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无趣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宫门开,宫女查过腰牌准备离宫。一名叫小月的宫女看到宫门口拴着一匹俊马,此马通体乌黑发亮,全身健硕无比。 这马过于高大,不似京都之物。 小月走近,感受到马儿粗重的喘息和隐约可闻的血腥味,小月感叹,这匹马身形彪悍,桀骜不驯,定是极难驯服,有些好奇它的主人会是怎样的人。 想到这里,小月竟然伸出了手,想要抚摸它。仿佛眼前的巨马是一只可爱的宠物。 手在半空中停住了……这马实在太高了,伸出手竟然够不到它的头,这匹马俯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把头扬的更高了,眼里尽是傲气。 小月轻笑,竟然有被马轻视一天。 “踏云!”一个浑厚响亮的嗓音响起。马偏头望去,乌黑浓密的鬓毛摆动,兴奋的喘息,前蹄子蹬地。 看来是主人到了,小月转身,男人已经走近。 一身戎装,发鬓高高束起,古铜色的皮肤像是草原上的阳光,一缕小辫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旁,桀骜不羁,军靴护腕发着漆黑的光,包裹着结实有力的躯体。 野性!这个词突然出现在小月的脑海里。像是草原上驰骋的狼,在烈日之下散发的野性。 “怎么对姑娘这么没礼貌。”他一步步走进,俯视这个宫女。小月无奈,这人怎么也这么高,自己勉强能到他的肩头。扫了一眼他的腰牌,暮将军!他就是安平侯的儿子暮野,大周最年轻的将军。 这女子的波澜不惊勾起了暮野的兴致,他生的高大威猛,又连年在外征战,浑身戾气,不怒自威,手下见了他都会心生畏惧。平常京中女子见了踏云这样健硕的马匹,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她道是个胆大的。 暮野一把拉过缰绳,临时起意,说到:“这么稀罕我这马,我带你骑一圈?”话语中没有轻浮,也没有挑逗,坦荡而宏亮。 小月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说话可以这么好听,但还没有到被男色迷了心智的地步,退后一步说到:“奴婢是宫中女眷,这不合规矩。” “噗”暮野轻笑翻身上马。夕阳下,马背上的男人腰板笔直,威武雄壮,盔甲上反射的光芒万丈夺目,小月被他晃的睁不开眼睛,却又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他低头看她,小月正巧抬头。阳光印在她的眼眸里,闪着点点金光。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男人拉着缰绳,眺望北方。 “京都的女人也这般无趣!驾!” 小月愣住了,胸口一疼,不知是被他的话刺痛了,还是羡慕他阳光下策马奔腾的身影。 这潇洒的身姿与这京都的红墙绿瓦,真是,一点也不般配。 “是啊!京都,就是这般无趣。” …… …… …… 小月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巷子,转身进入暗门。 “小月,你可以回去。”在幽暗的灯光下,两名女子竟然长着一样的脸! “是!少阁主。“小月接过自己的腰牌和宫服,被身后的侍卫蒙上眼带了出去。 另一个'小月'对着铜镜撕下了假脸皮,铜镜中印出了女子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第2章暮野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驾!”暮野骑马一路飙到了暮府,路上人多街窄,骑个马也不得痛快。门口的小厮开门迎接 “公子……” “起开!” 暮野没有下马,马蹄一抬,直接越过台阶,飞过了门槛,吓得门口小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暮野骑到自己的院子,下马,回屋一脚踹翻了茶几。旁边的丫鬟仆人面面相觑。 “大哥回来了!”一个长相与暮野几分相似的小公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结果看到一地狼籍,顿时失了声,暗戳戳的问暮野的副将陈坤“大哥进了趟宫,怎么生这大气。” 陈坤:“皇上让主子暂时留在京都。” 暮雨一愣“这……”瞅了瞅屋里那个浑身散发着怒火的人,叹了口气。 暮雨看出他的担忧“大哥,你刚到京都,我听我爹说咱们这位皇上,广纳天下贤士,有容百川之心,定不会故意为难大哥。” 暮野的父亲安平侯暮詹是皇上亲手带出来的将军,把塞北交给他皇上放心,可他暮野不是,他这些年战功赫赫,皇上自然不会放手把塞北交给暮野,让暮家在塞北一家独大。 皇上这是在敲打他,塞北铁骑不是他们暮家的私兵。现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但凡暮野在京都走错一步,就会一辈子困死在京都。 暮野握紧了拳头,闭目,平息怒火,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暮雨打算带他散散心“京都好玩的多着呢!我带你去找乐子。” ……… ……… 点香阁 女子纤细的腰肢,如花似玉的容貌,芙蓉帐暖,多少人在这京都醉生梦死,在这温柔乡里一睡不醒。 暮野仰头灌下一壶烈酒,冷眼看着暮雨与一女子嬉笑玩闹。暮野刚来点香阁时,暮雨兴冲冲的介绍着大周最年轻的将军,加上暮野如同雕刻一般的眉眼,迷倒了一大片姑娘。但是在暮野拍碎第三张桌子的时候,终于没人敢在往上贴了。 一个浮夸公子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衣衫大开,举着杯子一屁股坐到暮野身边,暮野皱眉。 暮雨介绍“这是锦衣卫李明,李大人,皇后的表弟。”暮雨交友广泛且来者不拒,跟暮野虽是表兄弟却完全不是一个性子。 暮雨一边倒酒一边问道“明兄怎么愁眉苦脸的?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李明显然不是什么聪明人,随口说到“抓了一个犯人,审了两天了,他娘的嘴比石头还硬,连个屁都问不出来。”一口干了手里的酒。 暮雨问道“什么嫌犯,还需要你亲自审问。” 李明:“不知道!好像是个密探,来喝酒喝酒。” 暮雨看他烦,转移话题“这是我大哥,暮野。” 李明:“暮将军?”眼咕噜一转“你们军营怎么审犯人?” 暮野:“只留一张嘴,其他全卸了。” 李明眼前一亮“暮兄你帮我审吧,要是能撬开他的嘴,好处少不了你。” 暮雨来了兴致,拉着暮野,三人一同去了锦衣卫昭狱。 第3章眼睛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昭狱门一开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暮雨差点把喝的酒吐出来。三人走到昭狱最里面,关押重要犯人的牢房,傻眼了。 狱卒被迷晕,犯人被一刀割喉,鲜血成弧线洒在墙上。 “他娘的!这是谁干的!”李明快蹦起来了,抬脚把狱卒踹倒,拿钥匙,打开门。犯人已经没有了脉搏,暮野伸手,摸了一下墙上血,没有凝固,说到“封锁所有出口,杀手还没有走远!” 锦衣卫乱作一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刺客从东门逃走了!”“快追!”一群锦衣卫从东门追了出去。 暮野心中暗骂不好,向东门跑去,吹了声口哨,翻身上马,踏云直接一跃而起跳过人群直奔东门。东门直通钟鼓大街,街上商铺众多,人流涌动,锦衣卫进入便被人群淹没。跟没头的苍蝇一般乱窜,根本无从查起。 暮野轻功飞上屋顶。一双鹰眼冷静的盯着街上的锦衣卫,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一名身材瘦小的锦衣卫闪身进入旁边一处幽暗的巷子。 这名“锦衣卫”在黑暗的巷子里脱下了飞鱼服,露出一身黑色衣裙,撕下脸上的假脸皮,带上面纱。乌黑的长发散下及腰。 “姑娘好大的胆子,锦衣卫都敢冒充。”暮野一步步逼近,带着犀利的杀气。 黑衣女子皱眉,轻功飞上屋顶,打算逃走,但是身后的人轻功了得。在即将追上时,女子突然踩上烟囱一个转身从裙下抽出两把弯刀,毫不留情的朝暮野喉咙砍去。暮野拔出腰间的逆鳞刀接下这一击。 嗡—— 刀刃相接,女子被震退数步,双臂被震的麻木。好恐怖的臂力!不过她也看清男子的脸,怎么是他!不给她喘息的时间,暮野直接攻了过来,逆鳞刀闪着银光,撕裂了夜空。暮野虽已手下留情,但力量悬殊太大的,女子完全招架不住,每一次交锋双臂都震的无法承受。 铛的一声,女子的弯刀被挑开。 黑衣女子并未慌乱,抬腿踢向他的面门。暮野迅速用手臂挡住,反手一握抓住了她纤细紧实的小腿。女子突然单手撑地,另一条腿缠上了他的膝窝,腰肢扭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暮野竟失去了平衡被她绞倒。 噼里啪啦——屋顶的瓦砾掉了一地。 暮野一时惊讶,西北的战狼竟然也有被女子放倒的一天。黑衣女子接连锁住他的关节,将暮野按在身下。暮野心中冷笑,忽略所有技巧,直接用纯粹的力量挣脱了女子的束缚,翻身抓住女子的双臂将其按在身下。 “你是什么人?” “坏人” “人是你杀的?” “是啊” 身下的女子丝毫不慌张,反倒挑逗着面前的铁血战士。带着面纱也藏不住眉眼间的绝色,月光映在她的眸子里,如同天空一般璀璨。她对上暮野犀利的目光,轻笑,浅红的眼角微弯,好像现在被压在身下的人不是她。 暮野隐约感觉他好像从哪见过这双眼睛。鬼使神差,暮野不是好色之人,但是却情不自禁想要去揭下她的面纱,窥视与这双眼睛相配的绝世容颜。 只是一时的失神,突然捉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一疼。 “不好!”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手。 随着身下女子的笑容愈深,暮野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 “京都水深,暮将军好自为之。” 第4章听风阁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听风阁 京都中最神秘的势力,好似游离在朝廷管控之外,又好似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擅长暗杀、制毒、情报,掌控着京都的黑夜。 黑衣女子钻入暗门,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才十月,屋子了就生起了炭火。 “阁主!” 被叫阁主的男人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历经沧桑的脸上却有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 “月儿回来了?”沧桑嘶哑的声音响起。 “您吩咐的任务已经查明,诚王与李明勾准备在秋猎时暗杀太子殿下。” 说话女子名叫皎月,一身黑衣,带着面纱却难掩绝世的容貌,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尾微红仿佛喝醉一般,眸子里仿佛有月光撒下,单是这双眼睛就抓住了男人的命。 见阁主没有说话,皎月接着说“要向上禀报吗?” 半晌,那位沧桑的老人终于开了口“暮将军回京了。” “安平侯的儿子,暮野?”想到他今晚恐怖的力量,皎月就头皮发紧,自己在他手下毫无胜算。若他也参与暗杀太子,太子恐怕凶多吉少。 阁主缓缓道来“暮野从小在塞北长大,15岁就立了战功18岁封了将军,完美的继承了西北战神安平侯的体魄和智慧,是我大周不可多得奇才。” “你秋猎时盯着他,倘若他是我们的人,就拉他一把,倘若不是……” 阁主缓缓抬手将桌子上的卷宗扔进了火堆…… ... ... ... 次日清晨 暮府 暮野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 暮雨惊呼“大哥醒了,快叫大夫。” 大夫把了脉说道:“少爷身体无恙,只是中了迷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暮野勉强张开嘴“是什么迷药?” 大夫:“如此强悍的迷药,小人也未曾见过。” 暮雨:“魏大夫,您在京都行医有三十多年了,连你也未曾见过?” 大夫:“实在惭愧。” 暮雨:“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暮野挥手让大夫退下,让陈坤进来。 暮野:“刺客是名女子,我中了她的银针,迷药应该就涂在她的银针上。那迷药非同一般,一瞬间就没了意识,你可知京都之中有何人能制出此等迷药。” 暮雨:“你看我干啥,我就是一户部小官,又不是搞情报的!等会...情报,毒药,暗杀,该不会是听风阁吧?” 暮野:“听风阁?” 暮雨“你刚来京都不知道,听风阁的名字在京都如雷贯耳,但是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也没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它控制着京都的黑夜,连朝廷也无法轻易插手。” 暮野:“陈坤,去查。” 陈坤:“是!” 暮雨挠头“你说昨晚的刺客是女子?那你岂不是栽在了女人手里……哎呦!大哥我错了,你别踹我!” 门口的小厮探进头来“少爷!诚王府送来了请帖,邀大少爷去喝酒。” 暮雨问“只邀了大哥一人?” 小厮道:“是...” “知道了,你下去吧。” 暮野疑惑“诚王?好端端的怎会请我吃酒。” 暮雨叹了口气“进了京都,躲是躲不过了。” 暮野眯起眼睛“躲什么,诚王的酒我吃定了。” ... ... ... 双虎酒馆 诚王殿下一身黑袍,金丝绣成的蟒纹盘在宽袖上。诚王,周国的二皇子,与京都的公子哥不同,诚王身材魁梧高大,结实有力。从小随皇帝南征北战,善领兵通齐射,是众多皇子中最像皇帝的。 诚王坐在窗前,举着酒杯,眉宇间的犀利带着高傲,望着街上的人流。 “暮将军到了。” 诚王点头示意他进来。 “诚王殿下。”暮野行礼。 “宫外不必多礼,暮将军请坐。”诚王看了暮野一眼,这是战场之上才能磨练出来的身体和气场。刀斧雕琢出的棱角,铜墙铁壁般的身体,单是这样站着就散发威压和霸气。 诚王道:“京都住的还习惯吗?” 暮野脱下氅衣道:“多谢殿下关怀,京都自然住的舒坦。” 诚王突然说道:“天上的雄鹰怎会甘愿做笼中鸟!” 见诚王如此开门见山,暮野抬眸,他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诚王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暮野道:“我既不是王爷口中的雄鹰,也不是笼中鸟,一介武夫罢了。” 诚王:“你我都带过兵,打过仗,知道草原上跑马射箭,战场上腥风血雨是什么滋味。尝过这些还能在京都待得住吗?” 暮野莞尔:“京都有酒有女人,芙蓉帐暖比塞北的帐篷不知舒服多少,就是怕我在京都待舒服了再也不想回去了。” 诚王皱眉,他性子直,从不愿与官场上的人打哑谜,本以为这暮野从塞北回来不通这些弯弯绕绕,没想到也是一只泥鳅,滑不溜秋。 “你既然来了京都,选也得选,不选也得选!”诚王怒目道:“你若助我,我定会放你回塞北,继续做你的将军,省的被困在这京都庸碌一生。” 暮野不急不躁,举起酒杯轻酌道:“殿下找错人了,我胸无大志,在这京都醉生梦死了此一生,总好过战场上九死一生。” “哼!”诚王拍桌而起,侍从跪倒了一地“京都不比塞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军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别多管闲事,白白丢了性命。” 说罢,拂袖而去。 第5章猎物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洪山猎场 今年的秋猎较往年推迟,洪山上已经铺满了落叶,秋风带着丝丝凉意。 暮雨一脸愁容“我为什么也要来秋猎,打马球我在行,打打杀杀的我实在不擅长,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暮野拍了拍暮雨肩膀“小时候我爹教咱俩骑射,当时你可是学的有模有样,怎么在京都待软了骨头。” 暮雨:“我整日伏案记账,哪像有你在塞北自在。” 暮野:“这么多年多亏了你和叔父,我和父亲在塞北才没了后顾之忧。” 暮野的叔父是户部尚书,暮雨也在户部任职。这么多年塞北军饷粮草充裕,皆是叔父和表弟的功劳。 暮雨:“自家兄弟!别这么见外。” “太子殿下到!” 众人行礼 太子和颜悦色道:“今日秋猎大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太子年过三十,监国多年,施以仁政,朝中上下皆信服。太子心胸宽广,揽天下贤人,包九州才俊。但是太子性子软弱,当今圣上又是个铁血君王,虽为太子但不得圣宠。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下跪。 “平身。”龙辇坐着的是大周的皇帝,一身明黄龙袍,胡子花白神色却未显老态,举手投足间随意却霸气侧漏,气魄不凡。 “今年的秋猎甚是热闹啊!”皇帝下了辇,伸展了下筋骨,接过弓箭,拉满。 “嗖——”正中靶心。 诚王道:“父皇的箭术依旧了得。” 皇上:“少拍马屁,当年打齐国,朕一箭就能射穿装备重甲的步兵。” 诚王:“儿臣记得父皇当时惯用八石的大弓,军中能拉开八石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皇上:“是啊,当年...暮将军呢?来,射一箭给朕看看。” 暮野:“末将在!” 皇上:“给他八石弓。” 君王的心思一向不好猜,更何况是这位在位三十余年,纵横驰骋的大周皇帝。 暮野不敢欺瞒,拉弓,粗壮结实的手臂轻易拉开了八石大弓,弓弦“噔——”的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箭矢飞出,带着凛冽的风声,生生射穿了靶心。 “好!”龙颜大悦“塞北交给你们父子,朕可安心。” 暮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守大周江山,臣义不容辞。” 皇上并没有把话继续下去。把弓递给诚王“老二你试试” 诚王也是习武打仗之人,八石弓也勉强拉得开,但是却未能射穿靶心。 皇上:“太子!你也过来。” 太子吓得一哆嗦,连忙推辞“父皇,儿臣...儿臣...拉不开...” 皇上不悦“让你试你就试!” 太子:“是是是。” 太子笨手笨脚比划了半天,硬是一半都没拉开,气的皇帝一脚踹翻了太子。太子跪倒在地不敢起来。 皇帝震怒“身为储君这点气力都没有,将来怎么为我大周开疆扩土,今日秋猎你若拿不下像样的东西,以后就别来见我!” “皇上息怒!” …… …… …… 秋猎开始 “太子殿下,您歇一会吧。”太子身旁的侍卫说道。 太子唉声叹气“歇什么歇,这天都黑了,除了几只野兔,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没猎着,我这太子是当到头喽。” 前方突然一阵骚乱。 侍卫:“好像有人!是谁在那?” 树林中隐约可见一巨大的“人影”,眼里闪着黄光,这分明是一双兽眼! 侍卫拿火把靠近,看清那“人影”,吓得脸刷一下白了,火把一扔跌在了地上。 “熊...是熊!救命啊!救...”那是一只两米多高的黑熊,喘着粗气。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口咬断了一个侍卫的脖子,一把撕成两半。血贱了一地。 “嘶——”马受了惊吓,一个起身把太子从背上甩了下来。 太子一屁股摔下马,也不觉得痛。嘴里还在念叨“像样的猎物”看着这只熊眼都直了。 这个庞然大物突然朝太子扑了过去,侍卫们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太子不知是吓坏了还是高兴傻了,竟然愣在了原地。 “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箭稳稳的射进了黑熊的左眼。 “吼——”黑熊吃疼,抱头后退。 “嗖——”又是一箭射进了黑熊右眼,这只大黑熊彻底成了一只黑瞎子。 太子回头看清了射箭的人,正是暮将军。暮野骑在马上,此时又将箭搭在弦上,拉开弓,准备结果了这只黑熊。 “别杀它!暮将军手下留情。”太子满脑子还是皇帝那句“像样的东西”。 可是太子一出声,原本抱头后退的黑熊突然发狂,再次扑向太子。瞎了眼的黑熊张开它巨大的熊爪,这一掌若是落下去,太子估计会变成地上的一滩肉泥。只可惜熊掌没能落下,逆鳞出鞘,暮野从马上飞身而起,一刀斩下了黑熊扬起前爪!暮野眼神犀利,塞北战狼和这只黑熊不知是谁更像凶兽。 暮野举着刀,说道“太子殿下!趁现在!” 太子会意,也许是被暮野的强悍感染,颤巍巍的站起来拔出佩剑,刺入黑熊的脖子。 轰——的一声,黑熊硕大的身躯倒地,震得周围尘土飞扬。 太子再次瘫坐在地上,捂着胸脯喘气。终于,能跟父皇交差了。周围的侍卫才缓过神来,跪了一地。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太子还没从刚才的激战中缓过来,况且太子一向宅心仁厚,对下人更是如此,本想摆摆手算了。 暮野看出来太子不忍处罚,厉声道:“太子身处险境,身边却无一人能挡,你们领着太子近卫的差,却是一群无能无用之辈,明日每人去领五十大板,交了腰牌滚出太子府。” 侍卫一片哀声,向太子求情,但太子心中明白,今日若非暮将军,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了。冷静下来也默许了暮野处罚,出了这么大的事,留他们一命已是从轻发落了。 第6章孤狼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李大人,不好了,失手了。”一名锦衣卫来报。 “什么!失手了?就太子身边那群废物,怎么可能是大黑的对手。”大黑是他精心饲养多年的黑熊,为了今日他准备了多年。怎么会失手?怎么可能会失手! 李明慌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太子今日不死,定会查到锦衣卫。太子也定不会放过他,他跑不了了,今晚太子必须死,只有诚王继任太子,他才有一线生机。 锦衣卫道:“是暮将军不知从哪冒出来,救了太子。” 李明恨的咬牙切齿:“暮野!竟敢坏我好事” 锦衣卫道:“不过暮将军被大黑抓伤了。” 李明露出邪笑“暮野呀,暮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晚你就跟太子一起去见阎王吧。” … 陈坤给暮野擦拭身上的熊血时发现了端倪,一道小小的伤口,应该是斩熊掌时被熊爪划了一下,伤口很浅,但周围却开始发黑。 “不好,主子,这熊爪上有毒!” 暮野皱眉,熊爪有毒!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 暮野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脊背生起,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危险异常敏感,是野兽的直觉。 诚王之前警告他不要坏他好事,他一直想不明白。李明是皇后表弟,皇后是诚王生母,他追查夜闯锦衣卫的黑衣女子与诚王利益并不冲突。原来诚王真正的计划就在这洪山猎场。 暮野一把扯下太子的蟒纹袍。 “陈坤带太子殿下走!其他人全部上马,朝不同方向跑!” 三人在林中飞奔,暮野的神经绷到了极致,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暮野拉弓射下树上埋伏的人,此人手中握的是锦衣卫的绣春刀。 飞奔过一处窄道时,暮野拔出逆鳞砍倒一棵树堵住了路,勒住了马。 “你们走,我断后!” 陈坤:“主子,我断后,你先走。” 暮野:“这是命令!” 陈坤不敢违抗,咬着牙转头带太子继续向前。 暮野心里清楚,从刚才的马蹄声判断,至少有五十人,定是一场恶战。 但他是暮野,是塞北战狼,越是凶险越能激发他骨子里的血性,第一波追兵赶到,见只有暮野一人,纷纷提刀杀来。暮野的逆鳞刀由大周最好的工匠锻造,削铁如泥。刀锋交错时,绣春刀直接斩断,连同敌人的头颅一同斩下。踏雪英勇无比,冲在马群中所向披靡。暮野臂力惊人,手起刀落,气势如虹。接连将数人斩落下马,后来的追兵战战兢兢不敢再靠近。 若是全盛时期,面对五十追兵暮野也丝毫不会顾虑,但他之前中了毒,现下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滚。若不能速战速决,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车轮战仍在继续,暮野逐渐开始体力不支,李明瞅准时机突然从背后偷袭,将暮野掀翻下马。 