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苍狼王掳了个女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南家小阿蛮,整天拿着根长棍到处走。”乡亲刘叔点了根旱烟,坐在自家门前说。 “阿蛮才五岁。”隔壁的树根劈了根柴之后,单手擦拭额头的汗珠应道。 刘叔说:“别看阿蛮小,棍有千斤重。” 刘叔的声音有些沧桑沙哑。 树根犹自不信:“阿蛮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刘叔仰脸无力望天:“阿蛮天生神力,力拔山河。那年她三岁,人拔草,她拔树,愣是把大树连根拔起,剩个土坑!” 这边厢刘叔和树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边厢阿蛮就一根长棍在他们面前扑了过去。这着实把刘叔和树根都吓了一大跳。 刘叔连旱烟都顾不上吸了,他手里的烟灰掉一地。 刘叔愣着眼睛结巴地对阿蛮说:“小蛮女,你……你……你……小心点,没得扑到人了,那……那可怎么办?” 就连树根也愣住了,他停下了劈柴的手,定睛看着阿蛮,然后默默不语。 - 岁月穿梭,时光飞逝。翻飞着就过了十数载,那山下村民口中的“小蛮女”已经慢慢长大了。 传说中,阿蛮一根长棍走天下,龙蛇俱避,鬼神惊。 传说中,阿蛮是个不讲理的主,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传说中,阿蛮长擅用长棍扫马腿,能斗败长刀无数。 终于,在那场有名的沙场大战中,苍狼国西征的百万大军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女魔头——阿蛮! 只见百万大军正跟一娇俏的女子对峙。 她脸色不惧,单人匹马,一手叉腰,一手持棍,整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风萧萧的时候,阿蛮出手如闪电,她果真如传说般地一棍扫过去,就取了主帅的首级。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已经纵身踢掉主帅的残躯,一跃站上了战马背。 站在马背上的阿蛮高声大喊: “百万大军听我号令,随我争霸天下!” 顿时,百万大军伏倒一地。 阿蛮真是威风。这正正是验证了传说中的那句话“棍过皆俯首,无人不低头”。 当时,阿蛮的名字已传至苍狼境内,据闻可止小儿啼哭。 苍狼王坐在龙椅上,朱唇轻启:“好一个悍女子!传!我御驾亲征。” 于是,苍狼王便带领着大队兵马,欲要征伐这支被阿蛮收服了的西征军。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阿蛮的军队面前。 苍狼王铁蹄之下,扬起的尘土尚未落下。 却见迷蒙中,一柔弱女子,手执鸡腿,正蹲坐在溪边石头上大口啃咬,全然不顾形象。 苍狼王皱眉。 目光所见,女子身后军队皆困乏地席地而坐,正作休整。 以致苍狼王大军到了仍无所知觉。纪律十分松散。 “简直不堪一击!派小股兵力上前,即可破之!”苍狼王轻蔑道。 “那柔弱美女子当如何?”下属拱手请示。 “生擒!”苍狼王觉得,不应该滥杀无辜,更何况那无辜还是个柔弱美女,虽然那食相实在是…… 阿蛮斜睥了这边苍狼王的大军一眼,十分不满对方铁骑竟敢打扰她用餐! 随后,一根鸡腿骨愣是被阿蛮如飞镖凌空飞出。 鸡腿骨不偏不倚,将将就要击中苍狼王的额头。 苍狼王扬手一拨,用力将鸡腿骨打远。 想他能挽十担大弓,那力度也不是盖的。 怎知苍狼王扬起的手还未落下,阿蛮就凌空跃起,一个后空翻加旋转扫腿,生生就逼到了苍狼王面前。 苍狼王纵身一跃下马,堪堪避过阿蛮的攻击。 阿蛮因为刚才吃鸡腿,棍棒就插在旁边石缝上,此刻她赤手空拳。 但阿蛮的拳头却密集而至,愣是把苍狼王逼得连连后退。 苍狼王也不是那么拙的。他被阿蛮逼退,只是因为他轻敌。 可是,他真的意想不到,眼前这一介女流,居然彪悍如此。 阿蛮再一拳过来的时候,苍狼王竟是站定不退了。 苍狼王张开他的大手掌,把阿蛮的拳头包裹,生生地接过了阿蛮的这招。 苍狼王大掌把阿蛮的手一握,然后顺势一拉,便将阿蛮一下带倒在他怀里。 阿蛮感受着男人粗糙起茧的手掌摩挲,心里十分不服。 阿蛮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了。阿蛮觉得自己不过是没来得及拿她的棍棒。 如若她的棍棒在手,这苍狼王怕是…… 阿蛮还在愣神间,苍狼王已搂着阿蛮,一跃上马。之后与阿蛮一路共乘。 他的血汗宝马,什么时候肯被女人碰过了? 被女人碰过他的马,不吉利! 不过怀里这女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所以,不吉利就不吉利吧,他还压得住。 “班师回朝!”苍狼王声如洪钟,传令道。 众兵跪倒一大片:“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蛮心不甘情不愿,坐在马背上,眼巴巴地探出头去回望。 她的那根棍棒,还落在小溪边,插在石缝中。 第2章 苍狼后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后宫。 从二品昭容佟佳玉莹悄悄咪咪摸进贵妃钮钴禄如玥的月华宫。 佟佳玉莹一惊一乍地对钮钴禄如玥说:“听闻大王从外面掳了个女子回来!” 钮祜禄如玥斜倚在贵妃榻上,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指甲,一脸不屑地说:“不怕,她肯定不如我美。” 佟佳玉莹往常就看不惯钮钴禄如玥的嚣张跋扈,奈何自己不过是从二品昭容,品阶远不及钮钴禄如玥的贵妃高。 因此,表面上,佟佳玉莹谄媚的犹如钮钴禄如玥的小跟班。实际上,她心里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打沉钮钴禄如玥。 佟佳玉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委婉无恶意:“贵妃自然是艳绝整个苍狼王宫。不过,前儿个,我听大王对丽妃说,贵妃您美则美矣,但是却缺少神韵。” “嘭!”钮钴禄如玥马上恨得龇牙咧齿,她一掌拍在案上,还险些折断了自己的指甲。 钮钴禄如玥当即心疼地查看自己的指甲是否无恙,她说:“前儿个,大王才夸我这指甲漂亮。她丽妃算个啥?我缺少神韵,难不成她就成神仙飞升了去?” 佟佳玉莹低下了头,却不禁悄悄地撇了撇嘴。 整个苍狼后宫都知道,钮钴禄如玥最恨的就是丽妃纳兰倩倩。 纳兰倩倩进宫之前,苍狼王轩辕君宇最赏识钮钴禄如玥的华丽外表。 纳兰倩倩进宫之后,众人明显觉得纳兰倩倩更胜一筹,关键是,纳兰倩倩比钮钴禄如玥更年轻。 因此,纳兰倩倩进宫就封妃,轩辕君宇一连几天都宿在纳兰倩倩的秀丽宫,大家都觉得这些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钮钴禄如玥对纳兰倩倩的恨意。 所以,佟佳玉莹故意在钮钴禄如玥面前提起纳兰倩倩,很有祸水东引之嫌。 钮钴禄如玥问:“那女子如何?”问的自然就是轩辕君宇新掳回来的女子了。 佟佳玉莹不无恶意地加重了语气对钮钴禄如玥说:“英姿飒爽!” “哈哈哈,还英姿飒爽,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吗?”钮钴禄如玥放下戒备,放声大笑。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模样!”钮钴禄如玥用指尖拂了拂自己笔直的裙摆。 佟佳玉莹见钮钴禄如玥轻敌,心里暗道她改天指不定怎么死的都知道。如此草莽女人,实不足为惧。 当即,佟佳玉莹便下定决心,要看看苍狼王这掳回来的女人有几斤几两,是否值得她正视。 - 漫漫数千里,苍狼王遣兵返。 绵长的队伍,越过狭窄的山道,那百万雄师便化作逶迤的长蛇,从山的这头,延伸到山的那头。 归至苍狼关,厚重的城门打开时,守门的吆喝了一声:“大王班师回朝了!”老百姓伏倒一地。均齐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唯独深宫中的女人,纷纷探出头来,等着远方那还没影铁骑,还有铁骑上那高大俊朗的男人。 万马齐踏,尘嚣扬起。 尘埃落定的瞬间,不知是谁胆敢抬头张望,并悄然说了一句:“看,大王的马上面有个女子!” 瞬间鸦雀无声,宝剑出鞘,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人头颅飞出,鲜血喷洒一地。 一员胡须荏苒的大将高呼:“以此鲜血,为大王洗尘。” 却只见轩辕君宇面不改色地单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女子,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一呼一吸间极尽威严。 - 钮钴禄如玥见到此情此景,恨得牙痒痒的:“那蛮夷女子竟敢和大王共乘一骑!” 钮钴禄如玥身边的李嬷嬷赶紧拉住了钮钴禄如玥探出去的身子。 李嬷嬷语重深长地说:“贵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大王最不喜欢别人多嘴。” 钮钴禄如玥脚一跺:“也就是你,嬷嬷,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得撕了她的嘴。”钮钴禄如玥知道自己的乳母李嬷嬷从小最疼爱自己。如此相劝,也不过是出于担心。 只不过,她实在是气不过。她初入宫最得圣宠的那一年,想要摸一下那匹血汗宝马,都被轩辕君宇冷眉一瞪,险些要被抽刀断手。吓得她从此离他的马远远的。生怕她不碰那马,那马还主动走过来碰触到她。 所以,那马上的女子,何德何能? 而轩辕君宇,你又何以厚此薄彼? - 就在这万众瞩目当中,轩辕君宇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随即,轩辕君宇朝阿蛮伸出了手,欲要扶她下马。 怎料阿蛮不看他,更不用靠他相扶。 只见阿蛮一跃凌空腾起,并回旋轻盈落地。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蛮荒女子,竟敢无视大王。只是,这轻功实在是了得。倘若不是君威在此,早就要喝彩喊上一句“好”字了。 轩辕君宇也不怒,他扬起了嘴角,对阿蛮的身手激赏一笑。 随后也没再勉强阿蛮与他同行。 然后,轩辕君宇转身大踏步往前走。 于是,铺着长长红毯的回朝路,君王走在前,阿蛮跟在后。 但是,阿蛮却不是亦步亦趋。 阿蛮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已顾着视察周围的环境,打算找准时机就逃跑。 后宫众人却不知道阿蛮的心思。 都在等着听圣旨,要看阿蛮分到哪个宫殿,赐予各种品阶。然后好见机行事。 结果,出于意料之外的,论功行赏之后,圣旨并没有当场宣下来。 轩辕君宇只是淡淡地转身对隐在角落的阿蛮说了一句:“今夜,你就宿在本王的浩瀚宫中。” 众,哗然。 第3章 貌若天仙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谁不知道除了轩辕君宇已过世的生母,后宫中从来没有哪个嫔妃能进轩辕君宇的浩瀚宫。而这女人……居然直接在浩瀚宫留宿了? 但凡有些眼力见的,都知道,此女举足轻重,没准能掀翻整个苍狼后宫。 轩辕君宇的后宫,有佳丽三千。然而,后位却一直空缺。目前品阶最高的,就是钮祜禄如玥的贵妃了。 所以,这很难不让众人揣测,这掳回来的女子,是要过来当皇后的吧? 所以,众人马上就见风使舵,见机行事,闻风而动了。 内务府总管带着一群侍女太监鱼贯而出,旋即捧着各式各样的用品服饰入内。 专司服饰的嬷嬷带着量尺,为阿蛮量体裁衣。 嬷嬷说:“小主初进宫,这衣服订做需要一些时日。所以,特为小主准备好一些现成的服饰。老奴侍候小主更衣,看合适不合适?” 阿蛮是个天生天养的孤儿,小屁孩的时候,还穿过树叶和草织就的衣服。不求美观保暖,只求有物蔽体。 等到阿蛮稍年长的时候,便靠着邻里接济一些破旧衣物。宽大及地的有,超短露脐的也有。阿蛮一律不挑,都是给什么穿什么。 谁让阿蛮是南家的遗孤呐。 南家可是被西夷国抄家灭族了的。 阿蛮的母亲,怀着阿蛮临产的时候就被赐予白绫一丈。 幸好阿蛮命大。 据说是阿蛮母亲被扔乱葬岗的时候还剩余一口气,就这样把阿蛮生了出来。生完阿蛮之后,阿蛮母亲就断气了。 也有说,是阿蛮母亲生阿蛮的时候早已断气,阿蛮是自己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反正,众说纷纭,当年的真相,不得而知。 脐带还是路过的老农妇帮忙剪的。剪完之后,老农妇也养不起阿蛮,就仍旧把阿蛮留在乱葬岗。 谁家路过了,就东给一些,西给一些。这家照顾一下,那家又照顾一下。却唯独不敢收养这个举家被灭族的遗孤。 所以,阿蛮从小就在乱葬岗长大。 如今这苍狼王宫居然有人专门为阿蛮准备了新衣。 不过,阿蛮不悲也不喜。 过去天生天养的日子,阿蛮早就过习惯了。 虽不敢说茹毛饮血,但是天上的雨水,地下的泉水,阿蛮也没少喝。长在土里的野菜杂草,树上的果子是阿蛮日常的主食。 阿蛮可谓是,吸尽了日月之精华。就连她趁手的长棍,也是在山上土里挖的。谁让阿蛮力气大呐,一拔就一棵树! 此刻,阿蛮任由嬷嬷摆布,穿上了新的衣裳。 那是一袭苍狼正统的长袍。 穿上之后,嬷嬷眼前一亮:“这分明就比咱们苍狼人穿的还地道。跟个仙女似的。谁说小主就不是苍狼人呢?” 正捧着奏章批阅的苍狼王,闻言微不可察地抬眼。 苍狼王装着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他却十分好奇在意地往阿蛮这边偷偷看。 这一看不得了,苍狼王越发觉得自己带回来的女子相貌惊为天人。 而换了一身衣服,据说跟仙女一样惊为天人的阿蛮其实穿不惯这身长袍。 阿蛮嫌这长袍硌着不舒服。觉得果然还是自己那一身短打妥帖。 于是,阿蛮浑身不自在地就要把这长袍褪下,打算换回自己的那身短打。 突然,阿蛮却敏锐地察觉到斜前方,那透过奏章宗卷,投过来的异常暧昧的目光。 那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对阿蛮说:“脱吧脱吧,脱了我正好看看。” 阿蛮才没有那么笨,她的手生生地就定住了。 阿蛮不脱了。不舒服就不舒服吧。她忍着! 整理好自己那一套短打,阿蛮三言两语嘱咐嬷嬷一定要清洗干净,替她保管好。 阿蛮不善言语,她从小生长在乱葬岗,别人没事都不敢和她多说两句。生怕说多了就不吉利。所以,阿蛮说话只会说短句,从来不会跟人整段整段地扯。 但是,即便是只有三言两语,嬷嬷却听懂了。嬷嬷明白阿蛮的地位非普通嫔妃可比。她急着讨好新主子,便依言诺诺地把阿蛮的那套短打带走了。丝毫不在意阿蛮的短打又脏又破。 那一套短打,久经征战。阿蛮一路目送着那套短打被带走。心想,这一洗,怕是能洗出血来吧? 嬷嬷离开后,苍狼王也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走到阿蛮跟前。 阿蛮警惕地后退一步,苍狼王却邪魅地笑了。 苍狼王轩辕君宇一双魅惑的眼眸,凝视着阿蛮问:“美人,今晚陪本王共度良宵?” 阿蛮不惯与人距离太近,对方似乎呼吸可闻。 阿蛮别过脸不看他。 轩辕君宇见阿蛮不爱搭理他的样子,心里便涌现强烈的征服欲。 于是,轩辕君宇伸出手,想捏住阿蛮的下巴,把阿蛮的头掰过来看他。 没想到,阿蛮先一步察觉到轩辕君宇的动作,她不等轩辕君宇的手去掰她的头,立马机敏地把头转了过来。 阿蛮朝轩辕君宇狠戾一瞪。轩辕君宇的手便生生地定在那里,不敢再往前。 一念之间,轩辕君宇的手略感失落地放下。但是,他的眼眸却闪过一丝倔强。 随即,轩辕君宇对外高声宣布:“蛮夷女子,不听教化。化外之民当为我苍狼的粗使丫鬟。来人啊,带她到门外扫地!” 众人心里又暗暗地颤抖了一把。君威难测,此一时,彼一时也。 伴君如伴虎。特别是在这浩瀚宫中,可以频繁接触到轩辕君宇的下人是换了一拨又一拨。 所以,即便是浩瀚宫的粗使丫鬟,要比外面的普通丫鬟高上一等,众人也战战兢兢的,对到浩瀚宫当差避之不及。 毕竟,荣华富贵倒是其次,小命要紧呐。 只见轩辕君宇亲口宣旨后,眼里露出一丝洋洋得意的嘚瑟。他的精神胜利法在内心里空前的膨胀。 然而,阿蛮却是不屈不挠的。乱葬岗都不怕,还怕你区区扫地? 只不过,凭什么要我阿蛮去帮你一个苍狼王扫地? 无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既然自己大意落下了趁手武器,既然自己不慎落到你手里。 那好吧,表面上的配合是权宜之计。 找准机会离开并复仇是必然的。 阿蛮挑眉看了苍狼王一眼,只说了一句:“暴君!”也不待人来押,就主动走了出去。 苍狼王挠了挠自己的唇角,抑制着极想要上扬的一丝笑意。 “暴君么?”苍狼王还在细细地回味着阿蛮的这句话,心里涌现出凌虐这女子之后的一丝快意。自己终究是,把这女子的气焰压下去了吧?带回来这么久,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好像,有些不符合他泱泱苍狼的礼仪之邦的优良传统。 但很快,苍狼王的脸又一沉。苍狼王心想,不对劲啊!这女子,是不是太配合了些?!不行,得出去看看! 第4章 众妃争宠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被留在浩瀚宫的事,在苍狼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艳压钮祜禄如玥一头的丽妃纳兰倩倩正在抚琴,闻言琴弦就断了。手指立马破了一道。 纳兰倩倩连忙吮吸着受伤的手指,一脸仓惶地问贴身侍女紫鹃:“那女子,可比我还美?” 纳兰倩倩本来不惧任何人,包括贵妃钮祜禄如玥。 纳兰倩倩一直觉得自己不必看这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的脸色,包括贵妃钮钴禄如玥。 纳兰倩倩倚仗的无非是苍狼王对她的宠爱。 纳兰倩倩自恃美貌冠绝苍狼后宫,一向不与任何嫔妃往来,更不与她们为伍。 她孤高地在自己的秀丽宫装作偏安一隅、不食人间烟火。 纳兰倩倩总想,凭着圣宠,早晚有一天,后位会是自己的。 如今她之所以还没成为王后,那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没诞下龙裔。怪只怪自己不争气。 幸好,整个苍狼后宫的女人的肚子都不争气。但是,却没有人敢怀疑那是苍狼王的问题。 很久以前,有个巫医说,整个苍狼后宫之所以一直没办法生下一个孩子,那是因为苍狼王的杀戮之气太重。倘若要让苍狼王有后,就必须要停止征战,去除戾气。 最后,那个巫医被苍狼王杀了。 因为,让苍狼王不征战是不可能的。他的野心还在。苍狼王一直都在忙着扩张自己的国土。 所以,延续香火的事,就一直耽误着。 纳兰倩倩明白,倘若圣宠被分走之后,自己的处境会相当之危险。 分分钟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第一个击破。所以,她很关心那新来的女子,样貌到底是否比得过自己。 纳兰倩倩认为,只要自己还是苍狼后宫最美的那一个,那么自己的地位就会无可撼动。 然,紫鹃却告诉纳兰倩倩:“奴婢听专司服饰的嬷嬷说,那女子貌比天仙。非寻常人能及。换上咱苍狼的服饰之后,是比咱们苍狼人更像苍狼人。” 纳兰倩倩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她不顾一切就往外冲。 纳兰倩倩只想亲自看一看那女子长相如何。再问一问圣上,确认他对自己的心意。也许,不管女子长相如何,自己在轩辕君宇心中都是最美的吧? - 昭容佟佳玉莹正让侍女替她梳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腾地站了起来。 发篦刚好扯住了她几根头发。佟佳玉莹疼得连忙捂着头发“嘶”地倒吸了一口气。侍女慌忙跪倒告罪。 佟佳玉莹也顾不上追究那侍女的罪责,她匆匆忙忙就往月华宫跑。 佟佳玉莹倒是不嫌事大,反正论圣宠,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唯有灭掉钮祜禄如玥还有纳兰倩倩,自己才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至于那女子如何?利用好了,焉知不能成为她的盟友? 就在纳兰倩倩和佟佳玉莹都往外跑的时候,钮祜禄如玥当然比她们更沉不住气。 有个丽妃据说艳压她一头就算了,好歹那丽妃不曾踩出秀丽宫。 现在居然还有一个不知来头的女子,居然直接越界了。住进了浩瀚宫。这不是打破了苍狼后宫多年来维持的平衡吗?这还得了! 所以,钮祜禄如玥早就跑出门了。这一跑,偏偏还和另外两人在浩瀚宫门前碰上了。 第5章 了不得的武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钮祜禄如玥瞬间放慢了脚步。她整理了一下因为仓促跑出来乱了的仪容仪表。 另外两人见到钮祜禄如玥就在前面,慌忙刹住了车。 钮祜禄如玥恢复了她在外人面前一贯的从容和威严。她边踱着步,边睥睨着另外两人:“瞧你们急的,不就是后宫多了个女人吗?哪年选秀之后,秀女不是一拨一拨的往宫里进?”说完,她又整理了一下衣裳,仿似,刚刚跑的人之中,没有她一般。 纳兰倩倩满心只有浩瀚宫,直接把钮祜禄如玥无视了。 佟佳玉莹心里鄙夷了钮祜禄如玥一下,嘴里却奉承着说:“贵妃德高望重,谁来了也不怕,自然是从容的。哪像我们这些小的,终归是不如贵妃见多识广,心怀沧海啊。” 明眼人一听,就觉得佟佳玉莹这话很假。偏偏中听的话就没人会嫌弃,钮祜禄如玥受用得很。 钮祜禄如玥越发地觉得浩瀚宫中的那女人对自己毫无威胁了。毕竟,自己可是堂堂贵妃! 三人走到浩瀚宫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纳兰倩倩欲要冲破关卡,她拼命朝里面喊:“陛下,我是倩倩!放我进去!” 佟佳玉莹一脸不屑地坏笑,她就瞧不起纳兰倩倩这个目中无人的脑残。 佟佳玉莹的脸一沉,狐假虎威地对守门的侍卫说:“大胆!没看到贵妃在此吗?还不迅速放行!” 第一次闯浩瀚宫的佟佳玉莹不知道,轩辕君宇的侍卫只会听轩辕君宇本人的命令,其他人等,他们一概不放在眼里。 至于那什么贵妃?守门的侍卫除了抽出拦路的宝剑,他们均目不斜视。 这下,佟佳玉莹也急了,她一跺脚就朝侍卫怒骂:“反了你们,连贵妃在此都不听吗?” 侍卫的剑依然拦在那里,岿然不动。 钮祜禄如玥清了清嗓音,眼观鼻鼻观心地说:“我是钮祜禄如玥。丞相钮祜禄京墨就是家父。”说完,钮祜禄如玥抬眼看向两侍卫:“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让的话,顶多大王会杀了你们。但是,倘若你们不让,我就让爹爹下令追杀你们全家!” 两侍卫对视了一下,眼神终究是游移了。最后,被迫妥协地松开了手,头却绝望地一垂。他们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钮祜禄如玥便和佟佳玉莹、纳兰倩倩火速地冲了进去。 正好听到苍狼王洪亮的声音下令让阿蛮当粗使丫鬟去扫地。 钮钴禄如玥立马下巴高昂了几度,她一脸轻蔑地说:“看吧,我就说这女子不足为惧,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罢了。陛下的宫中总要有人当差不是吗?前儿个才斩杀了几个不长眼的,如今这个正好补上。” 纳兰倩倩悬起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毕竟,一个粗使丫鬟而已,诚如钮钴禄如玥所说的,实在是不足为惧。 于是,纳兰倩倩转身欲走。毕竟,自己这样私闯浩瀚宫实在是鲁莽了。 佟佳玉莹见没有戏可唱,终归是心有不甘。突然听到里面有击剑的声音,耳尖的佟佳玉莹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地对另外两人说:“内院有打斗?快,去看看陛下!” 浩瀚宫很大。从外院走到内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但是,却阻止不了这些穿着花盆底鞋的女人掀着裙摆拔足狂奔。 - 话说阿蛮被勒令到浩瀚宫门前庭院扫地之后,她随意就执起了扫帚。 握着扫把柄的那一刻,阿蛮眸光一闪,这熟悉的感觉……不就是她的棍棒给她带来的吗? 随即,阿蛮踢掉了嬷嬷给她套上的花盆底鞋,赤足拿起了扫帚作棍棒挥舞。 果然还是赤脚比较舒服自然。阿蛮就受不得苍狼国这些繁琐的服饰束缚。 阿蛮之所以能稳稳当当地穿着十几厘米高的花盆底鞋如履平地,那是因为她了不得的轻功。并不代表她天生适合当苍狼人。 阿蛮就这样握着扫把柄,旋转腾挪,棍风大作。 说起来,阿蛮这了不得的棍棒功和轻功都是偷学的。 阿蛮去山涧里喝水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一个白胡子爷爷。 那是跟阿蛮说话说得最多的活人了。 阿蛮之所以学会讲成句成句的话,那也是因为这个白胡子爷爷。 而在这之前,阿蛮连短句都说不全。 白胡子爷爷会跟阿蛮讲神怪故事。白胡子爷爷告诉阿蛮,山上有个寺院,院前有片树林,树林底下埋着宝物。寺院因此得名,就叫藏宝寺。 藏宝寺里有众多武僧,更有得道高僧。 不过寺院里道行最高的要数那早已归隐的师祖爷了。 阿蛮连忙问:“那祖师爷该是个老神仙了吧?” 白胡子爷爷摸了摸自己胡子,乐呵呵的望天而笑,却不回答。 害得阿蛮以为自己遣词造句错了,不会说话,让人听不懂。 不过,阿蛮是个实干派。既然有宝物,她自然是要去挖的。这一挖,宝物没挖出来,反倒挖出那根千斤重的棍棒。 寻常人,哪里抱得动哟。不过阿蛮能搬动。阿蛮天生神力,拿起棍棒轻而易举。 拿到棍棒之后,阿蛮便寻思着它的用处。突然想起白胡子爷爷说的寺院高僧。 阿蛮便攀墙爬树去学了。 风雨不改,阿蛮在墙头树干学着武僧挥武着棍棒。天资聪颖的阿蛮,很快便把武僧的招式学得七七八八。 连日来地在寺院蹲点,却不见白胡子爷爷口中的祖师爷老神仙,于是阿蛮自觉没意思,便又回到了山涧中。 阿蛮挥舞着棍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山涧里的水。 正好,白胡子爷爷提着他的葫芦水壶,带着他的鱼竿又来了。 阿蛮一直很好奇白胡子爷爷的那一根鱼竿,他的鱼钩是直的。 虽然白胡子爷爷告诉阿蛮,他不用鱼饵,反正,愿者上钩。 可是,阿蛮现在有了趁手武器,而且又新学会了一些招式,她便热心肠地对白胡子爷爷说:“我帮你打鱼上来?” 白胡子爷爷深邃的眼神瞟了阿蛮的棍棒一下,摸了摸胡子,说了一句:“可!” 阿蛮便挥舞着棍棒,用她偷学来的招式扑水里的鱼。 阿蛮一扑一个准。鱼儿啪啪啪地整齐罗列上岸。 一直不知喜怒哀乐的阿蛮,第一次心头涌现出一丝喜悦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露嘚瑟地揉了揉鼻子。 可白胡子爷爷却摇了摇头:“嗯……水花太大了。单靠蛮力,不够灵巧。” 但是,阿蛮实在不知,那千斤重的棍棒还能如何挥舞得灵巧。遂,阿蛮求助般地看着白胡子爷爷。 白胡子爷爷摸着胡子哈哈望天大笑。 旋即,白胡子爷爷扭开了葫芦盖,边喝着里面的水,边三言两语地指点起阿蛮来。 没想到,阿蛮在白胡子爷爷的指点下,招式日新月异,功力突飞猛进。 到了最后,阿蛮再去扑鱼的时候,水面上波澜不惊,纹丝不动,连带半个涟漪都没有泛起,鱼就被逐条击至半空中,再整齐落下,一字地在大石头上排开了。 白胡子爷爷望着夕阳照耀下,此起彼落地扬至半空中的鱼说:“有刚必有柔,有阴必有阳。有聚就有散。你我缘分已尽。去吧,孩子,今后山鬼俱避,众神都不及你。” 阿蛮听不懂白胡子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如今肚子饿的时候,自己再也不怕,和饿狗抢食。宿在野外的时候,再也不怕那一双双眼睛泛着绿光的恶狼。 扭头再看的时候,白胡子爷爷已经不见了。 寺院里,很快就传出了108下丧钟。 阿蛮朝着寺院的方向看过去,若有所思。 阿蛮下山之后,果然听到村里的人说起,寺院里的祖师爷仙逝了。 阿蛮揉了揉她酸涩的眼睛,便手持棍棒,离开了小山村,从此踏上了征途。 此刻,阿蛮边握着扫帚挥舞,边想起她的白胡子爷爷。 白胡子爷爷大概就是那众人传说中的祖师爷吧? 阿蛮边想边舞得起劲。棍风让地上的落叶全部像听了指挥一样,有序地卷起。旋即聚成一堆。 这就是阿蛮的扫地方式。那么的朴实无华,却落到了实处! 正好,苍狼王在内庭感觉有异,奇道阿蛮是不是太顺从了些,他便出去看。 苍狼王一看,便看到了阿蛮用扫帚指挥落叶的一幕,苍狼王啧啧称奇。 旋即,苍狼王拔出长剑,直刺了出去! 阿蛮敏锐地察觉到了苍狼王的动作,但是,她只斜眯了一下眼睛,便无动于衷,依旧指挥她的落叶,扫她的地。这乖巧的,就不像是从小野里长大的阿蛮。 苍狼王的长剑逼近阿蛮,就在离阿蛮扬起的手臂只有毫厘之差的时候,苍狼王邪魅一笑便把剑锋一转,改为和阿蛮同出一辙的招式。 一剑一长棍(扫帚),双双起舞,瞬间叶落纷飞。 突然,阿蛮的扫帚反抽,猛地击向身后的苍狼王。 苍狼王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几乎同时,劈出长剑格挡。 “噌!”扫帚柄应声断落,阿蛮往后弹跳一步,苍狼王的剑穷追不舍,再次刺向阿蛮那娇小的脸庞。 “都怪那扫帚不如棍棒,太脆弱。”阿蛮心里想着,同时却闭上了眼睛。 苍狼王怜香惜玉,宝剑又怎么忍心真伤了美人的脸。 只见苍狼王唇角露出了一丝坏笑,便把剑抽离,脸却同时凑了上前,想要借机窃玉偷香。 怎知阿蛮原本就没打算闭眼待毙…… 第6章 苍狼王被一个女人欺负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闭眼不过是在听声定位,让自己精神更为集中,使自己反应更加敏捷。这就正如当初扑鱼的时候,白胡子爷爷就是让她闭上眼睛扑的。 就在宝剑抽离,苍狼王凑上前的同时,阿蛮侧过了头,别过了脸,手里握着的半截扫帚头直接朝苍狼王拍了过去。 直把苍狼王直拍了个粉尘扑扑。 随后,阿蛮一跃跳上了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苍狼王,简洁、精炼地给本场战斗来了个总结:“苍狼王之苍,不就是要粘些灰,才能更显苍白么?!” 阿蛮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突飞猛进了,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苍狼王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树上的女子撕碎了算。 苍狼王气哼哼地说:“苍狼的苍,青色也,非苍白!无知女子,愚不可教!” 阿蛮却不屑地抿唇一笑,顺便踢落一根树杈,树杈直插向苍狼王的额头。阿蛮嚣张地说:“我说这是苍白的苍,就是苍白的苍!” 苍狼王扬手打掉树杈,他气急败坏! 平素只有他带领军队,踏平他国国土的时候,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偏生这侮辱他的,还要是个女人! 苍狼王正打算持剑上树,誓要和阿蛮斗个鱼死网破。 可就在苍狼王半蹲着,做好弹跳姿势的时候,钮祜禄如玥那三个女人却闯进来了。 “大王、大王……”叫声一片,且杂乱无章。着实让人头疼。 苍狼王脸一沉,他马上站直了,恢复了一贯的威严,斜睥向那三个女人,说:“谁放你们进来的?” 纳兰倩倩率先冲向前,意欲扑到苍狼王怀里:“陛下,我们也不过是担心你!” 苍狼王脸一黑,侧身一闪,避过了直扑过来的纳兰倩倩。 纳兰倩倩瞬间满脸的受伤和委屈,她不解地看着苍狼王。 