对古雨绡道:“雨绡,你就没想想,就算是找到了那只猫,鲍鱼还在不在也不一定啊。再说,猫嘴里抢回来的东西,还能入菜吗?谁吃?” “啊?也是。”古雨绡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一脸失望的看着冯叔盛,道:“冯三哥,二姐说的对,我们不找了。” 冯叔盛立马点点头,道:“雨绡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找猫,我就陪着,你说 不要了,那就算了吧。” 冯叔盛竟然这么好说话,倒是出乎苏瑾瑶的意料。而且这家伙怎么还这么热心? 可是苏瑾瑶怎么看,都没觉得冯叔盛像是古雨绡那样天真的人啊,就算是古雨绡想不到鲍鱼不能要了,冯叔盛会不知道? 古雨绡一脸失望的往回走去,苏瑾瑶就对身边的明蕊道:“你送雨绡回去,顺便去跟厨娘说,一只鲍鱼而已,叼了就叼了,找回来也不能吃了。以后这种事,别麻烦三小姐知道。” 明蕊点点头。然后对古雨绡道:“雨绡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古雨绡撇撇嘴,看了冯叔盛一眼,转身跟着明蕊走了。 眼看着古雨绡和明蕊转个弯,消失在小径的尽头了,苏瑾瑶才回头对冯叔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和雨绡一样,觉得那只鲍鱼如此珍贵。” 冯叔盛见苏瑾瑶直接发问,似乎是愣了一下,继而又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摆出来,说道:“难道妹妹觉得鲍鱼不珍贵吗?那可是海边的渔夫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次次下海捞上来的。虽然还不至于说一只鲍鱼一条人命,可这鲍鱼来的确实不容易啊。所以,雨绡妹妹说是心疼,我就陪她找找呗。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苏瑾瑶上下打量了冯叔盛几眼,道:“那是不是雨绡说什么,你都听着?” “是啊。”冯叔盛再次笑着点头,还一脸真诚的道:“我和雪绮、雨绡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在一起玩儿的还特别好呢。只是随着年纪长大,也知道了男女有别,就不能常常在一起了。可是妹妹你看雨绡,和我之间没有半点芥蒂,还是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就算是冲着这份信任,我也不能辜负了她呀。” 信任?辜负?苏瑾瑶觉得这词从冯叔盛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太奇怪了。 冯叔盛看着苏瑾瑶那越发狐疑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淡然虽然是一闪即逝,但是却被苏瑾瑶给捕捉到了。 苏瑾瑶的眉头再次拧在了一起,她就觉得这个冯叔盛不简单,似乎真的有什么目的?可究竟是什么呢?她一时间还真是想不通。 冯叔盛的笑容淡了些,口气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玩味,带着几许深沉的说道:“其实我也有真心的,只是你们都不愿意相信而已。雨绡她就很相信我,我也不会骗她。” 说完,冯叔盛转了个身,道:“谢谢妹妹昨天给我解毒,蛊毒真的没有发作。就是这两只脚,肿得快要穿不进鞋子了。” 苏瑾瑶听冯叔盛说完,这才注意到他走路的时候略微有些坡脚。 想到昨天石桌整个砸在他脚面上,也确实够他受得。不由得说道:“回去之后用酒搓一搓吧,没伤到骨头,不用敷药。” “嗯,多谢妹妹。”冯叔盛说完,径直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瑾瑶还是满心的不解。这个家伙实在太奇怪了,明明是个聪明人,却要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为的又是什么? 这一天跟走马灯似的 冯叔盛刚刚离开,苏瑾瑶就看到明娟从小径那头快步走回来了。 明娟也见着了苏瑾瑶,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就道:“小姐,麻姑姑要走了,夫人让你过去打个招呼。” 想来,麻姑姑虽然是皇太后身边的人人,却也只是个嬷嬷的身份。所以她能留在这里说一会儿话也就行了,应该不会堂而皇之的和这些夫人、小姐们坐到一起吃酒席的。 苏瑾瑶就让明娟带路,两个人再次来到了前院。 此时前院已经不似刚才那么热闹了,估计有些人只是为了观礼,笈进礼之后再寒暄片刻也就离去了。 倒是那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偶尔还在一起说说话,不过都走得没有很近,应该只是互相认识而已。 苏瑾瑶走过来,也有几个之前介绍过的算是认识了,就来和她打了招呼。 苏瑾瑶也礼貌的一一回了,说说笑笑的把面上的功夫做足,也是一派古家大小姐的范儿。 一直来到麻姑姑这边,就见喜坠儿和另一个宫女都在。喜坠儿还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住的看着苏瑾瑶。 麻姑姑见着苏瑾瑶,还礼貌的福了福身,道:“现在,应该称呼您为古小姐了吧?还是叫您小主儿?” 苏瑾瑶笑着道:“麻姑姑真是见外了。你也可以叫我瑾瑶的。” “那是万万不敢的,不如就称呼为瑾瑶小姐吧。”麻姑姑确定了称呼,把她身边的喜坠儿往前推了推,道:“这个小丫头一直惦记着你,我已经和太后商量过,说是就送给你了。你看看我是今天就把她留下,还是往后送到太子府去?” 麻姑姑说送到太子府去,应该就是等苏瑾瑶和古学斌大婚之后,再把喜坠儿送过去。 苏瑾瑶看了看喜坠儿,见她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又想起之前她答应过四皇子的话,就道:“多谢麻姑姑了,这次就把她留下吧。以前我也答应过带她走,只是出了些岔子,才没带着的。” 第一次离开皇宫,如果不是因为二皇子的话,喜坠儿早就跟着苏瑾瑶了。现在也算是履行诺言而已。 麻姑姑就对喜坠儿道:“那行了,你就留下她吧。” 转而,麻姑姑又对喜坠儿说道:“难得能遇见这么好的主子,你可要更守规矩、更懂事才行。不要惹了什么事,让人家知道了你是从宫里出来的,怪我们这些个嬷嬷管教不严。” 喜坠儿连声答应着,然后就朝麻姑姑福了福身,走到了苏瑾瑶的身后。 苏瑾瑶就对明娟道:“以后就让她跟着你吧,有没有难处?” 明娟看着喜坠儿,笑了笑,道:“不会为难,这个小妹妹看着挺懂事的。小姐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麻姑姑交代完,就道:“行了,礼物也送了,人也交给你了。我就该回去了。明儿一早,瑾瑶小姐进宫的时辰我也和古夫人说好了,到时候我会在宫门亲自迎接。”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姑姑了。多谢。” 麻姑姑再次向苏瑾瑶告辞,继而带着另一个宫女就走了。 麻姑姑刚走了不一会儿,又有几位夫人要带着自家的女儿离开了。 有的苏瑾瑶认识,就过去送送;有的不认识,见古雪绮或是古夫人亲自相送,苏瑾瑶也会过去道别。 第46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样一来,剩下的人就更少了。然后就见古尚卿走过来,找古夫人说是准备开席了。 看来,留下的这些人都是和古家比较近的,平时走动比较多的。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另有目的,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和古家、或是其他大家族攀交情的,也自然要留下来多接触接触。 宴席开始了,男宾不多,年长的坐在一桌,年少的坐在一桌,也仅仅就只有这两桌而已。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古尚卿分坐两桌相陪。 意外的,苏瑾瑶竟然没有看到冯叔盛的身影,似乎就连刚才和他围在一起的几个年轻公子也不见影子了。 女宾倒是不少,各府的夫人坐了两桌,另外还有三桌是那些个小姐们。 不过小姐们都未出阁,所以这三桌是摆在几扇屏风后面的。 古雪绮、古雨绡和苏瑾瑶在其中一桌,桌上另外还有几个也是和古家姐妹相熟的,算是手帕交的闺蜜。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加上今天这些人,要么是高官显贵、要么就是诰命夫人,其他少年也非泛泛之辈,所以吃饭的时候比较安静。只有年长的那一桌会相互敬酒,说几句客套话。 而女宾这边几乎都是偶尔才压低了声音小声交流几句。 苏瑾瑶这一桌也只有古雨绡性子活络些,但是也不敢高声喧哗,只是和她身边的一个看着比她年纪还小的小姑娘时不时的说些什么。 苏瑾瑶就埋头只顾着吃饭,因为一桌子人她就认识古家姐妹,另外几个都不相识,实在没有话题。 这一顿酒席虽然丰盛,却食之无味。这种场合最重要是显示身份和气派,再就是良好的教养,自然没有人胡吃海塞就是了。 等到酒席也散了,今天的笈进礼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古宰相、古夫人带着古家姐妹和苏瑾瑶在门口把客人送走,众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古夫人也显出了疲态,就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吧。老太爷也已经回去休息了,告诉我们不用回去请安,各自回去休息就好。” 众人答应着,就各自散去了。古夫人又叫住苏瑾瑶,对她道:“瑾瑶,你也是累了,伯母就不多留你了。只是明儿一早还要起身去宫里,你可千万要记着,别起来晚了。” 苏瑾瑶道:“是,我记着了。明娟也会来叫我起身的。” 古夫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由她的贴身丫鬟扶着回去休息了。 这一天走马灯似的过去了,苏瑾瑶开始的那股子紧张劲儿也没了。此时闲了下来,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一件大事就落地了。 这一夜倒是安生,苏瑾瑶一觉睡到了天蒙蒙亮。 可是她睁开眼睛就觉得不对劲儿,一侧头,就看见床头放着一张字条。 不能显得寒酸了 苏瑾瑶眨了眨眼睛,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因为她可以确定,在睡着之前都没有这张字条的。她竟然睡得这么沉吗?居然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苏瑾瑶的眼睛四下扫了一圈,见屋里没有什么异状,这才侧身用手肘撑起身子,抓过纸条看了一眼。 这一看,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因为这字条上只有两个字:两天。 而且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苏瑾瑶却认出这应该是古学斌的笔记。 这么说,古学斌在昨天晚上,自己睡着之后来过?还留下了这张字条给自己? 可是,前一晚留下的字条是“一天”,昨天晚上留下个字条写着“两天”。那是不是今天晚上他还会来,给自己写个“三天”? 他,没病吧?大半夜趁着自己睡着了跑到这儿来,就为了留下两个字? 虽然不解,但苏瑾瑶还是下意识的把这张字条也随手放在了抽屉里,和昨天的字条搁在一起。等有时间的时候再问问古学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苏瑾瑶照例还是自己起身洗漱。今天也没有什么仪式了,所以也不用弄沐浴更衣的那一套过场。 不过进宫还是需要特别打扮一下的,衣服当然也要穿的庄重好看一点。这都是昨天回屋的路上,明娟给她说的。 难得的,苏瑾瑶没觉得明娟啰嗦,她也听的很认真。 苏瑾瑶刚刚把脸洗净,正站在衣柜前选衣裳,就听见了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明娟带着人来了。 果不其然,敲门声响起,明娟就在门外问了一声:“小姐,起身了吗?” “进来吧。”苏瑾瑶一边叫明娟进来,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紫红色的小袄,又选了一条大红色的百褶裙,和一条红色的宽边腰带。 明娟进来,就见苏瑾瑶正拿着红色的裙子和小袄套在一起比划着,应该是看看搭配效果。 明娟就伸手接了过来,由她比量着拿给苏瑾瑶看,一边问道:“小姐,今天想要梳个什么发式?我也会梳头,上妆我不太擅长,不过明翠其实也做得不错。” 苏瑾瑶点点头,先是选定了这套衣服,然后坐在梳妆台前,道:“从今以后的发式是不是就不能太随意了?那你看着梳就好了,不过别太复杂了。” 明娟道:“笈进之后的发式当然要绾的更精致些。不过这和成亲之后的盘发又是不同,所以只要前半部绾起就行了,比较简单。” 一边说着,一边就绾了个碧螺髻,还在没有插簪之前问苏瑾瑶:“小姐,这样行不行?简单好看,一根簪子点缀一下,再绑两条丝带就行了。”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反对。其实只要简单,不拽的头皮疼,她就是满意的。 明娟又叫明翠过来给苏瑾瑶化妆。明翠也是有心的姑娘,前两天明珞给苏瑾瑶化妆的时候,她都看在眼里,知道苏瑾瑶喜欢淡妆。 因而也不用苏瑾瑶特意交代,就给苏瑾瑶画的清雅秀丽,纯美客人。 苏瑾瑶照照镜子,也觉得挺满意的 ,就对明娟微微一笑,以示鼓励。 梳头化妆之后,明娟把苏瑾瑶又打量了一遍,想要看看还有哪里没有装扮好的。 结果就发现此时的苏瑾瑶美是极美的,可发式简单,也就一根发簪装饰发型;妆容也如此淡雅,未免显得太过素净了吧? 明娟怕这样不够隆重,就对苏瑾瑶道:“小姐,毕竟是要进宫见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还是隆重点好。要是你不喜欢插步摇,那就戴上一对好看的耳坠儿吧。要是没有几样首饰,真的显不出气派来。” 苏瑾瑶想了想,自己虽然还不用和宫里的莺莺燕燕们比美,可是太过简单朴素了倒是显得古家寒酸了。 尤其她是后到古家的女儿,也刚刚认祖归宗,若是太简单寒酸了,好像古家人亏待了她似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道:“那就选一对耳坠儿,再把昨儿皇后送来的芙蓉镯戴上吧。今天去了也算是向皇后表示个敬意。” 其实昨天送到苏瑾瑶屋里的礼物,可不只是皇太后和皇后送来的那些。之前典礼之后收到的那些个礼物,大部分也都是金银首饰、玛瑙珠串之类的。 苏瑾瑶看了几件,有的太过于夸张、华贵,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就直接还是原样收在柜子里了。倒是看过了皇后送的那对芙蓉镯,还是挺喜欢的。 明娟去把芙蓉镯取来的功夫,苏瑾瑶已经在首饰盒子里找出了一对红刚玉的耳坠儿戴上了。 这对耳坠的样式稍显夸张,不过却也和苏瑾瑶的红裙子相呼应,可谓是画龙点睛、相得益彰。 明娟把装着芙蓉镯的首饰盒打开,里面的一对手镯是润泽的嫩粉色,水头极好,仿佛是滚落在芙蓉花上的水滴一般。 苏瑾瑶想了想,将一对芙蓉镯都戴在了左手上,而不是左右手各戴一只。 这样一来,芙蓉镯轻轻碰撞,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让人的视线不由得会看到苏瑾瑶那纤细、莹白的皓腕之上,给人一种别样的纯美之感。 明娟不由得惊艳道:“小姐,你看看这镜中的美人,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啊。这就算是到了宫里,也是足够抢眼的一个了。” 苏瑾瑶笑着又顺了顺头发,道:“你就不用奉承我了,天下的美女何其多,而且好多都进了宫。我能够算是百花丛中的一片绿叶就差不多了。” 见明娟还想要说什么,苏瑾瑶就摆摆手,道:“走吧,别耽误了时辰。我可是没有睡懒觉,不要因为你的几句话,让伯母久等了。” 明娟立刻噤声,取来了那件白色的狐裘给她披在身上,又系好了扣子,这才扶着苏瑾瑶出门了。 苏瑾瑶看看扶着自己胳膊的明娟,又看看走在另一边的明蕊和明翠,外加一个也是毕恭毕敬的喜坠儿,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排场竟然也摆起来了。 而且奇怪的是,她之前看着别人前呼后拥的觉得很奇怪。可是如今落到她自己头上,似乎也没觉得多难受。 不困不懒床的法子 苏瑾瑶没有睡懒觉,梳头化妆也是简单大方,所以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 所以她来到正厅的时候,还是第一个的早。 第二个来的是古雪绮,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披了一件兔毛的半截斗篷。不是很华贵,却是青春秀美。 然后就是古夫人带着古雨绡来了。古雨绡还稍微有些困顿的样子,一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似闭非闭,走路好像都是要打瞌睡了。 古雪绮走过去,把古雨绡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道:“怎么还没睡醒呢?” “有只猫总是在我屋顶上跳,我怀疑就是昨天叼走了鲍鱼的那只。”古雨绡一脸的委屈,看了苏瑾瑶一眼,道:“二姐你昨天不让我逮它,它却跑过来招惹我了。看今天从宫里回来,我就把它捉住,关起来饿上几天。”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道:“那你逮吧,我今天可不管你。” 古雨绡又打了个哈欠,有些悻悻地倚在了古雪绮的肩膀上。 古夫人就道:“行了走吧。今天可是去给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的,万万不能迟了。” 说完,又拉过古雨绡的手使劲儿的拍了两下,道:“在马车上要睡会儿我也不管你,可是下了车你要还是这个样子,就送你回来抄家训。” “知道了,一定不会的。”古雨绡听到“抄家训”,立刻就精神起来。但那双眼睛还是无神困顿,看得出来是强大精神的。 苏瑾瑶笑了笑,对古夫人道:“伯母不用担心,我和雨绡坐在一起,车上的时候给她按摩按摩,保证让她下车的时候生龙活虎、精神百倍。” 苏瑾瑶可是神医弟子,这么点小伎俩可是手到擒来。只要给古雨绡捏几下提神醒脑的穴位,保证让她立刻就精神起来。 说完了话,众人就一起往门外走去。门外已经停了两辆马车,古夫人自己乘坐一辆,苏瑾瑶和古家姐妹坐一辆。 前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今天去皇宫主要是为了把苏瑾瑶的生辰和名帖送上去。不过古夫人带着女孩们是去后宫,按照礼节给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 而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则是直接上早朝,把这件事情和皇上定下来,也算是在文武百官面前有个交代。 毕竟是太子大婚,这事就算是皇上、皇太后同意了,也还要昭告天下的。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了。 更主要的,其中会牵扯很大的利益关系,比如古家今后在朝中的势力、原本保持中立的那部分人会如何站队、或是冯家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又会如何应对,都是要在今天有个结果的。 可以说,今天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皇宫内院,都是要经过一番看似平静但波涛汹涌的博弈的。 之前所作的种种安排,各个大家族的兴衰,也都在今天有了新的转折。 不过,因为今天便是除夕,年味儿更浓。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是不在乎你皇帝娶媳妇、嫁女儿的。他们只要幸福安稳的生活就够了。 在 这样满是辞旧迎新的喜庆氛围之下,各家各户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虽然这里是京城,但孩子们也已经开始燃放爆竹了。时不时的就传来一阵脆生生的爆响,然后就是孩子们的欢闹声。 苏瑾瑶在听到第一阵爆竹声的时候,明显还愣了一下。随即就想起古代没有燃放烟花爆竹的限令,所以这热闹气氛也就显得更足了。 古雨绡去坐在一旁,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快。显然是因为不能在马车上继续睡觉,被鞭炮声吵醒了而怏怏不快。 苏瑾瑶就伸手过去,在古雨绡的手臂上揉了几下。然后又拍打了继续她的后背和肩颈,最后又在她头部的几个穴位按摩了一阵。然后道:“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就好了。” 古雨绡被苏瑾瑶按摩的非常舒服,自然而然的顺着她的话去做了。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原本因为困顿而有些涣散的眼神已经被清亮所取代,眼眸深处更是带着惊讶和欣喜。 “二姐,你这一手技术可真是绝了。”古雨绡真的不再困了,反而精神百倍。拉着苏瑾瑶的衣袖,道:“本来昨天冯三哥跟我说你的医术高超,我还不敢太相信,现在算是明白了,你真的是神医弟子。” “冯叔盛?他说我什么?”苏瑾瑶想起冯叔盛那看似无比真诚,笑容暖意融融的脸,就觉得他骨子里必定不安好心。 古雨绡却没有注意苏瑾瑶的表情和态度,照实说道:“冯三哥说二姐不愧是神医弟子,手痛医脚、脚痛医头,神技非常。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脚痛要医头呢?不过刚才你在我的臂上,背上拍过之后我就知道了,原来捏胳膊也能使人清醒的。” “扑哧”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真是可惜了我给你按摩穴道了。早知道你是这番说辞,我用另一个方法也能让你一下子清醒过来。” “还有别的法子?”古雨绡顿时更吃惊了,急着问道:“二姐你快告诉我,还有什么有效的法子,不用认准了穴位也能够清醒的?我总是渴睡,要是能跟你学几招,又不是太难的话,就不会总被娘亲怪责了。” 苏瑾瑶听了,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就伸手在古雨绡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道:“在腿上的里肉狠狠的拧一把,也能立刻清醒过来。” “嘶……好疼。”古雨绡差点大叫出声。 也幸好苏瑾瑶没有真的用劲儿,就是稍微拧了一下就松手而已。否则,估计古雨绡能够叫到前面马车的古夫人都听见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的古雪绮也笑了,点点头道:“瑾瑶的这个办法最实际了,而且不用学医的也会。雨绡,以后你再懒床,我就个你拧两下。” “大姐,你怎么也变了?以前你和咱们大哥都是最疼我的。如今,你们都变成了二姐的大哥和姐姐,最最不待见的就是我。” 第46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雨绡的控诉,非但没有让古雪绮心疼,反而和苏瑾瑶一起笑了起来。 三个姑娘在马车里轻快的笑着,倒是显得一路上欢快不少,到皇宫的路也仿佛是近了许多。 等到了马车停下来,三个姑娘都是很精神的,还满脸笑嘻嘻的模样,显得分外喜庆。 古夫人下了马车,回头看见三个如花似玉的娇俏少女,心头也是泛起欢喜。她也觉得,似乎瑾瑶来了之后,姐妹们的感情真是不错呢。 以前,古雪绮性子平和温婉,又有腿疾,就算是古雨绡找姐姐嬉闹,也是不怎么能玩的起来的。 就算是大家闺秀理应像是古雪绮那样安稳宁静,可古夫人还是觉得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家稍微活泼点没什么。所以她也从未拘谨过雨绡的性子,还希望雪绮能够一起欢乐起来。 如今有了瑾瑶的加入,一切都是非常好的表现,让古夫人确实安心不少。 宫门外,麻姑姑果然如昨天说的那样,已经在迎候了。 宫里不准跑马车,但是已经准备了几两羊车等候。苏瑾瑶她们倒是没什么,总不能让古夫人这个一品诰命夫人也跟着一路走到太后的懿宁宫去吧。 每两个人坐一辆羊车,古夫人就拉着苏瑾瑶和她同坐。毕竟苏瑾瑶才是今天的主角,苏瑾瑶也知道,就没有推辞。 麻姑姑的羊车在前面开路,后面则是古雪绮和古雨绡坐的羊车。再后面还有宫女和太监们几十个,也算是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了。 坐在羊车上,拉车的大白羊“踢踢踏踏”的走的很稳当,脖颈上的铃铛也是叮咚作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自在。 古夫人轻轻拉住苏瑾瑶的手,低声道:“一会儿见了太后也不用紧张,毕竟你是见过的。不过,皇后娘娘也在,你不要忘了见礼。” 皇后身体不好,所以基本上不怎么操持后宫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皇太后在管理后宫。 不过像是太子大婚这种事情,皇后必定也是要到场的。因而皇后肯定就会到皇太后的懿宁宫去,这个不用说也是最简单的道理。 苏瑾瑶倒是经过昨天的笈进礼之后,就再没有怎么紧张了。其实昨天也是因为太在意那种庄重的时刻,心中思想起伏不定而已。 她一直都羡慕别的女孩有个普通、平凡又正常的人生。她也想全家人围在一起过新年,还有人能给她准备成人礼。 只不过前世一样都没得到,在这一世、在这个奇妙的古代都实现了。 而现在这次进宫,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苏瑾瑶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倒不是苏瑾瑶多么瞧不起太子妃这个身份,而是她一直深信,自己不是嫁给这个皇宫、不是为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只因为对方是古学斌,她才会同意。 所以只要是古学斌点点头,她无所谓和谁见面、是什么身份,如何安置她。那些都是外因,算是一种搭配或是捆绑消费吧。 当然,如果有觊觎太子妃之位的人知道,苏瑾瑶竟然把这个当作了捆绑消费,还一副的满不在乎,不知道都做何感想。 羊车的 速度当然不如马车快,而且后面还跟着好些个不行的随侍,也不可能在宫里呼呼啦啦的一路狂跑就是了。因而走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了懿宁宫的宫墙。 古雪绮和苏瑾瑶都住过这里,所以没觉得多么意外。倒是古雨绡年纪还小,进宫的的次数其实不算太多,也没有住过,所以显得很欣喜。 羊车停下来,里面又走出一些宫女,分列两旁表示迎接。 看这阵仗,估计以前古夫人过来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吧。 古夫人又拍了拍苏瑾瑶的手,给了她一个和煦温暖的笑容。但是苏瑾瑶看得出来,古夫人似乎也有些紧张。 想想也对,和皇家攀了亲家,倒是件有趣的事。 麻姑姑在前面下了车,也有宫女过来分别搀扶古夫人和苏瑾瑶下车。众人这才跟着麻姑姑继续往里走。 懿宁宫此时也是红绸飘荡、彩灯高悬,这应该是为了过年而准备的,喜庆非常。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今天的日子特别,所以布置的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的隆重。 苏瑾瑶走在古夫人的身边,她不习惯搀扶着别人,因而就落后半步,走在了古夫人身后一些,也算是表示礼让。 古夫人却回头一笑,伸手又将苏瑾瑶的手执起来,拉着她并肩而行了。 苏瑾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古夫人很是在意自己将来的身份啊。不知道真的大婚了以后,古家人见了她会不会见礼? 胡思乱想着,就已经进了懿宁宫。苏瑾瑶这才发现,今天懿宁宫里的侍女比平时多了许多,还有一些是她根本就不认识的。 不过再想想,应该是那位皇后娘娘带来的随侍吧。 到了这里,麻姑姑就没有再引路了。而是先一步进去通禀一声。所以来到了门口,古夫人和苏瑾瑶还稍微停了一会儿,是等候里面传来宣召的消息。 就算是订好的事情,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管是古夫人还是苏瑾瑶,都没有直接闯进去的道理。 不过才站定片刻的功夫,麻姑姑和昨天一起给苏瑾瑶送礼的那个莲姑都出来了,说声:“有请古夫人,请古家小姐。” 众人这才跟着进去。不过再往里,隔着一道珍珠帘子,古雪绮和古雨绡就站定了,没有再往里走。而苏瑾瑶则是跟着古夫人一起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照例是要见礼的,古夫人都要下跪,苏瑾瑶也只得在旁边随着。 不过皇太后立刻就说了“平身,赐坐”,就有宫女将古夫人和苏瑾瑶都扶了起来。 只不过碍于礼节,苏瑾瑶始终是垂着头的。她眼角的余光能够看到正中央的上座坐着两个人,一个无意就是皇太后,另一个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 但这个角度她也只能看到皇后的半截紫色裙摆,至于这个皇后娘娘究竟长得什么样,就完全看不到了。 而且皇太后开口说话,皇后娘娘却始终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病得没力气说话,还是……不屑开口? 直觉不对? 不屑开口?苏瑾瑶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心脏也是随即一滞。 她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今天的这个直觉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也太奇怪了? 要知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体弱多病的皇后娘娘呢。素未谋面的一个人,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吗? 可这种感觉越琢磨就越真实,让苏瑾瑶一时间也难以说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听到上位坐着的皇太后开口道:“瑾瑶丫头,怎么闷着头也不说话?以前可是总听见你叫我祖母奶奶,叫得可是亲切呢。” 苏瑾瑶这才赶紧收回了心思,连忙道:“是。祖母奶奶问话,瑾瑶才好回答,不敢造次。马上过年了,我先给您道喜,拜个早年?瑾瑶祝祖母奶奶平安喜乐,千岁千千岁。” “哈哈”皇太后笑了起来,接着道:“小丫头倒是嘴甜。来,给皇后娘娘也要拜年,皇后还有礼物给你备着呢。” “是。瑾瑶也给皇后娘娘拜年。祝皇后娘娘身体安康,福泽绵长。”苏瑾瑶收敛起全部的疑惑,脸上带着笑意,起身朝上面俯身施礼。 “嗯,确实是个灵秀乖巧的姑娘。”皇后娘娘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听起来是弱弱的声音,但不是那种嗲,而是真的有些微喘的气弱。 “谢皇后娘娘称赞。”苏瑾瑶说着,又福了福身,却还是没有抬头。 苏瑾瑶不是不想看看这位皇后,可是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猜不出个什么理由来。 可皇后娘娘却道:“谢也谢过了,礼物自个过来拿吧。走近些,我也好好看看你的模样。我这眼睛啊,已经不太好了,远一点的东西就看不清楚。” 听皇后娘娘这么说,苏瑾瑶才微微抬起头来。但还是保持礼貌的敛着眉目,视线垂向下方。但她并没有冒然上前,踌躇了一下,还是站在原地。 站在苏瑾瑶身边的古夫人这才开口道:“瑾瑶,皇后让你近前,你就去吧。” 皇太后听了,也是笑着道:“是啊,瑾瑶丫头怎么还见外了呢?以前在我这懿宁宫里住着,也算是常来往呀。” 苏瑾瑶这才迈开脚步,慢慢的朝前面走去。而那位叫莲姑的嬷嬷也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算是给苏瑾瑶引路,将苏瑾瑶带到了皇后的面前。 这时候,苏瑾瑶就已经可以完全见到皇后的模样了。就算她还不能趾高气扬的抬起头,但毕竟她是站着,而皇后是坐着的。 苏瑾瑶平视,而皇后抬头,两个人距离还有四五步左右,却是可以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位皇后长得不算是多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温和。应该是属于那种第二眼的美女,越看让人越觉得有味道的那种女人。 而且皇后的面相看起来柔和、温润,不是那种小小的瓜子里、尖下巴,说起来是有一种古人最喜欢的圆润和富态的。不是胖,只是那种天庭饱满的满月脸型。 这种女人,才是古代人最推崇的“旺夫相”。见过皇 后娘娘,苏瑾瑶也能够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子嗣、一无所出,却还能够坐定皇后的位置这么多年了。 这种有福相的女人,在古人的执念中是应该母仪天下的。 但此时和皇后相隔更近,苏瑾瑶的忽然就觉得皇后的面相有几分熟悉。 可是再仔细想想,又想不出她是和谁的相貌相近。但苏瑾瑶可以确定,是自己见过的一个人。 皇后见苏瑾瑶始终不说话,怎么看都是乖巧弱势的模样,就朝苏瑾瑶微微欠身,还伸出手去,看样子是要拉苏瑾瑶到身边来。 苏瑾瑶这才赶紧又走近了几步,想了想,把左手伸出去,托住了皇后向她伸出的手。 这样做是晚辈对长辈的一种敬爱,又伸手相扶的意思。显得很谦虚又懂事。 但是苏瑾瑶的手和皇后的手才轻轻一接触,苏瑾瑶的手指尖就是一僵。不是因为紧张或是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凉。 皇后的手非常的凉,甚至可以用冰冷来形容。即使苏瑾瑶碰触到的是皇后的手心,可她连掌心都没有一丝的温度。 苏瑾瑶忍住了一切惊讶。让自己显得平和而没有丝毫的波动,仍旧托稳了皇后的手,慢慢向前又迈了一步,端端正正的站在了皇后的面前。 这小小的惊讶苏瑾瑶掩饰的极好,她相信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 因为以她所经受过的训练,就算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站起来的丧尸,都不会触动她的神经,让她有什么惊讶的表露。 苏瑾瑶交到皇后手里的是左手,自然而然的也就露出了那一对粉色剔透的芙蓉镯来。 芙蓉玉撞击之后发出了清脆的鸣音,皇后的视线也落在那雪白、纤细又柔美的皓腕上。不由得赞了一声,“这芙蓉镯到了瑾瑶的手上,真是好看的紧呢。” 说罢,皇后又朝莲姑招了招手。不需皇后多说,莲姑就捧了一只精致的匣子上来,一看就是盛装首饰的。 皇后笑着在苏瑾瑶的手上拍了拍才松开。 然后亲自接过那只匣子,说道:“知道瑾瑶要来,昨儿就挑挑拣拣了好一阵子。这些都是往年有进贡的时候皇上赏赐的,我也戴不上,放着可惜,就转送给瑾瑶吧。” 苏瑾瑶恭恭敬敬的伸手接过来,然后福身说道:“瑾瑶谢过皇后娘娘厚赐。” 苏瑾瑶接了东西,麻姑姑就走上来,帮苏瑾瑶接了过去,又交给了古夫人身后站着的一个侍女。 皇太后也笑着道:“皇后这份儿礼送了,哀家这儿也准备了一份。瑾瑶丫头你过来,瞧瞧这上面写的对不对。” 苏瑾瑶答应着,这才朝皇太后走过去。皇太后从她身边的木匣里取出一份明黄色的绸缎装裱的卷轴,交给了走过来的麻姑姑。 麻姑姑则是将那黄段子的卷轴送到苏瑾瑶的面前,不用苏瑾瑶接手,就直接将卷轴展开了。 苏瑾瑶的呼吸忽地就有些滞怠,眼见着上面的内容越来越清晰,还是让她的心脏不规则的乱跳起来。 心中的虔诚 在苏瑾瑶面前展开的,是一份皇太后指婚的懿旨。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沧氏族、皇太子澈和古氏族、雅…… 这上面确确实实写的是古学斌和苏瑾瑶的名字,换上了古姓,但仍然是她无疑。 明明心里不那么紧张了,但是在看到这份懿旨的一瞬间,苏瑾瑶竟然有种眼圈发涩,视线模糊的感觉。 时曾几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认定了古学斌这个人的。舅舅也说过,他同意古学斌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那时候,苏瑾瑶以为只要得到了舅舅的许可,就算是有了家人的祝福和允许,她和古学斌就可以在一起了。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又经历了那么那么多,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程序之后,她才得到了真正指婚的懿旨。 “瑾瑶小姐,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没错吧?”麻姑姑见苏瑾瑶低头紧紧盯着这份懿旨,却半天不语,不由得小声的提醒道。 皇太后也听见了,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瑾瑶丫头,你的生辰只有你娘记得最清楚,古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所以这份懿旨拟好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叫你自己看过才算准的。毕竟,这生辰八字的帖子可是马虎不得的。”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视线在那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地方扫了一眼,点点头道:“是,没错。我娘亲留下一本医书手札,上面把我的生辰八字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皇太后听了,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朝麻姑姑点了点头。 麻姑姑会意,把懿旨捧回到皇太后身边的小桌上,又从一旁拿过另一只小盒子,盒盖打开,双手捧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苏瑾瑶定定的站着,就眼见着皇太后从那精致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方玉玺来。 又一个宫女立即上前,双手捧着一方朱砂印泥,送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之后,玉玺饱蘸满朱红色的印泥,“啪”的一声闷响,清清楚楚的印在了那份明黄色的懿旨上。 苏瑾瑶的心也在那一刻,松动了,放回到了原位。 她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手心会出汗,为何眼眶会湿润,为何此时眼前全是那朱红色的印记,还有某些她和古学斌一起走过的一幅幅片段。 麻姑姑又将懿旨捧起来,送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看了看,朝皇太后微微点头。 这次是莲姑捧上了又一方玉玺,皇后娘娘的玉玺宝印也加盖在了那份懿旨之上。 苏瑾瑶的眼前跳动的全是那绚丽的黄色和耀目的红色,心头涌起千丝万缕的感触,可是又抓不住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第46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直到麻姑姑将那份懿旨重新卷起,收回到盛装懿旨的盒子里,捧到苏瑾瑶的面前,说了一声:“接旨。” 苏瑾瑶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双膝跪了下来,双手伸过头顶,郑重的接过了那份指婚的懿旨。 不是丢失了尊严,也不是跪拜某一个人,而是她在向着自己的幸福致敬,那是只有她心里才明白的一种感觉,是一份将 要相携一生的承诺。 就算古学斌不在这里,就算他看不到苏瑾瑶此时的样子,但心中的虔诚是骗不了人的。 麻姑姑将圣旨放在了苏瑾瑶的手里,又过去双手将她搀扶起来。 苏瑾瑶这才恍然一笑,笑容里有甜蜜也有羞涩,还带着满满的幸福。 皇太后和皇后、古夫人都笑了,一时间懿宁宫的气氛也热络起来。 皇太后又叫麻姑送上了两份礼单,道:“这是正式下聘的聘礼,和大婚当日给太子妃准备的东西,回头就有人送到府上去了。” 苏瑾瑶把礼单也接了,反而觉得没有那么在意了,只是照例还是谢恩。 皇后此时就笑着道:“我看瑾瑶丫头都紧张的快哭了,算了后面的事情也是无趣,你就出去和小姐妹一起玩儿吧。后续大婚的事情,古夫人留下商议就行了。” 苏瑾瑶听了松下一口气,就向在座的几位告辞,这才捧着东西出来了。 古雪绮和古雨绡还在竹帘外站着呢。就算古雨绡的性子活泼,可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她也是不敢造次的。 直到苏瑾瑶带着东西出来,古雨绡才悄悄的瞪起眼睛朝苏瑾瑶看过去,一副很好奇又不敢问的模样。 苏瑾瑶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古夫人的一个随侍丫鬟报官。这样的场合,明娟她们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然后苏瑾瑶朝古家姐妹示意,让她们可以跟着自己出来了。 出了懿宁宫,古雨绡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敢乱跑,但还是拉着苏瑾瑶往偏殿走,一边低声的问道:“二姐,我和姐姐都听到了,指婚的懿旨已经下来啦!”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脸上也显出了红晕。面对着真心真意的小姐妹,她也不吝分享自己的快乐和甜蜜。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小的羞涩。 古雪绮拉住苏瑾瑶的手,由衷的道:“瑾瑶,真是恭喜你了。” “嗯,我也是好像做梦一样。”苏瑾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回想着刚才她看到懿旨上写着她和古学斌的名字,当时的心理真是波澜壮阔啊。 古雨绡背着手,围着苏瑾瑶转了一圈,道:“我得好好看看,你这位新晋太子妃是个什么模样。这可是将来的国母啊,我得好好瞧瞧,再瞧瞧。” 苏瑾瑶被她说的更不自在了,伸手把她扯回到自己的身边,道:“别乱说,都没成亲呢。行了,你要是再没个正经,我就和雪绮到一旁说话去了。” 古雨绡赶紧拉住苏瑾瑶不放,说道:“不行不行,你还得说说,等到你出嫁那天,让我们哪个做你的送嫁姐妹啊。” 苏瑾瑶猜想,这个送嫁的姐妹应该就是伴娘的意思吧?别说这里的规矩她不懂,现代结婚的规矩她也不知道啊。 古雪绮见苏瑾瑶有一瞬间的错愕,就笑着道:“一般来说,都是大哥和小妹给你送嫁,我就不和雨绡争了。谁让我早生了两年,比你年长呢。不过,雨绡这性子不靠谱,瑾瑶你可是要多担待呀。” 皇后相邀 古雨绡听古雪绮这个亲姐姐来给自己拆台,就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就好像是故意赌气似的,说道:“要么还是你去给二姐送嫁吧,我不跟你争。等你出嫁到时候我再去,我怕送嫁的次数多了,自己嫁不出去。” 苏瑾瑶听了好笑,就问道:“还有这样的规矩?送嫁次数多了嫁不出去?” 古雨绡就道:“是啊,一般家里都是从大姐开始出嫁,下面的妹妹依次来伴嫁的,一个妹妹送嫁一次就好。最小的妹妹出嫁,就找堂妹或是表妹、也可以找姐姐的女儿来送嫁。但是咱们家有点例外,大姐还没出嫁,二姐先嫁了。可是我呢,我就要送了二姐之后再送大姐,不是要做两次送嫁姐妹吗?” 苏瑾瑶听了先是跟着笑了起来,继而就是一怔,转头看着古雪绮,有些愧疚的道:“雪绮,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 苏瑾瑶确实不知道大家族兄弟姐妹成亲还有顺序的。不过再一想,古尚卿也还没有成亲呢,确实是自己着急了点。 可是现在难道还能说不嫁吗?只是为了长幼顺序,这也不能称之为借口吧。 古雪绮很是贴心,笑着道:“瑾瑶,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呀。所以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能够看着你出嫁,我才是从心里高兴呢。要不,这次就让我给你做送嫁的姐妹吧,我们原本感情就那么好,你不能给我送嫁,那就让我送你,一样的嘛。” 苏瑾瑶听了,心头再次一暖,拉紧了古雪绮的手,认真的点了点头。 姐妹三个说着话,在这偏殿里又等了一会儿,就见皇后身边的莲姑过来了。 三人都站了起来,向莲姑问好。 莲姑赶紧道:“可不敢当,莲姑只是个嬷嬷而已。我是来找瑾瑶主子,想问问您什么时候能够再进宫一趟?” “有事吗?”苏瑾瑶面上带笑问着。但是之前对皇后的那种不对劲儿的直接又冒了出来。 莲姑就道:“瑾瑶主子应该也听说过,皇后娘娘的身子骨弱,一直都是病着的。早就听闻瑾瑶主子是神医竹心叟的弟子,所以皇后娘娘这身子,也想让您给调理调理。” 苏瑾瑶听了没有犹豫,点点头道:“在皇后娘娘面前不敢夸口,但娘娘若是信任我,我定然会尽心的帮娘娘瞧病的。”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那不知现在皇后娘娘有没有时间?我现在给娘娘去诊脉。” “这个……还是在太后的宫里,总不太好吧?”莲姑显得有些为难道:“皇后娘娘这身子也不是第一天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再说,今天都是除夕了,总不好让娘娘过年的时候还吃药吧。” 苏瑾瑶一听,也对。过年的时候不瞧病,好像也是有这样的说道。就答应道:“那好,等过了年,皇后娘娘挑个顺心的时辰,叫我进宫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莲姑说完,告辞就走了。 只是莲姑走了没一会儿,麻姑姑又来了。 麻姑姑是 来传话的,说道:“三位小主儿,古夫人和太后还在议事,估计要留到晚饭之后再回去。皇太后吩咐,让我来问问主子们是留下一起吃饭?还是我先送三位出宫?” 看来,商量太子大婚的事宜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选个日子就行的。 苏瑾瑶看了看古雪绮和古雨绡,古雨绡觉得在这里无趣,赶紧摇了摇头。 古雪绮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我们在这儿也做不得什么,还是回去准备过年的东西才好。” 苏瑾瑶也跟着点头,古家姐妹都走了,她又留下做什么呢。 麻姑姑便吩咐人去准备羊车,打算直接送她们回去。 三姐妹一起往外走的时候,麻姑姑轻轻的叫了苏瑾瑶一声:“瑾瑶小姐,请稍稍留步。” 苏瑾瑶听了慢了半步,回头看着麻姑姑,就见她的表情有些为难,又有些焦急。 苏瑾瑶心思明了,不等麻姑姑开口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低声问道:“是关于你女儿的事?” 麻姑姑同样低声道:“瑾瑶小姐,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苏瑾瑶压了压手,示意麻姑姑不用说了,直接问道:“那我现在跟你去看看吧。你想个法子让雪绮她们先走,会不会引起怀疑?” 麻姑姑听了面上一喜,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我让羊车慢点走,带着两位古家小姐在宫里玩玩儿。瑾瑶小姐趁着这个功夫跟我走一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一定能够在古家小姐到宫门之前赶过去的。” 既然麻姑姑有办法,苏瑾瑶就不需多言了。谁的问题交给谁去办,这是瑾瑶做事的原则。 因此,苏瑾瑶就站在原地等候,看看麻姑姑能用什么说辞。 不过没想到,麻姑姑用的方法实在是简单。 她只是追上古家的姐妹,说道:“两位小主儿,我刚刚想起还有几句话和瑾瑶小姐说,二位小主儿先上羊车,让赶车的拉着两位在宫里的花园转转,瑾瑶小姐就能赶上了。若是稍微晚一点,二位在宫门等候一会儿,可好?” 古雨绡本来就爱玩儿,坐羊车也觉得新鲜,就直接点头同意了。 古雪绮则是以为麻姑姑和苏瑾瑶说的是大婚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也就说“可以”,便和古雨绡一起上了羊车。 眼看着羊车离开了,麻姑姑转身来到苏瑾瑶身边,道:“瑾瑶小姐请跟我来吧。后面也准备了一架羊车,我亲自赶车带您过去。” 苏瑾瑶没有说话,答应的事情就做,这是她的原则。所以就只是点头示意,让麻姑姑在前面带路。 麻姑姑是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身份应该仅次于皇宫的内侍大总管了。因而她要去哪里,除了皇上、太后、皇后这几位主子之外,基本上是很少有人过问的。 两个人从侧门出了懿宁宫,果然有一辆羊车拴在旁边。麻姑姑让苏瑾瑶上车,把手里的小鞭子抖了抖,那只大白山羊就“颠颠”的小跑起来。 破败的冷宫 苏瑾瑶并没有去过冷宫。 但是眼前越走越荒凉冷落的景象让她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是失势的人,结果都不会好过。 难得的,这只白山羊跑的也是又快又稳,一辆羊车载着两个人都能跑的飞快。而且车身小,转弯的时候还有些惊险。 苏瑾瑶看了一眼专心赶车的麻姑姑,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您的车技倒是不错。” 麻姑姑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道:“在宫里待的太久了,二十年的时间,就算是原本不会的也都会了,熟能生巧嘛。” 苏瑾瑶知道,麻姑姑所说的非只是赶车的这件事。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就算是原本清白的颜色,也会变得污浊起来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禁想起了古雪绮。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可能嫁到宫里做太子妃的就是她了。 那么,古雪绮那么温婉、娇柔的性子,会不会被这宫里的一切所沾染? 还是一直都会那样清澈婉约下去,最后……她能撑到最后吗? 又或是古雨绡,她会不会嫁给另外的某一位皇子,也和这皇宫有了关系? 以她那直爽乖张的性子,要有个什么样的丈夫来关切、呵护着,才不会失了那份本真呢? 一时间,苏瑾瑶想的挺多,继而又暗自发笑:咸吃萝卜淡操心,她这又是何必呢。 也就在苏瑾瑶回过神的功夫,麻姑姑说了一声“到了”,然后就将羊车停住了。 因为之前都是疾跑,所以这猛地一停车还把苏瑾瑶给闪了一下。倒是没有撞在哪里,只是她没想到麻姑姑也有这样风风火火的一面。 麻姑姑也不多话,表情也比刚才凝重多了。应该是因为要见着那个叫梦儿的可怜女孩了吧。 麻姑姑将羊拴在一棵树上,抬手指了指前面一扇破败的木门,道:“就在那里面。” 苏瑾瑶拧着眉头看了看,这里与其说是冷宫,还不如说是一片废墟。 放眼所见,皆是残垣断壁,一圈围墙倒了半边,那扇木门也是勉强撑着。 从门口看进去,能够称得上是房屋的只有那么两、三间,而且还都是破败到上没屋顶、前后不见门窗,墙壁也是带着指头宽的裂缝。 苏瑾瑶甚至怀疑,她走路的动作稍微重些,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围墙就会倒塌下来。 麻姑姑却根本就没管这周围的状况,在前面带路,走向了那扇歪歪斜斜的木门。 因为门口堆着几块石头,所以麻姑姑弯腰把石头搬开,才能将门拉开。 苏瑾瑶也过来帮忙,两人把最后一块大石头搬走,木门就发出“咯吱”一声响,自动向外敞开了。 如此境地,一片萧瑟凄凉,加上此时是冷凝的冬季,呵气成霜。眼前一片淡淡的白雾之中,两扇门板自动敞开了,这境况实在有些骇人。 苏瑾瑶估计,要不是自己胆子大一点,换成是别的大夫,麻姑姑就算是话多少银子,都没法把对方留住。 麻姑姑见苏瑾瑶略微迟疑 ,还以为苏瑾瑶是变卦了,又或是害怕这里的情况。连忙解释道:“这里虽然破败,却也安全。梦儿就是藏在这里,才不会被人发现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事,我只是叹息,一个好好的姑娘整日待在这里,确实让人心疼。放心吧,我会尽力救她的。” 说完,苏瑾瑶便先一步迈上台阶,将木门拉大,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麻姑姑赶紧跟上,眼中已经含了泪水。心里有悲凉也有感激,感激苏瑾瑶能说出疼惜的话。 进了门,麻姑姑又赶紧走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道:“梦儿她最近还好,我每天都有给她带吃的过来,所以也没有再吃虫子了。似乎也不那么怕人了。” “你说她不怕人了?”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心里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在麻姑姑以为,梦儿可能是跟她熟悉了,才不害怕她了。 但是苏瑾瑶明白,被蛊虫同化了的人,习性会越来越像虫子。同时,这也是只能延缓但不可逆转的情况。 而虫子本身是害怕被惊扰的。除非是嗜血的虫子,比如说是母蚊子,为了保证顺利产卵才会去吸食人或是动物的血。 而虫子和蛇、蜥蜴一样,是不会被驯化的。看似是养熟了,但实际上只是遵循本能和条件反射而已。 那么,原本害怕人类的一只“虫子”,在什么情况下不再怕人了?除了不断投食之后产生的条件反射,最有可能的就是变异。 而变异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则是苏瑾瑶都不能够预计的。 这些话,苏瑾瑶当然都没法对麻姑姑说。她现在也只能希望这个叫梦儿的女孩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如果梦儿真的有事的话,苏瑾瑶也会有些自责的。因为她一开始就答应麻姑姑要来救治梦儿,可是她却因为离开而食言了。 麻姑姑带着苏瑾瑶快步的绕过一间房子,然后苏瑾瑶就看到了房子后面的一口井。 这口井和普通的井看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当苏瑾瑶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砌井沿的石头已经变得光滑了。这应该就是有什么东西长期摩擦井口才会造成的痕迹。 而井周围的地上,还有数条拖行的痕迹,从井口开始向周围呈放射状的分布,但并没有延伸多远。最长的一条痕迹不过就是到了一间破屋的窗下而已。 第46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在脑中构想着:那个叫梦儿的女孩应该是经常要爬出来,但是她也不敢走远,因而只是爬到窗户那边好奇的看看而已。 只是梦儿应该不知道,这里早就已经荒凉破败,没有人留下来。就算是隔着窗子向里看,也不会看到什么的。 还有可能,梦儿就是在找寻着什么人,可是当她从窗口看到的是同样破败的景象,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她的心里又是怎样的不解?或是绝望? 苏瑾瑶正在想着,就听见麻姑姑朝着井里叫了一声:“梦儿。” 苏瑾瑶心思一动,也来快步到井口,低头朝下面看去…… 已经完全变异 苏瑾瑶站在井边,低头朝井口里看去。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阳光正好照在井口正上方,可以一下子把井里全部照亮。 苏瑾瑶第一眼只看到了一汪乌漆麻黑的井水。因为天气冷,井壁上还有些细碎的冰渣。 这样的环境之下,苏瑾瑶不敢想想一个人可以长时间的待在井里。她不由得皱眉,继而问麻姑姑道:“你确定梦儿还在井里?” “嗯,在的。我每次来,都是叫她一声,然后她就从水里出来了。”说到这里,麻姑姑的眼圈红了一下,道:“可是她看起来越来越不好,就好像是……好像是要死了似的。” 虫子几乎是不能直接过冬的,更何况还是要待在水里。除非,这口井够深,那么水下一定的深度之后,就会变成恒温的环境了。 只是,梦儿毕竟还是一个人,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水里不呼吸。所以估计她每次上浮、换气,都是一次艰难的考验。 苏瑾瑶示意麻姑姑再叫,可麻姑姑还没有开口,就见水面猛然间泛起一圈波纹。 苏瑾瑶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半步。也就是与此同时,井水“哗啦”一声,几乎是擦着苏瑾瑶的脸颊溅出来的,随即就是“嗡”的一声,一个黑影从井里窜了出来。 如果不是苏瑾瑶事先有了防备,心里素质也过硬的话,这一下就足够让她惊吓了。 但就算是苏瑾瑶见多识广,眼前的这个半人半虫态的家伙也让她吃了一惊。 眼前的“人”原本应该是个女孩没错。但是除了露出来的上身那突出的女人特征之外,已经看不出还有多少的人样了。 而且那已经被井水泡的发白起皱的皮肤,还有披散的头发和钢构似的手指,让苏瑾瑶的脑回路一下子想到了一个比较贴切的生物……禁婆。 禁婆这种东西是存在于民间恐怖传说和里的,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 但苏瑾瑶的第一感觉就联想到这个,足见眼前的东西有多么骇人了。 然而,与苏瑾瑶的吃惊不同,麻姑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迎了过去,一边叫着“梦儿”一边朝那只禁婆伸出了手。 “啊?”梦儿的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像是在询问? 麻姑姑愣了一下,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道:“梦儿,对不起,娘亲来的急,忘了给你带吃的了。” “啊?”梦儿还是同样的声音,似乎根本就听不懂麻姑姑的话。 苏瑾瑶稳了稳心神,趁着麻姑姑分散梦儿的注意力,开始仔细打量她现在的形态。 与其说梦儿还是一个人,真的不如说她已经是一只虫子了。因为出了胸前还有些显著的特征之外,苏瑾瑶发现长发遮掩下的那张脸,几乎已经完全变异了。 凸起的眼睛,凹陷的鼻孔,没有了嘴唇的嘴巴似的牙齿直接外翻出来。 而且上下两排呲出来的牙齿变得又尖又利,似乎还有锯齿? 再看看梦儿的下半身,苏瑾瑶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看到几块破布条围在梦儿的腰间, 挡住了还算是要紧的部位。但是梦儿的两条腿已经变得又干又细,脚踝处还有几根刚毛冒了出来。 苏瑾瑶皱着眉头,说道:“麻姑姑,你能稳住她一下吗?我想要给她详细的检查检查。” “这……现在恐怕不行。”麻姑姑虽然是回答苏瑾瑶的话,可她还是紧盯着梦儿,似乎也有些害怕。 苏瑾瑶道:“可是光这样看的话,我没法确定给她怎么治疗。” “瑾瑶小姐,要不我们今天就算了吧。我觉得梦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她好像是非常饿了,可我又没有给她带吃的过来。”麻姑姑说着,已经开始小步的朝苏瑾瑶退过来,同时示意苏瑾瑶也向后退。 苏瑾瑶的心开始往下沉。她知道,可能是最坏的结果要发生了。 麻姑姑见苏瑾瑶站着没动,这才微微侧头,就看到了苏瑾瑶紧皱的眉头和眼中闪烁的冷意。 麻姑姑的心里一慌,连忙解释道:“瑾瑶小姐,梦儿真的只是饿了。你看我这么长时间都是这样和她相处的,都没有任何的危险。你相信我,梦儿真的不会咬人的。” 顿了顿,见苏瑾瑶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梦儿,麻姑姑又急急的退了两步,伸手想要把苏瑾瑶先拉走,以免苏瑾瑶真的对梦儿做出什么事来。 “瑾瑶小姐,古家的两位小姐还在宫门外等着你呢,回去晚了不好……啊!!” 麻姑姑说到一半,梦儿就猛地朝她扑了过来。那长而弯曲的、如同钢构一般的爪子直接朝着麻姑姑的脖子戳了下去。 苏瑾瑶的眼神一凝,迅速的抢步上前,一只手猛地将麻姑姑推了出去,同时手指一捻就摸出了几根银针。 推开麻姑姑,打出银针,再迅速的后退,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既没有犹豫,步伐也是轻快稳健。 麻姑姑被苏瑾瑶一推之下,整个人斜着踉跄了两步,摔了出去。也正好躲开了梦儿的攻击。 与此同时,银针“嗖嗖”的飞了出去,尽数都扎在了梦儿的身上。 “啊啊!”梦儿发出单音的惊吼,一双原本就凸起的眼珠子更是猛地一翻,只露出白色的眼球,显得诡异又惊悚。 但就算是被苏瑾瑶的银针扎中了,梦儿发出惨叫的同时,也没有退缩,更没有直接倒下,而是迎着苏瑾瑶又冲了上来。 就好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又像是一只被掏了老窝的毒蜂,梦儿再次扑击过来的时候,长着刚毛的腿一蹬再一弹,使得她跳起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苏瑾瑶吃惊的看着梦儿拔地而起,窜起了足有一人多高,心里也是微微一颤,怪自己有些冒失了。 一来,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弄清楚梦儿的情况,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毒还是只具有攻击性。 二来,她想起昆虫界有许多项不可思议的记录,比如蚂蚱的弹跳和蚂蚁的力气!! 如果按照虫子的比例换算的话,那现在的梦儿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她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是几个武功高手都比不过的。 受伤 在苏瑾瑶吃惊的同时,跳到半空的梦儿已经又落了下来。 一双如钢构般的手爪直逼苏瑾瑶的脖颈,如果被抓中的话,苏瑾瑶估计自己的脖子就直接断掉了。 实在没有想到,变异之后的梦儿已经有了虫子的轻盈,野兽的凶残,唯独缺少人类的理智。 苏瑾瑶随手摸了一下,摸不到她平时带在身上的鸾凤锥,才想起今天进宫来,一切都武器都没有带着。 苏瑾瑶的眼神一凝,只得随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勉强能够当作武器,企图抵挡一下。 但梦儿来的实在太猛,下手的狠戾都是带着一阵冷风,手爪还没到面前,就已经让苏瑾瑶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个时候硬碰硬是不行的,苏瑾瑶手里的一根簪子也不可能对付梦儿那十根锋利的手指甲。 她只能迅速的后退,手里的发簪猛地掷了出去,去打梦儿的丹田。 这个位置不管是有没有内力的人,一旦受伤的话就会气力大减。虽然对身体有害,但对于这种发狂到没有人性的变异人,只能用这种一鼓作气又不留余地的法子了。 好在,梦儿就算是变成了如此骇人的样子,可她的腹部仍然是个致命的薄弱点。发簪“噗”的一声刺在她的丹田上,插入了大半截。 “嗷”的一声惨叫,梦儿还扑在半空的身子猛地一滞,好像是原地僵住了一样,继而就直接摔落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很重,苏瑾瑶甚至能够感觉到地面微微一颤。 梦儿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口中还发出细碎的嘶吼。但根本就无法听清那是人的声音,根本就更像是一个野兽。 “梦儿,梦儿!”麻姑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但看到梦儿被苏瑾瑶直接打落在地上,想都不想就直接扑了过去。 苏瑾瑶喊了一声:“别过去……”可“危险”两个字还没有出口,麻姑姑就已经来到了梦儿的跟前,还蹲下身企图将梦儿抱起来。 梦儿的喉咙里猛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她那两排锋利的,已经像是锯齿一样的牙齿呲的更为突出了。 麻姑姑蹲下去的同时,梦儿喉中的咕噜声突然停顿一下,接着她就像是一只弹起来的蚂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跳起来,竟然一下子由地上直接跳上了麻姑姑的后背。 血,在一瞬间就迸溅出来! 苏瑾瑶立刻试图冲过来阻止的时候,温热的几点热血带着浓浓的腥气,溅在了她的脸上。 “啊!”麻姑姑惨叫一声,一手按住了脖子,本能的反手抓住了已经爬在她背上的梦儿,一下子将梦儿扯了下来。 梦儿的口中、脸上已经全是迸溅的鲜血,喉咙还在“咕噜噜”的响着,那是因为极度的兴奋和大口的吞咽造成的。 苏瑾瑶冲过来的同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猛地掷出去,砸在了梦儿的身上。 “别……”麻姑姑还想再喊一声,但是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她的喉管就因为破裂而发出沙哑的气音。 苏瑾瑶再次搬起一块石 头砸下去,然后不再看抽搐了一阵就不再动弹的梦儿,转身来到麻姑姑的面前,抽出银针飞快的在她的身上刺下去。 脖颈周围的穴道都封住了,血流的速度减缓了。麻姑姑却还是愣楞的站着,眼神空洞的只看着梦儿的方向。 “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苏瑾瑶拧着眉头,把手上的血迹反手在麻姑姑的肩膀上擦了一下,又弯腰从她的中衣上撕下一块,然后就试图去拿开她的手。 在苏瑾瑶的手碰到麻姑姑的手的时候,她才微微一颤,眼神转向苏瑾瑶。可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别说话,喉管破了,动脉也有所损伤,现在缝合应该还来得及。只是没有工具。”苏瑾瑶知道麻姑姑要说什么,可是她能怎么回答? 梦儿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苏瑾瑶不这样做的话,难道放梦儿跑出去?那无异于把一头变异的凶兽都在人群里一样。 麻姑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捂在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松,人也随即向后倒去。 苏瑾瑶单手把她托住,防止她的脑袋直接撞在地上,另一只手代替她的手,紧紧的按在了她被割开的颈部。 血色的泡沫从苏瑾瑶的手下冒出来,粘而腥,还因为天气寒冷而冒着热气。 苏瑾瑶咬了咬牙,沉声道:“麻姑,你要坚持住。我现在给你包扎一下,然后还有时间处理梦儿的尸体。难道说,你要我现在去叫人来处理吗?” 麻姑姑的眼睛突地瞪大了一下,继而眼神又黯淡下去。 虽然她说不出话了,但是她的眼神告诉苏瑾瑶,要给梦儿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吧。 作为一个母亲,不想要让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那个样子。 不是因为什么面子,只是她想要让记忆里可爱的孩子,永远还是那个小姑娘的样子,不要被人当成怪物看待。 苏瑾瑶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好好的配合,我给你临时包扎一下,缝合的事情可以回去再说。然后我帮你把梦儿放回到井里去,等你好些就找个机会,把这口井填平吧。” 这只能算是最后的办法了,好在这里是冷宫,除了麻姑姑之外,应该不会再有人到这里来了。 这也是苏瑾瑶能够做得最多的事情了,再多的她没有那个时间去做,也没有那个心情和义务。 虽然能理解麻姑姑的心情,但是苏瑾瑶并不是赞成她的做法。 这根本就是养虎为患的结果。 虽然梦儿也很可怜,但无疑变异之后的她能够安然的离去,也是一种幸福。总比让她继续这样,以半人半蛊状态的活着要好多了。 麻姑姑不再纠结,虽然还是看着梦儿的方向,但她放松的身体可以表示,她现在是在配合苏瑾瑶的。 苏瑾瑶这才慢慢让麻姑姑平躺在地上,然后又用银针在她脖颈的位置刺了几下。等到血流再次减少的时候,才慢慢松开了按在她动脉伤口上的手。 一丝绝望的气息 麻姑姑脖颈上的伤口很深,一眼看去竟然都能够看到皮肉间翻起的白色喉管。 苏瑾瑶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伤口实在棘手。最后不得不去找了两快薄木板,当作夹板一样把麻姑姑的头颈固定住,再将银针穿在伤口上,用六根银针暂时代替缝合线吧。 然后又给她涂上随身带着的药膏,最后用布条简单的固定包扎一下。 “好了,现在你不能动,我那边去处理一下。”苏瑾瑶说完,就起身朝梦儿的尸体走去。 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女孩,苏瑾瑶叹了口气,却为了她能够真正解脱而替她庆幸着。 为了能够让梦儿的尸体沉到井下去,暂时不被发现,苏瑾瑶用两块石头绑在了梦儿的身上。然后将她推入井中。 “扑通”一声之后,原本是漆黑的水面上翻起了一阵白色的水花,继而水花变成了一串串泡沫。再之后就连泡沫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团漆黑的死水。 苏瑾瑶拍拍手,快步回来,问道:“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走?我现在必须要找来针线为你缝合伤口。跟我走就眨眼,留下闭眼。” 麻姑姑眨了眨眼睛,然后试图自己站起来。 苏瑾瑶双手托在她腋下将其扶起来,同时提醒道:“无论如何不能转动脖子,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麻姑姑又眨了眨眼,然后脸上又显出几分的焦急,用手指了指身上和脖子。 苏瑾瑶看了看麻姑姑的身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就道:“还好,血大部分是喷溅出来的,所以你身上沾的不多。我撕开你的衣摆做个围脖,给你暂时遮挡一下。” 麻姑姑再次眨眼,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苏瑾瑶快速把麻姑姑的衣摆撕下两大片,此时已经顾不得衣服什么样了,能够把脖颈的伤口遮住就行。 简易的“围脖”披在颈部和肩头,不伦不类的但总算是看不到伤口和血迹了。 麻姑姑已经十分虚弱了,但还是咬紧牙关,被苏瑾瑶扶着走出了这片冷宫。 第4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随着风一阵吹动,那两扇挂在围墙上摇摇欲坠的门板发出“吱呀”声,周遭的气温好像也顿时凉了好几度。 麻姑姑试图再回头看一眼,但是苏瑾瑶立即提醒道:“不要转头,除非你想死在这儿,然后去井下陪着梦儿?” 麻姑姑的身子明显一僵,继而迈着虚弱的步子,上了羊车。 一坐上羊车,麻姑姑就几乎要晕厥过去了。因为失血过头而脸色苍白,更是不住的哆嗦着。 苏瑾瑶看了她一眼,道:“咬牙坚持着,实在忍不住就用手掐自己的大腿吧。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能不能撑到回去了。” 麻姑姑艰难的再次眨眼,苏瑾瑶也没有再说话,把小鞭子拿起来,直接抽在了山羊的屁股上。 山羊以前被赶着,都是听着鞭子声就一路小跑,却从来没有被真正的打疼过。 苏瑾瑶这一鞭子下去,让这只山羊吃疼的叫了一声,继而猛地朝前一窜,一路狂跑了出去。 虽然有些颠簸 ,但是苏瑾瑶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麻姑姑,觉得这样反而能够迫使她保持最后的清醒。 就算是伤口再次有血迹流出来,苏瑾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抓紧时间赶回去,麻姑姑就还有一丝希望。 不幸中的万幸,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偶尔远处有宫女或是太监路过,一看这边驶来的是懿宁宫的羊车,也就不敢近前了。 加上羊车跑的飞快,这些人还来不及看清羊车上是什么人,那个人有怎么了,羊车就已经跑了过去。 一直来到懿宁宫的后门,苏瑾瑶拉住羊车却踌躇了一下。 如果现在就进去,这里的宫女、内侍加上侍卫可比路上多多了,苏瑾瑶不可能偷偷进去而不被发现。 而且皇太后和古夫人应该还在商议太子大婚的事情,估计皇后娘娘也在,她又该怎么解释? 可是如果不进去,苏瑾瑶难道把这样的麻姑姑带出宫去吗? 想必不用等到出宫,只要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会人被发现了。她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到了现在,苏瑾瑶不禁为了自己的莽撞再次恼怒起来。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管闲事,又不计后果的呢? 或许,自己应该把麻姑姑就扔在这儿?苏瑾瑶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这并不难除去。 只要她现在把自己处理干净,以她良好的心理素质,完全可以淡定的走出去,然后大摇大摆的去找古家姐妹,然后出宫。 至于麻姑姑,就让自己去找御医吧。苏瑾瑶能够带她回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麻姑姑似乎看出了苏瑾瑶的心思,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很无奈又凄凉的笑容来。然后朝苏瑾瑶摆了摆手,指了指前面的路。 苏瑾瑶一怔,试探着问道:“你让我走?” 麻姑姑微笑着,慢慢的眨了眨眼睛。 苏瑾瑶的眉头一挑,心也豁然轻松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你值得信任的宫女?告诉我她的名字。” 麻姑姑眨了眨眼睛,然后张了张嘴,试着吸气。然后用完全气音说了一个名字:喜兰、莲? 虽然听不清是喜莲还是喜兰,但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现在进去找她,你给我样东西吧。” 麻姑姑想了想,从自己手上撸下一枚戒指,递给了苏瑾瑶。 戒指上还带着血迹,但是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在戒指上了。 苏瑾瑶接过戒指的手也是带着血迹的,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攥住戒指,把双手往袖子里一抄,跳下羊车道:“默数一百个数,不要数太快。数数期间一定不能睡着,我会在你数完之前回来。” 麻姑姑再次眨眼,但是她只眨了一下,苏瑾瑶就已经飞快的跑进了后门。 看着苏瑾瑶消失的背影,麻姑姑的心坠了下去,隐约的嗅到了一丝绝望的气息。 可是她又不禁觉得,或许苏瑾瑶还能回来?一、二、三、四……麻姑姑开始在心里默数着。 猛然撞上的人 苏瑾瑶从后门跑进来没有多远,就有两个太监看到了她。 那两个太监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过来打招呼。 苏瑾瑶就径直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麻姑姑要找喜莲。” “啊?喜莲?”其中一个太监满脸疑惑的又问了一句。 苏瑾瑶的眼神微微一闪,立刻纠正道:“是喜兰。” “哦,喜兰在那边呢。”那个太监立刻给苏瑾瑶指了个方向。 但旁边的另一个太监连忙道:“古家小主儿,我帮您去找喜兰过来吧。” 苏瑾瑶点点头,仍旧抄着袖子,站得稳稳的,说道:“快去。” 那太监赶紧就是一路小跑着过去了,显然是因为得了个讨好将来某一个主子的机会。 不一会儿,那太监就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宫女快步的走过来了。 那宫女长得很普通,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但眼睛晶亮,应该是那种心思不外露,看着很老实的人。 这也难怪,能够在宫里混下去的,哪个不是表面装乖,心思精明的人呢?就算是原本有些愚钝的,在这里要生存下去也都学乖了。 宫女来到苏瑾瑶的面前,立刻施礼道:“雅主子,奴婢就是喜兰。你找奴婢?” “不是我找你,是麻姑姑找你。”苏瑾瑶说完,朝那两个太监努努嘴,道:“你先看看他们两个,记住他们的模样,回头我叫麻姑姑给他们赏赐。” “谢雅主子。”两个太监立刻乐了,还赶紧道谢。 苏瑾瑶抬了抬下巴,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两个太监会意,都赶紧走了。 他们两个也是精明的,知道麻姑姑找喜兰必定是有事,不便在这儿听就是了。 而且苏瑾瑶答应给他们赏赐了,喜兰也记住他们了,这就行了。 再不济,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能够让这懿宁宫的管事嬷嬷记住他们两个,那以后要混日子也容易些。 苏瑾瑶见那两个太监走开了,才把抄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把那枚带血的戒指给喜兰看。 喜兰一看到苏瑾瑶手上的血,眼神就变了,心也是“砰砰”乱跳。 继而再看到苏瑾瑶手里的戒指,顿时就显得有些慌了。压低了声音急着问道:“麻姑在哪儿?她怎么了?” 苏瑾瑶朝她一眨眼,示意她别太慌张,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后道:“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先去找棉线和缝衣服用的大针来,还有剪刀。棉线要浸在香油里拿来。快去,越快越好。” 喜兰明显是懵了,但是她也毕竟是在宫里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很快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苏瑾瑶在她身后道:“找到就去后门,我和麻姑姑在那儿等你。但别让别人跟来。” “是。”喜兰答应着,脚步走的越发快了。 苏瑾瑶又看看四周,好在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是偏辟的后门,现在又是冬天,没什么事的话不会有人往这边闲逛的。 苏瑾瑶转身再次来到后门,就看到麻姑姑已经歪倒在羊车上,手都耷拉了下来。 柳 雅快步过去,或许是脚步声大了些,麻姑姑竟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似乎是想要看看谁来了。 “是我。找到喜兰了,她马上就来。”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抽出银针,在麻姑姑的人中上刺了一下。 麻姑姑吃疼,这才睁开了眼睛,但眼神已经涣散了,整个人都显得毫无生气,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苏瑾瑶抓起麻姑姑的手,按住她的脉搏,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同时也是焦急的朝后门的方向看着。 时间真的不多了,麻姑姑只怕快要撑不下去了。 苏瑾瑶的手还按在麻姑姑的脉搏上,但是已经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越来越弱,刚才被刺激一下而睁开的眼睛,也再次慢慢的闭上了。 苏瑾瑶始终盯着后门的方向,却无计可施。这个时候除了等待,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带着麻姑姑走出去,苏瑾瑶自己都说不清楚,反而平白的惹下事端。 就算苏瑾瑶并不怕惹事,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和古学斌的事情上节外生枝了。 她的幸福就在眼前,是两个人都期盼了好久的美好时刻,怎么能够在这一瞬间就溜走呢? 苏瑾瑶甚至看了看已经意识不清的麻姑姑,牙关一咬再咬。可是她终究没有离去。 因为苏瑾瑶觉得,自己已经被暖过来的心,不能再被冷漠感染,视人命如草芥的日子一去不返,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医者就要留在病患的身边。 终于,苏瑾瑶听到了急急的脚步声。听那步调频率就是一个女子的跑动。 苏瑾瑶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喜兰现在到来,一切都还有机会。 至于把麻姑姑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这一切该如何收场、如何解释,那都是后话了。 可就在脚步声已经来到后门的时候,苏瑾瑶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只将要迈出来的秀鞋。 但随即就听到喜兰“啊”的一声叫,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 苏瑾瑶的心一沉,第一个念头就是喜兰被人发现了。她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想要先拿到那些救命的东西再说。 苏瑾瑶的身形极快,两步就已经来到后门,猛地冲了进去。 然而,她刚闯进后门,一个高大的身形正要迈出来,两个人一下子撞个正着。 “呼!”苏瑾瑶只觉得面前的一堵人墙实在太结实了,撞得她呼吸都是一滞,身子也因为反作用力而一下子向后倒去。 但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一把将苏瑾瑶拽住,猛地拉进了怀里。 “瑾瑶,发生了什么事?”古学斌焦急的声音响起,同时看到了苏瑾瑶一双沾满血迹的手,和她身上沾染的几块血迹,顿时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你?!!”苏瑾瑶在被拉进了怀里的时候就发现,那是古学斌的怀抱。 可是她完全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古学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直接冲到了后门? “瑾瑶,你究竟伤了哪里?谁敢伤你?”古学斌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他的眼里仍旧只能看到那一片血红。 古学斌来的太及时了 古学斌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惊肉跳,他的瑾瑶,他的挚爱,他就早就认定了的、也就要携手一生的女人,此时满身鲜血的模样,刺激的他满眼都是愤怒的火焰。 但他拥着苏瑾瑶的手臂却是无比温柔的,生怕稍微用一点点力气而使她的伤口加重。 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气息大一点点就会将怀里的珍宝吹散。那种揪心的痛,让古学斌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苏瑾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古学斌的不对劲儿,也立刻就明白过来,是他误会了。 苏瑾瑶连忙道:“澈,不是我受伤了,是麻姑姑。你来得正好,帮帮我。” 苏瑾瑶说着,从古学斌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后门外面的羊车说道。 古学斌一愣,再次低头看看苏瑾瑶,这才发现她的呼吸平稳,脸色如常。而身上的血迹虽然斑驳,但大部分也已经干涸了,并不是鲜血。 古学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中的愤怒被温柔所取代了。 他像是没有听到苏瑾瑶说话一样,也根本不去看后门外的羊车一眼,先是捧起苏瑾瑶的脸看了看,继而猛地再次把她抱进了怀里。 “澈,你别这样,快去救人。”苏瑾瑶知道古学斌为什么如此失态,所以只能再次把他推开,让他跟自己去救人。 古学斌这才点点头,低头对还坐在地上的喜兰说道:“快起来,听瑾瑶的吩咐,去帮忙。” 喜兰刚才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跑,本来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的。但是突然间后面有人冲过来,一把拉住她,回头一看还发现是太子殿下,自然就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现在古学斌叫她起来,喜兰的双腿还是发软的。但好在她摔倒的时候也没有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所以先把东西朝苏瑾瑶递过去,然后才扶着墙站了起来。 苏瑾瑶一把接过东西,也不管喜兰自己站起来是多么摇摇晃晃的,而是转身朝麻姑姑跑去。 再次回到羊车边上,苏瑾瑶一握起麻姑姑的手腕,心就开始往下沉。 麻姑姑的脉搏已经非常的缓慢了,如果不仔细摸的话,苏瑾瑶甚至感觉不到她还有脉搏的跳动。 但救还有一线希望,不救她就真的完了。所以苏瑾瑶毫不犹豫的选择试试,她希望麻姑姑还有最后的希望。 古学斌也来到了羊车旁边,蹲下身看着苏瑾瑶,问道:“怎么回事?” “不是我伤她,但是现在说不清楚。”苏瑾瑶一边动手拆开麻姑姑脖颈上裹着的布条,一边道:“这里我和喜兰就行,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如果是别人的话,苏瑾瑶估计只能实话实说,最后可能还要把已经沉入井中的梦儿交代出来。 不是苏瑾瑶不道德,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正确的选择就是说出真相。 但现在古学斌来了,苏瑾瑶的心里忽然就一阵的平和与安然,她相信一切都交给古学斌就好。 古学斌拧了拧好看的眉峰,站起身来看了看 周围,然后道:“行,你先救她,我去想办法。” 苏瑾瑶抽空瞄了古学斌一眼,看到古学斌的表情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打算,问道:“抓刺客?” 古学斌吸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除了演一出闹刺客的戏码,怎么解释一个宫里的嬷嬷突然受了重伤?而且苏瑾瑶还牵连其中,就更不好圆谎了。 至于这一出戏演出来之后,有多少人相信,就不在古学斌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相信没有人会追查太子殿下的口供是真是假吧。 至于能不能抓到那个刺客,那也是宫里的侍卫去操心的事情,和太子殿下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苏瑾瑶也不再说话,而是看了看颤颤巍巍走过来的喜兰,说道:“麻姑姑很相信你。在她最虚弱的时候,也只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所以你不要辜负了她,帮我救她。她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苏瑾瑶相信,这个喜兰也必定是个聪明人。 她应该很清楚,救活了麻姑姑,她就是得了一桩天大的人情,以后麻姑姑确实会对她加以优待。 喜兰一脸的担惊受怕。可是她就算现在不想帮忙,又看看连太子殿下都来了,这位雅主子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谁能得罪得起? 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已经被牵连其中,这个时候就算是要逃跑也来不及了。 而且估计只要她稍微一转身,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雅主子,只要叫一声“有刺客”,那这个刺客的黑锅她就得背。 想到这里,喜兰迈着还虚浮的脚步,朝这边快步的走了过来。但是她一看到麻姑姑露出来的伤口,就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再做回到地上去。 第4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瞄了她一眼,眼中是冷澈的寒意,沉声道:“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总是要拿出点威势来的。如果还要分出心思一味的去安慰、平抚,那还不如不用这个人呢。 喜兰被苏瑾瑶的气势给吓住了,但是刚才还哆哆嗦嗦的腿竟然因为苏瑾瑶这冷冷的一眼而站直了。 “需要我怎么做?”喜兰尽量不去看那血淋淋且还被银针穿过的伤口,而是看着苏瑾瑶问道。 “穿针。然后我说要什么就递给我,别的没有了。”苏瑾瑶说完,已经开始拔出穿在麻姑姑伤口上的第一根银针。 为了让银针不掉落,苏瑾瑶甚至把银针都掰弯了,乍一看就像是伤口上穿过六只半圆环。 但也就是这六只半圆环,才能让麻姑姑支撑到现在,让她的喉管还能够有细微的气息通过,让她的动脉血管不至于流血不止。 喜兰的手尽管是颤抖的,但是穿针引线的活她还是挺上手的。很快就穿好了一根针线,递给了苏瑾瑶。 但是,当她看到苏瑾瑶竟然是用蘸了香油的棉线去缝合麻姑姑脖颈的伤口时,当她看到那根缝衣服的针直接从皮肉的这边穿到了那边,喜兰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都是呆滞的。 真会演戏 “起来,别看就好。 把剪刀递给我,快!”苏瑾瑶的口气冰冷而坚决。这个时候,已经丝毫不容许喜兰还有犹豫和害怕的时间了。 喜兰又打了个哆嗦,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了。 但她还是勉强往前爬了一下,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羊车,一手抓过剪刀递给了苏瑾瑶。只是眼睛却不敢再向麻姑姑的方向看一眼。 苏瑾瑶对于这种情况是预料之中的。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对于自己的这种“小手术”而面不改色。 苏瑾瑶手下飞快的把第一针打结,然后接过剪刀将线剪断,又开始缝第二针。 因为喉管和动脉都被割开了,所以苏瑾瑶还必须要先把这两处缝合起来。 只不过稍微用了一点特别的技术,让打了结的线头露在伤口外面。这样拆线的时候,里层的缝合线也能拉出来,不至于留存在皮肉里面了。 当然,拆线的时候也免不了再疼痛一翻,可是不这样做,麻姑姑现在就得咽气。 苏瑾瑶的手非常之稳,动作也特别的快。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里面的喉管和动脉血管就缝合好了。 外面的伤口更容易,只用了三针就将翻卷的皮合在一起。 然后上药、包扎,再重新把固定脑部和脖子的木板绑紧,以防麻姑姑无意中扭动脖子。扯到伤口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因为喉管被缝合好了,麻姑姑的呼吸也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之前的昏厥除了大量失血之外,也是因为脑部供氧不足,心脏也不堪重负。 现在重新能够呼吸了,动脉血管也补救了一下,麻姑姑那微弱的脉搏总算是平稳下来。 苏瑾瑶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血又在麻姑姑的肩头蹭了蹭,然后伸手到身上取出一个药**倒出了一颗药丸。 想了想,苏瑾瑶又倒出了一颗,把两颗药丸都纳入麻姑姑的口中,再将她的嘴巴合上。 然后她对喜兰说道:“按住她的嘴巴,别让她把药丸吐出来。我收拾一下。” 喜兰听到苏瑾瑶没有再要剪刀什么的,也悄悄的回过头看了一眼。 这次总算是没有看到流血、翻卷的伤口,而且脖颈的伤口完全包扎好了,只有些血迹还残留着,但总算不是之前那么触目惊心了。 苏瑾瑶飞快的把沾了血迹的剪刀、大针和蘸了香油的棉线用一块破布包好,然后将这一小包东西往喜兰的怀里一塞,道:“收好,别露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喜兰一只手还捂着麻姑姑的嘴巴,一只手擎着这些东西,那脸色白的像纸,眼圈却红的快要滴泪了。 苏瑾瑶却完全不管这些,只是叫了古学斌一声,道:“我这边好了,你呢?” “嗯。”古学斌答应一声,转身朝后门大步走去。 同时,十七也不知道从哪儿跳了出来,紧跟在古学斌身后,并且大叫了一声:“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 这一声叫得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懿宁宫的侍卫们都听见了。 苏瑾瑶看 着古学斌已经离开的背影,转头对喜兰道:“没事了,你往另一个方向走。如果遇到侍卫就指我这边的方向,说是麻姑姑受伤了。到时候侍卫只注意我这边,就不会理会你了。” 喜兰哆哆嗦嗦的点着头,扶着膝盖勉强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麻姑姑,按照苏瑾瑶的吩咐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银针再次刺了一下她的人中。 在确定麻姑姑应该是醒了之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现在你是发现刺客的人,为了保护我受了伤,记住了吗?” 麻姑姑刚刚醒来,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苏瑾瑶的话她听见了。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嗯”的一声,表示她听懂了。 这个时候,麻姑姑必定是要配合苏瑾瑶的。因为苏瑾瑶如果照实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反而是麻姑姑会自身难保了。 而现在总算是有个人给她演戏,让她由一个偷偷摸摸去见怪物女儿的人,变成了一个保护太子妃的英雄,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当然是她自己了。 苏瑾瑶站起来搓了搓满是鲜血的手,便一直看着前面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这场戏有破绽。因为十七刚刚喊出“有刺客”,侍卫来了看到麻姑姑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一定会怀疑的。 但是苏瑾瑶之所以没有让古学斌立刻去演戏,一来是麻姑姑根本等不到侍卫来了;二是如果大批的侍卫乱起来,苏瑾瑶也无法专心给她治疗伤口。 到时候麻姑姑也就是必死无疑,那么这场戏都演的毫无意义了。 不过苏瑾瑶相信,就算是真的漏洞百出,也没有哪个人敢于追究的。能够在宫里混下去的人,必定都是极为聪明的。 偶尔抓住的一个破绽,也会让他们前思后想好半天,最后只会有人去帮你弥补这个漏洞,怕牵连太大不好收场。 就在苏瑾瑶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周围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大批的侍卫蜂拥而来,让这个本来冷清无人的后门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了。 喜兰也没有走多远,就被侍卫截住了。她按照苏瑾瑶的指示,把侍卫朝这边指引过来。 因为喜兰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根本就不用掩饰,所以侍卫们也知道这边的情况紧急,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意一个宫女了,而是都跑过来看看太子殿下或是太子妃究竟有没有受伤。 喜兰也就趁乱,悄悄的走掉了。 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古学斌和十七也走了回来。 古学斌再次显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直接拨开侍卫冲到苏瑾瑶的面前,一把就将苏瑾瑶抱进了怀里,惊乱无比的道:“瑾瑶,你没事吧?看清刺客的模样了吗?哪里受伤了没有?” 苏瑾瑶暗自在心里给古学斌的演技点赞,觉得奥斯卡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 但戏还是要陪着他演。苏瑾瑶也显出几分的恐惧,顺势靠近古学斌的怀里,放柔了声音道:“我没事,麻姑姑为了护着我而受伤了。” 古学斌的呵护 侍卫们一见古学斌抱紧苏瑾瑶的紧张模样,心头就是狠狠的一缩。 生怕太子殿下如此娇宠的女子有个什么闪失。 但是听到苏瑾瑶说“没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再看向麻姑姑的时候,表情都是有几分的感激。 这个时候谁还在乎麻姑姑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呢?反正准太子妃没事,太子殿下不会发飙,有人替他们这些已经算是失职的侍卫顶了雷,一切都算是大圆满吧。 古学斌面对外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派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 此时他更是威严冷冽,视线在众侍卫脸上扫过,沉声道:“好在本太子来的及时,随身影卫反应迅速,才把那刺客赶走了。你们快去严查一番,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还有,麻姑姑本来是我的乳娘,尽快送去太医院,为她诊治。” 苏瑾瑶赶紧道:“请御医好好的看看吧。我虽然已经给她做了包扎,不过怕是还不保险。另外,麻姑姑也需要太医给开几副压惊补血、恢复元气的好药。” 古学斌“嗯”了一声,对那些还站着的侍卫道:“还不快去?” “是。”侍卫们这才散开了。 有的去牵羊车,小心翼翼的把麻姑姑给拉走了。有一大部分则是领命到处去搜刺客了。 另外还有一些侍卫还紧紧护在古学斌和苏瑾瑶的周围,以免刺客再掉头回来。 古学斌摆摆手,道:“没事了,那刺客估计跑远了。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那些侍卫嘴里答应着,可是没有一个敢往远了走的,还都跟在古学斌身后,企图近身保护着。 古学斌也不理会,他知道这也是侍卫的责任。只是拥着苏瑾瑶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回皇祖母那儿去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得给皇祖母问个安。” 苏瑾瑶点点头,还是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更是缩着肩膀,好像被吓着了似的。 古学斌嘴角悄悄的勾了勾,索性直接把苏瑾瑶抱了起来,大步的往懿宁宫走去。 苏瑾瑶明知道自己是演戏,却被古学斌顺杆爬着给抱起来了,脸上顿时就有些红。 何况他们还是要去皇太后那边,苏瑾瑶就更觉得不自然了。值得挣扎了一下,想要下地自己走过去。 古学斌却紧紧将苏瑾瑶抱住,说道:“瑾瑶,别挣扎了。你这满身满手的血迹,怎么走路呢。” 呃呃!满手的血迹不能走路?她是用手走路的吗?再说,和血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苏瑾瑶也知道,古学斌是铁定了就要抱着自己走才甘心了。因而也就不再挣脱了,索性就给他抱着好了。 懿宁宫这边也乱了一下,听到有刺客,自然就有一批侍卫已经将懿宁宫的正殿团团包围起来,一只蟑螂都爬不进去,生怕皇太后和皇后有个什么闪失。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走过来的时候,之前跟在古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一眼就看见了,慌了一下,扭头就朝里面跑去。 而懿宁宫 的总管太监则是快步跑下台阶,躬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殿下,雅主子这是……” “快去打水,没见瑾瑶手上都是血迹吗?这样怎么去给皇祖母问安?”古学斌大声呵斥着,抱着苏瑾瑶就上了台阶。 那总管太监也是被古学斌吼懵了,立马就差使身边的小太监去打水。 那小太监倒是实在,飞快的打了一盆热水来,竟然端着水盆跟在古学斌的身边小步紧走。还一直把水盆朝着苏瑾瑶举过来。 古学斌眉头皱了皱,这才停下脚步,却没有放下苏瑾瑶的意思,而是将她托着往水盆边送了送。 苏瑾瑶明白了,古学斌这是让她就这样把手洗净。可是现在挣脱也来不及了,毕竟都已经进了懿宁宫。只得微微探身,伸手到水盆里把手洗净了。 水盆里的水都变成了淡红色,苏瑾瑶的一双小手才重新变得白净起来。 那小太监收回水盆,把身子侧过去。他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白布帕子。 苏瑾瑶扯了帕子把手擦净,又搭回到他肩膀上。然后抬头对古学斌道:“洗好了。” 古学斌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有大笑,只把眼底的温柔和笑意留给了苏瑾瑶。然后又扳起脸来,对那小太监道:“做的不错,找大总管讨赏吧。” “是。多谢太子殿下。”小太监机灵的立马谢恩。等他站直了身子,古学斌已经抱着苏瑾瑶往里面走了。 古学斌刚刚迈过懿宁宫正殿的门槛,还没有往后面的客室走,就见古夫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跑了出来。 古夫人一见古学斌怀里的苏瑾瑶,本来走的飞快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就小跑过来,还一边叫着苏瑾瑶的名字。 “伯母,我没事,就是被吓着了而已。”苏瑾瑶赶紧柔声的安慰着,但还是挣脱不了古学斌的怀抱,就索性只能继续装弱。 古夫人一直跑到古学斌面前,朝古学斌微微一蹲算是行礼,然后就拉住了苏瑾瑶的手,上下打量着,道:“真的没事?那这血迹……” 苏瑾瑶解释道:“是麻姑姑的血。她为了护我,受伤了。不过已经被送去太医院了。” 说完,她又悄悄的白了古学斌一眼,意思是:都是你小题大做。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的手微微紧了紧,手指头在她的身上又捏了捏,然后才道:“古夫人不必担心,还好我到的及时,瑾瑶没有受伤。就是她被吓得脚软,不过还是急着要来给皇祖母问安,担心皇祖母也受到了惊吓。” 古夫人点点头,道:“没事就好,来问安也是应该的。皇后娘娘还在,刚才乱起来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坏了。好在没事。”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继续往里走,到了客室就见皇太后和皇后都还坐在主位上,虽然不见多么的惊吓,但也都显出焦急和担心的神情。 都到这儿了,古学斌才把苏瑾瑶放了下来。但还是一只手搂住苏瑾瑶的纤腰,呵护备至的拥着她来到了皇太后和皇后的面前。 把事情揽上身 皇太后和皇后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皇宫里闹刺客这种事并不常见,但是也并非没有过。 因而此时看起来,她们两个并没有多少的惊恐和害怕,反而是带着担心的看着苏瑾瑶。 皇太后先开口:“瑾瑶,你没事吧?皇祖母一听说刺客就在你身边,还把麻姑都伤了,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皇后也接着道:“是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就闹了这么一遭呢?刚刚我想让莲姑出去看看,结果侍卫把外面都围住了,不准出也不让进。” 侍卫连皇后的人都敢拦,想必也是情非得已的。这种时候,放走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有问题,更是不能轻易放人进来就是了。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小小的侍卫可是第一个要背锅的。 苏瑾瑶上前紧走了几步,福身施礼道:“多谢祖母奶奶关心,谢过皇后娘娘惦记,让二位替瑾瑶担心,真是过错。瑾瑶没事,刺客好像也只是乱闯过来的,不见得有什么目标,随手伤了人就跑走了。” 苏瑾瑶如果不这样说,要是有人借题发挥,使劲儿的追查刺客为什么要来行刺苏瑾瑶,这就有些难办了。 就算是古学斌能够把一切都安排好,小小的疏漏也不会有人敢于纠错。 可苏瑾瑶不同,想必那些不想让她当上太子妃的人都瞪着眼睛观望呢。因而,她不会给别人任何下手的机会。 第4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走了几步,再次将苏瑾瑶的肩头揽在了怀里,道:“十七去追了,发现对方的功夫其实挺高的。好在是没有目的的乱闯,否则就真的要出事了。我想,应该是前阵子我去外面走了一趟,不小心招惹了一些江湖上的人吧。” 古学斌直接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是不想让苏瑾瑶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之前古学斌离京去找苏瑾瑶,可是皇太后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太子不着调,去追着一个女人跑了,这件事还是不能明着宣扬出去的。 皇太后和皇后虽然不知道古学斌去烧了秀水庄的事情,但是他把盘踞一方的虎威寨直接挑了,这可是已经明明白白上报了朝廷的。 其中细节被当地的知府渲染了一番,把个虎威寨说成了是一窝极端危险的反贼,又说在虎威寨长期盘踞之下,周围百姓如何民不聊生。 奏折里顺便为这位太子殿下歌功颂德了几句,并且说这是太子殿下的英明领导,才能够让官府一举捣毁这窝反贼。 就算当初古学斌说是把虎威寨这个功劳送给那个知府了,但他也不敢独得了好处,因而就在正式的奏折后面加了一道秘折。 这样的折子其实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虎威寨真的有什么背后势力的话,知府就可以推说这是太子殿下的主张,他自己也就撇的一干二净了。 这无非都是做官的一些小心思,不可明说,却也不能完全不在意、更不能不知道。 因而,古学斌一提起,皇太后和皇后都抽了一口气。对视一眼之后,也就心照不宣的决定不再 提及此事,并且要把这件事情尽量压下来了。 这件事说起来是大事,但实际上宫里那些明争暗斗的事情哪一桩又是小事了? 想当初连方家都能被灭门而不引起波澜,这宫里闹个小小的刺客,而且还只是伤了一个嬷嬷而已,这就根本不需要过多在意了。 众人都心知肚明,也就彻底摆出一派祥和的局面来。 古学斌和苏瑾瑶再次正式的给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然后古学斌就主动告辞,带着苏瑾瑶出来了。 古夫人仍旧是留下来,看来太子大婚的事情还没有商量完。 但古学斌根本就没有询问的意思。在他想来,只要对方是苏瑾瑶,一切都无所谓。 他也很清楚,苏瑾瑶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并不是很在意。 之所以还要有这么个婚礼,那也是古学斌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瑾瑶是他的太子妃了,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把她揽在身边。 出了懿宁宫,一切都看起来正常了不少。那些一脸紧张团团包围的侍卫也都撤掉了。 不过,气氛中还能够感觉到一丝的压抑,那些侍卫想必也都不会放松下来,加强戒备是必须的,甚至可能会草木皆兵。 其实想一想,弄这么大的阵仗也不过就是要给苏瑾瑶圆谎而已。 一时间竟然让苏瑾瑶有些恍惚,觉得这就好像是开玩笑一样就被化解了。可她心里也明白,没有太子殿下这棵大树照应,是无法达到这样效果的。 古学斌见苏瑾瑶默默地走着,似乎有心事,就拉紧了她的手,问道:“在想什么?放心,这件事不会再有人提及的。” “嗯,我知道。”苏瑾瑶对于古学斌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要是这点权利都没有,他也不能在太子之位上坐的如此安稳。 “那你好像闷闷不乐?”古学斌当然能够看出苏瑾瑶的表情是悻悻的。 苏瑾瑶抬眸,微微一笑,道:“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觉得身份突然间不一样了,有些不适应而已。” “傻丫头。”古学斌用力的握了握苏瑾瑶的手,将她握的都有些疼了,才道:“你和我的身份并没有改变过。你就是我的媳妇,我就是你的夫君,知道这个就够了。” 想到这里,古学斌忽然就换上了无奈又渴望的表情,声音里更是带着浓浓的郁闷,说道:“瑾瑶,你可是好久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夫君了。” “这个很重要?”苏瑾瑶定定的看着古学斌。 “嗯。”古学斌也很认真的点头,道:“我不用你总是叫我太子殿下,平时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挺好的。但是有些时候,你是不是就应该叫我夫君?比如在外人面前。” “还得在外人面前叫?”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 最后直接选择忽视这个问题,她当着外人的面可是叫不出“夫君”这两个字来。 古学斌一脸郁闷的还想再说什么,苏瑾瑶赶紧岔开话题,问道:“话说,你怎么突然跑到懿宁宫后门去了?” 还有这样急着当爹的 古学斌听苏瑾瑶问起这个,脸上就显出些许的怒意来。 甚至他的笑容都收敛了,周身都冒出一股磅礴的气势和寒意。 苏瑾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古学斌,她明白这个男人只有在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把所有的温柔都释放出来。 苏瑾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古学斌给她回答,也就能够知道古学斌的怒意从何而来了。 古学斌咬了咬牙,下颌骨显出一个非常刚毅的弧度,让他原本俊美的脸更显得深刻俊美。 苏瑾瑶看得痴了片刻,就听到古学斌说道:“我下朝之后知道你进宫了,就去找你。结果在宫门外遇到了一脸焦急的古家姐妹,才知道你和麻姑姑走了之后,就没有如约回来。” “所以你怕麻姑姑对我下手?”苏瑾瑶挑了挑眉毛,觉得古学斌会不会因为他母妃的事情迁怒在麻姑姑身上,所以对麻姑姑的防备更深了? 古学斌身上的寒气更盛了一些,继而点点头,道:“她虽然一直都是奉命行事,但我不确定她是否对你无害的时候,就不想让她随意接近你。你倒是好,竟然想都不想的就跟她走了。” 其实古学斌对麻姑姑的心情也是有些矛盾的。毕竟麻姑姑是他的乳娘,可是一想到他母妃伪造圣旨的事情都是麻姑姑揭露的,心里肯定也会有些别扭的。 此事苏瑾瑶从未和古学斌提过,但是她明白,古学斌必定也是之情的,否则他也不会决然的去找自己回来了。 能够放下当年的仇恨来找苏瑾瑶,那是因为爱。可是换作是麻姑姑,古学斌的心里肯定还会有一层隔阂的。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的心思,抿了抿唇,用另一只手盖在了古学斌握着自己的手上,侧头静静的看着他。 古学斌一回眸,就看到苏瑾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平和而安静的看着自己。 他见过苏瑾瑶很多的样子,狠戾冷澈的、嬉闹娇俏的、温暖可人的、无理取闹的、满心不屑的。 但是现在的苏瑾瑶,平和的就像是一杯水,只带着一点点温度,却又不那么炙热,温和的只能暖过指尖,平静的可以从水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古学斌本来涌起的怒意,一下子就被这一杯带着淡淡暖意的白开水而浇熄了,那种平静无波又饱含深意的眼神让古学斌微微一怔之后,心脏都偷停了片刻。 “澈,我错了。”苏瑾瑶竟然直白的认错,继续道:“当我面对这次危险的时候,我无比的后悔。我答应你,今后再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去冒险了。” 苏瑾瑶说完,盖在古学斌大手上的手一再的收紧,最后将他的手用自己的一双小手儿抱住,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我……” “你有喜了?”古学斌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继而就是满脸的狂喜。 “啊?”苏瑾瑶也懵了,她怎么好像断片了?而古学斌则是明显的跳戏了吧? “瑾瑶,你刚才说,你不是一个人了。”古学斌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震惊。 苏瑾瑶眨巴了几下眼睛,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继而,忽地收回握住古学斌的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赌气的转过身不再看他。 古学斌也懵了,绕到苏瑾瑶的面前诧异的问道:“瑾瑶,你怎么了?你有喜了我很高兴啊,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在骂我吗?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喜?”苏瑾瑶简直要气死了。 继而,她不得不把衣袖挽起来,再次亮出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咬着牙在古学斌的面前挥了挥,道:“这是什么?你干过吗,还是说你在怀疑我?” 古学斌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转而恍然大悟,自己也猛地拍了一下脑门,道:“瑾瑶,我只是听到你说不是一个人了,我以为你在宣布喜讯。我以为自己要当爹了,可是忘了我们还没有……你别生气,我是真的糊涂了,可是我没有怀疑过你的意思啊。” 苏瑾瑶被梗了一下,没听说过有人这么急着当爹,还没做过就承认的。 不过又瞄了古学斌一眼,苏瑾瑶气鼓鼓的道:“我是说,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了,我就要每次都考虑一下你的感受,不应该一个人去冒险的。” “瑾瑶,你终于明白我的苦心了。”古学斌忽然就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就好像是养了十来年的傻丫头会叫“爹”了一样的激动。 苏瑾瑶被他逗笑了,原本的一点点怒气化为乌有。对于之前梦儿袭击她的事情,也并不那么害怕了。 说实话,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苏瑾瑶是真的有些后怕。 如果她真的有个闪失,她不在意自己的命,但她在意的是能不能陪着古学斌一直幸福下去。 见苏瑾瑶终于松了一口气,古学斌也暗自的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又何尝看不出来,苏瑾瑶是用心在维护着他的感情。可她越是在意,就越容易紧张起来。 可古学斌不要苏瑾瑶有一点点的紧张啊。他只要苏瑾瑶一点点的接受幸福,接受自己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呵护就好了。 就像刚才,他能够把她气着,也能够把她逗笑。 苏瑾瑶又白了古学斌一眼,说道:“好了,总之我以后都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了。也不会突然离开让你找不见了。我们的问题,都面对面、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这样多好。” “对,还要坦诚相见,摸着对方的胸口说出心里话。”古学斌再次无比认真的提议着。 “嗯,对,就是这样。”苏瑾瑶笑眯眯的答应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古学斌刚才那句话的语病。 不知不觉的,苏瑾瑶就被古学斌给带到沟里了,以至于今后的每一天,都被他狠狠的算计一次。 两个人再次往外走,苏瑾瑶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她拉了拉古学斌,问他道:“对了,你放在我床头的字条是怎么回事?一天、两天代表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能趁我睡着了,就悄悄的进我房里呢。” 去你屋里补眠 虽然苏瑾瑶说话的时候是一脸的嫌弃,可她的口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多大的不满。 古学斌转头看了看苏瑾瑶,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一勾,再一勾,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来。 继而,薄唇开启,带着笑容吐出了四个字:“不告诉你。” 呃!苏瑾瑶被弄得有点郁闷,这个家伙是不是给鼻子上脸,越来越不听话了? 苏瑾瑶举起小拳头比划了一下,道:“以后我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的回答,知道吗?” “知道。”古学斌认真的点点头。 “那就快说,那字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告诉你。”古学斌再次说道。不过说完,又解释说:“这就是我如实的回答,不能告诉你就是不告诉,所以你也不用问了。” “你……”苏瑾瑶气得磨了磨牙,道:“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不说,我今天晚上就不睡了,看你什么时候来。” “好啊,我来陪你睡。”古学斌再次把苏瑾瑶拉进怀里,长臂一展,使劲儿的把苏瑾瑶搂着。 “哎呀,我不能好好走路了。”苏瑾瑶试图推开古学斌,结果下一刻就被他横抱起来。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不怀好意的笑着,道:“要么,现在就抱你回去。我正好想补个觉。” 现在?大白天的好吧。苏瑾瑶推了古学斌一把,气得直翻白眼。 她知道,古学斌的脾气越来越硬了,他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说的。就算是用这种耍赖又流氓的做法,都会把苏瑾瑶的注意力引开。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够知道这字条的意义?总不能我每天睁开眼睛多一个数字,好像我被宣告死亡日期似的。” “胡说,你的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谁敢宣布你的死期。”古学斌挑了挑眉毛,道:“瑾瑶,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嗯,说吧。”苏瑾瑶也顿时正经起来,看着古学斌的眼睛。 古学斌抿了抿唇,道:“就是……昨晚上我真的没睡好,一会儿去你屋里补眠。” “滚!”苏瑾瑶猛地一巴掌再次拍上了太子殿下的额头,给他那光洁的脑门留下了一片红色的“枫叶”。 古学斌抿着唇笑了笑,却丝毫不在意苏瑾瑶怎么对他。只是抱紧了苏瑾瑶,大步的朝宫门处走去。 和苏瑾瑶的一身紧张不同,古学斌抿嘴笑着,一张俊脸上满是得意。一路将苏瑾瑶抱到了宫门口。 苏瑾瑶瞪着眼睛找着古家姐妹,盼着她们在这里能给自己解围。 苏瑾瑶还真怕古学斌厚着脸皮,跟着自己回家去。 天啊,想想就恐惧,她进宫一趟,把古雪绮和古雨绡晾在宫门口,然后拐了个太子殿下回家,还直接……直接放在屋里补眠去了!! 这事要是被传出去,她也不用大婚了,直接被人打昏了拉去浸猪笼都有可能吧。 可是宫门外除了那两排侍卫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古家姐妹的影子啊。而且就连之前古家送她们过来的马车也没有看 见。 “人呢?”苏瑾瑶四处张望着,没见着人就只能问古学斌。 “刚才遇到她们的时候,我就吩咐马车先回去了。”古学斌笑眯眯的回答着,“难道你要让她们一直站在这儿等你?” “哦。也对。”苏瑾瑶觉得古学斌做的没错,这也是起码的礼貌。可是又一想,问道:“那我怎么办?” “我送你啊。”古学斌笑得凤眼眯眯的,让苏瑾瑶觉得他就是少了一条尾巴,狐狸的尾巴。 “不用,我认识路,自己回家。”苏瑾瑶说着就要从古学斌的怀里挣脱出来。 不料,古学斌将她抱得更紧,然后伏下头紧贴着苏瑾瑶的耳边说道:“林家姐弟来了,我将他们安排在别院了。你不过去看看?今天可是除夕。” 林家姐弟,姐姐林秀绣、弟弟林秀清,命苦的一对孩子,苏瑾瑶答应收留他们的。 但是回京的时候,苏瑾瑶和古学斌受不了一路上官府的前呼后拥,又嫌马车走的太慢,就先骑马回来了。 第4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算算时间,他们也就是这两天赶到京城。只是,真的是除夕夜,这对姐弟孤零零的被安排在别院,也不合适。 古学斌见苏瑾瑶明白了,就道:“那我现在带你过去?还是你让他们等等,你再做安排?” 因为林家姐弟是苏瑾瑶收下的,所以古学斌就算是手里有权利,也不会随便替苏瑾瑶做主安排的。 而且对于这一点,苏瑾瑶也是挺感谢古学斌的。 他虽然正经起来就是一副霸气凛然的王者之风,但从来没有用手里的权利或是威势替自己安排什么。绝对的自由和平等,让苏瑾瑶也觉得特别舒服。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我想先回古家一趟,跟爷爷、伯父打个招呼再过去吧。” 古学斌一下子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连忙提醒道:“可这是你回到古家之后的第一个大年夜,你不留在古家的话……” “不是,我只是稍晚一点回去而已,希望爷爷他们不要着急。”苏瑾瑶当然也知道,这个除夕夜对她、对古家来说都很重要。 而且,毫无置疑的,仅仅过一个年,大婚之后的下一个年关的时候苏瑾瑶就不会再古家了。 可能这是她和古家人在一起,过得唯一的一个除夕吧。所以她也很珍惜。 听苏瑾瑶说完,古学斌点点头,吩咐身后跟着的十七去准备马车了。 苏瑾瑶看了十七一眼,就见他脸上的药布还缠着,不过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似乎脸上不管是伤疤还是药布,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苏瑾瑶抿了抿唇,有心想要替十七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总不能说,古雪绮对十七有点好感,似乎还有点特别的意思,能不能让十七脱离那个什么影卫楼,让他试着和古雪绮相处一下? 如果真的那样说了,估计古学斌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下子就同意了也有可能的。 但是古雪绮如果知道了的话,掐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又遇到个三皇子 想了一下,苏瑾瑶觉得古雪绮和十七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毕竟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愣是把他们两个往一起捏也不好。 苏瑾瑶因为在想事情,一时间有点走神,也就没有留意自己和古学斌站在宫门口,还被古学斌一直抱着呢。 古学斌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一来是能够抱得美人归,心里无比的欢喜。二来,那些戳在两旁的侍卫在他眼里和木桩没有什么分别。 要是真的有人敢编排他这个太子爷的不是,那个人估计也是活得腻歪了。 可那些侍卫们谨小慎微的目不斜视,不证明所有的人都看不见这里的情况。 就听见一个男子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皇兄,我听说宫里闹了刺客,就急着赶来了。这位姑娘是不是受伤了?还是腿脚本来就不好?” 古学斌闻声,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皮也没有动,仍旧当作没听见一样。 不是他懒得搭理,是这个说话的人他根本就不用搭理。 其实古学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那都是在苏瑾瑶的面前而已。在外人眼里,这个太子殿下还是有几分铁腕的。 暂且不说他有一个做大将军的舅舅,单单凭着太子失踪了那么多年,一回来还是能够力挽狂澜,把这个太子之位坐稳,就足见他是有头脑又有实力的。 苏瑾瑶也没有因为这个人的冷嘲热讽有什么举动,反而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敢公然和太子殿下叫板? 因而,苏瑾瑶就抬起脸来,从古学斌的肩头颈窝处探出头去,想看看这个家伙是谁。 一眼看过去,就见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个酱红色锦袍的男子,高个子、大圆脸,头发有点自来卷,鼻梁很高但鼻头也很大。 总得来说,如果不是那一身锦袍衬着还能显出几分的出众,这个人就是个掉在人堆里摸不出来的普通人。 但是那锦袍上绣的龙形四脚兽,加上他刚才的那一声“皇兄”,应该可以证明他出身皇族,是古学斌的某一位弟弟了。 圆脸男子之前只是见古学斌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身形不算是娇小,但很清瘦的样子,也没觉得什么。 在他印象中,女人都应该是凹凸有致、前凸后翘才有韵味的,这种身形消瘦的女子根本就不能让他提起半分的兴趣。 但是苏瑾瑶在古学斌颈窝里探出来的小脑瓜,那一张清秀而不失灵气的脸,还有一双清透而带着好奇的眼眸,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是极美的,若是论倾国倾城的容貌,太子殿下那一张精致魅惑的脸,是美的连女人都比不上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只能算是上等姿容的俏丽女子,小巧精致的下巴埋在古学斌的颈窝里,竟然不会被他的媚惑荣光所遮掩,反而衬得她越发的精致舒缓。 女人的模样再美,但是不如给人舒服来的重要。 男人的心中总是不自觉的向往那种会使人安定、舒服的女人。这也是在寻找一种“家”的感觉。 或者说,有的女 人只合适观赏、玩耍,而有的女人是会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两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是宠物一样被饲养着,要留意主人的喜好,是专供别人玩乐的。 而后者则是让人不尽的宠溺着,恨不得一生都要将她呵护在掌心里的那种珍宝。 第一眼见到苏瑾瑶,这个男人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想要将这个女人夺过来,守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皇兄,她是……” “你的嫂嫂,未来的太子妃。”古学斌仍旧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而慢条斯理的道:“千渺,你不是要进宫吗?快去吧。” “嫂嫂……”沧千渺喃喃的嘀咕着,再次看向了苏瑾瑶。 可苏瑾瑶此时已经缩回了脑瓜,似乎对他没有了兴致,就再次窝进了古学斌的怀里。 这时候,十七带着马车过来了。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沧千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见礼道:“三皇子殿下。” “嗯。”三皇子沧千渺用鼻音答应了一声,继而大步的绕过了十七和那辆马车,走进了宫门。 苏瑾瑶直接被古学斌抱上马车的。等到马车启动之后,也没有在意之前遇到三皇子的那个小小的插曲。 但是她不知道,宫门之内的暗影之中,三皇子沧千渺静静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一双垂在袖子里的手一紧再紧,最后紧握成了双拳。 为什么,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你的?为什么你容貌出众,心思澄明,头脑睿智,更是拥有不凡的武功和傲人的身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就连你怀中的女人都是那么的平和安定,犹如是温暖的屋里一只慵懒的小猫,让人不禁向往着可以将她拥在怀里,轻柔的呵护。 为什么? 站了了良久,三皇子才收回了视线,转身大步的朝内宫走去。 苏瑾瑶和古学斌回到古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古学斌索性没有下车。 他这个时候下去,往古家转悠一圈,古家上上下下都要跪拜见礼,反而浮夸累赘了。 苏瑾瑶自己下了马车,古学斌就让十七跟着她进去。 这当然不是因为古家不安全,需要十七保护,而是古家的人一看的太子殿下的影卫跟着苏瑾瑶,就明白她是要和谁出去了,也就不用废话,直接准假了。 这一招果然好用,苏瑾瑶去和古老爷子一说,老爷子看了十七一眼,就准了。 出来的时候又正好碰到了古尚卿,古尚卿问道:“瑾瑶,你刚回来就出去啊?” 说完,他也看到了苏瑾瑶身后的十七,朝苏瑾瑶努努嘴,又挤了挤眼睛。 苏瑾瑶有些脸红,索性直接问道:“哥,秀宁和东子被安排在哪儿了?我想把他们接出来。” “还在别院,就是之前我安排你落脚的那间。”古尚卿道:“之前二婶说过把秀宁接过来伺候你,但是秀宁说还要再和嬷嬷学习学习,自己不肯过来的。东子也就一直在那边陪着她了。” 来接你们过年 苏瑾瑶明白,秀宁之所以没有立刻来到自己身边,应该是有些自卑的。 她是个爽直憨厚的姑娘,却也不是傻子,她自知和明娟她们比起来确实差着一截,也怕给苏瑾瑶惹来麻烦。 但其实苏瑾瑶真是没有嫌弃秀宁的意思,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就突然闹起心思来了。 苏瑾瑶就道:“那我自己去别院接他们走了。” 古尚卿便道:“行。用不用我送你去?” “不用,澈陪我去。稍晚点回来。”苏瑾瑶说完,朝古尚卿摆摆手,就和十七走了。 古尚卿只得在身后大声叮嘱一句:“别太晚了回来。年夜饭总要吃的吧?” “我知道,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苏瑾瑶答应着,已经走了。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就是女大不中留吧。” 回到马车上,苏瑾瑶道:“先去古家别院吧。我去接上秀宁和东子,让他们和林家姐弟一起过年。人多点,就不会觉得凄凉了。” 古学斌毫无意见,基本上就是苏瑾瑶说什么,他都会应允,还会屁颠颠的做的有过之而不不及。 马车来到古家别院,这里就显得冷清多了。 门口虽然也有红色的灯笼挂起来,但是因为已经出了京城,放爆竹的也少,孩子的欢笑嬉闹声也没有,院子里甚至都听不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来对了。这两个人也真是,明明没有人管束着,就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张罗张罗过年吗?” 古学斌示意一个侍从上前叫门,然后撇撇嘴道:“没有主子的奴才们就像是水中的浮萍,总是缺少依靠的。比如我走了那么多年,我的太子府里比这还要冷清呢。” 苏瑾瑶能够从古学斌的话音里听出几分凄凉酸楚来,可“人走茶凉”这个词,就是形容人心淡薄的。 不只是古学斌如此,就算是皇帝退位了,哪有人还在乎他说的话呢。所以,自古以来退位的皇帝很少,都是一直到死,才会把手里的权利松开的。 苏瑾瑶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有点跑题了。继而才发现一个问题,连忙拉了拉古学斌的衣袖,道:“我都忘了问你,你难道不用回去过年吗?” “我?我过什么年啊。”古学斌抿嘴笑了,道:“除夕夜确实每年都有宫宴,不过那都是父皇和皇后、妃子们,以及还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们玩闹的。晚上宫门一关,我这个太子殿下未经传诏也是不能随便到后宫去的,我明天早上回去请安就好了。” 苏瑾瑶这才恍然,为什么古学斌说要去自己那儿了。估计他也是怕一个人寂寞吧。 这个除夕夜,普通人家都在热热闹闹的过着年。可是身为太子的古学斌,就只能一个人守着他的太子府了。 苏瑾瑶攥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道:“澈,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古学斌一愣,没有明白苏瑾瑶为什么突然要道歉了。 苏瑾瑶低下头,抿了半天的唇 ,才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舅舅就不会到边关去。你还可以和舅舅一起过年的。” 想起了远在漠北的拓跋皋将军,苏瑾瑶就觉得这个舅舅真是好的没话说。 他心思耿直,性子看似冷漠却揣着一颗不容易被人知道的热心。尤其是对自己,他是第一个给予肯定,并赞同她和古学斌在一起的人。 对于这份坚持和成全,苏瑾瑶真的觉得欠了他太多太多了。 古学斌的大手轻轻拂过苏瑾瑶的面颊,把她垂下来的发丝温柔的顺过耳后,道:“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一人的新年了。明年开始,以后的每一年,瑾瑶你都会陪着我的,不是吗?” “嗯,对。”苏瑾瑶笑着点点头,一张俏脸终于又灿烂起来。说道:“所以,你要好好的珍惜这最后的自由哦。” “好,瑾瑶说什么都对。”古学斌衬着还没有人来应门,按住苏瑾瑶的脑瓜,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苏瑾瑶脸蛋发红,却没有任何的抵触,反而很温柔甜蜜的笑了起来。 等到秀宁来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古学斌刚刚从苏瑾瑶的额头移开唇瓣,又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一时间,秀宁也不敢吭声,就扶着大门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真正的看一眼,脸也羞的红红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东子也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问道:“谁来了?这些日子可把我给闷死了。” “闭上嘴,没人拿你当哑巴。”秀宁气得回头狠狠的瞪了东子一眼。 东子也来到门口,就看到了太子殿下拥着他们家主子的画面。顿时就明白为什么秀宁站在门口半天没吭声了。 “太子殿下,主子。”东子只觉得额角冒汗,再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可是没有忘记,上次他们家主子突然间不见了之后,这位太子殿下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一双冰寒彻骨的眼睛真是骇人。 古学斌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恼怒,实际上只要是和苏瑾瑶在一起,他的脾气、性子都不自禁的温和了起来。而且还会时不时的痞一下。 苏瑾瑶的脸只是微微发红,毕竟她不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偶尔甜蜜一下有什么不对。 秀宁怕尴尬,赶紧迎出来,道:“主子,您终于来了。之前古夫人给我说过,让我去古家照顾你,可是我担心自己学的不好,所以就没去,您不会怪罪我吧。” 苏瑾瑶听了摇摇头,道:“怎么会呢,你肯多学点东西也很好啊。我要是怪罪你就不来了。走吧,让东子套车,我送你们去一个地方,和另外的一对姐弟过个年。” 这马车是古学斌的,上面有皇家的标记,还有太子殿下专属的一个图腾。因而苏瑾瑶不能让秀宁和东子上这辆车,所以才叫他去套车的。 东子立刻欢天喜地的去了,不一会儿就从侧门拉着马车出来,请苏瑾瑶上车。 苏瑾瑶回头看了古学斌一眼,颇有询问的意思。不得不说,她其实是很在意古学斌的想法的。 危险的杂耍 古学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表示他还是没有意见,苏瑾瑶爱上哪辆车当然是随她好了。 苏瑾瑶朝古学斌笑了笑,才和秀宁上了东子的马车。 不过,马车的帘子没有放下来,也是为了他们说话能够方便。纵使稍微冷一点,但也能克服了。 东子应该是这段时间在这里真的憋坏了,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不停的问着。 从苏瑾瑶为什么走,到她这次为什么来,事无巨细,问得那叫一个清楚。 苏瑾瑶不是多话的人,但是她知道东子完全是出于一片关切之情,加上秀宁也是满脸想听的样子,苏瑾瑶就捡着有趣的事情说了几件。 第4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东子听到了最后,已经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了。过了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主子还经历了这么多。真是可惜,我都没有机会跟在您身边伺候着。” 苏瑾瑶一笑,问道:“你不是答应跟着我哥做小厮了吗?他教给你的功夫你还在练吗?” “当然在练啊,每天都是刻苦用功呢。”东子说完,把马鞭子递过来,交给了秀宁,然后道:“主子,我给你看看我的轻功吧。” “啊?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都会轻功了?”苏瑾瑶这次可是吃惊不已。 要知道,轻功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竹心叟已经断定,苏瑾瑶这辈子都不能有内力,也无法练习轻功了。 所以在苏瑾瑶眼里,那些会轻功的人绝对值得羡慕嫉妒恨。 秀宁虽然接过了鞭子,却是狠狠地白了东子一眼,然后转头对苏瑾瑶说道:“别信他的。也就是会翻筋斗而已,就偏说那是什么轻功。” 东子一听秀宁当着苏瑾瑶的面拆穿他,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可他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却还是咬牙反驳道:“我练的就是轻功。少爷就是这样说的。他还告诉我别着急,循序渐进的练有能够成功的一天。” 秀宁“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会东子了。只抓着鞭子自顾自的赶马。 东子其实还是喜欢秀宁的,见秀宁却不买账,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更是着急。索性就道:“主子,我现在就给你演一个,你看着就好了。” 苏瑾瑶知道东子这是要在喜欢的姑娘面前露一手,就笑着道:“好啊。东子你练习没多长时间,稍微有一点进展都是很不容易的。练功就是这样,即使每天坚持,收效也不一定明显,是要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的。我相信你,你表演给我看看吧。” 说完,苏瑾瑶还把大拇指挑起来,给东子一个鼓励。 东子得了主子的赞许,顿时就兴高采烈的整了整衣服、帽子,把腰带系紧,又把衣襟儿拉平,最后连绑腿都重新缠了一下,好一通的准备。 秀宁见东子这通折腾,又白了他一眼,故意打击道:“主子,您看见了吧。等到他摆弄好了,差不多也到地方了。” 苏瑾瑶还没开口,前面马车里的古学斌就“哈哈”的笑了,从窗口探出头来,对后面喊道:“放心,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来得及。让他慢慢的摆弄,我也想看看他的轻功。” “啊?”东子懵了一下,刚才还跃跃欲试的表情顿时就有点蔫了。 不过又看了一眼秀宁有些不屑的表情,本来衰落下去的气势再次鼓了起来。 这一次,东子可是没有再磨蹭。把腰板一挺,身子一窜,直接在车辕上就站起身来。 马还在跑着,这车辕也只有一拳宽,东子站在上面就好像是要走平衡木似的,不过随着马车的摇晃颠簸,他的身子也左右摇摆着。 看得出来,东子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费了不少的力气。不过总算是没有从马车上摔下去。 然后就见东子把两只胳膊平伸开来,把摇摇晃晃的身体摆正,站直了。 苏瑾瑶看到这里,嘴角抽了抽。有心想劝东子还是下来吧,可是又怕扫了他的兴致。 尤其是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更是要尽力显示能力,自己又怎么能给他拆台呢。 可苏瑾瑶不说,不代表秀宁就买账。她朝东子吐吐舌头,竟然又甩了一下鞭子,催着马儿跑的更快了。 这下子,东子刚刚站稳的身子再次摇晃起来。他也不得不着急的喊道:“秀宁,你,你这是耍赖,故意给我使绊子。” 秀宁笑着指了指苏瑾瑶,道:“主子是要看你的轻功,不是要看你演杂耍。可你这表演的是哪门子轻功呢?” 苏瑾瑶听了,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朝东子招招手,道:“没事,下来吧,实在危险。” “不危险,这就是轻功。”东子急了,不管马跑的已经很快了,再次把手臂伸平,直直的站立在车辕上。 然后猛地一个后空翻……摔下了马车!! 这一幕来的太惊险,也太突然了。就连苏瑾瑶都愣住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东子所说的轻功是有内力做基础的,就算是还不能凌空飞跃,做几个轻快的跳跃动作还是可以的吧? 看来苏瑾瑶是真的高估了东子的技术,秀宁也说的没错,这根本就是翻筋斗啊。 而且还是这种超高难度的翻筋斗,不摔他,难道留着过年吗? 可是马车在高速行进中,东子这么一下子直接摔下了马车,前面就是滚滚的车轮…… “东子!”苏瑾瑶叫出声来的时候,十七已经纵身飞掠过来,一只手搭在车辕上,另一只手已经将摔下马车的东子给捞了回来。 刚才,东子的脸距离地面和车轮绝对不会超过两寸的距离。他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就连秀宁都吓得惊呆了,手里的鞭子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马再跑的快点,把十七也给甩了下去。 苏瑾瑶赶紧过去,朝东子伸出手,帮着十七把他拉上了车。 这下子,东子的脸色完全是惨白的,可见他也被刚才惊险的一幕给吓坏了。 秀宁更是愣了半天,突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继而扑上来就捶了东子几下。 太子别院 原本东子也是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出了窍,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演砸了,更是无异于玩命一样。 要不是十七手疾眼快的将他拉住,估计现在他已经被马车碾压而过,还能有命在吗? 可秀宁扑过来捶打的这几下,反而让东子清醒了一些。再看看秀宁那满脸的泪痕,和奋力捶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手,东子忽地就笑了。 “秀宁,你担心我,对不对?”东子一把抓住了秀宁的手,紧紧的握在胸前,急着追问道:“你怕我受伤,怕我有事,所以关心我、担心我,对不对?” “呸,我才没有。”秀宁脸上还带着泪水,却被东子一下子抓住了手,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可东子任凭秀宁挣扎了两下,都不肯松手,只是紧紧的将她握着,说道:“秀宁,我们在这别院里几乎是相依为命,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的。我也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你也对我……” “别说了,没人拿你当哑巴。”秀宁猛地吼了一声,打断了东子的话。 继而使劲儿的甩开了东子抓住她的手,把手里的鞭子往东子的手里一丢,回手放下了帘子,坐回到了马车里。 苏瑾瑶也被隔在了帘子外面,看着东子那愣愣的模样,还有十七那张缠着药布还看不出表情的脸,微微一笑。 十七摸了摸鼻子,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了车辕上,继而足尖一点,纵身飞跃出去,落到了前面古学斌的马车上。 苏瑾瑶将眉毛一挑,用大拇指朝十七比了比,低声对东子道:“看见没有,那才叫轻功。你那个,叫玩命。” 东子顿时也是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嘀嘀咕咕的道:“我只是还没练到家而已。我会再努力点。” 苏瑾瑶听了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打消东子积极性的话。 虽然练武是要靠天赋和先天条件,可是没有人说后天因素就不能够成就一个武林高手。 比如秋影,她就是后天努力的结果,所以现在可以跻身高手之列了。 当然,苏瑾瑶也不排除自己给秋影下了猛药,将她的身子调理到了普通人完全达不到的程度。再配合她的努力,就事半功倍了。 苏瑾瑶又看看放下的帘子,拍了拍东子的肩膀,说了一声:“继续努力吧。”就掀起帘子钻进了马车。 秀宁坐在马车最里面,两只手紧紧的揪扯这衣襟,嘟起的嘴证明她是在赌气。 苏瑾瑶走过来,挨着她坐在了旁边的垫子上,用肩膀将秀宁撞了撞,问道:“怎么回事?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你和东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主子明鉴。”秀宁立刻摆着手,一脸紧张的道:“我知道自己的本分,主子你千万不要乱说。” 苏瑾瑶挑了挑眉毛,道:“我没有说有情人在一起,是不守本分啊。难道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尽人情的主子?” “不是的。我,我不会说话。主子你太好了,所 以我们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们会恪守做下人的职责,只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主子就好。” 秀宁说完,眼神定定的看着苏瑾瑶,好像生怕苏瑾瑶不相信似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吸了口气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们的私生活,甚至还希望你们都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阻止你们,甚至会拆散你们的。” “主子,我们真的没有。”秀宁继续摇着头,一口回绝道:“我和东子不是主子想的那样。我们确实在一起互相照顾,可我就拿他当哥哥一样。不,也不是哥哥,他比我哥哥还好,就像是古公子对主子你那样的好。” 苏瑾瑶当然知道,秀宁的哥哥把她卖掉了,其实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 可是听秀宁这么一说,那她真的把东子只当成哥哥的话,东子看来是真的没戏了。 苏瑾瑶不由得替东子叹了口气,不过又觉得或许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日久生情的时候还没到,让他们相处下去,自然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想到这里,苏瑾瑶便不再说秀宁和东子的事情。而是把林家姐弟的情况给秀宁说了。 然后道:“我让你们跟林家姐弟一起过年,也是让你们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而且在我将她们安排妥当之前,我希望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们。” 秀宁立刻点点头,答应道:“好,我记住了。主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把林家姐弟交给秀宁照顾,苏瑾瑶当然是放心的。而且他们都是苦命的人,在一起互相照应,应该会好些家人一样的温暖和谐吧。 这又和苏瑾瑶的照顾不同,如果苏瑾瑶真的把林家姐弟接到身边来,估计他们一时间不能够适应,林秀绣可能就会变成小丫鬟一样的角色了。 那样就真的是违背了苏瑾瑶的初衷,有些可惜了这个小姑娘的才华。 苏瑾瑶差不多说完了林家姐弟的事情,外面就传来东子的声音:“主子,好像是到了。” 几乎是东子的话音刚落,苏瑾瑶就听见前面赶车的车夫喝停了马的吆喝声。 东子也将马拉住了,然后回手来掀起帘子,对苏瑾瑶道:“主子,好大的一栋宅子,真气派。” 苏瑾瑶从掀起的门帘处朝前面看去,就见一片红砖砌起的围墙,一溜的延伸到远处。可见这片宅子占地之广。 而他们面对的大门更是气派,门板足有半尺厚,一颗颗锃亮的铜钉都有拳头大小。 最为闪眼的,还是那大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漆金字的匾额。匾额上很直白的写着四个大字……太子别院。 这么一看,古学斌还真是有个性啊。 人家古家的别院好像是农家小院一样,讲究的是淳朴、简洁,门口也就是挂着个小木牌,写着“古宅”两个字。 可是这里,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是太子的别院似的,这牌子简直就能闪瞎了人的眼睛啊。 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苏瑾瑶面对着如此“壕”的太子别院,嘴角抽了抽,暗自扶额。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古学斌竟然是偏爱这种土财主的风格呢。 不过,也就是苏瑾瑶才会觉得这里张扬的有些过分而已。 东子和秀宁则是看着眼前偌大的一片宅子,和这么气派的“太子别院”四个字,简直惊呆了。 愣了半晌,秀宁才问道:“主子,我们就是要在这儿过年吗?” 苏瑾瑶的眉梢跳动了两下,点点头道:“应该是这里吧。我也不太清楚。” 她觉得,如果早知道是这么张扬的一栋别院,还不如就把林家姐弟接出来,安排到古家别院去呢。 前面的古学斌已经下了车。不过因为这里是他的别院,因而他已经收敛了一些温和,换上了一副凛然的模样,背着手看着面前的宅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的背影,怔了一下,没有立刻下车。 然后就见大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身后则是跟着一大批的奴婢和小厮。 “太子殿下安好。”“太子殿下千岁。”那管家率先跪在了地上,后面的人也都跪倒了一片。 苏瑾瑶只觉得太阳穴“噗噗”跳了两下,又忍不住嘬了一下牙花子。 古学斌这才“嗯”了一声,然后朝身后的马车抬了抬下巴,道:“太子妃来了,还不迎接?” “是。”那管家连忙站起来,却不敢抬头也不敢直腰,就躬着身子朝苏瑾瑶这辆马车跑过来。 然后这一票人再次跪倒在苏瑾瑶所在的马车前面,高声道:“恭请太子妃,给太子妃问安。” 呃!苏瑾瑶也懵了,这古学斌是玩儿的什么游戏?弄这么大的的阵仗要做什么? 但是不等苏瑾瑶说话,古学斌就摆了摆手,道:“没事了,都下去吧。自在点,太子妃不喜欢拘谨。” “是。”那管家嘴上答应着,可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躬身的状态,而且还是退了好几步,才转身进了大门。 眼见着那些人都进去了,苏瑾瑶才挑着眉头下了马车,来到古学斌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古学斌一转头,给了苏瑾瑶一个灿烂妖娆的笑容,和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苏瑾瑶刚才亲眼所见,就算是秀宁或是东子回头给她描述的多么绘声绘色,苏瑾瑶都肯定不会相信古学斌竟然可以变脸如此之快。 不得不说,人到了一定的高位,那周身的气场就会自动全开。靠近的人自然能够感觉到压倒性的气势。 但古学斌一向都是有所收敛的,自然让苏瑾瑶觉得平和又自然,偶尔还会觉得这家伙赖皮的要命,还超级不要脸,怎么就会像个太子了? 就算是在沙场上的古学斌,也不过就是勇猛威风、煞气凛然。 可是刚刚的他,用一个最贴切的词来形容的话,就是装……范儿。 苏瑾瑶当然不会觉得古学斌没事。又靠近了他一步,一只手就挽住他的臂弯。 不过如果有人稍加留意 ,就会看到苏瑾瑶的手其实是下了力气,拧在古学斌手臂上的。 拧的古学斌微微蹙眉,低头深情又委屈的看着苏瑾瑶,道:“瑾瑶,你掐的我好疼啊。”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继续掐。”苏瑾瑶说完又用了一点力气。 但实际上,她的心都软了,也生怕把古学斌真的掐疼了。可是他如果还是不肯说呢?还要不要继续用力? 第4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正在矛盾中,古学斌叹了一口气,道:“瑾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些人,是原本伺候我母妃的人。” “啊?”苏瑾瑶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转而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曾经跟着古学斌母妃的,后来被古学斌弄到这里来了。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古学斌把他们养在这里,是睹人思人,还是另有原因? 古学斌拍了拍苏瑾瑶的手,道:“走吧,先进去再说,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 苏瑾瑶点点头,这才跟着古学斌朝大门里走去。 迈进门槛,苏瑾瑶的眉头又是“突突”跳了两下。因为一进门,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霸气奢华风。 这特么的叫别院吗?简直是行宫好吧。 脚下的路是用白色的理石铺就的,为了不让地面踩上去打滑,所以精工雕刻了许多的花纹。 可想而知,要在室外维护这样的一条布满花纹的路,又要保持这种纯美的白色,是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了。 眼前的屋舍也是十分精致又不失豪华与大气的,斗拱飞檐,屋角还坠着铜鎏金的铃铛。随着北风一吹,铃铛还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只是不知道,在这郊外的别院,当夜晚寂静无声的时候,风儿一过铃铛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除了路、除了屋,左右的装饰也是相当的气派。 假山是十八孔通透,形状突兀的太湖石;装点在角落的也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一丛丛起码有五年生的石斛花。 石斛是被誉为仙草的药材,开花很美,有的犹如惠兰般绚丽,有的像是春兰般秀雅。只可惜现在是冬季,石斛都落了叶子在角落里缩着。 苏瑾瑶嘬了嘬牙花子,对古学斌道:“如果明年开春的时候让我来住,我一天一根仙草,吃光你这些石斛。” “行,明年开春就算是瑾瑶不能来,我让人直接收了石斛给你送去。”古学斌毫不在意的说着,直接拉起苏瑾瑶的手进了正厅。 厅堂也是无比华丽的布置,最上乘的手工雕刻细做的红木桌椅,描金彩绘的墙壁、梁柱,就连头顶的宫灯都是缀满了大颗的水晶。估计等到晚上把灯点燃,必定是七彩绚烂,琉璃生辉。 苏瑾瑶终于忍不住了,再次问道:“澈,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是我母妃当年设计建造的。小时候我一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直到我再回到京城,父皇才把这里给了我。” 古学斌说完,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将苏瑾瑶拉到身边,抱住了她的腰。 母妃留下的别院 古学斌抱住苏瑾瑶的腰,手臂微微收紧,就将苏瑾瑶拉到了他的怀里。 但是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把苏瑾瑶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是抱着她的腰,把头靠在了苏瑾瑶的身上。 这个姿势乍一看有些奇怪,有点像是……古学斌贴着苏瑾瑶听她的肚子。 但苏瑾瑶心里明白,她肚皮里真的是空空的,早饭都消化干净了。 抱了一会儿,苏瑾瑶就听到古学斌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同时一双手臂又紧了几分。 苏瑾瑶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下,放在了古学斌的头上,轻声的问道:“累了?” “嗯。”古学斌闷闷的回答,声音里没有多少起伏,听不出他现在的真正意思来。 但是苏瑾瑶却又跟着问了一句:“心累了?” “嗯。”古学斌仍然是淡淡的声音。波澜不惊,就好像发出声音的都不是他自己。 苏瑾瑶的手指轻轻穿过古学斌的发丝,指尖柔软又带着温暖的停在他的头皮上,让古学斌微微一颤,然后抬起头来。 苏瑾瑶也低下头,朝着他微微一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吧。” 古学斌的视线向外扫了一眼,知道东子和秀宁都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而是自顾自的还在“参观”着外面奢华的回廊和庭院。 古学斌又吸了一口气,道:“如我刚才说的,这里是母妃留下的,但是我知道父皇把它交给我,是另有目的的。” 苏瑾瑶很聪明,想了想就立即道:“重蹈覆辙?” “是。”古学斌当然也明白,当他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来报仇的。报他母妃当年被杀之仇。 然后皇上就将这栋别院赐给了他,表面上像是给予他一些补偿,可实际上,是为了提醒他不要重蹈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 顿了顿,古学斌说道:“瑾瑶,在你上一次离开京城之前,我还蒙在鼓里,或者说是初窥门径,却还不能得知真相。但是当皇祖母把一切都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父皇把这里交给我的真正意义。” 苏瑾瑶能够听出古学斌话里的无奈和尴尬,其实他也不过是无知无罪的一个人,却因为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误承担了太多太多了。 只是,儿子永远都不能责怪母亲,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斩不断的。 古学斌夹在其中,难免会觉得累了。 “那府里的这些人?”苏瑾瑶是想知道,古学斌还让那些当年伺候过他母妃的人待在这里,总是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古学斌这才松开了苏瑾瑶的腰,重新如以前一样将她宠溺的抱起来放在腿上,这次是直接把头枕在了苏瑾瑶的颈窝,说道:“我在惩罚他们啊。” “真没看出来。”苏瑾瑶扁了扁嘴,道:“我倒是觉得你在享受被人高高捧起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太子爷应有的待遇吧。” 古学斌勾唇一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命,他们喜欢被人当作狗一样的奴役,我也就成全他们而已。 ” 说到这里,古学斌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他们其实有一大部分是当年我母妃从部族里带来的,是母妃贴心的奴才。另外的一些,则是母妃进宫之后收服的,也都是一心一意跟着母妃的人。可是我觉得,如果他们早些劝慰,或是多加提醒,母妃也不会错到了最后。” 苏瑾瑶的眉头也皱了皱,可想而知,有些人就算是心里的点子多,但到了真正的时候也未必都能够敢于去做。 可是也有的人,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是架不住身边人的蛊惑和诱导,也就向错误的方向一步步的迈了出去。 估计当年的拓跋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明明靠着无双的美貌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够,更是感到了重重的威胁。 加上身边的人可能在不断的给她出主意,她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因而也间接的连累了古学斌这个本来应该很有发展的皇长子。 换句话说,古学斌中毒、被迫离开皇宫的悲剧,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拓跋云姬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服侍皇上、照顾儿子,把孩子好好的培养长大。相信以古学斌的聪明和能力,不但可以把太子之位坐的更稳,而且对他的母妃也会尽心孝顺。 到时候拓跋云姬才是真正的母凭子贵,等到古学斌继位那天,她也就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后了。 可是谁能想到,明明是一步好棋,愣是让拓跋云姬给下烂了,最后落得个人死镂空,还连累了儿子。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坑爹”的,没想到这个云姬是真正的“坑儿子”。还是大坑特坑了一通,古学斌能不觉得心累吗? 而这些人,就是古学斌故意养在这里的。以人为镜,可以正身吧。 皇上赐给他这栋宅子就是为了提醒他,现在这些人前呼后拥的架势反而更加让古学斌记着从前的错误,不会轻易再犯了。 苏瑾瑶也靠在古学斌的怀里,柔声道:“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用过去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苏瑾瑶现在也明白了,为何古学斌站在这明晃晃的“太子别院”的大门外,接受这些人跪拜的时候是那么一副模样了。 他其实是用气势在压迫这些人,让他们不要有丝毫的念头来试图左右他这个主子。 古学斌用脑门在苏瑾瑶的脑门上蹭了蹭,说道:“我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还有一层意思。这些人当中,有些可能是拓跋氏的人,如果我将他们放了回去,只怕拓跋一族就会明白我母妃当年所作的事情。虽然事隔多年,但难保他们不会借题发挥,生出别的事端来。” 原来,古学斌是把这些人生生的软禁起来,让他们不能回去搬弄是非。 试想,现在的云穹国虽然还没到“内忧外患”的程度,但也一直不是国泰民安、祥和富庶的,只怕是稍有风吹草动,那些附属国就有可能联合其他的势力,做出“蚂蚁蚀象”的事情来。 这算是赏你的 等古学斌说完,苏瑾瑶也想通了。 此时不光她替古学斌担心,其实自己也觉得这其状况混乱,难怪古学斌要觉得心累了。 不过换句话说,估计这是所谓的朝大事吧。这位太子殿下现在才真正的像是一位储君了,正在忧国忧民呢。 苏瑾瑶抬头看看这奢华无的大客厅,不想两个人好好的气氛被这股子旧事冲淡了。 苏瑾瑶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道:“别想了,现在不是形式大好吗?我肚子都饿了,我们赶紧准备准备,一起吃顿饭。当作我陪你先过个年了。” 古学斌直了直腰,已经把自己的情绪从纷乱的形式拉了回来。 他薄唇一抿,笑着道:“瑾瑶,有你在身边真好。一切的烦恼好似都随着话语被解开了,让我的心也宽敞了不少。” 苏瑾瑶再次摸了摸古学斌的头,笑着道:“我可没有解开你的心结。我也不懂那些国家大事,我只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节奏去生活,而且也不想你总是因为外界的纷扰而困惑。相信我,我们一切都可以一同面对的。” “傻丫头。”古学斌再次温柔的抱了抱苏瑾瑶,道:“这应该是我说的话才对。瑾瑶,不要太强了,我会保护你,让你做最无忧无虑的小女子。” “哼,我闲不住,别想把我关在你的金屋之,做你一个人专属的宠物。”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可是眼神里却都是满满的甜蜜之情。 苏瑾瑶竟然发现,她一点都不排斥古学斌呵护她的心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偷偷的觉得这样真幸福。 当一个人累了、倦了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背后托住你,让你稳稳的站住,或是直接将你拥进怀里,帮你挡去一切的风雨,那是多么的幸福啊。 “又在想什么?”古学斌刮了刮苏瑾瑶的鼻子,满心温柔的问着。 他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又在想什么,为何自己一句话能够让她呆呆的傻笑半晌? 还是说,自己的用心呵护真的让这个傻丫头又变笨了?如果那样的话……真好。 他是喜欢苏瑾瑶在自己面前偶尔笨笨的发呆的样子,那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褪去了凛冽和强势之后,一个无可爱又毫无防备的瑾瑶。 幸福,应该是此时的感觉吧。他看着她,笑着,不断的猜着她的小心思。 苏瑾瑶回神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古学斌那美的可以让神仙都陶醉其的俊脸,带着宠溺温和的笑容对着自己。 心跳,莫名的加快的速度。手心里更是发热又出汗。 苏瑾瑶突然抱住古学斌的脖子,在他的唇狠狠的印了一下,离开之前又用贝齿轻轻的一咬,这才松开了。 古学斌被咬的又疼又麻,心尖跟着一颤。可接着怀里空了。 苏瑾瑶已经跳出了两步之外,笑着道:“刚刚算是赏你的,别想多了。肚子真的饿了,快去叫人备饭。” 古学斌单手两根手指按在唇,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简直又媚又妖,看着苏瑾瑶的眼神更是深情无限。可是却偏偏不说一句话。 苏瑾瑶怔了一下,撇了撇嘴,最后终究是抵不住古学斌这个模样,脚步轻轻的往前挪了一点,再挪了一点。 而她的第二步还没站稳,古学斌猛地一伸手,将苏瑾瑶拉到了身边,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了去。 苏瑾瑶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呼吸,觉得口-唇之间全是他霸道又温和的气息。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身子软的像是一块棉花糖。 除了依附着古学斌的身体才能支撑自己,苏瑾瑶好像完全找不到一个支点了。 好半晌,古学斌才放开苏瑾瑶,用指尖点了点她红嫩欲滴,微微发肿的唇瓣,哑声声音道:“这是赏你的,我多想想,我也很饿。” “哼。”苏瑾瑶怎么能听不出古学斌话里的意思呢。这分明是在提醒她,千万不要玩火。 苏瑾瑶拧了一下身子,从古学斌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下连两步之外都不安全了,苏瑾瑶一下子退出了四五步,跺着脚喊道:“来人,备饭。” 苏瑾瑶这一嗓子还真是好使,之前的那个管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总之是非常迅速的已经来到了门口,还是躬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道:“回禀太子妃,午膳早已经备好,现在命人送来。” 说完,这总管才抬起头来看看已经收敛起温柔,单手撑着头一脸玩味又带着几分寒意的古学斌,道:“太子殿下,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以后这里太子妃做主。不管她吩咐什么,都要照做,而且要好好的去做,懂了吗?”古学斌沉声说道。 “是。”这总管的态度也真是恭敬到没边了。 苏瑾瑶还没见过皇,也不知道皇身边的大总管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在苏瑾瑶此时看来,估计皇身边的奴才都没眼前的这个来的狗腿。 古学斌却懒得多说,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下去。 苏瑾瑶这才回身,知道古学斌不会再做别的事了,拉起他的手,往一旁的桌子走了过去。 两个人刚刚坐下不久,有丫鬟、小厮陆陆续续的开始菜了。 菜式真不少,整整摆了一大桌子,凉热、荤素,主食、糕点样样齐全。 是分量都不多,应该是刚好够两个人吃而已。 苏瑾瑶看了看这桌子饭菜,道:“做的还真是不错,是量少了点。” 古学斌笑了笑,解释道:“我不常来,来了吃饭的时候也少。偶尔叫他们准备一次,都是铺张浪费、大讲排场。所以我干脆让他们每样都少做点,能够吃行了。” 顿了顿,古学斌“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他们因为在宫里待过,所以知道宫里御膳房给太子准备膳食的顺序和标准,所以每次我来,也都是按照那样做的。可我并不待见,他们又不肯完全听从,最后也只能改成这样了。” 林秀清的反应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每顿饭有多少道菜,先吃什么后吃什么还是有讲究的。 第4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以前又不是专攻历史的,这些个古代宫廷的条条框框对她的影响不大。 但是看到古学斌那一副无奈的模样,笑道:“给你多些气派不好吗?你看看你,怎么瞧都是养尊处优的模样,自然没有人敢用粗茶淡饭待你。” “我原来什么样,瑾瑶你还不知道吗?”古学斌微微一笑,拿过桌雪白的瓷盘里放着的一块白布巾,拉过苏瑾瑶的手给她擦拭着。 白布巾是湿的,想必是泡过热水又拧干了折好才端来的。布巾厚实却不粗糙,丝丝柔柔的用起来非常舒服。 古学斌擦的也很仔细,把苏瑾瑶的两只手都仔细的擦过,才给自己擦了擦,然后将布巾丢回到盘子里。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是知道你从前什么样,才觉得好怪呢。” 竹林里的古学斌,住着最简陋的木屋,还要每天山山下跑着练功。吃的也多半是山打来的野味。 高老爹其实也没有什么钱,应该是怕被人找到,所以都不敢出去做工,更不会和之前的人有太多的联系。 所以最开始给古学斌抓药,都是苏瑾瑶先垫付了,然后高老爹去打猎,再卖了钱拿给苏瑾瑶。 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古学斌本应是过着锦衣玉食、富足尊贵的日子呢。 不过如果那个时候知道古学斌的身份,苏瑾瑶估计还会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的。但是多半也架不住这小子的温柔攻势吧。 想起从前,两人总是带着默契和幸福。一边开动起来慢慢的吃着饭菜,一边回忆起从前的一切,倒是颇显温馨。 饭菜的份量虽然不多,可是几十个菜色加起来也确实不少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吃饱了,桌的菜还剩下好多。 苏瑾瑶捧起管家刚刚给他们添的茉莉香茶,嗅一嗅那芬芳且略带甜味的气息,忽地打了个嗝。 古学斌也刚刚端起茶杯,忍不住笑了。开始还是掩口浅笑,继而忍不住彻底放开了,“哈哈”大笑起来。 苏瑾瑶的脸顿时红了一片,不过咬了咬牙,吼道:“有什么好笑?成亲以后要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吃喝拉撒都是日常,打嗝放屁也是避免不的啊。” “是是,瑾瑶放屁很有道理。”古学斌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的开始奚落苏瑾瑶了。 苏瑾瑶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杯丢过去。可是摸着杯子的热度,还真怕里面的水烫坏了这个家伙的俊脸。 唉,长得好看是这么个优点,你想揍人的时候,都要考虑是不是避开脸蛋。要么,直击要害? 苏瑾瑶的各种千百怪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最后都给生生的压下去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咬牙切齿又拿自己没辙的样子,又笑了几声。不过他倒是精明,趁着苏瑾瑶没有真正生气之前,拥着她的肩头,把话题拉开了。 古学斌道:“瑾瑶,时候不早了,把林家的姐弟和秀宁他们叫来,把这里安置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苏瑾瑶赶紧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道:“都怪你,闹得忘了时辰了。我答应家里天黑之前要回去的。” “这不是我给你想着嘛。”古学斌揽住苏瑾瑶的肩头的手又紧了紧,才将她放开了。 两人坐好了各自的位置,才叫人去把秀宁和林家姐弟叫过来。 看来,苏瑾瑶和古学斌吃饭的功夫,秀宁和林秀绣姐弟已经见过面了。两个女孩子是一同走进来的。 而稍微落后几步的东子则是带着林秀清一起进门,林秀清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瞳仁没有焦距,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秀宁进来之后叫了一声“主子,太子殿下。”显得还是很从容的。 倒是林秀绣再次看到古学斌的时候有些懵了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彻底相信了面前的人是当今太子殿下,有些不适应。 古学斌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用施礼了。装作不经意的伸手拿过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他这样做不是表示不屑,而是希望林秀绣能自然一点而已。 苏瑾瑶问道:“你们应该互相也算是认识了吧?还需要我再介绍吗?” 秀宁摇摇头。而林秀绣则是笑声的道:“秀宁姐姐说是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多谢她。” 苏瑾瑶点点头,看看秀宁,又道:“今天是除夕夜,你们四个聚在一起好好的热闹热闹。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估计要等到年彻底过完了才能过来安置你们,所以你们安心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是。”秀宁为首,林秀绣和东子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只有林秀清没吭声,但他的眼神却因为身边的三个人同时开口,而有了一些反应。眼珠转了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也注意到林秀清有了反应,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问道:“秀清,我安顿你们在这儿过年,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安排人给你带来。” 苏瑾瑶之所以对林秀清多了一份在意,大概也是因为当年的傻丫头姚儿的关系吧。 想想村里人对姚儿的态度,苏瑾瑶替傻丫头不值。所以现在她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再暖一些,尤其是对待傻丫头一样的人。 没有歧视、不是同情,只是有一丝同病相怜、相惜的理解而已。 林秀清因为苏瑾瑶温和的问话,眼神又澄明了一些,定定的看着苏瑾瑶半天,竟然慢慢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一蹙眉,没想到林秀清还真的有要求啊?但她不是讨厌,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想到会引起他的反应而已。 林秀绣也是愣了一下,继而赶紧拉过林秀清的胳膊,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急着道:“启禀太子妃,秀清他什么也不懂。他只是以为你问他的话要回答,所以才点头的。他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了,这里这么好,是我们做梦都没有见过的地方,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 繁华与清冷 苏瑾瑶见林秀绣这么慌张的否认,知道是这里的大阵仗给她吓住了。 苏瑾瑶就站起身来,笑着走过去道:“没事,秀清如果能够有自己的思想,知道想要什么更好。” 说完,苏瑾瑶又转向林秀清,用更加平和的语气问道:“秀清,说吧,你需要什么?” “书。”林秀清的嘴唇动了动,才说出了这个字。 看得出来,林秀清的眼神澄明,意识起码在这一刻是清楚的。 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秀绣都没有想到,林秀清居然提出的要求是要书! 古学斌本来一直端着茶杯,此时眉头一挑,也觉得这个林秀清有点意思。 他便将茶杯放下,说道:“这好办,他想什么时候看书,让管家把藏书阁的门打开,带他去看就好。” 说完,古学斌又转向林秀清,对他说道:“不过,藏书阁的书都是古籍珍本,只能在里面看过,不能够带出来,也不能够有所破损,看过之后要放回原处,记得了吗?” “是。”林秀清竟然点点头,声音也是很清楚的回答着。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古学斌。 古学斌微微一笑,朝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会吩咐管家照做的。到时候也会有个小厮专门陪着他。” 可古学斌说完,林秀绣慌忙的站出来摆手道:“太子殿下,不,不用这样的。我弟弟看不懂什么书的。我们只在这里住下就好,等太子妃给我们安置了,我们就离开。” “这么慌张干什么?来这里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苏瑾瑶拍了拍林秀绣的肩膀,道:“之前不是还满心的勇气要跟着我吗?我也打算过了年就找专门的老师教导你们的。不用拘谨,若是能够把你们培养成栋梁之才,也是为我们云穹国出力嘛。” 林秀绣听苏瑾瑶说完,又看了看身边的秀清,似乎还有话要说。 苏瑾瑶想了想,就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呢?你不想秀清看书?” 苏瑾瑶记得,林秀绣说弟弟看书、写字都是她教的,怎么现在反差竟然这么大?还是说,这些日子林秀清发生了什么? 林秀绣见苏瑾瑶这么一问,本来就紧张的表情又紧绷了一些,手都捏着衣角,却是半天不语。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或许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告诉秀宁,让她转达给我吧。” 说完,苏瑾瑶又对秀宁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既然是年夜饭,就好好的准备准备,需要什么找这里的管家说就好,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但是也最好不要起冲突。” “是,主子放心吧。”秀宁毕竟跟着苏瑾瑶的时间长,所以表现的还是挺平和的。 苏瑾瑶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然后就对古学斌道:“那我们回去吧。” 古学斌也没有意见,反正他是不会留下和这些人过年的。不管是如今的身份,还是和这些人想法上的差距,留下对谁都不好,反而会让这些人更加紧张。 离开的时候,古学斌又叫管家来,把之前他答应林秀清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苏瑾瑶也道:“他们是我的人,但也只是暂住。需要什么给他们就好,不必过多管束,他们自有分寸。” 苏瑾瑶是怕这里的管家仗着人多势众,悄悄的欺负秀宁他们。 古学斌眉头挑了挑,嘴角带着几分冷意,问道:“太子妃交代的话,听清楚了吗?” 那管家立刻就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小人已经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就在南边回廊尽头。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四个人足够住下了。而且院里还有单独的厨房,每日有人送新鲜的食材过去,不会怠慢的。” 既然是自己开伙,有单独的地方住,那就问题不大了。对于这个安排,苏瑾瑶还是满意的。 苏瑾瑶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没有带着钱袋子,就看了看古学斌。 古学斌抿嘴一笑,道:“太子妃赏你十两银子,回头账房领赏去吧。” 说完,就拉起苏瑾瑶往外走,其余的话一句都懒的说。 身后还传来那管家的谢声,虽然没人搭理他,却还是恭恭敬敬的。 出了这太子别院,苏瑾瑶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直接跟古学斌上了马车。 对于这里的奢华,她也不过就是看看热闹,再就是发表一下人傻钱多、土豪范儿的感慨,其余的想法就是没有了。 古学斌显然对这里也没有太好的印象,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警钟,当作个警醒还行,让他来住就是自找不自在呢。 往回走,越接近京城就越是热闹起来,鞭炮声也多了,时不时的还连成一片,“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道:“不过是几里路的距离,繁华与清冷却是差了这么许多。” 古学斌伸手将马车的帘子挑起来,看着前方的城墙,道:“是啊,多少人向往的就是这一片繁华之地,可是真正到了最后却发现早就已经迷失其中了。” 苏瑾瑶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古学斌的手,才发现他的指尖是凉的,但手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干燥。 苏瑾瑶用小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挠了挠,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还来不来?” “又想问字条吗?”古学斌何其聪明,自然也能一下子就猜到了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问问而已。你几时来,我等你。” “嗯。”古学斌一笑,拉过苏瑾瑶坐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才能够安心。 可路途毕竟不远,进了城,穿过几条小街就来到了古家的后门。 古学斌的马车停在这里是为了不招人耳目,把苏瑾瑶扶下了车,古学斌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古夫人和皇祖母商议的怎么样了,我只希望是越快越好。” 苏瑾瑶知道他说的是大婚的事情,可她也不好急着去问,好像真的是恨嫁一样。所以只是朝古学斌摆摆手,就进门去了。 鞭炮和彩灯 苏瑾瑶进门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朝守门的小厮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站在门后面静静的听着,是想要等古学斌走了她才走。 又过了好一会儿,马蹄声响起,车轮声滚动,古学斌这才离开了。 苏瑾瑶仿佛能够看到他刚才站在门口,也是静静看着门里面的情景。 一门之隔,两个人都不愿先离去,都是静静的守候着对方先走,这份心情,又有谁能懂? 想到这里,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拉开门有走了出来,朝古学斌的马车望去。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的心有灵犀,就见马车帘子挑起,古学斌从车里探出头来,也朝后面看过来。 苏瑾瑶和古学斌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交汇,紧紧的凝在一起,笑容在两人的脸上同时荡漾开来。 “傻丫头,快回吧。天冷了。”古学斌又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朝苏瑾瑶挥着,笑容更加灿烂了。 苏瑾瑶也挥挥手,一直看着马车拐了个弯,这才转身回去了。 而她的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甜甜蜜蜜的,仿佛是冬季里盛开的水仙花。 苏瑾瑶回到后院,还没到屋门口,就见斜对面的门开了,古雪绮走了出来。 同时,古雪绮惊讶的道:“瑾瑶,你这么这个样子?” “啊?怎么了?”苏瑾瑶低头看看自己,除了身上衣服皱了点,鞋子上的泥土多了点,没有别的不妥吧。 古雪绮走过来拂了拂她的发丝,道:“簪子也没了,丝带也开了,镯子怎么只剩下一只了?” 苏瑾瑶听到她说话,这才抬起手来,就发现早上出去的时候都戴在左手上的一对芙蓉镯只剩下了一只。 想必是和梦儿打斗的时候太过惊险,芙蓉镯摔碎了而不自知吧。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事。” “那镯子呢?”古雪绮说道:“那是皇后娘娘的赏赐,摔坏了就是犯了忌讳。你把断了的镯子捡回来,好好的找工匠修理修理,或许还能行。可也不能丢了啊。” 苏瑾瑶愣了一下,她都不知道这镯子是什么时候碎掉了,怎么去找。 古雪绮见苏瑾瑶半天不吭声,叹了口气,道:“估计你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算了,赶紧把这只取下来收好,回头我找人帮你配一只,但愿能够蒙混过去吧。” 苏瑾瑶是真的不知道宫里的赏赐还这么多的讲究。不过古雪绮答应帮忙,也就不太在意了。 再不行,还有古学斌呢。而且苏瑾瑶也没觉得皇后会因为一对送出去的手镯而追着不放。 古雪绮又道:“我是去叫雨绡的,时辰快到了,哥哥要去门外放鞭炮,瑾瑶你也一起来呀。” 苏瑾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笑问道:“咱们家也要放鞭炮?” “当然啊。过年关,放鞭炮,挂红灯,穿新衣。就是这样的规矩嘛。” 第4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雪绮说完,指了指苏瑾瑶的衣服道:“瑾瑶你也赶紧去换上件喜庆的新衣服吧,我们在大门口等你。”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就回屋去了 。屋里的火炉烧得很旺,一进屋就觉得暖洋洋的。 苏瑾瑶拉开柜子,想要找一件喜庆的衣服,就听见明娟在门外问道:“主子,用不用热水?” “嗯,用。”苏瑾瑶答应一声,又提起袖子闻了闻,隐约的能够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应该是麻姑姑身上的血,和梦儿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难得刚才和古学斌挨的那么近,他都没有嫌弃。 明娟也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喜坠儿。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只水桶。 明娟那桶里是热水,而喜坠的桶里是半桶凉水,应该是怕喜坠儿人小,力气小,提不动再烫着。 苏瑾瑶就问:“怎么是你们两提水?明翠和明蕊呢?” “覃总管让各屋的丫头去领彩灯,我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去了。提水也不是大事,我和喜坠儿就行了。”说着,明娟把水倒进了屏风后面的木桶里。 苏瑾瑶就道:“还发彩灯啊?是挂着的,还是提着的?” “都有。”明娟答道:“前院的红灯笼早就挂上了,现在发下来的就是玩儿的。各种样式的都有,咱们院子里姑娘多,可以多领几盏。” 苏瑾瑶觉得这样还挺好玩儿的,就急忙道:“你和喜坠儿也感觉去领彩灯吧,给我也带两盏回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我自己洗。” 明娟应该是不好这个热闹。但是她看喜坠儿一脸的热切,就笑着道:“本来想留下伺候小姐的,不过喜坠儿想去,我就送她过去。然后让明蕊和明娟带着她,我再回来吧。” 喜坠儿顿时显出几分的喜色,可是看看苏瑾瑶,还是道:“还是留下伺候主子要紧。”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我洗澡的时候不用伺候。你们快去吧。我也是洗洗就出来了,雪绮、雨绡还等着我呢。” 苏瑾瑶说完就跑到屏风后面,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跳进了水里。 脱衣服的时候,苏瑾瑶看到她的裙摆上有好几块干涸了的血迹,小袄的袖子缝儿里也有不明显的血丝,应该是她满手鲜血的时候蹭上去的。 不用泡澡,苏瑾瑶洗的还是很快的。洗好之后出来,赶紧穿上了衣服。 不过因为明娟今天没有在外面给她烫衣服,所以穿在身上有些凉,苏瑾瑶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苏瑾瑶不禁笑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几天的千金大小姐,身子都变得较贵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苏瑾瑶飞快的穿好了衣服。 她这屋柜子里的,都是古夫人给她准备的新衣服,所以只要选好了颜色穿上就行了。 苏瑾瑶刚刚把腰带系好,明娟就回来了。手还提着一对彩纸糊的宫灯,还没点着,但是光看那彩纸就挺好看的。 明娟一见苏瑾瑶连衣服都穿好了,就赶紧放下手里的灯笼,道:“小姐,让我给你梳头吧。” 苏瑾瑶摇头道:“不用了,我编两条辫子,再戴上个帽子就行了。” 编好了辫子,苏瑾瑶从柜子里拿出一顶黑色的貂皮小帽戴在了头上。 浓浓的年味儿 穿戴一新,苏瑾瑶就跑了出去,直奔前门。 生怕古尚卿他们不等她一起放鞭炮了。 仔细想想,苏瑾瑶忽然发现她从穿越来之后还没有正八经儿的过一个年呢。 明娟也紧紧跟在苏瑾瑶的身后,还不住叮嘱她别跑的太快,当心摔倒。 一口气跑到前院,就见古尚卿已经在指挥着几个家丁挂鞭炮了。 古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这过年要放的鞭炮也必定要有气势才行。 左右各挂起一挂红皮的鞭炮,那鞭炮长的从竹竿的顶头一直垂到了地上,还又拖出好几米。 古尚卿手里拿着两根燃着的香,是一会儿用来点鞭炮的。 他见苏瑾瑶跑过来了,就招手道:“瑾瑶,快来,这根香给你。” “啊?”苏瑾瑶跑过来一愣,看看古尚卿递过来的香,又抬头看看高高挑在竹竿上的鞭炮,问道:“不会是让我和你一块点吧?” “那是当然啊。不然我哪有分身术呢?”古尚卿说的理所当然,干脆把香直接塞到苏瑾瑶的手里,道:“一会儿看我的眼神,咱们两个一。” “可是……”苏瑾瑶看着手里燃起一缕青烟的香,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古尚卿“哈哈”笑了起来,打趣道:“瑾瑶,你不会是没放过鞭炮吧?”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那我没回来之前呢?你让谁帮你点鞭炮?” 说完,又指指古雪绮和古雨绡,道:“不会是她们吧?” 苏瑾瑶的手一指过来,古雪绮和古雨绡就惊叫着往后跑。 古雨绡还叫着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敢看看而已,可不敢点呢。” 古尚卿就笑着道:“去年、前年都是小城儿帮我点的。不过他今年不在这儿,你是他二姐,他说他的功夫和学问都是你教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敢吧?” 苏瑾瑶听了,再次狠狠的瞪了古尚卿一眼,心道:会打架、会写字,不代表我爱玩鞭炮啊。 可是看看手里燃的已经少了一截的香,苏瑾瑶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道:“我才不怕。要点就快点,别等一会儿香烧得那么短。” 说罢,就选定了一边,弯腰准备下去了。 古尚卿朝苏瑾瑶笑了笑,走到了另一边,道:“瑾瑶,一会儿可别吓哭哈。”说完,便也弯下了腰。 苏瑾瑶的心“扑通通”的狠狠跳了起来。但她紧紧盯着手里的香,用余光又看着古尚卿,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和他斗嘴了。 就见对面对古尚卿把手里的香对着鞭炮的引线点了过去,苏瑾瑶的心也悬了起来,随即也跟着把手里的香凑过去。 或许是因为紧张,苏瑾瑶看到自己的手分明的在颤抖啊。 她,她真的没有点过鞭炮这种东西,她甚至都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新年啊。 可就在苏瑾瑶犹豫的时候,手里的香已经凑到了引线上。眼见着一缕蓝灰色的烟从印信上冒了出来,然后就迸溅出几颗细碎的火星。 随即,苏瑾瑶就反应过来,这是点燃了!! “啊啊!”苏瑾瑶叫了一声,丢掉了手里的香,逃似的起身蹦出老远。 几乎就在她跳开的瞬间,印信燃到了第一只鞭炮上,随即猛地一声炸响,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冒了出来。 接着,对面古尚卿那边的鞭炮也响了起来。两边同时“噼啪”作响,一股股蓝灰色的烟弥漫开来。 苏瑾瑶被呛的咳嗽了两声,但鼻息间那刺鼻的硫磺味道并不觉得难闻,反而有种幸福的刺激敢。 苏瑾瑶也用手捂住了耳朵,看着那一长串的鞭炮接连不断的迸溅出火花,在一颗颗爆开,就像是满心的喜悦爆棚一样的感觉。 “哈哈……”古尚卿也丢掉了手里的香杆跳了过来,在身后按住了苏瑾瑶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大声的说道:“瑾瑶,你刚才跳的好高啊。” “讨厌,都怪你呀。”苏瑾瑶也大声的喊着。 她当然知道,刚才的样子用一条三尺高来形容也不过分。 可是她真的是有紧张又刺激啊,这过年的感觉太好玩儿了,放鞭炮的感觉太好玩儿了。 浓浓的年味儿,应该就是在这弥散刺鼻的硫磺味中吧?还有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和围坐在一起的家人们。 那种幸福在心中荡漾着,让苏瑾瑶觉得无比的安心。 古家的年夜饭自然是不会寒酸,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古老爷子那逗趣的性子又冒了出来,不住的说着古宰相小时候的事情,逗得古尚卿憋着笑却笑不出来。 倒是古家姐妹和苏瑾瑶直接笑了起来,气氛融洽的不分彼此了。 鞭炮声一直持续到深夜,不过云穹国并没有守岁的习俗,所以不会整晚都不睡觉的围坐在一起聊天。 吃过了年夜饭,又喝茶聊了一阵子,也就各自散去了。 苏瑾瑶回到自己的屋里,火盆烧得很旺,烛火跳跃出灿烂的橘黄色,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幸福。 苏瑾瑶不困,也睡不着。她索性换了一身利落的短袄长裤,坐在桌边等着古学斌的到来。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窗外响起了细微的声响。苏瑾瑶直接来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了。 “瑾瑶。”古学斌直接朝苏瑾瑶伸出手,说道:“跟我来。” “去哪儿?”苏瑾瑶还以为古学斌是想要来这里与她同宿呢,没想到竟然是带她出去的。 古学斌摇摇头道:“到了就知道了。走吧。” 苏瑾瑶不再多问,伸出手和古学斌的大手紧握在一起,借着他的力道直接跳出了窗外。 古学斌也不多话,回手把窗子合上,就道:“我们出去。”然后又拉着苏瑾瑶直接跳上了墙头。 高手来来去去就是这样,没有人在意门多大、围墙多高。 月光不是很亮,街道上的一层薄雪又被红色的鞭炮屑盖住了,空气中弥漫着残留的烟火气息。 苏瑾瑶被古学斌一路拉着走,眼看着越走就越偏僻,却满心都是好奇。 “到了。”古学斌将苏瑾瑶带到了一处宅院门口…… 金屋藏娇? 进门之前,苏瑾瑶特意看了一眼这栋宅院的门楣。 但门梁上空空的,并没有挂着匾额。 但古学斌却直接掏出了钥匙,把门上的一把铜锁打开,又放下铁链,推门就往里走。 “这是你的宅院?”苏瑾瑶跟在古学斌身后,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古学斌反手关上门,说道:“这是我从屏山村回来之后买的一栋宅子,地方不大但是很幽静。原本是打算把你接过来安置在这儿的。” 苏瑾瑶的脑袋里顿时冒出了“金屋藏娇”四个字。 不过也算是证明,古学斌确实从来没忘了她,也没有断过接她到京城来的念头。 见苏瑾瑶不说话,古学斌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怎么,嫌这宅子不宽敞,还是装饰的不够气派?”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似乎错过了太多。”苏瑾瑶低声的说着。 是啊,自从古学斌从屏山村离开,苏瑾瑶就消失了近三年的时间。之后又是反反复复的错过,他们能够走到今天其实也是聚少离多。 古学斌的脚步慢了半拍,伸手将苏瑾瑶拥在了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瑾瑶,怪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不能把你带在身边。” 苏瑾瑶抬眸就看到古学斌那满是歉意和无奈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这就是距离产生美啊。若是这些年来寸步不离的窝在你身边,我估计早就腻了吧。” “什么?”古学斌刚刚还满心的温柔顿时变得空落落的,有些担心又有些气。拥着苏瑾瑶的手臂也收紧了,急着道:“瑾瑶,你敢再说一遍?” “不敢啦。”苏瑾瑶赶紧讨饶,当然也是为了哄古学斌开心。 当看到古学斌再次浮起的笑意,苏瑾瑶才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今天突然带我到这里来了?” “因为有些的东西要给你看。”古学斌说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道:“瑾瑶,静静的听,你能听到什么吗?” “听?”苏瑾瑶侧着头,屏住呼吸,让自己的耳力放远。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古学斌让她听的是什么,继而摇摇头道:“不会是鞭炮声吧?” “当然不是。”古学斌说完,已经带着苏瑾瑶穿过了回廊,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门前。 这间厢房看起来和普通的厢房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仔细瞧瞧,就发现一个问题,窗子特别的大、而且多。 一般的厢房也就是开两、三扇窗子而已,前后各开一扇,朝阳那面也可能开两扇窗;而小一点的厢房,根本就没有后窗。 可是这间房,从苏瑾瑶站着的角度看,就开了四扇大大的窗子。也就是门的两边各开两扇。 而且从外面看,这间厢房并不会很大啊,起码不如一间正厅大。 “这么多的窗子,不冷吗?”苏瑾瑶好奇的看看,发现侧面又两扇窗。也就是说,南向和东向都有开窗。 古学斌摇摇头,根本就不做回答,只是道:“瑾瑶,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又要送我礼物?”苏瑾瑶抿了抿唇瓣,道:“你总是 费心思送这个、送那个的,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苏瑾瑶觉得古学斌这是要把她惯坏的节奏啊。 还是说,他就是骨子里的浪漫因子爆棚,不隔三差五的制造点小惊喜他就难受? 古学斌却再次摇头,道:“若是你不肯闭上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好吧好吧。”苏瑾瑶赶紧把眼睛闭上了,不过心也是乱跳了一拍。 说实话,没有那个女孩会不喜欢惊喜和浪漫的。虽然刚刚说了古学斌两句,可是苏瑾瑶打从心眼里已经甜蜜的冒出糖水来了。 古学斌似乎是不放心,站着苏瑾瑶的身后,还用一只大手将苏瑾瑶的眼睛蒙住了。 他的手又大又暖,盖在眼皮上好舒服的感觉,让苏瑾瑶忽然就有种快要睡着的感觉。 古学斌另一只手揽住了苏瑾瑶的腰,估计是怕她摔着。然后道:“你自己去推开门吧。” 苏瑾瑶撇了撇嘴,嘀咕道:“弄得古古怪怪的,要是没有惊喜我就回去啦。” “知道了,快推门吧。”古学斌竟然开始催促起来。不过听起来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就是了。 苏瑾瑶笑着伸出手去,摸到门之后用力的一下推开了。 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屋里好热! 伴随着那股湿热的气息,更是一阵醉人的花香袭来。 苏瑾瑶吸了两口气,那花香味道是真实的,而且特别新鲜,并不像是香露或是精油的味道。 “是什么?屋里有花?”苏瑾瑶好奇的问着,下意识的就要睁开眼睛。 但古学斌盖在她脸上的手轻轻的压了压,阻止她睁眼。同时揽着她的腰肢道:“迈步,过门槛了。进去你就知道了。” 苏瑾瑶故意叹了口气,然后由古学斌扶着迈进了门槛。 走进来之后,那股子热气更明显了,同时满室的花香让苏瑾瑶不由得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多的花呀。”苏瑾瑶只是一呼吸之间,就嗅到了**、百合花、栀子花的好几种香味儿。 这还是那些香气很有特点的花,另外还有许多混合的气息她一时间来不及分辨。 但是凭着感觉,这屋里起码栽种了十几种花之多,而且还都是正在开放的。 古学斌用脚后跟把门关上了,然后又按了按苏瑾瑶的眼皮,道:“你再闭一会儿,我去点灯。马上就好。” 苏瑾瑶此时虽然心急,但还是顺从的“嗯”了一声,打算由着古学斌的意思去做。 第4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先是松开了揽着她腰肢的手,似乎是为了确定苏瑾瑶会不会听话,又慢慢地将盖在她眼皮上的手拿开。 苏瑾瑶心急火燎的,也被撩的满心好奇,急着催促道:“我保证不睁开眼睛,你就快去啊。” “好,就去了。灯亮起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睁开了。”古学斌这才完全放开了苏瑾瑶,向前走去,应该是去点灯了。 苏瑾瑶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等着灯亮起来的一刻…… 温室花圃 最先,是古学斌打火石的声音。 苏瑾瑶听着心里发痒,恨不得现在就把眼睛睁开。 就在她很想要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的时候,眼前现出了一片光亮。虽然还闭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光感比较强。 苏瑾瑶的心猛地一缩,眼皮颤了两下,竟然有些犹豫,忘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随即,右边又有一道光亮传来,古学斌应该是要连续点燃好几盏灯。 苏瑾瑶终于等不及了,她迫切想要看看这满室的花香从何而来。 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左边的灯也亮了起来。此时说是满室通亮也不为过。 眼前的景象,让苏瑾瑶的呼吸深深的一滞,眼眸眯了眯,瞳仁也在不住的收缩。 她将双手都捂住了嘴巴,才让自己没有激动的叫出声来。因为她眼前呈现的,是一个美丽的花园! 琉璃灯的照耀下,是缤纷绚丽的各色各样盛开的鲜花。 除了之前她嗅到的几种花之外,凡是能够叫得出名字,或是叫不上名字的花都有。 一种花不是一株、两株,而是一丛、两丛的种在各种形状的花盆、木箱之中。 而触目可见全都是花,这里的花只怕不下几十种。 有的是盛花期,花儿开得又浓又艳,散发着醉人的芬芳。有的则是含苞欲放,有的还只是郁郁葱葱。 这是一间温室的花圃,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这么多的花,不会觉得繁杂,反而让人觉得充实无比。 “瑾瑶,喜欢吗?”古学斌放下了手里的火石,朝着苏瑾瑶走过来。 古学斌从身后将苏瑾瑶拥住,低头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还记得在屏山村的时候,我只是采了些野花送给你,你就那么的高兴了。所以回到京城之后,我就琢磨着送你更多更美丽的花。而且要一年四季鲜花不断,时时盛开。” 苏瑾瑶的手还捂在嘴巴上,一再的深呼吸之后,却仍旧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是就算是她还能说出话来,她又能说什么呢? 这样的惊喜,这样的费尽心思,已经不是简单的“我喜欢”,或是“谢谢”能够表达的了。 古学斌也不是想要听苏瑾瑶说什么感谢或是激动的话,看着苏瑾瑶此时的样子,知道她喜欢这里,那就足够了。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希望她对自己多么的感恩,而是想要让她真心的快乐起来。 只要看到她的笑,看到她惊喜之后烁烁的眼神,那种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彩,无不让古学斌着迷。 苏瑾瑶的眼圈都开始发热,最后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道:“澈,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不是很不容易?” “不会啊。”古学斌一笑,也抬起头来看看这满室的鲜花,说道:“两个园丁,两个小工就行了。园丁负责栽种花草、管理花卉。而那两个小工则是负责冬天烧火、夏天浇水。只要让这里保持四季如春的温度和湿度,那就可以有四季不断开放的鲜花了。” 苏瑾瑶听了就 是一梗,这家伙居然不会邀功啊。说的好像很容易似的,可苏瑾瑶知道,就算是在现代,要精确的掌握温室种植,也是需要细致调配和不断的维护的。 而古学斌建造这么一间温室花圃,肯定是耗费了不少的心思。这个傻瓜,只是不想让自己太内疚吧。 “瑾瑶,这个送给你。”古学斌随手在身旁的一丛牡丹花丛中摘下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然后他却没有把花交到苏瑾瑶的手里,而是把苏瑾瑶细细的端详了片刻,然后将花朵插在了苏瑾瑶的耳畔。 花朵鲜艳、美人娇柔,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瑾瑶,来这边。”古学斌放开了苏瑾瑶,仍旧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花丛中带去。 这些花的颜色搭配和植株的高度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繁杂有序、错落有致,毫不违和。 而古学斌带着苏瑾瑶绕过了一丛淡雅的百合花之后,就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工的小池塘。 池塘很小,比一个洗澡用的木桶也大不了多少,是直接挖在地上的。周围用大块的彩色鹅卵石装饰,再外围栽种的是一圈铃兰花。 小而淡蓝色的花朵映着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水面上还有琉璃灯盏的倒影,现出一番别样的情调来。 而古学斌直接将苏瑾瑶带到池塘边,苏瑾瑶就看到几块错落有致的方形石头在摆铃兰花丛中。 古学斌指着那石头道:“两只石凳,一个石桌。虽然简单了点,不过总是个休息的地方。” 苏瑾瑶这才看出来,那些石头中间最大的一块和旁边两块稍小点的果然是组成了一套简易抽象的石桌、石凳。 苏瑾瑶走过去坐在其中一个小石凳上的时候,古学斌又转身往一簇月季花的下面摸索起来。 苏瑾瑶赶紧提醒道:“澈,你找什么呢?当心茎上有刺啊。” “找到了。嘶……”古学斌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继而又呲了呲牙,从花丛里掏出了一只酒坛子。 苏瑾瑶听到他声音不对,连忙起身走过来。拉过他的手,就见手背被月季花的刺划出了一条血痕。 “都说了有刺,你还不小心的点。”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接过他手上的酒坛子随便放在一旁,道:“坐过来,我给你擦药。” “没事,一条猫抓似的血痕,擦什么药呢。”古学斌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又转身到花丛里摸索起来。 苏瑾瑶气极反笑,道:“你到底藏了几坛啊?别找了,我不喝。” “不喝不行,这是好酒。”古学斌说着,又摸出一坛子酒,这次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说道:“来吧,咱们一起把酒言欢。” “你是想要把我灌醉吧。”苏瑾瑶笑着接过又一只酒坛子。 等到古学斌也坐到了小石凳上,苏瑾瑶还是拉过他的手,掏出装着用太岁调和的药膏**子,给他擦上一点。 苏瑾瑶擦好了药膏一抬头,见古学斌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就啐他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两坛子酒还用藏吗?” 一坛子桂花老陈醋 “当然要藏啊。 ”古学斌神神秘秘的道:“这是我亲自酿的,宝贝的很。” “啊?你酿的酒?”苏瑾瑶不禁诧异起来。问道:“以前我只听你说过,舅舅会酿酒啊。没想到你也会?” “本来不会,但是知道你爱喝酒,尤其是舅舅酿的美酒让你那么着迷,我就学着酿酒了。” 古学斌说完,把两个酒坛子摆在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两坛子酒是我酿出来的第一批,意义不一样的。本来打算我们成亲那天晚上,留作交杯酒的时候喝。不过想一想,先尝尝味道吧。” 古学斌稍显出一副不自信的模样,继而又拍拍胸脯道:“瑾瑶放心,你家夫君那么聪明,酿酒这点小事一定也做得特别好。何况有舅舅的亲传,除了窖藏的时间短了点,其他的都可以保证哦。” “保证?那就尝尝吧。”苏瑾瑶眯着眸笑了起来,继而抓起一只酒坛子,伸手就要拍开。 可是苏瑾瑶的手还没有落上去,古学斌却突然又反悔了,一把将苏瑾瑶的手腕捉住了。 苏瑾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勾起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同时也是在给他自信。 “瑾瑶,等等。”古学斌犹豫着道:“要不,让我先尝尝?” “不要。我信你。”苏瑾瑶轻轻一挣,挣脱了古学斌抓着她的手。眼睛里看着面前的这坛酒,心中装的满满的都是他给的甜蜜和温暖。 “啪”的一声,苏瑾瑶将酒坛子的泥封拍开。再将上面的泥块掀掉,露出了盖在坛子口上的红绸布。 苏瑾瑶能够听到身旁古学斌的呼吸频率变了一下。她转头对他嫣然一笑,下手很轻但毫不犹豫的将红布掀开了。 顿时,酒香四溢! 那浓厚醇美的酒香把周围的花香都冲淡了,沁的人心头一醉。 “好香醇的酒。”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挑着眉毛问道:“桂花酿?” “嗯。”古学斌如释重负的放松了肌肉和神经,说道:“你去和神医竹心叟学艺之后,我一直也得不到你的消息。后来突然就得知秋影她们活动起来了,你也在安济城再次出现,我就采了当年的桂花,酿了这第一批酒。” 苏瑾瑶听完不禁笑了起来:“你庆祝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你怎么知道我是庆祝,不是发愁?”古学斌把自己面前的酒坛子也拍开,掀掉了泥封之后吸了一口气,嗅着那醇厚的酒香,说道:“或许我是想着以后就要给媳妇管着了,要借酒浇愁啊。” “那就一起愁吧。反正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苏瑾瑶说完,豪气的举起酒坛子,在古学斌手边的那只坛子上碰了一下。 然后,她捧起酒坛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唔……”苏瑾瑶的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把那口酒咽了下去。 因为苏瑾瑶的脸完全被那只酒坛子遮住了,因而古学斌也没有注意到苏瑾瑶皱眉道模样。 他也在苏瑾瑶喝下第一口酒的同时,仰头喝了一大口…… “噗”古学斌可没忍住,一下子把刚刚入口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放下手时薄唇还沾着几分酒气的湿润,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苏瑾瑶。 “瑾瑶,这酒……不要喝了。”古学斌心情如坠谷底,放下自己手里的酒坛子,就去抓苏瑾瑶手里的酒坛。 “别啊。好喝,我喜欢。”苏瑾瑶连忙把酒坛子藏在了身后,使劲儿摇头道:“真的不难喝。” “瑾瑶,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醋。”古学斌一张堪称倾城绝色的俊脸此时也皱的像是一只包子了。不过却是一只最美最养眼的包子。 那酒,不是辣的,而是酸的。虽然咽下之后还有一丝的回甘,带着点桂花的香气,可是真的酒不像酒反而更像是醋。 一坛精心酿制的桂花老陈醋!! 苏瑾瑶“噗哧”一声笑了,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让我想想啊……会不会是代表,以后你要妻妾成群,我就要喝一辈子的醋?” “不要喝了,也不准乱说。”古学斌的眉头皱的更甚,面色也沉下来,道:“我古学斌此时此刻再次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只要瑾瑶一个。绝无二心,否则……” “别乱说。”苏瑾瑶一把将古学斌的嘴巴给按住了,道:“我说着玩儿的,不准发誓。” 苏瑾瑶不是怕应誓,而是觉得发誓是最傻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会遵守承诺,不需要誓言也可以遵循一生不变。 反之,如果那个人根本不在意自己说过的话,即使发下再毒的誓言,都不会对他的言行又一点点的约束力。 誓言,不过就是图个心安。听得人不必要信,说的人也未必走心。 就算是当时发誓的时候多么轰轰烈烈,当誓言崩塌的一瞬间,伤人的效果也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你曾经发誓,就多么的值得原谅。 古学斌把苏瑾瑶放在他唇上的手用力的按了一下,放开的时候又亲了亲她的指尖,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苏瑾瑶收回手之后,又捧起了酒坛子,朝着古学斌一举,道:“就算是醋,我也要喝光它。今天把这一辈子的醋都吃完了,以后就再没有醋好吃了。” 说完,苏瑾瑶再次喝了一口。只不过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竟然觉得不是那么酸了,反而像是发酵过葡萄酒似的,很有滋味。 古学斌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可是看到苏瑾瑶脸色转好,也再次喝了一大口。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酿的醋,再酸也要喝完啊。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一坛子“老陈醋”也是有后劲儿的,而且力道十足。 等到她把那酒坛子里的最后一滴醋喝完,她只觉得脑门发热,浑身发软,摇晃了一下,直接扎进了古学斌的怀里。 古学斌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子,看着小脸被酒力烧的绯红的苏瑾瑶猫儿似的窝进自己怀里睡着了,脸上荡起笑意,满眼的都是放不下的温柔与宠溺。 古尚卿的憋屈 大年初一到早上,苏瑾瑶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 她坐起身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床头的枕头边上,照例依然是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果然还是两个字,只不过变成了:三天! 苏瑾瑶按了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对着字条的意思更加好奇了。 不过既然古学斌不肯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只是,昨天他什么时候给自己送回来的?送回来之后停留了多久,有没有被古家的人发现? 如果按照古尚卿的功力计算,古家的男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那要发现自己和古学斌的小秘密,应该是很容易吧。 苏瑾瑶做了几个深呼吸,又给自己按摩了一下头上的穴位,让酒后头痛的状况有所减轻,这才起身下地。 第一件事当然还是把那张字条收起来。 苏瑾瑶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要收到这样一张写着数字的字条,她就会收存好。 因为她总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相信古学斌总有一天会告诉她的。 洗了把脸,门外就响起了明娟的声音:“小姐,起身了吗?” “起来了。进来吧。”苏瑾瑶看了一眼天色,时候应该已经不早了。她奇怪怎么明娟这个时候才来叫她? 如果按照平时的时间的话,明娟应该再早至少半个时辰叫醒她才对。 明娟进屋,身后还是紧跟着喜坠儿。明蕊和明翠也在,不过要再稍后一点。 苏瑾瑶就直接问道:“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吗?你们怎么好像来晚了一点?” “不是的,小姐,我们之前来过了。”明翠显然是怕苏瑾瑶误会她们偷懒,先急着解释道:“一个时辰之前我们就到了主子门口,不过遇上了大少爷。是大少爷告诉我们说,再晚点来叫小姐起身的,还说小姐昨天晚上很累了。” 苏瑾瑶的眉峰扬了扬,她就知道古尚卿一定会知道古学斌晚上往这边跑的事情。 苏瑾瑶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是知道了。 明娟走过来扶苏瑾瑶坐在梳妆台前,说道:“小姐,今天是初一,照例会有家里的亲戚或是老太爷、老爷的同僚来拜年,所以还是要装扮一下的。” 第4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也知道这是自然的。 官场上的那套路子苏瑾瑶也多少知道一点,那些人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光凭古家老太爷和古宰相的面子,来府里拜年的人也必定不少。 梳妆之后,明蕊已经把早饭端过来了。 古家没有明确规定早饭的时间,也不需要聚在一起吃饭,所以苏瑾瑶都是让人把早饭取过来,就在屋里随意的吃一口。 苏瑾瑶刚刚吃过饭,正在用香茶漱口,古尚卿就来了。 古尚卿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袍子下部用红色的丝线绣了许多的“福”字和蝠形花纹。虽然颜色艳丽,但刺绣的很精致。 加上古尚卿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儒雅气息,面色白润如玉,眉峰平和似黛,就更显得俊 逸秀雅。 苏瑾瑶从镜子里看过去,古尚卿也瞧着她,然后笑道:“瑾瑶,原本我还以为只有古雨绡那丫头胆子大,没想到你比她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哥哥你是怎么遇到古学斌的?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去了?”苏瑾瑶直接出言反驳起来。 刚才她就在想,自己和古学斌出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人,虽然后来她醉了,不知道古学斌是什么时候送她回来的,但时间肯定也不早了。 而古尚卿这个时辰了还不睡觉,肯定是有什么事才对。 因而,苏瑾瑶就有心诈他一下,所以就直接反问过来。 古尚卿或许没想到苏瑾瑶是在使诈,竟然愣了一下,道:“瑾瑶,你不是醉了吗?” “醉了,但是没睡。酒醉心里醒。”苏瑾瑶说完,又追问道:“你到底还是不承认啊?” “承认什么?我不就是出了一趟城吗?那么远的距离,一晚上要跑个来回,我容易吗我?”古尚卿不但直接招供了,竟然还抱怨起来:“哪有你们两个那么舒服,随随便便凑在一起,就能约会了。” “哥,我们两个是凑在一起,可是并不随便好吧。”苏瑾瑶顿时明白了,古尚卿是去了哪里。 因而苏瑾瑶乘胜追击的笑着道:“我们可是已经有了皇太后和皇后懿旨指婚的人,想必昨天爷爷和二伯也已经拿到皇上赐婚的圣旨了吧。可你跟楚可凡有什么?你们有圣旨吗?” 苏瑾瑶说完,古尚卿的脸色顿时就青一阵、红一阵的,明显是有苦说不出、憋着快要发疯了的模样。 苏瑾瑶就更加确定,古尚卿昨天晚上一定是跑去了鹤鸣山,偷偷的去找楚可凡了。 不过,从古尚卿的表现上也能够看得出来,多半是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否则他不会这样垂头丧气的。 古尚卿被苏瑾瑶噎了一下,又见她一副憋不住笑的模样,干脆往身边的书桌上一坐,完全没有了半点翩翩儒雅俊公子的模样。 他甚至还直接开口威胁道:“瑾瑶,你什么时候去一趟鹤鸣山呢?你要是不帮帮我,你大婚的时候,我可不会好好的给你送嫁。” “哈?你的事情不去自己犯愁,还威胁拿大婚的事情威胁我?”苏瑾瑶笑的一脸不屑,道:“行啊,大哥,你自便吧。以后你跟可凡的事情,我保证一个手指头都不管了。我大婚的时候,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瑾瑶,我可是你嫡亲的大哥啊。”古尚卿顿时就变了一副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可凡既然那么好的关系,是不是该去早点摆个年?” “我会去的,不过不干你的事。”苏瑾瑶当然不会放过欺负古尚卿的机会。 古尚卿脸色变了变,好像还想说什么。 可门外突然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媳妇你在里面吗?我想见见你。” 苏瑾瑶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眼前冒出一张俊脸,可是又想想这人那不靠谱的性子,苏瑾瑶根本不想回答。 赫连天祁的改变 古尚卿听到门外男子的声音,也是明显一愣。 继而把眉头皱了皱,嘀咕了一句:“他怎么来了?小媳妇是谁?” 苏瑾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继而起身走到梳妆台旁边,摆弄起面前的几个首饰匣子来。 苏瑾瑶平时从来不动这些东西的,都是早上梳妆的时候挑一件戴上,晚上摘下了所有的钗环首饰往里面一扔完事。 可是今天苏瑾瑶打开首饰,一件一件的挑,慢慢的选,其实根本就是不想搭理外面的那个人。 “小媳妇?”外面的男子又叫了一声,然后还直接来到了门口,敲着门问道:“小媳妇,我知道你在里面的。你出来一下啊。” “瑾瑶,他在叫你?”古尚卿看看苏瑾瑶,又看看门外,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和赫连掌家……” “不认识他。”苏瑾瑶随口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儿,改口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和他娘亲挺熟的。我们算是好姐妹。所以赫连天祁是我外甥。” “噗”古尚卿被苏瑾瑶的话给逗笑了,开始还是尽量憋着笑,继而干脆“哈哈”的大笑几声,然后按住自己的肚子,弯着腰道:“那个小霸王是你外甥?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什么?小霸王?”苏瑾瑶的眉头一挑,觉得这个称呼还挺新鲜的。 不过想想她最初见到赫连天祁的时候,那种名门世家的公子哥气派确实很大。 后来又知道他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的长子,又是皇族的嫡系皇子,也就不奇怪那个家伙为什么骨子里就是一股子飞扬跋扈的性子了。 不过说起来,这样的人还能保持一颗初心,能够发展真性格,也确实不易了。 苏瑾瑶正想着,敲门声不断的传来,赫连天祁完全是不死心的在门外叫着“小媳妇”。 开始的时候,听着还挺有趣的。可是渐渐的,苏瑾瑶从赫连天祁的声音里听出几分的无奈和失落来。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看看吧。” 古尚卿也不笑了,他或许是想到了同样碰钉子的自己,脸色沉沉的,还从桌上抬起了屁股。 苏瑾瑶把面前的首饰随意的一推,站起身来。 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她收拾的,自然有明蕊、明翠她们整理。 苏瑾瑶起身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和叫声都停住了。 苏瑾瑶的脚步一顿,觉得门外的人似乎是在等着她走过去开门。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苏瑾瑶此时却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赫连天祁了。 尤其是苏瑾瑶还记得,她答应过赫连若,要三年以后再和古学斌成亲的。可是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 苏瑾瑶脚步微微踌躇,门外却也再没有动静。一切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瑾瑶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古尚卿,后者的脸色有点凝重,喉结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瑾瑶明白了,古尚卿对楚可凡的真心真意,被赫连 天祁刚才的叫声给引动了。 苏瑾瑶这才不再犹豫,快步的走过去将门拉开了。 门外的果然是赫连天祁,只是他瘦了很多。可是一张俊美的脸反而多了些棱角和刚性,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看着面前这样的赫连天祁,苏瑾瑶竟然一阵恍惚,似乎没法把这个样子的他和刚刚叫着“小媳妇”的他联系在一起了。 “你有事吗?”苏瑾瑶先开口了。语气平和又亲切,就像是对待老朋友。 简短的四个字之后,苏瑾瑶才发现,原来重新开口说一句问候的话,似乎距离也拉近了一些。又或许,接下来的相处不会太困难吧。 赫连天祁的唇瓣紧紧抿着,这样的他带着一点沉郁,更多的是成熟与内敛。 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气息吧。毕竟赫连天祁现在是当任的赫连掌家了。 苏瑾瑶见他半晌不说话,又问道:“那如果没事的话……我跟你说一声‘过年好’。” 说完,苏瑾瑶还抱了抱拳,脸上也是一副真诚的笑意。 赫连天祁明显没有想到苏瑾瑶会是这样的态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静的和自己问好。 愣了一下,他才勉强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说了一句:“瑾瑶,谢谢你。” “不用谢啊。过年嘛,本来就是要相互问好的。”苏瑾瑶继续笑得真诚且友善。 其实从骨子里,她是希望能够和赫连天祁成为朋友的。 尤其是想到他和古学斌原本是一对堂兄弟,想到他还跟着古学斌一起给二皇子打闷棍的事情,就觉得这个朋友挺值得相交的。 赫连天祁终究也是被苏瑾瑶的笑容所感染了,或许是因为苏瑾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真诚,因而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笑了笑之后,赫连天祁摇摇头,道:“我不是谢你给我拜年。是谢谢你抱住了和赫连家往来的那一船货物。” “刘家的货船?”苏瑾瑶顿时醒悟过来,看着赫连天祁一脸正色的道:“你是说,劫持刘家货船的人,另有目的?” “是的。其实在你出手帮了刘家货船的同时,和我们赫连家有生意往来的另外几家船行也都受到了水匪的骚扰。只是有的没有那么幸运,货船被劫持,人也死了不少。等我们赫连家出面去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线索又断掉不少。” 说到这里,赫连天祁再次笑了笑,这次就不再那么勉强了,而是恢复了一些他原本不太靠谱的模样,道:“瑾瑶,不请我进屋去说话吗?就站在门口聊天?” 苏瑾瑶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请进。我哥哥也在呢,我想你们是认识的。” “古尚卿?”赫连天祁似乎有些意外,但转而又不意外了,笑道:“听说是他把你找回来的。他倒是真有本事。” 苏瑾瑶没有回答赫连天祁的话,其实古尚卿又何尝不是费了好多力气,才赢得了苏瑾瑶的信任呢。 但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因而苏瑾瑶只是微微一笑,请赫连天祁进屋。 约定解除 苏瑾瑶当然不会请赫连天祁直接去内室。 她这间闺房虽然不大,但也是前后两间的设计。所以只是将赫连天祁让到了前厅而已。 古尚卿此时也没有在后面的坐着了,而是站在通往内室的门前,后背倚在门槛上。而他身后的门帘还一摇一晃的,不时打在他的后背上。 赫连天祁自然也看到了古尚卿,但他好像没有寒暄的意思。只是看过去,微微颌首算是打招呼了。 苏瑾瑶想到古尚卿刚才对赫连天祁的评价,也就大概猜着可能这两个小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吧。 不过也是奇怪,古尚卿比赫连天祁大着好多岁呢,怎么他们两个还不对付? 苏瑾瑶正在想着,赫连天祁就开口道:“所以,为了表示谢意,这次我是来送嫁妆的。” 嫁妆!!苏瑾瑶本来想着别的事情,突然听了这么一句,觉得赫连天祁这个弯儿拐的有些大,明显被梗了一下,愣住了。 赫连天祁看到苏瑾瑶一瞬间的错愕,脸上又显出笑容来。 这次的笑容则是和从前一样,又痞又坏,还满满的都是浪荡不羁。 然后他又换上一贯的口气,慢条斯理的道:“小媳妇,如果你不想要嫁妆,那这些东西当作聘礼也成。” “咳咳。”苏瑾瑶被噎着了,咳嗽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就问道:“你说的意思我没听懂,你是因为我这次出手帮刘家找回了货船,所以来感谢我的?” “是。”赫连天祁干脆的回答道。 “你们和刘家的关系不一般?”苏瑾瑶现在开始好奇了。 “并没有。”赫连天祁说完,又道:“瑾瑶,你不用一句一句的问了,我就是来给你说明这件事情的。” 原来那天苏瑾瑶帮刘家把货船找回来之后,刘家也担心误了赫连家的货物。检查了一下发现船只没有受到损毁,货物也几乎是原封未动,所以又重新派了一批水手,继续送货了。 而且这次事情也惊动了当地的官府。官府听说是牵连到赫连家的货物,就义不容辞的出面,派了一条不大的官船保护。 一路上有官船护送,又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刘家才能赶在约定的时间给赫连家交货。 然而刘家的货船到了码头之后才知道,他们竟然是这次送货中,为数不多的几家没有延误时间的货船。 而其余的一些货船就如同刚才赫连天祁说的那样,大部分都被劫持了,还有的死伤不少。 所以那一次赫连家出海的船也受到了影响,差点就要空着船行驶了。但是就算是没有货物,不走船也是不行的。 因为赫连家的海运经营十分发达,所以出海的船都是往来货物运输。也就是说,到了目的地卸下这船货,对方也有货物要装船运回来。 所以就算是真正的一艘空船,为了保证对面的货物运输不受影响,只要是时间到了也是要出发的。 而如果真的是空船行驶一趟,白白加大了花销不说,到了对面的码头无货卸船,对赫连家的声誉也是有大大的影 响的。 虽然这次出了事故实属突然,但是也好过无货可交。和对方商议一下,只是交货的数量稍微减少,也比空跑一趟要好得多。 换句话说,苏瑾瑶这次仗义出手相助,等于是给赫连家挽回了一些损失,也是替赫连家维护了一定的声誉。 说到这里,赫连天祁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的道:“所以,我娘亲让我趁着今天亲自来给你送谢礼。还说……她和你约定的那件事可以不作数了。” 苏瑾瑶和赫连若约定的事情,无非就是关乎到赫连天祁失恋的心情,让苏瑾瑶推迟婚期的事情。 如今赫连若主动提出可以毫不在意,还送来了礼物答谢,苏瑾瑶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可是看着赫连天祁一脸迫不得已的表情,想必他也知道苏瑾瑶和赫连若的约定是关乎他的。 原本以为还有些时间,或许他能够趁着这三年当中再争取一下苏瑾瑶,可是现在赫连若亲自说出取消约定,赫连天祁就觉得希望彻底破灭了。 苏瑾瑶其实也不想让赫连天祁多么的难受。只不过她和赫连天祁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如果说是交朋友,苏瑾瑶当然是愿意的。而且他与古学斌同是皇族,将来也算是自家的亲戚。 苏瑾瑶就尽量轻松的笑着道:“算了,这件事只是我举手之劳,因为我当时也算是受到了水匪的滋扰,有些气不过而已。礼物我就不要了,谢谢你娘亲把那个约定取消了。至于其他的约定,不会就此作罢吧?” “是。我赫连家一旦允诺就不会反悔。就算是解除约定,也是解除对对方的约定,不会影响我赫连家之前所答应的任何条件。”赫连天祁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定睛看着苏瑾瑶半晌,突然就道:“但是,瑾瑶,我有一个请求。” 第4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苏瑾瑶有些为难,她一直觉得赫连天祁不靠谱。 而且当初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追着自己跑,自己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如今,赫连若都同意解除那个约定了,他又提出什么请求,不是有点过分了吗? 但是不等苏瑾瑶反对,赫连天祁就抢着道:“瑾瑶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作为你的哥哥,给你送嫁而已。” “啊?” “不行。” 疑惑发问的是苏瑾瑶。而直接拒绝的则是古尚卿。 古尚卿这才离开背靠着的门槛,那身后的门帘被他一碰,又摇晃了两下。 古尚卿朝着赫连天祁走过来,直接大声道:“瑾瑶有送嫁的哥哥了,就是我。” “可是,我不想去迎亲。”赫连天祁不理会古尚卿,而是继续看着苏瑾瑶,说道:“如果让我陪着太子殿下去迎亲的话,我会想着对面的新娘是我的,我才应该是新郎。” 看着赫连天祁那认真和痛苦的模样,苏瑾瑶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片刻之后,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尚卿,问道:“哥,送嫁的不能是两个哥哥吗?” 又一个伴嫁的人选 “当然不能。 ”“有他没我。”这次是赫连天祁和古尚卿同时回答。 而且听古尚卿的意思,“有他没我”说的那叫一个坚决啊。 苏瑾瑶瞄了一眼古尚卿,又看看赫连天祁,真心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竟然到了这样近乎于你死我活的地步。 赫连天祁不说话了,他知道决定权还是在苏瑾瑶的手里,因而只是默默地看着苏瑾瑶,那眼神竟然有几分像是小流浪狗。 “送嫁的哥哥只能有一个,可是……还可以有个妹妹的。”苏瑾瑶慢条斯理的说完,看向了赫连天祁,“你若是愿意的话,做我的伴嫁妹妹?” “瑾瑶……”赫连天祁的眼里几乎盈满了泪花,也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悲切的。 “愿不愿意,一句话。”苏瑾瑶倒是干脆。 反正她也不缺这个名额,大不了还有古雨绡顶上嘛。 要不是听古雨绡说当伴嫁的妹妹次数多了怕嫁不出去,她才不会把这个机会交给赫连天祁呢。 赫连天祁皱了皱眉头,嘴唇也抿了又抿,最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啥?”古尚卿先懵了,迈了一大步来到了赫连天祁的面前,又围着他转了半圈,还企图伸手摸摸赫连天祁是不是发烧了。结果被赫连天祁将他的手打开了。 古尚卿呲牙,悻悻地揉了揉自己的手,问道:“你没病吧?伴嫁妹妹啊,你也做?” “是啊。只要能看着瑾瑶出嫁,让我亲自抬轿子都行。”赫连天祁竟然如此笃定的点了点头。 “行。”苏瑾瑶才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拍板同意了。 赫连天祁好像也松了口气似的,然后道:“瑾瑶,礼物一会儿就会命人送过来,这是礼单。” 说完,赫连天祁拿出一份红绸封面的折子礼单放在了桌上,又道:“我娘亲还说,若是有时间就让你过去聊聊。” “嗯,替我向她问好。”苏瑾瑶说着,也没有再推辞的意思了。 礼尚往来也是交情的一种,就算是现在收了赫连家的礼物,大不了过府答谢的时候,多备下礼物也就是了。 赫连天祁这才决定走了,但是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站定了脚步。 苏瑾瑶一怔,知道他或许是有话要说。 果然,赫连天祁再次慢慢的转身,眼神恳切的说了一声:“瑾瑶,要幸福。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对我说。” 语气恳切,无比的真诚。这话说完,赫连天祁没有再犹豫,转身大步的离去了。 苏瑾瑶的心莫名的一涩,对着他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笑容。 “瑾瑶,你觉得他能做伴嫁的妹妹?”古尚卿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他怎么也想不通,赫连天祁为什么竟然会同意了。 “嗯。让他送我出嫁,也算是对他的一个交代了。他待我,总算是不错的。”苏瑾瑶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情债就是如此,不经意间欠下了,一辈子都还不了。 古尚卿 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明娟来到苏瑾瑶的身旁,叮嘱道:“小姐,今天可是年初一,应该去给老太爷问好的。” 苏瑾瑶一拍脑门,道:“差点就忘了。快点走吧。”说完,就和古尚卿一起往前院走。 苏瑾瑶知道大年初一会有宾客来古家拜年,那是因为古家老爷子和古宰相的面子大。 可是她没有想到,厅里竟然会来了这么多的人,礼物更是多的要用箱子抬。 一阵阵的热闹喧哗声传来,气氛竟然比苏瑾瑶笈进礼的那天还要热烈。 “大哥,瑾瑶,你来啦。”古雪绮本来是站在门口的,看着厅里人来人往的也懒得说话,所以一退再退的远离一些,正好看到苏瑾瑶过来。 “嗯。我来给爷爷拜年,可是看起来人好多啊。”苏瑾瑶也探头张望了一下,就见着正厅里起码有百十号人。 前面的两排还是坐着的,后面的就全都是站着的,还在不住的交谈。 苏瑾瑶不喜欢这种吵杂的环境,拉着古雪绮站在门口看了两眼,道:“这样的情况,我们要进去吗?” 古雪绮摇了摇头,道:“往年过年都没有这么多人啊。起码爷爷这边只是几名相熟的老友才会来往,家里面倒是有不少爹爹的同僚,只是也没有这么多。” 古尚卿站在旁边看了看,低声道:“今年来的人确实多,不过应该是冲着瑾瑶来的。” “我?”苏瑾瑶愣了一下,继而也明白古尚卿的意思了。 往年到府上来拜年的,大多是真正的相交好友,能够在一起投缘的比较多。 而今年看这形式明显是鱼龙混杂,估计是知道古家马上就要出一位太子妃了,所以赶着来巴结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对古雪绮道:“算了,这个时候不适宜我们去抛头露面,还是回去吧。等到人少了一点,再给爷爷拜年。” 古雪绮也知道这样的场合,女儿家还是不要往前凑和的好,就点点头,跟着苏瑾瑶又往回走。 只是刚刚走过中门,就听见古雨绡的声音传来:“你这法子管用吗?到底能不能逮住啊。” 然后就是冯叔盛的压低了声音道:“别那么大声,别把口水喷上去了。沾了太多的人气,它怕是就不吃了。” 又是他?苏瑾瑶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冯叔盛是不是来的太勤力了? 古雪绮也有些纳闷,就朝着声音往前走,结果就看到墙拐角的一口大水缸后面,猫着古雪绮,里面还蹲着个冯叔盛。 “雨绡,你这是在干吗?”古雪绮差点伸手直接把古雨绡给拎起来。 要知道,男女有别,就算是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儿的再怎么好,现在冯叔盛都快十八了,雨绡也十四了,还窝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 古雨绡一见是他们,缩了缩脖子,从水缸后面站起身来,道:“我们在逮老鼠呢。” “好好的,逮老鼠做什么?”古雪绮瞪了自个妹妹一眼,又对冯叔盛道:“冯三少爷,我们这是内府,你是不是也该有所忌讳?” 缺胳膊少腿都有可能 古雪绮问冯叔盛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或者干脆可以说是有点厌恶的。 冯叔盛这个家伙长得不错,干干净净的,嘴巴甜也会哄人。 但是冯家跟古家明争暗斗好几辈子了,古雨绡是个没心没肺的,可古雪绮却对这个冯叔盛没有了什么好感。 可就算是古雪绮摆了脸色出来,冯叔盛还是笑眯眯的模样,从水缸后面探出头来,说道:“逮老鼠为了钓猫啊。有只野猫一到晚上就叫,还在雨绡妹妹的屋顶上跳,吵得她睡不好,我就想着捉几只老鼠,把那只野猫给钓走。” 古雨绡一听,连忙点头,道:“是啊。还是偷了鲍鱼的那只猫。特别讨厌,连续两个晚上都在我屋顶上作妖。我今天非要把它逮住不可。” 苏瑾瑶听了真不知道这俩人是脑子抽了,还是故意搞笑的。 逮了老鼠来钓猫?猫也不是傻子,它都能去厨房偷鱼吃,还吃什么老鼠呢? 苏瑾瑶走上前两步,看看还蹲在水缸后面的冯叔盛,道:“你出来吧。我有办法。” “真的?”冯叔盛眼睛一亮,扭着身子,从水缸后面挤了出来。 苏瑾瑶见他那副“天真”的模样,就觉得这家伙真心不简单。明明特别会揣摩人心,却偏偏要跟着古雨绡装傻。 还是说,他就是靠着装傻来投其所好?嗯,或许有这种可能。 古雨绡也好奇的问道:“二姐,你有什么法子?” 苏瑾瑶就道:“很简单,我会配药。弄点毒粉撒在屋顶上,猫只要路过就毒死了,以后也是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古雨绡一听说是这样的法子,顿时不干了。摇头道:“那野猫也就是讨口饭吃,我们把它赶走就好了,干嘛非要弄死呢。太残忍了。” “你也知道它是为了讨口饭吃?”苏瑾瑶其实根本就没想弄死猫。 她继续说道:“猫是野性的,它爱走哪儿走哪儿呗,谁管的着呢。我屋顶上也时不时的有猫打架,可是想想那就是它们生活的方式,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再说,你自己晚上睡不着,却嫌猫闹腾,说的过去吗?” 古雨绡被苏瑾瑶一通抢白,不吭声了。揪着衣服撅着嘴,道:“本来睡不着就好难受的,偏偏猫又在头顶上闹腾,烦死了。” 古雪绮听了,拉了古雨绡一把,问道:“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想什么?” “想小城儿。他突然走了就没动静了,你们不着急,我着急。”古雨绡一脸委屈的说完,又跺着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冯叔盛还站在原地,手里拎着一块抹了香油的肉,估计是拿来钓老鼠的。 他见古雨绡走了,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肉,耸了耸肩膀,把肉也随手扔了。 古尚卿看了半天,也是一肚子气,走过来拍拍冯叔盛的肩膀,道:“冯家三少爷,你就别在我妹妹身上费心思了。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你对她一千个好,她都觉不出来的。还有,以后别总是往我们家后 宅跑,好说不好听的。” 冯叔盛被古尚卿说完,咧嘴一笑,道:“古大哥哪儿的话,我还能坏了妹妹们的名声不成?我就是看雨绡妹妹心气不顺,陪她玩闹一会儿。可是你们不让我来,我要是办正事可怎么办?” “你?还有正事?”古尚卿冷笑一声,道:“告诉你,冯叔盛,我们家的妹妹多,可是哪一个都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心眼子放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是。”冯叔盛赶紧点头,然后就朝苏瑾瑶努努嘴,道:“那我来找瑾瑶妹妹,行不行?我这身上还有蛊毒呢。” “你……”古尚卿没法说不行了,就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勾唇一笑,笑的分明是不怀好意的,说道:“行,找我没问题。只不过我解毒的法子很特别,而且很难受,你要是能忍得了,以后每天过来给你解毒。” “以后每天?”冯叔盛明显还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尤其是想到了苏瑾瑶之前掀桌子的事,嘴角和眼角都抽搐了两下,估计是不想过多的回忆。 苏瑾瑶道:“没错,只要你能挨的过去,我就争取在十天之内给你把蛊毒清楚。如果挨不过去,以后缺胳膊少腿也是保不齐的。” “这还能缺胳膊少腿?”冯叔盛看看自己身上,现在哪个零件都有用啊。 苏瑾瑶貌似平和的解释道:“我这神蛊王毒性极强,毒性残留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坏死、溃烂。要是从你的手指头开始烂,能一直烂到胳膊肘儿。从脚趾头开始烂,能烂到膝盖。到时候不切了坏掉的地方,那就会一直都烂下去。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重则丧命啊。” “那……我还是治吧。”冯叔盛说完,又换上了一如既往的讨好模样,说道:“而且我还可以一边让瑾瑶妹妹给我解蛊,一边叫你驯服战蟒的法子。”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皱眉,敢情说这个冯叔盛还是打着交换的条件呢。 冯叔盛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低,一眼就看出了苏瑾瑶皱眉道目的。 他连忙说道:“瑾瑶妹妹别多心,我是想说,那条黄金蟒其实就是我将它从小养到那么大的,我教你一些简单的法子控制它,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培育战蟒。真正的法子,你还得找我姑姑去要。” 苏瑾瑶知道,冯叔盛的话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因而就点点头,道:“行,那就当作是交换条件,就这么办吧。”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不过你也不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每天上午的辰时和巳时之间你过来,不一定要你待足两个时辰,但是其他时间来了我也不接待。” “行,知道了。”冯叔盛从来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立刻就点头答应下来。 古尚卿朝大门方向抬抬下巴,道:“知道了就走吧,不用我送你出大门了吧?” 冯叔盛仍旧是满脸带笑的点点头,朝门口方向走了几步。但是马上又转身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大婚的日期 因为不知道冯叔盛去而复返是要做什么,因而苏瑾瑶和古尚卿、古雪绮都瞪着眼睛看着他。 估计,只要这小子敢做点什么,古尚卿就会直接上前给他掀翻在地了。 却没想到冯叔盛回来之后,脸上笑容更盛,又抱拳躬身,向苏瑾瑶他们敬了个圈礼,说道:“刚刚只顾着说话,还没给古家大哥、古家妹妹们拜年呢。”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就算是古家再怎么不待见冯叔盛,可是毕竟人家先回头来拜年的,古尚卿和苏瑾瑶、古雪绮对视一眼,三人便一同还了礼。 冯叔盛这才带着笑,又转身走了。 苏瑾瑶看着冯叔盛远去的背影,摇头道:“他还真是个怪胎。” 说完,苏瑾瑶又看向古尚卿。见他对着冯叔盛的背影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就想起刚才古尚卿说冯叔盛不要对古家姐妹动心思的话来。 难道说,这个冯叔盛对古雨绡…… 正在琢磨着,就听见门外突然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苏瑾瑶一愣神,看看身边的古尚卿,这鞭炮显然不是他放的啊。那还会有谁在古家门口放鞭炮?小厮们也不敢吧。 没想到之前跑走的古雨绡又跑回来了,还一把拉住苏瑾瑶,道:“二姐,走啊,去看看给你指婚的告示去。” “指婚的告示?”苏瑾瑶满脸不解的问着。 古雨绡就道:“是啊。昨天爷爷和爹在朝堂上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 第4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皇太后和皇后的指婚圣旨你不是亲自接了吗?今天就是张贴皇榜公告天下了,刚刚放鞭炮就是报喜呢。” 古雪绮也笑着走过来,拉住苏瑾瑶的另外一只手,道:“走吧。有了这皇榜,你就是准太子妃了。” 苏瑾瑶一边被拉着走,一边问道:“皇榜贴哪儿?我们要到哪儿去看啊?” “就在咱们家大门口呗。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难道还要贴到城墙上去啊?那是通缉令了。”古雨绡根本就是口无遮拦的,不过说的好像也在理。 苏瑾瑶吞了一下口水,想象着一张皇榜贴在古家大门口,门外人山人海的来看皇榜。 而她要是这个时候出去,那不是被当作猴子一样的看了? “我不去。”苏瑾瑶赶紧就往回抽手,很不情愿去当猴子给人家看的。 古雨绡就急了,道:“二姐,你就不想亲眼看看给你指婚的皇榜吗?还有那些人羡慕、嫉妒、赞许的目光?” “不想。你们要去就去吧,我不去。那么多人,耍猴呢。”苏瑾瑶说完,挣脱开两个人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古雪绮知道拉不回她,只好拦住了还要去追苏瑾瑶的古雨绡,道:“算了,瑾瑶害羞呢,别拉她去了。” 说完,古雪绮就将妹妹拉走了。她们两个倒是新奇,这指婚的皇榜究竟是什么样的。 古尚卿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去看皇榜的意思,也没有再去打扰苏瑾瑶,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瑾瑶回屋之后坐下来,脑子里想着的总是古雨绡的话:你就不想亲自去看看指婚的皇榜吗? 想啊。可是那么多人,会不会很尴尬? 苏瑾瑶的心思忐忑难安,好像小猫抓一样的别扭。明明想要去看看那昭告天下的皇榜,可是又怕被人家当猴子一样的看,好矛盾的心情。 一直挨着、等着,可是古雪绮和古雨绡竟然没有回来找她聊天,也根本就没有人跟她说过皇榜究竟写了些什么。 苏瑾瑶连晚饭都是在自己屋里吃的,因为听说古老爷子被请去和老友喝酒叙旧。而古宰相则是和夫人回了宰相府。 苏瑾瑶这才知道,难怪说古雨绡一向是“叽叽喳喳”的性子,怎么会忍住不来和自己说这些事情。原来是回家去了。 天黑下去了,街上的人闹腾了这么久,也都各自散去了。 苏瑾瑶这才一个人从侧门跑出来,去看那正门左手边告示牌上贴着的皇榜。 虽然已经是晚上,皇榜两旁还有士兵在守卫着。不过看那士兵的衣着,并不是古家的家丁或是侍卫,而是正式的官家士兵,应该就是专门为了看守这张皇榜而来的。 苏瑾瑶慢慢的走过去,两个士兵看了她一眼,因为不认识就没有说话。 此时街道也安静下来,借着门廊上的灯笼,可以看到那张在明黄色绸缎上绣着五彩的金龙的皇榜。 乍一看,就像是一张加大号的圣旨,苏瑾瑶并没有觉得多么震撼。 但是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上面的内容,心跳就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日期,那皇榜上写明了太子大婚的日期! 是二月十六,而今天是初一,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 苏瑾瑶只知道古夫人和皇太后、皇后商议大婚的细节整整一天。而苏瑾瑶并没有问过古夫人究竟有什么安排。 她甚至不想故意去追问大婚的婚期。可是没想到皇榜昭告天下,写得如此明明白白的。 “瑾瑶。”古学斌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然后就见那两个守着皇榜的士兵齐齐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古学斌微微点头示意,让那两个士兵起身。他则是站在苏瑾瑶的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一起看那张皇榜。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学斌,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多么大的变化。她微微转念,就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瑾瑶指的是大婚的日期。既然古学斌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紧张或是惊喜,那应该就是他提前已经知道了大婚的日期。 古学斌微微一笑,道:“昨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没有问过,也没有人告诉我。”苏瑾瑶略带委屈的说着,眼神有一些茫然。 “我也好像做梦一样,然后就发现以后的梦里都只会有瑾瑶了,好开心。”古学斌说着,拉住苏瑾瑶的手,道:“走吧,我们今天去街上散散步,我的心情也是挺不错的。” 苏瑾瑶被古学斌拉走了,两个人真的在街上随意的走了起来。 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心里都是荡漾着一层层的甜蜜。仿佛自今天开始,就是一路相携了。 方家的废宅 走了几条街之后,古学斌看了看天色,问道:“瑾瑶,我带你去个地方。 ” “哈?昨天去个地方,今天又去个地方?”苏瑾瑶一笑,不知道古学斌又要给她什么惊喜了。 古学斌却道:“今天去的地方不是什么惊喜,是……你到了就知道了。” “好。”苏瑾瑶和古学斌的手又握紧了些,丝毫不在意他要带自己去的是哪儿。 古学斌先是停了一下,伸手将苏瑾瑶衣服后面的兜帽给她戴好,又顺了顺她的发丝,才重新拉起了她的手。 苏瑾瑶的心里还是挺期待的,起码古学斌每次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这种时时都能够和惊喜相伴的日子,让苏瑾瑶真的满心都是憧憬,会憧憬一个又一个的明天。 然而,这次走过的路渐渐的不那么多的灯火了。又走了一段,他们就好像是把繁华抛到了身后一样,周围都肃静起来。 苏瑾瑶放在古学斌手心里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抬头看了看走在身边仍旧很安静的古学斌。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发现古学斌的脸上竟然有了一种肃穆的表情。 “瑾瑶,冷吗?”古学斌也感觉到苏瑾瑶被自己握住的手动了动,就转头问她。 “不冷。”苏瑾瑶摇摇头,又向前方看去。可是入眼只有一片黑暗,隐约的能够看到前面是一大片宅子。 可是在这大年夜里,一片完全没有灯火的宅子,就显得过于凄冷孤寂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古学斌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人,但是这里似乎也不像是他们可以约会的地方吧。 古学斌发现了苏瑾瑶的疑惑,慢下脚步轻声道:“瑾瑶,放心,有我在。”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十七呢。” 说完,古学斌做了个手势,十七立刻就从暗影中跳了出来,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苏瑾瑶连忙解释道:“不,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前面像是一片无人的宅子。” “是。”古学斌回答着,继而还是那句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嗯。”这次苏瑾瑶没有再疑惑什么,只是静静的在古学斌的身旁走着。 初一的月亮本来就是只有一个月牙,加上时而飘过的云彩,所以就连脚下的路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古学斌竟然一直没有让十七点燃火折子一类的东西照明。就好像是他熟悉这条路,可以一直朝前走下去。 有走了大约五十米,三个人来到了一栋宅子前面。这栋宅子占地面积很大,围墙也很高。 只是现在里面完全没有灯火,墙头也能够看到枯草的痕迹,应该是一栋废弃了很久的宅子。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抬头向那大门上的门楣看去。却只见门楣中央有一块比其他地方神色的印记,但也只剩下空空的两只钉子,不见匾额了。 应该是年头太久,所以匾额被吹掉了,或是早就已经损坏了吧。 苏瑾瑶又转头看看古学斌,问他道:“我们要进去吗?” “随你。想要进去看看也行 。”古学斌说完又朝十七打了个手势。 十七点点头,快步的走上台阶,伸手将大门推开了。 大门没有上闩? 从这里看过去,打开的门里面也很安静,但是并没有什么冷风瑟瑟、鬼哭神嚎。 苏瑾瑶也没有觉得害怕,就自然而然的走上了台阶。 脚下的台阶上有尘土,石阶的缝隙里也有枯败的草茎。但并没有落下的瓦砾或是转头一类的。 可见这是废宅,却不是破败了的宅子。 十七见苏瑾瑶走过来了,这才先一步迈进门槛,似乎在大门后面有些什么,因而他略微清理了一下,又从里面把门拉大了。 这下子,苏瑾瑶就可以将里面看得更清楚了。大门正对着的前厅很大,门窗上的窗纸都已经破损了,没有一扇是完好的。 但窗棂和门板都还在远处,并没有因为年久失修、无人打理而损毁断裂。 院子里是一片杂草枯败过的痕迹,杂草上面还有一层积雪。看那些已经长到了过道上的草,就知道这里起码有十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十多年!这个数字在苏瑾瑶的脑海里转了一圈,转头看了看古学斌,眼神中尽是疑问。 古学斌自然能够明白苏瑾瑶的心思,也知道她想要问的是什么,就淡淡的点点头。 苏瑾瑶的眼睛豁然瞪大了,又追问道:“这里真的是方家?” “是。”古学斌点点头,道:“这里是你出生地地方,也差不多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苏瑾瑶怔了怔,她明白古学斌这句话的意思。 可以说,如果没有方家的助力,就不会有假冒的圣旨,那么一切可能也都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苏瑾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心头难以平静。 严格的来说,她最清楚自己不是方家的人。可是从她占用了傻丫头的身体之后,她就彻彻底底的抛开了过去,已经是沿着另一个女孩的人生轨迹走了下去。 就这样走到现在,她的身边多了很多的亲人、朋友,最后还有准备一生相爱、不离不弃的爱人。 那么现在的她,还能说自己不是方家的人吗? 她是啊。她是那个傻丫头姚儿,继承了傻丫头留给她的一切,她从心眼里都是感恩的。 如今古学斌带她来到方家,这也是她出生的地方,也一样是她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瑾瑶,对不起,在这个大年夜带你来这种地方。”古学斌将苏瑾瑶的肩膀拥住,柔声的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把心里的话对谁说。我想,这里应该有你最亲的家人,可能你的母亲也回来了。我想告诉他们,把他们呵护的宝贝交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珍视她的。” 说完,古学斌捧起苏瑾瑶的脸庞,深深地看着她,慢慢的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没有任何的悸动,心跳还是那么多平和。可这个吻却让苏瑾瑶感觉更加的安心,仿佛那柔软而温暖的唇印在她额头上,留给她的是一生相守的印记。 付之一炬重新开始 “澈,谢谢你。 ”苏瑾瑶用双手紧紧拥住古学斌精壮的窄腰,心头涌起一阵厚重的平和与安然。 她不是第一次听古学斌说出这样的承诺,可是每一次都让她真心的震撼其中。 原来承诺可以说的如此平静淡然,却仿佛是刻进两人骨头里的不灭宣誓。 生命中拥有了这样的誓言,就仿佛是拥有了开启幸福的符咒,幸福也就会时时都环绕在身边了。 忽地周围亮了起来,跳跃的火光让苏瑾瑶微微一愣。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十七的手里已经举起了一只火把,朝他们走了过来。 十七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火把朝苏瑾瑶递了过来。 苏瑾瑶只是诧异的伸手接过,却不明白十七的意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古学斌授意的。 古学斌点点头,道:“瑾瑶,我陪你把这里最后再看一遍。” 苏瑾瑶转头看看漆黑的宅子,又看看手里的火把,觉得古学斌还有话说。 果然,古学斌继续道:“然后,就让这里付之一炬吧。” 说完,古学斌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他并没有把纸递给苏瑾瑶,而是直接展开给苏瑾瑶看。 借着火光,苏瑾瑶看到了那两张纸分别是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而上面所有人的名字是她。 “这是今天早朝之后,我向父皇讨来的。方家出事之后,这里始终荒废着,在五年前收归了宗仁府。我把这里要来,送给你。瑾瑶,你要重振方家。”古学斌说完,将两张纸重新折好,放在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只觉得那只手是沉甸甸的,这不只是一份房地契,还是整个方家的重托啊。 方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但是她有心可以重振方家的。而古学斌,就是那个给她最初的理由的人。 苏瑾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火把,轻轻点了点头,慢慢的朝前面黑黝黝的宅子走去。 前厅、中厅、回廊、花园、内宅、跨院,方家的占地面积很大,一处处看过去,让苏瑾瑶可以想象到当年的方家是何等的荣誉。 太子教师,这样的尊称在方家鼎盛时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然而,方家把自己的命运断送了,眼前的废宅荒芜一片,漆黑无光。唯一亮着的就是苏瑾瑶手里的火把,她走到哪里,哪里才有了光。 走了一圈之后,苏瑾瑶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看看古学斌,后者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让她倍感安心。 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火把,然后朝着前面的方宅猛地掷了出去。火把穿过正厅的大门,撩过一旁的桌布燃起了火苗,落下的时候又正好掉在一把椅子上,椅子也着起了火。 废置多年的荒宅早就干燥腐朽,一把火烧起来,很快就蔓延到整间屋子。继而,左右的偏厅、前后的厢房也被波及了。 火势虽然不大,但却是烧了个红红火火。 苏瑾瑶站在大门前,眼见着那一片热浪扑面的火焰,大声道:“我,必将重建方家,让方家再次鼎盛而起,居 于人上。” 不管是姓“柳”还是姓“古”,但“方”姓始终都是她的母姓。 苏瑾瑶知道自己是方家的遗孤,是方家仅存的血脉了。所以振兴方家她责无旁贷。 古学斌把苏瑾瑶在怀里拥紧,头也侧偏过来与她的头抵在一起。两人一起看着火光熊熊的亮着,看着那方家曾经腐朽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又过了一会儿,古学斌挥了挥手,立刻就有数十条黑影从暗处冒出来,分散开站在方家的围墙外,监视着火势的情况。 古学斌这才拥着苏瑾瑶转身,一边走一边道:“走吧,瑾瑶,我送你回家。他们会留意火势的情况,不会让大火失控蔓延的。” 苏瑾瑶一笑,抬头看着古学斌道:“原来这一切你都早有准备?” “只是一时兴起,不知道该送瑾瑶什么新年礼物而已。”古学斌说着,微微一笑,道:“说实话,我也想不到太多太有趣的点子了,怕是没法天天逗你开心呢。” “都说了不用总是费心弄这些的。”苏瑾瑶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道:“对了,今天赫连天祁来了。” 第4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听到“赫连天祁”的名字,古学斌顿时就显得有些紧张,急忙问道:“他来做什么?” “送礼啊。”苏瑾瑶就把赫连天祁送礼的目的说了一遍,道:“其实我当时也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赫连若还这么上心,居然还送礼物过来了。我正想着该如何回礼呢。” “嗯,是应该回礼,而且要多准备一些。”古学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苏瑾瑶发现了他的意思,问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不是,没有。”古学斌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赫连家这次应该是惹上麻烦了,所以才会被人一再的破坏海运的生意。而他们之所以为了这件事来特别的感谢你,可能是要借我之力。” “借你之力?”苏瑾瑶琢磨着这句话,道:“你是说,赫连家可能是有事找你,然后把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 苏瑾瑶不由得想到,这必定是赫连若的意思,因为赫连天祁是肯定不会去向古学斌开口的。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目前看来,赫连家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没有试图联系我表达什么。”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所以你觉得,如果我去赫连家回礼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提及此事?” “应该是。如果没有提,那就证明是我多心了。”古学斌肯定的点了点头。 现在苏瑾瑶也明白,为什么古学斌刚才说让她回礼的时候要多准备一些了。 如果赫连家真的想要通过苏瑾瑶向古学斌传递什么,或是直接提出需要帮忙的话,苏瑾瑶考虑之后如果觉得可以帮忙,那自然是可以答应下来。 如果苏瑾瑶觉得不能帮忙,那么礼物多了也等于是还了赫连家给她送礼的这份人情。面子、里子都有了,苏瑾瑶要拒绝也就顺理成章了。 潜台词是让他吃苦头 不得不说,古学斌的心思缜密、思虑周详,前面才说一个开头,后面就已经被他设计好了。 苏瑾瑶不由得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和古学斌走上对立的话,又会是面对怎样的情形? 是你来我往胜负难分?还是干脆就被他看透一切,玩弄于股掌? 想到这里,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她和古学斌是一路的。 苏瑾瑶这一路几乎是有些走神,然后就听到古学斌叫她道:“瑾瑶,到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已经回到了古家的侧门。门是虚掩的,不知道是守门的小厮给她留门,还是古学斌派人做了安排。 反正和太子殿下去约会,应该不会有人嚼舌根或是加以阻止吧。 苏瑾瑶向古学斌嫣然一笑,这才松开了一路都和他紧握的手。挥了挥,进门去了。 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苏瑾瑶忍不住探头向外看看,就见古学斌还站在门外。 “你回吧,我也走了。”苏瑾瑶说完,这才不再朝门口张望,忍着想要跑出去和他再拥抱一下的心请,快步的往内院走去。 苏瑾瑶知道,自己不离开的话,古学斌是不会走的。他会一直等着自己先离开,才会离开。 身后总有一个人,一直望着你的背影,直到你能够安全的回到家里,这种感觉可真是安逸。 回到屋里,暖洋洋的温度使人觉得舒服极了。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同时还有几碟点心摆在桌上,应该是给苏瑾瑶留下的宵夜。 走了这么半天,苏瑾瑶还真是饿了,索性就坐下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才洗漱一下准备睡了。 床帐垂着,苏瑾瑶将帐幔挽起来,坐到床沿脱鞋,这才看到一张字条已经摆在了她的枕边。 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应该又是一张写着天数的字条,而且还是每天递增的。 想一想,他们刚刚分开,古学斌应该不会无聊到跑在自己前面,匆匆写下这张字条又跑走吧? 那就应该是他来的时候,先到了这里,见苏瑾瑶不在屋里就放下了字条后又出去寻找。 这就难怪自己看着皇榜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了。 想着自己紧盯着皇榜紧张的要命的时候,而古学斌就在身后不远处看着她,苏瑾瑶就忍不住有些脸红。 苏瑾瑶就这样捏着字条傻笑了半晌,才收好了字条安心的睡下了。 恋爱的滋味还真是奇妙,微微的一点小细节,就能够让她浮想联翩。 第二天起来,天气真好,太阳仿佛一下子就被拉出来了,像是要尽快的赶走冬天似的,照得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而今天古家却比前两日肃静了许多。古宰相一家人回了宰相府,这里的宾客就无形中少了一大半。 古老爷子的旧友邀请他去府上做客,老爷子就带着古尚卿一起去了。 毕竟,古尚卿是古家的嫡长孙,势必要担起古家的担子。何况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所以这些外场上的事情还是 要出面的。 倒是苏瑾瑶留在府里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干预、也不会有人给她特意安排事情。 不过想到昨天就已经叫了冯叔盛过来,苏瑾瑶撇了撇嘴,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给这个家伙“祛毒”。 其实,祛除神蛊王的蛊毒对苏瑾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如果她随便滴出几滴血配个药丸出来,就能够分分钟给冯叔盛把毒解了,是不是有点让裕贵人下不来台? 当然,苏瑾瑶内心的潜台词是想要让冯叔盛这家伙吃点苦头的。 虽然相处了这几次,她发现冯叔盛对古家用的心思很是特别,但好像真的并没有恶意。 可偏偏他又是冯家的人,实在让人怀疑这家伙是包藏祸心,总是憋着什么坏点子要来对付古家的。 所以苏瑾瑶才决定多折腾他几次,这才能够显示出自己的蛊毒有多厉害呢。让他知道自己和古家都不好招惹,也就能够收敛点心思了。 苏瑾瑶刚刚起来不久,明娟就带着喜坠儿和明蕊、明翠来了。四个人都是很勤快的干活,把屋里收拾了一遍。 苏瑾瑶坐到了书桌前,喜坠儿很乖巧的过来给她研磨,苏瑾瑶写下了一个单子,然后叫明娟她们道:“你们谁对京城的药铺熟悉?我要买点好药材。” “让明翠去吧。她走的快。”明娟道:“至于药铺吧,京城最大的药铺就是济善堂了。至于好不好,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瑾瑶道:“那也行,就先去济善堂吧。按照我单子上的药材买,对掌柜的说一定要好药。” 至于质量,苏瑾瑶不亲自去的话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只要不是店大欺客,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总归是好的。 说完,苏瑾瑶就去翻银票。找到荷包翻出来一看,除了一张二十两的算是大面额的,其余的都是五两、十两的。再就是一些散碎银子了。 苏瑾瑶估计了一下,她开的药方要是买齐全了没个六、七十两银子是不行的。 索性,苏瑾瑶就又写了一张兑票,盖上她专属的印章,让明翠先去京城的同利银庄兑换点银票回来。 明翠还是第一次看见手写一个数额再盖上一方印章,就能当作银票使唤的呢。 接过了那张兑票,明翠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明娟一直在旁边,见了兑票也是好奇。想了想,就对苏瑾瑶道:“小姐,凡是古家的小姐,都可以到账房去支取银子的。其实你不用自己花销,要买什么让覃管家直接拿了银票就可以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解释道:“你们放心,我这一张白纸加上一方朱砂印章,就能取出大额的银子来。而且我是让明翠去同利银庄,那不是赫连家开的吗?昨天赫连掌家来过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的。” 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明娟和明翠都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赫连掌家都亲自来给小姐送礼物了,和小姐的关系必定不一般。要支取几百两银子,应该还是可以的。 冰天雪地光脚丫 明翠拿着苏瑾瑶写好的那张兑票正要出门,就听见冯叔盛在门外叫门。 明翠一手拉着门,一边回头看看苏瑾瑶,是询问的意思。苏瑾瑶点点头,道:“开门。” 明翠顺手过去拉开门,叫了一声“冯三少爷”,就让开了门口。 冯叔盛还是比较讲究的人,知道这是女孩儿的闺房,就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而是问道:“瑾瑶妹妹,我来的不算晚吧?你看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解毒?” 苏瑾瑶从书桌后面走出来,道:“来的正好,我正准备让明翠去给你抓药呢。到偏厅去坐吧。” 冯叔盛听苏瑾瑶说是偏厅,就微微松了口气。 要知道,上次在小花圃苏瑾瑶把石桌掀下来,砸的他脚趾头现在还是肿的。 苏瑾瑶把冯叔盛的小动作也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少了石头桌子,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吗? 明娟和明蕊也自然是要跟着的,现在古家没有别的主子了,什么事情都是听苏瑾瑶的。自然也不能让苏瑾瑶一个人跟冯叔盛待在一起。 偏厅是平时接待普通客人的,装饰的比较随意,但也很舒服。 家具、桌椅都是已简单舒适为主,椅子都加了软垫子,坐下去又软又舒服。 冯叔盛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古家了,对这里简直比苏瑾瑶还熟悉。轻车熟路的来到偏厅,还挑起帘子请苏瑾瑶先进。 苏瑾瑶进了门,却转头对冯叔盛道:“你就别进来了,就在门口脱吧。” “啊?脱?脱什么?”冯叔盛一愣,挑着门帘进也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苏瑾瑶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把秀眉一挑,道:“脱鞋啊。赤着脚,把裤腿也要挽起来,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 “哦。”冯叔盛答应着,不疑有他。 他又不是女孩子,脱个鞋袜都不是问题。可关键是,苏瑾瑶刚才说在外面脱? 冯叔盛嘴角往上翘了翘,满脸带笑的问道:“瑾瑶妹妹,你说让我把鞋子脱在门外?可是我鞋底干净的,进屋脱不行吗?” 苏瑾瑶随意的点点头,道:“也行。不过在屋里脱完了,也是要出去的。”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瑾瑶妹妹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得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冯叔盛显然是有些急了,不知道苏瑾瑶这又是要干什么。 苏瑾瑶点点头,摆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解释道:“这就是治疗的第一阶段,排毒。人的脚心有很多的穴位,而且是和人的五脏六腑相对应的。我让你脱了鞋子站在外面,其实是想要让地下党寒气将你足底的穴位封住。这样蛊毒就不会深入你的五脏六腑了,完全解毒之后,才不会落下病根。” 冯叔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苏瑾瑶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是想想这年关刚过,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那份儿罪想想就觉得难受。 苏瑾瑶看着冯叔盛一脸为难又憋屈的表情,可欢喜的要命。 不过她丝毫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的道:“你自己琢 磨吧。要是不信我,你就回去。放心吧,我答应你姑姑给你解药,肯定会按时把解药配出来的。不过,这些天来你如果再毒发的话,可别来找我。” 一听到苏瑾瑶说起毒发,冯叔盛二话没说,立马就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然后是袜子,再之后就是站在还有一层薄霜的地上踮着脚挽高了裤腿。 “瑾瑶妹妹,我要站多久啊?这样赤脚踩在地上,冰寒彻骨的,就不会落下病根了?”冯叔盛一边问着,一边不住的跺脚。 苏瑾瑶装腔作势的想了想,道:“今天是第一天,为了让你体内的毒性能够最大限度的被寒气压住,就先冻半个时辰吧。” 冯叔盛知道,他再怎么说好话,苏瑾瑶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手贱,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去捡起她的手绢。 无奈,冯叔盛只得继续在地上跳,以此让身体持续的热起来。 可是赤脚踩在地上很快就会把脚趾头冻得发木,针扎一样的疼。再来回跺脚就更觉得好像受刑一样的疼起来。 就这样蹦跶了一会儿,冯叔盛快要支持不住了,索性直接盘膝坐在地上,摆了个童子坐莲台的姿势,开始运功御寒。 苏瑾瑶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就见冯叔盛的头顶已经开始蒸腾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那是内力调动起来,把体内的寒气向外顶,自身的热量不断提高造成的。 苏瑾瑶倒是没说不准他运功御寒,只是把帘子一放,回屋里坐着喝茶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明翠提着大包小裹的回来了,一股子药味儿都传出老远。 苏瑾瑶鼻子很灵,微微一嗅就赞道:“药不错啊。” 明翠听苏瑾瑶赞了一句,就好像是在夸赞她一眼,咧嘴笑了笑。 然后又掏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道:“小姐,您那张三百两银子的兑票已经换成了银票。按照您开的单子买药,一共是八十一两银子,掌柜只收了整数八十两。剩下的二百二十两银票都在这儿呢。” 苏瑾瑶也没数,就把银票收了起来,又去摆弄买回来的那些药了。 一边把药包打开闻闻、看看,一边道:“行了,让冯三少爷进来吧。看看给他买的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明娟赶紧出去叫冯叔盛进来,可是又等了一会儿,冯叔盛才提着鞋子,撩起帘子进了门。 苏瑾瑶再看看他,就见他那白净的脸庞已经泛起了青色,嘴唇更是冻成了淡紫色,牙齿还在不住的打架。 “瑾瑶妹妹,你,你可算是有心了。原来还记得我。”冯叔盛把手里的鞋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抱起一只脚丫子就揉搓起来。 苏瑾瑶知道,这不是冯叔盛不讲究,实在是脚丫子冻着的滋味不好受啊。 苏瑾瑶拍了拍面前的药包,道:“你看看,为了你这毒,我可是下了血本的。你才冻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那往后要祛毒的招数更难挨,你确定能够挨的过去吗?” 这是顺坡下驴啊 冯叔盛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换了另一只脚使劲儿的揉搓起来。 揉了半天,才道:“瑾瑶妹妹,我知道我做错了。你来的那天,我就不应该蹦跶出来招惹你。不过,我中毒也疼了,你借着解毒的名义也没让我好过,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换个玩法,咱们可以交换条件嘛。” “交换条件?说来听听。”苏瑾瑶的眼珠子一转,觉得这冯叔盛也是挺上道的一个人嘛。 冯叔盛终于是把两只脚丫子都搓红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捡起地上的鞋袜慢慢的穿了起来。 苏瑾瑶也不着急,就一直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继续说话。 第4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有的时候,你一旦表现出急切的心情,那对方给你开出来的条件可能就已经打了折扣了。 只有让别人以为你无所谓,你高傲的只遵循自己的想法,别人任何意见都不能够左右你,这样才能够让对方产生真正忌惮的心理。 玩儿心理战术,苏瑾瑶还是挺在行的,应该不会轻易输给冯叔盛了。 冯叔盛不回答,苏瑾瑶也没有继续问。就等着他忍不住先开出条件,这样对自己才最有利。 果然,冯叔盛还是摸不透苏瑾瑶的想法,最后不得不说道:“瑾瑶妹妹,我觉得你解毒的办法肯定不止一种,对吧?” “嗯,对啊。”苏瑾瑶自信满满的说道:“而且也不止两种、三种呢。你有心要全部尝试一遍?” 冯叔盛赶紧摇头,道:“瑾瑶妹妹别误会,我特别相信你解毒的能力。我只是想说,能不能别拿我开涮。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会尽量答应下来。就算是我做不到的,想办法也会帮你完成。只要你别让我受这份儿罪了。” 冯叔盛这人竟然还挺实诚,把话都已经挑明了、说开了。 苏瑾瑶“咂咂”嘴巴,把面前的一包包药往前一推,道:“你看看,早点赔礼认错不就行了吗?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咱们就明明白白的说条件多好呢。” 冯叔盛连连点头,道:“就是啊,你折腾我也不是最终的目的吧。如果我答应替你办事,你给我解毒,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冯叔盛说的有些洋洋得意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语病。 可苏瑾瑶是多么精明的人呢,一下子就逮住了冯叔盛话里的漏洞。 苏瑾瑶立刻就把桌子一拍,说道:“好,就这么办。没想到冯三公子是这么直爽、豁达又大气的一个人。” “啊?”冯叔盛有点懵,他完全没有跟上苏瑾瑶的节奏,也不知道苏瑾瑶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就立刻说道:“是你自己说的:我给你解毒,你替我办事。这个当作交换条件,我同意了。” 冯叔盛梗了一下,明显觉得面前有个坑,苏瑾瑶正在把自己往坑里推。 他立刻就问道:“那瑾瑶妹妹你倒是说清楚,让我给你办什么事呢?” “就是给我办事啊。我虽然现在还没想好你究竟能办成什么事,不过有你这 句话,我倒是可以尽快就给你解毒。”苏瑾瑶当然是抓住了机会就无论如何不会放手的。 能够把冯叔盛给套住,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实际上,都绝对是有大必要的。 冯叔盛也不傻,顿时就明白自己说话的语病,被苏瑾瑶给抓住了。 她这是顺坡下驴啊!这么说来,以后只要是她有什么要求,自己就要义无反顾的去做?这真是亏大了。 “怎么了,想反悔?”苏瑾瑶挑起眉毛又勾起了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冯叔盛顿时就觉得后颈冰凉,一直凉到了脚底板。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如果不答应她这样不平等的条件,那自己未来的十天就还得受罪。 想到这儿,冯叔盛耷拉下脑袋,一副认怂的模样。算了,就当作是好男不跟女斗,让着她吧。 苏瑾瑶完全占据了上风,占据了主动,就别提多高兴了。 苏瑾瑶懒得再折腾冯叔盛了,随手打开几个药包,从里面抓住所需的份量,然后包成一包递给了冯叔盛。 冯叔盛看着苏瑾瑶这么利落的就包成了一包药,也不称就随便一抓? 因而也不敢接,怕她到时候又说是哪一味药多了,又中毒了,他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调了。 苏瑾瑶就把药包往冯叔盛的怀里一塞,说道:“拿着吧,这是给你驱寒的。” 驱寒?冯叔盛一脸的不信任,可是又不敢开口反驳。 苏瑾瑶就知道他是给自己整蛊整的糟心了,就道:“这一包药回去之后分成五份,每天午时用其中的一份煮成药汤泡澡。药渣别扔,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药渣包在脚心上,第二天早上取下扔了就行了。 “真的?”冯叔盛这才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可我不明白,让我光脚丫站在外面的是你,怎么又这么轻易的给我驱寒的药?” “因为我大度、开明,是个好主子。”苏瑾瑶说完,就指了指明娟她们道:“你可以问问她们,我从来不亏的下人的。哦,对了,冯三少爷不是我的下人,不过你替我办事,我当然要让你吃得香、跑得快,别有个小病小灾的就偷懒啊。” 听苏瑾瑶这么说,冯叔盛是彻底信了这包药是驱寒的。 因为他明白,苏瑾瑶一定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他的。往后被差使的日子长着呢,自己就算是说余毒未清、或是寒气入体这样的借口都不成了。 “行了,今儿没什么事了,你回吧。”苏瑾瑶摆摆手,让冯叔盛走。 那气派就好像说“小盛子,跪安吧”,是一样的口气。 冯叔盛还是有点憋屈,可是一转脸,笑容又挂上了嘴角。他朝苏瑾瑶摆摆手,口气也轻松的道:“归根到底,总算是瑾瑶妹妹答应帮我尽快解毒了,也算是一桩好事。妹妹又和差遣尽管吩咐,冯三哥责无旁贷。” 说完,冯叔盛不等苏瑾瑶有疑惑的心思,立马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冯叔盛走远了,苏瑾瑶还在奇怪,这家伙怎么变脸就变得如此之快? 喂食黄金蟒 冯叔盛走了,苏瑾瑶暂时就闲了下来。 她不是个特别爱纠结的人,如果她想不出冯叔盛究竟有什么目的,那就是采取静观其变的的态度。 不过她倒是一下子想起那条尚在幼年的黄金蟒。冯叔盛就这么走了,原本还说要教她怎么驯养呢。 苏瑾瑶知道一些蟒蛇的习性,但是让她自己喂养还是有些困难的。 主要是她听说黄金蟒其实挺矜贵的,也不容易养活。 想了想,苏瑾瑶就问明娟:“厨房有没有小鸡崽?给我弄两只过来。对了,还有鸡蛋也拿几只。” “是。”明娟没有问苏瑾瑶要做什么,就立刻去了。 身为丫鬟,就是要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办,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苏瑾瑶又蹲到门口,去摆弄那个装着黄金蟒的箱笼。 因为门口位置的温度很低,所以这条小黄金蟒一直处于半休眠状态,也不可能会自己爬出来。 这些天,明娟她们打扫屋子的时候,偶尔也有碰过箱笼,但是都没有打开过,所以也没有觉得多么害怕。 苏瑾瑶把箱笼打开,铺在里面的稻草还是一个小窝的样子,估计是这条黄金蟒在里面也没有动过。 苏瑾瑶伸手将黄金蟒拿出来,放在手里一下下的摸着。 或许是感受到了苏瑾瑶手上传来的温度,黄金蟒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身子开始顺着苏瑾瑶的手腕卷上来,动作缓慢而优雅。 这条黄金蟒还在幼年,所以对人的攻击性也不大,只要不是受到威胁,是不会伤人的。 喜坠儿看到苏瑾瑶拿了一条蟒蛇出来,吓得“呀”了一声,身子就缩到了明蕊的身后。 不过她还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那条黄金蟒。 看了好一会儿,见它温顺乖巧,也就不怕了,又从明蕊的身后走了出来。 苏瑾瑶一手托着黄金蟒,朝喜坠儿招了招手,道:“没事的,不用怕,它现在还不会发脾气呢。我打算把它培养成战蟒,以后会更加听话,而且还会保护你们的。” “战蟒?”喜坠儿满脸的疑惑,问道:“是裕贵人驯化的那种战蟒吗?”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也知道吧,那些战蟒真的很听话,而且战斗力超强。” “嗯,我见过裕贵人用朱砂混合着曼陀罗喂战蟒。”喜坠儿说着,因为不害怕了还朝前又走了两步,道:“战蟒吃了曼陀罗就会很听话了。” 朱砂?曼陀罗?苏瑾瑶听后,眼睛一亮。 苏瑾瑶就问喜坠儿:“那你还见裕贵人都对战蟒做过什么?” “洗澡。”喜坠儿道:“用温水给战蟒洗澡,战蟒特别喜欢用温水给它洗澡。” 这个苏瑾瑶可是真没听说过了。不过蟒蛇也是冷血动物,温水可以帮助它们保持体温恒定,当然就会觉得很舒服。 还有就是蟒蛇的鳞片里可能会有一些寄生虫,如果经常给他洗澡的话,自然就可以去除许多的寄生虫。 想到这里,苏瑾瑶觉得喜坠儿还真是给自己帮了个忙 呢。 正说着,明娟回来了,一脸无奈的道:“小姐,厨房里没有鸡崽,大鸡倒是有的,不过也杀过了,都放了血。我拿了一只。鸡蛋倒是有,我提了一篮子过来。” 苏瑾瑶看看明娟一只手上提着的麻绳,下面吊着一只已经死掉还没褪毛的老母鸡。 苏瑾瑶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黄金蟒,觉得这个小家伙要吃掉那么大的一只鸡还真是费事。就道:“鸡不用了,鸡蛋拿来吧。” 听了苏瑾瑶的吩咐,喜坠儿跑过去,从篮子拿过两个鸡蛋,慢慢的朝苏瑾瑶走了过去。 苏瑾瑶看得出来,喜坠儿是想要把鸡蛋拿给自己的。但是她看着战蟒的眼神还是有几分的忌惮。 苏瑾瑶就把黄金蟒轻轻的按住了,让它不能在手臂上乱爬,然后道:“好了,你把鸡蛋送过来吧。就放在我身边的桌上就好。” 喜坠儿答应了一声,虽然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过却比刚才走的快了。 她将鸡蛋放在了桌上,看看苏瑾瑶却没有立刻离开。看样子是想要看看黄金蟒究竟怎么吃鸡蛋。 其实苏瑾瑶也不知道黄金蟒要怎么吃鸡蛋,带皮吃的话,应该就是一整只吞下去了。 苏瑾瑶就把黄金蟒送到了桌上,也不知道它自己能不能进食,还是需要喂食? 然而,黄金蟒被放在桌上之后,仍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身子慢慢的蜷缩成一盘,头也缩起来几乎不怎么动弹的样。 苏瑾瑶就算是把鸡蛋放在它的嘴边,黄金蟒也就是吞吐几下信子,却并没有去吃的意思。 “不吃?是不爱吃鸡蛋还是不会吃?”苏瑾瑶有些为难了。 虽然蟒蛇进食一次可以好久都不用再吃东西,但是这条黄金蟒还小,而且现在还是冬天,这样一直饿着肯定不行啊。 别再没把黄金蟒驯化好之前就先饿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见黄金蟒不吃东西,喜坠儿也显得有些着急。想了想,就对苏瑾瑶道:“主子,让我试试好吗?” “嗯,给你。”苏瑾瑶顺手就拿过鸡蛋,递给了喜坠儿。 喜坠儿客服了一下心里的恐惧,还特意做了几次深呼吸。 苏瑾瑶也奇怪,同样是鸡蛋,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喂法吗?难道说喜坠儿还知道裕贵人有什么独门绝技来喂战蟒? 就见喜坠儿并没有立刻抓过鸡蛋送到黄金蟒的嘴边。她只是先使劲儿的搓着小手儿,等到手心搓的发热,这才用双手包住鸡蛋。 捂了一会儿之后,喜坠儿轻轻的把鸡蛋在桌边敲了敲,敲裂了顶端的皮,把鸡蛋剥开了一个小口。 然后喜坠儿又把鸡蛋在手里捂了一会儿,就拿到黄金蟒的面前,在它的嘴边慢慢的晃动。 晃了一会儿之后,黄金蟒有了反应,缩起来的头探了出来,蛇信子也在不住的吞吐,探知周围的情况。 喜坠儿似乎是害怕了,把缩了缩肩膀,然后把鸡蛋慢慢的放在了黄金蟒的身边不远处。 蛋液从那只鸡蛋破开的小口处慢慢的向外流。 找到饲养员 在粘稠的蛋液还没有滴在桌子上的时候,黄金蟒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蛇头就以极快的速度探出去,把那颗鸡蛋叼入了嘴里。 黄金蟒又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就可以看到那只鸡蛋从它的颌骨挤了进去,然后身子也鼓出一个小包。 喜坠儿明显是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喂食成功了,小手举起来想要拍起来。 但是她的手还没有拍在一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放心了,又回头看了看苏瑾瑶。 苏瑾瑶一笑,朝她点点头,道:“怎么了?开心就可以大笑,可以拍手的。” 苏瑾瑶只是觉得,喜坠儿是个很懂事也很乖巧的孩子,只是她有点懂事的过头了,也就少了许多同龄的孩子应有的快乐。 所以苏瑾瑶不想要拘谨着她,即使她现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小丫鬟,可是喜坠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快乐童年,苏瑾瑶也会尽量让她拥有的。 听了苏瑾瑶的话,喜坠儿却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我是怕吓到它了。刚刚吃过东西,不能让它随便乱动。不过最好给它准备一些东西,可以让它缠绕一下。” “缠绕什么?”苏瑾瑶有些懵了,不知道喜坠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喜坠儿就道:“蟒蛇不能咀嚼,吃进去的东西都是用吞的。所以如果要把食物消化掉,就要用身体使劲儿的缠绕,把食物挤碎。” 这次听喜坠儿一解释,苏瑾瑶就明白了。她就对喜坠儿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觉得给它个什么东西比较好?” “木棍?石头也行,不过最好是光滑的石头。”喜坠儿说完,就往外跑去。 过了一会儿再回来,就拿了一根一尺来长、手腕粗细的圆木棍,放在了黄金蟒旁边。 木棍放过去,喜坠儿还用棍子轻轻的捅了捅蟒蛇的身子,尤其是它身体上鼓包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黄金蟒就动了起来,再次优雅而缓慢的缠上了木棍,身子越收越紧,用身体的力量把那只鸡蛋给绞碎了。 喜坠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看着黄金蟒的眼神也不再是惧怕,而是有些喜欢也有些矛盾。 苏瑾瑶看出喜坠儿的犹豫,就问道:“你喜欢它?” “我只是想要帮帮它。”喜坠儿用很小的声音,如实说道:“我觉得主子并不会养蟒蛇。” 顿了顿,或许是怕苏瑾瑶生气,她又道:“虽然我也不会养,不过我见裕贵人养过。其实并不是很难的。”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问道:“那你如果喜欢的话,我把它交给你来养好不好。” “给我养?可以吗?”喜坠儿显然很惊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黄金蟒的身上流连了几下,不过显然没有什么主意。 苏瑾瑶点点头道:“如果你不再害怕了,我就把它交给你。不过你要保证自己和别人的安全,不能让它乱跑。以后如果我拿到了真正的驯服战蟒的法子,我会交给你,然后由你来训练战蟒,你能做到吗?” “我真的可以吗?”喜坠儿真的欢喜起来,一张小 脸上都是紧张和欣喜。 苏瑾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真的可以。只要你能保证。” “是的,我能保证,真的能。”喜坠儿立刻就朝前走了一步,试探着朝黄金蟒伸出手来。 第4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她心里应该是还有恐惧的,但她只犹豫了一下,就摸上了黄金蟒的鳞片。继而用手轻轻的抓住黄金蟒的身体,将它从桌上托了起来。 苏瑾瑶能够看到喜坠儿因为紧张而使劲儿呼吸的样子,看到她瞪圆的一双眼睛。 但是这个小姑娘真的克服心理的恐惧,把黄金蟒托在了手里。 “主子,我想试试养它。我能行的。”喜坠儿虽然是对苏瑾瑶说话,可是听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鼓励。 苏瑾瑶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她同意了。 一来,苏瑾瑶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也并不怎么细心能够去饲养宠物。 二来,苏瑾瑶觉得喜坠儿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而且她见过裕贵人养战蟒,和四皇子的关系也不错,只要她不害怕的话,应该很容易就上手的。 解决了战蟒的问题,苏瑾瑶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想要养是一回事,真正的能不能养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不是喜坠儿把这个麻烦接过去了,估计苏瑾瑶过不了多久就会觉得束手无策,会怪冯叔盛这个家伙太多事,竟然给自己弄了这么个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喜坠儿都是很用心的在养着这条黄金蟒。 其实这东西也不像是猫狗那样粘人,不需要每天都有主人的陪伴,也不用经常带出去遛弯。 喜坠儿只要是克服了最初的恐惧,对黄金蟒的照顾还是非常细心的。 冯叔盛也没有来,他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不只会投其所好,还知道拿捏分寸。 他知道和苏瑾瑶显贵了交易,苏瑾瑶不会在他的身上动手脚,也不会紧逼着苏瑾瑶给他做解药了。 所以,苏瑾瑶对这个人更加的好奇,同时也越发的觉得这个家伙的目的特别奇怪。 最奇怪的就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不良目的,可是这个人真的是古家的对头啊。 一边揣摩着冯叔盛的目的,苏瑾瑶也在认真的给他制作解药。 最难的就是现在神蛊王进化到了最高级的阶段,具苏瑾瑶所知,还没有哪个高手会把蛊王进化成这样。 换句话说,苏瑾瑶现在养成的这只神蛊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飞跃。 可是因为没有前车之鉴,苏瑾瑶也不确定现在神蛊王的蛊丝之毒究竟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也就是说,她配制出解药并不难。难的是把解药的药效把握到最好。 至于用药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有没有后遗症,就更不好说了。 但是苏瑾瑶总是觉得,冯叔盛并不是那种万恶不赦的坏蛋,所以她也想让蛊毒的危害减少到最低,因而制作解药的时候也就更加的小心细微了。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解药还没有做出来,却来了一位让她完全想不到的人。 米伊娜公主到访 这天,苏瑾瑶为了实验解药的效果,刚刚给一只中了蛊毒的公鸡喂了解药,这只大公鸡“扑扑愣愣”的就撞出门口。 也正好将一个走到门口的女子撞的“呀”一声叫,然后就扶着门口大口的喘气。 苏瑾瑶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姿容美丽的混血美人站在门口,花容失色一脸的惊惧。 混血美人!苏瑾瑶最开始愣了一下,随即就想起这个女子竟然是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 她来做什么?苏瑾瑶都快要把这个人给忘了,所以第一时间都没有想起是她。 加上米伊娜公主现在穿着一身极为素净又简洁的衣裙,与她那张混血美人特有的棱角分明的脸蛋极不相称,所以现在做出那副惊慌可怜的模样就显得有些假惺惺了。 苏瑾瑶在打量米伊娜公主的同时,米伊娜也在偷偷的朝苏瑾瑶看过来。 只不过她看得很含蓄,眼皮低垂着,用眼角的余光瞄向苏瑾瑶,态度还是如之前一样显得很柔弱。 但苏瑾瑶观察细微,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米伊娜的目光,并且能够觉察出她情绪几乎是一下子就有了变化。 但是米伊娜将自己的情绪变化隐藏的很好,就是一闪即逝的念头而已,所以苏瑾瑶还来不及揣摩她到底用了什么心思,对方就已经朝着苏瑾瑶盈盈一拜。 这一拜竟然不是简单的福礼,而是双膝跪地的跪拜。 而且一位公主就要跪拜在苏瑾瑶的门口,这又是什么道理? 如果不是之前在望京镇看到了米伊娜公主演出的那一幕,苏瑾瑶可能还会觉得这个公主柔弱过分了,见人就拜。 可是现在苏瑾瑶觉得,这个公主要故意装作白莲花,肯定是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赶紧朝身后喊着:“明蕊、明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客人‘请’进来。” 苏瑾瑶故意咬定了这个“请”字,明蕊和明翠也挺激灵,立刻就快步过去,一人一边愣是将米伊娜公主给架起来了。 这时候,后面才有个丫鬟急着跑过来,一边叫着“公主公主”,一边“扑通”一声跪在门口,直接朝苏瑾瑶磕头。 一个公主磕头苏瑾瑶不接受,可是一个小丫鬟爱磕头就让她在这儿磕吧。 因而,苏瑾瑶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转身回屋了。来到米伊娜公主面前,还问道:“但不知,米伊娜公主来到我这儿是要做什么?拜年倒是正当时,只是咱们两个算是平辈人,不用这样的大礼。” 米伊娜公主赶紧说道:“不,还是要的。我不只是给太子妃拜年的,还有些礼物送上,想要和太子妃商榷一件事情,还请您能够成全。” “成全?!!”苏瑾瑶立刻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被送来和亲的吧?你现在一张口就是要成全,这让我容易误会啊?你且想想,我和太子殿下也只是下了圣旨赐婚,却还没有真正完婚,你就让我成全你?这话说起来合适吗?” “不,不是的。” 米伊娜公主立刻就摆出一副受惊的小白兔模样,摆着手道:“我知道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感情甚笃,我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奢望,只是想要请求太子妃能否帮我在皇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让我可以回天泽国去?” “回去?”苏瑾瑶装作惊讶的道:“公主是来和亲的,为了两国的友好邦交,当然是要在这里等到圣旨指婚啊。至于之后之后,既然嫁到云穹国来了,那还能回去吗?” “太子妃。”米伊娜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可仍旧继续着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可能太子妃不知道我的近况,我被太后留在京城,不得离开。其实我是……” “你现在是什么,真的和我没有关系。”苏瑾瑶不等米伊娜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若是你想要回国,那最好是向皇太后请旨。否则擅自离京的话,不止是你自身的安全难以保证,就连两国的关系,可能都要因为你的擅自做主而受到影响。这个责任你能担当的起吗?” “这个……”米伊娜公主显然没有想到苏瑾瑶直接就把话说死了,还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层面上来。 要知道,她等于是被软禁在了云穹国,可是这里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反而一直摆出准备和亲的友好样子。 她如果这个时候私自走了的话,真的是有很难以想象的后果了。 虽然天泽国有意借着和亲的事情大做文章,可云穹国始终摆出一副打太极的姿态,这让天泽国也很难出手啊。 她被软禁在这里,也好像是个人质一样,难以施展完全没法做出什么行动,真是憋屈的要死。 想到这里,米伊娜公主暗自咬了咬牙,然后朝着还跪在门口的丫鬟招招手,道:“娜露,把我们的礼物送上来。” “是。”在门外跪了半天的丫鬟立刻答应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厮抬着一直不太大,但是看起来很重的箱子进来了。 苏瑾瑶看那箱子把一根扁担都压弯了,不由得想起米伊娜公主当初来和亲时候的嫁妆里,有很多的矿石啊。 难道说,他们天泽国就喜欢拿石头做礼物? 反正苏瑾瑶不会以为,天泽国会给自己送来一箱黄金的。 箱子摆在了门口,没有直接送进门来,估计是怕苏瑾瑶不稀罕就没有抬进来。 苏瑾瑶也确实不稀罕,就算真的是一箱子的黄金,她现在难道还缺钱吗? 米伊娜公主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给苏瑾瑶抬着礼物放到了门口,她居然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但米伊娜毕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因而并没有在意苏瑾瑶是什么表现,只是亲自走到门口,将箱子打开了。 苏瑾瑶好奇,米伊娜究竟为何自信的模样? 箱子打开,苏瑾瑶一眼看去果然没见多么的惊喜,里面还是一堆“石头”。 然而再仔细一看,苏瑾瑶的心微微悬了一下,知道这些“石头”的不同之处了…… 金矿 那箱子里面放着的是石头,也是矿石。 但是和之前苏瑾瑶劫了的那批嫁妆不同。上次的十几箱子装的都是铁矿石,而这次拿来的小箱子里,装着的是金矿石。 苏瑾瑶定睛看了一眼,再抬眸看着米伊娜,直接问道:“我不喜欢兜圈子,米伊娜公主这是何意?还请言明。” 米伊娜微微一笑,还真是颇有公主的端庄。声音也是轻轻的,道:“我想太子妃应该已经看清楚了,这是金矿石。我虽然只是天泽国的一位公主,但我是几位公主中,唯一一个拥有自己的封地的。而就在我的封地里,找到了一座金矿。” 说完,米伊娜公主走到那只箱子前,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块矿石。再回来递给了苏瑾瑶,道:“太子妃请看看,这矿石的成色还不错吧?” 苏瑾瑶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道:“公主,我说了别兜圈子,直接说明你的用意。” 米伊娜微微的喘了一口气,应该是苏瑾瑶的气势让她有些不适应。 而且苏瑾瑶完全不是按照正常的套路,也没有丝毫的客套或是试探,这就完全打乱了米伊娜原本要说的话。 想了想,米伊娜终于选择直言,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这座金矿在我的封地上发现的,就是属于我的。我现在想要用这座金矿和太子妃做一个交换。” “直接说重点。”苏瑾瑶表现的没有什么耐心了,皱着眉头,声音也高了几分。 米伊娜现在才明白,苏瑾瑶看起来就要赶人的样子,因而赶紧道:“如果太子妃能够让太后放我回去,这座金矿我愿意与你共有。每年开采出来的金子,我与你一人一半。” “你采矿,我白拿一半?”苏瑾瑶的眉头挑了挑,认真的问着。 米伊娜立刻点点头,道:“没错。只要能够让我回去,金矿就有一半是你的了。而且太子妃不用担心我们虚报,我绝对可以给你一个足够吃惊的数字。” “吃惊?你以为我会对什么吃惊?”苏瑾瑶微微一笑,道:“金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我很清楚,金矿在你的封地上,只要你不回去,这些金子对你就完全没有作用和意义。那我还凭什么放你回去?” 苏瑾瑶当然知道,放米伊娜回去,她就算是表面交出一半的金子。可实际上,她用剩下的金子所能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 因为见钱眼开就放虎归山的事情,苏瑾瑶才不会去做。 何况,古学斌现在身为太子,整个云穹国都是他们家的,苏瑾瑶更就没有必要在乎什么金子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米伊娜公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座金矿都摆在苏瑾瑶的面前了,她还不为所动。 米伊娜的手缩在袖子里,但是能够看到她紧紧的把手攥成了拳。 苏瑾瑶也无心跟她废话,直接道:“公主的条件并不能打动我,所以你请你带着你的金矿回去吧。” 说完,苏瑾瑶不等米伊娜再有说话的机会,就转身回到桌边准备配药。同时大声的吩咐道:“明娟,关门,我还在忙着呢,不要让人打扰。” 门被关上了,苏瑾瑶当然也看不到米伊娜公主那失去了柔弱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狰狞了。 苏瑾瑶不在意米伊娜公主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要米伊娜被留在云穹国,应该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至于说金矿,或许天泽国会需要,米伊娜抱着金矿会有大用处,可是对于苏瑾瑶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继续配制解药,倒是让苏瑾瑶有了一些突破。或许是因为说了一会儿话,让她的脑袋多了一些别的想法吧。 照这样看,再继续实验一下,确定没有严重的副作用就可以拿给冯叔盛了。 这一忙就又忙到了傍晚,等到明娟来请苏瑾瑶出去吃饭的时候,苏瑾瑶还愣了一下。 苏瑾瑶就问道:“不是这几天都在我屋里吃吗?今天爷爷没有和我哥出去做客?” 明娟就答道:“老太爷出去了,大少爷也说是出去访友。是夫人带着两位小姐也来了,请小姐一起吃饭。” “雪绮和雨绡来了?”苏瑾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道:“怎么也没见她们过来找我玩儿呢。” “夫人听说小姐在忙,就拘着雨绡小姐,让她别来吵着小姐了。”明娟一边说着,一边帮苏瑾瑶把该换的衣服找出来。 这几天苏瑾瑶都是轻装便服,完全没有古家大小姐的样子。 虽然古夫人也不是外人,但毕竟也是堂堂的宰相夫人,又是苏瑾瑶的二伯母,礼貌上也应该穿的正式一点。 苏瑾瑶换好了衣服,带着明娟来到前厅,古夫人没在,倒是古雨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绡,你来啦。”苏瑾瑶笑着过去打招呼,又问:“伯母和雪绮呢?” “去挑衣裳了。”古雨绡说道:“初七那天要去参加宫宴,娘要带着大姐去。大姐说上次把几套新衣裳都放在这边了,所以过来试试。” “宫宴?”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笑,问道:“又是那种相亲大会啊?” 苏瑾瑶现在算是明白了,宫里的宫宴,或是各位大人们家里举办的家宴,都是为了让女眷们凑在一起聊天和相互推销自己家孩子的。 古雨绡听苏瑾瑶说到“相亲大会”,就掩着嘴“哧哧”的笑起来。 然后又道:“二姐,你可真是好命,可以自己找到喜欢的人,还是位太子殿下。可不像是我们……” 说到这里,古雨绡的表情黯淡下来,一双小手还扯了扯衣角,一看就是小女儿的心思。 苏瑾瑶当然知道,古雨绡是暗地里喜欢小城儿的。可是小城儿和她的身份悬殊,这件事起码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转机的。 当然,这也只是目前来看。苏瑾瑶相信小城儿并非池中物,绝对不会居于人后的。 可是正因为自己的关系,还有之前古学斌对她说的话,苏瑾瑶更加不能确定,小城儿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第4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起码苏瑾瑶想要让他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不会把任何的思想强加给他。 古雪绮的怪异表现 苏瑾瑶正和古雨绡说着话,古夫人带着古雪绮就回来了。 古雪绮看起来怏怏不乐,跟在古夫人身后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古雨绡叫了一声“大姐”,然后道:“要去相亲了,还不高兴呢?宫宴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呀。” “那你也跟娘一起去吧。”古雪绮一向是温婉的性子,这时候突然就抬起头来,语气不好的回了一句。 古雨绡本来是开玩笑的,应该也是为了哄她姐姐高兴。可是被古雪绮这么一抢白,顿时就愣住了。 古夫人看了古雪绮一眼,大概是诧异一向都很乖巧的女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瑶自然知道古雪绮的心意,连忙走过去,叫了一声“伯母”,算是岔开了话题,让古夫人没有功夫想太多。 古夫人见了苏瑾瑶,就笑着道:“瑾瑶,伯母今天也是来告诉你一声,初七的宫宴,皇后娘娘也让你去的。莲姑把帖子一起送到了我们府上,她应该是以为你和我们同住的。” “我也去?”苏瑾瑶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古雨绡,意思是问她,这不是相亲大会吗?怎么还有自己的事? 古雨绡就笑了,道:“二姐,这相亲大会可是你自己说的。其实每年新年,都有宫宴的。以你的身份,自然是要参加的。不过嘛,指婚这种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皇后和皇太后都会在这一天看看各家的女孩儿,然后再考虑指婚的事宜。” 听到古雨绡一再的提起“相亲”,古雪绮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憋了一会儿,古雪绮突然对苏瑾瑶道:“瑾瑶,我想和你学医术。” “啊?”苏瑾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个跳跃太大,刚刚还是说宫宴的事,怎么突然又说起医术了? 古夫人也很吃惊,就先开口问道:“雪绮,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学医术?” “我是不想单单只做个古家的女儿,然后让皇太后、皇后安排指婚嫁一个不熟悉的夫君,就这样过一生。我也想要……” 说到这里,古雪绮明显是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我也想要像瑾瑶那样,可以做一番事情出来。” “雪绮,你怎么这样说?怎么好像,你不愿意做古家女儿似的?”古夫人也是聪明人,当然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古雪绮话里的意思,因而就更加吃惊了。 苏瑾瑶知道,古雪绮是突然就生出了反抗的念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让她住在宫里等待指婚,就乖巧的去等着了。 这样虽然是好,算是她也有了自主的意识,想要一个独立的人生。 可是,苏瑾瑶可不是宣扬女权的积极人物,她也没有想着鼓动古雪绮做什么翻身大改革。 要是古雪绮真的闹腾下去,只怕这件事成不了,还得吃不少的苦头。 因而,苏瑾瑶立刻就拦下了话头,赶紧走过去拉住古雪绮,隔着衣袖攥紧了她的手。 一边悄悄的使眼色,一边道:“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医术也不 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呀。可宫宴不是就在初七嘛,我们一起去呀,我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还能和我做个伴。” 古雪绮也不是倔脾气,也很聪明,当然就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这才点了点头,把心里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古夫人和古雨绡都能够看出,苏瑾瑶和古雪绮之间似乎是显贵了什么默契,可是又猜不明白,只能暂且不问了。 也正好丫鬟过来,说是晚膳准备好了。苏瑾瑶就赶紧张罗着吃饭,算是彻底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了。 吃过晚饭,古夫人准备回宰相府了,可古雪绮却不愿意走,说是要留下陪着苏瑾瑶。 古雨绡一听,也说是要留下,结果古雪绮狠狠的瞪她一眼,古雨绡最后还是不吭声了。 古夫人暗自叹了口气,对苏瑾瑶道:“瑾瑶啊,你也知道,雪绮一向是个乖巧的姑娘,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整天闷闷不乐的。伯母担心她宫宴那天还是这样,万一让皇后娘娘不喜那可是大事了。你替伯母好好的劝劝她吧。” 苏瑾瑶连声答应着,就和古雪绮将古夫人、古雨绡送走了。 回来之后,天色还早,不到睡觉的时候,苏瑾瑶就和古雪绮在后花园里散步。 花园现在还没有花儿开放,只是柳梢显得比从前柔软了一些,估计再过不久就有苏姚抽绿了。 苏瑾瑶拉着古雪绮在假山下面站住了,才问道:“雪绮,你学医术是假的吧?我可不要一个不是真心学习的徒弟。” 古雪绮却摇摇头,道:“是真心的,无比的真。瑾瑶,我知道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做不到你的万一,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我想再见他一面。” “啊?”苏瑾瑶被古雪绮突然冒出来的最后这句话说愣了,反问了一句:“你要见谁?十七?” “嗯。”古雪绮低着头答应着,然后更小的声音道:“我想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我其实没有别的心思,也不敢有,但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脸好了之后,是个什么样子的。” 说完,古雪绮一把拉住苏瑾瑶的手,紧紧的拉着,道:“瑾瑶,你帮帮我,让我见见他吧。我知道你找他是很容易的。” 苏瑾瑶再次楞住了,她没有想到,古雪绮突然间会迸发出这么强烈的感情。这……这就是少女初恋加暗恋造成的爆发性情感吗? 可是这也太热烈了吧?难怪说,古代的少女动不动就可以私奔、殉情呢。 “瑾瑶?”古雪绮见苏瑾瑶不吭声,急着摇晃了一下她的手臂。 苏瑾瑶按住了古雪绮的手,说道:“雪绮,你听我说,我在给十七治疗,他的情况也很好。可是,你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不能太盲目啊。”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更何况,你也不能确定十七对你的心意啊。” 这句话让古雪绮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显得有些脱力,片刻之后才道:“是啊,我还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多半是没戏了 苏瑾瑶当然知道十七就在外面,他就是古学斌的影子,影子就是形影不离的存在。 可现在十七出来了,还能把古雪绮也叫出来?孤男寡女的半夜见面,这是给古雪绮找麻烦呢。 苏瑾瑶就坚持道:“说是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我现在都要睡下了,怎么给他看?” “也对,睡吧。我不吵你了。”古学斌说着,还把枕头拉过来,拍松软,摆端正,示意苏瑾瑶可以安心的睡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安心的躺了下来。 有古学斌守在身边,她总是特别容易入睡。而且现在古学斌晚上过来,苏瑾瑶竟然睡着了也不会醒,可见她对古学斌究竟是多么的信任。 苏瑾瑶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古学斌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吃饭之后,苏瑾瑶就悄悄的告诉古雪绮,说是十七下午会来,让她还是来给自己帮忙。 古雪绮最先的反应是愣住了,继而就是脸蛋通红,低着头“嗯”了一声,又小声的道:“瑾瑶,谢谢你。” 苏瑾瑶拉着古雪绮的手,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明知道这样做其实对古雪绮的伤害可能更大,但是又无法不去帮她。 真希望十七对古雪绮也能有些喜欢,这样苏瑾瑶倒是可以继续努力着去帮助他们。 可如果真的是暗恋加单相思,那就还是让古雪绮尽早醒悟吧。 接下来,苏瑾瑶就还是配制解药,再继续做实验。 古雪绮也没有回去,就在苏瑾瑶的身边看着她在公鸡和大白鹅的身上放蛊毒,再喂解药。 苏瑾瑶实在忙起来的时候,古雪绮还会帮她观察喂食解药之后的反应。 苏瑾瑶便笑着问道:“雪绮,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给你。不过,学医真的很辛苦,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要不,你先试试背药典?” “嗯,我想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就不学了呗。”古雪绮竟然还真的有这个心思,还打算背药典。 起码这个精神是值得提倡的,苏瑾瑶就推荐了几本她知道的药典书。 虽然苏瑾瑶很清楚,目前书斋或是药房里能够买到的药典都还不如娘亲的医书手札来的实际,可是如果古雪绮想要试着学医,背药典倒是可以让她对医术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时间就过得很快。吃过午饭没有多久,十七就真的来了。 这次十七的装束还是和之前差不多,头上也仍然带着大斗笠。 只不过十七将斗笠摘下来的时候,苏瑾瑶发现身边的古雪绮暗自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她的吸气声几不可闻,但苏瑾瑶还是感觉到了,同时也听出古雪绮呼吸乱了,证明她很紧张。 苏瑾瑶知道古雪绮为什么如此紧张,因为十七的脸好了。或者说是好了大半。 原本斜贯整张脸的疤痕此时已经完全平复,只剩下一条浅色的白痕。 十七其实是长得很抢眼的那种男生,五官都很精致,但颇有男人的阳刚之气,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神也特别深邃 。 这样的男人配上那不苟言笑的低气压表情,对于少女心来说是绝对有杀伤力的。 苏瑾瑶也同样担心,十七脸上有疤的时候都能够让古雪绮动了小心思,如今已经不再是毁容脸,古雪绮不是更要情根深种了吗? “雪绮,你帮我把柜子最下面的蓝色**子拿来。”苏瑾瑶指了指内寝,示意古雪绮去拿。 当古雪绮走进去的时候,苏瑾瑶就一直在观察十七的动静。从他的眼神、到他的肢体语言,都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 然而,不管是古雪绮离开,还是她再拿着**子回来,十七都始终是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完了!苏瑾瑶心里清楚,这事多半是没戏了。 苏瑾瑶只得从古雪绮手里接过**子,递给十七道:“这个药膏是送给你的。如果坚持涂抹在脸上,你脸上仅存的那条白痕会尽快消失,但如果不用的话,脸色也会变好。这药膏你就可以留着当作金创药来用。止血止疼、祛腐生肌有奇效。” 十七道谢,又问苏瑾瑶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看来是打算走了。 苏瑾瑶明知道古雪绮恨不得十七多留一刻是一刻,可她心里清楚,快刀斩乱麻才是最主要的。 因而,苏瑾瑶并没有理会古雪绮暗自飘来的目光,直接点点头,示意十七可以走了。 眼见着十七走远了,古雪绮才一脸失望又失落的表情,退后了两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喃喃的道:“就只能这样了吧?那就这样吧,起码也是见着了。” “是啊,见过了就该安心了。”苏瑾瑶按了按古雪绮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我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除了叹息,苏瑾瑶也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希望古雪绮自己能够明白其中的不可能吧。 可是苏瑾瑶却不知道,今日看似停滞下来的感情,都在今后的某一天被推向了一个完全不能逆转的局面。 转眼间就到了初七,古雪绮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可是也要在今天换上新衣服跟着古夫人去宫宴了。 古夫人一早就坐着马车来接苏瑾瑶和古雪绮了,而古雨绡却没有跟着。 想必也是因为她年纪还小,要等到笈进之后才会被安排吧。 坐上马车,古夫人看着面前如花似玉却一脸淡漠的女儿,总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毕竟,古雪绮表现的还是那么的乖巧,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苏瑾瑶也感觉到气氛尴尬,为了不让古夫人担心,她只好先开口道:“伯母,你看看我今天的打扮行吗?听说今天还要见到皇上,我的心里有点紧张。” 古夫人由衷的赞着:“当然行,瑾瑶这套衣裙的料子可是最好的贡品啊。别说是能不能买到,就算是咱们古家,每年皇太后赏赐的料子都比不上这个。” 苏瑾瑶正要和古夫人客套几句,顺便赞一下古夫人衣着华丽。 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古雪绮突然说道:“娘,你知道皇太后会把我指婚给哪一位吗?” 多半是没戏了 苏瑾瑶当然知道十七就在外面,他就是古学斌的影子,影子就是形影不离的存在。 可现在十七出来了,还能把古雪绮也叫出来?孤男寡女的半夜见面,这是给古雪绮找麻烦呢。 苏瑾瑶就坚持道:“说是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我现在都要睡下了,怎么给他看?” “也对,睡吧。我不吵你了。”古学斌说着,还把枕头拉过来,拍松软,摆端正,示意苏瑾瑶可以安心的睡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安心的躺了下来。 有古学斌守在身边,她总是特别容易入睡。而且现在古学斌晚上过来,苏瑾瑶竟然睡着了也不会醒,可见她对古学斌究竟是多么的信任。 苏瑾瑶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古学斌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吃饭之后,苏瑾瑶就悄悄的告诉古雪绮,说是十七下午会来,让她还是来给自己帮忙。 古雪绮最先的反应是愣住了,继而就是脸蛋通红,低着头“嗯”了一声,又小声的道:“瑾瑶,谢谢你。” 苏瑾瑶拉着古雪绮的手,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明知道这样做其实对古雪绮的伤害可能更大,但是又无法不去帮她。 真希望十七对古雪绮也能有些喜欢,这样苏瑾瑶倒是可以继续努力着去帮助他们。 可如果真的是暗恋加单相思,那就还是让古雪绮尽早醒悟吧。 接下来,苏瑾瑶就还是配制解药,再继续做实验。 古雪绮也没有回去,就在苏瑾瑶的身边看着她在公鸡和大白鹅的身上放蛊毒,再喂解药。 苏瑾瑶实在忙起来的时候,古雪绮还会帮她观察喂食解药之后的反应。 苏瑾瑶便笑着问道:“雪绮,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给你。不过,学医真的很辛苦,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要不,你先试试背药典?” “嗯,我想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就不学了呗。”古雪绮竟然还真的有这个心思,还打算背药典。 起码这个精神是值得提倡的,苏瑾瑶就推荐了几本她知道的药典书。 虽然苏瑾瑶很清楚,目前书斋或是药房里能够买到的药典都还不如娘亲的医书手札来的实际,可是如果古雪绮想要试着学医,背药典倒是可以让她对医术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时间就过得很快。吃过午饭没有多久,十七就真的来了。 这次十七的装束还是和之前差不多,头上也仍然带着大斗笠。 只不过十七将斗笠摘下来的时候,苏瑾瑶发现身边的古雪绮暗自的吸了一口气。 第4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虽然她的吸气声几不可闻,但苏瑾瑶还是感觉到了,同时也听出古雪绮呼吸乱了,证明她很紧张。 苏瑾瑶知道古雪绮为什么如此紧张,因为十七的脸好了。或者说是好了大半。 原本斜贯整张脸的疤痕此时已经完全平复,只剩下一条浅色的白痕。 十七其实是长得很抢眼的那种男生,五官都很精致,但颇有男人的阳刚之气,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神也特别深邃。 这样的男人配上那不苟言笑的低气压表情,对于少女心来说是绝对有杀伤力的。 苏瑾瑶也同样担心,十七脸上有疤的时候都能够让古雪绮动了小心思,如今已经不再是毁容脸,古雪绮不是更要情根深种了吗? “雪绮,你帮我把柜子最下面的蓝色**子拿来。”苏瑾瑶指了指内寝,示意古雪绮去拿。 当古雪绮走进去的时候,苏瑾瑶就一直在观察十七的动静。从他的眼神、到他的肢体语言,都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 然而,不管是古雪绮离开,还是她再拿着**子回来,十七都始终是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完了!苏瑾瑶心里清楚,这事多半是没戏了。 苏瑾瑶只得从古雪绮手里接过**子,递给十七道:“这个药膏是送给你的。如果坚持涂抹在脸上,你脸上仅存的那条白痕会尽快消失,但如果不用的话,脸色也会变好。这药膏你就可以留着当作金创药来用。止血止疼、祛腐生肌有奇效。” 十七道谢,又问苏瑾瑶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看来是打算走了。 苏瑾瑶明知道古雪绮恨不得十七多留一刻是一刻,可她心里清楚,快刀斩乱麻才是最主要的。 因而,苏瑾瑶并没有理会古雪绮暗自飘来的目光,直接点点头,示意十七可以走了。 眼见着十七走远了,古雪绮才一脸失望又失落的表情,退后了两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喃喃的道:“就只能这样了吧?那就这样吧,起码也是见着了。” “是啊,见过了就该安心了。”苏瑾瑶按了按古雪绮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我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除了叹息,苏瑾瑶也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希望古雪绮自己能够明白其中的不可能吧。 可是苏瑾瑶却不知道,今日看似停滞下来的感情,都在今后的某一天被推向了一个完全不能逆转的局面。 转眼间就到了初七,古雪绮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可是也要在今天换上新衣服跟着古夫人去宫宴了。 古夫人一早就坐着马车来接苏瑾瑶和古雪绮了,而古雨绡却没有跟着。 想必也是因为她年纪还小,要等到笈进之后才会被安排吧。 坐上马车,古夫人看着面前如花似玉却一脸淡漠的女儿,总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毕竟,古雪绮表现的还是那么的乖巧,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苏瑾瑶也感觉到气氛尴尬,为了不让古夫人担心,她只好先开口道:“伯母,你看看我今天的打扮行吗?听说今天还要见到皇上,我的心里有点紧张。” 古夫人由衷的赞着:“当然行,瑾瑶这套衣裙的料子可是最好的贡品啊。别说是能不能买到,就算是咱们古家,每年皇太后赏赐的料子都比不上这个。” 苏瑾瑶正要和古夫人客套几句,顺便赞一下古夫人衣着华丽。 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古雪绮突然说道:“娘,你知道皇太后会把我指婚给哪一位吗?” 也有非议 古雪绮这么直白的向古夫人问起指婚的事,乍一听好像是认命了。 可实际上,苏瑾瑶能够听出她话里藏着的隐忍。 或许,古雪绮不能现在就对自己的娘亲表现出不满,但如果她知道了给自己的指婚对象之后呢? 苏瑾瑶不由得有些担心,看着古夫人的表情也带着一点询问。她也很想知道是哪一个王孙公子。 古夫人看着苏瑾瑶和古雪绮,微微一笑,道:“雪绮,你放心好了,皇太后一向疼惜你,你又是古家的闺女,当然不会在门庭上冷落了你。至于指婚给哪一位……你且想想,如今的皇室当中,还有谁是尚未婚配的?” 古雪绮听了一愣,似乎也是在仔细的琢磨。 苏瑾瑶听了脑子也是飞快的转了起来,继而她的眼前就冒出了赫连天祁那张俊美的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瑶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给古雪绮指婚的对象是赫连天祁的话,倒是也挺不错的。 可古雪绮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说她根本对十七以外的人都生不出好感,竟然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苏瑾瑶感觉到身边的古雪绮气氛不对,一转头就看到她连手都攥紧了。原本平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缩进了袖子里,骨节因为用力已经开始泛白。 “雪绮?”苏瑾瑶有些错愕,赫连天祁就算是不靠谱,可是长得也好看,人也很热情。 而且说句心里话,苏瑾瑶对赫连天祁的印象真的不错。起码他够真诚,对感情也执着,但是又不会拖泥带水。 如果古雪绮能够和赫连天祁在一起,日久生情之后,也是一桩好姻缘。 可是看古雪绮的样子,难道她觉得赫连天祁那么不靠谱吗? 苏瑾瑶倒是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找机会偷偷的劝劝她了。 古雪绮的情绪始终不好,苏瑾瑶碍于古夫人在旁边也就没有开口。 转眼间到了宫门,马车停下之后,古夫人就带着她们两个下了马车。 这次并没有麻姑或是莲姑在宫门口迎接了,而且她们下了马车才看见,另外还有几辆华贵的马车也停在宫门口,陆续的也有盛装的女眷走下马车。 看来,这才是正式的宫宴,其他马车上下来的一定就是皇亲国戚或是朝中大臣的女眷们。 这些女子看起来身份品级都不低,各个也都是雍容华贵,姿容不俗。 古家的马车一挺下来,就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不过不知道是规矩使然,还是这些女眷们也各自绷着身段,所以没有人来打招呼。 古夫人也没有上前去寒暄的意思,直接从旁边贴身侍女的手里接过宫中送来的请柬,向门口应事的太监递了过去。 那应事的太监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长得不胖但是个大圆脸,眼睛不大却很圆,鼻子嘴巴也都不小。 这样的面相算是很大方的,做这种门口接应的活也最合适。总比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站在这里显得有气势,也更显得稳重。 应事太监接过请柬,就笑眯眯的向古夫人和苏瑾瑶、古 雪绮都问声好,然后又挥手叫来了两辆羊车。 看来,宫里的羊车还真是准备的不少,就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的功夫,来来回回也有十余辆羊车了。 这羊车不大,一次最多能坐两个女子,因而古夫人就上了前面的一辆,苏瑾瑶和古雪绮准备坐后面的一辆。 就在古雪绮和苏瑾瑶准备上车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又传来马车的声音。 继而,还在宫门前等候的那些女眷们全都开始躬身施礼,古夫人也从前面的马车上重新下来,也是一样的施礼。 而那些丫鬟、宫女和几个负责接应的太监则是全都跪了下来。 守宫门的侍卫虽然不必行礼,但是手里的长矛也都举了起来,以长矛致意。 苏瑾瑶虽然还没回头,但也知道这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到了。 苏瑾瑶便拉着古雪绮转身,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施礼,接过就看到那辆马车是她熟悉的,那是古学斌的马车。 古雪绮连忙松开了和苏瑾瑶握着的手,也是一样躬身施礼。 唯独苏瑾瑶还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古学斌从马车上下来,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苏瑾瑶等到古学斌来到她面前,才轻声的问道。 古学斌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苏瑾瑶,而是吩咐应事的太监道:“叫我的羊车来。” “是。”那应事的太监赶紧起身跑了,不一会儿就把古学斌的羊车带来,亲自来扶古学斌上车。 古学斌一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而是先把苏瑾瑶扶过来,将她扶上了自己的羊车。 苏瑾瑶上了车,古学斌才转头对古夫人道:“古夫人请自行入宫吧,我带瑾瑶先走了。” “是,太子殿下。”古夫人还低着头,口气也是一派的恭敬。 古学斌这才上车,吩咐羊车开动。 于是,苏瑾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太子殿下大模大样的带走了。还是坐着太子专属的马车,可见得宠非常。 羊车走的不快,前面有开路的,后面还跟着一拍随侍,倒是颇为气派。 苏瑾瑶和古学斌并肩坐在一起,心里明白这是古学斌在故意给自己彰显身份。 他们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是苏瑾瑶真正露面的机会却不多。 似乎京城里也有一些争论,说苏瑾瑶虽然是古家的女儿,可毕竟出身有待商榷,说她的娘亲并非是古家三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苏瑾瑶也算是私生女,根本不能做这个太子妃。 也有人不反对这个太子妃,可是也建议为了皇族子嗣的延续,让古学斌大婚的同时,也纳入侧妃,好为了皇族开枝散叶。 总的来说,苏瑾瑶也是听到了不少的是是非非、风言风语。但是始终没有人敢真正的给她使什么绊子,或是来直接挑战她的地位。 苏瑾瑶深知,这其中应该不乏古学斌替自己顶下来的压力。 古尚卿这些天就不止一次的感叹,说古学斌确实是个男人,也真是有担当,对他妹子也够深情。 平等的尊重 古学斌不给任何人对苏瑾瑶表示非议的机会,敢于直言让太子纳妃的,他必定不会给那个人好果子吃。 所以今天的宫宴古学斌赶来了,在所有人面前把苏瑾瑶接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宣告这是他古学斌的女人。 说实话,苏瑾瑶的心里不感到是不可能的,更多的还有喜悦和甜蜜。还有被认可之后所得到的尊重,让她满心都是自信与荣光。 “瑾瑶,你今天好漂亮呢。”古学斌微微侧身面对着苏瑾瑶,一手握紧了苏瑾瑶的手,另一只手撑在羊车的扶手,慵懒的看着她。 苏瑾瑶一笑,道:“古夫人也赞我的衣裳好看,都是你的功劳。” “是你好看,关衣服什么事?”古学斌一笑,伸手给苏瑾瑶顺了一下头发,道:“一会儿我先带你去看看父皇,父皇的身子不好,早想要让你看看的。” “嗯。”苏瑾瑶很乖巧的答应着。她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出自于本职。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父皇最近一再和我提及继位的事情,我却一直在推拒。瑾瑶,若是能能够将父皇治好,我想继续做这个太子。” 苏瑾瑶略带疑惑的看了古学斌一眼,继而笑了。道:“你想做太子做吧,为什么问我?” “身为太子,我自然是要替父皇分忧,替百姓谋福的。可是作为你的夫君,我又想多陪陪你。所以我只能祈求父皇身体安康了。”古学斌说完,还捏了捏苏瑾瑶的小鼻子。 苏瑾瑶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她之前也挺古学斌说过,皇的病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已经是很严重了。她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治好。 虽然她是神医弟子,可算是神医也只是医者而不是神,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皇所住的寝宫叫圣和宫,宫殿面积很大,但是看起来过于肃穆庄严了,反而少了几分的人气。 有内侍总管大太监已经在外迎候,一见古学斌的羊车到了,亲自跑过来迎接。 古学斌仍旧是下车之后,亲手将苏瑾瑶扶了下来。其动作熟练而温和,看不出半点的维和。 这位总管太监不由得多看了苏瑾瑶两眼,然后躬身礼敬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有劳悦总管了。”古学斌对这位悦总管还挺客气的,看来这个大太监是皇身边的近侍啊。 古学斌执起苏瑾瑶的手,一起往圣和宫里面走。台阶很高,从远处可以看到圣和宫大殿的门,可是踩到台阶只能看到宫殿顶的房顶了。 一边走,那位悦总管还道:“皇吩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可以先行在这边休息片刻,皇正在和皇后娘娘议事。” “好,那我带瑾瑶到花园里看看吧。”古学斌说完,便领着苏瑾瑶往后面溜达过去了。 皇寝宫的御花园这个季节也没什么大看头,不过是石多些,但花草还没有绿起来。 水里的鱼儿倒是不少,早天气凉,水面结了一层薄冰,此时是午时分,太阳照的地暖洋洋的,水面的冰也开始融化,一片片的薄冰漂在水面,晶莹剔透又闪着微光。 水的鱼儿也不时的冒出来透透气,偶尔推动一下水面的浮冰,倒是颇为有趣。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边看着鱼,她见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低声问道:“澈,怎么一直没有听到麻姑姑的消息?” 苏瑾瑶觉得麻姑姑的伤情虽然严重,但是毕竟抢救还算是及时,应该脱离生命危险,已经在恢复期间了。 可是这件事没有人提起,苏瑾瑶也不好过分的打听,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问古学斌。 古学斌微微一笑,道:“命当然是保住了,其他的事自然不用你我操心。麻姑姑在宫里做了一辈子,心思精明的很,自然不会把当天的事情全盘说出来的。不过,皇太后已经不再信任她了,前天派人把她送出宫养老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兔死狗烹的意思,可其实这也算是麻姑姑不错的结局吧。 总让她老死宫,做一辈子的嬷嬷强。更何况,说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惹了皇太后不高兴,她的结局可能会更惨。 苏瑾瑶又想起一件事,道:“那冷宫的那口井怎么样了?” 苏瑾瑶是担心那扔下去的“蛊人”尸体终究被发现,那不好解释了。 古学斌又习惯性的给苏瑾瑶顺了顺发丝,抿嘴笑道:“看来瑾瑶你今后统领后宫会如鱼得水啊。现在连冷宫的事情都这么操心了。” 苏瑾瑶听了可没笑,反而挑起眉毛冷眼看着古学斌,声音也故意压低了几分,问道:“你说的什么后宫?我还需要统领你的后宫?” “啊?”古学斌忽然发现自己面前有个坑,还是他自己挖的。 他连忙摆摆手道:“不是,瑾瑶你误会了,我指的后宫不是说那些嫔妃们,而是那些做事的下人,宫女啊、太监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苏瑾瑶这才展颜一笑,道:“其实我也是逗你玩儿的。不过,你有时间命人去找找,我的一只芙蓉镯打碎了掉在那儿了。那是皇后娘娘在我笈进的那天送的,总不好这样丢了吧。” 古学斌道:“瑾瑶啊,你这心思还真是大。多少天的事情了,你才想起来让我去找?” 第4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赶紧追问道:“找不到了?还是有人已经发现了?” “找回来了,已经送去修补了。”古学斌捏了捏苏瑾瑶的小鼻子尖,低声说道:“我还吩咐,如果修补不好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给你。”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小细节古学斌都已经注意到了,也替她都解决了。 两个人正在随意的说着话,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皇兄,皇嫂!” 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苏瑾瑶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而古学斌却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连头都懒的回一下,看来是根本不在意身后来的这个人。 终于摸清皇后的目的 苏瑾瑶看到古学斌的态度,加那人叫的一声“皇兄”,这才想起来人应该是三皇子沧千渺。 一回头,果然看到沧千渺从花园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看样子三皇子沧千渺应该是另一边门进来,路过花园的时候偶遇到了他们。 对于古学斌的态度,三皇子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他的眼神又朝苏瑾瑶看过去,眼毫不掩饰的闪过惊艳的神情。 苏瑾瑶长得是天生丽质,继承了她母亲的柔美又不失一身的英气,眉宇间带着几分的倔犟,但是在古学斌的身旁又显出小女人特有的甜蜜,所以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三皇子的瞳仁缩了缩,一颗心也在不住的拧紧、纠结。 “三弟,你来这里是要见父皇吗?为何还不进去?”古学斌态度始终不怎么好,因而直接想要把三皇子打发走。 沧千渺的眼神这才从苏瑾瑶的身收回来,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绕过了古学斌和苏瑾瑶,快步的进去了。 古学斌都没有转头看过去的意思,拉着苏瑾瑶的手又朝前面走去。 离开了这边,也见不到沧千渺的影子了,苏瑾瑶才好的道:“你好像对这个三皇子有些敌意啊?” 苏瑾瑶甚至觉得,当初二皇子和古学斌争皇位的时候,都不见古学斌如此厌恶过二皇子。 古学斌用鼻子“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道:“他?几个皇子之,数他的心眼子最多,做事最绝。”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三皇子的。 可是她又觉得怪,毕竟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何古学斌对这个三皇子如此讨厌,甚至还都表现在脸? 古学斌想了想,才道:“我与二皇子一直在争储君之位,只因我们两个出生的时辰相差不多,而且现在我也知道,我母妃犯下了一些错误,所以我这个太子之位在当年看来其实是极不稳固的,也难怪二皇子在和我争。可是沧千渺却是不同,他身为三皇子,明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争的,算是我被斗下去了,还有二皇子在。所以他背后没少给我和二皇子使绊子,可以说是一棵真正的墙头草。” 后来,古学斌例举了几件小事,都是三皇子两面三刀,在古学斌和二皇子直接左右摇摆,最后又跑到皇或是皇后面前去卖好的事情。 总的来说,三皇子明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争,盼着古学斌和二皇子争个鱼死破,他便可以坐收渔利。 说完,古学斌又冷冷一笑,道:“而且他的出身与我们不同,他的母亲是皇后身边的一个侍女,有一次偶然被我父皇宠幸了,珠胎暗结,诞下了三皇子。但是父皇一直没有给他母亲一个名分,反而是把三皇子交给皇后抚养,让他认皇后为母后。所以,他在表面的身份是皇后正统的儿子,其实却并非嫡出,只是婢女所生而已。” 苏瑾瑶挺古学斌说完,眉头皱了皱。继而微微一笑,道:“那你难道没有想过,三皇子的母亲之所以会被皇宠幸,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被苏瑾瑶这么一说,古学斌明显愣了一下。或许因为他是一个男人,所以不太明白后宫女人这些明争暗斗,所以迟迟没有想通其的缘由。 但苏瑾瑶却十分清楚,皇后娘娘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诞下皇子或是公主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可皇宫偏偏是一个母凭子贵的地方。难道说,皇后身边的侍女真的是无意被皇宠幸的吗?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那个侍女是皇后娘娘推出来的一步棋子,说是借腹生子也不为过。 然后皇后如愿的多了一个儿子,她的婢女还一直是忠心跟在她的身边,皇后在宫也有了倚靠。 换句话说,三皇子之所以去争,还故意夹在古学斌和二皇子之间,难道不是皇后暗撑腰? 有了这层考量,苏瑾瑶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她第一次看到皇后的时候,心总是有一种直觉,觉得皇后娘娘对她未必是真心相待了。 这可能是出于一种连带心里,皇后内心所要对付的是古学斌,而苏瑾瑶又是古学斌的人,那皇后对于苏瑾瑶能有好印象才怪。 而经过苏瑾瑶的这番提醒,古学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显然,古学斌够聪明,只是想不到女人的心机和勾心斗角。但是现在往深了去想,这件事不是很难懂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苏瑾瑶再次出言提醒道:“那你说,三皇子这个时候来找皇,会是什么意思?” 古学斌眯了眯深邃的瞳眸,说道:“刚才悦总管说,父皇在和皇后议事?” “关于三皇子的。”苏瑾瑶想了一下,又立即道:“指婚!!” 古学斌点了点头,也赞同这个猜测。 而苏瑾瑶则是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复杂了。难道说这次宫宴的目的性很强,是针对三皇子指婚的事情? 苏瑾瑶便问道:“澈,这次宫宴,不是只有各皇亲贵胄和朝大臣的女眷们参加吧?” 古学斌点点头,道:“当然。这次宫宴是父皇宴请朝的百官,意在与卿同乐、同贺新年的意思。至于那些女眷,虽然也可以出席宫宴,不过只是陪衬而已。” 苏瑾瑶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用手指一下下的摸着下巴,然后道:“那是不是朝百官的公子们也会来?这不还是相亲大会吗?” 古学斌再次点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太后和皇后统领后宫,对于指婚的事情也是相当看的。试想,强强联手的话,某一个家族或是两个家族的势力会越来越大,如果任由着这样发展下去,那对皇族势必要构成威胁。” 苏瑾瑶懂了,这是为了让联姻制约某一个家族,或是有意扶植起某一方势力的表现。 可见,指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谁家跟谁家关系好,定下个儿女亲家ok了。 见皇上 一想到这次宫宴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三皇子指婚,苏瑾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又问古学斌:“如果以三皇子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来看,皇后最中意哪家的女儿做他的皇妃?” 古学斌一边想着,一边分析道:“以皇后娘娘想法,三皇子毕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又没有子嗣,就和她的亲生儿子也差不多了,当然是要选一门势力强悍,可以为他所用的。那么,放眼朝中能够匹敌的就只剩下冯家和古家了。” 听古学斌提到古家,苏瑾瑶的心又悬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说,雪绮也在其中?” 古学斌肯定的道:“那是自然。古雪绮原本是皇太后看中的太子妃人选,如今太子妃人选换成了你,可古雪绮是古宰相的长女,当然还是可以代表古家势力的。” 苏瑾瑶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古家的女儿身份只不过是为了坐上太子妃之位,才跑回来认祖归宗的。 而实际上,古雪绮才是真正在古家生、古家长的女儿。古宰相当然也会对自己嫡亲的闺女更加爱护,这是骨血亲情,也谈不上偏心什么的。 可一旦娶到了古雪绮,那就是与古家联姻,势必会增加更多的实力筹码。 苏瑾瑶又问:“那冯家呢?” 古学斌道:“冯家有两个女儿都是适龄,一个与古雪绮同龄,一个今年刚刚笈进。这次宫宴,冯家的两个女儿也必定会到场,一会儿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就指给你看。” 苏瑾瑶还是皱了皱眉头,又道:“那赫连天祁呢?他有没有可能在这次宫宴上出现,并且被指婚?” “他会来,但是天祁与其他的皇子身份还不相同,赫连掌家的身份也不会随便接受指婚的。赫连若也不会允许。”古学斌说完,笑着对苏瑾瑶道:“你见过赫连若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也清楚,她不会让赫连天祁任由别人安排。” 这个苏瑾瑶倒是相信,可是如此一来,不就证明自己之前想错了,赫连天祁不会成为古雪绮指婚的对象? 再联想一下马车上古夫人的话,和古雪绮那惨白的脸色,苏瑾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猜想,把古雪绮指婚给三皇子的可能性最大。” 古学斌听完,也是抽了一口气,道:“如此看来,在我继位之前,沧千渺还想再与我争上一次啊。” 这个道理已经明摆着了,如果三皇子沧千渺真的和古雪绮成婚,那就等于是他与古学斌一同娶回了古家的女儿。 而且古雪绮怎么说都要比苏瑾瑶亲厚一些,那就无形中等于是压过了古学斌一些。可见他的居心确实不怎么厚道。 想到这里,苏瑾瑶撇了撇嘴,道:“或许我们应该想想什么办法,让三皇子和古雪绮没戏。” 古学斌一笑,拿下了苏瑾瑶一直扫着自己下巴的手,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谁会觊觎储君之位。何况他沧千渺如果有能力,也不会要依靠指婚再拉拢古家了。” “可我就是不想让他得逞。我 想让雪绮能够找到更好的。”说到这儿,苏瑾瑶直接道:“赫连天祁都比他好。” “可是这件事赫连天祁自己说的都不算。”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的手说道:“算了,我们不烦心这件事,沧千渺在我的面前真的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对于古学斌的自信,苏瑾瑶也是完全信任的。因而,两人都不再提这件事了。 只是苏瑾瑶心里还暗自可惜,觉得古雪绮万一真的要嫁给三皇子,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的翔上,惋惜啊。 不过事情还没有定论,现在宫宴都还没有开始,苏瑾瑶也是无能为力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悦总管就来请古学斌,说是皇上宣召觐见。 古学斌自然而然的拉着苏瑾瑶的手,与她并肩而行,看不出一点摆架子的模样。 而古学斌对于苏瑾瑶的足够重视,也让这位悦总管心中明白,太子殿下身边的这个女人,是真的正在得宠。所以想要不得罪太子,就连这个女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待。 这圣和宫的主殿是皇宫里最大的一间,平时还可以召集大臣在此议事。所以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而苏瑾瑶还是觉得,这里的人气太少了,以至于总是让人觉得刻板、薄凉。 最上方的黄金龙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可能实际年龄在四十左右,只是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已。 而皇后此时已经不在这里了,三皇子也不在,可能是他们娘俩一起走了? 一眼看过去,这位皇上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是个很有韵味的中年大叔。只不过不及古学斌长得那么美,估计古学斌是遗传自母亲多一些吧。 苏瑾瑶只是匆匆瞄了几眼,也不敢多看,就低下头去,主动向皇上行礼。 古学斌也叫了一声“父皇”,跟着苏瑾瑶一起施礼。 “澈儿,快起来吧。到父皇身边来坐。”皇上的口气倒是挺随和的。 他又问苏瑾瑶道:“你就是瑾瑶吧。朕还是第一次见你,不过倒是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澈儿的眼光必定不会错的。也起来吧,赐坐。” 苏瑾瑶谢了一声站起身来,悦总管就亲自搬了一把椅子,送到了苏瑾瑶旁边。 不过虽然给了椅子,却也没有放在上面,苏瑾瑶如果坐在这里,就是古学斌的下手位,而且距离他还有些远。 苏瑾瑶看了一眼身旁的椅子,却没有坐,而是慢慢的朝古学斌走过去,有心要站在古学斌的身后。 与其坐在古学斌的下手位,就是自认身份比古学斌低,以后都要屈居之下的。 而她主动站在古学斌身后,就算达不到与太子平起平坐的身份,起码也是与他并肩,成为他背后的女人的意思。 对于这些小细节,苏瑾瑶是不会错过的,以免今后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当然,压她的人不会是古学斌,但是在这后宫之中,谁知道哪个会成为敌人呢。 女人的地位要自己争取 皇上看到苏瑾瑶主动走到古学斌身后站下,先是一愣,继而就笑了。 指着苏瑾瑶说道:“小姑娘的心思不少啊。” 苏瑾瑶听了,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不过她没有接话,只是抿嘴一笑,装傻充愣的还站在古学斌身后。 古学斌当然不会让苏瑾瑶吃亏,看了悦总管一眼,道:“悦总管大人,麻烦您把椅子搬上来吧。瑾瑶认生,我要她坐在我身边才行。” 噗!苏瑾瑶心里笑喷了。她想不到古学斌会说出她认生的话来。 悦总管先是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并未反对,这才笑眯眯的答应着,紧忙着把椅子给苏瑾瑶搬了上来。 苏瑾瑶这才算是坐到了古学斌的身边。看来女人的地位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当然,有一个能够真心爱护她的男人,这地位也是这个男人想要给她的。 苏瑾瑶坐下来,皇上仍在慢慢的打量着她。眼神算不上慈爱,但是也绝不犀利,也没有让苏瑾瑶觉得不舒服。 想了想,苏瑾瑶也抬起头来,认真的迎上皇上的目光。眼神也是认真的停在他的脸上,算是一番打量。 这一下子,皇上倒是有愣了,或许是他没有见过哪个少女有如此大的胆子,用这样直白的目光来打量自己。 苏瑾瑶看到了皇上眼里的一丝错愕,微微一笑,道:“皇上,在您的面前我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女子吧?” “啊?是啊,你还是澈儿的太子妃嘛。”皇上被苏瑾瑶说的也是一愣,继而就承认了苏瑾瑶的身份。 苏瑾瑶却摇了摇头,道:“皇上,我说的不是这个。您金口玉言,圣旨一下就已经定了我太子妃的身份,这一点我是毫不怀疑的。我是说,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医者。澈带我来是让我来帮您诊病的,他很担心皇上的身体。” 听苏瑾瑶这么说,皇上看了看古学斌,眼中满是赞许,笑着道:“嗯,澈儿有心了。瑾瑶你既然是神医弟子,那就好好的给朕瞧瞧吧。” 苏瑾瑶说道:“刚刚已经瞧过了,现在我给皇上诊脉,可以吗?” “哦?已经瞧过了?”皇上一笑,又显得和气了不少,道:“那看出些什么来了?” 第4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皇上日理万机,操心劳力,是该好好调养一番了。”苏瑾瑶说完,转头问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悦总管:“总管大人,皇上是不是晚上睡不好,稍有动静便会醒来,早上浑身乏力,头疼、恶心?” “正是。”悦总管说完,赶紧朝后面听候差遣的小太监招招手,道:“去取腕枕来。”看这意思,应该就是在劝皇上让苏瑾瑶诊脉了。 皇上倒是没有拒绝,等到腕枕拿来了,就大大方方的把手腕抬起来。 悦总管连忙过去,把皇上的袖子给挽起来,然后扶着皇上的手轻轻放在腕枕上,又拿过一条薄薄的明黄色丝帕,盖在了皇上的手腕上。 这派头可是不小,不过苏瑾瑶也不太在意这个。人家就是这样的规矩,爱怎么摆谱就摆吧,反正不影响她的诊断。 苏瑾瑶也微微抬手,接过另一个小太监递上来的热毛巾,把手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开始给皇上诊脉。 其实“望、闻、问、切”这四个字,苏瑾瑶已经学得非常精湛。 一个人的气色、神态、眼睛明亮与否,都能够直接反映出这个人的身体状况。所以苏瑾瑶才能看过一番就说出几样症状来。 诊脉片刻,苏瑾瑶舒了一口气,收回了放在皇上手腕上的手。 “瑾瑶?”古学斌也是关心皇上的,见苏瑾瑶没有立刻说话,也不免有些担心。 苏瑾瑶的嘴角动了动,但是没有立刻言明病症,而是问道:“皇上,如果我能够给你诊断出病因,并且可以调理、根治,你会让我医治,还是只让我给你看看而已,最后还是由你信得过的御医医治?” 皇上自然也是聪明人,否则也不能够统领江山了。想了想,就问道:“瑾瑶,你可是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苏瑾瑶道:“非常病因,要用非常的法子医治。我可以治好皇上的病,但是过程只怕和御医所说的有多不同,若是皇上愿意尝试,并且能相信我,我才会出手医治。否则,我也就不必多说什么了,因为那些寻常的办法,不管是敷药还是药浴,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也难以根治。” 苏瑾瑶这么一说,古学斌在她身边先是抽了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瑾瑶,难道说,你是要……” 苏瑾瑶点点头,回答道:“没错,我要给皇上动个小手术。” 古学斌听苏瑾瑶说到“手术”两个字,又是抽了一口气,继而就不再言语了。 这倒是勾起了皇上的兴致,不由得追问道:“瑾瑶,澈儿所说的手术,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寻常?” 古学斌再次抿了抿嘴,心道:何止是不寻常,就连穆青羽都要吓得闭眼睛了。 苏瑾瑶却是正色道:“没错,手术对于一些病症的治疗有奇效,但确实做起来非比寻常,甚至是一般人根本不敢想,就连医者都不能够直接信服的。可是目前对于皇上的病症来说,我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手术这一种法子,才能够将病症根除。” 这次,皇上的眉头也皱了皱,看看古学斌,又看看身旁的悦总管,道:“瑾瑶,朕还是不明白,为何医病的手术,连医生都不能信服?” 苏瑾瑶就道:“那不如请皇上找一名御医过来。当着他的面,听我把病症和治疗方法分析一下,皇上就懂了。” 皇上听完,似乎是有些犹豫,然后就朝悦总管点了点头。 悦总管立刻就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去找李御医过来。 等人期间,苏瑾瑶又问皇上能不能试着给他针灸。这次皇上没有反对,直接同意了。 苏瑾瑶就道:“皇上身上的病症有两种,我现在给您针灸,是治疗你的疲乏和头痛的。用我自己的话说,就是神经性头痛,针灸之后舒缓神经,晚上可以睡个好觉,明天早起就不会头痛了。” 程先生的同门师兄 皇上并没有反对苏瑾瑶给他针灸,毕竟这也是御医常用的法子。 而且苏瑾瑶是神医弟子,还给皇太后解过蛊毒,想来也不会太差。 苏瑾瑶运针的手法很精湛,加上十指纤纤,玉指如飞,针灸时候的姿态都很美。 正在给皇上针灸,那位李御医也就到了。他先是在门口跪拜了一下,继而就起身朝里面走过来。 但是在看到苏瑾瑶给皇上针灸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而且还专心致志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苏瑾瑶把一套针都行完,李御医才朝着苏瑾瑶深深一躬,问道:“敢问这位姑娘,用的可是九连针的技法?” 苏瑾瑶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能够认出这套技法的人,也算是个大行家了。” “嘶”李御医抽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惊住了,看着苏瑾瑶半晌,再次的一躬到地,说道:“不知这位姑娘师从哪位高人?” 苏瑾瑶就道:“我师父是江湖人,江湖上有个神医之名,而他老人家自己起个名号叫做‘竹心叟’。” 神医竹心叟的名号一报出来,这个御医顿时不淡定了。从表情上看,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手也是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慌了一会儿,李御医才回过神来,又朝着皇上施礼,道:“皇上,小人才疏学浅,难以和神医的弟子匹敌。小人实在有愧祖师,不知皇上能否开恩,准小人告老还乡。” 呃!苏瑾瑶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御医竟然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是来砸场子的。 苏瑾瑶赶紧说道:“李御医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卖弄技艺的。而是皇上现在身有恶疾,必须要尽快医治。只是我用的方法是师父秘传的,但是对于普通的医者来说很难以接受。我请李御医过来,只是想要和您说一下医治的过程,请您给一些建议。” 李御医听到苏瑾瑶说是神医秘传的医术,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而且看起来很是激动。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这御医是不是太过畏首畏尾了? 如果医者不能够遵循治病救人的原则,只是一味的在意他所要医治的病人是皇上这等人物,是难以做出正确诊断的。 古学斌也看出李御医有些过于小心了,就道:“瑾瑶,你照实说就好。至于行与不行,父皇自己也可以做出决定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好,我就把我想好的方案说一下吧。” 苏瑾瑶诊断出,皇上目前有两种病因,导致了一系列综合的问题。 首先是他长期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所以有严重的神经衰弱。这种毛病只要中药耐心的调理就是可以治愈的。 另外就是皇上的肝脏出了问题,这和七娘当初的毛病很像,只不过现在皇上还是早期症状。 苏瑾瑶是想通过手术,把皇上肝脏上的病变去除掉。而且肝脏的再生功能很强,就算是割掉一半也能自生回来,所以不必太过担心了。 但是开腹手术并不是在古代 能够被接受的,因而苏瑾瑶现在提出来,就是希望借着神医的名号,让皇上和李御医相信她一次。 最后,当苏瑾瑶说到需要切开腹部进行手术的时候,古学斌还不觉得怎样,李御医就一再的抽气。 苏瑾瑶以为,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直白了。只怕李御医一旦否决,皇上必定不会配合治疗的。 却没有想到,苏瑾瑶把手术计划提出来的时候,李御医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瑾瑶,随即就问道:“这位姑娘,你可认识一位姓程的大夫?” 姓程的大夫?苏瑾瑶确实认识这样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和李御医说的是不是同一人啊。 苏瑾瑶便随口说道:“我在老家安济城,认识一位开药铺的程先生。他的药铺名叫同济堂,他叫程泽程先生。” “嘶”李御医再次狠狠的抽气,然后道:“想不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想必您就是那位会外科手术的柳姑娘吧。我师弟一旦提起你,就赞不绝口,说是神医弟子实在名不虚传。” “您就是程先生的那位同门师兄?”苏瑾瑶顿时想起来,当初程泽很隐晦的说皇太后种了蛊毒,就提到了他在京城有一位同门师兄。 想不到,那位师兄竟然就是现在面前的这位李御医。 李御医摇了摇头,说道:“在下惭愧啊。虽然我和师弟师出同门,但是近几年来他医术大有突破,而我却止步不前。现在又遇到了柳姑娘,才知道不只是天外有天,还是更有九层天。” 李御医和苏瑾瑶好似闲话家常似的,让悦总管站在一旁就有些心急。连忙咳嗽了一下,提醒两个人注意些,毕竟还是在皇上的面前呢。 李御医这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请皇上准许小人告老还乡吧。小人的医术实在不足道也。倒是这位柳姑娘,不仅是神医弟子,更是精通外科的手术,可以救人于垂危,说是能够起死回生也不为过了。” 皇上听完,一直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道:“李爱卿,你可知道朕为何独独要找你来见过瑾瑶?” 李御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皇上又道:“就是因为其他的几位御医,更是谨小慎微,不肯担哪怕一点点的责任。他们只会让朕好好的休息,却从不敢放开手真正的去医治朕的疾病,因为怕朕稍有闪失,他们担当不起啊。可越是这样保守的治疗,就等于是一拖再拖,结果朕的身体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如今,你如此信服瑾瑶的医术,朕倒是不在意赌上一赌,或许就能让瑾瑶将朕治好呢。”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悦总管就跪了下来,急着道:“这怎么可以!皇上三思啊。” “朕就是三思过了,才有此决定的。”皇上笑着看向了古学斌,道:“澈儿,父皇并不想早早的就把担子压在你的肩头,可若是父皇真的有什么不测,这沧氏一族的江山,就全盘托付你手了。” 宫宴 古学斌听皇上这话中的意思,竟然和交代后事差不多了,心头也是涩涩的难受。 古学斌连忙起身跪倒:道:“父皇何必想的如此悲切。若是真的有危险,瑾瑶也不会提出来了。真的,请父皇相信瑾瑶的医术吧。” 苏瑾瑶一见这情况,也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皇上怎么就这么自卑,断定自己这是要死了?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这样的手术虽然听起来吓人,但其实也并不算是复杂。若是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保证三个月之内,让您彻底的好起来。” “瑾瑶。”古学斌抬头看着苏瑾瑶,有些担心她竟然把话说得这么满。 苏瑾瑶朝古学斌微微摇头,然后道:“皇上,我虽然是古家的女儿,但我自小生长在乡下的农家。在我心里,亲情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您是澈的父皇,也就是我未来的公公,是和我爹爹一样重要的人,我就更不会拿您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了。” “嗯,说得好。亲情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皇上重复了一遍苏瑾瑶的话,然后点点头道:“朕可不会讳病忌医的。朕就相信瑾瑶一次,这次朕的病,就让瑾瑶全权医治。澈儿啊,你也平身吧。” 悦总管极为有眼色,一见气氛刚刚活络一点,立刻就道:“皇上万福,吉人天相。相信太子妃一定会把皇上的病医治好的。” 这几句好听的话说完,气氛顿时又好了起来。 皇上就笑着道:“看看,这一瞧起病来,把个正事都忘了。这宫宴还等着朕呢,澈儿啊,带着瑾瑶随父皇一起去宫宴上吧。这个手术,也不是今天就能做的吧?” 苏瑾瑶也道:“是。我还需要从长计议,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 古学斌看了苏瑾瑶一眼,有些话想说却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先压下来。 悦总管已经扶着皇上起身,看皇上走路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只是他脚步虚浮,显得有气无力的。 苏瑾瑶知道,皇上的病也有一大部分是在精神上。如果能够先把精神调理好了这病也能好了一半。 因而,苏瑾瑶看看身边的古学斌,还是一副眉头紧蹙的模样,就轻轻的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古学斌这才朝苏瑾瑶微微一笑,表示他也是相信苏瑾瑶的。 苏瑾瑶他们随着皇上来到宫宴上,周围的气氛已经热烈起来了。虽然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到来使众人稍稍安静了片刻,但皇上示意大家不要拘谨。 苏瑾瑶不爱热闹,但是她喜欢和古学斌并肩而行的感觉。虽然被注目的感觉也不太习惯,但是古学斌握着她的手心里传来的暖意,让苏瑾瑶觉得窝心。 座位也是有讲究的,皇上是在上座。皇上的身边则是皇后与太子的座位。下面才是群臣依次排座。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安排皇太后的座位,可是苏瑾瑶也不好多问,就跟着古学斌一起落座了。 皇上落座之后没有多久,莲姑 便到了,众人知道这是皇后娘娘来了,再次起身施礼。 而皇后,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是三皇子沧千渺。三皇子很小心翼翼地模样,低眉顺眼的像是个好孩子。 如果不是古学斌之前说过三皇子竟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苏瑾瑶差点也会被这个家伙普通的面相给欺骗过去了。 此时认真看过去,就可以发现三皇子的眉头轻蹙,嘴角下垂,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所以显得有些走神了。 宫宴说是皇上、皇后与大臣们欢喜同庆,其实各自都是说着客套话,所以显得挺无趣的。 桌上的饭食也没有谁去动,更是没有人居桌大嚼,都是稍微碰碰就算是吃了,假惺惺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古学斌应该是怕苏瑾瑶无聊,所以并没有一直和其他的大臣寒暄。而且还亲手剥了个橘子塞到苏瑾瑶的手里,示意她先吃着。 苏瑾瑶放眼看去,也并不认识几个人。笈进礼那天虽然见过一些人,可是人来人往的她也没有记在心里。 倒是看到冯叔盛坐在下面不远处,穿着一身紫色团金绣的袍子,带着那人模狗样的笑容,和身边的两个少女说着什么。 苏瑾瑶便想到,那两个少女应该就是古学斌说的,冯家的两个女儿吧。 距离不远,可以看到那两个少女都非常的美丽。坐在那里也是端庄、大方,确实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苏瑾瑶又向前看去,就看到了古夫人带着古雪绮,坐在了古宰相的身边。 而此时古雪绮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看来她对于这次宫宴所要面对的事情极为不喜。 苏瑾瑶倒是希望古雪绮能够多些自由,可是如果这是当场指婚,她也根本就帮不上忙。 好在这宫宴之上,皇后的视线虽然一直在众位名媛千金的脸上扫视,却也迟迟没有提出指婚的事情。 第4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酒过三巡,皇后才向皇上提议,她不胜酒力,想要带着众位女眷到后花园游玩一番。 皇上自然是应允的。本来这样的大场合也不适合女人们一直作陪。 因而,在场的夫人们都带着各自的千金往后花园去了。 古学斌看看苏瑾瑶,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如果苏瑾瑶不愿意的话,那就留在他身边。 苏瑾瑶看了一眼跟在古夫人身后出去的古雪绮,摇了摇头道:“我也去转转吧。” 就在苏瑾瑶也起身往外走的功夫,跟在皇上身边的悦总管突然提议道:“既然是同乐,那不如让这些个公子们也去花园转转吧。皇后娘娘有指婚的意思,让这些个公子、小姐们在一起吟诗作对,也是极好的乐子。” 皇上听了点点头,就对下面的人挥了挥手,道:“众位爱卿陪着朕说说话就好了,那些个小辈们,让他们自己去吧。”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就明白这应该是皇上和皇后设计好的,再到了时候让悦总管也来这么一出。 估计到了后花园,才是指婚的戏码真正开场呢。 交拳为友 苏瑾瑶出了正殿的大门,古学斌却没能跟着那些年轻的公子们一起出来。 不过想想也对,这些都是还没指婚的王孙公子,古学斌跟着混迹进来也确实不合适。 苏瑾瑶随着一起往后花园走,冯叔盛就从后面挤过来,笑眯眯的叫了一声:“古家妹妹。” 苏瑾瑶侧目看了他一眼,挑着眉头道:“你今天穿着的衣裳倒是衬你,就是这气韵还差着些。别说话也别笑,就差不多了。” 冯叔盛听了还真是乖巧,立刻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走在苏瑾瑶的身边。 苏瑾瑶走了一段才发现,她虽然不认识这些人,可是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自然也没有人因为她长得好看就过来搭讪,因而她就是独自一人朝前走。 反而倒是冯叔盛跟苏瑾瑶走在一起,让她的特立独行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苏瑾瑶心中再次对冯叔盛的印象有了改观,看来这小子真的是情商很高,早就预见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故意过来走到了苏瑾瑶的身边。 要知道,这个时候被孤立起来,也是很尴尬的。 苏瑾瑶又看看冯叔盛,见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走着,就轻声的道:“谢谢你。解药也做好了,你明天去取吧。” “谢我?”冯叔盛听了一笑,道:“古家妹妹怎么反而要谢我呢,解药做好了该是我谢你才对嘛。” 苏瑾瑶微微一抬下巴,道:“谢你替我解围啊。” 冯叔盛顺着看去,就见前面成群的都是相互熟识的人在说话,还真的是显得苏瑾瑶这边冷冷清清的。 冯叔盛便抿嘴一笑,不见轻浮只觉得沉稳,慢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反正打小就看不得别人单着。说实话,我能够感觉到妹妹身上的一股子清冷,却不想你就这样冷下去。” 清冷?苏瑾瑶皱了皱眉,摇头笑了。 是啊,她骨子里确实带着一股子清冷,但是这个是连古雪绮她们都没有发现的。想不到冯叔盛竟然发现了。 苏瑾瑶不由得生出几分的好奇,问道:“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你们冯家与古家是对头,为何你又要帮我?” 顿了顿,苏瑾瑶又直言道:“而且我最不明白的是,我根本就感觉不出你有何异心。难道你真的那么真诚?” 冯叔盛听了微微发楞,半晌之后才笑了起来。他笑得时候露出整齐的白牙,特别的灿烂好看。 然后才说道:“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两家这样的关系,才更容易招人误会吧。但是我真的是发自诚心的想要化解这一切,没有其他的异心。” “你?想要化解……冯家和古家的关系?”