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靠近(一) - 暗离明 - 千寒月 情感片语:————红云萦绕间,我无奈的注视着你,你看不到我,你听不见我,但我知道,我一直在你心里活着,不死不弃,海枯石烂,而我,想你,想你想到哭,痛彻心扉,却只能在生死离境中看着你,看着你英姿勃发的身躯,看着你想我的愁肠千结,看着你在迷境中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等待,揪心的等待,时间的沙漏似乎凝滞,不在静静下泄,一分一秒过的这么难熬,让静坐在佛堂的江明月内心思绪涌动,逐渐没有了耐心。 已过了半个月,义父义母去红石井打探情况一直未归,江明月隐隐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此刻的他,后悔没有跟随老两口去那个未知的神秘的地方,他知道老两口坚决不让他去是为了他的安全,但现在他才醒悟义父义母的坚决不恰恰表明了老两口对那个地方也没有自信,而他竟天真的相信了老两口的话,在这等待他们的归来。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走时说估计三两天就可返回,凭义父义母一身的本事和丰富的人生经验,江明月也相信这只是三两天的事,所以他在做完董事长安排的入院时发生休克的那位病人的手术后,请了半个月假,整天呆在义母的佛堂,翻阅义父义母这两脉传承的历代心得记载; 犹如走进了人体科学的新殿堂,现代医学对人体的研究盲区在义父义母这两脉传承里豁然开朗,他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进去,大学中和这几年临床上的很多疑惑如被点津化迷一样在大脑中串联醒悟过来; 在相信佩服这两脉传承是真正的人体科学的同时,他废寝忘食的钻了进去,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忘却了时间,只偶尔不由然的脑海中闪过池丽丽那美丽清秀端庄的面容和涵神微笑的眼睛,连义父义母去危险的未知之地这事也抛到了脑后,如饥似渴的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印证着,理不清的内容用他已习惯自如的图像记忆法存储在了大脑中,然后再继续往下印证; 就这样,不觉十二天恍如弹指一样过去; 直到他江城的亲生母亲石玉兰打来电话问他近况,他才从那满满一书架的古籍中回到了现实空间; 猛然想起义父义母去红石井打探情况这事,一看年月日,已过去十二天,不由然心中着急了起来,想起义父在走之前采集到的有关红石井来龙去脉的情况,他才意识到义父义母不让他去的真正用心; 老两口去给自己踩雷去了; 他真想搧自己一个耳光,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他把心神强制般的从古籍中走了出来,盘腿坐在义母佛堂中上早课的拜忏垫上,看着眼前年久发亮的木鱼,思量着是继续等义父义母的归来还是想办法有所行动; 就这样,三天时间又渐渐过去,这三天,江明月再没有去翻阅书架上的古籍,而是反复的想着义父义母跟他提起的暗界、离界和明界,暗界中人为世界大同奋斗的信仰,想着那位叫栗九行的暗地行者,想着义父用他的喉语通灵之术采集到的红石井的来龙去脉和红石井在这些人身上的古怪,想着未知原因惨死的未婚妻池丽丽; 冥冥中他突然觉得池丽丽也好像去红石井寻找她的亲生母亲了,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心爱的女人池丽丽死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可能在回到他身边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三天,义父义母仍然没有回来,此刻的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静寂的夜,漫长的夜,他心烦意乱,他感觉自己连天明也等不到了,想现在就出发去东山龙塔,进入红石井内,去寻找一去不复返的义父义母和池丽丽的亲生母亲! 终于,江明月“嚯”的一下从拜忏垫上站了起来,打定主意,再不浪费一分一秒,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现在就走,他不能在等了,很可能义父义母已处于危险之中! 红色越野极速行驶在城市道路上,已是深夜子时,车辆虽川流不息,但相对已是稀少很多; 江明月一身暗红色运动服着装,城市霓虹灯映衬着他年轻俊秀的脸庞,乌黑分明立挺的寸发分外朝气,骨感迷人的鼻子与其他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池丽丽曾说他五官的表情全集中在了鼻子上,喜怒哀乐从他传神迷人的鼻子上都能体会出来,倒把他那对清秀帅气的眼睛和眉毛比了下去,而此时,打眼看去,他焦虑的神情确实把人的眼光吸引到了他迷人的恰到好处的鼻子上,好像这焦虑的神情是他的鼻子发出来的! 发动机引擎异于平常嘶鸣着,前面的各色车辆被一辆一辆的甩到了后面,很快车驶出了城市霓虹灯的区域,进入了漆黑的国道; 江明月打开远灯,稍微放慢了点速度,继续快速行驶着,约摸一个小时进入了蜿蜒而行的爬坡山道; 车灯吃力的抵抗着夜色的笼罩,急弯陡坡,比起平常,现在的速度已是快很多了,而且还是夜里,好在这几年他和池丽丽经常开车走这条路,路况熟悉,但过快的速度还是让江明月险象环生,急刹车声频频响起,全神贯注的表情让他五官中迷人的鼻子更显的好看诱人; 一路无车,虽险象环生,但只花了一个小时就走完了这蜿蜒的爬坡山路,来到了东山脚下; 在车内便已感觉到了东山正面那庞大的汉白玉符铭散发出的气势,又行进了十分钟,车灯及到的地方便看到了那块自然形成的土地停车场; 但同时,江明月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上,因为他在有限的灯光内看到了义父那辆银白色的本田轿车,他把车停在义父的车旁边,下了车,打开军用强光手电筒照向轿车内部,里面空无一人,看样子,车在这半个月内一直在这停着; 这说明,义父义母找到了红石井的入口,并进入了红石井内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如此,义父义母肯定被困在了里面; 但他们是如何找到红石井的入口的? 江明月脑海快速的思量着,自己和池丽丽在这五年内经常偷登这东山的龙塔,对这里的情况很是熟悉,但过去没有意识到这龙塔下面就是红石井,因此根本没有留意红石井的入口在哪,可义父义母以前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东山,只是根据从栗九行记忆中采集到的信息和其他点滴情况猜测到红石井有可能在东山龙塔之下,他们是怎么找到红石井的入口的? 江明月想着义父义母走时和他说的有关红石井的情况,分析着红石井入口的可能方位,但分析来分析去,还是难以确定入口的方位,不由然心中着急起来,这样下去,怎样才能找到义父义母,怎样才能救他们脱离危险! 江明月仰头望向夜色中近在咫尺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庞大气势的汉白玉符铭,心生无奈,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已是深夜两点半,江明月收起强光手电筒,转身上了车,把车开到了汉白玉符铭脚下的广场不锈钢栅栏旁,拿着手电筒越过栅栏,进入广场,开始向东山顶上登去; 他准备上龙塔的十八层上,池丽丽这五年内经常拉他上龙塔,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单纯天真的女朋友在董事长王大成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神秘,为了保护他,王大成派出暗界中的追踪高手来调查池丽丽接近他的目的,但有如神话般的暗界追踪高手却被池丽丽这个普通人甩的七荤八素,如果不是从义父池恒展口里说出来,而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绝对不会相信他可爱的丽丽会有这样的本事; 但如果池丽丽真有这样的本事,却为什么要瞒着他和自己的养父池恒展养母王忆莲呢? 现在回想起来,池丽丽经常莫名其妙的带着他上东山龙塔,以前以为她是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来这里放悲释怨,如今看来,她每次登上龙塔上面都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她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瞒着她的亲人! 荒凉的野外,没有城市的气息,暗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过了中秋才不到二十天,但天空中却没有一丝月亮的影子,强光手电筒映衬下的汉白玉深色阶梯在黑夜中似乎和他捉迷藏,好在他早已轻车熟路,循着标记很快上到了东山顶上,并按以前的进塔方法登上了塔顶,龙塔的第十八层,这个地方他五年间不知来过多少回,每一回他都不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脚底下的这个龙塔是如此的神秘与恐惧! 他熄灭手电筒,凭着苍穹中可怜的自然光反射分辨着方位,慢慢的在龙塔十八层的走廊里转着; 如此高度的夜景,依然能感受到东面雾蒙蒙的莽山气势,连绵的山势虽不如白天看上去感受强烈,但此时黑夜的恐惧却给眼前无垠不尽的莽山增加了神秘的气势,加上龙塔底下神秘的红石井,江明月竞不由然升起一股冲进莽山一探那颗千年曼地白藤的冲动,那位具有十地藏眼的暗界高僧是否真的在那颗曼地白藤的心脏,白藤所编织的“幻点”是怎样消除红石井内的邪性能量的,等等。 第二章 生死靠近(二) - 暗离明 - 千寒月 义父说白藤之路迂回千折,幻化百境,很是危险,他却自己赴险而去,他和义母是怎样找到红石井的入口的,红石井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江明月着急的寻思着; 如此高的高度下,东山各个方位的轮廓虽在夜色下但也尽收眼底,他转着走廊,俯望着东山的各个方位,回想着以前白天的印象; 在以前的印象中,西面是壮观的汉白玉符铭,南面和北面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外就是露出的几个建筑物顶部,东面听说有一座寺庙但从上面看不到,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这个红石井的入口到底可能在哪个方位; 义父的车在停车场,说明这个入口肯定在东山上,现在,整个东山在自己的眼底下,结合以前的记忆,江明月分析着入口的可能位置,不觉已转着走廊绕了几个来回,心道:现在整个东山漆黑一片,光凭以前的记忆恐怕难以判断出这个入口的可能位置,即使判断出来,这么黑的天也不好去找,索性在这塔顶等天明了在作打算吧! 想到这,江明月绕到东面,对着夜色中的莽山,盘腿坐了下来; 八月十五的前一夜,自己就是在这个位置,通过双手的灵性触觉感知到经书中隐藏着的佛首图,以及佛首额头上的五幅图,他曾和义父义母探讨过这佛首图的奥秘,但一无所获,池丽丽以前经常对着这本经书发呆,现在回想起来,她不是在想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在探究经书里的奥秘,如今她不明而亡,留给他永久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难以割舍,可她身上所系的秘密自己却毫不知情,自己如何才能查清她的死因,以慰她在天之灵! 静寂的夜空微风习习,被黑夜吞没的莽山夜景起伏中透着浓重的神秘,池丽丽的音容笑貌跃然于夜空中,微笑着看着他。 自从丽丽用带血的双手捏着他的耳朵慢慢停止呼吸后,他不知是幻觉,还是其他原因,总感觉池丽丽在某个地方一直看着他,在某个静寂的时候会跳出来像现在这样微笑的看着他; 他曾天真的用自己的灵性触觉想感知池丽丽在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但换来的是更深的失望,幻觉终归是幻觉,他理智的告诉自己,理智的控制着自己对池丽丽的思念之情,但理智之外,他总觉的池丽丽的眼睛在哪一直看着他,等着他去挽救! 于是他又抓狂般的用自己双手的灵性触觉去感知,直到脑力耗尽,双手连正常的温度也感知不出来才不得不罢手。 如今坐在这高耸的龙塔之端,他对池丽丽的思念之情如排山倒海般的又一次涌了上来,但夜空中的池丽丽总是只出现停留一会便以各种方式消失,这次也不例外,在他眼前停留了一会,慢慢下移,向东山的东面远去消失! 江明月压抑着的思念之情突然梗咽哭出,情动之处,不觉眼泪夺眶而出,双手的灵性触觉开始串动; 但就在他盯着池丽丽消失的方向难以自抑时,泪眼朦胧中他突然看到东山东面与莽山原始森林连接地带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划下; 紧接着九个闪着红色光芒的点逐渐由小变大,由暗变亮,再一道闪电划下时,外围的八个红色光团突然同时向中心的第九个红色光团发出耀眼的光线,而八个红色光团彼此也由红色光线连接起来。 站在龙塔第十八层俯望,整体像一个有着八条轴的车轮子; 也正是龙塔十八层的位置才能看到这个形似车轮子的景象,恰到好处的位置,除了这个位置,即使处在这红色光团附近也难以觉察这个车轮子形状; 江明月从悲伤迷离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惊奇的刹那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风无雨无雷的闪电,由九个发着红光的光球组成的车轮子,在以前的五年间从来没有看到的景象,红石井的入口很可能位于那儿! 他知道,那是东山最神秘的地方――红庙! 想到这,江明月立即转身快速的下了龙塔,在漆黑的夜色中,凭借着强光手电筒辨别着可能下到红庙的林中小路,摸索着,向红庙的方向靠近; 晚上的林间更是连一点可怜的自然光也没有,是实实在在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强光手电筒光线的照射范围比较可以; 江明月深一脚浅一脚,迂回绕过行不通的沟壑和因黑暗看不清大小的山丘,凭着出发时的方向感向下前行着; 林深树密,时不时惊起的飞禽让黑夜的恐怖刹那间升到极点; 江明月利用手电筒的照射四下找了一根称手的枝丫,循着时有时无的旧迹小路加快速度行进着,时不时踩空跌倒,全身上下狼狈不堪,脸上多处划痕; 大约两个小时后,林间顶部已透出光线,江明月终于来到一树木稀少的峡谷平缓区,抬头看去,天色已放亮,一条怪石凸起但比较宽的河流挡在了面前,对面又是一座较大的山丘; 江明月收起手电筒,用手里的木棍探着水深,淌进河里,在凸起的石头上跳跃着,遇到水深的地方又折返回一小段,寻着可跳脚的巨石左右行进着,中途不得已和衣跳进齐胸深的水里,湍急的河流把他冲到另一块巨石旁; 他爬上巨石,歇息了一会,辨认了一下方向,寻找了一处水势不急的地方,又一次跳进水里,逆流行进到石头较多的区域,爬上石头,在乱石间湍急的河流上小心的跳跃着; 来到对岸时,整个人从上至下已湿透,暗红色的运动服上尽是淤泥和苔藓; 稍作休息,又找了一根一人高的木棍,江明月进入山丘上茂密的原始森林中; 仅仅隔着一条河,这里的树木和东山上的树木似乎不一样,林间的落叶和东山上林间的落叶似乎是不同的季节,树木的种类比东山上树木的种类要多很多,树木的长势比东山上明显多了几分生机; 江明月又一次打开手电筒,用木棍探着路,爬到了这座山丘的顶上,找了一颗位置比较高的树,攀爬上去,辨别着前方的路; 此时,他突然听到洪亮的钟声传来,放眼望去,在这座山丘东北方的另一座山丘上,地势比现在的山丘所处位置要高很多,钟声似乎有点急; 江明月赶快下了树,循着钟声的方向行进,钟声只响了大约一刻钟,林间的光线勉强可以辨认方向和路,偶尔有一丝太阳的光线漏了进来,让江明月适时调整方向,不至于迷失方向; 就这样,时而下,时而爬,精疲力尽的江明月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才意识到没有充足的准备进这原始森林里简直是找死,况且这只是莽山原始森林的边上,以前他常来东山,但没有来这东山与莽山的衔接过渡地带; 过去看过很多关于莽山所处地理位置和气候带的文章,知道莽山深处有很多种类的毒蛇和野兽,光莽山深处的原始村落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有好几个; 他用木棍探着脚底下的草丛,心里担心着,不会这莽山边上就有毒蛇吧,昨晚摸黑穿林的那股勇气在现在的白天似乎没有一点了,就这样担心受怕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眼前一片光亮,眼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树木稀少地带; 江明月抬头望向天空,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突然一阵剧痛,他赶忙捂住眼,暗道自己几乎是白痴一个,连这点丛林常识也没有,蹲下休息了一会,感觉到眼睛好转了一点后,慢慢睁开眼睛; 等到确认眼睛无大碍后,他向前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是一条沟壑,沟壑的对面有一条断崖上人工凿出来的路,顺着这条路望去,在茂密的树木间隐约露出一座寺庙建筑的一角; 江明月心道:这就是东山红庙吧!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觉自己所处位置要想到达红庙附近,必须越过这条狭长的不算太深的沟壑; 他向沟壑底下望去,树木葱葱,看不出有路,但仔细看去,葱葱的树木好像被一种似雾又不像雾的东西笼罩着,且沟底树木的叶子颜色比其他处树木叶子颜色要深绿很多,这种深绿非常明显,不是一般的明显,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到,加之深绿中萦绕着那种像雾一样的东西,让这条不怎么深的沟壑看上去好像有东西在其内流动一样; 江明月惊诧之余,又爬上一颗比较高的树上四下望了一下,判定在无其他现下可行的路能到达红庙,便打定主意从这条沟壑底下越过; 但他对沟底那种异象心存顾忌,因为之前听义父池恒展说过红石井的种种危险,如今面临这种未知危险的异象,而且还必须涉险而过,内心犹豫的同时,对义父义母的担心超过了这种顾忌,他立即用手里的木棍探打着草丛,找到一处可落脚的相对缓一点的坡,用手里的木棍和跟前的树干做助力,一步一步向沟底行进下去! 第三章 生死靠近(三) - 暗离明 - 千寒月 葱葱的树木很快吞没了江明月的身形,越往下走,江明月发现树木越来越密集,沟底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萦绕在林间的那种像雾一样的东西越来越浓; 少顷,江明月才看清这种雾的颜色呈红色,而此刻的他,像置身于现代舞台灯光师制造的彩色云雾缭绕的舞台上一样,密集的树木迫使他扔掉手里的木棍,在狭窄的林木空间穿行; 云雾缭绕中,他只能看到周围五米范围内的情景,但抬头看上去却看不到太阳和刚才湛蓝的天空,江明月惊奇的同时,仔细的辨别着方向,凭他的感觉,走了这么长时间,不怎么宽也不怎么深的沟壑现在应该是往上爬的阶段,但为什么现在仍然是往下走呢,难道是走错了方向? 可在缭绕的红云中,他上看不到太阳,周围也只能看到五米远,判断方向确实有点困难,无奈,他只能继续向前走着; 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按义父先前告诉他的红石井的情况,这红云应该来自红石井,我如果向着红云浓重的方向走,很有可能会找到红石井的入口; 于是,江明月转而向能见范围低的方向行进,逐渐,江明月视线可及的范围越来越低,密集的树木越来粗,江明月的脚底越来越硬,象踩在了石头上一样; 向脚底下看去,云雾缭绕中,好似有无数根粗壮的盘根错节的树根纠结盘绕在一起,但这些树根好似不是这些树木的树根,因为大部分树根比其上的树木还粗; 江明月惊奇万分,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这些树根,刹那间,他感觉手上的灵性触觉流动了起来,很多种不明就里的图像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随着他的手离开树根,这些图像也不在出现; 江明月立马把两只手全放在了树根上,只感觉双手的灵性触觉较之往常流动更快,而且双臂的灵性触觉也感觉快速的流动起来; 江明月吃惊,自己双臂的灵性触觉只在和暗地行者栗九行这样罕见的高能者的身体接触时出现过,但那次接触流动的速度远不如现在和这树根接触快,这树根倒底有什么玄机呢? 就在江明月感应的同时,脑海里的万千图像电闪而过,并且越来越多,他的双臂开始微微发抖,脑海里却捕捉不到一副能看明白的图像,他努力让呼吸平缓下来,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把双手紧紧按在了树根上,想使发抖的双臂能缓和下来,使脑海中流过的图像放慢下来; 但逐渐,他感觉到是徒劳,双臂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脑海中的图像流动好似减慢了点,但呈现的图像他一副也看不懂; 以前感知那副佛首图时,江明月也是捕捉不到认识的图像,但那次图像的流动速度远不如现在这样快,江明月最后能逐渐拼成一副佛首图; 这次,江明月努力的截流着比较清晰的图像,剔除着模糊的图像,但这些图却怎么也在脑海中成不了形,此时他感觉抖动的双臂已难以让他的双手继续接触树根,他把双手从树根上离开,睁开眼睛看向双手; 但另他大出意料,这次双手的皮肤并没有出现那种可怖的超大汗孔,惊奇之余,他把胳膊上的衣服挽起,发现胳膊上也没有那种超大汗孔,于是又用手摸了摸脸颊,发现同样也没出现以前那种超大汗孔; 疑惑的同时,江明月站起来继续前行,浓重的红云几乎快充斥了眼前的所有空间,连近在咫尺的粗大树木也看不清了,江明月蹲下身子,循着一条最粗的树根蜿蜒前行,屏息凝神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明月看到这条树根下行消失了,周围的其他树根也都没入底下; 继续前行,江明月发觉萦绕的红云已不像先前那样浓重,可视范围逐渐变大,树木的密集程度也逐渐变小,抬头已能看见阳光和天空,江明月以此判断了一下方位和时间,心道:不觉已是午后,从龙塔十八层看这个地方不怎么远,但走起来可不远啊! 思量间,感觉身边的红云已消失殆尽,午后的阳光通过稀疏的树冠照在了他的身上,江明月在露出阳光的地方停了下来,边作休息,边观望四周的环境,让他惊奇的是,他没有方向的行进,感觉一直是在沟底行进,竞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沟壑的对面,因为他此时看到了红庙的寺院围墙和一座佛身红塔; 爬上一块高地上,他向来路望去,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沿着沟底行走,竟绕到了寺院的后面,这座红庙后面,也就是东面靠着莽山的原始森林,其他三面被这条沟壑包围着; 江明月原本想越过这条沟壑到达红庙的正前方,但沟底红云萦绕,让他迷失了方向,他循着那条树根不期然竟到了红庙的后面,看来这众多的不知名的树根是围绕着红庙的,原本想这树根的尽头就是红石井的入口,看来自己想错了! 想到这,江明月抬腿向那座佛身红塔走去,当走到佛身红塔的底座时,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座红塔的外貌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好似昆虫鸣叫的声音,这种声音突然让他双手的灵性触觉流动了起来; 他正待倾听声音的来处,声音突然消失,但他感觉双手的灵性触觉仍然在流动; 正纳闷间,突然感觉上衣兜有东西不间断的震动,这着实把江明月吓了一跳,自己的口袋一直用拉链拉着,并反扣了死扣,不可能有东西钻进去,但随即他反应了过来,因为口袋里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幽罗铁和那本经书,一路下来,那本经书估计已湿透了,原先认为幽罗铁不怕水,现在这震动难道是幽罗铁浸了水以后发生的? 想到这,江明月小心翼翼的把拉链的死扣打开,掏出那块幽罗铁和经书,用经书托着那块幽罗铁仔细观察起来; 让他吃惊的是,在不断的震动间,幽罗铁上的微细小孔逐渐泛出红光来,不到一刻钟,整块幽罗铁在江明月手中放出夺目的耀眼的红光来; 此时,幽罗铁的振动幅度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与此同时,江明月感觉到整个天空也似乎泛着红光; 但他随即感觉到不对,于是抬头向佛身红塔看去,不看则已,一看把他惊的目瞪口呆,因为整个佛身红塔在不断的泛着红光,塔身上好似有某种东西在流动,塔尖部分的那个圆形球体此刻放出耀眼的红光,几乎快让人睁不开眼睛,球体上那根一米多长的金属杆状物像是充满了高压电,击穿附近的空气,咝咝的响着; 江明月赶忙离开红塔,远远的看着塔尖那个耀眼的红色球体,此时,江明月手中的幽罗铁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江明月低头看去,幽罗铁中心那片暗红色的区域极速的旋转着,眼睛看去,好像要把人整个都能吸进去的感觉; 他立马拔出眼神,抬头看向那座佛身红塔,就在这时,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划下,击在了那根金属杆状物上,顺便连离塔座最近的一根腰粗的最高的大树轰然击倒; 与此同时,塔尖那颗耀眼的球体突然从两边发出两道耀眼的光线,江明月看的目瞪口呆,手中的幽罗铁振动的同时不断的鸣叫着,他努力镇定下来,握紧幽罗铁的同时回过神来,却听到寺庙院子里人声鼎沸,回头望去,见几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赶来; 就在此时,塔尖那个放着红色光芒的球体突然光芒大炽,向下幻化出一种光幕,像瀑布一样把整个塔身罩了起来,而塔身却在瞬间消失,就在江明月大惑不解的同时,手中的幽罗铁突然从中心射出一道光芒,直指那座圆锥形的光幕,并在幕围上开了一道形似半人高的门; 江明月突然意识到,这是否就是红石井的入口,心念电转间,江明月转动身形,向光幕中的那道门奔去,在他认为,不管这道门是不是红石井的入口,先进去再说,里面有什么危险等进去以后再说; 但就在他半个身子进入光幕中那道门的同时,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别进去,那是左白藤! 江明月愕然的同时,七个人影已同时到达他的身后,但就在此时,光幕突然旋转开来,速度奇快,并且直径猛然放大,把身后跟来的七个人也围在了里面,随着光幕的极速旋转,江明月感觉到浓重的红色向他涌来………… 一位跃居离境的高能修行者曾说:我跳出轮回,漫步在离境中,感觉本性是那样简单美好,灵动而无所不能幻化,这是极乐,但我发觉离境中其他人的周身是五彩祥云相伴,而我却幻化不出五彩祥云,问何故,此知,祥云者,洁净的灵性能量所结圣果而化,吃了圣果,才能遨游离境,问何为圣果,此知,轮回道中用苦难和忠诚培育出的男女爱情,行者愕然,欲跳入轮回道中摘取圣果,但对轮回道中的苦难绞杀心生惧意,止步不前……… 故事回到从前,在回忆中纷飞的人和事,只能从a市的东山龙塔说起…… 第四章 东山奇闻 - 暗离明 - 千寒月 a市,静谧的夜空向下涌入这座繁华的城市,眼目及到的地方有似充满恐惧的包围圈,冲着这座城市的喧嚣向下萧杀而去; 极目俯去,炫极纷杂的城市光流,在这凝重的暗黑面前似乎喘着跳动不已,憋着状似光爆,在包围圈内纷乱蹿动,对抗着这沉重的无边的暗黑; 深深的吁出一口气,又把眼前这冰凉的凝重的黑夜吸进肺里,江明月扶着铁艺栏杆站在东山十八层飞檐龙塔顶层继续望向远处那座城市; 这么高的高度,空气虽然有点冰凉但感觉很清晰,没有丝毫那种狭隘的憋闷的城市空气味道; 五年了,这种味道在江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不知不觉束缚住了他的全身,甚至他过去的记忆也一点一点被推出现在这颗气冲九天眉目喷火的脑袋; 该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置身这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江明月双手离开铁艺扶手,仰起须眉,挺起爆满胸膛,向着黑暗与城市的边界悠长嘶吼过去,双手爆突青筋似乎从暗黑中伸出,抓着这座城市与夜空的边界,发泄着蹂躏着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 许久,目光迟缓下来,胸膛放小,徐徐吐出一句:“生命之重,静静流淌,向前十步,魂归五步!”声音突然凄楚,眼神现出迷茫,喃喃自道:“丽丽,这五步是什么意思,你意指什么?难道五年前你便晓知这片土地对我们生之何重,死之何轻,如今你魂归哪里?我去何处找你啊!” 好似听到了他深情痛苦的呼唤,渺渺的夜色中,池丽丽的音容笑貌跃然出现,丽质容颜上含情脉脉,好看的鼻子衬着优雅的嘴角,洁白的牙齿伴着幽兰气息,漂亮的眉毛带着妩媚的笑意,青丝飘渺,刘海扬飞,用温情涵神的眼睛注视着他; 江明月精神为之一振,眼神一扫迷茫,惊喜异常,正待扬手呼唤,夜空中的池丽丽突然血迹斑斑,眼神痴痴的看着他向夜空深处渐渐远去; 江明月猛然清醒过来,想起医院中浑身血迹的池丽丽抓着他的耳朵不放的情景; 他死也不愿意的失去,他无奈的抓狂,不觉浑身又颤栗起来,鼻音不断颤动间猛然转粗上扬加长,悲愤之音明显,犹如传来悠长一声狼嗥,突然间放开紧闭的喉咙,唇牙豁开,星目凝向夜空深处,一声真情的呼唤“丽丽,你在哪,我去何处找你啊!”撕心裂肺向远袤的夜空传去! 夜深沉,心悲切,江明月的哽咽声从东山龙塔的最顶层缓缓释放下去,两行清泪滑过面颊渗入已半月不整的浓密胡须中,许久,悄悄的滴在夜色中的龙塔塔身上; 沉寂中,这座城市的光流喧嘩似乎静默了下来………,天光大亮,江明月沉默着慢慢转着龙梯走下龙塔,眼神清亮,但痛苦的抉择赫然挂在了坚挺的鼻梁和一夜之间又拉扎长长的胡须上,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灌木区,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精神矍铄的老头,江明月向下朝汉白玉图案走去……… 世纪之初的a市早已融入世界滚滚的经济浪潮中,a市东山是这座城市的最高处; 东山之顶规划奇峻,建筑依山势而建,风格迥异,通径宛转曲折向山顶延伸,葱葱树木包围着风格各异的建筑和曲径,自山顶向下三面蔓延而去; 仅西面少有树木,代之是用大量的汉白玉雕刻各种图文符号、人文特写等图案的符铭,呈正方形,大小依山势从上至下等量放大,放眼望去最终与这座城市的郊区接壤; 符铭中有依图案而建的有色汉白玉阶梯供人们登到山顶,整个阶梯形状设计奇特,似乎与每个符铭中的图案表意相互应; 到这的每一位游客在下面望去是一种风格图案,犹如九条似龙非龙的祥物,火喷山顶的十八层火红色汉白玉构造的龙塔; 登顶途中却是各种人文特写和看不懂的图文符号,登上东山之顶,穿过龙塔周围栽种的各种灌木和呈放射状的山石小径,上到龙塔的第十八层向下望去,西面的汉白玉图案又呈现三条斜泻而下的瀑布冲向这座城市,形状相当壮观; 而东山南面向下望去则郁郁葱葱中点缀着呈品字形排列的三处形状风格各异的建筑物顶部,山底露出几条绵长的小路伸入渐缓的山势与城市的东南面; 向下望去东山北面郁郁葱葱中却镶嵌着整体和局部都呈品字形排列的九处形状和风格各异的建筑物顶部,而山底却有一条呈“s”状河流从东山东面雾蒙蒙的望不到边际的莽山之岭伸出,穿过城市的东北面蜿蜒而去; 站在十八层的龙塔之上,眼前最为壮观与让人遐想的便是东山东面连绵不断的山岭轮廓——莽山之岭蔚为壮观的神秘气势! 而整个东山像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一样,右手执蜿蜒绵长的s形利剑之岭河,左手擎山势平缓的弓形厚盾之莽岭近城市端罩着这座城市,背靠气势起伏,恢弘神秘的莽山之岭,龙塔远眺着这座城市的极致繁华和生生不息,静静的抚摸着这座城市,平息着它的烦操! 龙塔,a市城建规划的的点睛之笔,生态城市的口号和规划书当初从这提出并通过城市决策者的议案; 但决策者的初衷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如同一张洁白的纸被学画画的少儿涂成乌鸦之笔,渐渐偏离了初衷,甚至反其道而行,大范围多领域的污染愈演愈烈多年,换来了今天看似繁荣的景象——gdp增速连年翻番,财政收入的突飞猛进和居民收入的跨越式增加; 但同时脱离了稳健规划的改革也让这座城市的生态筋骨受到了严重创伤,多条岭河分支及末端严重污染变色甚至干凅,成为城市建设垃圾的消化河,空气洁净指标下降,城市的上空终日雾霾笼罩,城市内部拥挤的交通已远远满足不了逐渐庞大的车流; 此时,生态城市的概念再一次被摆在了议事者的面前! 而当初龙塔的设计者,东山神秘景致的规划者,也就是这座城市生态建设的提出者,一位澳大利亚华侨,在历时三年捐资修建龙塔和整体改造东山后突然病故; 遗体火化后,骨灰在家属申请政府同意后被呈放在东山东面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边上的一座小寺庙内; 这座寺庙也为这位澳大利亚华侨修建,主殿供奉释迦牟尼佛,侧殿供奉地藏王菩萨,僚房数间,整体格局青砖琉璃泥瓦配雕花实木门窗,尺围立柱油红锃亮,加排飞椽裱以西方流云飞花,斗拱翘檐昂扬气势,方尺大理石清色铺开,阶沿规矩,主副殿门槛抬跨之高,深暗红色冒沿围墙依山势曲线环绕; 但与其它寺庙不同的是寺庙周围林立着九尊佛身红塔,塔身用深红色汉白玉打磨圆润造型,塔座呈正方形三沿排列凹进与塔身连接,塔尖像避雷针一样从圆润的塔身骤然转细又连接一个直径约三尺的白色汉白玉球体,从球体上向上伸出约两米高胳膊粗的尖头金属杆状物; 九尊佛身红塔大小不一,隐蔽环绕在寺庙周围,依地形高低上下,周围树木遮掩,塔座下青苔草蔓覆盖,最大的一尊位于庙门正对面,从下面仰望,与东山顶上的十八层飞檐龙塔一条直线遥相呼应; 但从东山顶上却看不到这座寺庙与这九尊佛身红塔,而这位澳大利亚华侨的骨灰便安放在这座寺庙门口正对面的这尊最大的佛身红塔之内,庙门向着莽岭方向,也唯独这尊塔周围用青色大理石平铺至寺庙门口; 在塔后约五百米莽岭方向上有两座一高一低覆盖着茂密树木的山丘,一条y字形红色汉白玉阶梯从这尊佛身红塔穿过茂密的树木一直延伸到山丘顶部; 顶部分别建有两座五柱红色琉璃飞檐亭,五角挂玲珑八音铃,风格古朴,位置隐蔽,亭内各悬一汉古铸文龙钟,庙门左边比较高的山丘的龙钟明显大于右边较小山丘的龙钟; 而最为奇特的是,因为所处位置和莽岭山势的原因,较高的山丘一天之中几乎照不到阳光,较低的山丘则从朝阳到晚霞沐浴始终; 从东山龙塔十八层上只能远眺到较低山丘上的五柱琉璃飞檐亭,较高的山丘上的亭子则融入了莽山雾蒙蒙的山势中; 整个寺庙清静优雅中伴随着暮鼓晨钟一般的庄严和安详,山风吹动间时隐时现的红塔又让这座寺庙彰显出一种神秘跳跃的气氛。 但让人费解的是这座寺庙没有挂牌显名,庙门朴素简单,拒绝香客朝拜,加之位于东山东面原始森林边缘险峻位置上,只有一条岩壁凿开之路,路终端一铁栏封住寺庙的入口,游人隔栏而望,只能远远看见那尊最大的佛身红塔和没有寺名的简单庙门; 但莽岭上的打猎村民穿林登险,在地势高的位置隔墙近距离看过寺庙内的大概,有猎奇者进去拍了一百多张寺庙内的近距离照片放在网上,引发不少a市的老百姓讨论这座寺庙的神秘,口碑相传,慕名猎奇者蜂拥而至,但a市却始终没有把东山列为a市的旅游景点; 久之,这座寺庙被当地人约定俗成般称为红庙。 飞檐龙塔,汉白玉符铭奇观,九尊佛身红塔,隐秘的东山红庙,逐渐,有关东山奇闻的传说越来越多,各种ps的照片把东山的神秘演绎的更为浓重。 而此时,2000年阴历8月14,明天就是天下华人相约举头望月神游瑶宫的日子。 第五章 手抄经书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下得东山,打车回到宿舍,蒙被而眠,整整一白天鼾声大作; 梦里携手自己的恋人池丽丽在莽岭不着边际的原始森林中跋足狂奔,但越跑越觉得自己变的越小,身旁的树木越来越高,越来越粗,到最后,江明月发觉两人在一片树叶上向前奔跑,但就是跑不出这片树叶的范围,而身旁的池丽丽似乎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他大急,张嘴大喊池丽丽的名字,但终于池丽丽脱离了他的视线,他两眼一黑,感觉自己从这片树叶上掉了下去……… 醒来,窗外天色已近晚,被雾霾蒙暗的太阳余辉还残留在天边,江明月坐在床沿喘着粗气,眼神凝滞; 许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翻过被子寻找但好似没有找到,又把身上的每个口袋翻了一遍; 记忆中昨晚他拿着池丽丽临终交给他的一本手抄经书跑到龙塔的最高层放悲释怨; 他不解池丽丽临终时看着他的复杂眼神,揪着他的耳朵含混言语; 但他只听清了两个字“龙塔”,池丽丽便看着那本泛黄的手抄经书永远离开了他,清秀皎好的颜容上秀目半睁,带血的葱白玉指紧紧扭着他的耳朵不放,他不忍再看那半睁着的秀目,伸手掩下,已是泣不成声! 随后医院通知了池丽丽的父母,而他半月窝在宿舍悲情忆往昔,不成人形,昨晚他想起丽丽临终复杂的眼神,便拿起那本泛黄的手抄经书跑去龙塔,但现在这本经书哪去了,忘在了龙塔顶上?出租车上?还是汉白玉符铭中曲折的有色阶梯上? 静静的思索了一阵,江明月走进卫生间脱下那身西服正装,打开淋浴蓬头,整整洗漱了半个小时,出来后换了一身深暗红色运动套装,已是一位神清气爽,眉清目秀,成熟面容,眼神劲充满朝气的帅哥! 乘电梯下得楼来,出了东望小区门口,江明月伸手静静等候着出租车的到来,从这打车到东山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正是下班时间,估计两小时也未必能到达; 江明月思量着那本经书八成是他在塔顶睡着时遗落在铁艺安全栏下面了; 这座龙塔已封塔五年,进塔的方法是池丽丽带他悄悄进时才知晓的,且今晚月光明媚,视线很好,这本经书应该不难找到!至于池丽丽为什么知道这么玄秘的进塔方法,他问了好几回池丽丽也不说,只告诉他以后会知道的。 龙塔从建成到现在已七年,在对游人开放了两年后突然封塔,游人上不去,只能在塔下近看或东山下仰眺,由于整个东山景区的运行及管理维修经费从一开始就是这位澳大利亚华侨建立的振华龙基金会提供,所以封塔后对于a市市民的抗议和质疑,a市市政府和振华龙基金会沟通过几回,但都无果而终。 江明月要去龙塔找寻的这本泛黄的手抄经书年代已久远,但对于江明月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非凡之处在于它是江明月和池丽丽相识的缘起,在于它是池丽丽寻找亲生父母唯一的线索; 而池丽丽的这个愿望,江明月发誓有生之年要代她完成; 还在于这本经书帮他完成了第一台超出他理解范围的奇怪的畸形阑尾摘除手术; 到现在,这种奇怪的手术江明月已成功无差错的做了几百台,但每一台都离不开这本经书里的内容,江明月这几年一直在探索这本经书与手术之间的奥秘; 他认为这或许能对寻找到池丽丽的亲生父母有帮助。 江明月接手第一台那种奇怪的畸形阑尾摘除手术后,揣摩到《金刚经》和那个畸形阑尾有某种他不理解的内在关系后,就拜托池丽丽的大姨柯大夫给他找一本《金刚经》,当时他还不认识池丽丽,刚从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到华盛集团,也对柯大夫不熟悉。 当柯大夫为江明月找《金刚经》来到她妹妹家时,池丽丽的母亲正在佛堂拜忏,柯大夫没有打扰她,看见书桌上正好有一本《金刚经》,便拿上给了江明月,盘算着等江明月用完后在还回来; 哪曾想池丽丽知道后,直接便来找柯大夫,但大姨没找到,却看见江明月正在处理侵了污血的她的那本经书,池丽丽怒气冲冲的对当时她还不认识的江明月大加埋怨,江明月知道原委后不住的赔不是,但池丽丽由怒转哭,哭个不停,让江明月好生难为; 最后还是由柯大夫出面,江明月拉着池丽丽喝了一次咖啡,说明了个中原委并诚挚的道了歉,池丽丽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但也由此成就了一对恋人,两人不打不相识,由此经书起缘,感情慢慢升温,坠入爱河。 对于这本经书与手术之间的奥妙关系,现在的江明月还是不知其所以然; 江明月并不是佛教徒,也非皈依的居士,五年前的岁月里,他的生活里从没有出现过经书之类的宗教方面的概念词语; 但自从他来到华盛集团,接手这间神秘的手术室后,为了手术的需要,他已把这本五千多字的手抄本《金刚经》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这本手抄本《金刚经》十六开大小,粗线装订,纸质已发黄,看上去至少已有五六十年,封皮纸质偏厚,陈旧发黄程度比里页更甚,页边发黑,想是无数次的翻阅所致,封皮上用繁体字竖排写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里页第一页是世人所熟知的《金刚经》的一首偈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后面便是经文主体部分,经书的最后一页是简绘的一座塔,形状与层数和a市东山上的龙塔很相似; 但这一页一多半被血渍侵染,如前说述,这是江明月在成功做完第一台那种奇怪手术后,在研究手术摘下来的阑尾时不小心把身旁放着的这本经书给污血侵渍了。 而池丽丽把这本经书奉作至宝,一有时间就翻开玩味,经常是对着经书若有所思的发愣怔; 江明月知道她是思亲心切,急切的想从经书里找到寻亲的有用线索,所以常常安慰她不要心急,什么事都讲究个缘分,缘分不足你再怎么心急努力也无济于事; 但往往是你才劝罢,过不了一会,她又对着这本经书愣怔着想开心事了,让江明月看着心疼不已,暗暗发誓要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可当江明月问及这本经书为什么是她寻亲的唯一线索时,池丽丽温情脉脉的看着他,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期待,又有一丝复杂,想对他说什么又好像不能说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告诉他,她的养父母认领她时,她的襁褓中就只有这么一本经书,连她的出生具体月日也不知道,养父母就把抱养她的当天定为她的生日,以后每年的那一天都要给她过生日,送她生日礼物,对她疼爱有加; 而池丽丽知道养父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这件事,是在她上大学那年的生日,养父母郑重的告诉她的; 自那以后,池丽丽开朗活泼的性格多了一份稳重,加了一丝沉默,时常看着那本经书发呆,让疼爱她的养父母每每看到便左右叹气! 第六章 橄榄枝绿 - 暗离明 - 千寒月 凝神思量这本经书的前前后后时,一辆蓝色宝捷出租车缓缓停了过来,江明月坐了上去说明去东山龙塔方向,便闭住眼睛盘算明天该如何向公司的老总辞职; 出租车司机看了江明月一眼,没有说什么,车便快速汇入明亮的车流中去。 江明月七年前从与a市相邻的江城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本科毕业,随后通过在江城市委任秘书长的二姑父秦川城的关系留在了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普外科,每天不是上手术,就是完善病历,工资待遇在江城市工薪阶层中还算可以; 两年后,在一次a市普外学术报告年会上遇到了现在所在公司华盛集团的老总王大成; 这是一位睿智更显慈祥的老者,当时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结实,微笑时眼神慈祥,平静中威仪略显,不打领带的洁白衬衫加配深蓝色立领夹克透出一种成熟稳重深沉的气质; 但比之深沉的外表更显思想的是他在江明月面前的健谈,侃侃谈来,一幅集团公司的远景蓝图和给公司人才搭建的才能发挥平台立刻征服了江明月。 华盛集团涉及投资、房地产、医疗器械三大主业,前身是医疗器械生产销售公司起家,在江明月参会前的五年间王大成一手做大,业务扩大到房地产和投资领域,到现在市值已超过五十亿美元,这便是国内著名的华盛实业投资集团; 江明月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年那场学术大会,王大成的出现让这个学术会场立刻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当华盛集团的学术代表人作“新型腹腔镜设备在普外手术中的应用”的报告时,王大成的目光在会场上寻视着,在看到坐在较前排的江明月时,他侧身与身旁的主持人耳语了几句; 在华盛集团的代表半个小时的报告后,主持人带着隆重的语气宣布下一场由华盛实业投资董事长王大成讲话,全场立刻响起一阵喧哗夹带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双手压了压掌声,待会场气氛平息了少许后说到:“我市每年一届的普外学术交流报告会已近十年,这十年间,华盛实业投资集团给了我们组委会筹办上的很大支持,今年很荣幸请到与我市医疗行业关系密切的华盛集团董事长王大成先生与会讲话,我代表这次学术交流会的组委会和在座的大家一起欢迎!” 语毕,会场响起热烈的长久的掌声,那天参会的包括江明月在内的大部分是a市及各省知名医院外科的操刀圣手和外科资历深厚者,代表全国的普外顶尖水平,对王大成对a市及全国医疗行业的贡献和集团的深厚财力知之甚详; 王大成的讲话在会议公布程序之外,算是意外之奇,所以掌声尤其热烈了点; 而江明月虽然年轻,进入江城市一院普外科也只有两年,但其超强的上手能力和扎实的理论功底让资历深厚的主任和其他同事在最短的时间内认可了他,评价他天生就是一块操刀的料,尤其是在对腹腔镜应用手术上的娴熟程度和跨手术种类难度的掌握能力上,让资历深厚的主任也经常不耻下问的请教他,并疑惑的问他实习是在哪家医院实习的,对他这么快的上手通达能力表示不解,更多的是佩服之意; 甚至跨科室的妇产科腹腔镜手术大夫也经常请他下去指导解决疑难问题,普外科每年大型高难度手术更是少不了他当助手; 但这次受邀请参加学术质量很高的普外年会的原因,却是他发表在一个名为“医者”的国家级医学期刊上的一篇名为《腹腔镜设备在应用手术中的一个小bug及其修正方法》的论文; 但包括提名邀请他参加年会的组委会和江明月本人也不知道提名的原因,只知道是受华盛实业投资集团委托,提名一位重要的与会者,江明月当时也感觉纳闷: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位重要的与会者呢? 但还是随同主任从江城到了a市一起参加了这次年会。 当王大成接过话筒清了一下嗓子,眼神扫视全场时,江明月的目光也看向这位全国医疗器械领域的泰斗; 王大成说道:“在场各位尊敬的医者们,大家好,很荣幸有这么个机会在这与您们这些医疗领域的精英见面,您们是与生命赛跑的佼佼者,芸芸众生有了您们才有了生的希望和活下去的依靠,在人的一生里与生命赛跑的人生是真正的人生,我们医者的人生需要智慧和勇气,更需要一个让我们支撑下去跑到终点的信念,这个信念就是‘只要我再坚持一小步,前面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就是又一个生命的重新启航‘; 面对患者如山的生命之重,我们医者需要智慧去创新,需要勇气去承担,每年的学术交流是想让我们医者能博采众家之长,去创新自己领域的一家之长,齐头并进,同心同德,更好的完成对患者生命质量的重建和提高,不是让大家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永远只是学,我们需要创新,需要创新的人才; 今天华盛集团的医疗板块虽然只有医疗器械这个项目,但这个板块的发展方向已不仅仅是这一个项目了,它将发展数十个精品专科医院,每个专科领域都急需创新的领军人才来给这个领域注入灵魂; 患者需要这种创新技术的灵魂,我们医者需要这种创新技术来接受患者给我们的生命托付; 在座的都是普外这一领域各个环节精华中之灵魂,我渴望您们登陆这个平台,卸掉现有医疗体制制度对您们创新才能的枷锁,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所突破,在自己的心路历程中带上自己价值观所尊崇的原创王冠; 在我认为,能冲破陈旧观念的藩篱,遵从自己心底对善良的维护,对疾病的愤怒,是我们医者的勇敢,能无悔的选择这条看尽人生大生大死晓知生命轻重无常的承受之路,是我们医者不苟且偷生,对生命敬重的仁心,而能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着,披荆斩棘,本本份份,不患得患失,一心一意追求医技的创新,追求患者生命质量的提高,才是我们社会良心认可的医者,才是自己内心真正的医者; 但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想要实现这样的人生价值观,需要环境,需要机遇,需要平台土壤,而华盛能给你们这样的环境,能给你们这样的机遇,也能给你们这样的平台,且现在的华盛医疗板块急需要你们这样的创新人才给她注入灵魂; 我,代表华盛实业投资集团欢迎你们能加入,期待你们对这个平台的选择; 现在,借用今天这个机会,我想跟大家说一件事; 一个月前,我在国家级医学期刊《医者》任主编的老友冯树德打电话说有一篇论文让我这个搞医疗器械的考证一下,我当时正好在国外签一份订单,看不到原稿,就让他把这篇论文电邮给我,等我签完订单乘飞机回国时,我在机场打开电邮看了这篇论文,当我从头至尾仔细把这篇论文看了两遍后,我被震撼了; 回国后,我组织了相关环节的设计及一线生产负责人和国内几位腹腔镜临床应用手术的专家论证了这篇论文的可行性,一致认为这篇论文中的修正方法是腹腔镜设备更新史上的又一次质的飞跃; 我不禁感叹:自己搞了一辈子医疗器械的研发设计、生产销售,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应用环节上的失误让国外公司无形中给这款腹腔镜设备产品增加了百分之二十的成本,无疑这百分之二十的成本最终又转嫁给了患者,可这百分之二十的成本增加到患者身上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前提是如果我的团队能有这篇论文的作者那样的创新精神; 巧的很的是,如果我能在签那份订单前看了这篇论文,那么那份一千万美元的订单或许就不用签了; 说到这,大家可能要问:这是一篇什么样的论文,让我这个医疗器械行业里忝称行家的老头如此称道,我告诉大家,这是一篇仅有一千五百字的论文,它所表述的观点让我国腹腔镜设备系统中的一个主件发生了质的改变,让腹腔镜应用手术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从此我国企业不用花大价钱从国外进口这个主件,患者也因这个创新的技术手术质量得到了质的提高!” 说到这,王大成的目光看向了江明月并示以微笑继续说到:“这篇论文的名称叫《腹腔镜设备在应用手术中的一个小bug及其修正方法》,这篇论文的作者是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普外科的大夫江明月,因为出席这次年会是我临时的决定,时间仓促,因此事先没有和江明月大夫说明前因后果,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论文已在《医者》期刊上发表,并且为了防止别人抢先注册此发明的专利,我已代江大夫在论文发表前就申请了专利,相关手续及需要的材料会后我会派我的助手协助江大夫完成; 现在,我们请江明月大夫上台为大家说说自己的感想,大家欢迎!” 全场众人在鼓掌的同时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位才二十多岁年轻人,眼神中多是新奇感慨之意,但也不乏赞许之情! 江明月在掌声中愣怔了几秒,惊讶的表情溢于脸上,目光与王大成慈祥微笑的眼神接触时,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 他起身走到多媒体演示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人,他不禁有点胆怯,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 这时,王大成开口说到:“江大夫,给大家谈谈你的论文,你是如何发现那个小bug的?” 王大成的提醒,让江明月突然感觉有了表达的内容,他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微笑起来,开口说到:“不好意思,王董事长刚才说的有关我的论文内容涉及专利的事情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谢王董事长对我论文的关注,对于我对腹腔镜气腹系统中那个小主件的修正方法,说句实话,我确实没有想到能对咱们国家腹腔镜设备企业有如此大的利弊,如果王董事长所说的是真的,那我无意中做了一件为国争光的事,哈哈!” 台下立时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江明月继续说到:“至于这个小bug的发现是我基于我们腹腔镜大夫使用起来减少难度从提高患者手术质量的安全角度摸索出来并予以修正的,这个过程中有我们普外科刘建中主任对我经常性的指导,在此我诚挚的感谢他平时的教诲! 最后,我再一次感谢王董事长给我的认可和帮助,谢谢大家!” 江明月在多媒体演示台上鞠躬礼谢后,看了一眼微笑注视着他的王大成,快速的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才感觉到心跳些许平静下来; 这时,王大成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江明月大夫的创新发现对我们集团是有贡献的,为此我们华盛决定给予江明月个人五十万人民币的物质奖励,如果江明月大夫有转让此专利的意向,华盛集团愿意高价收购,并且在此我代表华盛集团向江明月大夫抛出橄榄枝,如果他有意担任我集团医疗板块的产品执行总监,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语毕,全场一片静寂,人们在这短暂的静寂中在沉思:如果让我放弃现有的体制利益去一个能展现自己人生价值的私企,我愿意吗? 主持人这时适时开腔道:“本次交流会下一项议程是由华北欣强药业集团作产品展示”。 随着多媒体ppt在屏幕上的映射,会场的气氛逐渐转移了话题,刚才王大成的讲话是临时安排的,但程序上的打乱并没有影响会议的顺利进行,此刻会场的学术气氛依旧甚浓,王大成侧身对主持人耳语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向会场外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江明月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会议内容上,而是思索着王大成向他抛出的橄榄枝,他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第七章 媚神清荷 - 暗离明 - 千寒月 就在江明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回往过去时,一声娇脆的女人声音将他唤回到现实中来:“东山景区到了,你是继续走还是在这下车?” 江明月这才发现隔着不锈钢挡栏那边的出租车驾驶人竟然是个女人,他向外面望了望,车灯光及到的地方好像是通往岭河和通往景区停车场的岔路口,以前他和池丽丽经常来东山偷登龙塔,对这一带的环境比较熟悉; 坐直身子,江明月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看向这位女司机说道:“继续向景区停车场方向走,到了停车场后向南有条路继续走”。 出租车再次缓缓开动,江明月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晚上九点一刻,从东望小区出来,路上已走了两个半小时; 他侧首看向主驾位的女司机,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辨认出这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头发用一根锥形带分叉的发髻盘在后脑,侧面看去脸型长俏,长袖织花纯白色透孔线衣上裹着一件丝质深色挂花披肩,下身着一深色及膝裙子,看不清是黑色还是深蓝色,整体气质雍容; 江明月不禁问道:“你是出租车司机?”女司机没有回头,脱口而出:“废话!” 江明月马上意识到自己问的太直白了,于是默不作声了一会儿后又说道:“你真的很胆大!”女司机没有接江明月的话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江明月接着问道:“这么远的路,这么黑的夜,你还敢跑车?” 女司机突然半扭过头看着江明月,眼神不时瞟着前方的路,妩媚的笑道:“怎么?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想抢了老娘不成?” 江明月失笑,和自己年龄相仿,还托大自称老娘,回应道:“哪敢,哪敢!我是担心你返回路上的安全啊!” 女司机立刻吃吃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吆嘿!看不出来还挺会关心人的啊,哈哈!” 说着,指着远处的一个路口问道:“是那个路口往南面走吗?”江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回答道:“是,不远了,转过去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车缓缓停在一排开放式的半人高汉白玉立柱旁边,汉白玉立柱每隔约二十米一个,之间用锃亮的不锈钢铁艺栏杆连接,借着月光望去,栏杆另一面是用大理石铺成的一个大型广场,中间造有三个一字排开的草坪,广场的面积延伸到气势宏伟的汉白玉符铭脚下,另两边融入了东山渐陡的茂密森林中,隐约还能听到两边泄洪渠里洪大的水流声; 这一切,江明月早已熟悉,他掏出钱包问女司机:“多少钱?”女司机怔了一下说道:“你看着给吧!” 这回轮到江明月转不过弯来了,他奇怪的问道:“看着给?”昏暗的灯光下江明月发觉女司机声音有点不自然,隔着防护栏看去,女司机正好转过头来,江明月一下看清了女司机的面容,不由的一呆; 只见此女媚神凤眼流转微蹙,清容秀鼻不着妆痕,红唇走笑风尘着色,胸满肩酥装体雍容;美瞳流转间用手敲了敲防护栏对江明月说:“我忘了打表了,你看着给吧!” 江明月转瞬间回过神来说道:“好吧,平时我来这四百多,今天夜路多,我给你六百吧!” 说完,抽出六张百元钞递给女司机,女司机从防护栏的缝隙中接过问道:“这么晚的天你要上东山顶?” 江明月多看了这位美女司机一眼答到:“是,我落下个东西,上去找一下。”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翻过铁艺栏杆向广场深处走去。 汉白玉立柱栏杆外,出租车内的女司机看着走远的江明月表情大蹙,嘟囔道:“二姐真是的,给了我这么个苦差事,还说什么此人不可小觑,我看就是一傻冒。” 说着,把电动车窗遥下,探出头去向远处的江明月喊道:“喂,小子,你什么时候下来,用不用老娘我等你?” 江明月听得声音,回过头边走边应道:“不用,你回去吧!” 说完,夜色迷蒙中,女司机已然看不清江明月的身影,她凝目望向远处高高的与群峦连接的东山,汉白玉符铭在清亮的月光下映射出一种朦胧浩然的气势,江明月已彻底看不见了踪影; 一只不知名的飞虫‘嗡嗡嗡’飞快的闪进车内,美女司机的情绪猛然被引爆,只见清容显怒,凤眼美目凝视不转,娇媚之态欲泣,红唇上扬紧锁,酥肩玉耸,一瞬间极快的用手把飞虫拍死在挡风玻璃上,反应之灵敏,在只有月光溜进一小部分的车内环境内显然是不同于常人; 但好象此举还不解气,她拿起驾驶前台上一报纸继续拍向挡风玻璃上的飞虫尸体,直到挡风玻璃上看不到飞虫尸体的痕迹才罢手; 稍息,只见她拿出一红黑相间款色的翻盖手机拨号后放在耳旁,语气埋怨道:“二姐,都半个月了,你说肯定会有人找这个傻小子,我到现在也没发现,我没耐心了,你换人吧!” 说完,‘啪’的一声合住了手机,发动了车子,打滑轰鸣爆转弯,急速向来路驶去; 但没过多一会,诺基亚手机经典和弦铃声响起,美女司机气呼呼急然刹住车子,接通道:“二姐,我已撤离,我没耐心了,这小子除了到龙塔顶上狼嚎就一直窝在家里不出来,现在又上了龙塔顶上,我可不想陪他一整晚在这荒郊野岭呆了,明天你换人吧!” 只听对方应道:“清荷,你丫个死妮子,让你监控一帅哥这么美的差事你还不乐意,才半个月你就顶不住了?我告诉你啊,这个任务可不能大意啊,董事长说有人找他就有人找他,你给我机灵点,别把事给办黄了,董事长的处罚你是知道的,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继续监控,实在不行,你上龙塔顶上看他做什么,记住,别让他起疑心!” 说完,只听电话内盲音‘嘟嘟’响起,被称作清荷的美女司机愣怔了一会,媚神凤眼突显肃然,平静了一会,汽车缓缓掉头向汉白玉立柱栏杆广场入口驶去! 再说江明月,借着月光,这次连随身带的微型强光军用手电筒也不用打,轻车熟路,顺着池丽丽以前带他走的有色汉白玉阶梯路线向东山顶上登去; 上东山顶上的有色汉白玉阶梯路线有好多条,路线互通,象个网络一样,但晚上身在其中又从上从下看不出有相邻的多条其它阶梯,游人白天有方向感不会迷路,但晚上很容易迷路登不上去,池丽丽以前说她晚上迷过好几回没登上去,最后才摸索出这么一条路线来; 而整个东山景区晚上从来不开放照明用灯,附近十里之内也只有一个小村子,城市的扩张还没有进军到东山脚下,景区内没有宾馆饭店设施,停车场也是自然形成的一块平地,进入景区的路也是沙子土路; 整个景区是开放式的,几乎没有管理人员,游人只常见一个穿着朴素但很健朗的高个花白头发老头常年在景区打扫卫生,哪儿被水冲垮了,哪块汉白玉阶梯或大理石板坏了或被人偷了,就通知振华龙基金会来修理换上,几年来,人们甚至没有发现这个老头住在哪!因此,一到晚上,整个景区很少能看到人。 第八章 医者侠义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今晚月光皎好,江明月按着以前池丽丽教他的方法,只要看见有色汉白玉扶手上隽刻有倒立的塔,就向右转,大约四十多分钟就上到了东山顶部; 顺着一条直线山石小径,江明月到了龙塔塔座底部,打开强光手电绕着深红色汉白玉砌成的塔座找寻到一个隽刻有月光菩萨图案的拱门; 塔座周围有八个拱门可进入塔内,拱门三尺上方有绕塔座一周的八十八个圆形人手掌大小凸起; 每个凸起上隽刻有不同姿态的佛造型,池丽丽生前告诉他,八个拱门上的图案是小乘佛教的八位菩萨,八十八个佛造型是大乘佛教中无数佛中的八十八佛; 他用手电筒照住隽刻有月光菩萨拱门上方正中的一个圆形凸起开始数起来,绕着塔座一直数到第三十八个,然后轻轻一跃,跳上塔座围沿的第三层,伸手探及上面第三十八个圆形凸起,向右一滑又向下一拉,只听刚才所在的拱门‘嘩’的一声便敞开了; 只见江明月快速在围沿上跑开,到达刚才的拱门时,跳下围沿,转身拐进拱门,前后不到五秒,拱门又‘嘩’的一声闭住; 进入塔内,手电筒光线所及范围只可容两人站立,在就是只容一人爬上的旋转阶梯,江明月以前就问过池丽丽为什么塔座那么大的面积,而这儿这么小的空间,而且只能上到龙塔顶层,中间看不到任何出口,池丽丽说她也不知道,为此还壮胆带他试图打开其它门,但都失败了! 上得塔顶,江明月在第十八层塔内转了几个弯,连过三道门,从出口出来,站在走廊上寻视着那本泛黄的经书;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看到在月光下静静躺着的经书,看到这本经书,江明月又忍不住想起池丽丽死不瞑目的样子,想起那带血的玉手揪住他的耳朵不放的情景; 当时,他只听清楚两个字‘龙塔’,其余的断断续续没有听清楚,但她微微扭过头死死盯住那本泛黄经书的动作他是看清楚了,他想弄明白池丽丽倒底发现了什么,想告诉他什么,歹徒是想抢她东西还是故意杀人?但他想不明白,警方也到现在没整出个所以然来。 整整半个月,他窝在公司提供的东望小区宿舍想了很多,他和她的身世,他进江城一院以前的经历,他和她这五年让他难舍的生活; 她曾许下的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找到亲生父母,第二个愿望是有朝一日治好她现在母亲的病,第三个愿望是能和心爱的人齐头并进,白头偕老,永不相负!简单单纯而美好的愿望,憧憬着甜蜜幸福的生活; 而她要求他对她的两个承诺却与自己无关,第一个承诺是不许泄露她知道她母亲身体有病的秘密,第二个承诺是如果她不在时,让他做她养父养母的义子,呵护二老终生! 江明月笑骂她嘴不吉利的同时,温柔的答应了这两个承诺,并好几次问她母亲有什么病,可池丽丽神情复杂,每次都闭口不谈,他无奈作罢,以后也不在问了; 可如今他怎么都不愿意承认托付他一生承重感情的池丽丽在他身边一下子就没了,她难道对现在发生的事有预感才让他许下第二个承诺的,她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瞒着他? 他想不通也不愿意承认发生在丽丽身上的事,于是跑到龙塔顶层上呆了一下午一整晚,以前丽丽想她的亲生父母时便拽着他上这来对着远方喊她的父母来放悲释怨,现在他还想在这听她呼喊父母的声音,但听不到了! 昨夜月光和星星让云彩遮了个严实,让他望着这座城市就憋气,今晚天少有的大晴,好似天公作美要让人们明天过一个能看到圆月的十五,团圆之夜人离散,江明月不愿在看向这座城市,捡起那本泛黄的经书,绕着走廊转到东面,面对着夜色中的莽山之岭坐了下来。 此刻的江明月,在明媚姣好的月光下,内心升起一股很久以来体会不到的宁静,好像池丽丽正微笑着在他的对面站着,两人在圆月之下相视而笑,默默传情达意; 半个月的平复,江明月渐渐从沉痛迷茫不可逆转的失去中恢复了理智,唯一让他不能释怀的便是眼前老闪现出池丽丽半睁着眼的面容和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浑身血迹斑斑的场景; 每每想起便控制不住的抓狂,他和池丽丽已约定圆月十五下试婚纱,国庆节结婚,去年春节前已订婚,双方老人也见了面,欣喜不已,催促他们快点结婚,江明月已筹备妥当,喜帖也已发出,但这突来的变故彻底击碎了江明月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现实是残酷的,现实是不如人意的,亲临与挚爱之人**裸的生死离别,让江明月二十九岁的生命切肤之痛的感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失去; 生命中无常袭来时,世人是多么的脆弱,但不承认失去,不愿意去面对,不想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都是逃避自己心灵的懦夫的表现,江明月不愿意自己是这个样子的懦夫; 以前的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池丽丽最为欣赏他的性格内涵便是永远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自己的抑或他人的,靠近他发生的事,他总有几种解决方案供你选择; 助人是他最大的快乐,凡事力所能及的总要想办法帮,力所不及的就给人出好几种主意让他选择,这种助人的性格养成可能从小受他的母亲影响较多; 他认为从医是一种侠义本分,因此高考填报志愿时便选择了本市的医学院,也正是这种侠义精神的人生观,让他在浩瀚的医学海洋中汲取各种比较成熟的医技来实现他救死扶伤侠义天下的人生价值观,就好比金庸笔下的某某某学得绝世武功游侠人生一样; 进入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普外科这个人生平台后,他的侠义医学人生价值观得到了实现,大学中苦学的‘绝世武功’也派上了用场,这种侠义认识的对救死扶伤的尊崇,让他的聪明才智在医技方面得到了极大地发挥,年纪轻轻就有了独到的造诣; 他的一双手,在手术刀还没打开切口前,就能感知到手术区域内精细血管的位置、走向、粗细,从而能提前避开或提前电凝,获得更好的手术视野,争取到更多的关键位置手术时间; 甚至他这一双手在手术过程中比监控仪能提前感知到患者危险的降临,从而提前对症处理保证手术的顺利完成,让与他同台的麻醉师惊叹不已,大赞与他同台合作是一种享受;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硬是让华盛实业投资的董事长王大成想尽一切办法给争取过去了,让深资历的科主任刘建中唏嘘不已; 而对于江明月当初自己跳槽的选择,江明月自己到现在也不后悔; 王大成名义上是让他去担任产品执行总监,实则也是看中了他这一双手; 华盛集团在a市有一秘密手术室,这间手术室挂名在集团医疗板块一个肝胆外科专科医院名下; 而江明月在担任华盛集团医疗板块产品执行总监的同时向下兼任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这也是江明月接受王大成抛出橄榄枝的主要原因; 他觉得他的侠义的救死扶伤的人生价值观有了更大的展现平台,况且王大成给他开出了两个职位百万年薪还不包括提成加奖金的待遇,这在九五年已是一个天文数字的待遇。 第九章 黄金间隙 - 暗离明 - 千寒月 来到华盛后,江明月醉心在手术台上,产品执行总监的工作几乎全部交给了他的助手去做,只在做大的决定和重要会议时江明月过脑一下; 让江明月醉心的把产品执行总监大部分工作抛开而扑在手术台上的主要原因是这个肝胆专科医院每个月总有二三个奇怪的病人; 这间秘密的手术室就是为这种奇怪的病人准备的,包括医护人员也是独立的,只为这间手术室服务; 这几个奇怪的病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阑尾畸大,各项生理指标均超出常人标准; 江明月的一双手放在病人的腹部感觉到病人的周身血管有如暴走,各个脏器充盈有力,皮肤表面汗孔发达异于常人,浑身精壮肌肉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致使在麻醉状态下,手术刀下去犹如割在了木板上,彈韧有力难以开腹,以往手术前一切常规化验及术前术中准备均不适合这种人的体质; 但想要把那个畸形的阑尾割掉,最大的难处,就是得晓知这个畸形不规则异常大的阑尾的毗连解剖结构及组织细胞学水平考量; 在江明月之前已有一位国内顶尖普外专家被王大成请来做了一次尝试,核磁共振、颗粒式肠镜、介入式局部血流荧光探查等当今尖端医学精密仪器外加一次剖腹探查,考量制定出来的三套手术方案都没有成功,最后一套直接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那位专家总结后,对江明月说这种阑尾动不得,诡异得很,阑尾根部的血管按常规只切开一点后,血液便狂涌而出,难以结扎,好不容易结扎住或电凝后会自行崩开,反复如此,且连两分钟的时间都不到,病人的血压心跳就无征兆的消失,所有急救措施都毫无用处; 病人奇异的体质和诡异的阑尾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专家唏嘘不已! 而后,王大成指定让江明月负责这间手术室,且首要工作是接手治疗这类病人,并嘱咐江明月不可对外泄露病人的一切情况; 江明月拿着那三套方案及上次手术的一切资料向那位叫王远涛的老专家多次请教; 探讨了五次后,便整天把自己的一双手反复无数次的放在病人的腹部,像中了邪一样,时而低头冥思,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在病房墙上写着各种推算公式和画上不知名的图案,时而让指定配合他的各辅助科室大夫检查这检查那,几乎和病人二十四小时同吃同住,连病人放屁的声音他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最后,他发现病人每到晚上十二点一刻,腹部阑尾区便准时疼起,且疼痛难忍; 有一天晚上病人在恍惚迷离状态中忽然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江明月仔细一听,病人竟然在唸诵《金刚经》,因为《金刚经》里的一首偈子他很熟悉,所以他判断病人在诵《金刚经》; 江明月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仔细观察着念经状态中的病人,并且双手不时放在病人的腹部感知着; 他从手上明显的感知到病人在念《金刚经》时,疼痛立刻减轻,周身血流速度减慢,但阑尾脏器内的血流却疯狂的加速; 在念诵完《金刚经》后,阑尾脏器内的血流速度却连正常状态时的十分之一也没有,几近凝滞状态; 这时周身的血流速度却恢复到平时正常状态,大约五分钟后,阑尾脏器内的血流开始复苏,不到一分钟便达到平时血流速度状态; 此时病人睁开双眼,疼痛面容消失,江明月惊奇的感知着这一幕,突然想到了手术解决方案; 他又连续和病人呆了十五天,在这十五天之内,病人每天晚上十二点一刻出现疼痛症状,但只有五次出现迷离状态盘腿念诵《金刚经》,这五次出现时间间隔不等,但每次诵完后,总有五分钟的阑尾脏器内血流几近凝滞时间; 江明月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准备利用这五分钟的黄金时间冒险做一次手术,如果成功,对割出来的畸形阑尾进行研究,他将进一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又过了两天,他估摸病人诵《金刚经》的现象又会出现,于是在晚上十二点前半个小时内让麻醉师从硬脊膜外置管开始麻醉,这位麻醉师因为有对上一次对这种体质的麻醉经验,这次加大到比常人15倍的剂量才达到麻醉平面,此时监控仪显示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在平时观察的正常范围内; 十二点整,江明月用双手放在病人的腹部静静的感知着病人体内的变化,在麻醉状态下,病人的周身血流速度与平时一样急如暴走,畸形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和平时一样没有加快; 但到了十二点一刻,江明月忽然感觉到畸大阑尾内有东西动了一下,紧接着阑尾内的血流速度突然加快,阑尾在病人腹部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大,同时血流速度越来越快,比平时周身暴走的血流速度快很多很多; 麻醉状态中,病人没有出现疼痛症状,也没有出现迷离念《金刚经》的状态,但江明月放在病人腹部的双手这次却感觉有电流串上他的双臂; 他感觉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但他坚持着没有放弃,集中精力感知阑尾内的变化,大约二十分钟后,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开始减慢,又过了十分钟,阑尾内血流速度减至江明月平时感知到的速度便在没有变化,整个过程没有出现那黄金五分钟的时间,病人各项生理体征也在平时观察监控范围内; 江明月把双手慢慢离开病人的腹部,回过头来,示意护士替他擦一下汗,但他突然发现在场的其他医护人员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无菌口罩下的表情全都展现在了他们一动不动的身姿和圆睁着的双眼上; 江明月又示意了一下,只见那位巡回护士回过神来用手指着他莫名其妙的不说话; 江明月不解,但他没等到那黄金五分钟的出现,现在只能中止手术,于是脱了无菌手套,自个擦了下汗,准备下台; 这时那位麻醉师突然开口道:“江院长,你看一下你的头发和脸!” 江明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下了手术台,来到手术准备间,照着镜子一看,原来他的头发几乎全部竖立起来,把无菌帽高高顶起,脸部眉毛相对皮肤也立了起来,俊俏的脸上出现了和病人疼痛发作时皮肤表面一样的肉眼可见的超大汗孔,只不过他的没有病人那样颜色深; 江明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脸,脑袋里电光火石般的分析着,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自己整天和病人呆在一块没有出现这种异常,这次是怎么了? 人体这个小宇宙有很多科学没有探及的领域,这种超常的体质与所处环境和从事的工作有关并不难以解释,但这个畸形的阑尾难道还有传染疾病的功能,让自己的脸变成这样? 可腹部还没有切开,腹腔是个封闭的系统,畸形阑尾也没暴露出来,不可能这么快直接传染到自己身上啊? 但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变成这样?头发和眉毛竖立来可以解释成是静电的原因,但这静电从哪来的?为什么静电会在自己身上,而其他人看似没有静电的感觉呢?是那个畸形阑尾的原因?还是自己这双手的原因? 不可能是手术室的原因,也不可能是手术室其他人的原因,江明月在未知的危险面前紧张的分析着一切可能与不可能,最终他把眼光放在了自己这双手上; 自己这双手能感知别人体内血流的速度,能感觉到别人体内单个活动脏器的整体情况,以前他认为是自己精于人体解剖和脏器生理活动功能加上对患病部位的现场判断所形成的一种客观的事实冥想状态,现在自己身上使毛发竖立起来的静电从哪里来?使汗孔大张的原因是什么? 回想冥想状态下的那颗阑尾和这个病人的血流图像,为什么摸这个病人的冥想图像和摸其他病人的冥想状态不一样呢? 江明月发呆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突然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部已恢复原样,只是头发有点蓬乱,好像刚从床上睡起来的样子; 他感觉现在自己的逻辑和常识判断系统有点乱,好像突然眼前的所有事物已不在是之前的事物了,这种感觉让他不由升起一股恐惧心理,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快速跳动的心脏,耳听着外面的医护人员在关心的叫着他,他理了一下思路,心说道:“不管怎样,还按以前的感觉来吧!” 第十章 畸形阑尾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打开门,看着手术室的所有医护人员聚起来关切的看着他,他内心多少升起一股感动,问道:“病人情况怎么样?” 那位麻醉师回应道:“病人情况和平时监控的体征一样,很平稳,现在麻醉平面还没消退,江院长,手术还进行吗?” 江明月答道:“手术中止,把病人推入病房继续监护,另外,你把刚才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打印出来我看一下。” 那位麻醉师答道:“好,马上给您送去。” 江明月边走边说道:“大家休息吧,对了,王大夫,您是负责彩超检查的吧?” 医护人员中的一位中年女大夫站出来答道:“江院长,我姓柯,是我负责病人的彩超检查!” 江明月腼腆的笑了一下,答道:“不好意思,柯大夫,你现在趁病人麻醉平面还没消退给病人做个全身大血管检查,在把病人的肝胆脾肾胰前列腺情况检查一下,还有,用多普勒把病人的心脏功能评估一下,所有这些检查不仅要有数据,还要有图像打印,越多越好,等病人麻醉消退后,在把同样的检查做一遍,我想对比一下。” 那位柯大夫答道:“好,江院长,我马上去做。” 说完她的眼神在江明月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江明月暗忖:摇什么头啊,难到我的脸没有全部恢复,还是那样?但随即他便把柯大夫摇头的表情扔到脑后不想了。 江明月把手术衣脱掉,换上白大褂来到那位病人的房间,看着墙上这段时间他摸索制定的手术方案,他陷入了沉思; 这五分钟的黄金时间为什么没有出现? 手术前好似已摸索到规律,十二点一刻病人在麻醉状态下的阑尾状态和平时出现那黄金五分钟之前的状态几乎一样; 但为什么没有出现那黄金五分钟的时间呢? 江明月心里分析着,第一,肯定与麻醉有关,因为病人没有出现疼痛症状;第二,病人的阑尾状态和出现黄金五分钟的状态一样,但没有出现自诵《金刚经》的现象,是否与麻醉有关?第三,病人是在疼痛难忍时出现自诵《金刚经》现象,这次麻醉没有让病人疼痛难忍,也就不会自诵《金刚经》?第四,麻醉使病人没有产生疼痛,没有出现疼痛,也没有出现自诵《金刚经》,也就不会出现黄金五分钟? 