李明讥笑道:“中了毒,即便是战狼又如何!” 暮野吐出口里的血沫道:“你已经耽搁了太久,失了杀太子的良机,今晚你必败无疑。” 李明心中一紧,怒道:“那就黄泉路上拉个人垫背。” 暮野一刀砍伤三个锦衣卫后,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在激烈的打斗中,毒素扩散的更快,现在他已经手足无力,仅靠一口气撑着。一名锦衣卫再次提刀砍来,暮野想要站起却脚下一滑,不好! 危急关头,一个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修长的双腿盘上了那名锦衣卫的脖子,纤细的腰肢在空中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咔嚓一声,身下人的脖子被生生扭断。 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他们人数不多却身手不凡,一时间锦衣卫中惨叫连连。 暮野努力看清了面前的黑影,长发束起,身材纤细,戴着面纱,她回眸看他,那双映着月光的眸子,暮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7章名字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黑衣女子从腰间抽出两把弯刀,她出刀速度极快,两道银光闪过,两名锦衣卫血溅当场。 李明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手下被突然冒出了黑衣人杀得抱头鼠窜。他在锦衣卫蛰伏多年,就是为了今日,苦心经营的计划竟然被人这样轻易瓦解,多年隐忍和不甘爆发。他抽出佩刀,杀向黑衣人。 一名白发的黑衣人着长剑攻了过来,几次交锋一时难分胜负。黑衣女子弯刀飞出,将李明逼退。 黑衣女子道:“骨时,你带人去追太子,这里交给我。” 那名叫骨时的黑衣人应道:“是,少主。” 李明冷哼:“美人就该乖乖在阁中暖床,打打杀杀伤到了多可惜。”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挥掉拨月弯刀上的血渍,如鬼魅般的身影杀向李明。 这名女子的刀法与旁人不同,刀刃相交,如同砍在棉花上,力量轻松被化解,紧接着就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女子出刀角度刁钻,且快如闪电。几招下来,李明身上已经数道血痕。 李明大惊失色,同样吃惊的还有半躺在地上的暮野,这女子今日展示出的实力比那晚强了数倍。她的刀刃比平常的刀细,减了重量,加了速度,到黑暗的掩护下只能看见银光乍现,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刀毙命。 暮野暗自赞叹,那晚只是一次交手,女子就知自己不是对手,所以故意示弱,让他放松警惕,待他出现破绽,再给他致命一击。如此敏锐的应变力和冷静的判断力,这是多么出色的杀手! “啊——”李明腿筋被离断,痛苦的跪在地上。女子拽起他的发束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姐是皇后!你敢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刀抹了脖子,血喷了一地。 李明一死,周围的锦衣卫也没了士气纷纷逃窜。 黑衣女子扔下李明的尸体,说道“追,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是!”数名黑衣人消失在了树林中。 …… 此时,这片空地上除了尸体就只剩下暮野和这位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拿出帕子擦拭着拨月刀上的污血,一步一步向暮野走来。任何人看到刚的血腥场景,再面对这个手持弯刀的女人,都会心生恐惧。但是在暮野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女子背后映着月光,长腿修长纤细,黑色夜行衣衬着她曲线玲珑。面纱轻动,双眸明亮,神秘又迷人。男人的征服欲被唤起。 暮野心中烧起了一团火,看着眼前的女子,喉结不由自主的耸动。黑衣女子不知暮野的心理变化,来到暮野身旁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啊—”突如其来的一脚,暮野一口气没上来,一颗药丸顺势滑入暮野口中,是解药! 不等暮野反应,女子俯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将药丸咽下。暮野彻底怒了,他从未被别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中,况且对方还是女子!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电光火石,黑衣女子也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暮野中毒这么久了还能活动。身子一滞竟不小心被他控制住。 暮野身材高大健硕,胸膛如铁壁一般,黑衣女子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反手去摸手腕处隐藏的银针。谁知暮野早有防备,按住她的双手,强迫她与自己十指相扣,不让她有任何使用银针的机会。 暮野伏在女子耳边道:“同样的招式,我不会中两次。” 她被他压在身下,清楚地感受到他火热的掌心贴在手心里,滚烫的喘息洒在脸颊上。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快, 女子故作镇定:“你..将军这是何意,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女子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暮野捕捉到了,指间是她纤细的手指,身下柔软的身体微微战栗着,他从女子的反应中感受到了刺激。他强压住心底那团邪火,毒未散尽,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开你。” 女子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名字...? “皎月。” “名字?” “代号。” “真名呢?” 女子叹了口气,已经好久没有人提起那个名字,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 “苏月,苏州的苏,明月的月。” “苏月。”暮野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心满意足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女子匆忙起身,弹去身上的泥土。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样子,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想在京都活命的话,就不要随便唤我的名字。” 暮野也站起身,慢悠悠的说道:“那下次见面我要唤姑娘什么呢?少主?皎月?还是...” 暮野坏笑道“月儿!” “你找死。”女子拔出拨月弯刀,准备教训这个登徒子。 暮野没躲,挑逗她,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比刚才杀人的样子好看多了。 “嗖——”一枚烟火在空中炸开。 皎月望着天空说道:“禁军到了,诚王败了。” 暮野看着她,烟火映在她的眼角煞是好看。双手握拳,按住自己想要揭下她面纱的冲动。这个女人的美丽里带着的危险和神秘,生生勾起了暮野的欲望。 “将军救太子有功,今夜过后必将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皎月抬头,对上暮野赤/裸裸的目光继续说道:“但京都风大,将军保重。”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8章锦衣卫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次日朝堂之上,事态的发展着实让暮野吃了一惊。 锦衣卫失职导致驯养的黑熊勿入洪山猎场,惊吓了太子,诚王带人诛杀了失职的锦衣卫其中就包括自己的亲叔叔,自己母后的表弟,锦衣卫指挥同知李明。 李明已死无对证,诚王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皇上端坐在朝堂之上,面无表情道:“既然太子无碍,此事便作罢吧。” 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此事不必再深究。 太子“谨遵父皇安排!” 皇上“暮将军昨日救太子有功,去掌管神机营吧。” 暮野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皇帝要拿他下手削暮家兵权,现在让他掌管神机营,这是要留他在京都历练。 暮野心中大喜“谢皇上隆恩!” 皇上又道“暮雨,昨日秋猎朕看你箭术不错,在户部委屈了,你替了李明去锦衣卫当差。” 暮雨直接愣了,从户部到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品级虽然降了,但锦衣卫这个官职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暮雨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懵懂的谢了恩。 暮野心中明白,皇帝要重用他就绝对不会再让暮家掌管户部。等他舅舅暮雷卸了职,就可以用俸禄粮草牵制塞北。这是君王的制衡之术。 ... ... ... 太子府 暮野受邀做客太子府。一进门,太子热情的拉着他进屋就坐。太子府的陈设及其简单,佣人也不多,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平常人家的模样。 太子“今日内人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暮将军不要嫌弃。” 暮野笑道:“太子妃的亲自下厨,这是何等荣幸,怎会嫌弃。” 太子“暮将军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这屋子里的陶瓷字画都是皇上赏的,你要是喜欢,挑几件拿去便是。” 太子是爽快人,暮野也不端着,卸了刀,坐在桌前与太子吃酒谈天。 酒过七旬,太子有些醉。“暮老弟啊,我不瞒你说,我这太子,嗝,做的实在憋屈,我真是,羡慕你啊,可以上阵杀敌,自由自在的。可是...内阁的折子堆到天上,难民流窜、官员腐败、还有人...造反。父皇也不喜欢我,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惹他老人家不高兴,把我废了。废了...废了也好...废了清净。” 太子年过三十的人,跟个孩子一样对这暮野絮絮叨叨,一会哭一会笑。但就是这个人监国的几年里,国库充盈,百姓安居。暮野酒量好,还未醉,心里清楚,若是太子做了大周的皇帝,定是大周的福气。所以在洪山猎场,他才会拼死守护太子,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守护大周的未来。 太子妃进来“让将军见笑了,太子吃醉了,小月快扶太子回屋休息。” 这名叫小月的宫女搀起太子,暮野一抬头,正好对上她的脸,心里宛如电流闪过。他终于记起来了,为什么他会觉得那名黑衣女子的眼睛似曾相识,这个叫小月的侍女正是那日在宫门外遇到的女子。但是面前这个小月与那日宫门口的小月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却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了太子府,暮野对陈坤说:“叫江流盯着那个叫小月的宫女,她去了哪,干了什么,我全都要知道。” …… 次日暮雨到锦衣卫当差。 带路的锦衣卫道:“指挥使大人在屋子里等您。” 暮雨推开门,屋子里生着炭火。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翻看桌子上的卷宗。他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曲千鹤。京都之中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是令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存在。 暮雨“在下新任指挥同知暮雨,参见指挥使大人。” 曲老一挥手,将腰牌递给暮雨。随便交代了几句就让暮雨退下了。 一名黑衣女子从暗门中走出。 “阁主,他就是暮雨?长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正是听风阁的阁主。那名黑衣女子,自然是皎月。 皎月走到曲老身边,半蹲着给他按摩双腿。“今日客栈有人要出手火药,份量不小,咱们接吗?” 曲老半合着眼,靠在轮椅上。 皎月:“接近年关,正是用火药的时候,私自制火药的几家在阁中都有登记,他这些火药是哪来的?” 曲老缓缓开口“这批火药的来历怕是不会干净,不急先查查看,除了咱们,京都没人敢接。” 点香阁 暮野皱着眉头,敲打着暮雨“今日第一天去锦衣卫当差,怎么又跑来这吃花酒。” 暮雨愁眉苦脸“你是不知道,锦衣卫根本没人把我放眼里,指挥使大人也不待见我。还有你让我查的什么狗屁听风阁,我翻遍了锦衣卫档案库,什么也没查到。” 暮野疑惑道:“什么都没有?” 暮雨“干干净净!” 说完这句话暮雨也觉得不对劲,听风阁这样的组织,锦衣卫不可能一点档案都没有。这些档案应该藏在暮雨接触不到的地方。可暮雨是锦衣卫二把手,如果连暮雨都没权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听风阁的档案,只掌握住在指挥使一人手里。 暮野道:“此事先不必再查,如今锦衣卫大洗牌,皇上借太子遇难摘除了诚王在锦衣卫的势力。” 暮雨若有所思,点香阁的美女歌舞也看不进去了。“大哥,你今日不也第一天去神机营,怎么有空到这查我岗。” 暮野:“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女人的。” 暮雨下巴都快惊掉了“大哥,你这是,万年铁树开花了。哎呦。” 于是暮雨头顶俩包,看着暮野追向一戴面纱的女子。 第9章同骑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皎月出了点香阁,走进一处僻静的巷子,巷子那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手臂倚在墙上。 她今晚一出门就发现有人跟踪,此人是追着小月来的。但是看见来的人是暮野,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暮野看向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月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说来奇怪,即使蒙着面纱,他也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不巧。”皎月扶额“你的下属都跟了我一天了。” 暮野笑意更浓:“宫中女子逛花柳之地,和规矩吗?” 皎月心惊,这个人太敏锐了,这是那日宫门前她易容成小月对他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她与小月唱的双簧。 皎月不慌不忙“宫里闷得慌,出来找小官玩。” 暮野缓缓向她走来,带着款款的笑意“小官有什么好,月姑娘觉得我怎么样。”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皎月看着他坏笑的嘴角,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不自觉的后退。 她退暮野就近,他高大的身影压下,俯在她耳边说“那晚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许” “不必了。救你只是顺便,不用挂在心上。”皎月才不信他被美色迷了脑子,肯定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得赶紧脱身。 说完转身要走,暮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皎月皱眉“将军是要霸王硬上弓?” 暮野笑道:“也不是不可。”说罢大手突然摸进了皎月的袖口,轻轻一扯,扯下了她的护腕。 皎月怒道:“还给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肘,去抢护腕,暮野发力挣脱。然后故意将护腕高举,他个子很高,皎月踮起脚也够不到护腕。有点气急败坏,这人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得。一时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暮野端详着手中的护腕,中间有夹层,里面藏着十几根银针。正是那晚在屋顶刺他的那种。 皎月冷静了下来,打不过,她还可以色/诱......不对,智取! 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暮野挑眉“终于肯乖乖听话了。” 皎月抬头瞪着他,眸子如如月光一般透亮,眼尾因为生气微微泛红。 这双眼睛怎么生的如此好看,生气的样子像只小花猫。 暮野吹了声口哨,叫来踏云,转身上马。对着皎月伸出了手“上来,陪我跑马!” 上次在宫门外你不肯,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皎月现在脑子里闪过好几种死法,想在他身上挨个试试。 皎月推开他的手,抬脚踩着他的脚背上了马。 暮野不怒反乐,小野猫... … 踏雪是匹好马,出了城一路飞奔,风驰电掣。 暮野双手拉着缰绳,皎月被他结实的双臂禁锢在怀里,背后靠着他如铁壁般的胸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你成亲了吗?”风把声音带的很远。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但是面纱下,皎月的脸颊微微泛红。 “不说话我就当你未出阁了。”暮野的声音洪亮爽朗。 皎月心里暗骂,你就不能小声点。 “别说了。”风在耳边呼啸着。 身后的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又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皎月忍无可忍,大声说道:“暮野你个王八蛋。” 暮野笑道:“你说我什么?” “王。八。蛋!”皎月大声又骂了一遍。 “哈哈。”身后的人大笑着,突然松开缰绳,环抱住怀里纤细的身体,双双滚下马,滚落进草地里。 皎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虽然摔在暮野怀里。还是被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硌得生疼。 暮野翻身将她按在身下,四目相对,暮野身后璀璨的星空,印在身下人儿那双迷人的眼眸里,似有星河流转。暮野盯着这双眼睛,本来想忍却不知为何忍不住了。 低头隔着面纱,轻轻落下一吻。 轰—似有什么东西在皎月脑子里炸开了,周围一切仿佛变得遥远。 这一吻,带暮野赤裸裸的征服欲,彻底击碎了她的伪装。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 她挣扎着,眼里含着泪水,慌张的推开他。 在夜色中,轻功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暮野回味着这个吻,想笑,半晌又用拳头捶向地面,怎么没控制住自己,太心急了! 一把扯过在一边看戏的踏雪。 这一夜,暮野在城外跑了一夜的马,皎月坐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他,跑了一夜的马。 第11章驱寒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次日清晨 跑了一夜马的暮将军回府,把喘着粗气的踏云交给陈坤照看,自己回屋洗澡。 殊不知浴室里还藏了个人,暮野脱了衣服,随手扔在衣架上。屏风后,皎月闭着眼等他下水,虽然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登徒子扯上关系,但是护腕,必须拿回来! 皎月小心翼翼从屏风后伸出手,勾到了衣架上的衣服。结果...... “阿嚏!”皎月昨夜在城楼上吹了一夜凉风,着了风寒。偏偏在这种时候..... 正在洗澡的暮野厉声道:“出来。” 看到屏风后面走出的人,暮野噗嗤一笑“昨晚跑的那么快,今天就来偷看我洗澡,月姑娘这癖好挺特别。” 皎月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把护腕还我。” “在这呢。”暮野一脸流氓样摆了摆手。“想要就过来拿啊。” 皎月脸都快绿了,这人怎么洗澡还拿着自己的护腕。 忍住,不能发作。护腕里的每一根银针都是她呕心沥血萃的,珍贵无比,不是危急关头自己都舍不得用。 皎月一步步朝暮野走去,暮野赤|裸着上身背对着她,坐在浴池里,手里举着她的护腕。很短的距离,皎月却走的异常艰难。 在他身后停住,伸手去抢护腕。暮野故意使坏,在她刚要碰到时突然松手,护腕即将掉到水里。皎月大惊失色,赶紧向下伸手去够,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水里倒去。 但是她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么多,护腕里的银针上都是浓缩的剧毒,要是掉进水里,毒扩散开来,暮野就完蛋了。 皎月一把抓住护腕,腰部用力,腾空转了个身,用力将护腕扔出了浴室。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暮野暗暗称赞。 “噗通——”护腕是保住了,皎月直接仰面跌进了浴池。随后,一双有力的双臂把她从水里托了起来。面纱湿了,绝美的容貌若隐若现,一阵邪火冲向暮野小腹。 “你不要命了吗?你不知道针上有毒吗?”皎月呛了几口水,气急败坏的骂着身边这个色欲熏心的男人。 暮野抱着她,任她骂。 他没还口皎月还有点不适应,低头看见他古铜色的皮肤,身上的肌肉轮廓清晰,宛如雕刻一般棱角锋利好看。 皎月脸刷一下红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别动!”暮野低沉的声音响起。 皎月疑惑,但是她马上就懂了,她坐在暮野的腿上,明显感觉一个东西在慢慢变硬。 “暮野!你这个王。八。蛋。” 随后一拳打在暮野脸上,这一拳终于给暮野打清醒了。 皎月没解气,准备再来一拳。却被暮野接了下来,一脸坏笑的说道:“干嘛发这么大火,没见过?” 皎月:“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确实没见过!你抱够了吗?”她不敢自己乱动生怕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暮野还是忍住了心底的兽性,将她从腿上托下来放在他身边。皎月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 皎月终于忍无可忍,决定现在就杀了他。 谁知暮野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白色的亵裤撑起一个小帐篷,皎月赶紧闭眼,心中暗骂,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暮野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多泡一会,驱寒。” 随后,暮野走出浴室,穿好衣服。再跟她单独待一会自己保不齐会干出什么混账事来,不能一时冲动再把人吓跑了。只要护腕在手,她肯定还会来找自己。暮野极力掩饰自己坏笑的嘴角,又把护腕塞进了怀里。 推开门,陈坤早已准备好在门口候着了。 