苏瑾瑶也实在没有想到,冯叔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 冯叔盛转头看看苏瑾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不然呢?我们两家又没有真正的仇怨,只是在官场上积存下一些间隙而已。难道一代又一代人要把这些小事积累成仇,再不停的传下去吗?” 苏瑾瑶愣住了,她很想 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这件事冯叔盛是对的。 而且没有想到,冯叔盛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性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顿了顿,苏瑾瑶笑着问道:“那你在我回到古家的那天,当街挑衅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见识见识你这位收服了太子心的奇女子呢?我听说,你与太子殿下是青梅竹马,在乡下就互订终身了。所以我倒是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村姑,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到这里,冯叔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可是,如果我正式的到古家去拜见,难道你们就不会以为我别有用心?反正都是要提防着我,不如我首先示弱吧。” 苏瑾瑶被冯叔盛的话彻底拉动了感官,忽然就觉得这小子的心智确实不一般啊。 试想一下,本来就是对头的两家人,冯叔盛就算是再怎么表示诚恳想要求见,只怕都会被当作是居心不良。 古家不但不会让苏瑾瑶和他见面,估计还会更加小心的保护着苏瑾瑶。 但是冯叔盛明显一副找茬的样子,这不是就见着了吗?不仅见了,还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联系,就是这个联系的代价有些大,中毒这种事可不是随便闹着玩儿的。 冯叔盛见苏瑾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低低的笑了两声,道:“其实从小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是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比如我哥哥表面上是总要给我收拾烂摊子,但实际上,都是他惹了古家的大哥,我闹腾一次之后,我哥哥就要来赔礼的。这样总比两家孩子僵持下去好多了吧?” “所以,你总是往古家跑,跑来了就惹祸,其实是为了让你哥哥借着收拾烂摊子的理由,来古家道歉?”苏瑾瑶想明白了,倒是觉得这个法子有点意思。 冯叔盛点点头,很认真的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可以随意的进出古家。虽然我知道你们讨厌我,但起码都明白我没什么恶意,对吧?”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诚恳的回答道:“是,我也能够感觉到你没有恶意,就是不怎么靠谱。” “哈哈,不靠谱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心性是好的,让大家不会故意提防我。”冯叔盛看了看周围那些或远或近的人,道:“这些人里面,很多都不是我的朋友,但他们也都不讨厌我。大部分都认为我是个浪荡公子、没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也不会想要对付我。其实这样不是很好吗?总比到处树敌、要时时提防别人的陷害,又要被别人提防来的好嘛。” 说完了这些,冯叔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苏瑾瑶一笑,用很诚恳的笑容和眼神来告诉苏瑾瑶,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瑾瑶放开眼神,和冯叔盛对视了片刻,能够从他的眼底感觉到发自内心的诚意。 苏瑾瑶朝冯叔盛伸出了拳头,不是要打他,而是想要与他交拳为友的意思。 冯叔盛看着苏瑾瑶伸出来的那只小手,粉拳如白玉一般…… 三皇子再挑衅 冯叔盛看着苏瑾瑶伸到自己面前的粉拳,笑着用摇了摇头,道:“算了,心意我领了。 可是太子妃的手,我是碰不得的。” 苏瑾瑶悻悻地收回手,莞尔一笑,心头的猜忌顿时没有了,反而觉得是多了个朋友。 冯叔盛又道:“其实今天我来,只是看看热闹的。就像你一样,也是不需要指婚的。” “为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苏瑾瑶满心好奇的问着。 虽然冯叔盛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按照古代的这个年纪,应该是到了指婚的年龄了。可是看着他的意思,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冯叔盛微微挑眉,道:“你都知道我不靠谱了,所以不管是皇太后还是皇后,其实都不怎么待见我。所以,指婚这种好事也是轮不到我的。看来,我要自己找媳妇了。” 说完,他还故意朝苏瑾瑶挤了挤眼睛。 苏瑾瑶总是觉得冯叔盛这眼神和表情是别有用意。 可是她一时间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皇嫂,想不到你在这里,还和冯家的这个小子说的蛮热络的。” 苏瑾瑶听到这一声“皇嫂”转过头来,就见三皇子沧千渺抱着手肘站在不远处,他身后是一块形状奇异的太湖石。 看样子,他之前应该是在那石头后面的,而这里人多、噪杂,苏瑾瑶也没有留意究竟是什么人在附近,很可能她和冯叔盛说话的时候,三皇子就已经在石头后面听到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话,但苏瑾瑶心里很不高兴。 首先是因为对三皇子的印象不好,其次他这样故意偷听的行为太不礼貌了。而且听他这口气,分明是在奚落。 苏瑾瑶就道:“三皇子,我与什么人交谈,真是不劳你费心。若是你自己都觉得站在这里碍事,就请挪挪地方吧。” 三皇子也知道苏瑾瑶必定不待见他,作势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看看冯叔盛,道:“冯家的,你既然不是来指婚的,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这明摆着就是对苏瑾瑶不能怎么样,就把矛头指向了冯叔盛,故意欺负他的。 苏瑾瑶已经和冯叔盛算是朋友了,因而就有些护短,上前一步说道:“是我叫他来的。我想认识一下他那两个漂亮的妹妹,以后也好做个朋友。” “哦,那是正好,我也有意认识一下冯家的两位姑娘。”三皇子说完,眼睛四下扫了扫,像是在找人。 但是他的眼神转了一圈,落在了某一处之后,嘴角勾起来露出了一个深深的笑意。 苏瑾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因为三皇子的视线停留的地方,站着默默失神的古雪绮。 片刻之后,三皇子再转向苏瑾瑶,笑着道:“皇嫂,我忽然又觉得,古家的女儿更好些。不但姿容秀美,脾气更是温婉恬静。光是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幅仕女图,那一身的与世无争的气质又最适合皇族了。” 说罢,三皇子嘴角带着笑,竟然朝古雪绮的方向走去。 苏瑾瑶眯了眯眸,心头的火苗已经窜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三皇子在故意挑衅。 可是偏偏的,若是三皇子真的选中了古雪绮,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找古学斌,让他跟皇上说,古雪绮不愿意嫁给三皇子?还是找皇太后,说三皇子别有用心才娶古家的女儿? 可试想,这样的联姻之下,哪一个不是别有用心的呢。 苏瑾瑶没有冲动的过去阻止,却在原地默默地咬牙。她已经看出来,三皇子的目的决不简单,若是自己现在就过去,可能就中了他的计。 但如果三皇子真的去招惹古雪绮,或是有意让皇后给他们指婚,苏瑾瑶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冯叔盛站在一旁,他心知苏瑾瑶和冯叔盛说话自己是没有插嘴道余地的。 但是看到苏瑾瑶的眼神之后,立刻走过来将苏瑾瑶看向三皇子的视线挡住了。 苏瑾瑶的眼前忽地出现了冯叔盛的笑容,一时间还有些气,也再次看着他觉得好不顺眼。 可冯叔盛却压低了声音道:“古家妹妹,你不是那么莽撞到人吧?三皇子与我不同,不是你用蛊毒毒了都没事的人。他背后的人是位大主子。” 冯叔盛声音说的很小声,但苏瑾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同时她也立刻就明白,这或许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苏瑾瑶看看左右无人,其实刚才除了三皇子故意靠近之外,其他人都在忙着交际呢,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苏瑾瑶也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是你,又能怎么办?” 冯叔盛当然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就问:“你是说,古雪绮和三皇子不合适?” 苏瑾瑶道:“起码我知道,雪绮肯定不愿意。” “找另一个目标。”冯叔盛耸了耸肩膀,道:“如果是我,就迫使他转移目标。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古雪绮就安全了。” 苏瑾瑶瞪了冯叔盛一眼,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可继而又觉得不对劲儿,冷冷的问他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想让三皇子娶你妹妹?” 苏瑾瑶忽然觉得,冯叔盛真的不简单啊。这盘棋被他下的好大。 如果苏瑾瑶为了古雪绮去对付三皇子的话,那么最稳妥又不会引起争议的办法就是把三皇子的注意分散到别的姑娘身上。 可是目前最为合适的,只怕就是冯家的两个姑娘了。而冯家如果靠上了三皇子,也就等于是接近了皇后娘娘,这冯家在皇族的筹码等于又多了一枚。 试想,苏瑾瑶成为太子妃,是古家加分。 而如果冯家的女儿做了三皇子的皇妃,虽然名头上差着一截,可皇后的势力毕竟摆在那儿,古家也不算是减分。 苏瑾瑶带着冷笑看着冯叔盛,沉声道:“真是没有想到,你来接近我,向我示好,原来是为了你们冯家。” 冯叔盛听了苏瑾瑶的话明显愣了一下,继而摇头苦笑道:“我为了冯家有什么不对吗?你就没有想过势力均衡也是一种制约和保护吗?” 跟冯叔盛联手 冯叔盛有些无奈的道:“如果我们冯家从这场博弈中退了出来,今后朝中你们古家独大。 那将来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古家,你和太子将要面对的问题肯定不是一个冯家能比的。” 苏瑾瑶何其聪明,当然也是一点就透了。 之前她只是因为三皇子对古雪绮别有兴趣,想的只是如何帮古雪绮。同时也想到不能让冯家渔翁得利。 但是现在听冯叔盛这么一说,顿时明白冯叔盛的用意其实也不坏。 朝中势力均衡,冯家和古家相互制约,皇上、太后和皇后才能够真正的安心。 但如果古家真的把冯家压倒了,那皇上一定还会培养另一方势力,来制约古家的,以此来提防古家功高盖主,最后反水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好比是当年的方家,一心倚靠着拓跋云姬,又想扶太子上位,最后做的过了头,反而被皇上的密令抹杀了。 而就算是冯家真的把女儿嫁给了三皇子,表面上看是扳回一城,和古家对抗又有了筹码。 可实际上古学斌身为太子还是一样的独揽大权,三皇子要做什么手脚也是要依仗皇后的撑腰,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所以冯家对古学斌还是不能造成丝毫威胁的。 目前看来,只要不能对古学斌构成威胁,那么反过来说古家就一定也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冯叔盛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的赞许。 原本苏瑾瑶只是觉得和冯叔盛可以成为朋友,如今看来,他还可以做一个对手。当然, 第4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最好还能给自己当一个谋士。 冯叔盛也是聪明非常,见苏瑾瑶的视线缓和下来,就知道苏瑾瑶想通了。 他再次笑起来,满口整齐的白牙闪闪发亮,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古家妹妹也想明白了,我就直说吧。我虽然不想让皇后指婚,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扶起我妹妹。若是你也觉得这样合适,我们不如联手?” 冯叔盛的意思就是,他和苏瑾瑶想办法让三皇子转移目标,不再盯着古雪绮,而是转向冯家的两位姑娘。 这样虽然看起来是冯家得利,其实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三皇子娶了冯家的女儿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苏瑾瑶不用想就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你能代表冯家的意思吗?” “你能代表古家,我就能代表冯家。”冯叔盛竟然还颇有几分的自信。 “好,一言为定。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苏瑾瑶还是觉得,冯叔盛脑子好使,还是做朋友来的有利。 冯叔盛笑着道:“那就好办,我去找古雪绮说话,你去找我妹妹。” 苏瑾瑶再次没有明白过来,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去找古雪绮,你找你妹妹?” “你没看出来吗?三皇子对于站在你(shēn)边的人,才会特别的在意。”冯叔盛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苏瑾瑶眯着眸细细琢磨,好像确实是这样。起码刚才三皇子肯定不是冲着冯叔盛来的,但是因 为冯叔盛和自己在一起,他在出言讥讽了冯叔盛。 苏瑾瑶就道:“你这意思是,三皇子根本就不想看到你,所以如果你走过去了,他会放弃古雪绮?” “应该是这样的。”冯叔盛也显得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长得那么讨厌吗?” “应该是不太招人待见的模样。”苏瑾瑶违心的说道。 其实,冯叔盛长相俊朗,笑容阳光。最初给人印象不好也是因为那流里流气的(xìng)子。 可是和他接触长了就会发现,这小子其实骨子里是十分精明的,看事(qíng)也看得非常透彻。 苏瑾瑶甚至觉得,他直接站到了自己这边的队伍里,是有意向太子示好。 试想,古家已经站在了太子这一边,而且以古学斌的势力表现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皇子绝对不会从古学斌手里夺过储君之位。 而现在冯家虽然没有做出明确的选择,甚至还有意和三皇子联姻,但起码冯叔盛站过来就等于是为冯家保存了实力。 换句话说,冯家的算盘打的很精明。冯家的女儿嫁给三皇子,就是靠近了皇后这边。 而冯叔盛和苏瑾瑶走的近一点,就是成为了古学斌一队的。这就是给冯家设立了一个双保险,两头不吃亏。 但总体来说,这也是苏瑾瑶需要的结果,所以她才愿意配合冯叔盛。 两人商量好了,冯叔盛就朝古雪绮走去。苏瑾瑶则是去找冯家的那对姐妹了。 冯叔盛这个人不要脸可能是出名了,所以他大步的朝古雪绮走,也没有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 反而是之前先离开的三皇子,或许是为了表示一下矜持,所以到现在还只是迂回着向古雪绮靠近。 结果就被冯叔盛抢先到了古雪绮的面前。 古雪绮一直是心(qíng)忐忑,恨不得找个角落把自己给藏起来。 因而古夫人在马车上说的话,苏瑾瑶一时间想偏了,她可没有。因而她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会把她指婚给三皇子。 冯叔盛突然出现在古雪绮面前,她还着实愣了一下。但心(qíng)却莫名的一松,似乎觉得冯叔盛都比三皇子顺眼一些。 冯叔盛呲牙一笑,满口白牙特别的喜感,说道:“雪绮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我刚才和瑾瑶妹妹聊天来着。” 古雪绮一怔,一时间没明白冯叔盛这话的意思。他和苏瑾瑶聊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冯叔盛微微侧(shēn),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悄悄的用口型对古雪绮说道:“三、皇、子。” 古雪绮这才恍然,再看看已经朝她这边走来,但是因为冯叔盛突然出现而停住了脚步的三皇子,古雪绮低声道说了一句:“谢谢。” “呵呵,不用谢,我和瑾瑶妹妹商量好的,我就陪你在这儿说说话。一会儿我就走了。”冯叔盛仍旧是背对着三皇子,装作看不到他朝自己瞪视过来的目光。 而苏瑾瑶,此时已经找到了冯家那对姐妹,朝她们走了过去。 半路杀出个米伊娜 苏瑾瑶并不认识冯家的这对姐妹,也还没有想好应该跟她们说些什么。不过见面认识一下,总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何况听冯叔盛的意思,冯家也是有意和三皇子联姻的。 所以苏瑾瑶如果这时候走过去,如果真的能够把三皇子的视线吸引过来的话,反而是帮了冯家的忙。 因而,苏瑾瑶笑颜如花的走过去,直接道:“冯家妹妹们好。我刚才一直想要和你们结交,问了你们哥哥,他却不肯给我引荐。” 说着,苏瑾瑶还回头,朝冯叔盛那边指了指。 这个锅,让冯叔盛背吧。反正有个开场白,算是认识了。 冯家这对姐妹长得(tǐng)好看的,脾气也还不错。并没有如何的骄纵,也没有因为苏瑾瑶是古家的人而有敌意。 也许,这也是大户人家教育的好,这样的大场合之下,是必须要表现的一团和气的。 因而,年纪稍长的那个姑娘福了福(shēn),道:“太子妃好,我樱,这是我妹妹秋柠。” 苏瑾瑶正要再客(tào)几句,却听到(shēn)后传来了三皇子的声音:“(chūn)樱?真是好听的名字。” 苏瑾瑶的心头一喜,看来是给冯叔盛猜对了。而且她也发现,自己往哪儿走,这个三皇子跟着往哪儿凑。 不过苏瑾瑶可没有回头,只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将冯家的姐姐(chūn)樱露了出来。 这样,(shēn)后的三皇子才可以把(chūn)樱看得更仔细吧。 (chūn)樱见三皇子开口赞她的名字,羞涩的一笑,显得颇为矜持。但也是大大方方的福(shēn)称谢,并没有表现的小家子气。 三皇子再前一步,几乎是和苏瑾瑶平行站着,又赞道:“想不到,名字美,人也长得如此(jiāo)俏。冯家的一对姐妹花,早名扬京城了。只可惜今(rì)才得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苏瑾瑶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可以功成(shēn)退了。只要三皇子和冯家姐妹搭话,冯家姐妹应该有办法让三皇子意她们。 反正冯家的势力也是不小的,冯家姐妹应该是除了古雪绮之外,最好的选择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刚刚转(shēn)走了没有两步,看到了一个还算是熟悉,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走了过来。 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苏瑾瑶眯了眯眸,证明自己并没有看错。 而米伊娜公主现在穿了一(shēn)绿色的衣裙,衣服的样式和云穹国的不同,束腰很宽,裙摆只到膝盖,脚下的靴子可以包住整个小腿。应该是天泽国的服饰,或是改良后的衣装。 米伊娜公主也看到了苏瑾瑶,但她只是朝苏瑾瑶微微颌首,径直越过了苏瑾瑶,开口叫了一声:“三皇子(diàn)下。” 她竟然是冲着三皇子来的?苏瑾瑶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而且是很不好的感觉。 三皇子听着(shēn)后是少女(jiāo)弱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异国强调。也是有些纳闷,可是回过头来是一下僵住了。 米伊娜公主长得确实漂亮,而且因为是外族女子,肤白鼻高、眼窝深邃,五官轮廓非常立体,又不失少女温和(jiāo)弱的美感。 加那一(shēn)异族的绿衣裙更显得她(shēn)形窈窕,皮靴紧裹的小腿笔直修长,分外抢眼。 三皇子长相普通,可是不证明他不喜欢美女。更何况是米伊娜这样的绝色美少女。 苏瑾瑶的脑子转的飞快,已经大概猜出米伊娜来到这里,应该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因为米伊娜是以和亲的名义来到云穹国的,可是现在等于是被软(jìn)在这里,既不指婚、也不会放她回去。 她当初来求苏瑾瑶,也是想要能够回到天泽国去。但是苏瑾瑶拒绝了,她现在瞄准了三皇子。 如此想来,要是让米伊娜成功了,说不定事(qíng)难办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立刻转(shēn)前两步,说道:“米伊娜公主,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几(rì)不见,倒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说着话,苏瑾瑶不着痕迹的走到了米伊娜的面前,正好把她和三皇子给隔离开了。 米伊娜却不慌不忙的笑着,道:“是啊,太子妃也是一样的荣光照人,美艳无呢。” 说完,又看看周围,道:“太子(diàn)下怎么没有陪在太子妃(shēn)旁?既然太子(diàn)下不在,恐太子妃一人寂寞啊,不如我陪太子妃四处走走?” 米伊娜非但没有急着去撩三皇子,还答应和苏瑾瑶一起走走?这其必定又有缘由吧。 苏瑾瑶却已经来不及多想,点点头道:“那好啊,我们往那边转转吧。我看池塘边水波粼粼的,好像还有游鱼。” “好。”米伊娜笑着答应了,转(shēn)先往小池塘那边去了。 苏瑾瑶仍旧觉得怪异,但总算现在能够把米伊娜和三皇子隔离开,也是好事,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但苏瑾瑶却没有想到,她和米伊娜转(shēn)要走,三皇子竟然也跟了过来。 苏瑾瑶听到(shēn)后三皇子跟着来的脚步,眉头是一皱。若是三皇子真的抛开冯家姐妹,跟着自己往这边走,那不是反而了米伊娜的计了。 因而,苏瑾瑶立刻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三皇子一眼,道:“三皇子(diàn)下,我和米伊娜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现在说几句女孩儿家的事,你不会想听的吧?” 这话是已经在提醒三皇子,我们说话,你别跟来。 只是苏瑾瑶话音刚落,听见米伊娜“呀”的一声叫。再抬头看过去,见米伊娜已经来到了池塘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还带着一点惊慌。 米伊娜一叫,三皇子也立刻看过去,继而看到米伊娜略带惊慌的表(qíng),想都没想抛开苏瑾瑶朝池塘边走去。 苏瑾瑶当然是要快步跟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米伊娜搅和进来,更不能让米伊娜得逞,搭了三皇子。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紧跟着三皇子,朝米伊娜走过去。在他们全都快要到达池塘边的时候,米伊娜突然回手丢了两颗小石子过来。 苏瑾瑶的反应快,小石子朝着她的腿打过来,她停下脚步横移了一步,躲开了。 苏瑾瑶虽然躲开了米伊娜打出来的小石子,可三皇子却没有。他可能是一心想要去找米伊娜,又或者他根本武功不济。 所以小石子正了三皇子小腿的迎面骨,甚至还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一下打的不重,三皇子却是愣住了。大概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米伊娜要干什么。 却见米伊娜掩口“咯咯”的笑起来,道:“(diàn)下莫怪,我和太子妃闹着玩儿的,不小心误伤了三皇子。” “哦,没事没事。”三皇子笑了,丝毫没有因为这一下而生气,竟然好像还有些欣喜? 苏瑾瑶心头一叹,看来这个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也在苏瑾瑶分神的功夫,米伊娜竟然又捡了两颗小石子,分别朝她和三皇子丢了过来。 这一下都以为米伊娜又是在“闹着玩”,可是苏瑾瑶一下子感觉到米伊娜的眼闪过了一丝戾色。 同时,苏瑾瑶也觉得脚下生风,可见这次打过来的石子是用了力道的。 苏瑾瑶再次移动脚步,石子擦着她的裙边飞了过去,确实力道不小。 而三皇子没有那么好运了,完全是没有防备的被打了,而且显然打得不轻。 “嘶”三皇子猛抽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大声痛呼觉得丢了面子,肯定早喊疼了。 可是如此,三皇子(shēn)子摇晃了一下,脚步踉跄着朝前抢了几步。 也是这几步距离,三皇子已经到了池塘边,到了米伊娜的面前,两人相距还不足一步。 苏瑾瑶心道一声:不好。然后看到米伊娜伸出手来,拉了一下三皇子的裤管。 三皇子正在(shēn)形不稳的时候,被这么一拉完全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跌进了池塘里。 而米伊娜也被三皇子的(shēn)形一撞,随着他一起跌进了池塘里。 狗血!这特么的狗血!苏瑾瑶站在池塘边咬牙盯着泛起水花的水面,恨不得把米伊娜揪出来揍一顿。 池塘的水不深,但此时是冬季刚过,乍暖还寒,掉进水里必定不会好受。 因而,等到三皇子和米伊娜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哆嗦成一团,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周围的人也都因为这一场意外惊讶不已,全都围拢过来,看到了池塘里湿漉漉的两个人。 米伊娜公主顿时“哇”一声哭起来,从池塘里爬出来,推开人群往外跑。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因为(shēn)太湿,脚下太滑,跑了几步竟然摔倒在了地。 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再跑。却好像使不出力气似的,每次都是爬到一半又摔倒下去,结果弄得分外狼狈。 三皇子也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从池塘里来了。正好看到米伊娜公主哭着在地挣扎着起来,自然是恻隐之心升起,走过来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苏瑾瑶再次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米伊娜的用意了。 这丫头不能陷害自己推她,导演了这么一出和三皇子双双落水的戏码,现在是在博得同(qíng)啊。 冯叔盛也看到了这边的(qíng)况,跑过来看(rè)闹。推开人群挤到苏瑾瑶的旁边,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你我都棋差一招,让天泽国的公主算计了。” 现在看来,刚才米伊娜公主说是要和苏瑾瑶到处转转,已经算准了三皇子会跟着来。 也可能苏瑾瑶和冯叔盛在观察三皇子的时候,米伊娜也正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看着这一切。 真正的“黄雀在后”,应该是这个意思吧。现在看看三皇子扶起米伊娜公主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已经朝着难以预计的方向发展了。 冯叔盛也是有些无奈,毕竟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冯家受到了损失。 如果冯家不能够扳回这一局,只怕在和古家抗衡少了太多的筹码。很可能,冯家因此要一蹶不振了。 苏瑾瑶也懒得在这里继续看戏,既然后面的事(qíng)暂时不在她的掌控,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苏瑾瑶挤出人群,去找古雪绮了。估计有了这样的(qíng)况,最开心的是古雪绮吧。 再之后,这次宫宴不了了之了。 苏瑾瑶和古雪绮跟着古夫人直接回了古家,古学斌则是回了太子府,暂时没有和苏瑾瑶碰面。 回到古家,明娟马送来一封信。苏瑾瑶一看封皮,竟然是小城儿从家里写来的。 第4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低声道:“还有什么事?快说。” “太子(diàn)下让我来的。”冯叔盛小声的说着,同时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苏瑾瑶低头一看,是一枚玉环,用明黄色的丝绦系着,下面还有琉璃珠的坠子和明黄色的丝穗。 光是看这颜色,就知道是皇家的东西。而且苏瑾瑶也刚刚见过这枚玉环,是古学斌腰带上坠着的。他穿太子朝服的时候,和头冠等配饰是一(tào)的。 苏瑾瑶就信了冯叔盛的话,点点头,道:“他也在皇太后那边?有事吗?” “有事。别动。”冯叔盛说完,突然就抬起手来,攥着那枚玉环朝苏瑾瑶的小腿打过来。 苏瑾瑶一愣,下意识的就要缩脚。但是想起冯叔盛叫的那声“别动”,又生生的忍住了。 冯叔盛攥着的玉环落下来,就直接打在了苏瑾瑶的小腿上。他是用了点力气的,很疼。 苏瑾瑶当然不在乎这点疼痛,不过她很奇怪冯叔盛怎么敢突然间打她。 苏瑾瑶眉头一皱,等着冯叔盛给她解释。 冯叔盛也很紧张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确定是不是被别人发现了。 苏瑾瑶也注意到,他刚才扬手打自己的时候,手抬的不是很高,但是明显用了点暗劲儿,估计现在自己小腿上已经被打的淤青了一块吧。 冯叔盛赶紧把那枚玉环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道:“太子(diàn)下就是这么吩咐的,疼的话也不用忍,一会儿进宫的时候拐着脚走路就行了。” 苏瑾瑶听冯叔盛这么一说,眼色闪了闪,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就低声问道:“苦(ròu)计?” “嗯。”冯叔盛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前面已经走远的何总管的马车,道:“我们快走吧。别让太后和太子(diàn)下久等。” “走吧。”苏瑾瑶彻底明白了,一手攥着古学斌的玉环,一边退回到了马车里。 明娟刚才一直蹲在这儿,也没有注意外面冯叔盛和苏瑾瑶的动作。因而只是等苏瑾瑶坐下来了,把垫子给她放在了(shēn)后,又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在了膝盖上。 苏瑾瑶摆摆手,道:“没事了,你坐过去吧。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就是了。” 明娟答应着,就坐到了苏瑾瑶的对面。低眉顺眼的果然不再吭声。 苏瑾瑶就弯下腰,把刚刚被冯叔盛打的那条腿伸出来,掀开裙摆又挽起了裤脚。 果然,被玉环打过的地方红肿了一小块,估计再过一会儿,红肿就要变成青紫了。 明娟显然也看到了,“嘶”了一声,但是按照苏瑾瑶的吩咐并没有出声。 苏瑾瑶朝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淡然的放下了裤脚和裙摆,仰着头靠坐着,闭目想着冯叔盛的用意。 显然,这也是古学斌让他做的,那么就是古学斌不方便过来。 至于苦(ròu)计,要设计的是谁?这个伤痕又意味着什么? 苏瑾瑶的脑子转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慢慢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古学斌还真是够了解她,也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苏瑾瑶俯(shēn)又摸了摸腿上被打过的地方。 手指传来的感觉可以确定,是比刚才肿得更厉害了。 明娟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苏瑾瑶,因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也就不敢冒然上前,更不敢出声。 苏瑾瑶就道:“没事,一会儿扶着我下车就好。” “是。”明娟答应着,这才赶紧起(shēn)。先是去挽起了帘子,又回来将苏瑾瑶扶了起来。 冯叔盛还坐在外面的车辕上,一见明娟把苏瑾瑶扶起来了,就朝着苏瑾瑶轻微的挤了一下眼睛。 苏瑾瑶也是悄悄的勾了勾嘴角,表示她明白他们的用意了。 就这样,苏瑾瑶是被明娟扶下车的。小腿的疼痛并不明显,这对于苏瑾瑶来说本来是好不在意的一件事。 可是因为明娟的搀扶,她就索(xìng)提着脚尖走路,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就连先下车的何总管看了,都是赶紧叫宫门口的羊车快点过来,硬是一直拉着羊车来到了马车下面,几乎是让苏瑾瑶一下马车就可以坐上羊车了。 何总管还特意问道:“太子妃,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冯叔盛立马接过话茬来,说道:“何总管别忘了,太子妃本(shēn)就是神医弟子啊。若是能看好,她还会让自己疼着吗?” “也是,也是。”何总管赶紧点头答应着,然后就吩咐赶羊车的太监一路小心。 冯叔盛则是被招呼着上了另一辆羊车,其他人都是要走路的。 羊车到了懿宁宫,苏瑾瑶就看到了出来接她的古学斌。 古学斌的脸色沉沉的,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的走下台阶,径直朝羊车走过来。 然后又一声不吭的将苏瑾瑶从羊车上横抱起来,大步的往懿宁宫走去。 苏瑾瑶不是第一次看到古学斌耍酷,但是他此时的气场真的是异乎寻常的大,使得苏瑾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演戏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大步的往懿宁宫走,冯叔盛也跳下了羊车,一路小跑的跟了上来。 苏瑾瑶双手勾着古学斌的脖子,从古学斌的肩膀看过去,就见冯叔盛还朝着她悄悄的挤挤眼睛。 古学斌却突然就低沉沉的说了一声:“专心点。” “嗯。”苏瑾瑶心里好笑,却立马就缩起脖子,整个人都依偎到了古学斌的怀里。 此时的苏瑾瑶比猫儿还乖顺,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就差没红个眼圈来应景了。 古学斌微微低头,就看到苏瑾瑶此时的模样,心头莫名的一涩,声音极为柔和的问道:“疼吗?” “嗯。”苏瑾瑶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声。却把古学斌的心都给拧了个劲儿似的。 古学斌伏低了头,小声道:“只能这样了。” “我知道。”苏瑾瑶虽然还是摆出一张委屈连,可是却用只有古学斌能够听到的雀跃声音说着。 古学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次(tǐng)直了腰板,一脸威严的抱着苏瑾瑶一路进了懿宁宫。 懿宁宫里此时已经亮起了灯火,皇太后居中而坐,也是一脸的严肃。 而皇后娘娘也在,坐在皇太后的下手,(shēn)子倚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 苏瑾瑶又悄悄地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三皇子的影子。 没想到,却是皇后先开口问道:“澈儿,瑾瑶的伤怎么样了?” 古学斌沉着一张脸看向了皇后,又看了看皇太后,然后一声不吭的抱着苏瑾瑶径直走过去,在两人的面前蹲下(shēn)来。 苏瑾瑶就被他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还搂着古学斌的脖子,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却是默默的低着头,即尽可能的显得自己委屈又无辜。 古学斌仍旧是不说话,他越是不言不语的时候,气场就格外强大。 就连坐在上首位的皇后都忍不住挪了挪(shēn)子,把一直靠坐的姿势改成了正坐。 古学斌扶了一下苏瑾瑶的背,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稳了,然后放开了抱着她的手,俯(shēn)来挽苏瑾瑶的裤子。 苏瑾瑶立刻就把受伤的那条腿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了一点,然后由着古学斌把她的裤管推高。 苏瑾瑶的小腿又细又白,皮肤极其的光滑细嫩。而满室的灯火更是将她的小腿映照的如同白玉雕琢的一般莹白秀美。 可就在这样的一条美腿上,一块青紫色的伤痕分外明显。加上小腿迎面骨几乎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因而肿起来一点就非常的明显。 古学斌“嘶”了一声,显然是真的心疼了。然后一只手扶着苏瑾瑶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腕,将苏瑾瑶受伤的这条腿抬高。 显然,这是为了给皇太后和皇后看个清楚。 其实,就算古学斌不把苏瑾瑶的腿抬起来,皇太后和皇后也不是瞎子。 苏瑾瑶从进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样,现在小腿变成这样又青又肿又紫的一块,也确实让人心疼。 要知道,宫里面也有好几位小公 主,个个都是金枝玉叶的宝贝着,别说是摔跤,就是平时走路都要小心不能快步行走的。 这功夫,冯叔盛也跟着进来了。 不过他没有资格像古学斌一样一直走上前来,因而就只是跪在了一进门的地方。 不过冯叔盛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跪下之后就带着哭腔道:“太后(nǎi)(nǎi),您瞧见了吧,叔盛没有说谎。我亲眼见着那位天泽国的公主把太子妃给打了。一颗石头正中腿骨,砰的一声。” “嗯,你确实没有说谎。”皇太后说完,又转头问道:“皇后,你也看见了吧?瑾瑶伤得可是不轻啊。这别人家的孩子是孩子,咱们皇族的媳妇就不算是孩子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可是真心疼的。你还认为那个天泽国的公主是无心之举?我就说,她拉渺儿下水,也是另有目的。” 皇后的视线垂着,既不看苏瑾瑶也不看皇太后,显然是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片刻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用比较弱的声音道:“瑾瑶,你这伤,确实让人心疼。你既然是神医弟子,可要好好的看看,别落下了疤痕。” 皇后这话一说,古学斌就皱起了眉头。 苏瑾瑶也是听出了皇后话里有话啊。这是在说她自己是神医弟子,这伤痕可能作假? 苏瑾瑶单手还勾着古学斌的脖子,抬起小脸来朝着皇后微微颌首,道:“谢谢皇后娘娘体恤。瑾瑶确实用了些止疼的药,就是为了伤(qíng)不会恶化。这事,能了就了了吧,我也不想麻烦。宫里的事(qíng),我实在不懂,只是觉得腿疼,有点委屈。” 听了苏瑾瑶的话,皇太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点点头道:“瑾瑶倒是识大体,宫里的事(qíng)当然是多意思不如少一事。可祖母(nǎi)(nǎi)也心疼你,不会让这事白白过去的。” 古学斌也一脸严肃的说道:“皇祖母,我本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听说瑾瑶受伤后独自回家去了,我才来找皇祖母和母后评理的。瑾瑶初到京城,做事都是谨小慎微的,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但不知这个天泽国的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她也谎称落水生病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若是真的如此,那以后随便什么人都敢朝太子妃丢石头,皇族的威严何在?” 皇太后听完,再次看向了皇后,眼神里满是威压。看来,今天这件事就是古学斌在借题发挥,绝对要一箭双雕。 首先是三皇子和天泽国公主双双落水之后,估计皇后就会有给他们两个指婚的意思。 而古学斌就是要借此机会把指婚的事(qíng)给压下去,绝对不能够让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和三皇子走到一起。 其次,说苏瑾瑶受了伤,让皇太后站在苏瑾瑶这一边,就是在给皇后娘娘施压,(bī)着皇后不敢对三皇子过多的庇护。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那三皇子以后就绝对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现在有了苏瑾瑶腿上的伤痕,冯叔盛的证词,米伊娜打了苏瑾瑶的事(qíng)看来是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去了。 赞皇后眼光好 事(qíng)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皇后也自然没有理由去庇护米伊娜公主了。毕竟指婚的事(qíng)还没成呢,她犯不着现在就和皇太后、太子撕破脸。 因而,这次皇后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道:“既然事(qíng)已经明了,那肯定是米伊娜公主玩笑过头了。我看,就让她闭门思过如何?(jìn)足令从即刻开始。” 顿了顿,皇后又道:“只是,她毕竟是一国公主,若是做的太过了也是不好。这(jìn)足令就秘密的宣布如何?” 这样做,也算是为了给米伊娜公主留着一点脸面。更主要的是怕这个消息传到天泽国去。 皇太后当然也没有别的话说,就立刻让(shēn)边的总管太监去传皇太后和皇后的口谕了。 既然这件事(qíng)商定了,那也就算是给苏瑾瑶出气了。 古学斌再次将苏瑾瑶抱起来,说道:“多谢皇祖母、母后为瑾瑶主持公道。瑾瑶伤得不轻,我送她回去。回头我让瑾瑶给三皇弟送一贴驱寒的药来。” 皇太后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小心点,别再摔了。” 皇后也是一笑,道:“御医已经给渺儿看过了,说是初(chūn)的寒气没有那么重,喝些姜汤也能驱寒。药就不必了,瑾瑶好好的养伤就好。” 古学斌也没打算真的让苏瑾瑶给三皇子开药,既然皇后直接说不用,他也就势答应下来。 苏瑾瑶也跟着向皇太后、皇后告辞,就被古学斌给抱走了。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出了宫门,就打发明娟先回去了,说是他带苏瑾瑶出去转转,就会亲自送她回去。 既然是太子(diàn)下亲自发话了,明娟自然是立刻照办。也不敢多问,就坐上古家的马车离开了。 古学斌又吩咐一个太子府邸小厮留下,给冯叔盛传个话。 冯叔盛还跪在懿宁宫的门边,看古学斌走了,他也笑嘻嘻的磕头,道:“太后(nǎi)(nǎi)、皇后娘娘,既然没有小的什么事了,那叔盛也告退了。” “站住。”皇太后突然叫住了他,问道:“你这小子浑是浑了点,可还是明是非的。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好姑娘,来跟太后(nǎi)(nǎi)说一声。” “多谢太后(nǎi)(nǎi)。”冯叔盛顿时露出欣喜的表(qíng),再次磕头谢恩。 而且冯叔盛一向会做事,又连忙朝皇后磕头,说道:“皇后娘娘万福,小的眼拙,怕挑的不清楚。若是皇后娘娘能够帮小的物色一个,那才是最好的呢。” 这句话说的很巧妙,暗自把皇后捧了一下,赞皇后的眼光好。而且还是有意示好,说明冯家是信得过皇后的,也愿意听皇后的安排。 因而,之前冯叔盛作证说米伊娜公主打了苏瑾瑶的事(qíng),皇后也就不会过多计较了。 果然,皇后微微一笑,道:“你个浑小子,嘴巴倒是甜,算计的也精明。三皇子这边还没来得及指婚呢,你倒是让我给你物色起姑娘来了?” “不急不急,叔盛和三皇子比不起的。叔盛先给三皇子准备一份娶亲的大礼,然后才敢想想我自己的婚事。”说完,冯叔盛再次磕头,就告退了。 出了懿宁宫,冯叔盛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当古学斌找到他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知道太子(diàn)下为什么突然就信任自己了。 但是思量之后,他可是咬着牙、顶着雷来给苏瑾瑶作证的。 冯叔盛出了宫门,还没上冯家的马车,就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那小厮朝冯叔盛躬(shēn)施礼,也不说话,就将一个丝帕塞到了他的手里。 冯叔盛看了一眼那帕子,顿时就是一抖,把帕子丢在了地上。因为那手帕的一角,绣了一个“雅”字。 想着几天前,可就是他捡了苏瑾瑶的一块手帕,才中了蛊毒的。 第4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很是着急,回去立刻打开了信封。 信很简短,说是家里没有什么大事,爹的腿恢复的也很好。 马六之所以急着把小城儿找回去,是因为徐晨明突然来找苏菲儿,但是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徐晨明又走了。 苏显贵一再的追问苏菲儿原因,苏菲儿都是只低头掉眼泪不说话。 苏显贵看年关将至,担心苏菲儿憋屈出个好歹来,去找马六,让他试试能不能找小城儿回家。 毕竟,一家人凑在一起过个年才算是团圆,希望小城儿回家之后能够让苏菲儿心思往开了想,或是说出原因。 既然家里没事,苏瑾瑶估计是苏菲儿(qíng)关难过。既舍不得徐晨明,又担心自己脸的伤,把徐晨明赶走了,却又后悔了吧。 再想想苏菲儿那优柔寡断的(xìng)子,这样的结果最像是她的做法,现在她自己憋屈着难受,也不足为了。 但是信里面并没有提到小城儿什么时候回来,苏瑾瑶拎着信纸琢磨了一下,明白小城儿的想法了。 他暂时不会回来的。因为之前古学斌也曾经提醒过,如果小城儿参加这次(chūn)试,是以古家门生的名义。但如果小城儿真的考了,那么不用说古家必定会将他留下。 那么,小城儿今后的选择只怕全都不能由着他自己做主了。 如今小城儿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借此机会留在乡下,放弃了这次(chūn)试的机会。 等到他再回来,估计是苏瑾瑶和古学斌大婚之后。到时候,小城儿自然可以站在苏瑾瑶这一边,那等于是脱离了古家,成为了太子的亲信了。 古家与冯家联姻 知道了小城儿的选择,苏瑾瑶也微微的松了口气。不是说古家或是古老爷子对小城儿不好,而是苏瑾瑶觉得小城儿应该有自己选择人生道路的权利。 手里的信又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其他的端疑,家里也都算平静。 起码小城儿回去了,对于苏显贵和苏菲儿来说是一件好事,就有个主心骨。 现在回头再想想,似乎小城儿走得这么突然,也是有原因的。家里的事(qíng),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苏瑾瑶把信收好,古雪绮就来了,脸上笑盈盈的。 苏瑾瑶拉着古雪绮坐下,问道:“怎么样,心里高兴了?” “嗯,起码我不想嫁给三皇子,真的不想。”古雪绮摆弄着手里的小手绢,对苏瑾瑶也是直言不讳。 “可是下次呢?”苏瑾瑶也直接问道:“下次可能是其他的皇子,或是某一位王爷的世子?” “过一天算一天吧。”古雪绮摇了摇头,表示她现在完全不想琢磨这件事。 苏瑾瑶也是无奈。现在看来,古雪绮不仅仅是对十七有了特别的心思,好像还铁了心思? 古雪绮见苏瑾瑶不说话,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瑾瑶,谢谢你。” “啊?谢我干什么?”苏瑾瑶看着古雪绮,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而且今天的事(qíng)真的是意外。其实,米伊娜公主更危险。” “这些我都不懂,我只觉得想要像你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古雪绮低声说着。 苏瑾瑶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她又看看古雪绮,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古雪绮又坐了一会儿,看出她心(qíng)不错,苏瑾瑶就陪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话。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明娟请她们去正厅吃饭。 两个人一起来到正厅,古家老爷子和古宰相也在。两个人的脸上表(qíng)都不是很好。 苏瑾瑶一下子就猜到,这肯定是因为三皇子的事(qíng)。看来,米伊娜公主的威胁,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气氛有些僵持,但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古宰相,都没有提及三皇子指婚的事(qíng)。 直到饭后,古老爷子叫苏瑾瑶跟他到书房去一趟。 苏瑾瑶并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到了书房也是安分的坐着,只等着古老爷子先开口。 片刻之后,古老爷子才道:“瑾瑶,米伊娜公主的事(qíng)爷爷已经听说了,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苏瑾瑶抿了抿嘴,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才道:“我明白爷爷的意思,其实你们是想要让雪绮能够和三皇子联姻,这样我们古家又多了一个筹码。是吗?” 古老爷子一边点点头,又道:“其实爷爷也是希望雪绮能够帮到你啊。你一人在皇宫总是少个倚靠,若是你和雪绮成为妯娌,倒是有个照应。” 这话也对。妯娌、姑嫂之间的关系最难相处,若是苏瑾瑶和古雪绮成为妯娌,那起码古雪绮不会掉头对付苏瑾瑶。 苏瑾瑶正要说话,起码她真的不想那古雪绮的幸福铺路。 古老爷子就摆摆手,道:“这件事既然如此发展,却也怕是没有转还了。米伊娜公主必定是有备而来,她在天泽国还算是有一定的地位,三皇子若是想要借势,那就必定会同意这门婚事了。所以爷爷今天找你来,是说另外的一件事。” 苏瑾瑶愣了愣,想了一下却没有想出古老爷子究竟要和自己说什么。 古老爷子就道:“既然雪绮不能帮到你,爷爷也不能让你孤(shēn)一人嫁入太子府,那样将来你要面对的就是整个皇族。所以爷爷想了想,现在有两件事(qíng)需要你来促成。”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古老爷子竟然为了自己想了这么多。因而态度也恭敬起来,道:“爷爷请讲。” “第一件,就是你弟弟小城儿的事(qíng)。”古老爷子道:“我把小城儿带在(shēn)边许多年,对他很是器重,也想要助他成才。只是现在看来,他应该为你所用才是。所以,爷爷就把他交给你,你让他去太子(diàn)下(shēn)边做个谋士,将来对你也好有个照应。” 古老爷子一说完,苏瑾瑶的心里就是一涩。 想着刚才接到小城儿的信,苏瑾瑶还因为小城儿自己要离开古家而松了口气。 可是现在看来,爷爷都在为自己着想,也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小城儿留在古家。倒是他们算计的有些过分了。 老爷子见苏瑾瑶不吭声,就道:“举贤不避亲。小城儿虽然是你弟弟,可他的本事、才干绝对不输于人。只要经过几年的历练,经验见长,起码能够抵得上一个朝中的四品大员。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子(diàn)下不收留他,其实你是在给(diàn)下招贤纳士。” 苏瑾瑶听了,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替小城儿谢谢爷爷了。多谢爷爷多年来的栽培。” 老爷子摆摆手,道:“第二件事,也是需要瑾瑶你亲自促成的。不过,倒是有些困难。” 苏瑾瑶便问道:“是什么样的困难?瑾瑶尽力去做就是了。” “爷爷见你能够把裕贵人拿捏的住,就想着由你出面,让我们与冯家的关系拉近一些。” 说到这里,古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冯家和古家其实没有什么冤仇,只是在朝中立场不同,都想要更胜一筹罢了。可是如今时不往事,古家和冯家再这么斗下去,只怕就真的渔翁得利了。” 苏瑾瑶听完,接口道:“所以,爷爷有意让我做个中间人?” “是啊。爷爷想过,家里能够担当这个责任的,只有瑾瑶一个了。”古老爷子说完,道:“你去试探一下,若是冯家有联姻之意,我们古家也愿意。” “啊!联姻。”苏瑾瑶惊讶的叫出声来。她实在没有想到,爷爷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古老爷子艰难的、但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古家还有两个未指婚的女儿,冯家适龄的女儿也有两个。联姻的事(qíng)就只能从这四个女孩儿(shēn)上琢磨了。” 听到这里,苏瑾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由谁来做出牺牲 苏瑾瑶知道,如果要联姻,那可能是古尚卿娶冯家的女儿;或是古雪绮、古雨绡中的一个嫁入冯家。 可不管是哪一个,似乎都不是出自他们的本意啊。 冯家的女儿会如何接受安排,苏瑾瑶并不知道。但是苏瑾瑶很清楚,古尚卿心里喜欢的是楚可凡;而古雪绮对十七有了特别的心意。 至于古雨绡,虽然年龄还小,尚未到笈进的年纪,可是她对小城儿也算是用(qíng)至深。 加上小城儿和古雨绡青梅竹马在一起认识了好多年,若是就这样把他们分开,也太不近人(qíng)了。 苏瑾瑶的心里满是愧疚,也一阵阵的发涩。 她很清楚,爷爷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了让她能够(shēn)边有人可用,不至于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爷爷这是有意把古家与冯家多年的间隙抛开,拿古家儿女的婚事来给自己铺路啊。 可是,苏瑾瑶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一切吗? 更何况,爷爷竟然还是让她去安排,她就更做不到了。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爷爷,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可是,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哥哥、雪绮和雨绡为我牺牲啊。他们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我做不到亲自断送了他们的希望。” “傻孩子。”古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也不是爷爷所愿意的。尚卿、雪绮、雨绡,他们都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ròu)啊。爷爷也希望他们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被宠着一辈子。可是,丢卒保车这种事,是大家族必须要做的牺牲。他们心里会明白的,也都不会怪你。” “那也不行。”苏瑾瑶摇头拒绝了。 古老爷子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满是威压的看着苏瑾瑶,道:“瑾瑶,你现在肩头也扛着古家的重担,你也一样不能感(qíng)用事。如果今天是雪绮嫁为太子妃,爷爷一样也会让你和雨绡为她策应的。” 顿了顿,古老爷子道:“爷爷也是看你和冯叔盛那孩子尚有交集,才让你做这个中间人的。若是爷爷亲自去说这门亲事,冯家也一样会应(yǔn)。瑾瑶,难道你要爷爷亲自出面吗?” “不要。”苏瑾瑶摇摇头,道:“让我想想吧。或是……我和哥哥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哪一个愿意和冯家联姻。” “嗯,也好。”古老爷子这才有所缓和,点点头。又说道:“不过,瑾瑶你记住,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事(qíng)。他们三个当中,终究有一个是要做出牺牲的。” “是,我知道了。”苏瑾瑶的声音沉了下去,心(qíng)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虽然她和古家兄妹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都是骨(ròu)相连的一家人啊。这个时候,为了“丢卒保车”她又该如何取舍? 苏瑾瑶满怀心事的往回走,正好看到喜坠儿端着一盆温水,说是准备给黄金蟒洗澡。 喜坠儿现在已经不害怕了,反而每天都把黄金蟒照顾的很好。每天正午的时候,还会带着黄金蟒出去晒太阳。晚上也是要给它洗个温水澡再放回去的。 黄金蟒虽然还不见长大,不过随着气温的回升,已经比原来活动量大了。喜坠儿就让黄金蟒盘在她的手臂上,走到哪儿都会带着它。 喜坠儿还试着(cāo)纵黄金蟒,让它给苏瑾瑶“磕头”。 黄金蟒当然不懂得什么是磕头,但是它竟然很听喜坠儿的话,抬起脑瓜朝苏瑾瑶点了点,信子吞吐着,像是在感知苏瑾瑶的活动。 苏瑾瑶以示鼓励的过去摸了摸黄金蟒的头,黄金蟒对苏瑾瑶也是特别的乖顺。 不过苏瑾瑶心里有事,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她带着黄金蟒离开了。 回到屋里,明娟她们也看出苏瑾瑶的心(qíng)不好,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苏瑾瑶独自坐了一会儿,就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去城外太子别院看看。” 古学斌的太子别院并没有说不能随便去,苏瑾瑶就想过去看看秀宁他们。 毕竟和熟悉的人说说话,哪怕不说出自己的烦恼,却也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法。 明娟看看天色,就问道:“小姐,要不要带着几个侍卫?” 苏瑾瑶就道:“不用,你一个人跟我去就行了。” 明娟答应着,就去准备马车了。 古家也没有对苏瑾瑶实施什么(jìn)足令。虽然是晚饭后,但是古人吃完饭的时间都比较早,所以现在出去一趟也算是正常。 加上苏瑾瑶说是去太子别院,敢多问的人就更不多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出门上了马车,马车也是刚刚启动,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传太后口谕,来请古家二小姐进宫。” 车夫显然也听见了,连忙停下马车,回头来问苏瑾瑶。 苏瑾瑶就掀起帘子看过去,结果就看到是太后宫里的一个管事的太监站在古家门口。而奇怪的是,他(shēn)旁还跟着冯叔盛。 冯叔盛一见苏瑾瑶在马车上,就走了过来,道:“瑾瑶妹妹,原来你已经听到消息准备出门了。” “消息?什么消息?皇祖母找我有事?”苏瑾瑶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件事(qíng)有些奇怪。 她才刚刚从宫宴回来,但是在宫宴上并没有看到皇太后出席啊。为什么现在皇太后要来找她? 冯叔盛看看(shēn)后的那个传话的太监,就道:“不要让太后等着,我们上车边走边说吧。” 说完,又对那管事太监道:“何总管,我上瑾瑶妹妹的车行不行?在路上给她说说。” “冯三公子请便。”那位何总管倒是(tǐng)客气的同意了。看来他的任务就是来传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冯叔盛就一撑车辕,往苏瑾瑶的马车上蹦。结果明娟从里面过来,直接将车子给堵住了,不准冯叔盛上车。 苏瑾瑶抬头看了明娟一眼,明娟就道:“我们家小姐已经是皇榜昭告天下的太子妃了,你个小小的冯家人,不能与太子妃同乘。” 冯叔盛摸摸鼻子,也没有争执,就道:“那我坐在马车外面行吧?我当预备车夫行吧?” 苏瑾瑶被打? 冯叔盛没有坚持坐进马车里,明娟点点头倒是没有再阻止,这样不算是对苏瑾瑶的名声不利。 不过明娟也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丫鬟,她也怕得罪了冯家公子,就微微福(shēn)示意,解释道:“还请冯三公子见谅,我们做奴婢的,就是要替主子着想。不能让主子落了别人的口实。” 冯叔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笑起来特别的阳光,摇摇头表示他不在意这个。 苏瑾瑶又准备坐回车里去了,因为前面那辆坐着何总管的马车已经启动了。 也就在这时候,冯叔盛扭头朝苏瑾瑶使了个眼色,看样子是让她先别坐回去。 苏瑾瑶愣了一下,就又往前挪了挪,想要知道是不是冯叔盛有话对自己说。 毕竟,皇太后突然又召见她进宫,却让冯叔盛跟着来请人,这事本(shēn)就有些奇怪。 冯叔盛就朝明娟又努了努嘴,看样子还(tǐng)神秘的。 明娟识趣的就退了回去,先退回到马车里,但是并没有坐下,而是抱这个软垫子蹲在了苏瑾瑶刚才坐着的地方。 第4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现在再见,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却反(shè)(xìng)地就给丢了。 “冯三少爷莫要担心,我家主子请您到府上喝茶的。”那小厮连忙将帕子捡起来,却没有再递给冯叔盛,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冯叔盛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家主子是瑾瑶妹妹?” “我家主子姓柳,名雅。”那小厮说完,就低声说了一个地址,说是请冯叔盛半个时辰之后过去。 苏瑾瑶?不是古雅?嗯,也对,他估计是苏瑾瑶回归古家以前置办下的产业吧。 冯叔盛听了就是一皱眉,继而又笑了,点点头道:“行,回去知会你家主子,半个时辰之后我就到了。” 冯叔盛可是个精明人,他明白苏瑾瑶约他半个时辰之后见面,是想要让他甩掉可能跟踪的人,独自赴会。 他也没有怎么害怕,毕竟他在这京城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那小厮说的地方他也知道,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之地,没什么危险。 古学斌将苏瑾瑶带回了他们之前赏花喝酒的宅院。苏瑾瑶则笑称,这里是古学斌打算金屋藏(jiāo)的地方。 上次来只有古学斌和苏瑾瑶两个人,这次时间早一些,院子里还有灯火。 古学斌一回来,就有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迎上来,一见古学斌怀里还抱着苏瑾瑶,顿时就恭敬的叫了一声:“太子(diàn)下、太子妃。” 古学斌则是道:“备酒菜,一会儿有客人到。”那管家答应着,就先退下了。 古学斌并没有抱着苏瑾瑶去后面的那间温室花房,而是去了一间厢房。 这间厢房布置的很是别致、舒适,但是一看就太过中规中矩了,应该是没有人住过的闲屋。 古学斌将苏瑾瑶放在软榻上,蹲在她(shēn)边将她的脚托起来,再次挽起裤腿,查看苏瑾瑶的伤势。 苏瑾瑶笑着道:“没事啦,我自己有药,擦上之后一个晚上就好了。” 古学斌却皱着眉头,沉声道:“冯叔盛这小子下手还真重,打的都肿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全是他下手打的。下车之前,我又在伤口上按了一下,不然哪有这么惊艳的效果?” 古学斌更是心疼,叹了口气,道:“为了这苦(ròu)计,真是委屈了瑾瑶。这个场子,我一定还得再找回来。” 保全冯家 苏瑾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腿上的伤,又怕古学斌总是惦记着,就掏出那枚玉环交给了古学斌。 然后她就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和冯叔盛来演这一出戏了?” “那小子可是真精明。”古学斌说着就笑了,道:“别人看不出来,我却是明白他的想法。他并不希望古家和冯家的关系恶化,所以一直在中间调剂着。所以我找到他,这在外人看来冯家没有理由替古家说好话,他的证词也就最可信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个你都看得清楚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冯叔盛真的不简单。” 古学斌却又扳起脸来,道:“不过我倒是怀疑,他打你的这一下,有些公报私仇了。一会儿这小子过来,我们好好的收拾他。”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行,准备个麻袋,两根擀面杖,咱们给他(tào)上麻袋打闷棍。” 虽然是这么说笑,可是苏瑾瑶和古学斌都不可能真的去打冯叔盛。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家伙脑子很聪明,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当然,说是好朋友,还为时过早。只能说,在不互相利用的原则上,也能够互相帮助。 一边说着话,苏瑾瑶就给自己的腿擦了点药。其实这点小伤在苏瑾瑶看来,是连药都不用擦的。 可是古学斌有点大惊小怪了,硬是要苏瑾瑶用最好的药才会放心。 又过了一会儿,管事的就过来说,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古学斌就先带着苏瑾瑶到了客厅,在那边等冯叔盛过来。 这期间,苏瑾瑶又对古学斌说了古家老爷子的想法。 说到这里,苏瑾瑶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道:“爷爷已经说让小城儿跟着你了,还为了我让哥哥或是雪绮、雨绡跟冯家联姻,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古学斌听了也是舒了一口气,道:“虽然我知道这是古家的一步棋,而且还是一步好棋。但我也要感谢爷爷,他是真的在替你着想。” 苏瑾瑶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有些烦躁的说道:“可是就这样为了我,就要牺牲别人的幸福了。” “或许等冯叔盛来了,你可以先和他商量商量。他暂时可以代表冯家,而且还算是可以信任的人。”古学斌不想让苏瑾瑶烦恼,就给她先出了这么个主意。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些年,冯叔盛确实为两家之间的关系做了不少的努力,这么想来,还是要谢谢他的。” “瑾瑶妹妹,谢就不用了,求太子(diàn)下开恩,不要怪罪我就好。”冯叔盛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就见他挪着来到了门口。 苏瑾瑶就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就问道;“冯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被马车碾压了脚趾头。”冯叔盛说着,把一只左脚迈进了门槛,让苏瑾瑶看他鞋尖,道:“估计骨头都碾碎了,脚趾头都压出血来了。真是疼死了。”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愣,问道:“怎么才分别没多久的功夫,就受了伤了?” “怎么才分别没多久?分明是让我半个时辰之后来。”冯叔盛可能是脚真的很疼,就顺势坐在了门槛上,继续说道:“这半个时辰我就琢磨着该往哪儿走,才能避开他人的耳目?然后我就决定下车挑小路走过来。结果刚跳下马车,就被车轮给碾压了。” 说罢,冯叔盛摇头使劲儿的叹气,道:“我想过了,瑾瑶妹妹是真命天女太子妃,我用玉环打了你的腿,老天爷就惩罚我,让马车压了我的脚。瑾瑶妹妹,你还疼不疼?要是还疼,出门我再让马踢我两脚,给你出出气。” 苏瑾瑶听冯叔盛说到这儿,可就明白他这也是一出苦(ròu)计了。 试想冯叔盛是个多精明的人呢。一定是想到古学斌看苏瑾瑶腿伤的时候,那专注又心疼的模样,就猜到古学斌必定会嫌他下手重。 所以,冯叔盛就在来这里之前,先把自己弄伤了一下,也就算是给了苏瑾瑶一个补偿,这样古学斌可就不好下手对付他了。 虽然这样做有些小人之心了,其实苏瑾瑶和古学斌并没有真正打算对付他。 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的心眼真的很多,事(qíng)也做的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没法找茬。 苏瑾瑶和古学斌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个小子有些难对付了。 苏瑾瑶就朝外面叫了一声,道:“管家,怎么没有点眼色,快来两个人扶着冯三公子上座。” “上座不敢,别让我一直坐门槛就行了。”冯叔盛立刻摆手,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自己朝着椅子走了过来。 古学斌原本是冷着一张脸,现在也不(jìn)“扑哧”一声笑了。道:“冯叔盛,我当初找你演戏,就知道你有这圆谎的本事。没想到你这戏还一直演到我们面前来了?” “不敢不敢,太子(diàn)下从来都没有让我演戏,我是真的受伤了。”冯叔盛这话回答的,再次是滴水不漏。 他这么说完全是暗示古学斌,之前在皇太后和皇后面前的事(qíng),他是绝对不会说穿的。 和这么聪明的人说话,话不用点明他就明白了意思,也是确实省劲儿。 等到冯叔盛在桌边坐好了,苏瑾瑶索(xìng)就直接开口道:“冯叔盛,我想要问问你,如果我们古家想要和你们冯家拉近些关系,你觉得用什么办法最好?” “联姻。”冯叔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苏瑾瑶抽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除此之外呢?” “那……”冯叔盛很认真的想了想,道:“让太子(diàn)下安排我在(shēn)边做事。” 冯叔盛的话刚刚说完,古学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他觉得冯叔盛的这个建议并不合适。 冯叔盛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太子(diàn)下,恕我直言。我们冯家现在是裕贵人这一边的,但实际上裕贵人都已经失势了,所以我们重新选择一棵大树来乘凉并没有什么错吧?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别有目的,我只是出于自(shēn)的想法,要把冯家保全下来而已。” 找程泽进京 当冯叔盛直接说他是为了保全冯家,古学斌脸上的笑容就再次露了出来。而之前皱眉时候的(yīn)郁,也一扫而光了。 冯叔盛被古学斌的笑容闪了一下,因为古学斌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既美又媚,还带着几许算计的意味。 冯叔盛的眼睛眨巴了几下,顿时就明白过来,他上了古学斌的当了。 古学斌已经猜到了冯叔盛的想法,或许也已经决定接纳他了。只是还需要冯叔盛自己承认,才算是显贵了协议。 这样一来,冯叔盛就等于是把冯家的底给交了,说明冯家是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准备投靠太子(diàn)下了。 苏瑾瑶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古学斌这一招就是(yù)擒故纵啊。 既然冯家也成了太子这一边的,那古家就不用为了和冯家交好而选择联姻了。 可以说,两家都是为了太子这么一个主子,以后事事都有太子在中间调停,大可以把许多是非都放下了。 不过,冯叔盛的郁闷也只是一时的。他是个聪明人,也从来都没觉得世上只有他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 因而,被古学斌算计了,他还有点高兴。起码证明他准备投靠的人不是只占着一个太子位,却没有脑子的人。 冯叔盛“嘻嘻”一笑,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本色。探头张望了一下,问道:“现在可以开饭了吗?我在宫宴的时候就没吃什么东西,一直饿到现在呢。” 苏瑾瑶这才知道,敢(qíng)说她回到古家之后,古学斌和冯叔盛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去。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谋划了一翻,就直接去找皇太后了。 苏瑾瑶很是心疼的看了古学斌一眼,知道他这是在维护自己。 “吃饭。”古学斌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就拿起筷子给苏瑾瑶布菜。 这次吃饭的气氛就好多了。虽然冯叔盛也不敢胡言乱语的开玩笑,可他也不是拘谨的人。 古学斌一边照顾着苏瑾瑶,一边自己也吃了一些。可见他跟冯叔盛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摆架子的意思。 饭后,冯叔盛要告辞了。这小子精明,显然是不敢做电灯泡,就留下苏瑾瑶和古学斌还坐在厅里。 离开之前,他还和苏瑾瑶确认,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去拿解药了。 苏瑾瑶点点头说“是”,还让他放心。 冯叔盛走了,苏瑾瑶看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本来想要去你的太子别院,看看秀宁他们的,看来也得推后了。” 古学斌起(shēn)又是抱起苏瑾瑶准备送她回去了。不过他又问道:“那父皇的病你打算如何安排?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苏瑾瑶道:“当然不是拖着就能了事的。我先给皇上把精神调理好,(shēn)子调理到最佳状态,再给他动手术。另外,我还想回安济城一趟,把我的手术工具取来。” “瑾瑶,以你目前的(shēn)份,亲自回去不合适。”古学斌看着苏瑾瑶,顿了顿又道:“我不是想要拘着你,是你现在确实与之前不同了。这 也是我离开屏山村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去的原因。” 当初没有办法亲自回去找苏瑾瑶,也是古学斌心中的一大痛处。可是(shēn)不由己这句话意义颇多,真心不是想要随心所(yù)就可以的。 苏瑾瑶垂下了眼睑,仔细的琢磨着。她倒不是因为不能回家而生气,只是在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古学斌就道:“小城儿不是在家吗?让他把你的东西送回来吧。反正他也不能一直都在家里待着。” 苏瑾瑶道:“这倒也是可以。只是我还想去请一个人,帮我一起来完成这个手术。” 古学斌拧着眉头想了想,道:“安和堂的那个程先生?”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他。当初就是他送给我那(tào)手术工具的。你中蛊毒期间,我的医术才在启蒙阶段,他也确实帮了不少的忙。所以这一次有这样的机会,我想送他一个前程。” 苏瑾瑶当然记得,在安济城的时候多亏了程泽的指点,还有他不断的帮忙。 如果不是程泽,秋影可能也救不回来,古学斌的毒也可能没法控制的那么好。 当然,程泽对于医术的见地肯定不比苏瑾瑶,他对手术也并不是那么在行。但是程泽绝对是个敢于创新又(ài)钻研的好大夫。 古学斌听了,也表示理解。但是又道:“那让小城儿去请他一起上京不行吗?又或者,让他的那位师兄李御医请他过来?” 苏瑾瑶轻轻点点头,道:“若是我真的不能离开,也就只能这样了。” 如果要配合手术的话,苏瑾瑶宁愿相信曾经和自己一起手术救治了秋影的程泽,也不想半路找配合跟别的御医搭伙。 毕竟,苏瑾瑶现在要开刀的是当今皇上,古学斌的父亲,还是需要慎重的。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出门,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上车之后,古学斌对那个还在门口听候的管家说道:“以后太子妃就是你们的主子了,若是她随时过来,都要好好的伺候。” “是。”管家恭敬的答应着。继而又向苏瑾瑶深施一礼。 古学斌这才吩咐开车,将苏瑾瑶送回去了。 苏瑾瑶一回到家,古尚卿就满脸愁容的迎了过来。 苏瑾瑶一看他这样子,就问道:“哥,怎么闷闷不乐的?去找可凡了?” 除了在楚可凡那儿碰钉子,估计古尚卿也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了吧。 可古尚卿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瑾瑶,爷爷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是来找你说说这件事的。” “什么事?”苏瑾瑶明知故问,就是有意要逗逗古尚卿。 古尚卿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和冯家联姻的事(qíng)。我(shēn)为长子,自然有责任为了古家抗下这个担子。瑾瑶,你放心吧,哥哥不会让你一个人为难的。” 苏瑾瑶听了心中感动,却没有立刻把她今天和冯叔盛显贵的协议说出来,只是又问道:“那你是看上冯家的哪个姑娘了?可凡呢,你就决定放弃和她的感(qíng)了?” 可以给鹤鸣山招安 古尚卿听苏瑾瑶提到楚可凡,俊脸顿时哀切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他摇摇头道:“若是我和可凡还有感(qíng)可言,我又何必把这联姻的担子承接下来?” “啊?”苏瑾瑶怔了怔,问道:“这么说,你是觉得和可凡没有什么希望,就退而求其次,要牺牲自己的感(qíng)了?真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孬种,连自己的所(ài)都能放弃。” 第4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是,得不到回应啊。”古尚卿急了,拔高了一点嗓音道:“楚可凡还当自己是个男人呢。我倒是觉得,你当初怎么就不同意嫁给她?” “我呸。这种事你也拿来开玩笑?”苏瑾瑶狠狠的瞪了古尚卿一眼,道:“行了,别在这儿站着抽风,被人听见了可不好。到我那边去。” “别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到偏厅说话吧。”古尚卿撇撇嘴,还是碍于规矩不能在这个时间去苏瑾瑶的房间。 两人来到了偏厅,可是苏瑾瑶坐了下来,古尚卿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倚在柱子旁边,还一只手托着下巴。 苏瑾瑶这才发现,古尚卿那俊美秀雅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下巴也泛起了一层胡渣。 苏瑾瑶惊讶的问道:“哥,你不至于为难成这样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以前就没有想过会被家里指婚?” “想过,所以我一个人牺牲,让雪绮和雨绡能够找个好人家吧。”古尚卿显得落寞颓废,怎么看都是个失恋少年。 苏瑾瑶也是觉得一阵阵心疼,叹了口气,道:“难道你就一定认为,冯家那么坏吗?” 古尚卿摇了摇头,道:“可是我总不能让咱们家的三个女孩子去扛起古家的担子?你,瑾瑶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让我这个哥哥来吧。” 苏瑾瑶这才恍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古学斌的婚事,所以把古家的现状给改变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也不再逗古尚卿了,就把今天和冯叔盛说定的事(qíng)讲了一遍。 说完,苏瑾瑶又道:“虽然冯叔盛并不能代表整个冯家,但起码他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调节着我们两家的关系。而且他今天的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应该是可以争取到冯家的支持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指婚的事(qíng),目前我们和冯家一样,都是太子这边的人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古尚卿有些懵了。继而眼神闪闪的道:“瑾瑶,你是说,我和雪绮、雨绡都暂时不用接受安排?” “是。不过……”苏瑾瑶看着古尚卿,很认真的问道:“你真的认定了想要和可凡在一起吗?我现在有一个机会,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什么机会?”古尚卿不再倚着那根柱子了,而是急着走到了苏瑾瑶的面前,问道:“哥哥能给你帮什么忙?” “帮忙谈不上,我也只是在筹划而已。”苏瑾瑶就把她准备给皇上治病的事(qíng)说了。 然后又道:“如果真件事(qíng)成功的话,我想让皇上正式给鹤鸣山招安。如果正式招安的话,那楚家父子就能够在朝廷有个一官半 职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古尚卿听了,顿时就是一拍巴掌,激动不已。 苏瑾瑶赶紧给他泼了点冷水,以防古尚卿现在就跑去找楚可凡说这件事。 她就说道:“这件事还要在我给皇上彻底治好之后才能做到。在此之前,你尽可能的让楚可凡恢复女儿(shēn)吧。否则,朝廷的招安令一旦下来,楚可凡作为鹤鸣山的少主受封的话,以后她就只能以男儿(shēn)示人了。” 古尚卿听了也是抽了一口气,想想这个后果确实很严重。 如果楚可凡一直女扮男装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么一旦(shēn)份被揭穿,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苏瑾瑶又道:“而且这件事又不能现在挑明了去说,只能你偷偷的让楚可凡想办法。万一你明着说了,我却做不到,招安令也没有,那笑话可就更大了。” 古尚卿点头答应了,却又带着点央求的说道:“瑾瑶,你可是答应过我,过了年去看看可凡的。” 苏瑾瑶当然也想去看看楚可凡,若是可能,她甚至想要亲自劝劝楚鹤飞,把楚可凡其实是女儿(shēn)的事(qíng)说出来。 可是,苏瑾瑶现在想要回家都不方便,她跑到土匪窝去合适吗? 苏瑾瑶把(qíng)况和古尚卿提了一下,古尚卿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也是能够理解,“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 虽然苏瑾瑶得到古学斌的宠(ài),几乎不会被束缚。可是古学斌还不是一手遮天的人,苏瑾瑶也就不能无法无天了。 古尚卿就道:“好,我就再去一趟鹤鸣山,找可凡把这件事(qíng)好好的说一说,希望她能够明白你的苦心吧。” 这件事就算是这样说定了,苏瑾瑶和古尚卿便分头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冯叔盛就来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着古家的人就笑嘻嘻的,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不待见他。 不过苏瑾瑶对冯叔盛倒是很礼敬,也是请他到了偏厅,然后拿来了解药,还特意告诉他用法。 冯叔盛看着手里的小瓷**,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又看看苏瑾瑶,道:“瑾瑶妹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你也别怪我攀交(qíng),我不是冲着你太子妃的(shēn)份,我是真心觉得你识大体,能做大事。”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这个好说。那我要的东西呢?你可别一再的食言啊。” 苏瑾瑶一提,冯叔盛就拍了拍脑袋,道:“看看我这记(xìng),都给忘了。是驯服战蟒的秘诀吧,姑姑早就给我了。” 说着,冯叔盛就伸手往兜囊里摸,摸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小盒子。木质的,不是什么好木材,巴掌大小,好像也装不下什么太多的东西。 冯叔盛说道:“姑姑说这里面是一**药粉,两颗解毒丸,还有一张秘方。你自己看看吧,反正我是没有打开过。在(shēn)上也是带了好久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差不多给忘了。” 说罢,他就把木盒交给了苏瑾瑶。 做嫁衣 苏瑾瑶接过那木盒看了看,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都不是很精致、高档的那种。只不过盒盖上有一些花纹,看起来很奇特,也很古朴。 苏瑾瑶仔细的看了一下,就发现那些花纹像是青梵图腾的花卉纹。看来,这木盒应该是裕贵人在青梵带出来的。 将木盒打开,里面只有两个油纸包和一块写着小字的白色羊皮。不过因为年头久了,羊皮已经泛黄,所幸字迹还是可以看清的。 苏瑾瑶先看那块羊皮上的字,写的很简洁,无非就是蟒蛇的习(xìng)和喜好。还特别交代,驯蟒的人要有耐心,首先就是要建立和蟒蛇的感(qíng)。 然后又介绍了一下那两种药的用法,药粉是给蟒蛇洗澡的时候用的。 苏瑾瑶嗅了嗅,只是一些温和壮骨的药剂,应该是为了让蟒蛇长得更强壮。 而那解毒丸就比较有意思了,蟒蛇竟然还会中毒吗?还是说,饲养蟒蛇的人会中毒? 苏瑾瑶看了个一知半解,觉得这个上面说的和喜坠儿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就问冯叔盛道:“战蟒那么厉害,只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就可以驯服了吗?” 冯叔盛见苏瑾瑶不相信,就笑着道:“你没有注意到吗,那上面说最主要的就是有耐心,和战蟒产生感(qíng),彼此信任。”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么说,药物控制只是一方面?” “没错。”冯叔盛解释道:“姑姑说,就算是在青梵,战蟒或是鬣狗都有专门的驯养师。不是每个人随便当作宠物养一养,就能够调教出战蟒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些特别的工具,用来最后给驯养师保命的,因为不是所有战蟒、鬣狗都能够觉得的听从指令。” 听冯叔盛这么说,苏瑾瑶就想到之前在青梵被战蟒围困的时候,找到的那面人皮鼓。敲击一下,就暂时解除了危机。 现在看来,就是因为人类还不能彻底的控制这些有野(xìng)的兽类,所以才会想到用人皮鼓来保命吧。 冯叔盛又道:“当然,饲养战蟒的方式大体相同,但也是因人而异。有人就是强势的欺压型,让战蟒臣服于他,用武力和气势把所有的战蟒控制住。也有的是彼此(qíng)意互通的类型,可以让战蟒感觉到主人对它的好,让战蟒发自心底的认主。后一种显然比前一种更安全,但是也更难以做到。而且因为局限(xìng),后一种人养出来的战蟒虽然忠心,数量却始终不会太多。至于要选择哪一种,就看你自己了。” 苏瑾瑶听完,点了点头,道:“看来,有人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条黄金蟒,我交给更有耐心的人去养了。” 冯叔盛耸了耸肩膀,表示他没有意见。反正黄金蟒送给了苏瑾瑶,就全权由她支配了。 再没有别的话,冯叔盛就准备离开了。 苏瑾瑶又叫住他道:“我们两家的形势暂时还不能由你我掌控,但是你我二人自此以后可以把彼此当作朋友吗?” 冯叔盛听了就是一愣,继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 模样,道:“小的早就把忠心都摆出来了,没想到瑾瑶妹妹今天才决定和我做朋友。”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知道这个家伙忒不靠谱,但是骨子里还是值得信任的。 苏瑾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他道:“对了,那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哪几位很有德行的先生?我想找一位来教我的一个……侍女。” 苏瑾瑶想了一下,把林秀绣说成了她的一个侍女。因为做朋友显然不合适,又不是小辈也不是亲戚,实在不好介绍。 冯叔盛倒是很爽快的答应道:“这个好办,我们冯家书院就有好几位先生,你把那个小侍女送过来就行了。要是你想让她单独学习,我找一位先生每天教她两个时辰也行。” 苏瑾瑶听了,道:“那就谢谢了。若是有空,麻烦你先把那位先生给我引见一下,好吗?”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冯叔盛已经明白,这是苏瑾瑶有心要看看那位先生的才学。就道:“我回去安排,有了消息就来告诉你。” “好。多谢。”苏瑾瑶说完,也算是暂时又解决了一桩事(qíng)。 这样的小事,苏瑾瑶是不打算去麻烦古学斌的。太子(diàn)下就算不是(rì)理万机,可是也不能为了自己救回来的一个小姑娘(cāo)心啊。 暂时静下来,苏瑾瑶就开始琢磨着配药。因为要医治皇上,需要准备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古学斌已经答应让小城儿给她把手术工具带回来,应该也可以顺便把程泽大夫请回来。 估计程泽和小城儿一到,他们就要着手给皇上手术的事(qíng)了,所以这些小事,要先准备好。 如此又过了两天,先是冯叔盛派人传来消息,说是他已经给苏瑾瑶找好了一位先生。但是不便让那人直接到古家去,问苏瑾瑶什么地方安排见面比较合适。 苏瑾瑶就让来人回复,说是之前约冯叔盛吃饭的那栋宅子就可以了。于是便约定了第二天一早和那个先生见面。 冯叔盛派来的人刚刚离开,管家覃泗吴竟然亲自来请苏瑾瑶,说是宫里的御绣坊来人了,要给苏瑾瑶定做嫁衣,是来量尺寸的。 算起来,距离大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太子大婚,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子妃的嫁衣更是不能马虎。 据说提前一年准备都不嫌早,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其实都算是有点晚了。 苏瑾瑶想起之前古学斌还特意给她定做过一件嫁衣,虽然她喜欢,可是想想估计是不能用了。 来到前厅,苏瑾瑶一下子就头大了。因为来的不是一个裁缝,而是一队人,起码有二十来个。 其中绣娘有十二名,裁缝七名,剩下三位据说是礼部的官员。 太子妃大婚的衣服是重要的礼服,所以其中有诸多的讲究和规矩,嫁衣就要严格按照这些规矩来。 当然,做一件衣服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还有大婚当天祭天所要穿的朝服、拜天地的礼服、和入洞房的喜服。 雅府 现在苏瑾瑶才知道,朝服、礼服、喜服这三大(tào)衣服统称为“嫁衣”,却不是单单一件衣服能够搞定的。 苏瑾瑶怕麻烦,很想说随便做做好。可是看到那二十来人恭恭敬敬的模样,又觉得这是自己人生唯一的一次婚礼,是应该庄重一些的。 苏瑾瑶道:“这嫁衣要如何做,我确实不懂,几位辛苦了,还请多提点一些。” 那三个礼部的官员应该是这次的主事,听苏瑾瑶这么客气的说话,连忙表示这是他们份内的事(qíng),只要太子妃配合好。 然后有一位绣娘的代表先出来,捧了一些喜庆的刺绣图样,说是让苏瑾瑶选择。 苏瑾瑶也不懂刺绣,问道:“这些图样是要绣在一起的,还是大致按照这个样子来做的?” 听了苏瑾瑶的话,那绣娘道:“这只是几种不同的针法和几家绣工不同的风格。太子妃所选的是用什么针法和绣工,至于图样都是特定的,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 苏瑾瑶明白了,这是说图样是一定的,但绣工是“湘绣”、“苏绣”、“鲁绣”等不同的刺绣风格。 苏瑾瑶实在不懂,只能把所有的图样都翻了一遍,同时也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一个裁缝又道:“嫁衣的样式也有许多,大体不变但细节不同。太子妃是否也要看看样式,再一起选择?” 苏瑾瑶的头更大了,要挑样式,还得选择不同的刺绣风格,这可没有一样是她的强项。 因而,苏瑾瑶转头看向了明娟,意思是询问一下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明娟在一旁伺候着,也早看出苏瑾瑶皱眉是毫无头绪,走过来道:“小姐,要不你先将这些图样留下,和大小姐、三小姐一起商量一下?我见大小姐平时都是(ài)摆弄些刺绣手工,或许她也能给一些意见。” 苏瑾瑶一想,也对啊。一般结婚选礼服,不都是和闺蜜一起去挑的吗? 苏瑾瑶问道:“那这些东西留下两天行不行?我和我的姐妹商量一下,我对这个确实拿不定主意。” 那礼部的官员道:“这个当然可以。只是时间实在紧迫,太子妃最好尽快给我们一个明示。” 这话说的没毛病,苏瑾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道:“不会很久的,后天麻烦你们再过来,我可以定下来了。不过,不用大家都来吧?选个代表行了。” 说完,见这些人都没有意见,苏瑾瑶示意明娟去拿银子过来打赏。 那礼部的官员连忙道:“这个不必了。来之前,太子(diàn)下已经交代过了,不管太子妃有任何要求,我们都要尽量满足。然后太子(diàn)下自然会给予赏赐的。” 苏瑾瑶心一甜,没想到连这样的事(qíng)古学斌都提前给她知会过了。 换过来想一想,苏瑾瑶好像都没有在意过大婚的时候,古学斌该准备些什么,也没有问过他需要什么。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被人宠的习惯了,也变得有点没心没肺了。 等到这些人走了,苏瑾瑶又把他们留下的这些东西看了一遍。 那些绣样苏瑾瑶真是完全看不懂。 第4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是觉得每一个绣的都(tǐng)不错的,偶尔细微的地方有些不同,也不知道这是哪种绣法,有什么精要 而裁缝留下来的一本册子苏瑾瑶看懂了,那好像是服装杂志一样的东西,用工笔画彩绘着几十件喜服的样式。 不过这些喜服也是按(tào)区分的,每三件衣服是一整(tào)的喜服,风格大体差不多,但是细微之处的差别还是很不一样的。 从次宫宴之后,古雪绮和古雨绡又回宰相府去了。苏瑾瑶只要叫明娟去请她们过来。 一听说苏瑾瑶是要做嫁衣,找她们帮忙挑选样式,古雪绮和古雨绡立刻赶来了。 古雪绮对刺绣女红确实有研究,来了之后拿着那一叠的绣品赞不绝口,还能够说出这是出自哪个宫廷绣娘之手,这个绣娘有什么样的绝技。 而古雨绡和苏瑾瑶差不多,看(rè)闹为主。以她的(xìng)子,会缝扣子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根本谈不什么刺绣。 苏瑾瑶也不能趁这个时候笑话古雨绡,和她一起跟着古雪绮研究。 一直研究到晚饭的时候,古夫人也来了,四个女人凑在一起,又是前前后后的选了好几遍。 最后古夫人帮苏瑾瑶选了一(tào),古雪绮也帮苏瑾瑶选了一(tào)。 古雨绡有心也提点意见,可是最后觉得自己的眼光和苏瑾瑶还是有区别,也没吭声。 苏瑾瑶笑着道:“多谢伯母和雪绮了,我从这两(tào)选吧。至于花式、绣工,也按照之前咱们说的来。” 之所以没有立刻决定,是因为苏瑾瑶还想要去看看古学斌有什么样的选择。 虽然古代不流行什么(qíng)侣装,可是苏瑾瑶也觉得两个人大婚的时候穿的喜服都和谐一点更好看。 今天时间是肯定来不及了,不如明天和冯叔盛推荐的那个先生见面之后,再去找古学斌吧。 转眼又到了第二天,苏瑾瑶特意带着这些东西去了古学斌给她的那栋宅子。 苏瑾瑶一来,这里的管家忙活起来。真的是把苏瑾瑶当成了主子一样的伺候着,而且还是毕恭毕敬的。 苏瑾瑶想了想,问道:“这宅子有名字吗?” 管家回道:“回太子妃,没有名字。一位主子是一位侍郎,告老还乡的时候把门口的匾额也摘了,说是要挂回到老家的祠堂里去,会光宗耀祖。当初太子爷把这里买下之后也一直没有赐命,说是等太子妃做主。” 苏瑾瑶想了想,道:“既然让我做主,那叫‘雅府’吧。” 虽然是个很俗气的名字,但很直白。苏瑾瑶是喜欢这种简单、直白的东西,何必为了一个名字,硬要弄些风花雪月的矫(qíng)事呢。 管家自然也是依照主人的喜好,这起名的事(qíng)和他没有一钱关系。 苏瑾瑶吩咐下来,管家立刻命人去做匾额了。还特意问了苏瑾瑶,要什么样式、什么字体的。 谈吐不俗的潘先生 苏瑾瑶觉得这个管家倒是(tǐng)有意思的,门上挂的匾额啥样都要自己决定,看来也是个很知道听话的。 苏瑾瑶想了想,忽然就想起了当初的“泉清竹香”。继而就说道:“用一块橡木的原木板,刻上字就好了。越质朴越好,不需要多么招摇。” 管家答应着,就去安排了。过一会儿又回来报信,说是冯叔盛带着一个先生来了。 这本来就是约好了的事(qíng),苏瑾瑶就让管家请他们进来。 冯叔盛今天倒是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领来的先生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岁上下,但是一(shēn)儒雅的气息,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 那位先生对苏瑾瑶很客气的见礼,不过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并没有谄媚或是故作清高。 冯叔盛介绍道:“这位潘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只是我不是个好学生,先生的学问学了没有一成。” 潘先生听后就笑了,道:“三少爷自谦了。您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要知道,有的人只知道做学问,不知道如何学做人,就算是学了再多的东西,其实连最初为人的基本都没有,还是没用的。”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苏瑾瑶就认定这个潘先生不简单。 苏瑾瑶就笑着说道:“潘先生,对您的话,我是极为赞许的。我想请您教导的,是一个小姑娘。她也想要将来能够做一个先生,去教一些没钱读书,但是也很想要学到东西的孩子。您觉得可以胜任吗?” “一个小姑娘?”潘先生显得很惊讶,道:“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一个小姑娘会有如此的气魄?要知道,许多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个小姑娘志向远大,很不简单啊。” 苏瑾瑶一笑,道:“应该不会让潘先生失望。若是您觉得可以,我请您每天到这里来教她一、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您布置下功课,我会督促她学习的。” “来这里授课吗?”潘先生又转头问冯叔盛道:“三少爷若是觉得可以,潘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您在冯家也是闲的时候多嘛。”冯叔盛虽然称潘先生是他的老师,却并没有太过拘谨,说话的口气更像是对待一个忘年交的朋友。 潘先生就笑了,问苏瑾瑶道:“那时间上可有限制?又从哪一天开始呢?” 苏瑾瑶就道:“后天吧。我明天把她接过来,好好安置一下,让她自己适应适应,后天就可以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至于每天上课的时间,就由潘先生自己决定,您头一天把第二天上课的时间约定好就行了。每个月也可以有几天休息(rì),只要您觉得课业都完成了,不管是上课还是休息,都由先生自己安排。” 如此宽松的条件,潘先生自然也是答应的。 苏瑾瑶想了想,补充道:“那个小姑娘叫林秀绣,她还有个弟弟叫秀清。姐弟两个相依为命,我想您是不是能够连这个弟弟也一同教了?不用特意教导,因为这个弟弟和平常的孩子不太一样。与其说是让他跟着一起学习,不如说是离不开他姐姐。” “哦?是个痴儿?”潘先生问过之后,又点点头道:“无妨,只要不是太闹,不会影响我教习就可以了。” 苏瑾瑶道:“那倒是不会,是个很安静的孩子。麻烦潘先生了。至于佣金,潘先生说是多少就多少,我绝不会讨价还价。” 冯叔盛连忙接过话茬,道:“佣金方面就不用特意算了吧。我们冯家可是不会亏待潘先生的。” 潘先生听了,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这是自然。这不是因为我太闲了,整天白拿工钱,三少爷就给我找了个活干嘛。” 听了潘先生和冯三公子说话,苏瑾瑶也笑了。 同时也觉得,这个潘先生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冯叔盛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不会与他相交了。 继而想想,冯叔盛也是蛮够意思的,起码没有随随便便的弄一个人来,给自己这边凑数。 又聊了一会儿,苏瑾瑶就觉得这个潘先生确实谈吐不俗。纵使还谈不上当世大儒,起码也是有自(shēn)独到的见解和领悟的。 对于这样的人,苏瑾瑶也是很看重的,同时也觉得这是林秀绣的机缘,好老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等到把冯叔盛和这位潘先生送走了,苏瑾瑶就收拾了她的东西,准备去一趟太子府。 说来也是有趣,苏瑾瑶来到京城这么久了,和古学斌也是经常的见面,也去过他在城外的别院,可是苏瑾瑶还没有一次真正的去过他的太子府。 苏瑾瑶就让管家备车,说是直接去太子府。 管家愣了一下,便道:“太子妃,大婚之前您亲自去太子府,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苏瑾瑶一笑,道:“那我不走正门进去呢?我就是有些事想要和他说说。” 管家竟然道:“那不如我把太子(diàn)下请到这里来?” 苏瑾瑶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我真的不能去太子府?还是太子(diàn)下另有什么交代不成?” “没有没有。”管家连忙摆手,道:“规矩上也没有说大婚之前不可以见面的。只是小人多事了,现在就去给主子备车。” 等到苏瑾瑶出门上了车,却还是觉得这个管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苏瑾瑶就问(shēn)边的明娟:“你有听过哪一条规矩,是我不方便到太子府去的吗?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规矩,那就算了。” “回小姐,我是没有听嬷嬷说过的。”明娟仔细的想过,说道:“其实为太子指婚之前,还有一个选妃的大典。大典上同时选出的几位小姐之中,有一位是太子妃,另外的可以做太子侧妃和府里的夫人。所以大婚之前,各家的小姐们也是和太子见过面的。但是小姐您不是从选妃的仪式上出来的,和太子(diàn)下感(qíng)又好,就更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了。” 听明娟说完,苏瑾瑶就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为什么明明没有这样的规矩,可那个管家却好像是在避讳什么似的? 要给古学斌纳侧妃 虽然心里泛着嘀咕,可是苏瑾瑶也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古学斌公务繁忙吧,自己也一直没有要求去太子府,这么突然过去确实有些唐突了。 马车走了没一会儿,车夫就道:“主子,前面再走一条街就是太子府的范围了。我们是从正门过去,还是走侧门?” 苏瑾瑶想了想,这样直接过去确实不好,毕竟也没有提前招呼过。就道:“去侧门吧。停下马车之后,你过去打个招呼。” 苏瑾瑶本来不是这么多规矩、礼数束缚的人。可是毕竟要入乡随俗,她就觉得还是通传一下更好。 起码从礼貌上讲,这也算是一次拜访了。就好像没结婚之前去男朋友家里一样,总不能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冲进家门吧。 车夫答应着,就将马车赶到了侧门。 只是马车停下来,却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这里有很多人和马车?掀起帘子一看,确实有好几辆马车都堵在侧门前了。 苏瑾瑶倒是奇怪了,没听说这太子府门口是车马店吧? 苏瑾瑶就道:“明娟,你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明娟答应着就下车了。从那些马车中间走过去,还不住的打量经过的马车。 苏瑾瑶也从帘子后面向前面看过去,她现在坐的不是古家的马车,而是雅府的一辆轻便马车。所以估计也没有人认识这么不起眼的马车。 明娟从这里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在马车下面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上车去。 苏瑾瑶就叫她道:“明娟,怎么了?打听到前面是什么(qíng)况?” “小姐,我们先回吧。回去我和您细说。”明娟这才上了马车,但是却并不开口。 苏瑾瑶更加奇怪,又朝那些马车看了一眼,这次她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些马车的标识,就发现这些马车有好几辆是宫宴的时候在宫门口见过的。 也就是说,这些马车肯定是朝中大臣的车了。 不对,正确的说,这应该是朝中那些大臣的家眷们的马车。 参加宫宴的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是坐着这样的马车的。可是她们都聚集到太子府来做什么? 苏瑾瑶的脸色微微一沉,看看左右,吩咐车夫把马车往僻静的街上走一段。然后才问明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这可能不是太子(diàn)下的意思吧。”明娟没有说具体的事(qíng),竟然先来了这么一句。 苏瑾瑶眉头一皱,道:“明娟,你跟着我的(rì)子不长,但是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应该明白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吧?” 明娟立刻就明白苏瑾瑶是没有耐心了,连忙道:“小姐,我问过了,这些马车上都是各位大人家里的小姐们。说是今天开始的三天之内,都是给太子(diàn)下选侧妃的(rì)子。每天二十名女子进去供(diàn)下挑选,最后留下的少则三人、多……多就不知道了。” “咣当”苏瑾瑶感觉脑门上有一口锅被敲了一记,震得她有些晕。 这是什么(qíng)况?今天她过来,就凑巧赶上了皇太子(diàn)下选侧妃? 他们还没到大婚的(rì)子,就开始给太子张罗侧妃的人选了?而且听明娟的意思,最少还要留下三个人的。 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喃喃的说道:“可是,澈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啊。” “我刚才打听了一番,就听说之前太子(diàn)下也是坚持不纳侧妃的,但是皇后娘娘一再的向皇上奏明,说是皇室人丁单薄,要赶紧开枝散叶。而且三皇子现在尚未纳正妃,四皇子尚在年幼,纳妃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qíng)了,所以这重担就落在了太子(diàn)下一人的(shēn)上。皇上也是再三劝说不成,所以在今天早朝时候下旨,让众位大臣把各家适龄的小姐们送到太子府的。说是太子(diàn)下自己不选,皇上就直接给他指明了。” 苏瑾瑶听完,眼睛眯了眯。她明白了,古学斌搅和了三皇子指婚的事(qíng),皇后就拿纳侧妃的事来恶心他。 要命的是,皇上竟然还下了圣旨,让古学斌立刻就选。那古学斌又会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明娟见苏瑾瑶半天不说话,就道:“小姐,这是迟早的事(qíng)啊。您要想开点。” 苏瑾瑶还是没有说话,默了半晌,才问道:“知不知道那个天泽国的公主米伊娜住在哪儿?” 明娟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不过她立刻就掀起帘子,去问外面的车夫。 那车夫愣了一下,想想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别国的公主,应该是被安置在礼部附近吧。或许到了礼部,去周围打听一下就能够找到了。” 苏瑾瑶听了直接吩咐道:“那就去礼部附近问问。” 车夫也是个(tǐng)麻利的人,立刻就从小街掉头,往礼部方向走去。 马车上,明娟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苏瑾瑶,有心想要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按理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qíng),更何况苏瑾瑶要嫁的是当今太子(diàn)下。想要独得恩宠或许不难,但是皇室子嗣的传承却不能不顾。 所以皇上的威压是迟早的事(qíng),苏瑾瑶就算是想管也未必能够管得住。 可如果说就让苏瑾瑶因此放宽心,明娟又觉得不可能。起码苏瑾瑶绝不是那种任由别人主宰命运的人,更不会让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占去。 苏瑾瑶也发现明娟在偷偷的看着自己,她轻笑了一声,道:“我的想法和你们不同。你们或许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可我却认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真(ài)。若是不能做到彼此的唯一,那也没有必要相处下去了。不过,这次的麻烦是因我而起,我就得想个法子再帮他摆脱。” 苏瑾瑶没有去猜忌古学斌的心思,她相信古学斌不会轻易辜负了自己的。 只是这次的事(qíng)确实有些棘手,她与其回到家里等着古学斌去反抗皇上,还不如趁着事(qíng)尚未发展到不可收拾就自己解决掉。 第4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事(qíng)的关键,苏瑾瑶觉得就在米伊娜公主的(shēn)上。 这京城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马车跑了没多久,就到了礼部的附近。 车夫将马车停下,拴牢,就和明娟下车,分头去打听天泽国公主现在住的地方去了。 苏瑾瑶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把后背紧紧的靠在座椅上,脑子里其实有点乱,但是也并不能影响她太多的(qíng)绪。 又等了一会儿,车夫先回来了。就对苏瑾瑶说道:“主子,打听到了,就在礼部后面的宁心小筑。说是被(jìn)足了。” “嗯,去叫明娟回来吧。”苏瑾瑶吩咐一声,这才睁开了眼睛。 明娟也很快回来了,上了马车就问苏瑾瑶道:“主子,宁心小筑我也过去看过了。是条小巷,马车过不去。” “你跟我一起去吧,马车停在巷口。”苏瑾瑶说完,就下了马车。 明娟走在苏瑾瑶(shēn)前,给她引路。 宁心小筑其实就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从门口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一路走来,明娟还解释说,礼部这边的几间小院都是留给各国的使臣暂住的。以前也常住过别国的世子或是公主。 当然,这些世子、公主们除了是被送来和亲的,也有的是作为质子的。 这边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严密的侍卫把守,但是周围都布置着暗卫。这里的人出出进进都会被密切注视着。 苏瑾瑶明白,之所以没有侍卫把守,只不过是为了给这些人留个面子,表示他们不是被看押的。 但实际上,那些暗卫可是监视的很严格的,定然不会让这些人有逃脱的机会。 而米伊娜公主虽然是被(jìn)足了,表面上也是没有人在门口把守的。但是院子里是不是有嬷嬷盯着,那就不一定了。 以苏瑾瑶的耳力,她能够听到周围起码有五、六个人在向这边慢慢的靠近。 不过大概是有人认出了苏瑾瑶,所以这些人只是围拢过来,却没有现(shēn)出来阻止或是询问。 苏瑾瑶就叫明娟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嬷嬷,样子看起来很和善,但是一双眼睛非常的亮,也显得很有气势。 这个嬷嬷一定不简单,应该就是这宁心小筑的主事嬷嬷。 一般来说,这样的主事嬷嬷就是负责监视和看押这里的人。估计米伊娜公主(jìn)足期间,这个嬷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没想到,这个嬷嬷竟然也认识苏瑾瑶。开门之后一见面,就立刻躬(shēn)施礼,说道:“太子妃大驾光临,老(shēn)未曾远迎,请太子妃见谅。”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就不用客气了。我想见见米伊娜公主,可以吗?” “这……”主事嬷嬷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道:“太子妃请进吧。虽然公主(jìn)足期间,要探视需要皇后娘娘的手谕,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只要太子妃替老(shēn)前美言几句,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老(shēn)就好了。” 这个嬷嬷还真是精明,她明知道不能放苏瑾瑶进去。可是又不能得罪苏瑾瑶,因而就这么说一句,是巴望着苏瑾瑶把这件事揽到(shēn)上去。 万一皇后责问起来,苏瑾瑶说是她自己要见的,这个主事嬷嬷就不会被怪罪了。 苏瑾瑶点点头,也没有计较什么,就道:“我只见一面,说两句话就走。皇后那边不会怪罪你的,有机会我也会替你说明的。” 主事嬷嬷赶紧道谢,然后就亲自领着苏瑾瑶往里面走。 这宁心小筑本来就不大,过了前厅就是内宅,中间的小天井只是简单的种了两棵树、放着一些花盆而已。 苏瑾瑶被这个主事嬷嬷领着往里走,就看到一个丫鬟从内宅出来,朝这边张望。 看到苏瑾瑶和明娟之后,那丫鬟眼神明显一愣,但是没有过来打招呼,只是退了两步,转(shēn)又进屋去了。 主事嬷嬷也看见她了,却没有叫住她。而是放慢了脚步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继续朝那丫鬟进去的屋子方向走。 苏瑾瑶就知道,那就是米伊娜公主的屋子。主事嬷嬷之所以放慢脚步,也是为了让那个丫鬟给米伊娜传个消息。 这也谈不上什么偏心的事,只是因为米伊娜毕竟是个公主,突然有人到访的话理应通传一声。这是出于礼貌,没有别的原因。 果然,苏瑾瑶她们也就是刚刚来到门口,门就被那个丫鬟再次打开了。 其实这个丫鬟苏瑾瑶见过,就是在望京镇第一次见到米伊娜的时候,跟在米伊娜(shēn)边的那个。 只不过那时候苏瑾瑶在暗处,这个丫鬟当然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可是丫鬟开了门,却一直不见米伊娜公主的动静。 主事嬷嬷朝里面看了一眼,对苏瑾瑶道:“太子妃,老(shēn)还有些粗活要做,就不能随侍左右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叫老(shēn)一声就好。” 苏瑾瑶点点头,以示感谢。那主事嬷嬷就离开了。 虽然开了门,可是那丫鬟还站在门口。苏瑾瑶自然没先搭理她的道理,就转过脸去没出声。 明娟则是先上前一步,对那个丫鬟道:“我家小姐想要见见你们主子,还请通传一声吧。” 那丫鬟这才闪开了门口,道:“我家公主请太子妃进去坐坐。只是公主被(jìn)足了,所以不便出迎。” 明娟也就不再搭理那个丫鬟了,而是先转(shēn)来扶苏瑾瑶。扶着苏瑾瑶迈过门槛,明娟就故意从那个丫鬟(shēn)边蹭了过去。 这些都是下人们的伎俩,谁的主子硬气,谁腰杆子就直。暗地里欺负对方也是给自己家的主子争面子。 明娟的小动作苏瑾瑶看在眼里,也是暗笑明娟确实是嬷嬷调教过的,做的很好啊。 米伊娜的丫鬟被明娟挤了一下,虽然没有摔,却也是退后了一步,气势上就显得弱了。 苏瑾瑶则是直接进了屋里,就看到米伊娜坐在桌边,正在摆弄着一盒香料。 苏瑾瑶也没有和米伊娜说话,径自走到米伊娜(shēn)边,将那盒香料一下子从米伊娜的手里夺了过来。 米伊娜被苏瑾瑶抢夺的一愣,松开手之后就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苏瑾瑶。 “这香……不好。”苏瑾瑶只是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就随手往桌上一扔。 米伊娜的求婚书 “我的香,自然是没有太子妃的好。”米伊娜这才收回了心神,淡淡的道:“不知太子妃驾到,只是为了指点我的香料的?” “不是。”苏瑾瑶这才坐到了米伊娜的对面,一双眼睛很有气势的看着她,道:“找你来谈一桩生意。” “哦?我记得,之前我找太子妃谈过一桩生意的,可是太子妃给我好一通奚落,把我赶走了。”米伊娜的模样可完全不是之前的故作柔弱了,而是拿腔拿调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一码归一码,金子我不稀罕,所以不需要谈。” 米伊娜惺惺作态的道:“那就说来听听。” 苏瑾瑶一听也是笑了,道:“你本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何必故作一副弱不(jìn)风的样子?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欢你直白、狠厉的模样。” 米伊娜的眼睛闪了闪,牙也咬了咬,但是终究没有发作。 苏瑾瑶伸手又从桌上拿起个茶杯,没有喝水的意思,只是抓着杯子把玩。 摆弄了一会儿,苏瑾瑶用眼角的余光瞄见,米伊娜还在阵阵的磨牙,不过手已经暗自在袖子里握紧了。 苏瑾瑶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她要等到米伊娜又急又气的时候,才会开口。而现在书给我?就说你接受指婚,同时愿意拿金矿来做陪嫁。” “行。”米伊娜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既然都打算嫁了,金矿她回不去也拿不到,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换取自由。 说罢,米伊娜公主立刻就叫她的丫鬟研墨,亲自写了一纸求婚书。 没错,就是求婚书,恳请皇太后下旨赐婚。 然后又盖上了她专属的宝印,才交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除了那印章是用她看不懂的什么文字雕刻的,其他人的内容苏瑾瑶都能够看懂。 只不过这米伊娜公主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歪歪扭扭的好像鬼画符。不过倒是和那印章上刻字很像,估计是天泽国的番文就是这样的写法吧。 拿了这张婚书,苏瑾瑶立刻就准备走了。 离开之前,苏瑾瑶道:“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消息。或许,这三天里,给你指婚的圣旨也就到了。” 米伊娜点点头,道:“好。若是真的能够接到指婚的圣旨,我再给太子妃送上一份厚礼。” 苏瑾瑶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就带着明娟急急的走了。 出了宁心小筑,苏瑾瑶快步的回到马车上,然后吩咐车夫道:“走,回太子府。直接停到正门前。” 车夫答应着,立刻赶车往回走。一直来到太子府大门口,把马车停了下来。 太子府大门口也是有官兵把守的,一见有辆没有族徽的马车停过来,就有意上前询问。若是一些不怎么要紧的人物,就直接赶走了。 苏瑾瑶在侍卫上前的时候,已经让明娟掀起了帘子。她坐在马车里,直接对那过来的侍卫说道:“去通传一声,说是太子妃到了。” 这侍卫也不是没有见过苏瑾瑶,立刻答应一声,就跑了进去。 过了片刻,古学斌亲自出来了。不过他脸色不怎么好,眉头紧紧皱着。 苏瑾瑶倚在马车靠背上,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就对古学斌道:“怎么,在烦心那些送到你府上的美人?” “瑾瑶,我宁愿理解成你在吃醋,而不是在奚落我。”古学斌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勉强勾起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苏瑾瑶仍旧问道:“那你选好了没有?还是说今天实在没有中意的,明天再继续挑?” “瑾瑶!”古学斌的声音大了几分,继而一纵(shēn)就跳上了马车。随手把帘子放下来,就已经扑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 苏瑾瑶“呀”的一声,继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挡住古学斌低下来的脸,另一只手把米伊娜公主的婚书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古学斌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瞳仁一缩抬头看着苏瑾瑶,问道:“你去找米伊娜了?” “是。”苏瑾瑶点点头,推了推古学斌,示意她要坐起来。 古学斌恋恋不舍的在苏瑾瑶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才挪到一边坐下,却还是紧挨着苏瑾瑶。 苏瑾瑶就道:“我们现在拿着婚书去请皇太后指婚,三皇子成亲之后也可以替皇族开枝散叶了,云穹国还能白得一半的金矿。到时候就看皇后还有什么理由压你?” 求皇太后牵红线 古学斌把婚书拿在手里,明显的愣了一下。继而抬头看着苏瑾瑶,半晌没有吭声。 苏瑾瑶的心微微一颤,小声问他:“怎么,不愿意?还是我的办法不行?” “傻丫头。”古学斌忽然伸出大手,把苏瑾瑶的脑瓜捞到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古学斌低头在苏瑾瑶的头顶轻轻的磨蹭了两下,道:“瑾瑶,我觉得你好委屈,好辛苦。当初米伊娜公主带着嫁妆进京的时候,也是你出手帮我。现在又是你去找来了这份婚书,我却总是让你为了这样的事(qíng)担心。” “我没有担心啊。我知道你会处理,可是我又不想这样的事(qíng)让你分心。”苏瑾瑶从古学斌的大手里挣脱出来,笑着道:“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怪我自作主张,坏了你的好事呢。” “傻瓜,我是觉得对不住你,还要你亲自出手帮我赶走这些无聊的桃花。”古学斌说完,转(shēn)掀起帘子对车夫道:“走吧,去皇宫。” 车夫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太子府的大门口,大概是好奇为什么太子(diàn)下不坐自己的马车? 古学斌又朝明娟招呼道:“你一会儿就到宫门等候吧。” 明娟答应了一声,马车就已经开走了。 皇太子要进入后宫也是需要登记和兑换宫牌的。还要记录进宫的时间和停留的时间,管理的还是相当严格。 苏瑾瑶跟在古学斌(shēn)旁,倒是不用特别登记。只是古学斌也给她领了一面宫牌,说是方便她以后来宫中行走。 苏瑾瑶看看手里一块麻将大小的铜牌,道:“以后要进宫就拿出这个吗?” 古学斌点了点头,道:“之前你进宫都是有皇太后召唤的帖子,不用这个。我今天给你这个是没有帖子的时候用的,就是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进宫都可以的。” 苏瑾瑶努努嘴,道:“我还以为这个要皇上或是皇后、皇太后发给我呢。” 古学斌听完就笑了,道:“我是堂堂皇太子,还发不得一个宫牌吗?你是女眷,这个宫牌带着不要紧。要是男人就不行了,我也不行。” 苏瑾瑶点点头,明白了。她依稀记得,好像古夫人也有一块这样的小牌子,看来女人进后宫还是比较方便的,尤其是家属一类的。 古学斌换好了宫牌,就上了羊车。这次他进宫也没有什么排场,不再是前呼后拥的一堆侍卫了,所以羊车也就走的更快一些。 不多时,就到了懿宁宫。通传还是需要的,古学斌就让一位嬷嬷去给皇太后禀告,他则是和苏瑾瑶在宫外等候。 没等多久,那嬷嬷就出来了。请他们进去。 古学斌将苏瑾瑶的手拉起来,两人一起进了皇太后的懿宁宫。 皇太后今天没有坐在她的位置上,而是站在窗边,摆弄着一盆兰花。 那兰花生的很小的一簇,连同紫砂花盆一共也只有拳头大小,开着几朵淡绿色的小花。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显得很别致。 古学斌叫了一声:“皇祖母”。苏瑾瑶也跟着叫了一声:“祖母(nǎi)(nǎi)。” “澈儿你怎么来了?皇祖母听说你在府里选妃啊?”皇太后说着,还看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低着头,紧抿着嘴,心里其实是不怎么高兴的。 古学斌看不得苏瑾瑶这个样子,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份米伊娜公主写的婚书,递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接过来,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问道:“这又是什么?澈儿你选好了侧妃的名单?” “皇祖母,别再逗弄孙儿了。我和瑾瑶尚未大婚,就纳侧妃是万万不行的。别说瑾瑶受了委屈,我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古学斌说完努了努嘴,道:“皇祖母看看就明白了,这是能给我们沧氏皇族开枝散叶的东西。” “哦?生子的秘方?”皇太后还是抬扛了一句,才将那张婚书打开。 看过之后,皇太后抬起头来笑了,就问道:“皇祖母就想知道,这是你们两个谁想到的法子啊?把那米伊娜公主给拉来垫背呢?” 苏瑾瑶站出来,直言道:“祖母(nǎi)(nǎi),是我的意思。我知道皇上和皇后急着抱孙子,祖母(nǎi)(nǎi)也急着抱重孙吧。可是这皇族子嗣的兴旺都压在我一人的肩上,我也实在是有些惶恐。 第4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所以就想到三皇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他也是皇室正统,也应该担负起子嗣传承的责任啊。何况,天泽国早就有意联姻,现在米伊娜公主又肯把她封地的金矿当作陪嫁,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何况,米伊娜公主这份嫁妆可是不小了,足以见到她对云穹国的诚意。祖母(nǎi)(nǎi)是否就做这个月老,给他们牵一牵红线呢?” 古学斌也赶紧道:“皇祖母,澈儿明说了吧。这次父皇非要给我纳侧妃,也是因为母后想要给三皇子指婚的事(qíng)被我给搅和了。如今我陪三皇子一个媳妇,还有半座金矿做嫁妆,让母后消消气吧。也求皇祖母让父皇收回成命,澈儿不纳侧妃。” 古学斌就是要故意告皇后的状,也索(xìng)把话挑明了,希望皇太后还站在自己这边。 更何况,苏瑾瑶代表的是古家,苏瑾瑶还没进门,皇后就唆使皇上下圣旨给古学斌纳侧妃,就不信皇太后心里不隔应。 果然,这一剂猛药让皇太后皱了皱眉,继而把那张婚书一收,道:“澈儿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去找皇上说明。太子妃与太子尚未大婚就急着纳侧妃,确实不合规矩。就算是纳妃,那也是大婚之后太子妃三年无所出,才能考虑到事(qíng)。” 听皇太后这么说,古学斌和苏瑾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半座金矿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视的。 古学斌本来要走了,苏瑾瑶悄悄的用手指头勾了勾他的手心,朝他挤了挤眼睛。 古学斌微微一怔,继而就会意过来,对皇太后道:“皇祖母,这件事(qíng)宜早不宜迟啊。若是那米伊娜公主又改变主意了,就不好办了。我看,是不是尽快就下旨赐婚?” 痴(qíng)男子 皇太后何尝不明白古学斌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道:“澈儿,你回去吧。你纳妃的事(qíng),皇祖母帮你去跟皇上说就是了。” 苏瑾瑶听了倒是一笑,拉着古学斌准备走了。 但是刚刚走了几步,苏瑾瑶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祖母(nǎi)(nǎi),皇上的(shēn)子好些了吗?” “好,瑾瑶丫头有心了。”皇太后连连点头,道:“皇上的(shēn)子确实好了些,起码睡的比从前安稳了。” “那就好。还有皇后娘娘说是想找我诊病,我也是随时听候的。我们告退了。”苏瑾瑶说完,才和古学斌走了。 其实苏瑾瑶故意提起治病的事(qíng),也是给皇上、皇后提个醒。起码她还是神医弟子,他们(shēn)上的病还要倚仗着她呢。 就算这不是威胁,可也算是她的一个筹码。她这个太子妃,可不是光靠着脸蛋才能够坐稳的。 出了懿宁宫,古学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了,这心里总算是有着落了。我也不想立刻回太子府去,瑾瑶想要去哪儿,我陪你。” 苏瑾瑶就道:“我要去太子别院接林秀绣和秀清姐弟,给他们找好了以为先生,后天就可以开始教导他们了。” 古学斌就问道:“这么快就找好了合适的先生?京城里有名的先生我都认识,但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位?” “潘先生,是冯叔盛给我找来的。”苏瑾瑶一脸赞许的道:“这位潘先生我上午也见过,谈吐不俗,气度很好。” 古学斌的眼睛一亮,问道:“潘先生?可是叫潘云瑞?” “这个我倒是没问。”苏瑾瑶想了想,道:“潘先生三十多岁,(shēn)形高挑、气质儒雅,长得不是很俊朗,但是一见就给人一种平和、温暖的感觉。再就是……他应该是未婚,或是和妻子分别很久了。” “这个还能看出来?”古学斌听到苏瑾瑶最后的一句话,表示很惊奇。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男人成婚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些阳气不纯,眼睑、印堂都能够表现出来。也就是为什么说童子(shēn)未婚的男人是纯阳之体的缘故。而如果是很久没有和妻子在一起了,也是可以把阳气补回来的,气色上是可以看出来的。” 古学斌听完,立刻就把自己的脑袋瓜凑过去,在苏瑾瑶的眼前晃来晃去的道:“瑾瑶,你看看我的阳气是不是特别的纯呢?” 苏瑾瑶推开了古学斌的脑袋,说道:“切,知道啦。说正事,这个潘先生和你说的是一个人吗?” “应该是。”古学斌也是想了想,道:“这个潘云瑞先生非常了不起。相传他是苦出(shēn),但十分的聪慧,又很好学。年幼的时候家里穷苦,他就知道去学堂做帮工,读书识字都是在窗外听来的。十二岁的时候考了乡里童生,十四岁就参加了县里的(chūn)试,成了全县最年轻的秀才。只不过他十七岁娶妻之后,十八岁(ài)妻难产与他的孩儿双双殒命。他便自此再不求得功名,只一心在乡下种田,也再未续弦。直到冯叔盛和他有 了一面之缘,他竟然肯到冯家教冯叔盛读书习字,成了他的启蒙老师。” “哦?还有这样的一段传奇?”苏瑾瑶不由得更加赞许,看来这个潘先生确实不简单。 不仅仅是他的年幼聪慧,更因为他的一生痴心。 古学斌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冯叔盛一向顽劣,为何就讨了他的欢心。两人相差十几岁,却好像成为了忘年之交。自此,潘先生就在冯家安顿下来。表面上是一位教习,其实在冯家的书院里并不教授其他的学生,只是每(rì)闲散着。”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了,听冯叔盛也是这样说的。如此说来,倒是谢谢冯叔盛,给我找来这么一个好的教习。” 说着话,也就到了宫门口。明娟已经在这里等候了。明娟(shēn)后,还跟着一辆太子府的马车。 古学斌就和苏瑾瑶直接上了太子府的马车,明娟坐上原来的马车,一起往城外走去。 算一算,从过年前一天苏瑾瑶来过之后,就把秀宁他们一直放在这里没有管过。现在苏瑾瑶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惦记了。 马车一来到太子别院门口,门外的家丁远远看到太子的马车过来就跑进去通报了。 等到马车停在门口,管家已经带着别院里的人“呼呼啦啦”的又出来迎接。马车下面跪了一大片,倒是分外招摇。 就连在古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明娟看了,都有些惊讶。毕竟这里只是一栋别院,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府,怎么就弄出这么大的一番阵仗来。 古学斌则是早就习惯了,把这些人打发了,就拉着苏瑾瑶进了门。 进来之后就见秀宁和东子他们都站在门口的石屏旁边,朝这边张望着。 秀宁一见苏瑾瑶来了,立刻就迎了过来,道:“主子,您来了?刚才府里的管家都出迎在外,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到了,所以没有一起去迎接。” “不必,你们不用弄那样三拜九叩的。”苏瑾瑶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这个。 秀宁和东子、秀绣、秀清又赶紧给古学斌见礼,毕竟这位是当今太子(diàn)下,礼数上也不敢怠慢了。 古学斌就道:“瑾瑶,你去跟他们说说话吧。我去前厅坐坐,顺便让他们准备午饭。”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是怕秀宁他们对着太子拘谨,也就点点头,对古学斌投去感谢的一笑。 苏瑾瑶又把明娟和他们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跟着他们往后院走。还一边问着他们这些天的(qíng)况。 秀宁和东子倒是没什么,反正没主子的(rì)子他们也一样的过。 倒是秀绣和秀清两姐弟对苏瑾瑶表现的更(rè)络了,估计是这些(rì)子秀宁没少说苏瑾瑶的光荣事迹。 苏瑾瑶就道:“秀绣、秀清,你们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我给你们找了个很好的先生。” 秀绣露出喜色,连连点头答应着。 可林秀清看看他姐姐,却突然摇了摇头,道:“我不走。” 收林秀清为徒 林秀清一向是很听秀绣的话,甚至是跟着秀绣寸步不离的。现在居然说他不肯走,倒是让人颇为奇怪。 林秀绣也显得很吃惊,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秀清,姐姐要带你去和先生学习了,你为什么不走呢?” “留下。”林秀清的眼睛转了转,不再像之前那样无神。他很认真的看着姐姐,慢慢的说道:“留下看书。” “可是,姐姐不能陪你留下啊。”林秀绣还是不能相信,弟弟竟然为了看书居然要留下来。问道:“难道你舍得姐姐自己走吗?” 林秀清摇了摇头,伸手又攥住了姐姐的衣角。这样的林秀清,才像是之前的那个痴儿。 苏瑾瑶看着这(qíng)景,又想了想之前秀清那澄明的眼神,就走过来蹲下(shēn),面对着林秀清问道:“秀清,你是想留下来看什么书呢?” 林秀清听到苏瑾瑶的问话,只是转过眼珠看了看她,却没有回答。 苏瑾瑶只得又说道:“或许我可以和这里的主人说说,把你要看的书借给你带走慢慢的看,这样你是不是愿意跟着姐姐一起走?” “是。”林秀清的眼神终于又亮了一下。看来他不是听不懂说话,也不是不愿意回答,或许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苏瑾瑶站起(shēn)来,问秀绣道:“他最近都在看什么书?” “我不知道。”林秀绣有些局促的拉住弟弟的手,道:“这几天秀清都是有人陪着到书房去的。我则是和秀宁姐说话的时候多一点。” 说到这里,秀绣表现的有些紧张,道:“不是我不想陪着秀清,是因为这里毕竟是……是太子别院。太子只答应让秀清去看书,我总不好擅自做主跟着去。” 苏瑾瑶想起来了,当时古学斌答应让林秀清去看书,不过说过藏书阁的书都是古籍珍本,不能带出来随便看。要在那里看过之后再放回原处的。 估计林秀绣想多了,因为古学斌没有说她也可以去,就不敢跟着过去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拍了拍林秀绣的肩膀,道:“你呀,年纪不大想的却不少。其实你要做个先生,就要先学会端正自己的态度。你要想着如何教导你的学生做一个有原则、不卑不亢的人。而不是要看着别人的权势和家财向他讨好。” 林秀绣被苏瑾瑶说的低下了头,半天无语。 苏瑾瑶道:“可能我的话说重了,但是你确实缺乏自信,这样是不行的。你看看你弟弟秀清,他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他的想法才是对的。” 林秀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学的。” 苏瑾瑶懂得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又有个弟弟要照顾的心境,可能她的自卑也是为了生存的本能吧。 现在说的太多,反而更容易打击她的幼小心灵,索(xìng)就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希望以后潘先生能够好好的教导林秀绣吧。 苏瑾瑶就又把心思放在了林秀清的(shēn)上,问道:“秀清,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看什么书?这 里的书再多、再好,也总有看完的一天。你和我说过之后,我倒是可以帮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书,以后可以买来送你啊。这样,你可以看得书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林秀清听完,再次把眼神看向苏瑾瑶,这次他的瞳眸更加清亮,半天也没有移开视线。 苏瑾瑶也很耐心的等着,对待一个痴儿,是一定不能心急的。 又过了一会儿,林秀清的眼中透出了信任。他竟然慢慢的松开了攥着姐姐衣角的手,朝苏瑾瑶伸了过来。 苏瑾瑶低头看着林秀清那只又瘦又小的手,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苏瑾瑶的手也不大,其实只比林秀清的手大一点而已。但是苏瑾瑶的手是温(rè)的,也比较有力。 林秀清的手被苏瑾瑶一握,他的眼神再次有了片刻的涣散,视线的焦距又转了好久,才重新对准了苏瑾瑶。 然后,林秀清竟然笑了。孩童纯洁无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清澈干净。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对这个笑容也是满怀激动。她知道,是自己已经赢得了这个小弟弟的信任。 苏瑾瑶再次问道:“那就告诉姐姐吧,你要看什么书?” “医书,药草书。”林秀清慢悠悠的回答着。 苏瑾瑶一愣,脑海中闪过几条线,似乎被她抓住了什么。继而,她再次向林秀清确认道:“你确定你喜欢看的是医书?” “是。”林秀清用纯洁的眼神看着苏瑾瑶,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在苏瑾瑶还没开口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就背了一个药方出来。 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药方,而是一个治疗伤风感冒的小药方。一般医书上都有记载。 只不过苏瑾瑶听了就是一愣,因为林秀清对这个药方做了一点点调整,加了一味甘草。 虽然是个小小的改动,并不关乎药(xìng)的改变。但是甘草可以润喉、止咳,一般伤风感冒都会嗓子疼,喝了有甘草的药确实能够更舒服一点。 当然,大夫开药的时候,也不是根据医书上的药方一成不变的去写的。也会根据病人的(qíng)况酌(qíng)增减。 可是林秀清既不是大夫,甚至连个药铺的学徒都不是,他就能够自行改动药方了! 不得不说,林秀清很有天赋,他真的并非只是一个痴儿。 林秀绣见苏瑾瑶的表(qíng)(yīn)晴不定,赶紧把林秀清拉到自己的(shēn)边,说道:“秀清,你说的这是什么呀?别乱讲,跟姐姐走吧。” 苏瑾瑶听了秀绣的话,这才放下了刚才的思绪,伸手按了按林秀绣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苏瑾瑶再次把林秀清拉到自己(shēn)前,蹲下(shēn)问道:“秀清,如果我说,我是一个很厉害的医者,我有意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太子妃……”林秀绣惊讶极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瑾瑶朝她摆手,再次认真的问道:“秀清,你能听懂我的话对吧。你愿意跟我学习医术吗?” 第一个正式弟子 苏瑾瑶的表(qíng)和态度极其认真,她看着林秀清的眼神也是坚定和信任的。 此时在她的眼里,林秀清并不是一个痴儿,而是一个有思想、有潜质的小小少年。 林秀清的视线对上了苏瑾瑶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也变得坚定起来。能够看得出,林秀清是在认真的思考的。 肯动脑子就是好事。所以苏瑾瑶并不着急知道答案,而是很有耐心的蹲在那儿,等着林秀清给她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林秀绣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可以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但是因为有苏瑾瑶的示意,她又不敢冒然开口。 终于,林秀清的眼神澄明而清澈的看着苏瑾瑶,慢慢地,但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秀清?”林秀绣再次忍不住了,叫了弟弟一声,却又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苏瑾瑶站起来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道:“好了。这是他的决定,我能够明白秀清的决心和认真。” 第4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苏瑾瑶又对林秀绣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会认真的教他。不管他是不是有天赋,起码现在医术对他来说是可以吸引他的东西,你就让他努力去学,这样对他也是好的。” 林秀绣还是很惊讶,愣愣的表(qíng)僵持了半天,才慢慢的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学吧。” 苏瑾瑶再次对林秀清道:“那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正式弟子了。以后你要紧跟着我,不管我让你学什么,有多困难,你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知道吗?” 林秀清听了,半晌没有动静,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应该是听懂了,只是反应上比较慢,什么都是慢了半拍。 苏瑾瑶压了压(qíng)绪,继续道:“可能现在来说,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但是你要从心里去克制自己、去做出最大的努力,可以吗?” 这次,不等林秀清慢慢的点头,苏瑾瑶就马上道:“首先,你要学会集中注意力,尽快的应答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再问你一次,林秀清,你能做到吗?” “是。”林秀清这次回答的确实稍微快了一点。 苏瑾瑶点点头,很满意的拍了拍林秀清的肩膀。然后转头对秀绣道:“我会先把他变成一个正常的孩子,然后再好好的教他的。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是,我懂了。”林秀绣也看到了弟弟的改变。 虽然只是回答一句话的事(qíng),可是这对于林秀绣来说已经是弟弟的一向很难得的突破了。 要知道,林秀清的状态一向是时好时坏。就算是她这个姐姐尽心尽力的教他很久,他有时候都不会认真的回应一句。 或许,能够跟着苏瑾瑶对秀清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他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有了希望,林秀绣满脸都洋溢起欢喜的笑意。 苏瑾瑶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但是苏瑾瑶也知道,这个小姑娘面对了丧父之痛以后,这应该是她难得的一次欢笑。 苏瑾瑶就道:“好了,现在听我的话,去收拾东西吧。跟我走,要尽快的适应新的环境,然后就要跟先生好好的学习了。” 林秀绣立刻答应着,声音里都透着欢乐。 林秀清则是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努力的动了动嘴唇,然后道:“我的书?” “跟着我,还怕没有医书看吗?”苏瑾瑶笑了,摸摸林秀清的头,说道:“其实很多书都是装在我脑子里的,我可以一点一点的讲给你听。比你看过的那些死记硬背的杂门医书要好多了。” 林秀清或许是因为相信了苏瑾瑶的缘故,所以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道:“跟你走。” “对,没错。就是该这样的回答,不管你觉得多么难以开口,都要尽量快速的回答我。把你想到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字或是一个词,都对我说出来。这样我才能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想要什么。” 苏瑾瑶说完,示意秀清也可以去收拾东西了。然后又问秀宁和东子:“你们呢,是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我当然是想跟着主子。”秀宁立刻说道。但又马上看了看明娟,表(qíng)有些尴尬的道:“只是,我怕自己还学的不好,没法给主子帮忙。” 苏瑾瑶还没有说话,明娟就走过来,轻轻的拉住秀宁的手,道:“只要我们做丫鬟的有一颗忠心,什么事都想着能为了主子的好,那就足够了。其他的那些规矩,我可以慢慢的告诉你,你有不会的或是不懂的,也可以问我的。” 秀宁很感激的点点头,又看向苏瑾瑶。 苏瑾瑶就笑着道:“别看我啦,我把你从安济城带到山庄,又把你从山庄一路带到京城来。要不是把你当作亲信,这一路上早就把你给抛开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秀宁也好像是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她马上又紧张的道:“可是,主子你不告而别的时候,就丝毫没有想过要带着我。” 苏瑾瑶听了一怔,继而走过来在她的背上打了一巴掌,道:“那时候,连太子(diàn)下都找不到我,你还想跟着我?” 秀宁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苏瑾瑶当初走的那么决然,把太子(diàn)下急得跟(rè)锅上的蚂蚁似的。看来,主子是生气就谁的帐也不买了。 东子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其实他最多的心思还是铺在了秀宁的(shēn)上。 只不过苏瑾瑶能够看出来,秀宁的心思可是没放在东子(shēn)上半点。 虽然两个人现在看起来也是关系很好了,但那一看就是亲人般的感(qíng),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可是真正的恋(qíng),怕是不太可能了。苏瑾瑶有点替东子惋惜,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qíng)。 他们去收拾东西,准备跟苏瑾瑶走了,苏瑾瑶就回到前厅找古学斌。 桌上已经准备了膳食,古学斌没有吃,而是在等着苏瑾瑶。 苏瑾瑶坐下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对林秀绣他们的安排。苏瑾瑶就决定把他们都安排在雅府。 就喜欢被你宠着 雅府是古学斌决定送给苏瑾瑶的,怎么安排、让谁去住,他当然也不会干涉。 古学斌倒是对苏瑾瑶收了林秀清做徒弟的事(qíng)比较好奇。就问道:“你觉得那个小子真的能行?” 苏瑾瑶一笑,道:“不是我觉得行。你不是也觉得他能行吗?要是不看好他,你当初怎么会答应让他去藏书阁看书?” 古学斌听了就是一笑,道:“如果我说,这是(ài)屋及乌呢?我只想着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人,都是可以有些有待的吧。” 苏瑾瑶听了白他一眼,道:“这么没有原则啊。其实你应该说你独具慧眼,早就看出秀清是一块好材料。” “没有。”古学斌直白的摇摇头,道:“我就只有一双慧眼,在许多年前一眼看中了你这个傻丫头。然后就没那么灵光了。其他的人,也全都入不了我的眼。” 确实,(shēn)为太子(diàn)下,(rì)理万机、公务繁忙。如果不是因为苏瑾瑶的关系,这些普通人别说住进太子别院,得太子的照顾,就算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算是福气了。 苏瑾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觉得古学斌对自己的时候,还真是毫无理由的大方。 想到这里,苏瑾瑶忽然就道:“呀,差点忘了,本来去太子府找你,是有正事的。” “是吗?什么事?可别耽误了。”古学斌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有些紧张起来。 苏瑾瑶赶紧给他夹了一块(ròu)放在碗里,道:“不是要紧的大事,你别这么紧张啊。吃过了饭,我给你拿过来。” “拿什么?现在叫人去取啊。”古学斌对于苏瑾瑶的事(qíng),还是非常上心的。 饭可以一会儿吃,苏瑾瑶的事(qíng)却要先办妥。 苏瑾瑶见他这样,就道:“好吧,我叫明娟去拿。还在我那辆马车上。” 明娟会意,也知道苏瑾瑶本来去找古学斌是什么事,就答应一声,去马车上拿东西了。 不一会儿,明娟回来,就把那些刺绣的样本和礼服样式的图册放在了桌边。 古学斌一看那花花绿绿的一堆,嘴角抽了抽,道:“瑾瑶,这个是你绣的?” “不是。”苏瑾瑶赶紧否认,道:“我可不会这些个手艺。这不是你知会礼部的官员,拿来给我选嫁衣样式的图册嘛。” 古学斌“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我是听说礼部要给太子妃做嫁衣,就吩咐他们全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但是究竟有什么样式,我就没注意了。” 苏瑾瑶听了脸上一红,道:“知道你很忙,可是……我还是想要让你帮我选一(tào)嫁衣。” 说到这里,苏瑾瑶把手里的筷子也放下,拉住古学斌的袖子,道:“我想穿一(tào)和你喜服的样式差不多的。我们两个穿的一模一样最好。” 苏瑾瑶这样撒(jiāo)的模样可不多见,古学斌也是一愣,继而就笑了。 他将苏瑾瑶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拿下来,包在自己的手心里,柔声道:“你就是为了这个,特意跑来太子府找我的?” “嗯。”苏瑾瑶直言不讳的承认了。 “那好,我看看,现在就选。”古学斌很认真的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两个人一生只有一次的重要事(qíng),也难怪苏瑾瑶会突然这样紧张。 而且,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无论是什么。 看到古学斌如此认真,苏瑾瑶的心也轻松下来。 她本来还怕古学斌嫌自己太能作,这么一点小事都要特意跑过来一趟。 现在看来,古学斌也明白她有多么认真对待这次婚礼,没有觉得她无理取闹就好。 两个人就都放下了筷子,凑在一起看那些图册和绣样。苏瑾瑶还把昨天从古夫人、古雪绮那里听来的给古学斌讲解一遍。 说了一会儿,古学斌就抬起头来,满眼深(qíng)的看着苏瑾瑶,那眼眸里浓浓的都是宠溺。 苏瑾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道:“瑾瑶,看你为了挑选嫁衣做足了功课,我就觉得是冷落了你。这本就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挑选的,现在还要你一个人费心,都怪我没有想的周全。” “怎么这样说,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啊。”苏瑾瑶捏了捏古学斌的手掌,笑道:“其实我也不懂,都是昨天雪绮她们给我讲的。我现学现卖嘛。怎么样,你有看中意的没有?” “嗯,这(tào)我(tǐng)喜欢。”古学斌说完,又打量了苏瑾瑶一下,道:“主要是瑾瑶穿了一定会特别好看。” “那你的喜服呢?是什么样的?”苏瑾瑶当然更关心古学斌穿的衣服和自己能不能配上(qíng)侣装? 虽然成亲的礼服样式都差不多,男装更是没有太多可挑剔的地方。但是苏瑾瑶总是想着,细节上是不是也能尽量配合一下,才算是真正的成双成对? 说起来也是奇怪,苏瑾瑶从前根本就没有过这样小女人的心态,可是现在反而越活越回去了,被古学斌宠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古学斌听苏瑾瑶这么问,就“呵呵”的笑了。然后拉着苏瑾瑶的手,道:“其实这个不用担心,大婚那天,看新娘子的人更多,我这个太子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一见苏瑾瑶要急了,古学斌赶紧又说道:“其实,我的喜服是根据你的礼服样式来的。之前礼部送过来给我挑选的时候我已经说明了,你选好了那一(tào),我照着样式来做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古学斌根本就还没有选定,只是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思,在全力配合自己的喜好。 “傻丫头,是不是很感动?”古学斌将苏瑾瑶的肩膀拥过来,和她头挨着头,笑道:“我就是要让傻丫头感动,然后以(shēn)相许啊。” “你都把我宠坏了。”苏瑾瑶转头在古学斌的脸上轻轻一亲,然后俏皮的道:“不过,我就喜欢被这样宠着。要是你敢对我不好,我可就发威啦。” 两人笑闹着,把礼服的样式也算是定下来了。各自想着对方穿上喜服的样子,又都是满心的甜蜜。 一本册子 离开太子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苏瑾瑶没有让古学斌送她,而是和秀宁他们一起坐上了雅府的那辆简易马车。 古学斌想了想,就道:“那礼服的图样给我吧。我现在就进宫安排,明天裁缝直接去古府给你量尺寸就好了。” 苏瑾瑶点点头,就让明娟把东西交给古学斌了。 马车开动,进城之后两辆马车就分开了。太子的马车去了礼部,而苏瑾瑶的马车回了雅府。 雅府的管家已经把苏瑾瑶当成了主子,知道马车一回来自然也是迎了出来。苏瑾瑶就将秀宁她们一一介绍给管家。 这个管家也是很有眼色的,一看就知道这几位应该是苏瑾瑶的亲信,自然也没有下马威来夺声势,反而显得很是客气。 苏瑾瑶就道:“秀宁、东子,你们现在这里陪林氏姐弟住上几天,让他们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过几天我再来接你们。” 秀宁和东子自然都没有意见,何况这些天他们和林氏姐弟相处的也很好,要是突然分开也会有些舍不得。 苏瑾瑶又告诉林秀绣,说是明天让她自己安排时间,或是带着秀清在这京城逛逛也行。后天潘先生才会正式来教习课业,苏瑾瑶也会一早上过来看看(qíng)况的。 林秀绣答应下来,但是林秀清一双清澈的眼睛却一直留在苏瑾瑶的(shēn)上,似乎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来。 苏瑾瑶走过去,蹲在林秀清的面前,笑着道:“你先好好休息,和姐姐好好的玩上一天。后天我会带很好的医书给你,然后也开始陆续教你一些医术了。到时候你会非常的忙碌,就没有时间玩儿了。所以,现在好好的珍惜玩儿的机会吧。” 林秀清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但是他琢磨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苏瑾瑶就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记得要叫我师父,还有就是练习多说话。” 林秀清再次认真的点头。然后又答了一声:“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总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起码林秀清现在信任苏瑾瑶,会回答她的问话了。 都安排好了,苏瑾瑶就带着明娟走了。不过苏瑾瑶没有直接回古家,而是让明娟带着她去城里的书坊看看。 明娟知道,苏瑾瑶是有心要给林秀清买书,就道:“我知道的,京城有两间大的书坊。一间就是冯家开的,叫胜鸿坊。另一间是官家办的国学书院,凡是京城的学子都会到这间书院去买书。” 苏瑾瑶听了“胜鸿坊”这个名字就笑了,道:“古家在南平州的书坊叫做飞鸿坊。这冯家居然在京城开了一间胜鸿坊,这是明着在叫板吗?” 明娟摇摇头道:“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冯家的书坊所售卖的书都很红火,不然也不敢跟官办的学堂并称京城的两大书坊了。” 苏瑾瑶听了就摇摇头,道:“算了,这两间书坊都未必有我想要找的书,或许可以去药铺、医馆看看。” 明娟就把她所知道的,京城里有名的医馆和药铺都说了一遍。 其实京城因为管制严格,所以一直都没有多么的繁华(rè)闹,常住人口差不多是固定的,流动人口也不多。所以药铺、医馆也没有很多家,有名的也就是那么两三家而已。 苏瑾瑶和明娟了就近的一间医馆,门面倒是不小,里面坐堂的大夫年纪也不小了,看起来好像很是德高望重。 只是苏瑾瑶在这医馆里转了一圈,提起鼻子嗅了嗅就拉着明娟直接走了。 出来之后明娟还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不问问这间医馆有没有医书卖吗?” 第4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回头看看就笑了,道:“这间医馆看似还(tǐng)气派,其实坐堂的大夫也没有多高的医术。这里的药材也不是一等一的好药,最多只能给老百姓解决个头疼脑(rè)、伤寒感冒一类的普通病症。就算这里有医书,估计也是最初级的那种,我可不要那么普通的东西坏了我徒弟的思路。” “小姐,你都没有问过大夫,也没有看过他们的药,就知道这间医馆不行?”明娟很是惊讶苏瑾瑶从哪里看出来的。 苏瑾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药的质量好不好、是不是精纯,味道上就能够分辨。有的成药在制作过程中就需要严格的程序和配比,制成药之后散发的味道也因为用料、技艺、配比不同而各不相同。我闻这里的药不精纯,火上煎煮的药汤也太过普通,所以就认定这里的大夫没有什么本事了。” 换句话说,就算是普通的病症,用不到最上好的药材。但是从制药工艺、选用药材上都能够看出一个大夫的本事来。 这个大夫就是靠着年纪大,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其实他的本事根本就治不了疑难杂症。 既然苏瑾瑶这么说,明娟也就明白了。不过她也不太懂,就问苏瑾瑶还要不要去别的医馆看看。 苏瑾瑶看了看天色,道:“今天就算了吧。明天有时间再说。” 反正苏瑾瑶自己就是最好的医者,大不了抛开那些普通的步骤,直接用神医竹心叟当年教导苏瑾瑶的方式教林秀清就好了。 苏瑾瑶之所以想要找一些医书,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林秀清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起码可以让他自闭症的倾向好转起来。 回到古家,苏瑾瑶就得知古老爷子今天没有出去,而是在等着他们一起吃饭。 苏瑾瑶就先去换了衣裳,简单的洗了个手和脸,然后去找古尚卿,准备和他一起去前厅吃饭。 只是去了就看到,古尚卿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桌上的一本册子,表(qíng)十分的严肃。 苏瑾瑶就好奇的过来问道:“哥,爷爷不是找我们一起吃饭吗?你怎么还在这儿?走吧。” “嗯,等一下,我再看看就好了。”古尚卿竟然都没有抬头,还是紧盯着面前的册子。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被古尚卿这么忽略了,心里更是觉得好奇,就走过去想要看看那册子上写的是什么。 英雄出草莽 苏瑾瑶来到古尚卿(shēn)后,往他面前的那本册子看去。她本意先是试探一下,如果古尚卿有意阻止,就证明是比较秘密的东西,她也就不看了。 但是古尚卿非但没有阻止苏瑾瑶的意思,还把册子拿起来,方便苏瑾瑶看到上面的东西。 那册子是一本花名册,上面记录的除了人名之外,还有个人的简介。 当然,这个简介并不只是介绍这个人的年(shēn)高的。每个人名的后面都着重介绍了这个人的能力,以及武功的路数和擅长作战的方式。 苏瑾瑶看了几条之后,却还是没有看出这本花名册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就索(xìng)问古尚卿道:“哥,你做了什么官?这些都是你手下的兵将吗?” 古尚卿叹了口气,道:“这可不只是我手下的兵将,也是你手下的。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毕竟你没有真正接触过古家军。” “古家军?”苏瑾瑶的疑惑解开了,问道:“这是一份古家军将领的花名册?” “是啊。今天爷爷交给我的。说是古家军已经到了需要更替的时候,若是再不做出调整,只怕古家军的实力就保存不住了。” 古尚卿说到这里,还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道:“可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我到哪里找可以忠心古家,又有真本事的人来更替现在的古家军将领呢?可是如果不做调整的话,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能为古家军(cāo)劳多久呢?” 古尚卿的意思苏瑾瑶明白。他不只是担心古家军新老更替会造成实力大减,更担心的是那些为古家军(cāo)劳、奋战了一辈子的老将军们,如何能够安度晚年。 印刻在骨子里的军魂,让他们不一定就能立刻适应下平静、安逸的生活。 可是如果没有人接替他们的话,这些人只怕真的就要为了古家征战到最后一刻了。 苏瑾瑶看着那本花名册也是有些为难,她确实不了解(qíng)况。纵使拿了一块古家军的银令牌,可是她连这些人都没有看过。 苏瑾瑶试探着出主意道:“哥哥,先在内部提拔一些人,然后把合适的人选补充进来不行吗?士兵之中,也有能力比较出众的吧。” 古尚卿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就是在看这名册之中,能够调整的人有哪些。再过些时候,我就亲自去军营一趟。” 说到这里,古尚卿也是叹了口气,道:“爷爷也是为了古家军(cāo)持了一辈子,现在我应该帮他担起这个责任了。” 听到古尚卿说是要去军营,苏瑾瑶就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我也跟你一起去。” “傻妹妹,你大婚之前怕是没有这个时间了。你大婚之后,只怕根本就走不了了吧。”古尚卿笑着,拍了拍苏瑾瑶的肩膀,道:“这件事我先自己解决吧。你先好好准备大婚的事(qíng)就好了。” 苏瑾瑶听了皱了皱眉,她很想能够帮助爷爷和哥哥分担这些事(qíng)。 可她也明白,古尚卿骨子里还是有一份骄傲的。他(shēn)为古家唯一的子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所以,苏瑾瑶不能够大包大揽的把所有的事(qíng)都扛在自己的肩上,那样对古尚卿也不够尊重。 看着苏瑾瑶不说话了,古尚卿再次拍了拍她,笑道:“好了,我也不是明天就要做出决定,时间还是有的。先去吃饭吧。”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可是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能够帮到哥哥,帮助古家军再次壮大起来。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往前厅走去。一路上,都是没有太多的交流,各自心里都想着事。 吃饭的时候,古老爷子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古家军的现状也影响到了爷爷的心(qíng)。 苏瑾瑶想了好久,终于道:“哥,我们之前收编的那些人,能不能重用?” 在回京路上扫平的那些山寨,虽然名义上是古家收编了,可是那些人还是各自散漫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统一管理。 现在听苏瑾瑶提起,古尚卿眼睛一亮,道:“对啊,还有冯骥合和罗氏兄弟可用。而且那些山寨中也不乏好手,可以挑选出一批人来。” 之前在金乌山的事之后,罗氏兄弟也是彻底认清了李力臣的嘴脸,因而也就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苏瑾瑶了。 只不过后来苏瑾瑶独自出走了一段时间,罗氏兄弟赶在那个时候回来,古尚卿也无心安置他们,就让他们又回去找冯骥合了。 现在古家正在用人之际,就可以把冯骥合以及罗氏兄弟都招募麾下。 古老爷子也道:“自古英雄出自草莽,江湖上的一些人反而更加有血(xìng)。只要是真正有本事的,我们古家军是不计出(shēn)的。” 有了古老爷子的这句话,苏瑾瑶和古尚卿也是都放心下来。 纵使这些江湖草莽未必能够立刻收敛心(xìng),成为响当当的古家军。但只要是好的人才,古家军必定会好好的培养,并委以重任的。 相信,这些人只要能够感受到古家军的诚意,感觉到自己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也就会慢慢的刻上古家的军魂了。 饭后,苏瑾瑶和古尚卿又向爷爷讨教了一些古家军的问题,把整个古家军的(qíng)况又系统的了解一下,才各自回去休息了。 一夜安然,苏瑾瑶第二天起来就开始忙着整理娘亲的医书手札。 这本手札当然不能直接送给林秀清看,除了这是娘亲的亲笔所写,还因为里面记录了一些姚儿小时候的事(qíng)。 苏瑾瑶把这当成了和娘亲唯一的联系,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姚儿,所以也是很宝贝这本手札的。 现在苏瑾瑶把这本手札重新改写一下。比较难懂的地方放在后面,简单易懂的放在前面;再融合一下神医竹心叟教给她的医术,写成最适合林秀清的一本医书。 写了整整一天,除了吃饭、出恭苏瑾瑶就没有离开书桌。又一直写到了深夜,这本医书手札总算是写完了。 因为熬夜到很晚,苏瑾瑶也是睡得很沉。第二天,她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 大早上谁放鞭炮? 年已经过去了,又一大早上放鞭炮?苏瑾瑶迷迷糊糊的起来,还有点起(chuáng)气,穿鞋子的时候,使劲儿的跺了两下脚。 门外马上就传来明娟的声音:“主子,您醒了?是不是鞭炮声太吵了。” “谁放鞭炮啊?”苏瑾瑶拧着眉头去开门,然后问道:“还在咱们家门口放?” 明娟见苏瑾瑶面色沉沉的,就道:“我已经去看过了,是皇上圣旨赐婚,三皇子驾马游街呢。” “啊?”苏瑾瑶听了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道:“赐婚值得这么招摇吗?还驾马游街?” 明娟就道:“小姐是不知道,凡是圣旨赐婚,都是有这么一节的。不过,太子(diàn)下是不用的,但是那赐婚的皇榜,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了嘛。”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皇上赐婚还是这么值得显摆的一件事呢。 不过想想,似乎还是皇太子赐婚的时候,张贴皇榜的方式显得更低调奢华一点。 要是让古学斌也骑着马,跟着一挂鞭炮满京城溜达,也确实很丢人啊。 苏瑾瑶又问道:“那知道三皇子婚配的对象是谁了吗?” 明娟就回道:“三皇子的马是一路向着礼部去的,想必就是天泽国的公主了。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来回报了,具体的还不知道。”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也就应该是这么一对了。毕竟米伊娜公主的陪嫁可是还不少呢,皇后也没有理由放着一座金矿不要啊。 如此看来,古学斌那边的麻烦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一想,苏瑾瑶又觉得好笑。似乎她和米伊娜不对盘,或者说她就是米伊娜的克星啊。 第一次抢了人家的嫁妆,第二次又惦记着人家的金矿。还都是为了给古学斌解围,搅和了他和别人的“好事”。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让苏瑾瑶的起(chuáng)气消了不少。既然事(qíng)是按着她的意思发展去走的,也就妥妥的安稳了。 今天是潘先生来正式给林秀绣上课的(rì)子,苏瑾瑶也就收拾了一下,去了雅府。 才一天没来,门楣上的匾额都已经挂好了。就是苏瑾瑶说的那个样式,字写得也(tǐng)不错的。 看来,这个管家倒是个利落的,办事一点都不拖拉,还比较细心。 来到里面,潘先生已经到了,冯叔盛也在。看得出冯叔盛对这件事还是(tǐng)上心的。 林秀绣一见苏瑾瑶来了,连忙迎了出来,秀清跟在她(shēn)后,小尾巴似的,但是一双大眼睛看着苏瑾瑶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的(rè)切。 苏瑾瑶就从明娟手里拿过她昨天起早贪黑写好的那本医书手札,递给了林秀清,道:“这个你先拿去看吧。我还有话要和你姐姐说。” 林秀清接过来翻了一下,本来无神的眼睛忽地就亮了。然后看了看苏瑾瑶,嘴唇动了好半天,吐出两个字:“谢谢。” 苏瑾瑶摸摸他的头,道:“不用谢,好好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林秀清点点头,拿着书如获至宝的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苏瑾瑶这才朝着潘先生走去,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让先生久等了。” “不妨。我已经见过秀绣了,是个(tǐng)灵秀的姑娘。”潘先生对苏瑾瑶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不过苏瑾瑶倒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意思,似乎他对林秀绣的评价不怎么高啊? 苏瑾瑶一笑,直言问道:“潘先生是否对这个徒弟有些失望?秀绣是个女孩子,难免矜持了些,有些话可能不善表达吧。” 潘先生没想到苏瑾瑶这么直接,稍微愣了一下,也是笑道:“太子妃真是个爽快的女子。潘某人并非失望,只是觉得太子妃与我说的这个小姑娘有大志向,我却没太看得出来。” 说完,潘先生又看了看林秀绣,道:“秀绣是温婉有余,而果敢不足。若是像太子妃所说的那般,应该是一个果断、睿智的女子啊。” 顿了顿,潘先生又道:“或者说,像是太子妃这样的女子,才更像是要做一番大事的人。” 冯叔盛赶紧走了过来,在一旁说道:“潘先生,您这话也太过直白了。太子妃乃是人中之凤,当然更是与众不同。而这个林秀绣还是个小姑娘,应该也是第一次到京城来,难免就拘谨了一些,女孩家胆子也小。我倒是觉得,有潘先生好好的教导,教出一个大气果断的女子,才能够看出您的真本事呢。” “哈哈”潘先生笑了,道:“我是挑学生,而你是挑先生啊。你这小子我都没有教好,只怕我这点子墨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苏瑾瑶听了,也是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道:“潘先生真是太谦虚了。这学生也要聪慧,先生也要高明,这就叫做名师出高徒吧。” 一番谈笑,倒是让气氛活络了不少。林秀绣原本确实有些拘谨,此时也已经松了一口气。 其实林秀绣并没有真正的跟先生读过书,都是她爹在世的时候一直教导的。 现在终于有了一位先生,她是既高兴又害怕,还担心先生会不会嫌弃她笨呢。 苏瑾瑶又把林秀绣叫过来,让她正式的给潘先生磕头拜师。秀绣也都照做了。 一番郑重的礼节过后,林秀绣就算是正式拜潘先生为师了。 冯叔盛也是很会做人的,还解下一块玉佩送给林秀绣,楞说秀绣是他的师妹了,这玉佩就是送给师妹的见面礼。 林秀绣一时间不敢接,苏瑾瑶就道:“拿着吧。以后有什么事(qíng)也可以找你这位师兄帮忙,他有的是主意。” 冯叔盛一笑,也没有说不行,就算是答应了。 苏瑾瑶又叫管家领着潘先生和林秀绣去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书房。 管家还特意派了一个小厮,专门在潘先生来讲课的时候,在(shēn)边伺候着。不管是潘先生要倒茶还是要研墨,都有这个小厮代劳了。 潘先生和林秀绣去上课了,冯叔盛则是看看苏瑾瑶,诡异的一笑。 苏瑾瑶眨巴一下眼睛,问道:“你笑什么?笑得那么猥琐。是不是憋着什么鬼主意呢?” 冯叔盛也有喜欢的姑娘 苏瑾瑶这么一说,冯叔盛连忙摆手,道:“瑾瑶妹妹别误会,我跟你面前可是一点鬼主意都不敢有的。我只是想问问,那三皇子指婚的事,是出自妹妹的手笔吧?” 第4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怎么,你也想让皇上赐婚?”苏瑾瑶看他一眼,笑着问道:“你说说,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那姑娘可真倒霉。” 冯叔盛听苏瑾瑶损他,也不生气,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看上的姑娘,可是也要手心里捧着的。只是她还在年少,尚未笈进呢。” 虽然冯叔盛说的声音小,可苏瑾瑶还是听见了。“啧啧”两声就道:“你还要对小女孩下手啊?这可不太好吧。” “不是不是。”冯叔盛显得有些急了,道:“也不算是小女孩了,今年就该笈进了。” “那你说说,是哪家的呗?我帮你说和说和。”苏瑾瑶追问着,又道:“行了,刚才说那姑娘倒霉,是逗你玩儿的。其实你这人就是看着不靠谱,本质上还是(tǐng)不错的,以后知道疼媳妇就行了。” “嗯,有瑾瑶妹妹这句话就足够了。等那小丫头笈进了,让瑾瑶妹妹帮我说几句好话。”冯叔盛一边说着,脸上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可是苏瑾瑶还要再问,他却怎么都不肯说了。好像那姑娘真是他的宝贝,怕说出来就飞了似的。 既然他不肯说,苏瑾瑶也就不问了。她也不是太八卦的人,就是逗趣而已。 又说了一会儿话,苏瑾瑶就打算回去了。 因为之前说好了宫里的裁缝要来给她量尺寸做嫁衣的,昨天没来,今天估计该来了。 其实,苏瑾瑶心里还是对大婚的事(qíng)(tǐng)期盼的。 她现在看起来天天都忙着,就是不张罗大婚的事,那是因为她怕总是想着这个,心里就紧张的要命。 冯叔盛也不打算在这儿多做停留,反正就是送潘先生过来而已。以后潘先生每天来给秀绣上课,他也不会每天都来。 一起往门口走,苏瑾瑶还笑着问冯叔盛:“看你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就没什么事做?” 冯叔盛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冯家也算是大家业,还是有些事(qíng)给我管的。” 不过,具体的什么事,冯叔盛没说,苏瑾瑶也就没问。 带着明娟回了古家,那宫里的裁缝还真的就来了。虽然这次来的人数没有上次的多,但是连裁缝加上绣娘也有七、八个。 苏瑾瑶一回来,这些人就忙活起来。有的量尺寸,有的做记录,还有的手里捧着好几块红布料在苏瑾瑶的(shēn)上比对。 苏瑾瑶就奇怪的问道:“怎么还拿布料比对?不是选好了料子就直接做衣服吗?” 一个绣娘就回道:“回太子妃,并不是这样的。每种料子的用料不同、织法也不一样,所以织出来的料子薄厚有区别,就连光泽也不同。还有就是印染出来的红色也有细微的差别。虽然看起来都是红布料,但是真正披在(shēn)上的颜色和摆在桌上、挂在柜子里又是不同了。我们就要要找一匹布料,和太子妃的(shēn)段、脸型、皮肤颜色完全匹配的料子做一(tào)喜服。” 顿了顿,那绣娘又认真的道:“不止料子要选,就连刺绣时候用的丝线也是根据料子的不同,选择不同。每一种颜色的丝线都有深浅、粗细、光泽的不同,绣出来的成品就有很大的区别了。” 这一通解释下来,苏瑾瑶的脑子都要抽筋了。不过她总算是明白,太子大婚,折腾的可是不轻呢。 难怪这些人说提前一年准备都不嫌多,这么多的规矩,选料子和丝线都如此讲究,那做出来的一件衣服该是多么与众不同呢。 不(jìn)的,苏瑾瑶就想起了当初那个胖裁缝绣的好似圣诞树似的嫁衣。那倒是也与众不同的灿烂,可是和这御用裁缝的精工细作比起来,又是天壤之别了。 明娟给苏瑾瑶倒上一杯茶送到手里,又补充道:“小姐有所不知,还有大婚当(rì)要戴的首饰要选呢。不过太子妃的头冠只有那么几顶,不是现做的,而是从上面一辈辈传下来的。到时候小姐看着样式选一顶就好了。” “是的。”那绣娘又说道:“不过这些头冠都是宝贝,是收在礼部的。平时也不会轻易拿出来。要等嫁衣做好了之后,太子妃试过了衣服再去挑头冠。” 苏瑾瑶再次叹了口气,觉得这成亲之路真的好漫长。 不过,量尺寸也并没有用多少时间,起码没有把苏瑾瑶摆弄的像个木偶似的就结束了。 这些裁缝和绣娘走的时候,苏瑾瑶特意让明娟又给打赏。 不管古学斌之前是不是打过招呼,起码看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跑路,还要费心做衣裳,苏瑾瑶觉得值得打赏。 做喜服的事(qíng)定下来之后,苏瑾瑶又着实的轻松了几天。 期间她和古学斌进宫了一趟,是去看看皇上的(qíng)况。也顺便打听一下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成婚的事(qíng)。 圣旨赐婚也是一件大事,不过太子大婚在前,三皇子大婚在后,准备上难免就有了轻重之分。 换句话说,三皇子大婚的气派、场面和受重视的程度可是远远比不上太子的。 皇上也问过了给他治病的事(qíng),其实皇上心里对那个所谓的手术还是有些忌惮的。 苏瑾瑶就道:“我弟弟正带着工具赶来,而随他一起进京的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医者,是那位李御医的师弟。我想让他在手术的时候给我帮忙,不知道皇上能否应(yǔn)。” 这件事当然是要提前知会一声才行的,毕竟皇上的病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皇上又宣了李御医过来,仔细的问过了程泽的(qíng)况,确定程泽真的有本事,也不会有异心之后,也就同意了。 不过,正式手术的时间最后还是选在了太子大婚之后。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大婚之后,太子古学斌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帮皇上处理政务,皇上就可以安心治病了。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皇上也有借此机会让位的打算了。 心怀百姓的好太子 都知道皇上有心让位,可古学斌却并不急着就当皇上,因而皇上怎么说他都没有接茬。再后来,皇上就让他还是安心准备大婚,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从皇宫出来,苏瑾瑶问古学斌:“你为何执意不肯继位?别人都是抢着要做皇上,可你倒是好,明明看着你父皇有心把皇位传给你,你却不肯要?” 古学斌微微一笑,拉紧了苏瑾瑶的手,道:“瑾瑶是不是有些负担?觉得我是为了你才不肯立即继位的?” 苏瑾瑶抿了抿嘴,却没说话。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古学斌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想要和苏瑾瑶多些自由自在的(rì)子,还不想被皇位牢牢地拴住。 古学斌看见苏瑾瑶低头不语的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古学斌就在苏瑾瑶的手心里挠了挠,等到她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就认真道:“瑾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为了什么?”苏瑾瑶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猜错的时候。 她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很了解古学斌的。 古学斌拥住苏瑾瑶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道:“想要和瑾瑶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而更多的,是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一些大事解决。” 苏瑾瑶微微蹙眉,问道:“你指的大事是……” “比如百姓的生计,比如边关的安定,比如往来各国的贸易、航运,这些事(qíng)我若是做了皇位,就只能指派别人去做。而如果我以皇太子的(shēn)份,就可以亲自着手去处理。” 说完,古学斌扳过苏瑾瑶的肩头,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所以,瑾瑶你不必觉得是你牵扯了我的精力,我也不是会被美色轻易迷惑的人。我只是还有太多的事(qíng)没有做好,我想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天下已经被我自己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富庶安康了。” 大志向、大担当!苏瑾瑶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是这样想的。在他的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啊。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认真地道:“澈,不管怎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担当这一切的责任。” “傻丫头,我只想让你安心的窝在我怀里,看着我将一切都铺平、理顺,然后我们一起过安定美好的(rì)子。”古学斌抬起苏瑾瑶的脑瓜,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此后又过了几天,苏瑾瑶每(rì)都是按部就班的过着。最多的还是配药、为皇上的手术做准备。 想必之下,大婚的事(qíng)好像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压力,毕竟宫里、太子府、礼部都已经有很多人在忙活着这件事了。 苏瑾瑶觉得自己又没结过婚,这种事(qíng)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去(cāo)持,比她自己事事用心来的更好。 偶尔有时间,苏瑾瑶也会去指点一下林秀清。虽然林秀清对医术有了一定程度的痴迷,但是他的思维还是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因而苏瑾瑶发现,林秀清接受正常的事物还是很慢的,但是如果给他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就会接受的非常快。 比如,针灸和外科手术,林秀清对于这两样技术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 苏瑾瑶不由得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林秀清可以完全掌握自己所会的手术技巧,甚至还能够发扬光大。 若是有一天,这小子在外科上的造诣精湛的话,可能是又一位神医诞生了。 但是相比之下,林秀清对于药理的运用就稍差一些。 也不是完全不会,就是小病痛都可以解决,但是如果让他背下一大段的药方和药(xìng),再根据脉象调整各阶段的药方配比,那就有些为难了。 看来,当初林秀清在苏瑾瑶面前表演背药方,那样小小的药方已经是他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为此,苏瑾瑶决定因材施教,对于林秀清就专门培养他外科方面的技术。 至于神医竹心叟传下来的衣钵,苏瑾瑶倒是并不急着找人继承。 反正师父找自己这个传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苏瑾瑶现在还不到二十岁,也真的不着急找徒弟。 这一天,苏瑾瑶又在配药,就见喜坠儿从外面跑过来,向苏瑾瑶禀告说:“小公子回来了。” 苏瑾瑶还是一愣,继而就听见跟在喜坠儿(shēn)后的明蕊补充道:“是苏城公子。喜坠儿不认识,只知道那是小姐的弟弟。” 苏瑾瑶一笑,原来小城儿就这么变成了小公子了? 不过,因为有了古家老爷子的话,小城儿现在也不算是古家的书童了,(shēn)份上确实和从前不同。 算算,从过年之前小城儿把苏瑾瑶接回来就不告而别,转眼到现在又快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了。 苏瑾瑶还真是(tǐng)想小城儿的,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了出去。 明蕊跟在苏瑾瑶(shēn)后,道:“苏城公子没有从前门来,而是说在侧门等候。” 苏瑾瑶答应一声,转(shēn)往侧门走去了。侧门开着,从门里就能够看到小城儿和程泽站在门外。 苏瑾瑶赶紧来到门口,就道:“程先生,好。小城儿,怎么带程先生进去坐?” 程泽也向苏瑾瑶回礼,还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程某能来京城,还是托了柳姑娘的福气。” 小城儿看到苏瑾瑶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但是毕竟又长大了一些,所以也不像从前那般(rè)于表达了。 他只是紧走几步迎上来,道:“二姐,我还是不进去了。这里的事,太子(diàn)下也已经跟我说了。” 苏瑾瑶一想,小城儿说的也有道理。 这里毕竟是古家,小城儿已经和古家脱离了关系。虽然这是爷爷亲口应(yǔn)的,可是也不好仍旧还由古家安置他。 苏瑾瑶就道:“那你去雅府吧。就是古学斌之前买下的那栋宅子。” 苏瑾瑶觉得,小城儿应该知道古学斌买了那栋宅子准备安置自己的事(qíng)。 毕竟当初她和师父学医离开了,倒是小城儿和古学斌在京城有颇多的联系。 果然,小城儿点点头,道:“那我就带程先生先到那边去安顿下来。” 姐姐(ài)爆棚 临走的时候,小城儿又道:“二姐你回头抽空过来一下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回去交代一声就过去,晚饭不回来吃了,和你在那边说说话。” 小城儿答应一声,就领着程泽走了。苏瑾瑶看着他们离开,才回去找古老爷子说一声。 苏瑾瑶现在也是古家正牌的二小姐,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乱跑。跟爷爷大声招呼,也算是一种尊重。 古老爷子听说小城儿回来了,就笑着道:“这小子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跟我老爷子说几句话吗?真是没个规矩了。” 苏瑾瑶看出老爷子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应该只是一句玩笑。 而且古老爷子对小城儿也是非常的喜欢和赏识,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用心的栽培他了。所以老爷子也不会轻易生小城儿的气。 苏瑾瑶就道:“爷爷,小城儿只是觉得有些尴尬,所以现在不便回来向您请安。他必定是想要等到有朝一(rì)出人头地了,再回来好好的感谢爷爷的恩(qíng)。” 古老爷子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就“哈哈”地笑了。说道:“是啊,爷爷我真的盼着这小子能有大出息。怎么说,他也算是从我们古家出去的人啊,有了出息,爷爷替他高兴。” 苏瑾瑶就知道古老爷子(ài)惜人才,连忙道:“那我替小城儿谢谢爷爷,就借爷爷的吉言了。” 古老爷子真是很开心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午饭也不留你吃了。和你弟弟好好的说说话。” “是,那我走了。”苏瑾瑶高兴的就要走。 古老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叫住苏瑾瑶,叮嘱道:“瑾瑶啊,你弟弟回来的事……别让雨绡知道。” “啊?”苏瑾瑶一怔,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她和古雨绡现在关系也跟亲姐妹似的,前两天古雨绡还特意问过苏瑾瑶,想知道小城儿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可是现在爷爷的意思很明显,不只是不想让古雨绡知道小城儿回来了。很可能也是要阻止古雨绡对小城儿的(qíng)意加深。 苏瑾瑶知道,以前爷爷栽培小城儿,打算着如果小城儿真的有了功名和官职,可以让小城儿招赘的。 那么,能和小城儿凑成一对的,就正好是古雨绡。 可是现在爷爷为了让小城儿成为苏瑾瑶的左膀右臂,放开了他,让他去太子(shēn)边谋事。 那么,古雨绡和小城儿之间,就不太可能了。 而面对着古雨绡的,可能是另外的一场联姻,这也是她(shēn)不由己的。 古老爷子见苏瑾瑶一脸的为难和惋惜,就道:“雨绡那个孩子还没有定(xìng),她只是和小城儿玩儿的好而已。两个人年纪相当,做个玩伴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在年纪见长,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苏瑾瑶也知道爷爷说的有道理,只能默默地点头,道:“是,瑾瑶明白了。” 第5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老爷子又道:“其实,我能看出来,你那弟弟对雨绡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只是碍于她是古家的小姐,不好得罪而已。要不然,爷爷也不会把小城儿放在别院去读书了。” “爷爷?”苏瑾瑶一愣,没想到古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爷爷把事(qíng)看得很清楚啊。 古老爷子就笑了,道:“爷爷还不是老糊涂,就算是欣赏小城儿,可是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一定要把他收在古家的。若是还用雨绡来绑住他,只怕反而是适得其反了。所以,爷爷不让你告诉雨绡他回来了,其实也是为了小城儿好。” “是,爷爷思虑周全,我没有想这么多。”苏瑾瑶听了爷爷的话,细细琢磨一下,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自己总不能一心觉得古雨绡单纯、心眼好,对小城儿又真心,就盼着亲上加亲吧。 其实小城儿未必就是喜欢古雨绡的,这点苏瑾瑶也能够看出来。 这样也好,省得古雨绡剃头挑子一头(rè),现在能够让两人划清界限,好过把事(qíng)托大了难以收场收场,伤了任何一方都不好。 想通了,苏瑾瑶也就打定主意,小城儿回来的事(qíng)能不告诉古雨绡就不说了吧。 当然,若是小城儿对古雨绡也有意思,苏瑾瑶倒是不介意给他们撮合一下。 向古老爷子又施一礼,苏瑾瑶就笑呵呵的走了。 这次去雅府,苏瑾瑶特意让明娟、明蕊和明翠都跟着她,喜坠儿就不带着了,喜坠儿现在留在家里主要是照顾那条黄金蟒。 之所以要带着这么多人,也不是苏瑾瑶要摆排场,而是因为她要去逛街买东西。带着三个丫鬟,可以帮她提袋子。 以前苏瑾瑶也没觉得购物是多么畅快的事(qíng)。可是现在想到小城儿回来了,也不是谁的书童不用听别人的指使,以后就可以留在自己(shēn)边不走了,苏瑾瑶就开心不已。 所以她打算把这些年的感(qíng)都补回来,好好的给小城儿置办些东西。 穿戴自然是少不了的,衣服成(tào)的买,鞋子四季的都要。还有腰带、头巾等各种配饰也都得置办起来。 然后又是买吃的、买玩儿的。苏瑾瑶记忆里,小城儿喜欢九连环一类益智动手的玩意。 虽然现在小城儿长大了,未必还喜欢那些,可苏瑾瑶就是觉得缺失的那几年时间,现在一下子都要补回来。 苏瑾瑶也觉得奇怪,似乎她学医之后回到屏山村的时候,对苏显贵和苏菲儿也没有这么多的(rè)(qíng)。 可是现在换成了小城儿,苏瑾瑶就姐姐(ài)爆棚,简直恨不得把几间铺子都搬走,摆在小城儿的面前让他挑。 这些东西都买齐了之后,苏瑾瑶又去了书坊,给小城儿买了好几(tào)的文房四宝。 苏瑾瑶尤其记得,最初教小城儿写字的时候,他都是蹲在地上用树枝在铺平的沙土上写字。 如今苏瑾瑶大肆的买了好多,让小城儿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结果,带着三个丫鬟六只手都不够拎的,马车上也都快堆满了。还得车夫好好的整理一下,空出一些位置来,苏瑾瑶才能上车坐好,这才去了雅府。 她是大财主了 苏瑾瑶的马车来到雅府,雅府的管家又迎了出来。苏瑾瑶也没多话,就直接叫他:“快点,搬东西,往小城儿那屋搬。” “主子,小城儿是……刚刚来的那位少公子?”管家显然还不认识小城儿,不过看来也是放小城儿进去了。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就是他。以后他就是这儿的大少爷了,他是我弟弟,要好好的待他。” 说完,苏瑾瑶就自顾自的往里走,一边叫着:“小城儿,二姐来啦。” 小城儿闻声走出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二姐,潘先生在给秀绣上课。” “啊,对不起,我给忘了。”苏瑾瑶吐吐舌头,怪自己太高兴了,居然还喳喳呼呼的。 小城儿就笑了,摇头一脸宠溺的道:“二姐,才没多久不见,没想到你变了许多。” “我变了吗?”苏瑾瑶看看自己,没觉得哪里变了啊。 不过转而一想,苏瑾瑶就笑了,道:“也真是变了,我要嫁人了嘛。你要是再晚回来一些,就看不到二姐出嫁了。” “不会的。消息早就传过去了,我怎么都不会错过就是了。”小城儿说着,转而就看到了管家带着人搬进来的东西。 而且看着那管家领人走去的方向,竟然是他的屋子? 小城儿愣了一下,就问道:“二姐,我是不是住错了屋子?那屋子是你们雅府的仓库?” “什么仓库,那是送你的礼物。”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城儿往屋里走,道:“让二姐表现一下吧,让二姐好好疼(ài)一下你这个弟弟。” “可是,也用不着一下子这么多东西吧。”小城儿不由得乍舌。 又低头看着苏瑾瑶,小城儿把大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问道:“二姐,你不是发烧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缺这些。”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啊。”苏瑾瑶撇撇嘴,道:“哪一次不是匆匆见过一面,就分别?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有事,哪有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有机会表现呢。” “真的用不着。”小城儿刚说完,就看到苏瑾瑶沉下来的脸色,只好摆摆手,道:“虽然用不着,不过我很喜欢。二姐最宠我了。” 苏瑾瑶笑着道:“知道就好。去看看吧。衣服什么的应该都合(shēn),就是不知道颜色、样式你喜不喜欢。” 其实,每当想起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小城儿对苏瑾瑶的宠就好像是哥哥疼妹妹一样,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苏瑾瑶心头都是(rè)乎乎的。 想必,当初如果没有小城儿的一番(qíng)意,没有他真心真意对待自己、维护自己,苏瑾瑶根本就不会转变过来,可能还是一副冷血的模样,延着上一世的路越走越远了。 东西确实不少,好在小城儿这屋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衣柜塞满,书架也都摆齐,还剩下几样小玩意,随便放在抽屉里也不碍事。 苏瑾瑶一挑眉,转头对小城儿说道:“看看,也没有很占地方啊。这不是都装下了嘛。这里以后就是 你家了,是咱们在京城的家。” 说完,苏瑾瑶又叫管家去备饭,特意交代午饭好好准备一下,晚饭更是要丰盛,算是给小城儿和程先生接风洗尘了。 等到管家他们都下去安排事务了,苏瑾瑶才和小城儿坐下来,说几句家里的事(qíng)。 苏瑾瑶对苏显贵他们并没有询问太多,其实家里的人什么样、什么脾气她都清楚,变化也不会太大的。 小城儿也明白苏家其实欠苏瑾瑶和娘亲很多,但是曾经是一家人,这样见外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口。索(xìng)就只是说家里都好,让苏瑾瑶放心。 苏瑾瑶就笑了,道:“家里我其实是放心的。我觉得马六能够把他们安顿好,毕竟是我挑选的人,应该不会太坏的。” 小城儿就笑着道:“确实,我回到家里都惊呆了。原来那一片平民区变成了一片砖瓦房,家家户户(rì)子过的都不错,大部分是给马六哥帮忙的,还有些就是在城里找到了不错的活计。那些老幼妇孺则是很多人都跟着爹学手艺,编了竹篮子卖钱呢。” 说到这里,小城儿抬头很认真的看着苏瑾瑶,说道:“二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安济城最大的财主了。” “啊?这怎么可能呢。”苏瑾瑶知道自己应该已经很有钱了。 毕竟那些生意当初做起来的时候,就是可以有长远发展的,只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可是才短短几年的功夫,就说她是安济城最大的财主,也有些夸张了。 最起码苏瑾瑶觉得,仙客居的赵大东家才应该是安济城的头号财主吧。 却没想到小城儿摇摇头,说道:“二姐,那片城墙根下面的平民区,已经落户归于你的名下了。而且翻盖的时候,还在旁边加盖了好几间铺子,现在那几间铺子都是做竹篮子、胭脂、首饰一类的生意,可以说是接下了安济城所有花坊、青楼的生意。你说,赚不赚钱?” 苏瑾瑶当然知道,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而通过女人赚男人的钱,也是绝对的大手笔。 想想那些青楼、花坊的女子,如果个个都像是红袖坊的姑娘们那样,(jiāo)滴滴的把男人的心勾住,让他们买什么都是“好好好”。那几间铺子想要不赚钱还真是难。 小城儿见苏瑾瑶发愣,笑着道:“二姐,怎么了?还不相信你是大财主吗?” “不是,只是觉得他们都做得很好,只是我好像没出什么力啊。”苏瑾瑶这话真是发自内心的。起码她觉得只是铺路,后面的事(qíng)都是马六他们自己发展的。 小城儿却又摇了摇头,道:“二姐,这次你可错了。盖那几间铺子可是大姐的主意。” 苏瑾瑶愣住了,她完全不相信,这么大的事(qíng)是苏菲儿做出的决定。 苏瑾瑶并不是看不起苏菲儿,但是她觉得,苏菲儿不是那种敢于承担责任的人,骨子里有种懦弱的东西,是剔除不掉的。 然而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这样的。她低估了苏菲儿? 大姐不一样了 小城儿见苏瑾瑶吃惊的样子,也是笑着问道:“二姐,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大姐做的?” 苏瑾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不是说大姐不好,只是觉得她好像不一样了。” 小城儿点点头,道:“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大姐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我回去之后,看到大姐真的每天都在打理那几间铺子,而且还颇为上心,我才信了。”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也信了小城儿的话。 小城儿又道:“后来我找小囡问过一次,小囡说紫若姑娘回来过一次,说她跟着锦梅姑娘学到很多东西。大姐在旁边也是听着,然后就在那一片房子翻修的时候,提出也盖几间铺面。我便知道,大姐是受了紫若姑娘的影响,但是这铺子真的是大姐想到的,还一手包办起来的。” “大姐真的变了好多。”苏瑾瑶赞叹一声,又道:“可是,既然大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那徐晨明的事(qíng)……” 小城儿听苏瑾瑶提到了徐晨明,刚才还兴冲冲地样子也换上了一抹无奈,道:“这个大姐就不肯细说了。总之,好像是伤了心,却又放不下。” “唉。”苏瑾瑶叹了口气,道:“还是(qíng)关难过吧。那大姐脸上的伤好了没?” 小城儿就道:“好多了,起码我看起来是好了很多。她自己大概觉得不满意,所以还是经常带着面纱。不过面纱也不是很厚的那种,只是遮住脸上的疤痕,看起来还(tǐng)好看的。” “是啊,总会好起来的。”苏瑾瑶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她也不能回去,就只能让苏菲儿慢慢的自己调整了。 说了一会儿话,管家就来请苏瑾瑶去吃饭。还说道:“潘先生已经走了,说是家里有客人,就提早给秀绣姑娘放个假。” 苏瑾瑶就道:“怎么让潘先生走了?应该留他吃饭的。” 管家赶紧说道:“留了,留不住。潘先生执意要走,还说要等他走了,才来告诉您的。” 既然人都走了,苏瑾瑶也是没有办法。 倒是小城儿也跟着惋惜,他在京城的时间比苏瑾瑶长,因而也是听过关于潘先生的事(qíng)。本打算这次见到了,还能多聊几句,讨教一些问题的,却不料没有这个机会。 苏瑾瑶就道:“没事,潘先生以后天天都来教秀绣功课的,你还有很多机会向他请教。走吧,先去吃饭,也别冷落了程先生。” 饭桌上,程泽也是得到了苏瑾瑶的礼待。在苏瑾瑶看来,程泽也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程泽就问起苏瑾瑶让他来这里的具体目的,原来当初小城儿请他来的时候,只是说苏瑾瑶在京城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患,请程先生过来帮忙的。 苏瑾瑶就道:“真没想到,只是托我弟弟请程先生来帮忙,您就这么爽快的来了。这例病患的确特殊,暂且不说他的(shēn)份,单单他需要做的手术,我一个人就无法完成。” 程先生一听又是动手术,就苦笑了一下,道:“柳姑娘真是抬举我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于外科手术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真怕到时候给柳姑娘添了麻烦。” 苏瑾瑶道:“程先生客气了,除了程先生和我合作过,我还真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还请先生务必留下吧。” 程泽一笑,道:“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帮忙帮到底,把那个病患治好了才行。我就算是舍命陪君子吧。” 程泽答应下来,苏瑾瑶也是心中有了底。又约定这些(rì)子两人最好商议一下手术的方案,分配一下各自的工作。 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午饭当然只算是匆匆吃过,又约定晚饭的时候好好准备,大家再继续把酒言欢。 下午的时候,苏瑾瑶就让小城儿带着程先生去京城各处转转。 没想到,程先生的师兄虽然是御医,可是程先生竟然还是第一次来到京城。 趁着小城儿和程先生出去了,苏瑾瑶也是又把林秀绣叫过来,好好的把这几天的课业检查了一遍。 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林秀绣的学识倒是见长,居然还能够自己做出几首诗了。 可见,“名师出高徒”这句话真是不假,潘先生确实对林秀绣教导的很好。 苏瑾瑶就道:“你要好好的学,潘先生是个难得的好先生,一定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林秀绣也是一再的点头,眼神里也多了些坚定的信念。看来潘先生不只是教她如何学习,也把一个人应有的信心教给了她。 一切都还满意,苏瑾瑶让林秀绣去休息了,她倒是又有了片刻的闲暇。 苏瑾瑶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后院的那个温室的花房,走进去,又是一阵的清香扑鼻。 因为窗子多,所以花房在白天的时候十分明亮。与灯火下柔和的美感不同,自然的光线下,每一朵花都显得更加的真实,也更为细腻。 走在花间,仿佛可以感受到花瓣静静张开,慢慢吐露出芬芳。 这间花房虽然就在这雅府里面,可是苏瑾瑶已经特别交代过了。除了管理花房的园丁和小工,是不准其他人进入的。 这也算是苏瑾瑶的一个小私心吧。这是古学斌送给她的,是营造在京城腹地却又是独一无二的世外桃源,她只能想与他一人分享,真的不容别人踏入。 心中的甜蜜静静流淌,苏瑾瑶从未如此的安适过,也从未这么期待过。 此后的(rì)子里,苏瑾瑶有空就会来到雅府。 与程先生讨论一下医术和治疗方案,再和小城儿随意的聊聊天,或是和潘先生对几句诗词,再就是检查一下林家姐弟的功课。 第5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rì)子过得飞快,转眼间,距离她和古学斌大婚的(rì)子只有三天了。 苏瑾瑶仿佛是选择(xìng)失忆症,一直都没认真的往这方面去想。等到她恍然间记起大婚的(rì)子,心头猛地紧张起来。 其实,古府早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嫁妆也都准备好了。几辆大车陆陆续续的送了一天,才把那几十箱的嫁妆都送到太子府去。 这就是恐婚症了 这天一早,明娟就过来把苏瑾瑶给叫醒了。明娟跟着苏瑾瑶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是任由苏瑾瑶睡到自然醒的。 但是这次明娟叫苏瑾瑶起来,还特意把梳妆台上那个大大的妆匣打开了,从里面拿出几根很特别的簪子,要给苏瑾瑶梳头。 苏瑾瑶知道,那种特别的簪子是隐在发髻之中的,盘发用的。她以前都是简单的发式,也从来没有用过。 苏瑾瑶就好奇的问道:“拿这簪子做什么?要盘发吗?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 “我的小姐啊。你难道忘了,今天是去礼部选头冠的(rì)子啊。”明娟一边说着,一边把苏瑾瑶按坐在梳妆台前,说道:“喜服不是前天就拿回来了吗?今天去礼部,是让小姐按照礼服的样式选头冠的。” 苏瑾瑶的嘴角一抽,感觉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她似乎、仿佛、大概……有点婚前恐惧症了。 之前(rì)子过得那么快,也都觉得很舒心。可是从前天喜服拿回来的时候开始,苏瑾瑶就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 她明白,这是自己终于要嫁了,那份忐忑就叫婚前恐惧症。 可是苏瑾瑶怎么让自己淡定下来,却一点都不能平静心(qíng),反而越来越紧张。说实话,比她笈进礼那天还紧张。 笈进礼的时候,苏瑾瑶只是紧张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举行过仪式,她就完全放松下来了。 可是现在不同啊,她竟然揪心的烦,却完全找不到排解的办法。把她(bī)的甚至想逃,逃婚,逃的远远的。 “小姐,喜服要不要给你带着?你到礼部的时候换上,再试试那几顶头冠,选一顶最满意的吧。”明娟一边给苏瑾瑶盘发,一边说着。 “不带,好几(tào)呢。那么大一包,怪沉的。”苏瑾瑶心气不顺,口气也不怎么好了。 她明知道,明娟是好意,是为了她着想。可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啊,她也很无奈的好吧。 好在,明娟是个很好的丫鬟,不管主子说什么都不会生气,反而笑着道:“我知道沉。那我叫明翠跟着我一起去,她比较有力气,能抱得动。” 苏瑾瑶撇撇嘴,还想发作。可是又觉得这样太矫(qíng)了,压了压(xìng)子,就没说什么。 明娟见苏瑾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生气,也知道苏瑾瑶估计是有些紧张,就道:“小姐,我看要不然约了太子(diàn)下一起去吧?” “不要。成亲的那天给他个惊喜多好啊。”苏瑾瑶揪了一下衣襟儿,满心后悔的道:“现在想想,选喜服的时候不让他看就好了,也好有个神秘感呢。” 现在,苏瑾瑶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瞅什么都闹心。对之前已经决定的事(qíng)还一百个不乐意,简直就变成了傲(jiāo)、(ài)作的小公主。 明娟还是浅浅的一笑,劝道:“小姐放心吧。太子(diàn)下虽然看过喜服的样式,可是他没见过小姐真正穿上时候的样子啊。到了大婚那天,盖头一盖上,还是很有惊喜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转头对明娟道:“我是不是太作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成亲是这么折磨人的事(qíng),而且大婚之前的这几天,就尤其难熬了。” “小姐不用担心,成亲的那天,会有专门的嬷嬷来接亲,一路上都会有人护送小姐的。而且,我和明蕊、明翠也都会随侍左右,绝对不会让小姐一个人孤单或是害怕的。” “我倒是不怕,就是紧张。”苏瑾瑶又搓了搓手,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水。而且还是冷汗。 天气其实已经转(rè)了,(chūn)天的微风徐徐温暖,可苏瑾瑶满手的冷汗,可见她现在有多紧张。 明娟赶紧给苏瑾瑶递过一条帕子,道:“其实小姐不用这样的,好好的吃、好好的睡,一下子到了大婚的那天,盖头盖上就什么都不用想,反正有嬷嬷一路指引。嬷嬷怎么说,就跟着怎么做,准保不会有事的。” 苏瑾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还有三天的时间,忍一忍或许就过去了。” 忍一忍……,苏瑾瑶真怕自己忍不住就落跑了。 还是那句话,好紧张啊!! 明娟给苏瑾瑶梳的发式,就是为了方便戴头冠的。 等到梳好之后,苏瑾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算是打气了。 明娟果然让明翠抱着装喜服的箱子,跟着苏瑾瑶一起来到了礼部。 原来这太子妃的头饰还是非常有讲究的,分为礼饰和婚饰两类。 大婚的时候戴的头冠一共有六顶,苏瑾瑶可以选择两顶戴。 一顶是从迎亲到拜天地的时候戴的,凤冠霞帔中的凤冠就是这一类。 还有一顶是送入洞房之后,等到太子掀起了盖头,就可以将凤冠去掉了,换上一顶小点的头饰。 这六顶头冠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算是国宝了。也就是说,苏瑾瑶这个太子妃戴过之后,下一任太子妃还要戴的。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下一个戴来选头冠的,应该就是苏瑾瑶的儿媳妇了。 当然,如果是皇上大婚,皇后戴的头饰又是另外的几顶了。 现在古学斌没有继位,所以皇后大婚的头冠苏瑾瑶也是没有机会戴上了。 等到礼部的官员依次捧出六只大小不同的盒子,一一打开之后苏瑾瑶才算是开了眼界。 六顶头冠,三大三小。大的凤冠都有掩面,也就是流苏一样的穗子,从脑门处垂下来,可以将整张脸都遮住。 小的头冠没有掩面的穗子,但是制作也是极为精巧。不管是样式还是用料,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苏瑾瑶的视线在一顶顶的头冠上扫过,心中想着她那(tào)喜服的样式,不由得叹了口气,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挑花眼的时候。 “小姐,这凤冠可以戴上试试的。”明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一面铜镜。 苏瑾瑶转头看看铜镜,又看看面前的六顶头冠,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试了,等到了大婚那天我也想给自己个惊喜。” 说完,苏瑾瑶伸手指了指,道:“就这两顶吧。” 贵客上门 苏瑾瑶随手指出的两顶凤冠,样式上和其他的凤冠没有太大的差别,但用的宝石和另外两顶截然不同。 这是用紫水晶镶嵌的黄金冠。大颗的水晶映出幻彩的光线,紫色与金色完美契合,彰显出一种神秘优雅的气质。 与珍珠冠的耀目或是黄金冠的奢华都不同。紫水晶更多了几分灵动,少了一些刻板,又不是随波逐流的红、蓝宝石。 礼部的官员“嘶”了一声,道:“太子妃就选这一顶了吗?这顶紫晶冠还是崭新的,从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太子妃戴过的。” 苏瑾瑶一笑,道:“紫色确实难以驾驭,但是我喜欢那神秘的幻彩,就是它了。” 一大一小两顶紫水晶黄金头冠是配(tào)的,被装进了一只大的檀香木盒子里。盒子是精工巧做的帽盒,头冠放进去大小正好,完全不用担心在里面晃动而碰坏了宝石。 明娟对于苏瑾瑶的果断有些乍舌,想要劝苏瑾瑶是不是再选选看? 苏瑾瑶就笑着摇头道:“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再挑也就是那么几顶而已,我宁愿戴这顶没有人选过的,也是最特别的头冠。” 看来,明翠一路抱着过来的喜服还真是用不着了。也难怪苏瑾瑶之前就说不用带来。 苏瑾瑶带着明娟和明翠从礼部出来,却意外看到了米伊娜公主和她的那个侍女。 两人站在不远出,似乎在等人。而她们看到苏瑾瑶出来,就迎着苏瑾瑶走了过来。 “你们是在等我?”苏瑾瑶看看周围再没有别人,也朝着米伊娜走过去。 “我的小厮说,见着了太子妃的马车过来。我就想在这边等等,把给太子妃大婚的礼物送上来。”米伊娜说着,示意那侍女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没动,明娟走过去接了过来,打开之后捧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只黄金打造的如意。如意上还嵌着七颗宝石。 这只黄金如意分量上看着不轻,宝石也是华彩耀目,虽然也算是奢华贵气,可这份礼物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只能说价钱上还算不错。 不过既然人家是来送礼的,苏瑾瑶还是笑着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就收下了。多谢。” 米伊娜也是陪着笑脸,说道:“其实,这份礼物和太子妃给我帮的忙来说,还是差了许多。只是我在这云穹国实在没什么根基,也找不到更好的礼物了。若是有机会回到天泽国去,我定然会给太子妃备上一份真正的厚礼。” 苏瑾瑶心中已然明白,这米伊娜还是打算着要回天泽国去呢。给自己送礼只能算是一个试探而已。 可是这种放虎归山的事,苏瑾瑶又怎么会做呢? 因而,苏瑾瑶就只是让明娟收了那只金如意,其他的一概没有搭茬的意思。 米伊娜见苏瑾瑶不肯多说,也就没了后话。说是大婚那天一定会去观礼,就告辞了。 苏瑾瑶上了马车,也不再理会米伊娜公主的事(qíng)。而是问明娟道:“帮我想想,还有别的什么事(qíng)没办吗?我这脑子也是有些乱,怕是丢三落四的忘了什么,你帮我记着点。” 明娟赶紧道:“小姐放心吧,我和明蕊、明翠都帮你记着事呢。凡是该提前准备的东西也都帮您准备了。您也不需要太过(cāo)心。” 苏瑾瑶点点头。(shēn)边有能够帮忙的人总是好的,明娟她们办事,也着实能够让苏瑾瑶放心。 回到古家,才刚进门就见总管覃泗吴来向苏瑾瑶报告:“二小姐,有贵客到了。” “贵客?”苏瑾瑶纳闷,她在京城没有什么太熟识的人啊。 这些(rì)子和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们也没有什么走动,能称之为贵客的、还自己找上门来的会是谁? 当然,冯叔盛肯定不算。虽然那小子还是经常往古家跑,可是古家上上下下都没把他当成客人。 覃泗吴一笑,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是位姑娘。本来应该是上报礼部来迎接的,但是人家进了京城就要求到古家来见见二小姐。” 礼部迎接的人?那确实算是贵客了。只是苏瑾瑶还是猜不到是谁。 覃泗吴就道:“那位姑娘被安排在后厢的客厅等候,上了茶点伺候着,二小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尽快的往后厢的客厅走去。 一般来客人都是让到前院的正厅或是偏厅的。这后厢房的客厅都是熟识的客人才让进来,来的这个人和自己很熟悉吗? 才一迈进客厅的门,苏瑾瑶就听见脆生生的女声叫着她的名字:“瑾瑶,你总算回来了。” “茉玛公主!”苏瑾瑶真是前思万想都没有想到,突然间来到古家的贵客竟然是青梵之燕茉玛公主。 苏瑾瑶迎过去,拉住茉玛的手,仔细的看看她,关心道:“脸上的伤都好啦?还不错,比之前漂亮了许多。” “这还是要谢谢你的药啊。”茉玛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呀,一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动静了,我可是很惦记你的。” 苏瑾瑶道:“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所以没有办法再回去了。我也是想着给你寄信,但是现在不比从前了,怕是寄信也不太方便。” 苏瑾瑶确实想过给茉玛捎个消息,于(qíng)于理都应该问问她的(qíng)况。 只不过苏瑾瑶太子妃的(shēn)份太敏感。若是和茉玛有联系的话,说的好听是两国联谊,万一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私通青梵,那就不好了。 就算苏瑾瑶谁都不在乎,可是她还不想给古学斌找麻烦。 不过,茉玛这个时候能来,显然是为了来参加她的婚礼,足见她对这份友(qíng)的重视,也真的让苏瑾瑶很高兴。 茉玛又道:“我不仅来了,还给你送礼物来了呢。”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礼物是当然要的,我可是帮了你们青梵不少的忙呢。而且我还要问问,这礼物是你送的,还是你们青梵的王送的?” 青梵的王现在应该是二皇子沧千濯,但是这件事(qíng)被皇室压了下来,所以苏瑾瑶没有轻易的提及敏感的称呼。 茉玛的喜事 茉玛一听到苏瑾瑶问她要礼物,就把小嘴一撇,道:“给你的礼物可是不少,一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礼单在这儿,你让人查收吧。” 说完,茉玛就掏出一个折页的红册子,放在了桌上。而且还是重重的一放,显得她好像生气了似的。 苏瑾瑶知道茉玛当然不会真的生气,但她还是要作势哄一哄的。 苏瑾瑶就走上前去,按住了那本红册子也没看,却对茉玛道:“逗你玩儿的,不是真的为了礼物。好了,茉玛,快给我说说我离开以后的事吧。还有,你和王的事怎么样了?” “我们……”茉玛的眼神黯然下去,头也慢慢的低垂着,仿佛变得很伤心的样子。 苏瑾瑶的心里一梗,她没想到茉玛会变成这样。难道说,二皇子根本就没有接受茉玛的意思吗? 苏瑾瑶赶紧拉住茉玛的手,道:“那就不说这个了。那我问问,我教你的医术怎么样了?我现在又收了一个徒弟,有空的话你们切磋切磋?”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岔开话题而已,苏瑾瑶不想让茉玛太过伤心了。 感(qíng)的事(qíng)没法勉强,得不到心(ài)的人又最是难过。苏瑾瑶知道自己很幸运,正好她喜欢的人也很喜欢她。 可是,如果像是茉玛这样的(qíng)伤,她就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劝慰了。 只是苏瑾瑶刚刚岔开话题,茉玛就抬起头来。脸上是欢喜又顽皮的笑容,紧紧攥住苏瑾瑶的手,说道:“哈,我逗你的。” “啊?你……难道说,你和……”苏瑾瑶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茉玛和二皇子应该是有戏了。 茉玛就点点头,道:“你们汉文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是按照这句话去做的,濯恪终于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那太好了。恭喜你啊,茉玛。”苏瑾瑶由衷的祝福着。又问道:“那你们的好(rì)子在什么时候呢?你大婚的时候,我可一定要去啊。” “也快了。我这次回去,就要准备婚礼了。而且……”茉玛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瑾瑶,我有宝宝了。” “什,什么?”苏瑾瑶这次是呆住了。她看着茉玛,吞了一下口水,问道:“你是说,你已经有了(shēn)孕?” 第5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嗯,刚刚才知道的。”茉玛说完,又摸了摸肚子,道:“我从青梵上路的时候还不能确定,但是走到这里就发现,应该是了。” 苏瑾瑶可是吓了一跳,连忙把拉着茉玛的手腕一翻,按在了她的脉搏上。结果就听出,茉玛是真的有喜脉了。 听了一会儿,苏瑾瑶瞪着眼睛狠狠的教训茉玛道:“你都已经有了(shēn)孕,怎么还这么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这一路颠簸辛苦,怎么受得了?万一……呸呸,没有万一。我是说,濯恪他知道吗?” “当然还不知道。都说了,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确定嘛。”茉玛说完,也有些羞涩。 转而,她又很俏皮的道:“不过没关系的,我们青梵的女子并不是多么的(jiāo)贵,很多皇族的女子也是怀着(shēn)孕还可以骑马呢。” “那也不行啊。”苏瑾瑶认真的道:“怀孕的初期,最初的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你怎么能这么莽撞呢。我看你就留下来好好的养胎吧,我给你调理调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濯恪能来接你回去吗?我可是不放心你自己跋山涉水的回去。要不等我大婚之后,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刚刚大婚,怎么能随便离开呢。而且我想回去之后再告诉濯恪这个消息。”茉玛拉着苏瑾瑶的手,道:“你既然是神医弟子,当然有保胎的药吧。给我一些就好了。而且我这一路走来都没什么事,真的不要紧的。” 苏瑾瑶瞪了茉玛一眼,道:“你没事,我可紧张的很。你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吗?” “什么?!!”这次换成茉玛瞪起眼睛了。 足足又愣了半刻,茉玛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瑾瑶,你没逗我吧。你是说,我肚子里面是两个宝宝?”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是神医弟子,这双喜临门的喜脉我还是可以确定的。不过月份还小,现在还不能确定是龙凤胎,还是双龙胎、又或是双凤胎。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真是太好了。瑾瑶,我一下子就有两个宝宝了。”茉玛笑得快要跳起来了。只是她刚一动,就被苏瑾瑶给按了下来。 苏瑾瑶道:“你呀,就给我老实点吧。别乱走、乱跳的,我现在就给你开一记安胎的药方去。” “好。谢谢你了,瑾瑶。”茉玛说着,就乖乖的坐了下来。 不过坐着她也显得很焦急的样子,又道:“瑾瑶,我本来想要回去之后再告诉濯恪的。可是我现在又有点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给他写一封信。” 苏瑾瑶道:“写吧。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濯恪,然后告诉他先不用着急,有我在这儿,可以给你好好的调理一下。保证你回去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特别壮实。” 茉玛立刻起(shēn)往旁边的书桌走过去,可是坐下来拿起笔,却又踌躇起来。甚至最后还叼着笔头,歪着头一副被功课难住的样子。 苏瑾瑶一见茉玛这个样子,就笑了。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笔拿过去,道:“叼笔头可不是好习惯呢。现在写不出来就算了,回头想起怎么写再写吧。反正这信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送到的,就算你现在把信发出去,到了濯恪手里也要好几天呢。” 茉玛努了努嘴,其实她现在心里是又欢喜、又慌张,还有些不知所措。 试想一下,有了(shēn)孕这种事本来就是要和自己的(ài)人分享的嘛。可是茉玛现在距离青梵千里之遥,只能把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了。 苏瑾瑶虽然还没有这样的经历,可是看到茉玛这个样子,也是从心眼里替她高兴。 苏瑾瑶就叫明娟去找覃泗吴,让他先给茉玛安排一间舒适的房间,起码要让茉玛先休息一下再说。 照顾孕妇 覃泗吴很快就来了,说是在后院苏瑾瑶的房间隔壁,给茉玛安排了一个临时休息的房间。请苏瑾瑶带茉玛直接过去。 苏瑾瑶又问道:“覃管家,礼部那边需要特别交代一声吗?还是说要走个什么程序?我不太懂,麻烦你帮忙办理一下。茉玛公主(shēn)子不太方便,不便亲自到礼部去了。” 覃泗吴道:“以茉玛公主的(shēn)份,这个确实需要去礼部报备的。按理说,也是应该由礼部直接安排接待事宜。但是看茉玛公主和二小姐关系这么好,我就亲自去礼部说一声,先让茉玛公主在古府暂住吧。” 其实茉玛算作青梵的使臣,是来祝贺太子大婚的。礼部也应该按照国礼接待。 但是茉玛公主以太子妃私交的(shēn)份住进古家,反而更显得两国友好、(rè)(qíng)。按理说礼部还省去了不少麻烦,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加上覃泗吴是古家大管家的(shēn)份,亲自去礼部做个交代,这件事(qíng)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把茉玛安顿下来,苏瑾瑶也是立刻就去给茉玛配安胎药。 现在她屋里也准备了不少的药材,快要能开一间小药铺了。 只不过还一直没有遇到过孕妇,保胎这类的药还是少了几味,所以又差遣明翠出去买了一趟。 苏瑾瑶还特别嘱咐道:“跟药铺的掌柜的说明,不论价钱,药方上的药材只要最好的。” 明翠答应着,拿着药方出去了。 苏瑾瑶又去看看茉玛怎么样了,突然(shēn)边多了个孕妇,她也是必须要小心对待了。 其实茉玛也有随侍和贴(shēn)的侍女。只不过这些人毕竟是从青梵来的,(shēn)份有些敏感,所以她带来的人进城之后要接受盘查,以至于现在还没有来到古府。 苏瑾瑶就让明娟和明蕊先留下照顾茉玛,还叮嘱她们一旦有任何(qíng)况都要立刻来向自己回报。 茉玛长途跋涉,也是累了。所以和苏瑾瑶没说上一会儿就有些困顿。 苏瑾瑶知道这是孕妇(shēn)子懒,就让她好好的休息,自己退了出来。 等到明翠买了药回来,苏瑾瑶又忙着给茉玛制作安胎的药剂,这么一忙起来,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晚饭的时候,茉玛被当作上宾请过来,和古家的人一起吃了顿饭。 这待遇不是接待外宾的,只是把茉玛作为苏瑾瑶的手帕交,好好的招待一番。 第二天,苏瑾瑶还陪着茉玛在京城里简单的逛了逛,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只不过茉玛看什么都稀奇,可是苏瑾瑶却要严加管束着,不让她乱吃了东西,也不能让她走的太多累着。 结果走了半天下来,苏瑾瑶真是(cāo)碎了心,觉得自己都要变成个老妈子了。 好在后来是茉玛看出苏瑾瑶的紧张,笑着结束了这次行程。 回来之后,趁着苏瑾瑶回屋去洗脸换衣服的功夫,明娟对茉玛道:“茉玛公主,看得出来,您和我家小姐的感(qíng)真的很好。” “是啊。在青梵的时候,瑾瑶交给我很多的东西。也多亏了她, 我才能够和濯恪在一起。”茉玛说着,也是满心的感激和幸福。 明娟笑着给茉玛送上一杯温水,说道:“也幸好茉玛公主来了。否则,小姐大婚的(rì)子在即,我都能够看得出她的紧张来。” 确实,有了茉玛这个孕妇,让苏瑾瑶分心不少。原本的那种婚前焦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茉玛也从明娟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她也是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只不过她心思耿直,才没有拐弯抹角。 因而,茉玛就直接道:“哈哈,我懂了,瑾瑶要大婚了,还是有很多事(qíng)要忙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为了我分太多的心思,从现在开始,我就陪着她好好的准备大婚的事(qíng)吧。” 明娟见茉玛很明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且对茉玛的照顾也是更加上心了。 因为明娟知道,苏瑾瑶对茉玛是真正的关心,所以她们对茉玛照顾周到点,也能够让苏瑾瑶少(cāo)心一点。 好在茉玛的随侍没有多久就被送到了古家,有了这些人照顾,明娟和明蕊也是重新回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 不过,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闲散了,转眼就是大婚前夜,古府已经是彩灯耀目、红绸满廊,比之过年还要(rè)烈的气氛扑面而来。 明娟和明蕊、明翠三个更是整夜都不能睡了,一直在整理着东西。需要用的、可能要用的,用不着却是可以讨个吉利的都准备出来,生怕少了那样东西到用的时候没有。 苏瑾瑶原本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qíng),也因为她们三个里里外外的忙活而重新紧张起来。 “明娟,你们还是去睡吧。这些东西你们都检查过三、四遍了。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烦。”苏瑾瑶只得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让明娟她们去休息一会儿。 可是明娟她们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却又到隔壁放着喜服、头冠的屋里去重新检查了一遍。 发夹是不是准备的够多,梳子有几把,妆匣扣的紧不紧。枣子、花生、桂圆、莲子这些个东西是直接带到喜房去呢,还是在这边就要用? 反正琐事不断,理不清、道不明,一个个慌里慌张的心里打鼓,却又怕影响到苏瑾瑶所以只能隐忍着。 其实苏瑾瑶又怎么能睡得着呢。就算是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可是她一想到过了今晚就是别人的媳妇了,那种从(shēn)份到(shēn)体上的改变,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苏瑾瑶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大婚前夜的等待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那种很想要跳窗跑掉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窗子,抬头朝着天空望去。 这是她作为少女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明天的新婚之夜,让她紧张又期待,还有满满的羞涩。 “唉,别乱想了,总不能真的紧张到睡不着吧。”苏瑾瑶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心(qíng)尽量放松下来。 不为别的,就怕熬夜熬出了黑眼圈,她就不漂亮啦。 山上有什么? 苏瑾瑶实在是怕熬出了黑眼圈,没法做最漂亮的新娘子了,所以才决定去睡一会儿。 可是当她刚刚关上窗子,还没转(shēn)的功夫,就听到窗外传来轻轻的唤声:“瑾瑶。” “古学斌!”苏瑾瑶听的分明,真的是古学斌的声音。 她急忙又转(shēn)开窗,就见古学斌从屋檐上倒吊下来,头发先垂在下面,然后才是一张俊脸。 “你来干嘛?”苏瑾瑶把窗子拉大,示意古学斌进来说话。 古学斌却摇了摇头,把一双手朝苏瑾瑶伸过来,道:“来,我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苏瑾瑶好奇着,却没有立刻把手伸过去,而是一本正经的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rì)子?怎么今天晚上还跑过来?”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快点,去看看用不了多少时间,回来还要好好休息呢。”古学斌说完,还朝苏瑾瑶勾了勾手。 苏瑾瑶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心里忍不住好奇,同时又是真的也难以入睡,索(xìng)就把手伸过去,拉住了古学斌的手。 古学斌抓紧了苏瑾瑶的手,再用挂住房檐的双脚一用力,把苏瑾瑶从屋里直接拉出来,再反向一抛,好像杂耍似的把苏瑾瑶先送上了屋顶。 然后古学斌才一个反(shēn)翻腾,弹起老高之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屋顶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也亏的苏瑾瑶对他信任,同时也是自(shēn)(shēn)手不凡。 要是换作其他的不会武功的女子,被古学斌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要大声惊叫了。 一同站在房顶,古学斌俯(shēn)就要去抱苏瑾瑶起来。 苏瑾瑶赶紧退后一步,道:“到底去哪儿?你说清楚,我和你一起走,不要你抱。” “我抱你走的快些。有点远呢,不抓紧时间怕是要后半夜才能回来了。”古学斌说完,不由分说的将苏瑾瑶横抱起来,一纵(shēn)就跃到了对面的屋顶。 不得不说,古学斌的轻功真好,加上他内力雄厚,所以抱着苏瑾瑶一路在屋顶上飞纵跳跃,速度极快,而且稳健有力。 一转眼就来到了城墙边,苏瑾瑶抬头向城门楼看去,见古学斌还没有收势的架势,就问道:“还要出城?” “是啊。城里哪有好玩儿的地方啊。”古学斌说着,已经抱着苏瑾瑶朝城楼上窜去。 城楼很高,也有把守的士兵。这些士兵虽然肩负固守皇城的重任,可是也没有几个是真正的内功高手,大概也没有人会轻功。 古学斌应该是对这边很熟悉,所以他选择的位置刚好是月光下的一个暗角,却又不是士兵把守的重要位置。 跳上城楼,古学斌才把苏瑾瑶放下来,也算是让他自己喘一口气。然后道:“从另一边下去,十七在那边接应。” 十七都调动起来了?苏瑾瑶暗自叹了一声,古学斌怎么样这么不靠谱。 可是转而又一想,难道说是准备双双逃婚吗?苏瑾瑶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哦。 趁着巡城的士兵还在另一边,苏瑾瑶和古学斌好像两只灵猫,直接翻到城墙的另一边。 然后就看到十七真的在下面,还牵着两匹马。 古学斌低头目测了一下高度,朝苏瑾瑶伸出手,道:“来吧,还是我抱你下去。” 苏瑾瑶却拍开古学斌的手,道:“不用,这个高度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完,苏瑾瑶就把裙子往腰间一掖,反(shēn)顺着城墙就溜了下去。虽然苏瑾瑶不会轻功,可是她攀岩的技巧可是一等一的好。 而这个城楼和险峻的峭壁根本没有可比(xìng),高度也是天差地远,所以苏瑾瑶简直是闭着眼睛都可以爬上来。 古学斌可能还是不放心,所以就紧跟在苏瑾瑶的(shēn)侧,一起溜下了城墙。 而且十七也从下面接应过来,对苏瑾瑶真是严加保护啊。 下来之后,苏瑾瑶就问:“十七也去吗?”因为她见只有两匹马,不知道是如何分配的。 古学斌就点点头,道:“他也去。瑾瑶,我们共乘一骑。” 苏瑾瑶没有意见,拉过古学斌的马就跳了上去。古学斌一翻(shēn)跳上马背,坐在了苏瑾瑶的(shēn)后,一踢马腹就纵马奔了出去。 十七也是飞快的上马,两匹快马朝着城外的大路跑了下去。 跑了一段,苏瑾瑶觉得这个方向有些眼熟,就道:“这怎么好像是去一座我去过的山头?就在前面三、四里的地方,是二皇子当初囚(jìn)我的山头。” 古学斌道:“就是那座山的附近。” 当时苏瑾瑶是被二皇子用马车带来的,究竟是什么方向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是十七那个时候已经在跟着苏瑾瑶了,所以十七肯定能够找准方向。古学斌能够知道那里也不奇怪。 马又走了一段,苏瑾瑶果然看到了当初她等耿彬的那个山下。 只不过古学斌绕过这里,又一直向前跑去。前方的一座山影影绰绰的,起码还有好几里的路程。 苏瑾瑶咂舌,回头问古学斌道:“你确定跑了这么远之后,还能够赶在天明之前回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第5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啊,天亮之后就是他们的婚礼,可是现在新郎和新娘集体跑掉了。 古学斌勾唇一笑,道:“瑾瑶,我比你更期待我们的婚礼,所以你放心吧,我们会如期赶回去的。” 既然古学斌都这么说了,苏瑾瑶也就没有反对的必要了。何况,反对之后能怎么办? 其实苏瑾瑶倒是觉得这样出来溜达一圈也不错,总比在家里闷着还睡不着强。起码心(qíng)还算是放松了。 马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来到了那座山的山脚下。从这里看过去,山势并不陡峭,山也不算是太高。 而且还能够看到山上似乎有一个大的建筑,只是黑夜里只能够看清个轮廓。 苏瑾瑶指着那建筑问道:“就是要去哪里?” “对。骑马就可以过去,还在准备中,不过也算是差不多了吧。”古学斌说着,催马直接跑上了上山的路。 来到了那片建筑前,苏瑾瑶才看到那好象是个什么工厂或是很大的作坊。里面还燃着火,能够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 纯银铠甲的意义 苏瑾瑶觉得眼前的工厂很像是一个大型的铁匠铺子,只是不知道古学斌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来到门口,就见古尚卿从前面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苏瑾瑶惊讶道:“哥!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她这两天一直忙着陪茉玛,所以都没有注意古尚卿是不是在府里。 再加上大婚的事(qíng)古家简直是上下齐忙,还请来了好多礼宾,苏瑾瑶还以为见不着古尚卿是他在忙着别的什么事(qíng)。 却没有想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山中的工厂里?看样子还是和古学斌一起的。 古尚卿耸了耸肩膀,道:“瑾瑶啊,我看你整天忙着,根本就没有闲暇顾及到我吧?我可是在这边忙了有好几天了。都是你那个好夫君给我安排的事宜。” 说到这儿,古尚卿问古学斌:“都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拿出来吗?” “当然,只等着今天瑾瑶来了。”古学斌点点头,还故作神秘的朝苏瑾瑶一笑。 苏瑾瑶好奇的道:“这里不是铁匠铺子吗?到底让我来这里看什么?” “瑾瑶,你进来就知道了。”古尚卿说着,让开了(shēn)后的门口,示意苏瑾瑶进来看看。 古学斌则是拉起苏瑾瑶的手,道:“小心点,里面还是有点危险,而且还有些(rè)。” “嗯。”苏瑾瑶满心好奇的往里走,一进门就看到这工厂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炉,一看就是原始的冶炼炉。 几个精壮的工人打着赤臂,只穿着一件坎肩正在拼命的烧火。那炉里翻滚着赤红色的“铁水”。 可是苏瑾瑶又觉得那铁水的颜色不太对劲儿,似乎比较白? 但是苏瑾瑶也看不出究竟这是炼的是什么东西,只能感觉是金属冶炼而已。 古尚卿随后跟进,站在旁边解释道:“这是在制炼银锭。把矿石反复的提炼,再制成银锭。成品就在那边。” 说着,古尚卿走到了前面,带着苏瑾瑶往右侧走去。 右边是用木板分隔出来的一个简易作坊,那敲敲打打的“当当”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苏瑾瑶跟着走过去,就看到一块块在模具里冷却后的银锭被取出来,开始简单的修形和打磨。 而一旁的架子上,已经码放了好些巴掌大的银锭。银白色的光亮让人一时间有些目眩。 苏瑾瑶瞪起眼睛看了半天,却越来越不明白,古学斌带她来这儿干什么? 难道说,是准备让她参观一下银锭从冶炼到成型的过程?可是这和明天的大婚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古学斌也紧张到睡不着觉,所以半夜三更的跑到这儿来看看银子,心里就舒坦了? 看着苏瑾瑶愈来愈发迷惑的眼神,古学斌对古尚卿道:“好了,别卖关子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吧。” 古尚卿挑了一下秀气的眉毛,道:“妹夫,你先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立刻去拿。” 古学斌原本那傲(jiāo)的(xìng)子竟然没有丝毫的执拗,点点头,爽快又(rè)诚的叫了一声:“哥, 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苏瑾瑶都被逗笑了,问道:“到底神神秘秘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好,就拿来。”古尚卿说完,朝后面跑去,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包裹出来。 不过从包裹的轮廓上看,里面应该是包着一个箱子的。箱子有两尺见方,可不算小了。 古尚卿把包裹放在旁边一个暂时不用的木桌上,解开了外面的布包,里面就露出一个牛皮箱子来。 古学斌朝那牛皮箱子努努嘴,示意苏瑾瑶自己过去打开。 “切,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苏瑾瑶笑了一下,看似随意但实际上很郑重地走了过去。 她知道,这一份礼物应该是古学斌和古尚卿一起,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给她准备的,所以她绝对不会轻看一点。 牛皮箱子有一颗铜质的卡扣,掰开的时候发出很有质感的“咔嚓”声。 将箱子一打开,苏瑾瑶最先看到的是耀目的银白一片。然后才看清,里面装的好象是一副银质的铠甲。 “这是送我的银甲?”苏瑾瑶伸手摸了摸,那牛筋绳穿起来的甲片被打磨的光滑而亮白,散发着银质特有的质感和光泽。 “打开看看吧。样式是我们两个设计的。”古尚卿说完,看了古学斌一眼,道:“我觉得漂亮最重要,他认为首要是结实坚固,然后就有了这样的设计。” 苏瑾瑶忍不住心头“噌噌”的冒出激动来。这是哥哥和(ài)人一起为她准备的礼物,好暖心。 苏瑾瑶把银甲抖出来,虽然不轻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重。甲片很密实,但打磨的并不厚。仔细看,每一块甲片都不是平的,而有一个凸起的弧度。 这样的设计应该是接近于鸡蛋壳的原理,虽然不厚,但同等厚度的材质下,这种弧度可以最大限度地抗压、抗击打。 难怪古尚卿说,这是他和古学斌两个人的设计,看这副银甲就知道是将力与美完全融合在一起,样式也可以说是简单、坚固又靓丽。 可是…… 苏瑾瑶仍是带着点迷茫的看着古学斌和古尚卿,再次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我明天是要成亲,又不是上战场,干嘛送我一副银甲?” 还是说,他们两个在向苏瑾瑶诠释:“婚姻如同战场”这句真理? 那苏瑾瑶可是要有心理准备了,这银甲只能帮她抵御力的侵袭,却未必能够忍受得住婚姻中的种种变故。 苏瑾瑶问过之后,古学斌和古尚卿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懵圈。 然后古尚卿问古学斌:“你还没告诉瑾瑶,这里是怎么回事?” “忘了说了。”古学斌的嘴角抽了抽,转头对苏瑾瑶道:“瑾瑶,其实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而你手里的这件银甲,是这个冶炼炉里炼制出来的第一批白银所打造的,所以意义非凡。” “这个冶炼厂是我的?”苏瑾瑶再次愣住了,视线在古学斌和古尚卿脸上扫来扫去,道:“你们最好从头到尾的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霸气的苏瑾瑶 苏瑾瑶实在不明白,古学斌为什么说这里会是她的。就算是她现在真的很有钱,可是这里显然是一个白银加工厂,她已经富有到自己能做出银锭子了? 古尚卿见苏瑾瑶一脸的茫然,赶紧补充道:“瑾瑶,你或许是忘了,你让我给你找过两个懂矿藏的小吏?” “是啊。”苏瑾瑶点点头,继而恍然大悟,问道:“哥,你是说那两个人真的找到矿藏了?” “没错。”古学斌这次点点头,道:“屏山村后山的矿洞已经开采,挖出的都是含量很高的银矿石。” 苏瑾瑶当初把这件事(qíng)交代完之后,还嘱咐那两个工部的小吏不要声张,估计他们是找到之后就回来直接报告古尚卿了。 再之后就是古尚卿在整理、跟进。直到确定了那是银矿之后,才告诉了古学斌。 古学斌接着道:“因为金、银、铁矿是不准私人开采和冶炼的,所有的矿石一旦出产就要运到京城来统一制作完成。而这座山尚在京城范围之内,我就索(xìng)单独建了这个冶炼厂,从屏山村挖掘出来的银矿石,全部要送到这里来粗制成银锭。而这些银锭,就都是瑾瑶你的了。” 其实整个云穹国都是他们沧氏一族的,想必古学斌以太子的(shēn)份,弄一个冶炼厂的批文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显然这位太子(diàn)下直接把银矿交给了老婆大人,现在捧在苏瑾瑶面前的,起码也是一座银山了。 苏瑾瑶又看看那些闪闪发亮的银锭,有些艰难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问道:“你是说,这些银子就归我私人所有了?” “是啊。”古学斌很认真的点点头,道:“天穹国的米伊娜公主有一半的金矿陪嫁,我的瑾瑶有一整座银矿做嫁妆,(shēn)价上可是不输任何人的。” 苏瑾瑶豁然明白了,这是古尚卿和古学斌给苏瑾瑶准备的底牌啊。 在这样的古代,可以说女子的嫁妆丰厚,腰板自然就硬了。 就算古学斌不在意苏瑾瑶的嫁妆多少,哪怕她还是那个屏山村的小丫头,古学斌都要如获至宝的娶进门。 可是(shēn)为太子妃,却要被别国的公主碾压,那是古学斌绝对不(yǔn)许的。 所以说,(ài)你的男人总是会想尽办法把你(shēn)价提起来,让世人的眼光真正向你投来敬意。而不是只让你站在他的光环之下,享受他才能带给你的荣华。 古学斌显然是做到了,他让苏瑾瑶拥有的越多,苏瑾瑶就越是能够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上,这才是真正的平等。 苏瑾瑶看看那些闪闪发亮的银锭子,又看看古学斌,把嘴一抿,拉着古学斌就往外走。 “瑾瑶,怎么啦?”古学斌被苏瑾瑶给弄懵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难道说,瑾瑶已经真的是视金钱如粪土了?那这座银矿可是送的不是时候了。 古尚卿也没反应过来,一路跟着苏瑾瑶他们往外走,急着问道:“瑾瑶,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哥哥没有和你提前商量这件事?我们只想给你个惊喜啊。这也不是你白白得来的,太子(diàn)下说了,那后山的银矿真的是你发现的。” 古尚卿还以为,苏瑾瑶是那种死硬派,不喜欢这种被人拱手送上的东西。 苏瑾瑶听了回头瞪他一眼,道:“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大的银矿和冶炼厂送给我,凭什么不要?我是急着拉他回去成亲。” “啊?”古尚卿被狠狠的噎了一下,再看看被苏瑾瑶拖着走出去的古学斌,摇摇头摆出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古学斌也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霸气到直接捆绑着他去拜堂了? “瑾瑶,你不再看看这里的东西?除了制作银甲的白银之外,现在已经制作出银锭子一千三百余块……” 古学斌说到一半,苏瑾瑶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狠狠的瞪着他。 这一下把古学斌瞪的心里发凉,一向聪明的脑子真的有些跟不上苏瑾瑶的思路了。 苏瑾瑶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古学斌的俊脸,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踮起脚尖,猛地一下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狠狠的亲吻,用力的碾压,牙齿硌的古学斌嘴唇生疼。 他已经完全被苏瑾瑶的霸道强势给吻懵了,有些不明白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狠狠地亲过之后,苏瑾瑶才放开两人一点点距离,双手还勾着古学斌的脖颈,声音又柔又媚的问道:“澈,这里所有的银锭子,一千三百多块银锭子,买了你的初夜够不够?不够,还有,咱们换金子。” “雅,瑾瑶……”古学斌喉咙哽了一下,有些吞不下又上不来的感觉。 霸气如她!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像苏瑾瑶这般,真正的一掷千金,要买他这位太子(diàn)下的初夜? “咳咳”古学斌咳嗽了两声,眼睛瞄到一旁也是目瞪口呆的古尚卿。 他朝古尚卿挤挤眼睛,示意他赶紧躲开点,别妨碍他们两个说话。 古尚卿这才摸摸鼻子,朝后面退了下去。总觉得,这狗粮吃的有点撑。 苏瑾瑶用手扳过古学斌的脑瓜,让他的视线只能和自己对视,然后问道:“怎么样?愿不愿意,现在给我个回答。”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本来就是要大婚的。”古学斌说着,还用舌头扫了扫自己已经开始发干的唇。 唇被苏瑾瑶强势碾压的好疼,可是却又真是舒服到心都酥了,他还想要。 “一句话,别磨磨唧唧的。”苏瑾瑶这次改为捏住了古学斌的下巴,仍旧是霸气无敌的问着。 “我……愿意。”古学斌立刻答应下来。 反正就要大婚了,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她这傻丫头不是浪费钱财吗? 可是,古学斌又特别喜欢苏瑾瑶的这股子“傻劲儿”。 苏瑾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啦,回去大婚。新婚之夜,你就是我的了。” “咳咳”古学斌再次被噎的狠狠咳嗽起来。他堂堂的太子(diàn)下,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苏瑾瑶则是看着古学斌的俊脸,满心欢喜的又给了他“一颗糖”的奖励。 以为苏瑾瑶逃婚了 苏瑾瑶这一颗甜蜜的“糖”,亲了好久。开始是苏瑾瑶捧住古学斌的脸,强势的主动。 转而就变成了古学斌双手环抱住苏瑾瑶的纤腰,将她拥紧在怀里,也不再让她踮起脚尖那么费力。 好几年过去了,古学斌已经长高到需要苏瑾瑶踮起脚尖才能亲吻到的高度。可是在他的心里,这个小女人是一直与他比肩的存在,更是唯一能够靠近他心的一个。 “好啦,你们快回去吧。腻腻歪歪的,当心赶不上大婚的吉时。”古尚卿终于忍不住又跑出来说了一句。 他实在是被这狗粮噎的太撑了。什么时候,他和楚可凡也能这样甜蜜一次?唉…… 古学斌和苏瑾瑶这才松开,两人都是面色通红,“呼呼”地气喘。 古学斌用拇指轻轻的按了按苏瑾瑶的唇瓣,将她湿湿的唇轻轻拭了一下,以免一会儿骑马的时候,风吹的她唇干。 苏瑾瑶则是挽起古学斌的胳膊,半拖半抱的将他拉着朝马匹走去。 然而,才走了几步,苏瑾瑶又突然间停下了。 古学斌的心忽忽悠悠的沉了一下,连忙反手握紧苏瑾瑶的手,问道:“瑾瑶,又怎么了?” 苏瑾瑶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着古尚卿喊道:“哥,你也快点走啊,大婚的时候,你是送嫁的哥哥嘛。” “哦,对,差点误了大事。”古尚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准备与他们一起回京城古家了。 趁夜又疾驰而归,已经过了三更时分。十七仍旧是被留在城外看守马匹,原本两匹马再加上古尚卿骑回来的那匹,可是三匹了。 第5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则是和古学斌、古尚卿直接爬上了城墙,纵(shēn)跳进去,朝古家方向飞掠而回。 到了古家后院的院墙,古尚卿对古学斌摆摆手,道:“你快回去吧。你五更就要去祭天了,算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 古学斌则是恋恋不舍的把苏瑾瑶交给了古尚卿,道:“照顾好她,等我来娶。” 苏瑾瑶也是跟着点点头,道:“嗯,我等你。” 古尚卿叹了一口气,拉着苏瑾瑶纵(shēn)跳进了后院。他是怕自己不果断点,这两个再你侬我侬的告别一番,估计天就亮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被古尚卿拉进了古家,这才转(shēn)离去。 一路飞奔着,古学斌还看了一眼东边的方向,他盼着朝阳快些升起,他和瑾瑶的大婚快些到来。 以后,他再回太子府的时候,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太子府从今以后就有了女主人,有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那里等候着他。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苏瑾瑶被古尚卿直接送到了房间门口。 苏瑾瑶开门的功夫,明娟她们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一见苏瑾瑶回来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苏瑾瑶就问道:“你们还没睡?” “睡不着。”明娟向古尚卿点头示意,才扶着苏瑾瑶进了门,然后小声的问道:“小姐,你去哪儿了?是大少爷把你找回来的?” “不是啊。他晚上根本就没在家,说是我把他找回来的还差不多。”苏瑾瑶说完,这才明白过来,就反问道:“你以为我逃婚跑掉了?所以才担心的没睡?” “是。”明娟照实回答道:“我们睡不着,正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就听见你屋子这边有动静。我和明蕊出来查看,就见屋里已经没人了。” 明蕊紧跟着进门,也小声道:“是啊,就连小姐你这屋的窗子,都是我给关上的。” 苏瑾瑶一想,好像古学斌拉她上了屋顶之后,确实没有关窗。 苏瑾瑶就笑着道:“所以呢?你们就一直这么等着,没去报告我爷爷?” “没有。”明娟摇摇头,道:“也不敢。明明是好好的守着小姐,结果把小姐给丢了,这可是多大的罪过呢。” 明翠也接过话茬,道:“但是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小姐您不是那种不管丫鬟死活的人。所以想着小姐可能是太闷了,就出去散散心,应该不会很久就回来的。可是谁知道……” 估计明翠是想说,没想到苏瑾瑶一走就是两、三个时辰,折腾到天都快要亮了才回来。 明娟赶紧拉了明翠一把,说道:“小姐回来了就好好的休息,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起(shēn)梳妆了。然后就是一整天要受累呢。”说完,就拉着明蕊和明翠出去了。 苏瑾瑶看她们都走了,这才解了外衣上(chuáng)睡了一会儿。 这次还真是一下子就睡着了,比之前满心的忐忑不安和紧张兮兮的状况不知道好了多少。 不过,苏瑾瑶对于时间的把握还是很精准的。并没有让自己一下子进入深眠太久,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差不多正好一个时辰的时间,苏瑾瑶就醒来了。 从(chuáng)上坐起来,苏瑾瑶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虽然不算是睡饱了,但起码精神已经恢复了。 她转头看向窗户,窗纸映出的还是一层蓝灰色,只是黎明时分,还没到亮天时分呢。 门口马上就传来了动静,明娟道:“小姐醒来啦。我们这就给您打水,沐浴更衣。” “嗯,进来吧。”苏瑾瑶再次舒展了一下四肢,又扭了扭腰的功夫,明娟她们就抬着木盆、提着水桶进来了。 因为现在只有她们三个贴(shēn)丫鬟,所以提水提了三次,才把沐浴的大木桶装满。 明娟问苏瑾瑶用什么精油,苏瑾瑶想了想,道:“(chūn)季嘛,用点**精油就行了。淡淡的就好。” 明蕊一边倒水,一边建议道:“小姐,今儿是您大婚的(rì)子啊。不是应该用玫瑰或是桂花这样的精油吗?” 苏瑾瑶一笑,道:“大婚要上妆吧?上妆的时候,香粉、口脂的气息若是和玫瑰、桂花这样浓烈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会是什么味儿?但是茉莉不同,茉莉永远是淡雅芬芳,却又独树一帜的。在花丛中走过时,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的气息。” 明蕊听了也是频频点头。然后明娟就拿了一小****精油,滴在了水中。 大婚早上 沐浴之后,明娟还给苏瑾瑶(shēn)上涂了一层润白的玉露凝脂。听说这是宫里特意送来的,一定让太子妃大婚当(rì)用上。 现在苏瑾瑶只感觉浑(shēn)香喷喷、滑溜溜,还很q的,好像是一块可口的小甜点,恨不得自己都咬上一口。 但是还没有到正式穿喜服的时候,所以苏瑾瑶只能穿着白色的里衣,又披了一件斗篷等着宫里的嬷嬷到来。 按照宫里严格的规矩,梳头、上妆,穿戴喜服都是要由专门负责礼司的嬷嬷进行的。 最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最后戴头冠的环节,也就是所说的加冕。 因为是太子妃大婚的加冕,所以是由一位生辰八字和苏瑾瑶、和这大婚的吉时最为匹配的女子来进行。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没来,苏瑾瑶就只能一个字:等! 宫里的嬷嬷什么时辰出宫,什么时辰入府,什么时辰开始给苏瑾瑶上妆梳头、加冕,这都是需要按照规定的吉时来进行的。 吉时不到就不能开始,吉时到了必须要按时结束,要精确到一刻都不能差,就是这么麻烦。 在此之前,听说这几位被选出来的嬷嬷在宫里按照时辰步骤已经演练过许多遍了。 苏瑾瑶在等候的时候,古夫人和古雪绮、古雨绡,还有茉玛也是都来了。 她们围着苏瑾瑶安慰着,都说是怕她紧张。可是人一多起来,苏瑾瑶反而觉得紧张了。 古夫人就道:“大喜的(rì)子总算是到了,等这一天等得我都心慌,总是怕缺点什么、少点什么似的。” 苏瑾瑶两只手都缩在了袖子里,不过手心也出汗了。 她只是表面故作镇定,说道:“其实伯母不必这么(cāo)劳的,大婚一直有宫里的人安排,咱们等着现成的多好。” “傻丫头,你是咱们古家的小姐,又是第一个出嫁的,怎么能由着宫里的嬷嬷们安排呢。还是伯母给你想着点好。” 古夫人说完,又看看天色,道:“起来的有点早了,估计宫里的嬷嬷还有一会儿才能到。瑾瑶,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叫厨房煮了红鸡蛋,你吃几个。” 苏瑾瑶听了就是一缩脖子,道:“我不(ài)吃煮鸡蛋,要么来个鸡蛋羹?煎蛋也行。” “那不行,大婚这样重要的(rì)子,只能吃煮好了的红鸡蛋。”古夫人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还有就是不能喝水。” “为什么不能喝水?渴了呢。”苏瑾瑶不是说多么(ài)喝水,可是她不喜欢一直口干舌燥的感觉。 尤其是(chūn)天,就算是出于养生也该多喝温水啊。这要是一整天滴水不沾,那得多难受。 古雪绮听完就笑了,给苏瑾瑶解释道:“大婚的礼服要穿好几层,腰带也要束紧。所以要出恭的话会非常麻烦,而且也不雅观啊。所以喽,大婚当天早上沐浴更衣之后,新娘子只能吃几个煮鸡蛋顶饱,然后要滴水不沾的熬过一天。” “噗”苏瑾瑶给这奇葩的规矩气乐了。然后摆摆手道:“算了,没事,反正我也没有那么矫(qíng)。鸡蛋也不想吃,我最最不(ài)吃的就 是煮鸡蛋。” 其实按照从前的训练,几天不吃饭,极少的喝水都是没有关系的,有时候要潜伏起来一天一夜不动也是有的。 所以苏瑾瑶并不是觉得这样去做会多么难受,只是从心理上认为太过严苛的规矩她不想照做而已。 不过想想这是一生一次的大婚,苏瑾瑶又把(xìng)子按奈下去了。 按照计划,这个时间古学斌已经在去祭天的路上了。一通繁琐的程序下来估计要折腾到正午时分,然后才是来迎亲的过程。 算起来,其实古学斌比她还不容易。起的一样是早,还要不停的在路上奔波,还得跪拜、行礼,等待司仪念亘长无聊的祝词。一番折腾下来,也是要命的。 想到这些,苏瑾瑶的心里就舒坦了一点,同时也开始心疼起古学斌来。 就在这时候,古夫人的一个丫鬟走进来,向古夫人说着什么。 古夫人愣了一下,转而看了看苏瑾瑶,表(qíng)有些为难,似乎是什么事(qíng)拿不定主意了。 苏瑾瑶看到了,就问:“伯母,是有什么事吗?” 古夫人就走过来道:“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赫连家的掌家来了,说是要进来。” “赫连天祁?还是赫连若?”苏瑾瑶觉得赫连若或许也会来,毕竟是皇室的大婚,她也算是皇族的媳妇啊。 另外,就是赫连若和她也算是“老乡”了,私交虽然谈不上,但是这种时候来观礼也是正常。 古夫人就道:“是现任的赫连掌家,赫连天祁。”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让先去找我大哥吧,他们两个今天给我送嫁。” 对于赫连天祁给自己送嫁的事(qíng),苏瑾瑶跟古家的长辈提过。 古夫人说她胡闹,可是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却没有说什么。 苏瑾瑶觉得,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应该觉得这是和赫连家搞好关系的一个契机,因而才没有反对的。 所以,赫连天祁今天会来,苏瑾瑶并没有出乎意料。只是古夫人或许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古雪绮和古雨绡听了都撇撇嘴。她们本来以为赫连天祁是当玩笑的,并不会真的过来,所以她们还可以给苏瑾瑶送嫁呢。 其实古雨绡说不愿意给苏瑾瑶送嫁,可都是说着玩儿的。谁知道当时随口一说,就叫赫连天祁把这桩好事给捡走了。 苏瑾瑶见两个姐妹不高兴了,就笑着道:“要不然给你们也安排个好活儿?” “什么活?”古雨绡立刻有了精神,点头道:“我愿意去。” 古雪绮拉了她妹妹一把,道:“让你去做事你就答应?也不怕瑾瑶给你卖了。你那点子心思,抵不上瑾瑶一根手指头呢。”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道:“雪绮,怎么觉得你对我怨念颇深呢?” 古雪绮白了苏瑾瑶一眼,道:“谁让你把送嫁的事直接给了外人呢。就算是雨绡不愿意,不是还有我嘛。” 苏瑾瑶就道:“所以啊,现在给你们个报仇的机会,让你们去对付赫连天祁。” 最美的新娘子 古雪绮和古雨绡听苏瑾瑶说让她们去对付赫连天祁,就全都愣住了。 古夫人则是连忙道:“瑾瑶啊,那毕竟是赫连家的大公子,算起来也是皇室的嫡孙,不能乱来。”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伯母别急,我只是让雪绮和雨绡去给赫连天祁装扮一下而已。大哥是我的送嫁哥哥,而他是来代替我的送嫁妹妹的。” “啊?你是说……给赫连大公子上妆?”古夫人彻底惊呆了,不知道眼前的苏瑾瑶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瑾瑶就推了推古雨绡,道:“别愣着了,去找件好看的新衣裳,再抱着梳妆匣子,去给赫连大公子打扮一下,让他能合适送嫁妹妹的这个称呼啊。” “我不敢。”古雨绡顿时怂了。她虽然(xìng)格活泼,可也不算是个虎丫头,怎么会去做这种事。 苏瑾瑶就瞪她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是不去,别怨我没给你机会出气哈。” 古雨绡点点头,这回她和古雪绮都不撇嘴了。 要是说女孩送嫁,化妆、戴花、穿新衣还(tǐng)好的。如果说让她们去折腾赫连天祁,还真是没有谁敢下手。 不过这样一逗,气氛顿时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时间也过得(tǐng)快,天亮起来的时候,太阳冒出个红红的脑袋瓜,等在门口传话的丫鬟就跑进来报告,说是宫里的马车到了。 宫里的马车载来的,自然是那些宫里有经验又受过训练的嬷嬷们。 这下子,苏瑾瑶也知道该折腾自己的时候到了。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这杂乱的声音就知道来的人可是不少。 古夫人的贴(shēn)丫鬟连忙去开门,明娟和明蕊、明翠则是按照苏瑾瑶事先的吩咐,站在门口给每一个进来的嬷嬷发红包。 就算是没有这样明确的规矩,苏瑾瑶也知道礼多人不怪的道理。 何况这些嬷嬷在今天都是有着重要角色和任务的,不管哪一个稍微用点小心思,使个不大不小的绊子,就算不出什么大乱子,也(tǐng)让人糟心的。 所以,苏瑾瑶一向是用银子开路的办法还是继续拿了出来。不是她多么(ài)显摆,纯粹只是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大(rì)子了出什么差错而已。 那些嬷嬷拿了银子,自然是满口的吉利话,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 前前后后一共进来九个嬷嬷,不知道是不是特意选了这个数字,或许也是有“长长久久”的意思吧。 这些嬷嬷一进来,古雪绮和古雨绡,以及茉玛也要退到一旁去了。把位置让给这些嬷嬷。 苏瑾瑶不忘叮嘱一句:“茉玛,你先回屋去休息一会儿吧,估计现在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别再人多把你碰了。” 茉玛知道苏瑾瑶是真的关心她,点了点头回去了。 这个时候,她一个孕妇确实不合适在这儿守着,还可能会给苏瑾瑶添乱,让她分心。 那些嬷嬷则是开始给苏瑾瑶梳头。一边梳头还要一边说着吉利话,梳几下是什么意思,这个发式又是什么意思。 到了上妆的时候,柳 雅特意央求道:“香粉别搽的太多,不要猴(pì)股那样的腮红,口脂也不要太厚了,好么?” 之所以用这样软下去的口气,是因为苏瑾瑶知道跟这些人硬气也没用。 这些人都是皇太后派来的,也是按照宫里的规矩严格来办,她除非一掀桌子说声“不嫁了”,否则就还是要任人摆布。 唉,当新娘子不仅是美,还真是完全的(shēn)不由己啊。 好在这些嬷嬷的审美还没有太大的偏差,就算是化妆的时候偏于浓烟的(rè)**彩,却也没有把苏瑾瑶画出一张白饼脸,两坨猴(pì)股腮红和一张血盆大口。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基本上还算是保持了原貌,苏瑾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嬷嬷就笑着道;“太子妃放心吧,我们也是要您漂漂亮亮的出嫁,哪个也不会让您出丑的。” 苏瑾瑶点头道了一声:“谢谢。”心里也知道这多半也有那些红包的功力。 最后就是穿礼服和戴头冠的环节。中衣之外还要(tào)上好几层,最后才是一件红色的喜服。 等到专门负责给苏瑾瑶上头冠的喜娘取出那顶紫晶黄金冠的时候,眼神有些微微的诧异,大概是觉得这顶头冠她还没见过。 但是等到头冠戴好之后,铜镜里的美人就着实让人惊艳了。 第5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红色的嫁衣金线满绣出五彩的凤凰,紫色的水晶闪烁着神秘的幻彩,红色惊艳、紫色迷离,配合恰到好处,又相得益彰。 可以说,不是珍珠的富贵、黄金的奢华,却带着水晶独有的清透,在光线下更是能够反(shè)出闪烁的七彩颜色。 “好美啊。”古雨绡在一旁看了已经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那喜娘也是道:“是啊,这顶头冠我也只是听说过,还没见哪个主子戴过呢。却没想到是这般的好看。” 苏瑾瑶对着镜中的自己也是满意的,这才是她想要的样子,一个与众不同的自己,别具风格。 头冠上还有一排细小的水晶珠串成的珠帘遮面,喜婆将遮面放下来,遮住了苏瑾瑶的一张俏脸。 但等到出门上花轿之前,还是要戴上喜帕的。这珠帘遮面只是一个装饰之用,新娘子的面容可不是随便就能够露给别人看的。 喜婆就道:“吉时快到了,扶着太子妃去给老爷子磕头吧。” 明娟和明蕊走了过来,但古雪绮和古雨绡先一步来到苏瑾瑶的(shēn)边,道:“瑾瑶,我们扶你去见爷爷吧。” 苏瑾瑶“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心里是欢喜的,却也是满满的不舍。 古老爷子已经被请到了后院的偏厅,坐在中间的上位。而古宰相和古夫人则是被安排在旁边的父母席位上。 苏瑾瑶由古雪绮和古雨绡扶着,慢慢的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古老爷子和古宰相面前,慢慢的跪了下来。 喜婆在一旁说着吉利话。每说一句,苏瑾瑶就要磕一次头,古老爷子也会给一个大大的红包。 不过转向古宰相和古夫人的时候,喜婆就提醒说只要行礼就好,不用跪拜了。 接亲来啦 原来,按照规矩,穿上礼服戴上头冠,苏瑾瑶就已经算是太子妃了。所以古宰相和古夫人虽然是长辈的(shēn)份,却也要顾及君臣之别,所以受不起苏瑾瑶的跪拜之礼。 向古宰相和古夫人行礼之后,苏瑾瑶也是得了大大的红包。 这样就算是向自家长辈的告别仪式完成了。苏瑾瑶就由古家姐妹两个扶着,又送回了闺房。 苏瑾瑶出门磕头的功夫,闺房也已经被收拾了一遍。(chuáng)上撒满了花生、栗子、莲子和大枣,在这些东西上面还铺了一块大红色的金丝绒团绣“囍”字的垫子。 苏瑾瑶就被扶着坐在这块垫子上,据说不到迎亲出阁的时候,就不能再挪动了。 等到苏瑾瑶坐好了,喜婆就吆喝了一声:“请送嫁的哥哥和妹妹过来,给新娘子盖上喜帕吧。” 听喜婆这么一喊,苏瑾瑶和古雪绮、古雨绡就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喜婆和几个嬷嬷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古尚卿和赫连天祁一起走了进来。 这些嬷嬷还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进来了两个男的。。 然后就有个机灵的嬷嬷赶紧迎上前去,放过了古尚卿却拦住了赫连天祁。说道:“赫连掌家,您来错地方了吧。您应该去太子府那边跟着过来接亲才对。” “没错,让他进来吧。”苏瑾瑶坐在(chuáng)上开口了,解释道:“这是上头都应(yǔn)的。上一位赫连掌家赫连若,与我私交甚好,只是她不合适亲自来给我送嫁,所以就叫现在的赫连掌家代她来的。” 苏瑾瑶除了解释说是赫连若让自己儿子来送嫁的,也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说动这些嬷嬷们了。 不过苏瑾瑶把赫连若搬了出来,这几个嬷嬷就再也没有二话了。 赫连家的实力在整个云穹国都是响当当的,何况还有那位宠妻无度的逍遥王爷在背后撑腰。 赫连家的大公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呗,送嫁就送嫁、接亲就接亲,反正都是人家皇室的事。 那嬷嬷让开了路,赫连天祁就走了进来。 不过他也根本就没听见嬷嬷拦着他的时候说的话,一双眼睛却只是看向了苏瑾瑶。 一直到站在苏瑾瑶的面前,赫连天祁都感觉喉咙发干,嗓子眼发涩。勉强张开口,却是动了半天嘴唇才叫出“瑾瑶”两个字。 苏瑾瑶微微抬头,隔着脸上的遮面珠帘对他微微一笑,道:“天祁,你今天算是我的娘家亲人,谢谢你来送我出嫁。” 这句话说的诚心诚意的,又满是温和与真(qíng),让赫连天祁从骨子里感觉到一种酸涩,心尖都微微的颤了起来。 可是让他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一旦看向苏瑾瑶那双清澈的眼睛时,却又都瞬间压下去了。 赫连天祁在心里道:就这样吧,只要瑾瑶高兴,只要他对她好,只要他们能长久的幸福下去,我亲自给她送嫁又何妨。 想到这里,赫连天祁伸手从喜婆的手上接过那大红的喜帕,(rè)着眼眶又深深的看了苏瑾瑶一眼,然后将帕子给 她盖在了头上。 当喜帕遮住了那张俏皮绝美的脸庞,赫连天祁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块似的,喉咙哽的(xiōng)口都开始发闷。 古尚卿站在一旁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该做的事被赫连天祁这小子都给抢去了。 再看看他那双快要泛起水光的眼睛,古尚卿又说不出怪他或是逗趣的话了。同样(shēn)为男人,古尚卿是能够感受到赫连天祁此时的心痛和无奈的。 可感(qíng)的事(qíng)就是这样,使人无奈又无力,如果不能放开可能就会一直守候下去。 “唉……”古尚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赫连天祁的肩膀,道:“送嫁之后,我请你喝酒。” “嗯。谢谢大哥。”赫连天祁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他亲手蒙上了喜帕的苏瑾瑶,狠狠的一扭头,把心里的痛楚强压了下去。 大哥?!!古尚卿明显一个趔趄,差点被擂倒。 他赶紧把赫连天祁的胳膊一扯,拉他到一旁嘀咕道:“大哥可不是乱叫的,我有妹夫了。” “呃,我就是随便叫一声试试而已。”赫连天祁尴尬的笑笑,点头道:“说定了,一会儿喝酒去。” “嗯。”古尚卿答应着。 苏瑾瑶能够感觉到赫连天祁的目光移开了,她也希望这个家伙以后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平心而论,这个小子除了不靠谱,还是(tǐng)好的一个人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数着时间,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 这鞭炮声又急又响亮,把古雨绡惊的“呀”一声叫,转而又笑着拍手道:“哈哈,定是太子(diàn)下接亲的队伍来了。” 继而,那几个嬷嬷和喜婆都是满口的吉利话,而且还开始围着苏瑾瑶说道起一会儿的规矩来。 什么一定不能自己掀开喜帕呀。什么拜天地的时候不能出声啊。什么送入喜房之后坐在(chuáng)上不能乱动啊。 反正有的、没的一大堆,说的苏瑾瑶又开始心慌起来。 古雪绮看出苏瑾瑶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甲都要戳断了,就赶紧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塞在她的手里,低声道:“怎么都好,就是别伤了自己。” 苏瑾瑶“嗯”了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道:“谢谢。” 可是她的声音还没传开,就听到敲锣打鼓的一通震天响,然后就是嘈杂的声音来到了门口。还有礼司大声的祝词。 这就到门口了?还有什么规矩来着?是开门就走,还是要进行什么程序? 苏瑾瑶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全乱了。耳朵也是快要听不见声音了,眼前更是除了一片红就再看不见其他。 就连门是怎么开的,谁在笑着说着,她的手被谁牵了起来?都完全不知道了。 苏瑾瑶只记得出门之前,古学斌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小心,门槛。” 苏瑾瑶下意识的迈起脚来,却还是给裙摆绊了一下。 结果,古学斌就毫不犹豫的一把将苏瑾瑶横抱起来…… 婚礼的意义 古学斌将苏瑾瑶直接抱出闺阁,一路抱到了大门口,一直到把她直接抱上了彩棚花饰的马车。 苏瑾瑶知道自己这一(shēn)行头可不轻,又厚又重还特别繁琐。 但古学斌抱的很稳,脚步也是那么的坚定有力,让苏瑾瑶也安心下来。 马车慢慢的开动,不急不徐的确是载着苏瑾瑶一路走向了她新的,走向她期盼的幸福。 迈火盆呀、拜天地啊,这些苏瑾瑶都在电视里面看过的。现在落在她自己的(shēn)上,反而更有一番深刻的理解。 从不喜欢跪地磕头的她,现在每一次跪拜都感觉到是在向她的人生敬献真诚。 同时也让苏瑾瑶明白,之所以把婚礼的仪式弄得这么复杂,是为了让新人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感受婚礼带给他们的庄严和责任。 等到最后夫妻对拜的时候,苏瑾瑶甚至能够感觉到对面的古学斌用浓(qíng)而炙(rè)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脸颊一阵阵发烫。 再之后,苏瑾瑶就被送回了喜房。 原本应该是由喜婆和丫鬟来搀扶的,结果古学斌坚持由他把苏瑾瑶送了回去。 一直到苏瑾瑶坐在大红的(chuáng)帐里,古学斌在苏瑾瑶的肩头重重的按了一下,柔声道:“瑾瑶,再等我一会儿,还有些必要的礼仪要走。” “嗯。”苏瑾瑶轻声的答应着。 她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古学斌作为太子更是不能免俗。 古学斌恋恋不舍的拿开手,又看了苏瑾瑶一眼,这才转(shēn)出去了。 临走之前,不忘对陪嫁来的明娟说道:“好好侍候着你家主子。别死心眼只知道守规矩,要是瑾瑶饿了就给她吃,渴了给她喝。” 明娟赶紧答应着,当然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古学斌又看了一眼旁边颇为惊讶的喜婆,道:“我的话就算数,别拘着她。” 喜婆连连点头。早就听说这位太子(diàn)下自己选了正妃,又宠溺无限。打从看见太子亲自抱着太子妃出闺阁开始,她可就深信不疑。 现在太子(diàn)下又交代别拘着太子妃,要好好的服侍,当然不敢怠慢。 古学斌这才离开了。虽然不放心,可是不赶紧把后续的事(qíng)做完,也是不能早早的回来入洞房的呀。 入洞房……古学斌想想就觉得欢喜无限。 古学斌暂时离开了,苏瑾瑶倒是松了口气。其实刚才那一(tào)程序下来,也不是很累。 就是脑袋上蒙着喜帕,啥也看不见,有些闷的慌。再就是脸上遮面的水晶珠串时不时的在脸上扫一下,凉丝丝的还有些痒痒。 因为古学斌离开的时候有交代,明娟就赶紧过来,半跪在苏瑾瑶的面前问道:“小姐,你饿不饿?还是要喝点水?” “不渴也不饿,没事,你不用听他乱说。”苏瑾瑶摇摇头。 虽然连早饭都没吃也一直没喝水,但她真的没觉得一点不舒服。这样可能是因为以前受过的严格训练,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忙活了半天,全程神经都是紧绷的。 现在静下心来坐一会儿,倒是听着外面的人声觉得还(tǐng)(rè)闹的。 虽然头上的喜帕不能随意掀开,但是苏瑾瑶看着自己的脚尖,觉得时间仿佛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喜婆倒是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苏瑾瑶这样乖巧听话是(tǐng)好的,起码她们都不用费心去应付了。 明娟这次站起(shēn)来,和明蕊、明翠她们站到了一旁。 呆呆坐着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流淌过去了,外面的人声也渐渐的小了。 苏瑾瑶没觉得太无聊,因为她鲜少有这样可以真正安定下来,而且什么都不用做的时候。 等到听见“咯吱”一声门响,苏瑾瑶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脑子里还有些懵。 然后就听见喜婆和明娟她们“扑通通”下跪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太子(diàn)下千岁、千千岁”这样的呼喊声。 苏瑾瑶本来一直安静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莫名的心里一慌,两只手又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继而就听见古学斌道:“这个喜帕是直接揭开就行了吗?” 喜婆就到:“是,不过……” 没等那喜婆说完,苏瑾瑶就感觉脑袋上一轻,眼前一亮,喜帕已经被古学斌一把就掀下去了。 苏瑾瑶也正好看见那喜婆话说了一半哽住了,差点被噎着的表(qíng)。 显然,喜帕可不是这样揭开就完事的,当时应该是有什么步骤。可是古学斌一个心急,直接就这么扯下来了。 苏瑾瑶心里有好心,又好气。毕竟都折腾一天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他急得是什么。 却听见古学斌说道:“好了,帕子也揭了,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那喜婆嘴唇颤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太子(diàn)下,还要喝交杯酒,还有长生面要吃,还……” “那就快点进行。”古学斌竟然有些不耐烦起来,把手一挥,示意她们快点去办。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想笑。可笑容还没展开,脸上的水晶遮面就被古学斌向两边分开,挽到了头冠边上。 没有了眼前若有若无的遮挡,苏瑾瑶这才看清了古学斌一(shēn)大红色喜服的俊美模样。 一整天了,近的时候苏瑾瑶就被古学斌抱在怀里。可是她还是刚刚看到他这一副新郎官的模样。 俊美、绝色已经不足以形容古学斌此时的美。简直就像是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看一眼能够让人把魂魄都抛到九霄云外的感觉。 古学斌穿明黄色的朝服很有气势,而穿上这一(shēn)眼红不但不会俗气,反而朝气中带着明媚和灿烂,是一种暖人心神的美感。 “瑾瑶,累了吧?这东西是不是特别重?”古学斌却完全不顾苏瑾瑶看他那惊艳的眼神,双手扶着她头上的紫水晶头冠,用力的拔了一下。 “嘶”苏瑾瑶疼得抽了口气,赶紧道:“别拔,发夹别着呢,现在摘不下来。” 明娟和明蕊也赶紧过来,明翠则是又捧上另一个小的紫晶黄金头冠,给苏瑾瑶换上了。 换了这之小的头冠,苏瑾瑶觉得脑瓜确实轻松了不少。 而喜婆也在这时候端着两碗长生面走了进来。 你都没夸我漂亮 先喝交杯酒,再吃长生面,规矩是老的,人是新的。 古学斌咬了一口面,眉头皱的紧紧的,半天也没嚼,最后愣是生生的给吞下去了。 苏瑾瑶憋着笑,自己面前的那碗吃了一口,也是有些咽不下去了。 古学斌大手伸过来,把苏瑾瑶面前的碗端走,转头问那一脸忐忑又不知所措的喜婆,“有没有包子?饿了一天了,来几笼包子最好,再来一碗白粥就行。” “没,没有。太子(diàn)下,那面……”喜婆有些无奈的指了指面。 “生生生,都生。”古学斌急不可耐的吼完了,挥挥手道:“就说我饿了,让厨子赶紧的来(ròu)包子、白米粥。太子妃也饿了,饿坏了她,谁给我生?” 那喜婆真心没见过太子爷这么急(xìng)子的,赶紧端了面碗就出门了。似乎,这是丫鬟做的活,她却也一点没敢怠慢。 苏瑾瑶坐在那儿就“咯咯”的笑起来,然后道:“行了,这都是为了讨个吉利,你就别那么多挑剔了。” 第5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瑾瑶,你就不饿吗?我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颗红鸡蛋。然后水也不给喝,就生生的熬到了这个时候。”古学斌说完,又看了看这屋子,道:“还有这红色,一水儿的红,让我都眼晕。” 苏瑾瑶听了就抿嘴笑,然后伸手握住古学斌的手,柔声道:“你是不是也紧张啊?” “啊?紧张?我可没有。我是今天的新郎,我高兴,特别高兴。”古学斌说完,还傻乎乎地在那儿笑了两下。 苏瑾瑶看见他的笑容,伸手去拂了拂他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地道:“其实我跟你一样的紧张,你不说我也知道。” “瑾瑶……”古学斌终于不再傻笑了,叹了口气,道:“一会儿包子上来,多吃,吃的饱饱的啊。” “可是我真的不太饿。”苏瑾瑶皱了皱眉,又扶了扶腰,这才发现她腰间的束带还紧紧勒着。 古学斌也看到苏瑾瑶的动作一滞,伸手在她腰侧摸了一把,就道:“这是什么?勒的这么紧,不难受吗?难怪你总是说不饿。” “没事……”苏瑾瑶正要解释。古学斌朝明娟摆摆手,道:“给你们主子换件轻便的衣服去。要柔软、舒适的就好。” 苏瑾瑶还要说什么,古学斌直接道:“瑾瑶,你不自己去换,是要为夫帮你换吗?” “不用,还是我自己换吧。”苏瑾瑶这才起(shēn),去屏风后面把这一(shēn)喜服换了下来。 古学斌又道:“顺便把脸也洗洗吧。好看是好看,怕你一会儿把口脂吃到肚子里去。” “古学斌!”苏瑾瑶叫了一声,道:“你就一直没夸我一句好看。” 一边说着,苏瑾瑶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衣服扣扣好,坐到古学斌的面前,道:“从掀了喜帕开始,你就诸多挑剔。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紧张了,可是现在衣服也要换、脸也要洗,你看不惯我这样子是不是?” “傻丫头。”古学斌见苏瑾瑶吼他,隔着桌子伸手过去,把她的一双手攥住了,道:“我这不是怕你束着难受嘛。那妆容虽 然好看,可是不及瑾瑶你清水芙蓉、天生丽质啊。我喜欢原原本本的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穿成什么样,我都只喜欢你一个。” “贫嘴。”苏瑾瑶瞪他一眼,还要说什么,喜婆就回来了。果然是端着两屉包子,还有一只砂锅。 托盘放下,打开锅盖,里面是又香又甜的红豆糯米粥。 古学斌二话不说,盛了粥,又给苏瑾瑶夹包子,还一个劲儿的催苏瑾瑶快吃。 苏瑾瑶解了束腰之后也感觉饿了,拿起包子慢慢的咬了一口,吃相没有很急。 可是古学斌突然就冒出一句:“瑾瑶,快吃啊。不吃饱了一会儿哪有力气呢。” “咳咳”那旁边伺候着的喜婆被呛了一下,不住的咳嗽。可是古学斌一道眼光瞪过去,那喜婆连忙道:“祝太子(diàn)下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祝云穹国国运昌隆、百姓康宁。老奴告退。” 古学斌摆摆手,那喜婆就赶紧退了出去。退到门口,看到明娟和明蕊、明翠还愣在一旁,就“嘘嘘”两声,招呼她们跟着她一起走。 明蕊她们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都是一红,转(shēn)跟着那喜婆退了出去。 关上门之后,屋里才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瓷勺碰在碗边上发出的“叮”一声。 苏瑾瑶悄悄地看看古学斌,见他还是很正经的吃饭,这才把心放下来,安心的把手里的包子吃完了。 “喝粥啊。”古学斌又把粥碗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这次苏瑾瑶摇摇头,表示她吃不动了。 “吃好了?”古学斌眯起闪亮的黑瞳,对苏瑾瑶笑得不怀好意。 苏瑾瑶点点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幸福和甜蜜。只是现在见了古学斌这样的眼神,心一下子就乱腾起来。 古学斌把手里的瓷勺放下,用一旁的丝帕擦擦嘴,朝着苏瑾瑶邪邪的一笑,再次问道:“真的吃饱了?” “嗯,饱了……啊,你做什么。”苏瑾瑶还没回答完,就被古学斌一把拉到怀里,腾空抱了起来。 虽然是惊叫了一声,不过苏瑾瑶立刻就用手捂住了嘴,脸也是通红的。 古学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亲,抱着苏瑾瑶转(shēn)就向……窗户走去。 苏瑾瑶懵了一下,转头看看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大(chuáng),敲了敲古学斌的(xiōng)口,道:“喂,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chuáng)在那边。” 最后这句话,苏瑾瑶的声音特别特别的小。 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没错啊。是要去(chuáng)上,不过不是这张(chuáng)。” 说罢,古学斌已经抱着苏瑾瑶来到了窗边,低头对苏瑾瑶小声道:“推开窗。” “啊?”苏瑾瑶彻底愣住了。觉得古学斌该不会是要把她从窗户扔出去吧? 古学斌又凑近她耳边,小声的催促了一句:“瑾瑶,听我的,赶紧推开窗子。” “哦。”苏瑾瑶完全是下意识的,伸手就把窗户推开了。 然后就听到窗下有人“啊”的一声…… 和他矜持没用 苏瑾瑶虽然还被古学斌抱着,但是也能够感觉到刚才开窗户的时候撞到了什么。 加上现在又女人的声音“啊”了一声,苏瑾瑶就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听窗跟”了。 太子大婚,竟然也有人来窗外听着,这事让苏瑾瑶寻思起来就脸红。也好在刚才他们什么都没做,要是真的…… 古学斌却全然没管窗外的是什么人,又被那一下撞的怎么样。只是抱着苏瑾瑶轻轻松松的一跃,就跳出了窗外。 然后古学斌又喊了一声:“十七,动手。” 苏瑾瑶转回头去,从古学斌的脖颈向后看,就见十七跳了出来,飞快的在窗外的两个嬷嬷(shēn)上点了几下。那两个嬷嬷就戳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而古学斌,已经抱着苏瑾瑶跳上了屋檐,飞掠而去。 苏瑾瑶窝在古学斌怀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好笑。 她抬头看看古学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又扯了扯他(shēn)上还来不及换下的喜服,笑问道:“你让我换了轻便的衣裳,又卸了妆,还吃饱了饭,就是为了带我出来看夜色、逛大街?” “不然呢,我们就在屋里洞房,让那两个嬷嬷在外面听着?要不要她们进屋来给你做个教习?”古学斌邪肆的一笑,道:“这可是宫里的老嬷嬷,招数可是不少。” “去你的,没个正经。”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却是在他怀里又偎的紧了些。 古学斌已经抱着苏瑾瑶跳出了太子府,似乎暗处有侍卫发现了他们,但是十七紧随其后亮出一面牌子,那些暗卫就全都退了回去。 古学斌一路畅通无阻,在房顶上一路纵跃,转而就来到了雅府。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看来古学斌没打算带她去多么奇怪的地方。 只不过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刚刚跳下院子,小城儿那屋的门就一下子开了。小城儿轻声的呵斥一声:“谁?” “我们。”古学斌立刻答应了一声:“我和你二姐。” “二姐夫?”小城儿好不诧异,见到果然是古学斌抱着苏瑾瑶,才点了点头,道:“我就听着脚步声奇怪嘛。” 小城儿虽然已经是弃武从文,但他的内力应该是很强的,所以他应该是听到了有人施展轻功进了院子,出于警惕才出来询问。 不过,如果不是古学斌抱着苏瑾瑶的话,他应该是可以听出古学斌和苏瑾瑶的脚步声的。 古学斌朝小城儿又挤挤眼睛,示意他回屋去。 小城儿看了苏瑾瑶一眼,说了句:“二姐,新婚大喜。” “小城儿。”苏瑾瑶看着小城儿要回屋了,连忙叫住他道:“今天你没去。” “嗯。”小城儿朝苏瑾瑶笑了笑,道:“这样的时候,我还是不适合出面的。” 苏瑾瑶明白小城儿的意思,他还是要暂时回避古家,因而不能在这种场合露面。 苏瑾瑶成亲,苏家的人一个都没来,说不遗憾是假的。但苏瑾瑶也只能把这份遗憾收藏起来了,因为世间的事,真的没有能够十全十美的。 小城儿笑了笑,道:“二姐,其实我一 直在的。我看着你被二姐夫抱上了马车,又一路看着你做的马车到了太子府,还看到了你迈过火盆,又见你们拜了天地呢。” 说完,小城儿看着古学斌,一脸正色的道:“二姐夫,好好的待我二姐,她是这世上最最好的女子。” “我知道。”古学斌也是郑重其事的点头,然后又道:“快点回屋睡觉。” “是。太子(diàn)下。”小城儿强调一变,带点滑头的说道:“我什么都听不到。” “切,臭小子。”古学斌说了一句,已经抱着苏瑾瑶往后面跑去了。 苏瑾瑶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觉得这样好像是被小城儿抓包了一样。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来到一间厢房,用脚尖把门踢开,又转(shēn)用肩膀把门关上,然后就大步的往后寝走去。 “你放下我,去闩门啊。”苏瑾瑶推推古学斌,觉得这家伙怎么突然就猴急起来了。 古学斌则是道:“没事,有十七守着,还有小城儿,没人会闯到这里来的。” 十七!!苏瑾瑶的脑子“嗡”的一下,慌忙道:“对啊,还有十七呢。他是你的影卫,让他离开,别在附近。” “怕什么,难道平常人家的夫妻因为左右有邻居都不亲近了?”古学斌说完,已经将苏瑾瑶放在了(chuáng)上。 这张(chuáng)也是新的,虽然不是特别布置过的大红喜(chuáng),可也是厚厚的(chuáng)垫,松软的枕头。 苏瑾瑶被放在(chuáng)上就势一滚,滚到了(chuáng)里面,以防古学斌现在就扑过来。同时道:“快去闩门。不然我不让。” 古学斌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了苏瑾瑶,道:“你先看着,我去闩门。” 苏瑾瑶把书接在手里,就见封皮上画着一对小人。而且还是恩(ài)相拥的姿势? 苏瑾瑶脑子有点抽筋,觉得这书册(tǐng)奇怪的。难道是…… 翻开看看,里面竟是些个扭在一起亲亲密密的小人。各种姿势、各样的表(qíng),绘画的惟妙惟肖的,让人看了顿时脸上发烧。 苏瑾瑶慌忙的就把书页合上了。古学斌也正好闩了门回来,一见苏瑾瑶红透的脸蛋就笑了。 他还故意问道:“瑾瑶,怎么把书合上了?这么快就学会了?那为夫检验一下,从第一式开始。” 苏瑾瑶脸上烧的通红,满心的羞涩勉强压了下去。抬头看着一脸邪肆的古学斌,把心一横,坐直了(shēn)子硬气道:“别忘了,我可是说好了买了你的初夜的。别以为弄个这本册子就能糊弄过去,二小姐我今天一定不会饶你。” 说罢,苏瑾瑶就直接朝着古学斌狠狠的扑了过去。 苏瑾瑶算是看清楚了,对付古学斌,太矜持、太羞涩了没用,他会流氓个没完。 只有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古学斌才会小小的惊慌一下。 趁着古学斌怕苏瑾瑶跌下(chuáng)来,伸手相扶的时候,苏瑾瑶已经扑进了古学斌的怀里,紧紧的扯住他的衣襟儿,用力的拉开了腰带…… 月光旖旎、夜色漫漫,新婚夜两人更是甜蜜、幸福无边。 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一夜再醒来,苏瑾瑶觉得自己是被拆开揉碎了又重新组合的娃娃。(shēn)子软的没有力气,虽然醒来了却不敢动,一动就会浑(shēn)酸痛的叫出声来。 这个家伙,是饕餮般不知渴足,根本就喂不饱。折腾了差不多整晚,苏瑾瑶就勉强歇了两小会儿而已。 现在苏瑾瑶只想一脚把古学斌踹到地上去,让他离自己远远的。 古学斌迷迷糊糊的感觉苏瑾瑶“哼”了一声,连忙伸臂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好像要哄睡似的。 “滚!”苏瑾瑶咬牙吼了一声,可是一动气腹肌都会疼。疼得她再次狠狠的抽气,只能毫无办法的又窝回古学斌怀里。 古学斌打个哈欠,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低头看看怀里咬牙切齿却一脸愤愤的苏瑾瑶。 “瑾瑶,你怎么这么凶狠的瞪着我。”古学斌一副很无辜的小兔子模样,那眼神里却闪着狐狸的狡猾。 苏瑾瑶磨了磨牙,想要再发作却无奈(shēn)子不争气。只得再次瞪他一眼,艰难的把(shēn)子转了过去。眼不见为净吧。 “瑾瑶,你昨晚好凶残。难道还不满意吗?还是不满足?”古学斌的手臂重新把苏瑾瑶圈到怀里,还挪挪(shēn)子紧紧挤挨着她,柔声道:“瑾瑶花了那么多银子,为夫一定要好好的表现才行啊。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知足。” “谁说我不知足。”苏瑾瑶勾了勾脚后跟,勉强使出点力气踹在古学斌的膝盖上,低声凶道:“行了,离我远点,现在我晕(chuáng)。” “啊?晕(chuáng)是什么意思?瑾瑶你别晕我,我给你渡气。”说罢,古学斌竟然撑起(shēn)子,从后面把头探过来,就去寻苏瑾瑶的唇。 苏瑾瑶只能用手肘使劲儿的撞他一下,这才算是阻止了这家伙的下一步行动。 古学斌见苏瑾瑶动一动就皱眉痛呼的模样,也确实心疼了。他轻轻抽出圈住苏瑾瑶的手臂,一翻(shēn)就下了(chuáng)。 苏瑾瑶感觉(shēn)后空了,转头就看到古学斌竟然不着寸缕还赤着脚下了地。 虽然只看到了他的后(shēn),可是那完美的背部肌(ròu)和精壮的窄腰,还有那翘的……咳咳,苏瑾瑶给自己呛了一下,连忙又转回头去。 可是苏瑾瑶又觉得好奇,这家伙怎么不多腻一会儿,就这么走开了? 却听见古学斌“悉悉簌簌”的好像在翻着衣服,找什么东西。 苏瑾瑶再次回头,就见古学斌好像是从衣服里面掏出个**子,然后转(shēn)就朝她一笑,“找到了。” “是什么?”苏瑾瑶好奇的问着。 古学斌转(shēn)走回来。苏瑾瑶一下子看到了他的正面,脸顿时就红了。 “快穿上衣服,别,别着凉。”苏瑾瑶找了个蹩脚但还算是正常的理由,催促着。 古学斌却浑然不知羞似的,走回来之后坐到了(chuáng)边,还掀开被子把苏瑾瑶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苏瑾瑶也是(shēn)无一缕,被古学斌抱在怀里下意识的就紧张起来。(shēn)子的某一处还疼着,她动一下都会觉得两条腿要断了似的疼,可是不挣扎又怕他进一步的继续。 古学斌 一把将苏瑾瑶按住,柔声又宠溺的道:“别动,这是凝脂,给你消肿止疼的。我保证,在你彻底好了之前,不再动你了。” “真的?”苏瑾瑶立刻抓住了重点。 古学斌点点头,把白玉的小小**送到苏瑾瑶的面前,道:“但是你得同意让我给你擦药。” 擦药!! 苏瑾瑶的脑子抽了一下,竟然傻乎乎的问道:“擦哪里?” 古学斌抿着薄唇邪肆的一笑,视线朝苏瑾瑶的腿、中间看去。 第5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慌了一下,身子扭着就要离开,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会让他做的。 可古学斌的手臂非常用力,又非常坚持的将苏瑾瑶紧紧的箍在怀里。 苏瑾瑶又挣了一下,还是挣脱不了,只得使劲儿的摇头拒绝道:“我就是医者,我自己会擦药,不用你。” “不让我擦药,我就继续耍流氓了。”古学斌竟然如此不要脸的说着,还动了动自己的身子。 苏瑾瑶是被按坐在古学斌怀里的,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此时的危险和火热,顿时就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了。 古学斌又晃晃手里的药**,道:“擦药而已,擦过之后我保证不碰你了。” “保证?”苏瑾瑶脸红着,却追究着他的这一个保证。 古学斌认真的点点头,道:“保证管住我的手。” “还得管住你的下半身。”苏瑾瑶才不会那么傻,他光管住手有什么用?凶器还是会逞凶的。 古学斌一笑,勾了一下苏瑾瑶的鼻子,道:“看给你吓得,那点聪明劲儿都用在提防你夫君身上了?好吧,答应你,管住我的下半身和手。” 苏瑾瑶撇着小嘴儿,又羞又气,可是又毫无办法。最后把心一横,反正更过分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在乎擦药嘛。 苏瑾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擦药而已,就像是医者对待病人一样,要认真、平和、且正经的面对这个问题。 古学斌见苏瑾瑶放松下来,安安稳稳的不再动弹了,这才打开药**,用纤长的手指挖出一块药膏来。 药膏是奶油色半透明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应该是雪莲的味道。 苏瑾瑶知道,这么一小**药膏肯定价值不菲,一定是宫里来的东西,也肯定会有奇效的。 心思摆正了,苏瑾瑶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而且药膏清清凉凉的,擦在已经有些红肿的伤处止疼效果也真的很好。 苏瑾瑶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咬了咬唇,道:“行了吧,该起床了。” “还不行呢。”古学斌一边盖好了药**,勾唇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然后朝苏瑾瑶吐吐舌头,突然道:“瑾瑶,我刚才保证不动手,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可我没说……不能用口吧?” 口……口!!苏瑾瑶的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这是遇到大日如来了吗?特么的这都能够让他想得出来!! 苏瑾瑶完全懵圈的功夫,古学斌已经把苏瑾瑶推在了床上,邪肆的笑着道:“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夫君还是厨子? 这一次苏瑾瑶倒是没有被古学斌折腾很久,他不过就是吓唬苏瑾瑶一下,顺便流氓了一会儿。 但还是心疼苏瑾瑶身子不便,闹了一会儿也就将她放开了。 可苏瑾瑶确实已经是无心无力,整个人都瘫在床上,卷着被子一动也不想动。 古学斌深吸了两口气,把身上和心里冒出来的熊熊火苗都压下去,这才下地穿起了衣服。 苏瑾瑶又缩了缩身子,脑子是清醒的,可是身上真的是酸痛无比,不是真的难受,但是很奇怪的那种感觉。 古学斌再坐回到床上,已经是衣衫整齐了。他用手捋顺了一下苏瑾瑶额头的发丝,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就道:“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饭。” “啊?”苏瑾瑶一愣,勉强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我去煮饭。你自己躺一会儿吧,我很快回来。”古学斌说完,又恋恋不舍的在苏瑾瑶的脸上亲了亲,这才起身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苏瑾瑶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听见了什么?古学斌说他煮饭!! 可是古学斌已经出去了,苏瑾瑶也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煮饭,还是去安排下人做饭。 苏瑾瑶又看了看天色,估计已经过了辰时,显然已经不算早了。 苏瑾瑶眯着眸回忆着之前明娟给她讲的宫中礼节,还有就是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个情节,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应该去给皇上、皇太后和皇后请安,问个好? 可她现在想要坐起来都有些费劲儿,试着打开被子撑起身子,都全身酸痛难忍。 “呼,再躺一会儿吧。”苏瑾瑶还是又躺了下来,决定等古学斌回来再起身。 又等了好一会儿,门口才传来脚步声,是古学斌。 “瑾瑶,早饭做好了。”古学斌端着个托盘进来。并没有放在桌上,而是直接端到了床边。 苏瑾瑶挪着身子抬头去看,就见托盘上又一大碗香芋冰糖糯米粥,还有几只小巧可爱的水煎包。 苏瑾瑶顿时就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叫,点点头道:“都想吃。” “好,我喂你吧。”古学斌把托盘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转回身又来抱苏瑾瑶起身。 苏瑾瑶连忙摆手拒绝道:“不用你抱也不用你喂,你把衣服捡过来给我就行了。” 古学斌摇头,正要说什么,苏瑾瑶就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再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闹起来给你看。” “啊?瑾瑶,你还会胡闹?还是撒娇发脾气?”古学斌觉得好笑,没想到苏瑾瑶还有用这样的话来威胁自己的时候。 不过他也知道苏瑾瑶毕竟是被自己逗弄的心急了,索性就倚着她的性子吧。 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古学斌还将衣服拎到门口抖了抖。然后回来放在床边,又把床帐给她放了下来。 苏瑾瑶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忍着酸痛把衣服穿了起来。 看来,古学斌还是很体贴的,也很懂得苏瑾瑶的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要顺着她来。 穿好衣服,苏瑾瑶刚刚把脚伸出床外,古学斌就过来拿起她的鞋子,帮她穿好、提上,然后抬头问道:“是我抱你去桌边,还是你自己走?”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努力的挺直腰板要站起来,可是腿稍微一用力,腿间又是一阵酸痛袭来。 古学斌叹了口气,无奈道:“瑾瑶,我错了。”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苏瑾瑶也是脸上好一通红,谁会知道这种事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呢。 不过,坐在桌边,苏瑾瑶就被那水煎包和香芋粥给吸引了。折腾了一整夜又一大早上,现在饿的肚子都瘪了。 开吃之前,古学斌还拿来湿毛巾,给苏瑾瑶把手和脸都擦过一遍。 苏瑾瑶一撇嘴,道:“我都要饿死了,哪有那么多讲究。没看我都没去洗漱嘛。” 古学斌一笑,道:“没事,你不洗澡我都不嫌。就是怕你吃饭不洗手,吃了东西肚子疼。” “哪有那么娇贵。”苏瑾瑶说完,已经夹起了一只水煎包。 包子煎的还不错,颜色金黄的,还有一层脆硬的油皮。咬一口馅料也算是鲜香,就是有点咸了。 苏瑾瑶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看古学斌,道:“这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 “为什么不能?”古学斌反问一句,也坐下一起吃早饭。 他习惯先吃粥,香芋粥放在嘴里还嚼了一会儿,然后道:“冰糖没有放很多,我记得瑾瑶不怎么爱吃甜的。” 苏瑾瑶挑着眉头,问道:“雅府的厨子不在吗?还要你这位太子殿下亲自下厨?” “瑾瑶,你真的不懂吗?”古学斌放下手里的碗,一副正经了又正经,受伤了再受伤的模样,道:“为夫是想要成亲的第一天早上,就让瑾瑶吃到我做的早饭。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天天给瑾瑶做早饭、午饭和晚饭,把你喂的只吃的惯我做的饭菜,好不好?” 苏瑾瑶听完,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句话:要抓住他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只不过现在,“他”换成了“她”,苏瑾瑶成了坐着等吃享清福的那个。 说实话,有这样一个男人宠着,心里不甜蜜是假的。 但苏瑾瑶还是摇摇头,不忘打击他道:“还是算了,我觉得厨子能比你做的好,我还是吃得惯厨子做的。” “瑾瑶,可是厨子代替不了夫君啊。”古学斌明显还要坚持一下自己的权利。 苏瑾瑶再次把眉毛一挑,定定的看着古学斌,说道:“反之,做饭的事情厨子可以代替。至于别人代替不了的事情,你再亲历亲为吧。” 古学斌终于没话说了。他撇撇嘴,最后小声的跟自己嘀咕了一句:“瑾瑶好凶呢。” 苏瑾瑶“扑哧”一声就笑了。她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还有如此卖乖的一面。似乎成亲之后,能够发现他更多的不一样的地方了呢。 吃着饭,苏瑾瑶又问古学斌:“我们是不是起来的太晚了,要不要进宫给你父皇请安什么的?” 古学斌直接摇头道:“一切规矩都已经免去了,这是我向父皇讨来的几日闲散假期。” 太子府的规矩 太子殿下还有假期?这倒是挺新鲜的。 不过苏瑾瑶倒是觉得,这应该算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蜜月吧。 吃了几口粥,苏瑾瑶又不禁好奇问道:“那你打算闲散几天?又是怎么安排的?” “吃饱了就睡呗。”古学斌突然抬起头看着苏瑾瑶,一本正经的说着。 可是苏瑾瑶在一愣之后,就发现古学斌的眼眸深处,藏着的可全都是不正经的意思。 “说正经事,你究竟要干什么?”苏瑾瑶狠狠瞪着古学斌。如果他敢说出“干你”之类的话,她就一定拿出手绳里的金针刺过去。 古学斌的嘴唇抿了抿,又抿了抿,显然是在观察苏瑾瑶的一举一动。 最终,因为太过了解苏瑾瑶的心思了,古学斌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然后认真的道:“等你身子好一点之后,我带你回家省亲。” 省亲!这个词让苏瑾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一把拉住古学斌问道:“是回门、归宁的意思吗?” “是。”古学斌笑了,伸手过来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笑着道:“而且不只是回古家,是带你回苏家,回屏山村看看。” “真的!”苏瑾瑶顿时欢喜的心都要飞起来了,丢下了手里的勺子,问道:“你是说,你有一些时间,可以带我回老家看看吗?”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向父皇请示?”古学斌说完,努了努嘴,道:“好好的吃饭,然后再睡一觉。我去安排一些事情。毕竟要走好多天呢,要把府里的事情都安顿好,朝中的事物也要处理一下。”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会给她送上这样的一份新婚礼物。 大婚的时候,苏家的人都没有到场,对苏瑾瑶来说是一个遗憾。但是现在古学斌特意空出时间来带她回家看看,这真的是在为她着想了。 见到苏瑾瑶脸上的笑,古学斌也是满心的欢喜。似乎这一辈子是从昨天大婚的时候才真正开始的。而他和她,将来的每一天都会是欢笑与幸福的。 吃过饭,古学斌就走了,还嘱咐苏瑾瑶好好的休息。 苏瑾瑶乖巧的答应着,就睡回到床上去了。身子确实还有些酸痛,就算是为了回家,她也要好好的休息。 刚要睡下,敲门声响起,秀宁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主子,是我。” “嗯,有事?进来吧。”苏瑾瑶没有起身,懒懒的还是躺着的。 秀宁走进来,问道:“主子,我本来不想打扰的。但是过来了两个嬷嬷,说是太子府的,要……要主子床上的床单。” 秀宁说着,脸就红了起来,显然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个还有些害臊。 苏瑾瑶摆了摆手道:“刚才太子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了。让她们回吧,说是她们主子会处理的。” 本来大婚的床上铺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单,苏瑾瑶一看就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只是她和古学斌昨天晚上不愿意让嬷嬷们听窗根,就跑到这边来了。 一早起就见床上的“梅花印”红艳艳的触目惊心,所以古学斌就把床单换了,刚才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古学斌说那东西确实丢不得。否则他们也不用忍到新婚夜了。 所以现在嬷嬷来要床单,苏瑾瑶是真的拿不出来。 秀宁听了,答应一声就转身去回复了。 苏瑾瑶又道:“我睡会儿,有事没事都别来叫我了。” 这一睡又睡了两个多时辰,苏瑾瑶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次起来身子不那么酸疼难受了,腿间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看来那宫里的药膏还是很有效的。 其实这样的药膏苏瑾瑶自己也会配制,可她真心没有那么变态的想法,自己弄这种东西涂。既然有现成的,效果还不错就行了。 苏瑾瑶刚起来洗把脸,门外就传来明娟的声音:“太子妃起来了?要不要准备膳食?” 因为之前吃过早饭就睡下了,所以苏瑾瑶现在一点都不饿。就道:“我不饿。你进来说话。” 明娟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秀宁。不过明蕊和明翠没在,估计是还留在太子府,明娟就一个人找来了。 苏瑾瑶就问道:“太子回来了没有?” 明娟道:“回太子妃,殿下还在处理公务。不过殿下传了消息过来,让奴婢过来问问太子妃,是准备马车接您回太子府,还是您和殿下今天晚上还在这边歇息?” 苏瑾瑶想了想,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听窗根了吧?再说,也不能老是不能回去啊。 她就道:“还是回去吧。不过不急,我和我弟弟说说话,晚饭之前回去就行。” “好。”明娟答应一声,就站到了一旁。 苏瑾瑶见明娟那副谨慎、恭敬的样子,就道:“明娟,才不过一个晚上,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生分了?以前叫我小姐,现在可以叫我主子,也不用一口一个太子妃啊。” 明娟听了低下了头,抿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苏瑾瑶就道:“怎么,有什么话不好说吗?我是你的主子,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不是,主子您误会了。明娟不敢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到这里,明娟又停住了,想了一下才道:“明娟说出来,主子不要往心里去。” “嗯,你说吧。”苏瑾瑶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是心里已经大致猜着,应该是明娟她们受了欺负。 明娟这才道:“今天一早,太子府的主事嬷嬷来教导我们,进了府里就都是太子的下人,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太子殿下。我们不能对太子没有规矩,也不能对太子妃不敬。还有就是,身为陪嫁丫头要有陪嫁丫头的本分,不能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顿了顿,明娟又道:“主事嬷嬷还说,规矩不能乱,主子奴婢的身份更是不能有丝毫的差池。还说太子妃也是太子的人,让我们提醒主子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太娇宠了,对殿下要恭敬、礼让,百依百顺才行。” 太子府的规矩 太子殿下还有假期?这倒是挺新鲜的。 不过苏瑾瑶倒是觉得,这应该算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蜜月吧。 第5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吃了几口粥,苏瑾瑶又不(jìn)好奇问道:“那你打算闲散几天?又是怎么安排的?” “吃饱了就睡呗。”古学斌突然抬起头看着苏瑾瑶,一本正经的说着。 可是苏瑾瑶在一愣之后,就发现古学斌的眼眸深处,藏着的可全都是不正经的意思。 “说正经事,你究竟要干什么?”苏瑾瑶狠狠瞪着古学斌。如果他敢说出“干你”之类的话,她就一定拿出手绳里的金针刺过去。 古学斌的嘴唇抿了抿,又抿了抿,显然是在观察苏瑾瑶的一举一动。 最终,因为太过了解苏瑾瑶的心思了,古学斌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然后认真的道:“等你(shēn)子好一点之后,我带你回家省亲。” 省亲!这个词让苏瑾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一把拉住古学斌问道:“是回门、归宁的意思吗?” “是。”古学斌笑了,伸手过来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笑着道:“而且不只是回古家,是带你回苏家,回屏山村看看。” “真的!”苏瑾瑶顿时欢喜的心都要飞起来了,丢下了手里的勺子,问道:“你是说,你有一些时间,可以带我回老家看看吗?”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向父皇请示?”古学斌说完,努了努嘴,道:“好好的吃饭,然后再睡一觉。我去安排一些事(qíng)。毕竟要走好多天呢,要把府里的事(qíng)都安顿好,朝中的事物也要处理一下。”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会给她送上这样的一份新婚礼物。 大婚的时候,苏家的人都没有到场,对苏瑾瑶来说是一个遗憾。但是现在古学斌特意空出时间来带她回家看看,这真的是在为她着想了。 见到苏瑾瑶脸上的笑,古学斌也是满心的欢喜。似乎这一辈子是从昨天大婚的时候才真正开始的。而他和她,将来的每一天都会是欢笑与幸福的。 吃过饭,古学斌就走了,还嘱咐苏瑾瑶好好的休息。 苏瑾瑶乖巧的答应着,就睡回到(chuáng)上去了。(shēn)子确实还有些酸痛,就算是为了回家,她也要好好的休息。 刚要睡下,敲门声响起,秀宁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主子,是我。” “嗯,有事?进来吧。”苏瑾瑶没有起(shēn),懒懒的还是躺着的。 秀宁走进来,问道:“主子,我本来不想打扰的。但是过来了两个嬷嬷,说是太子府的,要……要主子(chuáng)上的(chuáng)单。” 秀宁说着,脸就红了起来,显然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个还有些害臊。 苏瑾瑶摆了摆手道:“刚才太子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了。让她们回吧,说是她们主子会处理的。” 本来大婚的(chuáng)上铺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单,苏瑾瑶一看就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只是她和古学斌昨天晚上不愿意让嬷嬷们听窗根,就跑到这边来了。 一早起就见(chuáng)上的“梅花印”红艳艳的触目惊心,所以古学斌就把(chuáng)单换了,刚才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古学斌说那东西确实丢不得。否则他们也不用忍到新婚夜了。 所以现在嬷嬷来要(chuáng)单,苏瑾瑶是真的拿不出来。 秀宁听了,答应一声就转(shēn)去回复了。 苏瑾瑶又道:“我睡会儿,有事没事都别来叫我了。” 这一睡又睡了两个多时辰,苏瑾瑶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次起来(shēn)子不那么酸疼难受了,腿间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看来那宫里的药膏还是很有效的。 其实这样的药膏苏瑾瑶自己也会配制,可她真心没有那么变态的想法,自己弄这种东西涂。既然有现成的,效果还不错就行了。 苏瑾瑶刚起来洗把脸,门外就传来明娟的声音:“太子妃起来了?要不要准备膳食?” 因为之前吃过早饭就睡下了,所以苏瑾瑶现在一点都不饿。就道:“我不饿。你进来说话。” 明娟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秀宁。不过明蕊和明翠没在,估计是还留在太子府,明娟就一个人找来了。 苏瑾瑶就问道:“太子回来了没有?” 明娟道:“回太子妃,(diàn)下还在处理公务。不过(diàn)下传了消息过来,让奴婢过来问问太子妃,是准备马车接您回太子府,还是您和(diàn)下今天晚上还在这边歇息?” 苏瑾瑶想了想,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听窗根了吧?再说,也不能老是不能回去啊。 她就道:“还是回去吧。不过不急,我和我弟弟说说话,晚饭之前回去就行。” “好。”明娟答应一声,就站到了一旁。 苏瑾瑶见明娟那副谨慎、恭敬的样子,就道:“明娟,才不过一个晚上,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生分了?以前叫我小姐,现在可以叫我主子,也不用一口一个太子妃啊。” 明娟听了低下了头,抿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苏瑾瑶就道:“怎么,有什么话不好说吗?我是你的主子,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不是,主子您误会了。明娟不敢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到这里,明娟又停住了,想了一下才道:“明娟说出来,主子不要往心里去。” “嗯,你说吧。”苏瑾瑶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是心里已经大致猜着,应该是明娟她们受了欺负。 明娟这才道:“今天一早,太子府的主事嬷嬷来教导我们,进了府里就都是太子的下人,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太子(diàn)下。我们不能对太子没有规矩,也不能对太子妃不敬。还有就是,(shēn)为陪嫁丫头要有陪嫁丫头的本分,不能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顿了顿,明娟又道:“主事嬷嬷还说,规矩不能乱,主子奴婢的(shēn)份更是不能有丝毫的差池。还说太子妃也是太子的人,让我们提醒主子注意自己的(shēn)份,不能太(jiāo)宠了,对(diàn)下要恭敬、礼让,百依百顺才行。” 陪嫁丫鬟的职责 “哈?”苏瑾瑶听了明娟的话,给气乐了。她本来以为是自己不在,明娟她们到了生疏的地方受了欺负,却没有想到,居然太子府的主事嬷嬷会把事挑到自己的头上来。 明娟见苏瑾瑶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生气了。连忙道:“主子,明娟不该说这些的。听说那嬷嬷是宫里来的,在皇后(shēn)边也是说的算的一个人物,我们小丫头听话就是了,只求主子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苏瑾瑶一笑,道:“她都管到我的头上来了,我生气有用吗?” 说完,苏瑾瑶又问:“主事嬷嬷提醒你记着陪嫁丫鬟的本分?那又是什么?” 明娟听了肩膀就是一抖,继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说道:“主子明鉴,明娟是真心真意要伺候主子一辈子的,所以不敢跟主子分心,更不敢违背了做丫鬟的本分。至于做陪嫁丫鬟的事……我和明蕊、明翠都商量过了,这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主子让我们去做,我们才会去做,绝不会背着主子去勾搭太子(diàn)下的。” 苏瑾瑶的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明娟,问道:“你说的意思,我没听明白,再说一遍。” 明娟的(shēn)子抖了一下,都不敢抬头去看苏瑾瑶了。 但是她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道:“(shēn)为陪嫁丫鬟,是要帮主子服侍姑爷的。既然主子您嫁的是太子(diàn)下,就更需要我们几个丫鬟帮您抓住(diàn)下的心了。这是在我们还没跟着主子的时候,教习嬷嬷就告诉过我们的。主子您想想,太子(diàn)下(shēn)份尊贵,(shēn)边总是还要有别的女人。与其让(diàn)下把心思放在外面,不如我们几个帮主子服侍(diàn)下。” “啪”苏瑾瑶站起(shēn)来,过去就给了明娟一个耳光。 明娟被打的偏了一下头,(shēn)子却没有动弹,脸上顿时红了一个巴掌印,但她也不敢伸手去揉。 苏瑾瑶又坐回到椅子上,默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娟。 明娟也不吭声,也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下去,屋里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的。 秀宁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听懂了明娟话里的意思,因此还在震惊当中。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开口道:“明娟,你起来吧。” “主子?”明娟抬起头来看着苏瑾瑶,却不敢起(shēn)。 “我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估计你们当初要是跟了雪绮做陪嫁丫头,也是这样的做法对吧?” 明娟点点头,道:“不管我们跟了哪位小姐,都是要帮小姐笼络姑爷的心的。嬷嬷告诉我们,在主子(shēn)子不方便的时候,姑爷要是去找了别的女人,可能心就跑了。陪嫁丫头和主子是一条心,就算是做了通房或是妾室,也是帮着主子把姑爷的心思留在了家里。” 说完,明娟也掉下眼泪来,说道:“我们都看得出来,太子(diàn)下对主子是真心的好,(diàn)下眼里只有主子一个。我们也是从心眼里替主子 高兴的,都盼着主子能够容宠一生。可是花无百(rì)红的道理,主子也懂得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所以我们都约定,主子不准的话,我们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qíng)。但是如果主子让我们去伺候太子,我们也都会尽心尽力服侍的。然后,我们会劝(diàn)下雨露均沾,让(diàn)下把心思还是放在主子的(shēn)上。” 明娟哭着说完,还朝苏瑾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额头也是红肿了起来。 苏瑾瑶看看秀宁,又看看明娟,然后道:“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一个人提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只要太子的心还在我的(shēn)上,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守好了他,绝不容许别人染指。外面的女人对他动心思,我会立刻出手,断了她们的念头。你们虽然是我(shēn)边的人,可要是哪个敢动歪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在我这里,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们说我吃独食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罢。总之,我的就是我的,不管是谁都别想动一下。” 苏瑾瑶站起(shēn)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明娟,道:“今天的事、和你说过的话,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但是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还有,那个主事的嬷嬷,我自然会处理。她(shēn)为宫里的嬷嬷都能被我搬走,你们几个也别想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完,苏瑾瑶叫上秀宁,迈过门槛出去了。 明娟又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站起(shēn)来。用手按了按脸上的红印,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平和。 这还是她第一次惹主子发脾气。虽然挨了打,也被警告过了,可明娟总是觉得心里松了一块。 明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责任,可是她也有(shēn)为陪嫁丫鬟的无奈。 如今把一切都挑明了,起码还能够给主子提个醒,让主子能够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也就能够更加尽心尽力的把太子的心拴住了。 至于她们几个,哪怕是主子有意提防她也好,只要她们还拿出一片真心来,相信主子总会原谅她们的。 苏瑾瑶带着秀宁往前院走,走的很慢很慢。其实她的心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她也渐渐的明白了明娟的意思。 或许,明娟真的没有要去做通房丫头的意思,应该只是想要提醒自己提防外面的女人。 就算现在还没有对手出现,可是女人总会年华老去,美貌不在。到时候(shēn)边男人的心都飞了,自己还蒙在鼓里,确实是一件更悲哀的事(qíng)。 “主子……”秀宁跟在苏瑾瑶(shēn)后,(yù)言又止,只是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苏瑾瑶转头看看秀宁,问道:“你也有事?” “没,没事。”秀宁吓了一跳,想说的话本来就没想好,现在更是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苏瑾瑶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多的狠话。 小城儿(qíng)窦初开 苏瑾瑶见秀宁那副模样,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思想到哪儿去了?有话也不能直接说了吗。” “不是的。”秀宁赶紧说道:“以前秀宁只是想着能够天天伺候在主子(shēn)边。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留在这雅府给主子打扫屋舍、看门点灯吧。我太笨了,那些个规矩和门道我都不懂,怕惹主子生气,也怕给主子惹麻烦。” 苏瑾瑶听了,深深地看了秀宁一眼。说实话,秀宁确实不是个很机灵的姑娘,还有些刻板和倔犟。 但是秀宁跟着她的时间最长,也最值得苏瑾瑶信任。 可是现在听秀宁的意思,她不是不想跟着自己,是不敢跟着了。 试想那宫闱纷争,就连丫鬟、嬷嬷们都要费尽心思的去使手段,秀宁也确实应付不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知道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正好我最近要回安济城去,就带上你和东子,你们就在家里等我吧。” “主子,秀宁留在京城吧。不管怎么说,在这儿离得近些,多多少少也能够照顾您啊。”秀宁只觉得心酸,好像马上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劝道:“这里伺候的人不少了,不缺你一个。但是家里还需要有人照应,茉莉园那边也得有人常年照看着。” 苏瑾瑶都回归了古家,那茉莉园古尚卿也就打算彻底送给她了。 秀宁听苏瑾瑶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说话了。可是看她的表(qíng),还是不舍。 苏瑾瑶就道:“家里其实也不轻松,你可以试着做点小买卖,和小囡一样自己经营一间铺子,也算是帮我把生意做大了。要不,我也送你去锦梅那边学学,过段时间你也可以帮她管理铺子。” 秀宁知道苏瑾瑶是真的在为她的将来打算,点点头谢过了苏瑾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苏瑾瑶在花园里又站了一会儿,尽量让心(qíng)放松下来,这才去找小城儿了。 可是小城儿并没有在他自己的屋里,苏瑾瑶又去问过了程先生,才知道小城儿每天都在和秀绣一起,跟着潘先生读书做学问。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这小子,学得东西也不少了,怎么还去给秀绣捣乱呢。”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虽然年纪还不大,可是他肚子里的学识可不会少。 就算还不是谈古论今、学识渊博,但是和那些刻板、死硬派的学究比起来,小城儿的知识灵活、思想独特,更适应时势的发展。 这也不排除苏瑾瑶的功劳,她早就发现这云穹国的书籍并不是多么的深奥高端,这里的诗人也都没有什么底蕴。 所以苏瑾瑶闲暇时候就会写出许多的唐诗、宋词,一篇篇的积累下来就都送给小城儿了。 如果小城儿能够把苏瑾瑶写的那些唐诗宋词都记住,那么说他是一个隐形的大文豪也不为过。 第5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就是因为了解小城儿的底子够深厚,苏瑾瑶才愈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去跟着秀绣凑热闹。 虽然苏瑾瑶知道潘先生学识不错,对他也颇为赏识。可苏瑾瑶赏识的是潘先生的人品,可不是他的学问。 一个潘先生,能够和所有的诗仙、诗圣去比吗?显然是不能。 程先生见苏瑾瑶一脸的疑惑,就摇头笑了笑,说了一句:“其实吧,小城儿早就已经不小了。也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程先生的意思是……”苏瑾瑶如此聪明,自然一下子就听懂了。 程先生点点头,朝书房那边努了努嘴,道:“有时候潘先生留下来的功课很难,秀绣做不出来,还是小城儿帮她讲解、修改的。所以潘先生说秀绣最近进步神速,有一大半是小城儿的功劳。” “嘶”苏瑾瑶抽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小城儿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确实,林秀绣虽然也算是聪明伶俐,但也只是和同年龄段小姑娘比起来好一点而已。加上她有这个机会学习,又能学得进去,所以才显得秀外慧中,聪敏可人。 但是如果和真正的天才少女比起来,还是差着很多的。 所以说秀绣能够认真学习是她的优点,但是她的性格和智商决定了她这辈子注定不会成为一个奇迹。 可现在加上小城儿的助力就又不一样了,可能在秀绣自身的基础上,还能够提高一大截,快要搭上天才的边儿了。 只是不知道,小城儿和林秀绣两个,各自都抱着什么心思,知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想明白了,苏瑾瑶朝程先生一笑,道:“那我现在就看看去。” 程先生道:“去吧。潘先生应该已经结束今天的教习了。然后就是小城儿留在那儿教导秀绣,帮她完成课业。” 苏瑾瑶准备走了,又想起了什么,对程先生道:“这两天我要回安济城一趟,程先生是跟我回去看看家里,还是仍旧留在京城?” 程先生想了想,道:“我还是留下来吧。走的时候已经把家里和铺子都安顿好了,我正好可以和秀清好好的研究一下你写的手札。” 程泽在雅府的这段日子,和林秀清的关系倒是不错。 虽然林秀清还是个有交流障碍的孩子,可是他对于医术的执着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所以苏瑾瑶忙着大婚的日子,程泽也是教了林秀清很多东西。 而苏瑾瑶也为了表示感谢,就又写了一本关于手术方面的医书。程泽和林秀清都十分有兴趣,在一起研究的时候很多。 苏瑾瑶就道:“我离开的时间,还是要麻烦程先生,多帮我教教秀清吧。” “好,柳姑娘放心吧。”程泽还习惯性的称呼苏瑾瑶为“柳姑娘”,她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要是刻意强调叫她“古姑娘”,苏瑾瑶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了。 从程泽这边出来,苏瑾瑶就直奔林秀绣上课的那间书房。 这雅府虽然不是京城王府那样的大宅子,可是也不算小了。布局也很不错,看出的当初古学斌选这栋宅子的时候很用心。 所以单独给林秀绣安排的这间书房,也算是雅致、清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提醒你们一声 苏瑾瑶来到书房这边的时候,潘先生已经走了。 门开着,从门口就可以看到屋里摆着一大一小两张书桌。 大书桌是给潘先生准备的,桌面上除了摆放着文房四宝之外,还有一把戒尺。 而秀绣正坐在对面的小书桌后面,拿着笔认真的写着什么。 可是苏瑾瑶隔着门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屋里有小城儿的影子。 苏瑾瑶不禁皱眉,难道说今天她来的不巧,小城儿正好不在?那他又去哪儿了? 正在想着,苏瑾瑶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到小城儿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两碟蜜饯和两碟点心。还有一壶闻起来很香的茶。 小城儿看到苏瑾瑶也是一愣,继而笑着道:“二姐,你来啦?” “我来没来你不是都知道吗?这是不是因为我来才准备的茶水点心?”苏瑾瑶笑着迎过去,不等小城儿回答就已经拿了一块糕点吃了。 小城儿聪明,也从苏瑾瑶的眼神里能够看出些什么。脸上一红,连忙点头道:“是啊,这是给二姐准备的。” “小城儿,你最近学问见长啊。不但知书达理,还能掐会算?”苏瑾瑶把那块点心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看,又道:“我这一时兴起往这边走走看看,你就知道我要来了,真是神了。要不你再给二姐算算,看看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 小城儿被苏瑾瑶打趣,脸上更红了。闷了一会儿没吭声,然后才道:“二姐,这点心是……其实是我给秀绣拿的。” “嗯,早说不就结了。”苏瑾瑶把点心放在嘴里,道:“秀绣读书累了,你给她准备些点心茶水实在没有什么。可你遮遮掩掩的还说谎,二姐可就不依了。” “二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来了,就一起吃,不是正好也算是给你准备的嘛。”小城儿原本那么机灵聪明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有些笨拙的样子了。 苏瑾瑶见小城儿这样实在觉得好笑,正想要再逗逗他。可是身后就传来了秀绣的声音:“主子,怎么不进来坐?” 当着秀绣的面,苏瑾瑶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她就觉得恋爱自由,也没存着什么不该早恋的心思,要是这两人真的有发展,慢慢培养感情,这也算是两小无猜了。 苏瑾瑶朝小城儿挤挤眼睛,就转身进了屋。径直来到秀绣的桌前,才看到她刚才是在写一首诗。 诗不是太精致,只能算是合辙押韵而已。但是字写得很不错,有女孩子特有的灵秀在里面。 苏瑾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也没有给秀绣指点的意思。毕竟她的老师是潘先生,苏瑾瑶现在出声指点就有点越权了。 秀绣似乎并没有听懂刚才苏瑾瑶和小城儿在门外说的话,又或是她刚才确实很认真,所以根本就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多么尴尬。 将苏瑾瑶让进来,秀绣就又坐回桌边,翻开旁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做几项笔记。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秀绣这个认真的态 度还是挺值得表扬的,就说了一句:“挺好,写的好不错。潘先生也说你进步了很多。” 秀绣一笑,说了声:“多谢主子夸奖。”就低头继续写了。 苏瑾瑶赞完了秀绣,才转头向小城儿问道:“二姐有话和你说,是在这儿说,还是出去?” 小城儿的脸一红,连连摆手道:“别在这儿说,耽误了秀绣姑娘读书。潘先生布置的课业挺多的。二姐,我们出去说吧。” 苏瑾瑶一笑,又别有深意的朝林秀绣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先一步出去了。 小城儿把差点放在秀绣的桌边,本来还想嘱咐两句,可是看看苏瑾瑶的背影,什么都没说就赶紧跟着出去了。 来到花园,姐弟两个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苏瑾瑶看着小城儿那略显局促的模样,“扑哧”一声就笑了。 “二姐,你笑什么。”小城儿搔搔后脑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苏瑾瑶就道:“你心里没鬼,怪我笑?是不是误会了,以为二姐要逼问你和秀绣的事?” “我和秀绣什么事都没有……”说到这里,小城儿猛地顿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继而,小城儿摆正了脸色,道:“二姐,你就算是问,对于秀绣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真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其实我真的没想问什么。你也长大了,古学斌在你这个年纪,不是也往咱们家跑吗?二姐知道你的心思就够了,不会多加干涉的。不过你也要弄清楚秀绣的意思,别说不清、道不明的拖拉着。要想对她好,就一心一意对她好,要是没有那个心思,就不要给人家小姑娘留下错觉,明白吗?” 小城儿脸红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姐,我会有分寸的。” “现在就说‘分寸’,是不是太早了点?”苏瑾瑶走上前,在小城儿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道:“二姐还有句警告,你们两个就算是真的好上了,未到成年之前,都不准做那些不好的事情,知道吗?” 小城儿听了把嘴撇了撇,似乎是想要反驳,最后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这才言归正传,说道:“其实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说这个的,你二姐还没有那么多的八卦心思,恰好知道了就提醒你们一句而已。我是来告诉你,二姐要回老家归宁,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归宁?二姐,你是说,可以回屏山村咱们家?”小城儿显然是没有想到,以苏瑾瑶现在的身份,还能轻易的离开这京城。 苏瑾瑶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你姐夫竟然要带我回去看看。不过,我们应该是悄悄的走,不会太过招摇的。秀宁和东子跟我回去,程先生不回去。” 小城儿想了想,就道:“那我先不回去了,我留下陪陪程先生吧。” 苏瑾瑶想想也对,毕竟程泽是来给自己帮忙的。现在她要回去了,如果把小城儿也带走的话,就显得冷落了客人。 回太子府 既然小城儿不回去,苏瑾瑶就把这雅府的一切交给小城儿管理了。 这里的管家也知道小城儿是苏瑾瑶的弟弟,所以也是像对待主子般的恭敬的。 苏瑾瑶看看时间,就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离开京城之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过来一趟。不过我走的时间一定会告诉你的,有事你随时叫人送信给我。” 小城儿点头一一答应下来,就亲自送苏瑾瑶出了雅府。 东子赶车送苏瑾瑶回太子府,秀宁和明娟也都上了车。 明娟的脸上还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子,不过看她的表情对苏瑾瑶还是依然很恭敬的。 马车开动起来,苏瑾瑶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瓷**,递给了明娟。 明娟一怔,没有立刻伸手去拿,犹犹豫豫的,眼神里还有几分的惊讶和恐惧。 苏瑾瑶明白,可能明娟是误会了。就解释道:“这是消肿止疼的药,让秀宁给你擦上点吧。” 明娟这才明白过来,她刚才还差点以为这是主子赐给她的毒药呢。 秀宁挪到明娟的身边坐着,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了药**。 明娟没有拒绝,微微转头朝着秀宁这边,是同意让秀宁给她搽药。 苏瑾瑶的药自然是有特效的,擦上之后就立刻不疼了,估计到了晚上就能够完全消肿。 秀宁将**子重新盖好,左右看看,大概是不知道给谁好。 苏瑾瑶就道:“明娟,你收着吧。对各种外伤都有效。” 明娟接过**子收好,说了一声:“谢谢主子。”看她的表情和神态,是真的在诚心的感谢苏瑾瑶。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也算是放心下来。她知道了明娟应该没有歪歪心眼就行了,不用拿捏的太厉害,那样反而会让真正忠心的人心寒。 苏瑾瑶是讲究分寸的,该狠的时候要狠,但是要用心的时候她也会用到真心的。 尤其是苏瑾瑶护短,只要是一心一意对她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会尽力护着的。 苏瑾瑶相信,能够做到她这样的主子实在没有几个,所以她也不担心会换不来真心。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秀宁原本夹在中间还有些局促,现在也是放松下来。 秀宁就跟明娟说她要走了,回老家去,学着做点小生意,希望以后能够帮主子更多的忙。 明娟听了,先是表示不舍,继而又让秀宁一定要好好的学习。然后还露出一脸的羡慕,说道:“秀宁,你这样多好啊,怎么说都是自由的。不像是我们,从小就卖进了古家,签了终身的契约。” 苏瑾瑶听了,突然就插了一句,道:“明娟,你们三个的卖身契在谁的手里?” 明娟愣了一下,继而想了想道:“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不过,不在夫人的手里,应该就是在大管家的手里。” 古府的大管家就是覃泗吴,苏瑾瑶觉得古夫人管这事的可能性不大,应该先找覃泗吴去问问。 明娟又看了看苏瑾瑶,动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很 快就到了太子府,守门的侍卫还不认识雅府的马车。 但是当明娟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管家就立刻闻讯而来,还叫人搬来了临时的阶梯,放在马车旁边方便苏瑾瑶下车。 苏瑾瑶怎么说都是太子妃的身份,也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被殷勤对待也是应该的。 秀宁扶着苏瑾瑶下了马车,却没有随着苏瑾瑶一起进去的打算。而是等苏瑾瑶被明蕊、明翠接进府去,这才重新上了马车,跟东子回雅府去了。 苏瑾瑶一路往里走,凡是见到她的下人们都会恭敬的施礼。而巡逻路过的侍卫也会停下来示意,然后才继续巡逻。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把苏瑾瑶捧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但苏瑾瑶心里明白,是她该立威的时候到了。 来到后院,苏瑾瑶就直奔正厅。这太子府的前院大厅是太子平时接待朝中大臣的地方,而这后院的正厅就是苏瑾瑶这个女主人的地盘了。 苏瑾瑶在正厅的主位上坐下来,然后就问管家道:“府里管事的嬷嬷有几个?” 管家道:“回太子妃,以前府里有两位管事的嬷嬷,一个负责府里所有丫鬟的调教,一个负责府中上下的杂事。如今宫里又派来一位主管的嬷嬷,这位嬷嬷姓杜,是皇后宫里的听事。” 也就是说,以前太子府里的两位嬷嬷,一个是管人的,一个是管事的,分工明确,也不会起什么幺蛾子。 问题一定就是出在那个姓杜的嬷嬷身上,皇后派来的人,八成是打算着针对苏瑾瑶的。而另外的两成,估计是有心要监视古学斌吧。 苏瑾瑶就道:“把三位嬷嬷都给我叫过来吧。我昨儿进门到现在,却一直都没得见呢。有些话该说一说了。” “是。”这位管家是太子府的老管家了,一直跟着古学斌和拓跋皋,应该是可信任的。所以苏瑾瑶说什么,他也是照做无疑。 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位嬷嬷先进了门。一进来,那两个嬷嬷就都跪了下来,朝苏瑾瑶磕头,叫着:“太子妃万福。” 苏瑾瑶在她们进门的时候,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嬷嬷。 她虽然不是相面的,可是也能够看出这两个嬷嬷都是比较老实的,起码面相上看是本分人。 当然,也不排除看着老实巴交却一肚子坏水的,但是起码第一印象来说,这两个人不像是能够掀得起大风浪的。 至于另外的一个嬷嬷,竟然迟到了?这八成是要给苏瑾瑶个下马威吧。 第5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她偏生长了个大脸盘,吊着眼梢,眼角还有了皱纹。 加上身形偏胖,肚子也能看到赘肉了,这一身粉红色对襟儿小袄配紫色的百褶裙就显得老土又装嫩,还有点卖弄风、骚的嫌疑。 总之,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她嘴唇薄、下巴窄,肯定还是个嘴巴刁的。 这洪嬷嬷推开门就迈步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道:“太子妃在梳头啊,老身也算是手巧,还伺候过皇后娘娘梳妆。不如,就让老身给太子妃梳头吧。” “站住。”苏瑾瑶对着镜子里的人呵斥了一声,然后用手里的梳子朝门外一指,道:“出去,爬着进来。” “啊?”洪嬷嬷一下子就僵住了,表情有些奇怪。继而又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道:“太子妃是在跟老身开玩笑吧?不过,老身可实在不会 说笑话。” 苏瑾瑶冷眼回头,看着洪嬷嬷道:“你觉得以你的身份,也配让本太子妃跟你开玩笑?” “这……”洪嬷嬷当然明白,这是苏瑾瑶在针对自己。不过她还是笑着道:“是老身说错了,太子妃是拿老身逗乐呢。只要太子妃开心就好。呵呵。” 苏瑾瑶等洪嬷嬷干笑完了,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就拍在了桌上,说道:“你也不配我拿来取乐。有心逗我笑的人可多着呢,你算老几?刚才我说让你从门槛爬进来,看来是我说错了。从这里爬出太子府,再从大门的门槛爬回来。” 苏瑾瑶这么一拍桌子,洪嬷嬷惊了一下。明娟和明翠、明蕊听见声音也急忙的跑了过来。 她们离的本来也不远,只是苏瑾瑶没有招呼,就不敢轻易过来。 现在见主子生气了,明娟她们就赶紧进屋站在了苏瑾瑶的身边,齐齐的看向了洪嬷嬷。 苏瑾瑶一笑,指着洪嬷嬷道:“先打掉她两颗牙。再拖她去大门口,让她爬着回来。” “是。”明蕊和明翠答应一声,就朝洪嬷嬷走过去。 洪嬷嬷一看这架势,再琢磨一下刚才苏瑾瑶的话,就知道这是女主人要拿自己开刀。 不过洪嬷嬷觉得自己毕竟还是皇后派来的人,因而把腰板一挺,大声问道:“太子妃,老身不管怎么说都是听皇后的差遣才来的,您说打就打,总该有个理由吧。” 苏瑾瑶冷笑道:“我要打你,还需要理由?明蕊、明翠,动手。” “是。”明蕊和明翠答应一声,立刻就走过去,一人拉住了洪嬷嬷的一只胳膊。 洪嬷嬷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可她正要挣扎,明娟已经紧随其后,到她面前就是两个嘴巴。 明娟这两巴掌也是使足了劲儿,抡圆了打的。估计是要把苏瑾瑶之前打她的那一下,加倍还给了洪嬷嬷。 虽然两个嘴巴还不至于打掉洪嬷嬷的两颗牙,可是也打得她嘴角崩裂,流出血来。 洪嬷嬷只觉得两腮又胀又疼,嘴里又腥又咸,脑瓜子还嗡嗡作响。 她在宫里也没吃过这样的亏,顿时就吼起来:“太子妃,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苏瑾瑶冷笑道:“没错,打狗要看主人,只是你恐怕连狗的忠心都没有吧。” “我没有忠心?”洪嬷嬷急道:“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十四年,谁能说我不够忠心?皇后身边,除了莲姑之外,就数我洪嬷嬷算是最忠心了。” 苏瑾瑶脸上的笑意更盛,追着她的话茬道:“这么说,你是只忠心皇后娘娘一个喽?你既然忠心皇后娘娘,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洪嬷嬷听着苏瑾瑶这话音不对,赶紧道:“皇后娘娘是让老身来伺候太子妃的。” 苏瑾瑶又道:“那就对了,既然皇后让你来伺候我,那我便是你的主子了。你说你比狗还忠心,那你为何忤逆我的意思?主子现在就让你从大门口爬回来,就算是我拿你取乐也罢,你当作我是故意刁难也行,你还不照做吗?” 彻底服软 听到苏瑾瑶还是让她爬,洪嬷嬷当然不会轻易就范。 她索性一硬到底,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既然太子妃不愿意顺着皇后娘娘的安排,那老身走就是了。老身回宫去跟皇后娘娘说明,是太子妃不愿意接受娘娘的好意。” “别拿皇后娘娘压我。”苏瑾瑶反而仍旧是平静的声音道:“皇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而我知道皇后心慈仁善,自然是怕我被人欺负才特意派了宫里的人来伺候。” 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洪嬷嬷走去。她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冷的能够结成冰霜。 来到洪嬷嬷的面前,苏瑾瑶继续说道:“可是没想到,偏偏有你这样阳奉阴违,曲解皇后好意,硬要挑拨离间,还要拿皇后娘娘当作挡箭牌的狗奴才坏了好事。这件事我会亲自跟皇后娘娘去说,你要走,也得爬过一次再走。” 说完,苏瑾瑶突然间叫出了她的神蛊王,让神蛊王对着洪嬷嬷就咬了一口。 洪嬷嬷一愣,凭她的眼力只能看到一个指头大小的飞物,不知道是大虫子还是小小的鸟儿飞过来,在她的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开始的时候因为神情紧张,所以被咬之后还不觉得疼。可是片刻的功夫,洪嬷嬷就觉得脖子发胀、四肢无力,脑袋瓜子好像要裂开一样的疼。 “啊,这是什么东西?”洪嬷嬷痛叫起来,再看那已经飞回去落在苏瑾瑶手里的东西,才看到是一只像虫子又像小兽崽的东西。 苏瑾瑶的神蛊王,已经进阶成长着六翼的小兽模样。原本像是一只胖胖的熊猫,现在比原来瘦了许多,更像是一只短尾猫。 也正是因为瘦了,体型好而翅膀更多了,所以神蛊王的速度才会越来越快。现在飞出再飞回,就犹如一道残影般使人防不胜防。 而一只指头大小、还长着翅膀的短尾猫,也实在是够稀奇了。也难怪洪嬷嬷不认识,更是想不到这原本是一只蛊虫。 苏瑾瑶托着她的神蛊王,用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可爱小脑瓜,笑着道:“洪嬷嬷,你既然从宫里来的,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蛊呢?就是裕贵人养着的那种东西。” “你,你养蛊?”洪嬷嬷因为疼痛五官都扭曲变形了,但是当她听到“蛊”之后,更是吓得满头汗水,身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只是心狠手辣,我还会使毒蛊。我的蛊虫若是论个天下第二,就没有人能排第一了。就连裕贵人,也解不了我的蛊毒。” 说完,苏瑾瑶又指指洪嬷嬷的脖子,道:“你这里开始还只是疼;然后会痒,痒到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切开,让里面的血流光。如果这样你都能挺过去的话,那后面就会开始发炎、溃烂,烂到你脖子里面的筋脉、血管都露出来。你就可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越来越细,里面的喉管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直到最后,你的脖子烂到断了,你才会死。” “啊 啊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究竟要干什么?”洪嬷嬷应该是真的怕了。 或许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吧,为何苏瑾瑶要拿她开刀?打就打了,骂就骂吧,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这次她的笑容很灿烂,笑着道:“你或许觉得自己没错,那就算是我心眼小吧。不过,让你做的事就乖乖去做,我还能再给你一条生路。” “做什么事?”洪嬷嬷显然是懵了。可是问完之后她就明白过来,转而回头看了看门口。 苏瑾瑶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朝明蕊和明翠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鬟会意,立刻就往旁边走开,给洪嬷嬷闪开了一条出门的路。 洪嬷嬷此时也知道,今天不爬一个来回,怕是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而且她现在好像就觉得脖子的伤口开始痒了起来。 这不想还好,越想就越痒,痒的她很想用手去抓。可是想到苏瑾瑶的话又不敢动手,真怕自己的脖子就这样断掉了。 洪嬷嬷咬了咬牙,索性就跪爬着转身,朝门口爬了出去。和命比起来,爬一圈又有什么关系? 明蕊和明翠两个自动的跟上去,看着洪嬷嬷一路爬到门口,又从门口爬了回来。 这一圈下来,路也不短了。洪嬷嬷在宫里虽然还不是一等的管事默默,但是除了宫里的几个主子之外,还真的许久没有人为难过她了。 因而再爬回来的洪嬷嬷一脸的痛苦,满脸的汗水,表情狰狞。 也不知道她这副表情是因为羞愧生气而咬牙切齿,还是因为爬的膝盖肿了、手心破皮,又或是只因为蛊毒的发作而又疼又痒。 不过,现在的洪嬷嬷看起来总算是没有那么嚣张了,和之前依仗着皇后娘娘的架势大有不同。 再跪倒在苏瑾瑶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扔进水里之后差点淹死的狗。 苏瑾瑶冷笑着拿出一颗药丸,然后问道:“本太子妃让你做的事,不难吧?” “回太子妃,并不难。”洪嬷嬷还真是学乖了,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苏瑾瑶手里的药丸。 苏瑾瑶把药丸直接丢在了洪嬷嬷的面前,说道:“吃了吧。以后每月来领一次解药。” “啊!”洪嬷嬷刚刚把解药吞下去,听到苏瑾瑶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她跪着朝苏瑾瑶爬过去,企图抓住苏瑾瑶的裙摆。但是却被苏瑾瑶冷澈的眼神给镇住了。 洪嬷嬷缩回了伸向苏瑾瑶的手,伏在地上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哀求道:“回太子妃,老奴以后绝对不敢忤逆您的意思了,每次回宫也一定在皇后的面前给太子妃多说好话,求太子妃给我解毒吧。”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这样很好啊,你既然这么懂事,那还担心多拿几次解药吗?我也不是多么苛刻的主子,以后你在太子府没有人拘着你做事,你的月钱还加倍。只要你有事没事回宫里给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宝柜的钥匙给你 洪嬷嬷还想要再哀求几句,可是苏瑾瑶却并不理会。 把头发随意的梳,用一条丝带绑起来,就带着明娟她们出去了。 洪嬷嬷无奈又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可是摸摸已经不再发疼发痒的脖子,却又不敢说一句发狠的话了。 她甚至有些恨皇后娘娘把她当枪使,而且还没对她说实话,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太子妃如此狠毒。 现在想想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傻的要命,明明知道太子妃是神医弟子,还敢跟她大小声的说话,还妄想拿皇后娘娘来压她,真是不自量力。 要知道,凡是能够走进这宫门的女子,又有几个是真正平庸的呢。 苏瑾瑶带着明娟她们走出来老远,明娟才悄悄地对苏瑾瑶道:“主子,您这样做,不怕那洪嬷嬷真的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吗?” 苏瑾瑶一笑,说道:“不怕。洪嬷嬷是皇后手下的人,可她现在在我手下做事,我还给她把工钱翻倍了,这怎么说都是我对她不薄。何况,主子偶尔刁难奴婢,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个主子不发点小脾气呢。要是她因为我打她两巴掌、让她爬了一圈就去找皇后哭诉,皇后还能为了她和我翻脸吗?那除非皇后是她亲妈才会管,否则不但不会管,反而会觉得她太多事了。” 明娟听了苏瑾瑶的话,也是默默点头。同时她心里也明白,苏瑾瑶这位主子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秀可人,要不是骨子里有一股子狠劲、脑子也够聪明,又怎么能够在这宫中活的游刃有余呢。 苏瑾瑶又道:“算了,也不说这些。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明翠就道:“回主子,说是太子殿下平时都是申时头就回来了。不过这几日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估计要过了申时才能回来。” 苏瑾瑶看了看天色,预计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看来身为太子,也是要加班的,只是不知道加班两个小时有没有工资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瑾瑶就想着是不是刚刚做了人家媳妇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她现在是太子妃,洗衣、打扫这些事当然是用不着她的,苏瑾瑶就琢磨着是不是做个药膳汤,或是炒两个拿手好菜? 当然,给夫君绣个荷包、打个络子什么的也是大家闺秀经常做的,可苏瑾瑶对针线活一窍不通,也只能放弃这个念头了。 苏瑾瑶就问明娟:“带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给太子做个滋补的浓汤。” 明娟就道:“主子,这个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的。只要您拿了做汤的方子,自然有人去做了。” “那样还要我干嘛?这府里好像根本就不缺我这么个人。”苏瑾瑶努了努嘴。 “其实,瑾瑶能做到的事,可是这府里所有下人都做不了的呢。”古学斌的声音在相隔不远的腰门后面响起。 苏瑾瑶抬头见着古学斌走了过来,就是嫣然一笑,道:“说着说着你就回来了,还真是巧。” 这太子府来来回回的侍卫也有一 些,所以苏瑾瑶根本就没有刻意去听谁的脚步声,想不到古学斌就已经到了附近。 “公务比较多,就多留了一个时辰。”古学斌说完,已经走到苏瑾瑶身边,自然而然的揽过了她的腰,说道:“听说你一回来就在府里做了大事?累不累?” 苏瑾瑶一抿嘴,道:“是啊,做了大事,给这府里的人都加了工钱,还给了赏钱。只是没想到也没得好,还是有人嚼舌根。” 古学斌一听苏瑾瑶这口气,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就笑了,道:“这是在跟我抱怨府里的下人们多嘴吗?其实,我是一回府就听见他们都在说太子妃的好。真的是每个人都在啧啧称赞,可真的没有听到一个说你不是的。” 苏瑾瑶这才笑了,道:“是啊,补了上一年的花红,这一天我就跟个散财童子似的,可是给你花销出去不少的银子。” “无妨,你夫君银子不少呢,就是缺个人帮我花销花销。”古学斌说完,又问苏瑾瑶道:“是不是觉得无聊?刚才远远的就听见你说要去厨房?” “嗯,也不知道怎么当人家媳妇啊,总不能每天只吃饭、睡觉。”苏瑾瑶撇了撇嘴,道:“不如你早点把行程安排下来,或许我还能在这几天试试安排点别的事情。” 古学斌想了想,道:“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大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回安济城去。”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不过,明天我们要归宁,你要负责选些礼物带回去。” 苏瑾瑶就半开玩笑的道:“好,把你的藏宝阁打开,让我好好的挑选一些。” “没问题。”古学斌说着,自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来,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钥匙是黄铜的,只有苏瑾瑶的小手指大小,钥匙柄上还有很好看的回纹和如意纹,很是精致。 第5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也没问少了一个哪儿去了,只是问下面跪着的这两个嬷嬷:“起来回话吧。都叫什么名字?在太子府多久了?” “回太子妃,老身姓常,在这太子府快十年了。是专门管着府里丫鬟的。他们都跟我叫‘常婆子’,丫鬟们就叫我‘常姑姑’。”说话的是个身形略瘦的嬷嬷,听她说话的口气还是慢悠悠的,应该不是个急性子的人。 这样性子的人对手下可能不太会经常发脾气,只要不是犯了大错,她也应该都能够帮忙遮掩一下。 苏瑾瑶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 又问另一个肤色长得比较黑的嬷嬷:“你呢?” “回太子妃,老身姓刘,在宫里待了十二年,来到太子府也有四年了。是府里管杂事的嬷嬷。从厨房到庭院、大厅、偏厅和主子的卧房都是我分派人去打扫的。每天的活计都是在认认真真的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个刘嬷嬷听着说话的口气是个利落的人,大概平时干活的时候也都是手脚勤快又麻利的。 这样的人使唤下人的时候不留情面,但是活也确实是做的好,可以说是个能够尽职尽责的人。 听两人说话,常嬷嬷真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应该是古学斌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至于这个刘嬷嬷,计算着时间应该是古学斌从屏山村回来,正式入主太子府之后,她才从宫里调来的。 这两个嬷嬷看似各管各的事,其实说白了都是为了太子府做事的,所以位置还都是相互关联的,也不会分的那么清楚。 不过苏瑾瑶对这两个嬷嬷的印象还不错,就没有故意为难。 苏瑾瑶挥挥手,道:“我也是刚刚接手这个太子府,大家还是按部就班的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不会刻薄了谁,也不会平白的找茬教训你们。但是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高位低位想必你们也是能够分得清的,我就不多说了。” 说完,苏瑾瑶朝明娟点点头。明娟就走过来,给这常婆子和刘嬷嬷一人一锭银元宝。每锭足足五两,真是不算少了。 两个嬷嬷立刻又跪下谢过,还异口同声地表示,一定记着主子的好,认真的做事。 苏瑾瑶再次让她们平身,这才问道:“不是说有三位嬷嬷吗?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另一个主事的呢。她平时都是管什么的,来了多久了?” 苏瑾瑶问完,常嬷嬷和刘嬷嬷都没有回答,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这才上前说道:“回太子妃。另一位管事的嬷嬷姓洪,刚从宫里调来,说是专门服侍太子妃的。太子妃回府的时候,那位洪嬷嬷刚巧进宫去了,所以这会儿就没过来。” 苏瑾瑶听了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刚才却没听你们说她进宫了?这会儿不见人,又说她是早就走了。是真的早走了,还是不想见我这个女主人,临时去了宫里?” “回太子妃,真不是这样的。”管家连忙又上前一步,给苏瑾瑶解释道:“这是老奴的失误,之前并不知道洪嬷嬷已经进宫去了。只是太子妃传唤,我去找人的时候才知道她走了。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太子妃没有问起,老奴也没有机会解释。”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的,苏瑾瑶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何况,苏瑾瑶知道自己该针对谁,所以对于管家和这两个嬷嬷就没有追究。 苏瑾瑶又让明娟给这管家一锭银子,道:“我知道你们在府里做了好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太子殿下公务繁忙 ,这些后宅的小事就不用去麻烦他了,以后凡是大事小情都可以直接来找我说。你们要是觉得我做不了主,大可以再去找太子说话。不过,到时候太子把话又说回到我这儿来,你们也是一样要回头来跟我解释的。这个道理,你们懂了吗?” 苏瑾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这些人别指望着越过她这边,去找古学斌直接告小状。 就算是真的有人去越级告状,或是故意要搬弄是非,古学斌也会把这些问题交给苏瑾瑶处理,所以到头来还是落在苏瑾瑶的手里,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管家和两位嬷嬷看着苏瑾瑶的这份自信,又想着这个女子从一个村姑开始向上爬,成了古家的二小姐不说,还直接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那也必定是真的有了不得的手段的。 何况,听说宫里太后也给她撑腰,之前太子纳侧妃的事情,也是这位太子妃给压下去的。 既然连太子纳侧妃的事情她都能管得起,他们这些下人还能翻出天去吗? 何况,苏瑾瑶还很大方,虽然说了几句重话,可毕竟还是有赏钱的。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自然也都恭敬的应允苏瑾瑶的话。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下去干好各自的活吧。告诉你们手下的人,不用担心府里多个女主人就多么的不自在。我是赏罚分明的人,只要好好的做事,都亏不了你们。” 说完,苏瑾瑶就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那两个嬷嬷走了,管家却没走。而是直接问苏瑾瑶道:“太子妃,这府里的出入账簿用不用交过来给您过目一下?以前这事是老奴管着的,支取银子还有账房专门记账,一笔笔的都很清楚。” 苏瑾瑶想了想,刚进门要立威,账簿也自然不能是糊涂账。她要是现在不管,以后想抓起来就难了。 虽然她自己的生意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账簿,可是这太子府已经算是她的家了。这里又和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不同,不是吃喝穿用那么点开销的。 苏瑾瑶就道:“那就拿过来给我看吧。另外,府里每个下人的月钱都是多少,有没有一个明细给我看?如果没有,让账房专门列一个明细账簿给我。” 管家就道:“回太子妃,不如我现在把账房叫过来,您有什么问题直接交代给他?”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行。” 管家刚要走,苏瑾瑶又道:“对了,吩咐府里所有守门的侍卫,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门、又或是小侧门,都给我看紧了。只要是那洪嬷嬷从宫里回来,让她爬着来见我。” “啊?”管家一愣,没想到苏瑾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瑶一笑,眼神却是冷的,问道:“怎么,是你没听懂,还是我没有这个权利?” “不,不是。老奴不敢。”管家连忙说道:“只是,那洪嬷嬷毕竟是宫里派下来的,就让她爬进门来,怕是对太子妃不好吧。” 立威(二) “没什么不好的。 ”苏瑾瑶坐直了身子,道:“不管她是谁的奴婢,可也毕竟只是个奴婢而已。主子说让她爬进门,又不是要她的命,还做不了主吗?” “是,老奴记住了。”管家暗自撇了撇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位太子妃看起来清丽素雅,可眼神冷冰冰的,绝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 再加上太子殿下对这位太子妃的宠爱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还是按照太子妃的意思去做吧。 实在犯不着因为一个宫里派来的嬷嬷,得罪了真正的主子。 管家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胡子男子进来了。他手里还抱着几本帐薄,应该就是太子府的账房先生。 这男人虽然留着两撇小胡子,可是长得并不猥琐,面相看起来挺舒服的,只是瘦了点,略微有点驼背。 小胡子男被带到苏瑾瑶面前,并没有把手里的账簿直接交给苏瑾瑶,而是在她面前几步的地方跪下,把账簿举了起来。 管家这才接过帐薄,走过来放在了苏瑾瑶手边的小几上。 苏瑾瑶一挑眉,看来这个账房先生是个挺懂规矩的人,对他印象也着实不错。 不过印象不错,苏瑾瑶也没有立刻让他起来。对于这种直接管着太子府钱财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些打压的。 因而,苏瑾瑶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先拿起其中的一本账簿翻开,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苏瑾瑶的记忆力极好,一目十行又过目不忘,因而很快把这本账簿看完,又拿起另一本翻看。 账簿记录的很干净、清楚,小而规整的字迹,一笔笔的出入往来账目也都记得很清楚。 因而苏瑾瑶也没有什么疑问,看得也快。片刻之后就把几本账簿都翻看过了。 而且之前苏瑾瑶想要的每个下人的月钱,也单独有一个账簿记录着。 苏瑾瑶全看过之后,就抬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太子府多久了?” “回太子妃,在下姓胡,叫胡明。我原本是大将军府的账房先生。从十九岁到拓跋大将军府做学徒,到现在也有二十二年了。来到这太子府则是太子回京之后的事了,大将军把府里的事情都归结到太子府一起管理,我就被调了过来。” 没想到,这人留着两撇小胡子,还真是姓“胡”。 苏瑾瑶听说他原来是跟着舅舅的,就笑着抬了抬手,道:“原来是舅舅那边的账房先生。起来说话吧。” 胡明站了起来,问道:“太子妃,这账簿看过可有疑问?” “没有。”苏瑾瑶摇摇头,道:“一笔笔都记录的很清楚,看不出什么问题。” 苏瑾瑶说的是“看不出问题”,这话其实有两面性。 一方面是说他记录的账目确实不错。另一个隐意则是说,可能账目实际上真的有问题,但是他在账面上做平了,一时间查不出来。 这是苏瑾瑶暗自给他提醒,不证明苏瑾瑶以后不查, 查出来之后也必定会追究。 想必那胡明做了这么多年的账房先生,也是能够听懂苏瑾瑶这句话的。 对于聪明人,说话只要点到即止。因而苏瑾瑶也没有深说,由他自己去琢磨吧。 说完,苏瑾瑶拿出其中的一本,道:“我看了府里所有人都月钱,这个都是按月发放的,没有问题。但是没见上面记录打赏或是年终的花红,这个你能单独给我说说吗?” 胡明就道:“回太子妃,目前府里所有人都打赏都不是固定的,只是逢年过节或是有喜事的时候,由太子殿下吩咐下来,每人赏多少就是多少。这个是记录在府里总帐开销里面的,并没有单独记录。至于太子妃所说的花红,目前是没有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好,以后每年年终的最后一个月,工钱加倍算是花红,赏钱另算。另外打赏每人每月都有一次,看个人表现给予;有人很多、有人没有,出了错就扣掉。凡是在太子府里做了五年以上,并没有出过大错的,每月工钱加半成,做了十年以上的加一成,以此类推。从这个月开始加成就发下去了,有问题吗?我这样调整,需不需要跟太子报备?” 胡明看了管家一眼,两人眼神交接了一下。 最后还是管家站出来道:“回太子妃,之前太子殿下就已经吩咐过了,您就是府里的主子,您做任何事都随意。还说……只要太子妃高兴,一把火烧了太子府都行。殿下会再选个太子妃喜欢的地方盖一座让您满意的宅子。所以老奴以为,这月钱的事情是不用跟殿下特意知会的。但是,如果太子妃能够和殿下说一声,老奴们做事也方便许多。” 苏瑾瑶毫不怀疑,古学斌应该是说过那些话的。 不过这管家说话也算是滴水不漏,既是同意苏瑾瑶的做法,但是还希望苏瑾瑶能够对太子讲一声她要做的事,以免他们这些下人难做。 苏瑾瑶点点头,就道:“那好,太子回来我会告诉他的,如果他没有疑问,就不会找你们说明了,照做就是了。” “是。”这次,管家和账房先生胡明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苏瑾瑶想了想,又道:“虽然过了年都已经有一阵子了,不过还是把上一年的双倍花红给大家补发下去吧。但是要按照去年的月钱补,不能按照刚才我说的加成来算了。” 苏瑾瑶一句话,就等于是多发了一个月的工钱呢。而且凡是做的年头多的、干的好的也都加了工钱,这好事可真是不小。 因而,管家也是带头,和胡明一起跪了下来,想苏瑾瑶谢过。 苏瑾瑶笑着道:“这算是我进门给大家都头一份赏钱吧。以后打赏的地方还多呢,就看大家能不能拿到了。” 苏瑾瑶说完又看看胡明,道:“胡账房,你虽然在太子府做了没满五年,但是念在你在舅舅府上做了二十来年,做的也是很好的。那我就折中一下,给你按照十年的加成,以后你的月钱每月加一成吧。” 我打你需要理由吗? 这个胡明能从拓跋皋的将军府调到太子府来,必定也是值得信赖又很会做事的人。 苏瑾瑶给他提高了工钱,也是笼络人心的好法子。至于他究竟值不值得苏瑾瑶这么做,就看他往后的表现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相信等到那份花红给府里上上下下做事的人都发下去之后,苏瑾瑶的威信也就有了。 起码遇到个大方的主子,把事情做好了就有赏钱拿,这也让人多了一个盼头。 等到管家和胡明走了,苏瑾瑶便带着明娟她们回了喜房。 昨天晚上没有在这儿睡,床上还撒落着那些个大枣、花生、栗子和莲子。 苏瑾瑶叫明娟把这屋里收拾一下,也让明蕊和明翠给她打水洗澡。 昨天走的急,什么都没带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呢,着实有些难受。 三个丫鬟手脚还是很勤快的,很快就备好了洗澡水。 苏瑾瑶就道:“不用你们伺候了,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另外问问厨子,太子一般都是什么时辰回来,按照太子回来的时辰准备晚上的膳食就好。” “是。”三个答应了一声出去了,苏瑾瑶这才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洗过之后又给身子擦了点药膏,把身上种下的莓痕都涂上一些,消了些颜色。 