江明月不禁对自己的推理好笑,如此推理,自诵《金刚经》是一种止痛方式,代替了麻醉,而麻醉状态下出现不了黄金五分钟,自诵《金刚经》状态下却能出现黄金五分钟,江明月不禁连连觉得好笑; 但好笑之余,江明月实在理不出个头绪,于是伸出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双手在别人看来好像有特异功能,但他心里一直不认为特别,他认为这是熟能生巧,是自己对医技内外皆修达到了一定程度才有的一种自信,但今天自己对那颗畸形阑尾的表现让他对自己这种自信产生了怀疑,自己的双手竟然能过电,而且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害,难道自己这双手真的有异于常人的功能?还是那个阑尾有什么特殊? 江明月看着墙上的数据思量着,对于诵一部《金刚经》能达到直接的止痛效果,他这个目前医学系统培养出来的医者还不认可,但所有的逻辑分析可能都指向了这部《金刚经》,而最难办的,是这个病人除了疼痛难忍自诵《金刚经》以外,其余时候你问什么都不说一句话,江明月只能通过各种体征表现来判断,进而一步步制定手术方案。 正在凝神思量间,那位中年柯姓女大夫走了进来,把一沓资料递给江明月说道:“江院长,柳飞大夫给你的手术开始到中止期间的病人各项生理监护体征资料也在其中,按您刚才的吩咐,经过我的检查,病人的肝胆脾肾胰腺在麻醉前后都在平时观察的正常范围内,但全身三级以上血管血流变化的各项指标,麻醉消退前要比消退后低很多,唯独阑尾内和毗连的血管血流变化指标麻醉消退前要高出消退后二十多倍,多普勒显示病人的心脏功能异于常人,麻醉状态的回心血量远低于出心血量,麻醉消退后趋于正常。” 江明月一听,加重语气问道:“麻醉状态回心血量远远低于出心血量?” 柯大夫答道:“是的,除了上次王远涛教授主刀的这种体质的病人在麻醉状态下出现了这种情况外,在我三十年的人体医学超声工作中还没有见到过! 不过,那个病人远没有这个病人的差距大,可惜那个病人死了,我们也没办法比较做结论!” 江明月一边沉思着一边凝视着资料中那颗阑尾不同切面的超声图像,自言自语道:“王远涛教授说的对啊,这颗阑尾确实诡异的很啊!” 他想起刚接手这个病人时,王远涛教授唏嘘的表情,并嘱咐他说这种体质的病人的阑尾虽然诡异的很,但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与术前手术方案考虑不周有很大关系,希望他好好做好准备在动手; 不禁又叹道:“刚才在台上算是对我手术方案的完善吧,或许还得来一次验证,我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 正当江明月自言自语中,只听柯大夫咳嗽了一声,他回过神来问道:“柯大夫,还有事吗?” 柯大夫说道:“江院长,不好意思,我能请教您个问题吗?” 江明月于是把目光从相片上移出来,定睛看向这位柯大夫,只见这位柯大夫虽年龄大点,但清容丽质,皮肤白皙不着妆痕,微笑时只轻轻显出淡淡一丝鱼尾纹,可见平时保养有功,一头时下流行的深棕色卷烫发自然披着,个头适中,身材微微发福,光采传神的美目看向江明月,似有话说; 江明月神情一展,眉目一耸,笑着说道:“不敢,柯大夫您是前辈,请教谈不上,请赐教!” 柯大夫说道:“好,我想知道刚才在手术台上您是怎么了,您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有特异功能?” 柯大夫特有的光采涵神的眼睛显出一丝疑惑; 江明月听后笑道:“柯大夫,相信您我都是无神论者吧,别听其他人的夸大其词,任何事情钻的深了都能达到熟能生巧,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所谓神乎其技就是超出了大部分人的视听范围而不能使其理解,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以真理为准则,如果相信什么所谓的特异功能会出大差错的!” 说完,眼神看向这位老资格女大夫好像什么时候都光采涵神的眼睛; 只听柯大夫爽朗的笑了一声,光采的眼睛掠过一丝尴尬,丽质颜容伴随着笑声现出庄重的表情,道:“江院长,真是不由我们不瞎想,您刚才在手术台上的表现也太神乎其玄了,要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手术衣都是用防静电的材料制成的,手术间的所有设施也不可能产生静电,您所接触的病人的头发和眉毛也没有静电的表现,您的双手也带着无菌绝缘橡胶手套,而您的头发和眉毛上的静电是从哪里来的?您的脸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现在又恢复了正常?为什么您突然中止了手术?” 第十一章 佛首现 - 暗离明 - 千寒月 面对柯大夫一连串的提问,江明月摆手示意停住,想了一下,对柯大夫说道:“刚才手术台上我变成那样我也纳闷,这之前我和二号病人长时间的呆在一块也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刚我对着镜子,不骗您,我竟然生出了恐惧之心; 冷静了一会,看见脸上的超大汗孔恢复了原状我才平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我觉得与病人的阑尾有关,核磁显示这个超大畸形的阑尾的生理结构有很多地方与大部分人的阑尾不一样; 我这双手也是感知发现了其血流速度的变化规律才想取捷径准备手术的,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看来我们还得完善手术方案啊!” 说完,他心下暗忖:《金刚经》的事还是不提吧,没有考证的事提了让她又觉得玄之又玄! 柯大夫光采的眼睛听后露出诧异的目光,问道:“您的这双手能感知阑尾内血流速度的变化?” 江明月回答道:“是的,这是这几年我练出来的,就像有的人的耳朵经过训练后能听到很远的声音,能分辨出很微细的声音,人体的触觉也能达到我们常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你可别把这当成是什么特异功能啊!哈哈!” 柯大夫惊诧的表情还是没有消失,不住的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明月看到她的思维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于是转移话题问道:“柯大夫您来咱们医院前在哪里高就?” 柯大夫的思维被拉了回来,光采涵神的眼睛又亮出了笑意,回答道:“哦,我之前在澳大利亚格林斯洛普斯医院做人体医学超声研究工作,去年应聘到这间手术室。” 江明月心里一怔,自己这个国内二流医学院毕业的小辈,在国内二流医院才工作了二年,负责这间手术室真是有点德不配位啊! 回应道:“原来前辈是名院出身的啊,以后请多多指教!” 柯大夫说道:“江院长谦虚了,您是王董事长亲自点名负责这间手术室的,虽然您很年轻,但我们做医技的推崇技高者,相信王董事长深远的眼光错不了。” 江明月年轻的脸庞微现羞色,回应道:“惭愧,惭愧,以后请多多赐教!” 江明月刚应聘没几天便接了这么一台手术,对这间手术室的人员配置还不清楚,他不知道的是这间手术室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是王大成在世界各地挑选的医学各个领域的佼佼者,此是后话。 面对着夜色中的莽山之岭,江明月的思绪此起彼伏,回到从前,又拉回现在,但他的心情却半个月来少有的不憋闷,因为他有了选择; 每个人时时刻刻在随时失去与随时得到中徘徊选择,选择是痛苦的,池丽丽,这个灌满了他心爱之情的女人,**裸的惨死在他的眼前,他没有能力去保护,他自责,他难以接受; 但永远向前的生活让他不得不去接受,既然选择接受,就不能沉沦下去,就得把这种痛苦埋在心里,渐渐沉淀到生命里去,接下来,他得有下一步打算,他现在迫切想做的就是替池丽丽完成她的三个心愿; 而自己对她的两个承诺,他也要去遵守,去兑现,因为,池丽丽,已永远铭刻在他生命中最纯洁的地方,他不能让违诺出现在这块圣洁的地方。 盘腿坐在十八层飞檐龙塔的最顶层,晴色的夜空裹着渺小的自己,流金似的月光当头洒来,微风习习凉而清爽,眼前朦胧绵延的莽山之岭在皎好的月光下气势磅礴; 有了选择后的江明月此刻内外通达,此情此景,让他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情,他仰头望着澄明通透的圆月,感觉一股光流注入他的头顶百汇穴,向下流经双臂到达他的双手十指,他感觉自己双手上那似乎有灵性生命的触觉活动起来,澎湃的流畅着,把周围感觉到的信息源源不断绘成图像传送到他的大脑,供他选择判断; 半个月的死灰心情让他这双手的灵性触觉降到了冰点,他在那半个月中想用这双手的灵性触觉去感知池丽丽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理智告诉他,别太自信了,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依旧试图去感知池丽丽的存在,直到脑力耗尽,双手的触觉连正常的温度都感觉不出来他才无奈的放弃,等他感觉双手的灵性触觉又恢复了,他又不死心的再一次的重来! 现在,在夜空中这么高这么孤这么渺小的位置上,十八层龙塔似乎成了一个小小的手指托着他; 他仰着头,尽情的和澄明通透的圆月用双手对着话,传递着他不理解从未看到过的场景图像; 心情大落大起的江明月,感觉双手的灵性触觉从未有过的流转通畅,月光洒在他的双手上,通过触觉绘成种种清晰的他不理解的图像,电流般的传送到他的大脑,他清楚的感知到这不是幻觉,他确实是在和一个未知的领域进行着信息传送; 他明白,他双手灵性触觉的功能又到了一个层次,这种感觉又让他欣喜又让他害怕,也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但理智告诉他,这种传送的感觉确确实实在现在是存在的,以前他只对体表和腹部脏器的感知,反复实践后有着相当认知的自信,现在在这种身心内外的境况中,他感觉自己这双手上的灵性触觉流畅无比,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能感知到月光?不是吧!我真的有特异功能?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放在那本泛黄的经书上,他把双手离开经书,发现正在传送的图像突然中止,于是醒悟过来,自己不是和月光在感知交流,是在和这本经书交流着; 于是他继续把双手放在那本经书上,集中神识静静的感知着,他双手的灵性触觉分明清晰的感觉到经书中有个未知的东西在和他传递着信息,这个东西有温度,有活动,正在强烈的刺激着他双手的灵性触觉,一幅幅从未见过的难以理解的图像电流般传送着; 他的大脑中渐渐的形成一幅巨大的图像,江明月闭住双眼,神识一点一点掠过这幅还在变化成型的图像; 他首先看到一行奇怪的字符,字符流光闪闪,好似有东西在字符里流动,字符下有一副图,同样图里流光闪闪,好像有东西在线条里快速的流动着,图像的内容大体轮廓清晰可见,但细节处却模糊不清; 江明月看不懂也不理解,随即他看向下一幅,同样,下一幅也是如此,但字符的形状不一样,图的内容形状轮廓也和第一幅不一样,细节处同样模糊不清; 接着,江明月的神识看向第三幅,第三幅的字符比头两幅多出三行,但字符下面的图像中流光闪闪的线条却要比头两幅多得多,流动起来让江明月的神识有点眩晕的感觉,线条拼合起来的大体轮廓江明月更是理解不出来,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接着看向第四幅时,他的神识突然跳动了一下,第四幅图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双手用力按住经书,让神识全部集中到这第四幅图上,灵性触觉飞速流转,感觉与经书中的那个东西及及相触; 终于他的神识反应过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了,原来这第四幅图里细节虽然模糊不清,但整体轮廓中有一部分竟然是一座塔,而且看形状像极自己现在身下这座龙塔,隐约中层数也是十八层,但其它轮廓表达的是什么,江明月却看不懂,图的上方依然是一行金光流转的字符,字符形状与其它三幅也是不同; 诧异之余,江明月又看向第五幅,但第五幅却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依然是一行不同的金光流转的字符和不同的看不懂的图,图的大体轮廓清晰,但依旧细节处模糊不清; 他于是顺着看下去,却发现没有了第六幅图像,于是江明月把自己的神识从图像的近处拉到远处,整体看向这五幅图,突然发现这五幅图竟然绘在一个佛首上。 第十二章 手术方案 - 暗离明 - 千寒月 佛首相貌庄严,慧目半合,安眉平扬,骨鼻伸挺,闭唇一线,托鄂圆润,听垂积福,发髻无烦无尘状,整个佛首真真自自一无欲无求,慧达神远的感觉; 江明月的神识拉远看去,发觉佛首的额头清净无相,根本看不到那五幅图的形状,拉近看来,五幅图赫然显现,让他惊奇不已; 当他把神识远远拉开距离,想看清整个佛首加佛身的形状,却发觉无论拉的多远,只能看到佛首,却看不到整个佛身; 他大奇,暗忖道:难道只有佛首? 这时,他感觉双手灵性触觉的流转速度慢了下来,大脑中的图像开始抖动起来,他明白他的脑力已快透支,于是他集中神识拉近与佛首的距离,把这五幅图的内容轮廓和字符的形状闪电般的印在脑海里; 之后,慢慢把双手从经书上移开,刹那间,江明月大脑里连续不断出现的图像像断了电一样消失; 他缓缓睁开眼睛,不知已几时,皓月已升至当空,他的全身沐浴着流光溢金的月色,莽山之岭远不可及的朦胧气势在如此月光下比白天眺望时更加神秘,凉风习习,但江明月感觉浑身湿热,已是大汗淋漓;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骇人的汗孔出现在双手的皮肤上,他估计着双臂和脸上也同样出现了这种骇人的汗孔,全身其它皮肤可能好点,头发和眉毛肯定是全部竖立了起来,没有手术帽和无菌口罩的遮掩,他现在的样子在这分明的夜晚肯定会像厉鬼一样把别人吓个半死; 在这五年间,他每做一台那种畸形阑尾的手术就会出现这样的状态,做完一台,他就期望着做下一台,他希望能弄清楚那个阑尾里的东西倒底是什么东西,但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这双手真的有特异功能,但几番验证和与其他病人对比后他否定了自己的这种特异功能的想法; 他曾好几次的解剖割下来的那种畸形阑尾,从结构,从细胞学水平,从人体流体整体学角度等等,但也没有搞清楚阑尾里的那个东西倒底以何种形态存在; 到最后,他干脆放弃了往清楚弄的想法,来一台做一台,手法越来越纯熟,手术时间越来越短,让这间手术室的所有医护人员惊叹不已; 如此高难度的手术像做一台普通阑尾一样轻松,柯大夫更是每次做这种畸形阑尾的手术时,便跑前跑后采集手术前后的超声数据,然后老是用那双光采涵神的眸子打量着江明月,让江明月觉得她那双特别的眼睛好像粘在了他的后脖子上,随时随地在盯着他,如果不是有她是池丽丽远房大姨这个因素在内,他很有可能会找她谈话,对他说:柯大夫你能不能别老这样盯着我看好不好,让我瘆的慌啊! 当双手皮肤上的超大汗孔慢慢恢复原样后,江明月翻开了这本经书,刚才的感知图像历历在目,他以前只知道他练就的这双具有灵性触觉的双手能感知人体脏器的活动,但这本经书不是一个生命体啊,为什么刚才双手放在经书上有那么奇特的图像传送到他的大脑?难道这本经书里有什么玄机? 这本经书是江明月做第一台那种体质病人的畸形阑尾手术时,让柯大夫帮忙借的,柯大夫之所以顺口答应给他借《金刚经》,是因为她当时想起自己的妹妹就是一位在家居士,每天念经礼佛,应该有这本经书,但她根本没有想到这本经书是和手术有关,也没想到从这本经书结缘开始,江明月和池丽丽开始了相识相爱到现在; 而江明月当时也没想到柯大夫的远房妹妹就是池丽丽的母亲,后来和池丽丽相识后才知道这个关系,从那以后,他就发觉柯大夫那双光采涵神的眸子时不时远近盯着他看。 江明月坐在龙塔顶层静静的用手翻着这本经书,思绪不觉又回到了从前…… 他很熟悉这本经书,当时在给那种特殊体质的病人做第一次畸形阑尾摘除术中途停止后,江明月分析了各种可能,最后认定病人自诵的《金刚经》与这个畸形阑尾有着某种潜在的现在的科学解释不了的关系; 但病人只有在疼痛难忍时才会出现自诵《金刚经》的状态,进而才会出现那黄金五分钟的手术时间; 可是摘除手术必须在麻醉状态下才能进行,但在麻醉状态下,病人感觉不到疼痛就不会出现自诵《金刚经》的现象,也不会出现那黄金五分钟的时间; 这点江明月又让那位麻醉师在病房监护条件下打好麻醉,他亲自用自己的双手验证了两次都一样; 他曾想跟这个病人进行沟通交流,让病人自动配合自己,但这个病人不知是故意还是像傻子一样,你问什么他都不吭声,无奈,江明月转换了一下观念,准备自己念诵《金刚经》,看能不能达到和病人自诵一样的效果; 于是,他让过来送资料的柯大夫帮忙给他弄到这本《金刚经》,拿到经书后,揣摩着病人三天一大疼的规律,江明月等到夜里十二点一刻一到,病人开始疼痛发作时,他把双手放在病人的腹部阑尾区,照着经书的内容磕磕绊绊的诵读着; 好在他大学时期,为弄懂医学古籍,自修过繁体字和医学文言文,虽然磕绊,但也能继续下去; 同时,他双手感知着那颗畸形阑尾的变化,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病人安安静静的躺着,疼痛症状不明显,而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变化如病人自诵《金刚经》时一样疯狂,念诵完毕后,期待的黄金五分钟时间果真出现,他的双手明显感知到那颗阑尾内的血管血流速度开始停滞,这让江明月大喜过望,但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这完全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认知范围啊,一部《金刚经》能有立竿见影的止痛效果? 他不相信,于是用指甲使劲掐了一下病人的腹部,看到病人突然有明显的疼痛反应,但他手下却感知到阑尾内的血流速度还在停滞状态; 他思量着,如果是这样,还是没办法进行手术啊! 采用边局麻边手术的方案,那五分钟的黄金时间肯定不够用,况且局麻大部分情况下连开腹也难以达到,怎么办呢?江明月感到他的手术方案向前迈了很大一步,但突然又全部否定不可行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江明月接手这个病人已经二十五天了,每天晚上十二点一刻病人的腹部便开始疼痛,发作时间二十几分钟不等,平均每三天病人就会大疼一次进入自诵《金刚经》的状态。 江明月每天和病人同吃同住,二十四小时不离病房,他被这个棘手的问题卡住,致使手术方案的推进寸步不前; 麻醉状态下出现不了那黄金五分钟的时间,而不麻醉且在他诵《金刚经》的状态下可以出现那五分钟的黄金时间,但手术过程不麻醉,手术就难以进行,“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江明月看着浑身精壮肌肉的病人自言自语道。 第十三章 病人眼睛 - 暗离明 - 千寒月 就在江明月被这个棘手的问题卡住自言自语时,他发觉眼前的病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与他的眼神相遇后又立刻闪开; 江明月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病人来,快一个月了,他专注于那颗阑尾的奇异之处,虽然整天和病人呆在一块,但始终没有好好的留意一下病人的内心世界,虽然他不说话,但从眼神多少可以逮到一些端倪; 现在他发觉病人正偷偷的注视着他,于是他把思维注意力从手术方案转回来看向病人; 这个病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头发墨黑异于常人,长时间不洗凌乱不堪,胡子浓密包围连及头发,偶尔露出的牙齿洁白整齐,眼眶深陷,但一双眸子神采奕奕,精光摄人,整个人猛一看上去很像中东地区的阿拉伯人; 江明月笑着开玩笑问道:“你是阿拉伯人吗?” 病人神色怔怔,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对江明月的玩笑无动于衷,江明月的眼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那本经书; 于是又问道:“你平时常诵《金刚经》吧,五千多字能背下来,肯定诵的时间也不短了,是吧?” 病人依然无动于衷,但盯着那本《金刚经》的眼神立马收回去,看向别处; 江明月突然意识到,病人的眼神躲躲闪闪,内心肯定藏掩着什么,这个病人背后肯定有故事,但他当前的任务不是深挖病人的过去,而是完成对他的手术,尽管病人的过去信息可能对现在的手术有莫大的帮助,但这么长时间了,病人不配合,王大成也好似神秘的叮嘱过他不要对外泄露病人的情况,因此,江明月也没寄多大希望; 于是他把监护护士叫进来问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把病人的个人卫生整理一下啊?” 护士回答道:“江院长,我们尽力了,但他不配合,我们做了很多工作也说不动!” 护士一脸无奈的表情,两人的眼光同时看向病人,只见病人静静的坐着,眼神看向别处,不与他们的眼光对接; 江明月示意护士出去,他静静的观察着病人的一举一动,突然病人抬头眼光看向他,眸子精光摄人,江明月被看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一抖; 紧接着,病人快速的下了病床,仰头面对窗户合什跪下,随即又全身爬展,起来合什,又跪下爬展,如此三遍,江明月晓得这是一种宗教拜忏仪式,正想问话,病人却站起来走进病房卫生间,不一会听见脱衣洗漱的声音传来; 江明月大谔,暗忖这个病人并不是什么傻子,异于常人的体质和浑身精壮的肌肉加上王大成先前对他的嘱咐,隐隐表明这个病人的身份和经历肯定不平凡,但这仅仅是他的猜测,况且与手术无关; 于是,他回过神来,思维又进入手术方案上,本身,在麻醉良好状态下,五分钟的摘取阑尾时间就太短了,如果不用麻醉那更是不可能完成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没有对这个畸形阑尾的解剖结构有着清楚的认识,那么采用腹腔镜还不如采用传统开腹方法,可现在这个畸形阑尾的解剖结构根本不清楚,那只能选择传统手术开腹切除阑尾了; 但没有那五分钟的黄金时间,阑尾内那么暴走的血流速度会要了病人的命的啊! 江明月苦苦思索着,不禁有点烦闷,这时病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上了床,突然拿起那本经书怔怔的看着; 病人这个奇怪的动作突然让江明月脑袋灵光一闪:诵《金刚经》不但能止阑尾之痛而且能出现黄金五分钟时间,而麻醉虽能止阑尾和腹部开刀之痛,却出现不了黄金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对病人既诵《金刚经》又打麻醉是什么情况呢? 江明月脑袋里电光火石般思索着,病人拿经书这个异常的动作让江明月闭塞的思路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突然觉得畸形阑尾和畸形阑尾里他感觉到的那个东西应该分开去考虑,先前的思路是把阑尾和阑尾里的东西看成一体去考虑了; 如果分开去考虑,那么就可以这样认为,畸形阑尾里的里那个东西很可能只对《金刚经》有特异性,这个东西让阑尾准时疼起来,在得到《金刚经》的安慰后,便进入五分钟黄金时间状态,如果得不到《金刚经》安慰,它便让病人疼痛半个小时左右便安息下来,但不会进入黄金五分钟时间; 所以在麻醉状态,十二点一刻一到,虽然病人不感觉疼痛,但阑尾内的血流变化情况和往常一样,这个东西在得不到《金刚经》安慰的情况下是永远不会出现那黄金五分钟的时间; 江明月觉得这样分析思路豁然开朗,也符合他二十多天来摸索到的实际情况,于是,他决定在麻醉状态下他诵读《金刚经》,看这颗阑尾能不能出现黄金五分钟; 但他突然意识到在麻醉过程中,读诵五千多字的《金刚经》,在这个真理至上,无神论坚定的手术室环境中会招人非议的,手术成功还可,手术不成功传出去会贻笑整个医学界的! 转而他又想,不知道在自己心里默诵的情况下,能不能达到和出声诵读一样的效果,江明月心里问着自己,默默盘算着,算起来今天晚上十二点一刻就是病人三天一大疼的时候,看了一下表,现在是九点多,江明月决定验证一下; 但现在他得休息一下,于是他把闹钟调在十二点,干脆不去休息室,直接扒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而这时,那位酷似阿拉伯人的病人摄人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里摄人的气势忽强忽弱,变化不停。 十二点一到,闹钟一响,江明月醒来,冲了一杯浓咖啡,慢慢喝着,等着十二点一刻的到来; 当时间逼近时,江明月让病人躺平,把双手放在病人腹部阑尾区,同时他把经书放在视线及到的地方,准备开始验证; 当他双手感觉到阑尾内汹涌暴走的血流如约而至时,病人疼痛的表情出现时,他看着经书开始心里默诵《金刚经》; 阑尾内的血流还是那样奔腾不已,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但病人的身躯从不住的颤抖渐渐平稳,疼痛的表情也逐渐消失; 江明月心里大喜,心里继续诵着,腾出一只手去翻页,但每当他的手离开病人的腹部时,病人的躯体就颤抖一下,同时表情拧眉一下,反复多次,江明月终于明白,他的这双手在《金刚经》和畸形阑尾内的那个东西之间起着相当于传递的作用; 当终于把五千多字的《金刚经》心里默诵完后,江明月的双手终于感觉到了那期待已久的黄金五分钟来临; 验证成功,江明月长长吁出一口气,眼光看向病人,这时他发现,病人深陷的眼眶内,摄人的眸子精光四射,异彩涟涟,而且眼神也不像往常一样回避他; 江明月顿时被他的眼神射的心里感觉一慌,心脏快速跳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当他快要承受不住时,病人的眼神突然移开看向那本经书; 江明月一下感觉如释重负,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他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后退,眼神若即若离的盯着病人,感觉恐惧开始包围他的全身,暗忖道:这个病人不止阑尾邪门,整个人也有点邪门,不会突然起来攻击我吧?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克服着那种恐惧感,同时眼睛看向病人,只见病人静静的躺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闭起来; 许久,江明月感觉那种心慌恐惧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静静躺着的病人,心忖道:这种病人以后还是不接手吧,我怎么感觉到不是一般的危险啊,简直如临大敌啊! 他看着病人,同时一步一步防狼似的悄悄移出病房,又赶快把门掩上,飞也似的来到休息室,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才感觉心安了一点,睡意全无,江明月静下心来不住的回想刚才的一幕; 验证成功的喜悦让突如其来病人加在他身上的恐惧感冲击殆尽,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一个月来自己离得这么近,为什么没有发现病人有这么厉害的眼神; 江明月觉得如果在让那双眼睛看下去,他有可能元神脱壳,四肢不听使唤,心脏病发作而死,真是诡异啊!人类的眼睛有这样的功能吗?自己心里对他又没有藏私做鬼,没理由害怕成那样吧? 想来想去,江明月觉得都快一个月了,病人也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刚才也只是异样的看了他一会,不是自己有点劳累产生幻觉了吧!不去想这个事了,还是把手术做成功打发了这个病人,以后大可不接手这样诡异的病人; 想着,江明月倒头睡下,很快就鼾声大起。 第十四章 救世菩萨 - 暗离明 - 千寒月 第二天一早,江明月被护士喊醒,他的产品执行总监全职助理在办公室等他; 江明月睁开眼睛,心忖道:什么屁的产品执行总监,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觉得痛快,可这个王大成非得让我兼职两个职位,说是锻炼锻炼年轻人,可产品执行总监的职位我没时间去干啊!那份年薪受之有愧啊! 转而又想,管他呢,他让我以这间手术室为主,我还是把主要的工作干好,再说其他吧! 边想着边洗漱完毕,来到办公室,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见江明月进来,站起身来道:“江总监,这是我拟定的咱们集团三个新产品的上市追踪计划以及反馈更正方案,需要您签字申请追加经费。” 江明月接过方案,在申请栏里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后道:“关云,我的时间大部分用在了这家医院,那边新产品的事就劳你费心了,如果你觉得人手紧张,我可以在给你申请几个?” 关云接过签了字的申请道:“总监,目前只有三个实物试运行产品,我们的人手暂时还够,如果启动王董事长提出的专科医院整体产品执行计划就得增加人手了,至少比现在得多一倍。” 江明月道:“专科医院整体产品执行计划的细节你多和咱们医疗板块的王总经理沟通,尽快定下启动方案,尽可能早的为集团高层规划各专科医院提供每一个产品医院的细节,王董事长让我以这为主,那边只能辛苦你了!” 关云笑了一下道:“您放心,需要您出面的时候,我会通知您的。” 江明月道:“好,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准备!”关云点了一下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江明月草草的去食堂喝了口稀饭就来到了病房,昨夜的恐惧让他没敢贸然推门进去,而是悄悄的从玻璃上向里看了一下,发现护士正给病人常规监护,于是他走了进去; 病人一如往常,看见江明月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便闭住眼了,摄人的眸子已没有昨夜那种感觉,江明月看了一下昨夜的监护记录; 病人的各项生理体征一如往常一样不可思议,平均腋下体温31.6c,平均血压120/268mmhg,平均心率33次/min,呼吸6次/min,已三天没进食进水,六天没有大小便,这些体征几乎快颠覆了现代医学对人类的定义,这么低的体温,这么少的心率,这么高的收缩压和舒张压,而周身血循环却那样的快,这让现代医学熏陶出来的江明月大感困惑,这还叫人吗? 但这样的人就在这里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不是这个奇怪的阑尾作怪,病人根本不可能来就医; 江明月终于相信了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样的人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比常人的生存几率要大上很多很多; 一直以来,现代医学认为人类的生命体征只能在那些范围内,不可能人外有人,但现在江明月终于知道,老祖宗总结的每一句经典,放之任何领域皆正确! 他感慨了一下,把双手放在病人的腹部静静的感知着,和往常一样,病人的周身血流速度奇快,畸形阑尾内的血流更快,江明月双手离开病人的腹部,看着病人紧闭的双眼,突然觉得病人昨晚没有恶意,但加在他身上的那种眼神却着实让他恐惧; 待护士走出去后,他试着对病人说道:“二号,昨晚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昨晚有话对我说?” 可是病人仍然紧闭双眼,身子一动不动,对江明月的问话置之不理; 江明月见状又问道:“二号,我已对你的手术摸索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一次验证了,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请你不要怨恨我,我已经尽力了,对你的手术已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范畴,我几乎没有经验可借鉴,你不说话,我也了解不到更多对手术有用的信息,只能冒着风险给你做一次了,我计划一个星期后给你进行手术,这期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对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说完,江明月看向病人,病人仍然闭着双眼,不说话,江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那本经书,转身走出病房! 就在江明月走出病房后,病人的眼睛忽的睁开,摄人的眸子较之以往精光更甚,眼里异彩涟涟起伏不定,忽然坐起来,脱了病衣,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深色褂子穿上,但突然又停住,眼睛里的气势好似翻江倒海一样变化不停; 过了一会,又把褂子脱了放回去,穿上病衣,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一动不动,除了眼里的变化可见,连脸上的表情也未见变化。 江明月从病房出来,边走边思量着,下一次麻醉状态下验证心诵《金刚经》是否能出现那黄金五分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想不让其他人感觉是故弄玄虚,他不能照着经书默诵,只能把这五千多字的《金刚经》背下来,病人三天后大疼的时候才能验证,自己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把这本《金刚经》背下来不是难事,顺便回去看看父母,来到a市一个月了还没问候一下父母亲啊! 于是,他向护士长办公室走去,准备安排一下这三天病人的监护注意事项; 这间手术室的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个子很高,比江明月还要高半头,身材匀称,但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疤痕探及眼和下巴,让人看了猛的会生出一股恐惧感,但这位护士长的眼睛却很灵泛,好像会说话一样; 除了眼神有丰富的动作外,她的表情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状态,江明月刚来这间手术室和她打照面时,这位护士长没说话,眼神欢迎的笑意四溢,竟然让江明月没注意到她脸上那么长的一道疤痕,虽然这道疤痕经过高水平整容处理,但可能伤的太深,还是很明显; 当江明月想要问她怎么称呼她时,还没等他问出口,便通过她那灵泛的眼神知道了她姓什么,叫什么,她的眼神指向性的看向江明月白大褂上的信息牌,江明月才反应过来看向她的信息牌知道她叫什么; 当她出声叫他江院长时,一种暖人心脾,磁性弦和的声音入耳,让江明月闻其声感其人,完全忽略了那道不是位置的疤痕给他带来的感觉; 这位护士长叫钟声芳,近一个月来,被那个诡异的畸形阑尾折磨的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江明月的一日三餐,都是这位护士长细心的给照料着,江明月换洗的衣服每隔两天就整整齐齐的在他的休息室放着,这让江明月很是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让江明月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月来,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每天十几次见面,互相征询处理的事情也很多,钟声芳的这种灵泛的眼神楞是没有让江明月说一句话,一切都是和她那双眼睛交流,让外人看来以为他们是很熟很熟的熟人,意会即止,然后各干各的; 江明月有时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想问题时,看到这位护士长忙来忙去的身影,又看看其他正忙着的医护人员,不禁感慨,这间手术室的每个医生护士都不一般啊,其他人不知道还有什么奇异的特长,光这个钟声芳护士长的这一手绝活,就对病人有莫大的好处啊,这种识人心意的功夫简直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对弥留之际不能出声的病人简直就是救世的菩萨啊! 第十五章 衍生判断 - 暗离明 - 千寒月 边想着,江明月已来到护士长办公室,他的眼神正好和钟声芳抬起头来的眼神相遇,他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安排病人这三天的注意事项,钟声芳磁性空灵的声音已传来:“江院长,您是准备回一趟家,是吧,没事,回去吧,好长时间不回了,回吧,待会我通知叶大夫顶班,您对病人的注意事项都在病房的墙上写着呢,我会注意的,您放心!” 空灵的声腔磁性有加,江明月听的心旷神怡,好想在听,但想听的同时心下愕然:这也太神奇了,要不是这一个月的相处在先,真以为这女人有听见别人想法的特异功能! 江明月看着钟声芳,神情多少有点尴尬,想说什么遮掩的话但又怕被这个聪明的女人笑话,于是止住说话的冲动,点了一下头,又冲着钟声芳微笑了一下,便转身出了护士长办公室门; 但旋及,他又转了回来,一个月了,这种不说话的交流很是让江明月舒服,工作效率也很高,但越是如此,江明月的疑问心越强,这次他必须的说出来,问个一二; 当他走进来眼神看向钟声芳时,钟声芳灵泛的眼神漂移过他的全身,脸部没有任何表情,但眼里却露出淡淡的很明显的笑意,说道:“江院长,你好像想要问什么?问吧,我知无不言!” 在聪明人面前不需要遮掩,遮掩是笨蛋,江明月又一次被说中后干脆放弃遮掩,想了一下问话的方式,带着尴尬的表情问道:“钟护士长,快一个月了,你知道二号病人在想些什么吗?对他过去的了解可能对我们手术有帮助,你说是吗?” 钟声芳眼神里的笑意没有减少,回答道:“江院长,您觉得我能知道?” 江明月对特异功能的说法一向不相信,但未知的超出常人判断的疑惑加到他头上,他也模棱两可起来,回答道:“我感觉你能知道,但不确定,你能告我吗?” 钟声芳眼神中的笑意淡了下来,反问江明月道:“江院长,冒昧问您一下,您今年多大了?” 江明月愕然,但同时答道:“我今年二十四了,钟护士长,难道你是看我年龄太小?” 钟声芳忙道:“江院长,别介意,我想表达的是我今年四十八岁,在医院这个环境中已泡了近三十年,到这个环境中的人们会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一个动作发生会衍变出什么样的下一个动作和下下一个动作,我都已验证了三十年,而且我热衷于这些行为动作的研究,以此来促进我的岗位工作,所有这些努力锻炼出来的能力让你觉得我异于常人,有某种你不确定的提前知晓别人想法的能力,因此你觉得我可能知道二号病人心里想什么,所以您才有刚才一问,是吗?” 江明月大囧,心想这个女人总是能知道别人的想法,这已经不奇怪了,他回答了我疑惑的前因,那后果是什么啊?于是用开玩笑语气答道:“是,钟护士长,虽然我不相信什么特异功能,但你这手识人心意的功夫简直就是特异功能了啊!哈哈!” 钟声芳灵泛的眼神显出一种亲和的光泽,磁性的女中音柔中有强,缓缓道:“当初您对二号病人的手术突然中止,您在手术台上的奇怪表现让手术室所有医护人员都以为您有特异功能,柯大夫代表我们询问您时,我们就在门外,听到了你的回答,您对您那种特异功能的回答让我们觉得惭愧,您这么小的年纪,对医学真理在境界上的辨别和坚持,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也深感佩服,而且您手上有那么一手不可思议的触觉功夫,让我们到现在也觉得疑惑,反而您现在对特异功能之说有了疑惑?” 江明月耸然道:“惭愧,看来确实是术业有专攻啊,我的那手功夫我有清醒的认识,但当看到你这手功夫时,总是有许多不理解,不知不觉就往特异功能方面想,呵呵,看来人类面对未知都有相同的局限性!” 钟声芳灵泛的眼神更加亲和,磁性空灵的女性声音让人几乎快忽视了她说话的内容,只愿意听声音,她注视着江明月说道:“您对我的疑惑得到求证了吗?二号病人的心理表现您真的想知道?” 江明月眼神一亮,道:“当然,不知你观察到什么程度了?” 钟声芳道:“从一号病人开始我就对这种特殊体质的病人开始观察上了,但是我三十年练就的行为逻辑衍生判断在一号病人身上却失了准头,这让我很惊奇,我把判断前一号病人所有的行为节点总量过滤了一遍,发现一号病人比我们普通人的行为节点要少很多很多,几乎形不成衍生判断的基础,光睡觉、吃饭、说话、大小便这几个基础行为节点的信息量连常人的百分之一也达不到,于是我反过来,假想内,衍生外,中间用了十五个行为诱惑和三十个语言诱惑来刺激他产生行为节点,结果行为节点是产生了,而且不少,但衍生判断显示一号病人的心理行为节点却超出了行为逻辑衍生判断架构的所有范围,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江院长!” 江明月奇道:“意味着什么?” 钟声芳道:“我长达三十年中的每一次衍生判断都没有超出行为逻辑衍生判断的架构范围,即使我判断失误,但最后发生的事实还在架构范围内,但一号病人的大部分节点行为都超出了行为逻辑衍生判断的架构范围,我记得我的老师伊兰.诺对我说过,超出行为逻辑衍生判断架构范围的节点行为,证明行为者只能是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婴儿,婴儿百分之八十的节点行为不在行为逻辑衍生判断架构范围内,但常人和精神病人百分之百的节点行为在架构范围内,另一种情况就是……”说到这,钟声芳灵泛的眼神看向江明月! 江明月正听得聚精会神,心说这手未卜先知的功夫背后竟然有这么深的理论,自己以后得好好学一下,看她收不收我这个徒弟,突然感觉钟声芳美妙舒适的声音中止,灵泛的眼神看向他; 他于是抬头接过她那灵泛活动的眼神,正色道:“另一种情况是什么?” 钟声芳灵泛的眼神聚敛,轻轻道:“不是人!有可能是动物!” 江明月神色大惊:“你说什么?不是人?是动物?你这手功夫倒底准不准啊?” 钟声芳道:“你都想要拜我为师了,你说准不准?” 江明月圆睁着眼睛奇道:“我刚才一瞬间的念头,你从哪采集的信息衍生判断我有那样的念头?” 钟声芳道:“你的眼神动作,表情动作,肢体动作占百分之五十的节点行为,剩下百分之五十是你的性格节点行为,**分度值节点行为,现在我和你的对话情境节点行为。” 江明月叹服,回过神来,说道:“刚才您说一号病人不是人,是动物?” 钟声芳回答道:“第一种情况婴儿他肯定不是,那只能是第二种情况了,但我没有去衍生判断一号病人的死亡,因为他的大部分节点行为已超出行为逻辑衍生判断的架构范围,我没法去推算,这点可能是我这手功夫的弊端,我一直想突破,但限于资质悟性,一直达不到那个境界!” 江明月彻底相信了这手功夫的科学性,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就像自己那特殊的灵性触觉,他光在大学里的正式验证就达几千次,还不说平时生活中非正式的逻辑验证! 看着钟声芳此时灵泛亲和的眼神,听着她犹如按摩心灵的灵动声音,江明月道:“依您的判断,一号病人不是人,我可以理解为他不具备人的思想,也就是他的脑袋里像婴儿一样空白,后天的社会伦理道德以及对这个物质世界的主观意识反应所形成的符合正常人类的精神世界,在他的脑袋中还没有形成,是吗?” 钟声芳亲和的眼光欣赏的注视着他,说道:“你的理解是对的,但不完全,一号病人的脑袋里没有正常人类最基本的对这个社会的信息量,所有的行为标准好像是另一个社会,另一个世界的,因此不能以婴儿空白的思想衡量他,但他现在脑袋里建立起来的行为标准已超出了行为逻辑衍生判断的架构范围,所以他的行为我难以衍生判断,也就是说一号病人未来将要发生的行为对我们是危险还是不危险,我们难以衍生判断,如果是危险的,危险到什么程度,我们也难以衍生判断,因此,对于二号病人,我建议您制定手术方案时把这点考虑进去。” 说完,灵泛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江明月,听到这,江明月猛然想起昨夜二号病人那摄人心魄,骇人胆寒的眼神,不由的拧了一下眉,但随即展开,钟声芳立即语气加重问道:“怎么,二号病人对您做出过危险动作?” 第十六章 普通炎症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听出语气的变化中满含关切,加之钟声芳亲和的眼神看来,不由的心里感动,说道:“不瞒您说,昨夜二号病人的眼睛突然大放异彩,看向我时,我就像中了邪一样,全身被恐惧包围着不能动弹,等他闭住眼睛后,我才一步一步挪出病房!” 钟声芳眼神大现,由灵泛变成放光,眼睛内似有东西流转不停,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没有说话,好久才收回放光的眼神; 江明月看得目瞪口呆,心忖道:人的眼睛能有如此丰富的表现,真是难得一见啊! 只听钟声芳亲和的声音突然放低,道:“江院长,您到现在对二号病人的手术有多大的把握?” 江明月道:“这台手术没有前人的经验可借鉴,您说能有多大的把握?” 钟声芳又道:“那您在这之前只是单纯考虑手术,没有把二号病人的心理情况考虑在内,是吧?而您过来向我征求二号病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是和您昨夜受了惊吓有关,您觉得这让您的手术又多了一层风险,是吧?” 江明月道:“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我不能把这算在内,如果考虑这风险,那这台手术就没法做,我现在只考虑纯手术技术的问题!” 钟声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说什么的眼神,但欲言又止,江明月不解的问道:“您好像有话要说,您还没有告我您对二号病人的分析呢!” 钟声芳灵泛的眼睛看着江明月很长时间不说话,江明月被看的莫名其妙,只好在出声道:“既然您不想说,那我先走了,这几天您多费点心,二号病人有什么情况你打我家里电话。” 说完,转身准备走,而这时,钟声芳出声道:“江院长,您放心,我会监护好的,有什么情况我通知您。” 江明月点点头,带着疑惑的心思离开,边走边纳闷:忽然怎么了,一号病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说起二号病人就藏起心思来了,她的这手识人心意的功夫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难道昨晚二号病人在我身上的行为让她衍生判断出了什么?江明月猜测不透,于是作罢。 在由a市开往江城的大巴上,江明月被挤得连挪身的余地也没有,以前在江城上班,他的家离市一院很近,他单骑十分钟就到了,现在家离得远了,如果每次回家都像这样,他宁可少回一次家,王大成奖励他的五十万他忙于这台手术还没来得及去领,等不忙了,赶快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买个小车,办个驾照,这样回家就不用受罪了! 在憋屈的大巴车环境中,江明月拿出那本经书翻开默记起来; 三天后如果验证成功,他准备冒着风险给二号病人做一次手术,虽然钟声芳对一号病人的衍生判断让他觉的这台手术技术以外的风险甚至比技术风险更大,甚至钟声芳对二号病人的讳莫如深更让他产生过放弃手术的念头; 但他不知怎么的,一想起那黄金五分钟就对这台手术有了自信,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试一下,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骂自己是个胆小鬼,自信有把握的事也不敢去做,那以后还能干成什么有意义的事! 车内环境嘈杂无比,江明月集中精神默记着,他的记性很好,以前在大学里翻阅医学古文时,遇上不理解的篇章,他就像演电影似的硬生生搬进脑袋里,择机慢慢理解,这种演电影式的记忆方法与他练那手惊人的触觉功夫有着不可分密的关系,手下触觉到了什么,他的脑袋里便演电影似的形成什么图像,然后用事实来验证这幅图像,这也慢慢形成了他的记忆方法有别于大部分人,成了囫囵吞枣式的图像记忆法,其它诸如逻辑记忆,常识记忆,语言记忆,推理记忆,情境记忆,分析记忆等等都围绕图像记忆展开,而且经过长期的实践,已运用自如,形成一种随时随地应用于生活中的习惯性记忆; 因此,五千多字的繁体经文对于他来说印在脑海里是很容易的事,但难就难在给经文以理解性的记忆,这需要时间,需要其它知识的串联理解,好在他照脑海里的图像记忆心诵时,不需要理解,而且随同他触觉功夫练就的图像记忆功能,可以在大脑里同时开几路图像来对比辨别,所以,他一直没有向王大成诉说这台手术的难度,从而把这台手术推掉,这些都是他信心的来源,即使这是一台摸着石头过河的手术。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江明月没有去会朋友,也没有去看望江城市一院的同事,除了想着这台手术的方方面面以外,就是和二老拉家常; 他母亲听说他在家里就能呆一天半,还请了假专门在家陪儿子,他陪着老爸,喝着小酒,吃着母亲做的他最爱吃的菜,自吹自擂着他手术中是如何如何惊天动地,把老爸吹的一楞一楞的; 但倒底是过来人,嘱咐他那一百万的年薪不是那么好挣的,让他留点心,别做昧良心违法的事,还特别嘱咐他走正道是人生最聪明最算账的选择,等等等等,好一顿亲情唠叨,江明月听的舒心,但睡的也快,让二老心疼儿子在a市受苦受累,当母亲的甚至都快要掉眼泪了; 可当江明月准备离家去a市的时候,老爸江小天突然叫住他,说有个事要和他商量一下,他老大不小的搂住母亲石玉兰的肩膀嘻嘻问道:“什么事啊,老江?” 江小天看着儿子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欲言又止,母亲石玉兰骂了一句代江小天说道:“你爸想从你那五十万的奖金里借十万!” 江明月一听笑道:“老江向小江借钱?没道理,不借!” 江小天神色怔怔了一下,但看着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禁笑骂道:“兔崽子,称呼老江这出我已让了你好几年了,现在说正事你还敢耍你老子,看我不揍你!” 江明月嘻嘻笑着,躲在母亲石玉兰身后说道:“就是吗,老江跟小江的关系还用得着借,直接给了不更省事,妈,您说是不是?” 石玉兰笑道:“你爸死老实,觉得向你要钱丢面子!” 江明月问道:“爸,您拿这钱干甚?” 江小天道:“你别问,过几天给我就行!” 江明月翻了翻白眼,眼光看向石玉兰,石玉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回就像吃了枪药,我一问就呛我!” 江明月乐了,笑道:“哎哟哟,老江有秘密了,这可是咱家一大奇闻啊!” 说完,边整拾随身带的东西边正色向江小天说道:“爸,这个月手术操心的多,我还没去公司把那五十万领出来,这回过去我领出来直接打你账上,你给我你的账号?” 江小天说道:“不用了,明月,你领出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取,顺便去看看你的工作环境!” 江明月道:“好吧!”说完,目光看向石玉兰,嘻嘻笑道:“妈,刺探军情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您了哟!我走了啊,爸妈再见?”说完,开门而去。 江明月回到a市,直奔华盛集团总部财务部,王大成的助理于世容见了他笑道:“江总监,我还以为你高风亮节,想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呢!” 江明月笑着回应道:“于助理,我这个无产阶级现在还没足够的资本高尚到那个程度,这笔钱已有了用处,你把这笔钱能给我办成两个折子吗?” 于助理道:“可以啊,分别多少?” 江明月道:“一个十万,一个四十万。” 于助理爽快道:“没问题!我吩咐他们去办,你明天过来取,行吗?” 江明月道:“行,谢谢你啦!” 于助理道:“不客气!”说完,他眼神左右顾了一下,又看向江明月,问道:“江总监,您手里的那个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江明月疑惑道:“我手里哪个病人?” 于助理压低声音道:“就是你刚来时,王董事长指定让你做的那个病人。” 江明月突然想到王大成的叮嘱,于是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指那个长相像外国人的那个病人,是吧?” 于助理忙回应道:“对对对,就是那个病人!” 江明月道:“挺好的啊,还在特殊病房住的啊!” 于助理又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江明月看了一眼于助理答道:“普通感染炎症,怎么,于助理您对这个病人感兴趣?” 于助理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用眼神和江明月道了别,转身离开了。 第十七章 最后验证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从华盛总部出来,便打车直奔肝胆专科医院,今天晚上的验证,他必须提前安排。 刚走进特护区,钟声芳磁性空灵的声音便传来:“江院长,您终于来了,二号病人不见了,我上午给你家里打电话,你母亲说你刚走!” 江明月惊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钟声芳道:“早上查房的时候。” 二号病人没有家属,王大成安排住院时,直接通知江明月,让他接手病人,病人没有家属,所有签字都省略。 江明月又问道:“你没有通知王董事长?” 钟声芳道:“没有摸清楚情况,我不能越级上报!” 江明月看着钟声芳灵泛的眼神没有一丝着急的味道,问道:“你的衍生判断知道他会回来,所以不着急?” 钟声芳没有回应,眼神看着远处; 江明月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二号病人穿着一件深色褂子,黑色宽裆裤,黑色布鞋,**着精壮的古铜色双臂,深陷的眼神平平而视,络腮胡子墨顶黑亮,头发想来是一个月没剪扬长后放,走路看似平缓,实则步大疾快,行云流水般飘过江明月和钟声芳,眼睛扫了一下江明月,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走向病房; 江明月心里纳闷:今天的眼睛像换了个人似的,怎么没有一点逼人的感觉? 钟声芳流转双瞳,连连闪泛,一直注视到二号病人进入病房,才头也不转的说道:“你肯定疑惑今天的二号病人怎么换了个人似的,眼神大不如以往,是吧,我告诉你,他肯定是出去处理了某些事,而且对他来说,处理的很成功。” 江明月道:“你很相信你的衍生判断?” 钟声芳回过头来,灵泛的眼睛盯着江明月说道:“就像你很相信你的触觉功夫而非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做这台手术一样!” 说完转身要走,江明月叫住道:“钟护士长,你呆会通知柳飞麻醉师,让他晚上十一点到位配合我给二号病人做一次术前验证!” 钟声芳回过头答道:“好,我马上通知他!对了,上午于助理过来要看一下二号病人的病历,我说病历你拿着,这里提醒你留心点,此人的衍生行为节点可能对你不利!” 说完,转身回了护士长办公室。 江明月愕然,发怔了一会,径直向二号病人的病房走去,进入病房,看见二号病人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江明月轻声说道:“请您躺下,我摸摸你的腹部,今晚要做一次术前验证。” 二号病人转过身,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江明月,一如往常的不说话,但很配合的脱了布鞋躺在了床上; 江明月暗忖道:“钟声芳衍生判断一号病人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但最起码这个二号病人能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他的衍生行为节点应该能判断一二吧,但为什么这个钟声芳不告诉我啊!” 想着他把双手按上去,只感觉到二号病人周身暴走的血流比平常静卧时更快,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同样比平时更快,随着血流,他静心的感知了一下心跳次数,三十多次,这个在常人看来已慢的不能再慢的心率在二号病人身上已是运动后的心率,但他的呼吸次数还是那样如龟息一样缓和; 江明月心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与人的差别能差这么多,运动员的极限锻炼也成不了这样啊! 解开他的褂子,江明月延展触觉,感知着腹部表皮层、真皮层、脂肪层、肌肉层血管分布最少的区域,确定了位置后,他收起双手,小心翼翼用眼神看向二号病人的双眼; 这双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他的双手看,和他的眼神对接时,江明月没有感觉到像那晚那样的恐惧感,反而是一种平平实实,让人舒服的感觉,看江明月双手离开腹部,二号病人突然坐起来,伸出手指指着江明月的手,用眼神询问,江明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同意; 只见二号病人粗糙的左手缓缓拿起江明月的手,眼睛顿时异彩涟涟,正当江明月惧意升起,准备收回双手时,二号病人的眼神立马又变回平实如初的状态,饶是如此,江明月已出了一身冷汗,而二号病人也马上把江明月的手放开; 江明月定了定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的眼睛为什么会让我这样?” 二号病人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怔怔的盯着江明月的手,许久,江明月站起身,抬头却看到钟声芳站在床的另一侧,灵泛的眼神看着他,朝他努努嘴,江明月会意,和钟声芳前后走出病房。 来到护士长办公室,江明月抢先说道:“钟护士长,你刚才什么时候进入的病房,我还没有发觉!” 钟声芳眼神流转间带着笑意,好听的磁性声音让人任何时候都把注意力集中不到她那道可怕的疤痕上,看着江明月道:“近一个月了,我每次进来你都在沉思状态,有时候喊你也不觉,你可真是对这个病人上心啊!” 江明月笑道:“那你衍生判断出我心里在想什么?” 钟声芳回应道:“你想做这台手术,而且你很有信心,你准备在三天后正式做手术,你在验证一本经书与二号病人的关系,你不想让手术室的同事知道经书与手术的关系,对你这段时期的衍生判断主要在于你那双手放在病人腹部这个行为节点,遗憾的是,触觉行为节点在行为逻辑衍生判断架构范围内的人类信息储存太少,导致产生瓶颈作用,无法更深入的衍生你的内心世界,如果我能知道你双手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判断出更多你不知道的你的未来!” 江明月心中惊讶,反问道:“你知道经书与二号病人的关系?”钟声芳道:“从你的行为节点只能衍生出二者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还需要更多的行为节点反馈,或许我的老师能达到这么深入的程度,我还不行!” 江明月又问道:“上次关于二号病人的行为节点衍生判断情况您为什么不告我?” 钟声芳答道:“您还是先做手术吧,如果我告诉您,会影响你的手术的!” 江明月问道:“为什么会影响?” 钟声芳灵泛的眼神在江明月身上漂移着,语气停顿了一下说:“江院长您先别急着想知道,如果您相信我的衍生判断,您就别问了,知道了真的会影响你的手术的?” 江明月动容道:“真的?”钟声芳用灵泛的眼神予以肯定。 时间在对未知的思考中悄悄度过,晚上十一点半,江明月让麻醉师柳飞开始置管麻醉,二号病人已对在他身上的麻醉放松了警惕,不像第一次那样对麻醉师要求的体位置之不理; 这柳飞似乎对二号病人超出常人的耐受范围非常感兴趣,而且不同的体位置管时,他还要巡回护士给拍了相片,手不停的在病人的脊柱上摸索着,即使在置好管,麻醉平面达到后,手上还是不停的摸索着,看来他是珍惜机会求证什么; 这次同样不例外,麻醉平面达到后,还是不停的摸索着病人的脊柱,看江明月还没有上手,对他说道:“江院长,不是我吹牛,国内的麻醉师除了我,现在怕无人能给二号病人置好管,这个病人太特殊了! ”江明月知道这间手术的医护人员都不简单,他作为外科大夫,经常遇到麻醉师在置管环节上被卡住致使手术无法开始,一拖再拖,常人体质如此,更不用说二号病人这种体质,对于柳飞的自信他相当认可。 临近十二点一刻,江明月验证病人的皮肤痛觉完全消失后,把不带橡胶手套的双手放在病人的腹部; 当生命体征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开始快速的变化波动时,江明月的双手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那颗阑尾的血流变化,一如往常急速,并且体积开始增大; 江明月马上开始心里默诵《金刚经》,脑袋里两路图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一路手下的灵性触觉传来的阑尾图像,一路印记在脑海里的《金刚经》分页内容; 江明月集中精神分辨着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变化,同时感觉着阑尾内他所怀疑的那个东西,在疯狂的血流速度伴随着阑尾体积急剧增大的同时,江明月的双手确确实实能感觉到某个东西在控制着阑尾; 二十分钟过去了,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开始减慢,江明月眼角看向二号病人的表情,在麻醉状态下,二号病人整个过程表现平稳,阑尾内血流急剧的变化只引起了二号病人生命体征刚开始的急剧波动,随后便恢复在平时的状态范围,江明月惊叹病人体质的调节缓冲功能如此强大,惊叹之余,他在心里加快速度诵念《金刚经》,完整的一篇《金刚经》很快念诵完毕,时间也进行到了二十三分钟; 终于,江明月期盼的那黄金五分钟开始出现。 第十八章 手术细节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努力使双手上的触觉流动的更快,感觉着几乎停滞的血流状态,一幅幅图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他分辨着清晰完整成型的图像,剔除着不成型的图像; 逐渐,一幅血流处于停滞状态的畸形阑尾在脑海中成型,他的神识转着方向,三百六十度的观察着这个阑尾以及和阑尾毗连的手术其它解剖学组织,找寻着下手的最佳位置; 整个阑尾血运极其丰富,江明月突然发现了很多只建立了一半旁路分支的精细级血管,心下顿时明白王远涛教授为什么说结扎后的血管会突然崩开,其实那结扎住的血管没有崩开,是这个诡异阑尾在相对极度缺血的状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建立血管旁路分支,而王远涛教授下刀时不是处于阑尾血流停滞状态的时机,狂暴的血流被破坏了归属流路,汹涌而出,直接导致病人的死亡,那种情况下任何高明的医生也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走向死亡; 江明月的神识围着这颗畸形的阑尾三百六十度的观察着,心中极快的分析着下手的方法,肉眼可见的血管旁路分支建立,这种情况江明月百分之百的肯定是这个畸形阑尾在缺血状态下催生所致; 如果在这个阑尾在休眠状态下被快速的割掉,那么就不会出现肉眼可见的血管旁路分支建立,这样就有时间把和这个阑尾毗连的丰富的血管结扎住,电凝住,有时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出血点,保证术后的围手术期安全; 江明月只觉得神明堂清,一种终于找见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喜悦油然而生,他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使其流转更快,在脑海中仔细的分辨着与这颗阑尾相连的毗连组织及血运情况,直到心里面有了底,才慢慢收回神识,双手离开二号病人腹部,脑海中的图像戛然而止,消失殆尽! 回过神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很多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脸部又出现了超大汗孔,头发和眉毛即使有手术帽遮掩也夸张的竖立了起来,于是站起身走进手术准备间,把还没有从惊奇中回过神来的众人留在手术室。 江明月在镜子中瞧着自己可怖的面颊和爆炸式的头发和眉毛,心中苦恼着,同时又升起一股喜悦:快了,了结了这台手术,以后再不接这种病人,让外人看见知道我这副样子,还以为我有什么恐怖的病,到时人见人躲我,连媳妇也娶不着了! 想着,他用清水处理着他的头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再抬头时,脸上的超大汗孔已消失,他脱了手术衣换衣服时,却发现四肢躯干的超大汗孔还存在,他猛然醒悟:原来冷水可以让这种症状迅速消除; 于是干脆脱了衣服洗了个冷水澡,在冷水的刺激下,那可怖的超大汗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消失,江明月奇怪的同时还是有点担心,担心这个阑尾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伤害,目前看来,感觉正常,他心里盘算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了手术准备间,江明月看到隶属于这个手术室的各个方面的医护人员正忙着采集各自方面的情况; 柳飞看见江明月出来,忙走上前去道:“江院长,术前验证继续?” 江明月道:“验证完毕,三天后准备正式手术!” 柳飞眼神激进,单手拿下口罩,说道:“江院长,这个病人的麻药耐受范围、麻药适应最佳种类以及硬脊膜特殊置管方式我已摸索验证成功,您放心,到时不会拖您后腿的,如果意外情况发生,王董事长允许我用全麻的方式保证您的手术进行!” 江明月点头称谢,眼光看向柳飞问道:“王董事长让你尽可能不用全麻的方式?” 柳飞回答道:“是,他让我尽量减低麻药的用量,为了配合您的手术需要,我已竭尽所能了,病人体质特殊,未知情况多,好在有几次术前验证的机会,如果您直接上手术,我可连百分之十的把握也没有,哈哈!” 柳飞一看就是个直爽人,谈笑间毫不藏拙耍心眼,江明月报以一个真诚的微笑,说道:“三天后拜托你了,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的情况下,你能满足我每一次验证的需要,而且没有出现差错,我真的很佩服老哥,以后我的手术有老哥我就放心了!” 柳飞豪爽的口气带着激动说道:“没…没问题,以后您的手术我…我全包了!”看来此人一激动就会结巴,江明月暗忖! 出了手术室,江明月碰到正忙着采集超声资料的柯大夫,光采涵神的眸子看向江明月时,江明月示以微笑,而柯大夫则停住忙碌的身形,突然问江明月:“江院长,那本经书有点旧了,还能用吧?真不相信您这么小的年纪还研究这个?” 江明月微笑道:“闲暇时随便翻翻,了解一下,手抄本不错,还能用,谢谢你啊!” 柯大夫声音含笑,涵神目光更加光采,说道:“小事情,别客气,江院长。”说完,提着便携式超声仪进了手术室。 得了三天空闲时间,术前验证第二天,江明月赶紧打车来到华盛总部,于世荣见了他,忙道:“江总监,你的奖金我已按你的要求办成了两个折子,我给你去拿,你先坐着喝口水。” 说完,去了财务处,不一会,手里拿着两个折子返回来递给江明月,说道:“一个十万,一个四十万,密码是你身份证号的后六位,账户也是以你身份证开的,你回去换一下密码。” 江明月道:“好,谢谢于助理,麻烦您了!” 于助理客气道:“哪里,哪里,份内的事,应该的!” 江明月看向于世荣,钟声芳衍生判断此人的行为节点对我不利,不知我该如何留心防备,看此人面相油滑机警,我一向马大哈惯了,不习惯费什么劳什子心思防备,想着,心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说一步吧! 于是,江明月回笑道:“于助理,以后有什么事吭声,能帮的我一定帮,也请于助理以后多多照顾!” 于世荣马上堆起笑容,小眼睛不住的眨着,说道:“江总监才华横溢,年纪轻轻,被王董事长看中,委以重任,以后兄弟还得多仰仗江老弟啊!” 江明月回笑道:“于助理说哪里话,您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多事小弟得仰仗您啊!对了,我用一下您的电话可以吗?” 江明月烦这没用的寒暄,转变话题问道,于世荣道:“可以啊,尽管用!”说完转身回避出了门外; 江明月拿起电话给家里打过去,接通后,听出是江小天的声音,他乐道:“老江,等急了吧?过来拿吧,我已给您老准备好,只要您老人家把您的秘密告诉我,我就给您,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江小天在电话里骂道:“臭小子,和你老子谈条件,没门!你等着,我过去了啊,对了,你单位的具体地址告我!” 江明月嬉笑着道:“您下车后打个的,告诉司机a市华盛肝胆外科专科医院就行了,进了医院一直往后走,看到有特护区字样进去问我的名字就行,老爸,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妈和我?” 江小天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说道:“明月,你别问了,以后爸会告诉你们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明月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寻思着,不是老江遇到什么难事了吧,可他不说,我也没招啊! 对二号病人的术前考虑方向既然得到了验证,江明月马上开始考虑准备手术的细节,一、病人的周身皮肤血管血流速度暴走如常,手术切口部位的选择相当重要,要尽量避开血管多的部位,这个他这双手已经感知出了部位不难搞定,到时在那黄金五分钟之前搞定开腹,二、手术时间只有五分钟,虽然那时阑尾内及阑尾毗连组织的血管几近凝滞,但时间太短,如果这个畸形阑尾的根部断面大血管太多,结扎时间加长,他有可能会超出这黄金五分钟的时间,三、结扎面自行崩开的情况是在阑尾极度缺血,旁路血管迅速自建但被破坏的情况下出现的,而这次摘除阑尾是在血流几近停滞的情况下摘除,不会出现旁路血管迅速自建的情况,但应该做好防备,四、王远涛教授遇到的突发所有生命体征消失的情况对于这种体质的病人平常急救措施看来无用,到时如果发生,只能随机应变了,任何一台手术的未知风险都是存在的,这个没办法,五、人手问题,手术过程前、中、后原则上应该多准备点人手,但这台手术特殊,还是只敲定一个助手吧!还有,还有很多,但那都是以常人的体质来衡量考虑的,对于这种体质的病人,这个特殊的阑尾,是没有前车之鉴可参考的,要想完成手术,他只能冒着风险摸着石头过河,成功与否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 现在看来,王远涛教授站在现代医学的经验上是没办法认清这台手术的风险倒底在哪里,因此制定的手术方案再怎么严密也没有意义! 第十九章 匪夷手术(一) - 暗离明 - 千寒月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段时间江小天也再没有给他打电话; 江明月总觉得有点不安心,善良正直的老江自江明月小时候懂事起就知道心里藏不住事,屁大的事也要说出来和老婆孩子商量; 母亲石玉兰侠肝义胆,总是替江小天出主意,而且还要替他出面顶门户,江小天量大老实,谁要是欺负了江小天,石玉兰像泼妇骂街一样保护着江小天; 这次,这个善良的老爸倒底有什么事能让石玉兰也不知道,而且怎么问都不说,不好,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江明月打小就和疼爱他的父亲感情很深,摸着父亲眼睛才能睡着觉的习惯,上了初三才有所收敛,这次江小天的不对劲让江明月揪着心,尽往不好处想; 他寻思着,等这台手术结束了,得尽快处理老爸这件未知的事! 晚上十一点,特护区手术室内,所有一线二线的医护人员都已自发的准备妥当; 他们都知道,这台没有前人经验可借鉴的手术一旦成功,对于他们各自方面的经验积累,论文发表,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而这个时候采集第一手信息是相当重要的; 但能接近手术过程的人就那么几个,因此手术前和手术后是他们采集信息,验证他们各自方面判断的最好机会。 十一点半,江明月示意柳飞开始置管麻醉,柳飞没有让江明月失望,中间没有任何意外,动作熟练而老到,不到二十分钟,麻醉平面便已达到,让江明月真心佩服他对特殊体质病人药物代谢时间的掌握和进管技巧的熟练程度; 当江明月把已反复消毒,并做了表皮体毛体屑严格处理的双手放在二号病人已消毒无菌的腹部时,手术室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不符合手术基本无菌常规啊; 但随即他们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静静的观察着病人的反应; 江明月通过双手迅速确定了切口部位,根据畸形阑尾预先知道的大小划定了切口长度,从器械护士手里接过手术刀,熟练的下刀,止血,翻皮,扩开手术视野,分开腹膜组织,固定毗连器官,吸清渗血,一把把器械从充当器械护士的钟声芳手里快速的流出,让钟声芳打心眼里惊叹他的熟练; 日本名院回来的担任助手的王晓刚,看着不同以往病人的毛细血管渗血的场面,紧张的表情凸显,这哪是渗血啊,是往出涌啊! 但随即配合江明月,融入了他快速的节奏中,很快手术视野清晰! 但王晓刚到此时也没弄明白江明月是如何那么快找到那么多毛细血管的出血点,中止了涌血的场面,这才刚开腹就这么复杂的出血情况,里面该怎么下手啊! 异于常人的腹膜组织怎么分离?以他的经验,这么大的阑尾压迫周围组织百分之九十九有感染,遇上感染粘连怎么办? 这么大的阑尾,毗连器官肯定比常人多,该怎么合理有效固定分离?王晓刚不敢再往下想,多少年的手术生涯他第一次见这么汹涌出血的开腹场面,而竟有人能把这场面控制住,他实在想不通; 而此时旁边的钟声芳看了他一眼,好听的的磁性声音空灵般传来:你不用想不通,他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快点进入状态,别误事! 王晓刚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麻利的配合着江明月忽快忽慢,连贯有序的动作; 随着分离的进一步,王晓刚惊讶的发现,腹膜组织竟没有粘连感染; 但当江明月分离固定好毗连器官,暴露出那颗畸形阑尾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哪是阑尾啊! 形状像个八爪鱼,好像会呼吸一样,一鼓一胀的,鱼头附着在盲肠上,体积比盲肠也大,八个爪子其中一个偶尔升起触角摸一下鱼头; 江明月抬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十二点零五分,心道:还有十分钟,这个阑尾就会增大,增大后与盲肠的连接附着处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五分钟的时间有点紧张啊! 他把手指放在了阑尾和盲肠的连接处静静的感知着,里面血流速度让江明月吃惊,或许现在是近距离的缘故,往常隔着腹部好几层组织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啊,那同样黄金五分钟时间内这里的血流速度也应该比往常快; 江明月心里一惊,这样算来,摘除结扎时间肯定不够用,该怎么办呢? 难道中止手术,让手术失败? 他赶快催动着指部的触觉感知着,摘除部位的血流奔腾不止,按现在的方位,靠近自己这边有三根较粗级别的血管,靠近王晓刚那面有两根次一点粗的血管,只要结扎住这五根大血管,再用压迫止血和提前静注常规剂量5倍的止血药物(只能参考柳飞麻药的5倍剂量了),或许能成功! 于是,他对巡回护士说道:“通知二线助手申华上台!” 很快,二线助手申华全副武装站了过来,江明月对几个人说道:“申大夫现在接替王大夫的位置,王大夫,摘取部位有五根必须要结扎的血管,连摘取带结扎好,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半个小时以后,我先暴露三根血管,王大夫,你负责结扎一根,我负责结扎两根,然后我在暴露另外两根血管,你我各负责一根,五分钟,只有五分钟,我们没时间一根一根来,你有信心吗?” 王晓刚是日本早稻田医学院毕业,受过严格的医技训练,医技素养全面,临床心智早已成熟,他此刻已明白手术成功与否全看这五分钟,多年的临床经验让他自信的接过江明月的询问,说道:“没问题,江院长,我尽全力!” 江明月点点头,对巡回护士说道:“再增加一台电动吸引器给申大夫,让他待会尽量保持手术视野清晰!” 说完,江明月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指针已指向十二点一刻。 十二点一刻一到,暴露在手术视野范围的阑尾只能看到一半,但见这阑尾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便开始膨胀起来,像是正被人充气一样,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江明月心诵《金刚经》的同时,示意王晓刚和申华用多角度拉钩拉住,扩大切口,把膨胀阑尾的另一半也拉出切口外,任由其膨胀; 江明月快速的心诵着《金刚经》,同时手指放在摘除部位感知着里面的血流速度,但这次让他吃惊的不是手指下传来的图像,而是所有人肉眼可见的暴露在切口外的阑尾的膨胀速度和此刻阑尾的形状; 只见暴露在切口外的阑尾由原来的八角鱼形状迅速膨胀成一拳头大小的,像兽头一样的东西,样子恐怖,和中国古典小说里青面獠牙的恶鬼很有点神似,江明月继续快速的心诵着《金刚经》,同时看着这颗阑尾的变化,随着阑尾的越来越大,阑尾的青面獠牙状越来越明显,江明月觉的接触摘除部位的手指像过电一样和往常的感觉不一样; 他突然明白自己遗漏了一点,于是赶快把另一只手放在了二号病人的腹部,才感觉那两根手指好受了点; 与往常的验证不一样,这次江明月顾不及想他的头发和脸颊变成什么样,他催动着手上的触觉快速的流转着,同时集中神识,加快速度心诵着《金刚经》,阑尾形状的变化他也不去理了,眼睛渐渐闭合住; 等他心诵完《金刚经》,感觉手指下的血流速度真的快速的降了下来,最后几乎停了下来,江明月心中奇怪这次的血流速度为什么会比上几次他感觉到的还要慢,几乎是停止流动了,这样的速度,即使一刀切下阑尾,也不会流出血来,莫非是天助我也? 但他不敢浪费时间,立即睁开眼,对王晓刚说道:“动手!” 只见江明月快速的切开阑尾摘除部位,果然血量涌出不多,最先暴露的三根血管的解剖位置很清晰,江明月对王晓刚说道:“时间太紧,不按常规先夹两面在剪断,直接剪断!” 第二十章 匪夷手术(二)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晓刚迅速剪断一根血管,猛然涌出的血量让他停顿了一下,但随即便挑起盲肠端断面血管熟练的结扎再结扎,眼神转过看江明月时,另两根血管也已结扎好,不禁心生叹服; 此刻的江明月全神贯注,用手术刀继续暴露出另一半断面,直接划断一根血管给了王晓刚,然后迅速划断另一根,直接拿下阑尾扔给钟声芳,申华的电动吸引器管头配合的恰到好处,既没有空间上阻碍了两人结扎的连贯性,又在第一时间清晰了断面视野,钟声芳更是飞快的把已准备好的一次性智能肉线连连递给两人,结扎完毕; 江明月看了一下时间,用了四分钟,他赶快又用高科技降温敷料按上去压住,问巡回护士特制浓度的止血药进去已多长时间了,巡回护士不假思索的答道:“十六分钟了!” 江明月紧张的感知着右手敷料下的创面,又用左手感知着皮肤下的血流速度,只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流速度和往常大不一样,忽快忽慢,来回波动,同时按二号病人平时生命体征统计出来的标准设置好的监护仪警报响起又停止,来回折腾,渗血的降温敷料已换了五片; 众人紧张的看着监护仪,江明月看向柳飞,问道:“病人呼吸?”柳飞沉着答道:“呼吸比验证时加快两倍,心率也是,血压下降,接近正常人的标准范围,但不稳定,腋下体温比平时高一摄氏度。” 