暮野:“去给下人说把浴室的水再烧热些,再准备一身女人的衣裳送到我屋里。” 陈坤睁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暮野道:“愣什么呢,还不快去。” “驾!”暮野骑马向神机营方向去了。 留下陈坤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 …… 陈坤越想越不对,主子一夜未归,还带了一个女人,一起沐浴。要不要上报侯爷。万一主子只是玩玩,再说主子已经二十了,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偶尔玩玩很正常,还是不要给侯爷打小报告了。 正想着,遇见了正要去锦衣卫的暮雨。“陈副将,你怎么拿着身女人的衣服。” 陈坤:“不是我的,是将军的。不...是将军让我拿到他房里的。” 暮雨惊呼:“你说什么,他们过夜了?那女人还没走?” 暮雨拉着陈坤就跑向了暮野的屋子。 陈坤拉住暮雨:“有姑娘在里面,我们这样闯进去,不妥。” 暮雨想想也是,拿过陈坤手里的衣服,敲门。“姑娘,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门开了一个缝,伸出一只手,拿走了衣服。皮肤白皙,五指纤细,这分明是女人的手! 暮雨激动的说道:“我大哥竟然金屋藏娇!让我看看是什么大美人,拿下了我哥。” 陈坤摇头“二公子,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别打扰人家姑娘了。” 暮雨:“怎么说你也是我哥的近卫,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昨天可是看见哥进了点香阁,他万一把点香阁的妓子领回家,你怎么跟侯爷交代。” 陈坤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虽然安平侯对儿媳没什么要求,但妓子绝对不行。 暮雨:“姑娘,方便我们进去洒扫吗?” 里面没有动静。 暮雨一把推开门,早已没了人影。 神机营 暮野骑马进了神机营校场。 “神机营中军李斯,参见提督大人。”李斯行礼,给暮野牵马。 轰——一阵巨响。北山上升起一团浓烟。昨夜踏雪跑累了,今日暮野骑的是府上的马,刚才的巨响使马受了些惊吓,李斯眼疾手快牢牢抓住缰绳。 李斯:“火炮营在北山上排阵,让提督大人受惊了。” 暮野看了一眼李斯,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带着些傲气。“无妨,你随我去北山。” 火炮威力巨大,攻城还是防守都有奇效,唯一的问题就是难以运输。暮野两眼发亮,恨不得现在就给塞北军队装备上。接连几天待在神机营的校场研究这些武器。 第12章火药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年关。暮府上上下下热闹非凡,送礼的宾客更是简直要踏烂暮府的大门。 陈坤:“主子,侯爷的家书,说边关战事紧,今年又不能回家过年了” 暮野有些失落,若是他没被调回京都,现在应该在塞北陪父亲吃肉喝酒。 仆人:“这些箱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管家:“府里两位少爷都得皇上重用,今年送的礼都格外贵重,你们都仔细点,别磕碰了。” 暮野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送进暮府“往年都这样?” 陈坤“属下也不知,这些东西都由李夫人统一记账。” 年夜饭,暮野被拉着好一顿说道。 李夫人:“暮野,你说你也不小了,你府上也没个记账的人,每年节礼都要送到我这打理。” 暮野:“给婶婶添麻烦了。” 李夫人:“少耍贫嘴,你和我家的混小子暮雨都得抓紧,明年若是再没着落,就自己记账吧。” 暮雷:“妇人之见,阿雨和阿野新上任,机会难得,哪有时间儿女情长。” 暮雨偷乐:“娘你不用担心我哥,他上次就把一姑娘带...哎呦。” 暮野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了暮雨一脚。 轰——京都城外数枚烟火升天,照的夜空宛如白昼。 新年祥瑞,大周昌盛。 看的整日在神机营倒腾火器的暮野一阵心疼,这得浪费多少火药。 …… 大年初二,宫里突然来了人,召暮野进宫。 暮野:“这大过年的,皇上着急召我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的公公不敢多言,加快了脚步。 暮野心中有数,多半是坏事。 御书房 跪了一地人,有兵部侍郎,有神机营的武官。 暮野单膝跪地:“神机营提督暮野,参见皇上。” 皇上裹着紫貂,放下茶碗。“给你们提督大人说说吧。” 神机营武官:“今日臣手下检查火炮营仓库时发现,库中一百枚开花弹变成了空心弹,里面的火药不知去向。” 兵部侍郎:“臣去工部核实过,送去神机营的开花弹没有问题。怕是有人偷拿了神机营的火药。” 神机营武官:“一百枚开花弹里的火药威力不容小觑,而且能在神机营神不知鬼不觉的掏空一百枚开花弹。怕是此人在神机营中地位不小低。” 暮野挑眉,他总算是听明白了,这脏水是要往他身上泼。 暮野:“臣监督失职,请皇上责罚。” 皇上:“火药丢失可是大事,让东厂去查。” ... ... ... 次日早朝 暮野和其他人在御书房跪了一夜。早朝东厂来汇报火药丢失一案的进展。“皇上,神机营查过,未有可疑之处。但是暮提督府上,搜到了黄金百两,藏在礼盒的夹层里。” 百两黄金引起了朝臣议论,暮野虽为将军,但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二十两黄金。再说暮野册封将军不过两年,哪来的这么多钱。 暮野头皮发麻,那些礼盒都是过年时其他官员送的。自己公务繁忙,根本无暇过问,连打开都没打开过。 此时暮雨站出来,“这些盒子都是年节送的礼盒,送礼的名单,都在这本册子上。”暮雨掏出怀中李夫人的账本。 东厂朱厂公接着说道:“臣派人去木匠处查了账本,暮提督确实从此处定制过一批带夹层的盒子。” 兵部何侍郎:“暮提督奇思妙想把赃款藏藏在礼盒里顺便栽赃了别人,真是佩服。”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啊,若不是心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藏起来。” 火药丢失加上暮府搜出的黄金,纷纷指向暮野倒卖火药。 皇上终于开口了“暮提督怎么解释。” 暮野冷静的思忖了片刻,得把丢失火药和私藏黄金两件事分开。于是说道:“那些黄金...是我爹的私房钱。” 要是安平侯在,肯定会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的俸禄都分给了手下的将士,哪有什么私房钱。安平侯有爵位加身,又战功赫赫,手下有几百两黄金确实说的过去。 兵部何侍郎汗颜,他也没想暮野竟然认了“那丢失的火药你怎么解释。” 暮野厉声道:“火药丢失我作为神机营提督自然有失职之处,但大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火药就是我拿的。” 何侍郎一时语塞。 皇上不耐烦听他们掰扯:“暮野,朕限你三日之内将丢的火药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这提督你就别干了。散朝吧。”朝臣正准备跪安。 皇上忽然说道:“暮雨把账本给朕呈上来。” 这一下,有人慌了,虽说暮野承认了钱是暮府的,但是皇上哪是那么好糊弄的。 对皇上而言谁陷害谁不重要,朝局本就如隔岸观火,是看不清楚的。神机营是大周的秘密武器,他要知道暮野有没有这个本事坐稳这个位子。 ... ... ... 诚王府 诚王一掌拍在茶几上:“这个暮野当真狡猾得很。”自己安排这么久,他暮野不但没事,还黑下了他一百两黄金。 东厂朱厂公:“王爷息怒,神机营和兵部都有咱们的人,暮野才来京都几天,脚跟还没站稳。根本查不出什么。黄金的事情被他糊弄过去了,但是暮野找不出火药照样要滚蛋。” 诚王:“那些火药处理的怎么样了。” 朱厂公:“王爷放心,他翻破天也休想找到一星半点 第13章礼部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暮野一夜未睡,一回府对陈坤交代了几句就倒在了床上。一觉醒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优雅的坐在桌旁喝茶。 皎月:“暮将军真是心宽,官都要没了,还睡得着。” 暮野起身道:“有些日子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护腕了呢,这次是来讨护腕还是专程来看我笑话。” 皎月笑道:“两者都是。”不知为何,看着驰骋塞北的战神在京都的泥潭里打滚,莫名幸灾乐祸。 暮野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你...”皎月郁闷,这是她的茶。 懒得跟他计较“把护腕还我,我帮你渡此难关。” 暮野回味着刚才的茶水,觉得比平时好喝百倍“我怎么觉无论我给不给你护腕,你都会帮我。” 皎月:“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暮野笑了笑“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想请教一下月姑娘。那些陷害我的人既然能买通神机营,兵部,木匠铺和东厂,为何不直接买通走私火药的商人,直接指认我?而是绕了一大圈从黄金下手,显得虎头蛇尾。” 皎月挑眉:“是啊,暮将军觉得这是为何?” 暮野:“不是他们人傻钱多,就是黑市连他们也没法下手。” 皎月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暮野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手放在她的椅背上。将她笼在自己身前,俯身说道:“因为黑市,是你们听风阁的地盘。” 皎月看着他深如幽潭的眼睛,心砰砰跳着,果然是嗅觉灵敏的狼。 ... ... ... 陈坤敲门:“主子,时辰到了。” 暮野突然拉住身下人儿的手,说道:“跟我一起,本将军带你去看烟花。” 他的手火热,皎月想挣脱却没成功:“大年初三礼部当然会放烟花,用得着你带我看。” 暮野拉着她的手出了门,门口的陈坤看见皎月顿时愣在原地。“主子...这是...” 暮野翻身上马又想拉她同骑。这个场景又让她想到了星空下的一吻,皎月后退,一把拉过陈坤的马翻身上去“我自己骑。”暮野没有勉强“跟紧我,驾!” 留下陈坤在原地愣了半晌。 城门外 礼部孙尚书:“吉时已到,点火。” “且慢!”神机营李斯带兵将礼部的烟火团团围住。 孙尚书:“你们神机营要造反吗,你是什么人?” 李斯:“在下火炮营中将李斯。” 孙尚书胡子都要气飞了:“你个小小中将敢动礼部,叫你们提督来。” 马蹄声渐进近,“我们提督大人来了。” 看着暮野身后还带了一女子。孙大人更生气了说道:“暮野,你个兔崽子想干什么,赶紧把你的兵撤了。” 暮野一本正经道:“我奉旨查神机营丢失火药一案,请孙大人不要妨碍公务。” 孙大人一把年纪哪里受过这气,“礼部的烟火都是工部派发的,哪有你们神机营丢了火药来抢我们礼部的道理。” 皎月在暮野身后差点笑出声来,这暮野脸皮堪比城墙,光明正大的在城外抢劫。 暮野不依不饶:“你们的烟火里有没有搀我神机营的火药,我得带回去查了才知道。” 这火药都长一个样,怎么分得出是神机营还是礼部的,这简直就是明抢。孙大人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气没上来,给气晕了。 “大人,大人!” 暮野:“快把孙大人扶下去休息,李斯把烟火全带回去。” 李斯:“是!” 第14章烟火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神机营 皎月拴好马走去校场。暮野骑马飞奔而来,依旧带着一脸坏笑,暮野平时要立军威很少在旁人面前笑。但是不知为何看着她,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路过皎月身边时,长臂一揽将其捞上了马。 皎月“暮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周围全是神机营的士兵,现在都在看热闹。 暮野“说要带你看烟火,本将军从不食言。” 皎月“烟火不都被你掏出来攒火药了,哪里还有烟花看。” 暮野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北山“今晚我要学纣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一路飞奔进北山。 轰——轰—— 几声巨响,烟火漫天夺目,几百枚烟火接连升空,一片火树银花。 在璀璨的烟火下,暮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摘下了她神秘的面纱。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冰肌玉骨,眉目如画。不似大周女子的含蓄,她美的张扬、热烈。像一把利剑插在人的胸口,一眼沦陷。 暮野沉醉的看着怀里的人,他要征服她,占有她,她一辈子只能属于他暮野一人。 马背上,暮野从背后紧紧地拥住她,贴在她耳边说:“苏月,做我的女人。” 做我的女人,多么霸道的要求。暮野不在压抑,洪山一别,他脑子里就全是她在月光下手提弯刀的倩影,他渴望她,想要她。越是神秘越是危险,他暮野就越是想要征服占有。她的心,她的人,他要全部蚕食掉。 此时的皎月已经完全愣住了,他喜欢她,是真的。可是她不能,心如刀绞。 拒绝他,必须拒绝他!皎月无声的呐喊着。 “我...嗯...”拒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用嘴堵了回去。他不需要听她的回答,他要将眼前的猎物吞入腹中,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这一次,他攻城略地,皎月挣扎着被她吻到窒息。眸中含水,脸颊微红。看的暮野更加口干舌燥,皎月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样的亲吻里。 “主子,鱼上钩了!主子......!”陈坤瞬间感觉被五雷轰顶。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马上的两人。 暮野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并帮她带上面纱,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看。 皎月大口喘着气,挣扎着要下马,却被暮野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别急着走啊,好戏才刚开始。” … 李斯:“提督大人,偷点烟花的人抓住了。” 火炮营的一名小兵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暮野想从烟火里掏火药,神机营中偷火药的奸细肯定不会让暮野得手,定会来破坏烟火。这些烟火是暮野故意放的饵,就等鱼上钩。 暮野问道:“说出火药的下落,饶你不死。” 小兵低头沉默,陈坤上前一脚将他踢翻。一顿暴打,小兵被打的鼻血直流就是不开口。 暮野不耐烦了,准备亲自动手。皎月看着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阵无奈,拦住了暮野“给我根银针。” 暮野疑惑,但还是从怀里掏出来她的护腕,皎月挑了一根没毒的。走近小兵,把他的头扶正,将银针扎进他的头顶。周围一阵嘘声,但她是提督带来的女人,没人敢置喙。一针下去小兵的眼神涣散了,瞳孔缩小。 “神机营丢的火药在哪?” “烟火......” “做成了烟火?” “是......” 正如暮野所料,黑市不能卖,只能做成烟火,想想除夕夜里满天的烟火都是用他神机营的火药做的,暮野一阵阵肉疼。火药是拿不回来了。 “是谁指使你做的。” 小兵刚要开口,砰——被一火枪爆了头,血混着脑浆洒了一地。 暮野赶紧上前把皎月护在怀里。砰——又是一枪,只见那名开枪的火枪兵,吞了枪,结果了自己。 第15章奸商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人证也死了,抢来的烟花也放了。一下又回到了起点。 不知哪个小兵说:“要不,再抢一次。” “噗嗤。”皎月笑了,刚才的尴尬暂时抛到了脑后。抬头看向暮野“人也没了,火药也没了,暮将军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暮野盯着她幸灾乐祸的眉眼说道:“我这不是,还有你吗?”说罢拉着她进了军营。 陈坤守在营外,不让人进入,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 暮野:“说吧,月姑娘之前打算如何帮我。” 皎月:“刚才不还胸有成竹吗,你这么厉害大概不需要我帮忙。” 暮野无奈,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教训一番。 暮野:“黑市最多能买到多少火药?” 皎月:“那要看暮将军开什么价。” 暮野:“一百两黄金,三日之内,一百斤火药。” 皎月摇了摇头,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百两!?奸商!直接翻了一倍!这女人怎么翻脸不认人。 暮野愁死了,他刚黑下的一百两还没捂热呢“我把裤子当了也拿不出二百两,月姑娘缺不缺暖床的人,你看我值什么价。” 皎月懒得跟他贫嘴,“暖床就不必了,暮府人才济济,区区两百两而已,拿的出来。不过你若把护腕还我,我可以少你几两。” 暮野感觉抓住了什么,她既然要帮他,就不会在钱上难为他,她知道他一定拿的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两百两,就这么难说定了。” 皎月看他答应的痛快,便知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暗示。转身出了营“明日午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暮野气冲冲的回到暮府,之前心中的疑虑终于被证实。 一脚踹开暮雨的房门,暮雨还没睁眼就被暮野从床上暴力拽了起来。“你小子胆够肥啊,敢在京都开青楼!” 暮野终于明白皇上调暮雨出户部,为什么偏偏选锦衣卫。青楼里藏着多少秘密,与其让暮雨烂在肚子里,还不如去锦衣卫吐干净。 暮雨大惊:“哥,你怎么知道的?”他每次去点香阁收账都格外小心,大哥才来京都,怎么查到的。 暮野:“天天去点香阁,却从来不碰那里的姐儿,里面的妈妈见了你都要礼让几份,你当我瞎吗?开青楼的银子哪来的?” 暮雨支支吾吾:“户部...流水,哎呦,大哥别打,我都还上了。” 暮野下手更重了“户部流水你也敢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暮雨哭天喊地:“哥,我没用多少,点香阁不是我一个人开的。我们五五分成的。” 暮野:“这事叔父知道吗?” 暮雨揉着被打疼的地方:“我哪敢告诉爹啊,他不得打死我。哥你可千万给我保密啊!” 暮野突然话锋一转:“保密可以,借我一百两黄金。” 暮雨不可思议的看着暮野,脸由红变紫,怒骂道:“暮野,你流氓,我可是你弟,你怎么趁火打劫呢!”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叔父。” “别别,你是我亲哥还不行吗。” 暮雨咬着牙,从床底翻出来一百两黄金的票子。“九进十三出,亲兄弟明算账。” 暮雨又被一通暴打。 ... ... ... 第16章红门客栈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第二日,来神机营交易的不是皎月,而是一位白发剑客,也蒙着面,看暮野的眼神极其不友善。暮野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这位,大不了单独拉出来练练,论打架,他暮野从来没怕过。 … 随后去皇上那交差,在御书房碰见了哭天抢地的礼部尚书。 暮野只能赔笑:“孙大人消消气,昨晚我查完礼部的烟火确实不是神机营丢的,这不马上就替礼部放了,孙大人当时晕了没看见烟花,你可以回去问问下属,都放了,一点也没留。” 礼部尚书再次被气晕,抬了出去。 既然火药已经找回来了,皇上也没有多问。 … 暮野回到神机营,把李斯叫来了营中。 暮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全部。”李斯身材瘦小,长得白嫩,不像是习武之人。。 暮野一点也不惊讶,平静的说到:“几年前,朝廷查封了一批民间私自制造火器的铺子,你家就在其中。当时负责此事的是太子的手下,太子惜才,就把你送来了神机营。” 李斯颔首:“既然提督大人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找我帮忙。”李斯一直在试探暮野的实力,他虽然是塞北战神,但这是京都,塞北那套不好使。 暮野冷声道:“李斯,你很聪明。但想在我手下做事,就把你那点小聪明都给我收起来。”暮野知道,李斯是太子留给他的人,但这人带着傲气,好用但也扎手。想要驯服这样的人,金钱施压不好使,只有让他真心顺服。 李斯一直暗中观察,暮野的铁血手腕和果断着实令他佩服。从心里认了这个上司。于是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这名单上的人是都诚王旧部,请提督大人过目。” …… …… 红门客栈 一片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人,有布衣有官老爷甚至有戴着面纱的女子。喝酒聊天,赌博谈笑。 东厂校尉朱之天带着一群人踹开了客栈的大门。在坐宾客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人在意。朱之文何时受过这种冷落,拔刀砍在了桌子上。客栈的小二连忙跑过来“这位大人,想点点什么?” 朱之文:“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小二有些为难:“大人这不和规矩。” 朱之文提刀架在小二脖子上“我们东厂就是规矩。” “东厂的大人来了,还不赐座。”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朱之文抬头,只见一围着面纱的女子,婀娜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此女子眉眼如画,万种风情。朱之文虽是阉人也本能的心口发热。 皎月婉转的声音响起“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西市是京都最有名的地下市场。据说在红门客栈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情报。 朱之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皎月“有人报官,你们私自贩卖火药。” 皎月冷笑,卖给神机营的火药势必会引来人追查。她早已等候多时了。 皎月眼角微弯,含笑道:“大人真会说笑,本店小本买卖,哪里来的火药。” 朱之文看的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美人儿带回东厂“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这样的美人带进东厂审讯,打坏了多可惜。” 皎月绝美的眼眸闪过寒光“那要看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朱之文一拍桌子“别以为有听风阁撑腰就可以目无王法,我今天还就动了,看那群听风阁的妖精能把我东厂怎么样!”说罢,伸手向抓皎月。 “嘶啦——”筋骨离断,鲜血横飞。没人看见女子是如何出刀的,只见校尉的一只手臂飞出。 东厂的手下还没来得及拔刀,就纷纷被伪装成客人的杀手抹了脖子。 一切发生的太快,朱之文反应过来时,除了抱住汩汩流血的胳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皎月看了他一眼“衣服烧了,尸体拿去喂狗。把他带去水牢。今晚没有东厂的人来过,都记住了吗?” “是!” …… 水牢 皎月:“你们都出去吧。” 朱之文抱着被砍断的胳膊,跪在地上色色发抖。害怕的要死,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东厂的人都敢杀。