苏瑾瑶刚刚把衣服穿戴好,正在梳头发的功夫,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就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道:“太子妃,洪嬷嬷求见。” 洪嬷嬷?不就是那个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自己召唤她就去了宫里的嬷嬷吗? 也就是她,今儿早上指示明娟她们去给太子侍寝的。 这也就是明娟她们和自己还算是一条心,把这件事情对自己说明了。要是换个有心机又不够忠心的,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琢磨着怎么能够爬上太子殿下的床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一边慢条斯理的梳头,一边道:“进来吧。”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但却愣是朝着二十来岁小媳妇模样打扮的妇人。 如果她要是面相嫩,身段好,按照年轻十岁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问题。 第5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解释道:“这是我书房的宝柜的钥匙,里面装着几样我觉得很宝贝的东西,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随便你拿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瑾瑶说着,真的把钥匙收了起来,还道:“用过以后就不还给你了,行不行?” “行啊。以后各种各样的珍宝我都收罗回来,放在宝柜里,让瑾瑶你坐拥宝山。”古学斌说完,拥着苏瑾瑶道:“走吧,先去吃饭,肚子又饿了。” 吃饭的时候,苏瑾瑶又道:“明天归宁,大后天出发,那后天是不是没事了?” 古学斌点点头,说道:“你有事就尽管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可以拘着你的。宫里要是来人传你进宫,你都让人先去找我,我再忙也会陪你去。” 苏瑾瑶知道,这是古学斌有意在护着自己,以免自己独自进宫被皇后使绊子。就点头答应着。 然后苏瑾瑶又问:“你就不好奇我要去做什么?” “我应该好奇吗?”古学斌反而因为这句话抬起头来,说道:“我应该好奇的是,你突然到了这里过得开不开心,和什么事才能让你开心。” 想到秋影还没消息 古学斌说的很真诚,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苏瑾瑶开不开心。 虽然古家也不是苏瑾瑶最熟悉的,但毕竟古家算是苏瑾瑶的娘家,古老爷子和古尚卿对苏瑾瑶也是极好的。 当然,古宰相一家对苏瑾瑶也是不错了。他们很有做伯伯和伯母的慈爱,对苏瑾瑶也够关心,所以苏瑾瑶在古家的这段日子也是很轻松愉快。 可是一来到太子府,府里上下的事情都要苏瑾瑶操办,总不会如原来那么自由的。 而且苏瑾瑶的婆家可是整个皇族,皇室纷争向来是明争暗斗、心狠手辣,从来不会因为你不适应就对你手软。 所以古学斌对苏瑾瑶的宠与护,才能让她尽量过得舒服一些。 苏瑾瑶对古学斌一笑,道:“你的关心我知道啦。不过,我后天是要去一趟赫连家,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赫连家?”古学斌皱了皱眉头,道:“赫连天祁和你说过什么吗?” “不是。”苏瑾瑶摇摇头道:“原本收了赫连家送来的贺礼,是早就应该过去回礼的。只是我一直没有空出那个时间,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也应该过去看看了。” 古学斌听了表情显得有些吃味,但还是道:“那我就不去了。至于礼物,当然是隆重些好。不过赫连家也未必真的缺少什么,你只要用心准备,不一定要在乎价值。” 其实苏瑾瑶也早就想去赫连家看看赫连若,毕竟都是穿越来的,说话的时候更舒服点。 只是她也想过,没成亲之前如果去了,要和赫连天祁见面总是有些尴尬。所以回礼的事就干脆等到成亲之后了。 古学斌又道:“瑾瑶你这次去,也可以试探着问问,赫连家是否有需要我出面调停的事情。我总觉得赫连家似乎遇到的麻烦不小,但是他们始终都隐忍不说。” 苏瑾瑶就道:“难道说,赫连天祁接手了赫连掌家一位之后,很多生意就不顺利了吗?” 古学斌摇摇头,道:“问题并不是出在谁做赫连掌家上,而是事情到了一定时候,总是会有些意外的。比如赫连家一直在做国外的海运生意,但是他们在国内的航运生意上却一直没有运作。他们靠着几大家的货运船只来调配货物,这样就容易被人逐个击破了。” 上次苏瑾瑶遇到的刘家货船遭遇水匪的事情,应该就是有人预谋已久,想趁着赫连家新、旧掌家交替的时候突然发难,企图给赫连家以重创。 现在看来,古学斌是希望苏瑾瑶做一个桥梁,帮赫连家把问题解决。 这苏瑾瑶就道:“我明白了,如果能够从官面上解决的话,你就会出面。如果不能的话……我尽量帮他们解决。” 苏瑾瑶是真的想帮赫连家点忙,就算是回报赫连天祁的一片真情吧。 古学斌抿了抿嘴,最后只是报以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了饭,赫连天祁又和苏瑾瑶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 说是散步,其实是古学斌亲自带着苏瑾瑶参观了一下他的太子府。 古学斌还道:“瑾瑶,这太子府就是你的家,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对你开放的,我也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当然,只有你才是我想要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一眼的珍宝。” “贫嘴。”苏瑾瑶溜达了一圈,觉得这太子府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见识过了太子别院,这个真正的太子府反而显得简朴了很多。但是这里一看就很务实,还略带一点男性的硬朗风格。 不过,苏瑾瑶偏偏喜欢这种硬朗,不会拖泥带水,也不觉得矫揉造作。她觉得,只要是习惯下来,这太子府真的能够成为她的家了。 古学斌又特意带苏瑾瑶看过了他的书房,又指着墙角的一个书架,说道:“这就是我说的宝柜。看到那第二层的金蟾没有?” 苏瑾瑶循着古学斌的话,就看到书架的第二层蹲着一只宝石镶嵌的金蟾。个头有苏瑾瑶的一个拳头大,蹲在一个玉盆里,盆里还放着些珍珠、玛瑙、翡翠做装饰。 苏瑾瑶点点头,古学斌又道:“将钥匙插在金蟾的口中,左拧半圈之后归位,右拧一圈半再归位,再推进一次,门就自动打开了。” “机关?”苏瑾瑶倒是有些好奇了。走过去按照古学斌说的方法,把钥匙拧动几圈,就听见“喀嚓”一声,书柜向旁边一开了。 书柜后面露出两扇对开的门,门是厚实的楸子木,但看不出还有什么机关。 古学斌一笑,走过去双手一推,木门就向里打开了。 “这么简单。”苏瑾瑶好奇外面的书架也不是多么保险的设置,这宝柜是不是设计的太容易了。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是看轻了这个设计,解释道:“首先,能够闯入我这太子府,并且一直冲到书房的人,只怕连江湖高手都算在其中,也不超过十个人。其次,那书架看似简单,但是没有钥匙的话,其中隐藏的机关绝非你所能够想象的。” 说到这里,古学斌露出一种绝对自信的表情,道:“我这圣手穆亲传的乱真术可不是白学的。做这样看似简单的机关,却能够把一切江湖高手秒杀。”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却没有说他吹牛。因为苏瑾瑶知道,以古学斌的聪明,真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若是他要下功夫研习的话,只怕穆青羽这个真正的穆家传人,根本就不是古学斌的对手。 可是想到了穆青羽,苏瑾瑶又微微失神。 从虎威寨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穆青羽都没有消息,而且也没有秋影的消息。 虽然知道秋影一定不会有事,可苏瑾瑶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静默不语,也就没有催她打开宝柜里的东西查看。 等到苏瑾瑶回过神的时候,就见古学斌正坐在一旁的书桌后面。桌上铺着一张纸,手里正拿着笔画画。 苏瑾瑶好奇的走过去,就见画上是一个凝神思量的少女的侧脸。不正是她嘛。 甄选宝贝 苏瑾瑶不知道自己愣了多少时候,但是古学斌这幅画画的确也算是很快了。 所以细致的地方还来不及描摹,但五官轮廓和眼睛都非常的传神。 可以说,除却了现代的素描,古学斌的这幅简易工笔画算是非常神似了。 苏瑾瑶惊讶的道:“想不到你画画这么好?” “我本来不会这个,只是你离开屏山村之后,遍寻不着你的踪迹,我遍学着画了一些。”古学斌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只是当时没有人物参照,又思念心切,画出来的也都烧尽了。” “烧了?”苏瑾瑶觉得有些可惜,又看看古学斌笔下完成了一半的画,认真的道:“那这幅可不许烧了。送给我吧。” “那可不行。”古学斌立刻摇头道:“这是我看着瑾瑶画的,也是画的最好的一幅。我自己也要好好的珍藏。” “我就在你面前呀,你藏什么藏。这个给我。”苏瑾瑶作势要抢,古学斌连忙给护住了。 两人闹了半天,古学斌才宠溺的道:“好吧,这幅画还未画完,只是神似而已。等我把它完全画好了,就送给瑾瑶。好不好?” 既然有商量,苏瑾瑶也就不闹了。又仔细的看看那幅画,其实真的已经非常像了,只是需要再细致的处理一下就好了,所以应该用不了多久。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那今天就别画了,掌灯以后写字、画画对眼睛都不好呢。哪天你回来的早了,我坐在对面让你好好的画。” 古学斌立刻应允了,然后把这幅画仔细的收了起来,放在了手边的抽屉里。 苏瑾瑶这才道:“好啦,现在让我看看你这宝柜里究竟藏了什么吧。” 说完,苏瑾瑶去拿了桌上的油灯,先一步朝宝柜里面走去。 古学斌也没有阻止,看来里面是没有什么机关了,进去之后很安全。 这宝柜里面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一个小单间的大小,不超过十个平方米。 而且里面有很多的木架子,一层层的分隔开各个独立的小空间,架子上还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 这些箱子、盒子材质不同,看来里面装的东西都不一样。但唯一的标准就是华丽和稀有,可见这里面的东西确实价值不菲。 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油灯,拿掉上面的罩子,就去把分散在四角和墙壁上的灯盏都点亮了。光线一下子强烈起来,把整间小室照得通亮。 可是,这里大大小小的盒子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十件了,盖子上没有标签指示,真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 苏瑾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就回头问古学斌:“没有分类吗?这么多东西摆在这儿,你是在跟我显摆?炫富啊。” 古学斌一笑,道:“这可是我和舅舅全部的家底了,还有一些是我母妃当年留存下来的遗物。” 说罢,他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架子道:“那个架子上面放着的都是母妃留给我的东西,虽然大部分也只是些翡翠、珠宝,但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的。” 然后又指着靠北边山墙的一个架子,道:“那个架子是舅舅和我多年积存下来的,算是我们的心头好,所以也不打算送人。剩下那些就是父皇、皇后和太后赏赐的东西和一些贡品,精选出来的都在这里,其余的都放在太子府的仓库了。还有一部分是朝中大臣们送的礼物,不过这些礼物是礼尚往来的,价值真正高的不多,大部分也放在仓库了。” 苏瑾瑶听完点点头,眼睛却转向了北边的架子,好奇道:“我倒是奇怪,你私藏的宝贝都有些什么?我现在看看行不行?” “行,随时看都行。”古学斌认真的点头,但是又道:“只是我藏的东西你要看好久呢,等你有时间慢慢看最好。” “那好,就等着慢慢看。”苏瑾瑶觉得这个“看好久”必定是别有深意,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现在主要是选归宁的礼物嘛,总不能就耗在这里一直翻腾这些宝贝。 苏瑾瑶也不是个耐不住好奇心的人,而且她喜欢细水长流或是偶然的发现。总比现在就眼睛放光的去盯着人家私藏的宝贝好。 因而,苏瑾瑶就转向了另一边,道:“皇上赏赐的东西也可以随意转送吗?” 古学斌解释道:“可以的。但也不是随便送什么人都可以。比如你送给长辈或是收到礼敬且位高权重的人,是表示对这份礼物的看重,当然没有问题。但随便送人就不行了。” 苏瑾瑶懂了,也就是说她看中的东西如果是送给古老爷子或是古宰相,那就没有问题。 但要是随便送给小姐妹联络感情,那就不行了。 古学斌又补充道:“盒子里面是明黄色包裹的,就是御赐的东西了。” 苏瑾瑶点点头,走过去先打开几个盒子,大致了解一下这些东西大概的价值。 根据盒子的外形来看,长条形的应该是书画,大方形的应该是摆件,而小的方形或是扁的就应该是首饰一类了。 因为古学斌是男的,所以小型的首饰盒子并不多,里面应该也都是装着玉佩一类的东西。 经过了一番甄选,苏瑾瑶给古老爷子选了一幅字画,听说是一位高僧送给皇上的,而皇上又赐给了古学斌。 给古宰相选了一对花梨木的镇纸。这对镇纸除了木材珍贵,上面的手绘山水也很大气,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最后给古夫人选了一只白玉香炉,虽然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是玉质凝润,雕工精湛,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好了,就这三样吧。至于哥哥、雪绮和雨绡的东西,我回头再去别的地方选选。”苏瑾瑶把这三件东西重新收好,抱着就要出门。 古学斌却又把苏瑾瑶拉住了,将她手里的盒子抢过来放在一旁,道:“忽然间想起,这个东西还没给你呢,差点给忘记了。” 苏瑾瑶好奇的看着古学斌又转回到北边的架子去,从上面取下了一只扁扁的长方形红木盒子…… 江山玉牌 古学斌拿过来的红木盒子有两个巴掌平铺那么大,光是看那红木的颜色就知道年代久远了,已经有了一层温润的宝光,带着厚重的质感和包浆。 苏瑾瑶好奇是什么东西让古学斌这么在意,就迎着走过去问道:“这又是什么宝贝?” “看看就知道了。”古学斌说完,将盒子交在了苏瑾瑶的手上。不过并没有松手,而是在下面帮苏瑾瑶托住了盒子。 苏瑾瑶就着古学斌的手将盒子打开,明黄色的丝绒布上面,托着两块翠绿欲滴、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玉佩苏瑾瑶认识,是那迎着阳光照去能够看到里面有江山图案的。 只是当初苏瑾瑶只见过一块,如今却是一对的。 古学斌温和轻柔的道:“皇族的嫡子自出生之日起,便甄选最上乘的翡翠做出一对平安无事牌。我本非皇后嫡出,但是我作为皇长子和太子,在三岁的时候便御赐了这么一对。之前我也说过,另一只在我父皇那里,在我们大婚当日父皇赐还给我,如今终于是凑齐了一对,瑾瑶你收着吧。” 苏瑾瑶用手轻轻摩挲过玉牌,玉质如脂,润泽沁凉。又将玉佩拿起,对着灯光一照,就见里面的万里江山图竟然是可以连成一体的。 对在一起,横着看过来犹如一幅山水长卷;而竖着看则是上下九重天。 这必定是同一块石头雕琢而成的,里面的万里江山画卷也是来自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必定是一件世间珍宝。 第5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抬头看着古学斌。她明白,这是古学斌交付给她的一片万里江山,有与她安享天下跌意思。 古学斌却是最看不得苏瑾瑶如此深情又感动的模样,笑着道:“瑾瑶,这只是皇室的一份传承,而你如今是太子妃了,就理应由你收着。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这毕竟还是一个物件而已。”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这也不是多么矜贵的东西。当今云穹国还有另一对这样的玉牌,所以这份传承倒也不是唯一的。” 苏瑾瑶顽皮一笑,说道:“我知道,另一对在赫连天祁的手里吧。” 古学斌点点头,恍然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磨了磨牙,道:“赫连天祁这家伙还真是舍得下本钱,竟然把这个也拿给你了。” 古学斌如此聪明,自然不用说明也会知道,必定是赫连天祁把另一对玉牌拿给苏瑾瑶看过的。 想着当初赫连天祁横插一脚,古学斌就忍不住心中切切。恨不得也把赫连天祁再打一顿闷棍。 气氛不那么郑重了,苏瑾瑶便将装着玉牌的盒子盖上了。 可是想了想,她又将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一块,戴在了古学斌的颈上,另一块则是自己戴好了。 戴好之后,苏瑾瑶又托起玉牌看了看,然后才仔细的塞进了衣服里,贴身藏着。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表示她又多在意这个信物,她有多么的珍惜古学斌给她的一切。 古学斌也是笑了,把那红木盒子放在一旁,将玉佩也是收进了领子里,贴身戴着。 再回头,古学斌帮苏瑾瑶把之前挑选好的三个礼盒都拿起来,道:“我太子府的仓库里倒是还有些能看得上眼的东西,瑾瑶你想要什么,让管家带你过去就行了。” 苏瑾瑶就道:“去赫连家的礼物,我也在这里挑选两件,以示慎重。你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就提前告诉我一声。” 古学斌就笑了,道:“最珍贵的宝贝在我这里,赫连天祁巴望着我送给他呢,可我偏偏私藏了。所以,再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是随意就好。” 苏瑾瑶也知道,古学斌这是有些吃醋了。不过他们都已经大婚,估计再过不久皇太后也会张罗赫连天祁的事情了。更何况感情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她只能祝愿赫连天祁早日找到让他心仪的女孩吧。 熄了这里面的灯火,苏瑾瑶擎着油灯来道门口。 古学斌道:“闭合的机关很简单,把钥匙拔出来就行了。不过,为了防止外面有人突然拔出钥匙,闭合机关,所以在里面有一个临时启动的机关钮。” 说着,古学斌让苏瑾瑶一同蹲下,把油灯放低,让她顺着门口往下看。 苏瑾瑶果然看到一个很不起眼的按钮,如果不仔细去看,估计会以为是门框上的一个结疤呢。 古学斌道:“这个按钮一旦按下去,外面的机关也会随即启动,里面的人要等上一刻之后再出去,才是安全的。” 苏瑾瑶明白了,如果有人能够闯到这里来,还拔下钥匙企图把里面的人困死。那就按动这个机关,书房里自然会有厉害的机关把外面的人干掉。 不过,如此凶险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的好。谁也不盼着书房这种地方沾染血腥。 两人出来,苏瑾瑶将钥匙收了起来。 古学斌就把东西放在了书房的桌上,道:“不必往回拿了,明儿都选好了让明娟她们拿着就行。” 看来,古学斌对于这太子府的警戒还是相当放心的,完全不在意宝贝的随意的放在这里会丢失。 再出了书房,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整个太子府到处都是耀目的红色灯笼,灯笼上还有大大的“囍”字。 这些红灯起码要挂一个月以上,倒是显得分外喜庆。 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苏瑾瑶的腰肢揽在臂弯,脸上也堆起不正经的笑容,道:“瑾瑶,你看看天色已晚,我们也是闲来无事,还是早早就休息了吧。” 苏瑾瑶也是看见那红灯笼和喜字,才恍然现在他们还是蜜月期,这晚上…… 再看看古学斌那一脸赤果果的笑容,苏瑾瑶就一下子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恩恩爱爱。 苏瑾瑶的脸色先是一红,继而又是一阵发白,忍不住就在古学斌的怀里扭了一下,道:“早上的时候你说过的,要等我好了再……做的。” “是啊。可是我很相信那秘药的疗效,我觉得瑾瑶已经好了。”古学斌又凑近苏瑾瑶的耳边,轻声道:“不管好没好,我都要仔细的检查一番才行。” 全是怪她,都怪她 明知道古学斌是打从心眼里不正经,可苏瑾瑶也知道要逃也是逃不掉的。 何况这本来就是相亲相爱的时刻,她也没想真的要逃。只是因为害羞,不想古学斌做的太过分而已。 至于说古学斌有多过分,反正苏瑾瑶想想就会觉得脸红,身子却又一阵阵地发热。 古学斌趁着苏瑾瑶微微发楞的功夫,已经将她抱起来大步的往回走。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瑾瑶,昨天晚上可是把我自己卖给了你,今天晚上,你就该依着我了吧?” 呃呃!苏瑾瑶还真是没见过这样得了便宜卖乖的。昨天晚上她也就是纸老虎,逞英雄都没过片刻,就被他给彻底压制住了。 可是现在又被说的好像虎狼的那个是苏瑾瑶,反倒是古学斌吃亏了? 却不等苏瑾瑶辩解,古学斌又威胁道:“瑾瑶,昨儿在雅府可是你的地盘,今天在太子府才是我的地盘。乖不乖就看你一念之间喽。” 噗!苏瑾瑶真恨不得在这个家伙的胸膛咬上一口。又会卖萌又会示弱,还知道软硬兼施的威胁自己,这古学斌是认准了要吃定自己才罢休吧。 嘴上还没讨到便宜,就已经到了他们的喜房。屋里已经点上了手臂粗的红烛,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苏瑾瑶一看,就见屏风后面雾气腾腾的,好像是谁连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这香气,分明是桂花精油的气息。 古学斌也嗅到了屋里的桂花香,就笑道:“明娟她们还真是聪明利落,做事也这般让人放心。我只用眼神会意,她们就准备的如此妥当了。瑾瑶,我们快去试试洗澡水热不热。” 说罢,古学斌就已经抱着苏瑾瑶径直往屏风后走去。 果然,大大的木桶里,热水蒸腾出一团团白色的雾霭,飘散出的桂花香气也令人心醉。 可苏瑾瑶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连忙推着古学斌的肩头,道:“等等。你说要试水?” “是啊。看看温度是不是正好沐浴。”古学斌说完,已经将苏瑾瑶放在一旁的木床上。飞快的上下其手,宽衣解带。 不过,宽的衣、解的带,都是苏瑾瑶的。 苏瑾瑶连忙揪住自己的衣襟儿,道:“我自己试就行了,你出去。” “想都别想。”古学斌毫不犹豫的拒绝,还一脸正色的道:“一起沐浴这件事,我可是想了好久呢。昨儿没成,今儿瑾瑶你是逃不掉了。” 完蛋了,苏瑾瑶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嫁的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而且脸皮还朝厚,把那小册子上的一招一式都演习过之后,竟然连洗澡这种事都要胡来。 可是抗议无效、反抗无效、一切想要拒绝的话都来不及出口,苏瑾瑶就被剥了个干净放在水里,转而水花四溅,古学斌也直接跳了进来。 “衣服衣服。”苏瑾瑶扑腾了一下,才在这巨大的木桶里扶住了桶沿,可是看着古学斌已经落汤鸡一样的跳进来,气得吼道:“你急什么?衣服都湿了。” “哈?瑾瑶的意思是,让我脱了衣服进来?那好,为夫一定让你满意。这就脱了。”古学斌再次挖坑,并且成功的把苏瑾瑶埋进了坑里,让她爬都爬不出来。 等苏瑾瑶明白自己是中了古学斌的诡计,想要从木桶里爬出来都不可能了。 古学斌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碍事的衣服都除掉,彻底与她坦诚相见了。 水波漫漫,恩爱无限。苏瑾瑶纵使再如何的强悍也禁不住恩爱的厮磨。 等到苏瑾瑶浑身无力,差点瘫软在桶里爬不出来,古学斌才将她抱了,裹了布巾仔细的擦干,又将她温柔的放回床畔。 苏瑾瑶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连身上的裹着的布巾是什么时候被拿掉的,被子什么时候盖好的,以及古学斌什么时候紧挨着她躺下的都不知道了。 除了累,还有身心愉悦之后的放空和舒适,那是一种可以漂浮在空中的感觉,整个人都轻灵的像是飞上了云端。 再醒来,天已经蒙蒙放亮,窗纸透过一抹淡淡的蓝灰色。 苏瑾瑶是被耳畔的呼吸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古学斌强压着渐粗的呼吸,用满是情愫又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一夜没睡?”苏瑾瑶还看到了古学斌眼中的血丝,便猜测这家伙是睁着眼睛熬过了一宿。 古学斌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瑾瑶,你总算是醒了。我总想问问,我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又怕吵到你。” “啊?出了问题?”苏瑾瑶慌了一下,赶紧去抓古学斌的手腕,道:“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呢。我没事的,你哪里难受随时叫我看看就好。” “这里难受。”古学斌竟然反手抓过苏瑾瑶按在她脉搏上的手,往被子里摸去。 苏瑾瑶顿时明白了,这个家伙分明还是要耍流氓。 苏瑾瑶气得抽回手捶了他一拳,瞪着道:“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病了。” “是病了,胀的难受,疼了一个晚上。可你睡着,我又不忍心吵醒你,也是活生生的憋了一个晚上。”古学斌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还有些可怜兮兮的眼神。 若不是苏瑾瑶很清楚这个家伙并不可怜,还特别可恶,只怕也要同情他了。 苏瑾瑶气得又抬脚要踹过去,不过却被古学斌直接给夹住了。还笑嘻嘻的道:“瑾瑶,我想起来了,这不能怪我,得怪你自己。” 苏瑾瑶狠狠的瞪回去,就知道这个家伙满嘴都是胡说,她也根本就不相信。 古学斌却继续说道:“还记得在屏山村的时候,我个子一直长不高,瑾瑶你还担心过我的发育是不是?” 苏瑾瑶记得,她的确问过古学斌是不是和正常男孩一样的发育,还是有其他的毛病,可是这也是正常问病情,怎么也怪在她身上了? 却不料古学斌继续道:“可能是那个时候,瑾瑶你就在意我这身子是不是强悍。结果你就下了猛药给我调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归宁 下了猛药调理!!苏瑾瑶顿时冤枉的想翻白眼。 敢情说她好心给他治病,现在反而要自己买单吗? 苏瑾瑶真的可以摸着良心说话,她给古学斌解毒的时候可是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 可是,苏瑾瑶被冤枉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古学斌却又道:“瑾瑶,我们摸着彼此的良心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下药。” “我有没有下药你还不知道吗?”苏瑾瑶恨恨的说着,牙根都在痒痒。 古学斌却道:“不对,还没有摸着良心说。”说完,他就把手伸了过来…… 原来,摸着良心说话是这样理解的。原来,苏瑾瑶又被推到坑里去了。 摸没摸到良心苏瑾瑶真不知道,可是这家伙的手真的太不老实了。 于是,自认为是可怜兮兮的憋了整个晚上的古学斌,自然不会放弃这次摸了“良心”的机会。 缠绵悱恻、亲密无限,又是一番云**雨。 再醒来,太阳都老高了。苏瑾瑶迷迷糊糊的被古学斌抱起来,沐浴更衣,然后叫明娟进来给苏瑾瑶梳头,简单的画个妆容,又被抱着上了马车。 归宁当天,苏瑾瑶就是一路睡着回到古家的。 后来苏瑾瑶才知道,古家的一大排人站在门口,迎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结果就看到苏瑾瑶睡的憨憨的,被古学斌从马车上抱下来了。 等到苏瑾瑶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古家大门口,爷爷和古宰相装作没看见似的。古夫人脸色发红轻轻叫着苏瑾瑶的名字,试图把她唤醒。 而古尚卿合适和古雨绡都憋着笑。只有古雪绮还算是正常,表情淡然,但看她的眼神好像已经走神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苏瑾瑶差点就炸了,趁人不备,从裙底伸出脚,在古学斌的鞋尖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古学斌虽然吃疼,却还是满面带笑,道:“我知道爷爷宠你,整个古家都宠你。自然不敢轻易把你吵醒啊,免得大家觉得我不够疼惜你呢。” 见苏瑾瑶醒了,古夫人才不那么尴尬了,走过来拉住苏瑾瑶的手,上下打量着,笑道:“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吧,已经备了茶点,先说说话,咱们再准备正餐。” 苏瑾瑶虽然和古夫人也是亲近,可是古夫人这么一打量她,让苏瑾瑶总觉得做贼心虚似的,脸蛋“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古夫人也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苏瑾瑶为什么这样渴睡,也知道她为什么脸红。索性也不再提这些话,就领着苏瑾瑶进门,直朝后院去了。 古学斌是太子身份,又是按照大婚之后的归宁仪式陪苏瑾瑶回门,所以古老爷子和古宰相、以及古尚卿也是按照礼数接待。就迎着古学斌去了正厅说话。 而古雪绮和古雨绡则是跟着一起去了后院,回了苏瑾瑶之前的闺阁,在这边说话。 茉玛也在,她这两天也是在古家住着,被待为上宾。 不过青梵没有归宁这个规矩,她只是知道苏瑾瑶今天会回来,所以很是高兴。 苏瑾瑶一走过腰门,茉玛就迎了过来。 她看着苏瑾瑶那红润的脸色和完全褪去了少女青涩,待着女子才有的荣光,就笑着道:“看来,那个太子对你还真是不错哦。在青梵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兵呢。” 苏瑾瑶这才对茉玛道歉,道:“当时在青梵,他的身份实在特殊,我才没有告诉你实话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哦,茉玛。” 茉玛笑着道:“我知道的,你对我已经是很诚恳了呢。但是为了他的安全,你不说也是对的。” 苏瑾瑶就道:“虽然你这样说,可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礼物……” 说到这儿,苏瑾瑶忽然想起,她昨天在宝柜里只选了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古夫人的礼物了。 可是原本打算再去太子府的库房选其他礼物的事情还没做。结果今天早上一直睡到现在,都给忘记了。 苏瑾瑶一时间尴尬无比,看着身后的古雪绮和古雨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这时候,明娟和明翠、明蕊走了过来,三人的手里还都捧着好几个礼盒。 第5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娟就道:“主子,送给茉玛公主和两位古小姐的礼物都拿来了,您看放在哪里?” 苏瑾瑶顿时松了一口气,再看明娟时,她就悄悄地用口型说了“太子”两个字。看来,是古学斌已经帮她把礼物挑选好了。 既然化解了尴尬,苏瑾瑶也聪明的摆摆手,道:“直接送给她们就行了,又不是外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都不知道古学斌帮她挑选了什么礼物送给茉玛和古家姐妹两个。 既然古学斌吩咐了明娟,那就让明娟直接把礼物分给各人好了。 然后,苏瑾瑶直接拿过放在最上面的盒子,双手捧到古夫人的面前,道:“伯母,这是我亲自为您挑选的礼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您的心意。” 古夫人连忙接下来,打开一看,就道:“这太贵重了。这只白玉香炉我曾经听说过,是西域进宫的贡品呢。” 既然选对了,看样子古夫人也喜欢,苏瑾瑶也就笑了。道:“送给伯母的东西,自然是要最好的。伯母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古夫人也十分会说话,还把香炉拿在手里,仔细的把玩了一阵子,以示她对着香炉真是爱不释手。 另一边,明娟她们也将礼物分别送给了茉玛她们。 三个姑娘分别打开之后,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惊喜的表情。 尤其是茉玛,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红珊瑚的手排就立刻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非常欢喜。 苏瑾瑶暗自赞叹,古学斌真是有心了。他在青梵的时候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和茉玛的说话,也知道茉玛喜欢红珊瑚这种宝贝,因而就特意挑选了红珊瑚做成的礼物,果然讨了茉玛的欢心。 而送给古雪绮的则是一对粉晶的耳环。那粉红的颜色刚好衬托出古雪绮的温和、柔美。 至于送给古雨绡的则是一只翠玉的扳指…… 古雪绮的担心 当苏瑾瑶看到,给古雨绡准备的礼物盒子里是一只翠玉扳指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给女孩子准备扳指,这礼物是不是就有些偏了? 因为扳指其实并不是装饰品,也不属于首饰的一种,而是一种实用性的东西。 那就是射箭的时候,用来带动弓弦的。这样放开弓弦的时候,有扳指护着就不会伤到手了。 虽然那翠玉的玉质极好,水头、颜色都是上乘,可这东西女孩子戴上合适吗? 却不料古雨绡顿时高兴起来,道:“二姐,你真好,竟然知道我喜欢这个。我正在练习射箭呢,你就送了个扳指给我。是不是冯三哥告诉你的?” 可苏瑾瑶却并不知道古雨绡在学射箭,看来还是古学斌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古夫人见了那只扳指也是笑了,对苏瑾瑶道:“你呀,也这么宠她。明明是个姑娘家,学什么射箭呢。冯家那个小子也是不靠谱,竟然还给她做了一张弓,比普通的弓小一号的那种。” 听人说冯叔盛不靠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苏瑾瑶也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觉得,冯叔盛首先代表冯家站在了古学斌的队伍里,起码应该帮他说几句好话。 苏瑾瑶便笑着道:“伯母,其实女孩子学些防身的招式也不错的。比如我啊,虽然我没有练习正经的武功和内力,可是我师父还是交给我许多防身的招数呢。我倒是觉得,冯家三哥是了解雨绡的性子,也是真心想要护着她,才教雨绡学射箭的吧。” 听苏瑾瑶也改口叫冯叔盛为“冯家三哥”,古雨绡就有些得意的笑着道:“娘,你听见了吧。二姐也说,冯三哥没有坏心眼。” 古夫人叹了口气,瞪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 然后又看看苏瑾瑶,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我只是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苏瑾瑶也是一怔,不明白古夫人为什么这样说。但是转而一想,忽然又觉得是不是古夫人知道些什么? 又或者,古夫人看出了冯叔盛别有用意?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雨绡拿着玉扳指那欢喜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冯叔盛对古雨绡…… 苏瑾瑶抿着嘴偷偷的笑了,可是这时候又不方便说破。只得又拉着古夫人说些话,也岔开了话题。 古夫人对苏瑾瑶是真的很喜欢,就好像对自己女儿一般的亲热。反复的问了苏瑾瑶在太子府住的习不习惯,是不是需要再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苏瑾瑶就道:“伯母放心吧,我本来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吃苦受累都是有的,何况现在日子这么舒坦,什么都不缺呢。” 听苏瑾瑶说到从前,古夫人叹了口气,道:“也真是委屈了你。” 苏瑾瑶拉住古夫人的手,道:“其实乡下的日子我也很怀念的,澈还说要带我回去看看呢。” “嗯,也该回去看看的。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嘛。”古夫人说着,又道:“哪天走啊?伯母再给你准备些东西。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不能失了咱们的礼数。” 苏瑾瑶就说预计是后天才走,不过走之前她要再去赫连家一趟,可能就不再来古家告别了。 古夫人一听,就忙着起身道:“既然走的急,那我现在就得准备了。总要给你带点像样的东西回去,苏家也算是你的恩人,生恩、养恩是一样的大。” 就算苏瑾瑶执意说不用,礼物什么的她都会准备,古夫人还是急着走了。 留下茉玛和古家姐妹陪着苏瑾瑶说话。她们是年纪差不多大的四个姑娘,倒是又说的热烈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喜坠儿来了,说是请苏瑾瑶和茉玛公主,以及两位小姐去正厅用膳。 因为喜坠儿还在负责照顾黄金蟒,所以苏瑾瑶出嫁的时候就没有带上她,也是怕黄金蟒忽然换了地方而受惊。 喜坠儿本来也不是一个好热闹的小姑娘,以前她独自守着宫里的雅筑,也没见她不开心。所以这次就算是让她留下来,做个守着闺阁的小丫头。 苏瑾瑶和茉玛她们一同往前走。走了一段,苏瑾瑶发现古雪绮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其实打从苏瑾瑶回来,就看出古雪绮是有心事的。只是一直没有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苏瑾瑶也就没问。 苏瑾瑶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拉了古雪绮一下,示意她也慢走几步。 古雪绮一怔,便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苏瑾瑶。 “雪绮,你有心事吧。”苏瑾瑶看了一眼前面走远的茉玛和古雨绡,低声问着。 古雪绮摇摇头,又慢慢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道:“瑾瑶,我……我怕要被指婚了。”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苏瑾瑶没想到古雪绮还在纠结这个。 而且自从苏瑾瑶发现十七对古雪绮没有特别的意思之后,她也就不想再撮合两人了。 暂且不说他们之间的身份有多大的差距,单单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就是没有办法捏合到一块的。 要是两人真的是你侬我侬、海誓山盟了,苏瑾瑶可能还会鼓励两人私奔。可是现在的状况是古雪绮一厢情愿,这就实在难办了。 古雪绮叹了口气,道:“瑾瑶,你不知道,如今朝中还能够和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的,实在已经没有几个了。而三皇子都已经和天泽国的公主指婚了,那就只剩下赫连家和冯家了。可是这两家……”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愣,问道:“赫连家只有赫连天祁了,那冯家的是……冯叔盛?” 古雪绮点了点头,道:“是。但是除了这两位公子,我就只有和亲这一条路了。” 也就是说,除非古雪绮选择嫁给赫连天祁或是冯叔盛,否则她就要成为两国联姻的牺牲品了。 到时候,远嫁他乡还不是最可悲的。 更悲哀的是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是不了解那个人的脾气秉性。 这样强捏到一起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婚姻就成了枷锁和负累。 两个都不合适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一向是最为温和可亲的古雪绮将会是面临这样的命运。 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嫁他乡。 想到这里,苏瑾瑶一把抓住古雪绮的手,说道:“或者你选择赫连天祁?我明天就去赫连家,正好可以帮你提及这件事。” “不要。”古雪绮使劲儿的摇头,道:“我不想嫁,真的不想。” “那……冯叔盛更不适合你啊。”苏瑾瑶想到冯叔盛对古雨绡宠溺非常,就觉得这件事真的不能够乱来。 古雪绮也是再次摇头,道:“冯家我也不想嫁。瑾瑶,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再好好的想想?起码最近一阵子,我不想出嫁。” 苏瑾瑶无奈却又心疼的点了点头,道:“雪绮,你放心,我尽量帮你。” 其实苏瑾瑶也明白,要不是因为她和古学斌的大婚,古雪绮也不会面临如此艰难的境地。 首先是古雪绮比苏瑾瑶年龄大一点,而苏瑾瑶都嫁人了,她还没嫁,这无形中就给她增加了一些压力。 另外,苏瑾瑶嫁做了太子妃,等于把整个古家的势力都抬了起来。 试想,不管是娶了古雪绮还是古雨绡,都等于是和皇太子做了连襟。这样就算是皇亲国戚了,若是稍微差一点的门第,皇太后那边都不能应允。 古雪绮见苏瑾瑶点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瑾瑶,我不是执拗,我只是还转不过这个弯儿来。我也想如以前一样,安心的等着皇太后给我指婚。可是现在,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想着另外的一个人,我真怕出嫁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苏瑾瑶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有想到,古雪绮竟然是如此痴情的一个人。 可是,十七和她之间…… “雪绮,我尽量帮你想办法,你也好好的想想吧。”苏瑾瑶拍了拍古雪绮的手,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倒是觉得赫连天祁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古雪绮看着苏瑾瑶,最后还是一再的摇头。 苏瑾瑶觉得她真是太倔犟了,怎么这件事还钻了牛角尖? 可苏瑾瑶还没来得及说话,古雪绮突然说道:“瑾瑶,我不能嫁给赫连天祁也是因为你啊。你不知道,你出嫁那天,他亲手给你盖上喜帕之后,眼中都是盈着泪水的。而那天晚上,大哥和他去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第二天大哥回来的时候,唉声叹气了好久,说是赫连公子一向倜傥不羁,却原来是个情种。我才明白,他对你用情至深,绝不会轻易改变。” 苏瑾瑶顿时明白了,不是古雪绮不肯屈就,而是她很清楚如果选择了赫连天祁,那两家之间可能越走越近,对赫连天祁也是一种煎熬。 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苏瑾瑶和古雪绮就此决裂,也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赫连天祁虽然是个合适的人选,却又是万万不能选择的对象。 一时间,苏瑾瑶也默然了。这种事情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也亏得古雪绮能够看清这一点。 古雪绮道:“好了,先别想我的事了。我是能拖就拖着吧,总是觉得或许我的缘分还没到。” 苏瑾瑶也道:“是啊,能想得开最好。每个人的缘分都有不同,或许有的兜兜转转之后,才发现真正的缘分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回事。顺其自然吧,雪绮,你也不要太执拗了。” 刚刚说完,古雨绡从前面又掉头跑了过来。喊道:“大姐,二姐,你们在这里说了什么悄悄话呀。正厅里宴席都摆好了,就等着太子妃入席了。” 苏瑾瑶又转头看了看古雪绮,古雪绮连忙摆手,让苏瑾瑶一会儿不要乱说的意思。 苏瑾瑶点头算是应允了,姐妹三个才一起朝正厅走去。 正厅里宴席摆了两桌,中间有一道屏风隔着,一边是古老爷子、古宰相、古学斌和古尚卿一桌。另一边则是古夫人和苏瑾瑶、茉玛公主她们一桌。 这并不是说什么男女有别,而是因为茉玛公主的身份,实在不便在正式的场合让与云穹国的太子同桌。 如果只是普通的家宴也就算了,但是古学斌毕竟是一国的储君身份特殊,茉玛再回青梵去估计就是王后了,所以这种小事也就演变成了两国的外交,也是要避免的。 对于这样的差别对待茉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其实茉玛是个很随和又没有脾气的小姑娘,怎么安排都无所谓。 苏瑾瑶也清楚,在青梵其实也没有这么多讲究的。但是入乡随俗嘛,云穹国礼节颇多,那就只能如此了。 在另一边的饭桌上,古学斌也是提起要带着苏瑾瑶回老家的打算。还特别请古宰相这段日子在朝中多多费心。 古宰相自然是责无旁贷,不管是身为宰相的他义务如此;还是因为古家已经彻底站在了太子这一边,都会尽心尽力的帮古学斌分担的。 这一顿饭倒是吃的尽兴,颇有一家人的热闹气氛。 不过归宁宴是不能耽搁太久的,按照规矩新人要在午时之前就离开娘家,日落之前就要回到新房去。 因为同在京城,倒是不用担心离开古家之后要走很远才能回到太子府,所以只要赶在午时之前离开也就是了。 再次离开古家,苏瑾瑶心中再次不舍。上次是蒙着喜帕被古学斌直接抱上了迎亲的马车,苏瑾瑶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 如今再次离开,古宰相和古夫人亲自把苏瑾瑶送到了门口,古夫人拉着苏瑾瑶的手还是依依不舍,眼中还含着泪水。 苏瑾瑶顿时又觉得心酸,仿佛看到了出嫁当日,古夫人站在门口眼泪汪汪看着迎亲的马队离开的情景。 “伯母,我回来之后,会再来看您的。”苏瑾瑶勉强笑着,握了握古夫人的手,又道:“好在雪绮和雨绡都在您的身边,可以陪伴您,照顾您。雪绮温柔、雨绡可爱,有事没事的您就多和她们说说话。” 古夫人含泪点头,道:“是啊,好在还有两个女儿在身边。可是想想这两个丫头也要出嫁,我这心啊。” 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听古夫人说到这里,苏瑾瑶连忙朝古雪绮使个眼色。 古雪绮也会意,立刻走过来紧紧拉住古夫人的另一只手,道:“娘,您放心,还有我在您身边呢。我就好好的陪着您。” “好,好女儿。”古夫人也是心里难受,一时间没有想那么多,就点头答应下来。 苏瑾瑶也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勾起古夫人对女儿的不舍,这样有古夫人护着,起码古雪绮不会立刻就被指婚了。 不管怎么说,古家刚刚办过一场婚礼,嫁了一个女儿出去,按道理说再办喜事起码也要半年以后吧。 看着古夫人和古雪绮母女情深,苏瑾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和古学斌一起上了回府的马车。 第5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在车上,苏瑾瑶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替我给大家选的礼物啊,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古学斌听后一笑,摇头道:“这个还真不是我的功劳,有人代劳而已。” 苏瑾瑶如此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一个人,问道:“是冯叔盛?” 古学斌挑了挑眉毛,点头道:“是他。这小子应该是有意借花献佛吧。那只玉扳指,就是他托我送给古雨绡的。” 苏瑾瑶听完再次笃定,冯叔盛心里的那个小丫头应该就是古雨绡了。 如此一来,冯叔盛打小就往古家跑,还极力的融合着两家的关系,也就说的通了。 看来,也并不是冯叔盛这小子多么开怀大度,也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古雨绡身上下功夫,所以也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两家的关系恶化。 不过再回头想想,若是这桩亲事真的能成,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暂且不说两家真的是门当户对,单单冯叔盛这小子数年如一日的用情至深,看来也不会怠慢了古雨绡的。 加上冯叔盛其实聪明又有心计,脸皮厚又会哄人,古雨绡若是和他在一起,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就有人细致入微的宠着了,倒也是她的一个福分。 古学斌见苏瑾瑶发愣,就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苏瑾瑶摇头笑笑,道:“你拿冯叔盛的礼物去送给古雨绡,咱们太子府可是什么宝贝都没搭。” 古学斌就道:“怎么没搭呢,我答应冯叔盛在我麾下做个书记官了。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好位置安顿他,昨天他又来和我商量,说是想要尽快讨个一官半职,以免春试之后人才辈出,他可能就要被今年的三甲给比下去了。” 苏瑾瑶没想到,冯叔盛还有这样的心思。看来他也不是一味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官二代,而是有心思、有计划的在筹划着他自己的路。 这样的人是最有头脑的,可以说是一丝不乱的计划好了一步步要进行的事情,按部就班的只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走。 而且苏瑾瑶觉得,这样的聪明人可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却也可能会成为最厉害的对手。 古学斌从苏瑾瑶的眼神里就看出她的关注点,笑着握起了苏瑾瑶的手道:“瑾瑶,你不必担心我手下的人都安着什么心思,我自然能够知人善 用。” 苏瑾瑶一琢磨,也对。要是太子殿下连什么人可用,什么人需要提防,什么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都分辨不清,那将来也必定不是个好皇帝。 两人说着话,也就回到了太子府。此时才刚刚到正午时分,距离太阳下山可是还早着呢。 古学斌就让苏瑾瑶回去睡个午觉,他去处理一些政务。还说等苏瑾瑶醒来了,要带她进宫一趟。 毕竟苏瑾瑶也是正式的太子妃了,一日、两日不请安还说的过去,却也不能一直都不去宫里见过皇上、太后和皇后吧。 苏瑾瑶道:“那现在就去不行吗?我又不困,不是一定要睡午觉的。” 古学斌伸手一捞,把苏瑾瑶捞到了怀里。 然后眯着瞳眸一笑,道:“这个时辰,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也是要歇息的。父皇身子也不是很好,得了你的药调理之后好多了,一般这个时候也是都在午睡,所以我们现在进宫也是要等着。不过,瑾瑶若是真的不困,我们就做点别的也行。” 古学斌前半段的话苏瑾瑶没怎么在意,但是听到他说到最后的两句,苏瑾瑶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心思了。 一想到他们整晚的缠绵,苏瑾瑶顿时就蔫了,连忙道:“睡,我睡。而且我睡午觉的时候不喜欢被吵醒,你还是去处理公务吧。” 古学斌这才放开苏瑾瑶,不过放开之前还是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苏瑾瑶赶紧往后院走去,生怕古学斌会追上来似的。 古学斌则是在背后笑着道:“瑾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苏瑾瑶的脚步一顿,总觉得自己又是掉在坑里了。可是现在不去睡,只怕晚上又是没得睡啊。 纠结了半天,苏瑾瑶还是“逃”了。 眼看着苏瑾瑶离去的背影,古学斌的笑容里都能甜出水来。 虽然刚才说着不困,可是一躺下来,苏瑾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好在她还记着要进宫的事,所以睡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起来了。自己梳妆整理一番,就去书房找古学斌。 来到书房门口,苏瑾瑶并未敲门,而是侧耳细听了一下,想着是突然闯进去吓他一下,还是在门口学个什么猫叫、狗叫的逗逗他。 只是没想到一听之下,苏瑾瑶发现书房里静悄悄的,并不像是有人? 再侧耳细听,苏瑾瑶听到了古学斌绵长的呼吸声,好像是睡着了。 苏瑾瑶轻轻按住门扇,用手提着门向里推去。这样可以减轻门轴的力道,也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推开一条门缝,苏瑾瑶就看到古学斌趴伏在书桌上,手里还攥着一支笔,却已经伏案睡着了。 苏瑾瑶明白,从大婚那天开始,他就没好好的休息过。昨天晚上又熬了大半夜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 可是,这家伙为何不回房去,好好的睡个午觉呢?难道说,是因为自己? 想到自己这一觉睡的颇为安稳,苏瑾瑶才明白,古学斌是怕和自己腻在一块,又忍不住甜蜜一番,结果还是吵了自己不得安睡。 古家军气势大不如前 隔着一道门看着趴在桌上睡熟的古学斌,苏瑾瑶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生气。 气这个家伙晚上不好好睡觉,竟是要腻着。 可是又心疼他现在窝在这里,趴在书桌上都能够睡着。 苏瑾瑶索性不再出声,也不想去打扰古学斌安睡了。就轻轻退开一步,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这样近距离的守着他,才能够安心的等他醒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苏瑾瑶觉得坐在石阶上尾骨有些发麻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声音。 苏瑾瑶连忙回头,就看到古学斌坐直了身子,却是一脸懊恼的看着面前的纸。 苏瑾瑶赶紧站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醒了?是弄脏了公文吗?” 古学斌抬头看到苏瑾瑶推门进来还微微诧异,揉了揉眼睛才道:“瑾瑶,你何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见你睡的沉,就在门口等着。”苏瑾瑶说完,朝桌上看去,结果就看到古学斌面前放的竟然是昨天画的那副她的画像。 只是因为古学斌睡着了,手里的笔落下一个墨点,正好滴在她的脖颈位置上。那雪白的修长的脖颈沾了这么一笔,还真是大煞风景,少了那一份净美。 “瑾瑶,我本想趁着这会儿功夫把这幅画画完的。”古学斌忍不住叹了口气,继而丢下笔就抓起了那副画。 苏瑾瑶一见不对劲儿,赶紧过去抢了过来,道:“不是说了这幅画不撕的吗?” “可是已经弄脏了。”古学斌也是惋惜的摇头,道:“我原本以为这是最富神韵的一副画,可是没想到还是弄成了这样。” “那也不要撕啊。”苏瑾瑶想了想,就莞尔一笑,道:“画一条丝巾系在颈间就好啦。这幅画多好啊,神韵也有、画的也够美,我真的舍不得。” 古学斌自然是不想看到苏瑾瑶失望的样子,再次叹了口气,转而又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琢磨着给这画儿上加一条丝巾。” 不过现在也是没法继续画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还要进宫去呢。 古学斌将那幅画重新收好。苏瑾瑶则是帮他把笔洗净了,挂在笔架上,两人才一起出了门。 苏瑾瑶就问道:“进宫的话,用不用准备礼物?” “自然是不用。”古学斌笑着道:“反而应该是父皇给你赏赐才对。或是你喜欢什么,找父皇直接要了就好。” “我……”苏瑾瑶想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还真的是有话要说。 古学斌拉住苏瑾瑶,拂了拂她鬓间的发丝,问道:“瑾瑶还真是有喜欢的东西?那你也可以跟我说啊。” “不是喜欢的东西。”苏瑾瑶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向周围看了看,才道:“我想要十七的所有权,我想让十七自由。” “啊?”古学斌没有想到,苏瑾瑶居然是要这个。而且之前苏瑾瑶也提过,只是没有明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古学斌只是微微诧异,就问道:“瑾瑶,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肯定不是因为我自己。”苏瑾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古学斌说实话,就把她观察到的,可能古雪绮对十七有意思的事情说了。 说完之后,苏瑾瑶又道:“我知道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可是十七也是在去青梵的路上,和我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就算是当作报答也好,我希望他能够拥有自由,能有个好的未来。”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或许只能找父皇去说了。可是你冒然提出来,却没有一个更好的理由,这是完全说不通的。” 换句话说,苏瑾瑶肯定不能直接告诉皇上,说古家的古雪绮对十七有好感,如果皇上不放人的话,他们两个就更没戏了。 想了想,苏瑾瑶还真的冒出了一个主意,就道:“说是我们古家军还在用人之际,我想把十七收归麾下可以吗?” 说着,苏瑾瑶掏出了古老爷子给她的古家军令牌,道:“父皇应该也知道,我上京的一路上,收服了二十四个大小山寨,就连鹤鸣山少主都已经成为了我的结拜姐妹。十七就是我可以信得过的人,我要让他管理这些散兵游勇,然后正式收归古家军。” “这……”古学斌听了再次皱眉,道:“你觉得古家军为何气势大不如前,好多年都没有再扩大军备?” 苏瑾瑶何其聪明,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学斌的暗示。 估计皇上也是对古家军心存忌惮吧,否则当年古家的三将军、也就是苏瑾瑶的生父被害的时候,这件事就该彻查到底。 也可以说,皇上是有意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古家军的势力发展。 古学斌见苏瑾瑶皱眉,又想了想,就道:“或许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帮你说一声。” 苏瑾瑶就问道:“什么办法?” 古学斌直接道:“让冯叔盛去替你收编这些人,而让十七作为冯叔盛的副手。这样等于是双方势力再次平衡了。” 苏瑾瑶明白了,在皇上看来,冯家和古家一向有间隙,所以让冯家牵制古家也是一个办法。 当然,皇上现在应该还并不知道冯叔盛是太子这边的人,所以这件事的希望也是蛮大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道:“行,十七当然不会介意是不是做个副手,冯叔盛目前也还算是可以信赖的人,就这样办吧。” 约定好了,古学斌就直接带着苏瑾瑶进宫去了。 因为还是日落之前要赶回来,所以两人来到宫里也没有停留,就直接去了皇上那边。 同时也叫宫里的总管给皇太后和皇后那边传话,说是太子带着太子妃入宫请安,稍后便会去另外两边。 按照这个时辰,皇上应该是在御书房的。古学斌带着苏瑾瑶一到这里,总管太监就说直接请进去,说是皇上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御书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气磅礴,也没有多么的奢华富丽,反而透着一股子雅静淡然。 皇上虽然是坐在龙案后面,可是也并没有盛气凌人,而是见苏瑾瑶与古学斌并肩而行,温和一笑。 还十七自由 苏瑾瑶偷偷的去观察,就发现皇上的笑容里有几分的慈爱,也有几分的羡慕。 想必身为皇上虽然后宫佳丽无数,却也羡慕他们这样真心相爱又自由自在的感情吧。 当然,苏瑾瑶也不会傻傻的就去问问皇上此时的心思。她只是跟着古学斌一起恭敬的向皇上施礼。 皇上就道:“新婚燕尔,还真是恩爱。澈儿打算什么时候离京,带瑾瑶省亲?” 古学斌就道:“回父皇,就在后天一早。因为要急着赶路,就不再向父皇来辞行了。” “嗯,也好,早去早回吧。”皇上说完,又看向苏瑾瑶,道:“瑾瑶,你看父皇气色如何?吃了你开的药方,确实睡得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有些贪睡,却又不太好。” 苏瑾瑶走上前一步,认真的看了看皇上的气色,尤其是他的眼睛。 然后道:“回父皇,气色真是好多了。至于现在还渴睡,那是因为父皇忧国忧民、为百姓日夜操劳,所以才积劳成疾。我这药方就是为了让皇上多休息,才能把身子调养好。父皇不必担心,等到您身子完全好了,这药就只有滋补的作用,而不会嗜睡了。” 皇上点点头,又问道:“那瑾瑶之前说的那个手术,可准备的如何了?” “回父皇,按原定的时间进行就可以了。”苏瑾瑶自信的一笑,继续道:“父皇如今气色很好,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放心的接受手术了。而且以父皇现在的状况,后期恢复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见苏瑾瑶自信的笑容,皇上心里的紧张又少了一分。就道:“那好,等到你们省亲回来,给父皇做这个手术吧。” 说完,皇上又道:“瑾瑶已经正式成为太子妃,父皇理应赏赐珍宝给你。只是宫中宝贝不少,也不知瑾瑶你究竟喜欢什么,可有心仪的珍宝?” 苏瑾瑶听了,心里竟然有点好笑。她总是觉得,皇上这个时候提出来给她赏赐,还问她想要什么,很像是医生给病人手术之前的那个红包啊。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父皇,瑾瑶只是想要让父皇帮我还一个人情。” “哦?说来听听。”皇上看来并没有说不准的意思,还有些好奇。 苏瑾瑶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她当初为了追随古学斌,也一起去了青梵。然后就说到路上的时候,古学斌的影卫十七对她暗中保护,还差点丢了性命。 说完,苏瑾瑶就道:“回父皇,瑾瑶虽然不算是草莽出身,可是对于恩情、义气也是非常看重的。我师父更是告诉我,有恩必报的道理。虽然十七是太子的影卫,但是他为了护我还曾经受到过影卫阁的惩罚。我于心不忍,所以想要让父皇开恩,赦免了他影卫的身份。” 听苏瑾瑶提出这个要求,皇上蹙眉,似乎并不能理解一个影卫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可是刚才又答应了苏瑾瑶,让她自己要什么赏赐,因而现在也不好说反悔的话。 古学斌就在此时上前说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个提议。” “澈儿,说来听听。”皇上的兴致显然不高,好像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说的。 古学斌就道:“冯家的第三子冯叔盛年纪也不小了,总是听闻他在京城闲散着。不如就趁此机会给他也安排个职位,让他和我的影卫十七互为左右,去古家军做个千总。” 第5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去古家军?”皇上的兴致显然被提了起来,看来一提到古家军,皇上就势必要重视起来了。 古学斌就道:“正是。不瞒父皇,之前瑾瑶在来往京城的一路上,收服了不少草莽之辈。这些人后来被古家军收编,却还一直没有统一的管理。我想,不如就让冯叔盛和十七去接手这些人,而且对十七也有了安置,也算是还了瑾瑶的心意。” 皇上听完,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在皇上看来,给古家军增加编制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能够让冯家的人对古家有所牵制,则不妨尝试一下,也能够让皇上安心下来。 皇上又略微想了想,然后就道:“让十七脱离影卫楼的事情,朕准了。但是身为太子不能没有影卫,朕就传一道口谕,让影卫阁的阁主再选两名影卫送过去。” 两名?古学斌和苏瑾瑶都愣了一下。 皇上“哈哈”一笑,解释道:“这两名影卫是分别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的,也算是朕送给瑾瑶的一件赏赐吧。” 古学斌感觉拉着苏瑾瑶跪下来,向皇上谢恩。又小声给苏瑾瑶解释道:“影卫阁也有女影,但是训练出来直接保护皇太后、皇后,或是长公主的。”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提前享受了高级别的待遇。 谢恩之后,皇上似乎也没有了其他话说,索性就让古学斌带着苏瑾瑶去皇太后和皇后那边请安。 古学斌就带着苏瑾瑶一一去过,过程也是极为顺利的。 皇太后对苏瑾瑶自然不必说,她已经把苏瑾瑶当成了古家的孙女,那就像是对待自己人一样了。 请安后又寒暄了一阵子,两人也是又转向了皇后娘娘那边。 皇后娘娘之前虽然有暗中使绊子的嫌疑,但是介于苏瑾瑶撮合了三皇子和天泽国公主米伊娜的婚事,所以这次见面对苏瑾瑶也是不错的,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其实在皇后看来,她和苏瑾瑶本来是没有什么冤仇的。 只因皇后把三皇子认养在身边,自然就偏向三皇子多些。 如今三皇子的婚事是两国联姻,无形当中多了天泽国这个后盾,还有半座金矿做陪嫁,皇后自然就觉得后半生又有了依托,心中的怨念也就没那么多了。 总的来说,这次进宫收获还是颇多。 回来的路上,苏瑾瑶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总算是把十七的事情安排好了,我也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古学斌听了微微摇头,并不乐观的道:“其实这也未必就是好事,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把十七将要调去古家军的事情说出来吧。” 苏瑾瑶自己的影卫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的意思,他是怕古雪绮一旦知道十七不再是影卫的身份,还能够作为古家军的副将,心里的念头就多了起来。 若是任由她这样痴痴地下去,对古雪绮、甚至是整个古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实在忍不住才走了这一步。看到雪绮一脸的愁然,又想想十七可能一辈子只能做你的影子,我替他们两个悲哀。” 当然,这种悲哀是分开来算的,并不是因为苏瑾瑶真的期盼古雪绮和十七之间有什么。 至于今后两人的发展,那只能说是顺其自然了。就算两人是真的日久生情,古家能否容得下十七,也还不好说。 只是没有想到,苏瑾瑶和古学斌刚刚回到太子府不久,晚饭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总管就来禀告,说是影卫阁的阁主前来求见。 苏瑾瑶看了看古学斌,抿嘴一笑,道:“想不到皇上还真是说话算数。” 算时间,应该是苏瑾瑶他们刚刚离开御书房,皇上就已经传了口谕下去。所以影卫阁的阁主才能够来的这么快。 虽然影卫阁的阁主本身的官阶不大,但是却只听命于皇上一人。因而古学斌也不敢小视,命管家请了阁主到正厅说话。 苏瑾瑶自然也要跟着,两人来到正厅,就看到一个麻灰色长袍的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一见这位阁主,苏瑾瑶的心就是“锵锵”的乱跳了两下,藏在骨子里的那种警觉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怎么说呢,这位阁主长得很一般,实在是太一般了。不管是身高还是身形,又或是他的长相,都是掉在人堆里找不着的主儿。 可是这位阁主的一双眼睛却明亮如炬,周身有一种淡淡的血煞之气。 这种煞气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是苏瑾瑶凭着多年的杀手本能,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苏瑾瑶知道,这个人是真正的暗藏杀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想想也对,能够一手培养出十七那样的一批好手,身兼整个皇族重要人物的安危,他自己要是没有点真本事,根本就撑不起门面、也镇不住这个场子。 而这位阁主却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并没有多看苏瑾瑶或是古学斌一眼,只是一见两人进来,就恭恭敬敬的施礼。 古学斌从来不是自大的人,他自然也能够看出这位阁主藏匿的锋芒。 但是因为这锋芒并没有威胁到他和苏瑾瑶,因而古学斌也是立刻让阁主免礼,还让他坐下来说话。 管家马上就命人上了茶点,然后又带人退了出去。 正厅只剩下古学斌他们三个之后,那位阁主就朝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十七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显然他之前是隐身在那边的,但是没有逃过这位阁主的眼睛。 继而,又有两个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速度也是非常的快,可见轻功卓绝。 后,进来的两个人也是来到十七的身旁,三个人同时单膝跪了下来。 苏瑾瑶这才看清,后,进来的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一名女子。只是她低着头还看不清模样和年纪。 那阁主就先开口了,道:“十七,想必你也能够知道本阁叫你出来的意思了。自此时开始,你就脱离了影卫阁,但你的主子还是太子殿下,懂了吗?” “是。”十七声音平静无波,根本就听不出他心中的意思。 说完,阁主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朝十七扔了过去,道:“你倒是有了大造化。你是自影卫阁创立以来,除了历任阁主以外,第一个活着离开影卫阁的影子。但是要记住,就算你已不是影子了,却还要带着你对主子的忠心活着。” “是。”十七再次大声回答着,同时伸手接住了阁主扔给他的那块牌子。但是这次,隐约的能够听出他情绪稍微有些不稳。 苏瑾瑶微微松了一口气,真的替十七高兴。 可是她又想起之前十七脸上的那一条疤,忍不住又朝那位阁主多看了两眼。 也正是这一眼看过去,阁主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也抬眼朝苏瑾瑶看过来。 他精光烁烁的目光在苏瑾瑶面上一扫,就说道:“太子妃,在下得到皇命,特为您挑选了一名影卫。她叫四十,是影卫阁最近三年里最出色的影卫之一。” 说罢,阁主就朝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指。 那女子这时候才开口道:“四十,誓死忠于主子。” 说罢,四十从自己颈间摸出一块牌子,用力一扯把丝绳拽断,然后将那牌子朝阁主扔了过去。 阁主伸手将牌子接住,掖在腰间。 收了四十的牌子,阁主又指着另一个影卫,说道:“太子殿下,他是二十五,从今以后就是殿下您的影子了。” 这个叫二十五的影卫也是扯断了颈间坠着的牌子,抛给了阁主。 苏瑾瑶明白了,影卫阁的影子不论男女都是以数字为代号的,没有自己的名字。而男子的代号是单数,女子的应该是双数。 至于那牌子,似乎每一个有了主人的影子都把颈间的牌子交出去了。 而十七得到自由,阁主给他的牌子应该就是最开始他交出去的那一块。 收了两块牌子,阁主站了起来,再次对着古学斌和苏瑾瑶行礼,然后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两个影卫已经交给主人了,在下就去回复皇命了。至于该如何与主子相处,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费心教导。” 古学斌也站起身来,算是回礼,然后叫来管家把阁主送了出去。 苏瑾瑶则是在此时候,一直在打量着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尤其是那个叫“四十”的女影卫,她一直没有抬头。苏瑾瑶有些好奇,就道:“四十,你抬起头来。” “是。”四十答应一声,把头慢慢的抬了起来。但她始终收敛着自己的目光,没有和苏瑾瑶对视。这也算是对主子的一种尊重。 苏瑾瑶这才看清,四十的年龄大约在二十岁上下,长得也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并不是多么样貌出众的女子。 赐名 苏瑾瑶把这个代号四十的女影卫打量了一下。 从外貌上看真的是平淡无奇,甚至连少女的清丽都没剩下多少。如果让她挎上个菜篮子,那就和府里年轻的厨娘也不差多少了。 可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更是容易隐藏自己,而且不会被人注意到。 看来,阁主说这个四十是近三年来最好的一个影卫,并没有吹嘘。 苏瑾瑶对于影卫的规矩也不了解,就问四十道:“你们阁主离开之前,说是让我们慢慢相处?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吗?” 四十用和平缓、而且完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回主子,身为影子,最基本的就是要了解主子的一切的。包括主子睡觉、走路、吃饭的声音和任何时候的呼吸,这样就可以通过声音随时辨别主子此时的情况。” 这个苏瑾瑶也知道,一个人的呼吸频率在一定程度上就反映出这个人的一切状况。 比如睡觉的时候呼吸平缓而深沉,紧张的时候呼吸急促,放松下来又会慢慢的舒气。 而如果是生病了,受伤、或是中毒,呼吸频率和健康的时候又是大不相同。所以影卫隐匿于暗处的时候,应该是靠细听主子的呼吸来判断情况的。 至于走路的轻重、拿东西的习惯、说话的语气,这也都是影子常用的判别方式。 苏瑾瑶又问:“在你了解我的时候,需要我如何配合?我们又怎样建立联系?”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和十七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古学斌的一个眼神,十七都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苏瑾瑶现在好奇,她的影卫要怎么做才能和自己建立那么默契的关系? 这就好像是杀手间的生死搭档,有的搭档默契到和一个人似的,完全只用眼神交流就能够知道对方的意思。 但苏瑾瑶前世可是个独行侠,只独来独往的完成任务,自然也不曾和任何人配合过。 四十则是道:“不必,这都是影子需要做的。而主子只要一切如常就好了。” 古学斌在一旁听苏瑾瑶问了这么多,就走过来揽住她的腰,解释道:“瑾瑶不必费心思了,阁主所说的教导,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影卫自己去摸索,主子并不需要下达过多的命令。” 说完,古学斌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十七,道:“不过,十七是个异类。他比较听我的话,所以才会受罚。” 看来,影卫阁的规矩很严格,像是十七这样甘心听主子吩咐的并不是合格的影卫。 真正的影卫应该只以主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并且不会听从主子调离的安排。 苏瑾瑶点点头,又看看那个新来的二十五,道:“你也抬起头来。” 二十五没有回答,仍旧单膝跪着,头垂的很低。 看来,这个家伙就是个死硬派,并不像是十七那么人性化呀。 古学斌就道:“抬起头来吧,让本殿下也看看你的模样。本殿下不可能连自己的影子都不了解吧。” 二十五这才 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很年轻的娃娃脸。 这二十五的年纪绝对不超过十八岁,稚嫩的就好像是一个刚刚过了青春期的少年。 但是他眉宇间的冷漠与决然,显出这个少年一定经历了非常多的磨砺。 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口气,转头又看看十七,觉得十七自由了,可是这个娃娃脸少年倒是也挺倒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这三个影卫中,还就数十七长得还不错,挺俊朗的一张脸,也不怎么冷漠,还特别听话。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她不是圣母,不可能救赎每一个人。 就算她觉得这个娃娃脸影卫也有些可怜,可是再一想,当年的自己不是也这样熬过来的吗? 而且他们现在能够离开影卫阁,有了新的主子,对他们可能恰恰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道:“你们都只有代号吗?我总觉得这样叫很别扭,不如叫名字来的习惯。” 古学斌努努嘴,道:“那你给他们赐名啊。他们都是孤儿,除了代号就没有其他的名字了。而且,不能够通过考验而活到十六岁的,甚至连代号都没有。” 不用古学斌说明,苏瑾瑶也知道这些人接受训练的时候是多么的残酷。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把脑海中当年的记忆都抛开,就对四十道:“今天是我大婚归宁的日子,恰好你就来了,那我以后叫你阿宁吧。” “谢主子赐命。”阿宁的声音还是没有丝毫的起伏,不过在她低头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阿宁的眼神微微闪过一丝光彩。 苏瑾瑶转而又看向了十七和二十五,似乎在琢磨着给他们起个什么名字? 然后,苏瑾瑶的眼光就落在了十七的身上。毕竟十七应该排在二十五的前面嘛,有了名字也该先给他取。 可苏瑾瑶还没张口,十七就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瑾瑶注意到了十七的表情,就问道:“十七,你有话说?还是你有自己喜欢的名字了?” “太子妃,我只是想说……今天是你归宁的日子,可我不想叫阿归。”十七说完,又低声嘀咕一句:“好像阿龟、阿鬼一样。” “噗”苏瑾瑶没想到十七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不由得笑出声来。 十七的嘴角抽了抽,似乎也是想笑,不过以他影卫的功力,还是给忍住了。 苏瑾瑶瞧瞧古学斌,就道:“他本来是你的人,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我给他取名他不放心。还有二十五你也给换个名字吧。二十五、二百五,都不好听。” 这次,连二十五的嘴角也抽了抽,娃娃脸上也多了一分不可察觉的笑意。 古学斌也勾唇笑了笑,然后指着十七,道:“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但你要忠瑾瑶为主。你就跟她一样随古姓,就叫古勋,有建功立业的意思。” 然后古学斌又指了指二十五,道:“以后,你就单名一个漠然的漠字。不过,本殿下倒是希望你不再一直漠然下去。” 数字纸条是干什么用的 苏瑾瑶听懂了,古学斌给二十五取名一个“漠”字,是不希望他冷漠下去的意思。 第5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再看看二十五,那张娃娃脸始终低垂着,似乎是用最平淡的方式接受了这个名字。 但是仔细去感觉,就能够感受到他呼吸有些浊了,显然他的心境也不是那么平静了。 其实,苏瑾瑶之所以要给他们三个取名字,也是因为她明白,作为一个毫无自我的人,能够有一个名字的渴望。 名字有了,古学斌让他们平身。然后就只有十七、也就是古勋留下了。 阿宁和漠都闪身出去了,影卫的职责就是隐于暗处尽心保卫主子的安全。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道:“真没想到,一转眼间我身边就多了一个影子。” 古学斌道:“这是应该的,毕竟瑾瑶的身份不同了嘛。其实有些影卫是从小就跟着主子的,比如赫连天祁的影卫,就是从他六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随在他身边了,默契度可见一斑。” 刚说完,明娟就走了进来,道:“主子,要不要传膳?刚才见主子一直忙着,就没有打扰,其实厨房早就已经将晚膳备好了。” 苏瑾瑶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那阿宁和漠怎么办?他们在哪儿吃饭?” “这个都不需要你担心,他们身为影子自然有他们的办法。”古学斌一笑,转头问古勋:“你的吃喝拉撒也不需要本殿下准许,对吧?” 古勋点点头,然后转向苏瑾瑶,认真的朝她深施一礼,道:“古勋要谢谢太子妃厚赐。” 苏瑾瑶摆摆手,道:“不必多说了,以后你好好的帮我带领那些江湖草莽就行了。” 古勋也是连连点头,虽然并不善于言辞表达,但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心里的感激的。 虽然知道影卫不需要特别的安排,但苏瑾瑶还是让明娟准备了一些饭菜,放在了隔壁小间里。这明摆着就是给阿宁和漠准备的。至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有时间吃饭,那就不需要过多的操心了。 晚饭后,古学斌要去书房看公文,因为这一天来他都是在陪着苏瑾瑶,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 苏瑾瑶也知道他这位太子殿下是真的忙,也就没有强拉他陪着自己散步。 苏瑾瑶独自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库房准备了一些礼物,是明天去赫连家拜访的时候用的。 等到古学斌忙完了回到他们的新房,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喜房的灯还点着,苏瑾瑶也没有睡,而是披着衣服坐在桌边,摆弄着一个小盒子。 “瑾瑶,在看什么好东西?”古学斌见苏瑾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盒子里,竟然还带着几分的醋意。 苏瑾瑶故意把盒子一盖,双手都按在上面,道:“你猜啊,猜到了给你看。” 古学斌就猜道:“首饰?今天皇太后和皇后都赏赐了不少好玩意,是你喜欢的镯子还是项链?” 苏瑾瑶笑而不语,显然就是说古学斌猜得不对。 古学斌就 顺着苏瑾瑶的意思继续猜道:“那就是古夫人给你的什么好东西吧?又或是古雪绮刺绣的什么花样?” “也不对。”苏瑾瑶笑嘻嘻的,不再让古学斌猜了,就把那个小盒子推到了古学斌的面前。 古学斌接过来,还用眼神询问苏瑾瑶,是不是真的能够打开。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过,看过之后你得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古学斌一头雾水,伸手将盒盖打开了。 再低头一看里面的东西,古学斌不由得就先笑了,说道:“瑾瑶,没想到这些你还都收着呢。” “是啊,一天不弄明白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我就一天不安心。所以一张一张的都留在了这个盒子里。”苏瑾瑶说完,伸手过去抽出一张,念道:“三十五天?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学斌笑着提醒道:“那瑾瑶你想想,这些纸条在那一天没有收到了?” 哪一天?苏瑾瑶拧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们大婚的那天就没有收到。那天你带我去了城外的白银冶炼工厂……” 说到这里,苏瑾瑶恍然明白了,一把抢过古学斌手里的盒子,把那些纸条都翻看了一下,道:“你这是我们大婚倒计时的日子?” “确切的说,也不算是倒计时。”古学斌认真的说道:“那时候瑾瑶回来了,我们大婚的事情已成定局,只是婚期尚未定下来,让我真的好心焦啊。我不知道如何才能盼到那一天,所以每过一天就多一张字条给你,写下我想你成为我媳妇的日子。” 难怪,不管前一天晚上他们见面到多晚,第二天早上苏瑾瑶的床头都会多一张古学斌亲手写下的字条。 如今看来,是他觉得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可是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苏瑾瑶想了想,建议道:“澈,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所以这些字条也没有用了,我们回头把这个盒子都一起埋掉吧。” “好。把我的相思都埋起来,以后瑾瑶在我身边,再也不需要苦苦的思念了。”古学斌说完,把那盒子阖上,一手托着盒子,一手牵起苏瑾瑶,道:“去花园那棵最高的梧桐树下,把这盒子埋起来吧。” “大半夜了,现在急什么?何况,你太子殿下现在去花园里埋一直小盒子,估计很快就会被人给盯上,说那是你的宝藏呢。”苏瑾瑶把盒子又抢过来,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然后,苏瑾瑶转头对着古学斌嫣然一笑,还伸手勾住了古学斌的脖子,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说道:“现在我们应该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瑾瑶,你也终于知道恩爱缠绵的好了吧。”古学斌顿时一脸的惊喜,抱住苏瑾瑶就往床边拖。 苏瑾瑶却悄悄的已经捻起一根银针,在古学斌刚刚将她扑在床上的时候,一针就刺在了古学斌的昏睡穴上。 古学斌愣了一下,但他再强大的内力也禁不住苏瑾瑶银针的稳、准、狠,下一刻便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漠的小误会 古学斌刚刚倒在床上昏睡过去,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随即,刚刚有了名字的影卫二十五,也就是漠就闯了进来。 但阿宁也紧随其后的跟着过来,身法更快的先一步来到了床边,挡在了苏瑾瑶和漠之间。 苏瑾瑶一怔,就明白自己的这个动作让影卫误会了。漠是来保护古学斌的,而阿宁则是来护着自己的。 “没事,我只是让他睡一会儿而已。”苏瑾瑶干笑着解释。同时又抹了抹额角冷汗,暗自庆幸她没跟古学斌做什么。 之前古学斌说过,古勋和他配合默契,所以他跟苏瑾瑶在一起的时候,古勋都会躲到稍远的地方去,保证非礼勿视。 可是现在的阿宁和漠都是新来的,显然还没有跟主子磨合好,所以这种时候就闯了进来。 但苏瑾瑶解释之后,漠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还一直看着昏睡的古学斌。 而阿宁虽然是背对着苏瑾瑶,但苏瑾瑶能够感觉到她周身已经紧绷起来,估计此时的表情也是相当严肃。 可见,漠虽然年纪轻,但也绝对是不好对付的角色。而阿宁毕竟是个女子,她也要使出全力才能对付漠吧。 也就在苏瑾瑶考虑还应该怎么解释误会,或是干脆把古学斌弄醒的时候,门外又跳进一个人,这次进来的是古勋。也就是原来的十七。 古勋一进门,也是挡在了床前,然后对漠说道:“这边没事了,你先下去吧。两位主子交给我处理。” 漠站着没动,倒是阿宁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然后选择退开了。 虽然古勋已经不是影卫了,但是他对于太子和太子妃的护卫显然更有经验,所以阿宁选择相信他。 直到阿宁退开,漠才往旁边挪了挪,然后用平静但沉凉如水的声音道:“十七,我知道你是影卫阁最好的影卫。但你脸上的疤呢?那是你身为影卫却失职的惩罚,你去掉了吗?” “是。”古勋点点头,然后道:“还有,我现在叫古勋。” 漠的眼睛闪了闪,又道:“你的新名字确实挺好听。不过,主子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由你来护卫了,你让开。” “这是两位主子的事情,你的经验太少,以后不要随意闯进来。”古勋说完,让开了一步,道:“你可以过来看看,殿下只是睡着了而已。太子妃是担心殿下太过劳累了。” 漠在古勋让开的时候,第一时间抢步上前,伸手抓住了古学斌的手腕,试了试他的脉搏。 确定古学斌没事之后,漠才退开两步,单膝跪在地上向苏瑾瑶道:“请太子妃赎罪,漠还并不熟悉主子的情况,所以心急主子的安危。” “这不怪你。但我真的不会害他的。”苏瑾瑶说完,从床上起身,然后道:“既然你都进来了,那就麻烦你把澈好好的放上床吧。然后你就在这儿守着他,他的穴道三个时辰之后会解,之后他是醒来或是继续睡,就看他自己了。” 苏瑾瑶说完,走到衣架旁拉过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转头对阿宁道 :“你跟我到隔壁厢房去休息吧。” “是。”阿宁答应着,跟着苏瑾瑶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三个大男人,还有一个是已经昏睡过去的。 漠毫不犹豫的过来把古学斌的腿抱到床上,又给他头下放了枕头,身上盖了被子。 古勋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道:“漠,你不觉得,这些事都应该是太子妃来做的吗?” “可是太子妃刺伤了太子殿下。”漠说完,随手把床帐的金钩取下来,让帐帘落下。 他自己则是盘膝坐在了床下的脚踏上。看样子,这个漠还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守着古学斌了。 看着漠如此执拗,古勋也有些没办法。他走过来坐在了漠的身边,这个脚踏还正好就能够坐的下他们两个而已。 开始的时候,漠一声不吭,古勋也不发一语。 过了好一会儿,漠终于忍不住道:“你以前做殿下的影子,都不管吗?” 古勋知道,漠指的是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打打闹闹的事情。 古勋一笑,摇头道:“我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嗯,难怪你要受罚。”漠说完,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古勋再次摇头笑了笑,道:“或许你还太年轻吧。不过,等你守着他们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明白,躲开一些距离是对你自己的宽容。身为影卫,也是男人,我保证不出三年,你会想着比我躲的还要远。” 漠一脸漠然,但眼神里却是不解。他盯着古勋看了一会儿,然后下定结论道:“你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影子。” “没错,所以我现在不是了。”古勋说完,闭上了眼睛,认真的调息这自己的内力。 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比他作为影卫的职责还要大。那就是信任,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给予他的信任。 不及之后,他就能够以“古勋”的名字和身份去做一个普通人了,这个感觉有点奇怪、有点忐忑,但更多的则是憧憬。 漠也不再作声。他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不然古学斌也不会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了。 苏瑾瑶带着阿宁来到了隔壁房间,这屋子虽然没有她和古学斌的新房华丽,不过布置的也是很舒适的。 苏瑾瑶并不挑剔,只是觉得还是新婚就要被迫分房睡,有点小悲哀。 但是,让她明知道门外多了两个电灯泡,再和古学斌做什么亲密的事情,她也确实做不来的。 阿宁也是很安静的性子,或者说是影卫本身就要适应各种的环境,体会各种的寂寞。 他们只是主子的影子,影子是不需要有情感的,他们只要负责在利刃到来之前,挡在主子面前就好了。 苏瑾瑶脱了鞋子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宁,就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也不用退出去藏在什么地方了。就在那边的软榻上睡一宿吧。” “是。”阿宁没有多话,径直朝软榻走过去,和衣躺了下来。 和影子聊天 对于影卫来说,平时能有一碗饭,睡觉能有一张席,这就是最好的安置了。 如今苏瑾瑶让她睡在同屋的软榻上,这对阿宁来说真的是太过优越又舒适的环境了。以至于过了快半个时辰了,她还没有睡着。 苏瑾瑶也没睡,她就挪到床边,往阿宁躺着的软榻那边看过去。 阿宁听到苏瑾瑶挪动的身子回头,就见苏瑾瑶一双晶亮的眼睛在夜里分外的清亮。 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阿宁总是觉得苏瑾瑶的眼底闪出几分让她熟悉的光彩。可她确定自己从未和苏瑾瑶相处过啊。 “是不是好奇我的眼神中有戾气?”苏瑾瑶一笑,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她刚才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阿宁竟然也能够感觉到苏瑾瑶的另一面。 但是这也足以证明,阿宁真的不简单,起码她的直觉很准,而且她必定是手上沾染了血腥的。 阿宁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眼睑,没有再和苏瑾瑶对视了。 苏瑾瑶也没有一定让阿宁回答的意思,就道:“其实我有一些手下,也是做着刀头舔血的事。可他们渐渐的都把自己融入阳光之中了,他们接受了新的生活,杀手只是他们的工作而已。” “我不是杀手。”阿宁简短的说了这五个字。 “我知道,但是你为了任务和命令去杀人。最开始这并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但是你毫无机会选择。”苏瑾瑶说完,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想到,解放了一个十七,又来了个二十五和四十。” 阿宁再次向苏瑾瑶那边看了一眼,用很平静,但很低的声音道:“太子妃菩萨心肠,可是菩萨也未必能够普渡众生。” “是啊,我没想当菩萨座下的白莲花,我也知道我一己之力不可能把所有人带到光明、和平、民主、平等的世界中去。其实我骨子里还觉得不平等的事情也挺合我心思的。” 苏瑾瑶说完,暗搓搓的笑了两声,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不平等的是身份,而不是一个人的本质。骨子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做的事情不同,自然规矩也不一样。我从不试图破坏别人或是其他行业的规矩,但我比较崇尚公平交易。” 阿宁似乎没听懂,又抬头看了看苏瑾瑶,然后一本正经的摇头。 苏瑾瑶道:“说简单点,就是你现在给我做影卫,我需要你的保护。但我不是无偿的所求你的人生,让你只为了我而活着,其实你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你保护我就是一份工作,我给你工钱,等你老了之后,做不了这份工作了还可以带着钱去养老。” 苏瑾瑶的话说完,阿宁的身子一颤,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苏瑾瑶就问她:“怎么啦?感觉我的话很震惊?” 第5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是。”阿宁说道:“其实影卫从来没有活着离开影卫阁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要从年轻做到年老,当他们身体的素质下降的时候,也没有养老一说,而是要为主子流干最后一滴血,自尽在主子的面前。” “为什么?”这次换成苏瑾瑶不理解了。 作为影卫这么危险的行业,能够活到老就已经不容易了,却在老了之后还要自杀,这又是什么道理? 阿宁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她应该是受了太多的磨砺和训练,所以感情已经不能够左右她的心情了,更不会轻易表现在她的脸上。 因而,笑容只展开一半,阿宁就再次扳起脸,平静的道:“因为影子已经成了主子的一部分,主子做过的所有的事情,影子都知道。这样的影子就是为主子生、为主子死的,没有脱离主子的道理。” 苏瑾瑶明白了,因为影卫和主子形影不离,所以就会知道很多主子的秘密或是癖好。 有些正常的主子还好。如果是遇到了有心谋反的,或是怪癖变态的,那影子知道的太多了就只能被灭口一条路了。 看来,对于影卫来说,要么死在敌人的刀下,要么死在自己的刀下。 虽然所有人都要死,但影卫的死绝对不是掌握在自己或是命运的手里,而是被捏在主子的手里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忍不住又问道:“那如果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些事,你会照办吗?我们可以试着像是古勋和古学斌那样,做一对配合默契的主仆。” 阿宁怔了怔。然后道:“十七当年是影卫阁最好的影卫,没有之一。但是他上次被带回影卫阁,也是受了很重的刑罚。阁主就是要警告我们,谨记影卫的职责,不可有半点偏差。” 苏瑾瑶知道,这话题怕是要谈崩了,因为阿宁和漠看起来都不像是太容易左右的人。 却没想到,两个人静默了片刻之后,阿宁突然又说道:“但只要主子不让我出卖影卫阁和阁主,我愿意对主子忠心,也愿意言听计从。”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阿宁愿意接受改变? 苏瑾瑶一笑,没有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行了,今天的聊天很愉快,我们接下来就试着好好相处吧。毕竟,我的命也是系在你手上的。” 要拉拢阿宁,要让她为自己所用,是不能太着急的。 反正苏瑾瑶也不想探听影卫阁的秘密,只是想要身边多一个可靠的帮手而已。 阿宁也不再说话了,这次好像她也是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苏瑾瑶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不多时也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苏瑾瑶就听到了开门声。 她一开始以为是阿宁要出去,但是脚步声是从门口轻轻响起,然后就到了床边,苏瑾瑶知道是古学斌来了。 苏瑾瑶睁开惺忪的眼睛,就见古学斌紧抿着唇、冷着一双眼,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苏瑾瑶的心头一梗,生怕古学斌是真的有什么事。 可苏瑾瑶还没来得及翻身坐起来,看看古学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就已经被古学斌扑过来的身形狠狠地压住了…… 去赫连家拜访 苏瑾瑶吓了一跳,使劲儿想要推开古学斌的身子。 不料这家伙铁了心的要制住苏瑾瑶,竟然真下力气将她按在了床上。 “干嘛呀,大早上的,别闹。”苏瑾瑶拧着眉头,故作生气的模样。她还真怕古学斌乱来,那该多不好意思呢。 “瑾瑶,昨天是最后一次,你用银针偷袭我。”古学斌气鼓鼓的样子还带着几分认真和冷意。 苏瑾瑶眨了一下眼睛,很无辜的道:“我只是想要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嘛。” “可我不希望你不在我身边,而且我睡的无知无觉的,就更觉得害怕。”古学斌紧紧的把苏瑾瑶抱在怀里,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他是被直接刺中穴道而昏睡过去的,所以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断片,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继而,古学斌就发现身边空空的,苏瑾瑶不在。 那种感觉,那种发自心底的失落和恐惧,让古学斌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在懵懂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梦醒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大婚也没有了瑾瑶。 直到古学斌甩甩头,完全清醒之后看到了还坐在床下脚踏上的古勋和漠,他才想起昨天晚上是被苏瑾瑶用银针刺昏了。 苏瑾瑶也没想到古学斌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她愣了一会儿,就一手勾住古学斌的脖子,一手轻轻的摸了摸他还来不及梳理的头发,看看天色道:“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偷袭你。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 “嗯。”古学斌还是把脸埋在苏瑾瑶的颈间,不想离开片刻。 这样嗅着她的味道,古学斌都觉得好幸福、好安心。 苏瑾瑶又推了推古学斌,往里挪了挪,道:“好啦,我都道歉了,你上来躺一会儿吧。不过,可是要规规矩矩的。” “我知道。”古学斌终于挪上了床,把苏瑾瑶圈在了怀里,道:“其实昨天晚上你不用银针刺我,我也不会怎样。我知道多了两个影卫,知道影卫需要和主子多一些磨合。我也不想咱们两个,尤其是你被人看了去、听了去了。” “傻丫头。”古学斌最后说完这句,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又躺了有一刻多钟,天色更亮了,两人才起身。 古学斌洗漱之后就直接去上朝了,他要把朝中的事情在今天全部安排完,明天才能够和苏瑾瑶上路。 苏瑾瑶则是带着昨天挑选好的东西,叫管家准备了马车去赫连家。 赫连家在京城的另一头,和皇城是一东一西的位置上。 听说当年那片地方是一片普通的民居,后来才被赫连若买下来,就有了现在的赫连家。 苏瑾瑶坐着马车来到赫连家范围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里竟然是京城不一样的一隅,繁华、热闹,人群自由来去、熙熙攘攘。 仿佛这是不一样的一片天地,这里才是京城的核心,也是整个云穹国的第一大商圈。 苏瑾瑶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赫连家的范围之内,要拼命的盖商铺、做生意呢?好好的,安静的做京城第一大富商不好吗? 可是现在这样,乍一看有种炫富的感觉。就好像赫连家在彰显他们的实力一样。 但苏瑾瑶觉得,这肯定不是赫连若的本意,她要做成这样一定是另有目的。 马车停在赫连家的大门口,就有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看了,太子府的马车还是很扎眼的。 明娟走上前去,双手送上了一张拜帖,道:“马车上是太子妃,这次来是想要见见前赫连掌家。” “好,请太子妃先去上座,小人这就去禀告我家主子。”管家立刻叫人来牵马车,然后还站在马车前面恭敬的等苏瑾瑶下了车,才带路往里走。 一直到安排苏瑾瑶坐下来了,管家才躬身告辞,带着拜帖走了。 这完全是对待上宾的待遇,可见现在苏瑾瑶的身份真是非同一般了。 很快,又有几个丫鬟送上了差点。不过丫鬟们很懂规矩,都没有直接上前来,而是把差点转手送到了明娟她们的手里,由明娟她们把茶点亲自送上。 苏瑾瑶不爱吃糕点,就把茶杯端了起来。抿了一口,是上好的**茶,淡淡的**气息让人神清气爽的。 喝了两口,那管家又回来了,禀告道:“回太子妃,我家主子吩咐,让好好的招待您。她随后就到。” “好,你去忙吧。”苏瑾瑶点点头,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本来赫连家也是赫赫显贵,没有提前来送拜帖,而是这样直接带着拜帖上门稍显有些急躁了。或许主人正在忙,稍微等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可是苏瑾瑶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快半个时辰。 苏瑾瑶手边的茶水都添了两次,就连明娟都有些站不住了,凑到苏瑾瑶的耳边轻声道:“主子,我们不能再等了,这赫连家……似乎没有待客的意思。” 苏瑾瑶也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毕竟她和赫连若只是正式的见过一面,虽然后来赫连家一直都给苏瑾瑶开绿灯,但说起来除了最开始的约定之外,还真是没有什么深交。 如果赫连若这个时候拿起派头来,说是不见她也有可能。 更何况,赫连家已经是富可敌国,赫连天祁还是正牌的皇长孙,要说赫连家也是要地位有地位、要银子有银子,可能还真是没拿她这个太子妃当回事。 苏瑾瑶不是爱摆架子的人,对于真正有实力又比她强悍的人,苏瑾瑶更是发不出脾气来。 她尤其明白,胜者为王,强者掌握一切的道理,所以明娟说完,苏瑾瑶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吧。” 苏瑾瑶站起身来,正准备带着明娟她们走,就听到外面传来急急地脚步声。再一看,竟然是赫连天祁回来了。 一见赫连天祁,苏瑾瑶就是一愣,才几天不见,他怎么又瘦了?而且还黑了一些,眼睛显得特别无神。 赫连若病了吗? 等到赫连天祁进了门,苏瑾瑶才看清他不是黑了,而是很憔悴,胡子茬都冒了出来,还有大大的黑眼圈。 赫连天祁看到苏瑾瑶却是笑了,笑得一如既往的可爱模样,说道:“瑾瑶,等急了吧。我听管家派人去禀告,就放下手里的事情急急地赶回来了。” “管家去告诉你了?”苏瑾瑶愣了一下,转头向已经退到了门口的管家看过去。 原来她等了这么半天,竟然是管家直接去找了赫连天祁?难道说,苏瑾瑶没有说明白吗。她是要见前一位赫连掌家的。 可就算是嘴上没有说明白,可是那张拜帖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要约见赫连若的啊。 赫连天祁见苏瑾瑶朝管家看过去,连忙解释道:“不是炳叔的事,是我娘确实抽不开身,炳叔又怕怠慢了你,所以才命人去把我找回来了。” 虽然赫连天祁说的合情合理,可是苏瑾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如果赫连若真的是很忙,那自己刚刚来的时候,管家怎么不说?而且这么半天过去了,他也没有如实告诉苏瑾瑶的意思,这是在拖延时间吗? 赫连家的管家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见苏瑾瑶眉头紧皱,就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要惹了误会了。 管家就连忙上前两步,向苏瑾瑶恭敬的低头施礼,道:“太子妃请恕罪,小人确实第一时间就转交了帖子,我家主子也说明了一会儿就过来的。但是事出突然,主子确实临时有事,所以……所以小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就让太子妃回去,所以才请了掌家少爷回来。” 苏瑾瑶没有不依不饶的道理,何况现在看赫连天祁的模样,就知道他确实是急着赶回来的。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没事,我本来也是来的突然,应该早早送上帖子先知会一声的。” 赫连天祁就道:“瑾瑶,我们家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的。你来了就是客,再坐一会儿,我让厨子给你煮点甜汤喝。” 既然赫连天祁热情,又是特意赶回来的,苏瑾瑶也不好现在急着走了,索性就打算坐下来聊几句。 何况,苏瑾瑶很想知道赫连天祁究竟在忙些什么,为何才几天的功夫就如此憔悴。 只是没想到,苏瑾瑶才刚刚重新坐下来,外面就再次传来脚步声。 听步调,来人很急,步子迈的特别大,但是此人脚步落地的声音确实稳健轻盈,可见轻功非凡。 苏瑾瑶正想着,来人会是谁?然后就见一个紫袍男子已经闯进门来,而且是径直朝着苏瑾瑶冲了过来。 “爹?你怎么……” 赫连天祁刚刚叫了一声,那男子已经站到了苏瑾瑶的面前,直接说道:“你就是神医弟子?跟我来。” 苏瑾瑶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即跟他走。 虽然已经知道这位是赫连天祁的父亲,是那位不要皇位只要美人的宠妻王爷沧澜朔,可是却不明白他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沧澜朔见苏瑾瑶不动,磨了磨牙,道:“若儿病了,让我来请你过去看看。” 若儿?苏瑾瑶一下子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赫连若吧。 这下子,连赫连天祁也懵了,连忙追问道:“爹,我娘她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早上还是好好的,可是刚才就突然头晕,歇在床上却还吐了。”说完,沧澜朔又转向苏瑾瑶,气势逼人的道:“小姑娘你快来,要什么条件,说出来就好。” 苏瑾瑶没有接沧澜朔的话,只是道:“麻烦带路吧。” 沧澜朔立刻转身大步的往外走,苏瑾瑶跟着出门,赫连天祁也急忙跟了上来。 赫连家真的非常大,从前厅到后院走了两道门,然后才是后花园和几间厢房。 沧澜朔直接朝中间的厢房一指,示意苏瑾瑶过去。却是将赫连天祁挡在了身后,道:“你娘说了,只让这小姑娘一个人进去。你和我都要在外头等着。” 赫连天祁还是一脸的担心,朝里面张望着。但显然他也是非常听话的,竟然就站在了原地。 苏瑾瑶则是对沧澜朔父子道:“放心,有我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一旦查出结果,我就叫人来说。” 沧澜朔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眼睛却是随着苏瑾瑶一路走到门口也看到了门口。 赫连天祁则是在苏瑾瑶进屋之前,说道:“瑾瑶,谢谢你。我娘亲就拜托你了。” 苏瑾瑶迈进门槛的同时,回头点了点头,然后,进屋、关门。也关住了那对父子担忧的视线。 屋里很宽敞,布置的温馨舒适,并没有因为赫连家显赫、富贵的家世而布置的多么烂俗。 苏瑾瑶甚至还从简洁的家具摆设中看到了一点现代田园风格,似乎靠墙摆着的那个就是个改良沙发。 这么一看,赫连若似乎还是比较怀念现代的时光啊。又或者,这是她与众不同的一个风格,倒是也让苏瑾瑶有了几分时光回逆,恍若前世的感觉。 “瑾瑶吗?”赫连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听得出很虚弱。 “是我。”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朝内室走了过去。这里并没有丫鬟伺候着,所以苏瑾瑶也是直接挑了珠帘进屋。 内室比外间还宽敞,窗子掩着,但是床纱非常的透亮。床帐低垂,能看到赫连若斜倚在床头,脸色非常不好。 苏瑾瑶走上前一步,却提起鼻子嗅了嗅。屋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儿,但是似乎还混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赫连若见苏瑾瑶站在原地轻嗅,不由得悄悄红了一下脸。 第5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叫苏瑾瑶道:“瑾瑶,我叫你来是想问一件事。” 苏瑾瑶“哦”了一声,迈步朝床边走去。这时候她脑子里的念头轻轻一闪,顿时就明白那檀香味中混着的气味是什么了。 或者说,屋里点起檀香其实是为了遮住那股味道,那是恩爱过后的淡淡靡靡气息。 难道说,刚才赫连若迟迟没有出去,就是和那位宠妻王爷在屋里……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心中却也偷偷的想着,这沧氏一族究竟是什么人种,为何左一个太子、右一个太子都是这般渴求不满似的? 为难的大事 赫连若一抬眸,也看到了苏瑾瑶红起来的脸。 她就显得更加尴尬了,索性把身上的被子一掀,就要从床上下来。 苏瑾瑶赶紧过去,按住她道:“你究竟怎了?要是难受就好好歇着吧。” 可是苏瑾瑶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就道:“你要是身子骨不好,这种事就得避着点了。你有多少的精力去应付那么个大男人呢。” 苏瑾瑶是想着,赫连若都病了,沧澜朔还不依不饶的极度索欢,这哪里还是宠妻啊,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赫连若听了苏瑾瑶的话,脸就更红了。摆摆手,道:“小声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要是能听见最好啊,要是他再这样下去,就把你给耗尽了。”苏瑾瑶说完,扶着赫连若又躺了回去,道:“你先说说,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诊脉,开药,先调理调理。” 说完,苏瑾瑶就捏住了赫连若的手腕,先给她诊脉。 可是这一诊不要紧,苏瑾瑶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惊讶的看着赫连若,半天没说出话来。 赫连若见了苏瑾瑶的表情,先是一愣,继而恍若明白了什么,脸却是比刚才更红了。 苏瑾瑶松开了赫连若的手,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赫连若则是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了心情,才道:“是喜脉,对吧?” “是,已经两个月了。”苏瑾瑶说完,脖子有些僵硬的看了看门口方向。其实她不是在看门口,而是在看门外的那对父子。 赫连若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这不行。宝宝多可爱啊,你不能存这样的心思。何况你们又不是养不起。”苏瑾瑶赶紧劝着,又道:“而且你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你要是不要这个孩子,对身体的伤害会更大。” “啊?”赫连若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是的,瑾瑶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不要这个孩子,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帮我瞒下去。” “瞒着?”苏瑾瑶更懵了。继而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她用同情的眼光又看了看门外。 赫连若何其聪明,再次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捏了一下苏瑾瑶的胳膊,说道:“你这脑袋瓜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我不是不要这个宝宝,也不是和别人有了宝宝才要瞒住朔,而是……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 说到这里,赫连若又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已经开始害喜了,朔也做过两次爸爸了,我前两胎生了三个,害喜都很厉害,而且是越来越厉害。相信再过不久,朔一定能够发现的。” 苏瑾瑶听完,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很奇怪的是,妻子有了身孕,不是都想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丈夫吗?何况他们看起来那么恩爱。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赫连若再次把身子坐直,看得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严肃。 苏瑾瑶赶紧拿过一个枕头,给赫连若垫在背后,然后道:“你慢慢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没事。”赫连若摆摆手,才道:“瑾瑶,你应该也看到了,天祁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吧。” 苏瑾瑶点了点头,道:“他很憔悴,看起来是有什么劳累和烦心的事情吧。” 赫连若继续道:“赫连家之所以能够在整个云穹国屹立不倒,其一是靠着遍布全国的同利银庄,其二就是靠着海上的贸易。而现在出问题的,恰恰就是海上的货轮。” 苏瑾瑶一惊,同时也想到,这或许就是古学斌一直猜测的,赫连家所遇到的问题。 因而,苏瑾瑶更仔细的去听,同时也握住了赫连若的手,以行动表示她的立场是站在赫连若这边的,让她放心。 赫连若说了一声“谢谢”,又道:“可是现在来看,天祁接手赫连家的时间尚短,他也没有出海的经验。目前他对银庄的生意上手很快,做的也很好,但唯独海运上的这些事情,怕是他难以全盘操持的。而现在要是让朔知道我怀孕了,以他对我的宠溺和爱护,就绝对不会放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所以,你就想要亲自去一趟,把海上货运的事摆平?”苏瑾瑶接过话茬,说道:“你拖着这样的双身子去处理事情,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差池,你怎么向你的夫君交代?你考虑过自己和你腹中的宝宝吗?” “我想过。”赫连若很坚决的道:“可是我不能让天祁一人独挡这一面。” “那你夫君呢?他不是很宠妻嘛,让他去摆平。”苏瑾瑶想到沧澜朔的那个气势,又想想他说赫连若生病时候的着急样子,觉得只要是赫连若开口,沧澜朔应该就会为她扫平一切吧。 赫连若却摇摇头,道:“就是因为他会为我做好一切,我才更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他可能会为了我,做出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来。我们当初也是约定,不管是银庄还是海运,他都不能插手半点的。”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要瞒多久?又能瞒多久?”苏瑾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虽然她不赞成赫连若的提议,但是却从骨子里开始佩服赫连若这个女人了。 可以说,赫连若是个真正有主见又坚强的女子。 同时,苏瑾瑶也觉得她们同为穿越女子,是挺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赫连若伸出两个手指头,道:“只要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内我就会把海上的事情处理好。而且我身形消瘦,上次怀了龙凤胎都没有挺着很大的肚子。这次应该不会再生双胞胎了,所以估计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也不会太显怀,所以你只要帮我瞒住两个月就行。” 苏瑾瑶还是皱着眉头,觉得现在真是事关重大啊。 本来古学斌是猜到了赫连家有麻烦,苏瑾瑶也决定要帮赫连家把麻烦解决。 可是这件事情如果答应下来的话,那真是责任重大啊。 真正的好闺蜜 苏瑾瑶踌躇不决,难以决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落好。甚至一点点的差错都不能发生,否则就是一大一小两条人命的事了!! 瞒过去了,这件事总要揭开的。到时候沧澜朔知道自己帮着赫连若欺瞒,让赫连若置身危险,以他的宠妻精神,会不会把矛头指向自己或是古学斌? 瞒不过去的话,也难保沧澜朔不会发火。而且赫连若也可能会怪罪自己。 反正,肯定里外都不是人,苏瑾瑶觉得自己是摊上大事了。 赫连若也是焦急的在看着苏瑾瑶,因为她也明白这件事情是强人所难了。可是苏瑾瑶不帮她,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瞒下去。 更何况,苏瑾瑶是神医弟子,应该可以帮她保胎,若是换了别人,赫连若也是不会相信的。 苏瑾瑶再抬头看看赫连若,就见她也是一脸的紧张和恳求。 苏瑾瑶叹了口气,认真道:“这件事情,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因为任何药物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你和我都是从现代来的,你也明白现代医疗设备、尤其是超声波对于胎儿的监护是非常必要的。如果光凭着经验和诊脉判断的话,根本就无法第一时间发现你腹中胎儿的发育情况。我们不能拿出绝对保险的办法,就最好不要让宝宝冒险。” 赫连若皱着眉头,也是点了点头。她当然明白,一个健康的宝宝比什么都重要。 苏瑾瑶又道:“而且,你也应该了解你丈夫的脾气。他如果知道我帮你做了这样的事,不管最后结果是不是安全解决,他都必定迁怒于我。即使你跟我保证,不会让他对我动手也是一样。就好比今天的事情如果换成了我,有人帮我瞒住古学斌做了爸爸的事,那么他一定会耿耿于怀,甚至终生不忘。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又何必冒险,把这件喜事变成他心中的一根刺呢。” 赫连若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夫妻间的信任是不能拿来轻易挥霍的。她更不能倚仗夫君的宠溺就为所欲为,甚至拿他们的宝宝做赌注。 更何况,宝宝也不是赫连若一个人的,是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所以身为父亲的人是有权利第一时间知道的。 苏瑾瑶见赫连若不吭声,就道:“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或许还没到一定要你挺着个大肚子去解决的时候。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你全盘抛却了海运的生意又能怎样呢?你觉得是你夫君养不起你,还是你儿子会一蹶不振?又或者没有了这海运的半壁江山,你们赫连家就会顷刻崩塌,此后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赫连若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天祁的能力,也相信朔对我的真心。不管怎样,他都会一直守护着我的。” “所以啊,你还坚持亲历亲为,就是对你夫君和你儿子的不信任。你年纪虽然不大,可也该算是高龄产妇了。这个时候不安心养胎,还惦记什么生意?”苏瑾瑶板起脸来,认真的教训道:“何况,我这不是来了嘛。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事情有没有其他可能的解决放心,我们来共同解决啊。就算是你不能出马,我可以作为你的代言人,帮赫连天祁把这个坎儿应付过去。” 说完,苏瑾瑶拍拍赫连若的手,道:“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我这么好的资源在手边都不会利用吗?何况,因为你们同利银庄对我的帮助,我一直都觉得欠了你一个人情。现在就是我给你回报的最好机会,你就不想利用一下?” 听苏瑾瑶说完,赫连若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道:“瑾瑶,若是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正式结拜吧。我穿越过来二十几年了,真正还能称得上是家人的亲人几乎已经没有了。我很想有一个真正的好姐妹。” 苏瑾瑶点点头,笑着调侃道:“我愿意。我乡下老家有个姐姐和弟弟,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不错。古家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反正我是不缺兄弟姐妹的爱了。如果你需要,我大可以分你一点,来吧,我们结拜。” 赫连若一听,也知道苏瑾瑶虽然说的不正经,却是真心与自己结交的。也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用不用焚香叩拜?我叫人去准备祭祀的东西。” 苏瑾瑶白了赫连若一眼,道:“得了,你我都是现代来的,还真信那些三拜九叩的事情吗?我们以后就是好闺蜜、姐妹淘,只要感情摆在前面,比磕头烧香管用吧?” 赫连若听了,再次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以后就真的是好姐妹了。我会用心待你,也请你不要顾忌其他,于我坦诚相待。” “我会的。”苏瑾瑶重新握紧了赫连若的手,道:“那我现在去告诉你的夫君和大儿子,说他们要当爹和哥哥了?” “嗯,谢谢你,瑾瑶。”赫连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苏瑾瑶的开解。 有时候,再聪明的人都有看不清方向的时候,需要有个旁观者来指引一下。 而这次苏瑾瑶就是充当了她的旁观者,同时给她的建议确实是指点迷津的。 好在苏瑾瑶没有一时糊涂,就顺着赫连若的心意走了,否则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可能就是非常严重的。 苏瑾瑶又扶着赫连若躺下,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才出去了。 沧澜朔和赫连天祁还在原地站着,不但是翘首以盼,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大气好像也没出几口。 一见苏瑾瑶出来,沧澜朔就先快步走过来,问道:“小姑娘,若儿她怎么样了?” “以后呢,别叫我小姑娘,要叫我妹子。”苏瑾瑶先是卖了关子,说道:“我刚刚已经和赫连若正式结拜了。以后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所以我是你的小姨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妹子了。” 沧澜朔听了苏瑾瑶的话,先是一哽,完全没有明白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与赫连天祁搭档 继而,沧澜朔的脸就沉了下来,追问道:“若儿到底怎么样了?倘若她尚安好,我立即给你封个公主,再给你一块封地都可以。 但是若儿有事,我要让你……” “陪葬的话就别说了,大喜的时候,说这个可不吉利。”苏瑾瑶摆摆手,止住了沧澜朔后面要放狠的话。 沧澜朔被苏瑾瑶打断,一双晶亮的瞳仁缩了缩,显然是开始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气场尤为强大。 苏瑾瑶却不怕他,把手一背,道:“怎么,你想打我啊?你敢打我,以后赫连若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我可告诉你,她现在是高龄孕妇,需要好好的保胎安护。而我是神医弟子,你若是得罪了我,呵呵。” “你敢威胁我!”沧澜朔快要咬牙切齿了,声音也是冷冷的道:“还没有人敢拿若儿来威胁我,尤其是……” 说到这里,沧澜朔忽然就回过神来。刚才的冷意顿时一扫而空,继而脸上满是震惊和喜悦。 他一把抓住了苏瑾瑶的胳膊,急着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若儿是高龄孕妇?也就是说,说她……她有喜了。” 赫连天祁在一旁也是懵了。刚刚见苏瑾瑶直接拿狠话来威胁自家老爹,就替苏瑾瑶捏了把汗。 何况赫连天祁没当过爹,也没明白苏瑾瑶说的高龄孕妇是什么意思。知道听他老爹解释完了,这才听懂了,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却甩了一下胳膊,道:“抓得我疼死了。我可告诉你,她现在身子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和调理,刚才你们两个在屋里激动的那些个事,就不能做了。” “你!”沧澜朔的脸顿时红了,何况儿子还在一旁呢,被苏瑾瑶直接说出来确实下不来台。 倒是赫连天祁先回过神来,说道:“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不是你和娘亲一直在忙,管家炳叔也不会急着把我找回来了。” 苏瑾瑶听赫连天祁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真是自己错怪了管家。多半是沧澜朔这个家伙一直缠着赫连若不放,管家没有办法又不好中途打断,这才叫人去把赫连若找了回来。 第5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沧澜朔被苏瑾瑶和儿子一通抢白,牙齿磨的“咯吱”响。然后才憋出一句:“时候尚早,当然没有那么早起床。怪就怪你来的太早了而已。” “是,我来早了,你们赫连家不到正晌午不起床。”苏瑾瑶说完,让开了门口,道:“有功夫和我废话,不如先进去看看你媳妇。她躺下了,你别折腾她。” “不会不会。”沧澜朔赶紧往里抢,看样子急得跟火上房了似的。 赫连天祁也要跟着进去,苏瑾瑶就伸手把他拦住了,笑着打趣道:“干外甥,先来叫一声‘姨娘’听听。” 赫连天祁气得一跺脚,道:“瑾瑶,你,你真的要这样戏弄我?” “算了,真不识趣。”苏瑾瑶瞪了赫连天祁一眼,道:“先别去吵你爹娘了,让他们好好的说会儿话。我有正事要问你。” 说到正事,赫连天祁就一本正经起来。指了指一旁的偏厅,道:“那我们去偏厅说话。” 苏瑾瑶点点头,跟着赫连天祁往偏厅走。进门之前,赫连天祁又问了一句:“我娘现在真的没事吗?你不用先去看看她?” “没事,我就在这里坐着,有事他们自然会来叫我了,也不远。”苏瑾瑶说完,跟着赫连天祁进了门。 两人坐下来,苏瑾瑶就直接说道:“赫连若都跟我说了,你们赫连家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她本来是想要亲自解决的,但是我给她劝住了。” 赫连天祁听完点了点头,道:“是的,既然娘亲已经告诉你了,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但是娘亲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正在想法子把这件事情解决。娘亲也应该相信我的,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苏瑾瑶道:“当然,我也是相信你的。而且赫连若的身体目前来看确实不易操劳。但是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联手解决问题。一方面算是还你们赫连家的人情,同利银庄对我的帮助很大;另一方面,也算是我对赫连若表示的一份心意。我心里非常认可和她的这段姐妹情,所以不做点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 赫连天祁听苏瑾瑶说要帮忙,就皱了皱眉头,道:“若是你要还我娘亲什么情分,那就好好的帮她安胎就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帮忙解决。” “赫连天祁,你是在和我赌气吗?”苏瑾瑶直言道:“我不是想拿你对我的感情说事。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的小气,你容不下我嫁给古学斌这件事实,因而你在回避我、逃避你自己的感情。” “我没有。”赫连天祁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继而说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你是太子妃,不便于与我们赫连家多生瓜葛。” “你这是在为我考虑?”苏瑾瑶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道:“别给你自己的小心眼找借口了。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小肚鸡肠。可是你就没有想过,既然我们不能成为伴侣,为什么不能努力的成为搭档?” “搭档?”这个词在赫连天祁听来倒是有些兴趣。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这个人习惯独来独往,还从未真正的想着要找什么搭档。最多的,也只是合作伙伴关系而已,但那样来说没有什么真心在里面。但是你不同,抛开赫连若的关系不说,我觉得你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太过紧张,自然而然的相处下去,我们试着帮助彼此,成就彼此,不是更好吗?” 赫连天祁默不作声了,似乎在认真琢磨着苏瑾瑶的话。 苏瑾瑶也是静默了片刻,给他一个消化和理解这件事的时间。 然后才道:“我觉得你还不够强大,所以不应该一味的逞强,那样反而会让你的娘亲担心。同时,有一个势均力敌的搭档可以彼此助力,也可以用双倍的抗压性来面对大的风浪。” 航运的大生意 赫连天祁毕竟是赫连若一手培养起来的。 他虽然刚刚接手赫连家不久,但也很明白商海浮沉,两个人值得信赖的人互相助力,远比一个人搏击要安全、快捷。 何况苏瑾瑶也是出于一番真诚,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因而,赫连天祁点点头,道:“我懂了,谢谢你,瑾瑶。不过……” 说到这里,赫连天祁的表情明显透着尴尬,道:“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叫你‘姨娘’?怪尴尬的。”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道:“不叫姨娘会不会更尴尬?” 赫连天祁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因为他之前一味的搅和在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此番又显贵合作确实显得有些暧昧。苏瑾瑶这样做也有提醒的意味在里面,两人的关系当然还是要清清楚楚的。 赫连天祁就道:“我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什么事情该放开还是能分得清的。我们合作总要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不能让我娘亲分心。” “这就对了。”苏瑾瑶就道:“我对你们赫连家的生意不感兴趣,也不想染指。但是这次究竟海运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明白,所以你要跟我仔细的说一下,我琢磨着从哪方面下手,帮你解决。” 赫连天祁想了想,就道:“海上的运输船队一直是我娘亲在亲自管理的,交给我之后也是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航线在走,所以问题不大。但自从你帮我们赫连家抢回刘家的货船之后,类似的事情还是接连不断,所以是整个货运调配出现了问题。如果我分心一桩桩的处理,那就要牵扯全国范围内所有合作过的货船商家。但目前我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所以只能雇佣镖局或是和官府知会下去,让各地的货船尽量不要再出问题,以免影响海运正常的生意往来。” 苏瑾瑶明白了,国内的货运出了问题,就会直接影响海运的行程和货物的集散数量。 而海运和普通的航运最大的不同就是运行时间长,货物数量巨大。 一次、两次在货物上出现问题还可以应付,但是长此以往下去,每走一趟货轮就要损失一部分交易,那一个大的周期下来损失就非常可观了。 甚至,整个赫连家都有可能因为海运的货物集中不起来,最后影响对外贸易的正常开展。 这样下去,不仅赫连家可能被拖垮,赫连若多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贸易圈,包括几个国家之间的需求调配平衡都会被打破。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一个赫连家破产的问题了,甚至还会影响到国运和民生。 如此深想下去,苏瑾瑶也就明白为什么古学斌一再的希望自己做这个桥梁,帮助赫连家把问题解决了。 实际上,古学斌的眼光非常长远,他甚至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问题会有相当严重的后果。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雇佣镖局或是求助于官府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根本原因还是要把国内的货运安顿下来。”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目前来看,我只能分派我手下的人去查明,究竟是谁在对赫连家下手。其次就是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让我的人代替镖局去给你们压船,从而保证每一次的货运都能够及时到达海港,让你们的远洋的货轮如期出发。” “那我可以把近一个月内,准备在海运码头交付货物的资料给你。”赫连天祁说着,走到书桌旁展开一张纸,一边写一边道:“但是各家船主的具体航运时间我是没法左右的。” 苏瑾瑶拧了拧眉头,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就算是这次查到了元凶,可赫连家的国内航运生意还是有一个重大的漏洞。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脑子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念头。 等到赫连天祁把交货的日期和船主的信息写明之后,苏瑾瑶问道:“你们赫连家有没有兴趣自己建立国内的航运?如果把被动收购货物变成自主航运运输,就稳妥多了。” 赫连天祁无奈的道:“这样零星与几家船主做生意,确实耗费时间和人力。但赫连家目前的情况来看,生意再扩张起来也难有人去管理。我刚刚接手赫连家,就已经分身乏术了,起码目前没有打算自己经营一条或是几条国内的航运。” 换句话说,赫连家明显已经到了人手调配不足,可用人才不济的地步。 而在此之前都是赫连若一人独自支撑,也足见这个女人的经营手腕有多么的厉害了。 苏瑾瑶再次感叹的同时,道:“若是你们没有这样的打算,那就由我来接手吧。目前我在陆路运输上有很大的优势,或许能够借此机会拓展航运业务。若是成功,以后我接手你们赫连家所有国内的货船航运运输,你看如何?” 赫连天祁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苏瑾瑶会有这样的决定。 隐约的,他觉得面前的女人和家里的那个同样是独当一面的女人何其相似? 他心里不由得暗自因为两人没有缘分,而又叹了口气。 转而,赫连天祁觉得自己在经营上缺少了一些经验,可魄力上却不能再输了。 因而,他点点头,说道:“若是你能够把国内的航运撑起来,我们赫连家自然愿意只与你一家合作,也免去了许多的麻烦。” 这或许才叫真正的双赢吧。一方面赫连家不用再分心去为那些零星的船主出头,人力、财力上都可以大大节约了。 另一方面,苏瑾瑶掌控了国内的航运运输的话,货物统一调配和管理,可以完全保证交货的时间。这样也可以让赫连家有希望在更为熟悉的海运方面加大拓展空间。 等到赫连家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也就可以去彻底解决那些企图绊住赫连家生意的人了。 毕竟,竞争对手不能完全靠苏瑾瑶去帮他摆平。苏瑾瑶是合作伙伴,可不是给他来充当打手的。 就这样,苏瑾瑶一下子又多了一条路,还与赫连家谈成了一桩大生意。 是医者不是保姆 苏瑾瑶觉得,自己的商路似乎又往前迈进了一步。 此时也谈得差不多了,苏瑾瑶就提议该去看看那边的赫连若了。 赫连天祁就笑着道:“你放心,与你的合作应该不用通过我娘的允许。她现在已经把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苏瑾瑶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可是有点小人之心啦。我没有去找赫连若确认合作的事情,我只是作为一个医者,去看看我的病人而已。” 赫连天祁也笑了,连忙向苏瑾瑶赔不是,说是他确实小心眼了。 不过苏瑾瑶也看得出来,赫连天祁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而已,她其实也没有当真。 出了偏厅,正好看到管家炳叔带着两个小孩子过来。两个小孩是龙凤胎,长得非常像,也都特别漂亮可爱。 苏瑾瑶还没开口问赫连天祁,这是不是他的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 赫连天祁就已经走过去,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一手一个,满脸欢喜又宠溺的道:“快,叫姐姐,好看的姐姐叫瑾瑶,以后会经常来我们家的。” “瑾瑶姐姐。”两个小孩子软糯可爱的声音叫着,让苏瑾瑶的心都酥了。 可她转而就明白,这是赫连天祁的小心思了。他根本就不认可自己和赫连若结拜的事情,所以变着法的不想叫出那一声“姨娘”。 苏瑾瑶也没有在意,反正那么说就是图个乐呵,她也不是想要在辈份上占什么便宜,只是想借此和赫连天祁划清界限而已。 现在看赫连天祁很随意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相信他们今后的合作也就不会太尴尬了。 赫连天祁抱着一对弟弟妹妹,和苏瑾瑶一起进了赫连若的屋子。 屋里的檀香已经燃尽了,屋里除了那股淡淡的檀香味,之前的靡靡气息也都没了。 往里走的时候,赫连天祁微微顿了顿脚步,然后指使怀里抱着的弟弟妹妹叫了一声“爹爹、娘亲”。 苏瑾瑶明白,这应该是怕那对太过恩爱的父母此时腻在一起,让小孩子出声提醒他们一声,就可以避免很多东西了。 苏瑾瑶就笑着小声说道:“以你父亲的内力,会听不到门外我们说话的声音吗?” 赫连天祁却是尴尬一笑,也是压低了声音道:“在我爹爹的眼里,只有我娘亲;他能听见的话,也只有我娘亲的声音而已。所以,还是出个声比较好。” 不过赫连天祁的话音刚落,内室就传出赫连若的声音:“天祁、天纵、梅洛,你们来啦?” 赫连天祁答应一声,抱着弟弟妹妹快步走了进去。 苏瑾瑶紧随其后,却在她进去之后就差点撞上迎着门口走过来的沧澜朔。 沧澜朔的身高和古学斌差不多,但是比古学斌明显要结实、健壮,完全是个力an的大叔,加上相貌非常的俊朗、英挺,可以说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型男。 苏瑾瑶连忙退后一步,以为她挡着路了。 不料沧澜朔就说道:“小……不,妹子,姐夫有一件事与你商议,你 看看能否在我这里住些日子?” “啊?”苏瑾瑶对于沧澜朔不再叫她“小姑娘”,而改口叫“妹子”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吃惊,但是她很惊讶沧澜朔竟然直接开口让她住进赫连家? 沧澜朔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多住几天,帮若儿调理身子。若儿她虽然模样没有多少改变,可是年纪却也不小了。你看看连天祁都二十岁了,她还要再经受害喜、生产之苦,我是非常担心的。所以你既然是神医弟子,我就想全权拜托你照顾若儿,直到她生产……不,直到我们的孩子满月。” “噗”苏瑾瑶还没开口,赫连若先憋不住笑了,连忙招呼道:“瑾瑶,你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找保姆,要么就是找丫鬟呢。你是神医弟子,可不能做这个对吧。再说,我也不是第一胎生产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没那么娇气。” 沧澜朔听了爱妻的抢白,明明很不赞同,可是又不敢反驳,因而就憋得一张脸通红,也开始咬紧了牙根。 苏瑾瑶知道沧澜朔是真的很关心赫连若,朝里面看来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心疼她,还不注意着点?这有了不生对身子也不好,可是孕育的过程对她来说也确实有些风险。归根结底,还不都是怪你。” 沧澜朔被个小姑娘教训,脸上又是一阵变色。可他还是顾及苏瑾瑶是神医弟子,因而就老老实实的一声不吭了。 苏瑾瑶算是看出来,这沧澜朔真的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赫连若就是他的软肋,他在媳妇面前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小绵羊。 同时苏瑾瑶也好奇,这个宠妻王爷每天无所事事,就只负责爱老婆吗?要是如此的话,事事都是赫连若在操持,他又和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 苏瑾瑶微微走神了,就听见赫连若在里面叫她道:“瑾瑶,进来说话吧,别听他的。” 第5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哦,来啦。”苏瑾瑶答应着,朝沧澜朔一笑,道:“我先进去看看她。你放心,我会给她最好的提议,最适合她的安胎药方的。” “好,多谢。”沧澜朔这才让开,让苏瑾瑶进去了。 赫连若已经没有再躺着了,又或者是一对小儿子、女儿过来,她也躺不住了。就坐在床边,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靠在她怀里。 赫连若脸上满是幸福又温和的表情,乍一看也只是个温柔的小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手建立整个赫连家基业的女子。 赫连天祁则是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边,示意苏瑾瑶坐下来说话。 苏瑾瑶坐下来对赫连若说道:“我刚才给你诊脉就已经大致了解了你的身体情况,我现在给你开几个方子。不是药,是药膳,可以用食补就不用药,这是对胎儿最好的法子。你还有别的要求吗?要是没有,我现在就去给你开方子。” 赫连若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别让我以后整天躺在床上保胎就行了。一直憋着,我可真是受不了。” 说完,赫连若还满心怨念的瞪了沧澜朔一眼。 冯叔盛对古勋 被赫连若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一下,沧澜朔竟然憨憨地笑了。 那老实巴交的表情摆在一个五官深邃俊美,霸气威严外露的男人脸上,着实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苏瑾瑶不由得一笑,之前也有些稍稍怪他不懂得呵护赫连若,这个年纪还让她有了身孕。 可是又仔细想想,似乎赫连若也才生了两胎而已。和古代那些动不动就生个五六个、七八个的相比,也算是生的不多了。 总之,这个男人没有把赫连若当成他的私有物或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一言一行都表露出对赫连若的紧张和珍爱,这就足够了。 女人嘛,能够给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苏瑾瑶笑了笑,挪到书桌边去开方子了。 一边写着,苏瑾瑶道:“其实我明天是要回老家一趟的,估计怎么也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沧澜朔一听苏瑾瑶要走,顿时又有些着急,走到书桌旁边道:“妹子,不是都说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吗?你能不能等到若儿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走?要是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办,我帮你交代下去,保准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要是澈有什么事,我和澈去说,让他把时间延后。要是……” 苏瑾瑶放下笔,抬头道:“我回娘家去省亲。” “这……我把您家里的人、父母、兄弟姐妹都接过来。”沧澜朔看来是真的心急,何况他也有那个能力。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我自己也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们喜欢住在乡下,那样更自由一些。” “别听他的。我其实什么事都没有。”赫连若说完,指了指门口,道:“朔,我想吃西瓜,你帮我去拿。” “好。可是……”沧澜朔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看赫连若扁起的嘴,立刻就出去了。 苏瑾瑶一怔,问道:“这个季节有西瓜?” 赫连若没有回答,赫连天祁却笑着道:“别的地方没有,可我们家却有的。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着几个。” 赫连若也是笑笑,却没有接着说西瓜的事,而是道:“瑾瑶,我没事,你照常开方子就好。” “嗯。”苏瑾瑶把剩下的字写完,然后把方子交给赫连若,说道:“我同时给你开了五个方子。其实都是作用相同的药膳,安胎、补气血效果很好。之所以写了这么多是怕你口味多变,吃一个腻了就换一个。每天吃一次也行,吃几次也行。但最好不要间断。” 赫连若接过方子看了看,道:“那就谢谢你了,瑾瑶。” “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起早出发呢。”苏瑾瑶说完准备离开,赫连若和赫连天祁也没有强留。 赫连若只是让赫连天祁去送送苏瑾瑶,苏瑾瑶道:“不用送,我带着丫鬟回去就行了。我和赫连天祁也谈定了一桩生意,你让他和你说说。如果你也觉得没有问题的话,这次从乡下老家回来,我就开始实施了。” “好。”赫连若也是个很干脆的女子。 苏瑾瑶说了声:“那就再见 了,我一回来就过来看你。然后就出了门。” 赫连天祁还是送了出来,也是表示礼貌。 苏瑾瑶也没有客气,跟着赫连天祁往外走的时候,又说道:“你放心吧,你娘的情况真的还算不错,只要每天吃我留下的药膳方子,别说一个月、半个月,就是吃到生产都没有问题的。” 赫连天祁笑了笑,道:“我信你。” 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可是苏瑾瑶还没出门,沧澜朔又跑了出来。 苏瑾瑶就知道他不放心,停下脚步就说道:“王爷,您也不用担心,我虽然走开一段时间,但是我府上还有一位很好的医者,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找他来看看也是一样。” “真的?是不是贵师尊、神医竹心叟?”沧澜朔顿时就欢喜无限的表情冒了出来。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师父现在何处,我也确实不知道。不过,这位医者是我特意请来的,准备过段时间给皇上治病的一位助手。” 沧澜朔显然也是听说了苏瑾瑶准备给皇上治病的事情。似乎是权衡了一下,就道:“那好吧,既然是妹子推荐的人选,那我就相信他。” 苏瑾瑶笑着道:“你对赫连姐姐这么用心,真是再好不过了。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你就叫人拿着我开的方子到雅府去,找程泽程先生过来看看就行了。而且程先生的师兄也是朝中的御医,李御医。” 苏瑾瑶提出李御医,沧澜朔的心就算是彻底放下了。 而苏瑾瑶之所以要推荐程泽,一方面是为了让沧澜朔放心,因为程泽也说过,当年他的师父还曾经和神医切磋过医术,可见他师父也是医术高明。 另一方面,就算是一个双保险吧。万一赫连若有什么情况,估计程泽也完全能够应付过来。 这样安排好了,沧澜朔才放苏瑾瑶离开。 苏瑾瑶的马车才刚刚开动,她就看到沧澜朔已经急急的跑回去了。估计是要守着赫连若寸步不离的意思。 想想赫连若那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苏瑾瑶觉得好笑,可又替赫连若紧张。 要是换成她被这样呵护起来,苏瑾瑶不知道得多郁闷呢。 回到太子府,古学斌还没回来。却听管家说冯三少爷来了,和古勋在后院切磋。 他来了,还直接和古勋切磋?苏瑾瑶皱了皱眉,却又觉得有趣。 苏瑾瑶就道:“我过去看看,若是太子殿下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也过来。” 管家答应一声,又问:“那需不需要准备午膳?小人是说,用不用准备招待冯三公子。” 苏瑾瑶就道:“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而已,连他那份也做出来吧。吃不吃随他。”说完,苏瑾瑶就带着明娟往后院走去。 因为古学斌习武,所以这后院特别有一块地方是黄土夯实了做了个演武场。 苏瑾瑶远远的就看到古勋在中间站着,冯叔盛跟个猴子似的,围着他反复的转圈。 看那样子,估计是冯叔盛还没有找到出招的机会。 五行大阵 苏瑾瑶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没见冯叔盛有什么实质性的招数,光是转圈又用吗?古勋可是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站着而已。 苏瑾瑶有些不耐烦了,就走过去。一边大声道:“冯三哥,你这是什么武功啊,只会兜圈子?可够含蓄的。” “不是武功啊,我在布阵。”冯叔盛可能早就看到了苏瑾瑶,所以说的不紧不慢的。 布阵?苏瑾瑶好奇的走过去,然后就看到刚才冯叔盛围着古勋转圈的时候,地面留下了一圈脚印。 虽然这地是用夯过的,但也黄土毕竟不是石头地那么坚硬。所以只要是有内力的人,要踩出脚印来也是可以的。 一看之下,苏瑾瑶就不由得抽了口气,再抬头看看冯叔盛,对他的印象又有了新的改观。 因为苏瑾瑶看到,地上的一圈脚印呈五边形。而古勋所处的位置开始,都会有一条脚印踩出的若隐若现的虚线。 而这五边形可不是普通的一个图形,这应该是阵法中的五行阵。与太极的八卦阵一样,都是变化无穷、威力巨大的大阵。 冯叔盛何其精明,一见苏瑾瑶默然不语的表情,就道:“想不到太子妃也如此博学,一下子就看出了这阵法的关键。” 苏瑾瑶摇摇头,道:“看出关键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学过一种阵法,布局与八卦阵和五行阵都有交集。” 冯叔盛听了点点头,道:“我这五行阵确实只是一个小型的普通阵法,不过我把这个阵法应用到对战之中,刚才是在和古勋演习呢。” 说完,冯叔盛又问古勋:“古勋,你觉得这阵法如何?能加入实战吗?” 古勋摇摇头,道:“阵法我并不懂,而且你也没有真正出手,我不知道以我的功力,能不能把你这阵破掉。” 古勋在此之前作为古学斌的影卫,极少与人沟通交流,所以说话也就特别的直接。 冯叔盛听了倒是也没有多么介意,转而又对苏瑾瑶解释道:“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它们之间相生相克、变化极多。我所要融合的就是阵法和实战的脚步,换句话说,等于是用轻功的身法配合五行位置,做出一个阵法来。” 苏瑾瑶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道:“冯三哥,你这想法也真是绝妙。不如让我和古勋换一下,看看我能不能从这阵法中领悟到些什么?” 冯叔盛听了又看向了古勋,大概是让他让个位置的意思。 但古勋却站在原地没动,皱了皱眉头,道:“不妥。太子妃你没有轻功和内力作为基础,若是冒然进入到这个阵里,只怕你承受不住。” 听了古勋的话,苏瑾瑶倒是有些不信。她挑了挑眉毛,道:“没事,冯三哥不会真的打我,就好像你刚才那样,做个演习而已。” 古勋听了还要摇头,但看到苏瑾瑶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最后还是让开了位置。 苏瑾瑶就站到了古勋刚才的那个位置上,面对着冯叔盛,说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冯叔盛也没有废话,施展起轻功就 围着苏瑾瑶再次转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只是觉得冯叔盛再次变得好像个猴子精,除了围着自己转圈就没有什么招数了。 可是渐渐的,苏瑾瑶发觉不对劲儿了,因为她开始有了头晕的感觉,而且还有些耳鸣。 也就是说,冯叔盛的身份配合阵法,对她产生了作用。 而且现在冯叔盛还没有采取任何攻击的手段,如果冯叔盛是对敌实战的话,趁着现在出手给苏瑾瑶来一下,估计她就会中招了。 苏瑾瑶甩了甩头,想要趁着有些晕但不是太晕的时候速战速决。起码她不能由着冯叔盛这么直接把自己给转晕吧。 所以苏瑾瑶下意识的就想找一个空隙,要么冲出去,要么就直接给冯叔盛来一下子。她也可以不用力打,只要是打在冯叔盛身上,就证明她赢了。 只是没想到,当苏瑾瑶有意想要出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眼神跟不上冯叔盛快速旋转的身法了。 换句话说,冯叔盛用并不是很快的脚步,造成了一种飞速旋转的假象。 “停!”古学斌的声音突然想起来,随即就见黄色的身形一闪,古学斌直冲过来,撞开了冯叔盛,将苏瑾瑶捞进了怀里。 也就是在苏瑾瑶被古学斌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之后,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无知无觉的晕过去了。 冯叔盛懵了,被古学斌大力撞开之后脚步踉跄着退后,好不容易站稳了一抬头,就见苏瑾瑶竟然已经倒在了古学斌的怀里。 “这……”冯叔盛连忙跪了下来,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小人绝不是故意要伤害太子妃的。” 古学斌看了看怀里的苏瑾瑶,伸手摸了摸她颈间的脉搏,这才放松了心情。然后道:“没事,这不怪你,估计是瑾瑶又逞强了。” “谢太子殿下宽宏。”冯叔盛这才站起来,却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苏瑾瑶。 古学斌一手抱住苏瑾瑶,一手在她的人中上按了一下。松开手之后,苏瑾瑶才发出“哼”的一声,吐了口气,慢慢醒了过来。 苏瑾瑶脑子有些晕,但反应不差。几乎是在清醒的同时就拧身后退,企图挣脱开抱着她的人。 “瑾瑶,是我。”古学斌连忙收紧手臂,将苏瑾瑶抱紧在怀里,道:“你刚才陷入阵法之中了。醒醒就好了。” 苏瑾瑶甩了甩头,这才回过神来。 她只记得刚才恍惚听到古学斌的声音,但是又感觉像是幻觉,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在她醒来,才会下意识的做出抵抗的动作。 等到脑袋再清醒一点,苏瑾瑶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着古学斌,道: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叔盛的阵法这么厉害吗?” “不是冯叔盛的阵法厉害,是五行大阵太厉害。”古学斌解释道:“五行阵与八卦太极阵不同。八卦是修行者用的最多;而五行是关系到每个人的,我们日常生活中五行元素缺一不可。所以五行乱了,人就自然跟着乱了。” 认苏瑾瑶为少主 苏瑾瑶听着古学斌的解释有些晕菜,她对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之所以有所了解,也是因为二皇子曾经让她熟记过山上的那套阵法。而苏瑾瑶因为聪明又会举一反三,所以才对阵法有了了解。 但是相生相克什么的,她就完全不懂了。她的潜意识里,这些玩意好像和算卦的有些形似? 古学斌从苏瑾瑶的眼神里就看出她并不明白这些,就简单说道:“很简单,太阳就是火属性,天上的雨、井里的水就是水属性。再比如,烧火做饭是用火,但锅子是金属性,而锅里的水又是水属性;如果没有锅子隔着,水就会直接灭了火,但是多了一个金属性相隔,火就能烧开了水。” 苏瑾瑶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我懂了,有些东西通过辅助,会改变相生相克的道理,对吧?但是,这又和冯叔盛刚才用的阵法有什么关系呢?” 古学斌敲了一下苏瑾瑶的脑袋,道:“很清楚了,简单的步伐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他用脚步布下的阵法就融合了五行的元素,同时干扰了你身边正常五行元素的配比,就使你产生了眩晕的幻觉。而如果你有内力支持,并且轻功绝佳的话,你随着他的步伐反向走过,就能够破阵。” 苏瑾瑶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刚才古勋不肯让位子给自己了。 第5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应该是古勋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五行阵法的厉害,但是他不如古学斌对阵法了解,也就不能给自己最好的建议。 所以古勋只是说苏瑾瑶没有内力,难以在这个阵法中坚持下去,却讲不清具体的道理。 苏瑾瑶更是个半调子,因而入阵之后就慢慢的被冯叔盛的阵法控制了。 冯叔盛一直没有吭声,老老实实的听古学斌说完,脸上露出惊讶又佩服的神情来。 古学斌皱着眉头想了想,转头就问冯叔盛道:“你这套阵法是如何运用的,能否教给瑾瑶?” 冯叔盛和苏瑾瑶都有些意外。苏瑾瑶就先开口道:“这或许是人家的独门秘技,我还是不学了吧。” 古学斌没有理会苏瑾瑶,则是继续问冯叔盛道:“你可愿意?瑾瑶她没有内力,轻功也几乎没有,所以她需要这样的阵法防身。” 冯叔盛这次没有等苏瑾瑶开口,就点头道:“可以。这阵法不是我家传的,是我在看书学着布阵的时候自己琢磨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所以并不知道这个阵法还有如此的威力。蒙太子殿下不弃,看得起我这样的小把戏,我自然是愿意教给太子妃以作防身之用。而且绝无半点保留。” 古学斌这才转头对苏瑾瑶道:“我和舅舅都喜欢研习阵法,但是始终没有想到阵法还能够运用到武功的步伐中去。瑾瑶,你虽然身手不错,但是遇到真正的强手或是轻功绝佳的人,就有可能吃大亏。所以我也一直在想什么办法能够帮你弥补这一点,如今看来,我的方法未必奏效,倒是冯叔盛的这个阵法你可以用得着。” 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竟然还会为了这种事情担心过。 再仔细想想,也难怪每次出去的时候古学斌都会抱着自己跑,原来没有轻功真的是有点累赘。 不过,这也是苏瑾瑶毫无办法的事情,连神医竹心叟都没有法子改变苏瑾瑶的体质,古学斌也自然是没有办法的。 苏瑾瑶当然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就转头对冯叔盛道:“那就谢谢冯三哥了。” 冯叔盛换上了一幅颇为自信的口气,道:“好,这个阵法其实学习起来并不难。其中玄妙不一定要全部明白,只要懂得步法的运用就可以了。” 冯叔盛说完,就蹲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星,然后再将五角星的顶点连成了五边形。给苏瑾瑶讲解道:“这几条线就是五行阵基本的步伐,你要攻击的对象放在中心的那个点上……” 苏瑾瑶认真的听着,以她的聪明要记住这么几条线的变化真的不难。 古学斌和古勋也站在一旁。古勋不懂阵法,但是古学斌听来却是心中微微一震,他也发现冯叔盛真的很不简单。 大约讲了半个时辰,冯叔盛就站起来道:“好了,基本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再就是脚步的自行变化和你对周围环境的适应。不是所有的地势地形都能够用到这种五行阵的步法的。” 苏瑾瑶也是舒了一口气,道:“听你讲的还真是简单。可是实际要做起来就不容易了吧。” 说完,苏瑾瑶想起刚刚见到冯叔盛围着古勋的时候,不由得笑道:“施展起来就像是个猴子。” “这……或许就像是猴子吧。”冯叔盛也跟着笑了,道:“这五行阵的步法就是以扰乱视听为主,伺机而动,绝不冒然出击。” 古学斌这时候开口道:“冯叔盛,古勋,你们两个跟我来。瑾瑶,你也可以来。” 苏瑾瑶看看地上冯叔盛画的五行阵法的简略图,摇摇头表示她还是不跟着了。 如果古学斌要带上她,就直接把她拉走了。现在说是苏瑾瑶“也可以来”,那就是也可以不去的意思。 苏瑾瑶并不想参与到云穹国的政事中去,因而她还是留下继续参悟这个阵法吧。还是这样对自己实用的东西多掌握一些更好。 古学斌也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冯叔盛和古勋先离开了。不过三个人也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偏厅,看来不是要谈什么秘密的事情,也没打算长篇大论的说上很久。 果然,苏瑾瑶蹲着研究五行阵,蹲到腿有些发麻再站起来的时候,冯叔盛和古勋就从偏厅出来了。 两个人看到苏瑾瑶,同时走了过来,还同时施礼。 苏瑾瑶愣了一下,道:“这是怎么回事?才一会儿不见,就这么客气了?” 冯叔盛用极少那么正经的口气说道:“古家妹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列入古家军了。而你,就是我们的银牌首领。” 古勋则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少主。” 她将接掌古家军 苏瑾瑶手里确实有一面古家军的银质令牌。 而且古老爷子说过,古家军的银质令牌只有两块。 但古勋的这一声“少主”,似乎让苏瑾瑶觉得这是越权了,因为古尚卿才是古家正统。 见苏瑾瑶一脸懵懂,冯叔盛道:“少主进去问过太子殿下,就一清二楚了。我和古勋先离开了。但以后,我和古勋都是少主麾下的战将,还望少主能够信任我们。” “信任是自然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进入古家军了,但是这少主……你们还是不要随便叫了。”苏瑾瑶说完,看了看偏厅,道:“我现在就去问问。” 苏瑾瑶进了偏厅,古学斌正在写着什么。苏瑾瑶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份折子。 苏瑾瑶见是关系到公务的,就没有细看,然后道:“你跟他们两个说什么了?出去就一本正经的叫我少主。” 古学斌抬起头来,笑着道:“瑾瑶,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将来要接掌古家军的人啊。” “我?不是我哥哥吗?”苏瑾瑶再次愣了一下,坐到古学斌的面前,认真的道:“我心中坦荡,我从未想过要从古家谋取什么,何况是兵权?” 古学斌点点头,道:“确实,你对名利都不太看重,似乎金钱也只是你开拓商路的工具。但是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你才是古家军正统的接掌人,你现在就是古家军的少主了。” “说清楚,别给我说些没用的。”苏瑾瑶已经开始拍桌子了。她喜欢直来直去,而不希望古学斌一直含含糊糊的给她说这些不是关键的重点。 古学斌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认真的道:“你还没觉得自己是古家的人吗?” “我是。可又觉得自己不是。”苏瑾瑶照实说着。 也不是她不想做古家的人,只是觉得有些难以融合而已。但是平心而论,古家的每一个人对她都很好。 古学斌点点头,道:“从小认定的东西,总是难以改变的。但你是古家三少爷的女儿,是古家的血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与古尚卿一样,具有接掌古家军的权利。而你比古尚卿多了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你手下笼络的那批人。” 苏瑾瑶想了想,问道:“那些山匪收编后的古家军?” “是的。”古学斌解释道:“古家军自从你曾祖父开始创立,到你祖父和你伯父、父亲的时候壮大起来,成为我云穹国的一支主力军。但也正是从你父亲开始,古家军开始走入低谷。直到你的出现,你给古家军重新壮大,注入了新生力量。所以我才说,古家军至此以后会由你接掌。” “这是你说的,还是我爷爷说的?又或是我哥哥亲自跟你说的?”苏瑾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而就追问着。 古学斌道:“你以为古老爷子肯把银质的令牌给你是什么意思?瑾瑶你有没有想过,目前的金质令牌在谁的手里?” 苏瑾瑶脑子随着古学斌的问题转了半天,然后道:“古家军的 金质令牌还在我爷爷的手里啊。但是他这块金质令牌以后不是也要交给我哥哥的吗?” “不是。”古学斌摇了摇头,道:“你再想想,为什么古家军的金令牌没有交给古宰相?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么古宰相应该是在古尚卿之前接掌古家军的吧?” 苏瑾瑶皱了皱眉,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古老爷子也是在退下宰相之职以后才重掌令牌的。 继而,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问道:“难道说,文武不能兼得?古家军的令牌可以传给我大伯,传给我爹爹,但是古宰相却不能接掌。” 古学斌点点头,道:“在你之前,古雪绮和古雨绡都不会武功,除了古尚卿之外无人能够接掌古家军。但是古宰相如今在朝中势力稳固,古家又被称为是宰相世家,你觉得古家会让古尚卿从文还是从武?” 苏瑾瑶立刻就明白了。古家军如今的实力大不如前,但是古宰相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古尚卿要谋发展的话,当然是入朝为官才能让古家继续走向稳固的辉煌。 但如果古尚卿接掌了古家军,那皇上会放心让一个手中还有兵权的人去做宰相吗?显然不能。 现在苏瑾瑶终于明白,为什么古家军衰落之后,爷爷却也没有太着急,直到古家军的一些人已经到了暮年,才想着让古尚卿整顿一番了。 古家军要保留,却也只能保留一份忠心和军魂,但是继续留存的必要性已经不大了。 而自己阴差阳错的又收编了一批人,那么在古老爷子看来,古家军最好的去路就是转交到苏瑾瑶的手里。 首先苏瑾瑶是太子妃,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将来太子继位为帝,那古家军可能就会变成皇帝的亲卫军。 而古尚卿仍然可以入朝为官,将来还有机会接替古宰相的职位。这样一来,古家真的就是文武兼备,屹立不倒了。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苏瑾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澈,真没想到,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 古学斌微微一笑,道:“不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其实朝中的这些事情和关系,在父皇心里都有数。而且古老爷子、古宰相,甚至古尚卿都很明了。” 苏瑾瑶接过他的话茬,道:“所以说,我一提出来把那些山匪调动起来,爷爷就准许了。原来是为了让我将来更方便接掌古家军。” 古学斌点点头,表示苏瑾瑶是说对了。然后又道:“所以,我今天看到冯叔盛所用的这个五行阵的步法,就想要让他交给你。因为瑾瑶你今后可能是要面对的是一支军队,古家军迟早都会收入你的麾下。你不只是我的太子妃,你还是古家军的一位将帅。” “用心良苦”这四个字一下子就在苏瑾瑶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她现在完全明白古学斌的心思和安排了。看来,为官之道还是古学斌更为老道、圆滑一些,他也确实高瞻远瞩。 对面的马车 苏瑾瑶不由得对古学斌投去了赞赏与崇拜的眼光。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男人好厉害,头脑、心思、机智、谋略,每一样都是拿得出手的强项。 而且长得又美,身材一级棒,主要是武功又好,还那么深的爱着自己,好幸福啊。 古学斌见苏瑾瑶走神似的看着自己,就抬手挥了挥,道:“瑾瑶,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毕竟,古老爷子还没有正式把金令牌传给你呢。” 苏瑾瑶这才回神,笑着道:“是啊。令牌还没到我的手里,你就急着让冯叔盛他们叫我少主了。” “我没啊。”古学斌摇摇头,道:“我只是让冯叔盛和古勋以后好好的跟着你,并且帮你稳固在古家军中的地位。” 苏瑾瑶想了想,估计是古学斌跟他们说过之后,古勋就自然而然的把苏瑾瑶已经当成了古家军的少主。 而以冯叔盛的聪明,就算古学斌不明说,他也能够猜到大概的。 说完了古家军的事,苏瑾瑶就得意的道:“有一件事我要跟你显摆一下。” 苏瑾瑶可不能总是被古学斌抢了风头,她觉得古学斌更适合官场运筹帷幄,而自己还是合适商海浮沉起落。 古学斌就把身子转了半圈,拍拍自己的腿,道:“那瑾瑶过来坐,慢慢的说吧。” 苏瑾瑶的脸红了一下,但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古学斌的腿上。还勾着他的脖子,仰头说道:“我今天去赫连家,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苏瑾瑶就将她和赫连天祁商定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又道:“小蚂蚱你也见过,我觉得他和那个码头的人都可以为我所用。虽然航运的生意我没有接触过,但是北方走陆路、南方走水路,这是南北两条最大的货运途径,我没有理由只在意北边官道上的生意,而放弃南边好大的一片市场。” 古学斌点点头,道:“瑾瑶想做的事情就大胆的去做好了。若是需要官家的支持,我也是义不容辞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遇到了难题,肯定会找你开后门的。”苏瑾瑶虽然不喜欢“**”这个词,但实际上,官场的人需要商界的人做后盾,而商场的人则是需要官家出面庇护。 这其中的联系可不仅仅是银子就能够解决的,有的时候比的是谁的面子大、谁背后的人实力强、谁的靠山官阶更高。 如今背靠着太子爷这座大山,苏瑾瑶就算不是有意去利用,也不是要一心蒙太子福荫,可一点不靠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古学斌就又问道:“瑾瑶你有没有什么计划?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明天上路。” 苏瑾瑶摇摇头,道:“完全不影响。而且我这次回去,正好可以和马六哥好好的聊聊,他对于车马行的生意特别熟悉了,也开了那么多家的分号。如今我要占领南方的水路运输,他的意见也是极其重要的。”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么说,明天的行程不变,而且还势在必行喽?” 苏瑾瑶笑着道:“是啊。而且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该 吃晚饭啦。” 说罢,苏瑾瑶就和古学斌一起出了偏厅,去吃晚饭了。 吃过了晚饭,时候还早。苏瑾瑶想了想,就决定去雅府一趟。 除了和小城儿告别之外,也是要和程泽先打个招呼,并且把赫连若的情况给他说明一下。 古学斌要陪着苏瑾瑶去,苏瑾瑶就道:“不用你什么事情都跟在我身边,一共也没有很远的路,我坐马车去就行了。你在家把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一下吧。” 古学斌想了想,也没有刻意的就要跟着。毕竟苏瑾瑶不是那种小女人,不需要亦步亦趋的保护。 而且苏瑾瑶身边还有阿宁,虽然影卫平时不用现身,但阿宁也不会让苏瑾瑶有事的。 苏瑾瑶就坐上马车,往雅府走去。这条路并不远,马车走的快一点,有一刻的时间也就到了。 此时是黄昏日暮时分,天边只有落日的余辉,而太阳已经看不到了。 但是春季的风和日暖,倒是让人心中升起一抹惬意来。 第5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是刚转到一条不宽的街道上,迎面就跑过来一辆马车。 对面的马车速度比较快,而且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还差一点就擦到了苏瑾瑶这边的马车。 苏瑾瑶这边的车夫是太子府的,平时不见有人敢跟他们的马车抢路,自然也没有主动让开的道理。 就这样,两辆马车的车辕就擦撞在一起,险险的过去之后,太子府苏瑾瑶坐的马车先停了下来。 苏瑾瑶在马车里并没有朝外看,只是刚才两辆马车擦撞时发出的声音很大。包括车轮变向碾压路面的声音,和车夫大声的吆喝声。苏瑾瑶就知道有事了。 对向跑的很凶的马车又往前冲了几步,便也跟着停住了。车夫跳下车来,朝这边看了看。 但还不等两边的车夫有什么对话,对向马车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高声呵斥:“谁都不用理会,驾车走就是了。” 这男子呵斥的声音很大,口气也极为不善。那边的车夫答应了一声,朝苏瑾瑶这边看了看就没再理会,转身重新跳上马车,就要赶车离开。 太子府的车夫可就不干了。他们虽然没有带着随侍和卫兵,可是在京城里敢快跑的马车也没有对方这么冲的。 何况对方的马车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识,而自己这边的马车却是有太子府的标记,对方如此轻视就是对太子和太子妃的不尊重,他自然不能应允。 因而,太子府的车夫就有意过去理论,起码也要揪住对方问问是什么来头,回头禀告给主子,也不算是他这个赶车的护主不利。 可是他才朝那边走了几步,对面的车夫就已经甩开鞭子,直接催动马车冲了出去。 太子府的车夫就算是有意想追,可是人总跑不过马车。他更不可能现在调头追过去,何况车里还坐着太子妃呢。 车夫只得狠狠的一跺脚,转而回来隔着帘子道:“让太子妃受惊了。是小人没用,根本都没弄清对方是什么来头。” 宫中急召 苏瑾瑶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是那种特别爱显摆身份又不依不饶的性子。 她也知道这不关车夫的事,是对方没有礼貌抢路,还不肯停下来善后。 只是那车夫都看不出对方是什么路数,她刚才除了听到对方一句吼,就更不知道了。 因而,苏瑾瑶就道:“算了,他们走就走了,我们的车不是没事嘛。走吧,早去早回。” 车夫没想到太子妃这么好说话,就连声感激。然后检查了一下马车。回报道:“启禀太子妃,马车被蹭了一下,掉了点漆,但是并没有其他的损坏,也不会影响行驶。” 苏瑾瑶就“嗯”了一声,让车夫可以走了。 这本来就是一幕小插曲,苏瑾瑶都懒的去追究对面的是什么人。 她总不能倚仗着自己的身份,回去闹着让古学斌把那辆马车找出来,再把车夫打一顿出气吧。 有时候,站在高处的人反而更应该宽容一点,这样的小事不必心烦,更没必要生气,过去了也就算了。 再往雅府走,也就没有遇到别的事情了。车夫也是小心翼翼地赶车,生怕再遇到不讲理的人,惊吓了车里的太子妃。 来到雅府,府里的小厮正在门口挑灯笼,一会儿把灯笼点燃了再统一挂上去。 一见是太子府的马车,其中一个小厮立刻就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小城儿他们就全都出来了。 这些都是自己人,所以苏瑾瑶下了马车也没有客套,直接和众人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明天的事。 程泽也在,苏瑾瑶就说请程泽一会儿在正厅说话,她有事。 然后苏瑾瑶又叫秀宁和东子到身边,说道:“你们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就上路,我就不再叫人来找你们了。咱们城外集合。” 一想到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秀宁看看身边的林秀绣,眼圈都红了。 秀绣也是舍不得她,就拉着秀宁往后面走。说是陪着她一起去收拾东西,其实是想要做个告别。 东子还稍微好一些,而且这次他是回家,心里也是早就想家了。 再说,秀宁可以和他一起回去,东子心里就更美了。估计还巴望着回去之后和秀宁有进一步的发展吧。 不过这些事情苏瑾瑶是不管的,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或是根本就擦不出火花,苏瑾瑶也都是顺其自然。帮了一个坑了一个的事,苏瑾瑶可不会做。 苏瑾瑶又问小城儿有没有什么事。小城儿道:“二姐,你不是只回家看看就回吗?最多一个月也就回来了吧,这里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了,我应付的来。” 苏瑾瑶本来想要摸摸小城儿的头,可是如今小城儿已经比她高出很多了,自然也就收回了手,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苏瑾瑶才请程泽去了正厅,和他说了今天去赫连家,并且把程泽推荐过去的事情。 程泽一听,表情有几分的忐忑和惶恐,但又能够看出他心里是有喜悦的。 毕竟,在安济城那样的小地方,要说扬名立万是谈不上的,能够医治的 病患也有限。 到了京城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管赫连家的前一位家主是普通的小病还是重病,只要他程泽做得好,那就绝对有出名的机会。 当然,苏瑾瑶也不否认程泽是个好大夫,他的医术要照顾一个孕妇还是没问题的。 程泽又问了一些实质的问题,比如苏瑾瑶给赫连若诊脉之后的结果,以及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到的事情。 苏瑾瑶都一一的说了,以免交代的不清楚会造成误诊。 当然,程泽如果真的要去赫连家,也是要再给赫连若亲自诊脉来判断情况的。苏瑾瑶的话也只能当作一个参考而已。 都交代完了,苏瑾瑶就准备回去了。雅府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继续,她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 再乘着马车回到太子府,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苏瑾瑶一回来,管家就来对苏瑾瑶说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刚刚应皇上急召,进宫去了。太子殿下离开的时候吩咐,让太子妃不必等他,早早的休息吧。” 苏瑾瑶的眉头一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突然。就问道:“知道宫里什么事找他吗?” 管家就道:“回太子妃,传信的公公没说。只是见了太子殿下,说是皇上急召而已。” 苏瑾瑶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点点头回后院去了。 时候还早,苏瑾瑶也睡不着。何况古学斌没回来,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稳。索性就在后花园又研习了一阵子冯叔盛交给她的五行阵步法。 一直练习了快一个时辰,苏瑾瑶也是有些累了,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就叫明娟准备洗澡水。 很快,明娟她们就把洗澡水准备好了。因为是春天,空气干燥多风,所以还在水里加了花瓣。 苏瑾瑶坐在浴桶里,心却还是静不下来。她总觉得古学斌去的时间这么长,会不会是有别的事情? 正在想着,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不需要疑问,那就是古学斌的步调。 苏瑾瑶赶紧起身,拉过一旁架子上的白布巾把自己裹好,又随手披上了一件袍子。 刚走出屏风,古学斌就进来了。还一边叫着苏瑾瑶的的名字。 “在洗澡?”古学斌微微一嗅,就嗅到了满屋的香气。再看看苏瑾瑶那微湿的发丝和红晕的脸颊,自然知道他是逮着了美人出浴的好时机。 苏瑾瑶“嗯”了一声,走过来到桌边倒上一杯水,递到了古学斌的手里,问道:“宫里有什么事吗?明天的行程需要取消还是推后?” “都不用。”古学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另一只手将苏瑾瑶揽入怀中,还在她露出来的胳膊上嗅了一下。 然后才道:“是天泽国的使臣来了,谈一下关于米伊娜公主出嫁的事情。今天只是叫我去接待使臣,具体的事情还要再商议。天泽国使臣会留下一段时间,所以父皇说不必我亲自参与,我们照常省亲就好。” 苏瑾瑶再次疑惑,问道:“米伊娜和三皇子的婚事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谈?” 天泽国的使臣 古学斌微微一笑,道:“其实天泽国早就有书信往来,说米伊娜公主是皇上最喜爱的公主,所以不希望草率成婚。 他们想要让米伊娜回国去待嫁,然后由云穹国的迎亲队伍到两国边境将米伊娜公主接过来,再行完婚。” 其实米伊娜最开始来到云穹国,确实是有意要做太子妃的。 可是被苏瑾瑶搅和了两次之后,差点成了质子身份。就算是后来完成了指婚,却也不过就是嫁给三皇子而已。 这所以天泽国必定不会甘心,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情有可原。无非就是希望把出嫁公主的架子托起来,好显得天泽国有面子。 可是苏瑾瑶又一转念,问道:“因为云穹国不同意,天泽国就派人亲自来接人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使臣,有这么大的架子?” 来了一个使臣,居然还让太子殿下去陪同,这面子确实不小了。 想必这使臣也是大有来头,否则米伊娜公主接不回去,他自己也可能被留在这里了。 古学斌把苏瑾瑶身上的袍子拢一拢,以免她着凉,将苏瑾瑶拥紧在怀里,才道:“是米伊娜的一位表哥。听说是一个部族的首领,这个部族相当的骁勇善战,所以这个首领也算是在天泽国非常有名的。” 现在看来,天泽国叫米伊娜的表哥过来,无非就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了。 而皇上之所以又让古学斌去接待,除了必要的礼节之外,估计还有些震慑的意味。 别看古学斌长得一副美人脸,可他的脾气却是不好惹的。加上他心思睿智,武功超然,必定能够给这位首领一个下马威。 而且现在看来,古学斌可以和苏瑾瑶如期回家省亲,这震慑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给那个天泽国部族的首领一个下马威之后,才是两国安心的商谈事宜。 这期间就不用太子殿下出面了。也算是给天泽国一巴掌之后,又给他们一颗糖吃。软硬兼施,双方都容易显贵满意度目的。 说完了,古学斌又道:“不过这次回家去,时间上要赶一些了。我原本打算让瑾瑶你在家里多住些日子,然后还可以去看看舅舅,可是现在都不能成行了。”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还是很惦记远在漠北的拓跋皋将军的。何况舅舅对苏瑾瑶也真是不错。 因而,苏瑾瑶就道:“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出发,直接去漠北先看看舅舅吧。然后回来的时候,你把我送回到安济城去,我一个人在家里待上几天。这样你就可以直接回京城了,也不会耽误公务。” 古学斌似乎是想要拒绝,苏瑾瑶就道:“就这样安排吧。我一个人在娘家住些日子倒也随意。你说你跟着我回去,如何安置你呢?难道让我爹也给你见礼磕头吧。” 古学斌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苏瑾瑶并不是真的有意挤兑他,而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想。 古学斌把下巴搁在苏瑾瑶的肩头,柔声道:“其实我是舍不得和瑾瑶分开。昨天不是还说定,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吗?”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在一起的意义并不是说天天都腻在一块。就算是我们偶尔分开,也是把心思放在对方的身上了,这就是在一起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那就全听瑾瑶的安排。” 路线什么的都不用准备,去往漠北古学斌也是熟悉的。说定了之后两人便早早歇息了,第二天一早还要出发赶路。 熄了灯,古学斌把苏瑾瑶圈在怀里,便不老实起来。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又要提防着苏瑾瑶再拿出银针来。 苏瑾瑶被他逗弄的又痒又麻,浑身热哄哄的也是燥热起来。可是又想着外面还有两个影卫,就按下古学斌的手,轻声道:“不行,阿宁他们……”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今晚不得靠近这房间五十步以内。”古学斌说完,把就要躲开的苏瑾瑶圈了回来,压低声音道:“只要我们不出声,没事。” “不行……唔。”古学斌根本就没给苏瑾瑶拒绝的机会,就已经一举侵入。 甜蜜恩爱自然是不必说,苏瑾瑶也被一阵阵的欢喜冲的脑袋都晕了,慢慢的也是不再酸痛,渐入佳境。 要不是还要早起,只怕又是整夜的缠绵。就算苏瑾瑶勉强撑着一丝理智,最后把古学斌推开,也是过了三更天,恩爱了好几次。 “睡觉!”苏瑾瑶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古学斌踹下床去。 才安生了一天,就这般如狼似虎的。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穿着衣服像个人,脱了衣服就是纯纯的兽了。 古学斌也是强压住又一波涌起的炙热,把苏瑾瑶圈进怀里,道:“好吧,再不碰你了。好好的安睡。” 苏瑾瑶这才放心的在古学斌怀里窝起身子,倦的像是只小猫,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古学斌用手轻轻帮苏瑾瑶理顺了汗湿的发丝,又给苏瑾瑶背后的被子掖紧,这才拥着她一起睡了。 这一觉睡的苏瑾瑶身子发软,骨头都酥了,不过却是精神极好。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不过并不算是太迟。 古学斌也在苏瑾瑶醒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大手在苏瑾瑶的下巴上一托,先亲了亲苏瑾瑶因为酣睡而布满晕红的脸颊。 “好啦,起床吧。说是一早上路了,我还让秀宁和东子在城外等候呢。”苏瑾瑶怕古学斌又有进一步的动作,连忙将他推开了。 古学斌也并没有逗弄苏瑾瑶,拉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然后起身去屏风后面倒了一大盆热水,让苏瑾瑶洗漱。 这太子府的设施齐全,卧室里面有一个装着热水的大木桶。桶子是双层的,中间是铁皮夹层,可以放些炭火保温。 所以随时想要用热水都有,早、晚洗漱也都方便多了。 苏瑾瑶洗过之后,把头发束成了马尾。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装束,穿上了羊皮的快靴,腰间的袢带也勒紧了。 古学斌也是紧身利落的打扮。他还特意选了一件与苏瑾瑶衣服颜色相匹配的衣服,看起来是十足的情侣装了。 与舅舅再见面 早饭没有吃的太多,也都是好消化的食物。 因为还要骑马,稍微饿一点不要紧,要是吃的太饱还要一路颠簸可就遭罪了。 古学斌和苏瑾瑶没有走太子府的正门,管家已经把两人的马带到了偏门。 苏瑾瑶的漠云早就已经被古学斌好好的饲养了,好久未见又壮实了许多。 而此番并不是只有两匹马,而是四匹马。不用说,阿宁和漠不必要暗自跟随,而是被安排成随侍近身保护的。 阿宁和漠也没有反对,毕竟苏瑾瑶和古学斌是要急着赶路,他们隐匿在暗中未必就能够保护周全。暂时做随护也可以前后照应,一个去前面探路,一个在后面照顾。 第5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至于明娟她们就根本不能带着了。临走之前,苏瑾瑶也是留下了一颗给洪嬷嬷的解药。 解药交给了明娟,这样洪嬷嬷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对明娟她们也会有所顾忌。 其实,自从苏瑾瑶把太子府这些下人的工钱都提升起来,这些人的干劲儿也是特别的足。 而且只要是看到苏瑾瑶就都会恭敬行礼,起码表面上是认可了这位太子妃,还特别的拥护。 至于这些人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真的有良心就不知道了。但是日久见人心,日子长了这些人中也肯定会有真正忠心苏瑾瑶的。 骑马在京城的街道上不能快跑,古学斌又是微服出城,所以就只能捡一些小街骑马而行。到了大路上,还得下马走路。 就这样来到城外,就见东子已经赶着马车和秀宁在等候了。 苏瑾瑶直接骑马过去,就道:“秀宁、东子,行程有变,你们只能自己上路了。你们先回安济城去等我,我要先去一趟漠北。秀宁,你去见我爹,如实相告就好。东子,你到马六哥那里去,让他把所有车马行的运营方法都给我统计、归纳一下,说是我回去的时候要用。” 东子和秀宁点头答应着。 苏瑾瑶又给了两人足够的盘缠。还交代,在路上如果有“雅”字号的客栈或是车马行,可以直接进去住。然后就让他们上路了。 秀宁上了车,放下帘子之前还朝苏瑾瑶摆摆手,道了一声:“主子,路上小心。” 苏瑾瑶也是朝他们挥挥手,就拉马和古学斌朝另一条路上跑去。 秀宁有东子照顾着,苏瑾瑶也不是特别担心。而且让他们找自家的车马行住,也是为了方便照顾。 一路往漠北去,苏瑾瑶还不时在路上留下她的专属标记,这是为了联系秋影的。 因为秋影自从在虎威寨和苏瑾瑶分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如今已经几个月了,就连穆青羽也是没有回信。 苏瑾瑶倒不是急着找秋影有事,只是这样迟迟没有动静,让苏瑾瑶放心不下来。 当然,苏瑾瑶也没有觉得是背叛或是那些暗探出了什么问题。如果那样的话,总会有一些消息传到苏瑾瑶这边的。 之所以没有消息,一方面可能是秋影并没有要紧的事情;另一方面可能秋影和锦梅在一起,也就是在她们明阳城的总部。 古学斌也知道苏瑾瑶留下那些标记是为了联系秋影或是她手下的暗探,因而也没有多问。 古学斌就是这样,凡是苏瑾瑶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或是关于她手下的暗探,只要苏瑾瑶不开口相求,古学斌是不会随意插手的。这样也算是给苏瑾瑶足够自由的空间吧。 倒是阿宁比较仔细,还特意在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的问过苏瑾瑶这些标记是什么意思,会不会被一些其他人发现并利用。 苏瑾瑶觉得阿宁是自己人,所以也给她说了一些。但具体的内容含义却是没有说。 虽然一个是暗影卫,一个是暗探,但苏瑾瑶赋予他们的意义完全不同,因而也就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一直快要到漠北的时候,苏瑾瑶还是没有接到秋影的任何消息。倒是她一路上遇见不少有“雅”字标记的客栈、车马行,期间也发现了许多潜伏的暗探。 苏瑾瑶没有要紧的消息,所以也就没有跟这些暗探联络。 再走半天的路,就到了樊城和郦城的交叉路口。上次去漠北的时候,他们是先曲道去了郦城,然后才转而到了樊城。 这次,古学斌又问苏瑾瑶:“瑾瑶,耿彬还在郦城,这次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了,当然是先去舅舅那里。如果能够找人传个信,就叫耿大哥到樊城来一趟也行。” 古学斌就道:“那只能到了舅舅那边,再叫他派军营里的人去传信了。这路上随意找来的人,耿彬未必就能信得过。” 苏瑾瑶也是点头答应了,他们便继续赶路。因为不用绕道而行,所以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樊城,直奔军营。 因为没有人事先通报,所以直到古学斌和苏瑾瑶他们来到军营外二十里的地方,才看到前面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 古学斌拉住马望过去,然后就转头对苏瑾瑶道:“是舅舅亲自来了。” “那我们快点过去。”苏瑾瑶笑着先催动漠云,朝拓跋皋将军那边飞奔而去。 拓跋皋远远的看到苏瑾瑶和古学斌骑马过来,就拉住了战马,笑着朝他们大力的挥手。 苏瑾瑶也是老远就喊着:“舅舅,我们来啦。”那脆生生的嗓音带着满满的热情,听得出苏瑾瑶是发自真心叫了这声“舅舅”。 等到苏瑾瑶奔到近前,就发现拓跋皋满脸带笑看着他们,可是眼圈竟然有些发红。 古学斌也在近前拉住马,沉沉的叫了一声:“舅舅,您可还好?我带瑾瑶来看您了。” “好,自然是好的。舅舅每天吃的也多,睡的也香。这营盘也比之前扎的更大了,可宽敞了。”拓跋皋一边说着,一边回手指过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前方连绵一片的营盘和林立的旌旗,还有不需要张扬就可以让人深深感受到的浑厚军威与军魂。 可是看着这一切,苏瑾瑶的心却有些发涩,有些梗。 因为与那一片营盘相呼应的,不是万里江山如画,而是一片漫天的黄沙。 给舅舅敬茶 这漠北是一片荒凉疾苦之地,就算是营盘扎的再大、再稳,终究不及盛况繁华的大城市来的自在。 而拓跋皋本来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在京城做他的大将军,却是为了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婚事,自请来到了这里。 苏瑾瑶真心觉得,舅舅为了他们,为了她,付出的够多了。 如今再看看拓跋皋那被沙漠的狂风吹出的皱纹,和脸上黑乎乎一片的死皮,苏瑾瑶的心都疼了起来。 苏瑾瑶就道:“舅舅,上次我给你留下的药方你都没吃吧?你看看这张脸都满是死皮了,跟个老头子似的。这次我来到这里,不看着你把自己保养好了,我都不走了。” “哈哈,不走怕什么,舅舅的军营还能待不下你们?走吧,先回去再说,这里风沙太大。”拓跋皋说着,先拉转了马头。 古学斌和苏瑾瑶紧随其后,一起向军营奔去。 现在古学斌是以拓跋皋将军的外甥身份来探亲的。所以来到营门外,古学斌就叫张成亮带领的士兵不要跪拜,只按照寻常礼节就好。 众人一起进了营门,就有人把苏瑾瑶他们的马牵了过去。 阿宁和漠虽然是影卫,不过在军营里他们就更不适合躲躲藏藏的隐匿身份,因而就还是以侍从的身份跟随着。 而且两个人都是正常装扮,只是表情严肃了一些,说是贴身随侍倒也合适。 军营里没有女子,连做饭的都是伙夫而不是厨娘。因而他们来到中军大帐,就是一个小兵过来送了茶点。 苏瑾瑶则是对张成亮说道:“张叔,能不能派一个伶俐的小兵,帮我到郦城送个信?我有个手下在那边。” 张成亮立刻说没问题,就问苏瑾瑶要一个信物,他现在就去安排。 苏瑾瑶就到桌上拿了纸笔,写了一封短信,又盖上了她的名印,交给了张成亮。指明是到郦城找耿彬。 一听说是“耿彬”这个名字,张成亮就笑了,道:“原来耿彬是你的手下。现在郦城有三个最大的骆驼帮,都是由耿彬调配的。他的名字可不仅仅是郦城响当当,就连往来的胡商和方圆几百里的游牧部落都知道他的名字。” 苏瑾瑶笑着道:“这可都是耿大哥自己做出来的成绩,我只是给他牵个头而已。” 对于耿彬,算是朋友加手下的关系,但苏瑾瑶还是倾向于把耿彬收为手下。不是苏瑾瑶不想拿耿彬当成好友,只是一旦和利益挂钩,生意场上是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所以这样看似有些不尽人情的关系,却恰恰证明苏瑾瑶对耿彬的重视。总不能以朋友的身份什么事情都含含糊糊的吧。 如果是上下级的关系,就可以一码归一码,清清楚楚的互相磨合,最后提出更适应发展的意见来。 说了这两句话,张成亮也是立刻就去吩咐人去给苏瑾瑶送信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则是等到拓跋皋也坐好之后,双双在拓跋皋的面前跪了下来。 拓跋皋一愣,就赶紧站起来 ,双手分别去扶古学斌和苏瑾瑶。不住的道:“这是干什么呀。拜年是有点晚了,见礼的话也不用这么大的礼啊。” 古学斌并不肯起来,坚持跪着还磕了一个头,才道:“舅舅,您虽然不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您是从小把我抚养长大的,对我最好、也是最了解我的亲人。在屏山村的时候,您一个人代替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给了我照顾和保护,还费尽心思的为我解毒,还要劳心分神的冒着生命危险去为我布置京城的一切。我之所以能够还有今天,还能够坐上太子之位,都是舅舅您的功劳。所以,别说是一跪,就算是让我为你三拜九叩,您都是受得起的。” 苏瑾瑶也随后磕了一个头,道:“舅舅,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大婚,也是靠您的牺牲和守护。大婚的时候我们没有机会向您跪拜、磕头,也没能向您敬一杯茶,现在您就受我们一拜,再喝上一杯我们敬的茶吧。” 说完,苏瑾瑶还跪着挪了两步,去端桌上的茶。 阿宁很有眼色,赶紧走过来把茶水端起,送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接过来,双手举过头顶,敬给了拓跋皋将军。 拓跋皋看着苏瑾瑶手里的茶盏,再看看面前跪着的一对璧人,眼圈再次红了。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苏瑾瑶敬的茶,用手掀起盖子的时候,盖子碰着杯沿都发出细碎的“哒哒”声,足见这个铮铮硬汉此时复杂又激动的心情了。 古学斌也接过阿宁又递过来的一盏茶,双手举过头顶,道:“舅舅,请喝茶。” “好,舅舅喝了。舅舅的心里太高兴了。”拓跋皋再次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这次,他把茶盏举在面前,就算是喝完了这口茶也迟迟没有放下。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的眼角已经落下了泪水。他是在用茶盏挡住那通红的眼圈和溢出眼眶的水汽,总是觉得有些害臊。 苏瑾瑶其实已经看到了拓跋皋眼角闪过的晶亮,但她只是心中感动,也不曾说出来。 拓跋皋又吸了两口气,才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再次双手把苏瑾瑶和古学斌扶住,说道:“好啦,快点起来吧。茶也喝了,难道还要舅舅的红包不成?说实话,舅舅还真是没准备红包,你们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说起来,要不是有军营派出去的探马发现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四个人,再回报过来。只怕他们一直到了军营门口,拓跋皋都不敢相信是苏瑾瑶他们来了。 苏瑾瑶一听也就笑了,道:“舅舅的红包我们不但不要,而且我还有大红包要分给这些将士们呢。” 苏瑾瑶说完,从怀里掏出她专属的印章来,到桌边写了一张兑票,又把印章盖了上去。 然后苏瑾瑶将这张兑票交给了拓跋皋,说道:“舅舅,我知道漠北是贫瘠之地,将士们能够在这里驻守实在是太过辛苦了。这三千两银子算是我和澈大婚给他们的红包,虽然不是特别多,算是给大家讨个彩头吧。” 多赏二百两黄金 三千两银子对于几万兵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可这是苏瑾瑶一人之资,送给将士们的也是一份心意,这就足够让人感念了。 拓跋皋虽然是大将军之职,可本身也没有多么丰厚的家底,要不然在屏山村竹林里住下的时候,也不会靠着去山上打猎来维持生计了。 所以苏瑾瑶这一大手笔,在拓跋皋来看更是惊讶无比。 拓跋皋有心推让,可毕竟这也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的一份心意,何况还是太子大婚的彩头,他无权让所有的将士们都让出自己的那一份。 可是如果接下来了,又觉得心中不安。毕竟他这个做舅舅的都快要一贫如洗了,这时候非但没有准备礼物,还收苏瑾瑶的银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古学斌也看出了舅舅的为难,就走过来将那张兑票接过,转身到桌边拿起笔来又添了几笔。然后又取出他的太子玉玺郑重地盖上,再重新交到舅舅的手里。 拓跋皋再一看,不由得更加吃惊了。因为苏瑾瑶原本写下的是“兑银三千两”。而古学斌在后面加的几个字是“赏金二百两。” 金和银的兑换比例大概是一比十五还多。这样换算下来,也就是一两黄金至少能兑换十五两白银还有零头。 那么古学斌随手加上的这二百两黄金,起码要兑换成白银的话就有三千多两。 也就是说,苏瑾瑶送了三千两白银给漠北的将士们。而古学斌又以太子的名义再赏二百两黄金。这可就真是一份大礼了。 “这,澈儿,舅舅不是嫌少。”拓跋皋看着这张盖了两个印章的兑票,一脸为难的说道。 古学斌就笑了,把拓跋皋的手合拢,让他攥着那张兑票,说道:“我知道舅舅不好拿瑾瑶的银子,所以才在后面加上了我太子的玉玺。有了这个印玺,这三千两白银和二百两的黄金,就全都会有国库调拨。只不过瑾瑶的印章在先,舅舅可以先到同利银庄将金银兑换出来,分发给将士们。国库的银两我会分批补给瑾瑶的。” 这样说来,就等于是国库发银子犒赏三军了,而苏瑾瑶不过是先到同利银庄把银子借出来而已。这样拓跋皋拿了这张兑票才能够心安。 拓跋皋这才吸了一口气,把兑票收了起来。这毕竟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的一份心意,再说这里的将士确实辛苦,拿着也算是给他们一些安慰。 苏瑾瑶和古学斌陪着拓跋皋又说了一会儿话,张成亮也就回来了。一边告诉苏瑾瑶说,已经派了可靠的人去郦城送信,一边问大家要什么时候用膳,说是已经吩咐伙夫加紧准备了。 拓跋皋就道:“瑾瑶和澈儿一路来也是辛苦,先让他们去自己的营帐休息一下,然后就开饭了。” 张成亮就道:“那好,太子殿下、太子妃,请随我来吧。” 两人和拓跋皋将军说了一声,就跟着张成亮出了中军帐。 张成亮领着他们到了距离不远的另一间帐篷,道:“这帐篷之前是将军临时会客的地方。不过这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要来,我就命人收拾了一下,摆了两张行军床。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委屈一下,暂时在此休息吧。我已经命人再去扎一间大帐篷,却估计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使用。” 第5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就道:“其实不用这么特殊对待,我们真的不是以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来的。我们只是来看看舅舅。” 张成亮听完就笑了,半开玩笑的说道:“若是探亲的话,二位只怕都不能进得来这军营了。必要的礼数当然还是要的。而且太子和太子妃能够驾临军营,也让将士们士气大振,觉得云穹国并没有忘记他们。” 云穹国没有忘记他们!这句话让苏瑾瑶隐约的听出些什么。 可是她知道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一转头,也正好看到古学斌在向她微微示意,告诉她现在不要随意询问。 苏瑾瑶就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张叔了。” 张成亮笑了,对于苏瑾瑶的称呼也没有更正。毕竟苏瑾瑶还是称呼拓跋皋叫“舅舅”,那么按照私下的交情论起来,叫他一声“张叔”还显得亲切一些。 苏瑾瑶和古学斌准备进帐篷去先洗个脸,换下身上满是尘土的衣服。 张成亮就又说了一句:“对了,这军营实在也是找不到合适的床铺,所以准备了两张行军床,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刚才苏瑾瑶也听张成亮说了这里收拾一下摆了两张床,也没有觉得不妥。可是现在张成亮突然跟古学斌又交代了一句,就不由得脸上发烫,回头瞪了张成亮一眼。 这样一来,身份上的差距倒是更缩短了一些,看来这个张成亮也是有心做个亲和力很强的长辈了。 古学斌听来也是一笑,道:“多谢关心。我和瑾瑶也是肩负皇族子嗣传承的重任,所以还请新帐篷搭的快一点吧。” “噗”苏瑾瑶也是忍不住笑了。拉了古学斌一把,两个人就一起进了帐篷。 这虽然只是一间普通会客用的帐篷,不过因为平时也没有怎么使用,所以还显得很新,里面的物件也还算是干净、讲究。 要知道,如果是使用过的帐篷,不管是如何的洗刷或是晾晒,军营里那些糙汉子身上的重口味也都是去不掉的,住在里面的感觉可想而知。 这顶帐篷干净、清爽,也算是舒适。加上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漠北除了早晚气温低,平常的时候也都是很暖和了。 当然,风沙可还不是一般的大,但春季的风比之冬季的凛冽如刀,夏季的热浪滚滚,和秋季的凉薄如水,可是算得上最温和了。 古学斌进来之后先是自己动手舀了小半盆的水,蘸湿了布巾再拧干,地给苏瑾瑶擦脸。 等苏瑾瑶把脸和手都洗净了,他竟然是就着苏瑾瑶用过的水洗了把脸。 苏瑾瑶也知道,这漠北的水也很矜贵,古学斌这样做也是无奈、却也是体贴和平易近人。 漠的孩子气 等到苏瑾瑶和古学斌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却意外的发现漠站在他们的帐篷外面。 漠正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看着这边。他的脸上虽然还是一贯的不作任何表情,可是苏瑾瑶从漠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是无奈? 苏瑾瑶走过去几步,就问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军营里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漠看了苏瑾瑶一眼,却没有开口。而是又看向了古学斌。 古学斌微微皱眉,用不怎么高兴的低沉嗓音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瑾瑶也一样是你的主。你不可不恭敬,她问话你要回答,她指使你也要照做。” 漠仍旧不说话,看了苏瑾瑶一眼,退后半步似乎是要闪开。 古学斌再次不悦,走过来看着漠,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说。” 看来,如果漠不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古学斌可能会怪罪他对苏瑾瑶的不敬。 毕竟,苏瑾瑶已经好好的跟他问话了,他却不回答,这在古学斌来说是完全错误的。 苏瑾瑶却把漠当成了一个会发脾气、有点小性子的孩子,自己反而像是一个大家长。 她就轻轻拉了古学斌一下,道:“漠可能真的是有事,你好好问问他。” 苏瑾瑶一开口,古学斌的不悦就立刻压下去了。只要是苏瑾瑶说情,古学斌就没有反驳的道理。 古学斌这才又道:“说吧。” 漠似乎没有想到苏瑾瑶会这样平和的帮他解决,因而眼睛再看向苏瑾瑶的时候,就有了一丝丝的感激。 虽然这感激很浅很浅,但苏瑾瑶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在她还是刚刚出道的杀手时候,也会因为不相干的人一个温和的对待,而心生感激,那是还渴望温暖的表现。 这样想,苏瑾瑶就觉得漠更像是一个爱闹别扭的小孩子了,因而也是又给他一个安心柔和的笑意,就主动退到了一旁。表示她不会有意去听漠和古学斌的话,让他安心的禀告就好。 古学斌问完,漠也是又朝着自己主子走了两步,脸还是板着的,却是小小的说了一声:“我能不能随侍在主子身边?” 古学斌听了就是一愣,继而问道:“你是说,继续做影子?” 现在漠和阿宁都是随从身份,所以不需要时时刻刻都隐匿在古学斌身边。而漠突然提出重新做影子,就是要紧随古学斌左右?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漠却点点头,道:“是。就算是没有帐篷安置也不要紧,但是……我不想和阿宁休息在一间营帐。” 苏瑾瑶虽然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但是这句话却是也听到了。她也怔了一下,却忍着笑没有回头。 古学斌皱了皱眉头,道:“你说清楚,什么一间营帐?” 漠吸了一口气,看得出他是有些紧张的。估计作为影子,这种小事也是不能麻烦主子的。所以他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心里肯定也是特别的忐忑。 但漠还是继续道:“那位张副将说营帐 一时间有些紧张,要我去其他士兵的营帐休息。但是阿宁说她是我姐姐,不介意和我同住一间。然后,然后那位张副将就这样安排了。” 漠所说的张副将应该就是张成亮。而营帐不够也确实是事实,因为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是临时安置下来的,还要分派出人手再去搭建一间帐篷。 何况,阿宁明着的身份是太子妃随侍,又是个女人,当然没法让阿宁随便去挤,所以就打算单独给阿宁一间帐篷,然后让漠去别处先挤挤。 阿宁肯定也是好心,觉得影卫的身份特殊,不便和普通士兵挤在一起,所以才以姐姐的身份提出要和漠同住一间。 这本来是阿宁的大度,却没想到漠还不同意了,又跑来找古学斌说这个,确实有点过分。 可是看着漠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那大男孩的不成熟和青春期后期的敏感让苏瑾瑶明白,这小子是真的不愿意和阿宁同住一间。 古学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紧紧的盯着漠,差点就要发脾气了。 苏瑾瑶“扑哧”一声轻笑,然后拉了古学斌一把,道:“这样吧,晚上我和阿宁一间,你和漠一间。这样方便他们两个随时保护我们。” “瑾瑶。”古学斌瞪了漠一眼,低声道:“漠北夜晚寒冷,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不放心。” “你在我身边的话难道还要整晚给我盖被子吗?”苏瑾瑶故意这样说,然后就笑着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就一晚而已。” 古学斌回头又瞪了漠一眼,道:“瑾瑶,你就像是个惯着孩子的家长,极度的护短。” 苏瑾瑶却笑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平时对他们都好一点,是想他们在关键的时候都能够站在我们的身前。”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也有些绝情。但是在漠听来,却是真正的大实话。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打算着要以何种方式来回报苏瑾瑶的这种信任和纵容了。 古学斌也能够从漠的眼神里看出他稍稍的改变,他也明白苏瑾瑶的用意。只有真正用心去感化的人,才能够让对方也用生死相托付。 古学斌就对漠说道:“还不谢过太子妃?” “是。漠谢过太子妃。”顿了顿,漠又道:“我一定知恩图报。”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苏瑾瑶笑着说完,就道:“行了,你回去吧。告诉阿宁晚上到我这边来休息就行了。还有,你好好照顾澈,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我可不饶你。他晚上不踢被子,可是会和别人抢被子。” “是。”漠低头应答着,可是嘴角却抽了抽。 古学斌也是一把将苏瑾瑶圈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故意怪罪道:“别乱说。我又不会和漠一起睡,他的被子我抢不来的。” 苏瑾瑶也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钻进古学斌怀里在他肩头捶了两下。 只是三个人此时都不知道,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小纵容,却埋下了一段难以磨灭的因果福报。 大漠围猎 这边说完话,漠就转身离开了,不过应该不是走开了,而是去通知了阿宁之后,就会在附近保护苏瑾瑶和古学斌。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是再回到了中军帐,准备和舅舅一起吃顿饭。 却没想到一道这边,桌子上已经开始布置碗筷了,可是却不见舅舅和张成亮。 苏瑾瑶和古学斌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在他们回去换衣服休息的功夫,拓跋皋将军就带着一小队人去荒漠深处打猎了。 苏瑾瑶放眼远眺,除了夕阳下的一片漫漫荒漠晕出刺目的金红色,就再看不到其他。 古学斌又问:“那张副将呢?” 那小兵回道:“刚刚也带人过去了。听说也要亲自露两手,猎一些出奇的猎物回来。” 苏瑾瑶和古学斌对视一眼,觉得他们才刚刚来就劳动两队人跑去打猎,这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 不过,苏瑾瑶虽然来到古代很久了,也和师父在山里打猎,但是这样大队人马的围捕狩猎还是从未参加过。因而,苏瑾瑶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的悸动。 古学斌能够看到苏瑾瑶眼中闪出的光彩和跃跃欲试,伸手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道:“想去?” “嗯,想看看那些生活在荒漠里的动物。”苏瑾瑶使劲儿的点头,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古学斌就笑道:“我也只是去荒漠深处狩猎过一次而已。这次带你去可以,不过咱们只是看看就好,能不能也猎到猎物,就要看运气了。”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这是同意带她去了,立刻就兴奋起来,笑着问道:“那我们还要准备什么吗?咱们是骑马去还是军营里有骆驼?” “军营里可没有骆驼,这里也并不完全是沙漠,我们的骑马去就可以了。”古学斌一脸宠溺的顺了顺苏瑾瑶的发丝,说道:“而且你的漠云就是来自漠北的野马种群,它应该更熟悉这片荒漠。所以,可能还要瑾瑶你带路呢。” 苏瑾瑶笑着吆喝了一声,大叫着让阿宁和漠都出来,他们要骑马狩猎去。 最先出现的是漠,他也似乎有几分的兴奋。而且答应一声之后,就跑去牵马了。 也不知道是漠开窍了,还是苏瑾瑶之前的维护和纵容有了作用,漠牵着马跑出来的时候,竟然是先牵了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坐骑。 把两人的坐骑交给他们,漠才又转身跑回去,牵他和阿宁的马匹。 等到漠把另外两匹马也牵出来,阿宁才出来了。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苏瑾瑶怔了一下,走过去伸手抓过了她的手腕,诊了一下她的脉象。然后就皱了皱眉,说道:“阿宁,你不用去了,我们三个去就行了。” 阿宁要拒绝,苏瑾瑶却坚持道:“这是命令,你必须遵守。” 阿宁的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但她并没有退让的意思,而是默默地走到漠的身旁,从他手里接过了缰绳。 苏瑾瑶皱了皱眉,再次道:“我说了,你不用去。” “主子,这个 不算什么。”阿宁终于开口道:“而且我若是不能随时跟在主子身旁,回去之后是要受罚的。” “你不说、我们不说,谁会知道。”苏瑾瑶嚷了一声。但随即就看到漠一脸鄙夷和不屑的看了阿宁一眼。 苏瑾瑶明白了,影卫之间也有独特的规矩,似乎阿宁也有一些牵制在漠的手里。所以她就必须去。 苏瑾瑶狠狠的瞪了漠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小白眼狼。” 继而就回去拉过缰绳,对阿宁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吧。” “谢主子。”阿宁说完,也就飞身上了马。看她的身姿也很矫健,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古学斌也不知道苏瑾瑶和阿宁打的是什么哑谜,但苏瑾瑶不说也就没有问,而是同样上马,和苏瑾瑶并肩骑行。 四匹马奔到了营门口,就见宋义铭穿着一身轻便的牛皮铠甲,带着一队人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是刚刚巡边回来,难怪苏瑾瑶他们来到这里一直没见到他。 宋义铭见到苏瑾瑶和古学斌也是赶紧下马施礼,然后问道:“太子殿下要去往何方?” 苏瑾瑶先回答道:“我们听说舅舅和张叔去荒漠深处狩猎了,就想要去凑个热闹。” 宋义铭微微一笑,道:“这荒漠广袤,没有个好向导可不行。不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稍等片刻,我去脱了铠甲,然后给你们带路吧。” 古学斌觉得宋义铭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毕竟也不差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何况没有人带路,他们要一下子找到拓跋皋将军和张成亮也得费些功夫。 眼看着就要日落了,只怕天一黑,要狩猎也就更困难了,所以就更要抓紧时间。 古学斌同意了,宋义铭就立刻骑马向军营里奔去。不过他临走之前点了几个人名,留下了七个刚才跟着他巡逻队骑兵。 过了不一会儿,宋义铭就身着利落的骑马劲装奔了出来。 然后又吩咐他刚才留下的人,五个走在最后,另外两个向前去探路,而他则是走在苏瑾瑶和古学斌前面带路。 一行人一路再向北,骑马奔行的速度却不是很快。 跑了一阵,那派出去探路的两个士兵就回来了,报告说前方转向西北方大约五里,有拓跋皋将军留下的标记。不过没有看到张副将的记号。 宋义铭想了想,就向古学斌回复道:“太子殿下,以我的猜测张副将应该是转向了西边,然后再转向西北,与拓跋将军成包抄之势。我们可以随着拓跋将军的路线过去,也可以选择接续向北,从另一边包围过去。我们三路小队可以成包围趋势,围捕中间的猎物。” 宋义铭的提议,无疑是他们多年来一起作战而形成的经验和默契。如果真的行军打仗的话,分析一下队友的方向,就可以知道从何处配合了。 古学斌也是带过兵的人,并非只是普通的纨绔子弟。因而就决策道:“那我们就向北继续行进,然后再转向西北,配合舅舅的围捕。” 第5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冲入狼群 苏瑾瑶最喜欢看古学斌一身气势、运筹帷幄的样子。 他虽然没有身披战甲,但此时挥手间展露的锋芒真的无可匹敌。 宋义铭竟然也是不知不觉的臣服,点头道了一声“是”,就率先朝北方继续催马走了下去。 那两个探路的继续朝前走,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上,一行人又走了七八里之后,才开始转向西北方向。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远远看去荒漠一片苍凉孤寂。偶尔又一只苍鹰飞过,叫声里满是归巢的倦意和寂寥。 古学斌不由得叫住了宋义铭,问道:“可知道舅舅究竟遇到了什么猎物?居然要这样大肆的围捕。” 宋义铭朝着前方看了看,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这一片最多的猎物就是大漠黄羊,羊肉的味道可是非常好的。” 顿了顿,宋义铭又笑道:“不过,大漠苍狼也特别喜爱黄羊的美味。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可能也会遇到和我们争抢猎物的苍狼。如果遇到狼群的话,那只怕就是一场不一样的战斗了。” 苏瑾瑶也知道一些狼性,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在围捕猎物上更是具有绝对的优势。 可能人在这方面都不及狼群的部署来的周密,若是人数不够,可能还会遇到危险。 古学斌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转头笑着对苏瑾瑶道:“希望我们运气好点,不要从狼口中争食吧。” 然而,古学斌的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狼嚎声。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看来你还有张乌鸦嘴,我们似乎境况不佳啊。” 宋义铭也是笑了,道:“并非是我们境况不佳,看这方向应该是拓跋将军那边现在遭遇了狼群。不过我们从后方迂回过去,也正好可以绕道狼群的后方。再加上另一边的张副将,我们三方夹击,再大的狼群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看宋义铭说的如此信心满满,可见他对这次围猎非常有把握。 也可能他们在这漠北驻扎的日子里,孤寂无聊的时候,就会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而这样的狩猎对他们来说大概已经进行过许多次了。 听宋义铭说完,他手下的那五个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骑兵就从背上将弯弓取了下来,挂在了马背的钩环上,方便随时用到的时候拿取。 苏瑾瑶始终也没有学过射箭,但是她银针打的又准又狠。 所以苏瑾瑶在路上就买了几斤铁钉,每根有小拇指长短。闲暇的时候让阿宁和漠给她把钉子尖磨的飞快,当作暗器来用。 现在苏瑾瑶也是把装着铁钉的皮囊打开,挂在了马背方便拿取的地方。 古学斌会射箭,他的马背上也挂着一张弯弓,同时他也是把长剑往手边挪了挪。 至于阿宁和漠,两个人都是双剑作为兵器。另外也都有飞刀作为防身的暗器。 似乎影卫最擅长用的武器都是左右手同用的。比如古勋还叫做十七的时候,和青梵士兵对战用的是双刀;而现在同样是影卫的阿 宁和漠都是用双剑。 只不过阿宁用的是一双长剑,而漠用的是长短不一的子母剑。 宋义铭见大家也是都准备好了,就道:“预计前方三里就有狼群的哨卫,我们必须要全速冲过去,不给大批的狼群接到讯号后反应的机会。” 古学斌点点头,又看了苏瑾瑶一眼。 苏瑾瑶笑着把她的鸾凤锥拔出来,握在左手,右手拉紧了缰绳,朝古学斌点头示意,证明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鸾凤锥虽然只适合在近距离作战,但是苏瑾瑶也可以一边使用鸾凤锥近身防护,一边打出铁钉所做的暗器。这样攻防兼备,也可以发挥最大的优势。 不过不管怎么看,苏瑾瑶都不太像是狩猎的,而像是来决战的。 众人眼神交流一下,就全速冲了出去。一边是落日晕红的余辉,背后是马蹄溅起的滚滚烟尘。 纵使这不是在战场上,却也有了一种烈烈萧杀的气势在众人心中涌起。 苏瑾瑶也是在策马奔腾间,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种凛然的傲气。 “驾”苏瑾瑶又猛地一催马,她的漠云也同样因为再次奔跑在荒漠上感受到了骨子里迸发的野性。撒开四蹄的同时一声长长的嘶鸣,如箭矢一般飞快向前。 纵马奔腾之下,很快就看到了狼群布下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狼群哨卫所在的范围。 这些哨卫狼都是身形偏瘦,但极为机敏灵活的家伙。但是在十几匹快马的奔腾气势之下,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敢于冲上来阻截,而是直接朝天长嚎发出了预警。 宋义铭就道:“在接到哨卫的讯号之后,狼群会有准备的撤离或是反扑,我们就是要在狼群做出反应之前杀过去。” 古学斌也是看了苏瑾瑶一眼,他看到苏瑾瑶脸上的笑意和眼中的凛然,点头道:“那就冲吧。让瑾瑶也玩个痛快。” 在古学斌看来,这种围捕的最大兴趣就是与狼战和厮杀。既然苏瑾瑶表现出浓浓的兴趣,那就真的冲进狼群又何妨。反正,他会守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伤,只会让她尽兴。 再向前冲了一里多地,就看到了狼群的第二道防线。 这批狼有十几匹,四肢修长,脸颊消瘦,一看就是善于长途奔袭且爆发力极强的。 宋义铭再次解释道:“这一批狼则是负责接应和伏击的,不管是中心的战斗还是外围的防守,都是这批狼群。它们速度快,但是战斗力并不强悍。我们只要冲过去的时候不被它们缠住,很快就能够将它们甩开。” 果然如宋义铭所说,这十几匹狼朝着苏瑾瑶他们冲过来,但是众人拉弓射箭或是打出暗器,击死或是击伤几匹狼之后,这些狼就放弃了追赶,停了下来。 但这批狼停下来之后,也是仰天发出了一声声长嚎,显然还是在向里面的狼群发出信号。 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看来这只狼群可不小呢。而且我们马上就要遇到狼群的精锐了。” 出现了一对火狐狸 狼群的精锐自然是处在包围圈的中心位置。 这里有狼王督战,把它们看中的猎物都围在中央。 但此时,这些大漠苍狼显然也成了人的猎物,还真是有几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古学斌和苏瑾瑶这边朝狼群的中心冲过去,而对面也冒出了一片浓厚的沙尘,显然对面冲过来的队伍人数更多。 宋义铭就笑道:“对面是张副将的队伍,他的亲信小队足有二、三十人,快要赶上拓跋将军五十人的亲卫队了。” 看得出来,在军营中也是有势力范围划分的。而亲卫队的人数多寡,就意味着身份的高低。 这里的统帅是拓跋皋将军,他身边就会常有一个五十人的小队。 在拓跋皋还在京城的时候,这些人也是跟随在他身边的亲兵。而张成亮和宋义铭也都曾经是这五十人小队之中的一员。 而来到漠北的战场之后,张成亮和宋义铭作为有能力又忠心的亲信,自然也就被提升为副手。如今张成亮手下有近三十人的长随小队。 宋义铭则是带着二十人左右。今天跟着他一起来狩猎的七个人,就是亲信中的亲信。 这些人常年在一起征战、配合,已经默契到了无间的程度。所以虽然是面对一大群大漠苍狼,宋义铭还能这样坦荡无虑的笑着。 对面此时也传来喊声:“老宋,是你吧?快来看看,这群狼围住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张成亮的声音,也能够听得出他很是兴奋。 宋义铭看了看古学斌,古学斌则是把手一挥,道:“冲过去看看,这些狼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苏瑾瑶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虽然面前再次出现了一大群灰、黑、褐不同毛色的狼,但这种大漠豪情却也是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使人由骨子里迸发出一种超然来。 同时苏瑾瑶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猎物能够让张成亮高兴成这个样子? 因而,苏瑾瑶也是一催马就率先闯入了狼群之中。 这些狼个个都是狼群的精锐,不止身材比普通的狼要高大、强壮,而且智谋上也更胜一筹。 狼王见苏瑾瑶他们从另一边冲了过来,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一声狼嚎之后朝着苏瑾瑶这边冲了过来。 这并不难解释,因为狼王是选择了人数最少的一边企图突围。 狼群集中反扑,势必对苏瑾瑶这边造成最大的压力。但不管是苏瑾瑶还是古学斌,都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面对着越来越近的狼群,直冲过去。 “瑾瑶,注意脚下。”古学斌也是向苏瑾瑶提醒了一声,再一纵马,跑在了苏瑾瑶的前面。 苏瑾瑶也明白古学斌的意思,他们骑在马上,这些狼就算是扑击过来,要直接伤到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扑到马腿上,对马造成伤害。 同时,他们踩在马镫上的脚也会成为狼攻击的目标,所以最主要的是马腹下面的位置。 苏瑾瑶没有长兵器, 但只要有狼扑过来,她手里的铁钉就会雨点般的打出去。若是有个别的狼躲过铁定扑上来,苏瑾瑶反手用鸾凤锥一挑,也会把那只狼挑的肠穿肚烂。 就这样,快马奔驰而过,古学斌和苏瑾瑶他们也很快冲过了狼群精锐部队的扑击,与对面合围过来的张成亮汇合在一起。 而宋义铭那五个一直走在最后的手下,则是纷纷用弓箭压制住了其余准备再扑过来的狼群。 为首的一匹灰黑色狼王见这些人着实不好惹,也就仰头嘶嚎一声,明显的心有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的带着它的部下退走了。 狼群走的很有秩序,而且有了狼王命令就绝不恋战,几乎是一转眼间,就有百十匹狼从众人面前匆匆而过,向远方的大漠深处退走了。 随着狼群奔走后的沙尘落定,苏瑾瑶也是看清了一直被围在中间的猎物。 那确实是一群大漠黄羊,起码有三十头,都呈戒备状态,头朝着外面,尾部朝里呈一个圆圈。 可如果不是狼群被赶走的话,这三十多只黄羊就成为那百十只苍狼的一顿美餐了。 苏瑾瑶看着那些眼神中透着惊恐和疑惑的黄羊,转头问古学斌道:“要全部猎杀吗?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吧。” 古学斌一听就笑了,道:“当然不是。我们如果过度捕杀,黄羊没了狼群就会遭遇饥饿,可能还会威胁到附近的村庄,这可不是好兆头。所以,我们选几头当作战利品就好了,不会全部猎杀的。” 宋义铭也道:“没错。我们只猎其中的几头,剩下的黄羊在这周围活动,估计明天或是后天就会成为狼群继续捕猎的目标。” 可是就在苏瑾瑶和古学斌他们研究要猎几头黄羊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再次沙尘四起。 张成亮就笑着喊道:“将军,您来晚了。我们是后发先至,已经把狼群赶跑,将黄羊围猎了。” 但就在张成亮喊话之后,前方并没有人回话,而是想起了嘹亮的一声哨音。 随即,天空中一道灰影闪过,众人就见一只灰黑色的鹰从空中俯冲下来,在沙尘中钻了几次,像是在扑击着什么。 “还有别的猎物?”古学斌眉头拧了拧,抬头看着那只在滚滚沙尘中不断扑击、回旋的苍鹰。 古学斌和拓跋皋将军都会御鸟,现在看来,这御鹰扑击的应该是拓跋皋将军。他因为在专心操纵这只鹰,所以才没有功夫回话的。 苏瑾瑶也是好奇的看向那一片灰黄的沙尘,最后也是终于看到在地上有两只红色的“毛球”在来回窜动。 “火狐狸!”古学斌也看到了那两只红色的毛球是一对漂亮的火狐。那一身红色的皮毛在沙尘中也没有黯淡,反而好像是迎着夕阳的余辉要发出光亮一般。 而那只苍鹰再次一个回旋俯冲,朝着一只火狐狸扑了过去,钢构一般的鹰爪眼看就要抓向狐狸的背部了。 另一只已经朝反方向跑去的火狐狸飞快的一个转身,又冲了回来…… 放走了猎物 这两只火狐狸显然是一对儿,此时见一个有难另一个也不愿意独自逃走,所以才回来企图救援。 后跑回来的这只狐狸没有直接去和同伴会合,而是突然用后腿一蹬之下跳跃起来,扑向了正在俯冲的苍鹰。 这分明是围魏救赵又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苍鹰不放弃快要到手的猎物,就可能被后来的这只狐狸扑到地上。 但是如果苍鹰放弃攻击的话,再回头俯冲下来这后来的狐狸就可能成为苍鹰的目标。 众人都是静静的看着眼前沙尘中狐狸与苍鹰搏击的场面,不知道此番争斗究竟胜负如何。 然而,苏瑾瑶的心猛地悬了起来,突然间拉出了颈间的玉笛哨,吹了一声。 这是古学斌送给苏瑾瑶的,是御鸟的神器。苏瑾瑶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能不能借助这玉笛哨控制那只苍鹰。 古学斌也是一愣,继而也是打了个胡哨,配合着苏瑾瑶的哨音给那只苍鹰指示。 苍鹰在听到哨音的同时,猛地一拍翅膀,双翼鼓起一股疾风,身子一下子拔升起来,躲开了扑击而来的狐狸,同时也放弃了对另外一只狐狸的攻击。 两只火狐狸也是在哨音响起的同时楞住了,一对狐狸同时转头看向了苏瑾瑶这边。两只火狐狸长得非常像,但是一只是黑色的眼瞳,另一只则是墨绿色的眼瞳。 苏瑾瑶看了看那对火狐狸,赶紧摆摆手,喊道:“别看了,快点跑吧。”当然,那对狐狸能不能听懂她就不知道了。 但苏瑾瑶觉得,这对火狐狸好恩爱,她真的舍不得让它们因为一次狩猎而命丧鹰爪。 那对火狐狸的耳朵动了动,透着灵光的眼眸也是闪了闪,继而一同朝着另一个方向跑掉了。 火狐狸跑动的又急又快,飞跑的同时还带着大幅度的跳跃。两只毛茸茸蓬松的大尾巴来回的摆着,就像是夕阳下的两簇火苗。 转而,“火苗”跳向了远方,消失在了大漠的地平线上。 苏瑾瑶也是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张成亮和宋义铭,耸了耸肩膀道:“真是对不起,好好的猎物被我放跑了。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它们那么可爱的一对死掉一只或是都被杀死了。” 宋义铭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而张成亮则是“哈哈”一笑,道:“理解,理解。那对小狐狸也是挺恩爱的,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春季不是猎狐的好时机,狐狸肉也不好吃。”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笑,但一转身就笑不出来了。她指着刚才黄羊的位置道:“看来,我们可不仅仅是放跑了一对狐狸,那些黄羊也不见了。” “呃!!”众人连忙回头,这才发现刚才还围成一圈,几乎是颤颤发抖的三十多只黄羊此时都跑的没影了。 第5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用说,一定是在众人专心看着狐狸和苍鹰搏击的时候,黄羊趁机跑掉的。 这回,宋义铭的嘴撇开了,显然心里是大不痛快的。 在此时,前方也是再次传来马蹄声,然后就看到拓跋皋将军带着他的一队人马出现了。 拓跋皋离得老远就大声问道:“澈儿,是你的玉笛哨吗?可是听着声音不对啊。” 古学斌就笑着指指苏瑾瑶,道:“是瑾瑶。她不忍心看着苍鹰伤了那对火狐狸,把它们放走了。” “哈哈”拓跋皋也是跟着笑了两声,纵马驰到近前就道:“算了算了,天色晚了,回去吧。没猎到就明天再来,反正也不急着吃一顿烤羊肉或是收两张狐狸皮。” 苏瑾瑶知道是她一时兴起,害得大家毫无收获。但是转而她的视线回看,就笑着道:“哈,也不是毫无收获,我们还有十多张狼皮呢。” 众人这才发现,之前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不管是射箭还是打暗器,又或者是用刀剑攻击,都已经给狼群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只是有些狼伤的比较轻,所以跟随狼群一起撤走了。 而那些受伤很重的狼,要么已经是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要么是勉强支撑着还在朝远处爬。 可是受了重伤的狼爬过的地方就拖出一道血红的印记,只要顺着血迹追过去,要收获十几只狼根本不成问题。 听了苏瑾瑶的话,众人也是笑了起来。十几长狼皮或许不是主要的,但总算是这次围捕的意外收获了。 接着,宋义铭、张成亮的手下就把重伤的狼追回来,放血之后捆绑起来,带回了营地。 狼肉可以吃,但是并不怎么好吃,和那美味的黄羊比起来更是差了很多。 所以晚餐也没有特供的狼肉,只是稍微有些厨艺的伙夫做出来的膳食。虽然不够精致,但是颇有漠北粗旷的风味。 苏瑾瑶和古学斌并没有搞特殊,而是和拓跋将军,以及军中几位主要将领一起吃了这顿晚饭。 席间,大家也是喝酒、畅聊,说到兴起这些人的嗓门也大了起来,倒是显得颇为热情。 一直闹腾到深夜,气氛虽然热烈却也没有人真的喝醉。宋义铭和另外的两个将官去巡视营盘了。 而苏瑾瑶则是不得已和古学斌分开。苏瑾瑶和阿宁去了之前那间书房改成的营帐;而古学斌则是老大个不愿意的带着漠去了另外的一间帐篷休息。 苏瑾瑶洗漱了一下,只脱了外袍就躺下来,拉过薄被盖在了身上。军营中条件苛刻,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阿宁躺下的时候身形稍显僵硬。躺在板床上小心翼翼的一动不动,看着有些别扭。 苏瑾瑶知道,这是因为阿宁的生理期到了。 之前苏瑾瑶给她诊脉就发现,阿宁有严重的体寒症状,所以到了每个月的这几天,肚子的疼痛可不是能够轻易忍受的。这也是为什么苏瑾瑶执意要让阿宁留在军营里的原因。 可是,女人的这个原因又不能明说,漠那个愣头青小子也不懂这个,所以才会用哪种好似鄙夷的眼神去理解阿宁的精神不佳吧。 苏瑾瑶转头看着阿宁,道:“等你的月事停了,我给你开一记药方。” 帐篷外的声响 阿宁听了慢慢的转过头来,说了一声:“谢谢主子。 ”又道:“其实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能是最近一直骑马,所以才会疼的厉害。”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你是女人,接受影卫训练的时候要忍受的磨练更多,身子也落下了病根。我给你开的药方每月喝上一副,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半年之后症状就会消失了。只要不受寒,以后就不会再明显发作。但是彻底去除怕是不太可能了,除非……你嫁人之后生了孩子,再好好的做个月子。” 听到苏瑾瑶说嫁人、生孩子,阿宁就再次静默下来。 整个帐篷里除了苏瑾瑶和阿宁的呼吸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而帐篷外,因为漠北的风沙不停,倒是显得比帐篷里面还要“热闹”。 苏瑾瑶见阿宁不吭声,也不再说话。她也不是爱八卦的人,就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 因为这是住在帐篷里,所以苏瑾瑶此时就是面朝着一面厚实的布料。而且随着风吹,还能够看到那帐篷在眼前微微的摇动。 可是看了一会儿,苏瑾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因为这行军帐篷和普通的简易帐篷不同,并不是单层的布料搭起来的,而是用竹子做好了框架,用厚实的牛筋帆布和毛毡缝制的大帐篷。 按理说,就算是抵不过一间房子结实,但是经受点风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眼前的帐篷为什么还会来回的摇动?除非是……外面有人在推动帐篷? 有了这个想法,苏瑾瑶就下意识的侧耳细听。可是以她的耳力根本就听不到外面还有人的脚步和呼吸声。 别说是苏瑾瑶,就连阿宁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显然他们的帐篷外应该不会有人才对。 可是帐篷摇动的这么奇怪,苏瑾瑶也确实放心不下。因而她就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想要往外走。 阿宁也立刻起来了,问道:“主子,要出恭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是,我是睡不着想要在外面透透气。”然后又道:“这军营里应该是很安全的,你不用跟着我。” 阿宁抿着唇没有回答,但显然是不会同意苏瑾瑶这个决定的,只是起身默默地跟在了苏瑾瑶的后面。 苏瑾瑶也没办法,就只得带着阿宁。不过她又说道:“你别离我太近,我只是围着帐篷转转而已。” 阿宁这次答应了。所以苏瑾瑶走出帐篷的时候,阿宁还只是站在帐篷门口张望。 苏瑾瑶围着帐篷转了半圈,阿宁就在她身后十几步远,但保持能够看到她、又可以随时靠近的位置保护。 苏瑾瑶慢慢地走,尽量放轻了脚步。一直悄无声息的走到帐篷后面,也就是她床单位置,果然没有看到什么人。 只是,苏瑾瑶却在地上看到了一个坑。一个碗口大小、一尺左右深的坑。 坑不是很规则的圆形,坑壁也并不光滑,坑边上还能看到深深的几道沟痕,明显像是被动物的爪子刨出来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想到刚才听到的“沙沙”声原来不 是风沙的声音,应该是什么动物在这里刨土的声音。 那么她看到帐篷轻轻摇动,应该是刚才在这里挖土的动物不小心就碰到了帐篷。 苏瑾瑶皱了皱眉,很好奇是什么动物在她这帐篷外挖土? 根据坑的大小和爪痕来看,这动物也就是比猫大一点,小型犬差不多的体型。 而且挖土动作这么快,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证明平时就是很会打洞的动物。 苏瑾瑶再仔细观察这个坑,才发现这坑不是从一边开挖的,而是两边对挖的。也就是说,起码有两只动物面对面在这里刨土,所以就飞快的刨出了这么一个坑。 和小型犬的体型差不多,很会挖洞,而且还是两只? 苏瑾瑶眼前不由得闪出了几个对得上号的动物,一时间却又不能确定。 更奇怪的是,这么大个军营,她的营帐是在中心位置,为什么那小动物会冒险直接跑到这里来挖坑? 阿宁见苏瑾瑶站在这里发呆,也就立刻走了过来,低声问道:“主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瑾瑶指了指地上的坑,摇摇头道:“不知道是兔子还是沙鼠,又或是狐狸?” 狐狸!苏瑾瑶的脑子里再次闪过一抹灵光,眼前就蹦出了一对可爱的火狐狸模样。 苏瑾瑶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了,那小东西也跑远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或许就是几只沙鼠而已。” 阿宁也看不出什么端疑。这里原本就一片是荒漠,小动物在晚上的时候也特别活跃。偶尔跑进来两只沙鼠在这边打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因而,阿宁就随意的用脚推着周围的土,把那个小坑给埋上了。然后又踩了几下,把松软的土踩实了。 苏瑾瑶也没有阻止阿宁的举动,等到阿宁把坑填好,两个人也就回去睡觉了。 再次躺下之后,苏瑾瑶还是面朝着帐篷,但是这次很久也没有再看到帐篷摇动。侧耳细听也是只有风声而少了那“沙沙”的声音了。 又等了很久,苏瑾瑶也有些困乏了。毕竟赶路这么多天也是累,因而也就睡着了。 不管外面是狐狸、沙鼠还是兔子,起码小东西是伤不到她就是了。 一直睡到清晨,苏瑾瑶又一次听到了细微的“沙沙”声音,而且速度很快、很急。 苏瑾瑶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面前的帐篷再次微微摇晃了两下。不过之后就没有再动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没有立刻起身出去查看,而是侧耳细听。这次就能够听到极为细小的“吭哧、吭哧”声,像是那刨土的小动物也很吃力。 但这声音也只是轻微的几声之后就停止了,而且也再没有响起过。 苏瑾瑶翻了个身,就见对面木板床上的阿宁也醒来了,同时也在摒息凝神的听着。 苏瑾瑶就朝阿宁做了个起身的动作,然后轻轻的下地穿鞋,裹了件衣服就出了帐篷。 阿宁也是紧随其后跑了出来,两人同时往帐篷后面绕过去…… 狐狸埋下的宝贝? 苏瑾瑶和阿宁才跑了几步,还没有完全绕到帐篷后面,就看到晨曦中两个火红的身影正好跳到苏瑾瑶的面前来。 是那对火狐狸!一只是黑漆漆的眼珠,而另一只则是墨绿色的瞳仁,很精神、机灵的一对小家伙。 这一对火狐狸和苏瑾瑶碰了个对头,两小只同时停下来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也没有乱动,更没有打出银针的意思,还悄悄地向阿宁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冒然上前。 就这样对视了片刻,那只墨绿色瞳仁的小狐狸朝苏瑾瑶呲了一下牙。但是样子并不凶,不像是威胁的意思,反而有点像是……一个可爱的微笑。 苏瑾瑶愣了一下,然后就见那只朝她“微笑”的小狐狸又回头看了看它们两个刚才跑出来的方向。 苏瑾瑶也是好奇的看过去,不过那边还是帐篷后面,这个位置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什么。 就在苏瑾瑶注意力被分散的功夫,这对小家伙同时一跳,火红的大尾巴摇摆了两下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苏瑾瑶回过神的时候,这对小狐狸已经跑过了两个帐篷,再一个急转弯就不见了。 阿宁向前抢了几步,凭着她的轻功应该是可以追上那对狐狸的。但是她又立刻停了下来,退到了苏瑾瑶的身边。 阿宁身为影卫,她可不能被两只狐狸给“调虎离山”了。所以,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守在苏瑾瑶身边。 苏瑾瑶看着那对小家伙消失了,这才好奇的继续朝前走,走到了他们帐篷的后面。 果然,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坑。这次挖的比昨天晚上大一些,也更深一点。坑边的土很散乱,并没有规整的形成两堆,看得出挖土的时候应该是很匆忙的。 再走近两步,苏瑾瑶就发现这两只小狐狸不仅仅是挖了一个坑,挖完了之后还有回填的痕迹。 因为坑里的土很松软,上面还有狐狸的脚印。看来是填土填了一半的功夫,苏瑾瑶来了它们才跑掉的。 就在这个时候,古学斌和漠也跑过来了。因为两边的帐篷距离不远,而苏瑾瑶和阿宁跑出来的动静不小,所以就惊动了古学斌和漠。 古学斌很紧张的来到苏瑾瑶的身边,先是将她拥进怀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确定她没有什么事,才问道:“怎么突然跑出来?这地上的坑是……” “昨天狩猎时候放走的那对火狐狸。”苏瑾瑶指着坑说道:“昨天晚上就来挖过一次,但是没挖这么大。我们发现之后出来查看,这对狐狸就跑了。没想到一早上还会来挖。” 古学斌也觉得奇怪,就去坑边查看。看了两眼之后,古学斌眉头一皱,蹲下身去,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苏瑾瑶赶紧提醒道:“澈,小心点。发现了什么吗?” 古学斌朝坑里指了指,道:“这狐狸似乎在这里埋了什么东西。也可能是个陷阱。” 当然,说是“陷阱”只是个玩笑。苏瑾瑶也好奇的蹲到坑边上,就发现那被胡乱回填的土缝里露出了一小截布条。 布条是 拧过的,拧成了布绳的样子,但是花色已经看不清了,像是用了很久而沾了一层油泥似的。 苏瑾瑶听说小动物有收集“宝贝”的爱好。比如乌鸦会叼一些闪亮的东西到它的窝里,企鹅喜欢收集石子,狐狸、松鼠等会把它们认为很珍贵的任何东西带回窝里藏好。 那这一小截布条会不会是狐狸要用来做窝用的?可是狐狸对气味很敏感啊,这么脏的一块布条,也还没有小指头粗细,能做窝吗? 更何况,跑到这军营里来挖洞做窝,这肯定不是动物的习性吧。 这些道理都说不通,苏瑾瑶也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对火狐狸突然跑来两次,埋下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古学斌就看了漠一眼,然后起身拉着苏瑾瑶退开两步。 漠立刻抽出他的短剑,用尖尖在坑里的浮土下面轻轻的戳了两下。 阿宁则是呈戒备状态守在一旁,以防这坑里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打出来,伤到苏瑾瑶和古学斌。 当然,如果狐狸也会造暗器的话,那就真的是要成精了。 漠用剑尖没有试探出什么来,就顺着那截布绳轻轻一挑,从里面挑出了一块牌子来。 那块牌子沾了好多的泥土,看起来比那布绳还要脏,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起码证明这个玩意是没有机关的。 “别用手碰,直接放在地上吧。”苏瑾瑶担心那个牌子有毒,就示意漠把东西放在地上。 然后她叫出了自己的神蛊王去查看。神蛊王飞过去之后又很快的飞了回来,证明那玩意根本就没有毒。 苏瑾瑶朝阿宁点点头,阿宁走过去拎着布绳,把那个牌子拎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古学斌已经掏出了一块手帕,铺在手里,示意阿宁把牌子放在手帕上。 接过牌子之后,古学斌合起手帕用力的擦拭了几下,这才再次打开,拿给苏瑾瑶看。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牌子上,而此时那块牌子也已经显露了真容。那不是木质或是金属的牌子,而是一枚牙骨牌。 材质可能是象牙或是骨头,两块麻将的大小,类似于盾牌的形状,颜色是油润的奶油黄色。 古学斌把手帕翻了个面,再次将这块牌子用力的擦拭过一遍,再拿出来看的时候,就道了一句:“这是三界牌。” “什么是三界牌?”苏瑾瑶好奇的看过去,继而道:“这是一块头顶骨?” 古学斌点点头,道:“三界牌就是用梅花鹿头顶骨做成的,上面有三条从中心点延伸出来的线,将这块骨牌分成了三个界面。” 第5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也看到了牌子上自然形成的三条浅褐色的纹路,明显而规则。不由得又问:“这东西有什么用?” 古学斌道:“一般是佛法加持过的。但这如果是狐狸埋在这里的,干什么用就不知道了。” 显然,这东西肯定不是一对狐狸成精之后打磨出来的,多半是这对狐狸在什么地方捡来的。可是它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报恩吗 古学斌又把这块三界牌反复的看看,仍旧看不出什么来。 就用手帕包了,交给苏瑾瑶,道:“你帮那对狐狸收着吧。也许它们会来取呢。” 苏瑾瑶接过来看看,就道:“要不还给它们埋进去?” 古学斌摇摇头道:“你看看那边是两个坑,一个应该就是你们昨天晚上回填的,另一个则是刚找到这牌子的。这就证明被动过的坑,狐狸就不会再利用了。可能是沾染了人类的气味,又或是它们觉得不安全就放弃了。所以我们重新埋回去也没有用,那对狐狸如果再来的话,一定也会重新再挖的。” 苏瑾瑶又捻了捻三界牌上脏兮兮、油腻腻的布绳,道:“这布绳是断掉的。应该之前是什么人戴在身上的,后来绳子断了,这三界牌就掉了下来。”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东西一般是和佛珠挂在一起的,做佛珠的背云;也有单独佩戴的,不过都是会比较仔细爱护着。如果掉下来的话……” 古学斌做了个鬼脸,继续道:“这也可能是死人的东西。” “我还真不怕死人。”苏瑾瑶说完,用手帕将那三界牌包了起来。准备拿回去放在她随身的兜囊里。 古学斌笑了笑,也只是逗逗苏瑾瑶而已,并没有真正吓唬她的意思。何况,他知道苏瑾瑶也不怕这些。 然后阿宁和漠就负责填土,再次把那个狐狸刨出来的坑给填平了,还踩了踩,尽量踩实。 这么折腾下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军营里的士兵也都起来准备操练了。 只是因为古学斌和苏瑾瑶身份特殊,所以就算是有人远远的观望,也不见有人过来询问或是凑热闹。 直到宋义铭准备带一队人马出去巡边,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才走过来询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有什么事吗?” 此时,阿宁和漠已经把坑填好了。苏瑾瑶就道:“没事,就是昨天咱们放掉的那对火狐狸又跑回来了,在我帐篷外面挖洞。” 宋义铭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笑着随口说道:“或许是来报恩的吧。那坑里没放一只野兔吗?” 苏瑾瑶也跟着笑了笑,但是没有说发现三界牌的事情。宋义铭也不感兴趣,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和舅舅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苏瑾瑶才把这事当作小故事似的给拓跋皋将军说了说。 然后还拿出那块三界牌给舅舅看。但是拓跋皋将军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就把东西还是交给苏瑾瑶收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苏瑾瑶每天晚上都会留意外面的动静,早上起来也会到帐篷后面去看看,却始终都没有再看到那对火狐狸了。当然,地上也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坑。 又过了几天,还是一切如常。如果苏瑾瑶兜里不是还有那块三界牌,那对火狐狸就好像是根本没有来过似的。 这期间,耿彬也是来过了。不过这里是军营,他不能就随便的住下来。 所以耿彬只是和苏瑾瑶当面说了说郦城建立起车马行的情况,又把账目说了一 下,就离开了。 对于耿彬,苏瑾瑶是绝对信任的。这个人无牵无挂的,一心都放在车马行上也算是有个营生,总比他人到中年还四处飘泊要好多了。 所以这样的人,是容易安定下来的,心也比较沉实,不会被浮夸所吸引,是很好的帮手。 就这样,前前后后在这军营里住了七、八天了,古学斌和苏瑾瑶就要离开了。 因为古学斌还要送苏瑾瑶去安济城,然后再赶回京城去,所以今天就和舅舅告别,准备即刻出发了。 拓跋皋自然还是不舍,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会轻易表露情感。所以分别的时候只是用力的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就算是告别。 苏瑾瑶还想要给舅舅开药方。她是看着舅舅的样子真的心疼。 这次是张成亮赶紧制止了,道:“太子妃,您还是饶了我吧。这个活我确实是应承不下来,我没法给将军把药灌进去是吧。” 苏瑾瑶想想也是,舅舅如果执拗起来,张成亮和宋义铭都是他的手下,根本也无法忤逆他的意思。 叹了口气,苏瑾瑶就道:“舅舅,我和澈已经大婚了。不如等着再安顿一阵子,你就回京城吧。这里我看也没有什么危机了。” 古学斌自然也是这样的意思,也跟拓跋皋说,过段时间就让皇上下旨,将舅舅调回京城去。 舅舅点点头没说什么,其实他心里明白,要回京城也是很难的。除非他放弃手中的兵权,或是古学斌继位。 否则,以他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身份,苏瑾瑶又可能会接掌古家军的令牌,这对古学斌是实实在在的助力,可是对于皇上来说就是太大的压力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都看出舅舅的为难,此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下保证也是不现实的,就让舅舅多保重,他们有机会还会到漠北来看他的。 舅舅就笑着道:“哈哈,最好下次过来的时候带着你们的娃娃。” 苏瑾瑶听了也是羞涩的一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在苏瑾瑶的心里,为了心爱的男人开枝散叶,远比什么皇室的子嗣传承要重要的多。 苏瑾瑶愿意为古学斌孕育一个宝宝,那是他们相爱的结晶。但如果只是为了什么皇室的责任,苏瑾瑶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的。 告别的时候再如何难舍难分,终究还是要分别的。 苏瑾瑶和古学斌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因为也就都骑上马,带着阿宁和漠离开了。 拓跋皋将军也上马要去送一送,古学斌奔出营门的时候回头道:“舅舅,不要再送了,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张成亮和宋义铭也劝拓跋皋不要这样,这才将舅舅拦了下来。 看着苏瑾瑶和古学斌远去了,舅舅的眼里再次闪出晶莹的水汽。但又浮上了幸福的笑意,在心底祝福着这对爱侣。 离开了军营,苏瑾瑶的心情有些沉沉的,她也盼着舅舅能够尽快回京,可是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好的突破口。 再分别 就在苏瑾瑶心情不佳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右前方出现一个跳跃的红色“毛球”。 那红色的毛球越跳越近,正是那只墨绿色眼眸的火狐狸。 古学斌也看到了蹦跳着飞奔过来的狐狸,他和苏瑾瑶对视了一眼,同时将马拉住了。 后面的漠和阿宁也是停了下来,四个人和一只狐狸对视了起来。 不一会儿,另一只黑瞳的火狐狸也跳了出来。两只狐狸并排站着,摇着一对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在苏瑾瑶他们右前方二十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苏瑾瑶笑了一下,然后从兜囊里掏出了包着三界牌的手绢。把手绢打开,苏瑾瑶拎着那根布绳摇晃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来拿这东西的吗?” 狐狸当然不会说话,但是那一双黑瞳和一双墨绿色的瞳仁都看向了那块三界牌。 苏瑾瑶想了想,下马之后捧着三界牌朝火狐狸走了过去。 那两只狐狸立刻就动了动耳朵,脸上露出几分警觉来。 苏瑾瑶并没有一直走过去,而是慢慢的走了六、七步之后,蹲下身把那块三界牌和手帕一起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慢慢的退后,退回到马旁边。 “东西还给你们了。我们要走了。”苏瑾瑶说完,转身就要上马。 然而,就在此时,苏瑾瑶看到那只墨绿色瞳仁的狐狸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小跑了两步,飞快的来到那块三界牌的旁边。 苏瑾瑶就站着没动,她想要看着这可爱的小家伙把三界牌叼走。 这只火狐狸先是低头在三界牌上嗅了嗅,然后又用嘴巴试探着拱了拱那块手帕。 继而,狐狸用嘴巴叼起手帕的一角,猛地一甩,那块三界牌就被甩到了半空中。火狐狸立刻丢开手帕,跃起身子跳在半空,将那块三界牌叼住了。 这就好像是狗狗玩飞盘一样,挺有意思的,还接的挺准。不过这只火狐狸可以说是自娱自乐,并没有人给它抛东西。 就在苏瑾瑶以为这只狐狸取了三界牌要走的时候,却看到那只叼着三界牌的火狐狸并没有掉头离开,反而是迈着小步,朝苏瑾瑶这边走了过来。 朝苏瑾瑶走来的狐狸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带着警惕和试探。 而它身后的那只黑瞳的狐狸则是更为紧张的盯着苏瑾瑶这边,一看就是在给它的同伴嘹望。 就这样,一步又一步,火狐狸叼着那块三界牌一直朝苏瑾瑶这边走。走到距离苏瑾瑶大概三步远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三步,这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了。苏瑾瑶甚至可以看清那只火狐狸嘴巴上的几根白色的胡须,和它那墨绿色的眼睛里闪着的机敏的光芒。 随即,在苏瑾瑶这边所有人都在惊讶和不解的时候,这只绿瞳的狐狸又好像抛飞盘一样,把头一甩,将那块三界牌朝着苏瑾瑶甩了过来。 苏瑾瑶一下子伸手接住了,然后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狐狸。显然它不是在跟自己做游戏,而是……送礼? 苏瑾瑶摇了摇手里的三界牌,笑着问这只小狐狸:“这个是你送给我的?那天你在帐篷外面挖洞,是表示这东西是你们的宝贝,让我好好的藏起来?” 火狐狸的眼睛闪了闪,但并没有如同精灵那般点头或是摇头,而是一转身摇着大尾巴跑掉了。 这只狐狸跑到另一只狐狸身边,两只狐狸同时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之后,又一起摇着大尾巴,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如同它们来的时候那样,两只红色的毛球很快就消失在荒漠深处,再也不见踪影了。 苏瑾瑶看着自己手里的三界牌,又抬头看看古学斌,颇为自豪的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做好事的福报。都说动物有灵,看来还真是。” 古学斌也笑了笑,道:“三界牌本身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若是经过高人的加持就是不同凡响的圣物了。这块牌子无论从颜色还是质地上都显示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又是这么有灵性的动物送来的,确实算是一件宝贝了。好好的收藏吧。” 苏瑾瑶很开心的把三界牌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用力扯掉了上面绑着的那根很破旧又脏兮兮的布绳,取出自己的一条细绳重新系好。 然后就将这块三界牌掖在了腰间,当作玉佩一样的装饰物,准备随身携带了。 经过了这两只火狐狸的送行,苏瑾瑶的心情才好了起来。再赶路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烦闷了。 古学斌则是一路上尽量呵护照顾着苏瑾瑶,将她护送到了安济城。 新婚燕尔,根本舍不得分开。但古学斌已经离京半个多月了,再不回去真的不行了。 而苏瑾瑶也真的很想在家里待上几天,所以只能把阿宁留下,让古学斌和漠继续赶路。 本来古学斌也是想要进城去看看苏显贵的。毕竟那是苏瑾瑶的养父,也算是他的岳父大人。 可是苏瑾瑶觉得古学斌或许没有什么,但如果苏显贵见到古学斌必定会诚惶诚恐,若是真的弄出磕头跪拜的事情就实在不好了。 因而苏瑾瑶就决定这次还是让古学斌不要过去了,她先回家跟苏显贵说说,给苏显贵的心理加强一点。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或是苏显贵想要跟着苏瑾瑶回京也可以,那到时候再见面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就这样,古学斌和苏瑾瑶在安济城外十里的地方分手了。 苏瑾瑶再向前走一段,就是马六开的第一间车马行,因而古学斌也不必担心她要独自走这十里路。 依依惜别,苏瑾瑶不肯先走,最后还是让古学斌带着漠先离开,她才肯去车马行那边。 古学斌无奈,又不忍心苏瑾瑶执拗着就站在路边,只好带着漠先离开了。 奔行一段之后,古学斌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苏瑾瑶还站在路边,看着他微笑,朝着他挥手。 一瞬间,古学斌很想要再掉头回去,说什么都不再离开瑾瑶的身边了。 可是又觉得那样有点矫情,毕竟还是想要多给苏瑾瑶一些自由,所以只能咬牙转头,再一次催马奔驰而去。 回到安济城 苏瑾瑶眼看着古学斌的马加速而去,她明白不是他想要走的更快,而是怕稍微慢一点就不舍得离开了。 她也吸了一口气,拉转马头催马离开了。 总不能就一直这样站着,小小的分别而已,天天腻着还不就腻了?苏瑾瑶心里这样想着,眼圈却悄悄地红了。 阿宁看出苏瑾瑶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出声,就那样默默的陪着她一直朝车马行走去。 车马行周围越发的热闹了,这里俨然就是一座城外诚,热闹繁华绝不亚于安济城里面的各家商铺。 而且因为来往的客商居多,所以这里的生意多半还都是大生意。因为人都讲究个“穷家富路”,那些行走在外的客商也都不差钱。 这次苏瑾瑶来到车马行,就发现之前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现在门口的伙计看着比当初的东子还年少,走路都带着一团精气神,说话也是快言快语的很利落。看那步伐,好像还是个练家子。 因为换了人的关系,所以苏瑾瑶来到门口的时候这个伙计并不认识苏瑾瑶。 但是他把苏瑾瑶招呼着往里面走的时候,掌柜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的大东家来。 “大东家,您回来啦!”这掌柜的可是见过苏瑾瑶的,立刻就迎了过来。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朝店里努努嘴,问道:“怎么都换人了?这些都是新来的?” “也不算是换人。”掌柜的一边亲自给苏瑾瑶带路往里走,一边道:“马大当家的把生意越做越大,原本这边的伙计都是熟手了,就被分配到各个地方的铺子里去掌柜。现在这些有的是新来的,也有些是雅梅居那边安排过来的。” 这掌柜的一提到雅梅居安排来的人,苏瑾瑶就明白了。这些人当中,应该很多是她手下的暗探。 不过苏瑾瑶也是很久没有回去了,估计新选出来的暗探也有不认识她这个幕后掌家的,所以苏瑾瑶也就没有多问。 掌柜的直接将苏瑾瑶让到后面的主间,然后道:“马大当家的刚刚回城结帐去了。现在是月初嘛,大东家忙着跟同利银庄结算银子,清算账目。” 苏瑾瑶可是真正的甩手掌柜的,现在车马行的运作大部分都交给了马六,所以和同利银庄对账的活儿也得马六亲自去了。 第5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想想自己之前还给漠北留下了一张三千两银子的兑票,她这东家不露面、不操心,这银子可是花的还真不少。 苏瑾瑶又问:“那今天马六哥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掌柜的点点头,道:“按照这个时辰,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我是现在派人去把马大当家的找回来,还是大东家您回城里去找他?”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不用找他了,反正我也是要回去的。不过你现在叫人把澡堂子那边清清场,再把水换过一遍,我要去泡个澡。” “好嘞。大东家您稍等,我立刻叫人去做。”掌柜的看来在这里也是很有权利的。估计马六不在的时候,他就能够做主一些事情。 掌柜的一边叫人去澡堂子那边清场,一边叫伙计送了不少点心过来,让苏瑾瑶边吃边等。 苏瑾瑶端了两盘点心递给阿宁,叫她也坐在一旁吃点。然后就和这掌柜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聊聊车马行的情况,问问马六和他家里人的情况,也问问这边的伙计们平时都有什么事情。 一番闲聊下来,掌柜的也明白这个大东家虽然不露面,但是对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对于他们这些伙计也都挺上心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练家子的小伙计就来报告,说是澡堂子清理干净了。池子都刷洗净了,热水也重新放好了,请苏瑾瑶过去。 苏瑾瑶谢了一声,就带着阿宁过去了。 阿宁虽然还是随侍的模样,可是来到这大澡堂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她可是实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地方用来洗澡。 苏瑾瑶就笑着道:“你平时也没有个舒坦的时候,现在就放松下来好好泡个澡吧。你去我隔壁那间,有事我再叫你。” 开始的时候阿宁还不同意,可苏瑾瑶道:“你也知道,我洗澡的时候从来不用人伺候的。要么你就在门口站着,要么就去隔壁泡澡。” 就这样,阿宁才跑去了隔壁。至于她是多么震惊的下水去洗澡,苏瑾瑶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这些天赶路也是累了,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换上一身衣服好回城。这也算是她回娘家的日子,得在家舒坦几天。 洗舒服了,天也快黑了。苏瑾瑶就把她和阿宁的马都留在这车马行,让掌柜的派车将她送回去。 这安济城里不准跑马的惯例还在,苏瑾瑶要是掏出宫牌来,也能破了这规矩。 可她是以“瑾瑶”的身份回来的,可不是背着个“太子妃”的头衔,因而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回到安济城,苏瑾瑶没有直接去茉莉园也没有去苏家,而是沿着她第一次进城的路线先去了市场,然后又绕到了红袖坊那边。 此时的红袖坊已经是灯红酒绿,彩绸飘舞、莺声燕语。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七娘的离去而有什么改变,还是安济城里最热闹的一个花楼。 苏瑾瑶在这边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或许也是她如今衣着不同,发式有了改变,这里又都是迎来送往忙着招呼客人的姑娘们,她的静默就更加不起眼了。 倒是阿宁叫了一声:“主子,回吧。” 苏瑾瑶笑了笑,道:“没事,这种地方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我和这里的姐妹也有些交情,只是这时候她们都在忙着,我就不方便过来了。” 说完,苏瑾瑶才转身走了,走到仙客居那边又看了看,转而才往马六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大的商铺,苏瑾瑶又买了几样点心和孩子吃、穿、玩的东西。然后又在一间首饰铺子给小英挑了几样首饰。 来到马六家的门口,就见门廊上已经挂起了两盏红灯笼,上面写着一个“马”字。门楣上也有一块写着“马宅”的匾额。 瑾瑶你嫁人了? 光是看那匾额、灯笼,就知道如今的马六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这表示他家的日子上了讲究,在安济城也是有了头脸的人物了。 苏瑾瑶示意阿宁上前去敲门,很快就有人应答了。出来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很干净,但是看到阿宁就愣了一下。问道:“姑娘找谁?” 苏瑾瑶走上前一步,笑着道:“你是帮小英照顾虎头的吧?我是苏瑾瑶。” 小英怀孕的时候,马六就找了这个妇人照顾小英了。现在这个妇人还在,应该就是留下她一直照顾孩子了。 而且现在马家也肯定不缺钱,请几个佣人也是应该的。 那妇人听苏瑾瑶说话也是愣了一下,又端详了苏瑾瑶两眼,似乎觉得是面熟,但还是没想起来。 不过苏瑾瑶此时衣着虽然普通,可是气度上完全不同了,那妇人就客气的道:“请姑娘进来坐吧,我去告诉我家妇人。” 苏瑾瑶谢了一声进了大门,正好小英也抱着孩子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问:“谁啊?” 结果正好看到苏瑾瑶进门,立刻就走过来,把孩子往那妇人怀里一放,双手拉住了苏瑾瑶,道:“瑾瑶,你回来啦!我,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你。” 苏瑾瑶笑着回握住小英的手,道:“是啊,刚刚进城,就先来你们家看看。马六哥回来了吗?” “还没回呢。每到月末、月初都是很忙。”说完,小英又道了一句:“平时其实也忙,家也顾不得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抱怨,可是能够从小英的口气中听出对马六的期望和赞许,还有身为妻子的关怀。 苏瑾瑶就道:“你这是在抱怨我这个甩手掌柜的不管事吧?行了,一会儿马六哥回来,我给他加工钱。” “工钱不少啦,我们这小家小户的足够花销就行了。”小英倒是很知足的样子,拉着苏瑾瑶往里走,说道:“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你给我们这宅子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都没功夫收拾。你可别觉得乱。” 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问道:“瑾瑶,我听说你嫁人了,还是个京城里顶有名的人物?” 苏瑾瑶一听也是怔了一下,琢磨着古学斌好像确实在京城里挺有名的。因而也就点点头,道:“还行,是官面上的人。” 马六是知道苏瑾瑶太子妃身份的,因为苏瑾瑶绝对信得过他。小城儿回来之后和马六也有不少的交集和接触,这件事也都挑明了。 知道苏瑾瑶太子妃身份的还有锦梅和紫若,因为她们两个也已经是苏瑾瑶的左膀右臂了。 就连明姑娘应该都不知道,苏瑾瑶也没有准备去告诉她。不是信不过,也不是嫌弃明姑娘的身份,而是还没到那个时候。 如今看来,苏瑾瑶的身份马六也是瞒着小英的。 也不是马六信不过自己媳妇,肯定是他觉得小英接受能力不强,而且苏瑾瑶一下子做了太子妃这种事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受的。 当然也是 苏瑾瑶不希望声张,她可没有衣锦还乡就大肆显摆的意思。 虽然世人都知道太子大婚的事,但是人家只知道太子妃是古家的二小姐,叫“古雅”。 不过这样倒是挺好的,小英和苏瑾瑶还是那么亲热,说话的时候拉着手,彼此间没有一点隔膜。 阿宁则是个很安静的人,苏瑾瑶和什么人说话,只要没有威胁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在一旁跟着,真的很想是一个影子。 进了屋,阿宁就将苏瑾瑶买的东西放下了。 苏瑾瑶道:“给孩子买的点心和衣服,还给你买了几样小饰物。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从京城带东西,就是在这城里买的。你可别嫌。” 小英说道:“回来就好,还买什么东西。” 然后就拉着苏瑾瑶的手坐在挨着的两张椅子上,又上下的打量了苏瑾瑶一遍,眼里满是关切。 看了一会儿,小英就问道:“瑾瑶,你到底成亲多久了?我只听说是春天办喜事,可是也没见着谁说出个准信来。京城又那么远,我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根本想要去给你说声恭喜的话都不行。” 苏瑾瑶没有说具体的日子,因为稍微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那天是太子大婚。她又说是在京城里办喜事,这样就跟说白了没什么两样了。 因而苏瑾瑶只是道:“成亲快一个月了。这不是回来省亲嘛,也算是回门了。” “那你男人呢?没跟着一起回来啊?”小英说着还朝门外看了看。不过她也知道来的只有苏瑾瑶和阿宁两个。 苏瑾瑶就道:“他也忙,京城里还有要紧事,送我到城外就先走了。下次吧,下次再回来,我带他过来坐坐。” “哎呀,也不用,那是官场的大老爷,自然是很忙的。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也不好意思招待他啊。”小英说着,又在苏瑾瑶的脸上看了看,道:“瑾瑶,你男人对你好不好?成亲之后还习惯吗?” “他挺好的。”苏瑾瑶看到小英眼里又一丝的犹豫,继而就想到了小英心里的话,笑着问道:“小英,你是不是觉得我嫁到京城去,可能是给一个又老又丑的官家老爷做小妾了?” “不是不是。”小英连忙摆手,道:“我听马六说了,你可是嫁了个好人家,还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马六还说,让我真的有机会见着你,也不能偏了礼数,要有点恭敬的心思了。可我就琢磨着你还是瑾瑶啊,就算你男人真的是大官,可你要是真的回来了,我还能见着你,就证明你一点都没变,我也就不弄那些个虚假的礼数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话真是对的,我可还是那个瑾瑶。”说完又追问道:“可你还没说,是不是以为我男人是个老头子?” “不老,也不年轻了吧。能在京城里做大官的人……”小英想了想,又猛然一拍自己脑门,道:“也不对。瑾瑶你眼界、心思都那么高,要不是个人中龙凤的好男人,你肯定是看不上的。对吧?” 马六乱了方寸 小英看苏瑾瑶抿嘴笑,又接着猜测道:“你那男人应该是真的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就中了状元,做了大官。 所以既不老、也不丑,还是个俊小伙儿。” 苏瑾瑶听完小英的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她能看得出来,小英是真的关心她,而不是为了奚落她才乱猜的。 苏瑾瑶就说道:“是啊,没错。他真的不老也不丑,还特别的俊。不过他也不是考中了状元,而是家世好。” 古学斌生在帝王家,那是真正一等一的家世了。这话苏瑾瑶也没撒谎。 小英听苏瑾瑶这么说,眼中的那抹犹豫和担心就不见了。她知道苏瑾瑶嫁个有才、有貌、家世又好的男人,也是放心了。 苏瑾瑶又道:“其实我们是从小认识的,他还陪我来过安济城。只是那时候我们没有声张,所以见过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印象吧。” 小英笑了,在苏瑾瑶的手上捏了一下,道:“你啊,也不早说,让我早早见识一下多好。” 苏瑾瑶又问:“家里的老人怎么样了?用不用我过去给他们瞧瞧,再开几贴药方调理一下?” 小英就道:“不用,老人都没在这边。去年年底的时候,马六哥又买了几亩地,盖了个庄稼院,把我婆婆和马三叔都安置过去了。这是他们的心愿,说是老了老了,喜欢安静的田园日子。我们也没办法,马六哥还找了两个长工和一个婆子在那边伺候着。” 苏瑾瑶道:“你们有孝心就足够了,老人的心愿怎样就怎样吧。也不是要整天都守在他们身边,就算是尽孝。全凭着个人的心思,心里有的才是孝道,不是硬要做给别人看的。” 小英点点头,道:“马六哥也是这样说的,我才同意把二老送走了。不过我们也是常常过去看看,凡是需要的东西都置办全了。还在安和堂请了一个大夫,定期过去给他们看看。” 对待老人能够做成这样,也确实是用心了。想想以前马六还是混混的时候,马家三叔躺在床上快要死了。 后来这日子也真是天壤之别,老人也就都享了福,这样挺好。 正说着话,那个给苏瑾瑶开门的妇人又进来了,对小英说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小英连忙起身,朝苏瑾瑶点点头就迎了出去。 苏瑾瑶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她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去。 接着,马六就抱着孩子进来了,一边在孩子的脸上亲着,一边和小英说话。然后看到苏瑾瑶就愣住了。 小英就笑道:“惊讶吧。我故意没告诉你瑾瑶来了。” 看得出来,马六的脸上确实满是惊讶。但也可能是因为苏瑾瑶身份不同了,有些不知所措。 苏瑾瑶就笑着道:“怎么,马六哥不认识我了吗?我可是一回来就到你们家来了。我自己家都还没回呢。” 马六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将孩子交给了那个妇人,还叫她带着孩子下去,一边推着小英,道:“怎么主子来了这好半天,也没见你给泡杯茶?快去吧。” 小英这才恍然,看看空空的桌子,道:“是啊,只顾着说话,忘了给瑾瑶倒杯水喝了。”说罢,就赶紧的又走了。 苏瑾瑶本来想说“不用麻烦”。可是想想到了家里也不能一杯水都不喝,反而显得见外了,也就没吭声。 却不料小英刚出门,马六就抢步上前来给苏瑾瑶下跪。 苏瑾瑶连忙过来搀扶,道:“马六哥,你这是跟我见外呢,还是有心挤兑我?又或者说,你把这虚礼搬出来,就算是对我的恭敬了?” “不是不是。”马六也有些尴尬了,他是一时间没有适应苏瑾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事实。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马六一声,或许还能给他个心理准备的机会。现在突然一见,也就有些慌神了。 这要是换作从前的马六,他自然不会顾忌这么多。但是如今马六照看的生意越来越大,和官面上要见的人也越来越多。 马六不再是原本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混混,反而明白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因而才会对苏瑾瑶这样处于权力顶端的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苏瑾瑶示意马六坐下来,说道:“马六哥,你也别这么客套了。别让小英心里也有隔阂,我和她说话还是挺投缘的。” 马六点点头,可是却明显的如坐针毡。 苏瑾瑶无奈的笑了笑,道:“要是马六哥你总是这么紧张,那我今天就不说别的话了。反正你们这一家子我也见着了,知道你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明天你带着帐本到我的茉莉园来吧,咱们公事公办,你就不会这么拘谨了。” 苏瑾瑶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并不想马六那样做。 就算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苏瑾瑶是主子,而马六他们是雇员,可是也比这样诚惶诚恐的相处要舒服多了。 马六也是聪明人,只是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他也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面前的苏瑾瑶还是原本那个处事果决、眼光深远的瑾瑶。 第5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因为以前她们可以和苏瑾瑶一起吃饭,但是现在就算苏瑾瑶只是回来省亲,却也不能破坏了规矩。 小囡倒是没觉得怎样,反正秀宁说是要守规矩,她也就没有多问。 阿宁也没有和苏瑾瑶同桌吃饭的意思。她就单独盛了饭菜,坐在旁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因而,苏菲儿做了好几个菜,只是苏家的父女和苏瑾瑶一起吃而已。 吃饭的时候,苏菲儿才将脸上的面纱解了下来。这面纱很薄,其实只是让她的面部变得模糊一点而已。 现在面纱解下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已经浅淡很多了,也不知道苏菲儿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这么不自信。 苏瑾瑶也试图问问苏菲儿为什么执意还要带着面纱,但是话题几次拉过去,苏菲儿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再次岔开,看来还是不想说的。 苏瑾瑶索性也就不问了。连同徐晨明的事情,苏瑾瑶也没有多问。 她在想,或许苏菲儿的心理还是太过软弱了,也许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吧。 就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平和又安定的晚饭。 吃过饭苏显贵就问苏瑾瑶是不是留下一起住。苏菲儿还道:“我那边给你留了一个房间,东西都置办好了,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 苏瑾瑶就道:“不了。爹、大姐,你们还是早早休息吧。我回茉莉园去,因为还有些事情要赶着办完。” 苏显贵也表示理解,并没有强求。但是还不忘叮嘱苏瑾瑶,回去的路上要小心点。 阿宁终于是说道:“老爷请放心,我会保护主子安全的。” 苏瑾瑶再次和他们告别,就带着阿宁走了。而秀宁则是暂时和小囡住在一起,所以茉莉园就只有苏瑾瑶和阿宁一起回去了。 茉莉园虽然好久没有人住了,不过秀宁这次回来之后把这里打扫过好几遍了。 苏瑾瑶和阿宁回到这里,屋子很干净,床铺也都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好像还刚刚晒过,又松又软,还有些太阳的味道。 苏瑾瑶让阿宁随便选一间屋子休息,不一定非得在她身边。 这安济城其实是很安全的,知道苏瑾瑶身份的应该真是没有几个。否则,估计苏瑾瑶就不是住在这茉莉园,而是要被这里的官老爷供起来了。 至于阿宁是真的可以安心休息,还是偷偷的尽到影卫的职责,还是要寸步不离的在暗处保护苏瑾瑶,苏瑾瑶都不在意了。 回到这里心里又安定又踏实,苏瑾瑶也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安睡,苏瑾瑶总算是睡个好觉,直睡到自然醒。 没有古学斌这个家伙整夜不停的缠着她,让苏瑾瑶睡了个囫囵觉,这感觉真是弥足珍贵。 苏瑾瑶起来的时候,秀宁已经过来给苏瑾瑶准备早饭了。秀宁还是那么勤快,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早饭也做得清淡可口。 秀宁还特意问苏瑾瑶:“主子,您要在这里住几天?要不我还是直接搬回来伺候你好了。” 苏瑾瑶道:“我打算明天回屏山村老家去看看,回来后就带你一起去明阳城。把你交给锦梅,让她好好的教你点东西,所以两天你和小囡多亲近亲近也行。” 秀宁也知道,若是她去了锦梅那里,估计再回来就得得很长时间以后了。 她和小囡都是从红袖坊出来的,又一同跟着苏瑾瑶,所以对这次相聚很珍惜,也就决定还是留在小囡那边了。 吃过早饭不久,马六就带着帐薄来了。帐薄可是不少,装了满满的一大皮箱,是东子和马六一起抬着来的。 苏瑾瑶就笑着道:“马六哥,你这是要我把这些年的帐薄都看一遍?那我估计要看上个把月了。” 马六就笑了,道:“主子您想看哪本帐,想看什么时候的,我找给您就好了。哪用得着您看上许多时间呢。” 苏瑾瑶其实看帐薄也只是看看车马行各地的运营情况,了解了解各地货运市场而已。她可并不是真的要查账。 苏瑾瑶就说了几条货运比较活跃的线路,让马六把帐薄找出来拿给她看。 一边看,苏瑾瑶还一边做些记录。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水路和陆路的运输的交集、优缺点都做了详细的对比分析。 午饭的时候,苏瑾瑶和马六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再次把水路运输的实质性问题梳理、敲定。 现在一套完整、细致的航运方案就已经成型了,苏瑾瑶信心满满的准备再次开辟一条新的商路。 终于回到屏山村 和马六谈完了正事,才刚过晌午。 苏瑾瑶看看天色,就叫东子去把她和阿宁的马牵到城外等候。 苏瑾瑶对马六道:“马六哥,我们今天就回屏山村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最多两天也就回来了。” 马六还和苏瑾瑶开了句玩笑,道:“主子把时间安排的这么紧,是不是急着办好了事情回京城去呢?新婚燕尔,确实不应该分开太久了。” 苏瑾瑶跟着笑了,道:“是啊,我是想我男人了。马六哥,你和小英倒是老夫老妻了,要不你这次就和我一起去京城吧。然后再跟我到南边去建设水路航运。估计有个一年半载也能回来一次。有你坐镇我放心。” 马六一听,这话题拐到他的身上了,还是要去南边,还得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来,赶紧就摆了摆手。 他跟苏瑾瑶讨饶似的说道:“主子您可行行好,别把我调走了。要不,让我带着小英和儿子一起去也行啊。要不然我一走大半年,回来之后儿子连爹都不认识了。” 苏瑾瑶却还是不松口,故意说道:“马六哥,小别胜新婚。我看你和小英应该也找一找新婚的感觉了。” 马六可是铁了心的不答应,连忙道:“主子,东子已经去牵马了,我送您出城吧。要是走的晚了,怕是您到了屏山村的时候都要黑天了。” 苏瑾瑶知道马六这是故意岔开话题,他是不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怕自己真的给他调走了。 苏瑾瑶就“哈哈”笑了起来,道:“好吧,看在小英的份儿上,就饶了马六哥这一次。要是以后你再和我见外,那我就真的把你调走了。” 马六连连说:“不敢不敢,全听主子吩咐。” 苏瑾瑶这才和阿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屏山村了。 马六自然是要亲自送苏瑾瑶出城的。马六现在在安济城可也算是头面上的人物了,因而走在街上竟然还有人主动和他打着招呼。 相比之下,倒是苏瑾瑶和阿宁不言不语的走着,显得颇为低调。 总算是出了城,马六也有些尴尬,还试图跟苏瑾瑶解释他这样招摇并非他的本意,怠慢了苏瑾瑶也让他很是不舒服。 苏瑾瑶就道:“没事的。马六哥坐镇这里,当然是要有面子才挣得住,我本来就有心居于幕后,这些事情是不会在意的。” 说完,苏瑾瑶又想起一件事,问马六道:“不知道秋影有没有消息?自从上次在虎威寨分开之后,我都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 马六听了点点头,道:“好像是听说,上个月秋影回了明阳城,和锦梅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锦梅和秋影都没有声张,似乎秋影连那些暗探都没有见,就去了山庄。再有其他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太过蹊跷了。不过也难怪她联系不到秋影,引起秋影没有和暗探联系,自己也没有直接和锦梅联系,两头正好有一个小小的断线,因此才得不到秋影的消息了。 马六又问:“主子若是找秋影有事,我派人去一趟明阳城,跟锦梅问过之后肯定会有消息。” 苏瑾瑶就道:“不用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亲自去看看。你也不用声张,就当没听我问过秋影的事。” 苏瑾瑶倒是想要看看,秋影突然不声不响的隐匿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了话,东子也是把两匹马牵来了。东子自己也牵来一匹马,问苏瑾瑶是不是需要他跟随着一起回屏山村。 苏瑾瑶就道:“那你就跟着吧。有事的话也好有个人出来传信。” 阿宁作为苏瑾瑶的影卫当然不能当传令兵来使唤,带着东子倒是能够省了不少事。 三人上了马,一起向屏山村的方向奔去。 好久没有回来了,这条路却是好像印在苏瑾瑶脑海里一样的清晰。 只是这条路平时走的马车和行人也不多,像是苏瑾瑶这样的好马就更少了。 走了一路,也差不多被观摩了一路。却不由得让苏瑾瑶想起她第一次走出屏山村的时候,还坐在马车上的情形。 只是没有想到,马匹刚奔过小张村,眼前的景象就让苏瑾瑶愣住了。同时也拉停了马,站在路口发呆。 原本通往屏山村的是一条山间小路,只能走一辆马车通过,路面也是凹凸不平,崎岖难走。 可是现在苏瑾瑶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并排能够走起两辆马车,路面也被土石垫的很平整,还能够看出被夯过的痕迹。 要不是这条路两边是山壁,要扩宽很难,估计还会被拓展的更宽敞。 “这里可真是不一样了。”苏瑾瑶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为什么小路会变成大路了。 因为矿石!这山上找到了银矿,古学斌和古尚卿还在京城外的山上建起了冶炼厂。这里的矿石要运出去,原本的一条山间小路根本不行。 不过有了官府的助力,别说是开出一条宽敞的路来,就算是把山都搬开,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催马朝前奔去。 不管这里变化成什么样,她的家还在这里。她和古学斌最初的爱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跑过路口的时候,苏瑾瑶不由得抬起头看看原本古学斌会挂起花环的地方。 那些凸起的石头还在,可是花环却没有了。虽然只能够看到光秃秃的山壁,但苏瑾瑶总是能够忆起从前来。 阿宁也随着苏瑾瑶的目光看过去,不过她观察的可并不是什么景色,而是想要找出这里可能会藏着的危险。 一口气跑到了屏山村的村头,苏瑾瑶才勒住了马,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小山村。 这里的房子变化不大,村里的路倒是也有一条被明显拓宽了。应该是有采矿的车从这边走过。 当苏瑾瑶带着东子和阿宁停在村头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一个婆子手里挎着个篮子走过来,特意朝苏瑾瑶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最后才停下来,诧异的问道:“你是……苏家二丫头?” 村里的老邻居 听到那妇人这样叫自己,苏瑾瑶答应了一声,也向那妇人看去。 不过看了两眼只是觉得很面熟,却一时间叫不上名字了。 “我是李家二嫂啊。”妇人看出苏瑾瑶皱眉,便自报了家门。 苏瑾瑶恍然想起来了。当初她帮着春妞分家的时候,李家大嫂和二嫂、三嫂合起来想要把春妞他们两口子挤走。 不过当时李家大嫂说话多,那二嫂和三婶就是个配戏的。 后来苏瑾瑶只和屏山村里几户实在的好人家往来,这些村里的甲乙丙丁对她来说还不如村头的大树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李家二嫂见苏瑾瑶想起来了,就立刻凑上来道:“想起来了吧。二丫头,你咋回来了?听说你爹和你大姐在城里过的可好呢,你是回来取东西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我有名字,你不要这么叫我了。还有,请让路。” 说完,苏瑾瑶一拉马缰绳,从李家二嫂的身边走了过去,而且自始至终都没下马。 李家二嫂愣了一下,把嘴撇了撇。可是又看看苏瑾瑶身后跟着一起走过去的东子和阿宁,尤其是阿宁那冷冷的眼神朝她瞄了一眼,她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越过了李家二嫂,苏瑾瑶不想再遇上村里不相干的人,索性就拉马朝绕过村子的小路走去。 苏瑾瑶老宅在村子另一头,以前苏瑾瑶在安济城做了生意回来,都是走后门那条路的,也不用和村里人打交道了。 走了一段路,苏瑾瑶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这条路明显也拓宽了,虽然没有用石子垫路,但是地面也是夯实过的。 看来,村里也并不是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变化并不明显。 来到了老宅子,苏瑾瑶跳下马来走到了门口。不意外的,门是锁上的。 不过苏瑾瑶有钥匙,昨天晚上苏瑾瑶和苏显贵说是要回老宅子看看,苏显贵就把钥匙给了苏瑾瑶。 掏出钥匙开了门,院子里很干净。晒干菜的架子和以前小城儿搭的鸡窝都还在,往后院看还能看到马棚。 各屋的门上也有锁,苏瑾瑶并没有一间一间的去开,而是只把自己那屋的门打开了。 屋里也算是干净,因为她听说苏显贵离开的时候,春妞答应说帮忙照看房子的。 看这情况,虽然不是每天打扫,但起码两、三天会有人来清理一遍。所以桌上有些浮灰,但并不算脏。 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又亲切的,虽然后期苏显贵和苏菲儿的做法一度让苏瑾瑶伤心,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里还是她的第一个家,对苏瑾瑶确确实实有着不同的意义。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床上铺着一整块蓝色的老粗布,看样子是为了防止落下灰尘而盖上的。 她也没有嫌弃,就直接坐在这老粗布的床单上,视线慢慢的看着屋里的一切,默默地待着都觉得回忆满满。 阿宁还守着苏瑾瑶,不过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外一声不吭的戒备着。 东子则是拉着三个人的马匹去了后院的马棚,忙着饮马、填料,首先得把三个人的马好好的伺候着。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叫了阿宁一声,然后把手里的一串钥匙朝她抛过去,道:“咱们大概在这儿住一、两天,你们自己去找一间屋子住下来吧。住哪间都可以,不过别动屋里的东西。” 其实不用苏瑾瑶特意交代,阿宁和东子也不会乱动这里的一切。 然后,苏瑾瑶就去找了抹布,又亲自去旧房子的院子那边打来水,开始认真的做起了清洁工作。 这些活苏瑾瑶都会干,只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用她的地方,所以许久没拿起抹布了,拧水的时候还溅出几滴水花,把衣摆沾湿了。 苏瑾瑶看着衣摆上的水渍,不由得笑了。看来这家务活也有生疏的时候,她这哪里还像个忙忙碌碌的小村姑呢。 简单的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苏瑾瑶舒了一口气,就叫东子出去转转,让他自己解决伙食问题。苏瑾瑶则是带着阿宁往春妞家去了。 只是到了门口才发现,春妞家的院门也是紧锁着。可是按照以前的时辰,这个时候春妞和四平应该回来了啊。 第5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至于什么太子妃的身份,她是,但也不是。只要还如以前那样诚心的相处,忠心的跟随,苏瑾瑶是不会变的。 想到这里,马六赶紧摆摆手,道:“是我马六见识太少,一时间乱了方寸。还请主子留下来,我把东子之前传话的事情好好的跟您说一说。”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就先说说公事。”如此看来,他们的交情真的要放在一旁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面对苏瑾瑶这样一飞冲天的身份,而泰然处之。还能保持初心的,除非是小英那样还被蒙在鼓里。 但是一说到公事,马六就活跃起来。他对车马行的运作十分熟悉,对于经商的心得也很多。 所以再次坐下说了一会儿,马六和苏瑾瑶直接的那份尴尬也就渐渐消除了。 期间小英来送了一次茶水和点心,但是现在生意场上的事情小英都没有参与,也就根本插不上话,索性就下去看孩子了。 再回苏家 苏瑾瑶和马六聊了近一个时辰,从车马行聊到了南北货运的途径,以及南边水路发展的趋势。 说到最后,苏瑾瑶的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开展航运的思路,并且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站起身道:“马六哥,车马行的事情还要全倚仗你的费心。如今我还有开辟南边水运的打算,你这段时间把咱们各处的好手都调集一下,看看还有多少能够去南边水路发展的。能够胜任、并且能够做出成绩的,我会给予最好的待遇。” 说完,苏瑾瑶又笑着道:“马六哥,你如今已经是我生意上的大总管了,这些事你费心。但是我苏瑾瑶做人也讲究公道,我是不会亏待你和手下的兄弟们的。” 马六听完,连忙道:“主子您这么说话也有些小看我了。马六现在全凭着一颗忠心在办事,撇开您的身份和以前的交情,单单您曾经给我的恩情就足以让我回报一生了。再说,现在生意能够发展的这么大,也是主子您的底子打的好。以后发展了水运,又有大批的兄弟能够跟着过上好日子了,我还要替兄弟们谢谢您呢。” 马六其实也是明白人,他深知苏瑾瑶的商业头脑和眼光。再加上苏瑾瑶现在的身份,那就是一座大靠山。 所以只要是一心跟着苏瑾瑶好好的干,那以后的日子必定发展的更红火。 可是如果哪一个认为自己是个人物,想要抛开苏瑾瑶这个主子。眼光暂且不说,能不能摆平官面上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苏瑾瑶知道马六说这番话也有很大的真心在里面,虽然听起来是漂亮话,但不排除马六这个人也是知恩图报的。 苏瑾瑶不求别的,有钱大家赚,只要别分心眼,都是劲儿往一处使就行了。 这时候,小英敲敲门,进来问道:“瑾瑶,我看天色不早了,你就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不了不了。”苏瑾瑶赶紧摆手,道:“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了。再说,我确实还没回家去呢,怎么的都该跟我爹和我大姐吃这第一顿饭。” 说完,苏瑾瑶就起身要走,马六也知道苏瑾瑶是回来省亲的,当然就不能多留,因而也是将她送到了门口。 一边往门口送,马六就道:“今天我跟同利银庄对帐了,盈余很稳定。主子明天是去车马行看帐薄,还是我带着帐本去茉莉园?” 苏瑾瑶想了想,道:“明天我在茉莉园等你。最好趁着明天一天就把事情都办好,我后天想要回屏山村老家看看。然后再去明阳城去看看锦梅和紫若。” 马六点点头,连声答应下来。 苏瑾瑶又吩咐马六,不要对别人说她回来了。她这个大东家以后就还是要隐于幕后。 马六也明白苏瑾瑶现在身份的特殊,一再的保证不会多言多语。 苏瑾瑶再次和马六、小英告别,就出了马家大门,带着阿宁走了。 苏瑾瑶知道城墙边的那片平民区现在已经改头换面,重新规划之后又建了新房子。 只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一片整齐的新瓦房和一间间门面就是原来的那一片都是破旧矮房的平民区。 这里的变化远比苏瑾瑶想象的还要大,而且规划的也十分整齐。 面前一水儿的门面铺子有二十间,每一间看起来都挺红火,已经到了晚上还都点着灯火在做生意。 铺子后面的一条街是统一的住宅区。一样的房子、一般的格局,都不是特别大的门户,但是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一边走一边看,苏瑾瑶就忍不住对身边的阿宁说道:“这里原来的样子你可能都想不到,破旧的只有乞丐会来住。这里也闲置了很多的房子,稍微有些能力的都不会留在这边了。可是你现在再看,那些铺面多红火,这里的人也明显比原来要舒服多了。” 阿宁并不是多话的人,但是随着苏瑾瑶的解说,眼里也露出几分的羡慕来。 苏瑾瑶就笑着道:“其实你一直跟着我,以后可能我也会给你一个安置。不一定大富大贵,但是平民的安乐日子还是有的。” 阿宁听了,眼睛闪了闪,继而低下头去。好半晌,才说道:“阿宁不敢想这些,因为心若是软了,做事终究就顾虑太多。” 苏瑾瑶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喜欢开空头支票,但她真的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自己忠心的人。 绕过那一拍商铺,后面的平民区就安静了许多。 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炊烟伴着橘黄的烛火从窗口透出来,满是温情和暖意的一个夜晚,使人走近了都会觉得心安。 苏瑾瑶知道苏家现在的房子是中间的那两间。因为是统一规划,每一户的格局都大致差不多,所以苏显贵和苏菲儿就在中间的两户。 这也是苏显贵的意思,听小城儿说,苏显贵有意给苏菲儿招赘,找个上门女婿呢。所以就单独给苏菲儿留下一间,另一间就是小城儿和苏显贵住。 但是,小城儿也没跟苏瑾瑶说清楚到底哪一间是苏显贵住,哪一间是苏菲儿住。所以苏瑾瑶走过去,门没关,就看到苏菲儿正在厨房盛菜。 苏瑾瑶都站在了门槛外面,苏菲儿才发现有人,一回头看到是苏瑾瑶,彻底愣住了。 “大姐,你怎么也这样看我?又不是许久没见,也不会不认识吧。”苏瑾瑶笑着迈过门槛,自然而然的从苏菲儿的手里接过了那盘刚盛好的菜。 “瑾瑶,你,你回来啦。”苏菲儿竟然有些结巴,继而赶紧展了展衣角,又顺了顺头发,道:“秀宁和东子前几天回来,还说你要再等上几天才回来呢。” 苏瑾瑶就笑着道:“我们骑马,走的比较快。估计我们都到漠北了,他们的马车还没到安济城呢。所以时间上也差不多多少天。” 说完,苏瑾瑶又把盘子凑近了面前,使劲儿的嗅嗅,道:“真香啊。大姐,有没有我的那份啊?要是不够吃,你现在就得再受累,多炒几个菜了。” 日子过得好不好 苏菲儿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菜也有、肉也有,我现在就做。 ”说罢,又朝屋里喊了一声:“爹,瑾瑶回来啦。” “唉,听见了,听见了。”苏显贵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一阵“踢踏”声。 苏瑾瑶答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盘子就要往里屋走。 苏菲儿一把将她拉住了,道:“瑾瑶,等会儿,先别去。” “嗯。”苏瑾瑶点点头,她以为苏显贵是在换衣服或是平时在家里衣衫不整。自己就这样闯进去也有点不妥。 但是苏瑾瑶没想到,她在这外屋等了片刻的功夫,那“踢踏”声就近了。 隔着一块布帘,苏瑾瑶看到布帘下面出现了一双脚,迈步的时候是踏着鞋子挪过来的,所以才会发出那种蹭着地面的声音。 但是这双鞋、这双脚……难道是苏显贵的? 接着,布帘从里面挑开了,苏显贵扶着门框探身出来,然后又慢慢的往外挪了一步,自己走出了里屋。 “爹,你、你的腿……你能自己走路啦!!”苏瑾瑶实在没想到,她这次回来竟然能够看到苏显贵自己走出里屋。 虽然他脚步踉跄,一步一挪,可是没有拄着拐杖,也没有摔倒,真的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 “是啊。爹的腿好了。”苏显贵又往外挪了两步,不过已经累的额头满是汗水。 苏菲儿连忙走过去,用袖子给苏显贵擦拭一下额角的汗珠,转头对苏瑾瑶笑着道:“城儿这次回来,也是看到爹会走了,惊喜不已。但是爹还特意嘱咐他,让他回去之后不要告诉你的,就是想着有一天你回来,爹要亲自走到你的面前来。” 苏瑾瑶惊讶了半天,赶紧从一旁拎过一把凳子,来到苏显贵身边让他先坐下来说话。 然后又看看苏显贵那带着笑意却眼中含泪的激动模样,蹲在他面前道:“爹,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弄这些个惊喜。要是我不急着回来,你们还一直瞒着我啦?” 苏显贵看着蹲在面前的苏瑾瑶,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是手停在半空又慢慢的放下了。说道:“不会的,爹总是觉得瑾瑶就快要回来了。你从来都不是薄情的孩子,你一成亲,就肯定会回来让我们再见见你的。” 苏瑾瑶看着苏显贵重新放在膝盖上的手,主动伸手过去握住了苏显贵的大手。就发现他的指腹非常粗糙,证明他应该还是在不停的编制竹篮子。 就算是日子好了,苏显贵也没有停下这些个维持生计的营生,这样真好。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还是爹了解我。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不在,虽然有点遗憾。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们,当然会回来的。” 苏显贵笑了,又关切的问道:“日子过得咋样?高老爹的外甥……不不,是那位殿下对你还好吗?” “好啊。”苏瑾瑶笑着道:“爹,您就放心吧。不管他是什么殿下,对我都很好。他就是您的女婿,是我的夫君,是小城儿的二姐夫。” 苏菲儿把 苏瑾瑶拉起来,道:“行了,回来了是个高兴的事,就别在这儿蹲着说话了。起来跟爹进屋说去,我再炒几个菜。” 苏瑾瑶站起身来,伸手要扶苏显贵。但苏显贵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苏瑾瑶看着就好,他自己可以走回去。 苏瑾瑶就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看着苏显贵虽然艰难的,但是很坚强的走了回去。 里屋还算宽敞,家具什么的看得出是新置办的。样式也是美观大方。 这些细节苏瑾瑶都不担心,马六应该可以做的很好的。如今看来,苏家的日子也确实过得不错。 苏显贵拉着苏瑾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自然还是关心苏瑾瑶现在过得好不好,还说不要惦记家里。 苏瑾瑶则是问了问苏显贵现在的情况。毕竟腿才刚刚恢复,或许还有些需要注意到地方。 说了一会儿话,苏菲儿就开始上菜了。看着桌上的几个荤素搭配的菜式,苏菲儿的厨艺倒是见长。 苏瑾瑶连忙又站起来,问道:“大姐,用不用我来露一手,也做几个小菜?” 苏菲儿摇摇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我现在的厨艺比不上你,可也不差了。” 阿宁想了想,上前一步,道:“主子,我去帮忙吧。” 苏瑾瑶点点头,觉得阿宁能够融入这个家也挺好的,就叫苏菲儿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阿宁能帮到的就放心让她去做。 看着阿宁和苏菲儿出去了,苏显贵就小声的问道:“那个姑娘是不是……来看着你的?” 苏瑾瑶笑了,道:“不是。爹,您误会了。我一切都自由,并没有和原来改变多少。她叫阿宁,是我的随侍,近身保护我的。” 苏显贵点点头,这才露出几许欣慰,道:“那就好。爹还以为你嫁的虽然好,却并不一定那么开心。若是有什么事就和爹说说……唉,爹也实在帮不了你什么,爹真是没用。” 苏瑾瑶就道:“爹,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了。我这次回来,怕也不能住的很久,所以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就好,千万别想的太多,太见外了。” 苏显贵连声答应下来,又问了问苏瑾瑶回来的打算,还告诉她如果要忙就尽管去,家里一切都好。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秀宁和小囡的声音。好像是买了什么东西回来,给苏菲儿送过来。 苏瑾瑶就起身出去了,一撩起门帘,笑着道:“小囡,看看谁回来啦?” “啊?瑾瑶姐姐。”小囡一抬头看见苏瑾瑶,可是没有如其他人那样先是发愣。而是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结果,小囡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快过阿宁。阿宁飞快抢步上前,站在了苏瑾瑶和小囡之间。 阿宁也听到小囡叫苏瑾瑶“姐姐”。但是一来她并没有见过小囡、也没有听苏瑾瑶提起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深浅。 二来,保护主子对影卫来说是一种本能,所有突然做出动向而且是针对苏瑾瑶的人,都不可以靠近苏瑾瑶身边。 航运计划完成 阿宁在中间这么一拦,把小囡也给吓了一跳。 幸好秀宁一直跟在苏瑾瑶的身边,知道深浅,连忙过来把小囡给拉开了,道:“别慌里慌张的,主子和以前不同了,要有点规矩和分寸。” 小囡这才看看阿宁,觉得这个姐姐就是岁数稍微大了点,冷着一张脸,但是也没见她多么凶恶。 小囡本来性子就是外向又俏皮,就笑着道:“好啦,我知道了,这位大姐姐是怕我冲撞了瑾瑶姐姐。” 苏瑾瑶也拍拍阿宁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走上前来,说道:“没事啦,阿宁只是和大家不熟悉而已。” 为了岔开话题,苏瑾瑶又问道:“小囡,你和秀宁是买了什么东西吗?还特意送过来的?” 小囡就笑着道:“是啊。前街上新开了一间点心铺子,我和秀宁姐回来的时候就去买了二斤。特意再送点过来,给柳伯伯和柳大姐尝尝。” 说起了点心,小囡就显出了吃货本质。也没有刚才被阿宁突然拦阻的惊吓了,直接跑去把点心拿过来,还让苏瑾瑶先尝尝。 虽然看得出来阿宁还是很担心那点心有没有问题,但是苏瑾瑶轻轻的拍了拍阿宁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然后还拿了一块点心让她也尝尝。 气氛这才重新融洽起来。秀宁挽起袖子去帮着苏菲儿准备晚饭了,小囡则是和苏瑾瑶说着话,问东问西的倒是亲热。 不过,小囡只是知道苏瑾瑶嫁人了,却并不知道苏瑾瑶真正的身份。看来苏家人和秀宁,也都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等到饭菜上桌,秀宁就把小囡给拉走了。 第5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正在琢磨着是等一等还是去泉清竹香那边找找看,又或是找别人来问问情况。 然后就见牛婶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张望,看到苏瑾瑶之后就远远的招手,叫着:“瑾瑶啊,真是你回来啦。咋不到婶子家去坐呢。” 苏瑾瑶就笑着打招呼道:“牛婶好。我也是刚刚回来,找春妞有点事。想着然后就去婶子家坐呢,没想到就遇着你了。” “什么遇着了,没发现婶子是特意过来找你的吗?要不是我们家彩雀说,好像是见着你走过去了,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牛婶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亲亲热热的就要来拉苏瑾瑶的手。 阿宁皱了皱眉头,就有意要上前挡住。 苏瑾瑶自然是知道这是阿宁的职责,怕又闹出误会来,就顺势把阿宁往身前一推,挡住了牛婶伸过来的手,一边介绍道:“牛婶,这是我的一个丫鬟,她跟着一起去行吗?” “啊?都带着丫鬟回来的?”牛婶看了看一脸冷凝的阿宁,梗了一下,笑着道:“牛婶可是真没想到,你在城里的日子过得这么好。牛婶家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地方,还能吃了你的丫鬟啊。来吧,一起来。” 苏瑾瑶知道牛婶是真的热情,也正好想要问问春妞的事,就索性跟着牛婶去了。 牛婶家没怎么变样,前后的菜园子里还是绿油油的蔬菜,一进门就显得满是生机。 牛婶一直将苏瑾瑶让到正屋,让苏瑾瑶坐下来,就叫道:“彩雀,瑾瑶来啦。你没看错,真是她。” 牛婶话音刚落,彩雀就已经跑了进来,还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苏家二姐。” 几年不见,彩雀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个子虽然比苏瑾瑶矮着一些,但是身段挺不错的,模样也算是中上,在这屏山村里也能算得上是头几名的俊俏姑娘了。 泉清竹香大变样 苏瑾瑶看见只有彩雀一个人进来,就问了一句:“牛婶,彩燕呢?她没在家?” 苏瑾瑶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牛婶家的彩燕和彩雀可是对自家的弟弟小城儿很上心的。 那时候她还以为小城儿能够和这对姐妹中的一个相好,没想到现在小城儿倒是对秀绣有了点心思。 牛婶听苏瑾瑶这么问,就笑着道:“嫁人了。去年秋天就嫁过去了。是古榆树镇的一户人家,老实、本分,对彩燕也是不错的。” 然后,牛婶又打量苏瑾瑶一番,笑着问道:“瑾瑶,你也嫁人了吧?牛婶觉得你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不只是漂亮呢,这身段、这模样都好像是个小媳妇了。” 大姑娘出嫁变成了小媳妇,明眼人当然是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来的。 苏瑾瑶也没有总是要装个小姑娘的模样,就笑着点点头,道:“也是刚成亲不久。这不是回来省亲嘛,顺便过来老家看看。” “那你男人是干啥的?对你好不好?”牛婶急着追问。却不等苏瑾瑶回答就说道:“肯定是个好人家。你这丫头这么能干,一准嫁的不错。”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是挺好的。而且我夫君你们也认识啊,是高老爹的那个外甥。” 苏瑾瑶一说完,牛婶和彩雀都愣住了。 牛婶“啧啧”两声,道:“那时候也听说你和高老爹的外甥走的近,村里还都说他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呢。现在看来,是真的?” 苏瑾瑶又点点头,道:“他们家家世是挺好的。而且我和他现在住在京城。” “呀,那是真的不错。没想到啊,咱们这屏山村还有那么的一号人物。”牛婶又是“啧啧”几声,道:“要不怎么就说你这丫头眼光好呢。本来高老爹带着他外甥窝在山坳的竹林里,是咱们村上谁也都没有注意过的一户人家,却没想到和你这么大的缘分。” 缘分吗?也是,也不是。想想古学斌当初那个冷面傲娇的样子,换成这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他都不会瞧上眼的吧。 说了一会儿话,苏瑾瑶就问道:“牛婶,春妞他们呢?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你不知道啊?他们搬到山那边去了,住在铺子里。”牛婶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边缝着花色的鞋垫,一边道:“那两口子忙得很,天天还得翻山过岭的也费事,就索性搬过去了。” 苏瑾瑶又问:“那我现在过去的话,就能找见他们?” “能啊。”牛婶指了指彩雀,道:“每天早上她就给那边铺子里送菜,然后就留下帮忙做个短工,这不是回来的时候就见着你往春妞家那边走了嘛。我家的菜啊,现在都是给那边的铺子送去了,也不用再送去城里。” 说着,牛婶还朝苏瑾瑶竖了个大拇指,道:“要说啊,瑾瑶你可真是个大能人。山那边官道上的铺子天天赚大钱;另一边山里头还开了矿,村里好些个男人还到矿上去干活呢,赚得也不少。对了,王昌亮也在那矿上干活,因为他会记账听说还当了个小头目。” 王昌亮这个名字苏瑾瑶可是好久好久没有想起来了,这会儿一听起来还觉得像是个笑话。 当初苏瑾瑶算计了王昌亮和秋红,让他们两个的丑事暴露在全村人的眼前。 秋红后来被卖到了红袖坊,又被苏瑾瑶放了。王昌亮却好像没受到多大的牵连。 不过这事过去了,苏瑾瑶也懒得再打听。他在矿上做什么和苏瑾瑶也没有关系的。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王昌亮原本还以为可以去镇上当个账房先生,如今只落得在村里矿上当个头头,那也是混得实在不怎么样。 既然问清了春妞和四平的去处,苏瑾瑶也就不再多停留了。眼看着也快要黑天了,苏瑾瑶想趁着天黑过山去看看。 因而,苏瑾瑶就跟牛婶告辞,带着阿宁走了。牛婶还热情的招呼苏瑾瑶再过来玩儿,或是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到他们家吃饭。 苏瑾瑶也是答应了,但八成也是不会再过来了。 往山上走,这边的路倒是没有修成大路。不过大概是每天都有人来来回回的走,所以这边的羊肠小道也踩的宽了不少,路面也平坦,草都不长了。 这山本来也不是很高,如今道路也好了,苏瑾瑶就和阿宁走的更快了。 到了半山腰的泉眼附近,苏瑾瑶还特意走过去看看。那是她当初淘了第一桶金的地方。 如今泉眼还在,水质依然清澈,汩汩地流淌着。不过周围被围了起来,还搭了个很像样的竹棚,应该是为了保护水源吧。 苏瑾瑶在这边站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山上走去。刚刚翻过山,就看到山下的泉清竹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如今的泉清竹香已经不是一层大堂似的饭馆了,而是已经加盖了二楼,左右还围起了好大一片院子。 而且不单单只有泉清竹香这一间二层小楼,对面的原址竹棚不见了,开了一间客栈加车马行。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以下。而官道两旁的饭馆和客栈都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还有高高的竹竿挑起油灯,远远的就能够看到。 苏瑾瑶只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就快速下山,直接朝着那二层小楼而去。 此时也是晚饭的时间,一楼大堂里的客人很多,几个伙计来回穿梭忙碌着,吆喝声不绝于耳。 苏瑾瑶走进来,就有个伙计跑过来,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苏瑾瑶也特意看了一眼,觉得这伙计有些面熟,可也是没什么印象了。 因为苏瑾瑶看着他愣住了,那伙计也是蹙了蹙眉头,继而一下子叫道:“你是苏家的二姐吧。” “嗯。我是。你是村儿里的……”苏瑾瑶再次想啊想,也是没有对上号。 因为屏山村虽然不大,可是各家的孩子也都不少。有几个和小城儿关系很好的,苏瑾瑶是认得。 可是也有些孩子是另外一群的,当初都是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如今都长成小青年了,模样也是多有变化,她可就认不出来了。 好闺蜜见面 那伙计见苏瑾瑶看着自己发懵,就笑了几声道:“苏家二姐可能是不记得我了,我家和三狗子家住邻居,那时候三狗子的爹总是给你们家跑马车,我还跟着帮忙来着。 ” 说完,他又指指店里忙着的另外的几个伙计,依次说了几个名字。然后又笑道:“他们你也不认识了吧?” 苏瑾瑶略有些尴尬,摇摇头道:“我知道都是咱们村儿的,名字听着也耳熟,但是确实不怎么认识了。” 说完,苏瑾瑶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我是来找春妞的。她在哪儿呢?” “春妞婶子在客栈那边呢。你看看是我把她叫过来,还是二姐你自己跑一趟?” “我自己去吧。你们在这里挺忙的。”苏瑾瑶又朝他笑了笑,带着阿宁转身走了。 客栈这边的客人相对来说少了许多,毕竟这里不用像是饭馆那样都在大堂里。只要是决定留宿的,交了银子就拿着钥匙回房休息去了。 因而苏瑾瑶进来客栈的时候,前面柜台上就有两个高大的汉子在问价钱,看样子是想要留宿,但是怕房钱太贵了。 答话的就是春妞,听那声音又脆又利落,价钱说的也很公道,还晚上给送上洗脚的热水,早饭是面汤、包子管饱。 那两个汉子听着条件确实不错,就同意两个人包一间房,留下定金就拿着钥匙上楼去了。 等到柜台前空了,苏瑾瑶才走上前去。 春妞坐在柜台后面,正在拨拉着算盘,把刚才的账目写下来。觉着又有人来了,就先说了一句:“客官好啊,是几个人住,要上房还是通铺?有没有马匹……” 说着,春妞写下了最后一笔,一抬头就愣住了。懵了一会儿,嘴唇也是动了好半天,才道了一声:“瑾瑶,你,你回来啦?” “是啊,下午刚到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去找你,结果才知道你已经搬到这边来住了。”苏瑾瑶笑着趴在了柜台上,伸手过去在春妞手边的算盘上拨拉了一下,道:“生意真不错呢,光顾着收银子,都没功夫抬头了。” 春妞瞪了苏瑾瑶一眼,把手边的帐本、算盘都推开,起身绕过柜台走出来,一把就将苏瑾瑶拉到了近前。 阿宁身子动了动,但是被苏瑾瑶的眼神制止了。苏瑾瑶主动和春妞抱了一下,然后道:“还有没有能给你帮忙的伙计?让他们来盯着点,我跟你说说话。” 春妞连声道:“有有。我叫人去。”说完,春妞就跑到后面叫了一声,就有个看着挺利落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腰间还系着个围墙,好像正在后面洗着什么。这会儿一边往外走,一边抹着手上的水。 等来到前面,妇人就看到了苏瑾瑶,眼神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低低的叫了一声:“主子。” 苏瑾瑶从那妇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这是锦梅铺子里的一个人。换句话说,也是暗探中的一个,估计是被派到这边来的。 苏瑾瑶早就说过,凡是她的生意都可以接纳这些暗探。现在看来,这个妇人在这里做的不错,深得春妞的赏识。 春妞笑了笑,把那妇人拉到柜台后面,让她就先代替账房先生。然后就拉着苏瑾瑶往后院走。 这客栈的后院已经是靠着山脚下了,一排砖瓦房看起来也不怎么显眼,起码和客栈楼上、楼下的客房没法比。 春妞就解释道:“泉清竹香那边的饭馆,伙计、杂役连同厨子加在一起也有快二十人了。这边客栈两个打杂的,两个专门洗洗涮涮的婆子,还有一个厨娘,再加上我和四平也是七个人。这里里外外的小三十号人,不能整天都是翻山越岭的跑。所以就都在这边住着。” 说完,春妞指着最左边的房间道:“我和四平就住那间。过去说话吧,四平在屋里呢。” 四平在屋里?按理说,四平是最疼春妞的,也特别的勤快,怎么这会儿没有在外面帮忙,却在屋里呢? 苏瑾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细问。因为就几步的路,马上就能见着四平了,也就知道原因了。 然后苏瑾瑶又把春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她看得出来,春妞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当然也还没有孩子。 因为如果春妞已经生产了,不管是牛婶还是春妞自己都应该说的。 可是苏瑾瑶分明记得,她离开之后给春妞留下药方的。按理说虽然没有持续跟进,但是春妞的毛病并不严重,怎么还会持续不孕呢? 算起来,春妞和四平可是成亲也有好几年了,这样就真的是不正常了。 可是刚刚见面,苏瑾瑶也不好就提这件事。因而就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再给春妞和四平诊个脉,看看到底是药方的问题,还是他们两个的情况又有了变化。 一边想着,春妞就已经领着苏瑾瑶来到了她和四平的屋门外。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可是没见屋里有人影。 虽然明知道四平听不见,可春妞还是在推门之前叫了一声:“四平,你看看谁来了?你肯定是想不到的。” 说着,春妞就已经把门打开。不过她没有先把苏瑾瑶让进屋,却是自己先迈步进去了。 苏瑾瑶不好立刻就跟着进去,毕竟这是人家小两口的屋子。要是四平在屋里穿得随便,她冒然闯进去也不好。 可是就在苏瑾瑶等着春妞叫她再进去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什么瓷器被打碎了。 苏瑾瑶一愣,这才朝屋里看去。结果就看到春妞站在通往里屋的门口,脚前面就是几块摔碎的瓷片,看起来像是一只杯子。 “春妞,怎么了,什么东西打破了?”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四平不应该是冲着春妞发脾气的人啊。因而一边问着,一边就走了进去。 苏瑾瑶来到春妞身后,就发现春妞的肩膀在颤抖着,还能够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好像春妞的喉咙被哽住了似的。 苏瑾瑶觉得那很像是要哭泣之前的声音,但春妞又为什么要忍着哭? 四平怎么发疯了! 满心疑惑的同时,苏瑾瑶也向里屋看去。 结果一看之下,她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屋里的床上缩着一个男人,骨瘦如柴,眼神涣散,脖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好像是在抽搐,又像是在做着别扭的鬼脸。 从那人的五官轮廓来看是四平无疑,可是看看那消瘦到皮包骨头的身子,苏瑾瑶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原本那个对春妞好到骨子里,又勤快能干的四平。 “春妞,四平怎么了?他这是病了吗?”苏瑾瑶的心里也是一疼,这才大致明白春妞搬出了村子,来这里住的原因了。 春妞的肩膀抖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但是在苏瑾瑶问过之后,她猛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冲过去抱住了缩在床角的四平,念叨着:“四平,我是春妞啊,你别怕,我在这儿呢。” 第5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四平怪异扭曲的脖子动了动,好像机械似的转了转头,用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看向了春妞。 突然间,四平低头一口咬住了春妞的肩膀,要得非常用力,使得他的牙齿都陷在了春妞的衣服里。 春妞被咬得闷吭了一声,不过她并没有推开四平,也没有叫出声来,甚至平静的连挣扎都没有,就那样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 苏瑾瑶愣过之后,看到这一幕就冲了过来。手里已经捏起了一根银针,对着四平的脖颈就刺了下去。 四平的身子猛地一僵,脖子再次扭动了一下,才松开了咬着春妞肩膀的嘴。 然后他用一种突然间癫狂似的凶狠眼神看向了苏瑾瑶,就那样瞪着瞪着,“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床上。 “啊!四平,四平,你怎么啦?”春妞没有留意苏瑾瑶手上的银针。而且苏瑾瑶动作那么快,她也看到苏瑾瑶用针扎了四平。 因而,春妞只是焦急的轻轻摇晃着四平,叫着他的名字。 “没事,就是睡着了而已。”苏瑾瑶轻轻扶住春妞的肩膀,安慰她道:“让他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给他做个检查。” “真的没事?”春妞看着四平,一脸的不放心。但是又看看苏瑾瑶那自信的眼神,春妞点了点头。 春妞把四平放好在枕头上,又给他盖了薄被,这才慢慢地下床,走到门边去收拾那地上的碎瓷片。 苏瑾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四平,走过来蹲在了春妞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四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半年多以前,突然有一天他就好像发疯了似的。”春妞吸了一口气,口气变得很平和,说道:“但是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只是偶尔会有发狂的情况。每次大概发作一、两个时辰,然后就和正常的时候一样了。只是这半年来,他一再的消瘦,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发病的情况也越来越多。” 苏瑾瑶又问:“所以你们就搬到这里来了?村里的人不知道四平的情况?” 春妞点点头,苦笑了一下,道:“嗯,其实店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四平的真正情况。他自己似乎知道一些,每次发作之后就会很难过,所以最近半年都是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担心突然发病被人知道了。” 苏瑾瑶听了,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就问道:“那李家有没有其他人发病?或是说,你听说过他们李家上几辈的人中有人得这种病吗?” 春妞听了摇摇头,说道:“现在李家的人都很好,没见谁有过类似的毛病。但是上几辈的人就不知道了,我嫁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公公婆婆,李家大嫂也不会跟我说起这些事。” 说完,春妞把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收拾好了,站起身来去扔掉,然后回头问苏瑾瑶:“瑾瑶,你会有办法吗?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 听春妞的口气,好像她并不抱多大希望了。似乎在求苏瑾瑶给四平看病,但是可能结果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怎么在意似的。 苏瑾瑶就问道:“你找别的大夫看过了?怎么说?” “进城看过,也到相邻的镇子看过。但是四平好的时候,大夫也都看不出问题。可是他发病的时候不固定,也不能轻易出门,就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春妞把手洗了洗,又沾湿了布巾回来,细心的给四平擦脸。 苏瑾瑶看着春妞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动作,心里又着急又担心。他们是多么好的一对儿啊,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春妞受得苦也不少了,为什么现在日子好了,却又要面临这样的痛苦。 苏瑾瑶等到春妞给四平擦拭干净了,就坐到了床边,拉过四平的手腕道:“我不确定能够治好他,但是我可以先试试找出病因。不过,如果是遗传疾病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春妞的眼中闪出一丝的希翼,但是很快就被愁苦掩去了。 她也坐到了床边,笑了笑说道:“瑾瑶,没事的。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们,只是这病也没个因由,就算是治不好我也认了,我早就决定守着四平过一辈子了。” 春妞这样说,苏瑾瑶的心里就越发的难受。她给了春妞一个安心的笑容,就认真给四平诊脉。 诊了一会儿,苏瑾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神看着四平也显得有些凝重。 春妞看出了苏瑾瑶的表情不对,连忙道:“没事,瑾瑶你真的不用为难……” 苏瑾瑶摆了摆手,示意春妞不要说话。她又仔细的诊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四平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说,他比划的东西你看不懂的?” 四平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东西。他比划着与人交流,也不是用正规的哑语。 所以只有了解四平的人,才能够真正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当然,这也不一定就是全部,能够明白一部分,另一部分就靠着对四平的了解而猜测就行了。 听到苏瑾瑶这么问,春妞就摇摇头,道:“没发现过。四平和我说的话很多,就算是别人不懂的,我也懂啊。” 苏瑾瑶再次提醒道:“你再想想,就是在他第一次发病之前,有没有跟你比划过奇怪的事情。你不懂,但是觉得也不重要的?” 好在只是中毒 春妞听苏瑾瑶这样的提示,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很认真的去想着半年多以前的事情。 苏瑾瑶也不急,就安静的等着,希望春妞的回忆中能够有所发现。 但是想了一会儿,春妞还是摇头。但是她最后还是说道:“要说半年多以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四平上山采山珍,回来的时候说是给一条蛇咬了。” “你看过伤口吗?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蛇?”苏瑾瑶的眉头一下子展开了,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春妞注意到了苏瑾瑶的动作,又看看睡着的四平,问道:“瑾瑶,你是不是怀疑,四平的情况和那条蛇有关?”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发现,在他的血液里有一种毒素,量很小,但是可以破坏他的脑神经。所以他会产生一些幻觉,发生癫痫、抽搐的症状,严重的时候会表现狂躁,甚至是伤人。但是当他自身的免疫系统把毒素压制住之后,他的症状也就消失了。” 说到这里,苏瑾瑶把四平的手腕放回去,继续道:“也幸好我是在这个时候来了,只有在他发病的时候,才能够诊断出一些端疑。这也是其他大夫为什么没有明确诊断的原因。” “那就是说,可能是那条蛇咬了四平之后,四平就一直都在中毒状况?”春妞听了,也觉得一阵阵的后怕,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苏瑾瑶点点头,道:“可能当时那条蛇并不起眼,咬过之后也没有什么严重而明显的症状。四平和你说了一些之后也就过去了,谁都没有记在心上。但是当毒素对神经的破坏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发作了。” 其实,屏山村就是在大山里面,别说是被一条蛇咬过,就算是发现了老虎也并不多么奇怪。 春妞和四平也都是山里长大的,估计他们对这种事情就更不怎么在意了。 但是现在可能是找到了四平发病的原因,只要不是遗传病就好,起码中毒还可以配制解药,治愈的希望就更大了。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四平的神经并没有被彻底破坏,解毒之后也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春妞再次想了想,一脸悔意的道:“我当时真的大意了,四平说是被蛇咬了,都没有好好的给他找个大夫。现在也完全想不起当时的情况了。” 苏瑾瑶怕春妞钻牛角尖,连忙劝道:“这不怪你。这铺子里里外外都要靠你撑着,确实也是忙的难以分身。何况,山里的虫蛇咬人也是常事,咱们哪个都没中过这么奇怪的毒啊。等四平醒了,我们好好的问问他情况,也许找到那条蛇,或是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蛇毒,也就好办了。” 说完,苏瑾瑶又叫出她的神蛊王,道:“我养的这只虫也有解毒的作用,我先让它试试能不能给四平解毒。这种毒素比较奇怪,我一时还配不出解药来,只能暂时这样试一下了。” “那会不会……”春妞看着苏瑾瑶手里托着的神蛊王,又担心的看看四平,却没有继续 说下去。 因为她明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苏瑾瑶不会乱开药方。但是苏瑾瑶所做的,也绝对不会伤害四平就是了。 苏瑾瑶朝春妞笑了笑,道:“没事,放心吧。我只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让它把极少量的毒素注射进去。” 春妞点点头,道:“瑾瑶,我信你。四平的毒,就麻烦你了。” “好。”苏瑾瑶说完,把神蛊王放了出去。 苏瑾瑶的神蛊王被养了那么多年,真的已经到了和苏瑾瑶心意相通的程度。 就算是它不能说话,还不能和苏瑾瑶做出交流,但苏瑾瑶的意思它确实完全能够明白的。 因而,神蛊王飞过去,围着四平转了一圈,看起来像是在找一个落点,也可能是在找个可以让毒素快速进入又不伤害到四平的地方。 最后,神蛊王落在了四平右边的脖颈上,又顺着领口向里爬了一点,咬了四平一口。这一下咬得并不重,注入的毒素也非常少。 但是没有想到,四平的反应却异常强烈。他虽然已经被苏瑾瑶用银针刺中了穴道,却突然间就醒了过来,然后还剧烈的咳嗽起来。。 “四平,四平?”春妞看到四平睁开了眼睛,立刻就叫着他的名字。 四平听不到,但是他咳过一阵之后,涣散的眼神开始慢慢的对焦,然后就转头看向了春妞,还朝着春妞露出了一个微笑。 苏瑾瑶和春妞同时舒了一口气,看来这神蛊王以毒攻毒的法子还算是有效。 苏瑾瑶没有等待,而是立刻拉过了四平的手腕,给他诊脉。只有第一时间了解毒素的情况,她才能掌握好下一次解毒的剂量。 诊了一会儿,苏瑾瑶放开了四平的手腕,道:“目前来看,毒性被压制下去了。但是四平本身的抵抗力也能够压制一阵子,所以这次能够维持多久也不好确定。春妞,你仔细的算算,四平大概多久发病一次,我们好计算时间。” 春妞点点头,扶起了四平,然后慢慢的说话,让四平看着她的口型做了个简单的解释,告诉四平他的病有办法了,瑾瑶可以救他。 四平这才看向了苏瑾瑶,“啊啊”了两声,像是在感谢,也像是在恳求。 苏瑾瑶笑着道:“现在才看到我呀?刚才你那样子,眼里可是只有春妞的。” 确实,四平不管是发病的时候,还是现在好了以后,他的眼里都是只有春妞一个人的。 看着他们这样的恩爱,却还要忍受这样的折磨,苏瑾瑶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四平彻底治好。 苏瑾瑶跟四平说完话,春妞好像也把这半年多来四平的情况回忆了一遍。然后对苏瑾瑶道:“四平的发病大概是相隔十天到二十天不等。但是这期间是没有什么规律的,有时候间隔时间长点、有时候间隔时间短点。但是每次发作最多两个时辰,并不会再久了。” 苏瑾瑶听完,又道:“那你问问四平,还记不记得那条蛇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条奇怪的蛇 连苏瑾瑶都不能一下子诊断出那条蛇的毒性,甚至她最开始都不能够判定这就是蛇毒,可见这条蛇有多么怪异了。 因而,最快、最直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找到那条蛇,然后提取蛇毒,才能够配制出最完善的解毒剂。 当然,神蛊王的蛊毒对于这种毒也有一定的作用。但弊端就是不确定后期会不会产生并发症。 万一蛇毒解了,再蛊毒发作,那就是顾此失彼、得不偿失了。 春妞问过了四平,四平也是表情凝重、一脸疑惑的认真想着。想了很久,才给春妞比划了起来。 苏瑾瑶也是认真的看着四平的手势。毕竟她也希望了解第一时间的信息,而不是单单听春妞的转述。 比划了一阵子,四平表示他说完了,就只记得这么多。 春妞就道:“四平说那条蛇有两尺多长,爬的很快。不过他确定蛇没有毒牙,咬过之后也不是特别疼。” 毒蛇的显著特征就是有两颗尖长的毒牙,毒牙是中空的,像是针筒一样可以注射毒素。 这个特征山里人都明白,所以被蛇咬过之后,如果发现伤口有一对明显的血洞,那就证明这是毒蛇,需要认真处理了。 但如果只是普通的草蛇或是水蛇咬了,就算是疼一下也不会中毒,所以不需要特别的处理。 估计也正是因为没有毒蛇显著的特征,所以四平自己也没有太过注意。 苏瑾瑶听了皱起眉头,又问道:“那蛇皮的花色呢?” 一般来说,毒蛇的花纹鲜艳、有强烈的警示作用,而普通的蛇多半是伪装色。 四平摇了摇头,又比划起来,然后还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床单。 苏瑾瑶看看春妞,春妞也瞧瞧苏瑾瑶,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明白四平的意思。问蛇的颜色和花纹,四平指着床单是要表达什么? 蛇跟床单,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苏瑾瑶想了半天,最后猜测道:“花色像是床单?” 春妞愣了一下,转头看看四平又看看床单,摇摇头道:“这床单是素色的呀,没有花。” 苏瑾瑶也看到了,春妞这屋收拾的简洁、干净,床单只是原色的老土布,哪有什么花纹呢。 那就是……颜色? 苏瑾瑶盯着那块床单看了半天,就试探着问道:“四平,你是不是说,那蛇是土黄色的?跟着土布的颜色差不多?” 四平盯着苏瑾瑶的口型,大致明白了苏瑾瑶的问题。可是他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摆着手再次指了指床单,然后又摇摇头。 春妞也皱眉。对于模糊的颜色表述是最难的,相差一些就很不容易明白了,光靠猜可不行啊。 四平显得有些急,坐起来探头四处望着,应该是在找什么更相近的颜色。可是他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似乎他们这屋里并没有他要表达的东西。 最后,四平眼神从苏瑾瑶的身上扫过,却又一下子把视线转回来,落在了苏瑾瑶的腰间。 苏瑾瑶也愣住了,低头向自己腰间看去,就看到了那块火狐狸送给她的三界牌。 苏瑾瑶将三界牌指了指,问道:“四平,你是说,那蛇是这个颜色的?” 这是蛇的颜色,还是蛇骨的颜色啊。苏瑾瑶还真没见过或是听说过蛇有直接露着一身骨头行走,并且还能咬人的。 但四平还是摇头,然后伸出手来,用手指着三界牌上的丝绳,“啊啊”了两声。 苏瑾瑶的眉头一皱,用手拎起三界牌看看,又捻了捻那根丝绳,皱起了眉头。 第5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然后问道:“你是说,那条蛇是……金黄色的?” “啊啊”这次,四平肯定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明白了。这条丝绳是苏瑾瑶临时掏出来拴上的,但却是她从太子府的妆匣里拿出来准备做头绳绑头发的。 明黄色一般只有皇家和寺庙才会用到,普通人家是不能随便用的。所以四平指的是和土黄色近似的颜色,但是在屋里看了一圈也没有匹配的颜色。 一条明黄色的,有神经毒素的蛇,却还没有毒牙? 春妞又道:“瑾瑶,这种蛇我可没见过,你认识吗?” 苏瑾瑶当然不认识,在她的记忆里是真的找不出这种蛇来。毕竟她不是动物学家,不可能把每一个物种都研究明白。 不过苏瑾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办法,那样就会让春妞更加担心了。 苏瑾瑶就道:“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办了。要不,明天让四平带我去他采山珍的地方看看,周围也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条蛇的踪迹。” 春妞听完,就看向了四平。毕竟四平最近都不怎么出门,又瘦成了这样,春妞还真是不好替他决定什么。 但是苏瑾瑶说完,四平看着苏瑾瑶的口型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竟然点了点头,“啊啊”的回应着,应该是表示他愿意带着苏瑾瑶过去看看。 春妞就道:“可是四平的身体能行吗?他已经这么瘦了……” 苏瑾瑶道:“不要紧的。越是过分的避讳就越不容易好起来,还是尽量恢复原本的日常生活吧。我会给他开药调理的。” 这样春妞才放心下来。然后才有时间和苏瑾瑶好好的说说话。 四平也好了,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春妞,眼中满满的都是情意。他不发病的时候,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迹象来。 苏瑾瑶就问春妞,刚才四平咬过的地方要不要紧,用不用给她擦药。 春妞就道:“没事,不要提了,当心给四平看出来。”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他好了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是吗?那他发病的时候,你就一次次的守着他,忍受着这一切?”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是我男人,这辈子我都跟定他了。何况他不发病的时候,对我那么的好,我怎么就忍心不管他,嫌弃他呢。”春妞还是那么实在又贤惠的一个女人。 看来,四平能够娶到春妞,真的是他的福分了。 春妞又问苏瑾瑶:“瑾瑶,你和高老爹的那个外甥怎么样了?” 带你们去京城 苏瑾瑶听到春妞也问起她和高老爹的外甥,就笑了。 她把束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双手往上挽起,再从春妞的头上拔了跟簪子,把发丝绾成了髻。 春妞看着苏瑾瑶的动作,怔了怔,问道:“你们已经成亲啦?” 女子出嫁之后才会绾髻,苏瑾瑶这个动作无疑说明她已经嫁人了。 苏瑾瑶点点头,又把簪子插回到春妞的头上,再次把头发束起来,这样比较方便。 春妞笑着搡了苏瑾瑶一把,道:“我这里也得不到你的什么消息,锦梅送来的那些人更是多一个字都不会说。我可一点也不知道你们成亲的事。” 苏瑾瑶道:“你这里都已经够忙了,四平还这样,其实也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的关心你这边的情况。不如这样,如果你这里还是忙不过来,我就给你放个假,让马六哥找个信得过又负责的人,来这里代替你一段时间。” 这泉清竹香,苏瑾瑶是真的打算放手交给春妞了。 要不是昨天和马六对账,得知春妞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把一大笔银子送到同利银庄去入帐,苏瑾瑶都不知道春妞这么实诚,还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现在看四平这毛病,估计要完全解毒怎么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春妞已经一个人支撑了这么久,应该让她好好的歇歇了。 春妞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就点点头道:“行,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就来接替我吧。不过,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如果四平好了,我还是想要干点什么。” 苏瑾瑶就道:“没人抢你的饭碗,这泉清竹香就是你的。我只是找人帮你看铺子而已,然后你就带着四平跟在我身边,我回京城你也跟我回去,我那边有地方安置你们。等到四平的毒彻底解了,你们再回来。这呀,就当作是公费旅游了。” “去京城?!!”春妞显然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去京城,就道:“瑾瑶,你现在住在京城啊?” 苏瑾瑶道:“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在京城有一套宅子,小城儿就在那儿住着。要是这次我回去,我爹和我大姐想跟着,也行。” 春妞显得很高兴,并没有跟苏瑾瑶客套的意思,看来是真的打算去京城看看,也算是开开眼界。 她还回头跟四平说,苏瑾瑶要带他们去京城。四平也显得很高兴,比划了半天。 春妞就解释道:“四平说了,咱们屏山村除了瑾瑶你之外,还没有人去过京城呢。就连陈家的老爷子或是小张村的张里正都没有去过呢。他这次要是能去京城,回来可是都能当个村长了。” 古代交通闭塞,有人甚至一辈子都窝在大山里,都没有进过城。 所以当初苏瑾瑶来来回回的往城里跑,在屏山村的人眼里,是非常羡慕的。 现在知道他们还能到京城去,春妞和四平都显得很高兴。 苏瑾瑶就顺便给他们说了京城的一些小事,然后道:“我会尽快给四平配制出解药来,争取在回京城的路上不会发病。到了京城,安和堂的程先生也在我的府里,我平时不在的时候,他也可以帮你照顾一下。所以你这几天就着手把泉清竹香的事情安排好,等马六哥把人派过来,咱们就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春妞连连的点头,然后就问苏瑾瑶:“时候不早了,你要是住在这边,我就给你安排一间上房。” 苏瑾瑶摇头道:“住倒是不用。不过,我和阿宁还没吃晚饭呢。你看看在这边安排我呢,还是过去泉清竹香那边?” 春妞听了一拍脑门,道:“你看看我呀,这个时候了都没想着招待你,还让你替我们操心。不要在这边了,还是过去泉清竹香那边吃。你也正好看看咱们二楼的雅间。” 然后春妞又解释说,这边的厨子只负责做个早饭,午饭和晚饭客人也都是到对面去吃的,还能带动一下对面的生意。 苏瑾瑶就道:“好,那就去尝尝吧。包间可给我最好的。” 春妞点点头,叫四平去收拾一下,把衣服换换,再把头发好好梳理整齐。 她则是挽着苏瑾瑶的胳膊,先出了屋,去了对面的泉清竹香。 一边走,春妞还道:“瑾瑶,我现在是对你佩服的紧呢。你说当初盖饭堂的时候,你就说是要深挖地基,以后还能接个二楼。这不是也没多久的光景,二楼就盖起来了。也没有空闲的时候,日日都是高朋满座。这要是当初为了省银子,少了这么一步,现在想要再加盖都不行,除非拆了重新再盖。” 苏瑾瑶也没有自谦,就道:“我也觉得自己眼光还行,关键是我胆子大啊。这么大的一笔投入,我就敢尝试。有的人就算是有这样的想法,也未必敢这么去做。大部分人还是希望稳赚不赔就行了;至于发展,那是眼前还看不见的东西,就有人想不到那么远了。” 春妞听了,连连点头。现在想想,当初从安排这小水铺开始,苏瑾瑶就已经做了长足的打算,投入的也非常大。要是换一个人,肯定就是要瞻前顾后、畏首畏脚了。 到了泉清竹香这边,不忙的几个伙计就都迎了上来。先是给苏瑾瑶打招呼,然后又给春妞打招呼。 看得出来,春妞还是时常把苏瑾瑶放在前面的,否则这些人也不会当着春妞这个老板娘的面,先来跟苏瑾瑶打招呼。这先问和后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才是大东家了。 苏瑾瑶也和他们点头示意,但并未一一的招呼,就跟着春妞去了楼上。 二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包间,格局都差不多,装饰风格也是以朴实、雅致为主。不必华丽但是要肃静,能够让客人安静舒服的吃饭最主要,并没有弄太多花里胡哨却华而不实的东西。 苏瑾瑶对这包间很是满意,坐下来之后看了看菜谱,也是赞道:“还真是不错。特色风味和家常菜式都有,山珍野味也俱全,各种客人的要求都能满足了。” 为什么没有孩子 春妞听苏瑾瑶说对这里的菜式满意,就道:“这些菜式也大多是按照你原本的意思,做法都是咱们山里最淳朴、简单的方式,并没有精工细做,但是要保证每一道菜都是食材新鲜、干净。 客人们来来往往的,对特色菜也是赞不绝口,都说在其他地方根本就吃不到这样的好味道。” 苏瑾瑶赞道:“春妞,没想到你把这里经营的这么好。而且我原来说的话,你也都记得。” 春妞就道:“我脑子笨,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好的想法。这一点和安济城的马六实在比不了,他做的事情,才真正能够帮到你呢。我能够在这里给你看着家也就知足了。” 一说到家里,春妞又解释说,现在她不能常常的回去,就给了陈婆子一些钱,让她没事的时候过去照料、打扫一下。 陈婆子和陈家公公年纪越来越大,油坊的事情也经营不动了,春妞这样做也有几分接济他们的意思。 毕竟当初陈婆子对苏家也是挺不错的,并没有因为苏家穷,就像是村里其他人家那样嫌弃、看不起。所以春妞也是在帮苏瑾瑶回报这个人情。 说了一会儿话,四平就来了。换了衣服又整理一下,四平也是显得精神了许多。就是因为太瘦,所以还有些病容。 伙计来上菜的时候,对于四平突然出现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但是也向他问了好,并且关切一下他现在的身体。 春妞也说过,四平生病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苏瑾瑶就叫过伙计,随口说了几个菜式,让他去问问厨子能不能做。说是不用做太多,只按照苏瑾瑶说的菜做一个人的分量就够了。 那伙计还以为是苏瑾瑶又特别的口味,连忙下去问过了,回来说是能做。然后怕是自己记错了,还又把需要的材料和做法给苏瑾瑶说了一遍。 苏瑾瑶点点头,让他去办吧。然后又回头示意春妞把放在四平面前的几样菜式挪开。 苏瑾瑶解释道:“食补也是重要的一环,以后四平每顿饭都按照我给的药膳食谱来,也要注意忌口。我让你挪开的那几样菜的原料都是他体质不能碰的,你要记住了。” 对于四平的身体,春妞当然是最上心的。所以苏瑾瑶说完,春妞就赶紧都记了下来,还让苏瑾瑶说说其他忌口的东西。 等到苏瑾瑶给春妞都说好了,刚才做好的药膳也端上来了。 苏瑾瑶就让伙计直接放在四平的面前,对四平道:“味道好不好看厨子的手艺了,但是不管怎样你都要全部吃完,不然春妞会担心的。” 四平看懂了苏瑾瑶的口型连连点头,又看了春妞一眼,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苏瑾瑶见四平忙着吃起药膳来,又转头看看春妞,示意那伙计和阿宁都出去,让伙计给阿宁在隔壁做几样菜,单独安排她吃饭。 除非是不得已的时候,否则阿宁从来都不会和苏瑾瑶同桌而食。所以对于苏瑾瑶这样的安排 她也没有异议,就跟着伙计走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苏瑾瑶和春妞,还有低着头只顾着好好吃饭的四平,春妞就问:“瑾瑶,你有事和我说?” 苏瑾瑶一笑,没有回答,而是拉过了春妞的手腕,给她诊脉。 春妞愣了一下,继而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说话了。 等到苏瑾瑶把她的手腕放开,春妞才问道:“瑾瑶,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还没怀上?”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给你的药你没吃?是因为在这边太忙了,你怕顾不得再照顾孩子吗?” 原本,春妞对于要孩子的事情是非常用心的。苏瑾瑶给她留下的药方吃上一阵子也就会有动静了。 可是按照刚才她给春妞诊脉的情况来看,春妞坚持吃药的时间没有多久,就彻底停下来了。所以直到现在,春妞和四平还没有孩子。 不过药方在春妞手里,苏瑾瑶走了之后也不可能一直督促她吃药。何况是不是要孩子是他们两个的事,苏瑾瑶只是怕春妞有什么苦衷。 听了苏瑾瑶的问话,春妞转头看向了四平,那眼神十分的情深,可是又带着些无奈。 苏瑾瑶就觉得事情可能还是出在四平的身上,可是她刚才给四平诊脉的时候,除了他体质弱了点之外,也没有发现四平有什么不孕不育的毛病啊。 春妞就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实在不太好明说。” 说到这里,春妞的话停了下来,显得有些羞涩,看来她要说的可能是夫妻间的事。 这样,苏瑾瑶就更不好直接问了,但是没觉得春妞是要隐瞒什么,所以她就只是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春妞应该是做好了心里建设,才再次开口了。 春妞道:“陈家的长孙满宝成亲之后,媳妇很快就有喜了。陈家一家子都特别的高兴,就连四平也很欢喜,准备做叔爷了。可是谁能想到……满宝媳妇怀孕到了八个多月,突然就摔了一跤,小产了。虽然是小产,也是疼了三、四天才把死在腹中的孩子生下来。生完之后,稳婆就说他媳妇怕是再也不能生了,说是肚子坏了。再之后,陈家上下都开始嫌弃那媳妇,后来那媳妇忍不住就跳了山崖。然后陈家大嫂就张罗着再给满宝娶一个。” 说到这里,春妞叹了口气,道:“四平头一个媳妇也是死了嘛,他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又想到了自己当初的事情,所以就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吃药了,说是再也不要孩子了。我要是偷偷的吃,他发现之后就不和我同房。我想着,一个人总不能生出孩子来,索性就不生了。” 苏瑾瑶听了也是眉头皱了起来。她知道四平疼媳妇,估计四平对他原来的媳妇也是非常好的,媳妇死了他肯定也难过。 而四平对这件事的态度,也证明四平是真心喜欢春妞,想要对春妞好,想跟她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因而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也不想让春妞出事。 她烧掉小木屋。 苏瑾瑶虽然是弄明白了为什么春妞没有吃自己给她的药,可是又觉得春妞那么想要个孩子,四平这样对春妞也是不公平的。 第5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种事苏瑾瑶也不好开口劝,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春妞的手,以示安慰。 春妞也是苦笑了一下,不过眼中也是带着点希翼的,说道:“我也和四平商量过了。如果他的病能好,我们好好的过日子,虽然不用特意吃药,但是如果我还是能怀上的话,那就生下来。毕竟那也算是上天给的,只是不强求罢了。” 苏瑾瑶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替春妞高兴,因为四平很疼她;还是要替春妞不值,觉得她连要个孩子都不能如愿,也是可怜。 又说了几句话,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苏瑾瑶也不打算和春妞秉烛夜谈,就准备回去了。 苏瑾瑶就道:“明天咱们一起上山吧。客栈那边你也不用一直盯着了,该歇的时候就得歇歇。” 春妞道:“行,那明儿一早我们就过去。早饭让这里的厨子做好,我们给你带过去。” 苏瑾瑶答应一声,还妞多做点,说家里还有个跟班呢。春妞也答应了。 出了泉清竹香,春妞就叫两个店里的伙计点着灯笼送苏瑾瑶过山。 苏瑾瑶也没有推辞或是客气,有人给打着灯笼照明她也省力不少,何必跟阿宁摸黑回去呢。 那两个伙计一直将他们送到山下,前面就是回屏山村的小路了,苏瑾瑶才叫他们回去。 其中一个伙计就把手里的灯笼递给了阿宁,他们两个打着一盏灯笼回去了。 苏瑾瑶却并没有立刻回村,她朝竹林的方向看了看,对阿宁道:“咱们去那边走走吧,我还想看一个地方。” 阿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走在了苏瑾瑶的前面,用手里的灯笼给她照亮。 苏瑾瑶就带着阿宁朝竹林走去,一直走到了小木屋前的空地上。 苏家那边有人照顾,房子也是新盖的,屋子也时不时的在打扫。 可是这里原本就是间简易的木屋,此时看起来都已经荒废了。 就连屋前的空地上,也冒出了几根新竹。估计再过几年,竹林就会不断的朝这边延伸过来,这片空地也会重新变回竹林的一部分了。 苏瑾瑶站在木屋外看了看,是在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这里也有她和古学斌的回忆,可是现在回忆和美好的现实联系在了一起,她总不能处处都怀旧吧。 这木屋虽然对古学斌有不同的意义,可是也显示着他曾经作为落难太子的无奈和窘境。若是还留着,对古学斌会不会有影响? 想到这里,苏瑾瑶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近了木屋。 阿宁看出了苏瑾瑶的意图,轻轻叫了一声:“主子。”然后就走到了苏瑾瑶前面,先一步推开了木屋的门。 苏瑾瑶知道,阿宁是要先进去看看,以免有意外发生。但是以她们两个的耳力,其实早就听出这木屋里是没有人的。 苏瑾瑶就道:“放心,这里不会有机关,只是多年以前我和太子来过的一个地方而已。” 阿宁“嗯”了一声,但是没有让开门口的意思,而是把灯笼举高,先探进门口,把小木屋照亮了。 从门口向里看,地板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裂缝,墙壁上也有了潮湿的印迹。再往屋角看,因为长时间不住人也没有人清理,甚至墙角的缝隙里都长出了蘑菇。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对阿宁道:“放心吧,都长了蘑菇的屋子了,不但没人住,估计连老鼠都不光顾了。你帮我去找些柴草,我看过之后就把这里烧了。” “烧了?”阿宁明显一愣。她能够看出苏瑾瑶来这里的时候眼神里是满满的甜蜜回忆。可是现在却又说要把这里烧掉? 苏瑾瑶就道:“是啊,回忆印在了脑子里,这里就不用一直都保留了。何况,我这次走了之后,说不定要更久以后才能回来。在此期间,就算我不做什么,这里也会慢慢的被岁月抹去,我宁愿自己把它付之一炬,也不想它在风吹雨淋中无人照料,最后坍塌崩毁。” 或许,这种感觉就叫做“我的东西,不要了也是我亲手毁掉”吧。 就连是大自然和岁月,都不能把苏瑾瑶心头的这份美好抹去。 阿宁听了点点头,把灯笼交给了苏瑾瑶,转身出去了。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因为木屋后面还有一些当年留下的木柴。虽然大部分的木头都腐朽了,但是翻动一下,中间的部分还有些能用,起码用来引火还是不成问题的。 苏瑾瑶就独自挑起灯笼,在这小木屋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着。 她先是看了看屋里那唯一的一张小木床。那个时候古学斌的个子矮,木床也实在不大。 苏瑾瑶不禁想着,如果古学斌再回来的话,估计躺在这张床上,膝盖往下就要耷拉在床下了。 但这木屋实在太小,当年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如今更是没有多少可以细细审视的东西了。 苏瑾瑶又转出来,站在那画着三条线的墙前面看了半天。 原本苏瑾瑶以为,那多出来的一条线是古学斌后来回来的时候画上去的。后来问过了他才知道,古学斌自从离开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而那条线,应该是赫连天祁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时兴起画上去的。 苏瑾瑶想了想就走过去,在她的那条线的上面比划了一下,然后掏出鸾凤锥,把自己的身高划了上去。 然后又比划了一下古学斌现在的身高,同样的在古学斌的那条线的上面,把他的身高划了上去。 看着两道划刻上去的新痕,苏瑾瑶脸上露出笑意,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收起鸾凤锥,苏瑾瑶叫了一声:“阿宁,都准备好了吗?” “是,主子。”阿宁答应着,从外面抱了几根木条进来。 苏瑾瑶看着阿宁蹲下身,把木条架起来,做成了一个小型的火堆形状。她则是把手里的灯笼罩子拿了下去,将里面的蜡烛拔了出来。 在阿宁布置好之后,苏瑾瑶走过去,用蜡烛引燃了木条搭成的小火堆。 青羽公子的痴情 搭起火堆的木条不粗,所以蜡烛稍微烧了一会儿,小火堆就燃了起来。 并且很快就把木屋的地板引燃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火势烧下去,地板很快就会烧成一片,而木屋也就会化为灰烬。 苏瑾瑶再次朝这木屋看了一眼,就准备和阿宁退出去。因为再等一会儿火势大起来,她们恐怕也会有危险了。 可是就在此时,苏瑾瑶和阿宁同时听到外面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来的是个男人,会武功,而且是直朝着木屋冲过来。 阿宁的眉头一皱,先一步冲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就冲了出去。 这种时候,万一来人心怀不轨,把门窗堵死了,苏瑾瑶和阿宁就可能会被困死或是烧死在里面了。 因而,阿宁此时冲出去,并不是丢下了苏瑾瑶,反而是第一时间想要保护她,以免后路被截断。 苏瑾瑶也没有想到事发突然,这屋里此时也是不能待了,因而也是反手抽出鸾凤锥,随着阿宁跳了出来。 阿宁的动作很快,听声辨位也非常的准。一跳出门口,为了防止对方先下手为强,阿宁就朝着竹林冲了过去,准备把那个正奔过来的人给拦住,把他和苏瑾瑶隔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等到苏瑾瑶出来的时候,竹林边缘已经响起了打斗过招的声音。 可是苏瑾瑶冲过去的时候,看到和阿宁打在一起的人就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穆青羽,怎么是你?” 阿宁听到苏瑾瑶叫出对方的名字,就停了手,退后一步却不失警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穆青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柳姑娘,那木屋的火是怎么回事?” 苏瑾瑶就道:“烧掉一些过去的东西而已。这里以后不会来了,留着也没用。” 穆青羽这才舒了口气,看着那边越来越大的火势,说道:“我远远的跟着你,看到你进了木屋没出来,然后就起火了。我是想要冲过去搭救。”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摆摆手道:“行了,别说我了,你为什么来这儿?还一直跟着我。” “我从京城一路找过来,天都黑了才找到了苏家。”穆青羽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道:“可是不见你,听说你又去了山那边,就一路找过来了。” 估计,穆青羽以为苏瑾瑶带着阿宁去竹林是要出恭,所以她们进了木屋穆青羽也没有靠近。直到火烧了起来,他才觉得不妙就冲了过来。 说完,穆青羽又看看阿宁,似乎还有话要说,却是开不了口。 苏瑾瑶看看阿宁,然后对穆青羽道:“没事,她是我的影卫。”想了想,又说道:“你不说我也大概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影的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出了四平的事,苏瑾瑶打算明天就去锦梅那边的。因为秋影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苏瑾瑶放心不下。 在苏瑾瑶的心里,锦梅、秋影、紫若她们已经是部下之外的另一层关系了,有点像是共患难的好友、又 像是有着相似命运的同伴。 穆青羽听苏瑾瑶提起秋影,脸色顿时就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然后又吞了吞口水,道:“柳姑娘,我就是想要求你,帮我把秋影找回来。” “她没丢。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苏瑾瑶得知秋影和锦梅在一起之后,也就不是那么担心了。 倒是有点小八卦的心思冒出来,想要知道穆青羽这个家伙对秋影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那么强悍又心冷的秋影给弄得连自己都不见了。 穆青羽却又闭口不言了。他楞戳戳的站在原地,一只脚在地上搓捻着竹叶,头也根本不抬起来看苏瑾瑶一眼。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告诉你秋影在哪儿。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苏瑾瑶说完,对阿宁道:“我们走吧。” “柳姑娘。”穆青羽再次叫着,冲了过来,急道:“我答应你,让我见到秋影之后,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那不行。我怎么知道秋影想不想见你呢。”苏瑾瑶摇摇头,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不能让你去见秋影。或者,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我找机会跟秋影问个明明白白的,要是她同意见你,我再给你传信。” “不,她一定不会见我的。”穆青羽又上前一步,似乎是很激动的想要抓住苏瑾瑶。 但阿宁立刻闪身挡在了苏瑾瑶的前面,把穆青羽给拦住了。 穆青羽盯着阿宁看了一会儿,估计是在权衡她和自己的实力,最后又看了看苏瑾瑶,大概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和一个影卫计较。 他又转向苏瑾瑶,道:“柳姑娘,我只能告诉你,秋影她……她也对我有情。可是却又逃避着不肯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千里迢迢去京城找你,又一路找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去说一下,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我能遇到她,我就一定娶她。” 苏瑾瑶再次愣住了。她就知道穆青羽是个情种,要不然也不能对个秀水庄的水柔柔那么惦记了。 但是苏瑾瑶确实没有想到,穆青羽竟然会为了秋影把他的来世都许了出去。 虽然来世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敢于开口这样承诺的,要么就是个真正的花间浪子,要么就是个彻底的痴情种。 而穆青羽显然就是后一种,他说的话必定是发自肺腑的。 就冲着穆青羽的这份痴情,苏瑾瑶对他的印象分就又提高了不少。 因而,苏瑾瑶笑了笑,又极其认真的问他:“听青羽公子这口气,是生生世世都和我们家秋影杠上了?可是秋影她愿意吗?” “我说了,她愿意。但是我并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结,为什么总是不肯接受我。”穆青羽显然也很苦恼,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我已经说了,我根本就不介意她的模样,就算是她比现在更丑,我都会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可是……可是她突然就跑掉了。” 苏瑾瑶听着穆青羽说完,皱了皱眉,突然就道:“不对,你说谎。” 是何原因? 穆青羽听到苏瑾瑶指责自己说谎,顿时就愣住了,继而又是一脸急切的摇摇头。 说道:“不是,我没有说谎,我对秋影是真心真意的,而且除了她,我不会再选择别人。我也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她的容貌,我甚至还觉得她挺好看的。” 苏瑾瑶眯了眯眸,道:“我是说,你并非不知道秋影心中有什么样的结。可能正是因为你执意去探寻,秋影才离你而去的。” 苏瑾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秋影消失的无声无息,连自己都避开了,这显然不像是秋影的性格。 而且自从上次在虎威寨分开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就算后来秋影是回到了明阳城和锦梅在一起,但是在此之前,秋影肯定是和穆青羽在一起的。 以苏瑾瑶对秋影的了解,她能够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长的时间,或者说是允许穆青羽在她身边这么久,肯定就已经发生了一些什么。 至于秋影离开,则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才选择了离去。 所以苏瑾瑶断定,穆青羽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和秋影的意见不合,两人才分开的。但是穆青羽又不肯放手,所以又来找自己调和了。 可是不管怎么看,穆青羽都不像是会忤逆了秋影性子的人啊?这么急巴巴的赖上身,秋影还要闹什么别扭? 穆青羽也是见苏瑾瑶眼神中精光烁烁,被梗了一下,缩着脖子好半天,才道:“我……我就是知道一点。” 说完,穆青羽还朝阿宁看了一眼,显然他不想当着阿宁的面说出这件事。 苏瑾瑶朝阿宁摆了摆手,示意阿宁先退开。并不是为了顾及穆青羽,而是苏瑾瑶对秋影的尊重,不想让秋影的过去被另外的人知道。 阿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了。到此为止,阿宁实际上已经违反了很多身为影卫的规矩,就好比她只是影子,不是佣人和随侍,是不必完全听命于主人的。 但是现在,苏瑾瑶的大部分指令秋影都会照做,甚至不惜偶尔违反原则。 苏瑾瑶也是朝阿宁笑了笑,报以理解和感谢,然后朝穆青羽走近了两步。 穆青羽见阿宁离开了,虽然可以肯定阿宁只是躲在暗处,以方便随时保护苏瑾瑶,但总算不是当面说,心里也好过一些。 苏瑾瑶道:“行了,别看了。我的影卫不可能离我太远,但她也不会故意偷听的,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听。” 也对,跟在太子和太子妃身边的影卫,总不会一天到晚都有偷听的癖好吧。有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只能装聋作哑。 穆青羽点点头,低声道:“秋影说……她曾经是红袖坊的一位姑娘。她说就算抛开这一层不提,她也不过是个山里猎户的女儿,不管怎么说,身份上都是与我不匹配的。” 第5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是这样?”苏瑾瑶拧了拧眉,道:“所以你听后就嫌弃她,把她气走了?现在还是放不下她,就跑来找我?” 苏瑾瑶已经在心里发誓,如果穆青羽敢点头,就算他现在回心转意了,自己都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要知道,这些过往秋影都对他说了,那无疑是自揭伤疤。可是穆青羽居然还敢嫌弃,不抽他十几个耳光,苏瑾瑶都不解气。 可是没想到穆青羽又拼命的摇头,道:“没有没有。英雄不问出处,就算是水柔柔那样的女子,我都是真心爱护,何况是被逼无奈落入青楼的秋影。何况她是猎户的女儿,也算是身家清白,为了家里人的生计才卖了自身,这也是一位敢作敢当的奇女子,我敬佩都还来不及,哪里会生出嫌弃的意思?” 顿了顿,穆青羽又认真的道:“我们穆家虽然是江湖上的机关圣手,可是最初创派的先祖也不过是一位锁匠,还……还走门过户,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后来因为精于机关术,把机关越创越大,才有了今天的圣手穆家。所以,若是论起当初,穆家也未必就真的光彩。” 苏瑾瑶听了眼睛瞪圆了,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听穆青羽的意思,穆家先祖是研究锁具出身的,还做过偷儿。 锁是日常都会用到的东西,看似简单普通,却也是机关的一种。 古代的锁具其实包罗万象、结构复杂。那些有名的比如天地锁、八卦锁、无极乾坤锁,都有各自的精妙之处。而且是一个又一个复杂的机关相串联,非一般人能够解开的,有些甚至成就了许多的千古之谜。 所以现在穆青羽的话也是不假,只不过把先祖的不光彩事迹也露了出来,大概也是真的着急了吧。 不过苏瑾瑶也是明白,穆青羽是真的不在意秋影的出身了。可是这就完全没有问题了,秋影却还是跑了。 穆青羽见苏瑾瑶皱眉,苦笑了一下,道:“我本来以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趋于好转,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突然不见了。我找寻许久都没有消息,这才想到了柳姑娘你。我也想让你帮我问问,秋影为何突然离我而去。” 苏瑾瑶点点头,道:“确实,我也有些好奇……等等,你是说第二天早上?难道说你们两个……” 后面的话苏瑾瑶没说,却是賊贼的笑了一下。她隐约猜测,是不是秋影借到种了,就跑掉了? 如果真是那样,秋影可是够高明的。骗得这小子一愣一愣的,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跑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更何况,苏瑾瑶现在对穆青羽的印象着实不错,若是真的能够一生一世的好好对待秋影,倒是应该撮合一下。 想到这里,苏瑾瑶道:“行吧,我就帮你这一次。本来我也打算去看看秋影的,但是临时有点事,要晚两天才动身。你是暂时跟着我,还是在什么地方等我的消息?” 穆青羽一听苏瑾瑶的话,立刻点头道:“我就跟着柳姑娘吧。不见到秋影,我是不会罢休的。就算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肯跟我在一起,只要弄清了原因,我也愿意一辈子守着她。” 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听了穆青羽的保证,苏瑾瑶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和果断,苏瑾瑶才点了点头。 苏瑾瑶十分认真的道:“虽然秋影算是我的部下,但是在我心里,她是一路一起走过来的知己,也是互相帮助的盟友。所以你今天说的话我替秋影记下了,除非你们两个彼此再无心意,或是秋影对你彻底死心,否则,我不容许你有丝毫的背叛,对她不好都不行。” “不会,我一定好好的对她。越是难以忘记过去的人,就越是会懂得珍惜眼前。秋影心念那么重,我愿意等到她真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但前提是她愿意让我一直等下去,而不是一走了之、不给我任何的希望。”穆青羽说完低下了头。 苏瑾瑶已经能够感觉到,穆青羽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奈和孤寂。 这个男人是天生的情种,苏瑾瑶相信他对秋影的一片真心。看来,倒是秋影那边需要推波助澜了。 苏瑾瑶就道:“行了,我办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秋影,你就暂时跟着我吧。有你帮忙,我或许能够快点把事情办完。” “好。”穆青羽再次抬起头来,向苏瑾瑶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苏瑾瑶摆摆手,准备叫阿宁出来,他们一起回家去。 但是刚抬起手,苏瑾瑶又放下了,压低了声音问穆青:“喂,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你们两个的第二天一早,到底是个怎么情况?” “是……就是……”穆青羽的脸红了一下,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苏瑾瑶抿嘴笑了,道:“你可真行,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压倒了还能让她跑掉。” “没,没有……”穆青羽再次想要分辨,可是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但是这次,苏瑾瑶分明看到穆青羽的脸是红的,眼睛悄悄的闪着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苏瑾瑶暗自笑了,把手一挥,叫过阿宁道:“去看看木屋那边,别烧了竹林就好。” 阿宁答应一声,纵身去检查了一番。然后回来道:“启禀主子,已经烧尽了。只留下一些余烬,但不会再起火了。” 木屋本来就不大,周围还有一片空地,所以火烧尽了木屋之后就不会再蔓延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慢慢的长出许多新竹吧。 苏瑾瑶带着阿宁,穆青羽跟在身后,一起出了竹林回到了屏山村的苏家。 不过苏瑾瑶没有叫穆青羽进去,而是把东子叫了出来,道:“你送青羽公子到山那边的客栈去吧。找老板娘春妞,说是我让她帮忙安置的一位朋友。明天早上他们再一起过来。” 东子答应一声,就回去挑了一盏灯笼出来,准备带着穆青羽趁夜过山。 两人出门的时候,苏瑾瑶又对东子道:“太晚了,你也留在那边吧。这里有阿宁陪着我就行了。” 东子连声答应着,就带着穆青羽走了。 其实苏瑾瑶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她现在毕竟是太子妃的身份,就算屏山村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避嫌这种事并不是迂腐,而是对夫君的尊重。 