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便生活在这里,这个被世人称为彼岸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奇异,地势险峻。蜿蜒起伏的群山像是一道天然的石墙,它阻隔了整个外界。我们在这个人类只是把它认为传说的地方自给自足。我们的国王强大,人民富裕,生活得幸福快乐。 我们也有平民和贵族。贵族居住在金碧辉煌的宫廷,他们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平民可以选择自己的村庄,自由的劳作。每一年,平民向宫廷交纳四分之一所得。任何人似乎都各得其所,没有抱怨。我们守着自以为是的安静生活,忘记了年岁,忘记了时间。可是有谁愿意一辈子在这个不真实的梦境里生存呢。 听长辈们说,离开彼岸的人都会受到责罚,或是迷路在荒野饥饿而死,或是在异域流浪找不到归宿。 我自小跟随父母学习医术。虽然我并不喜欢将来作一个医生,也没有违抗。古书云:父命难违!也许我生性聪颖,只要看一眼对面学堂的孩子们所学之武功招数便能铭记在心。于是并不觉得老天对我有所亏欠。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日子便是在瀑布下面的山涧里练习偷看而来的武艺。 我希望有一日,可以离开彼岸。到达大山的那边,看看那个国家。人们称那里叫作中原。他们说那里大而辽阔,甚至用万里无疆来形容它。只是人心往往反复,内心狡诈而凶险。 当我沉醉于日落,当我观望月夜,我总是在想着离开彼岸的那一天。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何时间才能自由。我开始整日练剑,山涧的溪水从瀑布上飞落下来,沾湿我的发带和衣衫。剑随风舞,人随风动。起起落落,纷纷扬扬。剑招所致之处,叶与枝分离,水滴与河流共舞。 那一日,我看见她。宽大的长袍上衬托着一头狂野的卷发女人,有着细密的睫毛,一双迷人的双眼,饱满的唇。她站在瀑布之上,透出尘世最美丽的光。她四下张望,仿佛在找寻什么。我仿佛被吸进她的光芒之中,灿烂一如鸿毛升天,她走过我视野的边缘,就此消失。 年满17岁那日,我当作来庆贺的众人提出要离开彼岸的想法。众人的眼睛全部藏进阴影里,空气里有心碎的声音。 “红儿,你若离开,即刻将被从彼岸除名,从此以后皆不可返回。如若违背命运,将给人们带来一场硕大无朋的灾难。” 父亲走出来,旁边是哭泣的母亲。暗淡的午后,纵然锦衣,每个人的神采依然消散。 “红儿不孝,红儿不孝…”我说,“可是红儿在此生活一生,将带给族人们忧愁和烦恼,另所有的人都不快活,请父亲允应红儿离开彼岸…” 大家都离去了,萧瑟的秋风渐起,我看见众人的衣摆在风中飘起,没有生命,没有喜悦。内心有别离的痛。 “可是你要到哪里去呢?你怎么舍得留下你的老母亲?挚爱你的手足和族人?你怎么能把彼岸从你的记忆深处抹去,你若有良心,就应该本分的做一个医生,世世代代的救治你的人民…” 我不再争辩,我不敢争辩。扑满落叶的竹林深处,死一样寂静。我抽出剑,分别在每一棵竹木上刻下父母的名字。竹叶纷纷落下,它也痛入心扉。一个人影从我眼前经过,是泪眼婆娑的老母亲。她抱着一件白色的新衣,新衣上是一双精致的鞋。 “红儿,红儿…”她喊我的名字,喊得嘴唇麻木,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走来。 “娘…”我跪倒在她的面前。我们似乎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跪在她的面前。 “娘来见你最后一面。其实我们早该知道你在彼岸的日子不会很长,你体内的血不属于这片土地。而今,也是该还你本来面目的时候了。17年前那天,当我们烙家搬迁到彼岸来的时候路过中原,将你拾回。我们隐瞒你的身世,以为可以让你融进我们的世界,可是似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当你开始练习剑法的时候,我就猜测到红儿将会走自己选择的路。 老母亲将衣服和鞋子装进我带来的包袱里,她的动作缓慢,手抖动得厉害。嘴唇裂开一道道血痕,这是她多日不吃不喝的结果。我扭头去看,看见她手指上满是针眼,那件衣服和那双鞋子可是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做成的。 “红儿的命运,红儿的路,都将照着这张纸条上写的走下去。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扭转你的命运。我和你爹也只能做到这么多。”她把那张纸条递给我,呆呆的看着我。 我展开纸条,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张纸条代表你的命运,可是你自己永远也看不见。” “娘,虽然你不是生我之人,却待红儿恩重如山。红儿即使离开,也不会忘记你我生活的一分一秒。” 我心有痛,我心有忧。拿了包袱,一步步离开,离开这个神奇的地方。偶然回过头去,看见蜿蜒的山顶,有一个老者的身影。那是我的父亲啊,他从来待我如珍宝,可是我却要永远的离开他,父亲啊父亲啊,我在心底狠狠的喊,我愿用我的生命换得你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世间… “红儿一旦离开,就必须屏弃我们的姓氏,屏弃我们的信仰。全然不可透露彼岸所在何方。也可恢复本来女儿之身,女儿的信仰。只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命运搭上了轨迹,你的生命线再也无法平静的流动,接受大地和天神赐给你的劫难吧。孩子,你的一生都不会幸福…” 泪水再次布满我的双眼,白日或者夜晚。我违背父母之命离开家乡,哪里还敢奢望幸福,老天我倒是希望你加倍惩罚我啊!望着谩山的树木,我狂奔着,一直向前便是彼岸的出口了。 那里有一条河,我扯起衣衫,埋下头去最后一次喝家乡的河水。我开始梳洗头发,沐浴在冰凉的河水里。洁白的肌肤在水里轻轻的苏醒。娇小的身体温润如玉却美不过彼岸的河水。彼岸再也没有烙红这个人了,从此以后我将遵循成为一个名叫落红的女子的真理。 我细细的为自己辫好一条条辫子,再把前面的长发用剑割成短短的刘海。穿上母亲为我做好的女儿衣衫。系一条刺绣的腰带,换上小巧的绣花鞋。 太阳渐渐落下,当最后一丝夕阳落下,河水开始奔腾,我站在岸边,看到河水裂开一道口子,便用力跳下去。黑暗带着兴奋,我落入了一个山谷。这里鸟语花香,正值初春。河水潺潺流动。蝴蝶成群结对,和花草起舞。阳光照射下来,内心的悲伤开始被软化… 第一章 石头的记忆 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一处河滩上。白杨林生在河岸上,清新的绿叶开始繁茂,风儿吹来,来回飘荡。河滩上,有浅浅的河水。河水中央有一块红色的石头,无比奇异。轻轻的和流动的河水划起层层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使它看上去美伦美涣。 一只只浅色羽毛的鸟儿拍打着翅膀。发出轻快的鸣叫。 当云朵躲进云层,天色突然暗淡,鸟声惊惧。一只无蓬的船出现在浅滩上,撑船之人披散着长发,着宽大的长袍的男子,神情暗淡而冷漠。仿佛故意将自己落在阴影之中。伟岸的身影,落拓不羁。他一只手握着长蒿,一只手去拿落在船上的剑。 “暗月明,我来啦。”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沙鸟猛烈的拍打着翅膀离开,一个人出现在几片羽毛之中。他有着明亮的眼神,温柔的笑容,束起的头发长到腰间。着剑客简易的服饰,白色的瘦弱身体,一只手高举着细长的剑。(平南文学网)剑尖反射光芒,照射在撑船男子的脸上,他看见他俊美的脸上有冷暗的神色。 “桥安。你仿佛来得比任何一年都迟。” 他们双方都是直呼对方的名字,仿佛是熟识之人。 “呵呵。我也觉得你比任何一年都来得早呢。”桥安把剑放在背后说。“你要来到岸上,还是我到你船里去呢?” “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船破。”暗月明扔下长蒿,用剑指着河滩上的桥安。“尽管过来好了。” 桥安用脚略微一点地,轻盈的向暗月明飞过去。暗月明用剑一挡,桥安的身体翻滚,船开始有些翻动,然后又平静下来,桥安降落在船头。 “多谢阁下款待。今日之战,请竭尽全力,不必向此前般客气了。” 两人在船上施出凌厉的招数,刚停留的沙鸟开始惊恐的向空中飞去,遮挡住阳光。有一抹红色的光线闪过那块的石头。反射出剑的七色光芒。 两个人全然已竭尽全力,仿若生死之战。桥安身形透露出一种秀美,暗月明气势强劲。两人的剑气分别划破对方背后的河水,使其荡起一圈圈美丽的花纹。随着战争的结束,那块红色的石头光芒逐渐微弱。 桥安的衣袖上有一道红色的口子,斑斓的血迹显现出来。暗月明的一只耳朵上的耳环从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掉落在船上。桥安站在岸上,与暗月明对视。 “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明年此时,我与你相约长生氏之源头江。” “一言为定。只不过你手臂上的伤还得需要红花配置的解药。” 暗月明看着桥安手臂上不断渗出的鲜花略微关心的口气减了少许的冷漠。 “谢谢关心。” 桥安纵身一跃,连续跃过几棵白杨树,离开了河岸。暗月明蹲下身去,捡起那只耳环,一瞬间他和他的船消失在河面上。整个河滩恢复了平静。 落红经过几天的跋涉,来到这片山坡。她觉得异常口渴,便停下来寻找水源。她从山坡上跑下来,看到有一片杨树林,浅浅的河面露出来。她踩在鹅卵石上,附下身,用手捧水喝。刚一抬头,挂在手臂上的包袱掉进了水里。 “哎呀。” 她站在河边,用剑尖去挑包袱,谁知道河水竟然把包袱冲走了。一时间她顾不上那么多了,走进河里去追包袱。一块红色的石头反射着奇异的光芒,闪现在她眼前。她看见她的包袱被石头挡住了。 “真是奇怪的石头啊。” 她用手去摸石头。白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指逢中折射出来,她张大眼睛。感觉自己来到了河滩上面,她站在河滩上。看见一个撑船的男人。他站在船上,满脸杀气。然后一个男人出现了,落红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是一张多么英俊的脸孔啊。 落红的头脑里立刻闪现出那个卷发女人。 她听见他们的对话,然后看见他们的战斗。那些奇异的招式她从未见过,却也知道那些招式招招致命。他们努力而客意的刺向对方的要害,却又故意对对方手下留情。 另她诧异的是,那撑船男子的消失。 落红把手从石头上拿下来,石头突然消失了。她站在水中,四处观望。 “我看见了石头的记忆。” 夜色慢慢降临。落红开始升火,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她脱下衣衫,用火烘烤。透过淡蓝色火焰,她看见了那个名叫桥安的剑客。他的手臂受伤了,淡淡的血迹渗透了白色的衣衫。 “难道这个人真的存在吗?为什么我能够清晰的看见他?” 沙鸟飞过夜色中的树林,低低的哀鸣。落红抓起剑围着火堆猛烈的施展剑招,剑随人走,人随剑动。步伐凌乱而柔美,矫捷而健硕。像风一样轻柔,蛇一样灵活。参照今日在河边所见的招式,一跃而起,剑脱手而去,再空中翻滚身体,迎接剑的到来。 第二日,在睡梦中。她听见远处有马蹄的声音。 第一章 石头的记忆 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她迅速在林间奔跑起来,看见不远处有一队马匹狂奔而来。他们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刚要想追上去。马匹却又倒转过来。她看见坐在马匹为首的是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后面的女人们穿着刺绣的锦衣,脸用薄纱遮着。 男子在她面前停下来。 “姑娘可是要寻求帮助?”男子吐字清晰,声音异常柔和。 “我想到前方的小城去。”落红说。 “山路遥远,异常难走。幸而我等经过于此――徐儿借马。”男子望着马队中的女子一眼温和的命令道,只见排在第三位的女子翻身下马,把马牵了过来。 “多谢公子借马。”落红也不便客气,跟在男子后面侧马而行。 一路人马向前山奔跑而去。沙鸟惊起,落红回头一看,那些鸟儿异常美丽。它们扑打着翅膀,仿佛与人告别。她的头发飞扬起来,飘散在风中。 面前的景物一闪而过,山间的小路慢慢的呈现出来,他们在小路上快速的打马经过。远处一座小木屋前,有一名男子向他们招手。落红看见他,张大了嘴巴。她于他不能侧目,几乎不能信服。眼前所见之人真是桥安。 桥安亦看见了她,四目相对,衣束纷飞。桥安的发带透露出淡蓝色的光芒。 “路公子――” 桥安施展轻功,落在那男子的马前。男子急拉马绳。 “在下桥安,有一事相求。” 不等路公子开口,桥安便拱手相求。 落红看着他,心生动摇。眼前的男子更加的洒脱不羁。细密的睫毛衬托出一双暗藏忧愁的眼,嘴唇单薄声音甜美。她被他吸引了,又一次陷入他的身形中。她看见他的手臂上依然有鲜血,那些鲜血几乎渗透了他包着几层纱布。 “你有何事相求直说不防。”路公子立在马上,言语亲切。 “我求四味药草。” 落红猜到其中一味必定是红花,此刻听到桥安空中所求仍是吃惊不小。 “这四味药是比较难找啊,这样吧,你随我到俯上走一趟吧。”路公子听完桥安的话,示意他上马。 看到每人一马,有一匹几乎是两人在骑,桥安只好和一名女子同骑。他看到未戴面巾的落红,便用目光征求她的同意。落红轻点眉头,路公子暗暗含笑。 落红和桥安同骑一马,却也排在第二位。 她感觉他的气息,温润而香甜。她猜出他的年纪,应该与她不相上下。她偶然觉得桥安是她见到的最俊美的男子。他是如此奇异,他是如此另人难以忘怀,而又是如此另人隐忍和不舍。 她想起他受伤的手臂,想起他奇异的剑招。未察觉到已进入小城。四处是旅店和客舍,居住的人家,华丽的屋舍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街头人烟稀少,却也不减少城内的繁华。小贩和商人,妓院和酒店。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落红有些神伤,外界的确较之彼岸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姑娘和公子请下马吧。” 其中一位蒙面少女在落红未曾注意到的情况下下马招呼他们。落红循视望去,看见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上面一匾用金色的大字写着路俯二字。大门两侧有侍卫相守。 路公子下马后,落红望望背后的桥安,看见桥安的脸色愈渐惨白。桥安跃下马匹,伸手接住从马上下来的落红。落红一时间有些惊异,不知道是否该把手伸向他。她轻触他的手,他的手指柔软如唇,落红满脸通红。 “两位请先行大厅就坐,我去去就来。” 路公子吩咐过一名侍女后侧身闪过。落红和桥安并肩走向客厅,从正门进入走廊,拐过几道侧门,路经花园和池塘假山,二人终于被领到客厅。落红感慨路家可以算得上这座城市的大户人家了。 客厅里,侍女成群。各种华丽的家具随意摆放。昂贵的古董和图画令人匪夷所思。落红正在沉思之间,桥安走过来向她答话。 “敢问姑娘芳名。” “落红。” “落红,好名字啊。人如其名――万绿丛中一点红。” 她看见他并不为身上所受之伤担忧,反而顾及起她的处境来。有些感激流露出来。她向他点点头,神态无法安然自若。 “在下桥安,和姑娘一样初次来到路公子的府上,姑娘不是中原人吧?” 落红侧目看他,仿佛在自疑他怎么知道她不是中原人氏。 “桥公子请随小女子前往后厅,公子所要之药已经配好。” 桥安放下手中的茶杯随那女子而去。 第一章 石头的记忆 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落红看着这些一律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蒙面才好。这个时候路公子出现了。 “落红感谢公子借马之恩。如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惟恐还在山野徘徊。”她站起来再次感谢路公子。 “你叫我无遥就好了。落红姑娘,我见你独自一人来到中原,恐怕你暂时还没能找到住处吧,如若不嫌弃,暂时留下来好了。” “那太麻烦公子了…” “不要再过推脱了。我父母现在出城办事去了,大家年轻人不要讲究太多。” “落红再谢公子。” 路无遥豁达的气质显现无疑,落红顿觉一股亲切之情,想在自己来到中原无依无靠,顿下决心他日必定寻找回报的机会。 路无遥望望天色,觉得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所有女子均摘下脸上面纱,落红觉得惊异,路无遥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甜美而温馨。 “这是路家的规矩。” 落红微笑,看见一个个女子小巧而文雅,有可人的风度,显然是训练有佳。 “少主,桥公子需要一名医生。”徐儿已经扯下面纱,给人一种冰清玉结的动人感觉。 “那赶快去请啊。” “可是城里的医生不是被老爷都叫出去了吗?” “啊?”路无遥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让我去吧。”落红站起身来跟随徐儿离开。路无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觉得他对于她实在是了解得太少了。 来到后厅,桥安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行气疗伤。 “麻烦姑娘了。”桥安并不睁开眼睛。 “我需要一个房间。”落红说。 他们走进一个布置典雅的房间。徐儿将桥安扶上床,落红看到他惨白的脸上流着冷汗,心里竟隐隐的为他担忧起来。 徐儿帮忙替桥安脱下衣物,落红的心一瞬间跳个不停。他们离得那么近,她的手在他背上移动,以手指打进穴道代替医生的银针。她触到他古色的肌肤,手指感觉那些强健的血管和骨骼。 然后她下床来直视他,她一点点的将他的眉和唇记在心间,他的发在她看来也变成为一滩水流进她的心底。聪明的徐儿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关上门走开了。而她沉醉其中竟然没有察觉。她仿佛看见眼前的他站了起来对着她投以感谢的笑,笑得那么甜那么温柔。 “姑娘,你怎么了?”桥安已经穿上衣服,他看见神情痴呆的落红禁不住问道。 “你能叫我红儿吗?”落红的声音暧昧,她自己却未察觉。看到桥安不安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好吧,那以后我就叫你红儿了。” 桥安已经走出去,落红才跟着过去。 客厅里已经摆满酒席,华丽而丰盛的晚宴让落红大吃一惊。怀疑自己进到了宫廷之中。各种珍禽异兽此刻被精心打扮,红烛配着各式水果,让人目不暇接。路公子让侍女在旁边侍侯,徐儿对着落红和桥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三人就坐于餐桌两旁,落红的视线一直偷偷的落在桥安身上。路无遥似乎也觉察到了。 “落红姑娘到中原来有什么事吗?”路无遥问。 “我…是来找我父母的。”落红知道这话是问她的处境的。 “红儿此话怎讲啊?”桥安问。 路无遥听到桥安的称呼已有所改变,嘴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 “我自小与父母分离,养父母只留给我一些线索而已。此来中原第一个应该去的地方应当是临安城。不知道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如果骑马都有几日路程呢。”路无遥叹口气说。 三人皆不再说话。晚饭过后,桥安和路无遥告别。落红有些意外,看着天色已经全暗下来,禁不住些许担心,更多的是不舍。 “红儿,他日再会。” 落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桥家大院,心里有一个呼喊的声音。路无遥邀请落红到书房去。 “在下有幸认识姑娘,想要姑娘的一张画像作为留念。可知姑娘可否答应呢?”路无遥站在书桌旁,看着正在欣赏墙上各种花鸟画的落红说。“我知道这种要求未免有些…” “路公子不必如此说,我欠公子的实在是太多了。” 落红走过来,为路无遥把画纸铺开。立在一侧磨起墨来。在彼岸的时候她经常为爹爹一边磨墨一边学习。而此刻的景象,让路无遥内心散发出一阵温馨的感觉来。他仔细的看落红的面貌,看着她精致的面容,一笔笔在纸上把一个姿态完美的落红描出来,他感到有一种幸福在心中流动。红烛跳动,景在,人在。 第二日,落红便和路无遥告别。 “姑娘一路小心,如果在临安有什么事情,大可记得路无遥在此恭候。” 落红接过马绳轻轻点头,心中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感激之情。徐儿此刻已经蒙上面纱,只好招手表示再见的意思。 路无遥的情深意切徐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毕竟已经是做了几年的贴身侍女。那双望着路无遥的双眼充满了朦胧憧憬之情。 落红的快马在旷野奔驰,像风一样急速。翻过一座座山野。眼看一座破庙立在山头,却已来不及赶过去,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一场急雨就要来临。落红只好把马拖进山洞。她在外面拣一大把柴点上,伴着火堆吃起干粮。那里有路无遥亲手拿给她的干粮和精致的点心。只是落红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感激他。 这一夜她睡在山洞里,梦见了桥安,他那疲美的脸,让她心一次次被牵动。只是她总是在他后面看见另一张脸,那个卷发女人,有着狂野的美丽。 雨水在洞外面滴成了线条… 第二章 伤 情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临安城内异常热闹。一处宅院内,有着女子独特的布置,典雅而异常精美。小桥楼阁,流水荧荧,鸟语花香。一名男子推门而入,内有穿着华丽的y鬟迎接。 “我想见小姐。” “请问公子要见哪一位小姐啊,我们这瑞香楼小姐如此之多,你也是知道的。” “培银薇。”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有柔和的光芒。白衣的他看起来是如此般的柔情。 “主人不在。”y鬟说起主人顿时显得拘谨。 “是你们主人说要见我的,约好了就是今天。” “哦,原来是桥安公子啊,主人吩咐过的。请跟我来吧。” 一处楼阁,一名绿衣女子正依着廊柱看湖中的金鱼,她有着一头卷发。正在用纤细的手指弄些点心喂鱼。 桥安看见了她,向她走去,故意不让她发觉,他走到她背后,用手去蒙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啊?” “哎呀,又是这一套,放手吧。”女子转过身来,看着满脸温情的桥安娇声骂道“傻瓜。” 桥安抱住了她,沉醉在幸福之中。那女子任由他环抱,仿佛早已习惯他的方式。然后她轻轻推开他,让他和她对坐在石凳上。 “这次你怎么晚了几天才来呢?人家明明早就约了你的,这几天我都不见任何人呢,就为了等你。” “出了些事情。不过,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跟我讲讲你和暗月明的决斗吧。这次究竟是谁输了呢?” “让你失望了,这次是我输了,就是因为受了伤我才晚来了几天的。”桥安脸色暗了下去。 “什么?你竟然…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错了啊?”那女子满脸不悦。 “我中了他的索魂剑。” 她站了起来,脸色冷淡,用一只手轻抚卷发,陷入了沉思。 “下次我一定会赢的。”桥安过来搂培银薇的腰。“我向你保证。” “你的伤不要紧吧?” “现在没事了。” 培银薇独自走到湖边,步履迁细,神态微温。 “我要见暗月明。”她像是思考了许久说。 “什么?我不许你见他。”桥安生气了。 陪银薇不再说话,桥安站在她身边,一点也猜不透心上人的心思,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一想起她的冷漠态度,便十分悔恨自己在今年的决斗上输了。 桥安脚尖一点地,掠到水面上去,他的剑出鞘了。身体和剑在一瞬间合并了,剑如花逝,旋转,跳跃,翻滚,衣衫飞舞,如梦似幻。 陪银薇突然飞跃而起,她的身形更是异常轻盈,在阳光下她飞向他,如奔跑状,她的脚塌上他的剑尖。陪银薇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衫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动人而夺魄。 “薇薇你太美了。” 桥安看着她,把剑送走,伸手去接住她。 “我好想你。”桥安在她耳边低语。 他们双双飞回庭院,蝴蝶围着他们翻飞起来。 “你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呢。”陪银薇笑了,在花园里奔跑起来。桥安像是不愿意她说他是小孩子也跟着去追她,而她就在前边一边跑一边喊他“小鬼。” 两人在草地上愉快的追逐。 她年长他。成熟而迷人,是吸引,是爱恋。 两人玩累了,便躺在草地上。他亲吻她的脸,用手抚摸她的身体。她迎接他,热情而痴迷。然后他把她拦腰抱起,走进她的闺房。那是一间挂满绿色纱蔓的屋子,一张华丽硕大的床放在其间。 他解开她的衣衫,她成熟而性感的身体散发出醉人心扉的芬芳,另他无法自拔。他呼唤她的名字,他爱她已深入骨髓。她的表情深沉另人无法琢磨,只是极力的满足极力的迎合。 临安的夜,繁华的夜,人人似乎都忘记了夜色来临,在街上流连,拥挤。无数的花灯挂在街道上,异常明亮。小贩的声音此起彼伏,字画,菜品琳琅满目。酒店里过客谈笑风生,旅店里旅人独自饮醉,妓院里公子小姐你追我嚷。 惟独瑞香楼安静如水。这座以女子独居的楼品在临安城内异常有名。 一路走来,落红便听见许多人说起这座楼。当她路过这座楼的时候,看见了一名女子在许多y鬟的包围下走了出来,那一个卷发女人,是那样高贵绝美,她觉得她是见过她的。只是人多,她没能够仔细看清。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去寻找旅店。 而此刻桥安正从梦中醒来,他在身旁没有发现培银薇的身影,心中异常苦恼。他穿上衣服,拿起剑冲到院子里狂练一通。 落红好不容易找了一间屋子,想起自己终于可以在舒适的床上休息,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一位醉酒的客人看见站在楼梯口的落红,过来调戏她,落红本是姑娘家又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推了那人一把冲进自己的房里,除了让老板送饭菜,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那个小城里,路无遥正吩咐徐儿收拾行李。 “主人可是要去临安找落红姑娘呢?” “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一个姑娘家出来找自己的父母。让谁见了都不忍啊。” 第二章 伤 情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徐儿捧着嘴笑了,聪明灵巧的她自是明白主人的心思。便请求一同前去,好在路无遥满口答应,徐儿才跑出去收拾东西。 路无遥望着漫天黑暗,心理惦记着落红,楚楚动人的落红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播下了爱的种子。 落红拿出父亲走的时候交给她的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明白父亲让她首先找到临安城的胡应生医生。可是她拿着那张母亲说的代表命运的白纸却看不出一丝端倪,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它珍藏起来,贴身放置。 天一亮,落红起床后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早饭也不吃便出了门。 临安城内涌进了许多拿剑的人,落红从他们身边经过,只是听见他们正在说着关于这次武林大会的事情。知道了上界盟主刚刚过逝,一些江湖上有名的门派按例要求重选盟主。落红这才想起自己也早听说过中原武林会为了这个盟主极力力争,而不惜一切代价,经常是弄得头破血流,但是还是来了兴趣。 再过几日的武林大会将在离临安不远的一处寺庙举行。她决定那日定去观看。 大街上时常有人对她投过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但是她并不去理会,只是一门心思寻找胡医生。到各个诊所询问。 中原的诊所多如牛毛,而一天下来,她还是没有找到胡应生这个人,有些人居然直接对她说没有这个人。她看到诊所里大多都是年轻的医生,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太正常,可是也没有多想。 看着热闹的景象,她也觉得不吵了,彼岸的落红已经渐渐的融入到中原的生活中来。她站在窗口上,看着街头过往的人群,显得异常的羡慕和兴奋,她多么的想走进他们的生活,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人啊。突然间她似乎是在人群中看见了她十分想念的桥安,可是再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不在了,便怀疑自己是幻觉而已。笑自己想念一个人想到如此程度。 一个风景秀美的小村庄内,突然出现了许多的女子。她们一个个美若天仙,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卷发女子,她拖着长长的衣襟,神态高傲眼神冷漠。奇怪的只是每个人都没有穿鞋子。似乎只有那卷发女子只身穿着绿色的衣服,而其她女子都着白色衣物。村庄里的男人或者女人都穿着白色衣物,他们都是光脚劳作或者行走。村庄像是不属于人间,异常的洁净透明,仿佛酝酿着神秘的力量。四周都是大片的森林,远处是丰硕的庄稼。 她们在一座较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里面立刻有人出来迎接,一个老人神态拘谨,面容上却透露出亲切和喜悦之情。 “薇薇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强烈的喜悦让老人激动得几乎掉泪。陪银薇赶忙去扶老人,随着老人走进屋内。大厅里摆设异常的简单,可以看出主人是不拘于小节的人。 培银薇和老人坐下,其他人立在她们身后。 “他在吗。” “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中午饭也没有回来吃,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马上就会回来。要不,我马上叫人去找他?” “不用了,我去找他就好了。”培银薇顿了顿,“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好,我好得很,只是十分惦记你啊。” 一阵家长后,陪银薇留下众人独自一人出了门。她施展轻功,穿过几片树林,一片豁然开朗的河面露了出来。茫茫的河面上,有一条船和一个男人。 她看见他的背影后轻轻的落在岸边,树叶堆满了整个河岸。她的绿衣轻轻的垂在树叶上,眼光中出现些许柔情。 他还是那样寂寞,她想,他总是爱一个人站在船上,看着流动的水,不发出一点声音。他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长袍发出柔和的光芒,她觉得连他的背影都是那么温柔。 她想叫他的名字,他却已经发现了她。看见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就像是死过去的人又恢复了生机。他踏着河水像她奔过来,就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光芒。那么急切,那么强烈。 “薇儿,薇儿…”他喊她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听得她的心都在抽动。 他过来抱住她,把她紧紧的放在胸口,“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第三章 梦 地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月明,你瘦了。”她看着他,迷人的双眼含着关切。 “我还以为今年你不会回来了呢。”他把她的手抓在手中,仔细的狠很的看她。 “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 他看着她,她望着他,他的长发落在她的肩上,他的亲吻落在她的唇上。那么用力,那么强烈。在这一刻,他把自己全部的思念释放出来,释放在空气里,释放在枯叶中,释放在山野处。他在心里喊着她的名字,他的渴望,他全部的生命和渴望,全都是留给她的,他愿意为她化成一粒尘土随风飘逝,假如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亲吻她的肩,亲吻她的胸,恨不得在这一刻死去。 夜色降临,他陪着她走回小屋。 瑞香楼里,桥安在一处楼阁倒卧喝酒。他看着星空,心乱如麻。 “你就知道喝酒,楼里的酒全部被你喝完了,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临安城的酒都喝光啊?”一名着红衣的女子出现在他旁边。 “酒买来了吗?” “给你啊。这可是最上好的女儿红,美死你。”女子把一坛酒扔给他。桥安只伸出一只手便把那女子用十倍腕力扔给他的酒接住了。 他一把扯开盖子,径直把酒倒进口中。 那女子摇摇头,带着怜惜的表情。 “云香,你说,薇薇今夜会不会回来?” “今夜良晨美景,我想她恐怕是舍不得回来了。”云香抽出手绢替桥安把嘴角的酒揩去。 “我和她在一起几年了,可是我居然一点也不了解她…一点也不了解她。”桥安已经醉了,醉了,心碎了。“云香你说说,说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觉得银薇姐对你够好的了,她对暗月明就不像你那么好。你们差不多几个月就在一起,可是你想过没有,银薇姐可要一年才见一次暗月明呢。那个男人比你还可怜呢。要是我是你啊,就该知足了。”云香喝了一口酒说。 “你真是傻啊,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替她讲好话。” “银薇姐是天底最好的人,这瑞香楼里谁人不称她,赞她,要不是她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在街边饿死了。这楼也是她替我们修的,还赐给我们这么多名号。我云香的今天全是银薇姐给的啊。” 云香看着双眼朦胧的桥安嘟着嘴说。 “呵呵,你真可爱。”桥安把脸靠近她,用手指了指她的嘴,云香的小脸一下子红了。“难怪啊,薇薇换y鬟换得那么勤就是不把你给换了,还让你做了个小姐。” 云香不再说什么,她看见桥安离开,他的背影是那么暗淡,像个受伤的孩子。 落红站在窗口,观看那一轮弯月,她思念着桥安,满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想得再也没有睡意。这莫名的思念折磨着她,控制了她。她走出房门,来到后院里练起了剑。剑很软,只带着呼呼的剑风。她每刺出一剑都想着他的样子。 在她练完一段之后,有人击掌。她转过身去,看见他立在一棵梅花树下。 “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临安有些事情要办,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路无遥清秀的脸因为撒谎而变得微红。 “真是太巧了。” “是啊,好巧。”路无遥走到落红面前,看见她的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你近来好吗?” “我还好,只是还未找到有关于父母的一丝消息。” “姑娘请这边请,我们坐下来聊会吧。” 路无遥早已在一旁的石桌上摆满了酒和点心。 “给我讲讲你这几天都去什么地方找了令尊吧。”两人坐下后,路无遥问。 “我正要就此事问你呢。” “不防直说。”看见落红有些不安,路无遥说。 “所有的诊所好象都刚换了大夫呢,都换成年轻的了。这个现象很奇怪呢。” “也许是因为近来宫中招太医,医术好的人都应招去了吧。”路无遥喝了一口酒说。 “是吗?” “我是听我父亲说的,最近全国上下的大夫差不多都去了。”路无遥说。“明天我没什么事情,陪你去走一躺吧。” “可是我不会耽误公子吧?” “这个没什么,我们之间无需客气,大家朋友一场嘛。”路无遥洒脱的笑了,落红觉得眼前这位公子未免太过热情。 “那先谢过公子。”落红举起一杯酒敬路无遥。 第三章 梦地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第二日晴空万里,在路无遥的陪同下,落红走向一家全城最大的医馆。里面病人们正在等候,有几位医生同时就诊。 路无遥先通报自己的名字,得到允许后让落红先进去。一位年迈的医生停下笔。 “两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问你打听一个人,落红你说吧。” “我想问问你认识胡应生大夫吗?” 老人思考了一阵后,拿起同行的名册翻看起来,不一会儿他在两人的期待中抬起头来。 “他应该是胡记诊所的大夫了。你们二位可以直接去胡记看看。” “请问怎么走呢?”落红一脸兴奋的表情。 “出门走拐,再一直走就到了。” “谢谢大夫。”落红谢过大夫以后,再回过头来对路无遥投以感激的一笑。 两人穿过街道,终于找到胡诊所,里面只有两三个病人。 “请问胡应生胡大夫在吗?”这回是落红抢先问道。 “他出门去了。”一位年轻的伙计说。 “请问他多久回来呢?”路无遥接过话问道。 “两三个月后吧。” 落红一听,心中不禁一冷,全部的热情逝去,另她觉得十分不悦。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落红又听见许多关于武林大会的传言。 “你知道武林大会的事情吗?”落红突然问旁边的路无谣。 “姑娘对这个武林大会有兴趣吗?”路无谣看见落红笑了,便顿时下了一个决心。 “我这次来临安就是为了参加这个武林大会的,如果姑娘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随我一同前去观看。”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落红再也忍不住了,她兴奋的样子把路无遥吓了一大跳。 “呵呵。” 两人回到旅馆里,徐儿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姑娘这几个月内有何打算呢?”三人吃起饭来,路无遥问。 “我也不知道啊,盘缠也将用尽,我想我大概必须找份工作来做了。”落红放下碗筷露出忧郁的表情。“落红的处境让公子见笑了。” “怎么会呢。不如姑娘在临安城外旅客最多的地方开家医馆。这个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到时候你在还我就行了。”路无遥一看见落红的目光就将拿改成了借。 “这个怎么行呢,我已经麻烦公子许多事情了。” “这有什么呢,我们的主人可是大好人,这点小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落红正在奇怪徐儿在白日竟没有带面纱,徐儿先开口了。 “徐儿你再胡说,我可要你戴上面纱了哦。” 路无遥话一说完,徐儿忙埋头吃饭。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请姑娘不要再推脱。明日我就替你把铺面买好。”路无遥送落红上楼时说,另落红再也不好推脱。落红自知路无遥对自己的情谊已深,可是却无法回报。 “那…” “千万别再说谢谢了。”路无遥笑着说,仿佛已经知道落红下一句定要说的那句话了。落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红烛在灯台上跳动,仿佛轻声细语。细碎纱幔,轻柔的风。落红轻轻的脱下衣衫,露出如白玉的肩,镶刺绣的肚兜,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铜镜前。把头发解开,用木梳一点点把发丝梳理。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朦胧中透出小巧的美,那双充满思念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让人怜爱。一阵风吹过窗户,吹进来。她想起他的眼神,仿佛他现在就站在她身边一样,那一句“万绿丛中一点红”又是带着多么的赞美之情呢。她低低的呢喃他的名字――桥安,桥安。你是否还记得红儿呢? 她进入梦乡屡次梦见那片百杨林,看见那些沙鸟。她自己又总是呆呆的站在岸边,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决斗。而每次临近梦的结尾,空气中又总是浮现出那个彼岸的卷发女人,她是那样美丽,美得都让人嫉妒。梦啊,梦啊,永无止境的梦,永无止境的思念… 白日初临,临安的街头未免显得冷清。只有卖早点的小贩挑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到处叫卖。可是这个时候路无遥已经起床了,他带着徐儿奔走在临安的街头,迎着浅浅的冷风观察地形,人家的门面尚未开门,他就急不可待的去观察。弄得徐儿老是哈欠连连。最后他们出城而去,看上一块地方,那里只有些破烂的庙宇。 “这个地方用个三五日来修补,再购些药材和器具,既可成为一家医馆啊。即可以不用与城里的医馆争宠,而且风景秀美。徐儿你觉得如何?” “主人的心思还用得着徐儿评点吗?”徐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和路无遥耍起贫嘴来。 路无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用手顺了顺前面留下来的一丝头发,表示徐儿言之有理。 第三章 梦地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太阳渐渐升起,千丝万缕的光线一点点的唤醒这个沉睡中的城市。 桥安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今日醒来后仍觉得头痛万分。云香早早的等在门外,一见起床的桥安,便显得迫不急待。 “银薇姐姐回来了。” 一听这话,神志不清的桥安一下清醒过来。 “她在哪里?” “客房,你现在要去找她吗?” “当然啦。” “可是…”云香露出担忧的面容。 “你今天怎么啦,我找她有什么不对?” “不是的…是他来了。” “谁来了,我也要去。”桥安一说完马上离开。 “暗月明来了。”云香在桥安背后咬着嘴唇,绞着手指。她看到桥安听到她的话后,停了一下又继续走了,她突然有些后悔告诉亲口告诉他。 客房里,暗月明坐在一旁,桌子上摆放着带露珠的水果,和一杯清香扑鼻的茶。培银薇坐在帘子后面,弹着古琴,暗淡却动听的音律波动人心。 桥安走了进来,他既听见了曲子也看见了坐在一旁盯着他的薇薇看的暗月明。培银薇看见桥安进来了,便停下弹琴。暗月明却不为之动容,其实心里面很紧张培银薇会怎么做。 “暗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啊?”桥安满脸醋意。 “你又来此做什么啊?”暗月明冷冷的回他一句。 “你…你明明知道我来找薇薇。”桥安坐在另一张桌子旁,外面有y头拿了茶盘和点心上来,随即退了出去。 “用不着喊得那么亲热吧?”暗月明斜了他一眼。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走了吧?” “薇儿和我一同来此,好象当时她没说过要请你来吧?”暗月明更是反唇相讥。 桥安已经暗耐不住内心的愤怒,轻轻发起了内力。而暗月明也施出了内功抵挡。两个人暗暗的展开了生死之斗。 培银薇的指尖波动,暗暗的带入内力,使其发起阻挡之力,琴声诡异,外面门口的y头一个个昏了过去。而暗月明和桥安的这一幕也在她预料之中的,所以她只得拼命的阻拦二人。 “你们二人还不停下吗?”培银薇透过帘子看出去,看到二人满头大汗,不忍看他们再斗下去。 两个人都似乎非常了解她的脾气,只好收回内力,看着她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桥安的眼神马上转变为痴迷,而暗月明也是满脸温柔。两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来迎接她。却又马上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培银薇摇了摇头,走到桥安身边,在他耳朵边轻言了几句。桥安马上对着暗月明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但是暗月明却以冷笑回敬他。 桥安一把抱住了培银薇,在她嘴边亲吻了一下。这时候暗月明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站起来,抽出放在桌子旁边的剑,眼睛充血。而桥安却不以理会他,培银薇推开了他。 “不要这样。除非你们两人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暗月明看了培银薇一眼,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投给桥安一个像是算你运气好,不然我定要你好看的眼神。 “这次我请暗月明来,主要是想他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培银薇看着桥安说。“上界盟主突然死去,我想得有个人来坐这个位置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去?”桥安说。 “你身份不便,而且刚刚输给了暗月明。”培银薇稍带责怪的语气仍那样清脆。暗月明看桥安的眼神中带着少许鄙夷。 “放眼江湖武林有谁是我桥安的对手?当初输给他也只是因为一时大意。”桥安站起来指着暗月明和她辩解道。 “哎…你为什么不能安静点。我的决定也可以不用跟你说的。”培银薇有些许的生气,在桥安听来像是受了委屈。桥安的心猛烈的痛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下去,夺门而出。 暗月明发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悄然隐退在嘴角。 第三章 梦地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小孩子的脾气,一点风度也没有。”培银薇挑了挑眉角。暗月明走过去,扶住她,让她不要生气。 桥安直接冲出了瑞香楼,心里越想起刚才的场面越不是滋味,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却帮着外人来讥笑他。内心的痛苦一阵比一阵强烈。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大街上,却不想与人对面想撞。 “你没长眼睛啊。”一个粗暴的声音让桥安愤怒到了极点。 “你才没长眼睛,混蛋。”他看见对面一个花花公子气得脸色发青,心想找到打架的地方了。 “好啊,你个小子,来人跟我打。” 他一喊后面几个跟班恶狠狠的上前来,他们挽着衣袖面目狰狞。人们都围拢而来。 这个时候落红和路无遥以及徐儿刚巧路过,看见一大堆人围着,便好奇的走了过去。她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几个人打一个,心想真是太那个了,怎么可以几个人打一个呢,便冲进人群帮起忙来。(平南文学网) 她用剑柄敲那些人的脑袋,围观的人们大声叫好,路无遥和徐儿忍不住摇起头来。 这个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被打趴下了,她抬起头来刚巧看到桥安,心里惊不住一阵窃喜。 “怎么会是你?” “红儿?”桥安也显得十分惊讶。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公子哥儿已经随着人群悄悄的溜走了。路无遥和徐儿也走了过来。 “路公子,徐儿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 “说来话长啊,桥公子你家在临安城内?”路无遥问。 “不是,我是来临安有事要办,现在刚办好了,恰巧遇见了你们。” “我们正忙着帮落红姑娘开一家医馆呢。”徐儿接过话。 “是吗?”桥安回过头望了一眼落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起那日她为自己疗伤的一幕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那么你们选好了位置了吗?” “都是路公子帮着置办,我还没有去过。”落红见桥安望着自己慌忙说。 “我们刚刚才请人修理,那边的工人也该把木材搬过去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路无遥对桥安提议。 “好吧。”桥安想到已经没有必要留在瑞香楼了便答应了。 四人一行向城外走去,不远处看见一家庙宇,此刻正有工人上上下下的拆洗和维修。徐儿赶过去指挥,落红和路无遥满意的望着这一幕,桥安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薇薇。 “应该给这家医馆起个名字。”路无遥像是自言自语,望着正露出欣喜之情的落红,“你想好了吗?” “那个,我还没有想过。” “干脆我们叫它红医馆?”路无遥试探着问。 “是个好名字啊。”桥安接过话。 “那…就叫红医馆好了。”落红望着桥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每日偷偷思念的人,她心里慌张是自然避免不了的。 一时间众人兴致大增加,也加入到工人中帮起忙来。然后和工人们在旁边一家饭馆吃起饭来。 大家喝起酒来,落红看见桥安喝得特别多,猜到他心里有些事情,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尚且如此不好过问。 “对了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桥安问。 “我们住在旅店里,城门最东边那家。”路无遥接过话,有意的让桥安觉得他是落红的保护人。 “那好,我也去凑个热闹,和你们在一起住几天。反正我一个人也闷。”桥安说话逐渐随便起来,落红顿觉一股亲切之情。 “桥公子的事情办完了吗?”路无遥看着怀着欣喜的落红试探着问桥安,像是不大乐意桥安走进他们的生活中,可是桥安显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确实无事可做。 一连几日,四个人都来看红医馆的情况,众人交得深了,便不再拘泥各种礼节。只是桥安在众人看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再过几日的武林大会各位有没有兴趣啊。”桥安说。 这一日他们在夜晚赶回旅店。 “恩。”落红急忙点了点头,这几天有桥安陪着她显得异常好心情。 “我们正有此打算去观看。”路无遥看了一眼落红,“我准备参加。” “路公子对盟主之位有兴趣啊。”桥安感叹道,一想起暗月明要参加盟主的竞选便有意提醒。“这次参加的人中有一位武功奇高的人,路公子要当心他的剑。” “噢?”路无遥不知道桥安为何说这些话,和落红一起望向桥安。 “我一位朋友,我很了解他。”桥安慌忙搪塞道。“到时候我也会去观战。” “真的吗?”落红显得十分高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罗?” “恩。”桥安看看旁边露出天真表情的落红点点头。 徐儿在一旁摇摇头,可怜自家公子为心上人做了那么多却无法胜过别人的一言一行。 ――――――――――――――――――――――-―――――――― 有人能够看懂这个故事吗,真的很期待啊~~~在少女时代写下的文字,青涩的,梦幻的~~~~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指点~~~ 第四章 迷 恋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夜伴清风,落红站在窗边,听着从院子里传出剑尖刺破空气的声音。那是他在练剑的声音,他每日必在这个时候练习,很用心的去练,一招一式,仿佛都带着虔诚。 桥安的脚步在游走,脑子里却想着她。她绝美的笑,失落的笑,高兴的笑,她那双空旷深邃的眼眸,她的琴声,她的嘴唇。以至于剑越练越乱。 路无遥已在旁边观看多时,知道他带着忧愁在练剑。 “桥公子剑法虽然精湛,可是却心思却不在上面啊。”路无遥禁不住开口。 桥安狠狠把剑刺下地面,回过头来,路无遥看见他悲戚的面容,不禁大为动容。 “桥公子过来一起喝酒吧。” 桥安走过来,不说一句话,端起酒碗猛喝起来。路无遥又为他斟酒,看着他愁苦的脸孔。 “你怎么了?”路无遥不再称他为公子,口气也变得关切起来。 “人活一世,却找寻不出生命的意义。有许多事情,明明知道让人痛苦和绝望,却还是忍不住要陷进去,没有退路,只有永无止境的悲伤。“桥安说,沉痛而难过。 “其实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的,比如友谊…” “你爱过人吗?”桥安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路无遥马上想到落红,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落红的确是个好姑娘。”桥安说完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路无遥,“可是感情是不可以和某些东西相提并论的。” “我…” “我知道你对落红姑娘的一番情谊,就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这个…”路无遥马上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的各种情形,想到自己难道表现得很突出吗。 “你比我幸福,至少可以照顾自己心爱的女人。” “桥公子,你醉了…” 路无遥不愿再听桥安说下去,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一处草丛后面,落红的面色呈现出悲伤。她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因他思念的人而难过。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地位。 接下来的几天里,落红在路无遥的帮忙下,终于可以正式就诊了。在桥安和徐儿的宣传下,许多人都冲着免费就诊的口号赶过来看病。 落红的医馆里一时间挤满了老弱病残,她看着大家心里堵得慌,这些生病的人们平时因为贫穷,根本看不起病,拖到今日的病人大多都是晚期了。路无遥看着落红怜悯的表情,略有感慨,落红是一个多么善良和平易近人的女子啊,于是心里便更加喜欢她了。 夜色淡如水,城外的蛙声连成一片。四人已搬到医馆里居住,夜晚的到来另他们充满闲情逸致享受夜的宁静了。 桥安借着有事情进城去了,落红想到要是桥安能陪在自己身边的话,也不会发现这样的美景里少了些什么。 桥安径直走进了瑞香楼,虽然他并不确信他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培银薇。 云香走过来告诉他,他的心上人一直都在。 “暗月明呢?” “他出去了。”云香不想在煽动他们的对立,毕竟他们都是喜欢同一个女人,都怪可怜的。“银薇姐在她房间里。” 桥安谢过云香后奔跑而去。 他在门口便听见他熟悉的曲子,而他知道每当她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必定是一个人。他推开门,轻轻的走进去。看见她盘腿就坐,长木桌上放在一把古琴,她的样子很安静,细细的睫毛垂下去,覆盖住美丽的眼睛。 “你来啦。”培银薇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站起身来。此时的她只穿着透明的睡衣,十分可人。 “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在等暗月明吧?”桥安的口气听起来满是醋意。 “你那天刚走我就让他走了呀。” “是吗?”桥安的语气像是不大相信。 “我还以为你生气就回宫去了,我叫人出去打听才知道你和那漂亮女子在一起,这几天大概玩得不亦乐乎了吧?”培银薇含着笑说。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和几个朋友刚巧遇见了,所以在一起聊天什么的。” “呵呵。” 桥安听到她的笑顿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想到她还是关心自己就放下心来。 “这几天盟主刚刚过世,外面有些乱,你要当心一点。” “你放心啦。” “你很少在外面哪里知道江湖的腥风血雨?参加完这次的武林大会就赶快回宫吧,要不你父皇又该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猜的啊,看看你的对手暗月明究竟是生是死。”培银薇低低的一笑,像是十分了解他。 “我又不是因为他。” “真的吗…”桥安不等她把话说话,便用嘴去堵她的嘴。她娇呻着却并不拒绝他,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化在其中,此刻若叫他去死,他也知足了。 第四章 迷 恋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皇宫内院。 天空呈现出宝蓝色,一群乐师依次围着个圈,演奏着时下最流行的曲子。华衣的女子,着浓艳的装,抛出长长的衣袖跳着奇异的舞蹈。穿着龙袍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欣赏着这一幕,像是十分满意旁边的宦官新送来舞女。 “皇上瞧着还顺眼吗?”那位身着官服的三品大人献媚的问。 “还可以,今夜直接送到娘娘那里去吧。”皇帝龙颜大悦。 “是哪位娘娘呢?” “你认为呢?” “下官明白。”说完,那人便退了下去。 皇帝身旁的使女不停的摇晃着羽毛大扇,送点心的人时刻更换着桌子上点心。可是他似乎仍然不太高兴,一旁的太监看见了,便试探着问话。 “皇上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是奴才侍侯得不好吗?” “太子出去多久了啊?”皇帝站了起来,看着远方透露出思念。 “快大半个月了。”太监弯腰作答,知道皇帝是因为太子不在身旁思念所致。 “哎…吩咐人移架寒月宫。”皇帝叹了口气,便想到解闷的方法。太监不敢说些什么,跟着皇上向寒月宫的方向走去。 寒月宫内,一名头戴红玉,着最名贵的丝稠织成的锦衣的女子卧在硕大华丽的床头。一只鸽子径直飞到她身边,她惊醒过来,抓起鸽子,从它的腿下抽出一卷纸来。她仔细一看,上面只有零星的两句话。 “太子不在,安抚皇帝。”她细细的念道,这确实是主人的笔记。她听见外面有皇帝说话的声音,便知道他没允许通报。她把纸快速的烧掉。 “怎么没人服侍我的爱妾呢?”皇帝大声问道。 “我刚才在歇息,用不着人哎。”柔媚的女子解释。“你说我,你进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呢?” “门外不是没人吗?”皇帝反问。 “哦,我事先打发他们出去玩了,今天天气好,我让她们去放风筝去了。” “你呀你,老是宠着他们,小心他们到时候爬到你头上去。”皇帝笑嘻嘻的看着她,娇小的美人善良可爱。 “皇上…”她倚过去,紧紧的靠住他。“听说皇帝今日又送舞娘给皇后了。” “你呀你,没出门,消息却比谁都灵通。怎么,你想舞娘陪你啊?” “我以为皇帝只顾着讨人喜欢,忘了臣妾了呢。” “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寒月呢?”