“姑娘饶命,小人刚才多有冒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放小人一马。” 皎月垂眸“你是朱之文?”东厂厂公朱春秋的干儿子。 朱之文:“是,是,正是小人。” 皎月转着手上的拨月弯刀,闪过骇人的银光“八年前,永安侯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朱之文拼命回忆“永安侯,苏将军...记得记得,永安侯通敌,啊—” 又是一刀,斩断了他另一只手臂。 朱之文疼的在地上翻滚,没了双臂,滚得极其诡异。 皎月甩掉刀上的血:“想好了再说,你说谁通敌?”明明有更简单的审讯方法,但是她不用,她就是要折磨他,恨不得用刀把他剁的粉碎。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恶魔。 “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啊——”这次是一只脚。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皎月面若寒霜,绝美的眸子里尽是杀戮。“我再问你一遍,永安侯是否通敌。” 朱之文彻底崩溃了“不...不曾。” 皎月眯起了眼睛:“可当年东厂判他通敌。” 朱之文:“都是...假的,当年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皎月:“是谁让东厂干的。”诚王?还是皇上? 朱之文:“小人...不知。” 皎月闭上了眼睛,与她料想的一样,但是现实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时,还是令她心如刀绞。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只能亲自去问张东厂的厂公朱春秋。 出了水牢,交代手下处理好尸体。皎月骑马来到了一处别院。 ... ... ... 苏府 当年的永安侯府只剩断壁残垣,皎月此生全部的美好都随着八年前苏府的大火被烧得一干二净。 天下着小雨,皎月没有打伞,她走到亭子下。虽说是亭子,但只剩两根柱子,看不出一点当初的模样。但是皎月记得,这里原来有个亭子。她小的时候在亭子里躲雨,父亲来寻她,她不愿弄脏裙摆非要父亲抱着。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八年前,她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像父亲一样有着坚实的双臂。梦境与现实交织着,她分不清,永远不想醒来。 “苏月!苏月!”此时她全身湿透,身子滚烫。暮野焦急的抱着她,将自己的氅衣脱下包裹着她。 暮野一直暗中派人跟着皎月,既是监视也是保护。皎月今晚心里乱的很,一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江流传讯回来说皎月在废弃的苏府淋了一夜雨晕倒了,暮野早朝都没去,飞奔到此处。抱起昏迷的人儿,赶回了暮府。 “大夫,她怎么样?”暮野焦急的问道。 大夫;“着了风寒,发着高烧,我去开几服解热驱寒的药,大人不必太担心。” 大夫走后,暮野亲自去掉她身上的湿衣,拿了一件自己干净的里衣替她换上。暮野不想让任何人碰她,侍女也不行。她昏迷着喝不下汤药,暮野就用勺子一点点的喂给她,一碗药喂了一个时辰,热了三次。 暮野身体强壮很少生病,也不懂得如何照顾病人。只能粗手粗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眼前的人儿。暮野看她微微的发抖,怕她冷,就用棉被严实的包住她,再将她和棉被一起紧紧搂在怀里。将唇贴上她滚烫的额头,这样她若退了烧他就能知道。 第17章咬痕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皎月昏睡了一天一夜,梦里她回了闽南,和哥哥一起在水中摸鱼。 她梦见了闽南肥美的草原和成群的骏马,梦见了捣药的母亲和练兵的父亲,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缓缓睁开眼,她看见了暮野。看见了他雕刻般的下颌和剑锋般的眉眼。 他紧紧抱着她,极尽宠爱。晨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是她此生再也抓不住的阳光。 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暮野也缓缓睁开眼,唇贴上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为何这样看着我,感动了?”暮野不忘调侃。 皎月浑身酸痛,无力的睁着眼,用虚弱的语气放了句狠话“再敢派人跟踪我,我就杀了他。” 暮野也没想到,自己守了一天一夜换来这么一句。真是无情啊...... “你杀了他,我可以再派一个,不如直接杀了我。”暮野侧躺在她身边,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看着她。脸色苍白,眼尾微红。像只受伤的小猫。 皎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掀了被子准备下床,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分明是男子的白色里衬。皱了皱眉头说:“我的衣服呢?” “湿了。” “现在干了吧,还给我。” “扔了。” “你...”皎月快被他的无赖气疯了。 暮野翻身下床,一把捞进她入怀。“总穿黑的多没意思,回头赔你件新的。” “你先放我下来。”皎月浑身无力,挣脱不开她。 暮野不放“害什么羞,抱着我睡了一天,睁眼就不认了?” 皎月怒道:“那是你乘人之危。” 暮野依旧不放“自己跟个小姑娘似的跑去淋雨,活该被乘人之危。” 这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搞得像是她的错。 暮野抱她进了浴室:“先泡个热水澡,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备着。”放下她转身出了浴室。 皎月把自己泡在水里,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是她这么多年里睡过最好的一觉。她并不讨厌这种杀戮的生活,但她会累会孤独。尤其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卸下伪装,她是谁?是那个冷酷的杀手皎月,还是曾经苏府的那个小姑娘苏月。 许是被暮野身上的阳光吸引了,所以在暮野问到她真名时,她告诉了他,明知不该。她害怕苏月这个名字一点点变得陌生,她怕有一天,连她自己也记不得苏月是谁。她不该把暮野拉到自己的生活里,可是她贪心了,过线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扰乱了她的思绪,屏风后暮野拿着一件白裙放在了衣架上。 暮野:“本将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挑衣服,快换上,穿给我看看。” 皎月捧起一捧洗澡水,把暮野泼了出去。 ... 皎月从浴室走出,擦着头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白衣胜雪,宛若幽兰。暮野看呆了,她怎么生的这般好看。她并非擅长诱惑男人,只是她就生的这幅样子。 暮野是个铁血汉子,怎么可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坐怀不乱。他一把将皎月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暮野在她耳边说道:“你穿白衣更美了。” 皎月不解风情“溅上血,洗不掉。” 暮野笑道:“脏了就扔掉,我再买给你穿。” 送饭的下人推门进来,皎月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戴面纱,把头埋在了暮野怀里,下人不敢多看,把菜摆上桌子上匆匆退下了。皎月一抬头就被暮野狠狠地吻住,今早她一睁眼暮野就想吻她,但念着她大病初愈,舍不得。但他暮野不是圣人,在这种撩拨下,他终于忍不住了。 抱着她的纤腰,她躲...他就进,不让她喘息,看她脸颊憋得泛红,他才放开她的唇。食髓知味般向下吻着,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像一头野兽一般咬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啊—”皎月吃疼,一把推开暮野,娇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圈通红的咬痕。暮野平复了下心情,强忍着想要将她剖干净吞入腹中的欲望。 “吃饭吧。” 皎月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但是暮野不让,有力的手臂牢牢锁着她。 “我要吃饭,放我下来。” “就这样吃,我喂你。” 皎月脸都红了,可是又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摆布。 暮野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她嘴边。皎月倔强着不张嘴。 暮野不急不躁,在她耳边用色咪咪地说道:“想我用嘴喂你吗?” 皎月睁大了眼睛,这么流氓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看着他就要把勺子送进自己嘴里,皎月一把拉住他的手,喝下了勺子里的粥。 “这才乖,再吃口肉。”暮野一勺一筷子喂得极有耐心。皎月没暮野脸皮厚,饭吃完,连脖子都要红透了。暮野这才肯放过她。把她抱到床上,摁着她让她继续睡觉。皎月被他摁的动弹不得,不争气的竟然真的睡着了。 …… 皎月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身上也不酸了。起床活动了下筋骨,感觉自己可以打十个。想推开窗跑路,却发现窗户从外面封住了,没办法,只能走正门。一出门陈坤就拦住了她“请姑娘回屋休息。” 皎月乖巧的退了回去,见她准备回屋,陈坤转身继续站岗,突然一只纤细却有力的胳膊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陈坤作为暮野的副将,身手自然了得,但他哪里敢对主子的女人动手。犹豫间,被勒晕了过去。 ... 繁花楼 皎月轻松甩掉了暮府跟出来的小尾巴,闪身进入了繁花楼,低声对小二说了几句,小二领她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屋内诚王正与几位身材妖娆的女子翻云覆雨。诚王侍卫蒋中虎带着皎月进了屋,皎月在大厅面无表情的听着卧房里传来女子的呻|吟和浪|叫。 结束后,皎月进了卧房。“皎月拜见诚王殿下。”诚王挥挥手让床上的女人滚蛋。 诚王披上袍子“皎月姑娘许久不见,秋猎你替我杀了李明,帮了本王大忙,还没好好赏你。” 皎月低头:“价格是之前谈好了的,诚王不必多礼。” 秋猎诚王和李明设计刺杀太子,若成,太子死;若败,就杀李明灭口。不给他一点吐出情报的机会。 诚王下了床,走到皎月身边,看着她。“既然收了本王的钱,就该老老实实替本王办事!”一把捏住皎月的下巴“在本王面前摇着尾巴,背地里却卖给神机营火药,你当我不知道吗?” 皎月不喜欢别人碰触,觉得恶心,但她依然冷静的说到“西市也是要做生意的,况且朝廷丢了火药,西市自然着急出手。殿下怎么不想想,一百斤火药,即便是西市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怎么就这么巧。” 诚王盯着她的眼睛,但是她隐藏的很好,那双眼睛里除了美艳动人,看不出任何端倪。诚王心中暗骂东厂那群阉人,骗他说火药做成烟花销毁了,却偷偷卖进黑市换钱。 诚王看着手里这个绝色美人,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能碰,杀机太重。对他来说,权利比女人更重要,现在这个女人手里有太多他想要的东西。榨干她的所有价值,再将她压在身下蹂|躏才是最好的选择。 诚王放开她“你不是说给本王准备了惊喜,带上来看看。” 皎月冷静的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诚王眯起了眼,他的眼线遍布整个京都。暮府整日进进出出什么人他都知道。这个咬痕是暮野的。 皎月眼神幽暗“暮野对我动了情,什么时候要他的命,全凭王爷一句话。” ... ... ... 皎月从酒楼出来,冷汗已经湿了脊背,此举还是太冒险了。 蒋中虎对诚王说道:“主子,这个女人手段了得,信得过吗?” 诚王靠在榻上“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派人盯着暮府。 第18章撕咬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晚上暮野从神机营回来,看见陈坤跪在门口请罪,就知道他的小野猫跑了。“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刚说完,见了鬼一样看见皎月从他身边经过,推开门,进了屋。暮野随后|进屋带上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去哪玩了?” 皎月冷漠的回答:“无可奉告。” 暮野抱着胳膊倚在门上:“怎么突然这么冷漠。” 皎月懒得理他:“我一向如此,暮将军不要自作多情。” 说完径直走向了浴室,刚拉开一点门缝,啪一声,暮野从她背后把门关上。一手按在门上,将皎月罩在自己高大的身躯里。皎月背对着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令人汗毛耸立的压迫感。 暮野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皎月,你不会以为仗着我喜欢你,就能为所欲为吧?把我当傻子?嗯?” 今晚的暮野与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皎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暮野见她沉默继续说道:“你现在回来跟我共处一屋,是要做戏给谁看?” “你啊。”皎月随口一答。 “呵,你真当我是被美色糊了脑子吗?” 暮野不会自恋到认为她已经爱上自己,要以身相许。她现在回来一定在计划着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说自己会对她动情,也在她的计划之内。 “难道不是吗?”皎月挑逗般的挪了挪腰,她已经感受到一个硬物抵在了她的腰上。 暮野脸色一沉,掰过她的下巴,让她回头,看着她冰冷的眸子,心里燃起野兽般的冲动“既然做戏就做全套,勾引我能不能用心一点。” 这个女人的神秘和无情像毒药一般令他发疯的着迷。哪怕知道是陷阱,也不顾一切的想要她。既然自己已经陷入了情|欲,那就拉着她一起沦陷。 皎月知道暮野喜欢自己,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筹码。她想的没错,诚王对自己的条件动心了,但是她突然主动还是引起了暮野的怀疑。 皎月看着他野狼般的眼睛“将军要霸王硬上弓不成。” 暮野周身散发着危险“把我暮野当正人君子了。那你怕是算错了。” 说罢,一只手揽住皎月的腰,宽阔的胸膛贴了上去,把她牢牢的压在了门板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嗯....” 这个吻带着惩罚,他撕咬着霸占着她的唇舌,唇舌激烈的摩擦,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啧声。皎月想要挣扎,却换来更加肆虐的侵入。她受不了这种压迫和窒息感,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嘴里散开,但是对暮野来说,疼痛和鲜血最能激发他的兽欲。 他吮吸着流出的鲜血,嘶啦一声撕开皎月后背的衣衫,露出一片雪白。 “不...”连反抗的声音都被他吞入腹中,嘴上疯狂的啃咬着。带着粗茧的手在那细如凝脂的肌肤上游走着,茧子磨得她又痒又疼。 不要,停下...她像是一只落入恶狼口中的兔子,无助的被身后的猛兽生吞活剥。她被暮野的兽性击垮了,身体随着他的抚摸颤抖着,颤栗着。 她的反应让身后的暮野感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松开了她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撕咬着,吮吸着。在她洁白如雪的背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咬痕。带着惩罚和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心,他暮野全都要霸占。 “暮野...你个...王八蛋...禽兽...唔...”暮野捂住她的嘴,让她的羞耻感无处发泄。愈发凶狠的沿着她脊椎啃噬,他要让她感受到被蚕食的恐惧,彻底击碎她的冷静,要看她在情欲里苦苦挣扎。 触电一般的酥麻感沿着脊背窜入皎月的脑海,碾碎了她的意识,双腿发软颤抖。更跟令皎月无法接受的是被暮野慢慢征服的恐惧,她怕了,挣扎着,想要逃离。 暮野无视她的反抗,紧紧禁锢着她,继续在她背上肆无忌惮的留下属于他的痕迹,直到她整个后背腥红一片,狼狈不堪,他才饱食餍足的放开她。 …… 江流从屋顶翻下来,倒挂在屋檐上,晃着脑袋“这女的挺烈,将军都敢骂。” 陈坤瞪了他一样“回你岗上去,不该听的别听。” 江流坏笑,加上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像个小军痞子。“你还真是六根清净……”江流耳朵一动“有人!”翻身上了房顶,隐约看见角落里有人影晃动。 “嗖嗖嗖——”三只飞刀精准的刺向人影。” “当——”黑暗中传来飞刀被弹开的声响。 陈坤已经冲到了那个人身前,一剑将那人击退,那名刺客并不恋战,转身拔腿就跑。“我去追!”江流身手敏捷,几个闪身追着刺客消失在夜色中。 …… 屋内,皎月双腿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回过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暮野的脸上。暮野歪着头,舌头舔了舔被她打出血的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的皎月心头一颤,起身想要逃走。 陈坤突然在门口通报“主子,有刺客!您没事吧。”皎月愣住了。 暮野:“我没事,刺客呢?” 陈坤:“这刺客身手不错,江流去追了。”江流曾是青州草原上一个部族的小王子,跟暮野比赛驯马输了,把自己给赌出去了。他年纪不大,听力和视力却都高于常人,被暮野带来了京都,这几日跟踪皎月的正是他。 “知道了。”暮野意味深长的看着皎月。“还走吗?” 皎月知道这个刺客是诚王派来打探消息的,暮府中诚王的眼线不少,自己若是现在从暮野屋子里走了,势必引起怀疑。 叹了口气,现在放弃可就前功尽弃了,但继续留在这,怕是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吃的连着渣都不剩,进退两难。暮野坏笑的看着她束手无策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这种戏他不介意多演几次。 暮野俯身凑到她耳边,带着嘲弄说道:“你可想好了,夜还长着呢,我有得是办法让你老实交代,你能忍到几时。” 听完,皎月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想到刚才被他食髓啃骨的玩|弄,绝对不想再来一遍。用力推开他,转身进了浴室锁上门,靠在门上喘着气。 “呵。”暮野露出痞痞的笑意,就这点能耐… 皎月在浴室冷静了一会还是选择留下。起身对着铜镜露出斑驳的后背,简直惨不忍睹,吻痕咬痕交错在一起,从后劲到腰没一寸幸免。暮野简直就是个禽兽!皎月和着衣服跳进来水里,使劲的搓着本就火辣辣的后背,但无济于事,这些痕迹根本洗不掉.... 某个禽兽此时非但不反省,还一肚子的坏水。但是等了很久不见浴室里的人出来,跑了?不可能,窗户都封住了,除非她会打洞。 暮野敲了敲浴室的门“你今晚是准备睡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 暮野察觉到不对劲,一脚踹开浴室的门。皎月整个人泡在水里,双眸紧闭,弯弯的睫毛上沾着水珠,乌黑的长发在水中绽放开,如莲藕一般白嫩的肩膀靠在水池边缘,整个人宛如下凡的仙子。她这是睡着了?暮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敷上了她的额头,滚烫!暮野暗骂一声,她早上才退了烧,自己...简直是个禽兽。 一把将人从水里捞出来,用毛巾裹严实,向卧房走去。 第19章套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次日清晨 暮野作息规律鸡鸣则起,皎月睡觉不沉,身边的人一动,她也醒了。暮野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烧退了。“怎么不多睡一会。”皎月有点蒙,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暮野起床更衣“你昨晚在浴室起烧,晕倒了,本将军把你抱上的床,生病了还不老实。”感觉他话里有些生气。 皎月起身,“承蒙暮将军照顾了。” 暮野更生气了“装的不累吗?”他突然觉得看不清眼前的女人,她伪装的太好,昨晚烧的这么厉害,若非支撑不住晕过去,丝毫不会让旁人察觉自己生病。 “习惯了。”皎月下了床,去洗漱,随手拢了一下头发,后颈上吻痕就漏了出来,看的暮野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门外传来暮雨的声音“陈坤你拦着我干嘛,大哥,你醒了么。” 暮野:“让他进来吧。”皎月疑惑的看着他,自己还在这呢。 暮雨推开门,皎月赶紧背过身去“哥,这陈坤怎么了,拦着就是不让我进,我还以为你在屋里偷人呢......!她她她....你们....”暮雨看见他身边的女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暮野:“偷什么人,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找我什么事。” 暮雨:“在这说?”他看了看旁边的女人。 暮野:“嗯” 暮雨关上门神神秘秘“我昨儿听说东厂丢人了。” 暮野:“丢人?” 暮雨:“是啊,包括朱校尉在内,一共丢了六个人。” 暮野皱眉:“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丢?” 暮雨:“说是进了西市,就再也没出来。” 暮野:“什么时候的事?” 暮雨:“三天前。” 暮野看了一眼皎月,正是她在苏府淋雨的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她浑身湿透,身上的血腥味清晰可闻。 皎月面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暮雨接着说:“最奇怪的是,东厂的厂公要搜西市,诚王拦着不肯。” 暮野:“诚王?”他来京都有些日子了,对京都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摸得差不多了,诚王跟东厂的关系可不一般,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暮雨:“东厂那群人上次来搜府的时候这么嚣张,这下好了,叫人看了笑话。” 暮野:“东厂丢了人,你们锦衣卫不管吗?” 暮雨嘿嘿笑道:“管,当然要管,还得把这水搅浑,让东厂的人摸鱼。” 东厂和锦衣卫一向不对付,东厂出了事,锦衣卫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他们找人。 暮雨说完正事调侃道:“哥,你这不地道啊,我啥消息都给你汇报,我要添嫂子这事怎么瞒着我呢?” 皎月一直背对着他,暮雨心里痒痒,迫不及待想目睹未来嫂子的芳容。他知道,他哥不会什么女人都往府上带,而且说话也不避着,这明显是认真的。 暮野:“她害羞,下次再给你介绍。”说着不顾暮雨反抗,连拖带拽的把暮雨拽了出去。 