换句话说,并非是心里有鬼的人才要故意避讳,不拘小节也未必就叫做心中坦荡。 只要是为了在乎你的人着想,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应该避嫌的,这绝对是对你的伴侣的一种尊重和真爱。 就好比古学斌,苏瑾瑶住进太子府才知道,古学斌真的从来没有在身边安置过年轻的侍女,府中也不会收留什么美人。 按理说,以太子的身份,许多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都恨不得挤上前,宁可给他做个小妾。可古学斌愣是多年来从未动过一点心思,安静的不曾给任何其他女人错觉。 就凭着古学斌的这个认真劲儿,都值得苏瑾瑶给他一份尊重。 苏家只剩下苏瑾瑶和阿宁,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各自睡了。 苏瑾瑶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屋里了,她侧身对着后院的窗户,脑子里还会不停的冒出当初古学斌从这里把她送回来的场景。 心里甜蜜蜜的,同时苏瑾瑶也发现了心头升起了浓浓的思念。 分开的头一、两天还不觉得什么。可越是靠近她和古学斌从前的回忆,他却不在身边,苏瑾瑶就越是开始想念他。 不知不觉间,苏瑾瑶在回忆和思念中睡去了。 这一夜倒是安然,第二天一早起来,苏瑾瑶还到后院去转了转。 原来苏菲儿种菜的菜地早就荒废了,现在收拾平整了却还是光秃秃的。 旧址那边原本的几间茅草房还在,不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塌了。 正在看着,就听见前院大门外传来春妞的声音。苏瑾瑶转向前院,就见阿宁已经开了门,把春妞、四平、穆青羽和东子都让了进来。 春妞和东子的手里各提着个食盒,看来真是给她们准备早饭了。 苏瑾瑶就问道:“春妞,你们来的可是够早的。你们吃了没?一起吃点吧。” 春妞就道:“我们都吃过了,这就是给你们两个准备的。” 阿宁一声不吭的把食盒接过来,一样一样的摆上了桌。有粥有汤,还有清爽的小菜和包子、酥饼。 苏瑾瑶就道:“准备的太多了,我们怕是吃不完呢。” 春妞道:“怕吃不完就多喝粥、喝汤,包子、酥饼可以带着,一会儿到山上去,哪个走累了就可以坐下吃点。咱们中午不回来了,行不行?” 苏瑾瑶知道春妞是心急要找那条蛇,所以尽量节省时间,把午饭都准备出来了。 苏瑾瑶就点头道:“行。我和阿宁快吃,咱们就快点出发。” 说完,苏瑾瑶就叫阿宁也吃。不过阿宁还是不会上桌,只是用一只碗盛了粥,又用一个空盘子把小菜拨出一份,坐到一旁去吃了。 苏瑾瑶一边吃着,就跟春妞道:“我看老房子那边快要站不住了,我看就干脆拆了吧。” 春妞就道:“可不,我本来也是要跟你说这事的,昨天一时忙活给忘了。” 碰碰运气 苏瑾瑶就道:“原本打算着老房子还能放点柴火、当个仓库。 可是现在整个房子都没人住,还留着个旧房子干嘛?你就找人来拆吧。” 春妞就让苏瑾瑶先吃饭,她现在去找几个人过来。趁着他们白天上山的功夫,就让这几个人把老房子拆掉,院子也清理出来。 苏瑾瑶说了一声“辛苦”,就让春妞去办了。 四平本来想要跟着,但是春妞怕他辛苦,让他留下了。 其实四平现在那瘦弱的样子、满脸的病容,春妞也不想让他去村里给人看到。 有些人就爱有事没事的嚼舌根,春妞虽然也不太在乎,但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 不一会儿,春妞就带着几个人来了,都是村里的熟人,也是平时比较老实的。来了之后还跟苏瑾瑶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干活了。 春妞还道:“已经跟三狗子的爹打好招呼了,说是等到这房子拆完了,让他用马车把院子里的草坯都清理出去。院子地基再平整一下,晚上回来就利索了。” 苏瑾瑶觉得春妞办事确实很靠谱,什么都不用她特别操心。 吃过了饭,院子里有人干活也不用锁门,苏瑾瑶就和春妞他们上山去了。 穆青羽也是跟着的,他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做什么,反正他觉得给苏瑾瑶好好的帮忙,就能够让她多给自己说说好话,也就显得很热衷。 春妞就道:“昨天我又问过了,说是那条蛇在矿山那边。但是在更深的山里,咱们就直接往矿山那边走吧。” 苏瑾瑶就问道:“矿山那边还在开采吗?对村里有没有什么影响?” 春妞一听就笑了,道:“哪有什么影响,倒是村里好多的男人都想去矿山做工,因为工钱多。” 苏瑾瑶也没有去矿山看一眼的打算,她对开矿的事情完全不懂,看了也是白看。反正冶炼厂在京城,只要是白花花的银子出来,矿石是什么样她就不在乎了。 往山上走了一段,就可以看到一条新开辟出来的路。因为山势陡峭,所以不能走车马、只有挑工不停地把矿石挑下来,装在马车上运走。 但是这些人不管是赶车的、还是挑矿石的,都闭口不言,显得很是严肃。 苏瑾瑶就问春妞道:“这开矿还要这么紧张吗?” 春妞看了一眼,回答道:“不是紧张,是这里出的都是银矿石,监工的管的特别严,不准私藏不准声张,干活的时候都要噤声的。”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四平就带头拐上了另外的一条小路,往深山里去了。 春妞解释道:“那条路只能走到小岔口那。再往上就是官家的地界了,除了正式的矿工之外是不准人随便靠近的。就算是矿工的家属也不准随便上前,吃、住都在里面,每隔一段时间才放假一天,出来的时候还要搜身。”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实她觉得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就算是拿了一口袋的矿石,也未必就能够炼制出几钱银子来。 但这肯定是官家采矿的规矩,古尚卿当初要找古学斌来接盘,应该也是因为银矿的管制严格。 他们走的这条路,开始依稀能够看出是一条人踩过的小路,走了一阵子就进了树林,脚下的路依稀模糊,越走越深就越分辨不清了。 四平抬头朝前面看看,又“啊啊”的两声,指着前面比划了一阵子。 春妞看了就解释道:“四平说还要再往里走一段,才到他被蛇咬的地方。但是让你们现在就小心,也许这附近也会有蛇。” 苏瑾瑶点点头,就道:“既然距离不远了,那大家现在就要注意了。我们要找一条蛇,半年多以前是二尺多长,明黄色的,尤其是注意不要被它咬到。因为它看起来是无毒的,但其实是有毒的。” 苏瑾瑶说完,就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然后又道:“发现了也不要急,不要伤害它。告诉我,我想法把它捉住。” 一行人中,只有东子开口答应了一声。阿宁是从来不怎么说话的,穆青羽听了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而春妞和四平则是很清楚那条蛇的重要性,当然发现了也不会轻易打死。 几个人还是继续朝着四平带路的方向走,但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相隔一点距离分散走。 本来在深山中搜索一条蛇就很不容易,他们几个人也不过是试试运气而已。 找的时候虽然用心,但各自抱着的希望都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人特别的着急,左右看着,不停的敲打一下身边的草丛。 就这样慢慢的边走边找,又是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四平说的那个地方。 四平还特意来回走了两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位置,然后点头确认他当时就在这里被蛇咬到了。 然后四平还指了指地上的一节突起的树根,比划着说他被咬了之后,就是坐在这上面检查伤口的。 苏瑾瑶抬起头来看看这个方位,算是大山深处了,树木也十分茂密,这样半阴的环境确实是蛇经常活动的地方。 苏瑾瑶又问四平:“那条蛇是从树上爬下来的,还是在地上游走的?” 四平就指了指一棵树,表示那条蛇从上面垂下来,然后一直爬到了地上。因为速度快,四平发现蛇的时候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那条蛇在地上一窜就咬到了他的脚踝。 苏瑾瑶再次提醒大家道:“这周围是重点区域,不止要留意脚下,头上也要注意了。现在分散开找,两个人一组,一个人注意头上的树枝,一个人搜索脚下。我们每隔一个时辰在这里碰个头。” 第5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春妞当然是和四平一组,东子则是跟穆青羽一组,苏瑾瑶自然是有阿宁跟着,六个人分成三组,各自找寻起来。 总的来说,春妞和四平这一组的实力是最弱的,因而苏瑾瑶就让春妞他们和自己不要距离太远,有什么情况可以方便照顾。 就这样,一直又找了三个时辰,眼看着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 这是龙吗? 苏瑾瑶正在想着,是召集大家碰个头,然后再分散去找一个时辰;还是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前下山。 忽然间,就听到左侧的树林深处发出一声惊叫,是东子的声音。 苏瑾瑶一愣,招呼阿宁跟上,就飞快的赶了过去。 因为东子也开始习武,还练的像模像样的,所以他和穆青羽那一队也算是实力不弱。起码比起春妞和四平是强多了。 所以苏瑾瑶也就分配他们去了更远的地方搜寻。没想到突然听到东子的惊叫,他们要赶过去却也要费些时候了。 等到苏瑾瑶看到剧烈摇晃的树枝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得是个多大的家伙啊。 阿宁也看到前方情况不对,因而抽出了双剑,先一步挡在了苏瑾瑶的前面,道:“主子,你不要过去。” “他们是我的人,我必须过去看看。”苏瑾瑶看了前面一眼,虽然还是看不到情况,但已经能够听到打斗的声音了。 阿宁的眼神一暗,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苏瑾瑶就飞快的道:“你是影卫,安心当你的影子就好。影子不该多发表意见,我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说着,苏瑾瑶就已经先一步绕开阿宁,冲了过去。同时也反手抽出了鸾凤锥,呈紧张的戒备状态。 又绕过一棵大树,就看到东子趴在地上,面朝下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而剧烈摇晃的树顶枝桠间,是穆青羽在和一条金黄色的大蛇打斗。 那条蛇起码有两米多长,手臂粗细,已经将穆青羽的腰紧紧缠住,如果不是穆青羽憋着一口气和它死磕,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勒的断气了。 苏瑾瑶抬头目测了一下和他们距离的高度,又观察了一下左右相邻的两棵大树,选择了旁边的一棵,飞快的怕了上去。 如果跟穆青羽选择在同一棵树上,苏瑾瑶只能处于下方,根本就不便出手。 而这两棵树之间还有粗壮的枝桠纵横交错,苏瑾瑶完全可以从这边移动过去。迫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从另外一边找到退路。 苏瑾瑶爬树的同时,阿宁也飞身过来,在苏瑾瑶对面且最近的一棵树爬了上去。这个距离和穆青羽拉开的有些远,但是距离苏瑾瑶特别近。 阿宁才不管谁是谁,她的任务就是要保护苏瑾瑶,因而几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瑾瑶上树的节奏,一起向上爬着。 苏瑾瑶在爬树接应穆青羽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条大蛇已经将穆青羽缠住了,可是他们两个却并没有摔下树来呢? 而且看穆青羽也是双手紧紧抓住这条蛇,腿也不得施展,完全没有攀着树枝啊? “穆青羽,坚持一下。”苏瑾瑶已经攀到了树干上,一个翻身稳稳的踩住树干,朝穆青羽走去。 同时,苏瑾瑶也在观察这条大蛇,想要看看它的七寸和软肋,以便一举攻击得手。 这种危急时刻,已经不能再顾及蛇命了,当然还是人命要紧。 穆青羽见苏瑾瑶过来,明显是松 了一口气。但是他本来已经涨红的脸,却是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苏瑾瑶连忙道:“别出声,别放松,憋住这口气。” 如果这个时候稍微一松劲儿,就怕这条蛇直接把穆青羽给勒断气了。 苏瑾瑶还想让穆青羽好好的对待秋影的下半辈子呢,当然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却没想到,苏瑾瑶刚准备冲上去的时候,穆青羽拼命的扭动了一下,虽然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但还在努力挣扎着。 苏瑾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穆青羽应该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在距离那条金色大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苏瑾瑶再次凝神看了过去。 因为这个时候,着急就容易出错。有了错误不只是自己有危险,就连穆青羽也会遭殃。 终于看清楚了,苏瑾瑶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因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条大蛇虽然已经把穆青羽缠住,却还没有掉下树了。 这条蛇竟然长出了一对脚!就是这对脚爪紧紧抓住了一根树干。 在大蛇的后部,从尾巴向前的身体四分之一处,有一对细小的腿,腿前端的脚爪像是蜥蜴的脚,但尖趾如钩,又有些像是缩小的鹰爪。 这是什么品种?还是说,苏瑾瑶看到了传说中的龙!! 此时,阿宁发现苏瑾瑶愣住了,也跳了过来。 从苏瑾瑶这个位置才能够看到那条大蛇的一对后脚,而此时那条大蛇还朝苏瑾瑶和阿宁这边看了过来。 “龙……龙!”阿宁第一次用比较高的声调叫出声来,足见她此时的惊讶程度。 苏瑾瑶推了阿宁一把,示意她镇定下来,道:“不是。别慌,这是后肢未退化完全的蛇。” 阿宁虽然没有再叫出声来,却已经完全不敢再向前了。同时她也将苏瑾瑶往后一拉,道:“主子,不要过去。不管那是不是**,似乎都不好对付。” “开什么玩笑,我们会怕那个玩意?”苏瑾瑶笑了一下,其实她更担心穆青羽。 因而,苏瑾瑶把手腕一抖,挣脱了阿宁握住自己的手,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 树枝被苏瑾瑶踩的“咯吱”一声响,但是弹性十足并没有断掉。苏瑾瑶也是借着树枝的弹性,借力向前突然一个加速,就已经掠到了大蛇的身边。 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最适宜刺中穴道,但她此时并没有直接去攻击大蛇的七寸,而是用鸾凤锥同时去刺那条大蛇的一对后腿。 那细小的腿其实比想象中更有力,否则也不会缠住穆青羽还能紧紧的抓住树干了。 而苏瑾瑶全力的一刺,大蛇吃疼就缩回了脚,同时把头一甩,张口就朝着苏瑾瑶咬了过来。 苏瑾瑶从这条大蛇张开的口中看到了倒钩似的锋利牙齿。如果被这样的牙齿咬上一口,不扯掉一块肉的话是别想挣脱的。 但是苏瑾瑶同时也看清,这条蛇是没有那两颗突出的毒牙的。 这条蛇和咬了四平的蛇是同一条吗?还是同一个种类?那没有完全退化的后肢又是怎么回事? 穆青羽中了蛇毒 苏瑾瑶在想着这些问题的同时,巨大的蛇口却也不会放慢动作。 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鼻而来,白色的蛇牙还带着黏糊糊的唾液。 趁着蛇口已经到了眼前,苏瑾瑶手里的鸾凤锥再次刺了出去。这次是直接命中蛇口,并且一下子从大蛇的后颈穿刺过去。 大蛇的嘴张开着,口中的鸾凤锥好像是被它吞下去的一样。但是腥臭的蛇血已经冒了出来,蟒蛇的身子扭动了一下,“砰”的一声掉了下去。 而在蟒蛇松开缠绕的同时,苏瑾瑶已经抓住了穆青羽的胳膊,把他用力往上一提,按坐在了树干上。 穆青羽蛇口脱险,大口的穿着气,身子也是一阵阵的发软,险些要抓不住树干了。 而阿宁则是迅速的跳下去,一手拉开了还趴在地上的东子,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了刀。 “阿宁,住手!”苏瑾瑶叫了一声,也从树上跳下来,握住了阿宁的手腕。阿宁的刀才没有一下子砍断那条大蛇的头。 但蛇口虽然被鸾凤锥刺穿,却还没有死透,而是扭着身子在地上翻滚,显然是疼得厉害。 “主子,它真的不是龙吗?”阿宁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大蛇,那一对后腿虽然纤细但也暴露的越发明显了。 苏瑾瑶摇摇头,道:“相信我,这不是龙。蛇是由蜥蜴进化而来的,蜥蜴是有四肢的。这条蛇应该是白化病加返祖,比较少见的类型而已,是个异类。” 苏瑾瑶说着,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条大蛇的身子。蛇仍旧没有死,还在慢慢翻滚着,但是已经伸直的身子明显软了下来,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苏瑾瑶就开始琢磨着,是不是现在就研究一下,还是等它死透了再说? 然而,一直坐在树干上喘气的穆青羽突然间跳了下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苏瑾瑶一愣。刚才他不是没事了吗? “穆青羽,你怎么了?”苏瑾瑶走过去要扶起他,阿宁则是先一步到了跟前,把穆青羽拎起来依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穆青羽的意识还在,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眼神涣散、嘴角不停的抽搐。 看到穆青羽这个样子,苏瑾瑶猛然间想起了昨天发病时候的四平。 苏瑾瑶立刻走过去,蹲下身捏起了穆青羽的手腕给他诊脉。 果然,穆青羽此时体内有一种刺激神经的毒素在蔓延,但是他自身的免疫力也在飞快的加速排毒。 “阿宁,快,找绳子把这个家伙捆起来。”苏瑾瑶说完,又去检查一下东子的情况。 东子一直昏迷着,就连刚才阿宁将他拎起来甩到一边,避免被大蛇伤到,他都没有半点动静。 苏瑾瑶把东子翻了个身,让他面朝上面。先是翻开眼皮看了看他的瞳仁,然后又拉过手腕给他诊脉。 东子的状况还好,除了晕过去了之外,并没有发现体内有毒素反应。 但是东子先中招,难保他不是以后会发病。看来等东子醒了,还要再好好的给他检查一下 ,并且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被咬。 这时候,阿宁已经把穆青羽给捆了起来。穆青羽除了身子因为神经刺激而抽搐,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 苏瑾瑶连忙唤出她的神蛊王,让它在穆青羽的颈动脉上咬了一口。 这样,神蛊王的毒素就可以随着动脉尽快的散步全身,最后回流心脏之后,就能够保证他的穴道和心脉都不受神经毒素的侵害。 又过了一会儿,穆青羽的状况稳定了。整个人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牵绳的木偶,一下子倒了下去。 苏瑾瑶的心也是“咯噔”一声,连忙去探查穆青羽的情况。在确定他的毒素已经被神蛊王的毒压制下去了,这才放心下来。 苏瑾瑶拔出匕首,把穆青羽身上被阿宁捆紧的绳子割开,然后又去看了看那条已经死透了的大蛇。并且拔出了还插在蛇口中的鸾凤锥。 刚才苏瑾瑶之所以冒险去刺蛇口,也是担心这么大的蛇、又是变异品种,如果鳞片坚硬的话自己一击之下不能刺穿鳞片,自身就会更加危险。 好在现在一击即中,危机解除了。可是蛇却死了。 苏瑾瑶正准备去检查一下蛇的口腔,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结构而产生了毒素,就听到春妞朝这边叫着:“瑾瑶?你们怎么样了?” 苏瑾瑶回应道:“没事了,过来吧。” 不一会儿,春妞就拉着四平一脸紧张的跑了过来。 一到近前,春妞就拉住苏瑾瑶上下的打量,确定她没事之后,才道:“我刚才听到这边动静很大,但是又不敢冒然过来,担心会拖累你们。” 苏瑾瑶拍拍春妞的手,指着地上的死蛇,问道:“没事了。你让四平看看,这条大蛇是不是之前咬过他的那条?” 春妞刚才一门心思都放在苏瑾瑶的身上,这会儿苏瑾瑶一指,她才注意到地上还直溜溜的摆着一条死蛇,那明黄的颜色很是扎眼。 春妞看到蛇的同时,四平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的看着。 才一眼,四平就看到了那大蛇的后肢,一脸震惊之后,指着那后肢“啊啊”的两声,显得特别激动。 苏瑾瑶看向春妞,春妞也一脸的惊讶。继而也蹲下去看了看大蛇,又让四平再“说”一遍。 四平这次比划的很仔细,苏瑾瑶也看懂了一点。 四平是说,这条蛇和咬他的那条非常像,就是比那条大了许多。 而且四平可以确定,咬他的那条蛇也是后半身多了些东西。当时四平只是觉得那条蛇爬的特别快,现在想想,多半是因为多了一对后肢,有了更大的助力,所以才能行走如飞吧。 “那就差不多可以证明,是同一条蛇了。”苏瑾瑶觉得屏山村虽然四周都是大山,可是全世界出现这样一条变异双足蛇的几率都非常小,出现两条就更不可能了。 苏瑾瑶就道:“好了,既然确定是它,那我就把这条蛇带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相信我,会配制出解药的。” 神蛊王反噬 在苏瑾瑶说要把这条双足蛇带回去研究,却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她的神蛊王突然就朝那条死蛇飞了过去。 苏瑾瑶能够和神蛊王心意相通,因而也能够感觉到神蛊王此时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的意识。 因而,苏瑾瑶就没有第一时间把神蛊王召回来,而是想要看看它究竟要干什么。 就见神蛊王围着那条双足蛇飞了一圈,似乎是在搜寻什么。继而,它的身子突然间就扑了过去,一头就扎在蛇后颈的那个伤口上。 那个伤口是苏瑾瑶的鸾凤锥刺穿之后留下的,伤口在外面看只有比小手指甲还小的一个血洞,被鳞片覆盖着,还在冒着腥臭的蛇血。 而神蛊王此时扑向这个伤口,在这里徘徊了片刻之后,就一口咬了下去,并且扑动两下翅膀,使劲儿的往里钻。 接着,一块鳞片被掀掉了,蛇的伤口被扩大了一点,神蛊王也就顺利的钻了下去。 苏瑾瑶不知道她的神蛊王突然钻到大蛇的伤口里做什么,因为她们之间的意识联系是单方面的,苏瑾瑶只能够感觉到神蛊王简单的情绪。比如兴奋、焦虑、急躁等等。 但是此时苏瑾瑶突然间感觉不到任何联系了,就好像钻入大蛇伤口的神蛊王被屏蔽了一样,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苏瑾瑶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条大蛇真的很不一般。可是它现在死也死了,神蛊王钻进去做什么? 吃肉吗?这么大一条蛇,苏瑾瑶考虑要不要给它盐渍一下,让神蛊王留着慢慢的吃? 胡思乱想着,却始终没有个具体的结论。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走过去蹲下来,用鸾凤锥去撬开蛇口。 就在苏瑾瑶把蛇口完全撬开的时候,光线照进蛇口里,苏瑾瑶看到了黑紫色的蛇口中有金色一闪。 那是神蛊王在发光?发出金色的光芒? 等到苏瑾瑶回过神来,就看到她的神蛊王狼吞虎咽的把一个什么东西吃了下去。而在那个东西被吃下之后,神蛊王身上的金色也就慢慢的褪了下去。 换句话说,神蛊王刚才是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下,身上才会充满怪异的金属光泽。 而光线正好照进来反射了一下,就让神蛊王看起来好像闪闪金光一样。 第5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略显迟疑,朝神蛊王慢慢伸出了手。此时她和神蛊王的联系还是没有的,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这只神蛊王还是不是她的。 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只神蛊王会进化到它这个阶段。 以前这只神蛊王是通过吞噬其他的蛊虫,以提高自身的等级和毒性。 苏瑾瑶也会时不时的调制一些特别的药剂或是毒素,来给它做特别补充。 但是在半年以前,最后一次进化完成之后,这只神蛊王就从来没有再吞噬过其他的蛊虫。 就连每月一次苏瑾瑶用血液的饲喂,它也不是那么积极了。 饿了这家伙就会自己飞出去捕食,随便找点昆虫填饱肚子就飞回来睡大觉。 除了还窝在苏瑾瑶的身上几乎寸步不离,这家伙就好像是变成了一只极容易养活的小狗,还是自己会觅食的那种,完全不用苏瑾瑶操心了。 但是现在这种完全没有联系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苏瑾瑶知道蛊物强大之后会反噬主人。所以现在这只神蛊王对苏瑾瑶来说,是忠心还是叛逆,她也摸不准了。 但是毕竟养了那么久,苏瑾瑶对它的喜爱也不仅仅是一只小宠那么简单了。因而,苏瑾瑶伸出的手虽然迟疑,但还是希望它能够回来。 神蛊王躲在大蛇的口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苏瑾瑶,眼珠会发出淡色的暗光,但是却没有向苏瑾瑶靠近的意思。 苏瑾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缘分终于尽了吗?你要离开了?” 神蛊王并不会回答,但是眼珠子显得更亮了。 苏瑾瑶慢慢的挪开了自己的手,对着仍旧窝在大蛇口中的神蛊王又说道:“那你喜欢自由的话就去吧,不过记得不要伤害人类。” 说完,苏瑾瑶站起身来,对春妞道:“抱歉,我怕是没法研究这条蛇了。我的那个不听话的宠物把这条蛇给占据了。我们现在不能动它,它其实很危险……” 正说着,苏瑾瑶就听到春妞发出一声惊叫,随即就感觉身后“嗡”的一声响。 阿宁在此时也动了起来,手里的刀朝着苏瑾瑶身后砍过来。但是她的刀仍旧没有神蛊王飞的快。 神蛊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急速从蛇口中冲了出来,直奔苏瑾瑶脖子。 在苏瑾瑶反应过来并快速转身的同时,它已经冲到了苏瑾瑶的面前,还一头撞向了苏瑾瑶的胸口。 苏瑾瑶一怔,赶紧伸手过来将它接住了。同时示意阿宁不要过来,示意周围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神蛊王落在了苏瑾瑶的手掌之后,竟然在她的手心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苏瑾瑶疼得一抽气。许久没有被这个小家伙咬伤了,放血饲喂也是苏瑾瑶把血放在瓷盅里,然后喂给它吃。 而且这个小家伙刚刚吞食了双足蛇口中的什么东西,此时更是和苏瑾瑶没有一点联系,如果它现在就是要反噬主人的话,苏瑾瑶就应该立刻把它拨出,并且弄死。 但是,手心传来剧痛之后,苏瑾瑶却皱了皱眉,慢慢放下了准备拍下来的另一只手,换成掌心平伸,把神蛊王托在了手心里。 虽然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但是苏瑾瑶凭着直觉这个家伙好像不会伤害自己。 之所以要咬她,无非是因为它需要主人的鲜血。 但是疼痛袭来,让苏瑾瑶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冒了出来。那是第一次驯服这只神蛊王的时候,它几乎把自己全身的肉都撕咬烂了,弄得她遍体鳞伤、鲜血满地。 如今,难道说是要重来一次,才能再次驯服它? 虽然想想就觉得心悸,但苏瑾瑶还是深吸一口气,对阿宁道:“跟我到前面去,我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然后又转头对春妞道:“麻烦你们在这里守着东子和穆青羽,我现在没法下山,他们也需要有人看护。” 放手一搏 春妞虽然不懂蛊虫什么的,但是她知道那个小东西是苏瑾瑶养的,也看到现在它扑在苏瑾瑶的手里,把她的手心咬的鲜血直流。 再看看苏瑾瑶已经开始变白的脸色,春妞把关心和疑虑的话暂时都吞了下去,点点头,道:“瑾瑶,你要小心。他们暂时交给我和四平吧。” 苏瑾瑶点点头,带着阿宁往树林更深处走了过去。但是她们并不能走远,苏瑾瑶还是惦记春妞他们,还交代阿宁留意两边的动静。 对于苏瑾瑶的命令,阿宁显得并不怎么乐意,但是已经不会违抗了。 苏瑾瑶笑了笑,算是对阿宁的感谢,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不说话了。 现在苏瑾瑶已经感到,毒素正在从她的手心流向身体各个部分。神蛊王咬的也非常大力,并且还在不停的吃掉苏瑾瑶手心冒出来的血。 好在这次神蛊王并没有四处乱咬,只是咬了右手的手心之后,又飞到左手去咬。 疼痛持续传来,苏瑾瑶感觉手心都要被这个小家伙咬穿了。 毒素在身体里产生的作用是疼痛,让每一条血管都被毒素烧灼的疼痛难忍。 苏瑾瑶咬住牙默默地忍受着。这个时候不能够认输,在神蛊王认主的过程中,也是她的精神意识要战胜这个家伙的时候。 如果稍微放松一点,只怕以后这个小家伙就更不听话了。那样也会增加反噬的机会和危险性。 虽然明知道会很危险,但是能够把神蛊王养到这个程度,并且还又一次进阶了,这对苏瑾瑶来说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挑战。 不服输的性格让她选择坚持下来,绝不能把这个机会浪费掉,也不想这个自己精心养了许多年的小宠就这样跑掉。 而且苏瑾瑶还有一种直觉,这次如果还能够进阶成功,她的神蛊王就会是史无前例的一次飞跃。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苏瑾瑶忍着剧痛,始终让自己保持着清醒,意识力更是一再的加强。 不远处,春妞那边点起了一堆火,透过中间的树丛还能够看到零星的火光。 而此时苏瑾瑶感觉对面的火是那么的温暖和热情,而她却只能在这里忍受着疼痛,默默地撑下去。 “主子?”阿宁看出苏瑾瑶的心境有些乱,出声问道:“要不要我也点起火堆?” “不用,会吓到它。”苏瑾瑶看了看还在掌心里使劲儿啃咬的神蛊王,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道:“它还是虫子,毕竟害死怕火的。” “嗯。”阿宁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但是开始更密切的注视苏瑾瑶的情况。 苏瑾瑶再次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大概再过一会儿就好了。毒素要被我的血液吸收到一定程度,符合神蛊王的需求才会停下来。” 这是一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神蛊王进阶之后还需要苏瑾瑶继续饲喂,而她的血就必须达到神蛊王所需要的程度才行。 也就是说,养蛊也是有条件的,随着蛊物的提升,主人自身的力量和抗毒性也必须牺牲。 第一次认主的 时候,蛊物都会把主人的血液改造成它们最喜欢的程度,以后饲喂的时候就更合口味了。 换句话说,人把蛊物当成宠物和武器来饲养,而人对于蛊物来说不如更像是储存新鲜可口食物的罐子。 因为需要食物不断的供给,但是等级高的蛊物需要的血液就越特殊,所以才有了这种相互维系生存的关系。 阿宁看着苏瑾瑶那已经少了一块肉的掌心,心头微微的一抽,竟然觉得可惜。 这么重的伤,只怕以后就会留下一个伤疤了。而苏瑾瑶的模样娇俏美丽,十指纤细柔美,就算是握着鸾凤锥的时候杀气腾腾的,也没有觉得狰狞可怖。 如果这样的一个美好人儿落下了一个疤痕,真是可惜的很。 想到这里,阿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好像变了。原本她的目的是只要主子活着、她保护得力就够了;而现在,她竟然担心主子会受伤,会留下疤痕。 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阿宁有些茫然,但是看着苏瑾瑶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又觉得这个主子确实值得她去感激。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感觉心弦一动,一种莫名的力量冲击着心脉。继而心情也有了一丝小小的波动。 这个感觉很陌生,不像是心脉受损的迹象,倒像是一种沟通? 苏瑾瑶闹钟灵光一闪,立刻放开心境,把之前为了防止毒素攻心而封住的心脉放开了。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行为,因为神蛊王的毒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苏瑾瑶都不确定放任毒素侵入心脉,她会不会下一刻就变成一具尸体。 但是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不尝试一下苏瑾瑶又不甘心,所以这最后一搏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心脉被毒素侵袭,那不是疼痛所能够形容的,说是生死边缘也不为过了。 一瞬间,苏瑾瑶只感觉到窒息、烦闷,更像是有一把利剑刺入了胸口,在心尖上狠狠的一戳、再剜了一下。 可是她仍旧不敢让自己晕厥过去,意识支撑到最后是最关键的一步,否则不只是反噬那么简单,她可能反而要被神蛊王控制了。就好像是……要变成蛊人一样。 “主子……”阿宁也发现苏瑾瑶此时比刚才任何时候都变得不对劲儿,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呼吸更是弱的快要停止了一样。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居然开始充血,夜色下乍一看去,犹如嗜血的野兽。 但苏瑾瑶已经无暇回答,她拼命咬住牙根紧紧守着最后的意识,让自己的心意去联系还趴在她掌心里拼命啃咬的神蛊王。 “嗡”的一声,神蛊王突然开始振翅。咬着苏瑾瑶掌心的肉不松口,却使劲儿拍打起翅膀来。 接着,那一层金属般的光泽再次浮现在神蛊王的身上,被月光一照,苏瑾瑶的手心里就好像是托着一只大号的萤火虫。 “啊!”苏瑾瑶的心脉乱了一下,随即她的脑子也乱成了一团,仿佛一切都变得疯狂了,有一股强烈的神经毒素开始侵袭过来。 没事了 苏瑾瑶痛苦的喊声让阿宁吓了一跳。 她许久都没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感觉了,竟然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树丛后面很快传来脚步声,穆青羽和东子先跑了过来,继而是春妞和四平也出现了。显然,他们也是听到了苏瑾瑶的喊声,不放心才跑来看看的。 所有人看着苏瑾瑶痛苦的模样,看到她掌心的神蛊王拼命的振翅却不能飞走,还看到神蛊王的身上那金属色泽若隐若现,仿佛是忽明忽暗的一盏小灯。 可是他们也都没有办法,虽然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帮忙,哪怕是缓解一下苏瑾瑶的痛苦也行。 “主子,我该怎么办?”阿宁终于反应过来,冲了过去。她已经握紧了手里的剑,试图一剑将神蛊王刺中。 “不要动。”苏瑾瑶突然发出制止的声音,眼睛猛地瞪起来,继而又慢慢的闭上了。 随即,阿宁就感觉到苏瑾瑶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而她掌心的神蛊王也平静下来,不再振翅也松开了紧咬着苏瑾瑶手心的口。 接着,神蛊王就好像是喝醉了一样,在苏瑾瑶的手心里踉跄了一下,翻身倒下一动不动了。 春妞和四平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看到苏瑾瑶还闭着眼睛,也不敢出声。 而阿宁和穆青羽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很清楚苏瑾瑶现在是调整呼吸努力恢复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打扰。 倒是东子刚刚开始习武,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却又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因而见苏瑾瑶这样,就紧张的叫了一声:“主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闭嘴。”穆青羽将东子扯了一把,拉到了身边,解释道:“柳姑娘没事,她应该是在把体内的蛊毒稳定住。” “然后呢?”东子竟然还想刨根问底。 阿宁就狠狠地瞪了东子一眼,那冷冷的眼神带着严肃的告诫,似乎是在告诉东子,他敢再多言一句,自己就要动手了。 东子不是怂货,可是面对阿宁这样冷面又狠戾的眼神也是一时气短,不敢再出声了。 何况苏瑾瑶的安危他也很担心,生怕自己再问下去真的打扰到苏瑾瑶,索性就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 苏瑾瑶做了十几次深呼吸,头脑才渐渐的清醒起来。掌心的疼痛慢慢减轻了,有些麻麻的酸胀。 这是明显的中毒症状,不过苏瑾瑶知道这种毒素是神蛊王故意留在自己体内的,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竹心叟也告诉过苏瑾瑶,养蛊就是要冒着被毒素侵体的风险,但同时也会有一定的好处。比如随着蛊毒的强度不断增加,苏瑾瑶自身也会变成百毒不侵的体质。 苏瑾瑶又试着和神蛊王进行沟通,因为如果要控制蛊虫的话就必须要建立心理上的联系。 这次沟通倒是成功了,只不过传来的发自神蛊王的念力是一片空白。干净的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片白纸完全不谙世事。 苏瑾瑶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神蛊王是进阶了,还是废了,为什么原本还能够有些个性的小东西现在变得跟白痴一样? 苏瑾瑶再次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手心里托着的神蛊王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但是它身上那层金属色泽却没有再褪去,而是变成了一副硬壳铠甲一样,让这只神蛊王看起来金灿灿的很神气。 “瑾瑶,你怎么样了?”春妞看到苏瑾瑶睁开眼睛,终于忍不住先问了一声。 苏瑾瑶“嗯”了一声,又用手按了按有些发干的喉咙,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不只是累,也是因为失血和毒素的关系。苏瑾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些损伤,是急需调理的。 但是她并没有立刻言明,因而说了也没有用,这些人中只有她自己是医者。说了反而引起大家的恐慌,问长问短的苏瑾瑶更加闹心。 听苏瑾瑶说没事,春妞放下心来。但她还想要问什么,众人眼前忽然一黑,是远处的火堆熄灭了。 穆青羽似乎已经恢复了,对阿宁道:“你在这里守着。东子,跟我去看看。” 东子答应一声,施展起他的半吊子轻功跟上了穆青羽,两个人跑回去查看情况。 过了一会儿,穆青羽的声音就传来:“没事,只是火堆的柴火烧尽了。还要不要再点起来?” 阿宁看向了苏瑾瑶。苏瑾瑶想了想,道:“不用了,我们现在就下山去。” 穆青羽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应该是他在用土把火堆的余烬盖起来,以免离开后余火引起山火。 阿宁则是蹲在苏瑾瑶的身前,说道:“主子,我背你下山。” 苏瑾瑶按住阿宁的肩头,却是借力站了起来。春妞赶紧走过来将苏瑾瑶扶住了。 阿宁皱了皱眉,也赶紧站起来,去扶苏瑾瑶的另一只胳膊。 第5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道:“它的翅膀不一样了。昨天只是变成了金属色泽,并没有那条红线。” 说着,苏瑾瑶伸手拨弄了一下神蛊王的身子,就看到一条血红色的线横贯翅膀。 只不过现在血线是很细小的一条,比毛细血管还要细,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竹心叟叹了口气,道:“傻徒弟,这么不小心,差点就被反噬了吧?你知道自己昨天有多危险吗?” 苏瑾瑶听过竹心叟给她讲蛊虫反噬主人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蛊虫反噬之后会多出一条血线。就好奇的问道:“那这条线还会消失吗?” 竹心叟摇头道:“不会了。蛊物由蛊王变成了神蛊王,就极少会有反噬发生。而反噬一次,如果被主人压制下去了,就会出现一条血线,这也算是一条控制线。控制线等于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帮主人压制住蛊虫反噬的力量,却同时又在不断提高蛊虫自身的能力。如果第二条线也冒出来的话,那么第二次反噬也将要到来了。” 预警线?苏瑾瑶脑袋里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她的理解就是:如果看到第二条血线产生,就要小心神蛊王反噬了。 然后就听到竹心叟又说:“不过,如果主人能够压制下三次反噬,那么这只神蛊王就会变成主人的契约小宠。也就是说,在主人有生之年,不但不会再有反噬的事情发生,而且这只神蛊王也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主人,并且延续主人的生命。” 保护主人这一点不难理解,因为越是高级的蛊虫,就和主人的联系越密切。一人一蛊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主人用血饲喂,而蛊虫用自身的毒帮助主人解毒或是攻击。 但是蛊虫能延续生命这一点就比较难以理解了,反而听说很多蛊师因为蛊毒的常年侵袭而早死的。 难道说,一只顶级的神蛊王反而还能延年益寿? 竹心叟看出了苏瑾瑶眼中的疑惑,就点点头,道:“没错,如果神蛊王三次反噬都被压制了,那么它也就不再是以主人为食物,也再不需要主人提供血饲了。而是用它自身的蛊毒来帮助主人调节身体器官的各项机能,并且尽可能的压制住可能破坏器官老化的外因。” 苏瑾瑶明白,人体的衰老除了外貌的变化,就是身体器官机能的不断衰老、直到最后的衰竭。 比如大脑、心脏、肺、肝脏和肾脏这些重要器官,有任何一个老化衰竭之后,人就会死了。 而竹心叟的解释则恰恰证明,神蛊王完全臣服于主人之后,就会尽量去延长主人的寿命,这可能除了是出于感情之外的生存本能吧。 听到这里,苏瑾瑶一笑,说道:“既然这是一桩好事,师父你怎么还一脸严肃呢?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厉害的蛊师把蛊养到我这个程度吧。所以我如果再拼力压制住它接下来的两次反噬,就能长命百岁啦。” 竹心叟听完就笑了,一脸心疼又慈爱的摸摸苏瑾瑶的头,说道:“傻徒弟,也不是完全没有蛊师养成过这么厉害的神蛊王,而是很多蛊师在反噬的时候死掉了。你确实是当今世上养出这样厉害的神蛊王的第一人,但是你要迎接的反噬可能会更加强烈,你难道都不怕吗?” “怕也没用吧。”苏瑾瑶还是笑着道:“除非我现在就弄死它,否则反噬还是要来的对吧。但是我养了它那么久,就算是没有感情也有恩情了,它确实帮了我很多忙。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抛弃它。” 竹心叟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要弄死它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因为你们的心意相通,你的杀意会让它警觉,反噬会更加厉害。不过,师父倒是有压制住反噬的法子,只是徒弟你要受些罪。” 苏瑾瑶不用考虑,就摇摇头道:“我有一种直觉,就是反噬再来的时候,也不会比第一次更加危险了。所以我不用压制这种反噬,反而很期待三次反噬之后,它会带给我什么惊喜。” 延年益寿、百毒不侵这种事情听起来很悬,但其实并非是不可达到的。 苏瑾瑶不是贪,而是恋,她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倍加珍惜现在的一切,也更加顾恋现在的生活。 如果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她肯定会凭着一股子坚韧和执着去努力尝试一下的。生活那么美好,一点点挑战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苏瑾瑶坚定的眼神和自信的笑容,竹心叟也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既然是乖徒弟自己的选择,为师就不多说什么了。” 真是莫大的好处 苏瑾瑶知道师父竹心叟是真正关心她的安危,就认真的道:“师父,我是您的嫡传弟子,您应该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能够把反噬压制下去的。 ” 竹心叟又拉过苏瑾瑶的手腕,给她诊了一下脉,然后提醒道:“你要记住,一年之内,三次反噬就会接踵而来,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反噬开始之前不能阻止,但是你可以准备一些东西来应对反噬时候的毒性,起码能够把自己的命给保住。” 苏瑾瑶认真的点点头,道:“谢谢师父,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苏瑾瑶又道:“对了师父,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还来得如此及时。” 要知道,之前苏瑾瑶动用了不少暗探的力量,都没有半点竹心叟的消息。 而这次苏瑾瑶根本就想不到竹心叟会出现,他却来了。 而且如果不是师父提醒自己,那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两次反噬的事情,到时候就异常凶险了。想想也是后怕。 但苏瑾瑶知道,竹心叟虽然被称作神医,却也不会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更不可能真的能掐会算,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惊动了师父。 竹心叟点点头,说道:“其实上次为师独自离开之后,四处游历了一番,想想也无处可去,就回到了这里。自己酿酒,没事的时候到山上转转,也很是惬意。直到有一次为师上山,突然就发现了双足金蟒的踪迹……” 说到这里,竹心叟还指了指仍旧放在桌上的那两条黄色的双足蛇,道:“那是一对,雄性身型娇小、雌性反而健壮威猛。但是雄性更富灵智,毒性也更强。” 苏瑾瑶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无意之间给这一对双足蛇来了个灭门连窝端。 她就问道:“可是师父,这种蛇难道不是偶然的变异的品种吗?怎么还有雌雄成对出现了呢?” 竹心叟点点头,道:“这种蛇本来确实不是一个种族,而是偶然间同卵双生的一对雌雄双足蛇。但动物之间并无伦理意识,同类异性缠在一起,就凑成了一对。至于究竟能不能生蛋繁殖,为师就不知道了。为师之所以找它们,也是为了它们的毒素,只不过却被你的神蛊王捷足先登了。” 说到这里,竹心叟并没有惋惜或是遗憾的表情,反而“呵呵”地笑了两声,道:“这样倒也不错,本来也是为师想要给乖徒弟送上一份新婚礼物的,现在你的神蛊王自己捉来吃了,意义所有不同,但是结果差不了多少。” “送给我的新婚礼物?”苏瑾瑶纳闷了,就问道:“这种蛇的蛇毒有特别的作用吗?” “当然,对女子来说,雌蛇的毒腺可以大补;而雄蛇的毒腺则是可供男子进补。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其效果更是出乎意料,所以为师才想着捉了给你送去。”竹心叟说到这里,又笑了两声,道:“为师年纪可也是不小了,可是急着要抱抱徒孙喽。” 听竹心叟这么说,苏瑾瑶的脸就红了,嘟起嘴来道:“师 父一把年纪了,还和徒弟开这种玩笑。羞不羞?” 竹心叟道:“就是因为为师一把年纪了,又身为医者,所以才更注意这人生大道。开枝散叶、子嗣传承本来就是人之根本。为师一辈子没有讨到老婆,我乖徒弟嫁个如意郎君,当然是要送上一份大礼。” 确实,身为医者,本来就是各种病症都要研究。而且医的根本不是治病,而是防病和养生。 夫妻之礼也是养生的一种,而子嗣传承更是人活在世上的大道传承,竹心叟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本着医者的本分,同时对徒弟特别偏爱罢了。 苏瑾瑶想了想,又想到一个关键,就问道:“可是师父刚才说,我的神蛊王把两条蛇的毒腺都吃了,意义不同但结果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竹心叟就道:“据我所知,这双足蛇的毒腺起码能够驻颜二十年以上。而且这个‘以上’目前来看是没有上限的,所以为师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功效,只知道奇特非常。而你如果能够扛得住神蛊王三次反噬,这效果肯定又能够更大的发挥。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你那夫君是如何被你治愈蛊毒的吧?” 听竹心叟这么问,苏瑾瑶就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当初这只蛊产下一枚卵,然后植入了古学斌的皮下,让这枚卵孵化之后吞噬掉原本在他体内的蛊虫。” 竹心叟笑了笑,反问苏瑾瑶:“所以呢,乖徒弟找到什么关键的地方没有?” 苏瑾瑶被问住了,脑子转了一会儿恍然道:“所以说,我的这只神蛊王是母的,还会产卵?” 竹心叟笑着道:“我的乖徒弟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等到反噬结束之后,你的这只神蛊王还会再产一枚卵。到时候要怎么做,你就应该知道了吧。” 苏瑾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开合不拢了。 半天之后,她才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好处不是我独有的,我还可以把神蛊王的卵再次植入古学斌的皮下,然后他也可以和我一样,有驻颜、益寿的效果?” “没错。不过这次略有不同的是,那枚卵在他身上孵化之后,也会长成一枚独立的蛊虫。到时候要如何饲养就不用为师说了吧。总之好处多多,你让他精心点就是了。”说到这里,竹心叟在苏瑾瑶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道:“你们夫妻两个,这才算是相配嘛。” 苏瑾瑶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这才叫做“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苏瑾瑶顿时真的欢喜起来,对竹心叟道:“师父,你这可算不算是留着一手呢?我可从来都没有听你传授我这些个东西。” 竹心叟叹了口气,道:“医术精妙、包罗万象,为师就算是倾尽心血教习你一生,只怕也有遗漏和疏忽。这些东西也是靠你自己慢慢摸索和研究的。如果不是发现了这对双足金蟒,为师也根本想不到这些的。” 蛇羹、蛇胆酒 苏瑾瑶明白,师父并不是故意不教给自己。 而是师父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自己却只在师父身边学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师父根本无法尽数都传授给自己。 有些东西真是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并不是师父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出来、或是念给你才算是教会了。 而是大的方向、主要的思路教会了徒弟,就要徒弟自己去摸索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踌躇满志,却又力不从心啊。 她与师父唯一的不同就是牵绊太多。很多东西要经她的手布置、处理,无形当中就把精力分散开了。 而竹心叟可以潇洒世间,从山里到山外、从乡村到城市,随意的走和看,找寻着他自己喜欢的方向。 这世上能够真正称得上是“神医”的又有几个? 几十年来,竹心叟这个名号靠的是的努力、机缘和天赋得来的,也代表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苏瑾瑶与师父走的路不同,方向不一致,也就难以收获相同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反而豁然开朗,笑着道:“这次多亏了师父教给我这些。接下来,我就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压制神蛊王反噬的毒性吧。” 竹心叟看着苏瑾瑶一脸慈爱的道:“其实师父能教给你的,都已经教过了。你的心智极高,唯独经验和阅历不足。有些东西相信你自己多研究研究也就懂了,所以为师也不是那么担心。乖徒弟,你要好好保重,咱们来日方长吧。” 听竹心叟这么一说,苏瑾瑶就知道师父要离开。连忙走过去拉住他道:“师父,您和瑾瑶许久未见,也不多留几日吗?再说,我已经在安济城里给你买了一栋宅子,很希望你能够住进去呢。你这次就不要走了,让我也好有机会在您跟前尽孝啊。” 竹心叟听了一笑,道:“为师还没到该养老的时候啊。世间之大,总有些我还未看尽的玄机和妙处,为师总是不那么甘心,想要再多看一些。再说,为师走走停停,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吧,师父答应你,每隔三年我们师徒就相聚一次,你也就不必担心了。” 苏瑾瑶扁了扁嘴,还是不放手,道:“师父,我还遇到了一个难题啊。就是这双足金蟒咬伤了我的两个朋友,他们身体里的毒素会侵害神经,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疯。我暂时用神蛊王压制了他们的毒,可是下一步又该怎么做,我却是想不到了。” 竹心叟明白,苏瑾瑶并非是完全没有办法,而是想要让自己多留一段时间。 想了想,他就道:“好吧,既然乖徒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为师就留下来帮你想想办法。不过,为师只住一天而已,明天日落之前就要离开了。” 苏瑾瑶抿着嘴,显然还是舍不得让师父就这样走。可是留一天算一天吧,总比匆匆一见就分好。 竹心叟笑了,摸摸苏瑾瑶的头,道:“好啦,都嫁人了,还跟师父撒娇。你娘当年也没你这么柔弱的样子。” 苏瑾瑶当然是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所以听竹心叟这么一说,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苏瑾瑶就问竹心叟,这两条双足金蟒要怎么处理,还有没有用。 竹心叟听了,表情凝重且正式的点点头,道:“当然有用,而且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苏瑾瑶一听,连忙道:“那师父说说,都做什么用处,我现在就去办。需要什么辅料吗?我也亲自去置办回来。” 竹心叟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桌上的两条双足金蟒,突然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竹心叟才说道:“需要一只酒坛子和一个大砂锅。蛇胆泡酒,蛇肉煮上一大锅蛇羹,吃下去之后三年之内都不着蚊虫叮咬,身上也不会长疮疖。”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怔,继而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门外,本来还一脸紧张的守着不敢远离的阿宁听到笑声之后,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而穆青羽则是一直都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好像是个等着长辈来发糖的小子。 第5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的两只手上还沾满了鲜血,都是刚才被神蛊王咬破手心之后流出来的。 春妞就道:“瑾瑶,你带着药吗?我给你擦药,包扎一下。”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用药,伤口会很快愈合的。你把手帕给我用用,我把手擦擦就好了。” 说着,苏瑾瑶把神蛊王放在了她肩头的衣领处。再轻轻拉动衣领,神蛊王就被衣领盖在了肩膀处,不会滑落,也不会掉下去了。 苏瑾瑶接过春妞递来的手帕,把手上的血迹擦拭一下,虽然有些血已经干涸,但总算看起来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 擦净了手,苏瑾瑶就扯了两片衣袖,不用药物就直接把两只手的手心一颤,将伤口挡住了。 蛊毒现在还处于不稳定状况,苏瑾瑶也还不知道这毒性到底是什么属性,因而任何药物都有可能造成危险,所以还是这样简单的包扎最保险。 等到苏瑾瑶包好了手,穆青羽已经和东子又回来了。 东子的手里还拎着那条黄色的双足蛇。他就问苏瑾瑶道:“主子,这个东西是带回去,还是就地挖坑埋掉?” 苏瑾瑶想了想,道:“找些大片的树叶把蛇裹起来带回去,不要让人看到了。” 神蛊王和双足蛇 东子很快就找来了不少大片的树叶,又用草搓了根绳子。 将那条蛇卷了卷,用树叶使劲儿的裹成一团,再用草绳捆起来,乍一看就像是个草包。 拎着这么个“大草包”,众人开始下山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月光从头上的枝叶间照下来,在脚下形成一片斑驳闪动的暗影。周围的风声时有若无,吹得众人心里发麻。 那条蛇本身体型就大,又裹了这么多层,所以十分沉重,让东子拎着走也走不快。 苏瑾瑶怕东子掉队,加上自己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让穆青羽带着春妞和四平走在前面,而她和阿宁走在东子的后面。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周围的草丛突然间动了一下。 苏瑾瑶和阿宁立刻警觉起来,但东子还以为那是风声,根本就没有注意。 也就在此时,头顶上月光移动照在草丛里,一抹淡淡的黄色光影闪过。继而,一条体型不大的蛇窜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东子手里的“草包”上。 东子只顾着拎着草包费力的走着,竟然上面多了个“东西”都没有发觉,还在傻乎乎的迈步向前。 而苏瑾瑶和阿宁则是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跳到那草包上的,竟然是另一条双足蛇。 只不过这条双足蛇体型很小,只有两尺多长,所以一对后足就显得更加细小,跟小鸡雏的爪子差不多大。 但是这条蛇的颜色更为明艳,月光下闪着明亮的黄色光晕,鳞甲都仿佛镀着一层金色。 苏瑾瑶一下子明白,四平还是认错了,原本咬他的那条是眼前的这条小的,而那条大的…… 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容多想,苏瑾瑶总是直觉这条小的才更厉害。因为大的那条看着威猛,但是颜色和速度都没有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蠢。 而在动物界中,最厉害的并不是体型大的,而是灵智高的,或者说是更聪明的。 “东子。”苏瑾瑶小声的叫着东子,希望他能够尽快发现手边的异常,并且不动神色的把那个“草包”给放下。 但显然东子更蠢一点,因为累的“呼哧呼哧”喘气,所以连苏瑾瑶叫他的时候都是懵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上的情况。 好在那条小的双足蛇还没有袭击的动作,只是趴卧在草包上,面朝着苏瑾瑶这边,用一双诡异阴毒的蛇眼看着苏瑾瑶。 “主子,来者不善。”阿宁说着,再次抽出了长剑,对准了那条双足蛇。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这条蛇的眼神太过奇怪。 因为它虽然是跳到了东子的手边,但显然它对东子其实并不在意,也不像是来讨回同伴的尸体的。倒像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因为蛇眼中的光芒一直盯在苏瑾瑶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动才会移动。如果苏瑾瑶停在原地,那条蛇也会竖起脑袋紧盯着苏瑾瑶。 就在苏瑾瑶琢磨这条蛇的真正用意时,就感觉自己领口突然动了一下。继而,被她放在肩膀上的神蛊王爬了出来。 就好像是 刚刚睡醒的小宠,神蛊王扑扇了一下翅膀,还动了动小脑瓜。 接着苏瑾瑶就发现,因为她的神蛊王出现,那条双足蛇的眼神显出了更加凶狠的光芒,继而还吞吐起蛇信。 苏瑾瑶看到,双足蛇的蛇信竟然是蓝紫色的,这毒性该有多强悍! 蛇信吞吐时发出“嘶嘶”的声响,总算是让东子有了反应。他猛然一低头就看到了那条黄色的双足蛇,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随即就将手里的“草包”给扔了出去。 也就在东子把手里的草包脱手的时候,那条双足蛇猛地用后足一蹬,身子弹跳起来朝苏瑾瑶飞扑而来。 阿宁立刻挺剑而上,直朝双足蛇砍了下去。 然而,就在阿宁的剑还没有落下的时候,苏瑾瑶肩头的神蛊王就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并且抢在阿宁的剑锋之前,猛地一下把那条双足蛇给撞了一个趔趄。 那条双足蛇就算是体型小巧,可神蛊王现在还没有一根手指头大。扑闪着一对翅膀跟一只小蜂鸟差不多。 可是它这爆发力竟然如此惊人,是苏瑾瑶都没有想到的。 随着那条双足蛇被撞在地上,神蛊王拍打着翅膀又是一个俯冲。 双足蛇也不甘示弱,把嘴张开,吞吐了一下信子,就朝着神蛊王咬去。 苏瑾瑶按住了阿宁手里的剑,让她不要冒然上前。因为这条双足蛇和神蛊王都是剧毒,阿宁稍有不慎就可能中毒。 而且苏瑾瑶发现,她和神蛊王之间的联系正在慢慢回归。 虽然还没有回到之前的默契程度,但起码她现在能够明白神蛊王的心思是兴奋且急躁的。兴奋就不用说了,急躁的原因可能是神蛊王想要尽快拿下这条蛇吧。 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是民间的五毒,而炼制蛊物也离不开这五毒。 所以,一只养到了极致的神蛊王,选择毒蛇作为食物再正常不过了。也可以说,神蛊王也再次找到了大餐。 苏瑾瑶不怎么担心,但是眼前的情况却是急转突变。神蛊王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却一下子被双足蛇的蛇信弹中了。 双足蛇或许也没有想到,这只蛊竟然如此“好对付”。一击奏效之后就直接选择了吞咬,把神蛊王吞入口中。 这下子苏瑾瑶愣住了,她本以为神蛊王会来一次大战,把这条双足蛇干掉,并且吃个痛快。可是现在反而是神蛊王成为了食物? 不对,神蛊王没事。因为苏瑾瑶感觉到她和神蛊王的联系并没有切断。 之前神蛊王钻入大蛇的头部,可能是它自动切断了和苏瑾瑶的联系。而现在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神,兴奋的尽头也更为强烈了。 “主子,我们要不要动手?”阿宁眼睁睁的看着神蛊王被吞了,手里的剑再次举起来。 不管怎么说,那小虫子都是主子养在身边的,要是就这么被吃掉了,她也觉得有些可惜。 何况,这小虫子刚刚还吃了主子那么多的血要,是死了可就都白费了。 竹心叟突然来了 就在阿宁要为神蛊王出手打抱不平的时候,那条明黄色的双足蛇猛地甩了一下尾巴,继而就扑到在地抽搐起来。 苏瑾瑶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退后几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还微微闭上了眼睛。 苏瑾瑶是在默默地感受着心中和神蛊王的联系,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神蛊王是冲着双足蛇口中的毒腺去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条双头蛇趴伏在地上,身子抻的老长一动不动了。 苏瑾瑶这才起身走过去,拎起蛇的的尾巴用力一抖,就见蛇口张开,神蛊王从里面飞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苏瑾瑶身边。 神蛊王围着苏瑾瑶飞了一圈,翅膀也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属色泽,然后就落在了苏瑾瑶的肩头,顺着衣领爬进去,重新睡下了。 阿宁的眼神随着神蛊王一直转到了苏瑾瑶的颈间,直到它爬进去不见了,才紧张的问了一声:“主子,您没事吧?” “我很好。”苏瑾瑶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揉了揉眉心,道:“就是真的有些累了,很费精神啊。” 因为苏瑾瑶发现,这次她和神蛊王的联系更为紧密了,但是每次要调动它都会更耗费精神,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不过,苏瑾瑶已经认识到,她的神蛊王这次只怕又要沉睡很长时间了。等到它再醒过来的时候,肯定又是一次突破。 穆青羽和春妞他们也早就停了下来,只不过因为这边又冒出一条双足蛇,所以苏瑾瑶没有发号施令就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见苏瑾瑶没事了,春妞也就跑了回来,扶住苏瑾瑶的臂弯,道:“瑾瑶,你这个奇奇怪怪的虫子养着,真的没事吗?” “没事。倒是没有它,我可能就少了许多保障了。”苏瑾瑶想到现在连宫中的裕贵人都忌惮她三分,这完全是神蛊王的功劳。 顿了顿,苏瑾瑶提起手里的另一条双足蛇,抛给总算是回过神来的东子,道:“一起带回去吧。这次机灵点,别什么都是后知后觉的。” 东子把蛇接到手里,都有些不敢去看了。不过最后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还是找来一些树叶,将这条蛇也包裹起来,提着一大一小两个草包往回走。 这次回去,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很快也就到了岔路口,路上树木少了,更不会有蛇之类的隐藏。 众人很快下山,全都回到了苏家。苏家好几间屋子,多住个春妞和四平不是问题。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立刻就研究那两条蛇的意思,让东子把包着蛇的草包放在阴凉的地方,然后就去睡了。 别人经过这么一天之后能不能睡着她不知道,但苏瑾瑶是真的累了,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下山都是勉强支持的。 阿宁很尽责的就守在了苏瑾瑶身边,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如果影卫连主子身体不舒服都看不出来,就不配做一个影子了。 苏瑾瑶也因此睡的很安心,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起来,苏瑾瑶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 了,但是身子还有些发虚。那是因为昨天用了太多的血饲喂神蛊王的关系,而且她体内还有许多尚未完全融合的毒素,因而要彻底恢复恐怕还要配合一点药物。 苏瑾瑶起身洗漱之后,春妞也端来了早饭,问苏瑾瑶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炖鸡汤补补身子。 苏瑾瑶就道:“鸡汤是治不好我的,不如我开个药方,你看看帮我去抓点药?” 其实抓药这种事让东子去就可以了。 但是苏瑾瑶知道,春妞如果不帮自己做点什么是绝对不会安心的。所以这个不怎么要紧但绝对可以帮到自己的活,不如就交给春妞去干。 果然,春妞听了很乐意,等苏瑾瑶吃好了饭,她就要了药方和四平走了。 苏瑾瑶今天算是闲着没事,就叫东子把昨天的蛇拿过来,她好好的研究研究。 重新把树叶包裹打开,两条双足蛇软趴趴的盘着,眼珠子都暗淡无光,这是死去很久的状态无疑。 而大的那条因为是被苏瑾瑶刺死的,身上鳞片凝了不少的血,还是腥臭的厉害。 但是小的那条就全身无伤,干净的像是一条假蛇。 苏瑾瑶让东子和阿宁分别把两条蛇的蛇口都扒开,然后用一双筷子拨出蛇信,就看到蛇口中的毒腺果然都不见了。 看来,昨天神蛊王急匆匆又兴奋的飞过去,吃掉的就是这两条蛇的毒腺。也因此她的神蛊王才有了继续进阶的迹象。 苏瑾瑶又让他们把那两条蛇翻过来,去看蛇细小的后足。两条蛇的后足细小的和身体完全不成比例,但是却并非是退化后的隐足,还有真正的趾爪,所以才会支持身体做出飞跃的动作。 正在翻来覆去的研究着,但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苏瑾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穆青羽问:“老伯,您找谁?” 苏瑾瑶听到那脚步声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继而眼梢挑起,唇瓣上翘,丢下手里拨弄蛇的筷子就往外跑。 几乎是与此同时,就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喊道:“乖徒弟,好徒儿,快来给师父开门。” 苏瑾瑶也是一边跑一边喊道:“开门开门,快请我师父进来。” 穆青羽已经站在了门口,此时听了苏瑾瑶的话就是一愣,继而连忙把门打开,先是恭恭敬敬的抱拳躬身,深施一礼,道:“穆家穆青羽,见过神医前辈。” 来的果然不是别人,而是神医竹心叟。 自从他说苏瑾瑶已经可以出师了,并且独自一个人离开之后,苏瑾瑶也特别想要找到师父,可是一直杳无音信。更是想要把茉莉园也留给师父,可是却再也没有见面,心中又是怀念又是伤感。 现在竹心叟不用找就自己冒了出来,苏瑾瑶当然是高兴不已。高兴的就像是个见着家里最宠爱她的长辈来了,乐得就直接扑了过去。 “哎呀,都嫁人了,还这么活泼。”竹心叟将苏瑾瑶的肩膀按住,上下打量她几眼,道:“乖徒弟身上的毒可不轻啊。” 反噬也是一把双刃剑 师父就是师父,才看了几眼就确定苏瑾瑶中毒不轻,这点苏瑾瑶可是做不到的。 因而,苏瑾瑶就灿烂的笑了,摇着头道:“我没事的,师父放心。就是被自己的神蛊王给咬了。” 竹心叟听完也皱了皱眉头,拉着苏瑾瑶进屋去,然后还让阿宁和东子出去,让他们顺手关了门。 苏瑾瑶就好奇道:“怎么了,师父,一脸正八百的样子?” “神蛊王呢?”竹心叟瞄了一眼还放在桌上的两条蛇,口气又急躁了一些,道:“它把那两条蛇都吃掉了?” “嗯,只吃了毒腺,其余的没动。”苏瑾瑶说着就伸手到衣领里摸了摸,然后又去摸袖子,最后在右边的袖口里把还在睡觉的神蛊王给捉了出来。 这小东西平时都是自己找地方睡觉,如果是苏瑾瑶安排的话,就会将它放在衣领里面,用肩膀托着它,也方便它从领口爬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小东西自己又爬到袖子里去了,此时还在呼呼大睡。 苏瑾瑶将神蛊王托在掌心,递给了竹心叟。 竹心叟没有立刻用手去接,而是拔出一根银针,就着苏瑾瑶的手轻轻的拨弄了两下神蛊王的翅膀。 在竹心叟拨弄起神蛊王的时候,苏瑾瑶也注意看着,随即就“咦”的一声,一脸惊讶。 竹心叟的眉心还是紧蹙的,抬起头来问苏瑾瑶:“发现什么了吗?” 第5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笑声过后,苏瑾瑶就过来开门。先把穆青羽叫了进去,让竹心叟帮他看看,因为昨天穆青羽被那条雌蟒咬了,还险些发狂。 而苏瑾瑶昨天也问过东子,东子说他就是武功和轻功都不济,所以那条双足蛇一冒出来,大尾巴一扫把他打晕了而已。 穆青羽来到竹心叟面前,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竹心叟要给他诊脉,他都是先躬身施礼,态度很是谦卑。 竹心叟给他诊脉之后,微微一笑,指着苏瑾瑶道:“没事了。等你的神蛊王醒来之后,咬上一口就彻底解毒了。” 其实这个结果苏瑾瑶也是预见到了,她的神蛊王连吞了两条双足金蟒的毒腺都没事,那么就足以证明神蛊王是可以克制这种毒素的。 苏瑾瑶又道:“我的另一个朋友出去帮我抓药了,他中毒已经有半年之久了,等到他回来之后,麻烦师父再帮他看一下吧。” 竹心叟点点头,并没有推辞。显然他对苏瑾瑶的朋友也是爱屋及乌。 苏瑾瑶一边安排竹心叟住下来,一边叫东子去打酒,买菜,还准备炖蛇羹。 虽然只有一天的相聚,但苏瑾瑶还是无比珍惜。师父对她的恩情,对古学斌的恩情都是天一般的高远、海一样的深厚,苏瑾瑶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为师父做点什么。 苏瑾瑶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竹心叟特别爱吃的菜。师徒两个把酒言欢,还炖上了一锅蛇羹,边吃边聊。 两条双足金蟒,苏瑾瑶和竹心叟肯定是吃不完的。 所以师徒两个只是炖了那条小的雄蟒,将那条体型大的雌蟒交给东子。让他收拾收拾炖上,等春妞和四平回来一起吃掉。毕竟是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才好。 不过,这双足金蟒也真是大补之物。吃了蛇羹的当晚,穆青羽和东子都流了鼻血。 四平倒是还好。一碗蛇羹下肚,他这阵子折腾掉的元气也补回来不少。 多子多福玉娃娃 虽然说相聚令人喜悦,但分别总是要来的。 竹心叟是个闲不住的人,又不想过分的依赖着徒弟,所以约定的时间到了,竹心叟便毅然离去。 苏瑾瑶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心头有些酸楚,但也多了份期盼。 毕竟这次师父总算是答应她,每隔三年就相聚一次,这样就证明他们师徒的缘分还在。 竹心叟离开之后的第二天,马六亲自带着两个伙计来了。 这两个伙计一看就是稳重又机灵的人,见了苏瑾瑶也是恭谦有礼,让苏瑾瑶觉得很是满意。 苏瑾瑶道:“马六哥,只是帮春妞照看一阵子泉清竹香,你就亲自带来这么两个好手,真是辛苦啦。” 马六笑着道:“好手谈不上,但是这两个伙计机灵倒是真的。这泉清竹香可是主子您最开始起步的地方,说是咱们的大本营也差不多了。一直是春妞嫂子照看着,如今总算是有个机会让我也来表现表现,当然是亲自过来接手了。” 这泉清竹香确实是苏瑾瑶费心最多的地方,后来开的那些个店铺和车马行,大多是锦梅和马六的手笔。 如今马六如此重视,也是看出他对苏瑾瑶这份家底的重视。 苏瑾瑶就留下东子和穆青羽看家,她亲自带着马六和那两个伙计,还有春妞和四平去泉清竹香做交接。 其实有马六来接手,苏瑾瑶可是一点都不用费心的。但马六都如此重视这边的生意,苏瑾瑶自然也是要到场的。 那两个伙计也确实精明,只是分别在饭堂和客栈这边看了一会儿,又问问春妞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就算是正式接手了。 马六还道:“主子您尽管放心的去,春妞嫂子也不用担心这里,我再跟他们两天,保证就可以把这里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苏瑾瑶道:“那是自然。有你这个大老板接手,还哪有不妥当的呢。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和春妞早走一天,一会儿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就进城去了。” 马六又把苏瑾瑶送出来,一直目送苏瑾瑶和春妞他们翻过山头。 回到苏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把大门锁上就可以出发。 至于解毒的事,只要神蛊王醒来随时都可以。但可能是因为连续吃了两枚毒腺,所以神蛊王需要更长的时间沉睡来消化、融合毒素。 苏瑾瑶就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带他们去京城逛逛,解毒就只是顺便。 东子去找马车,然后送春妞和四平去安济城。苏瑾瑶则是带着阿宁和穆青羽去明阳城。 上路之后,苏瑾瑶没想到穆青羽竟然忐忑起来。一会儿问问能不能现在就联系到秋影,一会儿又担心秋影知道他会去就提前躲开。总之是反反复复纠结的要命。 苏瑾瑶算是看出来了,男人要是真的在意起来,比女人可是磨叽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证明穆青羽对秋影是真的在乎,只要他对秋影好,磨叽就磨叽点,反正以后要忍他的是秋影,不是苏瑾瑶。 苏瑾瑶知道,他们这一路往明阳城去,可能早就有密探得知了情况。但是秋影一直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秋影耳朵里。 苏瑾瑶索性就以主子的身份留下了一些记号,提醒附近的暗探无论如何不准透露她的行踪和消息,就算是向明阳城报信都不行。 就这样,也算是悄悄地来到了明阳城,苏瑾瑶直奔雅梅居。 雅梅居还是那般热闹,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好几位衣着光鲜、姿容美丽的少妇、小姐们从里面出来。身后的丫鬟、婆子手里都提着不少的礼盒,看来消费不少。 对于锦梅的销售方式,苏瑾瑶是最为赞赏的。这就叫“贵族式服务”,完全是配套销售,卖的又多是独一无二的孤品居多,最是符合女人的消费心理,当然就贵客不断了。 也是因为封锁了消息,所以苏瑾瑶来到雅梅居门口的时候,出来送客的锦梅才看到了苏瑾瑶。 “主子!”锦梅顿时高兴不已,双手来扶苏瑾瑶。 好在苏瑾瑶这一路也不断和阿宁说她和锦梅、紫若以及秋影的关系,所以现在锦梅扶住了苏瑾瑶,阿宁也没有如以前一样阻拦了。 锦梅把苏瑾瑶请进门,直接送到了后堂。然后道;“主子稍微坐一会儿,我把前面那两位贵客安顿一下就来。” 苏瑾瑶知道,如果不是真正要紧的客人,锦梅也不会把自己搁下的。就道:“去吧,生意要紧。我来了就多住几天,咱们可有空聊呢。” 锦梅答应着,又招呼了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过来服侍,这才出去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茶点都上来了,苏瑾瑶也吃过了,锦梅才急匆匆的回来。不过她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锦盒,一进门就放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这是什么?”苏瑾瑶看着那盒子,笑道:“给我送礼啊?” 锦梅就笑着道:“是啊。主子大婚,我不能去京城,可礼数不能少了。这份礼物我准备多时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送给主子呢。倒是主子今儿来了,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苏瑾瑶也笑了,没有推辞,就把盒子挪到面前,伸手打开了盒盖。 只见里面端坐着一对金童玉女,两寸多高、羊脂白玉的质地,雕刻的也是精致圆润。 两个玉娃娃面容极其可爱,小脸圆嘟嘟的,怎么看都是个笑面,特别惹人喜爱。 苏瑾瑶将两只玉娃娃拿在手里,真是百看不厌。拿起玉娃娃,苏瑾瑶才看到盒子下面还放着两个莲蓬座,是用黄杨木雕刻的,莲子都是用玉珠雕刻嵌在里头的。 刚才那两个玉娃娃就是坐在这莲蓬上,寓意也是多子多福、龙凤双生的意思。 锦梅见苏瑾瑶捧着玉娃娃笑,就问道:“主子,这礼物还可心吧。我可是费了心思找了好久,才找来这么两块白玉,请了最好的师父雕刻了整整一个月时间。” 苏瑾瑶喜欢的都舍不得放下,赞道:“真好看,你这礼物用心了。说,是不是有事求我?” 京城的谈资 苏瑾瑶本来就是那么一说,开玩笑一样。 却没想到锦梅竟然点点头,走过来悄悄地拉了苏瑾瑶一把,道:“主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瑾瑶怔了怔,看看手里的一对可爱的玉娃娃,觉得锦梅怎么突然变了?她和自己说话,还用得着先把礼物摆出来,再谈条件吗? 不过,苏瑾瑶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很清楚锦梅对自己的心思,可能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吧。 苏瑾瑶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走吧,你觉得哪儿说合适?” “山庄。”锦梅竟然直接说道:“主子跟我回山庄看看吧。” 苏瑾瑶再次愣了一下,继而就明白了,压低了声音问道:“是关于秋影的?” “嗯。”锦梅点点头,同样低声道:“她回来好一阵子了,却一直窝在山庄里不露面。我问她什么也不好好的回答,丢了魂儿似的。” 苏瑾瑶听了,嘴角抽了抽,朝穆青羽看过去。 穆青羽一直坐在靠外面的椅子上,始终也都保持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苏瑾瑶和锦梅说话,而是自顾自的不知道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苏瑾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穆青羽那边努了努嘴,低声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主子,那个是……”锦梅看向了穆青羽,也是愣住了。趁着穆青羽没有抬头的功夫,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一遍,然后道:“难道秋影是因为他?” “多半是。人我是带来了,不过怕秋影那边执拗。”苏瑾瑶说完,将手里的白玉娃娃放回去,低声道:“这人先放在你这边,我去山庄看看秋影再说。” “嗯,主子去吧。”锦梅说着,朝穆青羽那边抬抬下巴,问道:“怎么称呼那位公子?” “你叫他妹夫不知道他答不答应。”苏瑾瑶笑着开了一句玩笑,然后正经的道:“青羽公子,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暂时留在这边等我。” “哦,好。”穆青羽点点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连苏瑾瑶起身出门,他都没有站起来送送的意思。 锦梅将苏瑾瑶送出来,又道:“主子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个公子哥放在我这里,怕是不合适吧。” 苏瑾瑶就道:“晚上你把人直接送到山庄去。别声张,给秋影个惊喜。” 其实苏瑾瑶不是要给秋影什么惊喜,而是担心穆青羽这边一冒头,秋影就惊慌失措的跑掉了。 锦梅点点头,道:“晚上我亲自过去吧。山庄那边缺少什么,主子叫人送个信来,我直接带过去了。” “行,那我走了。”苏瑾瑶说完,就带着阿宁直奔山庄而去。 实际上,苏瑾瑶做什么阿宁都不会管,但这几天跟在苏瑾瑶的身边,阿宁光是用眼睛看,就已经十分吃惊了。 她本来听说过这位太子妃的消息,只是知道这是古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姐,而且还是一直都在乡村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村姑。 当然,这倒不是阿宁有意瞧不起村姑,而是京城里稍微有些家世、相貌也都不差,还待字闺中的姑娘们都在津津乐道的事情。 这些姑娘们热衷于把苏瑾瑶摆做谈资,也无非就是两种心思。 第一种就是羡慕嫉妒恨。有些人满心觉得自己啥啥都比一个村姑强,凭什么苏瑾瑶就能够稳坐太子妃之位。 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不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长相更是一等一的好。容貌俊美、身形修长,更是武功高绝。这样的男人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姑娘们心中梦寐以求的良人。 第二种就完全是把苏瑾瑶当作了心中的偶像和目标,都觉得一个村姑能够成功上位,她们这些京城名媛也不该相差太多。 甚至还有些平民闺女,也觉得自己哪哪儿都好,整天都在做着一个飞上枝头的美梦。而苏瑾瑶就是她们梦境的引导者。 当然,也有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苏瑾瑶霸占了太子殿下的人不算,还占据了他的心。 这位太子殿下还是个痴情种,回京之后苦守了许多年,为了这位太子妃从不与哪个女子亲近。更是想方设法拒绝了皇上、太后的指婚,断了一切女子的美好梦想和追求。 阿宁就算是身为影卫,却也是一个女子。虽然有主人之前都是身在影卫阁,但也并非孤陋寡闻,所以这些谈资八卦她还是大有耳闻的。 只是跟随苏瑾瑶之后,阿宁发现这位主子远非普通女子可比的。不止心智成熟、见识远博,待人接物更是另有自己的一套路数。 可以说,挨近苏瑾瑶之后才明白这个女子的不简单,也不自觉的由好奇转为敬仰,把身为影卫的责任变成了一份发自骨子里的忠诚。 当苏瑾瑶带着阿宁来到山庄的时候,这个看似普通庄稼院又带着点暴发户俗气的大宅,就引起了阿宁的兴致。 从直觉上,阿宁可以感觉到一扇大门关住的是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似乎走进这里,就走入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苏瑾瑶也发现阿宁的心情有所改变,因为一个人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虽然阿宁受过严格的训练,已经在努力遮掩她的气息,但还是让苏瑾瑶察觉到了。 明显的,阿宁跟在苏瑾瑶的身后,站在门口的时候心情紧张起来。 苏瑾瑶就回头一笑,道:“这里是我的另一桩生意。是目前来说,暗伏在全国各处的一个消息网的重要结点。许多的商场信息、江湖秘闻、或是官场权宜都在这里整理、集散。” 阿宁听了苏瑾瑶的话,再次愣住了。她没想到苏瑾瑶对自己竟然毫无保留的说出这里的秘密。 却更没有想到,已经经手了那么多车马行、饭馆、客栈生意的苏瑾瑶,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必须要隐于暗处的身份。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主子,究竟有多少个身份,又有多少的秘密的? 更主要的是,主子为什么对自己充满了信任,这个疑问让阿宁的心也渐渐的热血澎湃起来。 暗探集散的山庄。 苏瑾瑶能够感觉到,阿宁的呼吸又变的轻浅了。 人在这个时候,就是所谓的摒息凝神,生怕多喘一口气都会打断脑海中的思路。 由此可见,阿宁对苏瑾瑶究竟有多么的好奇,竟然会疑惑到这种程度。 “走吧。跟我进去。其实里面的人早就发现我们了。”苏瑾瑶说着,已经上手去推门了。 随着雅梅居的不断扩大,生意越来越好,这山庄附近的大片土地都已经被收归苏瑾瑶名下。 所以这个看似普通的山庄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人来打搅,更不会有除了与山庄有关的人之外的人来到这里。 第5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且在苏瑾瑶的授意下,一些暗探改装成普通的农夫,甚至还搬来了一家老小,就在山庄附近的村落定居下来。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在苏瑾瑶的不断经营和安排之下,这周围会出现几个相呼应的村落。 而村子里的普通百姓渐渐的都会替换成山庄派出去的暗探,这里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堡垒”。 果然,大门没有上闩,苏瑾瑶一下子就推开了。 并且一眼就看到,前院已经跪满了人,粗略的计算一下,一排排的竟然不下五十人之多。 这些人大部分苏瑾瑶都认识,是曾经跟着她去过虎威寨的死士们。死士的身份特殊,这个山庄几乎就已经成了死士们的落脚点。 而为首跪着的,则是一名黑袍女子。头垂的很低,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一身的气势让人难以忽略。 “怎么还行大礼啊?都起来吧。”苏瑾瑶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阿宁关门。 阿宁还在愣着,被苏瑾瑶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反身去把门关紧了。 其实让阿宁发愣的不是这些人凛戾的气势,而是让她恍惚中感觉又回到了影卫阁一样。 只不过阿宁知道,现在她身前的不再是阁主,而是她的主子。但是这个女人,其气势、身份、谋略与胆识似乎还都在他们阁主之上? 阿宁静静的打量着身前的苏瑾瑶,看着苏瑾瑶朝那些跪伏在地的暗探、死士们走了过去,并且将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双手扶了起来。 苏瑾瑶扶起秋影,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开口多问什么,而是指指还站在门口的阿宁,道:“这是我带来的,她叫阿宁。阿宁,这是秋影,我最得力的助手。” 秋影抬起头来看向阿宁,并报以友好的一笑。 阿宁也终于看清了秋影,却不由得因为她毁了容貌的脸而心中一缩。 阿宁本身不是漂亮的女子,可以说是掉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主儿。而且阿宁二十岁了,并不算是年轻了。 但是她可以从那个叫秋影的女子脸上,依稀看到当初的美貌。 秋影轮廓分明,五官深邃,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带着健康的色泽。身材更是健美匀称,带着女子少有的那种力感。 可惜的是,这个叫秋影的女子却带着一只眼罩,脸上也有好多的疤痕。仔细看,还能够看到她手上缺失了好几根手指,只带着指 套。 阿宁和秋影并没有见过面,阿宁只是听苏瑾瑶最近常常提起她而已。 秋影则是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阿宁这个名字。其实秋影这段时间跟自闭差不多,根本连苏瑾瑶到来都不知道。 直到苏瑾瑶都已经来到了山下,山庄才得到了下面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主子到了”。秋影这才召集所有人前来迎接的。 苏瑾瑶介绍过之后,秋影和阿宁也是互相颌首示意,算是礼貌。但两个人都不善言辞,因而都没有开口。 秋影虽然站在苏瑾瑶身边,但是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其实心里明白,苏瑾瑶突然而至,十之七八就是因为她。 可是秋影想要开口解释点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秋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跪倒在苏瑾瑶的面前,道:“主子,秋影渎职,懒散怠慢,没有尽到统领之职,还请主子责罚。” 苏瑾瑶看了秋影一眼,又看看那些不知道还要不要跟着秋影再次跪下的暗探们,摆了摆手,道:“有话也别在这里说,要跪就跟我进屋去跪。” 说完,苏瑾瑶先朝着里面走去。还示意阿宁跟上。 秋影在地上跪了一会儿,看到苏瑾瑶已经走远了,就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并且还示意手下的人快去准备、估计主子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苏瑾瑶听到身后秋影吩咐人准备苏瑾瑶的衣食住行,就插了一句道:“再多准备两间房,晚上锦梅也来,还带着一个朋友。” 秋影答应一声,立刻又吩咐下去。然后才急忙追上苏瑾瑶,跟着她一起进了中厅。 这间山庄面积不小,从外面看没有什么气势可言。完全就像是一个土财主暴发户的庄院,房间盖了很多,显得特别有钱。 但实际上,里面的格局非常讲究。 主人在哪边的院子休息,暗探、死士们平时在什么地方活动,演武的场地分布在什么地方,包括整理消息的集散大厅,都有明确的划分。 所以苏瑾瑶来到这间中厅,是她这个主子才能来的地方。平时也只有主子召集的人才能进来。 苏瑾瑶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居中而坐,摆出派头来。而是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几册书折,走到窗边看了起来。 这几册书折都是近期对于暗探分布做出的调整,以及各个集散中心发布出去的重要消息。 虽然苏瑾瑶不在这里办公,这里的事情也是全权交给秋影管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将重要信息整理成册,这是苏瑾瑶早就定下来的规矩。 这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以防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也有据可查,便于弥补和再次跟进。 所以苏瑾瑶现在看着这些书折,就可以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江湖、官场、商场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情。 秋影进来的时候,苏瑾瑶正认真的看着这些回报,也并没有提及关于秋影的事情。 秋影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一声不吭的静静站在一旁,等候苏瑾瑶的指示。 往天泽国派出暗探 苏瑾瑶看了大约一个时辰,把手里的那几册书折都看完了。 眉头皱了皱,将折子放在窗台上,眼神看向了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秋影这才走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主子,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吗?我立即命人再去查。” “不必,不是处理上的问题。”苏瑾瑶摆摆手,又把视线放远,半晌不语。 秋影也不再出声了。主人要思考事情,她当然是默默地陪同。等到主子要交代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开口了。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从放在窗台的书折里抽出两份,道:“这其中有一些是关于边境消息的。一则是关于北边的天泽国,一边是关于海外的南源国。以后凡是这两个地方的消息,都要与其他消息区分开单独整理成册,有大消息的时候随时向我汇报。” “是。”秋影答应着,又问道:“主子,这两国的消息其实并不完全,我们派出的探子也只是尚在外围打探,还没有真正深入到皇权势力中去。以主子看来,要不要加派人手去收集整理消息?” 苏瑾瑶再次皱了皱眉,道:“还没有加派人手吗?我记得上次让你查过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 秋影遗憾的道:“是。上次主子吩咐,就特意派人去查了。但是这两国的消息买卖行情并不看好,我们的人手也并不是太充裕,因而就……” “从死士中抽调一批人,派往天泽国。”苏瑾瑶认真的道:“天泽国尚武,多蛮夷。我们的死士只要不是太过狠戾招摇,应该可以在这些人中间混得不错。” 秋影点点头,道:“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同的地方,民俗风气都不同,天泽国彪悍尚武的人居多,我们派去的探子强势一点反而不易引人注意。” 苏瑾瑶微微一笑,她知道秋影的话并非是恭维自己。 她又道:“至于南源国那边……还隔着一条海呢,你也是鞭长莫及。那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安排吧,我可以通过赫连家的航海商船,把合适的人送过去。” 秋影又问,需不需要从死士这边挑选人手,然后送到赫连家去;再由赫连家转送到南源国。 苏瑾瑶就道:“暂时不用。我看看能不能直接从赫连家要几个合适的人选吧。总不好把我们的人安插到赫连家去,那就是喧宾夺主了。” 如果赫连天祁肯帮忙,那就直接从他手上要人。 苏瑾瑶相信,以赫连若的聪明和赫连家的势力,绝不会没有合适去做卧底密探的人。 但如果赫连天祁手边实在没有人可用,那苏瑾瑶再提出把自己的人送过去,大不了还是和赫连家共享信息,这也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主次有别,礼让有度”这是苏瑾瑶和赫连家合作的基础,谁也不能逾越,跨到对方的地盘上去做事。 就算关系再好,那也是亲兄弟明算账。苏瑾瑶和赫连若都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合作才会愉快。 等到苏瑾瑶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秋影还是 站在原地没动,头也更低了。 苏瑾瑶就知道秋影是有事又不肯说,所以她干脆还是不问。所以就岔开话题道:“秋影,你主子我大婚了,锦梅都送上了贺礼,你的礼物呢?” 秋影怔了怔,没想到苏瑾瑶开口要的是礼物,而不是追问她这阵子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心中疑惑,可秋影再次松了口气。只要苏瑾瑶不多问就好,她根本就不想提那个人一个字。 因而,秋影就点点头,很诚恳的道:“属下确实给主子备下了一件礼物,但是不知道主子今天就到,所以还放在我的屋里。我现在就去给主子拿来。” 等秋影出去之后,苏瑾瑶才坐到椅子上,在窗边站了一个多时辰,她还真有些累了。 坐下来之后,苏瑾瑶就问阿宁:“你觉得秋影怎么样?我不是说她的忠心,是说她的武功。” 阿宁朝门口看了一眼,回忆一下秋影来去时候的脚步和她说话时候的呼吸频率,低头想了想,道:“轻功不错,内力根基不稳。但她自身不知道是如何修行的,竟然硬生生的把气势融入到了内力之中。所以她打出来的招式,七分靠内力,三分靠威慑,属于狠辣的一种,让人见之胆寒,先败了几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不愧是行家,看得很透彻。如果我跟你说,秋影是半路出家,并非从小习武,你信吗?” “什么?”阿宁也愣住了,继而惊讶道:“那么,她不是习武的奇才,就是有什么奇遇吧。” “如果说奇遇的话,那就是遇到了我吧。”苏瑾瑶笑了笑,道:“我也没有内力,甚至不会轻功。但如果与人过招的话,江湖上的高手我也不俱。” 阿宁虽然并没有真正看见过苏瑾瑶和什么人过招,但是她身为苏瑾瑶的影卫也是能够感觉到苏瑾瑶这话可不是吹嘘。 因而,阿宁点点头,道:“主子的身上的确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在遇到主子之前,阿宁是绝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苏瑾瑶点点头,微微一笑,道:“阿宁,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卖弄我的医术和本事,而是我想要告诉你,我有什么样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这山庄里的死士也不弱,我散布在全国的暗探加起来,绝对比影卫阁的影卫还多数倍不止。” 阿宁听完,身子微微一颤,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因为苏瑾瑶说的是事实。 苏瑾瑶又道:“所以我只是要你明白,以后你可以安心的跟着我了,我也不会让你再回到影卫阁去。” 听到这番话,阿宁终于明白苏瑾瑶进门之前就跟她交底的原因了。 这是在一步步的给她暗示,告诉她不必因为影卫阁的规矩而畏首畏尾。苏瑾瑶不会让她吃亏。而且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 继而,阿宁的心中浮上一片感激。影卫阁没有给她的安全感,却在苏瑾瑶这里找到了。 “多谢主子。”阿宁道一声谢,心里已经真正的臣服了。 宝马配好鞍 苏瑾瑶从阿宁的眼底看到了真诚和忠心,微微一笑就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抬头向门口看去。 正好脚步声响起,是秋影抱着一只大大的木盒回来了。木盒的做工并不是很精致,看起来还有些粗旷的意味,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秋影进门之后,就左右看看,似乎是在琢磨着该把这个大木盒子放在地上,还是放在桌上合适。 苏瑾瑶觉得秋影这样子又实诚又可爱,就敲敲自己面前的桌子,道:“放这儿吧。我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这么大个。” 秋影答应一声,就走过来把盒子放下了。不过还说了一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 苏瑾瑶站起身来,亲自把盒子打开了。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得笑了,道:“你倒是有心了,送这么个礼物,是想告诉我新婚若是不快,可以骑马逃走吗?” “呃”秋影的脸一红,连忙摆手道:“不不,主子别多想,秋影是个粗人,没有多少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马鞍主子用得着,所以就送了。” 原来,秋影这个大木盒里装的是一只崭新的马鞍。而且不是普通的牛皮材质,而是柔韧性好的小牛皮和霸气拉风的鳄鱼皮缝制而成的。 马鞍上还有很多银质的小配饰,既起到了装饰作用,还比较实用。 比如大一点的银扣可以挂重物,小一点的可以挂武器或是兜囊、水壶。只要是马能够驮动又不碍事的,都可以在这马鞍上挂起来,也方便主人取拿。 苏瑾瑶笑着把这只马鞍从木盒子里拿出来,上面缀着的一排铃铛还发出悦耳的声响。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错啊,其实我挺喜欢的。这个用料很讲究,做工也这么好,上面的钩扣也都实用。秋影,其实你送这份礼物真的是走心了。” 秋影这才看出松了口气,然后道:“我只是觉得主子的漠云自带一股子大漠凛然,那普通的马鞍衬不出这匹宝马的威风来。所以就请了巧匠,又托人采买了鳄皮,亲自设计了这款马鞍送给主子。” 苏瑾瑶当然明白,这鳄鱼皮确实贵重。因为在古代有没有枪支,鳄鱼又是隐藏在水塘里,杀伤力惊人。 要捕获一条鳄鱼,其难度绝对不亚于猎杀一只猛虎了。所以鳄鱼皮的马鞍也堪称一件宝贝了。 可以说,不管是锦梅还是秋影,对苏瑾瑶的这份心思都是真诚的。 苏瑾瑶精心的把这副马鞍放回木盒里,说道:“这礼物真好。等我回去的时候,就一定用上。” 秋影听了,也跟着笑了笑。脸上那股子小心翼翼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 苏瑾瑶也就是一直在等着这个时机,她进门就谈公事,然后又向秋影索要礼物,就是为了让秋影放下防备之心。 现在见秋影露出了笑意,苏瑾瑶就轻咳一声,朝秋影招招手,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好了,全好了。”秋影还有点懵,只是摆摆手却没有多想,却也没有上前。 苏瑾瑶就径直走过去,拉过秋影的手腕给她诊脉,然后就道:“还有些体虚,怎么不好好的调养?怎么还有些结症?你心里有什么郁结难消吗?” “啊?没,没有。”秋影这下子有些反应过来了,慌了一下,连忙就把手往回手。 第5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却拉住不放,道:“紧张什么,过来,我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不用了主子,我真的没事。”秋影这下子明白过来,敢情说主子始终没有问这些事,是在等她放松心里的抵抗之后。 要是苏瑾瑶一见面就问她为什么突然失踪,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样了,穆青羽又是怎么回事,秋影可是想好了许多的说辞,而且还一定会言辞确凿的表示她和穆青羽没有丝毫关系。 可是现在苏瑾瑶连续的关切她的伤势,就让秋影不由得想起她养伤的日子,那个男人床前床后的伺候,还…… “秋影?你走神了。”苏瑾瑶轻轻推了推秋影的肩膀,帮她拉回了思绪。 秋影顿时脸色发红,连忙退了两步,道:“主子,其实……其实已经叫人备饭了。天色也不早了,您一路劳累辛苦,还是先吃了晚饭再慢慢说吧。” 苏瑾瑶知道,秋影这是逃避。一定是趁着现在逃到不起眼的角落,做好了心里建设再回来。 到时候自己再问什么,她都肯定不会如实承认了。 不过苏瑾瑶也不急,反正好戏还在后头,她也不急着一下子给秋影个重头戏。 因而,苏瑾瑶就点头道:“那也好,我也确实累了。你叫人先给我准备洗澡水,我梳洗一下换件衣服再吃饭。” 秋影一听,苏瑾瑶不会拉住她问东问西了,立刻就点头答应下来,急忙跑出去叫人准备了。 苏瑾瑶转头看看阿宁,笑着道:“真是让人不放心的丫头。我明明能够看得出来,一提到她受伤的事情就会心不在焉。” 阿宁对感情的事情不懂,所以苏瑾瑶这么说,她也只能跟着点头,其实眼神里都是不解。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算了,慢慢来吧。我当初也跟秋影说过,只要是有了心上人,我都会放你们自由。” 苏瑾瑶说是要梳洗一番,也不过就是拖延时间。她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出来吃饭。 不过秋影也没再露面,大概还是怕苏瑾瑶问起吧。 好在苏瑾瑶已经吩咐下去,叫山庄里所有的人都密切注意周围的情况,任何人不准擅离职守。 当然,这表面上的意思是为了加强戒备,其实苏瑾瑶是怕秋影悄悄地跑掉。 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锦梅来了,顺带把穆青羽也带上了山庄。 苏瑾瑶心头带喜,手里的筷子一丢,直接叫穆青羽跟她过去找秋影。 也不知道穆青羽这小半天的时间心里准备做的怎么样了,反正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失魂落魄的,反而听到说要去见秋影,带着几分急迫。 来到秋影的门前,苏瑾瑶就开口道:“秋影,开门,我有话问你。” 这还是买小送大? 秋影听到是苏瑾瑶的声音,并没有疑惑就来开门了。 结果拉开门之后,就看到苏瑾瑶身后的穆青羽,顿时愣住了,转而就是反手关门。 苏瑾瑶赶紧示意阿宁上前,把门又给推开了。 “主子!”秋影急得脸色发红,咬了咬牙才让开门口。她就算是再怎么不想见穆青羽,却还是不敢把苏瑾瑶关在门外的。 苏瑾瑶看了阿宁一眼,觉得秋影的私事她听了不好,道:“你在外面候着吧。放心就好。” 阿宁答应了一声,退后两步,看来是打算守门了。 苏瑾瑶迈步进了门,秋影侧身站在门口,一双拳头攥的死紧,眼睛却没有抬起来,只低头盯着门槛。 当穆青羽迈步进门的时候,秋影恨不得把他的脚盯穿在地上。 苏瑾瑶反手拉了秋影一把,道:“屋里说话。”又对穆青羽道:“关门。” 穆青羽也是听话,立刻就反手把门关紧,还落了闩。 “你……”秋影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穆青羽一眼。 穆青羽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个微笑,但是看着秋影那恶狠狠的眼神,最后还是把头低下去了。 “秋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苏瑾瑶直接把秋影拉到厅里,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苏瑾瑶则是坐在她身边,还紧紧拉住她的手。 秋影纵使被苏瑾瑶拉着,还攥着个拳头,又瞟了穆青羽一眼,恶狠狠的道:“你就在门口站着,多一步也不准走。” “是。”穆青羽竟然乖顺的答应着,那口气像是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 苏瑾瑶差点憋不住笑,但是努力的压了压,说道:“秋影,你可别跟我说你俩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打情骂俏的一对怨偶。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这也是一桩缘分啊。” “是。有缘。但是缘分尽了,再无瓜葛。”秋影索性把脖子一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竟然直接承认了。 苏瑾瑶又看看穆青羽,见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垂手而立,还站得笔直。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又转向秋影,一本正经的问道:“秋影,你们闹成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你们究竟到了哪一步,成事了没有?” 苏瑾瑶不得不厚着脸皮把话挑明了问。要是再含蓄下去,估计一晚上也问不出一句正题了。然而…… “成了。”这是秋影。 “没成。”这是穆青羽。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让苏瑾瑶也愣住了。 她本来以为秋影会极力否认,而穆青羽会承认下来。可是现在情况刚好相反啊!! 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又问穆青羽:“不想负责任吗?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穆青羽咬了咬后齿,下颌紧绷成一条刚性的弧线,默了半晌才道:“柳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秋影说的意思,和我说的不同。” 苏瑾瑶转头看向秋影,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秋影 也咬了咬后齿,恨恨的说道:“就是男欢女爱,成了一夜夫妻,然后就各奔东西了。可他却不守信用,竟然一路追着不放,还把主子您给惊动了。” 说到这里,秋影又朝穆青羽狠狠的剜过去一眼。 苏瑾瑶勾了勾唇,心里挺满意,赞道:“好,敢作敢当,敢于承认。” 苏瑾瑶又转向穆青羽,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穆青羽抬头看向了秋影,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不甘,可是他的嘴唇抖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苏瑾瑶轻咳了一声,道:“穆青羽,是你来找我的,让我带你来见秋影。可是人见着了,你又不肯承认,你这是始乱终弃,还是当面羞辱?你太过分了。” “不是的。”穆青羽再次狠狠的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秋影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但她的意图我说不出口,柳姑娘你还是自己问她。我承认与她有过一时的欢爱,可是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说到这里,穆青羽的肩膀都是颤抖的,可见他真的是很生气。 这下子,就连苏瑾瑶都懵了。这两个人都承认有了亲密,可是穆青羽又咬死了“没有”,这又是什么道理? “主子,不用猜了。他不好意思说,我说。”秋影干脆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道:“我与他并无情意,男欢女爱不过是为了要一个孩子罢了。可是他却中途变卦了,然后就没成。就是这样而已,他不肯给,我自然就不再巴着他不放。” “噗”苏瑾瑶差点吐血。她终于算是明白了,穆青羽说的“没有”,是两人只差了最后一步,秋影想要借、种的事情没成功。但是前面的全套应该是做足了的。 “穆青羽,做了就要认。没留种不证明没做过吧,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天下的男男女女都可以乱来了?”苏瑾瑶没办法,只能把大帽子搬出来,先给穆青羽扣上一顶。 穆青羽顿时一脸的委屈,刚刚低下去的头也抬了起来,同样是气势汹汹的看着秋影。说道:“我请柳姑娘做主,把秋影许配给我。若是她成为我的妻,我愿意一生一世珍惜她、爱护她,与她生儿育女、同享天伦。但她若是只想要个孩子却不要我这个爹,我是万万不肯的。” 这还是买一送一?买小的送大的,要个儿子就得送个爹吗?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听说男人拼命要把自己打包送上门的,还不要不行的那种。 其实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秋影的心里要是没有穆青羽,做了或是没做,她都不会这么介意。大不了再找个别的男人去借、种,也能有个孩子。 可是现在秋影越是生气,就证明心里越是在乎。那为什么秋影不愿意嫁给穆青羽呢? 看来,只有弄清了秋影的真正想法,这桩好事才能继续谈下去。 苏瑾瑶只得又对穆青羽道:“既然你让我做主,我总得问问秋影的意思。这样吧,你先出去,我问清楚了给你答复。” 秋影的爱情 苏瑾瑶让穆青羽先出去,也是为了不让穆青羽尴尬。 更何况,她有些话要劝劝秋影,也不能让穆青羽听见。 可穆青羽却站在原地没动,执拗着道:“不用劝,我这辈子就跟定她了。秋影,你若是不想嫁,我们就耗下去,反正我等得起。可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嫁给别人,想都别想。” “我没想过。”秋影猛然间回了一句,又是一记刀子眼剜了过去。 穆青羽脸色铁青铁青的,大口的吸气,显然是气极了。 苏瑾瑶就琢磨着这话不对劲儿吧?怎么听起来都是秋影吃亏呢。 苏瑾瑶拉了秋影一把,小声道:“你这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他说不让你嫁给别人,你就连想都不想了?要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主子给你找更好的。可是话却不能说死了。” 这几句话听来是帮秋影的,可是穆青羽听了脑门子清明起来,刚才的怒气也消了。 穆青羽不禁在心里琢磨着:秋影现在不同意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没想过别人啊。这样倒像是个好兆头。 穆青羽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想通了就立马服软,朝苏瑾瑶深鞠一躬,道:“柳姑娘的话在理,那我就先出去了。行与不行,我都认定秋影一个了。” 说罢,穆青羽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眼见着穆青羽走了,秋影在他背后还“哼”了一声。那娇嗔的模样,真像是小姑娘在撒娇。 苏瑾瑶也不出声,就抿着嘴看着秋影笑。 等到秋影一回头,就发现苏瑾瑶眼神怪异,表情也不对劲儿。就问:“主子,你怎么这样看我?你也不用劝,我不会答应他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不劝,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送上门的良人不要,犯的什么硬脾气?” 秋影听了这句问话,又朝门口看了看,然后坐下来,低头半晌不语。 苏瑾瑶也不着急,就瞪着她自己想开口的时候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秋影才道:“主子,我知道我的心思动了,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苏瑾瑶还是没出声,只是把手伸过去,和秋影的手握在了一起。 或许是觉得有了些安慰,秋影同样握着苏瑾瑶的手,叹了口气,道:“他是穆家嫡传人,是圣手穆家的少主啊。我们身份不相配,想法也不同……” “停!”不等秋影说完,苏瑾瑶就大喊一声,还使劲儿的摆了摆手。 秋影愣了一下,果然停住不说了,还一直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嘬了一下牙花子,然后道:“你就是为了这么老套的理由?你是秋影,是我苏瑾瑶的人,这所谓的门当户对根本就管不着你。” “可是……”秋影的嘴抿了又抿,道:“我可以不顾及身份、地位,也不去想他是什么穆家的传人,所以我们才有了那一次。可是他急巴巴的说是要娶我,我就不愿意了。我可以只面对他一个,但是没法跟着他面对整个穆家。” 无法面对整个穆家!苏瑾瑶明白秋影的想法了。 虽然可以不在意门第之见,不计较两个人的过去和是非,如果只是露水姻缘还好办,但要是做长久夫妻,还是困难重重。 要么就是穆青羽放弃这一切,甚至抛开穆家的身份,从此以后就和秋影远走高飞,只羡鸳鸯不羡仙。 要么就是秋影鼓起勇气面对整个穆家。甚至是整个江湖对穆家的偏见和嘲笑,都会归结在她一人的身上。 面对一个人不可怕,可是要面对所有世俗的眼光,秋影就做不到了。 苏瑾瑶也愣住了,原来真正的问题不是出在他们两个身上,而是秋影想的很多也很透彻,所以这些问题都是摆在眼前的,并不是穆青羽想的那么简单。 秋影说完,再次沉默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已经如死灰一般的心,会为他牵动。他对我好我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好,不需要我的迎合、不用我付出努力,他宁愿一个人为我付出一切都好,我都明白。可就是因为我心里明白,我就越不能接受这一切。否则,他将跟着我一起背负所有。”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就是爱了。 秋影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确实是世间奇女子。可是这份爱可能会成为两人的牵绊,所以秋影不能不做考虑。 换句话说,穆青羽一心一意的付出有了回报,可是他还不如秋影来的成熟。 穆青羽把未来想的太过简单,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美好。 反而是秋影把一切都细细考虑过,最后才明白两个人很难在一起。 苏瑾瑶又问道:“可是,你有情、他有意,怎么就偏偏要弄到这一步?” “我想过,只要他给我一个孩子,我愿意守着孩子过一生。可是他偏偏反悔了,他说不能没名没份的让我受委屈。可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给我那个名份,我和孩子就会更委屈。” 说到这里,秋影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所以我离开他,却又放不下他。我知道这些日子躲在这里不是办法,可我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做任何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苏瑾瑶干脆的道:“那就交给我来办吧。但是后面的事情,你要全听我的。” “主子?”秋影一脸的疑惑,不明白苏瑾瑶后面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苏瑾瑶就道:“你只要面对自己的心就好,穆青羽和整个穆家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但是你要配合我,就是这么简单。” 秋影再次沉默了,明显是在考虑着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道:“好。多谢主子,我全听你的。” “走吧,出去见见他。”苏瑾瑶拉住秋影的手,笑着道:“起码得给人家一点希望吧。有这么个人疼着你多好,以后的事情慢慢会变好的,但是别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的心都寒了。” 苏瑾瑶说完,拍拍秋影的手,拉着她就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穆青羽背对着门口,站在老远的地方。 第5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被苏瑾瑶拉出来,看到远处的穆青羽就是一僵,有心想要退回去,却又被苏瑾瑶给拉住了。 苏瑾瑶就道:“不是说好了嘛,都听我的。” 秋影梗了一下,低声道:“可是……可是见面觉得怪尴尬的。还是等以后再说。” “这件事还能以后再说?”苏瑾瑶故作惊讶的道:“睡都睡了,还怕他不认啊?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一切有我。现在可得把人给我揽住了,别再闹别扭了。” 秋影听了,脸上现出红晕,执拗了一下,道:“可是总觉得怪怪的。” “那就把怪念头压下去,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试试。要是还觉得怪,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到时候就没啥好说的,分就分了呗。”苏瑾瑶说完,招呼道:“青羽公子,你过来。” 穆青羽这才回头,就看到站在苏瑾瑶身后的秋影一脸通红。 穆青羽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秋影的脸上有好几条伤疤,还带着一只眼罩。可他就是觉得这张脸百看不厌,还越看越有滋味。 苏瑾瑶见穆青羽发愣,又叫道:“怎么,不是说了我做主,你还不过来领罚?” “是。”穆青羽这才紧走几步过来,老老实实的站在苏瑾瑶的面前,道:“柳姑娘尽管责罚,我穆青羽照单全收。但是我相求的事情……” 苏瑾瑶道:“我现在算是说通了一点点,起码秋影答应不躲着你了。但是来日方长,要怎么赢得她的回应还得看你的心思,不能说得了便宜就卖乖吧。” “不会不会。秋影不躲我就好。以后的事情,慢慢来就是了。”穆青羽说着,又看向了秋影。 这次秋影倒是没有狠狠的用眼睛剜他,不过也没有看他,就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苏瑾瑶挪了一步,挡住了穆青羽看向秋影的视线,说道:“我现在说明一件事,你们两个在一起,只谈感情谁也不准提其他的事。青羽公子不要再提什么穆家,秋影也别说从前。你们就当作是两个互相不认识的人,但是现在各自心里装着对方,就重新开始好好的相处。行不行?” “行。”穆青羽立刻点头。其实他也想明白了,秋影不愿意提及过去,是因为心里自卑。 如果自己总是把穆家挂在嘴边上,会让秋影压力更大,让她时时刻刻都忘不了和自己的差距。 如今苏瑾瑶的这个建议,让穆青羽有了个台阶下。以后他可以好好的对秋影,却不再提及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把穆家摆在两人中间了。 苏瑾瑶见穆青羽确实诚恳,答应的也干脆,就暗自提秋影高兴。 其实苏瑾瑶早就看出穆青羽的真心,否则当初从虎威寨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把秋影交给他了。 如今这缘分就是秋影摆在眼前的幸福,苏瑾瑶是想要帮她抓住。 苏瑾瑶这才从秋影身前让开,对穆青羽道:“行吧,暂时把秋影交给你了。要是秋影愿意的话,你们住在一起我也不反对。但是成亲什 么的,还是要从长计议,青羽公子你没有意见吧。” 穆青羽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我不会再唐突了,没有个结果之前,我会好好的珍惜秋影,却不会让她有一点点为难的。” 其实穆青羽和秋影都明白,两情相悦、欢爱甜蜜,这本来都不是问题。 可是真正放了心思在对方身上,要得就是一个天长地久。 越是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一时代欢爱反而不算什么了,倒是能够让两个人安下心来,好好的相处。 苏瑾瑶看着脸蛋红红的秋影,又看看想要上前说话却还战战兢兢的穆青羽,就道:“别愣着了,屋里说说话吧。我的晚饭还没吃好呢,锦梅来了也没好好的和她说句话。你们说你们的,我们去说我们的,明儿见。” 说完,苏瑾瑶朝阿宁挥挥手,转身大步的走了。只留下秋影和穆青羽还呆愣在原地,一时半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瑾瑶带着阿宁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两根人柱子在原地戳着,动也不动的。 苏瑾瑶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要叹气了。不过她还是招手叫来两个暗探,吩咐道:“告诉庄子里的人,外面仔细戒备起来,有事尽管来找我说,秋影那边就暂时不用过去了。她自己会保护自己,身边也有高手,你们别多此一举。” 那暗探答应一声,立刻就去传信了。 苏瑾瑶这才回到了前厅,就见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去了,锦梅坐在那儿看着随手拿来的一本书。 一见苏瑾瑶回来了,锦梅就赶紧迎上来,问道:“主子,怎么样了?那个青羽公子……” “留下了,让秋影自己看着办吧。”苏瑾瑶说完,对锦梅道:“我在这里也不能住太久,最多两天就要回去了。秋影我也带走。你看看有什么事情现在跟我说,我尽快安排妥当。” 锦梅就笑着摇摇头,道:“主子啊,你就安心只看看账簿、数数银票就好了。这边没什么事情,也不用你多操心。倒是紫若那边你应该过去看看,她偶尔传信过来,问的也都是你。” 苏瑾瑶道:“这次走的时候就过去看看。” 说完,苏瑾瑶又上下打量锦梅一番,然后道:“锦梅,你身边也带个丫鬟吧。自己能少做点事就少做点,空出时间来,也找个男人。我觉得你们都应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 锦梅一听就笑了,半开玩笑的道:“我呀,要找男人也不用特意空出时间来。不是吹的,这明阳城里对我有心思的男人啊,能从雅梅居排到城门外去。”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那好啊,你快点挑一个。回头我把秋影这事办好了,你们一块出嫁。” 锦梅听完笑了笑,却是没有了下文。 苏瑾瑶又仔细的打量锦梅,却看不出她这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 锦梅见苏瑾瑶盯着自己看,就道:“主子,你也别替我费心思了。实话说吧,我心里早有人了。” 水性好的站出来 苏瑾瑶没有想到,秋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锦梅倒是来了句痛快话,说她早就有了心上人。 “是谁?”苏瑾瑶也是女人,也不可能不喜好八卦。 原本清冷的性子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锦梅和秋影都是她的好闺蜜,自然是要好好的八卦一下。 锦梅却又不吭声了,低着头用手捻着手里的书页,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说话啊。你不应该是扭扭捏捏的人啊。”苏瑾瑶想着,当初锦梅和自己没有交情的时候,都敢于把宝押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两个人的感情这么近了,她还要藏着掖着的? 锦梅抬起头来笑了一下,道:“只是恍惚见过他两次而已,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也就搁在心里了。” 苏瑾瑶听着这话有点悬,就问道:“不是这明阳城的?” “当然不是。”锦梅摇摇头,道:“别猜了,你猜不着的。” “这事我不能帮忙?”苏瑾瑶怂恿道:“或许你说说,我给你想个办法。要是不认识的,找人查查他的底细,看看娶妻了没有。要是认识的更好办了,只要告诉我他是谁……” 说到这里,苏瑾瑶哽住了,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锦梅,道:“锦梅,你该不会是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吧。这可绝对不行啊。” “不是,别乱猜了。”锦梅赶紧摆手,道:“我真的只见过那个人两次而已。所以这人海茫茫的,实在无处去找了。再说,我琢磨着以后还能遇着更好的,所以就没有再多想。” 苏瑾瑶看着锦梅的眼神,觉得她这话又不像是在说谎。因为锦梅的眼神很平静,如果真是心里放不下的人,她应该不会这么淡定才对。 最起码的,女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或是眼睛放光,或是略带羞涩。 但锦梅怎么看都是一副从容坦荡,可能心里真的不再期待这份感情了吧。 苏瑾瑶也不想再追问了。既然锦梅自己都能够放得下,又何必再提?只能增加她的遗憾而已。 苏瑾瑶就道:“既然找不见就算了,还是没有缘份。你说的对,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锦梅也赶紧附和着,看来也是不想让苏瑾瑶过多的追问这件事了。 苏瑾瑶就暗自叹了口气,总觉得锦梅可能是情路不顺,最后要比秋影的事情还要难办。 锦梅也是个聪明人,连忙岔开话题,就问了几句秋影的事情。 苏瑾瑶就道:“我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后续的事情就不是掌握在我的手里,要看对方的意思了。” 锦梅听了就问道:“主子,你这意思难道是……要去那个圣手穆家?” “不是去穆家,但是要给秋影找一个穆家的人做靠山。”苏瑾瑶揉了揉太阳穴,也显得有些为难的道:“或许人家看不上我送的见面礼,这事就悬了。” 如果苏瑾瑶的见面礼都可能会被对方嫌弃,那锦梅就更没有办法了。 两人都默了一会儿,锦梅就道:“时候不早了,主子还是早点休息吧。要是只能住两天,想必这庄子里的事情也够你忙的了。” 苏瑾瑶点点头。转而又想起一件事。就回头道:“你抽空找人把秀宁接过来吧。她的性子在京城跟着我不合适,回到安济城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她自己也想跟着你学点东西。” 锦梅听了答应着。又说道:“主子,我倒是觉得,应该让秀宁自己过来。安济城到明阳城也不是特别远,秀宁会骑马也不用走上十天半个月的。何况,咱们都是女的,走南闯北的也都没落下。她要是想要学点东西,当然第一步就是要学着如何自立、怎么独自应付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对,你说的对。她又不是小姑娘了,就算是不认识路,鼻子下面还有张嘴啊。你派人捎信过去,让她自己过来吧。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了,你可得把她教好。” “好。秀宁什么时候能出师,也得我说的算。”锦梅笑着,竟然跟苏瑾瑶讲了条件。 苏瑾瑶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她肯定没有紫若上手那么快,你这个师父可是要多费点心思了。” 锦梅笑着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就跟着苏瑾瑶一起出门,送苏瑾瑶回了卧房。 当晚休息下来,苏瑾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她起来的特别早,把现在山庄里的所有暗探和死士都召集到一起,检查一下他们的功夫。 苏瑾瑶不是武教头,但这些死士也被苏瑾瑶亲自教习过,教过他们一些利落的杀招。 而且这些人都知道,像是秋影那样的高手都是苏瑾瑶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每次苏瑾瑶过来,这些人都当作是一次机遇,都觉得可以把自身的力量再提升一次。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苏瑾瑶的身上,苏瑾瑶就道:“这一次,我不是要教你们杀招,而是想要帮你们走上另一条路。你们当中,水性好的站出来。” 水性好?众人都是一愣,虽然不知道苏瑾瑶要做什么,但还是有十来个人站了出来。 苏瑾瑶看看这十来个人,问道:“挨个的说说吧,你们的水性好到了什么程度?不要夸大其词,稍微有一点不实之处,将来就可能会丢了性命。在水里不比在岸上,水性不好的话,想逃都逃不掉。不用别人杀,自己沉下去就死定了。” 苏瑾瑶说完,就有个矮个的男子站了出来。这个人可以说长得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特别的亮。 这人朝苏瑾瑶一抱拳,道:“我家祖上就是渔民,我是在江湾里长大的,徒手捉鱼都是小本事。我能憋在水下一刻的功夫,还能与人过招。可以说,我水里的功夫比岸上的功夫还好。” 这个人苏瑾瑶有印象,在虎威寨剿匪的时候身手确实不错。 苏瑾瑶点点头,并没有让他表演验证的意思,又看向了下一个。 接下来,这些人就逐一把自己的本事都说了一遍。 不过听他们的口气,倒是真的没有人过分的吹嘘,估计也是在苏瑾瑶面前不敢吧。 山庄周围的机关 听完这些人的自我介绍,苏瑾瑶又看向其余的那些死士,问道:“他们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 刚才没有个对比,有些人太过谦虚也不知道自己的水性好还是坏。所以呢,现在你们当中还有谁认为自己和他们差不多的,或是稍微差一点,经过练习能够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还强的,也可以站出来。” 苏瑾瑶这次说完,就有两个人又站了出来,走的很坚决,好像觉得自己应该比他们强似的。 然后又有三个人犹犹豫豫的,然后也站了出来。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对苏瑾瑶道:“主子,我们三个是兄弟,也是江边生、水里长的。如果单独凭个人的功夫,可能比不过前面的几位兄弟。但是我们哥仨如果一起下水,对付七八个人可不是问题。” 苏瑾瑶看看这三个人,点点头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这样的也算是本事,当然可以算数。以后有任务的时候,派你们三个一起上就好了,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这三个人连声称谢,也都站到另一边去了。 剩下那些人也没有什么表示,看来都觉得自己水性不好。苏瑾瑶就让他们散去,各司其职。 苏瑾瑶数了数,留下的这些一共有十七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带着暗探的标记,余下的都是死士。 苏瑾瑶就指了指那两个暗探,让他们站出来,问道:“我之前从水匪手上抢回了一条刘家的货船,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那两个探子都说知道。 苏瑾瑶又问:“当时跟着我的那个叫小蚂蚱的少年你们也知道吧。现在叫你们两个去找,能找到他吗?” 两个探子也都回答说:“主子放心,能找到。” 苏瑾瑶点点头,叫第一个说话的那个矮个男子出来,对他道:“你带着这些人,由这两个探子做个副手,给你指路。你们一同去找那个叫小蚂蚱的少年,跟他说是我让你们去的,让他考验一下你们的水性。他留下的人就暂时跟着他,再好好的练习一下水性;他说不行的,你们就回到山庄来。” 矮个男子答应着,问苏瑾瑶还有没有什么交代,什么时候上路。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你们准备好了就启程吧。放心,这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就是让你们多长点本事而已。我要过一阵子才过去,但是你们找到小蚂蚱之后,不要欺负他年少就轻看了他。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他或许会成为你们的头儿。” 苏瑾瑶是怕这些人年纪比小蚂蚱大,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自然就可能不服管。估计除了苏瑾瑶和秋影,能够指唤他们的也就是锦梅勉强算一个了。 第5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听苏瑾瑶这么说,这些人就齐声答应下来。对于苏瑾瑶的吩咐,这些人还是特别遵照的。 毕竟,能够常年留在这庄子里的,也都是最为忠心的人,苏瑾瑶可不会干那种养虎为患的事。 安排好这些人之后,苏瑾瑶就叫锦梅给他们准备普通的装束和盘缠。还让锦梅另外准备一笔钱,直接给小蚂蚱,让他把家里安顿好。 苏瑾瑶当然也能随便写一个数目盖个章就是兑票。不过苏瑾瑶不会随便使用她和同利银庄的关系就是了。 何况这些人毕竟是杀手和暗探的身份,拿着苏瑾瑶亲自开具的兑票不合适,也容易把苏瑾瑶暴露出来。 这些事情锦梅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这些人下去准备了。 苏瑾瑶刚刚安排好,秋影就来了。 刚才召集这些人却没见着秋影,苏瑾瑶也没有特别问秋影的去向。她本来还以为,秋影是和穆青羽腻在一起呢。 现在看见秋影竟然是从外面回来的,苏瑾瑶就是一愣。 “主子,有事?”秋影指的是那些将要被派出去的人。 苏瑾瑶就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突破一下水路,找些水性好的人去打个前站,或许很快就能用得上。” 苏瑾瑶习惯了未雨绸缪,而且她的每一步计划都是大面积铺开、可以无限延伸的。很多生意都是边规划、便发展,局限性小、发展空间特别大。 所以,现在苏瑾瑶这个暗地里运筹帷幄的大老板才能够拥有了黑与白两方势力,而且大有雄霸之势。 秋影从来都是主子安排什么她就照做。所以苏瑾瑶没有说的很明确,秋影就点点头不再过问了。 苏瑾瑶看看秋影,又朝她身后看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青羽公子呢?” 苏瑾瑶这问话很平淡,并没有带着调侃或是暧昧的口吻。 因而,秋影也就淡淡的道:“还在山上,我们刚才出去看了看周围的地势。” “有什么发现?”苏瑾瑶脑子一转,就道:“青羽公子难不成是要亲自出手了?” 秋影听完就是一笑,道:“是。他说乱真术已经有了进步,要在这庄子周围再布置一道屏障。” 这个山庄是所有死士和暗探的根据地,也是苏瑾瑶心血之一。 以目前苏瑾瑶名下的生意和产业来看,赚钱的铺子多了去了,大大小小的饭馆、客栈几乎遍布了所有的交通要道。 可是真正能够算得上是苏瑾瑶心血所在的,其实不多。雅梅居可能都不算,但是这山庄是一个。 除了泉清竹香之外,这里是苏瑾瑶最常来、也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相比之下,茉莉园都要稍微差了一点,因为茉莉园只是古尚卿转送的而已。 而秋影也对这里特别在意,因而穆青羽提出要在这山庄周围布置些机关的时候,秋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秋影是在虎威寨受伤的,也可以说是因为虎威寨的那个“任意桥”而受伤的。 所以秋影很清楚,穆青羽当年机关术并不成熟的情况下,所作出的机关都能够在江湖上屹立不倒。 现在穆青羽又学会了乱真术,那他在庄子周围布下的机关绝对是易守难攻的最佳屏障。 苏瑾瑶听了也是一喜,道:“这倒是不错,那就劳青羽公子多费费心了。秋影,你去吧,这阵子就专心把周围机关的事情做好。” 换个样子才能重新开始 秋影和穆青羽一起把这个机关做起来,既能够让两人的感情增进一步,也能够让穆青羽对山庄的环境更了解,做出的机关也就更合适这里使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秋影也难得的没有执拗,她明白还是正事要紧。这就等于是苏瑾瑶安排给她的一个任务,当然是要尽心做好的。 就在秋影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瑾瑶又叫住了她。 秋影看到苏瑾瑶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就问道:“主子,还有事吗?” 苏瑾瑶点点头,示意秋影走近她,然后仔细将秋影打量了一下,问道:“秋影,我其实想要问你,想不想恢复容貌?” “……”秋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起码现在不想。” “为什么?是想考验穆青羽的真心吗?”苏瑾瑶觉得,秋影可能还是有些看不开吧。 秋影抬头看了看远方,道:“主子,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和他能够重新开始的时候,或许我会求您帮我恢复容貌。改变了以后,我就是他的媳妇,而不再是秋影了。” 换一个样子重新开始!!秋影这样富有哲理的话让苏瑾瑶怔住了,不过也因此对秋影刮目相看了。 确实,她这样的女子,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完全是因为曾经有恨。 而当她想要走向全新的一天,抛开的了恨与丑,用新的样子去面对今后的人生,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呢。 “好,秋影,我支持你。”苏瑾瑶笑着朝秋影伸出了手,与她的手握了握,同时也是把勇气和祝福都送给她。 秋影也笑了,带着疤痕的脸也拥有那么灿美的笑容,看了会让人心中明悦。 因为穆青羽准备布置机关,所以苏瑾瑶就不得不多停留了两天。 但是山庄这么大,要把整个山庄的机关都布置好,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所以这几天里,穆青羽和秋影积极配合,几乎是走遍了山庄周围的每一寸地方。 他们恨不得把每一块石头的位置都标记出来,就是为了设计出一个最合理又最严密的机关。 然后穆青羽就着手画了一张地形图,又另外画了几副机关图。这些机关图与地形密切配合才能得到最大的功效。 再之后,就是把草图不断的完善,并且把相互关联的机关不断的修改完善。 最后,穆青羽又熬了一个通宵,把一叠画好的图纸交给了苏瑾瑶, 穆青羽指着那一叠图纸,说道:“柳姑娘,这些机关如果布置起来,就算是我圣手穆家的弟子亲自来做,也要做上三个月之久。如果是普通的工匠来做的,少说也要做上两年才能完工。不过我可以保证,一旦完工之后,这里将是比虎威寨更为精妙完善的一个布局。” 苏瑾瑶接过图纸来翻了翻,首先是感叹穆青羽不愧是圣手穆家的嫡传少主。机关图画的细致、字也完美。 不过这东西可不是苏瑾瑶的强项,她看了几页之后完全找不到关键所在,只好把图纸交还给穆青羽。 苏瑾瑶就问道:“那请问青羽公子,我如果能够请到你们穆家的弟子来为我做这个机关呢?如果不是穆家的弟子来做,又该挑选什么样的工匠来做?” 穆青羽道:“当然还是我们穆家的弟子来做最好,至于要如何才能让穆家派人过来……” 说到这里,穆青羽看了一眼已经站到了苏瑾瑶身后的秋影,说道:“穆家制作机关可不是为了好玩,然后就闷在家里自己玩的。‘圣手穆家’这个名号,也是因为不断的替人破解和建立机关而得来的。只要有人引荐,又能够拿得出足够的银子,穆家自然会派人过来。” 苏瑾瑶明白,穆青羽之所以要看向秋影,应该也是不想当着秋影的面提起穆家吧。 不过秋影倒是很识大体,事关整个山庄的利益和安危,她也就没有其他的表示。 苏瑾瑶笑了笑,道:“银子我们自然是出得起。至于引荐的人,青羽公子您不就是嘛。我可不想舍近求远,越过青羽公子这位穆家的少主,再去找别人帮忙出面。” 穆青羽连忙摆摆手,急着解释道:“其实我这个少主是有名无实的,我根本也不喜欢做什么门派的少主,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 苏瑾瑶听完,“扑哧”一声就笑了,道:“行了,青羽公子也不必这么说,秋影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一定不会因为这个和你闹别扭的。不过,青羽公子既然说您是有名无实,那我倒是想起另一个穆家的人,或许能够帮我这个忙。” “哦?柳姑娘还认识别的穆家人?”说到这里,穆青羽想到了一个人,就问道:“难道柳姑娘说的是沧……” “不是他。”苏瑾瑶立刻否定道:“古学斌根本就不是你们穆家的人,他只是替人办事而已,才学了几招穆家的手段。不过你猜得也差不多了,我是想要去见见那位枯墨禅师。” 苏瑾瑶只是听说枯墨禅师是为情所困,才削发为僧。 不过他出家之后也没有找到能够继承穆家的人,所以穆家的掌家其实还是枯墨禅师。而穆青羽,则是枯墨禅师最大的希望。 苏瑾瑶现在提起来,穆青羽点点头,道:“我叔叔倒是可以调动穆家的弟子。可是柳姑娘你究竟以何种身份,什么理由去向我叔叔开口呢?要知道,出家人可是讲究四大皆空的。而且当初他求太子殿下的事情,也已经用了乱真术来交换,你们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可没说枯墨禅师欠了我们什么。我手里还有新的筹码,不过现在不能随便露出来,等见到了枯墨禅师之后,能不能帮我还在两说。” 穆青羽就问道:“那柳姑娘打算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吧。”苏瑾瑶盘算了一下,道:“现在时间有点紧,就是越快越好。” 其实苏瑾瑶这两天总有些心神不宁。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特别的想念古学斌! 要学会靠自己 苏瑾瑶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小别胜新婚才想念古学斌的。 而是她总觉得离开京城这段时间,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苏瑾瑶又不能派暗探去查。不只是查不查得到的问题,而是苏瑾瑶觉得两个人都应该有各自的空间。 所以她就不会刻意的去打听古学斌的消息,如果有事古学斌一定会告诉她知道,如果他不说就可能是不想让苏瑾瑶去参与的事情。 只是这边的情况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苏瑾瑶就算是现在想要回京,也总得把这些事都处理完才行。 约定了回去的时间,苏瑾瑶就去和锦梅商量之后的事情。 这次再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了。不过苏瑾瑶倒是和锦梅约定,让她有空就去京城玩儿。 锦梅也是不舍,她这些天都是白天回雅梅居去忙着铺子里的事情,铺子关了才过来山庄和苏瑾瑶、秋影她们相聚,其实也是有好多话没有说完的。 而且得知苏瑾瑶确实要走,锦梅又准备了一些东西。从路上吃的精致点心,到衣服、鞋子都有。 锦梅道:“主子,我知道你现在不缺这些个东西了,皇宫里自然什么都有。可是这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起码回京的这一路上,你总是要吃要穿的。闲时能吃个零嘴、冷了热了手边有件衣服也算我没白白准备,所以你就带着吧。” 苏瑾瑶见东西不多,却也都精致、舒适,吃的东西也都是挨样仔细的用油纸包包好,就知道锦梅确实用了心思,就都收着带上了。 现在阿宁也跟个丫鬟似的,苏瑾瑶把很多东西都交给她带着,她也没有反对。 所以苏瑾瑶的马上带着一个包袱,阿宁和秋影的马上也都多了个包袱,也就都差不多带全了。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他们就出发了。因为提前就打了招呼,所以也没有什么泪眼相送的场面。 一路疾走,先回了安济城。苏瑾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秀宁。 秀宁骑着一匹马,看样子急匆匆的。不过见到苏瑾瑶他们,则是立刻奔了过来。 苏瑾瑶不由得诧异,问秀宁道:“我不是早就让锦梅给你捎信了吗?你怎么现在才走。” 苏瑾瑶还以为秀宁早就已经到了锦梅跟前,只不过当时说好了秀宁以后就跟着锦梅了,所以苏瑾瑶也就没有再过问。 想必是秀宁迟迟未到,锦梅念着她以前是苏瑾瑶身边的丫鬟,所以也不好深究。又见苏瑾瑶一直忙着,所以都没跟苏瑾瑶说过这件事。 秀宁听苏瑾瑶问起,连忙下马施礼,解释道:“主子,我家的哥哥和嫂子得知我从京城回来了,就跑来纠缠。我把这件事处理好再出来,就晚了几天。” 苏瑾瑶当然知道秀宁有两个奇葩的哥哥,他们眼里只有败家媳妇,连亲生妹妹都要狠心卖掉。 苏瑾瑶就问道:“那马六呢?他没有帮你解决?” 苏瑾瑶觉得,秀宁的那两个哥哥根本就不成器。别说是马六,估计就算是马六手下 的跟班都能解决了这件事情。 秀宁就道:“是我不让马六哥插手的。锦梅姐姐送信过来说,让我安排好了一切事宜自己去找她。还说让我学着自己处理事情,以后的一切都靠自己。所以我哥哥这事我就自己解决了。” 苏瑾瑶听了就点点头,道:“做的好。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义务帮你安顿一切,学着自己独立一点,以后遇到事情也不会慌张。” 秀宁答应着,又道:“主子这是回安济城吗?需要我随着回去还是……” “你去锦梅那边吧。我在安济城也待不了一、两天就要走了。以后你跟着锦梅好好的学有自己能够撑起门面的一天。”说完,苏瑾瑶带人走了,秀宁朝苏瑾瑶挥挥手,也上了马离去了。 回到安济城,苏瑾瑶直奔苏家,春妞和四平也在这边暂住。 苏瑾瑶就索性直接问苏显贵和苏菲儿,愿不愿意跟她去京城,京城里宅子有,小城儿也在那边,安顿他们不成问题。 苏显贵想了想,又看向了苏菲儿,估计是想要看看闺女的意思。 苏菲儿则是对苏瑾瑶道:“瑾瑶,春妞婶已经跟我说了,他们要跟着你去京城看看。不过他们是不会在京城长住的,那我们也想去京城看看,然后再一起回来行不行?我和爹只是想要去京城见见世面,但是怕在那边久了也住不惯。” 苏瑾瑶就道:“当然行。想要长住或是只是去游玩都好办。只不过我又有了一点别的事情,没法和你们一路回京城了。我叫马六哥给你们安排吧。” 这件事交给马六办,苏瑾瑶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而且现在苏瑾瑶名下的车马行几乎遍布了所有的大城镇,从安济城往京城去的路上,客栈加上车马行比官家的驿站都多。 别说是安置苏家父女和春妞两口子,就是再加上马六一家子都不成问题。 苏显贵就道:“瑾瑶啊,你这么忙着,也要注意身体。尤其是已经嫁人了,能守在夫君身边就不要乱走。这次爹和菲儿去京城,也不想给你添麻烦。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京城是个啥样的,也就知足了。” 苏瑾瑶笑了笑道:“行,想去就去,想回就回。什么时候想再去了,还能去。 第5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爹的腿越来越好,说不定以后还能学着骑马呢。这样来回也就方便了。” 说着话,春妞和四平也过来了。苏瑾瑶又把去京城的安排跟春妞说了一遍,同时也表示歉意。 苏瑾瑶还道:“我的神蛊王还没有醒来,现在想要给你们解毒也不行。这一路去京城你们就慢慢的走,穿州过城都停下来歇一歇。等到你们一路游玩着到了京城,估计我的神蛊王也差不多该醒了。” 春妞当然没意见,只是悄悄地给苏瑾瑶使眼色,看了看四平。 苏瑾瑶明白春妞的意思,就低声对她道:“放心吧。我师父临走的时候也说了,神蛊王的毒可以把蛇毒压制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会尽快办好了事情去跟你们会合,四平路上不会有事的。” 明姑娘的份子钱 既然苏瑾瑶保证说四平不会有事,春妞也就放心了。 还叮嘱苏瑾瑶路上小心,不要太过着急了。 苏瑾瑶一一答应下来,就让苏显贵和春妞他们做准备。苏瑾瑶则是带着秋影去了红袖坊。 红袖坊对于苏瑾瑶和秋影来说,都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所以来看看这里也是应该的。 还没到做生意的时间,红袖坊的前门虽然开了,却也是有些清冷。 不过苏瑾瑶和秋影刚一进了大门,就被请了进去,还直接送到了楼上。 明姑娘和从前可是又不一样了。接替了七娘之后,明姑娘把头发也盘了起来,做一个小妇人的打扮,一看上去就多了几分的风韵和干练。 苏瑾瑶才刚上了楼梯口,明姑娘就快步迎了出来,亲亲热热的拉着苏瑾瑶的手,道:“瑾瑶啊,你可是个小没良心的。听说你前几天就回来了,却都不来我这红袖坊看看。怎么着,嫌我这儿庙小,还是怪我没有把这里经营好,给你少分了红利?” 苏瑾瑶也紧紧拉住明姑娘的手,显得特别委屈的说道:“明姐姐,你这明摆着是笑话我呢。我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才不急着摆那些客套的。再就是我怕你怪我没从京城给你带礼物过来。” “哎呀,你不说我都还给忘了。你这丫头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怎么回来都不给我带点上好的胭脂香粉?”明姑娘说着,还抖了抖手绢,道:“还听说你都成亲了,也不跟姐姐我说一声。不想要我的份子钱呢,还是看不上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苏瑾瑶索性就撒泼道:“哼,是啊,京城里什么没有,你这的东西我都看不上。” 明姑娘听完就笑了。然后又转头看向了秋影,并且笑着道:“秋影,你可是没有一直在京城吧,怎么也不到这里来看看?听说你和瑾瑶一直都有联系,跟着她做事,你也不给我捎个消息。” 秋影听完也笑了,道:“明姑娘说笑了,你这里的消息不是都卖给我了嘛,我还哪有消息给你呢。” 秋影的话不假。自从明姑娘把这红袖坊接手之后,红袖坊的姑娘还有一个副业,就是从那些客人嘴里打听消息。 虽然这安济城不是什么大城市,这里的姑娘能接触到的客人也有限。但有些小道消息特别灵通,小范围之内的一些消息从红袖坊得来,那是准确又快捷。 而且根据每一条消息的重视程度不同,卖到的价钱也不一样。有些姑娘卖消息也得了不少的甜头,赚得银子也不比红袖坊接客人的生意差了。 一番寒暄之后,苏瑾瑶和秋影就跟着明姑娘进了屋。 这还是原来明姑娘住的那一间,只不过布置的比原来花哨一些,有股子脂粉味。 苏瑾瑶就故意笑话道:“明姐姐,好久不见,怎么眼界差了许多啊?这屋里怎么看都是一股烂俗的味道。” 明姑娘朝苏瑾瑶瞪了一眼,道:“俗气点好啊。我这每天迎来送往的,还不就是个俗人嘛。反正客人轻易也不会进我的屋,我就怎么舒服怎么布置吧。” 然后,明姑娘才问苏瑾瑶:“你这贵人事忙,今儿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瑾瑶就道:“从七娘离开之后,我也没有机会再过去看看。我是想约着明姐姐和紫若姐姐,咱们一块到七娘的坟上去看看。” 苏瑾瑶心里还惦记着七娘,这次回来当然是要去看看的。索性就约上明姑娘和紫若一起去。 毕竟七娘离世那天,只有苏瑾瑶在她的身边,其他人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消息。 而七娘对苏瑾瑶算是有恩,对明姑娘和紫若也是相当不错的。 再加上秋影,她们四个都算是七娘在世时候关照颇多的,也得了七娘最多的好处。 所以苏瑾瑶现在一提,明姑娘就立刻满口答应,还问苏瑾瑶什么时候动身,她这红袖坊也要安排一下。 苏瑾瑶就道:“我打算明天就走,时间实在是有点紧。明姐姐你可以后天出发直接去那片梅林,我则是先去紫若那里看看,和她一起过去。” 明姑娘道:“行,今天和明天足足可以把这红袖坊安排好了。你明儿放心就走,我让马六给我找车过去。” 马六现在这安济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他要招呼客人,也免不了要来这红袖坊。 更有时候,马六可能还直接到这红袖坊来交换些消息,所以明姑娘和马六也是常常打交道,熟络的很。 这边约定好了,明姑娘又和苏瑾瑶说了些闲话,还取了一百两的银票送给苏瑾瑶,说是给她大婚的份子钱。 然后又取出一对玉镯子送给苏瑾瑶,算作是大婚的礼物 明姑娘道:“瑾瑶啊,你现在是做大生意的人,姐姐知道你也不缺这一百两的银票;你在京城更是见过许多的宝贝了,这玉镯子也不算是什么宝贝,但这都是为了图个彩头,你不收可不行。” 苏瑾瑶听了全都接在了手里,道:“我知道这是姐姐的一片心意,自然是照单全收啊。不过,姐姐你可不能光是往外拿,不往自己兜里收。我盼着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找到个良人,我也给明姐姐送上一份大礼。” 明姑娘听了一笑,但是后面的话却是没有接下去。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在红袖坊这种地方从良之后,孤老一生的女子多了去了,能够真正找到良人的可没有几个。 苏瑾瑶拍了拍明姑娘的手,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向她告辞了。 明姑娘亲自给苏瑾瑶送到了门口,约定了后天出发,在葬着七娘的那片梅林外见面。 苏瑾瑶带着秋影又在安济城里转了转,飞鸿坊自然是要去的。 以前苏瑾瑶去飞鸿坊,那是以小见大,势力、财力上都差着一截呢。 如今苏瑾瑶的身份是古家的二小姐,这飞鸿坊就是她自己家的买卖了。 而那些苏瑾瑶署名的书本来就很畅销,现在更是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好好的给苏瑾瑶推销一番。 飞鸿坊的管事一见苏瑾瑶来了,连忙叫着“二小姐”,也是十分热情。 飞鸿坊正式归苏瑾瑶所有 苏瑾瑶本来只是想要问问自己的书在这里卖的怎么样,还需不需要其他的题材? 却没想到这管事的方掌柜很自然的就给苏瑾瑶介绍起飞鸿坊的生意来。 说到后来,就连最近几个月的结余情况,还有整个南平州各大学堂、书坊的出入账目都给苏瑾瑶报了出来。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就道:“方掌柜,我可不是来查账的。您这帐目只要报到京城的吴管家那里就好了。” 方掌柜也显得有些诧异,想了想才道:“二小姐是不是没有得到消息啊?这飞鸿坊,可是早就已经划归到二小姐的名下了。” “给我了?”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就是从京城来的,爷爷和大哥都没有跟我说起这件事啊。” 方掌柜一听就笑了,道:“老爷子和大少爷那可是上面的人物,怎么会时时过问这里的情况呢。其实这消息是覃泗吴管家发布下来的。而且消息来到的时候,才刚过了年关。” 苏瑾瑶暗自算了算,安济城这边收到消息是在过年之后,那么这个消息从京城传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是过年之前,或者是刚刚过年的时候。 也就是说,自己在正式被指婚的时候,古老爷子就已经把安济城的飞鸿书坊划归到自己的名下了。 而且这安济城是古家的老家,这里的一切生意对古家来说都是根基,是非常的重要,看来古老爷子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 得知了这个情况,苏瑾瑶心中暗自感激,也决定回去的之后要好好的谢谢爷爷。 现在苏瑾瑶完全明白了,也就顺利应当对就看了看帐簿。 这个方管事也是在古家做了有些年头了,不然也不会将他指派到这里来做事。所以他经手的账目和钱款都是非常清楚的。 苏瑾瑶见他做的不错,也就表示满意,然后还问了问他的薪资,给他涨了点月钱。 这方掌柜顿时就笑逐颜开,表示以后一定把这飞鸿坊经营好。 之后,这方掌柜的还问苏瑾瑶道:“二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听一听?” 苏瑾瑶就笑道:“方掌柜的也是为了飞鸿坊着想,您的想法我自然是想要听听的。” 方掌柜的就道:“我是觉得,咱们飞鸿坊把出书的事情全权的接手过来,将您那边的印刷作坊和执笔的人都统一管理起来,这样写书、出书和发书的时间就能够掌握好了。也不用因为协调的问题,多印出好多的书却销不完,反而浪费。” 苏瑾瑶听了完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原本这飞鸿坊只是负责营销,我自然没有办法把写书和印书的事情都交给你。现在爷爷把飞鸿坊交给了我,那咱们正好统一联合在一起,也省去了许多岔头。只是,方掌柜的还要多多费心了。” 苏瑾瑶之所以答应方掌柜的建议,也是因为蒋子滔虽然是负责写书的,可是他对营销并不在行。 而印刷作坊那边也都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埋头干活是把好手,可是真正遇到经营 方面的事情就完全不行了。 倒是这个方掌柜的脑子还是不错的,由他统一管理,两边的人还是各司其职,估计成本还能下降、销量也会稳步上升,倒是件好事。 苏瑾瑶也是爽快的人。既然答应了方掌柜的把三方面联系到一起,她索性就现在去做安排。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两边的人都召集过来,把事情说清楚,说是以后书籍这边的情况全听方掌柜的意思,也就算是一个交接了。 而苏瑾瑶以后就算是不能常常回来,这飞鸿坊也会按时把经营的情况报上去,这倒是让苏瑾瑶更加省心了。 等到这些事情都做好了,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苏瑾瑶就道:“大家都别回去了,今天我这个东家就做一次东,咱们都到仙客居去吃顿好的。” 苏瑾瑶在这安济城这么久了,请客却还是头一次呢。 苏瑾瑶可也不是小气到不肯花钱,只是因为来来去去的都在忙着,就始终没有找到这么合适的机会。 一听说大东家情况,刚刚被融为**产业的几个人也是没有什么意见,都欢喜着跟着苏瑾瑶去了仙客居。 出门之前,苏瑾瑶又叫方掌柜的找个跑腿的,去把马六找来,让他直接到仙客居去会合。 毕竟苏瑾瑶明天还要离开,把马六介绍给这些人,以后大家都是一个东家手下做事的,虽然经营的方向不同,却也都有个照应。 再者说,飞鸿坊打的是官家的旗号,后台可是京城的古家。 马六现在也算是和古家正式牵上了头,以后他在这安济城里的身份可又多了一层。 仙客居苏瑾瑶可是好一阵子没来了,她从这里挖走了红袖坊的一成股份之后,和赵大东家也没了什么交集。 何况现在苏瑾瑶才是这安济城的首富,只不过是个隐形富豪而已,这里要不是安济城首屈一指的饭馆,苏瑾瑶都不稀罕到这里来。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刚刚在这里订下了包间,招呼方掌柜、蒋子滔他们坐下,仙客居的大老板,赵大东家就亲自来了。 赵大东家进门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只刚出炉的热乎烤鸭。 那鸭子泛着油滋滋的焦糖色,一上桌就满是飘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赵大东家还特意叫来了据说是目前仙客居手艺最好的师傅,当场给大家表演了花式的片烤鸭绝技。 众人可以说是鼻子闻着香气、眼里看着杂耍一般的技巧,嘴里都已经泛满了口水,只等着马上开动了。 方掌柜的还笑着赞道:“这可真是托了二小姐的福气啊。要不然,想吃这仙客居的烤鸭,可是要提前好几天来预订,还不一定能够吃到这么好的。” 赵大东家也陪着笑,来到了苏瑾瑶的身旁,躬身施礼,道:“不知柳姑娘可否还满意?” 苏瑾瑶笑了笑,道:“多谢赵大东家给了这份面子,苏瑾瑶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不知道,大东家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赵大东家的请求 苏瑾瑶一向是冰雪聪明的。 赵大东家突然弄了这么大个阵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面子,必定是有事相求。 就算不是“求”,也是攀关系的。因而苏瑾瑶并不想无端的就受人什么好处,索性就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也好过吃人嘴短,这人情将来还是要还的。 赵大东家见苏瑾瑶这么直接,倒是很高兴不用兜圈子了。连忙道:“柳姑娘真是爽快,那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瑾瑶点点头,但是又指着马六道:“这位马六哥,想必赵大东家也认识。我马上就要回京城去,这里的事情还是要马六哥做主。我想带着马六哥一块过去,听听赵大东家有什么事,就算是我走了,马六哥也能照应着点。” 赵大东家当然是认识马六的。 实际上,马六已经成了安济城的一个传奇人物。当年混迹街头的痞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大管事,已经没有人敢小看他一眼了。 因而,苏瑾瑶一提出这个要求,赵大东家就立刻点头答应了。 嘴上还不住的说着漂亮话,道:“能够和马六兄弟多走动走动,做哥哥的也是求之不得呢。那就请二位移驾,我在隔壁也摆了一桌酒菜。虽然不及这边的丰盛,但也算是精致。请吧。” 赵大东家说完,苏瑾瑶就和马六起身,跟在座的人说了一声,就跟着赵大东家去了隔壁间。 这边的环境不错,只是房间小了点。只摆了一张方桌,桌上六个精致的菜肴,还摆着好几样点心。 赵大东家把苏瑾瑶请到上座,还亲自给苏瑾瑶递过了筷子。 苏瑾瑶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并没有和他客气的意思。 其实苏瑾瑶这已经算是很低调了。以苏瑾瑶现在的身份来说,能够和这样的小人物说上一句话,那都是得眯着眼睛、鼻孔朝天的高傲着。 第5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势必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就连摆架子都省了,只是不屑于客套而已。 都落座之后,赵大东家又笑眯眯的要给苏瑾瑶布菜。 苏瑾瑶连忙朝马六使了个眼色。 马六会意,伸手将赵大东家的筷子拦了下来,说道:“赵大东家,我们主子已经坐在这儿了,你有话不如直说。咱们先把话说在明处,再好好的喝酒、吃菜也不迟啊。” 赵大东家听了马六的话,这才陪着干笑两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当初想要我这仙客居的股份,那时候是我赵某人心思短浅,没有料想到以后。可是现在我这仙客居也就只靠着烤鸭赚点银子,却也是越做门路越窄,我就琢磨着,要是柳姑娘您还有兴趣的话,我愿意再送您一成的股份,请柳姑娘帮忙,把我这仙客居开到京城去如何?” 一成股份?白送? 苏瑾瑶听了也是皱了皱眉,继而就“扑哧”一声笑了,道:“赵大东家,你该不会以为,我苏瑾瑶现在还觊觎你那一成的股份吧?我名下的产业,能够比得上仙客居的不下十家。你这一成的股份我要是收了,却还得费心打理,何必呢?” 苏瑾瑶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仙客居以前是苏瑾瑶想要的一块肉,可是有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别说是仙客居一成的股份,就算是把仙客居送给苏瑾瑶,她也未必稀罕了。 赵大东家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了。但是他也毕竟是在商场这么多年的人,他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苏瑾瑶说的是实话,而且没有半点的夸大。 所以,他把心气又压了压,脸上还是带着笑,说道:“是,我知道柳姑娘现在家大业大,我这仙客居在您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店铺。可是,这安济城毕竟是柳姑娘的根本所在,咱们也算是同乡。所以,今天就算是我赵某人厚着脸皮求一句,念在同乡的份上,柳姑娘帮我这一次吧。这仙客居的股份……我给您提到三成。” 苏瑾瑶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了马六。因为她觉得,一定是赵大东家有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摆不平了,所以才这么急巴巴的要把自己拉过来,帮他把仙客居保住。 只不过苏瑾瑶一直不在这安济城,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她看看马六,是希望马六给她提个醒。 马六果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朝苏瑾瑶微微点头,就转向赵大东家,笑着说道:“赵大东家可是因为这仙客居的管事齐士明,带着烤鸭的秘方去了京城的事情而着急?” 赵大东家听马六一语点破,也不遮掩了,就直接说道:“是啊。我真是没有想到,齐士明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知道,齐家和我们赵家算是世交,两家虽然不同姓,可也好的跟自己的本家一样。可是齐士明偏偏就把心眼放歪了,还偷了我的秘方。” 说完,赵大东家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还没听说齐士明把秘方卖给谁,而是听说他想要自己在京城开店铺,把生意做起来。” 苏瑾瑶听到这里,就接过话茬,道:“所以,赵大东家你是想要趁着齐士明还没有把铺子开起来的时候,就先他一步把烤鸭的生意做到京城去?” “是这样的。”赵大东家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说到这里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才继续道:“我原本不肯把仙客居扩大,也不想要开分店,就是为了保全这个烤鸭的秘方。可是没想到,现在秘方都丢了,我要是再不抢先下手,可就真是全盘皆输了。可这毕竟是我们赵家传了几辈子的秘方,我不甘心就毁在了我的手上。所以就算是争,我也要争在齐士明的前头。” 苏瑾瑶当初见齐士明的时候,听他说过关于秘方的事情。 但是苏瑾瑶可是没有想到,齐士明看着窝窝囊囊的样子,竟然还有胆子去偷秘方。 现在算是把赵大东家给逼急了,才找上了自己。看来,这还真是一只煮熟了的鸭子落在了自己的碗里。 仙客居要易主 想当初,苏瑾瑶也是真心的想要入股这仙客居,可是赵大东家却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个时候,苏瑾瑶就想着总有一天他会来求自己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挺突然,而且这也不是出自于苏瑾瑶的计划之内,而是因为齐士明这个外部因素才改变了赵大东家的意思。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赵大东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能让你的仙客居在京城立稳脚跟,你给我这三成的股份可是远远不够的?” “不够?”赵大东家的表情一僵,或许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承受的底线了吧。 可是赵大东家又看看苏瑾瑶脸上浅浅的笑意,就明白苏瑾瑶并非是在开玩笑。 想了想之后,赵大东家一把抓过了手边的酒壶,给苏瑾瑶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又给马六斟酒,之后又是自己的酒杯也倒满。 苏瑾瑶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就道:“大东家,这意思是……” 赵大东家将酒杯举了起来,道:“柳姑娘既然开口了,那我就爽快点。只要柳姑娘肯帮我这个忙,让我能够在京城里把仙客居开起来,还能够把齐士明给压过去,我这仙客居、以及今后开的任何一家分店,柳姑娘都占五成的干股。”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挑,却没有去端面前的酒杯。这意思很明显了,她对于这个条件并不满意。 这次,赵大东家的脑门上冒出了汗珠子。要知道,这仙客居一直是他把持在手里的,要不是因为齐士明的先祖也参与了烤鸭配方的研制,他也不会认可齐士明一直在这里吃干股、拿红利的。 可是如今苏瑾瑶连五成的股份都不满意,那究竟什么样的条件她才满意? 要是苏瑾瑶狮子大开口,那这仙客居就等于直接易主了,自己还何必费心相求呢。 想到这里。赵大东家也是一脸的苦笑,道:“柳姑娘,你该不是说,要我拿三成的干股、坐等在家里吃红利,而把仙客居整个都交给你吧。” “呵呵”苏瑾瑶这才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说道:“赵大东家聪明。” “什么?”赵大东家有些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这是引虎驱狼,把苏瑾瑶这个更厉害的人物招到了眼前。 只是怕落得个“请神容易送神难”,最后自己又该怎么收场? 苏瑾瑶见赵大东家一脸的惊讶,就低头抿了一口酒,慢慢的品味着喝下去。 然后才道:“赵大东家,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生意场上的规则:机会总是一闪即逝,你错过了就没有了。当初我看中你仙客居的股份,你不肯给;如今你送上门来了,还想逼着我要吗?说实话,我还真是不稀罕。” “这……”赵大东家很想要生气,只不过他的火气提了上来,却发现自己有些没底气了。 论钱财,他现在的一个仙客居估计还不及苏瑾瑶名下生意的十分之一。也还是他高看了自己,其实他连苏瑾瑶的几十分之一都要抵不上了。 论势力,赵大东家并不知道苏瑾瑶隐藏的身份,也根本就猜不到苏瑾瑶是堂堂的太子妃。但是他很清楚,马六如今在安济城里也是跺跺脚就晃一晃的角色了。 何况今天苏瑾瑶带来吃酒的人,还有飞鸿坊的方掌柜的。那方掌柜的背后又是古家这个大靠山。可以说,苏瑾瑶在势力上也是压着他一头的。 所以赵大东家很清楚,他要是想发脾气,这仙客居今天就已经走到头了。 赵大东家把心思放平,深吸了两口气,才道:“柳姑娘说的是,这仙客居如今在柳姑娘的眼里确实不算什么。可是既然柳姑娘也说了,当初你想要仙客居,那就证明这里面肯定还有你需要的东西是吧。如今东西摆在你面前了,予取予求只管你一声应承就好了。但是这仙客居的股份,多余五成我是拿不出的。我还不能把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就这么给断送掉。” 苏瑾瑶听了这话,半天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来回的摩挲着酒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马六见了苏瑾瑶这表情,略一思量之后就说接过话茬道:“赵大东家,不瞒你说,我反而觉得你把这仙客居易主,交到了我们主子的手上才是你的福气,仙客居也能够越走越远,越来越红火。” 赵大东家立刻道:“可这仙客居是我们赵家先祖……” “啪”苏瑾瑶手里的酒杯被她推翻在桌子上,酒水撒了一桌布,还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苏瑾瑶皱了皱眉,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赵大东家,冷笑一声道:“赵大东家说这烤鸭的配方是你先祖传下来的,但是齐士明又说是他祖上先研究出来的。这么多年来,你们赵家靠着这个秘方压制着齐家,所以才把齐士明给逼走了吧?我不是替齐士明叫冤,我只是告诉你,这秘方本就不是你们赵家独得的东西。如今我要插进来分一杯羹,和你们赵家先祖做的事情也是大同小异。所以,你不用拿你赵家的祖宗来压我。” 苏瑾瑶说完,马六也跟着道:“是啊,赵大东家可以算一笔帐。你这仙客居独此一家,看似是在垄断烤鸭的生意,但实际上认识你们赵家烤鸭的也不过就是这安济城附近的几个州城而已。就算你说京城也有客人来吃,可你觉得京城的客人会天天跑来这里吃你的烤鸭?” 马六的话虽然说的直接,可也全都是事实。赵大东家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开始明白这中间的利益差距了。 马六接着又道:“而这仙客居一旦改由我们主子经营,那铺开的店铺可以遍布全国各地。到时候这烤鸭就可以变成众人皆知的美食,光是响当当的名号就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知道的人也是数不尽的。你拿三成干股,吃下的红利可能比你仙客居现在收入的几倍不止呢。” 说到这里,马六又看向了苏瑾瑶,认真说道:“主子,这样仔细算下来,我怎么觉得这个买卖却是我们赔了呢?” 这一举三得的好事 苏瑾瑶听了马六一唱一和的问话,点点头道:“是啊。 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仙客居我不想要了。” 马六也紧跟着分析道:“仙客居收在手里,不过就是一个烤鸭的秘方值钱,可是现在又被齐士明给偷走了,说起来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主子要去京城把齐士明打压下去,靠得全都是我们的关系和实力。这赵大东家在安济城坐等着个现成的大饼吃,他好像还不愿意呢。要是这样的话,那主子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了,这可不是个大饼,是个大坑。” 苏瑾瑶就跟着道:“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吃自己的酒菜吧。这边的宴席太贵了,多谢赵大东家美意,我们吃不起也吃不下,告辞了。” 说完,苏瑾瑶就起身要走,而且看起来还是挺坚决的。 赵大东家听了马六的一番分析,也觉得确实是有道理的。 何况,如果他有办法抓住齐士明,或是可以自己去京城开铺子,也就不用来求苏瑾瑶了。 现在他是山穷水尽又走投无路,就只能把希望放在苏瑾瑶的身上。 如果苏瑾瑶再不愿意买账,等到京城也有了一间“仙客居”,还专门卖烤鸭,他觉得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尽头了。 一边是放弃仙客居的经营权,但还能坐吃红利,而且看来还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另一边是冒着风险继续咬牙坚持着,如果齐士明真的顺风顺水的做大了买卖,那他这小城里的仙客居也终究是要关门闭店的。 如此算起来,怎么都是第一条划算。赵大东家也不是傻子,更是怕自己多年攥在手里的秘方就这么变得一文不值了。 因而,他把牙一咬、心一横,起身去拉住了马六,又对苏瑾瑶道:“柳姑娘慢走,我只是想要考虑考虑而已,咱们还有得商量。” 苏瑾瑶见马六都被他拉住了,也就顺势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的对赵大东家说道:“赵大东家当然可以考虑,不过我却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最多到明天早上我出发之前,要是你还不能下定决心的话,这仙客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其实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仙客居是苏瑾瑶最初的一个目标,现在拿在手里也就是图个圆满,她也不会又停下脚步。 赵大东家看起来还是一脸的为难,他心里也清楚,这仙客居已经是他最后的筹码和保障。 他最担心的还是交出七成的股份之后,苏瑾瑶成为了仙客居最大的东家,如果她用心经营还好,可如果苏瑾瑶不用心的话,那赔钱的不还是自己吗? 马六常在生意场上和各种各样的东家打交道,观察力也是非凡。他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赵大东家的顾虑。 因而,马六看了苏瑾瑶一眼,给苏瑾瑶使了个眼色,是让苏瑾瑶如果真的有意经手仙客居,就别逼的太紧了。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给赵大东家一个好处,他可能就妥协了。 苏瑾瑶自然也是明白了马六的眼神。她之所以要压的这么狠,除了是因为当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也是觉得仙客居不过就是一个名号还算值钱。 因而,苏瑾瑶就朝马六点点头,示意马六可以开这个口。让马六在中间做个和事佬,把两边的条件都放松一点,这笔生意也就算是促成了。 马六会意,在心里又暗自的盘算了一下。就对赵大东家说道:“既然这安济城的仙客居是赵大东家的祖业,也算是赵家一手经营起来的,那我们就退一步再来算算。不知道赵大东家愿不愿意考虑?” 听马六说肯退一步讲话,赵大东家就点点头道:“请说吧。” 马六道:“这安济城的仙客居我们主子只要三成的股份,余下的七成股份还是在你的手里;这里的经营权也还在赵大东家的手里,我们主子不会插手这里的生意。这样大东家该放心了吧?不过,如果再去京城开店,或是扩大之后再去其他的地方开店,全部本金要由你来出,经营权要全都交给我们主子,而且除了这里以外所有店铺每年的红利就不能再给赵大东家分三成了,而是只有一成半。” 赵大东家听完,心思活络了。因为这样算起来,现在的这个仙客居等于还是攥在自己的手里,祖业没有丢,这里也还是他的根本。 而且齐士明原本在这里也是占着一部分股份的。现在齐士明走了,等于把股份拿出来分给苏瑾瑶而已,他自身其实是没有多少损失的。 至于之后苏瑾瑶能开多少间店铺,那是苏瑾瑶费心费力的事情,他只要安心等着拿红利就好。 第5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且他也打算着,如果开了一间店铺却生意不好,他可就不会再出钱给苏瑾瑶开另一间店铺了。 到时候随便再找个理由,说是安济城的生意也并不好,京城的铺子又赔了钱,还能把苏瑾瑶手里的红利压缩一下。 当然,如果京城的店铺生意好,那他就等于是坐在家里等着分红了。 这样既能压制住齐士明在京城的势头,还有机会分到红利,更是能够直接在京城站住脚跟。这一举三得的好事在赵大东家看来也是划算的。 因而,赵大东家这次就没有再犹豫,点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说定了,那赵大东家是不是同意到府衙去办个手续呢?这仙客居现有的股份分配和今后的经营运作都要写的清清楚楚的,以免到时候店铺红火了经营权却认定不明,红利分下来也纠缠不清。” 赵大东家还怕自己的银子砸出去血本无归呢,听苏瑾瑶主动提出来要去官府留下证据,自然也是赞同的。 因而,赵大东家就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明天一早就去府衙半个手续吧。手续即成之时,就是我与柳姑娘正式合作之时。” 苏瑾瑶一笑,摆摆手道:“我真是没有功夫在意这样的小事,明天我也就要启程回京了。这仙客居的事情就交给马六哥去办吧。” 去找紫若 赵大东家听苏瑾瑶说要把仙客居的事情交给马六去办,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的为难。 或者可以说是有些不信任的神情。 苏瑾瑶看出来了,就道:“马六哥是我的人,他虽然还不能去京城办事,但是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京城的事情我自然会妥善办理。不过,要是没有马六哥在这里坐镇,我是不会放心与你合作的。” 这句话就说的相当直接了,表示苏瑾瑶肯定不会离开之后就把这仙客居完全交给赵大东家,起码账目上苏瑾瑶是要求马六来监管的。 这样一来,赵大东家还想要趁着苏瑾瑶不在这里而做什么小动作,就肯定是不行了。 赵大东家也听出苏瑾瑶意思里的坚决,可转念一想,只要他不动什么歪心思,这仙客居的账目清楚明了,苏瑾瑶或是马六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因而,赵大东家就转头对马六道:“既然柳姑娘如此信任马六兄弟,那就麻烦马六兄弟明天跟我一起去趟府衙了。” 见他答应下来,苏瑾瑶也没有再说别的,就带着马六离开了。 赵大东家有意送送,苏瑾瑶就笑着道:“不必客气了,从这个包间回去的路我们还是认得的。” 既然苏瑾瑶不让送,赵大东家也就没有坚持,想苏瑾瑶说了一声:“慢走。” 苏瑾瑶点点头,和马六出了门。但是在回到他们的包间之前,苏瑾瑶停了停脚步。 马六看出苏瑾瑶是有话要说,就走到苏瑾瑶近前,低声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一笑,摆摆手道:“我可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想要告诉马六哥,明天去府衙的时候,带上你的印信就好了。这仙客居以后就是你的产业了。” “这……”马六连忙摇头道:“这不行,主子使不得。” 苏瑾瑶就拍了拍马六的肩膀,诚恳的道:“没有什么使不得的。你给我帮了那么大的忙,前前后后的开了几十家铺子,个个都赚钱。我送你一间铺子而已,不算什么的。” 她对于真心诚意跟着自己的人,从来都是不吝啬的。 马六则是觉得苏瑾瑶真心把他当作了自己人,除了信任还不断的扶持。这么好的主子又到哪里去找? 有的人做了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主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做的好不过就是几句好话而已。可要是做的不好,挨打受罚都是轻的,甚至可能会赔上全家的性命。 可苏瑾瑶送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可比嘴上说多少句好话都管用多了。 对人要讲心,也要撒金。光靠嘴说却不付诸行动,那只能说明主人小气,跟着这样的主子虽然不会吃亏,可是也不会落得个好处。 苏瑾瑶知道这样可以收拢人心,她不常在这里,马六是她最大的助力。 而且苏瑾瑶这样想并没有什么不厚道,也不是提防着马六。 相反的,这还是更加信任马六的表现,他心里的感动自然不必说。 回去之后又和飞鸿坊的方掌柜他们说了些闲话。 马六说苏瑾瑶明天就要回京城去,这顿酒就算是给苏瑾瑶送行,然后就非要由他来请客。 苏瑾瑶争不过他,也就答应下次再回来,一定要她这个主子真正的做一回东家,好好的再请大家一次。 然后众人又借此机会向苏瑾瑶说了些送别的话,这酒宴也就散了。 马六和方掌柜的亲自把苏瑾瑶和秋影送回了茉莉园,苏瑾瑶打算今天晚上在这边休息,明天一早就启程了。 至于苏显贵和春妞他们,有了马六的安排也不用担心。告别也就暂时不用了,反正苏瑾瑶这边办好了事情,就回京城和他们会合了。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就带着阿宁,和秋影、穆青羽他们先上路了。 马六亲自等在城门口,东子和另外的几个伙计也都牵着苏瑾瑶他们的马匹,算是简单的送行。 闲话没有,苏瑾瑶和马六招招手,也就上马赶路了。 这次是去找紫若,而紫若现在已经成了一间花坊的老板娘。 这间花坊可不是青楼,紫若从良之后也没打算再回到青楼去,这里是专门教习女子琴棋书画的地方。 当然,如果有青楼的女子要来学习,那紫若也是收的。但这里却绝对不是烟花所在,也根本不会接待男子。 其实不用打听,秋影这个暗探的首领就已经把紫若的情况给苏瑾瑶说了。 说是紫若这里明着的生意并不怎么赚钱,真正赚钱的是地下的暗庄,也就是他们暗探的一个联络点。紫若就是负责消息的集散、买卖。 可以说,紫若已经从一个青楼女子,挤入了江湖之中。 这买卖消息的活看似轻松,却是最考验人的眼里和判断的。 什么消息能够卖到大价钱,什么样的主顾不会反咬一口,这些都是要凭着审时度势的经验和看人的眼力。 紫若在青楼混迹了多年,最不缺少的就是看人的眼力。再经过锦梅在生意场上的一些指点,她就可以把这个暗庄做的风生水起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没有一桩生意做砸过,也没有哪个客人有故意找茬的嫌疑。这可不仅仅是紫若的运气,也是因为她确实有那样的能力。 紫若所在的城和安济城相聚有点远,隔了一个州,骑马快走也要走上一整天的时间。所以苏瑾瑶和秋影他们进城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城门也快要关了。 城门口也有车马行设立的临时站,苏瑾瑶他们将马匹送过去,就直接进城了。 秋影认得路,直接带着苏瑾瑶来到了紫若那间花坊的大门外。 这花坊从门面上看不大,但是后面连着一间院子,总体的面积应该不小。 不过此时花坊的正门已经关了,门前虽然点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可是也没见着有人在店铺里面值夜。 秋影就道:“主子跟我来,咱们从后门进去。” 苏瑾瑶笑了笑,道:“咱们也没有和紫若打个招呼就直接来了,还从人家的后门进去,可不太好吧。” 秋影也笑了,道:“放心,她这里可没藏着男人,咱们只管进去就好。” 琴室 苏瑾瑶知道秋影这是一句玩笑话,就跟着“呵呵”的笑了两声,几个人就朝后门走去。 秋影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转到后门,直接纵身跳了进去,把门闩拉开了,让苏瑾瑶进门。 苏瑾瑶转头瞄了穆青羽一眼,笑道:“看看吧,你这媳妇平时就是这么走门过户的。你还敢不敢要她?” 穆青羽听了看向秋影,眼中满是深情的点了点头,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只要她还是秋影,我就认定了她。” 苏瑾瑶“啧啧”两声,就道:“真酸。” 其实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穆青羽对秋影的真心,以及秋影对穆青羽的接纳。 两个人要不是还隔着个穆家,早就在一起了,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秋影可以把过去的阴影摆脱的这么彻底。但这肯定是穆青羽的功劳,也是秋影的福气。 因而苏瑾瑶对穆青羽的态度大好,自然是时不时的就会和他开上几句玩笑。 秋影则是因为苏瑾瑶的调侃而红了脸,不过她还是很大方的把头一扬,瞪了穆青羽一眼就径直朝前面走去。 穆青羽被无端剜了一眼,还觉得有些委屈。转头向苏瑾瑶抱怨道:“柳姑娘,我这可是无妄之灾,说句实话都要被秋影嫌弃啊。” 这次苏瑾瑶是“哈哈”地笑了,劝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青羽公子不会不懂吧。换句话说,这叫情趣,叫口是心非。你呀,高兴去吧。” 穆青羽听了苏瑾瑶的话,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继而又是用那种宠溺无比又满是深情的眼神,朝已经走出老远的秋影看了过去。 似乎,就算是只能这样看着秋影的背影,他都是抑制不住的满满爱意。 苏瑾瑶看着这一对真是觉得心里发酸,被狠狠的塞了两把狗粮。 要知道,她和古学斌平时恩爱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虐狗啊。 反而现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要被秋影和穆青羽这一对狠狠的虐了。 不过在苏瑾瑶心里,越是秀恩爱就越是证明真的恩爱。 她才不会相信“秀恩爱,死的快”的说法。只有那些秀不出来的,可能才是真的没有爱了。 所以苏瑾瑶甘愿被虐,狗粮就狗粮吧,多吃点顶饱。她宁愿秋影就这样幸福下去。 一边说着话,苏瑾瑶他们就已经进了后门的院子。而且还是一点避讳都没有的说笑着,那声音可是不小了。 结果后院的有两间亮着灯的房间顿时就有人开门出来,左边走出来的是一对男女,都在四十左右岁,看起来敦厚老实。 而右边的房门打开,一个丫鬟探头出来看看,就看到了秋影。然后就回头叫了一声:“小姐,是秋影姑娘来了。” “我就知道是她。”紫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然后就见紫若从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的紫若和她在红袖坊的时候可是又不一样了。那时候紫若宛若出水的芙蓉,清 秀中带着一抹艳色的韵泽。 如今的紫若又多了一份雅致与婉约,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一身素蓝色的长袍腰间没有束带,却反而显得身形更加飘逸秀美。 紫若也没有想到,在秋影身后还看到了苏瑾瑶。 苏瑾瑶现在是一身劲装打扮,头发高高束起,俊俏又英姿勃发。对着紫若微微一笑,道:“紫若姐姐,我好想你。” “死丫头,这么长时间了,才想着来看看我。”紫若紧走几步上前,一把就将苏瑾瑶的手拉住了,还使劲儿的拍了两下,道:“你和秋影一起来的,一定是也见过锦梅了吧?偏偏就最后才来见我,还说想我。” 紫若说的很是情真意切,最后眼圈都还红了,看着苏瑾瑶勾了勾嘴角想笑,最后却是眼角掉落了一滴泪。 紫若无疑是念着苏瑾瑶对她的恩情,再加上久别之后的姐妹情谊。还有就是她们一起的回忆特别多,包括七娘的事情,都让紫若想起来心酸。 再说,紫若现在是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虽说也是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产业,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心里也有些孤寂。 这和明姑娘还待在红袖坊,而锦梅多多少少还有秋影的陪伴可是大不一样的。 紫若完全是独自来到这里,靠着一个人的力量开创了这个花坊,又凭着自身的本事在经营着暗庄的生意,其难度也是可想而知了。 苏瑾瑶也知道紫若的委屈没有人说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就道:“怎么好端端的还掉眼泪呢。妹妹来晚了,受罚就是了,可是见不得你哭。” 说罢,苏瑾瑶就指着屋里道:“也不请我进屋坐啊?我可是紧赶慢赶的走了一整天,从安济城过来有多远,紫若姐姐你也应该知道的。” 紫若听了连连点头,道:“是啊。该罚也得进屋慢慢的受罚,别在这站着了,快进屋。” 然后紫若又对那之前出来查看的一对夫妇道:“周大哥、周大嫂,你们回吧。这是我妹子来了。” 进屋坐下之后,紫若就吩咐那丫鬟道:“小云,你去把我收着的碧螺春泡上。水温一定不要太热,滚开的水可就把碧螺春的滋味给烫没了。” 叫小云的丫鬟答应着,连忙就出去了。不过出门之前,她还朝苏瑾瑶悄悄的瞄过去几眼,大概是对苏瑾瑶很好奇吧。 不过,小云却没有怎么去看秋影,大概是因为秋影也来过这里,所以她不觉得奇怪了。 苏瑾瑶细细的打量这间屋子,就发现这里并不是卧房,倒像是一间琴室。而且这里摆的琴有好几架,墙上还挂着琵琶。 屋里还有淡淡的檀香味,估计这里是平时紫若给学生授课的地方。这香也是弹琴时候燃起的。 苏瑾瑶数了数,摆着古琴的小几有六个,想必这里最多能够同时教习六个学生学琴。 苏瑾瑶就问道:“紫若姐姐,秋影还说你这生意不好。可是我看你这间琴室一次能教六个学生了,怎么说每月也有不少的入帐吧。” 良人不易得 紫若听了苏瑾瑶的话就是无奈的一笑,道:“教习六个学生就算是很好吗?虽然来我这里学习的姑娘起码有二十人,可是每人每个月只交一钱银子。 我这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入帐,还要支撑这么大个院子,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仔细想想,一钱银子也快要抵得上一户普通人家半个月的开销了。 要是再穷一点的,一钱银子花一、两个月也是够了。大不了就吃糠咽菜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所以说,能够来这里学习的姑娘其实也不会很多。能有这二十个人每月都来,已经算是紫若的成功了。 可是这么一栋带前门脸的宅子可不会太便宜,紫若也不能亲自打扫,还要请工人就增加了日常开销。 苏瑾瑶听了皱了皱眉,说道:“不细算还真是不知道,你这开销也确实不小。就没有想想别的办法?” 紫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指望这花坊当教习能赚大钱,现在的日子挺安稳的,其他的也就不强求了。” 紫若又朝外面指了指,道:“这院子是我自己置办的,隔壁是一间舞室,对面还有一间课室。平时除了上课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人来,周家两口子给我做饭、做工,但不多话,小云也挺机灵的,所以住的挺舒服,还清净,真的是知足了。” 第5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到这里,紫若捏了捏苏瑾瑶的手,低声道:“至于那暗庄的生意,从我卧室隔壁有一个门,通往相连的一个小宅子里面。”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看来紫若做暗庄的生意还是很隐晦的,并没有大张旗鼓,可能就连她的贴身丫鬟小云都不知道。 果然,这一点稍后就得到了证实。等小云送上了泡好的碧螺春和几样小糕点之后,紫若就让她下去休息了。 然后紫若才请苏瑾瑶去她卧房坐坐。秋影就道:“我就不去了,我和穆青羽在这边等着。” 紫若挑着好看的眉毛看看秋影,又看看穆青羽,笑着道:“妹妹跟着我去倒是行,就是怕冷落了妹夫。所以你还是在这边陪着妹夫吧。” 秋影听了就狠狠的瞪了紫若一眼。转而又瞪了穆青羽一眼。 穆青羽觉得委屈,无端端的又遭了秋影一个白眼,可是这次仍旧是不关他的事啊。 所以穆青羽就闷闷的不再说话,生怕惹了秋影不高兴。 秋影也不理会他,只叫紫若快去快回,便独自坐到桌边去吃点心了。 紫若和苏瑾瑶笑了笑,出了门朝紫若的卧房走去。两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秋影只有在穆青羽面前,才会这样小女人的发脾气。 紫若的卧房不在这边的院子里,而是要跨过院子的另一边,出了一个腰门才是。 腰门一直是关着的,虽然没有落锁却也表示除了主人不可轻易入内。 后面则是个小天井,天井下的回廊建的很宽,两个人并排都可以走过去,所以显得这天井反而有些小了。 天井里种了一株大的盆景,还有许 多小的盆花作为装饰,看得出主人平时也是精心侍弄的。 紫若和苏瑾瑶并肩走在回廊上,就道:“这里就是有我一个人过来,花草也是我摆弄的。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这偏院的才是我真正的家,前面的门面是给别人看的,后院的课室是给那些姑娘们用的,给周家两口子和小云准备的。” 紫若的话听起来很闲散,就像是在介绍她家的布局。 可是苏瑾瑶却能够从她的话里听到几分落寞的滋味来。因为要独自一个人,所以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也只有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才属于自己。 苏瑾瑶拉着紫若的手,微微用力的攥了一下,说道:“你看看秋影,都已经遇到了自己的良人。紫若姐姐你也应该努力一点了。” 紫若听了就是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啊。锦梅也有了心上人,可是她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喜欢了人家好几年,不是也没个结果嘛。” 苏瑾瑶挺紫若提起锦梅的心上人,就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她也和我说了。只是我再怎么问起,她却不肯说明,只是道再也找不见了,也就断了。” 紫若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算是比较长,所以这件事我也是好奇的追问过几次。后来有一次给我问急了,锦梅才跟我说,那个男人是你们一个村儿的,好像还救过她一命。可是她那时候还是别人的妾,自觉配不上他,也就从来不敢吭声。” 说到这里,紫若叹了一口气,道:“锦梅还说,她之所以要仗着胆子拼命的从那个家逃出来,也是不想让那个男人看不起。她总想着有一天或许能够飞得很高很高,然后就可以去找他。只是锦梅后来发现,她走得虽然远、飞的也算高,可是那个男人却已经是遥不可及了。” 苏瑾瑶心头微微一涩,替锦梅难过。 又惊讶于屏山村会有什么样的男人,让现在的锦梅都会觉得遥不可及? 可是转而又觉得,可能那个男人只是远离了,又或者是他成家立业有了妻子儿女,锦梅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因而,也可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不一定就是和对方身份上的距离吧。 说完了锦梅,苏瑾瑶又握紧了紫若的手,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紫若姐姐也能够放开心思,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别看别人如何的不容易,或许你这里就很容易呢。” 紫若也只能一笑,带着点敷衍的说道:“但愿吧。” 是啊,但愿吧!若是能够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谁又愿意芳华老去,孤寂落寞呢。 越是紫若、锦梅这样看透了世间百态的女子,心就越凉。她们只要能够拥有对方的一颗真心就足够了。 气氛略微有些伤感,紫若就岔开话题道:“瑾瑶你这次来了能住多久?咱们好好的相聚一下,顺便你再帮我看看这花坊还能添点什么花头。我也可以像是锦梅的雅梅居那样,打出点名号来。” 暗庄 苏瑾瑶一听就笑着道:“你紫若姑娘本身就是响当当的名号啊。 其实这里的资源不错,教习姑娘们才艺的路子也对。似乎就是刻板了一点,所以没有多少赚钱的机会。” “哦?那怎么样才不刻板?”紫若想想又笑着道:“瑾瑶你知道,我是从良了,所以不想再回头干那迎来送往的事情。若是你让我活络点是要我做个嬷嬷去带姑娘,我可不干。”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并不歧视青楼的姑娘,但是能够让那些姑娘们多些自由,还是比迎合男人过日子来的好些。我只是想到在望京镇有一个铺子,就是请了个说书的先生每天按时来讲书,也是顾客盈门呢。” “你是说,我那前面的铺子可以改成个茶馆?”紫若听了一笑,摇着头道:“可是我喜欢清净啊。要是天天看着那些吵杂的客人,还不如就这样过日子呢。我当初攒下的银两也不少,足够我什么也不做就安心过完下半辈子了。” 紫若确实不缺钱,她少的是一份可以让她有兴趣的事业而已。 虽然现在紫若可以把暗庄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那毕竟是隐于暗处的生意,是见不得光的。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一辈子都在暗处,却不能够让自己的荣光照亮周遭。所以说,紫若骨子里还是希望能够有所发展,甚至是直追锦梅的成功。 苏瑾瑶当然明白紫若心气的高傲。当初在红袖坊,紫若也是不肯服输,才把明姑娘暗自当作了比较的对象。 所幸,紫若又红了,是苏瑾瑶一手再次捧红的。那么现在苏瑾瑶也不是没有办法,让紫若重新焕发。 想到这里,苏瑾瑶停住脚步,认真的扫了一眼这小小的天井和四周的回廊。 清净、舒适,带着一点孤寂却高傲的味道。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道:“其实我的建议很简单,就是利用手边的资源,用最短的时间吊起男人的胃口来。这里不是青楼,不用担心有男人纠缠不休,有人越矩就是犯了王法。但这里可以喝茶、听歌、赏舞。凡是有意跟着你学习,并且愿意登台表演的姑娘,你就免了她的学费,表演好了还有钱赚。不偷不抢、不出卖自己,干干净净的就是纯粹的让男人放松的一个地方而已。” “瑾瑶,你说的是……戏园子?”紫若听了苏瑾瑶的建议,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苏瑾瑶笑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但是不会像戏园子那么吵,也不会每天好几场的表演。最多就是下午和晚上各一场,园子里的座位有限,先到先得、价高者得。” “我好像……懂了。”紫若眉头弯起来,笑了。说道:“我好想听马六也说过一次,不过我不喜欢听书,也就没有在意。” 苏瑾瑶点头道:“不一定非要说书才能吸引人。漂亮的姑娘弹奏一支曲子,跳上几支舞蹈,这都是很有看头。不过,宁缺毋滥的道理你应该懂。你又喜欢清净,犯不着每天为了大批的客人坏了心思。到点开场,演罢关门,让人想看又看不着、看不全,心里痒痒的还要明天再来。” 紫若再次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反正这里的姑娘大部分是青楼的姑娘,让她们上台跳个舞、弹个曲也不算什么,倒是可以先试试看。 苏瑾瑶见紫若开窍了,就笑着道:“这都是些老套路了,也没什么难的。大不了你这次跟我一起走,到望京镇的那个铺子去看看,你就全明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那暗庄到底要怎么走?” 紫若就指指眼前几间屋子的其中一间,道:“这是我的卧房,隔壁那间算是书房。跟我来吧。” 这回廊下每隔几步就有一盏粉色的纱灯,把这小天井照得不是很明亮倒是挺温馨。而紫若伸手指着的房间看起来也是和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 紫若上前推开门,门里面还挂着半截紫色缎面的帘子。屋里没有灯,乍一看黑漆漆的。 紫若随手将帘子一挽,先一步走了进去。到桌上摸了火石点着了烛火,才叫苏瑾瑶道:“进来,关门。” 苏瑾瑶“嗯”了一声,跟着进屋把门顺手关上了。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这门从里面落闩之后,会有一根绳子垂下来,门后和窗子上就都会顺下一个铃铛。 苏瑾瑶随手摸了摸,挂铃铛的丝绳很细,稍微碰触一下就会响动起来。 苏瑾瑶就笑了,道:“这是你自己琢磨的机关吗?外面有人闯进来,铃铛就会响?” 紫若就笑着道:“我哪懂什么机关啊。就是我从这边到暗庄去,就听不到这边的动静了。这绳子是从腰门那边牵过来的。如果小云要找我,不用进来,在门外拉一下绳子,这屋里的铃铛就都会响。我听见动静就会过来了。” 看来紫若确实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试想要是她进来之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样,如果外面有急事找她,小云闯进来都不见人。 而有个铃铛叫一声,也不会无端的被打扰了。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书房。一个不大的书桌,和一个书架,多一把椅子都没有。 而苏瑾瑶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多余的门。她就把视线放在了那个书架上。电视上演过,大部分暗门都是在书架后面的嘛。 但是出乎苏瑾瑶的意料,紫若竟然没有去挪动书架,以她的身形也不可能独自一人把书架推开,何况还是要经常的开合。 也不见她搬动什么机关,就只见紫若来到了北边的窗户边,伸手把窗户推开了。然后又搬了书桌后面的椅子放在了窗下。 苏瑾瑶走过来一看,这窗外相隔两步的距离就是一堵墙,景色就更谈不上了。这扇窗户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没有人家愿意把窗户开在隔壁人家的院墙后面的。 偏偏,紫若就用了个最笨的办法,踩着椅子迈出了窗外,沿着两边墙的夹缝走了几步,然后推开了对面的另一扇窗户。 红斗篷、黑牡丹 苏瑾瑶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直白又简便的“暗门”呢。 紫若之前一直说通往暗庄的“门”在书房,原来就是要爬窗过去。 紫若已经爬到了对面的窗台上,还招呼苏瑾瑶道:“瑾瑶,过来啊。我知道你是会功夫的,不用椅子也不该这么慢吧。” 苏瑾瑶觉得有趣,摇头笑了笑,也踩着椅子翻出了窗口。横着走路几步到了对面的窗下,单手一撑窗台,纵身跳了过去。 这边的布局就简单多了,是一件很旧的房子,屋里的家具也简单的一看就是普通人家。 紫若就解释道:“这栋宅子原本就是我那院子的外宅,以前住的是那宅子主人小妾。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还没成年就死了,她也不受宠。后来那小妾得了重病就死在这屋里,这里也就没有人来了。我买宅子的时候,这边是送的。正门不临街,一共就两间房,也没有院子只有个天井。” 紫若说着也点起了油灯,把这边的窗户关上,走到柜子旁边拉开门,从里面取出了一件斗篷来。 苏瑾瑶见那斗篷是大红色的,上面用黑色的丝线绣着几朵牡丹花,很是妖冶魅惑。 紫若一笑,道:“这是秋影教我的,说是显得厉害点,来这里交易的人就不敢作乱。” 紫若说着,把斗篷披上,头上还戴了一个垂着红色纱巾的斗笠。 这样装扮起来就看不出模样,只能看到修长秀美的身段,加上那一红一黑强烈对比色的斗篷,确实显得神秘又魅惑,也带着一股子戾气。 苏瑾瑶挑起大拇指,赞道:“确实好看。紫若姐姐在暗庄以什么身份示人?是叫黑牡丹吗?” “才不是那么俗气的名字。”紫若笑着把斗笠下面的丝带系好,以免斗笠不小心滑落了。一边说道:“我在这边就叫阿紫,简单好记,没什么噱头。” 苏瑾瑶看看自己身上,又道:“你装扮上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就这样出去合适吗?” 紫若解释道:“今天并不是有客人上门的日子,所以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以防万一有人来这里打探,我才穿戴上的。你嘛,戴个斗笠就好了。” 说完,紫若又从柜子里拿出一顶戴着黑纱的斗笠,递给了苏瑾瑶。 这斗笠比较大,黑纱也长。苏瑾瑶把斗笠戴好,黑纱直垂过了腰际,把她整个上半身都遮住了。 光看下面露出的短衫、罗裤和靴子,倒是有些雌雄莫辩的中性美。 紫若就介绍道:“秋影对这里安排得很细致,也很保险。每三天才交易一次,会有暗探送消息过来,交易的时候暗探也会在周围戒备,所以我都不用担心是不是有人捣乱。价钱是我定的,手里要是没有现成的消息,直接叫探子去查就好了,并没有什么难的。” 一边介绍,紫若就带着苏瑾瑶出了这屋的门,打算去交易的屋子看一下。 这栋宅子整体确实不大。从这屋到对面就隔着一个小天井,也就是五六步远就到了对面屋子的廊下。 门是插着的,没有上锁。还是紫若先进去,点燃了灯盏叫苏瑾瑶进屋。 一进屋,屋里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连装饰都没有,就只是中间摆了一张长条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 看来,交易的时候紫若坐在一头,主顾坐在另一头。 紫若走到里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像模像样的摆了个姿势,就“扑哧”一声笑了。 然后对苏瑾瑶道:“这就是咱们这方圆七百里第一大暗庄。可是谁又能想到,是我紫若在这里经营着。” 说到这里,紫若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就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啊。” 苏瑾瑶此时看不到紫若的表情,其实紫若也看不到苏瑾瑶的模样。但是两个女子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彼此的身上。 紫若就道:“瑾瑶,我知道,是你成就了我。你放心,我自然尽我所能,把这里经营好的。” 苏瑾瑶听后一笑,道:“他们都叫我一声‘主子’,而你还叫我一声‘瑾瑶’,你就该知道你和别人是不同的吧。” 第5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紫若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记着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呢。如今不仅见你长大了,嫁人了,还把持着这么大的一片家业。我是羡慕、也是替你高兴。我们能够得你庇佑,也都有了安身之所,多好呢。” 苏瑾瑶走到紫若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就道:“其实,应该让青羽公子过来看看。让他给你在这桌子下面装个机关,以防万一嘛。如果真的有人敢对你动手,你的手指头勾一勾,就能要了他的命。” 紫若一讶:“想不到秋影的男人还有这么一手!” “那是自然。”苏瑾瑶一拍紫若的肩膀,道:“走吧。回去了。明天就让秋影的男人过来给你这边摆弄摆弄。” 说完,两人又回到原本的屋子,脱下斗笠和斗篷,爬着窗子回到了紫若的卧房。 紫若回手去关窗。苏瑾瑶则是感叹道:“真是没想到,一面窗子而已,被你使用的这么便利。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紫若道:“我不会武功,也挖不出什么秘道,走走窗户而已,还被你夸了一通。” 两人一边往回走,苏瑾瑶一边道:“其实我这次来看你是一方面。我还约了明姐姐一起,到七娘的坟上去看看。虽然当初七娘说过不要立碑,也不要年年烧纸、上香。可是我们心里都惦记着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紫若听了正色的道:“是啊。咱们四个一起去,告诉七娘咱们现在都好,七娘也就放心了。” 回到后院的寝室,秋影和穆青羽各坐在一头,谁也不搭理谁。 苏瑾瑶一看就知道,八成是秋影又怼了穆青羽,穆青羽觉得委屈就不吭声了。 紫若则是看见穆青羽坐在一张琴架的后面,就开玩笑的说道:“青羽公子还会弹琴啊?那不如就给我们弹奏一首来听听?” 突然有人闯入 紫若本来是逗弄穆青羽的,随口一说也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 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穆青羽就点点头,道:“这琴我倒是会弹,不过会的曲子不多。也是许久没有弹了,手生。” “哦?想不到青羽公子还是个多才多艺的风流公子。”紫若说完,走过去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听了一下琴音,道:“这把琴不好,青羽公子往后坐一位,那架琴是我刚调过的,音质不错。” 穆青羽点点头,果然起身朝后面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也是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听着琴弦响动,发出颇有韵律的声音,秋影也转头朝穆青羽看过去。不过也只是瞄了一眼,就又扭头看向别处了。 苏瑾瑶心中暗自发笑,觉得秋影真的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样撒娇又可爱的模样,只能是为了青羽公子吧。 正在好笑,就听见琴弦一震,琴音响起。 不是刚才试琴时候的随手拨弄,而是一曲《凤求凰》。 这首曲子苏瑾瑶听古学斌弹奏过。不过也只是听他弹过一次而已。但是那婉转的音调、似情还诉的悠悠音律,让苏瑾瑶过耳不忘。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所在,不管你是否懂得音律,只要你用心去倾听,总是能够听到琴里蕴含的意味。 苏瑾瑶凝神听着,心已经随着琴音飘远了。 一曲弹完,紫若的掌声响起。接着就赞道:“想不到啊,青羽公子说是会的曲子不多,还说手生了。可是这《凤求凰》的精髓全在一番心意之中,如今被青羽公子表达的淋漓尽致。就算是指法上少有欠缺,却也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说完,紫若转头看向了秋影,说道:“也只有心中有了倾慕之人,却又辗转相求而不得,才能够弹出这许多滋味吧。秋影,我劝你还是不要答应青羽公子的好,这样一来,他的琴艺必将进步匪浅。” 这肯定是紫若的一句玩笑了,也是说的反话,秋影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穆青羽则是借着琴音的表达,心思开阔了许多。虽然每天都盼着秋影能够接受自己,可是也明白这爱恋是一生一世的相伴,是万万急不来的。 因而,他再次看向秋影的时候,眼中的深情更是溢于言表。 苏瑾瑶和紫若对视一眼,都感叹这把狗粮吃的够撑了。 紫若就道:“行了,眉目传情、两情相依的日子长着呢。今天可是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紫若就走过去拉着苏瑾瑶,道:“咱们两个去我那小院子睡吧。他们两个就在这边找个小间休息好了。” 苏瑾瑶朝着秋影挤挤眼睛,笑嘻嘻的跟着紫若走了。不过又道:“阿宁得跟着我去,她可以和我住一个房间。” “我那小院正好三个房间,都来吧。正好。”紫若当然能够看出,始终一言不发的阿宁不是个善茬。 而且苏瑾瑶的一举一动阿宁都是密切关注的,证明她不是苏瑾瑶的随侍就是她的暗卫,当然是要近身保护苏瑾瑶了。 秋影也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跟着可是也知道紫若和苏瑾瑶就是故意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反正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索性就不作声了。 倒是穆青羽的脸又红了,还小心翼翼地朝秋影瞄过去一眼。 秋影自然是回瞪他,不过这两人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瞪来瞪去的也是情调。 在紫若这边住下,紫若特意给苏瑾瑶在客房铺了新的被褥和床单。还告诉苏瑾瑶说对面有一个小间,是专门洗澡的地方,苏瑾瑶可以过去洗洗。 现在天气渐热,苏瑾瑶骑马奔了一天确实觉得汗湿,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这小间看来是专门的一间浴室,地上是厚厚的一层木板,而且打磨的很平坦,没有一丝的木刺,可以赤脚踩上去。 靠墙里面是一只大水缸,还有一个双层的大铁桶,是专门储存热水的。 苏瑾瑶自己打了水,擦洗一番,裹了一条布巾又把头发洗了洗。然后就在铁桶下面拨拉出几块火炭,装在一只小炉子里烤头发。 古代可没有电风筒,但是有专门装炭火的小炉子,热气从上面特制的盖子里冒出来,也能够把头发烤干。 正在烤着苏瑾瑶就听到外面的阿宁叫了一声:“谁?” 苏瑾瑶立刻警觉起来,把头发用块布一包,随手拉过外袍先穿上,又迅速的把腰带往腰间一缠。这样就算是有人闯进来,起码不会有走光的危险。 可是苏瑾瑶这边迅速的把腰带系紧了,外面又没有动静了。 苏瑾瑶不由得一皱眉,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以阿宁的警觉性和观察力,应该不会“谎报军情”才对。 但是为何阿宁叫了一声之后就再没声音了?难道说,她已经被对方直接干掉了? 苏瑾瑶满心疑惑,却也不敢怠慢。随手抽出放在衣服下面的鸾凤锥,单手握着背在身后,赤着脚向门口走去。 门插着,苏瑾瑶用手轻轻的把门闩抬起来,一点点的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 过了片刻,才把门闩挪开,不过这样也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 不过在开门之前,苏瑾瑶一脚把盛水的小桶踢到了一只。水“哗啦”一下子撒了,木质的小水桶也发出“轱辘辘”的声音,在地上一滚。 几乎是与此同时,苏瑾瑶一把拉开门,跳了出去。 她之所以踢翻小水桶,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只注意水桶的声音而分散了注意力。这样她再跳出去的时候,就不会被对方猛然发难而击中了。 可是令苏瑾瑶意外的是,门外的小天井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不见。 这就更不对劲儿了,为何连阿宁都不见踪影了? 苏瑾瑶把鸾凤锥双手握紧,眯了眯眸,借着廊下柔和的光亮朝周围的几扇门窗看去。她在想,或许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已经进了某一间屋子。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心提了起来。不只是担心刚刚叫了一声就再没动静的阿宁,也是担心紫若的安危。 古学斌的一曲 这小天井实在太安静了,静的苏瑾瑶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眯着眸,犹如一只暗夜里要去逮住老鼠的猫儿,竖起耳朵、捻着胡须,观察周围的动静。 苏瑾瑶的视线也在不住的搜索,只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异状,和她刚刚进去洗澡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甚至,地上的脚印也只有自己赤着脚踩下的,好似从来不曾来过外人。 会是谁?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毫无踪迹可寻? 还有,前院的秋影和穆青羽为何也没有半点的察觉?紫若是睡了,还是也遭了毒手? 苏瑾瑶不住地想着,心一抽一抽的难受。她更加认真的专注于周围的情况,甚至忽略了脚下。 猛然间,一个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飞快地来到苏瑾瑶身边的同时双手伸出去将她的腰挽住,从地上抱了起来。 苏瑾瑶的肌肉一僵,继而又放松下来,眼睛闪闪亮的看着面前的古学斌,疑惑又兴奋的道:“怎么是你?” “傻瓜,为何不穿鞋子?差点就刺伤了脚。”古学斌眼睛盯着地上的一截树枝,心里快要怄出火来了。 本来就是想要和苏瑾瑶开个玩笑,还以为她会直接往房间里走,自己好半路截胡,给她个惊喜。 谁知道这傻丫头赤着脚在天井里乱走,刚刚就有那么一根树枝戳在地上。如果自己刚才不出来的话,只怕苏瑾瑶就会一脚踩上去了。 苏瑾瑶也低头看去,才看到自己刚刚站的位置再迈出一步,就真的“中招”了。 苏瑾瑶也恍然明白,为何阿宁只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既然是古学斌来了,这里所有的人肯定都不会再出现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伸手揪住古学斌的衣领,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赤着脚跑出来。” “傻丫头,不是最聪明嘛,怎么这次就不会用脑了?想想也该知道是我呀。”古学斌说着,还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道:“很晚了,我抱你去睡。” 抱她去睡?哼,就是想睡她吧。 苏瑾瑶心知肚明,却又满心欢喜。真的是小别胜新婚,这个家伙是偷嘴的猫,自己就是那条被煎的又酥又香的鱼儿。 整夜欢爱不尽,苏瑾瑶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吃饱喝足之后酣睡在了古学斌的怀里。 本来想要好好的问问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又跑来了。可是脑子和身子一热,就什么都忘记了。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苏瑾瑶被一阵琴声叫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古学斌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把古色古香的琴放在膝上,正一下下的拨弄着琴弦,调试着琴音。 苏瑾瑶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古学斌买的那把叫做“念雅”的瑶琴。 古学斌见苏瑾瑶醒了,抬头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的拨弄,让曲调婉转如歌,阵阵送入苏瑾瑶的耳中。 苏瑾瑶撑起头来,裹着被子斜倚在床头,还歪着脑瓜听古学斌弹琴。 这 次古学斌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曲调,开始听来轻快灵秀,宛若是山中的黄莺自在啼鸣;继而又沉韵潺潺,仿佛是一腔思念化作滔滔江水,绵绵不尽;转而又是愉悦自在的回旋音律,仿佛是看到一对美丽的蝴蝶在盘旋飞舞,各自成为对方的中心,虽然身在花丛之中却只被对方所吸引。 一曲听罢,苏瑾瑶眉头微微一簇,眼神紧紧盯着古学斌按在琴上的指尖,若有所思。 古学斌抬起头来,就看到苏瑾瑶专注思考的模样,也是微微恍神。 苏瑾瑶的美不在于娇艳而是恬适、静美;她的俏丽中带着勃勃的英气;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但偶尔流露出的小小茫然使人看了就想要不尽的怜惜。 “澈,这首曲子……是奏出你和我的一路恩爱?”苏瑾瑶沉默半晌,才从品味中回过神来。 古学斌勾唇一笑,道:“是啊。想不到不通音律的傻丫头,也听出了这曲子的意味。” 苏瑾瑶并没有怪古学斌说她不通音律,反而满是柔情的道:“这么深刻的琴音,怕是傻子也能够听得出来吧。” “这就是我谱的一曲《雅念》,只有这念雅才能弹奏出来的一直曲子。”古学斌说完,用手轻轻的拂过琴弦,说道:“这把琴实在做的太好了,弦与钮之间的比例,以及琴板的厚薄都决定了它独一无二的音色。所以我才说,这首《雅念》只有这架琴才弹的出来。” 说罢,古学斌把琴从膝盖上拿下来,放回到琴盒之中,扣好,才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苏瑾瑶把手从被子里伸过去,和古学斌的手握在了一起,凝神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问道:“昨天忘了问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事,你才突然来的?” 苏瑾瑶可不是傻子,还冰雪聪明。 她当然明白,古学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跑出来。就算是真的想念自己,可是他们两个都不是只为了情和欲就会抛开责任的人。 何况,古学斌还特意带来了这把古琴,又为苏瑾瑶特别奏上一曲。 因而苏瑾瑶断定,古学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 古学斌一手拉着苏瑾瑶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捋顺了她散落在肩头和额间的发丝,柔声道:“抽点时间陪陪你,然后我要去天泽国一趟。” “送米伊娜公主?”苏瑾瑶一下子就想到,她和古学斌准备离京的时候,天泽国的使臣就恰好到了。 当时古学斌还说已经回绝了天泽国要米伊娜公主回去的建议,看来他们离开的时候情况有变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与天泽国相邻的边界突然就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镇子爆发了瘟疫,而且疫情严重,已经向城里蔓延的趋势。我就猜想,是否是天泽国搞的诡计,试图以此要挟我们放米伊娜公主回去。只是事发突然,我们这边还来不及调查,也没有证据。这件事又不能随随便便就派人去查,因为稍有不慎不仅仅是瘟疫蔓延的问题,更可能使得两国的形式更加紧张。” 给七娘上坟。 苏瑾瑶明白,两国的形式已经如此紧张,甚至对方已经开始用手段迫害百姓,这件事就真的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 果然,古学斌继续道:“所以父皇决定,由我送米伊娜公主回天泽国,顺便去那两个发生瘟疫的镇子看看情况。如果查明此事真的与天泽国有关,我就可以直接将米伊娜扣住,再押解回京城。” 形式如果真的严峻起来,是来不及事事都向京城回报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力挽狂澜、果断出击,把情况遏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想必除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还有谁能够擅自做主把天泽国的公主当作人质? 苏瑾瑶立刻道:“那我跟你去。我是医者,我能够帮助那些百姓做些事情。” 第5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现在还不行。瑾瑶,你忘了父皇的病了吗?”古学斌摸摸苏瑾瑶的头,说道:“父皇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要是我不再京城,父皇就更是要保重自己。而且我在边界上,也需要父皇在后方给我坐镇。” 试想,皇上毕竟还是要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所以有了皇上的支持,古学斌才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前方运筹帷幄。 一旦皇上倒下了,古学斌又不在京城。难保会遇到居心叵测的人趁机搞鬼。 苏瑾瑶当然明白,这个时候保护皇上,不让别人有抄后路的机会,才是对古学斌最大的帮助。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那你要什么时候走?” “京城里的送行队伍还在准备之中,我不能带太多的人马,所以要仔细挑选。大概……”古学斌想了想,道:“时间刚好够我陪你回京,你替父皇手术之后。” 苏瑾瑶知道,之所以古学斌要等到手术之后再走,也是担心皇上在手术中出现问题。 等到这边都安排好了,他才能够安心带着人马去送米伊娜回天泽国。一旦哪个环节稍有差池,计划就会立即改变。 苏瑾瑶心里舍不得,却又很无奈。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肩负责任、心怀百姓。 古学斌是全心全意爱着苏瑾瑶的,可他又是整个云穹国的太子,所有百姓未来的依托。 苏瑾瑶伸出一双手臂,紧紧搂住古学斌的脖子,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叫秋影调动一些人,秘密跟在你身边吧。有了这些人,我能够更放心一点。” 古学斌听后一笑,道:“这些人能够时时刻刻跟着你,我才能够更安心。瑾瑶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就算是为了你和我,我都会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苏瑾瑶点点头,把头依偎在古学斌的怀里,满心都是化不开的浓情。 古学斌也将苏瑾瑶拥住,两人都是默默地不作声,却是抵得过千言万语。 太子殿下的突然到来,对秋影和紫若并没有特别的影响,因为她们早就知道古学斌是太子,更知道苏瑾瑶不希望她们因此和她拉开距离。 穆青羽稍微有些不自在,但是早在虎威寨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太子殿下的威势,所以也没有太惊讶的地方。只是尽量避开和古学斌见面而已,稍显被动。 至于周家夫妇和丫鬟小云,紫若则是吩咐他们在前面忙着做事就好,不用介意新来的贵客。 而当天晚上,明姑娘就到了。虽然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过也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 明姑娘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送过信了,所以大家都没睡,在客厅里等着她。 苏瑾瑶想了想,却是让古学斌先回房去了。不是不想让他露面,而是觉得古学斌在这里迎接明姑娘,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 明姑娘到了,显得很是疲惫,看来她也是养尊处优惯了,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奔波。 众人也就不再过多的客套,紫若给明姑娘安排了房间,大家就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紫若将花坊的事情安排一下,大家就一起去往那片梅林,那是七娘的留香之所。 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梅花盛开的季节,但一颗颗刚刚结出来的梅子挂在枝头,显得那么多青涩和稚嫩。 这一片地方当年被古尚卿直接买了下来,后来古学斌又利用关系,将这梅林周围的大片土地也收归过来。 虽然这么大面积的土地不能直接落在苏瑾瑶的名下,但算是太子殿下的一小块封地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也是苏瑾瑶后来才知道的。她也没有想到古学斌这么有心,为她做了这样的后续。 如今这周围没有人家,十分的清净。景色不能算是多么美妙,但是也独有一份自然的韵味。 梅林也扩大了一倍不止,那是每年都有人来这边稍加维护,并且种上一些新的梅树。当然,这也都是古学斌命人做的。 所以当苏瑾瑶来到这里,梅树葱郁,山野飘绿,脚下的小路被野草遮掩了不少,反而更显出这里与众不同的幽静。 这是属于七娘自己的一片净土,干干净净的任由树木和花草随意的生长,也代表着不经修饰的那份自由。 在梅林外面,苏瑾瑶他们就下了马。将马匹拴好,步行走了进去。 古学斌想了想,把手一挥,命阿宁和漠也都现身,跟着大队的后面步入梅林。 这也算是对七娘的一份尊重吧,影卫是主人的影子,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应该来表示一份敬意。 梅林深处,当年苏瑾瑶亲手做的坟丘还在。但是并没有修葺成豪华的墓地,除了坟丘干干净净的不见杂草之外,和之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看似简陋,却恰恰表现了那份返璞归真,让苏瑾瑶微微舒了一口气。 其实众人都明白,要维护一个普普通通的坟丘也是大不容易的。为了保持苏瑾瑶当年亲手埋葬后的模样,这里一定是有人经常来拔草、修整的。 没有焚香、烧纸,苏瑾瑶把来的路上摘得一把野花插在了七娘的坟前,鞠了三个躬。 没有人下跪,只是良久都默不作声。但每个人心里都在对七娘说着自己的话,静静的只说给七娘一个人听。 秋影的真情和幸福 秋影拉住了穆青羽的手,上前了一步,又摘下了自己的眼罩。 看着七娘的坟丘,低声道:“七娘保佑,让我们能够在一起吧。他叫穆青羽。” 苏瑾瑶和紫若都是一怔,转头看向了穆青羽和秋影。才发现秋影的眼角有一颗泪珠,那是她许久不曾动过的真情,和一丝期待的泪水。 穆青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秋影的手握的更紧,像是在对七娘保证着什么。 静立了片刻之后,秋影微微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吐出了胸中的郁结。然后又准备把眼罩带回去。 但穆青羽却伸手将她拦了下来,然后再秋影震惊的眼神里,接过她手里的眼罩,很仔细、很轻柔的帮她戴了回去。 穆青羽这才开口道:“秋影,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丑,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我刚刚也对七娘保证过了,我会认真的对待你,余生、来生,都想要和你在一起。” “傻瓜。”秋影抬起头来看着穆青羽,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 苏瑾瑶走过来,拍拍秋影的肩膀,道:“你这小心机还不少呢。原来一直看你故意发脾气,原来是想要等到这一天,只对七娘一个人说出你的心意啊。” 秋影羞涩的笑了笑,又看向了七娘的坟,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在红袖坊的日子其实并不多,但是蒙七娘照顾的不少。我和家人也再没有了联络,我想了好久,最后决定还是要把心里话说给七娘听,让她保佑我。” 苏瑾瑶在秋影的脑门上戳了一下,继而又轻轻的划过她脸上的几条疤痕,轻声问道:“那现在呢,要不要我帮你恢复?” “嗯……再过些日子吧。”秋影虽然点头同意了,可是把日期又向后推延了一下。 苏瑾瑶就道:“那好,你什么时候决定了日期就告诉我。不过我可也要告诉你,你现在的伤情来看,大概还要做两次小手术磨皮,再上药恢复,大概要历时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如果你说明天就嫁人,我可是没有办法让你立刻就变美的。” 秋影听了红了红脸,道:“知道了。并没有那么快的。” 穆青羽站在一旁,没有故意去听苏瑾瑶和秋影小声道说话,只是听到什么“明天就嫁人”“决定了日期”“没有那么快”,于是就自动的脑补了一下内容。 继而,穆青羽立刻就急着凑了上来,对苏瑾瑶道:“柳姑娘,其实秋影很在乎你们几个姐妹的意见。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真的想要尽快把秋影娶进门,而不是她说的没有那么快。” “闭嘴。”秋影瞪了穆青羽一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和成亲没有关系。” 秋影的小脾气一发,果然就奏效了。穆青羽立刻就闭紧嘴巴,多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了。 苏瑾瑶和紫若、明姑娘她们都笑了起来,笑穆青羽真是家教严格。 古学斌在此时也上前两步,向七娘的坟头微微拱手,道:“七娘您好,我就是瑾瑶的夫君,会疼她、宠她、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很遗憾成亲之前都没有正式拜访过您。不过想必您也早就见过我了,我来过这里的。所以,谢谢您的保佑,请继续保佑瑾瑶一切安好、一声安康喜乐。” 说完,又朝坟丘拱了拱手,然后才退了下去。 苏瑾瑶看向七娘的坟,浅浅的一笑,没有说什么。她要说的话七娘一定都知道,她的幸福七娘也能看得到。 紫若和明姑娘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们……我们等到有了各自的良人,再来向七娘说一声吧。现在我们一切都好,托七娘的福,我们也会幸福的。” 简单而真切的小小悼念,一束小野花也胜过了烟熏火燎的祭拜。 和七娘说过了心里话,众人才静静地转身离开。虽然不知道下一次再重聚会是什么时候,但总觉得她们的心理都多了一份寄托。 有的人是要抓紧眼前的幸福,有的人是在努力的去寻找幸福。总之,幸福就已经在她们的身边了。 回到镇上是正午时分,太阳暖暖的照在人身上,显出了夏季到来的热情。 苏瑾瑶问紫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找一间最好的酒楼,紫若姐姐要做东哦。” 紫若笑着答应了,又问苏瑾瑶和明姑娘:“那你们要不要多住几天再走?反正我这里也不是特别忙。” 明姑娘摇头道:“红袖坊那边不行,我今天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苏瑾瑶则是更急,看了看秋影和穆青羽,对紫若道:“我们只吃过午饭就要走了。正好先把秋影的事情安顿好,我就要回京城去了。紫若姐姐、明姐姐,对不起,我多留一个晚上也不能了。” 紫若拉住苏瑾瑶的袖子,道:“你呀,那么多的大事等着你去做呢。你要多留一阵子我都不答应。“ 说罢,紫若就率先带路,领着众人去了一间最大、最好的酒楼。 其实最大最好也不过如此,唯一一点让苏瑾瑶惊讶的是,这间酒楼的柜台上方悬挂着一块精致的小木牌。 而木牌上刻着一个“雅”字,显得古色古香的,又透着几分的神秘。 苏瑾瑶愣了一下,转头看着紫若,道:“这里难道也是……” 紫若点点头,道:“这间酒楼是马六年初才盘下来的,原本生意还不错。只是酒楼老板年纪大了,实在无暇照顾生意,家里又人丁凋零无人接手,因而就决定只拿干股养老,把酒楼盘了出来。”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多加盘问。她对于马六生意上的扩张是绝对赞同的。 只是现在很多生意出乎她的意料,做的很大、很强,运作的也非常好。看来马六真的是一块宝玉,被她给捡着了。 酒楼现在的掌柜的认识紫若,但是并不认识苏瑾瑶。苏瑾瑶也无心摆出大东家的势头,就低调的跟在紫若身后。 还有两名伙计,应该是认识秋影的。给秋影暗自打了手势,表明他们是暗探的身份。 鹤头山圣元寺 伙计直接将众人带到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很宽敞,装饰的华丽、整洁,也很讲究。 紫若把苏瑾瑶和古学斌请上了主位,然后叫伙计告诉掌柜的,按照贵客的标准安排酒菜。 伙计应声下去了。很快掌柜的又亲自上来,手里还抱着一只酒坛子,说是老东家当年收藏的好酒,送给贵客品尝。 紫若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那掌柜的又跟在座的众位报了一遍菜名,说道:“既然是贵客临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这些菜都是我们大厨的拿手菜。不过有哪位客人对哪道菜式不满意的,我立刻就会叫人撤去了,重新换上别的菜式。” 这掌柜的很会做事,说话也是客气、诚恳,在座的也没有难为他的意思。 再说,一桌子的菜呢,不吃这个可以吃那个;你不吃的别人或许爱吃,所以也没有人挑剔这个,就让掌柜的照着这个菜谱做。 掌柜的应声下去了,秋影上前开了酒坛子的泥封,先给苏瑾瑶和古学斌斟酒。 苏瑾瑶嗅了一口气,赞道:“确实是好久,起码窖藏了十来年了。不过,比起舅舅酿的酒,还是差着那么一点。” 古学斌笑着抿了一口,道:“酒是好酒。可瑾瑶不要多喝,咱们还要赶路呢。” 苏瑾瑶自然是点头答应着,她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耽误了赶路。 紫若、明姑娘都是好酒量,但也不会贪杯。只是敬酒算作心意,给苏瑾瑶和秋影践行。 不一会儿,菜也上来了。有几道地方特色的小菜,苏瑾瑶有些吃不惯,其他的味道都很不错。 酒菜用过,又上了两遍茶水,大家互相告辞,又一起出了酒楼。 紫若和明姑娘眼圈发红,看着苏瑾瑶虽然带笑,却也是万分的不舍。她们都清楚,这一次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而且现在她们各自忙的事情也多,就算是重聚,也未必能够一个不差的都聚在一起。 苏瑾瑶就道:“两位姐姐可别这样,见你们眼圈发红,我心里也是难受的。再说,我只是去京城,我家就在京城。你们谁有空就来玩儿,咱们相聚的日子还长着呢。” 明姑娘和紫若都连连点头,然后又拉着秋影的手,好好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又一定要送苏瑾瑶他们出城。 等到苏瑾瑶他们上马走了,紫若和明姑娘才回头回去。 走了一段,苏瑾瑶就对古学斌道:“你这次来的正好,我想要去一趟鹤头山,见见那位枯墨禅师。你算是禅师的半个徒弟,正好帮我说几句话。” 古学斌听了点点头,又朝后面的穆青羽和秋影看了看。 苏瑾瑶就道:“没错,就是为了他们的事情。我答应了秋影,要把他们的事情安排好。” 古学斌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还有时间,过去看看枯墨禅师也是应该的。” 往鹤头山去虽然稍微有些绕路,但是也并没有绕开多远,最多就是多花一个时辰拐个弯儿而已。 来到了鹤头山的山下,苏瑾瑶才发现这里和鹤鸣山完全不同。 鹤头山和鹤鸣山听起来名字相近,可两座山的山势完全不同。鹤鸣山也就是个大山头,谈不上什么山形地势。 而这鹤头山犹如是一只仰头望天的仙鹤,那山峰就是鹤的嘴巴,又陡又直,还尖尖的直插云霄。 要上山,没有点本事也是不行的。好在苏瑾瑶他们都是有功夫在身,就算苏瑾瑶内力不济,但她的体力甚好。 第5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加上古学斌一路上尽心维护,所以爬上山峰也不过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已。 鹤头山山势险峻,山顶的风极大、空气也有些稀薄。而且山顶上只有一间小庙,庙门都旧的脱漆了。 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匾额上的字倒是刻的清晰,叫做“圣元寺”。可是木质的匾额周围已经有些开裂,看得出风吹日晒的斑驳痕迹。 苏瑾瑶站在这圣元寺的门口,才知道为什么冯骥合执意要在平巴山和鹤头山之间盖一座寺庙,请那位枯墨禅师下山当主持了。 这里的条件如此恶劣,山下随便盖一间寺庙都会比这里条件好。 不过,那位枯墨禅师竟然坚持在这里苦修,可见其心意之诚。 古学斌来到庙门口,对苏瑾瑶道:“瑾瑶,我之前在这里住过,可是并不清楚这里是不是接待女客。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一下,我和穆青羽先进去看看。” 苏瑾瑶和秋影都不是不讲理的女子,当然明白佛门净地的规矩,也就退后了两步,并没有上前直闯庙门的意思。 古学斌就和穆青羽先上前叫门。不一会儿就有个小沙弥来开门。 这小沙弥认识古学斌,一见是他来了,就笑着道:“沧施主请进,我家师父还在做功课,请施主稍等。” 古学斌点点头,转头介绍道:“这位是青羽公子,姓穆。是枯墨禅师俗家的侄子。” 小沙弥点点头,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道:“施主请进。” 然后,小沙弥又朝外面看看,就看到了苏瑾瑶和秋影,还有阿宁,就问道:“那三位女施主是……” 苏瑾瑶就上前一步,同样是一个佛礼敬上,说道:“我们和前面两位是同路来的,也要求见枯墨禅师。只是不知道庙里的规矩,不敢冒然闯进。” 小沙弥笑了,道:“女施主客气了。师父说过,出家人无性无别,无牵无挂,眼中只有佛祖和世人的疾苦。所以这庙里也没有什么规矩,更会拒绝女客进门。只要是有事,任何人皆可进门。我师父一定会尽力解答。” 苏瑾瑶听了,再次敬上佛礼表示感谢,这才和秋影、阿宁一起进了庙门。 这庙不大,但是围墙还算高,所以进门之后风也不大了。 正对着的是正殿,但也并不算是宏伟,只能说是整个寺庙最大的建筑。 那小沙弥问道:“我师父做完功课大概还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位施主是先去后院禅房等候,还是在大殿里先上香?” 原来不是老和尚 苏瑾瑶就道:“我不太懂这些规矩,怕唐突了佛祖。 我就添些香油钱吧,不进去上香了。”说罢,就掏出了一张银票,双手送了上去。 可没想到小沙弥看了银票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摇头,单手礼佛,念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把这银票收起来吧。我们这山上也没有其他的铺子,要这银票何用?” 苏瑾瑶听了一愣,就好奇的问道:“山上没有铺子你们可以下山去采办啊。可是没有银子,拿什么买米买面,吃什么、喝什么?” 小沙弥又念了一声佛,就道:“需要米、面,我们下山化缘便是了。后院有块小菜地,我和师父、师兄自种自吃,足够了。后山还有一眼山泉,泉水清澈甘冽。吃的、喝的都不愁,这银票确实没用。女施主的心意还请收回吧。” 苏瑾瑶这才知道,这圣元寺可不是那些只为了香油钱的寺庙,想必那位枯墨禅师也是一位真正的苦修和尚吧。 古学斌上前将苏瑾瑶手中的银票按了按,道:“瑾瑶,收回吧。禅师和小师父都是不会要这些俗物的。要是你有心的话,一会儿我陪你去山上转转,采些草药回来送上,算是我们对佛祖的一片诚心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了那个小沙弥,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小沙弥点点头,道:“沧施主说的对。我们这庙里不收银钱,但施主施舍的食物和草药都是需要的。” 苏瑾瑶点点头就收了银票,又朝着大殿诚心的拜了拜。 小沙弥就带着苏瑾瑶和古学斌他们去了后院禅房休息。 这后院果然有一小片菜园,绿油油的一片,里面栽种的油菜、花菜、茄子、萝卜、小白菜,样式还不少。 不过看这园子也没有多大,可见这庙里的僧人并不多。否则小沙弥刚才也不会说自种自吃足够了。 众人坐下来,小沙弥送上了一壶白茶。这白茶其实就是白开水,用了一个“茶”字是为了表示礼敬。 苏瑾瑶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喝,虽然只是白开水,却滋味甘甜,绵软清新,看来这后山的泉水还真是不错。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也还没到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小沙弥说了一声:“我师兄来了。”就迎了出去。 就听到外面有人问:“是谁来了。”小沙弥答了一声:“是沧施主。” 然后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走了进来。清瘦高挑的身形,模样长得很秀气。 一进门就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众位,我师父刚刚结束了功课,我这就去告诉师父一声。” 古学斌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说道:“元肃小师父,请代为转告枯墨禅师,说是穆家青羽公子来了。另外,内子有事求见禅师。” 元肃听了点点头,朝穆青羽看过去,又看了看苏瑾瑶,还向他们颌首示意。然后又跟众人作了个佛礼,这才转身走了。 等了一会儿,元肃回来说道:“师父有请。不过,只请了沧施主和您的夫人。” 苏瑾瑶听了站起来,朝秋影递过一个眼神,告诉她不要着急,自己去看看就好。 秋影点头回应,并没有显得多么急躁。 毕竟枯墨禅师就是穆青羽的叔叔,是穆家的掌家,她就算是急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在这里等候苏瑾瑶的消息了。 枯墨禅师的禅房距离他们休息的屋子不远,出了门往右一转,顺着围墙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一个独立的小屋,简单到无门无窗,只挂了几片草帘子遮在门口和窗户上。 因为帘子顺下来,苏瑾瑶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不过光是看着这个比普通人家厨房大不了多少的小屋,苏瑾瑶的心里就不由的好奇。 奇怪这枯墨禅师究竟为了什么,要如此自虐?苦修苦到这个程度,就算是虔诚了吗? 元肃上前去,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师父”,然后就挑起了帘子,请苏瑾瑶他们进去。 屋里倒是不怎么黑,不过却是有些凉。这屋子夏天都凉成这样,不知道冬天又在山上,这位枯墨禅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进屋,屋里也是简单的要命。家具什么的不用说了,床铺都没有。 只有靠墙角一张草垫子,上面是两片草席,应该是一张铺的一张盖的。连被褥都不用,这又让苏瑾瑶一阵吃惊。 桌椅也是没有,地上放着几张草编的蒲团,仅此而已。 而其中的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位僧人。因为他是面朝着墙壁坐着,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从背影上看,非常的清瘦,但肩膀很宽、身形高挑。想必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身姿挺拔的、骨架秀美的人。 元肃并没有进来,而是等到苏瑾瑶和古学斌在两个蒲团上跪坐下来之后,就放下帘子站在了门口。 古学斌先开口道:“禅师,我来了。只是内子古雅。” 因为苏瑾瑶已经认祖归宗,所以她是应该姓“古”的。但古学斌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的把她的名和姓都介绍出来。 苏瑾瑶则是朝着那僧人的背影弯腰施礼,说了一声:“枯墨禅师好。我确实是有事相求。” 枯墨禅师“嗯”了一声。这才用手撑了一下地,身子坐在蒲团上没有动,却见他带着蒲团一起慢慢的转过身来。 当枯墨禅师转身之后,苏瑾瑶才看清了他的样貌,心里就不由的一叹:好俊的男人! 苏瑾瑶听到“枯墨禅师”这个名号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以为这应该是一位老和尚,是得道高僧。大概应该也是眉毛又长又白、满脸皱纹、手如枯树皮。 可是当她真正看清了这位枯墨禅师的时候,心里着实惊叹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绝世姿容。 虽然不敬,但也确实只能用“绝世”二字来形容这位枯墨禅师了。 虽然他看起来也有四十来岁了,加上常年吃素脸色不好,又消瘦的厉害,可还是不能掩去他五官的精致和俊美。 可以想象,这位枯墨禅师在年轻的时候,在出家之前,必定是美艳魅惑的一位翩翩俊公子。 和禅师的交易 就在苏瑾瑶因为那枯墨禅师的俊美而愣神的功夫,枯墨禅师却先开口了,问道:“不知古施主来找老衲,所为何事?” 苏瑾瑶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慢声道:“是这样。 今天与我一同来的,还有一位穆家的传人叫穆青羽,想必不用我说,禅师也知道这个人了。而我就是想因为这个人,向禅师请求一件事。但我不是白白开口请求,而是有一个筹码想要和禅师作为交换。” 枯墨禅师听了,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睑,同样还了个佛礼,说道:“施主,老衲是出家人,只问世间疾苦,不问交易筹码。施主若是要做买卖,可是来错了地方。” 苏瑾瑶立刻道:“我知道这样说是唐突了禅师您,也恐怕亵渎佛祖。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向禅师相求的。” 说到这里,苏瑾瑶看了古学斌一眼,道:“禅师当初教他乱真术,让他去帮助穆青羽,那不也是一桩交易吗?既然当初可以,那还请禅师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那不一样。”枯墨禅师慢慢的摇头,道:“我与沧家还有一段当年的机缘未了,所以才叫沧家的人帮我了却这段纷扰。如今沧施主已经完成了,老衲就可以放下俗念了。既然是放下,那不管是穆家、或是李家、周家都一样,所有的世间纷扰都与老衲再无关系了。” 说完,枯墨禅师微微挥手,道:“古施主请回吧。” “我是有办法让穆家的乱真术发扬光大。”苏瑾瑶当然不肯走,急着说道:“您也一定知道,穆青羽的手有残疾的事情吧。” 枯墨禅师微微动容,开始并没有表情,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似乎还微微的叹了口气。 苏瑾瑶就继续道:“我知道穆家的秘术就是乱真术。而你交给古学斌的,其实只是皮毛对吧?” 枯墨禅师再次垂下了眼睛,俊美的五官显得越发柔和恬静。 苏瑾瑶知道这是禅师默认了。因为古学斌也说过,他学到的乱真术其实并不是精髓。 苏瑾瑶又道:“我在想,如果穆青羽的手没有问题的话,您是不是会立刻把真正的乱真术的精髓交给他,让他成为穆家的新掌家?只有穆家有了着落,并且发扬光大了,禅师您的心思才算是真正了了吧?” 苏瑾瑶心里明白,枯墨禅师要是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么六根清净,也不会让古学斌带着**去冒充穆青羽了。 就是因为牵挂太多,所以枯墨禅师也肯定特别希望穆家的乱真术不但能够把精髓传承下去,更是能够不断的改进、创新。 只是穆青羽的手出了问题,而机关术恰恰需要精密又细微的技术,对手指的灵活性和触感也要求非常高。 所以说,穆青羽学会的只是为了适应他的手指条件改进之后的乱真术。而真正的穆家乱真术如果无人继承,只怕就要断代了。 苏瑾瑶相信,自己的这番话一定能够打动枯墨禅师。 果然,枯墨禅师静默半晌,再次抬起眼帘看着苏瑾瑶。 他那双很漂亮的丹凤眼中流采烁烁,看得出他的心情也是有几分激动的。然后就问道:“你,你确定可以治好羽儿的手?” “是。”苏瑾瑶从腰间掏出师父给她的竹心令,双手递了过去,道:“我是神医弟子,我也看过穆青羽的手,我有这样的把握。” 枯墨禅师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竹心令。又是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那就说出你的条件吧。” 苏瑾瑶的心头一喜,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她吸了一口气,才说道:“禅师,可否在我提出条件之前,您见见穆青羽,和一个叫秋影的姑娘?” 枯墨禅师微微一怔,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有叫门外的元肃去叫人,而是站起身来,说了一声:“请吧。”看来是打算亲自过去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赶紧起身,跟在枯墨禅师的身后,一起向穆青羽他们等候的禅房走去。 元肃还是在前面带路,并且先一步推开门,然后让开门口请禅师和苏瑾瑶他们进去。 穆青羽和秋影听到脚步声已经站了起来,朝着门口一看,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穆青羽上次见枯墨禅师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此时也有快二十年没有见过他了。如今再见,当年的印象再次回来了。 穆青羽就抢步向前,叫了一声:“叔叔。侄儿青羽,见过叔叔。” “老衲枯墨,施主不必再提俗家的名姓了。”枯墨禅师虽然说的清冷,可是却抬眼深深的看向了穆青羽,眼中也透露出几许的怀念与安慰。 穆青羽撩起衣摆就要下跪。可是枯墨禅师却将他给拦住了。 苏瑾瑶则是走上前两步,道:“秋影,你也过来。” 秋影虽然也站起身来,不过还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很忐忑。 此时苏瑾瑶一叫,秋影更是犹豫又紧张,脚步都有些沉重,好不容易才迈步向前,身子却是僵硬的。 苏瑾瑶看出秋影的紧张,赶紧又上前几步,拉过秋影的手,道:“快见过枯墨禅师吧。” 秋影这才依照苏瑾瑶的话,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道:“秋影,见过枯墨禅师。” 枯墨禅师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穆青羽的身上,此时听到苏瑾瑶和秋影的对话,转目看了过去。 所有人见到秋影,肯定第一感觉就是惊惧,继而又是一阵惋惜。 毕竟,女子的容貌和其重要,秋影不仅毁了容貌,眼睛也伤了一只。所以见过她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态度。 可是秋影自己都没有想到,枯墨禅师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又停在她的脸上,目光却不带半点惊讶或是鄙夷,平和的像是看着空中的一片云。 看了一会儿,枯墨禅师双手合十礼佛,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得罪了。只因古施主让老衲来见见秋施主,老衲不得不看得仔细点。” 秋影点点头,道:“禅师不必这么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六合无极球 枯墨禅师这才转向苏瑾瑶,问道:“施主,您让我看得人,我已经看过了,请说出你的条件吧。 ” 苏瑾瑶没想到枯墨禅师这么直接,竟然当着穆青羽和秋影的面又问了出来。 第5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不过苏瑾瑶本来就是为了他们两个来的,因而也就不再避讳,直接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有办法治好穆青羽的手,也能去掉秋影面上的疤痕。我想请禅师出面,在穆家人的面前做个媒,让穆家的人成全他们两个的婚事。” 枯墨禅师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讶。其实在苏瑾瑶提出让她去看看一位叫秋影的姑娘,他就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但枯墨禅师却半晌没有回答,像是在琢磨着这个条件,又像是在考虑如何推脱。 苏瑾瑶也不着急。她把第一个希望寄托在枯墨禅师的身上,也是因为他在穆家还占有极大的位置和实力。若是枯墨禅师这边说不通,她就只能直接去穆家了。 可以说,穆青羽的手对穆家来说就是一个传承、一份希望。而秋影就等于是恢复这双手的关键。 若是穆青羽能娶秋影,苏瑾瑶就会为他治疗。否则,穆青羽的手只能一辈子如此了。 而苏瑾瑶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就连师父竹心叟都未必敢像她这样直接给人开刀。这当然还要得益于现代的外科手术技术,这可是别人都不具备的先决条件。 枯墨禅师默默思考的时候,秋影和穆青羽都显得很是担心。秋影已经紧抿起嘴唇,手也在袖口里攥成了拳头。 苏瑾瑶轻轻的拉了拉秋影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示意秋影不用紧张。 这时候,枯墨禅师才抬起头来,却没有回答苏瑾瑶的话,而是看向了秋影。 秋影刚刚放松下来的肩膀,再次紧绷起来。就连呼吸都紧了一下。 枯墨禅师朝秋影点点头,然后问道:“秋施主是否有什么心结,或是误会呢?” 这下子,别说秋影被问愣了,就连苏瑾瑶也有些懵了。她不明白枯墨禅师为什么不是回答自己的问题,却去纠结秋影的心结? 却听枯墨禅师继续道:“以老衲看来,身体、外貌,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秋施主与穆施主有缘,自然就会在一起,这是前世的缘、今生解或是不解都已经冥冥中有了注定,又何必强求?” “枯墨禅师……”苏瑾瑶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我只是想知道,您的意思是同意呢?还是同意?” “呵呵”枯墨禅师笑了,摇着头又舒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想说,外貌并不能改变什么。若是他们两情相悦,又何须我来做媒?若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相信那是他们前世的缘分。所以,古施主您不管是愿不愿意帮穆施主治疗手患,还是帮秋施主恢复容貌,他们的缘分都已经摆在那儿了。所以……” 枯墨禅师又换上了一种特别温和,带着慈爱的笑容,道:“所以,老衲愿意做他们缘分的牵引者,渡了他们的因缘。” “噗”苏瑾瑶差点吐血。这枯墨禅师说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 明明是同意了,还饶了半天的圈子,然后说什么缘分的牵引者。这么高大上的名称来形容媒人的工作,不愧是得道高僧啊。 但秋影却是猛吸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是,我懂了。多谢禅师指点。” “啊?”苏瑾瑶和穆青羽同时惊讶出声,两人都看着秋影,眼神里满是担心。 穆青羽最最担心的,是秋影的这句“懂了”,该不会心中感悟了佛礼,是要皈依佛门吧。 想到这里,穆青羽上前一步,也跪在了枯墨禅师的面前。坚定的道:“叔叔,侄儿不管你是如何称呼,但侄儿感谢您愿意牵引我们的缘分。我也要说,今生今世的缘分早已注定,我非秋影不娶。” “好,起来吧。都起来吧。”枯墨禅师双手搀扶,将秋影和穆青羽扶了起来。然后对苏瑾瑶道:“施主不需担心,我现在就将穆家掌家的令牌传与穆施主。至于他的手,还请古施主为他尽心医治。” 说完,枯墨禅师就对元肃说道:“去,将东西拿来吧。” 元肃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盒子回来。 那盒子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苏瑾瑶一见就知道,那是用鸡血藤编成的盒子,其颜色红如鸡血、油润光亮,每一根藤差不多都是小指粗细,真是难得。 这样颜色、这样的粗细又如此油润的鸡血藤,一根都是价值不菲,这枯墨禅师倒是大手笔,用来编了一只盒子。真正的隐形壕啊。 元肃把鸡血藤的盒子拿过来,枯墨禅师却没有去接。而是直接示意元肃把盒子交给了穆青羽。 穆青羽将盒子接过来,颌首示意,然后把盒子打开来。 苏瑾瑶也很好奇,这圣手穆家的传承令牌是个什么样子的。也跟着一起往里面瞧。 结果就看到那盒子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只魔方?!! 仔细看,这又不是普通的魔方,因为没有色块,而是六面都是一个颜色。 确切的说,这是一个由许多的小木块组合而成的一个正方体。但是苏瑾瑶相信,这东西绝对不是它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穆青羽将这只“魔方”拿在后来,就愣住了。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惊讶道:“这就是**无极球?” “是。”枯墨禅师点点头,道:“穆家掌家的传承就是这只无极球。你要用自己的本事将它打开,拆分组合成一百零八种不同样式的东西。可以是工具、可以是动物或飞鸟。但不管什么东西都要保证是用到一整个的无极球,一块不能多、也一块不能少,还都必须要传承机关术的根本,要做到以假乱真。” 这要求……苏瑾瑶听了都不由得乍舌。再看看旁边的古学斌,也是微微皱眉,就知道这个要求有多难了。 枯墨禅师说完,又对苏瑾瑶道:“还请古施主能够按照约定,帮穆施主把手患治好。” 飞来的虫子 “我会的。 ”苏瑾瑶认真答应道:“秋影是我的好姐妹,我特别看重她的幸福。所以,等到穆青羽的手治好之后,还请禅师您……” “不必。”枯墨禅师摆摆手,道:“我说做他们缘分的牵引者,却没有说要亲自出面。其实,有了那只**无极球,又能够按照我说的做出一百零八种机关物件的话,穆施主就是穆家真正的掌家了。既然坐上了掌家之位,那么他要娶谁,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做主。” 原来如此。苏瑾瑶看看穆青羽手里的那个明明是正方体,却偏偏要叫做“无极球”的东西,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穆青羽一眼。 一百零八种啊,还要都赋予机关术,还要把每一块都利用起来。 这条件对于苏瑾瑶这个完全不懂机关术的人来说,等于是宣告了一辈子打光棍、做单身狗的惩罚了。 或者也可以说,枯墨禅师的手段真高明,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人家没说不答应,还把穆家的传承给你了,能不能娶到媳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嗯,凭本事娶媳妇,这没毛病啊。 这时候,古学斌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圣手穆家,以机关术的精妙和装配的技术所见长。历代的掌家都要掌握乱真术的精髓,才能够把**无极球完整无缺的拼制成一百零八种物件。凡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穆家人,在整个江湖中都是技艺无人能及。” 是啊,有了这样的手艺,就等于是独领整个江湖的机关术。那么在穆家自然也是可以呼风唤雨了。 苏瑾瑶看了秋影一眼,朝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枯墨禅师又向众人打了个佛礼,慢慢的朝门口走去。看来,这件事枯墨禅师等于是打了个太极,让穆青羽自己用本事说话,去堵住所有穆家人的嘴了。 穆青羽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无极球,坚定的说道:“多谢叔叔指引,我一定要把穆家的机关术做到最好。” 秋影听了,也回头朝穆青羽走过去,并且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苏瑾瑶看着他们两个,觉得心在一起就足够了。秋影其实已经收获爱情和幸福,只要穆青羽有那份心思,他们两个终究会在一起的。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枯墨禅师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却又收了回来。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开口道:“秋施主,其实……容貌真的没有什么重要,就比如……我。” 说罢,枯墨禅师微微摇头,迈步出了门口。 看着他那清瘦高挑的背影,众人都有些诧异,却也都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 转而,古学斌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只不过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没有听清楚而已。 过了一会儿,元肃送了枯墨禅师之后又转回来,问道:“几位施主是留在山上吃一顿斋饭,还是即刻下山去?如果众位若是要留宿,只怕就要挤一挤了。院里没有那么多的禅房可住。” 古学斌看看苏瑾瑶,穆青羽看看秋影,大家都知道还是不便留下来的。 苏瑾瑶就道:“便饭也不用了。但是刚才我和澈说过,要去山上采些草药回来。所以,请小师父再留我的朋友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一个时辰。” 元肃点点头,道:“多谢施主。施主轻便。” 苏瑾瑶再次感谢一声。就和古学斌出了圣元寺,去采药了。 这鹤头山虽然奇骏陡峭,可是山上石头多、草木少,要找到草药也不怎么容易。 苏瑾瑶就提议到后山去看看,说道:“后山有泉水,泉水附近容易找到草药。” 古学斌知道那眼山泉,还道:“我在山上的那几日,都是我来泉边挑水的。跟我来吧,不过要小心些,实在不容易走。” 等苏瑾瑶跟着古学斌来到后山,才明白这个“实在不容易走”是什么意思。 因为山泉在断崖下面,中间还有一条很深的裂缝。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仙鹤张开的嘴巴。 “有啊,真的在那边。”苏瑾瑶指着对面山泉下的几株小草,道:“石斛。” “那么小?”古学斌放眼望去,就见背阴处石缝里长着一簇小小的植物,可是那那大小,每一根都跟豆芽菜似的。 “越小越好。应该是米斛。走吧,过去。”苏瑾瑶说完,已经先一步跳了过去。 “米糊?还是迷糊?”古学斌对草药不太懂,逗了一句之后就随在苏瑾瑶身边一起跳跃过去,这个宽度对他们两个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苏瑾瑶身形轻盈、脚步凌厉,绕过山泉直奔那簇石斛而去。石斛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是长势很好,已经有淡绿色的小花蕾冒了出来。 苏瑾瑶很欣喜,拔出匕首准备把整簇石斛从石缝里挖出来。 只是苏瑾瑶的匕首还没有落下,就见石缝下面有一抹暗光闪过,随即那光影飞快的冲了出来,朝着苏瑾瑶就撞了过去。 因为山势的陡峭,所以苏瑾瑶站的位置就是绝壁的外沿,脚步稍微移动半点就是深渊。 苏瑾瑶眼见着那团暗光冲过来,要躲闪的话就有可能要摔下去,那将更加的危险,索性就忍着没动。因为她已经开清,那暗光来自于一只小小的虫子。 不管是什么虫,就算是一只厉害的蛊虫,苏瑾瑶现在都是不怕的。所以她忍着被叮咬一下,却不会受到什么危害。 只是没有想到,苏瑾瑶忍着没动,古学斌却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他身处的位置也不是很好,甚至比苏瑾瑶还要靠外一点,而且一只脚完全使不上力。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瑾瑶被咬到,所以就迅速的伸出手来,盖在了苏瑾瑶的手背上。 “澈……”苏瑾瑶惊叫一声,想推开古学斌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虫子飞的非常快,已经落在了古学斌的手背上,随即就是狠狠的一口叮了下去。 “嘶”剧痛从古学斌的手背上传来,随即就好像火烧一样的扩大到整只手。 一金一银凑一对 “你干什么?我没事,我有神蛊王。 ”苏瑾瑶也吃惊不已,趁着那只虫子还咬在古学斌的手上,她伸手过去就将那只虫子捉住了。 不管那是只什么虫,若是有毒的话就可以用它的毒液来制作解药,古学斌就不会有事了。 “没事,只是有点疼。瑾瑶你小心点,不要也被它咬到。”古学斌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是被叮咬的地方已经火烧一样的剧痛起来,疼得甚至好像手都已经被烧焦了一样。 苏瑾瑶看到了古学斌额角冒出来的冷汗,急道:“快退回去,我给你看看。” 古学斌答应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跳回到对面安全的地方。然后就直接翻身坐倒在地。 烧灼的疼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淡然忍受的,古学斌感觉到剧痛开始向整条手臂蔓延,现在仿佛半边身子都已经置身火海之中,疼痛让他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苏瑾瑶也紧跟着跳了回来,把匕首往靴筒里一收,蹲下来先捏住了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脉。 “这是……”苏瑾瑶听着古学斌的脉象,微微皱眉。 “瑾瑶,我不要紧。真的。”古学斌说话的时候都不得不大口的吸气,可见他实在是疼得厉害。 可苏瑾瑶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看着他道:“别逞强了,你快调息一下内力,把丹田的功力疏导一下。这不是毒,倒好像是一种大补的东西。” 说罢,苏瑾瑶才来得及看看她手里捉住的虫子,不由得抽了一口气,道:“银翅蜂!” 古学斌一边盘膝坐好,开始调息内力,一边也向苏瑾瑶手里捉住的虫子看去。 只见那是只足有一节小拇指大小的蜂,全身都是银色,只有尾部还保有深褐色的圆圈花纹。一对银色的翅膀闪着淡淡的暗光,非常威风的一只蜂。 不管是马蜂还是蜜蜂,又或是传说中的杀人蜂,全都是以尾部的毒针蛰人来造成攻击和伤害的。 可是这只蜂竟然会张口咬人,而且还能够看到口中有一对尖尖的齿,实在是怪异。 苏瑾瑶捏着这只蜂翅膀两侧的身体部分,这只蜂不管是扭动腿还是摇晃脑袋都不能挣脱。 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会朝着苏瑾瑶呲牙裂嘴,还时不时的振翅,表示一下威胁和抗议。 “澈,你感觉好点没有?银翅蜂无毒,它的口涎甚至是被武林人称为圣品的补药。可是……” 苏瑾瑶又看看手里的这个还在拼命挣扎的家伙,无奈的道:“可是这只特别大,可能对你的内力会造成很大的冲击。如果你能够坚持的话,就尽量坚持,这样就可以增加你的内力。如果实在难以忍受,我只能给你放血,让你的身体暂时虚弱下来,然后再去吸收这只银翅蜂口涎的功效。” 说实话,苏瑾瑶只知道普通的银翅蜂比蜜蜂还小一些,而且只有翅膀是银色的。 第5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么大一只,估计比蜂王还要大。而且全身都已经变成了银色,那功效真是难以想象。 古学斌听了苏瑾瑶的话,也安心了一些。而且运功这么一会儿,手上火烧的感觉有所减轻。那股热量随着他的调息,向丹田慢慢的聚拢,估计还真的能够提高内力。 苏瑾瑶见古学斌闭起眼睛不再说话,也就放心下来。 但是她可不打算放过手里的这只银翅蜂。小东西还在不停的扭动、呲牙裂嘴的威胁,感觉好像是很聪明的一只。 苏瑾瑶的心思转了转,伸手在随身的皮兜里摸出一只竹筒来。 这竹筒是以前装神蛊王用的,后来神蛊王更多的时候是藏在苏瑾瑶的身上,也就好久没有用过了。 好在竹筒没有扔掉,苏瑾瑶就把那只银翅蜂塞了进去,又将盖子扣上了。 银翅蜂这种东西是江湖上可遇不可求的圣品补剂,苏瑾瑶可以考虑用它的口涎制作成补药,给古尚卿用。 古尚卿的内力根基不稳,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苏瑾瑶在用药物给他调理着。如果有了这只银翅蜂,古尚卿的内力就可以彻底稳固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刚刚把装着银翅蜂的竹筒放在兜里,就听到一阵“咔嚓咔嚓”声。 开始这声音响起,苏瑾瑶还愣了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银翅蜂已经咬破了竹筒和她的皮兜囊,从里面钻了出来。 只不过那银翅蜂毕竟还是只虫子,咬破了竹筒也是全凭它个大,有股子蛮力又有冲劲儿。所以现在爬出来了,也没有力气飞,就趴在苏瑾瑶的兜缝儿上,抖着翅膀却飞不起来。 苏瑾瑶磨了磨牙,伸手又去抓,琢磨着这次是不是把这银翅蜂塞到瓷**里去。看它还能咬的开? 可苏瑾瑶的手才伸出去,还没抓到银翅蜂,就感觉脖颈一痒接着又是金光一闪,她的神蛊王这个时候醒来了,直接冲了过去。 “别伤它。”苏瑾瑶立刻叫了一声,生怕神蛊王把这只好不容易得来的银翅蜂给吃掉。 却没有想到,神蛊王飞到了银翅蜂的身边落下来,围着它爬了一圈之后,竟然去和银翅蜂交尾了。 这……这是突然间爱情来临了?苏瑾瑶懵了半天,就见一金一银两只虫儿凑在一起恩爱起来了。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半天,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这特么的是女大不中留呢,还是外来的土小子打动了小公主的心? 苏瑾瑶纠结了半天,才把一巴掌将这两只虫给拍死的冲动压了下去。 算了,毕竟神蛊王作为一只虫,被苏瑾瑶养了好几年,也算是老姑娘了。谈个对象不算早恋,就依了它吧。 正想着,神蛊王和银翅蜂分开了。那银翅蜂竟然振翅“嗡嗡”两声,再次往神蛊王的身边凑。 苏瑾瑶有心把她的神蛊王收回来,可是神蛊王就像是个要离家出走的小姑娘,非但不肯回来,还和银翅蜂一起飞了起来。 不过两只虫都没有飞的太远,就是溜达了一圈,又被神蛊王带回来了。 这次,神蛊王和银翅蜂都落在了苏瑾瑶的肩膀上。 多养了一只虫 看着那一金一银的两只都落在自己肩膀上,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问神蛊王道:“你要我也一起养着它?” 神蛊王与苏瑾瑶心念相通,能够听懂苏瑾瑶的话。 但它肯定不会回答,只能展了展金色的翅膀,往银翅蜂身边又挪了一点。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养着也行。不过你得让它保证,不能随便咬我,也不能随便咬我身边的人。” 神蛊王用翅膀扫了银翅蜂一下,似乎是在询问。昆虫用翅膀振动的频率来交流,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那银翅蜂开始还一脸懵圈,但是神蛊王在它的身上扫了两下见它没反应,就改为重重的一击。 银翅蜂虽然个头不小,可是和神蛊王比起来,无论是毒素还是力道都差了许多。结果这一下就直接把它从苏瑾瑶的肩膀上给拍了下去。 要不是银翅蜂也有一对翅膀能飞起来,只怕这一下就得摔死。 银翅蜂振翅飞了一圈,还要往苏瑾瑶的肩膀上落。但是神蛊王也呲牙对着它,很有威胁的意味。 银翅蜂又飞了半圈,然后落在了苏瑾瑶的另一个肩膀上,收起一对翅膀耷拉着脑袋,有点小委屈的模样。 神蛊王这才好像是胜利了的小媳妇,朝着苏瑾瑶的脖颈爬了过来,开始往里钻。 苏瑾瑶连忙叫住了它,道:“不行。你有了老公就别往我身上凑了。我给你们找个窝,你们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安家吧。” 苏瑾瑶说完,伸手往皮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阔口的瓷**来。 她又看看那石缝中的石斛,再次纵身跳了过去。拔出匕首把那株石斛从石缝里挖了出来,塞进瓷**里。又掘了点周围的碎石渣和干苔藓塞进去,把石斛算是简单的种好了。 苏瑾瑶猜想,自己动了石斛银翅蜂才攻击的,所以这石斛是它的家。 “来吧,暂时待在这儿,回头给你们找个更合适的地方住。”苏瑾瑶把装着石斛的阔口**一举,那只银翅蜂就先飞了过去。 神蛊王似乎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苏瑾瑶的领口,最后还是选择跟着它的小老公落在了那株石斛上。 石斛被誉为仙草,神蛊王虽然不吃石斛,但它也是虫子进阶而来的,在里面安家也算合适。 而且石斛很好养,不用怎么浇水,也不太喜欢晒太阳。这个拳头大小的阔口**种下去,只露出一点点叶尖在外面,也没有泥土不觉得脏,带在身边根本就不碍事。 把这一切都做好了,苏瑾瑶再回头看看古学斌,就见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头顶还冒出蒸蒸的热气来。 苏瑾瑶知道,这是古学斌在极力化解银翅蜂口涎的补剂。如果能够完全消化掉,大概能够让他增加一成以上的功力吧。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古学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眼睛睁开了。 苏瑾瑶连忙过去把古学斌的手腕抓起来,认真的给他诊脉。就发现他的脉象虽然还有些不稳,但是丹田的内力却是大增。 “瑾瑶,没事了。我们下山之后再好好的调理 吧。”古学斌说完,已经站起身来。 “你没事就好。”苏瑾瑶看了看手里托着的瓷**,道:“我们算是因祸得福,得了这个宝贝。不过答应那小沙弥的草药却是还没有找到。” “不要紧,只要有诚心,找不到就算了。”古学斌用袖子抹去了额头的汗水,道:“以后有机会再送些米面、草药过来,也就算是还愿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秋影他们会担心的。” 走了一阵,苏瑾瑶忽地把眼睛盯在了前面的一株老松树上。 这棵树可是真的够老了,树皮都皱的成了一个个的瘤疤。因为长在峰顶,又地质贫瘠,根系扎在石缝中几乎没有什么养分可言,所以长得也不高、也不壮,还弯弯曲曲的奇怪形状。 但苏瑾瑶注意到的是,在松树下面石崖里,长着一株灵芝。 刚才是来路,这株灵芝长在松树的背面当然看不到。现在转头回去的时候,当然就看到了。 苏瑾瑶心头大喜,小松鼠似的蹦跶过去,就把那株灵芝给采了。 虽然对苏瑾瑶来说灵芝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但总算是好过空手回去吧。 两人再回到圣元寺,天已经快要黑了。阿宁和漠也都在门口转悠,一脸的焦急。 刚才是古学斌执意让他们两个留下来的,这也是对佛祖的尊重。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没有谁高过谁的道理,自然也就不用带着影卫了。 不过,古学斌此时的气色过于“好”了,红光满面的,额角还不停的有汗水冒出来。 漠一见这情况就知道出了问题,走上前来问道:“主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已经没事了。”古学斌没有隐瞒漠的意思,因为影卫最熟悉主子的呼吸。甚至睡着了都能够根据主子的呼吸频率感觉到主子现在的情况,瞒也是瞒不住的。 漠皱了皱眉,仍旧认真的看着古学斌,是希望他能够好好说清楚。 苏瑾瑶就先解释道:“我们在后山发现了一只银翅蜂。银翅蜂的口涎可以助长内力,所以澈就试了试,效果还行。” 漠听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仔细打量了古学斌几眼,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听呼吸还能够感觉到内力强悍了不少,这才放心的退在了一旁。 苏瑾瑶则是一手举着那株灵芝,另一只手握着瓷**,进了庙门去后面找那个小沙弥了。 小沙弥还在后面禅房给秋影和穆青羽奉茶,同时也在盯着穆青羽手里的那个**无极球。 古学斌和苏瑾瑶回来的时候,秋影先站了起来。而穆青羽还在低着头摆弄着,似乎是入迷了。 直到秋影推了穆青羽一把,低声道:“主子回来了。” 穆青羽这才“哦”了一声。不过手里却没有停下。看得出来,那个**无极球对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古学斌走过来,看了一眼穆青羽手里的无极珠,问他道:“有头绪了吗?” 不是一般二般的差距 “正在想办法。 ”穆青羽无奈的一笑,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满是遗憾的道:“小拇指还是不够灵活,力道传不过去,很难打开。” 说完,穆青羽看了古学斌一眼,问他道:“你也学过乱真术,这最开始的一步你可以做到吧?” 古学斌抬头看了看穆青羽手中的无极球,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穆青羽一笑,把无极珠递给了古学斌,然后道:“我已经找到了打开的方法,就是把……” “啪”的一声轻响,无极珠在古学斌手里弹出了一根木条。随着古学斌把那根木条抽出来,整个无极珠就顿时散落成了一根根长短不一的木条。 这下子,穆青羽和秋影、苏瑾瑶,以及那个小沙弥都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古学斌手里捧着的一堆木条,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苏瑾瑶先回过神来,走过来用手拿起其中一根木头,左看右看,不由得惊讶道:“每一根木条都不相同!!上面还有精细的榫卯。” 苏瑾瑶手里的这根木条有两寸左右长,筷子头粗细。但中间有一排钥匙状的锯齿,还有条凹槽。 其余的那些木条也都是差不多的结构,只是锯齿的形状不同,凹槽的宽窄深浅也不一样。 古学斌手里的这堆木条大概有几百根,每一个都不一样,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是一个正方体。这该是多么高明的工匠、做了多久才能够完成的? 真不愧是圣手穆家的唯一传承。简直是绝了。 “是的。”古学斌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木条送到了穆青羽的面前,道:“其实,拆开无极球的方法也有很多。据我观察就不下三十种。抽出不同的木条,下一根如何解开也是有一定顺序的。我只是凑巧,找到了最容易打开的一根,就变成这样了。” 穆青羽摆弄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没有打开任何一根。无极球在他的手里该是魔方的样子还是魔方的样子。 而到了古学斌的手里,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变成了一根根的木条,这差别……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了。 穆青羽回过神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道:“殿下,青羽自叹不如啊。若是你能够得我叔叔真传,这乱真术在你手里才能够发扬光大。” 古学斌摇头道:“不,我真的只是凑巧而已。而且,我打开之后就没法再装回去了。” 说完,古学斌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青羽公子,这个就交给你了。一百零八种物件,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任务啊。” 穆青羽看着古学斌全部送过来的碎木条,嘴角一抽,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没办法啊,谁让这些木条全都是无极球的组成部分呢。现在倒是要小心翼翼的保管,以免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一根的话,那可就糟了。 毕竟,还没听说过圣手穆家的**无极球被哪一任掌家丢失过呢。要是在他手里丢了、坏了、缺损了,可真是大罪过了。 穆青羽赶紧拿起原本装着无极球的鸡血藤盒子将所有的木条都放了进去。 苏瑾瑶也把手里的灵芝递给了那个小沙弥,道:“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多带点米面上山。小师父,谢谢你的招待,我们回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若不是他们在山顶上,只怕连余辉都看不到了。 好在众人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不用担心趁黑下山会有危险。 众人出了庙门,元肃也赶来相送。他又对穆青羽道:“师父刚才吩咐我转告,希望施主在十年之内能够把这无极球全部拼完。” 穆青羽点点头,道:“我会尽力的。请转告叔叔,请他多保重。以后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上山一次,把我用无极球做出的物件给叔叔过目。” 元肃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和小沙弥一同站在庙门外,看着众人下山了。 晚上的山路确实不好走。何况苏瑾瑶手里还举着个阔口的瓷**。 阿宁有意要帮苏瑾瑶拿着,可是苏瑾瑶看了看那偎在石斛下面的一金一银,无奈的摇摇头道:“只怕不行,这两个家伙还有点六亲不认。” 神蛊王吸收了双足金蟒的毒性之后刚刚醒来,苏瑾瑶还不能保证对它的控制万无一失。 要是银翅蜂咬人也就算了,毕竟是大补的东西,大不了就放点血,也能够挨过去。 可神蛊王不同。它的毒性估计又进阶了,现在苏瑾瑶也还没有仔细研究过,所以没法确定。如果真的咬伤了谁,苏瑾瑶也不敢保证就能够完全解毒。 古学斌也知道神蛊王的厉害,有心抱着苏瑾瑶下山都怕触动了那两只小家伙,只得把苏瑾瑶的手握紧了,给她一些助力。 不过苏瑾瑶的体力可不是那么弱的,下个山还是绰绰有余,也没有让古学斌多操心,就跟着大家一起下来了。 现在,秋影和穆青羽的事情也算是暂时解决了,后面的发展只能看穆青羽自己了。 那无极球要怎么装配也都是穆青羽自己的问题,古学斌总不能一步步都帮他搞定吧。 苏瑾瑶又问穆青羽:“你和秋影是跟着我回京,还是先找个地方度个蜜月呢?虽说你的手是越快治疗越好,不过现在我和澈回京是另有要事,只怕不能先给你的手做手术。” 穆青羽转头看看秋影,拉过了她的手,像是回答苏瑾瑶的话,又像是在对秋影表白一样,说道:“我想要带着秋影四处走走、看看,找一处她喜欢的地方安顿下来。 第5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今后的十年里,我都会在那边仔细的研究这无极球。等我们找好了地方,再去京城请柳姑娘帮我治疗吧。” 苏瑾瑶道:“这样也好,总是要先有个小家嘛。那我就把秋影暂时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她。我在京城等着你们。” 秋影听了满脸通红。不过还是认真的道:“主子放心,暗探的活动我都会密切注意的。” 卡鲁扎首领 不管怎么说,秋影都是那些暗探的首领,她也不是有了爱情就头脑发热完全不管不顾的人。 苏瑾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秋影的肩膀,然后转身上马走了。 在苏瑾瑶的心里,秋影已经不仅仅是部下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朋友,而且值得信赖。她也愿意帮助她,与她相交。 古学斌也随后上马,朝苏瑾瑶追了过去。 就听到身后传来穆青羽的声音:“殿下,我一定会很努力的超过你。” 古学斌听后一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声道:“那是当然,因为你才是穆家乱真术的真正传人。” 呃呃!这句话貌似是在损人啊。如果古学斌也能够学到乱真术的精髓,估计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苏瑾瑶等古学斌追了上来,两人才一起策马奔腾。身后是一片烟尘,盖住了路边的野草。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苏显贵和春妞他们还没到。 苏瑾瑶暂时无暇去安排他们,就告诉小城儿说他们会来,让小城儿去安排或是去接应。 而苏瑾瑶则是专心的和程先生准备给皇上手术的事情。这件事本来也是打算在苏瑾瑶回来之后做的,只不过现在古学斌不能等到皇上完全恢复之后就要出发了。 第二天,苏瑾瑶要进宫一趟,给皇上做一系列的检查。 虽然没有现代化的仪器辅助,但是苏瑾瑶诊脉的技术可不是虚的。 要不怎么说中国中医博大精深呢!其实华佗早在三国时期就能够给人做手术了,包括开颅手术。 所以苏瑾瑶觉得只要工具齐备,止痛、止血的药物有效,并且注意术后的恢复,做一次开腹手术就完全没有问题。 倒是程先生显得特别紧张,首先是因为他的病人是皇上,然后也是因为他对于苏瑾瑶的手术方式还在适应中,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真的不是单凭心理准备就可以扛得住的。 这次进宫苏瑾瑶也把程先生带上了,作为助手的程先生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手术的时候就会更加惊慌。 好在皇上也算开明,同意见程先生之后,也没有让程先生三拜九叩抬不起头来。而是允许程先生跟在苏瑾瑶的身后,一起给他做检查。 “恭喜父皇,您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手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现在我可以保证,明天之后,您身上的病患就可以完全治愈了。”苏瑾瑶在给皇上做好了系统的检查之后,也是胸有成竹的保证着。 皇上听了自然也是高兴,虽然心中难免忐忑,但是想想最近一段时间睡眠也好了,气色也好了。这都是苏瑾瑶给他用药的结果。 所以现在皇上对于苏瑾瑶的医术也是相当的信服,已经把宝全都押在了苏瑾瑶的身上。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苏瑾瑶就要回去做准备了。 这次的准备与之前长时间的准备不同,这次是要进行小范围的精细准备。 比如手术器械的清点和消毒,药品的配比和具体的实施步骤。一项一项都要安排好,还要和程先生做最后的细节沟通。 苏瑾瑶准备离开,皇上就问道:“瑾瑶,明天你说的那个手术,要多久才能结束?” “大概……三个时辰吧。”苏瑾瑶略微计算了一下,说道:“也可能会有延长或是提前,要根据临时发生的情况而定。” 古学斌则是在一旁道:“瑾瑶,我一起陪着父皇可以吧。” 苏瑾瑶点点头,又对皇上道:“其实,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做,还可以有一、两个人陪着父皇的。如果父皇不放心,也可以叫御医或是侍卫来守护,只要不干涉我正常的手术,都没有问题。” 皇上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必了。有澈儿陪着也就足够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程先生告退,就离开了皇上的寝宫。 出来走了一会儿,程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纠结或是苦恼? 苏瑾瑶注意到了,就问:“程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程先生也是手术的关键。所以苏瑾瑶不得不小心注意着他的情况,以免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却不料程先生一脸为难的看向古学斌,道:“殿下,我……我有内急。” 古学斌愣了一下,才明白这些话向苏瑾瑶说不合适,所以程先生才对自己说的。 苏瑾瑶也是听到了,为了不让程先生尴尬,她就装作没听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而一旁的内侍公公则是立刻走过来,道:“这位大人请随我来。”说罢,就带路领着程先生去找茅厕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站在那里,忍着笑又不能真的笑。更不能把程先生丢在这里先走。 可就在此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粗鲁的大笑声:“哈哈哈,你们云穹国的下人真是胆小,见个皇帝连屎尿都吓出来了吗?” 苏瑾瑶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总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古学斌也是皱眉,但随即脸上挂了笑容,揽住苏瑾瑶的腰肢慢慢转身,道:“卡鲁扎首领,多日不见,你倒还是这么大胆。” 转过身来,苏瑾瑶就看到刚才粗鲁大笑的男人是个壮汉,壮的起码有一米九十多的身高,近两百斤的体重。 这高大身形和青梵人的体型差不多,不过眼前的男人比青梵人长得更加粗旷:虎目、卷发、钢针似的胡子茬,胡子把上嘴唇都盖住了。 这个男人,乍一看起码有三十来岁,可是走路的样子虎虎生风,莽撞的样子倒像是个毛头小子。 苏瑾瑶不由得皱眉,始终觉得这个人的说话声音熟悉,可是这样有外貌特质的一个人,她不可能见过却没有印象。 而且听古学斌对他的称呼是个首领,难道他就是天泽国公主的那个表哥? 苏瑾瑶的脑袋瓜子转着,在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卡鲁扎也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在苏瑾瑶的身上打转,继而“哈哈”又笑了起来,竟然问道:“太子妃大概是不认识我了吧。” 煞掉他的气焰 卡鲁扎的问话,让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愣住了。 苏瑾瑶只是觉得卡鲁扎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古学斌更是疑惑,揽着苏瑾瑶腰肢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应该是在暗自询问苏瑾瑶何时见过这个卡鲁扎。 苏瑾瑶没有多想,立刻否定道:“应该是卡鲁扎首领认错人了。我并没有见过你,从来没有。” “哈哈,只是未曾谋面而已。但你我也曾有过一次擦肩而过的缘分呢。”卡鲁扎说完,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自大、张狂,笑声都是那么讨厌。让苏瑾瑶听了心里一阵阵的隔应,索性不在出声,只往古学斌怀里依靠过去。 可是倚在古学斌的怀里,苏瑾瑶的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她想起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过了。 马车上!上次有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在巷子里和苏瑾瑶的马车擦了一下,明明是他们的责任,可是车里的人也是这么张狂,都不准车夫过来查看,就叫人赶车走了。 当时那个声音,就是如此张狂讨厌。没错,就是他。 苏瑾瑶的眉头皱了皱,再次抬眼向卡鲁扎看过去。 没想到卡鲁扎也还在看着苏瑾瑶,等到苏瑾瑶的眼神投过来,就道:“哈哈,看来太子妃是想起我了?那我们的缘分可是不浅啊。” 苏瑾瑶直起了靠在古学斌怀里的身子,冷眼看着他,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随即突然抢步上前,举起手来就是一个巴掌。 苏瑾瑶的身材并不矮,但是和一米九十多的大汉比起来就差了很多。 不过苏瑾瑶这一巴掌可是绝不含糊,跳起来抡圆了胳膊的一巴掌,顿时就把卡鲁扎的脸拍的扭向了一旁。 别说是卡鲁扎,就连古学斌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没有想到苏瑾瑶会突然出手。 不过古学斌也只是冷笑一声,暗自给苏瑾瑶叫好。这个卡鲁扎如此猖狂,一双眼珠子贼溜溜的盯着苏瑾瑶看,他都想要挖了他的眼睛了。 “你,你这个女人!”卡鲁扎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也是感觉到羞耻和狂怒。大步朝前一迈,喝道:“你敢打我?!!” “这是还你那天撞我车的。让我受到了惊吓,没有要你一只手算是便宜了你。”苏瑾瑶毫不在乎的挺身而立,瞪着卡鲁扎道:“在云穹国,马车进城是不准快走的,何况这里还是京城。你是天泽国来的,我们敬你是客,准你不懂规矩,可是没有人让你胡作非为吧。既然你不识敬,就别怪我算后账。” 说完,苏瑾瑶又高声叫道:“来人。” 本来这边有了动静,侍卫们就早已经聚拢过来了。只不过碍于太子妃在发飙,所以没有人敢靠近,都站在一旁装作没看见。 现在苏瑾瑶这么一叫,这些侍卫就全都围了过来,还有几个内侍和宫女也都来到了近前。 然后就有一个侍卫头领站出来,问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苏瑾瑶指着卡鲁扎道:“这个人谁放 他进来的?拖出去。云穹国的皇宫,怎能容这样粗鲁无礼的人乱闯。从今以后,这个人都不准再进宫门。” “这……”侍卫头领可没有这样权力和胆子,也就缩着脖子不敢应声了。 卡鲁扎则是冷笑道:“听说皇上身体报恙,我是来探病的。我是持礼而来,却没想到云穹国的太子妃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一个刁妇,动手打人、还喳喳呼呼。” 苏瑾瑶毫不示弱的道:“来探病的还如此嚣张?知道皇上报恙还哈哈大笑,你居心何在?现在云穹国与天泽国联姻,这是好事、是喜事,你却在我父皇报恙的时候以探病为名,不尊不敬,这是有意挑衅吧。” 卡鲁扎刚才确实笑了,还笑得声音很大、很张狂,这笑声只怕连皇宫外面都能够听的清楚。现在被苏瑾瑶揪住了把柄,顿时就哽住了。 苏瑾瑶朝着那侍卫头领一摆手,道:“拖出去,他敢反抗格杀勿论。弄死他有我撑着。” 苏瑾瑶之所以有恃无恐,一方面是因为卡鲁扎确实目中无人,若是没有人煞掉他的气焰,只怕他就把整个云穹国都轻看了。 另一方面,苏瑾瑶知道卡鲁扎来的那天,皇上叫古学斌进宫,目的也是要给卡鲁扎一个下马威。 古学斌做到了,但卡鲁扎有点神经大条,没当回事。毕竟是宫宴之上,用的也是官场上的口舌之辩,肯定不会大嘴巴抽他。 而对付这种粗人,其实最好用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的拳头怼回去。 既然古学斌不好直接动手,苏瑾瑶就替他出出这口气。 再说,天泽国可能已经在边界做了手脚,估计古学斌这次送米伊娜公主回天泽国也必定凶险。 苏瑾瑶要是不趁着现在把卡鲁扎震慑住,只怕古学斌到了边界他们的地盘上,就会遇到更大更多的困难。 古学斌自然也是明白苏瑾瑶的心意,他也上前一步,朝侍卫头领递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既然有了太子的暗许,侍卫们当然是不再顾忌,一拥而上就把卡鲁扎给围住了。 只不过因为卡鲁扎身高体壮,一时间还没法将他按住。当然,对付他也不能直接上刀子,所以用的还是相对平和的攻势,以围困为主,迫使卡鲁扎能够自己退出宫门。 只是没想到卡鲁扎张狂惯了,被苏瑾瑶打了就一百个愤愤不平,如今又见这些侍卫哄然而上,他更加觉得没有面子。 因而,卡鲁扎把大手一挥,竟然先一步动手,抓过身边最近的一个侍卫,挥臂一抡,就将那个侍卫当作流星锤一般给抡了起来。 这一下子,不但又打倒了几个,还把他手里抡起来的侍卫给弄的一声惨叫,估计是胳膊给扭断了。 “侍卫动手。”苏瑾瑶大喝一声,手里早已经捏住的银针就飞了出去。她可不打算惯着卡鲁扎,而且可以说是就等着逼他动手呢。 现在卡鲁扎公然在宫里行凶,想给他按上个什么罪名都是轻而易举了。 苏瑾瑶真有理 苏瑾瑶的飞针自然是又准又狠,对着卡鲁扎绝不留情。 银针飞出去,当胸而入。 银针刺入胸口之后,正中心脉之上,卡鲁扎一时间胸闷气短“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但是狠归狠,却不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性命。这个分寸苏瑾瑶还是有的。 刚才被卡鲁扎拎着抡起来的侍卫也摔倒在地,疼痛难忍直接晕死过去了。 苏瑾瑶眯了眯眼眸,挥手道:“把受伤的侍卫送下去救治。卡鲁扎捆起来,送到刑部大牢去。用刑。” “太子殿下,太子妃……”侍卫头领不敢照做,却是看向了古学斌。 古学斌微微一笑,点头道:“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吧。有什么事情直管说是我让的。” 说完,古学斌拥着苏瑾瑶,道:“瑾瑶,刚刚从父皇那边出来,现在看来还得再回去一趟了。” 苏瑾瑶也道:“是啊,只怕是要扰了父皇休息了。” 侍卫一看,太子妃都有太子撑腰,现在还要去找皇上。那这件事当然就和他们没关系了,照做就是了。 只是捆卡鲁扎的时候,有个侍卫就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他的脉象似有若无的,就吓了一跳。 苏瑾瑶也看见了,就道:“没事。他胸口插了一根银针,止住了他的心脉。等你们把他投入刑部的大牢之后,解开衣服就能够看到针尾,拔出来在扇几个耳光,也就醒了。” 侍卫头领听了脑门直冒汗,可是又不敢多说,只得点头答应着。然后立刻就叫手下把人给捆起来抬走了。 等到侍卫都撤下去了,古学斌和苏瑾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懵圈的程先生。 苏瑾瑶就对领着程先生去茅厕的那个内侍总管道:“麻烦总管大人,把这位程先生送出宫门吧。雅府的马车在门口等他。” 然后又对程先生道:“不好意思,我和澈惹了些麻烦,还要多留一会儿。” 程先生没看个全套却也知道这件事闹的不小,他留下根本帮不上忙。就连忙点头道:“是,我立即出宫回雅府去。” 苏瑾瑶点点头,就跟着古学斌掉头又往回走。 只是他们才走到皇上的寝宫外,就看到皇后娘娘的銮驾从另一边过来了。銮驾旁边还跟着三皇子。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一笑,道:“消息传的倒是很快啊。打了大舅哥,这妹夫就来了。” 第5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有了婚约,而卡鲁扎又是米伊娜的表哥,估计就冲着这份亲戚关系,三皇子也会出面的。 何况,卡鲁扎在天泽国的地位可不低,是最强部落的首领,就连天泽国的皇上都要让他三分。 三皇子有意借米伊娜公主的势力,当然也是要拉拢和讨好这个表哥了。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来的。 古学斌当然也是看到了皇后娘娘的銮驾,他略一思量,推了推苏瑾瑶的腰,轻声道:“我在这儿迎候皇后娘娘,你先进去见过父皇。” 苏瑾瑶也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学斌的意思,点点头,转身就先上了台阶。 早就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见着了外面的情况,进去通报了。 苏瑾瑶一来到大殿外,那总管太监就迎了出来,道:“太子妃去而复返,是要见皇上吗?” 苏瑾瑶答道:“是,多谢总管,帮我通禀一声吧。” “不用,请吧。”大总管也不拦着,就直接领着苏瑾瑶进去了。 皇上还没歇着,手里擎着一本缎面的折子,却没有用心在看,而是看着窗外。 苏瑾瑶进来之后想了想,就跪了下来,低着头也不吭声,静静等着皇上问话。 皇上让苏瑾瑶跪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把手里的折子也放下了。问道:“瑾瑶,怎么跪着?起来说话。” 苏瑾瑶并没有起来,而是说道:“父皇,瑾瑶是想跟您告状。之前有人故意冲撞了我的马车,撞了还大摇大摆的揍了。当时我坐到马车上有太子府的标记,对方不可能不知道的。原本我也不知道谁这么莽撞,刚才知道,原来是天泽国的部落首领卡鲁扎如此目中无人。” “呵呵。”皇上笑了,问道:“然后呢?” “今天给我遇着了,就把他给揍了。”苏瑾瑶抬起头来,笑得特别天真,说道:“父皇有所不知,我的脾气硬,从来不肯吃亏的。当初我第一天进京,坐在古家的马车里却遇到了冯家三少爷来找茬,我就直接丢了一块有毒的手帕,把他给毒了。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小女人心如蛇蝎。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是敬我的、疼我的,我都好好的护着;凡是跟我作对的、使坏心眼对付我的,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说完,苏瑾瑶“哼”了一声,又道:“皇上请想一想,我还不是古家小姐的时候,和冯家三少爷就是天差地别的身份。那样的时候我都不饶人,何况现在?我是父皇、太后亲自指婚,又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和太子殿下完婚的正牌太子妃,那卡鲁扎不过是个别国的部落的首领,比我还矮着一截呢,我打他都是给他面子了。您说对吧?” 皇上本来见苏瑾瑶进屋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还以为她是要认错、领罚的。 没想到苏瑾瑶这小嘴“吧啦吧啦”一套一套的说。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苏瑾瑶既然是云穹国的太子妃,那就应该是皇室的一颗宝珠,也是万万不可轻视和亵渎的。 要是连一个别国的小人物都能随意欺负,那云穹国也真是窝囊到家了。 更何况,这里是皇宫,等于是苏瑾瑶的婆家。苏瑾瑶到这里还不能有人给她撑腰,难道还要逼着苏瑾瑶给卡鲁扎认错? 想到这儿,皇上笑了,抬抬手,道:“瑾瑶啊,既然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为什么还要跪着呢?起来说话吧。” 苏瑾瑶仍旧是没有起身,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做错了,想要向父皇您领罚。” “哦?那就说来听听,你还有什么地方错了?”皇上倒是有些好奇,苏瑾瑶怎么又要认错了? 错点了鸳鸯谱 苏瑾瑶刚才把自己摆的那么高,这会儿又说是要认错,倒是让皇上很意外。 不过也对苏瑾瑶要说的话满是兴趣。 苏瑾瑶故意默默地停了一会儿,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紧紧攥在一起,很紧张的样子。 皇上从龙椅上低头望下去,只能够看到苏瑾瑶低垂的眼睑和微微咬唇而鼓起的两腮,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受了委屈。 这不禁让皇上想到了皇宫里那几位娇嗔、乖张的小公主。皇室的公主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着,谁会有这样的表情,还如此委屈的认错? 想到这里,皇上不由得笑了,道:“行了,瑾瑶你先起来说话吧。你既然叫朕一声父皇,澈也那么疼爱你,父皇不管怎么样也都不会怪你的。” 说罢,又示意旁边的宫女搬来一张小凳,放在了苏瑾瑶的旁边。 苏瑾瑶这才谢过了站起身,又朝皇上福了福,坐在了小凳子上。这才开口道:“父皇,瑾瑶是想说……我错点了鸳鸯谱。” “错点鸳鸯谱?”皇上琢磨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的事情?” “是。”苏瑾瑶认真的点点头,道:“当初就是我向皇太后建议,请皇太后保媒,为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指婚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天泽国不但不感激我们的圣恩浩荡,居然还引出这么多事情来。早知道这样,我就建议皇太后把米伊娜公主囚禁起来了。” 皇上听了也是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当初也以为这是个很好的建议,可以促成两国交好。只是现在看来,天泽国还是别有用心啊。” 苏瑾瑶立刻就道:“父皇,天泽国别有用心,可他们毕竟还被压制在边界以外。怕就是怕有人里应外合,这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胸口上放了一把刀,谁碰一下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比喻让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又无奈的摇摇头,道:“瑾瑶多虑了。朕想,咱们云穹国上下一心,是不会有人心存恶念,有意向着外人的。” 苏瑾瑶扁了扁嘴,道:“若是真的如此就好了。只是,我今天和卡鲁扎发生冲突,难道不是有人给他撑腰吗?要知道,卡鲁扎敢在宫里放肆,必定是有恃无恐。估计他会觉得,就算是被抓了,也会有人为他求情,最后他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皇上听了一怔,已然明白了苏瑾瑶这话里的意思。 却也正是好巧不巧的,内侍总管进来通禀:“皇上,皇后娘娘和三皇子殿下求见。” “好,让他们进来吧。”皇上听了眉头也是一皱,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朝皇上福了福身,用不大的声音,极快的语速说道:“皇上深思,切莫纵虎归山。何况,澈马上就要去天泽国了。” 说完,苏瑾瑶退到了一旁。示意那宫女再把凳子搬走。 那宫女刚刚把小凳子移开,皇后和三皇子就进来了。不过古学斌却没有跟着。 苏瑾瑶看了一眼,然后走过去道:“瑾瑶给皇后娘娘请安。瑾瑶也 要回去了,不陪能多陪陪皇后娘娘了。” “嗯,回吧。”皇后并没有留她的意思。其实皇后还担心苏瑾瑶在这里多说话,她要和三皇子保卡鲁扎的事就难办了。 苏瑾瑶又向皇上施礼,然后就退了出去。 古学斌就在外面等她,脸上带着小,走过来把苏瑾瑶的手拉住了。 苏瑾瑶朝古学斌暗自竖起大拇指,道:“真好,时间掌握的刚刚好。” 要不是古学斌有意把皇后和三皇子在外面拖住,苏瑾瑶也不会有时间在里面和皇上说这么多的话。 也算是心有灵犀、默契非常,古学斌放皇后,进去的时候,正好苏瑾瑶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皇上心里正在打鼓却还没有琢磨明白的时候。 皇后,进去之后并不提及卡鲁扎的事情,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但只要皇后和三皇子一开口为卡鲁扎求情,那不管皇上现在作何处理,哪怕就是暂时卖了皇后的面子,那隐患也已经埋好,苏瑾瑶这暗招算是成了。 古学斌也是有分寸,他之所以没有跟着皇后一起进去,也是为了让苏瑾瑶找个借口立刻出来。 这样皇后不管是被皇上怼了,还是皇后本来就有心刁难苏瑾瑶,都不会有机会了。 这才真叫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夫唱妇随呢。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出了皇宫,苏瑾瑶就让古学斌送她去雅府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在雅府,苏瑾瑶本来也是要和程先生最后商议一下的。 回到雅府,小城儿没在。一问才知道,小城儿已经出城去迎接苏显贵和苏菲人、春妞他们了。 苏瑾瑶就问道:“今天就能到了吗?” 管家道:“并不能。不过有消息说是已经到了望京镇。公子是去望京镇接迎他们,估计明儿就一起回来了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好。小城儿去望京镇,还能和嘎子聚一聚,在那边玩儿上两天也是正常。” 转而,苏瑾瑶就让古学斌自己先歇着,她去和程先生准备明天手术的事情。 古学斌就问道:“瑾瑶,明天由我陪着父皇,那我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苏瑾瑶听后一笑,道:“你的任务可是除了我和程先生之外最最重要的。不过现在不急,回家我慢慢给你说。” 说完,苏瑾瑶就去找程先生商议了,两个人一直忙到天黑,才把要准备的东西和手术过程全都安排了一遍。 事无巨细,一点点的疏忽都可能酿成大错。苏瑾瑶做了这么久的医者,连皇太后她都治过,可是如此认真的对待还真是头一次呢。 好在气氛并不紧张,苏瑾瑶也尽量让程先生能够放松下来,告诉他不要在意是给谁治病,只要努力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就一定会成功的。 和古学斌回到太子府已经是夜里,晚饭也吃过了,两人就直接回了房间。 古学斌毛手毛脚的把苏瑾瑶拉进怀里,坏笑着问道:“瑾瑶,你不是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吗?我们现在做啊。” 和裕贵人交易 苏瑾瑶当然知道古学斌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一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是泰迪附体一般。 不过苏瑾瑶还是把古学斌推开了,认真道:“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你要正经点。” 古学斌拧了拧眉,问道:“是关于父皇手术的事情?”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是怕有人会故意捣乱,借此机会给我使绊子。所以你明天就算是给我护法,在我进行手术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靠近。” 古学斌点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何况这也是为了父皇的安危。” “这还不够。”苏瑾瑶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道:“我其实是担心,有人会想要连你我一同陷害。毕竟……皇上也算身单势孤。” 说到这里,苏瑾瑶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对古学斌道:“你别忘了,皇上其实不是皇太后亲生。” 古学斌的眉头再次拧了拧,道:“瑾瑶,你究竟担心的是什么?” “如果不出问题最好,若是真的有事,只怕就是来势汹汹。我最担心的就是皇太后和皇后一起来找茬,对你的压力就太大了。所以……”苏瑾瑶停顿了一下,道:“我想明天一早进宫之后,先去见见裕贵人。” “为什么是她?”古学斌一脸不解的道:“你想让裕贵人帮你?”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想过,在宫中也只有她能够为我所用了。” 苏瑾瑶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裕贵人背后的势力是冯家,而冯家已经由冯叔盛带头,倒向了太子这边。所以裕贵人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自然也会向着古学斌这边。 其次,就是裕贵人的另一个靠山就是二皇子。而且现在二皇子成为了青梵的王,青梵对云穹国也是有一定的威胁的,所以裕贵人在宫里的地位应该是仅次于皇太后和皇后了。 最后一点,裕贵人不断的被皇太后拿来做棋子,但是她还敢于对皇太后用蛊,就证明她心里多么愤愤不平,而且是敢于反抗和动手的。 对于这样真正敢于出手的人,苏瑾瑶当然是要继续拉拢的。 而明天给皇上手术,万一有人捣乱,由裕贵人出面先挡一下,总比让别人直接闯过来要强。 最后的最后,还有古学斌作为屏障,那就更加安全了。 只要熬过明天,苏瑾瑶手术成功之后,皇上身体无恙,苏瑾瑶也就是有功之臣了。她在皇上面前就更站稳了脚跟。 古学斌想了想,也把其中的关系捋顺了,就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明天一早进宫,我先去父皇那边,你则是直接去见裕贵人。但是最好不要久留,以免被人察觉。” “其实,裕贵人也不用亲自出面。她只要接我一样东西,也可以的。”苏瑾瑶说完,神秘的一笑,道:“明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我们早点休息吧。” 说完,苏瑾瑶就朝着古学斌扑了过去。毕竟,夫妻恩爱也不是一个人总是要主动,苏瑾瑶也会偶尔强势一下,把太子殿下认真扑倒的。 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出 门。两人都是精神焕发,一见就是被爱情滋润的恩爱一对。 昨天就已经约定好,程先生坐着雅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候。所以苏瑾瑶他们来到的时候,程先生已经下了车,正在朝这边张望。 古学斌和苏瑾瑶都交上了入宫的腰牌,给程先生也换了一块宫行的腰牌,三个人乘着两辆羊车往里走。 走到一半,有个小岔路,古学斌就叫羊车停下,放苏瑾瑶下车。 那赶车的内侍还有些诧异,古学斌不容他多问,就直接叫他赶车走了。 苏瑾瑶则是从这个岔路,飞快的朝裕贵人那边走去。 裕贵人这边因为有蛊有蛇,所以平时都不会有人来的。苏瑾瑶走了这一路,除了见着两个粗使的宫女抬着一大筐脏衣服走过去,就连个侍卫都没见着。 那两个粗使的宫女也不敢询问,只是跪在路边给苏瑾瑶让开了路。 苏瑾瑶径直走过去,朝她们摆摆手,让她们起来走了,就直奔裕贵人的门口。 “嘶嘶”一条战蟒从墙头垂了下来,吐着信子,歪着巨大的脑袋朝苏瑾瑶看。 苏瑾瑶和一条蛇当然没什么交流,立刻就把她的神蛊王叫了出来。 这只神蛊王最近几天忙着和银翅蜂恩爱,今天苏瑾瑶把它带出来的时候还有心闷闷不乐。 神蛊王一见这条战蟒,立刻就精神百倍的冲了过去,围着战蟒就要咬。 那战蟒自然是认识蛊的,可能还以蛊为食。不过天性令它可以判别出什么蛊是食物,什么蛊是要命的东西。 而神蛊王这样极致的蛊对它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符,因而不等被攻击,就把头一缩,爬回墙里迅速的跑了。 过了片刻的功夫,苏瑾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还有“沙沙”的摩擦声。 等到门开了,苏瑾瑶就看到裕贵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身后还聚集了二、三十条战蟒。 那“沙沙”声就是战蟒不断游走而发出来的响声。 第5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些战蟒和苏瑾瑶养的那条黄金蟒可是大不一样,这些都是裕贵人饲养多年,并且已经颇具灵性和战斗力的家伙。 所以此时站在裕贵人身后的,看起来绝不仅仅是一条条巨大的蟒蛇,而像是一个个呲牙怪笑的巨兽。 苏瑾瑶却并没有因此而惊讶或是惧怕,反而上前一步,朝裕贵人走去。 “太子妃来此,有何贵干?”裕贵人笑脸嫣然,美艳的让人想起一个词“蛇蝎美人”。 苏瑾瑶把手掌伸出来,神蛊王就停在了她的掌心。而且它还朝着那些战蟒不停的振翅,好像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一样。 苏瑾瑶的视线落在了神蛊王的身上,裕贵人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继而她就眯起了眼眸,仔细的打量苏瑾瑶掌心的神蛊王。 “你这只……”裕贵人明显是发觉了神蛊王的特别之处,眼睛都亮起光芒来。 苏瑾瑶笑着道:“裕贵人果然识货,这只神蛊王的高级之处,你是一看就明白了。那么,有没有兴趣来做个交易?” 借战蟒守卫 裕贵人听到苏瑾瑶说是要和她做生意,微微蹙眉,收敛了一下眼中的光芒,一脸疑惑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让神蛊王朝着裕贵人又飞了一圈,然后再次停在苏瑾瑶的手上,说道:“怎么,裕贵人不相信我的诚意?” 裕贵人还是不吭声,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已经开出了挣扎的意味。 苏瑾瑶说道:“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可偏偏青春就只有那么几年。所以我师父竹心叟就找到两条有驻颜功效的双足金蟒,喂给我的神蛊王吃。现在,只要我的神蛊王能够产卵,其卵种在谁的身上,谁就可以驻颜起码二十年。裕贵人你也是养蛊的行家,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吧?” 苏瑾瑶之所以把双足金蟒说成是师父竹心叟给她找来的,是为了让裕贵人更加信服而已。若是说她无意中遇到的,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果然,裕贵人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但她继而冷笑一声道:“可是你别忘了,你的神蛊王再次进阶之前,还要反噬三次。若是你能够挺过来了,它才会产卵。而蛊虫反噬的话,主人能够活下来就是个奇迹?所以,我要是和你做交易,我有可能会两手空空,什么也得不到。”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你还没有听过我的条件,怎么就认为不划算?或许我提的条件很简单,你并不难做到。若是我能够成功,你就白白的到了一颗卵,就算是我不小心因为蛊虫反噬而死,其实你也不损失什么啊。赌一赌,对你可是莫大的好处。” 裕贵人动心了,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条件?” “我需要你的战蟒做一个警戒,在我给皇上做手术的时候,保护我们的安全。”苏瑾瑶又补充道:“你也可以不露面,把战蟒借给我也行。” “你可以操纵我的战蟒?”裕贵人轻蔑的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在让喜坠儿养那条黄金蟒,不过黄金蟒要训练成战蟒,没有个两、三年是不行的。要训练成我的战蟒这样听话,起码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可能控制好我的战蟒。” 苏瑾瑶听出了裕贵人话里的意思,道:“这么说,裕贵人是打算亲自控制这些战蟒,为皇上和我做警戒了?” 裕贵人眼睛转了转,说道:“你只有这个条件吗?我帮你这一次,等你挺过了神蛊王的三次反噬,就把它产下的卵给我?”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神蛊王已经反噬过一次了,你看看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嘛。一年之内还有两次而已,我想我一定能够坚持过去。” 说完,苏瑾瑶让神蛊王飞回到她的肩膀,道:“我的时间很紧迫,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如果裕贵人同意这个条件,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皇上的寝宫,请你为我警戒,保我三个时辰的时间不被打扰。若是你不愿意,太子殿会亲自保护我。” 裕贵人想了想,道:“那如果我尽力了,还不行呢?” “那我们的交易同样有效。只要不是你故意放 人进来,我就会遵守约定。”苏瑾瑶认真的说道:“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需要做的事情一定努力做好,我希望你也是这样。但如果还是不能顺利的完成,就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说完,苏瑾瑶转身就走,她的神蛊王在肩膀上朝着裕贵人身后的那些战蟒又振翅了几次,明显像是在威胁。 裕贵人看着苏瑾瑶的背影,显出一片若有所思的神情。 但有一点苏瑾瑶说的没错,裕贵人也十分的赞同,就是女人没有不爱美的。 而裕贵人自知已经年华老去,她在这后宫还能够被皇上注意,无疑是因为她的美貌还在。可是这样精心维护的美丽还能保持多久呢? 想到这里,裕贵人又朝苏瑾瑶的肩头看去,就看到那只金色的神蛊王显得异常活跃。 裕贵人也有些叹息,她为什么就养不出那样的一只蛊呢? “滴滴嘟……”几声悦耳的笛哨声响起,随即裕贵人身后的战蟒全都竖起了身子,随着笛哨声慢慢的扭动着身体,那巨大的脑袋还在一点一点的。 笛哨声响过之后,那些战蟒就重新爬伏在地上,但很快的就摆着身子游出了门口,并且迅速的分散开来,钻进了草丛或是矮灌木之中,或是爬上了高墙顺着宫墙游走。 苏瑾瑶顺着脚下的路往回走,很快就听到身后不断传来蟒蛇爬行的声音,而且还是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就有几条蟒蛇超过了苏瑾瑶,但战蟒并没有和苏瑾瑶作对,而是飞快的朝着和苏瑾瑶同一个方向游走了。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下,就见裕贵人已经叫宫女牵出了她的羊车,正在朝苏瑾瑶这边追过来。 等羊车到了苏瑾瑶身边,裕贵人一挑眉毛,道:“你上车和我一起过去,还是自己走过去?” 苏瑾瑶摇摇头道:“裕贵人先走,将你的战蟒布置在皇上寝宫的外围就好。从布置好的那一刻开始,除了我和古学斌之外,任何人不准进入寝宫的范围。” “好。”裕贵人爽快的答应了,在她吩咐宫女赶车快走之前,又回头对苏瑾瑶道:“我特别希望,你能够在反噬之后还活着。” 苏瑾瑶笑了笑,大声道:“我会如你所愿的。” 等到苏瑾瑶重新回到之前的岔路口,裕贵人的羊车早就已经过去了。而太子的专用羊车还停在那里。 那赶车的内侍一见苏瑾瑶来了,就恭敬的道:“殿下吩咐我在这边等候太子妃,说是太子妃身子不舒服。”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啊,早上的粥有些凉,我内急去出恭了。” 说完,苏瑾瑶便快速的上了马车,吩咐马车赶去皇上的寝宫。 等苏瑾瑶到达的时候,裕贵人的羊车停在一边,裕贵人应该已经进去了。但是苏瑾瑶也没有看到战蟒的踪迹,一条都没有。 看来裕贵人操纵战蟒的能力确实不错,她可以让战蟒隐藏的很好。只要没有人硬闯的话,那些战蟒就不会露面。 手术顺利 苏瑾瑶下了羊车,直接走上了通往皇上寝宫的台阶。 许多宫女、内侍都在寝宫外面等候,看来里面已经被肃清了。 苏瑾瑶进到寝宫的时候,一阵药香扑面而来,是程先生已经开始在做准备了。 古学斌和裕贵人正在说着什么,两人见到苏瑾瑶就一起走了过来。从裕贵人脸上,竟然看不到乖张的模样,反而显得很正式。 古学斌道:“瑾瑶,父皇的寝宫分三部分,裕贵人答应在外殿等候,阿宁和漠则是留在小厅,而我和你、程先生在内寝,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其实这个分配是苏瑾瑶和古学斌早就约定好的,只不过现在是说给裕贵人听而已。 而且苏瑾瑶不想让裕贵人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在算计她了,所以给她安排任务的就是古学斌。 裕贵人也没有说什么,她其实在这个皇宫里也是特立独行的一个存在。 那些宫女、内侍都知道裕贵人养着蛊和蛇,也都对她怕的要命。所以平时就没有人敢招惹她,现在更是没有。 而阿宁和漠是苏瑾瑶和古学斌可以信任的人,目前来看,他们甚至要比宫里的那些侍卫更忠心,本事也更大。 当然,皇上也有自己贴身的影卫。不过皇上的影卫就连古学斌也只是无意中见过两次。 据说那个影卫是少见的高人,武艺自然是不用说了,隐匿的功夫在所有影卫之中可以位列前五。 据说,第一名的影卫是沧澜朔的,第三名的影卫则是跟着赫连若了。第二和第四则是分别跟着皇太后和皇后。 当然,苏瑾瑶对于这所谓的排名并不在意,但是皇上的影卫此时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干涉手术的进度她也是比较关心的。 所以,古学斌在这边布置好之后,苏瑾瑶就直接进了内寝。 皇上已经坐进了一个木桶里,开始药浴。这药浴是为了清洁身体并消毒,药水也是苏瑾瑶特别调配的。 程先生不停的在木桶旁边观察,一边是看看药液的浓度,一边是注意水温。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再经过别人之手,需要亲历亲为。 苏瑾瑶进来之后,皇上微微睁开眼睛,朝她点了点头。 苏瑾瑶就问道:“父皇,您准备好了吗?” 皇上一笑,道:“朕倒是应该问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苏瑾瑶一笑,道:“父皇请放心,瑾瑶一定会尽全力的。而且这个手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其实外因反而更容易让我苦恼。” 说完,苏瑾瑶的眼睛左右看了看,道:“父皇,您要确保影卫不会随意出来干预。至于外面,有裕贵人来帮忙了。其他人,严禁入内。” 皇上一笑,道:“影卫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朕也已经早就去探视过皇太后,并且请皇太后放心,不必在今天过来看我了。至于皇后,昨天朕也已经说明,今天是无论如何不许有人来打搅的,皇后自然也不会来。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 苏瑾瑶听完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苏瑾瑶很干脆的说完,就开始准备手术的工具了。因为只有程先生一个人帮忙,古学斌只能算是一个做杂事的。所以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需要苏瑾瑶独自来完成。 古学斌把外面重新安排、检查了一遍之后,就进来给苏瑾瑶帮忙。 程先生又把已经煎好的药汤给皇上服下,然后将皇上扶出木桶,让皇上躺在了特制的木床上。 这架木床是苏瑾瑶让人打造的,和手术台差不多,比普通的桌子高,比床要窄,没有床头、床尾,方便前后左右的活动。 皇上躺在上面,还盖了一块明黄色的丝绸,因为药力的作用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瑾瑶把头发用帕子包住,把袖口挽起扎在了臂弯之上,以免袖子会突然垂下来。 衣摆、袢带更是束紧了,全身上下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并不会有哪里碍事,才去用药水泡了手,把手指都仔细的搓洗过。 看着苏瑾瑶纤细雪白的手泡在褐色的药汤里,温度还很高,古学斌眯了眯眸,很是心疼。 苏瑾瑶抬头朝他一笑,道:“没事的,不疼。” “嗯。”古学斌很想要走去,亲亲苏瑾瑶的额头。可是看到她泡的发红的手和一脸认真的模样,就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他很了解苏瑾瑶对事、对人的态度,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原因而放弃一点点应做的责任。所以,古学斌也不会去干扰她,只会尽心的协助她。 “柳姑娘,都准备好了。皇上的情况也很好。”程先生是负责手术时候的实时监控的。 也就是说,没有血压计和心跳、脉搏的显示仪,程先生就负责用诊脉的方式来告诉苏瑾瑶皇上的情况。 苏瑾瑶回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木床边,深吸一口气之后,拿起了手术刀…… 这把刀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操作,但是在古学斌和程先生眼里,则是一把预示着生与死的工具。 然而,手术却出乎意料的成功,苏瑾瑶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程会如此的顺利。 首先,开腹之后苏瑾瑶发现皇上的病情比她预计的要好很多,看来用药物控制病情的方法做的很好。 其次,程先生的配合几乎完美,甚至可以根据苏瑾瑶手术的进展给她一些建议和帮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人来打扰。 手术从开始到结束,接近三个时辰但没到三个时辰的时间里。除了古学斌偶尔的询问之外,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甚至连裕贵人布置在外围的战蟒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所有的情况都是反应良好,好到让苏瑾瑶都有些怀疑,他们之前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又或是某一种直觉出现了错误? “呼”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头,说道:“缝合完毕,手术顺利。程先生,我们收拾一下吧。澈,把药方拿出去,命人煎药送进来。” 药汤有问题 很快,按照苏瑾瑶药方配制并煎好的药汤就送了过来。 这是一剂迅速恢复体力、补充流失血液的药剂。 之所以没有提前开出药方并提前煎好,是因为苏瑾瑶要根据手术的情况来决定药量。 这次药下的比较猛,但是作用也是明显的。苏瑾瑶要确保皇上在吃了这碗药之后,可以尽快恢复而不会留下后遗症。 药端来之后,古学斌接过药碗,走到床边准备亲自喂父皇喝药。 皇上服了麻药的解药之后也开始慢慢的苏醒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所以古学斌将药喂到皇上口中的时候,苦味刺激的皇上没有马上将药汤喝下,而是呛咳了一下,吐了出来。 苏瑾瑶正坐在一旁休息。毕竟,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这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里,苏瑾瑶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注意力也是一直集中着,所以显得很是疲乏。 加上手术的灯光条件有限,她的眼睛也是酸酸的,所以苏瑾瑶闭着眼睛。 可也正是因为闭着眼睛,苏瑾瑶的嗅觉此时特别灵敏,加上她对于药物的直觉很高,所以嗅到了药味有些不对。 “澈,等等,把药拿过来。”苏瑾瑶皱着眉头,立刻阻止了古学斌给皇上继续喂药的动作。 古学斌也是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勺子,连皇上嘴边的药渍都顾不得擦试,就端着药碗来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瑾瑶,这药……”古学斌也盯着药碗,看着苏瑾瑶低头用勺子搅动药汤慢慢嗅着,就不再作声了。只等着苏瑾瑶给他答案。 第5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眉头紧锁,嗅过了之后又用指尖蘸了一点药汤,用舌头尝试了一下,眼光微微一闪。 “澈,把药倒了吧。我现在亲自去抓药,煎药。”苏瑾瑶说完,冷笑了一声道:“看来,有些人真是忍不住了。这个时候开始搞起小动作来了。” 古学斌听了,顿时感觉背脊发寒,眼神看向了还躺在床上的父皇,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纵使不是众叛亲离,可是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在皇上最脆弱、最需要有人来帮助、照顾的时候对他下手呢。 这样会令人心寒,不是吗? 苏瑾瑶已经站起身来,把额头的汗水擦试了一下,又把衣服稍作整理,将扎在臂上的绑带扯掉,转身就出去了。 走到门口,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古学斌,道:“放心,那不是毒药,只是有人改动了一下药的剂量,使得效果大打折扣了。服用了之后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对身体恢复上会有影响而已。” 苏瑾瑶还以为,古学斌是在后怕,怕刚才皇上是清醒的,就把那碗药直接喝下去了。所以才解释一下,让古学斌不要担心。 想想也是,皇上的药是有太监专门尝过的,毒是肯定不会有的,否则也不可能送进来了。 但是改变药量的做法也够隐秘了,如果皇上把这碗药喝下去,那恢复过程会相当漫长,到时候等于苏瑾瑶的手术就失误了一样。 想到这里,苏瑾瑶苦笑着摇摇头,道:“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要针对我,还是你,又或是……父皇。” 说完,苏瑾瑶出去了。看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古学斌不由得一阵心疼。 他能够看得出来,苏瑾瑶也很无奈;而且她也会累、会困惑。 但是这个时候,苏瑾瑶又不能直接休息,因为后面的事情也很重要,她还要这样一直不懈的守在皇上旁边,坚持着,让皇上恢复到最好。 似乎,瑾瑶做的太多太多了,而自己为她做的又太少。 古学斌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他真想像上次出走那样任性,然后带着瑾瑶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啊。 起码不用担心国事、不必在意宫里的明争暗斗,有你有我的日子就是最轻松快乐的。 “太子殿下放心,太子妃的手术做的非常好。皇上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程先生也连忙过来安慰古学斌。 在程先生眼里,古学斌也是一个一心为了父亲安危的好儿子,更是一个忠心为国的好太子。 “嗯。”古学斌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程先生也辛苦了。” 程先生连忙说“不敢不敢”,但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尽快的收拾东西。 手术工具都整理好,又把之前染血的布单都包成一包,再把特制的木床擦试一下,这寝宫就看起来整洁多了。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程先生又用点了一支提神、祛味的药香。这种药香也可以帮助皇上尽快的恢复过来。 过了一会儿,皇上的意识越来越清楚,看来已经完全醒了。 古学斌立刻走过去,蹲在床边道:“父皇,手术已经做完了,您可能会感觉有点疼,不过请父皇忍耐,不要随意移动身子。瑾瑶亲自去给您煎药了,很快就会回来。” 皇上慢慢的点头,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眼睛,才使得自己能够开口说话。 只不过皇上此时还是嗓音发哑,气息也很微弱,说道:“父皇刚才也听到一点,药是不是有问题?” “只是药量不对,也可能是煎药的宫女太大意了。儿臣一定彻查此事。”这个时候,古学斌也只能尽量安抚皇上了。 难道还要告诉皇上说,他在最危急的时候,有人希望他永远都好不了,把他的药给改动了吗? 皇上没有再说什么,把眼睛也闭上了。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也是抑制不住的痛苦。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 苏瑾瑶亲自抓药、煎药,用了近半个多时辰的时间。药也是她亲自端回来的。 再回来,皇上的精神依旧很不好,勉强能够睁开眼睛但是看起来很虚弱。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里的食盒,觉得皇上其实也挺可怜的。 自己开的药是手术后越早喝越好,因为多了这半个多时辰的等待,皇上的身体可能真的要再多受一些罪了。 这也是身为皇上的悲哀吧。皇位被别人盯上了,他要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身心俱疲。 不一样的裕贵人 吃过药没多久,苏瑾瑶又开始给皇上针灸。 一方面是为了止疼,另一方面是为了让药效最快、最好的吸收。 针灸的时候,皇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觉也是恢复体力和精神的最好法子,苏瑾瑶并没有叫醒他。 古学斌和苏瑾瑶、程先生决定继续在这里守着,起码要观察一个晚上,明天才能够确定结果。 裕贵人要进来,苏瑾瑶想了想,让她来了。 苏瑾瑶不知道裕贵人对皇上是什么感情,但毕竟得宠过,应该也有些夫妻情分吧。 裕贵人的脚步很轻,看得出也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并不想打扰到皇上的休息。 苏瑾瑶稍稍退后,给裕贵人让出位置来。但古学斌还守在龙榻边,照顾着皇上,也是注意着裕贵人。 但出乎意料的,裕贵人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太靠近。只是站在床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苏瑾瑶出于礼貌和好奇走过来送她,并且解释道:“父皇恢复的很好,多休息才能尽快恢复。” 裕贵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但是出了门口还没有走远的时候,裕贵人又道:“战蟒还布置在周围,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会一直都在。今天晚上,我也守在这里。” 苏瑾瑶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过去,就看到裕贵人目光躲闪的转过头去,大步的离开了。 但是那匆匆的一见,苏瑾瑶也能够从裕贵人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担忧。 或许,真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吧。这么多年来,即使皇上也利用过裕贵人,但女人的心毕竟是柔软的。可能早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皇上。 只是可惜,皇上从来不是哪一个人的,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裕贵人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想到这里,苏瑾瑶竟然有些同情裕贵人,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她毫不顾忌的在宫中逞强、还坚持让二皇子去夺太子位了。 这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和不安,想要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而已。 “裕贵人。”苏瑾瑶忍不住叫住她,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裕贵人好奇的转身,问道:“太子妃还有事?” 苏瑾瑶就道:“不是关于皇上的,只是告诉你说,茉玛公主很好,她有了身孕,还是双胎。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她。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该回去了。” “茉玛?”裕贵人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了。继而才想起来,说道:“是在我之后的一位青梵之燕?” 苏瑾瑶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她肚子里的宝宝是青梵王的,宝宝应该叫你奶奶。” 苏瑾瑶说完,裕贵人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那句“奶奶”。毕竟,过分漂亮的女人可不怎么愿意当奶奶。 苏瑾瑶暗自笑了一下,因为自己的小心思恶心了一下裕贵人而高兴。同时也觉得,她和裕贵人的距离似乎并没有那么远了。 裕贵人也慢慢的回过神来,诧异 道:“你是说,茉玛和濯儿已经……”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次茉玛回去,他们就会成亲了。茉玛也就将要成为青梵的王后。只不过现在她还在古府,身份也并不合适曝露出来。” 苏瑾瑶一直留茉玛公主住在古府,为了保险起见。怕她一路上奔波对胎儿不利,起码要等到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才能够让她回去。 不过算算日子,也就快要到了茉玛回去的时候。而且茉玛似乎都等不及了,盼着能够早点回去对二皇子说出这个好消息。 其实苏瑾瑶也劝过茉玛,最好提前送信回去,让二皇子过来接应她一下。 可是茉玛执意坚持要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濯恪哥哥”,苏瑾瑶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让她好好的调理。 现在苏瑾瑶把这个消息告诉裕贵人,是希望裕贵人以婆婆的身份去看看茉玛。这也算是让他们一家人有个见面、团聚的机会吧。 而裕贵人在楞过了之后,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慈爱和温柔,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会去看看她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还有,今天很谢谢你。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去做的。” 裕贵人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满是风情又带着点酸劲儿的说道:“好,希望你能活下来。” 虽然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但苏瑾瑶明白裕贵人应该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有的女人坏是表现在外的,让人一看就是“蛇蝎美人”、“带刺玫瑰”,没人敢招惹、也让人不敢亲近。而这样的美人是孤独的,其实也坏不到多少人,毕竟大家都敬而远之了。 但也有的女人是是坏在骨子里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这样的人才是最令人防不胜防的。 裕贵人偏偏就是第一种,她看起来那么难相处的一个人,其实也是有真心的。 看着裕贵人离去的背影,苏瑾瑶送了一口气,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个结。 但是苏瑾瑶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个角落是窗口的光线或是烛台的灯火都照不到的一个地方。 那个人又是一袭黑衣,看起来就像是要融入那片黑暗一样。若不是那一身萧杀的冷意,苏瑾瑶几乎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影卫!苏瑾瑶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人是皇上的影卫,那个据说武功高绝,隐匿的功夫在影卫阁所有影卫之中排名第一的人。 只是苏瑾瑶不明白,这个自己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从未见过,也不可能会轻易见到的影卫为何会突然现身了? 难道说…… 苏瑾瑶下意识的就回头,朝着裕贵人离开的方向看去。只是裕贵人已经走出去了,根本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而苏瑾瑶再回头向那个角落看去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好像刚才从未有人出现过一样。 但苏瑾瑶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直觉也不会出错,那个角落刚刚站着的,就是皇上的影卫没错。 把银翅蜂养成蛊 苏瑾瑶蹙了蹙眉头,但是没有多想就回去了。 有些事情不是她该去想的,知道的多也未必就是好事。 回到皇上的寝宫,程先生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 苏瑾瑶客气的道:“程先生,难为你了,居然还要做这种活儿。” “不要紧,现在是关键的时候,我又帮不上别的忙,尽力而为吧。”程先生很客气,也很平和。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像刚刚见了皇上时候那样紧张了。 苏瑾瑶看了看天色,就让人去准备点吃食送过来。皇上这边要一直守着,他们就和程先生换班吃了饭,然后又换班休息。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组,休息的地方就在寝宫的偏殿。 古学斌倚在软榻上,把苏瑾瑶抱在了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睡一会儿。 苏瑾瑶闭着眼睛就道:“澈,我们要不要去追究药被换了的事情?” 古学斌叹了口气,道:“结果不外乎就是那么两个,揪出来对你、对我、对父皇都没有好处。我觉得父皇心里比我们更加清楚,但事情还是要平淡的继续下去。” 说是平淡的继续,但这平淡是用来掩盖勾心斗角的暗潮澎湃的。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只能够自求多福了。 苏瑾瑶也知道这件事追查不出结果来,索性就完全放松自己,安心的休息一会儿。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苏瑾瑶自动的就醒了。 古学斌并没有睡,而是慢慢的调息着自己的内力。 苏瑾瑶等古学斌收住了运行的内力,就抓过他的手腕按在了脉搏上。然后放心下来,道:“银翅蜂的口涎还真是大补,你的功力比我预计的提高的还要快。” 古学斌笑了笑,道:“不过,别让它再咬我了就好。这些内力我要调息上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完全运用自如。” 内力就好比是一条水渠,水满则溢,不是越多越好的。只有慢慢的把水渠加宽、加深,内力才能够越来越充沛。 而这种用外力猛然提高功力的办法,一时一次还可以,若是经常如此就是欲速则不达,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苏瑾瑶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就道:“不会了。那只银翅蜂现在挺乖的,还和我的神蛊王建立了联系。” 说到这里,苏瑾瑶默了一会儿,道:“澈,你敢不敢跟着我赌一赌?” “赌什么?”古学斌伸手拨了拨苏瑾瑶微乱的发丝,道:“瑾瑶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奉陪到底。” 苏瑾瑶咬了咬唇,似乎是在做决定一样,思酌了片刻,才道:“我想要把银翅蜂养成你的本命蛊。” “我?能够养蛊吗?”古学斌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反对,接着就道:“若是瑾瑶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我就试试无妨。” 苏瑾瑶就把竹心叟跟她说的话对古学斌说了一遍。当然,苏瑾瑶隐去了遭到神蛊王反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事实,只说神蛊王产卵之后,同样也有驻颜的功效。 古学斌用手抚了抚苏瑾瑶 细腻如瓷的脸颊,笑着道:“听瑾瑶这么一说,我倒是非试不可了。我可不想二十年之后,瑾瑶还是十六七岁的青春模样,我却已经变成了三四十岁的老头子了。” 苏瑾瑶“噗哧”一声就笑了,捶了古学斌一下,道:“男人要到三十岁之后才有魅力,总是一副嫩嫩的臭小子模样,谁会喜欢啊。” “瑾瑶不喜欢我这张俊美的脸?那我也毁容就好了。”古学斌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还不忘朝苏瑾瑶挤挤眼睛,不住的放电。 苏瑾瑶真的差点被他迷住,不过稳了稳心神,又捶了他一下道:“说正事,差点给你带偏了。说完了还得过去换程先生来休息呢。” 古学斌这才正襟危坐,像是个等候老师发表考试分数的小学生一样,等着苏瑾瑶说话。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道:“师父的话自然是没错,把神蛊王的卵种在你身上,就像当初给你解蛊毒的时候一样,效果也必定是好的。只是,神蛊王的卵与神蛊王是一对子母蛊,其效果自然还有差别。我担心效果不长久,对你身体不利。正好现在捉到了这只银翅蜂,它还和我的神蛊王相处不错,若是养成一对雌雄蛊,那么我们两个就可以同时分享神蛊王的好处了。但是……” 第55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是?”古学斌笑着点了点苏瑾瑶的鼻尖,道:“坏处也会平分在你我的身上,对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尝试一下。瑾瑶,你教我养蛊吧。” 苏瑾瑶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道:“这还不是我完全担心的。我更担心的是,你控制不住那只银翅蜂,也会被反噬。” “都说了,让瑾瑶你教我嘛。”古学斌把苏瑾瑶的肩膀拥住,很用力的拍了拍,道:“其实只要是和瑾瑶有关的事情,我都很想要去尝试一下。瑾瑶,答应我,不管是好的、坏的,我们都一起分享好不好?” “傻瓜,当然好。”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对了,我还忘了说。我的神蛊王和银翅蜂在一起交尾之后,应该会很快产卵,我已经答应裕贵人送她一枚卵了。到时候她若是能够把卵孵化,并且顺利养成的话,我还可以跟她借鉴一些方法。” 其实师父竹心叟对于养蛊也不是专业,苏瑾瑶也是因为侥幸收服了神蛊王,又有了一次次的奇遇,才能够养出这么一只绝无仅有的蛊虫来。 要论起养蛊的行家,裕贵人才是。所以苏瑾瑶大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和裕贵人好好的学习几招。这就叫做学无止境嘛。 说定了这件事,苏瑾瑶就和古学斌去换了程先生,让他去休息,苏瑾瑶和古学斌来守着皇上。 其间,苏瑾瑶再次给皇上诊脉,并且又针灸了一次。这次就完全是为了止疼,让皇上能够一直安睡。 这一夜除了辛苦之外,过得也算是平顺。 半夜时候苏瑾瑶还出去问过裕贵人,得知一切平静,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和的顺利,就好像之前药被换了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太后来发难 第二天早上,苏瑾瑶就让程先生回去了。 她则是和古学斌继续在这里守着,直到皇上的情况稳定下来。 到了晌午十分,苏瑾瑶让裕贵人也回去了,战蟒也都随着裕贵人离开。皇上的寝宫也允许宫女和内侍们进出了,也显得忙碌起来。 如果一直把寝宫封闭,会让大家都处于紧张状态,必定会有谣言传出来,对皇上的处境尤为不利。而现在大家都知道,皇上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状态非常好。从而也能够压下一些人冒出来的恶念。 到了傍晚的时候,皇上又吃了一次药,精神就好多了,已经可以由古学斌扶着翻身了。 苏瑾瑶又给皇上针灸止疼,并且坚持了伤口,发现恢复的也不错。 “父皇,恭喜您。按照这样的情况,最多七天就可以拆线了。”苏瑾瑶一边用特制的药水给皇上清洗伤口,一边安慰着。 伤口的棉线不比现代的缝合线,所以要每天换药多次,并且要经常用药水擦拭,才能保证不结成厚厚的血痂。 有血痂的话,拆线的时候就会比较痛苦和麻烦,所以现在只能这样处理。 皇上也是脸上带笑,虽然还很虚弱,但他自己也是满怀希望,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可是当晚,皇上却发烧了。当时是古学斌守在皇上身边,苏瑾瑶则是被安排去偏殿休息。 古学斌心疼苏瑾瑶,所以约定不需要她来换班,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就不会叫苏瑾瑶醒来了。可是没想到皇上高烧来势汹汹,而且一下子就烧的意识都模糊了。不得已,古学斌才把苏瑾瑶叫过来。 “瑾瑶,父皇怎么样?”古学斌看着苏瑾瑶给皇上诊脉,心也在“砰砰”跳着,紧张的要命。 苏瑾瑶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摇头道:“发烧只是正常的情况,是身体恢复的一个表现。之前父皇失血过多,抵抗力都减弱了,所以没有发烧。” 古学斌拧着眉琢磨着苏瑾瑶的话,问道:“这么说,发烧反而好?” 苏瑾瑶道:“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如果一直不发烧的话,反而表示免疫力出现了问题,而且可能是身体太虚弱,连自身的抵抗力都没有了。” 说完,苏瑾瑶取出了那颗冰魄,道:“用冰魄泡水可以降温。不过现在父皇还不能直接喝下去,我们试试用这冰魄的水给他物理降温吧。” 古学斌并没有反对,实际上他对苏瑾瑶是完全信任的。所以苏瑾瑶的话,他都会照做。 苏瑾瑶也不废话,直接倒了一杯白开水,把冰魄泡在里面。然后找了一条柔软的棉布块,蘸着沁凉的水给皇上擦拭额头和颈部。 冰魄的水太寒凉,对退烧解热有奇效,可是皇上手术之后气血虚弱,还是物理降温的效果更温和一些。 就这样一直守着皇上过了三更时分,皇上的体温才降下来。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但是稍微高一点的温度影响并不大,这是自身免疫系统在清洗手术过程中带入体内的杂质和毒素,是个必须的过程。 古学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接过苏瑾瑶手里的水杯和棉布放在一旁,把苏瑾瑶从床边扶了起来。 “瑾瑶,谢谢你。”古学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一声“谢谢”并不能表达什么,还有点见外,可他总不能认为这是苏瑾瑶应该承受的吧。 就算是成亲了,皇上也是苏瑾瑶的公公,可苏瑾瑶的尽心尽力真是比一个普通人家的好媳妇还要好。真是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苏瑾瑶也是难掩疲惫,但是被古学斌心疼着、关注着,她也觉得甘心情愿。微微一笑,却还没开口安慰就打了个哈欠。 “瑾瑶,你再去睡一会儿吧。天亮了再来换我。”古学斌实在不忍心看着苏瑾瑶熬红的眼睛,推着她又回了偏殿。 苏瑾瑶也没有推辞,点点头就乖乖的去偏殿的软榻上躺下了。 夫妻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扶持敬爱,若是她执意逞强,反而会让古学斌担心的。 只是苏瑾瑶还没深睡,就听到外面有人声和脚步声急急的传来,随即就听到内侍来报:“太子殿下,皇太后听说皇上发烧了,急着起身来探望了。” 苏瑾瑶听见声音赶紧又起来了,把鞋子穿好,衣服稍作整理走出了偏殿。 也就在苏瑾瑶出来的同时,皇太后带着几名宫女和内侍急急地走了进来,表情显得很是焦急。进来之后也没有跟古学斌和苏瑾瑶说话,就直接来到龙榻旁边,看着还在昏睡的皇上。 “皇祖母,父皇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您不必担心。”古学斌赶紧走过来,给皇太后解释着。 “澈儿,你太不知道轻重了。”皇太后眉毛高挑,眼神也满是责备地说道:“皇祖母本来以为你会早早派人给我送去消息,可是等了一天都不见动静。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皇上的情况?” 古学斌连忙解释道:“皇祖母,父皇真的没事。昨天没有去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本来澈儿也是打算今天天亮之后,父皇醒了我就亲自去请皇祖母过来,看看父皇没事您就会安心了。” “都已经发烧了,这是没事吗?”皇太后还是一脸的怒意,道:“若不是有人急着来通知哀家,哀家怕是连皇上的面都要见不着了吧。” 皇太后的话说的已经很重了,完全不顾及古学斌的面子和感受。 苏瑾瑶走过来,挡在了皇太后和古学斌中间,脸上带着笑,确实口气坚定的道:“祖母奶奶,澈说的没错,皇上确实没事了。我是医者,我的话才能够作数,所以还请祖母奶奶不要因为担心就胡乱的猜疑。” 皇太后柳眉竖起,道:“胡乱猜疑?皇上手术这么大的事,我可以依着皇上的意思不来打扰。可是哀家本以为你们两个会有分寸,会早早通知我皇上的情况。哪怕是派人报一声平安也好,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一直瞒着哀家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一个巧合作为契机 苏瑾瑶听了皇太后的话,眉头皱了皱,道:“没有告诉您父皇的情况是我们不对。 但是在我看来,其实父皇还处于危险期,我是不敢妄下结论才没有派人去说的。过了今天,父皇的情况就彻底稳定了,我才会去报平安,这也是我作为医者的严谨态度。不管是面对皇上、太后还是平民百姓,没有确切把握的事情我就不会乱说。所以,还请祖母奶奶消消气,不要因此而怪罪吧。” 话虽然说的很平和,但是苏瑾瑶口气里的坚决谁都能够听的出来。 皇太后转头又看看皇上,却也实在挑不出毛病来。苏瑾瑶说的没错,她是医治皇上的人,皇上的情况如何,当然是她说的才算。 苏瑾瑶见皇太后不再说话,微微寻思了一下,就道:“祖母奶奶,您担心皇上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听到了父皇发烧的消息?皇上虽然发烧了,可是目前只有我和澈知道而已,还并未告诉他人,包括这里的任何一个宫女或是太监。” 其实在入夜之后,古学斌就再次让宫女和太监们退了下去。负责守夜的人也都是在外面大殿轮岗值班,内寝就只有古学斌一个守着而已。 苏瑾瑶虽然在偏殿,可是也没有留人在身边伺候。刚才皇上开始发烧,古学斌就亲自去把苏瑾瑶叫来了。 就连给皇上用冰水擦拭降温,都是苏瑾瑶亲自做的。所以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确实有待参详。 苏瑾瑶之所以要这么问,也是在告诉皇太后,一定是有人在偷听情况。而这种行为,已经触动了苏瑾瑶的底线。 皇太后听了也是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皇太后也只是默了一阵,就没有了下文。 苏瑾瑶从皇太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怀疑。她就赶紧抓住这一丝疑惑,问道:“祖母奶奶,您是否想过,可能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只是在有意试探。而您恰好就成了她用来试探的一颗石子?” 皇太后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来,然后道:“哀家却不这么认为。很可能是因为担心皇上的安危,可是又不敢亲自来打扰,所以才会把消息告诉哀家的吧。” “那这个人是……皇后娘娘?”苏瑾瑶直接说出了答案,甚至不在乎旁边还有其他的宫女和太监。 皇太后再次一愣,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点点头,道:“是,皇后也很担心皇上的安危。只是皇上严令,没有他亲自发出口谕,是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既然祖母奶奶您已经看过了,那么现在是放心了还是仍旧担心呢?若是祖母奶奶还那么担心的话,不如就多留一会儿。算着时辰,父皇也快要醒来了。父皇醒来之后,请他自己和您说说吧。” 说完,苏瑾瑶就退到了一旁,顺手还把古学斌拉开了。 既然有人来守着皇上了,她又何必还戳在这里受累呢。 何况,现在皇上的情况也算是稳定了,苏瑾瑶不怕有人当面做什么,怕得是背后搞鬼。 如今皇太后在这里,她其实本来也是不知情的人,谁是背后搞鬼的人也不言而喻了。 皇太后也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她自然也不愿意被人拿着当枪使。嘴上说是不怪罪,可是心里怎么想的可就不一定了。 皇上虽然不是皇太后亲生,可他们毕竟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 更何况皇上对皇太后也算是很不错了,奉她如生母,敬她为太后,也并没有因为皇太后干预过他和拓跋云姬的事情而多生间隙。 说起来,皇太后和皇上之间也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谁也撼动不了谁,最后就转为互相扶持了。 皇上碍于古家的势力,也要敬皇太后三分;而皇太后若是想要在后宫屹立不倒,当然还少不了皇上的默许。 如今看来,就数皇后娘娘夹在中间,既没有权利,也不得皇宠,膝下又无子嗣,也算是无可奈何的尴尬处境。要是皇后还不搞点幺蛾子,只怕最后就会被遗忘在宫中了吧。 渐渐的,天色亮了起来,窗纸显出一片灰白。 皇太后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累了,就想起身走走。而她才刚刚站起来,就见皇上的身子动了一下,继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皇太后就顺势由站起身的姿势改为探望,轻声问道:“皇上,醒了么?” “母后。”皇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皇太后,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连忙动动身子,却又引得一阵疼痛。 苏瑾瑶也赶紧走过来,安抚道:“父皇不要动,祖母奶奶不会介意的。您刚刚发烧了,我再给您看看。”然后又按住皇上的脉搏,给他诊脉。 皇太后从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感动和恩情,心头也是一阵宽慰。 试想,她唯一的儿子抛却了皇位,和心爱的女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倒是皇上这么多年来对她孝敬有加,说是没有感情也是假的,只是宫中多纷争,人心隔肚皮,真心早就藏了起来,谁也不敢表露罢了。 如今,皇太后恍然发现,一个巧合作为契机,她和皇上之间或许还能够有些转变。 看着苏瑾瑶给皇上诊脉,皇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古学斌,问道:“澈儿,你也守了这么久,累了吧。” 古学斌摇摇头道:“为人子,应尽孝道。所以,不管是父皇还是祖母奶奶,澈儿都会为你们在身边尽孝的。” 皇太后听完也是点了点头。但她也细心的发现,古学斌的话里,并没有提及皇后娘娘。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皇后有心拿她来试探,却没有想到反而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 倒是皇后算计了半天,最后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正想着,有宫女在门外回报:“启禀皇太后、皇上、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辇车到了。只是娘娘说不敢冒进,让奴婢问候一声。” 给皇后的警告 天刚刚亮,皇后娘娘就来了?想必皇后早就已经心中忐忑,是挨到了这个时候,就急巴巴的跑过来了。 现在皇上醒了,皇太后也在,苏瑾瑶自然是不做任何的表示,全凭他们的意思了。 皇太后拧了拧眉,看向了苏瑾瑶,说了一句:“瑾瑶丫头,以皇上的身子为重。” 苏瑾瑶慢慢的放下了皇上的手腕,道:“父皇,您恢复的很好,我帮您再针灸止疼,然后换一次药,就可以起来了。最好是下地走走。” “什么?”皇太后倒是先惊讶不已,忙道:“皇上大病初愈,那是很伤元气的,应该躺着静养才是啊。怎么能随便下地走动呢。” 苏瑾瑶摇头解释道:“这也不是绝对的。手术之后,还是要尽量走动一下,才能够帮助内脏的恢复,并且加速身体血液的循环。只要不做大的动作,是有助恢复的。” 第56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皇太后想想苏瑾瑶才是医者,而且医术确实高超,也就不作声了。只是转头对那个宫女道:“叫皇后在大殿候着吧。说是皇上正在换药。” “是。”宫女答应着,转身离去了。 苏瑾瑶则是取出她的银针,给皇上针灸止疼,然后又把包扎在腹部的白布解开,给皇上换药。 换药期间,皇太后也过来看视皇上的伤口。 她没想到会看见皇上腹部四、五寸长的一条伤口。而且伤口上还缝了棉线,犹如是一条挣扎扭曲的蜈蚣。把皇太后吓了一跳。 皇上见皇太后脸色不好,连忙叫古学斌将皇太后扶走。然后道:“母后放心,瑾瑶针灸止疼的效果很好,只是轻微的疼痛,并不碍事。” 等苏瑾瑶给皇上换过药重新包扎好之后,古学斌就扶着皇上起身,慢慢的在寝宫里走了几步。 皇上就指着门口,问道:“瑾瑶,朕可否现在出去见见皇后?” “当然可以。这么几步路还是可以的。我和澈扶着父皇,不要紧的。”苏瑾瑶说着,自然的走到皇上的另一边,扶着皇上的胳膊慢慢向外走。 皇太后也跟在左右,是打算一起去见见皇后。 皇后正在大殿里如坐针毡,快要急的冒火的时候,就听见珠帘响动,是两个宫女过来把中门的珠帘挑了起来。 后面就是扶着皇上走来的古学斌和苏瑾瑶,还有皇太后。 皇后立刻就迎了上去,急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连忙收住了步子,装作是脚步轻浮的样子踉跄一步,勉强的走到了皇上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万岁。臣妾一直忧心皇上,吃不下、睡不着。只是皇上有令,不准看视,只能暗自着急。现在总算是得见天颜无恙,才算是放下心来。”皇后说着,还用手按住了太阳穴,一副虚弱到快要晕倒的样子。 皇上微微直了直身子,应该是为了让自己显得精神点。然后道:“平身吧。皇后已经看到了,朕一切都好。瑾瑶医术高超,你也不必担心了。” “是,皇上安好,臣妾也就放心了。”皇后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来。又抬头将皇上打量了一番,有些犹豫的道:“只是臣妾听说,皇上昨夜有恙?若是还不舒服,怎么能下地走动呢。要不要臣妾送皇上回去休息?” 说罢,皇后就想要过来搀扶。但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没动,皇后占不到位置,只得尴尬的笑笑,又退了下来。 皇上叹了口气,道:“皇后若是真的关心朕的安危,那就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把朕的药私自改了剂量。朕那时虽然是将醒未醒,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啊。” “还有这等事情?臣妾立刻去查。”皇后立刻点头答应着,向皇上和皇太后福了福身,转身就往外走。 皇上却又叫住她道:“皇后,朕答应过你,若是平安度过此劫,就放了卡鲁扎。现在你把这件事也顺便去办了吧。不过要警告他,以后切莫再宫中胡闹,否则朕绝不轻饶。” “是,多谢皇上。”皇后再次回头告谢,然后才转身走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默默地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皇太后赶的时候很巧,是皇上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关切他的人。因此皇上对皇太后心存感念,那么皇后就自然变成了被重点怀疑的那一个。 皇上让皇后去查药量被改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给皇后敲个警钟,让她明白这种小手段不要弄了。 其实结果无非就是抓个无关紧要的宫女、太监或是没有靠山的御医,说是弄错了药方,处死了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卡鲁扎的事情,必定是皇上给皇后的另一个警示。表面上是说皇上也不再追究了。 但实际上,皇上是要表现出他重病治愈,身体康健,有的是精力来管这些事情。凭着谁还敢在宫中胡闹,皇上会亲自出手收拾他的。 皇后若是聪明的话,就会劝卡鲁扎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最好也告诉三皇子收敛一些。 皇后应该明白,一个天泽国的公主和一个部落头领,未必就能够成为三皇子强大的靠山。 皇后离开,皇上也累了,就由苏瑾瑶和古学斌扶着又回了寝宫。 皇太后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又问候了两句以示关切,也就回去了。 皇上看看古学斌和苏瑾瑶,说道:“澈儿,瑾瑶,你们也累了,回去歇歇吧。父皇有大总管伺候着也就行了。至于药,父皇已经醒了,这件事就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其实若不是皇太后和皇后今天过来,苏瑾瑶和古学斌也都不会提及药的事情了。 而且暗地里做手脚的人是想要皇上醒不过来,或是让皇上恢复的不好。而皇上现在平安无事,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或者说,要做手脚也是转为另一个方面,起码药是不会再出问题了。 苏瑾瑶就道:“那父皇保重,药方我直接交给大总管,由他亲自去煎药。傍晚我们再过来。” 皇上点点头,又朝两个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抽空回雅府看看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真是累了,回到太子府,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就睡下了。 一直睡到过了晌午,苏瑾瑶被饿得醒来了。 苏瑾瑶一动,古学斌也就随即醒了过来。两个都是睡眼惺忪的,却听到肚子几乎同时叫了一声。 “瑾瑶,你也饿了?”古学斌一笑,先起身穿戴整齐出去了。 等到苏瑾瑶伸个懒腰又磨磨蹭蹭的起床穿好了衣服,古学斌已经端着两盘点心回来了。说道:“瑾瑶,先吃点东西垫垫,饭菜还要一会儿才好。” 苏瑾瑶答应着,笑眯眯的坐过去吃起来。古学斌又体贴的把一杯温水放在了苏瑾瑶的手边。然后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苏瑾瑶就道:“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先去雅府看看。我爹和春妞他们应该到了。你呢?是去宫里陪着皇上,还是去整理公务?” 古学斌捏着糕点放在口边,听了苏瑾瑶的话还没有咬就拿开了,道:“瑾瑶,你不想我陪你回去看看吗?那毕竟也是你的家人。” 苏瑾瑶想了想,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要,我怕他们拘礼。等小城儿和他们再多说几次,适应一下你再去吧。” 古学斌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瑾瑶,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就好,我的身份其实没什么的。就像是在屏山村的时候一样,我和你爹也算是同乡嘛。” 苏瑾瑶笑了笑,还是摇了摇头。 她其实很明白“今非昔比”这句话,因为这里是京城,古学斌去见苏显贵没有问题,苏瑾瑶也相信他不会拿架子。可是古学斌毕竟是太子殿下,要是有不利于他的传言传出来,其实对谁都不好。 甚至,苏瑾瑶担心有人会以皇室尊严名义,对苏显贵他们下手。 这就好比小城儿都不能在苏瑾瑶成亲的时候来参加婚礼是一样的道理,不是因为苏瑾瑶看不起小城儿,而是因为危险时刻都在。身份、阶级在有些人眼里看得非常重,任何一个不小心,丢的可不是面子,而是脑袋了。 古学斌也不再坚持,就道:“那好吧,需要我过去看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我就先回宫里去陪父皇了。顺便把这两天早朝的卷宗和折子处理一下。” 古学斌是个非常尽职的太子,不管大臣们上奏的是民生、政绩、还是边界军事,他都会用心的去看每一道奏折,分析其中的种种可能。 苏瑾瑶知道这阵子皇上不能上朝,古学斌就要全权处理,也必定是要忙的不可开交的。 两人吃过了饭,一同出府就各自分道而行了。 苏瑾瑶的马车一到雅府,管家就迎了出来,还禀报:“公子和老爷、小姐已经到了,还有主子的两位朋友也一起都安排下来了。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主子请放心。” 苏瑾瑶笑着道:“那就麻烦管家了。若是府里人手不够,再请两个帮工或是厨娘吧。别让他们自己做事了,来到这雅府就是客。” 管家答应着,说是已经去召人了。然后又道:“主子的那两位朋友很是能干。我是劝 也劝不住,主子还是自己和他们说说吧。” 苏瑾瑶知道管家说的是春妞和四平,就道:“行,我这不是来了嘛,亲自去和他们说。” 管家就在前面带路,领着苏瑾瑶直奔后院的厢房。 其实雅府这么大,别说是多来了四个人,就算是来十四个人也能宽绰的住下。 苏瑾瑶往后院走,林秀清先跑了出来。他的脸上笑意带着笑,来到苏瑾瑶面前停下来,中规中矩的鞠了个躬,道:“师父,您来啦。” “呀,活泼多了。”苏瑾瑶笑着摸摸林秀清的脑瓜,才猛然发现这小子也长个了。 林秀清原本那么自闭的一个孩子,最近和小城儿很谈得来,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加上他特别喜欢医术,所以现在学的东西越多,也就和正常的孩子越接近。苏瑾瑶对于这点很是安慰。 林秀清点点头,道:“师父,程先生讲了很多,你来了也讲讲。” 苏瑾瑶听懂了,应该是程先生回来就给林秀清讲了苏瑾瑶手术的事情。林秀清最入迷的也是外科,自然也会缠着自己亲自给他讲讲。 苏瑾瑶就道:“今天不行,我时间紧,说一会儿话就要走了。你先跟程先生学学,自己再好好的琢磨琢磨,等我有空的时候再给你细讲。” 林秀清是小孩子性格,扁扁嘴巴有些怏怏不乐。 苏瑾瑶见了也立刻沉下脸来,道:“若是你不乖,我就不再教你了。” 林秀清这才连连点头,生怕苏瑾瑶不教他,因而也快速的退到了一旁。 这时候,小城儿和苏菲儿也过来了。再后面就是春妞和四平。虽然才几天不见,四平的脸色又是好了不少。 苏瑾瑶就道:“春妞啊,正好我的神蛊王醒了,一会儿就给四平解毒。我先去看看我爹。” 春妞就道:“不急不急,都到你们家住下了,你不是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嘛。” 苏瑾瑶又对苏菲儿道:“大姐,你和爹住的还习惯吗?京城好玩不?” 苏菲儿还带着面纱,点了点头,小声道:“可是,这街上的人也不那么多,集市也不怎么热闹。” 苏瑾瑶笑着道:“是啊,我第一次进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说起来,咱们家对京城最熟悉的就数小城儿了。有空的时候,就让他带着你们到处转转。或是看看近郊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也可以去玩儿啊。” 苏菲儿一边答应着,一边领着苏瑾瑶往里走。来到了苏显贵的屋子,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笃笃”的声音。 苏菲儿一掀帘子,就见苏显贵扶着个高板凳往外挪动。 苏显贵早就不坐轮椅了,为了练习走路也不怎么用拐杖。不急的时候都是自己慢慢往外挪,现在估计是着急见苏瑾瑶,才扶着板凳往外走。 苏瑾瑶就进屋将苏显贵扶坐在凳子上,道:“爹,我来看看你,说一会儿话,我还得回去呢。这儿就是你的家,还有小城儿陪着,你和大姐就安心住下吧。” 你怎么不盼着小城儿好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又看看这屋子,嘴唇动了动,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随后跟着进来的小城儿也走了过来,对苏瑾瑶道:“二姐,爹从来了到现在,还没有适应呢。他说这辈子也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说是住不惯,要立刻就回去。” 小城儿说完,苏显贵也跟着点头,这才说道:“是啊。瑾瑶,爹……爹没这个福分。住在这样大的屋子里,晚上睡不着,白天也跟做梦似的。还是回去好些。”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这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啊。咱们屏山村的家里,比这个也小不了多少。你慢慢的住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 说完,苏瑾瑶又回头指了指苏菲儿,道:“爹,就算是你不想留下,可是大姐没准儿愿意呢。谁家的闺女愿意闷在小地方呢?当然还是在这京城里好呀。要我看,都别回去了,给大姐在京城里找婆家,小城儿也赶紧说个媳妇,爹你就安心在这里当太公。” “二姐!”“瑾瑶!”小城儿和苏菲儿都叫嚷了起来。尤其是小城儿,脸竟然都红了。 苏瑾瑶瞪了小城儿一眼,道:“怎么,难道你想陪爹回去啊?那你舍得吗?” 苏瑾瑶指的当然是林秀绣。虽然说小城儿年纪还轻,可是稍微谈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事。 要知道,古学斌在他这个年纪可是已经开始有意要粘着苏瑾瑶了。 