皇帝用手指刮了一下寒月的鼻子,“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寒月浅浅的笑,脱开皇帝的手,游走在大厅中,跳起了今日皇帝在草坪上看过的那舞娘的舞蹈,只是寒月的姿势更加柔媚,人也更加漂亮,当然更博得皇帝的好感。她纤细的手指划过皇帝的肩,让皇帝感到十分惬意舒爽,于是两人玩起暧昧的游戏。而今日的寒月也更加的温存。 寒月宫内不时传出皇帝爽快的笑声,门外有假装把门的y鬟转身走向皇后的寝宫。 “娘娘,娘娘…”银铃般的声音加着焦急急急忙忙的在皇后的寝宫回响。 “这是怎么了,你急什么啊?” 这名女子似乎是皇后派过去的内应,从她对皇后的忠心程度上大可以看出来。 “皇上一到寒月宫就开心得大笑起来。” “是吗?”皇后冷冷的说,似乎觉得挺不可思议。“这个小女子倒还有点本事,既然把皇上的心病治好了。” “就是啊,娘娘不应该失去讨皇上欢心的机会的。” “这个有什么呢,她一时得宠还不是和许多以前刚进宫的女子差不多,皇帝只是图个新鲜罢了。”高傲的皇后一脸自信。“现在没你什么事儿下去吧,有事没事不要乱跑。” “遵命。”那y鬟退下去后,在心里直哆嗦,其实她怎么会没看出来皇后脸上的恨意呢?被一个不知道那些大臣从哪里弄来的小妮子抢去了风头,她堂堂的一个皇后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y鬟只好自己替皇后收集情报,替爱面子的皇后瞧着点了。 第五章 灾难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素有武林世家之称的玉家上下一片混乱。因为他们是最早得知上届的盟主不是死于疾病,而是遭人毒害的。 “真是太过份了,他们居然想把此事就此隐瞒下去。”玉家大公子一脸憎恶的表情。 “真不知道堂堂的武林宗师门会轻易否决事情的真相,此乃天下人的耻辱。”玉家二公子接着发表自己的言论却大同小异。 “你们两个不要把这些事情传出去了,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桥家送过来的消息,他们也是试探咱们,看看咱们有什么反映罢了。江湖的恩怨是非咱们就不要管得太多了。萧儿,泉儿你们回房去吧。” 玉家主人发话了,那是一个头发发白,但是看上去依然精神十足的老人。他着墨绿色的长衫,有着一家之主的风范。 两兄弟十分不情愿的离开了大厅,剩下玉家的长辈们。 “不知道各位对这件事有何高见?”那老人问坐在四周的其他人。 “桥家的用意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偏偏就先通知咱们呢,其中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驼背老人若有所思,透露出一种警惕。 “二哥说的甚是,可柳盟主跟咱们是生死之交啊,如若我们对此事任之由之,岂不是辜负盟主往日对咱们的一番情谊啊?”着紧身衣装的女子说。 “世代江湖便是如此诡异多端。我们还是再看看情况吧,虽说我们玉家是武林世家,但是也不能轻易的与江湖人作对吧?何况横在我们前面的乃是一片朦胧,看不清楚的陷阱。”一位壮士接过话说。 “三哥的意思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我看大家不必把此事想得太过复杂,我们只要把此事的真相说出来就行了。”一个年龄最轻的女子说。 四周突然一阵沉默,每个人都面带忧郁。 玉萧和玉小泉并没有回房睡觉,他们聚在书房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一共写了许多份。 “你,把这个叫给少林寺主持,一定要亲自送到。”两人走到家丁住的地方,玉小泉把一封信递给一名紧装的男子。“然后这些分别送到红风公子,于飞少爷。” “你过来,把这些送到武当及各大门派、驿站。”玉萧叫另一名家丁。 两人看着两名家丁骑着快马离开,然后才回到房内。 武林大会如期举行。在赶往目的地的时候,玉家还在不停的讨论到底要不要把消息公开,玉萧和玉小泉只是互相对笑。 他们一大家族步行前进,分别带着大刀宝剑,气氛十足。 前面是一片山林,当他们路过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玉堂主示意大家警惕。 “有杀气。” 众人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感觉到附近有埋伏的嫌疑。玉萧和玉小泉满腹疑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和所有人一样开始保持警惕。 “玉满门,你们家世世代代都为武林人做榜样作的好好的,可是如今却仗着自己的名气胡搅蛮缠,今日我们奉主人命,赐你们灭门。” 一名女子的声音在树林上空盘旋,冷冷的声音带着严厉的杀气。太阳的光芒刺痛玉家十几人的眼睛。 “你是何方妖孽凭什么对我们如此说法?”玉满堂大吼一声。 “你们好大的狗胆,死到临头还要逞强。”女子的声音更加阴寒。“不跟你们废话了。” 在玉家头顶上空,几十个蒙面女子从天而降,带着淡淡的粉雾。 “原来是真是一群妖孽!”玉小泉冷冷的说。 众人被包围在期间,那些女子使的是锋利的剑,剑尖带毒,而此刻那些粉色的雾气正渐渐散开,吸到的众人手脚开始发软。 林子里传出琴声覆盖了叫喊和打斗的声音,在另一条路上通过的人们什么也听不到了。一边是生死决斗,而一边正是赶着去参加武林大会毫无所知的各方武林人氏,他们打着自己门派的名号,气势狂妄。 第五章 灾难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啊…”玉满门发出凄厉的叫声,一名女子凶狠的划开他的手臂,毒药顺着血液很快流进他的身体,他只觉得身体里有腐烂的剧烈疼痛。“萧儿,泉儿你们快逃,啊…”伴着吐出一口血气,他大喊着他的两名爱子。 “爹…” “大哥…” “保护萧儿,泉儿…”老人说完,横死过去。 蒙面杀手们仍使出凌厉的杀招,众人似乎没有反击的余力。玉萧和玉小泉的脸上挂着泪痕,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阻挡前面的杀气。玉家的长辈们都想办法让他们逃离。 “既然大家来都来了,就一起死吧,这样看上去可以更凄惨一点。” 一名女子冷酷的声音听上去另人浑身颤抖,玉小泉抽出剑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便冲上前去,那女子一跃而起,从他的头顶把剑刺进其头部,鲜血撒开在透明的空气里,有妖艳的美。 “小泉…”玉萧失声痛苦,众人好不容易才拉住他。驼背老人目露凶光,仇恨充斥了他的双眼。他一把推开玉小泉,将他打落下山坡,回过头来和众人死拼。 “大家上啊,为了玉家,跟他们拼了…” 最后的喊声响起,似乎惊动天地,血腥的气息传遍整个山野。琴声响得更加诡异。一刻钟过去,十几条生命便葬送在这一场灭门之战中。 夜晚到来,玉家起火,而外界却无一人知道这件惨事。 临安城门的客栈里一时间住满了江湖人氏,他们平时都是呆在自己的门派或行走江湖,而今齐聚临安城内,无非都是为了参加盟主选拔,心目中有自己中意的人选的人便怀着助阵的心态,而没有人选也不参加的人则是为了来看看热闹,看看众人的生死相争而已。 “听说柳盟主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杀害的。”一名彪汗的壮士对同桌说。 “小声点,这种事情可不是咱们管的。”同桌鼠眉鼠眼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偷听他们才放下心来。“再说了,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也该由玉满门说啊。” “对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玉家的人啊?” “是啊,你一说啊真是这么回事情。” 两人开始向四周围巡视,真的不见有玉家的人,但是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到别家的客栈去了,因此便不再观望,只是谈起其他的话题来。 观望四周,只见许多江湖中人,他们样子豪情万丈的呼朋唤友,甚是高兴。也有的人似乎满怀心事,也许正思量着参加或是退出的好。 最主要的江湖名派已经赶往许庄,少林的方丈,武当的大师,及其他门派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和布置现场。 工人们正在徐家大院搭着比武的台子,忙得不亦乐乎。 红医馆内,路无遥正和徐儿谈论明天的事情。两人坐在房内,不大理睬对方。 “我认为你参加竞选盟主的事情应该跟老爷说一声,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爹的脾气,到时候肯定要重重的责罚你了。”徐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放心啦,我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非得听爹的话吧。”路无遥一心想着要去帮落红的忙有些不耐烦了。 “你呀,为了讨好别人居然冒着受伤的危险去参加什么盟主竞选。” “徐儿,话说过头了吧。”路无遥假装生气。 “主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无论你如何努力,落红姑娘也是不会喜欢你的。”徐儿有些苦口婆心的感觉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罚你立刻回家。”路无遥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主人…” “不要说了,我决定的事何时改变过?” 路无遥不再理睬徐儿,走出房去,到药铺上帮落红捣弄药草。 落红穿着素衣,满头大汗的在磨一些药草。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你旁边那些药都是要赶着用的。”落红指着路无遥旁边的一大堆药草说。 “恩,我知道啦。”路无遥慌忙蹲下身去分药草。内心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他觉得只要和落红在一起,就算降低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在他眼里,落红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子,那么安静,那么温和。他无论何时间想到她,都觉得心中涌起一鼓暖流。 此时,门外想起了敲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 “怎么了?”落红问。 “不知道,我去瞧瞧。”徐儿此刻不再生气了,从房间里走出来开门。 她刚开门便大叫一声,落红和路无遥赶紧跑过来,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他们也十足吓了一跳。 第五章 灾难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公子,你怎么了?”落红问,却不见回应。 “他昏过去了。”路无遥一边说,一边和落红把男子扶进门里。徐儿冲门外观望了一遍,见没有任何异常,赶紧把门关上。 “徐儿拿些水来。”两人把男子扶到椅子上后,落红说。 “他伤得不轻。”路无遥露出担心的表情。 落红把他的拈着浓血的衣服解开,路无遥看得处目惊心,而落红只是很镇静的叫他去拿些止血药来。她将那些药涂于男子的身上,做得十分仔细。 “他还中了一味迷香,所以看起来才有昏睡的迹象。”落红说完拿出一个瓶子让昏迷的男子嗅了一下,那男子便有了轻微的反应,然后逐渐苏醒过来。 他们仔细的看他,男子有着一张乖巧的面容,不像是惹事生非之人。 “多谢两位相救。”男子刚想要撑起来依行谢礼,可是路无遥示意他躺下。 男子看着自己躺在一张躺椅上,内心充满感触,记忆深处的那一幕仍旧刺激着他。 “公子你为何受伤?”落红看着男子满脸泪痕,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我…”男子声音有些哽咽。 “你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路无遥让男子放下心来。 “我本姓玉,为着此次武林大会而来,可是不幸的是我们在路上遭人埋伏,而府邸又被人烧毁,全家几十口人全部惨死。只剩我一人逃脱…” “玉公子…” 落红顿时不知所措,想不到竟然有人舍得下如此的毒手。她站在他旁边,蹲下去,看着他,用手上的帕子擦着他的脸。路无遥看到落红如此这般,有些感动。 “我们还是让玉公子上床休息吧。” “你们叫我玉萧就可以了。”男子含着感动。 落红和路无遥将玉萧合力扶到床上。 “如果玉公子不嫌弃红医馆,就把这里当作是自己家吧。”落红看着他,“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 “这怎么可以,如今我是逃亡之身,恐怕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玉萧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我一见如故,何况天地之间找个归宿并不容易。除非是你真的不愿意留下。”路无遥从来没看到落红如此这般,有些惊讶,便帮着说服玉萧。 “不是的。”玉萧的神情暗淡下去,“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已无法回报…” “反正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落红不容玉萧说完便插了一句。 “姐姐…”玉萧双眼已经朦胧,看着两人走出房门,并且临时不忘记关门。知道自己遇见了好人。心中只是禁不住替玉家几十条人命惋惜,暗暗发誓,必在有生之年报此灭门之仇。 “无遥,你说这江湖真是如此险恶吗?”落红问。 路无遥和徐儿同时张大了眼睛,并不是不清楚她指的哪件事,而是觉得她称他不再是以公子相称,惊讶不已。 “哦,这个…”路无遥红着脸回答,“每产生一次新的盟主都会发生这样的血案,不过从来没有听说有灭门的。玉家是武林世家,而且都是名列高手行列,可见这次事件定是相当严重。” “更不可思议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居然没有听到一点有关的传闻。”徐儿接着说。 “我想我们应该去打探一下情况。”落红显然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们是否应该尊重玉萧的**?我们这样冒然出去打听有关玉家的事情,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一方面让别人误会,一方面让玉家的仇家猜疑。”路无遥站起来阻拦落红。 “那怎么办呢?” “我有一个办法,徐儿你现在装扮成男子赶到城里各个旅店去探探,记住只是偷听,不是询问。而且你要尽可能不要留下把柄。”路无遥说,转过身来看着落红“这样应该不会打草惊蛇了。” “现在也就只有这么办了。”落红无可奈何,“你要小心一点哦。” “恩。放心吧。” 两人看着徐儿离开,各自陷入自己所想的心事之中。 瑞香楼里。 桥安正和培银薇欣赏字画。两人站在书房内,看着从外地买来的名人所作的书画,心情惬意,兴致高昂。 “薇儿…” 暗月明的声音响起,桥安一下子安静不下来了,倒是培银薇一脸镇定。 “薇儿。”暗月明走进书房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立刻嗅到屋子里甜蜜的味道,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暗月明冷冷的问。 “来了几天了。”桥安接过话。 “薇儿,我实在不了解你,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回长生氏,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免得看见你和这个人在一起。” “好啊,我们都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呢。”桥安的话含着挖苦的意味。 “桥安。你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和暗月明商量。”培银薇说。 “你…”桥安顿时觉得内心涌起一股绝望,想到每次都是暗月明出现培银薇都会让他走,“你竟然舍得如此伤害我?” _____________ 缦彩笺新书――樱花恋人交响曲现在淘宝开卖签名书,输入书名,即可看到哟。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五章 灾难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桥安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悔恨中,他后悔自己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这般懦弱。立刻转身走掉,头也不回。培银薇的眼中露出一种莫名的忧伤,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残忍。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暗月明眼睛里有一种荒凉。 “月明,不要生气了。”培银薇望着他:“我不要看见你如此难受。” “你是我的女人…”暗月明深情的看着他,眼里是无边无际的温柔。 “你准备好了吗?” 暗月明并不回答她,只是吻着她,那么用力却又那么温柔。 桥安这个时候正站在门外,他看见他们的影子,内心的痛摧毁了他,让他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猛然的明白,他不可能不再见她,他爱她胜过爱天下人,他想到暗月明,他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桥安在愤怒中施展轻功飞奔出城门。 他几乎是在昏沉中敲响红医馆的门,落红看见他,他直接昏倒在她的怀中。路无遥已经顾不得吃醋了,他走过来帮忙扶着他。 他们刚刚听完徐儿带回来的情况,正想入睡,却又碰到处在极端痛苦中的桥安。 落红急忙拿出一些定心的药给桥安,看着他满脸的痛苦,内心突然有隐忍的痛。 “我没什么事。”桥安的语调悲凉,“我只是想喝酒,红儿你有酒吗?” “有,可是…” “那就好,你给我拿几坛来吧。” 桥安站了起来,落红看着他瘦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忧虑。 “既然他想喝酒,我就陪他喝好了。”路无遥说,“你和徐儿去拿几坛酒过来吧。” 几个人转移到客厅里,坐在凳子上喝起酒来。落红和徐儿负责为两人倒酒,各自看着自己的担心的人,面容憔悴。 三人几乎是看着桥安醉死过去的。 落红整夜的守在他身旁,却只听见他重复的喊着一个名字,那个叫薇薇的女人让他如此眷恋,落红忍不住想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这个男人受如此的折磨。她看着她,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他的脸,他似乎有了知觉,轻轻的捉住她的手,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泪流出来,落在桥安的脸上。 路无遥站在角落里看到落泪的落红,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儿走进了玉萧的房间,看见睡梦中的他甜美的脸,那像是孩子的容貌却是如此的疲倦和忧伤,让人心生怜惜。 太阳渐渐的升起,落红早已打点好一切,她走进来,看着徐儿出神的望着熟睡中的玉萧,有些不忍打扰她,却不知道徐儿已发现。 “他还没有起床吗?”落红觉得有些尴尬。 “是啊。我先出去收拾一下东西。”徐儿红着脸跑了出去。 落红坐在他的床头,仔细的看他的脸,这孩子竟是让人心生怜爱,就像是一朵美好的花,她想起徐儿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 “玉萧,你醒醒。” 她轻轻的摇醒他,他醒了过来,露出一个在陌生地的表情。 “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 “你还要睡会儿吗?” “不了,那个我先起床…” 落红对着他笑了一下,便要出去。 “姐姐,我等会跟你们一起去许庄。”玉萧叫住她。 “恩。我们在客厅等你。”落红语气亲切“但是你要穿我放在你床头的衣服,把自己稍稍给乔装一下。” 桥安已经醒了过来,他想起昨夜的醉酒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弥补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的印象,只是不停帮着收拾一些药草。 这个时候,玉萧走了出来。他穿着落红为他准备的书生衣服,惨白的脸上还有残余的忧虑。宁静的表情,让他的孩气显露无疑。 “这是桥安,”落红转身看着桥安“玉萧。” “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你了,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恩。” 玉萧的脸上有着隐藏的疼,如今他孤独一人,将为着复仇而活,窗外的阳光渐渐升起,他看着那些光线,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它们如此惨淡。 一行人赶往许庄,玉萧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江湖中人,第一次觉得他们那么势力,那么俗气。“真是奇怪,一路上都不见陈家和薛家的人。”他放眼望去。 许家观台已经搭好。下面已经围了好多人。玉萧站在台下,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后台的几位权威人士,他们似乎对玉家的事情全然不知,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少林的主持穿着镶金边的袈裟,面目红润。像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发动者。 玉萧看见了桥家的人,他看他们的目光充满了仇恨,如果要追究,那么桥家便是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他想起他的爹爹和大哥,血冲到脑子里,快要昏厥过去。他几乎看遍了任何地方,也不见好友于飞和红风。 落红关心的看着他,心中无法体会他的仇恨,只有一股同情涌起。 桥安在人群中仔细搜寻暗月明的影子。 路无遥在观望台上发现自己的爹爹正在与许骄阳谈话,他正摸着胡须,笑逐颜开。不安的摇了摇头。 第五章 不安 5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落红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聚会,她观望四周显得有些激动。她看到四周围许多穿着豪爽的人,他们谈笑自若,挥舞着怪兵利器。传说中各大门派的人都出现在她的眼前另她感到目不暇接。 许观阳走上台去,中年的他透露出一股盛气临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此次武林大会是由七大门派和几位武林世家提出的。选举新的盟主是我们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各位想在这擂台上一显身手的朋友可以上台了。” 对于许观阳直接切入正题,许多人都感到惊讶,听他一点也不忌讳谈起盟主之死,桥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自己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可是据他所知上届盟主可是一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长老啊。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都不见提起不在场的玉陈薛家呢?”路无遥不禁看了一眼悲痛中的玉萧。 很多人上台去了,他们有的强健无比,有的面目惊心。一个个提着大刀,眼神迷茫。七大门派的人也派了代表,落红只一眼便看出其中有的人是经过精心准备,他们眼神发出贪婪的光芒,对身边的人充满了歧视的感情。她有些失望了,对于这样的选举似乎不是她心中所想的。 比武很快开始了。在一片兵器声中,有的人脱颖而出有的人被刺伤和砍伤,鲜血从身上,手臂上流出来。落红不由得担心的望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路无遥。 路无遥正在问徐儿拿一条面巾。 “哈,我就知道你怕你爹爹了。”徐儿鬼头鬼脑的望了望他。 “玉萧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名字吧。”路无遥并不理会她,转过去问玉萧。 “你是说?” “恩。”路无遥含笑的点点头,在玉萧看来似乎别有用心。 比武已经告一段落了,有人在台上大声的向台下朋友宣战。 “还有没有人敢上来比试的?” 少年显得很轻狂,路无遥看着他,他既不属于七大门派,也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路无遥一点地,轻轻的跃上台,博得众人一片喝彩声。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那少年模样的人问他。 “玉萧。”蒙着面的路无遥故意看了看旁边人的反应,他们每个人都露出惊异的面容。 “能否让我看一下阁下的尊容啊?” “柳如梦,请――” 路无遥不知道为何竟脱口喊出他的名字,显然被眼前的少年激怒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玉家公子居然如此小气。” 落红看见那身着紫衣的华丽少年――柳如梦,觉得他并不简单。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接连战胜了近十人。 柳如梦使用的兵器十分奇异,他之前一直未亮出兵器,而是赤手空拳,而今不知道为什么拿出兵器,所有人一阵哗然。 路无遥看着他的短刀,没有多大的表情。 那少年快步靠拢他,眼神凶狠,路无遥感到他身上的杀气。那几近冷酷的杀气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寒。他执手的剑挥向少年,却被少年的短刀生硬的切下,他被短刀带动滑过少年的身体,众人虚惊一场。 大家只看见他们两人时而飞跃,时而躲闪,时而进攻,不久以后便觉得结果已经出来了。路无遥从未与拿短刀的人比试过,显得缺乏经验。已经趋于弱势。 少年一刀滑过去,行如匕首刺过去,落红大叫一声,路无谣并没有发现少年的计谋。落红大喝一声飞上台去,推开路无谣,单脚一挑,踢落少年的短刀。路无遥手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没事吧。”她问。“让我来会会这位柳公子。” “好吧。”路无遥在众人的喊声中走下台来,站在人群中观看。想起刚才如若不是落红及时相救,他恐怕已经重伤。 落红看着面前的少年,被他奇异的眼神吸引,他的眼眸呈现火红的颜色,不像是中原人。少年一脸愉快的望着她,仿佛忘记了刚才她阻挠了他。 “姐姐,请赐芳名。”柳如梦的声音很甜蜜。 “落红。” “万绿丛中一点红。”他讨巧的看着她,看她像是想起了某人。 落红拿起剑,身姿飘逸。一阵风吹来,她的脸是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人们的眼睛里,她扭动剑柄,剑身化为无数的花朵快速的旋转起来,那样密集,那样奇异,少年的短刀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她望着他,冷漠而骄傲,收放自如的剑招旋放着最灿烂的柔情,在她周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少年喊了一声剑气,却来不及抽回刺出的短剑,疼痛得几乎虚脱过去。他那紫色的华衣不再耀眼。 落红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却不料他的另一只手却向她的手腕扣来,路无谣心中一阵恐惧。却看着落红只是轻巧的缩回双手,那扣手对于她像是无用一般。在他看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迷人和聪颖。 落红的头发和裙子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夺目而动人。 “无耻。”她冷冷的望着眼前一脸凶狠的柳如梦。 “我是念在你是女子的面上才没有对你出杀招――”柳如梦冷笑着走下台,众人为他分路,看着他走出人群。然后人们望着台上像朵花一样的落红,大声感叹。落红正要走下台,许观阳走出来叫住她。 第六章 不安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姑娘,莫要破坏竞选盟主的规矩。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你要等到没有人上台或是输了的时候方可离开。” “可是我无意竞选盟主啊。”落红不解的看着他。 “可是你已经站在这台上了。” 落红望着台下的路无遥看着他对她点了一下头,便答应许观阳暂时留在台上。 比武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这个时候台下走上来许多人,他们见对方是个姑娘,顿时想尝试一番。 落红的招数不走套路,很奇特的变换着,看得桥安一阵感叹,如若不是想在暗月明有可能会出现他早就想上台领教一番了。 少林的主持和落红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老衲一直在旁边观战,此刻已经不再犹豫向不向姑娘挑战了。” “请――” 落红站在一边,神态自若。