江明月心忖:还在维持着,没有出现王远涛教授那例所有生命体征骤停的现象,但手下忽快忽慢的血流速度让江明月非常不安,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但他找不出原因,也无计可施; 其他人也是听着忽起忽落的警报声心情忐忑不安,但他们的临床素养都是一流的,表面上还是镇定如常; 江明月眼角瞟过盘中那颗摘下来的阑尾,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这一个月中他手上的灵性触觉总觉得这颗阑尾里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控制着病人的身体,他的双手好像成了这颗阑尾与《金刚经》的传递介质,难道这颗阑尾里真的有什么有生命智慧的东西? 在它休眠的那五分钟里,我把它摘取了下来,现在它醒了,但已离开病人的身体,不能再有效的控制病人的身体了,但通过距离感应它还会影响病人的身体? 江明月一边寻思着,一边拿起盛放阑尾的托盘离开手术台,走到手术室的角落,不一会,只听柳飞汇报道:“江院长,病人生命体征趋于稳定。” 江明月没有吭声,又过了二十分钟,江明月问道:“二号病人生命体征?”柳飞答道:“稳定,但这个稳定值中,血压和以前有很大的出入,现在低压六十,高压一百二,和以前好像是两个极端!” 江明月说道:“继续观察!”说完,他拿起托盘向二号病人靠近,但快到一米的距离时,柳飞突然汇报道:“病人血压开始波动!”江明月问道:“其他呢?”柳飞道:“有变动,但不如血压变动大!” 江明月静站了一会,看柳飞不汇报,便又靠近了约三十厘米,只听柳飞语气急促:“病人血压急剧上升,已快达到以前的血压值,其它体征也在快速变化!” 江明月赶快又回到手术室角落,过了一会,柳飞汇报道:“江院长,病人血压回落,又趋于平稳,达到刚才的平稳值!” 这下,江明月终于证实了这个阑尾里确实有东西,他刚才灵光一现的想法和这一个月来想疑惑但又不敢去疑惑的想法,用这种最简单的办法证实了; 他松了口气,把托盘放在角落移动车上,用手翻动着这个阑尾,但里里外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而手术室的其他人看着他,不知道他拿着这个阑尾来来回回干什么,也不敢打扰他想问题,一边准备着下一步的准备工作,一边看着他; 又等了二十分钟,江明月问道:“病人体征如何?”柳飞答道:“平稳。” 江明月抬起头对王晓刚和申华说:“创面出血情况?”王晓刚看了一眼敷料答道:“出血已停止!” 江明月露出笑容,大展颜面,说道:“关腹!”于是台上的三人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王晓刚汇报道:“江院长,关腹完成!” 江明月说道:“好,让柳大夫继续监护,达到下台指征送回监护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说完,拿起盛放阑尾的托盘走出手术室。 而就在这时,手术台上方的专用聚光照明灯边缘上的一个红色指示灯闪烁了三下熄灭,另一边,王大成用遥控器关闭了监控器,转身对一位老者说道:“荆老您真是眼光独到,整个手术过程刚才通过视频我们已看到,这种手术天下能完成者仅此一人啊!大成佩服荆老的神算,这样我们就有望继续守住龙塔下的红石井了!” 老者转身看向王大成,目光阴鸷犀利,花白寸发根根立挺,脸颊肤色黝黑,额头皱纹密集,下包天嘴巴轻轻启开,声音犹如眼睛一样阴鸷,说道:“都是在暗界混的人,你师兄的金口一开,我荆中天自当尽力,大成你不必客气?” 王大成目光稳稳的接住荆中天阴鸷的眼神说道:“暗界是给明界制定规则的圣土,尊崇能者,荆老玄算之能已是暗界的上上之能,大成礼当客气,甚感佩服!” 荆中天阴鸷的眼神笑意流露,声音偏沉阴鸷,中气十足,缓缓道:“我荆中天穷毕生年华才在玄算上小有所成,也只是精于识人寻踪方面,比起暗界其他大仙之成就惭愧不如啊!如今暗界为守红石井已不足千人支撑掌控明界,暗界之王方略之能未雨绸缪,把一半暗界精英充实到明界全球各军队之中,另一半因才充实到明界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看如今之态,明界还算太平,暗界之王所担忧的明界之灾还未来临,暗界仍可继续掌控明界;” 继续道:“我受命于暗界之王,在明界寻找一块幽罗铁已两年,玄算链上被一种精龙化石卡住,但寻踪精龙化石的玄算之量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玄算跨度太长,我缺乏有效关联点,所以一直未能寻到,可暗界之王期限又给的紧,我不得已,打算来找你师兄帮忙,顺便帮了你师兄一小忙,没想到这小忙帮得值啊!真是巧合啊!真是玄算不及定数,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荆中天连连感叹后又道:“我识人无数,玄算常人百年之事,时间上精准到日,空间上定位到有域,受你师兄所托寻踪手术之人,但未见此子身缘,刚才所见,当真是吃了一惊,此子身缘浑厚,为我平生仅见,若明界之灾发生前再没有身缘超过此子身缘的,则此子定为明界救世之主,大成你身为暗界派出的明界护法,当全力保全此子,不要让离界发现此子!” 王大成听得认真,点头应道:“大成一定竭尽全力!” 荆中天道:“你安排一下,我今天见你师兄一面,但愿他能帮上我的忙!” 王大成答道:“这台手术前就已通知我师兄,他让我晚上安排您过去。” 荆中天展颜合什道:“好,有劳了!拉勒赐!” 王大成也合什回应:“拉勒赐!”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十一章 带血眼泪 - 暗离明 - 千寒月 再说江明月拿着托盘来到办公室,摘下来的阑尾血淋淋的丑陋无比,此刻的体积缩小到婴儿拳头大小一般,原先的八角已分辨不清; 江明月静静的看着阑尾,心头种种疑惑费解难耐,站在现代医学的角度,这台手术没法完成,而自己练就的这手触觉功夫好像专门是为这种病人准备的,因此手术顺利完成; 但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让他弄不明白的事,他的皮肤为什么会出现那可怖的超大汗孔,头发和眉毛为什么会竖立起来,病人为什么会准时十二点一刻疼痛,而且是三天一大疼; 还有,病人为什么会自诵《金刚经》,诵《金刚经》为什么会出现那黄金五分钟,出声诵《金刚经》和心诵《金刚经》为什么起到的作用一样,病人这种超出现代医学范围的体质是如何形成的,等等; 所有这一切,用他脑袋里的现代医学知识是解释不通的,而从他摸索到的点点滴滴判断,这一切又都和这个阑尾有关系; 可现在这个阑尾不是在病人的肚子里,是实实在在的在他的眼前,被他成功的摘取出来了; 但他看不出一点端倪,能和那些疑问挂上钩,他用手术剪刀把这个阑尾剪开翻看里面也没发现什么; 他诵了几句《金刚经》,但这个阑尾也没反应,他用手指去感知也感知不到什么; 现在这个阑尾已失去生命状态,在体内时他感知到的那个似有似无的东西现在一点也感知不到,所有的这些迷惑让江明月百思不得其解; 托盘里的血液已积聚很多,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阑尾还能储存这么多血液? 江明月有点奇怪,他用剪刀拨弄着阑尾,看到里面没有血液,剪开阑尾壁,也没有发现血液,这么多血液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他听到门外钟声芳在叫他,于是起身去开门; 但放在桌边的那本柯大夫给他借的《金刚经》被他的白大褂给带到地面上; 江明月弯腰拾起来,顺手放在托盘旁,转身给钟声芳开了门; 钟声芳空灵的声音没进门就传来:“江院长,二号病人麻醉刚消退就要下床离开,您看怎么办?” 江明月看向钟声芳灵泛的眼睛问道:“你已知道怎么办了,是吗?” 钟声芳磁性的声腔笃定的说道:“你去了就不走了。” 江明月点头领会,快速向病房走去,一进病房,已看见二号病人已站立起来,手脚同时开的两路液体已被拨脱,监护仪连接线已被仍到地上,两位护士在窗户旁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眼睛不敢直视病人; 江明月一下明白两位护士遇到了什么,他赶紧把头低下,眼睛不敢看二号病人,饶是如此,他感觉浑身激颤了一下; 但他以为的那种恐惧感没有出现,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二号病人; 发现二号病人站立身子,深陷的眼睛平视着他,没有那种异彩涟涟的光采; 他稍放下心来,走过窗前,护着两位护士走出病房,其中一个连腿都迈不动,几乎是让江明月架出病房,把两位护士交给钟声芳; 江明月返回病房,他逐渐的感觉到二号病人一直以来对他没有恶意; 如果有恶意,这手眼睛摄人心魄的功夫会轻而易举的实施他的恶意的,但他好像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这手功夫伤害到江明月; 就像刚才一样,他只感觉到了一下不舒服就过去了,说明二号病人看到了江明月的进来立马收起了功夫; 也正因为有这种判断,江明月才敢此时再次返回病房; 当他返回病房时,二号病人已换过病衣,深色褂子,黑色宽裆裤,黑色布鞋已全部穿在身上; 江明月看向他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道从你身上摘下了什么东西吗? 这个东西日日纠缠你,让你受尽痛苦,你难道不想看一眼? 况且你刚做完手术,体内的创面血管还没有丝毫愈合,一旦崩裂,你会像和你一样体质的一号病人一样,出血而亡; 而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你身上所负的使命也无法完成!” 江明月边说着边看着二号病人,如钟声芳衍生判断所料,二号病人坐了下来,眼睛平视着江明月,眼神落在了他的双手上; 江明月停顿了一会又说道:“请你现在脱了鞋躺在床上,我让护士给你扎好液路,继续监护你的生命体征;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今天晚上你所熟悉的那种疼痛将会消失,但如果我判断失误,那种疼痛仍将会准时出现,你说你现在走了,你疼痛发作起来给怎么办?在这,好歹我能用我这双手给你止痛,你说是吧?” 江明月静静的观察着二号病人,他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明月的手,不说话; 江明月看着,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双手伸出,递向二号病人,二号病人深陷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光采,但这回江明月没有感到不适; 于是他忐忑的心稍微安静了点,只见二号病人抬头看着他,眼中同样是异彩涟涟; 江明月吃了一惊,但同时他却没有感觉到那种恐惧的来临,反而如沐浴暖和的春风一样,全身有说不出来的那种舒适和通泰; 他大奇,心忖道:“难道二号病人这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还有暖人全身的功能!” 但见二号病人伸出一只粗糙布满老茧,指骨奇长的大手,轻轻捏住江明月的右手,好像感觉着什么,同时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江明月的手; 江明月突然感觉到他右手上的灵性触觉不受他意识控制般的慢慢流转起来,同时一幅幅图像传送到他的大脑; 他隐约看到是一个人正从一个闪着红色光芒的湖面上间息跳跃着,细节处模糊不清,于是他赶忙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快速流转起来; 但就在这时,所有的图像戛然而止,他一下回过神来,看向二号病人,却大吃一惊; 只见二号病人粗大奇长的手早已脱离了他的手,深陷的眼睛异彩涟涟的同时,双眼眼角却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江明月仔细一看,那分明是带着血液的透明状泪水,心下暗忖道:难道出现了手术并发症?颅内出血? 就在他思忖的同时,只见二号病人迅速擦干了红色泪水,异彩涟涟的眼睛看着江明月的双眼不说话; 江明月感觉全身被他的眼光包裹了似的,浑身舒畅,自做完手术到现在的所有疲倦好像被一扫而光,通泰至极; 不知什么时候,江明月从舒适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马上看向二号病人的眼睛,发现已没有带血的泪水流出,眼中也没有了那种异彩涟涟的光芒,换之以是一种平淡带着关切的眼神; 他赶忙给他连接好监护仪,随着各项生命体征数据在液晶屏幕上的体现,江明月终于放下心来,他所担心的颅内出血并发症并不存在,那刚才病人眼角的红色液体是什么啊? 江明月纳闷着,对二号病人说道:“你先躺下,我让护士给你扎液体,手术时为了把握时间,我没有带无菌手套,虽然做了处理,但很可能存在感染的机会,你必须扎液体用点抗生素来预防感染!” 说完,他按了呼叫按钮,很快,钟声芳便进了病房,江明月知道那两个值班护士是打死也不敢进来了,其余的护士休班,只能是钟声芳进来了; 于是说道:“钟护士长,你给病人恢复了液路,按我下的医嘱静脉给予抗生素!” 钟声芳灵泛的眸子流转连连,一瞬间把江明月和二号病人看了个来回,连答带问道:“好,江院长,在有其他吩咐了吗?” 江明月说道:“从现在开始,每隔十二小时给我汇报一次病人的生命体征情况。” 钟声芳应道:“好!”同时,麻利的给二号病人恢复了液路,对江明月说道:“我去重新配液体!”江明月点头示知 第二十二章 自行溶解 - 暗离明 - 千寒月 病房里静悄悄的,江明月在这个二号病人身上的诸多疑问一齐涌来; 他抑制住问话的冲动,对二号病人说道:“我现在给你去拿从你身上摘下来的那个阑尾,你想看一下吗?” 说完,他看向二号病人的眼睛,只见那双深陷的眼睛也看向他,目光平淡,但江明月知道那目光是想看的意思,要不然,他肯定是目光看向别处或者闭住眼睛; 于是,他转身出了病房,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的同时大惑不解; 只见托盘里盛放的阑尾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代之的是满满一盘暗红色血液,并且血液已溢出托盘,流到办公桌上,把柯大夫给借的那本手抄本《金刚经》的后面一页染红了一大半; 江明月赶紧拿起经书,用桌子上的脱脂棉把经书上的血擦拭了一会,放到空调下,心道:还柯大夫书时免不了一顿尴尬! 又把桌子上的血液擦拭干净,盯着那满满一盘血液思忖:难道这个阑尾离开宿体会自行溶解? 但这颗阑尾的组织除了形状体积跟正常阑尾不一样,其它诸如颜色,质地,看上去跟正常阑尾没什么两样啊!怎么会自行溶解成血液呢? 会不会这种体质的病人,身上的器官组织只要离开母体都会自行溶解? 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江明月快速的思索分析着,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于是小心翼翼把托盘端起,走到垃圾桶旁倒了一点,然后端着托盘来到二号病人的房间; 此时,钟声芳已给二号病人换过了液体早已出去; 江明月指着这一盘血液对二号病人说:“刚才我回到办公室时,发现从你身上摘下来的如拳头大小的那颗阑尾自行溶解成这满满一盘血液,这种现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机制,你见过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二号病人听完以后,深陷的眼睛看着这一托盘血液,突然身形坐起,一把揪了液路管和监护仪连接线,眨眼间便跳到了病房的角落,远远的盯着那盘血液,深陷的眼睛异彩涟涟,光芒较以前更甚; 江明月顿时感到如山的恐惧压来; 他双腿发软,手里的托盘几乎快端不住,勉强把托盘放在移动车上,狂跳的心脏已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这种恐惧感还是不减反增; 他喘着粗气,突然感觉双手的触觉开始流转起来,进而之他的双臂有了点力气; 他勉强用双臂支撑着,双腿已跪在地上,头上的汗水已流开,大大吸了一口气出声道:“停止,停止,停止!” 但墙脚的二号病人却死死盯着那盘血液,许久,他眼光转向江明月;见江明月只撑着双臂跪在病床前,头耷拉着,一动不动; 他又盯着那盘血液看了一会,才移动身形来到江明月跟前,小心翼翼把移动车推到远处,然后把江明月抱到病床上; 此刻的江明月已人事不醒,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二号病人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江明月; 这时,钟声芳推门进来,看到江明月躺在床上,二号病人反而是站在跟前,大吃一惊,赶忙来到江明月跟前,摸了一下脉搏,翻开眼皮看了一下,眼睛看着江明月,不抬头问道:“你把江院长怎么样了?” 连问两遍,没有听到回应,她抬起头看过去,发现二号病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灵泛的眼睛四下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衍生判断错了,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关键性行为节点?” 于是,她空灵的磁性声音提高八度,连续的喊着江明月; 江明月是急血攻心昏了过去,好在他提前没敢看二号病人的眼睛,饶是如此,心率的猛增也让他游离到了昏厥的边缘,好在突然流转的双手触觉给了他点力量,让他支撑着没有倒下; 当二号病人把他往床上抱时,他意识游离中也感觉到了,但他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来,浑身也使不出一点劲来; 可他感觉到二号病人站在病床前时,他双手的灵性触觉突然流转起来,渐渐的有一股暖流在驱散着身体内的无劲; 他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这时,他听见钟声芳磁性空灵般的声音传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道可怖的疤痕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他摇摇头,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了前前后后,想坐起来,但感觉四肢还是没有力气; 于是他眼光看向钟声芳,这是他第一次看钟声芳时眼光被吸引到那道丑陋的疤痕上,以往不是被她磁性空灵的声音转移就是被她灵泛流转的眼睛吸引,每一次照面,她那道疤痕便被不知不觉忽略; 这次,他看清了,而且是一直看,只听钟声芳说道:“别看了,能把我这道疤痕看没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明月耳听得佳音舒心,想说话却觉得喉间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上话来,心道:这回可被二号病人给害惨了,这事情不能扩散开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这面子可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医院混; 于是他看着钟声芳眨了两下眼睛,又眨了两下眼睛,心道钟声芳衍生判断功夫了得,可能早已猜出他的心思; 果然,只听钟声芳空灵的声音笑了一下道:“这间手术室在你来之前就已怪事连连,所有医护人员都已习以为常,况且,进这间手术室的医护人员进之前就已或口头或书面签了保密协议,你的小面子不会丢的!到是你现在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叫人来帮你?” 江明月摇摇头,使劲吸了一口气,感觉喉间轻松多了,于是断断续续说道:“不用,让我躺一会,过会就会好的!” 钟声芳灵泛的眼神看了一会江明月,突然伸出双手捏着江明月的四肢,她拿捏的很准,也很有功夫,不一会,江明月便感到四肢有了感觉,又拿捏了一会,江明月感到能动了,于是他在床上抬了几下腿,活动了一会,终于慢慢坐了起来; 这时,他发觉钟声芳在静静的看着他,于是问道:“我想什么也瞒不过你,你知道二号病人去哪了吗?” 钟声芳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的!” 江明月叹道:“刚做完手术,他这样的剧烈运动一定会让伤口崩开的!” 钟声芳道:“你别担心,这一个月来,给他扎针的针眼不到一个小时就痊愈看不见了,看他刚才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他自个身体有感知,这种人的体质,真想不到一号病人是死于大出血!” 江明月叹道:“你比我观察的细致!” 又问道:“你手术前没有告我你对二号病人的衍生判断,现在能告我了吗?” 钟声芳道:“你刚才在办公室时我告诉你的衍生判断出错,让我很是意外,自进入这间手术室还是第二次,我得重新找到二号病人的多个关键行为节点分析后才能告诉你!” 江明月信服,于是不在发问,从病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全身没有异样后对钟声芳说道:“这台手术简直是与虎谋皮,惊心动魄啊!” 钟声芳灵泛的眼睛露出笑意但没有出声,推着移动车准备去处理那一托盘鲜血,江明月转过身看到,突然想起什么,忙道:“钟护士长,把那盘血给我留下,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钟声芳灵泛的眼睛流转了几下,看了一眼江明月,答道:“好。” 于是,江明月端起托盘出了病房向办公室走去,阑尾自行溶解成血液这样的诡异事情,江明月还是头一次见到,虽然他现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这盘血液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在办公室里找了两个玻璃容器,把这盘血液分成两部分,放在办公室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关于这个阑尾从始至终的一系列诡异,江明月很想弄明白,但到现在他摸索出的规律反而让他更加迷惑,更加不解,他只能暂停作罢,搁置起来,心道:慢慢往明白弄吧。 现在这台手术基本上算是已做完,但成功与否,江明月心里没底; 病人刚做完手术不到四个小时便已不知原因的逃走,围手术期的观察已无法展开,一旦病人出现了意外,手术也不能算完全意义上的成功; 王大成把病人交给他时就说过,病人的一切信息都没有,手术的一切全由他定夺,如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可来找他,但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保密条件下进行; 现在病人失踪,按道理,他必须得汇报王大成,一并连手术情况向他汇报一下,但现在已是凌晨将近五点,江明月寻思打电话不方便,干脆去总部走一趟吧; 于是他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正装,出门跟钟声芳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第二十三章 再遇清荷 - 暗离明 - 千寒月 流银泻水般的月光沐浴着江明月的全身,盘腿坐在龙塔的顶层,远眺着月光中朦胧连绵的莽山之岭,江明月的思绪一浪推着一浪; 当初第一台畸形阑尾手术的种种疑惑直到五年后的今天也没有解开; 这期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包括池丽丽寻找亲生父母这件事,似乎都与这些疑惑有关; 但他就是弄不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让他心生无奈,逐渐放弃了去找寻答案的心思; 但池丽丽的不正常死亡,让他又把这些疑惑从记忆中拾了起来,要想完成池丽丽的三个心愿,要想弄明白池丽丽真正的死亡原因,他必须的把这些疑惑解开; 他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经书上,月光如银,经书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刚才的佛首和佛首上的五幅图竟然是从这本经书上感觉到的; 他把这本经书翻了个来回,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根本不是他的触觉感觉到的? 他又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否定了是幻觉的想法,可这本经书里什么也没有啊,他的灵性触觉再神也不可能对纸质书这样没有温度变化和机械变化的东西形成图像啊! 他把双手又放在了经书上,催动灵性触觉,马上,一尊清晰的佛首又呈现在了他的脑海,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他把双手离开经书,图像戛然而止,于是他再一次否定是幻觉的想法; 他轻轻的一页一页翻着,这本经书在他五年前做完第一台畸形阑尾手术后,便让池丽丽拿了回去; 这五年中,他知道那是池丽丽寻找亲生父母的凭信,虽然经常见她翻阅,也再没有仔仔细细的去看过; 况且经书里面的内容他做第一台畸形阑尾手术时就已经熟记,到现在更是倒背如流; 《金刚经》不同版本的注解他也研究了几个来回,以求做手术时达到最佳状态,到五年后的今天,从熟能了义到熟能生义,他结合自己的人生世界观和价值观对《金刚经》有了自己独特的看法和感悟;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本经书里面还有他没了解到的东西,难怪池丽丽一有时间就翻这本经书,看来她也知道这里面有东西,只是像现在的自己这样,对这本经书没有头绪; 但自己现在是偶然靠灵性触觉发现经书里面有东西,池丽丽是靠什么或者从哪儿知道这本经书里面有东西的? 联想到池丽丽能知道进塔这么玄密的方法,他现在觉得池丽丽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事瞒着他; 再联想到池丽丽的不正常死亡,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必须解开这本经书的秘密; 现在看来,这本经书的秘密不止是解开他这五年来手术上所有疑惑的关键,还是解开池丽丽身世和不正常死亡原因的关键; 他一遍一遍的翻着这本泛着陈旧黄色的手抄本《金刚经》; 月光下,现在这本经书在江明月眼里显得分外神秘,但他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他想到了池丽丽的养父母,或许池丽丽所瞒他的这本经书的事,她的养父母知道,要不然,池丽丽是怎么知道龙塔的进塔方法的; 对了,明天去见一下池丽丽的养父母,自己对丽丽的第二个承诺得想办法做到,只是现在处在悲痛情绪的丽丽的养父母会认他做义子吗? 但不管认不认,他对丽丽的承诺一定的兑现; 想到这,江明月合上经书,站了起来,原先打算在塔顶呆一晚上,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呆了; 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出租车,但想起在东山上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只有下了汉白玉符銘,出了广场,手机才有信号; 况且现在已过子夜,出租车是不可能来这里的,自己的车老爸江小天来a市帮着他处理了池丽丽的后事后开回江城去了,平时他和池丽丽来这有时开车,有时打出租,现在深更半夜要往回返,只有下了东山打电话让医院的保卫科派人来接了! 于是,他顺着龙塔的旋转阶梯下到底部,拨动机关打开门,出了龙塔外,穿过灌木丛中的山石小径,沿着汉白玉符銘中的红色阶梯,照着倒立佛像的标志,在月光满满的夜色中快速向下而去; 但就在他还没有下到一半时,他突然看到下面有个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送他来东山景区的那个美女出租车司机; 只见她坐在阶梯上,左右的看着,不知是看什么,忽然站起来,嘴里念叨着:上回还能上去,这回怎么死活就上不去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那个臭小子能上去,老娘就上不去? 说着,转身向上而来,忽然抬头看见江明月,脚步立马停住,神情怔了一下,凤眼惊诧中媚态犹现; 江明月问道:“你还没返回去?” 美女司机回过神来答道:“车打不着火了,这么好的月色,上去看一下风景!” 江明月问道:“是不是没油了?” 美女司机凤眼媚神,表情微蹙,不痛快的答道:“老娘是开出租车的,有没有油,老娘还不知道!” 江明月语闭,心道这丫外表看上去端庄大方,动不动语出呛人啊!我还是少理为妙; 想着,经过美女司机跟前,向下而去,却听后面的美女司机叫道:“我和你一块下去,车放了三个小时了,说不准下去能打着!” 说完,迅速超过江明月,向下飞快而去,江明月看着她下去的线路不对,正想出声叫住,转念心道:这丫好像对我有意见,让她吃点苦头慢慢摸索着下来吧! 想着,沿阶梯另一个方向向下快速走去,上慢下快,不多时,江明月便下得广场,出了不锈钢栏杆外,看见美女司机的出租车停在来时的原地; 回头看去,却仍不见美女司机的踪影,心里笑到:这丫不是绕晕下不来了吧,说不准还得自己上去找一回,先不管她,打完电话在说! 想着,掏出手机,看有一格信号,于是拨通医院保卫科科长吴建成的电话,说明意思便挂了电话在出租车旁边等着,心想现在市区内车少,应该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我先看这丫什么时候能下来; 但出乎他意料,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了,美女司机还是没有下来,江明月暗忖:不是真绕晕了吧!趁现在吴建成的车还没到,我还是上去找一下吧,要不然让一个美女在上面呆一晚上怪不忍的; 于是,翻过不锈钢栏杆,穿过广场,沿原路向上攀爬,上到刚才相遇处,却始终没见着美女司机; 江明月借着月光,左右看去,不见踪影,于是破开嗓子喊道:“喂,出租车司机,你在哪?” 连喊了两遍,仍看不见人影,正准备在往上走一截寻找时,却看到右边不到两米的一个阶梯岔口上探出一个人影来; 江明月心中好笑:原来这丫就在我跟前坐在岔口阶梯上不出来,害得我一顿嗓子瞎喊。 正准备喊她跟自己下去,却只听得一阵哭泣声传来,江明月借着月光定睛看去,只见美女司机凤眼带泪,娇容戚戚,呆在岔口不动; 江明月心道:怕是绕的现在不敢动弹了吧! 于是走过去说道:“这阶梯晚上不好认路,你跟着我往下走吧!” 说完,看向美女司机,却见美女司机凤眼圆睁挂泪,玉肩耸动喘气,玉拳紧握欲动,一副随时扑向他的样子; 江明月立即站住,双手摇动道:“唉唉唉,你打住,打住,你想下来就跟我走,不想下来就继续在这儿,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好不好?” 说完,转头向下走去,走了一截,回头看去,见美女司机站在原地不动,心下好笑,于是返回去,逗笑道:“美女,别哭了,这东山上可是有东西啊,听见美女的哭声可是会跑出来的吆!你看你身后好像就有东西,你看,你看,黑色的那个是什么?快点跑!” 说完,转身向下跑去,但没等他跑几步,就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耳旁传来一句:带我下去! 江明月感觉肩膀像被钳子夹住似的,喊道:“你弄疼我了!” 用劲甩开美女司机的手,瞪了她一眼,扭头向下走去,边走边想:“这个女人不对劲,一个女人的手能有这么大的手劲肯定不是一般人,我还怜香惜玉,真是自己找罪受!” 很快,两人下到广场,来到出租车旁,却见另外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看见江明月出来,车门打开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江明月心道:让吴建成过来给他修理一下车,看能否打着! 举起手正准备叫吴建成过来,却听到一阵马达的发动声,紧接着油门暴轰夹带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江明月回头看去,出租车在有限的路面内,神奇般的掉过头,明亮的月光下卷起迷雾般的灰尘夹杂着呛人的尾气,加速向来路驶去; 江明月纳闷中忽然醒悟:这个美女是冲自己来的,不知有什么企图? 想着,他走到吴建成车旁,拉开车门坐上去,吴建成带着满脸吃惊问道:“江院长,刚才那辆出租车是你叫的吧,那个女司机真他妈是汉子啊!” 吴建成是当兵出身,因为职业的缘故,粗口已养成习惯,江明月也不计较这些,说道:“尽快往回赶吧,我有点累了!” 吴建成坐直身子,打着马达,说道:“好嘞,返程是下坡路,而且现在市区内不堵车,很快就会回去。”说完,车缓缓开动。 第二十四章 为爱认亲 - 暗离明 - 千寒月 一路没见那辆出租车,江明月寻思着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这位美女司机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是冲着他来的,冲着他什么来的,联想到池丽丽的非正常死亡,他不由打了个机灵,莫非这女司机与池丽丽的死有关; 想到这,江明月扭头问吴建成:“吴处长,刚才那辆出租车,你留意车牌号了吗?” 吴建成回想了一会,说道:“江院长,我的职业虽然有让我习惯留意陌生车辆的车牌号,但那只限于工作环境内,今天一来是晚上,二来我离的比较远,三来我被那辆车的漂亮车技所吸引,我没有刻意留意车牌号,只在刚来停车时看了一眼,隐约记得后面尾数有37两位数,其它号数就不确定了,怎么,您需要知道刚才那位司机的情况?如果需要,我明天给您打听去?” 江明月想了一下,说道:“算了,不用了。”心忖:“如果是冲着我来,她还会出现的!” 一路沉默,江明月回到东望小区已凌晨四点,进了宿舍,他和衣而卧,很快沉沉睡去; 醒来已上午九点,洗漱一番,打开冰箱找了些熟食,热了一袋奶,匆匆垫吧了一下肚子,便下楼打车向北玉区池丽丽父母的居住处驶去。 未到目的地时,江明月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是母亲石玉兰,说今天是八月十五,让他回家; 江明月犹豫了一会,说道:“妈,十五我不回去了,我今天去看看丽丽的父母亲,和他们过个十五,顺便还有点事问他们,等这边的事了的差不多,我在回去和您们住一阵子,好吗!” 母亲石玉兰心疼的叹了口气,答道:“儿子,没有过不去的事,有些事只有承受过来,你才能懂得为什么,妈妈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心结解开,往前看,已经发生的这一切才有意义,好不好,儿子!” 石玉兰心疼儿子不禁语气有点哽咽,江明月安慰道:“妈,您放心,您儿子不是那么弱不禁风,您告我爸一声,说我和丽丽的父母过十五,让他开车小心点,我过几天回去,啊,我挂了!” 母亲石玉兰应道:“好!” 挂了电话,车已快到北玉区,江明月让司机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住,进去买了几盒月饼和水果; 上车后心道:这个八月十五对丽丽的两位老人可太不公平了,不知现在情绪好转点没有!看到我,难免又想起丽丽,唉! 这两位老人书香门第,谈吐气质以及处理事情的方法分寸很让江明月佩服,五年来,江明月和池丽丽的小矛盾让这老两口给化解的不少; 尤其是池丽丽的父亲池恒展,对江明月总是另眼高看,有一次江明月拜访老两口,酒喝到兴头上,江明月双手有点发烫,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 还没出卫生间,就听到池丽丽的父亲对老伴王忆莲说道:“不知怎么的,我看见这孩子心里就感觉特别舒服,当初我们再要是有这么个儿子该多好啊,咱丽丽有眼光,找的对象不错!” 丽丽母亲王忆莲回应道:“姻缘天命,这两年来我也瞅着这孩子不错,有一副救死扶伤的菩萨心肠,手艺也学得精,小小年纪比我吃斋念佛普度的众生多啊!” 看见江明月出来,王忆莲站起来招呼着他坐下,又去厨房忙了; 江明月听在心里,对老两口以后更是尊敬有加! 如今,老两口痛失爱女,对这个年纪当口的老人情何以堪啊! 池丽丽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在自己这一生中已是万难放下,她未了的心愿他已决然要替她了结,而心愿以外的她的两位老人我能不替她照料吗! 想着,车已到池丽丽父母亲的住处,江明月下了车,提着大包小包上楼敲开门; 开门的是池丽丽的父亲池恒展,一脸的憔悴已不同往日的慈祥笑脸,把江明月让进屋,两人都不作声的坐着; 江明月打破气氛问道:“伯母呢?” 池恒展指了一下佛堂,江明月明白,于是不作声了,空气又像凝固了一般; 许久,池恒展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猛的吸了一口,开口道:“明月,今天是八月十五,你怎么不回江城去和你父母过十五?” 江明月看了一眼憔悴的老人,开口道:“这个十五我和伯父伯母过,我已和我父母说了,他们很理解!” 池恒展抬起头看着江明月,江明月的目光迎上去,一向穿着仪容干净得体的池恒展如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衬衣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时候都立挺干净; 江明月看的心酸,动容道:“伯父,今年这个十五,我和您们过,往后的十五我也想和您们过,如果您二老不嫌弃,我想认您们二老做义父义母,您二老认不认?” 池恒展憔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可思议,动容道:“你说什么?” 江明月知道池丽丽的父亲一直就有儿子情结,他这个送上门的儿子会让他暂时忘记失女之痛; 于是,又说道:“如果您二老不嫌弃,我愿认您们二老为义父义母!” 池恒展一下站起来,表情激动,对着佛堂喊道:“老伴,出来一下,快!” 边喊边快速走到佛堂门口敲门,门从里面打开,池丽丽的母亲王忆莲慢慢走了出来,眼神看向江明月,淡定的表情现出一点笑容,却未见多少悲伤; 江明月知道,念佛静心的功效让这位风姿犹存的老人把痛失爱女之情深深的掩埋在内心; 江明月一直对池丽丽的母亲有点畏惧,反而和池恒展话说得来,这个家里,包括池丽丽,对王忆莲的态度也是尊敬多于亲昵; 池恒展相貌堂堂,十足的男人味,而王忆莲气质风华绝代,颜容比池丽丽更显出色,虽然上了年纪,但靠近时总让人感觉到一股凌人的气势和出尘的韵味,平时很少说话,但见得江明月总是笑上一笑; 池丽丽不止一次撅着嘴对江明月说王忆莲对她是难得一笑,对江明月总是笑了又笑,嫉妒的不行; 江明月安慰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感情还比不过笑一笑的感情,你丫脑子抽风了是不是! 见王忆莲端庄的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江明月叫了一声伯母,说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我过来和您们二老过十五!” 王忆莲平淡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明月你有心了,我和你伯父虽然心痛丽丽的离去,但还能挺得住,你放心,就是你伯父这几天心抓狂的不行,你既然来了,就陪陪你伯父说说话,我给你们准备饭去,中午你俩喝点小酒,唠叨唠叨!” 说话间,江明月看到王忆莲集聚一身风华气质的眼睛隐隐泛出泪花,心下凄然,动容道:“好,伯母您少做两个菜,别累着!” 这时,池恒展眼露期待,等两人对完话,看向王忆莲说道:“老伴,明月要认我们做义父义母,你愿意吗?” 王忆莲神情一怔,沉默了一阵,泛在眼眶里的泪水盈盈流转没有落下来,突然站起来,进入佛堂,江明月听得一阵木鱼的敲击声,由急促渐渐转为平缓,许久,佛堂的门打开; 池恒展忽的一下站起来,神情凝重,江明月知道他的心思,他很看重王忆莲对这事的态度; 只见王忆莲高雅逼人的眼睛此刻温柔怜惜,看向江明月,拭泪的痕迹犹在; 她走过来,挽起江明月的手,温柔的说道:“孩子,你这个想法你父母知道吗?” 江明月突然觉得以往靠近她的那种凌人的气势一点也没有了,代之以是靠近他母亲石玉兰的那种感觉,回答道:“伯母,您不用担心我父母的态度,能在有一双父母疼爱他们的儿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了,您放心!” 王忆莲一展气质容颜,扭头看了池恒展一眼,欣喜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没想到我们刚失去了一个女儿,又得到了一个儿子,还这么优秀,菩萨显灵啊!” 说着,喜极而泣!池恒展这会也放开长辈的持重,老泪纵横,两位老人悲极而喜的情绪感染了江明月; 他也双目泛泪,后退一步,对着两位老人说道:“儿子给二老行跪拜之礼!” 说完,双膝跪地,硬硬的拜了三个响头,池恒展和王忆莲擦拭着眼泪,扶起江明月,连连道:“明月起来,明月起来!” 池恒展更是提高嗓门八度说道:“老伴,赶快做几道拿手的好菜,我今天要和我的干儿子喝那瓶三十年的茅台酒。” 说完,转身回里屋去找酒,王忆莲则穿衣出门去买菜,江明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感慨道:丽丽,这算是我对你第一个承诺的兑现吧! 第二十五章 义亲隐情 - 暗离明 - 千寒月 很快,酒席准备完毕,时间也过了中午十二点; 三人对着池丽丽的遗像沉默了一会,王忆莲打破气氛端起杯子说道:“我以茶代酒,咱一家三口庆祝一下!” 江明月知道王忆莲正在斋戒时期,也不介意,举起酒杯动情的说道:“爸,妈,儿子敬您二老,从此您二老有了儿子,以后就不会孤单,儿子会时常来看您们的,儿子又多了一对时刻挂念自己的父母,儿子非常高兴,来,我敬二老!”说完,一饮而尽! 池恒展和王忆莲两夫妇悲喜交集,也同饮而尽; 席间,江明月找出各种话题,把他小孩时候各种调皮捣蛋的事拿出来逗笑,说他做手术时如何如何神通,说他在大学里疯疯癫癫的事,把老两口的情绪逐渐逗得活跃起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原先充满阴霾的房间此刻洋溢着亲情味十足的氛围; 当江明月说出准备辞职时,老两口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 江明月道:“爸,妈,我这五年来几乎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那种奇怪体质的人做畸形阑尾摘除术。” 王忆莲看了池恒展一眼,正准备问是什么样的奇怪体质时,池恒展示意她不要问; 于是江明月继续说道:“在这个过程中,我虽然摸索出了一点规律能保证手术的成功进行,但包括这间手术室的所有医护人员,还有病人的体质,那个奇怪的畸形阑尾,让我越来越觉得的这些事情的背后似乎在有人操纵,我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但我就是弄不明白这背后是怎么的一回事,好像所有人在看着我,又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唯独我一个人被隐瞒着什么; 我在这几年间刚开始是着迷手术的奇怪和难度,想把有关手术的一切搞明白,来保证手术的的安全,但是越研究到深处,越发现自己是一头雾水; 当我终于有一天从手术中跳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未知的漩涡中,这个漩涡让我心里难以安定,我怕突然发生什么未知的事波及到我的亲人和我在意的人,因此我早有了辞职的打算; 但丽丽一直劝我坚持下去,把这种手术的前因后果弄明白再收手,因此我安下心来,试图通过手术想发现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多少进展,到现在我甚至怀疑丽丽的非正常死亡是否和这背后的一切有关系; 所以我准备用辞职这一方法来把眼前这一局面打乱,看能发现点什么!” 江明月边说边看着池恒展和王忆莲,但见两人脸色沉重,许久,池恒展开口说道:“明月,你对丽丽的感情我们知道,不管这背后有什么未知的事,我和你妈不想让你掺和进去,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在失去一个儿子; 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辞职的事,事情可能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局面打乱后,更可能波及到你的亲人和你在意的人; 况且这么高的年薪,你在去哪能找到这么一份工作!”说完,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江明月! 江明月了解二老的担心,安慰道:“爸妈,您二老别担心,我会有分寸的,其实对于所有这些疑问我在两年前就已习惯,而且也见怪不怪了; 丽丽让我往清楚弄,我原先没有想太多,只从医学方面找原因,到最后实在找不出原因来就罢手了; 但这次丽丽的非正常死亡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在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了,假如丽丽的死与我有关,我现在如果不采取措施,如何保护我的亲人,如何维持我现有的生活,被动的将安危置于别人的关注之下,还不如彻底弄清楚危险倒底在哪,好采取措施应对!您们看呢,爸妈?” 池恒展和王忆莲相视不做声,沉重的脸色挂在两人的脸上; 江明月发觉气氛有点变味,于是端起酒杯出声笑道:“爸、妈,您们别担心,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说出来,是想听取一下您们的意见,走一步看一步,对了,我还有个事想问您们一下?” 池恒展喝尽杯中酒,缓了一下沉重的脸色,看向江明月道:“明月,什么事?” 江明月迟疑了一下,说道:“爸、妈,丽丽临终时,我就在她跟前,她揪着我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但我只听清了‘龙塔’二字,而且她看着那本手抄本《金刚经》一直不瞑目,我怀疑是她发现了什么而遭不测,可能这本经书与她发现的有关,而以前我也只以为这本经书与那种手术有关,现在看来这本经书还有其它秘密,我想问您们一下,关于这本经书,您们知道多少?” 说完,眼光看向老两口,王忆莲不解的问道:“那本经书和你手术有什么关系?你做的手术又有什么奇怪之处呢?” 江明月心道:看来老两口平时和丽丽沟通的比较少,有关我手术的诡异,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也可能是丽丽怕老两口瞎操心而没有告诉他们那种体质的病人和那种手术的诡异吧! 不过,经书和那种畸形阑尾手术间的诡异关系,江明月因为怕池丽丽嘲笑他迷信一直没有告诉她,池丽丽不知道,王忆莲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当江明月正准备回答王忆莲时,却见池恒展眼神流露出一种慈祥的光澤,表情反而是凄然欲绝,江明月愕然,赶紧道:“爸,您别伤心,是我不对,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让您二老想起丽丽伤心!我们不谈这个事,不谈,不谈!” 说完,给池恒展斟满一杯酒,又给王忆莲斟满一杯开水,说道:“爸,妈,看现在的天气,今晚的月亮肯定是少有的清澈和圆满,今年的中秋我认了您二老为义父义母,是我小子的修来之福,我江明月一定会侍奉您二老一辈子,让您二老膝下承欢,享尽天伦!” 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王忆莲静静的看着江明月一直不做声,但身上那股逼人的气质已被眼中流露出的亲子情怀代替; 池恒展看了一眼妻子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饮了杯中酒,一展凄容,慈祥的眼神看着江明月,用洪厚的声音对江明月说道:“明月,既然我们已认你做义子,有些事迟早是要告诉你的,只是我们没想到你问的这么早,我们说实话还没有准备好该怎么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们怕告诉你这件事后,你会像丽丽一样不顾一切的去找事情的真相,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江明月已听出玄外之意,他‘嚯’的一下站起来,表情激动,问道:“爸、妈,您们知道丽丽死亡的真正原因?” 池恒展表情痛苦欲绝,抓起酒瓶给江明月斟满酒,又给自己满上,说道:“明月,来,再喝一个!” 江明月坐下,闷不做声,端起酒杯一口喝了,眼神看向池恒展,他此刻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是因何而死,因此,也不问话,只用眼睛看着池恒展,期待他尽快告诉他; 池恒展重重放下酒杯,也不看江明月,反而眼神看向王忆莲,声腔凄然,说道:“明月,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妈的话,看丽丽寻母寻的可怜,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反而更执着了! 我和你妈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倒底发现了什么,惹来了杀身之祸,但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件事有关联,所以,爸现在后悔莫及,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原想等以后找机会告诉你这件事,但看来你现在已觉察到什么了,我和你妈现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我们真怕一错再错,到时候假如真的害了你,让我们老两口这把年纪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你江城的父母啊!” 江明月听着这话,已对事情的轮廓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他给池恒展斟满酒,然后,眼光看向王忆莲,说道:“妈,我知道您们二老是好意,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出事,但事已至此,丽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即使您们不告诉我,我早已决定要弄清楚有关我周围这些神秘的事; 更何况现在丽丽的死也似乎与这些未知的神秘有关,所以,请爸妈还是告诉我,我不会像丽丽那样冒进,我要判断丽丽的死是否跟我有关,你们所说的这件事是否和我这五年察觉到的那些未知的神秘有关!” 王忆莲看着江明月,此刻的目光亲和而温柔,没有以往那种逼人的气质,当女婿的身份突然因为这场变故变为儿子身份时,虽然没有血缘连接,但对于有子女情结的她来说,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眼前的这个儿子犹如天降,不仅优秀有才华,而且近五年的相处观察,品行端正无妄,处事忠厚有本,感情细腻顾及,孝顺父母已成了他潜意识骨子里的人生价值观; 这样品行和性格的女婿在他们老一辈这一代人的阅历认识里比儿子更成其为儿子,比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更能寄托他们的感情; 更何况现在突然成了她的儿子,而且是个她非常知脾知性的儿子,怎能不让她激动心难平静; 她心里盘算着,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如果说,该怎么说? 第二十六章 亲情开口(一)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忆莲犹豫着,几十年来,她囿于身体的原因和一个危险的秘密,窝居此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如今看这形势,一种势力已暗暗逼近,这种普通生活已难持续下去,而此时,天降佳儿打开了她感情的闸门; 她看向池丽丽的遗像,又看向现在的江明月和与她厮守一生的池恒展,一辈子的子女情结似乎突然解开,一辈子愧对爱她不计生死的池恒展的遗憾似乎可以就此了了; 面对佛陀,以后她能心无挂碍,往生极乐了! 她用让池恒展陌生的眼神看着池恒展,但多年的默契让池恒展瞬间了知了这不熟悉的眼神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容颜大展,喜极而泣,钟爱一生的女人原谅了他的过失,尽管池丽丽的死不是这个爱她的父亲直接造成的,但在王忆莲的因果逻辑里,他池恒展是罪魁祸首,而事实也确实与他爱女心切有关; 所以,对于心爱女人的埋怨,他无话可说,连求得原谅的心思都不敢有,加上失女之痛,他甚至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而此时,王忆莲奇怪的眼神虽然让他不理解,但原谅他的意思他是看出来了;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正想拒绝江明月这种危险的想法时,一直不开口的王忆莲突然开口道:“明月,因为丽丽,爸妈跟你相处了近五年时间,这五年里,你的喜怒哀乐,品行知见,善恶美丑,爸妈看在眼里,为丽丽能找到你这样的夫婿而欣慰; 如今你反倒成为我们的儿子,让我们真的感到由衷的高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几年的相处让我们情同一家,我们真的不想在失去你; 刚才你所说的和所问的,我都听在耳里,凡事有因就有果,临事时,躲不是长久的办法,去解决它才是可行之道,我躲了一辈子,最终也没有躲过,冥冥中好像自有天数,是你面对的你终将要面对; 既然躲不过,事情又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形,我同意告诉你我们所知道的有关这本经书的情况以及我和你爸的真实身份,甚至还有你爸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的原委!” 说完,复杂的眼神看向池恒展,池恒展神情怔了一下,眼睛一直看着王忆莲,他觉得王忆莲今天与往常不一样,这让他多少生出一点担心; 王忆莲接着说道:“恒展,明月,你俩都听着,这件事远不止丽丽知道的那样简单,恒展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 说着,她用歉意的眼光看向池恒展,随即眼里又满是幸福的光彩,说道:“恒展,世上多少红颜,以你的条件,慕你者追你者不计其数,可你却独钟爱我一生,放弃一切陪我度过人生的艰难时期; 如今我们都鬓白暇年,我却未能为你生有半子半女,来延续你池恒家族的血脉,这让我愧疚难当,对着佛陀祈愿了无数次; 这几年你一直对明月钟爱有加,睡梦中也常有念叨,我看在心里,犹如刀割,今生若不能满足你这个愿望,我王忆莲心结难解,虽日日精进修行,但难成正果; 好在佛祖显灵,天遂人愿,明月得为你我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能再拂你意! 如今,平静的日子已被打乱,我们老一辈的躲在后面,让小辈去承担并且付出代价,这让我痛苦万分,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躲避了; 虽然恒展你这段时间正在暗地里查找丽丽死亡的原因,但危险面前,我们应该共同面对,共同生死,绝对不能让明月像丽丽那样一个人去面对了,你说呢?恒展!” 池恒展目光还是疑惑的看着王忆莲,几十年来,他知道王忆莲心里藏着很多事,但他不想去问,他不想让过去的种种打乱他心目中超凡脱俗的女神形象; 几十年来,他守着她,夫妻恩爱,互相体贴,对于她受伤以前的事,两人你不问,我也不说,彼此心照不宣; 如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要说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就是她受伤前的事,三十年前的事和丽丽有关?他点点头,示意王忆莲继续说下去; 王忆莲柔情眼神看着池恒展,说道:“这么多年来,恒展你我相濡以沫,我的过去你从来都不问一句,你只一心一意爱着我,一心一意为我付出,让我专心养伤; 但三十年了,这伤时好时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家世代岐黄,祖传之术早已超越现代医学思维和范畴,但就是对我身上这伤难以把握,让我逐渐相信了我父亲和我姐所说的一切!” 说着,她看向池恒展,池恒展诧异道:“你姐?和明月在一个医院的柯丽华?” 王忆莲道:“不是,丽华是我远房姨妹,这个姐是我的亲姐,就是二十八年前把丽丽抱给你我的那个蒙面女人,而且我俩是孪生姐妹,长的一模一样!这个,恒展我没有告诉过你!是因为暗界一件很机密的事,今天我会告诉你的!” 江明月静静的听着,而经历往事的池恒展却表情怔怔,但没有说话; 王忆莲继续道:“我姐名叫王心莲,从小聪慧过人,过目不忘,但我王家世代岐黄绝学因传男不传女的陋规让我父亲娶了二房,终得一子,小我们六岁,取名王柳传阳,名字异于我们姐妹,但当时,包括我母亲都不敢问父亲缘由; 当战乱年代结束后,建国没几年,父亲作为族长,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提出整个家族六十七口人举族迁移至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当时,族里有一半人反对,僵持不下,最后父亲率老少三十二口人迁移到那个小村庄; 但在迁移的路上,四岁的弟弟和二娘同时失踪,父亲找了两年,在杳无音信中让我们姐妹俩开始传承他的衣钵; 八年后,又想办法送我们到日本师从他的师母美惠子学习人体超术,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和你爸相识;; 三年后,父亲让我姐先行回国,我多呆了一年,最后绕道回国,你爸半年后抛弃日本池恒家族长子的身份,辗转多国来到中国; 而就在这半年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身落怪疾,其他痛苦不说,不能生育,让我愧对你爸一生!” 说到此处,王忆莲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回国后一直没见到我姐,父亲不让我多问,但没过多长时间,一个男人找到我,称呼我心莲,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知道此人把我认成了我姐,一年多没见我姐,我急切想了解我姐的有关情况,于是跟着这个男人花了十四天的时间来到了那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地方!” 说到这,王忆莲停顿了一下,恐惧的眼神从气质逼人的美瞳中一闪而过,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这个地方,我至今也不知道是在哪! 那十四天时间里我跟着他朝南朝北好似没有方向的乱走,他有个奇怪的动作,老是用耳朵辨别方向,我们有车搭乘机动车,没车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好像全是跟着他的耳朵走,途中好几次进了森林又不知怎么原路返出来; 那对耳朵好像能听见什么,老是突然拉着我作警戒动作,我很好奇,但不敢多问,怕露馅给姐找麻烦; 途径城镇和村庄时,他老是失踪一段时间,回来时除了带足干粮和水外,还有不知从哪搞的好似攀爬设备的零部件; 在第十一天时,我和这个男人进入一座山体的内部,他带足了干粮和水以及我从没见过的组装的攀爬器械,在这个山体里,每走一步都用他的耳朵和携带的器械试探方向; 这个山体里大部分是自然形成的沟壑石灰岩岩洞以及或湍急或潺潺的水流,但这种石灰岩跟别处的石灰岩不一样,有自然光的地方,这种石灰岩没什么异样,没自然光的地方,这种石灰岩便呈现出暗红色的光芒,而且石灰岩里好像有东西流动; 沟洞时而宽敞,时而仅容一人爬着过去,时而得趟激流而过,时而得用绳索攀爬而过,他的耳朵在无数个洞口选择时,形状变幻不定,体积忽大忽小,很快就能确定方向,让我惊奇不已,心叹我师祖母传授给我的三十六种人体超术仅用于人体治疗学,比起这种异术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第二十七章 亲情开口(二)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忆莲继续述说着,山体中各种野兽动物的尸体见了很多,有的能辨认出来,有的从来也没见过,还有人体残骸; 他的耳朵每每感觉到危险来临时,便抓起我的手改变方向,迅速转移; 就这样,他一边做着我不认识的不同种类的标记,一边带着我前行,在危险时刻来临的恐惧中,这个男人带着我在这个山体里摸索了两天,最后竟返回了原点; 休整了半天,他在一块空地上画着,写着,算着,思索了很长时间,便再次失踪,返回时不知又从哪弄了些野生食物和净水,看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说,便又带我进入这个山体中; 这次进入山体中,速度明显比第一次快了很多,他的耳朵好像只保持一种形状,不在变化,只中途遇到几次危险变过几次形状,便迅速带我躲起来或后撤; 这中间,我见到了好几种水生游物,从来没有见过,样子相当可怕,还有几种攀爬在石灰岩上的颜色亮丽的爬行动物,似蛇又不像蛇,似巨型蜥蜴又不像蜥蜴,这些威胁都被他的耳朵提前侦测到,或绕路或占据有利位置顺利躲过; 当山体颜色突然由深暗红色逐渐变成浅暗红色时,他的耳朵突然急剧的变化着形状,耳廓颜色也逐渐加深,到最后突然看到他的耳道里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我大惊,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停止前行,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答应你的即将你就会看到,请你遵守诺言!” 说完,继续前行,而我这时,突然感到全身血流加快,神堂兴奋,眼睛看向四周石壁,只见四周石壁泛着红光,深浅不一,里面好像有凝重的红色在快速的流动,炫目感越来越重; 我立马闭上眼睛,抓着他的胳膊前行,约摸一个时辰,他忽然止步不行,我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炫目光线,抬头看向他; 只见他闭着眼睛,耳朵变成扇形,耳道里不在流血,人却突然跪倒,慢慢睁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心莲,这就是暗界传说中的红石井,红石井……” 说完,头耷拉着跪在原地不动弹,我赶忙摸他呼吸心跳,只感觉他心跳已成颤动,呼吸似有似无; 我大惊,强撑着乱跳的心脏,向前看去,只见前方空间放大数十倍,红云萦绕,不知多少束紫光从红云中向上穿出,其中最大的一束直径约百米,紫光中红云流动,光云交织,幻化百景; 我用师祖母传授的缩膈人体超术压住狂跳的心脏,向前又走了约二百米,隐约看到一个泛着红光的湖泊,湖面上红云萦绕,无数紫光束从湖底射出; 我只感觉浑身血脉膨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我的血液,狂跳的心脏终于压抑不住,晕厥倒地; 当我醒来时,我发觉已回到家里,父亲和姐在我身旁坐着,我姐目光凝视着我,关切之意浓浓; 这时,我发觉她穿着我那身已十四天未换的衣服,心下已明白七八分,怕她责怪我冒充她,于是把来龙去脉的具体细节向她和盘托出; 父亲和姐听完后,神情严峻,嘱咐我此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问他们我是怎么回到这的; 父亲说,我刚走的第二天,他和我姐便回到家里,听族里其他人说我和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姐问了一下那个男人的细节后,和父亲商量了一下,两人便一路追踪,好在我姐学成了我师祖母的人体同卵感应超术,我们跟着耳朵绕了很多路,他们并没有多绕路; 但追踪到那座山体前便怎么也感应不到了,最后在河流中发现我和那个男人,当时我俩都已气若游丝,濒临死亡,父亲现场做了急救处置后,又找了一个干燥的山洞把我们拉到里面,生火救治; 好在有父亲在,把我们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在山洞里稳定了两天后,父亲和姐把我们背出山里,又在最近的一个村庄里买了两辆手推车,花了一天时间把我们推到离那座山体最近的一个城镇; 姐在城镇中不知从哪里弄到一部军车和一些救治我们的药品,但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却奇怪的让司机来回绕路,甚至返回去再出发; 最后父亲花了五天时间把我们送到家里,那个男人因伤势较重还在昏迷中,我虽然清醒,但依旧丝毫不能动弹; 姐在喂我药时和我说了这一年中发生的很多事情,我才知道是那个男人强撑着把我背出山体里,而我已频临死亡,姐的人体同卵感应超术感应不到我,幸好湍急的河流又把我们冲到开阔处,让父亲和姐发现救了我们一命; 那个男人在两天后终于苏醒,姐细心的照料着他,而此时你爸从日本来到中国辗转找到了这个村子,看到我卧床不起,便和父亲长谈了一次。” 说道这,王忆莲眼神看向池恒展,池恒展点点头,怔怔的回忆着; 往事如风,沉重而伤感,他一生放弃很多,来追随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当王忆莲的父亲把这位他心目中的女神托付给他时,他激动而幸福; 当王忆莲的父亲说他心目中的女神因为某个原因处于危险之中,必须到一个地方定居下来,而且终身不能离开那个地方,问他愿不愿意陪她终老那个地方,他连是什么原因也没问就说愿意,并且终身没有问那个原因; 到现在他静静的看着他一生追随保护的女神,内心中反而不希望心目中的女神说出这个原因; 现在的他只想平静的守着她过完这一生! 但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对他一生至诚付出的爱,内心的秘密已如鲠在喉,尽管以前不说出这个秘密是为了保护他,但三十年的隐瞒在这个时候不说出来是对这份至诚情爱的亵渎; 如今池丽丽已不明而亡,未知的危险随时会对眼前这位她生命中的至爱构成威胁,她必须说出来,才是对他真正的保护! 她双眼盈泪,颜容突然彰显出一种华丽的光彩,超越了年龄的风尘,伴随着华丽的光彩,五官在瞬间潜移默化,柔情的眼神突显凌厉,含着放下与决绝,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在这种光彩和凌厉的眼神中重现出来! 江明月看的目瞪口呆,他五年前见过钟声芳一双眸子不可思议的幻化出这种光彩,并且传神变化,好似成了两个人一样,现在义母王忆莲这种颜容变化比钟声芳的眼睛变化更为精彩和不可思议! 江明月愣愣的看着义母,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脑海中的思维好像断了帧频一样,他被王忆莲突然幻化出来的这种无法形容的磁力吸引般的女神气质所震撼,他霎那间明白义父池恒展为什么放弃人生的一切一生追随守候义母的原因了! 这种风华绝代的气质美是灵魂深处内外兼修洁净圣地结出的晶莲,每个男人和女人都愿意做守莲人,估计佛祖虽心不起涟漪,也会把此等晶莲列为仙班,尊为圣境正果! 江明月的幀频断了自不必说,池恒展更是双眼满噙男儿泪,嘴唇颤抖,喃喃自语:忆莲你终于回来了,忆莲你终于回来了啊!三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突然盈盈泪水滑落,喉结上下滑动,一阵低沉之音浑厚而来,江明月瞬间被震醒,但随之而来的厚重啸声摄人心魄,杯中酒泛起涟漪,江明月心跳急剧加速,双手抓住桌边,惊惧的眼光看向池恒展; 但见池恒展须眉皆张,目露虎气,清颜染泪,喉结乍凸,齿唇微啸,头渐上扬,浑厚啸音瞬间高吭,犹如一个浪头扑面涌向江明月,江明月只感觉心脏狂跳难耐,喉中一甜,双目迷离,瞬间发黑晕厥…… 醒来时,感觉一双粗大的手掐着他的人中,他躺着,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耳中好像还在嗡鸣作响,睁开眼睛,看见池恒展关切的眼睛看着他; 气质焕然一变的王忆莲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手指掐着他的印堂,看见他睁开眼,池恒展停止了掐人中的动作,关切的问道:“明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二十八章 日日之痛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耳中除了嗡鸣作响什么也听不到,看见池恒展的嘴唇在动,知道他在问他,于是伸出手指指着耳朵,又摇摇头; 池恒展叹了口气,眼光看向王忆莲,王忆莲起身淋了一块冷水毛巾,敷在江明月的额头,又从冰箱里找了几块冰,装在胶皮袋里,扎好口子垫在了江明月的后脑勺上,然后用指甲不断刺激着江明月双耳耳廓,约摸过了十分钟,江明月渐渐听到了声音; 他出声叫了一声妈,又看向池恒展,好似有话要问,王忆莲停止了动作,从一个黑色陶瓷小罐子里倒出两粒黑色手工药丸,嘱咐江明月含在嘴里,池恒展转身拿过一杯水,喂江明月吃下去; 少许功夫,江明月只觉得小腹暖流回转,通泰舒畅,但后背一股麻痒的感觉渐渐串到后脖,与后脑勺冰凉的感觉汇合,江明月一下感觉到耳中清澈了许多,屋子里的声音也能听到了; 又过了一刻钟,他感觉耳朵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他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耳朵,带着许多疑惑和不解看向眼前的义父义母! 手术室的同事一个个藏头露尾,不显山不露水,怪异得很,但相处了五年,感觉最为平凡不过的义父义母怎么也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了; 回想刚才义父义母的表现,他怔怔的表情像痴呆了一样; 看着他的痴呆样,池恒展握住江明月的双手,语气亲和,提高声调问道:“明月,现在好点了吗?” 江明月点点头,说道:“爸,妈,您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越来越看不懂周围的人了!您们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池恒展和王忆莲相视而笑,此时的王忆莲虽已五十六岁,但三十年的念佛静心功效,加上学自师祖母的养巢缩宫人体驻顔超术,让换颜后的她犹显年轻,容颜的年龄感看上去好像不到四十岁; 倾国容貌加上来自内心灵魂深处的风华气质,让江明月沐洗心尘,如视天珍浣花,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玷污了此情此景,完全忘记了与她现在是母子关系; 王忆莲看出他的拘谨,芜而一笑,伸出手与池恒展一同握住江明月的双手,说道:“明月,这个世界,普通是一种幸福,异者必当承受万难,我和你爸生来异界,人类奇能之术学得一二,本当尊崇信仰,承受万难,追随暗界之主维护明界,造福人类,求得世界大同,但机缘巧合,造化弄人,我和你爸却因为某种原因被迫放弃信仰,偷得三十年普通人幸福生活; 而这个原因就是那个红石井; 自古以来暗界传说中的红石井被我和那个男人发现后,我也因此落得一身怪病,刚才你已听我讲过发现的过程; 但在父亲和姐发现我们,救治我们的过程中,父亲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和那个男人的呼吸几乎像龟吸一样,脉搏时而平稳有力,时而狂速紊乱,但翻开眼皮看瞳孔却没有丝毫变化; 父亲是整个暗界的岐黄圣手,思维超越,不分现代和传统,精通人体阴阳之变,擅于从善变的人体恙变中找出症结所在; 我们姐俩从他那除一门功夫外尽学所得,但天分不同,理解不同,着重点也不同,因此所擅长的也就不同; 但人体阴阳运用之功却不是几年所能积累,因此,当父亲发现我和那个男人的奇怪现象后,我姐并没有发现; 当父亲告诉她,让她思辩时,她观察了一会,也觉得不可思议,昏迷状态下呼吸每分钟连两次都不到,这么长时间瞳孔却丝毫没有变化,而且脉搏时而滑沉,时而泫涩,时而激越,但姐天份极高,她观察了一天后对父亲说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我的体内; 父亲问她从何得知,她说她用人体同卵感应超术感应到有个东西和我已融为一体,并且她和我孪生感应时一反过去感应时的常态,头发会飘起来; 父亲听后大惊,让她在感应一次,当姐再次处在感应状态没多长时间时,父亲却高声喝叫让她停止; 她睁开眼睛,却见父亲紧张的摸着她的脉搏,同时紧紧盯着她的脸看,许久,眼神才迟缓下来,姐问他怎么了,父亲说,不仅看见姐的头发飘了起来,脸部的皮肤汗孔也在瞬间变大,担心姐会受到某种东西侵犯,于是叫停!” 江明月听到这,挣开王忆莲和池恒展握住他的手,反过来握住王忆莲的双手,眼神惊骇,却又好似想通了什么,眼睛紧紧盯着王忆莲; 池恒展和王忆莲对视了一眼,不解江明月的眼神,于是,池恒展开口问道:“明月,怎么了?” 但见江明月只是盯着王忆莲看,却不做声,老两口又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不解江明月的表情和眼神; 池恒展长出了一口气,扭头对王忆莲说道:“你刚才所说我相信是真的,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原来你心中所藏秘密是红石井啊!怪不得你父亲如此慎重安排你我,但你的病只能在此地呆着是什么原因?” 王忆莲正准备回答,突然表情惊惧的看着江明月,风华绝代的气质容颜中满含不可思议的神情,池恒展立马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江明月; 只见江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头发立了起来,王忆莲赶忙抽出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摇动他的身子; 江明月猛然清醒过来,但眼神还是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都是红石井造成的!” 池恒展见状,端过一杯水来对江明月说道:“明月,喝口水,你怎么了?” 江明月听得池恒展的叫声,从思维中走了出来,他不住的打量着王忆莲,丝毫没觉现在自己的样子像个罗刹一样; 刚才他听到王忆莲叙述她姐脸部皮肤汗孔变大,头发飘了起来,猛然想起和自己用手感觉那个畸形阑尾时出现的症状一样; 他马上抓住王忆莲的手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感知王忆莲体表的血循环,如他所料,王忆莲体表的血循环速度虽没有那种异常体质畸形阑尾病人的体表血循环速度快,但已远远超出正常人的体表速度; 近五年对那种特殊体质病人的如影熟悉,让他敏锐的感觉到义母的体质已百分之百的归类到那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特殊体质; 如果是这样,那么义母的阑尾很可能已产生变化,他终于开口道:“妈,您刚才所述您出生于岐黄之家,而且您的岐黄之术已有相当的造诣?” 王忆莲芜而一笑,绝代气质让江明月心下奇叹,手从江明月的肩膀上放下来又握住他的手道:“明月,造诣不敢当,但现代西医学对人体的了解追求由外向内,重于形而难得人体神髓,中医学对于人体的了解内外双向,辩证寻因,重于整体而难见谁帮了谁,全身司官都是益者,也都是害者,万病在阴阳起降间化解,但须臾间能调动患者阴阳的医者功力很难成就,因此传承大多断代,现在的中医弄皮毛者多,识厉害者少之又少,而能掌患者体内阴阳于股掌之间并能引导相济者更是凤毛麟角,不敢吹嘘,你义母我就是这凤毛一二!” 江明月相信义母的自信,他继续问道:“三十年前,您在红石井所受之伤是否日日疼痛,而且是晚上十二点一刻准时疼起?” 王忆莲握住江明月的手突然放开,她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江明月,许久,收敛的风华气质再次散开,迟疑的答道:“这正是我后面要对你和你爸说的,你怎么知道?” 江明月正要开口,拿着一块湿毛巾过来的池恒展突然语气急促的出声道:“忆莲,三十年中,你日日疼痛?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 他把湿毛巾递给江明月,示意他把头发整理一下,江明月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而池恒展眼神关切的看着王忆莲; 震惊之余,他仍然难以相信王忆莲刚才回答江明月的话,如果是真的,三十年了,他这个七尺男儿是怎么照顾他心目中的女神的啊! 他询问的眼神一直盯着王忆莲,伸出手抓住他心爱女人的手,示意她回答他的问话。 第二十九章 界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忆莲看着照顾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关切的眼神,心下凄然,缓缓说道:“恒展,你对我的情意海枯石烂,可比天高,我若让你知道,你定四海求医,为我消除这每日之痛; 况且,刚开始我准备自己摸索出消除之法,父亲让你照顾我,你放弃一切,无悔选择,我怎么能让你心中为我再受这日日之累; 当初父亲怕红石井的秘密牵连你我,也嘱咐我不可对你说出,让我自行摸索,他也帮我找寻良方; 但三十年了,他与我姐杳无音讯,我心里无比挂念,丽丽的死,说明暗界现在的情况堪忧,离界很可能已嗅到我们的存在,我们不能再在这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了,我们得出山,恒展,你愿意吗?” 池恒展男儿本性,三十年囿于生死之爱,如今为爱而战,豪气迸发,虽已年纪不小,但此刻激情四射,大声说道:“怎么能不愿意呢,我要为你找寻消除日日之痛的良方!” 江明月在王忆莲的叙述中,已慢慢对以前和现在所有他周围让他疑惑的事有了猜测和联想; 反倒是王忆莲静静的看着江明月,她不解江明月是如何知道连生活在她身边三十年的池恒展也不知道的事; 于是,她开口柔和的问道:“明月,告诉妈,你是如何知道妈的日日之痛的?” 江明月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女神,想着她日日的痛苦,不禁心生怜惜,打定主意要给义母消除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于是说道:“爸,妈,在我和丽丽相处这五年中,她没有和您们说过有关我手术的事?” 王忆莲神情一怔,答道:“她只是说你是个普外科大夫,天天做阑尾手术做到了痴迷的程度,而且手上功夫了得,能做别的大夫做不了的手术……” 说道这,她忽然眼神闪过一丝如同她先前换颜时的光彩,风华气质强势散发,盯着江明月,问道:“难道你做的手术病人的病情和我的一样?” 江明月感受着这种洗涤心尘,涤荡灵魂的气质磁场,接过王忆莲询问的目光,答道:“妈,我刚才握着您的手感知了一下您的体表血循环,您的循环速度和他们的很相似,但不如他们的速度快,具体的情况我要对您检查后才能下结论,您能告我,您疼痛时的症状吗?” 王忆莲和池恒展神情惊讶,池恒展问道:“明月,你能感知人体内血流的速度?” 江明月点点头,王忆莲静静的看着江明月,许久,才开口道:“我父亲曾经说过,人体潜能随体内阴阳格局而定,理论上人体阴阳格局时时刻刻千变万化,难成永久定局,所以人体潜能在阴阳变化中如死海般沉寂,除非体内阴阳在激变中倒转乾坤,才能唤醒沉寂的死海; 而要让沉寂的死海始终保持苏醒,这种激变的阴阳必须通过长时间的平衡才能形成固定的格局,从而让唤醒的死海保持苏醒状态,由此推断,明月你曾经肯定吃了不少苦!” 