钮钴禄如玥见状,尽量让自己沉着冷静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抬头直向阿蛮道:“大胆蛮夷女子,竟敢冒犯陛下?!” 佟佳玉莹则静观着这一切,她觉得火候已到,就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轩辕君宇,并且隐没在钮钴禄如玥和纳兰倩倩身后。 苍狼王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情形,他觉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居然给后宫中的女人看到自己被欺负,并且还处于下风,简直颜面何存? 只有阿蛮凑热闹不嫌事大。她干脆坐到了树枝上,摘起了树上的果子,一颗颗剥来吃。大有一副吃瓜剥瓜子的架势。 不一会,果子皮下来了。再一会果子核也从阿蛮的嘴里吐出。 偏偏无论是果子皮还是果子核都一一地往苍狼王的身上招呼。 苍狼王的脸更黑了! 苍狼王怒把剑一扫,拂开了果子皮和果子核,顺便逼退了钮钴禄如玥她们三个近身的女子。 接着,苍狼王“嗖”地一声跳上了树,对阿蛮穷追不舍。 这时,阿蛮却轻轻巧巧地从树上跃下,犹如仙女降世。 苍狼王站到树上,因为怒气太重,一时忘记把握力度,他瞬间压断了树枝。踉跄了一下,他迅速跃到旁枝稳住。 这回,苍狼王在上,阿蛮在下。 偏偏,阿蛮在地下还能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阿蛮高昂着头,不可一世地对仍在树上苍狼王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你顾好自己的家再说吧。真够乱的,实在是聒噪!” 阿蛮又说出了她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句话,而且,听上去还挺有水平的样子! 说完,阿蛮打算不负责任地扬长而去,让苍狼王收拾这个烂摊子。 苍狼王懊恼地想,这一场,终究是自己怜香惜玉,大意了! 最后,苍狼王气恼地从树上一跃而下。钮钴禄如玥等三个女子簇拥上前,忙着查看苍狼王是否无恙。 苍狼王看着阿蛮远去的背影,不耐烦地把三个女人一甩,阴鸷地对她们说:“未经本王许可,你们居然私闯浩瀚宫,本王一定要好好问罪!” “大王……”三个女人惨绝地乱成一团。 苍狼王抖一抖脚,天下都要震动。谁敢不怕?! 于是,三个女人全部被扣一年份例。至于那两个把她们放进来的侍卫,他们是被人抬出去的。 阿蛮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阿蛮甚至不知道轩辕君宇已经下令封锁城门,她哪都跑不掉! 过得半天,正当阿蛮赤足徒步行至苍山脚下的时候,苍狼王骑着马悠悠地踱到了阿蛮的身边。 阿蛮眼风凌厉地抬眼看了一下马上面的苍狼王,苍狼王正朝她洋洋得意地笑。那模样仿似在说:“你跑啊,再怎么跑,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可惜,阿蛮依旧是身无旁物,手里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不然一言不合,又要开打了。 苍狼王问:“你是要自己上马?还是要我把你扛回去?” 是上马呢,还是不上马?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阿蛮当年和饿狗抢食得出来的经验。 于是,阿蛮利利落落地打了个回旋,一跃跳上了马,就坐在苍狼王身前。 毕竟,没有棍棒在手,她制得住苍狼王,也斗不过他的百万兵马。 苍狼王志得意满地将阿蛮一把搂进怀,阿蛮全身僵了一僵,浑身的不自在。 终于,苍狼王再一次把阿蛮掳回了苍狼宫。沿途百姓却都低头俯首,无人再敢指指点点。 苍狼后宫的女人,却对阿蛮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她们却不能拿阿蛮怎样。即便是阿蛮只是个粗使丫鬟,可是阿蛮在浩瀚宫当差,她们又进不去! 而专司服饰的嬷嬷,听闻阿蛮只成了个粗使丫鬟,她居然一把就将阿蛮的那套短打丢弃在地上,并且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一旁的婢女问那嬷嬷:“浩瀚宫那位小主的服饰还做不做?” 嬷嬷唾弃地“呸”了一声,也不说阿蛮貌若天仙,穿上苍狼人的衣服比苍狼人更地道的话了。她对那婢女鄙夷地说:“一个粗使丫鬟算哪门子的小主?你什么时候见过咱们织造局给下等人订做服饰?” 婢女着急地连忙问:“那已经做了一半的裙袍怎么办呐?” 嬷嬷眼珠子一转:“陛下征战不易,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咱苍狼国上下都崇尚节俭,全力支持陛下扩张国土。这样吧,你把那套裙袍改一下,拿给佟佳昭容就是。” 婢女“喏”地应了一声,她表示跟在嬷嬷身边,真是获益良多。 嬷嬷老神在在地把腰又挺直了点。 - 话说阿蛮回宫之后,仍旧得做着粗使丫鬟的活计。只要苍狼王不改变谕旨,阿蛮到死都还是个粗使丫鬟。 可是,苍狼王却死活不肯让阿蛮扫地了。谁不知道阿蛮的棍棒功了得?所以,一切和棍棒相关联的物品,苍狼王都坚决不让她碰着。免得自讨苦吃。 苍狼王环顾了一周,死活找不出浩瀚宫中还有什么事可以编派给阿蛮做。 于是,苍狼王灵机一动,嘴角一扬,他邪笑着又开了金口:“汝当负责端茶递水、侍候本王梳洗、更衣、用膳等!” 第7章 暴力女学习当丫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的贴身丫鬟知画急了,她连忙上前对苍狼王说:“陛下,端茶递水、侍候君上等,已经是奴婢等贴身丫鬟的工作了。” 苍狼王眼睛危险的斜眯,不满地说:“本王说这是粗使丫鬟的工作,就是粗使丫鬟的工作!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本王说了算?” 知画“扑通”一声跪下了。知画哆嗦着边磕头边应答:“自然是陛下说了算。奴婢愚昧无知,险些误导了陛下。” 苍狼王说:“还不自掌嘴巴三十下?” 知画连忙又重重地磕了几下头,说:“谢陛下开恩。” 知画知道,苍狼王让她自掴嘴巴,已经是对她开恩了。要是唤了别人来掌掴,又何止打到嘴巴肿痛,没准非得把她打死不成。 于是,知画便流着泪,一下又一下地掌掴着自己。那力度半点不敢含糊。 作为一个丫鬟,知画知书达礼。当初自己是被家里人当作秀女培养的。奈何,家道中落,最后使她失去了当秀女的资格。 可是,知画的家人不愿放弃,他们把握住一切的机会把她送了进宫。 最后,知画自己也争气,凭着优秀出色的表现,愣是混进了浩瀚宫。 别人畏惧君王,为了保命,托着关系,死活都不肯进浩瀚宫当差。 可是知画不一样,知画一开始就是直奔浩瀚宫去的。 因为,没有比浩瀚宫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接触到君王了。 知画认为,只要自己好好表现,没准有一朝自己也可以飞黄腾达。再不济,混个通房丫鬟,也比一年到头见不着君王的秀女强很多呀。 知画哪能料到,自己会有被君王处罚的这一天。而这一切,居然是因为一个目不识丁的蛮夷女子。 知画那个恨呀。 她边掌掴着自己,便恨恨地腹诽着阿蛮。 - 话说,处罚完知画之后,苍狼王饿了。毕竟,他可是风尘仆仆地被阿蛮折腾了一天。 于是,苍狼王吩咐了一句:“用膳吧。” 然后,内务府总管,苍狼王身边的大太监小德子便大声传唤:“传御膳!” 等候多时的御膳局女婢便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一旁的阿蛮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跟饿狗抢食惯了,阿蛮就不曾见过一盘完整的膳食。更何况是布置得如此精巧的。 不过,可惜的是,盘子多则多矣,每盘的分量却都不多。 阿蛮静立在一旁舔了舔嘴唇,却毫不察觉,自己的这个小动作是何等的魅惑。 苍狼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苍狼王拿着筷子斜眺着站在桌边的阿蛮:“你还不侍候本王用餐吗?难道还要本王自己亲自动手?” 阿蛮直来直去地回答:“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你手又不断,自己动手又有什么问题?”要明白,她想要自己动手,尝上一口都不可以呢! 苍狼王说:“哟,还伶牙俐齿了!” 伶牙俐齿的阿蛮:? 阿蛮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估计是饿的。 她最上一顿,就只吃了根鸡腿!本来想把鸡腿骨也啃了,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个苍狼王,害她把鸡腿骨都当飞镖扔出去了。 一想到这,阿蛮就恨恨地夺过苍狼王的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腿。 苍狼王边说着“孺子可教”,边满意地张开了嘴巴,等着阿蛮喂他。 没想到,阿蛮却直接把鸡腿送到她自己嘴里。 苍狼王:!!! 浩瀚宫关注着餐桌的下人们,无一不是倒吸了一口气。就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抢御膳!!! 阿蛮习惯了用手直接吃,拿筷子,这可是第一次。 阿蛮边啃鸡腿,边稀奇地看着筷子。 看着看着,阿蛮突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 哟,筷子也不是根小棍子吗?所以……手感差点就差点吧,凑合着用。顺便可以练练功力。总比徒手要强! 怎料,苍狼王突然大手一拍餐桌,怒吼道:“混账!!!本王让你侍候膳食,你倒好,本王没吃,你自己倒是先吃了!” 阿蛮一脸无辜地说:“饿了还不懂先吃,那就是傻瓜。” 某傻瓜:…… 苍狼王不死心,他冷声问:“你到底喂还是不喂?” 识时务的阿蛮果断地又夹起了一根鸡腿。 这回,苍狼王的心就悬起了,他好怕阿蛮真的不喂他。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这次苍狼王的嘴就先不张开了。等阿蛮送到他嘴边,他再考虑要不要吃。到时候,只要他不张嘴,那么,尴尬的就是阿蛮! 没想到,这回阿蛮真的夹起了鸡腿朝他嘴边送。 苍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且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结果,阿蛮使千斤重的棍子使惯了,拿着两根没几两的筷子,那手速简直不在话下。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的筷子夹着鸡腿就塞到了苍狼王的唇边。 苍狼王仍顾着满意点头的时候,嘴巴都来不及考虑到底要不要张开,就被阿蛮从背后狠狠一拍! 苍狼王呛出了一口气,阿蛮见苍狼王嘴巴张开,把鸡腿猛地一塞,直堵到苍狼王的喉咙底。把苍狼王难受的……他都要流眼泪了! 苍狼王含着满嘴的鸡腿,不耐烦地说:“你就不会好好喂人吗?” 静候一旁口肿脸肿的知画,连忙迎上前去。 见苍狼王又再警告性地看着自己,熟知苍狼王脾性的知画连忙躬身说:“奴婢教教她。”本来,知画是打算自己亲自上的。不过,既然苍狼王不喜,那只能作罢! 苍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阿蛮说了一句让大家下台的话:“也是,你一个蛮夷女子,初进宫,自然是什么也不懂。本王宽容大量,也不与你计较。你好好学便是。” 阿蛮咧着嘴,一脸痞笑地看着知画。 知画直咋舌。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事。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呐! 知画知道苍狼王不喜,她也没敢接过筷子。只能用言语指点着。 知画说:“布好菜之后,要先用银针试毒。” 阿蛮舔了舔嘴唇:“我亲测无毒。” 苍狼王侧目,想着那根被先一步吃去的鸡腿:!!! 知画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然后,你要了解陛下的喜好,留意着他的眼神。把他喜欢吃的菜夹到他嘴边。” 阿蛮耿直地说:“挑食这习惯真的不好,浪费粮食可耻!” 苍狼王:-_-|| 第8章 请叫我女战神!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碰到阿蛮这个说不通的主,知画已经不敢再看苍狼王。 知画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教下去。 幸好,苍狼王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和理解,挥了挥手,就让她退下。 苍狼王这下也不指望阿蛮给他夹菜了。他拿着筷子打算自己来。 于是,他看也不看阿蛮就说:“你就在这看着我吃。” 阿蛮又咽了咽口水。 这把苍狼王听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本来浩瀚宫的下人们,是要等轩辕君宇吃完了,才按等级分批次吃的。 阿蛮属于粗使丫鬟,按理要排到最后一拨才吃。 不过,轩辕君宇随便吃了几口之后,就表示饭菜不太可口,浪费粮食可耻,让阿蛮帮着把餐桌上剩下的饭菜灭了。 阿蛮顿时吃得狼吞虎咽的。苍狼王还在一旁劝着:“悠着点,不急不急,小心呛到,东西有的是。” 反正和饿狗抢食惯了,手快有,手慢就没。阿蛮哪懂得什么餐桌礼仪,哪顾得上什么高贵优雅。 据说“东西有的是”的餐桌,在阿蛮的风卷残云之下,逐渐减少见底。 等着分些残羹冷炙的浩瀚宫下人们,眼里逐渐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看来,今晚是要饿肚子了。 幸好,前儿个还藏着些干粮。 什么?你没有藏干粮?十文钱卖你一个馒头要不要? - 轩辕君宇看着阿蛮吃饭,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换往常,阿蛮是不屑搭理的。要是谁问她叫什么名字,她都要回答上一句,那她岂不是得忙死?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阿蛮难得的吃饱喝足,她心情好。 阿蛮伸出娇小的舌尖,边舔着指尖的肉汁,边说:“阿蛮。” 眼前这一画面,只看得轩辕君宇心神荡漾。等回味过来阿蛮说的话的时候,轩辕君宇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彼时,浩瀚宫的下人们早已惊得捂紧了嘴巴。 阿蛮! 这女子居然就是单说名字就能让苍狼人如雷贯耳,能止小儿啼哭的女魔头阿蛮! 以这蛮夷女子的武功,他早就应该猜到! 轩辕君宇当初就是听闻那个叫阿蛮的悍女子抢了他的军队,他才御驾亲征的。 后来,等他亲临现场的时候,看到的不过是一群纪律松散的乌合之众。他还以为女魔头阿蛮听到他御驾亲征,弃兵逃掉了。剩下的大部队走的走,散的散。所以他才掳着眼前这美女子回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日阿蛮收服苍狼国的百万大军之后,苍狼副将不服,有意谋反。 --时间跳回到当日-- 话说当日苍狼副将不服阿蛮取代大军主将,就在阿蛮威风凛凛地站上马背,走在前头的时候,他却另有计较。 他悄悄地半抬起头,睥睨着阿蛮,心里却暗道:“这无知女子,竟敢取代我苍狼主将?我等暂且随之。只要一过前面那关,苍山冬寒,定能将这不知好歹的妇人冻住!” 这就是苍狼副将的计策。他打算利用苍山恶劣的气候环境,击退阿蛮。 苍狼副将奸计顿生,而阿蛮却似有感应。 阿蛮突然一记眼风扫了过去,副将当即吓得赶紧把脖子缩了回去。 当时,副将眼神闪烁,他朝阿蛮鞠了个躬,然后假意作千告退。 然而,威风凛凛的阿蛮理所当然地并未将这区区副将放在眼里。 下定决心带领大军争霸天下之后,阿蛮便把她的长棍暂作登山杖勇往前行。 直至走到传说中最寒冷的苍山关,也就是苍狼副将密谋起事的地方,阿蛮的脚步顿了一顿,副将的心紧了一紧。 最后,阿蛮眸光一闪,她不说二话,就率领大军毫不犹豫地大步挺进。 苍狼副将轻吁了一口气。凛冽的寒风中,副将是多么地害怕刚才阿蛮畏缩不前。这样,他的计谋就无从实施了。 一路迎着风,顶着雪。 终于,阿蛮率领大军行至苍山的最高峰——苍龙岭。苍龙岭常年冰雪盖顶,冬天更是冰封万丈。 副将眼眸里精光一闪,他假意拱手作揖上前道:“前方为极冷点,恐冻坏大人。敢问大人是否遣兵返,待到春暖再来?” 阿蛮斜睥了副将一眼,冷哼一声,却提棍就走。 副将被盯得打了个激灵,只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之后副将不动声色地硬着头皮尾随,并扬手示意众兵往前。 当时,苍龙岭正大雪纷飞。 阿蛮单衣单裤,乍一看上去就很弱不禁风的样子。 副将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他决定,等走到极冷点,就马上起兵造反,定要杀阿蛮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阿蛮,其实一直都注意到有人意欲谋反。 只是谋反的人不声,阿蛮便不响。免得打草惊蛇。 结果,才刚一踏进苍龙岭,副将便按捺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一挥,众兵便见令欲动。 然而,在众兵有动作之前,阿蛮却不动声色,只将那暂作登山杖的棍棒,用力地往地上重重地点了几下。 瞬间山崩地裂,雪从前方倾泻而下。 “是雪崩!”众兵惨叫,然后仓惶而逃,蜂拥而退,甚至出现了人踩人的局面。 百万大军摔死、踩伤、被雪掩埋无数,兵力就此大幅减弱。 阿蛮也不往回看,只侧过脸威严地吼了一声:“谁人敢反?!” 众兵均拱手示弱,表示对阿蛮的降服和崇敬。 拱手示弱的人群中,苍狼副将却恨恨地咬紧牙关。他本想利用恶劣的环境击退阿蛮,却被阿蛮反利用从而击溃了他们的军队。此刻,苍狼副将的心有万分的不甘。 然而,苍狼副将并不肯放弃。 大军稍作整顿之后,又行了一段。这次行至崎水河前。 崎水河河水湍急,冰封却不厚。 副将熟知这河,旋即他又诡计顿生。 苍狼副将躬身对阿蛮参拜道:“请大人先过。” 副将心想,等她千斤棍棒上冰河,定会让那薄冰碎裂。到时这蛮横的妇人下了水,不淹死也会被冻死。再不济,也会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去。 结果,阿蛮目视前方,提棍一扬,纤纤玉手一挥,愣是没有让棍棒半点着地。 随后,阿蛮施展轻功,凌波碎步,脚尖堪堪擦地而过。 副将目瞪口呆! 过到对岸,只见阿蛮手一挥,示意副将跟上。 副将的脚步却迟疑了,他嗫嚅着不敢上前。 阿蛮不语,只好整以暇地看他过也不过,不过就要棍棒侍候。 副将微微抬眼,看到那蠢蠢欲动的棍棒,他心生畏惧。 最后,副将只好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滑上前。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副将就“扑通”落水。 副将浮沉当中,伸起双手高喊:“救我!” 话一说完,就“咕噜咕噜”地沉了下去。 好不容易,副将挣扎着终于浮出个头顶。 阿蛮轻嗤:“无用小人,当灭!” 说完,阿蛮抬脚,转身欲要返回。 浮沉中的副将一喜,以为阿蛮这是回身救他。 副将费力地朝阿蛮伸着手。 怎知阿蛮踏冰而过,行至他身边时,一脚重重地把他的头踩下水里。 “咕噜咕噜”,水面冒着泡,副将从此沉没在水底,直到被湍急的崎水冲走了去。 重回到岸边,阿蛮扫视了一下余下众兵,问:“还有人要谋反吗?” 众兵皆低头,懦懦不敢语。 “伐树,做橇。”阿蛮高喊,大声命令道。 - “所以,我的百万大军呢?”苍狼王沉声问。 阿蛮吃饱喝足,剔了剔牙说:“被雪崩掩埋。” 苍狼王连忙追问:“主将呢?” 阿蛮说:“头颅血溅沙场。” 苍狼王再问:“副将呢?” 阿蛮脸不改色:“淹死在崎水河。” 苍狼王惨痛地确认:“最后剩一群乌合之众?” 阿蛮侧目:“在我的带领下,不日将扩大规模,成为狼虎之师。” 苍狼王气红了眼:“女魔头!” 阿蛮淡定地回答:“请叫我女战神!” 苍狼王说:“混账,倘若你是女战神,那么我就是男战神!” 阿蛮轻挑地问:“打一架?等我拿回我的武器,我们公平公正地打一架!” 苍狼王别过头去,不再看阿蛮。他才没有那么笨,把她的武器亲手奉上。她赤手空拳已经如此凶猛了,要是有武器在手,那还得了?! 不过,真要认真打,他也不是打不过。只不过,这女战神,天下无一,可惜了。 少顷,苍狼王说:“本王要沐浴,你侍候本王更衣。” 阿蛮垂眸,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 阿蛮又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这是她唯一会说的几句文绉绉的话之一。这还是听山下村里的树根说的,她一不小心就记住了。 树根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曾经他给过阿蛮好吃的。 阿蛮懂得感恩,之前一直挺喜欢看到树根。 阿蛮每次下山,都总要在树根门前晃悠两下。 乡亲刘叔说:“阿蛮是个小泥猴,你帮她洗洗干净了,凑合着还能看。” 树根削着手里的木棍,头也不抬就说:“非礼勿视。” 乡亲刘叔乐呵呵地笑着,打趣着树根道:“等阿蛮长大了,把阿蛮讨过来当媳妇撒。” 树根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小阿蛮当时却把这玩笑话听进去了。阿蛮也不是没想过,等自己长大了,就去当树根的新娘。 到时候,她就可以搬到树根那干净整齐的房子里去住。这样,无论严寒酷暑,都有屋顶遮头。然后,还有温润如水的树根教她认字。 阿蛮心里想得可美了。 她就不曾想过,自己现在会面对这个残暴的苍狼王! 跟树根比,苍狼王实在是粗人一个。 阿蛮脱口而出就问:“你会认字吗?” 苍狼王咧嘴一笑:“不仅会认,还会写。怎么着,要我教你?” 阿蛮眼里闪着亮光,巴巴地看着苍狼王。她是真的想认字。 苍狼王怜爱地摸了摸阿蛮的头,阿蛮出奇地没有避开。 苍狼王说:“你替我沐浴更衣,我教你认字如何?” 知画躬身向前:“大王,宫里可有专司教习的嬷嬷。” 苍狼王不悦一瞪:“多嘴!” 知画又哆嗦了。不仅替苍狼王沐浴更衣的福利没讨着,甚至,还被责骂了。 要明白,往常苍狼王沐浴更衣的时候都不喜有外人在。苍狼王说,他是铁血的汉子。这等私密的事,还得自己来!所以,知画可是觊觎了这项工作很久了,却一直求而不得。 再说了,让苍狼王教认字,这是何等的福气啊! 看在能认字的份上,阿蛮看了看一旁的知画,学着她刚才的应允的模样,道了声:“喏!” 苍狼王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两人来到浴池旁。 这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池,上面洒满了馨香的玫瑰花瓣。 阿蛮歪着脑袋盯着那池还冒着烟的温泉水心想,有钱人家洗个澡就是麻烦。不像她,跑到山涧里连衣带裤搓两下就完事了。 氤氲的水雾中,苍狼王打量着眼前这个脸色红润的女子,温柔地勾唇一笑。 他徐徐地张开了双臂,示意阿蛮替他褪去衣裳。 奈何,阿蛮仍似懵懂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苍狼王皱眉,他微有薄愠地对阿蛮说:“来吧,动手吧!” 第9章 简单而暴力的沐浴更衣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听了苍狼王的话之后,顿悟。 接着,阿蛮伸出了脚,朝苍狼王的背后一踹…… 苍狼王扑通地就掉下了水。 不可谓不简单!不可谓不直接! 苍狼王气得发抖,他站在池水里,指着阿蛮,哆嗦着说:“你……你……” 阿蛮一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不谢,应该的!相比起动手,我认为动脚更有力些。毕竟,今天我的手可动得太多了!” 苍狼王真怒了。他大掌一击,池水便化作水龙上涌。 水龙直接冲向阿蛮,任阿蛮左跳右闪,奈何浴室空间有限,而水柱擎天。 顷刻间,水柱犹如瀑布,倾泻而下,阿蛮被淋了个落汤鸡。 “哈哈哈!”苍狼王放声大笑。 门外知画心里一咯噔。直接就幻想不出里面两人到底在行什么之事,如此酣畅淋漓。 苍狼王一跃上了池,看着同样浑身滴答滴着水的阿蛮邪魅地问:“美人可愿与本王共浴?” 阿蛮的脸更红了,向来懵懂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阿蛮,紧捂着耳朵说:“非礼勿听!” 苍狼王妖冶地一笑,趁机凑上前,亲了阿蛮的脸颊一下。 阿蛮的脸瞬间通红如西红柿。她就搞不懂刚才那种被胡渣扎到了酥酥痒痒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这苍狼王十分之可恶。 “哈哈哈~”苍狼王再次痛快大笑。他一脸认真地看着阿蛮说:“本王不怪你不懂苍狼的礼节。迟点自会让教习嬷嬷教会你。不过当下,你要替本王把这湿了的衣裳褪去才好。本王才能痛快洗浴。” 说完,苍狼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蛮。 湿透了的衣裳,紧贴在阿蛮身上,说不上凹凸有致。但这小身板,就这样也不差了。 苍狼王说:“如若美人愿意,可以一同把衣服褪去。本王愿与你共浴。” 阿蛮再怎么不愿意听,但迫于苍狼王啰里啰嗦的嘴型,多少却读懂一二。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谁让她吃了他一根鸡腿呐。该她做的工作,她还是得做。更何况,他还答应了要教她识字。 于是,阿蛮三下五除二地就伸出手去替苍狼王褪去了衣服。 衣服褪掉之后,苍狼王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但同时却露出了他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阿蛮面不改色地问:“是要再踢一脚吗?还是你要自己下去?” 苍狼王这下倒是狐疑了。主要是他居然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苍狼王侧过脸斜瞄向背后的阿蛮问:“你看到本王后背的伤疤,居然毫无反应?” 阿蛮问:“我该作何反应?” 苍狼王顿觉满天星斗:“你不是得跟一般人一样大呼小叫一翻?” 阿蛮再问:“比如说?” 苍狼王思虑了一下,他努力地回想起,当初唯一侍候过他沐浴更衣的侍女。 那是他生母早早就为他找好的通房丫鬟,比他足足要年长了十来岁。 所以,他也就放下心来让那丫鬟替他沐浴更衣。 没想到那丫鬟,在看到他后背那些狰狞的伤疤之后,就惊叫不已。 从此那丫鬟不思饮食,夜不能寐。即便是睡着了,也会被恶梦惊醒。整个人从此变得癫癫傻傻的,不能正常言语。 宫里的巫医依旧说是苍狼王杀戮之气太重,寻常女子承受不起,所以,这个丫鬟恐有性命之忧。 后来,那丫鬟变本加厉了,直接由癫变成狂。甚至借机抽起了苍狼王的宝剑意欲对他进行砍杀。 苍狼王不忍那丫鬟再受折磨,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便执起了那丫鬟尚在持剑的手,用力反转,倒戈相向,然后一剑送了她归西。 从此以后,苍狼后宫谣传,凡是见到苍狼王后背伤疤的女子,都祸在旦夕。 所以,无论是钮钴禄如玥,还是佟佳玉莹,亦或是纳兰倩倩,无一不是对他的伤疤果断地闭上了眼睛。而他也从来没有将他的伤疤露于人前。 知画进宫之后没多久就被分到浩瀚宫。所以她连听谣言的机会都没有。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所以知画才会心心念念地打起了要替他沐浴更衣的主意。 至于苍狼王为何钦点阿蛮替他沐浴更衣,无非就是要看看这女战神杀气重些,还是他后背的伤疤杀气重些。 此刻,浴室里苍狼王终于想起了那通房丫鬟当初是怎么惊叫的,于是,他便尖着嗓子大叫起来:“啊~~~” 门外侍卫闻风而动,他们怕他们的陛下遭遇不测,个个拔起了宝剑准备冲进去。 可是,知画浑身打了激灵之后却扬手止停了他们。 知画一个犀利的眼神朝那些侍卫一个个看了过去,然后警告般地对他们说:“陛下这么销魂的叫声,像是遇害吗?如若你们误了陛下的好事,到时候就有你们好看!” 众侍卫看了看在浩瀚宫中位高权重的知画那红肿的嘴,都不由得瑟缩地后退了一步。 浴室内,阿蛮却受不得苍狼王那鬼掐喉咙般的尖叫声,她轻飘飘地抬起了脚,再轻飘飘地一踹,尖叫中的苍狼王就又下水了。 接下来,池里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可惜,众侍卫和知画都听不到,还以为苍狼王终于消停了。他们当即松了一口气,准备各回各位。 为首的侍卫还朝知画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知画姐姐熟知大王。不枉知画姐姐跟在大王身边这么些年,可谓是久得圣宠,一言胜千金。知画姐姐的美名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知画被夸,她脸红了红。如若不能嫁给陛下,那么,嫁给这个带刀侍卫,也是挺好的。 苍狼王终于从水里浮了上来,他大喘着气说:“你不想活了是吧?!” 阿蛮一脸无辜:“我让你自己跳,你又不跳。这不,又得让我来帮你。” 苍狼王:!!! 苍狼王真生气了,他眸光一闪,看着阿蛮说:“那你再帮我一次,拉我上来。我刚呛水了,没力。” 单纯的阿蛮点了点头,从善如流。 当阿蛮把自己湿哒哒的手伸了出来,让苍狼王牵着的时候,苍狼王用力一拉,阿蛮也“扑通”地掉下水中。 第10章 苍狼王耍流氓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嘴角一扬,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意。 阿蛮下水后,苍狼王就把阿蛮一拉一带,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苍狼王在阿蛮耳边喑哑地低语:“让本王看看,你这个女战神背后到底有没有伤疤。” 说完,苍狼王便开始动手扯阿蛮的衣服。边扯着阿蛮的衣服,苍狼王边语气急促地说:“别怕,本王不会被你的伤疤吓到的,更不会嫌弃你!” 阿蛮何曾见过这等无赖。之前在战场上,大家都是实打实地真干。从来没有人对她耍过流氓。 阿蛮急了。奈何在水里,行动又不能自如。怪只怪寻常她简单擦身的地方都是在小溪边。而溪涧里的水,压根就没有这池里的那么深。 阿蛮对苍狼王怒目相向。抵抗不了她就只能逃遁。边逃遁,阿蛮边说:“有本事就上岸打一场!” 苍狼王哪里会让阿蛮轻易逃遁。他一脸坏笑,然后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认怂,不、打!” 苍狼王理所当然地要比阿蛮熟知苍狼国的服饰。更何况这苍狼后宫的女服,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君王所设。 所以,苍狼王一拉一扯间,阿蛮的裙袍便应声掉落。 苍狼王正洋洋得意,准备收获自己胜利的果实的时候,他却惊呆了。 这回,轮到阿蛮挑衅般地看着他。 