小城儿被苏瑾瑶一说,虽然是脸红、害臊,可还是对苏显贵道:“爹,我已经和二姐夫说好了,要留在这里给他当差,我不能回去。” 苏显贵听了一愣,他当然知道小城儿说的二姐夫是古学斌,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可是又不敢明说出来,只能抿了抿嘴,把话又咽了回去。 苏瑾瑶看到苏显贵这样,就知道自己没有让古学斌过来是对的。不然,苏显贵一定慌乱的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了。 苏瑾瑶拍拍小城儿的肩膀,道:“是啊,小城儿有了出息,是要留在京城的。爹,你若是真的住不惯要回去,也多待些日子,让小城儿跟你好好团聚团聚。要是他真的当差了,以后就更忙了,可能好几年你都见不着呢。” 苏显贵听了,慢慢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然后道:“好,好。城儿有出息了,真好。那,那爹就留下多住几天。可是我真的住不惯,我还是要回去的。” 小城儿一听就乐了,道:“爹多住几天,我多陪陪您。” 苏瑾瑶却看着苏显贵,觉得他可能是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 苏瑾瑶又说了几句话,就要去给四平解毒,然后还得赶紧去皇宫,她要赶在傍晚之前到达。 苏瑾瑶出屋子的时候,苏显贵欲言又止,显得很是为难。 苏瑾瑶本来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但是正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就停下来问道:“爹,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要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也跟我说。 我就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咱们不是一家人嘛,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留着个话在心里呢?” 苏显贵听了一愣,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小城儿和苏菲儿也愣了一下。他们两个大概只是觉得苏显贵不习惯这里,所以没有多想。 苏瑾瑶又走了回来,道:“爹,要是你觉得不好开口,那就让大姐和小城儿先出去?” 苏显贵看看苏菲儿,又看看小城儿,说道:“行,你们两个先出去吧。爹和瑾瑶说几句话。” 小城儿立刻道: 第56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进门,大殿里站着十多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苏瑾瑶,倒是那两个女孩先反应过来,软糯的声音叫了一声:“皇嫂好。” 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个女孩应该就是古学斌的妹妹们,是皇宫里的小公主。不过两个女孩态度友好,苏瑾瑶也就礼貌的朝着她们一笑。 但是其余的十多个年轻女子就没有人说话了,有几个看着苏瑾瑶还故意把头转向了一旁,似乎是不屑? 苏瑾瑶不禁好笑,她们有什么不屑的?因为她们是皇上的妃子,就自以为比自己高级?又或是……辈份大了点? 论身份,自己是正牌的太子妃,储君的正妻,将来是最有可能做皇后的人。 而她们,在小户人家就是个妾室的身份,甚至是和通房丫头一样。在皇室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妃嫔,比宫女能好过那么一点? 论样貌,她们也算是年轻貌美,可宫中的美女少过吗?她们挤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姿色尚可,估计皇上连她们的名字都未必记得住。 苏瑾瑶却更加年轻而充满活力,又自带着一股子英气勃发。完全是这些莺莺燕燕的庸脂俗粉所不能比的。 论实力……苏瑾瑶可不觉得那十几个女子会有什么实力可言。甚至,苏瑾瑶有武功、会医术、能经商、懂暗杀。 而这些女子,苏瑾瑶只想扶额,觉得她们真的是有胸没脑子的那种女人。 现在苏瑾瑶倒是很赞同皇上的眼光了。因为皇上能够看出裕贵人的好,并且专宠裕贵人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而,苏瑾瑶对这些女人连不屑都省了,根本就懒得看她们一眼,就径直又朝里面走去。 那些女子虽然对苏瑾瑶并没有多少恭敬的态度,但是也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拦或是询问。 只不过背后的声音稍微大了点,似乎是怪苏瑾瑶目中无人。 苏瑾瑶根本不予理会,进了后殿之后就叫一旁的宫女放下帘子。 两个站在中门的宫女还愣了一下,直到被苏瑾瑶气势满满的一瞥,才立刻照做。 两人都去取来了两尺来长的银钩,把两边帘子上的钩子挑开,明黄色的帐帘就自动的垂了下来。 外面,不愤的声音再起,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那些女子的意见。 想想也对,若是她们的意见或是不平的声音能够有用的话,也不会被晾在这大殿之中,要座位没座位,连个伺候的人都不见,更是见不到皇上了。 再朝里走,就有一名内侍带着四名宫女站在了苏瑾瑶面前。那内侍太监的态度很是礼貌,躬身施礼,道:“太子妃请。” 苏瑾瑶就问道:“皇上怎么样了?外面的人轰出去,不要扰了皇上静养。” “是。”那太监应该也是有些地位的,虽然比不了皇上身边亲随的大总管有权利,但是能够在皇上身边听差的人 ,比几个没身份的妃嫔可是强一些的。 因而苏瑾瑶说完,那太监就对身边的两个宫女说道:“出去传太子妃的话,说是皇上需要静养,请几位小主儿都回去吧。” 那两个宫女听了答应一声,就挑起帘子出去了。 苏瑾瑶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外面的两位小公主又是谁?” “回太子妃,一位是九公主,一位是十公主。都是容妃娘娘所生。”那太监回答着,又道:“只不过容妃娘娘去年过世了,两位小公主现在是由皇后娘娘照看着。皇后娘娘在这边看望皇上,就把两位小公主也带来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她刚才看见那两个小公主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最多也就是相差一岁左右。 可是这个太监又说那两个都是容妃所生的?那两个小公主又绝对不是双胞胎啊。一个女人可以在一年的时间连续生下两个孩子吗? 理论上不是不可能,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容妃的身子可如何受得了呢。 苏瑾瑶是医者,她知道女子生产之后即使还在给孩子喂奶,也是有可能排卵并且受孕的。 可是这个过程也是有长有短,普通的女子都是在生了孩子半年以后,就有机会再次怀孕。 也不排除有些女子身体恢复的特别好,而皇宫的妃嫔大都不会自己喂孩子,而是会有乳娘代哺,所以这个过程可能还会缩短。 但是容妃在第一次生产之后这么快又有孕在身,并且诞下公主的话,可见她当时是非常受皇上宠爱的吧。 苏瑾瑶微微走神了,那太监就叫了苏瑾瑶一声,问道:“太子妃还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就道:“没事了。只是觉得那两位小公主很可爱,想要有机会和她们说说话,多亲近亲近。” 按理说,苏瑾瑶是她们的嫂子,也是一家人,这话说的肯定没毛病啊。 可是没想到那太监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踌躇着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才道:“皇后娘娘对两位小公主要求非常严格,说是小公主需要好好的教养,才不会毁坏了皇族的声誉。所以……太子妃恐怕是不容易见到的。” 也就是说,皇后对两个小公主死死的把持着,不让她们自由?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心莫名的一疼。总觉得孩子还小,似乎经受了一些她们所不该承受的东西。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她又不能把两位小公主接到身边来,皇后要怎么管她也实在没有权利去指责。 就这样一边琢磨着,那内侍太监就将苏瑾瑶令到了后寝宫的门口。 珠帘是垂下来的,但是可以看到里面皇太后和皇后分坐两张椅子,而古学斌则是坐在龙榻上,正在给皇上喂药。 至于皇上此时的情况,因为还有龙榻四周的帐幔遮挡,苏瑾瑶就看不到了。 那引路的太监挑起珠帘,里面听差的内侍大总管就叫了一声:“太子妃到了。”然后亲自出来把苏瑾瑶迎了进去。 两个女人的主导地位 苏瑾瑶的到来,让寝宫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苏瑾瑶向皇太后和皇后请安问好,然后就直接来到了龙榻旁。 古学斌也正好把手里的药喂完了,就将药碗递给了宫女,他自己起身让开了位置。 苏瑾瑶并没有坐下来给皇上诊脉,而是先看了看皇上的气色,然后问道:“父皇,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都还好,就是这药太苦了。”皇上笑着说道,还指了指刚刚被宫女拿走的药碗。 苏瑾瑶笑了,就道:“那我再开药方的时候,加些甘草和元肉,药汤就不会这样苦了。” 皇上笑着没说话,倒是皇后问道:“瑾瑶,按照你这意思,药方是可以改的了?”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挑,转头看着皇后,问道:“那不知皇后娘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找到了那个私自改动药方的人呢?” 苏瑾瑶不是咄咄逼人,但她从来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何况皇后直接这么一问,就分明是在挑她的刺,苏瑾瑶当然是要怼回去了。 皇后却并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道:“确实是查到了,不过他也是御医坊有名的御医了,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一位。他也说,改动药方并无恶意,而是觉得其中几味药的药量重了,恐皇上身体吃不消。” 听皇后这么一说,苏瑾瑶的眉头又皱了皱,隐约觉得皇后真的不简单,她找的替罪羊可能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果然,就听皇后继续说道:“要说起来,这个御医太子妃也认识啊。当初你给皇上诊病的时候,他也在场。听说还是……与你请来的那位有名的大夫师出同门。” 李御医!苏瑾瑶前思万想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把李御医拉进来。 当初苏瑾瑶给皇上确诊病情的时候,李御医是被皇上叫来一起听诊的。他的为人处世虽然是保守了点,但也并不是坏人,还对苏瑾瑶客气有加,对苏瑾瑶的师父竹心叟也是满怀敬意。 苏瑾瑶顿时明白,皇后现在处于劣势,她就会想尽办法把自己这边的人拉下水。 那么,苏瑾瑶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保李御医,还是不保他? 如果苏瑾瑶念在他是程先生同门师兄的份儿上,那么就要承认药剂量不合适并不算是过错,但是也等于是给了皇后退路。 如果苏瑾瑶狠心要严惩,那么李御医就是替罪羊,皇后把他推进来,要抽身可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思量了一下,苏瑾瑶暗自咬牙,说道:“李御医人品确实不错,只是医术太过保守,畏首畏尾的毛病对付疑难杂症并不合适。而且他私改药量却没有同我商议,就是不对。至于追不追究……那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 苏瑾瑶并没有开口把过失化解,就是不打算保李御医了。 因为苏瑾瑶怕这次松口了,皇后就会以此事为借口,说她吹毛求疵,查到自己人头上却不作声了。 关键时刻,不必要的棋子就只能舍去了。好在这次事情并没有闹大,皇上也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也算是万幸。 听苏瑾瑶说完,皇后就笑了,道:“真没想到,太子妃如此正直,丝毫不因情份而有所缓和。” 苏瑾瑶听了也立刻道:“正是因为认识在先,也看着李御医人品不错,我才实事求是的说话。若是我不了解到人,我会认定此人居心叵测,有谋害父皇之意了。” 苏瑾瑶这么说,表面看起来是很重的罪责。但是仔细想想,她的意思却是在保证李御医的人品,证明他不会害皇上。 皇后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转头对皇上道:“皇上交代的事,臣妾已经查明了。至于如何处置,当然还是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后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可是她重重的咬住了“如何处置”四个字,可见其心意之毒。 皇上吃过药之后,始终是半眯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听皇后和苏瑾瑶一人一句说到最后,才不得不开口道:“既然李御医早就有告老还乡的打算,那就准了吧。做御医也如同做官,不是圆滑了才好,还是要有自己的建树和坚持,畏首畏尾终究还是不行的。” 皇上既然开了金口,那就没有人再言语了。 皇太后则是慢声的开腔道:“皇上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这些个小事就不要管了。” 苏瑾瑶听了,立刻卖了个乖,说道:“都是瑾瑶不好,这样的小事不应该提出来让父皇劳心的。不过这种事可大可小,这次幸好是皇后娘娘查的及时,皇后娘娘费心了。” 古学斌听了,连忙道:“是啊,好在宫里的事情都有母后操持,儿臣也可以安心帮父皇处理奏折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的话听起来是在恭维皇后积极的管理后宫。可是别忘了,还有一位皇太后在这里呢。 皇太后连公主、皇子们指婚的事情都是亲手操办,可见她还是要把后宫的大权抓在手里的。 而皇后一直是以身体不好为由,扮柔弱,从不争权夺利。此番被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说,就等于把她推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后宫是非多,何况是两个当权的女人要争主导地位呢。 因而,这一下子就把皇后推进了坑里。至于她今后如何与皇太后搞好婆媳关系,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反正苏瑾瑶现在不在乎谁是婆婆,这里没有一个是古学斌的亲娘,她也从来不忧心婆媳关系。 眼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好了,皇太后也开始慢慢的磨牙,把炸弹引信点燃的苏瑾瑶则是独善其身的说道:“父皇,瑾瑶该给您针灸了。您看……” 皇上点点头,说道:“母后,皇后,朕有瑾瑶和澈儿照顾就好,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晚上则是有悦总管一直陪护着,你们也大可放心。” 这就是言明了在送客,皇太后和皇后也就不能多留了。 苏瑾瑶倒是也很认真,取出银针开始给皇上针灸,完全不再理会谁和谁已经是暗潮澎湃。 古学斌则是取了几本奏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古学斌要去冒险 给皇上针灸完之后,苏瑾瑶又对悦总管仔细讲了一下陪护的注意事项。 皇上身边的这位大总管很是忠心,也够聪明。苏瑾瑶说的他都用心去记住了,难怪得皇上的信任。 等到这些都交代完了,苏瑾瑶才和古学斌离开。 回到太子府天已经黑了,管家迎两人进去,还说是晚饭已经备好了。 古学斌就吩咐,把晚饭摆到后院的小厅里去。 苏瑾瑶皱了皱眉,转头看看古学斌却没说话。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可以说,太子府的规矩并不算多。大婚以后,更是随着苏瑾瑶的性子她爱怎样就怎样。 但是除了早饭的时候,午饭或是晚饭都在前面的正厅里摆了一桌子的菜。这也是为了显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是从来不可以马虎的。 不过今天古学斌特意让把晚饭摆在了后院,苏瑾瑶心里就觉得,应该是他有话要和自己说。 两人都是回去先换了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小厅。这边不像是正厅那么华丽气派,但是别有一番温馨气氛。 饭菜已经摆好了,苏瑾瑶和古学斌坐下来,明娟就把筷子递了过来。 古学斌接过筷子摆了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 苏瑾瑶捏着筷子转头,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古学斌抿了抿唇,先给苏瑾瑶布菜。然后才道:“卡鲁扎被皇后放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去了。甚至连礼部都没有打招呼。”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我去皇宫的路上,正好遇到他的马车。如果要把他拦住的话,现在我传下命令,还来得及。” 如果说官方不方便出面把卡鲁扎怎么样,苏瑾瑶可以用自己的办法弄死他。还可以给他几种死法备选。 古学斌却摇摇头,道:“他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米伊娜公主竟然同时提出,若是不让她回天泽国办婚礼,她宁愿悔婚。” 公主悔婚,还是关系到两国联姻,这种事情可是不多见的。 由此可见,米伊娜公主是铁了心要闹腾的。 苏瑾瑶拧了拧眉头,问道:“那父皇已经有了决定吗?” “是。父皇说不能弃边界的百姓不顾。所以还是决定,让我尽快送米伊娜回天泽国。”说到这里,古学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专心的看着苏瑾瑶,道:“只是计划有变,我要直接把米伊娜送到天泽国的都城去,替父皇向天泽国的皇帝当面提亲。” “什么?这样太危险了。”苏瑾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让古学斌去犯险。 要知道,送米伊娜到了边界,如果确定那边的瘟疫和天泽国有关的话,古学斌还能够把米伊娜给绑回来做人质。 可如果他直接把人送到天泽国去,那不是等于虎入狼群吗?到时候,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凶险自然是不必说了。 第56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爹,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呢?我来京城比二姐早,我一直是在古家做事的,也和二姐夫有联系,你有事问我不成吗?二姐她还有事。” 苏显贵摆摆手,道:“就两句话,就两句。不是什么要紧的,你和你大姐先出去。” 苏瑾瑶也回头对小城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争辩了。 小城儿这才离开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担心。 等到苏菲儿回手把门关好,脚步声也渐渐远了,苏瑾瑶才问道:“爹,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担心小城儿?”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点了点头,道:“瑾瑶啊,爹知道你嫁的好,嫁到了最尊贵的人家,找了个我们穷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男人。那是你的福分,也是你这身份应得的好姻缘。可是,可是小城儿不一样,他真正是农家的孩子。他生在山窝窝、长在山窝窝,他娘……唉,还有我,我们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做官呢。” 苏瑾瑶没想到苏显贵说的是这个。原来他是担心古学斌的身份太高,小城儿高攀不起。 苏瑾瑶皱着眉头,道:“爹,人家都盼着孩子能够有出息,能够光宗耀祖。小城儿现在出息了,你怎么就不盼着他好呢?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家在村里常常被欺负,我不傻了之后再被欺负就要讨回来,你又是怎么说的?你并没有拦着我,没有让我别惹祸,而是说让我给家里撑腰。那时候,你是多有气势啊。可是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小城儿自己有本事,古学斌又能够给他一个展示的机会,你难道要拦着吗?让他跟着你回村里去,还是就一辈子窝在安济城算是最有出息了?” 苏显贵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道:“那不一样。那不一样的。” 苏瑾瑶万分的不解,追问道:“爹,有什么不一样呢?那时候我能够给咱们家撑腰,能够盖的起全村最好的房子。现在我也能够让咱们家好起来,让小城儿当大官,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可是……你难道忘了,你娘是怎么带着你跑到屏山村,一辈子跟着我吃苦受罪的吗?”苏显贵的声音很激动,手也颤抖着伸出来,指着心口处说道:“我知道你娘心里想什么,她到死都希望自己是个平凡的女子,盼着你能够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瑾瑶你又回到京城,又做了大小姐。爹是怕,怕你和你娘一样。” 闲不住的春妞和四平 听了苏显贵的话,苏瑾瑶也愣住了。 她明白苏显贵的心思了,他是怕“伴君如伴虎”,怕有一天这雅府和当年的方家一样,一夜之间只剩下方颖娘和小小的姚儿,最后落得个流落异乡的下场。 苏瑾瑶的视线看向了苏显贵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目光。从苏显贵的眼里,看不到愤愤地诅咒,而是满满的担忧。 苏瑾瑶明白,苏显贵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忠告,并不是有意用恶毒的语言来揭方家当年的伤疤。 苏瑾瑶走过去蹲在了苏显贵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臂,道:“爹,不会的。我和娘不一样。” 说完,苏瑾瑶看苏显贵还要再说什么,就把抓住他胳膊的手微微用力,阻止他开口。然后道:“爹,等我忙过了这几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娘原来的家好不好?” “你娘……原来的家?”苏显贵的眼中现出疑惑和期待,看得出来,他是愿意的。 苏瑾瑶重重地点头,道:“我去过一次,古学斌带我去的。我也带你去看看,让你知道娘当年住过的地方、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了。” 苏显贵的嘴唇哆嗦了起来,颤抖着,努力的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苏瑾瑶放开了苏显贵的胳膊,站起身来朝他一笑,道:“爹,你放心吧,小城儿有我。作为他的二姐,我不会限制他的发展和想法,但我能让他更懂得保护自己,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苏显贵听了,慢慢的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你娘一定会很安慰的。” 苏瑾瑶也点点头,道:“是啊。娘会安心的,我会把方家、把苏家都照顾的很好。” 苏瑾瑶明白,苏显贵的心里,是真心喜欢方颖娘的。只不过娘亲一辈子的心都只在古家三将军的身上,对于苏显贵有情分,但也只是在苦难中相互扶持的情谊而已。 在方颖娘最无助的时候,苏显贵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手相助,让方颖娘感激、感恩。 可以说,方颖娘和整个苏家,真的已经分不出谁对谁的恩情更大,谁付出的心思更多了。 所以苏瑾瑶答应带苏显贵看看原来的方家,看看方颖娘曾经生活的地方,苏显贵会有一种走入颖娘过去的感觉。应该也会安心了吧。 见苏显贵再没有了别的想法,苏瑾瑶向他告别,说是真的还有要紧的事。 苏显贵摆摆手,让她去忙不要顾念这里,苏瑾瑶才离开了。 小城儿和苏菲儿站在远处,一见苏瑾瑶出来了就急忙的迎了过来。 苏瑾瑶拍拍小城儿的肩膀,道:“放心吧,爹把你交给我了,让你好好的做事,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不过,二姐还有些话要和你谈,今天是来不及了,不过时间还有的是。等改天二姐过来和你好好聊聊。” 小城儿重重的点头,道:“二姐,我一定用心做事。” “嗯。”苏瑾瑶又对苏菲儿道:“大姐,爹在家里会有人照顾的,你可以和春妞、秀绣她们没事出去逛逛的。难得来京城一次,不用顾虑太多了。” 说完,苏瑾瑶想起一件事,连忙道:“对了,还有这**药,我最近几天刚刚配好的。你出门的时候搽在脸上,可以遮掩疤痕,也可以帮助疤痕恢复。” 苏菲儿脸上还一直坚持带着面纱,但已经不是很厚的那种了。 只不过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出门还带着个面纱有点异类,反而容易被人注意到。 苏菲儿接过苏瑾瑶递给她的药**,攥在手心里说了声谢谢。 苏瑾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道:“好了,我去找春妞和四平了。一会儿直接就走了,不再给你们打招呼了。” 说完,苏瑾瑶就朝春妞那边走去。春妞那屋门没关,春妞正在屋里擦着地。 苏瑾瑶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道:“这是下人做的事,你是客人怎么还做这个?” 春妞把手里的抹布往盆里一放,投洗了两下宁干,转头对苏瑾瑶道:“没事啊,我平时在家里都是做惯了这些活的。来到这边,其他的活都不用我做,连吃饭都是现成的,我根本就闲不住,这屋里的活我就自己包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你呀,来京城是玩儿的,是长见识的。你就在这屋里忙着擦地板、打扫卫生?那还不如就回屏山村去呢。” 春妞听了就笑,说道:“是啊,我也盼着早点回去呢。不只是柳大哥住不惯,我也住不惯。这院子大、房间大,人却少,住进来觉得空的慌。倒是咱们泉清竹香那边热闹,客栈里天天客满,饭馆里客人不断,总是那么热闹。” 苏瑾瑶啐她一口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奴才命啊。那不如就在我这雅府做个嬷嬷算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来管着,所有的杂活你都包了。” 春妞还是笑。然后又道:“怎么还在门口站着,进来说话呗。” “你把这地板都擦的流光水滑的,我怎么好意思踩进去?四平呢?我来给他解毒的。”苏瑾瑶说完,朝屋里看了一眼,果然还是没看到四平。 春妞就笑道:“他呀,更是个奴才命。看你这院子大,人口多。想着厨房每次开火都要用好多的柴火,他就去劈柴了。” “啊!”苏瑾瑶听了一跺脚,道:“敢情说,我大老远的把你们带到京城来,是因为府里少个长工和老妈子。” 说完,迈步进来拉起春妞道:“走吧,去把你家四平找回来。我急着回去呢。” 春妞赶紧把手上的水渍抹干净,答应着就小跑着往后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春妞就把四平找回来了,四平还不住的用袖子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看得出来,四平恢复的虽然不错,可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所以干一点体力活就会出汗。 苏瑾瑶一边叫出神蛊王,一边对春妞道:“我给他解毒之后,可能会疼上一、两个时辰,但是不会有其他的症状了,发狂更是不会。你放心吧。” 卡鲁扎匆忙的走了? 春妞听了苏瑾瑶的话,点头道:“瑾瑶你做事,我当然是放心的。 我会一直守着他,别说是疼两个时辰,就算是疼两天、两年,我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只要四平能好起来,我怎么样都行。” 苏瑾瑶知道春妞对四平的感情,也不用她多说什么了。就直接让神蛊王飞过去,在四平的颈部动脉咬了一口。 毒素顺着动脉流入身体,效果显著,但也会疼痛加剧。 不过这是对抗双足金蟒毒素的最好办法了,若是咬在手上,让毛细血管慢慢的渗透毒素,反而会让原本的毒产生耐性,不容易彻底解除。 既然是要用到以毒攻毒的法子,那还是这样快、准、狠的方式最有效。 四平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开始还能咬牙忍着,继而就双手抱住了身子,缩在椅子上哆嗦起来。 春妞看了当然心疼,连忙扑过去把四平给抱住了,眼里也含着泪水。 苏瑾瑶收回了神蛊王,道:“春妞,别担心,四平真的不会有事的,我给你保证。最多坚持两个时辰,他就完全好了。” 春妞“嗯”了一声,重重的点头,然后对四平说着苏瑾瑶的话。 四平虽然已经疼的抽搐起来,可是他看到了春妞的口型,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就咬紧了牙关努力的坚持着。还不忘朝苏瑾瑶微微点头,算是感谢。 苏瑾瑶等了一会儿,过来捏起四平的手腕看看毒素的进展。然后对春妞道:“一切正常,毒素已经遍布他的全身了,现在就是需要时间来把他体内原本的毒压制住,再一举消灭。” 春妞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四平心疼春妞,就算是自己疼的意识都要模糊了,可是看到春妞的眼泪,立刻就伸手去给春妞擦眼泪。 苏瑾瑶看着都是一阵的心疼,此时她也再帮不上别的忙,只能默默地退了出来,把门关好。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他们自己去坚持了。四平有春妞守着,也能够得到心理安慰,或许还能够减轻一些痛苦吧。 苏瑾瑶出来,小城儿和苏菲儿,以及林秀绣、秀清都在不远处看着,大家同样都是一脸的担心和牵挂。 苏瑾瑶笑了笑,道:“没事,他们两个互相鼓励、互相安慰,很快就能够坚持过去的。” 说完,苏瑾瑶有对小城儿道:“二姐要回去了,家里就交给你了。记得让管家烧些热水,一会儿给四平洗个热水澡。然后给他多吃点营养的东西。” 小城儿点点头,道:“二姐放心吧,我会把他们都照顾好的。” 有小城儿在,苏瑾瑶当然是放心的。她拍拍小城儿的肩膀,又和其他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管家匆忙的从后面跑出来送苏瑾瑶到门口,苏瑾瑶又叮嘱他好好的照顾这些人,所有的事都听小城儿的,也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苏瑾瑶没有再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去往皇宫的的路上,苏瑾瑶意外的看到了一辆马车。她有印象,那就是曾经撞过她马车 的卡鲁扎的车。 卡鲁扎走了?看来皇后娘娘还是有些心眼的,把卡鲁扎放出来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卡鲁扎的马车走的很急,几乎和苏瑾瑶的马车再次擦过去,但这次没有碰撞,也就直接走开了。 苏瑾瑶拧了拧眉,她觉得卡鲁扎不应该这么慌忙才对吧。而且明明看到是太子府的马车,他却毫无表示?这也不符合卡鲁扎张狂的个性啊。 要说卡鲁扎被苏瑾瑶打过一巴掌,压在了刑部大牢里之后就会学乖,苏瑾瑶是万万不信的。 那么,卡鲁扎现在匆匆忙忙的离开就肯定是另有目的。 苏瑾瑶有心去探究一番,可是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也就算了。 只是苏瑾瑶也因此有些心神不宁,她在想着是不是应该调动暗探的力量,直接跟着卡鲁扎?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干脆让马车在街角停了一下,苏瑾瑶伸手把阿宁召了出来。 按理说,在主子没有危险的时候,影卫是不会现身的。但是阿宁现在对苏瑾瑶几乎是言听计从,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贴身的护卫,所以苏瑾瑶找她她立刻就来了。 苏瑾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手心里画了两个符号,示意她在不显眼的地方照着画下去。 阿宁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苏瑾瑶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阿宁,因为影卫就是主子的影子,和主子之间形影不离,所以也没有办法藏有秘密。 而苏瑾瑶让阿宁留下的两个符号,就是调动暗探,让他们之间去查天泽国的情况。 虽然目前暗探在天泽国的布置还很薄弱,但是有些消息总比毫不知情要强的多。 阿宁去画下记号之后,就给苏瑾瑶做了个手势,然后再次隐匿了身形,暗中跟着苏瑾瑶。 苏瑾瑶也让马车再次启动,尽快朝皇宫赶去。她还要问问古学斌,知不知道卡鲁扎离开的消息。 在宫门口换了入宫的腰牌,苏瑾瑶就看到了太子专属的羊车等在一旁。看来是古学斌让那赶车的人过来这边等着苏瑾瑶的。 羊车在皇宫里也代表着一定的地位,羊车上也有太子的专属标记。古学斌之所以把自己的羊车给苏瑾瑶用,也看得出他对苏瑾瑶是多么的重视了。 坐上羊车,苏瑾瑶就直奔皇上的寝宫。只是她到了这里才发现,现在这里竟然如此“热闹”。 宫殿前面的空地上,停了十来辆羊车。苏瑾瑶能够认得出来的就有皇太后和皇后的,还有一辆好像是三皇子的。 苏瑾瑶倒是没有见过三皇子的羊车,不过那辆羊车上的标记和古学斌羊车上的标记差不多,只是小一些、而且是绿色的。 古学斌羊车上的标记是纯金的,也很显眼。这就是太子专属的标记,但也是皇子才有的标记。 而另外还有几辆羊车一看就是公主们的,或是妃嫔的,因为装饰着彩色的纱帘和铃铛,还有两辆根本就是少女心爆棚。 看到这里,苏瑾瑶的眉头皱了起来。 容妃的两位小公主 苏瑾瑶下了羊车就飞快的往前走,快步上了台阶之后,不等门口的内侍传话,就直接迈进了大殿的门槛。 第56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笑了笑,握住苏瑾瑶的手,道:“瑾瑶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去犯险的。我已经向父皇建议,让三皇子跟我一起去。” 苏瑾瑶听了却还是皱眉,道:“他与你可不是兄弟同心,你觉得如果有了危险,他会保护你吗?不给你背后插刀子就不错了。” 古学斌继续道:“我是建议父皇,让三皇子去天泽国和米伊娜公主完婚。如果天泽国有异心的话,你说是会留下那个驸马,还是会扣下我这个太子呢?”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古学斌的办法只能叫做险中求生。 试想,天泽国如果真的要撕破脸,那么就不会只拿公主的事(qíng)做文章了,而是直接大举进犯。 之所以现在只在边界搞小动作,就是因为他们还处于试探阶段。 既然是试探,天泽国就不会一下子把事(qíng)做绝,也就不敢把主意打在古学斌这位太子的头上。 而三皇子就是古学斌带过去分散他们注意力的。 三皇子是皇后自小收养在(shēn)边的,算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但又不是古学斌那么一等一的重要,因而被天泽国拿来做试探的赌注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分析的头头是道,苏瑾瑶也明白古学斌的意思,却还是不能安心。 苏瑾瑶也放下了筷子,道:“可我还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明知道是冒险,却还让你去?” “迫不得已吧。”古学斌叹了口气,道:“我也说过,父皇(shēn)边可用之人不多啊。朝廷势力纷争,已经分成了好几派。让没有能力的人去,肯定只会坏事;让有能力的人去,又怕他们别有用心。而且能够最后主事的人也实在不多,我若是不去替父皇分忧,这件事落在谁的(shēn)上父皇都不会安心。” 换句话说,古学斌完全是一份孝心摆在中间,怕皇上手术之后恢复不利,才要自己的去冒险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可你不想想我吗?我会担心你不懂吗?我不信没有人能办好这件事,冯叔盛就可以。” “瑾瑶聪明,冯叔盛和十七我都要带着。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古学斌又把苏瑾瑶的筷子拿起来,塞回到她手里,道:“仅此一次,我这次从天泽国回来之后就再也不走了。我保证。” “两个月之内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苏瑾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定了一个期限。 说完,苏瑾瑶就低下头认真的吃起饭来。好像刚才的话和问题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可是古学斌明白,苏瑾瑶不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她怕表现的太明显而让自己不舍。 “瑾瑶,我一定尽快回来。你替我照顾好父皇就好。”古学斌说完,也认真的吃起饭来。 吃了一会儿,苏瑾瑶又抬头道:“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古学斌就道:“明天点兵,后天正午出发。父皇给我两万兵士,另加三千(jìn)卫军。”然后又道:“其实这些人马早就已经整理齐备,我不是原本也打算去的嘛。只是走的远了一点而已。”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一起回京城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要走,只是那时候没想到事(qíng)会有了变化,危险程度也提高了。 出发,不送行 吃过了晚饭,古学斌和苏瑾瑶去花园里散步,两人手牵着手在月下慢慢的走着,谁也不再提即将要分别的事(qíng)。 苏瑾瑶忽然发现,她和古学斌大婚以来竟然是聚少离多,如今又要分开了,心中除了不舍还有不安。 “澈,我……”苏瑾瑶迟疑着,却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出来。 古学斌低头看着苏瑾瑶,月光照在她的周围,仿若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美丽中又带着神秘。 古学斌轻轻用指尖扫过苏瑾瑶的面颊,感受到她瓷滑的肌肤,才微微松了口气,道:“瑾瑶,有话就直说吧。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让我心里好紧张,仿佛与你隔着一层纱似的。” 苏瑾瑶伸开双臂,拥住了古学斌的窄腰,又将头埋在他怀里,道:“我,我来月事了。” “噗”古学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一米开外。马上就要分别,她居然这个时候……不过想想,她上个月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rì)子,算起来只能是他不走运吧。 苏瑾瑶逗了古学斌这一次,“咯咯”的笑起来。 古学斌一把将苏瑾瑶紧紧箍在怀里,大口的喘气道:“坏蛋,竟然这样捉弄我?是不是假的,骗我的?我要验明才信。” “这个怎么给你验啊,恶心死了。”苏瑾瑶推开古学斌,朝前面跑去。 古学斌自然是不肯放松,在后面追逐着,逗着苏瑾瑶(jiāo)笑不止。 两人嬉闹了大半天,才回到了房里。古学斌自然是不信,又缠了苏瑾瑶好久,才确定是真的不走运了。 不过他也是万分的疼惜苏瑾瑶,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将她拥在怀里,还不忘把(rè)乎乎的大手放在苏瑾瑶的肚子上,让她更舒服一点。 一夜安睡,第二天一早古学斌就要去校场点兵,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处理,所以也起的很早。 古学斌不忍心惊动苏瑾瑶,悄悄地起(shēn)穿了衣服出去,洗漱都是在隔壁厢房的。 等到苏瑾瑶醒来的时候,古学斌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苏瑾瑶看看空出来的(chuáng)铺,叹了口气,也起(shēn)穿好衣服,吃过了早饭就开始整理东西。 以前古学斌出远门是怎样的苏瑾瑶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如今夫君要远行,她作为妻子是应该给他整理东西的。 天泽国在北方,即使是夏天也不是特别的(rè),听说早晚还很凉爽,所以苏瑾瑶给古学斌准了两条厚一点的披风。 又想想那边风沙大,就给他带的是深色的衣服。 虽然古学斌极(ài)干净,但是一路远行也没办法那么讲究。与其看着白衫染尘,还不如就眼不见为净,穿深色衣服好一些。 然后苏瑾瑶又想着给他带一些药,以免水土不服或是遇到意外。所以内服的药丸得有,外伤的金创药也得预备。 好在这段时间苏瑾瑶摆弄的最多的就是药,这些药也都有准备。挑效果最好、作用最强的几种,详细写了作用和用法的小纸签,再用油纸包好,和衣服一起都打在了包袱里。 苏瑾瑶眯着眸又想了想, 眼中显出几分戾色,索(xìng)叫出她的神蛊王,要了些毒素,又急忙制成两颗药丸和一包药粉。 这药粉和药丸是毒,是极为厉害的毒。给古学斌带上,有备无患吧。 这些都做好了,苏瑾瑶才出门去皇宫,照例要给皇上针灸、换药。 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便是古学斌出发的(rì)子。古学斌是正午出发,但是他一早就起来去了军营。 临行前的调动和清点都是不能马虎的,而且这次随行的还有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所以事事都要提前准备,更是要小心再小心。 要走的时候,古学斌回头看看(chuáng)上的苏瑾瑶,走过来深(qíng)地凝视她良久,俯(shēn)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才转(shēn)大步离去。 不过在关门的时候,古学斌又是很轻很慢的把门阖上,视线最后被门扇阻隔,他才转(shēn)离去。 其实古学斌起来的时候,苏瑾瑶就已经醒了。只是她仍旧躺着没动,默默地装睡直到古学斌出了门,才起(shēn)。 苏瑾瑶给古学斌准备的行李包袱他带走了。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苏瑾瑶真的很贪恋他那一吻的轻柔和温度。 明明古学斌才走了片刻的功夫,苏瑾瑶却觉得这屋子已经有些空(dàng)(dàng)了。这样的(rì)子却还要煎熬两个月,她心里更是难受。 为了不让思念现在就溢出来,苏瑾瑶收拾了一下,匆匆吃过了早饭,就去皇宫看皇上了。 在皇宫一直待到快到正午时分,皇上纳闷的问道:“瑾瑶,澈儿正午时分出发,你不去送行吗?父皇的伤口不要紧了,你去吧。” 苏瑾瑶默默地摇头,道:“父皇,让我在这边吧。我不想去送行,看着他走,我心里更是难受。” 皇上听了叹了口气,道:“澈儿啊,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太子,也是朕的好儿子。只是太多的事(qíng)要他去忙,倒是委屈了你们这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苏瑾瑶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确实难受,可是又能怎么办? 好在她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古学斌武功、内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在江湖上也鲜少遇到敌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要自保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还有冯叔盛那个人精随行。十七虽然现在叫古勋,可他曾经是古学斌的影卫,对古学斌也是言听计从,绝对能够保护古学斌的安全。 皇上见苏瑾瑶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多说。由悦总管扶着起(shēn),在地上慢慢的溜达了一会儿。 这是按照苏瑾瑶说的,每天都尽量多走动走动,不需要整天躺着,对伤口恢复还有利。 而且皇上也发现,虽然腹部的伤口又大又长,还被棉线缝着很狰狞,可是真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痛难忍。 忽然间,苏瑾瑶听到了一声炮响,随即又是一声。 苏瑾瑶的心思一沉,眼睛看向了窗外的远处,心也仿佛要飞了一般。 皇上也停了下来,道:“这是澈儿出发的礼炮。瑾瑶,你真的不过去送行吗?” 我来送行三百里 苏瑾瑶耳边听着礼炮声响,又痴痴地看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已经出神了。知道皇上开口问她去不去送行,苏瑾瑶才回过神来。 苏瑾瑶眨了眨眼睛,有些微微的失神,片刻之后才忽然动了起来,转(shēn)就朝门口跑。一边跑还一边道:“父皇,我去送他,明天……不,后天回来。您放心,我会赶着回来给您拆线的。” 说完,苏瑾瑶也不顾皇上是什么态度,就已经跑的没影了。 皇上坐在那儿愣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脸上挂起了笑容,转头问(shēn)边伺候的悦总管:“这才叫恩(ài)嘛。” 悦总管也陪着笑了,道:“是啊,太子(diàn)下和太子妃的感(qíng)好,那是举国皆知的事(qíng)。太子妃聪颖、能干,又会医术,难怪太子(diàn)下宠(ài)非常。” 说到这里,悦总管顿了顿,道:“只是太子妃后天才回来,皇上的伤口真的没事吗?” “瑾瑶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她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皇上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校场里,旌旗招展,礼炮声声,大军整装齐发,脚步声厚重有力。 因为不是出征,所以古学斌并没有穿着铠甲,而是一(shēn)利落的骑马装,加一件黑色的披风。 他的(shēn)后是三千(jìn)卫军的马队,马蹄声都是整齐划一,一匹匹骏马更是仰头阔步,走的非常有气势。 再后面,则是三皇子一小队亲兵,然后就是一辆彩棚的马车,里面无疑坐的就是米伊娜公主。 大队从京城大街上浩浩(dàng)(dàng)的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走去。 古学斌走在队伍前面,有心想要回头看看,可是又生生地忍住了。 他其实知道早上苏瑾瑶是在装睡,他也明白苏瑾瑶是不想经受离别之苦。他觉得瑾瑶不会来送行,要送她早就来了。 所以在出发之前没有看到苏瑾瑶的(shēn)影,古学斌也没有过多的停留,礼炮声一响,就直接出发了。 倒是冯叔盛走在古学斌左后边,十七走在古学斌右后边。冯叔盛总是回头看看,又朝十七挤挤眼睛。 十七也不是傻瓜,他明白冯叔盛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看古学斌一脸严肃,十七就不敢搭话了。 又走了一段,冯叔盛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道:“古勋,你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十七嘴角抽了抽,又看看古学斌的背影,摇摇头道:“没觉得。”这时候要是提起太子妃,那不是找抽嘛。 冯叔盛却不知死活的又道:“可是,我特别想要让古家妹子来送行。” 十七听了恨不得过去把冯叔盛的嘴给塞上,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让古家三小姐来送行。那天古家三小姐过来视察古家军,你笑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什么?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冯叔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要真的是老鼠,见了猫之后不久没命了?还能跟着太子(diàn)下出来吗?” “我是说你谄媚。”十七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冯叔盛讨了个没趣,还被十七一通抢白,翻了个白眼也不吭声了。 其实他也只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总觉得这一路上如果总是这样低郁沉闷,哪里还像是去送亲,根本就像是去挑衅的。 古学斌也不言语,人虽然走了,心却留下了。可是又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自己的人也不想走。 就在气氛再次转为低气压的时候,一阵疾疾的马蹄声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是朝着大军的队伍追来的。 古学斌耳力极强,这马蹄声他听着也分外的熟悉,只是他还不敢相信是苏瑾瑶来了。 但是不等他回头,苏瑾瑶就喊道:“前面的,走的那么急,不想媳妇吗?媳妇来送,也不看一眼?” “瑾瑶!”古学斌回头的时候,已经是笑容满面,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苏瑾瑶催马奔到近前,挤开了走在古学斌左后边的冯叔盛,来到了古学斌的马侧,笑颜如花的道:“我来送送你。而且跟父皇说了,送你到三百里之外,后天再回去。” “瑾瑶,你怎么……”古学斌本来想要说苏瑾瑶怎么如此任(xìng),可是话到嘴边立刻咽了回去。 苏瑾瑶肯来,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何况苏瑾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果皇上那边脱不开(shēn),她一定不会走开的。 现在既然她来了,就是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古学斌又何必多言而破坏了这样惜别的气氛呢。 冯叔盛被挤开了,只得走到十七那边。这次他又朝十七挤挤眼,示意十七去看古学斌的笑容。 十七鸟都不鸟冯叔盛一眼。要知道,他作为影卫随在太子(diàn)下(shēn)边的时候,(diàn)下对太子妃的宠(ài)他可是一直都看着的,现在多看还怕长针眼呢。 有了苏瑾瑶一路陪伴,古学斌的气势又足了不少。 虽然这是在大军前面,两人不能太过亲密,可是就算是不言不语,两人互相看过去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浓(qíng)(ài)意。 开始的时候,冯叔盛和十七还走在两人的(shēn)后。可是渐渐的被一把把狗粮噎住了,索(xìng)就往后面退了一点,让那三千(jìn)卫军去当电灯泡吧。 只是这样送行,也总是有分别的时候。苏瑾瑶随古学斌走了一程,就要按照预定的时间回去了。 临走前,苏瑾瑶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甜美一些,对古学斌道:“放心吧,我一定把皇上照顾好。” 古学斌则是点点头,然后吩咐十七道:“你送瑾瑶回去,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回太子府。” 第56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十七朗声答应着,就跟着苏瑾瑶掉头往回走了。 看着苏瑾瑶有十七护送,古学斌并不是特别担心。只是前路茫茫,分别之后他更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为了瑾瑶,他不能让自己有事。 苏瑾瑶回到太子府,十七又要急忙返回去。他还得追赶上行军的队伍,向古学斌报个平安。 苏瑾瑶想了想,就叫住他道:“古勋,等等。你多留两个时辰再走,我有东西送给你。” 拆线 苏瑾瑶让十七留下,是想要给他两颗银翅蜂口涎配制而成的药丸。 苏瑾瑶已经研究过了,采集银翅蜂的口涎再加以其他药物辅助,可以让药剂缓释,就不会想古学斌那样冒着血管爆裂的危险去吸收这些补剂了。 只不过这种药丸需要现用现配,最多只有一天的保质期,没办法长时间保存,过时就完全失效了。 十七也没有多话,他现在是古家军的统领,而苏瑾瑶手里有一块号令古家军的银质令牌。所以说起来,苏瑾瑶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苏瑾瑶就赶紧去她的小药室,把银翅蜂召唤出来,抓紧时间配药。 融合药剂需要大概两个时辰的时间,等药丸做好,苏瑾瑶用瓷**装起来,交给十七道:“这药丸的时效是一天,你和冯叔盛一人一颗。放心服用,是可以给你们增加内力的,不是毒药。” 十七接过来,道了一声谢,转(shēn)就走了。 苏瑾瑶有心还想要再叮嘱他几句,让他一定不能让古学斌有事。可是话到嘴边,苏瑾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瑾瑶对十七是信任的,如果十七和漠都不能护住古学斌,那对方必定强大到难以敌对的程度,那苏瑾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与其说这样没有用的嘱咐,还不如派人去打探天泽国的(qíng)况,看看究竟有没有人和古学斌作对。如果真的有劲敌,苏瑾瑶想方设法也会去帮助他。 十七走了,苏瑾瑶在门口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才重新回府。匆匆的洗漱干净,换了宫装,就进宫去了。 两天没来,今天也正好到了给皇上拆线的(rì)子。 来到寝宫外,照例还是看到了那些妃嫔的羊车停在外面。看来,让她们不要来看皇上是不可能的,大概都是削尖了脑袋往这边挤,盼着皇上能够多宠她们一点吧。 这次苏瑾瑶来到大(diàn),眼前的几个妃嫔有些面熟。不用说,肯定是上次对苏瑾瑶不屑的那几个。 不过这次倒是有两个学的乖了,一见苏瑾瑶进来,就先走过来行礼,叫了一声“太子妃”。 这礼苏瑾瑶受得起,因为除了皇上、皇太后和太子,(shēn)份最高的就是太子妃了。 就算是裕贵人,也难以和苏瑾瑶平起平坐。只不过裕贵人受宠,所以她见苏瑾瑶不用行礼而已。 苏瑾瑶也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敬她七分,她怎么也会回敬三分。 所以这次苏瑾瑶也没有叫宫女把这些人轰走,而且还对行礼的那两个妃嫔说道:“放心,皇上(shēn)体恢复的极好,我会转告说你们过来请安了。” “多谢太子妃。奴家叫莹儿,是去年新封的婕妤。” “奴家叫采蓉,只是位才人。”这两个妃嫔赶紧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是盼着苏瑾瑶真的能给她们把好话带过去。 其实从皇上生病以来,这些妃嫔连皇上的面都不常见到了,更别说什么宠幸。 如果有人能帮她们在皇上面前说个好话,就算是还不能立即受宠,起码不至于让皇上把她们给忘了。否则,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着皇上了。 只不过,这两个妃嫔一报名,余下的几个也呼啦啦拥了过来,都有向苏瑾瑶施礼,要立刻报名的意思。 苏瑾瑶皱着眉头,自然是嫌吵。索(xìng)不等她们开口,就挤开众人走了进去。 苏瑾瑶可以直接进入皇上的寝宫,可是这些妃嫔都不能够。因而也算是把她们甩在了外面。 悦总管正好端着药碗出来,一见苏瑾瑶这么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又瞧见外面几个妃嫔正在眼巴巴的探头张望,就笑了。 他对苏瑾瑶道:“太子妃这么急,是在躲什么人吗?那几位小主儿可是厉害,天天来这边守着,又怕吵着皇上不敢吭声。这会儿倒是胆子大起来了。”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道:“怪我多嘴呗。说是可以告诉皇上,说她们来问候过了。结果就一个个都挤上来报名。” 悦总管把手里的药碗交给一旁的宫女,道:“太子妃不是多嘴,是好心。请吧,可不敢让皇上等着。” 苏瑾瑶点点头,跟着悦总管进了内寝宫。 进来就看见皇上坐在龙案后面,正在看奏折。不过皇上的眉头皱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坐久了伤口疼,还是因为奏折上的内容发愁。 苏瑾瑶进来皇上都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苏瑾瑶先坐下等等。 苏瑾瑶也没有打扰,就老老实实坐下来,开始摆弄她的那一整(tào)的手术工具。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才抬起头来。就看到苏瑾瑶正在拿着一个小锯子擦拭。 皇上再看看那白羊皮上面摆放的小刀子、小剪子、小锤子、小镊子的,就好奇的道:“瑾瑶,那些东西就是你给父皇手术用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手术那天只用到了几样,这锤子、锯子是骨科外伤用的,父皇没有用到。” 皇上点点头,又问:“那你说今天给父皇拆线,又用的是哪几个?” 苏瑾瑶拿出小镊子和小剪刀,举起来道;“只要这两个就好了。父皇躺下吧,我给你拆线之后卧(chuáng)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不做剧烈运动就没事了。” 皇上又看了看那些手术工具,嘴角抽了抽,看样子是觉得有些惊悚。不过他还是由悦总管扶着,躺到了龙榻上。 这几次苏瑾瑶给皇上换药,都是悦总管在一旁帮忙。看也看懂了一些皮毛,因而他扶着皇上躺下之后,就主动帮忙把皇上的衣襟解开,露出伤口来。为了不失礼,还用一块明黄色的绸布把皇上的(xiōng)口盖了起来。 苏瑾瑶先是把伤口包扎的布打开,又用配制好的药汁给皇上擦涂一下伤口,以免拆线之后会有感染。然后才拿起了镊子和剪刀。 只是苏瑾瑶刚拆第一条线的时候,剪断线头之后准备将棉线扯出来。 苏瑾瑶才微微一用力,皇上就“嘶”了一声,显然是疼了。 “父皇,我再轻一点,会有一点点疼,还请忍耐。”苏瑾瑶尽量安慰着皇上,然后又扯了一下线头……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这次她拉线头的力气更小。可皇上却“啊”的一声痛呼,随即额角也有汗珠冒了出来,显然是疼的更厉害了。 苏瑾瑶眉头一皱,觉得事(qíng)不对劲儿了。按理说,手术之后愈合的很好,拆线只是最后的简单工作,不会出问题才对啊。 更何况,苏瑾瑶刚才给伤口涂抹的药汁也有一定的止疼作用,也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痛感。 而且苏瑾瑶知道,绝不是皇上(shēn)(jiāo)(ròu)贵故意喊疼。因为皇上手术之后都没有痛叫过一次,拆线如果不是真的疼痛难忍,皇上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苏瑾瑶便完全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问道:“父皇,你觉得疼的厉害吗?究竟是哪里疼?” “就是……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拉扯出来一样的疼。”皇上脸色都有些发白,说道:“瑾瑶啊,父皇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是你拆线的时候才疼,要不这线就别拆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里的镊子,道:“父皇,把手腕给我,我给你诊脉。” 皇上吸了两口气,才把手腕伸了出来。 悦总管一脸担忧的赶紧过来帮忙,把换上的衣袖卷起来,又垫上了腕枕。 苏瑾瑶仔细的给皇上诊脉,眉头越皱越紧。问悦总管道:“这两天有什么人来看过父皇吗?就是以前没有来过的,或是来了之后感觉形迹可疑的。” 悦总管何其聪明,一听苏瑾瑶这话音就知道不对劲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回太子妃,皇上还在静养之中,所以并没有放外人进来探视。就连朝中的大臣要来问安,也被拦在大(diàn)外面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啊。” 苏瑾瑶摆摆手,道:“悦总管别急,我不一定说来的人就有问题,只是排除一些可能,先给父皇找到疼痛的缘由。” 皇上和悦总管同时一愣,才明白苏瑾瑶诊脉之后竟然还没有找到疼痛的根源?那该是多奇怪的病状呢。 悦总管又看看皇上,见皇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就道:“要不,我给太子妃逐一回忆一下,看看这两天都有什么(qíng)况吧。” 苏瑾瑶道:“也好。你慢慢的说。”然后把皇上的手腕放开,把他拆线拆到一半的伤口用白布先盖了起来。 悦总管就回忆道:“太子妃走的那天一切如常,傍晚时分皇上吃过了饭还在屋里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就早早睡下了,连奏折也没有看。第二天一早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来过,午饭的时候是裕贵人过来问安。然后就是那几位小主儿都过来了。但是只有裕贵人是进了寝宫,而那几位小主儿还是在外面的大(diàn)跪拜问安。再就没什么事(qíng)了,皇上看了一会奏折也就歇息了。然后就是今儿早上……李御医过来了。但是没有进正(diàn),只是在外面叩拜皇上。” 李御医来过!裕贵人也来过!! 苏瑾瑶眉梢微微一挑,但是并没有说话。 就听悦总管继续道:“至于朝中的大臣,因为皇上和太子(diàn)下都不在,也就没有早朝,只是在(diàn)侍把奏折呈上来的时候,跟着到寝宫外面跪拜问安而已。太子妃您是前天中午走的,到现在才不过二十六个时辰,您不在的时候,小人更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并不敢有半点的疏漏。” 悦总管的话苏瑾瑶是相信的,若是连悦总管都不能相信的话,那皇上(shēn)边就真的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皇上还没有惨到那个地步。 苏瑾瑶又掀开盖在伤口上的白布,道:“父皇,我现在要检查伤口,肯定会疼,但是还请忍耐。不过我会尽量小心的。”说完,苏瑾瑶再次拿起了镊子和剪刀。 皇上应该是想到了刚才拉扯线头时候的剧痛,一见苏瑾瑶手里的东西就微微哆嗦了一下,随即把眼睛闭上了,竟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qíng)。 苏瑾瑶叹了口气,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解释道:“父皇,我还不能针灸来给你止疼,因为(qíng)况不明,盲目的止疼只能掩盖病症。所以你有任何感觉都要仔细的告诉我,我才能确定病因。” 皇上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是看起来还是紧张无比。 苏瑾瑶也吸了一口气,因为这样的(qíng)况是她所没有见过的,所以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苏瑾瑶先是试探(xìng)的用镊子碰了碰伤口。伤口愈合的很好,今天拆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拆线之后的两三天不做剧烈的运动,伤口也不会裂开。 苏瑾瑶又试着碰了碰那拆了一半的线头,因为每天都在用特制的药汁涂抹,所以线头并没有和皮(ròu)长在一起,按理说拉出线头也不会有太明显的疼痛感。可是…… 苏瑾瑶拨开线头仔细看那线头深处的时候,就吸了一口气,她发现那线头的颜色不对劲儿了。 因为没有专用的缝合线,所以苏瑾瑶是特制了细韧的棉线来缝合。棉线泡过香油和特制的药水之后是褐色的。加上沾了血就是深褐色,近乎黑色。 但是现在苏瑾瑶看到,埋到皮(ròu)里的线头呈淡色,里面拉出来的一小截的颜色比外面浸了药汁的颜色要浅很多。 恰当点的比喻,就好像是里面被漂白了一下,而外面还保持原色。 “这是……”苏瑾瑶的眉头舒展开,默默地道了一声:蛊毒。 因为接触了最顶级的蛊,所以苏瑾瑶可以稍加分辨就判断出这是一种蛊毒。只不过下毒的人做的很隐秘,只在伤口下毒,毒素顺着伤口慢慢的向里蔓延,腐蚀了棉线,所以才有了一点点破绽。 “父皇,不要紧,只是一种慢(xìng)毒素侵蚀。我可以解毒,不过解毒的方法会有些奇怪,而且有些疼。”苏瑾瑶说完,把她的神蛊王叫了出来。 金色的神蛊王趴在苏瑾瑶的肩膀上,每一次振翅都显得特别威风。 皇上和悦总管都愣住了,最后还是皇上先反应过来,问道:“瑾瑶,这是一只蛊虫吗?” 皇上多灾多难 皇上专宠过裕贵人好长时间,所以他认得出这是一只蛊也没有什么奇怪。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是。父皇放心,我的蛊虫不是用来下毒害人的,而是有解毒的奇效。” 皇上的眉头皱了皱,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问道:“瑾瑶是说,父皇又中了蛊毒?” 苏瑾瑶点点头,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没错。但这种蛊很低级,所以解除这种蛊毒并不费事。最开始我没有检查出来,也是因为毒素还在伤口周围蔓延,并没有侵袭血液和筋脉。” 皇上叹了口气,道:“这宫中会养蛊的人……不会那么巧吧。” 苏瑾瑶听出了皇上的意思,说道:“的确没有那么巧。瑾瑶给父皇做手术的时候,还多亏了裕贵人让她驯养的战蟒在外围守护。所以,下毒的人用的手法隐秘,但是蛊毒却是很低级,足以证明,这个人不是养蛊的高手,只是用蛊毒来(yù)盖弥彰。” 苏瑾瑶的意思很明显了,裕贵人如果要用蛊害人,根本就不会选择这么低级的蛊毒。 估计裕贵人要出手的话,皇上的命也活不过一天。 皇上自然也不是傻子,这种借刀杀人的戏码在宫斗中可是最常见了,皇上也不会轻易相信。 而且下毒的人也有一箭双雕的意思,如果这种蛊毒苏瑾瑶查不出来,那就是苏瑾瑶医术不高,害了皇上。 而如果苏瑾瑶查出来了,这就可能会把苗头引到裕贵人的(shēn)上。不管怎么样,下毒的人隐藏的很深,其目的也是冲着苏瑾瑶和裕贵人来的。 当然,皇上则是直接的受害者,不管对方是什么意图,他都是要被害死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皇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苏瑾瑶道:“既然瑾瑶能够解了这毒,那就开始吧。疼一点也是无妨,父皇还是能忍耐的。” 苏瑾瑶点点头,命她的神蛊王朝皇上飞了过去。不过神蛊王现在的毒丝已经非常厉害,所以对付这种低级的蛊毒不用去咬,只需吐出一条细细的毒素,缠在伤口周围就可以了。 唯一令皇上感到疼痛的,就是以毒攻毒的时候,伤口烧灼般的疼痛。 不过苏瑾瑶也趁此机会,下手利落的把伤口其余的几条缝合线都拆掉了。 第56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反正长痛不如短痛,疼也就是这么一回。趁着蛊毒发作的时候做好这一切,等到毒性解除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神蛊王又得意洋洋的飞回到苏瑾瑶的肩头,展了展翅膀,窝在苏瑾瑶的衣领里睡觉去了。 苏瑾瑶则是给皇上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又开了个药方让悦总管去煎药。 等到药煎好了拿过来,皇上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有些红肿,看来是两种毒性太过剧烈,使得伤口微微化脓了。 “父皇,把药汤喝了就睡一觉。等到了晚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苏瑾瑶说完,亲自把药汤给皇上端到面前。 皇上由悦总管扶起来,苏瑾瑶就给他喂药。待一碗药汤喝下去,不一会儿药效上来,皇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子妃,皇上这一病,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悦总管一边收拾着药碗和之前换下来的白布,一边叹着气。 苏瑾瑶也不由得叹气。是啊,从手术之后,皇上就被诸多算计,还要忧心后宫的女人们如何争宠。当皇上还真是不容易。 忽地,苏瑾瑶就觉得古学斌是不是有点闲?他起码不用应付很多个女人啊,真是明智。 莫名的,苏瑾瑶走神了,也开始想念起古学斌来。 而且,她才离开一天多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见对方隐藏在暗处也是在见缝插针,不会让自己消停就是了。 可是,难道就由着那个人在暗地里闹腾,自己坐视不理? 就这样等着对方出招,自己再去化解不是太被动了吗? 苏瑾瑶抿了抿唇,想着是不是应该用个什么办法,把那个躲躲藏藏的家伙给揪出来。 想到这里,苏瑾瑶再次把她的神蛊王叫了出来,并且让它围着皇上的寝宫飞了起来。 悦总管看着这只金色的蛊虫振翅飞舞着,也猜到苏瑾瑶是要做什么,但他却并没有问的意思。 苏瑾瑶就对悦总管道:“我让我的神蛊王在这周围布下一点毒丝,能够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听到苏瑾瑶说这是防御,悦总管就点点头,一副放心下来的表情。 神蛊王飞了好一会儿,飞飞停停的,看起来还挺悠闲。 苏瑾瑶也不急,等到神蛊王再回来落到她的肩头,才将它收了起来。不过苏瑾瑶始终没说单单飞了这么一圈,会布下什么样的防御。 因为皇上睡着了,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苏瑾瑶也没有多停留。又和悦总管交代了一下皇上醒来之后的注意事项,也就离开了。 出了皇宫,苏瑾瑶也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去了雅府。 太子府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古学斌也不在,她回去之后就会觉得冷清,还不如去和小城儿他们聚聚。 来到雅府,这里才是真正的热闹。苏家、李家,加上林秀绣姐弟两个,还有那么多的下人来来回回,显得比太子府可是热络多了。 管家见苏瑾瑶来了,赶紧过来汇报说,这两天又招了四个下人。两个丫鬟是负责府里上下洗洗刷刷的活儿,另外还有一个厨娘还有一个杂役。 苏瑾瑶并没有见这些人的意思,只是吩咐管家道:“做的好的话工钱不要吝啬,做的不好立刻让他们走人就是了。做活利落,手脚要干净。” 管家连连点头,说是都会按照苏瑾瑶的要求去做。 苏瑾瑶就直接往后院走,要先去给苏显贵打个招呼。很巧的,四平也在苏显贵这屋里。 苏瑾瑶就道:“正好,顺便给你诊脉,看看这毒怎么样了。” 诊脉的结果当然是没有问题。神蛊王进阶之后的毒性完全压制了双足金蟒的毒,四平那疯癫的毛病彻底好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理和恢复,他的身体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苏显贵的念想 苏瑾瑶给四平诊脉结束了,却好奇怎么春妞没在?要是平常,春妞一定都是跟在四平身边的。 就算是春妞去忙了什么活计,听到自己来了也该过来见见吧? 苏瑾瑶就问道:“春妞呢?我大姐好像也没在家?” “出去遛弯儿了。”苏显贵笑着道:“今儿吃过午饭,春妞和菲儿,还有秀绣那个丫头就出去了。小城儿怕她们迷路,就跟着一起去了。”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估计根本就不是怕她们迷路,而是小城儿想要跟着林秀绣一起出去吧 不过现在小城儿还太年少,苏瑾瑶也不想把这件事说给苏显贵听。若是苏显贵发现了再说,只要别人没有发现,苏瑾瑶不会让小城儿觉得自己嚼舌根。 苏显贵则是问道:“瑾瑶,听说……你男人远行了。你一个人要是在家里闷,就回来住啊?” 苏显贵估计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古学斌,最后还是选择称他为苏瑾瑶的男人。 苏瑾瑶点点头,道:“确实走了,好久才能回来。不过,我若是不在府里住着也不合适。就算是省亲的话,我也是只能回古家的。这里毕竟只能算是我的一个外宅。” 的确,苏瑾瑶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这雅府可以是她名下的产业,但是在天下人的眼里,她只是古家的二小姐。 而且太子殿下远行,太子妃自然是要安心守在府里,哪有跑到自己的外宅居住的道理呢。平时走动走动也就算了,若是苏瑾瑶真的搬过来住,只怕有心人就要念叨了。 为了不给古学斌惹麻烦,她自己也嫌烦,所以还是住在太子府最好。 苏显贵听了苏瑾瑶的话,点点头,道:“也好。毕竟是嫁人了,要守妇道。何况你嫁了这么富贵的人家,规矩也必定是多。”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却也不想听苏显贵念叨这些,就道:“爹,我不是说想要带你去方家看看吗?既然小城儿和大姐、春妞他们都出去了,那我们也出去转转吧。就先去方家看看。” 苏显贵怔了一下,然后就使劲儿的点点头,道:“好,好。回你娘当初住过的地方看看。” 苏瑾瑶心道:看怕是看不出什么了,不过算是给他个安慰吧。 苏显贵没有带轮椅过来,拐杖也没带着。从这里到方家虽然不远,但是要苏显贵走路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苏瑾瑶就叫管家过来备车,又叫了一个有力气的家丁跟着,方便扶苏显贵上下车。 方家的旧址还在,但是也只有一圈院墙了。之前苏瑾瑶一把火烧的还算是彻底,没留下什么。 马车来到了这边,那个家丁很勤快,把苏显贵半扶半抱的从马车上弄下来,就扶着他往门口走。 大门虚掩着,在外面自然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直到苏显贵伸手把门一推,就愣住了。 “瑾瑶,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显贵手都有点哆嗦,看着院子里一片焦糊的废墟,心开始抽疼起来。 苏瑾瑶连忙跟着过来,道:“爹,这就是方家的旧 址。不过之前古学斌把这里给了我,我就一把火烧了,准备重新再盖起来。不过最近事忙,一直没空出时间来,就还是这个样子。” “烧了?!!”苏显贵的嘴唇颤抖着,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伸手指着这一片方家的废墟,道:“这里就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苏瑾瑶坚定的摇摇头,道:“方家的过去已经是一片空白,只留下我一个人要重振方家就要从头开始。所以我就把这里付之一炬,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与过去毫不相干。” 苏显贵似乎是听懂了,又好象是没有。他再次放眼望去,眼神里有情愫,有惋惜,有不舍,还有些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的复杂意味。 苏瑾瑶知道,苏显贵对方颖娘确实是用情至深的。他盼着哪怕能够看一眼方颖娘曾经生活的地方,也算是和她的过去有一个交集。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他在心中的那一点念想也都变成了无的放矢的一片虚空,当然心里会难受。 苏瑾瑶没有再出声。索性让苏显贵就这样看着也好,过去的东西找不回就算了,其实他也从未真正拥有过方颖娘,对这一切又何必太执着? 一阵风吹过,那片废墟里还有些黑色的炭灰飘起来,显得这里一片颓废。 苏瑾瑶无意间回头,就看到苏显贵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他仿佛看见的不是一片废墟,而是心爱的女人远去了,再也不能回来。 “爹……”苏瑾瑶轻轻叫他一声,走过去将他的袖子拉了拉,轻声道:“你放心,我会重振方家的。让这里再如往日般辉煌。” “瑾瑶,你一定要让你娘再看到这里,爹求你了。”苏显贵说着,眼角的一滴泪水终于滑落。 他用衣袖沾去了泪珠,再次看着眼前的一切,叹了口气,才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苏瑾瑶也回头又看了一眼,然后跟在苏显贵身后,一起出了方府的废墟。再回手把大门关上了。 这里已经荒废了十几年,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来。门,关与不关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紧。 但苏瑾瑶觉得,关起来的是一份记忆,再次敞开的时候,应该就是这里的重生。 回到马车上,苏显贵始终不言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瑾瑶也没有说话,就坐着马车又回了雅府。 小城儿他们也回来了,估计是刚回来不久,还在前厅摆弄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看就是这次逛街的成果。 “二姐,你来啦。”小城儿先过来打招呼,但是看到被扶进来的苏显贵脸色不好,就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苏显贵摆摆手,说了声:“爹没事。”然后又对苏瑾瑶道:“瑾瑶,你跟爹过来,爹有东西给你。” “好。”苏瑾瑶答应着,示意那个家丁先把苏显贵扶进去。然后她朝小城儿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现在别多问,回头她再给他细说。 小城儿会意,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话了。 给娘亲修祠堂 苏瑾瑶来到了苏显贵的屋里,他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他们来的时候收拾的包袱发愣。 苏瑾瑶走过去叫了一声“爹”,然后蹲在了苏显贵的身边,道:“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在最合适的时候,重振方家的。” “瑾瑶,爹信你。”苏显贵放下手里的包袱,转头看着苏瑾瑶,道:“爹是想要求你一件事。” 苏瑾瑶赶紧道:“爹,有什么事您直说就好,不用这个‘求’字。我一定会认真去办的。” 苏显贵点点头,把那个包袱又拿了过来,放在腿上没有解开,而是直接伸手在里面摸索着。 不一会儿,苏显贵就拿出个灰色的小布包,比巴掌大一点,一动还有“哗啦”声。 苏瑾瑶知道,那应该是苏显贵用来装银子或是银票的。可是她不明白苏显贵突然要拿这个做什么。 苏显贵把大包袱放回去,这次把小布包解开了。里面放的果然是几块银子,还有一叠银票。 “爹?”苏瑾瑶诧异的看着苏显贵翻动那些银票,道:“我不缺钱的。” “爹知道你不缺钱。”苏显贵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叠银票展开,一张张的看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瑾瑶就静静地等着看,她实在不知道苏显贵这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叠银票有十来张,最后苏显贵从里面拿出两张递给了苏瑾瑶。道:“瑾瑶,这两张银票你收着,一定要收着。以后方家重建了,你用这两张银票盖一间小祠堂,把你娘的牌位供在里面。再请个懂修行的人,早晚给你娘诵经。” 苏瑾瑶咽了一下口水,把银票接过来看了看。每张银票都是五十两,加在一起是一百两。 但不同的是,这两张银票上面盖的章是官府的官印。也就是说,这两张银票不是某个银庄通用的,而是官府发下来的官银。 “爹,你怎么有这样的银票?”苏瑾瑶知道苏显贵和苏菲儿在安济城里守着那几间铺子,也赚了不少钱。几百两的银票应该还是有的。 可是官银和普通的银子不一样,他又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怎么会有这个? 苏显贵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银票,敲了敲自己的腿,道:“应该说,是这两条腿换来的吧。” 吸了一口气,苏显贵又道:“屏山村后山真的有矿,也经官府出面开采出来了。然后就有官府的人找到我,说是我们苏家最先发现了矿藏,你二叔把命留在了矿里,而我废了这两条腿,有了死伤现在由官家出面给予补偿,就给了这银票。只不过,你二叔没有后人,他那补偿的一百两银子……被你三叔一家拿去了。” 说到最后,苏显贵的声音很小了。他知道,苏瑾瑶一向和三婶他们家不睦。这次她要是知道给三婶家得了便宜,怕她会闹腾起来。 苏瑾瑶听完看着苏显贵那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叹了口气,道:“爹,你不用这样跟我陪着小心。二叔的命也不是我的,他赔偿的银子你拿着或是三叔家拿着我都没有道理要回来。再说,那一百两银子对我现在来说不算什么,我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回去和他们计较。” 苏显贵点点头,道:“当年我这腿残了,你娘费尽心思给我治病。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她的首饰也卖了,吃了那么多的苦就更别提了。这银票本来我是打算回屏山村老家,给你娘重新修坟、盖祠堂的。现在想想,盖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她的家在京城,她的心意也在京城,你也在京城,你以后就可以好好的陪着你娘了。” 苏瑾瑶听完,觉得手里的银票沉甸甸的,确实满满的都是情意。 苏瑾瑶就道:“好。这银票我收下了。等到祠堂盖好了,我再带爹去看看。” 说完,苏瑾瑶想了想又道:“爹,你要再好好的锻炼啊。等到娘的祠堂盖好了,你要自己走着去看她,她在天有灵也会觉得安慰的。” “好,好。爹知道,知道了。”苏显贵激动的点点头,眼眶又红了。 苏瑾瑶怕苏显贵继续这么煽情,站起身把银票收起来,说道:“爹,别想这些事情了。我去叫管家多准备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吃顿团圆饭。从你和大姐来到京城,我们还没在一起吃过饭呢。” 苏显贵点点头,虽然还是难以从回忆中抽回情绪,但也有了一丝的笑容。 苏瑾瑶朝苏显贵笑笑就出去了。她顺便和小城儿说说今天带着苏显贵去了方家的事情。 然后,苏瑾瑶把那一百两银票也拿了出来,交给小城儿道:“这是爹的银子,我不能动。你替爹保管着,等到爹回去的时候,你还是带着爹回一趟屏山村,给娘亲把坟重新修好,爹也有个念想。” 小城儿连忙推回来,道:“二姐,既然爹让你在京城给娘亲盖祠堂,你就把这银子用了吧。我明白爹的心意,你真的不能不要啊。” 第56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重建方家是我的责任,给娘亲盖祠堂也是我这个女儿应该做的,你就听二姐的把银子拿着。娘亲的坟,我就不迁走了,留在那里因为那毕竟是娘亲最后的归宿。” 小城儿听了,这才把银票收了起来。他一向听苏瑾瑶的话,尤其是听到苏瑾瑶说不给娘亲迁坟了,心里也觉得很是安慰。 毕竟,在小城儿的心里,娘亲就是他的亲娘,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如果苏瑾瑶真的把娘亲的坟从老家迁走了,小城儿反而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家里少了个人,像是娘亲和他疏远了一样。 苏瑾瑶看出小城儿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是因为珍视和这个弟弟的感情,才如此费着心思呢。 苏瑾瑶伸手想要摸摸小城儿的头,可是手伸出去慢慢朝上,才发现小城儿又长高了。 “二姐?”小城儿看到苏瑾瑶的手伸到一半愣住了,又摸摸自己的脑瓜,笑着把身子弯下来,凑过去让苏瑾瑶能够顺利的摸到他的头顶。 古尚卿做官 苏瑾瑶在雅府吃过饭,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走到一半想到一件事,就拐个弯儿往古家去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古府的灯笼亮着,门口还有小厮在值班。 苏瑾瑶的马车刚一到门口,那小厮就赶紧跑过来,问道:“二小姐您回来啦。” 苏瑾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问道:“我哥在府里吗?” 那小厮回道:“回二小姐,大少爷去了户部,还没有回来。” “户部?”苏瑾瑶不明白古尚卿去户部做什么,就道:“那你帮我带个话,就说让我哥有空的时候去太子府一趟,我找他有事。” 那小厮答应着,说是知道了。还问了苏瑾瑶需不需要约定时间,还是大少爷什么时候去都行。 苏瑾瑶就道:“说我明天都在家,他随时来都行。” 小厮答应着,又问苏瑾瑶要不要进府来坐坐。 苏瑾瑶就道:“今天晚了,不进去了。帮我跟爷爷说一声吧。”说完,苏瑾瑶就让马车回府了。 不是苏瑾瑶摆架子,而是天黑了回古家诸多不便。毕竟古家是宰相世家,条条框框的比较多,苏瑾瑶这个时候回来,爷爷多半要训斥她几句的。 没想到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古尚卿带着两个亲兵往回走。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就是迈着小方步,遛弯儿似的回来了。 苏瑾瑶就让马车停下,把帘子挑起来叫道:“哥,你回来啦?我刚刚还到家里去找你呢。” 古尚卿听见苏瑾瑶的声音转过来,就赶紧走过来道:“找我有事吗?” 苏瑾瑶道:“当然啦。我有了给你稳固内力的药,只不过最好是现配现吃。” 古尚卿道:“最近一直在忙,怕是没有什么时间。过几天我去找你吧。” 苏瑾瑶道:“越快越好。我刚才给门口的小厮留了话,说是让你明天过去呢。既然你不能来,那就算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记得提前叫人告诉我一声,我把配药的东西准备好,你来了就能吃上。” “行。”古尚卿点点,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瑾瑶,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回家了。忙了一整天,实在是饿了。” 苏瑾瑶就问道:“哥,你在户部忙什么呢?” 古尚卿瞪了苏瑾瑶一眼,道:“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你大哥我参加了今年的春试,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苏瑾瑶一梗,满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苏瑾瑶不知道,而是春试的时候她正忙着大婚的事呢。古家的人也没有跟她提起过古尚卿要去考试的事啊。 古尚卿见苏瑾瑶这模样,叹了口气,道:“那我估计,你也不知道你大哥中了个榜眼吧。” “啊?这我真的不知道。不是状元吗?”苏瑾瑶连忙道:“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别怪我呀。我立马回去给你备上一份大礼。” 苏瑾瑶估计,春试之后发榜的日子她正好是回老家去了。要不然春试大比的三甲,状元、榜眼、探花是要骑马游街的。这么大的事情她如果在京城也不会不知道。 古尚卿舒了一口气,道:“行了,你的礼可是太晚了点。你哥我到户部都做了郎中的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吧。” 苏瑾瑶尴尬的笑笑,摇了摇头,嘴角一抽一抽的。 古尚卿又拍拍肚皮,道:“算了,你大哥我回家吃饭去了。那你别忘了,年前就答应我去鹤鸣山的,现在都过去小半年了,你什么时候去一趟?” 听古尚卿如此怨言,苏瑾瑶顿时想起来,她真的是答应古尚卿去找楚可凡说几句好话的,结果也是再没了下文。 苏瑾瑶连忙跳下马车,给古尚卿双手作揖,道:“哥,我的好哥哥。都怪我,一忙起来啥都忘了。我明儿就去鹤鸣山,把楚可凡接过来跟我作伴儿,行不行?” “真的?”古尚卿顿时把眼睛瞪得老大,笑眯眯的道:“妹子,哥哥就知道没白疼你。行,你要是能把可凡请下山到京城来,那我什么礼都不要了。哥争取明年再参加春试,中个状元回来。” 苏瑾瑶“扑哧”就笑了,道:“没听说过还能这个还能连年都考的。中了个榜眼就不错了,非得中状元才威风吗?话说,究竟是谁啊,竟然比我大哥还厉害,能够直接中了状元?” 古尚卿把嘴一撇,道:“还能有谁,冯家的呗,是冯叔盛他二哥。” 说到这里,古尚卿压低了声音对苏瑾瑶道:“不过,我是让着他的。这也是你夫君的意思,算是冯叔盛归于太子麾下之后的一份见面礼吧。” 苏瑾瑶这才明白,原来这春试的三甲,根本在皇家眼里就是一份礼物。谁是状元那是内定好的,外人想要挤进来,真是难如登天。 早在当初小城儿要参加春试的时候,苏瑾瑶就知道古家会把自己的人推上去。现在小城儿脱离了古家,当然是要古尚卿顶上了。 苏瑾瑶笑了笑,道:“不过,户部可是个好地方。管着国库的银子和国家的帐薄呢,你这个榜眼可不比状元亏吧。” 也只有古尚卿这样的世家大少爷、真正的皇亲国戚,才可能一入了三甲就直接派了个有实权的肥缺。 虽然户部郎中的上面还有侍郎和尚书,可是一般出入官场的人都是外放个小官,最多能够做到五品就不错了。 像是古尚卿这样直接留在京城任职的,那真是靠山够硬才行的。 古尚卿也摆出几分得意,道:“是啊。我做了户部郎中,冯家老二才是个工部郎中。看他现在清闲吧,等再过几天到了雨季,有得他忙活了。扛着锄头去挖河道都有可能。” 说到这里,古尚卿又賊贼的笑了几声,道:“就算他去挖河道,还得回头来跟我支取银子。”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行,你就处处压他一头,慢慢的得瑟吧。” 说完,苏瑾瑶上了车,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哥,你记得有空赶紧到我这边来一下。” 古尚卿道:“只要你把可凡请下山,接到你府里头,我天天到你府上做客。” 林秀清的天赋 苏瑾瑶看古尚卿一提到楚可凡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瞪了他一眼,道:“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 走了。” 古尚卿知道苏瑾瑶是逗他,也不生气,只是朝她挥挥手,道:“哥就不送你回府了,我也回了。” 苏瑾瑶正要吩咐车夫赶车,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再次掀起帘子道:“哥,我还有件事问你。苏家的那笔补偿的官银,是你叫人发的吗?” 当苏显贵说明那些银票是官家给的赔偿,苏瑾瑶就猜想可能是古尚卿派人去的。 因为矿藏的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官府上可是从来没有问过。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矿难死了人,官府能卡油就卡油,才不会把大笔的银子真正送到受害者的手里。 再说,那矿藏已经被古尚卿和古学斌暗自计划着,直接送给苏瑾瑶了。官府根本都管不着这件事,还怎么可能找到当年的矿难受害者呢。 古尚卿听苏瑾瑶问这个,就笑着道:“是啊。当年苏家为此事一死一伤,虽然没有真的探明矿藏,但怎么说也是有些功劳的。更何况,苏家抚养了你那么多年,我妹子可不仅仅值那二百两银子而已。我也没有用银子买好的意思,不过就探矿的这件事给予些公平的补偿吧。” 苏瑾瑶明白,古尚卿是好心好意,并没有用钱去把苏瑾瑶和苏家的过去一笔勾销的意思。 换句话说,还是古尚卿帮苏显贵拿掉了心里的那根刺。否则他可能一辈子都会因为那个矿藏而介怀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哥,谢谢你。”顿了顿,又道:“可凡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古尚卿听了一笑,朝苏瑾瑶摆摆手,道:“你快回吧。天色晚了,不要惹了什么麻烦。” 苏瑾瑶点点头,吩咐车夫赶车走了。 回到太子府,也没有别的什么事,苏瑾瑶看了一会儿医书,又写了几页手记。 手记是准备拿给林秀清的。对于这个小徒弟的医学天赋,苏瑾瑶也十分的吃惊和满意。 在苏瑾瑶看来,自己之所以能够短短的几年得到竹心叟的衣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有很深的现代医学理论作为根基。 就好比在现代,普通的小学生都明白一些简单的生理知识和身体构造一样。这些东西对于古代人来说则是很深的专业知识了。 再有一点就是苏瑾瑶天生记忆力超群,领悟力和分析能力也比普通人强很多。许多知识就算是她不能立即领悟,起码可以死记硬背下来,以后再慢慢的去参详。 但林秀清不同,他真的是颇具天赋,能够用敏锐的直觉去感觉到医学里面一些比较玄妙的东西。 而且他的出发点也十分的与众不同,有些问题是可以让苏瑾瑶听了都茅塞顿开的。 所以苏瑾瑶更想要把林秀清教导好,让他成为继竹心叟之后的又一名神医。 苏瑾瑶从未以神医标榜过自己,她只觉得自己是神医的弟子。因为她学的晚,现在又有诸多的事情来牵扯和分散她的精力,从而让她没有办法去专心研究医术。 但是林秀清完全不同,林秀清绝对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医和专研上。 因而苏瑾瑶相信,假以时日、悉心培养和耐心引导,林秀清在医学上的成绩绝对可以超过自己。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她就算是不能把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但总算是替师父找到了一个好的传人。 整理好笔记之后,苏瑾瑶又把神蛊王和银翅蜂召唤出来。 现在苏瑾瑶已经给它们两个换了一个新“家”。她找人特制了一个上半部分镂空的银罐子,那簇在鹤头山后崖上挖来的石斛还种在里面。 这个银罐子是椭圆形,比拳头稍大,刚好可以把整簇石斛种在里面而不外露。余下的空间可以给那两小只栖息用。 而罐子上部的镂空即是精美的装饰花纹,又可以透气、透光,还便于神蛊王和银翅蜂进进出出。 平时苏瑾瑶就把罐子放在她随身的皮兜里,有时候也可以当作装饰挂在腰间,很有特色。 现在把神蛊王和银翅蜂叫出来,是因为苏瑾瑶发现神蛊王最近越发的懒散了。 上次自己带它出去,要不是突然看到了裕贵人的战蟒而想要去吃,这个家伙似乎都不愿意听自己的调动了。 苏瑾瑶就是想要研究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或是说……神蛊王要产卵了? 对于蛊虫的杂交,苏瑾瑶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不过她既然想要把银翅蜂给古学斌养成一只本命蛊,要费的心思可就大了。 而且在苏瑾瑶看来,古学斌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所以在把银翅蜂养成之前,她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神蛊王和银翅蜂都爬了出来,不过还是很恩爱的挤在一起,都趴在银罐子的镂空上。 神蛊王一向爱振翅的动作也停止了。身子懒洋洋的靠着其中一条花纹,好像快要睡着了似的。 苏瑾瑶伸出手去,想要把神蛊王拿过来,放在手心慢慢的观察。 却不料银翅蜂突然往前一冲,挡在了神蛊王的面前,还“嗡嗡”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发威。 苏瑾瑶愣了一下,转而就看向了神蛊王,用意识里去和神蛊王沟通。 片刻之后,神蛊王动了一下,伸出一条腿大力的把银翅蜂拍到了一旁。又抖了抖翅膀,朝着苏瑾瑶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那意思,好像是在教训银翅蜂,叫它不要妨碍苏瑾瑶和神蛊王的沟通。 挨了一下的银翅蜂也老实了,闷着头趴在一边,蔫巴巴的了无生趣,反而更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又或者说,银翅蜂是个彻彻底底的妻奴。 苏瑾瑶忍着笑,把神蛊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托在掌中仔细的观察着。 正面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苏瑾瑶就示意神蛊王翻个身,仰躺下来。 虫子本来是不会做这样动作的,肚皮朝上、四脚朝天就意味着死掉了。 但是,神蛊王在苏瑾瑶的一再示意下,终于妥协了…… 小家伙野性难驯 神蛊王慢悠悠的把身子俯下来,翅膀一收,后腿一蹬,就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了。 苏瑾瑶也彻底看清楚了,神蛊王的肚皮果然大了一些。圆溜溜、涨鼓鼓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苏瑾瑶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理说虫子产卵的话肚皮不会圆这么多啊。那是肚子里的卵特别多,还是特别大? 可是苏瑾瑶再试图摸摸神蛊王的肚皮的时候,它就不干了。粗壮的后腿猛地用力一蹬,又翻身回来,同时使劲儿的把翅膀抖了抖,还发出一阵“嗡嗡”声。 这下子,刚才被打了一巴掌的银翅蜂也精神起来,顿时爬过来再次挡在了苏瑾瑶和神蛊王的中间,看来真是护妻心切。 “好吧好吧。我不乱碰就是了。可你这肚子究竟怎么回事?如果有病了不应该藏着掖着吧,你要和我说明白,我或许能够帮你呢。”苏瑾瑶无奈的解释着,以免这两小只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而且,蛊虫一般都是特别信任主人的。可如果一旦对主人产生了敌意,那可能就是比反噬还要厉害的不死不休。 如果说反噬还可以压制,并且最后有可能把蛊虫重新收回的话。那么敌意一旦产生,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再补救了。 所以苏瑾瑶也是非常的小心,不能再对它的肚子表现出更多的好奇了。只能是让神蛊王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想要帮它。 神蛊王再次抖了抖翅膀,然后爬到苏瑾瑶的拇指,在她的指头上蹭了蹭,好像是在撒娇一样。 但苏瑾瑶明白,那是蛊虫在留下自己特殊的气味,是如同小狗一样撒尿划地盘的举动。 第56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有些诧异,神蛊王究竟要做什么? 继而,苏瑾瑶就明白了,神蛊王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一些特殊的气味之后,银翅蜂爬过来嗅了嗅,就退了下去。 这是神蛊王在警告银翅蜂:苏瑾瑶是它的主人,也算是它的所有物,所以不准银翅蜂轻举妄动。 看来,银翅蜂虽然和神蛊王成了一对,还住在苏瑾瑶给它们提供的(ài)巢里。可是银翅蜂始终是野(xìng)难寻,对苏瑾瑶并没有臣服,也没有表现出对主人应有的信任和忠诚。 苏瑾瑶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神蛊王也给自己提了个醒。 看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把这只野生的银翅蜂给招降,否则它迟早是个麻烦。 现在神蛊王能够镇得住银翅蜂,除了是神蛊王自(shēn)的实力超群,也因为银翅蜂把神蛊王当成它的老婆,用心宠(ài)着。 可如果这个野生的家伙一旦厌倦了,真的玩起喜新厌旧的把戏,那可能它第一个要回头攻击的就是自己这个不是主人的家伙了。 同时,苏瑾瑶也意识到养蛊的难处。看来她要尽快找机会去跟裕贵人聊聊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神蛊王肚子里的卵是怎么回事,甚至都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卵,苏瑾瑶也不能再过多的研究,以免这两个小家伙造反。 她只得弄了点蜂蜜,让神蛊王和银翅蜂吃饱,就让它们回去了 。 对于苏瑾瑶提供的蜂蜜作为食物,银翅蜂和神蛊王都是有些意见的。 银翅蜂的意见比较简单,只是觉得这种蜂蜜并不香醇。可苏瑾瑶一时间没法去弄到深山里最优质的蜂蜜,只能让它凑合着喝。 而神蛊王的要求就更高了。它直接表示不(ài)吃蜂蜜,它要吃毒物,要吃类似于双足金蟒一样的毒物。 这可是让苏瑾瑶着实有些为难。如果说进山就可以找到最好的蜂蜜,可是不一定进山就能够找到双足金蟒吧。 那东西是连师父都要盯好久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地间的异类,怎么可能随便找来给神蛊王当食物呢。 无奈,苏瑾瑶只得答应神蛊王,一旦有机会就尽量给它弄点毒蛇、毒蛊之类的来。 说到这里,苏瑾瑶还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看你(shēn)边那个小丈夫也(tǐng)有趣的,对你又好。要不你让它把口水给你吃啊。” 银翅蜂的口涎虽然不是毒液,但却是大补之物。而且同为虫类,神蛊王或许能够吸收一些,并且增加一些辅助的技能。 而银翅蜂是苏瑾瑶准备养成蛊虫的,所以现在就接触一下神蛊王的毒,对于将来养成蛊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苏瑾瑶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意见才刚刚提出来,银翅蜂就好像一下子听懂了。朝着神蛊王飞快的爬过去,真的……亲上了。 苏瑾瑶顿时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这特么的两只小家伙当着自己的面秀恩(ài)啊。 神蛊王也没有反抗的意思,由着银翅蜂把它的口涎渡过来,吃的津津有味。 同时苏瑾瑶也发现,银翅蜂貌似灵智很高啊。虽然它和自己并没有建立精神上的联系,但是好像苏瑾瑶说的话,它能够听懂似的。 这两个小家伙一旦交换起口水,就好像是开启了恩(ài)的新技能,一时半会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瑾瑶懒得去理会,索(xìng)就把灯烛熄了,躺下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出门。她惦记着今天一定要去趟鹤头山,跟楚可凡说几句话,顺便透透她的底,看看她对古尚卿到底有没有意思。 出门的时候,苏瑾瑶特意把那只装着神蛊王和银翅蜂的银罐子带在(shēn)上。 她还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两小只忙的太欢脱,现在竟然都窝在石斛丛里睡大觉。 苏瑾瑶把银罐子挂在腰间,像是个(tǐng)特别的装饰物。然后就叫管家备马,她又带了六名太子府的亲兵,再加上阿宁,一起出城直奔鹤鸣山。 鹤鸣山的山脚下就有暗哨,苏瑾瑶和阿宁,以及那六名亲兵都是便装,所以就被暗哨拦了下来。 不过等到苏瑾瑶下马走过去,就有一个小头目认出苏瑾瑶来。 那小头目连忙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撤下去,然后迎上来双手抱拳,(rè)(qíng)的道:“二小姐是来喝喜酒的吧?快请上山。” 喝喜酒?苏瑾瑶愣了一下,问道:“谁办喜事啊?” 楚可凡要娶村花 苏瑾瑶这么一问,那小头目也愣了一下。反问道:“二小姐不知道吗?是我家少主今天办喜事,要成亲。我以为二小姐是接了喜帖,来喝喜酒的呢。” “少主?哪个少主?”苏瑾瑶顿时感觉心里慌了一下,追问道:“是楚可凡吗?” “是啊。”小头目说道:“我们鹤鸣山可就这么一位少主啊。而且他不还是二小姐的结义哥哥嘛。” “嘶”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赶上这么巧的事。 而且,这好像也是一种缘分吧。幸好没有来迟,不然楚可凡就要被绑进洞房了,那古尚卿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马缰绳丢给手下的一个亲兵,说道:“你带着马在这里等候,其余的人随我上山。” 那小头目看苏瑾瑶急慌慌的样子,有些奇怪。赶紧追上来问道:“二小姐,您真不知道这事啊?那……要不您稍后,我现在向大当家的回报一声好吧?” 这小头目是看着苏瑾瑶有些来势汹汹,可不像是来喝喜酒送祝福的。他怕苏瑾瑶搅和了婚礼,他们这些山下放哨的可就要被怪罪了。 更何况,想想苏瑾瑶根本不知道楚可凡要成亲的事,想必是大当家的也没有给她发喜帖。那看来就更不能随便放上山去了。 苏瑾瑶瞪起了眼睛,回手就要去拔鸾凤锥。这家伙幸好出门前随手就带着了,只是个习惯而已,却没想到抢亲的时候能用的着。 可苏瑾瑶的手摸到了鸾凤锥的把,那冷硬的感觉让苏瑾瑶手心里一凉,心也清明了起来。 她略一思索,就想起刚才这个小头目说楚可凡是自己结义哥哥的事(qíng)。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收住了气势问道:“你说可凡成亲?是娶妻吗?” “是啊。山下桃花村里的村花,长得真是好看。听说还是娃娃亲,我家少主六岁的时候订下的。现在也有十来年了。该成亲了。” “呼”苏瑾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楚可凡被绑着进洞房,她就放心了。 可是又一想,还是不对。这要是真的拜堂成亲了,那不是把那个村花也害了嘛。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握住鸾凤锥的手松开了,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那小头目。面色也平和了,说道:“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小哥快去通禀一声,就说我苏瑾瑶来拜山。哥哥的喜酒不叫我,我心里生气,让他亲自下山来接我。” 那小头目见苏瑾瑶开始气得要抽家伙了,这会儿眼神平和,面上也带着笑,还有银子给自己打赏,心里也就放松下来了。 同时,他又上下的把苏瑾瑶悄悄地打量一番,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这小丫头吃醋了? 想当初,楚大当家的可是有意让这个小丫头和少主成亲的,这小丫头那个时候不同意,是不是这会儿听见少主真的要娶了别的姑娘,她心里头不舒服。 这小头目心里还带着八卦,琢磨着是不是少主今天能享齐人之福,把眼前的小丫头和那个村花都娶进门,他们好大张旗鼓地闹一回洞房。 想到这里,小头目把银子接过来,满脸带着笑的点头道:“二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回报给大当家的。其实,接亲的花轿还没到呢,少主也是正在打扮着。当新郎官啊,穿新衣、戴新帽,(xiōng)前的红花真是俏。” 说了几句顺口溜,这小头目才一溜烟的往山上跑了。 苏瑾瑶站在山下等着,其实心里是紧张的。 按照这样的形式看来,楚可凡可是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女儿(shēn),把大当家的瞒的死死的。否则也不能给她安排婚事了。 可是,苏瑾瑶也猜不着楚可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答应娶妻了。 苏瑾瑶已经在盘算着不行就抢亲了,就怕楚可凡一时间犯犟,不肯和自己走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朝阿宁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shēn)边来。 阿宁凑过来,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要是我真的出手抢亲,你带着那几个亲兵负责垫后,把那些人拦住。不过别伤了他们就行。我带着楚可凡走。” 阿宁听苏瑾瑶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僵住了。表(qíng)更是严肃且不可思议的。 苏瑾瑶心里着急,又问道:“听见没有?别伤人,给我拦着点就行。” 阿宁这才回过神来,有点结巴的说道:“可是……太子(diàn)下如果知道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苏瑾瑶的心思都在琢磨着抢亲上,一时间没明白阿宁隐晦的意思。 继而一转念才反应过来,苏瑾瑶就明白阿宁是误会了。 阿宁没见过楚可凡,当然也不知道楚可凡女扮男装的事(qíng),大概是以为古学斌刚刚远行,自己就跑到这山寨上来抢亲,要把人家新郎官劫走,这事(tǐng)不地道的。 苏瑾瑶赶紧解释,压低了声音道:“你想错了。那楚可凡其实是女儿(shēn),是我的好姐妹。我哥古尚卿看上她了,可是不知道为啥她突然要娶个村花。我不把她带走,让她和别人成亲?那我哥咋办,还有那村花不是也给害了嘛。” 当然,如果楚可凡真的要是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同(xìng)了,苏瑾瑶也不反对。 可是总得让楚可凡亲自和自己说清楚吧。自己也好向古尚卿交代啊。 听了苏瑾瑶的解释,阿宁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让她是该帮着自己主子出轨,还是帮着太子(diàn)下捉(jiān)这两方面选择,还是有点困难的。 苏瑾瑶和阿宁嘀嘀咕咕的说话,后面的小兵看着心里觉得好笑。在他们以为,都是苏瑾瑶看上楚可凡了,这会儿已经是吃醋了。 苏瑾瑶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在意她,反正她是真的已经有抢亲的打算了。 然后她又把那几个亲兵叫过来,原本留下看马的那个还是留下看马,其实就是为了在山下做个照应。 万一苏瑾瑶抢了人下山,骑马就跑,山里的小兵才追不上。 刚刚安排好,苏瑾瑶就看到山上下来一队人,还都穿着一(shēn)红。 快去为难新娘子 山上下来的人都是一(shēn)红衣服。可苏瑾瑶等到来人走近了些就发现,这些人中并没有楚可凡。当然,也没有楚大当家的。 苏瑾瑶就估计这几个可能都是楚家的人,或是山寨的核心人物。因为那些山上的小头目和小兵都没有穿红衣服。可是,楚可凡呢? “古家二小姐,真是贵客啊。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快,山上请。今天是我们少主的好(rì)子。”其中一个红衣服的中年男子说着,还朝苏瑾瑶不住的抱拳。 这个人苏瑾瑶有些印象,好像是山上的军师,叫付先生。 不过之前没有和这个人说过话,也没有细细打过交道,苏瑾瑶也不知道这个付先生究竟是什么路数。 苏瑾瑶也抱拳回礼道:“确实是来的够巧了。我结义哥哥怎么没下来?他成亲这样的大事都没有给我送一张喜帖,我可是真心不悦了。嫌我礼薄吗?” 苏瑾瑶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付先生连忙又道:“哈哈,古家二小姐真是会说笑,我们就是嫌弃谁也不能嫌弃您啊。谁不知道,您可不仅仅是位千金小姐,还是有名的大财主,更是古家军银令牌的掌管者。说起来,您还得是我们的头领呢,和少主平起平坐的人物,哪敢怠慢呢。” 苏瑾瑶的眉头挑了挑,又道:“付先生,不要尽说这些个没有用的话。我就问问,为什么我这边连个消息都没听到呢?莫不是大当家的后悔加入了古家军?还是少主后悔认了我这个妹妹了?” “不是不是。”付先生连忙又拱手、又作揖,解释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不如,请二小姐先上山,咱们一路上慢慢的说?” 苏瑾瑶皱了皱眉,她其实更想要把楚可凡叫下来,当面问个清楚。 如果楚可凡是自愿娶妻,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她不是自愿,是被迫吗? 如果真的是被(bī)无奈,苏瑾瑶肯定把楚可凡抢走。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山上去,上去可就不好下来了。 付先生一见苏瑾瑶站着不动,心里也开始打鼓。他毕竟也是个军师,心眼子也是多,猜想着苏瑾瑶是要起什么幺蛾子。 因而就干脆道:“二小姐,您看今天是我们少主大喜的(rì)子,您既然已经来了,怎么说也该上山道一声喜吧。就算是不看在我们少主的面子,可是连大当家的面子您也不给吗?” 付先生把楚大当家的都搬了出来,苏瑾瑶就真是不能不去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行。不过上山得让我见见可凡。” 苏瑾瑶是怕这婚事真的不是楚可凡资源的,她上山之后就连楚可凡的面都见不到,那要抢亲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说苏瑾瑶和阿宁都有本事,太子府带来的亲兵手下功夫也不弱,可她总不能真的和鹤鸣山撕破脸,大打出手吧。 伤了哪边都不好,所以还是应和平解决最稳妥。 付先生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少主在聚义大厅招 呼客人,二小姐您只要一上山就能见着了。” 苏瑾瑶这才跟着付先生上山,也是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左右的(qíng)形。 不过这一路走来,苏瑾瑶倒是没觉得有多么紧张。起码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防严管,不像是怕楚可凡跑掉的样子。 苏瑾瑶只得又问道:“付先生,你就不能给我透个底,可凡为什么突然就要娶妻?总不能是大当家的急着要抱孙子吧。据我所知,大当家的可是已经有了好几个孙子了。” 其实鹤鸣山的寨主楚鹤飞老婆多,儿子也有好几个。但是真正能成气候的也就只有楚可凡,所以才把楚可凡当成接班人培养,打算以后把鹤鸣山交给他。 不过楚可凡的那几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在山下遇着好看的姑娘就抢上山做老婆,娃儿也是生了好多个了。所以楚鹤飞可不缺孙子抱。 付先生听苏瑾瑶这么一说,也是“呵呵”地笑了两声。不过也只是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并没有说什么实质(xìng)的话。 苏瑾瑶问不出什么,就只好跟着先往山上走,准备看看(qíng)况再说。 可是也就才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山下吹吹打打的(rè)闹起来了。 苏瑾瑶往山下一看,就见一队敲锣打鼓的乐手在前,中间是一顶大红的花轿,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穿新衣、披红绸的山上小兵。 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天阅)查看最新内容。 第56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付先生眼睛一亮,笑着道:“可是巧了,新娘子的花轿到了。二小姐,让小四他们送您上山,我这儿还得下去接亲。这山上能主事的人实在不多,二小姐您又不是外人,请吧。怠慢怠慢。” 苏瑾瑶朝山下又看看,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付先生就去忙吧。我们先上山去。” 说着,苏瑾瑶就让那个小四带路,赶紧往山上走去。 苏瑾瑶是想要尽快到山上去问个清楚,要不然新娘子真的上了山,她再要抢亲就更难了。 而且多争取一点时间,苏瑾瑶和楚可凡多说几句话。就算是楚可凡真的弯了,苏瑾瑶也想尽量把她给掰直了。 带路的小四好像也(tǐng)着急估计是好(rè)闹,想要尽快把苏瑾瑶送到山上,他好下来看迎亲的场面,所以走的也很快。 苏瑾瑶他们来到了山寨门口,又往山下望了一眼,就见花轿还没落下呢。估计还是有些什么说道。 苏瑾瑶心里巴不得一直在山下闹腾。想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个主意,随手掏出一把碎银子。 苏瑾瑶把那些银子往那小四的手里一塞,道:“帮我去山下看看新娘子,为难为难她。想要做我哥的新媳妇,将来可是你们的压寨夫人,要有胆有识,还得识大体,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小四一听似乎有道理,就点点头,道:“对对,要有胆量才能做我们少主的媳妇。”然后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银子,不解的道:“可是这银子……” 苏瑾瑶道:“一块银子出一道题啊。过关了给银子,银子都送出去了才算是合格,再让她上山。” 问题在古家军? 小四看看自己手里的碎银子,大大小小的估计有十多块了。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少主拜堂是要遵照吉时来办的。要是让我给耽误了,大当家的可是要怪罪的。”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是你们山寨的未来重要,还是耽误一小会儿的吉时重要?再说,好饭不怕晚,好事要多磨。你放心的去,和付先生说是我让你去的。你和付先生好好的商量几个难点的问题,不能让新娘子轻易过关了。山寨这边有我呢。我和大当家的去说,大当家的比你们明事理,肯定也赞成考新娘子的。” 小四听苏瑾瑶这么一说,就点点头,道:“行,那我就去了。这事还真得是二小姐您有见识,才能想得到。” 说完,小四就捧着那一大把的银子去了。一边走,还不时的看看手里的银子。 苏瑾瑶赶紧就往聚义大厅里面走。此时的大厅,里里外外都已经挂上了红绸彩花,还有大红的“囍”字帖在正中。 苏瑾瑶迈步进来,就看到楚可凡果然在厅里。既没有绑着,(shēn)边也没有人监视,还跟旁边的几个人说着话。 而且,楚可凡一(shēn)红衣,(xiōng)前还绑着朵大红花。加上她面容俊朗、英气(bī)人,看起来真是好看。 苏瑾瑶快步走过去,楚可凡(shēn)边的人就看到,连忙跟楚可凡说了一声。 楚可凡回头也看到了苏瑾瑶,朝苏瑾瑶笑了笑,叫了一声:“妹子,你来啦。” “可凡,我有话和你说。来一下。”苏瑾瑶走过去,朝她对面的几个人点头示意,拉着楚可凡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楚可凡一把将她的手反握住,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今天是我的好(rì)子。” “可是……”苏瑾瑶急了,暗自跺了跺脚,低声道:“你不知道自己的(shēn)份吗?你还要娶妻?” “我知道。”楚可凡点点头,眼眸深处不可察觉的闪过一抹失落。 好在苏瑾瑶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捕捉到了一抹失意。苏瑾瑶连忙道:“那就先跟我说几句话,说清楚了,我来喝喜酒。说不清楚,你跟我走。” 苏瑾瑶说完,另一只手也拉住楚可凡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这时候,(shēn)后传来楚鹤飞的声音:“古家二小姐,你这是……要抢亲啊?哈哈哈。” 苏瑾瑶回头看,就见楚鹤飞也是穿着一(shēn)红衣服,更是红光满面的走了出来。虽然问苏瑾瑶是不是抢亲,可是脸上带笑,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苏瑾瑶连忙走过去,道:“给大当家的道喜,瑾瑶可是不敢抢亲,就是想要和可凡说几句悄悄话。再说,我已经嫁人了。” 楚鹤飞看看楚可凡,又看看苏瑾瑶紧紧拉着楚可凡的手,笑着道:“既然你都嫁人了,还紧紧拉着可凡不放?” 苏瑾瑶仍旧没松手,也不回答这近似于刁难的话。只是转头看向楚可凡,意思是让她跟自己出去说清楚。 楚可凡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吧,就说两句话而已。”然后 又转头对楚鹤飞道:“爹,听说花轿已经到了山下,我只和瑾瑶说两句话就回,不会耽误吉时的。” 楚鹤飞点点头,算是应(yǔn)了。不管他又看了苏瑾瑶一眼,似乎是叹了口气。 苏瑾瑶觉得事(qíng)好像有点蹊跷,不管是楚可凡还是楚鹤飞,态度都有些奇怪。就连忙拉着楚可凡出了门,想要仔细的问清楚。 一出了门,苏瑾瑶四下看看,就拉着楚可凡往后院转了过去。阿宁在后面紧紧跟着,而太子府的几个亲兵也相距不远。 来到后院较为偏辟的地方,苏瑾瑶才问道:“可凡,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成亲是自愿的吗?是你爹(bī)你吗?” “不是。”楚可凡立刻回答道。 “那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是女儿(shēn),难道你真的喜欢女的了?你喜欢那个村花?”说完,苏瑾瑶又补充一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女的,那你照实说,我绝不拦着你,还会祝福你。” “不是。”楚可凡也答的很干脆。但是说完这一句,她又不再吭声了。 苏瑾瑶气得狠狠的跺脚,道:“有话直说,你这样吞吞吐吐的算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有难处,直接告诉我就好了。跟我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 “瑾瑶,我们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楚可凡说完,竟然转(shēn)就要走。 苏瑾瑶一听这苗头不对,立刻把她给拉回来了。问道:“楚可凡,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没法做姐妹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娶一个村花,可你却偏偏说是为了不给我惹麻烦。” 楚可凡一下子没有挣脱,只得拧着眉头看向苏瑾瑶。 苏瑾瑶也不甘示弱,就直直的瞪着楚可凡。两个人好像突然有仇似的,一时间气氛竟然是剑拔弩张。 片刻之后,楚可凡移开了视线,淡淡的道:“真的是迫不得已。我爹……知道我是女儿(shēn)了。” “那就更不对了。”苏瑾瑶立刻反驳道:“按理说,他应该暴跳如雷,然后夺了你少主的位置,再把你打一顿才对啊。怎么还会给你娶妻。” 楚可凡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把拳头一握,道:“瑾瑶,我们鹤鸣山从来没有后悔归入了古家军。实际上,古家军对我们也是不错的,收编了也没有刁难,更没有占去我们的地盘或是派人监视,还是让我们在这里自在的过(rì)子。所以,我们都很感谢古家军,让我们这些山野流寇不用再担心官府的剿匪了。所以……所以我们不想惹是生非,只要我娶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苏瑾瑶急了,狠狠地推了楚可凡一把,道:“你这样兜圈子能解决问题吗?你给我说些感恩戴德的话,可真实意思却是在怪我吧?你们在古家军可能过得没有那么好,是不是有谁威胁你们?” 楚可凡又不说话了。但是这次她只静默了片刻,就对苏瑾瑶说道:“……” 古家军的败类 楚可凡终于对苏瑾瑶吐露实(qíng):原来归入古家军之后,楚大当家的就让楚可凡带着一队人马去古家军的大营,算是正式列入编制的一队。 只是没想到,古家军军中的一个统领曾经参加过围剿鹤鸣山。而且此人并不赞同古家大举收编这些山寨的事(qíng),所以就对楚可凡有意刁难。 楚可凡以大局为重,就有意都忍耐下来,并不想破坏和古家军的关系。 而且古家军除了这些个别人士反对和看不起他们这些山寨的人,其他大部分的将领对楚可凡他们还是很友好的,照顾的也周到,还会按期发放饷银。 可是楚可凡对这个将领的忍让,就被他当成了可欺。而且还小心眼的认为,楚可凡他们是为了朝廷饷银和庇护,才夹着尾巴做人的。 结果有一次,这个统领就指名道姓要楚可凡和他比试。楚可凡为了不让手下人被轻看,也就同意了。 却不料,此人打不过楚可凡,就妄想出(yīn)招。楚可凡虽然躲过去了,却被这个家伙发现了女儿(shēn)。 没想到事(qíng)就此偏离了所有人都想象,这个统领竟然以此为要挟,要娶楚可凡为妻。否则他就大肆宣扬鹤鸣山对古家军不敬,故意弄个女人来羞辱古家军。 大当家的楚鹤飞本来都不知道楚可凡是女儿(shēn)的事(qíng),遇到这种事也是好一阵慌张。后来叫过楚可凡问个明白,却也无计可施了。 可是楚可凡和大当家的又认为,不管是看在苏瑾瑶的面子上,还是为了山寨的诸多兄弟,都不能和这个统领撕破脸。 尤其是不能公然和古家军作对,否则鹤鸣山以后的(rì)子只怕就更难过了。 因而,楚可凡就想出了这种迫于无奈的办法,死咬住自己是男儿(shēn),还要娶妻生子。 毕竟,那个统领总是古家军的人,也要守军规和法纪,自然不会当众去剥楚可凡的衣服来验明正(shēn)。 只要楚可凡真的当众娶妻,堵上了他的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楚可凡无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苦涩。道:“我也知道这样会害了那个无辜的姑娘,可是这件事又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所以,我娶妻这个办法算是最为稳妥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用娶妻来掩盖自己是女儿(shēn)的事实?!!亏得他们想得出来。 苏瑾瑶听了这件事,牙都快要咬碎了,气得狠狠跺脚。 她把楚可凡的手腕一抓,道:“跟我走,告诉我那个古家军的败类是谁,我给你做主。我是古家军的银牌统领,我就不信管不了这件事。” 苏瑾瑶拉着楚可凡就走,却被楚可凡又拉了回来。说道:“瑾瑶,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古家军的银牌统领不假,可你毕竟还没有真正统领过古家军。你要知道,军人在军营里的地位,是靠着响当当的军功来立威的。而且我也是听说,那个统领是古家军的有功之臣,也为 古家军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你不要为了我去得罪这样的功臣了吧。只要我娶了那个姑娘,假以时(rì)这件事就会被淡忘了。到时候我再把那个姑娘送回去,多给她一些银钱,也就了结了。” “不行。”苏瑾瑶坚持道:“你以为银钱能够买到一个姑娘的青(chūn)还是清白?又或是能够买了这个姑娘的名声?虽然我并不看中这些,我觉得只要有真(ài)就什么问题都不算是问题。可是其他人不会像我这么想吧,你可能就把那个姑娘害了。” 说完,苏瑾瑶双手拉紧了楚可凡的手腕,道:“况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一旦这样做了,今后再要恢复女儿(shēn)可就难了。难道你就当一辈子男人吗?” “我……愿意那样。”楚可凡带着苦涩的笑了笑,道:“当年我娘把我当成男孩来养,还一瞒就瞒到了我长大成人。我爹甚至还要把这鹤鸣山和所有的兄弟都交给我,我就不能辜负了他们。至于今后的鹤鸣山交给谁,我就算是没有子嗣,可我哥哥们有后人,他们中总有一个可以接任鹤鸣山的大当家。” 苏瑾瑶听了把眼睛一瞪,道:“那也不行。还有我哥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哥?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古尚卿对你的心思。” 楚可凡听到苏瑾瑶提起古尚卿,表(qíng)就有些不自然了,眼睛里闪着一簇不明意味的光亮,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苏瑾瑶就道:“好,你不愿意说,我就直接挑明了告诉你吧。我哥哥古尚卿喜欢你,非你不娶的那种喜欢。而且我也喜欢你,我想让你当我的嫂子。所以,那个古家军的统领是在和我哥抢媳妇,不管是我还是我哥,都肯定不能放过他。就算是你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我就去问大当家的。再不然,我让我哥去古家军问问,也能够问得出来。” 说完,苏瑾瑶松开了楚可凡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今天娶妻的事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哥,让他去军营把那个家伙绑到山寨里来,当面给你和大当家的赔礼道歉。” “瑾瑶……”楚可凡还要说什么,可苏瑾瑶已经转(shēn)大步的走了。 走了几步,苏瑾瑶又停下脚步,道:“不过,你还是得做个心理准备。我让我哥把那个古家军的败类绑来,顺便就让他跟大当家的提亲了。反正你是女儿(shēn)的事(qíng)大当家的也知道了,应该就会考虑你的终(shēn)大事了。我相信,大当家的一定会同意的。” 苏瑾瑶当然是有这份自信的。如果楚可凡能够加入古家,那不仅对楚可凡是件好事,甚至整个鹤鸣山都有了庇护。 到时候,古家军的那些持反对意见的统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毕竟,楚家和古家联姻成了亲家,那就是古家的直系了。 楚可凡看着苏瑾瑶走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只是,她又想起了苏瑾瑶最后的那番话,眼前不由得冒出了古尚卿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来。 搅黄了婚事 苏瑾瑶由后院又回到大厅,大厅里的客人们还在相互寒暄着。只不过苏瑾瑶一眼就看出,楚大当家的虽然表面上和大家有说有笑,可是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瑾瑶走过去,朝楚鹤飞抱了抱拳,道:“大当家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鹤飞一见苏瑾瑶的神(qíng),就猜着楚可凡应该已经跟苏瑾瑶说出了实(qíng)。 楚鹤飞表(qíng)无奈的摇摇头,道:“在古家二小姐面前,楚家也是丢丑了。这种事(qíng)……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大当家的此言差矣。这不是楚家丢丑,是我们古家……”苏瑾瑶说完又看看左右,道:“大当家的能否和我寻个肃静的地方说话?说起来,这错在我们,我心中有愧,面上无光啊。” 楚鹤飞点点头,向左右抱拳表示歉意,就示意苏瑾瑶跟他到旁边的偏厅说话。 一进门,楚鹤飞就抱拳道:“古家二小姐,见笑了。这件事我们楚家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二小姐不要说出去。我儿可凡……不,是我闺女可凡,真是不想嫁给那位葛统领啊。” 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天阅)查看最新内容。 第56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点点头,道:“楚大当家的放心,可凡是我的结拜姐妹,这件事又是我古家军军纪不严造成的,我自当全力承担。只是,今天这桩婚事确实是件糊涂事,还是不要继续了吧。这样对可凡,对那位将要拜堂的姑娘都不好。” “这……花轿到了,聘礼也下了,客人们都来了……”楚鹤飞表情尴尬极了。 显然他也是被逼无奈,可是又爱女心切,迫不得已出了这样的下下策,可是事已至此又不好再悔婚吧。 看来,就算是楚可凡暴露了女儿身,楚鹤飞对她的感情还是很真挚的。毕竟是满怀期望培养的接班人,说是一下子不喜欢了根本就不可能。何况这件事错也不在楚可凡。 苏瑾瑶立刻就道:“大当家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而且,刚才进门之前,我就已经叫小四下山去拦着花轿了,没有让人直接把新娘子送上山。现在我下山去说,让他们先回去。至于给了那姑娘的聘礼,咱们肯定也不缺那么一份,就不要了吧。回头我补双份、不,十份聘礼送过来,还望大当家的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而那些宾客们,我想以大当家的面子,就和他们说是请诸位来吃顿饭吧。这喜事也不说不办了,就说暂时延后,行不行?反正,可凡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至于今天办酒席的钱,由我出了。” 说完,苏瑾瑶赶紧拿出几张银票,双手送到了楚大当家的面前。 看着苏瑾瑶手里的银票,楚鹤飞连忙摆手,道:“古家二小姐言重了,这一顿酒席我们鹤鸣山还是请得起的。我楚鹤飞也不在乎那些聘礼,是我们病急乱投医,才出了这等下下策。我安顿一下宾客就带着可凡下山去,亲自把那位姑娘送回村里,再多做补偿。至于古家军的那位葛统领……就要请二小姐亲自出面了。” 苏瑾瑶也不好强求,把银票暂时收了,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古家军确实需要肃清,我现在就回去办。” 说罢,苏瑾瑶就离开这偏厅,带着阿宁他们下山了。 苏瑾瑶他们来到了山下,小四和付先生还在那花轿前面周旋。那一队鼓乐手吹打的也是累了,这会儿除了偶尔还敲几个鼓点声,其他的动静也都没有了。 场面不热闹也好,免得这件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苏瑾瑶径直走到花轿前面,叫了一声:“付先生,请这边说话。” 付先生一脸诧异,但还是跟着苏瑾瑶往一旁走了几步。 苏瑾瑶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付先生,道:“我看那边的鼓乐手也都累了,你把这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各自散了吧。一会儿,楚大当家的会亲自带着可凡下山来解决这件事情,这桩婚事不算数。” 付先生一愣,看着手里的银票有些不知所措。他真是没有想到,苏瑾瑶真的太有本事了,上山一趟就真的把这桩婚事给搅黄了。 可是付先生也没有去接苏瑾瑶的银票,因为他还没弄清山上的情况,可不敢就这么把送亲的人给打发了。 苏瑾瑶就道:“我现在要急着赶回去处理一些事,而大当家的在山上安顿今天的宾客,稍后才能下山,所以这里就只能先交给付先生了。付先生放心,出了问题有我一并承担。” 听苏瑾瑶已经这么说了,付先生才把银票接了过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把鼓乐手都送走,至于这花轿……” “千万不要抬上山。”苏瑾瑶赶紧说道:“喜酒不吃了,但山上的宾客还需要个交代。所以花轿挡在这里最好,要是抬上山就会让大当家的为难了。实在不信,付先生可以差人上山去问问。” 付先生见苏瑾瑶不像是说谎,就点头答应了。 苏瑾瑶这才让人牵马过来,她上马就急急地往京城赶了回去。她怕是再不急,自己这个嫂子就要被人给抢走了。 回到京城,苏瑾瑶直奔古家。古尚卿不在,老爷子也出去访友了。苏瑾瑶就找到古府的管家,道:“去把大少爷找回来,说是我有急事找他。” 管家一脸的为难,道:“二小姐您该知道,大少爷现在是在户部任职,这可不似从前那般自在了,怎能说走就走呢。” 苏瑾瑶道:“那你就说是太子妃请他回府。” 以古家二小姐的身份不行,那就只能用“太子妃”这个身份了。 管家这才不敢违背,赶紧去户部找人了。 等了没有多久,古尚卿就和管家回来了。他仍旧是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带着两个随从走回来的。 苏瑾瑶一见古尚卿,就道:“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急?早知道你这样耐得住性子,我又何必这么紧张。” 古尚卿道:“瑾瑶,到底什么事让你急忙忙的去户部找我?” 看来,古尚卿没觉得苏瑾瑶找他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神经也太大条了吧。 去池谷镇 苏瑾瑶见古尚卿这么居然还这么不认真的模样,就把双手一抄,也用散漫的腔调说道:“不急算了。 那我今天去了鹤鸣山,见着楚可凡的事也不急。” “啊?!!瑾瑶,你去鹤鸣山了?”古尚卿这会儿是来了精神,赶紧陪着笑脸道:“没想到我妹子说话算数,真的去接可凡了。可凡人呢?” 苏瑾瑶笑着说道:“去是去了,人也见着了。不过,人家今天办喜事,要成亲。我就没法带她回来了。” 苏瑾瑶就不信,这样古尚卿还能不急? 果然,古尚卿愣了一下,继而就差点直接蹦起来,吼道:“谁?谁敢娶可凡?我怎么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 “怎么没有,你娶不到,不代表别人娶不到。”苏瑾瑶瞪了他一眼,不忘继续火上浇油。 古尚卿话也不多说了,转身就往外面跑。不用说也知道,他这是要去抢亲的。 苏瑾瑶朝阿宁使了个眼色,示意阿宁把古尚卿挡住。然后又不忘在背后给他狠狠的扎刀子,说道:“这会儿去,晚了。我刚才下山的时候,花轿已经到了。” “哼,只要还没入洞房,我就要把人给抢回来。”古尚卿说完,就要和挡在面前的阿宁动手。敢拦着他,影卫也不行。 苏瑾瑶赶紧追过去,道:“我看你敢动手?哼,幸好我去的巧,才把花轿给拦住了。” 听到苏瑾瑶说拦住了花轿,古尚卿才微微松了口气。本来打算动手也立刻收住了招式,想起苏瑾瑶可是个护短的暴脾气,要是真的伤了她的人,估计苏瑾瑶就不会帮着自己了。 古尚卿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屁颠颠的回来对苏瑾瑶道:“瑾瑶,我的好妹子啊。你就别跟哥哥开玩笑了,快点把实情告诉我吧。”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刻说鹤鸣山的事,而是又问道:“那我问你古家军里,有没有一个葛统领?” “哪个葛统领?”古尚卿愣了一下。然后道:“古家军大部分人马都不在这边,屯兵在东北部的罗丘一带,距离这里有千里之遥呢。瑾瑶,远在罗丘的古家军和可凡有什么关系?” 苏瑾瑶想了想,怪自己没问清楚。不过,楚可凡带着人马过去的地方也不应该是千里之外的东北那么远。 苏瑾瑶又问:“那京城附近呢,没有古家军的人马吗?你快点想想,这件事很重要。” 古尚卿想了想,说道:“京城附近是不准私人屯兵的,就算是皇族的亲王都不允许。之前你收编的那二十四寨的人,除了一部分愿意去罗丘的,余下的一部分收编在京城外一百二十里的池谷镇。这里原有古家军两千余人,加上你收编的那些也不过五千人马。带头的叫古远达,是老牌古家军的一个参将。对了,他的手下确实有个叫葛飞的,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古家军里姓古的,都是古家的家奴或是远亲,是最值得信赖的一批人。 古尚卿提到的这个古远达苏瑾瑶也听说过,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最开始是跟着古老爷子的。 这次古家军大举调动,把一些忠心又年轻的将领提拔上来。而这些年事已高又有军功在身的,也从偏远的东北调了回来,这个古远达和一些人就安排在了池谷镇。 苏瑾瑶一拍巴掌,道:“那就是这里了。可凡带着鹤鸣山的人应该就是去了池谷镇收编。可是那个葛飞不是东西,他发现可凡是女儿身,要强娶她。” “什么?”古尚卿愣了一下,继而道:“可是,葛飞也有五十多岁了。他,他对可凡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老牛吃嫩草,这种事还少吗?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年轻、漂亮的?”苏瑾瑶瞪了古尚卿一眼,道:“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咱们现在就去一趟池谷镇,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吧。不管是不是那个叫葛飞的,反正是个叫葛统领的。我想这件事在古家军里一查就会知道的。” 古尚卿知道苏瑾瑶绝对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也着急起来。就立刻道:“好,我叫人备马,咱们现在就去池谷镇。” 古尚卿可不只叫人备了一匹马,而是把古家的二十个侍卫都叫上了。每人一匹马,准备带着一队人去池谷镇。 这二十个侍卫是古家军的精兵亲随。不管是古家的那位将领出征,包括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在内,都会有这二十人亲随护送。 也就是说,这二十个人等于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凡是能够调动这二十个亲卫兵的,都是古家重要的人物。 苏瑾瑶一见古尚卿这气势,就知道他是真的憋着一股子气呢。 想了想,苏瑾瑶就问她带来的亲兵的头领:“咱们府里有没有亲兵?有多少匹马?” 那亲兵点点头,道:“太子殿下临行前挑选了一百六十名高手,说是随时听候太子妃调动。有一百人留在兵部,三十人在太子府,另外三十人在将军府。所有的马匹都养在兵部。” 将军府就是舅舅的府邸,估计是舅舅常年不在,那三十人在将军也可以看家护院,免得被宵小偷盗了。 而且这么多人留给苏瑾瑶调配,古学斌提前也没有跟苏瑾瑶说过,估计是暗中保护的成分居多。 苏瑾瑶就道:“行,将军府里的人就不调了,兵部的人我恐怕也调不出来。你就回太子府传我的命令,把余下的人都叫出来,马也牵出来,在古家集合。咱们一起去池谷镇。” 那亲兵点头答应一声,又道:“可是,管家那边好说,去兵部领马,需要太子妃的手谕。” 苏瑾瑶怔了一下,看来她这个太子妃也要行使自己的职权了。居然还能写个手谕就去兵部调出马来。 但是转而一想,这些应该都是古学斌提前安排好的。试想他堂堂太子殿下,手下没有几个能够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心的离开京城呢。 苏瑾瑶不再多说,到桌边提笔落字,写明需要三十匹快马,叫给了那个亲兵。 这个逼格满分 苏瑾瑶写好了给兵部的名签手谕,古尚卿就看着苏瑾瑶“哧哧”地笑。 苏瑾瑶抬头瞪他一眼,道:“刚才不是还紧张的要命,怎么这会儿又笑起来了?” 古尚卿干咳了两声,道:“瑾瑶,你可知道我带的那二十名亲卫军,已经是古家最高规格的待遇。我们两位银牌统领驾临,也算是很有面子了。可谁知道你还有三十名太子禁卫随行,这面子就更大了去了。”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我是怕古家军有人‘功高盖主’。他们自诩是功臣,有军功在身,只怕会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辈,看不起我们手里的那面银令牌。而我懂得‘人多势众’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吃亏。” 古尚卿听了摇摇头道:“功高盖主,是不会发生在古家军的身上的。古家军纪律严明,每一个都懂得军令如山倒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葛统领又是怎么回事?”苏瑾瑶无意插刀子,但葛统领对鹤鸣山的这只队伍不友好,又对楚可凡另有企图,这就是大错一桩。 古尚卿默了片刻,道:“肯定是事出有因。我还是不太相信,葛统领会做出这种事来。” 顿了顿,古尚卿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说可凡说谎。这件事,我一定要还可凡一个公道。” 苏瑾瑶点点头,她当然也希望古家军没有这样的败类。如果有,那也是个别的害群之马。 还好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楚可凡早就被苏瑾瑶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大嫂。本着家丑不外扬的道理,还能够遮掩下来最好。 不一会儿,古家军的二十人马队就集结好了。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服装整齐,气宇轩昂。 苏瑾瑶看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我们古家军的确够强,一看就很有气势。” 古尚卿微微一笑,也是颇为满意。要知道,古家军在他们的父辈曾经是云穹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 如今虽然已经有些没落了,可那份军威还在,气势如虹。 又等了一会儿,苏瑾瑶派去的那个小头领也回来了。他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牛皮铠甲。 他向苏瑾瑶报告道:“启禀太子妃,兵部的马匹直接送到了校场,所以请太子妃移驾。太子府其余的亲卫军也已经去校场集结。太子妃驾临就可以立即出发了。” 说完,这小头领把手里提着的大包递给了其余的那五个亲卫兵。 五个人打开,里面竟然是五套铠甲,和这个小头领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这应该就是太子府统一的军服了。 古尚卿道:“瑾瑶,古府的人马也不能穿街过巷,我们就先去城外等候。你从校场出来就直奔北门,咱们在城门外会合。” 苏瑾瑶答应着,示意古尚卿带人先走。等所有人穿戴完毕,苏瑾瑶就带着这些人往校场出发了。 等苏瑾瑶到了校场,一眼就看到一队人马已经整齐列队。人披战甲,马套铜鞍,一个个 手握长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更气派的是,苏瑾瑶一到了校场,就有十二名骑兵举起一面面战旗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战旗是明黄色的,四周绣着赤红色的火焰,中央是太子特有的徽标。 苏瑾瑶走过来,那十二面战旗就分列两旁,等苏瑾瑶从中间走过,便大肆挥舞一阵。这个逼格真是满分! 苏瑾瑶身后的那六个人也过去归队。十二名举着战旗的骑兵在前面开路,苏瑾瑶走在中间,再后面则是十八名整齐划一的长枪士兵,那气派真是不用说了。 苏瑾瑶怔了怔,算是明白古学斌的用心良。竟然连队服和战旗都给她准备好了。 这是古学斌早就知道她会带人出去砸场子?还是怕苏瑾瑶在京城闹事不够轰动,所以就预先给她把撑场子的人马都预备好了? 第57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当然,古学斌肯定不会知道苏瑾瑶会因为楚可凡的事情调动这些人马。但是古学斌一定是想到,苏瑾瑶在京城未必会一帆风顺,有一百多人给她使唤,应该就不会吃亏了。 阿宁走在苏瑾瑶身后,前后都是太子府的亲卫兵,竟然也生出几分豪气和自信来。 要知道,影卫从来都是见不得光的。如今走在苏瑾瑶的身后,竟然还有这般气势汹汹的时候,也是让人心情舒爽无比的。 等苏瑾瑶出了北门,古尚卿远远看到这一队人就差点笑场。 苏瑾瑶来到古尚卿身边,见他那忍笑的模样,就道:“怎么着,你嫉妒啦?你应该学着点,以后就该这么给你媳妇准备着。不管是什么时候,就算是你不能陪在媳妇身边,也得安排好给媳妇撑场面的人。” 古尚卿点点头,道:“是,我记下了。可凡以后走到哪儿我都给她带着一批人,举着的大旗上就写着‘古家媳妇’,我看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苏瑾瑶听了大笑两声,道:“行,你一定得这么干。你要是不给可凡的亲兵举这样的旗子,我都看不起你。” 古尚卿的嘴角抽了抽,立马知道把自己扔在坑里了。连忙把手一挥,高声道:“我们要去一百二十里外地池谷镇,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时辰就到了,出发!” 苏瑾瑶和古尚卿的马都是千里驹,这一百二十里的路程跑上半个时辰是可以的。其余的马匹可没有几匹能够跟得上这个速度,所以跑到池谷镇的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到池谷镇就已经过了晌午。 古家军并没有驻扎在镇子里面,五千人马在镇子南边扎营。而且不是那种临时的兵营,而是有一圈土坯围墙的常驻兵营。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气派,但是营地里面人来马走,也显得十分繁盛。 当苏瑾瑶和古尚卿带着人马出现在军营附近的时候,营地的卫兵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卫兵认识古尚卿,也认出了太子专属的标记,立即就回去报告了古远达。 等苏瑾瑶和古尚卿来到营门外的时候,古远达已经带人在营门外迎接了。 打小报告 这个古远达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肩宽腰窄,阔背挺胸,一看这身板就是常年锻炼的硬架子。 而且古远达的眼睛非常有神,给人一种难以言述的威慑力。估计这就是带兵打仗的人身上才有的那种杀气吧。 苏瑾瑶和古尚卿带着人马走到近前,古远达也向前相迎。他礼数很周到,不等苏瑾瑶和古尚卿下马,就已经双手抱拳施礼,叫了一声:“少主,二小姐。” 古尚卿朝苏瑾瑶点点头,两人同时从身上拿出古家军的银质令牌,亮给古远达看。 古远达愣了一下,道:“少主,二小姐,您二位是古家军的银牌统领,这是全军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此番二位亲至,又亮出令牌,是有军令要传吗?” 在古远达看来,若非是重要的军令,怎么会有两个银牌统领一起来? 苏瑾瑶亮出令牌之后,就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古远达。虽然他仍旧是抱着拳,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是表情略微有些僵硬。 尤其是古远达在问道是否有军令传达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 苏瑾瑶皱了皱眉,心道:这个古远达真的不像是表面上这么老实啊。也许他从心眼里就轻看了自己和古尚卿。 苏瑾瑶不动声色,只是道:“军令算不上,但是我和大哥前来,是要严查军纪的。这里收编了我手下的一些人,一直都没有来问过情况,所以今天特来看看。” “原来二小姐是为了这个。”古远达直了直身子,大概是因为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没有叫他平身,所以一直这样施礼有些不舒服。然后他又道:“若是二小姐不来,我也本打算派人去京城向主帅回报此事的。” 苏瑾瑶听出这好象是话里有话,就问道:“哦?回报什么?” “回二小姐,新晋收编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匪气大,纪律差,全都不怎么服管。我带兵这么多年,这样的兵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到这里,古远达终于是弯不住腰了,自己把身子直了起来。 苏瑾瑶看看古尚卿,两人眼神对视了片刻,然后才一起跳下马来。他们身后的五十名骑兵也都一同下马。 古尚卿道:“那就进营,请古老将官与我们细细说说此事吧。” 古远达答应着,命人来给苏瑾瑶和古尚卿牵马。 但阿宁立刻上前一步,从苏瑾瑶手里把缰绳接了过去。而另一个古家的亲兵,则是伸手接过了古尚卿的缰绳。 这情况很明显了,苏瑾瑶和古尚卿连马都不用他们来牵,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也是信不过他们。 古远达的表情僵了僵,不过立刻就摆手示意来牵马的人退下去。他则是亲自走在了古尚卿右边,给苏瑾瑶和古尚卿带路。 进了大营,苏瑾瑶留意向左右看了看,就发现这营房明显分为两半,中间是一条主路分隔,尽头是一个大校场。 左手边的营地小一些,营帐和营房虽然是新的,但看起来并不怎么扎实。有 的帐篷看着就很敷衍,估计夏天住着没事,能遮挡一下风雨;要是到了冬天,肯定是冷飕飕的四处透风。 而右手边的地方更宽敞,营房是旧的,但一看就是用心搭盖起来的。几间大的营房还是门窗俱全,看起来比普通的民居还要好些。 古远达就是带路朝右边走去,直奔那几间大的营房而去。 这情况,明显就是两极分化严重。苏瑾瑶看了不由得再次皱了皱眉头。 来到其中一间营房里,里面的设施很齐全。不仅有书桌和椅子,还有一张大圆桌,摆了一圈的凳子。一看就是用来聚议的主营房。 苏瑾瑶和古尚卿先进来,就有两个小兵搬了书桌前后的两把椅子摆在中间,让他们两人坐下。古远达则是暂时站在一旁。 古尚卿有意让苏瑾瑶坐在主位。苏瑾瑶低声道:“大哥,这里是军营,你是主将你居首位。我在这里不是太子妃,只是古家的二小姐,是你的副手。” 古尚卿想了想,觉得苏瑾瑶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古家老爷子都有意将古家军交给苏瑾瑶,可是在今天之前苏瑾瑶从未来过这里。要一下子就坐上古家军主帅的位置未必就能服众,所以今天的情况还是自己做主更好。 古尚卿坐好之后,古远达就从书桌上拿了一本册子,里面虽然只有几页纸,但是写的都是最近收编的那些山寨的人做的事,犯了哪几条军规,如何处置。 古尚卿一言不发的看完,将册子转手递给了苏瑾瑶,示意苏瑾瑶看过之后说明一下。 苏瑾瑶一页页多看过去,就见里面小事上犯错的事情很多。比如某某山寨的寨主夜半酗酒,比如某某寨子的人从不早训,还有些什么人和什么人闹事,还有哪几个人藐视军规对长官不敬。 最严重的一条不过就是去池谷镇收粮食的时候,没有把斤两称的准确,回来的时候再过秤发现少了三百斤高粱,有贪污粮饷的嫌疑。 苏瑾瑶看完之后把册子阖上,随手一抛就扔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后抬头看着古远达,道:“老将官,你带兵也有几十年了吧?手下的兵想必带过的也不少。可你觉得,把这样的小事都记录成册,还要送往京城给主帅过目,这么做合适吗?” 古远达正要开口,似乎是想要解释。 苏瑾瑶就把手一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道:“暂且不说我爷爷能不能瞧得上这里面说的事情。单单是你,身为这里的统领连这样的小事都解决不了,这样的几个兵都教不好,是不是您也实在老了,不能辨明是非,所以才会舍本逐末、吹毛求疵?我承认军纪要严明,但军法军纪并非是为了给手下人使绊子的。比如这上面最严重的一条是有贪污粮饷的嫌疑,单是‘嫌疑’两个字就证明证据不足。你要拿这么个无凭无据的东西去说那些江湖上弃暗投明的英雄们?” 说着,苏瑾瑶还故意把“弃暗投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古家军被暂时分裂 苏瑾瑶的意思很明显,古家军既然收下了这些山匪流寇,就应该有所包容,指引他们走向明路。 而不应该处处刁难,让他们觉得这一步走得憋屈。要是最后逼得他们匪气上来了,再来个明珠暗投,脱离了古家军去造反,可就得不偿失了。 古远达拧了拧眉头,虽然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但还是立刻插嘴道:“二小姐这句话着实不对,既然是弃暗投明归顺了我古家军,那就要有个古家军的样子吧。军粮一斤一两都不能有差错。我身为这里的统领才更要为大局着想,不能让这样的小事就坏了军营里的风气。我治军严格,那是连主帅都点头承认的。我在古家军四十余年,从来没有把军营里的一分银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就是我的军威和骨气。” 古远达说的铿锵有力,似乎在说他特别有理是的。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老将官说的也有道理。可我自认为,古家可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位将官或是士兵吧。古家也从未要求过你们分毫必争吧?所以我觉得,越是这样的事情,越应该讲究一个公道,断然不应该先把‘贪污’的大帽子扣在自己人的头上,反而去包庇了外人。试想,若是那卖粮的人做了手脚,我们这些士兵不过是只会打仗、练兵的粗人,怎么能够提防这些奸商的小伎俩?再说,这次购粮,单单高粱就有六千五百斤入库。少了区区的三百斤而已,就算是每只袋子损耗了一把高粱,加在一起也不止三百斤了吧?话说回来,我们这些人可没有几个是账房先生出身,谁是能够带着算盘记账又能挥刀打仗的。” 苏瑾瑶倒不是说卖粮食的小贩就一定就都是坏人。但也不排除有些奸商就是喜欢动手脚,故意的缺斤少两。 再加上负责去收粮的那个人粗心大意,清点不准确,没有注意到有的粮食袋子斤两不足的问题。 毕竟他们都是山寨里出来的,从来都是路上吃饭靠抢的主儿。肯去买粮而不是抢粮就已经够节制了,又怎么可能在意哪袋子多了、哪袋子少了。 这些小事苏瑾瑶都是能够理解的,她觉得军营里几千人马吃饭、穿衣,也不可能每一笔帐都是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的两位数。 所以,苏瑾瑶才会认定这个古远达确实是有意在刁难那些山寨收编的人。 再想想楚可凡说的话,她带着人在这里都处处受针对,可见这应该是个普遍现象。 至于楚可凡说这里其他人倒还和睦,对他们也好,应该客套话的成分多一点,不想跟苏瑾瑶抱怨说古家军太欺生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被她收服的山寨弟兄们了。 那些人本来是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大奸大恶之徒在当初苏瑾瑶打上山寨的时候就收拾干净了。 留下来的这些人真的是冲着苏瑾瑶正义的心情,他们也不愿意再做土匪了,才一心跟随苏瑾瑶的。 只是苏瑾瑶实在没有想到,爷爷当初同 意收编的意思是好的,发布的命令也是要宽容善待,却被这些将官曲解成这样。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气势也提了起来。她看向古远达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凌厉和严肃了。 古远达的表情再次僵硬下来,显然他没有想到苏瑾瑶这么伶牙俐齿,而且还丝毫不给他面子。 其实,古家军中有人故意欺负那些收编的人,古远达是知道的,也是他这个将官所默许的。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那些山贼草寇不过就是些乌合之众,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配与他们这些骁勇善战的古家军在一起。 他们已经把这些做过山贼的人当成了古家军的一个污点,认为是古老爷子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古家在朝廷的地位,也为了能够让这个二小姐有机会站稳脚跟,才帮她收拾了烂摊子。 现在苏瑾瑶又说出了这番话,就有意是在护短,是在包庇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们,是有意继续纵容他们无法无天和自由散漫。 所以在古远达的眼里,这个二小姐的话无非就是小家子气的妇人之见,实在让他有些瞧不起了。 因而,古远达索性不再和苏瑾瑶说话,而是对古尚卿道:“少主,您的意思如何?这些人不严加管束,就很难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如果连一个士兵的基本资格都没有,他们就更没有资格进入古家军了。” 古尚卿听了,眉头蹙了蹙。他和苏瑾瑶本来到这里是为了找那个葛统领兴师问罪,怪他不该去招惹楚可凡的。 毕竟楚可凡不是心甘情愿的成亲,那葛统领就是有意逼婚,这可不是古家军的作风。 只是没想到,现在葛统领的问题还没有揪出来,却把苏瑾瑶收编的人和古家军对立分歧的事情扯出来了。 由此古尚卿也明白,楚可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被恶意的欺压和蔑视。更有甚者,这可能就是对外来收编的人故意羞辱。 那么,这次被欺负的是楚可凡,有幸苏瑾瑶发现了。可如果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事,那事态会发展到多么严重的情况也未可知啊。 想到这里,古尚卿看了看苏瑾瑶,道:“瑾瑶,我的意思是,你的人既然如此难以管理,不如再交由你手里重新管制好了。至于古家军原本的人马,则是由我亲自督管。咱们兄妹两个倒是可以趁这次机会稍作比试,看看究竟是你带的兵强,还是我手下的人马壮。” 苏瑾瑶听了,“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大哥,这些人能吃能睡的,自然是要更壮些。” 这句话奚落和嘲笑的成分居多,看得出来苏瑾瑶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古远达放在眼里。 古远达也没有想到古尚卿不但没有帮着他说话,甚至还直接把古家军分裂开来,一半交给了苏瑾瑶。 虽然交给苏瑾瑶的那部分是外来的,可是那部分人有三千左右,比他们的人多了一半。这也让古远达心里有些发慌了。 把我的人带走 苏瑾瑶聪明,自然能够明白古尚卿的意思。 古尚卿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让苏瑾瑶暂时安抚那些被收编也同样被欺负的人,以免他们突然暴走。 二来,是让苏瑾瑶有机会收拾一下这个古远达,让古家军原班人马看看,苏瑾瑶也是带兵的高手,能够把一盘散沙变成一支精兵强将。 可以说,古尚卿是在给苏瑾瑶一个立威的机会。如果苏瑾瑶能够因这件事情在军中提升威望,对以后苏瑾瑶接掌整个古家军也有帮助。 第57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当然不会无视古尚卿的好意。她站起来重重的点头,然后道:“古老将官,那就请你现在集合所有已经被收编的士兵,我会对他们重新安排。从今天开始三个月的时间里,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我一人承担。并且在三个月后,我会将这三千人训练成为真正的士兵,绝对不会比原来的古家军差。” 听苏瑾瑶这么说,古远达明显一愣。继而就笑着道:“没想到,二小姐还真是财大气粗。这三千士兵,人吃马喂可是一大笔开销啊。而且,二小姐说是不会比我们原来的古家军差?我们古家军比的可不仅仅是花把式,我们靠的是响当当的战功。你的人就算是个个都成为飞檐走壁的高手,可是他们有什么军功在(shēn)吗?这样的人,和我们这些奋死杀敌、沙场浴血的战士们又能怎么比?” 古远达的话听起来是满腔的豪气,可实际上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 试想,古家军自从古三将军战死之后就已经没落了。否则也不会去东北部队罗丘屯兵。 实际上,古家军也有十来年没有再参战了,这些人不过就是躺在功劳簿上在吃老本而已,现在却又说的个个都战功赫赫似的。 而且,如果云穹国一直没有战事的话,苏瑾瑶的军队又该如何去证明自己?总不能没事找事的去讨打吧。 不过,苏瑾瑶的气势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 她听了古远达的话,冷笑道:“我的人比的不仅仅是战功,还有兄弟(qíng)、百姓义,比的是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凝聚力。而且我说的是不输给原来的古家军,而不是你们现在这些养尊处优,吃着古家的军饷,却做着欺压同胞坏事的人。” “什么?二小姐我没有听错吧。”古远达故意一脸震惊,又看向古尚卿,说道:“少主,您听懂二小姐的话了吗?”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道:“瑾瑶,既然老将官听不懂,你就给他解释解释吧。” 苏瑾瑶向前一步,盯着古远达问道:“老将官,我想问一下,你手下是否有一位葛统领?” “是。葛飞是我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与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是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古远达说完,又好奇道:“二小姐,你问他做什么?他和你要带走的士兵有关系吗?” “有。”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请老将官现在做两件事:第一,把我要的人集结起来,从即刻起,我的人只有我能调动;第二,把葛飞交给我处理,我有件事要和他算算帐。” “你的人带走没问题,但是葛飞……”古远达摇摇头道:“二小姐,你要是不说出缘由,这个兄弟我保了。”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好,我本来想要把葛飞带走,把这件事悄悄的做完,也不算是给古家军丢脸。如今看来,老将官是想要亲自听听这丢脸的事(qíng)是什么缘由了。那我就直说,这军营里原来是不是有来自鹤鸣山的一支队伍,为首的是叫做楚可凡的年轻人?” 一听苏瑾瑶提到楚可凡,古远达的脸色变了变。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说道:“这件事是刚刚发生的,我还没来得及写在那本册子上。不如就直接和少主、和二小姐当面说个明白好了。楚家派来的收编的这些人,根本就是一帮穷凶极恶的悍匪。当年朝廷派兵剿灭了多次,都让他们侥幸逃脱了,这次他们也不知道是如何欺瞒了二小姐,居然想要混入古家军来。我怕他们是别有用心,就让葛统领多加留意。没想到葛统领对他们的管束才稍微严格了一点,那个楚可凡就直接带着人马离开了。这军营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简直拿军规当作儿戏嘛。” 说到这里,古远达看着苏瑾瑶冷笑一声,道:“二小姐,我想说的是,就算是你现在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可这些楚家军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也不要白费力气把功夫放在他们(shēn)上才好。这种人,永远也不要妄想再回到古家军了。” 古远达这些话说完,他只感觉周围的气温骤降。回头看看,不仅苏瑾瑶眯着眸,一脸煞气。就连古尚卿都是星眸如剑,狠狠地朝他戳来。 “这……少主,二小姐,我有说错什么吗?”古远达纵使是沙场纵横多年,也险些被二人这样的气势给吓住了。 毕竟,(shēn)份不同、位置高低有别,古尚卿和苏瑾瑶都是古家军的银牌统领,(shēn)份摆在哪儿,就是要压着古远达一头。 何况,古远达不过是年轻时候跟随古老爷子的一个家奴,后来做了亲兵,现在有这样的威势全凭着多年在军营历练得来的。 但是真正出(shēn)高贵的人,气势总是如同刻在骨子里一样。更何况现在苏瑾瑶和古尚卿同时发威,古远达骨子里的那股子奴(xìng)也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了。 古尚卿看了苏瑾瑶一眼,默默地磨牙,忍下来没有说话。 苏瑾瑶则是冷目寒言的说道:“古远达老将官,你给我听好了。把你部下所有姓葛的统领都给我叫过来,我倒是要问问,究竟是哪一个葛统领欺负了我的结拜姐妹。(shēn)为古家军的统领,就算是没有战事可以享受安逸,可也不能够败坏到强(bī)少女成亲的事(qíng)发生吧?今天,我不仅要带走我的人,更是要肃清古家军中的败类,还我的姐妹一个公道。” 女子能不能入军营 苏瑾瑶说的义愤填膺,气不打一处来,那威压就更不用提了。 古远达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看着苏瑾瑶暗自心惊,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女子,竟然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但古远达毕竟是年纪摆在那儿,遇到的风浪也着实不小。稍微平静了一下,就捉到了苏瑾瑶话中的漏洞。 古远达皱了皱眉头,道:“二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结拜姐妹被(bī)迫着成亲?” “没错。”苏瑾瑶索(xìng)直接说道:“楚可凡就是女扮男装,她其实是我的结拜姐妹。但是她到了这里,不但没有收到应有的尊重和照顾,却要被葛统领欺压。最后被葛统领识破了女儿(shēn),葛统领竟然以此为要挟,要楚可凡嫁给他。现在,我就是要查清楚,究竟是哪一位葛统领做出了这样的事(qíng)。我古家军绝对不容这种败类藏匿其中。” “呵呵,哈哈……”古远达仰头大笑了起来,然后道:“二小姐,楚可凡女扮男装的事(qíng)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军营中不(yǔn)许女子进入,这也是军规。她既然犯了军规在先,就怪不得葛统领行使处罚的权利。至于要如何处罚,我就管不得了。” “(bī)人家小女子成亲,也是我们古家军的军纪法令?”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我也是女子,我手里还掌管了一面银质令牌。如此说来,你们是不是也要以军规处罚我?还是说,你们打从心眼里就没有认同我,认为爷爷对我的任命是无效的?” “不敢。主帅将令牌交给谁,谁就是古家军的统领。”古远达说完,还抱了抱拳,道:“何况二小姐还是古家的人,想当年三将军也是战死沙场,二小姐能够接下三将军的军令,也是应当的。”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差别对待喽?”苏瑾瑶道:“我有两个故事,讲的都是女子从军,战功赫赫的事(qíng)。现在咱们出去,我当众讲给所有将士们听听,让他们来判断,究竟女子能不能入军营。” 说完,苏瑾瑶也不再看古远达一眼,一甩袖子,大步就走了出去。 其实苏瑾瑶来到军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尤其是原本被苏瑾瑶收服的那些人,各自心中都憋着一股子怨气,所以此时也都不约而同的朝这边聚拢过来。 苏瑾瑶一出主营房,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这几个人都是她收服的那二十四寨的大小寨主。 苏瑾瑶的视线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就发现了问题。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脸上都带着怨和怒,但大部分人都显得十分失望。 然后就有两个头目朝苏瑾瑶走了过来,双拳一抱,道:“柳姑娘,我们当初肯跟着你,可不是因为你的强势和威压,而是因为你心中有百姓,我们愿意跟着你做个好人。我们都有妻儿、家小,我们以为从军是最稳妥的安置,可是现在看来,我们错了,我们在这里被监视,被隔离,这里的古家军还是把我们当悍匪,我们在这里就像是在坐牢。所以我们不想留下了。” “诸位,我今天来是来带大家走的。”苏瑾瑶立刻开口说道:“我知道把你们收归古家军的事(qíng)做得仓促了点。很多后续的工作都没有接续和完成,怠慢了大家,我表示抱歉。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还收归我的麾下,我会带着你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下来。大家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瑾瑶说完,本来还有几个人打算走上前来,继而也慢下了脚步,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苏瑾瑶又道:“我知道我的保证可能不算什么。那么大家再听我说几句话,帮我断一桩事(qíng),好不好?如果这件事(qíng)断完了,你们还想要离开的,我绝不强留,还会给你们银钱回去安家。若是还愿意跟着我的,我说了,会给你们好好的安置,到时候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尽可以跟我直说。咱们江湖上结交下来的朋友,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办。大家有话说话,直来直去的不要藏心眼就好。” “好。”其中一个头目点点头,道:“我就是欣赏柳姑娘的这份豪气。女子能有你这等度量和气节,也是难得。我从不轻看女人,所以我信你。愿意带着我的兄弟帮你断断这件事。” 苏瑾瑶朝他点头微笑,又看向了其他的头目。 凡是苏瑾瑶视线扫过的地方,大家都表(qíng)就缓和下来,也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试想一下,古家军做得事(qíng)不够漂亮,可也没有实质上对这些人有过什么伤害。无非就像是两路人马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就明争暗斗一个样。 如今苏瑾瑶又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愿意为他们撑腰,还答应要带他们离开,也就没有人怪苏瑾瑶了。 苏瑾瑶见这里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也就放心下来。视线放远,又朝着另外一边的一些人看去。 苏瑾瑶看清了,她面前的这些人就是那些山寨归顺过来的人马。而另一边,则是古家军的原班人马。 虽然古家军人数上并不占优,但毕竟也是多少年严肃整顿下来的正规军,所以军容和气势上都更加统一。 不过,苏瑾瑶今天可不是来抢夺军权的,她可没忘了自己是来给楚可凡出气的。 因而,苏瑾瑶就再次高声道:“现在,古家军中姓葛的统领,请站出来。” 苏瑾瑶说完,古家军那边小小的乱了一下,继而就有三个男子朝前走了两步,看来他们都姓葛,还是个头目。 其中一个男子也有六十岁左右了,(shēn)形倒是强健、硬朗,不过面相真是糟糕。窄脑门、尖下巴,一双三角眼,还留着八字胡。 看年纪,这个八字胡应该就是葛飞无疑。 而另外两个,站在葛飞的左右。其中一个是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纪,另一个则是三十左右岁的男人。这两人和葛飞也有几分相像,估计是同宗同族。 说起花木兰和穆桂英 这三个姓葛的统领都站了出来,苏瑾瑶就直接问道:“你们哪一个是跟楚可凡比试过武功,还输给她的?” 三个姓葛的,左右那两个都愣了一下,倒是中间的那个葛飞不屑的“哼”了一声。 苏瑾瑶眯了眯眸,往前走了一步,道:“葛飞统领是吧?我且问你,是不是你识破了可凡的女儿(shēn),(bī)迫她下嫁于你?” 苏瑾瑶其实不想要当众说的这么明显。可是现在看来,不止葛飞欺负楚可凡,其实古远达也看不起女人,他甚至觉得楚可凡进了军营就是违反军规,怎么处罚都不过分。 若是现在不能服众,只怕今后苏瑾瑶来接掌古家军的时候,势必会困难重重。 果然,苏瑾瑶此话一出,所有人一片哗然。 葛飞的嘴角抽了抽,那张老脸也有些泛红。毕竟他这老牛的心也忒大了点,论年纪都能当楚可凡的爷爷了,却还妄想娶人家大姑娘。 不过,葛飞并没有因此而认错,反而梗着脖子看着苏瑾瑶,道:“她是女人,女扮男装私自进了军营就是死罪。她又是鹤鸣山的悍匪,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本来念在她还年轻,想着把她收在(shēn)边好好看管,这件事也就遮掩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啊,让她逃了不说,还找来靠山要反咬一口吗?那咱们现在就来论论,她私闯军营的大罪。” “是啊。我也就是想要让在场的所有兄弟们都帮着断一断,女人进军营,究竟是一腔的(rè)血和抱负、值得敬仰;还是如你所说的,根本就是五十军规另有企图,犯了死罪。” 说罢,苏瑾瑶朝所有的将士们抱拳做了个圈礼,然后道:“我认识两个巾帼女将,都是大大的英雄。我今天就把她们的事迹给你们说一说,你们看看这两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权利进军营。她们,一个叫穆桂英、一个叫花木兰……” 苏瑾瑶查过云穹国的通史,这段架空的历史和国家根本就没有花木兰和穆桂英,也没有类似这样的事迹。 但这并不影响苏瑾瑶声(qíng)并茂的把这两个巾帼女将的故事讲出来,并且引众人听得入迷,投入的整个军营都鸦雀无声了。 一直说到最后,苏瑾瑶又背了一遍《木兰诗》。 然后道:“替父从军是为孝道,此女难道不应该进军营吗?为国报效,大家都是人,还要分什么男人和女人吗?男人也有偷盗、(yín)妄之辈,女子也有大义凛然之流。所以说,军营法纪是为了让大家更团结,更坚毅,拥有势不可挡的战斗力和凝聚力。而不是分什么男人在外、女人主内,把我们共同的兄弟、姐妹分化开来。” 苏瑾瑶说完,那些最底层的兵士先是微微乱了一阵,但听众人的声音都是表示赞同的。 还有人高声问道:“二小姐,但不知那两位女将军,现在如何了?若是还在人世,倒是可以请到我们军营里来,一展风采。” 苏瑾瑶摇摇头 道:“红颜已老,岁月安然。她们各自找到了好的归宿,拥有了幸福的家庭,也就退隐山林了。我也是无意之中从我师父那里,听到了这两位奇女子的事迹。 第57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心中震撼不已,就一直以此二位作为标榜。也有幸的,爷爷准我进入古家军,还把银牌军令传给了我,让我心头(rè)血翻涌。我盼着,有朝一(rì)能够像她们那样,与各位兄弟们一同上阵杀敌、并肩作战、为国报效。可是今天来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古老将官和这位葛统领,竟然还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我那个一(shēn)本事、满腔(rè)血的好姐妹给治罪了。” 说到这里,苏瑾瑶随手就抽出(shēn)边阿宁手里的马鞭,猛地一挥就抽向了葛飞。然后喝道:“若不是我那结拜姐妹刚烈不屈,只怕就让你这个老(yín)-棍得逞了。” 苏瑾瑶这一鞭子抽的太突然,葛飞这个家伙还在因为苏瑾瑶说的话愣神。结果一下子就给抽个正着,打在他左肩膀连前(xiōng)上,顿时把衣服都抽散了,露出(xiōng)前的一条血痕来。 葛飞毕竟也是快六十岁的人,这一下子也让他着实疼得够呛,差点蹦了起来。 葛飞一手捂住(xiōng)前的伤口,一边道:“二小姐,我敬你是忠臣之后。可自古女子不能进军营,这就是不可更改的军规。就算是你口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没有听说过女人还能上阵打仗的。所以,楚可凡私入军营就是藐视军规,我罚她没错。” 苏瑾瑶倒提着马鞭,冷冷的道:“如今在众位将士们面前,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我刚才就说了,这件事应该交由众位兄弟们来评断。” 说完,苏瑾瑶又转向所有的士兵,高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或许有芥蒂,觉得军营是男人的天地,女人不应该参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在上次太子领兵亲征去往青梵的时候,我也有在军中。那时候,我用医术救治了许多的伤兵,还与太子(diàn)下一起破了青梵的大阵。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和青梵人打过仗,如果没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有蛊虫、有鬣狗,还有战蟒。就是在这样的一波又一波攻击中,我和太子并肩作战,我们大胜而回。这件事难道你们全都不知道吗?” 青梵国是云穹国的边界强国,两国关系也非一直太平,只是最近才有所缓和。 所以这些古家军中老一辈人中,也有不少和青梵人作战过,也知道苏瑾瑶所说不假。 只是这些人实在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还真的参加过战役。因此他们再看苏瑾瑶的时候,也活多或少的带着些赞许。 苏瑾瑶见这些人赞同自己的话,就转头又向葛飞道:“我从未想过抹杀任何人都军功,我们古家也不会做兔死狗烹的事(qíng)。但你当时所作的,和土匪强盗又有什么区别?要挟、(bī)迫,这样就不算是坠了古家军的威名吗?所以我今天容不得你,而且要带你去鹤鸣山,亲自向楚可凡赔罪。” 堂堂正正的比试 苏瑾瑶要葛飞去给楚可凡当面赔罪,葛飞当然是不会愿意的。更何况,他色心不死、贼心不灭,他在古家军混了几十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当众责难过。 在他看来,自己有军功,也有阅历,在古家军虽然还不是说一不二的地位。但是真正能够比得过他的,又曾经是跟着古老爷子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也实在没有几个了。 所以,葛飞干脆把脖子一梗,原本捂住(xiōng)口鞭痕的手猛地一扯,把上衣和中衣都扯开了。露出了(xiōng)膛,还有(xiōng)前鞭痕之外的两道伤疤。 葛飞把(xiōng)膛一拍,大声道:“这两道刀疤是当年我与主帅一起出征的时候留下的,如今就算是不论军功,那就单凭我这一颗忠心,难道说想要个女人还有错吗?若是硬要说我错,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你二小姐的结拜姐妹,而二小姐你又要仗势欺人,我才落到这样的下场。反正让我认错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剖出我的一颗忠心挂在营门上吧。” 可以说,这个葛飞是有意想要耍无赖了。他就是要抱住自己的军功战绩不放手,也不相信苏瑾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怎么样。 苏瑾瑶眯了眯精亮的瞳眸,冷笑着道:“不认错是吧?楚可凡并不是一般的女子,你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却还要厚着脸皮(bī)人家嫁给你?古家军真是不需要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既然你看不起女人,现在当着所有古家军兄弟的面,我就用事实告诉你,女人也能成为最棒的战士,你们能做到的事(qíng),女人也能做到。” “瑾瑶?”古尚卿本来被这个葛飞气得不行,恨不得把苏瑾瑶手里的马鞭夺过来,再狠狠的抽他一顿。 可是现在听了苏瑾瑶的意思,似乎是要比武?古尚卿虽然知道苏瑾瑶的本事,但还是担心苏瑾瑶。 更何况,苏瑾瑶现在是太子妃,她的(shēn)份又岂能和这些人动手?那真是怕脏了她的手。 苏瑾瑶看出古尚卿的关心,朝他点头一笑,轻声道:“哥,今天我不是女人,不是太子妃,我只是古家军的一名战士,一名女战士。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古尚卿看到了苏瑾瑶眼中的坚定。其实他也很清楚,越是上过战场的杀将,越是难以臣服于人。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够靠着尊重赢得在军营里的主动权。 也就是说,在这里,靠得不是家世、不是手中的令牌,更多的是武功和拳头,还有冲锋陷阵立下的汗马功劳。 现在看来,苏瑾瑶是有意凭着自己的实力说话,让这些人能够心服口服了。 苏瑾瑶又转向众人,说道:“大家应该已经听懂我的意思了,我要和葛飞,以及那些对我还不够信服的人来一场比试。比试的内容不是武功,不是内力,也不是轻功,这些东西可能那些普通的士兵一辈子都无法练会。所以我们今天比试的,就是耐力和意志。只要想和我比试的,都可以站出来,我们真正凭体力来赛一场。” 一个小女子,站在军营的校场上,说是要和这里所有挑战的士兵来一场体力赛!!这句话着实让所有的人感到震惊。 就连阿宁都吃惊不小,一脸讶异地看着苏瑾瑶,轻轻叫了一声:“主子?” 苏瑾瑶朝阿宁点点头,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一直跟随在我的(shēn)边。只要提防有人暗中使绊子对我下手就可以了。但是这次比赛,我就是要靠自(shēn)的力量和耐力来赢得。” 阿宁听了,莫名的感觉心中(rè)血澎湃,更有一种信任涌了上来。使得她竟然同意了苏瑾瑶的提议,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说完,葛飞就冷笑着站了出来,道:“二小姐,我葛飞可否亲自挑选几个人,同你比试?” “当然可以。”苏瑾瑶点点头,收敛起冷凝的模样,转为一脸庄重和严肃,认真的道:“葛统领,我现在还这么叫你,是希望你最后以古家军统领的(shēn)份,堂堂正正的和我比试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敢于担当,和我去鹤鸣山向楚可凡认错。如果我输了,此事我概不追究。” “好,一言为定。”葛飞也算是识时务,他可没敢要求苏瑾瑶说,如果她输了就让楚可凡嫁给自己。只要这件事不追究,对他也算是一种放过了。 葛飞转(shēn)去挑人了。苏瑾瑶再次对众将士说道:“大家不要在乎(shēn)份,上了战场你们都是个凭本事说话。所以,有感于挑战的请站出来,显示一下你们作为古家军的气势。也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平(rì)训练有素的成果吧。” 苏瑾瑶说完,就有几个人自动站了出来。其中一个还是个小头目,这人说道:“二小姐,你所说的,女人可以上战场打仗的话,我并不赞同。但我并非瞧不起女人,我只是心疼女人,希望女人能够有一个安乐的家,由男人疼惜着。所以,我想要和你比试一下。至于输赢,我都敬重你的敢作敢为,敬重你(shēn)为女子有这样的大气魄。” 苏瑾瑶点点头,朝他友好的一笑,道:“请问这位兄弟大名?其实我也赞同你的话,女人应该被呵护与疼惜,有一个疼宠她的男人,是最幸福的事(qíng)。但这和女人的胆识、毅力并不矛盾啊。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战。我只是要证明,女人可柔可刚,可以拥有幸福也能够保卫家园。” 那头目听了,再次点点头,道:“小人叫古勒,虽然姓古但不是古家的外亲。只是仰慕古家军的威名,才一定要投(shēn)古家军的。” 苏瑾瑶点点头,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和另外几个人站在了一旁。 继而,前后有二十几个人站了出来。再然后,还有五个山寨的首领也走出来,朝苏瑾瑶抱拳,表示想要挑战一下。 苏瑾瑶知道,自己当初把这些山寨收服了,可是并没有后续的跟进,让他们的心也散漫了不少。 军事竞赛 现在山寨的人也要向苏瑾瑶挑战,倒是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发泄愤懑,也能够让苏瑾瑶重新立威,这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最后,葛飞又带着七个人走了过来。而之前和葛飞一起站出来的那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也在其中,另外那个三十出头的则是退了下去。 前后加起来有近四十人站成了一个小方阵,等着要和苏瑾瑶挑战。 古尚卿看了之后,磨了磨牙走出来站在了苏瑾瑶的(shēn)边,意思是要和苏瑾瑶共同进退。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尚卿,说道:“哥,你不用比,我请你和古老将官做裁判。另外,再由众士兵们推选出一个普通的士兵,与这二位一起担任裁判,这样才算公平。” 古尚卿站在苏瑾瑶这边,古远达肯定是要站在古家军、或者说是葛飞这边。 而再选出一个普通的士兵,既不是苏瑾瑶这边,也不是葛飞这边的,他的立场当然是中立的,这样也才最公平。 苏瑾瑶说完,立刻就有人叫好,对苏瑾瑶竖起了大拇指。也很快就有人互相推荐,最后一个年轻的士兵被选出来,朝苏瑾瑶这边走了过来。 苏瑾瑶朝他友善的一笑。然后对众人道:“为了公平起见,今天比试的内容由我选三项,葛统领选三项,再交由大家来选一项。这七项内容要求不能使用内力,不能向对手动手,明的、暗的都不行,全凭体力和耐力来比试,这样大家说公平吗?” 苏瑾瑶的话说完,整个军营再次寂静下来。因为苏瑾瑶作为一个小女子,首先提出和男人比体力和耐力,这本(shēn)就是让她自己处于了劣势了。 现在,就连那些原本对苏瑾瑶并不看好的将士们都已经暗自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觉得不管结果如何,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起码勇气可嘉,敢作敢当,不愧是虎父无犬女。 而这次,就算古尚卿更加担心了,却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古尚卿已经觉得,苏瑾瑶抛开了她的强项,比如用毒或是巧妙的招式对决,就已经有可能输了。但目前来看,苏瑾瑶“虽败犹荣”是一定的,起码她从一开始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苏瑾瑶自己也认为现在的形式对她十分有利。结果暂时不计,单单从她向所有人发起公平挑战开始,她就已经站在了胜利的起跑线上。 不过,苏瑾瑶何时输过?她已经准备向胜利的巅峰进发了。 而苏瑾瑶说完这番话,葛飞就冷笑了一声。道:“故意卖好,是在博得众将士的同(qíng)吗?那好,既然二小姐这么有勇气,我们也不能太小气。至于比试的内容,我们不需要选。只要二小姐指出道来,我们就跟着你走。” 选择权交到苏瑾瑶手里了?苏瑾瑶心中暗笑,觉得自己的心理战也打得不错,又向胜利迈进了一步。 “我们也不选了。全由二小姐做主。你说怎么比,我们就怎么比好了。”那个代表普通士兵们的临时裁判也发表了意见。 苏瑾瑶俏皮的一笑,耸着肩膀道:“看来,女人还是会得到照顾的。我在这里先感谢大家了。不过,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仍旧会选择最公平的项目,来和大家比试的。” 说完,苏瑾瑶放眼朝校场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道:“古老将官,我在这校场上临时装一些设备,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古远达摇摇头,道:“二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我现在就命人去办。” “好。请等我一下,我去画张图来。”苏瑾瑶说完,就快步的走向了刚才他们出来的那间营房。 不一会儿,苏瑾瑶就拿着一张画好的图走了出来。将图铺在地上,苏瑾瑶示意古远达也蹲过来,她给他做个讲解。 其实,苏瑾瑶可以将这张图纸交给手下的两个亲兵,让他们左右撑起来给所有人看的。 但苏瑾瑶故意这么做,引得古远达在所有人面前蹲下来,和苏瑾瑶围着一张图纸来看,就显得更加接地气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战,苏瑾瑶蹲下去,在众人眼中看起来无比的真诚可(ài)。她和古远达蹲在地上研究着、讲解着,众人的心里也是一阵的好奇。 “老将官,这里要挖一个十丈长,三丈宽,一人高的方形大坑,坑里灌上三尺深的泥浆,尽快挖好没问题吧?” “没问题。” “这里要竖起一块解释的木板,三丈宽,两丈高;这里要竖起一排结实的木架子,上面横放三张木梯;这里……” 苏瑾瑶要求的东西,是完全参照现代特种兵障碍赛设立的。 过泥潭、徒手攀岩、耐力赛跑等等,这些东西苏瑾瑶在接受杀手训练的初期也都玩烂了。 讲解完之后,苏瑾瑶把图纸交给古远达。说道:“这些东西现在就尽快准备吧。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可以先开始最初的几项比试了。” “啊?”古远达看看手里的图纸,道:“二小姐的意思是,你们比赛的同时,我们在一旁做准备?”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啊,现在就抓紧时间开工。如果是战场上要求尽快挖一道防御工事,难道你们还要挑一个风和(rì)丽的好(rì)子,再等大家都休息好吗?再说,我也没有时间等啊。比完了之后我还要拉着队伍回去呢,皇宫里也还有事要我去办。” 苏瑾瑶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虽然不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但是已经有人认识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苏瑾瑶和古尚卿他们是从京城赶来的。 也就是说,苏瑾瑶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这里,现在还要直接和这些人做个比赛。 如此说来,比赛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占了便宜。 认识到了这一点,就连古远达都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从来没有把一个女人放在平等的角度,如此认真的打量过。 第57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就算此时古远达看来,苏瑾瑶还是一个年轻、俊俏、英气勃勃的小女子。 可是从她眼中透出的坚毅和自信,则是会让人感觉她周身都在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可以把这里所有人都照亮。 比赛项目的意义 古远达沙场纵横几十年,他自认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眼前的小女子不仅仅是一身贵气,更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坚韧内涵。有这样心性的人,必成大事。 古远达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图纸,不由自主的用力点头道:“是,二小姐,老臣这就派人去办。” 这军营里的人多得是,叫人挖一个快速挖一个大坑有什么难?钉几块丈八宽的木板有什么难?时间更不是问题,人多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苏瑾瑶眉峰一挑,觉得古远达似乎是开窍了。她朝古远达点点头,以示鼓励。 然后苏瑾瑶向前迈出两步,向那近四十个准备和她比试的人宣布道:“我们就来个综合比试,七项合成一项,从出发,到终点结束。有的人开始落后,后面的强项会赶上来,这就是综合比赛的特点了。先到达终点的前三名,视为最终胜利的人,会有优厚的奖励。当然,这只是对你们这些挑战的人来讲的。而我和葛统领,我们两个的成绩不和大家的名次在一起,我们只决出胜负就好。可以吗?” 苏瑾瑶的意思无碍乎让这些参加比赛的人互相竞争,比出一个名次来。而她,只要能够胜得过葛飞就好了。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苏瑾瑶都已经自动选择了劣势,他们还有什么脸和她去争呢。 再说,这件事本来也是由葛飞引起的,苏瑾瑶能够胜得过葛飞,也就是达到最终的目的了。 众人无异议,苏瑾瑶就开始宣布这七项的比赛内容。 第一项就是长跑,要围着整个校场开始跑圈。跑多少圈不计,所有人都要跟上,被落下的人第一阶段的比赛就算是输了,要退场。 要一直跑到古远达等人把苏瑾瑶之前说过的那些比赛设施都搭建完毕,才开始第二项。 第二项是徒手攀爬,就是爬上两丈高的木板墙翻并越过去。当然,木板上会有些辅助攀爬的助力点,或许是几个铁纽,或许是上方垂下的一段打结的绳子,也有可能是木板上的几处裂缝。 但不管是使用什么助力,都是先到先得,晚到的人不得争抢或是向其他人攻击,只能在下方等候。 第三项过天梯,考验的是臂力。要求双手轮流抓住横在架子上的木梯,从一边飞快移动到另一边去。木梯的数量有限,先到达的人先过,后面的只能等候。臂力不够掉下横梯的人算作出局。 第四项是马术。准备八匹没有马鞍的战马,要求骑马绕校场一周,并且还要抓起地上摆设的帽子。马术平时也有训练,但是没有马鞍的情况下要做这样的动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项极大的考验了。 中途落马者,或是不能在马的行进中俯身捡起地上帽子的人,出局。当然,可以骑行速度慢,但是故意延误比赛时间,给后面人造成影响的算是出局。 第五项过泥潭,这是看似最简单的一项。但是从泥潭里走过之后,浪费掉的体力不说 - ,还要从一人高的泥潭里爬上去,并且还要带着一身的泥浆进行后面的两项,其难度一下子就增大了不少。 第六项竟然是背人。过了泥潭之后,选择任何一个同伴,要背起对方跑到五十步之外。 地七项算是苏瑾瑶的强项,就是把背过来的同伴放在地上,做简单的包扎伤口处理。 苏瑾瑶还强调说:“最后的两项,是为了战时营救同伴所准备的。你们冲锋杀敌,不能忘了与你们浴血奋战的战友们。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够给你的战友一个生的希望,把他们背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做一个简单的包扎治疗。” 苏瑾瑶弯腰从自己的靴筒里拔出匕首,割下几条衣摆。然后道:“我现在就给大家演示一下正确包扎的过程。不止是坚持到比赛最后的人才要学,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楚这个过程,记住它。将来在战场上,能多救活一个人,那么你们就多了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懂了吗?” 说完,苏瑾瑶就拉过阿宁,用手里的布条在她的身上演示了两遍,一边演示还一边讲解。 所有人,包括葛飞选出来的那七个准备比赛的战士,还有那些不能够参加比赛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动脚步,仔细的去看苏瑾瑶手下的包扎动作。 可以说,他们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苏瑾瑶的话。他们都明白生存的希望对于每个战士的重要,他们希望自己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也希望自己能够多救一个兄弟。 演示完毕,苏瑾瑶站起来长出了一口气。看看已经自动自觉聚拢在她身边认真学习的士兵们,微微一笑,道:“好啦,如果还有人学不会,或是想要学的更多的,可以来找我继续学习。我希望成为你们的朋友、战友和老师。” 一直站在外围的古尚卿愣住了,他是因为看到了苏瑾瑶那释然的一笑。他明白,那一刻的苏瑾瑶光芒万丈,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仙女。 “好了。最后一刻钟时间准备,我们就要开始比赛了。”苏瑾瑶说完,朝古尚卿拍拍手,道:“哥,记得要给我鼓劲儿呦。还有,要记得公平裁判。” 古尚卿重重的点头,忽然觉得他眼眶有些湿润,胸腔里更是热血沸腾。 身为男人,他竟然恨不得也投身其中,和这些人下场比试一番。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能够多一个并肩战斗的队友。 苏瑾瑶则是拉过阿宁,两人到旁边的小帐篷里整理衣服了。她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女人,穿着裙子也不方便比赛。 然而,并没有让众人久等,苏瑾瑶很快就会来了。 她把束起的马尾编成了辫子,以免飘散的发丝影响视线。额头上还绑了根象征胜利的红布条,也是为了避免汗水滴入眼睛里。 苏瑾瑶还束紧了裹胸,让本来凹凸有致的身段变得更为轻巧利落。又缠高了绑腿和护腕,看起来一派飒爽英姿。 出发!这就是凝聚力 一切都准备停当,苏瑾瑶和阿宁就直接来到了那四十个人的中间。既然是要一起比赛,她们就和所有人一样不存在优待。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诸位战士们,我们古家军的兄弟们,在战场上,靠得只有自己的力量和拳头。只有凭着勇气和毅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者。你们手中的刀、剑会磨损,战马也会受伤、甚至死亡,你周围的同伴也可能会一个个倒下,在最残酷的战场之上活下来,才是所有人希望的。所以,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是需要靠着顽强的意志和体力战斗到最后的人。” 说完,苏瑾瑶看向了古尚卿,对他满是自信的一笑,视线就移到了他手中的那面小旗子上。 旗子是红色的,三角形,不是很大但却是很耀目的颜色,在临近黄昏的校场上显得异常醒目。 一阵风吹过,古学斌高举起的红色小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除了那旗子展动的声音,就连战马的呼吸都仿佛低沉下去了。 众人的视线也都凝结在那面旗子上,仿佛那面小旗举起的是所有人的胜利和希望。 古尚卿也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手中的旗是多么的郑重。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这已经变成了古家军将士们夺得胜利的期盼。 随着古尚卿手里的旗子猛地落下,苏瑾瑶喊了一声:“出发!” 众人微微一愣。耳畔的声音那么清脆,却带着满满的气势与信心。 苏瑾瑶也在大喊一声之后,就充满勇气的奔跑起来。 阿宁微微一怔,也紧跟着苏瑾瑶冲了出去。不用内力和轻功的比赛,她好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吧。 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面临着生与死的第一次选择。她要跑赢了才能得到一个编号,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阿宁看着跑在她身前一步的苏瑾瑶,仿佛觉得她就是给自己指路的那个人。让自己能够有信心再次冲到最后。 近四十个人围着校场跑起来,一圈一圈的跑着。有人打头,有人在后,有时候要掌握节奏,有时候为了把对手落下而加速奔跑。 这是比赛,和马拉松一样的耐力比赛,但是被整个队伍落下的人要被淘汰,这是铁一样的规则,就像所有人都认同的军规一样的严谨。 苏瑾瑶知道这样跑下去会消耗体力,但她给自己的选择就是这样,从不肯服输。 “主子,我们不要落在最后就好。”阿宁跟上苏瑾瑶,不再因为她是影卫而只能跟在苏瑾瑶的身后,而是比苏瑾瑶还要稍稍向前一点。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给苏瑾瑶挡住风的阻力。 苏瑾瑶笑着加快一步,和阿宁并肩跑着,道:“没错啊,我们只要不掉队就不会被淘汰。不过,如果你不用内力而跑不动了,别指望我会拉你。” 阿宁笑了。在她只有一个编号的时候,从来不笑。在她叫“阿宁”之后,会有而有些笑意,但也只是弯弯嘴角。 但是像现在 - 这样,让她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还是第一次。笑过之后,阿宁感觉自己真是充满了力量。 “主子,我不会落到最后的。但如果你跑不动了,我也不会拉着你。”说到这里,阿宁顿了顿,说道:“我会替你坚持到最后,告诉他们女人能赢。” “好。你进了前三名,我给你大奖。送你一个自由。”苏瑾瑶说完,在阿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两个女人在所有人中间显得娇小却不柔弱,她们的笑容甚至让人移不开视线。 泡在她们身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闪开一些距离,让她们不会觉得太拥挤,同时泡在她们前面的人也会稍微靠近一点,这样可以形成一道屏障,把阻力隔离开。 苏瑾瑶看着周围有意或是无意对她们保护的人,笑着道:“发现了没?这就是友情,是凝聚力。阿宁,不要再说话了,保存体力,我们要一起撑到最后。” 古尚卿看着她们,每当苏瑾瑶跑完一圈,他的心就更加着急。 当苏瑾瑶他们跑到第七圈的时候,他忍不住朝还在挖坑和搭着木架的士兵跑去,大声的道:“你们要动作快一点啊,他们所有人都要在你们完成所有工作之后才能停下来继续下一项比赛,他们比赛时间的长短,也和你们有着很大的关系。” 每慢一刻钟,场上的人就要多跑好几圈。这样一直撑下去,所有人都消耗着巨大的体力。那么,后面的比赛又将如何完成呢? 也有的士兵已经挽起袖子加入其中帮忙。钉木板,竖梯子;挖坑,运土,不停的挑水,搅拌泥浆。那么一个大坑,需要的泥浆都是惊人的。 在苏瑾瑶他们跑到第十九圈的时候,一个个的木头架子也都竖起来了,还有人在做最后的固定和检查。 巨大的土坑也开始灌入泥浆。古尚卿叫人把泥浆尽量调稀一点,以免太稠的话会耗费体力。 而且如果泥浆太粘稠,摔倒之后很难爬起来,万一被同伴踩踏或是呛到,就可能是致命的。 古远达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在校场上继续奔跑的人,又叫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每人举着一根竹竿在坑边做警备。 如果一旦发现有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泥浆里,就立刻伸出竹竿把那个人扶起来,以免真的发生危险。 终于,在苏瑾瑶他们跑到第二十五圈的时候,所有图纸上标注的器械都准备完毕,检查安全。 但是此时,已经有两个人落到了最后,跑得有气无力的,脚步也踉跄起来。 在完全不依靠内力的情况下,要凭着毅力不停地绕着圈圈奔跑简直是一种折磨。 这不仅仅是比赛耐力,还要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 转的圈数太多了,就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厌倦期,严重的时候会发生头痛和头晕的现象。 所以,落后的那两个人可能不仅仅是体力透支了,还有可能是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重复着同一种单调动作。 女人的信任和友谊 苏瑾瑶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坚持到最后。这无关名次,要得就是那份能够战胜自己的意志力。 但是显然,竞赛的规则终究会使人淘汰,那落在最后的两个人渐渐和所有人拉开了距离。在坚持到第二项开始之前,就坐倒在了地上。 有人跑过去,将两个人搀扶起来,慢慢的走到了一边。 苏瑾瑶和阿宁他们只能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 “瑾瑶,准备开始第二项吧。”古尚卿朝着苏瑾瑶喊话,然后又道:“比赛的人听着,跑完这一圈,就开始第二项比赛。中间没有休息的时间,不能连续进行的也要退出。” 苏瑾瑶朝古尚卿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她完全没有问题。 阿宁想了想,也有样学样的朝古尚卿竖起了大拇指。 另外的一些人,也都纷纷效仿,坚持到第一项结束的人,已经感觉胜利就在眼前了。 然而,第二项显然没有所有人预想的那么简单。 两丈高的木板墙竖立在那里,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道高墙的高度。但是现在是完全不允许使用内力和轻功,只能够徒手攀爬上去。 只借助最简单原始的铁纽,绳结,或是木板的缝隙攀爬,要爬上去需要的是臂力、腰力、腿力以及良好的身体协调性。而且稍有疏忽,只要是从上面掉下来就会被淘汰。 苏瑾瑶和阿宁并非是跑在最前面的,处于中间偏后的位置,显然无法立刻就占据到有利的地势。 而且先到达的人可以选择攀爬的位置,后到达的人就要等待,位置也不是最好的。 跑在第一位置的人拉住绳结爬了上去,翻过木板之后犹豫了一下才纵身跳了下去。 第二个爬上去的是踩着毫无规律的铁纽,靠着强劲的臂力勉强攀了上去。 另外两个人企图抓住木板间隙小的空隙攀爬。助跑、跳高,猛扑到木板墙上,却因为落脚点太小而滑了下来。失败了,退出。 看来,在没有好位置的时候,只想要依靠自身的蛮力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失败的比例也非常高。 再后面的人不想跑了二十几圈之后因为一个木板墙就被淘汰,所以只能乖乖等着前面的人爬上去之后,抓住绳结或是铁钮上去,也能够趁机休息一会儿。 可是这样一来,前后的差距也就拉开了,如果继续这样等待下去,别说名次了,可能很快就要被淘汰了。 等到了苏瑾瑶和阿宁的时候,两个人要么等待,要么就在木板墙的两旁毫无助力的位置,冒着滑下去的危险攀爬。 第57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但苏瑾瑶并没有等待的意思,她看到葛飞那个老头子都已经爬上去了。木板前还有十来个人在等待。 苏瑾瑶就看了阿宁一眼,对她道:“阿宁,搭人梯。” 阿宁怔了一下,继而马上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她大声回答着:“好。”就加快脚步朝木板墙跑去。 阿宁来到木板墙下面,转过身让背脊紧紧贴在板墙上,双腿叉开,半蹲下来,把双手交 叠着放在身前。 苏瑾瑶满意的朝她一笑,再次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就加速、助跑,猛地跃起来踩在了阿宁叠起来的手上。 阿宁就势再用力起身,并且把苏瑾瑶向上高高的托起。苏瑾瑶身姿轻盈的跃上了半空,虽然距离板墙的顶端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在将要落下时用脚掌交替踩踏板墙,借力又拔高了一截,然后就抓住了板墙的上端。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轻盈利落,极富美感。 不管是还在下面等待的人,还是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愣,随即大声的叫好。 而苏瑾瑶在跃上了木板之后并没有先跳下去,而是把双脚倒钩在板墙上,身子倒垂下来,把手臂朝着下方的阿宁伸了出去。 “来吧,阿宁。我会抓紧你的。”苏瑾瑶大声说着。 阿宁只想着托苏瑾瑶上去,让她能够尽快超过前面的葛飞。但是她没想到苏瑾瑶竟然没有自己走掉,还这样朝她伸出了手臂。 阿宁愣住了,作为一个孤独的影卫,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主人的影子,为了主子而生、为了主子而死。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她的主子正在朝她伸出双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黑暗中被一束光引导一样,好像是有人在寒冷的冬天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阿宁,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啊。”苏瑾瑶再次大声的喊着,提醒着阿宁快点上来。 阿宁狠狠的吞咽了一下,缓解了发涩的喉咙。然后也朝苏瑾瑶竖起一个大拇指,退后几步开始助跑,再猛地用力一跳。同样是用脚踩在板墙上助理,然后她就抓住了苏瑾瑶的手。 苏瑾瑶稳稳的抓住了阿宁的手,再用力把身子向上一荡,甩起手臂将阿宁先抛了起来。 阿宁在空中转身,也落在了木板顶上,然后把苏瑾瑶再次拉起来。两人相视一笑,一起从木板上跳了下去。 “好!!”下面想起一片叫好声。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女子身姿多么的轻盈妙曼,而是他们发现原来相互协助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原来,信任和友谊才是使人最快冲刺的保障。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心灵被震撼了,眼前的两个小女人做出了这些人从未想过的事情,得到了竟然的结果。 第三项过天梯,比的是臂力。但苏瑾瑶和阿宁身子轻,自重小,过的还算顺利,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而这一局,又有人坚持不住而从横梯上掉下来,被淘汰了。 算起来,三局过后,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淘汰下去了。 接着是第四项马术。没有马鞍的马要骑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何况还要在骑行过程中捡起地上的帽子。 苏瑾瑶和阿宁此时大概是第九和第十的位置,而马只有八匹,除非前方有人掉下来提前结束比赛,否则就要等候前面的人骑行结束之后才能继续。 两个人在这里才稍事休息。阿宁朝前面看了一眼,道:“主子,有个人骑术不行,估计坚持不到终点,马回来了你就先走。” 苏瑾瑶背起了阿宁 苏瑾瑶也在大口喘着气,顺着阿宁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葛飞在马背上俯身捡起帽子的时候,差点因为抓不稳而摔下去。 而葛飞身旁的一个人此时弃马飞身一跃,扑在地上的同时用手推了葛飞一把。 葛飞凭着那个人的助力,才没有直接摔下马背,而是捡起帽子之后晃悠悠的完成了比赛。 阿宁也看到了这一幕,咬了咬牙,道:“卑鄙。” 苏瑾瑶笑了,摇头道:“这也是一种牺牲和成全。毕竟比赛之前没有规定不准互相帮忙,既然我们都能够帮助对方,他们也有这个权利。” 阿宁抿了抿嘴,这才不再说话了。 接着,就轮到苏瑾瑶和阿宁了。因为有那个给葛飞帮忙的人,所以回来了两匹马,苏瑾瑶和阿宁就同时骑了上去。 因为看到了葛飞完成比赛的过程,阿宁就驱马走在了苏瑾瑶的身边,似乎是随时都准备着舍身去帮助苏瑾瑶。 苏瑾瑶大声道:“阿宁,专心点完成你的比赛。你不想拿到前三名了吗?别忘了我答应给你的奖励。还有,你要相信我,我的漠云就是大漠上的野马,是我徒手驯服的,所以马术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说完,苏瑾瑶还猛地一催马,加快了速度。 阿宁本来想要叫苏瑾瑶不要逞强,却见苏瑾瑶已经率先奔到了帽子旁边。她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单手勾住马脖子,侧身俯下马背,另一只手又快又准的一抄,就将放在地上的帽子给捡了起来。 阿宁心中又惊讶又欢喜,继而也催马加快了速度,以差不多的帅气姿势捡起了地上的帽子,加速冲了过去。 苏瑾瑶和阿宁就这样相互扶持,一起向前,终于来到了那个十丈长,一人多深的泥塘前面。 向前看,前面有五个人已经跳下了泥塘。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葛飞那个老头子。 不过,苏瑾瑶已经极度看不起那个葛飞了。因为他能够冲刺到这里,完全是因为牺牲掉了他的同伴。 他亲自挑选出的那七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帮助了他,使得他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走到了这里。 然而,那些人被淘汰之后,葛飞甚至连一个眼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过。至于之前共同比赛的时候,他更是吝啬对其他人说一句鼓励的话。 阿宁也瞪着前面的葛飞,对苏瑾瑶道:“主子,我们快点下去,在这里就能够超过他,赢过他。” “好,走吧。”苏瑾瑶点点头,一纵身先跳下了齐腰深的泥塘。 阿宁紧跟着也跳下来,两人顿时就被泥巴裹了个满身,脸上也比溅起的泥浆沾花了。 泥水粘稠的裹在腿上,每往前走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甚至连拔出脚来都非常困难。 最为糟糕的是,苏瑾瑶和阿宁虽然在女子中都算是身形高挑类型。可是和那些又高又壮的男人比起来就矮了一截。 别小看这一点点的高度差距,在这样的泥浆潭里要面对的阻力就更大,耗费的力气也更多。眼看着和前面的葛飞距离越来越远,阿宁急切的道:“主子,你省点力气,我背着你吧。” 苏瑾瑶却拉紧了阿宁的手,道:“一起走吧。就算这里我们没法超过他,后面不是还有两项比赛嘛。我们一定要坚持走到最后。” 阿宁还想要说什么,苏瑾瑶把头摇了摇,道:“我是主子,我说的算。我已经观察过了,我们绝对有机会超过前面的人。就在后面的两项,我们有优势。” 看着苏瑾瑶坚定的笑容,阿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重重地点头。 两人的身子在泥浆里左右摇晃,阿宁的一只靴子甚至已经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 但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手,都在用力拨开前面哪怕一点点的泥浆,减少些阻力继续往前走着。 终于,他们超过了一个对手,处于第五的位置了。 而前面的葛飞已经到了尽头,正在努力的往坑上爬着。 但显然一人多深的坑虽然平时不算什么,但是在全身沾满泥浆的情况下,要爬上去就太艰难了。 体力几乎用尽,泥坑边缘湿滑,而且葛飞已经没有了同伴的助力,他只能靠自己。 他身边的两个人先爬了上去,还伸手拉了一把第三个人,但是没人朝葛飞伸出手。抛弃了队友的他,此时也被别人抛弃了。 也就在葛飞勉强爬上了泥坑的时候,苏瑾瑶和阿宁也到了尽头。 两人努力总比一个人要快,也更省力。还是阿宁把苏瑾瑶托了上去,苏瑾瑶再回头把阿宁往上拉。 到了这里,比赛就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后两项其实等于是一项,背起一名同伴,跑到五十步以外的地方做简单的包扎治疗,先完成的人就算是胜利结束比赛。 阿宁立刻蹲下身子,对苏瑾瑶道:“主子,我背着你过去。快上来。” 苏瑾瑶却摇摇头,坚持道:“还是听我的,让我来背你。第一,我们的体力都耗尽了,而你我的体重也差不多,所以谁背谁结果都是一样。第二,最后一项是需要给同伴包扎,这是我的强项,我会用最快的时间去完成。但是如果你背我过去,你绝对不会比我包扎的更快吧。” “第三……”苏瑾瑶打量了阿宁一眼,转过身去半蹲下来,道:“第三,你的靴子掉了,所以你不会比我跑的快。快上来吧,葛飞都已经出发了。” 阿宁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看了一眼被前面一个人背走的葛飞,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嘴唇爬上了苏瑾瑶的背。 她没有选择,耽误任何一点点时间,都是会让苏瑾瑶输掉比赛的。 苏瑾瑶也没有犹豫,纵使浑身沾满泥浆重的要命,再背起阿宁差点让她趴在地上。可是喘了一口气之后,苏瑾瑶咬紧牙关艰难的迈步向前冲去。 跑是完全跑不动了,苏瑾瑶只能尽量迈开大步朝前走。 葛飞就在前面,大概十步距离的地方。被另一个人背在背上,还不住的朝苏瑾瑶回头看看,一脸的得意。 我们赢了,赢了! 十步的距离说长不长,可是在这一严苛的赛下,在坚持到这里的人已经耗尽了最后力气的时候,那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且,最后短短的五十步是临近终点的距离,苏瑾瑶能否背着阿宁超过前面的人,超过葛飞呢? 悬念,让每一个人都捏着喉咙,以防自己的心脏会跳出‘胸’膛。 古尚卿更是焦急的跑过来,跟在苏瑾瑶的身边,看着她,给她鼓劲儿,甚至是……热泪盈眶。 ‘女’人也有坚忍不拔的意志,和不离不弃的友情。 所有人都聚集过来,那些还在努力完成赛的,则是让自己又鼓起了勇气。纵使不能拿到名次,但是坚持到最后,和身边的同伴携手完成赛,是一种最深刻的含义。 苏瑾瑶的努力下,距离在不断的拉近。但是每走一步距离终点更近。 眼看着前面的人要到达了,葛飞甚至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葛飞看看前方的终点,又看看身后瞪着眼睛、咬紧牙关,额头都要爆出血管的苏瑾瑶,大声道:“二小姐,我敬佩你能够坚持到这里。可是你别忘了,输给了我,你要既往不咎了。” 苏瑾瑶咬着牙,努力的大声回应道:“是,我记得。算是输给了你,我也不会食言。我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但是……”苏瑾瑶大口的喘气,又加快了一点,再次追赶一点距离,然后又大声道:“但是我还是要努力超过你,我要让阿宁赢得赛,让她……呼呼……让她成为第三名。我要送她一个胜利,给她一个自由的机会。” 说完,苏瑾瑶又加速,她仿佛在燃烧着自己的意志,仿佛整个人都发出了火焰,耀眼的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哈哈,快点啊,再快点。”葛飞使劲儿的催促着背着他的那个人,并且大声的道:“还有五步,五步到达终点了。快啊。” 那个人背着葛飞,还要被他不住的催,也是累得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眼看着要到达了,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 苏瑾瑶趁此机会又追一点,两边也只差一步之遥。 “快啊。你要快点,最后一步了。”葛飞急得快要跳脚了。 不过,背着他的人终于抢在苏瑾瑶前面迈出了第五十步,也可以把葛飞放下来了。 “快快,给我包扎。要快点包好,我们赢了。”葛飞一下子躺在地,把放在一旁的布条丢给背着他的那个人。 同时,苏瑾瑶也将阿宁放在了地。她看了葛飞一眼,‘露’出了最自信的笑容,道:“葛飞,你输定了。” 葛飞还想要继续催促,但是猛然间一团布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他的手被布条缠住了。 在葛飞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他的脚也被绑住了。很快的,葛飞被那个背着他抢先一步到达终点的人给捆的像个粽子了。 而此时,苏瑾瑶也结束了给阿宁的包扎。她自己也完全脱力了,身子摇晃了一下躺了下去。 但她却不顾形象的仰头大笑起来,同时对身边的阿宁道:“我们赢了,虽然不是第一。阿宁,我们赢了。哈哈哈……” 古尚卿也冲了过来,不顾一切的把苏瑾瑶抱进了怀里,顺着她被泥浆糊住的头发,眼圈再次红了。 这个妹妹让古尚卿见识到了什么是意志力和坚韧,古家军真的需要她这样的动力,需要她重塑军魂和军威。他这个哥哥都后悔不应该做这个裁判,而是应该和她并肩完成赛。 第一和第二名相携着到达终点的,是那五个山寨头目的其两个。他们曾经被古家军排挤、被印了山贼的标签而看不起。 如今他们在古家军的面前夺得了胜利,心理更是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葛飞的嘴被塞住,只能“唔唔”叫着拼命扭动着身子,似乎是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他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害他输了赛,还给他绑起来的家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这时候,那个把葛飞捆起来的人在他的身踹了一脚,然后朝苏瑾瑶躬身抱拳,说道:“柳姑娘,在下磨盘山的二当家方磊。虽然没能赢得赛,但让我见识了柳姑娘的豪气和真诚。我发誓,此生此世唯柳姑娘马首是瞻。” 苏瑾瑶还倚在古尚卿的怀里,朝方磊拱手抱拳,道:“谢谢方大哥。不过以后不要再自称是磨盘山的二当家了。你是古家军,我现在任命你为队长。” “是,多谢柳姑娘。”方磊再次抱拳换礼,然后伸手把葛飞拎起来,道:“若不是柳姑娘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老‘色’鬼把主意打在了鹤鸣山少主的身。现在我帮柳姑娘拎着这老‘色’鬼,一直给他押送到鹤鸣山去。” 苏瑾瑶朝古尚卿指了指,道:“把他‘交’给我哥吧。大家都先去洗洗,要不这一身的泥巴啊。我觉得鼻子眼都要给糊住了,没法喘气。” 说完,苏瑾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过她可没忘记朝阿宁又伸出手去。 阿宁看着苏瑾瑶那已经被干涸的泥浆包住的手,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主子……” 苏瑾瑶弯腰拍拍阿宁的肩膀,道:“之前说了我不记名次,只要赢过了葛飞行。所以你是第三名,我回去找你们阁主说清楚,还你自由。所以,不用再叫我主子了。” 第57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阿宁抿了抿嘴‘唇’,嘴里满是泥浆的土味儿,和泥水的涩。可她又感觉心里一阵阵的甜。 阿宁这次没有再犹豫,果断的把手伸给苏瑾瑶,并且和她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苏瑾瑶一用力,把阿宁也拉了起来。然后朝古尚卿道:“哥,葛飞你看好了。赛还在继续,后面的人你要帮我鼓劲儿,让他们都坚持下来。我和阿宁先去洗洗。这泥巴要干了,好像能粘掉我一层皮了。” 说完,苏瑾瑶拉着阿宁,两人朝不远处的一间营房走去。 人品的重要性 古远达还算是有眼色,已经命人打了好几桶水,给苏瑾瑶和阿宁洗澡用。 在营房门口,苏瑾瑶就提起一桶水来,兜头盖脑的把自己从上倒下淋了一遍。冲下来的泥浆在脚下淌成了一滩泥水。 对于苏瑾瑶这样豪放的姿势,其他的士兵都不敢多看一眼。又有人放下几桶水就及时退开了。 阿宁也用一桶水先把自己冲了一遍,冲掉了头上、身上快要干涸的泥巴之后,跟着苏瑾瑶进了营房。 阿宁道:“主子,我还是要这么叫。您一辈子都是我的主子,我愿意给您当一辈子的影子。” 苏瑾瑶笑笑没继续坚持,反正等到影卫的牌子从阁主那里要过来了,阿宁就自由了。到时候她愿意跟着自己最好,不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阿宁见苏瑾瑶并没有再提这件事,心里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觉得很安慰。她竟然有些害怕苏瑾瑶一旦给她自由,会将她赶走了。 苏瑾瑶阿宁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对孤独的恐惧。她明白,阿宁当了太久的影卫之后,已经变得只能够作为别人的影子生活,而无法自己独立生存在阳光下了。 所以阿宁对未来的惶恐和对自由的矛盾,苏瑾瑶都能够理解。 苏瑾瑶只是道:“好啦,先不说这个。天色都晚了,我们赶紧洗干净,还要赶回京城去呢。” 这屋里摆着两只大木桶,都放好了温水。但阿宁并没有选择一个跳进去,而是对苏瑾瑶道:“主子,你先洗。这身上的泥巴太多,你洗过一桶之后,再去另一桶里泡一下,才能够洗干净。我……我用你洗过的水洗洗就好。” 苏瑾瑶“扑哧”笑了,道:“就算是你不嫌我脏,我还心里烦隔应呢。自己洗自己的,要是怕泥巴多就再去外面冲两桶水。” 说完,苏瑾瑶脱去了身上泥浆滴落的衣服,一下子跳进了木桶里。 水温合适,苏瑾瑶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朝阿宁努努嘴,道:“去洗吧,抓紧时间。现在我还是主子,我说的算。” 阿宁这才脱去衣服,跳进了另外的一只木桶里。 热乎乎的水泡着疲惫的身体,苏瑾瑶和阿宁同时仰躺在桶沿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阿宁忽地想到了一个细节,然后问苏瑾瑶道:“主子,刚才还在泥潭里的时候,你看了一眼就说咱们能赢。你是不是早就看出前面的都是咱们自己的人?我看出来了,最后的时候,那个方磊故意踉跄了一下,是有意让你赶上来的。” 苏瑾瑶睁开眼睛朝阿宁看了一眼,道:“想听我说实话吗?” 阿宁点点头,道:“主子,请您告诉我吧。” 苏瑾瑶“呵呵”地笑了。然后道:“没错,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根据葛飞这个人的品性而分析出来的。” 阿宁不由得皱眉,再次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找到苏瑾瑶所说的分析标准。 苏瑾瑶继续道:“前面的四个人只能组成两队,然后要背 起同伴跑五十步。而葛飞因为年龄的关系,所以他的体重应该是四个人中间最轻的一个。所以从葛飞自私的角度来想,他为了取得胜利就一定会去找那个身形最为高大有力的人来背他。而葛飞从来不懂得感恩,甚至还会对帮助他的人指手画脚。试想一下,如果换成了你,你愿意背着这样的一个家伙往前跑吗?” 说到这里,阿宁就明白了,接着苏瑾瑶的话说道:“也就是说,葛飞的自私自利,会惹恼那个背着他的同伴。所以分歧迟早要产生。就算是奔跑环节不能获胜,但我们也会追近不小的距离,到了最后包扎的时候,主子也有信心能够赢过他们。”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就是人品的重要性了。” 阿宁又想了想,道:“可是,我是说万一让葛飞赢了呢?如果背着他的那个人是个好脾气,为了赢得比赛不和他计较的话,我们还是会输。主子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输了的话要怎么办?” 苏瑾瑶摇摇头,道:“没想过啊。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也无所谓了。不过,以我的性子,就算是答应了对葛飞既往不咎,也只是同意不追究他的责任,可我没答应不要他的命吧。大不了让神蛊王咬他一口,他死了一了百了。” 阿宁听了一梗,有些无语了。她终于明白,主子的心性是任何人都琢磨不定的。 主子眼里也没有饶恕和宽容这类的字眼。只要是她想弄死的人,不能堂堂正正的弄死,就背地里弄死,早晚都是个死。 又洗了一会儿,身上完全都干净了,苏瑾瑶和阿宁才从木桶里出来。 因为没有带着可换的衣服,苏瑾瑶和阿宁就只能换上新的古家军军服。 苏瑾瑶穿的当然是将官服饰。 而阿宁穿的是队长的服饰,虽然官不大,但是也显出古家军对她的认可。 阿宁作为一个女人,气势和体力上完全不输给男人,她对苏瑾瑶的忠诚和维护让她得到了不少的敬佩,也算是在古家军里扬名立万了。 再次走出营房,外面的夕阳已经落下,天地间一片灰褐色。 但校场上几堆跳动的篝火,和篝火四周欢聚、笑闹的人,使得夜幕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暖意。 苏瑾瑶和阿宁一出来,那些人就看到了她们。所有的将士们朝苏瑾瑶这边聚拢过来,然后在苏瑾瑶的面前,跪倒了一大片。 “古家军统领古远达,自此以后愿意听候二小姐号令。”古远达跪在人群前面,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苏瑾瑶臣服了。 古尚卿走过来,他手里还牵着一根绳子,把捆的像个粽子,浑身泥巴又糊成硬茧的葛飞也扯了过来。 古尚卿对苏瑾瑶道:“瑾瑶,刚才古老将官说了,那些障碍和那个泥塘都要继续保留,要作为以后训练之用。” 古远达也说道:“是的。我们都没有想到,简单的一些障碍,可以如此锻炼体魄,加强意识,还能够让大家明白什么是同伴和友情。” 章 老将官垂垂第老矣 “所以……”古远达说完,转头看看身后跪着的其他人,对苏瑾瑶说道:“所以,请二小姐不要带走其他的弟兄们。。。以后这里的古家军只有一路,那些来自山寨的兄弟们也不会再被孤立和排斥了。” 从古远达说话的口气里,还有他甘心情愿跪在苏瑾瑶的面前开始,能够知道他的心情已经改变。 这些军营里的男人会有脾气,会桀骜不驯,会自以为是。但所有人都是真正敢于面对的人,他们对于强者有着更加敏锐的直觉和崇拜。 所以在苏瑾瑶提出一个个看似苛刻而且近乎不可能完成的项目之后,这些古家军已经有心臣服了。 苏瑾瑶所取得的不仅仅是一场赛的胜利,更是赢得了这些人对强者的绝对尊重。 “你们现在认为,‘女’人也可以进军营了吧?”苏瑾瑶笑着,更希望听到被肯定的答案。 古远达怔了一下,把头低下了。然后说道:“二小姐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瑾瑶道:“当然是要听真话。面对着所有的古家军,我是要听真话。” “二小姐,我还是认为……‘女’人不可进军营,更不能去打仗,因为那是我们男人的责任。”古远达说完,在看到了苏瑾瑶出于意外且散发出寒意的眼神时,紧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已经把你们当成了同伴,只有能够成为同伴的人,才能够一起战场。同伴不分男人或是‘女’人,只有对彼此的信任。” 她们是同伴,无关乎男人或是‘女’人! 苏瑾瑶听完笑了。继而问古远达道:“老将官,我觉得你应该弃武从,因为你说的话很有哲理哦。而且,我正准备开几间免费的学堂,让一些穷人家的小孩去学习。你或许可以去我办的学堂做个会武功的老先生,把那些穷人家的孩子都教导好。” 古远达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佩刀,又抬头看看苏瑾瑶,嘴角缓缓地勾了勾,再勾了勾,憨憨的笑了。 古远达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出自贫苦的农家,七岁的时候随我爹一起进了古家做家奴,后来有幸成了主帅的跟班,再后来跟着主帅战场,一直到了现在。我妻早亡,膝下无儿无‘女’,若是二小姐真的愿意让我去教小孩子读书、练武,我也是求之不得。只求下一位将官能够带好这古家军,我便此生无憾了。” 这次倒是换成苏瑾瑶和古尚卿发愣了。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苏瑾瑶随口一句玩笑,竟然勾起了古远达的伤心,让他萌生退意。 不过苏瑾瑶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古远达,发现他鬓角霜白,额头皱纹如壑,也确实年纪不小了。 可能他还在这军营里待着,并非是为了手的权利,而是因为无家可归吧。若是能够给他一个很好的安置,他可能早放弃这里的事务,专心去养老了。 所谓英雄迟暮,很多沙场的战将都不怕流血、牺牲,但是却害怕最后垂垂老矣,老无所依。 而且很多的战将常年坚守军营,要么是和家人并不亲厚,要么是已经难以回归家庭。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遣散费太少,日子过得更加含辛茹苦。 所以这些英雄们心矛盾重重,渴望家的温暖,却又害怕最终的孤单,甚至有人会期盼能够死在战场。 想到这里,苏瑾瑶走过去双手将古远达搀扶起来,又朝那些还跪着的将士们抬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苏瑾瑶对古远达道:“老将官,先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明白你们有些人跟了古家军一辈子,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一直没有对你们更好的安置,是我们的疏忽。我保证这次回去,想出一个最佳的方案,让大家都能够安度晚年。而且还不会因为卸甲归田而感觉到孤寂和落寞。” 古远达抬头看着苏瑾瑶,又看看古尚卿,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深深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来。 古远达又问道:“那么……那些山寨的兄弟们?” “我还是要将他们带走的。”苏瑾瑶看向了远处的篝火,说道:“我虽然是小‘女’子,可是一言既出,也是驷马难追。我知道兄弟们留下会得到您的善待,大家也会更加融洽的好好相处。只是这样一来,又容易造成另一个过度放松的局面。所以,人我先带回去,等到他们都成为了合格的士兵,再把他们送回来。” 说完,苏瑾瑶看了看所有的士兵,说道:“不过,从你们踏入这个军营那天开始,你们全都叫做古家军。不管是谁跟我走了、谁留下,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你们要记得,所有的古家军都是一家亲的兄弟,包括远在罗丘的那些将士们。” “是。我们是一家亲的兄弟!”所有的将士们都高声回应着苏瑾瑶的话。 苏瑾瑶眼望着所有的人,眼眸深处有炙热的火焰在跳动,那是澎湃的心‘潮’动力,她仿佛觉得自己将要迈另一个新的征途。 古远达又看了一眼天‘色’,道:“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军营里也实在调不出三千匹马,距离京城这一百多里的路只怕要走一个晚吧。” 苏瑾瑶当然也知道时间晚了。想了想却道:“回去,当作是一次夜训了。若是有军务在身,要风雨无阻的启程,也不能够因为任何因素停止行军。现在也是一样,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迎接任何一次可能的突发情况。” 古远达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苏瑾瑶会对于军纪有如此深的领悟。他在感叹之余,立刻下命令列队。 人马分为两边,一边是跟随苏瑾瑶离开的,另一边则是准备送行的。 而跟随苏瑾瑶走的这些人,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向前,好像真的是要开往战场一样,满心都是豪情和骄傲。 苏瑾瑶再次向古远达告别,笑道:“老将官,我们三个月之后再见吧。你们的训练也不要放松哦,不然可能真的被我超过了。” 要不要现在就提亲 三千人马连夜启程,那十二名骑手举着战旗在前面带路,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古尚卿的马后面,还拴着双手被绑住的葛飞。 捆在葛飞身上的布条已经被解开了,也给他身上浇了几桶水算是洗澡,冲掉了那些已经干巴巴的泥。虽然还给他换了一身衣服,也不算是虐待俘虏了,可葛飞耷拉着脑袋还是狼狈的要命。 葛飞直接被革职了,不是将官可没有马骑。他手上的长绳被拴在古尚卿的马鞍后面,他必须一路小跑紧跟着。 不过古尚卿终究是没有公报私仇,并没有骑的很快把葛飞拖拽倒地,也算是对他多年效力古家军的一次优待吧。 古尚卿就问苏瑾瑶:“瑾瑶,这三千人你打算把他们安置到哪儿去?你要知道,京城五十里之内是不准私自屯兵的。” 苏瑾瑶想了想,道:“本来我想要把他们安置在鹤鸣山的。可是三千人的吃住都是问题,这三个月的时间也不能都挤在鹤鸣山上。我看,找个稍微偏辟的地方买下来,周围有没有村镇都无所谓。可以自己盖一片营房,再开几亩地,自种自吃。” 古尚卿皱了皱眉头,道:“瑾瑶,三千人的军营啊。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再说,就三个月的时间,你投入这么大合适吗?” 苏瑾瑶笑着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银子我有,只要地方够大就好了。就算是荒山野岭也无所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总能繁华起来。而且我的设想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买下这么快地方,现在做个临时的军营,等到这些人走了,我想把这里改成一个福利院。” “什么叫福利院?”古尚卿完全没有听过这个词,一脸的茫然。 苏瑾瑶就笑着解释道:“就是一个安置那些孤寡老人和孤儿们的地方。也可以叫……福利村。毕竟能够住几千人的地方,可是一个大村子了。” 古尚卿的眉梢挑了挑,脸上的疑惑丝毫不减,显然还是没有听懂。 苏瑾瑶就道:“打个比方吧。 第57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像是古远达那样的老将官咱们古家军一定不少吧。他们年事已高,却很难再融入到各自的家庭,而且让他们突然间脱离军营,他们会感觉特别的失落。所以我就把这些老兵统一安置在这个福利村里,让他们相互作伴,自主生产。同时,我还会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或是特别贫苦人家的孩子。小孩子也在福利村里,由这些老兵们带领着,平时跟着老人们说说笑笑的也不寂寞。老人们可以带领孩子们从事生产,也可以教他们习武、练字,这样不是(tǐng)好的吗?” “瑾瑶,你,你真是……太有(xiōng)怀了。”古尚卿一脸的激动,道:“也就是说,你让这三千人先去把福利村建设起来。而等他们走了之后,这里就会成为古家军年老将士们的归处,再之后还有孩子们在这里被培养长大?” “对。就是这个道理。”苏瑾瑶点点头,认真的道:“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流落在外,要么就是被人欺负,要么就是走上歧途,还有的会被卖掉、(bī)迫他们做坏事,实在太惨了。我虽然不能救助全天下的孩子,但是能多帮一个是一个吧。” 苏瑾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shēn)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听起来很细微,明显是在压抑着。 苏瑾瑶一回头,就看到阿宁红着眼圈,正在抽着鼻涕。显然是苏瑾瑶刚才的话触动了她。 苏瑾瑶朝阿宁一笑,拉马慢了半拍之后和阿宁并肩而行,说道:“是不是想起你小的时候了?影卫阁的孩子也都是这样孤苦、煎熬中艰难活下来的,是吧?” 阿宁点点头,道:“若是十五年前,能有一个人这样救下我,我就不会……”说到这里,阿宁抹了一下眼角,忽然就露出了笑容,然后道:“可我不后悔,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了。我甚至还庆幸能够作为主子的影卫。” “但愿,一切都好。”苏瑾瑶也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皎皎的月亮。 其实,苏瑾瑶的眼圈也湿润了。她若是不抬起头来,只怕眼泪也会掉下来吧。 前一世的她、曾经是杀手的她,又何尝不是在煎熬和历练中活下来的呢。满手血腥却并非她所愿,最后落得个粉(shēn)碎骨的下场。 好在她还有这一世,好在她还能重新活一次。这或许就是上天让她有机会去救助更多的孩子吧。 不过,虽然说是要找一个偏辟的地方,建立一个独立的福利村。可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好的。 所以苏瑾瑶现在还是得把这些人带到鹤鸣山去。顺便把那个葛飞也给送过去。 古尚卿听说苏瑾瑶现在还是打算去鹤鸣山,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苏瑾瑶忽然间想起一件事,就示意阿宁去把牵着葛飞的绳子接过来,她则是叫古尚卿到一旁去说话。 古尚卿好奇的问道:“瑾瑶,有事?” 苏瑾瑶贼兮兮的一笑,道:“我忽然想问问你,要不要现在就提亲?” “什么?提亲!!”古尚卿惊到大吼一声,随即就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压低了声音,道:“瑾瑶,到底你这脑瓜是怎么想的?突然提亲可凡会同意吗?还有爷爷那边,也应该提前知会一声吧。还有……” “行了,你要是觉得现在不合适,那就继续等下去吧。我可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事(qíng)发生。” 说完,苏瑾瑶捏着自己的下巴,摆出用心想事(qíng)的模样。然后道:“我只是觉得,可凡作为女孩子的话,年纪可也不小了。楚大当家的以为她是男儿(shēn),倒是不急着娶媳妇。可是现在知道她是女儿(shēn),会不会就急着给她找婆家?都说是女大不中留,楚大当家的万一……” “瑾瑶,别说了。我觉得先斩后奏也是一个办法。我要提亲。”古尚卿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立刻就要提亲了。 请大家帮个忙 苏瑾瑶见古尚卿立马就患上了一幅生怕媳妇被抢走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发笑。 不过苏瑾瑶还是故作认真的提醒道:“哥,我看你还是应该先回家去和爷爷商量一下。或者,等皇上、皇太后圣旨指婚吧。要不然,你就这样向楚大当家的和可凡提亲,他们不答应还好。要是真的答应了……” “答应了最好。”古尚卿一脸急切的道:“瑾瑶,幸亏你给我提个醒儿。我也二十好几的年纪了,你也都成亲了。估计最多过不去今年,皇太后也得把我和雪绮都指婚。我要是再不抓紧,只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说完,古尚卿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xiōng)膛用力的拍起来,道:“瑾瑶,你算是个媒人,陪哥哥上鹤鸣山提亲去。” “好。”苏瑾瑶听完,朝古尚卿竖起个大拇指,道:“这样才是我哥嘛。就是要敢作敢当。” 古尚卿点点头,道:“我有什么不敢当的。太子(diàn)下都敢娶个小村姑,我娶个少寨主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没错,你总不能被太子(diàn)下比过去了。”苏瑾瑶说完,指指还在行进的大军,道:“这些人就是我给你准备的仪仗队。咱们天亮前到达鹤鸣山,掰开阵势直接求婚。” “啊!!”带着三千人马去求婚,这阵势还真是不小呢。 古尚卿还在发愣的时候,苏瑾瑶已经朝前面的队伍追赶过去。找到了领队的两个头目,吩咐传令直奔鹤鸣山。还要求急行军,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到达。 好在从这里到达鹤鸣山比去京城还要近一些,虽然是两条路,不过不算是绕弯,还有条小路插过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这条小路不方便马队经过,不过步行完全不是问题。路是通过一片小树林的,弯弯曲曲的只能由三个人并行通过。 苏瑾瑶就吩咐大家,在通过树林之前可以休息一下。而且要求大家在休息的时候围坐在一起,苏瑾瑶有话要讲。 这些跟着苏瑾瑶出来的人都已经把苏瑾瑶当作了真正的主帅,他们本来就是绿林草莽出(shēn),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女人能不能上战场的问题。反而觉得有本事的人就能做大当家,一个个都唯苏瑾瑶马首是瞻。 所以现在苏瑾瑶说是要讲话,这些人还尽量都挤挤挨挨的坐着,希望能够凑近一些,听得也能够清楚点。 苏瑾瑶看看这些人,然后对古尚卿道:“哥,你带着葛飞往前走,走远点,比让他听见咱们的计划。” 古尚卿本来还想要问为什么。可是想想,葛飞是要带去鹤鸣山赔罪的,不管苏瑾瑶说什么都已经算是古家军的秘密了,不让这个家伙听也是正常。 古尚卿就点头答应了,骑着马先过树林,拉着葛飞一路疾走。反正只要古尚卿听不见后面苏瑾瑶说话的声音了,葛飞也就一定听不见。 苏瑾瑶站在这边,一直看着古尚卿举着火把一路走远了,才走进众人围成的圈子里,然后道:“今天我们去鹤鸣山,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qíng)请大家帮忙。我现在给大家说一下,然后你们要分队练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大家最多练习一遍就要立即启程。辛苦一下,可以吗?” 听苏瑾瑶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表(qíng)都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奇。 苏瑾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然后道:“我是拿你们当朋友啦,所以才请大家帮这个忙。虽然听起来有些胡闹,不过这件事非常重要,希望大家帮帮忙。当然,如果谁不愿意这么做的话,可以站在最后面,只要不来破坏就行了。” “没事,我愿意。我的兄弟们也没问题。哈哈……”率先答应下来的竟然是方磊。 因为方磊(yīn)了葛飞,所以在比赛之后就已经被苏瑾瑶正式任命为队长了。另外那取得比赛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也成为了队长。 当然,夺得好名次还有奖金,不过苏瑾瑶给他们银票的时候,三个人都拒绝了。都说,只要是能够跟着苏瑾瑶,并且得到苏瑾瑶的信任,就是最好的奖赏。 方磊话音刚落,另外几个头目和小队长也都纷纷表示,愿意配合苏瑾瑶的行动。只要苏瑾瑶吩咐怎么做,他们就立刻照做,现在就可以开始演练。 苏瑾瑶把手使劲儿的一拍,道:“那就谢过大家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虽然时间仓促,不过不是什么太复杂的过程,大家只要记住自己的位置,应该可以做到。” “好!哈哈哈……”三千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还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古尚卿拉着葛飞朝前走,早就已经过了小树林,也根本就听不见后面苏瑾瑶说的话了。 只不过,树林另一头突然就传来巨大的叫好声和笑声,让古尚卿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他还以为,是不是苏瑾瑶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要求谁表演个杂耍了?能休息还有杂耍看,也是(tǐng)不错的。 倒是他,还得拉着个葛飞往前走,一刻也不能停,真吃亏。 古尚卿扁着嘴巴觉得不爽,葛飞更是满肚子的怨气和悲切。他才是最惨淡一个好吧,马也没有,一路被牵驴一样的牵过来也就算了,偏偏的还不给一点休息时间。 一会儿要是到了鹤鸣山,还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他是不是应该趁着现在没有那么多的人……逃跑? 一想到逃跑,葛飞的心就乱扑腾起来。他的眼睛悄悄地四处看着,想要趁着现在人少的时候逃掉。 他知道古尚卿会武功。但是这个古家的大少爷怎么看都像是一幅弱不(jìn)风的书生模样,儒雅的要命。 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葛飞甚至觉得那个古家的二小姐都比这个大少爷来得厉害。起码古家二小姐有威风、显霸气,更是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血杀之气。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或是杀过人的人,才能够感受到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血气。而葛飞能够从苏瑾瑶的(shēn)上感觉到那种冷澈的杀意,但古尚卿(shēn)上却并没有。 葛飞逃跑 古尚卿骑在马上,心里在琢磨着苏瑾瑶他们在树林另一边笑什么,自己却只能拉着个葛飞走路实在有点憋屈。 而且葛飞是被绳子牵着,走在后面的。所以一时间就没有太过留意他的动静,只是感觉绳子还在,后面的人也是走着的就行了。 猛然间,古尚卿就感觉手里的绳子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拖拖拉拉的跟了上来。 古尚卿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葛飞踉跄着朝前走,双腿膝盖的裤子破了。显然,刚才是葛飞摔倒了,才扯动了绳子,不过他又马上站起来了。 “别耍花样,好好的走。”古尚卿说完,又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想想葛飞毕竟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虽然色心不死,可是也被折腾了一夜,刚才又摔了,应该并不好过。 古尚卿就拉马慢了下来,道:“摔到哪儿了?骨头没事吧。” “路太黑,石头绊脚。膝盖已经摔破了。”葛飞的声音并没有多么的弱,听起来还是气鼓鼓的,好像并不服气。 古尚卿犹豫了一下,就干脆停了下来,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大概四十里路,估计要一鼓作气的赶过去了。” 葛飞白了古尚卿一眼就蹲了下去,而且蹲下的姿势有些奇怪,两条腿叉开很大,有点像是青蛙似的样子。 这么蹲着姿势实在难看,让古尚卿一下子就想到“蹲茅厕”。不过他觉得葛飞还没恶心到那个程度,总不至于在这儿就地解决吧。 不过,古尚卿还是把头转了过去,就算是葛飞真的要拉屎,他也不想看。反正绳子还在自己的手里牵着。 又过了一会儿,古尚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葛飞的呼吸有些乱了。 虽然两个人有十几步的距离,但是古尚卿可以感觉到葛飞似乎是突然紧张了起来,呼吸也特别的沉重。 古尚卿赶紧再转过头去,就看到葛飞猛然间站了起来,同时把一样什么东西朝着古尚卿猛地投掷过来。 这个距离并不算远,被投过来的东西鼓着劲风儿一下子就砸了过来,同时裹挟着一股子恶臭。 古尚卿没有想到,葛飞这家伙竟然真的弄了一坨……那个出来,还朝自己扔过来!! 恶心之余,要躲开这个臭东西当然不是问题,古尚卿猛地一夹马腹,催马向前窜了出去。 可就在古尚卿躲开臭东西的同时,葛飞也是猛地一窜,朝小路右侧跑了下去。 右侧是一片杂草丛,夏天的灌木长得很茂盛,和一些藤蔓、荆棘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足有半人来高。 古尚卿的马窜出去又奔了好几步,可是他明显感觉手里的绳子已经轻了,就知道葛飞要逃。 他勒马停住的同时,回头一看,就见葛飞已经冲进了草丛,狂奔起来。 葛飞跳进草丛之后,不顾荆棘刺在(shēn)上的痛楚,拼命分开杂草向前跑去。 虽然葛飞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杂草丛生的地形并不适宜骑马奔行。 只要他躲过古尚卿一时的追击,在黑夜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苏瑾瑶他们带人过来,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自己了。 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葛飞跑的比兔子还快。 黑夜蒙蒙,月色不明,使人辨不清方向。尤其是陷在一片无人的荒野和半人来高的草丛之中,更是东闯西撞也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藏(shēn)之地。 不过也幸好还没有听到古尚卿追来的声音,葛飞觉得自己应该很有希望逃掉。 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的卖力跑起来,而且尽是朝着草丛的最深处跑。哪里的草高、荆棘密集,他就往哪边钻。 古尚卿猛地一抖手里的绳子,把绳子的尽头甩到面前看了一眼,就见尽头处还打着一个结,但是另一段已经被磨断了。 应该是葛飞在假装摔倒的时候,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石头。边走边磨,等到自己让他休息的时候,他就蹲下弄了一坨翔,准备攻击自己。(bī)自己朝反方向跑,他好趁机逃脱。 不过,因为古尚卿是骑在高头大马上,路基上也比下面草丛高出一块,所以他的视线远比此时在草丛里无头苍蝇一样乱钻的葛飞要远的多。 他正准备追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葛飞跑的路线有些奇怪。虽然说草丛可以最大程度的遮掩住他的(shēn)形,可是为什么他要呈曲线跑动,而且还是在渐渐的转弯回来? 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再跑大概一刻钟,葛飞就会迂回到古尚卿左手边的一棵矮树下。 这葛飞使什么花招?还是说……他倒霉的在草丛里就迷路了?!! 葛飞又跑了一会儿,拨开了一簇长草,猛然间就发现前面有一条路?路上还有火把的光亮…… “回来了?跑的累不累?”古尚卿一笑,用火把朝葛飞照过去,算是给他指个路。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7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葛飞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跑过来的路,顿时懵了。但他马上就转头继续跑,让他束手就擒,没那么容易。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跑了回来,还是古尚卿用了什么奇门遁甲的法术,但葛飞见古尚卿并没有来捉他,也就没有多想,只想着尽快再逃开就好。 古尚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绳子,这个距离他抛出绳子就可以把葛飞缠住拉回来。可是他又想要试试这片草丛到底是怎么回事,因而就没有出手。 眼看着葛飞越跑越远,窜入了两次草丛之后,位置就发生了偏移,明显是开始往回跑了。 古尚卿正在琢磨着眼前的草丛,苏瑾瑶带着人马过来了。 苏瑾瑶就看到古尚卿在马背上望着前面的深草丛出神,却没看到葛飞的影子,连忙催马过来问道:“他跑了?” 古尚卿朝那片草地努了努嘴,道:“可是这片草地有些怪异,他已经跑掉一次了,可是跑到百步开外就开始掉头往回跑。” 苏瑾瑶听了也觉得诧异,坐在马上(tǐng)直了(shēn)子,朝草丛里乱钻的葛飞看了过去。 果然,没有片刻的功夫,葛飞就灰头土脸的又回来了。 草丛和阵法 这次葛飞又跑了回头路,他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毕竟也是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可能是掉进什么阵法之中了。 更何况,此时大队人马已经到了,火把照的通亮,他再要跑也不可能了。 葛飞冷哼一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脸上手上都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刚才他在草丛中又奔又钻,脸上和手上满是被荆棘划破的伤口。 刚才注意力集中,精神也紧张,也就不觉得疼。现在被汗水一冲,疼得钻心。 方磊很有眼色,不等苏瑾瑶吩咐就带着手下的两个人过去把葛飞拉上了路基,三下五除二又给捆上了。 之前只是绑了葛飞的双手,还是绑在前面的。如今直接把他的上半(shēn)都绑住,手臂也是扭到(shēn)后反绑起来。就留着一双腿让他能走路而已。 苏瑾瑶却半晌不语,只是盯着前方的草从出神。 古尚卿不懂阵法,但是也觉得蹊跷,就问道:“瑾瑶,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虽然不太懂,但是当初二皇子教给我一种八卦阵法,而冯叔盛自己也研究了一(tào)五行步伐,都和阵法有关系。所以我能够依稀分辨出,那片草地里的草丛、灌木和矮树都是按照一定顺序排列的,组成了一个看似简单,但其实玄妙的阵法。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阵中的很多地方有了破损和缺失,所以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原路出来。” 顿了顿,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是这个阵法创立之初,未曾破损的时候,估计我们这三千人陷进去都未必能够走出来。” “这么厉害?”古尚卿也愣住了,眼望着面前一片高低错落的深草丛,却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苏瑾瑶又思量了片刻,眼睛一亮,转头问古尚卿道:“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门路,问问这片地方是归谁所有的?” “瑾瑶,你是想把这里当作军营的基址?”古尚卿已经大致猜着了苏瑾瑶的意图。 苏瑾瑶点点头,指着目前所在的小路道:“这里前后并无村庄和良田,也不是交通要道,为何要突然多出一条没有用的路呢?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阵法的所在。如果我们将这里买下来,这阵法就可以当作是一个天然屏障。也不用修葺的多好,只要在原有基础上稍加完善,就可以抵挡许多不不要的麻烦。” 苏瑾瑶说完,古尚卿也放眼望去,虽然晚上视线不好,但目力所及都是荒草野地,真的没有人家。 古尚卿就道:“若是无主的荒地,找工部登记一下就可以了。银子直接入户部,这件事我就可以给你办好。” 苏瑾瑶一笑,道:“我倒是差点忘了,哥哥你现在可就是户部的郎中呢,那这件事就劳烦哥哥费心了。” 古尚卿道:“那是自然,瑾瑶的事(qíng)哥哥自当出力。不过你要回去精算一下,看看到底需要多少顷土地,给我报上来就行了。” 普天之下皆为王 土,其实苏瑾瑶想要一块地真心不是什么难事。 决定下来之后,苏瑾瑶看了一眼天色,就叫大家速速启程。 这次就是一鼓作气直达鹤鸣山,来到这里的时候已近黎明,但天还是蓝灰色的,还没有一丝的曙光。 而三千人马直接开到了鹤鸣山下,就已经山上的巡逻兵发现了,急忙跑过来查看。 苏瑾瑶报上了她和古尚卿的名字,又喊话道:“请山上的兄弟给楚大当家的和少主楚可凡带个话,请他们早起片刻,在山上看我列队。” 巡逻兵当然是认识苏瑾瑶,就道:“柳姑娘稍等,我们少主已经起(shēn)了,我们立即回报。您要不要先到山上坐坐?” 苏瑾瑶看看(shēn)后的士兵,摇头道:“现在不上去,等大当家的和可凡都出来了,我们再上去。” 说完,苏瑾瑶掏出几块碎银子,对那巡逻兵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银子塞给了他。 那巡逻兵怔了怔,又看看那些士兵,道:“好吧,我现在就去,一定给柳姑娘把事(qíng)办好。” 苏瑾瑶点头笑笑,说了声:“多谢。” 巡逻兵飞快的就往山上跑。跑上山刚进了寨门,楚可凡就出来了,问道:“来的是哪路人马?” 巡逻兵道:“回少主,是柳姑娘回来了。她还说,请大当家的务必尽快起(shēn),在山上看她的人马列队。” 楚可凡皱了皱眉头,往山下看了一眼,道:“我爹还没起(shēn),我现在下去看看。” 那巡逻兵连忙挡住楚可凡的路,说道:“柳姑娘吩咐了,一定要让少主请大当家的一起来看,还要尽快。还说,千万不要让少主下山,下山就看不清楚了。” “看不清楚什么?”楚可凡不知道苏瑾瑶搞得什么鬼,但是她和苏瑾瑶关系很好,虽然不明白意思但也是相信的。 因而,楚可凡只得亲自往山寨后面跑,去敲楚鹤飞的门。 楚鹤飞上了些年纪也不贪睡了,所以也是醒来了,只是还没起(shēn)。听到门外楚可凡叫门,就答应一声,披衣下地来了。 一开门,楚可凡就道:“父亲,瑾瑶来了。却不上来,也不让我下山,还带着一批人马,说是要在山下列队。” 楚鹤飞皱了皱眉头,道:“这个丫头又玩的什么花样?会不会是……” “父亲放心,瑾瑶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可能只是贪玩吧。”楚可凡怕楚鹤飞误会苏瑾瑶带人来围山,连忙解释着。 楚鹤飞一听就笑了,道:“可凡,你和这个姐妹倒真是亲厚,还对她如此深信。爹也不是往坏处想,只是觉得瑾瑶会不会真的把葛统领带来了,列队就是要给我们赔罪?” 楚可凡听了点点头,道:“也有可能。瑾瑶花样多,可能这件事她真的有意来赔罪的。” 说完,楚可凡又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本来也不怪瑾瑶,她为何要来赔罪呢。说起来是我女扮男装欺瞒了所有人,错失在我。” 三千人求亲 楚鹤飞叹了口气,拍拍楚可凡的肩膀,道:“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吧。不要让瑾瑶在山下久等。” 楚鹤飞回屋把衣服穿戴整齐,又匆忙的洗了把脸,跟着楚可凡到了前院。 鹤鸣山并不是很高,山寨前有个平台,正好对着山下的那片空地。 平时山寨里的骑兵、士兵们‘(cāo)’练也都在那片空地,这个位置有点像是点将台,可以把山下的(qíng)况一览无余。 此时看到山下火把成了一个方阵,看来人马确实不少。 “大当家的,少主都来了,那我给山下回信了。”报信的那个巡逻兵刚才得了苏瑾瑶给的银子,现在很是积极。答应说楚可凡他们出来了,给苏瑾瑶回信。 楚可凡点点头,那巡逻兵拿起脖子的哨子,用力的吹了两下,停了一会儿,又吹了两下。 哨音本来是用来山山下通信的,苏瑾瑶在山下听到了哨音,立刻转(shēn)对那三千士兵说道:“兄弟们,之前演练的阵型还记得吧?我数一二三,大家开始列队了。” 古尚卿一直没明白苏瑾瑶在山下不去是个什么意思,其实他早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楚可凡了。 只是一想到今天要提亲,心里还是七八下的,因而才在这山下等着苏瑾瑶和他一块去。 现在苏瑾瑶说是准备列队,古尚卿过去问道:“瑾瑶,你连夜赶路,趁着天亮前来到这里列队是什么意思?这样把可凡他们吵醒是不是不太好?” 苏瑾瑶伸手在古尚卿的额头敲了一记,道:“趁着天亮前从山能够看到下面的火把啊,这样才够震撼。要是等到天亮了没有感觉了。记得,你妹子我可是费尽心思的在帮你求婚呢。” 说罢,不等古尚卿明白过来,大声的喊道:“一二三,列队开始。” 苏瑾瑶一声令下,三千士兵行动起来。只见人群分开成几路,小跑着到各自的位置站定。 列队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过程稍微有些杂‘乱’,看起来好像并不太熟练。毕竟苏瑾瑶才和他们演习了一遍而已,临时出点小差错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苏瑾瑶一催马,朝前方的小山坡跑了过去,应该是居高临下的为了方便观察阵型。 只是那小山头也并不高,三千人摆出来的阵型也不能尽见,苏瑾瑶又拍拍她的白马漠云,示意它站稳了不要动,苏瑾瑶一下子脱离了马镫,直接跃起后站在了马鞍。 这样更高了一些,苏瑾瑶看着阵型的变化给发生错误的几个小队做了调整。 而山,楚鹤飞和楚可凡看着山下刚刚还整齐的队列‘乱’了一阵子,然后分成了几个小队,然后又组成了两个大方阵。 当所有士兵停下来之后,楚可凡瞪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士兵举着火把组成了两个大大的字和一个字符:求亲! 对,没错,“求亲”两个字后面,还有一个“!”是那个感叹号的点稍微有点歪。 “这……这是什么意思?”楚鹤飞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苏瑾瑶会‘弄’了这么个阵仗出来。居然用人来编成字。 “我,我不知道。我是‘女’的啊。不会是我。”楚可凡连忙摇头,她觉得总不会是瑾瑶向她求亲吧。 可如果不是向她求亲,为什么一定要她站在这里看? 难道说是……楚可凡的脸猛地一下红了,转(shēn)要往山下跑。 可她才跑了两步,楚鹤飞叫道:“可凡,回来,你看看山下的人又动了。这次会不会摆出别的字?” 楚可凡想要下去叫苏瑾瑶别闹了,可是又担心下去之后看不到全景,不知道苏瑾瑶摆出来的是什么字。心下犹豫着,最后还是又走了回来。 见下面的士兵举着火把又‘乱’了一阵子,接着变成了五个大字和两个字符,写的是:可凡,嫁给我! 那个“嫁”字笔画太多,歪歪扭扭的实在有些看不清楚了。不过和前后的字联系在一起,用脚指头也能够想到是什么意思了。 楚可凡更懵了,这次她没有再跑,而是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山寨里许多人听到外面有人列阵,还是在组字,也都纷纷的跑了出来。连大当家的楚鹤飞的几位压寨夫人也都出来看(rè)闹。 这个队列停了一会儿,再次动了起来。然后见所有的士兵聚拢在一起,组成了一颗大大的、火焰跳耀的心形。 接着,山下传来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声:“古家军少主古尚卿,来此向楚家可凡小姐求亲。” “哗“山寨前所有看(rè)闹的人都哗然了。这是求亲的阵仗可真是够大了,三千人列队排字,还齐齐的喊出了求亲的话,真是震撼又感人,还特别的感人。 古尚卿也懵了。他是当局者‘迷’,站在这些列队的士兵前面只能够看到他们分成了好几个看似杂‘乱’的方阵,还在不停的变化。可是他一个字也没看出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一直等到所有人聚在一起,苏瑾瑶把手重重的一挥之后,那惊天动地的喊声喊出是替他求亲的话,古尚卿才恍然觉得这事……真是太有面子了。 “瑾瑶,我,我……我们现在山吧。楚大当家的会同意吧。”古尚卿又紧张、又尴尬的搓搓手,不过可没有怪苏瑾瑶的意思,反而觉得瑾瑶做的太‘棒’了。 苏瑾瑶坐回马背,催马跑回来,对古尚卿道:“当然啊。打铁要趁(rè),现在去下聘礼,可凡嫂子是你的了。” “聘,聘礼?”古尚卿吞了一下口水,急急地道:“这个我可还没有准备啊。我来的急,(shēn)带的银票也不多。” “傻瓜,银子求亲哪有诚意,聘礼不是在你手里牵着嘛。”苏瑾瑶说着,还朝葛飞努了努嘴。 这下子葛飞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是看个山寨的‘女’人,却要吃了这么大一个瘪了。 敢(qíng)说,他是在和少主抢‘女’人啊。活该他倒霉偏偏看楚可凡,现在他已经成了少主求亲的聘礼了。 古尚卿的定(qíng)信物 苏瑾瑶要求那些组队形的士兵暂时不要动,保持这个心形的火焰图案一直到天亮,她和古尚卿上山去正式提亲。 这些人就算是出(shēn)草莽,可最不缺的就是义气。如今能够亲自出力给古尚卿求亲,一个个脸上带着笑,由衷的替他高兴,所以都答应保持队形。 甚至还有人说楚大当家的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就一直在这里保持队形不动了,直到大当家的点头为止。 苏瑾瑶就笑道:“我们是来求亲的,可不是来(bī)婚的。等到天亮了,大家就熄了火把原地休息吧。不过,如果这亲事成了我们就尽快让人把消息带下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这些人答应了,还纷纷的给古尚卿鼓劲儿。 古尚卿朝大家抱拳施礼,以示感谢。还道:“若是真的求亲顺利,我请大家喝喜酒,喝上个三天三夜。” “好!”众人大声笑着,目送着苏瑾瑶和古尚卿牵着葛飞往山上走去。 刚走到半山腰,及看到楚可凡红着脸飞跑下来。 只是她一下子看到了跟在苏瑾瑶(shēn)边的古尚卿,微微一愣之后,又掉头拼命的往回跑。 苏瑾瑶笑着叫她道:“大嫂,跑错方向了,我哥在这儿呢。” 楚可凡纵使一直女扮男装,可毕竟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现在被苏瑾瑶这样开玩笑,哪还有原本冷峻的模样,已经羞的头也不敢回又跑回山上去了。 苏瑾瑶就催古尚卿道:“还不快点追上去啊。要是一会儿楚大当家的同意了,可是大嫂不点头,看你又该怎么办。”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7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一怔一下也明白,楚可凡的心意其实比任何人都重要。只要楚可凡点头了,那楚大当家的应该也是乐得成全的。 古尚卿几次偷偷来鹤鸣山求(ài)不果,楚可凡对他都是(ài)理不理的,现在又苏瑾瑶在一旁帮忙助阵,古尚卿的胆子自然是更大了。 就见古尚卿牵着葛飞的绳子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纵起轻功就朝楚可凡追了过去。 楚可凡虽然是害羞的一路猛跑,可是也没有运用轻功。结果古尚卿几下子就给她追上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肯让她再跑了。 “你放开。拉拉扯扯的想什么样子。”楚可凡羞得脸更红,可是又装狠的睁大眼睛瞪着古尚卿。 古尚卿长着一张儒雅俊逸的脸,可是痞起来也不输冯叔盛的。 他干脆把楚可凡往自己(shēn)边使劲儿拉,单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攥着,另一只手就去怀里掏了一只银镯子出来。趁着楚可凡扭动着却没有挣脱开的时候,古尚卿就直接把那只银镯子(tào)在了楚可凡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楚可凡感觉手腕发凉,低头看去就见是一只有些老旧的银质手镯。 古尚卿一笑,趁楚可凡不再挣扎了把她拥得更紧。说道:“定(qíng)的信物啊。我来的匆忙,并没有带着其他贵重的礼物。不过这只手镯我在(shēn)上戴了快二十年了,今天就正好送给你了。” “你戴了二十年!!”楚可凡心道,难怪看起来这么老旧。嗯,不过做工倒是细致,边角圆润,花纹精巧。 古尚卿道:“是啊。二十年前我娘要随我爹出征去的时候,我也硬要跟着。我娘不准,我就拉着她的手不放,结果就扯了这只手镯下来。后来我就一直带在(shēn)上了,从未离(shēn)过。” 古尚卿话音刚落,苏瑾瑶就走到了近前。她也听到了古尚卿的话,又看到了古尚卿眼中闪烁的一抹浓浓的(qíng)怀。 苏瑾瑶心头一涩,立刻明白了这只手镯的含义,就补充道:“可凡,这是我哥哥的一片心意,你要好好的收着。因为……因为这应该是我大伯和伯母最后一次出征时候留下来的,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楚可凡听了(shēn)子一震,心头也是微微发酸。她抬起头来看着古尚卿,也无法忽略他眼中的伤感和(qíng)意。 “可是……”楚可凡看着腕上的手镯,又看看古尚卿,脸上仍在发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瑾瑶就笑着过来打圆场,道:“没有什么可是、可是的。快点一起去跟楚大当家的提亲吧。聘礼都带来了,还(rè)乎的呢。” 说罢,苏瑾瑶还把牵着葛飞的绳子提了提。 楚可凡一看真是葛飞,有些愤愤,可是又没有太明白苏瑾瑶的话,就问道:“这,这怎么叫还是(rè)乎的?” “死了就是冰凉的臭皮囊。大活人一个,可不就是(rè)乎的。”苏瑾瑶说完,自己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葛飞的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不过他落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是想摆脸色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了。 苏瑾瑶和古尚卿、楚可凡笑嘻嘻的牵着葛飞往山上走。 楚可凡的手还被古尚卿拉着,可是她已经没有再挣脱的意思了。 可是,楚可凡此时还是一(shēn)的男装,(shēn)形高挑纤瘦,眉眼间英气勃勃,除却脸上绯红的那一抹羞涩,跟个半大的男孩子差不多。 苏瑾瑶看着这一对儿,忍不住心里腐意丛生,总觉得是楚可凡把古尚卿给掰弯了似的。 很快来到了山寨的大门前,刚才在山上看(rè)闹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散去。此时看见古尚卿(shēn)边一脸羞涩的楚可凡,忍不住都大声的起哄,吆喝起来。 苏瑾瑶怕他们把楚可凡逗恼了,这亲事就坏了,就赶紧上前一步,把牵着葛飞的绳子用力一扯,把葛飞推搡到楚鹤飞的面前,说道:“大当家的,这是我给您送来的聘礼。当然这份礼物太不起眼,厚礼还在后面。等正式交换喜帖的时候,我再亲自抬着大礼前来。” “瑾瑶丫头,你这话可是说的远喽。我这鹤鸣山可是还不缺那些俗礼。倒是你送来的这个人,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楚鹤飞看了葛飞几眼,然后对苏瑾瑶道:“瑾瑶丫头,先进去再说吧。” 苏瑾瑶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楚可凡拉到了自己的(shēn)边。然后给古尚卿使眼色,示意他快点过去提亲。 如珍宝一般(ài)惜可凡 古尚卿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提亲的事理应是由媒婆来说的,他自己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楚鹤飞提亲,还真有些张不开嘴。 可是想想刚才山下的人把队形也排过了,喊也喊了,总不能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抹不开脸吧。 索(xìng),古尚卿把心一横,大步走过去朝楚鹤飞深施一礼,道:“大当家的,尚卿是真心实意喜欢可凡的。打从第一次陪着我妹妹到鹤鸣山,我就对可凡心有所属。刚才山下那些士兵排阵演示出来的,都是我想对可凡说的。我现在是来正式向您提亲的。” 说完,古尚卿回头看了楚可凡一眼。 虽然楚可凡现在羞的躲在了苏瑾瑶的(shēn)后,可是仍然能够感受到古尚卿温柔却不失炙(rè)的目光。 楚可凡也抬起头来,看向了古尚卿。两人的视线交汇片刻,楚可凡又红着脸把眼睑垂下。 古尚卿却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莫大的勇气,大声道:“大当家的,我会一辈子对可凡好,珍惜她、(ài)护她的。她是鹤鸣山的少主,是大当家的珍宝,我也会像是(ài)惜珍宝一样的疼惜她。请您答应我的求亲,把可凡嫁给我吧。” “哈哈哈……”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奚落,而是满满的赞赏和鼓励。 楚大当家的看着眼前一表人才、俊逸非凡的古尚卿,又看看小女儿心态尽显的楚可凡,深吸了一口气,道:“古大少爷,你这次来提亲……你家人可曾应(yǔn)?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你们古家实在是高门大户,我们怕高攀不起啊。” “大当家的,古家虽然在京城有些势力,可并不势利。况且,成亲是两个人的事请,只要我和可凡能够相亲相(ài),不管是爷爷还是二叔,都不会反对的。”说完,古尚卿拿出了古家军的令牌,举到楚鹤飞的面前,道:“我以古家军的银令牌发誓,此生绝不负可凡。” 苏瑾瑶见古尚卿如此认真,连古家军的令牌都拿出来了,连忙拉着楚可凡走上前,轻轻推了楚可凡一下。 楚可凡红着脸走过去,拉住楚鹤飞的胳膊微微摇晃,带着羞涩低声叫了一声:“爹……” 苏瑾瑶也趁机说道:“楚大当家的,您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qíng)吧。我虽然是古家的女儿,可是我却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落在乡村,一直到前几年才知道了(shēn)世,回归了古家。可是我的婚事,我的夫君却是早在村里的时候就订下来的。可见,只要感(qíng)是真的,(shēn)份、门第并不重要。” 说罢,苏瑾瑶指了指山下,说道:“何况,山下那三千人已经归入古家军。若不是那葛飞从中作梗,楚家的兄弟们不是也归入古家军了吗?既然都是一家人,又说什么高攀的话呢?” 苏瑾瑶现在的(shēn)份,鹤鸣山并没有完全传开。但是楚鹤飞和楚可凡可是知道的。 想想一个偏远山村的小姑娘都做了太子妃,那楚可凡和古尚卿或许也有希望。 想到这里,楚鹤飞又看看古尚卿,道:“古大少爷,你刚才叫我大当家的,实在有些见外了。要不……你换个好听的叫来听听?” 苏瑾瑶一听,顿时替古尚卿开心。赶紧走过去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的腰,低声道:“哥,叫的(rè)络点,大当家的就把可凡嫁给你了。” 古尚卿听了,把心一横,脸皮往厚了摆,张口直接叫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完,古尚卿还真是不含糊,倒(shēn)就拜。 这一下子可把楚鹤飞给吓着了。不管怎么说古尚卿都是古家的大少爷,这亲事他总觉得是高攀了。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就是找个台阶,若是听古尚卿叫一声“伯伯”也就满足了。 可是古尚卿这一拜,他可真心不敢受着。连忙抢步上前,双手托住古尚卿要继续往下拜的(shēn)子,道:“不敢不敢,叫岳父还是太早,暂且先叫一声伯伯就好。这样吧,回头我去请京城最好的媒人,带着可凡的生辰八字去府上拜会一次。若是老爷子应(yǔn)了,这亲事我是没说的,自然是同意了。若是你们二人注定八字不合,老爷子不甚喜欢……呵呵,我楚某也实在不敢高攀。” 楚鹤飞到底姜是老的辣,这么说也是圆了两边的面子。 毕竟现在来提亲的只是古尚卿和苏瑾瑶,是古家的两个小辈。而古尚卿的上面可是还有古宰相和古家的老爷子呢。不管哪一个动动嘴,说一声“这亲事不算数”也就没有以后了。 而楚鹤飞现在只是应(yǔn)下来,又说是找媒人亲自上门合八字,也是给古家一个理由。 若是真的不同意,只要说是八字不合,这件事也就算了。 看了,话不能说的太满,事不可做的太绝。古尚卿和苏瑾瑶还都是太嫩了,做事也是太过冲动。 话给楚鹤飞这么一拉回来,众人也都跟着下了台阶。一边相互寒暄着,一边把苏瑾瑶和古尚卿让进了聚义大厅。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葛飞也被推到了厅上,被鹤鸣山上的两个头目狠狠地按了下去,跪在地上。 葛飞现在已经耷拉着脑袋,什么表(qíng)都没有了。除了一夜奔波之外,他也实在是认清了形势。 古尚卿就道:“楚伯伯,葛飞是我古家军的败类。如今带过来就是要给鹤鸣山上兄弟们一个公道的。人按在这里,要杀要剐看楚伯伯的心意了。带他出兵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革了他的职,他现在和古家军一丝瓜葛都没有了。” 楚鹤飞看了看葛飞,又看了看楚可凡,道:“可凡啊,当初带人过去的是你,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要如何做,交由你处理吧。” 楚可凡听完,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走过去,而是转头看了看苏瑾瑶,道:“瑾瑶,谢谢你帮我出了这口气。只是……念在他年纪不小了,又曾经为古家军效力,我实在不能出手杀他。此事可否由你代劳?” 废了葛飞 其实楚可凡这么做也是很周全的。她顾及到了葛飞在古家军的(shēn)份,就算是开除了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动手。 否则,很可能有人会拿她和古尚卿的关系做文章,说葛飞其实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样就会令古家军的人心生寒意了。 转了一圈,这处置权又交到了苏瑾瑶的手里,她当然也明白楚可凡确实不宜动手。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朝阿宁伸出手,说了一声:“马鞭。” 阿宁会意,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敲打着鞭子走过去,递给了正按住葛飞的那个山寨头领,说道:“这位大哥,我就交由你来动手,打他四十鞭,算作是他强(bī)良家女子下嫁的惩罚。” 葛飞一听,顿时就挣扎起来。就算是他(shēn)子骨强壮,可毕竟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这四十鞭子下来,他有没有命在可真是不好说了。 葛飞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我在古家军效力几十年,出生入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如此对待老将的吗?那以后跟随古家军的人,是不是不能犯错?还是说,只要是得罪了你们这些银牌统领,就要加倍受罚?”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其实对你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你该庆幸,可凡没有把这件事闹大,还看在我们的(qíng)份上给你和古家军留着一些颜面。如果你看中的是个普通的良家女子,说不定就已经得逞了。那古家军治军不严的责任就作实了,可就丢了大面子了。而且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输了比赛,现在就应该像个战士一样,为你做错的事(qíng)负责。” 听苏瑾瑶说起比赛,葛飞恨不得咬牙。 要知道,那场比赛他不仅仅是输了,还让苏瑾瑶在军中赢得了威望和地位,苏瑾瑶可以说是双赢。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服气?那好,我直接给你个痛快吧。” 说完,苏瑾瑶抽出鸾凤锥,来不等葛飞回过神来,就已经在他的肩膀、腿弯的要(xué)各戳了一下。 血顿时就飚了出来,不过并不致命。而葛飞则是因为疼痛而大叫一声,随即就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 苏瑾瑶道:“我给过你太多的机会。刚才如果你安心接受那四十鞭,证明你还有悔意,余生应该不会再去做什么坏事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你非但没有认错的意思,还在心里怪我对你太过严厉了。所以我现在废了你的手和脚,留下你一条命自生自灭吧。不杀你,是因为你为古家军做过的事,但功过相抵,你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没有悔意、不知悔改的人,不值得同(qíng)和放过。” 说罢,苏瑾瑶摆摆手,示意那两个还拉着葛飞的人,道:“放开他吧。叫人把他拖下山去,不必再理会。” 苏瑾瑶点(xué)的手法和力道都是一流的,所以她这几下子直接废了葛飞的胳膊、腿,就算是再请多么高明的医生也是治不好了。 山寨的人原本看到葛飞也是满心气氛,可是转眼就看到这个人只能趴伏在地上哀嚎,心中都是出了一口恶气。 苏瑾瑶不再理会葛飞,转头对楚可凡道:“可凡,谢谢你在这件事上的宽容。不过,我希望以后所有去古家军的兄弟们都能够敢于直言,不要把什么委屈和不平都放在心里。只有你们大义直言,我们才能够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树大有枯枝,我们不可能盯住所有的将官,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监测起来。但是只要事(qíng)属实,谁错了就是错了,绝不姑息。” “好,我们愿意跟着古家军。”聚义厅里的几个小头目大声的答应下来。 楚鹤飞也笑了笑,道:“瑾瑶丫头啊,你看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怕是不能去古家军效力了。不过,我的几个儿子还有能够领兵打仗的,我也想让他们去军营磨练一番。总是在我这小小的山寨里,也是没有什么大出息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大丈夫自当为国效力,我(shēn)为古家军的银牌统领,当然是欢迎大家都来与我们共事。不过,今天我倒是有件事要麻烦楚伯伯了。” 楚可凡连忙说道:“瑾瑶,有事你就直说,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苏瑾瑶道:“就是山下那三千兄弟们,我想暂时让楚伯伯帮我照看一下。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7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他们原本也是道上吃饭的兄弟,和楚家军一样已经归顺了古家军。只不过因为葛飞的事情,我不得不把他们先带出来,打算帮我做一些事情之后,再调回去。只是我做事匆忙了,人都带出来了却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就直接拉到鹤鸣山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三千人在山下摆出几个阵势来求亲,也太玄乎了。”楚鹤飞说完就笑了,继续道:“既然人都带来了,就留下吧。我这山寨小了点,实在难以全部安置下来。不如就让他们先在山下扎营,暂时安顿几天。我命人抓紧时间在山上多盖几间大屋,保证在半月之内就把他们接上山来。” “那倒不用。”苏瑾瑶道:“现在是夏天,山下搭一些竹棚能够遮风挡雨就行了。我已经找到一块地方,准备重新盖营房。不过办手续、置办东西大概也要个十天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就只能麻烦楚伯伯这边了。” 楚鹤飞立刻道:“好好,人留在这里,你就放心吧。有事的话,随时命人来送个信,需要置办什么东西我也能够代劳。” 就这样,三千人马有了暂时的安置,苏瑾瑶也就放心了。 她和古尚卿准备离开。离开之前楚鹤飞又暗示苏瑾瑶,什么时候方便他去古家一趟,最好能够通个消息。 毕竟,古家在京城乃至整个云穹国都是叫得响的。 而鹤鸣山的楚家也不过就是个有些规模的山寨,说白了也实在上不了台面。 要是随便就跑到京城去拜见古家的家长,还怕古家给驳了面子,连个主人都见不到。 皇后找她? 苏瑾瑶和古尚卿都明白楚鹤飞的难处。。何况谁家的闺‘女’都是个宝,总不能让人家赶着把姑娘送到古家去吧。 苏瑾瑶道:“楚伯伯放心,我和可凡是好姐妹,这件事包在我身。我是他们的媒人,我去和爷爷说。” 楚鹤飞一听,顿时心里有了底,脸也有了安慰的笑容。 毕竟苏瑾瑶是太子妃的身份,若是太子妃出面做媒,这桩婚事可差不了了。 古尚卿又看向楚可凡,楚可凡脸蛋红红的模样还真是‘挺’撩人的。他朝楚可凡指了指腕的手镯,大概意思是亲事都订了,让她等着自己来娶。 楚可凡虽然害羞,可也不是那么扭捏,大大方方的点点头,也朝古尚卿微微一笑。 楚鹤飞和楚可凡还带着鹤鸣山的头头脑脑亲自把他们送下山。 苏瑾瑶顺便把这三千人的几个头领介绍给楚鹤飞,让他们凡事都好好商量,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楚大当家的解决,也可以派人来给苏瑾瑶送信。 之后,苏瑾瑶和古尚卿带着太子府的亲随和古家军的禁卫骑马离开了。 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苏瑾瑶停了下来,从身掏出一大叠银票,‘交’给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你带着两个人调头回去,把这些银票‘交’给楚大当家的。说是我那三千人马的军饷、粮资,让他务必要收下。” 之所以没有当面‘交’给楚鹤飞,苏瑾瑶是怕他不肯收。若是两厢谦让起来,还显得有些见外了。 而且苏瑾瑶拜托下来,楚鹤飞立刻同意了,这可是一份真心实意的‘交’情和大度。要是苏瑾瑶当时拿出银票来,反而坏了人家的那份美意。 那亲随答应一声,接过银票又叫过两个人一起,调头回去了。 苏瑾瑶这才吩咐继续路回京城。那三个人自然不必等,他们办完了事自己回太子府复命好了。 快到望京镇的时候,古尚卿提议在这里临时休息一下。因为他看着苏瑾瑶已经有些发红的眼圈,怕她身体吃不消。 毕竟,苏瑾瑶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休息了。之前还参加了那么大强度的赛,昨天整晚也是在行军,确实很消耗体力。 苏瑾瑶也没有硬撑,答应找个客栈休息下来。 不过望京镇已经没有官设的驿馆了,因为这里距离京城很近了,一般官员或是使臣到了这里之后都是直接进京,安排驿馆也没有人住。 所以苏瑾瑶让太子府的亲随把举着的大旗收起来,低调的去找一间客栈,临时休息一个时辰再路。 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对于有些功夫底子,平时也受过训练的人来说,要休息好已经够了。 再路,众人的‘精’神也都好多了。快马加鞭的直接回了京城。 不过,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苏瑾瑶和古尚卿商量,是她先回古府去和爷爷说明提亲的事情,还是古尚卿先去和爷爷通个气,然后苏瑾瑶再正式的去古府给他们做媒。 商议之后,古尚卿让苏瑾瑶先回去,说道:“婚事是我的,可凡也是我认定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让我亲自跟爷爷说吧。瑾瑶你只是做媒,也不是做说客,我总不能巴望着你提亲的时候帮我,让爷爷点头同意的时候也帮我。太软弱的男人可配不可凡,我自己能说服爷爷和二叔的。” 苏瑾瑶笑着道:“好,我哥倒是很有气势嘛。加油哦!” 古尚卿点点头,满心欢喜和希望。他最高兴的是可凡终于点头了,这可之前可凡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时候要好多了。起码,现在的他确定了可凡的心意,也有了盼头。 两人分开,古尚卿直接回了古家,而苏瑾瑶则是带人回了太子府。 不过,途人马又分开两拨,原本在兵部的人马又回去了。 也不是苏瑾瑶不肯带这些人回太子府,更不是太子府养不起这些个闲人。而是因为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更是不能过分集结势力,这几十号人虽然不多,可个个都是高手,所以还是送回兵部最合适。 回到太子府,管家一看苏瑾瑶的衣服都换成了古家军的军服,连忙问苏瑾瑶出了什么事。 毕竟苏瑾瑶之前急急的把太子府的亲随调走了,还从兵部集结了不少人,这些都足以令管家担心了。 苏瑾瑶给管家解释了一下,说是古家军那边临时有事。管家这才放心下来。 明娟她们也赶过来了,她们因为不能在苏瑾瑶身边伺候,让苏瑾瑶看起来有些憔悴而自责。 此时苏瑾瑶一回来,赶紧去准备热水,‘精’油,准备让苏瑾瑶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 苏瑾瑶也确实照做了。要说还是这样泡在带点‘花’香的大浴桶里来的舒服啊,这太子妃的待遇是不一样。 洗漱好了,浑身骨头都轻了几分。加之前休息的时间太短,苏瑾瑶决定再补个觉,晚饭时候再起来。 苏瑾瑶让阿宁在隔壁间也好好的休息一下。而明娟她们则是给苏瑾瑶铺好了香软的‘床’铺, 还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来的舒服啊。苏瑾瑶差不多是头挨着枕头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甜。 苏瑾瑶是被低低的声音唤醒的,虽然叫她的人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挺’急切,似乎是有事发生了。 “怎么了,明娟?”苏瑾瑶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叫她的是明娟,表情真的很着急。 明娟赶紧回道:“主子,宫里传唤,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莲姑亲自来的。” 皇后身边的人来找她?苏瑾瑶皱了皱眉,一边起身,一边问道:“说了是什么事吗?” 明娟道:“好像是九公主病了,很严重的样子。” “找御医了吗?”苏瑾瑶有些不悦。她虽然是神医弟子不假,可她毕竟不是挂牌行医的大夫吧。 如果什么事都来找她,那皇宫里还要御医干什么? 当然,苏瑾瑶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她对皇后娘娘的印象不好,是发自内心的不喜。而并不是因为那个九公主的关系。 九公主中毒 九公主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苏瑾瑶对她可还生不出什么讨厌的情绪来。 只是苏瑾瑶觉得,皇后是不是太多事?小孩子生病也用不着自己亲自出手吧。 难道那个九公主一下子就得了什么急症,而且还是疑难杂症? 明娟就摇摇头,道:“莲姑没说。我是看她挺着急的样子,所以才来把主子叫醒。要不,我再去问问看,若是九公主不太严重,就让御医去看。” 苏瑾瑶本来点点头,明娟正要出去。但随即苏瑾瑶就想到:若不是真的有问题,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叫莲姑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赶紧叫住明娟,说道:“还是我亲自过去问问吧。” 明娟这才停步转身,赶紧过来帮苏瑾瑶提起鞋子,又帮她把衣服穿戴整齐。 苏瑾瑶的头发都没有绾起,就直接散垂着头发往前面走,去见莲姑了。 此时已经是太阳落山之后,只有些落日的余辉照着大地。光线还有,但也不是很明亮了。 苏瑾瑶一进了前厅,就见莲姑正在屋里来回的踱步。 莲姑也看见了苏瑾瑶,立刻就朝着苏瑾瑶走过来。然后施礼请安,说道:“给太子妃见礼。九公主病危,皇后娘娘急得不行,所以才让奴婢来请太子妃过去诊病。吵了太子妃休息,实在是迫不得已。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病危?苏瑾瑶皱起了眉头,道:“给御医看过了没有?御医怎么说?” 莲姑急忙点头,道:“看过了,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说……中毒。还说这毒很稀奇,皇后才让我来请太子妃过去看看。” 苏瑾瑶看着莲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又想想九公主毕竟是个小孩子,身子太弱也怕撑不过去,这件事上可耽误不得。 她就点点头道:“好,我回去拿些药,立即就去。你先回去回话吧。” 莲姑答应一声,朝苏瑾瑶福了福身就往外走。 苏瑾瑶又说道:“尽量给九公主多喝水,如果喝不进去就灌一些,切记不要吃其他任何东西,包括一些解毒的药。” “是,知道了。”莲姑回头朝苏瑾瑶感激的点头,走的更匆忙了。 明娟也听到了,连忙就跟着苏瑾瑶回去收拾东西。她帮苏瑾瑶把头发绾起的功夫,苏瑾瑶就在药匣子里随手收拾了几样能救命的药。 然后苏瑾瑶又把装着神蛊王和银翅蜂的银罐子也带在了身上,就匆忙的坐车去宫里了。 莲姑应该已经给守宫门的人打过了招呼,苏瑾瑶的马车一到,就有人送上了进宫的腰牌,羊车也备好了。 这次苏瑾瑶没有让明娟在外面等候,而是让明娟和明蕊跟她一起进去,留下明翠在宫门外等候。 若是有什么急事,就可以让明蕊直接传话给明翠,再让明翠去办。苏瑾瑶对皇后身边的人并不信任,留下自己人在这里照应着总是放心。 羊车走的也快,几乎是一路小跑就来到了皇后娘娘这边。不过说是九公主和十公主并没有和皇后娘娘同住一间寝宫,而是住 在一侧的少英宫。 苏瑾瑶也没有让羊车先去皇后那边,就直接来到了少英宫前面停车。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请安什么的也就能免就免了吧。 少英宫前后都有小花园,中间是一间大屋。这里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家的屋子修的华丽些,可是并不见得多么舒服。 走过花园面对着少英宫,反而让人觉得少了些许的人气,多了几分的落寞。 苏瑾瑶走近正门,就听到里面有小女孩低低的哭声。虽然是在不停的哭泣,但还是能够听出她是在努力压抑着。 或者说,是这个小女孩并不敢放声大哭,所以显得很是委屈。 而且奇怪的是,苏瑾瑶带着明娟和明蕊已经直接来到了这里,竟然不见一个宫女或是太监出来询问?侍卫更是不见一个。 苏瑾瑶就示意明娟过去叫门。明娟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同时道:“太子妃前来探视九公主了。” 这才听到脚步声传来,开门的是莲姑,除了她之外就再没见到别人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心道:不是说皇后娘娘很着急吗?怎么也不见皇后在这里呢。 莲姑却是喜出望外的模样,连忙道:“太子妃快请进,我刚刚给九公主喂了水,只是完全喝不进去,全吐了出来。正要灌下去,十公主心疼的拦着却是不让。” 苏瑾瑶点头走进去,莲姑引着她直接到了后面寝室。就见十公主趴伏在床边,抽抽搭搭的哭得好不伤心。 而床上的九公主面色青灰,出气多、进气少,看起来真是十分严重。 苏瑾瑶眉头紧皱,问道:“把她刚才吐出来的东西拿来我看。” “主子?”明娟听到苏瑾瑶这么说,心疼的想要拦着。 苏瑾瑶摇摇头,低声道:“没事,救人要紧。” 明娟就不再说话了。莲姑则是去端了一个铜盆过来,里面有一些水样的呕吐物,除了一些唾沫和胆汁,并不见食物残渣。 莲姑就道:“之前已经吐过几次了,不过都收拾干净了。这次吐得就都是水,这也是刚刚给喝进去的一点。” 苏瑾瑶提起鼻子嗅了嗅,眉头皱的更紧。然后就走到床边坐下来,拉过了九公主的手腕。 十公主虽然年纪小,可是眼色还是有的。立刻把身子让开,以免影响到苏瑾瑶诊断。 诊了一会儿,苏瑾瑶抬起头来问莲姑:“发病多久了?御医来了给开了药没有?如果开药了,也拿来我看。” 莲姑就道:“早上还是好好的,晌午吃过饭之后就突然晕倒了,然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御医看过之后说是没法子,就没有开药,除了喝水也没有吃其他的东西。” 十公主抹去脸上的泪痕,一下子就跪倒在苏瑾瑶的脚边,小手扯着苏瑾瑶的裙摆,道:“皇嫂,你救救我姐姐吧。敏儿已经没有母妃了,不能再没有了姐姐啊。” 十公主哭的实在伤心,紧拉住苏瑾瑶不放。 苏瑾瑶的心里也是一涩,弯腰双手把她扶了起来。 你们要说真话 纵使被苏瑾瑶扶了起来,十公主却哭的更伤心了。但是听她还是如之前一般,很是压抑和控制,倒是没有如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苏瑾瑶觉得这个十公主很是懂事,而且还这么小就懂得隐忍,并不寻常。就道:“十公主放心,我会尽力救治九公主。只是……你们要对我说真话。” 十公主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可是莲姑却在旁边拉了她一下,然后对苏瑾瑶道:“太子妃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九公主的病还有什么不对吗?” 苏瑾瑶看了莲姑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先把手腕红绳里藏着的金针取出来,给九公主用针,封住了她的心脉和头部的几处要穴。 明娟这段时间跟在苏瑾瑶身边,也见常见苏瑾瑶给人针灸。因而就知道,苏瑾瑶用到金针的时候,都是情况比较危急的时候。 明娟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疼,觉得九公主和十公主也是一对可怜的孩子。 等苏瑾瑶把金针留在穴道里,然后才舒了一口气,转头对莲姑道: 第58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你也听御医说了,九公主是中毒,而不是有病。这么小的孩子,又贵为公主,如何能够接触到如此霸道的毒?这本(shēn)就不寻常吧。” 莲姑听了眉心跳了跳,退后两步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发现九公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今儿一天也没有做过什么危险的事(qíng),怎么就……就中毒了呢。而且,十公主和九公主在一起,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本(shēn)也很奇怪啊。” 苏瑾瑶也看看十公主,然后问莲姑道:“那平时都是谁在照顾两位小公主?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两个近(shēn)的丫鬟吗?” 莲姑摇摇头,道:“两位公主还小,平时都是待在皇后娘娘那边的,也有教习专门的教导着,只有晚上才回来休息。若是出去花园里玩儿,看是哪个宫女、内侍轮值,就由谁陪同去了。本来今天也有四名宫女守着的,但是九公主病(qíng)一直也不见好转,所以那四个宫女就被皇后娘娘叫去问话了,由我亲自在这儿伺候两位小公主。” (shēn)为公主,却连个专门在(shēn)边伺候的宫女都没有。是说这两位小公主太受皇后重视了呢,还是说皇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苏瑾瑶估计,应该是后一种(qíng)况吧。 而且没有近(shēn)伺候的宫女、内侍,这两个小公主就算是长大了,也培养不出和她们同心的人来。可见这皇后是有心要把两位小公主都攥在手心里了。 莲姑见苏瑾瑶不说话,就赶紧追问道:“太子妃,九公主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究竟还能解吗?” 苏瑾瑶仍旧是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开始认真的给九公主(xué)道上的金针慢慢捻动。 一直到行针完毕,苏瑾瑶才抬起头来,看着莲姑真的很焦急的眼神,说道:“莲姑,我看你很担心九公主,是吧?” 莲姑就道:“当然。两位小公主来到这少英宫之后,我来看护的时间最多。哪位小公主生病了,都是我在一 旁细心守护着。这些事(qíng)宫女和太监走做不来,他们也做不了主。” 苏瑾瑶点点头,道:“当初麻姑姑对喜坠儿也是(tǐng)不错的。似乎你们这些宫里的老嬷嬷,对小孩子都是很好的。是因为你们也有儿女吗?” 莲姑听了一愣,不知道苏瑾瑶不说病(qíng)却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了。因而也不好回答,就是仍旧急切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就道:“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够领会到孩子生病的痛苦和担心吧?而没有生养过孩子的,就好比我,我就难以理解小孩子生病的焦急。” 说完,苏瑾瑶挑着眉毛,眼睛朝四处看了看。 莲姑脑子一转,顿时就抽了一口气。她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苏瑾瑶应该是在暗示,皇后娘娘其实对这两位小公主并不真正关心吧。因为皇后娘娘就是没有生养过孩子的人。 可是这些话又怎么能够明说呢? 莲姑又看看(chuáng)上脸色灰青的九公主,叹了口气,道:“我恳请太子妃一定要救救可怜的九公主。此时并没有别人,所以太子妃有话尽管问,阿莲知无不言。” 苏瑾瑶听了,这才有些满意。 而且她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而是立刻说道:“九公主中的是蛊毒。而且是两种极为厉害的蛊毒混合在了一起。我能够顺利解开一种,另外一种……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所以我要知道,那另外一种蛊从何而来,又怎么会对九公主下毒。” 莲姑听了一脸的惊讶,摇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并没有见过什么蛊虫啊。而且十公主特别害怕虫蚁之类的,九公主(ài)惜妹妹,当然不会弄这些个东西。” 苏瑾瑶没有理会莲姑的质疑,只是继续问道:“莲姑,那你知不知道,九公主今天有没有去过皇上的寝宫?” “去过的。”莲姑想了想,道:“上午九公主和十公主照例跟着皇后娘娘去给皇上请安。只是皇后娘娘进去问安的时候,两位小公主仍旧是在大(diàn)等候。再之后,两位公主就和皇后娘娘回来了,再没有其他了。” 苏瑾瑶听完,又转向十公主,问道:“十公主,你们回来之后呢?九公主有没有又独自一人回去过?” “没有,姐姐一直和我在一起。”十公主一边摇头,一边想着,回答道:“只是吃过午饭,姐姐说要出恭,就由一个叫彩蝶的宫女陪着走了。去了好一会儿没回来,我就去睡午觉了。等我醒来,姐姐就已经晕倒了。”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只能先试着把九公主唤醒,让她自己说说缘由了。只是怕,那个用蛊的人有心灭口,所以不会让她醒来说话的。” “不会吧。”莲姑惊吓的要命,说道:“九公主还只是个孩子,从来不会得罪什么人的,又怎么可能会被人灭口。” 苏瑾瑶冷笑一声,道:“莲姑,那个叫彩蝶的宫女现在哪里?是不是被皇后叫去问话了。” 别让坏人杀人灭口 莲姑听苏瑾瑶这么一问,一脸为难的点点头,回答道:“这……是的。。。” 苏瑾瑶又问:“那皇后娘娘有没有说要罚那个彩蝶?” “(shēn)为当值的宫‘女’,却没有把九公主照顾好,自然是要受罚的。”莲姑说完,又补充道:“不过,这四个今天当值的宫‘女’都要受罚,并不是只有彩蝶一个人受罚。难道太子妃是怀疑彩蝶?” 苏瑾瑶本来想说,她是怀疑皇后。可是莲姑是皇后(shēn)边的人,苏瑾瑶自然把话咽了回去。 苏瑾瑶只是道:“那个彩蝶只是可疑而已,并不能证明是她。” “那会不会是……”莲姑很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说道:“这皇宫里,可是有个养蛊虫的高手啊。” 苏瑾瑶一笑,直接问道:“那你觉得,裕贵人对付个小孩子要干什么?” 莲姑咬了咬嘴‘唇’,再次低声问道:“那裕贵人是不是要对皇后娘娘不利?” “算了,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无需和你多说。若是你真的心疼九公主,多陪陪她吧,别让坏人有了杀人灭口的机会。”苏瑾瑶说完,叫出了她的神蛊王。 苏瑾瑶的神蛊王长得并不难看,几次进阶之后还长出了可(ài)的柔‘毛’,原本只有黑白两‘色’像是熊猫。现在浑(shēn)都是金‘色’的,更像是一只可(ài)的小宠 所以十公主非但没有害怕,还瞪着一双眼睛满是新的看过来,似乎想要‘摸’‘摸’,却又不敢。 苏瑾瑶对十公主笑笑,道:“这只蛊看似可(ài),但是非常厉害。毒‘(xìng)’之强,只怕是碰到一下都会毒,所以十公主只是看看好,不要妄自动手吧。” 十公主点点头,显得很是乖巧听话。然后问道:“这么可(ài)的蛊虫,能够给我姐姐解毒吗?” 苏瑾瑶道:“它只能解去其一种毒。我说了,另外一种,还有待我仔细查明。” 说完,苏瑾瑶让神蛊王飞了过去,落在了九公主的肩头。 不过神蛊王并没有在九公主的脖子直接咬,而是顺着九公主的胳膊,爬到了她的手,又从手背钻进手心。 苏瑾瑶的眼神闪了闪,眉头微微蹙起,等到神蛊王再次从九公主的手心里爬出来的时候,才召回神蛊王,然后去拉过了九公主的手。 翻开她的手心一看,见神蛊王是一口咬在了九公主的手心里。留下一个小米粒大小的伤口。伤口四周微微发红,但心破溃处有一滴黑紫‘色’的血珠溢了出来。 苏瑾瑶赶紧从发间拔出一根银针,把那颗血珠挑了起来,又赶紧从腰间的兜囊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那颗血珠收集进去了。 十公主觉得怪,问道:“皇嫂,我姐姐的血你为什么要收着?” 苏瑾瑶对十公主印象不错,也生出几分的喜欢,耐心的解释道:“这滴血里面含有毒素,可以试验出你姐姐种的另外一种毒是什么,再找到解毒的‘药’剂,可以治疗了。” 十公主听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想要再问什么。 可在此时,一直昏‘迷’的九公主忽然动了一下,继而发出痛苦的叫声。 “姐姐!”十公主马忘了苏瑾瑶这边,转(shēn)扑到‘(chuáng)’边,叫着九公主:“姐姐,你怎么了?快点醒来啊。” 苏瑾瑶连忙示意明娟把十公主拉开。 然后对莲姑道:“九公主体内的两种蛊毒都十分霸道,解毒的过程也会特别痛苦。你把她看好了,不要被她抓伤或是咬伤了,否则毒‘(xìng)’会从破溃处透入。若是实在按不住,绑起来吧。。” 莲姑听了点点头,连忙蹲在‘(chuáng)’边,紧紧的按住了九公主。同时转头道:“十公主,你听到太子妃的话了吧。千万不要随便靠近啊。” 莲姑的话音刚落,九公主疼的猛一下翻(shēn),差点从‘(chuáng)’掉下来。 十公主吓了一跳,紧紧抓住明娟的衣襟儿,头也窝在明娟的怀里不忍再看,低声的哭了起来。 好在明蕊立刻过去帮忙,她和莲姑一个按住肩膀、一个按住双‘腿’,让九公主不要挣脱开掉下‘(chuáng)’来。 苏瑾瑶则是飞快把刺在她心脉的金针捻动,以免毒气攻心。然后又拔出几根银针刺之疼的‘(xué)’位,希望九公主能够坚持下来。 九公主折腾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一旦恢复了意识,她渐渐安静下来,努力克制着让(shēn)子不再颤抖。 九公主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四周,看向了十公主,开口安慰道:“敏儿,姐姐没事了,你不要哭。” “姐姐……”十公主抬起头来,企图从明娟的怀里挣脱,来到九公主的‘(chuáng)’边。 苏瑾瑶连忙道:“不要过来,这只是一个间歇,疼痛还会再持续一阵子。” 果然,苏瑾瑶的话音刚落,九公主的(shēn)子是猛地一僵,刚刚努力克制住不再颤抖的(shēn)子‘抽’搐起来。 “啊!好痛苦……”九公主抑制不住疼痛,大声叫了起来,额头更是豆大的汗珠一直滚落。 苏瑾瑶也叹了口气,道:“忍一忍吧。祛除蛊毒的疼痛是由五脏六腑开始的,算是针灸止疼,对于内脏火烧般的痛楚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是苏瑾瑶不想给九公主止疼,而是解除蛊毒本来也和自(shēn)意志强弱有关的。 这和苏瑾瑶被蛊虫反噬,却没有办法控制疼痛,只能让自己咬牙坚持下去是一样的道理。只有用‘精’神力去战胜蛊毒,其他的方法都是辅助而已。 好在,第二次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九公主(shēn)子再次放软,‘精’神疲惫的松了一口气,也算是挨过去了。 苏瑾瑶连忙趁着这个间歇给她诊脉,然后道:“效果很好。不出意料的话,还会再疼一次。不过最后一次前两次好多了,你应该可以坚持过去的。” 九公主慢慢地点头,用很微弱的声音道:“谢谢皇嫂。” 苏瑾瑶亲自用手帕给九公主拭去额头的汗珠。然后问道:“既然醒了,那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是如何蛊的?” 九公主明显的一愣,然后把头转向了一边。 容妃娘娘不是病故 看到九公主明显是不想说出真相,苏瑾瑶的心里也大致明白了。。。 苏瑾瑶一边给九公主继续针灸,一边叫过十公主,道:“我问不出来,那让十公主来问问你吧。你可以想想,若是你一直隐瞒不说,那下蛊的人会不会下次把蛊虫用到你妹妹的(shēn)?” “不会的。”九公主连忙急着说道:“只要我肯带着那只蛊,敏儿不会有事。” “那只蛊在哪儿?”苏瑾瑶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说道:“你刚才昏‘迷’了所以不知道。我只能够解除你(shēn)的一种蛊毒,另外一种没有办法了。如果你把那只蛊‘交’出来,我或许可以很快找到救你的办法。” 听苏瑾瑶这么问,九公主抿着嘴‘唇’,又不说话了。 倒是莲姑被苏瑾瑶和九公主的问话‘弄’得发愣,然后劝道:“九公主,你若是信得过莲嬷嬷,那你告诉我吧。” “信不过。”没想到九公主竟然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这次莲姑也愣了,转头看看苏瑾瑶,显得有些尴尬。 苏瑾瑶道:“莲姑,要不你现在去帮九公主煎‘药’?这‘药’也不能再经他人之手了。” 莲姑明白,苏瑾瑶这是要支开她。道:“太子妃,我实在不能离开九公主(shēn)边了。若是她再有什么事……” “有我来承担。”苏瑾瑶直接说完,走到桌边写了一张‘药’方,说道:“这个方子可以止疼活血,让九公主尽快恢复。不过‘药’量一定不能再错了。” 苏瑾瑶特意提醒了‘药’量,莲姑的眉头皱了皱。她已然明白,苏瑾瑶这是因为对皇后不信任。 莲姑接过‘药’方想了想,道:“那好,我去去回。九公主多多麻烦太子妃了。”说罢,莲姑拿着‘药’方离开了。 等莲姑出了‘门’,明蕊立刻机灵的跑到‘门’边去守着,以免有人会闯进来。 苏瑾瑶问九公主:“现在你可以明说,也可以暗示。我会明白你的意思的。但是九公主记得,你一定要说实话,我才可能会救得了你。” 九公主因为疼痛而疲惫的神(qíng)更显黯然,转头看着十公主,然后对苏瑾瑶道:“皇嫂,能不能让我妹妹也出去玩儿?” “姐姐,我不离开你。是谁害你的,你告诉我啊。”十公主却不肯走,扑到‘(chuáng)’边大声的说着。 九公主把脸‘色’一沉,虽然虚弱但很坚决的说道:“敏儿,你忘了母妃临终时说的话了吗?她是不是让你以后都听我的?” “是。”十公主点点头,这才站起(shēn)来,恋恋不舍的出‘门’去了。不得不说,十公主还真是听话。 苏瑾瑶示意明娟给九公主倒一杯水,一点点的喂她喝下去,然后道:“我估计,距离蛊毒发作的时间不多了。你尽量说,分散注意力可以让疼痛减轻。” 九公主点点头,道:“皇嫂,我请求你,如果知道真相之后,能否帮我一个忙?” 苏瑾瑶不想让九公主牵着鼻子走,说道:“你要注意分寸。我现在要知道真相,也不过是想要救你而已。你却还要和我谈条件,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九公主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知道皇嫂救我已经是出于仁慈了,不救我也是本分,你不必要为了我冒险。可是我说出了这件事,只怕要连累皇嫂。而我要求您帮忙的事(qíng),也是和这桩牵连有关,皇嫂不过是顺便帮忙而已。”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忽然发现九公主的眼神很沉稳,完全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小姑娘应有的那种深沉。 或许,这应该是太早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和疼(ài),又要照顾更小的妹妹才被‘(bī)’出来的坚强吧。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又或许,之前九公主表现出来的天真都是为了用小孩子的表象来掩饰她内心的沉稳? 苏瑾瑶点点头,道:“说来听听。我虽然不保证一定能够帮到你,但是如果真的事关我自(shēn),我不会坐视不理了。” 九公主正要开口,觉得五脏六腑都是一阵火烧,继而又是一阵绞痛。 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脸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道:“看来皇嫂说的也不全对,这次毒发也还是疼的厉害。” 苏瑾瑶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握住了九公主的手,说道:“总会过去的,不是吗?你还有妹妹要照顾,你的责任越大,希望越大。” 九公主点了点头,明明疼痛已经让她快要晕倒了,可她不仅咬牙隐忍着,同时还让自己尽量不要痛呼出声。 苏瑾瑶知道,她应该是怕在外面的十公主担心吧。毕竟十公主也担心她,所以应该并没有走远。稍微叫的大声点,十公主能够听见了。 苏瑾瑶又道:“我发现,你们兄妹或许和蛊有缘。当初你们的太子哥哥也是了蛊。” 九公主看着苏瑾瑶,道:“是这样吗?那太子哥哥也是一次次的坚持过去的?” 苏瑾瑶道:“是啊。他坚持了好多年。每次毒发,都好像是要死了一样,可他最后都挨过去了。” “我也能坚持的。”九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皇嫂,我求你的事(qíng)是……是帮我查查我母妃的死因。” “容妃不是病故的吗?”苏瑾瑶皱了皱眉,转而明白了。 在这皇宫之,英年早逝、香消‘玉’殒的实例太多了。能够活下去是需要努力坚持和持续的磨砺,而真正无灾无难的寿终正寝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九公主默了片刻,也可能是因为蛊毒使她疼痛难忍,说不出话来。 等到她稍微顺了顺气,继续说道:“我也不能确定母妃究竟是为何离世的。只是在我毒发的时候开始,我发现这和我母妃离世的过程非常像。” 说完,九公主看着苏瑾瑶,攥紧了她的手,问道:“皇嫂,我的意思你能够明白吧?” 苏瑾瑶当然明白。九公主的意思是说,容妃娘娘应该也是了蛊毒而死的。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问道:“所以呢,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的蛊毒是怎么回事了?” 丢了的蛊虫 九公主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皇后娘娘让我找四皇子要来的。” 四皇子!苏瑾瑶差点忘了,这皇宫之中会养蛊的可不是只有裕贵人啊,还有个养蛊的天才四皇子。当初苏瑾瑶还从他那儿学了一招御蛊术。 九公主见苏瑾瑶没有发表意见,就继续道:“我并不知道那只蛊是做什么用的,皇后娘娘只是说让我随(shēn)带着。还说,若是我不愿意带着,就让敏儿带着也是一样。可是,敏儿最怕虫子了,就算是蜜蜂、蚂蚁她都害怕,我怎么能让敏儿去做。所以我就从四皇子那儿拿了一只蛊,很小的一只,和绿豆差不多大。也不用特意收着,那只蛊虫就趴在我的袖缝儿里,不碍事的。” 苏瑾瑶连忙追问:“那只蛊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九公主连忙摇头,紧张的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只小虫子爬到哪儿去了。为此,我还特意去找过皇后娘娘,说我不小心把蛊掉了,让她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我回来了。然后,我就晕倒了。就这样。” 苏瑾瑶又问:“那只蛊你什么时候从四皇子那拿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掉了的?” 九公主想了想,道:“五天以前。不过那只蛊虫是今天才发现不见的,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爬走的,我也不清楚。晌午吃过饭之后发现那小虫子没了,我就找个理由去见皇后娘娘了。” “原来如此。”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或许,我已经知道那只蛊现在在哪儿了。你怎么样,还疼的厉害吗?” 九公主点点头,说道:“还是很疼,不过和皇嫂说话的时候,也真的没有太难熬。” 苏瑾瑶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没事,很快就过去了。我现在把你(shēn)上的针都取下来,因为作用以及不大了。一会儿我就要去找你丢失的那只蛊虫,如果顺利的话,我就能够很快配制出解药来。你等莲姑回来了,要好好的吃药。” 九公主点点头,然后道:“其实,莲嬷嬷还是(tǐng)不错的。只是,她可能更忠心皇后娘娘。” 苏瑾瑶道:“最主要的还是信自己。你要多加小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应该知道。还有,就算是为了你妹妹,也要努力的坚持下去。有什么事(qíng)多想想办法,不要有依赖的什么都去求助别人。” 苏瑾瑶不是怕九公主以后常常来麻烦自己,她只是觉得自己就算是一时好心帮了她,可是也不能帮她一辈子。 谁也不能做谁的保护的伞,哪怕就算是一时同(qíng)或是相互利用,都不可能一辈子被拴在一起。 所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自保,只有自己脑子能够比坏人转的快,遇事多留个心眼,才能在这皇宫里活下去。才能保护她妹妹十公主也活下去。 九公主点点头,再次疼的脸色发白,看来是没有什么心思说话了。 不过,等到苏瑾瑶把所有的金针和银针都取下来,九公主的脸色也慢慢转好了。看得出来,她体内 蛊毒之间相抗衡的过程快要结束了。 苏瑾瑶就叫了明蕊一声,道:“你去叫十公主进来陪着九公主吧,我们该走了。” 明蕊答应一声,就把十公主叫了进来。 十公主一脸焦急的跑进来,看到九公主的脸色明显好转,顿时就乐得扑到(chuáng)边,又是笑又是哭,却是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瑾瑶看着这对小姐妹,觉得她们真是可怜又无奈。继而就叫着明娟和明蕊一起离开了。 不是苏瑾瑶狠心抛下她们不管,而是没有办法多管。 这里毕竟还是皇后的地盘,苏瑾瑶被请来给九公主解毒,就证明皇后并不想让九公主死。 但皇后却始终都没露面,这无形当中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皇后不想就此事和苏瑾瑶多说什么。 这另外的一层暗示就是,让苏瑾瑶该管的才管,不该管的就不要插手。 苏瑾瑶当然知道,她和皇后之间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所以皇后怎么样对待这两位公主,那是皇后的事(qíng)了。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到九公主丢失的那只蛊虫。这不仅仅是为了救九公主,也是为了给苏瑾瑶自己解惑。 出了少英宫上了羊车,苏瑾瑶就吩咐直接去皇上的寝宫。 此时已经是夜里了,虽然还不是深夜,可时候也不算早了。 明娟就轻声提醒道:“主子,是不是等明天早上再给皇上请安?此时,怕是皇上已经休息了。” 苏瑾瑶就道:“明天怕是就找不到那只蛊虫了。我们不一定要见皇上,在皇上寝宫附近找找就好了。” “主子的意思是……九公主掉的那只蛊在皇上那里?”明蕊心眼直,嘴也快,直接就说了出来。 好在她声音不大,没有嚷嚷的众人皆知。 明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看看前面赶车的内侍。 明蕊也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闭口不言。把头也低下去了。 苏瑾瑶也看看那赶车的内侍。这是太子古学斌专用的马车,赶车的内侍太监应该也是古学斌信得过的人吧。 因而,苏瑾瑶的杀机动了动,也就放下了。没有必要因为一句话就杀人,这个太监要是没有点好脑筋,也不能活到现在。他自然是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羊车很快就来到了皇上的寝宫范围。那赶车的内侍把羊车放慢了,问道:“太子妃,再向前就有侍卫巡逻,我们的腰牌这个时间是不能靠近过去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就近停下吧。我们停留一刻钟就走。若是有侍卫来问,就说是路过这里,想要向皇上请安,但是觉得太晚了,就在这里遥拜一下。” 苏瑾瑶这个借口其实并不怎么好,不过宫里的人个个精明,没有人愿意淌浑水,自然没有人会细细询问的。 羊车停下,苏瑾瑶就暗自把她的神蛊王放了出来。人虽然不能过去,但是她的神蛊王可以自己飞过去啊。 再遇四皇子 暗夜里,神蛊王飞的异常迅速,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宫墙之内。 倒是那只银翅蜂因为苏瑾瑶把神蛊王给放走了,显得有些不高兴,爬出来冲着苏瑾瑶不住的振翅,颇有威胁的意味。 苏瑾瑶知道这个小家伙始终没有臣服自己的意思,正好神蛊王不在,她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收拾它一下。 要是平时,苏瑾瑶想要把银翅蜂召唤出来训练一下,神蛊王就有些护短。银翅蜂则是仗着神蛊王的庇护,就会更加的有恃无恐的不听苏瑾瑶的命令。 苏瑾瑶飞快的一伸手,把银翅蜂抓在了手里。 银翅蜂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明白苏瑾瑶要做什么,就被捏了个结实。 苏瑾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银翅蜂翅膀下的两侧。这样既能够不伤害到它的翅膀和(shēn)体,又防止这家伙回头来咬人。 然后,苏瑾瑶又拔出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银针上沾了一点血珠,然后朝着银翅蜂的肚子上刺了过去。 苏瑾瑶的血液中有极强的药(xìng)和毒(xìng),这是神医竹心叟通过许多珍稀灵药为苏瑾瑶调制的特殊体质。 而这种血是神蛊王需要的食物,也是可以驯服银翅蜂的关键。 只要苏瑾瑶的血可以顺利融入到银翅蜂的(shēn)体里,以后它就会像神蛊王那样,需要苏瑾瑶的血液来喂养,也就会慢慢的对苏瑾瑶臣服了。 可是让血液相融却着实没有那么容易。暂且不说银翅蜂是野生的,(xìng)子有多么的野(xìng)。单单苏瑾瑶血液中的毒(xìng)和药(xìng),就让银翅蜂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只是银针上的一滴血珠被刺入腹部,银翅蜂就“嗡”地抖了几下翅膀,企图挣脱苏瑾瑶的钳制。挣脱不了,就掉头企图咬苏瑾瑶的手指。 苏瑾瑶当然不会让这个小东西撒泼,她手里的银针一翻,针尖就触到了银翅蜂的双眼之间。只差分毫就会把它那银色的脑壳刺穿了。 这一下也是威胁意图明显,苏瑾瑶一定要让银翅蜂明白,主人就是主人,是丝毫不容它撒野的。 银翅蜂不服气。再次企图挣脱的时候,苏瑾瑶的银针就直刺下去,针尖已经刺入了银色的头壳。 但苏瑾瑶手里掌握着分寸,并没有真正的伤到它。这次银翅蜂不再振翅,而是直接发出“嗡嗡”的腹鸣音。 随即,苏瑾瑶就看到刚刚她用银针刺入银翅蜂腹部的血,慢慢的由它腹部的针孔渗了出来。 “哼,你这小东西的本事倒是大了,居然可以(bī)出我的血液。”苏瑾瑶没想到银翅蜂还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手下留(qíng)。把微微刺入银翅蜂头壳的银针猛地拔出来,又在它的腹部连戳了两下。 这两下都只是教训而已,没有伤到这个小东西,却可以让它感觉到恐惧和疼痛。 终于,银翅蜂不再乱动了。腹部鼓起再收缩,又把已经挤出来的血液吸收回去。 直到苏瑾瑶看到银翅蜂的腹部微微的发红,她才放开了手。 可苏瑾瑶刚放了银翅蜂,它非但没有 立刻离开,而是第一时间转头就在苏瑾瑶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子咬得可不轻,苏瑾瑶之感觉到手背火辣辣的一疼。低头看时,就见手背的血都已经流下来了。 “哼,咬了我,一会儿就有你好看。”苏瑾瑶非但不生气,还根本不躲,由着银翅蜂把她咬伤。 过了一会儿,银翅蜂松开了口,然后鼓着泛红的肚皮自己爬回了那只银色的罐子里。 苏瑾瑶知道,它吸收那滴血液是需要时间的。不过等它把自己的血完全吸收之后,将来就会越来越听话的。 苏瑾瑶正在想着,就听明娟说道:“主子,好像有人来了。” 苏瑾瑶连忙抖出一块手帕,把还在流血的手背简单的一裹,抬头朝着明娟指着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前方亮起一盏小灯笼,一个个子不高,(shēn)形瘦小的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 苏瑾瑶微微皱眉,觉得这个(shēn)影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小灯笼就越来越近,苏瑾瑶也终于是看清了对面跑过来的人,竟然是四皇子沧千渊。 沧千渊也看到了苏瑾瑶,他微微怔了一下,就朝着苏瑾瑶飞快的跑了过来。同时还低声叫道:“快点,把那神蛊王叫回去。它差点咬着我了。” “它追你追到这里?”苏瑾瑶并没有召回神蛊王,而是跳下羊车,挡住了四皇子的去路。 而神蛊王则是紧随而来,在四皇子的周围不住的转着圈,看起来很不友善。 四皇子赶紧往苏瑾瑶的(shēn)边走近几步,急着道:“谁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在乎我的御蛊之术。” 苏瑾瑶看看周围,道:“咱们换个地方,我有话问你。”说完,苏瑾瑶示意明娟她们留在这里,她则是先一步往旁边的小花园走去。 四皇子本来不想听苏瑾瑶的。可是他看了一眼还在自己(shēn)边不停飞转的神蛊王,也深知这小东西的毒(xìng),只好跟了上去。 小花园夜深人静,苏瑾瑶就停在一棵树下,双手环抱,看着四皇子怏怏不乐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有什么话,说吧。”四皇子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苏瑾瑶一笑,道:“多(rì)不见,你越发的不可(ài)了。怎么不用你那小可(ài)的小孩子模样骗人了?” 四皇子不理会苏瑾瑶,只是催促道:“有话快说吧。我急着回去睡觉呢。要是给皇祖母知道我半夜又跑出来,一定会严厉责罚的。我也提醒你,再晚的话,宫门就要关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知道时间宝贵最好,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就说说,皇后跟你要的那只蛊虫是做什么用的?你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是不是来找那只丢失的蛊虫的?” “是。”四皇子果然干脆,然后说道:“不过蛊虫还没找到,就被你的神蛊王追着过来了。至于那只蛊虫的作用,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就是喜欢吃食血液而已。任何有血腥的地方,它都能够找到。” 居然还有坑亲娘的 “仅此而已?”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那只蛊虫没有毒吗?” “当然有毒。,。”四皇子反问道:“蛊虫哪有没毒的?不过那只蛊是一般的毒‘(xìng)’,只能砒-霜厉害点而已。但是被它咬一口可是非常疼的。”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看来她要找的答案全都对号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心再无疑问,苏瑾瑶摆摆手,道:“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四皇子你为何要和皇后合谋,伤害皇?” “什么?我哪有伤害父皇。我根本连父皇的面都没有见着呢。”四皇子也是急了,眼睛都瞪了起来。 但他也是聪明,马想到了关键,问道:“你是说,皇后娘娘把那只蛊虫拿到皇(shēn)边去了?” “没错。而且九公主把蛊虫带过去的时候也毒了,还差点死掉。”苏瑾瑶说完,对四皇子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把实(qíng)告诉你。” “这,这不是我本意啊。你,你要告诉父皇吗?”四皇子毕竟还是小孩子,紧张已经有了些慌‘乱’。 苏瑾瑶摇摇头,道:“如果你如实地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考虑不说出去。不过,如果皇后反咬你一口,我没有办法了。”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实际,我今天把神蛊王放出去,是要它在这附近找出养那只蛊的人。所以算是你不说,这件事迟早会查到你的(shēn)。” 四皇子听了有些急躁的抓了抓头发,道:“我本来是和皇后联手,打算陷害我母妃的。然后让皇或是皇祖母赶她出宫。” “你说什么?陷害裕贵人!!”苏瑾瑶也是一惊。她真心没有想到,有儿子坑爹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坑亲娘的。 四皇子连忙摆手,示意苏瑾瑶小声点。然后他拉着苏瑾瑶蹲下来,还示意苏瑾瑶最好低着头说话。好像这样,声音传不出去似的。 苏瑾瑶也没有抗拒,由着四皇子,蹲着(shēn)子、低下头听他说话。 四皇子道:“我不是真的要害我母妃。我只是想要‘弄’些小事(qíng),让她在这宫里待不下去,然后可以被赶走了。不过,仗着我哥哥的(shēn)份,母妃应该不会被怎么样,最多只是送她会青梵去。那样的话,她不是自由了嘛。” “这么说,你是想帮助裕贵人?”苏瑾瑶觉得自己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了。 四皇子点点头,道:“当年我母妃得到父皇的宠(ài),也不过那么短短几年而已。但是后来,母妃一直被人排挤、利用,反正过得很不开心。表面,父皇还是专宠她的;可实际,最不得宠的是我母妃,反而是容妃娘娘很得宠的。但是父皇把母妃推在前面做掩护,知道容妃专宠的可没有几个。” 看来,四皇子倒是一片好心,想要让裕贵人获得自由,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苏瑾瑶当然知道裕贵人被利用的事(qíng)。现在想想,裕贵人似乎还真是一直都被利用着,而得宠的人却并不是她。 当年有拓跋云姬,也是古学斌的母妃和裕贵人争宠;裕贵人被皇和皇太后利用,除掉了拓跋云姬。 后来得宠的又变成了容妃娘娘,裕贵人还是作为挡箭牌的命。 想必,要不是裕贵人够狠,她也无法在宫生存吧。那些被假象‘蒙’蔽了的后宫‘女’人们,一定把裕贵人恨得牙根痒痒。 可实际,皇心里喜欢的‘女’人都被保护起来了,倒是裕贵人是被推出来顶雷的。 等等……苏瑾瑶的心思飞转,恍然间想到了一个关键。 如果说当年拓跋云姬之死是另有缘由,那么容妃娘娘的离世岂不是也有疑点? 更何况,九公主刚刚亲口证实了容妃娘娘应该是死于蛊毒,那么会不会是裕贵人又一次被人借刀杀人呢? 苏瑾瑶立刻问道:“四皇子,你养的蛊除了这次给了皇后娘娘之外,以前还给过什么人吗?或是说,以前你也把蛊给过皇后?” “你不是说,刚才的问题是最后一个了吗?”四皇子再次显得不耐烦了,还打了个哈欠道:“我养的蛊不怎么听话,只有在我(shēn)边的时候才乖巧一点。平时也会四处‘乱’跑,偶尔跑丢了或被鸟儿吃了也说不定,我都没有一只只的数过,也不在乎哪只丢了。反正都不是高级的蛊虫,咬不死人的。” 四皇子对蛊虫的态度,让苏瑾瑶也是无语了。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让蛊虫‘乱’跑呢。 不过,四皇子有一点说的没错,不是很厉害的蛊虫,到处跑也咬不死人的。最多是马蜂狠一点,咬的疼一点罢了。 事(qíng)一时间又有些‘迷’离,苏瑾瑶总觉得似乎有一条线被牵扯着,但现在那条线还不明显,她也无法抓住某一个关键。 苏瑾瑶站起(shēn)来,对四皇子道:“好,我不再问了。我再把你那只蛊虫怎么害了皇的事(qíng)给你讲讲。希望你听过之后,好好的管着你手里的那些蛊,要么全部‘交’给你母妃,千万不要让它们‘乱’跑伤到人了。尤其是,不要用这种小儿科又漏‘洞’百出的法子去给你母妃铺路。她若是可以轻易离开这个皇宫,她早自己想办法了。” 四皇子也不是傻子,他应该能够明白苏瑾瑶的话。而且这种小儿科的手段一看是用来陷害人的,裕贵人养的蛊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苏瑾瑶道:“你那只蛊喜欢血食,正好我给皇手术之后血腥气较大。你也知道血气是掩盖不住的,蛊虫对血气敏感会很容易发现。所以九公主把那只蛊虫带过来之后,蛊虫循着血气爬到了皇(shēn)边,使得皇毒了。不过在我发现是蛊虫破坏了皇的伤口之后,用我的神蛊王布下了一些毒丝。等到那只蛊再次出现的时候,它会被神蛊王的毒丝杀死。” 正是因为今天早,皇后带着九公主又去皇的寝宫,而苏瑾瑶留下的毒丝已经起了作用。不过蛊虫被杀死之前,垂死挣扎的时候咬了九公主, 南方有天灾 蛊虫垂死之前咬了九公主就和反噬的作用差不多。只不过原本等级不高的蛊虫在死前会释放出所有的毒素,加上苏瑾瑶神蛊王的毒丝也对九公主有了一定的伤害,因而她中毒的(qíng)况就比较严重。 只不过,苏瑾瑶所说的毒(xìng)难解……哈哈,她是在危言耸听。不说的严重点,怎么吓得莲姑和九公主都说了实话呢。 目前来看,还真没有多少蛊毒是苏瑾瑶的神蛊王不能解的。 只是,现在见了四皇子,谜题解开了一部分,却又有另一部分让人不解。 比如皇后为什么要对皇上下手?不会只是为了陷害自己,让皇上增加疼痛这么简单吧。 而容妃娘娘是真的死于蛊毒,还是九公主太小不懂得分辨?又或者,九公主说自己也可能牵连其中,是指皇后要出手对付自己吗? 而且皇后不去找裕贵人联手,反而找四皇子要蛊虫,这本(shēn)就和糊弄小孩子差不多。那皇后是真的蠢,还是说皇后其实是好心,是有意借此机会让裕贵人能够出宫? 不管怎么说,苏瑾瑶都觉得自己已经被搅乱了。 “皇嫂,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四皇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可不想陪着苏瑾瑶在这里发呆。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事了。我也要回去了。” “哦,那你快点吧,宫门真的要关了。”四皇子说完,又道:“那我的事,你真的不好告诉父皇吧?” “我不会说,但是别人要说出去我就没有办法了。所以你自己还是聪明点,不要什么事(qíng)都搅和进来。记住,管好你的蛊,否则会给你母妃惹来大麻烦的。”说完,苏瑾瑶就先一步转(shēn)走了。 回到羊车那里,明娟说苏瑾瑶离开期间也有侍卫经过。不过看到是太子专用的羊车,也就没有上前询问。 苏瑾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吩咐离开皇宫。 一直到了宫门,明翠还在这边等着,也不见有什么意外发生。苏瑾瑶就带着她们直接回了太子府。 这一夜也很平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qíng)发生。似乎就连九公主中毒这件事,都没有在宫里掀起什么波澜,更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苏瑾瑶起来梳洗完毕,就换上宫装再次进宫了。 这次她是直接去见皇上。离开了这两天,皇上的伤也得好好再检查一遍了。 苏瑾瑶来到皇上的寝宫外,悦总管听到通禀立刻迎了出来。不过悦总管道:“太子妃请随我先去偏(diàn)等候吧。皇上正在见过几位大臣。” 苏瑾瑶无意关心国事,就随口问道:“父皇真是不容易,病了还要忧心国事。不能上早朝,就把寝宫当成朝堂了。” 悦总管也是叹了口气,道:“唉,可不是嘛。北方几个小国虎视眈眈、不住的闹腾。皇太子(diàn)下赶过去平息了,可是南方又闹了起来。不过,南边不是**,是天灾。” “天灾?”苏瑾瑶想到前几天古尚卿说过,如果到了雨季,工部就要(cāo)心河 道的问题。就问道:“是洪灾吗?” 悦总管再次叹气道:“可不是。年年堵,年年漏,河堤、江堤年年修,可是大把的银子就好像是直接砸进了水里,一到了雨季,还是要闹洪灾。” 苏瑾瑶知道,古代人靠天吃饭,天灾年年有,只是轻重程度和地域不同而已。有时候是干旱、有时候是暴雨,这个是皇上最头疼的事(qíng)。 悦总管将苏瑾瑶送到偏(diàn),吩咐宫女伺候着。然后说道:“太子妃在这里候着吧。这边的事(qíng)没个决断,只怕皇上也是无心看病的。” 苏瑾瑶点头答应着,让悦总管不必理会她,回去伺候皇上就好。 悦总管走了,宫女就陆续送上了茶水和糕点。 不过苏瑾瑶也刚吃过早饭还不饿,于是就取出装着神蛊王和银翅蜂的银罐子,摆在桌上逗弄着两个小家伙。 银翅蜂比之前老实多了,就是还有些蔫儿,应该是对苏瑾瑶的那滴血还不能适应,融合的过程有些长。 苏瑾瑶正想着是不是应该用些辅助的药物,来帮助银翅蜂消化掉自己的血液,以便更快、更好的控制它,就听见裕贵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太子妃真是有机缘,这么大的一只银翅蜂也给你逮着了。” 苏瑾瑶一抬头,裕贵人已经进了偏(diàn),脸上笑容很是灿烂,看不出她来这里的本来意图。 “裕贵人可好?”苏瑾瑶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把神蛊王和银翅蜂都收了起来。 裕贵人走近了,就坐在苏瑾瑶的对面,说道:“怎么收了?怕我抢你的?太子妃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只神蛊王的卵呢。” 苏瑾瑶笑着道:“当然是没忘呢。等我把另外两次反噬挨过去了,它产了卵立刻交给你。” 裕贵人点点头,用单手撑在桌上看着苏瑾瑶,道:“其实我来,是感谢太子妃的。我见着茉玛公主了,她很好。就是……” 说到这里,裕贵人还撩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道:“就是知道自己要当(nǎi)(nǎi)了,总是觉得不服老。” 苏瑾瑶没想到裕贵人还(tǐng)幽默的,继而又想到昨天四皇子说要帮裕贵人脱离这个皇宫。苏瑾瑶忽然就有个念头:或许裕贵人真的不适合这里。 作为青梵之燕,这个皇宫给予裕贵人的是束缚;作为女人,她也并不(ài)皇上。 而自由的心和特异的习俗,都决定了深陷皇宫的她并不可能会感到幸福。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裕贵人来,就见她美是真的很美,只是三十多岁快要四十的年纪,保养的再好也和青(chūn)年少的女子没法比了。 皮肤的光洁细腻,却藏不住她眼中略显疲惫和哀怨的神(qíng);插满发间的黄金步摇和珍珠头饰,反而显得有些累赘了。 苏瑾瑶想象着许多年前,一(shēn)红色少数民族服饰的裕贵人又是多么的(rè)(qíng)洋溢,美艳快乐? “太子妃,你是为何这样看我?”裕贵人被苏瑾瑶看得奇怪,忍不住出声,还伸手推了她一下。 养蛊的秘诀 裕贵人推苏瑾瑶并无恶意,也根本没有用力。只不过是调侃和打招呼一样,随手而为。 可没想到裕贵人的手才挨在苏瑾瑶的肩头,窝在银罐子里的银翅蜂突然飞了出来,朝着裕贵人的手上就是一口。 裕贵人匆忙的想要躲开,只是银翅蜂来的突然,冲的也是太急太快了。虽然没有咬在她的手背上,但最终还是把裕贵人的小拇指给咬破了一块皮。 “嘶,你这小东西还没有驯服?”裕贵人忍着疼把小拇指的伤口挤了一下,就发现伤口处流出来的血不是黑的,但红的有些不一样。 苏瑾瑶连忙道:“我昨天才试着驯服它,只是效果还不理想。以前它也没有护主的行为,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裕贵人用指尖沾着自己手上的血,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就道:“没事。确实没毒,反而对我有好处。不过我也承受不住这么大补的东西,我得先回去了。” 说完,裕贵人起(shēn)就要往外走。但是走了几步,又从腰间掏出一个竹筒,回头朝苏瑾瑶抛过来。 苏瑾瑶接住竹筒一脸的诧异。她知道这竹筒里应该是装着裕贵人养的蛊,可是裕贵人把这个给她做什么? 裕贵人解释道:“虽然是无意间得了你的好处,可我也不是(ài)占便宜的人。这竹筒里是一只蛊王。用你的血喂它三天之后再喂给银翅蜂吃。如果银翅蜂能够因此而进阶的话,就会被你所驯服了。” 苏瑾瑶听了眉心一展,连忙追上裕贵人,问道:“你是说,如果想要驯服厉害的蛊虫,并不是直接用饲主的血喂食,而是用另一只蛊做载体,效果会更好?” 裕贵人一笑,道:“你倒是聪明,一下子就把我养蛊的秘诀学去了。没错,饲主的血直接喂给蛊虫,效果只能算是一般。但如果用一只已经被你驯服的蛊虫做载体,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别忘了,蛊虫要进阶成为高级的蛊王,本(shēn)就是要吞噬同类的。当然,如果你的本事还不能驯服一只蛊王,那就用普通的蛊虫代替。但是蛊的阶级越高,效果自然就更好。” 裕贵人说完,不等苏瑾瑶再问什么,就转(shēn)离开了。 苏瑾瑶则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竹筒,又看看银罐子里的银翅蜂,已经完全解惑了。 苏瑾瑶又小心翼翼的把竹筒打开,从里面先是倒出了一片桑叶,继而又倒出了一只蚕宝宝模样的蛊虫来。 这只蛊虽然是一只蛊王,但明显不是攻击类型的蛊虫,毒(xìng)也并不强。 看来,裕贵人的养蛊诀窍就是培育一些高品阶、但伤害力和毒(xìng)都不大、却又容易驯服的蛊王,然后用这样听话的蛊王当做食物,去驯服更厉害的蛊虫。 而银翅蜂和神蛊王看到了苏瑾瑶手里的蛊王,一股脑的飞了出来,围着苏瑾瑶的手心打转。 看得出来,这只蛊王作为食物的命运是注定了,它的美味让这两小只都快要流口水了。 不过,苏瑾瑶可不能现在就把这只蛊王给它们吃了。没有血饲的过程,吃了也是白吃。 见苏瑾瑶把蛊王又收了起来,神蛊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垂头丧气的飞回银罐子里休息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倒是银翅蜂显得有些暴躁,围着苏瑾瑶又飞了半天以示抗议。 不过苏瑾瑶也发现,这个家伙是虽然围着自己打转,却没有如以前一样拼命的振翅和“嗡嗡”叫着威胁了,只是显得着急和不甘心而已。 苏瑾瑶正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多驯养几只蛊王的时候,悦总管又来了。说是皇上忙完了,让苏瑾瑶过去。 苏瑾瑶就连忙把竹筒收起来,让神蛊王把银翅蜂赶回罐子里去。就跟着悦总管去见皇上了。 两日不见,皇上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眼睛也显得很有精神。 苏瑾瑶给皇上请安,然后就开始给皇上诊脉,检查伤口。 “父皇,伤口恢复的很好,走路什么的都不会有影响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苏瑾瑶认真的嘱咐着,至于剧烈运动包括什么,让皇上自己去琢磨吧。 苏瑾瑶又道:“伤口不用擦药了,药布也可以解开了,总是裹着对伤口复原也不利,穿宽松的衣服不要摩擦到就好了。瑾瑶祝贺皇上龙体康复。” 悦总管听了,也立刻跪下向皇上表示祝贺。 皇上听了又惊讶,又欢喜,问道:“瑾瑶,你是说,朕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可以说是手术之后的恢复期过了,伤口已经好了。”苏瑾瑶道:“至于父皇的身体,还需要慢慢的调理一段时间。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皇上再次表示震惊,道:“开腹那么大的伤口,还割了一块肝脏,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瑾瑶你不愧是神医弟子啊。” 其实,苏瑾瑶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手术,所以之前估计的恢复期很保守,说是要两个月的时间。 现在看来,古代的中药剂并不比现代的西药差,甚至恢复的还更加彻底。所以皇上现在算是彻底治愈了。 苏瑾瑶笑了一下,道:“这是父皇福泽深厚。云穹国的百姓有福了。” 皇上听了自然是龙颜大悦,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然后问道:“瑾瑶啊,父皇知道你这些天也是辛苦了。那你想要个什么赏赐?” 苏瑾瑶一听还有赏赐,就笑着道:“父皇,如果我说,还想要个人情呢?” 皇上眉头一皱,回想了一下,问道:“朕记得,上次赏赐的时候,你是要了太子身边的一个影卫?这次又是要的什么人情?” “回父皇,是想要我自己身边的影卫。”苏瑾瑶说道:“上次父皇给了十七自由,我算是还了一个人情。可是现在跟着我的那个影卫也很好,对我很是忠心。所以我想,请父皇恩准,让影卫阁的阁主把我这个影卫的号牌也赐还回来,以后我的影卫,我自己说的算行不行?” “这……”皇上也没有想到,苏瑾瑶两次讨赏都只是要影卫的自由,继而点点头,道:“这其实也不是难事。” 再领赏赐 苏瑾瑶没想到,皇上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把影卫的号牌给她。因而也是愣了一下,继而就开心的笑起来。 皇上见苏瑾瑶露出特别纯净的笑容,就道:“瑾瑶,不如你跟朕说说,你究竟打算要几个影卫的号牌才算知足?不要以后父皇每次赏你,你就只要这个了。那样就显得朕太小气了。” 苏瑾瑶想了一下,颇为认真的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影卫阁稍作改革一下,不用捏着号码牌掌握影卫的生死的办法或许会更好些。忠心不是看对方是不是愿意为你而死,而是对方愿不愿意你平安静好的活着。” 皇上听了苏瑾瑶的话,也是低头琢磨了一下。 没有人不爱惜生命,可是为了所谓的忠心和责任,不得不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这本身就太过悲观了。 而一旦遇到了难题,可能影卫最先想到的就是牺牲自己。但牺牲掉之后呢?危机或许还在,只是影卫用死亡结束了自己的责任而已。 但是换一种想法,如果影卫也还抱有生的希望,那么在最为危机的时刻,影卫肯定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带着主子一起逃命。 当然,虽然后者听起来没有那么悲壮,也显得有些狼狈。但换作皇上自己,他也会希望影卫能够全力保他平安,而不是跟他一起命丧黄泉吧。 不得不说,苏瑾瑶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力。 皇上点点头,道:“细细想来,忠心是一种责任,但是强加的责任总是不及求生本能来的现实一些。可是瑾瑶,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影卫的责任不再事关乎生死的时候,他会不会丢下主子跑掉?” 苏瑾瑶一笑,说道:“我从来没觉得一块号牌就能够表明影卫的忠心。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是对主子的一种信念,以及从小就开始接受的训练。难道说,一块号牌或是一颗毒药、再或是一个严厉而狠绝的阁主就能够把所有的影卫都限制住吗?发生意外的时候,阁主不可能亲自监督每一个影卫吧。” 皇上问道:“所以,你的影卫你自己管理?” “不是管理,是雇佣,是相互的帮助和信任。”苏瑾瑶举了个例子道:“比如我把影卫当成我的跟班,发工钱、包吃住的那种,而影卫的工作和责任就是保护我。等他们老了或是想要离开了,我也会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予好的安置。然后,我可以再雇佣另一个影卫。而影卫的等级高低,也决定了他们今后的生活品质,做得好有奖励,就是这么简单。” “哈哈,有意思。”皇上大笑起来,道:“听瑾瑶这么说,好像你是要开镖局一样。江湖上走镖的,也有护送货物或是护送人两种。你以为,影卫阁是镖局吗?阁主一定不会答应的。” 苏瑾瑶听了扁扁嘴巴,道:“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我才找父皇要这个人情。刚才父皇不是问我,还想要几个影卫的号牌吗?那我就希望,以后分配给我和太子殿下的影卫,号牌都能够交由我们自己掌管。” 柳 雅没忘了古学斌身边的漠。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苏瑾瑶觉得他心里澎湃的血是热的。 皇上听后再次笑了,然后点点头,道:“好吧,朕就答应你了。你这小丫头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难怪澈儿要宠着你了。” 苏瑾瑶深知,确实因为有了古学斌的宠溺,很多本来看似不容易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 苏瑾瑶赶紧谢过了皇上,然后又仔细写了一副药方,交给悦总管让他给皇上继续调理身子。然后就准备告退了。 临走的时候,皇上似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眼见着苏瑾瑶走到了门口,又道:“瑾瑶……” “父皇,还有事吗?”苏瑾瑶只得又停下来,转身看着皇上,等他吩咐。 皇上蹙了蹙眉,然后才道:“你之前说过,朕的伤口是受了蛊毒的侵入。那你能否查明,蛊毒从何而来?” 苏瑾瑶当然知道,那是皇后搞的鬼。不过现在又牵扯上了四皇子,苏瑾瑶就不能直说了。 因而,苏瑾瑶慢慢的走回来,踌躇道:“知道是知道一点,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瑾瑶现在还不能说明,以免会误会了好人。” “那瑾瑶说的好人,又是谁呢?”皇上当然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乱讲。 何况这宫里一片水深火热,就连皇上身边都没有可信之人了,苏瑾瑶不能明说也是正常。 苏瑾瑶斟酌了一下措辞,就道:“我只是知道,九公主也不小心中了同样的一种蛊毒。而且也是我亲自解的。” 九公主还是个小女孩,但是她却是皇后娘娘收养在身边的。那苏瑾瑶的意思是指谁,就不言而喻了。 可没有想到,皇上听了苏瑾瑶的话,竟然没有多么吃惊的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朝苏瑾瑶挥了挥手。 苏瑾瑶再次告退,这次皇上没有再叫住她说话。 但苏瑾瑶刚刚走出皇上的寝宫,悦总管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边还叫道:“太子妃慢走,皇上说还要给您赏赐呢。” 苏瑾瑶停住脚步回头,就看到悦总管手里捧着个折子,一直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好奇的道:“这是奏折?父皇给我看的?” 按理说,奏折是除了皇上和太子之外,别人都不能看的。苏瑾瑶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直接干政,因而她犹豫着并没有伸手去接。 悦总管就笑着道:“这是古宰相刚才和皇上议事之后留下来的。皇上现在准了,就让我把折子给太子妃送过来。说是拿着这份折子,直接去工部办手续就好了。” 古宰相呈上来的?去工部办手续? 苏瑾瑶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古宰相送上的东西,她拿了、看了应该就没有什么事。 苏瑾瑶这才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是古宰相亲自上奏折,给苏瑾瑶要了一块地。而地点就是之前葛飞钻草丛迷路的那块地方。 户部记账的凭证 只不过,古宰相递交给皇上的这份奏折对那块地描写的很详细。不止把位置写的很清楚,并且还查明了那块地的前身,说那里是云穹国开国之初的一个重要防御工事。 还说那里曾经作为京城第一道屏障,现在荒废了可惜。希望皇上把这块地卖给苏瑾瑶,所得银两充盈国库,还可以让此处重新恢复其中重要的作用。 再后面,则是准确的计算了那块地的面积,和明确划分于私人名下的区域。 苏瑾瑶仔细看下来才知道,原来那些草丛真的不是天然就长成那样的。作为一个阵法,虽然荒废了也有其特殊的意义和作用。 不过,再后面标注的价钱让苏瑾瑶忍不住想笑。竟然只写了白银三百五十六两七钱。 对于这有零有整的一个价钱还有明确的标准。注明此处无村庄、无田地、无道路,只有一片树林和一条近乎荒废的小路。 而且把树林里的树都做了一个价钱估计,路的面积大小、长短也算在其中,最后就得到了这么一个便宜又准确的价位。 对苏瑾瑶来说,这三百五十六两七钱买下那么大一片地,实在是便宜透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换作一个商人,只怕就完全看不上那块地了。因为此处无商机,一片荒地等同于一文不值。 看过来这份奏折,苏瑾瑶就问悦总管道:“我受了这份奏折,是否需要回去向父皇谢恩呢?” “不需要了。皇上吩咐,让太子妃尽快去工部办了交接手续就好了。至于那些银子,就算作是赏赐,不用给了。”说完,悦总管又递上了一张黄色的纸签,上面有皇上的一方印玺。 不过这纸签上的印玺不是大方的皇帝印,而只是一方小巧的名章。 可是苏瑾瑶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两遍,并没见这纸签上有什么字迹。因而不解的问道:“那这印签纸做什么用?” “看来太子妃还不知道啊。”悦总管指着那奏折道:“这是和奏折一道,拿给工部看的。工部发了地契之后盖章,这张印签就交由户部存案。否则,奏折准了,地契也开了,那三百五十多两银子去哪儿了?” 苏瑾瑶这才明白,敢情说这张纸签是给户部记账的凭证。自己不用从兜里掏银子了,可户部的账目也得做平。因而皇上的这张印签纸,就等于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苏瑾瑶心头一喜,没想到土地的事情这么快落实了,还不用自己花销银子,真是好事。 不过她也没忘了给悦总管送上一个大大的好处,将一大块银子直接塞到了悦总管的手里,道:“多谢悦总管说明。那我就去工部办手续了。以后遇到这些我不懂的事情,还请悦总管多加提醒。” 悦总管得了银子,笑着道:“太子妃聪明伶俐,又有好医术。不止在太子面前得宠,皇上对太子妃也是真正看重的。以后,是老奴请太子妃照顾才是。” 这都是些客套话,苏瑾瑶只是笑笑,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手里 的奏折和那张印签纸倒是好好的收着了。这可是古家福利院往后发展的根基,也是一大笔的银子呢。 出了皇宫,苏瑾瑶并没有直接去工部。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六部根本都不熟悉,她怕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乱闯反而失了身份。 她打算先去户部,古尚卿在那里做郎中,这件事让古尚卿给她帮忙,总是能够办好的。 话又说回来,古宰相能够递交这么一份奏折,肯定也是古尚卿给他说过的。 只是古宰相办事够麻利,昨天他们才回来,今天就把那块地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还把价钱都算得这么仔细,真是难得。 马车来到了户部,明娟告诉苏瑾瑶道:“主子,你还是不要亲自进去了,我去进去找大少爷出来更合适。” 苏瑾瑶想想也对,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冒然来到这户部,难道要户部的尚书、侍郎这些个官员出来迎接吗? 苏瑾瑶就叫明娟进去了,她则是吩咐马车又往旁边走一段,在个不起眼的位置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明娟就先出来了。有一会儿,古尚卿也出来了,左右看看,就直奔马车而来。 苏瑾瑶没有下车,古尚卿也不能当众上了太子妃的马车。明娟就把一边的窗帘挽起来,苏瑾瑶和古尚卿隔着窗子说话。 苏瑾瑶先是道:“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穿官服呢。这户部郎中的袍子你穿着真好看,一点也没有市侩味儿。” 说白了户部主管财政,所以这里官员必定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主儿。 不过,古尚卿那一身儒雅清灵的气质,倒是和这户部主打的营生不怎么相配。所以苏瑾瑶这话,三分是赞扬,七分是调侃。 古尚卿挑着眉毛,不以为然的道:“手里捏着钱粮,才能掌握国之根本。二叔之所以让我在这里任职,也是为了国库的大门能够再紧一些,账目能够再清一些。我做的本来就是两袖清风的清官,自然是没有市侩的味道了。” 苏瑾瑶知道,古家的势力想要屹立不倒,在官场上如何重用自己的人才是关键。 如今古家人丁凋零,古尚卿当然是要把户部的位置牢牢占据,才能够保证势力分割上保持优势。 不过,苏瑾瑶现在不想参与官场的事情,就把那份奏折亮了出来,道:“哥,这个可要谢谢你,也要谢谢二伯。不过,我对工部可不熟悉,还得你跟着我跑一趟,把这地契办下来。” 说完,苏瑾瑶又把那张玉印纸签拿出来,道:“还有这个,工部盖章之后,就交给你对吧?” “哦,连银子都省了!”古尚卿显然是故作惊讶,因为他也知道,这三百多两银子苏瑾瑶还是可以轻松拿出来的。不过皇上给的赏赐,这可又是另一码事了。 第58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尚卿就道:“行,哥哥现在就陪你去工部走一趟。不过……” 古尚卿犹豫了一下,才道:“不过要是遇到那个不开眼的小子,我们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冯家的二公子 不开眼的小子?苏瑾瑶想了一下,就笑着问道:“你说的是冯叔盛的二哥?” “除了他还有谁。”古尚卿朝天翻了个白眼,道:“南边水灾,工部就狮子大张口了。冯仲景那小子就天天缠着我来要钱。” 苏瑾瑶想到了早上在皇上寝宫听悦总管说的事,就道:“百姓也是很不容易,工部要钱也是为了黎民百姓的生计和安危。” “是,他们为了百姓。”古尚卿无奈的摇晃着脑袋,道:“瑾瑶,户部可不是自己能挖矿、冶炼,每天能出产大量银锭子的地方。我们户部说白了就是管账的。兵部要钱防御,礼部要钱外交,吏部要钱发饷,工部要钱赈灾,我们户部只有出帐没进账,你说那一笔银子我们不精打细算?” 苏瑾瑶听了故意掰开手指头算算,然后抬扛似的问道:“那刑部呢?好像就刑部没有来要钱啊?” 古尚卿打了个响指,道:“就数刑部最好了。刑部负责抓捕贪官污吏,抄家之后把他们的银子充斥国库。要说,我们户部和刑部关系最好,他们快要成了我们的衣食父母了。” 苏瑾瑶听了就“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道:“行了,别抱怨了,咱们先去工部吧。我这边把地契拿到手,就可以安排那些古家军了。” 古尚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走吧。你这里有皇上宝印的一张纸签,我们户部就又少入了三百五十多两银子。” 苏瑾瑶知道古尚卿不是针对自己,就道:“我懂了,这银子我也不私自占下来,都拿出来建设福利村好吧。以后我的福利村越来越大,收养许多的老人和小孩,也等于是为了云穹国做贡献嘛。” 古尚卿点点头,朝前面指着道:“往前三条街向西转,再走一条街就是工部。让马车慢点,我跟着走过去就行了。” 苏瑾瑶这才吩咐启动,古尚卿和明娟她们就跟在苏瑾瑶的马车旁边一路走了过去。 路上偶尔也有聊天,苏瑾瑶就笑问了一些古尚卿和冯家三兄弟的事(qíng)。 古尚卿连挖苦带鄙视,把冯家三兄弟说的特别不堪。 比如冯家老大小时候多么暴力,把同龄的孩子都欺负了一遍。最后只有古尚卿能够和他势均力敌。 比如冯家老二是心机派,老大负责打架,老二就负责找各种理由或用各种手段掩饰他们兄弟做出的坏事。 至于冯家老三,从小就是厚脸皮,硬赖在古家白吃白喝,装作跟古家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苏瑾瑶一听就笑得更厉害了,道:“不过我知道,冯叔盛可不是故意装作和古家关系好。他是真的想和古家关系好。” 古尚卿撇撇嘴,不置可否。其实只要是有心的明眼人,都能够多多少少看出冯叔盛对古雨绡的心意来。 青梅竹马的一对儿,男孩儿把女孩儿宠的不谙世事,这本(shēn)就是一种保护。 想必,古雨绡若是真的能够和冯叔盛在一起,也会是一种幸福吧。 女孩子可以不用长大,永远像个小女孩一样单纯又轻 松,是因为小时候有一个足够让她养尊处优的娘家,成年后有一个宠溺无限事事不用她(cāo)心的夫君。 路并不远,说几句话也就到了工部门口。 门前的侍卫一看到古尚卿,立刻就殷勤的上前来打招呼。在这些侍卫的眼里,古尚卿无疑是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是个散财童子。 古尚卿则是摆出老大的派头来,朝苏瑾瑶的马车指了指。 那侍卫这才挪开盯在古尚卿(shēn)上快要发亮的眼神,从而就看到了苏瑾瑶马车上太子府的标记。 “这是……太子妃驾到?”侍卫怔了一下,想到太子(diàn)下如今并没在京城,所以这马车里坐的必定是太子妃了。 明娟就掀起马车的帘子,露出了里面端坐的苏瑾瑶,然后道:“太子妃有一份奏折送过来,快去通禀吧。” 那侍卫一听说是奏折,就立刻应了一声,转(shēn)朝里面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古尚卿一看到这个人,就低声的“啧啧”两声,狠狠地嘬着牙花子。 看古尚卿这反应苏瑾瑶知道,这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不开眼的小子”了。 这个冯仲景的模样和冯叔盛并不怎么像,没有冯叔盛那么俊俏。而是四方大脸、浓眉阔口,长得并不是一副贼滑尖酸像。 很难想象,这个面像端正大方的年轻人怎么会是古尚卿嘴里说的那个心机派。 “冯仲景给太子妃见礼了。古大哥可好,小弟有礼了。”冯仲景一出来,对苏瑾瑶和古尚卿分别施礼,态度还是很好的。 不过苏瑾瑶发现,冯仲景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闪烁,显然这个人也是有心思的,脑子里是在不停的盘算着事(qíng)。 古尚卿没搭理他,随意的拱了拱手,就对苏瑾瑶道:“瑾瑶,把皇上的奏折请出来吧。” 苏瑾瑶点点头,先是从马上下来,然后双手将皇上给她的那份奏折送到了冯仲景的面前。 可冯仲景伸手刚要接,古尚卿就挡在了他面前,说道:“冯二少爷,这可是皇上发下来的奏折。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先把太子妃请进去,请上座,再捧过奏折好好的看看吧?” “是,古大哥提醒的是。”冯仲景也不生气,连忙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侧过(shēn)子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瑾瑶暗自好笑,觉得古尚卿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这冯仲景看着倒是还好。 一边往工部里面走,冯仲景一边说道:“启禀太子妃,工部尚书和侍郎两位大人刚刚又进宫去了。所以工部现在只有我一人主事,您这皇上发下来的奏折……是关于南边治理水患吗?” 苏瑾瑶听了眉心跳了跳,转头仔细的看向了冯仲景。然后就从他低垂的眼睑里,看到了一丝光亮。 苏瑾瑶明白了,这个冯仲景果然有心机,他这样问话也是有目的的。他是有意把话题引到南方的水灾上去,下一步估计就是向古尚卿伸手要钱了。 冯仲景的刁难 苏瑾瑶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她就直接停住了脚步,看着冯仲景说道:“冯家二哥,我手里的奏折可不是关于南方水患的。那是不是与此无关的事(qíng),就不能提了?” “哦,不是不是。只是小人太心急了,一想到那些暴雨之中受灾的百姓,心里就乱了方寸。”冯仲景还是自称小人,显然是有意划开界限的。 他又道:“既然这奏折是皇上发还回来的,那必定也是有要紧的事(qíng)。太子妃请,我们进去详谈。” 说罢,冯仲景就加快了脚步,而且闭口不言了。 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心机是有的,也有分寸。 来到工部的客室,冯仲景把苏瑾瑶让在了上主位,古尚卿在次主位,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陪客席上,显得很是恭敬。 苏瑾瑶把手里的奏折再次递过去的时候,冯仲景还起(shēn)过来,双手来接,都没用明娟把奏折转呈给他。 苏瑾瑶也不说话,就一直观察着冯仲景的表(qíng)和动作。她觉得这个人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脾气也是很能隐忍,这种人应该是会成气候的。 只不过,冯家只有冯叔盛和苏瑾瑶走得近,对于这个冯仲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印象倒是不错,但是苏瑾瑶竟然也不能一眼把这个人看透。 冯仲景把那份奏折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奏折阖上,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一旁,说了声:“太子妃请稍等。”就起(shēn)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冯仲景拿了两个长卷轴回来,放在了桌上。然后慢慢的展开,对苏瑾瑶道:“请太子妃过来一观,看看小人所指的位置是不是古大人在奏折中提到的那块地。” 苏瑾瑶起(shēn)走过去,就看到那两张卷轴原来是两幅地图。 冯仲景现在手下指的是一个大面积的范围图。以苏瑾瑶所要的那块地为中心,周围几十里内的一些城镇、山丘、道路都有标注。 而旁边一张图则是细节图,把此处的地形、地貌都做了详细的标注。而且旁边还有小字的注解,写明了这块地在史书上也有记载,是某某人在某时候摆下了一个阵法。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是这里没错了。” 冯仲景又拿起奏折看了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摇着头说道:“启禀太子妃,这奏折中有几处标注,与我这工部的细节图不符。小人觉得还是应等到工部尚书和侍郎大人回来商议之后,再签下地契。要知道,地契与工部地图的标注不符,这张地契就是无效的。” “你的意思是古宰相大人把奏折写错了?”古尚卿先开口发难了。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不如直接去找皇上吧,告诉皇上此处有疑点,必须严肃查明,否则地契无效。” 说完,古尚卿就看着苏瑾瑶,道:“瑾瑶,带着奏折我们走吧。” 苏瑾瑶当然知道,根本就不是标注有什么大问题,古宰相就算不是工部的人,可是他要查一块地也不 会错漏到哪儿去。 而且皇上都批示了,把这块地赏给了自己,那谁的言语还能大得过皇上呢。 估计,根本原因还是这个冯仲景故意拖延。反正早晚都要签,他现在拖延一下就是小小刁难,但是别人也只能说他公事公办太较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可苏瑾瑶偏偏不信邪,她骨子里也是有股子犟劲儿。既然这件事(qíng)难办,她就更是要赶紧办成了。 苏瑾瑶就绕过去,和冯仲景站在同一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标注,然后拿自己手里的奏折对比。 看了一会儿,苏瑾瑶笑道:“冯家二哥眼力真好,这么小的几处不符都能够分辨。不过,你看看你手里的这张图,上面标注的勘察(rì)期是在七年以前,而我这张奏折可是古宰相在今(rì)才交给皇上的。那么七年间,有那么十几棵树由小长大,那树林的面积增加而土地面积缩小也是有可能的吧。另外,那图上的小路我也去过,原来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现今路基还在但杂草已经漫上了路面,所以说路面有所减少也是正常的吧。” “这……也有可能。”冯仲景被苏瑾瑶说的也是无奈,只得承认下来。 他本来就是吹毛求疵,无事生非,要不是看着古尚卿碍眼,也不会有心刁难。 可是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要说苏瑾瑶没理,他也不敢。 苏瑾瑶一笑,见冯仲景承认了也就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是苏瑾瑶的作风。 毕竟,冯家已经有意倒向太子一边,苏瑾瑶也好趁此机会给冯仲景一个台阶,让他和冯叔盛一样彻底站在古学斌这一边。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尚卿,说道:“哥,这几处不符只是小问题,还需要谨慎商榷一下,这也是冯家二哥的职责所在嘛。那个地方我去过,要不我和他先商议一下,你去外面等我?” 古尚卿也去过那个地方啊,但是他明白苏瑾瑶这么说是有意让他先回避。 古尚卿不鸟冯仲景,可是这个妹控不会不给苏瑾瑶面子。因而苏瑾瑶说完,古尚卿又瞪了冯仲景一眼,就起(shēn)出去了。 等古尚卿走了,苏瑾瑶也不再看冯仲景手里的两张地图了。而是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笑眯眯的道:“我一口一个冯家二哥叫着,就是想要和二哥拉近些关系。二哥的意思我也明白,无非就是想要从户部多要些银子,对吧?” “古家妹子这话说的也真是直接。”冯仲景也笑了一下,那端正的长相更显得此人宽厚无比,根本就让人生不出戒心来。 冯仲景又道:“其实,向户部请来的银子工部是一分一毫都用在了百姓的(shēn)上。可是户部硬是扣着一半的款项不发放,难道真的让我们工部的人都扛着锄头、铁锨,亲自到南边去堵堤坝,挖泄洪口吗?就算是把我们工部的人都填在麻袋里,堵在堤坝上,只怕也不够一次洪峰冲过的。最后遭殃的可还是百姓啊。” 她要去南方 苏瑾瑶听了冯仲景的话,把大拇指竖起来,道:“冯家二哥有心了,这也是百姓之福。不过二哥有没有想过,这洪水年年发,百姓年年受灾,难道就没有一个治标治本、一劳永逸的办法吗?国库的银子也是百姓的汗水,缴上来的银子虽然是要用于百姓,可是也不能全部都拿去堵洪峰打水漂吧。” “这个自然是。”冯仲景叹了口气,道:“我们工部每年在洪水到来之前,就亲自到各处的大堤上去看过,监工的也督促严格,一定要把堤坝修的固若金汤。可是……洪灾肆虐,不是几段堤坝能够拦得住的。” “那么,不拦堵,只疏通呢?”苏瑾瑶脑子一转,想到了大禹治水的故事,就随口说了出来。 冯仲景眼睛一亮,但又黯然下去。然后他说道:“我明白了,古家妹子也是忧心百姓之人,见地也是颇高。只是那大江大河好治理,下方的支流却多。疏通了主河道,支流上怕是还要出问题。更何况,如何能够有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把整个南方的水路都疏通一遍呢。也不过就是年年通,年年堵,(rì)后洪水还是照样的发。” 苏瑾瑶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了。 冯仲景叹了几口气,就道:“好了。我这人就是(xìng)子犟,(ài)计较。本来我和古家大哥也没有仇怨,刚刚的事(qíng)并不是有意刁难。我也知道户部的难处,那也不是古大哥一个人作主发银子的事(qíng)。” 说完,冯仲景就把桌上摊开的两张地图重新卷起来,然后拿了一本工部专属的小册子,展开之后在里面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又取过一枚印章,然后又从自己腰间拿出他的名章,逐一盖在了那本册子上。 冯仲景将写好的册子递给苏瑾瑶,道:“这是工部开具的地契,有工部的印章和我的名章,自此以后那块地就归古家妹子名下了。而且太子(diàn)下的嫡子可世袭。” 嫡子就是指正妻生下的子嗣,侧室则是不能得到这块世袭的土地。 也就是说,就算是以后古学斌真的纳侧妃或是妾室了,这块地也是在苏瑾瑶的名下,只有苏瑾瑶所生的孩子才可以继承。 苏瑾瑶将这本地契收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拿出了皇上加盖御宝的那张纸签,道:“冯家二哥,你看这个也要你加盖印章,证明地契发过了,然后再交给户部留存。”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冯仲景把那纸签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笑了。但他脸上的笑容是苦笑。 冯仲景一边苦笑着摇头,一边把工部的印章盖好,然后交给苏瑾瑶说道:“现在我知道,为何户部总是要扣着银款不放了。这三百五十两银子,也不过就是一张纸签而已,发给我们也是无用。” 这应该就是俗话说的“打白条”了。只不过这条是皇上写的,整个云穹国都是人家沧家的,没有人敢去问皇上这是什么道理。 苏瑾瑶知道冯仲景的意思,想了想就道:“冯家二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愿意以个人名义拿出五百两银子,算作是灾区的救济款。算是我和太子为百姓做的一点事(qíng)吧。” 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多,可是也能够给一些百姓解燃眉之急了。 说完,苏瑾瑶也是掏出银票,数了数不够。她就直接拿了桌上的纸笔,开了一张同利银庄的兑票,盖上了她的名章,交给了冯仲景。 冯仲景眼睛再次亮了起来,道:“这,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我正要赶赴南方,一定把些银子亲自用在每一段河堤之上。” 苏瑾瑶皱了皱眉,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堵不如通,或许我们还应该再想办法,找到一条根本治理水患的方法来。” “那是自然。我也正在积极想着办法,只是目前来看,毫无建树。”冯仲景摇头叹气,看来确实忧心。 苏瑾瑶对他没有安慰的义务,但是心中却挂念着那些水深火(rè)的百姓。 苏瑾瑶也知道古学斌是(ài)民如子的,若是古学斌在这里的话,会不会亲自赶赴南方? 想到这里,苏瑾瑶猛地冒出一个想法,略一思量之后觉得可行,就对冯仲景说道:“冯家二哥,我有一个建议。” “古家妹子请讲。”冯仲景对苏瑾瑶的态度已经很好了,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苏瑾瑶就道:“我(shēn)为太子妃,很想要为百姓做些什么。我就想跟着冯家二哥一起去南方看看。我之前也到过南方,不过那时候还是冬天,并未见大水洪峰。这次再去,我想看看实际上的水患是什么样子的,再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真正治理的法子来。”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冯仲景摇摇头,道:“妹子你贵为太子妃,乃是千金之躯。别说是我不敢带你去,就算是你硬要跟着,那且想想太子(diàn)下知道了此事又会如何?” 苏瑾瑶自然是想过远去天泽国的古学斌,如果自己去了南方,那就是一南一北的相隔两地了。而且洪峰肆虐,她也说不定会有危险。 可是让她就这样安逸的待在京城,苏瑾瑶却又做不到。这次她不能跟着古学斌去天泽国,那么就想要再为古学斌做些什么。 见苏瑾瑶犹豫,冯仲景还以为是苏瑾瑶想到了种种困难,就晃了晃手里的兑票,笑着道:“妹子真的不必亲自犯险。我将你这一片心意带去就好。” 苏瑾瑶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是空话,就笑了笑没有再说别的。她和冯仲景告辞之后,也就离开了。 古尚卿在工部大门口等着,还在不停的朝里张望。一见苏瑾瑶出来了,颇有几分气恼的道:“那小子是不是油盐不进?走吧,咱们还是去见皇上,说这小子藐视圣意。” “不是的。”苏瑾瑶说着,把那本工部的册子拿出来,道:“地契在这儿呢。御宝的印签也盖了工部的印章,现在就交给你,带回去抵那三百五十两七钱的银子吧。” 不过苏瑾瑶可没说,她私自又花销了五百两,直接给了冯仲景去赈灾。 成家立业、立业成家 古尚卿一看苏瑾瑶手里的册子,立马就满脸的质疑,显然是不相信冯仲景会那么好心,这件事会如此的容易。 他伸手接过来翻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才不可置信的道:“那小子真的把这地契给你了?就没起别的什么幺蛾子?” 苏瑾瑶笑着摇摇头,道:“哥,或许你误会冯家二哥了。他也是忧国忧民。” “我还废寝忘食呢。”古尚卿不敢瞪苏瑾瑶,而是朝工部里面瞪了一眼。不过也根本不可能瞪着冯仲景。 苏瑾瑶拉着古尚卿出了工部,道:“都说了,冯家和古家以后会越走越近的,就算是为了古学斌,咱们也得把关系往好了处啊。” 古尚卿点点头,对这个建议倒是不反对。不过他又道:“只要那个小子不来烦我,我也懒的理他。” 苏瑾瑶忽然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似乎古尚卿也有一股子为民的(rè)忱,他在暗自和冯仲景较劲儿,比比谁能够做的更好。 苏瑾瑶就道:“好啦,先不说这个。你到底和爷爷说没说可凡的事?要是爷爷或是二伯有什么想法,我就去帮你说说。” 古尚卿听苏瑾瑶问起这个,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好像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瑾瑶的心也往下沉,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还有我这个太子妃做媒人呢,我现在就回家跟爷爷说去。可凡怎么说也是我的好姐妹,我得给她拉到(shēn)边来,给你做媳妇,也给我做闺蜜。” 苏瑾瑶说完,古尚卿就“哈哈”地笑了。然后摇着头道:“瑾瑶啊,这次你可猜错了。爷爷说他不是那么古板的人,也不是特别看中门第。只要可凡是个好姑娘,以后鹤鸣山也不再与朝廷为敌,就同意这门亲事。” “真的!”苏瑾瑶在古尚卿的肩头捶了一记,道:“这件事你还拿来逗我,害得我替你着急。” 古尚卿笑着道:“只是,爷爷说让我自己张罗聘礼,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去提亲呢。” 苏瑾瑶听了,也替古尚卿着急。 楚可凡也并非是一般的女子,若是拿许多的金银送上,也显得太没有诚意了。 苏瑾瑶就道:“要不我回去给你找找,或许太子府能够拿得出像样的礼物来。” 古尚卿眉毛一挑,道:“瑾瑶,你是真的不懂爷爷的意思,还是真心看不起我这个哥哥?” “怎么了?”苏瑾瑶一脸诧异,说道:“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啊。还是说,你觉得太子府的东西就是古学斌的,拿了送礼显示不出你的诚意来?” 这次换成古尚卿在苏瑾瑶的头上敲了一记,道:“爷爷既然让我自己准备聘礼,那肯定不是指普通的东西。古府虽然比不上太子府,可毕竟也不缺几样能拿得出手的宝贝。我想应该拿出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当作提亲的聘礼,这样才能显得我对可凡足够重视。” 苏瑾瑶这才恍然。她心中明白古尚卿对楚可凡是真的很用心,否则也 不会去深深琢磨爷爷的话。 