关上门,暮野走到皎月身边,抬手磨蹭着她的脸颊:“人被你杀了?”不怪暮野会起疑,这几件事时间都赶得太巧了。 皎月一脸无辜:“全京都所有的坏事,暮将军都要算在我头上吗?” 暮野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若非亲眼见过她杀人如草芥,怕连他都要被蒙混过去了。美貌中藏着杀机,危险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暮野忍不住又把人按在怀里一顿猛亲。 …… 皎月发现了戴面纱的好处,不然顶着两片红肿的嘴唇可怎么出门。一出暮府,一个白发帅气的青年跟了上来。 皎月:“骨时,让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吗?” 骨时:“按照少主的吩咐,全是西市赌场出老千的惯犯,手段高明,不会有问题。” 皎月:“事成之后,全杀了,别留后患。” 骨时:“是!”低头看见了皎月后颈的吻痕,握紧了拳头,心里五味杂陈。 皎月察觉到骨时的眼神“你去赌场盯着,今晚不能出岔子,我回趟阁里。” 骨时:“少主...”他话还没说完,皎月已经轻功离开了。 … 听风阁 皎月进门时,阁主还没醒。皎月蹑手蹑脚的添了炭火,热了茶水。坐在一边安静的等着。 半晌,轮椅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月儿回来了。” “师傅,我带了钟鼓大街你最爱吃的糕点,快尝尝。”皎月倒上茶水,摆上糕点。 “好。”曲老在轮椅上正了正身子,拿起了糕点。 皎月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卷宗一边交代着事情:“东厂的厂公朱春秋嗜赌成性,骨时从西市赌场找了几个出老千的高手,今晚保准让他输的裤子都不剩。” 曲老接过皎月倒的茶水:“月儿,你手中的刀,要为天下苍生而挥,永远不要忘了自己为何拿起屠刀,不然会被杀戮操控。” “皎月明白。”曲老显然知道了自己杀了东厂的人,但是并没有多加责备。 曲老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子“你看准机会,散播到西市去。”随后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嘴中,带着丝丝的凉意“春闱要开始了。” … “他妈的!”朱春秋从赌场出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手气真他娘的差。”还没到子时就输了个精光,朱春秋走进一家酒馆坐下,最近诸事不顺。喝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两个少年窃窃私语。 “我爹买到了春闱考卷?” “什么?春闱考卷,多少钱?” 少年一笔画。“二百两!” “嘘,你小点声,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朱春秋暗自嘲讽这两个小屁孩,春闱考卷是那么好弄的吗?就算有,区区两百两,打发要饭的呢。想到这朱春秋突然心生一计。 … 诚王府 诚王在院子里练剑,他以前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金戈铁马替父皇打下大周的江山。结果太子却给了他那废物表哥,在这京都,束手束脚明争暗斗,生生把人逼疯。 朱春秋:“诚王殿下,好身手。” 诚王:“你来陪本王练练。” 朱春秋:“我这一把老骨头,那是王爷的对手。” 诚王扫兴丢了剑问道:“找本王什么事?” 朱春秋一脸谄媚:“春闱就要到了,选拔人才可是朝廷的大事,每年都是太子主持,若是春闱出点乱子,皇上龙颜一怒,说不定……” 诚王:“以前不是没想过,但是我那废物表哥别的本事没有,这些事上谨慎的很。” 朱春秋:“太子谨慎,还可以从其他人下手。”朱春秋之前火药的事情办砸了,这几日诚王没少给自己脸色,他得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 诚王:“这件事,你去办吧。”说罢,又拿起剑练了起来。 朱春秋:“是!” 第20章情欲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皎月回到暮府已是深夜。 暮野已竟沐浴完,半湿着发坐在桌前,翻看神机营的卷宗,见皎月进门也没有抬头。 “还知道回来啊。” 皎月乍一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暮野是个闺中怨妇。没理他,准备沐浴睡觉。等皎月沐浴完出来,暮野还在认真的看卷宗,蜡烛跳跃的火苗映在暮野俊美的侧脸,皎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下颌犀利的棱角,深邃的眉眼,像是草原烈日阳光下不羁的少年。 暮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见她穿着宽大的袍子,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出神。“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皎月:“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对女人动手时,确是禽兽不如。” 暮野苦笑:“除了你,我没动过别的女人?” 皎月幽幽的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随后坐在椅子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双腿交叠,修长纤细的小腿从袍子开叉处露了出来。搭在上面的一条腿轻轻晃动,嫩白的脚趾勾着木屐,欲掉不掉。 眼前这副光景,任凭暮野定力再强,卷宗也是看不进去了。扔掉手里的卷宗,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走过去。皎月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还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诱惑。 皎月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过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走到跟前时,暮野突然单膝跪下,着实吓了皎月一跳。“你...干什么?” 暮野一把捉住她纤细的脚踝,终于伸手摘掉了那只碍事的木屐,扔到一边。皎月慌了,这木屐哪里惹到他了?而且暮野如烙铁一般的手抓着她的脚踝,烫的她想要缩回来。可是暮野哪里肯,扣着她的脚踝往怀里带。皎月险些被他从椅子上拉下来,手忙脚乱的抓住扶手。 暮野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昨晚你晕过去,逃过一劫,这次你逃不掉了。”说着,大手把她的玉足包在手里,轻轻揉捏着,脚趾微凉,触感细腻。 皎月心里慌得一批,仍然强装淡定“将军...是要给我按摩吗?” 暮野抬头望着她:“喜欢吗?” 皎月咬着牙不说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暮野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昨天去了哪?” 原来如此,他还在追问昨天的事,硬的不行要来软的了。 皎月冷哼:“将军捏脚的技术一般,我不吃这一套。” “哦?是吗?”暮野带着茧子的手指,突然划过她的脚心。 好痒...皎月身子一颤,下意识要把脚收回来,可是暮野手劲太大,任凭自己怎么努力都退不出分毫。 皎月又羞又恼的瞪着他“暮野你个流氓!” 暮野轻笑:“还有更流氓的,你想不想试试。”说着,又在她脚心划了一下。 “啊...”皎月要疯了,这种又痒又羞耻的感觉太让人抓狂了。 “繁花楼!”在他即将划第三下的时候,皎月终于缴械投降。 “去见了谁?”暮野开始把玩她嫩如藕芽的脚趾,肉嘟嘟白嫩嫩的,捏着手感甚好。 “诚王。”皎月羞的脸通红,这种拷问简直就是酷刑。 “说了什么?“ “拿你的命,换我想要的东西。” 暮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皎月。眼尾泛红,眸中含水,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但是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和冰冷。 这个女人果然心狠手辣,暮野心里燃起刀割般的快感。 他没有愤怒,而是低头吻上了她的脚背。这一吻,带着无限的温柔和宠溺。无论她要做什么,哪怕要他性命也罢,她这一辈子都是他暮野的女人,逃不掉了。 皎月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暮野抬起双眸,深邃的眼睛带着滔天的情欲,这一吻结束。暮野如猛兽一般撕扯掉皎月的袍子,疯狂的撕咬着。霸占着她每一寸,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留下数不清的印记, “啊…”皎月好像忘记了反抗。她靠着椅背,仰着白皙的脖颈, 她输了,绝望无助的沉浸在这个男人带来的情欲里,在他带着征服的爱意里彻底沦陷。 第21章泄题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二月份。清晨,皎月缓缓睁开眼,却动弹不得。暮野结实的双臂从后面牢牢地抱着她,他不醒,皎月哪也别想去。皎月轻轻扭动了一下被他压酸的腰,枕着他的手臂,无聊的眨着眼,等他醒来。 这些日子,他们夜夜缠绵,虽未突破最后一步,但暮野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凶狠一点,让她觉得好像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可每次暮野都会悬崖勒马,让皎月的心一直悬着,能不能给个痛快!想到这皎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吗?然后扭头在枕了一夜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暮野莫名其妙的被咬醒了,睡眼朦胧的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像野狼一样嗅着她的味道。 皎月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的,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拉着,压在身下。暮野的块头有皎月两个大,把她压在怀里就像困住一只小兽。“你敢咬我,我得咬回来。”拨开她的长发,咬上了她的后颈。 “啊...”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暮野轻咬着,玩弄着,顺着她的后颈,研磨着,滑滑的舌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带着身下人儿一阵阵的战栗。在她腰窝停下,狠狠地吮吸。 皎月受不了他的挑弄,在他身下猛地翻了个身,修长的双腿蜷缩入怀,一记兔蹬鹰,踹在了暮野肚子上,把他蹬到了一边。逃也似的跑下了床。暮野捂住被踹疼的肚子,坏笑。跑的挺快... 门外,又传来暮雨的声音:“大哥,大哥,这次真的有大事,你快让我进去。” 不知道暮雨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在这个时候往暮野屋子里闯,然后偷瞄未来的大嫂。不过大多时候都被陈坤扛出院子。 “陈坤,你先别动手,真的出大事了。春闱,春闱泄题了!” 暮野面色一凝:“让他进来。” 暮雨一进屋,这次也不东张西望,直接跟暮野在桌旁详谈。 暮雨:“这次泄题情节特别恶劣,听说在黑市五百两就能买到春闱的考卷。春闱一向是太子主持,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怒,卸了太子的监国,还关了太子禁闭。” 黑市......暮野看了皎月一眼。 皎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跟着事没关系,但是暮野显然不信她这只小狐狸。 暮雨接着说:“关键皇上自己不管,让诚王监国调查此事。你说这是什么事,这不是贼喊捉贼吗?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出事,十有八九都跟诚王有关系。” 暮野:“是啊,天下人都知道,皇帝怎么会不知道。” 暮雨:“那他还让诚王监国,皇上该不会...真的想废储吧。” 暮野看向皎月,她坐在镜子前,优哉游哉的的梳着头发,好像天大的事都跟她没关系。 “月儿,黑市的考题是从哪来的?” 皎月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极其不满,又不想在他兄弟面前下他面子,没跟他计较。“黑市有规矩,只管挣钱不问货源。” 暮野接着问:“若我出钱买这个情报呢?” 暮雨一惊,这女人什么来头。 皎月束好了发,准备出门“若是暮将军要与我谈生意,带够银子去西市北头的红门客栈。” 第22章尺寸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一直到太阳落山,暮野才从神机营的军务里抽出身。来到红门客栈天已经黑了,客栈里依旧人声鼎沸。暮野走进去,小二迎了上来,还没等暮野开口。 店小二“这位一定是暮公子了,我家主子已经等您多时了,二楼请。” 暮野来到二楼,周围环境变得幽暗寂静,与一楼宛如两个世界,屋子里弥漫着檀木的香气,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婀娜的身影。 “将军可真是大忙人。”屏风后的人走出,正是皎月。一身红色的衣裙,在烛火的跳动中忽明忽暗。面纱轻薄,缠着金丝,高贵而神秘。 暮野看着一身红裙的她,觉得她以后穿上嫁衣的样子,定是倾国倾城。 皎月面纱轻动“银子可带够了?” 暮野摊了摊手“我的全部家当都贴进火药里了,哪还有银子。” 皎月挑眉:“没有银子,还可以用别的交换。” 暮野:“用什么换。” 皎月眼神幽暗“比如一条胳膊,一条腿。” 暮野:“呵呵,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要我的胳膊腿做什么呢。” 皎月不跟他调情,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把竹简。把竹简摆在桌子上,示意暮野过来坐。 皎月:“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交换情报,这些竹简上有你知道的情报。把答案写在竹简上,我就换给你。” 暮野坐下,拿起竹简端详了一会,笑出了声,就这也能算情报。 比如暮将军身高几尺? 暮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暮将军的生辰八字? 甚至...暮将军的尺寸??? 暮野:“你们听风阁就卖这种情报?这分明是些街头八卦。” 皎月:“将军不知,自打你入京,你的画像就传遍了姑娘们的闺房。打听你消息的女眷更是络绎不绝,我这客栈的门都要踏破了。” 暮野感觉她话里带着酸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我身高几尺?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以及我的...尺寸。月儿,你不知道吗?” 皎月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起身拿起笔墨扔在暮野面前“我不知道,你自己写,还有叫我皎月!” 暮野拿起笔在竹简上一一写下答案,写着写着,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写完了。” 皎月伸手去拿竹简,却被暮野抓住。“月儿,你要的情报我给你了,我的呢?” 毕竟是在外面,皎月有些不习惯,想缩回手却没成功。 “谁泄的题,不清楚,但…”皎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暮野一把扯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说到:“你耍我?” 皎月气急“暮野,你别乱来,这不是在暮府。” 红衣衬的她皮肤细如凝脂,面纱下脸颊微红,暮野就在这,隔着面纱,吻上了她。嘴唇细腻的碾转,透过面纱摩擦的更加敏感。 暮野喘着气,滚烫的气息,氤氲在她的唇舌之间。 “月儿,我身高几尺?” “嗯……”皎月被他堵的说不出话。 “月儿,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放……开……嗯” “月儿,你想知道我的尺寸吗?” “……” … 暮野走后,皎月红着脸,肿着嘴,收起桌子上暮野书写的竹简。 暮将军身高几尺?---八尺半 暮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月儿 暮将军的尺寸?---顶天立地??? 暮将军的生辰八字..... 皎月默默地把竹简扔进了火堆里,只留下最后一支...... 第23章春闱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春闱考卷一式三份,分别在太子,内阁首府和皇上手里,将军若是想知道是谁泄题,何不亲自去问太子。”暮野用自己的八卦消息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暮野策马奔向太子府,太子府仆人本就少,这一关禁闭人就更少了,门口连个小厮都没有。京都一向捧高踩低,就算你是太子又能怎样。监国这么多年有什么用,生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 暮野走进有些凄凉的太子府,刚进院子看到太子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失魂落魄的样子,暮野不知如何安慰太子,却听见听太子嘟囔“加油,太子咬死老二。” 暮野心惊,太子莫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失心疯了,忐忑的走上前,更震惊了。太子竟然在斗蛐蛐......! “加油,太子,对,就这样,咬它,咬死老二。”太子拿着树枝挑逗着两只蛐蛐,嘴里念念有词。 暮野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还有人来看他,站起身抱着蛐蛐笼子,拉着暮野进了屋。 “媳妇,快备茶,暮将军来了。” 太子兴高采烈的给暮野介绍他养的蛐蛐,壮的那只叫“太子”瘦的那只叫“老二”估计这个老二就是诚王,暮野不由佩服太子,在如此糟糕的境遇中,定力过人。 暮野直截了当表明来意“我听说了春闱泄题一事。” 太子一边逗着蛐蛐,一边不紧不慢的给暮野解释“春闱的考卷只有我,杨阁老和我爹有,这卷子一到我手里,我就烧了,题目我都背下来了。杨阁老是个老古板,吃饭睡觉都不离手,有一年,一个小妾偷看了考卷,被杨阁老活活打死。” 暮野听懂了太子的意思“只可能是皇上。” 屋子里炭火烧的不热,太子裹着棉衣揣了揣手,表情略有无奈。 “这么多年了,我爹我还不知道吗,厉害着呢。” 暮野震惊:“你是说皇上故意的。”皇上真是下得去手,亲儿子拿来当枪使。 太子叹气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正这事,谁先露头谁死的早。” … 红门客栈 诚王监国,调查春闱泄题一案。考卷是黑市卖的,自然要去一趟黑市。 诚王来到红门客栈,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推开门。皎月蒙着面纱,一身红衣坐在桌前。红衣倩影,眉目如画。诚王不禁好奇,面纱下是怎样倾城的容貌,才能把暮野迷的神魂颠倒,夜夜生宵。 女子冷清的声音响起“王爷监国繁忙,怎么有空到小店来。” 诚王:“西市有人贩卖春闱考题,我要知道是谁?” 皎月:“一百两黄金。” 诚王知道他们听风阁的消息一向不便宜,但是明码标价的东西,他最放心。 诚王:“你一个女人,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皎月:“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人心。” 诚王看了她一会,说到:“我给你两百两,这条情报不能卖给别人,明白吗?” 皎月颔首:“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听风阁不是第一次替王爷办事,您尽管放心。”转身从架子上拿起一支竹简,递给了诚王。 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朱春秋”。 诚王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还真是他! “东厂的阉种,连脑子也一块割了吗,黑市是什么地方?想钱想疯了吗!” 转头对自己的侍卫说:“叫朱春秋今晚来见我。”摔门离去。 …… 第24章夜袭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诚王府 朱春秋跪在地上:“王爷息怒,小人确实收买了御书房洒扫的太监,偷看了考卷,但也只卖给了几个官家公子,黑市的考卷真的不是小人卖的,小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诚王冷静下来,借他朱春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往黑市卖,说不准是哪个官家公子走漏了风声。“你都把考卷卖给了谁?” 朱春秋身子一震,不说得罪诚王,说了得罪一帮官员,横竖都是死。 诚王看他嘴硬,一脚将他的头踩在地上:“朱春秋,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个位子的。” 朱春秋鼻血横飞,但是咬死不开口。诚王手里有他的把柄不错,但是他同样也有诚王的。诚王做事心狠手辣,他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蒋中虎进来通报“主子,锦衣卫查到了偷考卷的太监,请主子亲自去审。” 朱春秋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那个小太监我早就弄死了!” 朱春秋这是被人算计了。每一步都暴露在别人的掌控之下。是谁... 朱春秋脸色变得苍白,爬到诚王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王爷,王爷我这都是为了您啊,您一定得救我啊!” 诚王一脚踢开他:“马上滚出京都。” 朱春秋大喜,诚王竟然留自己一命,赶忙起身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诚王府。 诚王更衣准备去锦衣卫,回头对蒋中虎说“你亲自带人去,做的干净点。” 蒋中虎会意“是” ... 诚王到了锦衣卫,不出所料,那小太监一口咬死是朱春秋指使。现下锦衣卫全体出动,搜捕朱春秋。 .... 朱春秋此时装了一车金银财宝已经出了城,突然听到马车后有马蹄声,回头一看,竟然是蒋中虎带人追了出来。朱春秋心里暗骂诚王这孙子,根本就没想留他命。 马车跑不过后面的人,朱春秋只好停车。 朱春秋:“蒋侍卫这是要给我送行吗?” 蒋中虎:“我来取你狗命!”挥起了大锤,向朱春秋砸去。 朱春秋在东厂混了真么多年不是白待得,出门带了几个身手了得的人当护卫,藏在马车里。 “嗖——”一支弩箭从马车飞出,直冲蒋中虎面门。 “当——”蒋中虎大锤挡下。 马车里跳出七八号人,一群人厮杀起来。 朱春秋趁乱,斩断马车的绳子,骑上马准备逃跑。谁知刚跑出去没几米,蒋中虎一锤子扔过去,砸断了马腿,朱春秋从马上摔了下来。不敢停留,连滚带爬的往前跑。 蒋中虎已经追了上来,朱春秋跪地求饶,“兄弟饶我一命,车里的金银珠宝都是你的。”正磕着头,突然从袖中飞出两枚飞镖,蒋中虎一时不妨,竟被他刺中。朱春秋大喜,这飞镖有毒,任凭蒋中虎武艺超群,也休想杀他。 蒋中虎拔掉飞镖:“阉人就是阉人,净使些下三滥的阴招。” 朱春秋大笑:“你家主子忘恩负义,连阉人都不如。” 