谁曾料想,阿蛮的裙袍里面,还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刚才衣服湿透,紧贴全身,露出的小身板……是阿蛮自己刻意束缚引致的吗? 苍狼王怒了:“你是不是傻掉?大好年华,居然把自己最傲人之物裹紧!” 苍狼王真是太气愤了,裹紧了还能有那样的身段,松开了还得了!他能想象出阿蛮娇小的身板之下,那夸张的凹凸有致。 没想到,阿蛮一脸不屑地说:“裹紧了行动更轻便一些,战斗起来更利索。再说了,我最傲人之物并不在此!” 苍狼王连忙问:“在哪?” 阿蛮高昂着下巴,自信满满地说:“等我把武器拿回来之后,比比看不就知道了吗?” 苍狼王轻嗤,别过脸,却总忍不住偷瞄阿蛮的后背。 只见阿蛮的后背虽然也裹紧,但是露出的部分却光洁更胜常人。 苍狼王狐疑地问:“你没有伤疤?”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阿蛮难得老实地招供:“我后背没有伤疤。” 苍狼王似是不信,他一脸危险地说:“松开纱布,让我仔细检查一下?” 阿蛮挑眉直视苍狼王,她警告性地说:“非礼勿视。好奇害死猫。” 苍狼王眸光一暗,他最终还是站定,没有勉强阿蛮。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苍狼王恢复如常,他不解地问道:“你为何会没有伤疤?” 阿蛮高昂着头,一脸骄傲地说:“无他,无人能近我身罢了。” 苍狼王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意思是,你阿蛮这么牛,还不是被我掳回来了吗? 阿蛮撇了撇嘴:“一时大意!” 苍狼王傲娇一笑:“我不信!是你技不如人!改天我跟你比比看,但不是现在!” 阿蛮撇过脸,扯开了话题:“不是要教我识字吗?你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对于一个知识分子,阿蛮还是会有最起码的尊崇。至少,阿蛮现在已经不恼苍狼王把她扯下水了。 苍狼王走到阿蛮背后,单手又圈起了阿蛮。 阿蛮警惕地斜睥向苍狼王:“你教就教,老是勒紧人是怎么个说法?” 苍狼王却在阿蛮的耳边轻呼了一口气,他狡猾地解释道:“不这样,我没办法教~” 阿蛮不识字,她可不懂认字还要这么多规矩和姿势。不过,既然知识分子这样说,那她就只能暂时任由他摆布。阿蛮想着,反正苍狼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再不济,她发起飙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会让苍狼王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最终阿蛮便顺从地不反抗了。 见阿蛮难得顺从,苍狼王扬唇轻笑。 阿蛮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只剩下纱布裹身,露肩露腿的,是怎样一个春光乍泄。 不过,苍狼王单手圈着阿蛮之后,反倒安安分分起来。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苍狼王在阿蛮身后,一边搂着阿蛮的纤腰,一边腾出另外一只手执起阿蛮的手指,教阿蛮蘸着水,一笔一划地在岸上写着字。 感受到这种乐也融融的氛围,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流遍阿蛮全身。 阿蛮收获意外之喜。她本来只想让苍狼王教她认字,却不曾想,苍狼王居然教她写字。 阿蛮一直觉得,认字已经够高级的了,居然还能学写字! 写字这么圣洁的事情,是她一个从乱葬岗爬大的小孩能学的吗? 这一学,怕是,她也要和山下村里的树根哥一样,成知识分子了吧? 阿蛮止不住地高兴,她觉得自己离树根更进一步了,她对自己的收获更满意了。 苍狼王似乎感受到阿蛮的思绪飘飞,他霸道地勒紧阿蛮,然后在她的耳边警告性地说:“认真点,集中精神。” 阿蛮浑身一颤。就像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窥探到一般,阿蛮扭捏着浑身不自然。 苍狼王的手又勒紧了一点,他在阿蛮耳边喑哑着说:“别动。”呼吸可闻,阿蛮垂眸,就真的听话地不动了。多少觉得,苍狼王把她勒疼了,但是,是她犯错在先,她并不敢吭声。即便是,感受到,苍狼王在背后,似乎用暗器抵着她。 幸好,苍狼王最终并没有动手惩罚她。少顷,只见苍狼王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艰难地调节了情绪。 苍狼王继续执起阿蛮的手指,一笔一划地教阿蛮在池边写字。最后,苍狼王教阿蛮写下了两个字。 阿蛮求知欲很强地问:“这是什么字?” 苍狼王凝视着阿蛮娇俏的脸庞说:“这是‘阿蛮’,你的名字。” 阿蛮大喜,她从小聪颖,一学就会,这下,她终于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阿蛮以为,见好就收。今天的教学点到即止。她对苍狼王已经萌生了一点点的好感。不曾料想,苍狼王教完阿蛮的名字,却没有放开阿蛮的意思。 阿蛮错愕地看着苍狼王,只见苍狼王抿唇一笑,他继续拿起阿蛮的手,又蘸了蘸水,在“阿蛮”两个字的旁边,又多写了四个字。 阿蛮这下觉得自己简直赚大发了。又多学了四个字。 阿蛮眨巴着眼睛,迫切地问:“这又是什么字?” 苍狼王认真地看着阿蛮的眼睛,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苍狼王扬唇一笑说:“这是‘轩辕君宇’,我的名字,你可要记住了。” 阿蛮喃喃地念道:“轩辕君宇。” 寻常人,哪敢直呼君王的名讳。又而且,轩辕君宇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中,俨然已经把“本王”两个字换成了“我”字。 不知不觉间,他把自己和阿蛮放在了对等的地位。 也许,只有阿蛮这种女子,才能配得起他! 氤氲的水汽,闪过刹那的温柔。两人的心底都滑过了一丝异样。他们都没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情愫正在悄悄地生根发芽。 很快,苍狼王就清醒过来,他恢复如常地上了岸。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体,他恢复惯常的语气命令阿蛮道:“还不赶紧上来侍候本王穿衣?” 阿蛮撇了撇嘴,但是念在刚才他一共教了她六个字的份上,阿蛮隐忍地上了岸,并且拿起衣服帮苍狼王穿上。 但,事实上,阿蛮从小就没什么衣物,帮自己穿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这陌生的苍狼服饰。 阿蛮抬头问:“要不,我拿树叶帮你穿?”阿蛮认为,报答刚教她写字的知识分子,自然要拿出她最拿手的绝技! 苍狼王:-_-||“你当我是古代野人吗?” 阿蛮歪着头说:“没毛病,我就穿过。” 苍狼王脑补了一下,阿蛮以树叶为衣的光景。好热带雨林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后宫中的服饰改良一下,加入树叶的元素似乎也不错。 不过他自己的衣服就…… 第11章 教习嬷嬷遇到了顽劣的学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相比起穿树叶做的衣服,苍狼王还是宁愿一板一眼地教阿蛮侍候他穿衣。 终于,捣鼓了半天,剩最后一根腰带。阿蛮连忙抢着说:“这个我会我会,就跟绑树叶做的衣服一般!” 苍狼王:-_-|| 苍狼王抽了抽嘴角,还是把腰带交给了阿蛮。 结果,阿蛮绑好了腰带之后,用力一勒。苍狼王狂咳不止,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阿蛮勒出来了。 尚在咳嗽,还没回过气来的苍狼王毫无察觉,阿蛮那扬起的嘴角,正一脸坏笑。 刚才穿衣的时候,恩已经报了。那么,剩下的理所当然就轮到报仇了。 这一勒,她是故!意!的! - 从阿蛮侍候御膳还有侍候沐浴更衣来看,苍狼王断定,阿蛮是完全不会照顾人的。 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啊呸,为了自己的舒适生活,苍狼王下令让教习嬷嬷教会阿蛮,如何正确的侍候人。 阿蛮眼睛闪着亮光,她眨巴着单纯无知的眼睛,望着苍狼王问:“教习嬷嬷会教我认字吗?” 知画鄙夷地看了阿蛮一眼。教习嬷嬷怎么可能会教认字,又不是崇文馆里的先生。绕是从小被当作秀女培养的知画,刚入宫的时候也吃尽了教习嬷嬷的苦头好么。教习嬷嬷只教宫廷规矩,还有教习怎么侍候圣上。 苍狼王不敢看阿蛮那纯净清澈的眼神,他不自然地扭过头别过脸,略带心虚地说:“也……也许吧。” 为了骗阿蛮学规矩,他是不会告诉阿蛮真相的。 再说了,他明知道阿蛮想学认字,这是他唯一能拿捏得住她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假手于人? - 就在阿蛮的期盼中。教习嬷嬷来了。 教习嬷嬷啰哩啰嗦地跟阿蛮讲了一些宫廷里的服饰,比如穿的衣服叫什么,穿的鞋又叫什么。 阿蛮左顾右盼,挖挖耳朵,她就是听不进去。衣服就衣服,能蔽体保暖就行,哪有那么多名堂。还不如赶紧教她认字来得实际。 结果,教习嬷嬷见阿蛮不专心听讲,她阴险地一笑,拿着教鞭毫不留情地直接就抽了过去。 反应敏捷的阿蛮当然从鞭子开始挥动的刹那就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同寻常的空气流动。 说时迟那时快,鞭子近身之后就被阿蛮抓握住了。 教习嬷嬷面目狰狞,阿蛮凛冽回视。 教习嬷嬷扯着喉咙嚷嚷:“反了你,区区一个粗使丫鬟,教你规矩你还不听。” 阿蛮握着鞭子的手一甩,教习嬷嬷被鞭子带得连连后退,还打了个踉跄。 教习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她哆嗦着伸出根手指恨恨地指着阿蛮,却气得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好知画得了苍狼王的指令,出来查看阿蛮学得怎么样。 知画知道,寻常宫女,哪里会得到苍狼王的额外关注。学不会收拾包袱走人就是。偏生这个阿蛮的一举一动还引起了苍狼王的注意。阿蛮只是个粗使丫鬟而已! 不过,知画也不傻,被罚掌嘴了一次,她已经吃一垫长一智,这回死活不敢造次。 于是,知画便紧依着苍狼王的指令,出来查看阿蛮的学习进度。 知画甚至想好了,阿蛮被教习嬷嬷训斥鞭打是免不了的。看在圣上格外关注阿蛮的份上,她少不了还要对阿蛮劝慰几句。免得阿蛮受不了苦学不下去。辜负了圣上的关心。 知画万万没想到,自己出来之后,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幕,万恶的教习嬷嬷居然被阿蛮给气到了!!! 既然阿蛮这边不用劝,那她只能反过来劝教习嬷嬷了。 知画走到教习嬷嬷身边。 今时不同往日,知画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教习嬷嬷随便训斥的新人了。知画是苍狼王的贴身婢女。所以,就连教习嬷嬷也少不得要给知画几分面子。 教习嬷嬷咳嗽了两下,粗喘着气说:“姑娘有所不知,那粗使丫鬟甚是顽劣,不听教化。老奴稍微训斥两句,她还对老奴动手动脚。老奴这是没办法教了!” 知画惶惑地扭头看了一下神清气爽的阿蛮。她可是知道,阿蛮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女魔头”。要是女魔头真动手动脚,嬷嬷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 再说了,知画也不相信嬷嬷所说的,只是“稍微训斥了两句”。就连她,当年可都是挨过教习嬷嬷的鞭子的。 不过,要告诉教习嬷嬷,这不是寻常的粗使丫鬟而是女魔头阿蛮么? 可是,一旦告诉了教习嬷嬷,估计教习嬷嬷就更不好教了。 知画有知画的顾虑。所以,她决定不说! 知画能做的就是,好心肠地叮嘱教化嬷嬷:“这一位,虽然是个粗使丫鬟,可是,却做着贴身丫鬟的活计呢。” 教化嬷嬷却误会了知画的用意,她反问:“那不得乱了套?把姑娘的分内事都抢了去?太可恶了!” 知画也有苦难言,只能打着哈哈说:“没事没事,反正这位,是陛下钦点的,嬷嬷少不得要多担待点。” 教习嬷嬷拿着手里的教鞭,一下一下地拍在自己的手里,恨恨地说:“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担待点。” 教习嬷嬷心想,既然阿蛮不听理论知识,那就不学了,反正该教的,她已经教了,学不学得会,那都不关她的事。 然后,教习嬷嬷使坏般地直接挑实操来教。教习嬷嬷笃定,没有理论知识的基础,实践知识是学不会的。 教习嬷嬷决定先教阿蛮走路。 宫廷有宫廷的走路规矩,更何况是踩着宫中的花盆底鞋。谁让这粗使丫鬟,不听她的服饰理论呢?下面就有她苦头吃的! 踩着花盆底鞋,要走好每一步路,那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阿蛮却信心满满。这是怎么回事? 阿蛮在想,走路难吗?走路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劳什子花盆底鞋,她又不是没穿过,没问题的呐。她也无意要给那教习嬷嬷找茬,毕竟,教习嬷嬷也是个知识分子啦,是个文化人,迟早是要教她认字的。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早点过了这一茬,就可以早点学认字啦! 阿蛮盘算满满。 第12章 教习嬷嬷要气疯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教习嬷嬷见阿蛮难得的乖巧,还以为自己错觉了。搞到教习嬷嬷浑身都不自然的。 教习嬷嬷对阿蛮说:“来,你看我示范一遍。” 说完,教习嬷嬷就握着小丝帕,扭动着腰肢,准备花枝招展地示范给阿蛮看。什么叫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呐。 教习嬷嬷抬起了手,正要挥动她的小丝帕。 没想到,阿蛮居然后知后觉地大大声地应了一个“喏”字。 本身就浑身不自然,才刚进入状态的教习嬷嬷,被阿蛮一吼,就把丝帕给甩了出去。 阿蛮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秒懂了。 哦~~原来是比赛丢手绢呐!不早说! 阿蛮只想赶紧完成任务,让嬷嬷教认字。于是,阿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十分配合地执起了丝帕,使劲一投。 “biu~~”丝帕直飞青云间,大有投石上青天之势。 教习嬷嬷疯了!她捡起自己不小心甩掉的丝帕,脚一跺,气哼哼地说:“让你扔砖头上天呐?啊?扔砖头都没你扔得高!” 阿蛮腰一挺,头一扬,她骄傲了。主要是夸她的人太少了。这话怎么就那么中听?不过,最起码的谦虚,阿蛮还是懂的。 阿蛮摆了摆手,对教习嬷嬷说:“小意思,还没用全力。只用了一半的力气。要帮你的也一起丢上去不?”不打人的时候,阿蛮可是很助人为乐的。 教习嬷嬷说:“丢丢丢,我丢你个头啊!” 这嬷嬷说话痛快,阿蛮喜欢! 随即,阿蛮转头就盯着教习嬷嬷的头,咧着嘴笑着问:“是要丢头么?” 教习嬷嬷:!!! 教习嬷嬷终于明白,阿蛮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暴力女。 教习嬷嬷赶紧劝慰自己,莫要跟阿蛮这等粗人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 于是,教习嬷嬷顺了顺自己的气,她对阿蛮说:“你跟在我身后,好好学学!” 然后,嬷嬷站在前,阿蛮站在后。 嬷嬷扬动着丝帕,纤纤踱着碎步。 阿蛮也在后面,原地踏着碎步。那俨然就是起跑前加速的姿势嗬! 就在嬷嬷摇曳着身姿,款款而行,尚且走不到几步,突然,一道残影“biu”地与教习嬷嬷擦身而过……连带着教习嬷嬷手里拿着的丝帕,都被空气的流动给带起了。 教习嬷嬷扭头看一眼身后,阿蛮原先站的位置空空如也,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松开了那丝帕。 那丝帕此刻已经被风吹起了。 教习嬷嬷努力地挺着自己略带佝偻的后背,使劲地垫着脚,却怎么也抓不回那丝帕。 随后,那丝帕被风吹得更远了,教习嬷嬷只能从摇曳的小碎步变成使劲摆动双臂的跑步,她在奋力地追! 这时,阿蛮已经轻功水上飘,乾坤大挪移地跑了一个来回。回来之后,顺道一跃,还帮嬷嬷把丝帕给抓了回来。 阿蛮手一伸,说:“给,不谢!” 教习嬷嬷怒红了脸:“你……” 阿蛮也不给教习嬷嬷说话的机会,她接着说:“你这回不也跑得挺快么?穿着这个鞋子!”阿蛮指了指嬷嬷那三寸高的花盆底鞋。 教习嬷嬷怒把丝帕一甩,说:“你有话就不能一气说完吗?偏要堵人家的话!” 阿蛮可怜巴巴的,她就不善言语,一次性没办法说长,那又怎么了?就不给分段地,一次说一两个短句吗? 教习嬷嬷见阿蛮垂眸低头,以为阿蛮终于有了悔改之意。毕竟,自己明显打不过阿蛮。所以,教习嬷嬷觉得,自己的话也不能说太过了,见好就收吧。 走路教不成,就教阿蛮拿筷子。毕竟,听知画说,这粗使丫鬟可是要侍候御膳呐。 教习嬷嬷说:“喏,给,这是筷子。” 阿蛮盯着筷子那两根小棍棍,双眼炯炯有神。 教习嬷嬷哆嗦了一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教习嬷嬷教阿蛮侍候用膳,当然跟知画教的不一样。 教习嬷嬷得先从基础开始说起。她首先就要教会阿蛮拿筷子。 阿蛮眨巴着眼睛说:“拿筷子?我很擅长拿筷子!” 教习嬷嬷半信半疑地看着阿蛮,说:“要不,你示范给我看看?” 为了表现自己出神入化的筷子功,展现自己炉火纯青的棍棒技术,阿蛮左右手各拿起一根筷子,愣是把那筷子在手里耍到能开出花来! 教习嬷嬷凌乱了!她怒吼了一句:“你这是玩杂耍是吧?” “杂耍?我不知道什么是杂耍。”阿蛮歪着脑袋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因为,她居然听到一个她没有听过的新名词。更不知道这新名词代表的到底是啥玩意。 然后,阿蛮走神了。那在手中玩出花花来的筷子,凌空飞出,直戳教习嬷嬷的额头。 教习嬷嬷捂着额头痛苦地闭着双眼“哎哟哎哟”唤个不停。 阿蛮连忙走过去,打算查看教习嬷嬷的伤势。 没想到,即便是闭上眼的教习嬷嬷,也感受到了阿蛮走近带来的那一阵风。她连忙睁开眼睛,如临大敌般地看着阿蛮。 教习嬷嬷捂着额头说:“你别过来,我不怕你的,我告诉你!” 阿蛮连忙摆了摆手说:“失误,绝对是失误!我告诉你哦,我耍棍耍了这么久,都没有失误过的。话又说回来,到底什么是杂耍嘛?” 说完,阿蛮又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她不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所以,她要学更多,才能更好地争霸天下。 教习嬷嬷怒骂了一句:“耍你个头啊!” 阿蛮直愣愣地盯着教习嬷嬷的头,咧着嘴笑着问:“是要耍头么?” 教习嬷嬷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没办法教了,这真的是没办法教了。 教习嬷嬷打算向苍狼王告罪,也不想再教阿蛮。 毕竟,向苍狼王告罪之后,苍狼王好歹会念在她多年来的付出,顶多就让她请辞。再说了,她年事已高,这些年好多事情都力不从心的,早就有离宫养老之意。如今,借着这个契机,正好把愿望实现了。 倘若不这样,继续教下去,教习嬷嬷非常担心自己会性命不保! 第13章 这该死的人畜无害!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教习嬷嬷刻意佝偻着老腰,来到苍狼王跟前。 教习嬷嬷十分戏精地对苍狼王说:“大王哟,老奴向您告罪来了。” 苍狼王看着教习嬷嬷张着血盆大嘴在呼天抢地地哭闹。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教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如此失态,这还是第一次。 苍狼王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音,略带威严地问:“汝所为何事?” 教习嬷嬷翻起了眼皮,留意到苍狼王已经开始关注她。于是,她连忙擦拭干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整理了一下妆容,就转入了正题:“大王宫中的那粗使丫鬟,老奴是没办法教了。特意前来向大王告罪。请大王另请高明吧!” “嘶。”苍狼王眉毛一皱,心想,连这老嬷嬷都搞不定,还有谁能教得了阿蛮呢? 苍狼王再打量了一下教习嬷嬷,没想到阿蛮居然把人家逼到这份上。 苍狼王再联想起阿蛮进宫之后的种种行径,不免对教习嬷嬷心生体恤和同情。 遂,苍狼王大手一挥,说:“罢了,本王再物色一个教习嬷嬷,实在不行的,本王亲自来教。” 教习嬷嬷惊了,什么时候听说过苍狼王还兼任教习一职。于是她立马把头都磕破了说:“陛下,您这不是折煞老奴么?您是九五至尊,去教一个粗使丫鬟,那可是万万使不得啊!” 苍狼王仍旧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本王说使得就使得。你先退下。” 教习嬷嬷愣愣地看着苍狼王,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因此,直到走出浩瀚宫的门口,教习嬷嬷也没有实现自己回乡养老的愿望。 教习嬷嬷才刚走,阿蛮就站在浩瀚宫的门口,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发呆。 阿蛮心想,教习嬷嬷这就走了?还没教她认字呢! 于是,阿蛮穿着花盆底鞋,以轻功掠地,“嗖”地蹿进了浩瀚宫中。 众侍卫要拦都拦不及。主要知道这一位身份特殊,他们有意放水。 浩瀚宫犹如刮起了一阵风。 苍狼王双手挡在脸前面,以防案上的羊皮宗卷扬起扇到他的脸。 少顷,风停。 苍狼王蹙眉问:“到底怎么学规矩,怎么走路的你?!” 阿蛮也不行礼,更不拜倒。直接站立着就理直气壮地对苍狼王说:“如此轻功水上飘式的走法,实乃嬷嬷所教!” 已走远的教习嬷嬷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想,到底是谁在惦念她呢? 苍狼王气得半张着嘴,哆嗦着久久不能言。 阿蛮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教习嬷嬷还不如我跑得快呢。正所谓青出于蓝!” 苍狼王一怒直接拍在案上:“混账!” 阿蛮立马跟着咬牙切齿地说:“就是,混账!嬷嬷不教我认字就走了!” 苍狼王抚额,显然被气的不轻,他十分头疼地说:“教习嬷嬷走了,还不是你气的!” 阿蛮歪着脑袋:“怎么可能?我不管,你说话算话,不然,我也要走!”说完,阿蛮眼里泛着精光。 苍狼王咬牙切齿,恨恨地想,他虽然不怕阿蛮走,阿蛮走一次,他就把她抓回来一次。 可是,那得追到苍山脚下,累啊! 罢了,这样不划算。先教她几个字,打发掉这一桩事再说。 于是,苍狼王垂眸抿嘴,痛下决心般地说:“笔墨纸砚侍候。你替我磨墨,我教你写几个字便是!” 阿蛮从善如流地去拿文房四宝。 阿蛮早就想碰这几样玩意了,看上去就十分高大上的样子。 可惜阿蛮自幼吃都吃不饱,更遑论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了。 上次苍狼王教她写字,是在浴池旁蘸着水写的。这回出动文房四宝,看来苍狼王是要动真格了。 阿蛮对这些笔墨纸砚爱不释手,对苍狼王的诚意大感满意。 苍狼王愣愣地看着阿蛮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爱抚着这些物件。他揉了揉鼻子。提醒自己别想歪。 苍狼王怜爱之心顿起,撸起袖子打算认真教会阿蛮写几个字。 他豪情万丈地对阿蛮说:“磨墨!” “嗳!”阿蛮应道。 苍狼王内心真的十分沸腾,他虽然听着阿蛮的应答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丝毫不跟她计较。 随后只见阿蛮拿着墨在砚台上打着圈圈,她越磨越快,越磨越起劲! 直至,砚台上居然起!了!硝!烟! 苍狼王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砚台,瞬间,墨水以阿蛮手中的墨为圆心,四溅开来,洒了苍狼王一脸! 额头上、鼻子上、脸颊上、胡子上均沾染了墨水! “滴答!”一滴墨水终于不堪重负掉落在案上。 阿蛮看着苍狼王滑稽的样子,咽了咽口水,随后“哈哈哈”地豪放大笑起来。 苍狼王气得吹胡子瞪眼。 阿蛮伸手揪了揪苍狼王的胡子说:“年纪轻轻,蓄什么胡子,显老了。” 轩辕君宇故作老成,重重地“哼”了一声。 阿蛮又怎么会知道,轩辕君宇年少登基,众大臣欺他不够老成稳重,说他毛都没长齐,直接要凌驾到他头上。 直逼得轩辕君宇蓄起了胡子,然后杀一儆百,最后当起了暴君。 从此之后,众大臣均对轩辕君宇心生敬畏。 军权在手,君威在望,谁还敢再欺负轩辕君宇这位年少的君主! 阿蛮把轩辕君宇闹别扭转过一边的头搬正,然后大家四目相对。 轩辕君宇看着阿蛮的双眼,眼前的女子柔美可人,眼神纯净清澈,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样子。所以,刚才的意外,多半是无心之失吧? 苍狼王决定原谅阿蛮了。 然,阿蛮却眨巴着眼睛,慢慢地嘟起了红唇。 苍狼王心神荡漾了。阿蛮这是要亲他呐,这道歉的诚意,满满的。 苍狼王嘴角禁不住上扬,之后他配合地也嘟起了嘴巴。 正在这时,阿蛮突然使劲朝苍狼王的胡子吹了一口气。直吹得苍狼王的两撇胡子根根往上扬。 苍狼王嘟圆的嘴唇都感觉进了风! 苍狼王:!!!这该死的人畜无害! 接着,阿蛮十分天真,十分烂漫地对苍狼王说:“吹干了,就不会再有墨水滴落下来唉。顺道还可以把你的胡子染黑。啧!” 第14章 谁沙雕还说不清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听了阿蛮的话,苍狼王怒而狂吼:“我很老吗?需要你来染黑?” 阿蛮居然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逐渐变黑也行,立即变黑也行。嗯,贵国的墨水,效果还真不错。” 苍狼王简直要气疯了,他决定使出杀手锏治一治阿蛮。 苍狼王问:“到底还学不学写字了?!!!”苍狼王说完之后,心里就默念着:“求我吧,求我吧,求我吧~” 却见阿蛮双眼,又泛着精光,她丝毫不避讳苍狼王,就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地一笑,笑得怎一个倾国倾城。 别以为她真那么沙雕,她可是战无不胜的女!战!神!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这不,她千方百计把整个苍狼王宫玩弄于股掌之中,就是想要逃离。 苍狼王非但丝毫不计较她作弄他,反而还下定决心要教她认字! 呵呵,这下谁真是沙雕还说不清楚。 只见苍狼王望着阿蛮的眼睛,精神一阵恍惚。 如果四周没有人在的话,他真想掐自己一把。是他看错了吗?那奸计得逞的模样!说好的清澈眼神呢? 阿蛮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可是那倾国倾城的笑,让苍狼王断定,阿蛮,大概只是个女沙雕罢了! - 不作多想。苍狼王让阿蛮手执毛笔。跟着他一笔一划学写字。 奈何阿蛮只握惯了棍棒,从来没有拿过笔。 只见阿蛮五指并拢,歪歪扭扭地跟着苍狼王写下了一笔一划,犹如画着一条条的毛毛虫。 苍狼王不看则已,一看终究是受不了阿蛮握笔的手势。 遂,苍狼王站到阿蛮背后,把阿蛮禁锢在自己身前。 苍狼王邪魅地在阿蛮的耳朵旁边低语着:“如何?这样的姿势,会让你觉得紧张吗?” 不懂紧张为何物的阿蛮转过头去一派清明地看着苍狼王,反问:“这样的姿势,会让你觉得紧张吗?” 呼吸可闻。女子白腻的脸庞就在跟前。苍狼王感觉自己要醉了。他居然开始紧张! “别动!”苍狼王恨恨地命令道。 阿蛮把头回正,看着宣纸。硬是感觉身后被一根棍棒抵着。继上次在浴池圈着她教她写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的感觉不会错。因为,棍棒可是她最擅长也是最熟悉的。 只是,身后的苍狼王竟敢对她用棍棒,难道这也是他的独门暗器? 亦或是,苍狼王居然没有意识到她擅长棍棒,所以轻敌了。 既然苍狼王再次以暗器威胁着,那么,她只能照旧不动!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结果,苍狼王虽以武器挟持,但,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半晌,苍狼王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抬手抓住了阿蛮的手。 阿蛮心里十万个警惕,烽火顿起。阿蛮心想:“他终于要动手了!” 阿蛮甚至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比如,反手抽起敌人的棍棒,然后借“棍”杀人? 然而,出乎阿蛮意料之外的,苍狼王居然没有对她动武。 只见苍狼王一把握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地写字。铁画银钩,孔武有力,力透纸背! 阿蛮讶异了。终究是失算,她错判了苍狼王的用心。 可是阿蛮就搞不懂了,这苍狼王用心就用心了,用棍棒抵着自己做甚。 阿蛮觉得,这苍狼王多少也有点居心叵测。 还是提防着点好。 写完了几个字,苍狼王虽然仍然眷恋着阿蛮身上的温度和气息。然,不让阿蛮独立,阿蛮就永远学不会自己飞翔。 遂,苍狼王让阿蛮自己握笔试着写一下。 结果,阿蛮依旧五指并拢,盯着那毛笔半晌,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苍狼王连忙关切地问:“是还没学会么?” 苍狼王急切地想要手把手再教一遍,以重复刚刚让他回味无穷的温度。 没想到,阿蛮却开口问:“谁规定握笔一定像你这样握的,凭什么我这样就不对?我觉得这样握还挺顺手的。” 苍狼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想说,他的话就是圣旨。然而,终究是不能以权压人。再说了,怎么握笔,可不是他规定的。那是古人积累的经验。 于是,苍狼王难得耐心地对阿蛮循循善诱:“没有绝对正确的握笔姿势。古人握笔的姿势都有很多种,但是,绝对没有你这种。” 阿蛮骨碌着眼珠子说:“那从今以后就有这种。这叫阿蛮的握法。” 苍狼王简直没眼看了,他长太息以掩涕兮,真的不知道如何说好。 最后,苍狼王说出口的话只是:“你这样握,真的不好,写出来的字不好看。” 阿蛮眸中泛光:“我说好看就好看。” 苍狼王隐隐又有不好的预感。 阿蛮问:“可不可以帮我特制一支笔?” 苍狼王默了默,一时三刻不敢答应。 阿蛮邪魅一笑:“你不答应,我可就要走了!” 又来!苍狼王再次受到要挟。偏偏,他还受这一套。所以,苍狼王连忙打着哈哈说:“区区一支笔而已。小事,小事。即便是你要用金子做,本王也要用成色最好的金子,许你整个苍狼国最贵重的笔!” 说完,苍狼王一脸傲娇,整一个土豪的模样。 “嗯!”