江明月回想那几年为锻炼图像为主的记忆方法,颠倒阴阳,恍惚间白天是黑夜,又恍惚间黑夜是白天,走路碰在墙上,掉进明坑,分不清男女厕所,时常按着脑海里的图像判断,分辨,选择; 按图像记忆的方法把书本的内容印在脑海里,但不久图像还在,次序却一错百错,只得反复更正重来,长时间的生活自理乱套,行为判断错乱,与周边日常事交流错乱,好坏难分,老师同学都认为他精神不正常,但拉到医院鉴定后结论却是正常,出来后又是那样疯疯癫癫. 那几年,他的身心聚变,常常不吃不喝好几天却难受的能吐出一大堆连医生也认不得的东西,但他坚持了下来,慢慢随着身体的变化摸索出了一些适应周围环境的规律,逐渐练就了这手让普外同行叹服的功夫; 如今义母一语道出他曾经的艰辛,让他不禁再次信服义母一家才是最了解人体内外,博大精深的中医的真正传承人,他于是开口道:“妈,您这一脉中医传承才是真正对人体神髓有本质了解的一脉传承,我以前对中医不信服,现在是真正信了,以后我可要拜您为师啊!”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着,三人之间的谈话气氛立马轻松了许多,王忆莲看着江明月清秀的脸庞,眼神散发出一种母性慈爱的光彩,让江明月对她身上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绝尘气质多了一丝亲近的感觉; 池丽丽身上的气质与她的这种气质有点神似,但远不如她的磁场这般强大,他接受着王忆莲此时慈母般的眼神,让王忆莲瞬间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人体潜能开发,由天份所限,基因决定方向,后天决定成就,潜能无数种,但暗界技能尊崇触觉为王,你现在光是手上的一部分触觉开发出来了,假以时日,若能全身触觉流动起来,明月,我真不敢想象你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到那时,你对人体的了解将比西医更直观,比中医更全面通透,不走弯路,直接辩证拿出方案,从我这学的只不过是中医几千年实践验证积累的治疗措施和万物为药的用药经验!” 说着,柔和的眼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明月,江明月听着,同时摇摇头,说道:“妈,我光手上这一部分就让我吃尽了苦头,变的人不人,鬼不鬼,若要再开发出其他部分来,我看我就不是个人了,不过,动物肯定不是!” 说着,嘻嘻笑着看向老两口,池恒展面露喜色,随着江明月嘿嘿笑道:“没想到我认了个干儿子竟有这等天纵资质,好啊,我池恒家的喉语通灵之术可有望传承光大了,暗界三十年来少了我这门功夫,离界那些跳梁小丑得不到我的开导,幡然悔悟者肯定少多了啊!” 江明月听着不解,开口问道:“爸,妈,在您们的叙述中,我老听您们提到暗界,离界,明界什么的,难道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帮派?” 王忆莲绝尘气质收敛,呵呵笑出声来,声音优雅,看着江明月说道:“明月,这不是什么帮派,只是信仰追随的区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的能力上升到一定层次,任何组织的人为约束已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个时候,他们只为信仰而活而奋斗,虽死而无憾; 就好比你爸,你爸从小异禀,天赋极高,又有机缘学的喉语通灵之术,一生的价值该如何体现? 明界的金钱对于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合法取得,而且想取多少就能取多少,明界的权利地位他也能遵从游戏规则不下滑到道德底线就能获得,而且想爬多高就能多高!” 江明月嘻嘻笑道:“爸,不是吧,你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池恒展嘴角向上一揚,双眉对江明月一耸,带着得意的神情笑道:“听你妈继续吹我!” 王忆莲也笑道:“别打岔,给孩子启蒙呢,很重要,让离界的人先给孩子启蒙,你的老腿跑断也难争取过来!” 转头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你还别不相信,你爸的喉语通灵之术能控制明界任何人的思想,暗界和离界能量低的人也能受他控制,你说他在明界能得到什么?” 江明月一怔,心道若有这样的本事,那不是想当皇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不用明抢暗夺,勾心斗角,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不禁上下打量着自认为五年来很熟悉的池恒展; 池恒展双眉一揚,哈哈笑道:“看来小子还不相信,来,让爸控制你一下!” 江明月忙举起双手拦住道:“别,别,爸,我妈还没说完呢,况且我是你儿子,你可不能随便控制我啊,坏了,这要是以后不听您的话,您轻轻的一个动作不是就让我没脾了!” 池恒展听后哈哈大笑,笑毕,竟然双眼泛起泪花,说道:“这话和当年我师傅追着让我拜师学这门功夫时我说的一模一样,近四十年过去了,师傅他老人家不知可安在啊!” 语毕,情绪突然黯淡下去,江明月看在眼里,心道:看来古语所说高处不胜寒确实有理啊,境高者孤独,为信仰能四十年不见授业恩师,此中苦楚非他本人不能体会啊! 于是打破沉默气氛,说道:“妈,您刚才说到哪了,您继续说! 第三十章 信仰追随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忆莲被池恒展的情绪感染,面带疼惜之情,但仍继续说道:“你爸的通灵之术不仅能控制人的思想,而且还能和各种动物和植物进行长时间的交流; 三十多年前在日本,你爸曾用此术引导大批海豚驱散围攻我师祖母接我们姐妹上岛船只的十几只鲨鱼,这三十年来在中国,他这门功夫更是精益求精,扩大了范围,你以后学得这门功夫,对你那手触觉功夫的延伸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江明月听得震惊,他看着池恒展,心道:如此奇男子,重情重义,为爱行事,不狭技为患天下,为信仰行侠人生,真真自自是我的人生标杆和楷模啊! 王忆莲转回话题继续说道:“明月,暗界和离界都是信仰的追随聚集群,以信仰为约束准则,在各个群里尊崇能量体高的技高者,更尊崇能转换生死能量的高能者,因为那才是真正能量的制高点; 这群追随者生于明界,成长于明界,成为明界的翘楚后,明界的体制规则已难于囿住他们,这时追随信仰是他们活着唯一的价值体现; 而此时他们的人生经历和对这个的世界的认识决定了他们信仰的方向,主要分为两种: 一种认为这个世界可以变得更美好,追求世界大同,追求这个世界上各个民族和平共处,追求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发展,宣扬为和为善为他人的信仰理念,贫富的标准不以金钱多少來衡量,幸福的高低以体现自身价值来实现,扶弱助残,挖掘人性中积极美好的一面来进行普世教育,追求信仰的手段不主张故意牺牲他人,不主张无所不用其极; 而另一种信仰则完全相反,他们认为世界不可能大同,人类终将走向灭亡,因为人类生而有**,所以占取资源,满足**是他们信仰的价值基础,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是为像他们这样的高能者而存在,人类世界本身就像动物世界一样弱肉强食,低能者为高能者牺牲是优胜劣汰的选择; 他们的价值观认为明界的低能者不配拥有地球上的自然资源,想要获得这些自然资源必须经过他们这些高能者的允许,所以他们通过各种消亡的手段来控制人类整体数量,以此来减少对自然环境的伤害,保证像他们这样的高能者的生存资源和生存质量; 他们控制各种组织和各个国家机器在暗界控制的范围内以各种形式挑起内乱,消耗明界的众多争夺自然资源者,暗界也因此向明界派出众多护法与之对抗; 种族歧视盛行便是他们内部这种唯我独尊价值观的先期病症,他们站在控制链的高端没有牺牲精神,没有共享关怀,出发点为私,疯狂向明界掘取资源, 而暗界的高能者站在控制链的高端,以明界大众的利益为重,为明界的低能者服务,与明界的低能者合理共享地球上的自然资源,高能者和低能者有同等的生存权利,尊严对等; 能力高者为大同的信仰甘愿承受更多的苦难,以此实现自身价值的存在,所以,明月,你别把暗界和离界想象成如同明界那样的组织,他们都是人类当中为数甚少的高能者,人体各种潜能的迸发拥有者,掌握着人类各个领域的高端,为信仰而各自成群而形成暗、离两界,在各自的范围内为明界制定规则; 除了信仰,没有组织规则能约束他们,在为各自的信仰奋斗中,他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会随着认识的逐渐提高而产生裂变,由离界走向暗界,或由暗界走向离界; 甚至有的高能者无法抉择,在暗、离两界来回不定,头几年选择暗界,后几年又选择了离界,过了几年又重新选择了暗界; 更有甚者,因抉择艰难导致放弃信仰在孤独黯淡中自杀,你父亲三十年前就是用他的通灵之术为这些抉择不定者服务,开导他们走向暗界,若不是红石井和我的缘故,他对暗界的贡献更为卓越!” 江明月静静的听着,陷入了沉思,在以前的年月里,他虽积极向上的生活,但很少关心国家大事,更不会操心人类安危; 如今听到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两大信仰阵营,而且这群身怀异能的高能者掌握着人类的命运,掌握着这个世界的制动权; 这个世界平常老百姓的圈子被他们默认成明界,老百姓被他们称作低能者,他们因为异于常人,境高孤独,难于交流,而自发成群,却因为信仰不同而互相争斗,在争斗中左右着人类的命运方向,影响着被他们称作低能人的点点滴滴; 如果必须让我站队,我会选择哪个阵营?他自问着自己,无疑自己会选择暗界阵营,默默奉献者在暗处,起真正作用者老百姓看不懂而在暗处,为普通者的幸福对抗离界的私有小同信仰而频频过招在暗处,称为暗界真是恰如其分啊; 如义母所说,为暗界者必当承受苦难,看来,这承受苦难是暗界者自身价值的体现,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一种价值观的表现,也是一种为人类大同的奉献精神,这种入地狱是主动而入,不是被动而入,是自身价值的真正实现,也因此地狱成为真正的天堂; 高能者追随信仰,但究其本质,信仰是一种精神体验,体验世界大同和体验私有小同,是两种不同层次的体验,认为世界必定灭亡才追随私有小同,认为世界走向美好才追随世界大同,两者在人类精神世界中格局不同,体验不同,因此行事作为也不同,善恶标准也就有偏差; 江明月沉思着,他此刻已明白,义父义母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在以前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世界,如今因为池丽丽的非正常离去他们已成为共同体,而且,他以后的路,注定将不在平凡! 王忆莲看着江明月陷入思维中,她不在出声,她静静的等着,对于这个儿子,她满心的喜欢,早在几年前,她便感觉江明月身上有一种特别,特别在哪,她说不上来; 父亲传承她家传中医阴阳,她熟悉了人体,师祖母传授她三十六种超术,让她对人体更加熟悉,从而跻身暗界的行列; 到现在几十年的精进,她对人体所散发出来的磁场有着精确的辨别,但她就是辨别不出江明月身上这种浑然一体的磁场; 这种磁场,明界的人无法感受到,暗、离两界能量低的人也不可觉察,就连池恒展这种暗界为数不多的高能者也只感觉到江明月周身的磁场可大可小的幅度远远异于常人,异于自己和池恒展脱胎换骨成为高能人时的幅度; 这让她惊惧,让池恒展兴奋,这种幅度代表着将来身体承载能量的绝对高低,如今她才明白,眼前这位干儿子身具异禀,有着被暗界尊为触觉为王的潜能; 而现在眼前的干儿子却浑然不知,只想着查清心爱女人的死因和如何保护他身边的亲人,不知他自己以后的路将坎坷苦难,注定不凡; 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沉思中的江明月,和池恒展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明月,明月,你在想什么?” 江明月从沉思中被拉了回来,他用一种醒世为人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人,还没有回答义母的问话,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这两位老人因为躲避红石井而甘愿做回普通人三十年,到如今却不得不再次面对红石井,在命运的曲线中,红石井是他们绕不开的梦魇; 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义母,如此修为,如此洁净的灵魂,却让红石井折磨了三十年; 这位重情重义,身怀绝世神技的义父却为情所困,最终也不得不面对红石井; 而他,在刚才感知义母的特殊体质和悉知义母的身世后,一番沉思,也对五年来围绕在那种手术周围的大部分迷惑豁然开朗,这一切都与那个红石井有关,是红石井让包括义母在内的这些身怀奇术的人的体质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并且得了日日之痛的怪病。 第三十一章 亲生母亲 - 暗离明 - 千寒月 这个怪病,让王大成成立了那间特殊的手术室,而自己因缘际会成了给他们消除日日之痛的手术大夫,也因此在将来可能会不得不面对红石井! 这个红石井到底有什么奥妙,能让人体发生那么奇妙的变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红石井已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认知范围,围绕着它,不知有多少人的命运将被改变! 丽丽的死可能与它有关,手术室所有的医护人员可能与它有关,甚至整个华盛集团也可能与它有关! 义母的父亲为保护义母让她放弃信仰,退出暗界,做回普通人,这个老爷子阴阳之道不仅迂回于人体之间,世事间也是游刃有余,这样做最起码当时保住了一个女儿的命运不被完全改变,他的中医传承和家族延续有时间上的缓冲而得以传续,留得机会待世事重来! 这个红石井看来深不可测,有着难以估摸的未知的神秘和危险,让窥知人体和世事阴阳精髓的义母的父亲忍受父女离别之苦而作如此安排,那么,自己该怎样面对和选择呢? 他在沉思中问着自己,拿在手中的池恒展给他的湿毛巾却一直没有理弄他鬼乍似的头发,此时的样子滑稽而难看,王忆莲知道他在想着想不通的事,也不再出声,转而拉着池恒展坐回桌子旁,向他说起三十年前父亲和姐对她说的池恒展还不知道的细节; 而江明月坐在床上如痴呆一般沉思着,五年中的种种疑问和不解现在在他脑中电光火石般的分析着; 现在看来,王大成肯定是暗界中人,他成立这个手术室就是专门治疗从红石井出来的人,当初他看中的是我这双手而不是那篇论文,那篇论文是对外的幌子,用来迷惑被他们称作离界的人; 手术室的其他人是他挑选的,估计也都是暗界的人,这五年来,四百多例手术,有四百多个从红石井里出来的人得到了他的成功救治; 江明月回想着这形形色色的四百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肤色不同的,性格迥异,个个透着一股邪门,但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不说话; 除此之外,就是特殊的体质和畸形的阑尾,以及超过常人十倍的伤口愈合速度; 但自二号病人以后,在没有一个病人有那么一双眼睛让江明月终身难忘,而黄金五分钟的事,他也没对任何人包括池丽丽提过,因为他觉得那太不可思议了,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反而会惹池丽丽这个中医大夫和其他大夫的嘲笑; 到最后他做这种手术的熟练程度几乎和做普通阑尾手术一样,没人知道这黄金五分钟的手术时间,没人知道江明月开腹后切阑尾前所等的那二十分钟时间是在默诵《金刚经》,没人知道切下来的阑尾在不到两小时内就自行溶解成血水; 二号病人的阑尾溶解后,他拿去做了病理检验,生化分析,细胞学检查,反馈回来的数据只有一点让他觉得不正常,那就是血细胞核形状固定变异,像个人头一样,还有鼻子有眼,细胞膜的通透性异于正常人; 他不信,跑过去在高倍望远镜下看了好几遍,确实是实情,而且细胞膜通透性测试数据超出了检验大夫的判断标准,当时就让他和检验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他因此请教了好几位遗传细胞学方面的专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以特例对待,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江明月也只能作罢,不在追究,见怪不怪了! 现在看来,进入红石井的人的身体都发生了异变,这异变的身体能通过诸如义母姐姐的同卵感应超术和自己这手上的触觉与《金刚经》进行交流; 由此推断这《金刚经》与红石井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龙塔顶层从池丽丽那本经书中感应出来的五幅图,这五幅图在一个佛首的前额上,这本经书是《金刚经》,而《金刚经》与红石井有关系,那么,那么这红石井是否与那尊佛首和佛首上的五幅图有关呢? 那五幅图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一切还得从池丽丽那本经书上开始,他于是从思维中走出来,看到义父义母两人正说着什么,便开口道:“爸,妈,我刚才问您们有关丽丽那本经书,您们还知道多少?” 王忆莲正向池恒展诉说着三十年前父亲和姐对她说的让她退出暗界,专心养伤的事,听到江明月突然清醒过来并问她有关那本经书的事,于是打住话题和池恒展一块坐到江明月身边; 她慈柔的目光看着江明月仍显迷茫的眼神,心道,让这个孩子承受这么多有悖常理,超出常识判断的离奇事情,想不通是正常的事; 于是先拿起江明月手里的那块湿毛巾替江明月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才说道:“明月,你肯定心中有很多想不通的事,你说出来,我和你爸能解答你多少是多少! 关于那本经书,是丽丽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姐把襁褓中的丽丽抱给我和你爸时,放在丽丽身边的,作为将来认亲的信物,但快三十年了,我姐和我父亲杳无音信,这本经书具体与他们有什么渊源,我也不清楚了!你说丽丽临终时看着这本经书不闭眼可能是她的寻母情结吧! 你爸告诉丽丽的内容也就是二十八年前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找到我们,把孩子放下就走了,身边放着那本《金刚经》,《金刚经》中夹着一缕带血的头发! 你爸在这以前是不知道那个黑衣蒙面女子就是我姐,我也为守住红石井的秘密听从了父亲的安排,没有告诉你爸关于红石井和丽丽的事! 你爸把那缕带血的头发和经书分开藏了近三十年,丽丽上大学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们告诉了她和我们是养父母的关系,并把那本经书作为认亲信物给了她,但具体细节没有告诉她; 在丽丽遭遇不幸的前半年,你爸看丽丽寻母寻的可怜,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告诉了丽丽他所知道的,并把那缕头发给了丽丽,从此丽丽拿着那缕头发一个人瞎折腾,让你爸后悔不已!” 江明月静静的听着,义母的谈吐温静平顺,似乎只用一种频率发声,伴着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那种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让江明月在听着述说的同时,心下暗叹道:这种美到绝胜的气质与天份有关,更与几十年的修为有关吧! 他顺着义母的叙述问道:“妈,这本经书和那缕头发有什么关系?” 王忆莲答道:“这缕头发是在事后我打开那本经书时和你爸发现的,我看着不像我姐的头发,但从我姐当时在你爸还没回来时跟我的叙述中,我听出丽丽是她自己的孩子,那是我和你爸定居在此地已近一年的时候; 她看着孩子恋恋不舍,但似乎又急于离开,我没时间细问她关于丽丽的情况,她也没多说,只让我尽可能把孩子照顾好; 并嘱咐我终身不能离开此地,和父亲对我的嘱咐一样,但父亲不让我问原因,而姐告诉我原因与红石井有关,具体她也不知道,只让我相信父亲的安排,在没有多余的话就离开了; 出门时和你爸相遇,我当时为守红石井的秘密,没告诉你爸真像,在以后的时间里有好几回想告诉他有关红石井和丽丽的事,但怕他为了我的伤动用他通灵之术去找红石井而发生不测之事,同时打乱父亲对我的安排; 况且他的通灵之术遇到高能量的生命体时会损耗身体阴阳缓冲之能,也就是会降低他的寿命的,这是他师傅嘱咐他的,让他修习并扩大通灵范围时如果遇到不熟悉的高能量生命体时,尽量躲避,并且平时尽量少用此术,否则会降低寿命,中年而亡!我知道后更不敢告诉他我身体和红石井有关的真相!” 说着,王忆莲柔情看向池恒展,两人真情所至,相向而视,传情达意,并没有避讳眼前的义子正默默的看着他们; 江明月心中感动,本想出声继续询问,看到此情,他静了下来,不由然间,想起了往日和池丽丽的温情相处,点点滴滴间,池丽丽的音容笑貌又呈现在他的眼前; 而他习惯性的图像记忆又让他根本无法抹煞往日的点点滴滴,此时因感而起,与池丽丽的往日点滴图像历历在目,胜于常人的真切,因而更加触动情怀,不禁悲上心头,哭出声来! 池恒展和王忆莲回转过来,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义子,池恒展性情中人,瞬间了知义子触景生情,想起了逝去的池丽丽,于是安慰道:“明月,丽丽华年早去,她此生所系我们三人,都为她伤心难过,如今你妈和我不想让你一人面对危险,准备出山,所以有些事能告诉你了,也能和你商量了!” 说着,把一块手帕递给江明月,示意他把脸上的泪迹擦掉! 第三十二章 通灵之术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池恒展继续说道:“在你来之前,丽丽事发当晚,我难抑悲痛,去现场观察过; 离现场周围最近的三户人家八个人,我用通灵之术在半控制状态中,和他们交流过,那个时间,在现场的有三个成人和一个八岁男孩,三个成人都没有对点记忆,只有那个八岁男孩有对点信息; 信息显示,在自玩捉迷藏时,从离现场最近的垃圾桶后目睹了一段过程,说宝剑飞入一个阿姨的肚子里,另一个阿姨过来从她身上找东西,但突然跌倒在地,又爬起来跑了,他妈妈说那是在拍电影,让他别乱说! 因为小孩子单纯,防御意识弱,呈给我的信息比较清晰,我又在全控制状态下进入了他那段潜意识,分析出了两个模糊女人的信息,一个可辨认出是丽丽,另一个因为在男孩记忆中停留时间很短,所以综合信息更加模糊,难以确认,只能提供是一个穿着黑色披肩的女人信息! 至于从丽丽身上拿走什么东西,更加难以确定! 警方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除了凶器刀柄上人体汗液和皮屑的混合物,连指纹也没提取到,更无其它线索,而你是最早赶到现场接触丽丽的人,你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吗? 或者你到现场时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现场?” 江明月听着震惊,道:“爸,你用你的通灵之术确认丽丽是他杀,而且是个穿着黑色披肩的女人?” 池恒展回应道:“他杀是确定的,但是不是那个穿黑色披肩的女人动的手,还不确定,但至少与她有关!我们目前得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 江明月回忆了一下他当时到现场的情境,他的图像记忆很细微,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他又回忆从现场到医院以及在医院的抢救过程,细微处仔细对比,仍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对池恒展说道:“爸,我回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您在通灵状态下在别人记忆中看到的那另一个女人,你确定是穿着一款黑色披肩吗?” 池恒展道:“可以确定,怎么,你有线索?” 江明月又回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我去东山龙塔怀念丽丽时,有一个穿着黑色披肩的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出租车司机很是奇怪; 她一路没有打表,气质打扮也不像出租车司机,最后我给车费也让我看着给,可最奇怪的是她没有往回返,而是偷偷跟着我上了东山,但被困在了东山汉白玉符銘中,是我下山时将她带了出来; 她的手劲很大,下山时抓住我的胳膊,我几乎不能动,费了好大劲才甩开; 而且她的车技很酷,在很窄的路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掉过车头,先我而去; 她说话很直,好像有点不友好,容貌也很漂亮,也是穿着一款黑色披肩; 我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现在看来,这个跟踪我的女人很有可能与丽丽的死有关,可惜我没有记下她的车牌号,明天我让保卫处吴处长查一下!” 池恒展和王忆莲听完江明月的叙述后,同时出声,关切之意明显,进而池恒展打住,让王忆莲先说; 王忆莲看了一眼永远让着她的池恒展,开口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你爸的通灵之术究其本质是一种催眠引导控制之术,而控制的方式就是你爸运用自如的喉语之术; 他的声带通过特殊的训练,加上整个呼吸系统大小器官和腹肌与口腔的配合能以人体之力发出各种频率和波幅的超声波和次声波; 并且根据回声能瞬间判断影响对象的注意力是否盲散,若盲散情况好,便达到控制的目的,进而在用多种声频扮演数以百计的虚拟情景和被控制者交流,得到被控制者潜意识中很多片段信息来进行综合分析,取所需而用; 而且还能把制造出来的虚拟情景植入被控制者的记忆中,来达到更好的非控制状态下的控制目的; 对于害丽丽的凶手的追查,你爸已在人流量大的主要公共场所和主要路口总共控制了十五个本身工作长时间在那的目标对象,把现场那个八岁孩子记忆中那段穿着黑色披肩女人的记忆片段,模拟植入了这十五个人的记忆中; 并在那段记忆中加入了控制情景程序,只要他们一看到和那个黑色披肩女人相似的女人就会追踪,并将最后结果以电话形式告知你爸; 但等结果需要时间,到现在,十天过去了,那十五个人的植入记忆还没有被触发,你刚才所说的那个穿黑色披肩女出租车司机是否就是现场中那个穿黑色披肩的女人,让你爸在纸上画个大概肖像,你判断一下?” 江明月点头道:“可以!”于是,池恒展迅速找出纸和笔,不一会,一个女人的素描头像跃然纸上,江明月定睛一看,铅笔素描中,媚神凤眼神似,侧面脸颊形似,断续笔线所成发型与记忆中几乎一样; 他不禁对义父的通灵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感叹人体的潜能真是无穷无尽,常人不得法难以开发出来,对于视听以外不理解的现象便以特异功能一词而概括,而就是得法,这样的潜能如果开发在一个魔头手里,那这个世界还不得大乱啊! 惊叹之余,江明月对老两口说道:“爸,妈,我见的那个穿黑色披肩的女人就是这个,我印象很深,不会错的!看来她就是在跟踪我,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一定要逮住她,让丽丽瞑目!” 池恒展深出了口气,说道:“明月,刚才听你所述说,你的体技还不是她的对手,你不可冒险,让爸来对付她,你配合我一下就行!” 江明月道:“好,她估计还要跟踪我,只不过在东山上那么明显,她有可能换人跟踪我,到时候爸你小心点,啊!” 王忆莲这时出声道:“有你提供的这条线索,找这个女人交给你爸吧!明月,妈刚才问你是怎么知道妈的日日之痛,你说了一半让其他话题岔开了,现在你告诉妈你知道的,或许对我研究此症有帮助!” 江明月知道害丽丽的凶手有可能是那个女出租车司机后,心情很兴奋,追凶复仇,让在天之灵的心爱女人安心瞑目,是现在的他迫切想要做的! 当义母问他时,他才从兴奋中回转过来,眼神看向义母似返老还童清澈如天水般的眼睛,暗忖道:这日日之痛常人万难忍受,不知义母平时是如何掩饰,竟能让义父三十年不觉! 钦佩之余,他开口道:“妈,回答您之前,儿子想用这双手感知一下您身体内那个东西的状况,可以吗?” 王忆莲立刻答道:“好!”江明月又说道:“如果您的病和我之前的手术病人的病一样,那么我在感知的过程中会出现和我大姨,也就是您的亲姐用同卵感应超术感应您时出现的奇怪现象一样,您和我爸千万不要害怕!这种现象会自行消退的!” 池恒展点头道:“我们刚才已看到您的头发无端竖立了起来,没事,你别担心!” 江明月于是下得床来,对王忆莲说道:“妈,您躺到床上去!” 王忆莲照话而做,江明月于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腹部,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织内衣,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首先去感知阑尾的状况,因为其他病人无一例外都是阑尾发生了畸变; 但让他意外的是,除了血流速度异于常人外,义母的阑尾无论是解剖学位置还是解剖学形状都很正常; 他于是移动双手位置把五脏六腑一个个感知过去,自从昨天晚上在龙塔顶层他从经书中感知到那个佛首和佛首上的五幅图后,他感觉自己的灵性触觉流动速度更快了,脑海中显现的图像更加连续,更加容易分辨; 可他的触觉此时迂回在义母的五脏六腑中时,他并没有发现形状畸变的脏器; 于是他开口问道:“妈,您告我您日日之痛的症状发作时的感受好吗?”王忆莲答道:“每天子时一刻一到,我的胸部正中便感觉异动,进而之胸部便是刀割一样的疼痛,紧接着便是呼吸不畅和头晕以及四肢无力,感觉全身胀痛,而且有一个明显的特征是躯体左面的胀痛感比右面的胀痛感要厉害的多!” 江明月听完义母的叙述后,心生疼惜,感叹的问道:“妈,这种全身范围的痛楚你三十年来是怎么承受过来的,我见过我的病人发作时的情景,七尺高的汉子能疼的大汗淋漓,牙关紧咬,全身僵直,您能让我义父三十年不觉察,一定找寻到了克制之法?” 王忆莲看着聪明过人的义子,不说话好似默认了江明月的猜测,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愧疚; 她把眼光移向池恒展,伸出手握住池恒展的手说道:“父亲掌控人体阴阳起降的功力很深,他和我姐在救治我和那个男人时,父亲时刻把脉阴阳,观察起降,试图找寻出我们奇异生命体征的症结所在; 他一生见过很多人体阴阳变化起降时表现出的奇怪症状,借助家传的经验总结和自己一生的摸索,形成自己一套独特的人体阴阳诊断理论; 我们姐俩虽学得一二,但那时经见病症太少,难得其精髓,在我和那个男人昏迷时,听我姐说父亲在送我们回家时让司机往返走了很多路,不知在验证什么或者是找寻什么! 回去后,茶饭不思,一直在沉思,当得知姐用人体同卵感应超术感知到我的体内有个东西存在后,他好像豁然开朗,在我从昏迷中清醒后,每天一次的疼痛让他愁眉紧锁; 在那段时间内,他穷毕生所学,用了很多种方法,中途还好几次带我出门,说是去找个高人来帮助,但也没找着,直到你父亲辗转找我寻踪而来,父亲才罢手对我的治疗; 并和我长谈了一次,说凭他的能力无法根治我的日日之痛,我的病不仅诡异难缠,而且会招来无妄之灾,让我放弃对信仰的追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慢慢对抗此病,用他给的方法把疼痛降到最低程度,等待寻得良方的机缘,若此生不得良方,则在此地终老此生!” 王忆莲说着停顿了一下,眼睛不经意间瞟了一下已爬上窗户的圆月,感觉今年的月亮不是一般的皎洁和精致,思亲之念陡然升起,不禁默然,停下了叙述! 第三十三章 养巢缩宫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池恒展看到王忆莲停顿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抓住了王忆莲的手,王忆莲猛然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以后方便见着他和我姐吗; 他说他和我姐要给我找寻这个良方,如果找着了就能见面,找不着,此生怕无缘父女再见; 至于我呆的地方,他已选好,就是现在的a市,说此地地气阴阳相济,有冲天之象,水火竟能交融,可压住我身体内的异象不在恶化!” 池恒展听到此处,关切神色溢于言表,忙问道:“父亲给了你什么方法能让你减轻日日之痛?” 王忆莲躺在床上,偏头柔情看向池恒展,说道:“父亲所给之法,一是让我不得离开此地,否则有性命之忧,二是让我疼痛来临之时,身体呈跪拜姿势,同时尽量深呼气深吸气,加大胸腔运动,并且意识专注于某件事情上,三是让我用从师祖母那学到的养巢缩宫之术固本换颜,积聚身元,对抗体内的异象!” 说道此处,她停顿了一会,风华绝代的凌人气质忽然收敛,双眼盈盈泪水,女性特有的柔弱气息在她身上第一次显现; 江明月看到如此变化,心中惊叹,常人的气质几乎是固定不变,要变也要一定的时间来潜移默化,而义母的气质几乎在瞬息之间便变化成另外一个人,让看到的人在感觉上不可同日而语,此种换颜之术才是真正的换颜啊,我以后一定要学得一二! 而此时,王忆莲已容颜着泪,哽咽出声:“恒展,养巢缩宫之术这三十年虽让我减轻了日日之痛,但带来的后果就是我不能生育; 师祖母当年嘱咐我和姐姐,此术虽可固本培颜直至能达到换颜的境界,但从培颜到换颜必须付出不能生育的代价,作为女人,让我们三思而后行! 恒展,我曾犹豫过,想和你商量,取得你的同意,但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事情变得难以控制,而且在我放弃的那段时间里,这日日之痛如明月所说让我难以忍受,不得已又练起此术;恒展,今生我愧对你和你的家族,来生再给你生儿育女吧!” 说完,双手掩面,失声痛哭,池恒展长叹,移动身体坐到王忆莲身边,伸手揽住王忆莲安慰道:“忆莲,你别内疚了,我早已参透此心结了,反倒你还执着于此,多少年了,能和你朝夕厮守一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如今你我已不像当年那样富有激情,为信仰而冲锋陷阵,到了这个年纪,我们做好传承工作,以培养下一代为主吧! 况且,我们眼前不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吗,你不用为此事而内疚了!” 王忆莲长出一口气,拭掉气质容颜上的泪迹,不在做声,池恒展知道她还纠结于此,难于释怀,一时也无法,三人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一会; 江明月看着义母走不出自责的心情,安慰道:“妈,在您们那个圈子里,您和爸恩爱一生,已是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幸福; 如您所述,因为您们的信仰站的高,又有能力,更主要的是您们身为暗界中人有为信仰牺牲的精神和价值观,所以,您们必当承受万难; 您不能生育,究其原因来自红石井,而我现在已知道,为红石井,暗界已有近四百人经我的手摘掉了阑尾,在摘掉之前,他们同样承受着这日日之痛,这日日之痛同样又让多少个像您这样优秀的女人不能生育; 我的大姨,您的姐姐,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听您的陈述,丽丽有可能是我大姨的亲生女儿,若是如此,当初她能抛弃亲生女儿,作为一个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抉择,我不敢想象,如您所述,只能说是信仰所致,牺牲一切,对于他们,生与不生丽丽又有何区别,命运所使,无可奈何! 我的外公一身岐黄之术可能有需要男性传承的必要,但即使有了儿子他也未能如愿,到现在,您和他生死两茫茫,三十年杳无音信,相信您思亲之心更胜其他; 我们现在应该为活着的人所想所做,就像您现在,应该把这种自责之情转化为对爸更深沉的爱,在有限的年华里,既能为崇高的信仰而执着,又能相知相爱相扶到老,才是真正的不愧对我爸; 况且对于我爸,他也现在知道您不能生育是事出有因,不是您主观愿望所致,而且他要是早知道您承受这日日之痛,即使在怎么想要子女也不会让您承受这非人所能承受的日日之痛,您说是吗?爸?” 江明月眼光转向池恒展,池恒展为义子的话所触动,眼光看向王忆莲,动情说道:“忆莲,孩子说的对,我要是早知道你身患日日之痛,一定会倾全力寻得良方,有无子嗣已无关紧要了!” 王忆莲情绪恢复很快,此时神色已恢复如初,她接过池恒展的话说道:“父亲的岐黄之术,我们姐俩已学得九成,当年所欠缺的是经验和掌控人体阴阳的功力,而这些年我为对抗这日日之痛,结合现代西医之所长,悉心研究家传所学,对人体的认识和各种疾病的辨识与治疗已不比当年的父亲差多少; 而且a市一院病种很多,我的门诊量也大,为我提供了充足的验证,但即便如此,三十年了,我也未能找到良方,只能按照父亲的方法对抗这日日之痛,所以,如果让恒展你知道我承受这日日之痛,你肯定会倾全力为我去寻找良方,但能找见吗,那时,不只是我一人之痛,你也会与我痛苦三十年啊!” 江明月点头认可,说道:“妈您说得对,我爸如此爱您,为你放弃了很多,您可不能让他也患上另一种日日之痛啊!” 玩笑的话语,调侃着三人回忆的气氛,池恒展和王忆莲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江明月笑一笑说道:“妈,您的岐黄之术虽然已达到很高的境界,但碰到红石井这个东西,我觉得已不是岐黄之术所能解决了的,您这三十年的研究是否有同感?” 王忆莲不置可否,点头应道:“三十年了,确实有此感觉!” 江明月又道:“妈,或许您的父亲,我未谋面的外公所说的寻得良方的机缘到了,在我对红石井所致这种日日之痛近四百例的手术中,我验证到了一剂良方,虽然我解释不清楚里面的机制是怎么回事,但经过我五年的验证,效果很好,但却不能根除日日之痛; 要想根除日日之痛,只有通过这个良方采用手术的方法切除了红石井所致畸形阑尾,才能达到根除的目的,可我刚才用我这双手感知了您的五脏六腑却没有发现有畸形的脏器,这让我很是意外,不知是否是我外公教您的对抗之法在这三十年间起了作用,还是有其他原因; 而且您刚才所述您疼痛时的症状和其他人的症状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完全一样,因此我准备等晚上十二点一刻您日日之痛发作时再感知一下您的身体!” 江明月说完,眼光看向王忆莲,但见王忆莲气质双瞳间闪过一丝如她换颜时的异彩,夹杂着怀疑和担忧,缓缓说道:“这三十年,我每天晚上十二点一刻必须进佛堂按我父亲交给我的方法跪拜,并同时念诵《阿弥陀经》转移注意力来减轻疼痛,不如此,疼痛起来,几乎难以忍受!你说你经手的病人阑尾畸形,而我的不是?” 江明月答道:“是的,这让我很意外,因此我得在您日日之痛发作时在感知一下您的身体,您有所不知,红石井所致这种怪病,病变的脏器在发作时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大姨所感知到的那个东西和我所感知到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一回事,就藏在病变的脏器里,我意外的是那近四百例病人无一不例外都是阑尾畸变,而您我刚才却没有感知到阑尾有变化;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等子时一刻一到,我相信您的身体会有变化的!”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妈,五年了,我对这种病有很深的体会,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消除您的日日之痛的!” 王忆莲风华绝代的气质再次不经意间散发,好似感慨,又好似决绝,三十年的对抗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难以言状的阴影; 在她三十年的无数验证中,人体万病在阴阳起降间皆可转化,这是铁定的人体这个小宇宙的永恒规律,但自己体内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既能在体内安然存在,不影响人体其他功能,又不服从人体这条铁定的规律法则,这可能吗? 第三十四章 再问经书 - 暗离明 - 千寒月 三十年间,她几乎快放弃希望,如今义子说有可能消除她的日日之痛,这同样有可能吗? 而就在她思量间,江明月又问道:“妈,刚才听您说,每天子时一刻,您呈跪拜之势,并且诵读《阿弥陀经》,您的日日之痛会减轻很多?” 王忆莲应道:“是的,我反复试过,父亲交给的跪拜方法和呼吸方法很管用,现在我除了疼痛时跪拜和采用那种呼吸方法外,每天还加拜四百拜,并锻炼胸廓呼吸半小时,《阿弥陀经》只是我转移注意力的一个媒介!” 江明月听后,不在做声,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红石井的不可思议了,他甚至生出一种去红石井看一看的冲动,可这个红石井在哪儿啊! 暗界这些人为什么要进入红石井?红石井让这些人一个个不伦不类,受着日日之痛的煎熬,但这些人却对红石井只字不提,从入院到出院,不说一句话,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而现在,相处五年的义母也得了这种日日之痛,通过她的解释,江明月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红石井这么个地方,才弄清楚他这五年来很多心中的迷惑; 现在他强烈的感觉到包括义母在内的这么多暗界的人体内存在的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生命体,它可以以某种形态存在于红石井的环境和人体内; 存在于人体内会造成人体的日日之痛,造成人体的某个器官畸变,这个器官的细胞会异变成一种人类医学还没有发现的细胞形态,而且会造成人体的生命体征异于常人,但不影响人体的其他功能; 而这个东西一旦离开人体后,会使寄居的人体器官自行溶解成血水,这种生命体是怎样的一种生命体啊! 它能听懂《金刚经》,交流的方式一种是如二号病人那样作为宿主本身读诵或心诵,一种是通过我的双手读诵和心诵,还有一种方式是通过如义母的姐姐那样的同卵感应超术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而在义母的体内,它倒底寄居在哪个器官里? 还是它仍然寄居在阑尾里,只不过,这几十年义母有效的对抗了它的侵蚀,因此义母的阑尾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在每天的子时一刻它的某种行为致使义母疼痛; 又或者,它寄居在别的器官里,有着他还感知不到的一系列其他变化,江明月静静的思索着,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不知几时,义母王忆莲已起身做好了晚饭,义父池恒展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能吃晚饭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说道:“爸,妈,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太不可思议了,我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尤其是那个红石井,对了,妈,您到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大概方位在哪,您有没有估计?” 王忆莲此时正端着一盆汤出来,听到义子正问她,把汤放下应道:“那个时候,我跟着那个男人几乎没有方向的乱跑,他也是跟着自己的耳朵跑,不管方向,我刚开始还留意着方向,到最后真的不知道大概是哪个方向了!” 池恒展笑道:“明月你别指望你妈能记住方向了,和你妈过了几十年了,她的医术我佩服,但你把她放在一个林子里走半个小时,她真的会迷失方向的!” 江明月也笑了,说道:“古语说得好啊,尺寸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啊!爸,咱父子俩再喝两杯?” 池恒展抹起袖子,抓起酒瓶,豪爽的应道:“平时很少有人陪爸喝酒,今天陈年往事多,咱们喝两杯,再议议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说完,给两人斟满,父子俩边喝边吃,谈论着该如何找到那个女出租车司机。 两杯酒过后,王忆莲也把菜品主饭收拾齐全,拿了副筷子坐了过来,多年的修持让她养成一日两餐,晚饭不食的习惯,她给江明月碗里时不时夹着菜,静静的听着父子俩的谈话; 此时一轮圆月已爬上窗口,明媚皎好,静谧流金,久视让人心旷神怡,神明通达,a市已好几年看不到如此清澈夜空的十五圆月了; 她给父子俩碗里盛了米饭,在厨房的窗前抬头静静的看着夜空中明媚的月亮,思绪万千,三十年来,她顽强的与命运对抗着,时常想起杳无音信的父亲和姐姐; 她让池恒展回去过好几回,村子还在,族人照常,就是不见父亲和姐姐,村子里的人说,在她走后的一个月后,父亲和姐姐带着那个养伤的男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时至今日,面对池丽丽的不明而亡,她已感觉到此地再无平安而言,姐姐的亲生骨肉她没有保护好,假若有一天见到姐姐,她该如何面对? 三十年碌碌无为,为保命而蜗居于此,信仰全失,此生毫无价值让自己认可,伴随自己三十年,深爱自己的池恒展更是憋屈,空有一身惊世才华,一生没有展现的舞台,囿于她的怪病,放弃信仰的追随,更无自我价值的实现,一生无为; 她知道,是她拖累了这位四海皆可雄为的豪情男儿,她愧疚此点比愧疚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更甚; 面对日日之痛,她心中忌惮,但在怎么忌惮,形势也不容她继续蜗居于此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虽然父亲告诫她离开此地会有性命之忧,但她现在已看开了,为了池恒展,为了眼前这位义子,她不能在为保命而自私了; 她必须重拾信仰,带着自己的爱人和义子从查清丽丽的死因开始,找寻父亲和姐姐,找寻那个为崇高信仰而奋斗的暗界团体,把自己的爱人和潜质不可估量的义子托付给他们,那么,她虽死而无憾了; 这次换颜后,她不想再换了,为了池恒展她不想再换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原来容颜,本具气质; 池恒展心中的自己本就是这个样子,这次看到她换回原貌,能男儿奔泪,抑制不住心中激情放喉高鼾,不经意间震晕义子,可见过去的她对待池恒展这份恒情真意是多么的自私彻底! 窗外的圆月此刻更加明媚,渐渐挂高,她心中祈祷父亲和姐姐安好完在,让她能再叙亲情; 而此刻的她难以抑制的思念之情浓烈欲涌,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随情而动,强势散发,似乎欲与此时的圆月争高低,周身磁场澎湃而发,让与义子谈笑的池恒展瞬间感知而凝眉止言,站起身来,安顿义子稍待片刻,悄悄来到厨房; 看到王忆莲抬头对月,已然明了爱人所思所想,他静静的站到王忆莲身旁,陪着她对月念亲,遥寄相思; 待她涌动的内心渐渐平息,周身的气质磁场慢慢减弱,才开口道:“从今天开始,我陪着你一起去寻找父亲与你姐,明月的修为还浅,我真是有点担心!” 王忆莲轻轻的道:“让他跟着我们历练吧!他如此潜质,命运或许早对他有了安排,我们担心也没用,只能尽力引导照应他了!” 池恒展忧虑的口气担心道:“可你的身体呢?日日之痛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三十年了,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让我空耗这么多年月,不能为你做点有用的事,早要是知道你身患日日之痛,我或许现在已给你找到良方了!” 王忆莲平静的看着身边的爱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每次的日日之痛持续大约二十到三十分钟,这么多年我的心理已不如当初那么惧怕,三十年的跪拜之功和呼吸之法已让此痛减轻到我能承受的程度,你别太过担心!” 池恒展轻轻的叹了口气,抓住王忆莲的手道:“走吧,出去和孩子坐一会,孩子可能对你的病有想法,我们听一听!” 两人携手来到客厅,见江明月坐在饭桌边也是抬头望着窗外的圆月静静沉思,看到两人出来,他站起身来说道:“妈,刚才我和爸说了一下对您的病的看法,我很有信心能消除您的日日之痛; 刚才我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昨天在龙塔顶层我双手触觉感觉到的异常景象,您过来,我问您几个问题切实一下!” 王忆莲走到桌旁,江明月抓住她的手坐下,问道:“妈,关于那本经书,你还能想起点什么来吗?” 王忆莲不解的看着义子,说道:“你大姨当时托付丽丽给我时,就根本没提经书的事,是她走后,我和你爸在丽丽的襁褓中发现有这么一本经书和一缕头发,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江明月略带失望又问道:“丽丽生前最后几个月,她没和您提过什么关于这本经书的事?” 王忆莲回忆了一会看向池恒展,两人均摇摇头道:“没记得提过有关这本经书的事!”池恒展提高声调问道:“明月,你发现什么了? 第三十五章 畸变胸腺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答道:“妈的病与这本经书有关,我已通过五年的时间证实,但之间的玄妙关系我还没有弄清楚; 昨天在龙塔顶层,我手上的灵性触觉偶然发现经书里面有东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我认为我双手的灵性触觉只可感知有生命的东西,但昨天我清清楚楚感知到这本经书里确实有东西,而不是我的幻觉! 因此我想从您们这得到有关这本经书的更多信息想理清这些奇怪现象与这本经书的关系!” 王忆莲反手抓住江明月的手,目光泛着换颜时那种异彩,问道:“这本经书与我的病有关?” 江明月再次看了一眼王忆莲眼中的那种异彩,心中惊叹也不解人类同样的眼睛构造,为什么能有如此差别; 从现代医学生理学上该怎样解释眼睛里的这种异彩,这好像是一种能量的转化释放,但这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制呢?我能做到吗? 面对义母询问的眼光,他内心停止了感叹,答道:“是的,妈,您别着急,慢慢听我说,今天您告诉我的事太多,让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全部想通,但有些事我已感觉到和您有关,我先再问您几个问题!” 王忆莲看着江明月说道:“你说!” 江明月问道:“妈,在对抗日日之痛的过程中,您除了我外公教您的跪拜之法和呼吸之法,我听您说您还读诵《阿弥陀经》来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是吗?” 王忆莲答道:“是!”江明月又问道:“三十年当中,在日日之痛发作时您一直读诵此经来转移注意力,没有读诵其他经书?” 王忆莲答道:“起先读过其他,但最后选定了《阿弥陀经》,此经较短,而且在疼痛之中,我能断断续续读完,并且当初我初入佛门时接触的便是这本经,因此我最后选定了它!” 江明月继续问道:“您在日日之痛发作时读过丽丽那本《金刚经》吗?” 王忆莲疑惑的答道:“《金刚经》内容太长,病痛发作时我没有读过,但是其他时候我自己或与其他同修居士读过,也很熟悉!” 江明月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会,说道:“妈,我下面所说的,您和我爸可能不相信,也可能和我一样想不通,但我经过五年近四百例您这种体质的病人的验证,已完全相信; 现在还差一小时到子时一刻,等您日日之痛发作时,我在您身上做完验证,您感受一下,我在告诉您丽丽这本经书和您病痛的奇妙关系,好吗?” 王忆莲和池恒展相视不语,但均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江明月更是能感到义母眼神中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忽强忽弱,带着期待答案的疑惑看着他; 看着义子不做声看着他们,池恒展说道:“明月,别卖关子,我们见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暗界中的每一个人所展现的才华都让常人不可思议,你说出来让我和你妈分析分析,说不准还能给你答疑解惑呢!” 江明月一想也对,自己这个现代医学培训出来的常人感觉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但义父义母可非同常人,他们本身所拥有的才能就让他也难以理解,他们经见的和他们的思维说不准能解释通《金刚经》和红石井所致人体这种日日之痛之间的关系; 于是,江明月把他五年前如何接手那间手术室,如何在二号病人身上摸索第一台那种畸形阑尾手术,如何发现《金刚经》与那种畸形阑尾之间的未知关系,如何验证那黄金五分钟的手术时间,如何成功完成第一台那种体质的阑尾摘除手术,手术室的人怎么样的个个异于常人; 尤其提到钟声芳护士长那手人类行为节点衍生判断功夫和二号病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以及手术摘下来的那种畸形阑尾和人体之间的感应现象,还有畸形阑尾的自行溶解现象; 他对这些奇异现象的医学调查和长期的不解困惑,最后他把五年来对这近四百例病人的特征统计所得出的结论和王忆莲的怪病情况对比结果,以及对王忆莲身体没有出现畸形器官的反常现象也都说了出来; 所有的这些,五年来,即使池丽丽也仅知道这种病人的异常体质和手术的难度,江明月也没对她提《金刚经》与手术的关系,怕她笑话他装神弄鬼; 如今,碰到义父义母这样异于常人的高人,他不吐则已,一吐为快,所有这五年来的疑惑和猜想全部说了出来,甚至可能丽丽因他而遭不测的想法也说了出来,直把池恒展老两口听得脸色连连变化,王忆莲眼睛中的异彩前所未有的变化不定,池恒展不经意间喉结变化成好几种异于常人的形状,几次待要出声,又按了下来; 直到最后王忆莲突然身子蜷缩,脸呈痛苦的表情,江明月才反应过来,子时一刻到了,他立即让池恒展把王忆莲抱到床上,催动双手的灵性触觉接触到义母的身体,一边感知着义母体内的状况,一边心诵《金刚经》; 果不其然,王忆莲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而江明月的头发眉毛却如着了静电一般竖立起来,脸上的超大汗孔骇人出现,逐渐蔓延到手上,把池恒展看的异常紧张; 要不是先前听了义子的详细描述有思想准备,他此刻说不准动用他的喉语通灵之术进入义子的思维记忆中探究一二; 而江明月此刻却微闭双眼,一心两用,脑海中图像连连闪过,一边心诵着《金刚经》,一边分辨义母体内传来的图像,双手缓缓在身体不同部位移动着,双手皮肤上的骇人汗孔越来越多; 终于他的手停在王忆莲的胸部正中不在移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分辨着,剔除不成形的图像,理清接触部位解剖组织毗连关系,对比血流速度最快的脏器,一幅清晰的图像呈现在他脑海中; 图像中一个呈椭圆形的脏器体积正不断增大,脏器内血流速度比周身血流速度和其他脏器的血流速度随着《金刚经》的不断诵读,已快到两倍不止; 这个脏器在胸腔内,但这个脏器明显不是心脏,也不是两个肺脏; 江明月分辨着毗连解剖关系,主动脉弓,上下腔静脉,心房心室,心包,左右肺叶,膈,食管以及各部位筋膜组织,都显示正常; 按照人体解剖学,胸腔里应该在没有其他这么大的脏器了,难道这是增生出来的肿瘤? 他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集中观察这个正在增大的脏器,里面的血流暴走异常,组织成份江明月有点不熟悉; 他观察与之相连的管腔,当看到沿着脊柱除了动静脉和食管外,还有一条异于常人的导管与这个正在增大的脏器相连,并且导管内的无色液体流动速度几乎与这个脏器里的血流速度接近,他突然明白这是胸导管,是人体淋巴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只不过这个胸导管比常人的要粗很多,那么与之相连的这个脏器肯定就是胸腺了; 但不可能啊,人体胸腺有明显的年龄变化,出生时相对较大,到青春期是发育到最大,重约25-40g,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退化,到义母这个年龄早已被脂肪组织代替,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胸腺呢? 看来三十年前存在于红石井的那个诡异的东西呆在了还没有完全退化的义母的胸腺组织内,逆转人体生理规律,让义母的胸腺一直没有退化; 加之义母与这个诡异东西的长期有效对抗,使胸腺没有发生畸变; 现在发作期间看似是一个整体的脏器,其实胸腺是分左右两部分的,等发作过后,血流速度降低,恢复常态后,便可看清左右两片胸腺; 江明月感叹义母这三十年的对抗之功,竟能阻止脏器发生畸变,看来外公对人体的了解确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出症结所在,虽一时找不出消除方法,但却找到了与之有效对抗,阻止其恶化的缓解方法; 江明月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增大的胸腺,这么多年,他在临床上对于胸腺的感知比较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但在现代医学中关于胸腺的认识还是比较全面的; 胸腺主要是一个淋巴器官,但兼有内分泌功能,可分泌胸腺素,使骨髓的淋巴细胞转化成t淋巴细胞,并促进t淋巴细胞成熟和提高其免疫能力; 如果来自于红石井那个诡异的东西藏在义母的胸腺内,那么能承载这么快流动速度淋巴液的淋巴系统肯定和正常人的不一样; 于是江明月顺着胸导管指向性的感知观察义母全身的淋巴系统; 果然,在全身主要淋巴结聚集区域,淋巴结在此刻的发作期间异常膨大,全身九条淋巴干明显变粗,全身毛细淋巴管通透性增高,吸收组织液的速度加快,毛细血管重吸收组织液的比例减少,血管内外酸碱比例迅速变化,大范围刺激周围神经系统中各司职神经,产生难以忍受的痛楚; 但在读诵《金刚经》时,淋巴液虽然高速流动,但毛细淋巴管的通透性却保持不变,进而血管内外组织液的浓度保持不变,酸碱平衡没有被大幅度的打乱,对周围神经形不成刺激,因此人体感觉不到疼痛,这种神奇的人体生理现象让江明月大感诧异; 他顺着又感知了一下脾这个人体最大的淋巴器官,发现体积也是不同程度的增大,现在,他已完全明了义母体内日日之痛的情况了,那个来自红石井的未知的生命体藏在义母淋巴系统中的胸腺中,但不知是义母的对抗之功起了作用还是其他未知的原因,这个胸腺没有畸变! 第三十六章 传承佳儿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睁开眼睛,心里继续默诵着《金刚经》,待到诵完时,他静静的感知着那黄金五分钟的出现; 如期而至,胸腺内的血流速度降到了冰点,而淋巴系统内的其他管道和结节内的淋巴液流动速度却如常; 江明月估摸着时间,如预料的一样,约五分钟左右,胸腺苏醒了,奔腾的血流汹涌而至,但速度远没有畸形阑尾病人的血流速度快; 江明月思量着,剥离这两片胸腺肯定不如割阑尾那样快,而且还得提前开胸,相对于开腹复杂度大一点; 如此看来,义母体内的这个东西还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黄金五分钟的时间太短了啊!回去和胸科的同行们讨论一下,如何能以最快的时间把胸腺剥离干净! 好在把心诵《金刚经》的法子教给义母,她可暂时脱离这日日之痛! 思量完毕,他回过神来,收起双手,眼睛看向王忆莲,问道:“妈,刚才您的感觉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王忆莲静静的看着义子,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平静散发,眼睛中换颜时的那种异彩连连闪烁,似乎和钟声芳眼中的那种异彩有相似,但和二号病人眼中的那种异彩绝对不一样; 她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如得了麻疹一样的义子,头发眉毛几乎全部直立,超大汗孔个个如黄豆般大小,布满义子的脸上,且这种变大的汗腺奇丑无比,包括手在内裸露的皮肤上均如麻疹般布满这种超大的汗孔,而江明月此时因关心则乱的缘故,没有顾及自己变化了的样子,眼睛带着询问,看向王忆莲; 面对义子的问话,王忆莲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思绪,开口道:“明月,今天妈除了刚开始发作时疼痛了一下,在以后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看来你所说的不得不让人相信,但确实是匪夷所思; 这三十年,我要是早知道这一点,我和你爸的命运可能就不一样了,或许真的可以替他养育一对儿女!明月,你刚才说你脸上的异象能够自行恢复?” 江明月这才意识到这点,但面对义父义母这样的高人,他也不遮掩了,说道:“妈,您放心,五年了,每台手术都要出现这种现象,只不过我用手术帽和口罩以及手套全部遮掩住了,以免影响别人的审美观,呵呵!您们别担心,大约十分钟后就恢复了,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一旁怔怔思索着的池恒展此时开口道:“忆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忆莲的眼神从义子骇人的脸上移开,轻轻说道:“恒展,我很好,你别担心,我想我们俩应该和孩子整理一下头绪,分析一下这里面的信息,有可能得到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说着,移动身子下了床,站在饭桌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转头对池恒展和江明月说道:“恒展,明月,你俩随我来。” 说完,径直向佛堂走去,三人进入佛堂后,王忆莲打开灯,和池恒展对视了一眼,说道:“明月,我和你爸膝下无子,你和我们前世有缘,今生相认为父子母子关系,虽无血缘连接,但我们暗界中人以信仰为重,追求的是自我价值的最大实现,信仰所向,聚团成群,合力共赴美好世界大同; 如今我的日日之痛已不在是羁绊,我和你父亲准备去寻找你外公和大姨,重拾信仰,找寻暗界的首核机关,认领任务,你天纵资质,身具被暗界尊为触觉为王的潜质,我和你爸想带你出去历练一番,你意下如何?” 江明月此刻正适应佛堂的环境,在他和池丽丽相处的这五年中,虽经常到未来的丈母娘家做客,但进丈母娘的佛堂还是头一次; 此刻他环视佛堂陈列,不禁大感诧异,这是个套间,面积大约六十多平米,西面墙上挂着一幅释迦牟尼画像,看纸质已有点年代,下面摆着一张貢桌,貢桌上放有一尊香炉和两盘水果,再就是一本阿弥陀经; 貢桌下,一个跪拜用的垫子和一个莲花状的木鱼可看出主人的勤修,而让江明月更感兴趣的是,房间其他几面是摆满了书籍的书柜,书柜高已及到屋顶,上下大约二十层呈放阁,里面摆满了各式书籍,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 房间面积宽敞,一套古色古香的书桌摆放在东面窗口下,窗台上放有两盆精致的亮绿色盆栽,生气盎然,江明月叫不来名字; 书桌上左边放有手工装订的十六开空白信纸和一本打开的英文杂志,还有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右边放有一套砚台和擱笔架; 整个佛堂让江明月感到书房的气息比佛堂的气息要浓的多; 面对义母的询问,他看了一会义父义母郑重的表情,开口答道:“爸,妈,小时候,我江城那位侠义心肠的母亲给我灌输了很多古往今来侠义天下,古道热肠的英雄人物,年轻时候,正值金庸、古龙的武侠热,他们两人笔下对侠义人生价值观的追求和对亲情、爱情、友情以及对真善美以文学艺术形式的推崇,深刻的影响了我这一代人的人生价值观和对真情实意的审美取向; 我读大学报考志愿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学医,目的就是想要掌握一技之长,如金庸笔下塑造的身具绝世武功的青年俊候一样,去实现自己侠义的救死扶伤的人生价值观; 从公立体制的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跳槽到华盛集团现在这个专科医院,让我做出决定的真正动力其实不是那高额的年薪,而是王大成董事长给我的让我更大程度实现自己这种人生价值观的平台; 这五年我做的每一台手术堪称现代医学的绝例,我所练就的这门触觉功夫也不断充实,更加运用自如; 如今天纵机缘,我有幸能遇得义父义母您们这两位高人,让我知道这个真实的世界还有这么两大信仰阵营,有这么一个被称为暗界的堪称人类精华的群体,为人类世界大同这个崇高的信仰而牺牲奋斗; 今天从义母您这我知道了很多,也让我想通了这五年中的很多迷惑,我现在知道,经我的手治好的这近四百个特殊病人都是与红石井有关的暗界中人; 华盛集团的董事长王大成也是与您们信仰一致的暗界中人,那间特殊手术室的所有人也可能是暗界中人; 而维系暗界这个群体的信仰——人类世界大同,正是我个人那种侠义救死扶伤人生价值观的最大体现; 您们问我愿不愿意追随您们去寻找这个群体,加入这个群体,去认领真正的任务,您们说我愿不愿意?” 王忆莲和池恒展相视而笑,王忆莲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的义子,打心眼里喜欢,而随着她心情高兴散发出来的那种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又是一种别样的风采,让江明月如沐和曛的春风,周围的环境气氛也随之一变; 江明月看着和颜悦色的义父义母,心情大好,思绪不觉飘起,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将跟随这两位老人踏上一段信仰至上的征程; 在以前的岁月里,他的人生虽不至于浑浑噩噩那样只为贪图荣华富贵而过了一天又一天,但对理想的追求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层次和灵魂深处那种跳动的激情; 很久以前,他在上高中前,老师让以“人之所以为人”为切入点拓展思路写一篇文章,他请教母亲,可这位侠义性格的江城母亲只对他说了一句‘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高尚的情怀和崇高的理想,那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歇息地,动物没有这样主动为他人牺牲的歇息地’; 那篇文章他思考了很多,但却没有写下去,最后只把母亲那句话写上去交了作业; 如今,在此情此景下,他心底那种侠义情结如顿悟般开释,自己好像站在了更高的平台上以前所未有的理解程度看待这个世界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他兴奋,感叹,脑海中的过去如电光火石般呈现在现在理解的这个境界中,让他突然又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而芸芸明界众生在水深火热中如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撞,丝毫不知世界的颓变如黑暗一样涌向他们;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点光明,朝着那点光明轻轻转个弯,明界的众生就能躲过那个如黑暗一样涌来的颓变的世界; 但明界的众生却如苍蝇嗜血一样,疯狂扑向那个颓变的世界,扑向那个黑洞的中心,离那一丁点光明越来越远; 他突然升起一种救世的冲动,他要阻止那个如黑洞引力般的颓变世界,让明界的众生奔着那一丁点光明而去; 但想要阻止,他必须先于明界众生一步站在黑洞的边缘,把那丁点光明普照于明界,他能做到吗? 他问着自己,灵台如水映空明般通透达彻,自己的问话如水滴下至,空灵悠远,回声通彻,远远过去又远远回来,向他自己答道:不管如何,你尽力去做你该做的,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把那一丁点光明挡在黑洞的入口! 猛然间,他感觉灵台变暗,他看到了义父池恒展站在了黑洞的边缘,随旋转的引力向里而入。 第三十七章 阳动之术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大惊,伸手拉去,却看见池恒展飞出漩涡,拉着他向那一丁点光明飞去; 落地而生,耳边响起了醒神的木鱼声音,节奏缓起急落,声声明智,江明月顿觉灵台变现,恍如隔世,眼前出现了书架,书桌,义父,义母,释迦摩尼画像; 而池恒展紧抓着他的手,喉结上下滚动方见平缓,开口道:“明月,你醒醒,快走出来,快走出来!” 语调急促,目光急切,江明月回转过来,意识到自己走神,忙对义父义母说道:“爸妈,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真是奇怪,我刚才怎么会走神?” 池恒展看到江明月回过神来,才把急切的眼神放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江明月; 稍倾,缓缓说道:“明月,不是你走神,是爸刚才用喉语干扰了你的意识,意在测试你的传承秉赋; 今天你走进这个佛堂,也意味着你将成为爸妈的传承弟子,你妈一生所证岐黄之术传你自不必说,爸这门功夫有点特殊,要求先天条件比较多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是本具向善之心,才可不过伤身体本元; 其次是喉耳的生理构造要有螺旋之纹,这种生理构造在人群中出现的几率仅为六万分之一; 而且这种螺旋之纹有九等之分,每一等决定了通灵范围的大小和通灵的直接效果; 最高九等,达到九等的功力,在爸这一脉传承记载中可充分利用气候地理条件中的共振谐波千里控制人和动植物; 还有一点就是领悟能力,在控制过程中的再造情境需要极强的后天领悟能力,否则达不到通灵的最高境界; 刚才爸探了一下你的反控制能力,却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你的神识很好控制,但控制了以后进入你的思维,却很难出来; 以爸现在的通灵功力刚才还得借助你妈的木鱼之声才从你的思维中跳了出来; 否则真会被卷入你思维架构中的黑洞之内熄灭神识而大伤本元; 你的七窍喉耳之中是否具备螺旋之纹爸还没来得及通过发振来得到回振来判断,进入你的思维中,自身难保啊!” 江明月慢慢听来,诧异道:“爸,您刚才进入过我的思维?我怎么没觉察到啊!” 池恒展点一点头道:“通灵之术中被控制者是觉察不到的,但暗界中高能者的潜意识会立即起来进行对抗,让通灵之人不能进行有效控制,从而达不到通灵目的!” 说完,眼光突然闪现出一种冷森森的光芒,瞪着江明月又说道:“我四十年的通灵生涯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能进去却出不来的现象,明月你小子的思维里有什么古怪,让爸在试一试!” 说完,只见喉结突然深陷,就要振频施术,而就在此时,王忆莲却出声道:“恒展,不可再来,我怕伤了明月,你以后慢慢在验证吧!今天让明月只对我行传承之礼吧!你说呢?” 池恒展怔了一会,摇摇头,无奈道:“好吧,传承之礼以后再说吧!这小子倒底是几等螺旋之纹我非得弄清楚!” 江明月听明白意思后,乐道:“爸,看来您以后不敢随便控制我,不然您便有进无回,哈哈!” 江明月得意声声,表情滑稽,让王忆莲不禁笑出声来,她顿了顿道:“明月,你爸必须回振出你是几等螺旋之纹才能确定对你的传授之法,你现在的能量还没有到外溢之境,如果不怕伤害你,你爸很轻易就能从你的思维中跳出来,你别得意!” 说完慈爱的眼神随着那种特殊的气质看向江明月,江明月收敛了滑稽的表情,应道:“我知道,以爸现在的通灵经验应该能轻易出来,之所以借助您的木鱼醒神,是因为怕伤了我!” 王忆莲待江明月说完,从跪垫上起身,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你出身现代医学,受西医熏陶为主,对我这脉岐黄之术已有佐证基础; 加之你对人体解剖已有很深的全面的西医直观认识,这对你以后用人体阴阳的眼光认识人体功能,并掌握人体功能的阴阳起降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你身具被暗界尊为触觉为王的异秉,所以选你做我这脉岐黄之术传承之人已不需要再经过考核; 今天你只需对着左边那一千九百册手抄本行传承之礼即可; 右边的是你爸这一脉通灵之术的历代累积,你可待以后行传承之礼; 行完传承之礼后,你可凭自己所能去汲取里面的东西,我和你爸作为点化之人为你答疑解惑,等你到了一定程度再传你跻身暗界之术,你行礼吧!” 江明月看向那满满几柜子书,心道:这么多手抄本,估计都是每一代亲身实践所积累,现代中医传承断代多为求全和门户之见所致,不知义母这一脉有所偏重吗?待行完传承之礼再和义母探讨; 就是不知义母对这行礼方式有讲究没有,我最好问一问,于是江明月问道:“妈,行礼方式有讲究吗?” 王忆莲道:“诚心所致,随意发挥,没有讲究,你自己掌握吧!” 江明月对着书柜沉思了一会,转身对着王忆莲说道:“宝藏虽好,但如果没有引路之人,宝藏虽在眼前也拿不到手,母亲抬爱,感恩不尽,我在此行传承跪拜之礼!” 说完,走到书柜前,从里面随意拿出一本书,走到王忆莲前面,双手举书,双膝跪下,每一拜额头都紧贴书而彻地; 三个跪拜之礼行完后,江明月把书双手举向王忆莲,提高嗓音说道:“母亲,恳请您传儿子不秘之术,让儿子有能力为明界的芸芸众生做更多的贡献!” 王忆莲和池恒展相视一眼,各自心里都赞叹眼前这位义子心思缜密,聪慧过人,王忆莲接过书,对江明月说道:“明月,很好,起来吧!以后这个佛堂你可随意进入,以前我为隐匿日日之痛,子时不让你爸进入,现在已无此顾虑,你在里间先期熟悉这里面的内容,后期我带你找寻各种病症应证!” 江明月点点头,问道:“妈,我们这一脉传承有所偏重吗?” 王忆莲眼神看向江明月,那种特殊的气质由平和转为强烈,又由强烈转为平和,此起彼伏,江明月能分明强烈的感受到义母这种变化,他目光迎上去,想寻求这种变化的原因; 稍倾,江明月感觉到义母这种外散的气质稳定了许多,他开口道:“妈,您怎么了?” 同时,池恒展也投过询问的目光来,王忆莲目光移开江明月,缓缓道:“当初我和我姐行完传承之礼后,我姐同样也问了你外公这样一句话,你外公当时没有回答,学艺四年后,我们才知道你外公没有回答的原因; 原来我们这脉岐黄传承偏重掌控人体阴阳,而不是调节人体阴阳,属于岐黄之术中的极品传承; 功夫到了高境界时,也就是掌控人体阴阳到了微细之处时,除了借助药物等其他外力来掌控病人身体阴阳的起降外,还要求施术者采用阳动之术来平衡药物药力的过与不及,保证病人身体阴阳起降的幅度,避免对病人的某个系统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而这阳动之术是作用于病人内分泌系统的引导之术,通过放大施术者双手的生物电磁场来控制人体奇经八脉的血流分布,从而刺激由五脏而来的内分泌激素平衡系统产生相应激素,缓解药力的过度与不及,并且让人体达到新的内分泌激素平衡,属于霸道纯阳之术; 女性身体的内分泌系统难以成就这阳动之术,而男性通过本门不秘之术修炼,可主动快速打乱自身激素平衡系统而能瞬间达到新的平衡,造成施术者双手产生无数个细胞旋极生物电位差; 这种旋极生物电位差很是奇妙,只有人体这种细胞才能产生,而且能直接通过病人皮肤作用于病人的内分泌系统,唤醒或抑制病人的内分泌器官产生所需激素,来修复受损人体细胞,引导病人身体所有系统进行无数次的再平衡,这个过程就是人体阴阳的起降; 这个过程中,人体的体液酸碱产生无数次的变化,让人体的正常细胞受损,但能得到及时的修复,而人体内外来的或内生的异物因基因序列的极性与人体不同,在酸碱变化中受损后却得不到相应激素的修复而消亡败退; 人体万病不外乎外因或内因打乱人体的平衡,治病就是寻求新的平衡,这新的平衡人体大部分可达到,这就是人体自身的潜力,少部分需要借助外力; 仅仅这借助外力方面,几千年来形成了不知多少种传承,优胜劣汰,能识得人体精奥的最终流传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质的演变,而能控制这所借外力对人体影响精准程度的传承当数你外公这脉; 这脉岐黄之术也是历代传承之人的实践摸索,你外公高才,在那个医学交流闭塞的年代对本门秘术能做出如此清晰的西医解释,妈这一代只是与时俱进,丰富了本传承的内涵; 而且借助现代药物学的精进,虽是阴柔之身,但掌控人体阴阳起降的功力不亚于你外公,只是阳动之术只知其理,未曾实践,不能很好的指导于你,全靠你的悟性了,他日见到你外公你在求教吧! 第三十八章 九天之行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思索着义母口中的阳动之术,暗忖外公本来是要将这阳动之术传承给当时六岁的小舅,但没成想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这个玩笑自不必说,十几年后,因红石井的出现,命运又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让他全家人天涯相隔,三十年杳无音信; 真是感慨啊,有如此奇能之术的高人也难操控自己的命运之路,连自己的一双儿女也难保周全,身为暗界之人为信仰注定磨难多多啊! 他既然能在当时的条件下识得红石井的奥妙,能给自己的女儿找出对抗红石井的长久之计,完全有能力让他的全家,他的人生,永远躲开红石井,但他没有,只能说是信仰的力量决定他的方向; 想到这,江明月不禁对这个未谋面的外公心生敬佩! 而此时涌动着浓烈思亲之念的王忆莲气质容颜随情幻化种种光彩,异彩涟涟的美瞳凄美传神; 修为功力到了外溢之境的她,气血磁场还不能随意掌控,收发自如,因而幻化的容颜才呈现在外,也因此让江明月领略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神气质! 许久,王忆莲平复了下来,继续说道:“今日圆月之夜,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可喜可贺的事,刚才你一句问话再次触动了我思亲的情绪; 当时我姐的此问触动了你外公对你小舅的思亲之心,我和你大姨也是学到了一定程度明白本门传承偏重之处,才知道你外公当时的心思和没有回答的原因!” 说到这,王忆莲长叹一口气,眼神看向江明月和池恒展,又说道:“已近天明,明月你到丽丽的房间休息一会吧,明天我们在议以后如何打算!” 池恒展和江明月同时点一点头,江明月对二老道了声‘您们也休息吧’便转身出了佛堂,来到原本池丽丽的房间,和衣躺下,想着这一天发生的离奇事情,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熟睡中的江明月被唤醒,他听出门外的敲门人是义父池恒展,睡眼惺忪中看了一下表,已是上午八点四十,一嗗噜爬起来,打开门,义父池恒展已忙别的去了; 他于是快速洗漱了一番,王忆莲已准备好早饭,叫着他和池恒展的名字,两人坐到饭桌前,江明月发觉义父义母两人的精神状态一如往常,丝毫没有疲惫的痕迹; 江明月不禁问道:“爸,妈,看您们状态就像没有熬夜一样,儿子这么年轻反倒一脸疲惫!” 说完,笑着看向两人,王忆莲给江明月盛好稀饭,说道:“你以后会明白的,修行之人到了一定境界除非损耗身体气血太甚,否则,进入自观冥想状态气血运行几个周天就会消除身体疲惫的,这是快速给身体组织细胞补液,平衡细胞内外渗透压的一种气血运行方式,你慢慢会具备的!” 王忆莲对江明月的每一个问题好像怕他理解不了,专门用西医的名词术语解释,这让江明月很感动; 他喝了一口稀饭说道:“妈,您这些年肯定很关注现代西医的发展?” 池恒展笑道:“你妈对西医可是上心的很呢,早几年还到医学院当了几年药物药理学这门课程的旁听生,跟着那些导师实验这实验那,回来还在她所在的医院的西医药房呆了一年; 对了,还向某个权威医学论坛投递了一篇论文,不过,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哈哈,估计人家当她的论文是瞎辦的看都没看!” 