苏瑾瑶就道:“那既然是这样的道理,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琢磨什么东西才是独一无二的不俗之物吧。”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肯定都不算……”古尚卿挠了挠头,道:“我就是一直想不出什么才是最好的,什么才能配得上可凡。而爷爷的意思又肯定是另有所指,可指的究竟是什么呢?” “功绩。”苏瑾瑶忽然灵光一闪,道:“不管你是古家军的银牌统领,还是户部郎中,你都是资历尚浅,没有做出任何的功绩来。我想,爷爷是提醒你闲散的太久了,要你先做出一番成绩来,才能够去向可凡提亲。” “啊,我明白了。”古尚卿也是一拍巴掌,道:“成家立业,立业成家。我想,爷爷是在提醒我,只有拿出一份责任,做出些功绩来,才能够有资格娶妻生子。没有大国,哪来的小家?就是这个道理。” 苏瑾瑶听了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又一转念,似乎这个条件也没有那么容易啊。国之安定,民之富庶,岂是古尚卿一人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工部的大门。然后道:“哥,我想我是明白了。有些事(qíng)你一人肯定难以完成,但是你与一些有共同目标的人联手,应该就可以很快达到了。” 古尚卿顺着苏瑾瑶的视线也回头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看来,我和那小子往后的(rì)子还长着呢。”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了,道:“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有几分的基(qíng)和腐味儿呢。” 古尚卿当然不懂“基”和“腐”的意思,不过他觉得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苏瑾瑶上了马车,古尚卿就道:“瑾瑶,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还要回户部去当值,就不送你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我去二伯家,也该看看茉玛公主了。” 自从苏瑾瑶出嫁之后,茉玛公主就被接去了古宰相家里。由古雪绮和古雨绡陪着她。 毕竟茉玛的(shēn)份不同,又有了(shēn)孕,若是直接放她住到礼部的驿馆去恐怕照顾不周,而且茉玛也觉得孤单。 倒是这些(rì)子,听说茉玛和古家姐妹相处的非常好,所以苏瑾瑶才那么放心。 不过,也不能总是放着茉玛不管,所以苏瑾瑶今天就打算过去看看。 古尚卿和苏瑾瑶也不顺路,就独自回户部去了。苏瑾瑶则是吩咐马车直接去古府。 苏瑾瑶还是出嫁之前来过古府。不过古府的小厮一见是太子府的马车,立刻就迎了上来。等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下马的阶梯都已经摆好了。 明娟扶着苏瑾瑶下车的功夫,古夫人和古家姐妹也都听见消息迎了出来。 苏瑾瑶赶紧跟古夫人见礼,道:“伯母可好?瑾瑶来串门了。” “好是自然好。只是你这丫头,回京也有好几天了,也不来家里坐坐。伯母可是要生你的气了。”古夫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满是笑意。 两个孕妇 古雪绮和古雨绡也迎了上来,她们见到苏瑾瑶自然是亲厚的,拉着苏瑾瑶笑嘻嘻的问东问西。 尤其是古雨绡,先是好奇的问着苏瑾瑶屏山村的现状,然后又问到了她们曾经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水铺。一直说到后来,才悄悄地问起苏瑾瑶关于小城儿的事(qíng)。 小城儿回到京城的事(qíng)任何人都没有告诉古雨绡,古雨绡竟然也不知道。 苏瑾瑶不敢乱点鸳鸯谱,因而也就回答的很是含糊。 古雨绡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加上古夫人还在旁边,也就不再吭声了。 四个人往里走,过了中门到了后院,就见茉玛也跑出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道:“瑾瑶回来了?怎么也没人告诉我呢。” 苏瑾瑶立刻就迎了过去,道:“怎么还跑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双(shēn)子了吗?” 茉玛还是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笑着道:“没觉得哪里不好啊。再一高兴,就忍不住了。瑾瑶,我好想你呢。” 看得出来,茉玛这样没有心机的单纯女孩子,对苏瑾瑶的喜欢也是真切的。 苏瑾瑶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道:“怎么说是想我。不想你的濯恪哥哥吗?” “也想。”茉玛毫不隐讳的说道:“每天都好想他,可是派回去送信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我估计,濯恪哥哥没法来接我回去的。” “那怪谁?还不是怪你,不肯把有孕的事(qíng)告诉他。”苏瑾瑶一边说,一边拉着茉玛进屋,道:“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大事了,再给你开一些安胎的药方,然后就送你回去吧。” “可以吗?”茉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坐下来把手腕放在腕枕上让苏瑾瑶检查。还道:“我就是想要亲口告诉他嘛,我要看见他那高兴的模样,和他一起欢喜。” 苏瑾瑶仔细的给茉玛诊脉,然后点点头道:“没问题。你的体质本来就很好,虽然之前长途奔波了一阵子,可是并没有对胎儿造成太大的影响。加上这段时间调养的很不错,只要不发生特别大的意外,你回青梵去绝对没问题。” 听苏瑾瑶说完,茉玛笑得更开心了。 她又抬头看看一旁替她高兴的古夫人和古家姐妹,说道:“古夫人待我真的很好,把我都养胖了。还有雪绮和雨绡,我们玩的好开心,我还和雪绮学了女红,已经开始给宝宝缝制小衣服了。” 说到这里,茉玛原本带笑的脸庞显出几分的黯然,眼里也满是不舍,说道:“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可是一想到离别,心里马上就酸楚起来了。” 古夫人走过来拍拍茉玛的肩头,柔声道:“能够回去和夫君团聚,才是最幸福的事(qíng)啊。我们在这里也会每天想着你,祈求你和宝宝们的一路平安。还有,如果生产了,可一定要给我们捎个消息,让我们知道了也能够安心了。” “那是当然。”茉玛重重的点头,道:“我就像是给亲人传信一样,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给你们报喜。” 苏瑾瑶笑着 道:“说的好像现在就要走了的似的。回青梵路途遥远,怎么也要准备几天吧。我抓紧给你多配制一些药,虽然送药的兆头不怎么好,不过有备无患嘛,还是不要忌讳那些,稳妥点最好。” 茉玛一一答应着,又转头去和古雪绮、古雨绡两姐妹说话,真的好想立马就要上路似的。 苏瑾瑶看茉玛已经归心似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们一起说了会儿的话,苏瑾瑶就离开了。 古夫人想留苏瑾瑶在府里多待一会儿,起码吃过饭再走,苏瑾瑶都没有同意。 一方面还得抓紧给茉玛配制安胎保健的药。另一方面,苏瑾瑶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个孕妇……赫连若。 当初苏瑾瑶要回家乡下,就把赫连若托付给了程先生照顾。如今回来之后就是忙着给皇上治病手术,也顾不得去看看赫连若了。 不过听程先生说,赫连若倒是没什么问题。虽然说也是高龄产妇了,但是赫连若被那个宠妻王爷呵护备至,差不多走路都要好几个人前呼后拥的跟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苏瑾瑶就吩咐马车往赫连府走去。 赫连家的管家一见苏瑾瑶来了,连忙(rè)(qíng)的招呼着进门。一边还问道:“太子妃,是来找我们掌家的,还是找夫人的?” “我来看看赫连若。”苏瑾瑶跟赫连若也算是好姐妹,所以就直呼其名了。 管家连忙把苏瑾瑶让进去,然后就说去请夫人出来。 苏瑾瑶坐在前厅等候,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来这里拜访,可是等了有好一阵子,结果最后还是管家把赫连天祁给找回来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暗笑起来,不知道今天自己会等多久,还是说赫连天祁一会儿又回来了? 正想着,就听到一通纷乱的脚步声想起。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婆子、四个丫鬟簇拥着赫连若进来了。 才一阵子不见,赫连若面色红润,(shēn)材丰腴,原本就美丽的脸庞更是显出少妇才有的艳丽风韵。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秒记住!!!【狂沙文学网】手机用户输入: 苏瑾瑶连忙起(shēn)迎了上去,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不过现在一见你这气色都不用诊脉了,好得不得了吧。” 赫连若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养成只会吃饭、睡觉和生仔的猪了。什么都不用做不说,连生意上的事(qíng)都被全盘接手了。我……我就算是生天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闲散过,都要把我闷死了。” “(shēn)在福中不知福。”苏瑾瑶瞪了赫连若一眼,扶着她坐下来,道:“听你这么说,就还是让我看看吧。别再补大劲儿了,给你补处妊娠期血压高来。” 这样生僻的词汇对别人说可能没人懂,但是对赫连若说她肯定会明白的。 赫连若听了也是一笑,然后道:“那快点给我看看吧。最好给澜朔科普一下孕期的正常保健知识,告诉他孕妇也需要适量的活动、合理的饮食。” 苏瑾瑶答应着,就开始认真的给赫连若诊脉。 运河 检查结果是赫连若的(shēn)体(qíng)况非常好,任何高龄孕妇可能有的并发症她都没有,潜在的危机也很小。 看来,那个宠妻王爷沧澜朔也不是一味的给赫连若乱补,还是很有计划和条理的嘛。而且效果也真是不错。 苏瑾瑶就对赫连若笑着道:“现在看来我是不用多说什么了。你现在(shēn)体状况非常好,宝宝也特别健康。我看,你家宠妻王爷的做法还是非常可行的,继续过你的美满生活吧。” “我不要继续这样。”赫连若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嘟起了嘴。 苏瑾瑶就笑着在她的嘴角戳了一下,道:“安心养胎吧。你和宝宝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我呢,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我就该走了。” “别急着走啊。我现在根本没有自由,待着太闷了。好不容易能够和你说说话,你多陪陪我吧。”赫连若竟然拉住苏瑾瑶,不准她离开。 苏瑾瑶又不好真的立刻把她丢下,就道:“那你想说什么?我真的还有事。青梵未来的王后也有孕在(shēn),我还得给她抓药去呢。” 说完,苏瑾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还不是正式挂牌行医的大夫呢,更不是妇产科的大夫。就要忙着照顾两个孕妇了。” 赫连若也跟着笑了,说道:“谁让你的本事大呢。你的生意都不用亲自照看,也做得风生水起。对了,你不是和天祁说好了要包揽国内的水路运输?运作的怎么样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人是派过去了,一直还没有时间过去具体的安排。而且现在南方又闹起了水患,我还在想,这航运的事(qíng)会不会受到影响?” “会有什么影响?你要做航运,就是要在江里、河里讨饭吃的,你还怕洪水吗?”赫连若瞪了苏瑾瑶一眼,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你的好机会啊。” 苏瑾瑶摇头道:“我的什么好机会?趁着洪水肆虐大发国难财?我可做不到。” “错。发国难财的事(qíng)我们都不会去做的。”赫连若拍了一下苏瑾瑶的手背,然后道:“我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在南方站稳脚跟的机会。如果你能够在此事(qíng)上有所建树,比如治理了水患,那么百姓感激你,以后不管你是要通航还是要做其他的生意,都肯定更为顺利了。” “说是这样说没错……”苏瑾瑶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我也不是大禹,难道真的能够去治水吗?” 大禹……治水…… 苏瑾瑶说到这里,脑中猛然灵光一闪,一把抓住赫连若的手,说道:“你觉得开通运河这件事怎么样?” “运河?”赫连若重复了一下苏瑾瑶的话,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帮不了你。但是你我都应该知道,像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这些有名的大运河都是航运史上的重大突破。你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苏瑾瑶把拳头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砸,说道:“对。堵不如通,而疏通的工程也是极为巨大 的,就不如以差不多的人力、物力去开辟一条大运河。这样既可以改变河流的走势,分担了主干和支流的河(chuáng)压力,而且还可以提高航运的速度和质量。” 听苏瑾瑶说完,赫连若也露出了笑容,道:“瑾瑶,你的脑袋真的(tǐng)不错的。可惜,我们来自于同一个时代,但是空间扭曲了时间点,让我们没有机会共同创业。” 苏瑾瑶看着赫连若也笑了,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妒忌我比你年青这件事。放心吧,我已经嫁人了,不会再打你儿子的注意了。” 说完,苏瑾瑶和赫连若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苏瑾瑶又道:“介于是你帮我找到了这条线索,我就先试着开一条对你们赫连家最有力的大运河吧。你可以和赫连天祁商量一下,看看你们家的生意在南方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我以此分布画一条运河的走势线路。” 赫连若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发丝,道:“行了,不用跟我这儿买好。其实是你想要借助我们赫连家的财力,和你一起开凿运河吧。这还真的是一件大工程,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可能一个人做得完。” 苏瑾瑶朝赫连若竖起大拇指,道:“姜还是老的辣,你果然心思灵巧,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样,同意加盟吗?” 赫连若道:“当然,这对天祁也是一个考验,看看他能否胜任新的商机和战略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苏瑾瑶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信心满满,然后道:“我负责去工部找到南方各条河流的主干和支流分布图,以及周围城镇和人群分布的(qíng)况。你们则是要尽快把赫连家的码头地点和相关的水路运输线总结出来,我再将两者结合,找出一条最佳线路开凿运河。” 苏瑾瑶之所以要以赫连家的沿途商业分布为基础,也是因为运河本(shēn)就是需要航运作为最大基础的。 否则,开辟一条运河却没有航运的价值,只是为了将水患疏通的话,价值就太小了。 苏瑾瑶和赫连若都是满心憧憬的又聊了一会儿,把各自需要负责的项目又重新划定了一下。 苏瑾瑶离开赫连府的时候,都已经到了(rì)落时分。这一天苏瑾瑶忙的连午饭都没吃,却意外的感觉特别充实。 回到太子府,府里的管家急忙忙的迎了出来,不等苏瑾瑶下车,就说道:“太子妃,那只金雕飞回来了。府里的人都不敢动。”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喜,也不用明娟来扶了,直接跳下马车,朝后院跑去。 那只白羽金雕就是古学斌驯服了的,这次他远去天泽国也带走了,方便给苏瑾瑶送信。 而金雕此时飞回来了,应该是带着古学斌的消息。难怪苏瑾瑶要着急了。 那只金雕桀骜不驯,蹲在后院的房檐上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傲视着下面的人。 但是苏瑾瑶跑过来的时候,金雕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嗷”的一声啼鸣,展翅朝苏瑾瑶飞下来了。 金雕传信 苏瑾瑶并不怕它,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了手背,将手臂平伸等着金雕落下。 金雕虽然很有灵(xìng),可是它的利爪十分锋利,落下来的时候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抓的苏瑾瑶有些疼。 明娟也见过府里的这只金雕,连忙到屋里把牛皮的护手拿出来,给苏瑾瑶(tào)在另一只手臂上。 金雕这才纵(shēn)一跳,重新跳在苏瑾瑶带着牛皮护手的那只手臂。 苏瑾瑶托着金雕,抚了抚它光亮的羽毛,然后才去摸它的利爪。若非和金雕做好沟通,它的爪子是不会随便让人碰触的。 金雕并没有反抗,苏瑾瑶就从它的脚环里抽出了一张白羊皮。 羊皮很薄,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却很韧,字迹也不会晕染。只要字迹工整的话,巴掌大的白羊皮可以写下很多的字,不必长话短说了。 苏瑾瑶拿到白羊皮,就吹了个哨子,再把手臂一托。那只金雕会意,就借力飞了起来,落到了苏瑾瑶(shēn)边的一张石桌上。 苏瑾瑶这才展开羊皮,上面果然是古学斌的字迹。 只是,这信上并没有多少的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他现在很好,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就写了一个病状,说是初到疫病区的外围,想问问苏瑾瑶怎么能够解毒除疫病。 出发之前苏瑾瑶已经给古学斌带了不少药品,也和随行的军医交代过一些特殊的病症。估计是那军医难以解决,所以才急忙的用金雕来传信。 虽然这封信里并不是通篇的你侬我侬,可苏瑾瑶一下子就从其中感受到了古学斌焦急百姓的心(qíng),知道他此时必定是心急如焚。 苏瑾瑶一边让明娟去准备了食物和水,拿来喂食白羽金雕,一边把古学斌的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看似简单的疫病,其实有几处很容易被忽略的症状,也就容易误诊。 苏瑾瑶因为没有实际见过病人,自然是还有些拿捏不准。所以她踌躇了一下,写了两道药方。然后分别就细节之处做了明确的标注,由随军的医生仔细辨别之后再用药。 如果那个随军的大夫连这么点小事(qíng)都办不好,已经写得这么详细的药方他也看不懂,那古学斌就该换个医生了。 药方也是写在特质的白羊皮上的,这种羊皮就是做通讯只用,金雕的体积大,一个巴掌大的羊皮折好之后塞进脚环里,完全不会影响它飞行的速度和安全。 等到白羽金雕吃饱喝足了,苏瑾瑶才朝它伸出手臂,示意它飞过来。然后将白羊皮放在了它的脚环里。 白羽金雕一双锐利的瞳眸闪着星芒般的光亮,仿佛就是一片灿烂的希望。 苏瑾瑶再次抚摸着它的羽毛,柔声道:“去吧。要飞得快,也要飞得稳。还有,替我待在澈的(shēn)边,有什么(qíng)况要及时的回来告诉我。” 说完,苏瑾瑶再次把金雕猛地向天上托起。金雕借力展翅一挥之间,就已经攀上了半空。 白羽金雕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又朝着苏瑾瑶这边啼鸣两声,这才振 翅攀升起来,一下子就直冲入云霄,转而就飞得不见踪影了。 苏瑾瑶一直仰头到脖子根儿发酸,这才慢慢的转了转脖子。她心里明白,那只白羽金雕带来的是古学斌的(qíng)意,带走的是自己的思念。 “主子,该用膳了。”明娟走过来,轻声打断了苏瑾瑶的思绪:“这样一天到晚忙着,主子也要(ài)惜自己的(shēn)体啊。要是太子(diàn)下知道了您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会心疼的。” 苏瑾瑶笑了笑,道:“你们几个不说,谁会知道呢。” 明娟笑了笑,连忙和明蕊、明翠她们去给苏瑾瑶准备晚膳了。 府里的厨子已经把晚膳准备好了,苏瑾瑶没回来就是做了个八成熟,等苏瑾瑶回家再回锅(rè)一下,味道和刚刚做出来的差不多。 按理说太子府的膳食是非常讲究的,但是苏瑾瑶对吃的并不太在意,也不讲那么多的排场,所以就让厨子在太子没回来的时候一切从简。 不过就算是从简,伙食标准可不能降的太多。荤素搭配、凉(rè)均衡,主食、糕点、汤、粥、甜品和果品都一应俱全。 苏瑾瑶一个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就让明娟拣她喜欢吃的菜盛出来,余下的就让明娟她们和阿宁一起吃了。 阿宁这次从鹤鸣山回来之后,对苏瑾瑶的态度和感觉又不同于从前了。似乎投入的感(qíng)更多了,听命行事也变成了自觉的为主子着想。 而且现在也不怎么避讳人了,苏瑾瑶叫她出来吃饭,就大大方方的和明娟她们一起吃。 刚刚把晚饭吃完,管家又急急的过来了。手里擎着一个盒子,交给苏瑾瑶的时候道:“太子妃,这是影卫阁阁主派人送来的,叮嘱务必要亲自交给太子妃。” 苏瑾瑶接过那木盒子掂量了一下,轻飘飘的不像是放了很多的东西。不过她也想到是什么了,就叫管家下去了。 然后苏瑾瑶就把阿宁叫过来,将盒子交给她,道:“如果猜想不错,这里面应该是你和漠的号牌。” 阿宁怔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却迟迟没有打开,而且整个人都僵住了。 今天苏瑾瑶在皇宫里和皇上说的话,阿宁并不知道。 因为皇上的寝宫是连影卫也不可以随意靠近的地方。当然,皇上自己的影卫除外。 而之前给皇上手术的时候,皇上的影卫守在最近处,阿宁和漠最多也只能守在中厅的位置。 苏瑾瑶见阿宁就那么愣着好半天,就推推她肩膀,道:“怎么不打开看看?怕里面有毒?” “主子,您说过的,不会赶我离开你。”阿宁说着把那只盒子放在了桌上,随即就跪倒在苏瑾瑶的面前,道:“我要跟着主子,这号牌我不要了。交由主子掌管,我就是主子的影子。” “傻瓜,有了自由还不要。”苏瑾瑶说着就俯(shēn)想把阿宁拉起来,不料她竟然执拗起来,硬是跪着一动不动。 苏瑾瑶就道:“现在就不听话了?快起来,我不会赶走你,只是我们的相处方法要改变一下而已。” 阿宁的自由 阿宁一时间没有听懂苏瑾瑶的话,愣愣的看着她,但还是站起(shēn)来。苏瑾瑶的话,她是不敢不听的。 苏瑾瑶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发现她竟然还有耳洞。 苏瑾瑶就转(shēn)去梳妆台前,拉开一层层的首饰匣子,最后从里面找出了一对银质镶嵌天河石的耳钉来。 “这个,送你吧。算是庆祝你重获自由的。”苏瑾瑶说着走过来,拉过阿宁让她坐下,亲手把耳钉给她戴在了耳垂上。 阿宁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虽然(shēn)为女子,可是这种东西可是从来没有带过的。因而不仅觉得不自然,而且还有些沉重。 当然,一对耳钉可重不了多少,那完全是因为阿宁太过紧张的心理作用。 苏瑾瑶拍拍她的肩膀,就道:“我知道你的忠心,我也不会赶你走。自由不是孤寂,没有人让你拿了那号牌之后就远离我们。我只是希望换一种方式和你相处,就是换成雇佣的关系。” 苏瑾瑶又把她之前对皇上说的话给阿宁讲解了一遍,然后道:“你也会老、也有不能再做影卫的时候。所以我现在雇佣你,给你工钱,你给我干活。等到你老了,就可以带着这笔钱去过安心自在的(rì)子,多好呢。” “主子……”阿宁听懂了。她能够成为影卫阁最好的女影卫之一,就不是没有头脑只能鲁莽行事的笨蛋。 苏瑾瑶再次把那个盒子交到她的手里,道:“打开看看吧,看看你的自由握在自己的手里,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次阿宁没有再犹豫,接过木盒打开,就看到里面有两块木牌。一块是她的号牌,另一块则是漠的。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主子,漠的号牌也拿回来了。”阿宁把漠的号码牌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道:“你先替他收着吧。等他和澈回来就给他。我不想与他说什么煽情的话,我知道他对澈也会是一样的忠心,所以不必要谈什么条件了,直接给他就好。” 阿宁手里攥着两块号牌,肩膀慢慢的颤抖起来,最后竟然眼眶湿润,掉落了一滴泪水。 “傻瓜,怎么还哭了?若是知道你这么脆弱,就把这个直接不给你了。”苏瑾瑶拉过阿宁,把她脸颊的泪痕拭去,说道:“好了,我让明娟给你收拾个房间,以后你就安心住着。不用时时都隐匿身份了,你是我的侍卫,不是我的影子。我给你发月钱,每月还给你放一天假期,让你自己出去玩儿。” 听了苏瑾瑶的话,阿宁“噗哧”一声,破涕为笑,道:“主子就算是放我出去,我怕是走在街上就会心慌;你给我发工钱,我也不怎么会用的。还是跟在主子身边,心里特别踏实。” 苏瑾瑶就道:“也没让你现在就去满街的跑。慢慢的融入社会、回归普通的生活,你也就适应了。我可以保证,你会越来越热爱生活的。” 说罢,苏瑾瑶就让明娟带阿宁去隔壁间,还让明娟给阿宁准备几套新衣裳。 留下明蕊和明翠两个给苏瑾瑶准备好了洗澡水,苏瑾瑶就安心的泡个 澡,早早地也就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瑾瑶着重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去工部,找冯仲景要了南方几条河流的分布图。 因为上次捐了那五百两银子,所以冯仲景对苏瑾瑶的态度立刻变得积极了。 而且苏瑾瑶把自己的目的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并没有提及要开凿运河的事情,但是也说她想要找到治理水患的办法。 对于南方洪灾,整个工部都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赈灾的事情虽然不是工部全权管理,但是只要有一处溃堤,洪水祸及百姓,工部就要提心吊胆的背锅。 可实际上,堤坝不稳、洪水泛滥也不全是工部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多贪官污吏在修堤坝的银钱上动心思。 如今苏瑾瑶答应帮工部想办法,那工部巴不得有人来帮他们背这个锅。 纵使以后出了问题不能怪在苏瑾瑶身上,工部的责任也小了很多。 所以,冯仲景不仅给苏瑾瑶提供了详细的河流分布图,还把相关的文献,以及历年来调查水患所得出的情况记录都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也是每天认真的分析着,不懂的地方还要再找冯仲景来询问,也算是忙的翻天覆地。 另一件事就是给茉玛公主配制了好几种安胎药,各个时期的都有,可谓是有备无患了。 为了以防万一,苏瑾瑶又特意去太子府的宝库里找了一株五百年生的红参,研磨碎了制药。再配以其他珍稀的药材辅助,做出了两颗保命的药丸。 红参可以补气血,这两颗药丸苏瑾瑶打算分别送给赫连若和茉玛。万一她们两个在生产的时候遇到特殊情况,把药丸含在口中可以保命。 苏瑾瑶认为不管怎样,先保住大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又把两颗药丸分别装在了精致的瓷瓶里,苏瑾瑶吩咐给茉玛的那一颗让明娟给送去,还要亲手交给茉玛。 而赫连若的那一颗,苏瑾瑶打算自己亲自送上门去。 苏瑾瑶再到赫连府,赫连若仿佛快要雀跃了,看来是真的被养的太好,也太寂寞了。 不过苏瑾瑶也好奇道:“怎么两次来这里,都只见你一个人呢?我记得你那个夫君可是粘你粘的厉害啊。” 赫连若听了脸蛋一红,满面娇羞的瞪了苏瑾瑶一眼,道:“别提他,他被我派出海了。我不能走远途,天祁还要掌管生意,对海上的事情也不怎么熟悉,所以还得让他亲自跑一趟。” 苏瑾瑶就笑着道:“哈哈,那他回来,不是小别胜新婚吗?你这身子,可要注意啊。” 赫连若伸手过去,在苏瑾瑶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不过没用力,只是和她嬉闹。然后道:“他回来也不敢过来,宝贝他这个宝贝呢。” 说着,赫连若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他说这次应该是女孩儿,他又特别喜欢女孩儿,所以就把我给宠成这样了。” 苏瑾瑶拉过赫连若的手腕,道:“我给你诊断一下,现在差不多也能够知道男女了。” 与赫连若惺惺相惜 苏瑾瑶给赫连若诊脉的时候,赫连若紧张的嘴角都是紧紧抿着的。诊过之后,苏瑾瑶把赫连若的手慢慢的放了回去,却一直没有出声。 赫连若就有些着急了,问道:“到底是男还是女?不会又是两个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不是双胞胎。如果是的话,我第一次给你诊脉就知道了。” “那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赫连若推搡了苏瑾瑶一下,道:“你可别吓我。前两天过来,你不是还说宝宝很健康吗?” “我没说宝宝不健康啊。”苏瑾瑶一笑,道:“虽然月份还有点小,不过已经能够诊断的出,这小家伙生龙活虎的,特别有精神。再过不久,胎动一旦动起来,有你受得了。” “这么说……”赫连若的脸色白了一下,道:“不是小公主?” “没错,是位小王子。”苏瑾瑶笑着道:“这次是你家那位宠妻王爷猜错喽。” 赫连若也显得有些失望,道:“我倒不是不喜欢男孩,只要是我和澜朔生的,自然都是爱到骨子里了。可是,家里三个男孩子,却只有一个女孩子啊,太不平衡了。” 苏瑾瑶拉过赫连若的手,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是愁的什么。皇家都讲究给多子多孙,开枝散叶,要有皇位继承呢。你偏偏还嫌男孩多了?” 是啊,普通人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要男孩做什么? 而赫连家不同,沧澜朔虽然是个王爷的头衔,可人家原本是正牌的皇太子呢。 就连赫连天祁也是正宗的皇长孙。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赫连若生的某位小皇子就能继承大统呢。 赫连若听了摇头道:“当初澜朔不想继位,我明白他想要自由自在的心理。同样的,我也不会强求我的儿子们去在意那个虚位。”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涩,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们倒是不得自在了。” 赫连若一笑,道:“是啊,你是正牌的太子妃,你才要抓紧为皇室开枝散叶呢。” 苏瑾瑶撇了撇嘴,摸摸自己的肚子道:“算了,不说这个,我今天来是有要紧的事。第一件事呢,就是送礼。” 苏瑾瑶说着,把那只装着红参保命丸的瓷瓶拿出来,道:“这个给你,虽然不希望你能够用得着,但有了可以算是一个保障。” 说罢,苏瑾瑶将瓷瓶交给赫连若,然后叮嘱她一定要随身带着。尤其是生产的时候,预先交给最为信任的人,一旦有了不好的情况,把药丸压在舌下含着。 赫连若接过来打开看看,然后就收在了随身的一个络子里。然后问苏瑾瑶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问问你水路的事情研究的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可是没闲着,把南边的几条江河以及支流都研究了一遍,只等你们家的水路路线商定下来,我划定范围呢。” 苏瑾瑶说完,让明翠递上了一张画卷,里面是苏瑾瑶整理之后标注的河流走势。 赫连若也并非是只会坐着享福的女人,这偌大的赫连家 都是她一手创立的,自然有些斤两。 所以,苏瑾瑶展开的这张图,她也能够看得懂。因而就把图挪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过之后,赫连若道:“其实,赫连家的水路生意分布,我心中大致有数。这几天,我也和天祁把所有的水路航运线都整理了一遍。再根据你这幅图来看,我觉得运河应该是从这里开始,途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赫连若一边说着,一边以指代笔,在图上划定了几个范围。 苏瑾瑶也是极为认真的看着,有时候皱眉、有时候点头。 等到赫连若说完之后,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可以说,赫连若是她遇到的最投机的朋友,话不需要说的多明白,但两人的心思却极其吻合。 就连这张图上标注的运河位置,也与苏瑾瑶心中设想的差不太多。 而苏瑾瑶之所以提前在心里把运河的线路划定过一次,也是根据河流经过的地理位置、商圈分布做了分析。 现在看来,赫连若所选定的地方,以及生意分布的情况,恰恰就是整个南方商机最旺,贸易最好的地方。想必这绝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赫连若独到的眼光。 赫连若见苏瑾瑶只是吸气,却半晌不语,就道:“好了,我提出了意见。你觉得如何?” “这两处稍有不同,这里是最大的争议。”苏瑾瑶也以指代笔,在图上画出了三个区域,然后道:“具体是你画的范围更合适,还是我选的位置更有利,只怕就要等到实地考察之后才能够决定了。你觉得呢?” 赫连若点点头,道:“确实,纸上谈兵只是空想,没有实地调查就没法最终定义。” 苏瑾瑶朝赫连若伸出了手,道:“赫连若,我们算是初步合作成功,我非常喜欢你这个合伙人。” 赫连若笑着也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和苏瑾瑶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道:“合作愉快。看来,你确实当不了我的儿媳妇,你更合适跟我做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真正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苏瑾瑶和赫连若又说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赫连若道:“把你那张图留下行吗?等天祁回来,我让他再看看。或许等你实施计划的时候,我这儿已经走不出家门了,所以最后还得是你和天祁合作。” 苏瑾瑶笑着把地图放在桌上,道:“行,放在你这儿吧。我后天来取。” 赫连若点点头,道:“我巴不得你天天都来。没事的时候陪我说说话最好。” 苏瑾瑶点点头,说了声“一定”,就带着明蕊和明翠走了。 此时天色还早,苏瑾瑶想了想,就打算去皇宫。一来是看看皇上的身体状况,二来可以问问九公主怎么样了。 当然,苏瑾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把开凿运河的事情和皇上透个底。这是一桩大事,不只是关系到百姓的生活,更是关乎整个国家经济实力。 裕贵人的无所谓 苏瑾瑶就算是再怎么强,目前她还只是太子妃,这件事真的要进行下去,当然还是需要皇上的圣旨才算数。 只是苏瑾瑶心里想着,如何能够让皇上同意开凿运河这件事? 按理说,这应该是由朝中大臣上奏,然后交由工部执行的。如今苏瑾瑶算是越俎代庖,也恐遭到非议。 可若是苏瑾瑶不管,只提出意见。那工部做事要层层分配,还要从户部等候拨款,只怕还要再考虑调动人力、物力等事情,那运河开工就遥遥无期了。 但是不管怎样,苏瑾瑶都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试试才行。 如果皇上这里说不通,就只能等到古学斌回来,或是等沧澜朔那个宠妻王爷回来了。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按时间算应该是晚膳时间,也可能是刚刚用膳完毕。 苏瑾瑶来到皇上的寝宫外,却正好看到裕贵人从另一边下了羊车,正要往里走。 裕贵人也见着了苏瑾瑶,就停下了脚步,等苏瑾瑶走到近前,笑道:“太子妃怎么来了?” 苏瑾瑶直接道:“有一件事想要问问父皇的意思,比较紧急,也就没在意时候。” 裕贵人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苏瑾瑶,然后道:“我从来只觉得,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没想到你也有问别人意思的时候?” 苏瑾瑶一怔,暗自把裕贵人的话琢磨了几遍,确定了裕贵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就答道:“天下事尽在皇权掌握,我自然也是要听父皇的意思了。” 裕贵人听苏瑾瑶的话答的这么官方,脑子也转了几个弯儿,然后道:“难道说,你要找皇上问的是国事?” “算是吧。南方水患,我想替父皇分忧。”苏瑾瑶说完,随着裕贵人一起往里走,不由得也问道:“那裕贵人此来,不是只为了陪父皇用膳的吧?” 裕贵人一笑,道:“那倒不是。皇上从未宣我来这里共用过晚膳。我最受宠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皇上移驾到我那边去而已。” 苏瑾瑶此时能够从裕贵人的眼里,看到几分无奈。可那无奈之中,又带着几分的无所谓。 或许真的是年纪见长,岁月芳华不再,裕贵人也就觉得宠不宠的无所谓了吧。 苏瑾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就干脆岔开话题道:“那裕贵人是另有要事了?” 裕贵人点点头,道:“是啊。茉玛那孩子要回去了,我想向皇上请旨,送她一程。毕竟她是有身孕的人,怀的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 裕贵人本来想说茉玛怀的是皇家的血脉。可是一想二皇子却并非是沧氏皇族的血脉,这件事拿出来说无疑等于是给皇上送了一顶帽子,还是不说为好。 苏瑾瑶也是没有想到,裕贵人竟然还是个好婆婆,只见过茉玛一次,就担心起她来了。 苏瑾瑶就道:“前两天我去看过她,她一切都好,其实你不必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路途遥远,我能送她也是一份心意。”裕贵人说着,脚步慢了下来。 柳 雅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她放慢了脚步,转头看着裕贵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裕贵人朝左右看了一眼,确定都是她和苏瑾瑶贴身的宫女,这才低声道:“今天碰到了太子妃,也算是一桩巧合。我想请太子妃帮我说和几句。” “说什么?”苏瑾瑶猜测道:“让我帮你说,茉玛需要你的护送?” “那是最好。”裕贵人说着,又道:“实在不行,让我送她出京城也行啊。” 苏瑾瑶的心思微微动容,她觉得裕贵人的话很是真切。 可是又一转念,脑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就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裕贵人是想……离开京城?” “不是。”裕贵人立刻否认道:“我若是真的走了,只怕是会对青梵不利,对濯儿不利。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留在这里的。就算是做个人质也好,起码能够让皇上安心,不会以为青梵再有异心。” 苏瑾瑶紧紧盯着裕贵人的眼睛,想要看看她说这番话的意图。 裕贵人一笑,坦然的放开自己的眼神与苏瑾瑶对视,淡然的说道:“从我离开青梵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这么多年以来,把濯儿抚养长大,让他能够坐上青梵的王位,我也知足了。” 第58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裕贵人眼神有些迷离,下巴也是微微的抬起,带着一脸傲然的看向远处,道:“我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濯儿,我若是再自私的离开就是对不起青梵,我这样的罪人也就无处容(shēn)了。” 裕贵人说的(qíng)真意切,仿佛一字一句都能溢出泪水来。 苏瑾瑶明白,裕贵人对皇上还是有些感(qíng)的,所以她才说是对不起皇上。 而二皇子沧千濯因为她一念之差被蛊虫占据了心脉,这也是裕贵人(shēn)为母亲而无奈又心疼的地方。 现在裕贵人还留在皇宫,二皇子的事(qíng)也被压下来,裕贵人无疑等于是对青梵的一个枷锁。但只要她一旦动了离开的念头,皇上势必要和青梵算个总帐的。 所以说,裕贵人留下,青梵太平无事,二皇子还能够安心的做他的青梵王。 而二皇子给裕贵人做后盾,皇上也不会对裕贵人怎么样,这就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裕贵人也是聪明人,当然不会随意的去打破。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替裕贵人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美人,可惜就因为两国的联姻断送了自己的(ài)(qíng)和青(chūn),只怕是要在这皇宫之中耗尽一生了。 裕贵人见苏瑾瑶迟迟的不说话,就低声道:“太子妃?我的要求,你能否帮忙?” 苏瑾瑶这才回神,微微的点点头,道:“我只能说是尽力吧。” 裕贵人一笑,显出一副释然又轻松的神(qíng)。 苏瑾瑶忽然发现,裕贵人似乎也(tǐng)单纯的。只要自己对她坦诚、她也不会去耍心机。 再仔细想想,自己和她前几次的交锋也都是完胜。甚至是给冯叔盛解毒的这件事,也是两厢(qíng)愿的谈好条件,并没有发现裕贵人耍什么花招。 苏瑾瑶的实验 苏瑾瑶不由得觉着,裕贵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起码在这个皇宫里,她算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努力的活着,却真的没有去害过什么人。 当然,这只苏瑾瑶见过裕贵人之后的感觉。裕贵人究竟害没害人,害多少人,怎么都轮不到苏瑾瑶去做实时统计。 这就是苏瑾瑶一直坚信的一句话:世上没有真正的好人,只有对你好的人。 和裕贵人一起上了台阶,悦总管就迎了出来。他看到苏瑾瑶和裕贵人走在一起也显得很意外。 不过悦总管的脑子还是不错的,也不多事。所以只是分别向苏瑾瑶和裕贵人都打过了招呼,就请两人去偏(diàn)等候,说是皇上刚刚用膳完毕,正在洗脸漱口。 做皇上的规矩也是(tǐng)多的,吃了饭就算是不用沐浴更衣,漱口洗脸也是必要的。 万一皇上邋遢,吃个饭沾了满脸的米饭粒又不清洁,那多有辱皇家威严啊。 不过也没有等多久,皇上就来宣裕贵人进去。悦总管让苏瑾瑶继续在这边等候。 裕贵人离开的似乎,还朝苏瑾瑶看了两眼,眼神里很是深切的恳请。 苏瑾瑶也朝她微微点头,意思是她记得之前的话,会尽量帮她说说的。 裕贵人走了,苏瑾瑶当然不知道她和皇上会说什么,又会怎么说。 但是也没过多久,也就是两刻钟的时间,悦总管又来请苏瑾瑶过去,说是裕贵人已经走了。 苏瑾瑶诧异,这是皇上答应裕贵人了,还是没有答应? 跟着悦总管来到皇上寝(diàn)的大厅,皇上正襟危坐,表(qíng)凝重的托着一本奏折。 苏瑾瑶不知道皇上这副表(qíng)是因为裕贵人和他说了什么,还是因为他手里的奏折提及了什么。所以苏瑾瑶来了之后很老实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过了片刻,皇上才抬起眼睛,看了看苏瑾瑶,道:“瑾瑶,听说你是有事来找朕的?” 苏瑾瑶眉头一蹙,觉得是裕贵人提前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过她也不能怪裕贵人,或许裕贵人只是实话实说,说是在门口见着了苏瑾瑶而已。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瑾瑶一方面是来看看父皇的(shēn)体,劝父皇不要忧心南方的水患。毕竟朝中还有那么多的大臣可以谋划,还有工部、户部的几位大人相互协作,不会有事的。另一方面,就是想和父皇说说那水患治理的事(qíng)。” 皇上点点头,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然后道:“那瑾瑶且说说,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苏瑾瑶就道:“我是带着父皇给我的那份奏折,去工部拿地契的时候才知道南方水患的事(qíng)。和冯家二哥聊天之后,也研究了一下南方各条河流的分布和走势。所以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想要来问问父皇的意思。” 说罢,苏瑾瑶走到桌边道:“父皇,具体的方法由我给做个小实验,您看过就明白了。” 皇上也很好奇苏瑾瑶要做的是个什么样的实验。毕竟他之前处理国家大事,都是看奏折或是听各大 臣们的建议。至于苏瑾瑶这样用实验来说事的(qíng)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苏瑾瑶就伸手拉过桌上的茶盘,又提起了茶盘里的水壶,确定壶里有水。然后并排摆了几个杯子,开始往其中的一个杯子里倒水。 当水满了之后,苏瑾瑶再倒水的时候,水当然就顺着杯沿流了出来。 苏瑾瑶就道:“父皇,这“水满则溢”的道理,相信所有人都懂吧?” 皇上点了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当然并不难懂。 苏瑾瑶放下水壶,将第一个杯里倒满的水分别往另外的几个杯子里倒了一点。均摊之后,每只杯子都还能够再盛水。 皇上见了就笑道:“这个道理也很简单,瑾瑶的意思是要疏通河道,让水往其余的地方流过去,就不会发生水患了。” 苏瑾瑶笑着点点头,道:“是的。其实这个办法目前工部也在做,只是河道清理、疏通、开阔,这都是费时费力却又不能一劳永逸的办法。我问过冯家二哥冯仲景,他说今年大力疏通的河道,最多也就能够维持两、三年的畅通而已。所以,这样的办法也是劳民伤财,只能缓解一时而不是长久之计。” 皇上再次点头,同时又叹了口气,道:“瑾瑶,既然你说的办法工部已经在做了,那么你是另有妙计吗?”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的办法与这些法子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说罢,苏瑾瑶走到皇上书桌边,从笔架上拿过一支大号的毛笔,说道:“父皇,借此笔一用。不过用过之后,我可是没法还给您了。” 皇上笑了笑,道:“朕还不缺一支毛笔。瑾瑶你要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 苏瑾瑶点点头。一手握着笔杆,一手拉着笔锋,用力的一拔,将毛笔的毛全部给拔了出来。 毛笔秃了,就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笔杆。苏瑾瑶又调转一头把后面的笔钮也掰下去,就剩下一根中通的竹竿了。 苏瑾瑶又把茶盘拿过来,将笔管的一头(tào)在水壶的壶嘴上,笔杆的另一边搭在茶海上,开始倒水。 这样,水就从壶里流出来,顺着中通的笔管直接流到了茶海里。而茶海很大,一壶水都倒进去了,也并没有溢出来。 苏瑾瑶的这个动作,让皇上看了之后就皱起眉头,表示不解。 苏瑾瑶再次把笔管拔下来,双手交给皇上,道:“父皇,我的办法就是造这样的一根笔管,把水引到大海中去。” “这是……”皇上看看一旁的几个杯子,又看看那象征着大海的茶海,再看看苏瑾瑶递给自己的笔管,惊叹道:“瑾瑶的意思是要重修一条河道,将众河流的水引到海里去?” “没错,我的建议是重新开凿一条运河。既可以通驶商船,途经几个码头之后直接到达入海码头;又可以分流洪水,最大程度的治理水患。” 苏瑾瑶说完,又伸手指着皇上手里的笔杆,说道:“其实我今(rì)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向父皇讨那根笔杆。” 真是个难题 听了苏瑾瑶的话,皇上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笔杆,问道:“可是,你要这笔杆何用?” 苏瑾瑶道:“只要父皇(yǔn)许,这条运河从开挖到结束,全部由我和赫连家联合运作,不会要户部的一钱银子,也不要工部出任何的人力、物力。最多,就是要工部有经验的技师给我们一些建议,仅此而已。” “与赫连家联手?”皇上听苏瑾瑶提起赫连家,眉头也皱了起来。继而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问道:“那条件呢?朕不相信,赫连家会没有任何的条件。” 苏瑾瑶的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她明白了,赫连家对于皇家来说是一道沟壑。其实也是皇上和沧澜朔之间的沟壑。 原本好好的建议,被自己提出之后还拉上了赫连家,无形中就触及了皇上的底线。 “瑾瑶,你就说说,赫连家究竟要什么条件吧。”皇上的表(qíng)看不出喜怒,但苏瑾瑶明白,越是隐忍不发,可能后果就越发的严重。 苏瑾瑶低头想了一下,然后道:“使用权。赫连家需要的就是这条运河的使用权。而我,则是希望父皇把这条运河的权限给我,我会亲自与赫连家合作。” “……”皇上半晌不语,脸上的表(qíng)也是漠然无波,不仅仅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意图。 苏瑾瑶静默着,同时在心里猜测着皇帝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是自己刚刚已经碰触了,还是仍有余地? 而且苏瑾瑶也希望自己能够占有一丝皇上的信任,只要皇上对自己还有些认同的话,那么这条运河就可以放给自己来使用了。 大不了,自己答应皇上不与赫连家合作,反而与工部共同出力。 这样做虽然表面上是抛开了赫连家,与官家联手,带有几分判离的意味。可是相比于运河不能开通,苏瑾瑶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苏瑾瑶快要忍不住而开口询问的时候,皇上终于先开口了。 皇上先是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笔管转了几下,看似在把玩,其实是在心中措词。 接着,皇上把笔管又掂量了一下,然后朝苏瑾瑶扔了过去。 苏瑾瑶赶紧双手抓住,一脸不解的看着皇上。她不敢妄自开言,以免影响了皇上对自己的信任,所以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皇上。 “瑾瑶,这条运河真的能够如你所说,帮助南方的百姓摆脱洪水的侵袭吗?”皇上的口气非常正式,像是要苏瑾瑶下什么保证似的。 苏瑾瑶双手展开,把那根具有象征意义的笔管横托在手掌上,同样是非常认真的说道:“父皇,瑾瑶其实没有多么大的抱负,但我明白澈的想法,他心怀万民,心心念念都是在为百姓着想。所以,就算是帮助古学斌,我也要把百姓民生放在首位。所以我确定,这条运河如果开通,最先受益的还是百姓。继而,也能够缓解工部和户部都压力,也可以算是国政良策。” 皇上听着,慢慢地点点头,然 后道:“那好,朕给你一道手谕,要你去南方赈灾,亲自救百姓于洪灾之中。等到汛期过后,你回来再给朕奉上一张最为合适的地图,标明你要开凿的运河走势。不过你要答应朕,运河开凿的全部人力、物力、财力都必须由你一人解决。没有工部的配合与户部的支持,也不可与赫连家联手。等到运河开通之后,你再要和谁合作,朕就不再过问了。” 这是一道难题啊!皇上的意图很明显,苏瑾瑶是太子妃,她亲自去灾区自然能够起到安抚的作用,能够让百姓感激。 等到苏瑾瑶去开凿运河的时候,百姓出于对她的信服,运河流经的地方百姓迁移的事(qíng)也更容易办到。这就等于是提前把一些可能存在的“钉子户”给排除了。 当然,附加条件就是苏瑾瑶要一个人督办全局,把整条运河都包揽下来。 难就难在这最后一步,却也是皇上的高明之处。因为苏瑾瑶的(shēn)份是太子妃,太子妃亲自督办开凿的运河,不管怎么算都是皇室把持着这条运河的使用权。 这样一来,就算是后期合作,皇家占据主导,而赫连家则是由合作直接退到了巴结的份儿上。除非赫连家坚持不用这条运河,否则就是赫连家要依仗苏瑾瑶的势力了。 唉,算来算去,苏瑾瑶觉得她要么就是抛开与赫连家的合作,要么就是抛开这条运河的所有权。 不过,苏瑾瑶觉得就算她不接手这个任务,那么意见已经提出,皇上有心的话也就会去让工部督办了。 “怎么了?瑾瑶你不会是没有赫连家的助力,就办不成这件事了吧?”皇上问过之后,不等苏瑾瑶回答,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朕还以为,终于有人可以站出来,与赫连家抗衡了呢。” 苏瑾瑶从皇上的语气里听到了无奈,但也不排除激将法的成分。 可苏瑾瑶也不是容易头脑发(rè)的人。她略一思量,就道:“父皇,瑾瑶现在的能力的确不足以抗衡赫连家。所以现在您要让我接下这个任务,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父皇说的去南方救济灾民的事(qíng),我愿意去。” “什么?”皇上也是愣了一下,继而问道:“瑾瑶,朕并非真的是要派你去南方,只是觉得你提出的建议虽好,但也只是纸上谈兵。或许你真正的去了洪灾的地区,看到了当时的(qíng)况,就可能会对运河的开凿另有想法。朕只是不希望你太过盲目,却不是真的要让你去冒险。” “父皇,我明白的。”苏瑾瑶深深的施了一礼,道:“父皇说的极是,若是不能够亲临现场,不能够设(shēn)处地的体察一下百姓的(qíng)况,再怎么建议和设想都可能是不切合实际的。所以,我愿意去南方。”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不过,我想要带两个人一起去,还请父皇能够恩准。” 皇上并没有为难苏瑾瑶的意思,而是点点头道:“说吧。只要是对你有利的,朕就准了。” 李御医有疑点 苏瑾瑶直接说道:“第一个当然是我哥哥古尚卿。除了因为我们兄妹在一起可以互相助力之外,我还希望他能够在此次南行之中有所建树。” 皇上完全没有反对,就答应下来,然后问:“另一个呢?还有谁会对瑾瑶你有所帮助?” “就是冯家二哥,工部的冯仲景。” 苏瑾瑶说完,皇上不由得愣住了。继而笑着道:“这个人,可是朕完全没有想到的。暂且不说你们古家和冯家……,单单朕以为,你哥哥古尚卿这次(chūn)试略逊一筹没能拿到状元,就是因为冯仲景。你却要这两个人与你随行,这一路上是怕无聊吗?” 苏瑾瑶听了也笑起来,道:“若是因此能够让冯家和古家化干戈为玉帛,不也是一桩美事?再者说,我带户部和工部的两位郎中,一人管钱,一人出力,不是正合适嘛。”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8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皇上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还要分别问过这两个人,才能给你回复。若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朕也不能够强求。” 苏瑾瑶道:“若是父皇要问的话那最好请他们二人一起的时候再问,单独只问其中的一个,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哦?这又是为了什么?”皇上不由得好奇,究竟苏瑾瑶的脑袋里想了些什么,竟然是自己完全琢磨不透的。 苏瑾瑶就道:“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也用个激将法,看看他们敢不敢跟着我去南边赈灾啊。若是分开来问,他们心里对对方都不信任,自然就说不去了。” 皇上点头道:“也是有理。好,那朕就试试。” 苏瑾瑶听了再次向皇上道谢。然后道:“父皇,我还要去看看九公主,就先告退了。” 皇上听苏瑾瑶说要去看九公主,眉头皱了皱,显出几分的怜(ài),问道:“九儿的(qíng)况还好吧?” “回父皇,九公主不会有事的。但是……”苏瑾瑶犹豫了一下,就直言道:“但是我不敢保证九公主会不会每次都化险为夷。” 皇上吸了一口气,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他挥挥手,道:“去吧,见到九儿之后,说父皇对她很是挂念。有空的话,带着小十过来看看父皇。” 皇上和苏瑾瑶说话的时候,用的都是“朕”。但是一提到九公主和十公主,就直接自称“父皇”。 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两位小公主也是很惦记的。或许也是因为去世的容妃娘娘而(ài)屋及乌,但还能保有真(qíng),也算不易了。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准备离开。但皇上却在此时又叫了一声:“瑾瑶。” “父皇?”苏瑾瑶看着皇上那满心犹豫的神(qíng),问道:“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九公主吗?” 皇上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道:“不是,不是让你带话给九公主。而是……而是朕很想查查当初容妃的死因。” 苏瑾瑶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两下,觉得自己有一只脚似乎踩到了一颗地雷上,也不知道现在收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皇上见苏瑾瑶不出声,接着说道:“当年给容妃治病 的,是李御医。朕当初是那样的信任他。” 李御医,又是李御医。他是程泽的师兄。 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御医也表现出对神医竹心叟的满心敬畏之(qíng)。所以苏瑾瑶对他的印象不错,也是一直都信任有加。 可是没有想到,不管是皇上手术后的药剂份量被改动,还是皇上的伤口出现蛊毒的那天早上,都有了李御医的踪影。 就算现在证明那只令皇上伤口恶化的蛊虫是九公主带过来的,可是李御医的出现不是太巧合了吗? 更何况,一个御医因为做错了事(qíng)被赶出了御医院,有必要在离开的时候跑到皇上的寝宫来叩拜告别吗?他还有那个脸? 而现在,李御医竟然还参与了容妃娘娘的治疗。偏偏容妃娘娘好像还死的不明不白,那就让苏瑾瑶的心思不由得想偏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暗自握了握拳。她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有看人的眼光。 如果这个李御医真的有问题,那就等于是苏瑾瑶看走了眼。这虽然不是一个羞辱,却也足以让苏瑾瑶对自己的眼光产生质疑。 因而,苏瑾瑶有必要找出其中的缘由。要么还李御医一个清白,要么给自己敲一记警钟。 苏瑾瑶就道:“父皇,若是有机会,我会查一查容妃娘娘死因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九公主和十公主实在可怜。” 皇上点点头,道:“好。若是有机会,你就多和她们走动走动吧。这两个孩子也真是可怜,在宫里也找不到合适的玩伴了,你这个皇嫂要对她们多加关心和(ài)护。” 苏瑾瑶一一答应着,这才从皇上那里离开。 再次来到皇后娘娘这边,宫女、内侍见了苏瑾瑶都有行礼,然后立刻有人进去回报了。 不一会儿,莲姑从里面出来道:“太子妃来的不巧,皇后娘娘带着两位公主去了皇太后那边。” “九公主好了?”苏瑾瑶其实知道,九公主的蛊毒早就应该好了。 莲姑就道:“是的。托太子妃的福,第二天九公主就好了许多。奴婢不放心,就找了御医再来检查,结果御医就说九公主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带来的药也就没用了。若是九公主回来,你告诉有空去太子府玩儿吧。” 说完,苏瑾瑶就转(shēn)离开了。 苏瑾瑶不想要追究到底皇后娘娘是真的去了皇太后那边,还是单单不想让她再见九公主而找的借口。 反正苏瑾瑶现在没功夫和皇后撕破脸,揪出她的一条条小尾巴也就没有必要了。 回到太子府,府中倒是一切安然。苏瑾瑶一个人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望着天空发呆,盼着那只白羽金雕能够快点回来,哪怕古学斌给她捎来只言片语,她都是开心的。 转而又是几天,白羽金雕没有回来,苏瑾瑶只得让自己忙了起来,以解相思之苦。 首先就是又去了一趟赫连府,她要把皇上的意思告诉赫连若。 临行前 这倒不是苏瑾瑶有意要在皇上和赫连家之间挑拨离间。 而是因为皇上让苏瑾瑶独自承接下运河的事(qíng),苏瑾瑶不能私下里就抛开赫连家不管。 赫连若还是一如既往的(rè)(qíng),她的心思似乎也很单纯,只要有个人能够陪着她说话,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就好了。 而苏瑾瑶就恰恰是这个人,赫连若和她真的很投缘。 苏瑾瑶也明白,赫连若在自己面前不设防,一来是因为两人同来自一个地方,二来都是聪明人,互相算计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了。 既然能够做朋友,何必做敌人呢。 苏瑾瑶把皇上的意思说了,赫连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苏瑾瑶诧异的看着她,道:“原本是我们两家的事(qíng),如今我一人独揽,你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非议?” “没有。”赫连若直接说道:“反而觉得天祁会因此轻松很多呢。” 苏瑾瑶表示不解。 赫连若继续道:“我赫连家人丁不旺,加上我肚子里这个才三个男丁。而实际上,长子天祁和他的弟弟妹妹年龄相差很多,真正能够继承我事业的,现在也只有天祁一个而已。而运河的事(qíng),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成的。天祁既要忙于处理赫连家的要务,还要分心去管理运河的事(qíng),我心疼他太过(cāo)劳了。” 顿了顿,赫连若看着苏瑾瑶一笑,道:“而你就不一样了,你起步的晚,却把事业的根基打的很好。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分心出来,把运河的事(qíng)放在首要位置。再说,我赫连家海运事业发展蓬勃,大不了我们全面退出运河的水路运输,全权由你包办就好。” 苏瑾瑶听了舒了一口气,道:“你能这样想真好。你放心,我不会用运河的事(qíng)来做文章,让赫连家有所损失的。” 赫连若一笑,道:“这不就行了。我相信你,所以与你合作的事(qíng)可以放在运河全面通航之后。也就是说,由你的船队直接包揽我们赫连家的运输,我们只要出银子,货物就按时装上了我们停在海口码头上的货轮,这么轻松的事(qíng)赫连家何乐而不为呢。” 苏瑾瑶不得不承认,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赫连若真的有大将之风,想法也异于常人。她不会拘泥于小利,而是会把眼光放长远。 换句话说,赫连若现在退而求其次,也是在向皇上示弱。让皇上明白,赫连家并没有意思要占据皇室的资源,她已经把皇室和她赫连家撇的一清二楚了。 苏瑾瑶朝着赫连若竖起大拇指,道:“真没想到,你的想法如此大气。” “你也不差。”赫连若拿起一串葡萄,却是放在了苏瑾瑶的手里,说道:“你本来拿到了皇上的手谕,可以自己行事的。可你却预先来向我知会一声,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苏瑾瑶揪下一颗葡萄放在了赫连若的嘴里,道:“吃吧,堵上你的嘴。我和你谈什么面子呢?” 赫连若“咯咯”地笑了两声,还俏皮的把嘴里的葡萄皮吐的老远。 直到现在苏瑾瑶才真正觉 得,她和赫连若是一路人,没有代沟也没有隔阂。 即使到这里的先后不一样,差了足足的二十年,但两个人骨子里的想法还是一致的。苏瑾瑶也乐得有赫连若这个朋友。 因为没有了压力,苏瑾瑶第一次留在赫连府吃晚饭。 赫连天祁回来的时候,看到苏瑾瑶坐在他们家的饭桌上,脸上先是绽放出惊喜无限的笑意。 可是随即,赫连若就夹起一只鸡腿放在了苏瑾瑶的碗里,大声道:“好妹子,吃吧。” 一声“好妹子”,足以把赫连天祁所有的憧憬都打破了。就算当初他没有给苏瑾瑶送嫁,他娘亲这一关也是过不去的。 赫连天祁真心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小媳妇,就连婆媳间相处不融洽的问题都没有。可偏偏就是因为他娘亲太喜欢苏瑾瑶了,就把他这个儿子抛开,直接和苏瑾瑶做了好闺蜜。 赫连家的厨子不错,做的好几个菜也是别有特色。这个特色不是地域特点,而是古今的差异。 一看那菜式,就知道是赫连若教给他们家厨子的,根本就是只有现代才有的做法。 苏瑾瑶就笑道:“我看啊,等我家古学斌回来,你们家的沧澜朔也回来,咱们两家人可以去野营烧烤了。” 赫连若兴致勃勃的道:“好啊。就是怕烧烤不营养,我肚子里有宝宝呢。不过,我们还可以涮火锅,来个鸳鸯锅底,羊(ròu)要手切的。” 赫连天祁在旁边一句话都插不上嘴,最后只能郁闷的继续吃饭。 临别的时候,苏瑾瑶道:“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安心养胎,我应该能够赶回来给你接生呢。” 赫连若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道:“好啊。让我的娃认你当干娘。” 赫连天祁终于听不下去了,在旁边叫了一声“娘”。然后道:“古学斌要跟我爹叫‘皇伯父’,你让我弟弟跟瑾瑶叫‘干娘’?” “我愿意的就行,要你管。”赫连若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不过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苏瑾瑶当然不会当真,她和赫连若谈得来,感(qíng)好,可现在毕竟两人真的是辈份不同。就算苏瑾瑶不在乎这些,可古学斌一定在乎,估计沧澜朔也会在意的。 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苏瑾瑶也就离开了赫连家。而且远行之前,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这之后又过了两天,皇上的圣旨手谕就发了下来,说是派太子妃代皇太子南行赈灾,体恤民(qíng)。 而冯仲景和古尚卿则是作为随行官员一道前往。出发的(rì)期也不远了,就在三天后。 因为之前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哪天走对苏瑾瑶的影响都不大。 但她还是有必要回一趟古家,要和爷爷说一声,还要去古宰相府,和古夫人、古家姐妹,以及茉玛告别。 爷爷知道苏瑾瑶要和古尚卿一起走,所以也没有显得特别的担心。只是叮嘱苏瑾瑶要注意安全,凡事都不要逞强,能够依赖古尚卿的事(qíng),就让古尚卿去做。 随了茉玛的心愿 苏瑾瑶知道爷爷是很疼自己的,同时爷爷也希望古尚卿能够有所建功。。 所以苏瑾瑶对古老爷子道:“爷爷放心,我不过是去走个过场,其实大事还是要哥哥拿主意,他毕竟是户部都郎,应该为百姓多做些事(qíng)的。” 古老爷子虽然显得不舍,可毕竟他是家主,要有相当的气魄和隐忍。 更何况,当年两个儿子战场之后再没回来他都承受过来了,现在只是孙子孙‘女’去赈灾而已,总在战场厮杀来的安全。 苏瑾瑶又和古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叮嘱他也要注意(shēn)体。然后告辞去了古宰相府。 茉玛回程的(rì)期也定下来了,不过苏瑾瑶走的还晚,要月底才能动(shēn)。而且出于意料的,裕贵人也被皇准许,可以去给茉玛送行了。 虽然行程不远,只能出了京城二百里之内,但也算是皇开恩,对裕贵人开一面吧。 茉玛拉着苏瑾瑶的手,道:“没想到你却我先出发了呢。真想我也早走几天,这样还能和你走一段路。” 苏瑾瑶笑着道:“我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也不是回去会(qíng)郎,和你走不成一路的。你要多保重,回去之后给我们抱个平安。” 茉玛一一答应着,然后把手伸给苏瑾瑶,道:“你说过,胎儿成型了能够知道是男是‘女’。你现在给我诊脉看看吧。回去之后,我也好一并向濯恪哥哥报喜。” 苏瑾瑶把茉玛的手腕拉过来,一边诊脉一边问道:“那你是希望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你怀的不是龙凤胎,是同卵双生。” 茉玛道:“我知道王室需要子嗣传承,要开枝散叶,应该是生男孩好些。但其实我是喜欢‘女’孩的。我想要让我的宝贝也能够做青梵之燕。” “为什么?”苏瑾瑶一怔,继而笑着道:“你向让她们都嫁三个夫君吗?这样你至少有六个‘女’婿了。” “才不是。”茉玛瞪了苏瑾瑶一眼,道:“青梵之燕拥有最高的荣誉和美,是所有青梵‘女’孩的梦想啊。而且青梵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一对双生姐妹可以,做青梵之燕的,我自然希望她们能够做到。至于夫君要几个,看她们自己了。有时候感(qíng)来了,喜欢了一个人,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现在算是让我再嫁十个勇士,我也不要。”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这愿望真好。那如你所愿,你怀的是一对小公主。我也希望她们将来能够做一对青梵之燕。” “哈?真的?!!”茉玛开心的不得了,笑着道:“真是太好了。我喜欢‘女’孩,濯恪哥哥送我一对‘女’孩,他对我真好。” 呃呃!苏瑾瑶感觉茉玛对二皇子真是‘迷’之崇拜啊。怀孕生什么那是随机的,怎么好像是,二皇子预先设定程序呢? 不过,看着茉玛开心,苏瑾瑶自然也替她高兴。 在古宰相家告别了一番之后,苏瑾瑶又去了雅府。 小城儿也是看了告示之后,才知道苏瑾瑶要南行去赈灾。所以苏瑾瑶一来,他紧张的道:“二姐,南方不止有灾民,还有流寇、悍匪肆虐,不如我随你一起去吧。” 苏瑾瑶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别看不起二姐好吧。虽然现在你我高,我壮,可是你已经打算弃武从了,不要再想着拿刀子做‘侍’卫才做的事。我(shēn)边有阿宁呢,我哥也会护着我,他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9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秒记住!!!【狂沙文学网】手机用户输入: “可是洪水无(qíng)啊。”小城儿道:“万一遇到的不是坏人,而是滔滔的洪水呢?你一个纤纤‘女’子又该如何应对?” “你的功夫都是我启‘蒙’的,我会对付不了区区的洪水?”苏瑾瑶笑着道:“告诉你吧,亚马逊河洪水泛滥的时候我都去过,何况这南边的几条大江大河。” “亚马什么河?”小城儿根本没听过这条河啊。不过他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苏瑾瑶一抿嘴,道:“我随便说的,是一条很大的河流。每到雨季会洪水泛滥,所到之处一片汪洋。” 说完,苏瑾瑶怕小城儿追问亚马逊河的洪水有多厉害,岔开话题道:“我不在家,你可一定要把家看好。咱们这儿一大家子人等你照顾呢。不过,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你去赫连府找赫连天祁,我已经‘交’代他帮我照看这里了。” 倒不是苏瑾瑶不信任古家。但是古尚卿都跟着苏瑾瑶一道走了,她是不想让古家老爷子为了苏家的事(qíng)多‘(cāo)’心。 而古宰相还有朝廷的一大摊子事(qíng)要管,苏瑾瑶也不能让他抛开国事来计较她这个小小的雅府吧。 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把这里拜托给赫连天祁了。 另一方面,苏瑾瑶也觉得小城儿能够有担当,除非是真正的大事,否则小城儿能够全权处理了。赫连家不过是一个保障而已。 苏瑾瑶又去见了苏显贵。苏显贵对于苏瑾瑶要做得事(qíng)自然是担心的,可是担心之余又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苏显贵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方颖娘即使嫁给自己,也不愿意有夫妻之实,不能够跟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了。因为(shēn)份相差悬殊,他们的世界苏显贵完全不懂。 好现在的苏瑾瑶,她做的所有事(qíng),苏显贵都是听而未听过的。所以出了担心和叮嘱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 苏菲儿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在她的小小世界里,更加不能够理解苏瑾瑶都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要到处跑。 只是她不敢问也不敢多话,因为好像她的想法和苏瑾瑶会格格不入。 苏瑾瑶此时对苏家,更多的是责任。也是在替当年的傻丫头还一份人(qíng)债。 不管怎么说,当年的傻丫头在苏家无忧无虑的活到十一岁,活到苏瑾瑶接管了这具(shēn)体,那是一份恩(qíng)。 之后自然也少不了去和‘(chūn)’妞、四平告别。‘(chūn)’妞的不舍是一定的,只是‘(chūn)’妞说话也直接。 她说道:“瑾瑶,我知道你和我们已经不是同一路人了,除了担心之外,我们也只能盼着你越来越好。你路小心,家里的事(qíng)有我、四平和小城儿呢。” 挑选二十八名随护 该告别的人、该叮嘱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第二天苏瑾瑶和古尚卿一起去了趟鹤鸣山。 苏瑾瑶是去安顿那三千士兵的,而古尚卿无疑是去看楚可凡的。 对于这桩亲事,古家没有提出异议,也让楚鹤飞和楚可凡松了一口气。 不过古尚卿不得不强调,他现在没法向可凡正式提亲。主要还是古老爷子的意思是要让他在官场有所功绩,才能够成家立业。 对于古老爷子这样的要求,楚鹤飞并没有说什么,而且还很赞成。 在他们男人眼里,当然是要以大事为重,不能够因为儿‘女’‘私’(qíng)而耽误了大好的前途。 楚可凡自然也是表示理解,她还是一(shēn)男装,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小‘女’儿的(jiāo)羞。加从小被当作男孩养,教育也是更加宽宏,所以对于古尚卿要做的事(qíng)也是支持的。 千言万语其实都是一句话,楚可凡会安心的等着古尚卿回来。 没了后顾之忧,古尚卿极为乐得参与这次南行。更期盼能够顺利回来,建功立业,好以此为聘,向楚可凡正式提亲。 苏瑾瑶看着这表面‘(tǐng)’弯的一对,却觉得无和谐。 然后她又拿出工部开具的那张地契,对楚鹤飞道:“楚伯伯,我这里有一份地契,是打算在此处建军营的。不过我现在急着赶去南方,军营的事(qíng)只能请伯伯代为监理了。那三千人马也一并带过去,让他们自己动手建设,以后这里是古家军的福利院了。” 然后,苏瑾瑶又把自己对福利院的构想说了一遍,得到了楚鹤飞的大力赞许。 苏瑾瑶道:“关于房屋样式和结构的图纸,我已经请工部的人去画出来了。不过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到时候我弟弟会亲自把图纸送过来。大家这两天过去扎营,将周围平整一下,但是那片有阵法的草丛不要动。” 银钱苏瑾瑶也是准备好了,她写了几张兑票‘交’给楚鹤飞,说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后续追加。 楚鹤飞一一答应下来,答应在苏瑾瑶去南方期间,福利村的建设由他全权负责。 都‘交’代完毕,苏瑾瑶和古尚卿下山,又把山下那三千人聚集起来,把她和楚鹤飞的话都说了一遍。 然后苏瑾瑶道:“做过泥瓦匠的盖房子,会木工的打家具,没有什么手艺的出力气。咱们这三千人还愁盖不起一个福利村吗?” 众人齐声说“好”,倒是颇有一番(rè)(qíng)。 不过,得知苏瑾瑶要走,方磊自告奋勇要带着几个人跟随苏瑾瑶一起去。 方磊道:“主子,这里有这么多的兄弟,还有楚大当家的坐镇,不缺我们这几十号人。但是主子要往南方去,(shēn)边没有自己人怎么能行呢?我们虽然不是像太子府的亲兵那么有气势,但是也都有些个本事。关键时候,算是帮主子挡挡刀箭,也是行的。” 苏瑾瑶听了瞪他一眼,道:“我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暗杀,哪有什么刀箭横飞呢。你们……” 苏瑾瑶刚要拒绝,古尚卿‘插’话道:“瑾瑶,我也觉得你应该带他们。这次随行的人除了我和冯仲景之外,全部都是官兵,这些人有气势、讲排场,可毕竟不是你的亲随。所以还是自己人可靠一些。” 苏瑾瑶本来想说,她可以调动一些暗探和死士跟随。可是想想那些人不便在官面行动,点点头道:“好吧,那让方磊带二十个人,随我一起走吧。” 方磊立刻答应下来,转(shēn)过去挑选人手了。 这些人是草莽出(shēn),个个都会武功,也讲义气。尤其是自从苏瑾瑶在古家军和葛飞的那次试之后,这些人都对苏瑾瑶刮目相看了。 在江湖草莽人士的眼里,男人和‘女’人都是人,重要的是一个“义”字和一(shēn)的本事。这两点苏瑾瑶都有了,他们自然愿意一心追随。 所以,方磊要选人跟着苏瑾瑶走,好多人都跃跃‘(yù)’试的踊跃报名。还有些人自认为本事不行,自动的当起了评委,推举(shēn)边有本事的兄弟去。 苏瑾瑶一见大家都很(rè)(qíng),加了一个条件:一定要会游泳、水‘(xìng)’好的优先。 这也是为了众人的安全着想,南方毕竟是水患肆虐,这些人武功再好,都是旱鸭子的话去了反而要成为拖累。 方磊点头答应着,再选人的时候,有了范围和方向。可算是这样,这些人还是抢着去。 本来打算只选二十人,最后因为这些人都要去,选定了二十七人,加方磊一共是二十八个。 苏瑾瑶道:“行了,也不差那八个人,都带着吧。不过可说好了,出发之后第一件事是检查你们的水‘(xìng)’,如果有哪个不会游泳,到了水里自(shēn)难保的,我会让你们回来。” 苏瑾瑶说完,古尚卿明显梗了一下,扯扯苏瑾瑶的袖子,道:“瑾瑶,我现在好好的学习游泳,是不是还来得及?” 苏瑾瑶一听,顿时乐了。她想起刚刚跟古尚卿见面的时候,为了不让古尚卿跟着自己,还把他诓骗到船。那时候古尚卿是大叫“我不会游泳”。 苏瑾瑶道:“哥,我还真是好,你明明说自己不会游泳,那天是怎么岸的?还真的捉了一条大鲤鱼回来?” 古尚卿瞪了苏瑾瑶一眼,道:“我如你所说的那样跳下水里抓住船舷,手脚并用的划水,挣扎着到了岸边。至于那条大鲤鱼,是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打渔的,你划走的那艘船是他们家的。我给他银子算是赔了船桨的钱,又让他给我捕一条鱼回来。” 苏瑾瑶听了想笑,但又觉得窝心。那时候她也真的是很任‘(xìng)’,想想现在肯定是不会那样对待古尚卿了。 可是,也只有面对着真正会疼(ài)自己、容忍自己的人她才会那么任‘(xìng)’的。也好在古尚卿不计较,这个妹控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想到这里,苏瑾瑶对古尚卿道:“方磊不是正好多带了八个人吗?挑水‘(xìng)’最好的八个跟着你,让他们有空的时候教你游泳。” 开往灾区 人选定了,苏瑾瑶就让他们收拾一下东西跟自己走。因为马上就要出发了,也不可能再来鹤鸣山一趟接他们。 方磊这些人都是糙汉子,也没有什么精细东西要收拾。就是卷起铺盖,带上两件衣服就行了。 楚鹤飞得知苏瑾瑶要带着人走,还特意送来二十八匹马。 苏瑾瑶自然是把感激的话记在了心里,带着人上马,回了京城。 这些人都穿着古家军的军服,苏瑾瑶就让古尚卿带他们回去,等到出发的时候一并带上就好。 苏瑾瑶回到太子府,管家就来报告说,冯仲景已经来了,正在大厅里候着。 苏瑾瑶道一声:“我知道了。”就把缰绳交给马童,直接去了正厅。 冯仲景没有穿官服,穿着一(shēn)锦蓝色的劲装,腰间的带子有巴掌宽,显得很是威武。 他一见苏瑾瑶回来,就连忙起(shēn)迎了出来,还躬(shēn)施礼道:“给太子妃见礼。” 苏瑾瑶就道:“冯家二哥见外了,怎么如此多礼?” “这里毕竟是太子府,太唐突了不好。”冯仲景说完,从桌上拿起两个册子,双手交给苏瑾瑶,道:“今(rì)前来,是把这两份东西给太子妃过目一下。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立即去改。” 苏瑾瑶坐下,伸手把册子接了过来。又让冯仲景也坐,她则是展开册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本册子写的是这次出行赈灾的路线,上面详细标注了途经的城镇、乡县,以及当地受灾(qíng)况。后面还有小字标注的赈灾银两,以及停留的(rì)期。 另一本册子就复杂多了,是这些天来苏瑾瑶和他商量过的,关于运河开通的线路。其中详细标明了此次南行需要考察的地方,已经考察的重点内容。 苏瑾瑶一边看还一边点点头,道:“冯家二哥好心思,这个线路规划的真好。” 冯仲景连忙起(shēn)又施礼,道:“太子妃过奖了。仲景在工部做的就是这些活计,这都是份内的事(qíng)。” 苏瑾瑶把册子合上,道:“实话实说,我对这些地方都不熟悉,所以没法现在就答复你这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合适。这个册子如果可以留下给我,我会在上路之后以此为参考,再结合实际(qíng)况做出调整,可以吗?” 冯仲景点点头,道:“这个本来就是交给太子妃的。您可以根据这个路线来走,也可以随时做出调整。仲景会随着路线的改变提出相应的建议。毕竟,我对地形、地势还是比较熟悉的。” 苏瑾瑶把册子收了起来。然后说道:“咱们一起出发,就算是同事、也是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冯家二哥不要太过拘谨了,我也希望你和我哥哥能够好好相处。” 冯仲景连忙答应道“那是当然。” 苏瑾瑶又问道:“那冯家二哥的家里可是都安顿好了?此行也有些时(rì)呢。” 冯仲景也是大方的回答:“冯家有我大哥坐镇,一切都不用我(cāo)心。” 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冯仲景就告辞了。 苏瑾瑶 特意让管家给他送到门口,以示对他的重视。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出发的(rì)期,因为苏瑾瑶是打着太子妃的旗号去赈灾,所以排场也是要摆的。 皇上给她安排了一千(jìn)卫军作为护卫,另外还把古学斌留给苏瑾瑶的一百多号人也从兵部都调了出来,一并带上。 而古尚卿和冯仲景则是分别带了几十名亲兵。 冯家虽然不是战将出(shēn),也没有什么冯家军。但是冯家是三朝元老,府里养着几百武艺高强的随护。所以派出几十个人来保护冯家二少爷还是不成问题的。 本来礼部按照太子妃的规格给她准备了一辆銮驾彩车,让苏瑾瑶坐车漂亮的花车一路南行。 可苏瑾瑶连那辆花车都不想看,就直接否决了。她是去赈灾,又不是去表演,更不是去当吉祥物的。 她还是骑着她的漠云,穿了一(shēn)骑马装。不过为了表示皇家的威仪,和太子妃不凡的(shēn)份,骑马装是特制的。用了明黄色的缎子,上面绣了一条五彩凤鸟。 苏瑾瑶虽然不喜欢这样招摇的颜色,但不得不说御用绣娘和裁缝的手艺真是好。骑马装做的简洁不失体面、轻便而且耐穿。 俊逸的白马、明黄的骑装,加上苏瑾瑶俏丽而不失英气的面容,离京的时候在街道上走过,赢得了百姓的阵阵喝彩声。 不过,也有人替苏瑾瑶担心,担心这么一个年轻(jiāo)俏的太子妃一路南行要吃大苦头的。 一千多人浩浩(dàng)(dàng)的出了京城,威风也有了,气势也足了,还有的百姓送出了城外屋里,就是为了感谢太子妃心系万民,肯于吃苦。 大队人马又行了五里路,苏瑾瑶回头已经看不到京城的城墙了,就吩咐那些举起的卫队,把旗子都收起来,全速出发。 苏瑾瑶真心不是为了摆排场,做样子给谁看的,她是真的要做一番事(qíng)才出来的。所以之前的路程是因为太子妃的(shēn)份,要显示皇家的威仪,而后面的路则是为了所有的百姓。 好在这一千(jìn)卫军全部是骑兵,苏瑾瑶和古尚卿、冯仲景带的人也都有马,全速前进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就这样急急的赶路,走了四天之后到了第一个受灾的镇子……古康镇。 这镇子并不大,但人口密集。洪水过后有瘟疫爆发的势头,许多百姓都已经病倒了。 所以苏瑾瑶他们就必须先把这里的(qíng)况排除,才能够继续往前走。 苏瑾瑶(shēn)为医者,对于病人的救治是义不容辞的。而她离京之前也特意带了不少的药品出来,这次可是派上了大用处。 古康镇停留了两天之后,疫病得到了控制。 古尚卿则是观察了当地的受灾(qíng)况,然后根据现实的灾(qíng)和受灾民众的数量,给当地的县令留下一张领取粮食和银两的凭证。 如果按照正常手续,受灾(qíng)况上报,再经由户部审批,再发下赈灾银两和物资就可能要等到一、两个月之后了。而且中间还有可能出现虚报、谎报等不实(qíng)况。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9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平津城的惨状 苏瑾瑶他们南行的真正作用和钦差大臣差不多。一切手续从简,一切都已灾民的实际情况出发,把灾情如实上报,将疫情减少到最低。 所以,当苏瑾瑶他们离开古康镇的时候,这里的百姓都是感恩不尽,热情欢送。 不过这里的灾区还不是最严重的。按照冯仲景的册子上显示,越往前走灾区越紧急,而且有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汪洋。更是听说有的村子大水过后就一个活人都不剩了。 苏瑾瑶也是心急,赶路的同时还要不断的派人向前探明情况,以便及时调整路线。 苏瑾瑶的目的就是赈灾,所以不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而是哪里情况严重就去哪里。 古尚卿开始的时候还有所顾忌,担心苏瑾瑶这样做危险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真正的钦差大臣,也不可能亲临洪水泛滥的第一现场。苏瑾瑶这一路过来,其实安慰的作用大于实际作用,和一个吉祥物差不多,最多是让百姓们心安而已。 可是如今看到灾民们的样子,古尚卿也认同了苏瑾瑶的做法,只是交代周围的人对苏瑾瑶要更加严密的保护了。 冯仲景对于地形十分熟悉。他自己也说,早在洪水到来之前,他就亲自到过这些地方,也排除了一些隐患。 只不过今年的情况与往年又有不同,雨水密集,间歇性的暴雨每次都是来势汹汹,所以就造成了之前意想不到的一些情况发生。 所以每走一段路,冯仲景都会身先士卒的冲到最前面,至少要提前走出二十里,观察前面的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路线。 苏瑾瑶对于冯仲景也是颇为佩服。她没有想到冯家的兄弟一个一个都是深藏不露。冯叔盛如此,冯仲景也是这样。 如此看来,冯家能够作为三朝元老,也确实是有他们的优势和独到之处。对于国家和百姓,更是作用非凡。 又走了七天,途经的小村镇无数,灾情也是越发的严重了。 一直到了平津城,这里是大水刚刚退去,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城外的山岗上,是一些匆忙逃命到这里的百姓。他们一个个都是失魂落魄、满面悲切。 而城里,街道上全是淤泥;也有许多牲畜、家禽的尸体随处可见,或是飘在积水的水坑中。 更有些屋子里,还有因洪水来势凶猛而不及逃走就被困死在其中的人。 从破碎的门窗望去,尸体惨状非常,更是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冯仲景先来到平津城看过,他对此惨景也几乎不能接受。 所以他回去向苏瑾瑶报告的时候,只是劝苏瑾瑶去附近的山头上安抚灾民,并不建议苏瑾瑶进城。 可是人马路过城门的时候,苏瑾瑶向里一望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情况。 她犹豫了一下,就下令道:“所有人听着,现在分为两队,冯二哥和我带领各自的亲随和七百士兵进城去。主要任务是将城中的所有尸体集中处理。大哥 你带领古家军亲随和另外的三百人,到山头上去分发药品,以防疫病的发生。并且你们要严防任何一个灾民回到城里来。直到我们将这里处理完毕,与你们会合。” “瑾瑶,这不行。我和冯仲景去城里,你去山头给百姓们发药品。”古尚卿当然也猜到了城里的情况。他又怎么可能让苏瑾瑶一个女孩子进城去面对那样的情景呢。 苏瑾瑶道:“大哥,我是医者,我去城里可以对所有尸体做一个处理,从而消灭疫病扩散的源头。还会让我们的士兵加强防护,所有人都有安全保障。如果你和冯二哥去城里,你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避免这些可能存在的危险,自身的安全也难以保证。我们所有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些灾民的希望,所以我们一个人都不能有事。” 古尚卿根本就不听苏瑾瑶的话,他在城门口已经能够闻到城里传来的阵阵腐臭了。他难以想象,苏瑾瑶要如何立身其中。 因而,古尚卿直接朝方磊摆摆手,道:“你们护送瑾瑶到山头去。千万不要让她进城。” “阿宁。”苏瑾瑶直接喝了一声,把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的阿宁叫了过来,道:“暗器拿出来,给我大哥来两下。我看他再敢违命?” “瑾瑶,你……”古尚卿当然不会和阿宁动手,他也知道苏瑾瑶的倔犟,可是让他去山头躲避是万无可能的。然后他只得道:“瑾瑶,要么你让冯仲景去山头吧,我和你进城。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你自己去城里面对那样情景的。” 苏瑾瑶瞪着古尚卿半晌,然后朝阿宁摆摆手,示意她先退到自己身后。 然后苏瑾瑶尽量平复语气,说道:“哥,冯二哥城里的情况更加熟悉,为了速战速决解除这里的危机,所以他必须跟我进城。而山头上的那些百姓中,有些人会惦记着家里没有逃出来的亲人,也有人会因为想要抢救城里家中的一些东西,所以都会想要回来。但是这里的任何东西、包括他们亲人的遗体都不能带走,所以你的任务也十分艰巨,你要极力阻止他们下山。你只有区区三百多人,要围住那么多的百姓实在不容易啊。哥,你明白我对你的信任,你会做到最好的,对吧?” 古尚卿还想要说些什么。冯仲景牵马向他走近了一些,然后道:“古家大哥,一直以来我都会和你较劲儿,争个短长。那么今天我们也来比试比试,看看究竟是我们进城先解除这里的疫病危机,还是你能够把百姓安抚好?我们任何人的责任都不轻松,若是你觉得做不到,那么我们也可以交换。” 古尚卿瞪了冯仲景一眼,道:“你也不用给我用什么激将法。我听瑾瑶的安排,但是你给我记住,瑾瑶是我妹妹,被我珍视如生命一般。你要是让她有丝毫的闪失,我把你碎尸万段。” “不敢不敢。”冯仲景连忙摆手,道:“别说是古大哥,就算是太子殿下那边我也没法交代啊。所以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逃跑的太守 古尚卿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他也知道苏瑾瑶的意思一旦决定了万无更改,最后也只能妥协了。手机端m只是叮嘱的话又说了许多。苏瑾瑶也是一一点头答应下来。 对于哥哥的关心,苏瑾瑶是从来不会嫌多也不会嫌烦的。她也担心古尚卿,因为城里的死人好对付,但是山头的那些活人却并不容易安抚。 古人最看重尸体,讲究入土为安。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亲人在城里的尸体将要被焚烧了,一定不会罢休的。 这样做好了安排,苏瑾瑶让古尚卿先带人去山头那边把百姓围住,以免他们在城里做事的时候会有人来捣‘乱’。 然后苏瑾瑶让冯仲景把城里街道的情况详细讲解一下,然后把平津城划分出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相应的士兵去整理。 划分好各区域负责的人员之后,苏瑾瑶又让所有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纱巾取出来,把头脸包裹严实,手也戴了猪皮手套。 因为知道这一路可能会疫病不断,所以苏瑾瑶早给每人都准备了一块透明度高、织法细密的纱巾。出发前用特殊的‘药’水浸泡之后,可以在一定时间之内最有效的防止吸入空气的病毒。 做好了简单的防护,苏瑾瑶直接带人冲进了城里,然后立刻令人按区域散开,去把所有的尸体运到城的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准备集焚烧处理。 苏瑾瑶则是严阵以待,以防任何一个方向出现意外情况,她好临时调动分配。 方磊则是带着他的人紧跟在苏瑾瑶的身后,他们只有一个任务是要保护苏瑾瑶安全。 而冯仲景则是按照苏瑾瑶的‘交’代,带着他的人在地挖了一个大坑,又收集了许多干燥易燃的柴火堆在坑边。 尸体被不断的运送过来,因为可能会带着疫病的危险,所以根本不能留下任何人的任何一件遗物。 一直忙到黄昏,所有分派到各区域的士兵全部回来,并且报告说城里已经仔细的搜索完毕,没有遗留下任何一具人或是动物的尸体。 苏瑾瑶点点头,命方磊等人点火。几十支火把点燃后,一起投向了那一堆堆的柴火。 随着柴草燃烧而被烧着的尸体发出强烈的臭味儿,油脂冒着火星“噼啪”作响,一股黑烟滚滚升起,与熊熊的火焰一起直冲半空。 苏瑾瑶命所有人后退,留下一部分人看着焚烧的火堆,她则是带着人马最后在城里转了一圈。为的是以防有人漏掉任何一个角落,只有亲自检查过了才会安心。 一边检查,苏瑾瑶还叫人把预先准备好的生石灰洒满街道和房屋。生石灰遇水之后有消毒杀菌的功效,这座城刚刚被大水泡过,到处都是湿的,所以这个方法既简单,效果也是可以保证的。 等检查完毕再回来,见火已经快要燃尽了。 冯仲景则是已经命人去准备了许多长竹竿,一头绑宽大的木板,两个人抬着一根竹竿,把那些火烧过后焦黑的“物事”推向了坑里。 最后盖土,那个大坑被填平了,最后又起了一个大大的丘。 这完全是无奈之举,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会瘟疫肆虐,到时候死的可能是全城的人了。 苏瑾瑶呼出了一口气,解下了头包着的纱巾,又摘下了手套。然后下马,对着那个巨大的坟丘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曾经是杀手,如今却在向着不认识的普通人行礼,这并不可笑,反而让苏瑾瑶觉得这是一种因果的循环。 苏瑾瑶身后的人也都随着她一起鞠躬,这一刻肃穆非常。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皇派来的一千禁卫军对于苏瑾瑶的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 他们从未见过哪一个皇室的妃子会做这样的事情,算他们曾经保护皇后娘娘去祭天,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可是现在这位太子妃竟然跑到这样的地方来,还亲自做这种和尸体打‘交’道的事情,真是苦的当苦力还要难受。 渐渐的,对于死亡的触动,对于灾难的无奈,让他们对受难的百姓和死去的人表示出深深的同情。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对于苏瑾瑶的所作所为也心生敬意。由原本的抱怨和不解,变成了现在的积极与服从。 苏瑾瑶鞠躬之后,又转身对着所有人说道:“谢谢你们,辛苦了。” 然后所有人马,跟着苏瑾瑶撤出了这座城。当最后一队骑兵出城之后,苏瑾瑶一挥手,高声喊道:“关闭城‘门’,封城一个月。” 厚重的城‘门’被关,还被贴了封条。 封条刚刚贴好,见一队人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年人,穿着官服却一身的狼狈,泥巴把靴子和官袍的下摆都沾湿了。 “太子妃。属下来迟了,请太子妃恕罪。”那人跑到苏瑾瑶的马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瑾瑶低头看了看,问道:“你是何人?” “属下平津城太守吴成。只因连日暴雨骤降,平津城内大水肆虐。我,我……我……” “你逃了?”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城里的水退了大概也有两天的时间了。可我一直没有看到一个官兵在此处处理,还以为是在山安抚百姓。却没有想到,你这个父母官竟然会先逃走了。” 苏瑾瑶最开始的确是以为,这里的官兵应该是在安抚那些在山头的百姓。毕竟,活人死人重要。 可是古尚卿到了山头以后,如果官员得知太子妃驾临的消息,必定早该到了。 但苏瑾瑶他们忙了也有三个多时辰了,等到他们忙完把城‘门’都封了,这个守备才急忙忙的跑过来,可见他也没有和百姓在一起,而是早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这会儿是听到了消息才赶过来的。 苏瑾瑶二话不说,朝方磊使了个眼‘色’。 方磊立刻会意,带着他的人一下子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平津城太守吴成和他身边的几个随从都给捆了起来。 吴成吓得连连求饶,但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弃百姓于不顾的事,所以哀求的时候都不敢大声。 将吴成正法 苏瑾瑶命方磊绑了平津城的太守吴成和他的随从,压着这些人往另一边的山头走去。 此时古尚卿已经命官兵把几条下山的道路都堵住了,另外勉强可以供人通过的小径也有人把守,所以山的百姓都没法下山,只是一个个怨声载道。 当苏瑾瑶押着吴成来到这边的时候,古尚卿立即迎了过来。先是把苏瑾瑶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平安无事,才看向了吴成。 “瑾瑶,这是那个弃城逃走的太守?”古尚卿看到那人的官服,自然认了出来。 苏瑾瑶道:“没错。现在我们山吧。这个家伙,要当着百姓的面严惩。” 吴成已经吓得连求饶都不敢了,因为古尚卿此时穿的是官服,户部郎的官阶在这些地方官的眼里可不算小了。 何况,太子妃亲自说是要严惩,他的这条小命也不用想了。 倒是吴成的随从这时候反应过来,哭天抢地的让苏瑾瑶绕过他们。还大骂吴成是狗官,他们是被‘逼’无奈才跟了他。 苏瑾瑶冷冷一笑,道:“跟着他逃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大义凛然的留下与百姓同生共死?现在晚了。这条命,到头了。” 方磊等人更不含糊,吴成等人吓得已经走不动了,直接拖死狗一样的将他们拖山去。 这平津城不算大,百姓也不过两万余人。被困在城里遇难的只是极少一部分,还有些城的富户早遇见情况不妙,提前逃走了。 所以现在山的百姓,都是无处可逃又无家可归的贫苦百姓。之前见着被官兵围了山,许多人心惊慌不已。 但是现在见苏瑾瑶等人押着吴成了山,这些人仗着胆子围过来,开始向苏瑾瑶他们诉苦,说的全都是吴成的罪状。 方磊等人也早是气得要命,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落草为寇,也是因为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自然是对这样不顾百姓的狗官恨之入骨。 因而听着众人言语,直接把吴成按着跪倒,猛地将他的头戳在地,让他叩头谢罪。 才按了几下,吴成的脑‘门’磕的破皮流血,哀嚎不止。 苏瑾瑶把手一摆,道:“不用听他鬼叫了,拉到后山,直接赐死。” 方磊答应一声,和另外两个人拖起吴成走。 而百姓们都是愣了一下之后,连声叫好。继而有人朝苏瑾瑶拜倒下来,高呼仙‘女’驾临。 冯仲景向前一步,掏出随身的腰牌,道:“这位是太子妃,奉皇命特来安民救灾的。大家不要慌‘乱’,推举一个主事的人出来,听侯太子妃调遣。” 百姓们只见古尚卿穿了官服,知道是个大官。实在没有想到居然连太子妃都来到了这里。 第59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因而,山呼海啸之声不绝,大声诵着“皇万岁!太子妃千千岁!”可见其心之诚。 接着,这些人相互推举,最后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被众人选出来。 此人来到苏瑾瑶的面前跪倒,自我介绍道:“启禀太子妃,小人姓龚,名百林。是平津城的一个‘私’塾的教书先生。愿听太子妃调遣,我一定与平津城的百姓们同患难。” 苏瑾瑶将此人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看起来还较瘦弱。 但是和一帮难民起来,他(shēn)着长衫,头裹方巾。说话语气不卑不亢,也有几分书卷气,估计他是这些人唯一算是有些学问的,所以被推举出来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并无任命权,所以不能委任你代理任何官职。但现在是危难时期,你肯站出来为百姓‘(cāo)’劳,是功劳一件。你现在的责任是尽量安抚这里的百姓,帮助大家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平津城已经被我封了,至少要一个月之后才可以再开启,这是为了防止城有疫病发生,是为了你们所有人的安全着想。你要严格监管这里的每一个人,不准他们进城,懂了吗?” 龚百林点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这去组织一些人,每天不间断的在城‘门’附近巡视,防止有人进入。另外,还会召集(shēn)强力壮且有些手艺的人,伐木造房,暂时在这山住下来。” “好。”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两天,分发‘药’品、调查灾(qíng)。首先你要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把所有可能患病的人都聚集到一起,我会给他们一一诊治。” 苏瑾瑶又指着冯仲景和古尚卿道:“这位冯大人是工部郎,可以帮你们提出重建的建议。这位古大人是户部郎,由他统计受灾的(qíng)况,然后直接报户部,朝廷的赈灾款也会到了。” 龚百林听了之后深吸一口气,显得十分的‘激’动和震惊。估计他平时连太守这样的官都见的不多,更别说户部和工部的两位大人都在这里了。 朝廷的六部设在京城,是直接归属皇权之下的部‘门’。所有任命官员、土地管理、银粮发放等等,都是由这六部直接完成的,所以算是官的官。 龚百林看看苏瑾瑶,又看看(shēn)后的那些百姓,道:“小人这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只是……太子妃的銮驾如何安顿?” 苏瑾瑶一听笑了,道:“我们所有人不需要你们来安顿。只是我们带的干粮不多,每人只有不超过三天的定量。所以我们也没法分出食物给你们,这些都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不用不用。我们逃难出来也有带着一些干粮。”龚百林道:“有些高地的粮食并没有被淹,我们可以提前过去收了充饥。要挨过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让所有人休息吧。明天天亮开始,所有人动员起来。” 龚百林答应着,转(shēn)回到了百姓间,把苏瑾瑶的话传达了一遍。 这时候,方磊也带着人回来了。吴成则是没了踪影。 方磊来到苏瑾瑶(shēn)前,回复道:“启禀太子妃,吴成已经被正法,吊死在后山的树。我们没有给他收尸,让他暴尸三(rì),以儆效尤。” 暴雨将至 方磊故意说的很大声,让那些百姓都听见了。 龚百林则是再次带着所有的百姓,朝苏瑾瑶跪了下来。 严惩了吴成,而吴成的那些随从都被方磊的手下痛揍了一顿,也给放了。那些人确实不是主谋,只是跟错了主子而已,罪不至死,也没有必要多造杀戮。 不过苏瑾瑶勒令这些人下山去,不准回头来报复这些百姓,从此也不准再回平津城。 夜晚,一切都渐渐的平复下来。空气弥撒着淡淡的烟火味儿和焦臭味儿。 那是有风从平津城的方向吹过来,把城焚烧的味道也带来了。那味道要散去,只怕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因而,有人好像明白了什么,继而低低的哭泣起来。 古尚卿陪着苏瑾瑶,由方磊等人护送下山,在另一处高地扎营,暂时安顿下来。 而冯仲景则是将(jìn)卫军分成四队,两队负责轮流在苏瑾瑶所在的位置执勤。另外两队则是负责山这些百姓的安全。 一夜过去,苏瑾瑶很早起(shēn),洗漱一下开始整理‘药’物,然后去给百姓们诊治。 有些人是外伤,洪水来的时候跑的太急崴伤了脚。这样的伤较好治,苏瑾瑶看过之后‘交’给随军的军医了。 另外还有些(shēn)体弱的,这些天在外面风餐‘露’宿感染了风寒,有的甚至已经发起了高烧。这样的(qíng)况需要及时救治了,否则感冒也会相互传染,很快也会发展成为疫病。 还有些人则是受到了惊吓,以小孩子和‘女’人为主,有几个孩子已经到了完全不能入睡的地步。 还有个孩子特别严重,几乎是哭都不会了,是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缩在他娘亲的怀里不住的颤抖。 那‘妇’人急的带着哭腔,求道:“太子妃,救救我家娃儿吧。他爹为了让我们先跑,被大水冲走了,尸骨都找不回来。这娃儿三天三夜没合眼了。问他什么都不说,我打他都不会哭了。” 苏瑾瑶给孩子诊脉之后道:“把孩子放下,我给他针灸。先让他睡一觉,回复一下体力。等到他有了些意识,我再给他看看。” 这孩子果然对任何事(qíng)都没有了反应,连苏瑾瑶给他针灸的时候都不哭不闹。唯一的反应是会在行针的时候颤抖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等到给这个孩子针灸完毕,孩子终于慢慢的睡去了,苏瑾瑶又急忙去给另外几个受到惊吓的孩子针灸。 这样的(qíng)况,唯有先让孩子睡下,回复一下‘精’神和体力,才能再慢慢想办法开导。 苏瑾瑶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没法针对这些孩子做辅导,更何况时间也不(yǔn)许。她只能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尽量让孩子回复‘精’神,再后来的事(qíng)要看家长怎么做了。 苏瑾瑶不停的忙着,冯仲景和古尚卿也没有闲着。各自把份内的事(qíng)做好之后,还要去帮助龚百林安抚百姓。 这两天里,除了短暂的睡觉的时间之外,苏瑾瑶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固定了。 好在所有的灾民都还算配合,预先以为的慌‘乱’没有发生,也没有人执意要回城里去。 等到苏瑾瑶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些人一直送到山下三里之外。而且还都长跪不起,感谢太子妃的救治。 走了一段,古尚卿看着苏瑾瑶那明显发黑的眼眶,劝道:“瑾瑶,你太累了。我们应该往北走,先去合丰城休息几天。” 这些天除了赶路,是救人。苏瑾瑶更是把睡觉的时间都严重压缩了,算是天黑了没法针灸,她也要继续诊脉,还要忙着配‘药’。每天都是零零散散的时间睡一会儿,每次都不超过一个时辰。 再加这一路没有任何特殊化,苏瑾瑶跟大家一样都是每顿啃着干粮,最多是加几片腌‘(ròu)’,根本没有什么蔬菜。所以苏瑾瑶的脸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苏瑾瑶抬头看看天‘色’,刚刚晴了几天,此时又有大片的乌云涌了来,估计暴雨还会再来。 苏瑾瑶摇摇头,道:“合丰城虽然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可是和我们要去的山河镇完全是相反的方向。看这天气,估计我们到达了合丰城,暴雨也来了。雨天不方便赶路,我们起码要耽误三天以的时间,只怕再到山河镇,(qíng)况更糟糕了。” 山河镇早传来消息,因为一次山洪暴发,镇的百姓都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山岗。虽然暂时只有些伤者,还没有人(shēn)亡,可食宿问题却也没了着落。 此时若是去的早了,还能尽早做个安排。可是如果去晚了,那些已经转移的人如果因为熬不下去可能会冒险回到镇。 而现在明显又有暴雨将至,只怕第二次山洪再来,会有大批的人员伤亡了。 冯仲景也是看了看天‘色’,劝苏瑾瑶道:“太子妃,我们也一样记挂着那些百姓。可是现在所剩的‘药’材不多了,干粮也没有多少。我们算是去了,只怕也没法解决太大的问题。不如如古大哥所言,去合丰城调派人手,让官兵带着粮食和帐篷赶过去,再将百姓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等到暴雨过后,我们再带着‘药’品赶往山河镇不迟。” 苏瑾瑶听了,低头看了看自己挂在马鞍的粮食袋。为了轻便简行,每人只带了三天的粮食。 苏瑾瑶这些天吃得少,剩下的还能吃两天。但是估计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出力的(jìn)卫军,所剩的粮食肯定是不多了。 “好吧。”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们的人首先要保证安全才行。咱们先去合丰城补给。” 苏瑾瑶明白,自己作为这一队人的主帅,所有的决策都关系到这一千多人的‘(xìng)’命安危。她算是急于救人,也不能头脑发(rè)把所有人置(shēn)于危险之。 所有人在此向北,朝着合丰城而去。才走了两个时辰,天的乌云压得更低了,仿佛有一只巨手扼住了所有人都喉咙,让人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心里更是沉沉的,犹如被巨石压住了一般。 (qíng)况复杂了 “瑾瑶,只怕在大雨来到之前,我们没法赶到合丰城了。。。”古尚卿抬头看看天快要直接压到头顶的乌云,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找个能够躲雨的地方吧。” 苏瑾瑶嗅到了空气的腥气,那是暴雨将至产生的低气压对流,把周围河流的气息搅动起来了。 苏瑾瑶在马‘(tǐng)’直了脊背,朝周围看去,摇摇头道:“这附近地势并不好,如果是躲雨的话还好办,只怕还要提防泥石流。而且我嗅到空气的腥气很重,应该是附近也有河流。如果河水涨,冲断了道路,我们要前行更加困难了。” 冯仲景也拉马过来,道:“凭着我的记忆,西南三里确实有一条小河。不过河水并不急,河也不算深,只能通过小舟而已,甚至没有修建堤坝。如果是涨水的话,应该不会太严重。” 苏瑾瑶皱了皱眉,这里的(qíng)况她并不熟悉,也有些为难。 但她凭着经验觉得,从空气弥漫的低压气息、和周围明显低洼的地势来看,此处都不事宜久留。 见苏瑾瑶犹豫不决,冯仲景从自己马的皮兜里拿出一张地图来,展开之后看了看,道:“我这张图显示的是合丰城周边的地势地貌,此处虽远却也有标注,只是画的并不详细。太子妃要不要看看?” 苏瑾瑶点点头,道:“有图总没有好,我看看吧。”接过地图,苏瑾瑶首先找到了合丰城。 这幅地图是以合丰城为心绘制的,城周围的村县都有标注。细致处还绘制了村与村之间的小路,还有些大河的分支。如果这些标注都正确的话,对他们的帮助确实不小。 苏瑾瑶又找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已经到了地图的边缘,但附近的几条路径和一条小河都有。而且小河的走势也做了说明,确实不像是会发洪水的样子。 只是苏瑾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因为河水有一段突然变窄,水流也变得浅显了,这明显有问题。 苏瑾瑶道:“冯二哥,这条河看起来很不对劲儿,或许还有地下水路。如果地下水和山洪汇集到一起,不安定因素成倍增加了。” 冯仲景和古尚卿都过来看,可是正好一阵狂风吹来,苏瑾瑶单手擎着地图,另一只手正在指点,结果地图被风吹了起来。 苏瑾瑶手疾眼快的猛地一把抓住,可惜用力大了,风势又太猛,生生的把这薄羊皮的地图撕破了一块。 等古尚卿帮苏瑾瑶把地图重新展开,好巧不巧的,是刚刚苏瑾瑶发现问题的那一处被扯坏了,缺失了一角。 “这……”苏瑾瑶的眉头紧皱,不想说这是坏兆头,她也不信这些。 可是,因为少了这么一块,再想要和冯仲景他们研究这条河的走势难了。 冯仲景建议道:“不如我们边走边观察吧。绘制的地图总是和实际(qíng)况有些出入。” “也只能这样了。”苏瑾瑶点点头,把地图还给了冯仲景,吩咐所有人跟紧不要掉队,迅速向前开进。 又走了一刻功夫,天空的云层猛地闪过一道蓝紫‘色’的光芒,是闪电突破云层窜了出来。随即是“轰隆”一声巨响,炸雷仿佛要把大地都撕裂一般。 所有人骑着的马都是一惊,连苏瑾瑶骑着的漠云都嘶鸣一声,把前‘腿’狠狠地踏了两下。 “快走,雨马来了。”苏瑾瑶招呼一声,把手一挥。但她却拉马往道旁一停,示意后面的队伍先走。 古尚卿也立刻拉马停在了苏瑾瑶旁边,对冯仲景道:“你带人先过去,我和瑾瑶压阵。” 冯仲景朝前面看了一眼,心知此时最不应该犹犹豫豫。点头道:“好,我先去探路。” “不要和队伍走散。不需要探路了。”苏瑾瑶急忙喊着。 她是觉得自己的漠云走的快,怕后面的人跟不,所以才让士兵先通过。但她绝对没有让冯仲景脱离队伍前去探路的意思。 冯仲景虽然点点头,但还是猛地一催马,朝前方冲了出去。 “去两百人跟着,有事立即回报。”苏瑾瑶立即命令(jìn)卫军的一个小队紧随冯仲景而去。 而在此时,天空再次窜过一道闪电,继而豆大的雨点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一起砸了下来。 随着暴雨倾盆而下,地面的雨水很快汇成小溪。而前方的雨幕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加乌云压顶,使人看不到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了。 “注意……咳咳,不要掉队。咳咳……”苏瑾瑶大喊一声,都会被雨水呛得咳嗽起来。 声音更是不能传出去,几乎是刚刚喊出口,被雷声和雨声淹没了。 古尚卿也随着苏瑾瑶的声音大喊,并命令前后的士兵传话。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照应好前后左右,不要让任何人掉队。 “瑾瑶,我看还是避雨吧。冒雨前行太过危险了。”古尚卿的马紧挨着苏瑾瑶的马,尽可能的给她保护。可是雨水还是无(qíng)的拍打过来,已经把苏瑾瑶瞬间淋湿了。 苏瑾瑶用手遮在脸,看着前方灰‘蒙’‘蒙’的一片雨雾,大声道:“可是冯二哥还没有回来,我们要是现在偏离这条路,他回来之后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可能错过了。” “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我们往那边走。”古尚卿指着一侧的山坡道:“起码那边是高地,我们站在避风的一边,多少能够遮挡些风雨。” 苏瑾瑶的头皮都被雨点砸的生疼,这样的恶劣条件下要赶路更加危险。而且马也走不快,路面(qíng)况不熟悉之下,还有可能会滑倒。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9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如果连人带马在队伍摔倒,意味着被踩踏,接着可能要造成更严重的慌‘乱’和事故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手一挥,命令队伍停下来,由士兵们相互传话,所有人收到命令之后再一起向山坡那边撤离。 好在这支队伍跟了苏瑾瑶这么多天,默契和执行程度都非常高。 没多久,所有士兵都接到了命令,并且全部聚集过来。由苏瑾瑶带头,古尚卿押后,整齐有序的朝着山坡方向而去。 冯仲景失踪 这个山坡并不高,面稀稀落落的有几棵树。。。手机端m此处也并不空旷,周围还有几座山,否则这样的一个地方避雨会被雷公当成靶子了。 山坡避风的一边和前面不远处的山形成了一个夹角,所有人到那边去,虽然不能够挡雨,但是风明显是感觉小了许多。 阿宁也把马靠近了苏瑾瑶这边,尽量让苏瑾瑶少淋些雨。 刚才雨来得太急,蓑衣都没来得及穿,苏瑾瑶现在看看身湿透了的衣服,在考虑着还要不要把蓑衣穿。 最后,苏瑾瑶只是取下个斗笠戴,然后把衣摆拧了拧。 “主子,再往山脚下走走吧。那边雨也能够小一点。”阿宁在这里朝山脚下望去,觉得山脚下这里情况更好些。 苏瑾瑶却摇头道:“不行。这么大的雨,恐怕山会有松动的石块或是泥土。万一掉落下来更容易受伤了。这里淋一会儿,等冯二哥他们回来,问问前面的情况路。” 古尚卿也赶了来,说是留下十个士兵等候在路边,以免冯仲景回来之后找不到他们。 这样大的雨天,路的痕迹很快会被掩盖,前后左右的视线也非常有限,所以确实需要有人留守。 这样淋了一会儿,苏瑾瑶却还是没有看到或是听到冯仲景回来。 苏瑾瑶道:“大哥,情况不对劲儿。从下雨到现在也有了一会儿时候了,冯二哥算是去探路,应该也不会走的太远吧。怎么还不回来?” 古尚卿也是翘首望去,只是雨水拍打在脸,使人睁不开眼睛。前方更是一片雨雾遮盖,什么都看不清楚。 “要不然,再派人过去问问。”古尚卿说完,吩咐另外几个人去路边看看,是不是之前留下的那十个人玩忽职守,跑到一旁躲雨去了。 苏瑾瑶觉得留下的人也不会那么不靠谱,道:“让方磊过去看看吧。或许还有别的情况。” 方磊领命,带着他手下的人去查看了。 这次没有等很久,方磊带人回来说,守在路边的人还在,都没有发现冯仲景回来。 别说是冯仲景,连跟着他去的那二百人也都没有一个回来。按理说,算是出事的话,也该有人回来报信吧。 “情况不对。大哥,我们得找过去看看。”苏瑾瑶已经预感到什么。立刻下令,所有人一起原路返回,并且仔细留意冯仲景可能留下的踪迹。 雨势不减,反而还有增大的趋势。可苏瑾瑶不容多等,和古尚卿带着人马往回走。 来到路边,那十个人果然还在,已经连人带马都淋的哆嗦起来。 苏瑾瑶道:“继续向前,沿着冯大人的路找,不要走散。” 可是有走了近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冯仲景和那二百人的踪迹。 难道是走错路了?苏瑾瑶拉住马,在暴雨左右看着,希望找到一丝线索。 可是雨水把一切痕迹都冲刷掉了。除了远处的高山还朦胧可见,连脚下的路都被雨水冲的看不清楚了。 苏瑾瑶甚至不能够判断,如果偏移了目前的路径,下一刻会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 “不行,要分开找。如果在天黑前不能找到他们,他们太危险了。”苏瑾瑶对古尚卿说道:“大哥,你、我、阿宁、方磊我们各带人去找,余下的人原地待命。天黑之前无论能不能找到,大家都回来碰个头,再商议后面的对策。” “不行。瑾瑶你不能独自带人离开。起码你要带着阿宁和方磊。”古尚卿也知道冯仲景并不是普通的小兵,也不可能完全弃之不顾。 可算是要分头行事,古尚卿也不赞成苏瑾瑶自己走。 苏瑾瑶摇头道:“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能够准确分辨形势,做出相应的判断呢?如果没有好的人带领,去再多的人找寻都没有用。分开四路,可以扩大搜索范围,并相应减少每一队负责的面积,还可以相互呼应照顾,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见古尚卿还有意要拒绝,苏瑾瑶道:“大哥,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如同我们相信你们一样。我们每人带十个人,快去快回吧。” 古尚卿看着雨幕后面苏瑾瑶那双坚定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 苏瑾瑶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而且古尚卿相信,她的能力可能是这些人当最好的。 “瑾瑶,你要小心。”古尚卿只能这样说,然后亲自给苏瑾瑶挑选了十个人。这是十个都是古家军的近‘侍’,平时在古家做护卫队时候表现很突出,古尚卿更相信他们。 阿宁知道古尚卿都不能说服苏瑾瑶,她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道:“主子,我可以听从你的安排,但是不能远离你。” 苏瑾瑶道:“好。不过要以扇形分布,呈放‘射’状去找。我可以在间,你和我哥在我的左右。” 阿宁也没有别的办法,与其在这里争执,还不如尽快的去找。但愿他们有一方能够尽快找到冯仲景他们的下落。 都安排好了,留下的士兵原地待命。 不过苏瑾瑶较细心,连通报消息的勤务兵都选好了。一旦有一方发出信号,或是冯仲景他们从其他的路回来了,由这几个勤务兵负责分别给他们几个送信。 古尚卿也没有其他可‘交’代的了,现在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做了安排,只求冯仲景没事只是去了什么地方躲雨,或是和他们走岔了路。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冯仲景不是不靠谱的人,何况他还带着二百多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都没了踪影。 苏瑾瑶抹了一把脸的雨水,把斗笠又紧了紧,带着她的人先出发了。 这样的暴雨,蓑衣、斗笠的作用都不大,视线也几乎只有几步开外。连呼吸都不能用鼻子了,否则会呛水。只能微微张开口,任凭雨水落在嘴里,呛进喉咙。 很快,分开的四支小队全部消失在雨里,地的痕迹也很快被雨水冲刷掉了。 苏瑾瑶是朝着前方两座山的夹角方向走去的。她的直觉感觉那边必然会有所发现。 苏瑾瑶的无奈 “轰隆”一声雷响,仿佛大地都颤抖了一样。。他们已经处于两山的夹角处,这里如同一个喇叭口,雷声都被扩大了。 苏瑾瑶骑着的漠云再次嘶鸣一声,四蹄的规律都有些‘乱’了,步子更是迈的很不情愿。 苏瑾瑶只能俯身去拍拍它的脖颈,又捋了一把湿漉漉的鬃‘毛’,贴近它说道:“不要这个时候刷脾气了,还是找人要紧。” 漠云是一匹烈马,也是极有灵‘性’的。若是平时,苏瑾瑶的话它会听,而且很快会乖乖的。 但是这次,苏瑾瑶说完之后漠云非但没有如往常一样的乖顺,反而猛地抖落了一下鬃‘毛’,又打了个响鼻,还喷出不少的雨水。 苏瑾瑶被漠云甩了一脸的水,但她没有怪漠云的意思,只是心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了。 “后面的人跟,我们到前面去看看。”苏瑾瑶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加快了速度。 又一道闪电划过,把厚厚的云层撕裂了,强光透过密密的雨帘照亮了周围。苏瑾瑶赫然看见前方横倒着一棵树。 等到苏瑾瑶催马走近,看到那棵树的树冠被摔的七零八落,但树叶还是鲜绿的。可见,这棵树刚刚倒下不久。 苏瑾瑶再次抬头努力的往看,隐约的发现这里的地势远她想象的更为艰险。一边是探出来的悬崖,一边是土质松散的陡坡。 也是说,那棵树很可能是长在陡坡那边的,因为被狂风吹断了,又从面砸了下来。 “注意,前方可能会有落石。”苏瑾瑶说完,率先冲了过去。 两边的山势犹如是挤压下来的一样,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来。前方形成的夹角好像是个死胡同,但因为有劲风不断的吹过来,苏瑾瑶便知道前面一定还有路。 难道说,冯仲景会带人通过了那个夹角的顶端,一直再向前?又或者……出现了什么事故,他们被堵住了? 有了这个念头,苏瑾瑶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除非是被困住了,否则冯仲景不会去而不返。而且很可能是两百人都被困在里面,没有人可以回来报信。 苏瑾瑶拉了一下马,让速度降下来,考虑是应该现在掉头回去,通知古尚卿他们加派人手过来,还是自己先带人过去查明情况。 “太子妃,我们好像听到了马蹄声。”在苏瑾瑶愣神犹豫的功夫,身后的一个古家军前向苏瑾瑶报告着。 苏瑾瑶一愣,凝神去听,果然听到了“轰隆”声。可那声音……不是马蹄,不是雷声,反而像是落石!! “退后,快退后。”苏瑾瑶叫着,命令所有人退后。 好在十个人进退有度,并没有慌‘乱’有序的后退,很快退出了这个夹角处。可是出来之后,那落石声又听不到了。 不对!苏瑾瑶的心猛地沉下来。她想到了,那落石不是在他们这边,而很可能是在另一边。 也是说,如果冯仲景他们真的走过了这道夹角,而且后面还有去处的话,可能他们是已经置身于落石的范围之内了。 “你们两个回去报信,说明这里的情况。但是让所有人不要轻易靠近这边,等我的消息。”苏瑾瑶指着两个人说完,挥挥手,道:“其余人跟我过去查明情况。” 说罢,苏瑾瑶再次身先士卒的冲了过去。这次没有停留,直接冲过了两山‘交’接处的夹角。 一个急转弯之后,眼前猛然出现了一片“汪洋”。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洪水,阻断了前方的路,形成了一片水泽。 而视线尽头,从水泽里拔地而起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堆。还有落石不断的从山滚下来,把石堆扩大。 苏瑾瑶终于明白了,滚石的声音没有落石那么大,加风雨声和雷声的掩盖,所以在外面几乎听不到了。 但是在山谷声音被扩大,那细碎的滚石落下很像是马蹄声。 可是,冯仲景和那些人是被困在对面了吗?对面又是什么样的情况,通往何处? 苏瑾瑶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由得烦‘乱’起来。 如果前方再没有路了,很可能冯仲景他们……在这堆‘乱’石之下。至于他们为何会闯到这里来,可能是为了要找寻一处避雨的最佳场所,所以探路至此。 而最好的情况是前方还有路,可以通往别处。冯仲景他们通过这里之后,山的滚石才把路径封死了。 但愿冯仲景他们没事,只是因为不能原路返回耽搁了时间。此时他们应该是在绕路回来。 一个古家军劝苏瑾瑶道:“太子妃,这里不安全,还是退回去,和大少爷商量一下再说吧。” 苏瑾瑶看看那么高的石堆,又看看还在不住落下的石块,点了点头道:“好,退回去。” 前路未知,冯仲景情况不明,苏瑾瑶不会头脑发热拿自己的命和这些人的命开玩笑,去赌一个毫无理由的猜测。 不管冯仲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和这八个人都不可能对付得了。 只是在苏瑾瑶准备掉头往回走的时候,又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闪电划破云层,让苏瑾瑶看到了马蹄下的水洼里,有一片嫣红…… “血!!”苏瑾瑶一惊,随即跳下马来,蹲下身嗅了嗅。 因为和雨水‘混’合,血水的气味已经很淡了。加不停的下雨冲刷着人的鼻腔,让苏瑾瑶没能嗅到血的腥气。 可是当她蹲下来发现,水洼里的血水惊人的多。 甚至每当马蹄踩踏一次,会有血从泥浆里涌出来。而那些血泥呈一条线,是由前方的石堆渗透过来的。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情况,也都惊讶的下马查看。还有两个人趟着面前的水泽向着石堆跑去,趴在相对安全的几块石头旁边,沿着缝隙朝里看。 “太子妃,这里有……有人和马匹!”一个人回头向苏瑾瑶大声的报告着。 “回来,危险。”苏瑾瑶喊道。 如果说冯仲景他们真的已经在此遇难了,那么面对着这么大的一堆石头,如此糟糕的境况,苏瑾瑶表示无力又无奈。 苏瑾瑶害怕了 那两个过去查看的古家军听到苏瑾瑶的喊声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拼命的往回跑。。。手机端m 可在此时,又有滚石从山滑落下来。其一块在途不知道是碾过了什么地方,使得线路偏移了,直朝着其一名古家军的头顶砸了下来。 苏瑾瑶只看到了一片‘阴’影落下,匆忙来不及找寻什么东西,随手扯下腰间的干粮袋子用力投了过去。 那袋子里面还裹着一只水囊和几个冷硬的馒头,也勉强有些分量。虽然不能阻住西瓜大的石块,但是也勉强将那石块撞偏了一点。 落下来的石头砸在了那个古家军的肩头。若非如此,只怕那块石头正这人的头顶了。 “啊!”肩头受伤,鲜血直流,那个古家军一下子扑到在水泽里,溅起一片‘混’着血‘色’的水‘花’。 苏瑾瑶和另外的几个人冲过去,将那人从水里捞出来,使劲儿的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苏瑾瑶给那个古家军检查,见他的肩胛骨已经完全碎裂了,半边手臂耷拉在身侧,疼得浑身哆嗦。 “我只能先给你固定一下,这种情况需要手术。这里还不行,我们回去。”苏瑾瑶说完,已经翻出身带着的布条,开始给这人包扎。 因为大雨滂沱,苏瑾瑶缠好伤口后打结都成了问题。布条被雨水涩的完全拉不动,根本也无法将伤口裹紧。 无奈之下,苏瑾瑶只得用牙咬住一头,任凭血水咸涩的味道灌入口,双手拉紧了另一头,才将布条绑好。 “多,多谢太子妃。”这个古家军见苏瑾瑶这样给自己裹伤,说不出的感动。 苏瑾瑶吐掉了口的血水,朝他点了点头,道:“不要多说话,这条手臂也不要动。回去之后我给你手术,尽量会保住你的胳膊。” 说完,苏瑾瑶指着一个古家军道:“你和他共乘一骑,帮他护住手臂。还有,不要让他睡过去了。”然后又下令道:“牵马匹,所有人随我退出去。” 等苏瑾瑶他们退出这里,朝着来路奔回去,见前方赶来一队人。 苏瑾瑶使劲儿甩了甩头,将不住滴水的头帘抹到一旁,才从来人的身形分辨出是古尚卿和阿宁。 “瑾瑶,你没事吧?”古尚卿也看到了苏瑾瑶,一边问着,一边催马冲了过来。 第59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主子。”阿宁也奔了过来,直接来到苏瑾瑶的马旁,仔细的将苏瑾瑶打量一番,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但是……”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道:“只怕冯仲景他们有麻烦了。” “两百人不是少数,不可能全部都被埋下去了。”古尚卿这样说,更多的原因是一种好的期望,也想要劝慰苏瑾瑶一下。 毕竟出发到现在,冯仲景和他们也算是同舟共济,突然间有可能在此遇难,真的让人有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而且,古尚卿和冯仲景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对盘,可那也不过是小时候玩的不顺,长大了爱互相抬杠、拆台。 可真要是说起来,他们算是不能做生死之‘交’,起码也是一对发小。说是不难过根本是假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也希望不是所有人都遇难了。但是当时情况危急,实在不容时间查看。” “瑾瑶,这不是你的错。”古尚卿伸手过去,拍了拍苏瑾瑶的肩膀,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暂时休息,那个人受伤不轻吧?需要怎么救治?” 古尚卿也是在岔开话题,希望苏瑾瑶能够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瑾瑶点点头,道:“首先我们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其次我认为不能离这里太远,如果冯二哥他们真的有人回来,这里应该是必经之路。哪怕是一个人能够回来,我们也应该抱着希望在此等候。” 古尚卿道:“好吧。瑾瑶你和阿宁先回去和其余的兵士会合。我带人去附近找找安全的地方,回来叫你们过去扎营。” “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苏瑾瑶突然间探身过去,一把拉住了古尚卿的衣袖,道:“选地点我们两个人可以商量着来。” 莫名的,苏瑾瑶的心慌‘乱’不已。所以她不想让古尚卿离开,她想要在哥哥的身边才会有安全感。 古尚卿看着苏瑾瑶紧紧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反手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道:“好,我们一起去吧。” 苏瑾瑶点点头,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可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是冰冷的,甚至指尖都有些僵硬,让她有些拉不住缰绳了。 “瑾瑶,你怕吗?”古尚卿突然问道。 苏瑾瑶一怔神,一双眼睛再次看向了她刚刚奔出来的山脚处,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她竟然有些害怕。 她曾是杀手,可是她又不是杀人狂魔,从来没有一次杀死过两百余人。 何况,杀手才更吝啬出手,因为杀人的价码很贵好吧。 想想那石堆下冒出的血水,几乎染红了整片水泽。想想两百余人和两百多匹马,被一块块滚石掩埋其。 有的人可能并没有立刻毙命,那么他们此时躺在死难的同伴身边,躺在黑漆漆的‘乱’石之下,躺在冰凉的雨水之,那是多么大的一种绝望?!! 杀手一旦拥有了感情,将会分外的珍惜。杀手也珍视生命,尤其是苏瑾瑶曾经死过一次,更明白生存的价值。 她猛然间掀掉了自己的斗笠,扬起头来让雨水直接拍打在面颊。豆大的雨点冰凉沁体,更是被风加速之后砸的脸颊生疼。 可是,她还能够感觉到疼痛,感觉到生存的价值,可是石堆下的人呢?难道要让他们在绝望死去? 苏瑾瑶猛地抹了一把脸的水,转头看向古尚卿,大声的道:“哥,我们应该救他们。” “好。”古尚卿看着苏瑾瑶,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瑾瑶想做的事,哥哥陪你去做好。” “哥……”苏瑾瑶脸有一行热气蒸起,她哽了一下说道:“我们可能都会死,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不要让下面的人失去希望。哪怕是在希望咽下最后一口气,起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努力了。” 其他人的眼神 苏瑾瑶的话让周围的士兵听的清清楚楚。开始的时候有人明显是愣住了,因为再向前无疑是凶险非常;转而这些人显出满脸的豪气与决绝。 主帅都能够如此,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更何况,石堆下面埋着的是他们的兄弟,多日来一起救人、一起风餐‘露’宿,是并肩走过许多路程的兄弟啊。 若是刚才的情况对调一下,被埋在下面的如果是他们呢?会不会希望有人能够来救援?哪怕是听到外面有人在挪动石块,哪怕再看到一丝的光明,他们都心无憾了。 因而,苏瑾瑶的决定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响应,没有人表示反对或是退缩,都改变队形随在苏瑾瑶和古尚卿身后,准备和他们一同回去。 但是苏瑾瑶还没有那么盲目,她是打算回去救人,不是要回去送死的。她珍视生命,更不能妄顾他人‘性’命。 苏瑾瑶抬起手,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然后转头看着古尚卿,说道:“哥,派两个人回去,把队伍领过来,救援的人多些,也能最快的抢救出有更有希望的人。” “主子,我也要去。”阿宁大声的说着,表达着她不可动摇的心思。 苏瑾瑶点点头,道:“不会忘了你的,此刻开始,你还是我的影子。因为我任何人都想活着。” 阿宁笑了一下,安心的跟随在苏瑾瑶的身后了。 古尚卿也立刻派两个士兵过去带队过来,同时‘交’代:如果方磊还没有回来,留下人守候着,以便将消息传达给他。 苏瑾瑶则是趁此机会,让几个士兵下马围成一圈,把所有人的蓑衣和斗笠都撑起来,搭成一个临时的篷子,准备给那个被落石砸伤的士兵地医治。 苏瑾瑶了解战地救援的步骤和注意事项。虽然现在条件恶劣,但总算不是在箭矢横飞的战场,少了外部干扰能够提高手术效率,越早救治保住他胳膊的希望越大。 “再来两个人,点燃火把给我从这边和这边照明。”苏瑾瑶指了两个方位,然后单膝跪下来,取出了她的手术刀。 因为这里不具备手术条件,苏瑾瑶只能用最简便但相对残忍的办法,直接将碎骨取出,再加以固定。 至于肩胛骨伤成这样能够复原到什么程度,看这个人自己的身体状况和老天爷的帮忙了。 而且这样开放‘性’的外伤骨折,又要在这样的条件下手术,算手术成功了,术后的抗感染和愈合都成问题。真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瑾瑶把手术刀捏在左手,把手伸向了腰间的兜囊。可是当她的指尖碰到‘药’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不是不舍得给这个古家军用‘药’,而是苏瑾瑶想到石堆下还有更多重伤的人。生死一念之间,苏瑾瑶只能把救命的‘药’留给最危急的伤员了。 苏瑾瑶一抖手捏出两根银针,道:“现在我给你针灸止疼、止血。但是骨折伤的疼痛不是靠封住‘穴’道能够减缓的,你咬着牙也不要昏厥过去,自己的命要懂得珍惜,隐忍着还有希望。” 苏瑾瑶飞快的给他封住了‘穴’道,然后不等这个人反应过来,把银针收回袖间,手术刀立刻‘交’到右手,一下子将他肩胛处破裂的伤口割开了。 “嘶!”皮‘肉’被割开的疼痛因为‘穴’道被封住所以疼痛感不强,这个人也只是惊讶和担心了一下,咬牙忍了下来。 苏瑾瑶看了一眼他的情况,放下手术刀又飞快的拿起一把镊子,左手在割开的伤口一撑,右手的镊子猛地探进去,夹了一块碎骨出来。 “啊!”碎骨还有筋‘肉’相连,被生生扯出来的疼痛让他痛叫失声。刚刚明明是可以忍耐的疼痛,此时伤口的疼痛好像是剜在了心尖。 “再忍一下,还有一块。细小的碎骨片必须取出,否则不能愈合还会坏死,把周围好的筋健都带坏。”苏瑾瑶说完,放下镊子拿起手术刀又划了一下,用刀尖将已经刺入肌‘肉’的碎骨剥离出来。 “唔……”这个人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他听着苏瑾瑶的话都是一阵的颤抖。 苏瑾瑶朝两边举着火把的人使了个眼神,两人愣了一下会意过来,同时伸出没有举火把的手,按住了受伤的同伴。 趁着那人来不及反应,苏瑾瑶再次飞快的换成镊子,探入伤口把另一块碎骨也夹了出来。 “啊!啊……”疼痛让这人痉挛了一下,但随即仿佛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瘫软下去。 苏瑾瑶叫道:“别晕。已经快要结束了,你的肩膀没事了。” 一边企图大声唤回这个人的意识,苏瑾瑶一边把他错位的骨头扳正、包扎。 只是这个人依旧没有恢复意识,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对于苏瑾瑶正骨的疼痛都没有反应。 苏瑾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迅速的把伤口包扎好,同时大力的拍打着他的脸。 昏‘迷’是人抵御疼痛时候的自我保护意识。但这样的条件下昏‘迷’,身体不能产生自然的应‘激’反应,不利于伤口恢复。同时,本来可以靠自身抵抗的感染也会随之而来。 这样的‘阴’雨天,这样的重伤手术之后,不能产生自身的抗体无异于自取灭亡。 好在,苏瑾瑶最后使劲儿的‘抽’了他一个嘴巴,使他的意识恢复了,随即因为疼痛而大口的喘气。 苏瑾瑶眯了眯眸,道:“忍住,还有最后一下。” “什么?不是说结束了……啊!”话音未落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惨嚎。 苏瑾瑶的手在他的伤口重重捏了一下之后才放开。 这一下疼痛希望可以刺‘激’他的自身应‘激’抗体的产生,苏瑾瑶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只是苏瑾瑶没有想到,她做完手术之后站起身来,看到周围的几个士兵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在这些人的眼里,算是手脚都断了也没有苏瑾瑶的手术过程恐怖。 苏瑾瑶也知道,西医的手术过程对于古人的心理极限挑战是非常大的。她只能装作没看到其余人的眼神,快速的把手术包收拾好。 闪电袭来 苏瑾瑶把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一边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一边对古尚卿道:“哥,我们两个再去那边探一下情况,回来再制定救人的方案。” 阿宁也紧跟着过来,站在了苏瑾瑶的身侧,看来是打算亦步亦趋的跟随了。 苏瑾瑶并没有阻止,她朝阿宁一笑,是给她一个安慰,也算是对她表示感谢。 古尚卿点点头,看了看面前的山势,道:“我们从山上过去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如果在下面会有滚石,那么在上面可能看得更清楚。” 苏瑾瑶用手遮在额头上,挡住了倾盆的大雨,眯着眸朝山上看去。但雨势太大,面前的山壁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具体的情况还是不能尽观。 苏瑾瑶就道:“情况不明,也只能冒险上去看看了。总比在下面直接挨砸要好。” 古尚卿笑了笑,伸手从从马背上扯下一根绳子,扔给了阿宁。说道:“瑾瑶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苏瑾瑶知道,古尚卿是担心自己没有内力和轻功,上山的时候会遇到危险。 但是如果他亲自出手的话,自己一定会拒绝的,索性就把这个责任交给了阿宁。 苏瑾瑶朝阿宁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她很清楚,不管是古尚卿还是阿宁,都是以自己的安危为第一要素。 如果她这个时候非要逞强而不让别人保护的话,不仅是辜负了他们的好意,更可能会无形中成了他们的累赘。 阿宁将绳子接过来,抻出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绑紧。然后又把绳子抖开看看长短,再重新卷起来掖在了腰带上。 准备完毕,古尚卿和苏瑾瑶、阿宁就朝着一侧的山脚下跑去。 他们特意选择了更为陡峭的一边,因为这边的山壁是由大块的石头契合而成的,在这样的暴雨之下并没有多少松动。 反而是较为平缓的一边滚石不断,如果要上山当然是脚下坚固更为重要,所以这边虽险却是第一选择。 古尚卿毫不犹豫的冲到前面,他打头先上去了,苏瑾瑶紧随其后,然后才是阿宁在苏瑾瑶身后做她的安全保障。 而苏瑾瑶的攀岩技术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比轻功逊色多少。 反而是古尚卿的轻功因为岩壁的湿滑而不能完全施展,只能手脚并用的紧紧攀附在岩壁上,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苏瑾瑶又低头看看下面的阿宁,阿宁倒是显得更加稳健,和苏瑾瑶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和节奏,看来她并不在乎其他,只是一心保护着苏瑾瑶就好。 如果苏瑾瑶稍有闪失,她会立即抛出绳子再用自身的力量稳住,苏瑾瑶只要能够抓住绳子就可以缓解危险。 “瑾瑶,噗……”古尚卿在上面叫了一声,却被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呛了一口。他吐出了嘴里的水,才继续道:“我感觉这山壁的声音不太对劲儿。”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哪里不对?” “你听。”古尚卿松开一只抓紧岩壁的手,紧握成拳之后用力的在山壁上捶了一记。 但不知是他的 力道不够,还是锤击的角度不对,苏瑾瑶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古尚卿又变换着位置捶了两下,然而每次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古尚卿皱了皱眉,道:“可能这里感觉不出来。” 苏瑾瑶觉得古尚卿绝对不会是无理取闹的一人,就问道:“哥,你是指……空洞的声音?” “对,有点像但又不太像。我开始用脚蹬的力道比较大,所以感觉这山壁似乎有空洞。但是刚才试过了,又没有。”古尚卿说着也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只得道:“算了,我们继续爬。” 苏瑾瑶也把耳朵贴上了石壁。只是雨水不断顺着石壁冲刷下来,灌了她满脖子的雨水,却根本就听不到特别的声响。 苏瑾瑶摇摇头,表示没有听到,就跟着古尚卿继续向上了。 这次古尚卿爬得更加小心了,也更留意石壁上空洞的声音。但是一直快要爬上山顶了,那异样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古尚卿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低低的说了一声道:“可能是我听错了,或是刚好经过一个中空的小洞而已吧。” 的确,山石因为常年的风化可能会有些地方呈石灰状,也有的地方表面坚硬但已经中空。 但只要不是山体本身的结构问题,那就不可能整座山都是这样的情况。否则,这座山就会是千疮百孔,早就倒塌了。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爬上山顶之后能否看到石堆后面的情况。 毕竟两百多人在这样的地形前进,肯定是呈纵队的。那前面的人或许已经通过了落石的区域而幸存,这才是苏瑾瑶和古尚卿所希望的。 只是到了山顶,风的阻力更大了。古尚卿先爬上去之后,几乎不能够站立,要躬着腰半跪下来,才能不被风吹倒。 第59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而当苏瑾瑶被古尚卿拉上去的时候,她的体重因为轻,真的差点直接被掀下山。 幸好古尚卿在上面紧紧拉住苏瑾瑶,阿宁也在下面将苏瑾瑶的脚托了一下。 苏瑾瑶借势跃到山顶,然后也如古尚卿一样躬着腰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山顶的情况。 一看之下,苏瑾瑶深吸了一口凉气,大声道:“阿宁,别上来,快退下去。” 古尚卿愣了一下,还没开口询问,苏瑾瑶已经就近把阿宁按了下去。然后又把古尚卿也拉向了崖边,使劲按了下去。 就在苏瑾瑶也要往下爬的时候,天空中猛然窜过一道闪电,雷声紧随而至,震得整座山都摇晃了一下。 古尚卿在下面一抬头,就看到低矮的云层中又窜出一道紫蓝色的闪电。 那闪电呈巨大的网状朝这边袭过来,眼看就要砸上苏瑾瑶的后背。 苏瑾瑶来不及回头,只是从古尚卿的眼中看到了闪电倒映的紫光。 苏瑾瑶深知,人力再如何强劲,人体再怎么强悍,终究也是敌不过大自然的力量。如果这道闪电真的击中了她…… “阿宁,绳子!”苏瑾瑶大声喊着,同时身子朝前猛地一跃而下。 险之又险 “瑾瑶!”古尚卿眼睁睁的看着苏瑾瑶就从自己的头上一跃而下。 跃过他身边的时候,古尚卿还试图伸手去抓。但苏瑾瑶这一跃距离有些远了,只差分毫古尚卿却没有抓住苏瑾瑶,就看着她直接摔掉下去。 “主子!”阿宁也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将腰间的绳子甩了出去,并且紧紧的抓住了石壁。 苏瑾瑶的身子不断下坠,心也跟着紧缩起来。她期盼阿宁可以和自己之间有默契产生,那样就会有些许的奇迹。 好在,苏瑾瑶看到绳子呈抛物线在她的面前甩了过来。她努力的缩紧身子改变一些下坠的方向,同时伸手抓住了绳子。 粗糙的绳子顿时磨破了苏瑾瑶的手心,巨大的拉力扯的她臂膀生疼。 同时,阿宁也因为苏瑾瑶下落的坠力险些抓不住石壁。加上雨水的作用,使的阿宁的身子也开始下滑。 古尚卿飞速的往下滑了一截,滑到阿宁的侧方,一只手迅速扯住了阿宁腰间的绳子,另一只手紧紧扣住石头,才使得苏瑾瑶没有将阿宁也坠下去。 苏瑾瑶把绳子在手臂上挽了一下,身子微微一荡,脚尖踩住了一块石头,才稳住了身形。 只是下坠的险情才刚刚结束,头顶就是“轰隆”一声巨响,无数的碎石落了下来。那是因为闪电击中了山崖边缘,把山崖都击出了一个缺口。 “扑簌簌”石块顺着山壁摔打下去,好在都没有太大块的,但也是把苏瑾瑶和古尚卿、阿宁打的鼻青脸肿,满头大包。 等到石块全部落下之后,古尚卿单臂用力把苏瑾瑶又往身边拉了一点,可以拉到她的手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古尚卿抬头看看石崖边上的缺口,也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苏瑾瑶急着让他们下来了。 因为山顶空旷,光秃秃顶一片。而此时天空的乌云太低了,几乎快要压在了山顶上。也幸好他上去的时候没有立刻站起来,否则雷电来的更快,会直接把他劈的粉身碎骨。 “瑾瑶,你也太冒险了。”古尚卿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知道,刚才要不是苏瑾瑶果断些,那道雷电已经将她击碎了。 阿宁也从另一边将苏瑾瑶扶住,看着苏瑾瑶的眼神里竟然是热切。 苏瑾瑶一怔,继而展颜笑道:“阿宁,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说,是因为我刚才身手了得,判断果决?” 阿宁却摇了摇头,吸了一口气,道:“主子,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如果刚才苏瑾瑶稍有犹豫,那闪电绝不犹豫;所以说,那一刻苏瑾瑶对阿宁的信任甚至是直接交付了生死的。 苏瑾瑶拍了拍阿宁的肩膀,又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道:“其实我也是害怕的。但那个时候毫无选择啊。跳下来或许还有希望,在山上就是必死无疑了。” 三个人都受惊不浅,不过此处也不是停留说话的地方,所以只是稍作休息,调整了一下心情,他们就快速的下山了。 此时,报信的士兵已经把余下的人都带领过来了,所有人都抬头 看着这边。 本来雨幕层层,视线受阻,可是当闪电袭来的瞬间,照亮了山顶的一切。苏瑾瑶的动作也好像暴露在闪光灯之下,让山下所有的士兵看了个清清楚楚。 当苏瑾瑶他们平安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楞了片刻,周围只有风雨之声。继而,不知道是谁欢呼了一声,所有士兵也跟着欢呼起来。 在他们看来,苏瑾瑶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小女子,也不是太子妃。她就好像是所有人的精神旗帜,竖立在暴风雨之中,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只是,苏瑾瑶心中却不是那么想的。冒着危险爬上去却没有观察到情况,还险些被雷劈,可见情况并不顺利。 除非乌云散去,他们才可以继续上山,否则就只有通过两山夹角,冒着山上有滚石落下的危险去救人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此时根本无法知道遇难的人有多少,石堆下面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如果说人还活着,那可以冒险一试。可如果没有了抢救的希望,那么让这些人去挖石堆无疑是逼着他们去送死。 “瑾瑶,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古尚卿看到苏瑾瑶失落而焦急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瑾瑶点点头,道:“只好走下面去看看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等到天气好转。” 古尚卿也点点头,因为他们清楚,不能用活着人的命,去和天灾做赌注。 阿宁一声不响的走到苏瑾瑶的面前,轻轻把她的手抬起来,检查着苏瑾瑶磨破皮的掌心。 当雨水打在手心的嫩肉上,苏瑾瑶才疼得抽气,低头就看到双手的掌心都磨破了皮,有的地方还开始渗出了血丝。 “没事,擦药就好了。阿宁你帮我拿药。”苏瑾瑶朝自己的兜囊看看,示意药就在这里。 阿宁伸手在苏瑾瑶的兜囊里摸了一下,掏出好几只瓶子来。 苏瑾瑶就道:“黑色的那瓶,蓝色塞子的。” 瓶子里倒出来的是半透明状的药水,有点浓稠,更像是胶水。 不过一沾在伤口上,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不但凝血,而且可以收敛起伤口。 阿宁又用布条把苏瑾瑶的手掌整个包扎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苏瑾瑶他们打算再去探明情况的时候,方磊带着另一队人赶过来了。 方磊纵马跑在前面,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主子,那边……那边还有一条路通往山后。” 苏瑾瑶听了,连忙迎过去,问道:“别急,慢慢说,通往山后的路在哪儿?” “我带人往那边巡视,然后就发现了一个隧道,可以穿山而过。只不过出口半山腰,上下都是峭壁,要用绳索荡过去,能够到达后山。”方磊猛地喘了两口气,道:“我也看到了那个石堆,不过凭方向推断,应该是在后方。但是没有看到冯大人他们。” 接着方磊就把他查看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他当时还不知道那个石堆下面有人遇险了。 掉进裂缝!! 方磊当时没有绳索也不能下去,查看了半天没有什么收获,就带人回来了。不过留下传信的人告诉他说冯仲景可能出事了,被埋在了石堆下面。 方磊就根据位置推测出,他看到的石堆正好是在苏瑾瑶他们的对面,也就是石堆的另一边。 “哥,我们先去看看。其他人在这边留守。”苏瑾瑶叫上古尚卿和阿宁,骑马跟着方磊朝他刚才搜索的方向奔去。 走了半天,几乎是饶过了大半个山,才看到方磊所说的那条隧道。可见刚才方磊刚才搜索的范围着实不小了。 方磊道:“马是可以进去的,不过里面是个葫芦形中间有一段很细,也就骑不得马了。我本来想着冯大人他们会不会在这里避雨,才进来查看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下马走过去吧。点燃火把,留心查看里面的情况。” 方磊带路,苏瑾瑶等人紧随其后,余下的士兵则是看守着几个人的马。 这个葫芦形的隧道不仅仅是有一段窄腰,还是斜着向上的。过了腰部最窄的一块,坡度增加,地势变陡。难怪方磊说出去之后已经到了绝壁中央。 苏瑾瑶看了看这情况,道:“你好奇心倒是不小,如果是我,到了这里也就折返回去了。” 方磊听了尴尬的一笑,还搔了搔后脑勺。然后说道:“其实我是觉得,如果实在找不到冯大人的踪迹,把这里探明了可以给咱们所有人找个避雨安身的地方。” 方磊的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这里虽然不能容纳几百人,但总算是个相对安全又避风的地方。可以在外面搭上临时的雨棚,大家轮流进来睡觉。 只要有个干燥的地方睡一觉,再把身上的湿衣服烤干,那些士兵也就少了许多受寒感冒的危险。 苏瑾瑶不吝的对方磊赞扬了几句,几个人就看到了前方的出口。 出口也是斜着向上的,不过外面还有一个上下的平台,所以隧道并没有因为这样斜上的开口方式而淋雨进来。 方磊先跳了出去,然后回手来拉古尚卿。阿宁则是先出去,然后来拉苏瑾瑶。 四个人都出去之后,就听到头顶有“砰砰”的声响,而且还有些细碎的震动。 苏瑾瑶知道,那便是不断滚落的石块,砸到了头顶平台上的声音。 再向下看,这里大概有七层楼的高度。但周围的山壁都极为陡峭,加上雨水的不断冲刷,真的是没有绳索助力就很难下去。 而那个石堆就在脚下平台的左下方,此时滚石还在不断落下,石堆似乎也更扩大了一些。 看着那个石堆,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忽然间觉得什么地方又不对劲儿了。 可是那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让苏瑾瑶根本还没捉到头绪,也找不到突破口。 “瑾瑶,这里真的没有冯仲景的踪迹。”古尚卿把视线放远,发现这里除了水泽中的石堆就再无一人。 而且居高临下可以目测石堆的全貌,就发现这个石堆虽然大,但也绝不可能一下子埋住两百多人马。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 道:“是的,现在估计,遇难的应该只是走在最后面的一部分人。但石堆阻断了回去的路,而且又有滚石不断落下,所以冯仲景他们只得迅速撤离这里。只是目前还不能判定,究竟下面有多少人遇难。” 古尚卿道:“既然不是所有人,那不如等一等。或许冯仲景正在带人赶过来,等他回来了,情况自然可知。” 苏瑾瑶点点头也同意了。如今情况总算是有了好转,虽然还是不能放弃救人,但相信通过冯仲景就能更详细的了解情况,救人的成功率就更大了。 于是苏瑾瑶和古尚卿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决定就把这个葫芦形的隧道当作临时休息的营地。 这里挤一挤大概可以住进两百人,那么就把人马分成四队,每队人轮流进来休息。 另外的人除了在周围巡视警戒,同时也要细心留意冯仲景他们从哪条路回来,以免互相错过。 商量好之后,古尚卿就让苏瑾瑶和阿宁先留在这里,他和方磊回去把人马分配好,再带过来。 苏瑾瑶知道,古尚卿之所以让她和阿宁留下,是为了让她们方便先把衣服烤干。否则等到士兵们来了,苏瑾瑶一定不会太特殊,更不方便脱衣服烤火了。 苏瑾瑶没有推辞谦让,就同意了。 等到古尚卿和方磊带人走了,阿宁也是立刻道:“我看洞口有些枯树枝,我去拿来点火。主子你先把衣服脱下来拧拧干。” 苏瑾瑶“嗯”了一声,就把火把插在一旁,她则是退到了一处凹陷进去的岩壁后面,准备脱衣服。 可就在苏瑾瑶刚刚解开衣襟儿的时候,她就感觉后背触到的石壁微微一颤。 开始苏瑾瑶还以为是外面又打雷了,因为每次雷袭都很剧烈,这里又是隧道,就更容易感觉到颤抖。 可是接二连三的震颤让苏瑾瑶觉得很奇怪,同时她耳畔也听到“隆隆”的声响。 那声音并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在头上,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背后方传来。 如果不是打雷又是什么?苏瑾瑶脑中思绪翻转,总觉得她是漏掉了什么线索。 在背后的山壁又是重重一颤的时候,苏瑾瑶猛然间感觉周围的石壁和前方的火把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就好像是空间裂缝被撕开,苏瑾瑶的背后猛然间塌陷出一个巨大的空隙。苏瑾瑶还来不及跳到安全的地方,就被一股气流漩涡卷了进去。 虹吸!苏瑾瑶的脑海中猛然间闪过这个念头,人已经被卷入了裂缝的深处。 苏瑾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继而就是身体被巨力拉扯的疼痛感袭来。 继而光亮也消失不见了,开始是气流的回旋把她紧紧的拖住,继而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水把她吞了下去。 苏瑾瑶有种被抽水马桶卷入下水道的感觉,或者说她现在旋转在一台巨大的洗衣机里。 被漩涡拖着不断深入的过程中,苏瑾瑶的身体、四肢不断的撞到坚硬的石壁。 终于,不幸来临了,苏瑾瑶的头部也被重重的一撞,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一南一北的距离,他来了 就在苏瑾瑶被地下水的漩涡甩到石壁上,撞晕的同时,外面厚重的乌云被一声嘹亮的啼鸣撕开,一道白影犹如闪电般划破雨幕,急速飞掠而来。 古尚卿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一只白羽金雕抖落着翅膀一个俯冲扑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回旋攀升到了云层之上。 雷电交织的乌云里,白羽金雕仿佛是引领着雷雨的精灵,很快就避开层层的电网再次冲了下来。 “那是……殿下的金雕!”太子府的一个随侍马上认出了这是自家主子的爱宠,惊讶道:“这只金雕不是被殿下带去北方了吗?前阵子倒是回来过一次,难道是来找太子妃的?” 古尚卿也愣了一下,接着道:“金雕又不是狗,不可能会嗅到瑾瑶的气息吧?就算是好狗,这么大的雨,也不能寻到瑾瑶的气味啊。” 那随侍又道:“可是这只金雕,除了殿下和太子妃之外,谁也不能驾驭。它往来送信的话也该去太子府啊。” “总不会是……他回来了?”古尚卿看着那只又盘旋了一下飞走的金雕,摇摇头道:“一会儿问问瑾瑶就知道了,她身上好像是带着一只御鸟的哨子。” 说罢,古尚卿就命令所有人上马,去那个方磊找到的隧道避雨。 可就在此时,前方的山抖动了一下,地面也随之颤巍巍的,仿佛是大山和大地产生了共鸣。 第59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是怎么了?”古尚卿拉住已经开始嘶鸣、踏蹄的马,喊道:“拉住马,不要慌乱,可能是暴雨引发的山震。” “嗷……”啼鸣声再次响起,白羽金雕又掉头冲了回来。这次与它一同出现的,还有十几匹快马。 快马疾驰间鼓起一阵飓风,把雨幕都吹开向两旁,来人的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来了。”刚刚认出白羽金雕的随侍认出了奔在最前面的玄黑战马,而马上的人正是古学斌。 古学斌在得知苏瑾瑶将去往南方赈灾的消息之后,就是坐卧不宁,心神恍惚。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的惦念。 按理说,古学斌是最了解苏瑾瑶的人;他也深知苏瑾瑶本事,和她的自信。 也就是因为不想用礼教把苏瑾瑶束缚起来,所以古学斌从来不会反对她做的任何事情。 只是这一次似乎不同,古学斌每走一日,心就空下几分,仿佛他远离的不是云穹国的京城,而是他心中的挚爱,甚至会有一种将要失去的痛感。 终于,古学斌压抑不住内心的慌乱,就将护送公主的队伍安置在一个小城里, 古学斌把行军的事情和冯叔盛简单交代一下,让他能拖就拖,待在这里按兵不动,实在不行就缓缓前行。 然后他就带着影卫漠和十几个太子亲随匆匆离开了。 古学斌不是不顾及使命,但他这次更相信内心的直觉,以及他对苏瑾瑶的牵挂。 就算是当初他离开屏山村回到京城,与苏瑾瑶三年未见又毫无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对她的思念日胜一日,都不曾有过这般茫然若失 的痛楚。 这些天来,由北到南日夜兼程的赶路,古学斌甚至为了避免麻烦而直接绕过了京城,只为了能够早点与苏瑾瑶相见。 只是这一路过来,寻到了太子妃的踪迹,无不与最残酷的境况相连。 原来苏瑾瑶不是只做个样子就好,她是真真切切的带着人马在一路救援。给百姓最好的药、救治最危急的病患,调拨附近能够调配的赈灾物资和钱粮。 直到走过平津城,看到城门上的封条和那些被安置在山头上的百姓一切安好,古学斌都已经被震撼了。 离开平津城的时候,古学斌那因为震撼而起伏不定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胸中压抑的感觉快要让他无法呼吸了。 虽然这些天来这种压抑一直存在,可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心痛过。 “瑾瑶,我来了。”古学斌朝着前方滂沱的大雨喊了一声,就率先催马朝前方冲去。 他总是恨不得再快一点、更快一点,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继续的疼,不会一直的疼。 白羽金雕是他带回来做“先锋”的,雕的视线可以开阔到几里之外,纵使在雨中难以飞行,可是这只金雕被驯化之后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和韧劲儿,从未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放弃它的职责。 很快,白羽金雕啼鸣着回来“报信”,听叫声是告知前面有了发现。 古学斌也知道以他现在的速度快要赶上苏瑾瑶带领的队伍了。可是心中的不安为何愈发的强烈了? 还有一点让古学斌迷惑的,是白羽金雕的反应。 按理说金雕反复的出现,苏瑾瑶应该发现才对,就算是不能确定是自己来了,她总可以把金雕召唤过去吧。 可是金雕去而复返,显然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召唤。难道说前面的人马不是瑾瑶他们?还是说已经兵分两路? 古尚卿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古尚卿和一大队人马。 只是却没有看到苏瑾瑶,而且古学斌知道这次皇上给了苏瑾瑶一千骑兵做护卫,可是现在看来,人数明显少了很多。 古学斌的心不住的往下沉,距离稍近就开始大声的喊道:“大哥,瑾瑶呢?” “在前面隧道里避雨。”古尚卿也大声的回答着。 古学斌这才松了口气,很快也到了古尚卿的面前。 古尚卿这才看清,古学斌不止是浑身湿透,还一脸的憔悴。眼窝深陷、下巴尖尖,胡子都已经不是刚冒出来的胡茬,而是三、四天没有刮过的凌乱。 “妹夫,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还是另有皇命?”古尚卿不解,古学斌本应该在北方的,这一南一北的距离,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古学斌抹了一把头发和前额上的雨水,没看到苏瑾瑶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就道:“没有命令,只是……想她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不过说完之后古学斌就笑了。 他确实想她,想得五脏六腑都深刻的疼着,心也是不住的乱了再乱。 阿宁慌了 “小别胜新婚?可你也不应该从那么远……”古尚卿话音未落,脚下的大地再次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这感觉很不对劲儿,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冒出来,却又像是地心空了一块,要拉下许多东西去填满。 古学斌顾不上听古尚卿接下来的话,就指着前面道:“瑾瑶是在那边吗?” “对,顺着山势走,有一个隧道。瑾瑶和阿宁就在那边休息。”古尚卿也觉得心头莫名的烦闷。无心再跟古学斌说逗趣的话,就跳上马背给古学斌带路。 虽然心急看到瑾瑶,古学斌还是不忘问一下现在的情况:“大哥,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少去的人是在那边保护瑾瑶?” 古尚卿叹了口气,如实说道:“不是。冯仲景带着二百多人去探路,到目前为止几个时辰了,一个都没有回来。” 古学斌的眉头也皱了皱,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这么说,此处非常危险,为什么瑾瑶还要停留?” “救人。”古尚卿指了指两山夹角的地方,道:“我们怀疑,冯仲景带走的那些人有的被山上的落石埋住了,目前不能确定伤亡人数,只能等冯仲景回来,或是天气稍微好转再探明情况。救人是必须的,瑾瑶不会丢下同伴的。” 古学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苏瑾瑶真是太执拗了。同时他已经在想着,一会儿见到瑾瑶要好好的骂她一顿。 这样恶劣的条件淋雨也就算了,居然还留在这样危险的地方,真是让人不放心。 又或者,直接把她带走吧。就算是有违皇命,可是古学斌真的不想和苏瑾瑶再分开了。哪怕是一时一刻都不行,还是带着她一起去北方吧。 正在心里计划着怎么把苏瑾瑶带走,怕她坚持留下来走完这一路,就见暴雨中一个身影急速的冲了过来。 漠本来在古学斌身侧相护,看到那个突然扑过来的人影就立刻拉马迎了上去。但是还没有撞上,漠就叫了一声:“阿宁?!!” “古……”阿宁“扑通”一声跪在了泥地上,本来想要叫古尚卿的,但是在看清了拦住她的是漠,就急着喊道:“殿下,主子不见了。” “什么?” “瑾瑶怎么了?”古学斌和古尚卿几乎是同时开口。 但古学斌不等阿宁回答,就猛地一提缰绳。玄黑色的战马人立而起,嘶叫一声就纵身一跃,越过了阿宁的头顶,向前冲去。 冥冥中,古学斌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苏瑾瑶的方向,不必再询问,他就直奔那隧道而去。 阿宁愣了一下,迅速起身运起轻功往回奔。 可是这样的大雨之中,轻功还是不及马的速度,她根本就追不上古学斌。 “上来。带路。”漠催马奔到阿宁身边,朝她喊着。 阿宁这才一个纵身,跳到了漠的马后坐稳,朝前面指着,“在那边。” 等漠和阿宁、古尚卿奔过来的时候,古学斌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战马在雨里打着响鼻,而那只白羽金雕也落下来,桀骜的站 在马鞍上。 “阿宁,怎么回事?”古尚卿也跳下马来,一边往隧道里跑,一边问着。 “我在外洞这边捡点干树枝,主子在里面拧衣服。突然我就感觉整座山都摇晃了一下,然后里面就是‘喀嚓’一声响。我冲进去的时候,岩壁上裂开一条缝隙,主子就不见了。”阿宁第一次想哭,她说完就差点哭出来。 她为什么要急着捡拾柴火呢,一直守着主子不就好了? “不见了?你是说,瑾瑶掉进裂缝里去了?”古尚卿也是满心诧异和惊恐,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阿宁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在感觉山体摇晃的时候往回冲,就听到主子叫了一声。可是声音很空灵,辨不清方向。我也不知道主子是掉下去了,还是从另一边出去了。可是我从出口找,也没有。” 古尚卿咬了咬牙,飞快的朝里面跑去。 很快就通过了那个细窄的腰部通道,到达了较小的前部分。 火把还戳在一条石缝里,这里乍一看和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阿宁指着火把对面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道:“就在那里多了一条裂缝,很深,下面有风声和水声。” “嗯。”古尚卿心乱如麻,随口答应着就朝那裂缝跑过去。 裂缝有一人多宽,漆黑无边,口沿的石块参差不齐,犹如是怪兽的口中的獠牙。 古尚卿的心狠狠下沉,探头下去喊了一声:“瑾瑶!!” “主子!”漠也凑了过来,朝着裂缝大声喊道。 古尚卿被他喊的一懵,继而才发现,古学斌是先他们进来的,可是这里却没有。 “古学斌!”这次连古尚卿的嗓音都有些哭腔了。他没想到古学斌那个家伙如此冲动,竟然…… “我在这儿。”古学斌的声音冰冷彻骨,在古尚卿身后响起。 古尚卿、漠和阿宁回头,就看到古学斌从葫芦口处跳了进来,表情凝重,双眼失神。 “我外面去看看,或许瑾瑶跟我捉迷藏呢。”古学斌说着,同时摇了摇头,自己否定道:“瑾瑶不会那么顽皮,她听见我的声音应该是飞扑过来才对。” 确实,苏瑾瑶不会在这个时候捉迷藏。古学斌本着一丝希望,希望出去能够找到苏瑾瑶。 可是那个小小的平台简单到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苏瑾瑶的影子。所以他满心的希望化为泡影,同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再次袭来。 “妹夫,或许瑾瑶不是掉下去了,这里应该掉不下人的。”古尚卿很想要自圆其说,又补充道:“而且瑾瑶的本事你我都知道,她徒手可以爬上绝壁的。” “是,我知道。”古学斌嗓音暗哑,顺着古尚卿的话回答着。 可是他更知道,如果苏瑾瑶爬不上来的话,那就是绝对遇到了超乎想象的险情。 “准备火把,绳索,我下去看看。”古学斌不再胡思乱想,他要第一时间确定瑾瑶的情况,他要下去找她。 怪事不断 古学斌盯着那条裂缝,心也在“通通”的‘乱’跳。,。他要尽快下去,下去把瑾瑶带来。她第一眼看到自己一定会开心的。 “不行。我下去。”古尚卿双手叉开挡在了裂缝的前面,道:“瑾瑶是我带出来的,她出事我要负责任。” “让开。”古学斌眼神冰冷的犹如利剑,沉声道:“瑾瑶最想看到的是我。我既然来了,要和她在一起。” “不……”古尚卿仍旧挡在裂缝前面,他真的很为难。 苏瑾瑶情况不明,他已经够难过了;如果古学斌再有了什么事,他、乃至于整个古家……不,现在不是想这些都时候。 古尚卿被古学斌的眼神刺‘激’着,反而冷静下来。他慢慢的收回手,道:“澈,听我说。咱们现在首先要确定瑾瑶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担心瑾瑶的同时,她也会担心你。如果你冒然下去,其实她并没有在下面,那么当她回来之后得知你去犯险了,又会怎样?” 古学斌咬了咬牙想要反驳,但随之而来的剧痛使他用手紧紧的按住‘胸’口,忍不住大口的呼吸,额角滴落下一颗颗汗珠,满头冷汗。 古尚卿一把扶住古学斌,看着他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道:“澈,你听我说,我们都担心瑾瑶。但是你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儿。尤其是这样的时候,我们不能让自己有事,你或是我,都是瑾瑶最担心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保重,瑾瑶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古学斌冷笑一声,试图推开古尚卿。 可是他的手才离开‘胸’口,那疼痛好像要剜出他的心一样。 古学斌再次捂住‘胸’口弯下腰去,但他仍然紧紧盯着那个裂缝。如果那真的是一只怪兽,他会立刻挥起拳头,打到它求饶,把瑾瑶还给他为止。 可惜,算是他把那条裂缝顷刻间毁掉,瑾瑶也不见了。 古学斌放狠的话反而把古尚卿气乐了,他双手紧紧握住古学斌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这么确定瑾瑶出事了?我妹妹没那么弱。算是下面真的凶险,她也会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命,等着我们去救她。但是如果我们任何一个有事,她会好受吗?你想让她更难过?” 古学斌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才把心头刺痛的感觉压下去一点。他又看看古尚卿,终于点了点头。 古尚卿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道:“好,听我说,咱们现在再去检查一下这里的情况。里外都要查,看看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或许瑾瑶会给我们留下线索,我们更容易找到她了。对吧?” 古学斌再次点了点头,但马说道:“可是我有一种直觉,瑾瑶真的在这下面……” 可是他话音未落,一阵汹涌的水声响彻整个隧道。而且因为隧道的独特形状,声音在这里回旋‘激’‘荡’,变得异常猛烈,震得人耳鼓刺痛。 古尚卿和古学斌都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条裂缝,仿佛在看着一只怪兽从里面爬出来。 水声越来越大,猛然间一股劲风从裂缝里吹出来,继而是水‘花’涌,直接从裂缝里溅了出来。 古学斌和古尚卿距离裂缝最近,两人都被水淋了个透心凉。 当水退下之后,古学斌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要不是漠在身后将他扶住,他几乎一下子栽进那条裂缝去了。 如果,如果这下面是空的,苏瑾瑶还有希望。可是现在下面灌满了水…… “古统领,后山的石堆不见了。”方磊突然叫着冲了进来,表情好似见了鬼一般的惊讶。 “石堆不见了?”古尚卿被这第二‘波’怪异的情况击,脑袋“嗡嗡”地响,快要不能思考了。 “水退下去了?”古学斌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抬头看着古尚卿,问道:“裂缝里的水和后山的石堆是不是有联系?” 联系?会有什么联系?古尚卿还是懵的,但他一把抓住古学斌,扯着他向葫芦嘴那边的出口跑去。 跳到外面的平台,两人一起往下看,古尚卿顿时‘抽’了一口冷气,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 第59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是怎么回事?”古尚卿问古学斌道:“你刚才到这边来的时候,看到下面的石堆了吗?是那个石堆把冯仲景带的那队人埋住了。” 古学斌摇头道:“没有。我刚才来找瑾瑶,下都仔细的找过,除了下面的一片水泽,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石堆。但山还有滚石落下,应该很快会填满那块水泽吧。” 古尚卿冷汗都下来了,指着下面继续道:“不,有的。我们之前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石堆。也是山的滚石落下形成的。” 方磊、阿宁和漠也都跟了出来。阿宁向下看了一眼,(shēn)子狠狠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太怪异了。眼前她看到的(qíng)景让她极度震惊;加苏瑾瑶失踪的事(qíng),让阿宁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 “我们下去看看。”古学斌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住强烈的心痛,指着下面道:“你们所说的石堆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隧道里也不会凭空出现裂缝,这些可能都和这暴雨、以及这山势有关联。” “我跟你去。”古尚卿也发誓要找到真相,尤其是要找到苏瑾瑶。 从这个平台直接下去会非常艰难,但不管是古尚卿还是古学斌,都不想再‘浪’费一点点时间了。 漠和方磊分别取来绳子,由他们两个在面看着,古学斌和古尚卿顺着绳子直接下去查看。 有绳子助力,古学斌和古尚卿很快到了山下。但是还要注意,不要被头顶的滚石砸到。 但两人的脚一踩到那片水泽里,都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因为水泽里有漩涡,脚下是滑溜溜的淤泥,淤泥还被一股怪力不住的搅动。 使人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缠住了脚,更像是一只大手在往下拉。 可是这深不及大‘腿’的水泽,为何会有这么强力的漩涡? 竟然是地震 古学斌单手抓住绳子,弯下腰往水里摸去。手可以抓到淤泥,而抓出来的淤泥看着和普通的泥巴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更稀,看起来像是河底淤积了很久的泥。 “这里原来有溪流还是小谭?”古学斌转头问古尚卿。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来,而且他连之前的那个石堆都没有看见。 古尚卿也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冯仲景是对地势最熟悉的人,另外就是瑾瑶也看过地图。” 说到这里,古尚卿有些懊恼,他如果再细心一点,留意一下这里的地势,会不会发现些端疑? 古学斌也没了头绪,但他还是继续淌着水,用手不断的摸索着,企图找到这漩涡的来源。 古尚卿也学着他的样子,不断的在水里摸索。但两个人都没有放开手里的绳子,以免发生意外(qíng)况。 但是摸了一会儿,古学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继而看向古尚卿,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吸力越来越小?” “是,而且淤泥似乎也少了。”古尚卿也发现,刚刚那些缠脚的淤泥好像是漏下去了一样,渐渐的已经可以踩到石块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石头会动! “难道是地震?”古学斌猜测着,只有地震引起的地质运动,才会有这样的破坏力。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会突然有一条裂缝把苏瑾瑶摔下去了。 古尚卿也恍然大悟,抬头看着天空的乌云,道:“这厚厚的云层和暴雨应该也是和地震有关。” “那我更要下去了,瑾瑶在下面太危险。”古学斌的心慌乱的快要跳出(xiōng)口了。他从未想过,那传说中的地震会突然而至,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会把他的瑾瑶带走。 “澈,我们要找到更合适的办法去救瑾瑶。会找到办法的。”古尚卿走过去,一把拉扯住古学斌的胳膊,道:“瑾瑶是我妹妹,我不会比你少疼她一点。” 古学斌抿了抿唇,再抿了抿唇,把怒意压了下去。 其实,经历了最初的心痛和茫然之后,古学斌也渐渐的冷静下来。 他要救瑾瑶,若是瑾瑶有事他宁愿与她相随。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是苏瑾瑶的希望,只有自己冷静的想到最合适的办法,才能够把瑾瑶救出来。 古学斌闭起眼睛努力的呼吸,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古尚卿知道古学斌不会太冲动了,就抬头看看还在滚落到石块,道:“我们现在上去,再想办法。” 苏瑾瑶的头疼极了,周(shēn)发冷,好像有一把把钢刀在她的(shēn)上不住的刮着,要刮去她的血(ròu),刮进她的灵魂。 苏瑾瑶知道自己没死,因为疼痛如此剧烈,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可是睁开眼睛,四周的黑仿佛有形有质一样,就像是一团墨汁将苏瑾瑶包裹起来了。 在这样极度的黑暗之中,一切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可越是这样,疼痛就越发的剧烈,让苏瑾瑶忍不住哼了一声。 但一出声,苏瑾瑶就愣住了。因为回音传来,这里为何如此空旷? 苏瑾瑶努力的撑起(shēn)子,可是手臂完全无 力,只能艰难的挪了一下后背,又躺回原处。 可就是这微微动过之后,苏瑾瑶感觉到(shēn)下是粗砺的沙子,而且还是湿的。 苏瑾瑶又侧耳去听,可是除了刚刚她自己发出声音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在葫芦形的隧道里突然出现一条裂缝,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进去,然后就跌进了水里。 后来她就像是一只被冲入下水道的蟑螂,不停的打转,盘旋,最后撞到头就失去了意识。 那么再之前呢。为什么会产生裂缝?为什么总会有一种不对劲儿的感觉? 虹吸!对了,就是虹吸。 苏瑾瑶想到了这两山夹角的格局和那片水泽,以及水泽里的那一堆石块,就好像是个巨大的抽水马桶。 那葫芦形的隧道就像是马桶的水箱。而水,应该是来源于地下水。 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处于不为人所知的外力运动,地下河的水上涌之后再下降,就产生了巨大的虹吸作用。 难怪古尚卿之前说起他们爬的山有空洞,还有奇怪的声音。应该在那个时候开始,山体中的空洞就已经传来地下河水上涌的声音。 难道说这一切巧合都是因为……地震!特么的,真是巧到无与伦比,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地震。 可是她现在在哪儿?该不会是真的在某个下水道里吧? 不,应该是在地下河的河(chuáng)上。 苏瑾瑶再次摸了摸(shēn)下粗砺的沙子,那湿漉漉的感觉就像是退潮后的沙滩。 渐渐地摸清了头绪,苏瑾瑶就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qíng)。黑暗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绝对的黑暗中要如何辨清方向。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下河的河(chuáng),那么向什么方向走可以脱困就是个最大的问题。万一选择不好的话,越走越深还不是最糟糕的,大不了就费些时间走回来。 最糟糕的是走反了之后,再碰到余震。余震可能会让地下水再次上涌,可能会改变地质结构,也有可能会封闭原本的出口。 到时候,苏瑾瑶就会活活的困死在这地下。 可是现在她想起来找路,却发现(shēn)子还是完全不能动弹。 苏瑾瑶动了动手指,四肢疼得不像话,而且凭着医者的经验,这是多出肌(ròu)撕裂和软组织挫伤。 至于骨折,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没法给自己做细致的检查,苏瑾瑶也不知道究竟伤的有多重。 无奈之下,苏瑾瑶只能这样继续躺着,强迫自己睡着。 虽然原地不动不是个好办法,但是苏瑾瑶怕在黑暗中稍微偏离一点方向,就可能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与其冒险让自己摔到更糟糕的地方去,还不如就在此时还算安全的(qíng)况下,尽量恢复体力。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瑾瑶强迫自己深睡过后醒来,终于有了一丝力气。 她睁开眼睛还是没有一丝的光亮,又试着动一下手臂。左臂反应不灵敏,脱臼,拇指和无名指骨折;右臂有外伤,但骨头良好。 重伤,最糟糕的(qíng)况 苏瑾瑶发现自己的状况不妙,手臂脱臼时间太久肯定会留下后遗症。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力气把自己脱臼的手臂接回去。 还有腿,两条腿都疼得不像话,但左腿的脚趾竟然发麻,在渐渐的失去知觉,这绝对就不是好现象。 苏瑾瑶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周围,好在地势还算平整。之前听到的回声也证明空间很大。 苏瑾瑶这才翻了个(shēn),用右手支撑着(shēn)体坐起来。忍着疼,开始摸索她的腰和腿,检查自己的伤势。 能坐起来证明腰椎没有问题,那么脚趾发麻、没有知觉应该是外伤失血造成的。 右腿除了几处外伤没有太大的问题;左膝盖有骨裂,左小腿骨头没事但是跟腱撕裂严重,失血也很多。 估计就算是出去,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恢复,以后她也别想好好地走路了。 总的来说,苏瑾瑶的右半(shēn)相对好一些,左半(shēn)伤势严重,但都还不算是致命伤。 苏瑾瑶又停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缓解一下因为(shēn)体姿势改变而带来的疼痛。忍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给自己做简单的治疗。 首先是左臂,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把脱臼的手臂直接推回去,但办法也还是有的。 苏瑾瑶先把右臂的外伤处理一下,然后把左手骨折的拇指和无名指做了固定,以免一会儿再受重创。 好在她腰间的羊皮兜囊是防水的,布条和药还在。还有她养着神蛊王的银罐子也在。 只不过神蛊王和银翅蜂好像都被甩晕了,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躲在里面,和苏瑾瑶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 包扎好了手指,苏瑾瑶把左臂慢慢的托起,调整到可以归位的状态。然后就把(shēn)子侧过来,猛地朝下倒了过去。 (shēn)子倒下压着左臂,疼痛至极却也正好将错位的关节推了回去。 这样属于野蛮(cāo)作,做对手臂关节的伤害很大。但比起废掉这条胳膊来说,苏瑾瑶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瑾瑶又在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来,之前在水里被卷着,发髻散开,发间藏着的银针早就没有了。袖子里藏的银针倒是还在,不过没剩下几根。 苏瑾瑶倒是苦中作乐的暗自庆幸,当初师父给她养成的习惯很好,收起银针的时候都是针尖朝外的。即使有意外(qíng)况,银针最多是掉出来丢了,也不会扎伤自己。否则,她现在就有变成刺猬的危险了。 用银针针灸给自己手臂的伤口止疼,然后再开始处理腿上的伤。 苏瑾瑶之所以没有在疗伤之前止疼,也是因为现在漆黑一片,她不能够看到伤口的具体(qíng)况,就只能靠自(shēn)的疼痛来感知伤口的位置和深浅了。 撕裂的跟腱需要固定,苏瑾瑶在周围摸了摸,希望能够找到可以代替夹板的东西。 最后,她只摸到一根一尺来长、手指头粗细的小树枝。 苏瑾瑶心头一喜,并没有立刻抓起树枝,而是用手仔细的摸了摸树枝停留的地方。 她是打算凭着树枝被水流冲击的方向,来判断地下水的走势,这样她就不会走错路了。 把这根树枝仔细的研究过之后,苏瑾瑶再也摸不到其他的东西代替夹板,最后她只得拿出了鸾凤锥。 鸾凤锥和她的兜囊都是特殊的绳结系在腰间的,兜囊没有丢,鸾凤锥也还在。 苏瑾瑶本来是准备留着鸾凤锥防(shēn)的,但是现在要么瘸、要么等死。苏瑾瑶两者都不选的话,就只能把鸾凤锥当夹板来用了。 膝盖骨裂伤暂时不需要固定,苏瑾瑶给膝盖擦药之后包扎起来,尽量绑紧。 而跟腱撕裂伤需要缝合。可是现在两眼一抹黑,苏瑾瑶可没有这本事闭着眼睛把自己的跟腱缝好。神医弟子不是盲医弟子,她真的做不到啊。 非常(qíng)况非常处理,苏瑾瑶只能摸索着把断开的跟腱展平,勉强对接在一起,再用布条使劲儿扎紧。最后把鸾凤锥当作夹板把脚踝和小腿紧紧固定起来。 脚踝不动,跟腱就不会继续受伤,希望这样能够勉强长好吧。 当然,这个希望比较渺茫,但苏瑾瑶想着如果能够在三天之内走出去,她可以给自己再手术一次。 处理好伤口,苏瑾瑶已经疼得再次虚脱了。只能重新倒下去,(bī)着自己用睡觉来恢复体力。 可是这次苏瑾瑶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精神紧绷,疼痛持续,加上伤口被地下水泡过,(shēn)上也是又湿又冷,苏瑾瑶知道自己快要发烧了。 她只能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来计算过了多少时候,数到三千九百四十下的时候,苏瑾瑶重新坐了起来。 不是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是她实在躺不住了。 没有人不渴望活着,苏瑾瑶的求生(yù)让她难以冷静。她要让自己在(qíng)况更严重之前,找到正确的出路。 就算是不能马上出去,但是出口在前方的期望总是能够刺激人的潜能。总比希望全无的困在这样的地方等死要来的好。 所以,苏瑾瑶给自己严格规定了目标:她要坚持在发烧之前,找到一个可以保证绝对安全的地方,等她熬过了(shēn)体的应激反应,就马上去找寻出路。 苏瑾瑶是被水冲下来的,她现在就必须逆流而上寻找出路。 而刚才研究过的树枝给了她方向上的启发,另外她的伤都是集中在左边,初步证明下来的时候左转弯回旋很大。 当然,事无绝对。这些依据只能做一个初步判断,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因素。苏瑾瑶也只能赌赌运气了。 有了这两个提示,虽然现在这里地势平坦,但只要走到有上坡或是急转弯的地方,就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想离开就要靠走,可是当苏瑾瑶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疼痛虽然不能磨去她的求生(yù),但更为巨大的问题摆在眼前。 她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周围没有一丝的光亮,且前方路况不明,这三个条件中的任何一项都是可以让她丧命的。 无奈之下,苏瑾瑶弯下(shēn)子慢慢地伏在地上,放弃了“走”改为“爬” 冯仲景回来了 苏瑾瑶拖着重伤得(shēn)子完全不能使出一点力气。就算是爬,她都爬得极慢,极为艰难。 无尽的黑暗也是最折磨人的,苏瑾瑶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前面不要有太大的落差,同时地面最好一直是粗砂砾的河滩。 以她现在的(qíng)况,如果(shēn)下换成了尖角的石块的话,那前行痛苦将可想而知。 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眼前没有一丝的光感,空间太大完全不能对周围的(qíng)况够做出判断,如果换了一个人可能就已经绝望了。 苏瑾瑶咬着牙尽量去感知(shēn)体的疼痛,只有疼痛还能够让她保持意识。 每爬行一段时间,苏瑾瑶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趁着休息的时候,她就摸索着在周围留下一些痕迹。 这些痕迹既可以让她不至于走回头路,也是她在给后来人留下标记。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9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始终坚信,古尚卿会想法子来救她的,所以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即使她可能将要面对死亡,她都不会放弃。 “哥,我觉得我会有好报的,我留下来是想要去救人的。我也救了那么多的百姓,上天会感念我的心,再给我一次生路吧?” “哥?你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你要尽快来救我。” “哥……我,我好想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怕我找不到出口。” “古学斌,北方现在不(rè)了吧?是不是快要到秋天了?” “古学斌,我很想你,可又不想让你知道我出事了。” 古学斌……古学斌…… 我饿,很疼,很冷…… 这里好黑、潮湿的地面、粗砺的沙子…… 古学斌,我伤得很重,可能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不过我没有受内伤,肚子也没事,我们还可以有宝宝的。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去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和你生宝宝。 苏瑾瑶再次停下来喘气,然后抹去了眼角滴下的一滴泪水。 手背触到脸颊的时候,苏瑾瑶的心头狠狠一缩。她摸到自己的脸颊很烫、很烫,她已经开始发烧了。 现在必须停下来好好的休息,同时找到补充体力的办法。 可是苏瑾瑶不管怎么样瞪大眼睛去看,周围都没有一丝光亮,她也无法找到真正可以让她长时间休息的地方。 苏瑾瑶单膝跪在地上努力的直起(shēn)子,双手平伸出去想要触摸到石壁。 因为她如果一直待在地下河的河(chuáng)上,就可能会被第二次河水涌动而冲走。所以她要找到一个起码能够固定(shēn)体的位置,才能够安心休息。 可是这里太空旷了,一下子根本就摸不到边。 苏瑾瑶想了想,转头向各个方向发出声音,然后利用回声来判断石壁的方向和远近。 虽然她不是蝙蝠,但耳力还是很好的。终于,她发现左手边的回声更近一些。 苏瑾瑶开始横着向左边爬,爬了一会儿之后,她摸到了石块,然后就是一堵光滑而凝结着水汽的石壁。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把(shēn)子靠了上去。但是她还不忘抓过手边的几块 石头做了个记号,来表明她刚刚走过的方向。 如果因为发烧而陷入昏迷或是深睡,醒来之后很可能就再次失去方向感。到时候只要摸摸这个记号,知道哪边是她曾经走过的就可以了。千万千万不要走了回头路就好。 (qíng)况只能这样,苏瑾瑶完全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能希望自己发烧的时间不要太长,不要真的昏迷过去才好。 依靠着墙壁慢慢的放松自己,苏瑾瑶的脑袋“嗡”地一声响,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 (shēn)体状态已经不是她现在所能控制的了,苏瑾瑶再怎么强悍也无法和此时的虚弱对抗,勉强支持了片刻之后就晕了过去。 在外面,已经是深夜了,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而且云层越积越厚,雷云密布,不断发出震耳(yù)聋的震(dàng)声。 古学斌朝那宽大的裂缝下投了一根火把。随着火把的移动,他看到这里太深了,似乎是穿过了整座山,一直延伸到地下去。而且火把还没到底,就撞在石壁上熄灭了。 “不行,还是要下去看看(qíng)况。”古学斌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因为他们已经试过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甚至已经把山脚下的水泽挖开,再掘地三尺。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这条裂缝在地震中被拉伸、延长,此时通向了另外的什么地方。而苏瑾瑶极有可能就是被当时上涌的地下河带走了。 所幸在水中被冲走,会比直接掉下去好一些,总不至于在下落的过程中摔在石壁上头破血流。 这是古学斌唯一能够想到的安慰自己的说辞,同时也希望苏瑾瑶是最幸运的那个,被地下河带走,从另一个出口出来,平安无事。 古尚卿二话不说,已经命人找来了很长也很结实的绳子,一圈一圈的往下送,试图测出这个裂缝的高度。 等到绳子全部放下去了,古尚卿从方磊的手里接过火把,然后道:“澈,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必须下去。” “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主子,让我去吧。”阿宁一直站在裂缝的旁边没有离开过。 之前她默默地流过一阵子眼泪,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守在这里了。如果不是古尚卿和古学斌一直围在这里想办法,阿宁可能早就直接跳下去了。 古学斌的实现在古尚卿和阿宁的脸上扫了一下,一言不发就直接抓起了绳子。不必多说,他必定是要第一个下去的人。 就在此时,一个士兵跑进来道:“冯大人回来了。” “冯仲景回来了!”古尚卿一把抓住了古学斌,道:“等一下,先问问冯仲景(qíng)况。他的人就是在后山出事的,他可能对(qíng)况更了解。” 古学斌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松开了绳子朝外面跑去。 回来的果然是冯仲景。不过他受了伤,半边(shēn)子全都是血。脸上也有伤,头上还包扎着布条。 而他(shēn)后跟着一百多人,有人骑马,有人步行,也是个个都带着伤。还有几个很严重,被放在临时做成的爬犁上,由马拉着走过来。 余震来了,要随她而去 冯仲景离开的时候,除了带着几十个冯家的随侍之外,还有二百名(jìn)卫军,而且人人有马。如今马匹损失近半,人也少了几十个。 古学斌和古尚卿的同时出现,让冯仲景愣了一下,继而赶紧从马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施礼道:“太子(diàn)下。” “快起来,说说你们的(qíng)况。”古学斌此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俗礼了,他只想知道那个突然消失的石堆是怎么回事。 冯仲景还不知道苏瑾瑶失踪了,所以就从他带人去探路说起。 古尚卿急着道:“言简意赅,先说说你们到了那两山之间的夹角,是如何遇险的。” 冯仲景脸色明显一变,眼神也黯然下来,道:“都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预见到山上的滚石。我当时只是想找一条捷径,或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结果大雨突降,暴雷滚滚,山上的碎石突然间落了下来,就将后面的人马埋下去了。” 据冯仲景讲,最开始埋下去的人有半数之多,也就是一百来号人。但是他们立刻回去抢救,也趁着石堆没有压实之前拉出不少的人。 但是马匹就真正没有办法了,就算是拉出来了,马腿断了也不能走路,还是毫无用处。 所以那石堆之下血迹成片,更多的是百十多匹战马的尸体。结果滚石不断,其他人也接连受伤。冯仲景就不得不带人速速撤离。 回去的路被堵住,他们便想着绕路而行。加上他们带着许多的伤员,马匹也缺失了不少,就只能让轻伤的步行,重伤的骑马。 但是没想到原本可以绕过去的山,去因前方的小河突然河水暴涨,水流湍急,一时间没法渡河。只得选择另外一条更远的路走,就一直走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古尚卿和古学斌耐着(xìng)子听完,不由得全都露出失望的神(qíng)来。 冯仲景一下子误会了,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因为自己没有带好路,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而失望。 加上他本来就自责不已,所以一下自己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要自刎。 方磊离冯仲景最近,一见他抽剑就已经上前阻止,这才免于冯仲景血溅当场。 “冯仲景,你……”古尚卿看着方磊从冯仲景手里夺下来的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怪你。而是……瑾瑶失踪了,我们本以为你会带回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现在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所以才失望了。” “太子妃失踪?!!”冯仲景惊讶非常,转而又看向了古学斌。心中也有些奇怪,怎么太子(diàn)下如此神通,得知消息之后可以由北到南,突然而至! 古学斌也没心思向冯仲景解释他为何来的这么巧,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夫妻间的感应会如此深刻吧。 只是现在仍旧是回到了圆点,看来还是要下去那条裂缝查看(qíng)况。 古学斌一言不发的往回走,脚步匆匆、心思烦乱。 早知道这样,他真应该第一时间就下去的。 可 是就在他再次返回那条裂缝旁边时,一阵紧过一阵的水声响了起来。 古学斌一惊,连忙趴在裂缝上朝下面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就看到下面涌起白浪,水势滔滔。 “又要震了。”古学斌说了一声,看着那不断涌上的水心中发寒。 但随即他就释然了。古学斌觉得,这再次翻涌上来的水或许就是一个讯息,是要带他去找瑾瑶吧。 古尚卿和方磊、冯仲景也听到了异常澎湃的水声跑回来,就看到古学斌趴在那裂缝边上朝下看。 继而,古学斌就回头朝他们一笑,道:“我去把瑾瑶带回来。”顿了顿,他又道:“都别跟来。” 最后一个“来”字刚刚说完,古学斌就已经一个纵(shēn),朝那裂缝跳了下去。 “澈!”“太子(diàn)下!”“(diàn)下!”古尚卿,冯仲景和方磊都冲了过去,但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古学斌。 然而,就在古学斌跳下去的同时,另外的两条人影从左右分别冲了过来,也先后跳了下去。那是阿宁和漠。 地下水翻涌而上,一下子就将三个人影直接卷入了水里。 而水势来的汹涌、退的急切,所有人还来不及看清他们被冲走的方向时,水就以(ròu)眼可见的急速落了下去。 在最后一朵水花平复之后,整条裂缝安静如初,仿佛那些水从未来过,更是没有卷走过什么人。 古尚卿的(shēn)子摇晃了一下,眼神泛起湿润。他从未想过古学斌对苏瑾瑶会用(qíng)如此之深。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随她而去。 “我也下去看看。”古尚卿深吸了一口气,抓过刚才放下去的绳子,也钻入了裂缝之中。 方磊犹豫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绳子,又将古尚卿拉了上来。 古尚卿满脸疑惑的看着方磊,他不知道方磊为什么要拉他回来。 方磊道:“古大人,太子(diàn)下刚才说了,让我们不要跟着去。我觉得应该相信他,我们可以在这里接应。” “可是……”古尚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冯仲景从另一边也拉住了他,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古尚卿看着那条裂缝,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最终还是放开了绳子。 这里的剩下的近一千人还需要有人来安排。冯叔盛的伤看起来不轻,他不能抛开所有的责任,只一心也去追随苏瑾瑶。 持续高烧的苏瑾瑶完全不知道又一次的危险将要到来,她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但是已经烧到连意识都无法恢复了。 浑浑噩噩之间,她听到了一阵紧过一阵的“隆隆”声传来,这原本就空旷、安静的地下河(chuáng)仿佛奔来了千军万马。 苏瑾瑶睁开眼睛也看不到什么,侧耳去听,那震响仿佛是直接敲入了她的脑髓一般,让她的头也开始疼痛起来。 苏瑾瑶知道,可能是余震来了,地下水将再次翻涌而过。 “该怎么办?” 如果被水流冲走,以她现在的伤(qíng)可能等不到水退下去,就会死在水里。 苏瑾瑶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苏瑾瑶按了按沉重而裂疼的头,支撑着(shēn)子坐起来,让背脊紧贴着湿冷的石壁。 可是这一靠上去,震颤的感觉更加明显了,那“轰隆”声也来的更快,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毫不留(qíng)的卷走。 苏瑾瑶怕了,她真的担心自己就此死在这永不见天(rì)的地下河里。担心自己变成一堆白骨,都不会被找到。 “瑾瑶!”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滔滔的水声起伏而来,听得不真切,却让苏瑾瑶一下子就泪湿了脸颊。 她是太想古学斌了,才会产生幻听的吧。她渴望古学斌怀抱的温暖,哪怕下一刻就死去,她也想死在他怀里。 可是这个念头冒出来,苏瑾瑶又使劲儿的甩了甩头。她不要看到古学斌出现在这里,她宁愿一个人离去,不要他太伤心,更不要他犯险。 “瑾瑶,你听到吗?我来了。”古学斌被激流冲的东倒西撞,脸上、(shēn)上早就伤痕累累了。 可是他不停的喊着,希望苏瑾瑶就在这附近,他甚至有一种直觉,他们会相遇,会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地下河的水翻涌而过,激起的浪头一下子就把苏瑾瑶冲倒了,要不是她已经爬出了河(chuáng),只怕现在已经被冲走了。 好在,这里的石头很多,阻挡了一部分水势,也把苏瑾瑶的(shēn)子托高了一些。虽然还不能完全托她出水面,但总算没有把她直接卷走。 苏瑾瑶拼尽力气,把自己卡在了两块石头中间,再紧紧的抓住石壁上的一块凸起,坚持着不被水流冲走。 剧痛再次袭来,双腿泡在水里,让跟腱的伤再次被撕裂。水中不知道是什么杂物,更是犹如刮刀一般一遍遍的冲击着她破溃的伤口。 又一波巨浪拍过来,把苏瑾瑶直接拍进了水里。等到她再挣扎着冒出头来的时候,呛得她连声咳嗽。 也就在此时,(shēn)旁似乎被冲过了什么东西,很大的一个。 苏瑾瑶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了一下,指尖触到了有弹(xìng)的什么东西。可是她动作慢了,也抵不住水势凶猛,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抓到。 “瑾瑶?是你吗?”古学斌在那震耳(yù)聋的水声之间,猛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只可惜这地下水道太拢音,水声被扩大了几倍,也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水浪击拍石壁的声音,还是真的有人咳嗽。 可是就在此时,古学斌分明感觉到有只手碰触了一下他的脸颊。一瞬间的感觉,让他的心头猛地一缩。 “瑾瑶!等着我。”古学斌想要停住(shēn)形,可是水流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停不下来。但是他还是大声的喊道:“瑾瑶,就待在那儿等我。” 苏瑾瑶恍惚间听见一声声的叫喊,都是古学斌在喊着她的名字。 心头泛起一阵阵的暖、(dàng)漾着满满的甜,可是经不住这水流的冲击和(shēn)上的重伤,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朦胧间,苏瑾瑶感觉到水退了,周围全都是白光。柔和的白光照着一个俊美的男人,走向她,抱起她。 他的吻那么轻柔甜蜜,亲吻一下就让苏瑾瑶忘记了伤痛和寒冷,忘了刚刚的绝望和惊恐。 “瑾瑶,还好你没事。”古学斌的声音那么轻柔,仿佛是怕声音大一点就把苏瑾瑶吹走了似的。 苏瑾瑶微微一笑,想要伸手摸摸古学斌的脸,想要感受一下他(shēn)上的温度。 可是手指碰触到的,是冰凉、湿滑的石壁,(shēn)子还卡在石块之间,是剧痛让她再次清醒过来。 “澈,我,我等不到你来了。再……再也不见。”苏瑾瑶说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59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离去吧,让自己的身子轻下来,让意识远离这一切。那样就不再疼痛,也没有寒冷了。 当水真的退下去的时候,苏瑾瑶也终于忍不住放弃了她最后的希望。 古学斌奋力的划水,努力的让自己不要被冲的太远。终于在水势平缓之后,他可以向前游动了。 接着,水就如同是退潮一般,消失的也那么莫名其妙。 古学斌在湿漉漉的河床上站起身来,水没过他的大腿。等他朝前走了一段之后,水浅到了他的小腿,最后只没过脚踝。 这里漆黑一片,根据水流的速度和时间也不能准确计算出他刚才和苏瑾瑶相遇的位置。 因而古学斌不敢奔跑,只能凭着感觉侧耳细听,以免和苏瑾瑶错过了。 没有?为何向回走了这么久,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古学斌拧着眉头,伸着双手朝前摸索着走。又走了一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过头了? 可是转而他就明白了缘由,是身高的落差!他是站着的,而瑾瑶现在很可能已经躺在了某一处。 想到这里,古学斌爬在地上,掉头往回爬。他决定,就算是把这整个地下水道爬过一遍,只凭着双手摸索,他也要找到苏瑾瑶。 粗糙的沙粒、尖角的碎石,无不阻挡着古学斌寻找苏瑾瑶的路途。 可是纵然血已经从四肢不断的流出来,古学斌都不敢停歇。他怕让瑾瑶久等,怕错过之后不能带给她希望。 “瑾瑶!听见我的声音就回答。”古学斌喊过一声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再次喊道:“瑾瑶,叫不出来就敲一敲石头,让我听到你的位置。” 寂静无声,听不到一丝的回应。 可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爬着向前摸索。他不会放弃的,他有一种直觉,似乎离苏瑾瑶越来越近了。 就在一块石头的边缘再次割开了古学斌小腿的时候,他的指尖碰到了一块布料。 古学斌的心猛然揪起,手指颤抖着朝前伸过去。 这次,他摸到的是一条手臂,湿漉漉的衣服裹着纤细的手臂,那冰凉的触感让古学斌的心猛地骤停了一拍。 “瑾瑶!”古学斌扑过去,却不敢一下子将苏瑾瑶抱起。 他怕,无比的害怕。怕冒然的移动和碰触让瑾瑶伤上加伤,也怕他摸到的是已经毫无生气的…… “瑾瑶,醒醒,我来了。我是古学斌。”放柔了声音去叫着苏瑾瑶的名字,古学斌顺着那条手臂摸到了苏瑾瑶的脸颊。 瑾瑶没有呼吸了 古学斌颤抖着手,摸到的那一张脸颊是柔软而有弹性的,但却湿凉而没有一丝的温度。不详的感觉揪扯在心头,让他猛地缩了一下手。 当他再次把两只手都伸过去,轻轻的扶触过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和下巴;那熟悉的轮廓,柔和的触觉,是他的瑾瑶没错。 “雅、瑾瑶”古学斌颤声叫着苏瑾瑶,希望她能够给予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可手掌触到的人儿还是那么冰冷,不带着一丝体温,安静的就像是与周围的黑暗都融为了一体,快要消失不见一样。 古学斌狠狠地吸了两口气,用力压了压因为紧张而疼痛的快要不能跳动的心脏。在他用力强压之下,心跳终于恢复了一些。 古学斌这才把手伸向苏瑾瑶的鼻尖,慢慢下移,去探她的鼻息。 然而没有气流的感觉。苏瑾瑶已经没有呼吸了 “瑾瑶,我是古学斌。听见没有我们从此以后一时一刻都不再分开,永远都牵着彼此的手。”说着,古学斌去抓苏瑾瑶的手,希望她能够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温度。 可苏瑾瑶的指尖都开始僵硬,那触觉让古学斌仿佛握住的是几根树枝。 “啊”古学斌痛呼出声,此时已经毫无顾及,猛地一把将苏瑾瑶的身子从石缝中捞起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可是再次将她拥紧在怀里,她的身子却冰冷而绵软,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瑾瑶,我刚才听到的,你还在咳嗽。你呛水了是不是你,你受伤了对吧你是神医弟子,你不能死,要把自己医好啊。”古学斌用力的叫着。 可是连古学斌自己都在颤抖着,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仿佛被这里的黑暗吞噬了。 没有光,没有人,这里安静的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坟墓。 古学斌忽然就平静了,仰头却看不到苍天,可他还是笑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他最后的怜悯,让他能够找到瑾瑶,与她永远在一起。 “瑾瑶,我没有来迟,而是来的刚刚好,对吧你在等着我,一直在这里等我。所以我来了。”古学斌说完,抓过苏瑾瑶的手,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伸向靴筒,拔出了随身的匕首。 一丝银光闪动,还有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古学斌一愣,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匕首。然而,没有光源的情况下,匕首不会反光啊。 可是那淡淡的银光又是从何而来 银光不是古学斌手里的匕首,而且它自己会动,慢慢悠悠的移动着,还带着轻微的“嗡嗡”声。 随即,那道银光落在了苏瑾瑶的肩膀上,向上爬着,爬到苏瑾瑶的颈间,寻到她的颈动脉,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银翅蜂它一口咬在苏瑾瑶的颈动脉上,大口大口吐出口涎。 “嗡嗡”银翅蜂一边振翅,一边鼓动自己的腹部,几乎是把它所有能够排出的口液都喷吐到了苏瑾瑶的血管里。 古学斌这样的内力深厚的人被银翅蜂咬过一口之后都不能立即消化,何况如此大量的补剂直接被注入动脉血管。 苏瑾瑶的心脏被冲击的狂跳起来,之前失去的意识也在火烧般的痛楚中被拉扯回来。 这已经不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全身血管都要爆裂一般的疼。 “啊”苏瑾瑶痛叫一声,猛地醒了过来。然而那剧痛使得她快要爆炸了一样,开始是全身强直性的痉挛,继而又好像虾米一样的缩成了一团。 古学斌愣了一下,就抛开了手里的匕首,狂喜着把苏瑾瑶抱紧,喊道:“瑾瑶,是我。你,你终于醒了。” “疼啊”苏瑾瑶叫了一声,扑在古学斌的怀里抽搐着,牙齿都咬出血来。 “怎么回事瑾瑶,你说话,要我怎么帮你”古学斌慌了,他经历了大悲大喜,现在被苏瑾瑶发狂的样子惊到了。 苏瑾瑶只能够感觉到身边有人,但那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了,也不在意的。她只知道那个人应该会救自己吧。于是喊道:“按住我,放放血。” “什么”古学斌整个人僵住了,他不知道苏瑾瑶究竟是醒来了,还是在说胡话。 刚才她明明已经连呼吸都没有了,这会儿突然叫着让自己给她放血 古学斌的脑子里转过一百八十个念头,但他最不想相信的就是诈尸。可偏偏这个念头又挥之不去,让他觉得这才是真相。 “救我。救我放血,快啊。”苏瑾瑶的手哆嗦着抓住身边的人,力气大的把自己的指甲都掰断了。 “怎么放血在哪里放”古学斌的手臂狠狠的一疼,但他终于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瑾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四肢。快,割开手腕、脚腕放血。” “好。”古学斌赶紧去摸刚才被他丢掉的匕首。还好扔的不远,摸一下就摸到了。 这次他毫不犹豫的拉起苏瑾瑶的手,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感觉控制好下刀的力道,一下划开了她手腕的血管。 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四肢都划开之后,血慢慢的往外流。 苏瑾瑶大口的喘气,感觉着犹如马达一般飞速跳动的心脏。如果不及时放血,她肯定会血脉爆裂而死。 过了一会儿,古学斌感觉怀里的苏瑾瑶不再抽搐了,就赶紧问道:“瑾瑶,你听得见吧要放血到什么时候告诉我,好给你止血。” “还,还要等一会儿。唔”疼痛再次袭来,苏瑾瑶把牙关紧咬住,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她感觉心跳平复了一些,不再冲击胸腔般的加速跳动时,苏瑾瑶才“嗯”了一声,道:“止血。” 古学斌连忙拉过苏瑾瑶的手臂,摸到了止血的穴道,用力点了下去。 四肢的血都暂时止住了,古学斌又问:“有药吗” “腰间兜囊里”苏瑾瑶说完这几个字,就因为太过虚弱而晕了过去。 苏瑾瑶再次软下去的身子被古学斌接住了,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一巴掌也是甜 古学斌的心却是悬而未落,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他甚至好像还在做梦一样,不知道刚才苏瑾瑶的反应是他的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那他是太希望苏瑾瑶能够醒过来了。可是现在他的梦醒了,瑾瑶还是这样毫无生机的软在自己的怀里。 但随即古学斌的心头是一阵的狂喜,因为他感受到了苏瑾瑶的体温。刚才冰冷柔软的身体变得温热而富有弹‘性’。 “瑾瑶,你活了对不对?你,你刚才是怎么了?”古学斌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苏瑾瑶的身子,试图把她唤醒。 但苏瑾瑶没有反应,反而是她脖颈的银翅蜂动了一下。 “嗡”银翅蜂再次振翅,但是只动了一下毫无力气了。继而,它也松开了咬在苏瑾瑶颈间的口,圆溜溜的身子无力的从苏瑾瑶的身滚落下来。 古学斌看到那一抹银光黯淡下去,然后落下,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了。 手心落下的感觉是一只虫子?古学斌也想到了应该是银翅蜂救了苏瑾瑶。用它极为大补的口涎强势注入苏瑾瑶的血管,将她唤醒了。 “小东西,谢谢你了。”古学斌说着,把银翅蜂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衣领,想让它在这里好好的休息。 可是银翅蜂却似乎不接受古学斌的好意。它使劲儿的动了动,挣扎着往苏瑾瑶的身边爬,然后又朝着苏瑾瑶腰间的兜囊爬了过去。 古学斌只得按照它的意思,撑开兜囊‘摸’到那只银罐子,将银翅蜂放了回去。 在银翅蜂回去之后,它身的银光黯的几乎完全要消失了。 古学斌正准备把罐子收起来,见又一抹淡淡的金光闪了起来,继而越来越亮。那是苏瑾瑶的神蛊王醒来了。 神蛊王带着满身的金光围绕着那抹浅浅的银‘色’,像是在守护、又像是在等待。 古学斌皱着眉头看了一看,可他从来没有养过蛊,也没有领悟到这是什么意思,把罐子放回兜囊里,让这对小家伙自己休息了。 古学斌又‘摸’出‘药’瓶,先给苏瑾瑶四肢的伤口‘药’。擦‘药’的时候古学斌才意识到,苏瑾瑶究竟受了多么重的伤。 不过现在苏瑾瑶的脉搏平稳,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古学斌给她擦‘药’之后紧紧拥着她,用他的内力将两人的衣服蒸干。 苏瑾瑶感觉身子越来越暖,鼻息间还有熟悉的味道,使她慵懒的“哼”了一声,却是睡的更加安心了。 古学斌听着苏瑾瑶在怀里发出小猫一般的声音,感觉到她越来越平稳的心跳和完全放松下去的身体,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古学斌一时间经受不住,眼眶一热掉下泪来。 幸好这里漆黑一片,他的泪珠纵使晶莹剔透犹如水晶,也没有被人看到。 这样抱着苏瑾瑶又休息了一会儿,古学斌试图把苏瑾瑶叫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他们最好是能够赶快回去,那样才能够好好的医治苏瑾瑶。 “瑾瑶,醒醒。”古学斌的大手摩挲着苏瑾瑶的脸颊,让她尽量恢复意识。 因为这地下水道的环境复杂,古学斌又是一路被水冲击下来的,其间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次弯,有没有经过岔路口。 而他要带着苏瑾瑶回去,如果一切舒畅还好。可如果走错了路又或是地形复杂,势必要费一番周折。 这样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再如何周密的保护,也不如人自身的感知和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来的完美。 所以古学斌要叫醒苏瑾瑶,他才能尽快背她到安全的地方,同时不用担心不经意间给她造成的二次伤害。 苏瑾瑶又累又疼,好不容易睡得舒服了,却又被吵醒。一时间脑子短路,下意识的有了起‘床’气,抬手是一个巴掌挥了出去。 黑暗里,古学斌可以感觉到苏瑾瑶的小手已经打了过来。可是他既不能拦挡,也舍不得将她推开,甚至都不舍得咬紧牙关,生怕硌的她手疼。 结果,苏瑾瑶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古学斌的脸。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苏瑾瑶被掌心真实的触觉和这脆生生的一响惊醒了,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人,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被轻柔的抱在温暖的怀里。 “你……你是谁?”苏瑾瑶分明能够真切感受到这个怀抱的熟悉,能够嗅到他身自己最贪恋的味道。 可是苏瑾瑶根本不敢相信,她会再次窝在古学斌的怀里。 更为震惊的是,他怎么会来?根本不可能是古学斌啊。 所以苏瑾瑶直接放弃了这是古学斌本尊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还在幻觉之,那么是遇到了一个暗黑世界里和古学斌最相似的人。 古学斌被苏瑾瑶这样无厘头的问题问懵了。可他根本不想解释,单手环抱着苏瑾瑶,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了自己的‘唇’。 不敢深‘吻’,只是希望让‘唇’齿间熟悉的感觉唤醒这个傻丫头真实的想法,相信是自己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苏瑾瑶瞪起眼睛也完全看不到人,可是这个‘吻’,除了古学斌还有谁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没了,只有他,她的一生也只有他。 苏瑾瑶想起来,自己的初‘吻’是他的,自己从未‘交’过别的男朋友,初恋和爱人都是他。 这个‘吻’是刻在苏瑾瑶骨子里的感觉,生生世世的印记一般,她又怎么会忘记? “澈!古学斌!!”苏瑾瑶叫了一声,嗓音沙哑而颤抖。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傻丫头,别哭了。我带你走。”古学斌心疼的抱紧苏瑾瑶,但是既然她醒了不敢再耽搁,将她挪到自己的背,轻轻的背了起来。 苏瑾瑶紧紧抱住古学斌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侧脸,眼泪还在不住的流着,全都流进了古学斌的衣领里。 古学斌深刻的感觉着那一道道泪痕,又温热变得浅凉,顺着衣领一直流到了他的‘胸’膛。 而那泪水经过他‘胸’口的温暖又变得灼热起来,仿佛是浇灌在他心头的滋养,让古学斌终于也再次鲜活起来。 原来是银翅蜂救了她 古学斌现在感觉自己背上的是他今生的全部,他的爱和生命,甚至是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之前那种经历过刻骨铭心的失去,此时再次感受到她的生机,让古学斌的心也终于不再疼痛,而是焕发着同样的生机和鲜活。 第60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等等,我的罐子不见了。”苏瑾瑶下意识的摸了摸(shēn)上的东西,就发现她装着神蛊王和银翅蜂的罐子没有了。 古学斌这才想起来,苏瑾瑶昏睡过去之前,他把罐子放在一旁了。 “我来找,你抓紧。”古学斌单手扶住苏瑾瑶的腿窝,慢慢的蹲下(shēn)子在周围摸索着。 他记得放下那个罐子的位置,只是现在银翅蜂和神蛊王都不发光了,一时间不太好找。 摸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古学斌把罐子拿起来,反手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抓过罐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道:“银翅蜂怎么好像……虚弱的要死了?” “要死了?”古学斌不懂,他再次站起(shēn)来,一边慢慢的朝前走,一边说道:“我只看到它飞出来落在了你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你一口。当时它发着很大的银光,比萤火虫亮多了。” “咬了我?”苏瑾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果然有一个伤口,而且还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 苏瑾瑶努力的回想着,记忆却好像是短片了。她只记得自己觉得血液沸腾冲撞着每一条血管,更像是在火中被灼烧一样的疼痛。 古学斌“嗯”了一声,又道:“那时候你已经没有呼吸了。我差点以为……我差点绝望了。后来银翅蜂就飞了出来,它咬了你一口之后,你就突然变得不对劲儿了。还让我给你的四肢放血,然后你才平静下来。也算是重新活了一次。” “原来是这样。”苏瑾瑶喃喃的说着,把手里的银罐子紧紧的攥住。 古学斌就随着说道:“是它救了你吧。” “它是在牺牲自己,救活了我。”苏瑾瑶叹了口气,道:“可能我那个时候真的是要死掉了,如果我死了,那与我产生联系的神蛊王也就活不了了。可能是它怕自己的小媳妇被我连累,就冲出来用它所有的补剂给我救活了。但是它太着急,用的量也太大,我经受不住,它也经受不住。” 说到这里,苏瑾瑶觉得心中有些黯然。她也有点替银翅蜂和神蛊王可惜。 它们本来是好好的一对儿啊,现在银翅蜂弱的要命,好像随时可能死去一样。 “能救活吗?”古学斌听出了苏瑾瑶声音里的黯然,说道:“或许我们尽快出去,找个什么法子也救救它?” “暂时没有。”苏瑾瑶摇摇头,一脸的惋惜。继而她的眼睛又一亮,说道:“或许……你养它?” “嗯?怎么养?”古学斌想起苏瑾瑶曾经说过要将银翅蜂种到自己(shēn)上的事,就道:“也行。反正它救了你,也等于是救我一命,我再救救它就两不相欠了。” 是啊,如果刚才不是银翅蜂及时飞出 来救了苏瑾瑶,只怕古学斌手里的匕首早就插进自己的(xiōng)膛了。 苏瑾瑶听了愣了一下,转而就反应过来。她的手臂赶紧缠住了古学斌的脖子,带着点撒(jiāo)的意味道:“你这个傻瓜,以后不准有这样的念头了。如果我真的有事……” “你有事之后也管不住我了,到时候想死想活都是我自己的事(qíng)了。所以,你要是不想让我陪着你一起死,就好好的活着。” 说到这里,古学斌磨了磨牙,转而有些发狠的说道:“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和你算算总帐,谁准许你来这边冒险的?要不是我及时来了,要不是我还能找到你,你让我今后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说着,古学斌再次感觉眼眶发(rè)。他忍不住握了握还扶着苏瑾瑶腿窝的手,狠狠地在她的腿上掐了一把。 是真的后怕,是真的心疼,他也是第一次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苏瑾瑶“呀”了一声,痛呼道:“我腿上还有伤啊。你竟然舍得掐我。” “掐你都是轻的,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狠狠的打一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冒险。”古学斌觉得可以纵容苏瑾瑶一切都任(xìng)和自由,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她把自己置(shēn)险地。 苏瑾瑶知道这个时候争论这个没有丝毫的意义,她明白古学斌是因为担心自己。 因而她赶紧就乖巧的探头过去,用小脸蹭了蹭古学斌的脸颊,又在他的脸上重重的“吧唧”一口。 “撒(jiāo)也抹不去这次的劣迹,要严惩不贷。”古学斌嘴上还是发狠,可是已经不舍得下手掐她了。 不仅不舍得,还用手掌揉了揉他刚刚掐过的腿窝,生怕苏瑾瑶的伤再加重。 苏瑾瑶岔开话题道:“澈,你还是说说,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就算是你会瞬间移动,可你怎么得到的消息呢?” 除非古学斌有电话,否则谁给他报信?白羽金雕也飞得没有这么快啊。 古学斌回头看了一眼,可是黑漆漆的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苏瑾瑶的眼神,那亮晶晶的可(ài)眼眸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似的。 古学斌再次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说是我的心感觉到的,你信吗?” “怎么感觉到的?做噩梦了?”苏瑾瑶觉得,该不会是自己昏迷或是假死的时候,给古学斌托梦了吧。 古学斌摇摇头,道:“就是在听说父皇下旨,命你带着大哥和冯仲景去赈灾的时候就开始心神不宁。直到前几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就把事(qíng)交代给冯叔盛,我就带着漠和十来个亲随往这边赶过来。本来是想要把你接回去的,我也让白羽金雕先来找你了。可是金雕没有带回你丝毫的消息,我加紧赶过来就发生了地震。” 古学斌又把后来的事(qíng)给苏瑾瑶详细的讲过了一遍。 当苏瑾瑶听到说冯叔盛回去了之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古学斌道:“你还有心思替别人(cāo)心?这才真是叫做自(shēn)难保。” 来接应的漠 苏瑾瑶小心翼翼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把头埋在了古学斌的颈窝,再次向他撒(jiāo)。 古学斌的心早就软了,也转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亲,一双手臂又把苏瑾瑶托的更稳了。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下去,虽然周围还是无尽的黑暗,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揣着一团火,更是甜蜜的仿佛彼此就是整个世界。 只是渐渐的,古学斌感觉苏瑾瑶的(shēn)子再次绵软无力,回答他的话也是慢了半拍,而且还带着气声。 “瑾瑶,不要睡着,我们或许就快要到了。”古学斌没法去拍苏瑾瑶的脸,只能用双手在她的腿窝里挠了挠,以图唤回苏瑾瑶的意识。 苏瑾瑶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即就没有声音了。 “瑾瑶,瑾瑶?”古学斌赶紧又叫她醒来,这次苏瑾瑶没有回应,可是她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瑾瑶你饿了?”古学斌问过之后发现这是明知故问,走了这么久,连他都有些饿了。 更何况苏瑾瑶(shēn)受重伤,而且比他在这下面待的更久,还大量失血。 可是,这里哪有食物啊。别说是食物,地下水退下去之后,地上的沙砾粗糙湿润,却是连个水洼都没有留下。 就好像河(chuáng)就是一个大漏斗,水是从这些沙砾中间渗透下去的。 可是,古学斌又不期待还有余震。若是再来一次那样的大水,他真不敢相信瑾瑶再经受一次水流的冲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瑾瑶,醒醒。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养那只银翅蜂呢。还有,你的神蛊王还没有产卵吗?多给我说说养蛊的事,是不是和御鸟一样?”古学斌不住的说着,希望能够让苏瑾瑶再清醒一点。 可是苏瑾瑶整个人都趴伏在古学斌的肩膀上,软的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 古学斌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紧缩,得不到苏瑾瑶的回应他无比担心由暗自自责。 他应该有些准备的,明明知道要下来找苏瑾瑶,可是他竟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着。 比如食物、比如水、比如药品和干净的布条,自己就像是个冲动的傻子,一跃而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现在古学斌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多为了瑾瑶想想?多想想救到她之后要怎么办? 不过,古学斌心里很清楚,那个时候他是真正绝望的,他虽然一直说自己有预感,瑾瑶在下面等着他。可实际上他的心早就凉了,潜意识里也觉得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瑾瑶了。 所以当地下水再次上涌,古学斌真的是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的一跳。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贴着石壁,让自己加快脚步。只要尽快把瑾瑶带出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这黑暗好像没有尽头,脚下的石块错落繁杂,也让人辨不清方向。 古学斌发出一些声音,试图用回音找到点提示,寻找到可能是出口的方向。 可是空旷中回声都变得有些飘渺,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无尽的黑暗中迷失了。 但古学斌又不敢 停下来,更不敢将苏瑾瑶放下,生怕稍微放松一点,就会失去任何可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轰隆”又一阵水声袭来,接着就是整个地下水道都在颤抖着。 古学斌的心猛地开始往下沉,他担心的事(qíng)终于来了。他不怕,可是他怕苏瑾瑶承受不住。 “瑾瑶,听见了吗?”古学斌使劲儿的捏了捏苏瑾瑶的腿,大声道:“又有余震了,地下河再次上涌,我们要趁现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是……你抱紧我。” 可是他的声音和那“隆隆”的水声比起来已经完全失真了,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更不要说苏瑾瑶现在已经快要昏迷了。 古学斌知道现在可能真的无法唤醒苏瑾瑶,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不能在水中分开。 以苏瑾瑶现在的状况,古学斌不敢想象万一分开之后会不会是永别。 虽然不愿意这样想,可古学斌只能向最坏的方向打算。同时,他把(shēn)上的外袍兜起来,把苏瑾瑶尽可能的全部兜在背上,又把衣摆在(xiōng)前打了个死结。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脚下已经开始有水冒出来了。这些地下水每次都是突然的来、又迅速的走,让人捉摸不定又无能为力。 可就在此时,古学斌仿佛是看到了一束光亮。虽然那光并不怎么大,也不是特别的亮,但是他在这漆黑如墨的地方走了太久了,所以细微的光亮都会让他兴奋,更何况前方好像真的是有一簇火苗在跳跃。 “谁在前面?”古学斌大声的喊着:“我是古学斌。” 这个时候,什么太子不太子的,生命最重要。古学斌根本就不在意虚名,只希望前面带着火光的那个人多停留一会儿,让他尽快过去能够找到出口。 哪怕没有出口,他有火,或许也有吃的或是水。只要能够让苏瑾瑶舒服一点,古学斌就必须努力。 也正是因为有了光和目标,古学斌看了一眼现在的地形,就运起轻功飞快的跑了过去。 “(diàn)下,是我。漠。”前方传来回答。同时,漠也举着手里的火把飞快的朝古学斌这边奔了过来。 就在古学斌看清了漠的同时,也看到了他(shēn)后滚滚而来的巨浪。 当初跳下裂缝的时候,水势汹涌,浪头激(dàng),可古学斌根本就没有留心那水和浪是什么样的。 但是现在看来,那份气势能够抵得过千军万马,也让人心有余悸。 “主子,快,那边有个洞口。”漠飞快的奔过来,拉住古学斌就往回跑。 有了助力,也有了方向,古学斌和漠奔的更快了。 果然,前方看到了一个悬在石壁上方的洞口。有半人高,斜着向上,不知道通往哪里。但爬上去就肯定不会被水冲走了。 可就在古学斌和漠还有几步就要跑到那洞口的时候,水浪犹如巨兽般嘶吼着也翻涌到了近前。 古学斌被那巨大的水浪兜头盖脑的砸了下来,也眼睁睁地看着洞口距离他只有一臂之遥。但转瞬间,他却又被强势的水流一下子卷走了。 深深的感动 “(diàn)下。”漠叫了一声,单手抓紧古学斌,另一只手丢开火把,猛地朝一侧的石壁抓过去,希望能够稳住(shēn)形才好。 古学斌也想抓住些什么,可水势太大,一件外袍将他和苏瑾瑶两人系在一起也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作用,他的双手不敢离开苏瑾瑶,生怕稍有闪失就将她再次遗失了。 石壁太光滑,漠的手胡乱的摸索着,却根本找不到什么东西助力。 水势更大更猛,三个人一下子就被冲出去老远。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就只能继续顺水漂走了。但是究竟会飘到何处就无人知晓了。 猛然间,漠的手触到了一条缝隙,他终于可以借此稳住(shēn)形了。 可是多了两个人的重量,加上水势的迅猛,漠只感觉手快要使不出力气了,只怕下一刻就要继续随波逐流。 来不及多想,漠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把手臂朝石缝伸了进去,用他整条胳膊的力量去和水流对抗,以此才能把三个人都稳住。 又是一个浪头袭来,漠感觉到手臂的骨头传来脆生生的一响,肌(ròu)更是传来撕裂的痛楚。 他知道,这条胳膊被裂缝生生的掰断了。若是再不放开,只怕整条手臂都会废掉,甚至是直接被扯断。 可是如果他放开手,或是只放开拉住古学斌的手……不行,他是影卫,他宁可为主子死。 更何况还有太子妃。想起当初苏瑾瑶给他取名字的时候,想起苏瑾瑶对他和阿宁从来都是惦记和照顾的,想起…… 漠想了很多他做太子影卫开始,得到的种种温暖。即使他不善于表达,但是心里早就甘愿为了这两个人去死了。 “啊!”漠大声痛叫着,却又把手臂朝石壁里塞了一截,干脆把整条手臂当作一节木棍来使,让自己牢牢的嵌在这石缝旁边,同时也把古学斌拉紧了。 疼痛到无以复加,漠有种恨不得手臂干脆断掉的感觉。可是下一刻,他又希望自己的骨头和肌(ròu)都能够多撑一会儿,起码等到水浪再减缓一些才好。 古学斌看不见漠的表(qíng),但他能够感觉到漠抓住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努力的把(shēn)子靠向石壁,把苏瑾瑶保护在石壁和自己中间,然后用双脚和单手去摸索石壁上的凸起,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抓住的地方,稳住了(shēn)形。 古学斌这边需要的力道小了,漠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的这一节手臂也快要支撑不住了,疼痛到完全麻木之后,他就连自己都顾不了了。 “(diàn)下……”漠开口叫了一声,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该跟古学斌说什么。 让主子保重的话吗?他并不善于表达感(qíng)。 祝福太子(diàn)下和太子妃白头偕老?这太(ròu)麻了,他也说不出口。 最后,漠只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他就不得不把断了两节的手臂放开,让自己随波逐流了。 “漠,别放开。”古学斌感觉到漠松开了自己的手。在他将要被冲走的一刻反手将他拉住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0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只是下意识的,他觉得如果苏瑾瑶还清醒着也会这样做。这种时候,不放开同伴的手,就是对生命的尊重。 “(diàn)下,放开。你们都会死的。”漠单手被古学斌抓住,整个人飘在水里危险至极。可是他心里却是无比的安慰和幸福,因为此生无憾了,主子在乎他的生死,甚至会在如此危难的时候将他拉住。 “再坚持一下。”古学斌大声说着,也是在给自己鼓劲儿。 既然刚才选择把漠拉住,他就没有再放手的道理。现在(qíng)况还算是稳定,能坚持一刻都是好的。或许水马上就会退了,或许他们都会平安无事。总之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都不会放手。 古学斌背的苏瑾瑶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被这么大的水冲醒了。 正看眼睛漆黑一片,水冲的她十分难受,苏瑾瑶下意识的就抱紧了古学斌的脖子。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单纯的反应差点害了所有人。 古学斌只觉得喉咙被卡了一下,男人咽喉处最脆弱的喉珠被苏瑾瑶无意中按住了。顿时就觉得浑(shēn)无力,牢牢抓住岩石的手也松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三个人的(shēn)子猛地在水里一晃,差点全都被冲走。 苏瑾瑶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放开了古学斌的脖子反手去抓石壁,与古学斌一起用力,才免于继续被水流冲走。 “放手吧,(diàn)下。”漠再次喊着。 “漠?”苏瑾瑶在巨大的水声里分辨出了漠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惊喜,喊道:“别放手,我们都不放手,总会有办法的。漠,这里这么黑,多你一个人和我们说说话也好啊。” 漠听了苏瑾瑶的话,瞬间就感觉喉咙哽咽,眼眶灼(rè)。如果不是在水里,如果不是这么黑暗,他怕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泪水了。 也就在此时,一点光亮再次闪过,随即在前方就出现了一簇小火苗。 “主子!(diàn)下!”阿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但是显得异常虚弱。 “别过来。待在那儿。”漠突然发声大喊。 “是不是……找到主子了?”阿宁喊了两声,可是声音都不大,明显是受了重伤。 漠再次大声喊道:“是,你主子和我主子在一起。你弄条绳子抛过来就行。快点。” “好。”阿宁说完就没有动静了,而那簇火苗也随即消失了。 苏瑾瑶听出阿宁的(qíng)况不好,问道:“她受伤了?” “嗯,断了三根肋骨,右(xiōng)有一根断骨可能是刺入了肺叶。”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继续说道:“当时(qíng)况很不好,她(shēn)子轻被冲到了前面,然后在一个拐弯处硬生生的被撞在了石壁上,可她还是用力把我拉了过去。” 可想而知,当时的(qíng)况是多么的危机的复杂。而阿宁则是拼了命的救起了将要被冲到更深处的漠。 黑暗里再次亮起了那簇火苗,随即就听到阿宁喊道:“绳子,接住。” 绳子顺着水被冲了下来,古学斌示意让苏瑾瑶去抓。 别放手,我有办法 苏瑾瑶、古学斌和漠,三个人只有苏瑾瑶能够空出手来去抓绳子。 可苏瑾瑶抓过绳子的时候,心就沉了下去,意识到(qíng)况可能更糟糕。 因为她手里抓住的并不是麻绳或是牛筋剩,而是用布条搓成的一条布绳。 虽然湿水的(qíng)况下布绳也会有韧(xìng),可是目前他们是三个人,而且水流如此湍急,要借助这样的一条绳子爬过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三个人,苏瑾瑶自己能够顺着这条绳子爬过去就不错了。 古学斌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了苏瑾瑶脸上的表(qíng)复杂而矛盾,他也看向了那条绳子,就立刻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 古学斌就道:“瑾瑶,你先过去,我在这里还可以坚持。你过去之后,想法子把绳子加固。” “好。”苏瑾瑶并没有犹豫的机会,这种(qíng)况下也不需要优柔寡断的相互推让,抓紧时间是自救和救援的第一要素。 苏瑾瑶当即就解开了古学斌将两人系在一起的袍子。想了想,就把他的外袍扯过来,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古学斌微微一怔,也就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她要加固这条绳子,没有多余的材料可不行。 水势太大了,苏瑾瑶紧紧抓住绳子开始往前爬。脱臼后又归位的左臂几乎使不上力气,可苏瑾瑶却一刻都不敢放松。 那亮光处就是之前古学斌和漠看到的洞口,因为是倾斜向上的,所以阿宁此时艰难的趴在洞边,倒挂着把(shēn)子探出来才能够看到苏瑾瑶。 “主子,我拉你过来。”阿宁即使说话都费力,可是看到苏瑾瑶正在朝她一点点的靠近,心中翻涌的激动之(qíng)溢于言表。 阿宁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来的,所以她才会在那样危急的时候,拼命的把漠抓住、救起来。 她是想着以死赎罪,她希望漠能活着,能够找到古学斌和……哪怕是苏瑾瑶的尸体。 可是没想到苏瑾瑶真的还活着,所以阿宁感觉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她所有的希望。 那悬在洞口的火苗,是一根大号的火折子。苏瑾瑶借着火光也看到了阿宁脸上的泪水。 苏瑾瑶朝着阿宁笑了一下,摇头道:“不,千万别拉,绑紧了就好。” 因为布绳受力程度有限,如果阿宁在另一头用力把苏瑾瑶往回拉,虽然速度加快了,但绳子的使用极限也会缩短。 这就像是两个人用一条不结实的绳子拔河,不知道绳子什么时候会断。而且绳子一旦断开两个人都会因为反作用力而摔倒。 阿宁点点头,表示她会照做的,但她还是努力的朝苏瑾瑶伸出手,想要在第一时间把苏瑾瑶拉上来。 古学斌和漠都看着苏瑾瑶在水里艰难的向前移动,每靠近那火苗一点,他们的心(qíng)就放松一点。 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是正好一个浪头打过来,拍在他的脸上,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古学斌连忙把漠拉近了一点,让他的(shēn)子靠在石壁上,这样可以化解一点水的冲击。 漠看着苏瑾瑶终于抓到了阿宁的手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继而他对古学斌道:“(diàn)下,你放手吧。” “什么?”古学斌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道:“瑾瑶已经到了,她马上就加固绳子,我们都可以过去。” “我的右手臂断了。”漠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过不去了。” 古学斌这才注意到,漠的右手真的是漂在水里的,整条胳膊都呈一个奇怪的形状,打了两个弯儿。这明显就是有两处骨折啊。 而且现在的(qíng)况真的很严峻,如果古学斌先过去的话,就势必要放开漠。可漠仅有的一条胳膊能不能抓住石壁不被水冲走都不好说。 但如果让漠先过去,就暂且认为漠愿意把他的主子放在最后,那他一条胳膊又怎么顺着绳子爬过去?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古学斌带着漠一起爬过去。可是要凭着撕开的衣服搓成的布绳要承受两个人的体重,还要经受住水流的冲击,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难题摆在眼前,似乎漠真的已经放弃了,没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漠的眼神却格外的灿烂、坚定,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所畏惧了。为了主子去死,他心甘(qíng)愿。 “傻瓜,我有办法,谁都别放手。”苏瑾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因为不放心,苏瑾瑶又喊道:“漠,尤其是你。照我说的做,你们都能够过来。只要再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做好了。” 古学斌和漠对望了一眼,两人眼睛同时闪过疑惑。 古学斌先开口道:“漠,相信瑾瑶,不准放手。” 漠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苏瑾瑶抓过古学斌的那件外袍,把自己(shēn)上的衣服也脱了下来。和阿宁两个人飞快的割成布条,再搓成了绳子。 时间实在有限,苏瑾瑶只不过给那条布绳加粗了一股而已。再次把绳子投进水里,被水冲着都是轻飘飘的。 绳子飘到古学斌和漠的面前,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觉得这条绳子还是太不靠谱了。 而且现在古学斌一手抓着漠,一手扣住石壁,他要是去抓绳子,漠又怎么办? 苏瑾瑶连忙喊道:“听着,水底。你们两个深吸一口气,下沉到水底去。踩着河(chuáng)走过来,绳子只是一个助力和牵引。” 对啊!古学斌和漠的眼睛同时一亮。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人漂在水面上无处着力,的确很容易就被水冲走了。 但是水下的冲力没有水面这么大,而且双脚着力也能够比游泳更快、更省力。 关键是,河(chuáng)没有水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这地下水道的高度。现在抬头看看到顶上的距离,就大概可以算出目前的水深也就是一人多高。 这个水深要下潜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再上浮呼吸也不会十分费力。古学斌和漠可以同时抓住这根并不怎么结实的布绳,直接走过去了。 而苏瑾瑶刚才之所以没有那样做,是因为她的脚上有伤。她就算是潜到水底,也根本就没有力气踩着河(chuáng)逆水而上。 (qíng)况依然不妙 苏瑾瑶可以说是提出了一个安全又有效的实际办法。古学斌和漠都表示接受,但为了保险起见,古学斌还是把漠拉到了前面。 漠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单手抓紧了绳子。他明白现在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时候。 古学斌则是在漠的(shēn)后,双手抓住绳子猛地吸了一口气,两人同时沉下水去。 水底的冲击力果然小了很多,只不过水流太大,水中夹杂着许多小树枝、小石子一类的东西,打得人脸上生疼,也根本不能睁开眼睛。 但是好在有一条牵引绳,漠抓着绳子往前走,还可以给后面的古学斌挡住一部分水流。这样倒是显得谁也没有吃亏。 中间换气两次,漠和古学斌就到达了苏瑾瑶和阿宁所在的洞口。 苏瑾瑶让阿宁照顾绳子她倒挂下去朝着漠伸出了双手。 漠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和苏瑾瑶的手拉在一起的时候,漠的眼泪再次在眼眶里打转。 漠被苏瑾瑶拉上去了,古学斌几乎不用苏瑾瑶助力,他拉住绳子猛地在水里纵(shēn)跃起,就把住了洞口,再往上一翻(shēn),也就爬了上去。 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共同经历过了一番生死之后,也都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气。 “瑾瑶,你的伤还需要重新包扎。”古学斌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立刻注意到苏瑾瑶摆着奇怪姿势的脚。 经过水流的冲击,跟腱断裂的更为严重,而且伤口已经发白,根本没有血流出来了。 苏瑾瑶也转头向自己的左脚看去,这时候才发现这只脚竟然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苏瑾瑶的心默默地发寒,但她还是努力微笑了一下,摇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向上一点,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古学斌看看四人勉强能够栖(shēn)的地方,还有那洞口下仍在不断翻滚的水流,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漠则是说道:“向前爬一段之后有一个平台,那里可以容(shēn)。”显然,他和阿宁之前就是暂时在这里休息的。 只是现在的(qíng)况很糟糕,洞的高度不够,所有人都不能直起(shēn)子,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往前爬。 古学斌算是伤最轻的,只有皮外伤和挫伤。最严重的是左小腿,有一条被锋利的石头割开的伤口。本来结痂了,但是被水泡过之后又开始流血。但血量不多,过一会也可以自行止血。 漠也勉强算是还可以坚持,他的右臂断了两截,但(shēn)上其他地方没有严重的伤口。当然,擦伤和撞击的血肿是免不了的。 但是阿宁肋骨断了几乎不能用力,刚刚搓绳子和救人的过程已经让她开始大口的喘气。所以让她爬过去估计有些费力。 而苏瑾瑶,目前看起来是最重的一个。虽然她刚才还有力气喊,还能够运转大脑出主意,让古学斌和漠都平安的过来,甚至还能对漠伸出双手。 可实际上,除了外伤还有严重的气血不足。之前被银翅蜂的注入了 过多的补剂之后处于亢奋状态不得不放血来缓解,现在已经快要到了强弩之末,虽然她脸上还带着笑,可是眼神已经不自觉地黯淡下来。 习武的人都明白,苏瑾瑶现在就等于是在透支自己剩余的生命力。她什么时候会倒下,什么时候会突然就再也醒不过来,谁也不知道。但是这种可能(xìng)随时存在。 苏瑾瑶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态。她是医者,她之前也悄悄的给自己诊脉,得知现在自(shēn)的(qíng)况糟糕透了。 可是如果不咬牙坚持下去,那眼前的三个人都会失去希望吧?毕竟,他们就是为了她才跳下来的。 “走吧。阿宁第一个,我在她后面,然后是澈,最后是漠。”苏瑾瑶安排完毕,伸手推了推阿宁,然后道:“你带路过去,不用太使劲儿的爬,我都怕我会跟不上你。” 这明显在示弱的一句话,被苏瑾瑶说的好像是开玩笑一样。可是任谁听了都会心里一酸。 阿宁默不作声的转(shēn)过去,朝可以休息的平台先爬过去。 不过看得出来,阿宁伤得确实不清,动作不仅是慢,还极不协调。 苏瑾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她的意志力似乎比阿宁还要好,这种时候疼痛已经不能干扰她了。反而是(shēn)体虚弱下去让她很没有办法。 终于爬到了那个平台上,平台不大,也就是一间小屋子的大小,四个人可以坐上去,但这里已经是到头了,往前已经没有了路。 比较舒服的是这里可以站起来了。坐在平台上还可以依靠着后面的石壁。 苏瑾瑶到了这里已经不能再继续坚持了,是被古学斌扶上平台的。 阿宁稍微用力支撑(shēn)体就会疼的直喘气,不过她还是咬牙跳了上去,然后就背靠着石壁坐下不说话了。 漠也自己跳了上去,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之后,没有坐下休息,也没有处理手臂上的伤。而是从(shēn)上也摸出一个大号的火折子,吹亮了走到了苏瑾瑶的(shēn)边,举着火折子道:“太子妃,你现在处理一下伤口吧。” 古学斌则是赶紧去翻苏瑾瑶腰间的兜囊,道:“瑾瑶,需要什么我拿给你。” 苏瑾瑶看了一眼跟腱处皮(ròu)翻卷的伤口,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古学斌的脸颊,说道:“你帮我去看看阿宁吧,还有漠,他们两个的骨折伤你应该可以处理。我这边……现在没办法的。” “什么叫没办法?”古学斌表示不解。苏瑾瑶的伤明明这么严重了,现在不立即处理会更危险。 苏瑾瑶咬了咬牙,极为认真的说道:“澈,你再仔细的看看,这里的(qíng)况也不好。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0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外面的水和前两次不同,一直也没有退下去的迹象,所以我很担心水势会加大。而这里是完全封闭的,如果水再上涨的话,可能就会漫过顶棚,我们这里也可能进水。就算是水不淹过来,那么一旦外面水道的空间被堵住,空气不能流通的话,我们就会被活活闷死在这里。” 当苏瑾瑶说完,其他三个人的表(qíng)都是一下子愣住了。古学斌的眉头紧紧皱着,接过漠手里的火折子,开始四处看着。 苏瑾瑶等古学斌看了一圈,才道:“我已经注意到了,火苗没有乱摆的迹象,证明这里没有外来的风,也就不可能存在其他出口。所以,趁着现在给阿宁和漠疗伤,我们离开这里去找出口要紧。还有就是我们的光源有限,最好在有光的时候就找到出口。” 苏瑾瑶说完,一转头就把阿宁手里举着的那个火折子给吹灭了。 只有古学斌手里的那个火折子还亮着,此时所有人都表(qíng)都无比的深沉。 阿宁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我可以给漠接上臂骨,让(diàn)下先帮主子疗伤。” 苏瑾瑶阻止道:“不行,你的肋骨已经错位的相当严重了,再用力的话恐怕真的要直戳进肺部了。” “漠会配合我的。我们同为影卫,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的。”阿宁刚刚说完,漠就已经点着头朝她走了过去。 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很有默契的。 古学斌把火折子放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可以让这里照亮,再次蹲在苏瑾瑶(shēn)旁,道:“瑾瑶,你应该明白时间的紧急。快,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苏瑾瑶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古学斌挨着苏瑾瑶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脚。先是把用来固定的鸾凤锥取下,然后解开里面的紧绑着的布条。 在看到苏瑾瑶伤口的同时,古学斌再次抽了一口冷气。 没有仔细看过的时候,他只以为苏瑾瑶是外伤。但此时看到那翻卷起来的皮(ròu)和断开的白色筋健,他明白苏瑾瑶说的现在没办法是什么意思了。 “澈,把刀片拿来给我,还有镊子。”苏瑾瑶尽量让语气平静,示意古学斌摊开她平时手术用的工具包。 “瑾瑶,有什么药能止疼吗?”古学斌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过薄而锋利的手术刀,却无论如何都不想交到苏瑾瑶的手上。 “有,但是现在还不能用。”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是不想一辈子当瘸子的话,就要仔细把筋健接合好。疼痛能够让我的感知更明确,否则对接不好就会留下后遗症。” 说完,苏瑾瑶已经伸手从古学斌的手上直接拿过了手术刀和镊子,然后又十分平静的道:“如果我晕倒了,掐人中或是点(xué)让我尽快醒过来,否则对我的大脑伤害非常大。你不想我再变回傻子吧。” 古学斌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他现在宁愿苏瑾瑶还是屏山村的那个傻丫头,无忧无虑的过(rì)子多好? 都怪自己没有把这个傻丫头保护好,让她经受这么多的痛苦。 “别楞着啊。拿棉线穿在针上,我要准备开始缝合了。”苏瑾瑶用手肘拐了古学斌一下。 这时候古学斌才发现,他愣神的功夫,苏瑾瑶已经直接切开了伤口,正用镊子夹住两边断裂的跟腱。 古学斌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拿起棉线穿针,可是 却因为手抖的厉害无论如何都不能穿上。 漠突然转(shēn),用单手按住了古学斌拿针对手腕,静静地看着他。 古学斌发现自己从未这样紧张过,紧张到心尖一缩一缩的难受。但是漠按住他手腕的力道突然加大,微微的痛感让古学斌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再看看苏瑾瑶,苏瑾瑶虽然一声不吭,可是她的手也在颤抖着。 “好,好了。”古学斌深吸一口气,把针穿好,然后递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漠这才把手放开,但他也没有顾及自己断掉的手臂,而是一直看着苏瑾瑶和古学斌这边。 苏瑾瑶“嗯”了一声,却没有去接过针,而是暂时放下了手术刀,把背紧贴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气。 真特么的疼!苏瑾瑶疼得快要忍不住了。比神蛊王反噬的时候还要疼。 古学斌突然开口道:“瑾瑶,我来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苏瑾瑶转过眸子,有气无力的看着古学斌,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上的血迹蹭了蹭,试图去拿古学斌手里的针。 古学斌把手一挪,说道:“瑾瑶,信我。这时候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我来帮你缝合。” 的确,没有人帮忙,只能自己把断裂的跟腱缝合,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可是让古学斌来?不是苏瑾瑶不信任他,而是让他用针戳在自己的皮(ròu)上,这难道不是让他更难受吗。苏瑾瑶怕古学斌下不了这个手。 “傻丫头,你专心忍着疼就好。”古学斌说完,再次托起苏瑾瑶的脚,半跪着让她的脚搭在自己膝盖上,这样可以更清楚的看清她受伤断裂的跟腱。 “好。”苏瑾瑶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不需要太密集的缝合,大概两针就够了,将断开的跟腱两边连起来就好。” 说着,苏瑾瑶在自己的手上比划着,给古学斌做了一个简易的示范。 古学斌点点头表示懂了,然后捏着手里的针,盯着那道伤口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真正的下手。 “嘶”苏瑾瑶抽了口气,仰头盯着那燃烧的火折子,喃喃的说了一句:“真特么的酸爽。” 但总比她自己戳针要好多了,因为古学斌动作很快,之前的犹豫好像就是为了此时的一气呵成。 苏瑾瑶再低头看的时候,跟腱已经连接好了,古学斌正在打结,然后用手术刀割断了线绳。 “好,不错。如果打个蝴蝶结似乎更完美了。”苏瑾瑶忍不住又开了个玩笑。 古学斌深邃的眸子抬起来看了苏瑾瑶一眼,道:“如果下次我受伤了,麻烦你给打个蝴蝶结吧。” “呸呸”苏瑾瑶吐了两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道:“外面的皮(ròu)也要缝合一下,这个宽度大概要……三针到四针。你自己看着办。” 苏瑾瑶说完,古学斌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手起针落,缝了起来。 苏瑾瑶的嘴角一抽,觉得这丫的刚才还一副心疼自己心疼的要死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好像扎的不是他媳妇一样? 这可能是一对姐弟恋 不过,古学斌这样果断干脆的好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苏瑾瑶在经历了一番疼痛的酸爽之后,跟腱的伤总算是控制住了。 然后古学斌又熟练的给苏瑾瑶的伤口擦药,包扎,再将鸾凤锥重新当作夹板固定住她的脚踝。 最后,古学斌把绑带打了个蝴蝶结。虽然他的手法有些笨拙,蝴蝶结左右不对称,但美观不足幽默有余。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在古学斌的肩膀上捶了一记。 古学斌也舒了一口气,现在他心里无比的佩服苏瑾瑶这个敢于给病人开刀手术的医者。 要知道,在活人(shēn)上下刀子不难,可是把人(ròu)当成布料一针一针的缝起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苏瑾瑶休息了一会儿,挪动(shēn)子去看阿宁那边。 不过阿宁和漠配合的确实不错,漠断掉的手骨已经被重新接合好了。苏瑾瑶检查了一下,复原的位置也对。她就道:“我现在给阿宁处理伤口,漠,你是帮忙还是回避?” 漠的脸莫名的红了一下,看了阿宁一眼,然后道:“我……帮忙。” “不要。”阿宁立刻反对,脸也是红红的。 苏瑾瑶摇头道:“如果你拒绝漠的帮忙,我就只能让古学斌过来了。” “不。”阿宁又摇了摇头,转而偷偷的看了看漠,最后又点了点头。 苏瑾瑶要不是真的体力不支,她真想现在就好好调侃一下阿宁和漠。或许姐弟恋也(tǐng)不错的。 不过苏瑾瑶也知道(qíng)况紧急,所以二话不说就过来把阿宁的衣襟儿解开了。 阿宁和漠都是一愣,两人的呼吸同时都慢了一拍。 苏瑾瑶不等他们两个多么不好意思,就开始指挥漠给自己帮忙。 漠只有左手可以配合苏瑾瑶,不过也就是做一些帮忙固定绑带之类的小事。但也是难免的要碰触到阿宁的(shēn)体,阿宁的脸就红的好像是熟透的西红柿,呼吸都是乱的。 “好了,帮她把衣服穿起来吧。我完全没有力气了。”苏瑾瑶这样说着,随手拔出一根银针封住了阿宁的(xué)道,让她自己不能穿衣服。 阿宁懵了一下,连忙道:“我自己可以穿好。” 苏瑾瑶就道:“你刚刚接好肋骨,还完全不能动。就这样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就出发。所以现在穿衣服得让漠帮你。” 阿宁无法反驳,何况她现在(xué)道都被封住了,只能躺在那儿等着漠给她穿好。 漠单手虽然别扭,可还是做的很认真。给阿宁拉拢衣襟儿,给她系好盘扣。 然后还把腰带拉过来给她系上。只不过因为是单手,所以系腰带的时候有些费劲儿,而且系的也不紧。 苏瑾瑶看了连忙在旁边帮腔,赞扬道:“不错不错,漠做的不错。他知道肋骨这里不能受力,所以腰带也绑的很松。” 漠的脸再次红了一下,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把阿宁的伤处理完了,苏瑾瑶挪着(shēn)子坐回来,靠在了古学斌的(shēn)上。 刚才古学斌背对着阿宁那边,此时才转(shēn)把柳 雅拥在了怀里,道:“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着。” 苏瑾瑶道:“我最多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咱们就走吧,这里实在不安全。还有,把火熄了,一会儿还要用的。” 古学斌点点头,漠已经听到了苏瑾瑶的吩咐去把火折子收了起来。 在漠熄灭火折子之后,这里恢复了一片黑暗,只有外面“隆隆”的水声不断传来。 苏瑾瑶实在是累了,缩在古学斌的怀里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瑾瑶就感觉黑暗中被挪动了一下,然后就是腿上的一片冰凉。 “啊?”苏瑾瑶下意识的要坐起来,就发现(shēn)子不能动了,她被绑住了。 但随即,古学斌的声音传来:“瑾瑶,水漫进来了,我们们现在要立即离开这里。不要怕,是我把你背在背上了。” 苏瑾瑶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古学斌的后脑勺。而(shēn)旁也有呼吸声,应该是漠和阿宁。 苏瑾瑶再向左右摸了摸,就发现他们好像还是坐在那个平台上,只不过水声已经到了(shēn)侧,刚才她感觉到的凉意,就是水已经漫过了平台,沾湿了她的脚。 苏瑾瑶连忙问道:“水怎么会这么快漫进来!我睡了有多久?” 苏瑾瑶是根据每次余震间隔的大概规律推算出安全时间的。 她第一次被卷下来到第二次古学斌下来后找到了她,以及古学斌和她走了许久之后遇到了漠,紧接着就是第三次水流来袭,时间间隔上是差不多的。 虽然期间苏瑾瑶有昏迷,但她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醒来之后她可以根据自(shēn)的状况,来判断出自己昏迷的大概时间。 但是刚才她在古学斌(shēn)边昏睡过去,因为太安心就有些松懈和迟钝了。 所以现在醒来有些迷茫,同时对时间的掌握也有些怠慢。不过苏瑾瑶下意识的觉得,绝不会只有半个时辰那么少。 果然,古学斌略带迟疑的道:“我看你睡的太熟,就不忍心叫醒你。大概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吧。”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中噢乖当然会发生很多的事(qíng),包括外面水势的变化。 苏瑾瑶气得想揍人,他们可是活生生的四条人命啊。可是再一想,古学斌如果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耽误到这个时候。 甚至说,古学斌的状况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他一个人离开这里绝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苏瑾瑶从(shēn)后将古学斌的肩膀抱住了,柔声道:“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很好。我们出发吧。” “嗯,走吧。”古学斌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因为他也在担心,自己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因此让所有人送命。 可是此时根本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往外走的时候,古学斌特意交代不要用火,要因为这个洞(xué)他们走过一遍都很熟悉了。漠和阿宁都答应着。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水漫上了平台,那外面的水道里还能有多大的空间?他们要出去可能还有一大段路要潜游过去。 绝望之中的好运气 古学斌背着苏瑾瑶下了平台,水已经没过两人的腿。但是没有波浪,证明外面的水势还是很平缓的,起码不像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那样波浪澎湃。 古学斌向前淌着水,苏瑾瑶就道:“澈,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一会儿那个隧道太矮了,你背着我没法爬出去。” “不用爬了。”古学斌轻轻笑了一声,道:“游过去就可以了。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爬,不过更省力一点。” 古学斌说完,回头对漠说道:“我们先过去,你和阿宁稍后。若是可以出去我们就在洞口右边碰面。” 漠和阿宁同时答应了一声,然后漠就叫道:“主子,给你一支火折子。” 古学斌接了过来,反手交给了苏瑾瑶。然后道:“瑾瑶,再往前三步开始吸气,然后我们就下潜。” 苏瑾瑶“嗯”了一声,单手攥紧了火折子,另一只手揽住了古学斌的脖子,尽量和他贴紧,以免水流增加两个人的阻力。 这本(shēn)就是一种赌博,如果外面水已经把整个地下水道灌满了,那他们就只能再退回来,在这里等到水退下去,或是…… 一步、两步、三步……第三步开始苏瑾瑶和古学斌就开始吸气。 两人都是猛吸了两口气之后,古学斌改为单手扶住苏瑾瑶的腿,(shēn)子一下子沉入水里。 在外面是一片漆黑,到了水里是凉森森的漆黑一片。苏瑾瑶的感知敏锐,可以明显感觉到被狭小空间压缩后的水流。 按照记忆里的路径走,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古学斌的水(xìng)也是很好的,背着苏瑾瑶在这里迅速的游过去,并没有感觉气闷就已经出了洞口。 古学斌开始快速的上浮,他要确定头顶还有没有空间,这里是不是完全被水涨满了。 苏瑾瑶的心也是极为紧张的,若是这条水道已经灌满了水,他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也有较好的(qíng)况,就是在这里水流相对平缓,完全没有进来时候的激流滚滚。如果还能够给他们留有一丝空间的话,逆流而上,很快应该就会找到出口了。 可是事无绝对,好运气也并不是时时都能伴随人左右的。 古学斌背着苏瑾瑶急速的上浮,可是两人都明显已经触到了顶棚,却还是没有冲出水面。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0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是一条水管,他们不是鱼,憋在水管里没法呼吸只有死路一条。 苏瑾瑶的心开始往下沉,这种情况明显已经是走入了绝境。 可古学斌并不想放弃,他下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救出苏瑾瑶的。就算只是为了苏瑾瑶多坚持一刻,他都要努力到最后。 古学斌拍了拍苏瑾瑶的腿,示意她不用慌张,他则是继续向前游去。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是希望逆流而上,找到哪怕有一段空间就能够呼吸,然后还可以继续向前。 苏瑾瑶一只手使劲儿的划水,另一只手抬起向上,轻触着洞壁,试探着哪里有一点点空间可以供他们换气。 又游了一段,古学斌最先感觉到胸口无比的闷,再努力的划了几下水,他肺部的空气就 完全耗尽了。 就算他的肺活量比苏瑾瑶大的多,可是他毕竟是背着一个人前行,耗氧量也比苏瑾瑶大的多。 苏瑾瑶明显感觉到古学斌的动作不协调,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这样根本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希望了,如果古学斌溺水,苏瑾瑶也不会想要再寻找什么机会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单手扳过古学斌的脸颊,覆上他的唇,把自己胸口的气渡给了他。 开始古学斌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就张开了口。可是当苏瑾瑶把气息渡过去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苏瑾瑶的意图,使劲儿的闭紧了唇。 这关键的一口气息,如果苏瑾瑶给他了,那可能苏瑾瑶就失去了机会。 苏瑾瑶却不肯放开,紧紧搂住古学斌的头,用舌慢慢的描摹他的唇瓣,试图让他张开口,接受自己的气。 古学斌终于不能坚持了,他难以拒绝心爱的女子给予的亲吻,更是产生了一种绝望,若是不能同时脱困,宁愿与她同生共死。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划水,也就一起慢慢地下沉。同时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就都把这一刻当成了两个人的永恒。 这个地下水道本来不高,苏瑾瑶和古学斌亲吻着沉下去,苏瑾瑶就顺势解开了古学斌绑住她的衣襟儿,转到他的正面,与他紧紧拥抱着。 古学斌双臂将苏瑾瑶困在怀中,水流缓缓而过,将两人推向了一处石壁。 可是豁然间,古学斌和苏瑾瑶都感觉身边的水流一急,仿佛有一股吸力扯着两人向一个方向而去。 出口?!!若非出口,就不会让水流产生吸力。 苏瑾瑶和古学斌心有灵犀,同时抓住对方的手,一起顺着那吸力游了过去。 越往前吸力越大,两人随着水流奋力向前,就感觉周围的压缩感也随之增加,应该是又进入了一处洞穴。 也就是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感到头顶一轻,随即就冲出了水面。 “呼呼”苏瑾瑶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就赶紧把手里的火折子吹亮。 火星四溅,淡淡的小火苗慢慢燃起来。随着火苗的增大,苏瑾瑶和古学斌都看清了眼前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但这里四周都是石壁,火光能照到的地方毕竟有限,所以暂时看不到出口,也看不到一处可以爬上去栖身的地方。但总归是空间里有足够的氧气供他们呼吸。 古学斌又吸了两口气,然后道:“瑾瑶,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接应一下漠和阿宁。” “嗯,快去吧。”苏瑾瑶想到他们两个也会遇到自己和古学斌一样的情况,就道:“他们两个不知道会不会给对方渡气。” 古学斌听了一笑,不过没有回答就立刻钻入水中。 主子能够回头去救影卫,何况这位主子还是太子殿下,这估计是整个云穹国的一大奇迹了吧。 很快,古学斌就带着漠回来了。不过阿宁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是被漠背过来的。 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没有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好运气,如果古学斌不回去的话,他们未必会找到这里来。 闭气练习 四个人重新聚到一起,苏瑾瑶就先救醒了阿宁。阿宁是因为闭起过久而昏迷的,不过影卫受过特殊训练,昏迷之后仍然保持闭气状态,所以才没有呛水。 阿宁醒来之后精神很不好,估计也是因为肺部受创,这次又憋得太久了。 漠看起来也是很难受的样子,大概也已经到了极限。靠在石壁上不住的喘气,脸色都是青灰的。 古学斌游过来,单手抱住苏瑾瑶的腰,另一只手紧紧的攀住岩石,两个人一起靠在石壁上休息。 苏瑾瑶的脚不用踩水了,就揽住古学斌的脖子把手里的火折子举高,希望把这个洞观察的更清楚一点。 只是手里的火苗还是没有什么大的晃动,可见这里也没有循环的风吹进来,也就是没有出口。 古学斌抬头看着上面黑漆漆的空间,道:“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不用,我觉得上面也是封闭的。”苏瑾瑶说完,又想了想道:“但是我猜测,这座山的结构好像就是这样的,地下水道连同这许多大大小小的空洞,所以我们应该可以利用这些空洞继续向前的。” 苏瑾瑶说着,就给古学斌详细讲了讲她的想法。 首先苏瑾瑶会从那个葫芦形的隧道掉下来,就是因为地震而突然产生的一道裂缝。 但地震强度其实并不是很大,产生如此大的裂缝无疑证明山体本身就是空的。而古尚卿之前的发现也显然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苏瑾瑶就是要利用这些大大小小的裂缝或是洞穴来换气,然后逐渐向前推进。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苏瑾瑶建议每次一个人去探路。 探路的人绑上一根绳子。不管是向前还是退回,都有绳子作为牵引。后面的人也可以根据绳子迅速转移到下一个空间去。 这个方案目前来看是最为稳妥的,找到下一个出口之前不会有太多的人去冒险,其余的人也可以在这里休息。 漠转过头道:“主子,太子妃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去找下一个出口。” 苏瑾瑶不等古学斌开口就点点头道:“行,你和澈一人一次去找出口,我和阿宁在这里多休息。这次你先,不过要先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漠显然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太子妃提出的实验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就道:“这里的空间很大,空气起码够我们休息很长时间。唯一的缺点就是要一直待在水里。所以我们不急于出去,除非有下一个更好的地方再转移。” 漠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明白苏瑾瑶说的实验是什么。 苏瑾瑶继续解释道:“所以,你和澈现在都练习闭气,让我可以准确的掌握你们能够在水里憋多久。绑上绳子之后,我会在这边给你们计时,到了你们闭气极限时间的中段,我就会拉绳子提醒你们。这样你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就不会因为找不到回来的路或是气息不够而溺水了。记住,我们四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任何一个人的作用都非常大,所以不要分开,也不能轻易的就放弃自己 的希望,都要活着出去。” 苏瑾瑶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每一个人,一起活着是彼此的希望。 如果坚持到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放弃了,那么对其余的人来说也会是一个打击。可能稍微松一松劲儿,另外的人也就会跟着放弃了。 漠听了点点头,又看了看古学斌。 古学斌朝他一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在此时,阿宁恢复了一些精神,叫了一声“漠”,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漠转过头去,阿宁就把写着他的那块号码牌扔了过来。 漠伸手接过之后,眼神顿时充满了惊讶。继而他抬头看看阿宁,又看看古学斌,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苏瑾瑶的身上。 漠一直跟古学斌在一起,他知道古学斌并没有从影卫阁给他要过号牌。 阿宁则是道:“没错,我主子向阁主一起要了两块号牌,你的和我的。” 这个时候,漠拿到了这面号牌,无疑是给了他最大的希望。没有人会在获得了宝贵的自由之后,还想着去死的。 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做了几个明显的吞咽动作,才转头看向苏瑾瑶,说道:“太子妃,漠一定尽全力把你安全的带出这里。” “嗯,我们所有人都会安全的离开这里。”苏瑾瑶说完,指了指水面,道:“现在你们开始吧。让我掌握你们闭气的极限非常重要。” 古学斌和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开始大口的吸气。然后就不约而同的一起扎进水里,开始闭气。 看着这情景,就像是两个半大孩子在比赛扎猛子似的。 苏瑾瑶则是紧盯着水面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一点都不敢放松。 过了大约过了有三、四分钟,漠先冒出了水面。出水后漠的脸色再次发青,看得出是耗氧量巨大,体内的红细胞都活跃到了极限的程度。 这个时间是普通人闭气的极限,漠并没有因为是影卫所以就超过这个极限。 但漠身上有伤,而且之前在水里挣扎了那么久,他还能达到这个状态已经算是超乎常人了。 过了一会儿,古学斌还是没有起来。如果不是苏瑾瑶还握着古学斌的手,她几乎以为这家伙出事了。 苏瑾瑶轻轻的用手捏了捏古学斌的手,感觉到了他的回应,才放心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就连漠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苏瑾瑶才感觉古学斌动了一下。然后才是他慢慢地浮出水面。 而此时古学斌的脸色只是发白,并没有太过难看。他的呼吸虽然急切了许多,但没有猛烈到大口喘气的程度。 苏瑾瑶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漠闭气时间大概是四分钟,这还要排除他在水里游动时的耗氧量。如果行动起来的话三分钟就是一个极限。 而古学斌刚才在水下大概闭气七分钟,但是苏瑾瑶为了保险起见,打算把五分钟作为一个极限。 古学斌却突然说道:“漠,我教你一个法子,可以把闭气时间延长。” 让古学斌给阿宁换气? 古学斌说是可以教漠一个闭气更久的法子,然后就游过去,在他的丹田等几处穴位按了一下,给他说了一个口诀。 苏瑾瑶不能拥有内力,所以听了也是云山雾罩的。 但是漠听过之后表示很惊讶,然后就开始按照古学斌说的试验起来。过了一会儿,漠对苏瑾瑶道:“太子妃,我想再试一次。” 苏瑾瑶明白,漠大概是真的学到了什么。就点点头道:“不可以太勉强,会对身体有害的。” 漠点了点头,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就猛地沉入了水下。这次他闭气的时间确实增加不少,足足五分钟以上才冒出了头。 苏瑾瑶也不由得看向古学斌,觉得古学斌这个法子真的是太牛了。 古学斌笑着解释道:“很简单,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只要把气息稳固在这几个穴位之中,等到自己的气息快要用尽的时候再掉出来,让这几处的气息在身上循环一下,就等于是吸了一小口气,自然就能够增加闭气时间了。” 苏瑾瑶对这些不感冒,没有内力就完全使不出来。但是阿宁听了也是深深思量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表示她也学会了。 现在实验都结束了,苏瑾瑶给古学斌和漠的极限安全时间分别定在了五分钟和四分钟。 又约定好了互通消息的信号,漠就把他们之前搓好的那条布绳系在了腰间,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准备如水去找下一个出口了。 苏瑾瑶还叮嘱道:“千万不要勉强,如果收到我的提示就一定要回来,否则我们就会直接把你拉回来了。” 漠答应着,就猛地一下沉入水中。 不过苏瑾瑶注意到,漠在如水之前,朝阿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宁也是紧紧盯着漠如水的方向,仿佛那一圈圈的涟漪就是她所有的安慰。 苏瑾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火折子,一口气吹灭了。 在黑暗之中,她可以更清楚的感知到手里的绳子,也就不会错过漠传来的信号了。 同时苏瑾瑶也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一旦到了漠的极限时间中段,就给他发出返程的信号,以免他走的太远而没有时间回来。 发出信号之后,苏瑾瑶在焦急的等着漠的回程或是找到下一个出口的信息。 又等了一会儿之后,漠从另一头发来信号,表示安全,让他们过去。 苏瑾瑶的心头一喜,立刻吹亮了火折子,转头对古学斌和阿宁道:“找到了,漠让我们过去。” 苏瑾瑶立刻就给漠回信,让他拉好绳子等在那边,他们准备过去。 然而这时候苏瑾瑶愣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时间不够! 从漠去找出口到传来消息,起码有近四分钟的时间。就算是苏瑾瑶他们顺着绳子走不用浪费寻找的时间,可是最少也需要闭气两分钟以上。 苏瑾瑶的闭气时间原本可以轻松达到三分钟。可是她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够到达。 继而,苏瑾瑶又看向了阿宁,她知道阿宁的肺部有伤,要 达到这个三分钟的极限就更困难了。这不是训练是否成功的问题,而是肺部功能受损,无法避免的难题。 现实摆在眼前,要么重新找一个更近的换气点,要么……舍弃阿宁。 阿宁从火光中看着苏瑾瑶的表情,她显然也想到了苏瑾瑶所担心的问题。 阿宁直接开口道:“主子,你们先过去吧。我慢慢的试一试,或许能行。” 但是,显然这个回答无疑是在说: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不用管我。 苏瑾瑶道:“你走中间,我和澈在最后。刚才已经说了,我们都要坚持下去,谁也不能放弃同伴,更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主子,如果我继续跟着你们,可能每一次的行程都要缩短。而留在这里时间越久,你们的危险也就越大。”阿宁急切的说完,又补充道:“我留在这里也并非全无希望。或许等一会儿水就退了,我还是可以走出去的。或是你们出去之后,找个其他的办法来带我出去。” 其他的办法,都是赌博和猜想,现在这样的办法都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可能下下一个换气口找不到,他们还是要被困住的。就更不用说再回来救阿宁了。 而且万一水势不断上涨,情况就会更加凶险。所以阿宁现在要求留在这里,也和直接放弃生命没有什么差别了。 苏瑾瑶稍微想了一下,就坚持道:“阿宁,你走中间,我和澈走在你后面。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澈渡气给你吧。” 关键时刻让古学斌给阿宁做个人工呼吸,这是救命之举。苏瑾瑶和古学斌就算是都不愿意,阿宁肯定也不愿意,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 阿宁听了一脸的震惊,继而就苦笑了一下。 可是她还没有开口,苏瑾瑶就说道: 第60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要是你不走,我就现在把漠叫回来,让他再找个更近些的换气口。或是……让他过来带你回去,他给你渡气。” 这样做虽然笨了点,不过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漠回来之后带阿宁过去,他们两个互相渡气总是可以的吧。 阿宁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自己过去。而且,可能距离并没有太远,我还是可以到达的。” 苏瑾瑶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 古学斌则是一把将苏瑾瑶拉过来按在怀里,默默地磨牙。 要知道,刚才苏瑾瑶的那个提议让古学斌想要直接掐死她。可是又不能立即反对,以免刺伤了阿宁的自尊心。 好在阿宁没有同意,否则古学斌已经准备把漠叫回来了。他是绝对不会碰其他女人的,就算是出于救援的目的都不行。 苏瑾瑶被古学斌抱得死紧,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虽然知道古学斌这样的表现有些任性的孩子气,不过苏瑾瑶的心里还是非常甜蜜的。 恋人间最欢喜的事情,莫过于对方的心里只有你,不会再理会其他的异性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的小动作也被阿宁看在了眼里,心里真是替主子高兴。 是凶险还是出路? 阿宁正准备过去,另一头又传来了漠的信号。大概是苏瑾瑶他们在这边耽搁的时间长了点,漠已经担心了。 苏瑾瑶就做了个回应,表示现在就出发,让漠做好接应。 阿宁也不想让漠再回来,渡气的事情总是不能随便做的,就深吸一口气拉过布绳,一头扎进了水里。 阿宁刚刚钻入水里,古学斌就一把扳过苏瑾瑶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次古学斌的吻狂肆而霸道,不只是宣告着所有权,更是警告苏瑾瑶以后不要擅做决定。 苏瑾瑶差点被这个吻吻到脱力昏迷,古学斌才将她放开。他将苏瑾瑶背到背上,道:“我带你过去,你只要尽量保持闭气状态就好。” 苏瑾瑶脸还红着,气息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就没有反对古学斌的做法,而是紧紧攀着他的脖颈,趴伏在他的背上。 古学斌深吸两口气,给苏瑾瑶做了个出发点手势,就带着她一头扎入水里。 古学斌闭气的时间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长的一个。所以他现在就算是带着苏瑾瑶一起过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还能节省苏瑾瑶的体力和气息。 因为有布绳作为牵引方向不会错,所以古学斌和苏瑾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到了下一个换气处,浮出了水面。 估计也就是两分钟多的时间,苏瑾瑶并没有觉得太憋闷。大口喘了两下之后也就恢复了正常心率。 然而,苏瑾瑶一抬头,就愣住了,问道:“漠,阿宁呢?” 这是一个只有小室大小的空间,所以这里的一切一目了然,漠举着火折子拉着布绳站在他们面前,而偏偏没有看到阿宁的身影。 漠也愣了一下,朝苏瑾瑶他们身后看了看,道:“她不是在最后?” “她在我们前面。”苏瑾瑶的心开始往下沉,暗叫一声“糟糕”,就道:“她该不会是自己放开了绳子?” “她为什么要放开绳子?”漠也是一脸的震惊,道:“这里的和原来的洞穴距离不远啊。我计算过大概的时间,觉得你们应该都能够到达的。水里虽然黑漆漆的,但她只要拉住绳子也不会迷路。” 说到这里,漠把绳子往苏瑾瑶的手里一塞,说道:“太子妃,你牵着绳子做指引,我去找找。” 看得出来,漠现在真的很担心阿宁。 古学斌按了一下漠的肩膀,道:“先别急。你这样出去未必能够立刻找到,还是先想想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阿宁应该不会随意放开绳子的。” 苏瑾瑶也道:“是啊。就算是要出去找,也得划定个范围。现在外面水流又不急,阿宁不会是被水流冲走了,很可能是走进了什么岔路。” 岔路?漠显出几分疑惑的表情,回忆道:“我一路找过来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阵乱流,好像有另一股吸力传来。不过那个力道还在更前面一点,我就打算下一次再过去找找看。” 有吸力就意味着会有另外的洞口,如果漠的感知没错的话,阿宁会不会顺着吸力到了下一个洞口? 苏瑾瑶提出了意见,漠也点点头道:“极有可能。我还记得那个吸力的方向,我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不等苏瑾瑶再做安排,漠就已经深吸一口气沉下水去。 苏瑾瑶抓住绳子开始默数,时间一到就立刻提醒漠,让他不要冒险。 但是这次,苏瑾瑶拉动绳子提醒漠一次之后,又隔了一会儿都没有感觉到漠回程。 又过了片刻,差不多已经到了漠闭气的极限时间,却仍然没见漠回来。 苏瑾瑶疑惑的看向古学斌,道:“我们把漠拉回来吧。他可能是担心阿宁,所以想要多点时间寻找。可是这样他自己也很危险。” 古学斌也点点头,道:“拉他回来,我再下去找找。” 说罢,古学斌就帮着苏瑾瑶一起往回拉布绳,希望尽快把漠拉回来。 大家可以再商议一下,不要他一个人去冒险。 但这次拉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漠的挣扎,似乎他并不愿意回来。随即绳子紧绷了一下,就猛地一空。 如果不是因为在水里,还有些阻力的作用,苏瑾瑶和古学斌一定就因为这一下直接摔个仰面朝天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对视了一眼,加快了速度往回拉绳子。但绳子回来了,那一头却是空的。断口处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被匕首割断的。 苏瑾瑶道:“是漠自己隔断了绳子。他是找到了阿宁吗?”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遇到了其他的情况,不得不把绳子割断吧。”古学斌看着那绳子的断口,也是叹了一口气。 苏瑾瑶挠了挠头,道:“那我们现在立即去找他们?” 如果放弃寻找漠和阿宁,那么苏瑾瑶和古学斌就要另寻出口。 但是目前看来,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相互间的帮助,还是四个人在一起的生存机率更大一些。 虽然漠和阿宁都受了伤,但以他们的身手来说绝对不会成为累赘。 所以苏瑾瑶和古学斌还是决定,最好先向前方去探查一下,试着找找这两个无端失踪的人。 而且苏瑾瑶坚信,不管是漠还是阿宁,都不会是拿到了号牌就不挂念主子的人。他们若非是遇到了极为特殊的原因,肯不会把苏瑾瑶和古学斌扔下不管的。 决定之后,古学斌就再次将苏瑾瑶背起来,两人同时如水,一起向前游去。 游了大概一分钟,两个人就明显感觉到了漠所说的那股吸力。 只不过目前他们还在外围,所以感觉到更多的还是乱流,也无法确定到底应该往什么方向游。 只是当他们进入乱流之中的时候,一股大力的回旋将两个人的身子向前方推去。 不等苏瑾瑶和古学斌反应过来,那回旋又变成了一个极大的漩涡,把两个人完全扯入其中,几乎不能挣脱。 此时情况已经明了,刚才漠应该就是被冲到了这里,因为无法挣脱就自行切断了绳子。 可是现在苏瑾瑶和古学斌也只能随波逐浪了,究竟会被漩涡带到何处?是凶险还是出路? 终于见到了光亮 苏瑾瑶和古学斌被这股漩涡冲的晕头转向,七零八落的,让苏瑾瑶再次感觉像是掉进了洗衣机里。再后来,古学斌也没法保持背着苏瑾瑶的姿势了。 在苏瑾瑶两次差点被甩出去之后,古学斌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护在了胸前。 又转了一阵,就在两个人都快溺水的时候,他们的身子猛地被甩出了水面,落在了一块沙地上。 随着视线慢慢对焦,两人竟然看到了一些光亮。 不是火折子的光亮,而是真真切切的光。晕红的、金黄色的光线从头顶上的缝隙投下来,仿佛是一条条发亮的彩带。 苏瑾瑶还以为自己是脑袋被转晕了才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当她甩甩头再看,就发现那光真的可以照亮周围。 “澈,我看到光了。是阳光!!”苏瑾瑶的声音里透着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黑漆漆的地方,水里泡的她都要长出水草来了。现在能够看到真切的光线,那种心情真的是无以言喻。 可古学斌却半晌未答,而是默默地看着苏瑾瑶身后某一个地方。 苏瑾瑶下意识的就要转过头去。但古学斌的大手一下子就按住了苏瑾瑶的头,将她再次拉进怀里。 苏瑾瑶一愣,随即就问道:“是漠和阿宁吗?” 她在想,漠和阿宁受了重伤,而且他们两个没有什么防护就被漩涡冲到这里来,现在情况肯定很糟糕。 苏瑾瑶随即就道:“澈,我不是那么胆小的女子,你放开我。去给他们检查一下,或许还能够救治……” “救不回了。”古学斌沉声说着:“不是漠和阿宁,是冯仲景那些失踪的士兵。” 冯仲景的人!苏瑾瑶下意识的以为是找到冯仲景了,可是转而想起古学斌说过冯仲景已经带人回去了。那么现在自己身后的应该是……那些被埋在石堆下面的人? 苏瑾瑶问道:“澈,你是说,是那些随着石堆突然失踪的人马?” “嗯”古学斌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就转头朝四周看去。 苏瑾瑶和古学斌是对坐着,既然古学斌不想让她看到身后的惨状,她就不再回头,而是和古学斌一起打量周围。 这一次,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已经昏迷的漠和阿宁。 漠和阿宁应该也是被漩涡甩出来的,不过是倒在了水潭的另一边。 苏瑾瑶想要起身,可是周身都疼痛的厉害。刚才的漩涡已经把苏瑾瑶之前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再次耗尽了。 要不是因为看到了光亮使苏瑾瑶兴奋异常,此时恐怕她已经快要到虚脱的边缘了。 古学斌按住苏瑾瑶的肩膀,道:“瑾瑶不要动,我过去看看。你尽量多休息。” 苏瑾瑶点点头答应着。古学斌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回头看。” 苏瑾瑶再次点了点头。 古学斌起身活动了一下,他的头脸很多地方都已经瘀青和血肿,是在刚才的乱流中保护苏瑾瑶造成的。 而之前的伤口多在身上,不过应该都不是太严重,所以行动力并没有受限。 古学斌准备绕过水潭过去看看阿宁和漠,不过他怕苏瑾瑶的视线跟着他,所以特意绕到远端,避开了他不想让苏瑾瑶看到的东西。 苏瑾瑶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古学斌的关切和担心,也就没有想着去看那些死去的人的惨状了。 不过很奇怪,竟然没有嗅到血腥味儿。也可能是之前被落石埋住就已经流尽了血,所以这里的只剩下一具具状况惨烈的躯壳。 苏瑾瑶在这边静静躺着休息,就看到古学斌先来到阿宁的身边,用手探了探阿宁的鼻息,又按住了她的脉搏。 诊视片刻,古学斌朝苏瑾瑶点点头,表示阿宁没事,状况还算是稳定。 而古学斌再来到漠的身边,这次才刚刚伸手过去没有碰到漠的手腕,漠就动了一下,然后醒来了。 “主子。”漠慢慢的坐起身,还试图甩一甩头。可是他的头才刚转动一下,他竟然“扑通”一声就仰面摔倒了。 “别乱动。”苏瑾瑶连忙叫着,然后也挣扎着要起身。 古学斌也急了,道:“瑾瑶你别动,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我来做就好。” 苏瑾瑶道:“漠可能是有脑震荡,或是颈椎错位压迫了神经,这个还要具体的检查才能确定。不过现在不能让他动了,甩头的动作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漠听见苏瑾瑶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直挺挺的保持着仰面栽倒的姿势,一身肌肉都僵硬起来。 古学斌拍拍漠的肩膀,然后跑回来把苏瑾瑶抱起,又来到了漠的身边放下。 苏瑾瑶先是给漠做了头部检查,发现他的后脑有两个鸡蛋大的血肿,十之七八会是脑震荡了。 然后又按了按他的颈椎,结果情况一样不乐观,又两节颈椎错位,而且还有椎间盘急性突出的情况。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道:“漠,你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千万不能够乱动,不然轻则瘫痪、重则丧命。还要及时救治,可我的银针所剩不多,只能暂时缓解一下你脑震荡状况。但是你这样的脑震荡可能会导致脑出血,如果不能及时用药物配合全面的针灸治疗,后果非常严重。” 说完,苏瑾瑶抬头看看上面,道:“好在现在我们看到了光,应该距离出口不远了。” “瑾瑶……”古学斌听了苏瑾瑶的话,有些顾虑的开口道:“可能我们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是不容乐观。” “啊?”苏瑾瑶转头看向古学斌,道:“我们难道不可以直接出去吗?”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而刚刚把他们甩上来到水潭应该就是地下河道的一个出口。平时水量少的时候这水潭是空的,水量多了就会形成漩涡,把水里的东西卷上来。 但上面有光透进来,证明外面雨过天晴了。那为什么不能从这里上去,然后从有光的地方寻找出口呢? 古学斌摇头道:“瑾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失踪之后,那个石堆和被压在下面的人、马也都不见了吗?” 艰难探路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严肃的表情,恍然道:“你是说,地震导致了地质的变化,产生了一些怪异的裂缝通往地下的这些洞穴,而那些人马和石堆就从上面塌陷下来的?” 古学斌点点头,道:“从那个石堆消失之后,我们也曾经试着挖开那块地方,找到可能救出去你的办法。可是我们挖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收获,那些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才知道,那些人被地震卷到了这里。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单向入口,上面的东西可以沉下来,但是上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地震不是一项规划运动,不是人为可以控制方向和走势的。 从那些人马的尸体还堆在乱石中就可以判断,这里可能是一个最终到达的地点。就好像苏瑾瑶他们到了这附近也被漩涡卷上来一样,这里是一个单向入口,没有出口。 苏瑾瑶想了想,觉得古学斌的话有七分的可能,但她不想放弃另外的三分希望。 苏瑾瑶就道:“或许是因为那些人已经死了,而我们还是活着的。既然让我看到了天光,那么我就是挖也要挖一条路出去。” 古学斌摸摸苏瑾瑶的头,笑了笑道:“是啊,就算是挖,我也要把你带出去。” 说完,古学斌抬头看看,道:“我上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休息。”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你小心点。” 第60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低下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吻了吻。又把(shēn)上破烂的中衣脱下来拧了拧,去掉水分可以减轻不少重量,然后开始寻找向上攀爬的位置。 这个山洞是个倒扣的碗形,岩壁很陡峭,也没有多少可以借力的地方。到了顶上还是要倒立向上,所以爬上去难,要在上面找出口更难。 苏瑾瑶知道古学斌也是一直不眠不休的在找自己,此时或许也到了体力的极限,所以他每动一步苏瑾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古学斌的速度并不快,到了顶上之后就拔出匕首,每向前一步都要用匕首试探一下,再把匕首戳进石缝里来固定(shēn)体。 可是爬了小半个洞顶,苏瑾瑶也没看到古学斌有惊喜的表现。 又过了一会儿,古学斌找了不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往回退,然后就顺着洞壁下来了。 不过古学斌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到苏瑾瑶这边来,而是就近坐下休息,而且是盘膝打坐的姿势。 苏瑾瑶怔了怔,想要过去看看他的(qíng)况。 古学斌感觉到苏瑾瑶动了,就闭着眼睛说道:“瑾瑶,我没事,就是累了,休息一下。你不要动,尽量节省体力。” 苏瑾瑶听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缓慢,还是不放心。就道:“算了,大家一起休息吧。你也不要急着上去了。毕竟已经看到了光,心里踏实多了。” 古学斌“嗯”了一声,就闭目调息不再说话了。 正在此时,苏瑾瑶腰间的兜囊动了一下。苏瑾瑶解开口伸手进去把装着神蛊王的罐子拿了出来。 神蛊王从里面摇摇晃晃的爬出来,显得有气无力的。 苏瑾瑶知道,这是因为之 前自己状态不好差点死掉的关系。 主人和蛊虫之间一旦建立了联系,那么主人如果死了,蛊虫也会很快死去。但是蛊虫如果死了,主人倒是还能够再养一只出来。 苏瑾瑶把神蛊王托在手掌里,又伸手到罐子里把银翅蜂轻轻地拿了出来。把两个小家伙并排放在了一起。 银翅蜂的状态更糟糕,趴在苏瑾瑶的手心里一动不动,乍一看好像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它的腿偶尔还会动一下,真的就看不出这只虫还有生命力。 苏瑾瑶叹了口气,对神蛊王道:“我也不想把你们都连累了。如果出去了,我会找最好的药材和蛊虫喂食给你们让你们尽快好起来。” 苏瑾瑶话音刚落,银翅蜂一直未动的(shēn)子就动了一下,翅膀也有了微弱的抖动。 而神蛊王也是动动(shēn)子往前爬了几下,然后在苏瑾瑶的食指指腹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苏瑾瑶还以为神蛊王是需要自己的血来饲喂,所以她就忍着没动,等着神蛊王自行吃她的血。平时只要一滴就可以了,现在神蛊王比较虚弱,但也损失不了多少的血液。 可是没想到,神蛊王咬了苏瑾瑶之后却没有以她的血为食,而是使劲儿的拍了两下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 苏瑾瑶能够感觉到神蛊王意识里的焦急和不安,可是它究竟为什么这样却一时间弄不清楚了。 神蛊王急了,猛地又咬了苏瑾瑶一口,然后扑扇着翅膀,摇摇晃晃的朝着银翅蜂急跑过来。 苏瑾瑶这才有些明白了,问道:“你要让我用血饲喂它?” 说完,苏瑾瑶将银翅蜂往自己指腹的伤口推了推,可银翅蜂实在太弱了,根本就没有进食的意思。 苏瑾瑶皱了皱眉,忽然间想起了当初裕贵人给她的那只蛊王。到兜囊里掏出那支竹筒,打开塞子之后把那只蛊王倒了出来。 虽然这一路曲折颠簸,这种蛊王的生命力倒是旺盛。而且苏瑾瑶这只防水的羊皮兜囊也能够储存一些空气,所以这只蛊王出来之后稍微活动了一下,就精神起来。 苏瑾瑶立即将自己受伤的手指凑过去,给这只蛊王喂食。等到它吃饱了,苏瑾瑶就抽出一根银针来,对着蛊王的毒腺刺了下去。 蛊虫的毒腺分泌出一滴淡红色的毒液,那是刚刚消化掉的苏瑾瑶的血液。 “好了,试试这个吧。应该可以吸收。”苏瑾瑶说着,就把那滴毒液凑到了银翅蜂的面前。 银翅蜂的翅膀动了动,主动把那滴毒液吃了下去。 就这样反复几次,银翅蜂抖了抖翅膀不再动了。不过它腹部已经有了淡淡的银光,看来是有所恢复。 神蛊王看着银翅蜂好转,也高兴的抖动着翅膀。看来这两小只倒是真够恩(ài)的。 苏瑾瑶把蛊王收好,又将神蛊王和银翅蜂都放回到银罐子里,这才抬头去看古学斌。 她本来想要跟古学斌商量着如何把银翅蜂养成他的本命蛊,可是没想到一看之下就是一惊:古学斌他怎么了!! 严重的内伤 苏瑾瑶刚才只顾着饲喂蛊王和银翅蜂,一时间就没有注意到古学斌这边。 而现在苏瑾瑶看过去,就发现古学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倚靠着洞壁的姿势,双肩下垂,手无力的摊着,就连头也快要耷拉到(xiōng)口了。 这个状态一般是人深睡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轻度昏迷状态。 苏瑾瑶赶紧叫了一声:“澈?你还好吧?”可是古学斌没有任何的反应。 听到苏瑾瑶的叫声,漠也试图转头过去看看。苏瑾瑶连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你现在也不能动,我过去看看。澈不会有事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苏瑾瑶的心里已经乱起来了。 苏瑾瑶暗自计算了一下,从古学斌找到自己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这还只是苏瑾瑶保持清醒状态的时候,如果算上自己昏迷和昏睡的时间,古学斌在自己(shēn)边起码有两天多处于精神紧张的疲劳期。 而在此之前,苏瑾瑶根本就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水里挣扎了多久。 苏瑾瑶用力的咬了咬唇,怪自己太大意了。 古学斌找到她的时候,就开始一味的救治,保护,把她像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呵护在怀里。 可是自己只顾着在他(shēn)边享受那份安定,甚至还能够记着关心一下漠和阿宁,却把古学斌完全忽略了。 她一直以为古学斌是坚强的,是神一样存在的,却忽略了他可能在找到自己之前就忍受着痛苦,伤病,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努力的支撑着。 苏瑾瑶开始努力的往古学斌(shēn)边挪,不管是爬还是蹭,只要能够尽快的靠近他就好。 苏瑾瑶的膝盖有伤,但此时也顾不得了。要不是她的跟腱断裂之后现在左脚还没有恢复知觉,苏瑾瑶甚至会站起来跑过去。 再多的伤又能怎样?古学斌此时最需要自己在他(shēn)边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古学斌的(shēn)边,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抓古学斌的手腕。 按住他的脉搏之后,苏瑾瑶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真的大意了,古学斌有内伤! 而且这内伤已经很重了,应该是压制了好久之后又复发,实在不能再忍住了才晕过去的。 按照时间上来计算,这内伤一定是古学斌最初跳下来的时候被水流冲击造成的。 而之后他为了照顾苏瑾瑶就一直没有时间调息,索(xìng)就一直压制着。 直到在漩涡之中为了保护苏瑾瑶,古学斌用自己的(shēn)躯把所有的力道都挡住了,才导致严重的内伤已经濒于爆发的边缘了。 可偏偏这个家伙还要忍受着内伤的煎熬,爬到洞顶去寻找出路…… 苏瑾瑶真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她竟然把自己最(ài)的人,把(shēn)边最关心、最为自己担心的人给忘了。 苏瑾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开始发酸、发涩的眼睛,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尽快给古学斌治伤。 拉出手绳,苏瑾瑶摸了摸手绳里的金针。因为金针十分的细软都 缠在红绳里,所以并没有丢失。 只是现在古学斌的内伤真的太重了,苏瑾瑶担心这些金针还不够用,那就只能用银针代替了,可是效果只怕没有金针来的那么好。 “澈,都怪我大意了。”苏瑾瑶一边把古学斌的(shēn)子慢慢放平,还脱下自己已经半干的外衫,卷成一个枕头状给他垫在了头下。又道:“放心吧,现在开始一切都交给我。” “主子……”阿宁的声音微弱传来,说道:“还有我。” “你好好待着,一会儿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醒过来,虚弱到坐着都摇晃的阿宁,说道:“现在你们都别给我添乱,能歇着就好好的歇着。” 阿宁不再作声了,然后又慢慢地躺回去,努力调息着自己的内力。 漠也是一声不吭,不过他放在(shēn)侧的左手紧紧攥成了拳,似乎也在暗自憋着劲儿。 苏瑾瑶看了两人一眼,转头专心的计算着银针和金针的数量,开始准备给古学斌针灸。 古学斌这么严重的内伤,要靠苏瑾瑶的独门秘技“九连针”才可以控制的住。 可现在苏瑾瑶知道自己的状态也是强弩之末,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的把九连针的针法施展出来? 苏瑾瑶盘算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人的体力在极度恶劣的条件下流失的非常快,而精力也会随着体力的流失而消散。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肚子饿了就会焦躁不安,甚至有人一旦饿了就什么事(qíng)都做不了,只有饱腹感才会使人感觉幸福和愉悦的原因。 苏瑾瑶起码饿了三天,她恨不得现在能找一根树皮啃啃,能填饱肚子也可以集中一些注意力啊。 不能集中注意力,她根本无法使出九连针来。这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让苏瑾瑶一时间踌躇难安。 万般无奈之下,苏瑾瑶的视线落在了兜囊上。此时唯一能够给她补充的,应该就是银翅蜂了。 可是银翅蜂才刚刚恢复一些…… 不管了,相比较之下,古学斌的命比任何人、任何东西都重要。 想到这里,苏瑾瑶再次把银罐子拿出来,将银翅蜂又拿了出来。 神蛊王与苏瑾瑶的意识相连,它也很快就感觉出了苏瑾瑶的意思。这个小家伙也护短,何况银翅蜂是它的小老公。 因而,在苏瑾瑶手里捏起一根银针的时候,神蛊王就猛地一下冲飞出来,“嗡嗡”地振动着翅膀,落在了苏瑾瑶的肩膀上,又朝她的脖颈爬去。 苏瑾瑶很清楚神蛊王的目的,它是在向自己威胁和警告。 “对不起了,小家伙,只有你能够给我力量。我只取一点点,就一点点。”苏瑾瑶说完,不顾及其他,手起针落,刺在了银翅蜂的肚子上。 银翅蜂刚刚恢复了一点银色的肚腹被苏瑾瑶刺中,(shēn)子也抖了抖,分明是在痛苦的抽搐。 而此时,神蛊王也一口下去,直接咬在了苏瑾瑶的脖颈上,对她再伤害银翅蜂的做法表示了极度的不满和严厉的报复!! 不好的预感 苏瑾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神蛊王这一口咬的极重,而且还有毒液也顺着她脖颈的伤口渗入到血液之中。 一瞬间的眩晕,让苏瑾瑶捏着银针的手哆嗦了一下。银翅蜂也因为疼痛猛地抖了一下翅膀。 神蛊王愣住了,继而松开了咬着苏瑾瑶脖颈的嘴,爬下来对着苏瑾瑶捏住银针的手又是一大口咬了上去。 苏瑾瑶眯了眯眸,做了一个深深的吞咽动作,然后猛地一下拔出了插在银翅蜂(shēn)上的银针,朝着自己的(xué)道刺了进去。 银翅蜂已经极度虚弱,它(shēn)上的补剂实在不多了。何况苏瑾瑶是用这种近似于“杀鸡取卵”的方法获得,所以也只能用极端的方法作用在自己的(shēn)上才会奏效。 当细微的补剂从苏瑾瑶的(xué)道开始渗透的时候,苏瑾瑶的呼吸都重了。继而她把银针在自己的(xué)位上又捻动一下,再深深的向里刺了过去。 “啊!”疼痛在苏瑾瑶的脑神经深处炸裂,却刺激着她一下子仿佛就充满了力量。 苏瑾瑶瞪圆了眼睛大口的呼吸,好像自己是一条离了水快要死在岸上的鱼。 但是片刻之后,苏瑾瑶的眼睛就恢复了光彩和精神力。她把银针拔出来,银针上还带着一滴她的鲜血。 苏瑾瑶就将那滴血再送回银翅蜂的(shēn)上,算是给它的一点补偿,这样起码能够让银翅蜂不会立刻死掉。 苏瑾瑶又看看虽然发愣却还咬着自己手的神蛊王,用银针在神蛊王的头上拨弄了一下,威胁道:“小东西,再不放开我就连你也刺了。” 神蛊王感觉到了苏瑾瑶此时真的和刚才不一样了,她也不惧怕自己的毒液,只得慢慢的将口松开了。 苏瑾瑶满意的一笑,笑容里却带着歉意和无奈。然后她把神蛊王和银翅蜂小心翼翼的收回去,这才重新拿起了所有的金针。 此时苏瑾瑶感觉手里的银针就是古学斌痊愈的希望,毫不犹豫的,专注了所有的精神力,苏瑾瑶运用九连针给古学斌疗伤。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周围完全黑的看不见了,苏瑾瑶才取回最后一根金针收好。 当苏瑾瑶再次执起古学斌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稍有平稳,知道他的内伤已经控制住了。 苏瑾瑶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因为再次给自(shēn)用了银翅蜂的补剂,强行透支了仅存的力气,现在的后遗症就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样,(shēn)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古学斌的(shēn)边。 “轰隆”一声震响,惊得古学斌一下子醒了过来。 此时周围又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让古学斌的心也瞬间就提了起来。 “瑾瑶?瑾瑶!”古学斌大声的喊着,同时伸手在周围乱摸。 “我在这儿。”苏瑾瑶的声音却是从他的(shēn)侧传来,只是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古学斌猛地翻(shēn)坐起来,顿时觉得(xiōng)肺间火辣辣的疼,随即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还呛得他直咳嗽。 “澈,你不要动,别浪费了我的一番救治。”苏瑾瑶赶紧说道,然后伸手去拉古学斌 的手。 古学斌反手握住苏瑾瑶的手,就发现她的小手冰凉,指节僵硬,仿佛是握住了一根根干树枝似的。 “瑾瑶,你怎么了?”古学斌狠狠的压下了肚腹内火烧火燎的疼痛,攥住苏瑾瑶的手想要把她拉到怀里来。 苏瑾瑶赶紧说道:“别动我,让我躺一会儿就好。”可是听她的声音已经是十分虚弱了。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山洞里更是回音震耳(yù)聋。而伴着巨大的震响,还有整个山体的摇晃。 “余震又来了。”苏瑾瑶说完,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了古学斌的手,道:“澈,不管最后怎样,你都要出去。” “傻丫头。”古学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苏瑾瑶好,只得抬头看看顶上,恨不得地震能够让那洞顶塌下一个洞来。 然而,太阳早就已经落下去了,乌云再次布满了天空。此时外面的天空都是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这山洞里更是不再见一丝的光亮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0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忽地,一点火光亮起来,是阿宁吹着了火折子。 阿宁坐起(shēn)看向古学斌这边,沉声道:“(diàn)下,主子现在太虚弱,请你照顾好她。” “嗯”古学斌答应着,却不明白阿宁的意思。 结果就看到阿宁站起(shēn)来,手里的火折子举高,四处照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宁,你要干什么?”苏瑾瑶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你快躺下休息,等到天亮了我们就再去找出口。” “或许,夜晚的黑暗才可以让信号传的更远。”阿宁说完,朝着苏瑾瑶一笑,突然就吹熄了火折子。 周围再次一片黑暗,随即就听到了阿宁移动步伐的“踏踏”声,像是朝着山壁走去的。然后又是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是阿宁在朝着上面攀爬。 “等等,阿宁。”漠的声音也突然响起来,然后就听到多了一个人的脚步。 苏瑾瑶慌了一下,也赶紧去翻火折子。可是怎么也翻不到了,估计是刚才朝古学斌爬过去的时候,掉在了阿宁的(shēn)边,所以被阿宁捡到了。 苏瑾瑶就喊道:“漠,你怎么也起来了?阿宁,你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和我说一下你们的计划,我也好知道是不是能成功啊。这个时候,不要做任何无谓的牺牲了。” “主子,你放心吧。我的方法一定行的。”阿宁的声音传来,已经是在比较高的位置了。 漠的声音也随后传来:“阿宁,你下去,让我来。” “到底什么事?你们在计划什么?”古学斌也有不好的预感,不得不大声的命令道:“漠,阿宁,你们如果还把我们当主子,就说出你们的计划。” “主子,我们只是想要把信号传出去而已。”漠说一句话,要喘上两口气,还能够听到他压抑着的干呕声。 他继续道:“我们失踪了这么多天,上面的人一定很着急,也一定在积极的想着办法。只不过他们不能确定我们的位置,所以没法下来救援,对吧?” 最残忍的办法 对,对!你特么的说的都对。 苏瑾瑶在心里暗自骂着,接着就大声道:“没错。可这和你们爬到上面去有什么关系?澈已经找过了,上面没有出口。” “是的,没有出口。但是只要有空隙,就可以把消息传递出去。”这次回答的是阿宁,她道:“夜晚,火光可以传的更远,就更容易被发现。” 火光可以传递的更远!苏瑾瑶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似乎已经想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不,你们这样太危险,还是先下来,从长计议。咳咳……”苏瑾瑶喊着,可是最后的几句话实在太消耗体力了,喊了一半苏瑾瑶就咳嗽起来。 苏瑾瑶暗自咬了咬牙,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就算是当初做杀手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糟糕的境地。 漠也在此时咳嗽了一声,不过应该是因为脑震(dàng)后遗症的恶心感被强压下去,所以变成了咳嗽声。 而且这次漠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又上升了一段高度,感觉他已经快要追上阿宁了。 “瑾瑶,他们是什么意思?”古学斌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也难怪,毕竟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磨练,古学斌不是被当做杀手来培养的,所以他就算是再怎么坚韧、武功如何的高强,也想不到那些绝地求生的伎俩。 可苏瑾瑶却非常明白,绝境、险地之下,第一要素是生存。如果有与你同生共死的同伴,那么就要有所取舍,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做出自我牺牲。 而牺牲的形式多种多样,阿宁和漠同时开始向上爬,可见他们想到了一起,他们要用自(shēn)去传递消息。 苏瑾瑶很急,她本来是冷血的,不该在意一个影卫的生死。 可是当她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当她拥有了一个正常人的(qíng)感和朋友,开始在意(shēn)边的每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抉择和分别呢。 苏瑾瑶(xiōng)肺间的气息不住的回旋,冲撞着(xiōng)腔,仿佛自己快要炸裂了一样。 “噗”苏瑾瑶也呕出一口血来。她的(shēn)体真的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怕是再也撑不住了。 “主子!”阿宁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已经到了最顶上了。 随即,火光再次亮起,苏瑾瑶盯着上面看,就见阿宁和漠两个人都已经爬到了顶上,像是两只巨大的壁虎,紧紧攀在顶端的岩缝之间。 可是两个人都有重伤在(shēn),所以(shēn)形很不稳,岌岌可危好像下一刻就会直接摔下来似的。 而这个山洞的高度在十几米,大概有四、五层楼高。如果他们还是最初的健康状态,那么这个高度并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的两个人都已经豁出去了,勉励支持之下如果稍有疏忽,摔下来就万无生存的希望了。 “阿宁。”漠先开口了,他朝上面看了一眼,大概是透过缝隙打量外面的(qíng)况。然后道:“让我先来,我只有一只手能够攀住,所以不要让我白白爬上来。” 阿宁举着火折子看向了漠,看着他那张已经满是伤痕的脸,还有他眼中的隐忍和坚毅,点了点头。 /> 漠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可是,还需要你帮帮我。点火。” “点火”两个字一出口,古学斌就恍然间明白了。他奋力的站起(shēn)来,喝道:“漠,别做傻事,还有别的办法。” “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阿宁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们想过,这里的石块巨大,虽然有缝隙但是绝不是我们单凭力量就可以挖开的,而且声音也不能传的很远。” 漠也点点头,接着道:“更何况我们四个人的(qíng)况都太糟糕,多停留一刻多一份危险。可能现在我们还能够爬上来,但是再过一个晚上,或是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可能都没有力气爬上来了。到时候,连这个法子也用不上了。” “是的。而且要趁着余震再来之前。”阿宁说完,朝漠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火折子朝着漠探了过去。 “不行。”苏瑾瑶吼了起来。她虽然早就明白了漠和阿宁要做的事(qíng),可是她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阿宁把漠当作大号的蜡烛点燃。 人的(shēn)体富含油脂,在燃烧下可以发出强烈的火光。而他们此时攀在顶上,火可以顺着岩缝烧上去,火光和浓烟,以及……以及人(ròu)烧焦的味道都可以传的很远。 那么,在上面的古尚卿和冯仲景他们一定会觉察出端疑,就会寻找过来了。 可是两条人命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漠活活的烧死在上面? 如果漠的牺牲等不到救援,阿宁就会学着他的样子,也在顶上点燃,以求达到报信的目的。 这特么的太残忍了,苏瑾瑶连想都不敢想。 火折子上的火苗在颤抖,那是阿宁的手也在剧烈的颤抖着。 亲手点燃她的同伴,甚至是刚刚互生好感、可能会发展成恋人的人,阿宁的心里又是多么的痛苦? “等等,等等!”古学斌突然喊道:“还有别的法子。头发,烧起头发也可以产生火光、烟雾和味道。” 阿宁愣了一下,手往上移了一点,似乎是听取了古学斌的建议,要去点燃漠的头发。 苏瑾瑶彻底懵了!她真心没想到古学斌关键时候这么……嗯,这么丧心病狂。 但古学斌立刻大喊起来:“不不不,不是点燃漠的头发。是下面的那些人。” 古学斌说着,就朝苏瑾瑶(shēn)后的方向一指。 苏瑾瑶下意识的就回头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座石堆……尸堆! “咳咳”苏瑾瑶猛烈的又咳嗽起来,她之前就想象过的惨状真切的浮现在脑海里,那画面让她一下子就产生了眩晕。 古学斌一把将苏瑾瑶拥进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一边对上面的漠和阿宁喊道:“快下来。头发不行还有马尾,总之是可以烧的东西填到上面的缝隙去,然后再点燃。” 对啊!虽然这样做对尸体不敬,可是死者已矣,活人为大。这个时候跟他们借一些“东西”,却可以救活四个人,他们应该也会有所安慰吧。 或许他们到了地府,阎王也会念及他们的德行呢。 剩下的只有等待 漠和阿宁对视了一眼,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为主子牺牲的觉悟他们从做影卫的那天开始就有了。可是真正要面临着生死时刻,没有人会不想要继续活着。 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了办法,两个人也都放弃了那种傻傻的方式,改为听从古学斌的建议。 漠和阿宁下来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过能够活着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阿宁肋骨断了重新接好,只要不是太用力就没有大的问题。肺部的伤不是太严重,所以下来之后只是呼吸不畅。 但是漠显然状态更差了,下来之后就蹲到了一个角落,吐了起来。 苏瑾瑶的心(qíng)总算是平稳下来,知道那两个人不用死了也是有了些力气,从古学斌怀里出来,坐了起来。 她把自己腿上的鸾凤锥取下来,让阿宁扶着漠来到她这边,然后道:“你一会儿还要出力,这个就给你绑上,做个临时的固定支架。记住,不要用力扭动脖子就好。否则你可能立刻就会瘫痪。” 漠看着苏瑾瑶手里举着的一对鸾凤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隐隐作痛。 阿宁也是抽了抽嘴角,道:“主子,万一,我是说万一鸾凤锥固定不稳,刺进漠的肩膀怎么办?” 苏瑾瑶也是很无奈的道:“可是没有夹板固定,漠的颈椎错位会越来越严重。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不会用这个就是了。” “或许还有。”古学斌按住了苏瑾瑶的手,又指了指那边的“石堆”。 阿宁也点点头,道:“我过去找一下,或许会有能够用到的东西。” 苏瑾瑶耸了耸肩膀,指着漠道:“如果他能够接受就行。” 都是经过严苛和残酷训练的,或者说他们都是从死人(shēn)旁爬过的人,漠和阿宁都表示不会在意。 阿宁就举着火折子朝那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踩在石头上,翻了翻那边的东西。 毕竟是曾经一起走过路的同伴,所以阿宁很注意的没有去碰触尸体,而是在马匹(shēn)上搜寻。 一般马鞍上左右都会有特制的钩环,挂着干粮袋子和皮质的兜囊,放一些随(shēn)的物品。战马的马鞍钩环上会放弓箭或是兵器。 而这些人都是跟着苏瑾瑶来赈灾、救援的,所以马鞍上的东西都比较实用。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配有苏瑾瑶那样可以防水的兜囊,有些兜囊进水,里面的东西就不能用了。 阿宁翻了好几个皮质的兜囊,找到了一些看起来比较好用的东西。比如火折子、包扎用的布条,而且还真的找到了几副夹板。 不过,挂在马鞍上的干粮袋子阿宁却一动没动。虽然都知道干粮会用油纸包起来再收进兜里,但是这些食物起码都是在水里、甚至是血水里泡过的,所以她干脆就不去拿了。 看着阿宁带回来的东西都这么实用,苏瑾瑶也就表示欣然接受了。 漠更是毫不反对,就等着苏瑾瑶帮他包扎固定。 包扎之前,苏瑾瑶给漠颈椎的错位稍微扳正了,但是大的正骨归位苏瑾瑶还不 敢做。 这里条件不够,苏瑾瑶自(shēn)的状况也不好,所以只能暂时保证安全的(qíng)况下,给他上夹板固定,等到出去之后再好好的矫正回来。 然后四个人坐在一起又重新制定了新的计划。 首先是找到一些可燃、耐燃又烟火很大的材料,然后就是把这些材料尽可能多的填塞进上面的缝隙之间,最后就是点火。 但是所以完成计划的都是只有古学斌、漠和阿宁,苏瑾瑶被严格排斥在外了。理由是她要负三个人的安全和治疗,所以要保存体力。 苏瑾瑶没有争辩。其实苏瑾瑶很清楚,古学斌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对自己的(ài);阿宁是因为自责和忠心;漠则是因为忠心和感激。 但是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为了她而做出一再的牺牲,所以苏瑾瑶现在完全不能拒绝任何人的好意。 计划是可行的,但是在“石堆”里找到可燃的材料是比较困难的。 除了要经受很大的心理冲击,材料的选择也比较重要。 所以最后也是决定马尾和马鞍是最好的材料,马鞍是用牛皮做成的,可燃(xìng)很高。马尾则是燃烧时可以冒出刺鼻的烟味,可以传的很远。 终于,找到了许多的可用材料,漠和阿宁、古学斌三个人都背了好几张从马鞍上剥离的牛皮,还有大把的马尾,开始往上爬。 要尽可能把上面的缝隙多填塞,燃烧的时间越长、火光越大,希望就越大。 在古学斌最后准备点火的时候,苏瑾瑶坐在下面心都揪了起来。 火烧了起来,古学斌他们迅速退下来,带着苏瑾瑶远离了上面有火的区域,以免烧到一半的皮革因为变小而从缝隙间掉下来。 如果在半空中熄灭了好好办,如果在下面燃烧一段时间那味道就更呛了。 苏瑾瑶他们不得不用衣服遮掩着口鼻,尽量远离中间区域。 古学斌他们费尽力气填塞上去的皮革和马尾烧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尽数掉下来了。 剩下的就是默默地等待,希望黑夜里有人能够看到火光,希望烟雾能够飘的更远。希望古尚卿他们能够聪明点,尽快找到他们吧。 这才是真正的度(rì)如年,苏瑾瑶窝在古学斌的怀里,看着眼前那些灭掉的皮革冒出一缕缕的青烟,幽幽的叹了口气。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肩膀拍了拍,道:“放心吧,瑾瑶,也要相信你大哥呀。” 是啊,相信古尚卿,他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一定会的! 苏瑾瑶默默地点点头,在心里也是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不远处,阿宁的手被漠悄悄地握住了。 阿宁的(shēn)子一僵,转头朝漠看了过去。 漠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的红,眼神微微有些躲闪,不敢去看阿宁的眼睛。可是他却把阿宁的手用力握紧,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阿宁不吭声,静默了片刻之后,手掌微微翻动,反手也回握住了漠的大手。 可是等待太漫长了,漫长到每过一秒都需要耗掉一分的希望。 究竟昏迷了多久? “当当当”头顶的石缝里突然间传来敲击声。随即就是一个声音在上面喊道:“下面有人吗?” “是太子(diàn)下和太子妃。”阿宁激动的先喊了一声。 苏瑾瑶也是心脏猛缩,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太累了、无力、疼痛、煎熬……种种的折磨都加叠在一起。 苏瑾瑶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反复的重复着以上的种种,最后终于在饥饿中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浑(shēn)骨头都重了,每一块肌(ròu)都酸麻着,就连呼吸都好像会牵动(shēn)上的酸疼。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0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哼”了一声,浓浓的鼻音伴随着喉咙的干哑,让这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艰难。 “瑾瑶,你醒了!”古尚卿的俊脸凑过来,满脸都是焦急,眼神更是深切的看着苏瑾瑶。 “哥,我饿。”苏瑾瑶一脸的委屈,眼泪都是在眼眶里打转。 有多久没这么饿过了?苏瑾瑶自己都记不清了。 古尚卿连忙从旁边端过一只碗,用瓷勺搅动了一下,开始喂给苏瑾瑶喝。 是浓稠的米汤,里面还加了冰糖。那味道甜爽清凉,入喉带着甘香。 苏瑾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甜美的米汤,大口的喝着,吞咽的急了差点呛着。 “瑾瑶,你慢点。”古尚卿只好每勺都少盛一点米汤,以免苏瑾瑶真的喝的太急呛着了。 苏瑾瑶几口粥下肚,脑袋瓜子才能够转过弯儿来,慌忙的问道:“哥,古学斌呢?” 按理说,自己昏倒了古学斌应该紧收在身边才对,怎么只见古尚卿,却没见古学斌? “他……”古尚卿的表情异常严肃,严肃到苏瑾瑶的心都狂跳起来。 她猛地一下坐起身,顿时就感觉头晕目眩。不过还是一把抓紧古尚卿的手腕,问道:“哥,这可开不得玩笑。你快告诉我,古学斌呢?” 古尚卿赶紧道:“别急别急,妹夫没事,他去接旨了。” 接旨?接什么旨?苏瑾瑶的表情越发的迷惑了。 古尚卿把手里的碗放在一边,以免被苏瑾瑶把剩下的粥晃洒了。然后按下苏瑾瑶的肩膀,问道:“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 “三天?还是四、五天?”苏瑾瑶眯了眯眸,摇晃了一下脑袋。可是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但是之后就完全断片了。 就算她之前受过再多的训练,也确实没法准确计算出这次昏迷的时间了。 古尚卿叹了口气,道:“那你知道现在是在哪儿吗?” 苏瑾瑶这才转头看看周围,就发现她不是在山洞里休息,也不是以前住过的行军帐篷,而是一间大屋。 这屋子算不上多么华丽气派,不过从家具摆设上看也是富贵人家了。这又是哪儿? 苏瑾瑶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古尚卿扶着苏瑾瑶躺下,道:“瑾瑶,这里是合丰城的太守府,你已经昏迷了十一天了。你快要把我们都吓死了。” 十一天!难怪自己会那么饿 ,难怪醒来之后浑身都是酸麻、酥软的,原来是躺的时间太久了,肌肉都已经失去了弹性吧。 古尚卿就道:“那天晚上我们看到了火光,也闻到了烟火的味道。可是相隔起码有两座山的距离,我们趁夜赶过去天都快要亮了。确定了下面的是你们之后,我们又挖了近一天的时间,才挖出了一条通道。” 古尚卿说的虽然简单,但是要在中空的山洞上面开一个天窗救人,又要防止落下的土石伤到下面的人,这个工程的难度可想而知。。 把古学斌和苏瑾瑶他们救上来之后,天竟然又开始下雨。四个人全都重伤,古尚卿不敢怠慢,就立即把人送往合丰城。 而苏瑾瑶也一直昏迷着,找了合丰城的好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只是说身体太过虚弱,要好好的休息。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 古学斌急得不行,立刻就调动了地方的军令快马,赶赴京城把雅府的程先生给接了过来。 程先生日夜兼程的赶路,两天前到了这里。他给苏瑾瑶看过之后也说是没事,只要多休息就好。古学斌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动用了军令快马可不是一件小事,除非是紧急军务才行。如今古学斌这样做自然是惊动了皇上,因而刚才圣旨也就到了。 更糟糕的是,古学斌本来也不应该在这里的。他是丢下了护送天泽国公主的任务跑到这里来,等同于临阵脱逃。 只怕如今这份圣旨的威压必定不小,古学斌这个太子怕是惹了大麻烦了。 苏瑾瑶听了抽了几口气,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她本是奉皇命来赈灾的,顺便考察一下可能开通运河的地段;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可是再想一想,若是没有古学斌与她心有灵犀及时赶到,苏瑾瑶现在能否全身而归真的是不好预计了。 苏瑾瑶倒不是信不过古尚卿,只是古尚卿毕竟是她哥哥。那种可以同生共死的心意或许有,但也绝对不会像古学斌这般的决然。 要怪就只能怪那来的不是时候的地震吧。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一切错误都归咎于地震,对古学斌网开一面。 古尚卿见苏瑾瑶若有所思,就再次拿起了碗,盛了一勺米汤送到苏瑾瑶的口边,道:“这些天,妹夫可是一直都陪在你身旁的。每日喂水、喂粥,生怕你饿着。不过你有时候昏迷的厉害,粥水都喝不进去,还是妹夫一点点的渡给你的。再喝点吧,他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醒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最好精精神神的。” 苏瑾瑶听了自然是无比的感动,点点头慢慢的又喝起了米汤。 这次整碗米汤下肚,苏瑾瑶的脸色也慢慢的红润起来。 之前肚子饿的她醒过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昏迷了十一天,只靠些少量的流食维持,也真是亏的她身体底子好。 古尚卿刚刚准备收了碗,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苏瑾瑶也听见那脚步声熟悉,还隔着一道门,她就喊道:“澈,别急,我醒来了。” 你永远都不会错 苏瑾瑶不喊倒是还好点,这么一喊古学斌听见苏瑾瑶的声音就更着急了。他没想到自己才不过是接个圣旨的功夫,竟然没有让瑾瑶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慌忙的推门进来,古学斌几乎是直接扑到床边来的。 “瑾瑶,你终于醒了。”古学斌的声音都是哽咽的,大手微微颤着,去触苏瑾瑶的脸颊。那动作轻柔的好像怕是碰坏了一样。 “让你担心了。我好了。”苏瑾瑶勾唇一笑,朝古学斌伸出手去。 她的小手触到了古学斌消瘦的脸颊,那绝美的俊颜因为瘦削的两腮和凸起的颧骨显得越发刚性迷魅。 “傻丫头,我担心你是应该的。不过,我更心疼你。”古学斌的眼角滚下一颗泪珠。 他微微侧头,那颗泪珠就落在了苏瑾瑶的手上,滚入了她的掌心。泪水晶莹剔透,带着清清的凉意。 “你才傻,这,这怎么还掉眼泪呢。”苏瑾瑶看看自己的手心,那泪水已经化在了掌中,变成了浅浅圆圆的一小块水泽。 古学斌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摇头把眼角的湿润蹭了下去,道:“不是哭,不是泪水,是太开心了。乐得,乐得冒水了。” “噗”古尚卿也是忍不住笑了,岔了一句道:“只听说过乐得冒泡,还没听说过乐的冒水呢。” 古学斌微微抬眸,瞪了古尚卿一眼,然后道:“大哥,这些天你也累了,该歇着去了。” “没,我不及你累。”古尚卿说着,就抬脚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道:“你既然累了,就好好歇着吧。我妹妹刚醒来,也没什么精神,你们就再睡会儿。睡吧睡吧。” 说完,古尚卿已经退出了门口,还顺势把门给关上了。 古尚卿这么识趣,古学斌的心头就是一喜,立马起身就要上床。 可是他才刚坐在床沿上,古尚卿就又推门回来了。结果把古学斌惊的又赶紧站了起来。 古尚卿笑眯眯的道:“我是回来收碗的哈。你们继续,继续。” 古学斌伸手抓过一旁的碗,朝古尚卿丢了过去。 古尚卿赶紧抓住了,捏着碗就转身走了。这次还是没忘了关门。 等到古尚卿的脚步彻底远去了,古学斌才叹了一口气,脱了鞋子倒在床边上。 他一手托着头,一手把苏瑾瑶拥在怀里,道:“这些天来大哥也累坏了。我很清楚,他心里的焦急和愧疚绝不会比我少一点点。只是他还需要主持大局,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让我专心陪着你就好。” 苏瑾瑶点点头,缩进了古学斌的怀里,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任性了。” “傻丫头,你尽管任性,是我们做的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古学斌轻轻顺着苏瑾瑶的发丝,道:“你没有错,永远都不会错。你想帮助百姓是善意、你想救冯仲景和同伴是友情,你冒了许多的险,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有一桩一件是因为你自己。傻丫头,你真的是太好了,你也根本没有错。” 苏瑾瑶本来以为古学斌会怪自己,怪自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怪自己自作主张要留下救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觉得自己太好了。 苏瑾瑶笑了,可是眼角却也是湿润了。她深深地窝进了古学斌的怀里,喃喃的道:“我知道了,以后我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留下一堆的烂摊子,让你来收拾。” “哈哈”古学斌笑着按着苏瑾瑶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就不舍得了,继而笑着道:“求之不得、荣幸之至。能够一辈子给瑾瑶收拾烂摊子,也是说不出的殊荣。” 苏瑾瑶扬起脸来,看到古学斌的笑容真的是那么真挚又灿烂,忍不住覆上了他的唇。 不过两个人没怎么折腾,就相拥着睡了。 古学斌这些天守着苏瑾瑶,担心、劳力自然是不用说了,所以很快就睡得憨憨的。 苏瑾瑶是窝在古学斌的怀里特别安心,所以也跟着又睡了一会儿。 不过苏瑾瑶先醒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俊脸,回想着两个人一起在地下水道理的那段时间,真是心有余悸。 或许是因为苏瑾瑶醒来呼吸的频率就变了,古学斌也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但是古学斌看了苏瑾瑶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终于相信苏瑾瑶是醒过来了,把苏瑾瑶再次紧紧拥在怀里。 “怎么,睡糊涂了?不记得我刚才就醒来了吧。”苏瑾瑶看着古学斌刚才那惊喜又慌张的眼神,也猜着了他的心意。 古学斌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道:“这么多天以来,我每天每时都盼着你向现在这样,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话、对我笑。” “你才是傻瓜。”苏瑾瑶满心的甜蜜,更多的是幸福。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一件事,连忙推了推古学斌,问道:“刚才都忘了问,父皇的圣旨是什么意思?你就这样跑掉了,父皇一定会怪罪吧。” 其实古学斌何止是跑掉,加上苏瑾瑶昏迷的这段时间,古学斌足足的擅离职守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古学斌抿了抿唇,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瑾瑶,躺了这么久,你一定很饿了吧。我再让人给你煮点粥。”说完,古学斌就要立即起身。 “澈。”苏瑾瑶一把抓住古学斌的手,认真的问道:“你难道不应该让我知道实情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和你一起承担?” “其实……没有什么可承担的。”古学斌笑了笑,回手把苏瑾瑶抱进怀里,与她脸贴着脸,柔声的说道:“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夫君,你是我的媳妇就足够啦。” 这一句话让苏瑾瑶的心里豁然明白了,古学斌要承担的责任绝对不轻。甚至可能是…… 不等苏瑾瑶继续猜测,古学斌就说道:“不过就是不做太子而已。瑾瑶,我还有你,我们还有一块封地,我们可以去过自在的小日子了。” 苏瑾瑶蹙了蹙眉,用力的在消化着古学斌这句话的意思。 削去太子之位 “什么叫……就是不做太子了?”苏瑾瑶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说,父皇将你贬为庶民了?” 电视上不是都这样演的吗?这么狗血的剧情,亏得皇上想得出来。 古学斌揉了揉苏瑾瑶的头发,摇头道:“只是削去储君之位,并没有贬为庶民。我是安平北侯,封地就在漠北,和舅舅的军营不远。” 什么特么的安平北侯,这根本就是把古学斌扔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而且虽然是和舅舅在一起,可是这就恰恰证明了把古学斌彻底放弃的决心啊。 舅舅和外甥两个都被流放了,京城无人可靠,那古学斌还哪有再回去的机会? 这和当年舅舅带着古学斌逃离京城又有不同。当年离京,古学斌是被舅舅偷偷带走的,对皇上的解释是给太子治病。 而且那么多年来,对外虽然一直传有太子失踪的消息,可是古学斌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所以当年古学斌从屏山村一回到京城,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太子之位,就连二皇子的觊觎也只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如今却不一样了,皇上是直接发了圣旨昭告天下,剥夺了古学斌的太子之位。 “就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了吗?”苏瑾瑶总是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吧。 古学斌歪着头想了想,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道:“还有就是,限时搬离京城的太子府。还有你的雅府也……将要被封了。以后我们回京,要在京城外三十里报备,父皇准我们进京的话,才可以回去。” “嘶”苏瑾瑶眯着眼睛,慢慢的摇着头,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不做太子就搬出太子府还有情可原,可是还把雅府也封了,那就是断了古学斌和苏瑾瑶在京城的根基。 而且走了之后就不准擅自回京,回京都要请旨,那是怕古学斌生出反意啊。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要回京城去收拾东西,离开京城之后就可能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苏瑾瑶连忙从古学斌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了他的对面,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他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一次给我说个清楚。” “从圣旨的意思上看,是没有了。”古学斌认真的摇了摇头,好像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太后奶奶的意思?” 古学斌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皇祖母对我们这些子孙都不是特别在意的。她最在意的是天祁。” 是啊,皇上都不是皇太后亲生的,她会在乎古学斌这个孙子吗?倒是赫连天祁才是皇太后最在意的人。 苏瑾瑶只得又想了想别的方向,然后道:“或是回去问问我爷爷?“ 古家已经表明立场,是要站在太子这边的。可是如今太子突然倒台了,或许古家能够反过来成为古学斌的靠山? 还有冯家,冯叔盛不像是会落井下石的人。那么冯叔盛还会不会站在古学斌这边? 还有冯仲景,这次出来,苏瑾瑶也是发现冯仲景这个人的态度是“对事不对人“。他做事要有明确的理由,也很有分寸。冯仲景现在又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就此和古学斌走到一路? 苏瑾瑶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古学斌就笑了。 第60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他再次伸手揉了揉苏瑾瑶的头发,道:“傻丫头,我现在去找他们做我的靠山?不说太子的傲气何在,单单我现在的身份就不宜和他们再接触了。接触多了,就是害了他们。” 说到这里,古学斌起身穿鞋、整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应该出去送送大哥他们了。” “送!为什么要送?我哥要去哪里?还有谁和他一起走?”苏瑾瑶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古学斌笑着道:“圣旨虽然只有一份,但是皇上还有口谕。命你哥哥和冯仲景即刻南行赈灾,不得再有延误。” 苏瑾瑶再次抽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是有意要把古学斌和苏瑾瑶身边的人也都赶走了。 古学斌把衣服整理好,又过来给苏瑾瑶捋顺了一下头发,道:“我抱你去吧。你的脚还不能动。” 事到如今,苏瑾瑶只能点头答应着。然后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古学斌将苏瑾瑶横抱起来,开门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苏瑾瑶就看到阿宁和漠从一旁闪身出来,走在了古学斌身后。看来他们两个也知道苏瑾瑶醒了,只是并没有过来打扰他们小两口说话而已。 苏瑾瑶就朝阿宁和漠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同时也细细的将两人打量了一下。 阿宁朝苏瑾瑶微微点头,按了按自己的肋骨,表示她没事了。 漠则是晃了晃头,然后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看来恢复的也还不错。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了。然后朝两个人竖起了大拇指。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穿过了一道腰门,到了中厅。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人马的声音,应该是队伍在集结了。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一来到中厅,古尚卿、冯仲景和方磊都在。另外还有一个中年的胖子,穿着一身府尹的官服,应该就是这合丰城的府尹大人。 看到古学斌将苏瑾瑶抱过来,几个人都围拢过来。 古尚卿一脸的无奈,对苏瑾瑶道:“瑾瑶,哥哥必须先离开了,你好好的养伤。” 冯仲景对苏瑾瑶是感恩的,只是他的处境比较尴尬了。明明冯家有意倒向太子,结果太子就倒了。所以既没有必要深交、却还要感恩,因而就只能走上来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算是辞行。 而那个府尹则是只对古学斌行礼,又叫了一声“殿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看来这个府尹还有几分的势利,古学斌刚刚接到圣旨被削了太子之位,这家伙就不那么恭敬了。 倒是方磊走上前来,双手抱拳,热切的道:“主子,殿下,我方磊到什么时候都是古家军,所以我不会走,我和兄弟们留下。不管你们是回京城还是去漠北,我们都一路跟随。” 请帮我隐瞒伤情 方磊是叫苏瑾瑶“少主”在前,叫殿下在后。不过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因为古学斌不是太子的原因就不恭敬了,而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彻彻底底的古家军。 在古家军的眼里,什么皇权、皇上、太子,都不及古家军的军令重要。 古尚卿也道:“瑾瑶,你永远是古家的孩子,放心吧,爷爷和二叔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言外之意,就算古学斌不做太子了,古家的实力还在。苏瑾瑶做不得太子妃,可她还是古家的二小姐无疑。 苏瑾瑶笑了,道:“我从来也没有以太子妃自居过,一个名号而已,我并不在意。倒是你们,有空的话到我们漠北的家里去玩儿吧。虽然不一定比京城好玩儿,但是我见识过漠北的一片苍茫,那是可以让人任意驰骋的地方,心也会随着天高云淡而越放越高。” “嗯,哥哥一定会去的。”古尚卿说完,又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道:“澈,好好的照顾我妹妹。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但你是瑾瑶的夫君,她这一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古学斌笑着道:“大哥放心,我会的。而且我和瑾瑶都喜欢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说不定等到大哥带着大嫂去看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娃儿都有了。” 苏瑾瑶听了脸都羞红了,不过那又真的是她很期盼的生活。 古尚卿和古学斌又交代了几句话,又叮嘱苏瑾瑶好好的休息,也就不得不离开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可是皇上的口谕是让古尚卿和冯仲景即刻启程,那就真是片刻都不能耽误了。哪怕现在是三更半夜,也是皇命难为,必须要速速动身才行。 古尚卿和冯仲景把原来皇上调拨给苏瑾瑶的禁卫军带走了。只不过之前的事故损失的人马并没有补上,倒是从合丰城的民防营抽调了百十多匹马,重新分给了那些没有了马匹的士兵。 苏瑾瑶昏迷的这些日子,那些跟着冯仲景而在地震中受伤的士兵也是大部分都把伤养好了。 不过还有十来个人伤势严重,已经落下了终身残疾。因而古尚卿和冯仲景一商量,这次出发就不带这些人了。直接给他们发了嘉奖的文书,让他们伤势好了之后回京,拿着文书领赏。有了这份文书,估计能拿到的赏赐和抚恤金也不会少。 古尚卿他们走了之后,那个府尹也就没有多停留,而是找个“处理公务”的借口离开了。 古学斌和苏瑾瑶倒是巴不得这个人走。现在这太守府的后院都归古学斌和苏瑾瑶了,倒是少一个势利小人更清净。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回到后院,程先生就迎了上来。 苏瑾瑶连忙道:“程先生,劳累您一路辛苦的赶来看我,我好了,谢谢您。” “柳姑娘客气了,我是医者,本就应该救治伤者。更何况柳姑娘与在下算是忘年之交,你与我之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得知你受伤,怎么能够不来呢。”程先生话虽然说的客气,可是看得出他发自内 心的真诚。 不等苏瑾瑶再说什么,程先生又道:“我看,还是先给柳姑娘检查一下伤口吧。毕竟我对外伤的处理远不及柳姑娘自己。” 苏瑾瑶看了一眼自己还包着白布条的左脚,点了点头。 其实苏瑾瑶从一醒来,就已经有了不太妙的感觉。她的脚并不灵活,而且几户没有什么知觉。只怕是最糟糕的情况被她遇到了。 可苏瑾瑶也不想哭天喊地的向所有人诉苦,对谁都说说她可能要变成瘸子的哀伤。索性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忍着吧。 古学斌并不知道苏瑾瑶已经有了消极的想法,他听程先生说先给苏瑾瑶检查脚上的伤,就立刻抱着苏瑾瑶找个地方先坐下来,然后亲自蹲下身把苏瑾瑶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又挽起裤子,准备给苏瑾瑶拆绷带。 “澈……”苏瑾瑶看看古学斌,又抬头看看程先生,说道:“你不是说让厨子给我煮粥了吗?我饿了,你能不能去催一下?” 古学斌一怔,继而就明白苏瑾瑶应该是有话要和程先生说,就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等到古学斌走远了,苏瑾瑶才问道:“程先生,我的伤你也看过了。请你跟我说实话,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这……”程先生没有想到苏瑾瑶问的这么直接。而且她还没有亲自看过伤口就已经有了疑问,估计苏瑾瑶的心里已经是有了结论了吧。 程先生也就不再隐瞒,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柳姑娘的跟腱伤得太厉害,即使已经接续回去了,只怕……短时间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 “那长时间呢?以后就可以彻底恢复吗?”苏瑾瑶明知道自己这么问很幼稚,可是她还抱有一丝的希望。 程先生再次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道:“柳姑娘,聪明如你,为何还要让程某如此为难的说明白呢。希望不是没有,但是现在伤情的严重你应该也比我更清楚吧。所以,我真的没法说出让你太憧憬的话。毕竟我是医者,不敢把话说的太圆满,因为我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不圆满而失望的病患了。” 程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苏瑾瑶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不过她转而又甩了甩头,尽可能的给自己安慰。 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事,遇到过那么多次的死亡,既然还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何必要纠结一个圆满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点了点头,道:“是的。程先生说的很对,我本身就是医者,应该更清楚情况才对。谢谢你,我明白了。” 程先生听了苏瑾瑶的话,显出一些安慰的表情。可是他心里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替苏瑾瑶惋惜。 “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苏瑾瑶看着程先生,认真的说道。 程先生看了看苏瑾瑶的脚,又转头看了看刚才古学斌离开的方向,道:“是关于太子殿下的吗?” 苏瑾瑶一笑道:“澈……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不过,我还是想要请程先生帮我隐瞒伤情。” 不要他的呵护 “为什么要隐瞒?”程先生不解的道:“难道柳姑娘觉得,殿下会因为这个而嫌弃你吗?” 苏瑾瑶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其实正好相反,他非但不会嫌弃我,反而会更加的疼惜我,呵护我,照顾我。可我就是不想让他因此对我过分的关心了。我能够解决的事情,不想去麻烦他。即使我真的瘸了,我也不要他来做我的脚。” 苏瑾瑶是坚强的,可内心再坚强的人,也可能会被时间耗去所有的毅力,慢慢变得消极和颓废。 尤其是这样的重伤之下,要恢复也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往往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但却收效甚微。 苏瑾瑶就是害怕自己被古学斌保护的太好了,让她慢慢的失去那种坚韧。最后她怕自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蜗牛,只能躲在古学斌给她筑起的壳里,度过余下的时光。 那样或许也是一种美好吧。有他相伴、有他一生呵护备至。 苏瑾瑶甚至丝毫不怀疑,古学斌会抱着她一路走下去,不让她受一点点的苦。 可是那样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她不会放弃哪怕一点点希望,宁愿与古学斌携手走过余生,哪怕是一路磕磕绊绊。 程先生看着苏瑾瑶的眼神,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坚强。点点头道:“好,柳姑娘这样说,我就尽量帮你瞒着。不过,殿下其实很担心柳姑娘的伤势,如果不给他说出实情的话……他会不会失望?”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心中也在暗自叹息。 是啊,古学斌也可能会着急、担心,最后失望。她可以不顾一切,却唯独不能不顾及古学斌的感受。 苏瑾瑶道:“那就报喜不报忧吧。让他觉得我还在恢复期,或是干脆让他逼着我好好的恢复。你只要告诉他,我一定会好的,这样就可以了。” 程先生点点头,然后蹲下身道:“那我现在就给柳姑娘检查伤口吧。你自己也看看情况再下结论,又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呢。” 苏瑾瑶微微一笑,表现的并不在意。可是在程先生把她脚踝上的绷带一圈圈解开的时候,苏瑾瑶的心却一再的紧绷起来。 那解开的布条好像尽数都缠在了苏瑾瑶的心尖儿上,让她紧张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程先生的包扎技术很好,解开外面的几圈布条之后,里面是精纺的细面纱裹住的伤口,柔软又透气。 再将这一层解开,就露出了一条缝和后的狰狞伤口。 之前的缝合线已经被拆掉了,伤口愈合的却不太好,有一条很丑很丑的疤。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里面的情况呢?现在看不到跟腱恢复的情况了。” 程先生摇摇头,道:“跟腱上的线头还没有拆下来,因为愈合的不好。外面的这条伤口我也就没有彻底处理。” 程先生大概是在等苏瑾瑶自己做决定吧。如果要彻底恢复,可能要面对二次手术,所以外层的伤口愈合的太好反而会增加很多的麻烦和痛苦。 苏瑾瑶点了点头,用手指按了按伤口处。 一阵钻心的 疼痛袭来,苏瑾瑶眼睛都瞪圆了。但她转而又笑了,有痛觉就好。 之前的毫无感觉,估计是这些日子睡得太多,让神经都不敏感了吧。 程先生看着苏瑾瑶的笑意,有些不理解她的意图了。明明应该很疼才对,她却笑的那么开心。 苏瑾瑶道:“多谢程先生,您这样的处理很合适。我决定了要二次手术,具体的时间我们商定一下,还需要程先生给我做助手。” “好,责无旁贷。”程先生点头应允下来。 苏瑾瑶又抽出一根金针,直接刺入伤口试了试跟腱的恢复情况。虽然疼的她额头冷汗直冒,可情况也没有苏瑾瑶想的那么糟糕。 拔出金针,苏瑾瑶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现在我就要尽快调养好身体,等待二次手术了。” 苏瑾瑶这边刚刚检查完,古学斌就端着托盘回来了。 他并没有问苏瑾瑶和程先生说了些什么,只是对程先生点头示意,还说了一声“谢谢”。 苏瑾瑶就道:“程先生,等我好了,请你喝酒。” 程先生一笑,答应下来。然后又向古学斌告辞,就离开了。 古学斌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端起盛粥的碗,一边搅动着晾凉,一边道:“瑾瑶,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京城?” 苏瑾瑶直接问道:“父皇限令离京的日期是多久?” 古学斌就道:“限令离京的时间不是从现在开始计算的,也没有具体规定时间。而是我们回京收拾东西、搬离太子府的时间只有三天。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一直不回去,这个限令就没有效。” 一直不回去?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太子府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那也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的第一个家啊。现在要离开了,总是要收拾一下的。 更何况,雅府也被要被封了,苏瑾瑶还不知道小城儿是不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又会做什么样的安排? 也幸好当初带春妞他们来京城的时候,没有把话说死,家里的产业也还在。就算是不久之后要离开京城,他们也可以回安济城去。 苏瑾瑶看了看自己的脚,就道:“我要给脚伤二次手术,把断续的跟腱重新接合。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这个手术至少要等到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承受手术的水平,手术后还要有一个观察期。大概……五天之后可以出发了。” 然后苏瑾瑶又问道:“这个时间可以吗?” 古学斌一笑,道:“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还是要以瑾瑶的身体为重。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京城那些人的嘴脸而已。” 想当初古学斌回京就坐上太子之位,必定是有许多人表示不服的。 这么多年来,也不断的有人要算计他,将他拉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把古学斌真正拉下这个位置的,会是苏瑾瑶这个太子妃。 第60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的眼神闪过一丝的不忍和黯然,她真的没有想到,古学斌这样的好太子,一心为民的储君,如今就要远离京城了。 会是四皇子搞的鬼吗? 苏瑾瑶的任何一个小表情都被古学斌看在眼里,他盛了一勺粥,慢慢的送到了苏瑾瑶的口边,柔声道:“瑾瑶,远离京城也好。我们在漠北可以放牧打猎,赛马御雕,总比在京城里勾心斗角来的好吧。” 苏瑾瑶却摇了摇头,道:“可是我想不明白,父皇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真的是出自本意?” “就算不是,现在圣旨已下,我们就顺了父皇的心意吧。”古学斌又送了一勺粥到苏瑾瑶的口边,道:“好好的吃饭,你这些天瘦了好多。” “不对。”苏瑾瑶把古学斌的手推开,道:“会不会是父皇在有意向我们传达什么?又或者,是有人胁迫父皇这样做?” 古学斌听了苏瑾瑶的话,皱了皱眉头,道:“你离开京城之后,宫里除了皇祖母就是皇后,而皇后身边只有九妹和十妹了,她们总不能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吧。” 自从二皇子做了青梵王之后,在宫里对古学斌唯一还有威胁的就是三皇子了。 可是三皇子因为和天泽国联姻,已经跟随古学斌到了边界,被留在那边了。他总不敢像古学斌一样,半路跑回京城去吧。 苏瑾瑶敲了敲脑瓜,道:“可是还有个四皇子啊。他小小年纪,该不会有这种想法吧。” 古学斌听了苏瑾瑶的分析忍不住笑了,道:“四弟确实还小。你如果怀疑他,还不如怀疑裕贵人。” 裕贵人!苏瑾瑶一个机灵,抓住古学斌的手道:“裕贵人得到了父皇的准许,可以出京送茉玛公主一程。时间就在我离京之后,是月底。如果那样算起来的话……” 苏瑾瑶和古学斌对视一眼,都觉得难以相信这种猜测。但事实证明,如果裕贵人也走了话,宫中可以怀疑的对象真的只剩下四皇子了。 可是那么个小屁孩,会有多大的能耐?还是说,他联合了什么人? 想到这里,苏瑾瑶急着道:“我想起来了,之前四皇子还曾经和皇后联手,对父皇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难道说,我们都小看了这个小孩子?” “他究竟是什么意图?”古学斌喃喃自语,显然也有些疑惑了。 苏瑾瑶摇了摇古学斌的手臂,道:“不行,我们现在就回京城去。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瑾瑶。”古学斌又把苏瑾瑶的手按下来,说道:“你记住,任何人、任何事,在我心里都没有你重要。现在你就是要把自己养好,把你自己的伤治好。京城总是要回去的,可你的伤一旦耽搁了……” “你在意吗?”苏瑾瑶突然问道:“你在意我会变成瘸子吗?” “瑾瑶,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古学斌苦笑着摇摇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要你。” “那我们就现在回去。我的腿可以慢慢的治疗,可是这件事情等不了的。”苏瑾瑶说着就试图起身。 可是她还没有站起来,古学斌就一把将她按坐回去,大声道:“瑾瑶,你信任我吗? ” “啊?”苏瑾瑶愣了一下,古学斌从未这样对她大声说过话。 古学斌仍旧很大声、很坚持的说道:“你若是信任我,就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没有任何作假。所以你要记住我的话,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我不在乎那个虚位。” 吸了一口气,古学斌的口气才柔和下来,然后他慢慢地说道:“当年我就曾经犹豫过,是应该回京城去,还是留在屏山村和你在一起。而那时候我之所以要离开你,一个原因是我母妃当年死的不明不白,身为儿子我必须要查清这件事。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看出你并非普通女子,我若是不能够立于高处,我怕亵渎了你,不能够与你匹配。可是现在,我母妃离世的真相你、我都已经明了,也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了。至于第二个,你已经是我的妻,是我的太子妃,我拥有你就满足了,还在乎其他吗?”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的眼睛,看了良久之后才轻声问道:“所以,你不后悔失去储君之位,对吗?” “永不后悔。”古学斌放下了手里的碗,把苏瑾瑶抱进了怀里,说道:“我倒是有点后悔当年离开屏山村,和你白白的分开那么久。那种日夜思念、寝食难安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好吧。我安心的留下来,治好脚伤再走。”苏瑾瑶和古学斌拉开一点距离,轻轻捧起他的俊脸,对上他的眼睛深情的道:“就算是不做太子和太子妃,我能够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路走到白头,我就满足了。” “傻瓜,不一定要走,我抱着你也一样。”古学斌说完,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 再无纠结,京城也好、皇位也罢,谁爱怎样就怎样吧。 苏瑾瑶和这位新晋的安平北侯古学斌已经准备好去过那自由自在的逍遥日子了。 以前苏瑾瑶还羡慕过赫连若和沧澜朔,如今回京城收拾东西离开之前,苏瑾瑶还想着去一趟赫连家,跟赫连若显摆一下她的自在日子呢。 无欲则刚!心安定了,也就别无所求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把彼此当作是心意的最终归属,现在都是满心的幸福。 接下来的两天,苏瑾瑶给自己开了药方,又准备了药膳的食谱,再勤加锻炼,让自己的体质很快就恢复了。 然后苏瑾瑶就抓紧时间给自己做了第二次手术,把长的并不怎么好的伤口重新切开,再把匆忙间由古学斌缝合的跟腱重新修复、接续在一起。 伤口之前被水泡的太久,所以一直都没有恢复的很好,现在反而变成因祸得福。 程先生给苏瑾瑶做助手的时候也道:“幸好这十几天来没有完全愈合,否则要受的罪可就更大了。” 苏瑾瑶对这次手术的效果比较满意,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的左脚总是没有什么知觉。 不过苏瑾瑶在手术之后又给自己好好的诊查了一番,发现左脚没有知觉并不是跟腱和伤口的问题,而是触觉神经出了问题。 替主子气不过 苏瑾瑶和程先生研究过自己的触觉神经失灵的问题,程先生对于外伤和手术并不熟练,但是对于内科等其他医科还是比较有造诣的。 因此他就和苏瑾瑶分析了几种可能会是触觉神经失灵的原因,最后认为原因有两点。 其一,可能是银翅蜂强大效力的补剂造成的副作用。其二,就是神蛊王在最后咬苏瑾瑶的时候,放出了过量的毒素。 之所以只有左脚失去了知觉,可能正好因为这只脚受伤了,造成了神经传导减慢;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当然,苏瑾瑶希望不管是哪种情况,随着脚伤的复原就会慢慢减轻,最后也就不药自愈了。 但最怕得是神经已经被破坏,那么要恢复神经的感知功能就太困难了。 一切都还在恢复当中,苏瑾瑶也不敢有太多的期望。不过五天的时间一到,苏瑾瑶还是和古学斌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既然总是要回去,又何必在外面虚耗时间呢。不管京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那里终究还是他们曾经的家。 本来古学斌准备了马车的。车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再慢慢的走,苏瑾瑶坐在里面会舒服很多。 但苏瑾瑶却坚持要骑马,而且还是自己骑马,而不是和古学斌共乘一骑。 古学斌反对道:“瑾瑶,你的脚伤不能用力,你如何顺利的控制马的方向?” “难道我的脚一直这样,我就一辈子不能骑马了?”苏瑾瑶反问,显得十分坚决。 无奈,古学斌同意苏瑾瑶骑马上路,但条件是速度必须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而且每天赶路的时间也有限制,不能够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往回走。 漠和阿宁当然也是骑马随行。阿宁肋骨骨折伤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正常运功了。 漠没有多严重的内伤,就是右臂的两处骨折还没有好,偏偏让他夹着夹板都不听,只是把绷带缠的紧一点就要上路。 而且不听话的也不止漠,古学斌受得内伤也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他只让程先生给他检查和治疗,根本都不让苏瑾瑶过问。 所以古学斌提出限制行程和速度的时候,苏瑾瑶就欣然同意了。 走出来的时候是浩浩荡荡的一千多人,回程的时候只剩下几十人。不过因为有了古学斌在身边,苏瑾瑶倒是非常开心。 一路上,两人还不断的计划着未来,比如到了漠北之后该买房子还是自己盖,还商量着一定要把舅舅接过来住。 走了三天的时间,苏瑾瑶忽然接到了秋影传来的消息,她会带着人在明天赶到,与苏瑾瑶会合。 果然,第二天秋影就来了,还带着几十个死士。当然,也少不了穆青羽的跟随。 秋影看起来精神、气色都好,不愧是恋爱中的女人啊,就连眼睛里都仿佛闪着光芒。 秋影则是还带着一封锦梅写的信,还要求和苏瑾瑶密谈一次。 苏瑾瑶先看了信。锦梅的意思是太子被贬一事已经天下皆知,问问苏瑾瑶是否有什么动作。 而且锦梅还 表示,她已经联系了马六,并把苏瑾瑶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计算过。能调动的财力是一个庞大且惊人的数字,若是苏瑾瑶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锦梅和马六会马上实施。 秋影也道:“我已经发出密令,开始招揽江湖人士。只要主子一声令下,江湖上至少可以调集两万余人。” 江湖上的两万人,说是能够抵得上十万兵马都不为过了。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问秋影道:“你和锦梅、马六的意思是让我带人围攻京城,直接逼宫,把古学斌扶上皇位?” 秋影没有回答,却也没有表示否认。可见他们已经私下里做好了准备,真的在等苏瑾瑶的意思。 苏瑾瑶把手里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烧尽了。 然后苏瑾瑶才抬头看着秋影,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要辅佐我,还是要胁迫我?” “主子……”秋影愣了一下,连忙跪下道:“主子对我、对锦梅和对马六都有恩,我们又怎么敢胁迫主子呢。” 苏瑾瑶问道:“那该怎么做当然是按照我的意思,我都还没有给你们下命令,你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我们是替主子气不过。”秋影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们知道主子南行去赈灾。这一路上主子救了多少人,发了多少款,又吃了多少苦?最后还身陷险境。要不是太子殿下赶来,谁又会在主子身旁?可是皇上他一纸圣谕,就把太子殿下都贬了,这不是太不公了吗?夫妻同心、患难与共,这有错吗。” “公平不公平是古学斌心里的想法。他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还要逼着他做那个太子?”苏瑾瑶口气平和了一些,道:“而且这次回京我们就是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总不能事情还没有根据,就直接举旗造反吧。” 苏瑾瑶说完,秋影便不再说话了。 苏瑾瑶把秋影拉起来,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我受了欺负,计划好了要帮我出气的。其实你们做的很好,这样也是有备无患。那就这么安排吧,你们等候我命令,等我振臂一呼,你们就可以一呼百应。” “是。”秋影点点头,又道:“不过,锦梅还说,如果主子真的要去漠北,她也想随行。” “她去漠北做什么?”苏瑾瑶觉得锦梅和这件事情八杆子也打不着吧? 秋影道:“锦梅说是想去做生意。说是那边有胡商,可以交易一些比较稀缺的东西回来。以后再开辟一条商路。”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云穹国并没有固定的商路,都是驮队和商人们自己看着哪里有生意就去哪儿的。 