阿蛮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不需要金子做的笔啊,金子性软,她要这些软质的金属做甚。 然后,阿蛮眼珠子轮了一圈,如此这般地对苍狼王描述了一翻,提出她对定制笔的要求。 苍狼王惊得合不拢嘴,心想,这女子的脑洞,也未免太大了吧? 脑洞大就算了,这样的笔,还真不好做! 不过,这并难不倒苍狼王,凡是他轩辕君宇下令要做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在阿蛮面前丢脸。 于是,苍狼王拍了拍胸膛,胸有成竹地说:“包在我身上!” 阿蛮并不避讳苍狼王,她当即抿唇一笑,笑得苍狼王心里一揪一揪的,总感觉阿蛮又有什么奸计要得逞了。 不过为着这倾国倾城的微笑,他甘之如始。 苍狼王禁不住伸出了手,想要轻触阿蛮的脸颊,抚摸她娇俏的樱桃红唇。 第15章 你是色狼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意外地,阿蛮居然没有退避,苍狼王的手顺利触上了阿蛮的脸颊。 旋即,苍狼王四指抚在阿蛮的脸颊上,拇指却一下一下缓慢地触摸着阿蛮的红唇。 结果,阿蛮将苍狼王的拇指含着嘴里,轻轻一咬。 瞬间,苍狼王如遭电击,浑身一僵。随后,他全身像被一股微弱的电流流过,酥酥麻麻地贯彻心田。 苍狼王感觉自己要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苍狼王正打算把自己隐忍已久的欲望全部发泄在阿蛮身上。 没想到,还没待到更进一步,阿蛮啃咬的力度加大,苍狼王的手指有被咬断之势。 苍狼王紧急将手指抽离。他捂着手指,恨恨地对阿蛮说:“你疯了吗?” 阿蛮眼观鼻鼻观心,慢条斯理地说:“你才疯了。” 苍狼王说:“你不疯你会乱咬人?!” 阿蛮说:“你不疯你硬把手指往人家嘴里送?” 苍狼王脚一跺,说:“你是狗啊?!” 阿蛮眼望天:“你才是狗。” 苍狼王气哼哼地说:“我是狼!” 阿蛮一脸坏笑,讥讽地说:“对,你是色狼。” 苍狼王:!!! 苍狼王败。 - 阿蛮想要的笔,真是异想天开。她要一人高的笔。怎么选材怎么用料,就难倒了苍狼王。 寻常的毛笔无非是植物毛加竹子做的笔杆。这下好了。笔杆得用整根竹子,毛却不知道找哪种动物的毛。 哪有那么长的毛呢? 没办法,就只能下令让人纺织。这其中的工艺不算繁琐复杂,但是耗时间呐。 因此,等到新笔到了阿蛮手的时候,已过了一些时日。 苍狼王十分有成就感地将笔亲自交给阿蛮。阿蛮随手握起,感觉还算趁手。 旋即,阿蛮即席挥毫。但,别人挥毫是撸起袖子大展身手。阿蛮挥毫,是耍的棍棒术。 做了巨笔,自然就有大张的纸铺在地上。 只见阿蛮弹跳转身旋转凌空腾起再翻了个跟斗。 洋洋洒洒的,那笔力还真不是盖的。 众侍卫婢女表示大开眼界,不由得鼓起了掌。 “咳咳。”苍狼王发出了警告性的咳嗽,眼神一瞟,似在说:“不许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众人立即止停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少顷,却见苍狼王自己一下一下地鼓起了掌,呵呵地夸到:“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阿蛮深得我真传也。一看那架势,就能成就一幅成功的作品。” 众人纷纷侧目。原来是不许别人抢了他拍马的功劳呐。啧,这话说得。看上去是拍别人,实际上是在捧自己。也不知道那一位神经大条的能不能听得出来。实在是看不过! 众人毫不察觉,阿蛮阴恻恻地勾起了嘴角。瞬间,旋转加快,墨水飞溅,大有天女散花之势。 苍狼王还欲再喊好,只是即将要鼓掌的手还没合上,巨笔散出的墨水不偏不倚,又正中了他的脸上。 无论是额头,眉毛,脸颊,鼻子,亦或是“极待需要染黑”的胡子,都雨露均沾。 苍狼王抽了抽嘴角,这掌是要拍好,还是不拍好? 只见阿蛮已落地站定。一手扶笔,一手叉腰,正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直看得苍狼王蛋都疼了。 苍狼王拂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墨水,免得有哪滴墨水又不堪重负坠下。 他全然不觉自己把自己擦成了花脸猫。 周围本想置身事外的侍卫婢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好想笑,怎么办? 苍狼王背过了手,若无其事地走上前:“等本王看看,阿蛮的巨作。” 阿蛮依然一手扶笔,一手叉腰,一副悉随尊便的模样。 结果苍狼王一看,那些字的笔画都被散落的墨水覆盖了。愣是看不清写得好还是不好。 苍狼王若有所思地盯着阿蛮看,似要看进她心里。阿蛮也不避开,任由他看。 突然,苍狼王抽出宝剑,直直地朝阿蛮刺过去。 众人掩嘴失声惊呼的同时,没有察觉到苍狼王正一脸坏笑。 阿蛮也不傻,又怎么会站在那里任由人家直刺。 阿蛮她拿起了毛笔接招了! 旋即,又是同出一辙的招式,被眼前这两人舞得酣畅淋漓。 一开始,是苍狼王被阿蛮的招式带动。 随后,苍狼王摸熟了阿蛮的招式之后,便开始反过来牵制着阿蛮。 一顿一点,一拉一提间,地下的纸,居然成了一幅山!水!画! 苍狼王见好就收笔。他唇角一勾,下地站定之后向阿蛮展示着这一幅出神入化的山水画。 阿蛮嘴角也一勾,瞬间她手里的笔杆“吧啦”裂成四瓣。 苍狼王惊呆了,那可是他令人辛苦做出来的笔啊,有那么脆弱吗?竹子最有韧性,不应该啊! 当然,阿蛮也惊呆了。她只顾着捣鼓那笔,让它怎么毁于苍狼王的剑风之下,却没留意,自己被苍狼王带着,最后在纸上画了啥。 顷刻间,阿蛮看着地下的那一幅画,呆愣愣的。 刚才她自己写的那一手好字,还以为已经学到了精粹,却原来学海无涯。 难不成自己还得再巴着苍狼王一段时间? 阿蛮怅然若失地抬头看着苍狼王,苍狼王也怅然若失地看着阿蛮。 就在阿蛮终于说服了自己,并且已经准备好如何巴着苍狼王的时候,苍狼王却突然下令了。 苍狼王金口一开,传令道:“侍女阿蛮,能书会画,深得朕心,传朕谕旨,特赐阿蛮秀女身份,参加本次大选!” 众人伏倒一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阿蛮依然站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刚想好要巴着他,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赶出浩瀚宫?啧,这招欲擒故纵使得! 阿蛮开口说话了:“如陛下所见,贵国的笔委实脆弱不能担大任。再说了,我这笔确实为陛下的剑气所伤。 苍狼王挑眉看向阿蛮,以及阿蛮的那支破笔。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幸好他先一步下令了,把她困死在后宫!想要借此逃离?门儿也没有! 阿蛮也顺着苍狼王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破笔。然后扬唇一笑。往后有了武器,我还怕你不成?真是自作聪明! 第16章 十支废柴不如一支坚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接着说:“陛下是不是应该陪我一支坚不可摧的……笔?” 苍狼王讶异,就赔笔而已?早知道如此……苍狼王豪爽地下令道:“给她做十支!” 阿蛮故作娇嗔地把脚一跺,一转身也不看苍狼王,她说:“十支废柴不如一支坚挺!” 苍狼王眨了眨眼睛,回味着阿蛮这句颇有水平的话。他看了看阿蛮的那支破笔,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裆。总觉得阿蛮意有所指, 苍狼王大手一挥,说:“罢了,本王就给你一支坚挺的!”夸下海口,实际却不知道得用什么材料满足阿蛮的要求。 没想到,阿蛮却打蛇随棍上。她连忙忽闪着眼睛望着苍狼王说:“大王,苍山脚下,崎水河源头的那个山涧泉眼边,有两块大石头,石缝中间,插着一根铁棍。用那铁棍做笔杆,保准笔杆不破!” 要不是苍狼王早有令人去取那铁棍,他差点就上当了。 苍狼王又不傻,他早就听闻女战神阿蛮擅用棍棒。 那一根看似普通的长棍便是阿蛮的趁手武器。 而自己当时抓住阿蛮的时候,阿蛮却两手空空,只剩一根鸡腿……骨。 因此,阿蛮的长棍必定就在那附近。 顺着阿蛮话里指引的崎崎岖岖、复复杂杂的路径追索过去,不就是他发现阿蛮的那个山涧旁的大石头吗? 这跟他的人找到长棍的所在地址不谋而合。 原来,阿蛮设计想要取回她的趁手武器呐。还真当他傻! 他要能取,他早就取了!还要阿蛮说! 就算取了他也不给,更何况,他根本就取不了唉! 说来也奇怪,那根长棍就这样插在石缝中,苍狼王早已令人包围起来。 初始以为凭一人之力可取,可是,他派出去的人却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下来。即便是合力去拿,也拿不下,长棍纹丝不动。仿佛得了灵性一般。 难道该是阿蛮的东西,只有阿蛮能取得了?可怜其他人围着棍棒急得团团转,但凡去拔棍棒的人,皆为棍气所伤。 这到底是怎么个神奇物事,委实是离奇。 但是,苍狼王明知道只有阿蛮能取,他也不能放任阿蛮去取。万一取了,阿蛮如虎添翼,再也不回来了咋整。 所以,就搁着呗。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苍狼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但凡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就要用铁马去踏平它! 此刻,苍狼王看着装小可爱的阿蛮,他扬唇邪魅一笑,一字一顿地说:“你想得美!”声音不大,只有阿蛮能听到,但是却字字清晰。 阿蛮瞳孔瞬间放大,眸光一黯。 这一黯,把苍狼王的心也看得一揪一揪的。 苍狼王为了能让阿蛮高兴起来,他借故扯开了话题:“如今,你是本王后宫的秀女了,理应换上漂亮的衣裳。前儿个本王令人给你订做的衣裳,怎么都不见你穿上?” 轩辕君宇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漂亮的新衣裳。所以,他这是挑了一个普通女人最爱的话题。更何况,新衣裳是他特意令人给她订做的。因此,阿蛮应该会看在新衣裳的份上,念着他的好来。正所谓功过相抵,至于他没有满足她对笔杆的要求,这事也就一揭而过了。 怎料阿蛮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哪来的新衣裳。我没有什么新衣裳。把我的短打还我。我要走了。去找我最坚不可摧的笔杆!” 苍狼王急了。怎么会说没有新衣裳呢?有的呀。苍狼王连忙说:“传织造局的嬷嬷。” 织造局的嬷嬷就狐疑之中,火急火燎地被传唤了过来。 见到苍狼王之后,嬷嬷“扑通”一声就下跪了。跪拜完毕,嬷嬷也不敢抬头直面君颜,她只低着头等待着苍狼王的指令。 没想到,苍狼王的指令未下,一旁的阿蛮却开口说话了:“把我的短打还来,我要走了。” 哪还有什么短打,区区一个粗使丫鬟的破衣裳,早就在拿回织造局的第一天已经被她令人丢了。嬷嬷记得,丢之前,她还特意在上面忿忿不平地踩了几脚。 一个粗使丫鬟而已。嬷嬷再次劝慰了自己一句。就没把阿蛮当回事。 苍狼王虽然很满意嬷嬷没有理会阿蛮的无理要求,可是,同时,苍狼王也看出了这嬷嬷对阿蛮的怠慢。顿时,苍狼王心有不悦,眼里眸光一闪。 苍狼王开口问道:“本王令你为阿蛮订做的新衣裳呢?” 阿蛮?这粗使丫鬟就是杀人狂魔阿蛮? 嬷嬷惊了,再也顾不上礼节,她猛地抬头直视着阿蛮。她想要看清楚那个在苍狼王国,把大家吓得足不出户,鸡犬不宁的女魔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可是,无论再怎么看,眼前这女子还是貌若天仙啊。 罢了,多半是人有同名。 嬷嬷再次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却不得不面对苍狼王抛给她的问题。 嬷嬷如实回答道:“陛下,她不过是一个粗使丫鬟,按照礼制,不应该由织造局为她订做衣裳。目前,她身上已有上好的成衣,这对一个粗使丫鬟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嬷嬷心想,按照礼制回答总没错。 苍狼王听着嬷嬷一口一个粗使丫鬟,他怒了。他只允许自己把阿蛮当粗使丫鬟,至于其他人,哼! 苍狼王睥睨着嬷嬷说:“谁跟你说阿蛮是粗使丫鬟的?本王说的话就是礼制!本王令你做的事,你居然都借故推脱!真是反了你!” 纵使苍狼王语气一路平稳,但是,越是这样,他说出口的话越让人觉得冰冷。 嬷嬷早已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苍狼王也不待这嬷嬷狡辩,随即下令道:“来人呐,把她拖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嬷嬷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顿时屁滚尿流。 三十大板倘若重重地打在这老嬷嬷的身上,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嬷嬷真的没想到苍狼王会为了区区一件小事责罚她。 试问苍狼王什么时候理会过后宫的事情了?哪位嫔妃新做了一套什么样的衣服,哪里多一块布,少一块布,苍狼王就从来没有过问过! 嬷嬷奋力挣脱开侍卫,还在垂死挣扎:“饶命啊大王!那衣服原本老奴已经做好了,是佟佳昭容硬要拿走!” 第17章 这是一个百合味浓重的瓜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嬷嬷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来一招祸水东引。阿蛮订制的那衣裳,不是做一半,被她令人改制给佟佳玉莹了吗?幸好! 苍狼王听到佟佳玉莹的名字,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苍狼王才突然想起,他的后宫还有这么一号女人,嬷嬷不说,他还差点忘了。 不过,佟佳玉莹是佟佳家族的人,虽说今时今日轩辕君宇不必惧怕任何一个家族。但是,对于牵一发动全身的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毕竟,他有的是对付佟佳玉莹的方法。不必为了这事,大张旗鼓地把佟佳玉莹当庭仗毙。 苍狼王勾唇邪笑。他怎么处置佟佳玉莹,委实和这罪该万死的嬷嬷没有什么关系。 苍狼王大手一挥说:“拖出去!”袖子一甩,身一转,便潇洒地不愿再看那嬷嬷。 突然,阿蛮一声脆响:“慢着!” 嬷嬷眸光一闪,以为有救,便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阿蛮身上。 怎料,阿蛮非但没有救她的意思,反而把已经破成四瓣的笔杆“嗖嗖嗖”地像投掷长矛一般朝嬷嬷扔了过去。谁让这嬷嬷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呐。阿蛮就把四瓣破开的竹片一根根都投插到地上,刚好把嬷嬷围困起来。 嬷嬷瞬间如身在牢狱一般,她懵了。 阿蛮慢慢地踱步上前问:“我问你,我的短打呢?把我的短打还来!” 嬷嬷见阿蛮对自己无礼,她更加气怒。 嬷嬷龇牙咧齿地说:“那套破衣裳早丢了。我还在上面踩了几脚,怎么着?哈哈哈哈哈,反正我都要死了,我还怕你不成?你这个……” 嬷嬷的疯话没说完,就被阿蛮拔起地上的竹片一把插进了胸膛。嬷嬷喷血,但是仍未死,因为插得还不够深入。 阿蛮阴恻恻地问:“你想说,你这个什么?” 嬷嬷忍着疼痛,嘴角流血,死不瞑目地把话艰难地补充说完:“你这个女……魔头!”说完,阿蛮把竹片没入,嬷嬷嘴里瞬间涌出了一大口鲜血。 阿蛮的衣衫染红了一片,一如那百战的短打。 阿蛮杀红了眼说:“你给的这件,也是破衣裳!” 说完,阿蛮望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她堂堂一个女战神岂可任人欺负。 阿蛮那张狂的笑声,响彻整个苍狼王宫。 丞相钮祜禄京墨正在跟钦天监监正交代要务。突然,钦天监监正望着天空不断逼近的乌云说:“天有异象,苍狼国王宫恐有大震动。” 钮祜禄京墨看着后宫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即,他的眉宇间透露出隐隐的担忧。 - 苍狼王漠视阿蛮杀掉司服嬷嬷一事。因为,不管阿蛮是否亲自动手,那嬷嬷都必死无疑。 如今,他不过放任阿蛮私自处置那嬷嬷。苍狼王有心让阿蛮痛快一下,而阿蛮也给了那嬷嬷一个痛快。不然,他会让那嬷嬷生不如死。 阿蛮的短打没了,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苍狼王肯定不会放任阿蛮就这样在后宫招摇的。 苍狼王勒令织造局奉上上好的衣服之后,便把阿蛮丢到了储秀宫中,和所有待选的秀女待在一块。 正所谓,人靠衣装,阿蛮凭着一身光彩照人的衣服,再加上本身出众的样貌,在众秀女中鹤立鸡群。 大家都在揣测着,这个新来的秀女,到底来自哪一个大世家。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一把脆生生的声音迎了上来。是个娇俏的女子。她对阿蛮先作自我介绍道:“我叫上官青鸾。” 上官青鸾长得特别纯净娇美,绕是阿蛮这种对七情六欲十分无感的人,也禁不住对上官青鸾多看了两眼。 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比别人更美的阿蛮,此刻心里想着:“这女子好美。” 顷刻间,阿蛮突然悟了苍狼王称自己的那一声美人。阿蛮想,大抵那样,就可以表达对美人的倾慕吧。 于是,阿蛮主动上前一步,她学着苍狼王的模样,邪魅地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了上官青鸾的下巴说:“美人,你是否愿意陪我共度良宵?”啧!真是学了个十成十!阿蛮心里暗暗赞叹了一下她自己。 阿蛮这一言一行,愣是把主动向她搭讪的上官青鸾惊得后退了一大步。 上官青鸾瑟缩着不敢再往前,她看着阿蛮心想:“这姐姐是个变态吗?” 周围众人全都放下了手边的动作,被眼前这个瓜惊得无以复加。 众人心想:这两大美女,要不要这么百合呀?真是无比辣眼睛! 阿蛮见上官青鸾退缩了,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顿时就茅塞顿开了。果然自己还没回答别人的问题呐,难怪别人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交际能力为负的阿蛮,赶紧追了过去。她打算要认真地回答上官青鸾的问题。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让上官青鸾长得美,让她爱不释手呢。 不过,阿蛮的确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她从出生就无父无母,只听山下村里的人说,自己是南家的遗孤。所以,她应该是姓南的吧。至于阿蛮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打小长在野里,行为粗莽,村里就开始“阿蛮阿蛮”地叫她。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娃。 因此,叫她怎么正儿八经,又认真负责地回答上官美人的问题呢? 她脱口而出告诉苍狼王自己叫阿蛮,因为她不在乎苍狼王。可是,她得对上官美人负责呀! 于是,负责任的阿蛮沉思了一下,追了上去,格外严肃认真地对上官青鸾说了一个字“南!” 说“南”总没错的。她唯一能确定她的全名,必定是有个“南”字。 上官青鸾被追得急了,反应格外的敏捷。她大脑转了几个回路之后,居然听懂了阿蛮这个没头没脑的“南”字。 但是,这不代表她不怕阿蛮这个变态。 上官青鸾边退让,边摆着手说:“我知道了,南姐姐,你不用再看过来了。我都听着呢,并且听得格外清晰!” 清晰就好,阿蛮灿烂一笑。 上官青鸾突然就觉得阿蛮的笑容明晃晃的,特别耀眼。愣是让人没办法对她生出厌恶来。 毕竟,自己已经是上官家百年不出一个的美人了。眼前这位南姐姐,居然比自己更美。这正是所谓的一笑倾城吧! 众人还在停着手边的动作,啃着这个百合味浓重的瓜。 大家都没有留意,本来最引人注目的钮祜禄家幺女—钮祜禄月华正不屑撇嘴冷笑。 第18章 波涛汹涌的暗斗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钮祜禄月华暗道:“还以为棋逢敌手,没想到,却原来遇到个变态。” 分床位的时候,万分凑巧的是,上官青鸾居然就分在阿蛮的旁边。 因此,阿蛮左边是是上官青鸾,右边是欧阳美兰。而钮祜禄月华则睡在最靠边的床上。 “看到没,靠墙睡的那个就是钮祜禄月华,钮祜禄家的。丞相钮祜禄京墨是她爹,当朝位份最高的钮祜禄如玥贵妃是她亲姐。” “听说,钮祜禄丞相见贵妃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所以特意把幺女钮祜禄月华送进宫里助力呢。到时候,钮钴禄月华被赏赐下来的位份必定最高的。众人对她不是巴结就是惧怕呢。” “你看,储秀宫的姑姑真会做人。给钮钴禄月华分的床铺是最好的。只要钮祜禄月华侧过身去,她面对的就只有墙壁。所以,她有足够的隐私空间。” 以上的话,都是上官青鸾告诉阿蛮的。阿蛮还不知道,相处下来,上官青鸾原来如此健谈。果然,还是自己表现得够诚意么? 阿蛮并不反感上官青鸾这个话痨。毕竟,她长这么大,除了山上的白胡子爷爷,还有山下村里的树根哥偶尔会跟她说些好听的话,就没有人愿意这样好好地跟她说话了。 村里的那些破小孩,不是拿小石头砸她,就是说她是“野孩子”、“魔鬼”、“山怪”等等。 她不反击,还真道是她怕那些破小孩不成吗?她不过是感念村里的大人把她拉扯大罢了。 阿蛮想着,聊天总要你来我往的,不然,让上官青鸾一个人哔哩吧啦地唱单簧,委实是良心过意不去。 可是,阿蛮的确是没有跟闺中密友卧谈的生活经验。于是,阿蛮想了一下,就接过上官青鸾的话说:“你的话真多!” 阿蛮可是认为自己说了一个赞美上官青鸾的话,毕竟,会说这么多话可是优点啊。她就不行了,她只会说短句,顶多就是两三个短句并列一起说。再说长了可不行,哔哩吧啦的更不行。 赞美的话应该人人都爱听吧?虽然从来没有人赞美过她。 阿蛮觉得自己可是特意挑了一个大实话来赞美上官青鸾了。为了增加确信程度,阿蛮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认真,特别严肃。阿蛮想要表明的无非就是:我说的话,是真的! 结果,上官青鸾听完之后直接就愣住了。上官青鸾感到心好慌呀。上官青鸾心想,果然她的话还是太多了么?在家里的时候,父母兄弟姐妹已经受不了她,才把她赶到宫里来的。没想到,进了宫还是被人嫌弃了。嘤嘤嘤,又不敢哭大声,怕被掌事姑姑责罚。 阿蛮见上官青鸾突然不说了,心想,必定是自己的短句说得不够完整,影响别人对她话语的理解。于是,阿蛮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又加了一句:“你一直都是这么多话的么?” 呐,阿蛮觉得自己已经用尽毕生的功力来维系这场来之不易的闺蜜卧谈了。呼……真难啊! 上官青鸾更惊了,她结结巴巴地想要回答:“是……是……” 结果,话还没说全,只听到最靠边的床上,钮钴禄月华轻嗤了一声翻了个身。旋即,睡在阿蛮右边的欧阳美兰立马应和着说了两个字:“聒噪。” 咦,原来她们都听到了耶。上官青鸾当即羞赧得满脸通红。她的话就更说不下去了。正结巴间,突然掌事姑姑从门外走了进来。 掌事姑姑说:“食不言寝不语,灯都关了,谁还在说话。” 唉,就没有人教过阿蛮要食不言寝不语啊。不知者不罪吧?阿蛮单纯地心想。 上官青鸾综合分析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就她和阿蛮。但是,她自己说的话明显比阿蛮多。又而且,她是上官家的,她爹是当朝太傅上官书荣,估摸着就算认罪了,姑姑顶多就责骂两句,不会真拿她怎么样。 于是,上官青鸾实诚地就打算捏着鼻子认了。 没想到,上官青鸾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欧阳美兰就腾地坐了起来。 众人纷纷看着欧阳美兰,总感觉她一副壮士就义的英烈。 毕竟,她刚才的确最大声地说了一句“聒噪”,这才把姑姑引了进来的。 就在大家以为欧阳美兰要主动承认是自己说了话的时候,没想到,欧阳美兰却伸出了手指,转过了身一指,说:“姑姑,是她!” 众人悄悄地从枕头上仰起,顺着欧阳美兰指示的方向看过去。 发现欧阳美兰指的正是自己的那个方向之后,那一排人当即安安静静地马上躺回去。唯恐一个不慎被错指了去,惨受冤屈。 上官青鸾更慌张了,欧阳美兰指的是她吧?她当即打算坐起来向姑姑解释,自己本来就是打算要自首的。不是因为欧阳美兰的指认。 没想到,欧阳美兰转过身之后,手指却从上往下,一戳就戳到阿蛮身上,实锤了:“是她!” 众人皆轻嘘了一口气。原来欧阳美兰说的是阿蛮呐。女百合之一。 但凡是世家出身的,比如钮钴禄月华,比如上官青鸾,比如欧阳美兰,大家都大概对他们的身世有个了解。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名媛千金圈子里的,都是那么些人。她们都互相认识。即便是来之前不认识的,来到之后也被人介绍认识了。 然,阿蛮的出现却委实神秘和出奇。 先是阿蛮的迟到。然后就是阿蛮身上的衣服出奇的光鲜。但是,除了钮钴禄月华等有数的几个人,又没听说过还有哪个显赫的世家派遣了千金参加选秀。 众所周知的只是,阿蛮的确很美。貌若天仙的美。而这样来路不明的美人,最好除掉一个少一个。所以,众人都不吭声。 本来告状者很有滋事的嫌疑,要先罚。可是,对于欧阳美兰,掌事姑姑是知道的,她爹就是钦天监监正欧阳卫风。多少要给他几分薄面。 而对于阿蛮,掌事姑姑也是知道的,因为掌事姑姑刚好跟织造局司服的嬷嬷是好朋友。 所以,掌事姑姑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阿蛮,织造局的嬷嬷就不会死。 因此,这事既然有了人证,就不用再调查了。正好可以为织造局的嬷嬷报仇。 于是,掌事姑姑面具狰狞地看着阿蛮问:“你可知罪?” 第19章 打败储秀宫的掌事姑姑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听到掌事姑姑的问话,已经起了一半的上官青鸾生生地定住了。 很快,上官青鸾反应了过来,姑姑问的不是她。 上官青鸾正要认罪,顺便为阿蛮开脱。 上官青鸾连忙开口道:“不是的,姑姑……” 掌事姑姑眼风一扫,瞪了上官青鸾一眼:“你闭嘴!闲杂人等不得发言!你躺回去!” 一向乖巧听话的上官青鸾就这样被勒令躺了回去。可是躺回去之后,她内心十分的不安。 不安之中,突然却见身侧的阿蛮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只见阿蛮使劲浑身一甩,把欧阳美兰戳在她身上的手指甩开。 欧阳美兰捂着被甩痛的手指,正欲发作。阿蛮横眉瞪了欧阳美兰一眼,也还了她两个字:“无耻!” 欧阳美兰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掌事姑姑在,欧阳美兰也不敢造次。反正,她相信掌事姑姑会替她主持公道的。所以,她反而就不计较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等着阿蛮的罪有应得。 说完欧阳美兰无耻,阿蛮弹跳站在床上,十分英伟的样子。 躺着的众人,没想到这个柔美女子,如此英姿飒爽,实在是太帅了。真是让她们脸红红,并且想入非非、趋之若鹜。 但凡强者欺负弱小,弱小奋起反抗,都会得到众人内心中的精神支持。 众人虽然不敢吭声。但是舆论已经悄悄地偏向于阿蛮这一边。因为,在她们眼中,跟权大势大的掌事姑姑相比,阿蛮就是弱得不能再弱的弱者。 掌事姑姑见阿蛮跳站在床上,她气得发抖。 掌事姑姑颤抖着手指,指着阿蛮,气得语不成声:“你……你……你……”“你”了三次,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阿蛮说:“你也无耻!” 阿蛮不玩了,她要走。 本来么,以为储秀宫山高皇帝远,逃跑要方便点。起码被追上的时间要延后一点,成功逃出的几率更大。所以她才屈就自己配合着苍狼王玩这劳什子选秀的。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选秀一点都不好玩。储秀宫就是个坑人的地方。 阿蛮决定要走。说走她就马上动身。 就在阿蛮跳下床,飒爽英姿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掌事姑姑却回过身去追上前,她从阿蛮身后揪住了她的衣服说:“你给我回来!” 阿蛮冷冷地转过身,凌冽地睥睨着掌事姑姑,反问:“回来作甚?” 掌事姑姑旋即脱下了自己的花盆底鞋,说:“让你回来自然是受罚,你给我掌嘴一百下!” 掌事姑姑打算把她的花盆底鞋那三寸高的跟钉在阿蛮的嘴巴。 没想到阿蛮反手一握,连带着一推,迅速果断地把花盆底鞋的鞋跟,直插掌事姑姑的嘴巴。 阿蛮冷笑问:“是这样受罚么?” 掌事姑姑当即恶心到想吐。她吐掉了自己的鞋跟,连着朝地上“呸”了几下之后,自知斗不过阿蛮。于是,她只好搬出苍狼王这尊大佛。 掌事姑姑气恼地说:“你……你对上不敬,我……我这就去告诉大王!” 完了完了,说起苍狼王,阿蛮就真的有些犹豫了。毕竟,惊动了苍狼王,阿蛮借机悄悄逃遁的计划又会被打碎。 于是,阿蛮连忙说服自己,来日方长。正所谓君子不吃眼前亏,没必要为了争一时,破坏自己的大计。 所以,阿蛮决定先不逃了。她相信,只要她不逃,苍狼王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掌事姑姑见阿蛮不走了,以为阿蛮被她唬住,当即见好就收。她勒令阿蛮道:“你,去洗恭桶!” 掌事姑姑估摸着动手斗不过阿蛮,让她洗恭桶就绝对没错了吧? 说完,掌事姑姑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神清气爽地走了。她恶毒地打算让阿蛮一直洗恭桶,洗到臭熏熏的,然后永无出头之日。 阿蛮看着离去的掌事姑姑,心想,现在是众人睡觉的时间,洗恭桶好歹能避开众人,没准还能借机溜之大吉。 洗劳什子恭桶呢?很快,阿蛮蹲在茅房外面,单手托腮,看着恭桶刷发呆。 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听令真去刷恭桶。她在寻思怎么逃遁! 看着看着,阿蛮就看出门道来了。 自打上次拿扫帚和苍狼王打架之后,苍狼王是连扫帚都不让她拿了。 现在好不容易拿着个恭桶刷,一看,那刷子柄不就是一根棍子吗?细是细了点,凑合着用总比没有的强! 于是,阿蛮立马就开始拆卸恭桶刷。 正蹲着低头拆着,冷不防身后一个黑影走近。在月色的照耀下,投到地上的影子拉得无限的长,十分瘆人。 阿蛮早已察觉到那道黑影。但是,敌不动我不动。阿蛮只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让对方察觉到她的用意。 对方见阿蛮没有进一步动作,于是开口说话了。只听她险恶地嘶吼着说:“我让你刷恭桶,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正是始作俑者——储秀宫的掌事姑姑。 阿蛮悠悠然地站了起来,松了松蹲得有些发麻的双脚。然后睥睨地看着掌事姑姑说:“恭桶刷坏了,我正在修!” 掌事姑姑看得出阿蛮是在无理取闹,于是她反问:“恭桶刷又怎么会坏?” 