王忆莲故作恼怒的瞪了池恒展一眼,说道:“那么满一碗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明月,别听你爸他瞎说,妈那篇论文是没遇上识货的,这几年我又丰富了很多临床数据,准备再投递一次,这次保准成功!” 江明月听后若有所思的问道:“妈,您学不了外公的阳动之术,想从药物方面入手来达到对人体阴阳起降的精确掌控,这可行吗?” 王忆莲慈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位义子,说道:“可以接近,甚至比运用阳动之术更精确,但在运用自如和解决范围上远不如采用阳动之术,这也是你外公要娶二房的原因,全都是为了这脉传承!” 三人吃罢早饭,王忆莲收拾饭桌,池恒展让江明月坐到沙发上,拿出一块通体墨黑乌亮,大小如拳头大小的不规则雕饰件,质地看上去像某种金属,又像某种石玉,池恒展盯着这块雕饰件好长一会,神情像在回忆什么; 沉默中,江明月又细看了一会这块雕饰件,忽然觉得这块雕饰件的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努力回忆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 只听池恒展开口道:“明月,昨夜你熟睡之际,爸用喉语中的唤醒频率将你唤在半梦半醒状态,进入你的梦境思维,引导你发出七窍骨腔共振音; 回音显示你七窍骨腔具备螺旋之纹,而且七窍骨腔几乎大面积具备螺旋之纹,爸四十年喉语超频次频锻炼的面积也仅是你的一半,并且你的纹路旋转深度惊人,是我平生仅见; 真是感叹啊,在我这一代就出现了这种螺纹,不知是好是坏啊! 早年我师傅对我说过,若有螺纹面积和深度超过九等螺纹的人出现,则预示着末世即将降临,此人要么是救世之主,要么是加速末世降临的魔头,世上也只有我这一脉能识得此等螺纹; 你的螺纹已不能用常规螺纹九等之分来划分,我们这一脉历代口口相授的一个传说称这种螺纹为九天之行,可驾驭五行,聚万缘而救世或灭世; 师傅说我们世代传承这块幽罗铁,唯一的目的就是等身具超过九等螺纹的人出世,把这块幽罗铁第一时间交付于他; 昨晚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从师傅世代传下来的封印里取出这块幽罗铁,现在爸把它交付与你,你要妥善保存; 我估计你前几世和这块幽罗铁有很深的渊源,具体你如何处置运用这块幽罗铁,爸没有更多的信息给你,只知道除这块幽罗铁外,还有一块幽罗铁存在于这个世上,你拿着它以后随缘而行吧!” 江明月听完义父池恒展的叙述,神情怔怔,盯着那块幽罗铁很长时间不出声; 这半个月来,他纠结于池丽丽的离去,难以释怀,感情上的突然空位,让他把自己这些年的前前后后想了无数遍; 但他怎么也不敢想命运对自己是这样的安排,过去无忧无虑做着自己的手术,实现着自己的幸福生活,体现着自己的价值,怎么突然间自己有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之主或者成为毁世的魔王呢? 他抬起头,眼神茫然的看向池恒展,不相信的口气问道:“爸,您说的不是真的吧?这个世界是无序而偶然的世界,不可能存在救世之主之说,您二老难道还相信?” 池恒展和王忆莲点一点头,池恒展说道:“明月,你有所不知,宇宙间万事万物浑然一体,其内法相轮回,生生不息,能量在各种空间转换无常,如你所说,属于偶然无序状态; 但无数个偶然由量变达到质变的过程自有其平衡规律,这种规律的发展轨迹早已被宇宙中众多智慧生命中的高能者所识别,人类这个整体在这个轨迹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它的命运早已定格在这个轨迹中难逃宿命; 但人类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它有主观能动性,有积极改变命运的意识和智慧,这群高能者不甘宿命,引导人类在这个轨迹中积极救世,试图走出另一条能量轨迹,延续人类这种智慧生命; 在重走轨迹这个过程中,能量无数次转换间需要一个枢纽,来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相对于人类,这个枢纽能量体就是救世之主; 明月,以后你的造化不可想象,承载能量是一种牺牲,更是一种痛苦,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要持正念,甘牺牲,敛心性,弃心相,利用枢纽之能,汇聚乾坤之能,持简单积极一念来拒离界之王的万引魔力,切不可把新轨迹中的枢纽位置让离界之王夺去,把历世暗界高能者的心血毁于一旦!” 江明月静静的听着,内心却翻滚如潮,他从池恒展手中接过那块幽罗铁,细细看去,但见此物浑然天成,不着雕饰,走线任意,形态酷似卐字,但却不是中规中矩,体积虽小,但拿在手里却感觉份量重的惊人; 细微处看去好像有无数密集的透气孔,墨黑乌亮的颜色深沉浓厚,感觉要把人的眼光要吸进里面似的; 江明月定住被往里吸的眼神,凝目看去,墨黑深沉中,卐字旋转中心却有面积如拇指大小的一片深暗红色,不仔细注目很难辨认出来! 第三十九章 幽罗铁卐 - 暗离明 - 千寒月 此时,池恒展开口道:“此块幽罗铁酷似古印度佛教中的‘卐’标记; 佛教历史上,古印度佛教其中一种说法记载‘卐’标记由‘十’标记演化而来; ‘十’标记代表一个能量体的中心,稳定时外散溢出,变化时末端延伸旋转便构成‘卐’和‘卍’图样,表示宇宙创造前不可思议的变化潜能状态; 这种能量状态,古印度教称之为梵天,‘十’字顺时针右旋成‘卐’字表示开展,逆时针左旋成‘卍’字表示崩解; 在古印度教,遍布各地的湿婆庙中,都以右旋的‘卐’”代表印度哲学进化的层面,而于普世社会学方面,则是一种图腾,旨在保佑个人、家庭、牲畜乃至整个社会的福祉; 在现代,由于天文物理学的超速发展,人类对宇宙的进一步了解,暗界中这方面的高能者站在共享的基础上已对‘卐’和卍标识有了更直观的理解; 他们认为‘卐’和‘卍’标识是形容宇宙中各个能量体的简单语言,是宇宙中各个大小能量体的中心标志; 犹如黑洞体的形状一样,右旋的黑洞体对于人类命运轨迹的影响和左旋的黑洞体对于人类的影响是截然相反的; 暗界中智慧通透达远的高能者推崇几千年前的人类高能者释迦摩尼,认为他的智慧已了然整个宇宙能量的分布,看到了宇宙中各个犹如‘卐’和‘卍’标识不断旋转的大小能量体; 并从中顿悟知悉万事万物所载各种能量之间互相转化的规律; 以生命这种灵性东西为本,以调整人心贪嗔痴这种左旋能量体的旋转方向为入手,引导人类命运的轨迹,规避人类这个能量体脱轨而遭灭世; 因此救世一说,自古就有,是历史上看到世界真相的各个高能体生命的理想所在; 此块幽罗铁若以中心有红斑面为正面,看形状像是右旋的‘卐’字,在更早的古印度佛教中代表正面的能量; 我这脉喉语通灵之术传承久远,中间因为某种原因曾断代好几百年,是古扶桑国的一位高僧游历世界各地过程中巧得,并重新拾起传承至今,对幽罗铁的嘱托也口口相授到现在!” 说着,用手指着书柜的靠窗户端,继续说道:“明月,你以后阅读那些历代传承之人心得体会手抄本就会看到这些内容; 不过,那都是历代传承之人对这块幽罗铁的猜测和先入为主的判断,你权做参考,按照先人的嘱托,你才是这块幽罗铁的真正主人; 至于怎么发挥它的作用,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随缘而行吧!” 江明月手里掂着这块比较沉重的幽罗铁,脑海里快速的分析着义父池恒展叙述的内容,同时眼睛看着手里乌黑深沉的幽罗铁;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块目前看来玄之又玄的幽罗铁,忖道:这个东西的物理化学成分现代科学应该能鉴定出来,如果成分组合异常,那说明它承载着某种特殊的功能,以后找时间我可求证一下! 身旁的池恒展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明月,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曾有心思让现代科学鉴定一下这块幽罗铁的组成成分; 但一来传承嘱咐不可启封,除非遇到超过九等螺旋之纹的人出现,二来因为你妈得了一种不能离开此地的怪病的缘故,我怕此物出世影响到你妈,所以这块幽罗铁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它的组成成分; 你现在拥有了它,如果有鉴定它组成成分的想法,你大可找机会去做,不用畏手畏脚!” 江明月的眼神由幽罗铁转向池恒展,又由池恒展转向王忆莲,当感受到王忆莲那特殊的气质磁场时,他开口道:“爸,此物听您讲来当有奇异之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晓它的用途所在; 如果像您所说,此物若和我有前世的渊源,那我一定会弄清楚它的使命所在,您二老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管这块幽罗铁的!” 说完,他的眼神由老两口移向手中的幽罗铁,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幽罗铁中心那片深暗红色色斑,准备把它放回封印槽里; 可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闪电般现出了一副熟悉的图像,又闪电般消失,图像内容虽然他在电光火石间没有审视清楚,但他分明的感觉到这是从手下传来的图像; 他忽然警觉起来,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去感知这块幽罗铁,但那副图像始终再没有出现,他升起一念失望之心,准备撤手; 突然那副图像又显现出来,他猛然停住移动的手,那副图像没有消失,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江明月细细分辨,原来这幅图像正是他前天晚上在东山十八层龙塔顶层上从池丽丽那本经书上感知到的那副图,那副额头隐藏五幅图像的佛首图; 他大惊,甚至怀疑这幅图是不是他储藏在记忆中的那副佛首图在此时跳了出来; 但从手底到脑海的感觉告诉他,这幅图像是刚刚传送的,他把手指从此刻停放的位置移动了一下,这幅图立马消失,返回原位置,佛首图又重新显现; 他看向这个位置,发现这个位置正是‘卐’形幽罗铁上中心位置有暗红色斑的位置; 江明月不禁有点纳闷,心忖道:难道这块幽罗铁和丽丽那本经书有什么关联,这幅佛首图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与那本经书一样,这块幽罗铁也应该是没有生命信息的东西,也没有生命细胞时刻的呼吸活动,自己怎么能感知到由它而来的信息图像呢? 他仔细分辨着此时传送到脑海中的图像,拉近看,又拉远看,和从经书中看到的那副佛首图一模一样,看来这块幽罗铁和丽丽那本经书必定有联系; 这个暗红色斑块代表什么?那本经书又代表什么?江明月静静的思忖着,忽然听得义父义母叫着他的名字; 义母王忆莲更是抓着他的胳膊,关切的眼神随着那种特殊的气质磁场扑面而来,让江明月猛然回过神来,看到义父义母用骇人的神色看着他;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脸上那种超大汗孔和体表毛发的静电现象又出现了,于是安慰老两口道:“爸,妈,没事,过一会就会消失的!” 却见老两口脸上骇人的神色依旧不减,池恒展用难以理解的神色加口气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你脸上的超大汗孔流血,而且这回的汗孔和昨天的不一样!” 江明月听后立马把手移开那块幽罗铁,站起身来走到客厅的镜子前,在镜子前,他右手半举着,左腿前迈姿势,一动不动,眼神呈现两天来前所未有的惊惧,整个人,包括眼神表情,都像是被时间定格住了; 他的内心此刻升起了犹如被五年前二号病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控制的感觉,心脏狂跳,魂魄游离,六神无主; 此刻镜子中的他,好似一具刚从地狱中出来,受尽折磨,颜容俱毁的僵尸厉鬼,头发竖立,眉毛乍起,皮肤裸露处出现了比以前更多更大,奇丑无比的张嘴汗孔; 汗孔中心位置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有的已呈流动状态,裸露皮肤处没有一丝完好肌肤,渗血的汗孔狰狞可恶,布满整个脸颊和脖颈; 此等地狱而来的尊容着实让池恒展和王忆莲这两位暗界中的高人为义子担忧,尤其是精通医学的王忆莲; 她难以解释这样的生理现象如何能在人体上出现,对人体是好还是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江明月瞬间皮肤的变化如鬼魅般不可思议,这在从古至今的中西方医学所证中是完全解释不通的; 她的心理没有一点底,因此她比池恒展更为急切的担忧江明月,两人大气不出一声的盯着江明月古怪的姿势; 而此刻的江明月被自己脸部的变化吓得几乎六神无主; 五年来,他已习惯了做手术时皮肤上的这种诡异的变化,心理上已见怪不怪,但这次脸部这种超大汗孔的变化实在太过厉害,不仅密集程度更甚,而且张嘴的形状也和以往不一样,呈现的颜色也比以往要深的多; 每个张嘴汗孔中心渗出鲜红的血丝,有的已随着重力的作用向下流动融合在一块,整个皮肤上看上去奇丑无比,恶心至极; 江明月知道,按照现代医学解剖观点,出现血丝意味着已伤及皮肤真皮血管层,愈合后会留下疤痕的,这么密集范围的出血,留下的疤痕肯定会很难看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把刚才呆在那的发怔身姿放自然,暗忖道:这块幽罗铁和那本经书一样,里面有那个存在于红石井里的东西;这个未知的生命体倒底是以什么形态方式存在? 那些从红石井里出来的暗界中人因为它而日日痛楚,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它存在于幽罗铁内,它在所有人的体内都存在于阑尾内,为什么在义母的体内却存在胸腺内呢? 第四十章 佛首再现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思忖着,这是一种什么物质形态的东西呢? 既能存在于人体内,又能存在于纸质经书和类金属一样的东西内,而且是呈活动的状态,能让我感知到它所携带的能量信息; 江明月心里反复的疑问着,这时,他看到镜子里自己脸部的皮肤已停止了出血,那密集的奇丑无比的张嘴汗孔好像在渐渐收缩,形状已不是张嘴状态,脖颈上已呈现出了部分完好如正常时的皮肤; 此时,池恒展和王忆莲也站到了他的跟前,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脸部皮肤的变化,江明月盯着镜中的自己,他祈祷自己的脸部不要留下疤痕,而在逐渐看到颈部皮肤恢复如初后,他心里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如此看来,自己脸部留疤痕的可能性很小,三个人谁也不说话,继续等待着江明月脸部肉眼可见的变化; 当看到脸部只留下凝滞的血迹时,江明月转身进了卫生间,只听见一阵激烈的冲洗后,江明月神采奕奕的站在了池恒展和王忆莲的眼前; 刚才那付奇丑无比的面容已荡然无存,让池恒展和王忆莲看的直唏嘘,老两口用手摸着江明月的脸,关切的问道:“明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明月向老两口笑了一下,说道:“爸,妈,您们别着急,我没事,只不过这种现象把我也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我不知道会不会给我脸部留下疤痕,所以有点惊慌,让爸妈见笑了! 说真的,如果我真要是变成了那个样子恢复不过来,我真怕自己会想不开去找丽丽去!” 江明月说完,感觉自己比当的不对,这个时候不应该提及敏感的事,于是马上转移话题说道:“爸,这块幽罗铁里面有那种东西!” 池恒展一怔,问道:“什么东西?”江明月看着义母王忆莲,说道:“就是存在于我妈体内,让我妈日日痛楚的那种未知的生命体或其它我们不了解的东西!而且,丽丽的那本经书里面也有这种东西!” 王忆莲听后,风华绝代的气质再次涌动起来,她看着江明月,语气却平静的反问道:“我体内的东西?难道这块幽罗铁与红石井有关?” 江明月答道:“现在看来,这块幽罗铁很可能与您到达过的那个被称为红石井的地方有关! 只有那种东西能让我呈现这种皮肤变化的现象,另外,我刚才的灵性触觉从这块幽罗铁里感觉到的信息图像与从丽丽那本经书里面感觉到的一模一样,我现在也不知道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并且这种图像究竟预示着什么!” 池恒展和王忆莲听到这同时出声问道:“什么图像?”江明月回答道:“一幅佛首图,没有佛身,只有佛首,并且佛首的额头上有五幅图,远看佛首看不到这五幅图,只有拉近看才能看到!” 王忆莲听到这,看着江明月的眼神突然又显现出那种异彩涟涟的光采,和她换颜时的那种异彩一样,只不过没有换颜时延续的时间长; 江明月看到这,停下佛首图的话题转而问道:“妈,您刚才眼睛当中呈现的异彩是不是您所学三十六种人体超术当中的一种?” 王忆莲正聚精会神的想着江明月描绘的那副佛首图,听到义子的问话后,回过神来说道:“明月,妈所学的三十六种人体超术有二十七种只适合女人的身体学,眼睛当中的异彩并不是一种超术,是妈体内气血涌动的一种表现; 妈现在内在身体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像你爸那样收敛自如的境界,还不能控制能量的外溢,你先别问这个,说一说你感觉到的那幅佛首图是什么样子的,我和你爸好给你参考一下!” 江明月于是把前天晚上在龙塔顶层感觉到的那幅佛首图和从那块幽罗铁上感觉到的佛首图仔细对老两口说了一遍; 池恒展听后,对江明月说道:“明月,丽丽那本经书你现在在身上吗?” 江明月答道:“昨晚睡觉时放在丽丽的床头柜上了。” 说完他看了义父池恒展一眼,转身进入房间,把那本经书拿了出来,池恒展拿起那块幽罗铁看了一会,又拿起那本经书从头翻到末尾,最后停在那页被污血浸渍的画有一座塔的经书最后一页; 许久,他开口道:“明月,听你昨天的叙说,你所感觉到的存在于畸形阑尾病人和你妈体内的那种未知东西与这本《金刚经》的内容有关,而且能通过你的触觉连体后,采用心诵和有声诵读《金刚经》的内容能影响他们体内这个未知的东西,是吗?” 江明月答道:“是,而且病人自身诵读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我妈的日日之痛以后就靠这种方式来暂时止痛,等到把这种未知的东西从体内消除掉才能痊愈!” 池恒展若有所思的看着经书的最后一页,江明月见状说道:“爸,这页上的那座塔的形状和塔的层数与我从这本经书里感觉到的那幅佛首图中的第三幅图有很多相似之处; 但经书中的这座塔应该没有生命态势和生命信息,好几年了,我弄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池恒展又问道:“你以前从病人身上割下来的阑尾会自行溶解?” 江明月答道:“是,这种阑尾溶解后的组成成分也分析过,细胞核变异,染色体基因序列变异; 但病人的体细胞染色体却没有发生变异,真不知道红石井里的这种东西怎么进入他们的体内并且怎么让他们的阑尾发生局部基因变异,而不毁灭他们身体其他系统的功能!” 池恒展听完江明月的不解后,又拿起了那块幽罗铁若有所思的看着; 稍倾,又开口问道:“明月,你的灵性触觉感觉这块幽罗铁和感觉这本经书时身体皮肤的表现不一样,是吧?” 江明月答道:“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块幽罗铁又有什么玄机,这次能让我的皮肤汗孔渗出血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从这点上看,这块幽罗铁里的东西和经书里的东西又有点区别,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区别!” 说完,他看向池恒展,而此时的池恒展却紧缩眉头,许久,他抬起头,看向王忆莲,说道:“忆莲,你还记得父亲送我们走时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王忆莲一怔,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话?”池恒展说道:“老爷子不让你离开此地,说离开此地你会有性命之忧!” 王忆莲道:“对,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与这块幽罗铁和这本经书有关吗?” 池恒展摇一摇头,又点一点头,思量了一会说道:“我还不确定,但明月昨天说过一个现象,他说那种畸形阑尾割下来后必须得离病人远一点,否则还会通过感应影响病人的生命体征; 由此,我猜想当初父亲是不是也通过某种方式发现了这种感应现象,所以他在送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你和那个男人回家时,让那辆军车司机往返好几回,通过距离的变化来验证这种感应对你们身体的影响!” 王忆莲听完池恒展的分析后,不经意间那种特殊的气质又忽强忽弱的散发出来,与之同时,眼睛里的那种让江明月叹为观止的异彩突然又闪现出来,如光波鳞麟的湖面一样; 她回忆着三十年前父亲和姐告诉她的点点滴滴,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道:“这三十年间,我一直以为父亲可能是通过他的阴阳眼为我找了一块地气适合我这种病康复的居住地,没想到他老人家早已发现了红石井和我体内这种东西相互有感应的现象; 但又怕我和恒展为治病乱闯红石井,因此没有点明其中的奥秘,只要求我和恒展长久居住在此地,先维持着这种病不进一步恶化,待他和我姐找寻到去除这日日之痛的方法后再说出原委!” 说道此处,王忆莲停顿了一下,风华绝代的女神气质突然越来越强,连未成周身之体的江明月也感觉到了这种磁场气息; 他立马判断出了义母心情的急剧变化,知道义母由此分析出了她父亲和姐的处境不妙,否则,早就来找她来了; 而池恒展更是早已感觉到了王忆莲内心的变化,他伸出手抓住王忆莲的手说道:“忆莲,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想,真实情况未必如此,你先别担心!” 江明月也安慰道:“妈,爸说的对,这只是我们的猜想,您昨晚不是说要带我去历练一番吗,我们现在知道了一点有关红石井的头绪,我们一家人共同去红石井找外公和大姨,如果他们不在红石井,我们再做打算!” 说完,他看向池恒展,见池恒展方正的脸堂神色凝重,两眉微锁,但眼神却像放电一样犀利有劲; 他在想着红石井可能存在的地方,见江明月的眼神看过来,于是,一展眉头,问道:“明月,你说红石井可能存在于哪个地方?” 刚问毕,突然感觉义子的眼神似乎有点异样的看着他; 刹那间,他突然想到了一点,说道:“明月,你的意思是红石井就在a市,而且很有可能与龙塔有关?” 第四十一章 报到上班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池恒展醒悟道:“对了,一定与龙塔有关,这些年,我也去过一次龙塔,当时就感觉东山上的龙塔有点异样,但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如果没有你和你妈的经历,我们现在是不会想到这点的!” 江明月点点头说道:“是啊,如果妈没有告诉我们她的经历,我根本想不到我这些年所做的事竟然与一个叫红石井的地方有关!”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看向义母王忆莲,又说道:“妈,我们现在可以猜测丽丽可能是知道了有关红石井的秘密才遭不测的,但她是怎么知道红石井和龙塔有关这一秘密呢? 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秘密跟龙塔有关,让她遭到了不测,因为她临终前说的话我虽然没有全部听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说的话与龙塔有关; 而且她的眼神看着那本经书死不瞑目,我们是不是能猜测这本经书还有其他无关红石井的秘密? 那个嫌疑杀了丽丽的黑色披肩女人所代表的势力是否也知道红石井和龙塔的秘密? 她既然已跟踪上我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还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样做才能进一步知道现在红石井的情况; 三十年前妈你所见到的那个红石井现在肯定已情况变了,因为最起码有四百个暗界中人从那出来让我手术割了那个奇怪的畸形阑尾,他们是否又回到了红石井? 如果回去了,那他们这么多人在红石井干什么事? 这样一群身具高能的暗界中人付出日日之痛的代价,肯定不会干没有意义的事,听义父义母您们昨天的表述,暗界群体的信仰具有牺牲精神,而且掌握着人类整体命运的趋势,那现在这个红石井是不是对人类有威胁,让这么多暗界中的高能者前仆后继?” 江明月把他所想到的疑问逐个说了出来,让池恒展和王忆莲也不禁脸色沉重起来,三人沉默着,各自心里想着; 许久,池恒展紧眉一展,开口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先行动起来,第一步先找到红石井的具体位置,才能摸清红石井现在的具体情况; 进而才能知道你外公和大姨是不是被困在红石井内,三十年了,如果他们两人有人身自由,绝对会来看你妈或者会给你妈捎个信的; 如果你妈早知道红石井就在她的身边,而且你外公和大姨为了她的病有可能身陷红石井,或许你妈早把红石井的事告我,我们一起去闯红石井了; 这可能都是命运的安排,就像这块幽罗铁,我这脉断代几百年后,从接续传承开始算也已一千多年了,始终找不到幽罗铁的真正主人; 但命运所使,今天就这样不期然找到了,或许如明月猜测的一样,红石井这个暗界中自古流传的神秘地带真的发生了什么威胁到人类的事,要不然,暗界之王不会让那么多高能者同时期认领同一个地方的任务的; 而今,这么多奇缘因明月你汇聚在一块,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我这脉传承代代口口传授下来的救世之主之说到了应验的时候了;古时候的高能修行者真的早已在规划人类的命运轨迹; 明月,从此以后,你将身载万缘,爸和妈有幸见证你的奇迹,你认命吧!因为你逃不脱命运对你的安排,努力适应吧! 现在我先出门去东山龙塔上看看,明月你回公司正式上班,同时摸一摸王大成的动向,这几年,我估计他在暗中以各种方式和手段保护着你,让你能安心于手术;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他可能是暗界之王派往明界的护法之一,身份特殊,至少掌握三种经世之能,你不可向他挑明你知道红石井的事,继续装作醉心于手术的大夫; 丽丽和你的关系他肯定知道,黑色披肩的女人肯定已进入他的视线,离界那帮小丑先让他对付着,我和你妈先把红石井的情况摸清,咱们再从长计议下一步的事; 对了,你手术室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是王大成派去保护你的,但也有可能被离界中人渗透,你当心点; 不过既然五年之前你被王大成选中,估计你的资质早已被暗界之王知晓,不过知晓归知晓,命运所使,他也不可能也不会去改变你的命运轨迹; 但离界之王绝对会倾其所能改变你的命运轨迹,所以你回去后不可轻信他人,以防不测; 还有,以后你做手术时通知我,我看能从病人身上知晓一些红石井的事吗!” 江明月眼光凌厉,他相信义父义母的话,他隐约觉得他以后的世界只能像斗士一样往前走了,于是说道:“爸,你放心,你把我妈照顾好,我知道,我身上该来的挡不住,我会向自己选择的信仰方向努力的!” 池恒展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明月,心下感叹:如果以后无数各种能量承载他身上时,即使魂魄散于九界,他的纯善之心如果能抱住这么一念,或许人类真的有救,但他的本性中有那个修为吗? 自己的喉语通灵之术见多了潜意识中的人性,如今的末世明界,人性缺乏牺牲奉献,因此让离界之王的万引魔力有了前所未有的用武之地,可谓是十人出来九人向魔; 尽管明界的人性之魔散于游离,可教化可回头可成正果,但点滴魔性让离界之王汇纳成川成海,人类的命运轨迹还是会被改变而走向毁灭的! 池恒展心叹,不禁担忧起眼前这位与自己结成父子关系的龙灵之子,他把那块幽罗铁和经书递给江明月,说道:“记住爸对你说得话,回华盛上班去吧!小心应付!” 江明月点头应承,接过幽罗铁和那本经书,打包妥当,正要出门,王忆莲开口道:“明月,在手术室里小心点,以后多抽出时间来妈这个佛堂阅读,相信以你的资质,你爸那手通灵功夫和妈这手人体阴阳控制功夫你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江明月点点头,凝目看了一眼送他而起身的老两口,转身走出了房门! 目送义子江明月出门而去,王忆莲和池恒展静静的愣怔了一会,王忆莲开口道:“恒展,王大成应该对明月的父母亲和妹妹做了相应的安排,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在行动之前先到江城做一番防护,以防不测,我们能替孩子出力的也不多了!” 池恒展点头道:“您放心,这点我早想到了,王大成虽有经世之能,但主要胜于社会经济方面,个人安保方面他始终是被动的,你不放心,我更不放心,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亲家母老两口是纯善之人,把明月这层关系抛在外,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今天就去江城做安排!” 说完,眼神看着王忆莲,又问道:“日日之痛的解除方法真的管用?要不然,我去江城的事缓缓,今天晚上先陪你验证验证?” 王忆莲摇摇头道:“多少年了,我有感觉,今天身体内的那个东西确实老实了许多,明月五年中所证这种止痛方法确实可行,你放心去吧!” 池恒展默默的看着王忆莲,稍倾,拿起外套,开门而去! 再说江明月,从义父义母家出来,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奔华盛集团总部而去; 他此刻的心情已脱离几天前那种悲愤的感觉,池丽丽的离去虽让他至今难以接受,但此刻的他已非昔日的他,信仰所致,他的灵魂已有了归宿,斗士启程,前路的敌人已非昨日的人人我我,命运所使,注定他以牺牲为己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当他敲开王大成办公室的门,和王大成目光对视时,他看到的还是王大成那双慈祥而老练的眼神,洁白的衬衫挽起袖子,深蓝色的裤子得体而精干,黑色皮鞋锃亮打结,年龄感比之五年前没有更深的岁月着色; 唯一变化的就是看见江明月时眼睛多了几分光亮,好像有话要说又不能说的感觉,而江明月此时的心境看向王大成,更是改天换地,没有了过去那种上下级关系的感觉,没有了过去那种挥拆方酋的大企业家凌人的风范,换之而觉的是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老者的感觉; 五年来,自己忙于手术,很少与这位老者碰面,想不到他早已在暗地里关注着自己,现在因为池丽丽的事情,自己原打算向他辞职,换个环境找寻新的生活,寻求新的人生价值; 可是,红石井出现了,自己才知道五年前自己的命运就因它而改变了,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现在,自己知道了,却没想到命运给自己的安排是这样的恢弘格局,让他甚至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 但他没有不相信的理由,现在,他既有挑战的冲动,也有没有退路只能被动而上的无奈,一切只能从红石井开始,眼前这位老者真如自己和义父义母猜测的那样,暗地而行,尊崇牺牲奉献的信仰,领命而于明界护法吗? 他真的如义父所说的那样至少有三种经世之能吗? 他不对自己挑破说明红石井的事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现在,自己该怎样面对他呢?相信他,直接问他红石井的事,还是听从义父的安排慢慢调查红石井的情况? 江明月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最后他决定还是按义父的安排来吧,因为如果选择直接问王大成,会在此时暴露义父义母的存在; 当年,外公和大姨如此安排,肯定有隐匿义父义母的打算,自己不能主动去暴露义父义母的存在; 况且,对于王大成,自己还没有像对义父义母那样了解,还是慢慢来,按义父的安排来吧! 而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猛然回过神来,看到王大成一双慈祥的眼睛近距离看着他,不说话,却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看到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明月,你来啦,来,快坐下,喝茶,我刚沏的。” 江明月眼神迎向那双慈祥的眼睛,脸露微笑,应道:“董事长,谢谢啊,我来是向您报道上班的,我未婚妻的事才安排妥当,昨天我陪她的父母过了个十五,又认老两口为义父义母,以期缓解他们的丧女之痛,算是对两位老人的一点安慰吧!” 语毕,表情凄然! 第四十二章 针刀初现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大成听后,把手从江明月肩膀上放下来,眼神中掠过一丝没想到的惊异; 但稍纵即逝,代而之用亲切的动作拉着江明月的右手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边给江明月倒茶水边说道:“明月,这才半个月,你的脸就消瘦了一圈,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对于你未婚妻的事,我原本想和你坐一坐,但最后听从了你父母的建议,让你一个人先思想上缓一缓,感情上的事,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现在看来,还是你父母了解儿子啊!不到半个月你便从这件事中走了出来,好,好样的! 你刚才说你昨天认你未婚妻的父母为义父义母,希冀缓解两位老人的丧女之痛,这份慈悲之心足可匹配你这份救死扶伤的职业啊! 我华盛这个平台能有你这样的起舞者,会吸纳更多的英才啊!” 说完,他把精致的茶杯放到江明月前面,面带慈祥的笑容注视着江明月年轻的脸庞,声音浑厚而磁性,又说道:“明月,尝一尝,今年开春的碧螺春,发芽即摘,非常地道!” 江明月眼神迎向王大成,突然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一种含蓄,含蓄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忌惮,这让江明月多少有些不解; 但他很快忽略了这个困惑,因为王大成亲自把那个精致的茶杯端起来递到了他跟前,江明月接住茶杯,忙道:“董事长客气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完,接过茶杯,先闻了一下,细细品了一口,说道:“闻之香余醒神,入口甘醇清冽,下咽更觉醇厚中气,此茶选料精细,制茶的工艺上等,董事长沏茶的火候更佳,不错,好茶! 这几年忙于手术,把这个消遣快丢了,早年在江城医院和我们刘建中主任经常在手术休息室偷空品茶落家常,好几年不见老主任了,看见这茶不由想起了和他喝茶的情境,唉,哪天抽空去看看他!” 江明月由茶及人,不觉已变了气氛,而王大成听后,慈祥的表情中掠过一丝笑意,端起功夫茶壶给江明月添了一次,说道:“当年老主任对你的才华赞叹有加,舍不得割爱,要不是我从上面找人压他,他都快跟我翻脸了; 这次你看他去,把这碧螺春带上两包,他肯定会提及这事,到时你拿这两包茶堵一下老主任的嘴,让他少骂我两句,呵呵,这个老家伙是我的发小啊! 几十年了,无论什么时候遇见我都要拉我去品茶说笑,自我把你从他身边挖走后,再没喝过一次茶,甚至我打电话邀请他喝茶也不赏脸,老家伙这几年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江明月听后笑道:“原来董事长和老主任有很深的渊源啊!哈哈,没事,老主任最听我的话了,况且这个不愉快我是罪魁祸首,哪天我做东,居中调和一下,让您们老哥俩跳过这个坎儿,好不好?” 王大成听后哈哈一笑,慈祥的脸庞气血涌现,动容道:“这样最好,我这个发小一辈子和我最是投缘,只为这件事再不理我,一来他不听我解释,二来我因为某些原因也没办法跟他解释; 不过也确实是我的不对,因为我知道他暗地里早把你当成他老刘家‘针刀’绝技的传承人,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向你说明,我却横插了一杠子,让老头子到现在也没选定接班人,他生我的气情有可原,我不怪他!” 江明月眼神看向王大成,奇道:“‘针刀’绝技?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这门功夫,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王大成喝了一口茶,慈祥的脸上露出淡定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让他的脸庞更显慈善; 放下茶杯,他用轻快的口气,笑一笑说道:“明月你跟他才呆了两年,有些事他是不会跟你说的; 刘家的针刀,现在的医学界还是只了解一部分,认为应用范围有限,效果不是很好; 其实不然,针刀绝技的功夫不以针刀为主,针刀只是一个辅助的工具,真正的针刀是施术者的两根手指,这两根手指通过刘家祖传方法的训练专门对人体十二条经络和奇经八脉的交汇节点起作用; 一把特制的金属针刀在两根手指和人体之间主要起一种神奇的传导作用,我曾见过刘老头的两根手指疏通经络节点时,节点处皮肤里面有如有东西往外面钻,时而高高隆起,时而凹陷,金属针刀在手指和皮肤之间悬空而动,却不接触,异于常人的力学物理常识,犹如魔术一样,玄妙之处不可而知!” 江明月听着叹道:“没想到老主任还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啊!” 王大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随即呵呵笑道:“老家伙生我的气,哪天我把你还给他,他就不生我的气了,哈哈!” 笑毕,又一声长叹,江明月看着这位慈祥的老者,暗忖:如果义父猜测的正确,他是暗界派往明界的护法,那护法主要是干什么的,他凭一己之力能维护明界什么,在明界有多少个像他这样的护法,过去五年中他很少和我说別余的人,今天为什么和我提及老主任的针刀绝技,是有所指吗? 江明月看着王大成不觉又升起很多疑问,而这时,王大成开口道:“明月,你未婚妻的事我已通过关系让公安局尽快破案; 如果有进展,他们会通知我的,相信很快公安局就能侦破此案,你要把这件事渐渐遗忘,重新开始正常的工作学习生活; 这半个月又有两个那种特殊病人入院,你不在这段时间,我让新分配进去的缪思成大夫和钟声芳负责监护这两个病人; 你回去后尽快给这两个病人手术,听钟声芳说其中一个病人前天晚上疼通难忍,突然出现休克,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你回去确诊一下,看这个病人哪儿出了问题,尽你最大努力抢救过来,这个病人对我很重要!” 江明月听后应道:“好的,董事长,我回去尽快摸情况,只是……” 江明月看向王大成迟疑着,王大成投过异样的眼神,问道:“只是什么?” 江明月眨了一下眼睛,移开目光,改变原先想要问的,说道:“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休克的病人对你个人很重要?” 王大成盯着江明月看了一会,眼神异样而不解,答道:“不是对我个人重要,是对我们集团很重要,具体你别多问了!” 江明月呡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说道:“好,董事长,那我这就回医院了,你有什么其他嘱咐给我打手机!” 王大成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江明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明月,说道:“明月,好好把握,你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 说完,挥挥手,又说道:“手术情况要随时向我汇报。” 江明月应道:“好,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说完,转身开门而去。 第四十三章 江城防护(一) - 暗离明 - 千寒月 再说池恒展,乘车来到江城后,掏出手机给亲家江小天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江小天就开着江明月的红色越野来到了池恒展面前; 路上江小天直呼这辆红色越野太拉风,年轻人可以开,他这上了年纪的人真是不合适也不习惯开; 自上次从a市开回来后,他放下再没有开,还是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这回来汽车站路远才开上,一路驶来,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驻足回头; 池恒展笑着回应道:“我们都老了,和明月已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对新生事物的审美还难以适应啊!” 江小天城市道路开车经验还不足,往回走的路上出了几次小惊险,让他老脸羞红,对亲家说道:“亲家见笑了,我摸这方向盘还不到半年时间,上次从a市回江城一路把明月他妈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落地后直呼以后再也不坐我开的车了!” 说完红着脸爽朗的笑了笑,池恒展报以微笑,说道:“开车得慢慢积累经验,a市比江城堵车堵的厉害,我那辆本田也很少开,骑自行车时候多,不过,这玩意确实是个好东西,掌握了可以去很远想去的地方!” 一路谈来不觉,到家落坐后,池恒展开口说道:“亲家,这次来,主要想和您们说个事,昨天明月和我们过的十五,孩子孝顺,怕我们老两口这段时间心里落单,席间,孩子提出要做我和忆莲的义子,我们老两口喜不自禁,当场答应了下来,事后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和亲家您们商量一下,因此今天跑过江城来听听您们的意见!” 江小天听后出声笑道:“臭小子,终于长大了,晓得从这个层面上体己大人了,好事,好事啊!以后咱们就可以继续做亲家了,哈哈!” 江小天面带喜色扭头看向石玉兰,石玉兰刚弄好一盘水果,对池恒展说道:“亲家吃个橘子,别客气,刚才您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孩子认您们做义父义母,您们也同意认孩子做义子,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啊! 虽然明月没和我们知会一声,但我了解孩子,他认为我们是绝对不会不同意的,这小子没枉我和小天多年教导他,凡事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是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傻样,感情还这么细腻,能想到这出,比他老爸强多了!” 说完瞅了一眼江小天,又看向池恒展,说道:“亲家,明月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池恒展答道:“明月今天一大早去报到上班了,可能这两天回不来,不过,您们放心,他状态挺好,思想上也转过弯来了!” 江小天道:“那就好,那天小子倔得很,闷在宿舍谁叫也不理,要不是从小就知道他脾性的这个狠心孩他妈,我还真不敢离开a市回江城!” 说完倔狠狠的瞅了一眼石玉兰,石玉兰回了一眼骂到:“婆婆妈妈的还是个男人,孩子你从小看大的,你还不知道是个啥样?” 江小天急眼道:“我不是怕孩子万一想不开吗!你……” 石玉兰抢过话道:“万一,万一,哪有那么多万一啊,我的儿子我清楚,人事初开,哪会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想法,心里难受是难受,不会有那万一的!” 江小天无奈道:“就你这想法,还是当母亲的,明月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哭都没地找!” 石玉兰听了气道:“行了,行了,今天有亲家在,我不跟你争了!”说完眼神看向池恒展笑道:“亲家,让您见笑了,明月他爸就这个德行,上了年纪了反而是鸡毛蒜皮的事也都要跟我争,唉,对了,现在已下午三点多了,亲家今天就住这,晚上我给您们炒两个菜,你和小天喝两口,落落家常!” 池恒展心下暗忖:也好,腾出点时间来我把老两口周围安排安排,于是笑着说道:“亲家母,我下午还得办点事,晚上回这来,对了,我听明月曾说你俩的单位离得很近?” 江小天接过话说道:“是的,我的单位市质监局和明月他妈市第一医院隔着一条街,几乎在一个片区上,我上班能顺路捎她!怎么,你要去那附近?” 池恒展说道:“我也去那一片办点事,现在的时间您们也能去上班了,我就不打扰您们了!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站起身来,石玉兰也边站起身边说:“今天下午我休班,不用上班去,但我得出去买点菜,小天你捎亲家一段路,他路不熟,你给指一指方向!” 江小天应道:“好嘞,走吧,亲家,我捎你一程!” 池恒展应道:“好!” 两人出门上得车来,池恒展对江小天说道:“直接去你单位,到了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自己溜达着去,离你单位不远!” 江小天道:“好,有需要我的给我打电话,真的不要客气啊,亲家!” 池恒展报以微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晚上等我啊,和你喝两杯!” 江小天笑道:“好啊,办完事早点回来,我和玉兰做好饭等你!” 池恒展应道:“好!”一路少话,江小天小心翼翼的开着,怕再在亲家面前出洋相,池恒展左右看着沿路的地方盘算着如何在这个城市中给江小天老两口设置防控点; 不一会,车经过了石玉兰单位的大门口,江小天道::“她们医院比较大,很好认,前面的巷子里就是我们单位,单位太小,才省辖管成立,藏的太隐蔽,办事的人经常找不见!” 池恒展对江小天的幽默点头笑了笑,说道:“这里办完事后,我可能得用一下这辆车去市南面,你先把车开到单位,到时候我如果用车就给你打电话,如果不用,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咱们晚上见,好吗?” 江小天应道:“你干脆直接开上,下班时过来把我接上不就得了!” 池恒展道:“我可能回去的晚,你下班时得自己打车回去!” 江小天道:“没事,你忙你的,我有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回去了,比汽车也快,这个玩意反倒不方便,哈哈!” 池恒展想了一下,说道:“也行,今天下午开上明月这款车拉风拉风,年轻一回!” 说完,浑厚的嗓音笑了笑,江小天也随着乐呵呵的笑起来,到了江小天单位巷子口后,江小天停住车,正要下车让位,池恒展道:“你先开过那边边上去,把钥匙给我,我去前面办完事再回来开。”江小天应道:“好!” 停好车后,两人下得车来,江小天把钥匙给了池恒展说道:“亲家,晚上见!” 池恒展点一点头,看着江小天拐进巷子后,转身向市第一人民医院走去,边走边考虑如何给老两口合理布置防控点; 池恒展虽然能够用喉语通灵之术给被控制之人种植人为情境记忆片段,但如果没有好的布控方案,布控的目的还是会大打折扣的,甚至达不到布控目的; 这与要保护的对象的空间活跃程度有关,对于一般保护对象,居住点周围,工作点周围,所生活区域主要道路以及必经点数目; 在现代社会,还要加入区域内道路交通电子眼控制点,如果被保护对象非常重要,还要控制区域内能调动大范围警力的人物,等等,视被保护对象的实际情况而定; 所有选定的控制点上的被控制者都是一个个具体的,空间活动稳定的人,池恒展这脉传承中称呼这种控制点上的被控制个体叫‘地瓜’,这样才能够适宜种植准备好的情境记忆片段; 而对于江明月的父母亲和妹妹,他们都是空间活跃程度一般的人,除了江明月的妹妹在京都念大学,老两口是大部分时间固定上下班的被保护对象,池恒展可以花不到一天的时间做好防护; 至于江明月的妹妹江萌萌得去京都所就读大学做防护,但相对来说容易些,因为她的大部分时间空间活动范围更小。 池恒展一边盘算着具体方案一边已走到石玉兰所在单位大门口,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这所江明月曾经呆过的医院,江明月的百万年薪已在这所大型三甲医院众所周知; 他的母亲石玉兰当然已被这所医院上上下下的职工认识,虽然石玉兰仅仅是这所医院财务科的一个普通会计。 池恒展在这所医院里面转悠了十几分钟,在医院内选定了四个控制点,分别是医院两个出口,一个连接医院内大部分道路的十字集结口,石玉兰所在财务科,在这四个控制点上,池恒展视实际情况选定了十五个‘地瓜’,分别予以控制种植; 种植的情境记忆片段内容为受一个他记不起来但对他很重要的人所托,如果看见石玉兰受到威胁,第一要记住受威胁场景情况特征,威胁者的体貌特征,第二要尽可能施予援手,第三要第一时间给一个预留手机号打电话,这个手机号为保密手机,不能泄露,第四此保护为秘密保护,暗中进行,长期执行! 种植完毕,池恒展又在医院外围的主要必经地段选定了六个控制点十个相对稳定的‘地瓜’进行了同样的情境记忆片段种植; 接着,他进入保卫科,随便抓了个穿制服的,用喉语通灵之术进入他的记忆,调取了负责全医院监控录像审查和保存的负责人的面孔记忆片段; 在里外众多忙碌的保安中辨认出后,马上予以了相同情境记忆片段种植,完事后,他看了一下表,已用去半个小时,被保护对象石玉兰这个空间控制区域已布控完毕! 紧接着,池恒展又返回江小天单位的巷子口,在巷子口周围选定了四个控制点,包括一个很不起眼的十字路口,在这四个控制点上选定了七个‘地瓜’予以情境记忆片段种植,只不过内容中的主人公换成了江小天; 之后,池恒展又进入江小天的单位内,相较于石玉兰的单位,江小天的单位太小了,池恒展在仅有的一个出口和一个位置较高视线较广的有稳定‘地瓜’的地方选定了三个‘地瓜’进行了种植; 但遗憾的是江小天的单位没有监控,池恒展不放心又观察了一会周围的地理环境,发现没有可行的布控点,于是只能作罢,拐出巷子,发动江明月那辆红色越野向江城市区最近的一个高速口驶去; 从江城市区上高速,包括启用的环城高速,东西南北共有九个高速口,池恒展一路种植下来已接近天黑,回到江小天和石玉兰家附近时,已过晚上八点; 此时江小天正好打来电话,池恒展接通告了一声位置,又开车在江小天家周围转悠了一会,选定了六个控制点,十三个‘地瓜’分别予以了情境记忆片段种植,这回的内容主人公换成了江小天和石玉兰两个人; 完事后,池恒展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瓶六十二度烈酒,他和江小天在这几年中喝过两次酒,江小天酒量大,尤其爱喝烈酒; 池恒展一身功夫有酒更是周身豪气,气血运行起来振动七窍螺旋之纹使得全身组织器官活跃兴奋起来; 特别是汗腺参与酒精的代谢速度好几倍的加快,消化系统承受烈酒的能力和酒量自是不输江小天; 但因为是亲家关系,池恒展也不敢放开酒量,怕江小天过量伤身。 第四十四章 江城防护(二) - 暗离明 - 千寒月 停好车后,池恒展提着酒上到楼上,石玉兰已三碟子两碗张罗了一桌子; 江小天看着池恒展手里提着两瓶酒,笑道:“亲家,怕我给你准备的酒不够喝多买了两瓶?” 池恒展双眉一耸,哈哈笑道:“你不是喜欢喝烈酒吗,瞧,给你准备的,来,打开咱们喝两杯?” 江小天乐道:“有酒话多,烈酒更能掏心窝子,好,今天咱亲家两个痛快喝一回,来来来,赶快坐下先吃两口垫吧垫吧再喝!” 石玉兰骂了一句江小天,对池恒展说道:“亲家,别听他的话,少喝点,明月他爸太实在,喝酒自个往死里喝,你可得悠着点,别让他喝多!” 池恒展笑道:“他的酒量不错,我们就这两瓶,没事,你忙活完坐过来和我们喝一杯,听明月说亲家母也能喝,今天必须得喝两杯,看明月是不是说假话,哈哈!” 池恒展粗门大嗓音,说起话来气势宣扬,魄力十足,笑声中只听石玉兰提高嗓门说道:“亲家,你俩先吃点再喝,今天你认明月为义子是喜事一桩,我即使不能喝也得喝一杯以示庆贺高兴; 不过,明月可是不能喝酒,他一喝酒,双手就发烫,难受的厉害,以后在a市,你可得多多照顾这点啊!” 池恒展听后回想这几年和江明月喝酒的情形,脸上不红,双手却发红,时不时到卫生间洗手,感情这小子为了陪我喝酒硬撑着呢! 于是说道:“这小子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你俩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来真是不简单啊!亲家母放心,以后明月再陪我喝酒我不让他喝了!” 说完,边吃菜边和江小天喝起来,池恒展本性豪气大迈,侠肝义胆,男儿本色,为情所困,命运所使,一生事业不得志,每每喝酒时这种心底的郁闷便不由然多少释放出来, 如今义子江明月打破了他和王忆莲的隐居生活,让他对自己这种郁闷不再隐晦,此时遇到爱喝烈酒的江小天,一瓶烈酒下肚后,更是豪气冲天,周身异于常人的磁场不觉散发出来; 伴随着他豪放的性格和粗厚的嗓音,让江小天和石玉兰突然对过去这个不摸底的亲家不觉心生敬畏,不多时,两瓶烈酒已喝了个底朝天,各种话题拉来拉去,军事政治,国情民生,亲情人生,责任担当,等等,各抒己见,争来爭去,互不相让,把在一旁的石玉兰听得一愣一愣的插不进话去; 江小天大男人的内心世界在池恒展这种有点虎狼气势味道的衬托下,高度烈酒的逐渐刺激下,完全呈现在了石玉兰的面前; 她和江小天老夫老妻几十年,从来没有彻底见到自己的丈夫真正的内心世界竟如此的恢弘豁达,主见十足,其中对自己和儿子明月的亲情包容和一生希望,无悔安排,无私奉献,让石玉兰简直不敢相信此时的丈夫就是自己呵护了一辈子,却凡事顺从她,让她当家,处事近皆让人九分,胆小怕事的丈夫; 自己一生对他的印象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让自己走不到自己丈夫真正的内心深处,何谈了解,他看着这两个酒酣正浓的男人,很少有过的感慨涌上心头,站起身来回厨房给两人搭配主食去了! 而此时的池恒展和江小天酒兴高涨,两瓶烈酒喝完还不尽兴,江小天四下寻找自己准备的那箱酒却怎么也找不到; 池恒展笑着说道:“亲家母藏起来了,不用找了!” 江小天听后提高嗓门喊到:“萌萌他妈,亲家能喝,两瓶酒我没喝多少,你别担心,今天我们高兴,你再奉献出一瓶来,容我们再说说话,好吗?” 池恒展听着江小天的说话口气不禁笑出声来,自嘲道:“亲家,咱俩在家可都是老婆为天,大小跳不出五指山啊!” 江小天哈哈笑道:“没办法,让了一辈子了,让出感情来了,让成习惯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完停顿了一会,又对池恒展说道:“不让喝咱俩吃菜,吃菜,改天咱们找机会再尽兴,来,吃菜!” 池恒展应道:“好,改天,改天到我家!” 说到此处,却见石玉兰拿着一瓶酒从厨房出来,笑着对池恒展说道:“亲家,身体要紧,只准喝这一瓶了,啊,都上了年纪了,再喝,我怕你们伤了身体,好不好?” 池恒展笑道:“亲家母,别担心,我看老江能喝着呢!你今天不让他尽兴,他明天不理你了啊!” 石玉兰看了一眼今天这个另样的丈夫,少有的没开腔出骂,不做声,返回厨房继续料理主食去了! 江小天看着走进厨房的石玉兰出声笑道:“嘿!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下一句词我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怎么没有骂出来,哎嘿!亲家你有面子啊!来,我们继续喝!” 说完,给池恒展倒满酒杯,两人又继续喝起来,当两人聊到江明月的单位时,池恒展看着江小天问道:“亲家,你见过明月所在公司的董事长吗?” 江小天答道:“五年前见过一次,这次去a市安排丽丽的后事时见了一次,年纪和我们大小差不多,也可能比我们大几岁,感觉很不错!怎么,你也见过?” 池恒展回应道:“没见过,这次是他见你还是你去见的他?” 江小天说道:“是在a市处理丽丽后事时他去看明月时在东望小区见的面,偶遇的,在一起站了一会,闲聊了几句,玉兰心直口快沒顾忌,劝他别见了,等孩子转过弯来再见,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听你的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池恒展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明月单位的情况,我们当父母亲的应该多了解一些,才能给孩子更多一些的关心,您说是吧,亲家?” 江小天应道:“亲家说的对,明月做手术忙,我和玉兰这几年真是见不了明月几回面,平常在电话里说说话,也知道不了孩子多少情况; 这孩子也孝顺,平常只是报喜不报忧,见了面就那个嘻嘻哈哈的傻样,除了跟我贫几句嘴,就是那么大个人偎在他妈跟前,一会捏捏他妈的耳朵,一会捏捏他妈脸,要不然就是给他妈捶捶背,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样,要让我和玉兰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方面,我和玉兰还真是不及格啊!” 池恒展听后笑道:“孩子大了,有些事藏在心里不想跟我们做父母亲的说,一来怕我们担心,二来不想让我们操心,这说明孩子心智成熟了,有了担当,有了责任心,这是好事,是我们做父母亲所愿意看到的; 只是,如果我们不主动了解关心孩子的的点点滴滴,我们就不知道孩子成长路上遇到了哪些过不去的坎儿,应该给孩子做的事,我们也因此会错过; 所以,不止对明月,对明月的妹妹,亲家您也应该多操点心,不要象我现在这样后悔也来不及; 我的女儿,我现在想起来也觉的自责,是我和忆莲忽略了她的内心世界,因而没有及时做出我们做父母亲应该做的事来帮她,丽丽的死,我和忆莲有很大的责任啊!” 池恒展说道这里,心下黯然,被酒精带起来的虎狼之气忽然收敛了许多,端起酒杯自个一饮而尽,精神气十足的眼睛隐隐泛出点湿气,浑厚的嗓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江小天听出亲家内心的沉重,加之池恒展带有苍老气息的叹息声无意间发出了震慑人心的螺旋之音,外溢的能量虽少,但江小天却猛然间心神大震,满满出了一身汗水,随之酒也醒了一大半; 他疑惑的看了池恒展一会,回过神来,安慰道:“亲家别伤心了,逝者安息在亲者最神圣的地方,我们只有把鲜花和祝福永远浇灌在这个地方,孩子才能永生!” 池恒展收起黯然的心神,泛着湿意的眼神看向江小天,浑厚的嗓音打破之前的沉默伤心气氛,说道:“亲家说得好,孩子永远安息在父母亲最神圣的地方,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失态,亲家不要见笑!” 说完,爽朗的笑声重又响起,两人又满酒喝了起来,话题山南海北,笑声频起,甚是投缘; 当谈到江明月的妹妹江萌萌时,江小天开心说道:“我这个女儿和我最是话多,什么悄悄话也和我说,却和她那个直性子妈妈说的少; 考大学时分数虽不错,但却没有达到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可到最后所报志愿的录取通知书没来,却来了中国人民大学的通知书,让我和她妈百思不得其解; 我怕招生办弄错,到最后孩子一个学校也撈不着,托人侧面打听了一下情况,反馈回来的信息说,中国人民大学通过特招渠道录取了江萌萌,具体原因不明; 这让我和玉兰好生纳闷,打电话问明月,明月也说不知道,等萌萌到学校报到后,才知道是因为她的数学成绩特好,才被特招的,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但还是有点不理解,当年比萌萌数学成绩好的学生多的很,而且第一志愿报的就是人大,也没有被录取,萌萌反而被录取了,真是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池恒展听后心里暗忖:看来王大成确实早已关注安排这一家人了,中国人大看来是暗界的绝对势力范围,我这次就不用在去京都做安排了,先回a市摸摸红石井的情况吧! 两人第三瓶酒很快喝完,吃完石玉兰料理的主食后,江小天泡了一壶醒酒果饮,和池恒展边喝边聊着,不觉时间已到晚上子时; 石玉兰收拾完饭桌对池恒展说道:“亲家,你今天晚上就在明月的房间里休息吧,明月不常回来,我刚才已打扫过了!” 池恒展应道:“好!”这时江小天说道:“亲家,你明天如果回a市,顺便把明月的车开回去吧,孩子上班或许要用车!” 池恒展说道:“好吧,这辆车太拉风,哪天让明月给你瞅一款适合你的!” 江小天笑道:“我看咱们这个年龄还是自行车舒服,况且再过几年,我和明月他妈都要退休了,眼神劲不好使,手迟脚慢,那个玩意最好不要用了,你说是吧,亲家!” 池恒展呵呵笑道:“亲家你还是开的时间短,开的时间长了就离不开了! 亲家母现在不敢坐你的车,等时间长了,你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了,哈哈!”三人皆是开怀大笑! 第四十五章 初上东山 - 暗离明 - 千寒月 第二天,池恒展开着江明月的红色拉风越野一路高速回到a市,和王忆莲说了一下安排的大致情况; 王忆莲仍不放心的说道:“恒展,你记住哪天去京都时,千万要给明月的妹妹做好防护,啊!” 池恒展应道:“你放心吧!对了,明月昨晚没回来?” 王忆莲道:“没回来,也没打电话,要不你现在给打个电话?” 池恒展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有情况他会通知我们的,别担心,倒是你昨晚的情况怎样?明月的方法管用吗?” 王忆莲神采的眼睛异彩一闪,语气轻快的说道:“很灵验,全身不仅没有那种疼痛感,而且整个身心从来没有过的通畅,师祖母教我的第三十二种旋极人体磁场干扰感应超术这几年一直没有突破; 但昨晚在全身通畅的状态下突然精进了一个层次,我感觉这与体内的那个东西有关,那个未知的东西好似能与我的身体交流一样,看来以往的日日之痛是这种未知的东西需要《金刚经》所致的缘故!” 池恒展语气高兴道:“好啊,看来你这回是真正的解禁自由了,不用在囿于这个地方了!” 说完,默默的看着王忆莲,眼神似有动情的回忆,又有抑制不住的内心喜悦之情; 好久才说道:“忆莲,以后就这样,不再换颜了?” 王忆莲接受着池恒展深情的眼光,带着内疚的语气轻轻回应道:“恒展,我们都老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以前我太自私,看不开,没有真正顾及你对我的真情实意; 从此以后,我要用剩下的时间一心一意顾及你,先从这张脸开始,养巢缩宫术我已达到连师祖母也未曾达到过的换颜境界,以后我要保持你初次见我时的这副容颜,直到她衰老殆尽!” 池恒展听后,喉结滚动,螺旋之音啸起,仰起头一声切切轰鸣,两人相拥而泣,静静享受这几十年积聚的情感共鸣; 当手机的和旋铃声婉转响起,两人才回过神来,池恒展说道:“可能是明月的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接通后,只听江明月说道:爸,手术室又接进两个那种病人,我已感知过,和前面的病人一样,都可能是从红石井出来的,其中一个还在休克状态,我已稳定住了他的病情,择期准备手术,您晚上过来吧; 但要躲避开那位叫钟声芳的护士长,你从着装和胸牌上可辨认出来,我晚上等你! 池恒展应道:好,明月,我晚上过去,白天我去一趟东山龙塔,你把进塔的方法再重复一遍,我确认一下! 江明月应道:从雕刻有月光菩萨的门进,开门的方法是从门上边正中的一个刻有佛造型的凸起向右数,数到第三十八个凸起,跳上阶沿,按住这个凸起向右拉,再向下拉,门就开了,然后顺着阶沿快速返回去进入门内! 还有,爸,你最好拿个手电筒,上塔的过程伸手不见五指! 池恒展听罢,说道:好,明月,我知道了,你妈让你有时间回她的佛堂多呆呆! 江明月答道:“好,那我先挂了!” 收起手机后,池恒展对王忆莲说道:“明月回来你告诉他把车开上,我给他从江城开回来了!” 王忆莲看了一眼池恒展说道:“这个待会电话告他吧,今天我准备和你一起去龙塔看看!” 池恒展愕然,担心道:“明月说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没有消除,如若红石井真的在东山龙塔,我怕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你最好还是不用去了,我先去探探情况,你在做决定,好吗?” 王忆莲听后摇摇头道:“正因为我身体内有这个东西,去了才能感应到龙塔之下是否真的就是红石井的所在,至于危险不危险,当年我能从红石井活着出来,虽然得了怪病,但起码能证明它还不至于当下要命,所以这个险值得冒!” 说完,她外溢的女神气质散向池恒展,换颜后的她,年龄看上去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外散的这种阴柔到恰到好处的气质让任何一种文化背景下的审美观都难挑出瑕疵一二来; 这种女神气质的美除了先天姿色的部分,大部分归功于日日之痛下她三十年勤修养巢缩宫超术之成就; 当年师祖母除告诫她修炼此术不能生养外,也对她讲了此超术对女人阴柔之体的实际功用,除了固本培元,祛病驻顔等一般功用外,练到最高境界可神明通达过眼,气血外散化幻生机,瞬间调配气血换颜,恒久保持夺人神识的容颜气质; 但这种换颜境界在师祖母传承记载中只有七百年前的一位皇后练成达到过,并记录下换颜境界中高处不胜寒的心得体会,在以后师祖母的历代先人中都没有达到过此境界; 而如今,王忆莲明显已达到了这种境界,可这连她本人也不敢相信,因为她的天资远不如她姐,要不然也不会她姐提前一年艺成回国,要是在比神话一般的师祖母的天纵资质,她更不如了; 但她就是达到了这种神话一般的换颜境界,虽然她的能量还不能收发自如,经常随情外溢,但整体这种女神气质加上换颜时眸子中夺人的异彩分明她已达到了这种境界,这让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昨晚她心诵完《金刚经》,几十年第一次除却了这可怕的日日之痛,全身舒畅,静坐敲击木鱼,欲静心却难平,思量这三十年的对抗之路,灵台随着木鱼的清远之声渐入佳境; 忽然醒悟自己所练的养巢缩宫之术能达到先辈们少有的换颜境界,与身体内的这个未知的东西有直接而不是间接的关系; 以前以为这日日之痛是一种难以自愈的病,原因是被红石井所赐,姐和父亲曾说过似乎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在她的体内,已和她融为一体,但她在三十年间逐渐否定了这种可能; 而现在,义子江明月的灵性触觉,确定了她体内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存在,这个未知的东西虽然在这三十年中让她吃尽了苦头,但分明也弥补了她成就这三十六种超术的先天资质不足,师祖母那般神化的天纵资质也难以达到的境界,她平平资质却在不经意间达到,体内的这个未知的东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能有此奇效? 这一切似乎都得从红石井查起,她感觉她必须得去红石井走一遭,而此时面对丈夫池恒展担心的神色,她投过去打定主意的眼神,轻轻说道:“恒展,别担心,不是还有你在身边保护我吗!” 池恒展犹豫的看着妻子,感受着妻子自换颜后涌动外散的气场,灼烈的眼神投向妻子现在美伦美焕的容颜,当年在师祖母的海豚岛上,这副容颜虽不象现在这样有着成熟的夺人神识的换颜气质,但也让他这个豪情男儿一见钟情,直至追随终生; 现在他面对妻子的请求,理智上本打算拒绝以防不测,但他就是提不起拒绝心爱妻子的念头,况且妻子所说也在理; 于是他放弃了坚持,对王忆莲说道:“好吧,我去开车,你准备一下,记得拿个手电筒!”说完,转身出去了。 由a市市区到龙塔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车流高峰期时大约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池恒展一路驾车,不时观察着身边的王忆莲; 三十年来,他代替妻子回过好几次她出生所在的村子和她父亲力主搬迁过来的那个村子,都得不到任何有关她父亲和姐的消息; 那时的王忆莲不敢走出a市半步,连医院的各种公差她也一概拒绝,包括资历和技术只有她唯一达标的公派出国进修的机会她也婉言拒绝,让当时处在出国热的同事和朋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而如今,她不顾他的阻拦勇敢的走出了这一步,这让他好生担心,他有意把车速放慢,不时观察着王忆莲的反应; 当年自己的岳父让军车来回好几趟以验证红石井和王忆莲身体之间的感应关系,她苏醒后,岳父通过王心莲的人体同卵感应超术证实她体内确实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后,岳父又带她翻山越岭证实过这种奇妙的感应现象; 如果确实有感应,她的身体应该会表现出某种体征,岳父才能得以判断; 他判断了一下东山龙塔、a市和那个搬迁所在地的村子的方位,三个地方几乎呈一条直线; a市市区距离龙塔的距离连a市市区距离搬迁村子距离的五分之一远也不及,若龙塔之下真的是红石井的所在,那么以龙塔为中心,象这样距离的居住地很多,岳父为什么要选择a市,是否把a市是省会城市考虑了进去; 但从感应的角度分析,岳父应该看重的是距离,对于妻子体内的那个未知东西,如果真的和红石井有感应现象,那么是离的近一点对身体好还是远一点好,抑或是某个适合的距离好,或者岳父判断的不是以距离为标准,选择a市是以其他不知道的原因为标准,那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无论以什么为标准,都是以对自己的妻子身体最有利来考虑的,池恒展一边开着车,一边思量着,而此时的王忆莲微闭双眼,在颠簸中凝神调气,气血运行周天,循环不断,以此来判断出现感应的征兆。 第四十六章 首登龙塔 - 暗离明 - 千寒月 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爬坡行进,但这样的公路只有很短的一截,再下去,就是凹凸不平的土路,照样是爬坡行进; 池恒展一路小心翼翼,当车行进到东山那块天然平地停车场时,王忆莲突然睁开了眼睛,池恒展猛的刹住车,眼神看向王忆莲; 而王忆莲也同样看向池恒展,问道:“还没有到?”池恒展盯着自己的妻子,判断她没事后,反问道:“你现在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 王忆莲回答道:“我有点心慌的感觉,但不严重,现在我还不能判断这是否就是感应现象,你别担心,继续走吧!” 说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说道:“这好像是个停车场,东山到了?” 池恒展开动车子回应道:“快到了,我判断一下方向,以前和同事来过一次,好像有个岔口!” 车缓缓行进,远处龙塔下的汉白玉符铭已气势雄伟,似乎探手可及; 不一会,岔口出现,池恒展判断了一下两条路延伸的方向,向南转过去,不到一刻钟,汉白玉立柱不锈钢栅栏间断围住的大理石广场出现在眼前; 池恒展停住车,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问道:“你现在身体没有反应?” 王忆莲答道:“没有,还是那种轻微的心慌感觉,咱们下车上山吧!” 两人下了车,站在不锈钢铁艺栅栏旁仰头望向气势雄伟的汉白玉符铭; 阳光洒照下的汉白玉符铭犹如九条齐头并进的龙图腾,呈各种腾挪飞舞的姿态齐齐指向山顶高处的火红色龙塔; 极目仰望,龙塔在阳光的映衬下,虽远而炫目迷离,犹如一簇跳跃的红色火焰; 王忆莲突然感觉到这簇跳动的红色火焰内似有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在流动,她记忆的闸门突然涌开,三十年前那幕令她恐惧的光怪陆离的红色场景又一次呈现在她的眼前,那种石头内流动着的红色由暗及浅,那红色湖面上数不清的紫光柱,那狂跳的心脏,还有那个男人流血的耳朵; 她摇着头,语气哆嗦道:“红色,流动的红色,流动的红色!恒展,就是这个地方,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全身颤抖中,她感觉到一个宽大的胸膛拥抱住了她,她一只手支在汉白玉立柱上,渐渐平息着身心; 好久,只听池恒展轻轻问道:“忆莲,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忆莲轻吐幽兰,抬头又看向那簇跳动的火焰,池恒展结实的胸膛给了她力量,跳动的心脏给了她勇气,多少年梦魇中的红色恐惧在真正面临时,她由极度的恐惧反而平静的容纳了这种暗流涌动的红色; 这种石头内能肉眼看见流动的红色从一开始就给她带来了极度的恐惧,三十年的日日之痛更让这种恐惧带进了她的梦里,带进她深层的潜意识内; 如今在极度的恐惧中,对亲情的渴望让她对这种燃烧的流动的红色有了另一种理解,她猛然感觉到父亲和姐姐就在那簇燃烧的火焰中挣扎; 她如果救不出这两位至亲,就是死也要和她们死在一起,就让这种恐惧随她一起陪葬吧,王忆莲依偎在池恒展的胸膛里,平静的仰望着九条龙图腾喷出的那团红色火焰; 许久,她开口道:“恒展,我们上去吧!” 于是两人穿过广场,融入气势神秘的汉白玉符铭中,尽管白天的光线很好,不会使人迷路,但两人还是按照江明月指示的路线方法行进攀登; 中途池恒展特别留意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符号,约摸半个小时,两人爬出有着诡异气氛的符铭,进入相对平坦的放射状灌木小路,沿着龙塔座基阶沿,来到龙塔的平整区; 上到近处细看,远处看上去火红色的汉白玉颜色在近处变成了深红色; 龙塔气势庞然,整体造型传统,细节处可看出选料精工,拼接圆融,垒砌手法,比例匠心,设计独到; 池恒展两人绕着龙塔转了一圈,各自惊讶,在池恒展看来,建造一座这么大的十八层龙塔,主料竟然全部是这种少见的深红色汉白玉,这些深红色汉白玉从哪来? 且不说a市及周边广大地区根本没有这种汉白玉的产区,即使有,这种质地的汉白玉石料也是稀有中的极品,光这么一块也会价值几何,更别说用它做主料来建造这么个堪称建筑艺术奇观的庞然大物; 政府部门即使作为景区建设招标,也不会有哪个开发商傻到不计成本的建造这么一座塔,这里面一定有其他原因; 而在王忆莲看来,这八扇门,八位小乘佛教的菩萨不仅做工雕刻精细,神态韵味传神,而且排列顺序没有按小乘佛教中约定俗成的顺序排列,看似杂乱,实则好似又一种排列; 更让她不由然又升起莫名恐惧感的是,她好像看到这八位菩萨的眼睛中又有那种流动的红色,这种涌动的红色让这八位菩萨的表情随时变化着; 她惊异的看着这些菩萨的表情变化,用缩隔超术静心屏息,强行压抑住这种由来已久的恐惧,绕着龙塔转了一圈又一圈,细细的观察这些菩萨的表情变化; 而这时,池恒展已按江明月的方法确定了开门按钮,对着王忆莲喊道:“忆莲,你站在门口,我准备开门!” 王忆莲收起疑惑,走到江明月明示的那扇雕刻有月光菩萨的门前,看着跳上阶沿的池恒展,只见池恒展抓着第三十八个佛造型凸起向右一拉,随即又向下一拉; 此时她突然看到这位月光菩萨的表情与刚才呈现的表情大不一样,眼睛中涌动的那种红色好似散开向眼眶外流出; 但一瞬间,只听“哗”的一声,她面前的门打开,刚才月光菩萨的那种奇异表情消失; 就在她愣怔间,飞奔过来的池恒展一把把她拉入门内,两人顿时陷入一片静寂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王忆莲拿出手电筒打开,适应了狭小的环境后,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龙梯旋转而上,昏暗的视线内,狭小的空间再无他物可留意,池恒展在后面护着王忆莲,一路无话; 约摸二十多分钟,两人上得一平台,池恒展走到前面,护住王忆莲,审视着周围的情况,稍倾,两人穿过三道门,进入走廊,眼前顿觉一片光明; 最后一道门出门正面向气势蒙蒙的莽山,此时阳光正炽的莽山崇岭云雾缭绕,分外清明,龙塔第十八层的空间位置是瞭望莽山崇岭气势的绝佳位置,莽岭的神韵在这个位置尽收眼底; 池恒展心叹这座龙塔的设计者真是神乎其技,定是暗界中此方面的高人设计,明界最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也难成此绝世方物; 池恒展心中叹毕,眼光从远处拉近,向东山东面与莽岭的连接处俯视下去,光线明媚中,一个山丘上的亭子映入眼帘; 他突然想起义子江明月所说的红庙和佛身红塔应该就在这个方位,从这看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想必隐藏在了郁郁葱葱的林木中,唯独那个亭子虽远却分外的显眼; 循着走廊向南转过去,除了三个形状特别的建筑物顶部从一片葱绿中露出,再无其他,池恒展思量着下到那三个建筑物的小路估计也隐藏在林间,只是不知这种建筑物和这座龙塔有什么联系,这座龙塔底下,东山内部是不是真的就是妻子当年到过的红石井? 顺着走廊转到西面,池恒展只感觉龙塔十八层位置的海拨高度要比a市市区的海拨高度高许多; 俯视下面波澜壮阔的符铭,景象立马变换成了三条激泻而下气势磅礴的瀑布,池恒展惊叹暗界这位方物异人,真是可以再造人间天堂地狱,利用汉白玉的不同角度光吸收率的差异和不同时段光线强度的差异,在世人的眼前呈现出这样一幅气势磅礴的换景画面,真是神乎其技,不可思议的杰作啊! 待转过龙塔的北面,池恒展一眼看到了那条从莽岭丛林中伸出的“s”状延伸的岭河及其几条分支; 他思索着如果龙塔下面就是那个让暗界之王派出四百多名暗界精英守护的红石井,那么这个红石井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能量,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如此大规模的聚集暗界中人,明界肯定面临着危机; 这点他从那块传承了千年的幽罗铁启封问世寻到真正的主人可以佐证; 在他的传承记载中,假如幽罗铁问世,就意味着人类包括暗离明三界面临着灭世之灾; 池恒展沉重的思索着,同时看着那九座风格迥异的建筑物顶部在郁郁葱葱的林中忽隐忽现,他忽然意识到天气起风了; 这么高的高度更能感觉到风的力度,于是回过神来,转头寻找妻子王忆莲,却发觉妻子不在自己的视线内,他提高嗓门喊了两声妻子的名字却没听到回应; 于是他顺着走廊转了个圈,也不见妻子的身影,不由警觉起来,按理说两人上得龙塔顶层没有多长时间,妻子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池恒展四下扫望,心中着急起来,于是喉结凹陷,一声悠长的呼叫声浑厚而出! 第四十七章 同卵感应 - 暗离明 - 千寒月 稍倾,隐约听到龙塔底下传来王忆莲的回应声,池恒展赶忙顺着龙梯转了下去,寻得机关出了龙塔; 却见王忆莲站在门口,盯着门上刻着的月光菩萨出神; 稍倾,移动身子,又转过下一个门,同样,盯着门上的另一个菩萨出神; 就这样,每个门前站一会,绕着龙塔转了三圈,最后站在月光菩萨门前不动了,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美目异彩涟涟,一种迷惑的神色浮现在幻化的气质容颜上; 池恒展看着妻子变化的容颜,知道她已看出了某种端倪,正在费解摸索,于是不在发话问询,眼光转向王忆莲正盯着出神的门上; 但除了看到雕工精细的菩萨造型以及优良质地的深红色汉白玉材质外,池恒展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于是他围着龙塔转了一圈,把八扇门上的菩萨挨个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心想既然妻子已发现某种端倪,让她说出来,我帮她参考,或许能理顺她的思路; 于是出声道:“忆莲,你发现什么了,说出来,我帮你参考一下?” 王忆莲回过神来,迎着阳光的气质容颜瞬间幻化,不解疑惑不再显现,眼神看向池恒展,轻轻出声道:“恒展,你发现这八尊菩萨的眼睛里有什么?” 池恒展随即看过去,但没有发现菩萨的眼睛里有什么异样,于是,绕着龙塔把每一位菩萨的眼睛看了一遍,同样没发现什么; 他转过身子,问道:“忆莲,我看不到眼睛里有什么啊,你看出什么了?” 