蒋中虎下马,抡起铁锤就砸,朱春秋连忙躲过。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你中了我的毒,怎么可能...” 蒋中虎:“东厂的毒也就那么回事。”他天生体质强壮过人,这点小飞镖上的毒对付一般人可行,想毒倒他,再来十支还差不多。 朱春秋见用毒不成,只能拔出剑硬着头皮上,他年轻时尚可与蒋中虎一战,但现在年纪大了,又多年养尊处优,几招就被蒋中虎击中胸口,连连吐血。 蒋中虎举起大锤想要结果了他时,突然一个黑衣人持长剑攻了过来,蒋中虎转身躲过。“什么人?”剑客全身除了眼睛,都被黑衣包裹。没有回答,继续向蒋中虎攻去。 长剑与巨锤碰撞,火花四溅。剑客剑气逼人,单凭一柄薄刃生生接下蒋中虎的铁锤。大锤贴地略过,掀起泥沙,剑客不退反进,闭着眼只屏声音,长剑精准的刺去。不料蒋中虎直接一把抓住长剑,把剑客甩了出去,剑客在空中翻身落地。几次交锋两人都没讨到好处。 朱春秋趁乱跑进了树林,皎月一身黑衣从树上一跃而下,膝盖夹住他的头,狠狠砸向地面。朱春秋被砸的鼻血横飞,皎月并未取他性命,拔出拨月弯刀,挑断了他的脚筋。“啊——”朱春秋发出凄惨的叫声,绝望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当——剑客与蒋中虎仍在激战,蒋中虎的巨锤带着雷霆之势,气吞山河,如一头发疯的雄狮,黑衣剑客几次硬抗,体力渐渐不支。蒋中虎却越战越勇,一个重击,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被振飞,被巨锤砸的后退数米,一口鲜血喷出。 蒋中虎:“你身手不错,京都之中,很久没有遇见你这样的人了。” 话音未落,只觉背后一阵凉意,蒋中虎向前翻滚躲过致命一击,一道残影闪过,背上多了一道刀痕。皎月一身黑衣手持弯刀出现在他身后,蒋中虎心中一颤,什么时候靠近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未察觉。蒋中虎想要抡锤,但那人速度太快,几次变换位置,都会在蒋中虎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妈的!躲躲闪闪跟个娘么似的。”皎月身姿轻盈,飞身踩在他的巨锤上,弯刀斩向他的面门。蒋中虎干脆扔了锤子徒手接刀刃。皎月暗骂,真是皮糙肉厚。虽然速度上占尽了优势,但是始终无法给他致命一击。一时间陷入僵局。 “快!快!前面有打斗声。”一群锦衣卫追了出来。 皎月不能再与他缠斗,于是收起拨月弯刀,硬接下他一掌,蒋中虎力道惊人,皎月被击退数米。蒋中虎还想乘胜追击,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才发现自己掌心多了一根银针,心中的大惊,这世间竟有让他一瞬间丧失行动的毒! 皎月回收了银针,扶起地上的骨时,轻功消失在黑夜中。 … 锦衣卫 朱春秋被抓回锦衣卫,一起被抬回来的还有昏迷的蒋中虎。领头的锦衣卫拜见诚王“多亏王爷出手相助,我们才能把这犯人捉回来。”诚王脸色难看至极。 一位身材瘦小的锦衣卫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上坐着的老人正是曲千鹤。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是京都所有官员的噩梦,手眼通天,深不可测。 诚王行礼“曲老身体可安好?” 曲千鹤满脸皱纹,胡子花白“你们这些小辈少折腾我这老骨头,我还能多活几年。” 诚王赔笑,心里巴不得他早点入土。 推着轮椅进入审讯室,朱春秋已经用过刑,十指的指甲被掀掉,汩汩的流着血。 “曲老贼...你竟然敢...我可是...皇上的人...”朱春秋已将疼的麻木,在意识崩溃的边缘。 曲老:“你我都是皇上身边的老臣了,怎能一时糊涂干出这种事。我刚才请示了皇上,皇上宽宏大量,只要你供出考卷卖给了哪些官员,可留你一命。” 朱春秋眼底闪过一丝希望。 半个时辰后,朱春秋供出来一个名单,竟然包括了朝中一半的官员。曲老看了看名单,叹了口气。“把这份名单呈给皇上吧。” 诚王:“皇上当真要留这狗贼一命。” 曲老:“黄上还是念着旧情的,明早移交大理寺,交由大理寺查办吧。” 诚王心想,皇上怎么可能念旧情,无非是想要从这老东西嘴里敲出更多东西。李明死了,锦衣卫他下不了手,但是明日到了大理寺就说不准了。 审讯结束,朱春秋被拖进昭狱严加看管。 第25章身世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深夜,一名锦衣卫进了昭狱,打开了牢房。朱春秋蜷缩在角落里,看见来人吓得一哆嗦。 这名锦衣卫身材瘦小,但是看朱春秋的眼神带着犀利的杀气,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朱春秋害怕的大叫:“你你你...别过来。救命!救...啊!” 锦衣卫一脚踩在他断了的脚筋上,抽筋之痛直冲朱春秋的脑门。“大人饶命!饶命!” 锦衣卫脚下继续用力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问你几句话,老实回答,明白吗?”声音清冷,但是细腻不像是男子。 “明白,明白!”朱春秋松了口气,是来审讯的,不是来要他性命。 锦衣卫:“八年前,永安侯苏鸿仁到底是怎么死的。” 朱春秋一愣,没想到八年前的陈年旧案还会有人过问。 “齐国军队入侵,苏将军拼死抵抗,战死沙场。” 锦衣卫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他是否通敌。” 朱春秋咽了口吐沫,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锦衣卫。昭狱昏暗,他之前没有察觉,这个人竟然带着假脸皮。东厂也有人精通此道,所以他分辨得出。 见朱春秋没有动静,锦衣卫一把揪过他的衣领,“他有没有通敌!”嗓音纤细,是个女人? 朱春秋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皮:“你是什么人?” 锦衣卫看了朱春秋片刻,伸手撕掉了脸上的假面皮。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孔,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倾城的眼眸里却尽是杀机。朱春秋盯着这张脸,突然想起了什么。“永安侯的妻子,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娘。”皎月一字一字,狠狠说道。 朱春秋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又疯癫的大笑。“哈哈哈,怪不得,跟你那红颜祸水的娘长得一样的脸。” 皎月一拳打在他脸上,鼻血横飞。“我再问你一遍,我爹有没有通敌。” 朱春秋面色狰狞:“永安侯,铁骨铮铮,怎会通敌?通敌的是你娘,你娘这个贱人,她是齐国密探!哈哈。” 五雷轰顶,皎月愣了,打向朱春秋的拳头也停在了半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皎月嘶吼着拉着朱春秋的领子,将他头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你娘是齐国密探,你身上流着齐国的血,八年前齐国铁骑踏过玉衡关,闽南十万守备军全部战死,城中百姓血流成河。全是你娘的杰作,你就是个齐国野种,大周的罪人!” 朱春秋觉得痛快,这个女人是永安侯的女儿,费尽心机逼自己入绝境,竟然是为了调查当年的案子为永安侯平反。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撕开了自己血淋淋的身世。 “你娘勾引你父亲,偷走城防图,导致玉衡关失守,闽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可固防,永安侯就在战场上与齐国铁骑厮杀了三天三夜,力竭而亡。”朱春秋知道,自己今晚难逃一死,滔滔不绝的报复着,刺激着这个女人。自己已经道尽途穷,她也别想好过。 皎月现在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朱春秋的话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她心里,她娘是齐国密探,她身上流着齐国的血。这八年里,她忍辱负重,就是因为他不相信父亲叛国,一心想为苏家沉冤得雪。可是真相,竟是这样残忍。 “这不可能,不可能!”母亲这么爱父亲,怎么会害的父亲战死沙场,怎会在苏府大火中牢牢地用身子护住他们兄妹俩。 ... “阳儿月儿,不要存恶,不要憎恨,好好活下去。母亲好爱你们......鸿仁我来陪你了。”这是母亲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皎月一直记在心里。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 …… 皎月跌跌撞撞的出了昭狱,却撞见了暮雨。 暮雨看着她,觉得这幅眉眼似曾相识,上去查她的腰牌。 “滚开。”皎月清冷的声音响起。暮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分明就是他哥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暮雨赶紧检查牢房,发现朱春秋满口是血,倒在地上。 暮雨慌了:“你是...” 皎月露出一丝苦笑:“同知大人要大义灭亲?” 暮雨知道他哥对这个女人有多上心,当然不会置自己的哥哥于险境,内心挣扎了片刻。 “你走吧,今晚我就当没见过你。” 皎月行尸走肉一般出了锦衣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26章师傅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听风阁 “师傅,朱春秋杀了,做成了咬舌自尽。”皎月浑浑噩噩的回了听风阁。“皇上为何执意要杀了朱春秋。” 曲老:“东厂只能是皇上手里的刀,朱春秋投靠了诚王,皇上不会留他。” 皎月:“可是朱春秋还带着很多秘密……” “你审了朱春秋?”曲老面无表情的问道。 “师傅,我母亲,她真的是...”皎月心存侥幸。 “是”曲老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这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卷宗,你拿回去吧。” 曲老知道拦是拦不住的,没有朱春秋她还会去调查别人,所以才会派她去锦衣卫灭口。 皎月深吸一口气,果然师傅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不让自己调查当年的事。 曲老:“这卷宗只此一份,看完就烧了吧,没人再能查出你的身世。” 皎月知道,这么多年,师傅一直在护着她,她的身世被抹的干干净净,这个世上再无苏月这个人。可是皎月不甘心。“师傅,这件事是不是还有隐情,或许我母亲...” 曲老语重心长:“月儿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母亲虽是齐国密探,但在生命最后,还是保护了你们兄妹。这世上的是非对错是说不清的,你又何苦这样逼自己。” 皎月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像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皎月不敢看曲老“师傅,暮野的那个任务,我...” 曲老叹了口气:“月儿,你喜欢暮野吗?”他之所以同意皎月用感情牵制暮野和诚王,是他从暮野身上看到了别的东西,或许他能把皎月从这深渊里拉出来。 皎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暮野,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可能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活,她早已养成习惯。精确地判断,果断地行动,没有可能的事情,她不会去触碰。等事情结束,她会从暮野的世界里消失。 曲老:“月儿,你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你想复仇师傅不拦你,但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的傀儡。就算有一天苏家沉冤得雪,你还是要在这世上活下去的,到时候你没有亲人,师傅也不在了,你要如何度过无边黑夜。” 曲老在黑暗里生活了一辈子,老了只能蜗居在这小小的暗室,黑暗就是他的影子。他不想皎月如他一般,他救不了她,但是暮野可以,他是草原上的阳光,去照耀她。 皎月:“可我母亲是敌国的奸细,我不能……” 曲老语重心长“有师傅在,你怕什么。” 皎月静静地听着,她当然相信师傅,但是她的身世就像一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她不能为了一时的温存,把自己爱的人的性命一起赌进去。不管是为了谁,藏身在这黑暗中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不需要人来拯救,她习惯了一个人在黑暗中舔舐伤口,习惯了... 第27章醉酒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暮雨一脚踢开了暮野的房门,怒气冲冲“哥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暮野疑惑:“怎么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暮雨:“你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吗?她杀了朱春秋,那可是朝廷要犯,还是在锦衣卫的昭狱杀的,杀了人还大摇大摆的从锦衣卫走了!” 暮野若有所思,他早就猜到听风阁跟朝廷有关系,这个纽带也许就是锦衣卫。 “她是听风阁的人。” 暮雨:“什么!哥你怎么跟听风阁的人混在一起,他们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暮野:“杀人不眨眼?我不也是吗?” 暮雨:“那能一样吗,你杀人是为了保家卫国。” 暮野:“暮雨,杀人的不一定就是坏人。” 暮雨:“哥,我看你是中了她的美人计了。” 江流突然推门进来,他留着寸头,带着耳钉,不是大周男子的装扮。“主子,月姑娘在苏府。” 暮野:“她在那做什么。” 江流:“喝酒。” 暮野皱眉:“喝酒?”披上氅衣就要出门去寻她。 “哥?你...”暮雨要气炸了,他哥真是色欲熏心,无药可救了。 ... 苏府 皎月一个人,坐在废墟瓦力上,身边横七竖八倒着酒坛子。脑海中全是朱春秋说过的话,人在死之前不会说假话。皎月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真话假话还是分的出的。 师傅一直不让她调查当年的事,他是怕她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她这些年腥风血雨究竟是为了什么,杀了这么多人又有什么意义。 她深爱着的母亲是齐国密探,她想要守护的国家视她为敌国野种。皎月从未感觉这么冷过,好像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透风。 吁——暮野骑着踏云赶到了苏府。看着一地的酒坛,皎月坐在地上宛如丢了魂一般,心如刀绞。走向前,想要把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却被皎月一把甩开。 皎月:“你来做什么?”她喝醉了,眼神有些迷离,但是她知道来的人是谁。 暮野:“带你回去。” 皎月露出嘲弄的笑容:“回去?回哪里?” 暮野:“跟我回暮府。” 皎月抓住暮野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带着酒气,幽幽的说道:“暮野,郎情妾意的游戏你还没玩腻吗?” 像一把利剑插进了暮野心里,他抓住皎月的胳膊将她拉起来“对!我玩不腻,我要一辈子跟你玩下去。” 说完,弯腰一把将皎月扛上了肩头。 皎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腾空扛起。“暮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暮野:“要耍酒疯回家去,我陪着你闹。再敢说一句胡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皎月:“你算什么东西?放我下来,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暮野:“好啊,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无论皎月如何挣扎,暮野的手臂就像铁锁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不让她有半点挣脱的机会。 暮野走到踏雪身边,将皎月扔上了马,让她趴在马背上。 皎月气急败坏“暮野你混蛋!” 暮野翻身上马,对她的张牙舞爪视若无睹。驾——踏雪一路疾驰,飞奔回暮府。大白天路上全是人,这下街头巷尾全知道暮将军掳了一个女子,横穿京都。 一路颠簸,皎月这个姿势趴在马上被晃得头晕眼花,差点吐出来。 到了暮府,暮野完全不顾皎月的反抗,扛起来,带进自己屋里,一路上仆人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暮雨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得神识尽碎。印象里他哥虽然狂傲不羁,但从不会做出这种出格逾矩之事。这女人到底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暮野:“陈坤,拿醒酒药来!” 暮野踹开门进了屋,直接把皎月扔在了床上。皎月终于缓了口气,他简直就是个莽夫...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暮野将她按回去,再爬起来,又按回去。反复几次,皎月在酒的作用下,软了身子,很快就折腾累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暮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发的哪门子火,看她一个人喝的大醉,还敢故意说狠话戳他的心窝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皎月半瞌着眼睛看着他,刚一折腾,酒醒了一些。现在一躺下,那股困倦之意又席卷而来。他看着暮野,剑眉怒目却又对她束手无措的样子,觉得一丝好笑。挑逗般的,双臂勾上了暮野的脖颈,带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唇。 第28章决裂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暮野愣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香,幽深的眸子极尽诱惑。然后伏在暮野耳边,轻柔而软腻的说道: “你不是想要我吗?做吧,做完了,就放我走。” 这句话点燃了引线,炸尽了暮野所有的理智。他扯下她搂在他脖颈的手臂,死死压在床上。猛兽一般凶狠的盯着她,这个女人竟然不惜做到这一步,连自己的身子都可以随便利用。 暮野:“放你走?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皎月醉意朦胧的样子魅惑十足,像是在逗弄一只发狂的野兽。 “你不想要我吗?嗯?”声音慵懒带挑逗。她好痛好难受,挑逗、刺激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扭曲的快感。她快不正常了…… 暮野看着她猩红的眼角,觉得有一团火,在小腹越聚越多,烧的他要发狂。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他想的发疯发狂,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撕干净,吞下去。暮野喉结耸动,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暮野嘶吼一声,一拳打在皎月身旁的床板上,咔嚓一声,床板断裂。暮野喘着粗气,转过头不再多看皎月一眼。皎月挑眉,装什么正人君子...... 陈坤敲门“主子,醒酒汤来了。” “拿进来” 陈坤进屋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匆匆离开。 暮野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汤,递给她。 皎月没有接,略带挑衅的看着他“你我只是逢场作戏,何必如此认真。” 暮野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完了。刚消下去的火又蹿了上来。 “逢场作戏?我倒是要问问你,锦衣卫刺杀那晚你把我迷晕,却没有杀我;洪山猎场我中毒已深,你没有杀我;神机营丢了火药,你出手相助。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皎月醉醺醺的,似是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眸,暮野终于爆发了。仰头喝了一口醒酒汤,捏着皎月的下巴,嘴对嘴的喂给她。他要她醒着,清清楚楚的给他把话说清楚。 “唔...”温热的醒酒汤灌进口腔,呛得她难受。皎月想推开他,暮野铁壁般的胳膊紧紧锁着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 “咳咳咳。”一口喂完,皎月脸憋得通红,还没喘口气,暮野又堵住她的嘴喂下第二口。 “咳...唔...”第三口。 第四口。 第五口。 醒酒汤喂完,暮野却没有放开她,紧紧地贴着她,深吻着她。 “苏月...”暮野一边碾磨着她的嘴唇,一边宠溺的唤着她。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暮野带着惩罚,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咬。 “我爱你。” 皎月睁大了眼睛,这下酒彻底醒了,她看着暮野沉沦的眼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当然知道暮野喜欢她,但是有些事情装聋作哑是一回事,一旦说出来又说是另一回事了。 不知为何,皎月心底一阵酸楚,这个世界上说过爱她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两滴晶莹的泪水从皎月的眼角流出,暮野吻上她的眼角,看着她流泪,他心如刀绞。“暮野,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能爱上我,你怎么敢。” 暮野坚定地说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我只要你。” 皎月自暴自弃:“就算我是乱臣贼子,敌国之后。你还敢要我?” 暮野面色如常:“我知道,你是永安侯的女儿。”她上次晕倒在暮府时,他就猜到了。 皎月一愣,继续说道:“永安侯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我是逃犯!你爱我?你不怕你们暮家一起陪葬吗?” 暮野:“我不怕。”他十五岁就随父亲上了战场,刀枪剑影,生死一瞬,他都不曾惧怕过分毫。但遇见她的几个月里,他感觉要尝尽一辈子的担忧、忐忑和心痛。 皎月心动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暮野是塞北的战狼,她不能让暮野步她父亲的后尘,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皎月强忍着心痛:“暮野,我不爱你。”又是那双冰冷的眸子,不着一丝温度的声音。“护腕还我,我们结束了。” 仿佛被人重击在胸口,暮野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盯着她清冷的眸子,心痛,愤怒,不甘...