估摸着掌事姑姑绝对不知道阿蛮擅用棍棒,才会在阿蛮有武器在手的前提下还出言不逊。 阿蛮顿时扬起嘴角,露出了坏坏的微笑。随即,阿蛮把恭桶刷的头一下就捅进了掌事姑姑的嘴里。 一提一拉之间,棍柄干脆利落地和刷头分离了。与此同时相分离的,还有掌事姑姑的那几颗老得发黄的破牙。 阿蛮说:“瞧,这不就坏了吗?聒噪!” 有了棍棒,掌事姑姑再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下次要用打的。 可惜,掌事姑姑早已吐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阿蛮。 于是,阿蛮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恭桶刷的棍柄,正大光明地离开了。 还没走两步,路过储秀宫寝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黑影从里面蹿出。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黑影竟然直直地逮着阿蛮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阿蛮不可谓不惊呆,不可谓不措手不及。 纵使阿蛮身手敏捷,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黑影来袭不是? 更何况她手里拿着那恭桶棍柄,正洋洋得意着呢。 说到底,是她轻敌了! 就这样,黑影一扑而上,擒住阿蛮便闭着眼睛狂喊:“姑姑,你听我说,刚才说话的是我,和南家姐姐无关!” 阿蛮呆了,生愣愣地就被黑影扑倒。倒下之后,才看清楚,吊着她脖子的不是上官青鸾还有谁? 第20章 是闺蜜不是百合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上官青鸾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勒着的居然是阿蛮,并且自己还把人家扑倒了,目前整个人正压在阿蛮身上。 两人正在地上四目相对间,没留意寝室门口以及窗户巴着的那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寝室里,有人掩嘴失声尖叫。有人眼巴巴地看着地上那对狗女同,低声呢喃了一句:“要不要那么劲爆啊?” 却见钮祜禄月华轻嗤了一声:“切!”然后凑完热闹转身回床上了。那股子孤傲劲,仿佛这等热闹还不值得她来凑似的。 欧阳美兰见钮祜禄月华不屑再看,她便紧随其后,也转过身欲回床上。 转身之后,欧阳美兰还故意背对着众人说了一句:“真是大惊小怪,趣味恶俗。这等污人眼睛的事情,也值得你我去看?”说得仿似,她就从来没有凑过这一场热闹一般。 众人见钮祜禄月华和欧阳美兰已回到床上,也不好再看。毕竟,走慢了被姑姑逮住了可不得了。 在众人都回床上继续装睡的时候,上官青鸾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阿蛮站了起来。仿似被轻薄了的人是她一样。 上官青鸾整理着垂下来的头发,转身到一边,满是羞涩扭捏地说:“怎么是你呀?掌事姑姑呢?啊!我找她也没啥,就是……就是想告诉她一些真相。” 阿蛮嘴巴微张,正想告诉上官青鸾,自己并不关心她要干啥。阿蛮只关心,上官青鸾什么时候才肯离开!因为,上官青鸾不离开,阿蛮就走不了啊! 结果,上官青鸾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还在别转过身子,扭捏着,扭捏着,扭捏着! 阿蛮等得不耐烦了,反正上官青鸾也不是她的对手,真要拦,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所以,阿蛮便无视上官青鸾,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草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都不知道躲在草丛后的居然是苍狼王。 苍狼王摸了摸鼻子,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做起了这种听墙角的事情了。想他可是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男战神呐。这还不是担心他的女战神跑掉。 结果,苍狼王不看则已,一偷看居然大吃一惊。那两个女的……他委实不知道他宫闱内风气居然变这样了。而他的女战神居然还是被人压着的那个? 苍狼王捶胸顿足,为什么压她的人不是他?! 所以,这一激动,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的苍狼王,居然鲁莽地发出了声响。 就在苍狼王以为站起来,摆一下威严,暴露自己的身份,接受众人的参拜的时候,突然看见那压着阿蛮的女子牵起阿蛮的手就跑了! 苍狼王还在措手不及,却只能愣傻地看着,并且懊恼为什么牵阿蛮手的不是他。 这头,上官青鸾已经拉着阿蛮的手走远。 上官青鸾边拉着阿蛮,边说:“快跑,等下给姑姑逮着了,还得再罚你洗一次恭桶!” 这逻辑!她就不知道逃过了这村,还有那店么?走来走去,还不是没走出储秀宫,逃不过掌事姑姑的五指山? 但是,阿蛮却任由上官青鸾拉着她的手,跟着她认认真真地跑了。甚至,阿蛮连轻功都没用!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她。 而她,居然还对上官青鸾的接触不反感? 虽然,苍狼王明显看到了自己的后宫开出了一朵朵百合花,但是,阿蛮却毫无知觉。 阿蛮只是在想,这就是,有闺蜜的感觉吗? 以前,她在山上,一直都好羡慕山下的小朋友可以有玩伴。而她,除了周身的坟冢,却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人愿意和她玩。 但凡愿意和阿蛮多说两句话的,阿蛮都努力地把他们假想为朋友了。 所以,阿蛮曾经以为,白胡子爷爷就是她的朋友。后来,阿蛮发现这样定义不对,因为白胡子爷爷更像是她的师傅。 阿蛮也单方面认为,山下的树根哥就是她的朋友。之所以说是单方面,那是因为阿蛮从来没有找树根确认过。 所以,现在,上官青鸾都牵着她的手了,算是她的朋友吗? 跑着跑着,阿蛮便放慢了脚步。上官青鸾急了,扭过头来担心地看着阿蛮。 上官青鸾以为阿蛮太柔弱,跑不动。她便问了阿蛮一句:“你还行吗?” 阿蛮也看着上官青鸾,可是她并不回答上官青鸾的话,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上官青鸾一句:“我们是朋友吗?” 上官青鸾的答案,将决定她是否跟着上官青鸾一起走。 结果,上官青鸾侧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能来到宫里的,大家以后就是姐妹了。” 姐妹!阿蛮瞬间有了亲人的感觉! 阿蛮从来没想过,想找个朋友,却突然多了一个亲人。所以,阿蛮万分地受宠若惊。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女战神阿蛮,她……她居然连眼眶都湿润了。 就为了这句“姐妹”,阿蛮决定拼了。 上官青鸾不是要逃跑吗?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阿蛮边反拉着上官青鸾,一下蹿到了前头。上官青鸾还在惊愕间,阿蛮已经运用了轻功,火速带着上官青鸾乾坤大挪移。 等上官青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寝室,并且躺到了床上。 上官青鸾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躺在她旁边的阿蛮。上官青鸾心想,刚才的南家姐姐,实在是……实在是太帅太酷了!!! 上官青鸾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 翌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选,众秀女被安排学习宫廷规矩还有礼仪。 也就是,教习嬷嬷她又双叒叕要来了。 欧阳美兰一脸奉承地看着钮祜禄月华说:“姐姐,你们钮祜禄家的女儿,从小就被当着后妃培养着,所以,宫廷里的规矩,想必你相当之熟悉,也许,你根本不用学就已经会了吧?” 欧阳美兰说完,夸张地掩嘴一笑。那虚伪劲,让阿蛮颇为侧目。 钮祜禄月华听到欧阳美兰奉承她,故作谦虚地说:“不学的话,自然也是要比某些蛮夷女子强很多,但是,倘若要跟如玥姐姐比,我还是差远了。”说完,她故意鄙夷地瞟了阿蛮一眼,然后又以丝绢掩嘴而笑。 啧!真是我不冒犯人,人硬要招惹我。这一唱一和演戏啥的,阿蛮自问自己当真不会。 所以,要比谁更强?干脆来打一场呗。阿蛮眸光一闪。把还拿在手里的恭桶棍朝欧阳美兰和钮祜禄月华中间一挥。 第21章 选秀前的宫斗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欧阳美兰和钮钴禄月华惊得连退了几步。 钮钴禄月华全然失去了应有的仪态,她惊恐地问:“这……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说完,为了掩饰她的恐惧,钮钴禄月华气恼地一跺脚以增加自己的气势。 阿蛮嘴唇扬起,她坏笑着说:“这自然就是一根棍子了。” “棍……”欧阳美兰正要说话。 阿蛮却有条不紊地补充道:“就是,洗恭桶那刷子拆卸下来的棍子。”阿蛮觉得自己还挺老实的。 欧阳美兰连眼睛都惊得要突出来了,她连忙退避三丈、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你说这是什么棍子?” 阿蛮的笑容更盛,她边挥着棍子,边说:“洗恭桶的。姑姑不是罚我洗恭桶吗?就是在那恭桶上搅啊搅啊,搅啊搅啊的那根……” 钮钴禄如玥紧紧地捂住了鼻子喝到:“你闭嘴!” 阿蛮侧目,同时鄙夷地看着矫揉造作的钮钴禄如玥和欧阳美兰说:“说到,好像你们没用过恭桶似的。” “噗嗤!”上官青鸾忍不住笑了出声。她连忙捂住了嘴,左顾右盼,好怕被人责备了去。 上官青鸾在家接受的都是循规蹈矩的教育,哪里见过像阿蛮这么跳脱的。 上官青鸾看到阿蛮,才骤然懂得了人生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活法。这位南姐姐,还挺有趣的。是啊,谁没有用过恭桶。 上官青鸾松开了手,摇头晃脑地背诵道:“古人云:其美与蚕矢熟粪同,所以……” 上官青鸾那可可爱爱的模样,让阿蛮忍不住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年幼时孤苦伶仃的她,摸着山上那只同样被排挤的可爱小狗一般。 可是欧阳美兰和钮祜禄月华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回,她们异口同声地齐声喊道:“你住嘴!” 欧阳美兰甚至气得直想哭,她颤抖着手指着阿蛮说:“就你这种恶俗的女人,赶明天……赶明天见到陛下,陛下一定会嫌弃你的。” 阿蛮不屑道:“我倒是恨不得他嫌弃我。然后把我放掉。” 其实,早在钮祜禄月华第一眼见到相貌和穿着惊为天人的阿蛮之后,她便让她爹查清楚了。钮钴禄月华知道,阿蛮不过是苍狼王从西夷国掳回来的女子。所以,钮钴禄月华觉得自己自然不必忌惮阿蛮。 钮钴禄月华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恢复了惯常的仪态。 钮祜禄月华整理了一下衣衫,眼观鼻鼻观心地对阿蛮说:“不是我吓你,我可是见过陛下的。当时,陛下还朝我笑了一下。所以,你知趣的就离我远点。否则……否则他日我飞黄腾达,定然不会放过你。” 钮钴禄月华这段话说得格外大声。她不仅是对阿蛮说的,也是有心要炫耀给所有人听。 果然,从来没有见过苍狼王的众人议论纷纷: “哇,不愧是钮钴禄家的,还没大选就已经见过苍狼王了。按我说,到时候大选了,月华姐姐的位份必定是最高的。” “你听到没有,苍狼王还对她笑了。这一笑定情什么的。咱们还用选吗?直接看着月华姐姐表演得了。” “也难怪钮钴禄月华姐姐会见过苍狼王呢,当朝贵妃,钮钴禄如玥就是她亲姐。我要有那样的亲姐,我没准也能见着大王。” 没想到,阿蛮却完全不买钮钴禄月华的账。 阿蛮放荡不羁地说:“切,我还道是你见过天王老子呢。也就是见过一个苍狼王,瞧你说得,好像我就没见过似的。” 上官青鸾顿时亮起了星星眼,她对阿蛮一脸崇拜地说:“哇……姐姐居然也见过苍狼王哦……苍狼王帅不?苍狼王帅还是姐姐帅?” 众:她居然用“帅”来形容一个女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亏她还是上官太傅的女儿,真是可惜了那学识! 钮钴禄月华则哑然了。她颤抖着手指指着阿蛮说:“你……” 最后,她“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阿蛮可是苍狼王亲自掳回来的,所以阿蛮见过苍狼王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钮钴禄月华冥思苦想之后,她终究还是不服气道:“大王对我笑过,大王有对你笑过吗?我听说大王杀人如麻,没把你这等蛮夷女子杀掉,就已经是我苍狼国福泽恩厚,那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 阿蛮认真地想了想,她想起了苍狼王那欠揍的坏笑。她恨得牙痒痒地说:“我才不稀罕!” 欧阳美兰赶紧狗仗主人势般地补充了一句:“你那是吃不到葡萄硬要说葡萄酸!” 阿蛮直接就用那根恭桶柄堵住了欧阳美兰的嘴巴:“那我吃不到葡萄,你就吃这棍子呗。反正这棍子,我拆得也不容易。”必须的不容易,因为这还让掌事姑姑掉了几颗破牙! 欧阳美兰“嗯嗯嗯”地被棍棒堵得说不出话来。 阿蛮拍了拍手,继续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对了,苍狼王会嫌弃你的吧?毕竟,你的嘴巴这么臭。”阿蛮指了指那堵在欧阳美兰嘴巴里的棍子,她口才不好实在是不能再多说了! 钮钴禄月华恨得龇牙咧齿的,但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钮钴禄月华只能劝慰着自己说,到了大选之日,便是她的复仇之时! - 热闹散尽的时候,教习嬷嬷终于来到。 当阿蛮再次见到教习嬷嬷那熟悉的身影,顿时觉得她亲切了很多。恨不得上去抱着她,再“吧唧”一口,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教她认字? 阿蛮心想,这回,必定不能再把嬷嬷气走了! 教习嬷嬷见到阿蛮之后自然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她跟阿蛮会山水有相逢。毕竟,自己还去苍狼王那里打了阿蛮的小报告,参了阿蛮一本。虽然最后苍狼王也是理解和体恤自己,同意为阿蛮另觅良师。可是,怎么现在教阿蛮的还是自己呐?!要明白,这女子,可是个暴力女!!! 不过,教习嬷嬷不愧是临床经验丰富的教习嬷嬷,她很快调整了情绪。 教习嬷嬷告诉自己,只要彻底无视阿蛮就可以当阿蛮不存在了。 于是,教习嬷嬷如通灵作法一般,双手手指戳着太阳穴默念:“我看不到你,我看不到你,我看不到你……” 第22章 抽了欧阳美兰一鞭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心急了。阿蛮好希望可以赶紧开始,然后赶紧教认字。 因此,为了表示自己对教习嬷嬷的热烈欢迎,和热切期盼,阿蛮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亲亲切切地在教习嬷嬷那后背一拍,说:“嬷嬷,还不赶紧开始呐!” 嬷嬷那老得略有些佝偻的背,硬是被拍得往前挺了挺,顿时直了一些。而因此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教习嬷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死了。要无视阿蛮,怎么就这么难呢?!!! 周围众秀女,无不惊呆了: “天哪,居然上去拍教习嬷嬷。她就跟教习嬷嬷这么熟吗?莫非早已深得教习嬷嬷真传?”那秀女说完,还扭头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钮祜禄月华,她就想看看,钮祜禄月华自己被自己“啪啪”打脸,到底肿不肿。 “我记得了,那姐姐刚来的时候,可是衣着大方得体,光鲜亮丽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呢,居然在宫里已经打点好上下。我听说教习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厉。那姐姐跟教习嬷嬷这么熟,我真的好羡慕呢……” “哎呀呀,看来劲敌又多了一个,那可怎么办呀,怎么办?!” 上官青鸾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阿蛮。顿时,她对阿蛮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钮祜禄月华早已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而欧阳美兰脸色却白一阵青一阵。 教习嬷嬷极力理顺了自己的气息。于是,她继续努力地无视阿蛮。然后对大家讲起了相关理论知识。 教习嬷嬷记得,自己单独教阿蛮的时候,也是从理论知识开始教的,可惜,阿蛮当时东张西望,全然不集中精神去听。 不过,吃一垫长一智,教习嬷嬷这回是绝对不会再对阿蛮动手的了。所以,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教鞭,连忙把教鞭藏到了身后。想起上次,教习嬷嬷都觉得有阴影。 众人不知所以然,看到教习嬷嬷收起了教鞭,还以为教习嬷嬷突然变良善了。 钮祜禄月华更是搔首弄姿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以为教习嬷嬷那是在卖她的面子。 怎料,钮祜禄月华的搔首弄姿,还正好碰撞到了站在她身侧的阿蛮。 阿蛮不悦地瞪视着钮祜禄月华,说:“有虱子咬你了吗?还是跳蚤?” 阿蛮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 所以,突然听到“虱子”、“跳蚤”等可怕的东西,钮祜禄月华便吓得弹跳开来。 阿蛮望着已经跳到后排的钮祜禄月华说:“啧,上课呢,你以为比武吗?对吧,嬷嬷?”说完,阿蛮咧着嘴看着嬷嬷笑。那神情,仿佛就是在对嬷嬷说:“夸我吧,夸我吧,夸我吧……我可是都把你教我的放心上。” 教习嬷嬷抽了抽嘴角,不得不严肃对待这件事情。 的确是钮祜禄月华违反了纪律在先。但是,又碍于她是钮祜禄家的,所以,教习嬷嬷还是把教鞭藏得死死的,没有拿出来。她只对钮祜禄月华说:“站回原位,认真听讲了。免得等一下学不会。” 教习嬷嬷说完,顿时舒了一口气。嬷嬷心想,这样应该就能把这件事胡混带过了吧。然后,嬷嬷悄悄地瞟了阿蛮一眼。顿时看到阿蛮在对她咧着嘴笑,怪寒碜的。 嬷嬷强定心神,擦了把冷汗,打算等钮祜禄月华就位了就开始讲课。 没想到,钮祜禄月华居然还不领她这个人情。 只见,钮祜禄月华继续搔首弄姿地施施然回到原位。边走,她还边心有不甘地说:“嬷嬷,我钮祜禄家的,便是不学,也比一般人强。” 欧阳美兰也连忙狗屁地帮腔:“是的是的嬷嬷,月华姐是钮祜禄家的,钮祜禄丞相是她爹,钮祜禄贵妃是她亲姐。月华姐打小就是家里作为后妃培养的,对宫廷的规矩熟悉得很呐。” 嬷嬷气恼地瞪了欧阳美兰一眼。她不能拿钮祜禄月华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欧阳美兰怎么样吗?钮祜禄月华来自钮祜禄家,还以为她不知道吗?要你欧阳美兰来碎嘴? 嬷嬷便拿出教鞭来作势一挥,要吓唬吓唬下欧阳美兰。毕竟,真打下去她可不敢。欧阳美兰大小也是钦天监监正的女儿。 没想到,阿蛮从嬷嬷的挥教鞭的动作起势中,眼尖地判断出嬷嬷不会打中,于是,阿蛮把手随意一挥,那宽大的衣袖带动着空气,愣是让嬷嬷挥起的教鞭拐了个弯直抽向欧阳美兰。 教鞭抽下的那一下,还是伴着嬷嬷那一句:“休得碎嘴”落下的! 教鞭打到欧阳美兰身上之后,欧阳美兰疼得弹跳开来。她恨恨地看着教习嬷嬷。 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教习嬷嬷会真打。于是,纷纷对教习嬷嬷更加敬畏了。 上官青鸾看傻了眼,愣神得一动不动。上官青鸾心想,果然还是南家姐姐厉害啊,跟教习嬷嬷这么熟。教习嬷嬷连欧阳美兰都打了,就是对南姐姐格外的宽宏大量。 钮祜禄月华也是来回地在欧阳美兰和教习嬷嬷之间看了看,她也搞不懂欧阳美兰和教习嬷嬷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所以,为求自保,她便离欧阳美兰那傻冒又远了几步。 就连教习嬷嬷自己也呆住了,她明明没有朝欧阳美兰那个方向打过去的呀?这鞭子到底怎么回事?撞邪了吗?通灵了吗?会自己找方向了吗? 唯独阿蛮慢条斯理地顺了顺衣袖,理了理头发,动作要多优雅有多优雅。仿佛,刚才那一场骚乱,与她无关似的。试问,她一个柔弱且高雅的女子,又怎么会做出用教鞭打人的事,你说对吧? 不过既然不打都打了,嬷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教习嬷嬷厚着脸皮圆场之后,她让大家好好听讲,认真听讲。 没想到,钮祜禄月华为了卖弄才华,不断地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学富五车。教习嬷嬷说上句,钮祜禄月华便迫不及待地说下句。众人高山仰止、一脸崇拜地看着钮祜禄月华,感觉钮祜禄月华的学识已经直逼教习嬷嬷了。 结果,阿蛮心里就不乐意了。阿蛮心想,凭什么你钮祜禄月华要装好学生。万一,教习嬷嬷认为钮祜禄月华是好学生,她阿蛮不是,到最后只教钮祜禄月华认字,不教她,那可怎么办? 阿蛮不高兴了。阿蛮一不高兴,事情就大条了。 第23章 钮钴禄月华的脸被打肿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于是,阿蛮高高地把手举起。阿蛮说:“嬷嬷,你不用说了,你不说我都懂。哪怕你连上句都不说,我也能把你要说的话整句说出来!” 众人惊呆了,嬷嬷也惊呆了。 只见钮祜禄月华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钮祜禄月华说:“蛮夷女子也懂宫廷礼仪?这可真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 上官青鸾毫无理由地信任并且崇拜阿蛮,她出口帮着阿蛮了:“月华姐姐,你这样诋毁人就不对了。你怎么能随便说南家姐姐就是蛮夷女子呢?南家姐姐才不是什么蛮夷女子!” 钮祜禄月华说:“切,说什么南家姐姐,她哪家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就叫阿蛮,是咱们大王从西夷国掳回来的,不是蛮夷女子又是什么?” 钮祜禄月华出于对苍狼王的满心崇拜,再加上她三步不出闺门,没有听过阿蛮女魔头的事迹也不奇怪。 只不过,教习嬷嬷可不一样,教习嬷嬷见多识广,她甚至听说过,织造局的嬷嬷之死,就是和女魔头阿蛮有关。再联想起之前自己和阿蛮接触过的种种,因此,教习嬷嬷更加确信了,眼前这暴力女就是女魔头阿蛮本人! 教习嬷嬷当即吓得嘴唇发白。 而周遭的秀女,也有听家里人讲过阿蛮的暴行,她们无一不是在议论纷纷: “天啊,我听说过咱大王掳了一个女子回来,没想到就是那女魔头!” “这位姐姐就是传说中的那女魔头阿蛮吗?看着不像耶,女魔头怎么会长这样,女魔头的头上不得长两个牛角吗?” “人有同名而已吧?你们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而上官青鸾则疑惑地看着阿蛮,心想,南家姐姐明明跟自己说了一个“南”字,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那个西夷国来的女子呢?不过西夷国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特别多像南姐姐那样的美女?好玩吗? 上官青鸾真的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阿蛮。 至此,众人心思各异,却唯独教习嬷嬷知道了阿蛮的厉害。 阿蛮“啧”地看了一眼钮祜禄月华,她真怕教习嬷嬷误会自己是什么蛮夷女子,然后不肯教自己认字啊。 于是阿蛮也不等尚在愣神的教习嬷嬷反应过来,她就走到了教习嬷嬷旁边,环视了众秀女一眼,便把当日教习嬷嬷教给她的理论知识一字不漏都背出来了。 别看阿蛮当日学习理论知识时东张西望,阿蛮其实都听在耳里了。 因为阿蛮自小聪颖,过目不忘,她觉得那些理论知识太简单了,自己也不感兴趣,所以才一心几用东张西望的。不然,你以为阿蛮去藏宝寺偷学武功,把人家练几十年都达不到的修为,学得出神入化是怎么来的。 所以,教习嬷嬷要教授的理论知识,阿蛮是真!的!会! 众人都惊呆了,她们纷纷扭头看着钮祜禄月华,要看看她的脸肿了没。 而教习嬷嬷真是又惊又幽怨,因为她好担心阿蛮会抢了她的饭碗呐。 没想到阿蛮还特别的谦逊,背完之后还扭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模样,就是希望她夸她一下而已。 阿蛮眨巴着眼睛,水汪汪地问:“嬷嬷,我背对了吗?” “对!”嬷嬷当即说对。她不能不说对,她必须得说对啊!更何况,人家阿蛮真的全背对了。又而且,人家阿蛮这么强还这么谦逊,难怪就连苍狼王也打算亲自教。反观这钮祜禄月华还有欧阳美兰之流。啧!相差甚远,相差甚远唉! 嬷嬷颇为赞赏地看着阿蛮,她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阿蛮深得她的真传。怎么能一字不漏全背下来了呢?嬷嬷倍感自己受到尊重。于是,她恨不得对阿蛮倾囊相授。 众: “哇,你看到没。阿蛮才是真的会呢。我就说嘛,一个知书达礼的漂亮女子,怎么会是什么蛮夷女子。” “就是就是,怕是钮祜禄家的嫉妒人了吧。” “嘘!小声点,钮祜禄家的会听到!旁边那欧阳家的狗腿子又会帮腔的。”这一位,自己说话的声音本身就不小,说完,还要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地捂住了嘴巴。仿佛,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钮祜禄月华脚一跺,她缩到了人群中,眼红红的。 委实是气人呐。她爹怎么可能会骗她。只是,眼前这蛮夷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嬷嬷上身,得道成仙了么?嗐,太那什么了吧………气人! 出了糗,钮祜禄月华和欧阳美兰便安分守己了一阵。众秀女想着,既然没有人再作妖,在那里吵着他们听课,那么他们就要认认真真地听。不然到时候跟钮祜禄月华那样出糗了,那就麻烦了。 大家一起屏息以待,均沉寂了下来。她们都在等着嬷嬷再教点啥。 只听嬷嬷颇为骄傲,颇为自豪,老怀安慰地看着阿蛮,然后对大家说:“刚才,阿蛮说的,大家都清楚了吧。好,理论知识就讲到这里,下面我们进入实践环节!” 秀女A:…… 秀女B:…… 秀女C:…… 众秀女:!!! 大家面面相觑,都慌了:“不会吧,这就算讲完了吗?刚才顾着凑热闹,没听清楚耶!那可怎么办?” 教习嬷嬷一副大考前夕,看着那些平时上课不听讲,却在呼天抢地的学生的模样。 教习嬷嬷脸上分明就写着:“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上官青鸾弱弱地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大家有什么不会的,私底下咱们不是可以请教阿蛮姐姐么?” 众秀女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哦,对哦……原来还可以这样。上官家的,还是你聪明,不亏你是太傅的女儿唉!”众人摸了摸上官青鸾的头。 教习嬷嬷很快就带着大家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下一个教学环节就是,学走路! 虽然阿蛮刚才在理论学习环节表现出色,但是,教习嬷嬷回想起阿蛮之前在实践课中的表现,依然心有余悸。 教习嬷嬷连忙攥紧了自己手里的丝绢,生怕一不留神,又被那丝绢飞了出去。 第24章 苍狼王来储秀宫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直愣愣地看着教习嬷嬷的丝绢傻笑。实践课么?阿蛮记得!阿蛮还记得,自己上次表现十分出色。嬷嬷的教学并难不倒她,相反,她上次无论是投丝绢上青天,还是跑步比赛,她都拿了第一名! 所以…… 教习嬷嬷僵直着脖子,硬生生扭过去一点点,她小心翼翼地瞟了阿蛮一眼,果不其然…… 教习嬷嬷紧张地咽了一把口水,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那不祥的预感“蹭蹭蹭”地往上涌。 这回,阿蛮反而不冲动了。她决定采取按兵不动的策略,跟理论知识比赛一样,来一个后发制人! 于是,阿蛮安安静静地打算等嬷嬷教授完,众人跑一半,她再蹿上前去。反正,凭着她的实力,追赶这一群乌龟,简直易如反掌。因为,乌龟是真的乌龟,她可不是真的兔子呀,她是女战神阿蛮! 乌龟领队教习嬷嬷再次咽了咽口水。她见阿蛮安安静静的,心里的不安感更甚。 嬷嬷攥着丝绢的手,已经用力到青筋毕露。 众秀女表示了然:哦,原来执丝绢要用尽全力啊~ 嬷嬷开始演示。只见她手执丝绢,扭捏前行。那老态风姿,居然也风情万种,总之一言难尽! 上官青鸾忍不住鼓起了掌。后来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惊愕地看着她,最终,上官青鸾妥协般地讪笑着把手放下。 阿蛮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她,突然就悟了! 这回,阿蛮对嬷嬷教习的理解,跟上次充满激情和魄力的理解不一样。阿蛮这回,是真的懂了。 原来,这既不是投丝绢上青天比赛,也不是跑步比赛呐!这是,好好走路,比谁走得好看的比赛! 她,又!学!会!了! 这回,嬷嬷让众秀女挨个走一遍给她看。这样她好一个个校正。 就在这时,教习场远处,居然,出现了苍狼王的影子! 教习嬷嬷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么?那日理万机的苍狼王陛下,他居然过来看秀女的培训? 众秀女也留意到了远处那一道明黄的声影,无一不是欢呼雀跃。 即便是从来没有见过苍狼王的人,也都知道,整个苍狼王宫,能穿上这种纯净的大黄色的,只有君主苍狼王呀。 众人更紧张了。教习嬷嬷甚至庆幸自己刚才已经先行演示了一遍,否则,就连她恐怕也紧张得不会走路了。 教习嬷嬷当即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打算开一个好的头,让苍狼王看看自己的教习效果。 于是,教习嬷嬷点了实力非常有保障的优等生钮钴禄月华。 钮钴禄月华便昂首挺胸地出列了。这可是机会难得的展示机会呀。倘若展示出色,她就可以在大选前给苍狼王留下深刻的印象。