少林主持的袈裟飞舞起来,落红一个翻身闪过那棍的伶俐攻势。她落在他的头顶,刺向他。主持用棍阻挡。剑与棍发出撞击的声音。 她身体的弧度像是水波潺潺流动,对于雄浑的招数能一点点的划开,如行云一般。 少林主持的光头已经渐渐被汗水覆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落红的剑从少林主持的身边滑过,与她的身体合并一体,少林主持的脚步乱了阵脚,被这突然的力扰乱,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弱小的身体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老衲输了…” 落红看着他,觉得刚才自己让他丢尽了颜面,至少应该说些是你谦让之类的话,可是她却并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她正在思考是否继续站在台上的时候,暗月明出现了。那个她在河岸见过的男子,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挺拔伟岸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冷漠迷人的双眼,泛着少许的温柔。 落红一时看得呆了。 “请赐教。”那男子说。他的剑在宽大的衣袖下被他举起来,光线闪过那剑,明亮而刺眼,另一只手放于背后。 落红被他的气质感染,他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另人臣服。 桥安看见了他,眼神中显现出异样的光芒。 他的身体浮起来,剑在他手中直至天际,落红在她面前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她旋转几次,却都躲不开。落红觉得有些吃力,虽然她曾经见过他的剑法,可是仍然感到不可思议,根本猜不透他从会从什么地方着手。 最后一招,他的手打在她的胸口,他本是可以出剑伤她,却临时改变了。她倒在台上,感觉到他是有意放她。桥安走了上来,他扶起她,却看着他。 暗月明在众人唏嘘中站在台上,周身散发出王者的风度。 “我要你死。”桥安让落红离开,他盯着他。 “我们的约定的时间未到。”暗月明冷冷的应答。 “你不敢和我在这个地方决斗?你怕了?” “桥安,你不要逼人太甚。”暗月明有些愤怒了。 “哼,我把决斗的时间和地点改在今日此刻。”桥安的眼神中有哀伤。“我要赢你,我要让薇薇看到,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怪不得薇儿只把你当小孩子看。” “你住口――不准你在我面前叫她的名字,这对于她来说是亵渎――她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桥安愤怒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暗月明再也按耐不住桥安的挑衅,他一剑刺向他,凶狠凌厉,只见一片光影闪过,桥安已经飞上了屋顶,落红看见他飞舞的影子,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他。 两人的轻功只是许多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的决斗一直在空中举行,没有人可以描述,没有人可以做到。许多人漠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何以像此般互相仇视。众多武林高手都呆呆的望着他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们经过之处树断,屋毁。 天昏地暗。 落红很清楚的看到,暗月明把把剑用力的砍向桥安的手臂,那些鲜血在空中化成最美丽的雪花,桥安用受伤的手挥过去,他的剑挑破了暗月明的衣衫。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玉萧的脸抽动了一下。 落红望着他,心中涌出巨大的酸涩。他在她面前受伤了,而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两个人突然间不再决斗,他们停下来,落在台上。桥安扔了剑,捂着受伤的手臂膀,头也不回的走了下来。 “我输了。” 落红听到桥安口中发出的声音,她的心都要碎了,那么完整,那么饱满的心就在空气中活生生的裂开了。因为只有她听见一个女人用内力对他们传送的声音。 “桥安,你走,你走,走,走,走,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那声音有痛苦,有愤怒。 而桥安便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受伤的。 落红看着他,他向她走过来,面容十分忧伤。 “你受伤了。”她说。 “我要离开这里了。”他冷冷的说,眼睛里有不甘,失落,悲哀。 “我能陪你走一段路吗?”她带着恳切。 “恩。” 然后他们走出了人群。落红把他领回自己的红医馆,以最快的速度为他配置了上次那些药。 第六章 不安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可是我无意竞选盟主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落红不解的看着他。 “可是你已经站在这台上了。” 落红望着台下的路无遥看着他对她点了一下头,便答应许观阳暂时留在台上。 比武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这个时候台下走上来许多人,他们见对方是个姑娘,顿时想尝试一番。 落红的招数不走套路,很奇特的变换着,看得桥安一阵感叹,如若不是想在暗月明有可能会出现他早就想上台领教一番了。 少林的主持和落红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老衲一直在旁边观战,此刻已经不再犹豫向不向姑娘挑战了。” “请――” 落红站在一边,神态自若。少林主持的袈裟飞舞起来,落红一个翻身闪过那棍的伶俐攻势。她落在他的头顶,刺向他。主持用棍阻挡。剑与棍发出撞击的声音。 她身体的弧度像是水波潺潺流动,对于雄浑的招数能一点点的划开,如行云一般。 少林主持的光头已经渐渐被汗水覆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落红的剑从少林主持的身边滑过,与她的身体合并一体,少林主持的脚步乱了阵脚,被这突然的力扰乱,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弱小的身体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老衲输了…” 落红看着他,觉得刚才自己让他丢尽了颜面,至少应该说些是你谦让之类的话,可是她却并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她正在思考是否继续站在台上的时候,暗月明出现了。那个她在河岸见过的男子,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挺拔伟岸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冷漠迷人的双眼,泛着少许的温柔。 落红一时看得呆了。 “请赐教。”那男子说。他的剑在宽大的衣袖下被他举起来,光线闪过那剑,明亮而刺眼,另一只手放于背后。 落红被他的气质感染,他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另人臣服。 桥安看见了他,眼神中显现出异样的光芒。 他的身体浮起来,剑在他手中直至天际,落红在她面前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她旋转几次,却都躲不开。落红觉得有些吃力,虽然她曾经见过他的剑法,可是仍然感到不可思议,根本猜不透他从会从什么地方着手。 最后一招,他的手打在她的胸口,他本是可以出剑伤她,却临时改变了。她倒在台上,感觉到他是有意放她。桥安走了上来,他扶起她,却看着他。 暗月明在众人唏嘘中站在台上,周身散发出王者的风度。 “我要你死。”桥安让落红离开,他盯着他。 “我们的约定的时间未到。”暗月明冷冷的应答。 “你不敢和我在这个地方决斗?你怕了?” “桥安,你不要逼人太甚。”暗月明有些愤怒了。 “哼,我把决斗的时间和地点改在今日此刻。”桥安的眼神中有哀伤。“我要赢你,我要让薇薇看到,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怪不得薇儿只把你当小孩子看。” “你住口――不准你在我面前叫她的名字,这对于她来说是亵渎――她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桥安愤怒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暗月明再也按耐不住桥安的挑衅,他一剑刺向他,凶狠凌厉,只见一片光影闪过,桥安已经飞上了屋顶,落红看见他飞舞的影子,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他。 两人的轻功只是许多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的决斗一直在空中举行,没有人可以描述,没有人可以做到。许多人漠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何以像此般互相仇视。众多武林高手都呆呆的望着他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们经过之处树断,屋毁。 天昏地暗。 落红很清楚的看到,暗月明把把剑用力的砍向桥安的手臂,那些鲜血在空中化成最美丽的雪花,桥安用受伤的手挥过去,他的剑挑破了暗月明的衣衫。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玉萧的脸抽动了一下。 落红望着他,心中涌出巨大的酸涩。他在她面前受伤了,而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两个人突然间不再决斗,他们停下来,落在台上。桥安扔了剑,捂着受伤的手臂膀,头也不回的走了下来。 “我输了。” 落红听到桥安口中发出的声音,她的心都要碎了,那么完整,那么饱满的心就在空气中活生生的裂开了。因为只有她听见一个女人用内力对他们传送的声音。 “桥安,你走,你走,走,走,走,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那声音有痛苦,有愤怒。 而桥安便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受伤的。 落红看着他,他向她走过来,面容十分忧伤。 “你受伤了。”她说。 “我要离开这里了。”他冷冷的说,眼睛里有不甘,失落,悲哀。 “我能陪你走一段路吗?”她带着恳切。 第六章 不安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恩。” 然后他们走出了人群。落红把他领回自己的红医馆,以最快的速度为他配置了上次那些药。 “我不需要。”他有些愕然。 “不,你需要的。”落红争执,有凄凉的感觉。“你会因此而送命。” “生死有何关系?” “桥公子…”落红带着哭腔。 “红儿,我桥安活在世上一天便会记着你…” “不,不要走…” 落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他的背那么消瘦,那么的冷。 桥安没有说话,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的睫毛随着眼睑微微颤抖。 “红儿…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 “我知道…我…我只是要你留下来把伤治好。”她红着脸看着他不停流血的臂膀,退后一步。 桥安看着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落红把桥安领向自己的房间,那里摆满了紫色的野花,花香格外清新。 桥安缓缓的脱下上衣,坐到床上。鲜血更加毫无顾忌的流下来。 落红坐在他的身后,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背部,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她的手指温润,带着淡淡的温暖。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甚至有些喜悦。他仿佛觉得她就站在自己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昏过去了,脸色更加惨白。 “桥公子,桥公子…”她收回手,接住他,她和他靠得更近了。她意乱情迷,竟然开始直呼他的名字,“桥安,桥安,你怎么了?” 落红看着他的脸,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近。 他在昏迷中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么动情的呼唤。落红的心刺痛起来,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她忍不住吻他,他的气息香甜而美好。 瑞香楼里。 婉转动人的琴声,宫廷的乐府也比之不上啊。烛火里,绿色帐蔓里,暗月明痴迷的看着扶琴的培银薇。她那妖娆的美丽,她那动人的气息埋葬了他,让他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 “你这次真的不再见他了?”暗月明一等琴声停下来就开始问她。 “是的。”她冷冷的狠狠的回答。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十几年了。”暗月明笑着说。“薇儿我以为你爱上了他…” “我会辅助你当好武林盟主,我希望你竭尽全力…你暂时不要回长生氏了,我叫那个男人帮你照顾你的家人。”培银薇打断他的话。 暗月明走过来抱住她,他们跪在琴台上,互相拥抱,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幸福,触手可及的幸福让他觉得缺少些许的真实,但是他内心每一滴血都不能控制般沸腾起来了… “真是太残忍了。”落红猛的站起来,看着四人阴沉的脸。“后来呢?” “我和玉萧便把那些尸体埋了。只可惜陈家和薛家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路无遥说,“他们的房屋和土地同样被烧毁了。” 路无遥、玉萧和徐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落红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便把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对她讲述了一遍。 “玉萧的猜测果然没错。”路无遥从悲叹中惊醒过来,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落红,他看到她脸上露出惊讶和悲哀的神色。 “他们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玉萧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仿佛自言自语。 “那些江湖上的人现在都闭口不谈这件事,似乎认为这些事的发生是情理之中的。”徐儿的眼神中有愤恨。 “更可气的是我爹爹和几位大师居然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路无遥把手上的一封信递给落红,“他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纵然是神也不可能把这些重要的人物活生生的从记忆中抽掉。”玉萧说。 “抽掉?”落红看完信后喃喃的低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几个人一时间陷入茫然的境地,然后开始借着烛光商谈一些计划。 皇宫。渲染在整个人间唯一的仙境。房屋用黄金打造,器皿用彩砖镶饰,锦衣玉帛,酒色交互。王公贵族争相攀比,荒淫无度,丧失在没有时间空间界限的极乐世界。 寒月宫内,燃烧着最耀眼的红烛,铺设最名贵的装饰。皇上坐在高台上拥着中原最赋秉性的奇女子。一边听她背诵诗文,一边听着宫廷乐师那消魂的曲子。皇后坐在离他稍远的地方独自饮着醇香的美酒,她的贴身y鬟小月满脸的不悦,她显然是在替皇后受到的冷淡待遇抱不平呢。可是皇后并没有显出很生气的样子,她只是仪态万方的坐在旁边用眼神留意这里布置,在心里暗暗的与自己的府邸比较起来。 “皇上,太子回来啦。” 太监奔走着宣布消息。 “太子回来了?”皇上突然惊醒过来,他看着一脸兴奋的太监大声问道。 寒月和皇后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对对方传递着某种信号。 “你们可要随朕去看看太子?”皇上询问两人。 两人点头跟随,只是皇帝走得太快,谁都没有跟上。 第七章 宫殿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这时太子正在自己的寝宫更衣,门外有人禀报皇上驾临的消息,他一脸疲倦迎上前去。第一眼看到旁边的寒月。 “父皇,母后,这位是…”太子看着着绿色青衫的寒月,突然产生了一丝好感。 “是魏大人送给你父皇的…” “呵呵,这是父皇的爱妃啊。”皇上打断皇后的话,抢先说。 太子仔细看着她,因着她穿绿色衣物而生出亲切的感觉。寒月微微抬起头,神态高贵。 “小女子寒月见过太子。” 她的声音异常甜美。太子对她微微笑道,在心中可惜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被自己的年迈的父皇糟蹋了。 “我想问你这么几个月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父皇有多担心你?”皇上开始叨念起来。 寒月和皇后退了出去。她们两人站在门前的走廊上交谈起来。 “让你担当如此的角色真是太委屈你了。”皇后望着她,没有一丝傲慢和不屑。 “能进得皇宫侍侯皇上已是寒月几世休来的福分,娘娘如此说来可就折煞小女子。”寒月心有余悸的小心应付着。 “我派人打听过你,可是一无所获,你真的是来路不明啊。据我这么久的观察,感觉到在你背后有一股相当大的势力。” “娘娘的意思是…” “寒月姑娘的心思我看出来了,可是在这宫廷之中,又有几人经得起折腾了?”皇后话中警告的话语渐渐显露出来。 “小女子不敢。”寒月微微一皱眉头,“我永远都是在娘娘之下啊。” “你们两位在说什么呢?”皇帝走了出来,背后跟着太子。 “刚才来人说晚膳已经备好了。”皇后猛的接过话,她用眼睛暗示寒月让她不要对皇上说起她们刚才的谈话。 寒月笑了笑,那种笑显得那么不在乎。她知道皇后已经开始对她不得不防范了。这似乎正是在她预料之中的。 “今天难得太子回来,寒月先行告退,请皇上、皇后、太子尽情欢饮。” 寒月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告退,又博得了太子的好感,以至于他在心里感觉到她越来越像某个人了。 寒月刚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内就拿出笔墨写起信来。 “太子回宫,等待指示。”她念着。旁边有人把鸽子拿来,她把纸条栓在鸽子的一条腿上,然后放飞。 “乐儿,你赶快到魏大人府中请他到寒月宫内来一趟。” “是。”宫女打扮的y鬟小巧伶俐,奇异聪颖。转身消失在寒月的视线内。 宫廷宴席。 皇上、太子、皇后正坐期间,可是只是顾着谈话根本不曾动用过碗筷。 “来人传令下去,太子回宫,明日在宫中大宴宾客。” 皇上喝得兴起,没有征求太子的意见便叫人安排好了太子的接风仪式。 “这些日子以来,孩儿让你们担心了。”这是太子在喝醉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皇上和皇后看着醉酒的太子,互相凝视,发现彼此眼睛里有一种茫然的痛。 “那件事情你办好了吗?” 寒月宫内,寒月和魏大人对坐着。 “我已经审问过那个医生了,打听出了一些事情。”魏大人的样子显出些许的拘谨。 “既然打听出了,为何迟迟不报?”寒月严厉的看着他。 “这…请姑娘息怒。老夫正顺着线索往下查。” “你都查到些什么?” “这件事情跟长生氏有关连,我怕主人会不高兴,所以迟迟不敢上报。” “那是什么?”寒月眉毛上挑,好奇的问。 “不知道姑娘听说过守夜男人的事没有?”魏大人压低了声音“那个男人知道所有的事,但是他不轻易见人。而且很难从他嘴里问出答案。” “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人,住在长生氏之源头江边。” “那么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寒月冷笑着问。 “这个,老夫派人去长生氏…” 第七章 宫殿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真是愚蠢至极,长生氏岂是你这般人能够找得到的地方?” “老夫也正在奇怪,大半个月来都查不到这个地方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魏大人唯唯诺诺的应道。 “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寒月站起来,“集合宫中所有的力量镇压皇后。” 魏大人听到这里把头抬起来,有一些恐慌在他的脸上浮现。 “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是。”魏大人理了理官服离开,而后又转过身来。“那个医生怎么办?” “暂时留着,或许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现在暂时把他安排到宫中来吧,让人盯着点儿。”寒月不经意的话语中有警告的成分。 魏大人点了点头出了寒月宫。 太阳已经出来,宫内的冷清气氛才随之减少了一些。 太子已经起床,伺候他的宫女为他梳洗。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太子又陷入昏沉中,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怀疑自己一时过惯了流浪的生活已经将宫内深沉的规矩抛到脑后。 他梳洗好后,穿上华丽的丝袍。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光是一件衣服的花费就够那些农民一家人吃上几个月了。 “莫非你已经习惯做那个江湖剑客桥安了?”他开始自嘲。目光略过岸台前大摞大摞的案卷,那些纸片上就记载着关系国家社稷的大小事物。边疆的战事,民间的疾苦,沉重的负担像巨石一样压过他的心头。“我这样像个太子吗?” 他走出寝宫,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一想起今天那场宣告他回来的晚宴就令他头痛。 魏大人和他错身而过。 “微臣见过太子。” “魏大人近日过得可好?” “事物繁忙,朝廷上下微臣都要过问。几乎没有什么清闲的日子啊。” “呵呵。” 太子顺着走廊向前,看见到处站着没有思想没有言语的宫女和侍卫,内心涌起无数的哀愁。他想到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他站在假山旁,突然听到悠远而明快的歌声。 “风儿吹,树叶摇,我听见你在呼唤,雨水飘怎不落下滋养土地呀…” 他禁不住跟着哼唱起来。他跟随着歌声走去。脚步停在寒月宫外。 “寒月宫,寒月。”他轻声念道。“这不是父皇的新妃子吗?” 寒月宫外竟没有一个宫女侍卫。他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典雅。他看着四周竟怀疑自己是否来到培银薇的房间内,看着那些飘荡的绿色纱蔓,听着那清新动人的民歌,内心有一种无法驱散的酸涩包围了他。 “太子…”随着歌声的停止,穿着名贵绿色丝绸衣饰披散着头发的寒月从一张纱蔓后迈着莲步走了出来,有些惊恐。 “不必多礼。”太子笑着说,“你的歌声实在太美妙了。” “太子过奖了。” “你从此以后叫我桥安吧,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民女不敢。”寒月抬起头来看着不出声的太子,只见他目光中透着少许的温柔。 太子转过身去,看着那些飘荡的绿色纱蔓,目光转为暗淡。 宫廷大院,各位大臣要员已经奉着供品接踵而来。一时间挤满了几十张摆满珍馐的桌子。喧闹的声音透露着喜悦和愉快。 太子回来的事情一时间让每个人都雀跃不已。 舞女和乐师被一拔一拔的拉上来助阵。可是太子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坐在高台上,独自饮酒,眼神迷离。 皇后身边的小月此刻正急忙的跑过来,她俯下身子对主子低声说着什么。皇后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这个妖女。”皇后显得非常激动,看得出已是非常的气愤了。 皇后退出酒席,来到后院。接着一位官臣跟着出来了。 “娘娘找老臣有什么事吗?”老人眼睑下斜,微微压抑着刚才的兴奋。 “那妖女又开始勾引太子了。” “这…皇后可是亲眼所见?”那老人听到这突然来了兴趣。 “这是小月那y头亲眼瞧见的。”皇后冷冷的说。 “这个…” “这是一场阴谋。”皇后激动起来,“你怎么知道魏安那只老狐狸就安了好心居然给皇上送来这么一个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妖艳女子安抚他的念子之情呢?” “皇后有什么打算?” “我并不要你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你只要看住魏安就行了。”皇后意味深长的说。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老人退了下去。 晚风吹来,皇后的衣襟飒飒飞舞,凛冽而冷艳。 红医馆。 四人坐在饭桌上。烛火微微跳动。 落红感到今夜特别的静,空气中有一股股寒意传来。她看了旁边的路无遥,玉萧也抬起了头,感到空气中肃杀的气息。 “徐儿你和玉萧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路无遥和落红彼此看一眼,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会出现。他们依然坐在座位上,空旷的医馆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烛光一会儿向前移动,一会儿微弱得像要熄灭。窗外有游走的人影。 “朋友既然肯光顾红医馆,不防进来坐坐。”路无遥十分客气的大声招呼外面的人影。 “哈哈。” 一名男子的声音飘散在四周围。落红喝了一口酒,抓紧了身边的剑。 “既然路公子如此豁达,那么我是非得要进来坐坐了。” 第七章 宫殿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柳如梦衣着光鲜的走了进来,他眉目中带着放浪的笑容。 “怎么会是你?”落红站了起来。 “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呢?今日刚刚路过你的医馆就想进来拜访拜访,难道姑娘有不方便的地方吗?”柳如梦含笑看了看旁边的路无遥“路公子久违了。那日败在姑娘剑下,今日回首,心有不甘啊。” “柳兄是否来此讨教剑招的呢?”路无遥问。 “呵呵,今日另有目的啊。我是想见见玉萧。”柳如梦淡淡的说。 “你找错地方了。”落红冷冷的说。 “你们二位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找玉萧说几句话。”柳如梦看着面露警惕的二人笑着说。 “说几句话用得着带那么多朋友来吗?”路无遥话锋一转,直指窗外的人影。 “我可没有带他们来,是他们自己跟着来的。也许是为我好吧,说是要保护我的安全。”柳如梦说。“我想问问陈家的事。” “他不知道。”落红死死的看着他。“柳公子请回吧。” “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想问陈家的什么事?”这个时候玉萧从里屋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徐儿无奈的对两人摇了摇头。“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不管我的事哦。” 落红和路无遥想要阻值他,可是他竟径直的走到柳如梦面前去了。 “你就是玉萧?”柳如梦的眼神竟带着一股亲切的感情,“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陈家薛家还有你们玉家的人都死了,可是在武林大会上偶然听到有人自称玉萧,我知道玉家还有人活着,于是便派人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查到红医馆。”柳如梦顿了顿“可恨的是知道这些惨案的人和想查明真相的人都一一的消失了。我不防告诉你们,那天你们看到少林主持,许观阳,武当的掌门人,都被人掉了包。恐怕真正的少林主持,许观阳,武当的掌门人都已经惨遭不幸了。还有,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陈家,薛家,玉家的事情呢?” “为什么?”玉萧急切的问。 “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柳如梦说。 “此话怎讲?”路无遥问。 “有人想一手遮天,欺瞒世人的眼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玉萧愈加觉得莫名奇妙。 “我和你们于武林大会前后都去陈家,薛家,玉家看了一遭,发现他们都惨遭他人杀害。可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我就觉得不对了,这几日再去看时候,发现‘他们’依然活着。每个人都活生生的各自忙碌着,接客的接客,做事的做事。我还在临安城内看到陈伯和一些商人谈着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当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竟然对我的出现毫无反映,我知道他不是真的陈伯。” “就是啊,我回来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不相信吧?现在该信我了吧?”徐儿听了柳如梦的话后马上接过来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怎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还有,你和陈家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们玉家和陈家世代交好,怎么从来没听到有人提起过你?”玉萧虽然仍然质疑着,但话语之中好歹听出了已有一些头绪的意味。 “我么,我是什么人?我们柳家一直住在塞外,却和陈家世代交好,于是我们从小便定下了婚约。”柳如梦叹了口气,冷冷的说。 “那么你此次来中原的目的便是…”玉箫的口气缓了下来。 “既然柳公子是自己人,我们何不去看看?”落红接过话说。 “是啊。”路无遥附和着。柳如梦的眼神有一丝奇异的光芒闪过。 天色开始浮现白色。落红和玉萧悄然出现在玉家的大宅前。奇怪的是玉家的门早已敞开,仿佛知道他们要去似的。 玉萧和落红走进大门,里面的人一个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他们的出现。玉萧呆在原地,看着昔日的管家和仆人们正忙着打扫。他猛的闭上眼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落红推了他一把。 “你醒醒,我们此刻看到的不过是幻像而已。” 玉箫清醒过来,眼前那里还有什么大院。他和落红此刻正站在一片废墟上,阴森森的土堆上透出悲凉的气息。 “我们上当了。” 落红恨恨的说,声音里有惊慌。 迷雾一瞬间布满整个大地,那一丝丝魅惑人心的琴声响起,在玉箫的耳朵里却如鬼哭狼嚎,他的瞳孔放大,心口滴血般的疼痛。正是这琴声的主人索去他家人的性命啊。 “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还不出来,今日我玉箫誓要报仇血恨。” “就凭你吗?玉公子?” 柳如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面前。他眼神透露出强烈的杀机,使人看了禁不住全身战栗。 “你为什么要将我们骗到此地?”落红恨恨的问。 “因为我要你们死。” 柳如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出现了几个梦面的白衣女子,她们虽然身着素衣,但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艳丽。 第七章 宫殿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无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落红满是愤怒的看着柳如梦,拔出剑来,一步步向他逼近。转瞬之间她已经站在柳如梦面前,剑身只隔着柳如梦的身体一寸的距离。 在落红眨眼的片刻间柳如梦出手了。那边玉萧也被几个白衣女子包围起来。只是那阴寒的琴声透露出凌厉的霸气,活生生的把两人的剑气压下去。 女子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毅力,她们在玉箫疯狂的剑招下变幻着仿若舞蹈的攻势,剑舞得井然有序,看似柔弱无力其实暗藏杀机且密不透风。玉箫更是节节后退。不过他这时候已经处于心智迷乱,力不从心的状态了。落红偶一回头便看见一片剑光环绕,只见其影不见其人。 那琴声似乎对落红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的剑依旧那么轻灵,身影依旧明快。每一招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凌厉和快捷。柳如梦被渐渐逼退,不知道该如何防守。 几个快攻,落红的剑已经低住了柳如梦的胸口。(平南文学网) “死贼快快说出主使你的人是谁,否则我便收了你这条命。” “啊――”随着玉箫的惨叫,柳如梦紧绷的脸立刻松弛开来。落红剑尖一晃,脚步离地,腾跃到白衣女子的剑阵中。那里玉箫正扶着一条胳膊,鲜血从他白衣袖上汩汩的流淌出来。伤势十分严重。 落红斜斜的看着继续游走的女子,听着柳如梦在外面疯狂的大笑,夺上几尺,快速的出剑,玉箫咬紧的嘴唇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只见那些女子诧异的望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剑却不敢去拿。柳如梦僵在那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既然破得了主人的‘旋舞如风阵’,算你命大,不过不要得意的太早,主人的命令已下,玉箫必死无疑。我们走――”走字刚刚说完,几个白衣女子便相携彼此的手臂,脱离地面,形成一道白墙消失在琴音起处。 “你还不滚?”落红看也不看一眼在不远处的柳如梦随口呵斥道。 “你不杀我?”柳如梦的语音充满不解。 “你既不说是谁主使你来,又是我手下败将,我留你何用?” “好,姑娘的情谊柳某一定牢牢记住。” 柳如梦说完后转身离开,落红在心里暗暗骂道:此等卑鄙小人倒是装得很像,还不是怕我从背后攻击拿话来刺探。 “落红…” “玉箫…” 落红奔跑过去扶起昏过去的玉箫,此刻浓雾已经渐渐散去,两人同骑一匹马赶回红医馆。 寒月宫外身着华衣的男子伫立着,像是沉思,更像是寻找一些记忆中的东西。 轻风飘荡,寒月宫外那一条条绿色的丝带随风飞舞,显得轻灵妙蔓。男子低低的叫着一个名字,“薇薇,薇薇…” 男子自怀中拿出那一枝用玉精雕细琢的笛子深情的吹奏起来,玉笛的声音响起。笛声随着风在宫廷里蔓延,渗入。 一位头装扮艳丽的妇人突然停在男子的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男子消瘦但是挺立的背。男子立刻感应到背后有人,他转过身来,表情显得恭敬。 “母后。” “安儿啊,你在此做什么呢?” “哦,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寒月。” 桥安尽量显得轻松些,可是皇后却皱起了眉头。 “太子找父皇的妃子有什么事呢?” “我想问她打听一个人?” “是吗?” 皇后有些不信任似的,想从他身上看出些端倪来,可是他却是那样的不为所动,耐心的等待着这一场为谓的审问。 “母后今日驾临寒月宫又是所为何事呢?” “这个…我是想和寒月一起去明月寺为你父皇祈福。” “皇后,太子…寒月接驾来迟,请娘娘太子赎罪。”寒月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她迈着轻盈的莲步走到两人面前。 “不知道娘娘和太子有何吩咐呢?”着紫衣的寒月十分温顺。 “哦,那个…还是母后先说吧。” 桥安走到一边去后,看见两人低低的说了一阵后寒月马上走进门内。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只见她穿一件很素色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寒月来到他身边,露出一个动人的笑。 “为皇上祈福是大事,太子有什么事情等寒月回来再问成吗?” “我嘛,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怎有事情要问你?” 桥安不解的看着露出谜样笑容的寒月离去,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是一位奇女子了。 在去明月寺的路上,宫廷的大轿缓缓移动。寒月掀开轿帘一角,看见了由大内高手装扮的侍卫,也没有看见魏安的人在其中。她心中不禁暗暗担心,如今皇后竟是把她往死路上送啊。可是她突然又冷冷的一笑,在心中暗笑道:这老妖婆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空阴云密布,风吹林动。山路难走,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来,从轿夫到侍卫都是皇后精心挑选后的高手装扮而成的,所以脚程显得比一般人快。 寒月在轿内隐隐的感觉到他们所走的并不是去明月寺的路上,只是走在一片更森的山林里。四处有阴冷的气息,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寒月断定他们现在一定是到了一座荒山。 第八章 守夜人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皇后娘娘咱这是到了没有啊?”寒月故意不耐烦的问道。 “到了,很快就到了。”皇后大声应答,命令所有人停下来。 寒月也跟着走到轿外,她装出一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态度,四处观望。 “娘娘这里没有寺庙啊?” “你死在这里,我便令人在这里为你建造一座寒月寺好不好啊?” 皇后的语调之冷,另寒月感到十足的扫兴。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寒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老人家了吗?” “你这个妖女居然还有脸问我,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还不心知肚明吗?” “臣妾确实不知道啊。” 寒月的态度硬了起来,她竟缓缓的跺起步子来。皇后眉一皱,在心里暗暗恨道:你还做出这种轻浮的姿态,事必我必定把你的尸首拿去喂野狗。 “既然娘娘定要赐臣妾一死,臣妾在死之前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娘娘恩准。” “你说吧。”皇后居然懒得看她一眼就答应了。 “以前进宫来的几位妹妹们都是被皇后以此种手法弄死或者逼走的吗?” 皇后听完此话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几个以前死在宫廷内外的女子,或者那些被打入冷宫现在还得不到超生的怨女敌意顿生。 “来人,给我把这个所谓的舞姿都充满诗情画意的妖女就地正法罗。”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都还在吃醋啊。” 语音刚完,寒月的手就已经掐在皇后的脖子上,皇后惊恐得浑身发抖,可怜的是众多的高手居然没有看出她究竟是如何凄身到皇后身边的。 “不要过来,你们只要敢前进一步我就要了你们娘娘的老命,哼。”寒月冷冷的警告着众人。“你在宫内当你的皇后是当得不耐烦了。今天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就替那些姐妹取了你这条老命了,哼,这颗‘催毒丹’是拿来祭奠那些可怜的生命的,催生你体内的毒性,一点点瓦解你的灵魂,让它不再肮脏。”寒月从袖口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塞进行如木偶的皇后嘴里。一把把她推开。 皇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些高手奔将过来扶住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皇后…” 皇后扬了扬手拦住护主心切的侍卫,“妖女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寒月听着她转弱的口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自己不会体会啊?” 听寒月这么说,皇后马上觉得周生变得骤热起来,然后体内又开始极度寒冷起来。一冷一热之间,使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感,而更多的是剧烈的恐惧。皇后身体顿时软下来,像一块棉布落在侍卫的手臂间。 “你…好狠的心。啊,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现在应该刻骨了吧,先是皮肤,然后是脊髓,最后是血管,心脏…” “不要再…说了…” 皇后摊倒在地上,像是跟寒月下跪一般,众人见状纷纷围上前去。只听见皇后痛苦嶙峋的喊道“解药”二字。 “要解药并不难,只要你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而且要做到面面俱到,一丝不苟,像奴才一样伺候我听命于我。我倒可以考虑让你好过一点,会定时把解药赐给你。” 皇后听到这话简直恨入心扉,想要不从,可是此刻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有多余的心机。 “好…我答应你。” “那好。” 一颗褐色的药丸已经落在皇后的前面,一个侍卫急忙把它递到皇后的手里。寒月看着皇后从地上站起来只是片刻的工夫不禁佩服到她作为一个皇后的坚韧毅力。 “现在你把这些侍卫通通给杀了。” 寒月指着周围那些忠心的侍卫说。 “这…” “我告诉你如若你不听我的吩咐,在三刻钟内你必毒发生亡不可,对于人来说死到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皇后寻思之间,已经抽出旁边一位侍卫的刀,锋忙一转,便把搞不清楚状况的侍卫杀死了。鲜血落在她的脸上。人皆有保命之心,剩余的人开始动起脑筋来,他们脚步游移,不管面对的是皇后定要背水一战。 第八章 守夜人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皇后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质问。“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伤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反正是死,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把皇后围了起来,可是在寒月看来,皇后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只见一刻之间,皇后便举着剑在光影之间刚烈起来,她眼里透露出的不仅有杀气更有无尽的恨意。寒月站在轿旁用力击掌,对站在血泊之中还站得稳稳的皇后大加赞赏。 皇后拿着染血的剑一步步朝寒月走过来,眼睛因为愤恨而变得血红。 寒月微微一抬手,皇后手中的剑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在无可奈何的皇后面前用剑尖挑破了自己的手掌却无丝毫的痛苦表现。 “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一件侍卫的衣服。” “是…” 高傲的女人此刻竟变得温顺和遵从起来,面色苍白,看起来已经对周围的事物有些麻木不仁。 “我们回宫,回宫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手底下的那些大臣遣送回家。三日之后我会叫人把解药送一粒到你的寝宫。” 寒月和皇后一路奔跑状回到了皇宫,顿时整个后宫聚集了一大批大臣以及他们送来的的大夫和药材。 皇帝更是心急如焚,以至于发了一道又一道关于缉捕刺杀他的两位妃子的刺客的圣旨。 “有谁这么大胆竟敢挑衅我们皇室,这完全是对我大内高手和军队政权的藐视嘛,魏安你说,此事何解啊?” “陛下息怒,老臣也是刚刚得知,这依老臣看来…”魏安的耳边又响起寒月的话,便接着说“老臣以为此次是宰相大人的失责,皇后要去进香,自是由他的大内侍卫护卫,这个出了事情都怪他调度不当…” “朕不是要听这些…” 魏安暗暗忖道:这分明是皇帝老头是有意包庇元润,看来宰相一职是很难到手。只好不动声色的和老头周旋下去。 长生氏外,那寂静的夜色美得令人窒息。宁静的星空下,源头江边,一些身着白衣的女子,蒙着面容,双眼透露出隐约的兴奋。 “守夜男人就应该住在那边的茅屋里了。” 女子吐了口气,劳累中透露出些许的安慰。 熟不知她们的到来已经破坏了整个村庄的自然和谐。茅屋内老人点着红烛,白色的宽松衣袖里一只苍老的手却透露出隐隐的力量,在他面前是一盘布置精妙的棋盘,奇怪的是上面竟然全是黑子。 几个白衣女子居然硬生生的闯了进来后看到这一幕后都不禁哑然失声,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姑娘们这里好象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吧,要知道擅自进入长生氏是要遭到报应的。” “老人家看你一脸善像不像是会诅咒别人的人啊。” “你看到过我的脸吗?” 老人慢慢的抬起头来,几个人都不由得呆住了,老人那张脸显然还是少年人的脸。在白发的掩盖下,他的脸显得异常“美好”。冷俊,动人。 “你…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白衣女子忍不住发出感叹,可是马上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老…前辈,我们是有事想问问你。” “哎呀,这片棋又被围死了,失算啦失算啦。” 老人并不理会那女子,反而埋下头去继续研究那盘怪棋。 “守夜男人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的手段可多着呢。” 另一名女子不耐烦的说着,自以为老人会马上就认识到自己的傲慢的,结果却引来老人的鄙视。 “只要你回答我们的几个问题,我们主人自会赐予你荣华富贵,豪宅良田。” “到时候你就可以从你这破破烂烂的小屋里搬出去了,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老夫自幼便过惯了清贫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何况老夫年过半百,为的也只是安静的度过余生而已。”老人用枯萎的手指拈起一颗棋子然后又轻轻的放下。 “你如若继续固执下去可不要怪我们姐妹几人不客气了。” 第八章 守夜人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一名女子做出拔剑的姿态,退后几步,战争一触即发。 “老夫向来以超度恶人为乐,姑娘们若是想用自己的身躯填满长生氏的源头江,老夫也算是成人之美,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你…” 女子话未讲完就举剑砍下,已经被彻底的激怒,只见老人双掌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棋盘上的棋子纷纷飞起,一颗颗像是被赋予了人的意志,像那名女子的各个部分打去。撞击之中,女子已经被摔出门外,落在一株小树苗上。其他的白衣女子都已经处于崩溃之中却还忘不了拼命,却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老人根本毫不留情,把她们一个个伤得极重。女子落在地面发出凄厉的叫声,守夜男人才微微睁开眼睛,那些棋子已经各自照以前的情况落在棋盘上。 “你们现在都不要回去了。老人先送你们去洗尽身上的污垢,再把你们送到极乐世界里去以此祭奠你们擅自闯入我长生氏所惊动的神灵。” 女子看着老人似笑非笑的脸惊恐得忘记了疼痛,一个个在心里喊着“恶魔,恶魔。” “哈哈哈…” 瑞香楼里,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她站在楼阁上独自远眺,长长的卷发透露出傲慢和庸懒,绿色的丝蔓将她装扮起来,成为世间最最绝美和孤傲的女神。 可是她的眉角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突然间四周围的绿色沙蔓开始飞起,也吹动她的衣衫。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她大声的说着,语调显得异常亲切。 “哈哈,你还是这么令人心醉。” 那声音格外细腻,温柔,却让人觉得有些寒意。待沙蔓停下来,声音的主人也站在了她面前。他身着与她一样的衣料,略微高她一些。 “你变了,变得更神秘,更成熟了。” “这些日子以来过得还算好吧,可是,让我看看,薇薇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谁欺负我们家的薇薇了吗?” “江湖上那几件案子是你干的吗?” 培银薇看着他,目光充满了疑问。看着他微微笑着,她几乎有些受不了了,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人了。 “你说什么?”男子反问,转过身去并不理会培银薇生气的神态。 “几百条人命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好了我们不过问对方的私事的,你犯规了哦。” “可是你过界了,你的范围不应该渗透到我这边来的。”培银薇冷冷的说,“我已经立了新的盟主,我不想受到连累。何况我们的想要的,所走的道路各不相同,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呢?” “呀,薇薇,你看你过分了不是吧,居然教训起人来了,脾气长了不少哦。” “我不是在和你说笑,现在事态相当严重,已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别说,有人来了,那人是什么来历?” “什么?” 没等培银薇说完,那男子已经消失在沙蔓之间,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只要一想到他那张面孔她就觉得受不了,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一句话。 “薇儿,你果然在这里,想什么呢?” 暗月明关切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一脸愁容,不禁有些心疼。拿手捧住她的脸。 “我没什么。有事吗?” “事情开始变的严重了,丐帮长老已经知道了玉家陈家薛家的灭门血案,他派了无数弟子通报各大门派,现在城里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看样子是在像我们施加压力。” “现在也是时候站出来说话了,你马上去请七大门派的门主,严正自己的立场,表明定要缉拿凶手的决心。我来帮你断后。” “可是你看起来好象有些不大舒服,没事吧?” “我真的没什么。快去吧。” 她待他走后,也跟着离开了阁楼。飘逸的沙蔓之间,他走了出来,露出一个让人觉得谜样的表情。 红医馆内,气氛异常尴尬。 “如果不是你编出那些谎言,红儿和玉箫怎么会上当呢?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路无遥指着在一旁落泪的徐儿大声骂着。落红和玉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显得烦躁不安。 “公子,徐儿真的不是撒谎,徐儿明明看见的。” “你还敢狡辩,看来我不依家法处置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厉害的了。” “啊,公子饶命,徐儿知错了…” “那你还不快说?” “徐儿那日真的确确实实的看到他们了…” “你说什么?” 路无遥面对不解继续向徐儿发着脾气,落红猛然抬起头来。“应该是这样的。” “以前我在书上读到过一种魔法叫做‘雾阵’,那是依照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所布置的一种景象,会使得人产生一种幻觉,所以徐儿和我们能够看见已经不存在的玉家大宅。对照现在江湖上人们所说的情况,应该就是这样的结果。事情已经暴露了,我想‘元凶’应该暂时消失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八章 守夜人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那么我们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了。” 玉箫接着说道,眼里有一丝如释负重的感觉。 “事实难了,也许这件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凶手既然能够杀死几百个人,毁去三大武林世家,那么一定是有备而来的,肯定会为自己把后路找好。玉箫你还是先随路公子回南方。剩下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落红说到此处关切的望着略有不甘的玉箫,“等天一黑你们就走,不要再留在这是非之地。我会叫徐儿随时和你们联系。” 路无遥看着窗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应该回来了。” 果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徐儿急忙去开门。可是站在门外的似乎并不是他们正在等的人,几个人连忙做出警惕的姿态。 落红看见此人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前的女人正是那日她在彼岸看见的卷发女人,可是今天她是如此之近的看着她,心里免不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毕竟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看见过最美最高傲的女人。她的气质就已经深深的震撼人心,更别说是她的容颜和笑容了。那简直让人神魂颠倒,以为是仙人降临。 她的绿色衣衫更衬托出她的与众不同,落红看见他们三人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最不夸张的了。路无遥、徐儿、玉箫已经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你是落红姑娘吗?” 她的声音出奇的好听,落红禁不住点点头。 “我不想你们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几人,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就有和玉公子有关的事情。我劝你们哪里也不要去,跟着我走就行了。虽然我不敢保证你们就此安全,但是至少可以竭尽权利照顾你们。” “看来你就是那个有备而来的人了。我们等你已经很久了。”徐儿从震撼中恢复过来自以为聪明的说。 “小姑娘的意思我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是请你们相信我,杀人的绝对不是我。”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玉箫阴沉的问。 “恐怕你们几位还不知道吧,我和桥安是朋友。你们虽没有见过我,可是我已经认识你们了。” “原来是桥安的朋友,哈,想来我们是太多疑了。”路无遥看了一眼在思考的落红笑着说。 “那些日子,桥安多有打扰。各位现在…” “你和桥安是什么关系,为何不见他和你一同前来?”落红一语道破众人的疑问,然后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银薇话到此处,各位不接受也没办法了。日后你们自然就会有答案,现在还是留着自己的性命要紧。我知道你们已经派人出去打探情况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新盟主已经发了帖子出去开始追寻凶手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强烈凡响,而玉箫又是玉家唯一的血脉,想像一下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决定。” “你有什么势力可以庇护玉箫的安全?” “瑞香楼。” 落红一听这三字竟欣慰的同意了。“收拾一下跟这位姑娘走。” 马车在瑞香楼停了下来。培银薇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进了全城势力最大,姑娘最闻名的瑞香楼。楼中的庭台楼阁居然不下于宫廷的典雅和华丽,它所包容的不仅有华丽更有势气。每一座楼里,每一个路口都有带着绝世武功的女子把守。她们艳丽却也高傲,但眼神中无疑不透露出对培银薇的尊敬和崇拜之情。 “云香客人来了,赶快出来帮忙招呼。” “来了――来了――” 嘴巴甜甜的云香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似乎刚刚偷过酒喝,脸蛋红通通的。 “哎呀,这几位,我好像不认识哦。”云香看了四人一遍最后目光又落在落红身上,“瞧我这话说的,只要几位进了我们瑞香楼的还不是我们的贵客吗?” “照顾好他们,特别是这位玉箫公子。” 培银薇一说话,云香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知道既然当家的都亲自出马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了。