但就在此时,他发现妻子王忆莲的容颜突然大惧,原本夺人神识的换颜气质此刻好像气血凝滞,呈现一种惊恐的神色; 池恒展大惊,赶忙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问道:“忆莲,你咋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语气急切,声音浑亮,因为他几十年来从没有见到过王忆莲有如此惊惧的神情,但此时,池恒展只感觉到王忆莲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却听不到她王忆莲出声回答,同时他通过抓住王忆莲手腕上的寸脉,感觉到王忆莲狂跳的脉搏; 池恒展心下担忧,急切的问道:“忆莲,快用你的缩膈超术控制住心跳,告我你看到什么了?快告我,快说!” 许久,只听王忆莲轻轻道:“恒展,我感觉到了,就是红石井那种流动的红色,而且我感觉到我姐了,这个地方肯定是红石井,我要进去救我姐!” 池恒展目露兴奋,双眼盯着王忆莲,求证道:“同卵感应?” 王忆莲此时容颜恢复,惊惧之色转变成期待之情,反手握住池恒展的另一只手,泣道:“是,在刚才那种流动的红色中,我感应到我姐了,恒展,我们要想办法进去!” 池恒展看着王忆莲气血涌动犹如浣花绽放的气质容颜安慰道:“忆莲,先别着急,你肯定你的同卵感应没有出错?” 王忆莲随情幻化的气质容颜此刻涌动异常,外散的气质磁场强烈的感染着池恒展,异彩涟涟的双目透出一股坚定的神色,不容池恒展质疑她; 良久,池恒展把目光转向雕刻有月光菩萨的那扇门,呆在那身形不动,若有所思,她相信妻子的感觉; 同卵感应和明界常人的第六感有本质的不同,精准率更高,受干扰几率几乎为零,三十年来,他知道妻子无数次的使用同卵感应超术想感应到姐姐的存在,但均未能如愿,这次妻子这么强烈的感应反应让他吃惊; 他知道,同卵感应是不受空间距离影响的一种神奇人体超术,而且影响这种感应的能量不在于强弱和能量的种类和形式,只取决于能量初发时的基因序列频率是否和同卵基因序列点对点谐振才能进行有效的干扰,而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此它的感应信息具有唯一性和可针对性,感应到了就是感应到了,感应不到就是感应不到,此时妻子既然感应到了,那么说明不管妻子的姐姐在不在这,她肯定还存活于这个世上; 而妻子肯定妻姐在这龙塔下面是源于那种他看不到的而妻子能看到的那种流动的红色,但为什么妻子能看到那种流动的红色,而自己就看不到呢? 池恒展思索着,估计与妻子体内那种义子江明月感觉到的那种未知的生命体有关; 想到这,池恒展把目光从门上移开,对妻子说到:“忆莲,我相信你的感觉,相信这龙塔之下就是红石井,相信姐就在这红石井内; 但要想进入龙塔下的红石井内,我们必须摸清楚这座龙塔和龙塔下的红石井,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今天就到这,回去时间也不早了,明月晚上还等我过去,我准备从明月的病人身上摸摸红石井的情况再来这里找红石井的入口,忆莲,你认为如何呢?” 说完,用疼惜的眼神看向此时仍情绪不稳,气质容颜涌动外散的妻子,用手把妻子拉入自己的怀中,平息着她感应到三十年未谋面姐姐还存活且就在龙塔底下的激动和不安; 当感觉到王忆莲逐渐平静下来时,池恒展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过午时,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刹那间,他突然看到远处放射状山石小路和爬上符铭连接处一个女人的人影一闪而过,没入灌木丛中; 白天的光线很好,池恒展分明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熟悉感,但距离远加之对方移动的速度很快,池恒展没有完全确认; 于是他未动身形,也未惊动王忆莲,搂着王忆莲继续平静了一会,待到王忆莲正起头来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才说道:“忆莲,回去再说,今天天色不早了,继续待下去也摸不着门道,或许明月的病人是我们的突破口!” 王忆莲点点头,美妙的双瞳已不在异彩涟涟,女神一般的气质容颜上已平静如初,不在幻化,两人下得龙塔座基平台,沿着放射状山石小路,向符铭处走去; 池恒展平静的走步状态下眼角左右微扫,周身气血运行,外散的气血磁场指向性的搜寻着周围**磁场,他的感知和接收功力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虽磁场外散但没有让王忆莲感知到; 当两人快走到符铭处时,池恒展已然感知到了刚才那个人影的具体位置,他的身形悄然移动,不露痕迹的把王忆莲挡在了他的保护范围,以防止她突然受到攻击; 当离那个人影十米开外时,池恒展分明感觉到这个人影呈站立姿态,磁场的动态变化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态势; 一人多高的灌木后,这个人影散发出来的场能偏属阴柔,分明是个女人,他刚才瞬息之间看的没错,只不过这个女人是不是跟踪明月那个女人看来得照面了; 池恒展通过外散的磁场已感知到三米开外的这个女人场能气势一般,若是离界中人,按照离界的等级彼此,当属跑腿的角色; 若是暗界中人,虽暗界中人不分等级,认事不认人,但这种场能的低能者不可能认领到任务,更不可能单独执行任务,暗界中这种低能者只能做第五类风险级别的任务,但认领到任务的高能者点中去执行特别任务的除外; 思量间,池恒展已与这个女人尽在咫尺,只隔着一行灌木,转动心念间,池恒展跳跃身形,已悄然翻过一人多高的灌木,静静的站在了这个女人的身后; 这个女人没有发觉身后的池恒展,仍然做倾听状,窥探灌木另一边的动静; 池恒展看过去,这个女人如明月所说,黑色挂花披肩,头发高挽,深灰色间白条脚蹬裤,纯黄色运动鞋,身材绝佳,个头和明月高低差不多,年龄相仿; 池恒展故意弄出了响动,此女猛然转过身,惊惧的表情溢于脸上,刹那间,池恒展认出了这张脸和他从池丽丽事故现场中那个小孩记忆中截取到的那段记忆片段中的女人相貌轮廓很相似,已然认定就是这个女人; 在这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档口,他喉结凸起又凹进来回几次,高能量的催眠频率已然控制了这个女人的意识; 他指向性的进行控制后的诱导,不出二十分钟,包括这个女人的身份,此行意欲何为,与江明月有关的所有记忆情景,特别是有关池丽丽事故现场的记忆,池恒展反复进行了诱导; 最后,他把今天这个女人碰到池恒展和王忆莲上东山,登龙塔的所有记忆片段全部抹去,其他记忆原封不动,也没有做反向诱导,喉结停止振动,终止了控制; 约摸此女一个时辰恢复意识,把此女放在了避风处,和王忆莲静静的看了此女一会,看她呼吸平静,没有通灵控制后罕有的呼吸抑制症状,两人便快速下得东山,驾车向市区返去! 第四十八章 清荷身世 - 暗离明 - 千寒月 路上,池恒展一边驾车,一边把此女的信息告诉了王忆莲; 原来此女名叫华清荷,是一名方程式赛车手,两年前一次赛车事故变成植物人,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一年后,出乎包括医生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她突然清; 醒来后,性情大变,说话办事像个男人一样,与人交流攻击性太强,把以前的亲朋好友得罪了个变; 但她以前的记忆已大部分忘记,因此周围的人也都不与她计较,把她当不健全人对待; 四个月前,和从国外回来的表姐在一家小餐厅吃饭,她突然起身把邻座的一个中年男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让同行的表姐愕然,以为她有精神病; 这个男人好似也会两下子,但没几回合便被这位赛车手打趴下,而且还从裤裆里狠狠的踢了一脚; 可是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是个政府要员,很快她被治安拘留,表姐去公安局看她,问她:你为什么无故打人? 她怒气冲冲的答道:那个男人不要脸,心里面老想着和我做那种事,侮辱我! 表姐愕然,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又没说出来,也没做出来! 她答道:我能听到,这个男人从我们一进门就三番五次的对着我想那事,还要派人打听我父母亲和我的由来,说他是北京何家的人,能给我荣华富贵! 表姐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心下起疑,突然拿起电话用英文打了个电话,不一会电话回过来,表姐用异样的眼神凝视了她一会,在电话里几里哇啦的说了几句; 然后,她在拘留室里呆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随表姐回了家,又不到二十分钟,那位被打的中年男人提着大包小包满脸堆笑的登门向她道歉来了; 而她的父母亲以为这个男人真的对他们的女儿耍了流氓,连东西带人轰出了家门! 从那以后,表姐以她功夫好为名,征得她父母亲的同意,带她进入自己所在公司的安保部门,给她争取了一个安保二队队长的职务,月薪一万的高薪,虽不如她当赛车手的收入高,但也算是有事可干能自立了,她的父母亲悬着的心才放下少许; 但特别嘱咐这位表姐不要让她开车握方向盘,因为她自从醒来后一握方向盘就会发疯般的直线开车,不管前方有什么,她老爸的越野车因为她差点报废; 而这位表姐却表示不用担心,她已请了一位很高明的大夫来给表妹医治; 没几天,表姐带着一位老者来到她家,这位老者和她在房间里单独呆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的父母亲时而听到里面发出女儿惊惧的哭声,不禁表示担忧; 而表姐安抚老两口道:“里面那位老者是她们公司的董事长,有很高超的医术,是她专门请过来的,表妹是心理上出了问题,现正给疏导呢,让他们不必担心!” 自那以后,老两口果真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性情温和了许多,与人交流攻击性降低了很多,久违的笑声和笑容也出现在了日常生活中,对他们老两口更是比从前还体贴,而且恢复了以前当方程式赛车手时的开车状态; 那位董事长特意带她参加了一场沃尔沃公司组织的小型方程式赛事,让组织方没想到的是她把内定的两位重量级选手拉开不是一个档次,劲炫的车技和精准的掌控让以前的赛友膛目结舌,难以相信; 组织方更是把她精彩的车技画面制成宣传片,大肆宣传,以增加品牌含金量,同时,这种表现也让老两口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对这位表姐感激的不得了; 而这位表姐与她更是形影不离,两姐妹在公司经常在一个办公室呆着,而公司的很多中高层对她这位表姐异常的尊敬,犹如见了董事长一样; 而她虽然性情温和了许多,但又出现了另一个症状,那就是老是用眼睛盯着别人看,看的别人心里直发毛! 说道这,池恒展转头看向王忆莲,明知故问道:“你知道这家公司是哪个公司吗?” 王忆莲眼光迎向池恒展,池恒展笑了一下,眼睛看向路前方继续说道:“王大成看来对于明月身边的丽丽一直有所怀疑,为了加强对明月的保护,他一直对丽丽采取监控措施,至于为什么他对丽丽有所怀疑从刚才那个女人记忆中我没有得到答案,但咱们丽丽不是这个女人所害已得到证实!” 王忆莲听到这,美目闪现异彩,气质容颜再次涌动,养巢缩宫超术已到换颜境界的她,气血周天之功却还未到自如掌控的层次,这也是养巢缩宫超术的弊病之一; 因为换颜是一种人体气血转换外散的高深妙法,必须突破人体自有的与生俱来的气血周天平衡之境,才能达到换颜的境界; 而要想使换颜不随情所动,运用自如,人体气血周天之功必须更高于换颜功力,这种功力达到一定层次可使人体周身气血藏匿于命门精锁,使人体身表肌肤腠理可华可浮,气血可深可浅,掌控自如; 让其他功力深厚的高能者指向性的外散磁场捕捉不到藏匿者的气血生机,而换颜的目的与作用却与其相反; 所以王忆莲每每身心起意,因为气血周天之功难于控制此时所具备的换颜功力,而导致她气质容颜涌动幻化,美瞳异彩涟涟,让常人看了觉得不可思议,好似天女下凡,美仑美奂,养心悦目! 此时她听到爱女死因有望明了,情绪不觉起了变化,丽质容颜上气血幻化,犹如悦动的神采,飞扬流动,煞是好看; 美目异彩涟涟的望着池恒展问道:“害丽丽的凶手另有其人?” 池恒展没有回头,车速明显放慢,以减轻车体的颠簸程度,稍傾继续说道:“丽丽遇害当时,此女受王大成的指派正跟踪监控丽丽,当发现丽丽倒地不起后,她赶过去正要查看,却被同样一把飞刀匕首击中左肩,她负伤逃离现场,却不知伤她和丽丽的人处在哪个方位; 但却知道这个人是个男人,说着一口英文,有同伙,而且当她忍痛把情况汇报给她的二表姐后,王大成立马派出了公司的三个隐秘人物出去追踪这股势力,让她无条件配合; 但追踪结果在此女的记忆中却没有显示,看来她不知道这三个隐秘人物的具体情况和追踪的结果!” 说着,池恒展转回过头来,目光涵神,炯炯有力,看着王忆莲说道:“你知道以此女不入流的功力层次,王大成为什么派她出来单独执行任务吗?” 王忆莲默不作声,用溢彩传神的目光盯着池恒展作继续倾听状,池恒展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夫妻俩养育我们的女儿快二十八年了,遗憾的是却不知我们的女儿有很多秘密,让她独自一人承受这秘密,最终遭遇不测!” 王忆莲听到这,突然打断池恒展的叙说,声音低沉的说道:“恒展,停车!” 池恒展不明就里,猛然刹住车,王忆莲打开车门,快速跳下,站在车跟前望向回路,目光仰望着还能隐约看到的龙塔; 许久,池恒展把一件上衣披在了她身上,也没问她在干什么,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妻子已然感受到了那种谐振的同卵呼唤,亲情相望,远隔飘渺,池恒展明白妻子此刻的神识精力已全部投入到那种旁人难以理解的亲情同卵感应中去了,不希望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人打扰; 于是,他静静的陪在妻子的身边,待到天色不早,江明月的电话打来时,池恒展接通电话简单说了一句‘正在回的路上’挂掉后,又看了一眼时间,对王忆莲说道:“忆莲,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王忆莲回过神来,收回仰望凝神的姿态,脱下池恒展的宽大上衣,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待池恒展发动车子走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恒展,刚才我又感应到我姐了,我能感觉到我姐的状态不稳定,谐振波时而有时而无,持续的时间很短,初发能量很低,让我不能感知到她所处的环境和身体的状况!” 池恒展点一点头,默不作声,继续开着车,只不过速度加快了很多,车体颠簸很厉害。 第四十九章 丽丽秘密 - 暗离明 - 千寒月 夜色已逐渐降临,路也平坦了许多,王忆莲看着逐渐增多的车辆呼啸而过,知道自己的爱人已把车速提高到了极限,她相信丈夫的车技,但还是开口道:“恒展,现在车多了,开慢点,小心生出事端来影响晚上的事!” 随即又问道:“刚才你说到咱们的女儿有什么秘密,开慢点,继续说吧!” 池恒展看了一下中控台显示屏上的时间,变换了车道,降低了行车速度,开口道:“跟踪明月的那个叫华清荷的女子先前的任务是监控丽丽,从她的记忆片段中我了解到是王大成多次派出暗界中的追踪高手跟踪监控丽丽,但均告失败,最后才让她去跟踪监控的; 可这有点说不通,暗界中的追踪高手你我都清楚,有如神话,即使追踪我池恒展,时间长了我也是无处可逃,更不用说追踪明界中的凡人丽丽; 因此我觉得我们的女儿丽丽身上有不为我们知道的秘密,王大成可能也是发现了丽丽什么,才出动暗界中的追踪高手,想要了解丽丽是否对明月构成威胁; 可我们的女儿普通平常人一个,根本没有跻身暗界的技能,她怎么能够摆脱暗界中追踪高手的追踪呢? 既然连暗界中的追踪高手也追踪不到丽丽,可王大成为什么会派出像华清荷这样暗界中的低能者来执行追踪任务?” 面对池恒展的一连串提问,王忆莲也是满头雾水,气质容颜神色凝滞,眼神呈思考状; 稍傾,开口道:“丽丽能有什么秘密呢?这几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也不跟我们说,我们和孩子的交流很少很少,一点也没发现孩子有什么异常; 但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品行心思我俩最清楚不过,一直以来,因为我的严厉,孩子反而和你最为亲近,你好好想想,出事前,丽丽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言行举止和发生的事?” 池恒展默不作声,匀速的开着车,眼睛看着路前方,神情却陷入回忆之中; 当一列大型货车呼啸而过时,他回过神来说道:“丽丽的精神状态最为不正常的时期是我给她二十八年前那绺夹在经书中的头发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她经常晚上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回来洗漱一下便去上班了,孩子有男朋友了,我也不方便多问,那段时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具体发生什么事,孩子也没跟我说!” 王忆莲听后静静的思索着,良久,开口说道:“明天问问明月,让他回想一下,说不准能找到点线索!” 池恒展说道:“好吧,今天晚上我看能从明月的病人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吗,如果能,我和你再来东山摸底; 我相信你的同卵感应,只是从现有的情况来看,恐怕姐和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很可能得进到红石井里面才能摸清楚情况,你要作好心里准备!” 说完,池恒展转头看了王忆莲一眼又快速的把视线转回路面,良久,只感觉到王忆莲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两人再无言语,耳听着急速的胎噪音,车已不觉驶入市区; 正赶上车流晚高峰,池恒展放慢速度,融入蜗牛般挤牙膏式的市区开车状态中,当车向北玉区驶去而不是向华盛肝胆专科医院驶去时,王忆莲开口道:“恒展,我和你一起去明月那里!” 池恒展摇头道:“上午从华清荷的记忆中判断出王大成对明月的保护很周全,连丽丽这样的明界普通人也没能逃过; 想必明月的周围有不少暗界中的翘楚,你的气血周天之功还未自如,外散的周身磁场去了很容易让他们发觉; 虽然我们三十年来淡出暗界视线,暂时不为暗离两界察知,但王大成既然盯上了丽丽,迟早会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可现在暗界是什么情况,是否如三十年前那样以信仰为核心的管理机制,红石井里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的暗界中人,父亲和姐还有那个和姐有未知关系的听力神奇的男人既然是暗界中人,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三十年不能和亲人联系; 这一切在我们没有确认安全前,我们不能贸然暴露身份,我总觉得幽罗铁的启封说明暗界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还是尽可能小心一点,不要给明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忆莲,你说呢?” 王忆莲听后静静的看着车窗外桥下面明亮庞大的车流,不再说话;; 她知道,池恒展考虑的对,女儿丽丽的遇害证明了此刻有另一股不为王大成所知的势力存在,这股势力如果是离界的,那身为暗界护法的王大成不可能不清楚; 丽丽是江明月的未婚妻,王大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要监控丽丽,却没有采取保护措施,说明王大成不知道这股势力的存在,疏于防范,才让这股势力得逞; 现在的情况,肯定如池恒展所顾虑的一样,王大成肯定加强了防范,自己因为换颜的原因,气血周天之功未能自如收敛,靠近暗界重点防护区域很可能会被发现; 进而影响明月的命运之路,这位天纵命格的龙灵之子还要靠自己引入正轨,自己和丈夫三十年的隐退似乎冥冥之中天意所使,就是为了此时方便帮助接引这位龙灵之子成功的步入某种能量轨道; 这或许是天意使然,不用像过去那样去暗界的首核机关认领任务,暗界之王或许早已在这条能量轨道上布下池恒展和自己这颗棋子; 自己和丈夫此生的使命任务就这一个,那就是把自己的义子江明月正确的接引到这条势不可挡的能量轨道上的某个枢纽位置,让他完成自己的枢纽使命,否则,这股能量脱轨会造成人类灭世之灾! 车缓缓停下,王忆莲凝目楚楚,嘱咐池恒展晚上尽可能带江明月回来,池恒展点头意会,并快速融入了明亮的车流中! 当到达江明月的医院后,池恒展逃出手机正准备给江明月打电话,忽然生出一种警戒之感来; 王大成对丽丽的监控缘由很可能来自出于对江明月的保护,因而在后续中可能发现了什么才开始求证追踪,那么很有可能明月的手机也已不安全了,给明月打电话如果没有安全意识,很容易暴露自身信息; 他停好车,在车内看着医院熙嚷的人群,不禁叹了一口气,多年深入人性潜意识的生涯,让他直观的感受到了现代社会复杂人性普遍的丑恶与自私,能碰到一个潜意识中人性简单且竭力维持崇尚真善美的真性情,犹如沙中淘金一样; 所以,即使是敌人的身份,池恒展也不会伤及这样的人,但辩证的是见多了人性丑恶的麻木反而使他更崇尚真实善良的人性,每当身处熙嚷的人群,他总会不由然运行周天气血磁场去感知人群中为数不多的正能量气血周天磁场; 在他多年的感知比较中,有这种真实善良人性的人的气血周天磁场场能相对稳定且感知舒服,能量状态积极,如果是高能者具备这种善良人性,这种感知状态更明显; 但今天,他因为生出警戒之心,肌肤腠理之间的气血周天磁场隐秘无踪,和明界普通人一般无二,以他现在的功力,除非暗界中的特异追踪圣手以玄算的方式来模糊追踪才能有所觉察; 但那也是指向性玄算才有可能,而且需要一定的玄算时间,在整个暗界,他知道有此玄算之能的也仅有追踪圣手荆中天一人; 因此,此时王大成手下的暗界普通追踪高手在熙嚷的人群中想要通过人体气血周天磁场的强弱来找出进入禁区的高能者,在池恒展这等高能者身上是不可能的了; 池恒展有这个自信,但即便如此,暴露自身信息的途径还有很多,不一定只是人体气血周天磁场的泄露,为求万全,在来医院的路上池恒展已想好了不引起暗界追踪能手注意的好几种可能发生的应付方法; 因为今天晚上的“地瓜”有可能有红石井如今实际的信息,一旦对方是具备很高修为的高能者,他必须提高喉语频率的控制能量,才能将对方的反抗意识压制住,进而才能进行有效的控制和诱导以及植入与消抹; 这个过程,比压制一般的高能者,螺旋之音分外高亢,会惊动周围其他高能者,打乱预先的计划,进而暴露自己和明月的身份和目的; 因此,他得预先给自己和明月想好后路,以防不测,他从车内看着医院周围的环境,夜晚的暮色是隐藏行踪最好的便利条件,用风衣立起的大领自然遮住脸颊,池恒展下了车,避开晚上熙嚷的人群,从灯光灰暗处向特护区走去。 第五十章 记忆采集 - 暗离明 - 千寒月 医院前区是两个出口的必经之地,也因此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人群川流不息的喧哗之地; 特护区在医院后区的东南角,除了本医院的职工白天也很少有人路过,晚上更是空无一人,这给池恒展隐秘进入特护区带来不便; 特护区手术室办公区在特护大楼的一层,病房在第二和第三层,全功能手术室在第四层,大楼内外是立体化全方位远程监控网络,即使断电,在一分钟之内,备用电源便会启动,这些江明月之前就和他说过; 实地看了特护大楼所处周围环境后,池恒展在暗处思量了一会,给江明月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在医院前区车内见面,随即原路返回车内; 江明月很快到达,池恒展在车内把白天上东山登龙塔发生的细节和江明月说了一遍,又把晚上行动的方案和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向江明月交待说明了一下; 一个原则,就是尽可能不暴露身份,江明月领会,表示回去尽可能把护士和另外一个待手术昏迷中的病人支走,把另外一个清醒状态的病人送到没有监控的二楼窗户朝东的病房,以病房照明灯熄灭三次确定位置; 准备妥当后会给池恒展发无字短信,并且嘱咐池恒展小心应对,这位病人生命体征的异常程度在几年来的病人中是很少见的; 除了二号病人和他的生命体征异常程度相似外,几年来近四百例病人的生命体征都没有出现这么高的波动程度; 池恒展听后,沉思了一会对江明月说道:“计划改变,你做好准备工作后呆在医生办公室翻阅病例,假装睡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这是车钥匙,明天你把车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要进入那间病房,可以做到吗?” 池恒展眼神突然精光四射,江明月猛然感受到一股虎狼般的气势扑面而来,但随即这种气势和眼中精光四射的光芒荡然无存,转瞬间恢复到了原来的平和状态; 江明月疑惑的看着义父,点点头说道:“可以做到!” 便回身下了车,向特护区走去,池恒展从车内看着义子飘飘而起的白大褂在灰白的路灯下淡出视线后,收回目光,从车内拿出一件黝黑的如鸡蛋般大小形状的物件和一件白大褂裹入米灰色风衣内下了车,借着夜幕,挑暗光阴影处向医院前后区衔接处的东面快速走去; 待到无人时,速度突然如鬼魅一样飘忽加快,几个翻跃,便来到医院后区特护大楼东面之下的一个低矮建筑物侧面背光处; 从这个建筑物到特护大楼东面的窗户只有不足二百米,沿途有灌木和几颗较大的观赏榆树在昏暗的灯光下阴影交织; 池恒展刚才观察到特护大楼的监控布控方位是典型的“顾腚不顾正面”的防暗处设计,监控头的数量在正面也就是东面只有很少的几个,而且是单向辐射的; 这样在楼体窗户上就有监控头广角衔接不到位的视区死角,池恒展正是观察到了这点才改变了原先准备以义父的身份给义子送东西做掩护来进入特护区病房的打算; 现在看来,在夜色的掩护下,最近的两个方向上的红外线监控头即使能照到他也有观赏榆树和灌木间隔阻挡,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即使有这灰白的灯光; 池恒展躲在这座低矮建筑物的侧面阴影处观察着二楼的窗户,此时已过晚上十点,附近车流的喧哗声仍旧不减,依稀传来; 池恒展把白大褂穿在身上罩上口罩,注视着特护大楼东面二楼的窗户,二十分钟后,第三个窗户熄灭了三次后恒亮,不一会,江明月的无字短信发来; 池恒展立即如鬼魅般移动身形,在灌木和榆树的阴影间迅速来到特护大楼正面监控头广角死角区,抓住窗体,攀越到二层,横向移动到目标窗户下,轻轻推开早已解锁的窗户,犹如夜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蹿进病房; 眼神扫视间,一位病服着装的老者已然从病床上坐起,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神情没有丝毫惊讶与意外; 池恒展精光四射的眼神注视着这位老者,在对方行将站起来的瞬间,池恒展喉结突然极度的凹进又夸张的凸起,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神突然呆滞; 僵持了一会,老者突然身形侧卧在病床上,作睡佛状,右肘托着头,双膝抵着腹部,眼神仍显呆滞,苍老的脸颊上潮红泛起,花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立起; 在看池恒展,凹进凸起的喉结犹如振动一样,频率逐渐加快,眼睛精光更炽,夸张的突出,口罩下明显可知鼻翼随着喉结搧动着,须眉之间的虎狼之气紧紧包围着此时犹如胎中婴儿姿势的老者; 双方僵持着,池恒展七窍内的螺旋之音起先高亢,随后由高亢转为常人难以听到的无声状态,二十分钟后池恒展周身的虎狼之气更炽,老者脸上泛起的潮红变成如猪肝一样的赤紫色; 三十分钟后,池恒展移动身形逼近一步,老者身躯猛烈的颤动了一下,四十分钟后,池恒展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黝黑的鸡蛋大小状的物件,身形犹如走太空步一样,缓缓的又逼近一步,老者的身躯开始不住的颤动起来; 五十分钟后,老者的身躯颤动缓和了下来,眼睛中更显呆滞,胎中婴儿般的姿势舒展开来,赤紫色的脸颊转回潮红; 而池恒展须眉中的虎狼之气也减弱了很多,喉结凹进凸起的程度不在那样夸张,身形如浮云一样缓缓飘近老者,开始了艰难的诱导、植入、和抹除; 在池恒展近四十年的喉语控制生涯中,他与人、动物、植物的交流中,对人在先期意识控制这一环节上,他从来没有遇到象今天这样的状况; 光控制意识就花了五十分钟的时间,催眠能量的频率提高到了有生以来的极限,这么高能量的频率放在明界或暗离界低能者身上,会马上致残,让接受者变成植物人永远醒不来; 这位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修为之高让他惊叹,如果今天不是江明月提醒他这位病人生命体征波动幅度异常高亢,他根本不会做后手防备携带上用于千里远程控制人意识的吸能频率谐振矫正石; 因为在他一生能量控制生涯经验中,他知道,人体承受能量起伏的幅度高低代表着这个人拥有能量潜能的绝对高低,义子江明月的提醒,让他知道这位病人在暗界中不是普通的角色; 暗界中有很多高能者在心脏停止跳动一个时辰后,心跳还能恢复,就是在这种假死状态下,身体本身拥有的生命潜能在最后关头被激发出来; 心脏停止跳动并不代表生命能量的消亡,生命**能量的蕴藏形式很是奇妙,有无限可能,生命体征只是生命能量活动最基本的常态形式; 但就是这种常态中的变化,揭示了每个人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中所蕴藏的有形无形的各种能量,能量的转换能力就代表了每个人修为的高低,因此当听到江明月惊异这个病人生命体征的波动幅度时,池恒展已然觉察到这位病人肯定是暗界中少有的高能者; 但他把吸能频率谐振矫正石准备成后手不是对自己这手功夫没有信心,相反,他凭借几十年的能量转换经验,对自己这手功夫有着相当的自信; 只不过,幽罗铁的启封让他对这个行将充满变数的世界有了很深的防备意识,因此他把吸能频率谐振矫正石随身携带上了; 可今天就是因为携带上了这块矫正石,他才得以把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者的意志压垮,进而达到控制的状态; 接下来,池恒展快速的诱导采集着这位老者的记忆片段,身份,经历,记忆中出现频次最多的人和事,尤其是有关红石井的所有人和事; 直到从这位老者的记忆中提取到的信息量已形成一条人一生中完整的时间空间逻辑链条,池恒展才罢手,停止螺旋之音的诱导。 第五十一章 持续啸声 - 暗离明 - 千寒月 停止诱导后,池恒展用反向螺旋抹去这位老者从警觉到和他意志对抗的所有记忆片段; 但池恒展没有给老者植入再造情境记忆,因为他知道,任何的植入在有如此修为的老者的神识清醒后都将会引起潜意识中的警觉,也就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灵台呈现”; 这等修为境界的人,在入定灵台清明的境界中,除了抹去的自身属性的记忆不引起灵台反常的呈现,植入的非自身属性的记忆绝对会在灵台反常的呈现,进而引起神识的警觉而进行追踪; 因为达到“灵台呈现”境界的修行者可在五地因果中追踪前生的记忆,任何不是自身产生的记忆都将被剔除出时间空间的逻辑链外; 但被抹去的记忆却难以呈现,需要更高修为的境界! 在悉知老者的身份和一生惊天动地的入世修为后,池恒展轻轻把老者的身体放平在病床上,向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身形飘动,从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但池恒展所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晚上采集的信息注定了他以后命运的多叵! 就在池恒展消失后不到十分钟,病床上的老人突然身躯剧烈抖动,眼睛猛的睁开,随即起身盘腿坐在病床上,调息守中,凝神聚元; 不多时,又右侧卧在病床上,呈睡佛状,双膝抵住腹部,浑身出现轻微的颤抖,脸部潮红泛起,逐渐加深,表情痛苦; 但见老者竭力保持着这种身姿,好似在对抗着什么,潮红的脸颊逐渐加深到赤紫色,与刚才和池恒展对抗时所不同的是,此时老者额头已渗出密集的汗珠,很快便融合滑落; 不多时已呈大汗淋漓状,抵住腹部的双膝颤抖程度逐渐加大,突然唇牙豁开,一声浑厚的犹如虎啸般的吼声悠长呼出,持续而不间断,且啸声越来越高,隐隐夹杂雷鸣之音,在空无一人的楼层听来震耳欲聋; 在医生办公室正担心无绪的江明月突然听得这异常的好似不是人类发出的啸鸣声,悬着的心猛的提到嗓子眼上; 终于在难坐住,一看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二十分,明白病人身上发生了什么,立马冲出办公室奔向那间没有监控的观察室; 与此同时,他看到钟声芳也身形飘渺般从楼梯口闪了上来,并极快的移动到那间观察室,先他一步进入了房间,灵泛的眼睛少有的异彩涟涟,快速的扫视着房间发生的状态; 然后对后进来的江明月快速说道:“402号有血崩之兆,江院长,快想办法止住他的吼声!” 江明月才进得房间,就被这近距离的啸声震得心神无主,钟声芳的话根本没有听到,但他知道此刻该干什么,在与这异常啸声竭力对抗的同时,本能的分出心神开始心诵《金刚经》; 但这啸声此时更甚,江明月才诵不到几句,便已心神大震,耳骨如炸裂般难以抵挡,在难靠近老者一步,更不能用双手接触老者的体肤,来达到心诵《金刚经》的效果; 而此时的钟声芳突然转身用双手捂住江明月的耳朵,同时身躯转到江明月的身后让出位置,看来她已判断出江明月准备做什么; 那道脸上已矫容过,但不太显眼的疤痕突然鲜红如血,分外狰狞,江明月大散的心神却因钟声芳这个动作减轻了许多; 他感到钟声芳捂他耳朵的双手冰寒异常,但这种冰寒对此刻的他却受用异常,已熟悉到骨子里的《金刚经》起念即诵; 应急状态下,双手的灵性触觉自发流转,让游离到边缘的心神收回许多,得以回过神来在钟声芳的帮助下靠近老者,伸出双手勉强接触到老者的体肤; 《金刚经》的功效立马见效,老者原先仍在增高的啸声明显不在增高,身躯的颤抖缓和了许多,但仍持续的啸声让江明月对抗的心神几乎难以维继心诵《金刚经》; 江明月竭力对抗着,流转的灵性触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速度快,过脑的图像成百上千电闪而过,江明月只感觉双臂从来没有过的灼热,犹如千万只蚂蚁咬噬着双臂; 同时,双手快速流转的灵性触觉犹如电击一样串到了臂膀乃至全身,双臂强烈的奇异烧灼痛外加让他心神大散的强势啸声,让江明月的身心犹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诵念的《金刚经》好像成了维系心神不游离大散的唯一救命稻草; 他竭力的诵持着《金刚经》,希冀老者能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进而挽救老者的性命; 体内如翻江倒海般的奇异痛楚让他几近崩溃的边缘,双手的灵性触觉此时一阵如万蚁咬噬般烧灼疼痛,向臂膀全身扩散,比置身于烈火之中更甚,一阵又如彻骨的寒意丝丝袭来,渗入他的心神内,凝滞着他的心神,不让他的心神游离散开; 但其难以名状的痛楚比万蚁咬噬般的烧灼痛楚更让江明月难以承受,但他强撑着积聚心神,竭力的诵持着《金刚经》,触及老者的双手颤抖着,白大褂下的身躯不住的摇颤着; 在行将诵完时,他感觉有大面积的灵性触觉在整条双臂上下流动,与过去双手灵性触觉的流动不一样的是,两条胳膊的灵性触觉向上流动都要在他的颈项大椎穴处停留几秒,流转到另一条胳膊时却是与另一条胳膊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这两种痛楚让江明月没有力气保持双臂触及老者的体肤,可双臂却有如磁铁一样吸附在了老者的体肤上; 一遍《金刚经》在心神几近游离的状态下终于诵完,江明月只感觉老者散人心神的啸声减低了很多;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老者豁开的唇牙中一根赤紫色的舌头异常的伸出,双眼暴睁,眼角流血,耳内也流血,骇人的啸声虽从口中持续着,但神情好似死人般没有一点生气; 江明月惊异中却听得身后的钟声芳丝丝耳语道:“刚才你做了什么,现在继续做,402号出现了血崩之兆,你刚才的所做让他缓解了很多,继续做!” 这时,江明月才分得心神感知到钟声芳的双手仍在捂着他的耳朵,他明白钟声芳的意思,却无暇转头去看钟声芳; 心念转动间,已融入他神识里的《金刚经》再次启动念咒,与此同时,与老者接触的双手的灵性触觉再次快速的流转开来;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光双手,他感觉双臂有灵性触觉在左右交替流转着,途经后颈项的大椎穴时中断几秒,接着继续流转,第二遍《金刚经》很快诵完,老者伸出的赤紫色舌头逐渐缩回,豁开的唇牙有所松弛,啸声断续,眼耳不在继续流血,暴睁的双目渐渐闭合; 江明月心下稍慰,正准备收回双手,却听得身后的钟声芳用一种异样的语气说道:“江院长,继续,快!” 江明月不明就里,但几年来他知道这位护士长的不凡之处,于是不在迟疑,心念转动间,诵经再次启动; 同时他集中精力感知着老者体内的情况,老者的啸声几乎不在有,这让江明月得以把大部分心神转向感知老者体内的情况; 这位老者入院编号是402,入院时江明月正值请假时期,昨天,江明月听其他护士说是董事长王大成陪伴而来,而且礼遇程度自她们进入这间手术室以来从未有过; 江明月在处理了那位休克病人的问题后,专门用他的灵性触觉给这位老者体检了一下,令他吃惊的是,这位老者的各项生命体征比之前的其他病人的生命体征要突出异常的多,甚至之前的二号病人的生命体征异常程度也不如他; 尤其是在晚上子时一刻到达时,江明月心诵《金刚经》在黄金五分钟出现之前,这位老者的畸形阑尾内的血流速度快的让江明月大吃一惊,怀疑即使在黄金五分钟时期,这个畸形阑尾内的血流速度恐怕也慢不了多少,摘除手术恐怕未能像平时一样顺利; 可当黄金五分钟来临后,出乎江明月的意料,畸形阑尾内的血流速度比之前的所有病人都要低得多,这让他大感意外,不觉加长了感知的时间。 第五十二章 血崩之兆 - 暗离明 - 千寒月 可就是由于他给老者感知的时间比较长,他眼睑和额头暴露的皮肤突然出现了密集的张嘴汗孔,而且每个汗孔中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江明月专心的感知着,没有发现自己的样子和平时大不相同,可这位老者炯炯的眼神看着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下江明月的口罩和帽子,脸上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老者的动作让江明月颇感意外,之前的病人不说话,不主动,没有任何和你交流的举动,可这位老者却把他的口罩和帽子扯了下来,这无疑是个好的兆头; 可让江明月更没想到的是,这位老者说话了,他指着江明月的脸,风霜着色的面容上有着一种精湛生机外露的老成气质,略带惊异之色; 用一种气定神闲的口气对江明月说道:“小江,你和往常不一样,你没事吧?” 江明月听到这话,神情一怔,但随即便明白了什么,他回应道:“没事,每次感知您们的阑尾时都会出现这种状态,一会就恢复了!” 说完,他准备继续感知老者的阑尾,可老者又一次的指着他的脸,声音中气十足,沉声有力,面容气质依然淡定不变,说道:“小江,你的状况和往常不一样,这次脸上有血,你检查一下自己,我的身体你完后在观察!” 说话的语气中腔有力,带有命令的口气,不容你反驳; 江明月听后,身形嚯的站起,立马跑到洗漱间,当镜子中的面容呈现在自己眼前时,江明月大惊的同时大惑,心下思量:怎么又出现这种状况了,前天早上义父给我那块幽罗铁时,触摸幽罗铁时我出现了这种带血汗孔的状况,今天这位老者为什么也让我出现了这种状况,难道他体内的那种未知的东西和幽罗铁里我感知到的那种未知的东西一样? 思量间,裸露处皮肤的超大汗孔已恢复如初,江明月用冷水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出来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老者,老者同样用求证的目光看向他,当看到他恢复如初的脸颊时,老者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便把目光移开现出沉思的神色,不在理会江明月; 江明月看着老者出神了一会,然后对进来的钟声芳说道:“护士长,402号体征太过异常,从今天起,你常规监测生命体征的频次加成24小时六次,把监测的情况每天汇报我!” 钟声芳灵泛的眼睛流转的看了一下老者和江明月,用好听的空灵般的磁性声腔答道:“好的,江院长!” 这是江明月初次手诊这位老者时的情况,可现在的老者怎么了,面容上初次见时那种精湛的生机几近全无,眼角的血色和张开难以闭合的嘴犹如一副已老去离世的面容,蜷缩的身躯已不像先前那样紧抱成团,而是如睡着般自然散开; 江明月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感知着老者现在体内的情况,让他吃惊的是老者体表的血流速度和他昨天给老者手诊时悬殊异常厉害,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老者体表的血流速度连普通人体表的血流速度的一半也达不到,江明月大惊,这不可能啊,这是行将死亡的人体血液速度啊,难到老者已死? 而且流动的血液中好像有江明月似曾相识的东西,而更让江明月意外的是老者的五脏六腑的实体形状无一例外的变了形状,有的甚至有了移位; 但每个脏腑内的血流速度却异常激越,比昨天给老者手诊时畸形阑尾内的血流还要快,这种体表与脏腑的血流速度差异让江明月大惑,这不可能啊! 而且他突然感知到,老者所有五脏六腑的实体形状还继续发生着变化,好似还未大定,这让江明月惊异的同时百思不解,他难以理解,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五脏六腑的实体形状能发生变化,而且发生变化的这个人的生命状态还在持续着; 他大惑不解的同时,心诵《金刚经》却没有停下,现在他逐渐明白,不管什么原因,什么机制,他连续不断的诵持《金刚经》对这位老者有帮助; 他虽不懂钟声芳刚才说的血崩之兆意味着什么,但既然称作血崩,就意味着血尽而亡,钟声芳虽不知道他在心诵《金刚经》,但却能判断出他有挽救老者的能力; 五年来,钟声芳虽有识人心意的特殊功夫,但却识不出江明月心诵《金刚经》是给病人手术的关键,可能这是她这门功夫的局限所在,她一直以为是江明月自身特有的触觉功夫所为; 而江明月虽有挽救的能力,却没有判断能挽救的能力,所以他心诵《金刚经》对老者有害还是有利他判断不出来,只能听从钟声芳的吩咐; 现在看来,心诵《金刚经》对老者确实有利,所以江明月在没有老者啸声干扰的情况下分出大半的心神来认真的诵持《金刚经》; 他一心两用的能力几年来已练的炉火纯青,现在在无干扰状态下一心四用也熟练自如,因此,心诵《金刚经》虽投进一半的心神,但诵持的质量却相当高; 而他另一半的心神却始终在感知着老者体内的异象,老者体内的脏腑还在变化着,江明月指向性的把灵性触觉流转向老者的心脏,发现老者的心脏已非心脏的形状; 现在看来好似那个到了子时一刻暴露在手术视野范围内急剧增大的畸形阑尾一样,呈兽头状,样子狰狞可怕,舒张和收缩时好似嘴里在咀嚼东西一样,而且位置也已发生变化,比原来的位置下降将近10公分左右; 看着这个早已熟悉的每次手术时都能见到的四不像兽头,江明月突然想起了从经书和幽罗铁中感知到的那个佛首,一个是狰狞恐怖的四不像兽头,一个是安眉慈容,听垂积福,额头有五副未知图像的佛首,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呢? 江明月想到了却想不通,现在在他灵性触觉下老者体内的五脏六腑一反现代医学对人类五脏六腑解剖形状和解剖位置的定义,这让江明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甚至不愿承认; 无疑,老者也和红石井有关联,他这次入院就是来解除畸形阑尾里的那个未知的生命体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昨天还好好的老者突然发生血崩之兆,以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义父的原因吗? 如果是,义父对老者到底作了什么,老者成了这样,那义父怎么样了,想到这,江明月不禁担忧起义父来,义父嘱咐自己不要到这个房间来有什么用意,但现实情况是自己不得不到这个房间来,下一步该怎么办? 江明月几路心神分而用之,同时进行,此时《金刚经》已开始第五遍诵持,老者体内的五脏六腑还在变化着; 江明月静静的观察着,突然想起那个畸形的阑尾此时不知有什么变化,于是灵性触觉指向性流转,瞬间迂回到昨天感知时畸形阑尾的位置,但让他意外的是,畸形阑尾不在那个位置; 于是江明月流动灵性触觉在毗邻解剖位置寻找,但仍未寻得,不禁纳闷:难道这个畸形阑尾的形状和位置也发生变化了; 想毕,催动灵性触觉在老者的五脏六腑内四下辨别寻找,但反复周转了几个来回,江明月也未发现那个畸形阑尾; 他思量着:脏器的数目是一定的,其他脏器的形状即使变化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移位也在一定范围内,那这个畸形阑尾在完全封闭的腹腔内跑哪了,难道又自行溶解了,难道这个阑尾没有脱离开宿主本体也能自行溶解; 江明月在种种异象和无数个疑问面前思索着,这时,第五遍《金刚经》已诵持完毕,但他的灵性触觉突然发现老者的五脏六腑的形状在不断变化中恢复到了本来的形状和位置不在变化; 但心脏除了位置恢复了,形状却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形状,仍然像一个四不像兽头,舒张和收缩的次数犹如龟吸,但五脏六腑内的血流速度却快如暴走,体表的血流速度一改刚才的迟滞的死人状态,恢复到和昨天手诊感知时一样的速度; 江明月把这个兽头形状的心脏仔仔细细,360度全方位的观察了一遍,把毗邻的解剖脏器,还有相连的各精细级血管位置和丰富情况一一储藏在记忆里,停止了灵性触觉的流转,慢慢睁开眼睛。 第五十三章 起死回生 - 暗离明 - 千寒月 当江明月慢慢睁开眼时,却看到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眼角和耳廓似乎还有残留的血迹,那根异常伸出的舌头已不见,嘴角露出慈祥可亲的微笑; 刚才那副似乎气绝老死状的面容已荡然无存,一副露出精湛生机的气质面容呈现在江明月眼前; 老者看着江明月惊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用眼神示意般的看向江明月的双手,江明月才猛的回过神来,赶忙把双手从老者的身体上拿开; 但旋即他看到了自己已惨不忍睹,似乎刚被剥了皮的双手,上面布满了奇丑无比的超大汗孔,汗孔中心渗出的暗红色血液已聚满成片,随重力如滴水般向下滴着; 低头看去,自己所站位置已被滴下的血液浸渍了一大片,而他低头的动作让面部正在下流的血液改变了方向,流入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又扫了一下身上,包括白大褂和贴身穿的衣服也都已被血液浸渍; 江明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转过身,却看见王大成横抱着钟声芳走出了房间,心下已明白了刚才钟声芳做了什么; 他担忧的同时赶忙走进洗漱间,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脱的一干二净,拧开冷水淋浴冲洗着全身; 在镜子中**全身的自己,此时犹如被人剥了皮,浑身鲜血淋漓,密集的丑陋汗孔狰狞着向外吐着暗红色的血液,在被冰凉的冷水冲击后,这些张嘴吐血的汗孔立马闭住了嘴,渐渐消失于无形,密集程度慢慢降低; 不到二十分钟,江明月的全身体肤已恢复如初,他怔怔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任由冰凉的冷水冲击沐浴着他的全身; 良久,他突然想起了义父,这个老者发生这样的事多半与义父有关,不知义父是否安好,自己得找机会回去一趟; 想到这,江明月裹了一条浴巾,把浸满血液的衣服丢弃在卫生间走了出来,却看到包括王大成在内的六个人围在老者的身边静静的不说话,老者盘腿坐在病床上似乎在调息修养,眼角和耳廓的血迹仍未擦去,六个人神色凝重,作戒备状; 当看到江明月出来时,王大成立即走过来拉着他出了房间,来到另一个观察室; 这时,他看到钟声芳躺在病床上,颜容憔悴,双眼紧闭,那道平时看去不怎么显眼的疤痕此时鲜红如血,分外显眼,嘴角残留着血丝,双手指和手掌也沾满了污血,估计从江明月的双耳廓处得来; 他明白在他快被老者啸声震的心神大散时,是钟声芳捂住他的耳朵,不知用一种什么方法阻挡了老者啸声对他的伤害,而她自己却成了这样; 江明月快速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寸脉,发觉她的心律快而不齐,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和,那道疤痕时而鲜红如血,时而又退成暗红; 他知道钟声芳被啸声伤害到了,但情急之下自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帮助她,不由的抬起了头看向王大成; 义父池恒展把昨天上龙塔碰到华清荷的细节在车上告诉了他,从华清荷的记忆中,他们判断指使华清荷跟踪池丽丽和自己的就是眼前的王大成,而且记忆中显示是王大成治好了她的失忆症和难于沟通的自闭症; 如此说来,义父猜测的是对的,王大成确实是暗界派往明界的护法,他所掌握的经世之能之一就是岐黄之术; 想到这,江明月用一种王大成看来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大成,心道:“为什么他还不抢救钟声芳?” 看了一会,看到王大成还没有抢救钟声芳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似有一种戒备的意思; 江明月突然明白可能是这位老者的身份太过特殊,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让他们在没有搞清楚原因之前,房间内的任何人都不相信,包括江明月在内,现在他们分不清敌我,不敢贸然抢救钟声芳; 想到这,江明月收回心神,立即给钟声芳建立了两路补液进药通道,罩上氧罩,把生命体征监护仪连接到钟声芳,查看了钟声芳瞳孔的扩散情况,连续不断的叫喊着钟声芳的名字,来判断她昏迷状态下的意识反应程度,检查了她各路神经反射情况,快速收集着此时钟声芳不正常的生命体征; 当监护仪上显示出室颤的心电图时,江明月立即拿起除颤仪熟练的进行除颤,没有护士的配合,所有这一切,江明月一个人显得手忙脚乱; 依据多年的急救经验,他迅速判断出钟声芳有可能是因为抵抗啸声致使经脉气血过度上涌,加之耳鼓膜近距离暴露在如此高能量的啸声下导致破裂,造成钟声芳颅底出血昏迷,消化道所属静脉网高压破裂而嘴角吐血; 于是他迅速从治疗柜里拿出了常规预备的脑出血抢救药物,脱水消肿止血,降低颅压,从抢救通道内静脉滴入; 心下寻思:但愿她的出血量不至于开颅手术,观察了一会进药后的反应,江明月正准备催动他手上的灵性触觉找寻钟声芳颅底胸腔腹腔可能的出血部位,突然看到王大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不禁嘀咕:你不抢救也罢,用这么怀疑和眼光看我干嘛!难道他对我有什么企图? 自打从义父义母那知道王大成可能的背景身份后,知道是他派人跟踪丽丽和自己后,江明月对这位起先尊敬有加的老者多少有了点防备之心; 想到这,江明月停下用自己灵性触觉诊疗钟声芳的打算,因为在用灵性触觉感知的过程中,他对外界几乎没有防备,现在他的能力虽能一心四用,但那只是对目标区的一心四用,感知空间的触觉延伸他还做不到; 于是,江明月迅速拿起床头超声仪给钟声芳做了一个腹部超声,判断出腹腔底部液平面不在增高,才放下心来,液平面不在增高说明钟声芳消化道所属静脉网的破裂点已自行愈合,不在出血,腹腔内此时积聚的血液可凭自身机体自行吸收,连穿刺抽取也不需要; 现在他只希望钟声芳颅底出血的情况能稳定住趋于好转,不波及身体其他系统,一连串的抢救措施完成后,江明月喘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监控器屏幕上的心电图情况和血氧血压情况; 当看到血氧指数慢慢趋于正常稳定后,江明月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王大成时,只见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明月,不看钟声芳一眼,似乎钟声芳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这时王大成好像听到了什么,眼神离开江明月,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王大成又走了进来,出声道:“明月,你随我来一下!” 眼神中的戒备之意已荡然无存。江明月站起来,随着王大成走进了刚才那间观察室,随即看到刚才那位老者一反先前的受伤状态,浑身生机盎然,活力四射,精光四射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举起手示意江明月过来坐在他面前; 江明月走过去,近距离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但没有坐下,他寻思这位老者肯定是暗界中精神领袖级别的人物; 义父如果能从这样级别的人物身上采集到信息,那这信息中肯定包含有关红石井的一切信息,因为这个老者身上同样患有红石井所致的日日之痛,他来这就是为了让我给他摘除掉那种进入他阑尾内的未知的生命体; 他这次日日之痛发作的情形和前两日不一样,前两日几乎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好似没有发生日日之痛一样,这次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和义父有关,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现在正值深夜,等天明他必须回去一趟; 正当他寻思着,面前的老者突然从病床上下来,整了整衣冠,用手拭去眼角和耳廓上的血迹,对着江明月深深的鞠了一躬; 江明月没有料到老者会行如此大礼,赶忙伸手扶住,同时出声道:“402您别这样,救治您是我们应该的职责,您行这样的大礼让我受不起啊!” 老者固执,执意要继续行拜礼,江明月坚决不受,竟要转身而去,老者无奈,不在坚持。 第五十四章 无期之诺 - 暗离明 - 千寒月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明月,修长的身躯礼毕立起,花白的头发衬托着沉淀沧桑的面容让人对老者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位老者是个极有主见说一不二的人; 此时老者嘴角呈现一种庄重,用一种带有厚重感的声腔缓缓说道:“今天老夫本应对您行三个大礼,以飨今日之缘,非此,我们还会有生死之缘,可您如此不受,也罢,看来你我缘分未尽,老夫先行一礼,感谢您对老夫的救命之恩,世事流长,容老夫以后相报,另两个大礼也容老夫以后在行,个中渊源此时不便说明,我们以后共进赴时便可明晓!” 江明月听后有点不明就里,听这意思,这位老者和自己还有其他渊源?共进赴?难道自己以后和这位老者还有见面的时候? 江明月正琢磨这老者的话语,身后的王大成突然在他身后轻轻说道:“明月,这是给你找的内衣和外套,你先换好衣服,呆会我有话要问你!” 江明月转过身,点一点头,接过王大成递过来的衣服,出了房间,走到钟声芳躺着的观察室的卫生间,边思量着今天发生的事,边把衣服换好; 走出卫生间,却看到王大成站在钟声芳的病床前静静的看着,江明月看到这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王大成该不会把钟声芳当作今天谋害老者的凶手吧? 不行,我得过去解释一下,要不是钟声芳今天替他挡住老者啸声对他的侵袭,他今天不可能把《金刚经》心诵下去,也就不可能把老者挽救回来; 这几个人包括王大成和老者都不知道《金刚经》和病人体内那种未知生命体的渊源,可能以为老者在日日之痛发作时受到了钟声芳的袭击,但袭击的同时她也受到了伤害,而自己用他们以为的特异功能拯救了老者! 想到这,江明月走过去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钟声芳对王大成说道:“如果不是钟声芳护士长观察到402号出现了血崩之兆并竭力营救,402号很可能血崩而亡了,而我今天也很可能丧命在402号的啸声之下了,她替我阻挡住了402号的啸声,并指引我该继续做什么来挽救402号!” 江明月刚刚说完,王大成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江明月的胳膊,神情从未有过的激越,声音急促道:“明月你刚才说什么?血崩之兆?” 江明月回应道:“我和钟声芳护士长听到402号骇人的啸声后几乎同一时间到达那间观察室,但我一进房间便被402号的啸声震的心神大散,根本无法对402号进行施救,这时钟声芳护士长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我才得以缓解回过神来对402号施以援手,但没想到她却被402号震的颅底出血危急旦旦!” 王大成激越的神情从未有过,他注视了江明月一会,声音依旧急促的问道:“402号有血崩之兆?明月你识得血崩之兆吗?” 江明月摇摇头道:“王董事长,你也知道,这几年我所接触的病人都是奇能异士,包括这位钟声芳护士长也是,我不知道她嘴里的血崩之兆是否和现代医学所阐述的弥漫性大出血是否一回事,但我知道无论是否一回事,都是很危急的要人性命的急症,而且在抢救402号的过程中,402号的体内出现了我从没有见过的异象,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当真是奇迹啊!” 王大成激越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双目陷入沉思的神情,自言自语道:“血崩之兆,不可能啊!即使发生也不是这个结局啊!” 王大成自言自语着,白炽灯映衬下的神情更显得迷离; 良久,他目光转到了昏迷中的钟声芳脸上,出声问江明月:“你估计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江明月正想着老者体内他闻所未闻过的异象,想着回去请教一下义父义母,听到王大成的问话,他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来要看她颅底的出血量,二来要看她身体的综合素质,吸收淤血的能力,依我的经验和对护士长的了解,如果在不发生其他意外,少则三日,多则七天就可醒过来!” 说完,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王大成,心下暗忖:你既然是暗界中掌握岐黄之术的能人,问我这点不是多此一举,难道义父对你的判断有误! 正思量间,他看到那位老者和其余五个人走了进来,老者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钟声芳,眼神凌厉,沉声道:“此女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大成你待她醒来后搞清楚他的身份和意图迅速传信与我!” 口气凌厉,再不容其他人置疑,王大成神色起敬,恭声道:“师兄放心,大成尽快查明原因传信与您,只是原先的计划不在继续?” 老者听后,厚重的声腔朗朗一笑,用一种分外欣赏的眼神看向江明月,出声道:“原先的计划已不在需要,小江之能出乎我们的意料,已替我把那颗畸形阑尾消于无形了; 刚才我反复内观,八脉通畅祥和,生死二脉周转相济无虞; 二十多年前我用师门传承中十面埋伏殚精竭虑之法,集毕生修为所聚身元将进入我阑尾中的这种异体围裹住,原本算计这个东西不出一日就可消亡,哪曾想这个东西和我整整僵持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中虽未出现象其他同修出现的日日之痛,但我无时不刻担心这个东西破茧而出,让我血崩而眠,生死不能,灵台每每审视体内这个异象,简直如鲠在喉,无奈进进不得,退退不得,让老夫放不开手脚去及早完成拉勒之主交付的使命; 如今天助我也,冥冥中似乎自有拉勒之主的绸缪掌控,让我们遇得江大夫这等天纵奇才,解我之围,除我血崩之虞; 如此,红石井的大业即可有望继续深入,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说完后,凌厉的眼神精光四射,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江明月,又说道:“小江,我再重复一遍,你要有心记住,他日我与你共赴圣堂时余下的两叩大礼若无法行拜,我栗九行还你一个无期生死之诺!” 说罢,转身长叹:“才出囵囿,又进生死;此生无期,究竟何用!九天之行,圣土之日;幻海五图,究竟在哪?” 叹罢,已与随行五人走出了房间,江明月听得奇怪,不明就里,似懂非懂,又好像有所明白,怔怔出神间,却看到身旁的王大成跪拜相送,出声而泣,不禁奇忖:什么年代了,还兴这样相送,这又不是拜师学艺,跪拜成文; 但转念又想:或许这两人之间有如此做的渊源吧! 于是转身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钟声芳,观其呼吸血压血氧平稳,便把仍在跪拜泣声的王大成留下,悄悄退出房间,无声的掩好门,在此时已静寂的楼道内缓步而行; 此时正值黎明前的黑夜,神劳意倦,却是难以入睡,江明月想着一夜的惊险,万般的疑问在此时涌上心头; 钟声芳说这位老者出现了血崩之兆,但听老者与王大成的对话,老者似乎没有出现血崩之兆,或许老者自己不知道,或许老者知道但没有承认; 在自己认为,钟声芳从进房间的一开始就竭尽全力来挽救老者,但老者为什么说她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她真的是那样吗; 自己进入灵性触觉观想状态后对身后的她做了什么几乎一概不知,没有防备之心,更没有防备的能力; 如果她有叵测之心,可轻而易举的对他实施伤害,但她确实是在帮自己抵抗老者的啸声,这点从现在她双手仍沾着自己身上污血就可得知; 老者啸声的威力他亲身体验过,自己近在身前而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不是身后钟声芳的帮助,他能毫发未损吗,他能进入灵性触觉观想状态看到老者体内匪夷所思的异象吗,他能坚持心诵完五遍《金刚经》吗? 不能,绝对不能,钟声芳不知道自己在心诵《金刚经》,在她眼里只是相同相似类似等等的行为归类; 如果她想加害老者,在自己诵完第一遍《金刚经》后,她完全没有必要提醒自己再诵第二遍,第三遍。 第五十五章 疑惑种种 - 暗离明 - 千寒月 事实上在诵第二遍时老者的啸声虽不在增强,但还在持续,第三遍时啸声时有时无,第四遍和第五遍时才完全消失; 这说明《金刚经》对老者肯定起了正面的作用,因为第一遍后,自己睁眼看到老者的面容几乎已是七窍出血而亡的面容; 在后来,自己一直观察老者体内五脏六腑变形移位的异象,等再次睁眼后,老者的面容已是生机咄咄逼人的面容,这只能说明自己诵持的五遍《金刚经》对老者起了由死到生的作用; 如果不是钟声芳提醒他继续原来的行为,他根本不会诵持五遍《金刚经》,五年了,都是一遍《金刚经》就可解决问题;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老者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老者到了子时一刻后必然会发生日日之痛,那骇人的啸声他以为是老者承受不住日日之痛的折磨而发出的,所以他才会心诵《金刚经》,以期为老者减轻痛苦; 如果没有钟声芳提醒他继续原来的行为,他以为一遍《金刚经》就可解决问题了,不是吗,五年了,每一个病人都是一遍《金刚经》就解决疼痛了,而且,他根本想不到,也判断不出这个病人会有血崩之兆; 但现在看来,他诵持的《金刚经》有可能消除了老者的血崩之兆,如果确实是这样,钟声芳又是怎么知道老者出现了血崩之兆的,老者为什么又会误解钟声芳; 一连串的疑问,让江明月的思维陷入了停顿,他想不通,也理不通,于是作罢,拉开面前的窗户,空气的清凉扑面而来,城市夜晚的噪音也随之而来; 这时他看到特护区周围比平时增多了几倍不止的保安,个个露出异常戒备的神色,看来是以为老者受到了那股不明势力的袭击而加强了戒备; 但江明月突然又有了一个疑问,在自己诵完第五遍《金刚经》第二次睁眼后,去卫生间洗漱时已看到王大成抱着钟声芳出了房间,说明他在那时已经到达这里,可老者在那种状态下是怎么通知到王大成的; 那时,老者身体内的异象还没有结束,他不可能给王大成打电话,是老者的啸声? 只能是这个可能了,周围可能有警戒的暗界高手听到老者的啸声后通知了王大成,王大成如此戒备,真的如义父猜测判断的那样,这个城市中,红石井的周围,有另外一股不为王大成熟悉的可怕的势力存在,让王大成异常的警觉和戒备; 丽丽的死如果不是王大成指使的华清荷所为,那是否是这股势力所为,如果是,这股势力为什么要杀害丽丽,王大成在丽丽遇害后才对这股势力警觉起来,他现在是否对这股势力已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丽丽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这股势力杀害的吗? 他起先是因为什么而派人跟踪丽丽的,而丽丽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连暗界的追踪高手也追踪不到她,屡屡被她甩开,难道自己熟悉的爱人还有不为他知道的秘密? 又是一连串的疑问,江明月让这所有的疑问憋的胸中郁结,频频叹气,他现在真想过去逮住王大成把这所有的疑问都搞清楚,但义父池恒展的告诫让他又止住念头,看着即将黎明的天色,他用双手揉了一通疲倦的面容,关住窗户,转身寻王大成而去; 但当他来到钟声芳所在的观察室时,却看到王大成已不在房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去,钟声芳依然静静的在病床上躺着,整个房间只有监护仪‘嘀嘀’的作响声; 江明月走过去,静静的看着钟声芳,几年来,他和她默契的合作,她对他大姐般的关怀照料,替他洗衣服,替他打食堂的饭,就因为他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她甚至驱车去二十公里外的地方给他买可口的江城特色饭菜; 每逢节日,她都要给他意外的惊喜,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特别的关怀和照料,而她似乎能知道他所有想法,那双灵泛的双眼似乎带着一种母性的关怀始终关注着他,似乎能知道他的一切; 但他却只知道她终身未嫁,这个城市中没有任何亲人,她的喜怒哀乐,她的过去以往,她不说,他也不敢问,更甚于她的那道疤痕几年来在他的眼中好似未曾有过; 他现在回想起她那双灵泛的能走进任何人想法当中的眼睛,和让他听起来舒服异常好想在听的说话声音,以及五年中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千; 如今她那双灵泛的眼睛紧闭着,脸上那道从上及下的疤痕好像现在才出现在她的脸上,他出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唤起她的潜意识与疾病对抗,又改口呼唤她大姐,并用指甲刺激着她的十指; 良久,他停了下来,寻思现在特护区他所呆的这一层估计还被封锁着,王大成要调查钟声芳也得等她清醒过来,可他为什么不积极组织力量救治钟声芳呢,即使是怀疑,也要以救命为当紧啊,这难道就是暗界中人救死扶伤的精神吗! 想到这,江明月把手轻轻放在钟声芳的额头,以期自己的灵性触觉能走进她的大脑,能感应到她的伤情; 自己是普外科大夫,过去一直感应的是腹腔脏器,人体的其他部位感应图像他从未涉足过,其他部位精细级别的解剖图像,毗邻解剖图像,他的大脑也从未存储过,他一点也没有自信自己的灵性触觉感应到的能在自己的大脑中形成与实际相符的图像; 他慢慢的感应着,手上的灵性触觉缓缓流动,传到他大脑中的图像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他根本无法判断目标图像与非目标图像,心下叹道:想要辨别清楚这感应到的图像,不知道还得实践印证比对多少副图像才能对号入座分清楚,于是作罢,收起双手,给钟声芳又换了一部药,出了房间,打算找王大成商量如何尽快救治钟声芳; 此时,天色已大亮,清洁人员正在打扫着特护大楼的公共区域,江明月出了大楼,发现刚才众多戒备的保安已不见,正门以及周围已恢复如常,他心下不禁疑问:“不是要调查钟声芳吗?怎么王大成走了,也好,先救治钟声芳,其他的放后!” 于是,他掏出手机迅速拨通特护区唯一的女大夫叶芳妍的电话,昨天他为了配合池恒展的行动,把值班的叶芳妍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回去,值班的两名护士也给他打发到三楼去重点护理另一个出现过休克的病人了; 钟声芳本不值班,下班时也好像回去了,但在老者啸声刚起时她便出现,现在判断,这个女人估计衍生判断出了自己下一步会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才留在了这个大楼的某个位置,不然她不会那么快出现的; 电话很快接通,江明月吩咐道:“叶大夫,昨晚钟声芳护士长突然晕倒,我初步判断可能是颅底出血,已把最基本的的药物给用上了,现正在监护状态,你在这方面是好手,赶快过来实施救治,尽你最大能力抢救过来,拜托,啊,我先去找董事长汇报一下情况,你全权负责这个事! 电话里叶芳妍马上明白了江明月的意思,说了声“马上就到”便挂了! 江明月明白,救治一个脑出血病人,在整个a市没有软硬件条件能超出特护区了,特护区这几个大夫几乎是全能又各有所长,而叶芳妍虽普外手术上手能力不如王晓刚和申华,但神外手术却是进得这间手术室的主要原因,神内更是精通业界,名声在外! 放下电话一会,江明月正准备通知三楼的两名护士下来同时照料钟声芳,电话又急促的响了起来,他接通是义父池恒展,池恒展没有说一句话,江明月只说了一句“马上回去便挂了! 第五十六章 暗地行者 - 暗离明 - 千寒月 把钟声芳的事安排妥当后,江明月开车向北玉区驶去; 一路想着王大成跪送泣声的场面,想着王大成称呼那位老者为师兄,这个师兄是哪层意义上的师兄,是真正的同门学艺师兄,还是宗教里长者的一种称呼,抑或是其他意义上的师兄; 老者自称叫栗九行,不知义父义母听过这个名字吗,对此人熟悉吗; 想着,车已来到义父义母的小区楼下,进入房间,池恒展直接带他来到佛堂,义母王忆莲正在修早课,听到江明月的到来,犹如浣花再现的气质容颜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气血波动,美目中一丝异彩稍纵即逝,随即站起来说道:“明月,你爸有事和你商量,我先给你弄早饭去!” 一晚上的惊心动魄,听到这句话,江明月才感觉到早已饥肠辘辘,他向义母示意了一下,把目光转向池恒展,池恒展拉了一把凳子让江明月坐下,静静的看了江明月一会,眼光中是慈爱,是欣赏,是期待,但更显复杂; 直到江明月欲开口说话,池恒展才出声道:“明月,红石井现在的情况从你那个病人那里我了解了一部分,并且在你那个病人的记忆里我知道了部分你外公和你大姨的信息,还有你的信息!” 江明月惊奇的打断道:“我的信息?”池恒展回应道:“是,你的信息,你从江城医院到这间手术室就是这位病人安排的,这一切都与龙塔下的红石井有关; 你这个病人名叫栗九行,是暗界一位德高望重的先行者,甚至可以说是我和你妈年轻时崇拜的信仰偶像,比你外公加入暗界阵营的时间也早的多,是暗界首核机关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暗界九大“暗地行者”之一; 你妈的师祖母曾有机缘参加过暗界之王在生死离境中给栗九行‘暗地行者’的冠名仪式; 此人估计已近百岁,是暗界中为数不多的已不知自己年岁,早已冲破生死关的高能者之一,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能让我控制,实在是侥幸啊! 当年我那高龄的师傅放我出关时,除把传承的任务和那块未启封的幽罗铁交待我外,一再告诫我修行入世中遇到高能量的生命体,特别是已冲破生死关的高能者要退避三舍,紧急情况下要用吸能谐振矫正石拔出神识退避,否则会被反控制,而将生死交付对方; 这次我竭尽毕生所能外加这块吸能谐振矫正石才艰难的达到控制,但在诱导采集记忆信息时却不顺利,很多难以如愿,只勉强达到采集的记忆形成时间空间逻辑链后就罢手了,怕时间长了出现不可预料的情况; 回到家后,我一直想不通,这样的高能者竟能让我控制住,除非他还没有冲破生死关,但听我师傅说暗界中的暗地行者均已达到转换生死的能量境界,这是能和暗界之王交流的必备台阶,否则,不知道暗界之王为何存在形态; 所以昨晚我能控制栗九行实在是不可思议之事,若我早知道是他,我根本不会冒犯,现在已经做了,但愿以后有补偿请罪的机会!” 说完,神情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我和你妈昨晚商量了一下,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我们得进红石井走一遭,才能知道你外公和大姨的进一步情况!” 江明月出声问道:“外公和大姨在红石井内?” 池恒展答道:“不知道,从栗九行的记忆片段中我只知道你外公和大姨曾找过他汇报过红石井的情况,并且栗九行让你外公和大姨带着他身边的十个‘暗语者’返回了红石井,但返回去如何了,这三十年你外公和大姨做了什么,从栗九行的记忆中没有提取到; 因此,我和你妈准备先进一趟红石井再说!”听到这,江明月静静的沉思了一会,抬头面向池恒展,问道:“爸,栗九行的记忆中还有我多少信息?” 池恒展道:“浅层的近期的记忆就是他委托暗界中的一位叫荆中天的追踪圣手追踪到了你,又安排王大成把你巧妙的争取了过来,深层的早期的记忆很多,但难以诱导出来,我努力了几回但失败了!” 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义子沉思的眼神一眼,池恒展继续说道:“这位荆中天也是暗界中久负盛名的‘暗地行者’之一,几年之内,暗界中的两位行者到了a市,当真是百年内的奇事; 我那位百岁多的高龄师傅曾告诉我,暗界中的九大暗地行者终身见面的几率很小,只能神交或在生死离境中见面,而生死离境只有在暗界之王出现的地方和暗地行者启动生死离境才会有,因此,我猜测这暗界之王也可能在这红石井周围! 明月你的身缘如此浑厚,说不定能有此奇缘见上一面!若如此,你此生则定可出世而行,造化明界,堪比暗地行者之缘了!” 说罢,停顿了下来,眼神炯炯,静静的看着义子,江明月正在边听边想的状态,发觉义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于是出声问道:“义父,您从病房走时候栗九行是什么状态?” 池恒展答道:“状态很好,那时我已得知他是暗地行者栗九行,心生敬意,不敢再造次,把他在病床上放好,大约刚过晚上12点,我从窗户退出,怎么,他没事吧?” 江明月说道:“义父,你从那个房间退出后不久,栗九行突然啸声大作,持续增高,听者感觉心神大散,我跑过去时,那位护士长钟声芳突然出现,和我几乎同时进入栗九行的病房; 但我进去后几乎被那啸声震散了心神,完全失去了意识,是那位护士长捂住我的双耳,不知用一种什么方法帮我抵挡住了那骇人的啸声,并对我说402号出现了血崩之兆,让我想办法止住他的啸声; 我从啸声中缓过劲来第一反应就是栗九行的日日之痛发作了,于是心诵《金刚经》,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栗九行的啸声不在增强,但仍在继续,而且眼角和耳道流出了鲜血,面容好似死去的面容; 此时,钟声芳让我继续刚才的动作,我于是一边用我的灵性触觉观察他体内的变化,一边心诵《金刚经》,让我惊奇的是,栗九行的五脏六腑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不仅形态发生了变化,而且还移了位,尤其是心脏的形态变成了和畸形阑尾在诵经状态下一样的形态,呈一种不知名的兽头状,样子可怕; 这种五脏六腑形态发生变化和移位的状态持续到我第五遍《金刚经》诵完才恢复到原样,可心脏却仍呈那种兽头状,原先的畸形阑尾也消失无形,待我诵完睁开眼睛,栗九行的面容已恢复到原先的生机状态,没有一点死人样的踪影; 而钟声芳却不省人事昏迷过去,王大成和五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病房,整个特护大楼被大批保安封锁了起来,直到天快亮时才解除了封锁; 我睁开眼睛后,全身象您们以前看到的一样,不仅出现了那种超大汗孔,而且流了好多血,除了地上有大片血渍外,里外衣服和白大褂几乎报废; 但让我更加意外的是,清醒后的栗九行对王大成说钟声芳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让王大成着手调查钟声芳的意图和背景身份; 而且,他然后对我说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具体指什么意思! 池恒展听到此处,双眉早已紧锁,王忆莲不知何时也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两人同时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江明月眼神看向义父义母,顿了一下说道:“我尽量表述他的原话,不加入自己的判断,义父义母您们听一听看能听出什么! 第五十七章 死生转换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首先是对我行了一拜,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然后又要行礼,被我拦住,王大成称呼他为师兄; 他对王大成说原先的计划已不在需要,说我已替他把那颗畸形阑尾消于无形,说他反复内观自己的身体,已八脉通畅祥和,生死二脉周转相济无虞; 说二十多年前他用师门传承中十面埋伏殚精竭虑之法,集毕生修为所聚身元将进入他阑尾中的一种异体围裹住,原本算计那个异体不出一日就可消亡,哪曾想那个异体和他整整僵持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中虽未出现象他的同修那样出现的日日之痛,但他无时不刻担心这个东西破茧而出,让他血崩而眠,生死不能; 他还说他的灵台每每审视体内这个异象,简直如鲠在喉,无奈进进不得,退退不得,让他放不开手脚去及早完成什么拉勒之主交付的使命; 如今冥冥中似乎自有拉勒之主的绸缪掌控,让他遇到了我,解了他的什么围,除了他的什么血崩之虞,这样,红石井的任务就有希望继续深入!” 复述完后,江明月停顿了一下,看着义父义母沉思的神情,问道:“爸,妈,听他的意思,他的阑尾虽然是畸形的,也可能和红石井有关,但他没有象其他人一样出现日日之痛,这是怎么回事?他口里所说的那个异体是不是和我在那些病人身上感觉到的未知的生命体是一回事?” 池恒展看着义子俊美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明月,栗九行能成为暗界中为数不多的暗地行者,其修为早已突破了生死玄关,否则他这一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何能够完成暗地行者的使命; 人体是一个绝妙的未知的能量体,所携带的能量未知大,也未知小,冲破生死玄关的人看到的世界和我们看到的是两回事,这种境界上的体验是一种非常抽象的记忆,我所具备的螺旋之纹穷尽此生也难以诱导出来; 我的师傅曾告我他就是因为放弃修炼这种高境界体验抽象记忆的诱导能力才活过百岁,他的先辈们因为贪心不足很少有过百岁的,告诫我要想修炼这种高境界的诱导能力,除非具备九天之行的螺旋之纹,否则是不可能达到这种诱导能力且会中年夭亡的; 所以,明月,我即使是在栗九行的记忆中走了一遭,但他生命中的抽象记忆部分我是不得而知的,只能以一反三的去猜测,通过你刚才的陈述,我判断栗九行体内的东西和你母亲以及你所有的病人体内的东西是一种东西,都与红石井有必然的联系,只不过栗九行达到了与这种东西抗衡的修为才没有出现日日之痛; 但很明显,即使是身为暗地行者的他也难于将这种东西清除出体外而来求助于你的手术,他所担忧的血崩,不是我们理解的死亡,对于他,生死只是一种转换,他所担忧的是他体内的异体不能让他进行生死转换; 明月你刚才描述的他体内的异象我不确定是不是一种从死到生的生死转换,如果是,那他可能就是发生了血崩,发生后,他所担忧的不能由死到生的转换在你的帮助下顺利进行了转换,因此他才感激你而对你行救命之礼; 如果你在他体内看到的异象不是一种死生转换,那有可能就是因为我与他的长时间对抗,导致他在潜意识状态下放开了对畸形阑尾内那种异体的束搏,在子时一刻到时,那个异体破茧而出,让他在不设防的状态下出现了他所担忧的血崩; 他出现的那种持续增高的啸声就是佐证,因为对于我们修行人来说,通过啸声来散人心神是一种最耗身元的做法,而这正是他在潜意识中突然发现那种异体已破茧而出马上与之对抗,想竭力束搏住那种异体的一种表现; 但他最终没有成功,眼耳七窍流血即将进入身元不死不生但不能进行死生转换的血崩状态,恰好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并误打误撞用《金刚经》控制住了那种异体,让他没有出现血崩; 而这种异体从阑尾中出来,在你连续不断《金刚经》的诵持下,走遍了栗九行的五脏六腑,让栗九行的五脏六腑发生了你所看到的变形移位的异象,最终在你最后一遍《金刚经》完结时落脚到了栗九行的心脏,让栗九行的心脏呈现出你所看到的不知名的兽头形状,而这种异体原先寄居的阑尾随即自行溶解而消于无形!” 