没准,她的位份甚至会提前定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 然而,大家都没有留意,远处的苍狼王正蹙紧眉头。 苍狼王对身边的内务府总管说:“小德子,你说这嬷嬷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放着阿蛮在那里不点,偏要点这谁先演示。” 小德子躬了躬身子,恭谨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奴才这就去教训教训那嬷嬷,并且让阿蛮姑娘先行演示。” 小德子才上前一步,苍狼王便扬手止停了。他把小德子喊了回来,说:“罢了,这样显得本王有多心急似的。就让她们演。本王再等等便是。” 苍狼王本来就是对阿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正担心,不知道阿蛮在储秀宫学得怎么样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免得,少看两眼,又被别人采撷百合了。 但是,苍狼王既不敢走得太近,怕现场混乱,影响教学秩序。也不能走得太远,太远了,他就看不清了。虽然,他还特意带了望远镜! 这时,苍狼王举起了望远镜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钮钴禄月华的表演。 苍狼王只见,钮钴禄月华关注的重点一直都在他身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全部都是死死地瞪着他来演的。 苍狼王被瞪得发憷,连忙放下望远镜不忍再看。 钮钴禄月华却没看到。她只知道苍狼王依然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于是钮钴禄月华便演得更加卖力了。她越卖力,便越是过犹不及。以致于出现了动作夸张、肢体僵硬、扭捏造作等一连串的问题…… 最终,教习嬷嬷忍无可忍,扬手叫停。 教习嬷嬷简直没眼看了。她烦躁地说:“钮钴禄月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腰扭了吗?脚崴了吗?还是脖子落枕了?走步路你不会吗?把丝绢攥那么紧干嘛?怕飞走呐?” 众秀女:…… 把丝绢攥紧,不是嬷嬷您老人家教的么? 教习嬷嬷一把推开钮钴禄月华说:“好了好了,你站到一边看,欧阳美兰你来!” 钮钴禄月华把脚一跺,狠狠地瞪了欧阳美兰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欧阳美兰,不能演得比她好。可圣上就在跟前,钮钴禄月华真当欧阳美兰是傻的吗?成王败寇,欧阳美兰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的。 苍狼王“嘶”地轻吸了一口气,他问:“小德子,你说那谁的脚是表演完就抽筋了么?怎地就跺起脚来了呢?” 小德子不敢回答,他双手作揖,把身子俯得更低了。 接着,欧阳美兰依言出列。 没想到,她出列之后,还没表演,就俏生生地以丝绢遮脸。做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大家都静候着欧阳美兰表演。 结果,欧阳美兰突然一跺脚,以丝绢死死地捂着脸说:“啊!嬷嬷,我不行了!陛下太帅了。我害羞,我没办法表演了~”那娇嗲劲,听着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众:-_-|| 嬷嬷怒其不争,看着欧阳美兰那没出息的样子,让她赶紧归位,免得再丢人现眼。 苍狼王再问:“小德子,这抽筋还会传染吗?你看,这表演完一个,就一个抽筋的。这表演有毒呐?” 教习嬷嬷只好再点上官青鸾。上官青鸾也是紧张兮兮的。不过倒是走得中规中矩,无甚差错。 教习嬷嬷点了点头。虽然不算满意。可是,好歹算是顺利通过了一个。 远处的苍狼王看了看上官青鸾,也点了点头,叹道:“小德子啊,终于有个正常不犯病的了。” 小德子的腰,终于能直起来一点点了。再躬身下去,他怕他要驼背了。 最后,在没有任何人选的情况下,教习嬷嬷决定豁出去赌一把。 她决定这回让阿蛮演示。 第25章 和苍狼王的双人武术表演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教习嬷嬷心想,学理论知识的时候,阿蛮可是她的得意门生呐。即便是走路这一环节学差了,也没关系。谁让阿蛮有苍狼王罩着呢?再说了,倘若阿蛮学差了,她正好可以旧事重提,告老还乡,以了心愿。反正,不管怎么着,让阿蛮来演,都可以一举几得。不管阿蛮怎么演,都不会搞砸事情就是了。 这回,苍狼王终于看到阿蛮出列,他连忙举起了望远镜。 苍狼王终于对嬷嬷的决断满意了一回。 整个苍狼王国其实统共就这么一个望远镜。话说回来,这还是当初去西夷国的时候搜刮的。这西夷的玩意,没想到居然给他用作这个用途。他觉得自己真是把这小东西用到点子上了,真可谓是……小材大用! 透过望远镜,苍狼王看着阿蛮,他对阿蛮莫名地满怀期待。 只见阿蛮看了看围观的大家,她感到十分高兴。毕竟,除了战争,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获得这么多的关注。 而她一开始,让自己变强,迫使自己走上征程,不就是想得到大家的关注吗? 至于远处有苍狼王看着?没事,当他不存在就是了。他算哪个鸟?也值得她卖力! 于是,在彻底无视苍狼王的情况下,阿蛮在众目睽睽之中,开始了她的表演。 阿蛮有听到嬷嬷说过走路要动作轻盈,不拖沓。这可难不倒阿蛮,毕竟,阿蛮是有轻功的功底的。 阿蛮略微回顾了一下嬷嬷的展示,然后根据她自己的理解,便摇曳生姿地走了起来。 那模样,腰是腰,腿是腿的,再稍加运用一些轻功的功力,走起路来,真真是纤纤作细步,精妙细无双,步步生花,再加上那回眸一笑,简直就是百媚生! 众秀女看呆了。上官青鸾看得不由得擦了一把溢出嘴角的口水。 嬷嬷也看呆了。教习嬷嬷从来不知道,阿蛮能表现得如此的出色。要是她早知道,阿蛮能有这种资质,她一开始还点钮钴禄月华做甚?什么欧阳美兰之流,简直就是浮云! 甚至,就连她自己,走起路来都不及阿蛮一半的功力,也许,她早就应该引咎辞职了吧? 苍狼王也呆了。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女魔头、女战神阿蛮吗?这明明就是他后宫中美得倾国倾城的佳人! 苍狼王放下了望远镜,一把将那弥足珍贵的望远镜塞到小德子的怀里。然后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向阿蛮。边走,苍狼王还边喃喃地说:“苍狼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苍狼王近了,更近了。 阿蛮仍在百媚生,众秀女却早已顾不上阿蛮,她们皆掩嘴失声大叫。 唯独钮钴禄月华在慌乱中稳住了心神,她忙着搔首弄姿,一个劲地卖弄着自己的“绝代风华”。 众人都在猜测,苍狼王是奔着谁来的。唯独钮钴禄月华笃定,苍狼王必定是奔着她来的! 只见苍狼王步步逼近,众人的心都在扑通扑通乱跳。却唯独阿蛮还在妖冶地乱笑,笑得怎一个风中凌乱。 最后,苍狼王喊了一声:“美人”,便张开双手要抱过去。 与此同时,钮钴禄月华“诶”地应了一声,也张开了双臂欲要主动迎上去。 苍狼王来到阿蛮身边的时候,众人见苍狼王和钮钴禄月华一唱一和,还真以为苍狼王是冲着阿蛮身后的钮钴禄月华来的时候,阿蛮却感知到了苍狼王的来意。 就在苍狼王将将要和阿蛮的身体形成亲密接触的时候,阿蛮一扭身,迅速把攥在手里的丝绢高速旋转,硬是把那绵软的丝绢,拧出了一根短棍。 丝绢因高速旋转成棍之后,阿蛮朝苍狼王的胸膛一刺而出。 众秀女再也不失声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尖声喊叫。 本身是武功高手的小德子,却知趣地后退了几步。小德子能混到今时今日那地位,那眼光,那见识,自然不是盖的。小德子明白,这个时候凑上前去,不是在找死吗?那死法,绝对不是被两人误伤的,而是事后被苍狼王处决的。 这两人的花枪耍得,啧!好歹认真点,别拿那丝绢做武器行么? 苍狼王扬起嘴角一笑,便凌空翻了一个跟斗,一跃就又跳到阿蛮的身后。接着,又是和阿蛮同出一辙的动作。两人的双人武术,表演得煞是好看。 一向深居闺中,从来没有看过街头杂耍的众秀女,不由得鼓起掌来。 唯独钮钴禄月华,又气又急。 钮钴禄月华心想,明明苍狼王是要过来抱自己的。没想到这个阿蛮从中作梗,还意图行刺。反正,她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却不知道事后,这苍狼王要怎么处置阿蛮?! 武毕,苍狼王和阿蛮双双站定。招式停下来之后,那丝绢自然就从一武器变回了普通的丝绢。而阿蛮,则变回了那个因为运动,脸色绯红的娇俏女子。 苍狼王心神恍惚,意犹未尽。他朝阿蛮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阿蛮的脸。 钮钴禄月华气不过。这个阿蛮不仅要坏她好事,还想要哗众取宠,分走苍狼王本来对她的爱意? 钮钴禄月华犹如一只受惊了的兔子,突然主动地扑到了苍狼王的怀里。 钮钴禄月华说:“陛下,奴婢好怕,真的好怕呀……” 众秀女看呆了,这一出补位做得,真是滴水不漏。欧阳美兰甚至紧紧地咬住了丝绢,后悔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学不到钮钴禄月华的一星半点。 苍狼王毫无反应地站定。他既不回抱钮钴禄月华,也不推开钮钴禄月华。他,只想看看阿蛮对此有什么反应。是会吃醋呢?还是吃醋呢?还是吃醋呢? 所以,苍狼王是多么的希望,争宠吧,阿蛮!请真真正正地成为苍狼后宫的一份子! 没想到阿蛮却视若无睹。阿蛮委实理解不了钮钴禄月华的脱线造作行为。一条丝绢而已,怕条毛?! 于是阿蛮变转身要离开。不好玩,她要走了。 苍狼王正欲开口。结果,钮钴禄月华却抢先了一步喊:“站住!” 第26章 阿蛮气死人不偿命的三连击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钮钴禄月华说:“站住!”说完之后,钮钴禄月华便“扑通”跪地,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装作十分动情地对苍狼王说:“奴婢恳请陛下严惩这女刺客!” 钮钴禄月华聪明地直接就把阿蛮上升到女刺客的高度。钮祜禄月华笃定,她出此一着,这下阿蛮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苍狼王闭上了嘴,收起了将要说出口挽救阿蛮的话。他抿唇一笑。这下,总算有人替他留难阿蛮了。就不用他亲自动口了吧? 这回,他倒是要看看,阿蛮到底要怎么办。会不会插翅难飞? 没想到,阿蛮也不回转身子,只微微侧过了头,她一脸茫然,一脸无辜地说:“行刺?我不知道自己以何行刺?” 苍狼王听到阿蛮的话之后,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之后他笑意更盛,眼眸里满是对阿蛮的激赏。 钮钴禄月华看到苍狼王的笑容,大受鼓舞。她以为那是苍狼王对她的鼓励和赞赏。于是她的气焰更甚。 钮祜禄月华甚至不经苍狼王的同意,就火急火燎地站起来了。她指着阿蛮说:“就是那丝绢,你用你那丝娟作为武器!” 阿蛮轻嗤了一声,然后讥讽道:“哦?丝绢可以行刺?” 钮祜禄月华急忙道:“我明明看到你可以……” 阿蛮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她问:“那眼神可以吗?” 钮祜禄月华:…… 阿蛮二连击:“用笑容可以吗?” 钮祜禄月华:…… 阿蛮三连击:“用说话可以吗?” 钮祜禄月华:………… 阿蛮最后一击:“那我说你说的话行刺了苍狼王可以吗?” 钮祜禄月华气绝,欲要喷血…… “呼!”阿蛮轻舒了一口气。真难啊,她只能一句一句地说着短句。最后还要逼出一句长句,才把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完。正所谓业精于勤,她决定以后要多开口,多练口才! 钮祜禄月华捂着胸口,显然被气得不轻。 钮祜禄月华悲惨欲绝地看着苍狼王说:“陛下……陛下……你瞧她一张伶牙利嘴,把奴婢气得!求陛下一定要替奴婢出气呀!” 阿蛮以手掩嘴,心想,钮祜禄月华这是在赞美她呢,还是在赞美她呢,还是在赞美她呢? 阿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得到戏精钮钴禄月华的肯定。于是,阿蛮边捂着嘴边惶恐地学着钮祜禄月华说:“陛下,奴婢愧不敢当呀!”看来演戏的功夫也得练着点。 小德子的腰又弯下了一点,以掩饰自己那快要掩饰不住的笑意,真是神特么的愧不敢当啊! 对于钮祜禄家的盛气凌人,小德子是早就苦不堪言。 虽然小德子现在贵为苍狼王身边的红人,但是,他也是从小太监做起来的。 小德子至今仍深刻记得,钮祜禄如玥刚进宫就身居高位。当时,他被分在钮祜禄如玥的宫里,没少被钮祜禄如玥讥讽。 可以说,小德子在成为大太监之前,在钮祜禄如玥宫里吃了不少的苦头。 你以为小德子看到钮祜禄家的就不想讨好她吗?可恶的是那钮祜禄如玥一口一个阉人地叫他。还让他别异想天开,甚至赌他永无出头之日! 小德子能爬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有很大的原因就是要证明给钮祜禄如玥看,她钮祜禄如玥就是个睁眼瞎,他小德子就能成为人上人! 没想到,直到小德子成了大太监,钮祜禄如玥也没有正眼看过他。 钮祜禄如玥丝毫不给小德子面子,她说:“我呸!人上人?太监能算个人么?” 小德子恨得牙痒痒的,私底下没少从中作梗,让苍狼王多跑纳兰倩倩那,少去钮祜禄如玥的月华宫。 总之,小德子就要让钮祜禄如玥知道他的厉害。 如今,有人帮着他对付钮祜禄家的人,小德子哪能不暗地里高兴。 宫里头敢明着跟钮祜禄家对着干的人没几个。 因此,小德子一脸欣赏地看着阿蛮,俨然已经把阿蛮当成了自己人。 - 苍狼王差点就被自己的笑给呛到了,他听完阿蛮的话之后,连忙清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笑意。 不过,钮祜禄月华说到这份上,他是得给这件事来一个公正的处置。 于是,苍狼王脸色一沉,他一脸严肃地说:“咳咳,阿蛮!” 众人屏息,严阵以待,均等着苍狼王对阿蛮的宣判。 上官青鸾一脸的担忧:“遭了,阿蛮姐姐不会被问罪了吧?” 欧阳美兰低声却歹毒地回应了一句:“对陛下不敬。罪大滔天。这下她肯定死定了。” 众窃窃私语,一时人心难测。 没想到,苍狼王“咳咳”之后,却慢条斯理地说:“阿蛮啊,你以丝娟起舞,刻意讨好本王……这……这舞蹈真是别出心裁……深得本王的心呐!” 众:-_-||神特么的别出心裁!那还是传说中杀伐果断的暴君吗? 苍狼王见众人没意见,就继续说:“不过,刚才的不够激烈。本王不介意你来点更猛烈些的。” 说完,苍狼王敞开了怀抱,张开了双臂,呼唤道:“来吧!” 苍狼王就这么巧妙地把钮祜禄月华口中的“女刺客”说成是一个表演的舞者。把阿蛮的罪名瞬间化简为零。 苍狼王意满志得地认为自己这是从钮祜禄月华手里救了阿蛮一命啊,所以,此刻他等着阿蛮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怎料,阿蛮却以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苍狼王。 阿蛮眼里精光一闪,问道:“真要来点更猛烈些的吗?” 苍狼王了然,他垂眸坏笑,阴沉沉地说:“尽管放马过来吧。” 旋即,阿蛮便拿起不远处桌面的一根筷子。那是嬷嬷准备好教他们咬筷子学笑的。阿蛮不经意间,就把筷子咬在嘴里,瞬间笑得鲜花绽放。 苍狼王看迷了眼,他凑上前去,想要一亲芳泽。没想到阿蛮却躲闪开来。 只见阿蛮取下了咬着的筷子,使作棍棒。旋转翻身,舞得叶落纷飞。 苍狼王如饿虎扑食,张开双臂欲要抱紧美人。 阿蛮一根筷子直刺向苍狼王的脸部,想要插瞎苍狼王的眼睛。 结果,苍狼王环抱着阿蛮,一个俯身避过了阿蛮的攻击,并且把那筷子衔在了自己的嘴里。 这是阿蛮咬过的筷子,他们这样,算是间接亲吻了么?苍狼王有瞬间的迷醉。他想要把筷子重新渡回阿蛮的嘴里。 第27章 互相试探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结果,阿蛮趁苍狼王乱神,她凛冽一笑,瞬间一个抬脚,就劈腿袭击苍狼王的后背。 苍狼王险些要被嘴里的筷子戳死。这状况委实是丢人得紧呐。 苍狼王以为阿蛮会乘胜追击,那样务必会把他逼上梁山,然后绝地反击。 到时候他就没有留手的余地,阿蛮可就要糟糕了。 没想到,阿蛮居然相当之识时务地见好就收。 只见阿蛮一副打完收工的样子,她拍了拍手,不屑地看了苍狼王一眼,说:“等我找回我的棍棒,下次就有你好看!” 苍狼王抿唇一笑,他杀伐果断地拿着筷子,随手一甩,筷子朝阿蛮直飞过去。 阿蛮也不躲。可是那筷子最后只是堪堪掠过阿蛮的脸颊,直插到她旁边的木柱,并没有伤到阿蛮分毫。 苍狼王君临天下,一字一顿地对阿蛮说:“没有下次。” 一根普普通通的筷子,居然被苍狼王当成飞镖使出,而且还深深地插进了坚不可摧的宫廷木柱。可见苍狼王的力度之大。 阿蛮虽是丝毫不惧,但是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蛮的气势明显转弱,她只是定睛看着苍狼王,以辨明苍狼王的态度。 阿蛮看着苍狼王,悠悠地说:“输就是输,你要输得起。正所谓,成王败寇!” 苍狼王抿唇一笑,启齿道:“没错,成王败寇!刚才那一局,非我不能,实我不想。归根到底,我才是这里的王!” 说完,苍狼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苍狼王边笑,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蛮直愣愣地看着苍狼王远去的身影。 她当然明白,自己既然被掳了回来,就注定一时三刻成不了王。 所以,阿蛮清楚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要韬光养晦,寻找机会取回自己的长棍。 其实,苍狼王对她处处留情,阿蛮是知道的。可是,没有千斤长棍在手的阿蛮,又何尝不是没有对苍狼王动真格呢。 所以,刚才那两出,不过是她想给点颜色苍狼王看看。 没想到一来一往间,却成了他们俩的互相试探。 通过试探,阿蛮更明白了,在小节上,苍狼王可能会放任她胡闹。但是触及到根本,冒犯了君威,苍狼王可是说一不二、毫不含糊的。 因此,自己没事还是少去触碰到他的逆鳞。万一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一旦失败了,自己便是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惨下场。 所以,假如真要行刺,也要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起码,假如她行刺失败了,苍狼王倘若心情好,还能给个台阶她下! 阿蛮正怔愣间,身后众秀女议论纷纷: “瞧见没有,大王都生气走了。所以阿蛮这回是死定了。” “我怎么觉得大王笑得很开心?” “怎么可能?你见过被冒犯完,还会高兴的君王吗?那是被气疯了的表现!笑得越大声,就表示他越生气!” “姐姐正解,我刚才都听到大王警告阿蛮了。” 听到众秀女的议论,上官青鸾看着阿蛮,她十分担心。 结果,同样是听到众秀女议论的阿蛮,却回身凛冽地扫视了众秀女一眼。 众人猛然想起,阿蛮是个十分凶猛的、并不好惹的主。于是众人纷纷闭嘴,顿时鸦雀无声。 然而,钮钴禄月华却不知死活地凑上前。她也不是不懂得害怕,她不过是无知者无畏。 钮钴禄月华看见苍狼王并没有立马严惩阿蛮,她就不服气。 钮钴禄月华上前还要落井下石几句:“别以为大王就这样放过你了。你等着瞧,等到大选之日,定然有你好看!” “嗖~”阿蛮拔起钉在柱子上的筷子,反手一甩就把筷子飞出。 筷子在钮钴禄月华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她的脸颊,然后死死的钉在了钮钴禄月华旁边的木柱上。 那深度,居然比苍狼王插的还要深一些。因此,阿蛮的功力绝对不在苍狼王之下。 阿蛮阴鸷地看着钮钴禄月华,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下次!” 啊!!!她又学会了一句警告人的话了。这句话还是学苍狼王的。真是现学现卖!原来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是这么的舒爽,表情是这么的帅呆,气势是这么酷毙! 与此同时,坐在龙椅上的苍狼王打了个喷嚏。苍狼王心想,早知道刚才钉筷子的时候就多用几分力。用不到一半的力,也不知道威慑到阿蛮没有。苍狼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多少觉得刚才自己在阿蛮面前的表现还不够帅。 这边厢,钮钴禄月华察觉到阿蛮的动作之后,已经惊得花容失色。 钮祜禄月华半张着嘴,早已吓得嘴唇苍白,她颤抖了半天,再也说不出话来。 阿蛮见钮祜禄月华无话可说,便打算学着苍狼王仰天大笑几声,然后耍帅般地离去。 正“哈”出第一声,教习嬷嬷便喊:“我们继续学习宫廷礼仪。” 众秀女:原来嬷嬷还在…… 阿蛮:原来嬷嬷一直都在…… 毫无存在感的教习嬷嬷:……… 阿蛮便听话地收住了堪堪要迈就去的脚步。没办法,她还希望嬷嬷能教她认字呢! 接下来的培训,阿蛮的表现同样出色,可谓技惊四座。 这让钮祜禄月华对阿蛮的嫉恨更甚。 钮祜禄月华时常盼着早日大选,她希望苍狼王能把阿蛮早日“灭之而后快”。 唯独阿蛮却从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嬷嬷什么时候能教她认字。 没想到,直到嬷嬷教完了最后一节课,然后向大家官宣:“明天正式大选。”她最终还是没有教会阿蛮认半个字。 众秀女听到明天大选,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阿蛮却气哼哼地想要把苍狼王那个骗子抓起来打上十棍八棍。 教习嬷嬷可顾不得众人的这些小心思。主要是教习嬷嬷对她的得意门生阿蛮实在是太满意啊。这回,她非得向苍狼王邀功。她要告诉苍狼王,她到底有多劳苦功高。 然后,嬷嬷便兴冲冲地跑去苍狼王跟前。开场白又是:“大王哟,老奴向您告罪来了。”嬷嬷决定来一招先抑后扬! 第28章 选秀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打了个哆嗦,他听着教习嬷嬷那似曾相识的开场白,想着阿蛮不知道是不是又惹下了什么乱子。 苍狼王赶紧正襟危坐。他已经做好了充耳不闻教习嬷嬷对阿蛮的控诉的思想准备。苍狼王甚至连说辞都准备好了。 苍狼王决定,只要教习嬷嬷一开口吐槽,不管她说阿蛮什么,他都会采用权宜之计,回答她诸如“我会为阿蛮另请高明,实在不行,我自己教吧”之类的话。总之就是,教完这一次再说,下次嘛……下次的事谁预料得到呢? 就在苍狼王盘算满满的等待中,教习嬷嬷终于酝酿好情绪,张开嘴巴准备说话。 教习嬷嬷操着她那老态的,但是又不失娇媚的嗓音嚷嚷:“大王哟,教完这一届秀女,老奴身体抱恙,恐怕再也不能教下去了。” 说完,教习嬷嬷还故意咳嗽了几声:“瞧老奴这声音沙哑的。”仿似,刚才那一声震耳欲聋、传遍御书房的“大王哟”不是她喊出来似的。 苍狼王自觉自己十分英明,十分料事如神地瞟了小德子一眼。仿佛在说:“瞧吧,果然不出所料,她果然在说自己不能教了。接下来,又该吐槽自己怎么被阿蛮气到了吧。” 小德子了悟,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躬下了身子作了一个揖,表示随时听候苍狼王差遣。 苍狼王却只是在心里对教习嬷嬷撇了撇嘴,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决定岿然不动,充耳不闻,端坐着犹如一尊慈悲的大佛。 嬷嬷悄悄抬眼,偷瞄了苍狼王一眼。 当教习嬷嬷发现苍狼王的不为所动之后,她明白是时候要给自己的话加把火了。 下面便是到了该“扬”的时候。 于是,教习嬷嬷更加卖力地、唾沫飞溅、绘声绘色地说:“大王,如您所见,这一届的秀女真是特别的难教,尤其……尤其这一届还有一个特别顽劣的秀女阿蛮。“说到这里,教习嬷嬷恨不得捶足顿胸。 见教习嬷嬷演得卖力,苍狼王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于是,苍狼王便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应答道:“本王知道了,嬷嬷确实是辛苦了。” 嬷嬷两眼一亮,她听到苍狼王居然开始体恤自己,她激动地老泪纵横。 随后,教习嬷嬷擦了一把眼泪赶紧继续说道:“这一届的秀女虽然难教。然而,老奴并没有辜负皇恩。”说完,嬷嬷双手抱拳,表示对圣上的崇敬。 教习嬷嬷的眼睛星亮星亮的,她在等着苍狼王问她“不辜负皇恩”的最后结果。只要苍狼王一问,她便可以滔滔不绝地把自己傲人的教学成果和盘托出。 没想到,嬷嬷在积极烘托渲染之后,她等待甚久,等来的居然是苍狼王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 苍狼王还沉浸在自己的料事如神中。他没好气地背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说:“放心吧嬷嬷,本王会为阿蛮另觅良师的,实在不行,本王自己教便是。” 教习嬷嬷:??? 小德子:??? 苍狼王:??? 反应过来的苍狼王说:“咳咳,嬷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教习嬷嬷愣神了一下,好不容易赶上了苍狼王的回路。她连忙抓紧契机地说: “陛下,老奴在教习期间,从来没有放弃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顽劣如阿蛮,老奴也一视同仁地对待。老奴是如此的认真,如此的刻苦,如此的兢兢业业。最后啊,把她们教得一个比一个优秀。特别是阿蛮这个顽劣的学生,进步尤其之大。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出类拔萃、青出于蓝啊!所以呢,陛下,老奴真的已经用尽了毕生的功力,真可谓是鞠躬尽瘁。您瞧瞧,为着这一届秀女,老奴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哎呦~” 小德子在苍狼王背后默默地撇了撇嘴,小德子心想,这嬷嬷的老腰不是一直都驼背着的吗?这下却拿来邀功了。 苍狼王听到嬷嬷居然不是过来吐槽阿蛮,而是在高度赞扬阿蛮,他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因此,端坐在龙椅上的苍狼王,此刻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格外地灿烂。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刚才已经说出口的那一套说辞,就行不通了。可是君子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啊。瞧瞧他刚才都说了啥来着? 苍狼王摸了摸自己越发厚的脸皮说:“咳咳,本王,本王刚才说了啥来着?” 小德子连忙躬身走了出来,双手作揖,低着头汇报道:“陛下刚才说,嬷嬷劳苦功高,可以回乡养老,颐养天年。陛下会为阿蛮姑娘另觅良师的。请嬷嬷尽管放心。” 苍狼王又咳了两声,他面不改色地说:“对,本王正是这个意思。” 小德子眼风一扫教习嬷嬷说:“还不赶紧谢主隆恩?” 教习嬷嬷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她连忙感激涕零地叩头谢恩。 苍狼王想起阿蛮学有所成,一高兴,便大手一挥示意教习嬷嬷可以离开了。 于是,教习嬷嬷便迫不及待地回去收拾行囊,从此告老返乡、颐养天年。 天亮的时候,教习嬷嬷已经离开了城门。她朝苍狼王宫的方向看过去,她明白此时的苍狼王宫里面必定又是跟往年一样,花团锦簇、万紫千红、轻歌曼舞。 - 众秀女期盼已久的选秀活动就这样在教习嬷嬷缺席的情况下拉开了帷幕。 大家都满心地兴奋和紧张。唯独阿蛮在心不在焉地左右张望。 阿蛮就很莫名其妙。 嬷嬷曾经跟她们说过,大选就是对她们连日以来的勤奋学习作一个最后的考核。 可是,考核完之后呢?就可以学认字了吗? 阿蛮左顾右盼却不见要教她认字的教习嬷嬷。心想,莫不是都被他们一群人给骗了吧? 狐疑着的阿蛮,看着前面的秀女一组又一组地进了御花园,然后被分封了位份之后再出来。 阿蛮和上官青鸾、欧阳美兰、钮钴禄月华分在同一组。 欧阳美兰塞了把银子给引路的公公。她向公公打听了一下,然后告诉众人,前面被封的品阶最高的也就庶八品宝林。可见陛下对前面的秀女都不甚满意。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 第29章 终于诞生了一个庶七品常在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欧阳美兰奉承地对钮钴禄月华说了一句:“看来,咱们这一届秀女,最高的位份是要出在姐姐身上了。毕竟,姐姐可是钮祜禄家的。却不知道圣上会给姐姐封一个什么样的品阶。” 钮祜禄月华洋洋得意地用眼尾瞟了阿蛮和上官青鸾一下,说:“那也是看在爹爹和姐姐的面子上。不过,还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福分。”说完,钮祜禄月华还翘起了兰花指,小指特意扬得高高的,她掩着嘴巴“呵呵呵”地嚣张笑了几声。 上官青鸾撇了撇嘴,原本她就跟阿蛮说过,钮祜禄月华是钮祜禄家的,所以她身份地位特殊,到时候封的品阶应该也是最高的。但是,自从认识了解阿蛮之后,上官青鸾自己也变得不确定了。 阿蛮在储秀宫,是多么神秘而又特殊的一个存在啊! 于是,有话说话的上官青鸾就回应道:“没到最后一刻,结果如何,还真不知道呢。阿蛮姐姐,你说是不是?” 躺着中枪的阿蛮:??? 阿蛮说:“我不稀罕!” 是的,阿蛮不稀罕。阿蛮只想要回自己的长棍,只想逃跑,只想争霸天下。如若都不能,那么能学会认几个字也是好的。 上官青鸾听罢阿蛮酷酷的回应,她连忙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蛮说:“哇,阿蛮姐姐,你好孤高哦……不像有些人,张口位份,闭口位份的,庸俗!” 钮祜禄月华和欧阳美兰一起白了阿蛮和上官青鸾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切!” 欧阳美兰说:“真是吃不到葡萄,硬要说葡萄酸!” 钮祜禄月华说:“你当然不能稀罕,你得罪了圣上,待会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别觊觎着一些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阿蛮嗤笑了一声,伸出了两根手指,做出挖人眼睛的动作,说:“打嘴炮有什么用?再翻白眼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 阿蛮没办法,周围没有棍子,只能用手指顶上。 被阿蛮恐吓之后,钮祜禄月华和欧阳美兰惊得花容失色。她们吓得慌忙乱蹿。要明白,阿蛮可是对苍狼王都敢动手的!所以,她们算哪根葱?! 