半晌,从怀里缓缓掏出护腕,拉起她的手,一寸一寸,把护腕重新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护腕还你,但是我们还没结束。” 皎月不敢再多待一会,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暮府。 第29章江流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皎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暮府,浑浑噩噩的走在钟鼓大街上。今天阳光明媚,春光灿烂,却没有一丝能够照进皎月的心里。她好冷,好痛... 进了点香阁,要了最好的包间,又点了一桌子的酒。皎月拿起一瓶桂花酒,刚送到嘴边,突然站起身,一把推开窗户。江流来不及躲闪,身子向后仰倒。皎月一把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扔进了屋里。 “哎呦~”江流摔了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跟了我这么多天了,不给你点颜色,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皎月面若寒霜,看的江流一个激灵。“美人儿,将军是让我跟着保护你的。你看你姑娘家的这花柳之地,喝醉了不安全。” “保护?”皎月嘴角露出一股嘲弄。“拔刀!” “什么?”江流一脸疑惑。还没等他明白,皎月已经拔出拨月,斩了过来。 江流大惊,单手撑地,一个后翻躲过。还没等他站稳,皎月抬腿就是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在了江流肚子上,把他踹飞出去。 江流飞出好几米,撞在墙上。心里暗叫不好,这女人来真的... 皎手持弯刀缓缓靠近,“拔刀!”江流不敢再敷衍,只能拔出刀对抗她的弯刀。 当—当—兵器相接,火花四溅。 江流自诩出刀快如闪电,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简直完败。太快了...根本分不清那招实哪招虚,眼睛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只能凭本能防御。江流此刻已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像暮野,一出手就直接将对方击溃,她像鬼魅一样,一点点蚕食对手。 皎月觉得差不多了,手腕一转,拨月直接抹了江流的脖子。 江流愣住了,全身血液如同停滞一般,他感受到了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按住伤口,半晌才反应过来,皎月没有割断他的大血管,只是在他颈部的皮肤上划了个小口。但是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你走吧。”皎月收了刀,坐下,拿起桂花酒继续喝了起来。 江流知道,这是警告,自己若是再跟跟着她,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暮府 陈坤看着江流捂着满是血的脖子,灰溜溜的跑回来,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弄的,我去给你包一下。” 江流:“还包什么,早干了!将军在屋里吗?” 陈坤一脸担忧,“二公子也在屋里,主子心情不大好,你小心...哎。”陈坤话还没说完,江流就推门进去了。 “暮野,我给你看人,差点把命搭进去,我这可是工伤。”江流指着自己的流血的脖子。 暮野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阴沉的可怕。“滚。” 江流又被吓了一个激灵,不过他现在是明白了,这俩人准是吵架了。可怜了自己成了两边的出气桶。 暮雨看着江流脖子上的伤口,也是一脸震惊。“哥,京都这么多纯良的姑娘你不要,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凶残的女子。” 暮野叫他来是托他在锦衣卫调查当年永安侯的案子,若是那个女人跟永安侯有关系,那她就更危险了。 暮野撇了一眼江流脖子上的伤口“老实盯着她就行,你不是她的对手。” 江流暗叫不服,这次肯定是因为自己大意了,下次还得找她单练。输在女人手底下,还输的这么惨,太丢人了。 “还不是看在她是你的女人的份上,让着她,不然她能伤到我,笑话。”江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个女人还吓不着他。 暮野神色稍微缓和,皎月若是一点情面不留,凭她杀手的本性,江流早就没命了。“她现在在哪?” 暮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感情自己刚才跟他说这女的有多危险,暮野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江流:“点香阁,喝酒呢。” 暮野沉默了一会,说完转身出门“陈坤,备马!” 陈坤:“是!去点香阁吗?” 暮野:“去屁,去神机营!” 暮雨和江流面面相觑。 暮雨:“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吵架了?” 江流:“哪里好好的,人家姑娘不肯,将军要霸王硬上弓,结果那女的也是个硬骨头,碰壁了。” 暮雨想想也是,光天化日下,把人姑娘掳进家门,虽然暮雨不喜欢那个杀气太重的女人,但是大哥这事确实做的有点过。 江流:“还是我们部族好,把女子掳进帐篷就是自己的女人了,省了这些麻烦。” 暮雨一脸惊讶“这怎么行,娶妻要门当户对,明媒正娶,怎么能用强的。大哥这么多年在塞北,都跟你们学坏了。” 暮野却觉得江流的话很有道理,就该拿个链子把她拴在屋里,哪也别想去。骑上马,对陈坤说:“屋子里的床板坏了,你去换个新的。” 江流:“我去,怪不得人家姑娘不跟你好,床板都干断了,这谁受得了。” 杀气腾腾的目光从马上射向江流,看的他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说话。 不过很快,暮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暮野大白天掳了一姑娘回屋,还弄坏了床板。至于他们大白天在屋子里干了什么,的确引人深思... ... 第30章相拥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处理完神机营的公务已是深夜,暮野骑马回府。骑着骑着就到了点香阁... 暮野拍了下踏云的脑袋,怒其不争,这世间女子千千万,自己怎么就非她不可。这样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走进来了点香阁。 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来“哎呦,客官这边来~” 暮野:“有没有一位蒙面的女子来过。” 姑娘手帕蒙面,娇滴滴的看着他“原来客官好这口,奴家这就去拿面纱。” 暮野明显不耐烦:“我说的是来着的客人,女的,黑衣,戴面纱。” 姑娘顿时不高兴了“我们不能透漏客人消息的。” 暮野懒得跟她掰扯,怒目道:“把你们妈妈叫过来。” 点香阁的妈妈听到动静,赶紧迎了上来。“这是新来的姐儿,不认识将军,将军有什么吩咐,我来办。” 暮野:“我找个喝酒的客人,是个姑娘,黑衣戴着面纱,你可见过。” 妈妈略有为难:“见了,见了。”扇子遮住,低声对暮野说了客房号。 暮野上楼推开门,几看见皎月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知是不知睡着了。暮野上前想要将她抱起,刚一碰她,皎月下意识抽出了拨月。但她醉的厉害,速度大不如前,被暮野扎住手腕,一把夺过弯刀。皎月还想反抗,暮野盯着她醉醺醺的样子,眼眸都睁不开,这完全是本能反应。 “月儿,是我,暮野!”皎月像是听懂了,不再反抗。暮野抱起她,想要回暮府,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 暮野,我不爱你... 他想起了她今日绝情的离开暮府,转身,将她放在了客房的床上,帮她盖上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想要抚摸她细嫩的脸颊,手却停住了。 暮野感觉她从未真正属于过自己,像一朵云,飘过了就是飘过了,不会有一丝留恋。这些日子的缠绵爱恋,于她而言似是京都繁华的烟火,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不论他如何将她禁锢占有,她还是那个皎月,听风阁的少阁主,暗夜里冷血的杀手,从未改变。最终在这情欲里沉沦,苦苦挣扎的只有他暮野一人而已。真是讽刺。 暮野起身准备离开。 “暮...野...” 暮野愣住了,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暮野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她一句话激起了千万层涟漪。 “你再说一遍!”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在这么多次的逢场作戏中,哪怕有一次的真心,一点点的心动,在一个个相拥而眠的夜晚记得他暮野的名字。 皎月瘦弱无助的蜷缩在床上,睫毛上沾了泪水,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暮野心疼了,瞬间就把她的绝情抛在了脑后,上床将她纤细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 “暮...野”她是在唤他,这次暮野听得真切。 “我在!”暮野将她搂的更紧。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嘴唇,舔舐|着,爱抚着。够了,他不管她是谁,不管她以前是谁,只要她心里有他就足够了。他心甘情愿在这情欲里粉身碎骨。 月儿,我爱你... 次日清晨 皎月宿醉,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支棱起身子。暮野已经离开,皎月也不记得昨夜那爱意缠绵的相拥。只觉得放纵了一日,先前的痛苦像是压制住了,阁里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她处理,她要赶紧振作起来。 …… 不出曲老所料,诚王监国果然出了岔子,才一个月,诚王就被赶出了尚书房。 尚书房 皇上雷霆大怒,奏折劈头盖脸的甩在诚王脸上。 “你监国才一个月,山西、陕西旱灾,南方多地台风,各地属官上奏的折子你到底看了没有!” 诚王跪在地上“儿臣看了,可是老天爷不下雨,我也没办法啊!” 皇上深吸一口气:“那你就让难民都饿死?” 诚王连忙解释“户部没有银子啊!儿臣这不是正在想办法筹备吗。” 皇上厉声道:“所以你就停了修官道的银子!” 诚王:“那不也是没办法,这路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先救急!” 皇上气的险些翻白眼“修路是百年基业,从京都直通西域,一旦齐国打来,军队从京都到西域只要三天!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鼠目寸光的儿子。” 皇帝顺了顺气,接着说:“你看看太子,监国真么多年,难道年年风调雨顺,路从来没停过,你才监国一个月,就停了官道,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修皇陵的银子也停了,咱们爷俩死了直接埋北山上去!”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诚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皇上又扔出了一个名单“你好好看看,从朱春秋手里买春闱考卷的都是你诚王的属官!你再看看太子府上人才济济,哪个不是真才实学,勤勤恳恳的官员。你以为仗着自己手里有兵,天下人就能服你吗?国家管理不好,就算你坐在这个位子上,迟早会有人把你拉下来!” 诚王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扶着桌子叹气道:“让你知道知道你大哥这些年多么不容易,你还差得远呢。” 第31章春游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城外有一处院子,名唤听雨轩。此处风景旖旎,瀑布楼阁。是皇室贵族游玩享乐的好去处。初春已至,天气回暖,于是皇上携一众大臣、嫔妃来出城踏春。 文臣喝酒题诗,武将摔跤比武,好一番热闹。天空中巨大的纸鸢随着和煦的春风游动。太子妃与一众宫中姐妹聊着家长里短,扭头看到阁楼上太子身边的侍女小月,面若寒霜,眸中映月。是她来了...太子妃秀眉微颦,这个女人总是能带来腥风血雨。 “好!提督大人威武。”各大营之间相互比武,暮野已经一穿七。三个人一起上,也被暮野恐怖的臂力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赢得一众武将欢呼。“咱们神机营可真是长脸了。”神机营善火器,这种场合向来是被其它营按在地上摩擦,今日有暮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暮野擦掉额头上的汗,抬头看向阁楼。太子身边的侍女小月,即便隔得这么远,他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小月是皎月伪装的。 暮野盯着她,从那天以后,她消失了一个月,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跟他一刀两断。明明喜欢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捅他心窝子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软,暮野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下一场直接把一名三千营的武官举起来,扔了出去。 听雨楼上,皇上今日心情大好,贪吃了几杯酒,太子连连劝阻。 诚王:“大哥,父皇许久没这么开心了,你怎么尽扫兴。” 太子:“父皇年纪大了,饮酒伤身啊。” 诚王:“父皇正值壮年,喝点酒怎么了,天子喝酒你也要管,太子你管未免也太宽了吧。” 太子:“老二你怎么说话呢。” 皇上一脸不耐烦:“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朕的好心情全被你们吵没了。” 太子和诚王乖乖闭嘴。 皇上身边的太监看气氛不对,赶紧摆手让御膳房的人送来小食。三人入席,皎月易容的小月在太子身后侍菜。 上来一批乐女,奏乐助兴。管弦丝竹,箜篌琵琶,数十种乐器交相辉映,悦耳动听。 “嗡——”突然不知是什么乐器发出与其他乐器不和谐的声音。一道金光闪过,向皇上飞去。 “当——”皎月飞出一根银筷,击飞了那个金色的物什,斜插进皇上的龙椅,是一支金簪。皇上愣了,他只觉眼前金光银光闪过。脊背已将出了一身冷汗。 “有刺客!护驾!”诚王离得近,最先反应过来。 皎月低头在太子耳边说了一句,太子站起身“抓住那个弹箜篌的女人。” 箜篌是竖着弹的,而那枚金簪是水平射出的,带琴弦且有这么大的张力发出金簪的只有箜篌。 楼下的羽林卫冲了上来,但是那女子口中含毒,已经服毒自杀了。 “嗖——”皎月隐约听到了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但却无法准确判断方位。皎月如一只敏锐的猎猫,将自己的感官发挥到极致。电光火石,皎月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直接闪身护在了皇上身前。“嘶—”箭矢划破皮肉射进了皎月的后背。皎月猜的没有错,虽然不知道弩箭的发射点,但它的目标一定是皇上。两只弩箭都是瞄准了皇上,她中了一支,另一支射偏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皇上看着这个为他挡箭的女子,箭矢刺中时,只是皱眉闷哼了一声,如同男子一般坚毅,既欣赏又心疼。 皎月完全没有理会背上的箭矢,一把掀翻桌子,挡在了皇帝身前,“当当——”又是两枚箭矢,插入了桌子。皎月皱眉,是什么人能在羽林卫的眼皮子底下,还有第二次发出箭矢的机会。 暮野轻功飞上了阁楼,皎月中箭,他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心急如焚。此时的羽林卫完全摸不着头脑,这箭矢到底是从哪里射出来的。暮野看向桌子上的箭矢的角度,顿时明白,抬头看天,两只巨大的纸鸢飞在天上。银光乍现,又有两枚箭矢从天而降。纸鸢上藏了人!暮野夺过身边羽林卫的佩刀,当当两声挡下了箭矢。暮野大喝一声“拿弓箭来。” 羽林卫卸下弓箭交到暮野手中,暮野对准天上的纸鸢,将弓拉到极限。“嗖——”箭射出,带着凛冽的风飞向纸鸢。那可怜的弓,竟被暮野可怕的臂力生生拉断。箭矢有力的飞入高空,稳稳的射中纸鸢上的刺客,纸鸢像只没了翅膀的鸟,晃晃悠悠的坠落下去。换了只弓箭,暮野又射下了第二只纸鸢。这么远的距离,还能一击必中,整个大周也找不出几人。 “去把纸鸢上的刺客抓回来!”羽林卫出动,去搜捕刺客。 暮野大步走向皎月。掀开桌子“末将无能,让皇上受惊了。”皇上平复了下心情“朕无恙,看看她。”暮野赶紧扶过皎月,心疼无比。把自己的手臂伸到皎月面前“咬住!”又是熟悉的语气,不容拒绝。皎月下意识听了他的话,咬住了他的手臂,暮野抓住那支箭矢,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的拔出。“嗯...”皎月闷吭一声,在暮野的手臂上留下了咬痕。 箭矢拔出来了,但是血是黑的。这箭矢上有毒!暮野想也没想,把后背的衣服撕开一点,温热的嘴唇贴了上去,熟悉的触感……皎月愣住了,她是杀手知道箭矢上必然有毒,但是暮野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毒的情况下用嘴替她吸出毒血。必须阻止他,不然两个人都会中毒。“暮...暮将军,住手,你会中毒的。”暮野没有停下,扭头吐出一口毒血,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不怕!” 我不怕...皎月突然心口一疼,她记得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时,也对她说了这三个字,“我不怕。”暮野一口接着一口的给她吸着毒血,隐约还可以看见她背上,他曾经留下的痕迹。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有事... 第32章中毒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皇上雷霆大怒,各大臣武将跪了一地。“给朕查,这些刺客都是什么来历,怎么混来的。还有救朕的那名姑娘,要是救不过来提脑袋来见。” 羽林卫首领:“回皇上,那两名纸鸢刺客和那琴女都服毒自尽了...” 皇上:“废物!太子,你是监国,你说,这些刺客是怎么回事!” 太子惶恐,跪在地上:“儿臣无能,儿臣也不知…” 诚王:“父皇,这刺客来的蹊跷,但是那名女子也十分可疑。我倒想问问太子你身边那侍女什么来历,身手了得。” 太子一时语塞:“她为救皇上,现在性命垂危,你怎么还疑她。” 诚王:“说不定就是她的苦肉计。”仔细想想,皇上什么身边这么多高手都没能发现箭矢,他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会如此机敏。不是这女子非常人,就是她事先知情。无论是哪一个,诚王都能死死咬住太子。 太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那名女子是我派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曲老被人推着轮椅进来。 皇上沉着脸“这次刺杀你怎么看?”皇上这是在问责,全京都所有的密报都在曲老手中,没有提前探查刺杀行动,曲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曲老波澜不惊,缓缓说到:“臣接到密报,有齐国刺客潜入京都,但是不知刺杀的方式。所以换下太子的侍女,由臣的手下替换,以确保皇上的安全。” “齐国!”皇帝震怒,“齐国那小皇帝乳臭未干,就生了狼子野心。好啊,八年前的那笔账,朕跟你一起算。” “皇上息怒!皇上三思!”众臣跪倒在地。 太子:“皇上,刺客一事还需查实,切不可因一时冲动挑起两国战事。” 诚王:“太子,皇上遇刺可是天大的事,若是弑君都能忍,大周的威严何在!儿臣愿请缨!”说罢,跪地行礼。 曲老:“以臣之见,皇上先摆驾回宫,以防再生意外,齐国刺客一事交由臣仔细盘查。皇上切不可动怒,龙体安康最重要。” 诚王皱眉“父皇...” “大周与齐国必有一战。”皇上即将步入花甲,却威严不减“千鹤你手下那个姑娘中了毒,朕就交给你了,务必给朕把人救过来。回宫!” “恭送皇上。” … 寝室内,皎月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意识开始迷糊。御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不知中的是何毒,除了开一些平常的解毒药,也是束手无措。 暮野心急如焚,一脚踹翻了一位来把脉的的御医,怒目道:“太医院这么多御医,连中什么毒都诊不明白吗?”暮野带兵多年,威厉十足,现下一发怒,吓的这群御医瑟瑟发抖。 “暮将军不要动怒,让老朽瞧一瞧。”曲老被人推着轮椅进来。 暮野来京都第一次见曲老本人,他在塞北的军机密报都是这位老人经手,暮野由心的敬重这位老人。平息了怒火,向曲老行礼,“是晚辈冒失了。” 曲老替皎月把了脉,又查看了她后背的伤口。问道:“是谁为她吸出了毒血?” “是晚辈。”暮野应道。 曲老伸手给暮野把了脉,思忖片刻说道:“你没有中毒,说明这毒只有入血才能起效,她眼睑下垂,浑身松软无力,应该是蛇毒。” 御医听完曲老的话恍然大悟,北方蛇少,即使是御医对蛇毒也不了解。怪不得暮野吸了这么久的毒血,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暮野大喜,“既然知道了中的是何毒,就可以解毒了是吗?” 曲老叹了口气,摇摇头“蛇毒无药可解!” 暮野震惊,失了智一般抓住曲老的衣衫,把人从轮椅上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无药可解?那她...!”会死吗?暮野不敢想。 “主子,息怒,先放手。”陈坤赶紧上前阻拦,但无济于事,暮野臂力惊人,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震怒的暮野。 曲老被他勒的气息不稳“咳...你个...犬子...听老夫...说完” “你说!”暮野几乎是吼了出来。曲老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大半...毒素都已...被你...吸出,她中毒...不深...”短短几个字,曲老险些背过气去。 暮野宛如扎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曲老放下。“曲老,你说的是真的?她不会死?” 曲老缓了口气,看着暮野跟孩子一样形喜于色,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蛇毒虽无药可解,但是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毒性被削弱,加之...”曲老轻咳了一声“你已将毒血吸出大半,剩下的这点毒,要不了她的命。”这犬子真是嘴下不留情。 暮野这才松了口气,突然神色一转说到:“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曲老单独聊两句。” 第33章誓言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御医如释重负,赶紧提着药箱告辞。给曲老推轮椅的下人面漏难色,但是曲老摆摆手,示意他去屋外等候。 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个男人对视,彼此心知肚明,又不知如何戳破。 “曲老说她是您派来保护皇上的,但据我所知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暮野试探道。皎月可以随意进出锦衣卫,又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背后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曲老依旧是慈眉善目,但是那份和蔼中什么时候带着杀机就不得而知了。“你不用试探老朽了,事情正如你想的那样。” “听风阁阁主。”暮野深如寒潭的眼眸中透着危险。 “是。”曲老平淡如水的回答。 锦衣卫的指挥使曲千鹤,竟然是京都最神秘的情报组织听风阁的阁主,还被他如此平淡的道出,仿佛在他眼里这根本不算个秘密。 暮野并没有吃惊,他早就猜到听风阁和朝廷有联系,而且一直在有计划的执行一个任务,他一入京都就掉进了别人布好的局。 暮野:“我一直不明白,曲老费尽心思拉我入局,究竟所求为何?” 曲老:“天地为盘,终生为棋。你我都是这天地间的一枚棋子罢了。” 暮野知道曲老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继续追问,对付这样老练睿智的人,耍小聪明是没用的。 暮野:“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 曲老:“但说无妨。” 暮野看向床上昏迷的人儿“乱臣贼子,敌国之后。是什么意思?”这是那日皎月醉酒时说的话,那皎月的身世绝不是永安侯之女那么简单。 曲老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英姿勃发,器宇不凡。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和运筹帷幄的心智。大周有此猛将,甚幸! 曲老:“你为何会对月儿如此执着,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暮野眼神坚定“她是我暮野认定了的女人。” 曲老叹息道:“月儿已经做出了选择,暮将军也要拎的起放得下才行。” 暮野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既然月儿如此危险,前辈为何还要留她在身旁。”直觉告诉他曲老跟皎月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曲老略带沧桑:“我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一把老骨头了也没有人稀罕,但是你父母健在,你敢用暮府十几号人的性命作陪吗?” 暮野攥紧了拳头,月儿是他愿意赌上性命守护的人。但是父亲,母亲,叔父,暮雨... 他从不做选择,他全都要。 曲老暗自佩服,他并没有从暮野的神色中看出失落和退却,而是愈发坚定,斗志熊熊。怪不得月儿喜欢... 暮野扑通一声跪地,对着曲老行了个大礼。“苏月我会护,我的家人我也要护。神挡杀神,佛挡斩佛!” 他或许以后会有这个实力,但是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曲老:“年轻气盛,不知这世道有多少身不由己,世间安得两全法?” 暮野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对着曲老磕了个头。“暮野对天发誓,此生只要苏月一人,至死不渝。” 曲老盯着面前这个心如磐石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也许逢场作戏,也会有弦外之音。” …… 第二天皎月缓缓睁开眼睛,蛇毒已退,但是身上还是瘫软无力。 曲老:“醒了。” “师傅。”皎月说话也没有力气。 “真是个傻孩子,你怎么能去给皇帝挡箭呢,这次要不是暮野,你就没命了。”曲老言语略带责备,但是眼里却尽是心疼。 皎月挤出一丝笑容“我母亲曾对大周做过不可饶恕的事,我愿意替她赎罪。不过,师傅,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皎月勉强撑起身体。 曲老靠在轮椅上,心里清楚她想要问什么。 “此次刺杀,两个风筝刺客,设计巧妙,训练有素,而那个箜篌女出手草率,还打草惊蛇。”皎月深吸一口气,“那个箜篌女是师傅安排引出齐国刺客的吗?” 皎月心里有疑问,若是那名箜篌女是师傅安排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 曲老满是皱纹的手拉起皎月的手“孩子,世事无常,我不能护你一辈子,有了这次的救驾,将来有一天,万一你的身世暴露,这是一张救命符。” 皎月心惊“师傅,刺杀皇上可是死罪。” 曲老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师傅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就当是齐国的回礼吧” 第34章战起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三日后,自边塞北传来军报:齐国军队跨过边界,已至龙虎关,安平侯暮詹帅兵与齐国交战,请求支援。 齐国出兵那天正是皇帝遇刺那日,他们算准了要与大周开战。 朝堂之上,皇帝正襟危坐,派暮野带神机营和十万军队支援塞北。皇上将暮野留在京都就是想让神机营武装进塞北军队,对抗齐国军队,当下正是机会。 暮野接旨,快马加鞭赶回神机营准备重回塞北。山东十万守备军三日后才能完成调配,神机营明日即刻出发。 李斯进到暮野的营中“将军,那些人有动作了。” 之前李斯交给暮野的称王旧部的名单,暮野并没有把他们全部揪出来,而是派人暗中盯着。这次他要带兵出征塞北,诚王绝对不会让他如愿。如今闽南兵权就掌握在诚王手里,若是再失了塞北,后果不堪设想。 .... 红门客栈 二楼的房门被推开,皎月蛇毒已去,可以下床活动。 骨时呈上一个竹筒:“少主,诚王的密信。” 皎月接过,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 只有一个字:杀 骨时有些担忧,皎月刚中了毒,身子还没有回复完全,而摆在她前面的就是龙潭虎穴。“少主,反正戏也演完了,您就不用亲自去了。” 皎月深吸一口气,“就当是跟他道个别吧。” 今夜之后暮野要重回塞北,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她跟他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暮府 暮野安顿好家人已是深夜,暮野回屋准备休息,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关上房门,静静的望着她,一身黑色的劲装,衬出玲珑的曲线,腰里別着弯刀,绝美的双眸明亮而危险。与洪山猎场那晚一样。 “你...中毒好些了吗?” “无碍了。”依旧冷淡的声线。 “身子无碍就准备来取我性命了吗?”暮野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拿我的命跟诚王换了什么?” 皎月胸口一疼,换了什么?换了暮野能从荆棘遍地的京都活着回到塞北! 只有让诚王相信,暮野的性命掌握在他手里,他才能暂时允许暮野活在京都。一旦出现任何变故,诚王就会毫不留情的下杀手,夺取塞北兵权。不过这些话,皎月不会和他提,毕竟今夜过后,他们就是殊途。 皎月抚摸着腰间弯刀上的月亮花纹“既然知道我随时都有会取你性命,为何还要救我?”她承认当暮野不顾性命替她吸出毒血时,她的心就再也关不住了。这几日转转反侧想的都是他,即便骨时早已在暮府布置好了一切,她还是来了,她想见他,哪怕她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也义无反顾。 暮野今日难得的冷静“所以你今日是来报恩还是杀我?” 皎月知道自己欠他的,无论是感情还是性命。“若是报恩,你想要什么?” 暮野坐在椅子上,仰着身子,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以身相许。” 他故意为难她,惩罚她,明明喜欢自己却不愿承认,对他的真心掩耳盗铃。 皎月倒吸一口凉气,努力分辨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可是他坐在椅子上,敞开胸膛似是邀请。皎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暴露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下,身子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卸下了弯刀,向他走去。 她走到暮野腿前,不知所措。暮野架着长腿,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继续逗弄。 “把腿分开,坐上来。” 一句话彻底震醒了皎月,她十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想要后退,她这是在在干什么?难道真的中了他的邪要以身相许。 但是暮野没有让她临阵脱逃,一把搂住她的腰,长腿强行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按在了自己腿上。 “暮野,你干什么?”下面某个害羞的部位突然撞上他大腿上结实的肌肉。 “干什么?今夜你若是不以身相许,可就取不了我性命了。”他的眼神宛如一只饿狼,要将她生吞活剥,皎月不敢看他,他这是要美色不要命了吗? 暮野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像野狼一般嗅着她的味道。他喜欢闻她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已经一个月没有这样搂着她了,他快憋疯了。 一口咬上她白皙的脖颈,皎月闷哼一声。看着他犀利的眉眼,俊美的下颌,心仿佛被万千蚂蚁啃食。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低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来啊...相互撕咬啊!这份爱,还有这条命她受够了!忍够了!今夜就由着自己,放纵一次,反正今夜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暮野感受到了她的热切,他一直渴望的回应。他深深地亲吻着她,用力地揉搓着她的身体。衣衫被撕开,他含着她的柔软,大手顺着她嫩白的长腿探入裙底。皎月仰头喘息,眼眸里春水荡漾。“嗯...”异物入侵,皎月本能的抗拒。但是她跨坐在暮野身上,双腿无法收紧,只能任其探入。 暮野抬头含住她的耳垂“你湿了。” 第35章情潮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皎月蓦然睁大了眼睛,羞愧难当,挣扎着想要从暮野身上起来。暮野勒住她的腰,突然站起,皎月双腿下意识盘上他的腰。 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按在被褥之间。高大的身躯如城墙般压下,单手将她的手腕按向床头。暮野的兽欲已经彻底释放,停不下来了。近乎疯狂的撕扯掉她的衣物,长腿轻松的分开她纤细的双腿。带着粗茧的手搅|弄着,润湿了她。 皎月已经沦陷在这激烈的情潮中无法自拔,眼眸湿润,双腿盘上他健硕的腰,迎接着他。 迷离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暮野,回去吧,回塞北去。” “杀!!!”屋外突然传来了厮杀声。今晚诚王不仅派她来杀暮野,还会派出精锐的杀手确保万无一失。骨时早就带人埋伏在暮府周围,现下两边的人已经交上了手。 暮野平静的盯着她水雾萦绕的眼睛,心已了然。她的话和屋外的厮杀声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杀他,一直守在他身边,守着他重新回塞北。她怎么这样傻...... 一个挺身进入了她 好疼,皎月一口咬住嘴唇。 暮野掰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开贝齿。“疼就喊出来,难受就说出来,你还有我。” 温柔的亲吻着她皱起的眉头,尽管这种包裹感快要把他逼疯了,他还是强忍着分身灭顶的快感,一点点的安抚她,等她适应。 “砰——砰——”屋外突然传来火枪的声音,这是神机营的兵!皎月蓦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暮野温柔的眉眼,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诚王今晚会来取他性命,他还知道多少... 皎月强忍着疼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指什么?诚王来杀我?”暮野的嗓音略带沙哑“还是你带人来保护我?嗯?”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里的震惊交织在一起,皎月彻底乱了。塞北的狼,果然没那么好骗。 暮野温柔的伏在她耳边“月儿,你其实早就爱上我了,对吗?” 皎月看着他的眼睛,再也没了往日的平静,眼神有些颓废。 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这次就当是鱼水之欢,下了榻全都可以不作数。可是如果暮野早就知道她的真心,就不一样了。她到底在干什么!说好了一刀两断,怎么又情不自禁? 暮野快憋疯了,皎月不知道他现在卡着有多难受。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耐心,听她说,今晚他下定决心要撕开她的伪装,让她的真心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暮野你不能爱我。”她的声音在发颤。 “为什么?” 皎月看着他深如幽潭的双眸,心如刀绞。 “我是罪臣之女!” “我不怕。”暮野挺近一寸。 “我杀人如麻!” “我杀的人比你多。”暮野再进一寸。 皎月强忍着被撕裂的疼痛,艰难地开口。 “我母亲是齐国密探!” 暮野终于明白了她在怕什么,原来是这样。暮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柔说道:“但你不是,你是苏月!”是我暮野的女人,腰下一用力,终于突破了那道屏障。 “啊—”皎月一口咬住暮野的肩膀,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被褥。心里的壁垒被击碎,她是苏月,除了苏月她谁都不是! 暮野眼神痴迷“月儿,我爱你……我爱你。” 说罢,快感终于烧尽了他的所有理智。紧紧搂着她,近乎疯狂的在她的温柔里驰骋,撞击,好像要将她碾碎在床第之间。 “暮……啊……”皎月承受不住地抓着他,不管皎月心里如何纠结,她的身体早已完全接受了这个男人……暮野…暮野… 屋外,厮杀声越来越重。欲望烧掉了两个不正常的人。 暮野如野兽般索要着身下的人儿,健硕的肌肉轮廓分明,随着动作有力的收缩着,脸旁那桀骜不驯的小辫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晃动着,床板在大力的冲击下发出吱嘎的响声。 皎月仰着脖颈,在碰撞中艰难的睁开双眸,对上暮野野狼般贪婪的眼神,搂上了他的脖子,亲吻着他,努力的回应着他的疯狂。 暮野眼神更加深邃,愈发凶狠的霸占着身下的人儿,他要让她记住这激烈的缠绵,这赤裸裸的交融,抛下一切芥蒂,心甘情愿的属于自己。 低吼一声,终于在屋外刀光剑影,火炮冲天的厮杀中攀至高潮。 皎月还在高潮里打颤,暮野喘着粗气,抽出凶器,“嗯…”皎月眉头一皱。 暮野温柔的爱抚着,轻吻着她,拨开她脖颈被汗水浸湿的黑发,突然重重的一下,猝不及防,将皎月击晕。 “月儿,我爱你!”如野狼般犀利的眼眸尽是温柔。 起身拿起帕子胡乱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液,披上袍子,拿起逆鳞刀。 第34章情潮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第三十四章情潮 三日后,自边塞北传来军报:齐国军队跨过边界,已至龙虎关,安平侯暮詹帅兵与齐国交战,请求支援。 齐国出兵那天正是皇帝遇刺那日,他们算准了要与大周开战。 朝堂之上,皇帝正襟危坐,派暮野带神机营和十万军队支援塞北。皇上将暮野留在京都就是想让神机营武装进塞北军队,对抗齐国军队,当下正是机会。 暮野接旨,快马加鞭赶回神机营准备重回塞北。山东十万守备军三日后才能完成调配,神机营明日即刻出发。 李斯进到暮野的营中“将军,那些人有动作了。” 之前李斯交给暮野的称王旧部的名单,暮野并没有把他们全部揪出来,而是派人暗中盯着。这次他要带兵出征塞北,诚王绝对不会让他如愿。如今闽南兵权就掌握在诚王手里,若是再失了塞北,后果不堪设想。 .... 红门客栈 二楼的房门被推开,皎月蛇毒已去,可以下床活动。 骨时呈上一个竹筒:“少主,诚王的密信。” 皎月接过,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 只有一个字:杀 骨时有些担忧,皎月刚中了毒,身子还没有回复完全,而摆在她前面的就是龙潭虎穴。“少主,反正戏也演完了,您就不用亲自去了。” 皎月深吸一口气,“就当是跟他道个别吧。” 今夜之后暮野要重回塞北,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她跟他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暮府 暮野安顿好家人已是深夜,暮野回屋准备休息,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关上房门,静静的望着她,一身黑色的劲装,衬出玲珑的曲线,腰里別着弯刀,绝美的双眸明亮而危险。与洪山猎场那晚一样。 “你...中毒好些了吗?” “无碍了。”依旧冷淡的声线。 “身子无碍就准备来取我性命了吗?”暮野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拿我的命跟诚王换了什么?” 皎月胸口一疼,换了什么?换了暮野能从荆棘遍地的京都活着回到塞北! 只有让诚王相信,暮野的性命掌握在他手里,他才能暂时允许暮野活在京都。一旦出现任何变故,诚王就会毫不留情的下杀手,夺取塞北兵权。不过这些话,皎月不会和他提,毕竟今夜过后,他们就是殊途。 皎月抚摸着腰间弯刀上的月亮花纹“既然知道我随时都有会取你性命,为何还要救我?”她承认当暮野不顾性命替她吸出毒血时,她的心就再也关不住了。这几日转转反侧想的都是他,即便骨时早已在暮府布置好了一切,她还是来了,她想见他,哪怕她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也义无反顾。 暮野今日难得的冷静“所以你今日是来报恩还是杀我?” 皎月知道自己欠他的,无论是感情还是性命。“若是报恩,你想要什么?” 暮野坐在椅子上,仰着身子,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以身相许。” (完整见评论区) 第35章战狼 - 暮色笼月 - 月之猫 屋外,诚王的杀手被两面夹击,院外是听风阁的杀手,院内埋伏着神机营的火枪手。现下早已丢盔弃甲,被杀的四散而逃。只有一个拿着巨锤的杀手还在苦苦支撑。 骨时几次交手,已经知道了这名杀手的身份,是诚王的近卫,蒋中虎! 此人天生神力,在层层包围中掀起一阵阵锤风,地面振动,乱石横飞,骨时和陈坤联手也未能将其拿下。 呼啦一声,门被拉开,暮野只披了长袍,衣衫敞开着,汗涔涔的胸肌暴露在外,脖子上的红潮还未褪去,他犀利的眼神里带着着餍足的神情。 正在激战的骨时转头看向暮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暮野,你混蛋!” 一分神,不慎被巨锤掀翻了出去。长剑插入地面勉强支撑起身子,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死死盯着暮野。但若是现在对暮野出手,不明白情况的属下也会跟着攻击神机营的兵,骨时只能忍着,他竟然敢... 暮野没有看他,提着刀走向了蒋中虎。 “暮野你个缩头乌龟,你躲在屋里,莫不是怕了老子的锤子。”蒋中虎叫嚣着,看着暮野安然无恙的从屋里走出来,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那个听风阁的女人,果然是个骗子。 暮野抽出逆鳞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凛冽的寒光。 “来得正好,我这刀已经许久未开荤了,上阵前,就拿你的血祭刀。” “哈哈哈,黄口小儿,口出狂言。”蒋中虎振臂一挥将身边的虾兵蟹将全部掀翻,朝着暮野杀了过来。 暮野此时心里早已燃起熊熊烈火,神色却波澜不惊。持刀而立,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狼。蒋中虎举着巨锤向暮野杀来,每一步都震得沙石横飞,暮野却没有躲闪,越来越近,蒋中虎抡起巨锤直冲暮野面门而且,掀起一阵飓风,拂起了暮野的黑发。 “提督大人小心!”周围的人看暮野不躲不闪,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巨锤即将锤爆暮野脑袋之时,暮野突然一个矮身,巨锤贴着暮野头皮抡过。暮野脚下突然爆发,长腿迈进一步,逆鳞刀向上一挥。闪电般的爆发力,瞬间斩断了蒋中虎手持巨锤的手臂。借力,暮野脚下碾转,一个转身,逆鳞从自己腋下穿过,伴着毛骨悚然的肋骨摩擦声,刺入了蒋中虎的心脏。 哐啷——一声,蒋中虎的巨锤连着被斩断的手臂从空中掉落。周围的人才从这一声巨响中回过神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连暮野的动作都没有看清,蒋中虎就已经败了。 蒋中虎睁着铜铃般的大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刀,自己在京都从未有过对手今日竟被一击毙命。恐怖的速度加上令人绝望的力量,这还是人吗?暮野抽出逆鳞,随手挥掉了刀上的血,宛如一尊杀神。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血如泉涌,不论是听风阁的杀手还是神机营的士兵都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太强了!只有陈坤一脸平静,这才是暮野真正的实力,在京都沉睡了一年的狼,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突然,骨时拿剑向暮野刺了过来,暮野用刀背轻轻一挑,就将他手里的长剑挑飞。骨时没有放弃,赤手空拳继续对着暮野发难,暮野一脚将他踹飞。骨时半跪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此时神机营的士兵纷纷调转枪头对准了听风阁的杀手。 “你把我们少主怎么了!”骨时歇斯底里的对着暮野叫喊。 暮野挑眉“你们少主?月儿现在是我暮野的女人。” 骨时被激怒“妈的!暮野你混蛋,把少主还回来。” 暮野却一脸傲慢“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她从我手里抢回去!” “你...”骨时自知不是暮野的对手,但是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要把少主带回去。 暮野走到骨时身边,拽着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犀利的眉眼盯着骨时,看得人腿脚发软。 “动动你的脑子,月儿耍了诚王,把她留在京都,诚王会放过她吗?” 骨时一愣,“用不着你管!” 暮野脸色一沉“哼,今晚要么我把月儿带走,要么我杀光听风阁的人再把她带走,你选那个?” 骨时沉默了,暮野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且阁主的意思是保护暮野回塞北,骨时即便是恨得牙痒痒也不能真的对暮野出手。 暮野看骨时不说话了,知道恐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扔下他,转身进屋。 “陈坤,送客!” “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