于是落红几人便在培银薇的关照下住进了瑞香楼。第二日落红回红医馆拿一些东西,才知道红医馆已于他们离开后片刻功夫被人用火烧了。她的内心免不了有一丝伤心,她对医馆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华。 望着化为一片灰烬的医馆,她的内心有失落有不解,更有无奈和痛苦。这就是她找到的新生活,来到中原,她丢掉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宁静。 突然间她听到不远处传出铮铮的琴声,她觉得这琴声竟是这般熟悉,不知道为何却疑心这琴音的主人正是那天埋伏她和玉箫的指使者。 她信步跟去,虽然知道这人是故意将她吸引而去,但是却也并不防范。琴音细细,并无恶意。 在一片林间,阳光从树逢里折射下来,溪水潺潺的流动。一位青衣男子蹲在一块石头上缓缓的抚琴。看起来是那样详和安静。 落红一直盯着他的背,而那男子也一直未转过身来。就这样,落红好似一位观赏琴音的人,一直等到那男子一曲结束,她才走过去。 第九章 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青衣男子的黑发如流水般垂直轻柔,遮挡着他的容貌。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却给人一种恬静和清秀的感觉。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细长的睫毛,暗红的双唇,白皙的皮肤,比女子更美,比女子更有一番味道。这时候落红也看清了他抚琴的双手,那真是一双精雕玉琢世间少有的极品啊。那么修长灵活仿佛带着仙气。落红面对如此“美景”也略微羞涩,为自己想一亲香泽的想法激得面红耳赤。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男人说话了,确实是男人的声音。婉转动人的音调高低起伏叫人好声心动。 “我随便看看。刚才你弹的曲子美极了,就像你的人一样。”落红这说法不禁有些呆子的表现,可是纵然有几人能躲得过这样美好的人儿的一颦一笑呢? “呵呵,是吗?你也很可爱啊。”那男子站起来,脚步轻盈得像是在飞而不是走了。落红这才看出来他轻功了得。 “公子是在等人吧?” “呵呵,你真聪明。”男子继续笑着,“姑娘能赐芳名吗?” “落红。” “你真是落红吗?”那男子目光转变间有些须兴奋的颜色。 “是,公子呢?” “在下白如意。”那男子围着落红转了几圈后开口就道可惜,引得落红疑问连连。 “公子为何可惜呢?” “因为我今日要等的人就是姑娘你啊――” 白如意话一出口,落红立刻起了警惕之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男子已在一瞬间出手,紧扣住她的手臂,在落红看起来如葱般的双手却有着神力。 “你要干什么?” 落红忍住疼痛大声问道。 “不干什么,只是我们主人看上姑娘你了。”白如意在说话间连点落红几处穴道,再一把抱住她。“跟我走吧,谅你有窥破‘雾阵’的能力,但是还是逃不掉我白如意的手心了。” 白如意一手带琴一手抱着落红直奔前方,看起来想要尽快的离开树林。 树林尽头紫衣少年以一柄奇异的短刀立于一棵树下,做出阻挡的动作。此人正是落红那日放掉的柳如梦。 “好一个貌若天仙的‘琴之剑’白如意,今日总算是有幸目睹阁下尊容,哈哈,不枉此行啊,不枉此行啊。” “你我是敌还是友啊?”白如意几乎不想理他如若不是他挡在路口。 “朋友。” 柳如梦轻巧的说,落红一听觉得糟了,心想今天真是自己的不幸日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手上的姑娘是我的,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啊’,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你真无聊啊。看剑――” 话未断,剑光已闪现,白如意一挑琴弦便使得一招无形的“剑”挥出。柳如梦猛一拉短刀护体才能挡住这轻轻一挥。可是少年的英气却一点不减,定要比一比才肯罢手。 短刀要欺近身体方能取胜,落红可以看出柳如梦正在想办法逼近。可是白如意竟丝毫不给他机会,反倒是一招比一招更快更准,急着要取对方的命。 突然有人从背后出现,白如意来不及撤回招数的当儿落红被人劫走。是一个布衣女子,她为落红解开穴道后,便不再理会她。 “姑娘你等等,请问…” “你问什么问,还不快走,难道还等着那白如意来抓你啊?” 落红不再说话转身便走,可是怎么也走不踏实,便跟着布衣女子又回去了。 眼见之处柳如梦似乎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胸口流血,却死死的缠着白如意不肯放手。落红突然有些感动。布衣女子看见此种情景发疯一般的冲了过去,白如意只挥一挥衣袖那女子便翻滚到一边。可是这并不影响她的决心,只见她拿出短刀来狠狠的向白如意挥去,眼看白如意就要伤在刀下,却不知怎的,他居然就在一瞬间躲了开去。又是一击那布衣女子口中立刻喷出一大口鲜血。 柳如梦失声大喊,原来此女子正是他自己的舍妹。 落红再也看不下去了,捡起一条树枝就要冲过去。谁知道却引来柳如梦的大声叫骂,“你还要回来,哎,你这不是辜负我兄妹的一片情谊吗?” “我…” 落红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躲闪着白如意的“剑气”寻找空隙刺出那一根枝条。眼看着那么一点时间,柳如梦向他的舍妹爬去。他抱着昏过去的舍妹,心情显得异常沉重。 “你带她先走吧。” 落红用力的喊着。柳如梦却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向白如意飞了过去。似乎有某种信念支持着他。 “你这是何必呢?” 落红无奈的想着,翻身飞起,柳如梦再睁眼看时,她已经落在白如意的面前。那姿势是那样决绝,宛如一只孱弱的蝴蝶。有一瞬间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感动,一颗邪恶的心被掩埋在美的世界里。 白如意伸手抓住了她,笑得肆虐,笑得张狂。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是吗?” 第九章 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而且你也舍不得杀我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白如意看着落红伸过来的剑得意的说。落红轻轻的松开了手,面对笑得如此纯洁美好的人她又怎么下得了手呢,是被震撼是被迷惑了啊。 “我跟你走,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他。” “好吧。” 白如意不再抚琴,眼神幽幽的看了柳如梦一眼。再也不屑伤他,抱着落红离开了树林。 柳如梦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淡淡的叹了口气,心的边缘突然有些哽咽。 落红被白如意挟持着走过几处树林,然后步入官道。来到一处浅显的河滩。此时候天色已经微暗。只看见一个人影,着浅色的衣物,背对着他们。 华灯初上。宫院以内,正是人间极乐之时。 一处庭台之上。寒月和桥安正在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父皇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辞去了许多大臣。元润正在追查此事,好像就差闹翻天了。” “其实,我们都不明白他。拥有一个天下,主宰一个天下的万物之君,他的行事自有一番道理。” 桥安听着寒月的解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其实他只是想向她打听一个人而已,她与她形事大体一致。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荒唐,她们一个是江湖中人一个是朝廷中人,怎可能相识呢? “太子――”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桥安就好。” “桥安,那日你说有些事情想要问寒月。不过寒月回来了,你却迟迟不提此事,是否另有打算呢?” “我…” “如若有难言之隐,寒月实在是不敢多问,以免遭来嫌恶。” “不是的。”桥安幽幽的说道,心中那股难以扑灭的思念已将他折磨得形损面枯。“你认识一个爱穿绿色衣物,卷发的江湖女子吗?” “江湖女子?你怎么会想起问我呢?” “这个…因为你和她给我的感觉有些相似,都是喜好绿色的女子,都是那样奇异。” 桥安和寒月都不再说话,两人心中都想着不同的心事。 “你想她就去找她啊。” 临走前,寒月低低的呢喃,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桥安听见这话,内心突然有所震动,不知该如何表达。独自立于庭台前,面对繁华如斯的宫廷,他却深深恐惧,恐惧这高墙,更无心做一朝皇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他,一个男人,想要的只是那一点点生命的喜悦。 接下来的几天里,寒月一直劝说桥安应当去找那位女子。 桥安这天决定暂时离开皇宫,乔装出宫。他来到皇宫里,看到父皇正坐在岸台前阅读奏折。 “这几天又有一些大臣提出辞官的想法呢。” “父皇遇上麻烦了?” “还好,魏大人一连向父皇举荐了好几位年青有位的大臣。朝廷也确实该换一些新鲜的血液了。安儿你今日来见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孩儿只是来看看父皇。” “呵呵。”皇帝站起身来拍拍桥安的肩膀,有一刻他真的不想放弃离开的想法。“去看看你母后吧。” 转过几条回廊,小月横冲直撞了过来,桥安连忙让开,还是和她撞了个满怀。 “太子,是你,小月罪该万死冒犯了太子…”语声中带着惊慌和恐惧。 “你怎么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小月像是害怕被人看见似的,不敢抬起头来,这个时候也只得抬起头来了。桥安看见她满脸的伤痕,眼睛有一只也被打肿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桥安顿时觉得这样的伤口在女人身上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他看着她躲闪的目光,看出她是不敢说出是谁把她打伤的,于是觉得有些难受,后宫的y鬟哪一个不是这样,稍微犯一点错误就会换来严厉的责罚的情景多的是。 “你去找医生拿些药吧。下次小心些。” “谢太子关心。”小月蹲下身去做迎送太子的样子,等太子一走,她却再也站不起来了,立刻昏倒过去,嘴角流出黑褐色的血液。 这个时候一名御医从角落里走出来,脸色惨白。只见他一招手,立刻就有几名侍卫把小月的尸体拖走。 桥安边走边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他一心念着离开的事情并没有过问的意思。来到皇后的寝宫附近,听见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他加快步子走了过去,看见在皇后宫里聚集了众多的医生。皇后正怒气冲冲的对他们大声喊叫,说些恐吓的话。 “太子…” 一行人听见禀报纷纷缄默让道,皇后立刻换上了一副脸孔表示自己的欢迎。 “母后这里有人病了吗?” “没有。我和太医们正在研究一种新药治疗那些可怜的植物。孩儿今天怎么舍得来看母后了啊?” “既然母后这么忙,大家都在等着,孩儿先行告退?” 第九章 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这样也好,你看母后这里确实有些凌乱…” 尽管皇后极力的掩饰内心的不安和烦躁,桥安仍看出来了。只是觉得无能为力。 “母后你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多睡一会儿,你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 临走前,母子握了一下手,桥安只觉得那双手实在是太热了点。 一出寝宫,他立刻有种解脱的感觉。立刻收拾细软离开。 “胡医生,水来了。” 一名y鬟端着一盆水奔跑进门。 “马上用帕子给她擦拭。” 胡应生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吩咐着另外几人。 “刀,盆子…” 大家在一个屋子里紧张的看着这位医生,看着他弯曲的背不停的在一具相当于尸体的身体旁边晃动,不知道该是敬佩还是担忧。 “我们必须救活她,如若不是这样,下次就该轮到你们其中的一个了。” 几位y鬟和宦官这才紧张了起来,几双眼睛看着流到瓷盆里那些暗色的血液不禁想要呕吐。 过了好一会儿,胡医生终于点点头,拿一条管子输送一位y鬟的血给躺在床上的小月。 “只要一些血就好了,你用不着害怕。冲一冲就够了,剩下的还需用药物把毒给蒸出来。” “恩。” 胡应生不禁在心里暗忖道:小月是皇后身边的使女,她的毒肯定跟皇后有关。莫非是皇后中了这样的毒? 夜色渐渐暗下来,灯光中,小月已渐渐的苏醒过来。大家呼唤起来,胡应生却将众人遣散,只剩下自己坐在小月床头。 长生氏,源头江边,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一串人影闪进茅屋里。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那老东西不在屋里呢。” “要不咱把这茅屋给烧了吧。” 几条汉子正在嘀咕的时候,只听见屋外有异样的声音。 “我看你们谁敢动一动我这茅屋?” “那老东西回来了。” 几人赶忙扑出来,却还是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老家伙你快给我们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究竟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几人一抬头,只见守夜男人坐在茅屋上头,手里抛着几颗棋子。 “小心他手里的棋子。” 一条大汉提醒众人。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躺,我们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声音未完,几人就感到一阵压力压得几人透不过气来,正在纳闷之间已经闻见了自自己身上传出的血腥味道。 “长生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你们肮脏的血不配流在这儿。”老人一伸手便抓起几人,往林子里跑去。那里有一只带翅膀的巨鸟正在沉睡。 “大非,我给你送伙伴来了。” 老人拿出一条绳子把几人死死的捆绑起来,再往醒过来的鸟背上一扔,亲身的在它耳边说了句“送到上次那儿…” 那只巨大的鸟顿时张开了翅膀,发出嘶哑的鸣叫,冲破黑暗的云层离将开去。只见翅膀过处,沙尘顿起,久久不散。 “呵呵,真是一场不错的表演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林间尖锐的响起,守夜男人只觉得背脊有些发麻。 “丑婆娘你喊魂啊。” 一声即出,几颗棋子已经发出,那些棋子擦过绿叶,擦过树干,有如破竹之势。一个身影翻滚而出,硬生生的躲了开去。 “守夜男人果然名不虚传――一手‘索魂棋’使得上天入地,不愧为整个长生氏的守护法宝。‘琴之剑’门下传人――夜嫦娥今日特来拜访。” “你师傅怎么不亲自前来啊?让你个小毛孩来受死。” “传说守夜男人脾气暴躁,骄横野蛮。看来果真如此。夜嫦娥和前辈话不投机,所以还是以武见真招吧。” 话一出口,夜嫦娥拿下背在身上的琴来,拨弄起纷乱的琴声来,只听得周围树上的树叶“哗哗”作响。一股杀气平地升起,琴声便化作一道道利剑,守夜男人大喝一声,闪身离开之处的树干顷刻间暴烈开来,树枝接连倒塌。守夜男人一边跳跃,一边大骂起来。 “看你一个年级轻轻的姑娘家,一出手便使出这么阴辣的招式,伤害了动植物不说,还一声不响就毁了你师傅一世英名。造孽,造孽啊。” 谁知道夜嫦娥并不理会守夜男人的大骂,反而更加用心的抚琴,琴声与自身的精气融为一体,好似达到无我的境界。围绕着夜嫦娥的地方顿时围成了一圈气,神韵形似天地间万物的庇护之气。气劲之强非一般高手所能匹敌。眼看守夜男人手上的棋子的就要用完,却无一颗能打入那气圈之中。 “乖乖降伏吧。” 第九章 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夜嫦娥的声音此刻响起仿佛如催命符一般骇人。林间突然响起凄厉的鸟鸣声,声声恐惧,鸟声似乎把琴声带入到自己的节奏中来。夜嫦娥发现自己竟然跟着鸟声的旋律在走时为时已晚,黑鸟反反复复在她眼前飞翔,似乎感觉不到琴声的杀气。她这才后悔自己居然被两只黑鸟所操控。守夜男人攀上一棵树枝扳下一根藤条,拿着藤条用力挥舞,活生生将夜嫦娥面前的琴打裂成两段。 夜嫦娥顿时摊倒在地,守夜男人摊开两臂膀,两只黑鸟乖乖的停在他的肩上诚如父子一般和睦。 “大黑,小黑,你们今天功劳不小呢。快去――” 两只黑鸟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似的,马上冲上漆黑的云霄不见了。届时一只硕大的鸟拍着翅膀飞了来。守夜男人马上走到夜嫦娥身边用藤条把她栓好,然后放置在鸟背上。 “小姑娘拜拜了,你师傅来了我会告诉他你的去处的,你乖乖的在那边等着他去救你吧。” “老怪物,放了我…” 只听见天空中翅膀翻飞的声音淹没了夜嫦娥凄厉的喊声。 守夜男人突然大吃一惊,一团火海正在他的眼前形成一片,这火似乎惹怒了他,他急忙奔出树林。望着隔江却绵延起伏的火海大声而痛苦的喊叫。突然一个雷声惊起,暴烈的雨水突然降临,这一阵急雨竟然来得这般及时,守夜男人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一只船自江心升起,守夜男人一跺脚落到那船上,急速的度过了江面。 长生氏的居民现在已全部被俘虏在一处田地里,雨水刷刷的落在他们的身上,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 “你们以为一场雨就能救你们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一个手拿大刀的粗汉对着他们大声吼叫。 “放开他们。” 守夜男人出现在那汉子的面前仅一眨眼的工夫,那拿刀的汉子却像没看见他似的不去理会他。 “你要救他们就去求他吧――”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由两名少女撑着伞的地方的青衣男子说。 雨水淋透了火,也淋透了守夜男人,他眼里有一股凌厉的杀气被激起来了。仿佛受伤的野兽负着沉重的担子。 他一步步的向那男人走过去。雨水流在他脸上仿佛流着血一般,他内心这片神圣的地方已经被玷污,这种打击比杀他一万次一亿次更加疼痛,更加心碎。 青衣男子在伞下默默的等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朋友,一个知己。他那飘逸的长发,他那动人的面容是如此般精致,如此般迷人。他整个人就是一碗迷酒,就是一杯毒药。任谁看了都要发狂而死,痴颠而亡。可是守夜男人居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定力已经达到了石人般的境界。 “你不应该逼我的。”男子诱人的声线自伞下响起,仿佛能夺人魂魄一般动人,听来绕梁三日,惟恐不绝。 “把你的人全部叫出来吧。我甚至不屑与你动手。” 守夜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万念惧恢的痛苦,却又冷酷得吓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快想认输我就成全了你。你们都出来吧。” 一瞬间躲在暗处的七个人依次走了出来。守夜男人斜斜的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句“你们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少林主持,武当俊杰,泰山当家,华山等七大门派的代表人物都已经聚集在此。 “守夜男人你好大的口气。”武当门人一声暴喝,有些狗仗人势的感觉。 “我想问问,他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几本武功秘籍?居然让你们这些人甘愿沦为他的走狗?” 守夜男人那张凝聚着少年人英姿的脸在雨中达到了常人不能体会到的痛苦之情。 “你们可是堂堂的武林人啊。” 他长叹一声,身后被雨水冲刷的石子居然全部飞了起来,仿若被操控了一般凌空呼啸而来,七大门人一阵惊呼,眼珠都睁大了,全然不知道眼前的怪人居然有此般神奇的内力。各自拿着手上的兵器挡着。 守夜男人一转身,仍出一颗石头把那个守在村民身边的大汉打倒在地。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七大门人都已经倒到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上各个部位流了出来,显然已经动弹不得。那些密集的石头就像流水般密集,纵然是神也怕难得挡过来,何况只是一个个人。 “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们的秘密乃是我们的生命,纵然我们死去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守夜男人坚定的双眼望着那伞下的青衣男子,有一种精神体现出来。受伤后的七人马上又站了起来,他们举剑就挥,举刀就砍。守夜男人左闪右闪,游移着,坚持着。那些居民在雨水中观望着这一场搏斗,无言以对,却如神似仙般安详。 鲜血从守夜男人的受伤的手臂上流下来,和雨水融合,又挥洒开去,壮阔,鲜艳,动人,决绝。 雨水渐渐停了下来,一道奇异的彩虹升起在冷清的早晨。守夜男人脸上顿时有了希望,背负受敌的他,呕血的脸上那笑多么美丽啊,美得像微风一样,像露珠一样。 “‘索魂棋’你就要坚持不住了吧,乖乖投降,我们可以帮你重建整个长生氏――” 一声凄厉的呼声划破云霄,那是守夜男人最后的一呼,天地都为之动容。他倒在了血泊中。至死都没有说一个关于那个秘密的字眼。 第九章 5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青衣男子叹息了一声,他并没想到守夜男人竟是如此的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于是他把整个目光重新投在了那一片长生氏的居民身上,他们身上的白衣迎风飞舞,仿佛在纪念着他们的守护神。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天地间又重新黑了下来,七人之中只剩下的四人不禁抬起了头,这一抬头竟另他们永生难忘,天地之间全是阴影,仿佛整个天下会飞的动物都全部聚集于此向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 青衣男子大喊一声不好,便夺路逃走,只剩下四人和众多小人物留在原地,疯狂了的鸟儿化作野兽袭击他们,保护着长生氏的每一个居民。青衣男子在原处的入口处惊得忘记了呼吸,这原始的力量就是长生氏隐藏的力量吗?在他黯然伤神间,那些凄惨的求救声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大雕清晰的鸣叫仿佛在悼念死去的主人,它们一只只排好队伍等着长生氏的人们,然后由一只只雄鹰开路,离开此地。 一片片黑影形成一个巨大的身影,它们竟化成守夜男人的姿态飞向天空,飞向更隐秘的地方。 青衣男子回到原地看着那些被撕得粉碎的尸体,他那秀美的脸上渐渐转为僵硬的惨白。一道闪电活生生的劈下来,他急忙躲开,再次目睹一个奇迹,源头江的江水逐渐的蔓延过村庄,将那些黑色的废弃建筑掩埋,来势汹涌,好像里面灌溉着守夜男人的意志… 在睡梦中的培银薇流下了泪水,满身伤痕的暗月明呆呆的看着她,样子痛苦至极。 “薇儿,你醒醒…” 培银薇睁开了双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暗月明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突然眼角一湿,泪水便夺眶而出。 “其实我们都不想变成这样,可是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是劫难,是劫难啊…薇儿你醒醒,快点醒过来吧。” “哦…啊…” 培银薇仍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痛苦至极。一双茫然的眼睛透露出不安,悔恨和难过。暗月明转过头去,眼里包含着的也是那样悔恨绝伦的痛。 “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躲在门外的桥安从窗口上偷偷的望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焦急如焚,不顾一切闯进两人的卧房。 绿色纱蔓萧瑟的落了下来。桥安呆呆的望着失去一切意识的培银薇,突然跪到在她面前。 “薇薇,你听得见吗?” 桥安一边用手在她眼前晃动一边焦急的问着。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怎么了?”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顾不得吃对方的醋了,像是在关心着一个病人,关心着两人心爱的玩具。 “她被毁掉了,毁在自己的手里…毁掉了一切…” “暗月明你怎么了?你们两人究竟怎么了?” 看着暗月明脸上那种万念惧灰的样子,桥安不禁意识到这次发生的事情有些严重。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照顾她。我知道你依然爱着她,就像爱着自己的生命,就像爱着宫廷外的自由一般。我希望你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中原,离开江湖,去到世界的尽头,寻找一种叫做‘忘记’的药,来治疗她内心的伤痛。” 暗月明站了起来,缓慢的理着自己身上的长袍。 “在这之前,我们都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她,拯救她的灵魂,使她从地狱中苏醒过来…”暗月明拿起桌上那柄怪异的红色大刀样子凛然,神情忧伤,“我这一生都将用复仇来为自己洗清身上的罪恶,我没有资格再爱任何一个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真的。如果你能告诉我,愿意和我一起分享,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只希望你能够保护她…” 桥安和暗月明最后彼此看了一眼,那双眼睛竟然有许多相似的成分,那是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共同的爱。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整个事情。并且我也答应你,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薇薇。” 落红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苏醒过来。她摸索着坐在墙边,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过来,抱着自己的膝头瑟瑟发抖。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般,竟然有些酸涩。 她的眼前有反反复飞翔的鸟儿,它们张开翅膀在空中画着一个个圆形的圈子,画出一个个纪念那男人的字符。她居然能够读懂它们的眼神,了解它们的伤痛。她看着那些穿着白衣的人们站在大海边,痛哭失声。海浪扑来,冷风袭来,他们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一个纪念的姿势。然后整齐的对着一具在海上华丽的船上燃烧的尸体下跪。突然她看见了一张长着少年脸的老人对着她笑,捧着她的脸,在异度空间里告诉她一些秘密,关于驯服鸟儿,驯服万物的秘密。她听得真真切切。 “孩子,你是不是在思念着一个人啊?这些鸟儿可以带你去寻找他呢。” “你是谁?我真的可以很快就见得到他吗?” “守夜男人,一个已经活得太久的人,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那老人笑着看她,鸟儿在他的影子里飞,在她看来已经不只是单纯的飞了,它们简直是在舞蹈。“他是当今的太子,拥有主宰整个天下的权利。你劝阻他留在你的身边,离开那个女人,告诉他必须当这个 第十章 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世界的皇帝,拯救众生推翻邪恶。你就可以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但是你必须协助他,永远不放弃。” “如果他不愿意呢?” “如果他不愿意,他不愿意――你就取而代之,取而代之…”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落红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 “你能告诉我父母的事情吗?” 在她看来眼前的老人已经是万能的了,世界上恐怕再也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我不能再回答你了,因为你已经问了我一个关于他的事情,因此,因此…啊,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那老人突然不见了。