两人散开之后,阿蛮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一笑简直就是畅快淋漓!终于让她学了苍狼王一把!昨天才“哈”了一声,就被嬷嬷叫住了,就好比吃东西才咬一口,却不让吞下去。又好比上厕所,才解开了腰带,却被人叫走,这委实是影响身心健康。 幸好现在终于都舒畅了,阿蛮自然就笑得狂妄无比,甚至比苍狼王昨天笑的还大声。 阿蛮不知道,自己那毫无顾忌的大笑,已传到一墙之隔的御花园。 小德子先听到了阿蛮的笑声,于是便向苍狼王请示,问要不要出去止停。没想到苍狼王却扬起了手,阻止了小德子。 听着阿蛮笑,苍狼王便觉得欢乐。于是,他也会心一笑。 这一笑,直接就把苍狼王跟前待选的这一组秀女给看傻了。 众秀女顿觉乱花渐欲迷人眼,个个深感受宠若惊。 她们窃窃私语道: “哇,陛下对我笑哦,你们看到没有?” “废话,陛下当然是对我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笑!” “前些天才听月华姐姐说,大王对她笑过,当时我还好生羡慕来着。没想到,大王现在居然也对我笑了。” “咱们也没听前面的几组秀女说大王对谁笑过。刚才进御花园的时候,大王的表情也正严肃着呢。这不,咱们一来,大王就笑了。” “没准大王对我们真的相当之满意。我猜,我们这一组,会出一个位份最高的。到底会是谁呢?我觉得肯定是我。没看到大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吗?” “大王的微笑真的好迷人。怎么办?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说完,该秀女立晕~ 现场混乱一片,小德子稳住了众人,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把这名秀女扛了下去,以作休息。 安顿好之后,小德子回来对苍狼王说:“陛下龙气太盛,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直面君王的时候处之泰然。这名秀女,就属于承受不住的那一个。敢问陛下,要不要取消该名秀女的参赛资格?” 苍狼王又扬手止停小德子。 苍狼王说:“要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才好,本王就可以赶紧把人打发走,然后轮到下一组,下一组该轮到阿蛮……咳咳,下一组钮祜禄家的也在呢。”苍狼王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思。 选秀这么久,小德子就没见过苍狼王这么笑过。刚才阿蛮在外面一笑,苍狼王就跟着笑了。果然,陛下对阿蛮姑娘是不一样的。小德子心想。 只见苍狼王真的干脆利落地大手一挥就说:“刚才晕掉的那个秀女,封个常在体恤一下她吧。其余人等退下。” 这体恤……小德子就十分汗颜。 小德子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心想,这龙颜一悦就封出了一个到目前为止最高位份的庶七品常在,待会真的见到阿蛮姑娘那还得了!看来,阿蛮姑娘的实力真的可以跟钮祜禄家的一争高下。 只思想翻腾了一下,小德子旋即扬声宣旨道:“封乌孙蓝玉为庶七品常在。” 刚才晕倒、正被扛着走的乌孙蓝玉,突然听到宣旨,便诈尸般地醒了过来。她双眼红润地望着苍狼王的方向,既感恩戴德,又迷醉不已。 两个扛着她的小太监吓得直接就把她给抛了下来。 把乌孙蓝玉抛地上之后,两个小太监乍又想起了刚才的圣旨。于是,他们慌忙下跪告罪:“请乌孙常在恕罪,奴才不该把乌孙常在抛地上,险些误伤常在,奴才罪该万死!” 乌孙蓝玉因为刚才听到宣旨,此刻正心情大好。因此,她对于两个小太监的冒失丝毫不计较,还打赏了他们一人一把碎银。 两小太监自然是跪下猛磕头谢恩,并且表示要誓死为乌孙蓝玉效忠。 不远处被挥退的同组秀女看到这一幕,均龇牙咧齿的不服气。她们说:“早知道装晕管用,我也装晕算了。” 于是,才没走几步的秀女顿时晕倒了一片。 第30章 少年轩辕君宇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本来就嫌她们走得慢,此刻看到她们居然还犯晕,自然就更不耐烦了。 苍狼王命令道:“小德子,去把本王豢养的苍狼犬放出来。” 小德子躬身回答道:“喳!保准陛下的苍狼犬叫几声,这些东施效颦的人就跑得比谁都快!” 谁不知道苍狼王豢养的苍狼犬生性凶残,只要放出来一声令下,不消一刻就能把人撕碎,并且连皮带骨吃掉。 苍狼王豢养的苍狼犬当年可是苍山的神兽。苍山就是因为有苍狼犬这样的神兽,才成为了苍狼国天然的屏障。 因为,但凡有进入苍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当年神州大地上的人,都谣传说苍山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山怪。 因此,在轩辕君宇降服苍狼犬之前,苍狼国的人出不去,其它国家的人也进不来。 当年,尚且年幼的轩辕君宇并不是太子。他甚至一度不被承认为王子。一切只因为,他的生母是浩瀚宫中的一名粗使丫鬟。 当时的苍狼皇帝在深宫中过着酒池肉林、不思进取的萎靡生活。 有一次,苍狼皇帝喝醉了酒,随随便便就强要了这位正在浩瀚宫当差的粗使丫鬟。 就是那一次,那粗使丫鬟便怀了轩辕君宇。 然而,轩辕君宇的生母因为出身低微,并且目不识丁。她并没有母凭子贵。 轩辕君宇出生之后,他的生母,依然在浩瀚宫中,过着下等人的生活。 而年幼的轩辕君宇则因为不被苍狼皇帝重视,所以被放养在浩瀚宫中。 幸好,除了被人欺负,并且被人讥讽他为狗杂种,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轩辕君宇正因为这样的放养,所以才能在生母的抚养下长大。 因此,即便是不被人待见,但是最起码,他在浩瀚宫中的生活也算是自由自在的。 当轩辕君宇被他的兄弟喊“狗杂种”的时候,他便龇牙咧齿地回应道,那只狗就是苍狼皇帝,他们也是狗儿子; 当轩辕君宇被人打的时候,他就凶狠地还击回去。无意中还练就了他不凡的身手; 至于苍狼皇帝没让他读书认字,轩辕君宇便偷偷地翻墙进了学堂。因为他的出身再怎么不济,好歹他也是姓轩辕的,所以学堂的太傅也没怎么为难他。随便他听了就是。 怎料轩辕君宇不学则已,一学就一发不可收拾。 轩辕君宇凭着他的天资聪颖,硬是比一众有资格上学堂的王子王孙学得还要出色。 因此,太傅上官书荣直接就把轩辕君宇引为关门弟子。从此,轩辕君宇的学识突飞猛进。 当然,除了学文,轩辕君宇还潜入学武堂,学武堂的先生是当时的大将军巴布鲁图。 巴布鲁图是个爽快的人,他看中了轩辕君宇的骨骼精奇,直接就把藏在树上偷师的轩辕君宇抓了下来。经过一翻锻打之后,巴布鲁图把自己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轩辕君宇。 巴布鲁图是个单身汉,一生未婚。他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苍狼国。 直到后来,巴布鲁图跟随轩辕君宇第一次出征。他因为保护轩辕君宇,而壮烈牺牲了。 当时,在位的苍狼皇帝,也就是轩辕君宇的生父,十分夜郎自大。有一天,他被酒精麻醉了头脑,突然间抽风般地不顾一切,决定带着自己的子子孙孙一起到苍山狩猎。 轩辕君宇依旧是被排斥在集体活动之外的一个。 出发之前,轩辕君宇的兄弟一如既往地对轩辕君宇冷嘲热讽一翻。他们不可一世地说:“看吧,父皇带齐了我们所有人到苍山狩猎,却唯独没有带你。所以,在众多的王子王孙当中,你就配不上‘轩辕’这个姓氏。”说完,他们便扬长而去。 然而,轩辕君宇并不在乎。他趁大家不在,继续跟着上官书荣和巴布鲁图学文习武。 然而,苍狼皇帝带着子子孙孙去了苍山一日一夜之后,却一去无回了。 整个苍狼王宫,就剩下轩辕君宇这一个君王的血脉。 很快,轩辕君宇便以勤王为名,在巴布鲁图的辅助下冒着生命危险带兵前往苍山。 轩辕君宇见识到苍山的神兽并不是所谓的山怪,它们不过是一群苍狼。 毫无疑问地,轩辕君宇的军队也遇到了苍山之狼的袭击。然而,据轩辕君宇事后回忆说,是大将军巴布鲁图牺牲自己保护了他,所以他才得以全身而退。 以至于最后,巴布鲁图率领的整支军队全军覆没,出征的全部人只有轩辕君宇一个人浴血而返。 浑身滴血的少年,怀着万分的沉痛和悲怆向大家解释山里发生的一切。 然而,轩辕君宇的王叔却并不买账。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轩辕君宇的王叔不服他年少继位,试图想要谋反。 轩辕君宇的王叔硬要指着劫后余生的轩辕君宇说他就是恶魔。 轩辕君宇的王叔还令人散播出去,说是恶魔少年以勤王为名,带兵出征苍山。非但见死不救,还借山怪之手弑父杀兄。甚至,连大将军巴布鲁图,还有带出去的军队,因为亲眼目睹恶魔少年的罪行,所以全部都被诛杀在苍山之中。 经历过生死的轩辕君宇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眼。 前一刻,轩辕君宇还沉浸在失去巴布鲁图的悲伤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播亦师亦父的巴布鲁图在他面前牺牲的画面,然后变得无比自责。 后一刻,轩辕君宇听到他的王叔为了谋朝篡位给他安上的莫须有的罪名,他手握刀刃,亲自平复了这一场由他王叔掀起的叛乱。 扫清了所有障碍之后,轩辕君宇披着满带鲜血的披风带着一身的伤疤正式登基。 登基之后,这一位苍狼国年少的君王在为巴布鲁图复仇的强烈愿望之下,迅速成长。 直到有一天,变得无比强大的轩辕君宇指着苍山之巅说:“我定要征服这座大山,然后把苍山之狼驯服成犬,控制在手中。” 一时,朝堂上谏非议君王的奏折满天飞。 然而,轩辕君宇却理直气壮地说:“苍狼拦在前,犹如围困我国民。不进不出,则经济不通。” 然而,众大臣不服。 第31章 阿蛮是挖人眼珠子的神经病?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有大臣操着年迈的口音说:“我苍狼国百千年来都这样过了,大家还不是好好的。不沟通外界就不沟通外界,我苍狼国民不需要!” 还有人义愤填膺地嚷嚷:“苍山勤王之战,令我国元气大伤,军队痛失一员大将,实力大幅减弱。难道大王又想作出无畏的牺牲吗?” 甚至有人蹬鼻子上脸地指着轩辕君宇说:“汝等狂妄小儿,莫不是又想借此毒招,排除异己?” 瞬间,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大员鲜血飞溅,尸首分离。 “扑通”一声,众大臣下跪。唯独轩辕君独自站立在其中,犹手握利剑。那鲜血还顺着剑锋一点一滴掉落在地上。 有大臣从人群中跪着爬行而出。边跪爬,还边哭着请求道:“请大王三思啊!苍山无苍狼,即苍狼国失去了屏障。大好河山,大王就忍心到时候被外敌欺负了去,然后落入外人的手里?” 轩辕君宇仍气愤地粗喘着气,他的胸口因为情绪未曾平复,所以正起伏不定。 轩辕君宇闻言,以剑指天立誓说:“苍天为证,我轩辕君宇以剑立誓,从今往后,我就是苍狼国行走的屏障!有我轩辕君宇一天,我便保苍狼国不破!现下,有谁愿意随我出征?” 众大臣俯地齐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耳欲聋。 之后,轩辕君宇顺利带兵出发。 苍山的二次大战,历经磨难的年轻君王浴血奋战、身先士卒、所向披靡。 终于,闪着寒光的宝剑滴着热血,轩辕君宇把苍山之狼踩在脚下。 从此,群狼无首,轩辕君宇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狼王。 苍狼王轩辕君宇把群狼豢养在深宫,驯服成犬。神州大地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今时今日,苍山虽无狼。但,苍狼深宫中的苍狼犬,随时有可能成为苍狼王的秘密武器。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面世的神秘武器。传说,只要苍狼犬一出,苍狼王的军队,便会无坚不摧。 然而,苍狼王轩辕君宇听到传言后放声大笑,说:“你们居然畏惧苍狼犬,比畏惧我更甚?!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老当益壮的太傅上官书荣捋了捋胡子,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世人有眼无珠。我苍狼王能奋勇力制群狼,又怎么会不比群狼更具杀伤力?我苍狼王实乃群狼之首,狼中之王也。”说完,上官书荣一脸骄傲,一脸自豪,脸色越发红润。 - 众秀女作为地道的苍狼人,自然也听说过苍狼犬的威名。因此,当她们听到小德子故意扬声说的苍狼犬,她们无一不作鸟兽散。 苍狼王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了句:“无知妇孺。”然后便指令小德子亲自去请下一组秀女进场。 寻常的秀女进场,哪里需要小德子这个大太监亲自去宣。但是小德子却依然去做了。因为,小德子明白,下一组便是最后一组待选的秀女。这一组秀女里面,有苍狼王另眼相看的阿蛮姑娘。当然,还有他的冤家,钮钴禄氏。 小德子出去宣人进场的时候,正看见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不顾形象地到处乱跑,险些连鞋子都要跑掉了。 小德子气得一跺脚,说:“哎呀,你你你,你看你们呀!宫廷礼仪是怎么做的,教习嬷嬷是怎么教的。如今怎地一个两个都不顾起形象来了。你,钮钴禄氏,还有你,欧阳氏。你们到底所谓何事?” 钮钴禄月华还有欧阳美兰看到小德子就如遇救兵。她们一个两个全都躲在小德子背后,紧揪着小德子的衣裳说:“公公救命呀,那边有个神经病说要挖人的眼珠子!” 小德子顺着钮钴禄月华还有欧阳美兰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阿蛮翘着手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而上官青鸾则站在阿蛮旁边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不得不说,小德子对上官青鸾还是挺满意的。毕竟,秀女就该有秀女的模样。小德子心想,上官青鸾不愧是上官太傅家的,果然特别有涵养,堪称秀女的典范。 可是,正当小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上官青鸾表示十分满意,以为终于碰到个正常人的时候。敏锐的他终于察觉到上官青鸾那低着的头,分明试图掩饰着一丝警恶惩奸的快意。 小德子:??? 小德子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可是,阿蛮姑娘又是怎么回事?阿蛮姑娘又怎么会是那个会挖人眼珠子的神经病呢? 咳咳。这种事,阿蛮姑娘分明能干得得心应手!不过,小德子又怎么可能会出卖阿蛮姑娘呢?小德子早已把阿蛮姑娘当成了自己人! 于是,小德子昧着良心横瞪了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说:“哪有什么神经病啊?我看你们现在更像神经病。” 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 小德子把身体轻轻侧过,便甩开了揪着他衣裳的两神经病。甩开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之后,小德子甚至还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怕神经病会传染……” 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μ<#) “咳咳。”小德子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地对她们四个人说:“你们几个随我进场。陛下要面见你们。” 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忙不迭地整理衣装,应道:“遵命!” 唯独阿蛮后知后觉地拖长音回答着:“哦……”就十分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小德子很怀疑,刚才阿蛮那神气劲到底哪去了?他更是怒其不争,深怕阿蛮这样的战斗力,等下比不过钮钴禄家的怎么办? 小德子,小德子都恨不得撸起袖子自己亲自上了! O(∩_∩)O 阿蛮、上官青鸾、欧阳美兰还有钮钴禄月华一组四个人施施然地进场了。 阿蛮吸取了上次试探苍狼王得来的经验教训,决定人前不犯险。再说了,阿蛮谨记教习嬷嬷说的,这次算是大考。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十年寒窗苦读,啊呸,连日来的艰苦训练,就是为了今朝。 所以,不得不说,进场的那一刻,阿蛮还是认真对待的。她甚至还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所学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还人品大爆发,超水准发挥? 第32章 钮钴禄月华被拖出去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自己都觉得,这回的表现,比平时训练的时候还要好上不止一点点。 因此,无怪乎当阿蛮摇曳着丝绢,步履轻盈地进场的时候,莫说是苍狼王了,就连跟在阿蛮身后的上官青鸾都看呆了眼。上官青鸾居然把自己的丝绢都甩了出去! 幸好,阿蛮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再加上阿蛮身手敏捷,摆臂走路的时候,只稍一施劲,便用内功煽动那空气把飘到她手边的丝绢硬是甩回到上官青鸾的手里。 上官青鸾看得更呆了,她以为自己眼花。怎么丝绢又自己飞回来了?还是说,她的丝绢本来就从没脱手过?一切只是幻觉?亦或是,阿蛮对她的丝绢施展了魔法? 上官青鸾讳莫如深地看着站她前面的阿蛮。幸好,平素良好的教养让上官青鸾及时稳住了心神,并且迅速调整了步伐和节奏。否则,还没等到赐封,恐怕她就要出丑在人前。 深谙其中门道的轩辕君宇自然看出了阿蛮施展了内功,他对阿蛮越发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在偌大的后宫中,只有阿蛮跟他是同一类人。 阿蛮和其余三个秀女站定之后,才发现上首除了苍狼王之外,还坐着一众位份高的嫔妃。位于苍狼王下首的,第一个就是后宫中目前位份最高的贵妃钮钴禄如玥。 阿蛮她们四人整齐划一地向苍狼王福了一福,接着又向众嫔妃福了一福以示行礼。 苍狼王示意众人免礼之后,还没开口说话,一向以钮钴禄氏自居的钮钴禄如玥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发言。 钮钴禄如玥抢先一步,对苍狼王说:“大王,您瞧瞧,月华是我妹妹。也是我们钮钴禄家的,跟我一样是嫡系,是我嫡亲的妹妹。大王是不是觉得月华也跟我一样年轻漂亮呀?” 早已静静地站回苍狼王身后的小德子闻言不禁在心里轻嗤了一声。 小德子心想,钮钴禄如玥一向狂妄自大、自诩聪明过人,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个草包。大王都还没说话,就抢了先,不嫌自己话多了点吗?就连他都觉得钮钴禄如玥实在是聒噪了。而且钮祜禄如玥还左一句“钮钴禄家”,右一句“钮钴禄家”,张口闭口都不忘提自己的出身。看来,钮钴禄家迟早要在钮钴禄如玥的催化下,加速灭亡。 小德子崇敬地看了一眼他身前向来运筹帷幄的苍狼王。他知道向来深藏不露、擅于隐忍的苍狼王必定已经有了自己的谋划和打算。 果然只见苍狼王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个秀女,却不接过钮钴禄如玥的话。 钮钴禄如玥自讨没趣,她撇了撇嘴,便不再言语。 佟佳玉莹看了一眼钮钴禄如玥,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草包”,然后赶紧正襟危坐。 纳兰倩倩则死死地盯着阿蛮。她对阿蛮恨得咬牙切齿。因为,阿蛮居然比她还要漂亮!纳兰倩倩心里嫉恨地想,就是这个女子,在浩瀚宫中,分走了本来属于她的君王宠爱! 可阿蛮哪有这么多的心思。阿蛮压根就顾不上众人,她更不会理解到,后宫中这群女人深藏着这么多无聊的心思,到底所为何事。 阿蛮只是一脸幽怨地看着苍狼王。 阿蛮的心里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阿蛮心想,就是这个骗子,居然骗她说教习嬷嬷会教她写字。可是,现在都大选了,教习嬷嬷的人呢?人在哪里?! 因此,阿蛮眼眸里那股“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哀怨,越发止都止不住就流淌了出来。 “咳咳。”苍狼王咳嗽了两声,连忙别转过脸。苍狼王觉得被阿蛮这样看着,怪寒碜的。害他连刚才对钮钴禄如玥的怒意,都瞬间发作不出来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时为了把“欲擒故纵”的把戏运用得更加炉火纯青,苍狼王压下了自己对阿蛮的心痒难耐,他首先就把目光投向钮钴禄月华。 刚才被苍狼王冷落,还在一旁讪笑的钮钴禄如玥,发现这一点之后,立马又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她似乎在对现场的所有人说:“看吧,就连苍狼王都要买咱钮钴禄家的面子。” 钮祜禄月华瞟了钮祜禄如玥一眼,也盈盈一笑。她早就笃定了就算她的草包姐姐不多管闲事帮腔,苍狼王也会首先关注到她。因为,苍狼王可是曾经对她笑过的!钮祜禄月华甚至怀疑过,要不是钮祜禄如玥是长女,当初苍狼王会更想把她先纳进宫里。 苍狼王一脸和蔼可亲地对钮祜禄月华说:“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说完之后,苍狼王还斜睥了阿蛮一眼,他就故意先晾着阿蛮,想知道阿蛮的反应。 戏精本精钮祜禄月华立即含羞带怯地抬起四十五度角看向苍狼王。 “嗯~~”苍狼王表示满意。其实他根本没注意看,因为苍狼王的整副心思都耗费在阿蛮身上了。 可怜戏精本精钮祜禄月华白演了一场。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一出独角戏,还相当投入地误以为男主角对自己相当之满意。殊不知,人家男主角却从来没打算入戏。 男主角苍狼王轩辕君宇见他眼里的女主角阿蛮毫无动静,心有不甘。本想继续刺激阿蛮一下,结果却因为心神恍惚自己先是憋不住了。 想他堂堂苍狼王,什么时候被人忽视过,又什么时候试过为这等小事费尽心思却求而不得? 所以,轩辕君宇决定要暴露自己的野心,直面阿蛮给他带来的挑战。 轩辕君宇直愣愣地看着阿蛮说:“你好歹给点反应行不行!” 众人呆了。 钮祜禄月华更呆,她以为苍狼王这一句话是对她说的。因为苍狼王的上一句话就是对她说的。所以,钮祜禄月华连忙琢磨着“反应”二字。于是,她做出了她应有的反应。 钮祜禄月华居然脱线般的,开始独自一人翩翩起舞。 众人不知道大选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还有独舞表演这一环节…… 众人瞬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眼前的钮祜禄月华如神魔附体般地扭动着腰肢。 苍狼王最终忍无可忍地朝钮祜禄月华说了一句:“抽风吗你?来人呐,把她拖出去。” 于是,钮祜禄月华在众人的抽气声中被人拖了出去。拖出去的时候,她甚至还一脸懵逼。 真是丢尽了“钮钴禄”家的脸!钮钴禄如玥羞恼地以手掩脸,不忍再看。 第33章 赐姓“大月氏”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接下来,就轮到钮祜禄月华旁边的欧阳美兰。欧阳美兰还没开始说话,苍狼王已经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下一个,不必从左到右按顺序来。”苍狼王的本意是,其实她们可以直接从钮祜禄月华跳过一旁的欧阳美兰然后轮到阿蛮。 结果,躺着中枪的阿蛮会意之后转头对站在最右边的上官青鸾说:“陛下说轮到你。” 苍狼王:??? 欧阳美兰:!!!她半句话都还没开始说。嘴巴半张着正要说话,却不让她说,那样很憋屈、很尴尬的好么?却不知道绕一圈回来之后还会不会再轮到她!欧阳美兰心里不无希冀地想。 上官青鸾见阿蛮好心提醒她,便冒冒失失地开口直接喊出了一句:“我叫上官青鸾,不是钮祜禄家的!” 众:…… 连钮祜禄如玥都看着都有些尴尬。钮祜禄如玥认为,她们钮祜禄家可没有像上官青鸾那么傻冒的人。“钮祜禄”三个字居然由上官青鸾这种低智商的人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侮辱了她们钮祜禄家的姓氏。 怎料,苍狼王却眼眸一亮地问:“你是上官家的?太傅是你何人?” 钮祜禄如玥心里偷偷地“切”了一声,暗道上官家的又怎么样,能比她们钮祜禄家的还要尊贵吗?如此想着,钮祜禄如玥便翻了个白眼。再定睛看向上官青鸾的时候,却看到一旁的阿蛮正悄悄地朝她伸出两根手指,做出挖人眼珠子的动作出来。这神经病!惊得钮祜禄如玥赶紧正襟危坐。 上官青鸾却宠辱不惊地垂眸如实回答:“奴是上官家的,上官书荣正是家父。” “哦~~”苍狼王恍然大悟。只有他自己知道,上官太傅对于他来说,是何等情深义重的一个人。轩辕君宇的两个师傅,巴布鲁图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只剩下上官书荣了。 苍狼王朝上官青鸾会心一笑。上官青鸾却有些为难地看着一旁的阿蛮,心想:大王对我笑作甚?我又不稀罕他。我只稀罕阿蛮姐姐的笑。所以大王,求您对该笑的人笑吧。比如,钮钴禄家的那位。 苍狼王不知道自己被嫌弃,心里却暗地里有了决断。 又心神恍惚了一阵,苍狼王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威严。他转头问阿蛮:“阿蛮,你叫什么名字?” 众:……就没见过直呼人家的名字,还问人家叫什么名字的人。 没想到,阿蛮却对答如流地说:“轩辕君宇,那你又是姓什么的?”阿蛮言之凿凿地心想,自己这样算是做到了教习嬷嬷说的“礼尚往来”了吧? 话说,轩辕君宇这个名字,还是她的话痨闺蜜上官青鸾在某次卧谈的时候悄悄告诉她的。当时她还觉得可惜来着。她阿蛮都没个正经的名字,这该死的暴君居然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委实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好的名字。 这头阿蛮反问完,又摆出一副“夸我吧”的表情。却不曾留意到,周围众人却都倒吸了一口气。 众人心想,这蛮夷女子居然敢直呼君王名讳…… 众人都在等着苍狼王如何暴跳如雷,之后再如何发落这个无知的阿蛮。 怎料,轩辕君宇本人只是抽了抽嘴角,然后较真地对阿蛮说:“是本王先问的你,你必须要先回答。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所以,你现在这样,礼貌么?” 礼貌:礼貌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在这种场合被提? 向来不知礼貌为何物的阿蛮,歪着脑袋想了想,居然还觉得轩辕君宇说得相当之有道理。于是,她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我没有名字。” 众,哗然。这不是戏弄君王么?却唯独轩辕君宇依然淡定地坐在上首,丝毫不以为忤。 轩辕君宇在严肃认真地等待着阿蛮继续往下说。 果然,阿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继续说道:“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于是便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村里的人给我吃的,他们叫我小蛮女。”说完,阿蛮抿唇粲然一笑,丝毫没有对村里人的半点怨毒。仿似,阿蛮这个名字,是真真正正、正儿八经的一个好名字。仿似,这个名字从来不曾带有村里人对她的半点排斥和嫌弃。 轩辕君宇感念着阿蛮的知恩图报,他怜爱地看着阿蛮说:“从今往后,本王赐阿蛮姓大月氏。” 众人再次哗然。在苍狼国,谁不知道大月氏是苍狼王母族的姓氏。 苍狼王的生母,本是浩瀚宫中的一名粗使丫鬟。自苍狼王继位之后,尊其生母为贤慧太后。 贤慧太后姓大月氏,为大月氏一族的弃女。因此苍狼王继位之前,贤慧太后就和大月氏一族的关系不算亲厚。 苍狼王继位之后,苍狼国民为避其名讳,纷纷改姓。就连大月氏一族,也在苍狼王的勒令之下,改姓“禺”。 自贤慧太后驾崩之后,苍狼国便不再有大月氏一姓。如今,国母之姓重现,莫不是……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唯独狂妄自大的草包钮钴禄如玥依然抖着脚心想:“大月氏这个姓氏有钮钴禄这个姓氏尊贵么?呵呵!” 佟佳玉莹却不是这样想的。佟佳玉莹明白大月氏一姓对苍狼王的重要意义,因此,她暗地里对阿蛮恨得咬碎了牙。 纳兰倩倩双眼泛红,心想,大月氏再怎么尊贵,也只是跟了苍狼王的母姓。而她纳兰倩倩,在苍狼王心里还是独一无二的吧? 而下面仍在等待的欧阳美兰心里则扑通扑通乱跳。她期待着苍狼王待会问她话的时候,也赐她一个姓,或者改她一个名。 钦天监监正——欧阳美兰的老爹欧阳卫风掐着手指一算,暗感不妙。此时,欧阳卫风独自一人在观星台来回踱着步,内心不安地喃喃自语:“敢叫日月换新天。” 然而,阿蛮却不领苍狼王的这个情。阿蛮一字一顿地告诉苍狼王:“我有姓。本姓南,是南家人。” “哄~”人群又炸开了。均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有姓又如何嘛?难得苍狼王赐姓。居然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南姓算什么,大月氏在苍狼国才是王道!” “再怎么姓,有钮钴禄这个姓氏尊贵吗?”这一句,是钮钴禄如玥掺和在人群中说的。 “却不知道君王会不会龙颜大怒,斩了这个不知好歹的。” 第34章 枪打出头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结果,君王没有大怒。 苍狼王恬然且冷静地看着阿蛮,说:“本王许你保留南姓。在苍狼国,本王赐你姓大月氏。两不冲突。” 就一个“两不冲突”,让阿蛮连权衡利弊都免了,就默许了苍狼王对她的赐姓。 阿蛮当然领悟不到,苍狼王赐她的,不仅是一个三个字的姓氏,更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出身。 阿蛮关心的只是:“往后,我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字数是不是又多了。还有,大月氏三个字,难写么?” 苍狼王身后的小德子抽了抽嘴角,心想阿蛮姑娘的关注重点真是与众不同。 苍狼王却宽厚地哈哈大笑,并且高深莫测地笑而不答。 四个秀女当中,问了三个。在欧阳美兰以为终于要轮到她的时候,小德子已经走了出来宣旨,让她们听封。 