如果能够把边界的几条路线统一规划,不仅仅是一笔潜在的生意,更是能够让情报网也密集起来。 想到这里,苏瑾瑶就让秋影传回消息,如果他们真的去漠北的话,就让锦梅过来会合。 商定之后,苏瑾瑶还特意嘱咐秋影,让她不要把刚才的话透露出去。 苏瑾瑶也不能告诉古学斌,说她已经备下人马准备逼宫吧。 问问古学斌的底线 有了秋影和穆青羽的加入,队伍也更壮大了一些。百十来号人走的也不急,游山玩水似的还挺热闹。 估计也不会有人想到,一个被贬了的太子还有这样的好心情吧。 不过目的地总有到达的一天,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苏瑾瑶也已经开始了布置。 首先让秋影把那些死士分散开,不要随他们进城,而是在京城外围的几个城门等候接应。 然后又叫人去鹤鸣山送信,让楚大当家的和楚可凡做好随时调动人马的准备。 方磊则是被任命为将官,去接管正在建营房的三千古家军。这批人马从另一个方向向京城靠拢,与鹤鸣山的队伍成夹击之势。 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苏瑾瑶自己做主调配人手,连古学斌都没有问过。 看着周围的人一下子少了,古学斌心里倒是有数。不过他似乎也不想过问,只是表情稍稍有些凝重。 苏瑾瑶明白,古学斌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纵使他不稀罕这个太子的虚位,可是被贬还昭告天下,这可是关乎到男人的尊严和面子的。 苏瑾瑶就是让太子府的一个随侍回去送信,叫管家先收拾东西,整理打包,说他们回去清点之后就准备离京。 表面上看来,太子被贬心情不好,就灰溜溜的收拾东西即刻离京了。 距离京城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虽然加紧赶路当晚可到。但苏瑾瑶还是让所有人停下来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晌午后到达。 当晚,月色明媚,浅秋风清。 苏瑾瑶的脚伤恢复的还算好,就说要和古学斌去溜达溜达。 古学斌并没有拘着苏瑾瑶不让动,只是让她留心伤势,真的疼了就抱她回来。 苏瑾瑶拄着双拐,左脚完全不使力,右脚一跳一挪的走在古学斌的身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可爱。 古学斌转头看着苏瑾瑶小兔子似的紧着跳,就问她道:“累不累?我们去那边坐下歇歇。” 苏瑾瑶顺着古学斌的手指方向看,就看到几棵柿子树。树下还有摆好的大石头,好像就是给路人歇脚的地方。 苏瑾瑶点点头,就先朝着那边跳过去。换成古学斌亦步亦趋的跟在苏瑾瑶的身旁。 两个人坐在了石头上,苏瑾瑶就把双拐放在一旁,伸手拉过古学斌的手,道:“我现在巴不得脚伤快点好,你猜是为什么?” “好就是好,还有为什么?难不成瑾瑶原来巴望着脚伤不要好?” 第61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轻柔的捻着苏瑾瑶的手指头玩儿,结果就发现她的掌心有了几块薄薄的茧。 这茧应该是最近日子拄拐杖形成的,虽然还不硬,但是摸上去让古学斌心疼。 苏瑾瑶把手指张开,依次插过古学斌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笑嘻嘻的道:“我是突然发现,拄着拐杖就不能和你牵手了,所以才想快点好起来。本来我是觉得,脚上有伤可以扮可怜,装可爱,怎么装都不过分。” 说完,苏瑾瑶还皱起小鼻子,朝着古学斌做了个鬼脸。 古学斌“扑哧”笑了,他确实发现,苏瑾瑶最 近撒娇、顽皮的时候多了。 就算每天只是看着苏瑾瑶笑,看着她撒娇胡闹,都能够被她的无忧无虑所感染,让心思都放空下来。 但是笑着笑着,古学斌的眼底泛起浓浓的一抹温柔。因为他知道,苏瑾瑶极少会撒娇,她这样子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吧。 聪明如她,应该一下子就会看出自己心中的不甘和牵挂。 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可是整个云穹国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了?若是新的一任储君英明睿智,古学斌也倒是无憾了。 可是放眼皇宫里,还有谁有资格挑起这个担子,坐上储君之位?国无明君,百姓何乐? 苏瑾瑶发现古学斌默不作声,就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今天停留一晚上吗?” “问问我的底线。”古学斌其实早就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给我一个底线。过线者,一个不留。” 杀伐果断!这是苏瑾瑶想到的最有效、伤害最小的办法。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空中的月亮。想了良久之后,道:“杀父弑君、手足相残,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苏瑾瑶听后低头沉思半晌,然后道:“好,我懂了。” “瑾瑶……”古学斌轻柔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却没有说。 苏瑾瑶抬眸,也看着空中的月亮,然后清幽的说道:“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离京过一段自在的日子吧。心中的戾气太重了,会让我们都迷失的。” “好。”古学斌点点头,然后将苏瑾瑶扶起来,道:“我们回去吧。风有点凉了,明天还要早起。” 苏瑾瑶没有反对,伸手抓过了拐杖,拄着慢慢的往回走。 古学斌仍旧走在苏瑾瑶的身旁,但始终也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这是苏瑾瑶和古学斌之间的默契。纵使苏瑾瑶只能靠拐杖走路,她也是坚强的,不需要有了拐杖还要人扶。 回到临时的营地,苏瑾瑶就叫古学斌去找穆青羽,说她今晚要和秋影睡。 秋影过来了,就跟着苏瑾瑶进了帐篷。 倒是穆青羽站在他们的帐篷外面朝这边看了好久,最后看着古学斌走过来,嘴角微微一抽。 古学斌也不理会,先进了帐篷往席子上一躺,枕着自己的胳膊问道:“我来了你不愿意?” 穆青羽跟着进来却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就坐在了古学斌旁边。 古学斌看看两人身下挨着的席子,笑着道:“你把席子挪开,我可不习惯和男人睡。” 穆青羽的嘴角又抽了抽,最后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睡。你要睡就睡吧。” 说罢,穆青羽就掏出六合无极球的木条,盘腿坐着摆弄起来。 古学斌翻了个身,侧躺着单手撑头,看着穆青羽认真的模样,笑着问道:“你能拼凑出多少种了?” “三……三种。”穆青羽说完,脸红了一下。随即眼中又显出深深的懊恼。 喜坠儿是道保命符 枯墨禅师的要求是,要用这只六合无极球的所有木块拼出一百零八种以假乱真的物件,而穆青羽现在才能够做出三种。 按照这个速度算起来,穆青羽这辈子铁定是要打光棍了。 只是,穆青羽红着脸说完,古学斌却是微微一怔,显出几分的惊讶来。 穆青羽白了他一眼,道:“你要嘲笑我就随便,不用憋着。我看你心情也不是很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古学斌连忙摆手,道:“不不,你误会了。我惊讶的不是你做的慢,而是这已经很快了。这六合无极球是在考验你的机关术和脑力,但是拼到后来就完全是靠熟练程度。我觉得乱真术的精髓就在于世间万物都可以被模仿、以假乱真的做出来。但是一通百通的道理你应该懂,机关术做到后来拼得就不只是做工的精巧了,还有无以匹敌的熟练程度。这个可不是脑子好使就能够办到的,除了勤加练习这一条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 古学斌的话说完,穆青羽愣了一下。但他也是聪明人,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古学斌的意思。 穆青羽也不由得惊喜道:“你是说,我最开始做的慢,是在掌握更多的机关术组合技巧。但是到后来,做成一百零八件以假乱真的物件,只要靠手指的灵活性就可以了?” 古学斌点点头道:“对。经验完全掌握了之后,你比其他人更熟练,就可以更快的做出精巧的机关来。不管比试任何一种机关术,你都可以占到绝对的优势,也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呼”穆青羽长出了一口气,看看手里的一堆木条,道:“看来,你的确比我更适合机关术的传承。不过,我也不会服输的,以后我会比你更厉害。” “你现在就比我厉害。”古学斌朝穆青羽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就放下撑着头的手臂,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了。 穆青羽看着古学斌的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古学斌没有再回答,帐篷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和穆青羽摆弄那些木块的声音。 秋影跟着苏瑾瑶来到帐篷里,就直接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苏瑾瑶一笑,道:“找你来侍寝的,没有什么吩咐。” 秋影笑了,接过苏瑾瑶手里的拐杖,扶她在席子上坐下来。然后去水盆里蘸湿了布巾递给苏瑾瑶,让她擦擦脸和手。一边说道:“我看不是来找我侍寝,是来让我当丫鬟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别说,进京之后你还真得给我当一阵子的丫鬟。” “嗯。”秋影认真的道:“阿宁是影子,我是尾巴。跟在主子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苏瑾瑶却摇摇头,道:“不是让你守护我,而是有另外的一个人需要你护着。帮我看着她,管好她,别让任何人给我弄走了。” “是谁?”秋影一开始还以为苏瑾瑶是吩咐她保护古学斌。可是听到后来就觉得不像啊。前太子殿下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吧 ,还需要她看着、管着、护着吗? 苏瑾瑶就道:“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个小丫头,叫喜坠儿的。你见过。” “她?”秋影愣了一下,道:“她很要紧吗?比起明娟她们还要紧?” 秋影觉得,明娟和明蕊、明翠一直是跟在苏瑾瑶身边的,伺候的也很周到。就算是苏瑾瑶要带走哪个很中意的丫头,也不会轮到喜坠儿那个小女孩吧。 再说,就算苏瑾瑶让秋影去保护林秀绣和林秀清姐弟两个,秋影都不会觉得诧异。倒是喜坠儿这个人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喜坠儿是麻姑姑送给我的一道保命符。把她捏在手心里,带在身边,我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听了苏瑾瑶的话,秋影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主子真的觉得,是四皇子?” “不是觉得,而是就是他。”苏瑾瑶肯定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裕贵人去送茉玛一定还没有回来。这个做母妃的管不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他翅膀硬了开始折腾了。这小子,我早就知道他鬼主意多,没想到上次给我打个马虎眼,我一时大意就把他给放了。” 上一次四皇子就和皇后娘娘联合一起,用蛊对皇上下了手。当时是想要一箭双雕,害了皇上,还能嫁祸苏瑾瑶医术不精。 如今看来,这次事情也必定是这两个人掀起的风浪。趁着苏瑾瑶离京,皇上身边无人可用,就孤注一掷把古学斌推下太子位。 不过苏瑾瑶也想过,四皇子就算是人小鬼大,可毕竟他阅历有限、心里想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那么多。 倒是皇后娘娘心机很深,很可能是利用了四皇子,同时也在等候三皇子回京。一旦三皇子回来,四皇子就是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所以苏瑾瑶打算好了要抓住喜坠儿这张牌,以四皇子的性子,还是会把喜坠儿看得非常重要。 等到四皇子掉头去咬皇后娘娘,苏瑾瑶就可以渔人得利了。 秋影明白了苏瑾瑶的心意,就答应下来,说是一定把喜坠儿“照看”好。 苏瑾瑶又道:“喜坠儿养了一条黄金蟒,现在估计训练的也颇有成就了。你要小心。” 说罢,苏瑾瑶拿出了两个纸包,交给秋影道:“一包是药粉,你把药粉拈一点在身上,黄金蟒就不会靠近你了。另一包是毒粉,若是那条黄金蟒实在难对付,你把药粉撒出去,它就彻底老实了。” 秋影将两包药粉收好,问苏瑾瑶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做了吧。” “没了。”苏瑾瑶舒舒服服的躺下来,道:“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进京。之后就是见招拆招,没有什么好计划的。” 苏瑾瑶是觉得“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计划的再周全,也可能有预计不到的临时情况发生。 反而是没有章法的胡乱布局,更能够混淆对方的视听,让他们无从下手。也有可能会抢到一些先机,反败为胜。 只有你配住在这里 第二天天不亮,苏瑾瑶和古学斌就起身带着人马出发了。其实这样的一个晚上,真正能够睡着的人并不多。 苏瑾瑶借口有脚伤,所以走的也并不快。出发虽然早,可是也磨磨蹭蹭的过了晌午才看到京城的城门。 若是按照往常,太子和太子妃回京那可是大阵仗,就算不是百官相迎,也得有礼部的人前来伺候着。 可是如今真正就看出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尤其是官场上的人,此时都是明哲保身,更是不会往古学斌跟前凑了。 不过,一直到苏瑾瑶他们来到城门口,也没见有人阻拦。看来他们这次回来倒是不用报备,不过估计走了之后再想回来,就难了。 刚进城,就看到明娟和明蕊、明翠赶过来接迎。 “主子。”明娟朝苏瑾瑶走过来,伸手就要帮她牵马。她今天的衣着也很朴素,头上还包着块帕子,不见往日大丫鬟的气度,反而有几分的憔悴。 苏瑾瑶朝她点点头,道:“有心了。等了很久吗?” “没。”明娟摇摇头,道:“昨儿接着了讯息,就一直在府里收拾东西。只不过……能带走的不多,还要一一报账。要出来迎接主子,也要看看身上有没有带着要紧的东西。所以就来的晚了,也来不及出城相迎。” 苏瑾瑶听了眉头一皱,问道:“太子府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还要向谁报账?我们收拾了东西就走,难道还有不让带的吗?” 明翠嘴快,走上前一步道:“当然是那个洪嬷嬷。她说太子府里的东西是属于太子的,可现在主子不是太子和太子妃了,这些东西就不能尽数带走。所以一早就开始清点、记录,说是主子随身的东西可以拿走,属于太子府的都得留下。” “哦,还真是把她给忘了。”苏瑾瑶冷笑了一声,摆摆手道:“算了,本来都是身外之物,给他们留下吧。” 古学斌始终默不作声,脸上也不见什么不喜的神色。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由着苏瑾瑶爱怎么折腾就好。 古学斌心里清楚,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说不在意,可苏瑾瑶不出了这口气心里不舒服。索性让她胡闹吧,闹翻了天,还有他。 就听见苏瑾瑶又吩咐道:“明娟,你带秋影回古府去,把喜坠儿接上。她也算是我半个徒弟,这次走我要带上她。” 明娟点点头,就带着秋影走了。留下明蕊和明翠跟在苏瑾瑶的身边,一起回太子府。 快要到太子府的门口,远远的就见赫连天祁牵着马站在门外,正愣楞的盯着“太子府”三个字的匾额发呆。 苏瑾瑶拉住马,翻身从马上下来。古学斌也要下马,苏瑾瑶却朝他摆摆手,然后示意明蕊和明翠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从今天早上出发,苏瑾瑶就把那一双拐杖给扔了。所以现在没有人搀扶的话,苏瑾瑶的脚还使不上力。 明蕊和明翠刚才见苏瑾瑶骑着马很好,可是没想到她现在连走路都不能了,顿时眼圈都红了,低下头一个劲儿的抽鼻涕。 苏瑾瑶拍拍两个人的手,就一蹦一跳的朝赫连天祁走去。 赫连天祁确实在发呆,就连苏瑾瑶到了他身后才发觉。一回头看到苏瑾瑶,赫连天祁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可是当他看到苏瑾瑶走路还需要两个丫鬟搀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太子府”的那块匾额。 “怎么,你对这里有兴趣?”苏瑾瑶是半开玩笑的口气。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赫连天祁确实有资格入住这里。 赫连天祁抓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吸了一口气才道:“瑾瑶,也只有你配得上住在这里。如果我说我能够……” “先进来坐坐吧。”苏瑾瑶打断了赫连天祁的话,说道:“没搬走之前,我还算是这里的女主人。只是不知道这里还方不方便待客了。之前我的丫鬟来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太子的,和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了。” 说完,苏瑾瑶还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赫连天祁咬了咬牙,松开了缰绳,先一步走进了太子府。 虽然这里马上就不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家了,可是这里的小厮还是颇有眼色的。一见赫连天祁进门,就立刻有人出去帮他牵马,也有人去禀告管家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和赫连天祁走进去了,才慢慢的下马进府。不过他没有去前厅,而是直接往后院的书房走去了。 苏瑾瑶被明蕊和明翠扶着往里走,眼前的一切让她陌生又好笑。 现在这太子府可不像是要搬家易主的样子,反而像是要拆房子了。 里里外外的东西都被往外搬,还有些不认识的人穿着太子府小厮模样的衣服在墙壁、地板上敲敲打打,估计是在找暗格之类的。 来到正厅,这里更是一片狼藉,就连墙上的字画和桌子上的台布都撤下来了,光溜溜的墙面和桌子越发显得突兀。 而洪嬷嬷就站在屋子中间,指使着两个小厮在抬一只美人肩的大花瓶。 赫连天祁进来了,洪嬷嬷都没有留意。还在比划着喊道:“小心点、小心点。这瓶子可是件好东西,收进库房的时候要记录在册的。” 第61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放下,滚。”说话的不是苏瑾瑶,竟然是赫连天祁。 苏瑾瑶也是一愣。就见赫连天祁大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洪嬷嬷的衣领,反手一甩将她直接丢出了门外。 那动作潇洒流畅,一气呵成,让苏瑾瑶看着有些眼熟。微微寻思了一下,苏瑾瑶才想起在屏山村的时候,赫连天祁也这样丢过上门的媒婆。 “噗”苏瑾瑶忍不住笑了起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道:“赫连掌家还是一点没变啊。我本来以为当初的你任(xìng)妄为,现在已经是老成持重了呢。” “瑾瑶,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帮你夺回来,以后你就在这里无忧无虑的过(rì)子,我看谁敢打你的主意。”赫连天祁说完,走过去朝着那两个抬着花瓶还在呆愣的小厮道:“我再说一次,滚!” 只要苏瑾瑶一句话 赫连天祁虎气虎威的一句话,那两个小厮吓得放下花瓶就跑掉了。洪嬷嬷被丢在门外摔的不轻,可是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就爬着跑掉了。 苏瑾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又有些孩子气的赫连天祁,觉得他这疯抽的有点狠。 “瑾瑶,我原以为澈能够给你幸福,让你富贵荣光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他连个安稳的家都不能给你,我……我有些后悔了。”赫连天祁说完,朝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古学斌的踪影。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道:“当初你给我送嫁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想通了。而且,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应该明白,我对富贵最是没有兴趣。” 赫连天祁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确实想得很明白了。可是看到太子府的匾额,想着你不再是万丈荣光的太子妃,我就替你不值。” 苏瑾瑶歪着头看着赫连天祁,而且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赫连天祁也没有回避目光,道:“我赫连家有实力,你也有,我们两个联手撑起一个云穹国不是问题吧。” 苏瑾瑶垂目,半天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可以。” “那现在只要你一句话。瑾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赫连天祁说的竟然无比的认真,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坚持。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她明白了赫连天祁的意思。 赫连天祁要代表赫连家,站在古学斌这边。而纽带就是苏瑾瑶。 只要苏瑾瑶有意,赫连天祁随时会帮助古学斌出手,争这个位子回来。想必整个云穹国,可以有实力和赫连家作对的,目前还没出现。 可苏瑾瑶却笑了,看了看站在门外亲自捧着茶盏颤抖的管家。招招手示意管家送茶进来。 “天祁,我请你喝茶,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苏瑾瑶笑了笑,道:“我替澈谢谢你。作为堂兄,你没有落井下石,还有意伸出援手,所以应该谢谢你。” 赫连天祁连忙道:“可我不是为了他。” “我也不希望你是为了我。”苏瑾瑶摇摇头,道:“赫连掌家,你现在做的事,你母亲和父亲知道吗?” “知道。”赫连天祁竟然点了点头,道:“我父亲说,男人喜欢的就要去争取,不管结果如何,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qíng)。” 苏瑾瑶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赫连家的那位宠妻王爷竟然也这么护犊子。 苏瑾瑶端起茶盏,道:“可我觉得,你父亲应该只是让你支持古学斌吧。而你显然是过界了。” “帮他就是帮你。”赫连天祁执拗的站起来,道:“我不信这个云穹国还有谁比我更有底气来争这个位子。如果我都不争,谁敢争?” 苏瑾瑶摇摇头,道:“从你决定放手的那天起,这个位子就和你没有关系了。我和澈也不过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而且不容有人替我们做出选择。要做太子还是安稳的做安平北侯,只有我们自己说的算。弄清楚了,我们就打算离开。” 赫连天祁还想要说什么,苏瑾瑶又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两家联手,可以撑起云穹国。那么,这个虚位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不过就是把那些还看不清事实的人打醒而已。但这个巴掌,得我自己来挥。” 赫连天祁看着苏瑾瑶,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朝外面走了两步,继而又转(shēn)回来道:“瑾瑶,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呢?我为你争这一切,你会高兴吗?” “不知道。我们遇见的时候,我就已经心有所属。”苏瑾瑶朝着赫连天祁一笑,道:“而且我和赫连若更谈得来,我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苏瑾瑶说选择做赫连若的朋友,就等于是和赫连天祁划清了界限。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 赫连天祁笑了笑,笑得很有些勉强。他又朝外面走了几步,走到了门槛的时候抬起一只脚,又放了下来。然后转头去看苏瑾瑶。 “还有事吗?”苏瑾瑶好奇的问着。她倒不是赶赫连天祁快走,而是觉得他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是应该快点回去冷静冷静的。 赫连天祁就退回来几步,看着苏瑾瑶的脚,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会好吗?” “会好的。即使好不了,我不是已经嫁人了嘛。不怕嫁不出去了。”苏瑾瑶的笑容里有幸福,也有些俏皮。 赫连天祁似乎这样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声“保重”,才真的走了。 苏瑾瑶慢慢的起(shēn),单脚站立着。看着赫连天祁离开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你和澈的区别了。他的眼光、他的心思永远都在我的(shēn)上。如果他看到我有事,一定一定会先问我好不好。” 一个男人不管有多忙,不管遇到了多么棘手的(qíng)况,但是他的眼光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放在你的(shēn)上,那么就证明他是真的(ài)你了。 苏瑾瑶很清楚,不管自己(shēn)在何处,做了什么或是变成了什么样,古学斌永远永远都会先考虑自己的感受,让自己觉得安心又舒适。这种被(ài)着、被呵护着的感觉,才是苏瑾瑶需要的。 “主子,您看还要收拾什么吗?我现在就去让他们别搬了。主子还没走,这像个什么样子。”明蕊走过来扶苏瑾瑶坐下,看看这已经被搬动的乱七八糟的太子府,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随他们吧,我和澈带几件衣服就好了。”苏瑾瑶说完,又看看刚才送了茶之后就候在一旁的管家,问道:“府里的人都是怎么安置的?月钱提前发了吗?” 管家连忙过来,看起来有些伤感的道:“回主子,月钱昨天就已经发下去了。府里签了终(shēn)契的不能走,要留下等候下一任的主子,其余的人就没有特别安排了。所以大伙都等着问主子的意思,如果主子愿意带着我们的话,我们就跟着主子走。” 说完,管家拿出一份名单送到苏瑾瑶的面前,道:“这是府里所有下人的名单。后面也有标注了卖(shēn)契的年限,主子看看如何安排吧。” 明翠的直接 苏瑾瑶接过名单,还没看就先问道:“那些可以走的人,全部愿意跟着我?” 听到苏瑾瑶这么问,管家点点头,但却露出了无奈的表(qíng)。说道:“主子奖罚分明,太子府上下都知道您是位好主子,自然都愿意跟着您走。但……还是主子先看看名单再说吧。” 苏瑾瑶这才展开名单,看了几页就明白管家的无奈从何而来了。 因为这太子府的下人极大部分都是签了终(shēn)契约的。就连这个管家都是,所以真正能够跟着古学斌他们走的人并不多。 甚至有些是从舅舅的将军府那边过来的人,也都是签了终(shēn)契约。也就是说,舅舅那边的人古学斌都不能带走。 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这些人都签了终(shēn)契约?” 管家点点头道,“其实之前还不是这样的。但是太子大婚之前,皇后娘娘就派人来安排,让府里的人都签了终(shēn)卖(shēn)契,说是送太子和太子妃一份大礼。当时修改契约的银子也是皇后娘娘出的。” 苏瑾瑶听了心中不由得冷笑,看来皇后下手倒是够早的。 估计那个时候皇后就已经在计算着,如果有一天古学斌被迫离开太子府,他一个人亲信都带不走吧。 想必洪嬷嬷也是那个时候安排进来的,所以苏瑾瑶他们还没走,洪嬷嬷才会迫不及待地开始替皇后接手太子府了。 苏瑾瑶把名单合上,放在了一旁,又端起茶水慢慢地喝了几口。然后才道:“先这样吧。能走的我带着,给他们从今天开始放假,让他们回家去收拾东西,三天后就要去漠北了。必须要留下的,我也暂时无能为力。不过府里账面上能用的银子拿出来,每人再补三个月的月钱。” “是。主子仁厚,多谢主子。”管家道谢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虽然苏瑾瑶一进门就开始立威,但她也确实做到了勤奋有功者赏,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拿捏什么人。 凡是跟着苏瑾瑶做事的,就不用担心被主子无端的欺负,不用怕被周围的人排挤。全凭自己的本事立足,做得好还有赏钱拿,这样的好(rì)子只怕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管家走了,明蕊和明翠就扶着苏瑾瑶起(shēn)往后院走。一边问苏瑾瑶的脚伤,一边问她晚饭吃什么,还有什么打算。 苏瑾瑶就道:“打算倒是没有,漠北的(qíng)况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你们不在太子府的名册之中,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你们愿意跟我走,还是回古家去都可以。” 明蕊赶紧道:“只要主子不嫌弃,我们自然是要跟着主子的。” 明翠心眼直,也点点头道:“我们这辈子都只愿意效忠一个主子。我们已经和明娟姐商量好了,全都要跟着主子,万一主子以后有了什么为难的事(qíng)、过不去的坎儿,卖了我们也能得些银子,也能打通一些关系。” “噗”苏瑾瑶听了就笑起来,道:“你们这意思,是把自己当成可以跟着我走路的财产了?什么时候缺钱了 ,卖一个丫鬟就能过些(rì)子,是吧?” 明蕊连忙摆手说不是,捅了明翠一下,道:“我们都知道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苏瑾瑶却道:“那可不一定哦。我可能就是准备把你们都卖掉换钱呢。” “那就卖吧。主子必定是有了了不得的难处才会这样做的,我们就算是被卖了,但是能够帮主子哪怕一点点的忙,也是心甘(qíng)愿的。”明翠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倒是能够看出她的一番真心来。 苏瑾瑶笑着拍了拍明翠的肩膀,然后道:“不过我之前也说了,跟着我就只能做丫鬟,可做不了通房丫头。” “没有没有,我们可不敢。”明翠连忙摆手,道:“太子(diàn)下,不不,是侯爷只会对着主子您一个人笑,对我们都是冷冰冰的。我们看上几眼都会害怕,夏天靠近点还凉快,冬天能冻死人。所以,所以请主子别猜忌我们,我们不是想要勾搭男人的小狐狸精。” 苏瑾瑶一怔,问道:“明翠,你不像是会说这样话的丫头啊。谁这么说过你吗?” 明翠吐了吐舌头,有些委屈的道:“洪嬷嬷啊。她说我们没用,白白占了您(shēn)边大丫鬟的位置。连个通房丫头都做不了,还不如那些勾搭男人的小狐狸有用。” 苏瑾瑶点点头,道:“你们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做狐狸精可没什么好下场。而且,洪嬷嬷好像记(xìng)不太好,根本就忘了她自己还有什么把柄是捏在我手里的吧。” 说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想到,洪嬷嬷(shēn)上的蛊毒,难道已经解了?否则,她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这样做的。蛊毒发作的苦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挨得过来的。 而能够给洪嬷嬷解蛊毒的人…… 看来,四皇子这小子的本事见长,苏瑾瑶应该有些准备才是。 回到后院,古学斌就从书房里走出来,把苏瑾瑶抱起来回屋去了。 苏瑾瑶也不再坚持,没有拐杖还有古学斌,在他的面前苏瑾瑶从来不用逞强。 回到屋里,看着乱七八糟摆放的东西,苏瑾瑶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是他们的喜房啊,现在除了(chuáng)上的锦缎被褥没有被搬走,就连柜子都给打开了。 不过苏瑾瑶知道,衣柜肯定是明娟他们收拾的。至于屋里的摆设苏瑾瑶就全不在意了,花瓶、字画、摆件而已,(shēn)外之物。 古学斌也是皱了皱眉,道:“这确实不像个家了。瑾瑶,若是你不想住了,我们就去雅府吧。” 苏瑾瑶摇摇头,道:“行军帐篷都能住,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还有,你刚才一回来就去了书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算是要紧的事吧。我写了一封信给冯仲景。”说到这里,古学斌一笑道:“我吩咐那小子,务必尽快把三皇子送到天泽国去做驸马。”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对啊。三皇子做了米伊娜公主的驸马,就算是想法子再回来,怕是也分不到羹了。” 小城儿对林秀绣的心意 看来,古学斌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只是不喜欢表露而已。其实他暗自做出的事,杀伤力更大。 如果四皇子真的已经和皇后勾结,那么古学斌把三皇子绑在了天泽国,皇后根本等不回三皇子回来做储君,只能把四皇子捧去。 而四皇子可不像是三皇子那么容易摆弄,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 归根到底,四皇子还是裕贵人亲生的儿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皇后一条心的。到时候皇后真的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正说着话,管家跑进来道:“苏家少爷来了。” “苏家少爷”是太子府管家对小城儿的称呼。其实小城儿在古家的时候和太子府的人认识,也熟。不过那时候都是称呼他做“古老爷子的伴童”,如今小城儿不在古家做事了,称呼自然是又变了。 苏瑾瑶连忙叫管家将小城儿直接带到后院来,反正这太子府也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前院后院没啥区别了。 小城儿满脸的急切和担忧,一见苏瑾瑶快步前,蹲在她(shēn)边问道:“二姐,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没事,脚伤了,已经好很多了。”苏瑾瑶答完问道:“家里怎么样?爹和大姐、(chūn)妞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小城儿道:“家里有我,二姐你不用担心。我对他们说这是朝廷的事,我们管不了,收拾东西准备回乡下好。我们走了二姐才没有后顾之忧。” 苏瑾瑶拍拍小城儿的肩膀,示意他不用一直蹲着。又道:“对,这里的事(qíng)他们担心也帮不忙。若是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带他们尽快离开。雅府的东西都不要了,大门锁好行了。还有秀绣和秀清姐弟两个,你打算过怎么安置他们吗?”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小城儿点点头,说道:“秀清好像不肯走,硬是要来跟着你。” 苏瑾瑶知道,林秀清现在除了自己的话,连他姐姐林秀绣的话也不怎么听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听,而是不像以前那样对秀绣言听计从,而是有了他自己的主见和意志,只做他认为对的和应该做的事。 苏瑾瑶道:“那你把秀清送过来吧。我带他在身边还能有些用处。至于秀绣,二姐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苏瑾瑶一直都没有把小城儿和林秀绣的事情挑明。因为小城儿的年纪毕竟还不大,一对少男少女情窦初开,谈个恋爱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也不一定要谁对谁负责,苏瑾瑶相信小城儿有分寸,应该不会去伤害秀绣,也不会做出格的事,那由着他们自由发展吧。 若是他们真的有情有义、感情深厚,两人再大点倒是可以订亲在一起。若是慢慢的觉得不合适,那分开也没什么。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秀绣无依无靠、父母双亡,弟弟秀清还不够懂事,也承担不了一个家的责任。 若是真的让林秀绣跟着小城儿他们走,必须给秀绣一个说法,不能让人家姑娘平白无故的背一个不好的名声。 虽然苏瑾瑶不在乎这个,可是她从来没觉得一己之力能够改变所有古人的思想。所以她多为秀绣着想一些也是应该的。 小城儿听了苏瑾瑶的问话,微微迟疑了一下,道:“二姐,我还不能带着秀绣走。而且她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浅,她还记着二姐的话,想要做个小先生,教导更多的孩子呢。” 苏瑾瑶看着小城儿,问道:“那你呢?二姐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你明白的,二姐最疼你,也会尊重你的意见。而你的提议会对秀绣的将来有影响,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小城儿再次静默了片刻,道:“我也尊重秀绣的选择。像当初二姐和姐夫一样,分开不一定不能在一起了。而且秀绣现在的目标那么明确,我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和她在一起。”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那好,你们走之前把林氏姐弟都送到我这里来吧,我会找地方安置他们。相信不久之后,秀绣也会做个小先生了,秀清也会做个小大夫。倒是你,小城儿,为自己多打算一下吧。这次把爹和大姐、春妞他们送回去,去做自己的事。” 小城儿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二姐你若是没有空不用来送我们了,我会把爹他们照顾好的。” 说完,小城儿又看向古学斌,道:“二姐夫,我二姐交给你了。” “好。”古学斌点点头,也走过来拍拍小城儿的肩膀,道:“姐夫等着看你的成了。” 想了想,古学斌又道:“小城儿,你等一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古学斌说完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卷白羊皮,交给了小城儿。 小城儿和苏瑾瑶都很好这是什么。 古学斌道:“我也是无意所得,面的东西我看不懂,不过我听说你在古家的时候阅读了很多的古籍,想着或许你能够看懂,送给你吧。” 小城儿将白羊皮打开,见面的字确实都是勾勾曲曲的古。 苏瑾瑶也凑过来看了两眼,不过她也只是认识面的一些字而已,真正想读懂要下功夫研究了。 而苏瑾瑶现在显然是没那个时间,摇摇头道:“小城儿,看来这东西还真是要你好好的参悟了。二姐完全看不懂。” 小城儿此时也没有时间多看,收起来道:“多谢二姐夫。我先走了。” 古学斌抱起苏瑾瑶,准备去送小城儿,小城儿一再的说是不用了。 可小城儿还没走,管家又来了,道:“主子,古家夫人带着两位小姐来了。” 苏瑾瑶“哦”了一声,连忙转头去看小城儿。因为古雨绡来了,小城儿这时候要怎么办? 小城儿的脸也微微发红,说道:“二姐、二姐夫,我还是走后门吧。你们别送了。” 小城儿和古雨绡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当然还是不见面的好。 ///html/book///l 当古家没人了吗? 小城儿要避开古雨绡,苏瑾瑶就让他快走。也就是小城儿前脚离开,古夫人和古家姐妹就到了。 不过古夫人是个守礼之人,所以没有直接到苏瑾瑶和古学斌的卧房这边,而是被让到了后院的客厅。 这时候秋影也回来了,还带着喜坠儿。苏瑾瑶示意秋影带喜坠儿去休息,就和古学斌先去见古夫人了。 古夫人的眼圈还是红的,一见苏瑾瑶被古学斌抱着过来,就一脸的心疼和吃惊,忙着问道:“瑾瑶,怎么伤得这么重?快点坐下,让伯母好好看看你。” 苏瑾瑶笑着安慰她说没事,古家姐妹也围着苏瑾瑶嘘寒问暖,结果娘仨说一会儿话就都掉下眼泪来。 古学斌不便这时候在旁边,就将苏瑾瑶放在软榻上,打个招呼离开了。 古学斌一走,古雪绮和古雨绡更是直接扑上来,抱着苏瑾瑶就哭。 古夫人则是担心苏瑾瑶的脚伤,直接挽起了苏瑾瑶的裤管,硬是要看看。 苏瑾瑶就道:“真的没事了。绷带已经可拆了,只是还不能使力气,所以就没有走路。之前是拄拐杖的。但是想着回京也应该有几分的威风,就把拐杖扔了。” 古夫人抹抹眼泪,泣声道:“你这孩子啊,当初就是不该走的。现在倒是好了,弄了一身的伤,还被皇上怪罪,还……” 说到这里,古夫人顿住了话头,也知道往下的抱怨说出口,就可能要惹祸了。 苏瑾瑶拉着古夫人和古家姐妹坐到自己的身边,道:“真的没事,我们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和澈都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去了漠北还能和舅舅在一起。我们也该尽孝了。” 古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你伯父一得知皇上拟定废太子的圣旨,就连夜进宫了。只是皇上铁了心这样做,最后就算是老爷子出面都没有办法。” 苏瑾瑶道:“我知道这件事爷爷和伯父一定会为我操心的,但圣意已决,谁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也正在和澈商量,要过去看看爷爷和伯父。” 说到这里,苏瑾瑶也叹了口气,道:“只是府里的事情太多,我们回京也有限定的日期,怕是不能好好的去告别了。还请伯母回去帮我们说一声,望爷爷和伯父不要怪罪。” “瑾瑶,你说的真是外话。”古夫人道:“圣旨一发,以后你们怕是要回来都难了,所以谁还会挑你们这样的礼?”说完,古夫人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古雪绮和古雨绡也是抽抽搭搭的,两个人攥着苏瑾瑶的手,看着都是有话要说。 古雨绡性子直,看看这被搬的乱七八糟的客厅,气氛的道:“谁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还没走呢,就敢来搬东西。再说,当古家没人了吗?你总是古家的二小姐,姐夫也是封了侯的,这又不是抄家,怎么还能这样的搬法。” 由太子改为侯爷,这落魄劲儿可想而知了。也就是古雨绡这样实在又没心机的性子,才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古雪绮听了就伸手捏了一 把古雨绡的胳膊,道:“你该劝劝瑾瑶宽心的,怎么还说些挑唆的话?难道让她去找人打架吗? 说完,古雪绮又转向苏瑾瑶,道:“瑾瑶,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我给你帮忙。路途遥远,能带的都带上,漠北那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东西。要是这里的不让拿,回家里去拿,咱家都有。” 这姐妹俩不一样的性子,可都是一心对苏瑾瑶好的。 苏瑾瑶听了也感动,握着两个人的手,道:“都是身外之物,我本来就不计较的。倒是以后没有人陪着我说话,也没人跟我去铺子里走走逛逛了,我心里空落落的。而且我走了之后,姐姐和妹妹辛苦点,帮我照顾好爷爷、伯父和伯母,有事没事的就写信给我,就算是不能回来,我知道你们安好我也放心。” “瑾瑶……”古夫人叫了一声,心里发酸又哭。 苏瑾瑶一见古夫人这哭的厉害就不敢再说话了,摇了摇古雪绮的衣袖,示意她们赶紧劝劝。 结果古家姐妹就哭着又开始劝古夫人,弄得这客厅外面老远都能够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 借着和古夫人她们说话的功夫,苏瑾瑶又拐弯抹角的问了问宫里的情况。 不过古夫人也不住在宫里,最近连皇太后那边都没去,也问不到什么情况。 倒是古夫人说了几句茉玛公主离开的时候,裕贵人来古家道谢的事情。还说裕贵人当时很诚恳的样子,并不像是往日表现的那么嚣张跋扈。 苏瑾瑶又问道:“那裕贵人去道谢,四皇子也去古府了吗?” 古夫人就道:“去了,四皇子和裕贵人一起去接了茉玛公主,然后四皇子又亲自将她们送出了京城。算算日子,裕贵人也快要回来了吧。” 苏瑾瑶心思转了转,就道:“四皇子应该是和茉玛叫皇嫂的。但也不知道茉玛和这个婆婆、小叔相处的是不是融洽。茉玛没什么心眼,性子也直的很。” 古夫人就随口道:“四皇子怎么看都是小孩子脾气,在府里待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还说要找人去玩儿。可是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陪他玩儿了一会儿他又闹腾,还拿个弹弓要去打鸟。他要打的鸟偏偏是你伯父养的一只八哥。好在裕贵人是给拦住了,还说要打他,也不用他送行了,这才老实下来。” 苏瑾瑶听了心中暗笑:这四皇子在人前还是一副蛮小子的模样,可是他那心思肯定是算计着别的事情呢。因为达不到目的,所以才要闹腾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古夫人就带着古家姐妹回去了。 临走当然是不忘了交代苏瑾瑶好好保重,还说已经给苏瑾瑶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她定下了离京的日期就通知一声,古家给苏瑾瑶送行,顺便把东西给他们带上。 看来古夫人也知道,只要东西进了太子府,怕是就带不走了,还不如等出了城门直接给他们带着上路。 苏瑾瑶也不多谢,都是一家人,谢了反而显得见外了。 黄金蟒算是长残了 从表面上看来,苏瑾瑶和古学斌是真的准备离京了。而且也丝毫没有延误的意思,都是按照圣旨上的限期来的。 之后又零零散散的来了几拨客人,不过都是来找古学斌的。有的是拓跋皋将军的旧部,和古学斌的交情也是不错,自然就要来告别。 这些人武将居多,都是心眼直,不惧朝中纷乱的。他们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仗着满腔的热忱和豪情,舍不得古学斌这位好太子。 也有些人是来探口风的,想要看看古学斌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位前太子殿下还有心东山再起,实力又相当,他们还是愿意跟随的。 因为朝中形势此时已经是泾渭分明,古学斌不做这个太子,那么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一个做储君了。 而这两位皇子不管是个人的能力还是背后的势力都及不上古学斌,所以古学斌要是反击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这些人都是朝中弄权之辈,把形势分析之后就选择站队,是把宝押在了古学斌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人,古学斌以安抚居多,但绝不会吐露真正的目的。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几分的失落、几分的无奈,还是要走。 最后还有那么一、两个是真正的胆大之辈,生生的就来挑唆古学斌举旗造反,让他直接逼宫上位。 这种不怕死还妄想做开国功臣的,古学斌态度坚决的给否定了。 因为古学斌也跟苏瑾瑶说过,他的底线就是不可杀父弑君,不可手足相残。若是真的逼宫,那终究是要和皇上撕破脸的。 等到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古学斌才算是有功夫歇歇。 回到屋里一看,苏瑾瑶正在跟秋影和喜坠儿说话,他就又去书房整理东西了。 喜坠儿身上斜背着个大竹篓,比她的腰还粗,上面有盖,用一根“u”形的铁钩别着。 苏瑾瑶就问道:“那竹篓里是黄金蟒?已经长得很大了吧。” 喜坠儿点点头,把竹篓取下来放在地上。先是在那竹盖子上拍了两下,然后才拿下了铁钩。 “出来吧。”喜坠儿倒是没用什么驭兽的笛子、哨子之类的,直接叫了一声。 就见竹篓动了动,那条黄金蟒从竹篓里慢慢的探出头来,还在不住的吞吐着信子。 苏瑾瑶一看,这黄金蟒确实已经不小了。已经有苏瑾瑶的手腕粗细,如果爬出来估计也有一米多长了。 不过黄金蟒就只是露个脑袋往外看,瞧着挺乖巧也挺可爱的样子。 苏瑾瑶就问道:“它平时不出来吗?也不四处活动?” “它能吃能睡,就是不爱动弹,我也没办法。”喜坠儿显得有点无奈,还道:“也不能牵着走啊。” 是啊,黄金蟒又不是狗,没法遛。 苏瑾瑶点点头,又问喜坠儿:“那它岂不是没法训练成战蟒了?” 喜坠儿点点头,道:“不过可以做宠物。要不,我把它叫出来,给主子看看吧。” 说完,喜坠儿就蹲下身,又在竹篓上拍了拍。 看来喜坠儿平时对这条黄金蟒比较宠爱,打招呼的 方式都挺柔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训练,完全就是当作宠物来养的。 黄金蟒摆了摆头,好像还不大愿意似的。不过喜坠儿又拍了拍竹篓,然后干脆把竹篓放倒了,方便它爬出来,黄金蟒才慢悠悠的扭着身子往外爬。 等到黄金蟒完全从竹篓里爬出来,苏瑾瑶和秋影都愣住了,继而两个人都是憋不住的笑了。 此时,苏瑾瑶的内心是拒绝的。也唯有表情包才能够诠释她五味杂陈的心情了。 因为这条黄金蟒已经完全被喂残了。看着脑袋还比较正常,可是身子超级的胖。 蛇头后面半尺还比较匀称,可是越往后越粗,腰腹部快要赶上竹篓的口径粗细了。估计再长大一圈,它要爬出来都难了。 这个身材,那喜坠儿平时是得喂它多少鸡蛋啊! 苏瑾瑶笑了一会儿,就问喜坠儿:“它都这个体重了,你还整天背着它,不累吗?” “没觉得啊。就是有它给我做个伴儿。”喜坠儿笑眯眯的,显出一个女孩儿对宠物特有的欢喜。 苏瑾瑶摆摆手让喜坠儿把黄金蟒收回起来,也就没再说什么。这条黄金蟒就当是送喜坠儿的好了。 不过苏瑾瑶也倒是替秋影松了口气,看来之前准备的那两包药粉估计也是用不上了。 苏瑾瑶不再问黄金蟒的事,而是问喜坠儿道:“你知道我要走了吧。我想带着你一起走。” 喜坠儿点点头,道:“愿意跟随主子。” 苏瑾瑶又问:“那你需要跟四皇子打个招呼吗?我们这一走,怕是就没什么机会回来了。” 第61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喜坠儿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会跟他走的。” 苏瑾瑶眉头一皱,觉得喜坠儿这话里有话。就问:“他来找过你了?” “嗯。”喜坠儿没有隐瞒,点头道:“四皇子想接我进宫,可我不想再回去了。他说那就在外面给我买栋宅子,我也说不要。现在可以跟着主子走,我就跟着主子吧。” 苏瑾瑶明白,喜坠儿多半是因为害怕蛊虫,所以不想跟四皇子走近。 不过这也证明两点:其一就是四皇子对喜坠儿确实很在意;其二就是……四皇子如今已经在宫里有地位了。 若是四皇子在宫里还是要装作无知的小孩子,他也不会想着把喜坠儿接回到宫里去。只有占据了主动权的人,才会以为自己(shēn)边才是最安全的,想得到的也更多。 种种迹象都表明,四皇子这小子绝对的有问题。 不过,既然喜坠儿已经表明了心意,苏瑾瑶就让她这段时间都跟着秋影,还表示一定要寸步不离。 喜坠儿也答应了,就跟着秋影走了。 苏瑾瑶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把事(qíng)前前后后的想了想,古学斌就回来了。 苏瑾瑶就笑着问他道:“又去书房写了什么信,还是收拾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古学斌笑着道:“把宝阁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能带着的就带走。” 苏瑾瑶倒是很意外,道:“你不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吗?何况,咱们能带走吗?” 打断洪嬷嬷的腿 之前看着洪嬷嬷那趾高气扬的意思,把太子府现在就弄的跟抄家一样,这里的东西可是都要收归国库的。 而古学斌书房的那个宝阁苏瑾瑶也是见识过,里面的奇珍异宝任何一样都足可以让人眼红心(rè)了。 那么多宝贝的物件,能让他们顺利的带走吗? 古学斌拿出一张折子,递给苏瑾瑶道:“凡是准备带走的东西,我都记录在上面了。瑾瑶你看看还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记在上面。我们去向父皇辞行的时候让父皇赏赐给我们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苏瑾瑶展开折子一看,不由得乍舌,笑着道:“啧啧,你倒是不客气啊。真贪。” 这折子有好几页,正反都写着字,上面的宝贝起码有上百件了。 古学斌扁扁嘴,一脸委屈的道:“我这个太子做的清廉,这才几样东西啊,父皇还能不给我吗?就算随随便便抄一个三品大员的家,都比我们家底子厚。真是委屈又冤枉。” 苏瑾瑶想了想,也对。普天之下皆为王土,整个云穹国都是他们沧氏的。 就算古学斌已经不是太子了,可也是个皇子吧,还是个侯爷呢,要个百十来件喜欢的东西还过分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对。既然这样,我也去挑些喜欢的东西带走。堂堂前太子妃,要几件宝贝也不过分。” 古学斌也笑了,附和着说是“一点都不过分”,就抱起苏瑾瑶又回了书房。 宝阁一打开,苏瑾瑶就跟见了小鱼干的猫儿,准备大肆扫(dàng)一番。 本来东西放在这里面,苏瑾瑶也没琢磨过那样好,哪个真正喜欢。可是一想着以后要走了,这太子府都得归别人所有,她就巴不得都带走。 古学斌笑着道:“瑾瑶,其实我也觉得这(shēn)外之物(tǐng)招人稀罕的,要不咱们把装行李的箱子空出来,都装着宝贝吧。” 苏瑾瑶听完“哈哈”地笑起来,两个人欢欢喜喜的挑东西,开心不已。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在乎宝贝本(shēn),而是觉得这样做有趣,还能够试探一下皇上的底线,也算是一石二鸟。 折腾了好半天,两个人才从书房出来。那张折子上面的宝贝又增添了几十件。 另外还有一些物件,苏瑾瑶打算直接拿去送人,索(xìng)连折子都没写,打算明天出去的时候就带上。她可不信,洪嬷嬷还敢搜她的(shēn)? 这一天就算是(rè)(rè)闹闹的过去了。古学斌担心苏瑾瑶太累,让明娟早早伺候苏瑾瑶洗漱一番,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古学斌是必须要回宫缴旨的。苏瑾瑶说她不想去,想要去古府看看爷爷,让古学斌自己进宫了。 古学斌走了之后,苏瑾瑶就让管家把洪嬷嬷叫到了跟前。 洪嬷嬷见了苏瑾瑶竟然不跪,还说是昨天被赫连天祁扔出门外后闪了腰。 苏瑾瑶一笑,道:“行,闪了腰不能跪,那就别跪了。不过我看你站着也(tǐng)累的,我让你以后就躺着说话吧,运气好的话,一(rì)三餐还都有人喂呢。” 洪嬷嬷愣 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苏瑾瑶就叫道:“秋影,打断她的腿。” 秋影答应一声,二话不说直接上前。 洪嬷嬷听了苏瑾瑶的命令就吓得趴在了地上,看来是准备服软要磕头。 可秋影根本都没给她求饶的机会,伸手将她拎起来,一脚再一脚踹过去,都踹在她的膝盖上。左右两只膝盖都碎了,估计洪嬷嬷这辈子都不能跪了,当然也站不起来了。 “啊”洪嬷嬷剧痛难忍,大声嚎叫起来。 秋影把手一松,洪嬷嬷就滚到了地上,哀嚎不止。 苏瑾瑶又道:“管家把府门关上,府里所有人在前院集合。” 管家本来也不是洪嬷嬷那边的,见这阵势就大致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立刻叫府里的家丁、侍卫去关门。还分配侍卫们到处找人,别藏着、躲着不去前院集合,也别趁机跳墙走后门溜走。 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太子府上到管家、下到小厮都集中在前院,整整齐齐的站了四排。 侍卫们则是围在四周,手都按在刀柄上,看起来颇有气势。 苏瑾瑶叫两个侍卫把洪嬷嬷也拖到前院,丢在地上。这些人听见洪嬷嬷的嚎叫,再看看她断掉的两条腿,也都心中颤颤。 明翠搬着一把太师椅放在了院子前面,还铺了一个坐垫和一个靠枕。 苏瑾瑶由明娟和明蕊扶着,来到前面坐稳,叫管家道:“把府里的名册拿来。” 管家答应一声,就去捧了一本名册过来。 苏瑾瑶道:“念到名字的,站到左边去,没念到名字的原地站好。” 说完,苏瑾瑶的视线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问道:“是不是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吧?” 没有人吭声,苏瑾瑶就道:“好。既然都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一会儿可别站错了队。” 苏瑾瑶就叫管家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就走出来去了左边。 太子府上上下下,连同值班的侍卫加在一起有百十来号人。所以点名没用多少时间。 苏瑾瑶挑了挑眉,问道:“点了名的,互相看一看,你们前后左右的人都认不认识?是不是咱们府里的?” 管家也跟着往人堆里看,然后朝苏瑾瑶点点头,道:“回主子,左边站的都是府里的人。” 看着原地还站着二十来个穿着小厮服饰的人,问道:“你们是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呢?还是根本就做错了大门,认错了主子?” 苏瑾瑶说完,那二十来个人中间就站出一个中年男子。这人长得模样就不怎么好,鹰钩鼻子、三角眼,嘴角边一颗大黑痣,痣上还有一撮毛。 一撮毛往苏瑾瑶面前一站,竟然也没有下跪,而是抱了抱拳,一(shēn)痞气的说道:“回主子,我们没走错门。我们是宗亲府派来清点府内物件的。” “宗亲府派来的?”苏瑾瑶冷笑了一声,大声道:“既然是宗亲府来的,为什么穿着我们府里小厮的衣服?打算浑水摸鱼、伺机盗宝吗?” 你们奉了谁的命令? 一撮毛没想到苏瑾瑶会拿他们的衣服做文章,立刻就想要解释或是要狡辩。 苏瑾瑶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回头朝侍卫一摆手,道:“都拿下,捆结实点。” 太子府的侍卫有大半是之前跟着苏瑾瑶去过南方赈灾的。这位太子妃做人、做事什么样他们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更是敬佩不已。 如今太子落魄了,太子府也被小人欺负上门了,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所以苏瑾瑶一发话,这些侍卫就如狼似虎的扑过去,把那二十来个人全都掀翻在地,扭胳膊、按腰,控制起来了。 太子府的下人也都知道苏瑾瑶不是善茬,如今见苏瑾瑶要发威自然都跟她一条心。所以这边侍卫一动手,马上就有人跑去找来了绳子。两下齐动手,把这些人给捆起来了。 一撮毛张口要喊,苏瑾瑶就朝秋影使了个眼色。 秋影过去一脚,踹在了一撮毛的嘴上。踢掉了他上下的八颗门牙不说,还直接把他的下巴踢的脱臼了。 那些侍卫也是机灵,一见秋影这脚下了狠,他们也就三下五除二的动起手来。 有的用脚踢,有的用刀柄砸,把余下的那些人的下巴也都卸脱臼了,让他们喊疼都叫不出准音儿来。 这下子,那二十来人个个口鼻喷血,几乎每个人都掉了不少于一颗牙。 苏瑾瑶又对那些侍卫道:“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他们若是私下里夹带了什么东西,回头却要怪你们看管不利。这个锅要是真扣在你们的头上,冤枉不冤枉?” 侍卫本来以为苏瑾瑶就是要出口气,可是一听这话也都一阵阵的后怕。 试想,现在太子府虽然还没到任人拿捏的程度,可是他们这些侍卫、小厮可是没有人护着了。 要是被栽赃陷害自然就要背黑锅,丢了饭碗都是轻的,说不定还可能要掉脑袋呢。 想到这里,这些侍卫可是更不淡定了。刚才只不过是打脸,把这些人打的掉牙吐血。 现在就直接下了狠手,打断了几根肋骨再敲断了腿,根本就是一个都不放过,狠狠的收拾了一遍。 一时间,太子府里哀嚎阵阵,惨叫连连。 可是竟然没有几个人向刚才那么害怕了,反而都觉得是出了口恶气。 苏瑾瑶端着肩膀,坐的笔直的,气势威仪。说道:“今天这件事就是给你们在场的人都提个醒儿,越是到了这非常时期,越是不能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这个时候大家得团结起来,眼睛得盯着外面的人。别一早的就想着吃里扒外,我们还没走呢就去勾结外人。要耐着(xìng)子等我们这两位主子走了,新主子来了,你们再巴结新主子不迟。 苏瑾瑶这几句话说的很明白了,“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想必是有人把这些人故意放进来的,而且肯定不止洪嬷嬷一个是太子府的(jiān)细。 估计这太子府里关系也是复杂的很,有的人之前就是被安插进来的眼线,有的人是在最近这段时间被拉拢过去的。 当然,府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外人,肯定不是隐形的。而且苏瑾瑶昨天还看到他们在大模大样的搬东西呢。 可是包括管家在内的,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来跟苏瑾瑶报备的,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这就是所有人都有责任。 当初这些人在府里做事都勤快,只要不犯原则(xìng)的大错误,苏瑾瑶也懒的追究。 今天摆个阵势把个别已经有了外心的人镇住,起码苏瑾瑶和古学斌还在这太子府的时候,这些人不敢出来使绊子捣乱。 苏瑾瑶这一招使出来,杀鸡儆猴的作用还不小,顿时所有的人都老实了。 苏瑾瑶又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不用动手了,让他们把一撮毛拎到了面前。 一撮毛断了一条腿,牙也掉了八颗,狼哭鬼嚎了半天都快要岔气了。这会儿被按到苏瑾瑶的面前就更害怕了。拖拉着一条断腿跪在苏瑾瑶的面前,想要开口求饶却无奈下巴脱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地继续叫唤着。 苏瑾瑶就问他道:“你且说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让你来这府里做什么?” 一撮毛赶紧指指自己脱臼的下巴,示意他说不出话来。 苏瑾瑶道:“给你接回去也行,要是你说半句假话,我就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了,以后想说真话也接不回去了。” 一撮毛连连点头,表示他一定会说真话。 苏瑾瑶使了个眼色,这才有个侍卫过去,把他的下巴给推了上去。 一撮毛赶紧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又动了动舌头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可是因为门牙都没了,说话漏风。 苏瑾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说吧,别磨蹭时间。” 一撮毛赶紧道:“回夫人,我们真的是宗亲府派来的。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接收府里的东西,仔细记录封存起来,然后等下一任主子到了,再给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苏瑾瑶又问:“宗亲府又是拿到了谁的命令?” “这……这是皇上的命令吧。”一撮毛显然不敢回答,说的言辞闪烁。 苏瑾瑶从明娟手里接过一份折子,将折子抖开来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皇上寿诞、国庆大典或是太子寿诞等大时候皇上御赐的东西。还有些是我出嫁时候娘家带来的嫁妆。怎么现在都放在了你们封存的折子里了?纵使太子降为了侯爷,可我们还是皇子和皇子妃吧?这也不是抄家,你们却把我们私有的物件都收了去,又是什么意思?趁火打劫吗,也不看看你们劫的是什么地方。” “没,没……小人不敢。”一撮毛冷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的赶紧道:“这些个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哪来的,要送到哪儿去。都只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上指下派那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了。那你们说说,谁给你们这样的命令。”说完,苏瑾瑶对管家道:“记录下来,回头让他画押。” 一撮毛听完都要哭了,道:“这……我们都是如同草芥的小厮,上面的意思我们怎敢违抗呢。” 找爷爷出面 苏瑾瑶故意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看来你不是(ài)说谎话的毛病,根本就是记(xìng)不好,不知道谁交代你来办事的对吧?既然这样的话,脑袋也没啥用了,直接割了吧。” 说完,苏瑾瑶就朝秋影摆摆手。 秋影随手就从(shēn)边一个侍卫的手里抽出一把刀来,朝一撮毛走了过去。 “等等,皇子妃饶命。小的记(xìng)好了,想起来这是宗亲府胡大人交代的命令。而那位胡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子。”这次,一撮毛算是知道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了。 而且一撮毛也明白了苏瑾瑶一定要他说出上面主事大人的目的:他要是不咬出个什么人来,今天他就真的难以活命了。 苏瑾瑶见一撮毛还算上道,就让秋影把刀放下了。又看看其余的那些满脸是血的小厮,问道:“你们都是皇后娘娘的那个表侄子派来的吗?” 那些人一见带头的都服软了,也都不在坚持,使劲儿的点头,表示他们都是被(bī)的。 苏瑾瑶又看看管家,管家已经把刚才一撮毛的话都记下来了。他就立马捧着记录的纸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接过来一看,这管家还(tǐng)会办事,上面只记录了一撮毛招供的话,没有把苏瑾瑶的问话记录上去。后面还写了其余的同伙也都点头承认的事实。 苏瑾瑶挥挥手,道:“行,都是喜命的人,那就就这样吧。给他们把绳子解开,挨个来画押。” 侍卫们听了去解绳子,管家就捧着那张纸先来到了一撮毛的面前。 一撮毛看着那纸,又看看自己手上、(shēn)上的血,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蘸着血按了个手印。 都到了这时候,不画押他都没法活着离开这太子府,脑袋都要掉了他还硬气个什么劲儿。 等到所有人都画了押,苏瑾瑶就让明娟收了那张纸,让明蕊和明翠扶着她起(shēn),道:“咱们走吧。回古家找我爷爷去。” “主子,那些人怎么办?”管家连忙追上来问道。 苏瑾瑶十分轻松的说道:“随他们吧。愿意继续收拾东西就收拾,反正他们这是奉命行事。(ài)走就走、(ài)躺在这里养伤你们就好好伺候着,别说咱们的人欺负他们。” 都给打成那样了,还说不是欺负?一撮毛为首的这些人听了,心、肝、脾、肺、肾都一起颤抖起来。 所以苏瑾瑶话音刚落,这些人没有敢在这儿多待一刻钟的,相互搀扶着,全都挪出了太子府。 苏瑾瑶又看看还躺在地上的洪嬷嬷,道:“这儿还有一个呢,看看谁给抬到(yīn)凉地方去。再找个大夫给看看,别死了臭了,污了太子府这块地方。以后来了新主子,晦气。” 说完,苏瑾瑶就回去收拾了一番,带着秋影、喜坠儿和明娟她们几个走了。 苏瑾瑶直接去了古家,古家老爷子今儿没出门,就在家里等着呢。 其实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古家老爷子还哪有心思到处找老朋友下棋玩乐呢。这阵子几乎就是天天都在家里想办法了。 “爷爷,我来看您了。”苏瑾瑶一来,叫的可是亲(rè)极了。 老爷子原本是个心(xìng)很宽的人,平时(ài)玩闹,脾气也(tǐng)好。如今一见苏瑾瑶被扶着走进来,就知道伤的不轻,心疼自然是不用说的,也知道苏瑾瑶是有委屈。 古老爷子就道:“瑾瑶,坐下说话。爷爷还听你二伯母说,太子府已经有人在搬东西了?那你是想要怎么出了这口气,跟爷爷说。” 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当过宰相的人,心机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他年纪大了不好倚老卖老,所以现在苏瑾瑶要怎么闹腾,他可以响应和支持,确实不好自己出手了。 苏瑾瑶听了,就叫明娟把一撮毛招供画押的那张纸送到了古老爷子的面前。 苏瑾瑶说道:“爷爷,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有责任,也认罚。我们回来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了。可是您请看,这是有人要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啊。我们还没离开京城呢,这家都让人家给抄了。” 古老爷子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也是气得脸色发青,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看完之后,古老爷子就叫人过来,吩咐道:“去把宰相大人请过来,说是我这边有要事商量。” 那人领命走了之后,古老爷子就问苏瑾瑶:“丫头啊,你给爷爷交个底,究竟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甘心?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吃亏,可是咱们也不能做的过分啊。” 古老爷子的意思苏瑾瑶也明白,做事都要有个底线,不能真的闹翻了天。 苏瑾瑶就道:“爷爷,我只要把踩着我们的人扳倒就够了。至于今后的储君谁来做,那当然是皇上的问题了。” 说完,苏瑾瑶还用手指了指老爷子手里的那张画押的纸。 古老爷子眯了眯眸,道:“你能确定,这件事就是皇后……” 苏瑾瑶肯定的道:“她起码有一半的责任。而且她太心急,想把我们一踩到底,又没有那么大的脚。叫来做事的人也把事(qíng)办的太难看,一点都没给古学斌和咱们古家留面子。”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当然,就连远在漠北的拓跋将军,她也没有放在眼里。” 苏瑾瑶这话说的没错,就算是太子被贬,可是人家收拾东西离开也就算了。以后永不进京,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皇后心眼子太小,连太子府的东西都想要强占了去,这做的就有点太过分了。 何况古家在朝中还有位宰相,古学斌的舅舅还是大将军,要是由着皇后就这样踩着,那以后古家和拓跋家还哪有面子可言了? 苏瑾瑶见古老爷子不说话,知道爷爷在心里权衡着这件事的影响。 她就又道:“爷爷,她可是扳倒了一位太子啊,别忘了我们古家还有位皇太后在宫里的。今天她踩了古家的姑爷,我们不吭声,她明天会不会把宫里那位主子也给踩下去了?这人心一旦起了贪念,那是不会满足的。” 苏瑾瑶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给古老爷子敲了一记警钟。 也得让他伤筋动骨 古老爷子顿时就想到,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有意在试探皇上和古家的底线? 原本古家和太子联手,互为靠山。可是如果这次让皇后娘娘轻易的就把太子扳倒了,那也等于是给古家使了个绊子。 或许今后皇后的胆子就大了,还会把爪子伸向皇太后。 皇太后现在管理后宫,还是古家老爷子嫡亲的妹子,如果连皇太后也倒了,那古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这里,古老爷子攥了攥拳头,道:“是啊,总不能给我们古家摔一跤,她却毫发无损吧。自古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也得让她伤根筋、动动骨。” 苏瑾瑶一笑,道:“就是这么个理。原本她用的心思我已经不想在意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头上来,我们就不能忍了。” 苏瑾瑶先前是说她已经不在意了,后面又说“我们就不能忍”了,这是提醒古老爷子她还是古家的人,古家和古学斌其实也是绑在一起的。 古老爷子自然是听懂了,慢慢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那份供词。 过了一会儿,古宰相来了。古宰相(shēn)上还穿着朝服,看来是刚刚散朝回来,就给古老爷子叫来了。 古老爷子也不说话,直接把手里的供词递给了古宰相。 古宰相看着看着,眉头也皱了起来,表(qíng)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在朝为官,没有靠山是肯定不行的。如今古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家族,突然蹦出个人来可能是要把古家整个都压下去,那古宰相肯定不会淡定。 而且一早天子一朝臣,当初古家说什么都不肯站队,就是要保持在朝中的不败地位。 如今既然选择站在古学斌这边,那古学斌这件事他们古家要是不力(tǐng)到底,说起来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威严了。 等古宰相看完,古老爷子就问道:“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还是等瑾瑶和学斌走了之后,我们独自去做这件事?” 古宰相抬头看向苏瑾瑶,视线又落在了苏瑾瑶受伤的脚上。先是问道:“瑾瑶,你的脚伤怎么样?听你伯母说,都不能走路了?” 苏瑾瑶笑了笑,道:“跟自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这是一直在逞强,才把拐杖都扔了。其实,要完全恢复怕是有些困难,起码还要瘸上两、三年,我才能够自由行走。” “那么严重!”古宰相不由得惊讶出声,道:“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苏瑾瑶摇头,无奈的道:“今天澈已经进宫了,我是打算向皇上辞行的时候再进宫的。只是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说着,苏瑾瑶就朝古宰相手里的那张供词努了努嘴,道:“这不是一直在折腾嘛,我想睡一会儿,可是连(chuáng)板都给我掀了。不得已,我就想问问他们为何如此大胆,结果还真给问出了一些东西。” 古宰相掂量着手里的供词,皱着眉头道:“这倒是个引子,只不过分量还不够啊。最多只能牵出宗亲府办事不利,(yīn)奉阳违,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件事是宫里的人授意的。” 苏瑾瑶笑了笑,道:“这么点小事,当然掀不起风浪来。不过还有一件大事,可是能把宫里掀翻天的。” “哦?”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同时惊讶出声。 古宰相就道:“瑾瑶,事到如今,开不得玩笑了。而且,我们做事要有分寸,时间却又不够了。除非有一记猛药,否则也只能够让皇上多给些赏赐而已。” 苏瑾瑶摇头道:“只是赏赐,再多我也嫌累赘。我要的是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苏瑾瑶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信签,双手递给了古宰相,道:“伯父,这里面有个地址,还有我让人查实的一些事(qíng)。您可以按照地址派人去将相关的人找到,带回来。这就是我们的一张王牌。” 古宰相接过信签,将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看。先是皱眉,继而表(qíng)严肃非常,再之后则是暗自咬了咬牙。 古老爷子等古宰相看过之后,也连忙将信纸接过来看了两眼,惊讶道:“瑾瑶,你这是……这是真的吗?这上面说的事(qíng),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苏瑾瑶道:“千真万确。我之前已经找人去核实过了,对方也愿意配合我们。只不过如今我一人之力做不得保证,只有伯父这位宰相大人出面,答应将他(shēn)家(xìng)命都保全下来,那个人才相信。” 古老爷子转头看看古宰相,眼里全是疑问。 古宰相低头半晌不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道:“既然瑾瑶都已经查到了这个程度,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我现在就派亲信之人将这个人接来,再派人把他全家保护起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古老爷子点点头,道:“那就好办了。不过时间紧急啊。” 古宰相道:“今晚就能将人带回来,明天早朝之前,我就先去面见皇上,把这件事(qíng)说明。” 古老爷子就对苏瑾瑶道:“瑾瑶,你伯父一定会尽心去办这件事,我们是希望你们能够留在京城。你倒是安心养伤才好。” 古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要告诉苏瑾瑶,再让古学斌做回太子之位是不可能了。起码暂时是不可能的,因为圣旨不是手纸,不能朝令夕改。但是只要苏瑾瑶和古学斌能够留在京城,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我和澈都不是贪心之人,只要给我们一个公平就好。还有就是别让我们有家回不得,以后想爷爷和伯父了,就能够回家来看看。” 圣旨上写明,以后古学斌和苏瑾瑶想要回京,是需要预先报备的。这个条件就跟打脸一样,不仅仅是打着古学斌和苏瑾瑶的脸,还是打了古家的脸。 古老爷子也是点头,道:“这是一定的。都是一家的亲人,不准你们回京也是过分。” 苏瑾瑶听爷爷这话的意思,就知道他也是真的护短,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而是说要回雅府去看看,先把苏家的人送走再说。 :,,!! 我弟弟都这么伟岸了 雅府这边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匾额还在,只是府里的管家正在命人来来去去的收拾东西。 本来这雅府的下人也不多,这还是苏显贵和(chūn)妞他们两家都来了之后,又多找来几个人。 苏瑾瑶进门,管家就连忙迎了上来,看表(qíng)很急切,好像是有话要说。 苏瑾瑶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每个下人除了当月的工钱之外,再多发三个月的工钱吧。从明天开始,想走的就可以走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去把照料后面花圃的两个花匠叫来。” 管家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一老一少两个花匠,看来是师徒两个,也可能是祖孙。 两人看着都(tǐng)本分的,那个年少的不过十四、五岁,长得还眉清目秀的,见了苏瑾瑶也是要跪拜,被苏瑾瑶拦住了。 苏瑾瑶就道:“你们两个一直做的很好,那花圃我也实在喜欢,荒废了可惜。所以别人都要走了,我却特意想要将你们留下来。你们看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年少的似乎没有什么主意,就转头去看那年长师父。 老花匠道:“我们祖孙两个在府上也做了好几年,这花圃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亲手栽下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然是舍不得离开。若是主子能够让我们留下来最好,我们没有别的要求了。还是一(rì)三餐管饱,有间屋子栖(shēn)就好。” 这个要求当然不过分,苏瑾瑶就点点头道:“那你们就安心留下来吧,还在原来的地方住着,不过一(rì)三餐要你们自己打理了。就算这宅子保不住了,我也会尽量把这花圃留下来的。若是真的有新主子,我也会请求他给你们一个安(shēn)的所在。工钱自然也是照常,另外还会把你们的伙食费算进去。” 老花匠听了连连点头,还拉着小花匠谢过了苏瑾瑶,就带着他孙子走了。 管家一直在旁边看着,然后问苏瑾瑶道:“主子,这雅府真的能够保全下来吗?” 苏瑾瑶转头看看他,问道:“也许吧,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是我想留的人,想保留下来的东西,会尽量保留的。” 那管家听了似乎心思活动了,想了想就深鞠一躬,道:“主子,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如今让我走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去,我也想要留下来。” 苏瑾瑶看了看他,觉得这个管家也是一脸的真诚,就道:“我会尽量将这里保留,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而且这府里也没有别人,就不需要管家了。你要是留下来,工钱还和原来的一样,但是府里(rì)常的工作就得交给你来做了。” 管家连忙点点头,道:“在雅府的这些(rì)子,我和那花匠祖孙两个也有些交(qíng)了。我们三个相互照应着,一定能够将这院子管好的,倒是让我出了这里再去找别的活计有些为难。毕竟我年纪也大了,做不来重活;可是哪家府上也不可能直接找我去做管事。”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那你就留下吧。这几天人来人去的也要多留意点。” 管家立刻连声答应着,还道:“主子放心,府里做事的人都是手脚干净利落的,不会夹带什么东西。而且我把他们家的住址、家里人的名字也都记下来了。若是以后主子再回来,想要找这些熟手的人也有地方可寻。” 这管家做事确实还不错,苏瑾瑶也就表示信任和放心,让他安心留下、好好的做事。 都交代好了,苏瑾瑶就往后院去了。 其实苏显贵他们早就听说苏瑾瑶回来了,不过见她在前面忙着交代事务,也就没有上前。 现在苏瑾瑶过来了,大家也都急着围上来。 (chūn)妞是最(rè)切,也是最着急的一个。见苏瑾瑶只能一条腿走路,就要亲自把苏瑾瑶背进屋里去。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连忙按住(chūn)妞的肩膀,道:“没事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嘛。就是使不出力气,已经不觉得疼了。” 苏显贵被苏菲儿扶着,走路还不是特别快,也急得把苏瑾瑶上下打量,眼里也有闪闪的泪光。 苏瑾瑶赶紧摆摆手,道:“别外面说话了,大家厅里坐着说会儿吧。我也是时间紧急,跟你们说几句话,就算是告别了。” 听到“告别”这个词,苏菲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还不是嚎啕大哭,但是抽抽搭搭的也一直掉眼泪。 (chūn)妞咬着牙,憋着眼角的泪水不留下来,可是看她一张脸都扭在一起了,也着实是难过的。 明娟赶紧道:“几位主子先别忙着哭啊,还是屋里坐着说话,我们家主子一早上就忙着府里的事,刚刚又是从古家赶来的,一直没停歇呢。” 听明娟这么一说,小城儿走过来,把苏瑾瑶的(shēn)子就揽了过去,道:“二姐,你和我总不会还客气吧。咱们是姐弟,也没的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抱你进去。” 说罢,不等苏瑾瑶再说什么,直接弯腰将苏瑾瑶横抱起来,大步的往屋里走去。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鼻子发酸,却也是满心的安慰。说道:“(rì)子过得真快啊!想不到我弟弟都这么伟岸了。” 小城儿“嗯”了一声,却没有说别的话。他也是心里万分的难过。 尤其是想着苏瑾瑶从屏山村就为了那个全村最穷的家在努力着,好不容易过了几天的好(rì)子,做了荣光无比的太子妃,可是转眼间(shēn)份、地位没了不说,就连脚都伤成了这样。 苏瑾瑶岂能看不出小城儿为自己伤心的意思?她双手搭着小城儿的脖子,捏了捏他的肩膀,道:“好弟弟,别难过,姐姐真的(tǐng)好的。我注定不是那种过着富贵荣华的悠闲(rì)子的人,这样起起落落的才是我的人生啊。” 小城儿再次“嗯”了一声,把头仰了仰,应该是怕眼泪掉下来吧。 走进屋里,小城儿将苏瑾瑶放在了软榻上,说道:“二姐,我想好了,安顿好了家人之后就去找你和姐夫。这次一定要在你们(shēn)边做出点事(qíng)来,才不枉你从小对我的期望。” 赫连家有请 小城儿虽然表了决心,可是苏显贵和苏菲儿、(chūn)妞他们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憋了一会儿,(chūn)妞抹了抹眼角,说道:“瑾瑶啊,我知道我也实在帮不你什么。不过家里的事(qíng)你放心吧,你爹和你大姐我都会好好的照顾着。” 苏显贵也道:“瑾瑶啊,爹的腿好了,家里也是有房子有地不愁吃喝。爹不能给你些什么,只能不让你(cāo)心。放心好了,我和你大姐都会好好的,把家里给你守住。要是在外面实在不好,你和你姑爷回家来,咱们大不了都回村里去呗。” 到底还是一家人,这几句话说的朴实无华,却着实让苏瑾瑶暖心。 苏瑾瑶笑了笑,道:“或许也没大家想的那么糟糕。都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许我们现在是有个坎儿,过去了也平顺了。我也不是那么在乎这些个外物,送你们走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不想让你们无辜受累。所以大家都别哭了,等这段(rì)子过去了,我再接你们回来,或是回老家去住着,都好了。” 苏瑾瑶一直带着笑,其他人也抹抹眼睛,把泪水止住了。 苏瑾瑶又问:“大家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我叫人来帮帮你们。” 小城儿道:“放心吧,二姐,这里的一切都不用你(cāo)心了,我会把大家安置好的。” 苏瑾瑶道:“既然都收拾好了,那越早走越好。不是我不留你们,而是现在的(qíng)况确实紧张。” 说完,苏瑾瑶看了小城儿一眼,她觉得小城儿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小城儿道:“好,我知道了。今天下午出城,趁着天黑之前还能赶到望京镇去。到了那边,和嘎子也有照应了。” 苏瑾瑶这放心了,又和大家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让小城儿把林氏姐弟带来,她直接把他们带回去了。 小城儿答应着去叫人了。过了一会儿,林秀清先过来了,跟苏瑾瑶打了招呼。又一会儿,林秀绣和小城儿才回来。 苏瑾瑶知道,这一对肯定是有话说不完,可是也不得不分开了。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林氏姐弟走了。 小城儿他们送出门口,把姐弟两个的小包袱也装车,还说了一声“保重”。 林秀绣的眼圈有些红,了马车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真是满心的不舍。 苏瑾瑶道:“放心,小城儿还会回来的。” 林秀绣听了点点头,脸蛋也红了起来。她其实知道苏瑾瑶不反对她和小城儿的事,所以只是害羞,却没有否认。 马车慢慢启动,林秀绣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主子,忘了和你说,潘先生说是不想要在冯府做事了,但是还没有想好要去哪儿。我琢磨着,能不能把潘先生请到咱们这边来?” 苏瑾瑶知道潘先生的才学,也知道他是个恃才傲物的人,道:“我和潘先生接触的还不多,怕是请不动先生。你毕竟是他的学生,你有几成把握能够将他请过来?再看看潘先生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 林秀绣这么一听明白了,苏瑾瑶是个(ài)才之人,是不惜重金愿意请潘先生过来的。 她想了想,道:“潘先生对于(shēn)外之物毫不看重,我们若是许以重金反而显得轻浮了。我看,不如给先生盖一间书斋,潘先生是想要继续读书、还是教习学生都由着他的意思好。” 苏瑾瑶毫不犹豫的道:“好,一间书斋不是什么问题。我先把你们安顿在古府,你有空的时候,替我去问问潘先生的意思,看看除了一间书斋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我一定答应下来。” 林秀绣答应下来,苏瑾瑶吩咐马车直接往古宰相府去了。 苏瑾瑶觉得林秀绣也是知书达理,让她和古雪绮、古雨绡姐妹暂时待一段时间也算合适。除此之外还真是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安置他们姐弟了。 只是马车还没走多远,前面有三个家丁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急忙的来拦马车。 车夫赶紧拉马,问道:“三位小哥可是有事吗?要当心马车啊。” 那三个家丁走前看看马车,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然后高声道:“请问,车可是皇子妃?小人是赫连府的,奉我家主人之命,请皇子妃过府坐坐。” 赫连家的?苏瑾瑶在马车里听的很清楚,挑起帘子问道:“是赫连若找我?还是赫连天祁找我?” 一个家丁道:“回皇子妃,是我们家主母请您过去。” 既然是赫连若找她,苏瑾瑶没有不去的道理了。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交差,跟你家主母说我安顿下两个人过去了。” 那三个家丁答应着,转(shēn)走了。 苏瑾瑶对明翠道:“你先带着林氏姐妹去古府吧。跟古夫人说我先去趟赫连家,稍晚些时候再过去。请古夫人帮我把这对姐弟安置一下。” 明翠答应一声,带着林氏姐弟下车了。 苏瑾瑶还不忘叮嘱林秀清道:“你跟着两个姐姐去吧,师父一会儿过去了。路小心点,别使(xìng)子。还有,你是男子,要保护两位姐姐,知道吗?” 林秀清现在最听苏瑾瑶的话,大声的答道:“是,师父,秀清知道了。” 苏瑾瑶这才放心,让明翠带着他们走了。 马车再往赫连家走。因为苏瑾瑶是坐车,那三个家丁是走路,所以他们三个也是刚刚回报完,苏瑾瑶的马车到了。 苏瑾瑶由明娟扶着下了马车往里走,管家请苏瑾瑶直接去厅落座。可还没过门,见赫连若被那位宠妻王爷沧澜朔给抱出来了。 赫连若的肚子也没有太大,(shēn)形也不见多么的臃肿,是脸颊更显圆润,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成熟的风韵。 赫连若一见苏瑾瑶,连忙推着沧澜朔的(xiōng)口,道:“快点把我放下吧,给瑾瑶看了要笑话的。她伤了脚还要来回的走呢,我这没病没痛的,反而跟个废人似的。” html/book///l 沧澜朔的玉佩 沧澜朔却完全不以为意,还是把赫连若抱得紧紧的,道:“你和她称为姐妹,那感(qíng)自然不是一般的亲厚。她必定能够理解你现在有孕在(shēn)不方便行走,哪里还会笑话。” 说完,沧澜朔硬是把赫连若抱到了中厅,找个舒服又稳当的椅子才放下。还不忘从(shēn)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个靠垫,亲自给赫连若垫好。 苏瑾瑶忽而就觉得沧澜朔还真是(tǐng)赖皮的,赫连天祁现在的模样也许就是当年沧澜朔的影子吧。 苏瑾瑶就摆手道:“自然是不会笑话。不过,若,你找我来做什么?看你(shēn)子还是(tǐng)好的啊。” “我(shēn)子当然没事。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把那位给我看过诊的程先生留下来,在我府上做大夫。”赫连若朝沧澜朔努努嘴,道:“他不放心我现在的(shēn)子,快要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了。我实在没法子,就想着还是请个大夫吧。大夫总比他跟着强。” 原来是这事。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那位程先生并不是我手下的什么人,他算是我的忘年交,是良师益友,我可没有权利指使他走或是留。而且他的家在安济城,家人和药铺都在那边,是不是能够留下常住你要问他的意思了。” 赫连若就道:“那好。就麻烦你请他过来,我可以和他面谈。” 请程先生面谈!苏瑾瑶听到这句话,忽而就明白赫连若找她来的真正意图了。 苏瑾瑶一笑,道:“若,兜了个圈子,原来你是要找程先生啊。” “是啊。”赫连若还故作认真的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要找程先生啊。” 苏瑾瑶看看左右,示意明娟退下去了。 赫连若也摆摆手,示意跟着的那些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这中厅里就只剩下赫连若夫妇和苏瑾瑶了。 苏瑾瑶就先开口道:“若,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想要问问程先生为什么没有跟着我回京吧?” 赫连若点点头,道:“而且有消息说,他替你去做说客了。” 苏瑾瑶眉头皱了皱,然后问道:“是你的消息灵通,还是别人的消息灵通?你是替别人来传话的,还是来给我提醒的?” 赫连若瞪了苏瑾瑶一眼,道:“你还不信我吗?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是真心要给你提个醒儿。程先生走的不隐秘,他去的那个地方也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最好尽快派人过去,别被人捷足先登。” 苏瑾瑶这才舒展开眉头,道:“原来是这样的。我已经让我二伯父派人过去了。也有我派出的死士一直跟在程先生的(shēn)边,所以他和那个人都不会有事的。不过,这招打草惊蛇看来是有用了,宫里那位知道我去找人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动静了。” 赫连若点点头,道:“确实,这打草惊蛇惊起的可是一条大毒蛇,你也要小心,不要被她反咬一口。” 苏瑾瑶道:“我意在速战速决,不怕她来咬我,就怕她按兵不动。” “行,你心中有数就行了。”赫连若转头对沧澜朔道:“你一直都说喜欢那个大侄子。喜欢可不是只能用嘴上说的。如今你侄媳妇都来了,你总该有所表示了吧。” 苏瑾瑶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转头看向了沧澜朔。 沧澜朔一脸的严肃,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扔给苏瑾瑶,道:“这是可以临时调动皇城(jìn)卫军的令牌,只有一次机会,你拿去吧。” 苏瑾瑶接住玉佩一看,这是一块双鱼佩的一边,另一边应该就是在(jìn)卫军的统领手上。两块玉佩合二为一,就可以调集(jìn)卫军了。 苏瑾瑶不解的问道:“这东西如此重要,为何要给我?我用不着的,你收着吧。” 沧澜朔却没有接回来,而是道:“先帝当年御赐这块玉佩,就有监国、正君的意思。如今给了你,当然是希望你把澈儿好好的保住。他是难得的好太子,这云穹国的江山将来就要压在他的肩上了,所以这玉佩给他才最合适。” 苏瑾瑶又将这玉佩看了看,算是明白了,这是先帝对沧澜朔的一份恩宠。 如果替沧澜朔继位的皇帝一旦做出什么不好的事(qíng)来,沧澜朔就有权拿着这块玉佩随时(bī)宫,让皇上退位让贤的。 现在玉佩给了自己,肯定是沧澜朔默许了(bī)宫这件事,还有心给古学斌助力。 但玉佩只有一次机会,如今沉甸甸的压在苏瑾瑶的手里,让她也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瑾瑶想了想,把玉佩收了起来。然后道:“若,王爷,谢谢你们如此信任我。这玉佩我暂时收着,若是有个万一,可以给澈保命,我不希望他有事。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也绝对不会拿着玉佩乱来的,这次机会能不用就不用,毕竟还没到最不可挽回的局面。至于说云穹国的江山,澈现在已经心思渐凉,萌生去意,我也尊重他的意见。” 听了苏瑾瑶的话,沧澜朔看看赫连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是可以理解古学斌的心(qíng)的。 江山不及美人一笑。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够牵着彼此的手走到(rì)暮、白头,才是最幸福的事(qíng)。 话说明白了,苏瑾瑶也就不打算停留了。 不过苏瑾瑶还道:“等程先生回来了,我会转达你们的意思,让他尽量来这里吧。若也确实需要有个好大夫在(shēn)边的。” 赫连若点头笑了笑。看得出她其实并不太担心自己的(shēn)体,何况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本来就是一件令她快乐的事(qíng)。 沧澜朔则是说了一声“多谢”。看来他比赫连若还要紧张。 就这样离开了赫连家,苏瑾瑶就去古府了。 到了古府已经过了晌午,苏瑾瑶撒(jiāo)似的直奔后院,找古夫人吵着要吃饭,说是肚子好饿了。 古夫人连忙吩咐厨子去做,一边拉着苏瑾瑶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吃饭?也不知道(ài)惜自己的(shēn)子。本来我还想着一会儿还去你府上看看呢,总是觉得不放心。” 林氏姐弟丢了 苏瑾瑶知道古夫人对自己的关心,就笑着道:“其实在别人面前都不觉着饿得慌,到了家里,见着了伯母就自然的想要撒(jiāo)。” “你这孩子呀,真是(ài)逞强。”古夫人说着,眼圈竟然开始发红,道:“虽然是嫁人了,可也是个孩子,这要是远走了,伯母怎么能放下心呢。” 苏瑾瑶见古夫人又这般伤感,连忙道:“伯母,你别这样嘛,我看了心里都发酸。伯父已经在帮我想办法了,或许我和澈不用走了呢。”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怕古夫人追问,苏瑾瑶又道:“明翠带回来的姐弟两个,就麻烦伯母帮我暂时照看着,我这边的事情定下来了,才能去安置他们。” “明翠带回来的姐弟俩?”古夫人一脸的惊讶,道:“瑾瑶,明翠没有来过啊。” “怎么会!”苏瑾瑶也惊住了,连忙道:“我从雅府带来林家的一对姐弟,本想直接送到您这边来的。但是中途赫连家主母找我,我就让明翠带着姐弟两个先过来。这不是我在赫连家说完话就赶着回来了吗?” “真的没有来过。”古夫人觉得事情不妙,就连忙道:“去把前后院管事的家丁、嬷嬷都叫过来,问问谁见着明翠了。” 林氏姐弟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可是明翠在苏瑾瑶出嫁之前,可是由古夫人专门调教过的。这古府上下也都认识她,所以只要明翠来过就不可能没人知道。 可是等到院子里管事的几个人和管家都来了,谁也都说没见着过明翠。 这三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还是说,他们有事路上耽搁了? 秋影此时就来到苏瑾瑶身边,低声道:“主子,我叫人去查吧。” 秋影虽然是一个人跟在苏瑾瑶身边,但这京城里也有不少的暗探埋伏着。现在事发突然、又大有蹊跷,秋影就想要去调集暗探问明情况。 苏瑾瑶摆摆手,道:“还不到最坏的情况,你先不要动。” 然后苏瑾瑶就对明娟和明蕊道:“你们俩立刻带几个人去找,从雅府到古家的几条路都找找。如果还没有,就往赫连家的方向也找找看。一个时辰后回报。” 古夫人见苏瑾瑶着急了,就知道明翠带着的两个人必定不是普通的丫鬟或是小厮,就叫管事的也带人出去找。还叫府里几个会拳脚的家丁分别跟着明娟和明蕊,务必保证她们两个不要再有事了。 人都分派下去了,苏瑾瑶就皱着眉头想想究竟明翠会把林氏姐妹带到哪里去?还是说,真的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 光天化日的,又是在京城里,应该不会有人直接将三个人劫走。 那么,会不会是熟人相请?只有熟人,才有可能让他们三个一起消失不见。 不过,又究竟是什么样的熟人,能够让明翠和林秀绣都放弃先过来古家,而是改路跟着那个人走了呢? 难道是……苏瑾瑶的眼前冒出一个人来,再联系一下林秀绣之前说的话,就觉得可能是潘先生。 苏瑾瑶就道:“伯母,我想到是有个熟人认识林家的姐姐。他们可能中途遇上了,就到一起去说说话。” “你有眉目了就好。”古夫人这才稍稍放心,但是又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呢?拐着两个大姑娘走了,如此的没有分寸。” 苏瑾瑶再一想,就觉得古夫人的话也对。如果说他们真的是遇到了潘先生,最多也就是说上几句话而已。 可是苏瑾瑶去赫连家也坐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又回到了古府,时间就更长了。难道说潘先生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和秀绣说上那么长时间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疑点也是越来越多。苏瑾瑶坐不住了,就起身道:“秋影,跟我去一趟冯府吧。” 苏瑾瑶从来没有去过冯府,但潘先生是在冯府做幕僚。苏瑾瑶若不去问个明白,平白的就把林氏姐弟丢了,别说她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就是在小城儿那边,她也是没法交代啊。 古夫人一听说苏瑾瑶要去冯府,就道:“瑾瑶啊,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重要?你可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冯府未必如之前一样站在你那边啊。所以你去了,冯家客气还好,若是他们心境变了,只怕对你不利。” 苏瑾瑶皱了皱眉,摇头道:“我只是去问问那位潘先生的事情,不会在冯家过多停留的。伯母放心,我去去就回,最多一个时辰。” “主子。”秋影也显然是有些顾忌,就低声道:“四皇子也和冯家有关系,这次会不会是……” 的确,裕贵人就是冯家的女儿,所以算起来四皇子就是冯家的外孙了。 而现在的一切苗头都指向了四皇子,如果真的是四皇子从中作梗,那苏瑾瑶这次去冯家,无异于是送上门的一块肉了。 苏瑾瑶已经站起身来,听了秋影的提醒就冷笑一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一趟了。若非我出面,只怕秀绣姐弟两个就真的回不来了。” 苏瑾瑶是想到,赫连家刚刚给苏瑾瑶提醒,说是宫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这边秀绣姐弟两个就直接不见了,事情必定没有那么凑巧吧。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出招了。只不过没法直接算计到苏瑾瑶头上,就先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秋影也知道苏瑾瑶的性子,她不会有什么惧怕的人,只有她想不想弄倒的人。 因而秋影就道:“主子,那就让喜坠儿留下。再让阿宁换件衣服,我们两个陪您过去。” 喜坠儿还小,也不会武功,带着一起去反而麻烦。 苏瑾瑶点点头,把一直在暗中跟着的阿宁叫了出来。又让古夫人给阿宁和秋影找了两套古家侍女的衣服。 苏瑾瑶又交代喜坠儿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跟谁也不要走,等我们回来接你,知道吗?” 喜坠儿一向挺乖巧的,点点头答应着。 苏瑾瑶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古夫人一眼,古夫人会意,看着喜坠儿也点了点头。意思是让苏瑾瑶放心,她会把喜坠儿带在身边的。 质问潘先生 出了古府了马车,苏瑾瑶让秋影把帘子全都放下来。她则是抽出腕间的金针,掀起左腿的裤脚,在小腿不住的针灸。 “主子?”阿宁一脸疑惑的看向苏瑾瑶,心隐约觉得不妙。 苏瑾瑶没有说话,针灸之后,又掏出一卷白布条,把受伤的左脚紧紧的缠裹了一遍。从脚掌到小腿,尤其是脚踝部分缠了好几圈。 秋影觉得不对劲儿,连忙按住苏瑾瑶的手,道:“主子,这样缠法血液不流通,过不了一个时辰会伤到脚的血脉了。” 苏瑾瑶轻轻推开秋影的手,道:“我是医者,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可是……”秋影还要说什么,阿宁暗自拉了拉秋影的袖子,示意她别再劝了。 苏瑾瑶不是会听人劝告的人,只有她自己打定主意的事。 秋影和阿宁对视一眼,其实心里也明白苏瑾瑶这么做的原因。因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自决定无论如何要在短时间内帮助苏瑾瑶解决这件事,甚至不惜把冯府闹翻天。 古家距离冯府其实并不远,要不是苏瑾瑶的脚不好,算是走路过来也是一刻钟的事。 当马车停在了冯府门口,冯府的小厮立马搬来一个临时的下马阶梯,摆在了马车的脚踏下面。 阿宁伸手掀起帘子,看到了下马阶皱了皱眉,回头又看了看苏瑾瑶。 苏瑾瑶心明白,看来林氏姐弟确实是在这里了,冯家也早料到自己要来。 苏瑾瑶点点头,阿宁和秋影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回手来接应苏瑾瑶。 但是没有想到,苏瑾瑶只是轻轻的虚扶着两人的胳膊,自己走了下来。 秋影暗自咬牙,拳头缩在袖子里攥的死紧。她是因为心疼苏瑾瑶,更是恨冯家竟然把苏瑾瑶逼到了这个份儿。 苏瑾瑶感到了秋影的动作,暗自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可鲁莽。然后摆起派头来,迈步进了冯府的大门。 冯家是三朝元老,冯府的气势也非一般。 负责带路的小厮并没有多说什么,领着苏瑾瑶一路穿行,过了前厅和门,直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主家的内寝了,非直系亲属一般是不会请人去后院做客的。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是哪位主子在后院招呼客人?我可是第一次来冯家,跟主子也都不熟悉啊。” 那小厮这才停下来,回道:“是我家小少爷有事和皇子妃说明。请吧,马到了。” 说完,小厮又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好像苏瑾瑶跟不跟无所谓似的。 苏瑾瑶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秋影和阿宁则是亦步亦趋的走在左右,都暗自把扶着苏瑾瑶的胳膊的力气加大了,希望这样能够尽量让苏瑾瑶的脚少受些力。 来到后院,小厮朝前面的花圃一指,道:“皇子妃请先去那边喝茶,我家小少爷稍后到了。” 苏瑾瑶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虽然一直没见潘先生也没见林氏姐弟,但苏瑾瑶的直觉是她这次来总会有所收获。 这花圃不小,周围是一圈半人多高的铁线莲围城的花墙。坐在这花圃里的石凳,竟然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了。 而且这花圃里的石桌也是光溜溜的,说是请苏瑾瑶在这边喝茶,却连个茶杯都没看见。 苏瑾瑶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只想知道这冯家玩的什么把戏,因而坐了下来,专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耐心的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几个人,间有个人脚步声很轻,要么是极为瘦小,要么根本是个小孩子。 苏瑾瑶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直到那一行人走近了才看清,果然是四皇子沧千渊。他身后跟着的是潘先生,还有几个冯家的家丁。 苏瑾瑶看到潘先生,脸显出了笑意。 她并没有理会走在前面的四皇子,而是直接朝潘先生道:“潘先生,多日不见,可还好吗?你那位徒弟究竟是哪里不争气,惹得您生气要把人带走了惩戒?” 苏瑾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直接认定了林秀绣是被潘先生带走的。 潘先生的脸色也不好看,被苏瑾瑶问过之后低垂着头,不声不响的垂手而立,显然是满心的愧疚。 愧疚?苏瑾瑶心好笑,这个时候他愧疚有个屁用。要不是他把林秀绣骗过来的,苏瑾瑶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潘先生迟迟不说话,四皇子被人忽视了可是不太高兴。 他向前几步站在苏瑾瑶的面前,抿了抿唇,然后说了一声:“皇嫂,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苏瑾瑶把二郎腿翘起来,坐着没动,眼睛冷意森森的看着四皇子。 她不信,一个小屁孩还能张狂到什么程度。 四皇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苏瑾瑶的态度会这样。 他原本以为苏瑾瑶为了林氏姐弟亲自跑到冯府来了,是急急忙忙来要人的。只要苏瑾瑶跟自己一开口,四皇子可以顺理成章的提条件了。 可是现在苏瑾瑶摆出这个姿态,反而好像是自己有事求她,所以才把她请来的。是“请”的方式不太光明,此时还得提防这位皇嫂发飙。 想到这里,四皇子暗自吸了口气,手缩在袖子里,用指甲狠狠的抠了抠手心。 他在心里也是不住的告诫自己: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怕任何人,你手里有一副好牌,可以随意的提出条件和筹码。 四皇子又把想说的在脑子里组织一遍,才走到苏瑾瑶的对面,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这样可以表示和苏瑾瑶平起平坐,地位也不差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四皇子本来还是个孩子的身形,最多也是个小小少年。苏瑾瑶坐着,他站着显高,气势还有些。 但现在他坐在苏瑾瑶的对面苏瑾瑶矮了一些,别说是气势输了,说话都得跟苏瑾瑶抬着头说。 可是坐都已经坐下去了,总不能再立刻站起来吧? 因而,四皇子的心里也是有些懊恼,怪自己一时间没有想的太周到,有些失了面子了。 /html/book///l 你是被利用的一个 苏瑾瑶就看着四皇子坐在面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眉心也是乱跳。就觉得这小子不管怎么少年老成,终究还是个少年心性啊。只是气势上落了一节,怎么就完全坐不住了呢。 想到这里,苏瑾瑶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应该高估这个小子了。 四皇子眼睁睁的看着苏瑾瑶冰冷的眼神变成了放松,心里就冒起了一股火,大声道:“皇嫂,我是来告诉你,把喜坠儿交给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哦?不是让我拿喜坠儿换林秀绣和林秀清姐弟,还有我那个叫明翠的丫鬟吗?”苏瑾瑶倒是显得有些吃惊了。 “他们我自然还有用,你现在把喜坠儿给我。”四皇子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模样,说的好像根本就没得商量似的。 苏瑾瑶摇摇头,道:“这可不是谈条件的口气啊。你要喜坠儿,我要林氏姐弟和明翠,这才是公平交易。你拿住他们三个逼着我过来了,却想要空手套白狼啊?你想的真美。” “是不是想的美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换?”四皇子再次大声的说着。就好像声音不大就没有底气了似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说了,交换可以。可你要我白白交出喜坠儿,不行。除非你有威胁我的本事?” “你仗着自己有一只神蛊王就了不起是吗?告诉你,我也有。”四皇子竟然有些急了,还不等苏瑾瑶再说什么,就在腰间一拍。 苏瑾瑶早就看见,四皇子腰间挂着玉质的镂空小筒。现在他一拍之下,那玉筒里就爬出了一只褐色的甲虫。 甲虫有成年男人的拇指大小,背上有三条金线,嘴巴一张一合之间,可以看到里面一对锯齿状的钳子。 更为怪异的是,甲虫的尾部还有蝎尾样的倒钩,只不过没有蝎子的尾巴那么长,而是短短的三节。但是倒钩上隐隐的泛出红色,看得出是有剧毒的。 苏瑾瑶看看那只蝎尾甲虫,再看看四皇子一脸狰狞对着自己的模样,就“啧啧”道:“小子,你是不是太早就亮出底牌了?这只神蛊王才升到三阶而已,距离我的七阶顶级神蛊王还差了足足四级呢。这就叫露怯。” “哼”四皇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一只不行,如果是三只呢?我就不信你的七阶神蛊王能够胜得过我的三只神蛊王。” 说完,四皇子朝手里的蝎子甲虫打了个口哨。 然后众人就看到那只蝎子甲虫把口长大,从它那长着锯齿钳子的口中,又爬出了两只蛊虫,而且都是神蛊王级别的。 一只的体型、模样和蜜蜂差不多,也是三阶神蛊王;另一只细细长长的像是蚯蚓,是二阶神蛊王。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面前这个熊孩子是不是脑子有豆?这是小孩子打群架吗?虫多势众啊。 难道四皇子以为三阶加三阶、再加上个二阶就等于八阶,这样就可以高过自己的七阶神蛊王了? 亏了她还在路上一本正经的把脚伤绑紧,以防会有一场恶战呢。早知道是这个局面,她就轻松对待了。 苏瑾瑶挪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微微扶额。然后才道:“四皇子,别兜圈子了,你要是不肯直接说明意图,我替你说吧。” 第61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四皇子竟然摆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气势汹汹的道:“你知道什么?根本就很无知罢了。是不是怕了我的三只神蛊王?” 苏瑾瑶暂时没有理会四皇子的叫喊,而是对秋影道:“算了,先把我脚上的绷带解开吧,绑着有点难受。” 秋影答应了一声,立即就蹲下(shēn)子,帮苏瑾瑶把脚上的绷带松了松。 不过毕竟有外人在场,也不能给苏瑾瑶挽起裤子再脱了鞋子,所以只是暂时松开一些,不会影响苏瑾瑶脚上血脉的流通而已。 四皇子见苏瑾瑶不搭理他,就把手里的三只神蛊王往前推了推,道:“我的御蛊之术你也见识过了,如今我养蛊的本事比起我母妃和哥哥都强出许多,你不能再小瞧了吧。快点把喜坠儿交给我。” 苏瑾瑶等到秋影给她把脚上的绷带彻底松开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四皇子,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跟我要喜坠儿,却始终不肯拿林氏姐弟和明翠来交换了。” “为,为什么?”四皇子显得有些慌,把手里的三只蛊虫又往前送了送。 估计要不是四皇子和苏瑾瑶还隔着一张石桌,他能把这三只蛊虫之间杵在苏瑾瑶的鼻尖上。 苏瑾瑶则是越发淡定的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交换的权力。林氏姐弟可能已经不在你的手上了,或者你现在根本就无权处置他们。所以你怕我气急败坏之下,把喜坠儿拿出来要挟你,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的?”四皇子着急之下,反而一语说明了苏瑾瑶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还知道,你用蛊虫威胁了父皇,让他下旨废了古学斌这个太子。你本来打算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太子之位,然后把你母妃赦免,让她就此跟着茉玛公主回青梵去,对不对?” 四皇子开始磨牙,不过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瑾瑶又道:“我还知道,你其实有个合作的人,这一切也是她给你出谋划策。她刚刚得到我要对付她的消息,就让你想法子把我(shēn)边的人抓住,以此来要挟我。可是时间紧迫,你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下手。恰巧潘先生遇到了林氏姐弟,说话间被你看到了,你就连同潘先生一起把林氏姐弟和明翠都抓了回来。” 说到这里,潘先生的肩膀明显一震,抬头看向了苏瑾瑶,眼中有感激也有赞许。 看来苏瑾瑶是说对了,潘先生觉得自己的冤(qíng)被洗刷了。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苏瑾瑶竟然这么聪明,不需要自己解释,就已经把经过猜想的不差分毫了。 而四皇子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瞪着苏瑾瑶狠狠的磨牙。 苏瑾瑶再次冷笑一声,道:“很明显,你是被利用的最彻底的一个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 你敢欺负我媳妇? 听到苏瑾瑶这样说,四皇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有被利用,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哈哈。”苏瑾瑶不再是冷笑,好像是真的听到了最好笑的事,眉眼都笑弯了。 她又说道:“现在你们的计划快要完成了,她却不肯帮你坐上太子位,而是一心扶持她自己的人,这算是公平交易吗?你把林氏姐弟抓来,却被她带走了,你的手里一点筹码都没有,这是公平吗?你呀,真是太傻了。” 四皇子立刻心虚的道:“我,我还能当太子。只要我做了太子,就什么都有了。” “臭小子,你太天真了。”苏瑾瑶摇摇头,一脸失望的看着四皇子,道:“你想想,你大哥古学斌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他的势力和你比起来又如何?你二哥当年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凭什么轻易扳倒他?”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咬了咬牙,捧着三只蛊虫的手也哆嗦了起来。 苏瑾瑶继续道:“而且你现在把筹码都交给了别人,你连喜坠儿都换不回来,你还怎么赦免你的母妃?她只怕要一辈子老死宫中了,还可能因为你这次的失误,要替你背锅。倒是那个你认为公平合作的人,一直躲在暗处不曾动手,大不了事(qíng)暴露就全都推到你的(shēn)上而已。” “哼,筹码都在我的手上,我谁也不怕。”四皇子说完,气急败坏的就把他手里的三只蛊虫都抛了出来。 那蝎子甲虫居然会跳,后腿一蹬就朝苏瑾瑶跳了过来。口中的锯齿钳子“咔咔”作响,尾部的倒钩也凶狠的甩着。 而那只像蜜蜂的蛊虫则是“嗡嗡”振翅,尾部的毒针竟然还能伸出来,像是举起了一支小型的标枪。 最令苏瑾瑶吃惊的是那条蚯蚓一样的蛊,虽然只有二阶神蛊王的实力,可是它不仅会吐毒丝,柔软的(shēn)体竟然也有很大的弹(xìng),弹起的速度比蝎子甲虫还要快,一下子就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不过苏瑾瑶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也并没有叫出自己的神蛊王,而是一挥手,撒了一把药粉出来。 那药粉呈淡淡的青色,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有点像是香粉味儿,又带着点甜。 在场的人都闻到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可四皇子抛出来的那三只神蛊王有两只立刻就掉头往回跑。 只有那只蚯蚓一样的蛊虫因为没有脚也没有翅膀,弹跳到一半没有助力就无法回头,所以直接撞进了那香味儿的粉末之中。 那蚯蚓蛊(shēn)子一僵,之间落在了苏瑾瑶和四皇子面前的石桌上。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蚯蚓蛊垂死挣扎着甩了甩头,就化成了一滩褐色的臭水。 “你,你这是什么毒!”四皇子惊讶不已,看着石桌上那蚯蚓蛊留下的一滩污水,大口的吞了两下唾沫。 “呵呵,小弟弟,我刚才就说了,别把底牌亮的太早,容易露怯。”苏瑾瑶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还有一些青色的粉末儿。 她轻轻的将粉末儿吹了一下,空中又散开一股香味儿。 四皇子赶紧把那两只劫后余生的神蛊王收进了玉筒里,狠狠地盯着苏瑾瑶,道:“你到底怎么知道如何对付我的蛊?” “你不是给洪嬷嬷解了蛊毒吗?我的神蛊王的毒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顺着这个线索,要知道你现在养着什么样的蛊也不是很难。毕竟我还是个医者,我本(shēn)就会解蛊毒的。”苏瑾瑶说的自信满满。 但究竟要花费多少心血,耗费多少的脑力,才能够研究出正确的解蛊、杀蛊的药粉,也只有苏瑾瑶自己清楚了。 四皇子抽了一口气,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而且为了一个洪嬷嬷,把自己的底牌都暴露给苏瑾瑶,真是不值。这可能就叫做一招错,步步错吧。 四皇子痛心疾首的模样,让苏瑾瑶又是一阵好笑。她不由得逗他道:“要不要再斗斗蛊?或者,皇嫂教你几招?” “哼。”四皇子好像无语之后就会个“哼”,然后他突然又甩了甩袖子,这次从袖子里直接甩出一条青蛇来。 裕贵人会养蛊,也会养战蟒。那么四皇子能够御蛊也能够养蛇,这根本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而且这条蛇青绿色的(shēn)子,带着艳丽的黄色花纹,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秋影和阿宁一看四皇子竟然毫无顾忌的直接用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顿时也抢(shēn)上前。 一个要截住那条青蛇,不让它靠近苏瑾瑶;另一个则是要去擒住四皇子。 四皇子这时候机灵起来,立刻后退,往那几个家丁(shēn)后躲去。看来,这几个家丁也是有功夫底子,专门保护四皇子的。 也就在阿宁和冯家家丁刚刚交手的时候,花圃外面突然来了一个人。 (shēn)形极快、步伐稳健,直接跃过花圃来到了四皇子的(shēn)后,大手一伸,就将四皇子的后颈给抓住了,再一提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谁?谁敢……”四皇子叫嚷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俊美无俦却怒意横生的脸,不由得有些结巴道:“皇,皇兄……” “你还知道叫我皇兄?你却在这儿欺负你皇嫂!”古学斌把四皇子当个鸡崽儿似的拎着,还使劲儿的摇晃了几下。 摇得四皇子脑子乱糟糟,耳朵嗡嗡响,快要吐了才罢手。 “皇兄,我没有。”四皇子强压下(xiōng)口的恶心,咬定了不认账。 “还敢放蛇?我就算不是太子了,但终究都是你大哥。你欺负我媳妇,当我看不见吗?” 古学斌说完,也不再摇晃四皇子了。而是单手把他抄起来,横在(shēn)前,另一条腿踩在石凳上,把四皇子面朝下,横着放在了腿上。 这个姿势……四皇子的心肝一颤,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冒了出来。 他连忙喊道:“不敢了。皇兄我不敢了,我是和皇嫂闹着玩儿的。我立刻就把小青叫回来。” “晚了。”古学斌说完,一只手按住了四皇子的背,另一只手掀起了他的袍子。 皇兄扶你上太子位 “啪、啪”古学斌的大巴掌毫不留(qíng)的招呼下来,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四皇子的(pì)股上。顿时就把四皇子打的又羞又疼,哇哇大叫。 “皇兄,我真的不敢了,别打了。”四皇子开始还只是叫唤、求饶。 可是喊了几声偏偏古学斌打的更重了。结果四皇子实在忍不住疼,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不过古学斌铁了心要教训这个坏小子,大手打了一下又一下,打到根本就停不下来。 一直打到四皇子嗓子都已经嚎哑了,眼泪也把眼皮泡的又红又肿才停手。 等到古学斌把四皇子放开,他的(shēn)子一软就直接从古学斌的腿上滑下来,坐在了地上。 可是(pì)股刚刚着地,四皇子又“嗷”的一声叫,由坐着改为趴在了地上。看那猴急的动作,就知道他的(pì)股现在有多疼了。 秋影也已经抓住了那条青绿色带着黄色花纹的小蛇。那蛇确实剧毒无比,不过秋影捏住了它的七寸,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四皇子养蛊、御蛊是天才,养蛇也是剧毒的。只不过这条蛇和武功高手比功夫来还是差着一大截。 秋影捏着蛇,看看苏瑾瑶,问道:“主子?” “捏死。”苏瑾瑶毫不留(qíng)的说道。 这条小蛇虽然无罪,可是留在四皇子(shēn)边早晚要惹祸的。 四皇子本来就在大声的哭着,眼见着秋影手下用劲儿,把那条小青蛇真的捏死了,顿时哭的快要上不来气了。 古学斌也不理会,坐在了苏瑾瑶(shēn)边,问苏瑾瑶怎么样了。 苏瑾瑶摇头道:“没事,就是脚有些难受,咱们走吧。” 古学斌说了一声“好”,就将苏瑾瑶横抱起来,准备往外走。 刚刚转(shēn),古学斌又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下又转(shēn)回来,站到了四皇子的面前。 四皇子正在嚎啕着,眼泪真的成双成对的往下落。但是一见古学斌回来了,就吓得顿时止住了哭声,还缩了缩脖子。 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若是有你哥哥的本事,就来堂堂正正的和我争,想借着别人的势力背后使绊子,到头来还是个半吊子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你也是够笨了。” “皇兄……”四皇子听古学斌这样骂他,反而抽哒了两下,止住了眼泪。 古学斌摇了摇头,严肃又慈(ài)的道:“千渊,你给我记住,既然想要当这个太子,你就要好好的当个样子出来。皇兄把百姓都交付你手,你就算是辜负了我,也不能辜负了天下万民,知道了吗?” “啊?”四皇子沧千渊整个人懵了,琢磨了半天才懵懵懂懂的问道:“皇兄,你,你的意思是……是要……不是吧。” 后面的话,他怎么也问不出来了,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吧。 古学斌瞪了四皇子一眼,道:“没有什么不可相信的,皇兄只是不想让你被人利用,使我们手足相残而已。我把那绊脚石给你除去了,就扶你上太子位,以后你要尽心辅佐父皇,不可听信(jiān)臣谗言,要事事先为百姓着想,不畏天灾、不惧外敌。” “皇兄!”四皇子听古学斌说了这么一大(tào),忽然那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怎么好像,好像做太子的责任特别重大呢?!!他本来只是想要让他的母妃能够得以自由啊。 可是现在四皇子怎么觉得,是皇兄顺水推舟的把担子直接扔到他肩上了似的? “好了,我和你皇嫂要回去了。我已经和冯大人打好了招呼,和父皇也说过了,你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在冯府,等到立你为太子的圣旨下来,你再回宫。”古学斌说完,这才抱着苏瑾瑶转(shēn)走了。 四皇子还趴在地上,脸朝着地面,生怕一抬起头来就发现刚才是在做梦。 可是琢磨了一下,又觉得真的不对劲儿啊,这堂堂云穹国的储君岂是那么好当的? 别的不说,光是朝中那好几拨的势力,还有虎视眈眈的几个番邦,他要如何里外的协调? 还有,他就算是真的坐上了太子之位,一来年少,会被人轻看;二来事发突然,也没有时间去拉拢什么人在自己(shēn)边,那岂不是一上来就要沦为其他势力眼中钉或是傀儡? “皇兄,等等,千渊还有话要说。”沧千渊猛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做事有点太心急,太不用脑子了? “皇兄,皇兄!”可是四皇子从地上爬起来,再要去追古学斌和苏瑾瑶,却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时候,倒是之前那几个冯府的家丁又跟着过来,劝四皇子回去好好休息。 四皇子脑子的(rè)度过去了,才发现事(qíng)真的是很不对劲儿。 之前苏瑾瑶进府,是他自己吩咐其他人不要靠近的。还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苏瑾瑶唬住。 可是古学斌突然来到冯府,就不可能是没有人知道了吧? 可古学斌不仅来了,而且还把自己打(pì)股打到哭了,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帮忙。那就只能证明,是冯府的人选择了站在古学斌这边,根本就不打算支持自己。 终于想通了,四皇子沧千渊才大致明白什么叫做“众叛亲离”。原来他自以为是的一记狠招,在大人们的眼里,不过就是该打一顿(pì)股而已。 “皇兄,我错了。我不想当什么太子了。”四皇子沧千渊暗自捂着自己被打的一定已经红肿的(pì)股,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心中已经满是懊悔了。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出门,门外除了苏瑾瑶来时候坐的马车,还有一队太子府的亲兵。 古学斌摆摆手,示意解除戒备,就抱着苏瑾瑶直接上了马车。 秋影和阿宁没有上车,她们很识趣的打算跟着马车往回走。不过秋影还是不忘告诉古学斌,让注意一下苏瑾瑶的脚伤。 古学斌答应了一声,把帘子放了下来。将苏瑾瑶放在垫子上,他半跪着挽起了苏瑾瑶的裤腿,然后又给她脱去了鞋子。 只是一见苏瑾瑶把脚踝绑成那样,古学斌的脸就沉了下来,问道:“瑾瑶,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冒着再受伤的危险?”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的玉足被古学斌捧在手里,只是那纤细的脚踝已经不再是之前白玉般的颜色,有些微微发青,还有些肿。 古学斌无的心疼,又满心的气愤。一边把苏瑾瑶脚踝的布条扯下来,一边道:“瑾瑶,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做这种可能会有危险的事(qíng)了。尤其是不能拿自己的(shēn)体去赌,也不能硬撑着。”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只是没想到,四皇子竟然这么好对付。” “你以为皇族纷争是什么样的?得拼个你死我亡吗?我们毕竟是兄弟,是手足,算不是一母同胞,也是同为沧氏一族啊。”古学斌说着,又给苏瑾瑶小心翼翼地揉着脚踝,让血液加速流通。 苏瑾瑶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算是当初二皇子和古学斌争的最凶的时候,也没有真正出什么杀招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但古学斌又说了一句:“不过,这也仅仅限于我们兄弟之间。有些人只怕是巴不得有人抽出刀子,拼个血(ròu)模糊。” 苏瑾瑶一笑,道:“我知道那人的蛇蝎心思。好在伯父已经尽力去办了,再过不久证据能拿到手。只是不知道……林氏姐弟和明翠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古学斌默了一会儿,道:“人确实已经被秘密送到宫里去了,我已经让人过去暗看看(qíng)况。能保他们(xìng)命尽量保全下来。” 苏瑾瑶听到古学斌说“能保保”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林氏姐弟和明翠真的是落在皇后手,生机渺茫。 古学斌纵使在宫里也有些势力,这些年安插下去的人也不少,可是却有三个人是他无论如何碰不得的。一是皇,再是皇太后,最后还有皇后娘娘。 苏瑾瑶不说话,古学斌也知道她担心什么。何况苏瑾瑶对小城儿那么宠(ài),若是真的有事,算是小城儿能够理解,只怕苏瑾瑶的自责也是免不了的。 古学斌起(shēn)把苏瑾瑶抱在怀里,柔声道:“瑾瑶,先回去吧。最后总有交锋的时候,现在不能太耗费心思了。” “嗯,走吧。”苏瑾瑶点点头,也是觉得有些乏累了。 马车启动之前,苏瑾瑶又掀起帘子对秋影说道:“你去古府,把喜坠儿接回来吧。跟伯母说,我和澈先回家了。” 秋影答应一声去了,苏瑾瑶才吩咐马车启动。 回到太子府,发现今天真是安静了不少。大部分东西虽然都还没有归回原位,但已经没有人敢再里外的折腾了。苏瑾瑶这招杀鸡儆猴,把全府下都镇住了。 古学斌问苏瑾瑶要不要吃点茶点,毕竟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苏瑾瑶这才想起来,之前去古府说是饿了,结果因为要去冯家什么都没吃。 苏瑾瑶问古学斌:“你吃过午饭了没?” 古学斌点点头,道:“我跟父皇一起用膳,还说了些话。相谈也是融洽。” 看来,古学斌和皇之间真的没有太大的误会,还是因为有人从作梗,皇不得已为之。 不过也看得出来,如今的皇确实是没有什么阵仗可言了,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威胁一下,这局面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既然古学斌也吃过饭了,苏瑾瑶直接叫厨房给她准备药膳。吃了一盅之后苏瑾瑶说是乏累,去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rì)头落山才醒来,苏瑾瑶觉得浑(shēn)难受,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索(xìng)懒懒的躺着没动。 古学斌并没有在屋里,估计是又去了书房。 纵使古学斌现在不是太子了,可是他要做的事(qíng)可还是不少。 因为已经做好了离京的打算,所以古学斌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把朝的事(qíng)处理完毕。 而冯叔盛和十七那边也不断有消息传过来,需要古学斌一桩桩的处理。 冯叔盛纵使有心机,可是三皇子毕竟他高着一截,不听话也是必然的。冯叔盛要把三皇子弄到天泽国去,也并非易事。 苏瑾瑶又躺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的觉得肚子饿,可是又觉得(xiōng)口闷闷的疼。 她觉得是不是躺的太久了,试图坐起来。不料手刚刚撑着(chuáng)板用力,(shēn)子不自觉的软了下去,整个人再次倒在了(chuáng)。 而且这次躺下因为惯(xìng)摔得苏瑾瑶气短,仰面躺了好一会儿都不敢翻(shēn)。 阿宁直接过来,双手将苏瑾瑶扶了起来,问道:“主子,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气息不稳。” 苏瑾瑶还是觉得浑(shēn)无力,想要摸摸额头都抬不起手来。 苏瑾瑶道:“阿宁,你摸摸我头,看是不是发烧了?我觉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的。” 阿宁连忙单手扶稳了苏瑾瑶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的(shēn),抽出手来试了试苏瑾瑶额头的温度。 一摸之下,阿宁竟然抹了满手的冷汗。 阿宁也有点慌,道:“主子,你没有发烧,满头都是冷汗啊。你究竟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去叫御医?” “不用,为自己是大夫。”苏瑾瑶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现在连给自己诊脉的力气都没有。道:“没事,我想喝点水。” 阿宁扶苏瑾瑶靠在(chuáng)头,又给她背后放了个靠垫,这才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可是端着水回来,发现苏瑾瑶竟然已经歪倒在枕头,闭着眼睛不住的抽搐。 “主子!”阿宁手里的水杯摔在了地,心都慌了。 阿宁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担心了,次苏瑾瑶突然掉进裂缝失踪,阿宁的心已经经历了一次折磨。所以这次稍微(qíng)况不对,她出来看明(qíng)况,却没想到苏瑾瑶还是朝着糟糕的状况发展了。 阿宁试图把苏瑾瑶扶起来,可是还没碰到她听到“嗡嗡”声响起,然后见苏瑾瑶放在(chuáng)头的兜囊动了,神蛊王从里面飞了出来。 “反噬!”阿宁不敢再向前了,因为神蛊王的毒不是轻易谁都能够对付得了的。 而且阿宁也知道,神蛊王的反噬对于苏瑾瑶来说绝对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反噬来的如此突然,苏瑾瑶自己竟然都没有预料到。 第二次反噬开始 阿宁不敢惊扰了神蛊王,可是又不能放着苏瑾瑶不管。她咬了咬牙,转(shēn)就朝书房跑去。 最先感觉到阿宁气息的是漠,他在书房外围戒备,就看到阿宁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漠连忙从暗处现(shēn),问道:“阿宁,怎么了?” “主子被神蛊王反噬了。”阿宁大声的说着。因为声音大,连书房的古学斌也听到了。 不等阿宁和漠再回(shēn)去书房禀告,古学斌已经急急地出来,问道:“是神蛊王第二次反噬?” “我,我只看到神蛊王爬出来守着主子,但是主子很不对劲儿。我不敢乱动。”阿宁也有些无措了。她确实没法判断苏瑾瑶到底是什么(qíng)况,可是又不敢随便乱动。 古学斌皱着眉头,已经疾步向卧房跑去。阿宁和漠紧随其后。 古学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神蛊王和银翅蜂都已经爬到了她的(shēn)上。 两个小东西不停的振翅,发出恼人的“嗡嗡”声。(shēn)上也是银光和金光反复交错,显示出这两小只或许是暴躁、或许是兴奋,总之是(qíng)绪很不稳定。 “瑾瑶?”古学斌站在(chuáng)边叫了一声,希望苏瑾瑶能够听见并给予回答。否则古学斌也是不敢随便惊扰神蛊王,以免对苏瑾瑶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苏瑾瑶已经处于深度昏迷,不止对古学斌的呼唤没有反应,甚至好像还切断了和神蛊王的联系。 又或者,是因为第二次反噬来的更猛烈,所以不受苏瑾瑶精神力的控制了? “主子,要不我们一人一只,先逮住再说?”漠走过来站在古学斌的(shēn)旁,也紧紧的盯着那两小只。 古学斌想了想,以自己和漠的实力,要活捉神蛊王和银翅蜂应该还是可以的。但他记得苏瑾瑶说过,神蛊王的三次反噬对她的意义非常重大,如果活捉了这两只,会不会对苏瑾瑶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一时间,古学斌也有些无奈了。怪只怪最近事(qíng)太多、太杂,还都是万分的棘手。所以他都没有来得及和苏瑾瑶谈及如何应对神蛊王反噬的事(qíng)。 而且之前银翅蜂的状态也非常不好,可以说是要死不活的挣扎了好些(rì)子,苏瑾瑶奋力的救治才让银翅蜂慢慢的有了恢复。 可是谁能成想,那小东西刚刚恢复就会引来神蛊王的反噬呢。 “嗡”神蛊王突然间飞了起来,围着苏瑾瑶不停的转。巨大的振翅声听了慎人,而且还气势汹汹的。 现在,就连古学斌心里都开始没底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苏瑾瑶又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猛然间,神蛊王落下去,顺着苏瑾瑶的手臂爬到了她的手上,钻入手心之中。 一开始古学斌和漠、阿宁都看不到神蛊王在苏瑾瑶的手心里干什么。 直到血腥味儿弥散开来,他们才明白,这个坏东西竟然在啃噬苏瑾瑶掌心的(ròu)。 “漠,动手。”古学斌无论如何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苏瑾瑶在降伏这只蛊的最初也受了不少的苦,还知道上次反噬的时候也万分的难挨。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反噬之痛竟然如此血腥,甚至是残忍的时候,古学斌就完全无法忍受了。 咬的是他心(ài)的女人的(ròu),比啃掉他心尖上的(ròu)还要疼啊。 可是没想到古学斌和漠还没上前,银翅蜂突然也抖了一下翅膀。 但是银翅蜂并没有飞起来,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冲到了苏瑾瑶的颈间,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苏瑾瑶纵使在昏迷着,也被疼醒了。 她睁开眼睛才发觉眼前一片晕红,仿佛天地间全都是血。 “瑾瑶,你……你的眼睛。”古学斌看着苏瑾瑶那双因为充血而全红的眼睛,伸手拦住了漠,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苏瑾瑶转头看向了古学斌,眼前的一片血红只能够让她依稀分辨出人形的轮廓。 “澈?”苏瑾瑶的声音有些发颤,因为手心和脖颈间的疼痛让她气息不稳。 “我在。瑾瑶别怕,我在这儿。”古学斌说着,坐在了(chuáng)边,不顾神蛊王会不会攻击他,就拉过了苏瑾瑶的另一只手。 因为感觉到古学斌温暖的手,苏瑾瑶才微微安心。深吸了一口气,苏瑾瑶弱声道:“我没事,应该是第二次反噬开始了。” “我怎样帮你?”古学斌死死的盯着还咬在苏瑾瑶颈间的银翅蜂,看着它那银色的(shēn)子慢慢开始泛起血红,恨不得把这个玩意扯下来一脚踩扁。 苏瑾瑶深吸了几口气,瞪起血红的眼睛翻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红色的图像中可以看到神蛊王在掌心啃咬着血(ròu)。 她又慢慢抽出古学斌握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间,当苏瑾瑶触到银翅蜂的时候,这个坏东西竟然还振翅威胁苏瑾瑶,似乎是警告苏瑾瑶不要动它。 苏瑾瑶无奈的苦笑一下,道:“没事,可能是银翅蜂的进阶开始了。神蛊王则是在配合它。” 为了把银翅蜂养成蛊,苏瑾瑶将裕贵人给她的那只蛊王养好之后喂给了它。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看来这个小东西终于是向着蛊王的阶段发展了。如果养的好,银翅蜂会变成另外一只神蛊王的。 “可是,能不能帮你减轻痛苦。瑾瑶,你这样会伤(shēn)子的。”古学斌眼圈已经红了,强忍着泪水不要掉下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苏瑾瑶的主心骨,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表现出软弱的。 可是心痛的感觉不断的加深,就好像要撕扯开他的(xiōng)膛,把他的心掏出来碾碎一样的难受。 苏瑾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闭起了眼睛。因为她知道,反噬其实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好一段时间要忍受煎熬。 看着苏瑾瑶只能无力的承受,古学斌狠狠的咬着牙,几次恨不得把那只银翅蜂从苏瑾瑶的脖颈上撤下来。 突然,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气氛不对而受到了惊扰,还是银翅蜂突然发了疯。它竟然松开了咬着苏瑾瑶的口,振翅朝古学斌冲了过来。 苏瑾瑶感觉到不对劲儿睁开眼睛,就见银翅蜂已经落在了古学斌的肩头…… 银翅蜂认主 “别伤他。”苏瑾瑶大叫一声。只可惜她对这个小东西的控制还不够,银翅蜂只是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直接扑到了古学斌的颈。 “澈,闪开。”苏瑾瑶只能奋力的去推开古学斌,同时试图抓下银翅蜂。 可一直啃咬着苏瑾瑶掌心的神蛊王突然也发狂了,重重的咬了苏瑾瑶一口之后,又使劲儿吐出了大量的毒液。 苏瑾瑶这一次接受毒液的量,可次在地下水道里被神蛊王咬得那一口多得多。 苏瑾瑶只感觉心脏像是装了一台高速马达,猛烈的撞击着(xiōng)腔,让心肺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与此同时,古学斌也是闷吭一声,被银翅蜂咬在了颈部的动脉。 银翅蜂的口涎本来能够分泌大量的补剂,是习武之人提升内力的良药。 可是现在银翅蜂有向着蛊虫发展的趋势,所以它的口涎里还掺杂了一些毒液的成分。 古学斌只觉得剧痛从脖颈的血管迅速蔓延,凡是血液流经的地方都好像是烧起了一片火。 只是他在苏瑾瑶的(shēn)边,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暗自咬牙,强忍了下来。 阿宁和漠都愣住了,他们也看到了古学斌被银翅蜂咬住的画面,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前帮忙才不会起到反作用。 阿宁急着道:“主子,要么杀了这两只吧。” “不,不要。”苏瑾瑶痛苦的摇摇头,看向古学斌,道:“它可能是在认主。它感觉到了你的敌意,想要降伏你,只要你胜过它,它是你的蛊了。” 蛊虫有灵(xìng),反噬也是因为灵(xìng)越高自主(xìng)越高。每一次的反噬坚持下来,蛊虫和主人的默契程度也越高。 苏瑾瑶虽然被神蛊王狠狠的咬着,但是她能够感觉到毒液流经(shēn)体之后,还会被神蛊王再次吸收。 所以苏瑾瑶估计,神蛊王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和自己建立深切的联系,流经自己血液之后的毒素也可以让苏瑾瑶的抗毒能力再次提高,这其实也是因祸得福。 古学斌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银翅蜂居然会感觉到自己对它的敌意。 说实话,古学斌几度恨不得把这个小东西碾死,没想到它现在竟然冲着自己来报复了。 不过这样古学斌竟然还有些安心,起码它不再咬着苏瑾瑶了,也等于替苏瑾瑶减轻了一些痛苦。 果然,又过了一刻钟,苏瑾瑶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睛慢慢恢复了。黑瞳变得越发乌黑深邃,而白色的瞳仁也只有少量的血丝了。 “澈,你帮我分担了反噬的痛苦,我很快会好了。”苏瑾瑶用那只完好的手攥紧了古学斌的大手,也希望古学斌尽快熬过这次反噬。 古学斌勾了勾薄唇,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来。然后又转向阿宁,吩咐道:“照顾好你的主子。” “是。”阿宁赶紧答应着。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1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却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摇晃了一下古学斌的手臂,道:“澈,你别吓我,我都能够坚持下去,你也能的。” “是啊,我能坚持。只是……”古学斌的声音一顿,突然“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苏瑾瑶的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抓起古学斌的手腕,给他诊脉。 按住古学斌的脉搏,苏瑾瑶的心直往下沉。他的心跳已经到了一个人类难以承受的速度,这肯定是银翅蜂注入了大量的补剂和毒素所造成的。 也是说,这已经不是意志力的范畴了,而是(shēn)体机能被控制到了极致,很可能下一刻会血管爆裂而死。 “阿宁,匕首。”苏瑾瑶大叫一声,道:“给他放血。”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像苏瑾瑶次一样,通过放血的方式让体内大量失血,从而才能够减轻心脏和血管的负荷。 阿宁答应一声,立刻拔出了匕首。漠犹豫了一下,也抽出匕首道:“我来帮忙。” 可两个人一人拉过古学斌一只胳膊还没动手,古学斌再次喷了一口血,然后开始口、鼻、眼、耳七窍流血。 那样子,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阿宁的手一抖,根本没划开古学斌的手腕,只是割破了一块衣袖。 倒是漠手起刀落,把古学斌的手腕静脉划开了。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古学斌腕的伤口竟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反而是他口鼻流血的速度加快了。 “该死的,来不及了吗?”苏瑾瑶(qíng)急之下,拔出一根银针朝银翅蜂刺了过去。 她本来想要不伤害银翅蜂,让古学斌能够把这个家伙驯服。 可是没想到自己低估了银翅蜂现在的毒(xìng),居然造成了这个局面。 苏瑾瑶满心自责又后悔,她不应该让古学斌冒险才对。养蛊本来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何况古学斌曾经过那么严重的蛊毒,他一定承受不住的。 可苏瑾瑶手里的银针还没有刺到银翅蜂,那个小东西好像感觉到了似的,振翅猛地飞起来,从苏瑾瑶的银针针尖溜走了。 苏瑾瑶本来要松一口气,可是银翅蜂掉头回来,又扑向了苏瑾瑶。随即神蛊王则是松开一直咬住苏瑾瑶的口,朝古学斌飞扑过去。 这一下子来的突然又迅猛,苏瑾瑶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银翅蜂,神蛊王已经飞过去把古学斌咬住了。 这(qíng)况让苏瑾瑶也是措手不及,她真不敢想象古学斌还怎么能经受得住神蛊王的毒! “啊!”苏瑾瑶后悔自己下手晚了,竟然造成这样的局面,大叫一声,丢开银针直接去抓神蛊王。 可古学斌本来已经开始发硬的手抬了起来,挡住了苏瑾瑶的手,还哑哑地叫了一声:“瑾瑶。” “澈,我杀了它,然后给你解毒。”苏瑾瑶眼泪都流下来了,双手颤抖着握住了古学斌的手。 “瑾瑶别急,没事了。我觉得好多了。”古学斌努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道:“我的血好像也不流了。” 古学斌说完,苏瑾瑶才注意到,他刚才汩汩流出的鼻血真的已经开始减缓。而他说话的时候,口也不再喷出血来了。 “澈,没事了。我们坚持过去了。”苏瑾瑶抹了一把眼泪,却抹了满手的血。可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明蕊也是一根筋 以毒攻毒的法子苏瑾瑶以前试过很多次了,看来这次神蛊王和银翅蜂也是用了这个办法,自行给古学斌解毒了。 而且因为有人分担,苏瑾瑶的第二次反噬也过渡的非常顺利。 又过了一会儿,神蛊王放开了古学斌,和银翅蜂一起又飞回了那只银罐子里去。 只不过回去之前,银翅蜂朝着古学斌“嗡嗡”地振翅,还叫了两声。 苏瑾瑶试了试用意念沟通,她和神蛊王的意识还联系在一起,但是本来驯服银翅蜂的意识线断开了。 苏瑾瑶道:“澈,看来银翅蜂已经认你为主,以后你要开始亲自驯养它了。” 古学斌点点头,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还用衣袖擦了擦脸的血迹,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肯定是把苏瑾瑶给吓坏了。 阿宁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两位主子都没事了,竟然偷偷地掉落了一滴泪。 漠看见阿宁悄悄的转(shēn)擦拭了一下眼角,用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背,以示安慰。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阿宁再次暖了心,回头看了漠一眼微微一笑,笑容里还带着些许的安慰和嫣然。 苏瑾瑶再次给古学斌诊脉,检查一下他(shēn)体的(qíng)况,然后说道:“阿宁,把我的药箱拿来。” 阿宁应声去拿药箱,漠则是去沾湿了两块布巾,分别递给苏瑾瑶和古学斌,让他们擦脸。 苏瑾瑶还好,是刚才手的血迹沾了,擦擦干净了。 倒是古学斌满脸和衣襟儿都是血迹,擦也擦不净,还是漠最后端来水盆,让古学斌着洗干净了。 药箱拿来,苏瑾瑶仔细的给古学斌把颈的伤口擦药,手腕的伤口也包扎好。 苏瑾瑶一边包扎,一边道:“澈,在你体内的余毒没有完全清除之前,还是不要碰银翅蜂了。它这次正式进阶成为蛊虫,估计也要修养几天的时间,正好我可以帮你把毒清出来。” 古学斌拍拍苏瑾瑶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说道:“不是说,它已经认我为主了吗?那我是不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来驯服它?” 苏瑾瑶道:“暂时不用,以后每个月你用一滴血饲喂它。平时多沟通好了。开始的时候你无法掌握,我会帮你的。” “瑾瑶……”古学斌忽然把苏瑾瑶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按在(xiōng)前,深深的望着她。 苏瑾瑶怔了一下,挣扎了一下道:“别闹,你这次毒不轻呢。”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突然发现,你当年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经历过这次蛊虫的反噬和银翅蜂认主,古学斌才发现苏瑾瑶这么多年来以(shēn)养蛊有多么的不容易。 而且,苏瑾瑶原本是不需要这样做的,她之所要养蛊,也完全是因为当年自己(shēn)蛊毒无法清除啊。 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命差不多是苏瑾瑶给的,可是如今感同(shēn)受,古学斌的心里说不出是感激还是疼惜了。 “傻瓜,当年还是那么小的你,不是也承受了很多嘛。”苏瑾瑶抽回了手,帮古学斌把(shēn)沾血的外袍脱下来,动作熟练而温柔,完全是一个精心伺候丈夫的小妻子模样。 阿宁和漠看到这(qíng)景,也都识趣的退了出来。 可是一出门看到,秋影带着喜坠儿、明娟和明蕊她们都站在了门外,一脸焦急的等候着消息。 阿宁摆摆手,轻声道:“两位主子都没事了,是(shēn)子还虚弱,要好好的休息。”然后又对明娟道:“让厨房准备有营养的(rè)汤吧,晚饭估计主子也吃不下太多东西。” 苏瑾瑶和古学斌窝在屋里说话,不过也没有做什么太亲密的事。毕竟神蛊王反噬和银翅蜂认主对两个人的消耗都很大。 可是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里面的(qíng)况,还以为这两位主子又忍不住**起来。 秋影是经历过事(qíng)的,怕带坏了小孩子,索(xìng)把喜坠儿给拉走了。 阿宁和漠一直以影子的(shēn)份随护在两位主子的(shēn)边,这种事(qíng)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两个人互生(qíng)愫,一想到主子的亲密,他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因而一个东边、一个西边的躲了起来。 至于明娟和明蕊两个,虽然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可是她们这样(shēn)份的大丫鬟在当初是被当作通房丫头教导的,所以对于这种事(qíng)也是明白。 可偏偏明蕊和明翠走得近,也被传染的有点一根筋。 此时猜想主子在屋里(qíng)意绵绵,竟然紧张的道:“明娟姐姐,你说两位主子的(shēn)子刚好一点这样急切,会不会(cāo)劳过度?” 明娟吓得赶紧来捂住明蕊的嘴,低声道:“主子自有分寸,你怎地还学会多嘴了。” 明蕊被按住口鼻差点不能呼吸,一边挣扎着扒拉开明娟的手,一边更着急的道:“我不敢管主子的事。可是主子不是因为蛊虫反噬才受伤的吗?神蛊王有剧毒啊,要是主子偏偏这次亲(rè)的时候怀了,那毒(xìng)会不会传染给小世子?” “小狮子?还小豹子呢。”明娟恨自己手劲儿小,没把明蕊的嘴巴捂紧。赶紧拖拉着她往远处走,一边道:“你(cāo)的什么心?你忘了,主子是神医弟子?” “哦哦,对,对。”明蕊这才回过神来,敢(qíng)说自己真的是先吃萝卜淡(cāo)心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本来真的是很累了,想要这么躺着边说话边休息,再等着外面送饭食进来。 可是没想到明蕊这几句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两人顿时觉得也是面皮发(rè)。 苏瑾瑶看看古学斌,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你,平(rì)里没个分寸也不分场合,给这嚼舌根的死丫头听去了。背地里不一定怎么说话呢。” 古学斌也很是无奈的揉了揉鼻子,道:“这又怎么怪我?要是在宫里,父皇宠幸妃子的时候都有人在旁边伺候呢,我这已经算是很低调了。” “呸。”苏瑾瑶狠狠的在古学斌臂拧了一把,道:“你现在不是太子了,不用计划着以后宠幸妃子还有人在一旁伺候了。” 这是(bī)着银翅蜂做和尚? 古学斌被苏瑾瑶拧的吃疼,可是脸却还带笑,痞痞的道:“瑾瑶,既然都已经被他们误会了,那不如我们做个实在点?” “别好了一点没个正经。”苏瑾瑶推了他一把,道:“养蛊也有很多(jìn)忌,我现在给你好好说话,顺便约法三章。” “啊?什么约法三章?”古学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追问道:“不会是,连那个那个都要(jìn)止吧。” “不是(jìn)止,是收敛。在一些特定的时间,我们是万万不能同房的。”说完,苏瑾瑶皱了皱眉,道:“而且这也关乎到我们宝宝的健康,所以真的不能大意。” “啊!”古学斌顿时紧张起来,看看苏瑾瑶的腰腹,小声问道:“瑾瑶,该不会是已经有了动静吧?” “什么叫‘该不会是’?”苏瑾瑶瞪着眼睛问古学斌:“你是想要呢,还是不想要?” “要啊,一定要,要好几个都不嫌多。”古学斌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一把将苏瑾瑶抱过来,往她肚子听过去。 苏瑾瑶赶紧把他推开,道:“不是,现在还没有呢。你闪开点,听我好好的说话。” “哦,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古学斌的表(qíng)顿时垮下来,好像到手的宝宝没抱着,又飞了似的。 苏瑾瑶被他的模样逗得一笑,道:“现在真的还没有,或许是宝宝跟我们的缘分还没到吧。不过今天明蕊提起了,我也仔细的想了想,我们确实应该有所准备,所以不能乱来了。” “这种事不乱来怎么会有!”古学斌急了,差点直接从(chuáng)蹦起来。 苏瑾瑶瞪着古学斌,一副恨不得把他直接踹下去的表(qíng),道:“你还让不让我好好的说话?” “让。可是不能不乱来。”古学斌那委屈的小眼神,好像他在求苏瑾瑶宠幸一样。足足等深宫怨妇,冷宫弃妃模样。 苏瑾瑶觉得古学斌是不是入戏了,赶紧推他一把,道:“坐好了,认真听着。” 古学斌这才正色坐好,听苏瑾瑶给他讲讲养蛊的要领。 其实苏瑾瑶养蛊没有什么诀窍,只是较随心随(xìng)而已。不过这样反而让她养出了一只最厉害的神蛊王,大概也是和她与普通蛊师的方法不同有关系。 并不是遵循老路,按部班是最好的。偶尔有些时候,大胆创新的创新反而是一条捷径。 但是因为神蛊王和银翅蜂已经被他们养成了一对蛊,而且品阶越高风险越大,反噬也可能随时要了两人的命,所以苏瑾瑶才总结了一下经验和方法,觉得必须要小心谨慎处理才行了。 苏瑾瑶跟古学斌说的,也都是一些现在必要注意到的(qíng)况。 如银翅蜂才刚刚认主,和古学斌也不完全熟悉,所以在给它饲喂血食之前和之后的十个时辰里,绝对不能损失很多精血和精气。 必要的话最好连内力都不要用,这样可以避免反噬的(qíng)况,让银翅蜂和古学斌尽快产生紧密的联系。 又如,银翅蜂现在还是喜欢和苏瑾瑶的神蛊王待在一起,也等于是跟在苏瑾瑶的(shēn)边。 可是这样一来,古学斌等于是没有本命蛊的保护,很容易被其他的蛊虫伤害。而苏瑾瑶因为已经不是银翅蜂的主人了,也容易遭到银翅蜂的攻击。 最后要注意的是这两只蛊是一对儿可能面临产卵的问题,可是蛊虫产卵的话会出现很多不可控制的(qíng)况和意外,双方主人的风险都非常大。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古学斌把银翅蜂控制好,让它一直跟在古学斌(shēn)边起到护主的作用。并且不要再轻易接近苏瑾瑶的神蛊王,除非必要否则不会让蛊虫交尾产卵。 全都交代完了,古学斌抿着唇,皱着眉头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问道:“怎么啦,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 “我只是觉得,你这是在(bī)着银翅蜂出家当和尚啊。”古学斌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沉痛状,说道:“我觉得这样的话,银翅蜂肯定不会心甘(qíng)愿的认我为主的。一旦有了我这个主人它要和自己的小媳妇分开,那换成我我也不愿意啊。” 苏瑾瑶没想到古学斌纠结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嘴角抽了抽,道:“虫子不像是人一样,交尾的时候会有欢愉的感觉。那只是为了繁殖后代必须的过程而已。它们两个看起来感(qíng)好,说不定哪天我的神蛊王不想产卵了,直接把银翅蜂吃掉呢。这样的话,也无所谓吗?” 古学斌或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qíng)况,听得一愣一愣的,也表示很震惊。 苏瑾瑶又道:“还有,蛊虫产卵也是一种很大的消耗。我的神蛊王现在是最高的七阶蛊,但是如果它不有所节制和收敛的话,估计不出三年会退阶,最多五年会死了。我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qíng)况发生。要知道,这么珍贵的神蛊王,而且有驻颜功效啊,我恨不得它长命百岁。” “真的会那么快死?”古学斌这才恍然想起,竹心叟断定这神蛊王可以驻颜、延寿。 他虽然不在意苏瑾瑶老了会变丑,他怎样都会深(ài)她一辈子,可是只要瑾瑶高兴,她能够永远青(chūn)美丽岂不是更好吗? 想到这里,古学斌赶紧道:“是了,要让这对蛊虫好好的活着,一辈子守着我的瑾瑶,让瑾瑶总是这么美美的。” 切,美美的,还么么哒呢! 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一脸藐视和鄙夷的道:“你这个主人也真是不怎么样。为什么不为你的蛊虫的(xìng)福力争到底?”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搓了搓手,一脸认真的道:“我这个主人心里只有自己的媳妇,除了媳妇之外一切皆可抛。何况是一只虫子。” 呃,好吧!还好现在银翅蜂和古学斌的联系度还不高,否则它肯定再反噬一次。 苏瑾瑶摇了摇手指头,道:“刚才的意识以后不要再走了,尤其是你和银翅蜂真正的建立起联系之后。主人的意识可以控制蛊虫,也可以让蛊虫感受到你对它的心境。我怕那个家伙记仇,会对你不利。” 这约法三章其实并没有多么困难,古学斌虽然表面说是不愿意,但他骨子里是个很谨慎的人。苏瑾瑶说过一遍之后,他基本已经记住了。 而且只要想到养好了银翅蜂,可以和瑾瑶一起慢慢变老,古学斌的心理还是很高兴的。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两个人也都觉得休息好了。 而且银翅蜂之前给古学斌注入的补剂实在太大,算是他之前失血过多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而古学斌很快生龙活虎的想要起来溜达溜达了。 因为力气足够了,古学斌也不打算在屋里等着吃饭了。 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又给苏瑾瑶也找来了干净衣服,还亲手帮她换好,抱着她出门去前厅用膳。 之前一直编排两位主子的明娟和明蕊不仅惊讶,主子的恢复力还真是惊人。 晚膳过后,苏瑾瑶倦怠的厉害。她可没有古学斌那么强劲的内力,反噬对她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所以早早睡下了。 只是苏瑾瑶睡得时候,古学斌是陪在她身边的。可是她安睡一夜醒来,身边早已空空无人。 苏瑾瑶起身叫了一声,明娟和明蕊很快过来了。苏瑾瑶问道:“澈呢?” “回主子,天不亮侯爷出去了。”明娟已经改口叫古学斌做侯爷了,听起来还有些别扭。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睡得太沉了,竟然古学斌起身都不知道。 可是又一想觉得不对,苏瑾瑶便问道:“是宫里传来什么消息吗?为何他走的那么早?” 明娟道:“回主子,是皇急召,侯爷即刻起身过去了。当时听传旨的公公说,还要主子一起过去。但是侯爷心疼主子有伤在身,没有惊扰,自己过去了。” 宫里的消息!苏瑾瑶赶紧起身,匆匆的梳洗、更衣,连早饭都不要吃了,要急着进宫去。 明娟连忙道:“主子,侯爷出门前吩咐过了,让主子务必在家好好的歇着。还说,一切有侯爷做主,让主子放心。” “他又不是医者,我怎么放心。”苏瑾瑶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吩咐道:“备车,进宫。” 明娟没有办法,也知道拦不住,叫明蕊去安排车夫备车。 秋影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苏瑾瑶道:“你在家带着喜坠儿吧。宫里怕是你进不去的,有阿宁跟着我行了。”说完,便急匆匆的带着明娟和明蕊走了。 秋影虽然不能跟着苏瑾瑶进宫,不过她也不敢闲着。苏瑾瑶前脚走了,她后脚发出密令,让所有在京城、皇城,甚至是宫里潜伏的暗探都密切注意起来。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先去保护苏瑾瑶的安全。 苏瑾瑶刚刚来到宫门口,恰巧一辆羊车从宫里跑出来。悦总管从羊车下来,急匆匆的吩咐门口的小太监备车。 苏瑾瑶下车道:“悦总管,怎么这样匆忙的?” 悦总管也正好看到苏瑾瑶,眼睛一亮,道:“皇子妃您来的正好,殿下和宰相大人都在皇的御书房呢。有些个事情需要皇子妃您来判定,所以叫老奴去府请您呢。” 苏瑾瑶一听原来是找她,心里转了几个弯,道:“请问悦总管,既然皇和宰相大人都在,为何还要急着来找我?” “呵呵,皇子妃您这话说的,不是明知故问吗?”悦总管笑了一下,道:“若是您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么巧到了宫门口?” “我只是来找澈的,没有说是要进去啊。”苏瑾瑶笑了,反而不急着进宫了。 悦总管一听竟然无法反驳,愣了一下才道:“哎呀,真的是时间紧急,还请皇子妃跟我进去,奴才给您路说吧。”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悦总管客气了,您只是皇一个人的奴才,我还要称您一声‘总管大人’呢。” 悦总管脸有了几分的喜色,看来这位刚刚下台的太子妃还挺道的,说的话也听。 不过悦总管可是一块又老又辣的姜了,因而不动声色的道:“不管怎样,别让万岁爷等着啊。皇子妃,请吧。” 苏瑾瑶这才往里走,明娟和明蕊亦步亦趋的跟了来。 苏瑾瑶自己坐了一辆羊车,悦总管坐一辆,走在苏瑾瑶羊车的旁边。而明娟和明蕊则是只能在后面步行了。 赶车的小太监很有眼色,把羊车赶的不快不慢,可以让两辆车并驾齐驱,悦总管和苏瑾瑶也好把话说清楚。 苏瑾瑶现在心已经有了个大概,明白古宰相已经把事情办的差不多了,那人证、物证也肯定已经呈在了皇的面前。 悦总管道:“哎呀,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多,皇也有些心烦意乱的。这一早,那已经告老还乡的陈御医又给古宰相带回来了,还说了一件一年多以前的事情。这一年多以前啊,还是容妃娘娘在世的时候呢。” 苏瑾瑶的眉头微微一蹙,转头问悦总管道:“容妃娘娘不是九公主和十公主的母妃吗?这件事和她有关?” “有啊。陈御医说,当年容妃娘娘虽然是病重,可也不应该那么早香消玉殒,最起码还能支撑几年呢。这女人啊,为母则强,算是为了两位小公主,容妃娘娘也不会轻易的闭眼啊。何况还有皇的一心宠爱,也不会让容妃娘娘轻易走了的。” 说到这里,悦总管叹了口气,道:“只是陈御医当时鬼迷心窍,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情,才害得容妃娘娘撒手人寰。所以皇让皇子妃您过去判定的,是陈御医做的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关乎到容妃娘娘的死因。若是他无意而为,还可以酌情处理;若是真的有意为之,那是杀人害命,谋害皇妃的大罪了。”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故作紧张的道:“看来,我这肩的担子还真是重啊。不过,我还不是太清楚分寸,怕这多一嘴、少一嘴的,说轻了或是说重了都会累及无辜。所以还请悦总管给我指点指点,究竟该如何去做才是公平?” 皇上懦弱 悦总管听苏瑾瑶这么问,叹了口气,道:“您是神医弟子,医术方面您是最清楚不过了。皇上在您这儿自然是想听真话、实话。您就照实说吧。” 照实说?苏瑾瑶暗自冷笑一下,觉得这悦总管也真是会打太极。 如果皇上真的想要听实话,他早在容妃娘娘过世的时候就该彻查此事了。 而且现在让苏瑾瑶去说实话,得罪人的事就要苏瑾瑶自己扛着了。 自从和古学斌大婚之后,苏瑾瑶和皇上接触的机会也多了。因而苏瑾瑶也明白为何皇上会落得最后无人可用的地步,甚至几次三番的想着早早退位。 优柔寡断是其一,皇上手段不高明,心也不够硬,耳根子却很软。 虽然在苏瑾瑶给他治疗这一点上算是很有主见了。可是别忘了,苏瑾瑶在提出手术意见之初,皇上也是叫来陈御医旁听的。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完全信任,反而要有人从旁作证,皇上才会相信。 其二就是爱吃后悔药。皇上可是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做了那么多年的皇上就算是耳濡目染也该懂得一些心机和伎俩了。 只不过皇上的反应慢半拍,当时想不通的事情就爱事后琢磨,最后往往悔之晚矣。 因此,身边就得常备着给他送后悔药的人,如今苏瑾瑶应该也算是一个吧。 最后一点就是皇上性子过于懦弱了,弱到自己都不敢接受现实,爱的深切的保护不了,不爱的也不能下狠心断了。 所以后宫把持在皇太后的手里,皇后娘娘装弱鸡很多年终究是不甘心,总是要想在适当的时候反击。 而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不想着从中调解皇太后和皇后的关系,反而是另辟蹊径。他先是宠幸拓跋云姬,把裕贵人往前推;然后又专宠容妃,还是拿裕贵人做挡箭牌。 如此看来,皇上身边有两样东西不可或缺。一是后悔药,另一是挡箭牌。 所以现在悦总管让苏瑾瑶说实话,苏瑾瑶已经在心里开始权衡,她要如何拿到对自己最有力的筹码,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行。 既然皇上给不了公平,她就得自己争取福利。这个机会是苏瑾瑶费心安排下来的,务必要一次成功才行。 至于今后,皇上还是当他的皇上,古学斌也有他自己的选择。 苏瑾瑶从来不会左右古学斌的思想,他愿意继续做太子还是愿意当他的安平北侯都由着他高兴吧。 这就好像古学斌对苏瑾瑶的纵容和宠溺一样,只有完全的支持才是最好的宠溺。 想着想着,羊车就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悦总管先是下了羊车,让苏瑾瑶在旁厅稍后,他进去回报了。 明娟和明蕊一左一右的把苏瑾瑶扶下来,苏瑾瑶就道:“没事,我自己可以走的。” 明娟这才松开了手,不过她和明蕊还是不离左右的保护着。 苏瑾瑶走的确实不稳当,就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真的要完全康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高明的医术也不是逆天改命,苏瑾瑶很清楚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所以现在担心也是枉然。只希望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悦总管是和古学斌一起出来的。古学斌急忙先走过来,把苏瑾瑶的腰揽住了,将她拉进怀里,不让她的脚受力。 苏瑾瑶就道:“我没事,不是很疼了。你怎么自己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古学斌摇了摇头,只是说了一句:“不想吵醒你。”然后压低声音道:“有消息了,我借机早点过来。” 苏瑾瑶的眉心微微一跳,她明白古学斌说的“有消息了”是指有了林氏姐弟的消息。 因而,苏瑾瑶攥着古学斌的手也是微微用力,抬起头来用眼神询问着,也希望从古学斌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 古学斌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扯出了一个笑容给苏瑾瑶点安慰,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苏瑾瑶的心“咯噔”一声,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局。她咬了咬唇,眼神也有些许的黯然。 古学斌连忙低声道:“林氏姐弟没事。” “哦?”苏瑾瑶懵了一下,又看向了古学斌的眼睛,觉得他的话是不是前后矛盾。 但是微微一闪念,苏瑾瑶就立刻明白了。古学斌说的是“林氏姐弟”没事,可是和林氏姐弟一起被抓走的还有明翠啊。 “明翠已经……”苏瑾瑶的声音非常小,小的古学斌凭着耳力好才勉强听清而已。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是又知道不能不回答。最后只得道:“瑾瑶,先进去吧,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古学斌就俯身把苏瑾瑶横抱起来,往御书房里走。 悦总管连忙又在前面带路,不过对跟着过来的明娟和明蕊看了一眼,道:“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吧。” 明娟和明蕊只能停下了脚步,答了一声“是”。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来这御书房。不过她此时心里想的都是林氏姐弟和明翠的事,也就无心去在意这御书房又多么的气派和华丽。 御书房很大,外面是厅,中间是存放书籍和奏折的地方,再往里面才是摆着龙书案的书房。 过了中间的书厅,悦总管就小声对古学斌道了一句:“皇子妃的脚伤极重吗?” 这句看似在关心,其实是在提醒古学斌,该把苏瑾瑶放下了。 但古学斌摇头未语,仍旧抱着苏瑾瑶往里走。 他不惧任何人的眼光,抱着苏瑾瑶只是因为瑾瑶脚伤了,不利于行,于礼数、规矩完全没有关系。 悦总管无奈,正好把最后一道珠帘挑开,方便古学斌抱着苏瑾瑶进去。 皇上此时坐在龙案后面,龙案旁边站着古宰相大人,而龙案前面则是跪着已经告老还乡的陈御医。 才没多久不见,陈御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背都佝偻起来,没有戴冠只梳着一个发卷,头发已经是灰白相间,一根黑发都不见了。 苏瑾瑶往陈御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说不出是该厌恶和是同情。 陈御医坦白 想当初陈御医言语之间对神医竹心叟都是恭敬有加,因而苏瑾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可是现在想想,一个人崇拜的对象和树立的目标大多充满正能量。但是真正能够做到不偏私、扪心无愧的人却不多。 陈御医苍老成这样,肯定也是因为他终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总是担心当初做过的事情被揭露吧。 陈御医知道苏瑾瑶来了,但他还是佝偻着身子,低着头跪伏在地上,脖子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苏瑾瑶移开视线,转而对皇上道:“父皇万安,瑾瑶脚有残疾,不利于行,望父皇不要怪罪。” 皇上也显得心事重重的,听了苏瑾瑶的话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古学斌索性抱着苏瑾瑶往一旁退了退。他还没弱到抱不动苏瑾瑶的程度,既然皇上不说话,他就抱着好了。 倒是苏瑾瑶微微挣扎了一下,小声道:“放我下来吧。我站一会儿没事。” 这会儿皇上也听见了,这才转头再次看向了苏瑾瑶,然后对悦总管道:“给皇子妃看坐吧。” “谢父皇。”苏瑾瑶答应着,等悦总管搬来椅子,她就赶紧示意古学斌放她过去。 苏瑾瑶坐下的功夫,皇上又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转头看向苏瑾瑶,问道:“瑾瑶,你的脚很严重吧?” 苏瑾瑶微微欠身,道:“多谢父皇关心。瑾瑶为百姓受伤,心甘情愿。就像学斌愿意为了百姓抛弃一切是一样的心思。” 苏瑾瑶说这番话,无非是要提醒皇上,古学斌这样的好太子哪儿找去?呸你个没长眼睛心里也没数的。 皇上听了苏瑾瑶的话,再次默不作声了。怔怔的又开始发呆,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 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超级闷,闷到苏瑾瑶觉得自己这些安排是不是白用了? 要知道,从她一怀疑到陈御医有问题开始,就已经开始暗自调查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 一直到回京之前,苏瑾瑶才掌握了大部分的线索,并让程先生带着一些证据直奔陈御医的老家。 之所以让程先生过去,完全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了让陈御医能够与他们这边合作。 可是现在陈御医都再次来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还在犹豫什么?他难道是要有意包庇那个幕后主谋? 第62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正在想着,皇上终于又开口了。说的却不是关系到陈御医或是当年容妃娘娘的事,而是接着苏瑾瑶的话说道:“澈儿确实是个好太子,朕也不忍心让他离去。” 苏瑾瑶正要说话,皇上又道:“只是朕越是对他满心喜(ài),就越是不想让他与我一样,一生都囚(jìn)在这皇宫之中。背负整个天下,并非是一件好事。” 嗯?苏瑾瑶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皇上。 此时皇上的视线凝在空中无形的一点,仿佛那里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他。 可是从皇上的表(qíng)来看,无奈又悔恨,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所有的(qíng)绪,把自己遏制在一个可控范围之内。 从而让苏瑾瑶觉得,皇上如果不这样隐忍,会不会下一刻就暴走崩溃? “父皇……”古学斌来得比苏瑾瑶早,应该是知道一些苏瑾瑶不知道的(qíng)况,所以他叫的这声“父皇”也是饱含(qíng)意。 苏瑾瑶转头又看看古学斌,古学斌微微摇头,似乎还暗自叹了一口气。 皇上这才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道:“斯人已矣,红颜不再,朕也曾期盼着一生只有一个心(ài)的女人。上天怜我,让我在失去云姬之后又遇到容儿,只是……天妒红颜,云姬和容儿纵使恩宠无限,也难逃命运的安排。这都是命。” 这是……皇上在抒(qíng)? 苏瑾瑶脑子有点抽筋,她想不通皇上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该(ài)就(ài),(ài)的彻底点,想沧澜朔那个宠妻王爷一样,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了。 若是心有江山,就别拿女人当作牺牲品。好好护着自己的女人别让她们卷入朝政纷争,别让你(ài)的女人纠缠在后宫的纷扰之中,这才是真(ài)。 可是眼前的这位皇上,似乎有真(ài),有江山,有感(qíng),唯独没有的就是扛起一切的责任感。 苏瑾瑶双手按在扶手上,终于忍不住道:“父皇,瑾瑶明白您心有感叹。但容妃娘娘确实死因蹊跷,何况她还留下了一对小公主,就算是为了九公主和十公主,这件事也该查个明白吧。” “是啊。陈御医都招认了。”皇上摆了摆手,突然间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把后背靠在了龙椅上,头都垂了下去。 苏瑾瑶只得再次问道:“陈御医都招什么了?父皇,来的时候我听悦总管说,您想要听我说实话?” “是,朕想听实话。”皇上点点头,但始终没看苏瑾瑶一眼。顿了顿,才指着陈御医道:“你再说一遍吧。” 一直跪着的陈御医这才动了动(shēn)子,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把(shēn)子朝苏瑾瑶这边转了一点,再次磕了个头。 陈御医讲道:“回皇子妃,罪民不配称为医者,没有尽医者之责,还妄顾人命。但罪民有苦衷,罪民中年丧妻,留下一子一女。我儿有心继承我的衣钵,却在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坠崖而亡。从此我待女儿如珍宝,好不容易抚养长大,嫁与京城寇家大公子。我本以为寇家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后来才知道寇家攀着一些皇亲,是皇后娘娘本家的旁系。不过我在宫中也算是深得皇上信赖,(shēn)居从五品,也就从没有攀附、结交之意。可是不知皇后娘娘如何得知此事,就将我叫到面前,吩咐我做一些事,还拿我女儿做筹码。开始我不愿意,可是后来我女儿有了(shēn)孕又意外小产,我才知道事(qíng)并没有那么简单。再后来,为了我女儿,我就不得不错、一错再错了。” 说到这里,陈御医又磕了两个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双手捧了上去。说道:“这是我当初给容妃娘娘看病时候开具的药方。皇子妃是神医弟子,自然是能够看懂的。” 立太子都这么草率 悦总管上前接过陈御医手里的那几张纸,先是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没有接,摆摆手示意拿给苏瑾瑶就好。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眉头皱起来,又慢慢松开了。 从药方上是看不出任何毛病的,都是调理(shēn)体、滋(yīn)补肾、补血顺气的药材,而且还都是很好、很矜贵的药。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药方本来没有问题,但要看看是给谁用。 中医最讲究的是对症下药。就单单的体虚一种病症,针对不同的人,用药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男人女人不同,大人小孩不同,(chūn)天冬天也不同。 再看看手里的几张药方,确实应该是给一个年轻女子补(shēn)子用的,乍一看是没有什么问题。 苏瑾瑶虽然没有见过容妃娘娘,更没有机会给她诊脉瞧病,但苏瑾瑶却知道容妃娘娘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连续诞下了两位小公主。 这样的频率来看,皇上对于容妃娘娘真是宠(ài)非常了。甚至有点……不顾及人命,只在意下半(shēn)舒坦。 只要是真心(ài)这个女人,都不应该这么频繁的占有,还让她连续生产。 如果结合这样的(qíng)况来看,容妃娘娘的(shēn)子差不多是给掏空了一样。 而再用这样猛力的药方来补气血,非但达不到真正滋补的作用,简直就是和催死差不多。 这就好比是一个破了的气球,破洞只有针孔大点慢慢的漏气,如果不管很快就会瘪下去。但是如果突然大量的使劲儿补气,气球还是会爆炸的。 如果是有经验的医者,这个时候就应该温和调理,等于是先把那个破了的地方补起来。然后再慢慢的充气,才有可能调理到最佳状态。 当然,以苏瑾瑶的猜测,容妃娘娘当时的(qíng)况非常不好。就算是自己亲自给她医治,估计最多也就是拖延七、八年的寿命,容妃娘娘还是逃不过红颜早逝的命运。 但陈御医医术再不济,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懂吧? 就算是个普通的大夫,给这样的病人延缓个三年的寿命也总是可以的。 可是陈御医给容妃娘娘这个滋补法,最后不到一年就死了,这就绝对是有大问题了。 苏瑾瑶看过这药方之后叹了口气。说道:“陈御医,你这样做不是失误,是在谋害啊。你在意自己的女儿,可是容妃娘娘的两个女儿才那么小,没了娘亲就没了依靠,你又于心何忍?” 陈御医听了,连连磕头,却不再说话了。 皇上此时也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手指都在颤抖着,指着陈御医道:“皇子妃如此定论,你没有异议了吧?” 陈御医道:“回皇上,罪臣没有异议。只是求皇上重罚我一人就好。我女儿已经再次有了(shēn)孕,临盆在即,求皇上开恩。” 皇上又看了看古宰相,道:“(ài)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吧。朕……好累。” “皇上。”古宰相转(shēn)朝皇上施礼,道:“臣以为,这件事应该交由宗亲府督办,陈御医这份供词是应该彻查到底的。谋害皇妃,绝对是大罪。” 皇上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办吧。交由宗亲府办理。” 宗亲府是专门负责皇家内部事宜的,所以古宰相的意思无非是要把最后主谋一并查办。而那个幕后主谋,必定是皇后无疑。 古宰相连忙又拿出一份供词,双手呈给了皇上,就是昨天在太子府的被揍的那几个人写的。 皇上看着桌上这份供词,愣了一下问道:“(ài)卿,这是……” 古宰相就道:“太子府作乱这件事,臣想让皇上连宗亲府一并清查。皇上仁厚,只下令大皇子择(rì)离京,并没有说是抄家流放,这样对待皇族宗亲,岂不是目中无人?” 换句话说,皇后在宗亲府也有关系,如果不清查宗亲府,古宰相要办皇后都没有那么顺利。 看得出来,古宰相是想要借机把皇后连同宗亲府里的势力一并断掉。 皇上再次摆了摆手,显然也是准了。 苏瑾瑶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觉得这皇上还真是好商量。 估计当初四皇子和皇后暗自(bī)迫皇上,让他罢免太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随意的挥挥手吧。 苏瑾瑶正在想着,皇上看了看古学斌,道:“澈儿啊,你知道皇命难为,且不能朝令夕改,所以父皇只能给予你和瑾瑶重赏,让你们风光离京。至于太子之位……” 古学斌连忙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举荐四皇弟千渊为太子。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少年老成、心智极高。而且父皇如今(shēn)体康健,退位也是在百年之后。到时候四皇子正好也已经长大成人,对朝政也就得心应手了。儿臣无心再做太子,只想与瑾瑶过逍遥快乐的(rì)子。” “千渊?”皇上听了皱了皱眉,但是没考虑多久就点了点头,道:“也好。千渊一直在皇太后(shēn)边教养,也算是知书达理。他年少志高,也算可造之才。” 行了,没想到重立太子这件事也这么草率。算了,勉强说皇上是干脆吧。 苏瑾瑶忽然就觉得,古学斌能够离开也未必就是坏事,和这样的一个爹共事,真心累。 眼看这些事将要告一段落,外面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高声说是皇后娘娘要见皇上。 皇上皱眉。苏瑾瑶也听出这是皇后(shēn)边莲姑的声音。 皇上看了看悦总管,朝他摆了摆手,看来是让悦总管去处理。 悦总管答应一声,疾步向外面走去。 可是外面还是传来莲姑的声音,直吵嚷着要见皇上,最后甚至带着哭腔了。 又过了一会儿,悦总管回来,手里还捧着一块布,上面满是一块块的红,看着像是……血书。 皇上也看见了,(shēn)子僵了僵想要站起来,但最后还是坐着没动,还把(shēn)子半砖转过去了。 悦总管也是有些尴尬。他知道容妃娘娘死的实在冤枉,皇后这件事是戳在了皇上的心尖上。 可是现在他手捧血书,皇上却不吭声了,让他又如何决断?他毕竟也只是个总管太监而已。 窦家谋反 古宰相和古学斌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事(qíng)没有那么简单。这一份血书,很可能就是皇后准备翻盘的筹码。 皇后也在赌,赌皇上对她还是有感(qíng)的。 想想也对,后宫纷争本就平常,皇上夹在这些女人中间,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是皇后娘娘弄死了皇上心心(ài)(ài)的容妃娘娘,皇上才有心说了一句“查办”。 若是换成其他的妃子,皇后只要说这是在管理后宫,那也就名正言顺了。 苏瑾瑶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就扶着椅子站起(shēn)来,道:“父皇,不如让我去见见莲姑吧。她可能是有话说。” 苏瑾瑶当然不是想要帮皇后娘娘,她只是要卖个好,顺便打听一下林氏姐弟的消息而已。 皇上本来也不是有主意的人,有人肯替他出头,那自然是答应了。摆摆手,示意悦总管扶苏瑾瑶出去。 古学斌心疼苏瑾瑶,可这个时候又不便路面,只得将苏瑾瑶扶到门口,只没有出门而已。 悦总管双手搀扶着苏瑾瑶,将她扶出门槛。站在门外的明娟和明蕊见了,就连忙过来帮忙。 苏瑾瑶也看见了莲姑,跪在前面还在不住的磕头。她每次抬起头来,眼泪都是滴落下去,额头也是磕到青紫了。 莲姑听见脚步声抬头,最先就看见了悦总管手里还拿着的那份血书。 莲姑跪爬几步,扯着悦总管的衣摆哭道:“悦总管,皇上他不肯看看吗?皇后娘娘拼着一只眼睛,也要谏言,皇上怎能不看呢。” 一只眼睛!苏瑾瑶心中倒是暗自佩服,这皇后还真是敢拼。 苏瑾瑶走的慢,见莲姑竟然不理会她,也就不出声了。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莲姑什么时候跟她说话。 悦总管连忙抽了自己的衣摆,道:“莲姑啊,你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这其中的分寸你也懂的。回去劝劝你家主子,该收拾收拾了。” 这个“该收拾收拾了”看来是宫里的一句暗语,大概意思应该和“卷铺盖走人”差不多的意思吧。 苏瑾瑶随意猜着,莲姑便又磕起头来,一下一下的也真是掷地有声。 苏瑾瑶又等了一会儿,见莲姑还是不住磕头,悦总管又一直看着自己,只得道:“莲姑,有话快说。你这样磕头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是浪费你家主子的时间而已。” 莲姑这才抬起头来,此时额头已经磕破了,有一条血线从她的脸上流下来,一直淌过了鼻子。 莲姑随手抹了一把,使她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她看着苏瑾瑶的眼神显得十分矛盾,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 片刻之后才道:“皇子妃,后宫纷争,没有人能够独善其(shēn)。你今(rì)所得,或许就是明(rì)所失,我家主子落到今(rì)这般却也不是一个先例。在她之后,必定还有人会和她做一样的事(qíng)。所以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莲姑的话把苏瑾瑶给气乐了。她还是看不清形势吗?这个时候说这样 的话来威胁自己,是巴不得她家主子早死吧。 苏瑾瑶就道:“不是我不饶人,是你家主子步步紧(bī)吧。我和澈都不在京城,你家主子做了什么?若是我们没有些对策,只怕前脚出了京城,后脚就要被灭口了吧。” 说起来,宫廷纷争必要有个你死我活的局面,不会两人谈好了条件就你好我好的重新开始。若是不下重手,必定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苏瑾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我那婢女明翠和那林氏姐弟怎么样了?若是你主子现在把人给我,我还不至于落井下石。否则,动了我的人,必将偿还。” “一个丫鬟、两个草民而已,我家主子还不放在眼里。你对洪嬷嬷做了什么,明翠一样承受,这也叫一报还一报。”莲姑说完,又转向悦总管,道:“您手上的血书,是我家主子最后的保命符。皇上看或是不看,结局大不一样。不过,我说的可不是我家主子的结局,而是这云穹国的结局。” 说完,莲姑也不再磕头了,而是站起(shēn)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就算是(shēn)子摇晃不定,可莲姑的脊背还是(tǐng)的笔直,也因而可以看出她的那份倔犟来。 悦总管看看手里的血书,又看看莲姑,叹了口气道:“她也真是个一心为主的奴才。只是可惜当初就跟错了人。” 苏瑾瑶眯了眯眸,却是把视线放在了悦总管手里的那份血书上。问道:“悦总管,那血书我能看看吗?” “这……”悦总管迟疑了一下,毕竟这是皇上都没有看过的东西,他不敢随便交给苏瑾瑶。 苏瑾瑶就道:“皇上不看,是怕心中摇摆,狠不下心除去宫中的这颗毒瘤。可若是真的事关云穹国的气运,那还是早点看看的好。” 悦总管听了也是心头一惊,顿了顿就把手里的血书递了过去,道:“这其中的内容老奴是一眼都不敢瞧的。皇子妃若是要看,也要谨慎一些的好。”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悦总管的话有道理,如果真的是皇后在里面写了什么谋反的言词,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少。这是宫中的(jìn)忌,是不可碰触的底线。 苏瑾瑶点点头,说了一声:“多谢总管大人提醒。”然后就摒退了明娟和明蕊,让她们和自己离开一些距离,苏瑾瑶才将血书展开看了起来。 越看,苏瑾瑶的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她咬了咬牙,道:“皇后娘娘的娘家是大将军?” 悦总管点点头道:“是。窦家祖上是开国元帅,也是外姓的亲王。更是对先祖皇帝有救驾之功,先祖皇帝便于窦家结成三代联姻之约。只是窦家男丁多,女子甚少,能与皇子匹配的女子就更少了。所以如今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才是窦家的第一位皇后。” 苏瑾瑶把手里的血书折好,急着转(shēn)就往里走。同时道:“原来窦家早有谋反之意,三皇子是他们舍出去的卒。其意本在拉拢天泽国,同时挑唆天泽国起兵,要与窦家里应外合,犯我云穹国。” 金口玉言变成随便说说 显然,皇后刺瞎自己一只眼睛,写出这份血书的意思并不是向皇上求饶,而是在警告。 这分明就是告诉皇上:她娘家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布置,若是不将她放了,便要与天泽国联手造反了。 苏瑾瑶还是低估了皇后的心思,也怪她并不了解皇后的背景,只把这当成了一场普通的内宫争斗。 看来,皇后娘娘挑唆四皇子用蛊虫(bī)迫皇上,把古学斌这个太子废掉,也算是深谋远虑了。 其一,古学斌可能会因废太子一事对皇上死心,或是干脆对皇上怀恨在心,这就等于是断了皇上一臂,让他(shēn)边更是无人可用。 其二,就算事(qíng)败露,不管是谁要对付皇后,窦家都会以此为借口起兵。怪皇上不念旧(qíng),迫害当年有功之臣的后人。 而且三皇子也该是皇后娘娘顺水推舟派到天泽国去的。只要三皇子和米伊娜公主联姻,就加强了皇后这边的势力,终究也会成为一个威胁。 明娟和明蕊见苏瑾瑶转(shēn)走的急,连忙过来搀扶。 苏瑾瑶借力快走几步,还叫了一声:“澈,你看看这个。” 古学斌其实一直在门里看着外面的(qíng)况,他怕苏瑾瑶脚伤难以支撑。 所以现在一见苏瑾瑶急着往回走,立刻就迎了出来,问道:“瑾瑶,怎么了?” “我们都低估了皇后了。”苏瑾瑶说着,把血书送到了古学斌手里,道:“你将这个给父皇看看吧。究竟该如何是好,还是父皇定夺。” 其实,苏瑾瑶是不指望皇上能够拿出什么好主意的。 不过当初撮合米伊娜和三皇子的事(qíng)苏瑾瑶也有责任,所以这个时候她倒是不便再出谋划策了。 古学斌接过血书匆匆地看了一眼,对明娟说了一声:“照顾好瑾瑶。”就转(shēn)快步进去了。 皇上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把事(qíng)做到如此绝对。 窦家虽然是朝中的大将军,但是除了当年先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势力强大,最近几年已经低调很多了。 尤其是是到了最近十几年,古家的势力都被消减了,窦家的兵力更是不值得一提。 可是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窦家存的是真正的野心,所以他们暗中屯兵也没有经过皇上同意,更不会到兵部报备,因而现在也没人能够说得清窦家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皇上刚才还心烦意乱的心疼容妃被害之事,现在眼看着皇后这一脉都要举旗造反了,心里就不是乱、而是慌了。 古宰相也皱起眉头,觉得事(qíng)有些棘手了。 如果这只是皇上的家务事,那古宰相把宗亲府肃清,再交由宗亲府就办就好了。 而且皇后虽然做了这许多的事(qíng),但除了陈御医的说辞之外,并没有证据可以立即定皇后娘娘的罪。 总不能说云穹国刚刚废掉一个太子,回头前任太子妃又揪出了皇后的罪状。两边对掐起来丢的也是皇家的面子。 因而就连处罚皇后也是要秘密进行的。估计最 后皇后的虚名还在,不过就是被囚(jìn)冷宫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局面已经朝着国事朝政上发展,看来皇后已经她背后的整个窦家都筹划很久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清除的。 皇上见古宰相都不说话,又转头看向了古学斌。 这些年来古学斌积极的处理政务,把国事做的井井有条,对内安抚、对外严苛,也真是个为国分忧的好太子。所以皇上希望这时候古学斌还能给他个主意。 也正好苏瑾瑶这个时候被扶了进来,她看到皇上左顾右盼的没个主见,就直接开口道:“父皇,我和澈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就向您辞行,我们明(rì)一早就离京。” “什么?澈儿……”皇上听了心肝儿乱颤,然后道:“父皇舍不得你走。要不然,你就留在京城吧。父皇把你升为安平王,意在保国之安宁、百姓平顺。” 早上还是安平北侯的古学斌,片刻功夫就升了王爷,这皇上的心里是该多没谱呢。 古学斌倒是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他们夫妻二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趟浑水。朝政有皇上处理,窦家有古家对付,足以。 因而,古学斌则是直接拒绝道:“父皇金口玉言,圣旨也是万万不能更改的。儿臣作为安平北侯并没有任何的怨言,至于升任安平王,儿臣想要再等上几年,等儿臣立下汗马功劳的时候,再升不迟。” 顿了顿,古学斌又道:“不过,父皇倒是应该考虑,早立四皇弟为太子之事。三皇弟就算是回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古学斌的意思就是要提醒皇上,三皇子是皇后抚养长大的,终究是和皇后一条心。 三皇子若是真的挑唆天泽国侵犯云穹国,那就更没有丝毫的余地了,不如直接让四皇子坐上太子位,把三皇子踩个彻底。 “千渊来做太子……也好。”皇上应该是想到,四皇子沧千渊如果做了太子,冯家就能够被彻底拉拢过来,也算是一桩不错的打算。 皇上转而又看看古宰相,说道:“(ài)卿,窦家私自养兵的事(qíng),也交由你亲自彻查。若是古家军军威再现,要镇住窦家绝不是难事。如果这次古家军能够再立功勋,朕就在京城外三十里内赏一块封地,作为古家军的营地。” 这个封赏可是不小了。而且不仅仅是一块地的事,这可是真正关系到皇上对于古家军的信任啊。 想到这里,古宰相连忙跪下谢恩,道:“臣,定不辱使命。” 如此解决,倒是合理,就是皇上这顺水推舟的本事真不错。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皇上运筹帷幄、知人善用。 不过,皇后的事(qíng)没有彻底解决,皇上并不放心让古学斌和苏瑾瑶离开。 皇上索(xìng)就颁下口谕,让古学斌和苏瑾瑶等到新太子上位之后再离开。而且还特意强调,两人要离京还得报备。 原本是走了就不准再回来,现在变成了不准走,这皇上明明应该是金口玉言,现在变成了随便说说。 四皇子来讨好 皇上现在不让古学斌和苏瑾瑶走,当初废太子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古学斌势力一样的庞大,有撼动国运的根本呢? 苏瑾瑶觉得皇上这是在欺负老实人啊。仗着古学斌心怀百姓,又顾念父子、兄弟之(qíng),不愿意将事(qíng)闹大。 既然皇上对古学斌还有所求,苏瑾瑶索(xìng)就直接说道:“父皇,我(shēn)边的一个贴(shēn)婢女和一个弟子、以及他的姐姐都被皇后娘娘掳走了。刚才我问过莲姑,她虽然没有明确答复,但是起码证明那个婢女已经安全不保、受了重罚。我不离京的话,这脚伤严重事事要有人照顾,没有那个婢女不行。所以还请皇上发下圣谕,让皇后娘娘把我的人还给我。至于我的那个弟子则是神医的后人,神医这一脉的传人我若是不能保全,何颜去见我师父?” 苏瑾瑶把神医竹心叟都搬出来了,可见她对林秀清也是真的用心了。 皇上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了古宰相。可是古宰相这次却连连摇头,道:“皇上,我可以命宗亲府调查皇后与容妃娘娘之间的事(qíng)。可是并不能直接入后宫干预此事啊。” 言外之意,古宰相不能进后宫,抓不得皇后,苏瑾瑶这个忙他也帮不了。 而且皇后没定罪之前,她终究还是皇后,最多是行动受限,并不能有人冲过去把她怎么样。 皇上无奈又看看悦总管。悦总管是后宫内侍总管,总该有个法子才对。 悦总管倒是机灵,想了想连忙道:“皇上,老奴以为,九公主和十公主也该有个安排了。不如把两位小公主送到皇太后那边去,相信有皇太后悉心教养,小公主定会成为人中之凤。只要皇太后去接人,那皇子妃的婢女和她的徒弟,就可以请皇太后一并带出来了。” 皇上一听,立即叫悦总管亲自去请皇太后,在让悦总管护送皇太后去皇后的寝宫要人。 悦总管答应一声,立即就去了。 苏瑾瑶有些不放心,想要跟着出去,被古学斌悄悄地拉住了。 皇上则是说道:“瑾瑶啊,你这脚上有伤,不能劳累,还是回去吧。你的那个徒弟和婢女一回来,我就叫悦总管给你送回府上去。” 苏瑾瑶无奈,只得向皇上告退。 不过古学斌却又被皇上留了下来,说是有要事还要和他、以及古宰相商量。 苏瑾瑶出门的时候还皱着眉头,觉得这皇上窝囊的叫人叹气。 以前只是把他当作家长一样的尊敬,觉得皇上还算是和蔼可亲,也没有什么架子,又好说话。 可是如果把他当作一国之君来看待,不管是治国还是用人,甚至是对女人的眼光都实在是……一声叹息啊。 明娟和明蕊和苏瑾瑶一路出来,得知明翠很快要回来了,也是满心的欢喜。不过又隐隐的担心,怕明翠遭到皇后的折磨。 苏瑾瑶道:“只能再等等了。当时是我大意了,没有派人护送。”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苏瑾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明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个 仇她一定要报。 刚刚回到府上,管家就跑出来告知四皇子来了。 苏瑾瑶一愣,随口就问了一句:“他来做什么?” “皇嫂,我来看你。”四皇子的声音立刻传来,然后就见他从大门后直接蹦跶了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绝对是个不好弹劾的主儿,苏瑾瑶还真的被四皇子此时可(ài)萌的笑容给蒙骗了。 四皇子长得真是好看,而且因为有裕贵人的异族血统,鼻梁高、眼窝深,五官精致又轮廓分明。 就连他眼角的那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都别有一番滋味,长大了必定也是小鲜(ròu)一枚。 只不过这小子背地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苏瑾瑶对他现在有七分的不喜,还有两分的防备。唯一那一分还算过得去的,就是因为他长得让人恨不起来。 四皇子见苏瑾瑶一脸淡漠,对他的示好丝毫不理,就又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去挤开明蕊,要亲自扶着苏瑾瑶。 明娟倒是顺势撒开了苏瑾瑶的胳膊,不过她也没有离开苏瑾瑶的(shēn)边,而是仗着自己成人的(shēn)高死死的把四皇子抵住,让他根本就不能到苏瑾瑶的(shēn)边。 “你,你让开,我扶着皇嫂。”四皇子急了,直接对明娟发飙。 苏瑾瑶一笑,手指一翻就捏出一根银针来,对着四皇子晃了晃道:“你大皇兄脾气好,打一顿(pì)股就算是教训了。我脾气不好,再闹腾扎你眉心,还不听话就把你嘴巴缝起来,要是……” “好,好。不扶就不扶,我自己走。”四皇子连忙跳开了,他是真正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苏瑾瑶这才道:“你是来找喜坠儿的吧?死了心吧,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你可以来这里和她说说话,但是别想把她带走。” “不是不是,我没找喜坠儿,也不是为了她来的。”四皇子立马摆手道:“我是为了向皇嫂道歉才来的。” “你没欠我什么,就算是欠了,我也不要了。你回吧。”苏瑾瑶直接表示不(ài)搭理四皇子,示意明娟和明蕊扶她进去。 四皇子连忙亦步亦趋的跟着过来,道:“皇嫂,我一进门就见这府里都乱了。厅不像厅,堂不像堂的,就命人都给收拾好了。还有,我知道道歉需要诚心诚意,所以我还带来了礼物。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嫂您先看看我的礼物呗。” 苏瑾瑶倒是没想到,四皇子这小子见风使舵、肆意讨好的招数用的这么溜。 不过苏瑾瑶一边走一边看,果然看到之前挪出来的东西,摘下来的字画和窗帘又给重新放回去了。 这些天来,太子府一直没有打理,苏瑾瑶和古学斌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根本都不像个家了。 现在恢复原貌了,倒是让苏瑾瑶的心头微微一涩。 不舍才是真的。 这里毕竟是她和古学斌的第一个家,这里还有他们大婚的喜房。可是两个人在这里一起住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几天呢。 真是特别的礼物 现在这太子府又恢复了原样,苏瑾瑶的心也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不过苏瑾瑶脑子转了转,低头看着四皇子,冷笑着问道:“沧千渊我问你,是不是你准备当太子了,所以才来收拾这里的那就收拾吧,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我们给你腾地方。” “啊没有的事啊。”四皇子被苏瑾瑶给说愣了,状似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道:“皇嫂,你想多了。不得不说,你这脑袋瓜子真好使,我都没想到这一节。要是您怀疑我,我再叫人给你弄乱了算了。” “不是吗”苏瑾瑶这次皱起了眉头。 四皇子无事献殷勤,必定另有缘由。可他一来不是为了喜坠儿,二来也不是准备接收这太子府,那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四皇子看苏瑾瑶脸色始终没有放松,就连忙道:“皇嫂,我都说了,您先看看我备下的礼物行不行看好了,您或许就懂了。” 苏瑾瑶这才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也累了,咱们去偏厅说话吧。” 正厅一般是议事的地方,凡是朝堂的大臣来找古学斌,或是有人登门拜会才会去正厅。 而偏厅就随意一些,桌椅摆设都是比较随意、舒适的,是接待家人的地方。 来到偏厅,苏瑾瑶坐在了一把摇椅上,斜着(shēn)子,背后加个靠垫,倒是舒服。 明蕊连忙搬来个小墩,放在了苏瑾瑶的脚下,又在墩儿上加个垫子,把苏瑾瑶的脚抬起来放上去,让她的腿也舒服点。 四皇子竟然没有去一旁坐着,明蕊和明娟忙着伺候苏瑾瑶,这小子竟然端了一杯茶捧到了苏瑾瑶的面前,只等着苏瑾瑶伸手接过来喝上一口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看四皇子那架势,比宫里悦总管伺候皇上的时候也不容多让啊。举杯的动作、躬(shēn)的幅度、还有那脸上讨好的表(qíng),都十分的地道。 苏瑾瑶一转头看到四皇子这个模样,嘴角抽了抽,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舒坦。 苏瑾瑶接过四皇子手里的茶杯却没喝,回手递给明娟道:“放一旁高桌上去,供着。四皇子端过的茶杯可没人敢再用了。” “呃,皇嫂”四皇子顿时满脸的委屈,道:“您不喝我敬的茶,现在该看看我的礼物了吧” 听四皇子这么一说,苏瑾瑶也有些好奇了,他究竟带了什么礼物,总催着自己去看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行,叫人拿过来吧。不过话先说好了,如果不是我用的着的东西,我不收。若是些金银饰物,就干脆不要拿了,我嫌占地方,带走也沉。” “行,只要皇嫂肯看看就好。用不用得着全凭您的喜好,要不要都行。”四皇子好脾气的连连点头,然后就朝外面喊着,让把礼物抬进来。 抬抬进来这得是个多大的物件呢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探头朝门口看过去。 刚才一路进来没见外面摆着大物件,此时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就觉得那东西确实厚重。 接着又见两人一组,抬着一个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前前后后一共四个箱子。 苏瑾瑶的鼻子很灵敏,箱子一进屋,苏瑾瑶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有味道,腥臭的。 “活物”苏瑾瑶还听到箱子里有响动,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的物件,应该是什么活物被装在箱子里了。 四皇子也没大马虎眼,也没卖关子,点点头,就直接吩咐道:“把箱子打开吧。” “是。”抬箱子进来的人就站在箱子边,按照四皇子的吩咐,前面三个先把箱子打开了。最后一组站着没动,应该是在等四皇子的命令。 可箱子一开,明娟和明蕊就“啊”的一声叫,接着就都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两人本能的退开一步又觉得不对劲儿,再次齐齐的向前一步,挡在了苏瑾瑶的(shēn)前。 苏瑾瑶因为坐在摇椅上,(shēn)子还是后仰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只是听到了“嘶嘶”的声响。 随即,阿宁也从暗处闪(shēn)出来,直接跃向了四皇子。 看来是因为四皇子带来的东西有威胁,阿宁要先把四皇子擒住。 但是也就在阿宁出手的同时,暗处的另一个影卫也窜了出来。 不过这个影卫更年轻,或者可以说是一个还算是少年的男孩子。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动作极快的朝着阿宁冲了过去。 想必,这个少年就是四皇子的贴(shēn)影卫。看年纪不大,应该是为了配合四皇子的年岁来定的,也可能是从小就训练跟着四皇子的。 影卫从小培养,可以和主子的默契程度更高,也更为忠心。 但这个影卫明显不是阿宁的对手,两人撞在一起不过两个照面,阿宁就把他的胳膊拧住了。 “皇嫂,误会误会。”四皇子连忙叫了起来,同时示意那几个抬箱子的再把盖子盖上。然后嚷道:“这是我送皇嫂的战蟒,都是调教好的。” 其实从苏瑾瑶听到“嘶嘶”声开始,就已经确定那箱子里是蛇一类的东西了。只是她(shēn)前还有明娟和明蕊挡着,没看到箱子里的蛇是什么样的。 现在四皇子嚷嚷完,苏瑾瑶就让明娟和明蕊让开,她慢慢的站起(shēn)来。 四皇子就解释道:“这几条战蟒是我特意挑选出来,帮皇嫂看家护院的。而且这些战蟒都是我母妃亲自驯养的,已经十分的听话了。而且不用特别的饲喂,放在府里它还能捉老鼠,平时缩在无人的地方也不会吓着府里的人。”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说道:“把箱子打开我看。” 这次,那小厮掀开箱子的时候就比较小心、规矩了,动作也慢。 箱子盖再次打开,苏瑾瑶就看到那三只箱子里全都是手臂粗细的蟒蛇。而且全都是青黑色的鳞片,褐色的花纹,这种暗色是最佳保护色,躲在暗处确实很难被发现。 苏瑾瑶点点头,道:“这战蟒养的真好。” 如今可以近距离的看到这些战蟒,又让苏瑾瑶不由得想起喜坠儿平时都背在(shēn)上的那条充满喜感的土肥圆黄金蟒。 这是推卸责任 喜坠儿养的那条黄金蟒,绝对是蟒蛇中的异类。(shēn)材比这些看起来就威武精干的战蟒粗了不止一个尺寸,可是如果真的战斗起来,黄金蟒是会被绝对碾压的。 四皇子见苏瑾瑶显得很有兴趣,就从兜里摸出一个瓷质的短笛吹了起来。 他是御蛊的天才,想不到对于驱使这些战蟒也是分外纯熟。短笛的音质清亮明快,回旋悠扬。 那箱子里的战蟒就逐一开始摇摆起头部,慢慢的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数一数,每只箱子装了四条战蟒,三只箱子一共十二条。 而且这十二条战蟒的(shēn)形、花纹都差不太多,几乎连爬行的动作都是一致的。 苏瑾瑶便猜想,可能这些战蟒是一窝蛇蛋里孵出来的。 四皇子吹奏了一阵,所有战蟒也都爬出了箱子。确实每一条都很听话,一字排开微微摇晃着脑袋,并没有做出类似于攻击的动作,就连蛇信吞吐的也不是很快。 苏瑾瑶并不怕蛇,但是明娟和明蕊显然是害怕的。可是又要护着主子,因而都哆嗦起来。 苏瑾瑶就道:“我没事,你们退到一旁吧。” 明娟和明蕊这才赶紧朝后面跑开了,距离这边远远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朝这边看。 苏瑾瑶看着眼前的战蟒,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道:“你们冯家的人都很有趣啊,似乎都喜欢用蛇作为礼物。冯叔盛也送我一条黄金蟒。” 四皇子得意的道:“他的那条就是我帮他孵化出来的。”然后又问苏瑾瑶:“皇嫂,这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何要给我送礼。真的是无事献殷勤吗?”苏瑾瑶坐下来,摆了摆手,示意阿宁把四皇子的那个影卫也放了。 那影卫显然很是不服气,梗着脖子狠狠瞪着阿宁,仿佛还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架势。 阿宁倒是懒得理会,他们当初都是从影卫阁里出来的,也算是同门。只不过现在各为其主,所以没有(tào)近乎的必要。 四皇子却没有立刻回答苏瑾瑶的话,而是走到一直没有打开的第四口箱子旁边,道:“皇嫂,最后一件礼物你也看过了,我再说出我的要求吧。” 苏瑾瑶没答话,只是挑了挑手指头,示意他把箱子打开吧。 四皇子这次是亲自把箱子上的插销拔下来,双手抓住盖子,慢慢的往上推。 等到箱子彻底打开,苏瑾瑶看到里面竟是一个人,而且是……潘先生。 “为何是潘先生?”苏瑾瑶看着箱子里被绑的像个粽子的潘先生,诧异非常。 潘先生也在箱子打开之时,奋力的挣扎了两下。只不过他的嘴里塞着布块,他就算是想要分辨,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四皇子看看不住挣扎的潘先生,又看看苏瑾瑶,很可(ài)又俊俏的脸上显出满满的无奈。 他朝苏瑾瑶走近了几步,才道:“皇嫂,我是把他绑来给你出气的。当初就是他在街上 遇到了林家的姐弟,还停下来说话。否则我也不会有机会把他们抓住,最后还落在了皇后的手里。我知道,他们三个都是皇嫂在意的人,我做错了要弥补,他也有错也要认罪。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潘先生已经被冯家除名,以后不再是我冯家的幕僚了。他算是皇嫂的囚徒,皇嫂要将他处死还是流放,都由着皇嫂高兴。” 苏瑾瑶听四皇子说完,眉头皱的更紧了,而且周(shēn)的冷意也慢慢散发出来。 四皇子可是真正精明的人,一下子感觉到苏瑾瑶的气势不对劲儿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使眼色让那几个小厮把潘先生从箱子里面捞出来,按到了苏瑾瑶的面前。看样子是让苏瑾瑶随意处置。 苏瑾瑶看看被按住肩膀强行跪在面前的潘先生,又看看四皇子,冷声道:“沧千渊,谁教你这样推卸责任的?你母妃纵使也做过一些错事,可她从来都敢于承认。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孩子是谁教出来的,明明满肚子坏水,还要把自己的错归咎到别人的(shēn)上。” “皇,皇嫂,你的意思我听不懂啊。”四皇子懵了一下,不明白苏瑾瑶为何突然就要发飙了。 苏瑾瑶看着四皇子略显惊慌却努力镇定的眼神,想起古学斌刚才还在皇上面前保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就把脾气又压了压。 苏瑾瑶自认有识人之能,但朝堂上的事(qíng)她真的不懂,也懒得去细想。 可是苏瑾瑶明白,古学斌绝对不会随意把整个云穹国的未来交付给一个事事不懂的小(pì)孩。 因而,苏瑾瑶明白四皇子沧千渊在古学斌眼里,是个可造之才。 想到这里,苏瑾瑶叹了口气,语气也稍有缓和的说道:“四皇子,潘先生的事(qíng)在冯府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他可能是无意中遇到了林秀绣姐弟,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关心才停下来说话的。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强行将他们带走,又没有尽到保护之责让我的人落在了皇后的手里。所以,这件事(qíng)你有主要的责任,你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这……我知道,所以我来认错的。”四皇子赶紧换上了乖巧而且讨饶的神(qíng)。 “既然是来认错的,又有求于我,那你还拿潘先生做文章?不是推卸责任又是什么?”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我倒是宁愿你空手前来,不耍心机也不刻意讨好,就做个实实在在的小孩,告诉我你做错了事(qíng),而且有事要求我,来的简单、直接一些,不是更可(ài)吗?” “是,皇嫂,我错了。”四皇子离开乖巧的回答,然后弯腰从靴筒里拔出匕首,上前就将潘先生(shēn)上的绑绳割开了。 然后四皇子竟然朝潘先生施礼,道:“是我做的不对,以为让潘先生来顶罪,皇嫂就不会怪我抓走她的人了。现在我放了先生,先生虽然不能回冯家了,但是我会给先生很多的补偿,保证先生后半生衣食无忧的。” 潘先生(shēn)上的绑绳落地,又见四皇子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也不由得愣住了。 一位太子教习 四皇子的态度也是让苏瑾瑶很意外,不过也觉得很安慰。这应该就是“孺子可教”吧。 不得不说,四皇子会察言观色,懂得随机应变,又会扮猪吃老虎故意隐藏自己。 这个小孩子现在就满(shēn)的(tào)路,若是假以时(rì)再好好的教导,必定能成大器。 忽而,苏瑾瑶开始佩服起古学斌来。 都说“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求”。此时苏瑾瑶就觉得,古学斌是真正的伯乐。 他能够拉拢冯叔盛,又推举出四皇子,可见他真的有过人之处,又有容人之量。 想到这里,苏瑾瑶却又在心里叹息一声,觉得当今皇上真的是太没有眼光了。 就算四皇子长大之后会为人中之龙,能够治国安邦能为一国明君,可那必定还要好多年以后的事(qíng)。 但是眼前的古学斌,不管是人品、度量、智谋、武功,还有谁能出其右? 四皇子见苏瑾瑶有些出神,一直没有对自己的作为有何表示,就低低的又叫了一声:“皇嫂?” 苏瑾瑶这才回神,看看地上掉落的绳子,又看看潘先生,忽然道:“沧千渊,我给你推荐一位老师,你可愿意?” “啊?是,是潘先生吗?”四皇子到底是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苏瑾瑶的心意。 苏瑾瑶点点头,道:“潘先生当初教导过冯叔盛,我觉得冯叔盛的(xìng)格和你很是相像,都是聪明不外露,故意隐藏自(shēn)的实力。所以我觉得,潘先生一定也能够把你教导好。” “那好吧。不知潘先生可愿意?”四皇子倒是没有不乐意,还恭恭敬敬的回头征求潘先生的意见。 潘先生看着苏瑾瑶,苦笑道:“若是别人要求我去做老师,就算是入太学府我都未必愿意。但是皇子妃你开口,小人乐于从命。迄今为止,真正信我又懂我的人不过那么两、三个。我亡妻已经不在了,另一个就是冯家三少爷,而皇子妃也算是其中一位,所以潘某实在是不可辜负您的信任啊。” 苏瑾瑶摆摆手,道:“潘先生客气了。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您能够悉心教导林秀绣,我很感谢。至于这位四皇子,他现在还有些顽劣,但心智却是极好的,我其实是不忍他辜负我夫君的一片期望,所以希望潘先生能够好好教导他。”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不过,我也有意想邀请潘先生到我的学堂里来,教导更多需要您教导的孩子们。所以,请您以三年为限,三年之后您若是还愿意到我这里来,四皇子不会留您。当然,若是您觉得四皇子这边更好,我也不会强求。” 四皇子不久之后应该就会被立为太子,到时候潘先生就成了太子教习。若是四皇子有朝一(rì)登基为帝,那潘先生也算是一位帝师。 而人都要往高处走,所以苏瑾瑶先把话说出来,到时候是选择荣华富贵、还是安于平静就看潘先生自己了。 潘先生朝苏瑾瑶连连作揖,再次感谢苏瑾瑶的信任和赏识。 就此,四皇子也算是认下 了一位良师。如果他能够跟着潘先生好好的学习,倒是应该不会辜负古学斌的一番心意了。 苏瑾瑶又对四皇子道:“三年为限,如果三年之后你能够去掉劣根(xìng),真正能够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那我就把喜坠儿还给你。也希望你到时候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了。” “真的?”四皇子一脸的惊喜,继而连忙摆手道:“我知道皇嫂不会骗我的。” 说完,不等苏瑾瑶再次确认,就向潘先生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老师”。 说到底,喜坠儿这张牌也确实有了不小的作用啊。 苏瑾瑶不(jìn)莞尔,想着四皇子这算不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又好像,皇家沧氏一族对女人都很痴心啊。沧澜朔、古学斌,还有眼前的沧千渊。嗯,远在青梵的沧千濯应该也算一个。 说完这些,苏瑾瑶才问四皇子:“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跟我说,现在直接说吧。” 四皇子一听,终于轮到他说要求了,一张俊俏的笑脸顿时乐得要开花一样。 苏瑾瑶见他这样,觉得这毕竟是个小孩子,心(xìng)不定,倒是并没有太坏。一点点事(qíng)随了他的意思,就能够让他笑逐颜开的。 不过四皇子并没有立刻提条件,而是低头想了想,继而摆摆手道:“刚才是有事,可是现在又没事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完,四皇子还摆摆手,示意之前抬箱子的小厮可以走了。 苏瑾瑶好奇道:“怎么一时一变的?我现在倒是好奇,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了。” “呵呵”四皇子搔了搔后脑勺,朝左右看了看。 苏瑾瑶也看看左右,会意,说道:“收了你的战蟒吧,我叫明娟和明蕊去拿些茶点来。” 四皇子听了答应一声,就吹起了短笛。那些战蟒立刻乖巧的重新爬回了箱子里。 明娟和明蕊远远的绕开战蟒待着的箱子,赶紧出了门口。 潘先生也有眼色,知道四皇子和苏瑾瑶其实是在摒退左右,就深施一礼,说是也要出去透透气。 不过想一想,潘先生被四皇子绑了很久,还塞在箱子里,也确实需要活动活动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四皇子笑得顶好看的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想让大皇兄去帮我说说,让父皇不要立我为太子了。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你不想做太子?”苏瑾瑶蹙眉,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顺序,错过了什么? “本来也没有多想啊。”四皇子找了把椅子,拖过来放在了苏瑾瑶的摇椅旁边。坐下之后两条小腿还一踢一踢的,显得很随意。 他说道:“最开始是我哥哥跟大皇兄争。可是哥哥走了,我总觉得应该代替他,帮母妃做点什么。加上皇后也许诺我一些条件,我也就同意和她一路了。不过我并没有做对不起父皇的事情,我只是表明了希望父皇放了我母妃,否则我就不会好好的在这宫里带着,定要把这皇宫闹腾一番。” 让喜坠儿等他三年 在苏瑾瑶看来,四皇子的话倒是有九分可信,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还说假话。 苏瑾瑶就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四皇子又道:“父皇不想分心后宫的事情,何况我闹起来那些蛊虫、战蟒真的不好对付,也就同意让我母妃走。不过母妃并不知道这件事,她是后来才收到了密令,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四皇子的表情也有几分的黯然。想必是因为二皇子和裕贵人都将离开,宫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而难受吧。 苏瑾瑶听了,伸手摸了摸四皇子的头以示安慰。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至亲的人都不在身边,他也会难过和孤独的。 四皇子很敏感,马上就故作坚强的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但我当时并没有提出要做太子的事。至于父皇废了大皇兄的太子位,其实是皇后和父皇谈的条件。至于其中细节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现在苏瑾瑶明白,为何她当面说出四皇子是被皇后所利用,他就暴跳如雷了。 看来四皇子确实是小孩子心性多一点,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就去找皇上闹了,也没有想过后果这样严重。 皇上必定也觉得他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多么过分,也就同意了。 而且裕贵人在宫里受宠的时间其实不长,只是一直充当被利用的角色,其实在皇上眼里早就可有可无了。 皇后则是趁机利用自己娘家的势力向皇上施压,皇上才以古学斌擅离职守的因由废了这个太子。 估计皇后是想着事成则以,她可以坐收渔利。若是事情败露,她还可以推到裕贵人的头上,说是裕贵人挑唆四皇子去争位的。 只是没想到苏瑾瑶并不是追究太子被废这件事。而是从陈御医入手,直接开始查容妃娘娘一年前被害的事情,这才让皇后措手不及露出了马脚。 难怪苏瑾瑶和古学斌回京的时候,皇上并未被皇后派人加以控制,可见皇后还没有和皇上撕破脸。 这样想,一切就都想得通了。 苏瑾瑶就道:“既然你本意不想做太子,为何现在又同意了?” 四皇子撇撇嘴,一双小手不自觉的扶了扶身后,似乎是想起了当初古学斌打他屁股的情景。 继而就道:“我知道太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了还有可能被废,都是前车之鉴,我怎么会自己去做苦差事?不过现在皇嫂给我找了个好老师,还答应三年之后把喜坠儿还给我,我就同意了。” 呃呃呃!苏瑾瑶满头冷汗,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本末倒置了? 还是说,这沧氏的兄弟都有个红颜劫,只要是关乎喜欢的女子,做什么都可以? 当年古学斌也曾经纠结,要不要回来做这个太子。后来想着要给苏瑾瑶世上最好的,就莫过于整个江山,所以就回来当太子了。 现在四皇子也大致是这个意思,只要自己把喜坠儿还给他,他宁愿来当这个太子。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云穹国的万里江山,前一个时代掌握在古学斌手里,是因为有了苏瑾瑶。 /> 后一个时代将要掌握在四皇子沧千渊的手里,是为了一个喜坠儿? 乱了,乱了。谁说四皇子还是个孩子?孩子不应该有这么深刻的爱情吧?还是说,这熊孩子太早熟? 苏瑾瑶扶额,四皇子却是笑眯眯的道:“皇嫂,你能否让我现在见见喜坠儿?我不带她走了,但是我想要告诉她,让她安心的等我三年。” 噗,又是三年。是不是情侣间的分隔期总是要经过三年? 苏瑾瑶忽然看着四皇子的认真脸,就想到了当初古学斌是不是也这样为了自己而一再的努力着? 这样的一对小情侣,苏瑾瑶又如何能够忍心将他们分开? 不过…… “你先教我怎么驱使这些战蟒,我再让你见喜坠儿。”苏瑾瑶也不是毫无条件的。 四皇子一看有门,立马把那支短笛又掏了出来,给苏瑾瑶讲解驾驭战蟒的曲调。 几个小调子都不难学,而且苏瑾瑶跟古学斌学过御鸟,所以很快就能够对战蟒做出指挥。 四皇子又道:“大皇兄的那支玉笛哨更方便驭兽。所以皇嫂只要用那支玉笛哨吹奏就好了,熟练之后战蟒会更听话。” 苏瑾瑶又问:“那你御蛊的方法也是如此?” “对,就是调子不同。这个也没有固定的音节,其实只要细心观察,看看你的蛊虫、小兽习惯什么样的指令,按照差不多的音节调整调子的长短和频率就行了。” 难怪四皇子是御蛊的天才,估计这小子在音乐上很有天赋,所以才能够用简单的工具把蛊虫和战蟒操纵起来吧。 苏瑾瑶又学了一会儿,确定这些战蟒都真的可以听她的指挥了,才叫人去把秋影和喜坠儿找来。 喜坠儿一来,见到四皇子就皱了皱眉头,一张并不是特别美丽的小脸蛋快要愁苦的滴出水来了。 看得出来,喜坠儿对四皇子的印象并不好。估计也是因为在皇宫里的时候四皇子总是捉弄她吧。 就好比现在,明明是求着苏瑾瑶把喜坠儿带来,要求见上哪怕一面也好。 可是当喜坠儿来了之后,四皇子冷着一张脸,先是奚落喜坠儿最近胖了,脸蛋都是圆的。 然后又强势的要看看喜坠儿养的黄金蟒,之后又说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宠物,这黄金胖子实在和喜坠儿现在的样子太像了。 说来说去真是没有一句好话,把喜坠儿说的撇着小嘴儿一句话也不说,看那眼神都满是厌恶。巴不得让四皇子快点走开。 苏瑾瑶也暗自好笑,觉得男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真特别。 越是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就往往要表现的很凶且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背地里为对方做的事,肯为了对方付出所有的心情,实在是能够让人甜到骨子里去。 苏瑾瑶只是默默地看着,也不说破。 等四皇子这小子在喜坠儿这边碰钉子,慢慢的学会怎么去宠爱女孩子吧。 如果像他大皇兄古学斌,那估计迟早会水到渠成的。 明翠回来了 四皇子又说了一会儿,喜坠儿终于是忍不住了。把小嘴儿一撇,道:“我累了。四皇子安好,奴婢告退。” 说完,也不等四皇子多说什么,就转身拉住了秋影的衣角,直往秋影的身后躲。 秋影也看出个大概,隐约知道四皇子心里是真正喜欢喜坠儿的。 不过喜坠儿要走她也没办法,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上忙,就得看着对欢喜冤家何时开窍了。 等到秋影和喜坠儿走了,四皇子瞧着两人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过了片刻才道:“哎呀,尽是说些没用的,忘了让她安心的等我了。” 苏瑾瑶一听就“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不说还好点,喜坠儿还小,也没有别的心思,不会跑掉的。要是你真的说了,肯定把她吓坏了,说不定会躲起来再也不见你呢。” 苏瑾瑶这么一说,四皇子也吓了一跳。再想想喜坠儿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这小子真的是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宠女孩子。他还只是处于跟你好就专门欺负你一个,只喜欢拉扯你辫子,说你难看的那个阶段。 苏瑾瑶就道:“放心吧,喜坠儿跟着我,我帮你看着她。你回去吧,在冯府好和潘先生好好的学习,不要尽是顽皮了。” 四皇子答应着,就告辞要离开了。 想了想又跟苏瑾瑶道:“皇嫂,谢谢你照顾喜坠儿。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不那么瘦弱了,也有了些脾气,不再是那样逆来顺受了。请你不要拘着她,有什么条件或是不喜的地方多担待,回头我一定替她报答你。” 这话说的,好像苏瑾瑶拿住了喜坠儿就为了等着四皇子报答似的。 不过,四皇子说的也有道理。抓住一张好牌,断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因而,如果有机会让四皇子报答一下,苏瑾瑶也不会拒绝的。 可就在四皇子真的要走,却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明蕊哭着跑了回来。而且是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一怔,忙问道:“明蕊,怎么了?” “主子,你,你要给明翠做主啊。她,她回来了。”明蕊一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苏瑾瑶的心头也是一动,眉心跳了跳,之前古学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看来,明翠不仅仅是不好,而且是很不好才对。 苏瑾瑶按了按明蕊的肩膀,道:“扶我过去看看吧。” 明蕊答应一声,起身双手扶住了苏瑾瑶。不过她的眼泪还在不住的往下落,还得时不时的抹一把眼泪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四皇子也没有再往外走,而是又退回到门边,等苏瑾瑶出门的时候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看来,四皇子也是想要看看,这个被他抓走的奴婢现在怎么样了。 苏瑾瑶知道四皇子跟着,不过没有制止,也没有迁怒于他的意思。 四皇子确实是捉了明翠和林氏姐弟,可就算不是他出手,苏瑾瑶身边也会有别人受害。 总之,皇后是已经 盯上了苏瑾瑶和古学斌身边的人,只是看谁更倒霉,会落到皇后的手里而已。 苏瑾瑶和明蕊走了没有多远,明娟也匆匆的走了过来,走到苏瑾瑶的另一边,双手相扶。 苏瑾瑶看见明娟的眼睛也是红的,眉头皱着一脸的愤愤,不过却总算是把情绪控制住了。 苏瑾瑶就低声问明娟:“人安置在哪儿了?林氏姐弟也回来了吗?” 明娟答道:“是,都回来了,安置在后院我们的房里。悦总管亲自送回来的。不过我们前脚把人抬进去,悦总管连门都没进就走了。说是急着回宫复命。” 复命?是躲避吧。 想必悦总管是看明翠情况不好,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所以连门都没进就跑了。 说着,就已经到了后院,直奔明娟她们平时休息的屋子。 走到门口,明娟却站住了,轻轻地拉了苏瑾瑶一下,道:“主子,要不您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再问问明翠,然后向您回复?” 苏瑾瑶心知,明娟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明翠的惨状。就道:“你别忘了,我是医者。或许我能帮她。” 明蕊一直掉眼泪,现在更是急着道:“明娟姐,你就请主子进去看看吧。或许主子真的能救明翠呢。” 明娟咬了咬牙,算是同意了。不过她又转头过去,对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四皇子道:“这里是我们奴婢的屋子,实在不够干净,还请四皇子到其他厅堂歇着吧。这里也没有什么热闹好看。” 这意思,分明是不让四皇子进门。估计也是在怪四皇子把明翠他们抓走的关系。 四皇子难得的不耍脾气没生气,只是点点头,然后对苏瑾瑶道:“皇嫂,那我就在花亭那边等着吧。” 苏瑾瑶点点头,此时也没有心思跟四皇子多说什么,就伸手去推门往屋里走。 屋里有低低的啜泣声,还有一股子血腥夹杂着药味儿。 苏瑾瑶嗅了嗅就已经闻出来,这是林秀清配制的药。林秀清应该已经给明翠处理过伤口了。 因为明娟、明蕊和明翠是苏瑾瑶身边的大丫鬟,所以地位在这太子府里也是所有丫鬟之首。住的地方自然也是比普通的丫鬟要好很多。 虽然她们三个是住在一起的,但这间屋子是个里外的套间,也十分宽敞。 所以苏瑾瑶进门之后,并不能直接看到里屋的情况。倒是明娟先是叫了一声:“明翠,主子来看你了。” 屋里并没有传来明翠的回答声,反而是“扑通通”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或是人摔倒了的声音。 苏瑾瑶眉头一皱,对明蕊道:“你进去看看,让明翠别乱动。” 明蕊一听就“哇”地一声,哭的更大声了。然后道:“不是明翠,应该是那个林秀绣。” 于此同时,也传来林秀清的声音,“姐,你别急,我马上就扶你过去见师父。” 看来,刚才摔了的真的是林秀绣。 不过苏瑾瑶又不禁奇怪,既然秀绣也在屋里,为何她迟迟没有和自己说话? 给皇后狠狠记下一笔仇恨 正想着,明蕊已经先一步掀起帘子进屋了。不过她还没忘了本分,回手把帘子一挽,用铜钩别住,才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苏瑾瑶也能够看到屋里的情况了。 林秀绣已经摔在了低声,长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满脸是泪的看着苏瑾瑶。而且趴着的姿势很奇怪,动也动不了。 林秀清则是坐在对面的床边上,手里捏着几根银针,正在给床上的明翠针灸。 不过因为林秀清的身子遮挡,苏瑾瑶一时间还看不清明翠的状况。 明蕊进屋之后,先把林秀绣扶了起来。林秀绣身子僵硬,一双手都抽搐的跟鸡爪一般,指甲呈黑褐色。 苏瑾瑶心急如焚,抢着往前走了两步就进了屋。 明娟也怕苏瑾瑶摔着或是再受伤,连忙道:“主子慢点。都已经到了这里,不急于一时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步子还是很快。她略一犹豫,先来到了林秀绣的身前。 并不是苏瑾瑶偏心,而是她觉得林秀清已经在看明翠了,所以自己本着医者的义务,应该救治另一个。 第62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明娟也没有说什么,尽力的扶着苏瑾瑶,将她送到了秀绣的(chuáng)边。 林秀绣被明蕊扶着已经坐在了(chuáng)沿上。不过她的(shēn)子还是非常僵硬,自己都不能抬腿上(chuáng)躺下来,只能让明蕊帮忙。 明蕊先是扳着秀绣的(shēn)子将她放倒,然后又抬起她的腿把她托上了(chuáng)。 苏瑾瑶这时候才看清,林秀绣指甲呈黑褐色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好像坏死了。至于佝偻的好似鸡爪一样的手,则是因为手指筋健和肌(ròu)抽搐痉挛, 苏瑾瑶抓起林秀绣的一只手正反看着,又把她的衣袖推高,就发现手腕向上三寸的地方有勒痕,应该是捆绑的时候造成的。 “一直被绑着的?”苏瑾瑶皱眉问着。 林秀绣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僵硬的点了点头。 苏瑾瑶眯着眸,心里已经开始给皇后深深地记下了一笔。然后又去检查秀绣的腿和(shēn)体的其他部分。 勒痕遍布全(shēn),两只脚的脚腕向下都有坏死的状况,只不过右脚严重些,左脚稍好,指甲还只是出于紫色,没有变黑。 难怪秀绣全(shēn)僵硬,这应该是被紧紧的捆绑之后又吊了起来,自(shēn)的重量加上绳索的束缚,才使得血液受阻严重,坏死(qíng)况迅速生成。 至于她现在肌(ròu)小范围的不停的抽搐,应该是突然放松绳索之后(shēn)体的应激反应。 就好像就坐之后腿会针扎一样的麻痹一样,这种抽搐也将持续很长的时间,抽搐的人非常痛苦,却又没有办法缓解,只能尽量按摩以助恢复。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按摩肌(ròu)的话,那疼痛也是难以想象的,这就好像是受刑。浑(shēn)上下都在疼,碰一下更疼。 苏瑾瑶又让秀绣张口,道:“我看看你的喉咙怎么了。” 一说到喉咙,林秀绣的(shēn)子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伴随着(shēn)体肌(ròu)的痉挛抽搐,她就好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虫子,在秋天到来的时候做着最后的挣扎。 “秀清,你姐到底怎么了?”苏瑾瑶着急,又不敢立即去拉林秀绣,以免对她此时的精神造成伤害,就只能去问林秀清。 林秀清手里的银针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姐姐一眼,眼神里有恨意也有无奈。 “说话啊。”苏瑾瑶气得大叫一声,道:“你该是个男人了。要长大点,别退缩,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蛊,一种很毒的蛊被放入了姐姐的口中,钻到她肚子里了。”林秀清咬着牙说完,手里的银针都被他捏弯了。 苏瑾瑶一惊,再次看向了林秀绣。秀绣还在不住的抽搐着,已经缩到了(chuáng)的最里面。 苏瑾瑶坐在(chuáng)边,轻声道:“秀绣,是我,我是苏瑾瑶。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别怕,我会给你驱蛊的。而且你的手要马上治疗,否则坏死严重了,可能要截肢了。” 苏瑾瑶不是吓唬秀绣,以秀绣现在的(qíng)况,真的是非常危险。能不能保住她的手苏瑾瑶也不知道。 林秀绣再次哆嗦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朝苏瑾瑶看了看。 苏瑾瑶努力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林秀绣却摇了摇头,费力的忍着疼,朝对面的(chuáng)伸出了手。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林秀绣不是在指林秀清。想了一下就问道:“你让我先看看明翠?” 秀绣艰难的点点头,又朝(chuáng)里缩了缩。 苏瑾瑶看看林秀绣,又回头看看似乎已经昏迷的明翠,然后对明蕊道:“给她按摩全(shēn),尤其是手指和脚趾。动作轻柔,但是要按摩到每一个地方。一会儿我过来看她,希望血液尽快流通,她就不用截肢了。” 明蕊一听连连点头,就立刻蹲下来,开始给林秀绣按摩。 明娟则是扶着苏瑾瑶朝明翠那边走去。 苏瑾瑶这样看来,还真是没看到明翠有什么伤。因为她躺在那儿,除了脸上有几个鲜红的巴掌印和额角的一块淤青,看不出特别严重的伤了。 不过,没有外伤的话,内伤可能更严重,不然怎么会昏迷呢。 因而,苏瑾瑶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同时,她问明娟道:“明翠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明娟摇摇头,道:“不是。应该是林小公子给她针灸之后才睡着了。” 苏瑾瑶看向了林秀清,因为林秀清应该是最了解明翠和林秀绣(qíng)况的人。 虽然林秀清以前有自闭症,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几乎已经恢复的和正常少年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他和苏瑾瑶学医术也是有了很深的底子,一般的伤(qíng)他是能够准确判断的。 但是苏瑾瑶的目光并没有得到林秀清的回应,他只是继续用手里的银针给明翠针灸。 不过苏瑾瑶发现,林秀清针灸的时候,每落下一针都要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qíng),也是在做一种极大的努力。 苏瑾瑶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林秀清将要再次落下的手,手指同时也搭上了他的脉搏。 这一诊脉不要紧,苏瑾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在心里又给皇后狠狠的记下了一笔。 皇后的影卫 苏瑾瑶发现,林秀清全(shēn)的筋脉断了大半。不是因为外伤导致的断裂,而像是被会武功的高手用内力震断了筋脉。 难怪林秀绣之前摔倒在地,林秀清竟然没有立即过去搀扶。不是他不想扶,而是动不了吧。 而且现在林秀清一直给明翠针灸,肯定每一针下去都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秀清,让我来吧。”苏瑾瑶接过了林秀清手里的银针,说道:“你是好孩子,师父替明翠谢谢你。” 然后她对明娟道:“扶秀清到另一边躺下,动作轻点。” 明娟答应着,双手来扶林秀清,动作也是小心翼翼。她从苏瑾瑶的表(qíng)能够看得出来,林秀清也受伤不轻。 但是林秀清既没有管他自己的姐姐,也没有顾着自己的(shēn)体,而是一直在积极的救治明翠,可见他的心有多善良,品德也是极高的。 因而,明娟心里对林秀清已经另眼相看,也更是感激。 苏瑾瑶回头见林秀清躺下,还叮嘱了一句:“秀清,你千万不要动,以免伤(qíng)加重。一会儿我先想法子给你接续筋脉。” 算苏瑾瑶还没有给明翠做具体的检查,但根据林氏姐弟的(qíng)况来看,明翠的伤(qíng)也必定不轻。 以抢救原则来看,应该是从受伤最重、危及生命的一个开始救治。 但是以苏瑾瑶个人的判断,她是要从希望最大、受伤最轻的来治疗。 给轻伤患简短有效的治疗之后,可以更专心的去抢救重伤员,也不会让原本的轻伤患者变成重伤患了。 林秀清“嗯”了一声,果然乖巧的躺在那里没动。他对苏瑾瑶的话是言听计从的。 明娟留下来暂时照顾秀清,苏瑾瑶则是把阿宁叫出来,让她去把自己的药箱拿来。 阿宁应声而去,苏瑾瑶才拉过明翠的手腕,给她诊脉。 诊断之后,苏瑾瑶微微皱眉,又掀起明翠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开始给她查体,可是检查之后,明翠(shēn)的外伤也并不严重。 苏瑾瑶问道:“明娟,明翠刚才回来的时候,是什么表现?” “她,她疯了。”明蕊还在给林秀绣按摩,突然抢着说道:“主子,你要给明翠报仇啊。” “疯了?”苏瑾瑶确实诊出明翠的心脉和神经线都是紊乱的,可是和疯了还差很多啊。 而且没有发现太严重的外伤,她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的心猛然一抽,慢慢掀起了明娟的裙子,然后又轻轻的按了按她的大腿。 明翠内裙带血,双腿无力,是被侮辱过的迹象。苏瑾瑶的心也微微一叹……明翠她是被强暴了。 古代女子最重视名节,难怪明翠精神受了刺激。 可是苏瑾瑶却又怪,为何诊脉的时候诊不出她已有(yīn)阳相交的(qíng)况呢? 按理说,女子初经人事之后,脉象会有所改变,有(yīn)阳汇集、相互调和的症状发生,是能够诊断出来的。 苏瑾瑶的眉头紧皱,可是这样的话又无法去问林氏姐弟。 因为从(qíng)况来看,秀绣并没有被欺负,现在也无法说出话来。 而林秀清不管是年龄还是心智都还太小,估计也说不清楚这种隐秘的事(qíng)。 看来,只能等明翠醒来之后再问她了。或是要等到把林秀绣的声音恢复,才能明白缘由了。 但是不管怎样,明翠的伤在心里,这也让苏瑾瑶再次给皇后记了一笔账。 三个无辜的人,又全都是对苏瑾瑶忠心不二,如今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这笔帐苏瑾瑶一定会尽数讨回来。 不对,是要加倍讨还回来的。 苏瑾瑶暗自咬牙,阿宁回来正好看见了,轻声劝道:“主子莫要动气,其实我们做下人的,自从跟着主子的那天开始,已经做好了为主子牺牲的准备,受伤更是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苏瑾瑶抬头看看阿宁,淡淡的说道:“明翠她……被侮辱了。” “啊!”阿宁作为女人,也觉得这是一种最为残忍的方式,还不如被杀掉来的干脆。 苏瑾瑶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让他们被白白欺负的。” 苏瑾瑶想了一下,用银针将明翠的几处(xué)道封住了。 当然,一直让明翠深睡也不是办法,总得让她醒来问问(qíng)况,才好开解一翻。 等到明翠想开了,心灵的伤也会慢慢治愈的。不过这是一个慢功夫,现在只能先让她好好休息了。 然后苏瑾瑶让阿宁提着药箱,扶着她来到了林秀清的(chuáng)边。 目前来看,林秀清的筋脉虽然断了,但是他能走路,行动也不受大的限制。估计伤他的人意在阻止他逃跑,也是为了加以惩戒。 因为这种伤是非常疼的,全(shēn)骨折的伤好那么一点点,不过却骨折伤难以痊愈,真是一种(yīn)毒的法子。 苏瑾瑶给林秀清检查之前,叫阿宁过来先看看林秀清的伤。然后问道:“你觉得这种内功的方式,像不像出自影卫之手?” 阿宁按过了林秀清的筋脉,也觉得颇为惊讶。 然后点点头答道:“不是‘好像’,而是‘是’。我可以断定,这是肯定是影卫阁独门的内力。这种内力发的是暗劲儿,可以伤人内腹、筋脉、甚至是大脑。不过,此人是高手,我和漠都内力深厚。估计可以和(diàn)下以前的影卫十七相抗了。”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那应该是皇后的影卫吧。” “有可能。”阿宁点点头,道:“皇和皇后娘娘的影卫我并没有真正遇到过,他们在影卫阁的时候,我和漠还都是小孩子呢。皇太后现在的影卫倒是见过,也曾经一起受训。是因为皇太后一个影卫年纪大了,所以换了这一个。” 苏瑾瑶咬了咬牙,道:“我再问你,如果我要对皇后动手,她的影卫会出手吗?” “会。”阿宁肯定的说道:“影卫终生只有一个主子,一旦认主之后,除非阁主赐还号牌,否则算是皇后娘娘被废除后位,她也会誓死守护。这和主人的(shēn)份无关,和影卫的职责有关。” 要胖一起胖 听了阿宁的话,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那就最好不过了。皇后的影卫伤了我的徒弟,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也不打算放过她。” 苏瑾瑶是怕皇后被废,影卫也要收回。那她就难以找到对林秀清动手的人了。 阿宁听了微微蹙眉,道:“只是她应该是目前所有女影卫之中,功力最为深厚的一个了。” “无妨,明的不行,我们用(yīn)的。谁也没打算和她比武来着。” 苏瑾瑶说完,开始从药箱里取出手术的工具,然后对林秀清道:“我先给你做两个小手术,把你的断掉的两条重要的筋脉接续起来。剩下的我们慢慢修复,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在林秀清眼里,苏瑾瑶无异于天神的存在。所以苏瑾瑶说什么他都奉若神祗,一个劲儿的点头。 也正是因为林秀清对自己的这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苏瑾瑶的心反而更是涩涩的难受。她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自责。 手术并不是很复杂,但对于技术的要求很高。 苏瑾瑶足足手术近两个时辰,才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 等她一抬头,就看到古学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旁边,看来是她刚才太专注于手术,所以没有注意到。 “瑾瑶,你的脸色不好。”古学斌刚才忍着没有打扰,现在见苏瑾瑶在这秋季却被汗水湿了衣衫,也是心疼不已。 “没事,总算是接好了。”苏瑾瑶微微扶额,感觉头仁有些疼。可能是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关系。 可苏瑾瑶刚刚准备起(shēn),眼前就猛地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幸好古学斌手臂一伸,就将苏瑾瑶圈进了怀里,以免她摔在地上受伤。 “瑾瑶?”古学斌轻轻的唤着苏瑾瑶的名字,虽然心急却不敢有什么剧烈的动作。 苏瑾瑶只是晕了片刻,就甩甩头清醒过来。她摆摆手,道:“没事,有些低血糖症状罢了。” 说完,她还俏皮的吐吐舌头,道:“又忘记吃午饭了。” “苏瑾瑶!”古学斌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苏瑾瑶的名字了,可是他现在真的已经忍不住心疼和(ài)恋,大手一抄将她抱起来,道:“罚你三天之内不准下(chuáng)。任何人、有任何问题都不准来打扰。” 苏瑾瑶急了,赶紧道:“澈,明翠还需要我的安抚,秀绣(shēn)中蛊毒也需要我来解蛊啊。” “五天!”古学斌毫不犹豫的加码。 “澈……” “七天。”古学斌气得又补了一句:“再有怨言就一个月不准下(chuáng),什么时候把你养胖二十斤,什么时候准你出屋。” “啊!”苏瑾瑶还要反对,可是已经被古学斌抱着一路往回走。 苏瑾瑶吓得赶紧按住他的肩膀,道:“别,别,天还没黑呢。” “想什么呢?”古学斌要不是两只手都用来抱着苏瑾瑶了,他恨不得在苏瑾瑶的头上狠狠地敲上一记。这傻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呀,自己说她不准下(chuáng),她就想成了那个那个。 柳雅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有意乱想的。我真的对明翠和林氏姐弟还有责任。让我休息,起码得治好他们吧。” “你的医术固然高明,但是你一个人也是分(shēn)乏术。我已经叫人去请程先生了,以他的医术应该可以把林秀清照顾好。解蛊的事(qíng)也不是只有你能做,别忘了千渊也是养蛊的高手。而且皇后的蛊虫也是从千渊那里得去的,千渊完全知道怎么给林秀绣解蛊。至于明翠,她有明娟和明蕊陪着,慢慢的开解就会好了。” 古学斌说完,已经抱着苏瑾瑶进了屋,将她放在(chuáng)上,就马上吩咐下人去给苏瑾瑶准备营养的饭食和药膳。 然后古学斌又回来坐在(chuáng)边,给苏瑾瑶脱去鞋子又拉过丝被给她盖上,道:“这段时间我也会尽心尽力的陪着你的。”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要胖一起胖是吧?”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道:“我可不要平白长出二十斤(ròu)来。” “瑾瑶,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要个宝宝了?”古学斌忽然凑近了,咬着苏瑾瑶的耳朵说了一句。 苏瑾瑶怔了一下,脸先红了起来。继而道:“刚才你不是还说我想歪了?” “我的意思是,要宝宝就得调理(shēn)体。这段时间你把自己的(shēn)体完全透支了,我都不忍心让你再孕育宝宝。可我真的好喜欢、好想要有个宝贝。”古学斌说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好像能够滴出柔暖的水泽一般。 苏瑾瑶看了也是心动,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一定一定好好的保重自己。” “傻丫头,要说话算数。”古学斌说完,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道:“好啦,今天就这样乖乖的不要再累着了。千渊已经回去取药了,一会儿就会过来给林秀绣解蛊的。到时候我再抱你过去看看。” 苏瑾瑶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初小城儿把林秀绣交给自己,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她,心中也是愧疚。 过了一会儿,管家就亲自给苏瑾瑶送来了滋补的膳食。 似乎经过了四皇子的一翻整理,太子府上下的人再次规规矩矩的开始做事了。 想必这些人也是都明白,就算是以后古学斌搬离了这座府邸,那么四皇子沧千渊最有可能住进来。 而四皇子现在对苏瑾瑶和古学斌言听计从,那么这里谁说的算还不是明摆着吗? 所以,现在仍然讨好苏瑾瑶和古学斌这对主子才是正理。 古学斌开启了宠妻模式,直接把这些膳食都挪到(chuáng)边来,他一口饭、一口汤的喂给苏瑾瑶吃。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我这脚不好,手好像也残了,自己连饭碗都端不动了是吧。” 古学斌一笑,道:“是。以后有为夫在(shēn)边,这些事全都我来做。”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沧澜朔了。”苏瑾瑶皱了皱鼻子,然后转入正题,问道:“父皇留你在宫中那么久,究竟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古学斌无奈的一笑,道:“自然是希望我能够留在朝中,做一位副政大臣吧。” 你和我预想的一样 皇上让古学斌做副政大臣? 苏瑾瑶的眉头再次皱到了一起,问道:“皇上要退位吗?” “嗯。”古学斌点点头,道:“父皇想要留住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皇上虽然懦弱无能,可他毕竟还是皇上。对于废了古学斌太子位这件事,他不能朝令夕改,可是又不想放他走。 所以就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把四皇子沧千渊立为太子,然后让古学斌做个副政大臣。 把朝中重权交给了古学斌,而四皇子对于古学斌又形成一个制衡。 皇上就算是退位了,两个兄弟关系好则相互勉励,一起治国;关系不好也会相互牵制,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这样皇上既是省心,也不用担责任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按住古学斌的手,严厉问道:“你答应了?” 古学斌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只对上了苏瑾瑶那双清澈的双眸。 “你大爷的。”苏瑾瑶骂了一句,忽然就觉得古学斌和沧澜朔其实完全不一样。 有人是天生的王者,比如古学斌。就算是再多的坎坷,他也要站在百姓(shēn)前。有人却是天生的男人,拥有只把妻儿放在第一位。 作为女人,苏瑾瑶喜欢(shēn)边是自己的男人,安稳、平和又兴奋的过一生。 可是作为子民,谁不想要有一个明智、理(xìng)又(ài)民的君主? “傻丫头。”古学斌一笑,把手里的勺子放回碗中,单手把苏瑾瑶的肩膀拥了拥。然后道:“我怎么会答应呢。我现在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的在一起。” “你没有答应皇上?”苏瑾瑶的心头忽然喜乐满腔,恨不得从(chuáng)上跳下去,在地上跳一段探戈。 古学斌摇头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和我预想的是不是一样。” “你预想的?”苏瑾瑶白了古学斌一眼,却又忍不住问道:“你想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现在这样。喜欢我什么都不做只安心陪着你就好,喜欢我比影卫还要尽职尽责的守着你,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分毫。宠着、腻着,天天、时时、刻刻在一起都不会厌倦。上一秒刚刚移开停在你脸上的视线,下一秒就开始想念你的样子了。” 古学斌说完,眼角竟然泛起晶莹的一闪,柔声道:“瑾瑶,自从大婚之后,我们都是聚少离多。上一次若不是我一人带兵离开,你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直到现在我仍然满心懊悔、自责,所以给我个腻着你的机会吧。不管来生怎样,今世我都守定你了。” “你才傻,忽然间说这么多甜言蜜语,让我真不适应。”苏瑾瑶扁着嘴,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把眼睑酸涩的感觉揉掉。然后捧起古学斌手里的粥,大口喝了下去,笑着道:“再来一碗。” “好。”古学斌笑盈盈的,再回手给苏瑾瑶盛了一碗粥。不过这次仍然是他细心的喂给她吃。 两人正在甜蜜,阿宁轻轻敲了敲门,在门口道了一声:“主子,四皇子让我转告,他现在要 给秀绣解蛊了。” “好了,就来。”苏瑾瑶答应一声,这才推开了古学斌手里的碗。 古学斌也赶紧把放在(chuáng)边的托盘挪开,去拧了一条半湿的布巾给苏瑾瑶擦了脸和手,然后抱起她往林秀绣那边去了。 屋里的(qíng)况和他们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明翠还睡着,苏瑾瑶预计她今天一晚上都不会醒来了。 林秀清手术之后处于虚弱的状态,但此时并没有睡着,而是转头看着他姐姐的方向。 林秀绣被明娟和明蕊从(chuáng)里面托扶出来,手脚已经不再是抽搐的症状,但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趾头的颜色并没有多少恢复。 苏瑾瑶暗自叹息,若是今天晚上再恢复不过来,只怕就真的只有截肢这一条路了。 程先生也在。这次陈御医的事(qíng)他真是出了很大的力,不过他从陈御医那边回来之后,就去雅府收拾行李了。 苏瑾瑶还没有把赫连家要请他专门照顾赫连若的事告诉他。其实苏瑾瑶是希望程先生能够留在京城的,所以打算一会儿好好的跟他谈谈。 程先生对苏瑾瑶的态度始终是挚友一般,这点是苏瑾瑶最为欣赏的。 所以见了程先生,苏瑾瑶也是客气的先打招呼。 四皇子则是捧着个罐子,蹲在(chuáng)边仔细看林秀绣的耳朵,鼻子和嘴巴,还让明娟把秀绣的嘴巴扒开,看看她的舌头。 苏瑾瑶就问道:“四皇子,你这蛊虫是不是太不听话了?竟然多到要随便送人的地步?” 要不是四皇子把蛊虫给了皇后,皇后怎么能有这么(yīn)毒的招数对付林秀绣? 四皇子尴尬的皱皱眉头,抬起头来无奈的道:“当初说条件的时候,她就说想要几只蛊虫防(shēn)。我已经很小心了,给了她几只仅仅是有毒的低阶蛊虫。要是我真的不管不顾,给她一只蛊王的话不是伤害更大?” “你还有理了?我应该替秀绣感谢你呗。”苏瑾瑶瞪了四皇子一眼,不过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四皇子的责任,就催促道:“别废话,先解蛊再说。” “可是……这蛊毒好解,蛊虫怕是不好引出来。”四皇子说完,捏住秀绣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口,说道:“蛊虫顺着她的喉咙钻进肚子里去了,毒液就伤了她的喉管和食道。除非把她的肚子剖开,把蛊虫取出来,否则蛊虫没法从原路爬出来了。否则经过收拾的喉管时就会再次受伤。” 说到这里,四皇子耸了耸肩膀,道:“这其中的医理我是不懂的。不过皇嫂你是大夫,你应该明白吧。” 苏瑾瑶给林秀绣检查过喉部,也确实发现了喉管和声带都被毒液严重烧灼的惨状,四皇子的话不假。 苏瑾瑶皱着眉头道:“人有五官七窍,从鼻孔或是耳朵眼里也不能引出蛊虫吗?” 四皇子摇头道“太小了,不能。那只蛊虫已经开始长大,现在起码有……一个囫囵鸡蛋那么大。” 呃!苏瑾瑶很想说道是,从上面出不来的话,那下面行不行呢? 四皇子的豪(qíng) 当然,苏瑾瑶奇葩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蛊虫不是普通的寄生虫,是不可能从消化系统排出来的。 若是真的将蛊虫强行杀死,只怕林秀绣活下去的希望也不大了。要么是肠穿肚烂而死,要么是蛊虫垂死挣扎,把林秀绣伤到奄奄一息。 就算是勉强能够活下来,只怕生活质量不高,也会受到重伤难以自愈,后半生会有很多的后遗症。 苏瑾瑶皱着眉头,也觉得这是个难题,然后就问四皇子道:“那解毒之后,这只蛊虫在她体内会存活多久?不会就直接种在她(shēn)体里了吧?” “不会。”四皇子倒是肯定的说道:“这本来也不是作为本命蛊培养的,所以它的成长是靠着人体的养料,却没有很长的寿命。最多三年,少则一年也就会死了。不过临死之前会产卵,重要的是在这只蛊虫产卵之前,把它引出来。” 这么说,苏瑾瑶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帮秀绣想办法。 苏瑾瑶就点点头,道:“那先给她解毒吧。” 四皇子解毒的方法也是简单粗暴,和苏瑾瑶之前以毒攻毒的办法差不多。 不过他用的蛊都不是神蛊王级别的,而是用七只水蛭一样蛊虫,靠吸血的办法净化秀绣体内的毒素。 可是林秀绣被蛊虫吓坏了,一见四皇子拿出那么多蛊虫来,拼命的要往(chuáng)里缩。 苏瑾瑶叫明娟和明蕊按住她,她就大哭起来。虽然喉咙受伤不能说话,可是她张大嘴痛苦的模样,就像是一条离开水之后垂死挣扎的鱼。 “主子,让她睡一觉不行吗?”明蕊看不下去了,求着苏瑾瑶。 苏瑾瑶摇头道:“不行的。睡着了血液循环太慢,解毒的时间会加长。这样就可能会引起她体内蛊虫的警觉,从而释放更多的毒素,反而是害了她。” 言外之意,林秀绣这样挣扎反而是好事,加速血液流动,可以加快解毒的速度,从而缩短时间。 可是这种方法残忍之处就是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不知道林秀绣究竟能不能坚持下去。 林秀绣再怎么拼命挣扎,也实在没有太大的力气了。扑腾了一阵子之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七条蛊虫爬在她的脸上、手上、脚上,各寻了一条血管吸附上去,开始大口的吸血。 明娟和明蕊都不忍心看,虽然是按着林秀绣,可是也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林秀绣犹如是砧板上待宰的鱼,大口喘着气发不出声音,眼睛都瞪的快要凸出眼眶了。 好在,因为恐惧使得心跳加速、血气上涌,那七只水蛭样的蛊虫很快就胀大了,最后每一条都从花生大小,长到了鸡蛋大小。肥嘟嘟、圆溜溜的,看来是吃饱了。 最后,那七条水蛭蛊从林秀绣的(shēn)上“吧嗒”一下掉下来,扭了扭(shēn)子,躺着一动不动了。 不过苏瑾瑶知道,这些蛊虫可并没有死掉,而是吸收了林秀绣血液中的毒素之后,开始准备进阶了。 苏瑾瑶看着四皇子把那七条蛊虫重新捡回到盒子里去,就狠狠地瞪他一 眼道:“哼,便宜了你,白白捡了这么多条蛊王。” 四皇子赶紧道:“皇嫂,冤枉啊。我是打算等这七条蛊进阶蛊王之后,试着用它们去引出林秀绣(shēn)体里的那条蛊。如果还不行的话,就要再想别的办法了。” “哼,想不到办法我不会饶你。”苏瑾瑶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算是给他一些赞许。 毕竟这小子也算是有心了,还能够想着帮秀绣继续解毒的事(qíng)。 蛊毒解了,剩下的就是治疗秀绣近乎坏死的四肢了。 程先生见苏瑾瑶脸色不好,就主动道:“让我来吧。我已经给林姑娘检查过了,血脉不通可以用针灸的方法慢慢疏通,希望经过今晚的治疗,明天能够有所起色。如果实在不行,皇子妃您再出手为她手术。” 古学斌先说了一声:“多谢程先生。” 苏瑾瑶也道:“谢谢。我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程先生受累。” “(shēn)为医者,应该的。”程先生说完,就取出银针开始为林秀绣针灸。 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治疗,而且林秀绣的手脚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是否需要截肢就全看今晚的努力了。 程先生肯这样受累,费心的为秀绣治疗,苏瑾瑶发自内心是感激的。 苏瑾瑶又去看了看林秀清的(qíng)况,林秀清经过手术之后,两根主要的筋脉被接续起来,疼痛有所缓解。 刚才给林秀绣解蛊毒的时候,秀清也是紧张非常。现在苏瑾瑶安慰他说秀绣没事了,一定会尽力救治,他也经不住(shēn)受重伤的苦楚,终于睡了过去。 苏瑾瑶叹了口气,在旁边陪了一会儿,但是这里也实在没有她再能够插手的地方了。 而程先生的医德和医术苏瑾瑶是绝对信任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古学斌仍旧是坚持抱着苏瑾瑶出来,四皇子也收拾好东西跟着一起出来了。 他捧着那只装着七只蛊虫的盒子,说道:“皇兄、皇嫂,要是没有别的事(qíng),那我就回去了。” “好。”苏瑾瑶点点头,又道:“希望你能够尽快想出办法了。林秀绣真的是个很无辜的女孩子,她不应该受这份苦的。” “我知道。但是蛊虫进阶要多长时间,目前也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只能说尽力而为吧。”四皇子说完,表(qíng)严肃了一些,又道:“皇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的。” “好样的。皇嫂相信你,也谢谢你。”苏瑾瑶觉得这小(pì)孩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 而且他没有故意撒(jiāo)卖萌装白痴的时候,那睿智的眼神和沉稳的表(qíng),跟当年的古学斌还真有几分的相似。 古学斌也是拍拍四皇子的肩头,道:“回去也要记得好好读书,我已经跟父皇商议立你为太子的细节了。皇兄也相信,你会是一个让百姓(ài)戴的储君。” “谢谢皇兄。”四皇子也忽然有种豪(qíng)涌上心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该怎么跟小城儿说 四皇子走了之后,苏瑾瑶被古学斌抱回去强制她休息。 不过苏瑾瑶要求了一下,还是得到(yǔn)许两个时辰过去看看(qíng)况,换程先生休息一下。 一直就这样不间断的治疗,林秀绣坏死的手指和脚趾总算是有了起色。 但也有令人惋惜的地方,就是秀绣的右手小指和左脚的拇指、右脚的小指都保不住了。 虽然必须截掉一根手指和两根脚趾,不过总算是没有截去整只手或脚,也算是不幸中最理想的结果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手术之前,林秀绣再次大哭了一回。不过这次哭过之后,林秀绣竟然出奇的平静。 一直到手术之后,看着自己少了一根手指,包裹着层层白布的右手,林秀绣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无奈又释然的笑容来。 或许,大难之后的人总会变得坚强,林秀绣应该就是内心已经坚强起来了。 现在还剩下一个难题就是明翠。明翠在早上的时候醒来了,不过因为要给林秀绣做手术,只得再次给她针灸,让她睡了过去。 等到秀绣的手术结束之后,苏瑾瑶才把她唤醒。 可是没有想到,明翠一醒来就嘶吼起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眼里全是血丝。 苏瑾瑶试图安抚明翠,伸出手臂想要将她拥抱在怀里。可是没想到明翠竟然张口就咬,差一点就咬在了苏瑾瑶的颈上。 “主子。”明娟吓坏了,和明蕊把明翠拉开,将苏瑾瑶护在了(shēn)后。 也幸好古学斌进宫去了,否则看到明翠这样对苏瑾瑶,不一定会多么生气呢。 苏瑾瑶也没想到明翠的反应如此激烈。她后悔昨天竟然忘了问问古学斌,明翠到底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还记得在宫里的时候,古学斌说是探听到了明翠他们的消息。 不过说林氏姐弟没事,但是明翠并不好。估计那个时候明翠就已经被欺负了。 可能当时林氏姐弟相对安静一些,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打探消息的人就以为姐弟两个都没什么事。 苏瑾瑶只得再次给明翠针灸,不过这次只是舒缓和镇定的作用强点,并没有让她一下子睡过去。 等到明翠的全(shēn)肌(ròu)慢慢放松下来,苏瑾瑶再次拉住她的手,说道:“明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苏瑾瑶。现在明娟和明蕊也陪着你,你安全了。” 明翠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眼里有愤怒也有恐惧,眼神空洞,视线盯着空中无形的一点,根本就没有听到苏瑾瑶的话。 苏瑾瑶又和她说了好些话,也试图问问她当时的(qíng)况。可是明翠就始终没有反应,只是眼神依然不变。空洞的眼神却能够看到恐惧和愤怒,还有绝望与无奈。 苏瑾瑶只得对明娟和明翠道:“和她多说说话,说你们从前的事(qíng),尽量让她对你们有感知。” 然后苏瑾瑶又安排人,把林氏姐弟抬出了这间屋子,安置到另外的一个(tào)间里。把这里专门留给了明娟她们照顾明翠。 苏瑾瑶又叫管家找两个手脚利落又勤快的婆子,分别负责照顾林氏姐弟。 还特别交代,不管是这三个伤患要什么、吃什么,都尽量满足。 把这些都安排好之后,苏瑾瑶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小城儿。 苏瑾瑶已经叫人去看过,雅府已经是人去楼空。小城儿按照和苏瑾瑶的约定,走的很快也很匆忙。估计这会儿已经在望京镇安顿下来了。 而现在古学斌段时间内是不能离京了,不过太子府他们还可以住着,雅府也重新归还给苏瑾瑶了。所以苏瑾瑶在考虑是让小城儿带着苏家的人回来,还是只让小城儿回来看看林秀绣。 思量之后,苏瑾瑶决定只写一封信告知(qíng)况,至于苏家人和(chūn)妞他们要怎么办,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送信的人走了之后,苏瑾瑶的心也悬了起来,竟然有些担心小城儿来了之后,自己要怎么面对。 为了不胡思乱想,苏瑾瑶又去看林氏姐弟的(qíng)况。 林秀清的状况出乎意料的好,筋脉在用药之后,细小的伤都迅速复原。这也得益于他还是小小少年,(shēn)体正在发育的时候,骨骼和筋脉都成年人要更容易恢复。 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好好治疗和调养,相信林秀清的状况会非常好,甚至可能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这一点苏瑾瑶也对林秀绣说了,让她也能够跟着一起开心一下。 林秀清果然很高兴,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喜悦而有了些血色,笑容也变得温和起来。 苏瑾瑶又道:“秀绣,你的伤我也还会继续治疗。你的喉咙和声带被毒侵蚀的很厉害,不过治疗之后应该还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只是声音可能没有原来那么好听而已。” 林秀绣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抬起来晃了晃,大概是说,她连断指都不怕了,失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苏瑾瑶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她就把秋影叫来,让她尽可能的多陪陪秀绣。 秋影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她拉住林秀绣的手,故意把自己残缺的手给她看。 林秀绣用哀伤又惋惜的眼神看着秋影。她虽然以前也见过秋影,不过并不知道秋影的故事。 甚至也曾因为秋影的杀气和已经毁了的容貌而有些害怕。 可是现在看来,秀绣觉得秋影是与她同病相怜的人,秀绣的心里不再是害怕,而是好奇。 秋影笑了,坐下来陪着秀绣说话,给她讲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qíng)。又讲到她如何被卖入了红袖坊,然后又说了遇到苏瑾瑶之后的事(qíng)。 当秋影把她被男人骗了,毁容又落下残疾,最后还是苏瑾瑶救了她的事(qíng)都讲完,林秀绣看向苏瑾瑶的眼神也如之前不一样了。 苏瑾瑶听完,也有种好似那就是昨天的事(qíng)一样,似乎距离这一切都并不遥远。 “秀绣,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苏瑾瑶叹了口气,真诚的对秀绣道歉。 虽然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苏瑾瑶希望歉意能够让两个人都舒服一些,别再自责、也别再哀伤和自认倒霉了。 一个奇怪的嬷嬷 从秀绣哪里出来,苏瑾瑶被喜坠儿扶着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 现在明娟和明蕊要陪着明翠,还是苏瑾瑶坚持让她们陪着明翠不要管自己的。 秋影也在陪着林秀绣,就只剩下了阿宁和喜坠儿可以随在(shēn)边。 阿宁当然不合适做丫鬟,所以苏瑾瑶就选择这段时间让喜坠儿跟着自己。 喜坠儿这个丫头很有心,对苏瑾瑶照顾的也很好。还知道现在是秋天,苏瑾瑶坐在花园里的时候要给她的腿上盖一条薄毯子。 苏瑾瑶笑了,道:“或许三年之后,我们的关系会变得不太一样,现在能够好好相处也是不错的。” 喜坠儿愣了一下,继而低下了头。 苏瑾瑶也有些懵,然后问道:“喜坠儿,你懂我的意思了?” 苏瑾瑶不敢相信,喜坠儿还是个女孩子的年纪,会明白自己是在说她和四皇子的将来? 喜坠儿先是默不作声,继而点了点头,道:“好像……四皇子是喜欢我的。” “!”苏瑾瑶的心里波澜起伏,看来女孩子真的比男孩早熟,而且心思更敏感。 喜坠儿又道:“可是我父母是叛臣,我是罪臣之女。我在宫里都只能是最低(jiàn)的丫鬟。” 说完,喜坠儿又看着苏瑾瑶,然后问道:“我听说,皇子妃以前只是个山村的小丫头,对吧?可皇子妃原本是出(shēn)高贵的,古家可是真正的名门望族。” 罪臣之女!苏瑾瑶拉过喜坠儿,道:“现在不说这些了。你是我的小丫鬟,一心跟着我就好了。以后的事(qíng)现在都说不准的。” 苏瑾瑶无意提起喜坠儿的过去。而喜坠儿的未来,应该是和四皇子牵在一起的吧。那苏瑾瑶就更不需要过多的理会了。 有时候,苏瑾瑶是很相信机缘的。有的人心里喜欢,可是终究没有缘分也走不到头;有的人(qíng)愫暗藏,或许有一天就梦想成真。 苏瑾瑶虽然不是会算命的半仙,可她知道像是古学斌这样的男人,都是有责任和担当的。 而四皇子年纪虽然小,可是他能够拎得清责任和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或许喜坠儿跟着他真的会有个好结果。 苏瑾瑶楞了一会儿,直到一阵秋风吹过,几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苏瑾瑶才回过神来。同时也惊讶于时间过得好快,他们成亲的时候还在(chūn)天,一转眼夏天过去,秋天以至。 “瑾瑶。”古学斌的声音在(shēn)后响起,然后就是他一双长臂从(shēn)后圈过来,将苏瑾瑶拥进了怀里。 苏瑾瑶把(shēn)子完全靠在古学斌的怀里,倚着他的(xiōng)膛,默默地看着那一片片飞舞的落叶出神。 又过了一会儿,才道:“澈,我的心总是有些慌。好像时间过得太快了,我怕一转眼抓不住什么,都成空了。” 古学斌俯(shēn)在苏瑾瑶的脸颊亲了亲,柔声道:“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悲天悯人了?这落叶是为了给树根留下养分,好好的过个冬天,明年(chūn)天更加的生机勃勃。” 不得不说,古学斌真的太了解她了。只要顺着苏瑾瑶的眼神看过去,都知道她是因 为秋叶而感怀。 苏瑾瑶怔了怔,然后伸手握紧了古学斌圈在自己(shēn)前的手,问道:“忘了问你,明翠在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刺激的她快要发疯了?” “明翠她……”古学斌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犹豫。过了片刻竟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她还没有稳定下来吗?” “没有。”苏瑾瑶轻轻的摇头,道:“之前醒了一会儿,几乎发狂。我用针灸使她安静下来,她又整个人毫无生气。可是我从她的脉象上来看,又断不出是什么毛病。” 苏瑾瑶就把喜坠儿支开,然后把她对明娟(shēn)体状况的诊断说了一遍。 这些话现在不好让喜坠儿听,但是她又不得不问出来。否则没法根据(qíng)况给明翠治疗了。 古学斌听完皱着眉头,也不开口。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去叫人把那个嬷嬷找来吧。有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苏瑾瑶略微吃惊,转头看着古学斌,问道:“究竟是什么(qíng)况,你竟然都不能说的?” “你等等就知道了。”古学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本来你不问,我都不打算让你知道的。” 说完,古学斌拍拍苏瑾瑶的肩膀,示意她先自己坐一会儿,古学斌去安排叫人去找那个“嬷嬷”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报告说:“人来了,在西厢的小室候着。” 古学斌对苏瑾瑶道:“瑾瑶,我送你过去吧。不过我不方便直接见那个嬷嬷,所以不能陪着你了。” 苏瑾瑶就道:“那让秋影陪我去吧,你也不要过去了。” 古学斌想了想,最后还是亲自抱起苏瑾瑶,一起去叫秋影了。 把苏瑾瑶交给秋影之后,古学斌才转(shēn)离开,看他走去方向是书房。 苏瑾瑶直到古学斌走的看不见背影了,才和秋影去了西厢的那间小室。 说是小室,其实就是一间放杂物的屋子。屋子面积不大,光线也不怎么好。 苏瑾瑶还有些奇怪,怎么把宫里“请”来的人安置在这里等候? 还是说,那个人的(shēn)份太特殊,根本都不能露面,所以才安置在这里? 等苏瑾瑶和秋影进去了,就见一个佝偻着(shēn)子的“老太太”站在屋中央,手里还拄着一根棍子,看背影单薄消瘦,年纪应该很大了。 苏瑾瑶先开口道:“嬷嬷,我来请问一些(qíng)况。”口气很轻,并没有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那嬷嬷听见声音才慢慢回转(shēn)子,动作非常的慢,好像是腿脚不好,又像是因为太老了没有力气似的。 可是当那个嬷嬷完全转过(shēn)来,苏瑾瑶不由得愣住了。 这位嬷嬷很年轻,看脸蛋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算不上漂亮,但是绝对不丑。 只是她那佝偻起来的(shēn)子和满头花白灰色的头发,让她从背影看起来是个老人而已。 一时间,苏瑾瑶对这个嬷嬷倒是好奇起来。 她想知道这个嬷嬷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古学斌都不想见的。 这样对明翠太残忍 这位嬷嬷或许是因为苏瑾瑶好又惊讶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苏瑾瑶对她的态度客气,所以表(qíng)又那么一瞬间的松动,带着一点平和的点点头,慢慢的声音道:“老(shēn)姓何。皇子妃可以叫我何嬷嬷。” “何嬷嬷您好。我是想问问明翠的事(qíng)。”苏瑾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她不知道宫里的人知不知道明翠这个人。 然后苏瑾瑶才继续道:“是前两天在皇后娘娘宫里,被欺负的很厉害的一个姑娘。她是我的贴(shēn)婢女。” “贴(shēn)婢女吗?”何嬷嬷的表(qíng)并没有多少疑问,只是平铺直叙的道:“确实有个姑娘前两天送到我这里来了,带走的时候已经不清不楚的,大概快要疯了吧。” “什么?”苏瑾瑶不由得惊讶,眼神也是由平和变为了恨意,那恨带着厚重的寒,直(bī)向何嬷嬷。 苏瑾瑶以为古学斌给她找来的是知(qíng)人,没想到居然是对明翠下手的人。 苏瑾瑶不加掩饰的冷意让何嬷嬷也感受到了,她慢慢的顿了顿手里拄着的那根棍子,然后道:“皇子妃先不用动气,你先听听我在宫里是做什么的,再想起他的吧。” “愿听其详。”苏瑾瑶说完,微微退后半步,把(shēn)边的秋影露了出来。 如果这个嬷嬷真的是伤害明翠的凶手,苏瑾瑶不屑和她动手,但是会让秋影把她直接毙掉。 何嬷嬷却看都没有看秋影一眼,而是把头又转向里面,不再看苏瑾瑶了。 而她的口气好像是充满了回忆一样,竟然一开口是:“我在宫里做这个事,也有二十年了吧……” “何嬷嬷。”苏瑾瑶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只想知道明翠到底怎么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何嬷嬷口气还是那么随意,好像根本没听到苏瑾瑶的质问和她语气里的急切一样。 然后又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说道:“做我们这行的没有名称,在宫里永远只能够做个最下等的嬷嬷而已。只不过我们没有主子,自己有一间单独的院子,是靠师父对徒弟手把手的亲传,一代代传下来的。可是宫里没有我们这一行,还真是不行。” 苏瑾瑶再次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嬷嬷扯的太远了,她根本不想听故事。 秋影也有些不耐烦,正要再次打断何嬷嬷,却听到何嬷嬷再次开口说了起来。 这次何嬷嬷的语速快了一点,似乎也在着急介绍着:“净事房有一个掌刀的行当,不知道皇子妃听说过没有,是给进宫做内侍的男人净(shēn)的。” 苏瑾瑶和秋影愣了一下,都没有回答。但是两人的表(qíng)明显是都知道的。 何嬷嬷继续道:“我们师徒不是管男人的事,而是管女人的事。”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何嬷嬷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也好像明白明翠为什么突然会发狂了。 可是苏瑾瑶不敢继续往下想,她的心揪了起来。因为越深想,越是觉得那样太残忍,对明翠来说也太可悲了。 但何嬷嬷的话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2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宫里的女人多,总有些妃子、秀女、或是宫女,意外的被皇或是某一个皇子宠幸。也有些此身怀龙种有了皇室的血脉,可是这事只要没有记录在内册,皇后娘娘或是皇太后知道了有权处理掉。当然,有些小宫女在宫里寂寞,私自和哪个侍卫好了,又怕这件事被主子知道,也会偷偷跑来找我。所以背地里有人叫我是‘黑婆婆’。唉,我手里拿掉的胎儿太多太多了,有的都成形了,看着可惜,有的还是一个血块,或是一个肉。” 苏瑾瑶听到这里,再次抽了口气。此时她已经不想再去打断这个被称作“黑婆婆”的何嬷嬷了。 何嬷嬷又恢复了慢条斯理的口气,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做的这件事也是有违伦常,伤天害理吧,所以我这身子骨早早的不行了,头发也花白了。估计再做个两年,要交给我徒弟来做了。不过,前两天送来的那个姑娘,是你说的叫明翠的那个,有点不一样。” 听何嬷嬷终于提到明翠了,苏瑾瑶的眼神再次寒了起来。 何嬷嬷根本不在意苏瑾瑶此时是什么眼神、什么态度,只是继续说道:“那个姑娘送来的时候已经被侮辱了,身下有很多血,一身的伤痕看着很可怜。我给她检查了一下,确实不是处子之身了,可是怪的是没有男人的污物。我稍微问了一下送她来的人,那人笑的很……让人很不舒服,说是皇后赏给他们的,怕弄死了,让我给救一下,然后还要带回去。” 顿了顿,何嬷嬷看看苏瑾瑶,道:“皇子妃,老身见多了宫里的刑罚,所以不觉得怎么样了。可是您是千金之躯,如果听不得这个,我不继续往下说了。您只要知道,那个姑娘受了什么伤也算了。” 苏瑾瑶眯了眯眸,暗自的攥紧了拳头,狠狠的咬着牙。然后挤出一个问题:“何嬷嬷说的他们……是宫里的那些太监吗?” “嗯。”何嬷嬷点了点头,道:“那些人啊,做不成真正的男人了,变着法的折腾。伤人的法子可多了,也阴损。那位姑娘被欺负的实在厉害,我只能给她用些药,让她不要因为伤口坏了丢掉一条命。可是这样被折腾法,我在宫里二十多年来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苏瑾瑶听完,好半晌愣愣的没有出声。只是一双手缩在袖子里,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的皮肉,掐出了血来。 皇后!你不配为后,甚至不配为人啊。 既然都是女人,为何要用这种无变态的方法去折磨一个无辜的姑娘! 苏瑾瑶恨意丛生的眼神,这次完全不是因为何嬷嬷了。可是她心里的恨意,已经翻了好几倍。 何嬷嬷叹了口气,道:“皇子妃若是没有别的事了,老身回去了。宫里啊,有些地方一直黑着,等着我这个黑婆婆过去呢。” 苏瑾瑶的难过 “黑……何婆婆。”苏瑾瑶叫住了何嬷嬷,说了一声:“谢谢你,保住了明翠的命。” 现在苏瑾瑶明白,为什么古学斌不想听这些事了。他也一直没有主动告诉自己明翠怎么了,也是有意在保护苏瑾瑶,让她不要了解太阴暗、残忍的一面吧。 何嬷嬷走过苏瑾瑶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清澈,也很坦然。 苏瑾瑶相信,何嬷嬷真的是没有对明翠做什么,而且还出手救了她。 可现在的问题是,面对这样的明翠,面对这样的伤痛,要如何去安慰和治愈呢? 这种心灵上的伤实在太沉重了,苏瑾瑶都难以想象明翠当时的绝望。 “主子。”秋影来到了苏瑾瑶的身边,轻轻扶住她,想要扶着她离开这里。 这毕竟是一间很小的屋子,空气、光线都不好。秋影担心苏瑾瑶又听了那样的事,心里更不舒服。 苏瑾瑶“嗯”了一声却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对秋影道:“让我独自待会儿吧。你在外面等我,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可是……”秋影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看到苏瑾瑶无力的摆了摆手,还是出去了。 关上门的时候,秋影又说了一句:“主子,我就在门口。” “好。”苏瑾瑶答应着,却背着身子眼望着前方无形的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秋影的话。 秋影暗自叹了口气,把门关上了。 听了明翠的遭遇之后,秋影也在愤愤不平。 秋影也是经历过一番惨烈后重生的人,因而她在心里也是期待明翠还能够痊愈,走出来之后会变得更加坚强。 可是现在,秋影又担心无法走出来的那个人是苏瑾瑶。 以秋影看来,苏瑾瑶的年纪很轻,阅历也不算是太丰富。其实直到现在秋影也不能理解,苏瑾瑶身上无意间留露出的杀气究竟从何而来。 以秋影所知道的,苏瑾瑶除了是方家小姐和古家三将军生的私生女之外,并没有什么离奇的惨痛经历。 最难得的可能就是苏瑾瑶小时候有过近十年的时间是完全傻掉的,村里很多人还因为这件事狠狠欺负过她。 可是这么一个傻过的女孩,突然恢复了神志之后竟然变得如此阅历深厚,睿智超群,也实在是让秋影所不能理解的。 同样的,越是不能够理解苏瑾瑶这种超乎想象的成熟,秋影就越担心苏瑾瑶会承受不住。 幸福可能是一时的,但压力往往是会堆积的。秋影怕苏瑾瑶撑不住的时候,她也会弯下腰,不得已的垮下去。 苏瑾瑶独自一个人站在屋里,因为没有人扶着,她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作为后遗症疼上一辈子。 苏瑾瑶叹了口气,扶着旁边一只废弃的木桶,把桶子扣过来,当凳子坐在了上面。 她需要静一静了,她需要给自己一段时间心里安慰,来走出这一切。 仿佛从穿越过来之后,她就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了。或者说是她太要强,总想把一切都做到最大、最好。 她也是幸运的,有亲爱的家人,有深爱的恋人。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一大群朋友一样可以交心又绝对忠诚的手下。 到目前为止,除了这次赈灾的时候意外受伤,苏瑾瑶都是顺风顺水的过着日子。就连神蛊王的反噬她都幸运的度过了。 可是最近她才发现,这样的顺利好像又连接着劫难,最后全部释放出来的时候,还祸及了周围无辜的人。 苏瑾瑶想要狠下心来,像是上辈子那样,向着陌生的人举起刀子,刺入对方胸膛的时候都不会眨眼。因为那是她的工作,她眼里只有组织、雇主、目标和金钱。 可是这一世不同了,她有了另一种人生,回归了善意的本性。 她怕自己矫情,也懒得博爱。可是她却又爱憎分明,难以把对她抛出真心的人视而不见。 那么,她应该保护吗?她的保护又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被她无意间连累的人,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忘掉伤痛,重新好好的生活? 苏瑾瑶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如今突然间全部涌了出来。堵的她的胸口涩涩的疼。 “咳咳”苏瑾瑶咳嗽了一声,觉得嗓子眼有些咸和腥。她压了压,做了几个吞咽动作,把那种感觉生生的给压制下去。 苏瑾瑶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她按住胸口深呼吸,她最怕的是自己再出什么问题。 现在整个太子府的情况都不好,古学斌也是俗事缠身,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有事呢。 “好吧。按照本心去做,我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回击。”苏瑾瑶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的掌心生生的刺痛。 低头一看,手心刚才被指甲戳破了,现在结了好大的一块血痂。 苏瑾瑶伸手将那块血痂使劲儿的抠了下去,剧痛的同时血再次涌了出来。 苏瑾瑶赶紧按住虎口和其他的几个穴位,让血止住。手心里的肉生生的疼,不过这种感觉让她的心却舒服了一点。 直到血不再流了,苏瑾瑶才舒了一口气,拿出随身带的药瓶掸了些药粉在掌心。 按理说,这点小伤对苏瑾瑶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怕古学斌发现之后担心,索性就还是用点点药吧。 药粉效果很好,迅速止血的同时,还又很强的收敛作用,这次结成的血痂也不厚,合起手掌的时候不碍事。 苏瑾瑶这才起身,揉了揉在木桶上做的太久而发麻的双腿,慢慢的往外走去。 门一打开,苏瑾瑶怔了一下。 秋影和古学斌在门外,这让苏瑾瑶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是,小城儿也在门外,站在古学斌的另一边,看到苏瑾瑶出来就向前一步,先古学斌将苏瑾瑶的手扶住了。 “小城儿,你……回来的好快。”苏瑾瑶勾唇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继而她眼眶一酸,埋头扎进小城儿的怀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弟弟长得很高了,肩膀宽、胸膛厚,手臂解释、怀抱温暖,让苏瑾瑶莫名安心的同时,又带着愧意和委屈。 小城儿和古学斌的冲突 有那么一刻,古学斌是相当尴尬的。他心爱的女人抱着别的男人哭的委屈巴拉的,让他非常不舒服。 尤其他很清楚,小城儿和苏瑾瑶并不是亲姐弟,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 更主要的是,小城儿和几年前大大的不同。个子也是差不多有自己那么高了,身形精键、五官俊朗,这让古学斌一瞬间产生的错觉闹得心烦意乱。 可是又一转念,古学斌看到了苏瑾瑶眼泪中饱含的亲情和安慰。 古学斌一下子明白,不管爱人之间多么亲密,亲情也是永远代替不了的。 而且这一切,眼前的种种困惑、磨难,又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如果苏瑾瑶还是那个屏山村的小丫头,甚至她还是那个傻丫头的话,都不会这样伤心。 是自己,是这个太子的身份把她牢牢的绑住了,给她的身心不断增加创伤,让苏瑾瑶不得不躲在亲人的怀抱里,才能够找到片刻的安宁。 小城儿轻轻把苏瑾瑶护在怀里,大手有力的握着二姐的肩膀,才发现二姐清瘦了许多。 小城儿能够感觉到身边古学斌的眼神变换,但他不想去理会,只是轻拍着苏瑾瑶的肩膀,由着她哭得痛快。 苏瑾瑶确实委屈,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刚刚接替了傻丫头的时候,小城儿就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哄着、护着。 那个时候苏瑾瑶对这个弟弟满心的感激,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把家里的担子接了过来,从此一点点暖着自己和周围人的心,和他们融入到了一起。 如今,又是弟弟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她能够尽情的哭一会儿,她觉得舒服多了。 直到眼睛都被泪水淹的发酸、发胀,苏瑾瑶才捏起自己的袖子,就要往脸上蹭。 古学斌先一步把一块手帕递了过去,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把苏瑾瑶从小城儿手里接管回来的意思。 苏瑾瑶拿过手帕,那熟悉的味道才让她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可是一抬眸,她的上、下眼皮都肿了,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缝儿,她甚至有些看不起古学斌的脸了。 “澈……”苏瑾瑶也有些尴尬,她趴在小城儿的怀里哭,完全是因为弟弟先走到她身边的。 而且苏瑾瑶还对小城儿怀有愧疚的心情,所以一瞬间就没忍住。 “二姐,回去再说吧。”小城儿没有给古学斌回答的机会,直接弯腰把苏瑾瑶抱了起来。 苏瑾瑶有一瞬间的错愕。趴在弟弟的怀里哭一哭是一回事儿,被弟弟横抱着走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苏瑾瑶睁着水蜜桃一样肿的眼睛回看古学斌时,仿佛觉得他忽然间低落了、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小城儿,把二姐放下吧。我没事了。”苏瑾瑶微微有些无措,挣扎了一下。 小城儿却把苏瑾瑶抱得更稳了,沉声道:“二姐,爹和大姐、春妞婶子他们已经回家去了。爹还说,让我把你也接回去。” “啊?”苏瑾瑶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小城儿的意思。 小城儿就毫不避讳的大 声说道:“二姐,我发现你自从成亲之后就没有开心过。以前你为了这个家在拼命,现在你把自己交给了整个云穹国。我不信你有那么宽的肩膀、那么坚强的脊梁,能够扛起整个国家。你,不累吗?” 你不累吗?苏瑾瑶的心微微一颤。她累啊! 如果只是做生意赚钱,她有马六、锦梅和紫若他们撑着,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走,大家都过得挺欢畅的。 如果说是整个江湖,秋影统领了一队很不错的密探和死士,还有师父竹心叟的神医名号做后盾,她也算是门第显赫。 可是如果把她放在这京城里,她是古家二小姐,却是个父母都没有拜堂成亲的私生女;她还曾经是太子妃,可是宫里、朝中认她这个太子妃的,那是在看着太子的面子。 皇上的一道圣旨下来,太子连同太子妃的位子就没有了,顺带着她身边的人也跟着遭殃了。 古家为了保她站在了太子这边,如今虽然说是扳回一局,把皇后弹劾下去了,可是谁能够保证次次都给她找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想了想,苏瑾瑶不仅仅觉得累,还觉得心惊肉跳的。 小城儿见苏瑾瑶不出声了,就道:“二姐,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跟我走吧。” “苏城!”古学斌跟在后面,终于是听不下去了。 这算什么?都说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是他这个小舅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他和苏瑾瑶没成亲的时候,这小子一口一个“二姐夫”叫着,顺畅又亲近。可是现在他却要把苏瑾瑶带走? 古学斌承认,是自己把朝廷纷争带到了苏瑾瑶的身边,让她身陷险境、让她受尽委屈,甚至让她为身边的人都要一一的担心。 可是这一切也非他所愿啊。古学斌有心更好的保护苏瑾瑶,可是总是差了半步,让她再次受伤。 难道是因为这样,小城儿要把苏瑾瑶带走?这,这是对一个男人、对一个丈夫最大的藐视了。 小城儿停下脚步却没转身,他低头看看苏瑾瑶,苏瑾瑶也是震惊的不行。 但是苏瑾瑶脸上的泪痕,她肿起的眼睛,还有此时揪着自己衣襟儿的无措,都让小城儿的心疼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小城儿尽量让自己平和的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让二姐过几天轻松、快乐的日子而已。” “我也能让她轻松快乐的过日子。”古学斌急着走过来,单手按住小城儿的肩膀,另一只手想要把苏瑾瑶从小城儿的怀里拉过来。 小城儿的身子微微一拧,躲开了古学斌的手,说道:“二姐夫,你现在还做不到。” 做不到吗?现在? 古学斌的眼神微微闪烁,他似乎有些明白小城儿的意思了。 第62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可是细细想来,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全天下最能够保护苏瑾瑶的应该是他这个夫君,而这个娘家的弟弟还是靠边站吧。 古学斌沉声道:“小城儿,你二姐只能和我在一起,哪儿都不去。” 苏瑾瑶的心动摇了 “你想绑住她,让她为你(cāo)心劳力一辈子吗?”小城儿毫不留(qíng)的说着:“二姐为了我们家做了很多,我们全家都感恩,我们念着她的好,想要尽心的回报她。我们没有钱也没有势,可我们知道亲(qíng)其实不用回报,只要拿出真正的(qíng)义就够了。但是你难道没发现,二姐最需要的亲(qíng)和安慰你给不了,起码现在的你眼中只有国家,没有你的女人。” 古学斌愣住了,苏瑾瑶也愣住了。 苏瑾瑶甚至不太明白,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了。 好久以前,她是冷血杀手,来到这里之后拥有了家人,她确实紧紧攥住了亲(qíng)。 之后她又拥有了美好的(ài)(qíng)。 从少女的(qíng)窦初开,到别离的相思之苦,再到(qíng)浓蜜意和最后的隆重婚礼。 她和古学斌之间,按部就班的走完了青梅竹马到到两相携手的所有过程。 似乎中间真的是少了点什么,又好像多了点什么。 可是苏瑾瑶没有真正恋(ài)过,她也不知道。 再细细想想小城儿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苏瑾瑶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位置上,就全心全意的去付出,包括为了她所(ài)的人、她想要守护的人去挣、去拼。 可是伤痕累累的时候,她往往先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选择,给自己定义了错误并深深的自责。 那么,为什么不分给她的(ài)人也背负一点呢?两个人把苦痛分开承担,会不会更好一点? 可苏瑾瑶没有。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古学斌分担她的苦痛。 就算是银翅蜂跑去古学斌那里认主,也是苏瑾瑶在神蛊王反噬的时候,不得已为之。 若是有时间,她会把银翅蜂调教好,然后平安无险的送给古学斌。 甚至于,古学斌在地下裂缝中找到了自己。那时候苏瑾瑶是激动的、感激的,满心欢喜又小心翼翼地。 可是如果用小城儿的想法来衡量,那些事是古学斌的责任,是男人保护妻子应尽到义务。 虽然这样的想法自私了点,可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缩在男人的怀里,才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吧。 苏瑾瑶恍然一惊,隔着小城儿的肩头看向了古学斌。 他那张绝美妖娆的面容让她心动,可是恍惚间苏瑾瑶也发现,她似乎真的是少了一份信任和依赖。 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依赖过古学斌。 古学斌和苏瑾瑶相隔并不远,最多中间就隔着一个小城儿,两人视线不超过两臂的距离。 可是古学斌忽然发现了苏瑾瑶眼神里的迷茫,还有一丝的犹豫不定。 “瑾瑶,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保护你。”古学斌轻声的说着,有点像是在恳求。 苏瑾瑶没吭声。她很矛盾,她刚刚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一直都是藏着的,没有真正的展现给古学斌啊。 这一点,竟然连小城儿都看出来了。 古学斌无疑对自己是宠溺的,是呵护的。 苏瑾瑶毫不怀疑,自己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古学斌都会给她想想办法。 可是苏瑾瑶偏偏是最 冷静的一个,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两个人的感(qíng),把女人应有的撒(jiāo)的权利都压制了。 她偶尔撒(jiāo)、偶尔发发小脾气,可是那都是小小的调剂。 她从未在大的事(qíng)上任(xìng)过,遇到难题都是自己解决,也急巴巴的帮古学斌把问题解决掉。 她甚至自作主张的给四皇子找了潘先生做老师,然后让四皇子好好的做他的太子。 那是不是证明,苏瑾瑶下意识又在安排古学斌的生活。她希望四皇子继位,希望古学斌和自己去过逍遥的(rì)子。可是她又不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是暗自去安排。 以至于古学斌被皇上留下的时候,苏瑾瑶满心惶恐,却最后还是不动声色,只选择默默地等候着。 一时间,种种的(qíng)绪冒出来,苏瑾瑶抽丝剥茧的第一次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她在控制,在(cāo)纵,在把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妥当,顺便把古学斌安排在自己的生命里。 “瑾瑶?”古学斌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他也没想到小城儿的话会令苏瑾瑶动摇。 可是他太熟悉苏瑾瑶的眼神了,她松动的心是准备逃离的前兆。 是他给她的自由太多了吗?他是不是应该霸道的将苏瑾瑶抢回来,囚在怀里替她安排好一切才算是真(ài)? “二姐,我先送你去休息。”小城儿再次打断了古学斌的话,也打断了苏瑾瑶继续想下去的心思。 苏瑾瑶还是没出声,只是收回了从小城儿肩膀探过去的脑瓜,不再看古学斌而已。 小城儿低头就能够看到苏瑾瑶微微蹙起的眉头。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发现“当局者迷”这句话也能够用在自己最无所不能的二姐(shēn)上。 古学斌眼睁睁的看着小城儿把苏瑾瑶抱走了。虽然是送回到他们一直住的房间里,可是小城儿出来的时候关上了门,看来没打算让古学斌进去。 秋影跟着过来来了,看看小城儿又看看古学斌,然后走上前去直接推门,道:“我陪着主子吧。” “谢谢。”小城儿由衷的说着,然后道:“我去看看林氏姐弟。” 古学斌还立在门口,他眼看着秋影推门进去了,自己也想跟进去。 可是不知道秋影是不是故意的,她进门之后立刻转(shēn)关门,明明看到古学斌要上前了,还把门关死,然后传来落闩的声音。 “喀嚓”古学斌随着门闩的落下心头发涩。 片刻之后古学斌才回过神来,这是他的府上,屋里是他的媳妇。可是怎么好像被人随便说几句话,媳妇不是自己的了,屋子都不给进了? “秋影,我要和瑾瑶说话。”古学斌忍住擂门的冲动,隔着门尽量平和的说着。 “……”屋里静默一片,久久没有回音。 古学斌想了想,又道:“瑾瑶,你不会也像小城儿那么幼稚吧?我们好好的说话。我不留在京城了,我们去找舅舅。” “澈,我还有事(qíng)没做好。”苏瑾瑶的声音终于传来:“我想把明翠治好。还有秀绣的蛊虫。这些都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被秋影骂了 “瑾瑶,让我陪你。”古学斌赶紧说道:“以后每一件事我都陪着你做到最好,做到你满意为止。” 顿了顿,古学斌忽然很不要脸的说道:“我们不是打算要宝宝了吗?你不让我进屋,怎么生?” “哗啦”门开了,秋影沉着脸站在门口。 古学斌挑眉,勾唇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样厚脸皮的话其实很有用。 古学斌抬脚准备迈过门槛,可是秋影双手扶着两片门板,堵着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秋影,你开门不是让我进的吗?”古学斌这样问。可是心里明显不是这个答案了,因为秋影的脸色真黑。 “我很不想让你进去。”秋影立在门口冷冷的神态。忽然说了一句:“你认识穆青羽吧?” “当然认识。”古学斌点点头。同时想着,真是好几天没注意他了。 穆青羽跟着秋影一起过来的,这些天秋影负责带着喜坠儿,穆青羽自动退到了一旁,不过肯定还在这府住着,只是不粘着秋影了。 秋影点点头,然后又道:“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原本不待见他?” “有吗?”古学斌想起穆青羽死乞白赖喜欢秋影的模样,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对,穆青羽喜欢秋影,喜欢的特别明显。不管秋影是毁容了,还是眼瞎了,还是手有残疾,反正是铁了心的喜欢着,无所畏惧的喜欢着。 现在秋影不是也喜欢穆青羽了么?秋影看穆青羽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瑾瑶也说过,穆青羽这个家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盼到秋影也喜欢他了。 古学斌想的有点多,然后又看向秋影,问道:“你是说,今儿晚你在这里陪瑾瑶,我可以去找穆青羽?” 回京之前那个晚,苏瑾瑶和秋影在一个帐篷里,穆青羽和古学斌在一个帐篷。 那个晚……呃,一点都不美好,还无聊透顶。两个大男人没有话题,穆青羽一直摆弄**无极球来着。 秋影点点头,然后道:“(diàn)下,你是个聪明人,反而我却较笨,有些事我以为你别人看得都明白。可是小城儿说了这番话之后,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们家主子是主动付出的那个,你却是安心承受的那个。你,配不我家主子了。” 配不了?那以前配得? 古学斌的心里翻了个个,突然发现他把重点搞错了。 重点是,秋影也觉得自己配不瑾瑶了?这已经成了亲的媳妇,被人家给生生的说跑了? 古学斌懵了一会儿。在秋影还是要关门的时候,一把按住了门板,问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变成了安心承受的那个?我对瑾瑶的心思,瑾瑶最明白。我肯为她付出的心思,我别人都清楚,不需要你们来说明。” “(diàn)下,你真的明白吗?”秋影眼神里也有一丝的迷茫,继而又坚定的道:“我家主子太要强了,她什么事(qíng)都要做的很好,要惦记一大家子人,还要把心思分开放在你和你那烂透了的皇室纷争。她为什么要去南方?只为了挖一条运河,多赚些钱吗?其实买十条船可以解决赫连家的河运问题,何必费力的要去开凿运河?那是为了你太子(diàn)下的功绩,为了云穹国的百姓免受水患之苦,最后才是她与赫连家的合作,最最后面的才是利益。可是所有人只看到了她眼前要抓住的利,皇甚至以为这是一块肥(ròu),主子要吃掉这块(ròu),得先付出代价,去赈灾、去安抚百姓,这些其实都是为了你们沧氏一族的皇室威名去做的。你们家的事,要我们家主子来出面,一个皇族养不起个好媳妇,让她出去抛头露面,为你们争光?我都替你们害臊。” 秋影说到这儿,顿了好长时间,应该是让古学斌消化一下这些话的意思。 然后不等古学斌回过神开口,继续道:“倒是你还有点良心,急巴巴的跑回来也算是与主子共患难了。可是没有因哪有果?你让主子跟在你(shēn)边一起去北方也好,你让她安心在京城也好。凭什么留下她却是为了照顾你那个不成器的皇帝老爹?主子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要面对皇后暗下毒手,要稳住你弟弟别从捣乱,还要照顾两个被欺负的让人看了心疼的妹妹。你们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事,全都要丢给主子一个人来扛吗?” “我……”古学斌被秋影骂的哽住了。 古学斌没带苏瑾瑶去北方,一来是因为路辛苦,天泽国又虎视眈眈,他怕苏瑾瑶有危险。 可是现在想想,瑾瑶为了找到自己曾一路追到了青梵的战场,她还怕去天泽国的一路凶险吗? 何况,算是真的有凶有险,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能笃定自己可以保护好瑾瑶,只有自己(shēn)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二来也确实是因为那时皇(shēn)体未愈,需要瑾瑶的照顾。 然而,古学斌大可以皇(shēn)体未愈为由晚些再走。可留下瑾瑶她只能独自面对后宫的纷争,皇一则圣旨让她去南方赈灾,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都怪是自己心思太偏了。一味的以为是为了苏瑾瑶好,却没有真正问过瑾瑶是想要留下来,还是愿意跟着自己。 父皇是他的父皇,瑾瑶是医者,治疗之外还要替自己尽孝,这又是凭什么呢? 皇给苏瑾瑶的赏赐,她真正需要吗?没有。不需要。 苏瑾瑶要的赏赐只不过是换回了三个影卫的自由而已。她都在为了别人而做,却把她自己放在最后,直到受伤了还在自责。 想到这里,古学斌真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为什么瑾瑶要的那么简单,只是全心全意的相守,他却给不了呢。 没有给瑾瑶最大的安全感,让她自己去支撑所有的事,最后弄到伤痕累累,心累神伤,是他这个做夫君的错。 古学斌愣了半晌之后,再抬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秋影阖了。 你是怎么对秋影好的? 古学斌立在门外又愣了一会儿,满眼哀伤又满心痛苦的转(shēn)走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ài)原来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成了瑾瑶的拖累,他就无比的心疼。 古学斌去找到了穆青羽。 在后花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地上铺开了一张薄薄的席子,穆青羽席地而坐,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摆弄着那个**无极球。 此时秋风一阵阵的吹起,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还有几片落在穆青羽的周围,席子上也积了好些黄叶。 可穆青羽对周遭的事物完全没有在意,眼睛盯着**无极球拆卸下来的碎木块,灵活的手指不住的组合、拆装,摆成一个个都奇形怪状,然后再把这些细小的部分组合。 机关术是精密且灵活的术数,稍有计算失误就会影响整个物件的灵活(xìng),甚至根本做不成个样子。 古学斌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久,忽然就发现穆青羽的这种认真态度表现了一种(qíng)意的力量。 没错,穆青羽是在为了秋影的将来努力着。 他不是想要继承圣手穆家,可是为了秋影他不得不继承穆家机关术。 因而就算是这个**无极球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完成,他还在每天、每时、每刻都认真的做着。 难怪秋影开始喜欢穆青羽了,因为这个男人要为她付出的,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好的。 而秋影也是穆青羽最明确的目标,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狠狠抓住的,绝不放手,哪怕死乞白赖的腻着也不离不弃。 古学斌又恍惚见看到了当年的瑾瑶,小小的(shēn)子,细瘦的手臂,却有一双坚定而清澈的眼睛。 那时候刚刚不傻的傻丫头根本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只是下手狠了点,脑子怪了点,脾气臭了点。 然后她就成了屏山村的奇迹,一下子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奇迹般的少女,当年为了他学习医术,她为了学会针灸在自己的(shēn)上一针一针的试验着,手臂上满是针孔。 后来又为了给自己解蛊,她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冒着被反噬甚至死亡的风险,才养成了一只蛊王,为自己解了蛊。 可以说,自己的命都是瑾瑶给的。而且没有她的治愈,自己如何能够安心回来接任太子之位?只怕还在忍受着每次蛊毒发作的痛苦,苟且偷生的躲在屏山村的竹林里吧。 难怪舅舅那么喜欢瑾瑶,难怪舅舅对自己说过许多次不要忘了屏山村的那个傻丫头,原来她真的傻,真的为了自己做了太多太多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反观自己呢,他给了瑾瑶什么?鲜花?美酒?荣华富贵?还是一个瑾瑶从来不稀罕的太子妃头衔?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是错的,他以为得到的天下可以做聘礼,能许她个一世荣华。 可实际上不如奉献出自己的一颗心,拿出所有的精神、力气去守着他的女人,让瑾瑶快乐、安好的过一生。 古学斌甚至想到,如果没有瑾瑶他可能还得不到古家的助力。 还有……还有二皇子,那个一直和自己争位的二皇子为什么会离开? 只是因为二皇子可以去做青梵的王?还是因为瑾瑶做了一条无形中的纽带,把那个男人改变了? 过去的种种印在脑海里,此时翻出来再深想一遍,忽然感觉自己渺小到令人憎恨。 他施以小恩小惠,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却得到了苏瑾瑶最强势的支持和全(shēn)心的付出。 可是最终,他都没能保护好这个从不知道为自己考虑的傻丫头。 穆青羽终于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儿,那焦灼在(shēn)上的视线让他抬起头来,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diàn)下?”穆青羽发现古学斌紧紧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起了一(shēn)的鸡皮疙瘩。 看古学斌这眼神,哀中带痛,苦中有(ài),怎么看怎么揪心,该不会是对自己动了什么念头吧。 穆青羽又打了个寒战,把脑子里的那种不靠谱的想法甩开,然后匆忙的收拾起面前的碎木块,起(shēn)朝古学斌走了过来。 “呃,那个……”穆青羽有些结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还是得问清楚啊,为什么这位前太子(diàn)下不去陪着受伤的媳妇,跑来和自己深(qíng)对望? “咳咳”穆青羽清了清喉咙,道:“(diàn)下怎么有空过来呢?听说最近出了很多事,柳姑娘都忙的不可开交?” “她以后不会太忙了。”古学斌淡淡的说着,还是紧紧盯着穆青羽。 穆青羽的嘴角抽了两下,转了小半个(shēn)子,不想直面对古学斌“含(qíng)脉脉”的眼神,然后没话找话的道:“那不忙了(tǐng)好的,你们大婚也有些(rì)子了,该考虑考虑别的事(qíng)了。” 是啊,快点考虑吧。考虑好了你们两口子腻着去,别在这儿盯着我冒火花啊。穆青羽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你是怎么对秋影好的?”古学斌突兀的开口,直言不讳的问道。 “啊?!!”穆青羽的脑子也抽了一下,心肝脾肺肾也一起抽了抽,心道:不会吧。(diàn)下的口味变得奇怪了? 穆青羽不在意秋影毁容,但他也不是重口味就(ài)她毁容后的样子。只是因为穆青羽(ài)秋影骨子里的那股子劲儿,(ài)她这个人,所以才忽略了她的外貌。 但是穆青羽很清楚,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如他这样(ài)上秋影的全部的。所以当时他也打定主意,既然没有人敢(ài),他就更要好好的深(ài)秋影。 因为除了自己,他怕秋影找不到更好的来(ài)了。不是损秋影,而是真的担心没有人(ài)她,让她孤单一辈子,他会心疼。 可是现在古学斌突然这么问,让穆青羽的心抖了抖。然后慢慢的开口道:“就是……就是什么都不计较,死缠烂打的喜欢她。让秋影知道,非我不可。别人办不到的事(qíng),我能够为她努力去做;别人能够办到的事(qíng),我又能够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 找个心理平衡 “别人办不到的事(qíng),我能够为她努力去做;别人能够办到的事(qíng),我又能够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 这句话让古学斌琢磨了一下,然后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穆青羽,再次把穆青羽看毛了。 “那个,(diàn)下,我对秋影是真心的。”穆青羽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态度,而且也很坚决的说道:“秋影对我也真心。我们两个非彼此不行,是打算好好的在一起的。真的非彼此不行的。” 古学斌点点头,明悟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秋影说的对,我其实不如你。” “嗯。”穆青羽有些得意的随口应着。可是转而又觉得不对劲儿,提高了声调再次“嗯?”的一声。 古学斌笑了,伸手拍拍穆青羽的肩膀,道:“我们多多少少有些同门之谊。有个小忙我可以帮你一下,就算是……对你这番话的谢意吧。” 古学斌指了指穆青羽手里的无极球,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接了过来。 然后走到刚刚穆青羽做的那个席子上盘腿坐下来,把那些碎木刻都放在席子上。 穆青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古学斌又说道:“仔细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说完,古学斌把双手平伸,十指活动了一下,然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组装那些木块。 几乎是没有犹豫和停顿,古学斌的十指翻飞,手上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ròu)都得到了运用。 那些细小的碎木块在古学斌的手中仿佛是活过来一样,好像是在自己寻找着需要的、且正确的位置。 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一只憨态可掬的鸭子组装好了。当古学斌把这只木条和木块组成的鸭子放在席子上,它自己摇摇摆摆的走了两步。 会动的机关术,利用木块之间不同的形状相互要和,结成最简单的机械原理,从而让活灵活现的木鸭子能够动起来。 然而,不等木鸭子走多几步,古学斌就伸手过去,手指不知道触到了鸭子的什么部位。 那只刚刚才从他手里诞生的木鸭子就“哗啦”一声,重新变为一堆碎木块,摊成一小堆看不出半点精致的样子。 可就在穆青羽惊讶于古学斌机关术的纯熟的同时,古学斌的再次动手组装了起来。 这次比上一次用时多了一点,不过也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一朵木莲花就在古学斌的手里显出了轮廓。 木莲花是可以自动开合的,有一个花苞绽放并完全展开,最后形成一朵颜色不鲜亮,但形状优美的木莲花。 接下来的又一个时辰里,古学斌的手指飞快的运动,反复的拆装、组合。又做出了可以发出简单调子的音乐盒,以及一个可以自动弹(shè)石子的机关。 最后,古学斌把这只无极球组合成了一个球体,表面圆溜溜的十分光滑,几乎找不到太大的木缝。这也是需要极为精确的计算和细致的组合的。 所有古学斌做出的东西,都是完全利用了所有的木块,一块不多也一块不少。 而且不管是自动弹(shè)的石子的机关,还是会发声的盒子,都是利用木块与木块之间碰撞和齿轮的扭转完成的。并没有用到真正的弹簧或是齿轮。 穆青羽看着古学斌的“表演”,最后瞪起眼睛看着他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给你说的那番话……”古学斌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实说道:“其实有一半是废话。” “哪一半?”穆青羽咬了咬牙,有几分恼羞成怒了。 古学斌一副为难又不得不说的表(qíng),道:“就是说机关术其实不是脑子好使就能够做好的,除了勤加练习这一条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 在穆青羽变脸之前,古学斌又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其实,我能够做的这么快,就是靠脑子的运用。你做的慢,真的不只是手不好使而已。” 果然,穆青羽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很不爽。亏他当初还信了古学斌的话,觉得这不是脑子的问题。 “无极球还我。”穆青羽狠狠地、狠狠地瞪了古学斌一眼之后,从他手里夺过无极球,转(shēn)大步的离开了。 脑子不好使,他也不想在这儿找虐。他还是回去好好的研究吧,这位前太子(diàn)下脑子好使心眼可不怎么好。 有了这样的想法,穆青羽脚步都加快了。 看着穆青羽愤愤然离开的背影,古学斌挑了挑眉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嗯,古学斌因为被穆青羽的准媳妇虐了心,现在终于舒服点了。 穆青羽啊,对不住了,我现在信心被打击,只剩下打击朋友来找回自我一条路了。 苏瑾瑶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撑头,感觉太阳(xué)一突一突的疼,(xiōng)口也发闷,整个人都烦躁的不行。 秋影关上门回来,就看到苏瑾瑶皱着眉头、闭起眼睛,呼吸都有些乱。就走过来慢慢的蹲下,轻轻的叫了一声:“主子?” “给我倒杯水吧。”苏瑾瑶很少叫秋影做事,因为秋影不是丫鬟的(shēn)份。 但秋影立刻转(shēn)去倒水了,毫无怨言也没有怠慢。 但水还没倒满杯,就传来苏瑾瑶寡淡的声音:“秋影,你的话说的太重了。” “嗯。”秋影知道自己说话太重了,也太直了。 端着水回来,秋影又道:“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主子你太要强,你要把自己(bī)到什么程度呢?你不可能为了所有人抗下所有的事。” “我知道。”苏瑾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喝下一口。可还是觉得不解渴,把整杯水都灌了下去,然后道:“可我总是觉得我能行。” “女人什么都行,要男人做什么?”秋影有些激动的说道。 然后秋影再次蹲下来,一手扶着软榻,一手按在苏瑾瑶的膝上,微微用力道:“主子,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杀了你(shēn)边随行的人。明明有男人、有影卫,却为什么偏偏只有你遇险?你不是最应该被保护的那个吗?” 还要做的三件事 “这是个意外。是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苏瑾瑶拍了拍秋影的手背,道:“我也是今天才明白,太逞强了不好。抢了他应该做的事,也会伤了他的心。” “主子,你真好。”秋影很是心疼苏瑾瑶的这种“懂事”。拍了拍她的腿,道:“哪儿去找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呢。(diàn)下他应该知足了。” “他没有不知足,他其实也已经很努力的宠我了。”苏瑾瑶笑了笑,想着古学斌为她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够敲开她的心扉。 “还不够。主子你要学会自私点。”秋影柔声道:“明翠和林氏姐弟受伤并不是你的错。” 苏瑾瑶怔了一下,她知道秋影是在尽力的开解自己。 秋影跟苏瑾瑶的时间最久,当然能够明白她的内疚和自责。 秋影继续道:“主子,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归结于命。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就好像是当初的我一样。” “可他们是受我影响。”苏瑾瑶说完自己都笑了,道:“不说这个了。说多了,你又要怪古学斌把我拉扯进来,却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还连累了(shēn)边的人。” 秋影点点头,道:“但是还有另一个解释,就是皇权之争总是要有牺牲的。主子你自己、也包括(diàn)下在内,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独善其(shēn),每个人都要随时做好被牺牲的准备。要么远离,要么尽心又无怨的跟随,总不能跟在你(shēn)边享受着一切的好处,遇到了难事却要归咎于你这个主子能力不强吧。” 苏瑾瑶听着秋影的话,坐直了(shēn)子,把秋影的手握的紧紧的。 这是她的朋友,她的战友,她可以交心的姐妹啊。 似乎最开始只是一个善念救了秋影,之后却慢慢的发展成了如此深刻的一段友(qíng),苏瑾瑶知足了。 苏瑾瑶的眼睛闪亮闪亮的,说道:“秋影,我现在还要做三件事,做好了之后就和小城儿回家。” “哪三件?”秋影笑着问道,其实不只是好奇也是因为她从苏瑾瑶的眼眸看到了希翼。 苏瑾瑶就扳起一根手指头,道:“给秀绣彻底把蛊虫引出来,将她好好的交给小城儿。” 又扳起一根手指头,道:“让明翠好起来。纵使心里有伤,可她毕竟还活着啊。活着就还有希望,我也可以把她带在(shēn)边,慢慢的治愈她。” “那第三件呢?”秋影笑眯眯的听着,猜测着肯定也是和治疗有关系吧。 那可能就是治好林秀清了。林秀清可是苏瑾瑶的得意弟子,也可能是未来的深意传人。 却没想到苏瑾瑶扳开第三根手指头,却又在秋影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挑着秀气的眉毛很风(qíng)的说道:“就是把你的脸复原,看着你披上嫁衣。” “啊!”秋影一愣,连忙摆手道:“不对不对。你应该把林秀清治好啊。” “秀清已经好了。”苏瑾瑶拉紧了秋影的手,不让她挣脱。又道:“对你我才是最放心不下的。明明可以恢复容貌,偏偏却不肯。是穆青羽长得不够帅呢,还是你对自己太自信?女人啊,青(chūn)就是那么几年。你现在不美起来,等老了给你回复了容貌,却又发现满脸都是皱纹了,何必呢。” “不是,我,我是说我不急。”秋影慌了一下,又道:“真的没事。穆青羽说我这样(tǐng)好的。” “你不急着披上嫁衣,我也不(bī)你。不过你的脸我要现在、马上、立刻就开始治疗。这也算是我送你的一件新婚礼物吧。先送了比后送强,先前送的礼可以小一点。”苏瑾瑶胡乱的说着,总之心(qíng)豁然开朗,说话也觉得舒坦。 秋影就陪着苏瑾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都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却一直笑呵呵的很开心。 直到小城儿来敲门,道:“二姐,你不吃饭吗?秋影姐也不吃吗?” 苏瑾瑶和秋影这才发现,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秋影去开门,把小城儿让了进来。 苏瑾瑶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的内疚,不过马上就掩盖过去了。问道:“秀绣怎么样了?” 小城儿刚要回答,秋影路过他(shēn)边的时候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袖口,意思是让他说话注意点分寸。 小城儿当然明白,清了清嗓子表示他明白了,然后道:“秀绣其实(tǐng)坚强的。二姐,其实每个人都有一股子潜在的韧劲儿。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倒的。” 苏瑾瑶抿了抿唇,半晌不语。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现在每一个人都来安慰自己了,好像苏瑾瑶才是受伤最重、最需要救治和安慰的那个。 小城儿朝苏瑾瑶走近了几步,说道:“二姐,我刚才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苏瑾瑶点点头,朝秋影努努嘴,道:“她还把你姐夫骂了。不过我也想通了,所以打算等秀绣他们好一点,就跟你回家去住一段时间。” 小城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朝秋影也点点头。 他们都明白苏瑾瑶肩负了太多的东西,每一个关心苏瑾瑶的人也都希望苏瑾瑶能够放松一下,自私一点。 苏瑾瑶马上笑着道:“你们都不饿呀?小城儿,你不是来叫我吃饭的吗?饭在哪儿?” “是管家让我问的。”小城儿说完,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是二姐夫让管家来问的。” 拐了一个弯儿,兜了一个圈,原来还是古学斌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呀。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心里也是甜丝丝的,而且她明白,不是古学斌不懂得(ài)护她,而是她自己没有给古学斌太多的机会而已。 苏瑾瑶“扑哧”一声笑了,道:“忽然发现,我其实(tǐng)不可(ài)的。做个小鸟依人的温柔媳妇不好吗,偏偏要强出头。” 秋影和小城儿也跟着笑了。 可是忽然间,苏瑾瑶收敛了笑容,眼底闪过一抹冰寒,继而周(shēn)的威压和气场全开,爆发出一股子强势的戾气来。 小城儿和秋影都是一愣,觉得苏瑾瑶是不是有点跳戏? 苏瑾瑶则是(yīn)测测的笑了笑,捏着拳头道:“不过,我还有三笔帐要收。要帐的时候可不能手软。” 没有什么绝对的相配 苏瑾瑶说是要收账,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笔帐是要算在谁的头上的。 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到可以为所(yù)为的时候,有些人真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把那个人像是碾蚂蚁一样的碾死。 所以苏瑾瑶又道:“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我还年轻,用不上十年的功夫,我就能够把债讨回来。” 小城儿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个比较尖锐、也很富实际意义的话:“二姐,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叫管家把饭送进来吧。我脚疼。”苏瑾瑶忽然就不想逞强了,脚疼就屋里吃,再不济就坐(chuáng)上等人喂呗。 小城儿转头看看秋影,两人一笑,都觉得这样会撒(jiāo)的苏瑾瑶倒是(tǐng)可(ài)的。 小城儿出去之前,说道:“一会儿我让管家送饭过来,我在秀绣那屋吃了。” “嗯。”苏瑾瑶答应着。然后想了想又冒出一句:“别为难你姐夫。” “不会。”小城儿答应着,也回了一句:“二姐夫刚才吩咐管家来问话之后,就去宫里了。我也见不着。” 见不着就说不会为难?那你要是见着了呢?不过这话苏瑾瑶没问,她不是多嘴的人,也知道小城儿是开玩笑。 晚餐很丰盛,还有苏瑾瑶给自己准备的药膳汤,熬煮的时候刚刚好,吃了一碗浑(shēn)(rè)乎乎的。 秋天了,这个时候是应该多进补,不然冬天不好过啊。 吃好了饭,苏瑾瑶才让秋影扶着她去看秀绣她们。 进屋之后,就看见小城儿正在给林秀清喂饭,秀绣倚在(chuáng)边笑着,看着小城儿照顾着她弟弟,笑容很平和也特温柔。 苏瑾瑶晃了晃神,忽然就觉得像秀绣这样的少女,温婉可人、透着一股子柔(qíng),才会让人浑(shēn)都充满保护(yù)吧。 苏瑾瑶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小城儿不喜欢古雨绡,反而会一下子喜欢上秀绣了。 并不是古雨绡不漂亮、不可(ài),而是(shēn)份的差异造成了两人原本就有鸿沟。而且古雨绡真的远不及秀绣那么柔弱,有时候甚至会呱噪的让人心累。 不过,冯叔盛喜欢古雨绡就比较合理应当了。同样是高门大户,也能够理解那种骨子里养尊处优惯出来的小姐脾气。 冯叔盛自小和古雨绡认识,当然就能够包容她的坏脾气和没心眼。这些反而在冯叔盛的眼里是优点、是其他大家闺秀所不具备的憨直和(jiāo)俏。 似乎,上天的安排自有妙处,也是绝对公平的。 没有什么绝对的相配,只不过是谁和谁更合得来,谁能够包容谁,愿意接受那个人的所有小脾气而已。 看了一下小城儿喂林秀清,苏瑾瑶又转过头去看另一张(chuáng)上的明翠。 为了方便照顾,也方便程先生为他们逐一的诊治,所以三个伤患还是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 此时明蕊陪着明翠,明娟不知道是去换班吃饭了,还是因为别的事(qíng)出去了。 明翠也是醒着的,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躺在(chuáng)上,眼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chuáng)幔 的倒影。 明蕊握着她的手,表(qíng)哀切又无奈。在看到苏瑾瑶的时候,明蕊还摇了摇吗明翠的手,告诉她主子来了。 可是明翠没有半点反应,还是呆愣着,好像是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苏瑾瑶走过去,示意明蕊不要叫她了。然后就轻声叫着:“明翠,我是二小姐。” 苏瑾瑶没有自称“主子”,也没有报名。她是想故意隐去一些时间,让明翠恍惚的可以以为她还没有跟着哪个主子,看看明翠会不会有反应。 明翠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看到她浅浅呼吸的时候(xiōng)膛微微起伏,甚至会给人已经已经失去生命的无助感。 苏瑾瑶又叫了几声,明蕊就摇了摇头,道:“主子,没有用的。我和明娟姐姐一直和她说话,说了很多很多,但是她还一直这个样子。” “是吃了药的关系吗?程先生开店药方拿给我看。”苏瑾瑶下意识的觉得,会不会是程先生怕明翠太激动,给她用了安神、镇定的药物。 明蕊答应着,从(chuáng)头的枕头下面摸出一张药方地给苏瑾瑶,道:“程先生刚刚离开没多久。他也累了一天了,苏家少爷请程先生先回去休息了。” 苏瑾瑶点点头,视线放在药方上。这药方里确实有镇静安神的药物,不过分量不大,只能够让她睡觉而已。 现在明翠并没有睡,可见她现在的反应就和药物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苏瑾瑶的心却往下沉,因为明翠这样反而不好。如果她闹着发泄一下,反而可能会清醒的更快。 但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憋在心里,只怕就真的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了。 苏瑾瑶拉过明翠的手腕给她诊脉,但是从脉象上诊断她的(shēn)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明翠是被侮辱了,虽然过程很是残忍和不堪,但总算是救治及时,所以生命无忧,(shēn)体在调养好之后也就恢复的比较快。 只是这深刻进心灵的创伤是最难治愈的,反而最让人头疼啊。 着还不想林秀绣,她虽然被截掉了手指和脚趾,落下了残疾。可是现在小城儿陪在她(shēn)边,她的精神和(shēn)体都在恢复,相信很快就会没事了。 可明翠要怎样才会走出来,苏瑾瑶一时间真是没底。 想了想,苏瑾瑶就问道:“明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有没有她最惦记的,或是最想见到的人?” 明蕊摇摇头,道:“我们几个都是家里不要的女娃,一小就被卖进了古府,是嬷嬷给我们养大的。要说起家,古府就是我们的家了,家里的人……除了养大我们的嬷嬷,也就不算是有亲人了。” 说到这里,明蕊苦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说了。 苏瑾瑶看得出来,明蕊的笑容真的是很无奈。可见她们的童年未必是多么快乐而值得回忆的,养大她们的嬷嬷也不见得有什么恩(qíng)或是感(qíng)可言。最多,就是没有把她们饿死、或是打死而已。 明蕊又想了想,然后道:“不过,倒是有个婆婆对明翠(tǐng)好的。” 古学斌竟然不哄她 明蕊说有个婆婆对明翠很好,苏瑾瑶本来还有些个希望。正想要问问那个婆婆现在哪里。 就听明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明蕊,你别总说些有的没的。那位扫地的婆婆不是得了失心疯,跳井了吗?” 跳井了!真有个(xìng)。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现在笑起来很不厚道,最后只得转过头去,暗自憋了回去。 明娟走过来,推推明蕊的肩膀,道:“好了,换你去吃饭了。” 看来,她们还真的是轮流休息和吃饭的。总要有个人守着明翠,这也是负责任的表现。 明娟回来了,苏瑾瑶又和她聊了几句。不过明娟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总之,她们几个都是古府买来做丫鬟的可怜女孩,没有亲人惦记着,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童年。 苏瑾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只好说道:“现在明翠看起来还算是平静,慢慢再观察几天吧。” 明娟自然也只能同意,只是不能照顾苏瑾瑶了,她又觉得惭愧。 苏瑾瑶就道:“等明翠和秀绣、秀清的伤(qíng)稳定下来了,我带你们回我老家去。那边山清水秀的,是个自在的好地方。” 明娟听了有些兴奋,表示她们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呢。 苏瑾瑶就笑了,道:“我老家那边是个很穷的村子,要是带着三个丫鬟回去,就算是真正的衣锦还乡了。村里人会像是看猴子一样的看着我们的。” 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不过肯定村里嚼舌根的人又会多了吧。巴结的人可能也有。 不过仔细想想,那些人的嘴脸虽然难看,看多了让人恶心,可是毕竟没有什么大的凶险。 大不了就是面对面的插着腰狠狠骂上几句,可还是一个村儿里住着,多半没有什么世仇。 倒是在这京城里,处处见人笑,人人都是一团和气,可是骨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弄死对方、再株连九族的狠招。 屏山村的悍妇们揉在一起,估计也不及皇后的一个眼神来的狠辣、凶残。 想到这里,苏瑾瑶还真有些期待回去的(rì)子。 小城儿也给秀清喂完了饭,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苏瑾瑶这边,道:“二姐,你真的打算回村里住啊?不是在城里的茉莉园住吗?” 苏瑾瑶摇摇头,道:“回村里。咱们该一起给娘亲磕个头了。” 小城儿听完不说话了,低着头半晌不语,然后又悄悄地看了看林秀绣。 秀绣大概是猜着小城儿的意思了,抿着嘴一脸(jiāo)羞,可是因为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把头转到了一旁。 这会儿,气氛倒是平和了不少。相信如果明翠听进去的话,也会有所动容和期待吧。 苏瑾瑶不(jìn)转头看看明翠,却看到明翠还是一脸麻木,眼神空洞、死气沉沉的。 苏瑾瑶暗自叹了口气,但是没有放弃和他们继续说着话。 又聊了好一会儿,林秀清都跃跃(yù)试了,恨不得马上好起来就跟苏瑾瑶走,可是明翠依然没有反应。 时间不早了,明娟就劝苏瑾瑶回去休息。她知 道苏瑾瑶一直在这儿说话也是为了明翠。 苏瑾瑶站起(shēn)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临走前俯下(shēn),低声对明翠说道:“你要好起来,主子给你报仇。” 说完,苏瑾瑶紧紧盯着明翠的反应。可是让苏瑾瑶失望了,明翠的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唉。”苏瑾瑶叹了口气,和秀绣、秀清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小城儿也跟着出来了。毕竟这屋里都是女孩子,林秀清还是个半大小孩子,所以他不方便留下。 苏瑾瑶就叫小城儿去找穆青羽,让他先和穆青羽在一起。她则是和秋影回了卧房。 屋里没掌灯,看来古学斌没有回来。 秋影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才跟着苏瑾瑶进门,然后道:“主子,我服侍你洗漱,然后我去找喜坠儿吧。” 苏瑾瑶“嗯”了一声,没有强留下她。毕竟她和古学斌也没有吵架、也没有什么原则上的矛盾,没有分居的必要。 秋影也很勤快,虽然不是专职的丫鬟,但是打水帮苏瑾瑶洗漱这件事还是做的很好的。 然后秋影又把屋子里简单的收拾一下,地上的水渍擦干净,就关上门出去了。 苏瑾瑶躺在(chuáng)上,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就翻来覆去的想着白天秋影和小城儿说古学斌的那些话。 话确实是说的重了,可是苏瑾瑶觉得古学斌不应该那么小气吧?怎么还就不回来了? 反反复复的想着,苏瑾瑶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古学斌也没回来。 苏瑾瑶只记得睡着之前心里还有几分的怨念,怪古学斌也耍小脾气,这个时候竟然不快点回来哄哄自己。 亏得秋影还好心的走了。早知道古学斌不回来,苏瑾瑶还不如留下秋影说说话呢。 一夜好睡,苏瑾瑶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shēn)边的位子是空的,但是枕头摆着,(chuáng)单有皱,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留存在空气中。 这都证明古学斌回来过,但是他回来之后并没有吵醒自己,只是悄悄地睡下了,却又一早上就走了。 苏瑾瑶一边感叹自己对古学斌越来越不设防了,竟然他回来了自己都不知道。 一边怪这家伙来去匆匆的,这样不露面难道是在躲着自己吗? 一时间,苏瑾瑶隐约埋藏起来的小脾气也冒出来了。 她觉得这个时候古学斌应该有所表示,或是死缠烂打、或是极致温柔,再不济把自己就地正法,狠狠的做一次夫妻间的事,她的心里也就不气了。 可是偏偏古学斌什么表现都没有,装作没事人一样就要蒙混过去吗? 结果,苏瑾瑶又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躺了有一刻多钟也没起来。她极少有赖(chuáng)的时候,这次却真实说什么都不愿意动弹了。 最后,还是秋影过来敲门,略显着急的问道:“主子,你还好吗?” “没事,我(tǐng)好的。已经起来了。”苏瑾瑶一边应答着,这才起(shēn)穿衣服。 秋影就道:“四皇子来了,已经在大厅侯了有一会儿了。” 雪莲蛊 苏瑾瑶听说四皇子来了,穿衣的动作快了点。一边道:“秋影,进来给我打水。我得快点过去看看,估计是那小子想到引出蛊虫的法子了。” 秋影答应着,推门进来给苏瑾瑶帮忙。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要不,还是找个丫鬟跟着主子吧。” 苏瑾瑶就笑了,道:“就看你(tǐng)好的,你给我做丫鬟呗。还是说,才跟着我两天,就腻烦了?” 秋影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我还是不擅长做这个。主子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个粗陋的山里丫头,我们家出(shēn)是猎户,可没有什么讲究和规矩的。” “我知道,逗你呢。”苏瑾瑶说着,想了想道:“让喜坠儿跟着我吧。那小丫头听机灵的,以前在宫里,也都是她里外的忙着做事照顾我。” 秋影答应着,说是一会儿就把喜坠儿找来。 苏瑾瑶洗漱好了,梳头化妆的功夫,喜坠儿就给秋影叫来了。 难得的,喜坠儿没有背着那个装着黄金蟒的竹笼子,轻手利脚的来到苏瑾瑶(shēn)后,接过苏瑾瑶手里的梳子给她绾发。 苏瑾瑶就道:“那黄金蟒呢?冬眠了?” 喜坠儿摇摇头,道:“跟其他的几条战蟒玩去了,玩的(tǐng)好的,叫不回来。” 四皇子送给苏瑾瑶的战蟒,苏瑾瑶没有放出来,只是特意叫人空出一间柴房,把它们都放了进去。 蟒蛇吃得也不多,隔几天丢几只鸡进去,再趁着半夜无人的时候放出来在花园里放一放,比遛狗还方便呢。 苏瑾瑶点点头,就让喜坠儿这段时间先跟着她,喜坠儿自然是没有什么怨言,给苏瑾瑶把头发绾好了,又扶着她起(shēn)。 苏瑾瑶就道:“先去见四皇子吧。再问问他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就一起吃。” 喜坠儿听说去见四皇子,扶着苏瑾瑶的手抖了抖。 苏瑾瑶笑着道:“之前我就听麻姑姑说,四皇子待你是很好的。我也见着他背过你,其实你不用怕他的。”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喜坠儿“嗯”了一声,低头不吭声了。 苏瑾瑶就停下脚步,给喜坠儿把耳畔的发丝顺到耳后,说道:“他可能还不会表达心意,你试着和他慢慢相处吧。就算不提情意,起码也该谢谢他在宫里对你的照顾啊。” 其实苏瑾瑶也知道,要不是四皇子在宫里对喜坠儿照顾有加,喜坠儿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真的不会有什么舒坦日子的。 别说是被裕贵人打几个巴掌,被人害死了丢进井里都不会有人找她。 喜坠儿仍旧是不说话,默默地点头,乖巧的跟着苏瑾瑶走了。 倒是四皇子,一见跟着苏瑾瑶的是喜坠儿,乐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等着的,结果站起来原地还转了两个圈。 苏瑾瑶看在眼里,笑着问道:“四皇子吃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四皇子回答的时候,眼睛都是看着喜坠儿的。 苏瑾瑶叹了口气,道:“本来以为你没吃,可以坐下和我一起吃点呢。喜坠儿去端饭菜来吧,伺候我早膳。 ” “皇嫂,我,我刚才没吃饱。”四皇子听苏瑾瑶说喜坠儿伺候用膳,立马坐了下来,眼神切切的等着了。 苏瑾瑶笑了,朝喜坠儿点点头,道:“去吧,多拿点,给四皇子那份也带出来。” 喜坠儿答应着,转身疾步走了。四皇子一直望着她走远,视线都没有收回来。 苏瑾瑶故意咳嗽了一声,拉回了四皇子的视线,问道:“你这一大早跑过来,不是就为了看我的贴身小丫鬟吧?” “哦,不是不是。”四皇子这才想起了正事,道:“昨儿回去我就实验了几种方法,看看究竟用什么方法可以把那只蛊虫引出来。可是我能想到的东西都试过了,变数太大,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苏瑾瑶眉头皱了皱,道:“不是万无一失的法子绝对不行。秀绣的安全最重要。” 四皇子点点头,道:“是,我也知道。后来就想着能否再用其他蛊虫试验一下,最后发现一只比较特殊的蛊王。如果能够把这只蛊王培养成神蛊王的话,就可以让它直接将留在林秀绣身体里的那只蛊虫吃掉,然后再把神蛊王召唤出来就行了。” 苏瑾瑶听后想了想,道:“那这只蛊王有何特殊之处?” “皇嫂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四皇子赞了一声,继续道:“这只蛊王是我母妃培育出来的。无毒,可驻颜、增寿,算是比较温和乖巧的一只。只不过这只蛊虫养来麻烦,食物特别难找,它只吃极品雪莲。” 极品雪莲? 苏瑾瑶问道:“这个宫中不难找吧?还是这只蛊王食量特别大?” 四皇子摇摇头,在腰间摸出一个玉瓶来。将瓶塞拔掉,从里面倒出一只拇指指甲大小的雪白小虫。 那小虫乍一看像是半颗圆润的珍珠。但是仔细看,虫身上闪的不是萤光,而是柔和的雪色,像是蒙着一层霜雪气息。 这么干净漂亮的蛊虫,苏瑾瑶倒是第一次看到。 苏瑾瑶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触了触那小虫,就发现它通体沁凉,滑不留手的好像一颗捏实了的雪球。 四皇子道:“这小东西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进食了。实在饿了,宁可吃些露水也不会吃其他东西的。因为极品雪莲实在太难找了,并非是我们御医坊入药的那种就可以喂给它吃的。而且要把它从蛊王培养到神蛊王,恐怕需要的极品雪莲数目可不会少。” 苏瑾瑶当然也知道,蛊虫越是到了高阶,对于食物的要求就越严格。如果找不到最好的,有的不肯进食,会活活饿死。 也有的勉强吃些别的杂食,或是吞噬掉其他的蛊虫,虽然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时间长了就会降阶,甚至产生暴戾的反噬情况。 苏瑾瑶只得问道:“那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蛊王还能治得了秀绣体内的那只蛊吗?” 四皇子摇摇头,道:“目前我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若是再培育一只专门对付那只蛊的蛊王,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你永远别回来 是啊,时间也是个大问题。林秀绣不是蛊师,根本就不能够在体内养蛊。蛊虫在她体内多存留一天,对她都会造成未知的巨大伤害。 无奈之下,苏瑾瑶道:“目前来看,只能去收集极品的雪莲来喂食这只蛊了对吧?” “没错。”四皇子点点头,道:“不过,宫中的雪莲它都不肯吃,真正的极品雪莲还能有多少呢?” 说完,四皇子也是叹了口气,表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苏瑾瑶想了想,道:“那你可不可以把这只雪莲蛊给我?我想办法找来极品雪莲喂它,尽量把它培养成神蛊王。” “可以。”四皇子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干净漂亮的雪莲蛊放在了玉瓶里,教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朝他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曾经答应你母妃,送她一只神蛊王的卵,可以让她驻颜之用。我这只神蛊王非同一般,它的卵驻颜效果肯定比这只雪莲蛊还要好。” 四皇子听了,只是勾了勾嘴角。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小男孩的落寞。 苏瑾瑶略一寻思就明白他为何这样的眼神了。问道:“你母妃确定不会回来了吗?”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不过她跟着我哥哥,我反而更放心。”四皇子说完,低下头彻底不说话了。 苏瑾瑶看着四皇子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裕贵人其实挺成功的。她的大儿子做了青梵的王,现在小儿子有要做云穹国的皇太子了,裕贵人虽然一直被人利用,可是现在总算是云开月明了吧。 气氛刚刚有些沉寂,喜坠儿就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了。一股子甜腻的香气,加上些药膳的微苦。这早餐的味道还真是有些特别。 四皇子提气嗅嗅,朝喜坠儿展颜一笑,问道:“这是什么好吃的,这么香甜的味道?” “红豆沙的豆包、紫薯砂糖粥,还有冰糖熬制的雪耳,都是殿下爱吃的。”喜坠儿一边说着,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一样样把吃的东西摆在了四皇子面前。 然后又端了一碗药膳粥放在苏瑾瑶的面前,道:“主子,您的早膳就只有一碗药膳粥和一只白水煮蛋。清淡了点,不过也是按照您的食谱来准备的。” 苏瑾瑶点点头,这确实使她之前就写好的早餐食谱。虽然清淡而且口感未必很好,不过对身体却是极好的。 可是苏瑾瑶刚刚拿起勺子,就见四皇子嘴角微抽,一手捏着个豆沙包,一手举着瓷勺,却是一口未动。 苏瑾瑶就问道:“四皇子,喜坠儿不是说,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吗?你刚才也说没有吃饱的,快吃吧。跟皇嫂面前可不用客气。” “是啊。”四皇子点点头,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来,盛了一口紫薯砂糖粥放在口中,这次整张脸都皱巴巴的挤成了一团。 “好,好吃。”四皇子再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爱吃。” “噗”喜坠儿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笑过之后,她就马上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不过就算是她快速的跑远 了,还是能够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传来。 等到喜坠儿出去了,四皇子才放下手里的勺子和豆沙包,吞了一下口水,端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一杯白开水漱口。 “四皇子,你这是……”苏瑾瑶也不禁好奇,四皇子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四皇子明明是刚刚吃过了砂糖粥,可是此时比吃了苦瓜的还难看的一张脸。说道:“我最讨厌甜食了,是喜坠儿捉弄我。” “那你还吃?”苏瑾瑶挑眉一笑,道:“你就是为了逗她开心吗?” “也算是吧。”四皇子说着,又看看桌上的豆沙包,然后竟然从怀里抖开一块干净雪白的帕子,把一盘子的豆沙包都包了进去。 苏瑾瑶一怔,继而问道:“你包给喜坠儿的?” “嗯。我不爱吃甜食,她却特别喜欢。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每顿膳食我都会点一样甜食,然后包起来拿给她。”四皇子说着,还满眼的憧憬和回味,好像又回到当初的日子一样。 苏瑾瑶看着四皇子那细心包起手帕的动作,还有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亮闪闪的眼眸,忽然就觉得这小子真是可爱极了。 苏瑾瑶指着他手里包好的手帕,道:“既然都包好了,你就给喜坠儿送去吧。别急着回来,和她在花园里玩儿一会儿也行。” 四皇子一听,顿时就眉花眼笑的跑了。 苏瑾瑶看着他快要飞起来似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小子又纯又萌,心眼儿也不坏,真是不错的。 吃过饭,苏瑾瑶又去找程先生,商量了一下明翠和林氏姐弟的治疗方法。 可是情况就是那样的情况,苏瑾瑶暂时没辙,程先生也想不到太有效的办法,只能尽量维持。 不过苏瑾瑶也把雪莲蛊拿出来给程先生看过了,不过程先生对于蛊虫的研究还不及苏瑾瑶的一半,也拿不定主意。 苏瑾瑶只得叫秋影去发布命令,让手下所有的密探和各地的商铺都留意收集极品雪莲。 只要可以确定是极品雪莲,不论价格如何一定要收购回来,迅速送来给苏瑾瑶。 苏瑾瑶就不信,就算是皇宫里收集不到,她凭着江湖上的脉络还不能收集到一些吗? 等到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又已经是一天过去了。 眼看着太阳落山了,府里也点起了灯笼。管家也来问过苏瑾瑶两次,什么时候用膳。 苏瑾瑶都以还不饿为名,让管家再等等。 但其实苏瑾瑶不是不饿,而是在等古学斌回来。 而且苏瑾瑶实在不明白,古学斌怎么突然变成了躲躲闪闪的那一个? 夫妻之间有了矛盾,难道不是应该尽快解决吗?为何古学斌避不露面呢? 一直到全府上下的灯都亮了,苏瑾瑶的肚子也开始乱叫唤起来。她才不得不传膳。 可直到苏瑾瑶慢悠悠的边吃边等,最后磨蹭着把晚饭吃完,也还是没见古学斌回来。 “好,你不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回来。”苏瑾瑶咬牙切齿的自顾自生着闷气。 夜来晨去,他是采花贼吗? 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苏瑾瑶早早的就躺下睡觉了。而且还叫阿宁和秋影都进来,在寝室的外间轮流给她守夜。 阿宁和秋影也知道,殿下一直没露面,主子是生气了。 可是她们两个也不知道古学斌一早上就去宫里做什么了,想劝劝苏瑾瑶又怕适得其反,只得顺着苏瑾瑶的意思,就在外间守夜。 苏瑾瑶虽然憋气,可是睡的也快。她一直保持良好的睡眠,也是为了能够保持最佳状态。 何况有些事不能动真气,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否定了古学斌对她的好吧。 苏瑾瑶的呼吸平稳下来,秋影和阿宁知道主子是真的睡熟了,这才一人一把椅子面对面坐下来。两人视线相对却都不敢出声,怕吵醒了苏瑾瑶。 直到深夜,秋影和阿宁闭上眼睛暗自调息了一阵子,才听到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过来了。 阿宁先睁开了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声:“是殿下和漠。” 秋影也睁开眼睛点点头,可是两人又都开始犹豫要不要开门了。 但她们还没有想好,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门上就想起极其轻微的敲击声。 阿宁听了那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看了看秋影,低声道:“这是影卫的讯号,我要出去一下。” 秋影“哎”了一声,阿宁就已经打开了门,出去了。 阿宁前脚走,古学斌后脚进门。然后就站在门口双手抱肩看着秋影。 秋影被古学斌打量的心虚,嘴角抽了抽,眉心“突突”乱跳。然后就回头看看内寝的方向,暗自叹了口气,心中道:主子,不是我不留下,实在是我在这儿太尴尬。 想好了,秋影就朝古学斌走过去,绕过他出了门,还识趣的反手把门关上了。 古学斌挑了一下眉毛,嘴角上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反手落闩,朝内寝走去。 桌上的油灯暴起一个灯花,跳耀的光亮把苏瑾瑶的睡颜映的柔和而艳美。 古学斌轻轻的坐在床边,大手抚上了苏瑾瑶的脸颊,顺着她消瘦的小脸轻轻触及她的下巴,单指挑起她的下颌俯身亲了下去。 “唔?”苏瑾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就见面前是古学斌放大的俊脸。 她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可是身子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个家伙捞起来抱紧在怀里,狠狠的吻了起来。 苏瑾瑶有气、有怨、有不甘,可是小拳头推搡还是扭掐都无法撼动古学斌的拥吻,最后也被他的热情融化盛了一滩春水。 然而,让苏瑾瑶更抓狂的是早上。 一夜的劳累,让苏瑾瑶浑身都散架了似的,愣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而关节、骨骼和筋健都像是生锈了一般,动一下都能听见“咯吱吱”响了。 可这还不是让苏瑾瑶感觉最操、蛋的事,最特么让她不能忍的是:古学斌再次失踪了。 他就像是个趁夜闯入闺房的采花大盗。夜里来,早晨去,天亮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瑾瑶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天快要亮了的时候, 那家伙还在奋力的扭腰来着。 苏瑾瑶咬牙切齿,忍着浑身酸痛起身,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一番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喘气。 实在是又累又乏,连吃早饭她都闲坐着股骨发酸,最后只得躺在软榻上又补眠,又睡到晌午之后才起来。 苏瑾瑶一口口吃着让厨房特意准备的鸡腿,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行,有种你今儿晚上还来。我不信你是铁打的身子。” 都说吃啥补啥嘛,苏瑾瑶就不信她吃四个鸡腿,自己的腿还会发酸。 她更不信古学斌这家伙还能夜夜“逞凶”?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有本事咱们晚上床上见。 睡了大半天,苏瑾瑶下午总算是能够出门去看看林氏姐弟和明翠了。 三个人的状况都算是不错。当然,明翠是因为一直呆呆地不动,比起第一天回来的狂躁是显得不错。 但是程先生则是担心这种假象反而不如发泄出来更好,苏瑾瑶也担心这样会憋出毛病,可是却没有办法。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先等等。苏瑾瑶在等待一个时机,墙倒众人推嘛。 当晚,古学斌没回来。 苏瑾瑶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了。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找来管家旁敲侧击的一打听,才知道古学斌回来了,只是宿在书房了。不过一早上又出去了。 苏瑾瑶懵了一下,转而再次狠狠的磨牙。这家伙前一天晚上突袭是怎么回事?干一天、歇一天,休养生息吗?要不要来点枸杞泡着销魂散喝下去? 第63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弄不清楚,也没法找人去问,苏瑾瑶只能再吃几个鸡腿,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然后等着夜幕再次降临。 还真给苏瑾瑶猜着了,今儿半夜,古学斌回来了。 不过没等苏瑾瑶叫着“大战三百回合”,古学斌已经是倒头就睡。 整个人趴在枕头上,鞋子都没有脱就已经发出了鼾声。 这特么的又是怎么回事?他睡觉从来不打鼾啊。是累极了吗? 苏瑾瑶满心疑惑、一头的雾水,可是终究抵不住对古学斌的关心和心疼。先起(shēn)把他脚上的靴子脱下去,又把他的外袍脱了,拎着他的衣领让他在枕头上躺平,还给他盖上了被子。 看着睡颜舒缓的古学斌,苏瑾瑶说不出是心里有气还是疼惜,又或是哀怨伴着疑惑? 反正(tǐng)闹心的劲儿,说不出来又弄不明白。 苏瑾瑶撑着头,趴在古学斌(xiōng)前看着他。时而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上画几个圈圈,时而又摩挲一下他弧线优美的脸颊和前额。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睡着了的样子乖的发萌,长长的睫毛快要能当刷子了。 看着看着,苏瑾瑶眼皮沉重,一个不留神就趴在他(xiōng)前睡着了。 而且睡得特别沉,直到早上觉得眼皮发痒,一边痒了一下之后,(shēn)子被轻轻抱起来又放下。 苏瑾瑶下意识的伸手一捞,把刚刚准备悄悄起(shēn)的古学斌给捞回来。忍着绵绵睡意睁开一只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别走。” 小夫妻和好了 苏瑾瑶发誓,她绝对是睡懵了,而且绝对没有小黄的心思,根本就是想要抓住古学斌问个清楚而已。 可是没想到她这迷迷蒙蒙的小眼神,加上软软糯糯的柔嗓音,还有温(rè)的小手一拉一抱,把古学斌拉回来的同时,把自己送入了狼口。 (shēn)为夫君,还是个年轻气盛,昨夜休养生息之后的虎狼夫君,古学斌自然不会辜负老婆大人的美意。 箭在弦上,一发接一发,吃干抹净不擦嘴,把苏瑾瑶当作一条有志向的咸鱼,煎了又煎,外焦里嫩之后换个面再煎。 咳咳! 等苏瑾瑶再次醒来,都已经不是(rì)上三竿而是(rì)落西山了。 苏瑾瑶揉了揉太阳(xué),一扭头就看到了赤着膀子趴在(shēn)边看着自己的古学斌。 他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一手撑着头,一手在苏瑾瑶的肩头画着圈圈。 “你,你今天没进宫?”苏瑾瑶有点结巴,吞了一下口水才把话说完。 “没。想你,留下陪你。”古学斌说完,挑起苏瑾瑶的下巴,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落了下来。 苏瑾瑶脑子刚刚恢复点清醒,转而又被他吻的晕头转向的。 直到快要不能呼吸了,古学斌才把她放开,将苏瑾瑶抱到自己(shēn)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苏瑾瑶大口喘气,然后就好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使劲儿挪着(shēn)子要从古学斌(shēn)边躲开。 这匹狼也太凶猛了,简直让她不堪重负了。 “别躲,不碰你了。”古学斌又将苏瑾瑶捞回来,喜欢她趴伏在自己(shēn)上的感觉。柔软的像是抱着一个糯米团子。 苏瑾瑶的脸红了一下,继而吼道:“不走了就给我说清楚,这两天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哄哄我的傻丫头?”古学斌看着苏瑾瑶撅嘴瞪眼的模样,再次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忙啊。忙过了这阵子,天天陪着你。” “我是问你忙什么。没头没脑的整天不见人。”苏瑾瑶其实没有多少的气,但是古学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法让她有气发不出,憋屈。 “忙着对付皇后。”古学斌揉揉眉心,道:“窦家的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说完,古学斌把苏瑾瑶扶起来,问道:“饿不饿?起来一起吃饭吧。一会儿我再去看看,最多两个时辰就回来陪你。” 古学斌的话说的甜蜜又平和,一时间让苏瑾瑶都不知道从何问起了。她想要问问古学斌怎么对付窦家,又问问他今后的打算。 可是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来。 问那么多做什么呢?难道说自己还要强出头吗? 前天小城儿和秋影骂古学斌的话,苏瑾瑶也反思了一下,最后结论是自己多事,没事找事,硬要管闲事。 太多事不需要她(cāo)心的,还问个不停,不累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忍了下来,点点头,撑起了(shēn)子。 古学斌也起(shēn),然后把被子一裹,将苏瑾瑶圈在被窝里。他自己先去找了衣服穿戴好,然后又去拿了苏瑾瑶的衣服过来,这才解开被子帮她一件件的穿上。 苏瑾瑶抿嘴笑着不语,穿好之后又由着古学斌把自己抱到前厅,准备吃饭。 其实,两人感(qíng)好在府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偶尔太亲密起来的晚了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只是饭菜上来,苏瑾瑶看到一个大托盘里赫然的摆着八个大鸡腿,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了古学斌。 “老婆大人这两天偏(ài)这口,就叫厨房特意准备的。”古学斌说的混不在意,还拿起一个鸡腿亲自放在了苏瑾瑶的碗里。 这,这特么的是挑衅还是宣战? 苏瑾瑶想起昨天晚上,不,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她还是怂了,求饶来着,就觉得这鸡腿还是吃得少了。腿酸,腰也疼,要不要再来几只猪腰补一补? 苏瑾瑶的思想有点跑偏,不过这顿饭吃得倒是和和美美的。 夫妻感(qíng)好就是这样,明明前两天还有点矛盾,(chuáng)上、(chuáng)下的功夫就和好了。而且现在苏瑾瑶根本快要想不起为什么生气了。 吃过了这顿不早不中也不晚的饭,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额头亲了亲,说是要走了。 苏瑾瑶故意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抹了抹脑门,道:“走就走吧,别在我头上擦嘴。” 说罢,还扯出块帕子丢在了古学斌的(shēn)上。 古学斌笑着又在苏瑾瑶的脸蛋和鼻尖上都亲了亲,又捏起那块帕子在他刚刚亲过的地方蹭了蹭,这才把帕子揣进怀里,转(shēn)走了。 出了门,古学斌回头说道:“瑾瑶,今儿晚上我不回来了,你早早歇着吧。” “嗯。”苏瑾瑶答应着,嘴角抽了抽。他要是还回来,苏瑾瑶还得怂。 古学斌似乎从苏瑾瑶的眼神里看懂了她的意思,勾唇一笑,美滋滋满是得意的走了。 苏瑾瑶气得把筷子朝他丢过来,不过根本打不着,筷子落在地上,古学斌已经走远了。 丫鬟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喜坠儿和秋影才过来。 秋影也是面上带笑,觉得主子和(diàn)下和好了这是好事。其实两人本来没什么矛盾,就是小城儿看不惯他二姐劳心受累的,吼吼几句而已。 苏瑾瑶活动了一下(shēn)子骨,然后叫喜坠儿去打一盘(rè)水,她要给自己的脚伤换药。 跟腱接续之后,恢复的还算好。但是药一直敷着,三天换一次而已。 这伤比骨折伤难治,可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能够完全好的。 用(rè)水洗净了脚上的药膏,秋影就已经在一块猪皮上重新涂了药膏递给苏瑾瑶。 苏瑾瑶一边敷好,包扎,一边问问秋影有没有极品雪莲的消息。 秋影道:“消息已经发下去了,最快也要三、四天能够有回复。运气好的话,用我们的消息去换,也能有所收获,主子不用太多担心了。” 苏瑾瑶点点头,这件事也确实急不来。 包扎好之后她正准备去林氏姐弟那边看看,就听管家报告,说是古夫人带着古家姐妹来看苏瑾瑶了。 苏瑾瑶一听,连忙叫喜坠儿道:“把这消息告诉我弟一声去,然后回来什么话都别说。” 小城儿撞见古雨绡 苏瑾瑶知道古雨绡的心思,也明白小城儿选择了谁,因而这种不必要的见面还是避免的好。 可是没想到喜坠儿答应一声刚跑到门口,就又退了回来。 然后就见古雨绡一脸笑意的奔到门前,道:“二姐,我来看你了。” 苏瑾瑶也带着笑,朝喜坠儿悄悄地摆手,示意她趁着这边不注意的时候再去。 喜坠儿也难得是个机灵的丫鬟,点点头,暂时退在了一旁。然后开始趁着古雨绡不注意,慢慢往门外挪。 苏瑾瑶就拉着古雨绡,问道:“不是说伯母和雪绮也来了吗?怎么就你一个到这儿了?你跑得可是有多快。” 古雨绡就道:“娘亲和大姐去看明翠了。她毕竟也是在古府长大的丫鬟,说是没有一点(qíng)分也不可能。而且,娘亲还把明珞也带来了。娘亲知道你让明娟和明蕊照顾着明翠,可你自己(shēn)边却没个使唤丫头也说不过去啊。当初明珞惹二姐不高兴了,就给她降为二等丫鬟,让她回来专门伺候明翠。” 古夫人想的还真是周到。而且明珞和明翠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应该能够把明翠照顾好。 不过,古夫人和古雪绮去看明翠,八成就能遇着小城儿了。 可是如果苏瑾瑶现在去那边,古雨绡也肯定会跟着,这样还是要碰面的。 权衡了一下,苏瑾瑶决定暂时不动。 古夫人有分寸,见着小城儿也不过就是问几句话。肯定不会把古雨绡往小城儿那边推。 倒是苏瑾瑶,要是让古雨绡过去和小城儿见了面,反而不好说道了。 因而,苏瑾瑶就琢磨着以拖为主,让古雨绡在自己这边怎么都好办。等古夫人过来了,这事就算是遮掩过去了。 或者是小城儿机灵,找个理由赶紧从那边离开,千万要把古雨绡避开啊。 只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苏瑾瑶正在暗自搓手,想着一定要把古雨绡留下,门外就传来了小城儿的声音:“二姐,我来你这边……” 一下子,古雨绡愣住了,小城儿一脚迈到门槛上见着屋里的人,也愣住了。 小城儿也知道古雨绡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他离开古家之后,在京城里都是低调行事,几乎不让古家人发觉。 刚才小城儿出来取东西,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古夫人带着古雪绮进了明翠他们那屋。他就没进去,跑到苏瑾瑶这边来了。 可是小城儿也没想到古雨绡没跟着古夫人,竟然会在苏瑾瑶这屋啊。 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不如直接去找穆青羽呢。现在小城儿悔的差点捶自己的脑瓜子。 古雨绡却是满心欢喜,一下子蹦过去,来到小城儿面前就“嘻嘻”的笑。明媚的小脸上有欣喜也有(jiāo)羞,问道:“小城儿,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小城儿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就对苏瑾瑶道:“二姐,青羽公子找我有事。我来跟你说一声,不要让人随便打扰我们。” 说完,小城儿朝古雨绡施礼,转 (shēn)就要走。 古雨绡却不放他走,跳过去拦在他面前,道:“我来了,你也忙吗?那么久不回来,回来了也不找我玩儿?” “古小姐,我已经不是古家的书童了,再去古府于理不合。”小城儿说完,鞠个躬又要走。 古雨绡也不是傻子,看出小城儿是要躲着她了,干脆一把拉住小城儿的袖子,道:“不行。你不做爷爷的书童了,可以做我的书童啊。反正你不能离开古家,之前你走了,也没跟我说呢。” “那我现在跟三小姐说一声,我不在古家做事了,请三小姐保重。”说着,小城儿就把自己的袖子往回扯。 古雨绡偏偏不放手,改为两只手拉着,急道:“不行。你不做书童还能做什么?你不是弃武从文了吗?你也没参加今年的(chūn)试啊。” “是。没参加(chūn)试,我要回家种田去。”小城儿说完,也不和古雨绡拉扯了,就由着她抓住自己的袖子吧。 这样还勉强好看点。不然少男少女拉衣扯袖的实在不雅。 古雨绡却以为小城儿愿意给她拉着了,居然双手攥着他的胳膊摇晃起来,还(jiāo)声道:“不要回家种田啊,京城多好玩儿。你就在这里陪我读书、陪我玩儿呗。” “三小姐……”小城儿抬头看看苏瑾瑶,一脸求救的表(qíng)。 苏瑾瑶也觉得这样不是回事,赶紧走进几步,把古雨绡的手抓住了,愣是从小城儿的胳膊上扯下来,还紧紧的握住了。 古雨绡被苏瑾瑶握着手,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脸上也是一红。转头看着小城儿,道:“反正我不准你回家种地。你要是真的回去了,我也跟着你回。” “雨绡。”苏瑾瑶扳过古雨绡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道:“别瞎说。你是古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去种地?” “二姐,你原本不是农家女吗?”古雨绡瞪着眼睛,一脸的不解和诧异。 苏瑾瑶一边朝小城儿使眼色,让他快走,一边对古雨绡严肃的道:“人往高处走。雨绡,我现在可不是农家女了。我也不是看不起农女,只是你不能丢下古家的责任,只过自在的(rì)子吧?你不是马上就要笈进礼了吗?怎么还不定(xìng)。” 古雨绡的笈进礼原本是夏天,可是礼司说是夏天没有挑出很好的(rì)子,就挪到了秋天。 听了苏瑾瑶的话,古雨绡低下头,半晌不语。 苏瑾瑶以为她听懂了,正好再说几句好听的。忽然就感觉手背一凉,低头看去,就见是古雨绡的眼泪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苏瑾瑶一愣,连忙问道:“雨绡,怎么哭了?二姐哪句话说重了?还是你心里有委屈,跟二姐说说。” “二姐,你当我真的是没心没肺的傻子吗?”古雨绡抬起头来,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漫漫泪痕。 古雨绡哭着道:“我笈进了,皇太后就要安排指婚了。我,我不想嫁给那些世家公子、王孙贵胄。他们一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只会在意古家的地位,不会好好(ài)惜我的。” 说到了冯叔盛 古雨绡的话让苏瑾瑶愣住了,原来她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啊。品書網 古雨绡眨巴一下眼睛,有大颗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来。她狠狠的抽了一下鼻涕,道:“二姐,我不要这样随便的嫁人。我要嫁一个知我、懂我,真正疼惜我的人。” 苏瑾瑶看着古雨绡,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是少女心(xìng)不假,可她也是一番真(xìng)(qíng)啊。哪个少女不希望能够嫁给自己心(ài)的人,被疼宠关切的过一生呢。 苏瑾瑶抬手给古雨绡拭去泪痕,劝慰道:“别哭,二姐知道你的心意了。二姐会帮你想办法,不让你随便嫁人的,好不好?” “好。”古雨绡展颜一笑,笑得还是那么纯美。 苏瑾瑶又道:“可是你和小城儿……并不合适。暂且不说他的出(shēn)地位,单单他的心思你了解吗?你说要找个知心相(ài)的人在一起,可小城儿也是这样的想法啊。” “啊?”