说到这,池恒展神情突现纠结,眼神看向王忆莲,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自抑的不安; 稍傾,缓缓说道:“如果我猜测的后一种情形与事实相符,那栗九行体内的那种异体不仅没有清除出去,而且跃居到了他的心脏位置,心脏是人体身元的起始端,栗九行即使修为再高也没办法象之前一样控制住这个异体; 那从今往后,栗九行就像你妈以前一样得承受这日日之痛,只不过,这心脏位置的日日之痛发作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说完,懊悔的神情现于脸上,长叹一声道:“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不知道这位病人是栗九行,一生难以遇得这样的对手,好胜之心激起,在倾尽全力仍控制不住他后,我使用了吸能谐振矫正石才达到了控制,但没想到让他在潜意识状态下调动了束搏阑尾内异体的身元,让这个他压制了二十多年的东西破茧而出,唉!是我害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啊! 如果不是我在与他抗衡中长时间使用了吸能谐振矫正石,他就不会让这种异体反过来控制了他啊,师傅让我用吸能谐振矫正石自保,而我却用它来害人,我真惭愧啊!” 说完,池恒展情不自禁用手捶了几下桌子,懊恼之情溢于言表,低下头沉思着不在说话! 而此时的江明月怔怔的看着义父池恒展,和义父一样,他也相信义父的第二种猜测比较符合事实,如果是这样,栗九行以后承受这日日之痛的罪过也有他江明月的责任,他没有体验过这日日之痛,但他见多了这日日之痛发作时的情景,那真是生不如死; 如今那种异体跃居到了栗九行的心脏位置,即使是他江明月也无法用手术的方法来彻底摘除了,栗九行今生恐怕是无法消除这日日之痛了,只有终生诵持《金刚经》这一种止痛方法了; 但他现在连这种止痛方法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若有机缘碰到他,我最好把这种止痛方法告诉他,无论如何,让他不要在承受这非人所能承受的日日之痛了; 想到这,江明月抬起眼神看向义父义母,正待说出这种想法,却听义母王忆莲出声道:“恒展你别自责,事情可能不完全象你猜测的那样,我们在听一听他跟孩子还说了什么!” 说完,好似始终幻化波动的气质容颜上浮上一层好看的血晕,但美目中却不像往常一样现出那种异彩,眼神平静的看向江明月,江明月放下刚才的想法,回答道:“他接下来说的,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说他日他与我共赴什么圣堂时余下的两叩大礼若无法行拜,他要还我一个什么无期生死之诺! 接着,与另外五个人转身走了,走时,我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才出囵囿,又进生死;此生无期,究竟何用!九天之行,圣土之日;幻海五图,究竟在哪?’的话,好像是一首诗,但不知表达的是什么; 而王大成却哭泣着跪拜相送,我在给钟声芳的颅底出血运用上抢救措施后回来再找他,他已走了,封锁特护大楼的众多保安也同时撤退了,这时我接到义父的电话,于是我打电话把钟声芳交给叶芳妍大夫就回来了! 说完,眼神看向义父义母,池恒展和王忆莲听完义子的叙述,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池恒展疑问道:“圣堂是我们暗界中人的朝圣之地,这个我知道,但无期生死之诺是为何?他要与明月共赴离圣堂还是藏地圣堂?为什么要还明月一个无期生死之诺,这生死之诺又代表着什么呢?” 第五十八章 终极圣殿 - 暗离明 - 千寒月 王忆莲摇摇头道:“或许咱们三十年没有涉足暗界,有些事情咱们现在无从而知了; 但无论怎么样,明月,昨天在东山龙塔我感觉到你大姨了,同卵感应的准确率理论上是百分之百,这说明至少你大姨还活着,找到你大姨就可知道你外公的情况了,因此我和你爸商量准备进红石井走一遭,原先计划把你也带上,但你爸在采集完栗九行的记忆后,从他的记忆中得到部分现在红石井的情况,认为你现在的修为功力和体能体技无法胜任自保,无法面对现在红石井里面的诸多危险,因此决定我倆择期行动,明月你先在家好好呆着,正常上下班,等我们回来再作进一步打算!” 江明月听后问道:“爸,妈,红石井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吗?” 池恒展和王忆莲相视对看了一会,似有疑虑,但最终池恒展开口道:“当然可以告你,只是你知道后,在我们没有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能乱闯红石井,否则会丧命的!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江明月急道:“爸,妈,既然是危险之地,我怎么放心您们老两口去冒险呢,俗话说,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面临危险解决问题的力量,您们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呢?” 王忆莲慈爱的看着眼前的义子,她知道眼前这个他们视如己出的重情重义的宅心仁厚的义子会担心他们的安危而执意要去的,但他们何尝不担心这个现在还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义子去那种地方; 于是开口道:“明月,不是我们不带你去,我们这次只是探探路的想法,一来人多了目标大不合适,二来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三来带你进去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的安全; 现如今红石井内和妈当年进去时可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为了隐身不暴露,就有了很多人为的风险,带你进去我们怕暴露了你和我们的关系,给寻找你外公和大姨带来不利,明月,你理解吗?” 说完,气质容颜再次犹如浣花绽放,慑人心神,但一双美目却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过去那种异彩波动,静静的看向江明月,江明月踌躇了一会,双手拿起放下,眼神有点激动的看向义父义母,他知道义母的话在理,但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对义父义母准备进红石井感觉心; 踌躇了一会,他双手互相摸了一下,开口道:“爸,妈,我不知怎么的,对您们去红石井总是放心不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非去不可,我觉得我陪您们一起去最合适,妈的话虽然在理,但您们不用担忧我,我的命硬,会没事的!” 池恒展看着手足不安的义子,心下抚慰,笑一笑说道:“明月,只是第一次不带你去,等我们心里对那个地方有了底,以后都会带你去的; 况且,你资质奇佳,以后学得诸多奇能异技,即使不用我们带你去,你自身也会前去的,这次听爸妈的话,在这间佛堂好好翻阅书架上的古籍和爸妈这半个现代人的心得记载,你也真是奇缘在身,能同时学得我和你妈这两脉传承的,你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啊!” 江明月看义父义母态度坚决,心意难改,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坚持,说道:“那爸你把你采集到的红石井的情况告我,万一有什么我好设法去找您们!” 池恒展看义子不在坚持,心下抚慰,于是应道:“如今的红石井从栗九行的记忆中判断已非你妈当年的红石井,我虽诱导提取不到栗九行的深层记忆,但他的浅层记忆已将红石井的来龙去脉记载的清清楚楚,因为这些情况一部分是他在生死离境中暗界之王告诉他的,一部分是他亲历的,我只采集了他记忆的浅表层,因而我有幸能知道红石井的部分情况!” 说到此处,池恒展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义子后又说道:“我和你妈退出暗界的这三十年间,暗界诸多高能者陆续云集于红石井,这里面既有我和你妈熟悉的老一辈暗界各领域高能者,也有我们这一辈在我和你妈退出暗界时就已名声鹤立的高能者,更多的是在这三十年间我和你妈不熟悉的后起之秀,人数之多从栗九行的记忆中无法判断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大部分是从暗界的首核机关认领了任务的,而且是同一类别的任务,爸先在这里向你解释一下暗界中的任务认领; 暗界中的每一位暗地行者都能颁发任务,每一位暗界中人都以能领到任务为无上的光荣,这是他们自身价值的最大体现,有的暗界高能者一生可领到诸多任务,有的只能领到一个,这与他们所领任务的性质有关; 但无论领到的任务多与少,无论完成任务是失败还是成功,他们不同于明界普通人的特殊存在价值都得到了体现,都会被暗地行者载入藏地圣堂,然后在生死离境中被暗界之王编入轮回能量光谱图,也就是暗界中人人仰慕的终极圣殿离圣堂; 离圣堂也就是这幅图,只有在生死离境中才能看到,是宇宙各种能量未来呈现的密码规划图,囊括了灵性和非灵性生命作为能量存在形态的时空演化史; 有能力编码此图的,只有暗界之王和离界之王,但两者的编码方式不同,人类的能量轨道在这幅图中犹如恒河一沙砾,轨道延伸发展向哪儿,完全取决于暗界之王和离界之王的编码对决; 这二王是具有超能量灵性的能量存在,能量密度恒久持高,均有吸收转换其他能量体为自己灵性所用的能力; 但因为他们的灵性均来自于人类,又远远超出了人类灵性的自然发展,所以他们均对人类的能量轨道发展有很深的在意,但两者的能量观不同甚至相反,因此,谁输谁赢,谁强谁弱,谁短期的失败,谁一次不经意的失败也会造成人类的一场大劫难; 认领任务的人都是暗界之王编码布局以对抗离界之王的需要,而离界之王的编码对人类的能量轨道以破坏为主,希冀让人类这个宇宙中最大的灵性能量团分裂而散向宇宙,为其吸收,让其的灵性能量密度短时间内跳跃一个层次; 因此,被暗界之王编入光谱的人都是用来对付离界之王的,而暗界中的所有人都渴望进入离圣堂,渴望被编入光谱图中,是因为进入离圣堂的任何生命体在下一个生命阶段,也就是下一个能量存在形态,都会得到暗界之王高级灵性能量的加持,跃居到更高一级别的稳定的能量状态或者会被暗界之王编入不同的枢纽能量位置,从而获得更高层次的灵性自由; 所以,认领任务是自身能量真正上一个层次的敲门石,每一个暗界中的修行人均以认领到任务为最高荣誉; 而从栗九行的记忆中得知,红石井中聚集了很多认领到任务的暗界高能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发挥自己的所长,倾尽全力来修正红石井里的能量演变轨道,让红石井里的能量在不同的时间段,以不同的转换方式,不同的释放量来输出,使红石井里的能量保持稳定,给暗界之王争取时间,达到对红石井里所有邪性能量转化的目标; 栗九行的记忆显示,红石井里的主体能量本身具有匪夷所思的灵性,因为能量密度较高,在演化过程中其活跃表层的能量体吸收了很多地球生物特别是人类的灵性能量而部分发生了异变,具有了很高的五行灵性,但又远远达不到人类五行灵性的程度,属于半混沌半智慧的灵性能量体; 但其主体能量体蕴含的能量却非同小可,足可以让地球这个能量体脱出正常轨道而毁灭,离界之王想毁灭人类,想吸收人类的五行灵性能量以增加其灵性能量的密度,进化史以来,一直在寻找这样级别的能量体,通过毁灭这种能量体来达到其目的; 而暗界之王慈悲之心,从轮回能量光谱图上看到这股上扬的邪性的能量体时,认为这团能量体已积累修炼了何止亿万年,即将破开混沌,智慧灵性初成,不忍先行毁灭之,继而粉碎离界之王的妄想; 在与离界之王编码对决时,采用调虎离山和苦肉之计,把离界之王的注意力引到了他处,然后在生死离境中委派了一位修苦行的具有十地藏眼异能的暗地行者去追踪这种能量体。 第五十九章 方位能量 - 暗离明 - 千寒月 这位暗地行者十地因果追踪,终于搞明白了这种能量体与地球的轮回因果关系; 并在发生异变的位置建立了三条疏通引导渠道来阻止这种能量体的异变,在效果稳定后,通过生死离境向暗界之王汇报了这种能量体的前世今生及他所建立的疏通引导之道; 并告知暗界之王这种能量体属于五行之外,具有方外灵性,为适应地球五行之能,在地球上分裂成具有五种属性的能量体后安居于地球上五个地方; 如今其中一种属性能量体的活跃表层部分异化,有可能导致居于地球五处的这种方位能量体的整体平衡被打乱而与地球发生能量冲突效应,造成明界的灭世之灾; 因此这位修苦行的十地高僧向暗界之王提出转化这股异化的邪性能量,并让地球与这种方位能量体并存的建议; 但未等暗界之王做出反应,这位高僧却非正常退出生死离境,杳无音信; 暗界之王查无所踪,知道有异,立即召集了另外三大暗地行者,在第一位暗地行者完成任务情况的基础上布置了先行控制隐藏,其次修正教化,最后不得已安全有序分裂之的任务方案,三套方案同时进行; 而暗界之王也同时对这股邪性能量在轮回能量光谱图上进行编码转换,三位暗地行者不负重托,到现在已为暗界之王争取了三百年的时间,四位认领任务的暗地行者除失踪的第一位也都已转换生死,羽化晋级,荣登离圣堂了; 而栗九行是第五任认领这个任务的暗地行者了,自二十九年前他接到暗界岐黄圣手王成峰和他的女儿王心莲,也就是你外公和你大姨有关红石井的当面汇报后,他很震惊,红石井在暗界自古就有传说,如今被发现,自是一件大事; 他给两人颁发了任务,让二人带领他身边的十名‘暗语者’去勘察红石井; 随后,他作为暗地行者牺牲了自己一次启动生死离境的机会,在生死离境中将此事汇报给了暗界之王,而暗界之王在又一次的生死离境中召见了他,给他下达了守护红石井的任务,并将红石井的来龙去脉和历任修正和守护红石井的暗地行者以及任务完成情况,还有守护红石井的方式方法和重大意义告知了他; 并告知他,红石井里的邪性能量体在轮回能量光谱图上转化编码已快完成,如今的红石井灵性程度相比之前已更高,更容易入世为魔,守护难度比之前更难,要他倾尽全力,小心守护,做好修正隐藏工作,防止红石井里的邪性能量外漏,从而引发主体能量发生不平衡而大规模爆发; 同时告诫他如若红石井内发生不可修正的难以控制的能量外漏,让他再牺牲一次启动生死离境的机会,把一组数字在生死离境中交给一位叫邵崇礼的暗地行者,让他启动红石井分裂计划,最大限度的减少红石井对明界的伤害! 栗九行接受任务后,立刻发出‘天行暗语’,告诉十位‘暗语者’立刻和你外公及你大姨返回,不可妄动红石井,但连发三次,均无回音,他知道事情不妙; 此时距他颁发任务已过一年零三个月,他立即组织人手亲赴红石井,也未发现你外公等一干人,而此时的红石井内部暗流涌动,红云紫霞即将溢出洞口,部分流出水流已经变色,山体内部岩石已大部变成深红色; 按照暗界之王的描述,这是能量外漏的征兆,通向莽山深处的三条能量疏通渠道看来已不能满足隐藏红石井的目的; 栗九行根据生死离境中暗界之王关于红石井修正方法的描述和邪性能量频繁活动的方位和时间段,结合你外公的汇报,很快找到三条疏通渠道的井口端; 三条疏通渠道看样子全部向莽山方向延伸,而三个端口形状大小以及所处方位却各不相同,当他避开王成峰所说的那个入口,从另外一个入口俯视到红石井的主能量区时,他惊呆了,这哪是一个井啊,这么大的面积为什么先辈们叫井啊! 只见无数的紫光柱林立在红云缭绕中,直径大小不一,最粗的一束位于中央,直径约百米,红云萦绕间隐约能看到水面,并听到水流的声音; 栗九行惊奇的同时思量着,这井内究竟蕴藏着一种什么样的能量啊,水能存在说明温度肯定不是太高,红云萦绕估计是水蒸气悬浮在水上面为下面的光所映衬,但这么多的紫光束是怎么形成的,红石井里面的能量体没有表现出最基本的高温还算是个高能量体吗? 栗九行反复回想着暗界之王对红石井来龙去脉的描述,盘算着红石井当前状况的应对之策! 三百年前,暗界之王从轮回能量光谱图上看到了这股异变的邪性能量上扬的趋势,如前所述,在生死离境中委派了一位暗地行者去追踪这股带有邪性的灵性能量; 这位暗地行者是一位具有悟彻十地智慧的修苦行的高僧,暗界法号十地藏眼,原本已居于离境中的散地,只待修够劫数,跃居高于离境的能量阶层,但突然请求暗界之王把他编码到明界,说要去了一桩因果,暗界之王当时准许了他的请求,但不知道他所了为何,直到轮回因果图上发现这股邪性的方位之能,暗界之王才明了他返回明界所了因果为何,因此他立马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他; 这位高僧具有究竟般若的异能,也就是说他有能循着因果链溯源追踪十地因果的本事,他在生死离境中接受了暗界之王的任务后,循着暗界之王给的能量坐标找到了这股能量的频繁活动区域,藏眼入地,追踪五行,循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超出五行之外的主线,辨析这股邪性能量所具备的五行因果,从九地因果中追踪到了这股邪性能量为一种密度极高超出五行的方位能量的活跃表层; 而且在十地因果中看到了这种方位能量总量惊人,且性质不在五行之列,因此不容于地球五行之能,但这种密度极高的方位能量除了具有自身匪夷所思的特征灵性外,在与宇宙其他方位之能和地球五行之能对抗的过程中,已进化出适应生存和自我保护的灵性,于地球恐龙灭绝时期,自我分裂为五种属性的能量体,分居于地球的五个方位,利用自身相互的排斥力对抗地球核心的引力,从而在地球上安居了下来; 但这种具有灵性的方外之能不具有侵略性,分裂后的五种属性与地球的五行之能不相生相克却能和睦相处,作为一种同盟力量与地球一同抵御宇宙其他方位之能的侵袭; 但它其中一种属性的外在活跃表层亿万年来吸收地球五行之能和地球生物尤其是人类的灵性能量后却逐渐异化,灵性能量远高于主体能量,已对地球的五行之能具有了侵略灵性,因此马上被暗界之王的轮回能量光谱图捕捉到! 这位高僧正是通过这股具有侵略灵性的邪性能量形成后期所具备的五行因果溯源追踪,才在十地中看到了这种方位能量与地球能量的前世轮回因果,并确定了表层已部分异化的分体能量体的属性和在地球上的方位; 同时,用了十年时间,在不打乱因果循环体系的基础上,针对这股邪性能量前身所具备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灵性,引入了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曼地白藤,利用这种白藤,从这块分体能量体藏身的三条地脉交汇口处引出三条疏通引导之道,把这块分体能量体活跃表层那种部分已异化的邪性能量引到了一个“幻点”上; 从这个幻点上将那部分邪性能量体具有的侵略意识灵性能量置换掉,再进入没有侵略灵性的主体能量中循环; 而这三条地脉的交汇口处正是红石井,三条疏通引导之道随着曼地白藤迂回千折,幻化百景,到达“幻点”后,两边的曼地白藤全部从中间的疏通之道返回到红石井,中间的曼地白藤却从两边返回红石井。 第六十章 曼地白藤 - 暗离明 - 千寒月 而这三条疏通之道其实是一颗千年曼地白藤迂回千折形成; 当初那位十地藏眼高僧选择这颗千年曼地白藤的用意连暗界之王也不甚明了,暗界之王的能量级别虽能自由出入离境,让自身在有形与无形之间自由转化,但他的能量振动频率的方式局限了他只能入眼九地因果; 因此,那位十地藏眼的高僧从离境中突然消失,他虽感觉不妙,但无从究其因果,只能在离境中加快对这股异化邪性的方位之能的编码,而这三条疏通之道所经过的“幻点”在轮回能量光谱图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只能说明“幻点”所居于的能量阶层高于离境,这个“幻点”正在消除着这股异化的方位之能的邪性; 而如今,从红石井的表现看,“幻点”的消除速度似乎不及这股邪性能量的异化速度,红石井井口附近的山体岩石已变质,发展下去,已无法达到隐藏的目的,暗界之王的初衷会被离界之王识破而给明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栗九行看着眼前红石井的状况,想着暗界之王在生死离境中告诉他的话,觉得要想解决目前的状况,他必须先到这三条疏通之道走一遭; 于是,他冒险下到了红石井内,近距离观察红石井与这三条疏通之道的关系,处在红云萦绕中不多时,他立马感觉到了身体发生了变化,但凭他的修为功力,他很快把狂跳的心脏压抑住,继续深入到井中央观察; 很快他发现,这井水是一种幻象,从山体入口处看,光波粼粼,走近看,象远眺大海一样,置身于其中,大海突然消失,五个栩栩如生的,身穿不同朝代服装的人出现,神态各异,有的向他打招呼问好,有的对他横眉冷目,有的静静的看着他,他一转身,这五个人同时消失,突然又出现了王心莲和一个跪在地上双耳出血的男人; 象演电影一样,王心莲昏倒,那个男人清醒过来抱着王心莲颠颠撞撞消失了,他再稍微一变换体位,马上那个双耳流血的男人换了一套服装又进来腾挪跳跃进入了中间那条疏通之道; 他于是静静的立着不动,于是又出现汹涌波涛的大海,景象如真实一般,一个浪头打来,他不由自主动了一下体位,马上,波涛汹涌的大海消失,出现了王成峰和王心莲带着那十位“暗语者”进来的画面,看上去,他们好像看到了他的存在,都用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好像都不认得他一样眼神离开,转而看向那三条疏通之道的入口; 王成峰和王心莲两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然后王成峰带着五名“暗语者”从左面的疏通之道进入,王心莲带着五名“暗语者”从右面的疏通之道进入! 栗九行是打通生死玄关,能启动生死离境的高能者,虽栩栩如生的景象接连出现,让人似乎置身于真实的现实情景之中,但这些情景是他作为暗地行者具有的高能量“玄眼”状态下看到的景象,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不过存在的维次空间更高; 他知道,这些景象即使是象王成峰那样的高能者也不可能看到,只有能启动生死离境的暗地行者所具备的“玄眼”才能让这种高能量的振动频率成像而看到,但这些景象是过去发生的,此时在玄眼状态下再次看到,一定是某种高能体幻化出来的; 由此,栗九行断定暗界之王在离境中看到的没错,红石井里这股邪性能量所吸收具备的灵性能量越来越高了,能和他这种能量级别的高能者交流了,如果在进化到能和明界的普通人交流,那明界的世界就可怕了! 栗九行从玄眼状态跳了出来,立马感觉到狂乱的心跳袭来,但同时眼前的景象回到了三维空间状态,他看到了自己站在红云萦绕的井口,流向四周的井水已浸湿了他的鞋子; 他忍住狂跳的心脏,仔细观察三维空间状态下的红石井,发现这萦绕的红云不是从宽阔的井水表面上形成升起,而是从围绕井水的地面和周围怪状嶙峋的崖石壁上形成溢出升起; 他用脚发力踮了一下地面,又俯身用手摸了一会地面,才发觉,脚下所踩的不是岩石地面,而是一种状如岩石,坚硬如岩石的不知名状的木质地面; 他跳到一块较大的板状的岩石上用手摸了摸,发觉这块岩石也是木质的,但抬手摸了一下更上面的崖壁,却发觉是石灰岩质地的,而且石灰岩里面能看到流动的红色,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颗千年曼地白藤已深深的植入了红石井内,此时,狂跳的心脏已让他须眉抖动,血脉膨胀,他赶忙积聚心神能量,调整身心气血,让心跳平缓下来; 但在这种环境下,要想把心跳压抑到如平常心跳,他不得不提高身心能量级别,提高的同时,只要一压抑住狂跳的心脏,他眼前的三维空间景象立马消失,先前在玄眼状态下看到的景象又如演电影一般的出现; 所不同的是,这次这些人的交流灵性更为活跃,有的竟过来和他交换东西,有的和他说话的内容更让他大吃一惊,原来不认识他的他曾经身边如影熟悉的十位“暗语者”看到他后也过来向他作辑行礼,王成峰也一样,只有王心莲还象不认识一样! 平缓一会,栗九行又从玄眼状态下跳了出来,眼前的一众景象立马消失,三维空间状态的景象又呈现了出来,但他发觉这次跳出来后的三维空间状态的景象好似变了,因为井水的水平面下降了一人高有余,结合先前和现在的下降速度,在三维空间状态下下降一人高的时间最少也得十小时,他马上明白自己在玄眼状态下和红石井内这种灵性能量交流了只不过十几分钟,但在三维空间状态下已过了十个小时了,时间在红石井这个环境下已不是线性的,被扭曲了; 过去自己的玄眼虽看不到线性时间的未来,但能看到线性时间的部分过去,也就是能看到过去已发生事情的部分特殊节点情景,这也是另一位暗地行者追踪圣手荆中天来找他帮忙的原因,但他的玄眼在看到过去的同时所耗用的时间是线性的,是与三维空间发生的时间等同的,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被扭曲; 这让他感觉可怕,因为这表明红石井里这股方位能量的振动频率高的可怕,能让三维空间中的线性时间轻易发生扭曲,而使时间倒逆,只不过这股方位能量虽高,但所具备的灵性能量不足,刚才的两次交流证明它的灵性能量已具备主动模仿主动交流的邪性灵性; 假以时日,它很快会进化出象人一样的灵性,可人灵性的进化总是从邪恶到慈悲,从自私到宽容,从原始到文明,因此,到那时,依托它庞大的可以扭曲线性时间的能量,又一个邪恶的离界之王会产生,人类世界将不复存在,整个世界将陷入能量混乱之中! 站在井边陷入沉思的栗九行切实体会到了暗界之王的担忧所在,他看着还在下降的井水,想象着植入其内的那颗曼地白藤与井内这种方位之能不知是如何能量交换的,更佩服三百年前那位十地藏眼的高僧是如何利用这颗曼地白藤来矫正这股方位之能的邪性的; 井水的下降空间,露出了井内部分盘根错节的白藤,缠绕在中间那束最粗的直径约百米的紫光柱上,栗九行看在眼里的同时,坚持了很长时间的狂跳的心脏让他耐受不住,不得已又提高身心的能量级别,玄眼马上打开,眼前的三维空间景象消失,这股灵性能量又立马介入和他交流; 所看之处,好似知道他在疑惑那束百米粗的紫光柱,眼前景象立马呈现出了与这束紫光柱相关的景象,让他玄眼大开,切实看到了这束紫光柱中的其他颜色,紫色只是外围的颜色,能量级别在其中算最低,能量密度也是最小,光柱在往里他看到了八种颜色; 他知道,以他暗地行者玄眼的能量级别,能看到紫光以上的八种颜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更高级别的能量体的加持; 要知道,明界普通人和暗界低能者的肉眼能看到的颜色频率最高就是紫色了,甚至没有突破生死玄关的大部分高能者也只能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看到频临紫色以上的一两种颜色 第六十一章 身中邪灵 - 暗离明 - 千寒月 栗九行明白红石井里这股灵性能量让他看到紫色以上八种颜色的用意; 他玄眼从未有过的大开,不只区别看到了紫色以上的八种颜色,更看到了紫光柱中心的一种无色,而且这种无色占了直径的一多半;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紫光柱中心的无色区域象镜子一样把他现在的身形容貌照在了里面,而且匪夷所思的是在他的身形容貌中他看到了自己全身的能量磁场所散发出的光晕颜色,看到了自己全身血管内血液的流动状态,看到了自己全身骨骼的颜色,看到了自己头部能量场极速流动的光晕; 作为暗地行者,他即使在生死离境中也没有把自己的能量场看的这么透彻和直观,这似乎是一种善意的加持,他感觉自己身心的能量在一种和谐共振的频率状态下正不断的提高,超越他近百年的修为,玄眼中的世界已非昔日的世界! 这让他感觉奇怪,更感觉不对劲,但就在他思量的刹那间,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剧烈的涌了上来,眼前的玄眼世界立马消失,三维空间的红石井景象呈现在了眼前; 他看到了已下降的井水快速的涌了上来,三条疏通之道的端口突然变形,山体巨大空间内萦绕的红云快速的涌向那三个端口,象抽风机一样被抽进了三个端口之内,脚下和崖壁上的那种象岩石一样的白藤象地震一样颤动着,几乎让他站立不稳,白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溢出红云,随即涌向三个端口,井中央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紫光柱突然减弱并很快消失,空间内的光线立马暗淡了下来; 栗九行惊奇的同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逐渐加大,不得已,他移动身形,强忍着剧痛,腾挪跳跃,从下来的路线返回,待到出了井外,他集中神识,气血运行了几个周天,很快进入灵台化境中; 终于,他看到一个未知东西不知何时进入了他的体内,藏匿在他体内的阑尾中,剧烈的疼痛由此而来,他感觉全身自行流畅的气机逐渐凝滞,疼痛越来越厉害,不仅仅是腹痛,全身的肌肉骨骼和关节也在不同以往的疼痛; 栗九行立即调起身元保持全身经脉气机的流畅,但他感觉自己强烈的气机行至阑尾犹如石沉大海,对进入体内的那个异物没有一点影响; 此时,剧烈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厉害了,栗九行对这个未知的东西不明甚了,大骇之下,灵台化境中审视着体内这个东西,担心这个东西随着全身经脉跑到他不可控制的地方,因为作为暗地行者,他的生死玄关已打开,全身十二经脉包括奇经八脉早已通畅,这是好事,是每一个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但在此时,却成了弊端,这么通畅强烈的气机也消除不了这个东西,那反过来,这个东西就对他形成了威胁,比没有打通生死玄关的人的威胁更大; 此时,不断增加的疼痛强度让他再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他赶忙用师门的传承之一,十面埋伏殚精竭虑之法,调集毕生修为所聚身元将这个未知的东西团团围住,才感觉疼痛不在蔓延,逐渐减轻,直至消失,灵台化境中在审视这个东西却已发现这个东西已无影无踪; 以后的每天子时一刻,他虽不发生象你妈那样的日日之痛,但子时一刻一到,身元裹聚的阑尾便有异动,他在灵台化境中审视,这个东西又会出现,持续大约二十多分钟,便又消失,如此循环直至现在,持续了近三十年,也未将这个东西从体内清除! 控制住体内这个异物后,为完成任务,栗九行又多次下到了红石井内,观察红石井内异象的变化规律,让他奇怪的是再没有发生那种难以抑制的让人昏厥的超速心跳,也在没有发生那种玄眼景象和三维空间景象交替出现的现象,因为他的玄眼只要一处于红石井的环境内便打不开,一出了红石井外便能打开; 但在井外用玄眼看过去,除了他第一次进入红石井内的玄眼景象有记忆,处于红石井内的几乎所有时间节点的玄眼景象都是空白的,反而三维空间内的所有记忆正常; 因此,他放弃了用玄眼找寻红石井内邪性能量溢出外漏的原因,转而用肉眼开始对红石井内外的变化情况进行长期观察; 他发现,红石井内的井水每天子时一刻一到便开始快速的,几乎喷射状的涨起,在二十分钟之内便涨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在一天内开始慢慢下降,而所有萦绕的红云都在涨起的那二十分钟内被吸进了那三条疏通之道内,然后这红云又在一天之内慢慢积聚起来; 同时,那大小不一,数目不清的紫光柱在消失半个小时后又逐渐恢复,如此循环,每天都是,在观察了将近一个月后,他发现三条疏通之道每天在把空间内的红云抽吸完毕后,三个端口中只有中间的端口发生红云反流,也就是,吸进去后又在一天之内慢慢溢出,和重新生发出来的红云混在了一块,然后在下一次被从两边的端口吸了进去; 这样,红石井内产生的所有红云实际上都被两边的由曼地白藤构成的疏通之道吸进去通过幻点,净化后在从中间的白藤送入红石井内,这与暗界之王告诉他的疏通方法不一样,暗界之王告诉他三条疏通之道都是入口,也都是出口,这样才能保证单种能量的平衡而不发生外漏,如今看来,中间这条疏通之道出了问题; 而且在这一月之内,他发现每天中间的疏通之道都要从端口排出一块到三块,数目不等,大小也不等的暗红色石头,最小的直径有一米,最大的直径约两米,形状不规则,排出时间也不固定,而另外两个端口却没有这种现象; 这让栗九行纳闷,难道中间这条疏通之道是让石头给堵住了?红云吸进去又返流出来,说明不通,但从两边吸进去的红云净化后照暗界之王所说应该从中间的疏通之道出来,但一个月来,除了排出的暗红色石头,他没有发现从中间的疏通之道出来任何其他东西,难道这些可见的红云经过幻点净化后以另外一种能量形态进入了红石井内? 这三个端口既是进口也是出口的意思不是有形物质的进出,而是其他?那这疏通之道到底是什么形式的疏通,疏通的机理是怎么样子的啊? 暗界之王只告诉他这股邪性能量通过这颗千年曼地白藤转化,具体转化的机理他也不甚明了!栗九行一边思量着,一边腾挪跳跃上到了中间疏通之道的端口跟前; 此时正值中午时段,从白藤体表散发出来的红云正弥漫在红石井上方巨大的山体空间内,直径大小不一的紫光柱林立在萦绕的红云间; 栗九行仰视着这个由白藤分支茎干以及枝蔓盘根错节环绕而成的巨大端口,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白藤; 这一生,他见过很多种类的藤本植物,大部分生长在热带雨林和亚热带雨林的森林树木间,盘绕树木向上生长,绕到树木顶端后,在下坠盘绕生长,然后在向上盘绕生长,如此反复,在森林里,人们称其为“鬼索”; 他也知道这是陆地上最长的植物,有的甚至能达到400米长,但他见过最粗的藤本植物不过也就二三十公分,叶子最大不过巴掌大小,开花期依生长环境不等,浆果最大不过鸡蛋大小; 而如今红石井所处气候带是介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和高原山地气候之间,根本不是这种藤本植物能适应生存的气候地带,这颗曼地白藤是如何存活千年的; 而且,这一个月的观察,他根本辨别不出这颗曼地白藤的茎干到底有多粗,茎干是什么形状的,叶子是什么形状的,更不用说这颗曼地白藤到底有多长,开不开花,结不结果? 栗九行仰视着这个巨大的不规则端口思量着,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初次下到红石井内时,在玄眼状态下,井内那种未知的邪性能量和他交流时所呈现的超维次情景图像; 其中有一幅是一个男人爬进了中间疏通之道这个端口,这种邪性能量在超维次时空状态下给他主动呈现出这样的情景可能是为和他交流,但那个男人爬进端口是真实发生的,是过去发生的真实图像,不是虚拟的,只不过被这种邪性能量记忆储存了下来; 在他打开玄眼,达到和这种邪性能量交流的级别时,这种邪性能量给他呈现了出来,那么,爬进这个端口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在里面干什么?从另两个端口进去的王成峰和王心莲以及自己那十位“暗语者”,现在怎么样了?各个疏通之道内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六十二章 失重鬼藤 - 暗离明 - 千寒月 栗九行觉得无论里面有多么危险,自己应该进去摸索一下,这样或许能找到红石井内能量外漏的症结所在; 于是,他打定主意,准备从中间这个端口进去,但就在这个档口,端口内突然又排出一块直径约两米的暗红色不规则石头; 这次离的较近,他分明看到了这块石头是以匀速、线性、缓慢的方式运动到了端口,好似是在一种失重的状态下运动,待到刚刚脱离端口便直线下坠,随着坡度向下滾落; 不过,这次因为不规则的形状被卡在了酷似岩石的白藤枝丫和山体岩石之间,没有滾落到井水里,栗九行看着滾落的暗红色石头,突然发现了一个他一个月来没有注意到的现象; 他发现这么大一块石头在下降与山体岩石碰撞的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很小,几乎不是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碰撞; 而且,按常识,藏匿红石井的这个山体空间这么大这么高,应该有回音才对,但刚才那块石头在下落碰撞的过程中,他没有听到一点回音,他马上意识到,声音大部分被吸附或者转化了; 他向下迂回到了这块被卡住的不规则的暗红色石头跟前,仔细观察起这块石头来,这块石头的颜色好像还在变化中,里面能看到任意流动的红色,但速度越来越慢,直至看不到了流动,他用手摸上去,感觉有种麻麻的感觉,好像石头表面还有电流一样,但温度和周围环境温度差不多; 石头不规则,最长大约两米,最窄大约半米,一端颜色深,一端颜色相对较浅一点,质地和汉白玉大理石摸上去的感觉差不多; 栗九行看着这块奇异的石头,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端口,心中郁闷:暗界之王让我找寻红石井内能量外漏的症结所在,一个月来,自从那个未知的东西进入我的体内后,只要一处于这个环境中,我能启动生死离境的玄眼也难于打开; 九大暗地行者中,玄眼各异,也都能启动生死离境,但只有我栗九行这双玄眼能百年跨越,宏观回溯,虽难于精细,但回溯跨越时空之长,振动频率波长之大,连暗界之王也叹为观止,称为“极光玄眼”,与追踪圣手荆中天的“精算玄眼”是真正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对比; 如今在红石井这个环境中,进入我体内的东西究竟为何物,让我怎么也打不开玄眼,但出了井内就能打开,如此,对这红石井内能量外漏之症结是不能轻易解决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自从体内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那种未知的东西后,栗九行一直让随同的十三位“暗语者”在井外侯着,不敢让他们进入井内,他身边的“暗语者”在暗界中虽然是一等一的高能者,但如今进入他体内的东西不知为何物,他轻易不敢让他们也中了招,只能自己一个月来亲自下井观察; 但时间不等人,如今看来,即使这三条疏通之道内有刀山火海,他也得进去探一探,王成峰和他的女儿王心莲以及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进去已一年时间了,到现在也没有音信,很可能已遭遇不测; 但跟谁他们的十位“暗语者”是暗界中为数不多的高能者,又与他有着特殊的“天行暗语”联络方式,即使面对多么大的危险,他们至少会给自己报个信,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杳无音信,说明这里面不是一般的危险; 他今天下井前,给外面的那十三位“暗语者”留下任务,若他三十天后出不来,让他们即刻赶往藏地圣堂敲响藏地玄钟,这在以往,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但现在,体内未知的东西丝毫不见消除的迹象,让他不得不做如此安排。 栗九行绕过如岩石般的白藤枝丫和凸起的岩石,再次来到中间的端口,从外面望去,里面看不到多深,他攀着纠缠在一起的白藤枝丫一跃而上,站在枝丫上,他惊异这三条疏通之道是怎么由一颗千年曼地白藤折转而成; 三百年前,那位十地藏眼高僧是怎么控制这颗白藤的,惊异的同时,他打开了手电筒,照向里面,随即抓住一根垂下的枝曼向里飘去; 但马上他感觉自己悬空飘了起来,这让他的身体很不适应,并且很快被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下垂枝曼紧紧缠绕住,这些枝曼好似有人在控制一样,对外来的东西一律进行主动缠绕,还没等栗九行从失重的状态下适应过来,这些枝曼已把他从头到脚缠绕的严严实实; 情急之下,栗九行气聚丹田,全身内劲提起,四肢力道猛然爆发,当下挣断了大部分枝曼藤条,在手电筒的余光下抓住了另外的枝曼让悬空而行的身体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已渐渐适应了这种失重的环境,他一边挥手阻挡住端口方向继续缠绕而来的枝曼,一边用手电筒照向深处,看到前面是更密集的枝曼,而且正快速的向他缠绕过来; 枝曼众多,前后包围,像蛇一样蜿蜒而来,栗九行又发力挣断缠绕在他脚上的几根枝曼,感觉前后已没有空间能让他回旋,四面涌来的枝曼不计其数; 但他不愧为名副其实的暗地行者,临危不乱,神情镇定如常,电光火石之间,发觉上方没有枝曼涌来,于是借力一根缠绕而来的枝曼,用脚一登,在失重状态下快速的飘到了上方,用手电筒一扫,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失重状态下,他上飘的速度很快,但手电筒光线所及之处,众多密集的一米多长的如剑一样的凸起在下垂藤条之间呈现,凸起比较尖锐,颜色呈深紫色,与灰色的藤条似乎极不协调; 栗九行眼瞅着自己随着惯性即将撞上这些深紫色的藤刺,情急之下,随手抓住身边的藤条以期能减慢上飘速度,但被抓的藤条也随着他向上飘起; 电光火石之间,栗九行把手中的手电筒先行撞向深紫色的藤刺,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后,栗九行感觉自己上飘的身体停了下来,但同时,周围暗了下来,他知道手电筒已损坏; 这时,他感觉另一只手中抓着的藤条正慢慢的缠绕着他的身体,四周漆黑一片,栗九行不敢妄动,任由藤条在他身上缠绕; 屏息之间,他感觉只是这一根藤条在他身上缠绕,刚才那众多的疯狂的藤条好像并没有尾随而来对他进行缠绕,而且这根藤条缠绕的速度很慢,力度也不大; 他不明就里,想挣断这根藤条,但在这种漂浮失重又看不见周围环境的状态下,怕又撞向上面的藤刺; 于是他静静的呆着,直到这根藤条把他的全身完全缠绕住,但好在这根藤条的缠绕速度较慢,在缠绕的过程中,他把两条胳膊挣扎了出来; 不知是藤条缠绕的数目少,还是这根藤条缠绕的力度小,栗九行没有感觉到象刚进来时,被众多藤条缠绕住那**上出不上气来,必须发力挣断的感觉; 因而,在黑暗中,他静静的等待着,同时用心感觉着周围的变化,此刻,他的身体仍处于悬浮状态,但在缠绕过程中身体又开始了缓慢的行进,他能感觉到缠绕在他身体上的藤条不时的碰撞在藤刺上; 而此时,他的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发现,缠绕在自己身体外的藤条每和上面的藤刺碰撞一下,便发出一种紫色的光晕,光晕持续的时间虽才几秒钟,但可照亮一米范围内的周围环境; 栗九行凭着这间断的光晕,从缠绕自己藤条的缝隙中观察着周围环境,藤刺密集而长短不一,藤刺与藤刺之间间隙宽窄不一,最宽处能容一人在其间穿行,最窄处仅有一条缝隙,由于光线探不到更远的地方,栗九行判断不出前方是什么状况; 借着紫色光晕,他用手电筒用力敲击了一下跟前的一根藤刺,感觉这藤刺不仅坚固异常,而且表面光滑,下端尖锐,用手背触及表面,皮肤立马感觉到一种麻疼的感觉,同时手背与藤刺之间发出了紫色的光晕; 栗九行随即想起刚才用手电筒敲击藤刺时却没有发出紫色光晕,他心下不禁疑问,难道这灰色藤条和深紫色藤刺表面象人一样具有生物电位,或者是其他未知的原因; 此时,悬浮的身体被藤条缠绕的越来越紧,栗九行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他放开抓住藤条的左手,正待发力挣断身上缠绕的藤条,忽然感觉紧紧缠绕的藤条停止了缠绕,而且好似有松开的迹象。 第六十三章 白藤心脏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疑惑的同时,静静的感觉着,藤条越来越松,末端已松开慢慢向下伸去; 栗九行悬浮的身体随着运动的藤条向尖锐的藤刺撞了上去,他立马借力又抓住藤条阻止向上的趋势; 但当他一抓住藤条,已渐渐松开的藤条忽然又开始缠绕回来,栗九行立马反应过来藤条的缠绕与松开似乎与自己用手抓与不抓藤条有关; 他又故意用手抓住与松开试了几次,确认了这个有趣的现象后,栗九行把手离开藤条,待藤条完全松开后,单手灌输劲道,折断一截藤条,用这截藤条连续的敲击着上方的藤刺,在紫色光晕的照射范围内,他用右手抓住另外一根藤条,以控制悬浮的身体向前行进; 待到藤条即将缠绕上来时,他便放开藤条,转手抓住另外一根藤条,同时左手中的藤条继续敲击着上方的藤刺,以保证前行的光线; 就这样,栗九行在藤刺下方,藤条的根部位置,用这种方式在悬浮状态下行进着,有时还不得不在藤刺之间穿行,因为有的部位藤条太短,他悬浮的身体离藤条的末端太近,不等他的手抓住藤条,藤条便快速的缠绕上来; 栗九行只能躲进藤刺之间,在狭窄的藤刺之间穿行,但深紫色藤刺表面似乎有很强的静电一样,他感觉全身犹如被电击一样,头发、眉毛、胡须皆直立了起来,而且在藤刺之间穿行根本不用用藤条敲击藤刺就能发出紫色光晕; 但即使栗九行如此深厚的功力修为,也抵抗不住这电击般的痛楚,他不得已,下飘到藤刺之下,对自动缠绕过来的短小藤条悉数折断,这藤条坚韧异常,常人即使用工具也难以弄断,暗离两界中的低能者想要徒手折断这种藤条也是不大可能; 栗九行作为暗界中的翘楚,大几十年近百年的修为,有着深厚的内力,折断这种藤条自不在话下,但如今身处失重环境下,他的体能功力大打折扣,在连续不断的折断缠绕而来的短小藤条后,他感觉体能在不断下降,内力耗损甚多; 但此时他已处于退不能退,进不容易进的局面,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行进,即使耗损再多内力,也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生叱咤暗离明三界,从来没有在这种失重的环境下,大开杀戒,虽说面前杀戮的对象不是暗离明三界的人,他可以不用有所顾忌,但解决一个人所耗用的内力远不如解决眼前这种藤条多; 栗九行体内气机炽烈,悬浮的身体在折断藤条劲道的冲击下,不住的变换着姿势,时不时撞向上方尖锐的藤刺,但他毕竟修为功力深厚,每每都能用手中的那节藤条化险为夷,避免了藤刺对他身体的伤害; 就这样,栗九行艰难的向前行进着,时间在他与藤条的激烈对抗中流逝着,好在疏通之道内布满藤条和藤刺的路只是一定的距离,就在栗九行感觉到体能有点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发觉前面的路宽敞了许多; 而且,藤条越来越少,最重要的是前面有了光线,不像现在这样,还得自己通过敲击藤刺来制造微弱的光线,在微弱光线的环境中,在从没有经历过的失重状态下,栗九行长时间的对抗着这难缠的藤条和藤刺,已经疲惫不堪; 现在看到前面的亮光,他马上加快了前行的速度,悬浮的身体在躲避缠绕而来的藤条时,巧妙的借力发力,身姿在失重状态下优美的腾挪旋转,好似和逐渐稀少的藤条捉迷藏一样,此时的他,不用在耗费功力折断藤条,因为藤条已经稀少,他只需巧妙的躲避就可前行; 前面的亮光不管是什么,先摆脱这黑暗的环境再说,蜿蜒蠕动的藤条似乎长着眼睛一样,主动快速的向栗九行的身体缠绕过去,但这藤条似乎惧怕上面的藤刺似的,总和藤刺保持一定的距离; 栗九行利用这段距离,巧妙迂回的躲避着众多象蛇一样的藤条,虽不用象先前一样耗损功力折断藤条前行,但迂回躲避的方式却让他前行的速度降了下来,前面的亮光持续着,栗九行就这样艰难的迂回行进着; 他虽适应了这种失重黑暗的环境,但长时间的在处在这种失重状态下,栗九行感觉身体发生了不好的变化,尽管他躲避藤条的同时,尽力调整守护着身体机能的变化,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倦意袭击着他的大脑; 栗九行坚持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借着击打藤刺发出的光晕,他发觉上面的藤刺越来越稀少,向他缠绕而来的藤条也越来越短,越来越少,又行进了一段距离,他突然发觉自己悬浮的身体好像在慢慢的下坠,同时脑海里那股弥漫而来的倦意一下子无影无踪; 他感觉脑袋清醒了许多,借着前面微弱的光线,他抓住远处一颗下垂的藤条把下坠的身体提了起来,又跃向前面另一颗藤条,就这样,逐渐他感觉身体恢复了原来的重力环境,前面的亮光也越来越大,周围光线也越来越亮; 就在他加速前进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撞来,他抓着藤条本能的侧身躲开,再回头看时,才看清是一块和入通道时碰到的相似的暗红色石头,形状同样不规则,此时已有部分藤条向这块石头缠绕而去,但碰到石头表面时便放出紫色的光晕,同时发出异样的沉闷的响声,随即象触电一样反射性的缩回; 栗九行看着快速而去的石头沉思的刹那,一根藤条已缠绕在了他身上,他赶忙发力挣开,向着有光明的方向继续前行,此时他逐渐感觉到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大,那种漂浮的感觉时有时无; 他借助藤条荡秋千式的前进着,猛然间,眼前一种强烈的光线迎面而来,他始料不及,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刺痛从眼睛部位弥漫而来,顿觉天旋地转,晕厥过去……… 池恒展讲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凌厉的眼神好似回想着什么,江明月从义父匪夷所思的叙述中回过神来,眼睛看向池恒展; 稍傾,出声问道:“然后呢?”池恒展长出了一口气,应道:“没有然后了,因为时间的关系,栗九行的浅层记忆我采集到这就停止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了; 因此,我和你妈才打算进红石井走一遭,这是他记忆中我采集到的有关红石井的情况,我们现在能得到红石井这些情况已经不错了,总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进去强!” 说完,把看着江明月的眼神移到王忆莲身上,两人对视了一会,双双看向江明月; 池恒展出声道:“明月,由于栗九行潜意识中对我的入侵作出了强烈的抵抗,致使我的采集不是很顺利,有些记忆只是片段,连接不起来,能连接起来的我已告诉你,还有很多有关红石井的情况只是孤立的记忆片段,这里我不能一一告诉你了,只能捡我认为重要的几个片段告诉你,你以后若有机缘,或许能连贯起来弄明白!” 江明月听后,若有所思,应道:“爸,你说!”池恒展眼神望向窗外,透出一种迷茫的神色,说道:“他的其中一个记忆片段显示那位十地藏眼的暗界高僧在那颗千年曼地白藤的心脏中,至于这颗白藤的心脏在哪,高僧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个片段显示栗九行迷失在百转千折,幻化百境的白藤之路中,至于他是怎么走出白藤之路的,以现有的信息看来,也不得而知!” 说完,池恒展站起身来,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对王忆莲说道:“忆莲,我去准备点进红石井的东西,你安顿一下明月!” 王忆莲点点头,江明月看着出去的义父,转而对王忆莲说道:“妈,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王忆莲妩而一笑,幻化的气质容颜始终光彩年轻,一双眸子清澈幽远,笃定涵神中透出一种慈爱的光彩,但这种光彩和之前那种夺人神识的异彩不尽相同,江明月分明能感受到一种母爱的笼罩,这种感觉很是舒服,但也甚是奇妙,因为他感觉到这种慈爱和他从小感受到的来自江城亲生母亲身上那种母爱有相同之处,但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尽一样; 他沉浸在王忆莲散发出的这种奇妙的换颜磁场中,只感觉心尘涤荡,忘尽其他,待到王忆莲出声时,他才回到眼前; 只听王忆莲道:“明月,这次探路对于现在的你危险比较大,你听爸妈的劝,这次不用去了,抓紧时间尽快熟悉妈和你爸这两脉传承,对于你全身灵性触觉的开发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好吗?” 说完,一双气质涵神的美目注视着他,江明月无奈,不忍再拒绝,只好点头,王忆莲眼中的异彩一闪而过,站起身来,把一串钥匙递到江明月眼前,江明月抬手接下,怔怔的看着义母出门而去! 第六十四章 额眼开示 - 暗离明 - 千寒月 情节翻到开篇,江明月在等待义父义母回来中,突然醒悟老两口可能在红石井中遇到了危险; 于是他带着幽罗铁和那本《金刚经》勇闯红石井,开启了他惊天动地、匪夷所思的救父救母之路,探究白藤之路,靠近生死离境之路,听到了池丽丽在生死离境中对他的深情呼唤! 幽罗铁打开了白藤的能量之门,江明月和七位从东山红庙里出来的暗界中人在刹那间被幽罗铁开启的能量之门裹入了白藤之中,进入白藤之境; 让江明月没有想到的是,这七位暗界中人他不仅认识,而且其中六位还是经他的手成功切除畸形阑尾的他的病人,这当中就有那位五年前用眼睛让他昏厥的二号病人,也是第一例成功摘除畸形阑尾的病人,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除这六位病人以外的第七个人竟是他五年来共事相处的特护区大夫叶芳妍! 但这是他们成功通过能量之门后才互相知道的事,浓重的红色光幕犹如海啸般气势,七个人好似被卷入旋转前进的波浪中,渺小而无期,瞬间幻化,失去知觉; 醒来时,七人竟互抱成团坐在幽罗铁中心的暗红色区域,幽罗铁兀自极速旋转,中心通体暗紫色,边缘呈现一种红色光晕状态,而七人互抱姿势竟以江明月为中心,似乎生怕江明月受到伤害一样,而此时的江明月竟是须发皆张,满脸恐怖的超大汗孔,汗孔张嘴吐血; 七位红石井暗界守护者此刻惊异的看着紧闭双眼的江明月,耳听着从他周身发出的玄音萦绕,其中一位老者出声惊呼道:九天之行!其他五位顿时咋舌,惊惧的倾听着好似从江明月周身皮肤上发出的淼淼玄音,在幽罗铁旋转的气势中,听来好似深远处的惊雷翻滚而近,持续不减,骇人心神; 再看幽罗铁上,从江明月身上流淌而下的鲜血,在极速旋转中,极快的没入幽罗铁上细微的穴孔之中,而幽罗铁边缘的光晕看似好像静止不动,红色光芒耀眼醒目; 终于,在所有人惊惧的眼神中,江明月慢慢睁开了双眼,同时双手离开了幽罗铁,转瞬间众人落在一块巨石之上,而先前承载他们七人的巨大幽罗铁突然变小呈现在江明月手掌心之中,与启封时一般无二; 再看四周林木参天,郁郁葱葱,远处奇峰险峻,怪石嶙峋,耳听气势非凡的激流瀑布轰然于耳,却看不到三千而下的飞流景象,只有波澜不动的湛蓝静水围绕在他们七人暂时栖身的巨大圆形石块上; 此时的江明月,单手握着那块黝黑的幽罗铁,静立在巨石中央,满脸恐怖的流血张嘴汗孔,奇丑无比,犹如罗刹一般的倒立头发和眉毛根根挺立,众人无语中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相识的年轻大夫,就在刚才,他还是那样的年轻俊美,倜傥潇洒,刹那间恍如隔世的变化,俊男变成罗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满脸迷惑,惊奇,担忧的氛围当中,江明月从怔怔的眼神中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幽罗铁,随即把它收入口袋中,环顾四周的山石水林和俱是惊呆的众人; 稍傾,从巨石的中央斜下到水边,蹲下身子,怔怔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水面如镜子一般,没有一丝涟漪,清亮明展,清晰的映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此时他的那副尊容和能自己看到的如得了麻疹一般的双手; 江明月用手划了一下湛蓝的水面,水面立马激起了阵阵涟漪向远处扩散而去,但他没有看这如画般的景象,随即用水使劲的扑打着自己的脸部; 稍傾,把手浸在了水中,大约十几分钟后,江明月站了起来,回头看向众人,七人不约而同又发出一声惊呼,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回过头来的江明月已然从罗刹般的奇丑样子变回原来的美俊男; 伴随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江明月走到叶芳妍跟前,眼睛注视着她,这位和他整天在一块做手术的漂亮年轻女大夫是那样的熟悉,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好看微翘的双唇,感觉似乎永远带着一丝笑意,身材高挑中隆起的胸部和性感的臀部把投向她的目光全部引到了她修长的呈现比例美的双腿上,一头秀发如缎般黑泻而下,明亮而分明,扎束倾在右肩上,额宇间柔情女子,但眉毛走向却透出一股男儿般英气; 在往下就是江明月五年中没看懂一次的永远不说话的眼睛,不传神,不眨眼,也不给人眼神上的压力,平静中不起任何涟漪,说深奥但丝毫不给人深沉的感觉,这双眼睛不同钟声芳那双涵神传采,表意说话的眼睛,也不同于义母王忆莲那双异彩涟涟,随情而动,痴人神识的眼睛,更不同于二号病人那双摄人心智,立起胆寒,弥漫恐怖的眼睛,这双眼睛江明月感觉了五年,比较了五年,但就是感觉不出她眼睛后的世界; 是的,她曾吸引过他,整体俱佳的女神气质似有义母王忆莲的味道,更和他心中的至爱池丽丽有点神似,在池丽丽去世后的这段时间,他曾臆想中把这位身边的同事当作池丽丽,想通过她那双眼睛再次感受到池丽丽曾对他的柔情蜜意; 但他看不懂这双眼睛,象过去一样,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双眼睛眨过眼,哪怕一次,哪怕在回眸中,在不经意中,在下意识中,这双眼睛象一道屏障一样,把这位佳人的内心世界与外界好似用一种无形的东西隔开,让江明月有种看到了池丽丽,却不能近身的感觉; 如今,这双眼睛就在他的眼前,此情此景中,他突然惊异的看到了这双眼睛不同寻常的变化,他看到了这双眼睛在闭着,透着男儿英气的双眉紧锁着,好看的娇容呈现出一股痛苦的表情,娇躯站立中微微的颤抖着; 江明月从臆想中醒过神来,猛然发觉眼前的叶芳妍有点不对劲,他正待开口问询,叶芳妍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随即眼神快速的环顾四周后出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想办法离开此地!” 语气中透出一股焦急,稍傾,那双看不懂的眼睛看向江明月,眼神笃定,但江明月在她的眼神中突然少有的有了一种感觉,以往她眼神中那种无形的阻挡好似消失,但叶芳妍眼睛中这种少有的流露此次给予江明月的却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江明月惊异的迎向叶芳妍的眼神,只见叶芳妍快速的拿出一个圆盘状的物件,在上面轻轻的拨弄了几下,说道:“江院长,您能驾驭幽罗铁穿越时空,是吧?” 江明月怔了一下应道:“穿越时空?幽罗铁能穿越时空?”语气不解,应答中带着询问! 众人疑惑的眼神同时看向江明月,其中一位额前留着一撮白头发的中年人出声道:“江大夫,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想不到您就是九天之行的拥有者啊!” 江明月看向这位额前留有一撮白毛的中年人,突然想起义父池恒展曾对自己说过自己具有被称作九天之行的螺旋之纹,而且幽罗铁也是义父交给自己的,但他没有说过幽罗铁能穿越时空啊! 随即出声道:“以前暗界中的一位高人曾说过我与幽罗铁有着很深的渊源,也告诉过我的七窍骨腔具有大面积的螺旋之纹,这种螺旋之纹叫做九天之行,但他没有告诉过我能驾驭幽罗铁穿越时空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有穿越时空的作用!” 说完,拿出那块幽罗铁看了一眼,随即眼神看向俱是疑惑的众人,只听那位一撮白毛又说道:“大夫你真是书呆子啊,暗界中谁人不知只有拥有九天之行能量的人才能驾驭幽罗铁啊!这幽罗铁是离境之上的一块神物啊!拉勒之主让九大暗地行者之一追踪圣手荆中天这脉传承找了几百年也没找着,没成想在大夫你这啊!”一撮白毛形态大大咧咧,边感慨边摇头摆手! 这时,一位神态庄重的老者走前一步,面对叶芳妍问道:“阿妍,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我们为什么要赶快离开此地?” 叶芳妍把看向江明月的眼神移向这位老者,开口应道:“叔父,刚才从幽罗铁上落地后,我的额眼突然呈现出一片火海之象,我循景溯源,额眼开示了三副图,第一副为天外之物,第二副为火海场景,第三副为恐龙姿态,三副图凶险级别均为异常大凶,所以我发出警告!” 第六十五章 左白藤境 - 暗离明 - 千寒月 老者听后神色凝重,复又问道:“异常大凶在你的天眼时限中最迟多长时间发生?” 叶芳妍笃定的眼睛丝毫不眨,看了一眼江明月后说道:“这次的额眼特别疼痛,为我认领任务以来最为危急的一次,我估计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便有征兆!而且,我的额眼所示,我们没有退路,除非……” 说着,她的眼睛再次看向江明月,眼睛如若天水不着边际,不动神色,不表其意,但江明月猛然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她眼睛和自己的交流,分明是一种期待; 这种感觉好像是她强加到他的感受中去的,不像钟声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样,没有强加,只有默契的交流与看懂! 江明月对这种强加而入的感觉突然心生惧意,但又大惑不解,面对分明是一种期待的感觉,他回应道:“你的意思是我有退路的办法?” 叶芳妍点点头道:“只有你驾驭幽罗铁穿越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点才能躲避这次危机,否则,我们八个人都会性命不保的!” 江明月听后说道:“可是我不会驾驭幽罗铁啊!” 他的话刚刚说完,七人中一个貌似小孩的人开了口,声音却洪亮刚强,说道:“江大夫,我们亲眼见证了您刚才驾驭着幽罗铁把我们带入了左白藤,难道您不知道?” 江明月应声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幽罗铁的驾驭方法,我怎么会驾驭幽罗铁这个东西呢!刚才我只是一心想找到红石井的入口,误打误撞到了此地,对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在红石井里?” 江明月说完,边环顾四周,边把幽罗铁放入口袋; 而此时,那位老者说道:“江大夫,我们现在不在红石井里,而是在红石井幻化的白藤之境里!” 江明月疑惑道:“幻化?难道我现在在做梦?”说话的同时自己用劲掐了一下手臂,明显的疼痛感让江明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把眼神看向这位老者,问道:“这里不是红石井?” 老者精亮的眼睛盯着江明月,似乎在想着什么,好像又是在判断什么,稍傾,回应道:“江大夫,您真的不知道怎么驾驭幽罗铁?” 江明月点一点头,说道:“各位,我来这的目的是寻找红石井的入口,因为我的两位长辈可能被困在了红石井内,我要进入红石井内救他们脱身!” 老者听后,精湛的眼光看着江明月,说道:“你的两位长辈困在红石井,难道是……”但他没有说完,用眼光疑惑的看着江明月; 而江明月此时看着叶芳妍突然想起了钟声芳,他眼神看向叶芳妍,问道:“叶大夫,我记得我委托你全力救治钟声芳护士长,你怎么在这?钟护士长现在怎么样了?” 叶芳妍深吸了口气,笃定的眼睛罕见的又眨了一下眼,伸出手把胸前的长发摆过身后,身躯向江明月靠了靠,开口道:“江院长,钟护士长现在已清醒,您请假的这段时间,董事长把她接走了,您放心,她的脑部神智已恢复,只是双耳耳鼓膜需要修复,得花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现在,当务之急,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此地,不,离开这个时空境界!” 说完,正待江明月回应,那位一撮白毛高声嚷道:“看,看,看,咱们这位大夫还没有清醒过来,还不知道咱们已进入白藤之境,而且是左白藤啊!” 江明月听后,不解道:“什么是白藤之境?” 一撮白毛举手向四周指了指,说道:“看到了吗,你眼睛所见到的这个环境就是白藤之境,你如果说它是真实的,等会,它在你眼前就会瞬间变化出另外一个场景,你如果说它不是真实的,你自个感觉一下脚下的石头,那边的树木,听一听远处的瀑布声,不是真实的又是什么! 大夫,你还不知道,有个东西在我们周围,这个东西能把时空任意颠倒,任意扭曲,任意拿来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在红石井区内好几十年了,只要下到井内清理火玉,都要被这个东西当猴耍一番,然后被许多藤条捆住扔出来; 出来后神魂颠倒,不知道白天黑夜,过去经历的人和事象演电影似的往过走,这还甚可,在你给我们做手术前那十几二十年的日日之痛才叫我们够受,那段时间,我甚至后悔向暗界首核机关认领红石井这个任务了,好在你给我们解决了这日日之痛,否则,我们这四百多号人都要疯了!” 说道这,叹了一口气,紧缩的川字额舒展了一下,又紧缩住,用手好似习惯性的摸了一下额上的一撮白毛,眼神看向江明月又复转向老者说道:“如今暗地行者栗九行也不知何故突然癫狂,我们群龙无首,不知何去何从,连红石井外围的八十名暗语者也闻讯齐聚红石井来商讨对策; 唉,真是难以置信,连突破生死能量大关的暗地行者也变成了那样,我看这么多暗界中人守护几十年的红石井快要守不住了,我们认领的任务估计难以完成了!他成了那样,又有谁能通过生死离境向拉勒之主汇报我们认领任务的名单呢!” 说完,边摇头边转身向巨石边缘走去,但未及走到巨石边缘,突然双腿微微弯曲,整个人象离弦之箭一样向湖对面的树林凌空飞去,留下一句话:老鬼,你们在这先商讨离去之法,我先去那边踩踩点,马上就回来! 江明月目睹凌空而去的一撮白毛,心下惊叹,暗忖:义父说暗界是人类高能者的聚集群,果不其然,这个人能克服地球重力随意空中飞行,明界的飞行器也达不到这样的自如吧! 正自惊奇思量间,那位老者对叶芳妍说道:“阿妍,用你的额眼先定一个方向,我们先离开这个巨石!” 江明月看向叶芳妍,心道:原来她有这样的异能,五年的相处,我竟没有看出她的异常,手术室中的其他人可能早就加入暗界这个阵营了! 叶芳妍听到老者的吩咐后,突然双眼一闭,面部呈现一种难受的神色,大约一分钟后,那双笃定的眼睛突然睁开,出声道:“叔父,八方洪荒,暗天之色,下压火海,无生门从额眼开示,但有清泉涌向额眼,从未见过,不知何意!” 老者听后,转身对娃娃脸说道:“童海,你的任务是保护江大夫人身周全,不能有半点闪失,听到了吗?” 那位被称作童海的娃娃脸应声道:“师傅放心,我的元体除了你们还可容纳两人,只是不知能否罩住江大夫这样罕见的高能者吗?我现在打开元体试一下!” 老者沉声道:“不用试了,江大夫先天异秉,九天之行是人类灵性之能中的极品,可承载或者适应暗界中任何高能者的能量,你的纯阳元体水火不侵,为五行之能中上乘稀有元素的组合体,对灵性能量的亲和引力更为突出,江大夫灵性之能璞玉未琢,灵性负面较少对抗,你的纯阳元体可轻易容纳,对他形成保护!” 娃娃脸童海恭敬回应道:“师傅说得是,徒儿受教了!” 老者把眼神再次转向叶芳妍,说道:“你的额眼开示无生门,说明那个东西已把我们置入死境,此地的邪灵之能大于我们所有人灵性之能的总和,包括江大夫的九天之行,额眼在五行之中精算未来,我们几个人恐怕难逃厄运,但开示中有清泉冲入额眼,我估计是个好兆头,清泉之意,活水之源,这活水估计就是江大夫手里这块幽罗铁!阿妍,你的额眼逆向计算,别看最后的结果开示,看过程中有有关幽罗铁的信息吗?” 叶芳妍点头应允,随即闭眼内观,但见脸部逐渐潮红,态美比先,可痛苦之色却更显,胸部起伏巨甚,头顶百汇穴部位秀发不动而动,很快全部秀发静电感应般飘起,翩翩飘逸,犹如天降女神,犹自喃息闭眼,加上魔鬼般的比例身材,直把江明月看的表情动容,气息加快,这种吸引虽不及义母王忆莲那种超凡脱俗的换颜气质,但已让江明月双手的灵性触觉不觉流动! 山耸水蓝,奇石秀林,望势震听的远山瀑布透着灵秀之气,不觉危险降临的江明月兀自懵懂,对着叶芳妍飘逸的女神姿态遐想种种! 而包括先前镇定自若的老者在内的其他几人,此刻看到叶芳妍飘逸的女神姿态,却均面露恐惧,四肢下意识做出防御动作! 第六十六章 白藤虫怪 - 暗离明 - 千寒月 叶芳妍点头应允,随即闭眼内观,但见脸部逐渐潮红,态美比先,可痛苦之色却更显,头顶百汇穴部位秀发不动而动,很快全部秀发静电感应般飘起,翩翩飘逸,犹如天降女神,犹自喃息闭眼,加上魔鬼般的比例身材,直把江明月看的表情动容,气息加快; 这种吸引虽不及义母王忆莲那种超凡脱俗的换颜气质,但已让江明月双手的灵性触觉不觉流动! 山耸水蓝,奇石秀林,望势震听的远山瀑布透着灵秀之气,不觉危险降临的江明月兀自懵懂,对着叶芳妍飘逸的女神姿态遐想种种! 而包括先前镇定自若的老者在内的其他几人,此刻看到叶芳妍飘逸的女神姿态,却均面露恐惧,四肢下意识做出防御动作! 在众人屏息凝气,恐惧降临的气氛中,叶芳妍猛的睁开了双眼,张口喊道:“快跑!” 江明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看到娃娃脸极快的向他冲来,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他突然感觉全身一震,猛然看到自己周身出现一种九彩光晕,连恐惧也来不及,正自纳闷,却感觉身体已在水上,紧接着,随着一股牵引力在水上极快的向前滑行! 电光火石之间,他眼角瞟过,看到老者和叶芳妍以及除一撮白毛以外的其他六人已落入水中,而自己却被一股牵引力牵着离开水面,在空中浮着向前快速行进; 而刚才站立的那块巨石突然动了起来,紧接着,那块巨石泛起巨大的水花突出水面,江明月分明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刚才众人站立的圆形巨石是这个怪物的背壳; 此时怪物已仰头向上,触角立起,凸起的眼睛球面连续变换着颜色,巨大的肢体露出水面,貌似口嘴的部位涌出大量湖水,夹杂着不知名状的东西; 江明月恐惧加惊异的看着这个形似甲壳虫的巨大怪物,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浮在空中行进本身就是一件奇事,待到他注意力从怪物身上转到自己身上,猛然被自己的飞行状态吓了一跳; 但同时他看到了自己周身的九彩光晕,这种九彩光晕象防身护甲一样罩着他,让他惊奇的是,在这种九彩光晕的环绕中,他竟能象在地面一样借力做出各种自如的动作,转身,走路,站立,躺下,跳跃等等; 同时,这种九彩光晕却不由他控制的牵引着他前行,感觉自己安全后,他向下看到了落入水里的其他六人; 他看到六人在水里奋力向前游着,后面怪物涌起的波浪把几人快速的推向远处,与怪物离开一段距离; 怪物体形巨大,肢体却相对短小,凸起的巨眼泛着幽森森的光芒,时不时的换着颜色,前部的肢体压向落水的六人,但巨大的身体移动时涌向前面的波浪把六人快速的推向远处,它短小的肢体始终够不着六人,来回几次,叶芳妍等六人已游向湖中央; 此时,怪物发出一连串的“吱吱”怪叫声,难听至极,同时,口嘴突然向众人射出一道绿色液体,而水中的六人反应很快,只听老者一声断喝,六人由聚集状态极快的两人一组散开,绿色液体落入水中好似烧红的烙铁放入水中,顿时冒起一片雾腾腾的水汽; 六人借着波涌奋力向岸边游去,两人一组互相帮扶,左右前后距离已被水波冲的越来越远;而巨大的灰色怪物边移动身体边不断的从嘴里射出绿色液体,射程有的超过逃命的六人,又的落在六人之后,有的被六人躲开,逐渐,乱做一团的湖面被冒起的雾气笼罩; 而浮在空中的江明月由于速度快,此时已行进到岸边,却被九彩光晕罩着不能着地,仍然在空中浮着,九彩光晕环绕周身,抵抗着地球重力,让传统力学思维的江明月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档口,他居高临下,清楚的看到逃命的众人和后面紧追不舍的灰色甲壳虫怪物,此时怪物嘴里射出绿色液体的频次已逐渐减低,但湖面笼罩的雾气却正浓,六人在湖面的能见度不足两米,已互相看不到,更看不到岸边,后面甲壳虫怪物移动形成的波涌已把六人向不同方向散开; 江明月浮在高处,眼看着只有娃娃脸童海与一个胖子相伴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奋力游来,而老者拖着叶芳妍却向另一个方向游去,二号病人追向老者一段距离后突然返回与另外一个瘦弱男人结伴而游,却被回流的波涌推向甲壳虫怪物方向,两人因为湖面能见度低却是看不见怪物,而怪物竟是聪明的很,看见两人被波涌卷回,竟自不在移动; 浮在高处的江明月远远看到两人被波涌卷向怪物,悬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用手示意,两人看不到,大声示警,他的声音轻易就被怪物的“吱吱”声淹没,江明月在九彩光晕中干着急没办法; 而两人此时已被波涌卷到了怪物的两条前肢之间,嘴口之下,怪物不用吐射那种可怕的绿色液体,只抬起巨大的前肢就可将两人压进湖底,或者张开不规则的可怕的巨嘴就可将两人吞入口内,而此时的二号病人和瘦弱男子似乎也觉察到了他们已在怪物肢体之下,竟自不在游动; 两人相视一眼,在怪物嘴口探下瞬间,突然分开扎入水中,甲壳虫灰色怪物一口没咬着两人,两条前肢突然抬起又极快的没入湖水中,顿时搅起巨大的波涌,随即二号病人和瘦弱男子便被搅出水面,怪物晃动着触角低头向二号病人咬来; 相比较怪物巨大的身体和背壳,怪物的头和触角小很多很多,怪物要想咬住低位的二号病人,必须尽量弯曲前肢才能够着; 但就在这一刹那的生死瞬间,暗界高能者不同于明界普通人的反应和心理素质以及自我防护能力表现了出来; 江明月在高处远远的看到二号病人突然从水中跃起,迎向咬他而来的巨嘴,双手向上猛的一扬,只见怪物两个凸起的巨大眼睛表面爆起一团火光,紧接着,二号病人竟一个空斗翻紧贴着怪物的嘴口翻到怪物的巨大腹节之下; 而此时的怪物发出一声更为尖历的吱叫声,幽森森的眼睛表面不在转换颜色,始终呈现一种暗红色,再次发出一声凄历的吱叫声后,两条粗大的触角剧烈抖动间从结节处尽数断节,前后六条最粗的肢体由原来三十度的弯曲猛然变成九十度弯曲,把巨大的腹节肚皮露出水面; 江明月从远处此时完整的看到了这个怪物的形状,这个怪物通体长约三十米,宽约二十几米,几近椭圆状,此时肢体撑离水面,加上水下的深度,高约十几米,背壳象一块巨大椭圆形石块一样; 而让江明月惊叹的是,二号病人此时已攀着怪物巨大的腹节,快速的上到了怪物的背壳之上,手里看似握着一把匕首已插入怪物的背壳之内,当作固定点在怪物背壳之上掌握着平衡; 而凄惨吱叫后的怪物在原地不断的打着圈,湖面顿时如滔天骇浪,惊起的水柱如炮弹在水面炸开,巨大的水流从怪物背壳上涌下,而二号病人在激速的水流中竟能岿然不动,始终趴在怪物的背壳之上; 躁动的怪物庞大的身躯原地转了几圈后,突然迈动六条粗大的肢体向湖面传来瀑布声的方向快速移动而去,激起的波涌把已游上岸的娃娃脸童海和胖子冲出十几米远,两人满身泥浆,站起身来望向离去的怪物; 两人此时离江明月很近,江明月突然发现娃娃脸童海也是九彩光晕环身,即使满身的泥浆也遮挡不住这好看的九彩光晕,刚才被怪物吸引,恐惧之下竟没有发觉他周身环绕的九彩光晕,看来,这九彩光晕就是老者口中娃娃脸童海的纯阳元体所呈现! 第六十七章 九彩光晕 - 暗离明 - 千寒月 怪物移动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已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如此庞然大物,不可能这么快就看不见; 江明月估计那个方向就是直泻而下的瀑布悬崖,怪物眼睛被二号击损,触角尽失,不明方向,很可能已从悬崖上摔下致死; 果不其然,此时,众人听见连续的瀑布轰鸣声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高吭的吱鸣声,然后归于湖面的渐渐平静; 江明月突然醒悟,这看似平静,始终波澜不动的湖面,其实底下暗流涌动,才形成远处轰鸣的瀑布声,不知二号是否能平安归来! 还有迷向其他方向的老者和叶芳妍,此刻也不在平静的湖面上,他们哪去了? 江明月四下环望,不见老者和叶芳妍的踪影,不禁着急起来,而此时的娃娃脸童海和那个胖子依旧站立望向怪物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浑身落鸡汤样全然不顾; 江明月知道他们在等待二号的归来,想起二号的神勇,戚戚然也望向瀑布声传来的方向,希望能看到二号突然出现,但很长时间过去了,只有不绝于耳的瀑布轰鸣声传来,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此时突然听到老者沉着浑厚,似乎永远能给人定心丸的声音; 江明月回头向下看去,惊喜的看到老者和叶芳妍,两人虽然浑身湿透,但衣着似乎经过整理,不像娃娃脸和胖子那样狼狈,只听老者说道:“童海,把你的元体从江大夫身上撤下来,时间长了,你会受不住的!” 娃娃脸童海和胖子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和叶芳妍,娃娃脸抬头看着江明月,江明月只感觉一股向下的牵引力,失重的感觉升起,刹那间从浮在空中的状态降落到湖边地面; 同时,周身那种九彩光晕消失,抬头看向娃娃脸时,却看到娃娃脸和胖子依旧站立在那,和刚才一样,望向瀑布声传来的方向; 江明月心下戚然,叹了口气,正待转身面对老者和叶芳妍,两人已走到他面前,老者神色和蔼,丝毫未见变故后的失容脸色,虽头发凌乱,但靠近他,马上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不待江明月开口,老者出声道:“江大夫,这个怪物没吓到你吧?”语气关怀,眼神上下打量着江明月; 稍傾,不待江明月回应,又说道:“看来童海的纯阳元体没有影响到你丝毫,栗九行那个老鬼清醒时说的话没错,九天之行确实有容乃大,灵性之王啊!童海的纯阳元体在你身上竟能呈现九彩光晕,不可思议啊!” 此时,凝望远方的娃娃脸童海突然回过头来,眼睛露出异彩,大声道:“师傅您说什么,我的纯阳元体在他身上呈现九彩光晕?不是吧,我怎么没看到?” 老者依旧和蔼,依旧给人信任感,沉声回应道:“童海你看到就不对了,你的纯阳元体与生俱来,是五行之能中的极品,更是五行变化中巧合中的巧合,是人类灵性之能中的至刚组合,却不知何故同时也是至柔组合,刚柔随你意念调整; 你每一次的元体一分为二或一分为三,灵性之能中是纯阳组合主导,元神与元体一致,因此,你只能看到纯色光晕,如若你能看到九彩光晕,那你的元神象暗地行者一样,已突破生死能量大关了,在离境中自己才能看到自己幻化在被保护者身上的能量光谱颜色! 而据我所知,任何高能者的能量都不能瞬间塑形组成元体能量罩,你的灵性之能却是例外,这是灵性之能的不可思议之处啊! 远古时期,万千物种生命随着地球气候的变化而灵性初开,其中当数人类灵性之能活跃而逐渐积聚到一定规模,形成离境,从拉勒之主修为大成,入主离境,开始编码轮回能量光谱图开始,就没发现你这种可瞬间塑形的灵性之能!而……” 正当老者解释档口,一直望向瀑布处的胖子突然惊喜喊道:“你们快看,白毛把队长救回来了,白毛把队长救回来了!” 众人同时望过去,果然,远处穿着打扮特征明显的一撮白毛好似背着一人在空中疾驰而来,江明月纳闷:这个一撮白毛在空中从哪借力来保持空中的匀速或加速飞行状态,他难道不是在地球重力的范畴之内? 正自纳闷间,一撮白毛已背着一人落地,众人才立马看到所背之人不是被称作队长的二号,而是与二号在一起的瘦弱男子; 众人已放缓的心情又同时悬起! 老者沉声道:“朱老弟,刚才你跑哪去了,你看到那个怪物了吗?” 一撮白毛答道:“老鬼,那么大的怪物,我能看不到吗?” 说完,对着老者翻了个白眼,又说道:“当我听到怪物鸣叫声返回时,我看到冷队长已把那个怪物用轰雷弹致盲,只是不明白冷队长翻到怪物背壳意欲何为! 这时,我看到书生已被湖面下的暗流卷到了瀑布边缘,已经掉了下去,我随即转向去救书生,在瀑布的半山腰逮住了下坠的书生,但却发现瀑布的后面别有洞天,书生看后说我们有可能被那个东西带回到了远古时期,有很多景象估计只有老鬼你能认得,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一看? 这时,娃娃脸童海出声道:“看什么劳什子景象,当务之急,我们得把队长找到啊!” 一撮白毛接过话说道:“那个家伙能把栗九行从右白藤中带出来,六十华摄氏度的高温下十几天也死不了,这么笨拙的怪物能奈他何!你们放心吧!” 此时,从未发过话的胖子开口道:“你们知道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吗?”声音轻柔发腻,跟他的体型外表气质似乎极不协调! 娃娃脸童海应道:“看样子象昆虫类的怪物,只是动物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昆虫啊,是不是变异了?” 