落红看见大海上,许多鸟儿纷纷投进火海里,她突然觉得太过凄厉,在心里大声的喊着,“不要,不要,求你们了,他已经死了…” 突然,奇迹发生了,那些鸟儿不再投海,那些白衣人们纷纷转过身来看她,好像穿越过时间和空间看着她,他们的视线痛苦中充满了欣慰。 落红惊醒过来,自己明明是被关在黑牢里啊。 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人的脚步声。她站起来像兽一样惊慌。 “你出来吧。” 黑暗中一道阳光折射进来,落红顿时看到了希望。她站起来,跟随着那个穿着血红色汗衫的男人走出去,迂回的地道里,有尸体腐烂的气息。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看见一个豁然开朗的洞口,有一架软梯从上面被扔下来。 他们爬了上去。落红站在地面上尽情的呼吸,四面站满了穿血红色汗衫的男人。不远处便是一律着白色衣物的女子,再过去是一个青衣男子,男子旁边便是那个把他带来这里的穿绿色衣物的人,落红也许和他们一样都没有机会见到他的脸,此刻他用面纱一丝不苟的遮着自己把手一扬,在他身边的青衣男子――“琴之剑”白如意便向她走了过来。 “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落红望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一丝恨意慢慢的弥漫上来,甚至有些想拼命的感觉。她已经在那个空间看到所有的一切,当时他就是主宰整个事件的人。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一个与那个村庄毫无关系的人,竟也会痛恨他。 “你走吧。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舍不得我吗?” 落红一听这话连忙转身走掉,她依照自己的预感想要走出这片奇怪的地方。可是不久后她终于发现自己在一座大山上,山几乎没入云端,只因为四周都长满了大树,开垦了湖泊,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还在官道附近。 她四下张望,发现几乎没有路可以下去,垂直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一阵恐慌。她转过身去,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有一丝凄凉的感觉慢慢的爬上她的心间,她可不想被困死在这个地方。她还要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完成。 一间布置华丽的屋子里,白如意和绿衣男子正饮着甘露,品着美食。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斜卧着几只黑猫,那些圆形的矮桌上,摆满了鲜花、水果,书卷,各式的乐器。这样庸懒而华丽的布置不禁让人叹为观止。熏香的烟雾一点点飘出来,愈加让人心旷神怡。 “你认为那小姑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绿衣男子用两只手指拈起一片茶花让它落进自己的杯子里。亲切的问白如意。 “除非她长出翅膀来。” 白如意懒懒的回答,眼里流露出一丝回忆的迹象。 “你难道忘了那日你在长生氏所见到的一切?”绿衣男子用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庞“虽然你当时昏过去了,但是你总不会以为那是你的梦境吧。” “我怎么会以为…” “你是不是想隐瞒我些什么?你知道的长生氏的人都会预感得到这一切,虽然我不是正统的长生氏人。但是,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一切。”绿衣男子对着他笑,“莫要忘记你的爱妻现在正被皇帝老儿当做玩物。” 白如意的脸色渐渐变了。 门外突然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什么事啊?” “那女孩不见了。” 绿衣男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她是怎么不见的。” “不知道。所有人都表示没有看清楚。” “什么?” 绿衣男子脸上的自信不见了,他转过身去死死的盯着白如意“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不知道。” “是吗。” 白如意不再说话,开始把玩一只黑猫。 落红从山顶跳落下去,只是看了白如意递给她的纸条。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通往山下的途径,只是看见他眼中的忧伤她就相信了他。 那上面写着:山下皆水,落入便生。 她跳落那一刻听见了“呼呼”的风声,就像听见了一个人的哭泣声,那般诡异,那般尖锐。然后她跌入了水中,水是咸的,由此可以断定是海水。她四处观望,望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岛。 瑞香楼里。 第十章 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桥安正和培银薇欣赏字画。两人站在书房内,看着从外地买来的名人所作的书画,心情惬意,兴致高昂。 “薇儿…” 暗月明的声音响起,桥安一下子安静不下来了,倒是培银薇一脸镇定。 “薇儿。”暗月明走进书房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立刻嗅到屋子里甜蜜的味道,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暗月明冷冷的问。 “来了几天了。”桥安接过话。 “薇儿,我实在不了解你,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回长生氏,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免得看见你和这个人在一起。” “好啊,我们都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呢。”桥安的话含着挖苦的意味。 “桥安。你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和暗月明商量。”培银薇说。 “你…”桥安顿时觉得内心涌起一股绝望,想到每次都是暗月明出现培银薇都会让他走,“你竟然舍得如此伤害我?” 桥安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悔恨中,他后悔自己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这般懦弱。立刻转身走掉,头也不回。培银薇的眼中露出一种莫名的忧伤,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残忍。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暗月明眼睛里有一种荒凉。 “月明,不要生气了。”培银薇望着他:“我不要看见你如此难受。” “你是我的女人…”暗月明深情的看着他,眼里是无边无际的温柔。 “你准备好了吗?” 暗月明并不回答她,只是吻着她,那么用力却又那么温柔。 桥安这个时候正站在门外,他看见他们的影子,内心的痛摧毁了他,让他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猛然的明白,他不可能不再见她,他爱她胜过爱天下人,他想到暗月明,他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桥安在愤怒中施展轻功飞奔出城门。 他几乎是在昏沉中敲响红医馆的门,落红看见他,他直接昏倒在她的怀中。路无遥已经顾不得吃醋了,他走过来帮忙扶着他。 他们刚刚听完徐儿带回来的情况,正想入睡,却又碰到处在极端痛苦中的桥安。 落红急忙拿出一些定心的药给桥安,看着他满脸的痛苦,内心突然有隐忍的痛。 “我没什么事。”桥安的语调悲凉,“我只是想喝酒,红儿你有酒吗?” “有,可是…” “那就好,你给我拿几坛来吧。” 桥安站了起来,落红看着他瘦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忧虑。 “既然他想喝酒,我就陪他喝好了。”路无遥说,“你和徐儿去拿几坛酒过来吧。” 几个人转移到客厅里,坐在凳子上喝起酒来。落红和徐儿负责为两人倒酒,各自看着自己的担心的人,面容憔悴。 三人几乎是看着桥安醉死过去的。 落红整夜的守在他身旁,却只听见他重复的喊着一个名字,那个叫薇薇的女人让他如此眷恋,落红忍不住想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这个男人受如此的折磨。她看着她,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他的脸,他似乎有了知觉,轻轻的捉住她的手,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泪流出来,落在桥安的脸上。 路无遥站在角落里看到落泪的落红,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儿走进了玉萧的房间,看见睡梦中的他甜美的脸,那像是孩子的容貌却是如此的疲倦和忧伤,让人心生怜惜。 太阳渐渐的升起,落红早已打点好一切,她走进来,看着徐儿出神的望着熟睡中的玉萧,有些不忍打扰她,却不知道徐儿已发现。 “他还没有起床吗?”落红觉得有些尴尬。 “是啊。我先出去收拾一下东西。”徐儿红着脸跑了出去。 落红坐在他的床头,仔细的看他的脸,这孩子竟是让人心生怜爱,就像是一朵美好的花,她想起徐儿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 “玉萧,你醒醒。” 她轻轻的摇醒他,他醒了过来,露出一个在陌生地的表情。 “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 “你还要睡会儿吗?” “不了,那个我先起床…” 落红对着他笑了一下,便要出去。 “姐姐,我等会跟你们一起去许庄。”玉萧叫住她。 第十章 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恩。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我们在客厅等你。”落红语气亲切“但是你要穿我放在你床头的衣服,把自己稍稍给乔装一下。” 桥安已经醒了过来,他想起昨夜的醉酒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弥补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的印象,只是不停帮着收拾一些药草。 这个时候,玉萧走了出来。他穿着落红为他准备的书生衣服,惨白的脸上还有残余的忧虑。宁静的表情,让他的孩气显露无疑。 “这是桥安,”落红转身看着桥安“玉萧。” “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你了,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恩。” 玉萧的脸上有着隐藏的疼,如今他孤独一人,将为着复仇而活,窗外的阳光渐渐升起,他看着那些光线,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它们如此惨淡。 一行人赶往许庄,玉萧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江湖中人,第一次觉得他们那么势力,那么俗气。“真是奇怪,一路上都不见陈家和薛家的人。”他放眼望去。 许家观台已经搭好。下面已经围了好多人。玉萧站在台下,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后台的几位权威人士,他们似乎对玉家的事情全然不知,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少林的主持穿着镶金边的袈裟,面目红润。像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发动者。 玉萧看见了桥家的人,他看他们的目光充满了仇恨,如果要追究,那么桥家便是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他想起他的爹爹和大哥,血冲到脑子里,快要昏厥过去。他几乎看遍了任何地方,也不见好友于飞和红风。 落红关心的看着他,心中无法体会他的仇恨,只有一股同情涌起。 桥安在人群中仔细搜寻暗月明的影子。 路无遥在观望台上发现自己的爹爹正在与许骄阳谈话,他正摸着胡须,笑逐颜开。不安的摇了摇头。 落红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聚会,她观望四周显得有些激动。她看到四周围许多穿着豪爽的人,他们谈笑自若,挥舞着怪兵利器。传说中各大门派的人都出现在她的眼前另她感到目不暇接。 许观阳走上台去,中年的他透露出一股盛气临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此次武林大会是由七大门派和几位武林世家提出的。选举新的盟主是我们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各位想在这擂台上一显身手的朋友可以上台了。” 对于许观阳直接切入正题,许多人都感到惊讶,听他一点也不忌讳谈起盟主之死,桥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自己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可是据他所知上届盟主可是一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长老啊。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都不见提起不在场的玉陈薛家呢?”路无遥不禁看了一眼悲痛中的玉萧。 很多人上台去了,他们有的强健无比,有的面目惊心。一个个提着大刀,眼神迷茫。七大门派的人也派了代表,落红只一眼便看出其中有的人是经过精心准备,他们眼神发出贪婪的光芒,对身边的人充满了歧视的感情。她有些失望了,对于这样的选举似乎不是她心中所想的。 比武很快开始了。在一片兵器声中,有的人脱颖而出有的人被刺伤和砍伤,鲜血从身上,手臂上流出来。落红不由得担心的望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路无遥。 路无遥正在问徐儿拿一条面巾。 “哈,我就知道你怕你爹爹了。”徐儿鬼头鬼脑的望了望他。 “玉萧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名字吧。”路无遥并不理会她,转过去问玉萧。 “你是说?” “恩。”路无遥含笑的点点头,在玉萧看来似乎别有用心。 比武已经告一段落了,有人在台上大声的向台下朋友宣战。 “还有没有人敢上来比试的?” 少年显得很轻狂,路无遥看着他,他既不属于七大门派,也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路无遥一点地,轻轻的跃上台,博得众人一片喝彩声。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那少年模样的人问他。 “玉萧。”蒙着面的路无遥故意看了看旁边人的反应,他们每个人都露出惊异的面容。 “能否让我看一下阁下的尊容啊?” “柳如梦,请――” 路无遥不知道为何竟脱口喊出他的名字,显然被眼前的少年激怒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玉家公子居然如此小气。” 落红看见那身着紫衣的华丽少年――柳如梦,觉得他并不简单。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接连战胜了近十人。 第十章 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柳如梦使用的兵器十分奇异,他之前一直未亮出兵器,而是赤手空拳,而今不知道为什么拿出兵器,所有人一阵哗然。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路无遥看着他的短刀,没有多大的表情。 那少年快步靠拢他,眼神凶狠,路无遥感到他身上的杀气。那几近冷酷的杀气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寒。他执手的剑挥向少年,却被少年的短刀生硬的切下,他被短刀带动滑过少年的身体,众人虚惊一场。 大家只看见他们两人时而飞跃,时而躲闪,时而进攻,不久以后便觉得结果已经出来了。路无遥从未与拿短刀的人比试过,显得缺乏经验。已经趋于弱势。 少年一刀滑过去,行如匕首刺过去,落红大叫一声,路无谣并没有发现少年的计谋。落红大喝一声飞上台去,推开路无谣,单脚一挑,踢落少年的短刀。路无遥手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没事吧。”她问。“让我来会会这位柳公子。” “好吧。”路无遥在众人的喊声中走下台来,站在人群中观看。想起刚才如若不是落红及时相救,他恐怕已经重伤。 落红看着面前的少年,被他奇异的眼神吸引,他的眼眸呈现火红的颜色,不像是中原人。少年一脸愉快的望着她,仿佛忘记了刚才她阻挠了他。 “姐姐,请赐芳名。”柳如梦的声音很甜蜜。 “落红。” “万绿丛中一点红。”他讨巧的看着她,看她像是想起了某人。 落红拿起剑,身姿飘逸。一阵风吹来,她的脸是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人们的眼睛里,她扭动剑柄,剑身化为无数的花朵快速的旋转起来,那样密集,那样奇异,少年的短刀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她望着他,冷漠而骄傲,收放自如的剑招旋放着最灿烂的柔情,在她周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少年喊了一声剑气,却来不及抽回刺出的短剑,疼痛得几乎虚脱过去。他那紫色的华衣不再耀眼。 落红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却不料他的另一只手却向她的手腕扣来,路无谣心中一阵恐惧。却看着落红只是轻巧的缩回双手,那扣手对于她像是无用一般。在他看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迷人和聪颖。 落红的头发和裙子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夺目而动人。 “无耻。”她冷冷的望着眼前一脸凶狠的柳如梦。 “我是念在你是女子的面上才没有对你出杀招――”柳如梦冷笑着走下台,众人为他分路,看着他走出人群。然后人们望着台上像朵花一样的落红,大声感叹。落红正要走下台,许观阳走出来叫住她。 “姑娘,莫要破坏竞选盟主的规矩。你要等到没有人上台或是输了的时候方可离开。” “可是我无意竞选盟主啊。”落红不解的看着他。 “可是你已经站在这台上了。” 落红望着台下的路无遥看着他对她点了一下头,便答应许观阳暂时留在台上。 比武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这个时候台下走上来许多人,他们见对方是个姑娘,顿时想尝试一番。 落红的招数不走套路,很奇特的变换着,看得桥安一阵感叹,如若不是想在暗月明有可能会出现他早就想上台领教一番了。 少林的主持和落红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老衲一直在旁边观战,此刻已经不再犹豫向不向姑娘挑战了。” “请――” 落红站在一边,神态自若。少林主持的袈裟飞舞起来,落红一个翻身闪过那棍的伶俐攻势。她落在他的头顶,刺向他。主持用棍阻挡。剑与棍发出撞击的声音。 她身体的弧度像是水波潺潺流动,对于雄浑的招数能一点点的划开,如行云一般。 少林主持的光头已经渐渐被汗水覆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落红的剑从少林主持的身边滑过,与她的身体合并一体,少林主持的脚步乱了阵脚,被这突然的力扰乱,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弱小的身体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老衲输了…” 落红看着他,觉得刚才自己让他丢尽了颜面,至少应该说些是你谦让之类的话,可是她却并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第十章 5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她正在思考是否继续站在台上的时候,暗月明出现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那个她在河岸见过的男子,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挺拔伟岸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冷漠迷人的双眼,泛着少许的温柔。 落红一时看得呆了。 “请赐教。”那男子说。他的剑在宽大的衣袖下被他举起来,光线闪过那剑,明亮而刺眼,另一只手放于背后。 落红被他的气质感染,他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另人臣服。 桥安看见了他,眼神中显现出异样的光芒。 他的身体浮起来,剑在他手中直至天际,落红在她面前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她旋转几次,却都躲不开。落红觉得有些吃力,虽然她曾经见过他的剑法,可是仍然感到不可思议,根本猜不透他从会从什么地方着手。 最后一招,他的手打在她的胸口,他本是可以出剑伤她,却临时改变了。她倒在台上,感觉到他是有意放她。桥安走了上来,他扶起她,却看着他。 暗月明在众人唏嘘中站在台上,周身散发出王者的风度。 “我要你死。”桥安让落红离开,他盯着他。 “我们的约定的时间未到。”暗月明冷冷的应答。 “你不敢和我在这个地方决斗?你怕了?” “桥安,你不要逼人太甚。”暗月明有些愤怒了。 “哼,我把决斗的时间和地点改在今日此刻。”桥安的眼神中有哀伤。“我要赢你,我要让薇薇看到,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怪不得薇儿只把你当小孩子看。” “你住口――不准你在我面前叫她的名字,这对于她来说是亵渎――她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桥安愤怒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暗月明再也按耐不住桥安的挑衅,他一剑刺向他,凶狠凌厉,只见一片光影闪过,桥安已经飞上了屋顶,落红看见他飞舞的影子,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他。 两人的轻功只是许多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的决斗一直在空中举行,没有人可以描述,没有人可以做到。许多人漠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何以像此般互相仇视。众多武林高手都呆呆的望着他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们经过之处树断,屋毁。 天昏地暗。 落红很清楚的看到,暗月明把把剑用力的砍向桥安的手臂,那些鲜血在空中化成最美丽的雪花,桥安用受伤的手挥过去,他的剑挑破了暗月明的衣衫。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玉萧的脸抽动了一下。 落红望着他,心中涌出巨大的酸涩。他在她面前受伤了,而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两个人突然间不再决斗,他们停下来,落在台上。桥安扔了剑,捂着受伤的手臂膀,头也不回的走了下来。 “我输了。” 落红听到桥安口中发出的声音,她的心都要碎了,那么完整,那么饱满的心就在空气中活生生的裂开了。因为只有她听见一个女人用内力对他们传送的声音。 “桥安,你走,你走,走,走,走,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那声音有痛苦,有愤怒。 而桥安便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受伤的。 落红看着他,他向她走过来,面容十分忧伤。 “你受伤了。”她说。 “我要离开这里了。”他冷冷的说,眼睛里有不甘,失落,悲哀。 “我能陪你走一段路吗?”她带着恳切。 “恩。” 然后他们走出了人群。落红把他领回自己的红医馆,以最快的速度为他配置了上次那些药。 “我不需要。”他有些愕然。 “不,你需要的。”落红争执,有凄凉的感觉。“你会因此而送命。” “生死有何关系?” “桥公子…”落红带着哭腔。 “红儿,我桥安活在世上一天便会记着你…” “不,不要走…” 落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他的背那么消瘦,那么的冷。 第十一章 1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桥安没有说话,他转过身来看着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她的睫毛随着眼睑微微颤抖。 “红儿…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 “我知道…我…我只是要你留下来把伤治好。”她红着脸看着他不停流血的臂膀,退后一步。 桥安看着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落红把桥安领向自己的房间,那里摆满了紫色的野花,花香格外清新。 桥安缓缓的脱下上衣,坐到床上。鲜血更加毫无顾忌的流下来。 落红坐在他的身后,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背部,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她的手指温润,带着淡淡的温暖。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甚至有些喜悦。他仿佛觉得她就站在自己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昏过去了,脸色更加惨白。 “桥公子,桥公子…”她收回手,接住他,她和他靠得更近了。她意乱情迷,竟然开始直呼他的名字,“桥安,桥安,你怎么了?” 落红看着他的脸,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近。 他在昏迷中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么动情的呼唤。落红的心刺痛起来,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她忍不住吻他,他的气息香甜而美好。 瑞香楼里。 婉转动人的琴声,宫廷的乐府也比之不上啊。烛火里,绿色帐蔓里,暗月明痴迷的看着扶琴的培银薇。她那妖娆的美丽,她那动人的气息埋葬了他,让他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 “你这次真的不再见他了?”暗月明一等琴声停下来就开始问她。 “是的。”她冷冷的狠狠的回答。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十几年了。”暗月明笑着说。“薇儿我以为你爱上了他…” “我会辅助你当好武林盟主,我希望你竭尽全力…你暂时不要回长生氏了,我叫那个男人帮你照顾你的家人。”培银薇打断他的话。 暗月明走过来抱住她,他们跪在琴台上,互相拥抱,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幸福,触手可及的幸福让他觉得缺少些许的真实,但是他内心每一滴血都不能控制般沸腾起来了… “真是太残忍了。”落红猛的站起来,看着四人阴沉的脸。“后来呢?” “我和玉萧便把那些尸体埋了。只可惜陈家和薛家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路无遥说,“他们的房屋和土地同样被烧毁了。” 路无遥、玉萧和徐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落红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便把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对她讲述了一遍。 “玉萧的猜测果然没错。”路无遥从悲叹中惊醒过来,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落红,他看到她脸上露出惊讶和悲哀的神色。 “他们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玉萧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仿佛自言自语。 “那些江湖上的人现在都闭口不谈这件事,似乎认为这些事的发生是情理之中的。”徐儿的眼神中有愤恨。 “更可气的是我爹爹和几位大师居然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路无遥把手上的一封信递给落红,“他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纵然是神也不可能把这些重要的人物活生生的从记忆中抽掉。”玉萧说。 “抽掉?”落红看完信后喃喃的低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几个人一时间陷入茫然的境地,然后开始借着烛光商谈一些计划。 皇宫。渲染在整个人间唯一的仙境。房屋用黄金打造,器皿用彩砖镶饰,锦衣玉帛,酒色交互。王公贵族争相攀比,荒淫无度,丧失在没有时间空间界限的极乐世界。 寒月宫内,燃烧着最耀眼的红烛,铺设最名贵的装饰。皇上坐在高台上拥着中原最赋秉性的奇女子。一边听她背诵诗文,一边听着宫廷乐师那消魂的曲子。皇后坐在离他稍远的地方独自饮着醇香的美酒,她的贴身y鬟小月满脸的不悦,她显然是在替皇后受到的冷淡待遇抱不平呢。可是皇后并没有显出很生气的样子,她只是仪态万方的坐在旁边用眼神留意这里布置,在心里暗暗的与自己的府邸比较起来。 “皇上,太子回来啦。” 太监奔走着宣布消息。 “太子回来了?”皇上突然惊醒过来,他看着一脸兴奋的太监大声问道。 寒月和皇后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对对方传递着某种信号。 “你们可要随朕去看看太子?”皇上询问两人。 两人点头跟随,只是皇帝走得太快,谁都没有跟上。 这时太子正在自己的寝宫更衣,门外有人禀报皇上驾临的消息,他一脸疲倦迎上前去。第一眼看到旁边的寒月。 “父皇,母后,这位是…”太子看着着绿色青衫的寒月,突然产生了一丝好感。 “是魏大人送给你父皇的…” “呵呵,这是父皇的爱妃啊。”皇上打断皇后的话,抢先说。 太子仔细看着她,因着她穿绿色衣物而生出亲切的感觉。寒月微微抬起头,神态高贵。 “小女子寒月见过太子。” 她的声音异常甜美。太子对她微微笑道,在心中可惜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被自己的年迈的父皇糟蹋了。 .第十一章 2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我想问你这么几个月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父皇有多担心你?”皇上开始叨念起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寒月和皇后退了出去。她们两人站在门前的走廊上交谈起来。 “让你担当如此的角色真是太委屈你了。”皇后望着她,没有一丝傲慢和不屑。 “能进得皇宫侍侯皇上已是寒月几世休来的福分,娘娘如此说来可就折煞小女子。”寒月心有余悸的小心应付着。 “我派人打听过你,可是一无所获,你真的是来路不明啊。据我这么久的观察,感觉到在你背后有一股相当大的势力。” “娘娘的意思是…” “寒月姑娘的心思我看出来了,可是在这宫廷之中,又有几人经得起折腾了?”皇后话中警告的话语渐渐显露出来。 “小女子不敢。”寒月微微一皱眉头,“我永远都是在娘娘之下啊。” “你们两位在说什么呢?”皇帝走了出来,背后跟着太子。 “刚才来人说晚膳已经备好了。”皇后猛的接过话,她用眼睛暗示寒月让她不要对皇上说起她们刚才的谈话。 寒月笑了笑,那种笑显得那么不在乎。她知道皇后已经开始对她不得不防范了。这似乎正是在她预料之中的。 “今天难得太子回来,寒月先行告退,请皇上、皇后、太子尽情欢饮。” 寒月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告退,又博得了太子的好感,以至于他在心里感觉到她越来越像某个人了。 寒月刚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内就拿出笔墨写起信来。 “太子回宫,等待指示。”她念着。旁边有人把鸽子拿来,她把纸条栓在鸽子的一条腿上,然后放飞。 “乐儿,你赶快到魏大人府中请他到寒月宫内来一趟。” “是。”宫女打扮的y鬟小巧伶俐,奇异聪颖。转身消失在寒月的视线内。 宫廷宴席。 皇上、太子、皇后正坐期间,可是只是顾着谈话根本不曾动用过碗筷。 “来人传令下去,太子回宫,明日在宫中大宴宾客。” 皇上喝得兴起,没有征求太子的意见便叫人安排好了太子的接风仪式。 “这些日子以来,孩儿让你们担心了。”这是太子在喝醉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皇上和皇后看着醉酒的太子,互相凝视,发现彼此眼睛里有一种茫然的痛。 “那件事情你办好了吗?” 寒月宫内,寒月和魏大人对坐着。 “我已经审问过那个医生了,打听出了一些事情。”魏大人的样子显出些许的拘谨。 “既然打听出了,为何迟迟不报?”寒月严厉的看着他。 “这…请姑娘息怒。老夫正顺着线索往下查。” “你都查到些什么?” “这件事情跟长生氏有关连,我怕主人会不高兴,所以迟迟不敢上报。” “那是什么?”寒月眉毛上挑,好奇的问。 “不知道姑娘听说过守夜男人的事没有?”魏大人压低了声音“那个男人知道所有的事,但是他不轻易见人。而且很难从他嘴里问出答案。” “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人,住在长生氏之源头江边。” “那么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寒月冷笑着问。 “这个,老夫派人去长生氏…” “真是愚蠢至极,长生氏岂是你这般人能够找得到的地方?” “老夫也正在奇怪,大半个月来都查不到这个地方啊。”魏大人唯唯诺诺的应道。 “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寒月站起来,“集合宫中所有的力量镇压皇后。” 魏大人听到这里把头抬起来,有一些恐慌在他的脸上浮现。 “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是。”魏大人理了理官服离开,而后又转过身来。“那个医生怎么办?” “暂时留着,或许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现在暂时把他安排到宫中来吧,让人盯着点儿。”寒月不经意的话语中有警告的成分。 魏大人点了点头出了寒月宫。 太阳已经出来,宫内的冷清气氛才随之减少了一些。 第十一章 3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太子已经起床,伺候他的宫女为他梳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太子又陷入昏沉中,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怀疑自己一时过惯了流浪的生活已经将宫内深沉的规矩抛到脑后。 他梳洗好后,穿上华丽的丝袍。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光是一件衣服的花费就够那些农民一家人吃上几个月了。 “莫非你已经习惯做那个江湖剑客桥安了?”他开始自嘲。目光略过岸台前大摞大摞的案卷,那些纸片上就记载着关系国家社稷的大小事物。边疆的战事,民间的疾苦,沉重的负担像巨石一样压过他的心头。“我这样像个太子吗?” 他走出寝宫,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一想起今天那场宣告他回来的晚宴就令他头痛。 魏大人和他错身而过。 “微臣见过太子。” “魏大人近日过得可好?” “事物繁忙,朝廷上下微臣都要过问。几乎没有什么清闲的日子啊。” “呵呵。” 太子顺着走廊向前,看见到处站着没有思想没有言语的宫女和侍卫,内心涌起无数的哀愁。他想到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他站在假山旁,突然听到悠远而明快的歌声。 “风儿吹,树叶摇,我听见你在呼唤,雨水飘怎不落下滋养土地呀…” 他禁不住跟着哼唱起来。他跟随着歌声走去。脚步停在寒月宫外。 “寒月宫,寒月。”他轻声念道。“这不是父皇的新妃子吗?” 寒月宫外竟没有一个宫女侍卫。他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典雅。他看着四周竟怀疑自己是否来到培银薇的房间内,看着那些飘荡的绿色纱蔓,听着那清新动人的民歌,内心有一种无法驱散的酸涩包围了他。 “太子…”随着歌声的停止,穿着名贵绿色丝绸衣饰披散着头发的寒月从一张纱蔓后迈着莲步走了出来,有些惊恐。 “不必多礼。”太子笑着说,“你的歌声实在太美妙了。” “太子过奖了。” “你从此以后叫我桥安吧,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民女不敢。”寒月抬起头来看着不出声的太子,只见他目光中透着少许的温柔。 太子转过身去,看着那些飘荡的绿色纱蔓,目光转为暗淡。 宫廷大院,各位大臣要员已经奉着供品接踵而来。一时间挤满了几十张摆满珍馐的桌子。喧闹的声音透露着喜悦和愉快。 太子回来的事情一时间让每个人都雀跃不已。 舞女和乐师被一拔一拔的拉上来助阵。可是太子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坐在高台上,独自饮酒,眼神迷离。 皇后身边的小月此刻正急忙的跑过来,她俯下身子对主子低声说着什么。皇后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这个妖女。”皇后显得非常激动,看得出已是非常的气愤了。 皇后退出酒席,来到后院。接着一位官臣跟着出来了。 “娘娘找老臣有什么事吗?”老人眼睑下斜,微微压抑着刚才的兴奋。 “那妖女又开始勾引太子了。” “这…皇后可是亲眼所见?”那老人听到这突然来了兴趣。 “这是小月那y头亲眼瞧见的。”皇后冷冷的说。 “这个…” “这是一场阴谋。”皇后激动起来,“你怎么知道魏安那只老狐狸就安了好心居然给皇上送来这么一个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妖艳女子安抚他的念子之情呢?” “皇后有什么打算?” “我并不要你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你只要看住魏安就行了。”皇后意味深长的说。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老人退了下去。 晚风吹来,皇后的衣襟飒飒飞舞,凛冽而冷艳。 红医馆。 四人坐在饭桌上。烛火微微跳动。 落红感到今夜特别的静,空气中有一股股寒意传来。她看了旁边的路无遥,玉萧也抬起了头,感到空气中肃杀的气息。 “徐儿你和玉萧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路无遥和落红彼此看一眼,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会出现。他们依然坐在座位上,空旷的医馆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烛光一会儿向前移动,一会儿微弱得像要熄灭。窗外有游走的人影。 “朋友既然肯光顾红医馆,不防进来坐坐。”路无遥十分客气的大声招呼外面的人影。 “哈哈。” 一名男子的声音飘散在四周围。落红喝了一口酒,抓紧了身边的剑。 “既然路公子如此豁达,那么我是非得要进来坐坐了。” 第十一章 4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柳如梦衣着光鲜的走了进来,他眉目中带着放浪的笑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怎么会是你?”落红站了起来。 “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呢?今日刚刚路过你的医馆就想进来拜访拜访,难道姑娘有不方便的地方吗?”柳如梦含笑看了看旁边的路无遥“路公子久违了。那日败在姑娘剑下,今日回首,心有不甘啊。” “柳兄是否来此讨教剑招的呢?”路无遥问。 “呵呵,今日另有目的啊。我是想见见玉萧。”柳如梦淡淡的说。 “你找错地方了。”落红冷冷的说。 “你们二位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找玉萧说几句话。”柳如梦看着面露警惕的二人笑着说。 “说几句话用得着带那么多朋友来吗?”路无遥话锋一转,直指窗外的人影。 “我可没有带他们来,是他们自己跟着来的。也许是为我好吧,说是要保护我的安全。”柳如梦说。“我想问问陈家的事。” “他不知道。”落红死死的看着他。“柳公子请回吧。” “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想问陈家的什么事?”这个时候玉萧从里屋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徐儿无奈的对两人摇了摇头。“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不管我的事哦。” 落红和路无遥想要阻值他,可是他竟径直的走到柳如梦面前去了。 “你就是玉萧?”柳如梦的眼神竟带着一股亲切的感情,“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陈家薛家还有你们玉家的人都死了,可是在武林大会上偶然听到有人自称玉萧,我知道玉家还有人活着,于是便派人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查到红医馆。”柳如梦顿了顿“可恨的是知道这些惨案的人和想查明真相的人都一一的消失了。我不防告诉你们,那天你们看到少林主持,许观阳,武当的掌门人,都被人掉了包。恐怕真正的少林主持,许观阳,武当的掌门人都已经惨遭不幸了。还有,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陈家,薛家,玉家的事情呢?” “为什么?”玉萧急切的问。 “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柳如梦说。 “此话怎讲?”路无遥问。 “有人想一手遮天,欺瞒世人的眼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玉萧愈加觉得莫名奇妙。 “我和你们于武林大会前后都去陈家,薛家,玉家看了一遭,发现他们都惨遭他人杀害。可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我就觉得不对了,这几日再去看时候,发现‘他们’依然活着。每个人都活生生的各自忙碌着,接客的接客,做事的做事。我还在临安城内看到陈伯和一些商人谈着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当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竟然对我的出现毫无反映,我知道他不是真的陈伯。” “就是啊,我回来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不相信吧?现在该信我了吧?”徐儿听了柳如梦的话后马上接过来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怎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还有,你和陈家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们玉家和陈家世代交好,怎么从来没听到有人提起过你?”玉萧虽然仍然质疑着,但话语之中好歹听出了已有一些头绪的意味。 “我么,我是什么人?我们柳家一直住在塞外,却和陈家世代交好,于是我们从小便定下了婚约。”柳如梦叹了口气,冷冷的说。 “那么你此次来中原的目的便是…”玉箫的口气缓了下来。 “既然柳公子是自己人,我们何不去看看?”落红接过话说。 “是啊。”路无遥附和着。柳如梦的眼神有一丝奇异的光芒闪过。 天色开始浮现白色。落红和玉萧悄然出现在玉家的大宅前。奇怪的是玉家的门早已敞开,仿佛知道他们要去似的。 玉萧和落红走进大门,里面的人一个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他们的出现。玉萧呆在原地,看着昔日的管家和仆人们正忙着打扫。他猛的闭上眼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落红推了他一把。 “你醒醒,我们此刻看到的不过是幻像而已。” 玉箫清醒过来,眼前那里还有什么大院。他和落红此刻正站在一片废墟上,阴森森的土堆上透出悲凉的气息。 “我们上当了。” 落红恨恨的说,声音里有惊慌。 迷雾一瞬间布满整个大地,那一丝丝魅惑人心的琴声响起,在玉箫的耳朵里却如鬼哭狼嚎,他的瞳孔放大,心口滴血般的疼痛。正是这琴声的主人索去他家人的性命啊。 “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还不出来,今日我玉箫誓要报仇血恨。” “就凭你吗?玉公子?” 柳如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面前。他眼神透露出强烈的杀机,使人看了禁不住全身战栗。 “你为什么要将我们骗到此地?”落红恨恨的问。 “因为我要你们死。” 柳如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出现了几个梦面的白衣女子,她们虽然身着素衣,但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艳丽。 第十一章 5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无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落红满是愤怒的看着柳如梦,拔出剑来,一步步向他逼近。转瞬之间她已经站在柳如梦面前,剑身只隔着柳如梦的身体一寸的距离。 在落红眨眼的片刻间柳如梦出手了。那边玉萧也被几个白衣女子包围起来。只是那阴寒的琴声透露出凌厉的霸气,活生生的把两人的剑气压下去。 女子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毅力,她们在玉箫疯狂的剑招下变幻着仿若舞蹈的攻势,剑舞得井然有序,看似柔弱无力其实暗藏杀机且密不透风。玉箫更是节节后退。不过他这时候已经处于心智迷乱,力不从心的状态了。落红偶一回头便看见一片剑光环绕,只见其影不见其人。 那琴声似乎对落红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的剑依旧那么轻灵,身影依旧明快。每一招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凌厉和快捷。柳如梦被渐渐逼退,不知道该如何防守。 几个快攻,落红的剑已经低住了柳如梦的胸口。 “死贼快快说出主使你的人是谁,否则我便收了你这条命。” “啊――”随着玉箫的惨叫,柳如梦紧绷的脸立刻松弛开来。落红剑尖一晃,脚步离地,腾跃到白衣女子的剑阵中。那里玉箫正扶着一条胳膊,鲜血从他白衣袖上汩汩的流淌出来。伤势十分严重。 落红斜斜的看着继续游走的女子,听着柳如梦在外面疯狂的大笑,夺上几尺,快速的出剑,玉箫咬紧的嘴唇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只见那些女子诧异的望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剑却不敢去拿。柳如梦僵在那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既然破得了主人的‘旋舞如风阵’,算你命大,不过不要得意的太早,主人的命令已下,玉箫必死无疑。我们走――”走字刚刚说完,几个白衣女子便相携彼此的手臂,脱离地面,形成一道白墙消失在琴音起处。 “你还不滚?”落红看也不看一眼在不远处的柳如梦随口呵斥道。 “你不杀我?”柳如梦的语音充满不解。 “你既不说是谁主使你来,又是我手下败将,我留你何用?” “好,姑娘的情谊柳某一定牢牢记住。” 柳如梦说完后转身离开,落红在心里暗暗骂道:此等卑鄙小人倒是装得很像,还不是怕我从背后攻击拿话来刺探。 “落红…” “玉箫…” 落红奔跑过去扶起昏过去的玉箫,此刻浓雾已经渐渐散去,两人同骑一匹马赶回红医馆。 寒月宫外身着华衣的男子伫立着,像是沉思,更像是寻找一些记忆中的东西。 轻风飘荡,寒月宫外那一条条绿色的丝带随风飞舞,显得轻灵妙蔓。男子低低的叫着一个名字,“薇薇,薇薇…” 男子自怀中拿出那一枝用玉精雕细琢的笛子深情的吹奏起来,玉笛的声音响起。笛声随着风在宫廷里蔓延,渗入。 一位头装扮艳丽的妇人突然停在男子的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男子消瘦但是挺立的背。男子立刻感应到背后有人,他转过身来,表情显得恭敬。 “母后。” “安儿啊,你在此做什么呢?” “哦,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寒月。” 桥安尽量显得轻松些,可是皇后却皱起了眉头。 “太子找父皇的妃子有什么事呢?” “我想问她打听一个人?” “是吗?” 皇后有些不信任似的,想从他身上看出些端倪来,可是他却是那样的不为所动,耐心的等待着这一场为谓的审问。 “母后今日驾临寒月宫又是所为何事呢?” “这个…我是想和寒月一起去明月寺为你父皇祈福。” “皇后,太子…寒月接驾来迟,请娘娘太子赎罪。”寒月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她迈着轻盈的莲步走到两人面前。 “不知道娘娘和太子有何吩咐呢?”着紫衣的寒月十分温顺。 “哦,那个…还是母后先说吧。” 桥安走到一边去后,看见两人低低的说了一阵后寒月马上走进门内。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只见她穿一件很素色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寒月来到他身边,露出一个动人的笑。 “为皇上祈福是大事,太子有什么事情等寒月回来再问成吗?” “我嘛,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怎有事情要问你?” 桥安不解的看着露出谜样笑容的寒月离去,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是一位奇女子了。 在去明月寺的路上,宫廷的大轿缓缓移动。寒月掀开轿帘一角,看见了由大内高手装扮的侍卫,也没有看见魏安的人在其中。她心中不禁暗暗担心,如今皇后竟是把她往死路上送啊。可是她突然又冷冷的一笑,在心中暗笑道:这老妖婆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空阴云密布,风吹林动。山路难走,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来,从轿夫到侍卫都是皇后精心挑选后的高手装扮而成的,所以脚程显得比一般人快。 寒月在轿内隐隐的感觉到他们所走的并不是去明月寺的路上,只是走在一片更森的山 第十一章6 - 暮雪倾城太子妃 - 缦彩笺. 林里。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四处有阴冷的气息,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寒月断定他们现在一定是到了一座荒山。 “皇后娘娘咱这是到了没有啊?”寒月故意不耐烦的问道。 “到了,很快就到了。”皇后大声应答,命令所有人停下来。 寒月也跟着走到轿外,她装出一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态度,四处观望。 “娘娘这里没有寺庙啊?” “你死在这里,我便令人在这里为你建造一座寒月寺好不好啊?” 皇后的语调之冷,另寒月感到十足的扫兴。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寒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老人家了吗?” “你这个妖女居然还有脸问我,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还不心知肚明吗?” “臣妾确实不知道啊。” 寒月的态度硬了起来,她竟缓缓的跺起步子来。皇后眉一皱,在心里暗暗恨道:你还做出这种轻浮的姿态,事必我必定把你的尸首拿去喂野狗。 “既然娘娘定要赐臣妾一死,臣妾在死之前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娘娘恩准。” “你说吧。”皇后居然懒得看她一眼就答应了。 “以前进宫来的几位妹妹们都是被皇后以此种手法弄死或者逼走的吗?” 皇后听完此话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几个以前死在宫廷内外的女子,或者那些被打入冷宫现在还得不到超生的怨女敌意顿生。 “来人,给我把这个所谓的舞姿都充满诗情画意的妖女就地正法罗。”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都还在吃醋啊。” 语音刚完,寒月的手就已经掐在皇后的脖子上,皇后惊恐得浑身发抖,可怜的是众多的高手居然没有看出她究竟是如何凄身到皇后身边的。 “不要过来,你们只要敢前进一步我就要了你们娘娘的老命,哼。”寒月冷冷的警告着众人。“你在宫内当你的皇后是当得不耐烦了。今天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就替那些姐妹取了你这条老命了,哼,这颗‘催毒丹’是拿来祭奠那些可怜的生命的,催生你体内的毒性,一点点瓦解你的灵魂,让它不再肮脏。”寒月从袖口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塞进行如木偶的皇后嘴里。一把把她推开。 皇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些高手奔将过来扶住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皇后…” 皇后扬了扬手拦住护主心切的侍卫,“妖女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寒月听着她转弱的口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自己不会体会啊?” 听寒月这么说,皇后马上觉得周生变得骤热起来,然后体内又开始极度寒冷起来。一冷一热之间,使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感,而更多的是剧烈的恐惧。皇后身体顿时软下来,像一块棉布落在侍卫的手臂间。 “你…好狠的心。啊,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现在应该刻骨了吧,先是皮肤,然后是脊髓,最后是血管,心脏…” “不要再…说了…” 皇后摊倒在地上,像是跟寒月下跪一般,众人见状纷纷围上前去。只听见皇后痛苦嶙峋的喊道“解药”二字。 “要解药并不难,只要你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而且要做到面面俱到,一丝不苟,像奴才一样伺候我听命于我。我倒可以考虑让你好过一点,会定时把解药赐给你。” 皇后听到这话简直恨入心扉,想要不从,可是此刻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有多余的心机。 “好…我答应你。” “那好。” 一颗褐色的药丸已经落在皇后的前面,一个侍卫急忙把它递到皇后的手里。寒月看着皇后从地上站起来只是片刻的工夫不禁佩服到她作为一个皇后的坚韧毅力。 “现在你把这些侍卫通通给杀了。” 寒月指着周围那些忠心的侍卫说。 “这…” “我告诉你如若你不听我的吩咐,在三刻钟内你必毒发生亡不可,对于人来说死到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皇后寻思之间,已经抽出旁边一位侍卫的刀,锋忙一转,便把搞不清楚状况的侍卫杀死了。鲜血落在她的脸上。人皆有保命之心,剩余的人开始动起脑筋来,他们脚步游移,不管面对的是皇后定要背水一战。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皇后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质问。“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伤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反正是死,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把皇后围了起来,可是在寒月看来,皇后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只见一刻之间,皇后便举着剑在光影之间刚烈起来,她眼里透露出的不仅有杀气更有无尽的恨意。寒月站在轿旁用力击掌,对站在血泊之中还站得稳稳的皇后大加赞赏。 皇后拿着染血的剑一步步朝寒月走过来,眼睛因为愤恨而变得血红。 寒月微微一抬手,皇后手中的剑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在无可奈何的皇后面前用剑尖挑破了自己的手掌却无丝毫的痛苦表现。 “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一件侍卫的衣服。” “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