古雨绡愣了一下,继而问道:“二姐,你的意思是,小城儿他其实不喜欢我?” 苏瑾瑶一时间语塞,但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道:“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是两(qíng)相悦,那么都会不管不顾的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好像现在的你一样,心里总是会惦记着他。” 古雨绡一双大眼睛再次盈满了泪水,抽泣了一下,问道:“二姐的意思我懂了,小城儿他刚才是在躲着我,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苏瑾瑶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这个时候让古雨绡认识到这一点也好,虽然难受,可是毕竟还有个转还的余地。 总小城儿被缠的烦了,当面说出狠狠拒绝的话要好。也古雨绡知道了小城儿和林秀绣的事心痛、心伤来的好。 古雨绡半晌不语,只是瞪起垂泪的眼眸,显得异常无助。 苏瑾瑶也心疼她,拉她坐下来,轻轻握着她的手,希望给她一点帮助,能够让她的心(qíng)有所缓解。 古雨绡静坐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懂得。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强求不得,对吧?” 苏瑾瑶一怔,抬头看着古雨绡,认真的点点头。 “二姐,可我也不喜欢冯叔盛。”古雨绡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道:“我知道他喜欢我,我只是不讨厌他,但是真的喜欢不来。” 这小丫头,竟然也是一颗玲珑心啊。原来冯叔盛的一片心意她都懂。 可转而苏瑾瑶又扳起脸来,道:“可是你不喜欢冯叔盛,为何还不明着拒绝呢?你平时和他玩儿的近,让他对你越发的喜欢了。这样不是反而害了他?” “他知道的。”古雨绡点点头,道:“我对他说过,不要对我好,我不会喜欢他。可是他说……他说没关系,他喜欢我好了。还说,若是我们两个不从搭桥,古家和冯家的关系更差了。所以无论怎样,我们两个算是打架了,也要表现出好好在一起的快乐模样。算是为了古家、为了冯家,我们也得好好的相处。” 苏瑾瑶再次愣住了。她此时算是真正明白,冯叔盛这小子心机深啊。 而且能够为了两家的关系,把心头的伤痛都埋藏起来了,不简单。 苏瑾瑶再次看看古雨绡,忽地心里安稳了。这小丫头虽然说是不喜欢冯叔盛,可是她现在必定不懂“(qíng)深不如久伴”这句话吧。 或许冯叔盛也是想着,无论如何先留在古雨绡的(shēn)边,(rì)久生(qíng)也好,长相守护也罢,总让别人捷足先登来得好。 古雨绡现在还小,只是知道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却没有认真想过和谁在一起才会真正的幸福、快乐一生。 可是苏瑾瑶已经预见到,冯叔盛这小子绝对错不了,他应该是雨绡的良人了。 起码冯叔盛喜欢雨绡,他绝对会小城儿宠着雨绡的。 苏瑾瑶笑了,抓着古雨绡的小手摇晃两下,道:“好了,小丫头别哭了。一会儿伯母和雪绮过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也不要把见着小城儿的事(qíng)说出来,当作他不在这里好。你是个聪明姑娘,你应该明白什么时候、和什么人应该划清界限吧。” 古雨绡点点头,又抽哒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他。” “没用的。雨绡,喜欢真的是相互的。但喜欢也是可以转移的。或许(rì)久天长以后,你会发现有一个更好的人合适你。他会疼你、宠你,(ài)护你一辈子,让你过得公主还快乐。” 苏瑾瑶的话让古雨绡再次沉默,不过这次她却没有再流眼泪了。 苏瑾瑶赶紧叫人茶点,把最好吃的蜜饯果子都拿来,哄着古雨绡开心。 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把泪痕擦拭干净了,问起了苏瑾瑶的脚伤。 苏瑾瑶和古雨绡没说一会儿的功夫,古夫人和古雪绮也过来了。不过明珞没有跟着过来,倒是明娟回来了。 苏瑾瑶赶紧起(shēn)相迎,古夫人紧走几步给她按住了,道:“脚有伤别乱动啊,伯母是自家人,还用行礼吗?” 苏瑾瑶听了也笑了,让明娟把现在桌的东西撤下去,再重新一份好的。 明娟答应着去了,古雪绮看看古雨绡,念叨着:“你刚才怎么跑的那么快?原来是到瑾瑶这边吃点心了?” 古雨绡嘴角弯了弯,不过没笑出来。苏瑾瑶也是没说话。 三个姑娘对视一眼,互相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 因为古雨绡虽然泪痕拭去了,可是眼圈还是红的。她们姐妹三个平时相处的好,现在互相一看眼色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古夫人是个明白人,也不是个强势的母亲。她看着三个姑娘似乎有话要说,道:“行了,你们姐妹三个也不常见,一起去花园里玩玩吧。我在这边坐着吃茶。” 三个姐妹一听古夫人这话,都站了起来,谢了一声相携着往外走。 古夫人又道:“可把瑾瑶照看好了,别让她的脚吃力。” 古雪绮和古雨绡答应着,把苏瑾瑶扶好了出了门。 两姐妹的心思 太子府的花园景色还是不错的。苏瑾瑶和古家姐妹来到了小池边坐下来,就有小丫鬟给送上了三碗鱼食。 苏瑾瑶常来这花园里散步,可是喂鱼还是第一次。一来是没那个闲(qíng)和时间,二来是苏瑾瑶也不太喜欢这样矫(qíng)的事物。 可是现在姐妹三个坐在一起,倒是心(qíng)(tǐng)好的,扔一把鱼食见鱼儿翻腾着抢食,也觉得(tǐng)有趣的。 古家姐妹一直没有说话,也是一把一把的撒着鱼食。 苏瑾瑶就先道:“可能忙过了这阵子,我就带着明翠回老家去住一阵子。” “老家?”古雨绡抬起头来,问道:“二姐,你刚才不是还说,不当农家女了吗?” 苏瑾瑶一笑,摇摇头道:“我也说了,我可没有看不起农家女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还有古家的责任在(shēn)。其实,我一直怀念当初在小山村里的(rì)子,平和又快乐,还无忧无虑的。” 古雨绡视线飘远,仿佛是回到了当年,她和雪绮跟着娘亲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也是在找苏瑾瑶。可是遇见了却又不认得。 古雪绮则是叹了口气,道:“瑾瑶你真好,嫁了个好夫君,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腻烦了,还可以回老家去住些(rì)子。可我和雨绡,家就在这里,逃不出这京城了。” 苏瑾瑶知她有心事,就拉过她的手摇了摇,道:“你也会遇到良人,嫁个疼你的好夫君的。” 古雪绮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怕是不行了。我这年纪越来越大,和我年纪相当的世家公子也都有了家室,再不被指婚,只怕就只能做侧妃了。再不济,就是个续弦的。” 说完,古雪绮又朝雨绡努努嘴,道:“雨绡今年笈进礼一过,倒是可以立即指个好人家。冯家的三哥或是赫连家的掌家都合适。” 苏瑾瑶听了心下一凉,替古雪绮担忧,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官宦人家的小姐,一般在十三、四岁就订亲了,很多笈进礼之后都要忙着准备婚事了。 像是古家姐妹这样,到了笈进还没有指婚的确实不常见。 尤其是古雪绮,比苏瑾瑶还大着两岁呢。这个年纪在官家来说,的确是大龄剩女了,不好安排。 苏瑾瑶看看古雨绡也是愁容满面,就道:“冯家三哥不合适雪绮,他(xìng)子太跳脱了。倒是赫连天祁(tǐng)不错的呀。” 原本苏瑾瑶就想过他们这一对。赫连天祁虽然看着不靠谱,可是从他对苏瑾瑶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他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又(qíng)长专一的男子。若是雪绮能跟了赫连天祁,也是能够幸福的。 可古雪绮的脸色变了变,嘴唇也是不住的颤动,半天才道:“不。他的心里有别人,我也是。” “啊?”苏瑾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赫连天祁表现的确实很明显,古家上下也没有不知道的,赫连天祁对苏瑾瑶还没死心。 可是古雪绮心里的那个人……不会还是十七吧。 虽然十七现在不是影卫阁的人,有了自由之(shēn),也加入了古家军,还改名叫做古勋。 可他跟古雪绮之间别说是(shēn)份、地位不相配,单单十七的心里,也没有古雪绮啊。那古雪绮不是剃头挑子一头(rè)嘛。 古雪绮这边揪扯不清,苏瑾瑶只得回手抓住古雨绡,道:“雨绡,你别拗着(xìng)子了。冯叔盛真的提好的。” “嗯。”古雨绡好像是心不在焉的,竟然随口答应了一声。 然后就见她把手里整碗的鱼食都撒进水里,随即把碗也丢在了水池里。然后拍拍手道:“若不得我心,便随遇而安吧。” 苏瑾瑶再次哽住了。听古雨绡这话里的意思,她是破罐子破摔了?只要那个人不是小城儿,随便谁都无所谓了吧。 真没想到,古家这对姐妹在感(qíng)上竟然如此坎坷。(ài)而不得、求而无获,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两姐妹会有个什么样的归宿。 苏瑾瑶愣愣的看着水池里翻滚抢食的鱼,又看看水下沉着的那只碗。 因为水不深又很清澈,白瓷碗落在水底也看得清清楚楚的。还不时的有鱼儿凑过去在碗上啄食几下。 苏瑾瑶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碗已经空了,可鱼儿不知道啊。它们再去啄食,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古雪绮和古雨绡转头看看苏瑾瑶,各自心中的伤感却是说不出来的。只能一同叹了口气,垂下头只顾着看鱼了。 又坐了一会儿,都觉得无聊,也就回去了。 古雨绡难得是这样安静,一路无话,只是偶尔踢一下路边的石子。 古雪绮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轻轻捏了捏苏瑾瑶的手,低声道:“(diàn)下还去不去天泽国了?我听说,冯叔盛带着送亲的队伍,已经要过边境了。” 苏瑾瑶转头看看古雪绮,心知她问的其实不是冯叔盛,也不是古学斌什么时候回去。她只是想知道十七在这次送亲队伍中,还是否安好。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听说了一些,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冯叔盛是个(tǐng)有分寸的人,不然澈也不会把整个队伍交给他了。” 说完,苏瑾瑶拍拍古雪绮的手背,道:“有机会的话,我再帮你问问吧。” 古雪绮“嗯”了一声,就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三姐妹一起出去的时候还有几分的兴致,回来的时候也只是见着古夫人还能故作笑意。 古夫人其实也不傻,心里也能猜着几分这两个女儿的心思,肯定是不想让皇太后指婚,怕选的夫婿不满意。 可古夫人毕竟还不知道两个女儿其实已经心有所属,还都是那么坎坷的(qíng)路。 所以就跟苏瑾瑶说笑道:“瑾瑶啊,你嫁的早,也嫁的最好。你姐姐和妹妹的婚事你也要多上心啊。伯母不是死板的心眼,只要她们两个喜欢,家世、门第也可以商量。” 苏瑾瑶听了一皱眉,倒是古雪绮和古雨绡两个眼睛亮了一下。 不过转而古雨绡就神色黯然了。因为她记着苏瑾瑶的话,明白小城儿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 倒是古雪绮半晌不语,愣愣的好似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挑食的雪莲蛊 苏瑾瑶和古夫人又说了些闲话,古夫人就带着古家姐妹走了。 古雨绡一直闷闷不乐,不过也没有再提起小城儿的事(qíng)。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分寸的。 倒是古雪绮一番若有所思之后,仿佛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看起来欢畅些了。 苏瑾瑶怕古雪绮存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碍于古夫人还在场,她也不方便询问。打算等找个古夫人不在的机会,好好再和古雪绮说说她和十七不合适的事。 接下来的几(rì),苏瑾瑶略显清闲。 古学斌倒是时时在忙,多半都是深夜才归,一早上就又离开了。 苏瑾瑶倒是也适应了他这样的作息,除了担心他的(shēn)体,也没有别的在意。 又一天,秋影接到消息,说是一株极品雪莲将要运抵京城。这还是马六从一位西域客商的手里高价买来的。 当晚,极品雪莲摆在了苏瑾瑶的面前。苏瑾瑶将那株雪莲拿出来,又把那只雪莲蛊倒了出来。 雪莲蛊原本是由什么类型的蛊虫进阶演化来的四皇子也不知道,除了知道它喝露水,只吃极品雪莲之外也一概不知。 所以苏瑾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并不了解该如何饲喂,只能看它自己怎么进食了。 不过以苏瑾瑶医者的眼光看来,这株极品雪莲确实不错。不止是极品,更是极品中的上品。 果然,雪莲蛊从玉瓶里爬出来,嗅到了雪莲的味道就自动爬了过去。爬上了雪莲的花瓣,开始慢慢的进食。 苏瑾瑶仔细的观察一下,发现那只雪莲蛊并不是大口撕咬、咀嚼雪莲的花瓣,而是吐出一种透明的口涎,用口涎将花瓣分解融化,再慢慢地吸食进去。 可以说,这是蛊虫中最文雅的吃法了。看起来像是个秀气的小姑娘再(tiǎn)舐甜筒冰淇淋。 出于好奇,苏瑾瑶用银针沾了一滴雪莲蛊吐出来的口涎。先是小心翼翼地嗅嗅,发现并没有异味,反而有些淡淡的甜香。 再试着用指尖碰触一下那滴涎液,指尖没有刺痛或是麻痒的感觉证明没有刺激(xìng)。 苏瑾瑶想起四皇子说过,裕贵人养这只雪莲蛊是为了驻颜、增寿,就将那滴涎液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没想到真的好想精华素一样,吸收的还(tǐng)快。 只不过,这小东西(shēn)量小,吐出的口涎也就那么一、两滴,如果用这个驻颜的话确实太珍贵了。 更何况,雪莲蛊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会吐出涎液,这要吃多少极品雪莲还能够收集到足够的涎液,从而达到美容驻颜的目的啊。 看来,裕贵人为了美貌,花费的力气也不小呢。就是都不太经济,难怪她最后放弃了。 又观察了一会儿,苏瑾瑶发现这雪莲蛊的食量也不小。它那不太大的(shēn)形一次竟然消化了近半朵雪莲。 也就是说,这株极品雪莲只够喂食两次,而且现在苏瑾瑶也没有感受到雪莲蛊有进阶的趋向。 苏瑾瑶刚刚把雪莲蛊喂饱收起来,小城儿就过来了。问道:“二姐,我听秋影姐说,你在饲喂那只雪莲蛊?” “嗯,只是现在还没有什么效果。”苏瑾瑶想了想,道:“估计也是之前饿了太久,要进阶之前得先恢复到(shēn)体的最佳状态,还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行。” 小城儿就道:“二姐,极品雪莲如此难找,我总不能就这样等着你一个人来想办法。不如,我也出去找找看吧。” “你去哪儿找?”苏瑾瑶道:“我有遍布全国的密探(qíng)报网,就连别国的一些地方也能够打探到消息。这样都得不到极品雪莲,你一个人要走遍各地挨家挨户的去问吗?” 小城儿道:“我可以去雪山上采啊。我武功不弱,自小也是长在山上的。只要找到一座雪山,就可以上山去看看有没有雪莲。”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呆子吗?极品雪莲啊。你以为是我们家后山长得鱼腥草、穿心莲吗?有雪山不一定有雪莲,百株雪莲中也未必能有一株是极品雪莲啊。这就和百年老山参、何首乌一样,是宝贝。” 小城儿抿了抿嘴,有些无语了。 苏瑾瑶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既然已经散播出消息去,相信各地都已经在找了。只是路途远近不同,送来的时间也不一样吧。或许再过几天,就会扎堆儿的往这边送。到时候这只雪莲蛊可以挑着最好的吃了。” 小城儿听了跟着一笑,道:“这小东西倒是有口福了,吃了那么多极品雪莲,应该知恩图报,早早的进阶才对。” 苏瑾瑶点点头,脑中灵光一闪,道:“小城儿,这只雪莲蛊很难得,而且有驻颜功效。要不你劝劝秀绣,让她不要怕蛊虫,回头我把这只雪莲蛊养成神蛊王之后,送给她。” 小城儿连忙摇头道:“那可不行,二姐你还是留着吧。这蛊虫珍贵,你应当自己养着的。” 苏瑾瑶道:“我已经有一只神蛊王了,而且驻颜功效更好。只不过因为有毒,所以秀绣不会养蛊的(qíng)况下,有毒的蛊我不方便给她。倒是这只雪莲蛊没有任何毒(xìng),样子也好看,还很乖巧,秀绣养着也合适。” 小城儿想了想还是摇头,无奈的道:“可是,秀绣要到哪儿去找那么多极品雪莲来饲喂它?” 苏瑾瑶道:“进阶蛊王之后就不会掉阶降段了。所以喂什么都不用太讲究,只要秀绣每个月给它一滴血食,让它始终认识自己的主人就好了。” 小城儿听了,这才点点头道:“那我去问问秀绣吧。若是她害怕,那就算了。” 苏瑾瑶就道:“嗯,强求不来,随她自己意思吧。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养着个(tǐng)好的。哪个姑娘不(ài)美呢。” 小城儿答应完,就又回去照顾林氏姐弟了。 苏瑾瑶则是琢磨着怎么能够把这只雪莲蛊养好,让它尽快升段进阶。 可是没想到,这株极品雪莲被吃完之后,又隔了好久也没有第二朵极品雪莲能够入得了雪莲蛊的眼。 那小东西宁可饿着,对那几朵摆在面前的雪莲碰都不碰一下。 明(rì)送瑾瑶离京 现在苏瑾瑶算是知道,这只雪莲蛊究竟有多难养了。 这几朵极品雪莲在苏瑾瑶这个专业的医者看来,都是极好的品相,有着很高的药效,真的不是普通的雪莲可以比拟的。 但是雪莲蛊不吃就是不吃。就算苏瑾瑶跟它把好话说尽,这小家伙也听不懂啊。 因而,苏瑾瑶不得不开始研究这几朵极品雪莲不受待见的原因。或许找到了雪莲蛊挑食的根本,就比较好办了。 最后苏瑾瑶仔细比对过之后发现,雪莲蛊最中意的那朵雪莲来自于天山。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原因,造成了雪莲内所含元素的细微不同。 人类靠着(ròu)眼和嗅觉很难分辨的出来,但是那只雪莲蛊却可以轻易辨别。 可是找到了原因,苏瑾瑶还是有些为难,这极品雪莲已经够难得了。若是再缩小范围,只要天山的极品雪莲,那可能就真的没有几朵了。 难道说,真的要像小城儿说的那样,去天山采雪莲来喂食这只蛊虫? 苏瑾瑶正在踌躇,古学斌就回来了。 又是一(rì)不见,古学斌精神奕奕的,而且今天也比往常回来的早了许多。 苏瑾瑶就问道:“今儿太阳还没落山呢,你怎么就知道回家了?” “我天天都惦记着回家。只是要紧的事(qíng)没办成,回来也不踏实。”古学斌说着,把苏瑾瑶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有一个好消息要说给瑾瑶听,就急着回来了。” “那是什么好消息?”苏瑾瑶微微勾唇,却笑不出来。只得道:“最近坏消息倒是听了不少,希望你这个消息能让我好好的开心一下吧。” “就是……父皇准你离京了。”古学斌一边说着,一边把苏瑾瑶的发丝顺到耳后,捧起苏瑾瑶的脸颊亲了亲,道:“可是我还有些舍不得你走。” “我走?你不一起走吗?”苏瑾瑶愣了一下,问道:“难道说,你还要留在京城?” 古学斌点点头,道:“父皇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而且就算是千渊继任储君,我也要作为辅政大臣在朝一段时间。” 苏瑾瑶扁了扁嘴吧,道:“父皇说话不算数啊。原本都说封你为侯爷了,现在又变成大臣了。而且,谁稀罕辅政呢,还不如放我们去漠北。” 辅政大臣是个不讨好的职位,要管的事多,实权却还是捏在皇上和太子的手里。 说白了就是(cāo)心不得好。一边要看皇上的脸色,行事严格还得罪了朝中大臣。 古学斌把苏瑾瑶的(shēn)子环住,柔声道:“瑾瑶,这样已经很好了。否则连你也走不了的。说不定我们就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京城了。” 苏瑾瑶听了心头微微一涩,忍不住别开脸去,不行再看古学斌的眼神了。 苏瑾瑶当然明白,皇上现在回过神来,知道古学斌对朝廷政务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最佳的处理方案,绝对不是庸庸碌碌之辈。 而四皇子沧千渊就算是有头脑,够机灵,也得再磨练几年才能独当一面。 这期间,皇上要清闲就得有人辅 佐四皇子,而古学斌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只不过四皇子一旦能够展翅高飞,只怕古学斌就要成为别人过河的那块踏板。 这是皇上最不厚道的地方了,只怕等到四皇子继位的时候,古学斌会被当成第一绊脚石和潜在的最大危机,被处理掉。 现在皇上肯把苏瑾瑶放走,而不是一起强留在京城里做个人质,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如此看来,古学斌这些(rì)子一直在忙碌的,应该就是取得皇上的信任,让皇上可以把苏瑾瑶放走。 总不能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不能离开京城吧。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头倚在古学斌的怀里,道:“澈,前些(rì)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秋影和小城儿说话重了,你不要介意。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埋怨,我能理解你的苦衷。” “傻丫头,我的苦衷就是不能和你一起走。”古学斌深吸了一口气,把苏瑾瑶拥紧在怀里,说道:“不过瑾瑶你放心,等到千渊坐稳了太子之位,我就向他辞行,去找你。” 苏瑾瑶就问道:“那四皇子什么时候举行接任大典?” “你离京之后。”古学斌道:“父皇准我把你送出京城,你离开后三(rì),接任大典举行。” “那……我什么时候走?”苏瑾瑶的心突然“砰砰”的乱跳起来,感觉很不踏实。 果然,古学斌亲了亲苏瑾瑶的额头,柔声道:“明天一早。” “怎么这么匆忙?”苏瑾瑶觉得,四皇子接任太子之位的大典总不能是匆忙举行的吧。 到了快接任的(rì)子才让自己离开,这是一直瞒着所有人呢,还是就瞒着自己? 古学斌看出苏瑾瑶的心思,解释道:“只有父皇和古宰相、我,三人知道太子接任大典的具体(rì)期。礼部一直在筹备,但是也没有圣旨发布具体的时间。圣旨皇榜会在明天一早发下来,而父皇同意让你离京的口谕,则是我刚刚才得到的。” 也就是说,皇上始终都没有同意放苏瑾瑶离开,是古学斌最后争取,或许也拿四皇子接任太子的事(qíng)做了点文章,皇上才放了苏瑾瑶的。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暗自咬牙,狠自己当初给皇上手术的时候,怎么不留一手呢。 苏瑾瑶怪自己当时只顾念到他是古学斌的亲生父亲,所以全力医治。 她当时也应该想想,那个男人还是当今皇上,做事自然不会以亲(qíng)为主。 要是那时候有一招杀手锏攥在手心里,还不是苏瑾瑶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到这里,苏瑾瑶叹了口气。不过离京的机会是古学斌为自己争取的,她也不想枉费他的一番心意。 苏瑾瑶就道:“那我要收拾些什么?我能把明娟她们都带走吗?” 古学斌道:“想带走的东西、想带在(shēn)边的人尽管带着,瑾瑶你走了之后,我也要搬离这里了。” “为什么?”苏瑾瑶惊讶又愤愤地问道:“难道说四皇子接任太子,你就要立刻把这太子府让给他?” 把宝贝全带走 古学斌见苏瑾瑶眼睛都瞪圆了,就抚了抚苏瑾瑶的背,算是给她顺气。 然后解释道:“这是我自己要求的。这里是我和瑾瑶的家,是我们的喜房。可是现在瑾瑶都要走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又孤独、又落寞,还满心的相思之苦。所以我搬到舅舅的将军府去住,那边地方小一点,但是环境也不错。我还可以回忆一下童年的时光,也是很自在的。” 苏瑾瑶听古学斌这样说,心里还是不舒服。而且一想到他们又要分开,苏瑾瑶的心就是涩涩的难受。 古学斌伏在苏瑾瑶的耳边,轻轻的亲亲她的耳垂。继而小声的说道:“瑾瑶,送你回去是为了让你好好的修养。等你的脚伤好了就捎信给我,这京城是留不住我的。” 苏瑾瑶的心境顿时豁然,她就知道古学斌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孤单。看来是为了先把皇上稳住,苏瑾瑶离京之后把所有的事(qíng)都安顿好,以免古学斌不顾皇命而离开时候,牵连太多。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记下了,一定会好好的调养自己。我等你尽快去找我。” 古学斌这才抱苏瑾瑶起(shēn),问道:“现在瑾瑶想要收拾什么,为夫亲自帮你打包。喜欢的都带走,父皇说了,就算瑾瑶想把太子府的墙砖拆了,也给你运走。” 苏瑾瑶笑着道:“这样倒不必,就是咱们的宝阁和库房里的东西我要好好挑选一番。而且我走的急,来不及去给爷爷和伯父、伯母他们告别,还好你留在京城,帮我选几样礼物留给他们吧。”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对了,还有赫连家那份也要送上。估计赫连若生产我就不能帮忙了,不过有程先生留在这里我也能够放心了。但是礼物可是要先预备上。” 古学斌一一都答应下来,就抱着苏瑾瑶去宝阁先挑选礼物。 苏瑾瑶打算带着明翠和林氏姐弟一起走,就让明娟去帮他们收拾东西。 明娟就道:“主子,那我和明翠呢?还有明珞。” 苏瑾瑶想了想,就道:“你和明蕊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就带着你们。至于明珞,你让她回古家去吧。不过你告诉她,说我会给古夫人留一封信,请古夫人再把她升为一等丫鬟,也不枉她照顾明翠这些(rì)子了。” 明娟就道:“主子,我和明蕊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以后都愿意跟着主子。所以不管主子您到哪儿,不管您是太子妃还是皇子妃,或者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只要您不敢我们走,我们都愿意随在您(shēn)边。”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好,你们以后就和秋影、阿宁一样,是我(shēn)边体己的人了。对了,叫秋影把喜坠儿也带上,不过让喜坠儿记得给四皇子留一封信。” “啊?”明娟有点没听明白,愣了一下问道:“主子,你是说,让喜坠儿给四皇子写信?” “是。她不会写字吗?”苏瑾瑶倒是没见过喜坠儿写字,不过她识字啊,那就应该会写吧。 明娟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说,四皇子不是要 接任太子之位吗?可喜坠儿她毕竟是个小丫鬟,要是留信的话,是不是(diàn)下或是主子您写信比较好?”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看来明娟还不知道四皇子对喜坠儿有心思这件事。 苏瑾瑶也不能说破,就道:“没事,你就这样说吧。喜坠儿自然明白的。对了,你再让喜坠儿把小屋里的那些战蟒和黄金蟒都收了,我准备带走。” “是。”明娟答应一声,立马就转(shēn)走了。 苏瑾瑶笑了笑。她知道,这些个丫鬟里头,也就只有喜坠儿不怕蛇,所以那些战蟒也就只有她能够摆弄了。 苏瑾瑶这段时间倒是也有练习四皇子教她的那些简单的曲调,(cāo)纵战蟒也比最开始纯熟多了。 不过苏瑾瑶还不打算现在就露一手,所以在别人眼里,四皇子送给苏瑾瑶的这些战蟒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反而是喜坠儿都收了当宠物了。 古学斌对于苏瑾瑶要带着谁走,带着什么走都全不在意。唯一担心的就是苏瑾瑶路上会不会劳累。 苏瑾瑶就笑着道:“没关系啊。我的铺子全国各地都有,比官家的驿站还多、还舒服。走到哪里都会有自己人照应的。更何况,秋影不是还跟着我嘛,她(shēn)边的人你总该放心吧。” 古学斌点点头,自然是信得过秋影的。 秋影也在这时候得了消息,就过来问问苏瑾瑶有什么安排。 苏瑾瑶一笑,说道:“我刚刚还跟澈说,一路上的安全就交由你了。” 秋影又问过古学斌明天出发的具体时间,就下去做安排了。 古学斌一边跟苏瑾瑶挑选东西,一边问她的打算,是直接回屏山村去,还是去锦梅那里住着? 苏瑾瑶就道:“先回老家吧。上次回去没来得及给我娘亲修坟,这次回去就要先把这件事做了。然后就是休息,希望明翠能够在那边好起来。” 苏瑾瑶虽然说是什么宝贝都想要,可是真正给她挑选的时候也没有几样能入了她的眼。 苏瑾瑶就给古老爷子、古宰相和古夫人,还有古家姐妹,以及赫连若每人挑了一件礼物,亲手包好了交给古学斌,让古学斌代为转交。 古学斌选了些体积小、价值高,也不易破碎的宝贝,单独放在一旁。让管家找手脚利落的下人仔细打包,给苏瑾瑶带着。 苏瑾瑶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反正是自家的东西。都说“穷家富路”,何况他们也不穷,就都带着吧。 再之后,古学斌又叫管家把库房里上好的人参、鹿茸、燕窝、灵芝等珍贵的药材补品也都打包,给苏瑾瑶一并带走。 还不忘叮嘱苏瑾瑶:“路上药膳不能断,(shēn)体为重。缺少什么叫人送信回来,我从宫里的御医馆拿了,派人给你送去。” 苏瑾瑶听了就笑,说道:“我这医者可不是白当的,路上还能找不到好药材吗?行了,你也别忙这个了。一会儿叫厨房多做几个菜,咱们晚饭丰盛点,算是给我们践行的。” 我怕睡不着 太子府的厨子还有一个是当初剿灭虎威寨的时候,当地的那个官儿拍马(pì)的时候送给古学斌的。 其实这样的厨子也就是做些个地方小菜和糕点拿手,真要是做些上讲究的宫宴却是不行了。 不过明天苏瑾瑶就走了,反而想起了那个会做糕点的厨子,就让他特意做了几样顺口的小食端上来。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见苏瑾瑶吃的欢喜,就道:“要不这厨子给你带着吧。住店的时候多给老板点钱,让自己的厨子去做吃食,又干净又合口味。” 苏瑾瑶听了就笑道:“澈,你可是忘了我的出身了吧?在屏山村,我们苏家是最穷的一户,糙米都吃不饱,常常只能靠野菜填肚子。现在回去又带着丫鬟又带着厨子的,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你要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才担心。”古学斌说着,也不由得苏瑾瑶再推辞,直接叫管家去对那厨子说,让他打点行李收拾东西,明天跟着苏瑾瑶一起上路。 苏瑾瑶挑着眉毛索性不再拒绝了,大不了走几日之后就把那厨子打发走呗。 古学斌看出了苏瑾瑶的心思,又对管家吩咐道:“去跟那厨子签个死契,契约直接烧了。” 这样做,苏瑾瑶可就没法把那厨子打发走了。死契就是不死不休,契约都烧了就是连解约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瑾瑶一听赶紧拦阻,叫道:“行了行了,我带着就是了。别这样折腾了。” 古学斌这才笑了笑,朝管家摆了摆手。 苏瑾瑶看着古学斌,道:“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最近变得霸道了呢?” “不霸道点,你不懂得照顾自己。”古学斌说完,就开始给苏瑾瑶布菜。 其实古学斌恨不得亦步亦趋的随在苏瑾瑶的身边。 苏瑾瑶也不再说话,古学斌夹菜,她就认真的吃。她知道自己要照顾自己,他才会安心。 一顿饭就算是吃得再多,也总有个饱的时候。 吃饱了古学斌就抱着苏瑾瑶到花园里溜达。 苏瑾瑶笑着道:“刚才都是我在吃,你都没有吃多少。现在又抱着我溜达,也不是我在消化是你在消化啊。” 古学斌一笑,只是把苏瑾瑶抱得更稳,却是没说什么。 苏瑾瑶看着月亮,乖巧的倚在古学斌的胸口,道:“再见面是不是就不分开了?” “是啊。只能你的脚好了,我们就自由了。”古学斌说着,抱苏瑾瑶一起坐在石凳上。 两个人一起抬头看着月亮,不说话也能够感觉到相互间流淌的绵绵情意。 当晚,古学斌拥着苏瑾瑶睡,却难得的没有做那种亲密的事。 苏瑾瑶微微诧异,躺了好久,古学斌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抱着自己睡。 苏瑾瑶还以为这家伙温柔了一晚上,这会儿会拼了命的把将要分别这些日子的甜蜜恩爱先讨回来呢。却没想到古学斌会老实的不像话。 实在忍不住了,苏瑾瑶用手指头轻轻挠挠古学斌的脖颈,问他道:“澈,你没睡吧?” “嗯,睡不着。”古学斌闷闷的声音传来。 “那你 ……想不想?”苏瑾瑶问的含蓄,但是她知道古学斌一定明白。 “嗯。”古学斌的嗓音更沙哑了,能够听到他回答的时候都带着气音。 “我明天就走了,你不讨利息吗?”苏瑾瑶把小手儿探出去,抓住了古学斌的衣襟儿。 “别。”古学斌一把按住苏瑾瑶的手,将她的手固定在胸前,让她不能乱动。然后喘了一口粗气,哑着嗓子道:“瑾瑶,别乱动。为夫忍的好辛苦。” “为什么要忍?”苏瑾瑶真是不明白了。 明明前两天就跟疯了似的,只要有机会就夜夜欢畅,没个停歇。 怎么明天都要分开了,他反而正经起来了? “瑾瑶,就是因为你要走了,我才不想你带着劳累上路。何况,越是这样亲密,我就会越想你,还不如留在下次相见的时候。”古学斌说完,揽过苏瑾瑶的脖子,按着她的脑瓜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柔柔的道:“这样就够了,好好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你真的能忍住?”苏瑾瑶吞了下口水,怎么好像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呢。 “能。”古学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然后闭起了眼睛,把苏瑾瑶紧紧圈在怀里。是不舍得放松,也是怕她乱动。 苏瑾瑶被搂的气闷,心里的小火苗更是一簇簇的冒了出来。 她扭了扭身子,觉得是不是自己应该留给他一个值得回味的离别之夜? “澈,我忍不住了。”苏瑾瑶说着,又扭了扭腰,朝古学斌的身子紧贴过去。 “瑾瑶……”古学斌喉咙发干、发痒,浑身胀痛的难受,快要爆炸了似的。 “就一次。不做点什么就这样躺着,我怕躺一晚上都睡不着,明天反而没有精神上路。”苏瑾瑶说完,已经挣脱了被古学斌按住的小手儿,探入了他的衣襟儿。 “可是……算了,就一次。”古学斌的脑子早就被烧的糊掉了,身子更是早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既然瑾瑶也睡不着,那就尽力安抚她一下吧,然后让她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才好有精神上路。 古学斌给自己做了几个心里建设,然后抓过苏瑾瑶的小手儿,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再顺着她的手腕轻吻上手臂,然后是雪白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夜色浓厚搅入了更为厚重的情爱,两人都把心中跳跃良久的火苗祭出来,迅速的就烧成了一片燎原大火。 一次、两次……四次之后,苏瑾瑶真特么的后悔了。 这丫儿的说话不算数也就算了,还一次比一次的卖力。腰都要给他撞断了,也不见他有歇下来的势头。 反而在第四次之后,才安静了片刻就精神抖擞的举旗宣战。 “滚!”苏瑾瑶一巴掌拍过去,恨不得把古学斌直接拍到床板下面去。 古学斌一愣,脑门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被苏瑾瑶推开了半个身子。 可是上身挪开了点距离,不影响他身下的猛烈攻击。 嗯,有个歌谣怎么唱来着?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临时的计划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苏瑾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纸老虎,被古学斌举枪连发,干掉了足足五次。 眼看着窗纸上透出了灰白,古学斌才顺了一下苏瑾瑶汗湿的发丝,将她的脑瓜搂在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柔声道;“睡一会儿吧。现在能睡着了。” “你……”苏瑾瑶连骂他的话都不想说了。谁让自己先招惹的他呢。 看来,古学斌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的潜力在哪里。早知道这样,苏瑾瑶真应该早早睡觉。 不过现在苏瑾瑶倒是真的能睡着了,而且是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睡了过去。 古学斌渴足的吸了一口气,把苏瑾瑶圈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手臂可以睡的更舒服。 不到一个时辰,古学斌就自动的醒了。看一眼已经亮起来的天色,他把苏瑾瑶轻轻的放开,慢慢的起身穿衣、洗漱,然后倒些温热的水,帮苏瑾瑶把身子擦拭了一下。 苏瑾瑶周身乏累,虽然知道古学斌在给她擦拭,可是根本连眼睫毛都不想动,索性就那么一直躺着。 直到古学斌亲自帮她穿上了衣服,苏瑾瑶在靠在古学斌的怀里,闭着眼睛把头发束了起来。 “瑾瑶,我叫人端一碗甜粥过来,你喝下能恢复些精神。”古学斌说完,拿个靠垫放在苏瑾瑶背后,出门去叫厨房端甜粥过来。 粥是天不亮就有厨娘熬好的,此时不凉不热正适口。因为知道主子要出门,自然是要提前准备有营养又好消化的食物。 古学斌接过碗回到床边,就见苏瑾瑶靠着靠垫还在打瞌睡,小脑瓜一点一点的,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古学斌忍不住愧疚又心疼,轻轻把苏瑾瑶挪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小口一小口的把粥喂给她喝。 就这样,苏瑾瑶半睡半醒的又喝了一碗甜粥,就被古学斌抱着出了门。 如果不是非走不可,古学斌是万万不想让苏瑾瑶这样子离开的。 不过这样倒好,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共乘一骑,总算是免去了离别的苦痛。 秋影和穆青羽、阿宁都是骑马。苏瑾瑶的漠云就跟在秋影的马后面。 再往后是三辆大车。前面的车里坐的是明娟、明蕊、明翠和喜坠儿,第二辆车里是林氏姐弟和小城儿。 第三辆车上装的都是大箱子,除了些必要的行李,就是古学斌给苏瑾瑶打包带上的那些珍惜的药物,还有宝阁里最珍贵的宝贝。 当然,没有人知道第三辆车上还有另外三口箱子,里面装的是四皇子送给苏瑾瑶的战蟒。 这样的安排倒是够安全,谁敢打那些宝贝的注意,得先过了那十二条战蟒的关卡。 那个会做点心和地方小食的厨子也给了一匹马,管他会不会骑,都得跟着苏瑾瑶上路了。 本来古学斌还想安排百十个太子府的亲卫,一路把苏瑾瑶护送回去。 苏瑾瑶坚持说那样太招摇了,古学斌才算作罢。 不过还是另外让管家挑选了五个精明能干的小厮,三个负责押车,另外两个就是专门听差的。一个打前站,一个专门出力气,务必做到一路上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按照皇上的旨意,古学斌可以送苏瑾瑶出城,但是不能远走。出了京城十里就差不多了,最多不能超过十五里路。 可古学斌看着怀里一直睡眼朦胧的苏瑾瑶,干脆送到了日头偏西,将他们一行人安置在望京镇。 古学斌刚刚把苏瑾瑶安顿好,牵了马出客栈准备往回走,就见一路烟尘滚滚而来,是一队四、五十人的骑兵。 接着就是京城禁卫军都尉曹将军一马当先跑到了古学斌的面前。 古学斌一看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几分。笑着道:“送吾妻出城,一路上依依不舍就没有在意路程。走了这么远,还要劳烦曹都尉来接。” 曹都尉连忙下马施礼,说道:“不敢不敢,下官是怕殿下走的太远,天色又已经晚了,殿下一人回京不太安全,特来保护的。” 以曹都尉的官职,是万万不敢管古学斌的事的。只不过有命令在身,他不得不来触古学斌的霉头了。 古学斌笑了笑,没有说别的。只是回头朝客栈里面喊了一声:“瑾瑶,父皇派曹都尉来接我了,我先回京了。” 苏瑾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好。天要黑了,路上小心。” 古学斌答应一声,就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催马跑了起来。 曹都尉本来还想朝客栈里面施礼,怎么说里面也是住下了一位曾经的太子妃。 可是见古学斌快马疾走,他也不敢怠慢,叫所有人拉马回头,赶紧就追了上去。 等到马蹄声渐渐远去,苏瑾瑶才从客栈里面出来。看着渐渐落定的尘埃,转身叫道:“秋影,阿宁,到我屋里来一下。” 阿宁本来在后面拴马,苏瑾瑶的漠云可不是谁都能安抚住的。 而秋影则是和明娟在搬东西。凡是苏瑾瑶的私人物品,都是秋她们两个负责的,绝不加以他人之手。 听了苏瑾瑶的招唤,两人就都进了苏瑾瑶的屋里。 苏瑾瑶做了个关门的手势,阿宁就反身把门关上了。 苏瑾瑶则是指挥秋影道:“把我那药箱拿来。” 秋影拿过药箱,苏瑾瑶一边解开腿上的绑腿,拆开绑带开始换药,一边道:“你们两个都不怕蛇吧?” “是。”秋影和阿宁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苏瑾瑶道:“好,一会儿天黑了,你们跟我出去办一件事。动作要快,咱们还得赶在天亮之前回来。” 秋影和阿宁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然后秋影问道:“主子,能否告知是什么事吗?又或者,我们要往哪里去?” 因为听苏瑾瑶所说,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那就证明肯定不会是在这镇子里,也不可能是镇子附近。 苏瑾瑶就道:“跟我回一趟京城。” 秋影和阿宁再次一愣,两人眼中满是不解,不知道苏瑾瑶这是什么意思。 苏瑾瑶摇摇头,道:“现在不便明说。不是不信任你们,是这事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就是我临时想到而已。” 悄悄地行动 苏瑾瑶临时起意要回京城,秋影和阿宁就更加惊讶了。难道说苏瑾瑶是要回去找古学斌? 见秋影和阿宁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苏瑾瑶就叹了口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在离开之前,让皇后受到点教训而已。但是究竟怎么做,我们怎么进皇宫,还有待商榷。” 想了想,苏瑾瑶又道:“你们先回去歇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什么都不要干,就睡觉就好。我白天已经睡足了,所以晚上你们肯定要辛苦一些。我趁着这一个时辰好好计划计划。” 听了苏瑾瑶的话,秋影倒是没什么,但阿宁眼神闪了闪,然后道;“主子,皇宫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进出的。” “我当然知道。”苏瑾瑶冷冷一笑,道:“不过我们进不去,或许有别的东西可以进去。” “好,既然主子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那我回去等主子的安排好了。”秋影并没有太多的异议,基本上就是苏瑾瑶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阿宁见秋影这样,也不再说什么,一起退了出去。 出门之前,苏瑾瑶道:“秋影,你把喜坠儿安顿好。然后说你宿在穆青羽那屋,让她别去打扰。然后你告诉穆青羽,如果咱们明儿早上不能及时回来,让他想法子拖一下。不过辰时之前一定要上路,就算是弄两个假人,也得先出发。” 秋影答应一声,和阿宁离开了。 苏瑾瑶独自在屋里开始想着办法。因为之前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进宫的路线了然于胸,就是不知道宫中的暗卫是如何分布的。 因为苏瑾瑶知道,皇宫大内虽然有不停巡逻队禁卫军,但是真正能够起到保卫作用的,除了各位主子身边的影卫之外,肯定还有些不露面的暗卫分布在各处。 要避开那些暗卫入皇宫,并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 苏瑾瑶习惯有计划的行事,所以她一边想就一边画图,把几处最容易暴露的路线去掉,选出了两条最可能保证安全的路线来。 再看看时间,天已经黑了,差不多也过了一个时辰,苏瑾瑶就开始换衣服。 苏瑾瑶并没有专门的夜行衣,不过她有深色的骑马劲装。束腰、护腕、绑腿都扎紧,穿上薄底快靴,把头发束成马尾,就穿戴整理好了。 等苏瑾瑶整装齐备,秋影和阿宁也不分先后的到了。 秋影和阿宁都穿着夜行衣。秋影作为暗探的统领,这身行头属于标配。而影卫本身最高超的就是隐匿的功夫。 苏瑾瑶活动了一下脚踝,表示自己的脚没有问题了,然后把她刚才画好的路线图铺在桌上,让阿宁和秋影看。 苏瑾瑶说道:“想必你们对皇宫也有些熟悉,再看看我的路线有没有疏漏的地方,若是有现在就指出来。” 秋影摇了摇头,道:“我手下的人并没有传回过详细的皇宫路线图。我只能按照这个走。” 阿宁则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道: 第63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这个路线基本没有问题。因为影卫基本上都是皇族的贴(shēn)暗影,跟着主子就要弄清楚皇宫的路线,所以我们在受训的时候就已经把皇宫摸清楚了。只不过皇宫暗卫的分布是不会告诉影卫的,那些暗卫也不会(yǔn)许影卫在宫中私自行动。” 苏瑾瑶点点头,就道:“那就先按照这个路线走,咱们三个尽量不分开。除非是被发现了,我们要分头逃离。” 秋影就接口道:“若是真的被宫中的暗卫发现了,阿宁你作为影卫护着主子先走。我将暗卫引开,然后我会叫我的人来接应。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 苏瑾瑶眯着眸想了想:如果让秋影跟着自己走,那么剩下阿宁一个人就等于是孤军奋战,很快就会被暗卫抓住。 但秋影却可以在逃离的过程中,发出消息让皇宫里潜伏的暗线做个接应,或是发出紧急讯号召集京城里的暗探来帮忙。这样秋影可以逃脱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苏瑾瑶就道:“好,就这样吧。秋影,一定不要逞强。如果真的跑不掉你就投降,我会让古学斌把你救出来的。” 秋影点点头,答应下来。 阿宁也表示,无论发生什么(qíng)况,她都会先以苏瑾瑶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务必让苏瑾瑶平安回来。 都商议好了,苏瑾瑶让她们两个再看了看那张皇宫的路线图,就将那张图给烧了。 然后苏瑾瑶道:“现在是关键了,咱们每人带上两条战蟒出发。你们放心,我已经叫喜坠儿把战蟒装在竹笼里了,你们挂在马上就好。” 秋影和阿宁对视一眼,也没有别的话说,就是默许了。 苏瑾瑶回手扇灭了蜡烛,叫秋影把门插了,她们三个从窗户跳了出去。 装着战蟒的笼子就放在苏瑾瑶窗下,苏瑾瑶之前对喜坠儿说是为了让战蟒保护自己的安全。 现在苏瑾瑶和秋影、阿宁每人拎着两只竹笼子,就朝后院走去。 战蟒体型大,体重也不轻,苏瑾瑶一手拎着一个笼子走了几步就放下了。因为她的脚实在不能吃力。 阿宁见此(qíng)景就想要回来帮苏瑾瑶来提,苏瑾瑶朝她打个手势,让她先走。然后就将装着战蟒的竹笼打开了。 竹笼打开,两条战蟒就吞吐着信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苏瑾瑶轻轻打了个胡哨,提起空了的竹笼往前走去。 而那两条战蟒就像是两只小狗,跟着苏瑾瑶一路蜿蜒爬行,一直到了后院。 这客栈其实就是苏瑾瑶名下的一间,不过这里的老板还并不认识苏瑾瑶和秋影。 是秋影悄悄亮了下牌子,表明了一下(shēn)份,然后让老板晚上不要留伙计值夜了,还说后门也不用上锁。 本来太子府的那五个小厮说是轮流看着马匹和车子,秋影就给他们些碎银子,说是主子让他们吃顿酒菜早点休息,不用守着了。 所以此时来了一切方便,直接把马悄悄地牵出后门,尽量不发出响声。然后把装着战蟒的竹笼往马背上一挂,就出发了。 苏瑾瑶驱使的战蟒更乖,她把竹笼往马背上挂好,战蟒是自己顺着马腿爬进了竹笼。 等待接应 苏瑾瑶、秋影和阿宁都了马。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因为是悄悄地行动,所以也不敢大声吆喝,一踢马腹,让马儿会意,朝镇外跑去。 今夜月色清明,倒是合适赶路。 而且从望京镇到京城的这条路,苏瑾瑶她们都走了好几遍了,算是夜晚也不用担心走错。路况也(tǐng)好,速度不慢。 一口气跑出了二、三里,周围已经不见人家了,三人将马的速度保持一致,凑到了一起。 秋影问道:“主子,你可想好了周密的计划?若是需要有人掩护,我现在发出消息。” 苏瑾瑶道:“城门肯定已经关了,你叫人在城墙边接应吧。” 秋影答应了一声,掏出一支哨子吹了两声。然后又催马先一步朝前面奔去。 哨音不是很明朗,传的也不远。但是苏瑾瑶知道,秋影手下的暗探有一(tào)独立联络的方法。 果然过不多久,极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哨音,一听是在呼应。 苏瑾瑶能够听懂,因为这(tào)联络办法是苏瑾瑶想出来的,而秋影稍加改进成为了现在的调子。 阿宁皱了皱眉头,转头问苏瑾瑶道:“主子,你们的暗探间有影卫阁的人吗?” 苏瑾瑶一笑,问道:“怎么?觉得这传信的消息似曾相识?” 阿宁点点头,道:“有些像是影卫之间在传递急令,可是又不太像。也有点像是京城暗卫预警,但又似是而非。” 苏瑾瑶看看周围无人,其实这荒郊野地又是夜晚,方圆几里也不见得有人。她才解释道:“其实不敢是影卫还是暗卫,又或是秋影统领的暗探,其传递消息的办法也不过是那么几种。可以说是略有区别,但是一通百通。” 阿宁听了琢磨了一下,道:“也对。能够传递消息的方式有限,无非是声音、光闪、图形而已。都是大同小异。” 苏瑾瑶道:“留下记号的方式可以表达更多的意思,但是太过明显,容易被发现。声音和光闪可以迅速传递,但是只能表达最简单的意思。其实这几种方法我都不是很满意,但是目前来看,可以运用到实际的方式也只有这三种了。” 打电话、发微信都方便,可是这古代没有啊。苏瑾瑶又不能发电、又不能自己建信号塔,干脆连手机都没有,所以只能利用简单、原始的方式了。 一边说着一边赶路,不一会儿又追了秋影。 秋影已经把讯息传递出去了,京城附近的暗探会以最远距离呼应传递的方式把消息派发下去。 也不用早多少时候,只要苏瑾瑶她们到京城的时候,有人接应她们进城行了。 三个人的马都不错,赶路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 秋影和阿宁也不是好心重又(ài)八卦的人,因而都只是跟着苏瑾瑶闷头赶路,并没有一直聊天。更没有问苏瑾瑶究竟打算怎么对付皇后。 赶到京城,苏瑾瑶预计的时间还早一点。因为顺利,所以她觉得今天要做的事(qíng)有希望成功。 这个时候城门早关了,秋影也接到了回传的消息,直接带着苏瑾瑶和阿宁往南侧的城墙绕了过去。 走了一段,秋影再次发出了信号。不过这次她只是打了个手势,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随即,从城墙边的暗影里走出两个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夜行衣,不过没蒙面巾。 两个黑衣人来到马前,先朝苏瑾瑶单膝跪地,叫了一声“主子”,然后才起(shēn)转向秋影,招呼了一声“统领”。 苏瑾瑶也认出这两个人是秋影手下得力的暗将死士,估计这段时间一直潜伏在京城附近,今天赶来这里接应了。 秋影下马,把缰绳抛给矮个的黑衣人,她亲自走到苏瑾瑶这边,帮苏瑾瑶拉住了漠云的缰绳。 阿宁也跳下马来,走过来伸手扶了一把从马下来的苏瑾瑶。 不管是秋影还是阿宁,都担心苏瑾瑶的脚伤受不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事,还能坚持得住。走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阿宁“嗯”了一声,还是不放心,所以扶着苏瑾瑶的手臂没有松开。 苏瑾瑶也顺势让阿宁分担一点,毕竟现在攒足了劲儿,一会儿算是逃跑也能跑得快一些。 那两个暗将道:“主子,统领,我们在这里帮你们看着马匹,做城外的接应。城里也已经布置好了,全听主子安排。” 苏瑾瑶点点头,道:“放绳子吧,时间紧急。” 高个的黑衣人听了掏出火折子吹亮,朝城墙面画了个半圆,又反手画了两个圈。 然后见两条绳子从面垂了下来,是三股麻绳拧着一股牛筋,很结实。每隔一段距离还打了一个绳结,便于向攀爬。 苏瑾瑶看了看城墙,示意秋影和阿宁先去,然后道:“我在这里驭使战蟒自己爬去,你们先去说明一下,让面的人不要惊慌。” 城墙接应的人肯定也是(shēn)手非凡的暗将死士,不一定怕蛇。 可是这六条战蟒可不是普通的蟒蛇,(shēn)形大、骨架壮,更是极具威慑(xìng)和攻击(xìng)。 若是面的人感觉到了危险出手攻击,只怕战蟒也会反击,这样可成了窝里反,实在有些丢人了。 秋影答应一声,和阿宁两个先把装着战蟒的竹笼打开,然后攀着绳子先去了。 以两人的轻功,又有绳子助力,要城墙真的是分分钟的事。 苏瑾瑶则是取出了随(shēn)带着的玉笛哨,用虚音轻轻的吹了一个简单的调子。以最小的声音尽量不惊动其他人,开始驭使战蟒。 战蟒听了这笛哨声,很乖巧的从竹笼里爬了出来。 唯一不好的是秋影和阿宁的马还不适应被战蟒攀着马腿爬下来,吓得甩了甩尾巴,不住的打着响鼻。 要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用力拉紧缰绳,只怕这两匹马要挣扎逃跑了。 倒是苏瑾瑶的漠云仍旧淡定,不用被拉着,屹立不动。 直到它(shēn)的两条战蟒攀着它的前腿爬到地,再攀爬城墙,漠云才踏了几个小步,扬起头抖了一下漂亮的鬃毛。 目标皇宫,出发 苏瑾瑶见漠云表现从容,走过来轻轻顺了顺它的鼻梁,赞许道:“漠云真好,淡定从容有大将之风。你在这里好好等我,不要调皮乱跑,我去办点事就回来。” 漠云颇有灵(xìng),还朝苏瑾瑶点了点头,就踏着小方步往一旁跑去了。 苏瑾瑶就对那两个暗将道:“我的马不用特别照看,随它自己溜达吧。如果特殊(qíng)况发生,你们赶它走开就好了。我回来的时候叫叫就回来了。” 两人答应一声,就把另外的两匹马牵走了。 苏瑾瑶抬头看看,见六条战蟒已经顺着城墙爬上了大半,这才走过去抓住了绳子,开始向上攀爬。 苏瑾瑶攀岩技术本来不错,爬绳梯也不在话下。可是现在一只脚几乎不能使力,脚踝也不灵活,动作就稍显不协调,上去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 等苏瑾瑶攀上城头,秋影伸手将苏瑾瑶拉了上去。 苏瑾瑶一抬头,竟然看到秋影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同(qíng)和哀切。 苏瑾瑶“扑哧”一声就笑了,道:“怎么了,秋影,看我动作迟钝大不如前,觉得我脚残了很可怜?” “主子,别说笑了。”秋影不想回答,可是又不想骗苏瑾瑶。因为她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她也知道说假话也骗不到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苏瑾瑶。 苏瑾瑶拍拍秋影的肩膀,道:“那样的伤能够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安慰了。其实不必担心,再过些(rì)子总能完全康复的。” “嗯,主子保重。一定要好好的(ài)惜自己。”秋影的声音柔柔的,完全是大姐姐对妹妹一样的关心。 秋影把苏瑾瑶当主子,也当成妹妹,也是朋友和亲人。她也知道,苏瑾瑶对她的心思也是差不多的,都是满腔真诚。 苏瑾瑶再次笑了笑,然后就放眼打量一下负责接应的几个黑衣人。 这几个人苏瑾瑶也认识,无疑都是(shēn)手最好、也最忠心的暗将死士。秋影把他们召集过来,看来是非常谨慎的。 苏瑾瑶朝他们依次点头,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片刻,算是交流和信任。 等到战蟒也爬上了城头,苏瑾瑶才做了下一步的部署。 苏瑾瑶道:“这几条战蟒要带到皇宫去,但是让它们自己爬过去怕时间来不及了。你们谁不害怕,帮我把它们带过去吧。放心,我可以让它们乖乖地,绝对不会轻易攻击。” 几个暗将死士互相看看,然后都齐齐的上前一步。 为首的一个道:“主子,我们这里正好是六个人,一人背上一条正好。不过,六个人同时行动,目标太大了,也不能太靠近皇宫,主子吩咐个位置,或是分开交代几个位置,我们分散开迂回过去。时间更快,也不容易被发现。” 苏瑾瑶点点头,就道:“想必你们都认识去皇宫的路。不管任何地点都好,把战蟒放在你们所能够到达的,距离皇宫最近的位置就好了。全都放下之后发一个讯号,我收到讯号就会召它们自己进去。” 人要爬进皇宫不容易,几条战蟒顺着墙边、树枝爬进去还是不成问题 的。 那六个人同时答应着,就朝战蟒走去。 因为是经过训练的战蟒,在苏瑾瑶没有下令攻击的时候,生人靠近也不见它们躲闪和攻击,只是保持着警戒和观望的态度。 苏瑾瑶轻轻打了个胡哨,让这几条战蟒保持不动。 为首的暗将死士先弯下腰,试探着朝战蟒伸出手去。 战蟒吐了吐信子,巨大的脑袋摇摆了一下,尾部一弹,竟然朝那人直接跃了过去。 毕竟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又突然一动,那暗将还是吓了一跳。 苏瑾瑶赶紧道:“别动,它没有恶意。” 那暗将死士(shēn)子略显僵硬,脸色也有些发白。 不过那条战蟒跃(shēn)而起却并没有张口攻击,只是把头和上半(shēn)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腹部一卷,顺着他的腰缠了上去。 那暗将只觉得(shēn)上一沉,紧接着就是一股凉意顺着衣服透了过来。 不过那战蟒只是缠着他的腰(shēn)攀上后背,把头并在他的肩上,就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了。 也饶是这暗将心理素质过硬,经过训练之后也是时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战蟒在攀缠上他后背的过程中才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 等到战蟒乖乖的伏下来,他才松了口气,看着苏瑾瑶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好意思的表(qíng)。 苏瑾瑶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又胆识。我第一次遇到战蟒的时候,它们还没有攻击,只是远远的站着,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其余的五个暗将见那战蟒乖乖地攀上了头儿的肩膀和后背,才跟着松了口气。 不过刚才战蟒那最初的一动的确不是谁的心理都能够承受的,还不如这几条战蟒都一动不动,等着他们抱起来呢。 苏瑾瑶又道:“尽快出发吧,时间紧急。” 那几个人这才学着头儿的样子,纷纷朝战蟒伸出了手。 接着,所有的战蟒都是一般无二动作,甩尾、弹跃,攀住人的腰(shēn)爬上后背,再将头搁在肩膀上。 想必以前训练的时候,这些战蟒就是有专人饲养,所以养成了这样缠人的习惯。 不过看着六条战蟒都十分的乖巧,苏瑾瑶放心的吹了声哨子,示意众人分散出发。 等到六个背着战蟒的暗将都消失在夜色之中,秋影才过来低声问道:“主子,您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跟阿宁一起?我们三个最好也是分开行动。”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跟阿宁一起走,她是我的影卫。” 苏瑾瑶的心里对秋影更亲厚一点,毕竟秋影跟着她的时间最长。 但越是这样,苏瑾瑶就越是要多信任阿宁一些,这个时候自然就选择跟阿宁一路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也不介意这个,因为她多少也明白一些苏瑾瑶的心思。 何况秋影可没有在苏瑾瑶面前争当第一红人的心思,她巴不得主子(shēn)边高手如云,还都能够和她这般忠心耿耿。 所以苏瑾瑶说完,秋影就点头答应着,然后选了一条路,先跃下了城墙。 皇后失势了 阿宁看着秋影离去,转头看了看苏瑾瑶。低低的说了一句:“多谢主子信任。” 苏瑾瑶一笑,指指这城墙道:“我们虽然把这里的城防兵收买了,可是也不能当作自家门前的墙头,还是走吧。” 阿宁听了一怔,继而也明白过来。 他们在这里虽然没有待多长时间,可是毕竟是又放绳子又拉人,还弄了六条巨大的战蟒进城,说是没有被发现完全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认为,苏瑾瑶的手段已经高明到渗透到这里的城防兵了。既然有这样的计划,就预先跟兵士头领打个招呼,少来这边巡视一遍,就给他们留下了时间。 不过,这终究是秘密的事(qíng),不能够一直停留。 阿宁也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然后就寻了个可以中途落脚的位置,架起苏瑾瑶的胳膊,两个起落间就带着她跃下了城墙。 苏瑾瑶双脚落在地上,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掩下了眼里的一丝痛意。 她的脚伤还是有些负累,不过应该能够坚持到皇宫走这一遭。 若是这个时候不来,苏瑾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阿宁心思细腻,察觉到了苏瑾瑶的不便,连忙放慢速度,问道:“主子,你伤势可还好吗?” 苏瑾瑶点点头,道:“也不是不好,就是最近一直都不怎么用这条腿,关节都有些钝锈了。” 阿宁不疑有他,点点头抓紧了苏瑾瑶的手臂,用眼神询问她现在还能不能坚持。 苏瑾瑶道:“没事,走吧。我本来也不会轻功,所以比不上你们那般轻盈的步伐,要带着我,你怕是得费些力气。” 阿宁一笑,摇摇头没有说话,就带着苏瑾瑶纵(shēn)而起。 影卫的职责本来就是要保护主子周全,关键时刻逃跑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都训练的力气不小、多带着一个人脚步也还是轻盈的。 苏瑾瑶原本比普通女子(shēn)形略高,但是最近一番忙碌实在是瘦了不少,所以奔了一阵阿宁不由得皱眉,心疼主子如此消瘦。 苏瑾瑶发觉了阿宁的意思,低低笑道:“是不是我的骨头硌着你了?” 阿宁眼圈有点红,道:“主子掉进地下河的时候,我没能及时抢救,才害得主子受了这许多的罪。今生今世,阿宁愿意付出全部,只为一心护主子周全。” “我可不要你的今生今世。”苏瑾瑶轻声道:“难道等你到了五十岁,我还带你在(shēn)边?那时候是不是得给你发个金拐杖?” 阿宁听了也是笑了,道:“主子真会说笑,安心走路吧,快要到了。” 苏瑾瑶看一眼前方已经不远的皇宫,又道:“估计再等两年,漠再成熟一些,我也就放心把你交给他了。” “主子……”阿宁听的脸上发红,可是她本来就是个嘴拙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复苏瑾瑶,只得闷头不吭声了。 苏瑾瑶知道给自己说中了,心中暗笑,觉得这对姐弟恋也真是不错的。 不过此时已经到了皇宫附近,苏瑾瑶和阿宁也就都不再作声。顺势停下脚步,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们选的路是相对安全的。虽然谁也不知道皇城的暗卫如何分布,但是多多少少有些踪迹可寻。苏瑾瑶是主子,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这条安全的路给她让出来。 到了这边,苏瑾瑶眯了眯眸,四下观察了一下,朝阿宁做了个手势。 阿宁会意,也做了个手势,表示她也没有听到异动,从这里进皇宫应该是安全的。 宫墙不低,不过苏瑾瑶和阿宁(shēn)子轻,阿宁运用轻功,苏瑾瑶给她助力,一起上去还不是问题。 跳进宫墙两人再次伏低(shēn)子,找了一处可以藏(shēn)的地方,仔细的观察周围的(qíng)况。 只要不撞上皇宫里的暗卫,怎么走都是安全的。 不过苏瑾瑶还是在这里略微停留了一下,给秋影留下了一个记号,才和阿宁继续往前走。 她们是直接朝着皇后的寝宫方向走的,走了一段路之后苏瑾瑶发现(qíng)况不对劲儿,就示意阿宁停下来。 再次隐(shēn)在暗影之中,苏瑾瑶道:“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警备,巡守的侍卫也很少。” 阿宁点点头,道:“以我之前在影卫阁的了解,这里应该有两对(jìn)卫军交叉巡视的,但是现在一队都没有看到。暗卫的踪迹也几乎没有。” 苏瑾瑶拧着眉想了想,脸上显出几分惊喜来。 苏瑾瑶是想到,古学斌和古宰相一定是在这段时间有了动作,从宗亲府查到了些什么。 而皇上本来也对皇后有了偏执,此时不想保住皇后了,所以就连守卫也不那么严密了。 只不过皇后背后还有靠山,一时半会儿扳不倒就得让她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 更何况,废除皇后也不是一件小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动手,有了真凭实据就显得皇后无德,传到民间更是会叫人笑话。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画地为牢,让皇后还保留一个虚名,可是她在宫中已经无权无势,更是不会有翻(shēn)的机会,就和打入冷宫无异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苏瑾瑶这趟可是来对了。不管她怎么闹腾,估计也不会惹下麻烦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拉了拉阿宁的袖子,朝前面指了指,道:“我等在这里,你去前面看看(qíng)况。如果一直到皇后寝宫附近也依然如此,我们就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了。” 阿宁虽然不懂宫中的这些道道,可是也毕竟不是傻子,稍微一琢磨就猜着了个大概,点点头就跳了出去。 阿宁的轻功好,在这里溜达了一圈也没费多少时间。等阿宁再回来的时候,就朝苏瑾瑶摇摇头,低声道:“只有两个暗卫,不过不像是守卫的,反而像是来监视的。” 也就是说,皇后的处境已经到了没有自由,反而有人看着的地步了。 苏瑾瑶抿唇一笑,道:“走,跟我去找点好玩意儿过来。” 阿宁不解,但还是跟上了苏瑾瑶的脚步。 走了一段,阿宁才认出苏瑾瑶是带着她朝着裕贵人的住的院子迂回过去的。 bq 老铁!还在找"欢宠田园,农女太子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看免费,没毛病! 青梵的蛊师 阿宁在(shēn)后紧跟着苏瑾瑶,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裕贵人的院子附近。 这里也没有什么守卫,看来裕贵人是真的走了就不回来了。只是里面还有几间屋子亮着灯。 不过从花墙的缝隙里看去,亮灯的都不是主屋,应该是留在这里打理屋子的宫女和太监们住的地方。 苏瑾瑶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院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掏出了玉笛哨。 阿宁一见苏瑾瑶这架势,就低声道:“主子,这夜深人静的,纵使没有侍卫也不能吹吧?” 苏瑾瑶一笑,道:“没事,这里的人应该是听惯了与这类似的声音,所以不会在意的。” 阿宁还有些不明白,苏瑾瑶却不管她,把哨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苏瑾瑶的这支玉笛哨是古学斌送她的,音质有着玉石的清透脆亮,听起来很是干净悦耳。 她虽然不太懂音律,但是四皇子教过她的调子她全都熟记于了,现在吹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同一个曲调苏瑾瑶吹了两遍,玉笛哨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清亮悠扬,传出老远。 阿宁听的心都揪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苏瑾瑶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这么大胆的弄出了动静。 “哗啦”一声,院子里有两道门不约而同的打开了。 阿宁(shēn)子一缩,拉着苏瑾瑶又向暗处躲了躲。不过她们两人的角度还是能够看到院子里的(qíng)况。 就见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探头朝她们藏(shēn)的方向看着。 趁着月色,苏瑾瑶和阿宁也看清了那两个女子的模样,不由得都抽了一口气。 只见那两个女子(shēn)上穿着丫鬟的服饰,可是头上却编了满头的小辫子,还戴着一个特别的头饰。 苏瑾瑶认得,那是青梵女子常戴的雀冠。只不过让苏瑾瑶惊讶的倒不是这两人的衣着、穿戴,而是她们长得实在是难看极了。 怎么说呢,就像是两只蛊虫被丢在地上摔烂了,又踩扁了的那种惨不忍睹。长得三分像人、七分相鬼。 要不是看两人的衣着颜色鲜亮,(shēn)段婀娜,头发也乌黑亮泽,感觉应该很年轻,还真不好判断年龄大小。 阿宁不是没见过毁容的人,可是见到这两个模样惊悚的“丫鬟”,也着实心里一缩。 苏瑾瑶低声道:“她们应该是来自青梵的蛊师,那脸是因为常年养蛊、以(shēn)体血(ròu)饲喂蛊虫中毒所致。” 阿宁抽了抽嘴角,也压低声音道:“可是,主子不是也养着两只蛊,怎么还愈发的美丽了?” “那不一样……”苏瑾瑶正要解释,就见那两个“丫鬟”一人拿出面小鼓,一人取出一只陶埙,演奏起来。 虽然只是普通的曲调,但是吹埙的那个和敲鼓的配合的极好,不管是乐点还是音律都有一种跳脱的活跃感。 “主子,她们这是在做什么?”阿宁瞪着眼睛不解的问道:“半夜三更的,和你对歌演奏吗?” 苏瑾瑶一笑,道:“自然不是。裕贵人离开的时候并未想过要远走不归,所以这里的蛊师 她都没有带着。现在裕贵人久不回来,她们在宫里也不敢乱动,突然间听到我用玉笛哨御蛊,自然就以为是相熟的人,所以在与我对暗号的。” 阿宁更为诧异,苏瑾瑶和这里的人应该是不认识的,还对什么暗号? 苏瑾瑶一笑,拍拍阿宁的肩膀,道:“我在青梵的时候也了解了一些蛊师的门道。斗蛊输了的人,要任凭赢了的人处置。” 阿宁的眉心跳了跳,担忧道:“主子,你不是要去皇后那边吗?裕贵人如今也不在这里,你要和她留下的蛊师斗蛊?” “我只是想要这里还养着的那些蛊虫而已。”苏瑾瑶说完,又吹奏了两声,然后慢慢的走出了(shēn)处的暗影之中。 那两个蛊师循着声音转头,继而就一起朝这边走。 等到两人把院门打开,苏瑾瑶也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门口。 “你是……太子妃?”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彩服的蛊师认出了苏瑾瑶。 苏瑾瑶摇摇头,道:“两个月前还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另一个粉衣彩服的蛊师立刻改口问道:“那请问,皇子妃是有何事不成?我家主子不在,您请改(rì)再来吧。” “二位姑娘。”苏瑾瑶干脆说明来意,道:“我是来找你们斗蛊的,与你家主子无关。不知你二位可敢应战?” “斗蛊?”两个蛊师对视了一眼,摇摇头道:“主子不在,我们不能轻易应战。皇子妃请回吧。” 苏瑾瑶又道:“如果你们答应与我斗蛊,不论输赢,我都会找机会把你们带出皇宫,让你们回青梵,如何?” 两个蛊师听了心思明显一动,显出一副犹豫的表(qíng)。 苏瑾瑶再次加码,道:“我还可以给你们解去(shēn)上所中的蛊毒,让你们能够恢复基本容貌。若是你们二十年之内不碰蛊虫,脸上和(shēn)上的(qíng)况就不会恶化。” 这个条件让两人脸上显出惊讶,不过看着苏瑾瑶的眼神又带着几分的探究。 苏瑾瑶也不多说,直接叫出了自己的神蛊王,让它吐出细细的一条蛊丝来。而且那段蛊丝也只有小手指头的一节长短,也就是一厘米多点而已。 然后苏瑾瑶朝蓝色彩服的蛊师勾勾手指,道:“这个给你,你一试便知。” 那蛊师在看到苏瑾瑶的神蛊王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见了苏瑾瑶手里的那段蛊丝,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满是疤痕、脓疮的手来接。 苏瑾瑶将蛊丝轻轻一弹,弹在她的手上。 那段细小的蛊丝就像是化了一样,片刻就消失在蓝色彩服蛊师的手心里。 “嘶……”蓝色彩服的蛊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qíng)是陶醉般的欣喜。片刻之后才回味过来,朝着(shēn)后粉色彩服的蛊师点了点头。 粉色彩服的蛊师立即道:“好,我们答应皇子妃斗蛊。条件由你来定。” “很简单,以乐声御蛊,谁能够(cāo)控的蛊虫多,谁就算是赢了。”苏瑾瑶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然后道:“不过……” 斗蛊得胜 那两个蛊师见苏瑾瑶表(qíng)犹豫,似乎是另有要求。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苏瑾瑶那只神蛊王会带给她们的好处。 粉衣蛊师立刻就道:“皇子妃有条件尽管说。我们青梵的蛊师斗蛊,也是讲究公平的。条件可以提,也可以相互商量。” 苏瑾瑶就道:“我只是想说,不管斗蛊的输赢结果,我的笛哨能够驾驭多少只蛊虫,这些蛊虫就得归我。” 两个蛊师再次对视,似乎在相互商量。 苏瑾瑶趁机说道:“刚才我给你们开的条件可是很优惠的,不论输赢都会想法子让你们离开皇宫。怎么到了我提条件的时候,要几只蛊虫反而就不舍得了?” 蓝衣蛊师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给,而是主子不在,我们真的没有这样的权利。” 苏瑾瑶冷笑了一声,道:“其实你们心里肯定比我明白,你们的主子八成是回不来了。据我所知,她也是已经回到了青梵。你们在这里守着这些蛊虫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送个人(qíng)给我,你们也要捞些实在的好处。” 见两个蛊师还是不说话,苏瑾瑶收起了玉笛哨,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们。说实话,我也只是想要几只蛊虫而已。若是你们都不能做主,这斗蛊是否进行也没有意义了。” 说完,苏瑾瑶转(shēn)就走,毫不犹豫。 “等等。”那粉衣的蛊师连忙开口叫住苏瑾瑶,道:“要不这样,我们送皇子妃几只蛊吧。你要什么样的,我们奉上便是。” “不要。我就要斗蛊。赢来的才是我的。”苏瑾瑶态度十分的坚决。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最后终究是敌不过苏瑾瑶丰厚条件的吸引力,点了点头。 苏瑾瑶一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咱们即刻开始,一刻钟为限。一刻钟之内,我从这院子里召唤出什么,全数归我。” “好。”两个蛊师也不再犹豫,干脆的就答应了。 因为她们对自己的蛊术也有信心,觉得苏瑾瑶在一刻钟的时间里未必就能够驾驭太多的蛊虫。 苏瑾瑶也不废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把玉笛哨放在了唇边。 那两个蛊师也不敢怠慢,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把手放在了小鼓上,另一个直接将陶埙吹奏了起来。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3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秒记住!!!【狂沙文学网】手机用户输入: 苏瑾瑶的笛哨清灵优美,陶埙伴着鼓声跳脱活跃。 一个声音仿佛是树梢间欢快歌唱的灵鸟,一个声音犹如枝桠间窜蹦跳跃的松鼠。 开始的时候,苏瑾瑶的笛哨声根本压不住那陶埙和鼓声齐奏,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一只蛊虫都不见。 眼看着时间飞快的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快要到了,也不过就是十来只低阶的蛊虫从墙头爬了出来而已。 那两个蛊师看着苏瑾瑶,脸上似乎露出了笑意,觉得她们是必胜了。而且损失的蛊虫并不多,甚至比她们原本答应送给苏瑾瑶的蛊虫还要少呢。 可是就在此时,苏瑾瑶的笛哨声突地一转,顿时由清脆改为空灵。 那玉笛仿 佛有了灵魂一般,吹出的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可是却仿佛能够直击人的灵魂,使人有了片刻的迷醉。 也就在一刻钟将尽的时候,“呼啦”一声,墙头上出现了一大片暗影。伴着这个影子的还有后面“嗡嗡”的振翅声。 两个蛊师脸色一变,同时回头去看。就见墙头上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近百只蛊王,而墙头上面还有二、三十只可以飞行的蛊王,其中还有一只是刚刚进阶的神蛊王。 “皇子妃莫要吹了,我们这院子里的蛊虫可都要惊了。”蓝衣的蛊师说完,已经从放下了手里的小鼓,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拔下塞子猛地撒出一片药粉。 粉衣的蛊师则是把手里的陶埙猛地一下砸在了地上。随着陶埙的破碎,一股淡淡的粉红色烟雾也飘了起来。 苏瑾瑶拉着阿宁退后两步,拧着眉毛道:“斗蛊斗蛊,斗输了要赖账吗?明明说好了,我能够驾驭的蛊虫都归我的,你们现在这哪里是在御蛊,根本就是在杀蛊。这药粉强行把蛊虫(bī)回去了,不怕蛊虫反噬吗?” 蓝衣和粉衣的蛊师听了苏瑾瑶的话,同时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纠结和无奈。 可是她们也知道,要是这些蛊虫一下子都归了苏瑾瑶,她们在这院子里也就彻底没了倚仗。 到时候苏瑾瑶要是把她们弄出皇宫还好,要是苏瑾瑶诓了她们,这院子没有了蛊虫也失了防御,她们两个面容丑陋又不会武功,还没有了靠山,就是要被人弄死的命。 因而,就算是可能冒着蛊虫反噬的危险,她们也想要把这些蛊虫留下。 苏瑾瑶见二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叹了口气,大声道:“现在我数三个数,你们要是不放出解药,我就直接将你们杀了。” 说完,苏瑾瑶又吹了两声笛哨。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又从院子里爬出十来条战蟒,一路蜿蜒而来,直奔那两个蛊师。 这两个蛊师并不会驾驭战蟒,所以此时一见战蟒袭来,都吓得齐齐后退。 可是还没退几步,(shēn)后又想起了“嘶嘶”声。两人一回头,就见六条巨大的战蟒不知道何时已经齐齐的把两人的退路给堵死了。 苏瑾瑶一笑,指着那六条战蟒笑道:“它们来得正好。” “皇子妃,我们输了。”那两个蛊师可不想就这样丢掉(xìng)命,因而在认输的同时,又从腰间各拿出一只瓷瓶,这次没有撒,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瓷瓶碎开,冒出一股子灰白色的轻烟,空气中顿时好像是被撒了一把辣椒粉,呛得人嗓子眼发痒。 阿宁赶紧拉着苏瑾瑶后退,苏瑾瑶示意阿宁自己站远点,她则是让神蛊王趴在自己的肩头,慢慢的扇动着翅膀。 神蛊王的翅膀每扇动一下,就会洒出淡淡的金色光影。若是仔细看,那光影仿佛有形有质一样。 其实,那根本不是光也不是影,而是神蛊王这次进阶之后,拥有了撒播毒粉的能力。 这种毒粉可以致人死地而无形,也可以帮苏瑾瑶抵御奇毒。 玩忽职守的暗卫 等到灰白色的轻烟散尽,之前被阻住的那些蛊虫再次躁动起来,一起朝苏瑾瑶这边或飞、或爬的聚拢过来。 阿宁本来不怕虫也不怕蛊,可是见到这百十多只怪模怪样的蛊虫围拢过来,也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心里有些发怵。 “主子。”秋影的声音响起,随即就见秋影斜刺里从一棵树上跃下来,跳到了苏瑾瑶的(shēn)后。 “没事,这些蛊虫都是我的了。咱们走吧。”苏瑾瑶朝秋影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又吹了两声笛哨,就准备将那些蛊虫带走。 蓝衣和粉衣的两名蛊师彻底懵了,她们看着那些蛊,最后不得不向苏瑾瑶讨饶:“皇子妃,这些蛊虫几乎是我们这里所有高阶的蛊,您要是一次都带走了,我们就犹如是被剥了皮的绵羊丢入了狼群,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苏瑾瑶听了皱眉,一脸为难的道:“可是刚才的赌注明明就是这样说的呀。” 两个蛊师的脸色顿时都难看起来,她们也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啊。 苏瑾瑶这才道:“要不这样吧。这些蛊虫算是我先借走的。一个时辰之后我再把它们还回来。不过,我要挑选二十只蛊王带走,这个你们没有意见了吧?” 粉衣的蛊师又试探着问道:“那,皇子妃原本答应我们的事?” “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皇宫,但是如何回青梵去,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这样吧,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想法子让你们离开。”说完,苏瑾瑶从腰间的兜囊里摸出一个药瓶,扔了过去。 那蓝衣蛊师接在手里,苏瑾瑶就道:“这是可以祛疤、复颜的药。我(shēn)上现在只有这么多了,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再叫人拿给你们足量的。” “好,多谢皇子妃。”那两个蛊师看着那只药瓶,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苏瑾瑶不在说什么,带着那些浩浩(dàng)(dàng)的蛊虫走了。 不过,苏瑾瑶这一走,带走的还不止是这些蛊王,就连院子里一同被召唤出来的战蟒也跟着苏瑾瑶带来的那六条一起,跟着苏瑾瑶走掉了。 眼看着这支蛇、蛊组成的队伍跟在苏瑾瑶的(shēn)后,那两个蛊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可是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一来是技不如人,二来她们就算是还能管得住蛊虫,那些战蟒她们也完全没有办法。 她们可真是没有苏瑾瑶那样的本事,又可以驾驭蛊虫,还能够驱使战蟒的。这一(shēn)的本事简直快要赶上她们的主子裕贵人了。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说是没有惊动暗卫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在苏瑾瑶带着阿宁和秋影,和(shēn)后一大群蛇、蛊往前走的时候,两个黑影一路跟随,最后不得已跳出来将苏瑾瑶的去路拦住了。 “皇子妃留步。”左边(shēn)形魁梧的黑衣人朝苏瑾瑶拱手施礼,道:“皇子妃这动静弄的太大了,我们暗卫总不能玩忽职守吧。还请皇子妃速速离去,我们吆喝两声也不算失职了。” 苏瑾瑶抬眼打量了这个暗卫一番,觉得他说 话倒是(tǐng)客气的。 苏瑾瑶一笑,道:“您好。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皇子妃。” “什么?”这个暗卫憨直,一时间懵了,没有反应过来。 右边的这个(shēn)材略矮的暗卫听了苏瑾瑶的话,眼睛微微一转,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 他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同伴,低声道:“这夜深人静的,皇子妃怎么可能会游(dàng)在宫中呢。更何况,听消息说,皇子妃一早就已经由皇子(diàn)下亲自送出京城去了。” 两个暗卫如此一说,苏瑾瑶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了。而且她刚才的话也是试探为主,现在就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那个被撞了一下的暗卫也不傻,听同伴这样一说,心思转了转也就明了了。他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低声且严肃的道:“这位……小夫人,您若是走错了路,就赶快离去吧。何况您带着的宠物也忒特别了,不适宜在这里遛弯儿。” 苏瑾瑶听了这话想笑,尤其是“小夫人”这个称呼,真是特别有创意啊。 估计是苏瑾瑶面容(jiāo)俏,年纪看起来偏小。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成亲了,(shēn)份也不低,又不能张口就叫“小姑娘”,尊称一声“夫人”还显得老气,索(xìng)就叫了个“小夫人”。 苏瑾瑶就道:“我的宠物确实有些怪,不过我也没走那些寻常的地方啊。这边一片地方、和前边的那一片地方,不都是三不管吗?我只是一走一路过,二位就当作没瞧见我吧。最多一个时辰,我就把这些个宠物放归回去,我也溜达的不见踪影了。” 苏瑾瑶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她笃定这些暗卫有一大部分是古学斌的人。 古学斌从屏山村回来就认真查过他母妃离世的事(qíng),和方家离奇的灭门惨案。 这些案子都和宫里有着千姿万缕的关系,古学斌为了方便行事当然是早就对这里的宫人、侍卫,甚至暗卫做了部署。 而另外还有一小部分人应该是认识秋影的。想必秋影也有派人渗透到这皇宫里来,此时就有了效果。 所以苏瑾瑶现在过来折腾,她也是心里有底的。 苏瑾瑶刚刚的那番话,前几句是试探,后几句就是表明态度,表示自己不达目的是不会走的。 那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心中纠结、踌躇,实在拿不定主意。 苏瑾瑶只得小声道:“您二位只需再去巡视一圈,回来的时候也就一切平顺了。”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装作没看见她们就好,苏瑾瑶保证会尽快离开。 倒是那矮个的暗卫先开窍,微微侧(shēn),把头转到了一旁。 苏瑾瑶见了一笑,轻轻吹了下玉笛哨,带着那些战蟒和蛊虫“呼啦”一下子就过去了。 走远了,苏瑾瑶心里暗自惴惴,这皇宫内部看来也已经腐朽,暗卫都不正经做事了。 不过古学斌不稀罕这个位子,也不待见这个皇宫。所以这里(ài)怎样怎样,苏瑾瑶只管执行自己的报仇计划,懒得理会谁玩忽职守。 皇后疯了 秋影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儿的(qíng)况,跟在苏瑾瑶的(shēn)边,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我从来时的路上也发现了,皇后这边戒备并不严密。甚至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苏瑾瑶点点头,冷笑一声道:“墙已经要倒了,我们若是不过来推上一把还真有些说不过去呢。我本来就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报复方式,现在这(qíng)况正合我意,一会儿别手软,该怎么玩儿就狠狠的玩儿吧。” 最后这句话,苏瑾瑶说的咬牙切齿。 秋影也是和苏瑾瑶一起见过黑婆婆的人,所以一想到明翠经历的事(qíng),也恨恨的咬了咬牙。 倒是阿宁一直不吭声了。因为她自小在影卫阁受到的训练就是誓死保卫皇族安危,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跟着自己主子和皇后作对。 不过,如果让阿宁选择的话,她当然还是选择跟着苏瑾瑶的意思走。苏瑾瑶让她耍刀,她一定不会舞剑的。 因为无人阻拦,苏瑾瑶带着秋影和阿宁加快了速度。 虽然皇宫面积大,这边已经变成了冷宫一样的无人巡守,可总不能一直停留不去,时间长了也必然要惹麻烦的。 再次来到皇后寝宫外面,苏瑾瑶大模大样的把玉笛哨拿出来,吹了两声,指挥那些战蟒朝里面爬去。 哨音和“悉悉簌簌”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偏(diàn)的门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太监朝外面看了一眼。 可是这一眼就让他“哎呀”一声,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然后就“砰”的一声关紧了门,再也不冒头了。 小太监的这一声叫唤,就好像是一个讯息。随即寝宫里亮起了几盏灯,又有个宫女的声音响起:“谁呀?半夜三更的,叫唤什么?”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而且已经有两条战蟒爬到了门口,立在门边用(shēn)子去撞门。 那屋里的宫女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qíng)况,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就见皇后寝宫的门开了。 “蛇!好多大蛇。”这个开门查看的宫女也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就一(pì)股坐在了地上。 这宫女显然没有那小太监机灵。她坐在地上,门也就顺势敞开了,结果几条已经到了近前的战蟒就直接朝里面爬了进去。 苏瑾瑶一挥手,就带着阿宁往里走。不过她吩咐秋影在外面接应和望风,如果有人来了提前告知。 秋影答应一声,就拔出了靴筒里的匕首反手握着。既然不是和人对战,这种短兵器灵活(xìng)高,最方便使用。 等到苏瑾瑶和阿宁来到门口,前面爬进去的战蟒已经直接到了后寝(diàn)。同时屋里也传来“乒乒乓乓”的乱响,和女子的惊呼。 苏瑾瑶迈步往里走,之前摔倒在门口的宫女愣了一下,惊叫了一声:“皇子妃?怎么是你?” “你认错了,我不姓黄。”苏瑾瑶说完,继续朝里走。 忽地,里面就有个人冲了出来,乱蓬蓬的头发,一(shēn)脏兮兮的中衣,因为是赤着脚,所以在地上跑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苏瑾瑶最开始没注意 这个人是谁,还以为是因为战蟒进了屋之后被吓到了。 可是当她看清那人(shēn)上中衣的颜色时,眼睛一眯,示意阿宁过去把她抓住。 阿宁一步窜过去,单手将这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给按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臂上一扭,将她牢牢地控制住了。 “皇子妃,手下留(qíng)。”莲姑的声音传来,随即就见莲姑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 虽然莲姑也是披散着头发,不过她的脸和衣服都是干净的。 而阿宁扭住的这个女人就好像在地上刚刚滚过几圈,也好几天没有洗脸、洗澡了似的。 苏瑾瑶冷笑一声,反而对阿宁道:“别余力,使劲儿拧。卸了她的胳膊,算我的。” 阿宁答了一声“是”,手下可就用劲儿了。 “啊”被阿宁反拧着胳膊的蓬发女人这才发出一声痛呼,使劲儿的挣扎起来。 “皇子妃,不要动手,那是皇后娘娘。”莲姑带着哭腔跑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苏瑾瑶的面前。 苏瑾瑶退后了一步,让莲姑抓向自己衣襟儿的手落空了。冷笑一声道:“别这么叫,我不姓黄,就是路过而已。“ “皇……这位姑娘,皇后娘娘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她吧。”莲姑朝苏瑾瑶磕了个头,又转(shēn)朝着阿宁跪爬过去,想要求阿宁放手。 阿宁见苏瑾瑶冷着脸,也就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扭着皇后的胳膊朝后退了两步。 不过皇后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阿宁的钳制,疼的她“咿呀咿呀”的直叫唤。 苏瑾瑶迈步走过去,拔出鸾凤锥拨开皇后挡住脸颊的乱发。就见皇后一双眼睛失神空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疯了?”苏瑾瑶放下鸾凤锥,把玉笛哨又吹了两声。 内寝(diàn)里又跑出两个小宫女,都是被战蟒驱赶出来的。 加上之前开门的那个,这整个皇后寝宫就只有三个宫女加上一个莲姑,也确实冷清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4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战蟒将这些人围成了一圈,那三个小宫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却是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莲姑又朝阿宁那边挪了挪,企图把皇后给拉过来。但是看到阿宁手下用力,把皇后拧的痛呼不止,只好又退了回来,小声的求阿宁手下留情。 苏瑾瑶看了看这间寝宫,转头问莲姑:“这里真的变成冷宫了?” 莲姑道:“是。四天前皇上下旨,给皇后娘娘禁足了。这宫里所有的侍女和太监都撤走了,月钱也给停了,首饰、衣服也收走了不少。只有老奴和这三个宫女、外面两个守门的小太监,是皇后娘娘出嫁时候娘家带来的。” 叹了口气,莲姑摇摇头又道:“皇后娘娘不能忍受这样的打击,接旨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前天开始突然连人都不认得了。也不洗漱、也不梳妆,就连衣裳都不穿,光着脚只着中衣,就在这院子里整天的疯跑。刚才这是好不容易拉回来,按在床上睡了。结果那蟒蛇一来,生生的又吓醒了。” 报仇开始 苏瑾瑶盯着披头散发的皇后,眯着眸冷笑了一声,对莲姑道:“没想到,你却是个忠心的。!这个时候了,还守着她。” “是。老奴是皇后入宫伊始派到这边服侍的。这么多年来,蒙皇后照拂,做了首席的嬷嬷,也得了不少的好处。老奴知足了,无以为报,只求守着皇后,让她平安度过下半生吧。”莲姑说完,又朝皇后看去,那眼神很是同情。 苏瑾瑶的心头一动,觉得这个莲姑还真的是有情意的。 人也不能说都有目的,有的时候真的只是对了脾气,死心塌地了。 可能皇后对别人都抱着算计,而对莲姑还是真心相待,所以让莲姑对她也抱着一片忠心了。 不过,皇后的狠戾也是苏瑾瑶看得见的。莲姑得了皇后的好处,可是皇后对付林氏姐弟和明翠的招数,着实令苏瑾瑶心寒。 想到这里,苏瑾瑶把神蛊王叫了出来。神蛊王围着苏瑾瑶盘旋了半圈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那一大片蛊虫爬了进来。 战蟒虽然可怕,可是宫里的人应该早见识过裕贵人的战蟒,知道战蟒十分听话,不得命令不会随意伤人。 可是蛊虫可不同了,那些形怪状的虫子一看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了蛊之后的种种惨状,还不如让战蟒一口咬断脖子或是直接缠碎了骨头死掉舒服。 莲姑一看这些蛊虫,脸色变了。吓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苏瑾瑶直接命令神蛊王带着那些蛊虫朝皇后爬了过来。又说了一声:“阿宁,放开她。” 阿宁会意,立刻松开了拧着皇后的手,快步退到了苏瑾瑶的身旁。 而那些蛊虫几乎是在阿宁退开的同时,一下子涌到皇后的面前,将她给包围了。还有几只蛊王甚至爬了皇后的脚趾头。 “啊啊!”皇后猛地跺了跺脚,想后退但是看到了身后也围满了蛊虫,顿时惊得张口大呼。 “闭嘴。”苏瑾瑶呵斥了一声,又冷冷地补了一句:“否则它们从你的嘴里飞进去。” “……”皇后立即噤声了。只是用一双惊恐的眼睛透过蓬乱的头发紧紧盯着面前的蛊虫。 “别这样,皇后她真的再也经不住吓了。”莲姑竟然起身朝皇后那边扑了过去。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子扑散那些聚拢的蛊虫。 苏瑾瑶叫了一声“阿宁”。阿宁立即飞身挡在了莲姑的面前,把她给堵了回来。 苏瑾瑶冷笑着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做了那样的坏事,心蛇蝎,可是居然还有莲姑这样的人肯护着你。我想,你是死也该知足了吧。” 皇后仍旧站着没动,甚至连眼神都一错不错的,只盯着面前的那些蛊虫,好像真的是被吓傻了一样。 苏瑾瑶打了个响指,神蛊王直朝着皇后扑了过去,在她的脑门撞了一下,甚至撞的她头发一甩。 “啊”皇后惊叫着后退了一步,险险的踩进了身后的那些蛊虫之。 好在她及时收住了脚,但也有一只蝎子模样的蛊,在她的后脚跟戳了一记。 “滚开!”皇后再次大叫。可是才叫一声,苏瑾瑶的神蛊王飞到了她的鼻尖下面。 “嗡嗡”的振翅声在许多蛊虫的帮衬下显得越发的霸气威风。虽然只是一只小小的蛊虫,可是此时那满身的金色光彩仿若是统领天下蛊虫的王者。 苏瑾瑶挑了挑眉毛,道:“别装了,不累吗?你若是真的疯了,怎么会怕我的蛊虫?你不过是想要让这里所有人对你放松了警惕,找机会报仇或是逃走吧?” “你……”皇后一直发呆的眼神忽地闪过一抹光亮,继而转移视线,把她那阴厉的眼神刺向了苏瑾瑶。 这次换成莲姑愣住了,她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皇后,叫了一声:“娘娘……” “哼”皇后冷哼一声,把散乱在面前的头发向两边撩起来,露出了满是污渍的脸。对苏瑾瑶冷冷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疯?因为我还怕蛊虫?” “其实我不知道。但你疯不疯我都不会心存怜悯,因为你不值得可怜。只不过我希望你在清醒的时候,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犯下的恶果,肯定会特别的酸爽。”苏瑾瑶说完,朝着她带来的战蟒做了个手势。 六条战蟒立即放弃那三个宫女,掉头朝皇后围拢过来。 而之前的那些蛊虫好像是有了默契,自动让开几条路,让这些战蟒进入包围圈。 “你,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我算是被禁足了也是皇后。”皇后面对着吞吐着信子的战蟒,心开始紧缩起来。 苏瑾瑶一言不发,只是发出低低的喉音,驱使战蟒再次靠近。 突然,一条战蟒猛地发难,直接挺身朝皇后扑过去,蛇头巨口咬住了皇后的肩膀。 “大胆。”一个黑影从大殿顶梁跃了下来,手寒光一闪,一支飞刀直朝那条咬住皇后的战蟒射了过去。 阿宁眼眸闪了闪,抬手之间射出了一支袖箭,不偏不倚将那柄飞刀拦了下来。战蟒无恙。 等到黑影落地,原来是一个黑衣年女子,应该是皇后的影卫无疑了。 “主子,我来了。”黑衣人和苏瑾瑶对视一眼,转身要往皇后身边冲,想要帮皇后把那条战蟒驱走。 苏瑾瑶冷笑着,突然吹响了玉笛哨。 哨音引得蛊虫一阵躁动,继而一哄而,全都朝皇后的影卫扑了过去。 那影卫一心救主,虽然也有自我防范意识,随手打落了不少的蛊虫,可是只手难以遮天,更何况是要面对这百十多只蛊王的袭击。 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有几十只蛊王扑到了那影卫的身,不分头脸一通乱咬。 那影卫算是武功再高,可是一只蛊王的毒性都十分惊人,何况这几十只蛊的蛊毒在她身一并发作? “啊呀”的一声,这个影卫还没扑到皇后的身前摔倒在地,整个人倒在蛊虫堆里,不断的抽搐起来,还发出阵阵嘶哑惨烈的嚎叫。 十倍惩罚 可是这皇后的影卫叫了不过两、三声,只剩下出气没有了进气了。 苏瑾瑶眯着眸看着她颤抖着身子蜷缩成一团,才吹了一下玉笛哨,让那些还爬在她身的蛊虫下来。 “你欺人太甚。”皇后叫了一声,突然间趁着蛊虫还在影卫身的时候往外跑。 只是那条还咬在皇后肩头的战蟒身子使劲儿一拧,将她又摔倒在地。 “别天真了,一个都跑不掉的。”苏瑾瑶的声音冷冷的,道:“这是你们欠了明翠和林氏姐弟的,我要你们十倍偿还。” 说完,苏瑾瑶大步走到那还吊着一口气的影卫面前,对着她指了指。 苏瑾瑶的神蛊王“嗡”地一下飞过去,一口咬在她的脖颈。 只不过这一下不是为了要她的命,而是以毒攻毒先将她的命保住。 那影卫忍着浑身蛊毒发作犹如蚀骨般的疼痛,睁开眼睛狠狠的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蹲下身,沉声问道:“林秀清身的筋脉,是你用内力震断的吧?” “哼”这影卫倒是硬气,已经那么疼了,居然还不肯服软。 苏瑾瑶只说了一句:“好,不回答我当你默许了,十倍偿还吧。” 说完,苏瑾瑶对两条战蟒做了个手势,也是朝皇后的影卫指了指。 那两条战蟒爬过来,用身子分别将这影卫的半身和下半身卷住。 蟒蛇的力量极其惊人,而且喜欢把猎物活活的缠死。 此时两条蟒蛇将这个影卫缠住,同时发力,却是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使劲儿。 那影卫“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涨红了一张脸,一声不吭了。 不只是因为蟒蛇绞的她浑身骨骼疼痛,更是因为肺部的空气会随着叫声被挤压出来,蟒蛇再一缠紧,她根本连口气都吸不进去了。 渐渐地,蟒蛇用力而使得身的鳞片一点点张开。而那影卫浑身的骨骼也发出“咯吱”的声响,接二连三的断裂成寸。 这全身骨骼被生生绞断的苦痛,真正是锥心刺骨。可偏偏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影卫却还是没有咽气。 只因为她的蛊毒太深,心脏机能被蛊毒侵蚀,竟然一时间不会停止跳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想死都死不掉的酷刑,让这影卫彻底崩溃了。 当蟒蛇听命苏瑾瑶,将影卫松开的时候,她好像是一滩烂肉摊在地,可是喉咙里还发出无痛苦的呜咽声,一双眼球都快要凸出眼眶了。 苏瑾瑶看了一眼,丝毫不为之动容。只冷冷的道:“你身的蛊毒分十二类,四十九种。这些蛊毒相互作用,反而可以帮你续命。你是不吃不喝也能活七天。所以,这七天里你慢慢的品尝着全身无骨的痛楚吧。” “杀,杀了我。”皇后的影卫嘶哑着嗓音哀求着,但是她看得方向却是阿宁。 阿宁听到也算是曾经的同伴的人这样求饶,转头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道:“阿宁,你若是不忍心,我离开之后你再动手。但是在我看来,她向无辜之人下手,这样的刑罚是她应受的。” 苏瑾瑶说完,又朝着还摔在地想要挣扎起身的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看着自己影卫变成这个样子,吓得哆嗦起来。也不顾的还有咬在肩的战蟒,企图退离苏瑾瑶越远越好。 苏瑾瑶眯着的瞳眸里闪出厌恶的精光,紧紧盯着皇后,道:“明翠也是女子,我真不知道你如何忍心对她做出那样的事。不过,她受到的痛,你一样要偿过,而且你要她更痛十倍。” 说罢,苏瑾瑶蹲下身子,用鸾凤锥在那些蛊虫反复的拨拉着。不一会儿挑出了两只又大又肥的蛊虫。 苏瑾瑶挑了挑眉,笑着道:“没想到这种虫还能进阶成蛊王,刚才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说完,苏瑾瑶又问皇后,“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皇后惊恐的眼神闪了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苏瑾瑶不等她回答,自己回答道:“这种蛊名为春芳,听土气但是挺贴切的一个名字。因为它身分泌出一种特的粘液,可以使人如沐春风。不过这个春不是春天的春,而是春心萌动的春。” 苏瑾瑶说完,用鸾凤锥挑起那两只被叫做“春芳”的蛊虫,扔在了皇后的身。 皇后愣了愣,似乎没有明白苏瑾瑶的意思。她左右看了看,冷笑着道:“你少吓唬人了,算是真的让我了这种春毒,可是这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你想毁我名节,也难。” 苏瑾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道:“皇后提醒的是,你这里确实没有男人。可是你当初对明翠下手的时候,她也不是被真正男人糟蹋的呀。” “哼,这里只有守门的两个小太监而已,他们敢动我?”皇后咬了咬牙,道:“我劝你,还是直接杀了我的好。我毕竟是皇后,若是你不斩草除根,我迟早还有反击的机会。” “那你可是异想天开了。”苏瑾瑶“啧啧”两声,道:“皇如今是眼不见为净,算你真的跟男人行苟且之事,他也会装作不知。不过,若是你做了一件惊世骇俗,废弃人伦的事情,还有人愿意保你吗?估计连你的娘家,都恨不得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吧。” “你,你要做什么?”皇后看着苏瑾瑶狠戾的眼神,觉得她此时那些战蟒的瞳仁还要恐怖。 但是她又感觉到,刚才被苏瑾瑶甩到自己身的蛊虫狠狠的咬了她几口。 随着内心的恐惧升起,皇后的脸也开始涨红。身更是有一股又一股热辣辣的火苗冒了出来,烧灼的她浑身发痒,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呵呵,我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苏瑾瑶看到皇后此时的样子,再次吹响了玉笛哨。 那些从裕贵人院子里来的战蟒,全都朝这边围拢过来。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让皇后如坠冰窟,身的热度全消,整个人吓得颤抖不已。 苏瑾瑶说道:“皇后,我告诉你,蛇性银。” 手段恶劣的令人发指 “啊你杀了我吧。”皇后吓得大叫一声,身子就朝后缩去。不过她不像是要逃,而像是要去用头撞柱而死。 但皇后刚刚起身,一条战蟒就扑了过来,将她卷倒在地,巨大的蛇尾就朝她身子刺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莲姑和那三个宫女。 阿宁更是懵了,愣愣的退后两步,低低叫了一声:“主子” 苏瑾瑶转过身子不再看,只冷冷的道:“哼。她罪有应得。” “等等。”莲姑再次朝苏瑾瑶跪爬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被几条蟒蛇缠住的皇后,哭着道:“皇子妃,你也说了,同为女人,何必如此伤害那些毕竟是畜生,是野兽啊,如何能够让它们糟蹋了皇后的千金之躯。” “她是千金之躯,别人就一文不值她想出那样阴损毒辣的法子,让我听起来都不寒而栗。若非她心理阴暗到了腐烂发臭的程度,又怎么会对明翠干出那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所做的事不过就是满足她变态的恶趣味而已。” 苏瑾瑶说完,对莲姑道:“放心,几条蛇而已,倒是不会要了她的命。何况那两只春芳蛊可以给她助兴,说不定还能安慰一下她久不得皇上宠幸的身心呢。” 苏瑾瑶说完,对阿宁道:“走吧。总算是玩儿的尽兴了。” 阿宁早就已经不敢再看,也是吓得有些脸色发白。 她真的没有想到,主子也有这么残暴、惊悚的一面,甚至做事更加的更加令人发指。 苏瑾瑶瞄了一眼阿宁煞白的脸,伸手拉她出门,一边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手段恶劣,令人发指你若是知道宫里的黑婆婆,就明白她对明翠做了什么了。还有,我这其实叫大快人心,我若是不替明翠报仇,她只怕今生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了。” “可是,让蟒蛇坏了皇后的名节,是不是太”阿宁有些说不下去了。 第64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秒记住!!!【狂沙文学网】手机用户输入: 苏瑾瑶再次冷笑,道:“你以为她真的有名节那玩意她原本养着那些太监是做什么的还不是做些羞耻的事(qíng)。纵使那些男人没了根,可是能取悦女人的手段却是不少,这个皇后怕是早就破烂到骨髓了。” 阿宁摇头表示不懂,苏瑾瑶也无需跟她多做解释。只是迈出门槛的时候微微停下脚步,对莲姑道:“念在你有一份忠心,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妄想控制那些蟒蛇,或是阻止它们。若是打扰了它们的兴致,它们可能会对你们也有兴趣的。” “啊”莲姑和那三个宫女听了都是吓了一跳,又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被蟒蛇扯尽了衣衫的皇后,吓得都开始往门口退去。 苏瑾瑶抿了抿唇,拉了阿宁,叫上秋影,已然远去了。 这一番闹腾,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了。 苏瑾瑶朝秋影使了个眼色,秋影就去传令,让外面的人准备接应。 而苏瑾瑶则是又吹了几声笛哨,引着那些蛊王,往裕贵人的院子走去。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虽然那几条战蟒留下好好的“做事”了,这些蛊虫总是要还的。 那一蓝一粉两个蛊师应该也不会介意少了一部分就是了。 果然,当苏瑾瑶驱使着那些蛊虫都爬进院子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阵鼓声。这是在给苏瑾瑶回应。 苏瑾瑶用哨音传信,告诉她们自己必定守约,这才由阿宁带着往外走去。 此时已经有其他处的暗卫被惊动了,开始往这边聚集过来。 毕竟皇后那边闹腾的动静越来越大,就算有暗卫故意放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可是不能皇宫里所有的暗卫都不管吧。 更何况,万一事(qíng)闹大,牵扯的也就大了。所以这附近的暗卫也开始活动起来。 苏瑾瑶和阿宁此时都知道已经不能如刚才那般大大咧咧了,就愈发的小心行事,迂回着朝宫墙那边摸了过去。 忽地,一道影子从对面的树上一闪而过。 苏瑾瑶眯了眯眸子,已经摸出一根银针,准备甩出去把那个可能对她们造成威胁的家伙干掉。 但阿宁立即道:“主子,那人好像是漠。” “是吗你的眼神比我的好”苏瑾瑶虽然没有内力,但是经过神医竹心叟精心配制的药水洗眼睛,视力早就超乎常人了。 刚才那黑影闪的又快,距离也还远,阿宁就认出来了 阿宁脸一红,点点头道:“我认得他的(shēn)形和运用轻功时候的气息流转。” 苏瑾瑶听了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是单单凭着直觉就能够感觉到古学斌的位置。” “那(diàn)下他”阿宁好奇的朝左右张望了一眼。 苏瑾瑶则是扁了扁嘴巴,道:“他没来。” 话音刚落,刚刚闪过树梢的(shēn)影又转了回来。距离近了些,苏瑾瑶看清果然是漠。 估计是他刚才走的急,一下子过去了才发现苏瑾瑶和阿宁。 当然,也可以自动理解为,漠感受到了阿宁的气息,所以又倒回来了。 不过苏瑾瑶也是奇怪,为何漠会在这里出现,而古学斌却没有来 漠的动作非常快,一下子就奔到了这边,第一眼当然看到的是阿宁。然后才看到苏瑾瑶,眼中显出一丝惊讶。 苏瑾瑶摆摆手,道:“有问题一会儿说,先带我们出去。” 苏瑾瑶知道,漠能够在这个时候还在这皇宫里来去自如,肯定是有所倚仗。可能是他对这里地形特别熟悉,也可能是这里的暗卫和他比较熟悉。 漠点点头,朝他过来的那棵树一指,示意阿宁跟着他走。 阿宁扶住苏瑾瑶的胳膊,带着她就一路纵跃的上了树又跃过了墙头。 这一路虽然曲折,兜了个大圈子才出了宫墙,不过确实很安全,一个暗卫都没有遇到。 苏瑾瑶又赶紧发个信号,告诉秋影她们已经出来了,以免秋影和接应的人找错了方向。 漠看了看周围,又朝前面指了指,道:“那边暂时安全,可以稍作停留。” 苏瑾瑶和阿宁跟着漠走过去,发现这边是一条“丁”字巷,两边都是高高的宫墙,这里则是一处死角。 家教倒是不错 等待秋影的时候,还隐约听到皇宫里有些杂乱的声音。并不是很吵,应该只是暗卫之间的交流和小范围的搜索。 这样的搜索充其量只是做做样子,大不了就吆喝几声“有刺客”,然后再出动一些(jìn)卫军大肆搜查。 不过,皇后那边动静不小,相信看到皇后寝宫里“人蛇乱舞”(qíng)景的人不在少数。 只要不是所有人都被直接灭口,这样的事(qíng)早晚会传出去一些。 皇后可不只是(shēn)败名裂那么简单了,估计整个皇族加上她娘家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杀剐一千遍。 此时,苏瑾瑶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yīn)测测的笑意。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也乐于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复仇方式。只有对恶人用其十倍、百倍的狠,才可解心头之恨。 阿宁无意间一转头,就看到了苏瑾瑶冷冷的笑,吓得微微一个哆嗦,肩头朝漠靠近了几分。 苏瑾瑶有所察觉,不过并不想解释什么。 漠倒是愣了一下,轻轻扯了扯阿宁的袖子,用眼神询问她苏瑾瑶是怎么了。 阿宁默默地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更何况,皇后的下场她一个年轻的女子对着喜欢的男子可没法开口说出来。 苏瑾瑶挑了挑眉,道:“阿宁,从你跟着我以来,我都是菩萨面,也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修罗面了。若是你怕,随时可以离开。” 阿宁一愣,想了想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我说过要永远跟着主子的。我不是怕,只是想不到皇后究竟对明翠做了什么。” 阿宁明白,很可能是皇后做了让苏瑾瑶难以接受的事(qíng),让明翠万劫不复,所以苏瑾瑶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说过了,是关于黑婆婆的事(qíng)。当然,你不懂最好,那就永远不要懂了。因为我和秋影知道之后,几乎不能承受。”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也幸好那时候你什么都没听到。” 气氛又沉默下来,阿宁真的没有听到黑婆婆在那间小屋里和苏瑾瑶、秋影说了什么。她此时又没法开口去问。 好在不一会儿秋影就来了,她好发无损,(shēn)边还带着两个暗将。 秋影就道:“主子,我们要快点走了。宫里已经开始调动(jìn)卫军,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全城搜查了。” 苏瑾瑶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漠还是满头雾水,连忙拦住他们道:“皇子妃,您还没告诉我,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点东西,回来拿一下。”苏瑾瑶又反问道:“澈呢?你不是应该跟着他?” “主子刚刚去了窦家,让我去皇宫拿点东西。”漠说完,就一拍脑门,道:“糟糕,忘了去取东西了。主子还等着呢。” “究竟是什么东西?”苏瑾瑶皱着眉头想到,窦家不就是皇后的娘家嘛。 这么说,她和古学斌还真是心有灵犀,她跑来找皇后寻仇,古学斌就已经去了窦家。 漠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半边令符,可以调动窦家在京城布置的暗线。我和主子分头行动,只有将两边令符都拿到,才能把窦家在京城的势力彻底铲除。” 古学斌也是去偷?苏瑾瑶想到古学斌蹑手蹑脚的潜入窦家去偷,就觉得好笑。 不过既然古学斌让漠来取,就证明这令符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苏瑾瑶就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耽搁了。快去拿了就去找澈吧,我不在这里,你一定要护卫他安全。” 漠点了点头,转(shēn)就往宫墙上纵。 阿宁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连忙叫道:“主子,漠现在去皇后寝宫的话……” 苏瑾瑶的眼角一抽,也想到了皇后寝宫此时上演的人、蛇限制级画面,连忙把漠叫住了。 苏瑾瑶说道:“等等,漠,你先去回去找澈,说是皇宫里出了点事,现在不方便下手。不过今晚之后,皇后那边就彻底被窦家抛弃了,到时候别说是拿另一半令符,就是把皇后的人偷出来,都不会有人过问的。” 偷,偷、人?!!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皇子妃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点。 漠悄悄地瞄了一眼阿宁。阿宁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按照苏瑾瑶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漠点了点头,这才向苏瑾瑶告辞。 等到漠转(shēn)疾走,苏瑾瑶笑着对阿宁道:“家教倒是不错。有什么不解之处还知道看看你的意思。” 这句话说的阿宁满脸通红,赶紧道:“主子,我们快些回去吧,时候可不早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苏瑾瑶他们回到城墙边,已经有早起的第一班卫兵准备要开城门了。估计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看向了秋影。 秋影道:“没事,接应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还从原路下去。” 看来,守城门的士兵真的是早就已经被买通了,这城门和他们家大门口也差不多了。 因而,几个人也不再耽搁,飞快的上了城墙,果然见有人已经放好了绳子。 苏瑾瑶对那两个暗将道:“我的战蟒还在皇宫里,不过它们会自己找到出来的路。我给你们几包药粉,找机会在皇宫附近撒上一点,它们就会出来找你们的。不用怕,它们不会攻击带着药粉的人。你们将战蟒装在笼子里,给我送来就行了。” 说完,留下了药粉,苏瑾瑶就先顺着绳子下去了。 阿宁则是随在苏瑾瑶的(shēn)边,从另一条绳子下去。 接着是秋影。她又向那几个暗将交代了一下,也就下来了。 城墙外接应的人已经把阿宁和秋影的马牵了过来。苏瑾瑶打了个胡哨,她的漠云就直接跑了过来。 “主子,都交代好了,我们走吧。”秋影说完上了马,和阿宁一左一右护卫着苏瑾瑶离开了。 跑出京城有七、八里路,天就已经亮了起来。苏瑾瑶就吩咐要加快速度,以免客栈那边会有人发现。 好在客栈这边都是自己人,掌柜的悄悄和穆青羽商量了一下。就把苏瑾瑶带来的那几个小厮和车夫召集到一起,摆了满满的一桌子酒席,说是要给他们践行。 明翠的眼泪 当苏瑾瑶她们回来的时候,小城儿早就在客栈外面观望多时了。就连忙迎上来,道:“二姐,你遛马回来了?践行的酒席已经摆好了,吃了酒菜再出发吧。”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把缰绳交到了小城儿的手里,由阿宁扶着进去了。 这样一来,纵使真的有人暗中观察苏瑾瑶,也未必能够断定她们的真实去处。 这掌柜的倒是个实在人,只是为了做戏而摆上的酒菜也十分的丰盛,份量还特别足。 那三个车夫和太子府的小厮自始至终也不知道苏瑾瑶昨晚曾经离开过,所以此时见苏瑾瑶从外面进来,还以为主子是催着他们走呢。 苏瑾瑶就道:“不用急,我们也不是急着赶路。吃好了再走吧。” 说完,就让秋影和阿宁都回去休息了,说是一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不过苏瑾瑶却没有休息的打算,她直接来到了明翠昨天晚上休息的屋子。 敲敲门,明蕊过来开的门。 苏瑾瑶就直接问道:“明翠怎么样了?我有话和她说。” 明蕊无奈的摇摇头,让开门口请苏瑾瑶进屋。 苏瑾瑶朝她努努嘴,道:“明蕊,你先出去吧。让明娟过来。” 相比较之下,明娟还是更稳重一些,明蕊则是和明翠的(xìng)子有些相似。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让明蕊知道的好。 明蕊答应了一声,说道:“明娟姐姐在主子的屋里收拾行李,我这就去叫她。” 苏瑾瑶“嗯”了一声,就慢慢的朝里走,来到了明翠的(chuáng)边,就见她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头顶的(chuáng)幔。 苏瑾瑶坐下来,先是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然后又活动了一下脚踝,让这一晚上筋健收到的压力缓解一下。 虽然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跟腱的断裂伤还是会时时有种断裂般的疼痛。 又经过昨晚的吃力和奔波,苏瑾瑶感觉自己的跟腱再次到了一个极限。因而稍微活动了几下,就疼的她“嘶”了一声。 可就在苏瑾瑶微微痛呼的同时,明翠一直保持不动的眼睛轻微的眨了一下,继而眼珠慢慢的转动,朝苏瑾瑶看了一眼。 苏瑾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转过头看向明翠,就发现她果然是看向自己的。 苏瑾瑶的“砰砰”跳了两下,努力压住激动的心(qíng),拉住明翠的手问道:“明翠,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明翠毫无反应,但苏瑾瑶觉得她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了。 苏瑾瑶赶紧道:“明翠,你能够听到的,也能听懂我说的话,而且还会担心我,对吧?既然你担心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又疼起来了?” 明翠的眼神再次转向空洞,不过仔细观察的时候可以发现她的睫毛在轻轻的颤动着。 苏瑾瑶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门扇一响,明娟快步的走了进来。 一边走,明娟一边急着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哪里又疼?” 看来,是明娟正巧走过来的时候,听到了苏瑾瑶的说话,担心她的伤势才急着闯了进来。 苏瑾瑶摇摇头,指着明翠道:“我是和明翠说的。刚才我的脚伤有些疼,我痛呼了一声,她就有些动容了。” 明娟也赶紧看向明翠,不过看到的明翠仍然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qíng),呆呆的,眼中满是绝望。 明娟叹了口气,道:“明翠能得主子如此关心,也值得了。主子不要太过难受了,明翠会好起来的。”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我本来是想要告诉她,我昨天晚上去给她报仇了。真的给她报仇了,我让皇后也得了个万劫不复的下场。皇后所遭受的,绝对不会比明翠少一分一毫。” 苏瑾瑶说完,把抓着明翠的手紧了紧,道:“明翠,你听见了吗?主子昨天晚上去帮你报仇了。皇后加诸在你(shēn)上的痛苦,我让她全部的偿还回来,还讨了利息呢。你也快点好起来吧,你还是个好女孩,你还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呢。不要因为别人蛇蝎心肠而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也不要让别人对你的残忍继续惩罚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qíng),你今后都要努力过每一天,让每一天都快乐起来。” 苏瑾瑶的手柔若无骨,掌心温暖而干燥,纤纤玉指细腻嫩滑。但她握紧明娟的时候用了十分的力气,她要让明娟感受到自己给予她的是勇气,也是鼓励。 明娟的睫毛再次颤了颤,眼珠慢慢的转了转,看向了苏瑾瑶。 苏瑾瑶和明娟都是一愣,因为明翠好久好久没有转动过眼睛,也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个人有过视线的交流了。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4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秒记住!!!【狂沙文学网】手机用户输入: 明娟赶紧道:“明翠,你听到主子的话了吧?主子替你报仇了,主子很心疼你啊,她宁愿自己去冒险,也要给你出气。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要好起来,用你的后半辈子好好的伺候主子,回报主子啊。” 苏瑾瑶点点头,道:“对,没错。主子替你报仇了,你要好好的回报我。你的命都是我的了,我不准你有事,我要你好起来,陪着主子我回老家种田去。” 苏瑾瑶说的很激动,然后拉过明娟的手,也一起握着明翠的冰冷的手。 渐渐的,苏瑾瑶和明娟都感觉明翠的手稍微(rè)了一点,然后她的手指也轻微的动了动。 “明翠,要好起来啊。听听我们和你说的话,回答我一句吧。”苏瑾瑶再次大声的说着。 又过了良久,明翠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原本是空洞的眼神也有了些许颜色。 继而,她的眼圈开始发红,一抹水汽盈满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明娟的心拧着疼,握着明翠的手哆嗦起来,跟着也哭了。 苏瑾瑶也是心尖发涩,可她最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用手背轻轻拭去明娟脸颊的泪水,柔声道:“哭吧,我和明娟陪着你,让你痛哭一场。泪水会把你所有的过去都洗刷干净,哭过之后你就是全新的自己,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的。” 明娟也拼命点着头,可是却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让她的泪水也一起流着、流着。 林秀绣的心思 明翠好像丢失了的(qíng)感找了回来,可是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明娟还想要再劝。但是苏瑾瑶看到明翠那副样子,轻轻对明娟摇头,示意她不要急于求成,还是让明翠有个慢慢缓解的过程吧。 苏瑾瑶叮嘱明翠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 苏瑾瑶又去看林氏姐弟。小城儿见苏瑾瑶过来却没吭声,挡在门口脸色也有些沉。 苏瑾瑶就问道:“怎么不让二姐进门?” 小城儿回头看了看屋里,压低了声音道:“二姐,你昨天晚上去冒险,怎么不带上我?” 苏瑾瑶道:“你要留下照顾这里啊。这么多女眷和伤员,你的责任也不轻呢。” 小城儿却还是沉着脸,说道:“二姐,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替秀绣报仇吗?还是你觉得我还是小孩子?” “都不是。”苏瑾瑶看出小城儿报仇心切,就解释道:“而是我用的方式不适宜让你知晓。你只要相信二姐会替林氏姐弟报仇,这就足够了。” 苏瑾瑶说完,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道:“二姐以为,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以我的(xìng)子,当然也是安排最合适的人做最恰当的事,所以我不带你,就是你留下的责任比跟着我去报仇更大。” 小城儿这才不再多说,默默地点了点头,让开门口让苏瑾瑶进去。 苏瑾瑶随手敲了小城儿一记爆栗,训斥道:“你小子翅膀真是硬了,居然还敢找我来理论?不是以前二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了吧?自己的女人要自己护着对吧?” 小城儿揉着脑门,露出一个被二姐看穿了的委屈眼神,还小声道:“二姐,你这一下也太狠了吧。” 苏瑾瑶瞪他一眼,道:“狠也是被你气的。让开,我去看秀绣和我的好徒弟。” 小城儿只得又退了一步,还喃喃道:“这不是早就让开了嘛。再让就戳在门板上了。” 苏瑾瑶这才不理会小城儿,径直进了屋。 林氏姐弟现在恢复的不错。林秀绣的断指已经戴上了指(tào),基本不会影响(rì)常生活了。她的声音也有所恢复,原来是失声,现在哑着嗓子也可以说话了。 而林秀清的筋脉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好在秀清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他自己也懂医术,所以恢复的也不错。 苏瑾瑶道:“昨天晚上我让皇后吃了一个大大的亏。咱们的仇报了,也可以安心的回家去了。” 而具体细节,苏瑾瑶还是不想说给林氏姐弟听。 明翠的遭遇实在太惨了,苏瑾瑶不想去提,因为和别人提起也一样是揭开了明翠的伤疤。这次报仇之后,她希望这件事(qíng)就永远的过去吧。 林秀清显得更开心。在他眼里,苏瑾瑶不仅仅是师父,还是一个信仰。 苏瑾瑶说是特意给他和姐姐报仇了,他就觉得师父的恩(qíng)简直是天高地厚。 林秀绣也表现的很激动。因为皇后害她,那蛊虫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真是把她给吓坏了。 听苏瑾瑶说完,秀绣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转而就问道:“主子,既然这件事(qíng)已经解决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做小先生?” “你还在想着这件事?”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可是你想现在的(shēn)体能行吗?” “嗯,基本上好了。说是有一只蛊虫在我的肚子里,可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要不去想,也不会太害怕了。”林秀绣哑着嗓子说完,转头看看小城儿,然后又道:“主子要带我回家,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现在就带着弟弟过去并不合适。” 苏瑾瑶明白,可能正是因为她和小城儿的感(qíng),所以才越发的不想有太大的牵扯吧。 如果现在林氏姐弟就跟着自己回家去,她和小城儿的事(qíng)也就必须挑明了。否则这样不清不楚的(qíng)愫缠绵,总归是不好。 如此看来,林秀绣倒是个保守又自(ài)的好女孩,就连名节也是看得那么重要。 苏瑾瑶本来想要劝她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随意过活就好。 可是再一想,人家怎么生活,有什么样的贞(cāo)观并不是自己能够要求的。 女孩子能够自(ài),怕惹人闲话,知道避嫌,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也算是一种美德了,苏瑾瑶还是很欣赏她的。 因而,苏瑾瑶就道:“虽然之前我让一队古家军在建营房,可是要建成一个真正完善的福利村还需要一段时间。那边现在都是古家军的汉子们,实在不合适让你过去。这样吧,秀绣,你和秀清还是跟着我们走,我们老家屏山村就是特别穷困的小山村,村里根本就没有书馆也没有教书先生。我就在那边给你开一个小学堂加小药铺,让附近村里的穷孩子都能来这里上学。你弟弟秀清也可以在学堂边上设个小诊台,帮助家里穷苦的人看看病,只收点医药费,够你们生活就行了。” 苏瑾瑶这是让林氏姐弟有个安(shēn)立命的地方,还能够自给自足。 秀绣听了立刻点头,道:“那就谢谢主子了。我真的特别希望能够让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能识字。” 就这样说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苏瑾瑶就让小城儿帮姐弟两个收拾东西,他们也该出发了。 队形不变,只不过昨天骑马走在前面的是古学斌,今天就变成了苏瑾瑶。 阿宁和秋影随在她的左右,速度也比前一天快了许多。 又走了一天,就有皇榜和喜报传来,说是皇上圣旨,立四皇子沧千渊为储君太子(diàn)下。要求县以上官府衙门全都披红挂花,净水洗尘,还要在吉时燃放鞭炮,以示欢庆。 立太子的吉时到了,苏瑾瑶也正在赶路,前后城镇都能够听到一阵接一阵的爆竹声,比之过年还要(rè)闹。 苏瑾瑶的心不由得紧缩,回头看看,眼神里满是涩涩。她是替古学斌难过,因为她可没见古学斌当年做回太子党时候,有过这么大的阵仗。 接下来就安静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发生。 时不时的会有探子来向秋影预报前面的(qíng)况,问问主子有没有什么吩咐。 明翠开口说话了 这样一直赶路,期间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阻碍也是没有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再加这一路都是在带着“雅”字的客栈或是酒馆、饭庄歇脚,自家的铺子怎么着都是方便。 只是苏瑾瑶好,为何一路都没有古学斌的动静?他真的是又忙了起来,还是其他? 不过苏瑾瑶也没有想过让自己的暗探去打听古学斌在京城如何了。她和古学斌都想给对方足够的信任和自由。 一直回到安济城,马六已经亲自迎出了好几里。 一见苏瑾瑶,马六道:“主子,知道您一路风尘仆仆,咱家的澡堂从昨儿闭门歇业了。把里外都打扫干净,池子也刷洗了好几遍,先给您洗尘,然后再进城接风。” 苏瑾瑶一笑,道:“马六哥有心了。看来是我前几次赶走澡堂的客人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次索(xìng)直接关门了,也省得我去闹腾。” 马六“哈哈”笑着不置可否,接着迎了苏瑾瑶往回走。 在那间澡堂泡澡确实是件(tǐng)舒服的事(qíng),苏瑾瑶招待秋影、阿宁,明娟她们和林秀绣都跟着自己进去。 进去之前,林秀清瞪着一双大眼睛在门外朝里面张望,被小城儿扭着给拉走了。 苏瑾瑶笑着道:“别急,一会儿我们这些小仙女洗好了出来,这里也给你们用用。” 林秀清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和小城儿去对面先吃饭了。 这里地方大,澡堂好几间。苏瑾瑶还是自己占了最大最舒服的一间,其余的几间让她们自己挑选。 秋影问过阿宁的意思愿不愿意和她一间,阿宁的脸红了红,显得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秋影又问秀绣:“你和我们一间,还是和明娟她们一间?又或是自己洗?” 秀绣也(tǐng)不好意思的,撩起帘子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是那么大的一个池子,(rè)气腾腾的白雾缭绕,道:“我还是和秋影姐姐和阿宁姐姐一间吧。我不会游泳。” 秋影笑了,道:“要不,我在这池子里教你游泳吧。” 秀绣知道秋影是和自己开玩笑,不过也觉得(tǐng)好笑的,而且没有之前那种扭捏和尴尬了,跟着秋影和阿宁往里走。 倒是明娟和明蕊扶着明翠要进去另外一间,明翠站定在原地,一脸惶恐不(qíng)愿的样子。 其实这几天以来,明翠的反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一声不吭,但起码不会整天呆呆的眼神只看着空的一点了。 对于别人的问话有时候有反应,也能够被扶着走路了。 明娟问道:“明翠,你不想进去吗?这是澡堂,水很干净,洗洗很舒服的。我们一直赶路,现在天气也凉了,有这样的机会洗个澡很舒服。” 明翠听了却退后一步,微微的摇了摇头。 明蕊道:“明翠,别这样。难得大家都高兴,你也跟我们一起洗吧。再说,以前咱们每天被嬷嬷教导之后,不是也都在后院互相泼水玩儿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翠的肩膀猛地抖了个激灵,又摇了摇头,还紧紧地揪住了衣服,眼神也之前显得更加惊慌失措了。 苏瑾瑶本来都已经开始解去衣衫,听到外面明娟和明蕊的话挑起帘子探出头来,问道:“明翠,要不你过来我这边吧。可以帮我擦背。” 明娟见苏瑾瑶朝她使眼色,赶紧附和道:“好啊。明翠,主子叫你过去服侍呢,你要好好的伺候。” 明翠的眼神闪了闪,最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间,往那边挪了几步。 苏瑾瑶看看那边,问道:“那你是想自己洗?” 明翠抿着唇,紧皱着眉头,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明娟看向苏瑾瑶,苏瑾瑶想了想,道:“行,那边池子小,也不深,明娟你送她过去吧。你和明蕊辛苦点,时时不忘照看她一下。” 明娟和明蕊答应一声,将明翠送到了那个小间里。 那边也是一个独立的隔间,虽然池子小,但是也很干净。明娟要帮明翠脱衣服,明翠推了推她的手,摇头示意她出去。 明娟这才叮嘱了几句,转(shēn)离开了。 不过洗澡期间,明娟和明蕊还是轮流披衣服过去看看,见明翠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泡在池子里,也放心了。 等到众人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出来,真的是神清气爽,浑(shēn)的骨头都酥了,轻飘飘的好像真的是小仙女一样。 连明翠也换了一件较新的衣裳,颜色虽然素净,但是做工和布料都不错。衬得明翠那张一直苍白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苏瑾瑶赞道:“明翠,你真好看。洗过澡之后是不是舒服多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咱们的好(rì)子在后头呢。” 难得的,明翠竟然“嗯”了一声。 苏瑾瑶和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明翠要开口说话了。 但是苏瑾瑶强压住激动的心(qíng),一把按住惊讶的差点咋呼起来的明蕊,然后微微朝其他人摇摇头。 明翠肯开口说话是好事,但是这个时候大家最好不要表现出惊讶或是欣喜。这样可以让明翠感觉很自然,会慢慢由这种自然过渡到平和的心态,也会更容易走出心理的(yīn)影了。 苏瑾瑶浅笑着又说道:“那既然大家都洗好了,咱们去吃饭吧。一会儿进城休息休息,咱们直接回家去。这里到我老家也没多远了,咱们回家再好好的歇着吧。” 众人都同意苏瑾瑶的安排,其实苏瑾瑶是主子,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 澡堂里一下子出来好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袅袅婷婷的往对面的饭馆里走,着实引人注目。 不过才到门口,马六再次迎了出来,把苏瑾瑶这位大东家给迎接到了里面。 苏瑾瑶小城儿道:“你和青羽公子带着秀清,还有那些车夫和小厮们过去吧。(rè)水已经给你们换过了,不过咱们一会儿还要直接回屏山村,你们可别泡太久。” 小城儿答应着,走了。 苏瑾瑶则是和马六聊聊天,说说最近的(qíng)况和以后的打算。 埋在血(ròu)里的刺 原本马六是打算让苏瑾瑶在这安济城里住些(rì)子的。说是茉莉园都给她收拾出来了,苏瑾瑶随时都可以住进去,今天晚上还准备了接风的宴席。 苏瑾瑶就问了问苏显贵和苏菲儿他们的事。 马六就道:“柳老爷没在城里住,说是按照主子的意思直接回乡下老家了。我也留不住,就命人给他们送回家去,还找了两个手脚勤快的伙计帮他们把屋子、院子都打扫过了。” 苏瑾瑶点点头,就道:“那我也回去吧。住城里和回家也差不多少,还是人多(rè)闹些。” 不过苏瑾瑶表示,要进城去红袖坊看看明姑娘、小囡她们。还有飞鸿坊也要去瞧瞧。 苏瑾瑶准备带着秋影和阿宁进城,其余的人就留在马六这里吃饭、休息,等待她们从城里回来直接上路。 马六就道:“主子放心吧,留下的人我都会安排好。” 苏瑾瑶还特别交代,说是几个伤员要多加注意,便带着秋影和阿宁进城去了。 没想到苏瑾瑶她们刚刚来到城门口,还没有下马进城,就听见(shēn)后有人叫着“秋影”,追了上来。 回头一看,竟然是穆青羽骑马奔来。 支持(狂沙文学网)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 第64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他的发丝还是湿的,应该是刚刚泡了澡出来,得知苏瑾瑶她们去城里就追过来了。 苏瑾瑶就笑道:“怎么,分开一会儿就想念了?我们就去城里转转,不出一个时辰就回来。” 穆青羽却摇摇头,一边将湿发拢起,束好,一边道:“我是想要跟你们去红袖坊看看。” “去那儿做什么?”秋影瞪了穆青羽一眼,道:“老实在这边待着吧。” 穆青羽却执拗起来,不说话,只是跳下马走到了苏瑾瑶身后,看样子是说什么都想要跟着了。 苏瑾瑶就笑着逗他:“青羽公子,那红袖坊可是男人的欢乐窝,你要是想去也是偷偷的去啊。怎么偏偏还要跟着我们去呢。被秋影知道了,她晚上揍你。” 穆青羽赶紧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要看看秋影原本待过的地方,还想要见见她的姐妹们。” 说完,穆青羽深深地看了秋影一眼,认真的道:“她的过去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戳在她的血肉里,不肯让人轻易碰触。如今我来到了这里,我想去帮她把这根刺拔出来,让她以后不要再计较过去。” 秋影听了不说话,把头转向了一旁。但能够看得出她的紧张,因为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缰绳,手指关节都开始发白。 苏瑾瑶看了看穆青羽,又转头看了看安济城,点点头道:“一起走吧。这儿是我和秋影相识的地方,也是我们走出去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你值得去看看。” 说完,苏瑾瑶下马,亲自走到秋影的马前,朝她伸出了手。 秋影低头看看苏瑾瑶的手,抿了抿唇,翻身下马,在苏瑾瑶的手上握了一下。 苏瑾瑶顺势把秋影的手拉过来,扯到了穆青羽的面前,道:“我和阿宁先去飞鸿坊看看,你们两个就先去红袖坊吧。秋影,青羽公子说的对,你那根埋在血肉里的刺,也该拔掉了。就让青羽公子做一回医生,拔掉你的刺,抚平你的伤。” 说完,苏瑾瑶朝阿宁一摆手,就先一步进了城门。 秋影被穆青羽拉着,感觉到他的大手温暖干燥,而且握着她非常有力。眼眸对视间,秋影能够看到穆青羽眼中的期待和满满的真诚。 秋影静默片刻,轻轻点头,然后道:“羽,我们走吧。” “好。”穆青羽好似呵护珍宝一样,把秋影拉到身边紧紧相随。 秋影的心再次一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幸福而甜蜜的笑容来。 苏瑾瑶和阿宁走的比较快,不过苏瑾瑶不忘做一个向导,给阿宁介绍了一下安济城。 而且一边介绍,一边加入了很多苏瑾瑶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感触,以及现在的变化。 阿宁以前跟着苏瑾瑶也走过很多的地方,可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这样悠闲的在街上逛。听着苏瑾瑶的介绍,想象着当年的苏瑾瑶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已经开始在这里创出一片天地了。 走了一大圈下来才绕到了飞鸿坊门口,苏瑾瑶感觉脚都有些吃不消了。 古家把飞鸿坊送给苏瑾瑶之后,包括写书的写手和印书的作坊也都联系在一起,成为了作、产、销一条龙,所以形势更是一片大好。 如今飞鸿坊在南平州已经成了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凡是印着飞鸿坊标记的杂文都是火热大卖。 苏瑾瑶一进门,掌柜的可不是单单把她当成一个大东家,简直像是见着了财神爷,殷勤的不得了。 苏瑾瑶就和掌柜的攀谈一阵子,顺便歇歇已经累的发疼的脚踝。 这段时间赶路都是在骑马,脚不用吃力也就没觉得怎么不便。现在走了一段路她才发现,这伤还在,累不得。 等到聊的差不多了,苏瑾瑶也不看帐薄了,就直接划了一笔银子出来,说是给掌柜的以及那些写手、和印书作坊的工匠们发红利。还说年关还有花红,让他们都好好的干。 对于论功行赏,苏瑾瑶是从来不吝啬钱财的。所以掌柜的也是千恩万谢,一再的保证还要把飞鸿坊的生意做得更好。 苏瑾瑶又表示了信任和满意,然后说是还有事,就带着阿宁离开了。 出来走了一段,阿宁就担心的道:“主子,您的脚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雇一顶轿子吧。” 苏瑾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试着活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道:“看来是坚持不住了,你去看看哪里能雇一顶轻便的轿子吧。抬椅也行。” 阿宁应声去了,苏瑾瑶就在街边站着等她。因为脚踝已经不怎么能吃力了,她就扶着树站定,左右看着。 忽然,苏瑾瑶就见前后都有人急急走过,而且是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的。 苏瑾瑶好奇这是出了什么事吗?翘首张望,结果就看见前方升起了一缕黑烟。 虽然距离还远,可是那么黑通通的一道烟冒出来,应该是什么地方着火了吧? 红袖坊起火 苏瑾瑶正纳闷,这是什么地方着火了?冒着这么大的烟。 就听见阿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主子,刚才你说秋影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叫红袖坊?” “是啊。怎么了?”苏瑾瑶虽然这样问着,可是她脑子里一个激灵,就怕是红袖坊出事。 果然,阿宁道:“我刚才听人说,红袖坊突然起火了。那些人都是急着去看热闹的。” 看热闹!!苏瑾瑶恨不得把这些人每人一个大嘴巴抽回去。 着火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紧救人! “快走。但愿秋影他们没事。”苏瑾瑶说完,拉着阿宁就跑开了。 阿宁怕苏瑾瑶再伤了脚,连忙扶住她的胳膊,运用起轻功直接带着苏瑾瑶朝着火的红袖坊奔去。 越往前走,街上涌过去的人就越多,街上几乎全是人,寸步难行。 阿宁也不管会不会被注意了,索性拉着苏瑾瑶一纵身上了墙,顺着墙头和房檐一路的纵跃过去,企图尽快到达红袖坊。 苏瑾瑶本来满心的焦急,可是眼看着到了红袖坊,苏瑾瑶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反手握了握阿宁的手,说道:“没事,看着应该是红袖坊的后院,那边没什么人的。” 阿宁这才慢了速度,但还是和苏瑾瑶站在一个屋顶上,朝红袖坊那边看。 此时她们两个距离红袖坊已经只有两条横街的距离了,红袖坊又是楼房,所以这里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浓浓的黑烟确实是从红袖坊的院子里冒出来的,不过也确实是后院,而没有烧到前面的花楼。 此时下面的人声嘈杂,说什么的都有。 苏瑾瑶就仔细的听了一下,想要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就听见有人说,红袖坊是后院柴房失火,连带着少了两间不怎么要紧的屋子。 也有人说是有人上门寻仇,故意放火。不过寻仇的人被红袖坊的打手困在了后院,一气之下放了火。 还有人说是红袖坊逃跑的姑娘被抓回来了,红袖坊滥用私刑,把人扔在柴房里要活活烧死,结果就少了半个院子。 苏瑾瑶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发现这些消息没有一个靠谱的。 阿宁也听的云山雾罩的,就低声的问苏瑾瑶:“主子,这红袖坊来头真的那么大?居然还敢滥用私刑,把人活活烧死?” 苏瑾瑶嘴角抽了抽,道:“来头可能是不小,因为我也是这里的东家之一。但是红袖坊的嬷嬷又不是傻子,就算真的要杀人焚尸,也不用在自己家花楼的后院吧?打死了扔到郊外去,想怎么烧怎么烧。” 阿宁听了发笑,点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儿,红袖坊这么大的一个花楼,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不会。这里现任的嬷嬷算是我的好友,也可以说是情同姐妹。她能够当上这个嬷嬷,还是我做了助力的。你说我会选一个傻子来接手这红袖坊吗?” 阿宁摇了摇头,道:“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实情?” 苏瑾瑶道:“先不进去,咱们直接绕到后院去看看情况。”说完,苏瑾瑶就给阿宁指路,让她带着自己跳上旁边的一个房顶,朝后面绕过去。 红袖坊可能是最近生意不错,所以这后院也扩大了不少。 上次苏瑾瑶回来的时候这边还不是这样的,现在已经多了一大圈新建的围墙。 不过从这边已经能够看清了,着火的地方果然是柴房。在苏瑾瑶印象中那边还有几间小屋,原来是给红袖坊那些新来的姑娘们临时住的。当然,也包括关着那些不听话的姑娘的地方。 火势不大,似乎是被什么压制住了,所以烟才特别的大。 苏瑾瑶四下再看,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四个人。 其中一个男子长身而立,怀里抱着个身形健美的女子。 另一个女人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她身边还跟着个小丫鬟模样的小姑娘。 四个人都呆呆的看着那火苗跳跃、黑烟滚滚,但是都没有呼叫或是救火的意思。 “明姐姐,你们这是要烤红薯吗?烟可是太大了。”苏瑾瑶叫了一声,就让阿宁带着她过去。 等到阿宁扶着苏瑾瑶跳下了院子,那身材窈窕的美人走过来,笑颜如花的道:“瑾瑶啊,你可算是来的及时。看到这火了吧?你可得赔钱给我。” “你这后院起火,让我赔钱?怕不是好久没见我,想敲诈?”苏瑾瑶笑着应答,又朝那一对男女看去,果然是穆青羽和秋影。 秋影听见苏瑾瑶的声音,连忙从穆青羽的胸前抬起头来,似乎是要挣脱他朝苏瑾瑶走。 可穆青羽霸道强势的把秋影的腰身紧紧搂住,将她的脑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不肯让她离开。 明姑娘转头也看到了这一幕,“扑哧”一声笑了。对苏瑾瑶道:“你瞧瞧,那一对儿是你的人吧?他们两口子放火,我不找你赔钱,我自己吃亏吗?” “女的那个是我的人,男的那个是那个女的的人。”苏瑾瑶“啧啧”两声,撇着嘴说道:“我得问清楚了,是男的点火,还是那女的点火。要是那男的点火,我可不管。” 明姑娘一挑眉,拍着手还故意提高了嗓门,嚷嚷道:“完了完了,我这可是赔大了。瑾瑶丫头牙尖嘴利的,找个人来我后院放火,还不肯赔钱。天理呢?王法呢?” “哈哈”苏瑾瑶跟着就笑起来。然后拉了拉明姑娘的袖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青羽公子了,他要在这后院放火?” “我可没有得罪他。”明姑娘赶紧喊冤,抓住苏瑾瑶的手诉苦道:“秋影回来这红袖坊,我可是把她当姐妹一样的招呼着。我听说跟着她的那个男的是她的良人,也是满心的赞许和祝福,还好好的招待着。可谁知道,那男的,就是叫什么青羽公子的那个,竟然问我原本秋影待过的地方在哪儿,还说要去看看。结果我叫莹莹带他来看过吧,他竟然一把火给我点着了。还说什么‘付之一炬、从新开始’。” 快给明姐姐赔礼 苏瑾瑶听懂了,原来穆青羽说的给秋影拔去心头的刺,就是要把她原来满是痛苦记忆的地方烧掉。这个方式还真是火辣辣的激烈无比啊。 明姑娘拍拍胸口,又道:“好在那青羽公子还算是有点良心,点火之前把两边的棚子给推倒了,还淋了几大桶水上去。不然这火一烧起来,连着旁边的棚子就烧到前面花楼去了,我这坊可就真的是付之一炬喽。” 原来穆青羽也不是毫无章法的放火,还是做了一些保护措施的。 浓烟也是因为被水淋湿了可燃物,烟就冒的特别大。 如此看来,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波及到前面的花楼和院子里其他的地方了。 苏瑾瑶左右看看,觉得火势比刚才小一点,应该也是烧的差不多了。就道:“行了,烧了你一间柴房,两间破屋,我出银子给你重新修。大不了这院子再给你扩大一倍,需要的花销都算在我头上。” 明姑娘听苏瑾瑶这样说,这才笑了。道:“还是你柳大东家钱多腰杆子硬,说的话都是财大气粗的。就这么办吧,拿你的银子出来给我修院子,我再好好的做生意,年底多给你些红利。” 明姑娘说的没错,苏瑾瑶是这坊的股东之一,也是年年拿着红利的。 苏瑾瑶如今给这里出钱扩大面积,也等于是给自己追加了投资,想必明姑娘也不会真的亏了她的。 正在说着话,就听到又有乱哄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然后就见两个官差嚷嚷着走过来,指着那着火的柴房大声喝问道:“谁敢在这里闹事抓起来。” 明姑娘赶紧走几步过去,道:“官爷呀,我们这坊蒙您庇护,可没有人敢来闹事。这是下人不小心留了火种才烧了起来,现在已经快要灭火了,也没有损失什么,更是没有人员受伤,还劳烦您特意跑过来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说着,明姑娘朝那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很机灵,连忙掏出一张银票送了上去,说道:“我家嬷嬷给官爷买酒喝的,多谢官爷费心。” 那两人接了银票瞄了一眼,上面的数目让他们还满意,这就收了银票打道回府了。 自始至终,倒是没有看苏瑾瑶一眼,也没有多余的询问。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明姑娘就捂着嘴“扑哧”笑了。道:“那些人真是没长眼睛,明明一尊黄金的财神爷摆在眼前,也不来拜一拜,平白的又损失了不少。” 苏瑾瑶知道明姑娘是在说自己呢。要是让她来摆平这件事,估计拿出来的银票也不会少。 苏瑾瑶就道:“行了,明姐姐你也不用挪揄我了。我就是来这里看看你,转头就要回去了。今儿怕是没有时间说闲话了,你快点把这帐算算清楚,我给你赔了银子走人了。” 明姑娘就惊讶的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才回来就走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呢,哪会真的要你赔银子呢。” 苏瑾瑶道:“明姐姐的好意我知道,这银子还是要给的,究竟该怎么算还是明姐姐说吧。别和我见外,该怎么论就怎么论。不过我今天是真的没有时间停留,我要趁天黑赶回乡下老家去呢。” 明姑娘又问:“急着回去,是家里有事” “就是因为没事,才要回去啊。”苏瑾瑶笑着道:“都说是近乡情怯,可我是思乡心切。这次回去要住上一段时间呢,所以往后来这里的时候多的是,自然就不必今天多停留了。改天我一早上就来,跟明姐姐聊聊天。” 明姑娘这才点点,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乡下的路不好走,别回去晚了。把你的人也赶紧带走吧,我让下人来收拾院子了。以后再想点火,可别弄这么大的烟了。” 后面这句话,完全就是玩笑的意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亲切。 第64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秋影这么半天也回过神来,这会儿还被穆青羽按在怀里,都忍不住笑了。 明姑娘和苏瑾瑶都回头看看秋影,就见穆青羽还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苏瑾瑶就道:“青羽公子,你这火也放了,人也抱了,差不多就行了哈。快点给明姐姐赔个不是吧,咱们要赶路呢。” 秋影也扯了扯穆青羽的衣襟儿,硬是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瞪了他一眼,啐道:“平白无故的发疯,以后可别拉上我一起,丢死人了。你以为,烧了一间柴房就能够了却我的心事吗屁。” “那”穆青羽被秋影瞪的顿时就胸闷气短没了脾气,连忙问道:“秋影,要是你喜欢,我把这坊买下来,都点着了也行。” “呸,做梦吧你。”秋影伸手在穆青羽的脑门上狠狠一戳,道:“这里是主子有股份的,你说买就买,你说烧就烧烧了我看你拿什么赔给主子。再说,你敢动一下主子的产业,我也不会绕过你。” “不敢不敢。”穆青羽看看苏瑾瑶,连忙道:“你们家主子还是我们的媒人呢,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苏瑾瑶听了发笑,觉得秋影的家教也是不错,竟然把穆青羽也治的服服帖帖的。 苏瑾瑶就道:“行了,都别抬扛了。让你赔个不是那么难东拉西扯的没完啦” 穆青羽一听,赶紧正过身子,朝着明姑娘一躬到地,严肃道:“明姑娘,在下穆青羽,只为了秋影能够忘却过去才烧了那柴房,还请明姑娘多多谅解,不要与我计较。还有,今后我会加倍对秋影好的。” “行了,有了最后这一句,什么事都没了。”明姑娘说完,也是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其实,青羽公子你也不必想太多。秋影肯和你在一起,证明她早就把过去都忘了。这柴房烧不烧其实也无所谓的。” 穆青羽眉心一动,转头看向了秋影。 秋影抿嘴一笑,道:“是啊。还是明姑娘了解我。我心思早就不往过去想了,我想的是现在,是将来。” 穆青羽听了顿时满脸的喜色,再次把秋影拥在了怀里。 你要不要再烧一次? 看到秋影和穆青羽的感情这么好,苏瑾瑶笑的很开心。dt 明姑娘也是道:“秋影,你终于找到良人了。要好好的珍惜啊。” 秋影一脸深情的望了穆青羽一眼,又看看苏瑾瑶,道:“我还让主子把我的容貌恢复,算是和过去彻底划清了界限。” “真的?那太好了。”穆青羽顿时乐了。可是笑容才咧开一半,又生生的憋了回去,道:“秋影,我可不是在意你的容颜样貌,你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秋影有些娇羞的道:“我知道的。只是这样子我自己也有些厌烦了,明明能够好看一点的,为什么要扮丑?女为悦己者容嘛。” 这句话简直说到穆青羽的心里去了。 苏瑾瑶见他们还是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急着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要不你们留在这里慢慢的恩爱,我和阿宁先回去了。” “都是你,惹了主子生气了。”秋影赶紧推开穆青羽,还白了他一眼,站到了苏瑾瑶的身边。 明姑娘道:“行了,既然还要赶路,快些走吧。瑾瑶,可记着你的话,找个机会过来陪我聊聊天。” “好。”苏瑾瑶答应下来,带着阿宁和秋影、穆青羽离开了。 不过出了后院,苏瑾瑶又回头看了一眼,笑着道:“不对啊,我怎么记着,秋影你当初可不是住的柴房啊。穆青羽是不是烧错了?” “啊?”穆青羽一怔,转而看向了秋影。 秋影努努嘴,道:“住在哪里不重要,其实我自己都已经忘了。倒是明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挺机灵的,估计是她看着穆青羽神情不对,索性随手指了指柴房吧。” 穆青羽这时候才彻底回过味来。敢情说他费力烧了半天的,还不是当初秋影待过的破屋子啊。 那柴房又旧又破,他当时还以为秋影是被关在这里受罪的,也没有细问,直接给烧掉了。 苏瑾瑶抿着嘴笑,问道:“青羽公子,要不要再烧一次?” “算了,秋影都说不介意,我还非要提这件事做什么。”穆青羽说完也笑了,看看这红袖坊的后院,道:“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好嘛。真搞不懂那些男人为什么偏偏喜欢?反正有了秋影,我只喜欢秋影一个,将来我们的家才是最舒服、最温暖的地方,其他的地方我都不会久留的。” 苏瑾瑶听完这话,转头对秋影道:“听出来了没有?青羽公子在向你求婚呢。他的意思是想要和你有一个家。” “主子,你别胡说,没有的事。”秋影被苏瑾瑶这么一说,也觉得好像是这个意思。 不过秋影根本不肯承认,只紧紧扶着苏瑾瑶,道:“主子,还是我扶着你快走吧。” 苏瑾瑶也不再打趣她了,三个人离开了安济城,回到了马六哪里。 小城儿和那几个小厮、车夫也早洗好了。明娟她们也都吃过了饭,只等着苏瑾瑶他们回来了。 苏瑾瑶道:“小城儿,你们马车走得慢,先出发吧。我和阿宁他们吃点饭赶过来了。” 小城儿答应着,安排众人了马车。反正这里回屏山村的路小城儿可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 马六又吩咐厨房做了几个精致的拿手菜,他亲自端桌,给苏瑾瑶摆好了碗筷。 苏瑾瑶叫马六也一起吃些,还道:“马六哥,一会儿要赶路,我不陪你喝酒了。不过这顿接风宴你可是得和我一起吃。还有,你和嫂子说一声,我是和她不见外,才没有急着过去看她。等我在家安顿好了,过去看她。” 马六道:“主子,你对小英还不了解嘛,她那性子怎么会挑这个理呢。您放心的回吧,有空我和她抱着孩子过去看你们。” 边吃边说,又吃了有半个多时辰。苏瑾瑶直叫着“吃饱了,太撑了”,这才放下了筷子。 马六仍旧是把苏瑾瑶送出大门,还亲自给苏瑾瑶牵马,目送她回去了。 因为稍微耽搁了一下,苏瑾瑶和秋影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才能够追小城儿他们了。 而且算算这个时辰,估计天黑之前是回不到屏山村了。 不过这又让苏瑾瑶想起她以前贪黑走回屏山村的路,古学斌都会在那边等她,心里甜蜜起来。 因为是秋天,天越来越短,黑的也快了。差不多太阳一落下去,直接跳过了暮色沉沉,进入到了夜色朦胧。 好在这条路苏瑾瑶走的熟悉,而且最近一、两年也在不断的修整,所以骑马赶路的速度也很快。 可是差不多快要到小张村的时候,看到前面停着三辆大车。但是车没有点亮马灯,影影绰绰的也看不清车的情况。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秋影也是一脸的疑惑,道:“前面应该是咱们的马车啊,怎么会停在路边?” 穆青羽道:“难道说他们是在这里等着咱们的?还是马车出了什么毛病吗?你们等等,我过去看看。” 苏瑾瑶摇了摇头道:“不用,一起过去吧。”说完,先催马奔了过去。 离马车近了,苏瑾瑶看到车没有车夫,马车周围也不见随行的那几个小厮,连小城儿也没有因为马蹄声而出现查看。 苏瑾瑶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小城儿?明娟?” “主子。”第二辆马车里林秀绣探出头来,脸满是焦急的神情,道:“主子,您可算是来了。明翠姐姐不见了,他们都去找了。” “什么?”苏瑾瑶惊讶不已,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秀绣你给我详细说说。” 秀绣道:“我们从安济城一路走来都很正常,眼看着天黑了加紧赶路。期间明娟姐姐还问过小城儿,说是要不要等等主子。小城儿说快要到了,还说我们先回去也没事,你认得路的。” 苏瑾瑶点点头,催道:“说重点,然后呢?” 明娟赶紧道:“是这个时候,明翠姐姐说是要出恭,让我们停车。然后她下车自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无计可施 听到这里,苏瑾瑶的心“咯噔”一声,觉得事情真是太不对劲儿了。品書網 因为明翠才的精神状况一直糟糕,从来不开口说话。今天刚刚有所起色,但是肯定还没好到会提出要求的程度。 那么,明翠突然叫了“停车”,还说是要“出恭”,这很不不正常啊。 可惜明娟和小城儿他们并不懂得这些,也没有发现其不合理的问题,还以为明翠开口多说了几句话是好了。 结果,明翠可能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情况,或是她早有意要去做什么事,然后一个人走掉了。 苏瑾瑶看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道:“他们去找多久了?” “没一会儿。”秀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道:“本来我也想去帮忙找找,可是小城儿说他们不会远走,让我留在这里照顾秀清。” 苏瑾瑶说了一声“胡闹”,然后对秋影道:“你和青羽公子留下来守着他们姐弟二人,我和阿宁去附近找找。” 秋影答应着,下马了车。 穆青羽则是去把每辆车的马灯都点燃了,也算是给黑暗找寻的人定位一个目标。 苏瑾瑶点点头,和阿宁下马准备进村。刚刚往前走了一段路,见明娟和明蕊两个跑了出来。 “主子,明翠她……”明蕊一见是苏瑾瑶,急急的喊着,嗓音都带着哽咽了。 倒是明娟还算冷静,拉了明蕊一把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走到苏瑾瑶的面前,才说道:“主子,是我们大意了,没有照顾好明翠。” 苏瑾瑶拍拍明娟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问道:“她朝哪个方向走的?” “朝村子走的。”明蕊说一句,抽了抽鼻子,继续道:“都怪我。我当时在车里睡着了,明翠下车的时候我还迷迷糊糊的,所以慢了一点。等到我追去村里,已经不见了明翠的踪影,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出恭了。” 明娟赶紧道:“主子,不怪明蕊的。其实我应该跟着明翠,可是我还在车里等着,真不应该。” 明蕊赶紧道:“不是的。明姐姐来了月事,这几天赶路她也很辛苦,加她有些水土不服,每天吃的特别少,身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法跟着明翠啊。” 苏瑾瑶摆摆手,道:“现在明翠都走了,不要争论这个了。我现在去找她,或许时间短还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苏瑾瑶曾经非常擅于检查痕迹、进行追踪。所以只要给她点时间,让她找找线索,应该很快找到明翠的踪迹。 明蕊听了连连点头,道:“主子,您可一定要把明翠找回来啊。这黑咕隆咚的一片,明翠一个人会更害怕的。” 苏瑾瑶点点头,示意明娟和明蕊先回车去等。叮嘱道:“留在这里别乱跑了。如果有其他人回来,也不要再去找了,都在车边等我调动。” “是。”明娟答应一声,和明蕊先回去车了。 苏瑾瑶对于这里是很熟悉的,但是其他人不熟了。与其让那些人都跟着毫无头绪的乱转,不如让他们在这里等候。一旦有了线索,再按照定向搜寻。 阿宁跟在苏瑾瑶的身边,其实是很担心苏瑾瑶的脚伤的。 可是苏瑾瑶表现的急切,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在走过一棵树的时候,拔出匕首砍下一根长度合适又结实的树枝,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接过来,拄着根拐杖不好看,可是总让自己的脚落下病根好。 走进村子,因为此时已经很晚了,所以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寝了。 古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尤其是小山村的穷苦人家,更是过着日落而息的生活。 苏瑾瑶放眼看过去,亮着灯的几户人家都显得平和安宁,并不像是接待过生人的样子。 苏瑾瑶对阿宁道:“我们顺着小路往村外走,我觉得明翠进村子的可能性不大,更不会去了某一户人家。” 阿宁点点头,跟在了苏瑾瑶的身后。她想了想也提出自己的想法,道:“我也觉得明翠没在村里。我们其他的人都已经去找过了,如果她在村里的话早该找到了。而且村里人也没有因为我们过往的声音出来查看,证明明翠这个外乡人并没有打扰他们。” 苏瑾瑶表示赞同,和阿宁一起从小路出了村子。 苏瑾瑶尽量留意路的脚印和路边草地、灌木是否有留下痕迹。 但是一来是天黑视线不好,影响了对细节的发现和判断;二来是村里人来人往的痕迹更多,明翠的鞋子也没有什么特点,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查不出来。 因而又找了近半个时辰,苏瑾瑶和阿宁几乎是围着村子找了半圈,仍然没有半点发现。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过得越久,明翠越危险。”苏瑾瑶拧着眉头想着办法,一时间竟然有些无可奈何了。 “二姐。”小城儿的声音从身后想起,随即见他急着跑了过来。 苏瑾瑶赶紧迎前,问道:“小城儿,有什么发现吗?” 小城儿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回车去看过了,那边也没有消息,明翠姐根本没有回去过。不过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我是来找你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让马车先回去,我和你在这边找。” 苏瑾瑶点点头,道:“他们留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帮助,你让秋影送他们先回家,我来召集一下这附近的暗探,看看他们来了之后能否找到些线索。” 小城儿叹了口气,道:“人多未必能找到。而且这村子周围没有踪迹,怕是要进山找才行。那么大的一片山,几十个暗探也未必管用啊。” 苏瑾瑶也知道范围越大,搜索起来越是困难。可是现在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多增加人手了。 忽地,在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山里传来了一声狼嚎。 那狼嚎声音粗旷嘹亮、带着一股子俯视山河的气魄和韵味。好象它拥有的不是一片山林,而是天下的霸业。 狼的包围圈 苏瑾瑶和小城儿在听到狼嚎的时候都是一愣,继而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出了光彩。 “是阿夜。”苏瑾瑶一拍手,笑着道:“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它的。小城儿,你去叫明娟拿一件明翠的衣服过来,最好是她刚刚穿过的。里衣更好。” 小城儿听了微微蹙眉,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也是一脸的尴尬。 苏瑾瑶赶紧道:“对对,我一下子给忘了,你一个男孩子去要这种东西不合适。阿宁,你去吧。” 阿宁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苏瑾瑶又在身后招呼道:“我和小城儿先进山,会给你留下记号的。你找过去就好了。” 阿宁答应着,运起轻功纵跃着朝马车那边跑去。 苏瑾瑶就和小城儿循着狼嚎声的方向往山里走去。 第64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一边走,苏瑾瑶问小城儿:“你叫它,还是我叫?” “我叫吧。”小城儿也是满心的欢喜,因为他也是好久没有看到小小黑了。 上次听苏瑾瑶说阿夜还找了个小白狼做媳妇,可是小城儿就一直想瞧瞧呢。 只是想着狼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才没有轻易的打扰它们。想不到,它们居然还在这边徘徊着。 说完,小城儿就气运丹田,朝着前方树林叫了一声:“阿夜,我是小城儿。” 可是叫了两声,树林里的鸟儿都惊动了,却没有再听到狼嚎声。 苏瑾瑶也是一怔,纳闷道:“要不,我也叫两声?或许阿夜它傲娇了,怪我们没有常回来看它。” 说罢,苏瑾瑶也叫了几声。而且不只是叫狼王阿夜,还叫了它媳妇小白狼。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丝毫的回应。别说狼嚎声,就算村里的狗叫都没有再响起一声。 倒是阿宁很快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中衣,道:“主子,这是明翠的衣服。” 苏瑾瑶接过来看了看,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因为叫不来阿夜,这衣服拿来了也是白搭。 可就在此时,三人同时听到远处有乱杂的声音响起,是草丛中传来的,分明是野兽跑动时踏到了地上的枯枝和草叶发出的。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是一喜,可是随即就感觉不对劲儿。 因为那野兽也来得太多了,听声音初步估计有近百只,而且是成包围趋势,从四面八方而来。 “主子,我们上树吧。”阿宁凝神朝树林深处看去,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双双或绿色、或黄色的狼瞳闪现了。 苏瑾瑶看看小城儿,两人却同时摇了摇头。 如果来得真的是狼王阿夜,他们当然没有必要害怕。躲起来反而是不信任的表现。 对于狼王阿夜,苏瑾瑶和小城儿都已经把它当成了少年时的小朋友来对待,值得他们真诚的等待和信任的。 吵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在最前面的狼已经慢下了脚步,朝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过来。 但是苏瑾瑶和小城儿转头看了一圈,也没有任何一只狼是阿夜,甚至连相似的一只都没有。 “二姐,要不你和阿宁先上树,我 在这里等它。”小城儿也担心苏瑾瑶有意外,毕竟苏瑾瑶的脚还有伤,所以让她先躲一下。 苏瑾瑶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我再等等。我感觉这些狼没有恶意。” 的确,这些狼虽然是呈包围趋势,可是并没有像捕猎那样摆成什么诱敌或是虚假的阵型,只是单纯的围拢过来而已。 而且如果是捕猎的话,这些狼此时应该发出威胁的叫声或是呲牙裂嘴的威吓了,绝不会如此平静的好像是列队一样。 包围圈一直在缩小,狼群距三人的最近距离已经到了可以看到狼脸上的胡子了。 苏瑾瑶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觉得这些狼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终于,包围圈在三人的面前停止,三个人身前几步开外就是一只只丛林狼。 这些狼无疑都是伙食不错的样子,膘肥体壮、身型比普通的狼都大着不少。 “喂,交个朋友啊?”苏瑾瑶突然开口,笑着道:“如果你们这里没有一只黑狼做狼王的话,我们现在认识一下?” “咳咳,二姐,你觉得它们听的懂吗?”小城儿还是第一次发现,二姐竟然也有这么幼稚又可爱的时候。只是,这好像是对牛弹琴吧。 苏瑾瑶不理会小城儿,干脆把手摆了摆,朝着距离她面前最近的一只狼伸出手去,道:“过来,我有点小忙想让你帮一下。如果你们做的好,我可以……送你们一百头猪。” 美食诱惑?小城儿的嘴角抽了抽,竟然想要扶额。 苏瑾瑶见小城儿的模样,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你没发现嘛,这些狼不是一般的肥。” 小城儿点点头,也学着苏瑾瑶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问道:“发现了。可是,肥就能听懂人话?” 苏瑾瑶道:“我是怀疑,它们是被喂养的。不然怎么会长这样?” 小城儿翻了个白眼,觉得如果有人会养一百只狼,那绝对是个大财主了。可是他怎么没听说这边有比他二姐更有钱又有闲的人呢。 可是就在苏瑾瑶和小城儿对话的时候,狼的包围圈最外围突然产生了一丝的骚动,随即就是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站直了身子朝那个方向望过去,就见前方的树林深处,再次有狼影闪动,而且速度非常快。 面前的狼群再次躁动了起来,继而迅速移动开一个缺口。 随即,就见一只巨大的黑狼猛地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它的身后还有一只漂亮如银月光的母狼,和四只明显更年轻,体型略小的狼。 “阿夜!”“真的是它!”苏瑾瑶和小城儿笑着招呼一声。 那巨大的黑色狼王已经冲到了近前,有力的后肢猛地一蹬地,身体腾空跃起,就直接朝着苏瑾瑶扑了过来。 苏瑾瑶“呀”的一声,连忙张开手臂去接。不过此时她也是满心的紧张,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 苏瑾瑶不是因为害怕阿夜伤害她,而是因为阿夜这样的巨型身材和超大体重,若是直接冲进她怀里只怕得把她撞飞吧。 只有一只鞋 阿宁看到那只黑色的巨狼冲过来也是吓了一跳,她目测这只狼起码有两个苏瑾瑶的体重了。!再加那疾驰的速度和高高的跳跃…… “砰”的一声巨响,苏瑾瑶却没有感觉到疼,甚至只有一阵风刮过脸颊,并没有一点点被撞过的感觉。 难道说,她刚才产生了幻觉,狼王阿夜还没有出现? 可是当苏瑾瑶睁开眼睛的时候,见阿夜已经翻倒在了地。它是被它媳妇小白狼生生给撞开的。 看来,只要是女人,不,只要是个雌性会吃醋啊。 阿夜耷拉着脑袋从地爬起身来,转头朝小城儿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它媳妇。 这次小白狼没有什么表示。阿夜顿时欢喜无限的再次跃起,直接扑进了小城儿的怀里。 苏瑾瑶的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然后朝着小白狼摆摆手,道:“好久不见,家教不错,管得真严。” 小白狼一脸傲娇,但是可以看见它看苏瑾瑶的眼神没有恶意,也没有野性,只是因为并不太熟悉而已,有些生疏。 这一点苏瑾瑶也不怪它,毕竟狼王阿夜是有一半狗的血统,而且小时候还被苏瑾瑶和小城儿、以及古学斌喂过的。 但是小白狼却是一匹真正的野狼,从小到大都具有野性,此时肯跟着阿夜来到他们的面前,已经算是很友善、很乖巧了。 小白狼虽然没有搭理苏瑾瑶,但是它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开了距离,把身后的四只年轻的小狼露了出来。 那四只小狼有三只是黑色的,不过不是玄黑,有点深灰黑色。还有一只是白色带着几块黑色的毛,不像熊猫那般喜感,有点像是斑点狗的逗。 四只小狼歪着脑袋看看苏瑾瑶,又看看正扑在小城儿怀里撒欢的狼王阿夜,试探着朝苏瑾瑶走近了几步。 苏瑾瑶笑着蹲下身去,招手道:“你们是阿夜的孩子?挺英俊的嘛。过来,让我摸摸好不好?” 四只小狼显得也很生疏,但是眼只是好也一样没有什么恶意。 苏瑾瑶不着急,伸出手一只等着它们适应自己的招呼和味道。 过了一会儿,那只“斑点狗”率先朝苏瑾瑶走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苏瑾瑶的指尖,然后退了两步。 但它很快又走了过来,这次亲昵多了,直接扎到苏瑾瑶的臂弯,用头在苏瑾瑶的手蹭了两下。 接着,其余的三只小狼也凑过来,同样是嗅嗅苏瑾瑶的手,然后试探着朝她靠近,最后也是扎到苏瑾瑶的身边,围着她蹭来蹭去的。 这场面一时间很是欢脱,闹腾了好一会儿,小城儿才按住了阿夜一直在他脸舔来舔去的嘴巴,说道:“阿夜,我们是有事拜托,你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人?” 苏瑾瑶立即把手里明翠的衣服递过去,道:“是这件衣服的主人。她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走出村子,但是我们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狼或是狗算再通灵性,也毕竟不是人类的智商;它也不是被训练过的警犬,所以要弄懂他们的意思需要点时间。 小城儿把衣服拿到阿夜的鼻子前面让它嗅嗅,然后又指了指山林,尽量用动作来解释他们的意思。 划了两遍,狼王阿夜听懂了,认真的在那件衣服嗅了嗅。然后转向那四只小狼,朝着它们叫了两声。 四只小狼这才离开苏瑾瑶的身边,朝着小城儿走去,分别在明翠的衣服嗅了嗅。 苏瑾瑶的心悬了起来,她总觉得阿夜的意思好像是那四只小狼知道些什么。 果然,嗅过气味之后,其一只小狼回应着嚎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跑进了树林。 苏瑾瑶和小城儿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去看看。但是阿夜还在这里没动,苏瑾瑶和小城儿决定等一等。 等了一阵子,那只小狼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只绣花鞋。 鞋子被丢在了苏瑾瑶的面前,样式很眼熟。她问道:“小城儿,阿宁,你们觉得这鞋子是不是明翠的?” 小城儿看了两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没有留意过。” 阿宁开始也是摇头,但是转而又点了点头,道:“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明翠的鞋子,但是我感觉和明娟、明蕊她们的鞋子样式差不多,料子、颜色也都像。”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她们三个的衣服和鞋子都几乎是一样的。” 说完,苏瑾瑶一脸担忧的看着刚才那小狼叼来鞋子的方向,道:“我们现在跟着它过去看看吧。” 小城儿点点头,拍了拍那只小狼的脑袋,又朝树林指了指,示意它带路。 阿夜也叫了一声,应该是吩咐那只小狼听小城儿他们的话。 那只小狼转身跑起来。不过这次速度慢了些,显然是在有意等着苏瑾瑶他们。 小城儿紧跟过去,又回头看了看苏瑾瑶,道:“二姐,我先过去看看,你脚有伤,还是慢点走。” 苏瑾瑶点点头没说什么,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升起一抹不安,所以脚下也并未放慢。 阿宁也怕苏瑾瑶在这黑暗的树林里奔跑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将她扶住。 “我没事,快走。”苏瑾瑶说着追了过去。 以那只小狼来去的时间算起来,找到鞋子的地方距离他们这里应该不会太远了,苏瑾瑶觉得自己坚持一下还是能行的。 狼王阿夜带着它的家人也跟了来,三个人、几只狼在树林里急速的奔跑着。 一路向,渐渐的没有路了。这边几乎全是荒山,而且会越走越偏僻,除了野兽和猎人之外,是不会有人轻易走过来的。 又追了一段,小狼停了下来,在地嗅了嗅,然后蹲坐下来。 小城儿和苏瑾瑶一前一后的跑到这里,却并没有发现明翠。不过在地有一节矮树桩,树桩另一边的草地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好像是什么人在这里绊了一下,摔倒了。 苏瑾瑶走过来蹲下查看,然后道:“那只鞋如果是在这里找到的,可能明翠是在这里被绊了一下。她只剩下一只鞋,应该不会走太远了。” 明翠之死 以苏瑾瑶推断,如果捡到的那只鞋子是明翠的,那么她现在就是赤着一只脚,所以根本就走不远。 因为这里已经是荒山野岭,地面上也全是细碎的树枝、石子,以明翠这样一个女子,穿着鞋子都是不易行走,更别说是光着一只脚了。 小城儿点点头,立刻朝前面追去。 苏瑾瑶则是看看地上的痕迹,道:“阿宁,我们去另一边。” 但苏瑾瑶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和小城儿拉开距离,就听到小城儿低呼一声,随即在前面站住了。 苏瑾瑶知道又发现,立刻朝前面跑去。阿宁也是紧紧跟随。 可是才跑了几步,小城儿就已经掉头跑了回来,一把抓住苏瑾瑶的胳膊,按住她的肩头让她不要再向前了。 “找到了?”苏瑾瑶焦急的问着,然后朝小城儿身后看去。 枝叶遮挡下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确实有一个人影,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个人个子好高啊,起码比小城儿还高一点。 苏瑾瑶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正要看得更清楚,不料小城儿使劲儿扳着苏瑾瑶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然后还是用力按着她的肩膀,道:“二姐,先别看好吗?” “是明翠吗?她怎么样了?”苏瑾瑶觉得奇怪,如果是明翠的话,她怎么会那么高?还是说她站在高地上? 因而,苏瑾瑶又叫了一声:“明翠!” 可是并没有回应,反而一阵风吹过,有些许“沙沙”声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摩擦的声音。 苏瑾瑶皱着眉头想要转头,无奈小城儿比她高出很多,此时他站在苏瑾瑶的身后,苏瑾瑶什么都看不到。 苏瑾瑶急了,道:“小城儿,你别小看二姐了,二姐什么没见过啊。快点带我过去看看,前面的究竟是谁?” “是明翠姐。”小城儿回答着,声音里满是压抑。 苏瑾瑶的心再次沉了一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小城儿,二姐现在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能够接受。” 小城儿“嗯”了一声,这才微微松了松手。不管他没有完全把苏瑾瑶放开,而是瞪着她转身之后,又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头。 苏瑾瑶知道小城儿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要给自己些安慰而已。 可是偏偏这样的小动作,让苏瑾瑶的心颤了颤,已经有了最糟糕的打算。 “二姐,慢慢走过去,尽量不要抬头看。”小城儿一边说着,一边揽着苏瑾瑶往前走。 不过他还是悄悄给阿宁使了个眼色,示意阿宁先过去一下。 阿宁会意,先一步走过去。当她看清了前面的明翠时,也是微微一惊。不过阿宁不动声色的转身,挡在了苏瑾瑶过来的路上,让她没有办法靠近了去看。 苏瑾瑶看到阿宁的站位,苦笑了一下又紧走了几步。然后她也看清了前面挂在树枝上的人,是明翠无疑。 没错,就是挂在树枝上,因为……明翠已经自缢了! 那风吹过的“沙沙”声,是明翠的裙摆扫在低矮的灌木留下的声音。她的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只有白布袜子,不过布袜子上有泥土和细微的血迹,她的受伤过。 苏瑾瑶捂住了嘴,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眼眶发红,却控制着泪腺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死人,苏瑾瑶见得多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明翠最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深呼吸几次之后,苏瑾瑶用手拨开阿宁,再次朝明翠走过去。 阿宁赶紧过来帮小城儿一起扶住苏瑾瑶,无论如何不让她上前。 第64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声音平静的道:“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要把她放下来看看,是否还有救。我是神医的弟子啊。” 阿宁闻声,立即道:“主子,我去。”然后就走过去,抱着明翠的双腿向上一托,再向后退了一步,将明翠放了下来。 可是抱住明翠双腿的时候,阿宁就明白,已经没有希望了。因为明翠的身子已经有了僵硬的迹象。 把明翠放在地上,苏瑾瑶蹲身过去摸了摸她颈部的动脉,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二姐,让阿宁姐送你回去,我就把明翠姐葬在这里吧。”小城儿说着,看了看周围,道:“这里地势高,白天应该能够看到不错的景色。明翠姐选择这里,就把这里当作她永久的归宿吧。” 苏瑾瑶愣了愣,也茫然的看看左右。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不过她又马上道:“不,我不回去,我和你一起挖个坑,送明翠最后一程吧。她不应该那么孤单的走。” 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但是苏瑾瑶还没到颓废和歇斯底里的程度。 平静的、祥和的气氛可以让明翠好好的走,苏瑾瑶不希望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送走她。 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小城儿就找来两根树枝,他和阿宁一人一根,苏瑾瑶也用她手里当作拐杖的树枝,三个人一起挖坑。 等到把明翠葬好了,小城儿又去削了一块木板。然后问苏瑾瑶道:“二姐,这碑文要怎么写?” 苏瑾瑶想了想,伸手接过木板,又看看那座新坟,接过匕首划刻上了几个字:灵净仙子明翠之墓。 灵、净,灵秀、纯净的意思。苏瑾瑶希望明翠能够化身这山中的仙子,过她安静纯美的自在生活吧。 墓碑插好之后,每个人又捧起一把泥土,盖在明翠的坟头上。 狼王阿夜突然开口嚎叫起来。随即,它们那一家子,以及其他的狼全都跟着嚎叫着。 一时间,狼嚎声悲切哀婉,在山林中响彻不绝。 苏瑾瑶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也错了,我本来以为给明翠报了仇就会是她新的开始。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因此而放弃了生的念头。” 如果心中还有仇恨,或许明翠会咬牙继续坚持下去,然后可能会在某一天豁然开朗。 但是苏瑾瑶告诉她仇报了,明翠心里的那根弦就绷断了。而她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到可以承受这一切的程度,又已经是了无牵挂,自然就走上了绝路。 苏瑾瑶的心里,有惋惜、又自责,也有痛恨。 竹林里说起当年 “二姐,我们回去吧。别让秋影姐他们担心。”小城儿再次揽住了苏瑾瑶的肩头,扶着她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那树林中的新坟,轻声道:“这是我第二次亲手埋葬一个人。上一位是七娘,七娘与我有恩,我至今感谢她。明翠对我忠诚、信任,却又因我而死,我也会时时怀念她的。” 小城儿轻拍着苏瑾瑶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去,把苏瑾瑶背在了背上往山下走去。 苏瑾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回头看。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让明翠好好的在这里安息吧。 狼王阿夜像是看懂了什么,嚎叫一声解散了它的狼群,只带着它的家人跟在苏瑾瑶和小城儿的身后。 一直把他们送回到马车附近,狼王阿夜才带着小白狼和它们的孩子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听见远处的树林中传来几声狼嚎,然后又是一片寂静无声了。 见到苏瑾瑶和小城儿回来,秋影先迎了上来。但是她看见了苏瑾瑶的脸色和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而明娟和明蕊跑下来的时候,小城儿已经把苏瑾瑶放下了。 明蕊最冲动,一下子扑过去抱住苏瑾瑶的腿,问道:“主子,我刚才一直听见狼叫,是不是明翠她已经被狼……” “不是。”苏瑾瑶想要勾勾嘴角,可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最后苏瑾瑶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明蕊的头发,示意她起身,然后道:“明翠把自己留在了那片山林里,让那片山清水秀来成全她的岁月静好。今后她会化身这里的仙子,过着自在美好的日子。” “主子?”明蕊明显没听懂苏瑾瑶话,或者说是她已经有些懵了,实在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倒是明娟愣了一下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就低低的哭了起来。 “明娟姐,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明翠她……回不来了?”明蕊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着。 苏瑾瑶不想回答,只是摆摆手对车夫道:“启程吧。” 车夫答应了一声,就甩起鞭子吆喝着马车准备出发。 明娟哭着把明蕊拉到马车边上,示意她快点上车。 可明蕊还是不肯罢休,一边惊讶的瞪着眼睛,一边急着道:“不行啊,不能走,明翠还没回来呢。她,她到底怎么啦?” “明蕊,你快点上车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明娟说完,猛地把明蕊推上车去。然后又带着眼泪看了苏瑾瑶一眼,哑着嗓子道:“主子,您要保重自己。” 苏瑾瑶“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去和秀绣坐马车吧。我也有点累了。” 小城儿把苏瑾瑶抱起来,直接把她送到了马车上。然后他就叫了林秀清出来,和他一起坐在后面那辆拉着货物、行李的马车上。 苏瑾瑶上了马车靠坐在垫子上,身子随着马车的启动摇晃着,显得无力又柔弱。 林秀绣挪过来,轻轻的按在苏瑾瑶的手上,想要以此给她一些力气。 苏瑾瑶闭起眼睛默默地摇头,道:“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发现自己 的力量太渺小了,有太多的力不从心。” “主子,这不怪你。”林秀绣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鼻音,明显是在努力隐忍着泪水。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把林秀绣拉坐到身边来,闭着眼睛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坚强,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重新开始。明翠她太傻了,她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她总是感到耻辱。走到了这一步,她终于不用再折磨自己了。” 林秀绣轻轻的抽泣一声,但也是用力的点头。 苏瑾瑶就握紧了秀绣的手,不再说话,也一动都不想动。 回到屏山村已经是后半夜了。苏瑾瑶想了想,让小城儿带路,把马车赶到竹林那边去过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小城儿知道,苏瑾瑶是怕这么晚了回来,惊动了苏显贵和苏菲儿。 而且他们醒来之后,必定是要嘘寒问暖一番的。而苏瑾瑶这个时候显然没有心情答复别人。 因而,小城儿就立刻指挥着马车朝山坳那边走去。 竹林在深秋也带着绿,只是被夜色晕染之后变成了一片杂乱的墨绿。 小城儿站在竹林外,听着细碎的竹叶“沙沙”声,然后道:“二姐,我带你到空地那边走走吧。” 苏瑾瑶在车里答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出来,再次被小城儿背起来,朝竹林深处走去。 阿宁有意要跟上去,秋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微微摇头,示意她可以放心,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 阿宁又看了看小城儿背着苏瑾瑶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被焚烧过后的小木屋只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就连一些木炭都已经被风吹散、又被雨水冲的差不多了。 小城儿把苏瑾瑶放下来,道:“二姐,要不我就在这里给你搭个棚子,你在这边休息几天?” 苏瑾瑶看着这里空荡荡的一片,摇了摇头道:“当初把木屋烧了,就没想再盖。棚子也不用了,我们休息一晚上就回家去了。这里原来的样子只留在咱们的记忆里就好,留在记忆里就永远不会有人碰触、也不会被改变了。” 小城儿点点头,起身去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又脱了自己的外袍垫在上面,让苏瑾瑶坐上去休息。 苏瑾瑶坐好之后朝小城儿招招手,小城儿也坐了起来,和苏瑾瑶背靠着背,两人互相倚靠着休息。 苏瑾瑶闭着眼睛深深的吸气,然后随意的问道:“当初你也在这竹林里待了不少日子吧?他都教你什么了?” 小城儿听了轻声一笑,道:“二姐夫是个很细心的人,最先教我的就是如何护着你。那时候,他说他不便整日都待在你身边,只能是让我代替他,好好的护着你。” “嗯,其实你也有心啊,对我真是好。”苏瑾瑶听后笑了笑。 就是因为小城儿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好,她才从一个杀手慢慢转变了态度,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小城儿又道:“其实,二姐夫也不是一直在教我东西,他有时候也会和我说说心里话。” 当年偷看的情形 这个话题让苏瑾瑶怔了一下,有些好奇了。 然后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身后的小城儿,问道:“那他还和你说什么心里话了?他有病吧,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是啊,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小,二姐夫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吧。所以就什么都跟我说。”小城儿笑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甚至用手背掩住了嘴,还越笑越大声。 “你们到底说什么了?”苏瑾瑶干脆转过身来,扳过小城儿的肩膀,道:“给我说说嘛,二姐想知道你们当初都聊什么。” “嗯……”小城儿故作思考状,然后道:“反正就是聊了很多啊。又像是关于村里女孩子的,大部分是关于二姐你的。” “你们,你们还聊村里的女孩子?”苏瑾瑶眼前冒出古学斌少年时期一脸高冷却长不高的样子,却和小城儿窝在一起聊那些村姑? 这画面感也太强烈了吧。不敢想、不敢想。 苏瑾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哆嗦着问道:“那你们还说我什么了?” “说二姐你好看呗。说王昌亮配不上你。”小城儿想了想,又道:“不过,二姐夫还问你为什么总是穿那一套衣服,我就说咱家穷啊,而且你那套衣服是娘亲给你的。” “然后呢?”苏瑾瑶觉得这话题有些没营养,好像是很老套的话。 小城儿突然就道:“然后二姐夫就说,只有那么一套衣服,是不是也没有里衣?整天都不换的话,会不会臭掉?我就告诉他你都在什么时候洗澡。” “咳咳……”苏瑾瑶猛然间想起有那么一天,她洗澡的时候窗外有人。 不过时间不对啊,那个时候小城儿和古学斌应该还没有那么熟啊。 还是说,古学斌原本就偷看过,后来小城儿把自己洗澡的时间都卖出去了,这小子又常常来看? 一个又一个猥琐的问题冒出来,苏瑾瑶的脑门都冒出冷汗了。 情窦初开,清纯美好。可是那原本青梅竹马的小恋爱怎么现在突然间就像是一只小狼狗算计小绵羊的戏码? 没错了,哪个男孩骨子里还没有点小狼狗的特质呢。 苏瑾瑶忽然就笑了,笑得甜蜜又得意。原来自己以为是主动又占便宜的拐了个绝美少年,还玩了个养成计划。 却没有想到,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早就已经是属于他的全部,之后被他拐入洞房也不过是个顺理成章。 苏瑾瑶悄悄地笑着,嘴角越弯越大。 小城儿见了有些好奇,用手肘拱了拱苏瑾瑶的胳膊,问道:“二姐,你笑什么呢?歪着嘴巴笑得贼兮兮的,怕不是这竹林里夜风中,你受风寒嘴歪眼斜了?” “你才嘴歪眼斜。”苏瑾瑶笑着啐了小城儿一口,然后问道:“喂,小子,二姐问你,你有没有偷看过林秀绣洗澡?” “啊?没,没有啦。”小城儿连忙道摇头,坚决否认。 “切,胡说。”苏瑾瑶不信,看着小城儿脸红脖子粗的要争辩,又丢出一记重磅炸弹,问道:“那你就是看过古雨绡洗澡?” “更没有。”小城儿气得差点直接站起来。结果把还靠在他身上的苏瑾瑶闪的差点摔倒。 小城儿连忙坐稳,把苏瑾瑶扶好,嘟着嘴故作生气的大声道:“二姐,你正经点行不行?我谁都没有偷看过。” “谁的青春没点躁动和激、情啊,二姐理解,理解。”苏瑾瑶仍旧是贼兮兮的笑,笑得小城儿满心郁闷。 他真的没有看过啊。而且他为什么要偷看呢?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咳咳,搞错了重点,小城儿想说的是,他真的没有那种心思乱看。 苏瑾瑶也用手肘拱了拱小城儿的胳膊,一副“不必解释,我全懂,我理解你”的深刻猥琐表情。 无奈,小城儿只好转过身去,把结实的后背亮给苏瑾瑶,让她爱怎么挤兑就怎么挤兑吧。他说多错多,干脆闭嘴。 不过这样闹腾一下,苏瑾瑶的心情也好受多了。 说实话,她之前一直有种冲动,想要杀回京城去,把皇后也给勒死算了。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皇后必定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自己再贸然行事,只怕还会牵连更大。 明翠的结果也是她自己绝望之后的选择。即使一个人选择了死亡,别人也只能表现出惋惜和不舍,却没有能力和理由去干涉别人的决定的。 当然,苏瑾瑶不是主张见死不救,如果让她早一点赶到的话,她希望能把明翠救下来的。 可是结果如此,斯人已矣,她还能再追究什么呢。 想通了,苏瑾瑶也就没有那么纠结了。慢慢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夜风徐徐,之前仿佛吹入心尖的冷意慢慢散去,换上了秋夜特有的清凉。 苏瑾瑶发现,心情仿佛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直觉和感应。明明刚才还觉得有点冷,现在笑过一阵之后,身上的感觉就只是清凉。 “二姐,你说我们用不用搬家?”小城儿突然问道。 苏瑾瑶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 小城儿又问:“可是我舍不得这里,更舍不得娘亲。娘亲在这里,我们的家就在这里啊。” 苏瑾瑶回手拍了拍小城儿的肩膀,道:“没错,娘亲在这里,这里就永远是我们的家。不过,你不会介意多一个家吧?就好像以后你和秀绣成亲了,总是要有自己的小家啊。” 小城儿怔了一下,就陷入了一片遐想之中,应该是在想着他和秀绣的将来,因而显得很欢喜。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那我们搬去哪儿?” 其实苏瑾瑶和小城儿都清楚,皇上不肯放古学斌离京,苏瑾瑶他们就是皇上威胁古学斌的筹码。 只要古学斌稍有异动,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家眷。这也就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因而,离开这里要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其实并不容易。 苏瑾瑶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我们可以考虑……去青梵或是去天泽国。” “啊?!”这个答案可真是小城儿没有想到的。 我是在给自己善后 小城儿懵了一下,竟然有些结巴的又问了一遍:“二姐,你是说,我们连云穹国都没有容身之地了吗?” 第64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他本来以为苏瑾瑶说的离开这里,不过就是搬出村子,在安济城以外更远的些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等到古学斌再次得势,把局面稳定下来他们就安全了。 可是没有想到,苏瑾瑶一个提议,竟然是要离开云穹国。 苏瑾瑶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不是马上就要走。如果真的要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会做周密的打算。” 这就好比出国移民一样,纵使古代不需要签证,可是后路要留好啊。 最后这条路能不能行得通,苏瑾瑶也在考量之中。 而且就算是要走,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带走。但那些和苏瑾瑶有着密切关系的人留下就太危险了。 比如马六、锦梅、紫若他们都是苏瑾瑶的左膀右臂,如果不能够安排好他们,苏瑾瑶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小城儿听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二姐,你这个决定是突然的,还是早就有了计划啊?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让我也好好的想一想?” 苏瑾瑶笑着道:“是临时起意,想要远走高飞而已,究竟能不能走得成,也是还要看实际情况。不过就像是我说的那样,我其实是不介意多一个家的。” 小城儿听后喃喃地道了一句:“狡兔三窟就是这个道理吧。” 苏瑾瑶在小城儿的头上弹了一记爆栗,然后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居安思危是必须的,永远都不能放松。” 小城儿点了点头,觉得苏瑾瑶说的是有道理。然后又道:“二姐,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分开。” “分开?”苏瑾瑶重复着小城儿的话,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小城儿认真的点点头,道:“二姐,可能我这样说你会骂我,但是我还要提醒你,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用为了我们苏家背负什么。其实你为了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也该考虑一下和二姐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里。我也长大了,家里还有我来顶着,你应该放心了。” 顿了顿,小城儿又道:“而且,都说女大当嫁。我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二姐你不是应该把这个担子交给我吗?” 苏瑾瑶一直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没吭声。 她知道,小城儿不是和自己分心,反而是在为她着想。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放心把所有的担子一下子就抛开呢。 苏瑾瑶叹了口气,转头看看小城儿,看着他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肩膀,笑着道:“好弟弟,确实长大了。可是如果家里没有我,可能也惹不来这么大的麻烦吧。我是在给自己善后,反而是我一直打破你们的宁静生活。” 小城儿梗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小城儿才道:“二姐,睡一会儿吧。明儿一早咱们就回家了。这是你的娘家,你的家,咱们一家人以后都不分开了,多 好。” “嗯。”苏瑾瑶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小城儿慢慢转了半个身子,让苏瑾瑶完全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半边胸膛托着苏瑾瑶的身子,让她可以睡得更舒服。 苏瑾瑶轻轻的道了一声:“有个弟弟真好。”然后便调整了呼吸,慢慢睡着了。 小城儿看着周遭洒落的月光,想着他们在这竹林里度过的那一段年少时光,反而越发的清醒了。 一早上,阳光斜斜的照下来,让温暖回暖。 苏瑾瑶感觉到晕黄的晨光在脸上柔柔的拂动,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片翠的醉心的竹叶之上,蒸腾起一团团淡淡的薄雾。 那是树尖上的露水被阳光蒸发起来的雾气,飘渺中带着淡淡的竹香。 苏瑾瑶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胸肺之间充斥的都是竹叶的芬芳。 “二姐,我去打点水给你洗脸。”小城儿说着扶正了苏瑾瑶的身子,起身走到竹林里,挑选了一根很粗的竹子砍断,做了个简易的竹筒去溪边打水。 回来的时候,竹筒里的会也溢满了竹子的清香,让苏瑾瑶洗个脸都有种舒心和快意。 “走吧,咱们回去。”苏瑾瑶整理好了衣服、头发,这才跟着小城儿出了竹林。 本来小城儿要背着苏瑾瑶的,可苏瑾瑶大家惦记她的脚伤,所以就硬撑着走了出来,以表示她休息的很好。 上了马车往回走,还没到村头就见苏菲儿和春妞朝这边跑了过来。 春妞迎过来道:“昨儿晚上听见马蹄声,我还纳闷是不是听错了。今儿一早上村里的孩子说见着山坳里停着华丽的马车,我就琢磨着会不会是你们,还真是。” 苏菲儿也笑着道:“既然昨晚就到了,怎么不回家呢?让爹和我都惦记着。” “昨天到村里都后半夜了,就怕吵着大家,在外面歇了一会儿。”苏瑾瑶笑得有些含蓄,毕竟大家都回来了,却独独少了一个明翠。就算是释怀了,也不可能完全不想念。 苏菲儿和春妞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一味的高兴,让大家快点回家。 村里的好多人都出来看热闹,只是现在已经鲜少有人会跑过来跟苏瑾瑶打招呼了,敢嚼舌根的人更是没有。 在村里人眼中,苏家二丫头可不仅仅是出息了,有钱了,还嫁给了京城官宦人家的大少爷。只要是和官家沾边的,那就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苏瑾瑶从前不在意村里人的眼光,现在更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吩咐车夫和小厮一声,三辆马车就直接开回了苏家。 苏显贵的腿脚又好了不少,拄着拐杖走路也稳当多了,就到门口来迎接。 知道苏瑾瑶他们是在外面过了一晚上,也就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让苏菲儿把空着的房间都收拾出来,让大家都先进屋歇歇。 明娟和明蕊应该是哭了一个晚上,现在眼睛还是又红又肿的。本来还打算帮着收拾一下屋子,可是苏菲儿和春妞都看出气氛不对,就让她们也都去歇着了。 怎么是二姐夫来了? 回到了苏家,一切好像都划归原点,按部就班的生活,日子平静又安宁,仿佛连秋天都沉寂下来,悠闲的让人忘了时间。 住了几天之后,苏瑾瑶就让那三个太子府的车夫和小厮赶车回去了。 这里住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的下人,也不需要外人来参与。 苏瑾瑶的状态还不错,脚伤得到了最好的调养,基本每天都不怎么动,除了养伤就是吃饭,再就是只剩下发呆和回忆过去这两件事好做了。 而明娟和明蕊则是陪着苏瑾瑶的同时,也都安静无比。 尤其是明蕊,原本跟明翠学的有些跳脱的性子,此时突然变得沉稳下来。有时候苏瑾瑶不招呼她,她可能一天到晚也不多说一句话。 最开心的可能就是喜坠儿了,她还是个小姑娘,来到这小村庄就更加的无忧无虑起来。甚至都不用做什么活,不久就和村里的女娃娃们混熟了,还整天往山上跑。 当然,喜坠儿养着的那条黄金蟒她也还待在身边,不过原本是装在竹笼里的,现在变成了半放养形式。 只要喜坠儿进山,就会把黄金蟒放出来,既能够让它自己捕猎,又能够保护喜坠儿的安全。 日子平静下来,苏瑾瑶就着手给林秀绣找合适开学堂的房子。 做学堂的屋子当然不能太小了,不过这屏山村适龄的孩子也没有多少,就算是加上周围村里的孩子,能来上课的也不超过二十个。 秀绣倒是满腔的热情。学堂的事情还没有个影,她就让喜坠儿把那些年纪小的孩子叫到身边来,每天教他们一些字和简单的诗句,开始了做小先生的热身。 苏瑾瑶每天发呆的时间过去之后,就是看着秀绣坐在院子里教几个小孩子写字。 有的小孩子很顽皮,秀绣也不恼怒,反而是用些个小东西哄着、逗着。 比如用布头缝的小荷包啊,或是山上采的野果子什么的。 再或者也拿一些好看的小石子做奖励的计数,学得好的就给一颗小石子,石子攒多了可以换糖吃。 一时间,苏瑾瑶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是看到了当初自己教小城儿的时候,可是小城儿分明是最爱学习的学生,所以这些小孩子和他又不像。 转而,苏瑾瑶又想自己以后的小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顽皮的还是懂事的,聪明的还是愚笨的?长得像自己这样清雅、秀丽,还是如古学斌那般美艳惑人? 可是想来想去,苏瑾瑶摸摸自己瘪着的肚皮,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古学斌聚少离多,又或是恩爱的日子不对。她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身为医者,苏瑾瑶非常清楚自己和古学斌的身体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此看来,孩子真的是一份上天厚赐的礼物。不是说你身体健康、夫妻恩爱就能够顺利怀有子嗣的。 而这阵子,小城儿也越发的勤奋起来。他原本在古家就已经看过了许多的书,如今回到这里没有什么珍藏的古籍可以阅读,索性就开始研究古学斌给 他的那本羊皮书。 可是那本书里的字实在是晦涩难懂,小城儿研究了近十天,也就勉强读懂了最前面的两个段落而已。 后来小城儿还跟苏瑾瑶说过,这本奇书如果要通读一遍,再理解其含义,只怕没有个几十年的钻研,或者是经过师徒两代人的传承,都不能尽详的。 转眼间,深秋过去,初冬到来。 趁着第一场雪落下之前,娘亲建在山上的坟也修好了。 本来苏瑾瑶现在不缺钱,别说是修坟,就算是买一个山头重新修墓都是可以的。 但是,苏瑾瑶仍旧记着当初娘亲要在坟前摆一堆石头做记号的事。 想着娘亲就算是死也还惦记着和父亲的约定,就并不想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把坟好好的修一修,再请了一个据说是很有道行的阴阳来,选定日子换了一块新的墓碑。 等到这些都做好了,苏瑾瑶就和苏显贵、小城儿、苏菲儿一起去山上祭拜一番。 祭拜过之后,苏显贵让苏瑾瑶他们先下山,他硬是要一个人留下和方颖娘说上几句话。 苏瑾瑶和小城儿都劝不动,只得由着他了。 下山的时候,小城儿道:“二姐,我背你吧。” 苏瑾瑶笑着摇摇头,道:“这阵子调养的不错了,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走的。” 小城儿却执拗起来,道:“弟弟有把子力气,你要是觉得背着不舒服,我抱你下山也行。” 苏瑾瑶听着就笑了,瞪他一眼道:“越说越过分了,当着娘亲的面要好好表现一番是吧?那你就把你媳妇抱上山,给娘亲看看啊。” 姐弟两个正说着话,忽地就见山下一个人影快速的奔了上来。 那一身玄色衣衫显得身形愈发的挺拔修长,一张绝色俊美的脸庞带着急切又宠溺的笑意。 苏瑾瑶朝山下望,那人也朝山上看,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苏瑾瑶的心“砰”的一声,仿佛是断了一根线。 小城儿也愣了一下,问道:“我没看错吧,怎么是二姐夫?” “澈,你,你怎么来了?”苏瑾瑶问话的功夫,古学斌已经运起轻功奔到了她的面前。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个魅惑撩人的笑意,柔声道:“瑾瑶,我来了。来祭拜岳母大人。” “你……”苏瑾瑶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喉咙有些梗。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古学斌跟娘亲叫“岳母大人”呢。 古学斌不等苏瑾瑶发愣,一手托在苏瑾瑶的背上,俯下身另一只手抄过苏瑾瑶的腿弯,就将她横抱起来,大步的往山上走去。 苏显贵已经坐在了方颖娘的墓前,拐杖放在一边,看着那新刻的青石碑上“爱妻方颖娘”五个字,已经红了眼圈。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说几句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古学斌已经来到了近前,而且是抱着苏瑾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墓碑前。 古学斌不但是双膝跪地,还是抱着苏瑾瑶就直接跪倒,其诚意和执着可见一斑。 逼皇上退位 这一跪,就连苏瑾瑶都觉得心疼不已。连忙从古学斌的怀里挣脱出来,半跪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 古学斌朝苏瑾瑶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面朝着方颖娘的墓碑直接拜了下去。 三叩首,古学斌以最高的大礼参拜,显示了他对于长辈的尊敬和对于逝者的缅怀。 苏瑾瑶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她都不明白古学斌这么久没有消息,为什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拜过方颖娘的墓碑,古学斌又跪着挪转身子,朝着苏显贵倒头就拜。 这下苏显贵可是更慌了,连忙扑过去双手把古学斌给拉住了,急道:“殿下,您这是为何啊?我……草民受不起啊受不起。” “岳父大人不要阻拦。小婿早就应该前来拜访,并以大礼拜谢的。已经是来得晚了,还请岳父大人不要怪罪。”古学斌说完还是要拜,结果苏瑾瑶也过来将他给拉住了。 苏瑾瑶直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家不必来这样的俗礼的,你硬是要拜,是要把自己当外人吗?” “不是外人,只是女婿对岳父大人应有的礼节而已。”古学斌柔和的朝着苏瑾瑶一笑,淡淡的道:“现在,我连侯爷都不是了,削去了所有的爵位,自贬为庶民。” 没有爵位,贬为庶民?苏瑾瑶在脑子里把这文绉绉的一句话反复的琢磨了三遍,才恍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也可以说,苏瑾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觉得有些震惊。 “瑾瑶,一会儿再和你慢慢的说,先让我给岳父、岳母大人正式见礼。”古学斌还要拜,这次苏瑾瑶一下子将他拉起来道:“我家不兴那些没有用的礼节,你还是先给我说清楚,自贬为庶民是怎么回事吧。” 苏瑾瑶吼完,正好小城儿也走上来,听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古学斌。 古学斌尴尬的看看自己衣摆上的土,又看看苏瑾瑶那气恼的眼神,低声道:“这是朝中的大事,不能随意声张的。” 苏瑾瑶磨了磨牙,对小城儿道:“你把爹带回家去吧。” 小城儿和苏显贵已经很震惊了,当然不想再留在这里,因而就要下山。 古学斌连忙道:“瑾瑶,还是我带你去别处说说吧,这里是岳母的坟前,总不好扰了她的清净。” 苏瑾瑶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一旁。 古学斌朝苏显贵拱拱手,又朝小城儿点点头,这才抱起苏瑾瑶朝山里跑去了。 苏瑾瑶被古学斌横抱在怀里,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而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睛一脸不屑。 古学斌低头看看怀里的苏瑾瑶,勾了勾嘴角没出声。一直把她抱到另一座山头上才放下来。 苏瑾瑶四下一看,是个很熟悉的地方,他们当初在这里搭了一个炉子做烤鸭。 第64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只不过现在好些年没有用这炉子了,外面抹平的泥壳掉了一片,好几块石头都松脱了。 古学斌倒是好像很有兴致,居然蹲下身去摆弄那几块掉落在地的石头。 苏瑾瑶还是双臂环抱在胸前的姿势,冷眼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把那烤炉简单的回复了原状,古学斌才转回头道:“瑾瑶,你说我们以后做点小买卖,卖个烤鸭什么的怎么样?” 苏瑾瑶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古学斌走过来,双手拥着苏瑾瑶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有什么爵位吗?不管我是太子还是侯爷,又或是平民百姓,你都一样是我的妻子啊。” “这话没错。”苏瑾瑶不能否认两人的感情,但是马上道:“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大事发生,你心里明白,我可没底。” “我就是你的底,你还要什么底?”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道:“我只是让父皇退位,让千渊登基而已。” “什么?!!”苏瑾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古学斌在京城里这段时间,竟然做了这样的大事! 他纵使没有谋朝篡位,没有杀父弑君,可是他无疑是逼着皇上退位的幕后推手啊。 而之前皇上让古学斌做辅政大臣。 也就是说,如果四皇子沧千渊一旦坐上了皇位,那么古学斌就是彻彻底底的摄政王。那云穹国的江山无异于还捏在古学斌的手里。 苏瑾瑶探着脖子梗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这个过程。 古学斌伸出大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苏瑾瑶的脸颊,笑着道:“瑾瑶,你只听见开头,没有联系结尾吗?你先别吃惊,想想我刚才说过的话。” 刚才?刚才古学斌还说什么了? 苏瑾瑶抿了抿唇,有些口干舌燥,脑子也有些发皱。 就在苏瑾瑶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古学斌适时的低下头,把苏瑾瑶的唇瓣轻轻的覆上,浅浅的吻过,又用舌尖一扫。 那微凉而柔软的触觉让苏瑾瑶回过神来,脑子里闪过一瞬间的灵光。 “你是说,为了避嫌你就没有做这个摄政王,而是直接自贬为庶民?”苏瑾瑶把古学斌前后表达的意思想过一遍之后得出结论:他如今是已经放弃了所有。 古学斌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啊。我现在是个没有世袭爵位在身的平民了,只有小媳妇能够收留我啦。” 苏瑾瑶愣了一下,心头发涩,转而又泛起层层的甜。 古学斌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吧。 他不做能够执掌江山的摄政王,也放弃了所有的爵位,他就不再对朝政做出威胁。这样不论是对皇上还是即将上位的四皇子都是好事。 这样一来,原本苏瑾瑶担心的事情也不再有了,他们真的是自由了。 古学斌看出苏瑾瑶眼中的感动,又用手揉了揉苏瑾瑶的脸,温和宠溺的一笑道:“我这段时间在京城里真是忙啊。忙到连给瑾瑶送个信道时间都没有,瑾瑶没有怪我吧?不过从此以后,我天天都陪着瑾瑶,咱们终于可以日夜相守、生生不离了。” “傻瓜,你抛却的太多太多了,我该怎么承受。”苏瑾瑶含着眼泪扑进了古学斌的怀里。 扫开障碍、抛却繁华 苏瑾瑶难以想象,在她离开京城的日子里,古学斌究竟做了多少的事,才能够让整个朝廷改头换面,才能够逼的老皇帝准备退位。 其中凶险、困难、麻烦必定是苏瑾瑶想都想象不到的。 可是古学斌的突然出现,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一概而论了,给苏瑾瑶留下的是一片祥和安宁的天空,一个清净无忧的世界,让苏瑾瑶如何能够不感动? “傻瓜,为了我放弃这一切,值得吗?”苏瑾瑶扑进古学斌的怀里,一颗泪珠滴在了他的胸口。 “你才是傻丫头,这世上没有比与你余生相伴更值得的事情了。我没有伯父那般的手段,不能大隐于世,还在京城就了断了这一切,只能尽量扫开障碍,然后抛却那一片繁华,只为了与你平和安宁的过日子。”古学斌的大手轻轻抚着苏瑾瑶的发丝,心中安定的没有半点后悔。 “可是你究竟付出了多少?为何不让我陪着你身边渡过这一切呢。”苏瑾瑶摇着头,努力的把泪水逼了回去。 “嗯……”古学斌假装的想了想,道:“让父皇退位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四弟倒是做的很好,还有他哥哥的支持,他这个皇帝做的想必会比较顺利吧。” 古学斌说完,道:“对了,千濯还给你带了一样礼物。我都没有打开看过,一会儿回去你瞧瞧吧。” 苏瑾瑶怔了怔,差点忘了二皇子叫做沧千濯。那么就是说二皇子从青梵给她带了什么东西? “好啦,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古学斌按着苏瑾瑶的肩膀将她扶开一点距离,指尖轻轻拭过她的泪痕,然后俯身将苏瑾瑶抱了起来。 抱起来之后,古学斌还做了个掂量的动作,然后皱了皱眉头,道:“好像没有胖呀。不是在乡下应该吃好睡好,闲的身宽体胖吗?” “哪儿有。整日的想你,单相思了。”苏瑾瑶扁了扁小嘴,一副“我很可怜”的模样。 古学斌低头用额头蹭了蹭苏瑾瑶的鼻尖,也委屈巴拉的道:“抛开了京城的一切,我就是孤身一人来投奔娘子的。以后我手中没权、兜里没钱,还得娘子施一口饭吃,舍一床被褥。” “好。以后你身边有个小丫鬟,白天随你差遣,晚上铺床暖炕。”苏瑾瑶说完,伸手勾住古学斌的脖子,把他的头使劲儿的拉低,亲了上去。 古学斌忍不住想要深吻,又被苏瑾瑶推开了,还“咯咯”的笑,说道:“好啦,别闹了,我们快点回家吧。不然爹和小城儿他们都要担心了。” 古学斌点点头,这才抱着苏瑾瑶下了山。 回到苏家,全家都在,却满屋子都是一股子紧张气氛。 古学斌抱着苏瑾瑶一进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严肃紧张的样子好像要做战前动员。 苏瑾瑶连忙摆手,道:“别这样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是一家人,怎么如此见外?澈是我的夫君,你们用不着这样捧着他吧,多不自在呢。” 苏瑾瑶说完,小城儿先吞了一下 口水,然后走过来低头凑在苏瑾瑶的耳边,道:“二姐,我们刚才研究过了,还是请你和二姐夫回安济城去吧。在这里,我们实在是放不开。” “啊?”苏瑾瑶怔了一下,继而“哈哈”的笑起来。然后道:“好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就走了,免得你们坐立不安的。” 古学斌也是腼腆的笑了笑,其实笑容里有尴尬,也有无奈。 只要是认识他的人,真的没法坦然的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他相处吧。或许想要自由自在的日子,真的就要和苏瑾瑶离开这里了。 苏瑾瑶从古学斌怀里下来,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我也不用特意介绍了。期间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也不便多说,过几日自然揭晓。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晚饭给我送到屋里来就好。” 说完,苏瑾瑶就拉着古学斌走了,以免大家还是这样拘谨的站着。 回到苏瑾瑶的屋里,苏瑾瑶见到了她桌上放着的一个扁盒,上面绘有青梵特有的图案和花纹,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极富民族特色。 “就是那个,还挺重的。”古学斌努努嘴,自顾自的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苏瑾瑶摸摸那盒子,又看看古学斌,道:“你真的是自己来的?东西也是自己背的?没带个仆人什么的?” “没有。”古学斌认真的摇了摇头,道:“父皇答应我退位让贤的事情一定下来,我就连夜离京,孤身一人骑乘了数个昼夜,赶到了这里。瑾瑶你知道的,我的马可不是普通的马,一般的战马根本就追不上,所以我带着别人也是累赘啊,就一个人来了。” 苏瑾瑶听了勾唇笑笑,不过心里有些发酸。 她总觉得古学斌这样离开京城,颇有逃难的意味。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曾经那样一个满心为了百姓而操心劳力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舍弃一切逃离了京城,他该是失去了多少? 是啊,古学斌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太子之位,还有他多年来的一身王者霸气和世间极致的尊崇,最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个最适合苏瑾瑶的丈夫。 “别愣着啊,快看看千濯那个家伙给你带了什么。”古学斌朝那个扁盒努努嘴,道:“我特别好奇,他都和茉玛举行婚礼了,还马上就要做爹了,怎地还想着给你送礼?” 苏瑾瑶歪了歪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神医弟子,悉心的帮他照顾茉玛那么久,也该受点诊金吧。给我一箱子珠宝我都不嫌多呢。说实话,这箱子其实……还小了点。” 古学斌听完这才笑了起来,他喜欢苏瑾瑶这样和二皇子划清界限,收了礼物当作是诊金就再正常不过了。 苏瑾瑶笑了笑,伸手拨开扁盒上的铜钮,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一片耀目的红光闪过,苏瑾瑶怔了好一会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扁盒里装的,是满满的红珊瑚。有手镯、有项链、耳环、步摇,还有几样雕琢精美的小饰物。 酒窖入口 苏瑾瑶看着这一盒子的红珊瑚,不由得愣住了。她听茉玛说过,珊瑚在青梵来说是最珍贵的宝石了。 因为青梵远距大海,有的人一生一世都没有见过海的模样,所以海里的宝石就越发的珍贵。 而珊瑚更是高于珍珠、砗磲这类,因为它就像是海里生机勃勃的树木。 火红的颜色更是与湛蓝的海水形成了耀目跳跃的反差,让人想到燃烧的海水。 而眼前的这些最美丽的红珊瑚,差不多是整个青梵最最美好的红珊瑚总和了吧。 这无异于把全国最珍贵的东西都送给了苏瑾瑶。 这份礼物,让苏瑾瑶心中感动,也带着一丝丝的愧意。 当然,这份愧疚不是对二皇子的,而是对于茉玛的。 二皇子原本对于苏瑾瑶的心意她是明了的。 当苏瑾瑶诊断出茉玛有了身孕,还以为二皇子和茉玛这一对是美好而欢乐的。 更何况,茉玛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也是红珊瑚啊。 偏偏二皇子没有在意茉玛的心思和喜好,把如此珍贵的宝石都给了苏瑾瑶,这不仅让苏瑾瑶觉得愧对茉玛这位朋友了。 古学斌看到这一扁盒的红珊瑚也扁了扁嘴角,道:“我还道是什么宝贝,珊瑚而已。瑾瑶,你若是喜欢,我们去海边玩玩,珊瑚要多少就有多少。” 苏瑾瑶微微一笑,阖上盒盖道:“这倒是好了,茉玛喜欢红珊瑚,我可以在她生产之际把这些送去给她,算是借花献佛吧。” 古学斌这才露出笑意,只要苏瑾瑶不在意二皇子的礼物,他就开心无比了。 说了一会儿话,古学斌明显有些困顿了。苏瑾瑶就让他上床休息。 古学斌耍赖,硬要拉着苏瑾瑶睡个午觉。 苏瑾瑶实在挣不脱,也就和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不过古学斌倒是也老实,并没有随便毛手毛脚的,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苏瑾瑶动了动身子,无奈古学斌把她搂的很紧,她只得陪着一起睡,不一会儿还真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暮色沉沉,眼看都要黑天了。 苏瑾瑶睁开眼睛就看到古学斌一双晶亮的眸子带着笑意和温柔看着自己。 “干嘛这样看我?你早醒了?”苏瑾瑶挪了挪身子,怕把古学斌的胳膊给压麻了。 古学斌点点她的鼻尖,道:“比你早醒一会儿,怕吵了你就没起来。” “那你睡好了吗?”苏瑾瑶皱了皱眉,问道:“你很少这样深眠的,是不是赶路实在辛苦?” “嗯,确实辛苦,想要早点看见你嘛。”古学斌正要说几句撒娇耍赖的话,可是他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而且还想的动静挺大。 苏瑾瑶一挑眉,“扑哧”一声就笑了。然后推了推他肩膀,道:“好了,起来吃饭去吧。咱们窝在这屋里一小天,怪害臊的。” 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额头轻吻,笑道:“害臊什么,我们是夫妻。朝中的事情没有了牵挂,我们该好好做人了。” “什么?”苏瑾瑶一时间没听懂 ,继而一转念才明白过来。伸手捶了古学斌一把,脸蛋红红的,心里却是甜蜜。 古学斌也不继续挪揄她了,先起身去洗把脸,又倒了水给苏瑾瑶沾湿了布巾,让她也擦净了脸和手,这才抱着她出了门。 苏家的厨房此时“叮叮当当”的响着,还飘散出一阵阵的饭菜香气。 古学斌站在院子里嗅嗅,然后问苏瑾瑶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菜?” 苏瑾瑶摇头道:“这阵子都是你让我带来的那个厨子在做饭,明娟和明蕊一直在帮忙。连大姐都不用,还用得着我?不用问,我又不挑食。” 古学斌勾了勾嘴角,皱着眉头道:“其实我是想要你去问问,有没有我爱吃的菜。” 苏瑾瑶笑了,在古学斌那滑不留手的俊脸上捏了一把,道:“想吃什么,叫厨子做了就好啊。何必还这么委屈呢。” “可是,我现在不是皇子了,我是平民。”古学斌看看厨房的方向,道:“不想和别人不一样,不想让大家把我还当成皇子对待。” 苏瑾瑶豁然明白了,古学斌说是要吃爱吃的菜只是个引子,他的本意其实是希望大家不要把他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苏瑾瑶勾着古学斌的脖子,撒娇道:“其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啊。你在这里是我们家的姑爷,是小城儿的二姐夫,理应被优待的嘛。说吧,想吃什么对我说,我吩咐厨子给你做。你也说了,以后要看媳妇施舍一口饭吃了,你就听我的好了。” 古学斌一笑,把苏瑾瑶在手臂上又掂了掂,说道:“要吃肉,全荤菜,把我媳妇吃胖点。” “好,冰糖肘子、糖醋排骨、东坡肉,明儿再看看春妞那边收到的野味儿有什么,来点鹿肉、熊掌什么的。”苏瑾瑶说完,就朝着厨房吆喝道:“明娟,过来,告诉厨子加几个菜。” 有菜就要有酒,趁着厨子忙活着加菜的功夫,古学斌抱着苏瑾瑶就去了竹林。 到了这边,古学斌先是一愣,嘴角抽搐了两下问苏瑾瑶:“乖媳妇,这木屋是你烧的?” “嗯。”苏瑾瑶还挺骄傲的点点头,道:“以后这里属于我们的记忆就只能存在你、我的脑海之中了。别人想要闯入或是破坏都不可能了。” “可是,地窖的入口也没了啊。我舅舅酿的好酒啊!!”古学斌一脸哀切,无奈的道:“媳妇,你不会不知道这木屋下面有酒窖吧。” 第649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真不知道啊。”苏瑾瑶朝地下看了看,皱着眉头道:“你骗人。如果真的有酒窖的话,烧光了之后就应该把入口露出来,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记错了?”古学斌还是皱眉,然后抱着苏瑾瑶在那片痕迹已经不明显的废墟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苏瑾瑶都以为这里有个奇门遁甲阵了,才听到古学斌道:“哈,找到了。” 说完,古学斌把苏瑾瑶放下来,拔出匕首又蹲在地上,用刀尖拨开了一片草皮。 苏瑾瑶这才看见,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块青石板,倒是像个地窖入口。 一只毛球球 古学斌又把草皮向旁边剥离出一大块,苏瑾瑶才发现这下面是两块两尺见方的青石板对铺的。 将左右两边的青石板都揭开,就露出了下面的一节梯子。 古学斌抓住梯子使劲儿的按了按,竹梯子发出“咯吱吱”的声音,韧性还是挺足的。 “媳妇,我先下去,你在上面接着酒坛子。”古学斌说完就要往下爬,苏瑾瑶赶紧蹲下拉住他道:“你也不点个火折子?要是下面空气不流通,你怎么受得了。” 古学斌挑眉一笑,道:“没事,闭起。我以前经常偷偷下去。” 说完,他拍了拍苏瑾瑶的手,就顺着梯子下去了。 既然是要踩梯子,苏瑾瑶就觉得下面的情况肯定比较奇怪,否则以古学斌的轻功跳下去就可以了。 因为已经要黑天了,光线不足,趴在洞口是完全看不到下面情况的。 苏瑾瑶有些着急,就想在洞口喊一声,让古学斌快点。 可是想想古学斌是闭气下去的,怕他急着回应自己就泄气了,反而容易中毒,也就不吭声了。 等了一会儿,苏瑾瑶就看到下面有微光闪动,那光亮很柔和,是淡淡的蓝绿色,不像是火光,而是什么冷光调。 苏瑾瑶实在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澈,是什么东西亮了?你快出来,别磨蹭了,我着急。” “来了,接着。”古学斌的声音响起,随即就见那蓝绿色的光球朝苏瑾瑶飞了过来。 因为知道是古学斌抛过来的,苏瑾瑶就不必担心危险,所以就直接伸手去抓。 入手感觉柔软温和,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团乳白色的毛球。可是这毛球就是刚才发光的东西? 还是说,古学斌下去不是为了拿酒,而是为了这个东西? 苏瑾瑶反过来、调过去的看,才发现手里的这团毛球好像确实会发光。不过是那种淡淡的荧光,在有光线的地方看不到,要在黑暗的地方才能够看到。 “澈,这是什么玩意?”苏瑾瑶扬起手里的毛球,问着下面还没出来的古学斌。 “不知道,我舅舅很早以前发现的一个小玩意。可能是一种蘑菇,会长大的。”古学斌一边回答着,声音又近了几分。 又过了片刻,就见古学斌从下面递上一坛子酒。 苏瑾瑶将酒坛子接过来放在一边,古学斌也顺着竹梯子爬了上来。 苏瑾瑶就和古学斌坐在这酒窖的入口处,两个人一起看这个毛球。 古学斌就道:“好几年前,舅舅刚刚发现这小东西的时候,它只有一个鸡蛋黄大小吧,也没有这么多的毛毛,摸起来倒是比这个弹性足。之后的几年里,也没见怎么长大,但是毛毛变长了,摸着又温又暖,而且也光亮多了。后来舅舅发现,这小东西喜欢待在阴暗的地方,而且有它的地方酒发酵后的味道就特别好。所以舅舅就把它放在酒窖里了。” 说完,古学斌还用手捏捏那个毛球,道:“几年不见,它又长大了一些,也更亮了。我刚才下去之后,它就慢慢的开始发 光,我就拿出来给你瞧瞧。好玩吗?” 苏瑾瑶听着古学斌的介绍,觉得这东西有点耳熟,想了想道:“我好像听我师父说过,这是一种真菌,是由酒曲慢慢生成的。也有点像是冬虫夏草,是活体。但是师父见过最大的也就一个栗子大小,舅舅找到的这个可是真够大的,估计也活了有几百年了吧。” 古学斌指着那毛球道:“瑾瑶喜欢,那就送给你了。挺好玩的,还有一阵阵的酒香。”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我可不要。而且这东西不能经常见太阳,晒多了太阳就死掉了。还是放回去吧,用酒养着它,酒的味道更香醇。” 古学斌耸了耸肩膀,道:“那就直接丢回去吧。它会跳,在酒窖会自己找舒服的地方。” 苏瑾瑶听了“咯咯”的笑起来,道:“嗯,有点像是个小精灵呢,挺可爱的。” 说罢,苏瑾瑶就要把那毛球扔回酒窖里去。可是就在此时,苏瑾瑶腰间的兜囊动了动,随即就发出“砰砰”的碰撞声。 苏瑾瑶怔了一下,伸手到兜囊里摸了摸,拿出了装着雪莲蛊的那只瓶子。 瓶子一拿出来,雪莲蛊在里面撞得更厉害了,整只瓶子都在苏瑾瑶的手心里直跳。 几乎是与此同时,苏瑾瑶手里的毛球也动了一下,仿佛是要逃走似的。 “这东西……雪莲蛊要吃它。”苏瑾瑶一手拿着装雪莲蛊的瓶子,一手捏着那个毛球有些纠结。 雪莲蛊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家伙太挑食,几乎找不到能入口的极品雪莲了。 现在雪莲蛊对这毛球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可是如果真的把毛球喂给它吃掉的话,苏瑾瑶又觉得可惜。 毕竟这里是舅舅的酒窖,这毛球又能够把这里的酒酿的更香醇,就这样变成食物真是可惜。 古学斌也看出了端疑,又看看苏瑾瑶一脸纠结,就道:“要不先把雪莲蛊放出来试试,也许它不是要吃,只是要和这小毛球玩一会儿呢?” 苏瑾瑶本来很纠结,这会儿差点忍不住笑了。就道:“蛊虫可不像是宠物,还需要玩耍。蛊虫最直接的需求就是为了进阶而拼命的吃和吸收。我敢肯定,只要把雪莲蛊放出来,这毛球就完蛋了。”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为了让雪莲蛊升阶费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只有雪莲蛊能够帮秀绣把体内的蛊虫引出来,苏瑾瑶才算是解除了一块心病。 古学斌想了想,就道:“那……给它吃一半试试?” “切开会不会死啊?”苏瑾瑶抓着手里的毛球,觉得这小家伙又软又暖,死了真的很可惜。 古学斌賊贼的一笑,道:“没事,我有办法。” 说完,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接过那个毛球,用手里的匕首比划了一下,然后开始给毛球剃毛。 没错,就是剃毛。而且古学斌手法精湛,快、准、狠。 不一会儿就把这只毛球剃光了,大小和一只剥了壳的煮鸡蛋相似,就是没有了那些毛,看起来光溜溜的特喜感。 成了雪莲蛊的食物 古学斌把毛球剃成了一只光蛋,把那些剃下来的毛收集成一撮之后,把光蛋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地笑起来,道:“看起来还真是光滑细腻有弹性啊。澈,你确定这样它就不会死了吗?” 古学斌凑到苏瑾瑶的耳边,低声道:“其实这事我小时候干过一次。趁着舅舅不知道,把它剃毛了。然后就发现剃毛之后还会再长出来。” 苏瑾瑶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有时候根本就不在乎结果,是不是会弄死这个毛球他完全不顾,只希望探索一下这东西的实质。 古学斌又指了指苏瑾瑶手里的瓶子,道:“就是不知道雪莲蛊吃不吃这些毛。” 苏瑾瑶点头道:“应该是吃的,毕竟是真菌的一种嘛。这些毛毛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菌丝。” 说完,苏瑾瑶把那只光溜溜的蛋朝酒窖比划了一下,问道:“我就这样把它扔下去吗?现在没有了毛,它会不会摔死?” “不会,而且很有弹性,特别好玩。”古学斌说完,朝下面努努嘴,道:“扔吧。” 苏瑾瑶也是玩心大起,把手一扬,就将那“毛球”丢下了黑漆漆的酒窖。 一到了黑暗的地方,没了毛的毛球就开始发出柔和的蓝绿色光,而且因为没有了外面的一圈毛毛,还显得更明亮了。 苏瑾瑶就看着那小东西落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弹起老高的朝前面撞去。似乎是撞上了墙壁,又横着弹了几次,然后就滚向酒窖深处了。 “这下面的情况是不是很复杂?”苏瑾瑶根据那毛球弹跳的线路和照亮的一点点地方猜测着。 古学斌点点头,道:“这竹林是在山坳间,下面其实就是一道山体的岩缝。是天然形成的,并没有人工改动过,只是舅舅在上面加了几条横梁,又加了这么几块青石板做盖子而已。地下的空间比上面要大的多,但是弯曲不平,很是难走,所以我就没有让你下去。” 苏瑾瑶看看自己的脚踝,明白古学斌的意思了。他是怕自己的伤不适应。 古学斌又摸摸苏瑾瑶的头,柔声道:“以后会有机会的。下面都是我舅舅窖藏的好酒,等你完全好了我带你下去一坛一坛的看过。”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摇了摇手里装着雪莲蛊的瓶子,道:“快把石板盖起来吧。这雪莲蛊快要等不及开饭了。” 古学斌听完就笑了,道:“我们两个还饿着肚子,它却要急着开饭了,真是不公平。” 不过嘴上是这样说,古学斌还是很快就把青石板重新盖回去,然后把刚才拨开的草皮也重新铺好了。 因为怕草皮接缝处有明显的痕迹,古学斌还挖了竹林里其他地方的草和苔藓、泥土过来填上。 野草长得也快,估计要不了天就可以完全把接缝处掩盖住了。 就在古学斌忙着这些的时候,苏瑾瑶就拔下瓶塞,把雪莲蛊放了出来。 一出来,雪莲蛊就好像是个小吃货,直接爬到那一撮乳白色 的毛上吃了起来。 苏瑾瑶并不知道这种特殊的菌丝和雪莲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看雪莲蛊吃的大快朵颐,就知道确实是符合它的口味了。 等到古学斌把地面完全恢复了,草皮也盖好了,那只雪莲蛊已经把毛球上剃下来的菌丝都吃完了。就差没打个饱嗝再揉揉肚子了。 古学斌没观摩到实况,就问苏瑾瑶道:“怎么样,这家伙还满意吗?” 苏瑾瑶拨弄一下雪莲蛊的身子,点点头道:“应该还算满意吧。就是不知道那毛球多久还能长出来。” “大概要五年以上吧。”古学斌耸了耸肩膀,无奈的道:“我小时候给它剃毛之后,足足等了一年它还是光溜溜的。为此,我被舅舅揍了三回呢。” 苏瑾瑶听后又是大笑一阵子,觉得古学斌也真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啊。不过挺可爱的嘛。 古学斌就扳起脸来,问道:“媳妇,你笑够了没有?要是还没笑够,我们路上慢慢的笑。你抱着酒坛子,我抱着你,咱们回家吃肉肉了。” 苏瑾瑶这才想起,刚睡醒的时候可是听见古学斌肚子擂鼓一样的叫唤了。 她连忙点头,转身把酒坛子抱在了怀里。道了一声:“好,走吧。” 古学斌笑眯眯的俯身把苏瑾瑶抱起来,又掂量了一下,才满意的道:“瑾瑶啊,我看你长到这个份量就差不多了哈。抱着有份量,心里头觉得踏实。” 苏瑾瑶听了嘴角直抽,眼皮都“突突”直跳。 她怀里抱着的这个酒坛子可不小,应该是可以装进足足十斤酒的。再加上酒坛子的重量,就是说古学斌要苏瑾瑶再胖个十几斤吗?想想就很吓人好吧。 苏瑾瑶狠狠地白了古学斌一眼,道:“绝无可能了。我现在这样的身材算是很标准,略清瘦而已。要是让我胖十几斤,我会连路都走不动的。” 古学斌张嘴刚要分辨几句,苏瑾瑶就用手把他的嘴巴一堵,大声道:“连自己体重都控制不了的女人,怎么控制自己的男人啊?你难道是要把我喂胖了嫌弃我?” 这下子,古学斌一声也不敢吭了。 他可是妻奴啊,对媳妇的话一定要言听计从。 大不了,悄悄地把媳妇喂胖就好了,何必要惹她不开心呢。 两人回到苏家,正厅已经摆了一大桌子的菜。 可是无论是苏显贵还是苏菲儿、小城儿,又或者是做饭的厨子和明娟、明蕊,没有一个坐着的,全都在屋里却全都是站在那儿等。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进门,见了这种阵仗就觉得头大啊。 苏瑾瑶的手在酒坛子上敲了敲,然后道:“哦,想起来了,之前我好像说过的,饭菜给我们送到屋里去就行了。我们不在这边吃了,你们随意哈。” 说罢,苏瑾瑶揪了揪古学斌的衣襟儿,示意他掉头往回走。 古学斌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抱着苏瑾瑶转身准备离开。 “瑾瑶,澈儿。”苏显贵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气氛融洽了 听到苏显贵的招呼,古学斌停住脚步,先是低头看了看苏瑾瑶。 苏瑾瑶微微蹙眉,心里也有些别扭。 如果苏家的人一直这样的话,苏瑾瑶就真心没法再待在这儿了。她要和古学斌离开,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更何况,古学斌为了她已经舍弃了那么多,他甚至还向娘亲的坟和苏显贵叩头了,那就是完全抛却了作为皇子的身份和优越。 可古学斌现在不过就是想要过一下普通人的平凡生活而已,却要被排斥在外,让苏瑾瑶如何能够不难受? “瑾瑶,回来坐吧。”苏显贵的声音不大,也带着点探究,但是听起来还是很诚恳的。 苏瑾瑶没说话,抿着唇真的是矛盾又为难。 古学斌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笑着道:“今天瑾瑶有点累,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澈。”苏瑾瑶抓紧了古学斌的衣襟儿,因为很心疼他,所以默默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种格格不入是没法调和与融入的。 古学斌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那富贵的气息是印在骨子里的,也怪不得苏显贵他们不自在。 可是留在这里的话,对古学斌又太不公平,所以她也赞成古学斌离开。 “不不。瑾瑶、澈儿,你们误会了。”苏显贵赶紧道:“爹只是想要叫澈儿一起喝几杯酒,说说从前的事情。毕竟那片竹林也算是咱们屏山村的,咱们乡里乡亲的叙叙旧嘛。大家都等在这儿,也是为了表示欢迎,仅此而已。” 古学斌的身子顿了顿,表情有了一丝的动容。 继而他再次温和的一笑,点头道:“既然岳父大人开口,那小婿就留下陪岳父喝几杯。小城儿也喝点吧,他也是男子汉了。” 苏瑾瑶轻轻捏了捏古学斌的衣襟儿,是怕他为难。 古学斌低头朝苏瑾瑶投过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抱着她朝桌边走了过去。 苏瑾瑶被古学斌放在了椅子上。古学斌想了想,坐在了苏瑾瑶的身边,次位上。 而苏显贵略微迟疑了一下,虽然表情还有些惶恐,就坐上了主位。 第650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苏瑾瑶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果冰山不撬开一角,就永远都是一座巨大的冰山。但是一点点将冰山粉碎,再慢慢的融化,还是需要一些努力的。 苏菲儿和小城儿也被招呼着各自就位。苏瑾瑶又看了看,朝林秀绣姐弟招了招手,道:“秀绣,带你弟弟过来坐吧。现在你是我们家的客人,理应在一起吃饭。” 林秀儿本来和秋影站在一起,听了苏瑾瑶的话就后退了一步,微微摇了摇头。 苏瑾瑶一笑,对秋影道:“你和青羽公子也坐过来吧。青羽公子和古学斌也有同门之谊。” 秋影迟疑了一下,倒是青羽公子微微一笑,朝苏瑾瑶和古学斌拱拱手,又朝苏显贵深施一礼,道:“给伯父请安,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来快来,本来我们农家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嘛。”苏显贵笑着招手,然后又叫了林秀绣和秋影一声。 秋影是被穆青羽拉着过来的,她虽然有主仆之分,但是如果她以后真的成了穆青羽的媳妇,那就是圣手穆家的当家女主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想而知,坐个主位也是当然的。 苏瑾瑶又朝苏菲儿挤了挤眼睛,示意她过去把林氏姐弟拉到桌边来坐。 林秀绣推脱不了,就领着她弟弟林秀清坐到了下手位上。秀清挨着小城儿,而秀绣挨着苏菲儿坐。 林秀绣虽然气势弱了点,不过有小城儿那一节摆在那儿,苏瑾瑶对她也是高看的,算是给小城儿一个面子。 更何况林秀清是苏瑾瑶的高徒,苏瑾瑶真心喜欢这个认真又有天赋的徒弟,让他上桌吃饭也是给予的一种肯定。 一家人这样倒是显得很热闹。明娟和明蕊两个是肯定不会一起吃饭的,她们恪守做丫鬟的本分,就在旁边伺候着。 开始的时候,苏显贵多多少少还有些拘谨,说话之前也要斟酌好久。 倒是古学斌把那坛子好酒打开之后,每人倒上一杯,穆青羽连声夸赞好酒,众人随声附和,就算是把话题打开了。 席间热闹起来,苏显贵也问过了古学斌以后的打算。 古学斌笑着看向苏瑾瑶,满眼的宠溺与幸福,答道:“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只要和瑾瑶在一起就好了。或许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瑾瑶喜欢的地方就多多停留,瑾瑶向往的地方纵使千山万水也要一起走过。” 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虽然苏显贵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词,但苏瑾瑶和穆青羽、小城儿都因古学斌那份坦诚的期待而愣住了。 古学斌说完,深情的望向苏瑾瑶,朝她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苏瑾瑶也回不出其他的言语,只是举杯呼应,与他一饮而尽。 渐渐的气氛也越来越融洽,苏显贵不善辞令,倒是穆青羽和古学斌、小城儿越说话题越多。 酒过三巡,几个小女人都吃饱了,离席到一旁去聊天了。苏显贵也说是不胜酒力,被苏菲儿扶着回去休息了。 桌上就剩下那三个青年才俊在一起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 一直到了深夜时分,酒席才散。 古学斌和穆青羽已经微醺,倒是小城儿还有些克制,看着是眼神朦胧,不过说话一丝不乱。 古学斌笑了笑,拍拍穆青羽的肩膀,把眉头一挑,转身抱起苏瑾瑶大步的离开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哈哈”两声,笑得快意无比。 穆青羽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秋影。 秋影一下子就红了脸,明白了古学斌刚才的故意卖弄,也明白了穆青羽此时热辣辣的眼神。 秋影随手捡起一个茶杯朝穆青羽丢过来,啐道:“醉了就回屋睡觉去,我去找喜坠儿了。” 说完,秋影转身就走,倒是留下林秀绣一脸惊讶。 小城儿这时候凑合过来,眯着眼眸一脸情深的看着秀绣,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 “嗯。”林秀绣虽然满面羞红,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窦家逃了 小城儿和秀绣去花前月下,穆青羽回到房间只能独守空房,因为现在穆青羽是和小城儿住在一起的。 也只有苏瑾瑶和古学斌是美满幸福的一对儿,多日不见自然是恩爱无比。 苏瑾瑶没有喝醉,古学斌也只是微醺,两人欢喜亲密了好一阵子,苏瑾瑶累得快要抬不起头来了。 古学斌也知道体恤媳妇,把她圈在怀里,慢声细语的和她说话,诉说一下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只是说到明娟的事情时,苏瑾瑶的语调明显一沉,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无奈与怜惜。 古学斌用力拥了拥苏瑾瑶的肩膀,把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道:“瑾瑶,别难过,这也是一种归宿啊。” “嗯,我知道。”苏瑾瑶点了点头,道:“我只是不甘心。当初给皇后的惩罚真是轻了,应该让她以命抵偿的。” 古学斌听后半晌不语,还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瑾瑶,那天你掉头回京城的事情漠已经说了,他那天没有拿到令符,也耽误了一些事情。” 苏瑾瑶这才想起,当时是她让漠不要再去皇后那里的。就问道:“难道之后就没有机会再拿到皇后手里的令符吗?我以为皇后自那次之后,就完全失势了,拿她的东西还不犹如探囊取物?” 古学斌笑了笑,抚摸着苏瑾瑶的头发,道:“没事,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睡吧。或者瑾瑶还睡不着,我们再……” “去你的,说正事呢。”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是在避重就轻,这件事肯定不会是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苏瑾瑶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给他造成了麻烦。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真的不太要紧。就是错过了一点时辰,让窦家的人已经逃离了。” “就是说,没有机会斩草除根了?”苏瑾瑶心头一拧,有些怪自己鲁莽了。 她想到的是报仇,可是和古学斌的计划比起来,应该是小巫见大巫了。可能她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令古学斌有了诸多的麻烦。 苏瑾瑶支撑起身子,认真的道:“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真的是我耽误了你,我们要想法子补救啊。” 古学斌还是摇头,然后把苏瑾瑶按在怀里,道:“父皇退位的事情这几天就会昭告天下了,今后不管是皇宫还是皇后,又或是窦家的兵马,真的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苏瑾瑶急道:“那窦家究竟逃去了哪里?我们在路上堵截不好吗?总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啊。” 古学斌见苏瑾瑶追问不停,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说清楚苏瑾瑶不会罢休。 他想了一下,就道:“皇后的娘家实力不弱,甚至在京城周围的布局要超出古家军一些。我为了防止窦家的人暗中下手,就想要把令符拿到手,从根本上瓦解窦家的实力。但是晚了一步,窦家的人接到了密报,已经逃离了。至于他们逃离的路线,目前还不确定。可能就此销声匿迹,也可能卷土重来。但是不管怎样,真的与我们无关 了。” 古学斌所说的无关,是因为他不做太子、不做摄政王,连皇上都即将退位,目前在朝中最有实权的是……沧澜朔和古宰相大人。 一个是皇室宗亲里面最有威严也最具帝王资格的,一个是多年来辅佐君主的明相,古学斌也就不必过多担心了。 苏瑾瑶听完默了一阵子,钻进了古学斌的怀里,柔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睡吧。” 古学斌轻拍着苏瑾瑶的肩膀,问她:“瑾瑶,可我怎么觉得你不会善罢甘休呢?” “呵呵,你是懂我心思的。我会让手下的暗探去留意窦家的情况,若是他们真的就此土崩瓦解了也好。可若是稍有异动,我们绝不留情。”苏瑾瑶说完,也拍拍古学斌的胸膛,道:“都累了,睡吧。” 古学斌“嗯”了一声,这才不再说话。只是他心里特别希望窦家不要无端生事,他也好和瑾瑶过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 而就在古学斌来到屏山村第三天,圣旨昭告天下,皇帝禅让帝位于四皇子沧千渊,继任大典定在明年二月初三。 因为对此事早就之情,苏瑾瑶和古学斌都没有过多的表示,反而越发的平静了。 小城儿是曾经距离京城权势最近的人,倒是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他也曾经偷偷地找古学斌聊过此事。古学斌就笑着对小城儿道:“你若是还有心思入朝为官,倒是可以参加春试大比了。依我看,最近三年是你考取功名的最佳时期,因为朝中能与你争雄的人真的不多。但是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古学斌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他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余威还在。如果小城儿趁此时机进京考试,不管是古家还是其他官员,卖个面子也要把小城儿的事情摆在前面,给个好点的名次也是必要的。 但如果时日常了,也就是“人走茶凉”,古学斌这名头不再响亮,小城儿要考取功名就难上加难了。 因而小城儿想了想还是作罢。一来他现在也觉得朝廷的水又深又浑,不是他一个农家子弟能淌的进去的。 二来他若是再入京就要面对古家,到时候古雨绡也是一个大问题。不想牵扯感情的纠葛,所以还是避开越远越好。 就这样窝在平静的小山村里,苏瑾瑶和古学斌着实过了一阵子消停日子。 眼看着霜雪落下,天气越发的冷了,屏山村却慢慢的热闹起来。 因为要到年底了,越是山里的人就越喜欢热闹,都在早早的筹备年货。 苏瑾瑶不急这个,因为她要去安济城过年。 倒不是说留在屏山村过年就不好。其实村里一热闹,张灯结彩的看着特别喜庆。 而是因为马六和明姑娘他们一早就发出邀请,说是苏瑾瑶不肯来城里过年的话,他们就要摆着大队到村里来过年。 苏瑾瑶一来是不想让他们劳动。二来也怕一下子来了这么许多的人,屏山村这样的小地方可就要慌张了。 影卫也放假了 如今的马六,别说是安济城里的县令要卖他面子,就连南平州的知府大人都要琢磨一下他的意思。 所以这样的人物要是随便来这屏山村,指不定以后苏家就没有消停日子了。 不过苏瑾瑶和古学斌去安济城过年,苏家其他人却并不打算一起过去。 苏瑾瑶问过秋影和秀绣,秀绣表示要留在苏家,这个苏瑾瑶可以理解,毕竟小城儿也不去城里嘛。 而秋影则是被穆青羽拉着要回穆家去,秋影还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 苏瑾瑶自然是赞成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苏瑾瑶这段时间给秋影复颜已经很有成效。 秋影脸上的疤痕差不多都好了。除了一些痕迹有点像是痘印,基本上看不出是疤痕了。 只是她的眼睛不能复明了。不过戴着一只眼罩的秋影显得英姿勃勃一脸的干练,不难看反而很有气势。 喜坠儿当然是留在苏家,她不是秋影的丫鬟,也不能一直让秋影带着。 不过喜坠儿这段时间和村里的女娃玩儿的好,和春妞的关系也特别的好。 只要没事的时候就去泉清竹香给春妞帮忙,苏瑾瑶有时候都很想让春妞和喜坠儿认下个干娘、干闺女啥的。 所以,喜坠儿留下也是没有疑问的。 最后就剩下了阿宁。古学斌来了之后,漠也自然跟着来了。 只是漠还不像阿宁那么随意,可以融入到苏家的生活中来,所以这段时间多半都是以影卫的状态继续隐身在古学斌的周围。 现在要过年了,苏瑾瑶就和古学斌商量着,给阿宁和漠也放个假。 他们两个没有亲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谈个小恋爱还是可以的吧。 苏瑾瑶的意思古学斌明白,就把漠叫出来,问他愿不愿意放假出去走走,几天的假期才够。 漠顿时懵了,他没有单独行动过,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没有这个机会。 当然,这和古学斌给他安排任务,然后去独自执行可不一样。 给他几天的假期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走在街上或是去看看热闹,不必时刻盯着主子的安危,也不用在意人群里是否有人武功高强可能图谋不轨。 但是这在漠看来是完全陌生的状态,甚至让他有些心头惶恐。 苏瑾瑶又转头去问阿宁。当然不能在古学斌或是漠的面前去问,苏瑾瑶想要单独问问阿宁的意思。 阿宁只是略微踌躇了一下,就点了点头,道:“主子,我想有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就在附近的城镇转转,看看我能否适应这样随意的生活吧。” 苏瑾瑶就随手拿出两张二十两的银票,还有一袋碎银子,约莫也有三两左右,都交给了阿宁。 阿宁知道钱怎么花,可是她还从来没有一下子自己拿过这么多的银子。想了一下,她把钱袋子接了过来,银票递还给苏瑾瑶了。 “为什么不要?”苏瑾瑶看看被塞回来的银票,道:“其实这个只能算是你一部分的薪资, 你肯定不止这个价的。如果你还有什么要置办的东西,只要和我说一声,银子再多我也能答应。” 阿宁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嫌少,而是用不了那么多。这些日子在村里我也知道了,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几两银子,这些银子能卖一栋不错的宅子了。可是我就是在街上逛两天而已,花销不会很大的。银子多了我反而觉得负担了。” 苏瑾瑶一笑,道:“其实,这些银子不全都是给你的,算是你和漠两个人的。我和澈打算给你们两个都放假,不知道漠那边什么情况,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多带点银子,因为那小子好像有点呆萌。” 说呆萌是好听的,其实苏瑾瑶想说漠是生活不能自理型。基本上除了作为影卫的职责之外,他没有多少生存技能。 如果真的让他娶了阿宁,以后两个人过日子的花销估计就得阿宁来置办,或者漠去当个探子或是杀手也行。让他正常去做工,怕是难了。 阿宁听了苏瑾瑶的话,低头笑了笑,道:“那就等漠的决定下来了,再说吧。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离开主子的身边呢。” 又过了一会儿,苏瑾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让阿宁在这边等着,她过去问问漠的意思。如果漠也同意放假,就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开开心心的出去玩儿两天。 结果来到古学斌这边,他和漠两个人凑在桌子后面,正在看着什么。 应该说是古学斌在写,漠在看,看得还挺认真的。 苏瑾瑶好奇,这一对主子和影卫什么时候凑合的这么亲密了?因而就走过去想要看看古学斌在写什么。 可是苏瑾瑶一进门两个人就听到了,古学斌看了苏瑾瑶一眼就明白她的好奇。 不过古学斌可没给苏瑾瑶走近的机会,就把他写的那张纸折了折,塞给了漠。 第651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漠竟然好像做贼一样,紧忙着把那张纸塞到了怀里。塞好之后还紧了紧腰带,把衣襟儿拢的严丝合缝的。 苏瑾瑶见他这样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难道说他不给看,自己还会伸手去抢吗? 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然后问道:“漠,你怎么决定的?要不要放假啊。阿宁可是决定要出去玩儿两天了。” “我也去。”漠倒是难得的爽快,居然点头说是要放假。 苏瑾瑶眉头一挑,点点头道:“那好,你就跟阿宁搭伴去逛逛吧。我可告诉你,阿宁虽然比你年龄大一点,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第一你不能欺负她,第二你要知道宠着她,第三你还的百依百顺哄她开心,第四……” “瑾瑶,我记住了。”古学斌竟然一下子打断了苏瑾瑶的话,走过来将苏瑾瑶抱起来,又坐下把苏瑾瑶放在自己的腿上,道:“瑾瑶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条都是要说给我听的对吧?夫君什么事情都依你,任何时候都宠你,保证不让人欺负你,这样行了吧?让漠他们走吧,不过放假的时间可以从明天算起。” 弄个人模狗样的再放回来 今天开始放假,从明天才开始计算日子,那就是差不多有两天半的时间,不知道漠和阿宁两个会利用这些时间做什么 又或者,会不会有个实质性的进展,回来之后就如胶似漆 苏瑾瑶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并没有丝毫的表达,她怕欲速则不达。 苏瑾瑶知道漠是个有好武功却没有高情商的家伙。他和阿宁在一起完全是出于真正的喜欢,可是让他学着照顾女孩子、认真的去谈个恋爱,估计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 漠也没有多说什么,朝古学斌和苏瑾瑶施礼,转身就往外走去。 苏瑾瑶连忙叫住他道:“喂,你就这么走了” “啊。”漠傻乎乎的答了一声,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苏瑾瑶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不蒙着个面呢去找小城儿借件衣服,穿的正经点。” “我这个样子不正经吗”漠看了看自己身上墨蓝色的短衫,有些诧异。 苏瑾瑶道:“不好看呀。穿长袍,束腰带,再把头上的头巾去掉,换一条好看的发带,把头发束起来。” “噗”古学斌也忍不住笑了,然后道:“是啊,漠,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打手或是护院,穿的太随意了。过年嘛,应该喜庆热闹点,和女孩子逛街也应该换件长衫显得端庄和正式。” 听了古学斌和苏瑾瑶的建议,漠吞了一下口水,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好像能把这件短衫扯成长袍似的。 苏瑾瑶怕他不听话,干脆隔着窗子喊道:“小城儿,过来一下。” 小城儿听见苏瑾瑶招呼连忙跑过来,就见苏瑾瑶指着漠,说道:“这有只猪你给牵走。弄个人模狗样的再放出来。” 漠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他可没胆子反驳苏瑾瑶。更何况他明白苏瑾瑶是为了他好,也就没吭声,老实巴交的跟着小城儿走了。 苏瑾瑶笑吟吟的松了口气,道:“阿宁还好一点,基本上和普通姑娘没啥区别了。上次我带她去挑换新衣服,还知道问我要个耳坠子呢。” 阿宁这段时间的改变确实很大,除了不怎么爱和人说闲话之外,已经算是很普通的一个农家姑娘了。甚至还学会缝衣裳和编竹筐。 记得偶尔有一天,苏瑾瑶就看到阿宁扯着一根长线,和春妞学着缝衣服来着,当时苏瑾瑶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城儿就把漠带回来了。 漠其实是那种年轻而富有朝气的模样,穿着小城儿的长袍又束起了头发,眼神烁烁、精神奕奕,活脱脱的一只小狼狗。 苏瑾瑶颇为满意,说道:“行,去吧。这两天就把阿宁交给你了。好好的玩儿,要是有本事,你们给我报个娃回来都行。” “主子”漠的脸色顿时不好了,看向古学斌都带着哀切。 古学斌尴尬的咳嗽两声,扯了扯苏瑾瑶的袖口,低声道:“瑾瑶,我这主子如此努力,还没抱上娃呢,你让他们出去两天就有了,合理吗你这个神医弟子也忒不靠谱了。” 苏瑾瑶说完了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不过她立马就狡辩道:“没什么不对啊。我是说,他们可能会遇到无家可归的孤儿什么的,那就可以带回来收留啊。秀绣不是也打算要开学堂了嘛,我们收留一些孤儿也没什么问题吧。” 古学斌点点头,赞许道:“还是瑾瑶有心,过年也不忘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如此说来,你们照做就是了。只是千万要问清楚了,别是谁家走失的孩子给我们抱了回来。” 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古学斌说完,连漠都跟着笑了起来。 苏瑾瑶就摆摆手,道:“行了,走吧走吧,别磨蹭功夫了。我再给你一块牌子,如果要住店或是吃饭,找带雅字的铺子亮出牌子都可以随意。” 说完,苏瑾瑶就让小城儿把他的木牌给了漠。 那也是一块刻着“雅”字的木牌。目前除了马六、锦梅和紫若有之外,小城儿也有一块。 拿着这块令牌随意去任何一家带着“雅”字的商铺、客栈、饭馆,要住店给最好的房间,要吃饭用最好的厨子,要出行有车马伺候,真的是上上等的贵宾待遇。 当然,苏瑾瑶也有一块,不过她是所有铺户的主子,手里的“雅”字牌不是木质的,而是紫竹包银的。 之所以要选紫竹令牌,是因为苏瑾瑶还念着自己是神医“竹心叟”的弟子。师父有一块竹心令,而她就索性创一面“紫竹令”吧。 漠接过牌子道了一声“谢”,就转身出去了。 苏瑾瑶笑嘻嘻的看着漠离开的背影,对古学斌道:“他和阿宁这一对倒是真的相配,有共同的出身来历,职责和使命感都是相同的,很合拍。” 古学斌点点头,笑着捏了捏苏瑾瑶的脸蛋,问道:“瑾瑶,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做媒人了” “举手之劳嘛,又不费力气。”苏瑾瑶说完,转头又瞧了瞧小城儿。 小城儿明白苏瑾瑶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和秀绣的事情呢。他只好装傻,朝古学斌拱拱手,逃似的就跑开了。 苏瑾瑶“哼”了一声,然后问古学斌道:“那我们是现在就进城去呢,还是明天再走” 古学斌想了想,道:“现在就走吧。到城里采买些过年的东西,把茉莉园也收拾收拾,弄得喜庆一点。这是咱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年,咱们得好好的过。” 苏瑾瑶答应着,就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去和苏显贵告别了,说是要过了年再回来。 苏显贵没有什么意见,何况苏瑾瑶已经出嫁了,她要和夫君去哪儿过年都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只是提前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苏瑾瑶也都一一回了,还提前给苏显贵拜个年,然后又去找苏菲儿告别。 这几天苏菲儿有点不对劲儿,只要不是必要的时候基本都是窝在自己屋里的。 苏瑾瑶敲了敲门却没有听见回答,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就见苏菲儿正捏着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刀,似乎是在剪窗花。 大姐的心思难了 苏菲儿坐在桌边愣着神儿,手里的剪刀都把红纸戳了个窟窿,明显的心不在焉啊。而且苏瑾瑶进屋了她都还不知道。 苏瑾瑶走近了两步,苏菲儿才猛然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剪刀,抿嘴笑了笑。 “瑾瑶,你来啦我想着给你剪几朵窗花,可是还没想好剪个什么式样呢。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要个什么花儿”苏菲儿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看起来笑得很勉强。 苏瑾瑶接过苏菲儿手里的那张纸,抖开来看了看,然后道:“那大姐给我说说,这是个什么花我就要这朵了。” “这,这是”苏菲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没回答,然后把那张戳烂了的红纸从苏瑾瑶的手里抢过来,几下就揉碎了,丢在了一边。 苏瑾瑶坐下来,拉过苏菲儿的手,问道:“大姐,你到底怎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不高兴点呢。” “嗯,我心里是高兴的。”苏菲儿虽然这样答着,可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苏瑾瑶叹了口气,不得不挑明了问道:“大姐,你还在想着徐大哥” “瑾瑶,我,我没有。”苏菲儿矢口否认,可是眼里却盈起了一层水汽。 苏瑾瑶伸手拂了拂苏菲儿的发丝,把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道:“我看大姐脸上的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不是我有顾虑,是徐大哥再没回头啊。”苏菲儿说到这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只不过一滴泪珠刚刚落下,苏菲儿就将泪水拭去了,吸了吸鼻子摇头道:“这也怪不得别人,是我把话说死了,徐大哥是肯定不会回头的。” “可是,如果徐大哥真的不回来了,你就这样自己过一辈子”苏瑾瑶并不是急着让苏菲儿嫁人。 只不过苏菲儿骨子里是很传统的女孩子,她肯定会随着年纪越大就越想不开。 要是以后小城儿也成亲了,苏菲儿做了个真正的老姑娘,她的心里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呢。 因而,苏瑾瑶还是希望现在劝劝她,凡是往开明了想。要是能够趁早找个好人家嫁了,那也是不错的。 要是万一遇不到合适的,要单身一辈子,苏瑾瑶也希望苏菲儿是个能够自立要强,快乐的过着单身生活的坚强女子。而不是好像一个弃妇似的,自怜自哀的过一辈子。 苏菲儿的眼神闪出一丝的茫然,视线看着桌上的那把剪刀,叹了口气道:“我心里放不下徐大哥,可是他又不回头,我又不想将就着嫁人,所以只能这样了。” “什么叫只能这样”苏瑾瑶抓紧了苏菲儿的手,说道:“大姐,就算是没有心仪的男人,你还有爹和弟弟,还有我啊。而且咱们家的生活这么好,完全不用靠着嫁人找男人做靠山。而那个真正喜欢、宠爱你的人可能要在很久以后才能遇到,所以你现在不要放弃希望,也不要心灰意冷,好好的过好现在每一天才最重要啊。” 苏菲儿听了苏瑾瑶的话,点点头道:“瑾瑶,你的话我懂。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想得开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我一时间有些钻牛角尖罢了,你不用太在意。” 说罢,苏菲儿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瑾瑶,你不是准备进城去了那这窗花怕是剪不好了,你就别带着了。回头剪好了,我直接贴到你那屋的窗户上去吧。” 苏瑾瑶见苏菲儿不想再说这件事,也就不再提了。 不管怎么样,情伤或是心结都需要自己去平抚,慢慢的用时间来冲淡。现在劝的再多,恐怕苏菲儿都听不进去。 苏瑾瑶点点头,指着桌上的红纸,道:“那就麻烦大姐给我多剪几张吧。要喜庆的、花哨的,把我那屋的窗户上都贴满。” 苏菲儿答应着,笑容也比之前更自然了一些。 苏瑾瑶拍了拍她的手背,再次跟她告别,这才退了出来。 外面,小城儿已经给苏瑾瑶和古学斌备好了马。 明娟和明蕊也跟着苏瑾瑶去伺候,不过她们两个不会骑马,就打算带着简单的行李坐车走。 本来小城儿说是他套马车送明娟和明蕊,苏瑾瑶就说算了,她和古学斌先走,回头让马六派车马来接。 只不过比苏瑾瑶晚一天到而已,明娟和明蕊也听从主子的安排,就在家等着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上了马,和小城儿摆了摆手,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天色阴沉,继而竟然下起了雪。 雪花都是很大很大的一片,却没有什么风,也不觉得特别冷。 一时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朵朵飘散下来,纵马奔过的地方激起一片银白雪雾,倒是颇有一番美景。 年关将至,路上已经没有了车马行人。苏瑾瑶加快速度让漠云一路奔驰。 跑到畅快的时候,苏瑾瑶忍不住大声的呼喊起来,还伴着一阵阵的笑声。 古学斌紧随在她身边,看着苏瑾瑶那张笑脸被雪花打湿,一颗冰晶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脸蛋红扑扑一片,分外的娇俏可人。 可古学斌还是忍不住叮嘱:“瑾瑶,别跑的太急,当心灌了冷风进去,肚子要疼了。” “哈哈,没事,我把嘴巴堵上。”苏瑾瑶将衣领竖起,又抖开颈上的丝巾把脸遮住,只露出一双黑黝黝晶亮的眼眸来。 那眉眼仍旧带着小,眼梢弯弯犹如月牙一般,好看的不得了。 又跑了一阵,漠云却有些恼了。因为雪越来越大,这样纵马奔驰之下,马蹄难免打滑,马跑起来有些累。 而且漠云本来就是脾气盛,此时更是慢了下来,不住的打着响鼻。 苏瑾瑶拍拍漠云的颈部,又揉了揉它的鬃毛,拉马停了下来,然后对古学斌道:“要不我们玩点别的” “玩这一片白雪茫茫的,怎么玩儿”古学斌左右看看,问道:“瑾瑶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打雪仗、堆雪人吧” 苏瑾瑶把小脑瓜一歪,笑问道:“如果是呢你不陪我玩啊那我自己玩儿。” 欢快的打雪仗 苏瑾瑶也有这样任性的时候,不过古学斌却是打心眼里欢喜。 他总是怕苏瑾瑶肩上扛了太多的责任,少了小女人应有的娇气和纤弱。如今苏瑾瑶肯向他撒娇,才是最正常不过。 可是古学斌又怕苏瑾瑶会冷,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陪瑾瑶玩儿倒是行,怎么玩儿都不过分。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要是真的玩累了,或是雪水打湿了衣衫、鞋袜就太冷了,也容易生病。要不然,我们现在快点赶去城里,到了茉莉园,我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可是你看看漠云,它不愿意再跑了。”苏瑾瑶努努嘴,道:“早知道下这样的大雪,就应该提前给它修修马掌,再换一块马蹄铁。” 古学斌看漠云打着响鼻,不停的踏着蹄子,说是它任性,还不如说是苏瑾瑶更不想走。 马再执拗也是依着主人性子的,苏瑾瑶要是严厉呵斥几声,漠云肯定会乖乖的上路。 古学斌只得柔声哄着道:“瑾瑶,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耽搁就要黑天了。” “我不嘛。”苏瑾瑶嘟起小嘴,那样子可爱的要把古学斌的心都化掉了。 古学斌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外袍脱下来卷了卷,挂在了马鞍上。然后跳下马背走到了苏瑾瑶的马前,道:“那好,就下来玩一会儿吧。不过要是真的湿了鞋袜,可要马上回去了。” 苏瑾瑶连连点头,然后问道:“可是,玩就玩啊,你脱了外袍做什么?” “怕热。”古学斌一笑,朝苏瑾瑶伸出手去,道:“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苏瑾瑶闻声不再管其他,把腿一挪,直接从马鞍上跳进了古学斌的怀里。 第652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古学斌将苏瑾瑶抱着旋了一圈才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两匹马儿都很温顺乖巧,也不用栓起来,就让它们各自去散步溜达。 古学斌则是拉着苏瑾瑶下了官道的路基,朝前面的一片平坦、空旷的雪地跑去。 苏瑾瑶的脚伤最近修养的不错,跑起来也不用担心会拉伤了,所以活蹦乱跳的像是雪地里的一只小狐狸。 而古学斌看着苏瑾瑶那欢笑雀跃的模样,忍不住蹲下身掬起一捧雪,朝着她撒了过去。 雪花飘散开来,在苏瑾瑶的周身也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银白色雪雾。晶莹的雪粒落在苏瑾瑶的脸上、手上,并不冷也不疼,反而清清凉凉的特别舒服。 苏瑾瑶大笑起来,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没有朝古学斌扬过去,而是用力的攥实、压紧,团成了一个雪球再朝古学斌打去。 古学斌假装没有留意,被砸中了肩膀。雪团崩裂成小雪块,溅了古学斌一头一脸。 “坏蛋,好凉啊。”古学斌追着过去,把苏瑾瑶抱起来作势要丢在雪里,苏瑾瑶“咯咯”地笑着却不求饶。 “是不是不怕?以为我不敢丢?”古学斌板着脸故意问着。 苏瑾瑶歪着脑瓜,一脸笃定的道:“不是不敢,是舍不得。我笃定你舍不得把我丢在雪地里。” “错了,舍得。”古学斌说完,“哈哈”笑着就抱着苏瑾瑶一滚,两个人直接滚在了雪地里,都沾了满头满身的雪。 不过苏瑾瑶始终被古学斌护在怀里,虽然沾了雪,但是没有觉得冰,地上也没觉得凉和硬,反而觉得特别有趣。 两人嬉闹着,大笑成一团,一会儿拥着滚在雪地里,哪儿的雪厚往哪儿滚;一会儿又相互扔雪球、打雪仗,闹腾的不亦乐乎。 一直玩到天空放晴,雪花不再飘落,日头也偏向西边了,把一片雪地染成了晕黄,苏瑾瑶才喘着气,抖了抖头上的雪,一头扎进古学斌的怀里。 古学斌连忙将苏瑾瑶双手接住,用袖子给苏瑾瑶掸去头上的雪,又给她把衣领翻开,小心翼翼的将衣服里的雪也抖落干净,生怕她被打湿了受凉。 等到把苏瑾瑶整理干净,古学斌满头的雪已经快要化成水了。睫毛上更是结了一排细小的冰晶。 “澈……”苏瑾瑶抬头看着古学斌满头的雪水和睫毛上的冰晶,又心疼又心动。 古学斌那一张俊脸被冻得通红,唇瓣更是因为呼出的热气染上了一层绯色。他的一双眼睛清澈浓黑,仿若是比着雪更为纯净的一抹深湖。 “傻丫头,现在可不是犯痴的时候。”古学斌在苏瑾瑶的通红的鼻尖上轻轻一点,又使劲儿把自己的双手搓红,给苏瑾瑶捂住了耳朵,柔声道:“不闹了就该冷了,快调整一下呼吸别吸进过多的凉气。我们要赶紧上路,赶在天黑前回去才行。” 苏瑾瑶也知道,虽然天气还不是特别冷,可是入夜之后气温会骤降。加上刚刚下过雪,空气中湿气很重,他们玩的这样疯,稍不注意就会感冒了。 苏瑾瑶赶紧把古学斌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挪开,给他也掸去了头上和身上的雪花,使劲儿的吹了声口哨,把两匹马召唤过来。 古学斌拉过自己的马,把他之前卷好了的外袍抖落开来,给苏瑾瑶披在了身上。 古学斌身形高大,比苏瑾瑶高出近一个头。他的外袍差不多是给苏瑾瑶整个包了起来。 “别给我穿啊,你身上湿的更厉害。”苏瑾瑶连忙要往下扯,她现在才明白,古学斌提前就把外袍脱下来放着,是怕两人的衣服都湿了,自己会冷。 古学斌却单手把苏瑾瑶圈住,不准她挣脱,然后将苏瑾瑶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说道:“走吧,我们共乘一骑回去。抱在一起上路,还能更暖和点。” 苏瑾瑶连忙道:“那你穿上袍子,我缩在你怀里就好了。” 古学斌却摇头一笑,纵身跳上马背,坐在了苏瑾瑶的身后。然后双手穿过苏瑾瑶的身体两侧拉住缰绳,把苏瑾瑶圈在怀中,道:“坐稳了,我要快马加鞭了。” “不行,这样你太冷了。”苏瑾瑶一句话刚说完,古学斌已经一抖缰绳,双腿踢了一下马腹,让马跑了起来。 冷风随着马匹的加速“呼呼”的刮起来,吹的苏瑾瑶刚才还发热的脸蛋有些疼痛。 古学斌冻伤了 苏瑾瑶想要让古学斌慢点跑,起码不要让这样冷风一直吹着,可能会头疼的。 可是古学斌单手拉住缰绳,另一只大手按住苏瑾瑶的脑瓜,将她生生的按在了怀里,然后低头柔声道:“傻丫头,你坐在前面,给我挡风了。我一点都不冷。” 苏瑾瑶听了心中痴痴的、涩涩的。她知道,即使自己是坐在前面,可是古学斌的怀抱把她紧紧的护着,并没有吹到多少的冷风。 还有他的外袍将她紧紧的裹住,苏瑾瑶现在其实比刚才自己骑马的时候还要暖和。 可是古学斌,身上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袍,还已经因为玩闹被雪水晕湿了大半,头发上的雪水被冷风吹的都已经凝成了冰凌,在马匹奔跑的时候都不会飘散。 古学斌低头看见苏瑾瑶仰着的小脸,勾唇一笑,道:“别看了,傻丫头,我真的没事。我有强悍的内力,这点寒气算不得什么。别忘了,寒潭我都跳过的。” 苏瑾瑶无奈,也知道说不动他,只得把身子缩进古学斌的怀里,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定。 纵使一路疾驰,可是雪天路滑,积雪太厚,马跑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 本来按住平常的速度天黑之前可以到达,现在却比平时慢了近一个时辰。 日落月升,天黑下去了,可是明月映着雪地反射出一片白亮亮的光芒。 雪上细小的冰凌更是反射着月光,犹如是一颗颗细碎的七彩钻石。 苏瑾瑶吸了一口气,满胸满肺都是清凉,她感觉到气温已经降的很厉害了。再抬头看,发现古学斌呼出的气息都好像是白色的霜气。 “澈,慢点吧。我真的不冷。反而你这样跑,对身体不好,呼入的冷气都进了肺了。”苏瑾瑶心疼的扯了扯古学斌的衣襟儿,示意他别再纵马狂奔了。 古学斌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亲了一下,笑着道:“不要紧,我一点都没觉得冷呢。马上就到了,我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安济城的城墙了。” 算算时间,也确实该到达了。苏瑾瑶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得又安静下来。 又跑了一会儿,安济城就在眼前了。好在城门还没有关,而且四门都有马六设下的车马行。 伙计远远的看到有马匹跑过来,就出来相迎,一见是苏瑾瑶和古学斌,立即行了大礼,然后叫后面的人准备好一点的马车,还特意给车里加了个炭炉。 这样的马车是迎接贵宾的,进城门的时候都不需要停留检查的。 马车里暖烘烘的,苏瑾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古学斌裹在身上,然后双手把他的大手握住了。 这一握,苏瑾瑶的心就拧了起来,涩涩的疼。 因为古学斌的手冰凉的完全没有温度,而且关节都有些发硬了。那是因为长时间抓紧缰绳又太冷,伤了指关节。 苏瑾瑶赶紧撩起马车帘子,叫过随马车旁边走着的小厮,道:“快给我抓一捧干净的雪来。” 那 小厮一时间不知道苏瑾瑶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去抓了雪过来,从窗子递给了苏瑾瑶。 苏瑾瑶伸手去接,古学斌赶紧把苏瑾瑶的手腕抓住了,问道:“瑾瑶,你要雪做什么?太凉太冰了,不能再玩了。” 苏瑾瑶瞪他一眼,又看看古学斌通红并已经开始发肿的关节,道:“你的手冻伤了,不能烤火,要用雪使劲儿的搓。” 说罢,苏瑾瑶甩开古学斌的手,抓过了小厮手里的雪,稍微按压了一下,方便拿着,然后又拉过古学斌的手,给他的手心、手背使劲儿的搓了起来。 古学斌连忙躲闪,把苏瑾瑶手里的雪块抢过来道:“瑾瑶,给我就行,我自己来搓。你的手没冻伤就好,快点放在火边暖和去。” “别跟我抢,我是医者。”苏瑾瑶一记刀子眼不够,还伸腿在古学斌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踢的古学斌一愣神的功夫,苏瑾瑶就夺过那雪块继续给古学斌使劲儿的搓着冻伤的手。 手里的雪块化净了,苏瑾瑶又叫小厮抓了一把雪过来。如此反复了三次,古学斌的手被苏瑾瑶搓的通红发热,每根手指头都肿得跟胡萝卜似的。 不过苏瑾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解下自己颈上的丝巾扯开成两半,将古学斌的两只手都包了起来。 丝巾柔软,还带着苏瑾瑶的体温。包在古学斌的手上好似直接触到了苏瑾瑶细嫩的皮肤一般。 古学斌的心神一荡,忍不住低头把那丝巾也亲了亲。 苏瑾瑶使劲儿的推了一把他的脑瓜,气道:“还有功夫玩暧昧?你这手要是真的冻伤了,以后只要是到了冬天就会疼痛、发痒,等你老了还会得关节炎,每个关节都肿起来,想拿筷子吃饭都不能了。” “我知道瑾瑶心疼我,放心吧,以后我会小心的。”古学斌将苏瑾瑶圈在怀里,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亲,然后道:“还好,你头发没有湿,不然怕你会头疼呢。” “别管我,我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要是感冒了,大过年的没人陪我放烟火,多扫兴。”苏瑾瑶说着,抓了抓古学斌还湿着的头发,心疼的不得了。 两人正在互相安慰着,马车停了下来。小厮掀起帘子道:“主子,到茉莉园了。” 苏瑾瑶“嗯”了一声,迈步就往外走。 古学斌先她一步跳下车去,把苏瑾瑶抱了下来。 那小厮很有眼色,上前给古学斌开门,一边道:“马六哥知道主子这几天要来,已经提前把屋子、院子都打扫了好几遍。实用的东西和年货也都置办了,就是还放在厅里没有收拾呢。不是不收拾,是不知道主子要往哪儿放,就那样摆着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找个干净的饭馆,叫他们给送几个小菜过来,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另外,今天就别告诉马六哥说我们回来了,明儿早上再说,免得他大晚上的还得急着跑过来。这下雪天让他在家吧,过年事情也多,够他忙的了。” 如此甜蜜 那小厮一一答应着苏瑾瑶的话,又进屋帮着点了灯。然后还去厨房把灶下的火点燃了,大锅里也填满了水,这才走了。 此时的茉莉园只有苏瑾瑶的古学斌两个人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 苏瑾瑶就自动的分配起来,她让古学斌去厨房看着灶下的火,把大锅里的水烧热,一会儿得洗个热水澡。 她则是去卧房把火盆点燃,把屋子熏热,再把被褥铺好,塞了两个炭炉在被窝里暖着。 古学斌跑去应门,原来是饭馆的小厮提着两个大食盒来送饭了。 不用说,这饭馆应该也是自家的,因为小厮进门就叫着:“姑爷好。”然后把食盒放下也没提收钱的事,就离开了。 古学斌跑去问苏瑾瑶:“瑾瑶,水也烧热了,饭菜也送来了,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 苏瑾瑶走过去摸摸古学斌的衣服和头发,他在厨房围着灶台烧火,此时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干了。 苏瑾瑶就道:“那就先吃饭吧。吃饱了歇一会儿,再打水泡澡,洗过热水澡就直接睡觉喽。” 古学斌一笑,突然低头在苏瑾瑶的脸上偷了个香,就转头去摆碗筷了。 这家饭馆送来的菜式很普通,不过味道很不错,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主食有一大碗米饭和几个豆沙包,还有一块蒸年糕,上面撒了葡萄干和花生碎、芝麻、砂糖,看着就挺有食欲的。 苏瑾瑶因为玩的疯,确实是饿了。加上天气冷,本身也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热量,所以吃得很多。 倒是古学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只吃了些菜和小半碗饭。苏瑾瑶让他再吃一块年糕,他也说是不喜欢吃甜,就连尝都没有尝一口。 苏瑾瑶见古学斌吃得实在少,强逼着他又啃了个豆沙包的豆馅,把皮干脆扔了。 吃过饭,古学斌又把碗筷收拾了。苏瑾瑶就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脱了靴子把脚丫放在火盆上烤,热乎乎的好不舒服。 古学斌捡走了碗筷回来,就见炭火通红,映的苏瑾瑶一双雪白的玉足都微微泛红。 他便走过来,蹲在苏瑾瑶的身前,把她的一双脚丫抓在手里,细细的揉搓着,每一根豆粒般圆润可爱的脚趾头都揉搓过,好让这热量随着血液流通暖遍全身。 苏瑾瑶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尴尬道:“都还没洗澡呢,脚丫臭臭的啦,你放手。” “傻丫头,我怎么会嫌你。何况,一点都不臭。”古学斌说的满脸真诚,还一脸的宠溺,弄得苏瑾瑶更不好意思了。连忙甩脱了他的手,把一双脚丫都收回来,缩到了裙底。 古学斌“呵呵”笑了两声,反手在苏瑾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站起身道:“既然怕臭,那我去打洗澡水。” 苏瑾瑶双手捂住鼻尖,气得用脚使劲儿的踢着脚踏,喊道:“啊呀呀,你刚刚揉我的脚了,现在又刮我鼻子,你坏蛋。” 苏瑾瑶那刁蛮可爱的模样,又引得古学斌“哈哈”大笑。然后就转身去打水了。 一大桶洗 澡水,古学斌一个人给打满了。每次都是左右手各提着一只水桶,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先倒冷水再加热水,调试好了温度才回来把苏瑾瑶抱起来。 苏瑾瑶慌了一下,羞的缩起来道:“行啦,我自己会洗。” “瑾瑶,桶这么大,打水好麻烦,我也好累呀。”古学斌立刻委屈巴巴的模样,在苏瑾瑶的肩头蹭了蹭,道:“难道你舍得让我再打一桶水过来吗?” “啊?”苏瑾瑶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古学斌的意思竟然是,他们两个只用一桶水就好,也就是要……一起洗。 苏瑾瑶“哇哇”叫着,当然是不允许啊。 可无奈古学斌赖皮起来什么都不顾了,体力、身形上又占绝对优势,所以不顾苏瑾瑶的“强烈”反对,将她衣衫褪了放在水里,自己也马上脱了衣服迈进了浴桶。 好在这木桶够大,两个人坐在里面也没关系。只是水放的有些多了,古学斌挤进来之后水就一漾一漾的往外洒。 本来这水已经洒了一地,要是两人好好的洗过也就算了。 偏偏古学斌越发的不老实,动手动脚,最后开始动腰,把一桶水荡漾出半桶来,把苏瑾瑶困在这木桶里狠狠的爱过一遍。 苏瑾瑶本来就玩雪玩累了,现在又被如此激烈的折腾过,加上热水本来就可以舒缓神经,使人困顿倦怠。 第653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等到古学斌心满意足之后,将苏瑾瑶从木桶里抱起来,她已经无力的趴在古学斌肩头睡着了。 古学斌柔情满腔的将苏瑾瑶放在软榻上,用布巾裹好,擦干,然后又给她湿漉漉的头发用布巾包起来,用汤婆子慢慢的烤干,这才把苏瑾瑶放回到被窝里,让她舒服的睡去。 可是一转头,古学斌就见那洒了一地的水还湿漉漉的,木桶里的水也是冒着丝丝的白汽。 虽然累,可是古学斌怕放着不管的话,地上和桶里的水汽蒸腾起来,卧室里湿气太重,让苏瑾瑶不舒服。 他只得苦笑一下,随意的裹了一件袍子,提着木桶去把水倒掉,再地上的水渍也擦拭干净了。 这就叫自作自受啊,玩闹的时候真是开心,可是现在要善后了,一趟趟的倒水、反复的擦地,还真是累人啊。 等到把一切都收拾好,古学斌又把火盆和被窝里炭炉挪到外屋去,然后才躺在床上,将苏瑾瑶捞进怀里睡去了。 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香,醒了之后也是满身的轻松,精神十足。 苏瑾瑶伸个懒腰坐起身来,就见古学斌已经在摆桌子了。 苏瑾瑶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饭香,问道:“你煮的粥啊?” 古学斌回头看了苏瑾瑶一眼,勾唇一笑,道:“还煮了两只鸡蛋。我不怎么会做饭,只能凑合着吃了。” 苏瑾瑶搓了搓手,甜蜜的道:“不凑合,爱心早餐里满满的都是甜蜜滋味,我最喜欢不过了。” 古学斌把碗筷放好,先盛了一碗粥来到床边坐下,柔声道:“既然喜欢就先吃吃看,我来喂你。” 生活不能自理型 苏瑾瑶被古学斌宠溺着,呵护着,现在连吃饭都要送到嘴边,让她突然有种“岁月静好,我却残了”的感觉。 苏瑾瑶正要推开送到嘴边的瓷勺,准备义正言辞的说自己生活尚且能够自理,就发现古学斌一张俊脸显得分外妖娆。 仔细看过去,她就发现古学斌妖娆绝美的原因是他粉面桃腮,唇瓣红艳艳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的迷离。 苏瑾瑶从穿越过来的第一眼见到古学斌开始,就知道这是个真正的男色,美艳妖娆、魅惑倾城。 可是今日看来,真是“玉面更有桃花色,绯唇泛春别样红”,看一眼都能够让人痒痒到心尖去的感觉。 苏瑾瑶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嘴巴因为吃惊而张开了。 结果一口粥就被送到了口中,苏瑾瑶不想吃也得吃了,真正的生活不能自理型。 古学斌见苏瑾瑶一直盯着自己看,把勺子放在碗里,随手在脸颊上擦了一下,估计是以为他脸上沾了东西。 可是随着他手背拂过脸颊,指尖轻轻扫过光洁的皮肤,苏瑾瑶更是“咕噜”吞了一下口水。摇头道:“不,不吃了,饱了。” 古学斌却是按着自己的脸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抬起越发有些迷离枉然的眼神看着苏瑾瑶,微微一笑,道:“瑾瑶,你先自己吃,我去洗个脸。” “不脏,你脸不脏。”苏瑾瑶正说着,古学斌已经把白瓷碗放在了床沿上,起身去了脸盆架那边,低头在水盆里使劲儿的扑水。 苏瑾瑶看着跟水鸭子捕鱼般在盆里折腾的古学斌,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抿嘴笑着,自己托起碗把剩下的粥吃了。 古学斌洗好了脸回来,脸色才正常了些,不是那么红了。 他接过苏瑾瑶手里的空碗,然后拿过衣服放在床畔,又把床帐放下来,让她自己穿衣。 苏瑾瑶迅速的穿好了出来,就见古学斌已经坐在桌边吃起了早餐。 “澈,我帮你炒个小菜吧。只吃白粥,口里没味道。”苏瑾瑶说着就挽起袖子要去厨房。 古学斌连忙叫住她道:“瑾瑶,不用了。我就想吃点清淡的。马上要过年了嘛,大鱼大肉的少不了,先吃些淡的,免得到时候油腻的过头了。” 苏瑾瑶听着也有道理,这才停下脚步转了回来。 古学斌拿过碗里的一只煮鸡蛋,仔细的剥净了蛋壳,把鸡蛋塞到了苏瑾瑶的手里,道:“吃吧,吃个鸡蛋才有营养。” 苏瑾瑶接过鸡蛋的时候,觉得古学斌的手有些热。不过想想可能是这鸡蛋还热乎,也就没有多想。 古学斌也剥了颗鸡蛋来吃,一边问苏瑾瑶道:“一会儿去哪儿?先到马六那去看看,还是去红袖坊?又或者,我们去买年货?” 苏瑾瑶歪着脑瓜想了想,道:“不是说年货已经买了吗?我们一会儿看看还缺少什么,然后列个单子去采买。再买些礼物去看看马家的两位老人,然后再去红袖坊。” 说到这儿,苏瑾瑶挤着眼睛笑了,对古学斌道 :“我估计咱们转了这一圈之后,到红袖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傍晚了。红袖坊也该开张了,让你见识一下咱们红袖坊的红姑娘们是何等的芳华艳美。”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是故意在挪揄他,伸手就要敲苏瑾瑶一记爆栗。可是手指快要落到苏瑾瑶额头的时候又停住了,然后又快速的收回了手。 苏瑾瑶歪着脑瓜笑得特别得意,懒洋洋的道:“怎么不弹呢?一个脑嘣我亲你一下啊,快点弹。” 古学斌抿着唇,一脸正色的道:“舍不得,也不给你亲。” 苏瑾瑶笑嘻嘻的凑过来就往古学斌的身上扑,他越是不让亲,她偏偏要亲过来。 古学斌赶紧将苏瑾瑶双臂按住,把她推坐在椅子上,道:“好啦,昨晚上还不累是吧?要是再这样闹腾下去,我保证让你天黑了都不能出门。” 苏瑾瑶听了吐吐舌头,表示相信古学斌的神技能,也就乖乖的坐着不敢造次了。 古学斌一笑,伸手摸了摸苏瑾瑶的头发,这才收拾了碗筷,准备和苏瑾瑶出门。 苏瑾瑶去了正厅,就见桌上、地上果然放了好多的年货。 从花布、彩带到腊肉、年糕,还有对联、鞭炮,反正只要是过年用得着的东西,全都买来了放着,堆了两大堆。 苏瑾瑶拿起这个看看,拎起那个瞧瞧,齐全的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买来了,真是想不出还应该再买些什么了。 古学斌收拾好了厨房过来,就见苏瑾瑶拎着个小鱼灯笼在发呆。就走过来问道:“瑾瑶,知道少什么了吗?” “什么都不缺了。马六哥想的真是周到,就连放鞭炮用的香烛都买来了。”苏瑾瑶指着那些年货,道:“越是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去看他们了。” 古学斌也在那堆年货中扫了几眼,然后道:“是挺齐全的。不过那都是人家的心意,不是我们的心意啊。你就想想去看老人家应该带些什么,我们买上几样就是个心意。” 苏瑾瑶点点头,道:“还有小孩子的东西要买些,马六哥家的宝宝我都还没有好好的抱过呢。” 古学斌笑着道:“那就快走吧。别晚了,耽搁了我们去红袖坊看姑娘啊。” “油嘴滑舌的,该打。”苏瑾瑶瞪了古学斌一眼,也知道他是有意抱负自己吃饭时候说的话。 出门的时候,苏瑾瑶想要拉着古学斌的手。可古学斌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个暖手筒,给苏瑾瑶的一双小手都塞了进去。 “这个好累赘,我的手其实不怕冷。”苏瑾瑶的手抄在暖手筒里,手指头绞在一起感觉热乎乎的,可她还是想要拉着古学斌的手逛街啊。 古学斌摇头,一脸正色道:“昨天玩雪手指头不疼吗?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冻着了。不冷也要好好带着。” 苏瑾瑶扁扁嘴巴,只好乖乖的听话。 其实有的时候,古学斌一脸正色的板着脸教训苏瑾瑶的时候,让她能够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关怀,能暖到她心窝子里去。 鹿血为药 一时间不能确定要买什么,苏瑾瑶就带着古学斌去安济城最热闹的街上逛悠。打算看着什么好就买下来,又不差钱。 走了有两条街,古学斌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着一间茶楼,道:“瑾瑶,去上面坐坐吧,吃点茶,解解渴。” “才逛了一会儿嘛,你渴了?”苏瑾瑶撅着小嘴儿,有些意犹未尽。 大概女人逛街都是天生的无敌,男人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也抵不过女人在街上闲逛的意志。 古学斌抿嘴笑着,微微摇头,道:“不累。就是怕你的脚伤又犯了。何况天气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再走。” 苏瑾瑶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就道:“也好,正好早餐比较单调,咱们在这里顺便吃点小食,当作上午茶了。” 两人走进茶楼,就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要了一壶金骏眉,又来了几碟蜜饯和两样糕点,慢慢的吃。 苏瑾瑶就发现,古学斌提议来这里吃茶,他就真的是一直只喝茶水,都没有吃过糕点和蜜饯。 苏瑾瑶就拿起一块小米糕递过去,问道:“澈,你早饭没吃多少啊,怎么不多吃一点?” 古学斌接过来,咬了一口却皱了皱眉头,道:“味道太一般,不怎么想吃。也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喉咙总是干痒的,所以就想多喝水。” 苏瑾瑶一听古学斌提起昨天晚上,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要不是他在浴桶里就一个劲儿的折腾,怎么会睡的不好? 古学斌用手背掩口,轻轻的笑了两声,就又低头喝茶了。两遍水之后,茶水也没有什么味道了,古学斌才和苏瑾瑶起身离开茶楼。 苏瑾瑶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安和堂的牌子,眼睛顿时一亮,道:“有了,我知道该送点什么了。” “药?”古学斌也顺着苏瑾瑶的眼神看去,笑着道:“大过年的,送药不好吧。” “不是送药,是送补品啊。我这神医弟子,当然是一药难求嘛。给两位老人家送点补品最好不过了,过年送仙丹,让他们二老延年益寿嘛。”苏瑾瑶说完,就去拉古学斌的手,打算拉着他一起去安和堂。 古学斌虽然也伸出手来,不过却好像是无意间抖了一下袖子,袖口正好掩住了手心,隔着一块衣袖和苏瑾瑶的手牵在了一起。 苏瑾瑶只觉得古学斌的大手温热干燥,指腹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子,也没在意他手心给衣袖挡住了,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起进了安和堂。 安和堂的掌柜的没换人,一见苏瑾瑶进门还愣了一下,继而连忙起身离座,出了柜台迎过来,道:“柳姑娘,好久不见啊。” “掌柜的好,我今儿来是想讨你们安和堂的几样宝贝的。”苏瑾瑶笑着走到一张桌边,拿起笔来在纸签上写了一个药方,然后递过去道:“麻烦掌柜的,按照这个方子给我做六颗药丸出来。三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 掌柜的接过方子看了看,皱着眉头道:“柳姑娘,这由药材制成药剂,再制成药膏, 最后成丸,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啊。您只给我三个时辰,这怕是神仙都难做到了。” 苏瑾瑶抿嘴一笑,摇着手指头道:“掌柜的是跟我见外呢,还是露怯了?这药若是用鹿血来熬制,别说是三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用就能够凝成药膏了吧?再加辅料揉成丸,三个时辰足够了。” “鹿血!”掌柜的吞了一下口水,道:“柳姑娘真会说笑,咱们这儿临山,采集鹿茸、鹿血容易的很,可是也没听说过用鹿血熬药就能够直接成膏制丸的。” 苏瑾瑶掏出两张银票往柜台上一放,说道:“在京城的时候呢,你们东家程先生跟我说了,他得了一瓶雄鹿的精血,很是珍贵呀。你用这瓶鹿血给我熬药,银子在这儿呢,不会让你们安和堂吃亏。至于这人情嘛,回头我找程先生亲自去说。” 程先生从进了京城之后就再没回来,如今已经是王府的御用大夫了。 今后程先生还回不回这安和堂也不一定呢,毕竟都是人往高处走嘛。 不过鹿血的事情程先生既然告诉了苏瑾瑶,就是没打算藏私,所以苏瑾瑶才打定主意来买的。 掌柜的见藏不住了,只得接了银票,一看上面的数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凭着苏瑾瑶和程先生的关系,还有苏瑾瑶在这安济城大东家的身份,要强买强卖一瓶鹿血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她这价钱给的很公道,还多出不少。掌柜的虽然只是帮着东家看店的,可是这不吃亏的买卖他接了也是帮铺子赚钱,算是一桩双赢的好生意。 因而,掌柜的立刻就叫来伙计,把方子教给他,让他务必从抓药到制药都亲历亲为,一点也不能假他人之手,一定要小心仔细的做着。 苏瑾瑶一见那伙计,笑着道:“还是原来那位小哥呀。他做事可是很稳妥的,我最放心不过。” 那伙计见是苏瑾瑶,也热情的作揖施礼,向苏瑾瑶打个招呼。然后才拿了药方下去了。 掌柜的道:“那柳姑娘是在这里等等呢,还是再出去逛逛?若是等着就请到后堂吧,咱们可不算是外人。” 苏瑾瑶笑着摇头道:“不等了,我再去转转,还有些东西要买呢。如果提前把药丸制成了,麻烦掌柜的给我找两只极好的盒子装起来,我送人用的。”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这么珍贵的药丸,怕是只有仙丹能比得过吧。装药的盒子也是有讲究的,小人记下了,保证让柳姑娘满意。” 苏瑾瑶再次称“谢”,然后拉着古学斌走了。 这次,古学斌依然是用袖子遮着手心,走了一会儿还把暖手筒又塞给苏瑾瑶,让她把一双小手抄在一起,说是更加暖和。 苏瑾瑶皱着鼻子“哼”了一声,道:“怎么,连牵手都要推三阻四的?还是说,这街上有你看上的姑娘了,怕她见了吃醋吗?” “乱说。”古学斌揽住苏瑾瑶的纤腰,道:“看看再去买点什么吧。还有三个时辰好逛呢。” 红袖坊古学斌独坐 三个时辰都用来逛街实在是太奢侈了,所以逛了一会儿苏瑾瑶也觉得无聊,就打算着先去红袖坊看看明姑娘她们,然后再回来拿药去马六家。 此时已近晌午,正是以前苏瑾瑶常来的时间。她索性就轻车熟路的带着古学斌从后门往里走,进了院子就招呼道:“姑娘们都起来了没有?” 明姑娘自从做了这里的嬷嬷就起的早,听见苏瑾瑶的声音就从楼上下来。 一见苏瑾瑶身后还跟着个绝美倾城的公子,就笑着道:“怎么今儿香风阵阵,把你们小两口都吹来了?” 苏瑾瑶把古学斌往身前一推,道:“我家夫君来这里消遣的,明姐姐快把红牌的姑娘都叫出来,今儿我包场了。” 古学斌明知道苏瑾瑶是开玩笑,却也沉下了脸一声不吭,这种事可不想由着她闹。 明姑娘笑着过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就算你不吃醋,我这儿的姑娘可也没有敢接这个活儿的。试问这安济城还哪有比瑾瑶你更灵秀、娇俏的姑娘呢。” 第654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说罢,就让苏瑾瑶和古学斌往楼上请,苏瑾瑶也不客气,就直奔楼上。 只是往明姑娘屋里走的时候,古学斌顿住了脚步,轻轻拉了拉苏瑾瑶的袖子,道:“我还是不进去了,我在厅里等你吧。” 苏瑾瑶心知古学斌是个守礼有节之人,不会轻易去女子的房间。也就点点头道:“行,那你厅里等我一会儿,我和明姐姐说两句话,就下来陪你。咱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再去安和堂。” 古学斌笑了笑,转身又下了楼梯,在正厅靠墙边不显眼的地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明姑娘前脚先进门,转头等苏瑾瑶自己进来了就笑着道:“你这夫君不仅是人中龙凤,更是君子中的圣人啊,还挺讲规矩的。” 苏瑾瑶回头看了一眼楼下,脸上带笑却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他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明姑娘倒上一杯茶,递到了苏瑾瑶的手里,道:“夫妻间哪有那么多的说道啊。他为了你做的事情是因为他觉得值得,你这么好的姑娘,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苏瑾瑶笑了笑,说道:“也不用一直夸赞我。你呢,有没有心上人啊?紫若从良那么久了,日子过得也是风生水起的,明姐姐若是厌倦了这里的日子,我也能好好的安排你。” 明姑娘听了一笑,还戳了一下苏瑾瑶的肩膀,道:“你这是巴望着我离开这里,你换一个心腹来做嬷嬷吗?放心吧,我就是你的心腹。” 苏瑾瑶连忙说“不敢不敢”,又道:“明姐姐,我是真心的在为你打算,你可别误会了。我没有把你和紫若当手下使唤的意思,真心拿你们当姐妹的。” “我知道。”明姑娘点点头,转而正色道:“没遇到良人就在这里过日子也挺好,虽然是迎来送往的,可也算是热闹啊。而且我有意把这红袖坊的生意改个法子做,姑娘们大多只做清倌也艺妓,除非是姑娘自己愿意 ,否则也不会强迫去她们去接客了。安济城有头脸、有身家的老爷、公子们来这里坐坐,多半都是听曲、喝酒、谈生意,留宿的不多生意却也没冷清多少。” 红袖坊的变化苏瑾瑶也是知道一些的,因为红袖坊一直是这安济城里最大、最贵的花楼,所以这里的姑娘自然也是价钱最高的。 这里姑娘的模样、身段、才艺就不用说了,就算是个普通的姑娘,光是陪客人喝酒聊天的价钱就能抵得上普通花楼里红牌姑娘留宿整晚的价码了。 所以安济城里有钱的男人们就突然间有了这样的觉悟:来红袖坊就是为了摆阔气、充面子,或是招待重要的客人谈大生意。要是真想着留宿做那种事,就会去普通的花楼找一个身段不错、价钱合适的姑娘。 按照那些富家男人的话说,关了灯的所有花楼的女子都一样,但是点起灯来,银子要花在正地方,那就得去红袖坊。 渐渐的,明姑娘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反而把生意方向改了。 她把红袖坊二楼增加了好几个雅间,把大厅的舞台也扩大了一倍。一到了晚上就歌舞升平,仙乐飘飘,但是客人看过了表演就走,留宿的几乎没有。 明姑娘这样的做法苏瑾瑶是赞成的,能够把生意做活,还不用打骂着姑娘们让她们违心的去接客,也是不错的方向。 而且紫若那边调教出一些才艺、模样都不错的姑娘,也会时不时的送到红袖坊来表演,让这里总会有新鲜面孔出现,就更加吸引男人们过来了。 苏瑾瑶就和明姑娘多说了一些这方面的建议和想法,两个人很多地方都不谋而合,但是小细节又商榷了一下,把红袖坊未来的方向和走势决定下来了。 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就很快,转眼就半个多时辰了,苏瑾瑶赶紧站起来道:“差点忘了我家夫君还独自在楼下呢。明姐姐,我去陪他说说话。” 明姑娘一听就笑了,道:“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啊。在家里的话都说不完,出来还不忘了陪着他?去吧去吧,别让我这里的姑娘把你家妖孽的夫君拐走了。” 苏瑾瑶道:“明姐姐这是玩笑吧?刚才还说没有比我娇俏的姑娘,这会儿又说有劲敌?” “没有没有。”明姑娘连忙解释道:“这里的姑娘哪个不认识瑾瑶你啊,你的人可没有谁敢打主意。真的是句玩笑。” 苏瑾瑶跟着“哈哈”笑了两声,就出门往楼下走。 她也知道明姑娘是开玩笑,更何况她相信古学斌根本就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男人。否则的话,他当初做太子的时候,多少女子没有?侧妃、姬妾怕是都纳了好几个了。 明姑娘也跟着苏瑾瑶一起往楼下走,是出于礼貌打算去跟古学斌说几句话。 可是她和苏瑾瑶刚下楼梯到一半,在转过楼梯折返的平台时,就看到坐在墙边位置的古学斌身边站着两个衣着艳丽、身段窈窕的姑娘。 发起了高烧 那两个姑娘只有个背影朝着这边,看不见模样但身段确实都不错。 其中一个还把手搭在古学斌的肩上,另一个俯身凑在古学斌面前,脸对脸距离特别近。 苏瑾瑶和明姑娘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却没听到那三人说话。 而且古学斌竟然一动不动的坐着,由着那两个姑娘凑近。 苏瑾瑶微微怔了一下,脚步也顿住了。 倒是明姑娘一下子反应过来,提起裙摆快步的下楼,走到了那两个姑娘身后。 两个姑娘闻声转身,明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甩出两个巴掌,一人一下给那两个姑娘分别来了两个大耳刮子。 “嬷嬷!”两个姑娘挨了各挨一下都懵了,好在其中一个立刻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嬷嬷误会了。” 明姑娘反手又是一巴掌,戾色的看着那个还把手搭在古学斌肩上的姑娘,问道:“误会?那什么才不是误会?” “这位公子,好像是……”那姑娘被打怕了,哆嗦着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就在此时,小囡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边还叫着:“明姐姐,瑾瑶姐姐,布巾找来了。快点给姑爷敷上。” 明姑娘看到小囡手里拎着条干净的布巾,看起来还是新的。刚过过凉水的样子,被她折叠成长条型。 苏瑾瑶此时走了过来,也一样看到了这一幕,就问道:“小囡?怎么回事?” “是姑爷晕倒了呀。红姐姐就叫我去找块布巾蘸了冷水给他敷上。”小囡说着,把布巾递给苏瑾瑶,道:“我还特意去找了块新的布巾,蘸了冷水过来。他好像是发烧了,迷迷糊糊的就歪倒在墙边了。” 苏瑾瑶捏着布巾的手一凉,连忙快步走到古学斌近前,这才看清楚古学斌的脸已经烧的通红一片,呼吸都乱了。而且眼眸紧闭,已经高烧到昏迷了。 “明姐姐,是我们误会了。澈真的发烧了。”苏瑾瑶连忙走过去,把布巾敷在古学斌的额头上,同时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给要他诊脉。 可是苏瑾瑶刚刚把古学斌的身子扳过来,古学斌闭着眼睛使劲儿拧了拧身子,又靠回到墙上去了。 苏瑾瑶想抓住他的手腕诊脉,他也是用力的挣了两下,很不愿意的样子。 苏瑾瑶怔了怔,俯身凑过去低声说道:“澈,我是瑾瑶,你发烧了,我给你诊脉。” 古学斌紧闭的眼皮挑了挑,似乎是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可是他显得实在太无力,眼睫跳了几下都没有睁开,最后却还是执拗着把身子拧过去,倚靠在了墙上。 墙壁很凉,估计他是想要以这种方法来缓解发烧的症状。 而且他现在烧得迷迷糊糊的,不能确定身边的人是谁,索性就谁也不靠。 苏瑾瑶觉得古学斌这小子有点傻,却又傻的可爱。怎么就非得是自己不可呢?她又从来没有吃过别的女人的醋。 明姑娘也看出小囡说的是实情,这才转头看看刚才挨了巴掌的两个姑娘,脸上有些过意不去。 / 不过明姑娘是这里的嬷嬷,发个脾气吼两声,在哪个姑娘胳膊上拧两把或是扇几个耳光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因而她虽然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下手打错了,可是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明姑娘只是挑眉一笑,道:“行了,知道你们没做错,是我想偏了。过年了,去账房支取银子,一人给你们再做一套新衣裳,明年开年的时候让你们两个第一个上台表演。” 开年大戏可是重头戏,明姑娘答应让这两个还不是红牌的姑娘第一个上台,就是给了她们极大的机会。 若是她们两个有些个本事,可能就此一炮而红了,这也算是一个补偿吧。 不过,要是她们没有红的能耐和本钱,那可就怪不得明姑娘了。 两个姑娘虽然挨了巴掌,可是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也是欢喜的。因而都齐声称谢,就转身离去了。 此时苏瑾瑶也顾不上别的,那两个姑娘对古学斌有没有意思更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在意现在古学斌要怎么办? 苏瑾瑶就道:“明姐姐,你这儿的上房给我一间,我扶他过去歇一歇。看样子,他现在也不能走了。” 明姑娘道:“有有。我立马让小囡亲自去收拾。被褥也有新的,都给你重新换过。” 明姑娘说完,立刻让小囡过去了。小囡原本是这样里的小丫头,做这些事当然也是轻车熟路。 之所以没有让这里的姑娘或是丫鬟去做,是因为明姑娘嫌她们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了,怕苏瑾瑶不喜欢。 苏瑾瑶则是开始给古学斌针灸,让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一点。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苏瑾瑶是要给古学斌诊脉,还是要扶他起来去休息,他都本能的抗拒,不让苏瑾瑶碰触他。拉扯衣袖都不让,还把苏瑾瑶推在了一旁。 可要是苏瑾瑶拿了银针过来给他针灸,古学斌就乖乖的不动了。 明姑娘“咯咯”发笑,低声道:“你这夫君是多厌恶我这里的姑娘啊,明明都晕倒了也不叫人碰。倒是用针扎他还能够安心些,大概是觉得会扎针的是大夫,手软的是姑娘吧。” 苏瑾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古学斌这样真是又可爱又可气。 尤其是这家伙怎么发烧了都不和自己说呢?仔细想想,他一早上就脸蛋晕红的模样,应该也是因为开始发烧的缘故吧。 苏瑾瑶不由得叹了口气,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竟然连自己夫君不舒服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把早上的情形都一一回想起来,原来古学斌只吃白粥是身体不适,走了一半要去喝茶应该是因为发烧烧的喉咙干渴疼痛,他还不让自己和他拉手,应该是怕自己发现他在发烧吧。 小囡手脚勤快,不一会儿就又转回来,对苏瑾瑶说已经都收拾好了。 苏瑾瑶点点头,就伏在古学斌耳边道:“澈,你醒醒,我是瑾瑶。我现在扶你去休息。” 刚才针灸还是有了效果,古学斌这次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看看是苏瑾瑶,这才点了点头。 万年冰魄退热 古学斌确定了在自己身边的是苏瑾瑶,这才真正卸下了防备,乖乖的由着苏瑾瑶把他扶起来。 不过虽然身上无力,可古学斌还是下意识的把身子站直,以免苏瑾瑶受力太多,扶不起他。 苏瑾瑶把古学斌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道:“别逞强了,我能扶得动你。” “没事。”古学斌哑声说着,又眯了眯眼睛,低声道:“可惜,没法陪瑾瑶继续逛街了。” “我有那么大的心吗?你都这样了,我没发现就算了,发现了还能拉着你去逛街?”苏瑾瑶气得快要哭了,扶着古学斌一步一步的朝小囡收拾好的屋里走去。 这里本来就是青楼,空房间自然多的是。 明姑娘也有心,给他们找的是一间很素雅的小房间,屋里燃了最好的檀香,又添了一个火盆加暖。被褥也都是新的,带着清新的棉花味,没有脂粉的香气。 古学斌被苏瑾瑶扶进屋坐在床沿上,身子就止不住的摇晃。 可苏瑾瑶让他去躺下,他还拉紧了苏瑾瑶的手,道:“我在床边靠一会儿就行了。” “这屋子我买下来行吧?这里以后是我的了。”苏瑾瑶气得跺脚,然后把古学斌按倒在枕头上,说道:“你就这么嫌弃这里的姑娘?让明姐姐知道了,她会伤心的。” “不是嫌弃,是尊重。”古学斌哑着嗓子慢慢的说道:“若是嫌弃就不来了。就算是青楼女子,也有值得尊重的气节,我不能妄自辱没了她们。” 明姑娘随后走进来,听了古学斌真诚的话也是心头一动,说道:“没事,躺下吧,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 能够听的出来,古学斌不是惺惺作态,而是真的不带有丝毫鄙夷的视线来尊重这些姑娘的。 即使身在青楼的女子也是女人,不可唐突相待,这才是正人君子的一番情操吧。 倒是比那些假惺惺的说是看不起青楼女子,骨子里恨不得多占便宜的伪君子要真诚多了。 苏瑾瑶给古学斌盖上被子,道:“好了,你睡会儿。我去给你抓药。” “瑾瑶,你陪着我。”古学斌从被角探出手来,把苏瑾瑶的衣襟儿紧紧扯住了。” “傻瓜,我不走,就是给你写个药方去。”苏瑾瑶试图掰开古学斌的手,可他又变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闭起来了,只是拉着苏瑾瑶不肯放松。 明姑娘走过来看了看,说道:“瑾瑶,算了,你就坐在边上陪他吧。你口述药方,我替你落笔。然后拿给你看过,没有错误了再让小囡去抓药。” 苏瑾瑶又看看古学斌迷迷糊糊的模样,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谢谢明姐姐。” 明姑娘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坐下来。这红袖坊的姑娘个个会才艺,所以这待客的屋里也是少不了文房四宝的。 苏瑾瑶口述,明姑娘执笔,不一会儿就写成了一张药方。 中药里同音不同字的药有很多,而且完全是两种形状不同的药绝不能乱用的,好在明姑娘都没有写错,每味药的剂量也都对。 苏瑾瑶就说:“没错。”。然后就让小囡跑个腿,去一趟安和堂,说是苏瑾瑶要的。 因为安和堂的伙计对于煎药的火候掌握的更好,所以干脆让伙计顺便给煎好了带回来。小囡只要多等一会儿就行了。 小囡答应着走了,苏瑾瑶才算安心下来。她攥着古学斌的手,就感觉他的手心都已经烧的发烫了。 “澈,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松开一下。”苏瑾瑶覆在古学斌的耳边轻声说着,可古学斌根本不放手。 明姑娘见了这情景,只得亲自又给倒上了一杯水,送到了苏瑾瑶的手里。 苏瑾瑶无奈的笑了笑,道:“明姐姐受累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粘人的。” 第655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粘你才好?比那些整日流连在花丛,粘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好。”明姑娘看着苏瑾瑶和古学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道:“你们小两口好好的休息吧,一会儿我再找个丫头在你门外听差,有事就叫她进来做。” 说完,明姑娘就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笑着道了一句:“刚才听瑾瑶说,要买了这间房?那你出个什么价钱,现在说给我听听,一会儿我把房契拟好了,给你送过来。” 苏瑾瑶知道明姑娘是和自己开玩笑,也知道她是怕自己一门心思的担心古学斌,她是在缓解气氛。就道:“价钱随明姐姐来讲,我绝不还价。” 明姑娘抬了抬下巴,道:“那行,我也不逗你了,好好的陪你夫君吧。” 苏瑾瑶答应一声,就见明姑娘把门已经关了起来。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把水杯放在床沿,伸手去兜囊里摸那颗万年冰魄。 万年冰魄有退热清火的作用,就是泡在水里时间越长效果才越好。现在泡进水杯里,也得一个时辰之后用才行。 不过苏瑾瑶又看看古学斌还烧得通红的脸,好一阵的心疼。 想了想,苏瑾瑶把心一横,将那杯泡着万年冰魄的水一口喝到了嘴里,然后口含着那颗冰魄,俯身凑到古学斌的口边,将水先渡给他喝。 古学斌烧的太厉害,有了清凉的水自然是一口吞下,又觉得不解渴,就紧紧含住苏瑾瑶的唇舌,大力的吸吮着。 苏瑾瑶含着那颗冰魄,让冰魄的寒气从自己的口中渡给古学斌,帮他退热。 两人本来就是恩爱的小夫妻,这样亲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还有退热的功效,更是顺理成章。 只是纠缠了一会儿,古学斌长臂一捞,将苏瑾瑶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亲吻的更加肆无忌惮。 苏瑾瑶想要推拒,又知道古学斌现在是迷糊之间,只是凭着本能来行动。只得左推又闪,和他尽量拉开一丝距离,不让他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也偏巧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就听见门扇“哗啦”一声被推开了,小囡提着一只南泥壶站在门口。 苏瑾瑶也没想到小囡去一趟安和堂会这么快回来。微微一怔的功夫,口中含着的万年冰魄就滑入了古学斌口中。 把万年冰魄吞了 苏瑾瑶还趴伏在古学斌的胸前,慌忙间要挣扎起身问话,口中的冰魄就一下子滑进了古学斌的口里。 继而就见古学斌的喉咙一动,口中发出“咕噜”一声。 苏瑾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去捏古学斌的口,就见他的眉头一皱,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苏瑾瑶,问道:“瑾瑶,你给我吃了什么?” “啊?冰,冰魄。”苏瑾瑶结巴了一下,连忙拍了拍古学斌的脸颊,道:“吐出来啊。快点运气把那颗万年冰魄吐出来。你刚才吞下去了。” 古学斌又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后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喉咙,一脸无辜的摇头道:“瑾瑶,吐不出来了,好像已经吞下去了。” “傻瓜,让你吐就吐啊,怎么还咽。”苏瑾瑶急的伸手就要掐古学斌的脖子。 古学斌连忙用双手把苏瑾瑶的手腕捉住了,说道:“瑾瑶,没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 “现在是没有,可是你的脸都不红了。”苏瑾瑶看着古学斌迅速间恢复正常的脸色,心中更是焦急。 同时,她也在脑海里使劲儿的搜索当初师父给她讲解的关于万年冰魄的事情。尤其是药理、药性方面都有什么注意事项。 可是不管苏瑾瑶怎么去想,都想不到师父有没有告诉她,万年冰魄吞下去之后会后什么后果。 不过想想也对,万年冰魄形成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够得到的人更是少只有少。 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颗,都被视为奇珍异宝,往往会成为秘传的珍玩,根本就不现于世,又怎么会有人去拿来吃呢。 苏瑾瑶的这颗万年冰魄,说是世间罕见的奇珍也不为过了。现在被古学斌一口吞了,她倒不是心疼,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秀眉紧锁,就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道:“瑾瑶,我真的没事。” “不行,你想法子给我吐出来。要不就……嗯嗯出来。”古学斌的脸顿时再次涨红,不过这次可不是发烧的缘故。 “柳姐姐。”小囡终于看不下去了,在门口叫了一声,然后举着手里的南泥壶,说道:“这是安和堂的掌柜的让我带回来的,说是祛寒解热的茶汤。说是先让姑爷喝一点,有好处。等到您开的药煎好了,安和堂的伙计会送过来的。” 苏瑾瑶这才想起,门口还有个小囡的。而且要不是她冒失的闯进来,古学斌也不会把那颗冰魄给吞了。 苏瑾瑶气得想跳脚,可是这事又怪不得小囡啊。她也是因为心急,也肯定想不到屋里上演的是这样一个戏码。 古学斌也是俊脸泛红,赶紧把苏瑾瑶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边,然后翻身坐起来,道:“我没事了。刚才瑾瑶给我吃了一剂好药,已经退烧了。” 苏瑾瑶扁了扁嘴,心里还惦记那冰魄的事情。可是现在让古学斌吐出来也是不大可能了,只好再另外想法子吧。 又或者,冰魄毕竟是冰晶凝结而成的,在他的肚子里化掉了也是可能的。 苏瑾瑶就道:“没事了,小囡,他确实已经好了。” “那这茶汤……”小囡也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苏瑾瑶就道:“放在桌上吧,喝一点也是有好处的。不过你回去安和堂看看,如果药还没煎就算了,把药抓了包回来,我还有别的用处。” 如果苏瑾瑶说是不要那包药了也不好,终究也是一桩买卖,她不能出尔反尔嘛。多留一包药,就算是再没人生病也可以喂给蛊虫吃嘛。 小囡答应着,就转身走了。不过没忘记把门关好。 不过就算是小囡关了门,苏瑾瑶也无心和古学斌在这里耗着了。 她抓起古学斌的手腕,给他仔细的诊脉,生怕那颗冰魄在他体内留下点什么病根。 不过诊脉之后苏瑾瑶就发现,古学斌体内着凉受寒的寒气已经被逼到了丹田里,被他的内力一点点消磨着。 也就是说,之前古学斌是受了风寒导致的发烧。现在寒气虽然还在他体内,不过被丹田的内力消磨掉之后,这风寒感冒也就不药而愈了。 古学斌见苏瑾瑶的眉头一点点的舒展开来,就笑着道:“瑾瑶,我身体没事了吧?” 苏瑾瑶点点头,如实说道:“虽然寒气已经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了,不过我并没有找到冰魄在你体内的什么地方。如果冰魄慢慢的融化掉还好,要是也在脏器间停留下来,时间久了很可能就会把你的体质改成易冷的寒凉之体。” 男子为阳,女子为阴。这倒不是说一颗万年冰魄能够把古学斌变成个女人,而是说他今后可能会因为冰魄把体质消磨的虚弱,变成惧怕阴冷寒凉的体质。 古学斌听了一笑,揉了揉苏瑾瑶的发丝,轻声道:“没事,你也说了,或许会融化呢。我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用内力把那些寒气牢牢地压制住,不让冰寒入体。这样瑾瑶就该放心了吧。” 苏瑾瑶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苏瑾瑶又去给古学斌倒了一杯水,又让他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才让他起身。 古学斌的眼神已经变得如原来一样清明、深邃,魅惑无比。 苏瑾瑶望着他那双含情沉醉的眼神,心就酥酥的、甜甜的。 古学斌也特别喜欢苏瑾瑶这样专注的看着自己。只是此时苏瑾瑶的眼神让古学斌心中痒痒,却又不敢动作。 古学斌叹了口气,用手覆在苏瑾瑶的眼睑上,柔声道:“瑾瑶,时候可不早了。要是总这样相看两不厌,我们就回家慢慢的看着对方可好?” 苏瑾瑶的脸一红,伸手把他盖住自己眼睛的大手拉下来,道:“还说呢,要不是你刚才迷迷糊糊的还不正经,我怎么会把那颗冰魄掉在你口中?” “那瑾瑶说说,冰魄是怎么掉进我口中的?从哪儿掉下来的?”虽然是问话,可古学斌的眼睛看向了苏瑾瑶的檀口,显然是在明知故问。 苏瑾瑶伸手揪起古学斌的衣领,道:“走啦,咱们该去马六哥家了。” 一波稍平一波又起 古学斌突然发烧至昏迷,一下子又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在明姑娘看来完全是归咎于苏瑾瑶这个神医弟子。 苏瑾瑶当然也不会解释说,其实是她不小心把一颗万年冰魄掉在了古学斌的口中,被他稀里糊涂吞下去之后就退烧了吧。 所以苏瑾瑶只是向明姑娘告辞,说是还要去马六家提前拜访,然后就拉着古学斌出了红袖坊。 小囡既然还没回来,就一定是还在安和堂。 苏瑾瑶和古学斌也是顺着那条路走,想着也可能会路上遇到。 不过一直到了安和堂,掌柜的就道:“柳姑娘要的药丸已经快要制好了,而小囡姑娘在后面帮忙呢。” 苏瑾瑶一笑,道:“她倒是不偷懒,跑到这里来帮忙了。我过去看看。” 掌柜的亲自给苏瑾瑶带路,就领着她和古学斌到了后堂的药庐附近。然后指着一间小屋道:“就在这一间,我就不过去了。东家常说我身上有铜臭味儿,怕污了药香。” 苏瑾瑶笑道:“真没想到,程先生还有这样的怪癖。那我也不应该进去了,我怕我身上有脂粉味。” 掌柜的“哈哈”一笑,道:“柳姑娘说笑了,我们东家其实没有那么严格,是我前面还有事,就不陪柳姑娘进去了,还望见谅。”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知道的。掌柜的事忙,请慢走。” 说完,苏瑾瑶就和古学斌走近那小屋,先是敲了敲门,然后听见里面传来小囡的声音:“进来。” 苏瑾瑶和古学斌一推门,就嗅到满腔的药香味儿。 这屋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的好药,也不知道煎制过多少的灵丹妙药,药香纯而不腻,苦中有清冽的香气,许多珍稀的灵药更是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小屋里没有灯火,这是最讲究的地方,因为怕灯油或是烛火的味道会把药香熏坏。 所以苏瑾瑶和古学斌即使夜视能力惊人,乍一进门也是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变换,才看清了屋里的摆设、陈列。 这屋子虽然小,可是陈列的药架子却是满满当当的好几排。 只是装药的瓶瓶罐罐都不大,最大的还没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瓶子估计只能装进去一颗药丸。 不过想想也对,珍稀的药材有些是千金难求,能收集到一点一块也不容易了,怎么可能会琳琅满目的大摆大放呢。 药庐中央有个原木小桌,为了保持原有的风格和味道甚至没有上漆,只是用蜂蜡涂了两遍,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又颇有韵味。 小囡就站在桌子后面,他对面就是那个时常帮苏瑾瑶煎药的小伙计,两人在一个铜臼里鼓捣着什么。 “柳姐姐,你看看这药丸的颜色。”小囡一见是苏瑾瑶,连忙把那铜臼抱起来给苏瑾瑶看。 苏瑾瑶走过去瞧了瞧,就见里面是一块麻将大小的药泥膏。整块都是朱红色,其间还夹着点点细碎的金箔闪色。 苏瑾瑶点点头,道:“确实是好药,火候也好,鹿血纯正,药量也足。” 那小伙 计就道:“再凉一刻钟就可以制成药丸了。小囡姑娘刚才来取药,我说需要个未婚的少女帮忙制药,她就自告奋勇地来了。我们这些个男子,是碰不得这么珍稀的药膏的,碰了就染了晦气,还是少女身上的灵气才好。” 苏瑾瑶听后就笑了,问道:“这也是你们大东家的规矩?我也是医者,可没听说这么多的门道。” 其实神医竹心叟是个很随意的人,对于那些大小规矩能免责免,否则也不会和苏瑾瑶这个徒孙一下子对了脾气,把全部所学倾囊相授了。 所以苏瑾瑶也是不拘泥小节的人,只要是能够做出好药,无所谓谁来做、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行。 如此看来,倒是程先生对这些比较讲究。也难怪他能够被那位宠妻王爷沧澜朔选中做赫连若的专属医者,皇家讲究多嘛,遇到个会讲究的医者自然是更看重一些。 苏瑾瑶正在胡乱的想着,身边的古学斌忽然就向后挪了一步,肩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苏瑾瑶赶紧回头看他,生怕他是因为之前吞了冰魄之后有了不良反应。 就见古学斌脸色涨红,眉头紧皱,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隐忍的痛楚。 “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身上的寒气又重了?”苏瑾瑶连忙把古学斌扶住。 而这小屋里连个板凳都没有,苏瑾瑶只得扶着古学斌又出来,随手拎了一个药童坐的小板凳让古学斌坐下。 古学斌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攥住了苏瑾瑶的手,微微用力,然后才道:“瑾瑶,我没事。就是刚才闻着那药味儿有些难受。好像是……肚子疼。” “手腕给我。”苏瑾瑶不敢怠慢,赶紧给古学斌诊脉。 过了一会儿,苏瑾瑶摇摇头道:“不是万年冰魄的问题,倒像是你体内的蛊毒有了反应。” 说完,苏瑾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兜囊,道:“难道说,银翅蜂要进阶了?” 银翅蜂自从上次认了古学斌为主之后,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还仍旧是由苏瑾瑶喂养着。 不过银翅蜂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一直粘着苏瑾瑶的神蛊王不放了,好像是自主意识越来越强,估计进阶之后就可以完全由古学斌自己饲喂了。 只是现在古学斌反应不对劲儿,难道是因为那雄鹿精血熬制的药膏和古学斌身体里的蛊毒起了反应,促使银翅蜂直接进阶? “澈,我们先回去。银翅蜂进阶可不是小事。”苏瑾瑶说完,又朝药庐里的小囡交待道:“小囡,一会儿药制成了你就送去马六哥家里,这是我给二位老人家的新年礼物。再跟马六哥说明一下,我夫君身体不适,我们过几天再亲自登门拜年。” 小囡连忙出来,声声答应着。 苏瑾瑶点点头扶着古学斌往外走,继而又回头对小囡道:“这件事不要声张,再告诉马六哥这几天我们会闭门谢客。” 苏瑾瑶是怕古学斌闭关等待银翅蜂进阶的时候,马六因为担心上门来探视。 十七突然回来了 苏瑾瑶对银翅蜂的脾气也有些了解,它根本就像是个叛逆的小孩子。万一因为探视受到惊扰而引起反噬,那就得不偿失了。 古学斌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原本被苏瑾瑶扶着还能够有些力气。刚刚走出安和堂,就快要站不住了。 第656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好在安和堂的掌柜的有心,见情形不对就让一个店里打杂的小厮跟着出来。那小厮有力气,连忙帮着苏瑾瑶把古学斌扶回了茉莉园。 茉莉园的门开着,明娟和明蕊已经被接来了,正在清扫着本来就很干净的院子。 两人一见苏瑾瑶扶着古学斌回来,就连忙过来询问。 “你们去关了大门,留一个守在我们门外,任何人不要放进来。”苏瑾瑶一边吩咐着,一边把古学斌扶回了房间。 古学斌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因为肚腹疼痛,快要站不稳了。 苏瑾瑶知道蛊王进阶反噬的疼痛无可形容,还只能硬抗过去,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明娟和明蕊答应着,帮苏瑾瑶关上房门就出去了。明娟守在卧房的门口,随时听候差遣。 而明蕊则是把那个安和堂的小厮送到门口,还不忘给他一块碎银子称谢。然后就关了大门,还落了闩。 “澈,不要运功抵御,蛊毒是在和你的血脉融合,只有完全融合之后,银翅蜂才能够真正成为你的本命蛊。”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将兜囊里的镂空银罐子取出来。 罐子刚一拿出来,银翅蜂就从里面飞了出来。绽放着满身的银色光芒,直朝着古学斌扑了过去。 苏瑾瑶心头一紧,却也不能够阻止。她只得道:“澈,银翅蜂体内的蛊毒和你身体里的蛊毒相呼应,它其实也不好受。可能会咬你、嗜血,你尽量忍耐吧。实在忍不住了,我再给你针灸止疼。” 古学斌抓住苏瑾瑶的手,朝她淡淡一笑,摇摇头道:“瑾瑶,我越发的能够感受到,你当年为我付出了多少。这样的疼痛,你也不知道忍了多少回,我才第一次而已,还是能够坚持的。” 苏瑾瑶点点头,除了鼓励之外再说不出别的话了。这个时候除了陪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的。 银翅蜂本来就比较凶悍,属于野性一直都没有被驯服的那种。 此时正在进阶,就又显露出凶残暴戾的本性,扑到古学斌的身上就开始撕咬,而且不仅仅是为了食肉吸血,更多的是在发泄它认主之后的不满。 苏瑾瑶气得真想要把那家伙捉下来摁死算了,可是想想这是蛊虫进阶要经过的必要过程,又只能忍了下来。 毕竟银翅蜂太难得,如果古学斌咬牙坚持的话,将来得到的好处会远比现在承受的疼痛要多得多。 很快,古学斌就几乎是鲜血淋漓了。一双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也渐渐的迷离、茫然起来。 苏瑾瑶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又不能替他疼痛。 无奈,苏瑾瑶把她的神蛊王也唤了出来,让它围着不停作乱的银翅蜂飞了一圈,希望能够起到一些警示作用。 可苏瑾瑶没想到的是,银翅蜂原 本特别疼爱它的这个小媳妇,此时竟然疯魔了一般,竟然放开了古学斌,朝着神蛊王撞了过去。 神蛊王目前还从未遇到过敌手,一见银翅蜂一改往常狗腿讨好的模样,气势汹汹的朝它飞撞过来就也有了脾气。 结果银翅蜂终于是丢开了古学斌,和神蛊王战在了一起。 苏瑾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只蛊打架。因为速度快,两只蛊几乎是化为一金一银两条光带,飞旋、冲撞在一起。 “澈,你怎么样了?神蛊王把银翅蜂拖住了,你先调息一下。”苏瑾瑶趁此机会把古学斌扶起来,赶紧给他诊脉,看看他的伤势。 可古学斌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整个人都脱力一般的歪倒在苏瑾瑶的肩膀上,一副病恹恹快要昏迷的模样。 苏瑾瑶不由得皱眉,觉得这情况很不对劲儿啊。 可是不管苏瑾瑶怎么检查,诊脉还是针灸,都找不出古学斌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难道说,这次银翅蜂进阶十分与众不同? 又或者说,古学斌的身体究竟有什么苏瑾瑶所难以查明的情况发生了吗? 可虽然着急,苏瑾瑶却毫无办法。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无措和焦急,甚至流着眼泪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砰砰”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把苏瑾瑶吓了一跳。 两只打在一起的蛊虫也似乎被惊了一下,都停住了身子,在空中不停地振翅,却没有再搅和在一起了。 “主子,是我,十七。”门外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让苏瑾瑶着实一愣。 “十七?古勋?!!”苏瑾瑶立刻问道:“你稍等一会儿,古学斌身体不适,我一会儿再和你说。” 门外的十七也愣了一下,继而又道:“那好,我就守在门口,有事请主子叫我。” “好。”苏瑾瑶答应着,又问道:“明娟和明蕊呢?” 十七能够直接过来敲门,那两个丫头却没有动静,总不能是被十七给干掉了吧。 十七就道:“她们没事。我突然翻墙进门,怕她们两个惊叫,点了穴道晕了。” “嗯,没事了,你守好了门口。”苏瑾瑶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说来也是奇怪,刚刚苏瑾瑶还急得心慌,可是这会儿被十七的突然到来扰乱了一下,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苏瑾瑶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着种种可能,虽然这些情况师父没有教给她,但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来分析,肯定是那颗万年冰魄突然被古学斌吞了也有关系。 只是目前苏瑾瑶根本探不出那颗万年冰魄在古学斌体内的什么位置,起到了什么作用,也找不到办法将其取出,就只能暂时靠着观察来判断情况的好坏了。 不过此时值得庆幸的是,两只蛊虫虽然躁动,但这还不属于反噬的范畴,古学斌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这也是想要驯养蛊虫所必经的过程。 想到这里,苏瑾瑶挽起衣袖伸出自己的左臂,然后拔出匕首在臂上猛地划了一刀。 怕天泽国不安分 苏瑾瑶手臂上的血一流出来,两只还悬停在空中的蛊虫都明显的愣了一下,齐齐的朝苏瑾瑶看过来。 苏瑾瑶放下手里的匕首,把细嫩白皙的掌心张开,笑着道:“两只小乖乖,我的血是蛊虫最好的食物。你们两个也该打累了,来吃饭吧。” 神蛊王是苏瑾瑶从小饲喂到大的,对于苏瑾瑶的血气最为熟悉,此时立刻就飞了过来。 银翅蜂的翅膀抖了抖明显犹豫了一下,又转向了一旁的古学斌。 苏瑾瑶就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过来,你的主人现在血液里有冰魄的寒气,等他把寒气压制住了,你再去找他吧。” 这下子银翅蜂好像是听懂了一样,终于是放弃了古学斌,直接朝着苏瑾瑶飞了过来。 苏瑾瑶想过,十七突然出现,情况就一定是非常紧张的。所以古学斌就更不能有一点点的闪失。 现在苏瑾瑶只希望银翅蜂吃饱了自己的血,让它先安稳下来,才能给古学斌一个缓冲的机会。 好在这两只蛊最近都是苏瑾瑶在饲喂,对于苏瑾瑶的血非常熟悉,所以都只是爬在伤口周围舔舐血液,而没有对苏瑾瑶的伤口再造成伤害。 过了约一刻钟,神蛊王先飞了起来,围着苏瑾瑶绕了一圈之后见银翅蜂还在贪食,就飞过去猛地把银翅蜂撞开了。这也是神蛊王护主的表现。 这次银翅蜂倒是老实多了,又看了看一旁已经近乎昏迷的古学斌,乖乖的跟着神蛊王飞回到银罐子里去了。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虽然这次银翅蜂进阶没有成功,但总好过让古学斌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遭受反噬之苦。 等到把两只蛊虫都收好了,苏瑾瑶才取出药粉掸在手臂的伤口上。伤口其实早已经自动止血了,现在上药就是为了更快愈合。 苏瑾瑶又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放下了衣袖就叫十七进来。 十七推门而入,快步走了进来。表情也是显得焦急且关切的。 他来到床前单膝跪地,叫了一声“主子”,然后看着床上已经昏迷的古学斌,想问问情况,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七当然不会以为苏瑾瑶会加害古学斌,何况现在十七是古家军的将官,苏瑾瑶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但是多年来在古学斌身边做影卫而形成的习惯,使得他第一时间就是在关心古学斌的安危。 苏瑾瑶就道:“澈没事,只是他养的一只蛊虫出了些状况,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来的正好,帮我给他擦药换件衣服吧。” 十七答应着,就起身去倒了温水,回来又帮苏瑾瑶把古学斌扶起来。 苏瑾瑶沾湿了布巾轻轻的给古学斌拭去血迹,又把那些被银翅蜂撕咬出的伤口一一上了药膏。 其实银翅蜂再怎么凶残暴戾,也不过就是一只稍微大点的虫子而已,嘴巴大小有限。 加上它已经认主,所以古学斌的伤口虽然流血比较多,但是并没有致命伤,伤势不算太严重。 上药之后,古学斌还是昏迷的状态,不过呼吸 和脉象都已经趋于平和了。 苏瑾瑶猜想,古学斌血液里的蛊毒和冰魄的寒气冲撞、融合也是需要一定过程的。 目前给古学斌最好的安置就是让他多休息,至于往后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苏瑾瑶也是不好猜测的。 不过冰魄本身不具备毒性,除了寒凉之外倒是不会有太大的伤害。这是唯一让苏瑾瑶放心的地方。 苏瑾瑶一边给古学斌盖好被子,一边问十七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冯叔盛在一起吗?” 十七就道:“是冯三公子让我回来的。因为三皇子要和天泽国的公主举行婚礼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次婚礼并不简单,冯三公子恐有巨变,让我回来找主子商量。” 苏瑾瑶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皇上要退位的事情?” 十七点点头,道:“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了,天泽国也早就得到了消息,还准备了新帝登基的贺礼。也正是因为如此,冯三少爷才有所怀疑,怕天泽国趁此机会又有异动。” 苏瑾瑶又看看古学斌,道:“那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是管不了,你下去休息休息吧,等澈醒了我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十七又看了看古学斌,就问道:“可是,漠为什么不在主子的身旁?还有阿宁也不在啊。他们身为影卫,不是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吗?” 苏瑾瑶一笑,道:“你当初也没有寸步不离的跟着澈啊。过年了,我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假。” 十七又想说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可能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影卫了,就没有权利管其他影卫的事情了吧。 苏瑾瑶就让十七找一间屋子去休息,还让他把明娟和明蕊的穴道解开,让她们两个去准备晚饭。 本来预计要去马六家的,现在不但不能去了,古学斌还病了。苏瑾瑶其实是没有心思吃饭的。 不过苏瑾瑶又担心古学斌什么时候醒了肚子会饿,所以就让明娟煮了粥,放在火上慢慢温着。 到了半夜时分,古学斌终于醒了。 他这次醒来就跟刚开始误吞了那颗冰魄的时候差不多,几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面色如常、眼神澄明,几乎看不出刚才昏昏沉沉的模样。 只是身上的伤口微微一动就扯疼了他,让古学斌回忆起之前银翅蜂要进阶的事情。 “瑾瑶,我这是怎么了?”古学斌一边问着,又看了看窗户,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 “睡了有三个时辰了吧。你也没事,银翅蜂进阶没有成功,不过对你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苏瑾瑶去桌边摸了摸捂在棉提盒里的粥,问道:“饿不饿,我喂你吃粥啊。” 古学斌一听自己睡了那么久,再看看苏瑾瑶有些无神的眼睛,就知道她一直在担心自己,守在自己身边。 古学斌摇了摇头,道:“我不饿。瑾瑶你吃饭了吗?要是吃过了,就上来睡一会儿吧。我已经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 我们要夫唱妇随 “我也不饿。”苏瑾瑶打了个哈欠,刚要躺下去,忽然间就想起了十七,连忙坐直了说道:“澈,你要是休息好了,就处理正事吧,十七回来了。” “十七?”古学斌也是一愣。脑子里却没有印象说十七为什么回来,看来刚才的昏迷,让他断片了。 苏瑾瑶就把十七跟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道:“国事我又不懂,就没有过多询问。这会儿十七应该也休息好了,你叫他来问话吧。” 古学斌点点头,从床上起身整理衣服。 苏瑾瑶也站起来要帮古学斌梳理一下头发,古学斌却回手把苏瑾瑶按回到床上去,然后还把她的鞋子脱掉,将她的脚塞进被窝里,说道:“瑾瑶你睡吧,我过去问问十七是怎么回事。” “那你记得吃粥。”苏瑾瑶也确实困了,关键是一直担心古学斌的情况,精神太紧张了。 现在放松下来,苏瑾瑶又打了个哈欠,就缩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古学斌又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出去找十七了。 苏瑾瑶听见古学斌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这才安心的睡去。 国事苏瑾瑶真的不想过多的参与,古学斌以前是个好太子,现在让他一下子就放心是不可能的。 而冯叔盛和十七都是他们的亲信,现在有了问题第一时间来找古学斌,也是理所当然的。 苏瑾瑶永远都不想成为古学斌的牵绊,只要他有心去做的事情,她都会支持。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古学斌回来的时候苏瑾瑶迷迷糊糊的知道。但是古学斌轻手轻脚的脱衣上床,没有吵苏瑾瑶的意思,苏瑾瑶也就继续睡了。 直到早上起来,苏瑾瑶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看身畔已经凉了的床铺,知道古学斌是一早又出去了。 苏瑾瑶起身穿衣洗漱,明娟听见动静就进门来帮苏瑾瑶梳头。 苏瑾瑶就问道:“澈呢?” 明娟答道:“在东厢房里,和古将官商议着什么。” 古将官就是十七。显然古学斌是一早上又去和十七商议天泽国的事情了。 苏瑾瑶也没有继续问,叫明娟端了早餐过来,她就在屋里边吃边等着古学斌回来。 苏瑾瑶吃了快一半的时候,古学斌才回来。进屋之后就直接坐到了苏瑾瑶的身边,接过明娟递上来的布巾擦了手,准备吃早饭。 苏瑾瑶这才问道:“冯叔盛那边怎么样?他一个人留在天泽国能应付过来吗?” 古学斌摇摇头,道:“情况并不乐观,我已经让十七即刻动身,返回天泽国了。有十七在他们两个是个照应,我不希望冯叔盛出事。” 苏瑾瑶一愣,她没有想到古学斌竟然没有过多的部署,就让十七回去了。难道不是应该让十七进京禀明皇上吗? 不管是老皇帝,还是即将登基的新皇帝,都不可能对这么大的事情漠不关心吧。 第657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还是说,古学斌已经着手在解决这件事了,十七就没有必要再回京城汇报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手里的筷子慢慢放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古学斌,眼里带着询问,但是却没有开口直接去问。 古学斌也停住了筷子看向苏瑾瑶,两人的视线交汇之间,就已经明白对方想要问的问题了。 古学斌抿了抿唇,给苏瑾瑶的碗里夹了菜,然后说道:“瑾瑶,你别误会,我之前说是离开京城,再不问朝中事物是真的。只是这次……情况特殊。” “澈,我跟你去。”苏瑾瑶直接打断了古学斌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古学斌眼神一闪,看着苏瑾瑶显出几分的迟疑,继而说道:“瑾瑶,我可能要微服暗访,在天泽国待上一段时间。” “那就更应该带着我了啊。难道你要一个人潜伏在天泽国,让我自己留在这里?”苏瑾瑶说完,推了推古学斌的碗,说道:“快吃饭吧。吃了饭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就该动身了吧。” “瑾瑶,现在正是年关。”古学斌放下碗筷,直接握住了苏瑾瑶的手,说道:“这里如此热闹,你又难得和家里人、和朋友们相聚一次。你还是留下来吧。” 苏瑾瑶道:“亲人永远是亲人,真正朋友也不在乎少相聚这一次,反而是你我之间不是应该夫唱妇随吗?” 古学斌还想要说什么,苏瑾瑶就摇了摇头,道:“不管你要去天泽国多久,总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也曾经说过,离开京城之后就再也不和我分开了,要和我过平静快乐的日子。现在不是正好去天泽国隐居吗?在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倒是可以自在好一阵子呢。” 古学斌知道苏瑾瑶的执拗,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也一定不会听从,只得点了点头,微笑着同意了。 想了想,古学斌又道:“瑾瑶,刚才是我想错了,我不应该再把你独自留在任何地方的。就算是去天涯海角,我也应该先问过你的意思,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要护你周全。身为夫君,保护妻子是我全权的责任,只有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瑾瑶听了一笑,说道:“没错。我并不怪你还心系国家,还在意朝中的事物,其实这件事我也一直都有责任,把米伊娜公主和三皇子捏作一对也是我促成的。所以这次去天泽国,我是一定要去把这个问题解决的。” 古学斌用大手轻轻抚了抚苏瑾瑶的脸颊,道:“那我们就吃饭吧。饭后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也尽快出发。我觉得越快到达天泽国越好,迟恐生变。” 苏瑾瑶听了立刻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粥,一边点头道:“好,我们轻装简行,随从、丫鬟都不带了。”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大口吃粥的模样,心中涩涩的内疚无比。 他觉得亏欠了瑾瑶太多太多了,明明说是放下一切的权势与责任,只陪着苏瑾瑶过自在平凡的日子。 可是一转眼又要去处理天泽国留下的大麻烦,让苏瑾瑶安心的留在这里过个年都不行,还要一路辛苦赶路,日夜兼程。 一路向北 虽然说是要轻装简行,火速出发。可苏瑾瑶还是决定去马六家告个别再走。 昨天已经去过明姑娘那里了,要不是古学斌突然就病了,马六家也就去过了。 只是苏瑾瑶去马六家里,古学斌就不打算一起去了。 因为古学斌身份毕竟还是个皇子,无论怎么从简也是少不了一番寒暄的,所以他去了反而更耽误时间。 古学斌就留在茉莉园收拾东西,还要向正在放假的阿宁和漠发出消息,让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路跟随到天泽国去。 就算不带着随从,可是影卫却不能不带。 阿宁和漠无论从忠诚还是武功都是与主子契合度极高的。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两个人也是可以保护苏瑾瑶安全的屏障,所以古学斌还是决定要把两人提前召集回来。 苏瑾瑶就直接换好了骑马装,让古学斌收拾好了东西就直接出城,她从马六家出来也出城与古学斌回合。 此时街上已经是鞭炮声声,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挂灯笼、贴对联。有的孩子更是急着把新衣裳都穿了,提着绣球或是花篮在街上玩耍。 苏瑾瑶来到马六家,就见他们家门廊下都已经挂出了一排红灯笼,灯笼上是大大的“福”字,院子里还传来孩子的嬉笑声。 苏瑾瑶上前敲门,是一个丫鬟来应门。这丫鬟应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苏瑾瑶,摆出一副打量的神情来。 苏瑾瑶一笑,大方道:“我是来给马六哥拜个早年的。我叫苏瑾瑶。” 这丫鬟愣了一下,继而就吃惊的叫了一声:“原来大东家!” 苏瑾瑶点点头,朝里面看了看,问道:“马六哥和小英嫂子没在?” 以那丫鬟的嗓门,如果马六他们两口子在的话,听见了一定会出来相迎的。 苏瑾瑶倒不是要摆架子希望马六两口子出来迎接,而是觉得自己来的不巧,竟然赶上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那丫鬟就道:“老爷和夫人一早去庙里上香还愿了,要过了晌午才回来。只有小少爷在家。” 苏瑾瑶想了想,又问道:“那两位老人家不在这边吗?” “老太爷和老夫人没回来,说是乡下日子更清闲舒坦,说是城里整日放鞭炮也太吵了。”那丫鬟说到这里这才想起要把苏瑾瑶往屋里让,连忙道:“大东家请进来坐吧。我叫青苗,刚来做工一个多月,不懂规矩,怠慢东家了。” 苏瑾瑶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进去了,我还有事,就是来和马六哥告别一声就出发了。那你就转告马六哥,说我去了漠北,让他有事找秋影给我传话。” 说完,苏瑾瑶还掏出一块银子递给青苗,说道:“过年了,打赏你的。在马六哥家好好的做事,一定要勤快、细心。” “是,谢谢大东家。”青苗立刻福身称“谢”,连连答应着。 苏瑾瑶点了点头,也无心多做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既然见不着就算了,反正她还要回来呢。只是不知道这次去天泽国究竟要待多久,再回来的时候会不 会已经是春暖花开? 苏瑾瑶一边想着,一边直接往城外走去。出了城,古学斌还没有到,苏瑾瑶就直接让城门口车马行的小厮去给她把马备好。 等到苏瑾瑶和古学斌的马都牵来,马鞍也都系紧了,古学斌也赶来了。 “瑾瑶,你怎么这么早?马六没在家?”古学斌走过来,一边把包袱挂在马鞍上,一边问着。 苏瑾瑶点点头,道:“马六哥两口子去庙里上香了。我们先走吧,只能明年再一起过年了。” 古学斌叹了口气,想说几句歉意的话。可是看着苏瑾瑶那晶亮的双眸和嘴角的笑意,顿时就明白了。 夫君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歉意呢,只要两个人能够恩爱的在一起就是大团圆。 过年守岁能够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固然好。若是只能漂泊在外,那他们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都能够感觉到喜悦无限,走到哪里都是热烈与欢乐。 苏瑾瑶的古学斌的马都是好马,而且马养在车马行里,竟然也把马掌都给换过了,跑起来更是轻快稳当。 古学斌担心一路向北会越来越冷,就让苏瑾瑶跑在自己身后,多多少少的能够帮她抵御一些冷风。 可苏瑾瑶却道:“澈,我与你并肩同行,才能够感觉到你的心意。一直要被你保护在身后,反而会让我感觉拖累了你。” 古学斌一笑,也就不说什么了。苏瑾瑶从来都是有个性、有主见的女子,他也从未要求过什么,就算是给予保护,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才行。 就这样一路疾驰的走了三天,漠和阿宁才赶了上来。 苏瑾瑶有意想问问他们这两天去哪儿玩儿了,只是看阿宁表情总是躲躲闪闪的,就憋了回去,觉得那总是两个人的隐私,就没有细问。 又走了两天,就快要到达拓跋皋将军的驻地了。古学斌便和苏瑾瑶商量,是绕过去直接进入天泽国境地,还是和舅舅小聚一下。 苏瑾瑶道:“年虽然过去了,但是舅舅孤身一人在这漠北多年,我们既然路过了总不能就绕过去吧。不过最好给他个讯息,让他悄悄的相见。” 古学斌点头道:“也对,我们去天泽国也是秘密行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说完,古学斌抬头看看四周的天空,道:“瑾瑶,或许看看能不能召唤一只鸟来传讯。” 御鸟是古学斌家传的本事,可是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就连苍鹰都不怎么出来,小鸟更是少见,要找到一只能够随意驾驭的鸟还真是不太容易。 苏瑾瑶取出玉笛哨吹了两次也没有成功,然后就将哨子递给了古学斌,道:“还是你来吧,我本事还不到家。” 古学斌听了一笑,道:“瑾瑶已经吹奏的很好了,不是本事的问题,估计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鸟儿。走吧,一边走一边找,实在不行就让漠去军营直接找舅舅。” 又往前走了三里路,再往前就要触及到军营外围的哨兵了,古学斌和苏瑾瑶都停了下来,准备派漠潜入军营送信。 兔死狗烹的道理 在古学斌和苏瑾瑶停下来准备叫漠去传信的功夫,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嘹亮高亢的鸟鸣声。! 那声音和古学斌养的白羽金雕声音相似,但是听起来更为低沉一些。 苏瑾瑶和古学斌抬头向空看去,见军营里一只巨大的雪枭腾空而起,啼鸣着展翅盘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古学斌眼睛一亮,立刻把玉笛哨吹奏起来。清亮的哨音很快引起了雪枭的注意,它啼鸣一声,朝着古学斌飞了过来。 古学斌又吹了两声,音调婉转回旋,是在表达另一种讯息。 雪枭听了速度也降了下来,拍了拍翅膀又是一声鸣叫,然后又掉头飞回去了。 漠和阿宁跟在古学斌的身边还是不长,此时见这情况有些疑惑,却又不敢问为什么这鸟又飞走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空。 苏瑾瑶笑着道:“你们主子御鸟已经到了一个最高的境地,不用把鸟儿召唤过来,直接让它回去传信了。他是命令那只雪枭,把它的主人带到这边来。” 这军营里还能够御鸟的,并且能够养这么大一只雪枭的,应该只有舅舅拓跋将军无疑了。 所以古学斌为了不耽搁时间,也不用把雪枭叫过来再给它脚环里塞什么字条了。直接叫它回去找主人出来相见不好了吗。 阿宁和漠这才明白过来,不约而同都露出了惊讶和赞许的眼神。 苏瑾瑶也显得颇为得意,道:“没想到啊,澈,你还留了一手。我目前御鸟的阶段只能召唤和驱赶,根本没有办法给它们传递什么指令。” 古学斌笑着道:“御鸟无非是沟通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曲调和指令一说。只要明白鸟的叫声的含义,让你笛哨的声波和鸟的啼鸣声相近,它们大概能够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了。” 苏瑾瑶听了不由得乍舌,看来这已经不是一项技术,而是一种本领了。 只有了解很多很多的鸟,才能够明确各自鸟的叫声,还要细细揣摩鸟类叫声的含义和细致的模仿,才能够达到古学斌此时御鸟的效果吧。 苏瑾瑶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她擅长揣摩人心,对于鸟兽之类的一窍不通了。 想到这里,苏瑾瑶不由得问道:“澈,你是不是很有爱心,很喜欢小鸟啊?研究的居然还这么透彻。” 古学斌听了一怔,表情有些怪异。然后他拉马来到苏瑾瑶的身边,俯下身子凑在苏瑾瑶的耳边,一本正经又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觉得鸟还是大的更好。瑾瑶你觉得呢?” “噗!咳咳……”苏瑾瑶秒懂了,差点给他气到吐血。 她能怎么说?她能回答说,她喜欢大鸟,没毛病。 古学斌逗的苏瑾瑶脸红脖子粗的半天回答不出来,也不厚道的笑了。 苏瑾瑶举起马鞭子作势要打,可是鞭子甩了甩也不可能会碰到古学斌的身。她是真的舍不得。 又等了一会儿,军营那边有了动静,一支马队从里面跑了出来。 不过马队跑出一段距离分成两队,分别朝着军营的两边方向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支马队跑出来,然后也是一分为二的向着两个方向走。不过这次有一小支队伍朝着古学斌这边过来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凝神看过去,见跑在前面的是舅舅拓跋皋,后面跟着几个亲随。 这应该是掩人耳目的伎俩吧,前后跑出几个小队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看起来像是在巡营,其实只有舅舅这一队是来见古学斌他们的。 等到近了,苏瑾瑶和古学斌下马朝拓跋将军那边走去。 苏瑾瑶更是扬着手高声叫着:“舅舅,我们来看您了。” “好孩子,怎么不进去?”拓跋皋将军拉马停下,跳下马背朝这边快步走来,又问道:“难道是因为天泽国那边?” 古学斌拉住拓跋皋的手,看清了舅舅那脸更深的几条皱纹,眼眶有些发热。 苏瑾瑶也是见了舅舅那一双已经生了冻疮的手,心里满是疼惜。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跪了下来,一起向拓跋将军磕头。苏瑾瑶道:“过年了,瑾瑶和澈儿给舅舅拜个年。没能再早些过来,舅舅不要怪罪。” “傻孩子,舅舅怎么会怪罪呢。快起来,地凉。”拓跋皋一边将苏瑾瑶和古学斌扶起来,一边问道:“既然让雪枭传信,又不进军营,看来你们是时间紧急,待不了多久吧?” 古学斌点点头,把天泽国那边可能会有情况的事情跟拓跋皋说了。 拓跋将军也道:“虽然这段时间天泽国在边界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我也觉得这样的平静只是个表象。而且之前瘟疫的事情突然不了了之了,可能是天泽国已经不屑用这样的小手段来滋扰我们,而是准备直接冒犯了。” 所谓“咬人的狗不露齿”,不怕狗叫唤,怕那条狗不声不响的直接咬过来,还咬着不松口。 冯叔盛和十七把天泽国的米伊娜公主送回去,外加奉送一个三皇子,本意是想要把三皇子推在天泽国的这个坑里,让三皇子此留在天泽国,也省得他回到京城乱搅和。 如今看来,三皇子不在意皇后是否倒台了,他是想要直接搭米伊娜公主这条线,引外敌直接犯境。更有可能,天泽国扶持三皇子是假,借机打到云穹国来才是真的。 只是可惜,三皇子是个草包,根本看不清自己只有被利用的价值,应该还在沾沾自喜有人替他撑腰吧。 而三皇子却不知道“兔死狗烹”这个道理。 若是天泽国以他的名义真的打到了云穹国来,到时候也不会再拥立三皇子登基为帝,最多扶植个傀儡皇帝,甚至可能直接把整个云穹国都占领过去了。 第658章 - 时空寻夫:农女有田不愁嫁 - 萧筱檬 越是想得明白,苏瑾瑶和古学斌恨不得快点冲到天泽国去,把那个拎不清状况的三皇子给捏死算了。 拓跋将军和古学斌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已经确定天泽国必将有所异动。因而对于兵力的布置和调动也要事先做个周密的计划了。 不得不说,男人一旦谈起了国事和军事,都附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 古学斌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不过寥寥几句,就已经对边界的形势作出了部署。 拓跋皋将军也是谋略非常,完全看不出当初在屏山村的竹林里,那个猎户模样的高老爹了。 苏瑾瑶不关心这些政事,只是在一旁看着两人认真部署的模样,就觉得回忆满满。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眼见之前分了几队出去巡营的马队也陆续的都回营去了。 古学斌就道:“舅舅,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您要保重。” 苏瑾瑶也道:“舅舅,不要犟了,我给你的药方最好还是吃吧。不然未老先衰,可找不到媳妇了。” 拓跋将军一笑,指着苏瑾瑶道:“你这丫头啊,竟然担心这个。”然后又拍了拍古学斌的肩膀道:“去吧,一路上要好好照顾瑾瑶。舅舅在这里守着,绝不会让天泽国的兵士侵犯一步。” 古学斌和苏瑾瑶双双上马,虽然是恋恋不舍,可是终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久留。 从这里到天泽国的境内,也不过就是小半天的时间。 苏瑾瑶和古学斌,带着阿宁和漠一路疾驰,在入夜时分就来到了天泽国境内的第一个镇子……扎蒙镇。 扎蒙镇虽然不大,但却是商旅往来的重镇之一。 主要是因为天泽国地广人稀,又处在寒冷的北方。而且镇与镇之间相隔很远,中间也几乎找不到可以停留的村落,这样可供客商、马队补给休息的镇子就成为了必经之地。 古学斌和苏瑾瑶他们来到这里,镇子上的几间大客栈已经住满了。别说是客房,就连马房都已经没有位置了。 这样寒冷的天气,就连马匹都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只能去找小的客栈将就一个晚上。 又找了一间客栈,这里却只有一间小客房了。 可是苏瑾瑶他们四个人就算是愿意挤在一起,到了房间一看,这小房间的“小”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小屋,一张平板的木床,被褥也只有一套。 别说是四个人挤,就算是苏瑾瑶和古学斌一起挤在木床上,也有些显小了。 再要出去找,客栈的伙计就道:“客官,这扎蒙镇一共才那么大点的地方,要是前面两家大客栈都住满了,您要再找有两间上房的客栈也不容易了。要不然,我去下一条街的客栈给您问问,要是也能腾出一间房,你们就分开住行不行?” 苏瑾瑶想了想,掏出一块碎银子给那伙计,说道:“那麻烦小哥去别的客栈问问,还能不能空出两间房来。要不然,有没有刚刚入住还没睡下的独行客人,我们和他换一间房,多出来的银子我们出。” 伙计笑着道:“姑娘的意思是你们不想分开吧?那行,我去给你问问看,如果有客人肯换,我领他到我们这边来住,你们四个换到那边去。” 苏瑾瑶说了一声“多谢”,就和古学斌在 这边等着了。 有钱好办事,那伙计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看样子还是跑着来去的,因为他的头顶上直冒热气,脸也冻得通红。 苏瑾瑶就迎了过去,问道:“小哥,可是有空房了吗?” “对街的客栈里还有一间上房,你们四个人可以挤挤。不过……”伙计显得也有些为难的道:“您看我们这间客房虽然小了点,毕竟也还能住吧。要是你们四位走了,我们掌柜的知道我把客人送去了别家,也不好交代啊。” 苏瑾瑶一听就笑了,道:“那也好办,这间房我们要了,马匹也都寄存在你这里。对街的上房我们也要了,怎么住我们自己安排。小哥你看行吗?” 这下伙计可是没有话说了,连连点头说“可以”,然后就让苏瑾瑶他们跟着他过去,说是对街的客栈已经给他把房间留下了。 苏瑾瑶他们跟着这伙计出了门,夜深了气温骤降,冷得苏瑾瑶一个哆嗦,直往古学斌的怀里钻。 古学斌赶紧将苏瑾瑶护在怀里,拥着她快步的往前走。 来到对面的客栈,那伙计一挑门帘先进去了。 古学斌怕苏瑾瑶冷,打算拥着苏瑾瑶一起进门。可是两个人一同进门,还要挑着门帘毕竟不太方便。 也就是稍有迟缓的功夫,一个人影从旁边闪过来,挤在苏瑾瑶和古学斌前面就进了客栈。挤进门的动作又快又粗略,差点把苏瑾瑶挤个趔趄。 等到古学斌拥着苏瑾瑶进来,就见柜台前面多了个穿黑色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斗篷上的兜帽戴在头上压得有点低,只能看到她鼻子以下的部分,看不清全貌。不过单看那露出来的唇形已经口脂的艳色,就知道这是个年轻而且泼辣的女子。 黑斗篷女子正把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大声道:“这间上房我们主子要了。银子放这儿了,不够还有。” 给苏瑾瑶他们带路的伙计却急了,道:“这位姑娘,您稍慢了一步,这间房我们客人已经订下了。” “我先进来的,银子也放下了,就是我们先住。你的客人不是还没到嘛,让他们去别家吧。”黑斗篷女子口气强硬,说着还把已经放在柜台上的银锭子又重重的拍了一下。 苏瑾瑶一听一看就明白了,这黑斗篷的女子刚才抢在他们前面挤进门,就是为了来抢那间上房的。 苏瑾瑶眉心一挑,从古学斌的怀里走出来,一边掏出银票走到柜台前,一边大声道:“掌柜的,我们来了。银票在这儿了,那间上房我们要包一个月。” 说罢,银票轻飘飘的放在柜台上。苏瑾瑶的姿势高雅、动作稳重,丝毫不争不抢的意味,可是却带着一股子绝不退让的气势。 黑斗篷女子见苏瑾瑶也是个女人,把头上的兜帽猛地掀下去,露出一张带着怒意且气势汹汹的脸。不过她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黑斗篷女子上下打量了苏瑾瑶几眼,又扫了一眼苏瑾瑶放下的银票“哼”了一声,竟然转身又出去了。 带着外援来闹事的 这黑斗篷女子来势汹汹的,这么轻易就走了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那女子一走,这客栈掌柜的和带路的伙计倒是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顿时满脸堆笑,拿起苏瑾瑶的银票看了看,道:“姑娘,您真是要包一个月的上房?” 苏瑾瑶点点头,道:“没错。而且不只是要包一间。” “可是,我们这里只剩一间上房了。”掌柜的看着手里银票上的数字,想着可能到手的生意要泡汤,就有些肉疼。 苏瑾瑶一笑,道:“这间客栈我全都包下来了,掌柜的可有意见?” 说罢,苏瑾瑶又拿出一块紫竹包银的牌子,正是那块“紫竹令”。 紫竹令往柜台上一放,那掌柜的看着愣了一下,继而视线就落在那个“雅”字上。 转而掌柜的又抬头看看自己柜台上方悬着的一块同样刻着“雅”字的木牌,嘴角抽了抽,挤出三个字来:“大……东家。” 苏瑾瑶笑着点了点头,掏出一块银子给了那个带路的伙计,道:“麻烦小哥了,这是你客栈的那间房钱,马也麻烦给照顾好。” 那伙计听见掌柜的叫了一声“大东家”,一脸疑惑又惊讶的看了看苏瑾瑶,不过没有多问,接了银子就回去了。 他只是个跑腿的小伙计而已,偶尔自家客栈客人满了,他就牵线搭桥介绍到别家的客栈去,赚一点好处费。 但他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尽量少问为妙。 那伙计走了,掌柜的把紫竹令推回来,一脸为难的道:“小的从未见过大东家的金面,怠慢了,请东家不要见怪。只是咱这小店里,真的只有一间上房了。其他的客人也都歇下了,实在不好去打扰。” 苏瑾瑶收了紫竹令,摆摆手道:“没事,我们挤挤就好。拿出紫竹令也不是想让你把客人赶走,只是想告诉你,若是那个穿斗篷的女子再来,不要理会她就好。” 苏瑾瑶是这里的大东家,这一间客栈都是她的,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这样的小客栈在扎蒙镇要做的稳稳当当的也不容易,常来常往的客源就是生意根本,苏瑾瑶自然不会让掌柜的为了自己就去得罪其他的客人。 苏瑾瑶只是气不过那个黑斗篷女子如此嚣张罢了。在她的客栈里拿银子砸给她看?这可不能惯着。 掌柜的见苏瑾瑶没有蛮不讲理为难他的意思,也就放心了。连忙点起一盏油灯,亲自带路领苏瑾瑶去仅剩的那间上房。 说是上房,也不过就是一间位置朝阳、比较清静的房间而已。打扫的也算干净,但是床铺还是不大。 掌柜的看了看随在苏瑾瑶身后的阿宁和漠,就道:“被褥还有新的,草席也有,我叫伙计多拿两条席子铺起来,再加两床被褥,您看给这二位打个地铺行不行?” 苏瑾瑶点点头同意了,又道:“叫厨子做四碗面汤和几个小菜吧。还有热水也送两桶上来。” 掌柜的一一答应着,就下去准备了。 虽然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不 过东家来了要吃面汤,厨子就算是睡了也得给挖起来啊。 热水也很快送来了,随着热水送来的还有两扇屏风。屏风支开摆在屋子中央,把这间房临时分成了内外两间。 等到草席和被褥也拿来,厨子的面汤也做好了。 苏瑾瑶和古学斌洗漱了一下就坐在桌上先吃起来。 阿宁和漠接了席子铺在地上,两个人在草席上盘腿而坐,捧起面汤吃了起来。 也就是刚刚吃好放下了碗筷,还没来得及叫伙计进来收拾,就听见外面有嘈杂声传来,似乎是两个女子和掌柜的有了争执。 苏瑾瑶眉头一皱,和古学斌对视了一眼。 古学斌抿嘴一笑,道:“媳妇,好像是刚才那个泼辣的丫鬟又回来了,还带着帮手。” 苏瑾瑶也听出来了,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是刚才和他们抢房间的那个。 刚才见她走的挺决然的,还以为她明白银子干不过银票知难而退了。现在才知道,是带着外援来闹事了。 苏瑾瑶努了努嘴,道:“吃饱了,我去消化消化吧。”说罢,就把外袍披上,出了门。 古学斌立马也起身跟了上去,苏瑾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道:“你跟来干嘛?怕我挨打吗?” “我就在这儿看看媳妇的英姿。”古学斌一笑,就势倚在了门口。这个位置并不显眼,倒是可以把对面的大厅看得清清楚楚。 阿宁则是立刻就跟了上去。苏瑾瑶也没有阻止,让阿宁随在自己身侧一起往前面去了。 柜台前围了两个穿着黑斗篷的女子,“叽叽喳喳”的叫嚷着说是掌柜的不讲理,还见钱眼开,欺负她们先来的。 掌柜的先是好言好语的赔礼道歉,说是真的只有一间房了,说苏瑾瑶他们也是提前就预订了,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别人。 可是那两个黑斗篷的女子还是不依不饶,咬定了说苏瑾瑶他们口头预订的不算数。她把银子都搁下了,掌柜的却眼里只有银票。说急了,还把柜台拍的“啪啪”直响,嗓门也是一声比一声高。 苏瑾瑶出门的功夫,就已经另有两间客房里有了动静,是客人被吵醒了在嘀嘀咕咕的问话。 有伙计立刻应声过去,解释说有客人想住店,没有房间了正在商议。还一再的表示抱歉,说是马上就把客人劝走。 可那两个黑斗篷的女子却丝毫没有收敛,还越说越是大声,眼看着就要骂街似的。 苏瑾瑶眯了眯眸,手里捏起两根银针,食指、中指和拇指一扣,两枚银针同时被弹了出去,分别刺入了那两个黑斗篷女子的哑穴。 真正的点穴也不是随便戳一指头就能够把对方钉住不动的,哑穴并不是戳一下就可以完全失声的。而是要配合内力来阻截气血的运行,达到将对手制住的目的。 像苏瑾瑶这样直接用银针打穴,只能靠着力道伤及穴道,使得对方有片刻的哑音而已。 而那两个黑斗篷女子一瞬间就张口不能言了,两人也是同时吓了一跳。 红纱衣火辣美人 等了片刻之后,两个黑斗篷女子回过神来又动动嘴巴,捏着喉咙“啊啊”两声。当听到自己又能发声了,这才回过神来。 苏瑾瑶这个时候也已经走到了两人近前,朝阿宁使了个眼色。 阿宁和苏瑾瑶还是有些默契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在那两个黑斗篷女子的身上一拍,不着痕迹的把两枚刺入哑穴的银针拔走了。 银针刺穴本来就没有什么疼痛感,加上苏瑾瑶和阿宁动作极快,瞬间就拔了针,所以那两个女子到头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失声。 只是现在又能说话了,倒是不再吵了,而是互相看了一眼,都吞了一下口水。估计是怕自己喊的声音太大,再破音了。 不过,当其中一个黑斗篷女子看清楚刚才拍她的竟然是苏瑾瑶,顿时又瞪起眼睛,大声道:“怎么又是你?你有银票了不起呀,住了这间店很得意吗?一间小店而已,又不是皇宫。还有,你的脏手刚才为什么拍我,我又不认识你。” “我们确实不认识。”苏瑾瑶挑了一下秀气的眉毛,笑着道:“但是这里的客人和你们也不认识,你们为何要吵别人休息?你们能吵,我就能拍,拍了一只苍蝇,手当然脏啦。” 黑斗篷女子目瞪口呆,没想到苏瑾瑶比她们还要胡搅蛮缠。 苏瑾瑶又道:“这里确实不是皇宫。你们能住皇宫,不嫌远的话请移驾吧。唯独这里,是你们捧着银子都没地方住的。” 说完,苏瑾瑶朝掌柜的摆摆手,道:“打烊了,把店门关了,闸板上了,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别吵了大家休息啊。” “你,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我们家主子……”黑斗篷女子自然是不服气,梗着脖子还要争吵。 苏瑾瑶把气势提上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家主子是谁我不管,但是这里没有你们撒野的地方。要是再不走,我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苏瑾瑶的气场一向很足,那是沾染过血腥的人才会有的一种戾气。只不过苏瑾瑶最近心情好,鲜少会露出真正的狠戾和霸气来。 如今她已经懒得和这两个不懂事的丫鬟争执,所以把气场露出来,顿时就将这两个黑斗篷女子镇住了。 见那两个黑斗篷女子不再说话,苏瑾瑶才冷笑着转身,翩然离去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