老者沉声道:“除了阿妍和江大夫,我们几个二十年来在红石井幻化的白藤之境里做清道夫,几时见过这样巨大的昆虫类怪物,每次在白藤之境中赶在日日之痛发作前完成清理,日日之痛一发作,我们如时空转换一样瞬间便被那藤条送出白藤之境; 这么多年,我们几百号人进去出来无数次,互相交流各自看到的白藤之境,虽有不同,但大体上是大同小异,几十年来,从未有人在白藤之境中见过这样的怪物; 栗九行曾迷失在白藤之境里很长时间出不来,但也未听过他遭遇过这种昆虫类怪物,即使是江大夫替我们解决了日日之痛的问题,我们在白藤之境中呆的时间更长了,也未遇到过这样的怪物; 这次一入白藤之境便遇到这等巨大的的怪物,我感觉这左白藤有点不对劲,与我们经常出入的右白藤不一样,大家要齐心协力,走出这左白藤!” 停顿了一下,老者眼神看向江明月,又说道:“江大夫的幽罗铁是从六号佛身红塔打开白藤之境的,暗地行者栗九行曾告我,九尊佛身红塔和三条疏通之道都是白藤之境的入口,无论从哪个入口进入,最终的出口都是红石井内三条疏通之道的端口! 第六十八章 地磁南极 - 暗离明 - 千寒月 但从红塔进入的是左白藤,从红石井内的疏通之道进入的是右白藤,这是他迷失在白藤之境内快油尽灯枯时,侥幸碰到那位十地藏眼的高僧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告诫讯息才知道的; 他解读这段讯息时,承载讯息的能量体在白藤之境中时间太长,已快衰减殆尽,他把残存的讯息尽数解读,凭着此残存信息和不顾生死闯入白藤之境中找寻他的冷队长勉强走出白藤之境,然后才在暗界发出大批任务认领令,聚集了暗界四百多号人长期当清道夫,才阻止了红石井的邪性能量外漏!” 说着,他凝视着江明月的表情!看到江明月的眼光疑惑的看向他时,开口问道:“江大夫你知道这些情况吗?” 江明月想起义父的嘱咐,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听说过红石井,但没听说过红石井幻化出的白藤之境!”确实,义父池恒展告诉了他有关红石井的很多,但他没有告诉他白藤之境,或许义父也不知道这白藤之境! 如今,他手里的幽罗铁打开了白藤之境,这点他没有想到,他本来是要找到红石井的入口,进入红石井内救自己的义父义母和自己心爱女人的亲生父母; 但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简单,红石井内的世界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被暗界中人称作白藤之境,这群信仰至上的人类精英认领了任务后,把大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这里,承受着日日之痛的折磨,在这个由方位能量体幻化出来的真实的,匪夷所思的,比五行世界更危险的迷境里阻挡五行世界末世的来临! 江明月此刻看着这些人,突然对现在所处环境的紧张和恐惧释然了,义父在通灵之境里发现了他的九天之行,因而启封了幽罗铁,说幽罗铁与他有着很深的渊源,让他好生善用; 他带着幽罗铁鲁莽闯向红石井,而幽罗铁又给他打开了白藤之境,义父在栗九行的记忆中没有采集到的白藤之境,他现在却身处其中,一切都是他没有想到的,好像又是冥冥中天意安排好的,身处这诡异的白藤之境中,他有压力,有恐惧,想当逃兵,但看着这些为信仰冲锋陷阵的暗界中人,他又不由然生出一种救世的激情! 他迎向老者探询的目光,表达出一种共患难的神情! 而此时,那位被一撮白毛救回来的瘦弱男人开口道:“你们谁也别猜测了,刚才那个怪物叫做白藤坚蚜,在陆地上主要分布于热带、亚热带地界,虫体体长不过1.4-2.0毫米,体态扁平或稍隆起,人类把这种白藤坚蚜归类在同翅目的一科,含3亚科30属171种,中国已知21属53种,寄主植物主要为乔本科,包括白藤,是这些植物的一种害虫; 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会动会爬的一种,还有不会动不会爬的属种,雌性蚜体本来有翅膀平叠于背面,可产卵,卵胎生,雄性蚜虫体型大,无翅,有啄可取食,我们刚才遇到的就是一只雄性白藤坚蚜,没想到在这红石井幻化的白藤之境里竟有这等巨型的坚蚜,这左白藤当真比右白藤要凶险万倍啊!”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江明月听义父说过,三百年前,那位十地藏眼高僧为阻止红石井邪性能量的产生积聚泄露,就地取材,引入了一颗千年曼地白藤来净化红石井里异化的方外之能; 三十年前,义母王忆莲和一位听觉超常的暗界男子发现了方外邪灵正在泄露的红石井,进而引发了暗地行者栗九行在生死离境中认领了暗界之王颁发的保护红石井,阻止方外邪灵泄露的任务; 栗九行认领任务后亲探红石井,不仅身中方外邪灵,而且险些迷失丧生在白藤之境中,而栗九行迷失在白藤之境中的事江明月先前不知道,现在才通过老者知道,如今听那位瘦弱男子说刚才那个巨型怪物是寄生于千年曼地白藤上的一种害虫,叫做白藤坚蚜,不禁也唏嘘起来; 也难怪,陆地上的白藤坚蚜不过才2毫米,而白藤之境中的白藤坚蚜体长竟达到了30米,这还是无翅的雄性坚蚜,要是雌性坚蚜估计更大,而且还会飞,这要是遇到,这几个暗界中人该怎么抵挡啊? 江明月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担忧,前路险阻,该怎么逃出这白藤之境啊,叶芳妍说只有他用幽罗铁转换时空才能出了险境,可他真的不会运用幽罗铁来转换时空啊! 正当众人唏嘘惊奇不已时,一撮白毛和老者相视了一眼,只听老者对娃娃脸童海说了一句:童海你们几个在这和阿妍、江大夫呆着,我和朱千里去瀑布后看看! 说完,只见朱千里单手扶着老者,两人如离弦的箭一样眨眼便飞出百米开外,转瞬之间便在瀑布声传来的方向消失! 江明月盯着两人消失的尽头,正自思量,身边的叶芳妍突然对那位声音发腻的胖子说道:“岗村君你在干什么?” 那位姓岗村的胖子此刻正拿着一个形似罗盘的物件前后左右,不同方向的比划着,边比划边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个地方没有地球磁场,同样是白藤之境,为什么右白藤中就有地球磁场而现在的左白藤中没有呢?” 在听到叶芳妍问他话后,停下比划的动作,用发腻的声腔回应道:“叶大夫,我的罗盘显示不出稳定的方向,此处的地球磁场不对劲!” 瘦弱男子闻听上前一步,眼睛看着胖子的罗盘,默不作声,稍傾,开口道:“我刚才在瀑布后看到了几具远古时期恐龙的骨架,看那骨架,不像化石,更像是死亡年代不远的恐龙骨架,而现在岗村君的多功能精密罗盘指针指向地面,只有一种情况下,罗盘指针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他黑邃深陷的眼睛泛起一种迷惑的光泽,盯着老者先前消失的方向沉思! 而胖子又左右比划了一下他的罗盘,接过瘦弱男子的话,问道:“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现象?” 瘦弱男子拉回眼神,回答道:“我猜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地球的南极,而且是地磁南极,不是地理南极!” 几人听后皆向瘦弱男子投来异样的眼光,含着不信与怀疑! 胖子岗村更是提高发腻的声音反问道:“寿星老,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地球的南极能有这样美丽宜人的山水树木瀑布景色?” 江明月听胖子岗村称呼瘦弱男子寿星老,不禁眼睛看向叶芳妍,流露出征询的眼光! 叶芳妍会意,说道:“叫他寿星老当之无愧,他现在已经二百二十二岁了,你从容貌上看不出来吧!”说完,笃定的眼睛看着江明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江明月听后,唏嘘不已,同时上下再次的打量着这位瘦弱男子,心里感慨颇多,看容貌气质,看皮肤头发,除了那双黑邃幽深的眼睛,从那个地方也看不出这个瘦弱的男子已经二百二十二岁了! 但现在这位瘦弱男子的百岁年龄已不是众人关注的重点,当这位寿星老接过胖子岗村的罗盘摆弄了几下后,抬起黑邃幽深的眼睛扫视着众人,沉声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地球南极,左白藤里的方外邪灵看来要比右白藤里那个东西能量大的多,扭曲线性时间能到远古恐龙灭绝时期的中生代末白纪,转移位置空间看来已不局限于地球,不分经纬度了! 大家知道吗,现在我们所处的白藤之境是怎样的一个时空吗?” 第六十九章 雌性坚蚜 - 暗离明 - 千寒月 众人面面相觑,寿星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白藤之境是七千万年前和地球南极交汇的多维时空区,这个时候地球南极还是很暖和的,并且有恐龙生存于这里!” 正当寿星老娓娓道来时,一撮白毛带着那位老者从远处飞驰而来,刚刚落地放下老者便又转身向來处方向疾驰而去,众人正待问老者缘由,却被老者举手示意打住; 此时老者虽镇定自若,但语速明显比先前加快,出声道:“童海继续保护江大夫,大家赶快转移!” 说完,转身向湖岸边怪物离去的反方向行进,众人随即跟上,叶芳妍边快速行进,边开口问道:“叔父,发生什么事了?” 老者又加快速度,没有回答叶芳妍的问询,而众人此时却听到了身后如飞机螺旋桨振动但又不像直升飞机振动的声音; 于是,在没有多问的人,众人随同老者极快的跑着,几人中,论年纪,当数江明月年轻,但体力脚程却是最差的,不多时,便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包括叶芳妍在内的其他几人却连喘气的声音也未听见; 江明月这几年给这些人做手术,清楚的知道这些暗界中人异于常人不可思议的体质,甚至当年给那位寿星老做手术时,根本不知道他已是二百二十岁的高龄,还是当他四五十岁的年龄来考量手术风险,要是早知道这个瘦弱男子这么大的岁数,江明月或许早拒绝手术了! 此时,众人不明原因,只知道危险降临,无需废话,逃命就是,至于为什么要逃,既然老者不说,肯定有老者不说的道理,无需多问; 江明月虽不知道这七人之间的关系,但早发现这七人似乎早已合作成一个固定的格局了,其他人对老者是言听计从,充分信任,共同进退时由老者拿主意! 此时,江明月挥汗如雨,喘气粗重,好在年轻,还能勉强跟上,未知的恐惧让他的体能比平时翻了几倍,他以在大学时百米冲刺的速度跟随着,逐渐,体力的匮乏,让他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昏天倒地,跟随的速度降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叶芳妍边跑边回过头来看着他,突然降低速度用手拉住赶上来的他,江明月立马感到全身轻松了许多,而且跟随的速度又赶了上去! 众人狂奔了大约半个小时,江明月虽有叶芳妍的帮助,虽正值年轻体壮,但还是吃不消了,加上时空倒换,长时间水米未进,在激烈的逃跑中猛的张嘴干呕出未知名状的胃液,吐在叶芳妍的后背上,随即跌倒在地; 残留意识中,他看到那张娃娃脸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感觉一股力量托起了他,并牵引着他向前快速行进,比他刚才逃跑时的速度快多了; 而且他又看到了那种周身环绕的九彩光晕,在他的身上,在那位娃娃脸身上,此时他狂跳的心脏终于有所歇息,四肢虽感觉麻木不能动弹,但头脑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他看到两边的景物飞闪而过,他躺在九彩光晕中和奔跑如飞的其他人向前行进,他不禁对自己失望:就这样子的能耐,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还要去救世,去救明界的芸芸众生,真是不自量力啊! 懊恼间,那种天空中的轰鸣声已逐渐拉近距离,他扭头看向后面,顿时头皮发炸,后面五六百米远的天空中飞着十几只状如先前遇到的那种怪物,只不过大小不及先前那只怪物的一半大,巨翅振动间远看金黄如沙画,声音轰鸣可怕,夹杂着如那只雄性白藤坚蚜临死时发出的凄惨吱叫声,不绝于耳,气势可怕; 巨大的肢体蜷缩回环状腹节与背壳之间,但犹能看到少部分露出外面的毛茸茸的末端肢节,绿色和黑色相间排列的腹节全部裸露,仰望去象天空黑云翻滚,快速压来! 江明月躺在九彩光晕中双腿麻木不能动弹,稍缓的神经又立即绷紧,九彩光晕似乎比众人的速度快,此时已超出跑在最前的那位寿星老,那位娃娃脸童海断后,护着他称为师傅的老者,叶芳妍和那位声音发腻的岗村胖子居中! 这么多的雌性白藤坚蚜,虽个头体积不如先前那个雄性白藤坚蚜大,但挡不住这家伙会飞啊!而且不止一个; 江明月感觉自己好像在小朋友们看的动画片里可笑的逃命,但实实在在的现实感觉又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切切实实的恐惧,迫在眉睫的紧张的恐惧! 十几只雌性白藤坚蚜逐渐逼近,而此时老者却放慢了速度,跑在前面的那位寿星老也不约而同慢了下来,两人同时看着右面起伏的山峦和地形地貌,以及树木分布,寿星老深邃的眼光精光一闪,大声喊道:“老鬼,那边好像是莽山止节部落区!” 紧张的逃命状态下,江明月没有觉得一个二百二十二岁的老头叫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为老鬼有多可笑,或许这位老者的名字就是叫‘老鬼’呢! 而且,他更没意识到,刚才寿星老还语气肯定的说这里是地球的南极,是七千多万年前的时空,现在怎么又说是莽山的止节部落区呢?这不是逻辑不通,自相矛盾,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但怪物在身后追着,满脑子逃命的众人除了寿星老,谁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老者听到前面寿星老的喊话,迟疑了几秒,突然转变方向,向被寿星老称作止节部落区的方向奔去,众人也随之转向; 江明月这次浮的高度不高,只有两人高,随着众人转向,九彩光晕也载着他快速变换了方向,此时江明月感觉原先麻木了的双腿有了知觉,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借力九彩光晕站了起来! 众人转变了方向,使得空中十几只雌性白藤坚蚜逼近的更快,江明月甚至能看到了这些怪物身上丑陋的毛刺! 当江明月在九彩光晕中看着老者引着众人比先前更快速度的奔向一片高大密集的桦木林区时,他突然明白了老者的用意! 而此时,吱吱乱叫的雌性白藤坚蚜,振动着震耳欲聋的翅膀,已抵临众人头顶的上空! 只见老者胡须飘动,突然中气十足的喊出一句:“散开,赶快躲进桦木林区里!” 声音在白藤坚蚜震耳欲聋的振翅声中刚烈清醒,字字入耳! 但未等众人进入桦木林里,头顶的十几只白藤坚蚜丑陋的嘴口里已凌空吐出一道道绿色的液体,这种绿色液体江明月先前见那只雄性坚蚜喷射过,此时他看的清楚,也晓得厉害,但没命狂奔的众人却看不到头顶降下来的腐蚀液体; 江明月心下大急,大声呼喊众人躲避,但他的声音比起白藤坚蚜的振翅轰鸣声微不足道,众人根本听不见,江明月急而无用,眼睁睁看着象飞机发射炮弹一样的绿色液体在众人头上即将炸开,他甚至想闭上眼睛,不忍目睹! 但与这些暗界中人接触时间不长的江明月却是担心的多余了!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五人突然从刚散开的状态快速的聚到一块抱团蹲下,而娃娃脸童海身上环绕的九彩光晕突然放大,把众人都含了进去,十几束绿色液体有大半落在了地面上,其余的尽数洒在九彩光晕上,江明月看到,那好看的九彩光晕猛然光芒大炽,九彩炫光炽烈的同时,突然发出淼淼的玄音,幽远而长高,连怪物振翅的轰鸣声也盖不住! 第七十章 坚蚜火海 - 暗离明 - 千寒月 在另一个九彩光晕中的江明月惊呆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双手的灵性触觉快速的流动了起来,而同时环绕手周围的九彩光晕突然也是光芒大炽; 江明月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赶忙集中精神,全力催动手上的灵性触觉,刹那间,以往只局限于双臂的灵性触觉突然冲破颈椎部位的大椎穴,上下流出,向上朝头顶的百汇穴流去,冲破百汇穴,向前散向天庭,又流经心区的膻中,沉入脏腑,在脏腑内循环流动不已; 而从大椎穴向下流走的一条却流过脊柱的命门,又转与会阴,升起在小腹丹田也是流转不已; 江明月只感觉从没有过的痛苦从骨子里散向皮肤表面,无法名状的全身皮肤触觉感觉从全身皮肤每一个地方开始流动,汇成万千图像传递到了脑海中,混乱不堪! 此刻的他,忘记了身外的怪物来袭,忘记了与自己相伴而行的叶芳妍等人,在承受着蚁咬针扎的钻心疼痛后,江明月把流入速度异于平常的大量图像流强制般的从意识中抛弃拒绝,引导这新出现的灵性触觉按能流动的方向流动; 在难以言状的痛苦的同时,江明月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和自己现在全身流动的灵性触觉强烈的对抗着,这种东西似曾相识,感觉和在病人体内感觉到的那种未知东西一样,但此刻他却辨别不清; 他只能被动的和这种未知的东西对抗着,全身灵性触觉流动的感觉和过去只双手双臂流动的感觉不可同日而语,他不知该如何让这么大面积的灵性触觉有秩序的流动; 此时,他想起了义母王忆莲那脉传承当中的一种超术,阳动之术,这也是义母王忆莲想学却学不得,最终通过现代科学药剂学代替之的一门不可思议之人体超术,义母父亲王成峰为了这门人体超术后继传承,还不得已娶了二房,给义母王忆莲姐妹俩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最终因为红石井未能如愿; 江明月在义父义母去红石井后的半个月里,因为这个原因,在义父义母众多的传承记载中,特别留意关注了有关外公王成峰阳动之术的手抄本,此时想起,突然有了梳理配置现在这全身乱窜的灵性触觉的方案! 关注内,而忘乎外,此刻的江明月因为有娃娃脸童海的纯阳元体幻化出的九彩光晕护身,虽先前恐惧接连不断,但身体内巨大的痛苦和从未见过的大面积灵性触觉流动让他逐渐忘记了外面大战在即,极度的危险的环境,如高僧入定一般,在九彩光晕中盘腿闭眼,雷打不动! 而此时在娃娃脸童海九彩光晕中躲避众多雌性白藤坚蚜的几人,抬头看着众多怪物的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九彩光晕中的江明月的状态,而娃娃脸童海在遭受了白藤坚蚜绿色液体的攻击之后,突然加快了向桦木林移动的速度,两个九彩光晕一高一低,快速的移动着; 雌性白藤坚蚜见自己喷射的绿色液体对两个九彩光晕形不成威胁,于是皆俯冲而下,巨嘴咬向两个九彩光晕,但体型巨大的白藤坚蚜俯冲下来,能探着九彩光晕的也就一两只;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种在陆地上毫不起眼的害虫,在白藤之境这个幻化的时空中确是凶猛异常,愚蠢至极,一拥而下,不管空间是否能容纳下,同时扑向目标,倾刻间,惊心刺耳的爆鸣撞击声不绝于耳,这些白藤坚蚜未及靠近浮于空中的江明月,就已残翅断肢,巨大的身体随着重力和惯性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如山崩一样向众人压来! 而此时的江明月在九彩光晕中岿然不动,丝毫不知外面危险的境地,众人眼看一个断头残肢残翅的坚蚜腹节躯体当头压向江明月,而同时众多白藤坚蚜的残肢断翅炮弹一样射向其他五人避体的九彩光晕! 而控制两个九彩光晕的娃娃脸童海由于纯阳元体中多加进四个人来,移动的速度明显不如先前快,面对这样危急的状况,本能的左右躲避着砸向自己的残翅断肢,而顾不及另一个九彩光晕中的江明月! 随着众多白藤坚蚜轰然落地翻滚的巨响,容纳五人的九彩光晕在乱肢乱翅的缝隙中成功脱出,而载着江明月的九彩光晕却被轰然压住,后面的残缺坚蚜也一个方向的压上去! 犹如众多炮弹轰炸同一个地方一样,强烈的屡次撞击引起了熊熊大火,众多不能动弹却仍残存气息的白藤坚蚜在大火中发出凄惨的吱吱乱叫声,剩余五只已折断翅膀,但仍残存几条毛绒绒肢体的坚蚜竟凶猛的穿过大火,不舍不弃的向还在移动的五人爬来! 此时的娃娃脸童海狰狞着骇人的双目,一副仍显童真的脸呈现扭曲的表情,嘴角涌出鲜红的血液竟自咬牙不张口,双手合掌顶住眉心,浑身颤动着,犹自不放弃对众人的保护,老者见状,大声喝道:“童海,快撤了元体塑形!”见童海狰狞着双目仍不撒手,老者快速用掌心压住童海的百汇穴,又一次高声喝道:“童海徒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现在撤了元体,我们好出去对付剩下几只白藤坚蚜,你专心恢复……!” 话未说完,突然停住,表情突现悲愤之情,众人看去,只见童海口耳眼鼻同时流血,合什抵眉的双掌已然垂下,几人几十年来无数次出入右白藤,无数次纵横神秘的莽山无人区,何曾看到有着不坏金刚之身的同伴这个状态,众人大惊,齐声急喊道:“童海快放手!” 但九彩光晕仍然闪耀,只是不在移动,老者抬眼看向一只穿过火海的白藤坚蚜把巨大的肢体压向他们所在的九彩光晕,不在呼叫自己的徒弟,伸手把童海揽在怀里,沉声道:“呆会童海的元体一破,我们四下散开,这五只害虫已残缺不全,我们每人一只,专攻眼睛和触角,干掉这些东西,为童海报仇!” 众人明白,童海至死也不撤走元体,摆明了玉石俱焚,保护众人的决心,但童海这纯阳元体与生俱来,天造之能,除非他自己撤,或者外能攻破,否则几人从元体中出不来; 刚才估计保护江明月的元体被击破,而他为保护江明月死不撤手,在大火中耗尽元体之能才七窍流血而亡,而为保住这边几人的安全,他临死也不听师傅之话,绝不收回这边的元体之能,来保住他独特的异于常人的九魂七魄,忠贞之烈,让人动容; 众人皆圆睁双眼,怒目看向压向元体的丑陋怪物,他们知道,现在这元体,没有童海九魂七魄的塑形支撑,根本受不住白藤坚蚜粗大带刺的肢体一击,他们只等元体一破,快速散开,分头对付这些可恶的东西! 九彩光晕在受到白藤坚蚜重重一击后,发出一种空谷回音般的鸣叫声,瞬间散于无形,光晕消失,白藤坚蚜的肢体被反弹回去,几人利用这个空挡,快速的散开,各自寻找有利位置! 此时不远处的大火已熊熊烧起,冲天火势比先前放大几倍,存活的五只白藤坚蚜只过来三只,剩余的两只肢体残缺太甚,爬动较慢,但巨大的眼睛泛着幽深深的光彩盯着这边,仍就凶猛的冲入火海向这边爬来; 但未等爬出火海,全身已被火吞没,在吱吱怪叫声中,仍就向几人这边爬来,凶猛之势和平常连肉眼也看不见的害虫坚蚜相比反差太大,让人不寒而栗,当火极快的烧到眼睛和触角上时,这些怪物终于不在爬动,消失在大火之中! 第七十一章 浴火吟唱 - 暗离明 - 千寒月 老者抱着童海的尸身,表情悲愤,面对凶猛可怕的巨型白藤坚蚜,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在白藤坚蚜巨大的腹节和弯曲的肢体之间来回躲避,一边躲避,一边向桦木林方向移动,好几次险些被那种绿色液体射中! 四个人游走在三只白藤坚蚜巨大的肢体之下,他们几人没有二号病人那种体技胆识和轰天雷,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根本没有机会能攻击到这几只白藤坚蚜的眼睛和触角; 虽然三只白藤坚蚜有两只肢体和翅膀已残缺,一只只折了翅膀,但这种雌性白藤坚蚜比雄性的似乎更暴躁,更为凶猛,直把四个人追的狼狈不堪! 当四人在这三只发疯似的雌性白藤坚蚜身下疲于奔命时,冲天的火势突然随风向他们这边蔓延过来,众人惊惧的躲避,但凶猛的白藤坚蚜好像眼睛里只有他们,再不顾及其他! 此时的桦木林距离众人已不远,几人左右迂回,努力向高大的桦木林靠近,但这些体型相对较小的雌性白藤坚蚜此时却更加暴躁和勇猛,绿色液体连续不断的喷射,残缺的肢体利用高大的优势阻挡着众人前进的方向; 在不足桦木林边五十米距离的时候,三只雌性白藤坚蚜突然齐刷刷的排成一行,挡住众人前进的方向,凄历的吱吱声连续不断,比在大火中的叫声还要凄惨,喷射频次明显降低的绿色液体已由绿色变成红绿色,满地的绿色液体让叶芳妍等人几乎无立足的地方,只能跳跃而行! 四人中除了那位岗村胖子,其余三人都被那种绿色液体不同程度的烧伤,尤其是脚部,而叶芳妍的背部更是大面积的烧伤,已明显看到疲态! 抱着娃娃脸童海的老者可能为了保护童海的尸身,不仅脚部,身体多处烧伤,连花白的胡须也挂了彩! 寿星老只有胳膊一处挂彩,此时面对三只白藤坚蚜由进攻转为一字排开的防御状态甚是奇怪,但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开口向离他最近的老者大声喊道:“老鬼,情况不对,我们不能进那片桦木林!” 老者听到寿星老的话突然身形顿住,刚才一直悲愤徒弟的舍命相救,没有判断出这些白藤坚蚜的异常,此时寿星老一提醒,立马感觉到了异常,随即,他扭头对向另一个方向的叶芳妍和胖子,一种甚是醒人心神的声音在白藤坚蚜好似覆盖整个空间的凄惨吱叫声中响起:转变方向,原路返回!字字入耳,分外清晰! 随即,四人面向一字排开的白藤坚蚜,边躲避边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靠近大火的边缘!同时坚蚜尸体燃烧的强烈臭味把几人熏得几欲呕吐! 但让他们不解的是,那三只白藤坚蚜并没有进攻而来,除了不断的凄惨吱叫外,仍然一字排在那儿不动,看到他们几个后退而去,红绿色液体不在喷射,其中一个肢体残缺严重的白藤坚蚜巨大的背壳好像由灰色变成一种花灰色,在停止喷射红绿色液体后,巨大的身躯突然斜倾倒地,同时不在吱叫,而另外两只仍然声嘶力竭的叫唤! 而就在此时,高大密集的桦木林里突然传来大面积的嘈杂声响,声响盖过了此时两只白藤坚蚜的吱叫声,同时桦木林顶端树梢大面积的晃动起来! 老者几人与白藤坚蚜对峙的同时正稍作喘息,腾出手来快速的处理身上的烧伤,当听到桦木林那边的异动后,几人同时停下手头的处理! 老者神色严峻,被烧掉多半的胡须衬托着严峻的表情看上去更显滑稽,而当他远远的看到从桦木林里出来不计其数的幼小的白藤坚蚜时,他的表情好似凝滞了一般,剩下的好似被染了多种颜色的胡须微微颤动着,眼前的局面已超出了他这个控制能手的控制; 现在的局面,前是可怕的害虫怪物,后是一百多米宽的熊熊大火,左面是未知茫茫的森林山谷,右面是貌似莽山深处神秘无人区的止节部落区,该往哪个方向逃呢? 此时,花白色的幼小白藤坚蚜从桦木林里纷纷而出,越聚越多,这些幼小的白藤坚蚜虽然幼小,但体积个头却如一个成人般大小,有的更大,众多肢节灵活的爬动着,移动速度很快; 虽然不像巨大白藤坚蚜那样发出可怖的吱叫声,但不计其数的肢体聚在一块发出的声音比吱叫声更为让人恐怖,花白的颜色聚成茫茫的一片犹如从地狱上来的阴兵一样,阴寒之气渗人! 众人未及从恐惧状态中醒过神来,只见白茫茫一片的白藤坚蚜向军团作战一样,快速从两边包剿过来! 老者大惊:“快向右面的止节部落区跑!”众人皆醒过神来,不在犹豫,拔足狂奔,但为时已晚,狂奔不及二百米就被花白色的坚蚜军团断了去路,被迫向火区移动! 熊熊火势此时更加旺盛,把周围的草木也已引燃,火区中不时发出巨大的爆裂声,犹如炸弹在身边爆炸一样,周围的火苗乱窜,腾起的黑烟笼罩在整个上空,然后随风散去,剧烈的高温和呛人的烟气让四人人在无法后退! 此时,移动迅速的白藤坚蚜军团以火区为中心,已把四人团团围住,但这些幼小的花白色白藤坚蚜似乎惧怕这熊熊火势,围成一圈后,肢体互相摩擦着,发出可怕的声音,但却不在向前靠近! 而众人正前面那只已倒地而亡的那只巨大白藤坚蚜身上爬满了花白色的幼小白藤坚蚜,倾刻间,那只巨大的雌性白藤坚蚜便已荡然无存! 老者四人此时已被高温辐射的全身灼痛,呛人的烟气夹杂着焦臭味熏的四人几乎快晕厥过去,众人被烟雾熏黑的面容和圆睁的双眼此刻皆流露出绝望的表情; 在叶芳妍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老者把背上的童海放在地上,发出一声如梵音般的清亮声音,然后众人皆盘腿席地而坐,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握成拳头举在耳边; 齐声吟唱道:拉勒之主,生死我来,拉勒之主,生死我去;生而浴火,仰止离殿,生而浴火,我为大同;火为清水,濯我同心,火为光明,耀我离止。拉勒之主,生死我来,拉勒之主,生死我去;离而浴火,仰境出离,离而浴火,昭昭明界;火为跳跃,引我重生,火为归止,安我灵魂。拉勒之主,生死我来,拉勒之主,生死我去;浴火离境,我在其中,浴火离境,众生皆往,生死我来,生死我去;浴火离境,我在其中,浴火离境,众生皆往,生死我来,生死我去……… 伴随着身后跳跃的火势,众人视死如归的吟唱,悲壮激越,面对白森森的恐怖渐渐逼近,反而唱腔归于平和,脸上先前的恐惧转为兴奋的期待! 就在随风转向的大火即将吞没四人的时候,四人面前躺着的娃娃脸童海的周身突然现出先前那种九彩光晕,而且九彩的光晕越来越炽,体积越来越大,很快,比先前耀眼百倍的九彩光晕把四人罩了进去,而此刻随风转向的火势也立马把这个九彩光晕吞没! 火势随风壮大,地上的草木林灌也熊熊燃烧起来,并且以很快的速度扑向桦木林方向的白藤坚蚜,大片花白色坚蚜幼虫开始在后退中互相倾轧,而先前剩余的两只巨型灰色雌性白藤坚蚜眼睛里泛着幽深的光彩和火光的照射影像却不后退; 直到所有坚蚜幼虫退到了它们的身后,火势已向它们盖了过来,才移动身体后退,但为时已晚,很快,火势便扭曲了这两只雌性白藤坚蚜,并且吞没了十几只坚蚜幼虫,向桦木林方向蔓延过去! 第七十二章 死而复活 - 暗离明 - 千寒月 老者四人在九彩光晕中仍然吟唱着暗界中人加入世界大同信仰阵营,认领任务时宣誓唱诵的《浴火歌》; 当九彩光晕从熊熊大火中冉冉升起,浮于烟火之上时,四人才发觉已从大火和昆虫怪物围困的绝境中逃生,几人停止了吟唱,惊异的从九彩光晕中看着下面的火海和四下逃散的不计其数的花白色坚蚜幼虫! 此时火势已窜到桦木林边上,易燃的桦木顿时让大火蔓延的速度加倍,大部分坚蚜幼虫逃进了桦木林里,火势的突然加快和加大立马吞没了这些坚蚜幼虫,老者几人在浮于烟火上空的九彩光晕中居高看的心惊胆颤; 下面火海蔓延的气势和众多坚蚜幼虫火海中挣扎的情景让几人连自己为什么浮在空中,怎么样绝处逢生都忘记去想了,当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把眼光从下面的火海移到他此时身处的九彩光晕上时,老者腾的一下跳起来,眼睛看向比以前光芒更炽的九彩光晕的同时,伸手把躺着的童海抱起; 童海依然表情狰狞,七窍流血样,老者用手摸向童海的气息,又摸向童海的脉搏,来回几次,狼狈不堪的脸上露出大惊疑惑的神色,摸着脉搏的同时头来回的摇着,一双眼睛盯着童海的脸找寻答案! 而此时,相向而对的寿星老和叶芳妍却也是圆睁着双眼仰头看着老者的后上方,当老者的眼睛看到两人不可思议放光的眼神时,他快速的转过身去,抬头看去,却也是满脸惊异! 在火海的上方,他们前面约二百多米处,另一个比他们所处的九彩光晕大五倍不止,光晕炽烈相同的九彩光晕呈现在眼前! 老者惊呆了,寿星老惊呆了,叶芳妍的眼睛没有了那种笃定的气质,双眼似乎出现了四个瞳孔,连仍然坐着恐惧的看着下面的岗村胖子也抬头张大嘴巴惊异加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巨大的九彩光晕! 他们看到了死而复活的江明月,对,就是江明月! 十几只白藤坚蚜,十几吨重的压力,童海的纯阳元体没有被压破? 那童海为什么七窍流血而亡啊? 此刻的江明月,依然像先前一样,盘腿闭眼而坐,幽罗铁象一个小太阳一样在他的腹部旋转着,发出夺目的红光,巨大九彩光晕中的他,远远看去,好像处在一个能量旋转的漩涡中心; 幽罗铁中的红色能量正螺旋式的以江明月为中心向外旋转,逐渐把罩住他的九彩光晕撑大,九彩光晕发出夺目的光彩,江明月整个身体在光晕中随着幽罗铁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快化成一个红色的点! 此时九彩光晕中充满了深红色,但体积却逐渐开始变小,当九彩光晕中心那个浓重红色的点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时,老者四人这边所处的九彩光晕突然开始快速的移动,象离弦的箭一样向那个充满红色能量的九彩光晕飞去! 众人在刹那间感觉排山倒海一样的红色向头顶压来,所有的意识在刹那间被抽空! 叶芳妍醒来时,她看到了江明月在她的面前,自己侧卧着,一种不知名的大片叶子用另一种线状植物缝合罩在她的身上,她在低头看时,不禁羞上眉目,红霞飞脸,一种异样的感觉心头掠过; 原来她发觉自己全身**,那种不知名的大片胶柔状叶子被缝合起来象睡裙一样罩住她的全身,两条胳膊从缝合处穿孔伸出,叶子胶状柔软,皮肤触及,清凉舒爽; 她眉目羞涩间,想发力坐起来,却感觉后背象刀割一样剧烈疼痛,顿时娇容红霞飞去,美目羞云褪去,眉蹙牙呲嘴抽,表情嘁楚,女性特有的娇媚从声腔中嗲嗲叫出! 江明月蹲在跟前,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疼痛的表情,知道她触及了后背的烧伤,话语轻声安慰间,用手慢慢扶她坐起,待她表情缓解后,用一种绿色小叶子卷成圆锥状,去不远处盛了点水,递给她。 清凉的水咽下后,叶芳妍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好转,她举目四下看去,发现被白藤坚蚜和大火围困的几人都在,但最让她惊奇和不可思议的是,她看到了娃娃脸童海生龙活虎的在不远处和胖子岗村就地取材砍树折枝整理树叶,在搭建棚子; 而老者和寿星老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讨论着什么,周围两面环山,两面是水,湛蓝的水面如洗天碧玉,久视心旷神怡,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覆盖山上,童海和胖子搭建棚子用的那种巨大叶子树木环湖皆是! 望着眼前这一切,在凝目回忆了片刻后,叶芳妍发觉这里似曾相识,她回头看向江明月,问道:“江院长,这里好像有点眼熟啊?”征询的眼光发出,美目不眨一下眼的顾盼着! 江明月看着头发凌乱不堪,娇容脏兮兮的叶芳妍,出声道:“这里是我们进入白藤之境时的地方,你不记得了?” 叶芳妍道:“我说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转而又问道:“冷队长和朱千里回来了没有?” 江明月应道:“没有。”说完,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叶大夫,咱们几个人中,只有我和你是大夫,刚才处理你后背和脚部的伤口时,由于你的伤口面积比较大,只能脱了处理,但你的衣服上下损毁严重,因此我索性给你全脱了,以方便处理伤口,请你不要介意!” 叶芳妍听后,顿时红霞上脸,眉目传羞,眼睛低下不在看向江明月,两人沉默了好长时间,各自心里踌躇,在过去的五年时间,叶芳妍从江明月一进手术室便注意到了江明月与生俱来的不同寻常; 她属于红石井外围的80名暗语者之一,因此没有身中邪灵,不用承受日日之痛,当第一台阑尾切除术成功后,她接到王大成的命令,让他在特护区环境内保护江明月的人身安全,特护区外另有其人; 在江明月醉心手术的头两年期间,也是池丽丽和江明月恋爱正值白热化时,叶芳妍为了调查池丽丽接近江明月的真正目的,配合王大成对池丽丽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但池丽丽天真活泼真诚的性格和与江明月的真挚感情在她每一次的额眼开示中没有任何虚假的对江明月不利的场景; 相反,综合每一次的额眼开示,叶芳妍判断池丽丽是江明月此生不可或缺的命格组成,因此她建议撤销对池丽丽的监控,但外围的暗界追踪能手却反应他们对池丽丽的追踪没有一次成功; 最让他们恼火和吃惊的是,最后他们结成五人全方位长时段的触发式追踪网络,想重点追踪到池丽丽的部分个人**,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池丽丽何时在这个触发式网络中消失,他们五人中竟没有一个人觉察! 王大成在接到外围追踪能手的反馈后,综合叶芳妍的判断,作出停止对池丽丽监控的命令,只让叶芳妍在额眼中观察池丽丽; 随后的几年中,也证实了王大成的判断是正确的,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证明池丽丽并没有做出有损江明月的各种行为,但池丽丽为什么能把暗界中的追踪能手当猴一样玩一直无人知道! 而叶芳妍就这样在现实中和额眼中观察着池丽丽和江明月,在这五年中,他看到了江明月对池丽丽的一腔真诚和挚爱,也看到了池丽丽对江明月的柔情蜜意和方方面面的周全不舍; 她曾好几次内心闪过对江明月的那种神秘的情愫,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产生这种男女之情,否则,她的额眼会丧失预警未来的功能! 第七十三 归属融合 - 暗离明 - 千寒月 但此刻,在红石井幻化出的白藤之境中,在她的全身被一个想爱但不能爱的男人**裸的看过后,她感觉那种异样的情愫象种子发芽一样在她的心里落地生根,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江明月的眼睛; 而江明月看着叶芳妍的羞涩窘态,内心平静; 世事难测,造化诡密,童海的纯阳元体在江明月生死一刻死也不撒手成就了江明月,在遭受无与伦比的一击后,童海不仅不撒手,还把另一边的九魂七魄也调过了这边,因为童海的纯阳元体是五行灵性之能中的至刚之能,只要九魂七魄不退出,多么强大的外界能量也击不破他的元体; 但这次元体内是九天之行,有容乃大,保护江明月的纯阳元体被强大的外界能量击中,超过九魂七魄的塑形意志力,为保护塑形元体不破,保护元体内的江明月不受伤害,童海的九魂七魄引导元体能量找寻出口,被强行压入九天之行这个出口; 至刚的能量进入九天之行后,与九天之行息息相关的幽罗铁被激发启动,放出异能来吸收被压入九天之行的纯阳元体,而童海九魂七魄这种特殊的灵性之能,在元体被幽罗铁中的异能吸收后,塑形瓦解,魂魄竟随着江明月全身的灵性触觉周转不息; 直到至刚的纯阳元体全部被幽罗铁中的异能吸收后,童海的九魂七魄竟自随同江明月的灵性触觉进入了江明月的九天之行之中,又随着江明月的意识流流出九天之行; 江明月全身周转的灵性触觉感知着内外一切,并把这一切以图像流的方式汇聚到他的大脑之中,他在红色能量的漩涡中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处于绝境的老者叶芳妍等人; 因此,当他看到图像流中的童海对他说话时,他立马控制着幽罗铁中的灵性之能幻化出童海的元体,罩住了火海中的叶芳妍几人,并让两个元体罩合二为一,幽罗铁载着众人来到这个地方,当灵性触觉不在流动,幽罗铁归于平静之后,众人降落地面; 老者首当其冲清醒过来,他抱着童海的尸身神情黯淡,狼狈的容貌透出一股疲惫,没有绝处逢生后的喜悦,没有看江明月身上还残留的红晕光芒,没有看江明月生机盎然的全身态势,没有看江明月精光四射,异彩纷流的眸子,只悲切的盯着童海沉思! 当幽罗铁渐渐收起红色光芒,从大变到小,到最后悬浮在江明月的眼前,江明月眼中的异彩向外流动着,呈现纷繁流动的九彩之光和眼前的幽罗铁似乎在交流着,眼中精芒大炽,九彩之光时而强,时而弱; 许久,幽罗铁突然围着江明月快速的转开,江明月立刻全身泛出红光,当一种空灵的声音从幽罗铁上发出后,小小的幽罗铁突然跃居到江明月的头顶之上,继而九彩之光大炽,象极地之光一样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闪进江明月的大脑; 江明月异彩纷呈的眼睛突然闭合,稍傾,全身的红色光晕渐渐消失,进而一双眸子缓缓睁开,眼睛中的异彩也不见踪影! 他凝目看向身前的几人,老者已然清醒,抱着童海漠视着眼前的一切,连江明月的灵异之象也未理睬,而随后清醒的寿星老和胖子岗村却惊异的看到了江明月身体和幽罗铁融合这一幕! 他们本具异能,为了信仰跻身暗界,一生见过许多不可思议之事,人体的各种潜能迸发,灵性之能的正邪之分,明界局限的量子物质世界观,有形之能之间的守恒转化之象等等,但有形之能直接转化成灵性之能,他们从未听过,更未见过,如今亲眼目睹幽罗铁这种肉眼看得见的有形之能不可思议般的转化成江明月的灵性之能,他们的思维在停顿间颠覆着以前的认知! 以前暗界中传说着一块离境之上的神物幽罗铁,暗界之王为得到它,让荆中天这脉传承找了几百年,但如今让江明月真正的拥有了它,或者说,这幽罗铁本就是江明月某个时空的灵性之能以不可思议之方式幻化! 谁的灵性之能?毫无疑问,江明月的啊,这九天之行有容乃大,只有具备九天之行的人才能与这幽罗铁发生不可思议之交融! 池恒展这脉传承几千年守护这块幽罗铁,为的就是等具有九天之行的人出世,将幽罗铁还给他,几千年守护,只是为了还! 幽罗铁的出世,预示着救世与灭世,这是守护人几千年代代相传与交接的绝密内容! 当眼睛中不可思议之九彩之象消失,老者等人肉眼看见的全身红晕光芒渐渐散去后,江明月柔和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几人,内敛的灵性之能在此刻江明月的身上似乎失去了踪影,在几人看来,江明月身上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江明月只感觉自己变了一点,那就是以前经常出现的恐惧之感忽然没有了! 幽罗铁的融入,让他看到了很多东西,人类的七情六欲本就是灵性之能的外化,七情六欲幻化出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但同时搅动着量子物理物质观框架范畴内的这个狭小世界地动山摇,走向末世; 万千世界的灵魂载着灵性之能进行着无数的创造与毁灭,在寻求一种归宿,这种归宿是上帝?是这样那样的神?是科学?都不是!创造与毁灭中,万千世界的灵魂几乎快散尽了本具的灵性之能,让人类灵魂的领袖暗界之王创造的离境岌岌可危,却仍然没有找到灵性中照耀的归宿,这归宿在哪? 江明月平静的看着众人,他走到老者跟前,把手放到童海的头顶,他要把童海的九魂七魄还给童海,没有童海这种忠贞的九魂七魄灵性之能的坚持,他的九天之行不可能被激发,当童海的忠贞强行把他的元体带入九天之行,至刚的纯阳元体唤醒了九天之行与幽罗铁的归宿感应,漂泊了几千年的幽罗铁终于进驻到了九天之行当中! 手上的灵性触觉流动着,和幽罗铁融体的江明月现在终于明白暗界为什么有触觉为王的尊称! 幽罗铁的融入让他全身的灵性触觉如江河奔腾般爆发,他现在感觉触觉感知到的东西要比眼睛看到的多,触觉如眼睛一样直观的把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和看不到的东西电闪般呈现在他的大脑里,供他选择判断; 幽罗铁中的灵性能量好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象河流一样在他全身的灵性触觉中流动,流动的快与慢由他主宰,同时,他感觉这遍布全身的灵性能量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脑细胞,不,准确的说,是在开发着他大部分尘封的脑细胞; 他终于明白人类的超自然能力拥有者或者说异能者的异能是从哪里来的了,假以时日,他灵性触觉里流淌着的这灵性之能激活了他大脑相应区域的脑细胞,他也会拥有叶芳妍那种预警未来的异能,或者其他异能者的异能! 而他,现在或者过去,本身就是一个异能拥有者,只不过他局限的认知让他不承认!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全身是一只眼睛,看着万事万物,感觉自己的全身是大脑,用流淌的灵性触觉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感觉自己的全身到处都是心脏,每一处都迸发着血液! 第七十四 九魂七魄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的触觉从童海的头顶走进童海的全身,他要把融入他灵性能量中的童海的九魂七魄重新植入童海的血肉之躯中! 他现在领悟到,这种忠贞的九魂七魄自带有坚固的,连幽罗铁中的能量也散化不了的灵性之能,不象呈中阴身状态的鬼魂,难以再重新植入原本宿体的血肉之躯中! 很多明界之人重利轻义,舍弃了许多正义的灵性之能,突发原因或疾病导致灵魂离开宿体,呈现无灵性的,愚蠢的,弱小的,多恐惧的中阴身状态,此时,其他灵性之能在强大也不能使这种中阴身鬼魂返回宿体重新壮大,而这孤魂只能散于离界,仅有的丁点灵性之能会被离界之王吸收,魂魄彻底灰飞烟灭无轮回无救赎! 但童海的九魂七魄就不同了,加之江明月强大的灵性之能和能量世界中独一无二的一种灵性触觉施术,重新植入这正义的、坚固不散的九魂七魄几乎是瞬间的事! 但江明月不仅仅是要植入童海的九魂七魄,他还要重塑童海的纯阳元体! 强大的灵性能量随着灵性触觉进入童海的体内,重新激活了和九魂七魄失联的有形血肉细胞,这些血肉细胞的有形之能重新归属在了九魂七魄灵动之下; 童海的灵性生命复活,记忆复活,苏醒睁眼之时,感觉到了原先体内归他随意调动调配的纯阳元体正在重建,他那种特有的元体能量组成,在一种不可思议的灵动之能被注入他的意识中,并和他的九魂七魄建立了归属联系; 而且他感觉到,由死到生,他的生命能量进阶了,这让他意外,这只有暗界中的暗地行者完成暗地行者的使命,进入离境之中的散地,才能有的生命进阶,大部分的暗界中人要在藏地圣堂和离圣堂中轮回几世才能有的生命能量进阶; 而他,此刻,在由死到生的过程中,由于他忠贞灵性之能的因,江明月强大的灵性之能回报他,结出了让暗界中暗地行者也叹为观止的生命能量超速进阶的果! 江明月此刻终于明白,如果明界没有了善良和正义,或善良和正义的灵性之能不处于主导地位,那么,那个狭小的局限的量子物质世界如白驹过隙一样,倾刻间,在能量的时空中会被灰飞烟灭! 当老者惊异的看到自己的徒弟童海周身突然出现九彩光晕,而且越来越炽烈时,他眼神大现,漠视的表情一扫而光,被烧的残缺不全的胡须微微颤抖,那种全身上下透出来的岿然不动的镇定气质似乎隐藏了起来,抱着童海的双手,伸出一只,颤抖的摸向童海的面容! 他纵横暗界几十年,死而复生的情景见过很多种,但那都是未真正的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复生,这次,童海的死,他就在跟前,他切实的感受到了童海几乎是死的彻彻底底,连他的纯阳元体也被击破了; 他看着童海从小到大,知道元体罩的击破代表着童海魂魄的离体,栗九行曾说童海这种天生的纯阳元体是他灵魂的塑形,他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九魂七魄,告诫他一旦他的元体罩击破,他的九魂七魄也随之离体,比中阴身状态的魂魄更先一步受到离界之王的侵蚀; 因此,他无奈,不舍,紧紧的抱着童海,他能感觉到他魂魄的离体,能感觉到他体温渐渐的冰凉; 现在,当他看到童海周身越来越炽的九彩光晕,他不可思议,同时他燃起了希望,他伸出手探知着徒儿的生命体征,但徒儿的眼睛猛的睁开了,这让他惊喜的同时,跳了起来,一改往日的沉着,出声连续叫道:“童海,童海……” 九彩光晕持续着,童海的眸子精光四射,老者一眼就看出,此时的童海已非昔日的童海,他的能量阶层已超出暗界中九位暗地行者的能量阶层,可不限次数的出入离境,转换生死,但不能转换死生,原先的纯阳元体因为能量阶层的转换,已呈现自己能看到的九彩光晕状态! 童海复活了,量子物理有形能量世界的第一例真正意义上的,由死到生的能量反跨越,不用轮回时空,走转恒河宇宙,直接跨越,而且是快速的瞬间跨越! 真正的复活! 老者激动不已,心情难以平复,寿星老和胖子岗村张着嘴合不拢,睁着眼忘记了眨,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终极追求! 江明月给众人处理了伤口,老者等人调息片刻后,精神状态均已恢复! 唯有叶芳妍一直未能醒过来,几人中她的额眼开示最为耗损本元,恢复最是耗时,况且她伤势最为严重,江明月看着她的伤势,犹豫了一会,随即攀爬到树上折了几片半人高的树叶下来! 众人知道他准备处理叶芳妍后背大面积的烧伤,均不在看去,老者看了一下目前的处境,指挥其余人开始忙活! 此时,江明月看着低头不语,眉目含羞的叶芳妍,过去的种种浮映眼前,这位看不透内心世界的同事有着吸引人的成熟女性气质,身材火辣,面容娇好,秀发蓬松披下间,让他总能嗅到池丽丽的影子,如今面前的她如此羞目含情,更让他觉得似乎池丽丽就在眼前,他凝目开口道:“我扶你起来去湖边洗洗脸吧!” 叶芳妍此时才反应过来,知道这一路的逃命,衣服都成那样了,更何况妆容呢,让眼前这个人笑话死了! 她脏兮兮的娇容上更是羞云蒸起,马上回应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说完,她挣扎着站起来,向湖边走去,那种叶子缝制的遮体加在她娇好迷人,性感吸引人的身材上,露出的腴臂和迈动的小腿衬托着如画的山水环境,看上去更像是芙蓉出水不染,气质绝尘飘渺,轻轻走动间,分明就是池丽丽的背影身姿! 江明月呆呆的看着,对池丽丽的思念之情陡然涌起,而随着情绪的波动,他突然感觉全身的灵性触觉开始周转,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现象,过去只有在危机时刻,双手的灵性触觉才自发启动; 现在不同了,自童海的纯阳元体激发了幽罗铁里的灵性能量后,幽罗铁里所有的灵性能量不可思议般的进驻到了江明月的九天之行螺旋之纹中,把江明月后天限制的灵性触觉在瞬间全部开发了出来! 现在的江明月,不敢让自己这全身的灵性触觉流动起来,一来他还没有适应那强大的图像流、信息比对流,象潮水一样电闪般涌进大脑里,供他选择、比对、截流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现在的他太无所适从了,也太难受了,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用阳动之术竭力控制着不让大面积的流动; 他庆幸那十二天时间里,他把外公的阳动之术等他感兴趣的手抄本,囫囵吞枣般的搬进了大脑里,刚才在危急时刻拿出来,感同身受的活学活用着,印证着; 也正是这阳动之术的方法让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全身灵性触觉的开发,多少有了一点应对措施,不至于茫然无知,不知如何是好,尽管他现在对这阳动之术还是一知半解! 他清楚的记得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幽罗铁不可思议般的进驻到自己体内时,他承受着无与伦比,不知名状,形容不出来的痛苦; 但奇怪的是,痛苦越厉害,他的神识越清醒,当他看到老者几人唱着浴火歌准备放弃,大火即将吞噬过来时,他情绪大动,急切间,全身的灵性触觉猛然加快,电闪的图像流中,他看到了童海,他赶忙把童海截流住,童海的九魂七魄立马停止向他的九天之行中涌流;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童海的九魂七魄在他的大脑中就像是一个活人一样,对他说:“你的意识现在能调动我的纯阳元体,赶快形成元体罩罩住他们脱离火海!” 第七十五章 灵性疗愈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的九天之行在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时,清醒的神识却瞬间明白了童海的意思,他立马照样画葫芦般的神识念起; 果真,老者几人被九彩光晕罩了起来,只刹那间,大火就吞噬了九彩元体罩,他又起念将元体罩合二为一吸了过来,电闪般逃离火海上空; 但他的念头中根本没有往哪逃的意识,加之,幽罗铁还在转化过程中,他痛苦难忍,逃出火海后立马熄灭念头神识,没想到控制着幽罗铁只做了空间上的穿越,没有做线性时间上的穿越,几人竟降落到了初入白藤之境的地方! 现在,叶芳妍走动的背影身形让他突然动了对池丽丽的怀念之情,不觉,这全身的灵性触觉又大面积的流动开来,他赶忙熄灭**念想,用阳动之术竭力控制着流动着的灵性触觉,试图让这些在他全身每一处皮肤上跳跃的灵性生命停止流动; 现在的他,体内九天之行的螺旋之纹中充满了幽罗铁转化而来的灵性之能,皮肤上这些跳跃的灵性小生命得到了充足的灵性能量,似乎太活跃了,他对外公的阳动之术还未深淫,不能对这灵性触觉控制自如,因此,当庞大的图像流涌来时,他虽没有恐惧之感,但难受至极,不知如何是好! 但就在他用阳动之术把全身活跃的灵性触觉渐渐控制下来时,突然,渐慢的图像流中,池丽丽深情的目光清晰的闪现又模糊,闪现又模糊,如此几回,渐渐消失; 这图像流呈现的图像是他皮肤灵性触觉对外界的感知图像,现在,他全身的灵性触觉象他的眼睛一样,不,比他那双量子物质世界里的肉眼看到的东西要多的多,只不过,他现在还不会看! 但池丽丽深情的双眼来回的闪现又模糊的图像让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现象好像是感知的另一面也有一种灵动之能在和他的灵性触觉交流着,并形成这种图像让他的神识看到,他疑惑间,这几次图像已渐渐消失不在; 随着灵性触觉的逐渐平息,江明月的神识空间不在被庞大的图像流占据,他抑制着自己对池丽丽的感情,抛弃脑海中成千上万的信息图像,用清醒后的眼神看着周围忙活的人们! 看来老者在这准备安营扎寨,好像有做长期打算的姿态! 叶芳妍在湖边梳洗打扮着,秀发半浸在绿兰透心的湖水里,白美丰腴的肌肤从叶子中伸出,加上灿烂的笑靥和笃定含神的眸子,简直就如神话中的天仙女神下凡! 童海和胖子岗村已建好一个棚子,远远看去两人正在里面捆绑简易起居设施。 老者和寿星老已从那块巨石上下来,正往他这边走,江明月迎上去,他也有很多问题要问! 老者的残留胡须经过整理已不在那么难堪可笑,两人的双脚烧伤不太严重,江明月先前都已给处理过,并用那种叶子作了包扎,而且他知道这些暗界中人的体伤愈合速度很快,现在看两人走路的态势,知道已无大碍! 而当寿星老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并围着他转了两圈时,江明月笑了笑,看到他笑了,寿星老上前用手摸了摸江明月的脸和手,又摸了他的一下头发,然后左右摇着头道:“老鬼,我们当真是白活了这一把年纪了,这个小娃儿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不同寻常,红石井里那个东西把栗九行老儿还折腾成那样,我们暗界四百多号人也解决不了的东西,这个娃儿轻轻的就给解决了,让我一直想不通; 如今在这个左白藤之中我可是看到了,幽罗铁那个铁块怎么能化有形为无形进入他的体内呢?虽然那是个亘古的神物,有穿越时空的功能,但从有形之能态瞬间转化为无形之能态,老朽也算见多识广了,但也还是头一次见啊,难道你这个身体构造和我们的不一样?老鬼,你刚才跟我说的,真是难以置信啊! 说完,还是不可思议般的在摇头,江明月听后,笑道:“前辈,不止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我现在觉得我这个人模人样的臭皮囊快要爆炸了,难受的很啊!” 老者经过调休,已恢复了那种好似天生镇定自若的气质,他回应道:“江大夫,感谢你把我们救出火海,阿妍额眼开示的三副图都已经得到验证,最后一副,我呆会领你去看,真没想到火海绝境是这些坚蚜害虫引起,更没想到那股清泉竟是你与幽罗铁的天人合一; 你现在身载幽罗铁里能化有形为无形的灵性之能,这些能量的庞大和这些能量能发挥的作用,现在的你恐怕还没有清醒的认识,全身出现不适应是正常的; 老朽判断,这么庞大的,可起死回生的灵性之能虽有了新的归宿,但和你本具自足的神识还没有归属融合,你切不可滥用这些灵性之能,要先期韬光养晦,找寻与这些灵性之能融合的缘分方法,老朽估计,缘分所使,这些灵性之能进驻你的九天之行容易,但你的本具神识融合吸收这庞大的灵性之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以后可要好自为之啊!” 稍傾,顿了一下语调,侧面看向正在搭建棚子的童海,又开口叹道:“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啊,真是不可思议,即使具有足够的灵性之能,想要达到由死到生,也是一门复杂精细的灵学领域里的高难度手术啊; 况且灵学手术素以耗时过程长著称,而你初得这些灵性之能,根本不懂得利用之法,是如何在瞬间做完这门灵域手术的,老朽不解啊! 老朽传承家学就是灵学疗愈学,几十代传承,以灵性之能疗愈起死回生者很多,但被疗愈者灵性魂魄未与躯体血肉细胞完全脱离归属感应,都是处于半脱离状态; 即使这样,也需要具有高超的灵性施术者长时间的引导才能成功,在我这脉传承记载上,最快的也是三百年前我的一位师祖爷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疗愈了一位魂魄已成中阴身,但意志力极强的将军王爷; 但我这位师祖爷的左手本身具有‘火眼触觉’的稀有异秉,能将灵性之能放大,加倍速度的和中阴身魂魄沟通,提高魂魄与躯体血肉细胞归属感应建立的速度,加之被疗愈者的魂魄生前善缘多,恶缘少,干扰不大,才能在一天之内完成; 但也仅此一例,再无其他完成时间在一天之内的疗愈手术!而你竟能在瞬间将童海疗愈,而我的灵眼明明已看到他的九魂七魄散于你的幽罗铁中,这是不可能疗愈成功的,但你成功了!不可思议!” 说完,眼神看向江明月,期待着他的解释! 江明月静静的目光迎向老者和寿星老,他刚才第一次听到灵学疗愈学,第一次听到灵性之能与起死回生的关系,看来,自己先前归还童海的九魂七魄之举,竟无意中做了一台灵学领域里难度极高的手术; 但自己并没有觉得怎么难啊,自己在灵性触觉传来的图像中看到了光芒闪闪的东西,图像显示,这些东西仍然在支撑着保护他的九彩光晕,并且这些东西化成童海的模样让他救老者几人; 当落地后,他看到老者抱着童海的尸身,他知道那些闪光的东西是属于童海的,因此他要还给他,并把他认为是童海需要的东西尽量给了他,没想到,这样的感恩成就了童海,他的生命能量阶层跳跃了好几个档次,连暗地行者也望尘莫及,但先前的江明月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救活了童海! 现在,江明月通过老者的其他解释,触类旁通的理解知道了自己先前对童海的感恩之举竟是一件灵性疗愈之起死回生的不可思议之事! 第七十六章 二号归来 - 暗离明 - 千寒月 他们说幽罗铁已由有形化为无形融入了自己的身体内,这个,他也感觉到了! 他现在明白,是融入的那些东西让他的全身灵性触觉瞬间开发,让这些灵性触觉如江河奔腾一样快速流淌,让他在无法名状的痛苦中却清醒异常,却也痛苦异常,要不是外公的阳动之术,他不可能暂时控制住这大面积的灵性触觉流动! 如今,他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知道他们疑惑什么,他开口道:“两位前辈,这几天发生的事,看到的事,让我知道了很多,也懂了很多; 以前我对物质能量的认识局限于量子物理物质下,根本不会认为人的意识就是一种能量,是一种现代科学还无法认识的灵性之能,这种能量确实存在,是明界之人二元化的能量认知思维方式所理解不了的! 如今我不仅切身的感受到了这种能量,看到了这种能量对事物和物质的改变,而且还自身拥有了这种不可思议的能量,我知道,这些能量来自幽罗铁,白藤之境给我提供了拥有这些能量的环境,但幽罗铁为什么带我们来到了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具有九天之行,幽罗铁又怎么能够找到我,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是天意所支配! 我知道您们疑惑什么,您们疑惑的,因为我刚才的亲身实践,我能回答两位前辈,但思前想后,因为时间太短了,我甚至连该疑惑什么也来不及有,我总觉得,有一种什么未知的力量在牵引着我,在召唤着我,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是对?还是错?以后要做的是应该的还是不应该的?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只觉得我的一切都是被动的,我真的觉的好茫然啊!” 老者和寿星老相视了一眼,寿星老瘦弱的身材象一只猴子一样,围着江明月转了一圈,精光四射的眸子在幽深的眼眶中如天灯一样射向江明月; 许久,开口道:“娃儿你也不小了,俗话说,男儿当自强,不可怠泄气,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当逃出这左白藤为首要目的,哪有那么多对与错,那么多应该不应该,把什么劳什子茫然抛到脑后吧,我们几个现在当属你能量体位高,你得思谋怎么走出这左白藤,几十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进入这左白藤,和你一样不熟悉这里; 据我观察,这左白藤扭曲时空要比右白藤厉害的多,我们现在所处时空是六千万年前的南极,而且是地磁南极,不是地理南极,如果这左白藤也象右白藤一样一天扭曲一次时空,那估计时间不长我们又要到另一个时空了; 南极一年中半年白天半年黑夜,从幽罗铁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到现在,这天色一直不变,我估计现在我们处在极昼期,这对于我们的安全是个利好的条件,但我们多年出入右白藤,知道有种东西在控制着这颗千年曼地白藤,右白藤中的时空跨距没有这么长和远,除了一天扭曲一次时空和幻化出的火玉,五行世界几乎是呈常态,而这个左白藤时空跨距这么长远,小小的坚蚜害虫竟变成那样的怪物,不知还要出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因此刚才我和老鬼商量了一下,咱们等朱千里和冷队长回来后,赶快穿出这个时空,而这,必须的看你了,小娃儿,怎么样?能办到吗? 江明月平静的眼光看了一眼老者,心里忖道:现在没了幽罗铁,不,是幽罗铁融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该怎么样发挥幽罗铁里的能量来穿越时空啊! 寿星老看不透江明月平静的眼光和默不作声的意思,再一次出声问道:“小娃儿,在这左白藤里,当数你的能量体位高,你既然能把幽罗铁融合转化,应该也能带我们大家走出这左白藤,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江明月依旧默不作声,他不是不愿意回应,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带领大家穿越,他抬头看着远处的碧水蓝天,想着幽罗铁融合幻化进自己身体内的种种感受,想着如万蚁蚀咬般痛楚的感受,和那种迷离在能量转换十字路口的空旷孤独感,不禁心下自叹:如果要穿越,应该让我体内的九天之行旋转起来,可如何旋转,旋转成什么程度,会有什么结果,我是无从知晓啊! 此刻的水天一色,心蓝透亮,映衬着江明月迷离的眸子,让寿星老和老者突然感觉眼前的小娃儿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大定,靠近他,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而江明月迷离的眼睛异彩涟涟,似乎隐隐泛着红光,把眼前的碧蓝一片都含了进去,神游其中,把寿星老的问话置若罔闻! 二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江明月,他们不知道此刻的江明月在想什么,只从他异彩涟涟隐泛红光的眼睛中感觉到了此刻的江明月已不在是那个给他们做手术的江大夫了! 寿星老也无意他的问话没有回应,炯炯的目光精光泛亮,不眨一下的注视着此刻的江明月! 良久,江明月收回迷离的眼神,转而看向寿星老和老者,说道:“不瞒二位前辈,如果不是童海纯阳元体的坚持,幽罗铁不可能融入我的体内!我原先只有双手的灵性触觉在流动,现在感觉到全身的灵性触觉在流动!” 稍傾,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两位前辈知道这全身触觉流动意味着什么吗?” 老者和寿星老相视了一眼,寿星老眼中精光突现,看着江明月道:“暗界中素有触觉为王的说法,意思是触觉如果能开发出来,那么通过触觉获得的灵性能量是人体任何其他方式所比拟不了的,江大夫你原先仅仅开发出双手的灵性触觉便能解决连暗地行者也解决不了的事,现在全身的灵性触觉因为幽罗铁的融入而被激发出来,那么,小娃儿你现在所能看到的是我们无法想象来的啊!” 江明月听后,点点头道:“前辈您说的对,我现在用一种方法竭力控制着这全身灵性触觉的流转,如果控制不住,我脑海里的图像就狂乱不堪,让我不知道该怎样有效的分辨这些信息,而且我一直在头疼,这种头疼的感觉好象掏空我的大脑似的,一刻也不停!” 听到这,一直不说话的老者打断江明月的话说道:“幽罗铁乃离境之上的一块神物,其所蕴含的灵性能量非比寻常,江大夫异秉,承载九天之行,与幽罗铁渊源深厚,如今幽罗铁与九天之行合璧,当是完美之举,只不过江大夫未能适应而不知所措,假以时日,或者给以经历,他一定会知道如何利用这些灵性能量的!” 寿星老也点点头,表示认可,同时出声道:“小娃儿,老鬼说的对,消化掌握这些能量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心急了,但这左白藤我总觉得危机四伏,弄不好,我们会把命丢在这个时空点上啊!” 老者岿然不动的气质从眼神中射出,斥道:“老不死的你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相信江大夫最终会带我们走出这白藤之境的!” 江明月茫然,心下踌躇! 而就在此时,朱千里带着二号病人从碧水蓝天一线间飞驰而来,众人耸目而望,刹那间,两人已到达眼前; 但见朱千里抱着二号病人狼狈不堪,两人头发凌乱,全身停住后,看了一眼老者和寿星老,便不在出声! 此时,搭建棚子的童海和胖子岗村也飞奔过来,几人围着默不作声的朱千里和二号病人! 正待老者开口询问两人的来去时,朱千里把抱着的二号病人放在地下,满脸疲惫,抬头看向江明月,出声道:“江大夫,冷队长中招了,我拼死把他救出来,你救一下他好吗?” 因起点原因,暂时停更几天,无奈! - 暗离明 - 千寒月 22万字的前期辛苦,包括被无端删减的字数和删减的整篇章节,甚至章节顺序也给打乱了(没有体现敏感词汇或其他原因的提示),22万字变成12万,没有任何理由和回复,到现在已5天了,还没有说法,也没有更改过来,导致我不敢更新,我甚至怀疑起点的数据库是不是被某些人不良控制了,请管理员重视! 亲们,暂时停更几天,不是太监! 我觉得,起点能担起作者对她的信任!如若不能,算我嫁错郎了! 第七十七章 恐龙怪人 - 暗离明 - 千寒月 江明月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朱千里口中的冷队长,他记忆中眼睛摄人心魄的二号病人,在这个人身上,他成功摸索到了摘除那种畸形阑尾的手术方法,也发现了到现在也解不开的很多匪夷所思的为什么和怎么回事! 如今,他一眼看去,眼前的二号浑身是血,身体多处能看到用衣服撕成条的绷带结扎止血,其中一处还能看到明显向外渗血! 而最让他担心的是,二号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此刻紧闭的同时,整个眼圈如熊猫眼一样黑如墨汁,一看就知道是中毒的征兆! 江明月用手翻开二号紧闭的眼睛,发现二号眼球巩膜由正常的白色变成深红色,黑眼瞳却异于正常,隐隐泛着一股蓝色,脸部有多处划痕伤,凌乱不堪的头发除了隐染血迹,还有大量不明粘液,再看左手,除了左拇指外,其余四指均已不知去向,而且左肩似乎脱臼,先前结实的肱二头肌上有一道很深的带状伤口,用一条布带紧紧结扎着,露出一半可看到伤口中有那种和头上一样性状的粘液! 正当江明月审视二号伤情的当口,老者笃定的眼神看着朱千里,问道:“怎么回事?” 一撮白毛朱千里好似还在惊悸中没有恢复过来,眼神从江明月身上移开,看向老者,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开口,眼神又看向二号! 良久,他把手上的血迹在衣服上蹭了一下,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口道:“这左白藤中不止有我们几人,还有其他人!” 一语使众人皆惊为耸容,难道幽罗铁带进来的还有其他人?是敌?还是友?看冷队长的情形,是敌人的可能性大! 老者开口道:“其他人?你见到了吗?”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干脆把来龙去脉说一下!” 朱千里看着江明月重新对冷队长的伤口进行一一包扎,眼中突然现出一种悲愤之色! 稍傾说道:“这左白藤中有一个怪人,驱使恐龙攻击我和冷队长,追击你们的那种会飞的怪物也受这个怪人驱使,冷队长与那个坚蚜怪物同时坠落瀑布悬崖后见了这个怪人一面,但等他浮出水面,这个怪人便消失了; 为寻找这个人,冷队长追着踪迹,误入了恐龙的领地,在恐龙堆里看见了这个人,但不等他打招呼,这个人便骑着恐龙向他攻击过来,冷队长躲避过去,用匕首刺瞎了这个怪人所骑的恐龙,正欲控制这个怪人,但没想到这个怪人竟控制着瞎眼恐龙快速的逃离,周围几十只各式各样的恐龙向受过训练一样把他围困住,但不攻击; 但听一声尖锐的口哨声过后,不知从哪飞出几十只那种坚蚜怪物,向你们的方向飞去,而此时我和老鬼正在瀑布后的石洞内看洞内奇异的恐龙化石,闻听阵阵响声,出得洞来看见黑压压的坚蚜怪物从远处而来,于是赶紧驮着老鬼返回你们几人的停留地; 而当我放下老鬼返回坚蚜怪物来的那个方向寻找冷队长时,这群会飞的坚蚜怪物已逼向你们的停留地,我从高处看见你们已开始逃离躲避,便继续向前寻找冷队长,看现在这情形,老鬼已带你们躲开了那群会飞的坚蚜怪物,而我和冷队长就惨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眼神又看向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二号,此时,江明月已给他快速的重新包扎完毕,溢血的势头已缓解,众人看着江明月泛着红色玄光的右手,知道他正用手上的灵性触觉探查二号的伤势,均把注意力转到了江明月泛着红色玄光的手上,心下皆均惊奇不已,感叹不住! 而老者此时却把目光收回,看向朱千里,笃定的眼神气质中含着询问,道:“瀑布后面洞内的情形我已知晓,你继续说!” 一撮白毛朱千里把眼神从江明月泛着红色玄光的手上移开,继续说道:“我循着坚蚜怪物飞向你们的反方向一直寻去,由于我的点纵飞行术速度极快,不多时便从高空看到了被围困的冷队长; 围而不攻的各类恐龙让我很是吃惊,但当我看到包围圈外一个衣着近代,头发覆盖住了整个头部的人骑在一个双眼冒血,但丝毫不动弹不吼叫的不知名恐龙身上时,我突然明白了这群恐龙是受这个怪人驱使控制; 于是我从高处径直而下,准备袭击控制这个怪人,但我如此快的点纵速度和高处而下的隐蔽方式却不知什么原因被这个怪人发现了; 他的面部突然从整堆头发中露了出来,一双死鱼眼睛上下翻动着,明显是一个瞎子,但却能知道我的方位,只听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围困冷队长的六只翼龙凌空飞起向我而来; 好在我的点纵飞行可任意折返方向,翼龙起飞笨拙,体型巨大,难以围困住我,我绕过六条翼龙继续朝这个怪人纵去,但令我吃惊的是,这个怪人坐下的那头奇形怪状的恐龙却灵巧无比,虽然眼睛瞎了,但却能准确的知道我快速点纵的任何方位; 獠牙长舌时不时向我攻击过来,让我控制这个怪人的目的受挫,绕着这个怪人来回点纵腾挪,但却始终近不了他的身边; 而这个过程中,我终于发现是这个怪人口里咿呀发语控制着这头灵巧的恐龙,躲避着我快速的点纵攻击; 我心下惊奇,一个瞎子怪人控制着一个瞎子恐龙竟能如此灵巧,如此反应迅速,比明目展招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我加快了点纵的速度,躲避着这头瞎眼恐龙近两米长的灵巧饶舌,逐渐逼近了他的身前; 但这个怪人突然又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围困冷队长的几十只恐龙突然向冷队长发起攻击,情形紧迫,我只好放弃控制这个怪人,转而去营救冷队长; 众多恐龙张牙舞爪,齿尖爪利,个个血盆大口,一看就知道多数是食肉恐龙,我几个点纵从上方的空隙中翻入包围圈内,携住冷队长几次点纵想翻出包围圈外,但数量这么多,体型这么巨大的恐龙,竟被这个瞎眼长发怪人控制的无丝毫突围的可能; 我只好与冷队长相背防御,携他在圈内快速点纵,在锋牙利爪间躲避着众多恐龙的攻击!” 一撮白毛回忆着先前惊险的场景,眼神不由然又看向二号,此时江明月发着红色玄光的手已收起,他淡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二号,默不作声,好似在思考什么,众人看去,均感觉到一种纹丝不动,坚如磐石般的,有别于老者那种笃定气质的大定感觉从心底升起,这种感觉好似禅定中的高僧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让近身的人均产生一种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感觉! 众人在静默中体会着这种感觉,连回忆述说中的一撮白毛朱千里也止而不言,立现严肃,老者的眼神更是炯炯异彩,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依旧静默! 他们所不知道,所不明白,所看不出来的是此刻江明月正体会聚变后的身心,阳动之术控制着他全身的灵性触觉,幽罗铁融入他体内时,全身灵性触觉的纷乱流动让他不堪忍受,他照样画葫芦生搬硬套用肤浅理解的阳动之术控制着全身灵性触觉的流动,虽起了点作用,但效果不太理想; 如今为救二号,他起念间不由然让手上灵性触觉流动了开来,不动则已,一动全身皆动,他赶忙起念施行阳动之术,让他意外的是,这阳动之术控制流向二号的灵性触觉竟是如此的分明,他全身虽有不适,但不像先前那样难受不堪,而且从手部传来的图像清晰如眼睛看到,可以周转环视二号体内毛细血管级别的图像! 他终于明白,外公的阳动之术是控制流出的精细级别,而不是调节体内灵性触觉的流动! 第七十八章 额眼被控 - 暗离明 - 千寒月 当他把理解阳动之术的思维用到二号身上时,阳动之术的功用立马显现了出来,灵性触觉的循环不是在体内封闭循环,而是流出体外,再载着信息返流回来,这当中,出与入的方向,也即要感应外界哪个部分,感应到后带回多少,剔除多少,全靠阳动之术的控制! 他体会着这种出与入的控制,逐渐明白先前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是自己没有让这种超强的全身灵性触觉走对方向! 这种奇异的灵性触觉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走出去,在带回来! 过去他只有手部的灵性触觉开发出来在流动,而且他下意识中只用于感知病人的身体,无意中走对了灵性触觉的方向,没有体会到那种封闭式循环导致的痛楚不堪! 如今全身的灵性触觉起念即流动,流动的量大于往常何止百倍,流动的速度让他难以适应,带回来的信息量巨大到让他难以分辨! 这一出一进的过程中,流动的量和流动的速度如果掌握不好,反馈回来的图像就杂乱不堪,分辨不清,如果掌握得当,反馈回来的图像便清晰可辨,这个过程中阳动之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不禁感慨,这阳动之术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外公这门传承不单单是调节病人体内的阴阳平衡,那只是这门传承最简单的功用,这门传承最大的功用就是作用于高振动频率能量的精细调节,人的肉体是一种低振动频率的能量形式,用阳动之术调节这种能量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而他所拥有的灵性触觉是一种极高振动频率灵性能量的载体,阳动之术调节这种灵性能量是一种最佳的方式,虽然他现在对这阳动之术还是粗浅的认识,但他通过对二号用灵性触觉的探知,已然体会到这阳动之术的大体功用为何了,只待时日,把这阳动之术运用娴熟,他这全身的灵性触觉就能发挥最大的功用了,甚至融入他九天之行中的那深不可测的幽罗铁里的灵性能量,他也有可能任意调取,达到穿越某个时空点的精细控制! 江明月如禅定一般正在顿悟中,灵性能量的极大不可知量的拥有,让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大定气质如迷一般吸引影响着周围几个身具异秉的暗界高人,而且,灵性能量越高的人越能发现这种特殊的如禅定般的大定气质,而明界的普通人却难以感知感应到,这正好应了高者越低,大智若愚的道理! 众人在静默中体会着思辨中的江明月所散发出来的这种特殊的气质磁场,此时靠近他的人,均感到了身体气血的舒适,能量越高的人,这种感觉越明显,他们不知道这是江明月全身灵性触觉载着高剂量的灵性能量正确流动后所表现出来的效应,此时挨近江明月者皆可得益,能量越高的人得益越多! 此时的江明月,还在禅定思辨中,体会着他全身灵性触觉正确流动后的感觉! 而周围静立的几人中,有一人突然开始全身发抖,站立不住,跪卧倒地! 江明月正自体会分辨着从二号身上传来并储存起来的图像,辨析着二号体内的伤情,突然听到众人的惊呼声,于是熄灭脑海神识中的图像,转而看向倒地之人; 只见那种大片叶子简单缝制起来的遮体下,叶芳妍痛苦的表情呈现在众人跟前; 老者最是关心,快速走过去,蹲下用手扶住叶芳妍的肩部,关切的眼神盯着叶芳妍痛苦的表情,开口问道:“阿妍,你怎么了?” 叶芳妍抬起头,丽质容颜苍白惨艳,努力睁开眼睛,喘着气说道:“叔父,我的额眼被控制了,此人能量极高,控制住我的自主意识启动额眼看未来之事,我与之抗衡不敌!” 众人听后大惊,老者笃定的眸子精光一闪,急问道:“还在看?” 叶芳妍道:“走了!” 但见叶芳妍痛苦的表情渐渐缓解,又开口道:“若被控制着,我的神识难以回来和您对话!” 老者点点头,扶起叶芳妍! 江明月看向叶芳妍,刚才叶芳妍和老者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出声问道:“叶大夫,那个控制你额眼的人看到了什么?” 叶芳妍把刚才在湖中沐浴还显湿的秀发整理到后面,定了一下神说道:“画中画,你的未婚妻池丽丽在里面,只是微笑不说话,不知何意,额眼显示预警级别为零!”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此人看来没有恶意,如果有,我刚才已七窍流血而亡了,我的额眼被人控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左白藤里当真是邪乎的很!” 江明月听到“池丽丽”三个字时,虽身形表情未动,但全身的灵性触觉不由然流动开来,过去种种有关池丽丽的情景图像电闪般出现在脑海中,但此时全身灵性触觉封闭式流动让他又感觉到了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当即运用阳动之术控制着,瞬间平缓下来,开口问道:“还看到了什么?” 叶芳妍道:“在没有了,只这一副画中画!” 江明月不解道:“画中画?” 叶芳妍解释道:“额眼中一副未来之画,是池丽丽在未来,当下一副额眼被控制之画!” 江明月突然警觉,自丽丽走后,无论在龙塔上,还是在手术台上,更或是在红庙之下的白藤之根中,总是没有征兆的突然出现池丽丽逼真的微笑看着他的样子,然后渐渐远去,他一直以为那是幻觉,但这次叶芳妍被控制的额眼中也出现了池丽丽这样微笑的样子,这次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了吧,联想到从义父那得知的池丽丽的种种神秘之处,他不禁升起一种让他难以置信的想法:难道池丽丽还真的活着,没有离他而去,那天医院内的死亡是一种假象? 有这种可能吗?他心下自问道。在这白藤之境里,他不是用幽罗铁里的灵性能量,通过自己的灵性触觉把已真实死亡的童海救活了吗,老者说那是一种真正的由死到生的灵性疗愈!难道池丽丽也被灵性疗愈了? 江明月电闪般思索着,但旋即醒来并坐起的二号打断了他的思维。 他转而看向二号,众人也把注意力从叶芳妍的身上转到了二号身上! 童海看来和二号最为亲密,惊喜的声音发出的同时,快速的走过去蹲下扶住坐起来的二号,问道:“队长,你怎么样?” 二号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神仍然凌厉,但此刻的江明月看着这双眼睛却没有了那种心跳恐慌甚至昏厥的感觉; 刚才他的灵性触觉走遍了二号的全身,让他佩服的是,二号强壮的体质和快速自我疗愈修复的能力; 刚才在二号身上,灵性触觉走过的地方明显看到他已被伤及到了多处大动脉,血容量已损失到了极限中的极限,他还正自思量该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用自己的灵性能量修复二号多处大动脉的损伤,来阻止他血容量的继续下降; 但没想到这二号的自我疗愈能力竟如此之强,片刻之中竟能醒来坐起,而且眼神还是那样摄人心魄! 江明月伸手抓住了二号的手,灵性触觉起念流转,现在的他,用触觉能看到人体内毛细血管级别的的真实状况,但他还没有学会如何用幽罗铁里的灵性能量来疗愈人体,童海的由死到生,只是江明月在无序流转的灵性触觉中看到了童海没有散形,闪着光芒的九魂七魄在流动,出于感恩,他把童海的九魂七魄流转回了童海的体内,但没想到感恩的一念造就了童海生命能量阶层的跳跃式进阶! 而此刻,如何对人体进行灵性疗愈,他并不知道,他正准备请教老者,因为他先前得知老者的传承绝学就是灵性疗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