换句话说,欧阳美兰连发言权都没有,一切就已成定局了。这直接把欧阳美兰憋屈得面目都扭曲了。 才舞了几下,就被扔了出来的钮钴禄月华整理了一下衣服发饰问:“如何,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吗?我觉得陛下对我另眼相待,必定会许我一个高位。” 上官青鸾上下打量了一下被扔得发钗凌乱的钮钴禄月华,颇为同情她居然受到这种“另眼相待”的遭遇。 阿蛮还在琢磨着谁能教会她写“大月氏”三个字。毕竟,她连“南”字都写不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姓。委实是很困扰。 小德子出来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秀女上官青鸾,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正七品贵人; 秀女大月氏阿蛮,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性资敏慧,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从七品美人。 秀女钮钴禄月华,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从七品才人。 秀女欧阳美兰,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正八品选侍。 钦此!” 上官青鸾犹自呆呆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赐封的品阶居然是本次秀女大选当中最高的。 小德子则微笑地看着上官青鸾,一脸和蔼可亲地提醒道:“还不跪下谢恩吗?” 阿蛮虽然听不懂这文绉绉的圣旨到底说的是啥,但是教习嬷嬷说过,接过圣旨之后是要跪地谢恩的。 于是,阿蛮便推了上官青鸾一把,然后四人便“扑通”地下跪齐呼:“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之后,阿蛮又撇了撇嘴。她委实搞不懂这暴君要自己一万岁,变成一个老妖祸害世界,到底意义何在。 钮钴禄月华就更搞不懂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圣旨赐封上官青鸾的位份居然比她还高?这让她堂堂钮钴禄家的千金小姐颜面何在? 钮钴禄月华死死地拽着小德子的衣袖说:“公公,你是不是宣错圣旨了?我怎么可能封的品阶要比别人低?我可是钮钴禄家的,钮钴禄丞相是我爹,钮钴禄如玥贵妃是我亲姐!” 小德子直接把衣袖一甩,理都不想理她。 欧阳美兰则滴溜着她的小眼睛,寻思般地来回看了看钮钴禄月华和上官青鸾,心想自己是不是站错边了。 然而,她爹欧阳卫风早就选择了钮钴禄丞相的那一派,她自己也是别无选择。 再说了,钮钴禄家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欧阳美兰如今只能赌钮钴禄月华将来会成为后起之秀。 欧阳美兰又想,钮钴禄家扶不起一个钮钴禄月华,不是还有现成的钮钴禄贵妃吗?来日方长,果然还是靠着钮钴禄家要强一些。 毕竟,钮钴禄家的人可是先代钦天监监正根据天象选定的丞相之才。 先代钦天监监正曾经指着天上的南斗六星说,钮钴禄家将会出六位宰相。从此命定,钮钴禄家的注定六代为相。 屈指一算,现任宰相钮钴禄京墨才是钮钴禄家的第二代宰相。 所以,即便是将来江山易主,钮钴禄家还会出四代宰相的事实是不变的。 试问,哪个君王会胆敢违背天意,去做出一些逆天改命、天理难容的事情呢? 因此,欧阳家才早早地就为自己选择了看似最坚不可摧的钮钴禄家做靠山。 既然她爹选择了钮钴禄家的,那她只需要相信她爹就可以了。 所以,欧阳美兰连忙过去搀扶着钮钴禄月华,安慰她道:“姐姐,小不忍则乱大谋。莫因一时之失,而乱了分寸。” 钮钴禄月华却依然不服,她愤愤不平地指着阿蛮说:“凭什么!凭什么她冒犯了陛下却不用死?我为陛下献舞,赐封下来的品阶居然和她一个蛮夷女子一样!” 欧阳美兰连忙劝慰道:“姐姐多才多艺,自然不是那蛮夷女子可比。相信陛下有朝一日,定会觉察出姐姐的好来。” 就在这时,钮钴禄如玥正从御花园款款而出。 钮钴禄如玥自然是知道赐封结果的。她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无非就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自家妹子不争气,辜负了她在苍狼王面前的一番美言,丢尽了钮钴禄家的颜面。这自然就要由她来为钮钴禄家挽回这一切。 于是,钮钴禄如玥施施然地来到了上官青鸾的身边。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钮钴禄如玥就要拿位份最高的上官青鸾来开刀。 不就是上官家的吗?也敢压过她们钮钴禄家一头! 钮钴禄如玥身边的大丫鬟荷香狐假虎威地嚷嚷道:“怎么,见到贵妃还不行礼吗?” 这回是上官青鸾反应快,她赶紧把阿蛮的头按下,然后甩帕躬身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阿蛮却不甘心受人掣肘,反正这个什么贵妃又不教她认字,凭什么要她受制于她?她好好的战神不当,待在苍狼后宫,不是来陪这群女人玩这些无聊的把戏的。 刚才她可是看清楚了,大选结果出来之后,也不见教习嬷嬷出来教她认字。所以苍狼王特么的就是个骗子。亏她还以为拿到大选成绩之后,可以让嬷嬷多教她认几个字,还特意谢主隆恩了。 现在看来,真是“呸呸呸”,她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然后把苍狼王打趴! 第35章 低位者要向高位行礼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把苍狼王打趴之前,收拾一下他后宫中这些碍眼的女人是必要的。 阿蛮直接就怼了钮钴禄如玥一句:“凭什么我要向你行礼?” 荷香立马龇牙咧齿地对阿蛮怒目相对:“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从七品美人,竟敢这样跟贵妃说话!什么‘你你我我’的,见到贵妃你应该尊称一声娘娘!” 阿蛮瞟了荷香一眼,正待言语,钮钴禄如玥却更加趾高气扬了。 钮祜禄如玥鼻孔朝天,她看也不看阿蛮就说:“荷香,告诉她为什么要向我行礼。”说完,她还理一下头上那几斤重的头饰,仿佛低下头来跟阿蛮多解释一句就会被头饰压死一样。 荷香赶紧应和,以助长钮钴禄如玥的气焰。她同样不打算给阿蛮说话的机会。 只听荷香神气活现地对阿蛮说:“教习嬷嬷没教你么?低位者要向高位行礼!” 阿蛮邪恶地扬唇一笑,二话不说就给了荷香的小腿一脚。 荷香随即跪地。 阿蛮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地对荷香说:“真是狗仗主人势。” 荷香正欲从地上抬起头来,却被阿蛮一脚把头踩了下去,直接就让她来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 阿蛮就不擅长说长句,她只能思虑一下之后再接着说:“估计你都嘚瑟到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作为一只狗……哦,不对,作为一个位低者,你不是应该要向我行礼么?我说得对吧?” 原本位低者荷香见到阿蛮只需要行躬身礼,结果现在直接就被阿蛮踢到行起了跪拜大礼了。 偏偏,在阿蛮的压制之下,荷香还动弹不得,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用不上。 钮祜禄如玥就没见过阿蛮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正常宫斗也不是这么斗的好吧? 钮祜禄如玥颤抖着手指,指着阿蛮说:“你、你、你……”。结果最后,“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钮钴禄如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蛮踢了块石头,把已经站好队的欧阳美兰一起踢倒。 阿蛮对欧阳美兰说:“位低者,行礼!”还真欺负她听不懂圣旨么?她可是记得自己是从七品,欧阳美兰是正八品的。她就高欧阳美兰一品怎么了,嘿嘿。真是品阶高一级压死人。回头让苍狼王直接先封她个正一品,再把他打趴算了。 钮祜禄月华见钮祜禄如玥气得失语,正要帮忙打压阿蛮,结果阿蛮又一块石头踢过去,把钮祜禄月华都踢倒了。 钮祜禄月华气不过,她朝阿蛮大吼:“凭什么?我们俩都是从七品的!” 阿蛮神清气爽地指着上官青鸾说:“我记得她可是正七品贵人。”唉,这该死的记忆力。虽然听不太懂,怎么就把圣旨上的品阶记得那么清晰呢? 这回轮到钮祜禄月华气结。 就在这时,小德子如天降神兵般出现了。 钮祜禄如玥立马揪着小德子不放,她颐指气使地对小德子说:“小德子,你看看,你看看,陛下新封的蛮夷女子,把陛下的后宫搞到全乱了套。” 小德子向来不喜钮祜禄如玥。如今见钮祜禄如玥扯着他,一口一句“小德子”地叫,于是他对钮钴禄如玥反感更甚。 试问今时今日,谁见到他小德子不得尊称一声“德公公”。“小德子”这个名字也就仅供苍狼王叫一下的。其他人,也配? 小德子立马选择漠视了眼前这一切,他嗤笑了一声对钮祜禄如玥说:“奴才看不见哪里乱了套,奴才只看到位低者在向位高者行礼。” 钮祜禄如玥:!!! 钮祜禄如玥眼睁睁地看着小德子在那里瞎断案,于是她立马反问道:“那为何阿蛮不跪?” 小德子讥讽地看着钮祜禄如玥,一字一顿地说:“大月氏的地位可不低!”小德子刻意强调了苍狼王赐给阿蛮的姓氏,以说明阿蛮堪配国姓,又怎么可能会地位低。 然而草包钮祜禄如玥却不理解,她以为小德子处事不公,并且在故意刁难她。 正好苍狼王紧随其后也从御花园走了出来。 钮祜禄如玥便打算告御状,一诉自己的委屈。 然而,钮祜禄如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子钮祜禄月华比她更精于算计和把握机会。 钮祜禄月华立马戏精上身,她跪爬到苍狼王身下,扯着苍狼王的衣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大王,妾身被阿蛮欺负惨了……”说完,也不待苍狼王回应,钮祜禄月华就不失时机地两眼一翻,直接装晕了。 钮钴禄月华不晕则已,一晕还恰巧晕在了苍狼王的脚下。这出神入化的演技,钮祜禄月华自问纵观整个苍狼王宫都没有人能像她一般演绎到位。 钮祜禄月华正暗自得意中,欧阳美兰已经不失时机地匍匐上前。 欧阳美兰精准地补位道:“大王,求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您看,钮祜禄才人她……她都晕倒了。”她还真以为苍狼王自己不会看一样,还要她来再说一遍。这演戏的职业道德真是越来越高了,还演得一个比一个到位。在大太阳底下不说那专业的水准,就凭那锲而不舍的精神,就已经够可歌可泣的了。 可惜,苍狼王却不懂欣赏,他轻轻巧巧地把钮祜禄月华和堪堪攀上他的欧阳美兰一踢,然后掸了掸靴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接着,苍狼王司空见惯地对小德子吩咐了一句说:“小德子,善后。” 小德子随即躬身应了一声:“喳!” 随后,苍狼王便来到了阿蛮身边。 只见阿蛮仍然翘着双手,犹如胜利者般,挑衅地看着他。 苍狼王摇了摇头,他像看着一个顽劣的孩子般,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地对阿蛮说:“你,跟我来。” 阿蛮难得的从善如流,她紧跟在苍狼王身后就问:“好,公了还是私了?” 苍狼王转身就敲了阿蛮一个爆栗,然后恨恨地说:“还公了私了,你自己闯了祸还不知道吗?” 阿蛮捂着头,一脸无辜。那无辜而又柔弱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她真的是冤枉似的。 苍狼王就很头疼,他的小阿蛮又怎么可能会闯祸呢?阿蛮看上去那么柔美,那么乖巧,一双眼睛那么地水汪汪…… 苍狼王心软了,他柔声问道:“说吧,公了是什么,私了又是什么?” 第36章 搬离储秀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双眼放着亮光,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苍狼王的“孺子可教”。 阿蛮说:“公了么,就是封我一个正一品,然后我就这么算了。私了吧,走,咱们认认真真地打一场。” 苍狼王眉头紧皱:“怎么这公了私了,好像都是本王吃亏似的?又硬是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阿蛮咧着嘴笑得十分明媚:“嘻嘻~” 苍狼王眸光一闪,把脸一板,就说:“想得美!公了私了都不了!拉倒吧你!再见!” 说完,苍狼王再也不顾阿蛮错愕得惊掉到地上的下巴,他仰天大笑,然后扬长而去了:“哈哈哈哈哈~”笑声震天。 阿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想学学苍狼王那洒脱的模样。结果她才“哈”出第一声,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于是,阿蛮连忙“呸呸呸”了几下,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尬的场面,都能笑得出来。呵!” ^_^ 话说,众秀女被赐封之后,就不再住在储秀宫中。 阿蛮和上官青鸾一同被分到了元嘉宫。 元嘉宫的主位是元妃娘娘。 据闻元妃娘娘喜静,一直潜心修佛,与世无争。因此,整个元嘉宫中只住了元妃一个主位。偏殿一直空着不住人。 当然,以上“据闻”,都是话痨上官青鸾根据她的“孤陋寡闻”对阿蛮滔滔不绝说的。 其实,后宫中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就是连上官青鸾都不知道的那种。否则,为何堂堂四妃之首,会选择偏安一隅呢? “元妃娘娘是陛下潜邸的旧人么?”阿蛮身后一把稚嫩的声音响起。这是阿蛮新分配的粗使小丫鬟幼白。 幼白和上官青鸾的粗使丫鬟雪萍都是刚进宫不久。正是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时候。 按照苍狼国礼制,内务府为阿蛮和上官青鸾分别配了一个贴身大丫鬟,还有一个粗使的小丫鬟。 阿蛮的大丫鬟叫凝冬,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上官青鸾的大丫鬟叫清秋,看上去比较忠心护主。 凝冬和善地看了幼白一眼,好心提醒道:“幼白,多做事,谨慎说话。” 清秋则接过话说:“按我说,凝冬姐姐你也太小心谨慎了点。元嘉宫里的这一位元妃娘娘,堪称后宫中的第一号隐形人。莫说是咱们在自己殿里随口说说。即便是踩到她跟前,她估计都只会敲着她的木鱼,捻着她的佛珠,窸窸窣窣地念着她的经书。”清秋边碎嘴,边学着元妃娘娘做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敲经念佛的模样。 阿蛮她们主仆几人,年纪相仿,顶多也就相差个两三岁。以凝冬为长,幼白和雪萍最小。再加上上官青鸾和阿蛮都没什么架子,于是主仆几人三言两语便不拘小节地混熟稔了。 此刻,上官青鸾见清秋学得像模像样,便憋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凝冬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她以她在深宫中多年的资历,决定给众人科普了一把,免得大家再讨论下去,闲言碎语,不免言语有失。 凝冬蹙眉回忆道:“陛下登基前一直被放养在浩瀚宫中,和他的生母,也就是陛下后来登基之后亲封的贤慧太后生活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潜邸旧人。毕竟当时,谁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被待见的王子呢?也就是咱们陛下如天神下凡,承皇天之眷命,后来才得以黄袍加身的。” 阿蛮回想起自己幼时在乱葬岗爬来爬去翻找东西吃的时候,别人都说她如恶魔降世,妖孽附体。然而当她徒手撕咬着野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又有谁能知道她的心酸呢?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能像苍狼王那般,被人说是天神下凡。然而,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信念,即便是变成恶魔,她也不在乎。 阿蛮眸光一暗之后,很快就恢复如常。她咧着嘴满不在乎地说:“真巧呀,我也被人说是恶魔下凡……” 幼白和雪萍同时倒吸了一口气,之后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上官青鸾一把挽过阿蛮的手臂说:“怎么会,如果阿蛮姐姐是恶魔下凡,那么我也是大怪兽下凡!”说完,上官青鸾还“WOW”了一声,龇牙咧齿地做出了一副老虎咬人的模样w(゚Д゚)w 清秋连忙机灵地说:“哪有大月氏美人这么漂亮的恶魔哦?”说完,清秋赶紧朝自家小主补上马屁一句:“当然,也不会有上官贵人这么娇俏可人的大怪兽!” 上官青鸾当即如遇知音。她看着清秋激动地说:“对对对,你说得对!赏,重重有赏!” “耶!”清秋忙着撒欢去了。 幼白和雪萍也眼巴巴地望着上官青鸾,上官青鸾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通通都有赏!” 然后幼白和雪萍也蹦跶着出去庆祝了。 屋内只剩凝冬眼神温婉地看着阿蛮。她微笑着,对阿蛮怜爱地说:“想必,美人小时候受过很多苦吧?没关系的,凝冬从小也是个命苦的人。虽然未必能比得过美人。然而凝冬时常对自己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好日子会来的。春天终究会来临。这不?凝冬就盼来了大月氏美人了。” 阿蛮挠了挠头发,憨笑着说:“往后,在殿内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你就喊我阿蛮吧。因为,因为对于大月氏这个姓氏,我听着还挺陌生的。” 说实话,阿蛮听完凝冬的话之后,心里便涌起了一股暖流。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阿蛮说过这样的体己话。这是第一次。阿蛮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内心中翻腾着的这一种感觉,就叫做感动。 只不过,阿蛮向来倔强的性格,在那一瞬间,却真真切切地被凝冬消融了。 所以,阿蛮才愿意让亲切可人的凝冬直呼她的名字。 可惜,凝冬终归是宫里的“老人”了。她一向训练有素,不敢轻易僭越。 勉为其难之下,凝冬只是折中地喊了一句;“阿蛮姑娘”。 阿蛮抿唇一笑,也没有再勉强。 喊完“阿蛮姑娘”之后,凝冬又接着给众人科普:“说来,元妃娘娘也是个命苦的人。而且,眼下,她是永远都等不到自己的春天了。” 第37章 元妃娘娘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什么命苦的人,按我说,她是后宫第一大废人才对。”清秋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把话说得十分凉薄。 “清秋!”凝冬蹙眉看着清秋,她摇了摇头,善意地提醒着清秋要注意自己的言语。 可惜清秋大大咧咧的,她满不在乎并且越说越多:“你看她在后宫作何用?知道的,喊她一声娘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庙堂上的尼姑呢。还真不知道她嫁的是菩萨还是陛下。按你说的,咱们陛下算是天神下凡了吧?放着好好的天神不伺候,一天天的把自己关在佛堂念着那些枯燥无味的经文。” 凝冬见清秋口没遮拦,她略带急躁地替元妃说上一句:“她这不是也有她的难处吗?” 上官青鸾好奇宝宝地问:“她还有什么难处?” 凝冬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 “她其实是个可怜人。原本她就是永宁长公主的嫡长女。永宁长公主知道吧?就是陛下的姑母,嫁给齐飞大将军的那位。按说她跟陛下是表兄妹,自然是亲上加亲,况且她还有齐飞大将军这个父亲做靠山。 众所周知,自打巴布鲁图大将军随陛下出征壮烈牺牲之后,齐飞大将军便接替了巴布鲁图大将军的职位,在陛下登基之初便得到重用。 按理,元妃齐氏应该荣宠加身。当然,最后陛下也不负所望,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对齐氏以礼相聘,还许以妃位,赐了她“元妃”的封号。 从此,齐氏不仅成为后宫中的第一个嫔妃,更是稳居四妃之首。” 说到这里,凝冬顿了顿,清秋接口道:“可不是吗,那一位平时三步不出佛堂,又早早就被太医诊断这辈子都无法怀孕生育的,也就是咱们陛下仁厚,还让她独占元嘉宫这么多年。 换寻常人家,这已经算是犯了七出之条,可以直接休掉了。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青鸾听完清秋的话,略带迷茫地望向凝冬:“无法孕育……这就是你指的难处吧?她为什么会得了那样的病呢?的确是怪可怜的。也难怪她天天敲经念佛,不出佛堂。怕是要为自己祈福吧?” 细思了一下,上官青鸾欣然一笑,继续说道:“‘元’者,从一也。有‘第一’、‘开始’的意思。陛下待她的确不薄。虽然与孩子无缘,但她也算是荣宠至极,不枉此生了。” 凝冬却摇了摇头说:“事情并不如贵人小主您想象的那样。正所谓圣意难测,陛下虽然对她许以高位,但是却一直对她只是相敬如宾。她得到的圣宠,怕是还不及后来进宫的钮钴禄氏。甚至,她不能生育的原因,有传闻说,也是因为月华宫中的那一位。” 阿蛮撇了撇嘴,随口说了一句:“为了一个利用自己的男人,斗得死去活来,值得吗?” 凝冬饱含深意地看了阿蛮一眼,为阿蛮的觉悟感到深深的震撼。 上官青鸾却听不懂阿蛮话里的意思,她自动忽略了阿蛮的话,接过凝冬所说的,错愕地问道: “凝冬你的意思是,元妃娘娘落到今时今日的境地,竟然是因为钮祜禄贵妃?就因为得不到圣宠,不光被害到无法怀孕,而且连位份上都要被人压过一头?” 凝冬赶紧把食指凑近唇边“嘘”了一声,轻声说道: “贵人您小声点,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假如有证据的话,齐飞大将军早就在陛下面前闹翻了。只要齐飞大将军一翻脸,钮钴禄家少不得要丢层皮。保不保得住那一位贵妃还另说。毕竟,这些年陛下坐稳江山,齐飞大将军可没少出力。 本来当初钮祜禄氏当上了贵妃压过元妃娘娘一头,齐飞大将军已经有意见的了。只不过迫于元妃娘娘身体状况不佳,这辈子是注定没办法为陛下诞下龙裔,齐飞大将军这才作罢。 否则,凭着齐飞大将军的支持,元妃娘娘连王后都当得。” 清秋不敢苟同地说: “我可不相信钮钴禄氏当上贵妃,是因为陛下宠她。相比起钮钴禄氏,陛下不是更宠纳兰氏? 钮祜禄氏能当上贵妃,无非就是因为她是钮钴禄家的女儿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放眼整个苍狼后宫,我就没觉得陛下真正爱过谁。当然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原就不应该在这些情情爱爱之中纠缠的。 但是,咱两个殿里的小主除外哈。我相信陛下会宠两位小主的。嘻嘻。” 阿蛮翻了翻白眼,对于苍狼王的宠爱,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阿蛮回想起苍狼王那自大无匹的模样,随口就说了一句:“我觉得那家伙真正宠的人只有他自己。” 清秋连忙打住了阿蛮的话:“阿蛮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陛下自然是要爱惜自己的龙体,可是同时他也兼济苍生。” 上官青鸾说:“我觉得阿蛮姐姐说得对,倘若陛下不是只宠他自己,后宫为何多年来一无所出?你说这元妃娘娘就罢了,就连据传颇为得宠的钮钴禄氏、纳兰氏,也没能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 上官青鸾的位份比阿蛮高,但习惯性张口闭口都喊阿蛮做姐姐。 凝冬温言提醒上官青鸾日常要注意一下言语,莫要在这步步为营的深宫中,被人揪到错处抓了去。 上官青鸾当即紧紧地捂着嘴巴,乖巧地点了点头,并且答应凝冬说,只在私底下才这样喊。 就在这时,雪萍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只听她清脆的声音说:“我听说后宫多年来无所出,那是因为咱陛下杀戮之气太重呢!”幼白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小脑袋瓜来,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明雪萍说的这话她也听说过。 结果,雪萍才一说完,当即就被清秋紧紧地捂着嘴,并且敲了一个爆栗。幼白惊了一惊,赶紧把小脑袋瓜缩了回去。 雪萍挣扎着,生痛地捂着头。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清秋道:“清秋姐姐你打我做甚?” 清秋张牙舞爪地说:“叫你乱说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她们生不出来,那是她们都没有福气。赶明儿咱们贵人还有阿蛮美人就能生。” 阿蛮横眉一瞪说:“谁爱生狼崽子就谁去,反正与我无关。我是要走的。” 上官青鸾当即挽着阿蛮手臂说:“我也不生,我要跟阿蛮姐姐一起走,让他继续只宠他自己去!” 清秋可不高兴了,她行侠仗义般地一跺脚说:“哎呀,你说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怎么了?作为嫔妃,第一要务当然是要想着怎么好好侍候陛下,再为陛下生儿育女。你们这才被分到元嘉宫多久,好的不学,一个个都被这里的风气给带坏了!” 阿蛮和上官青鸾面面相觑:“我们又怎么了嘛?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凝冬温言提醒了两人一句:“贵人和美人刚搬到元嘉宫,按理是要给元妃娘娘请安的。走,我们去见元妃娘娘去。” 第38章 翻牌子侍寝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秀女大选结束之后,苍狼王翻牌子侍寝的时候,小德子十分知情识趣地把刚被赐封的这一批秀女的牌子摆到前头。 苍狼王的手指不经意地从一个个写着陌生名字的牌子面前划过,其实他的眼睛就只专注地盯着阿蛮的牌子。 小德子随着苍狼王那目不转睛的眸光看过去,瞬间了然。 苍狼王说:“小德子啊,你说这侍寝的事,本王是应该要翻阿蛮的牌子呢,还是翻阿蛮的牌子,还是翻阿蛮的牌子呢?我没问重复。” 小德子当即干脆利落地回答:“启禀陛下,理所当然要翻阿蛮姑娘的牌子!”小德子说得那个言之凿凿。 苍狼王一默:“嗯……那是为什么呢?连本王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区区一个野蛮女子而已。也不知情识趣,甚至不知好歹。” 小德子说:“这不是得让陛下好生教化么?否则,阿蛮姑娘才刚进宫,又什么都不会,如何做到通情达理、进退有度、温柔体贴……” 苍狼王一吼:“怎么用词的你?!” 小德子一跪:“奴才才疏学浅!” 苍狼王一笑:“哈,好个才疏学浅!本王原谅你了,快起来吧。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化外之民么,不是得本王来好好调教才行吗?” 小德子依然不起:“陛下所言极是。” 苍狼王瞬间把脸一板,故作严肃地说:“不行。不能让她太顺风顺水了。她太容易得到了反而会不懂得珍惜。本王应该要把机会先给别人才对。就让她眼巴巴地看着,却求而不得。只能在一旁干羡慕。” 小德子的身体俯得更低了:“陛下英明。” 苍狼王说:“那就翻这个牌子吧!” 小德子一看,说:“那奴才去把人宣过来,好生准备打点一番?” 苍狼王说:“不用,本王要亲自过去看看。看她得不到,然后气坏了的样子。” 小德子扬声宣道:“摆驾元嘉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陛下都多久没去过元嘉宫了。他们原本以为,那里就是一荒地、是废弃的宫殿,甚至是默认了的冷宫。 - 就在苍狼王这头起驾元嘉宫的时候,那头阿蛮她们正往元妃的主殿走。 边走,清秋还跟在后面边说:“按我说咱就压根不用去给那一位请安。那一个主位基本上就形同虚设。别以为你们去了,她就领情。她多半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雕像脸。我告诉你们,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活菩萨了。” 凝冬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即便是活菩萨,咱们也得去拜拜不是?正所谓进屋叫人,入庙拜神。咱们去拜拜就回。” 阿蛮则不动声色,不置可否,随便她们争个够。 上官青鸾见阿蛮不表态,便也巴巴地跟着往前行。 去到主殿门前,便碰上了选秀时见到苍狼王即晕,还幸运被封常在的乌孙蓝玉。 凝冬轻声对阿蛮和上官青鸾说:“这是乌孙常在。她跟两位小主一样,也被分到了元嘉宫。估摸着这会,跟咱们一样,是要去给元妃娘娘请安呢。这下元嘉宫的几位主子,算是齐聚在这里了。” 乌孙蓝玉仿佛没有留意到阿蛮和上官青鸾一样,也没有对她们躬身行礼。 只见乌孙蓝玉正焦躁不安地侯在门口,对拦在门前的嬷嬷说:“嬷嬷,您就行行好,我是新搬来元嘉宫的常在。特意过来给元妃娘娘请安的。” 嬷嬷一副门神的样子说:“娘娘让您免礼请回。” 乌孙蓝玉犹自不甘心。她朝殿内喊了一句:“娘娘,您就行行好,让我把这请安礼行了好不好?为什么连您都不待见我呀?我是乌孙家的幼女。我就一个人进宫。” 见殿内没有任何回应,乌孙蓝玉有些黯然失色地垂眸,喃喃道:“见一见我好不好嘛。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个个都不喜欢我。陛下,我要见陛下。”说完,乌孙蓝玉就一副要哭的模样。 嬷嬷以为这又是一个冲着圣宠过来作秀的,更加不屑地撇了撇嘴。 嬷嬷冷冷地对乌孙蓝玉说:“常在请回吧。陛下不会来元嘉宫的。你在这里哭死哭活也没有用。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分到元嘉宫是您命不好。您想要让陛下看到,您就去月华宫或者秀丽宫演去。” 虽然嬷嬷话说得难听。但是听上去却不无道理。又加上她是元妃殿里的老人,一时众人也不敢反驳。 乌孙蓝玉正失魂落魄地要离开,抬眼才骤然发现阿蛮这一行人。 乌孙蓝玉朝阿蛮她们凄然一笑,说:“让你们见笑了。” 说完,她擦了一把眼泪,就要狼狈离场。 阿蛮默默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乌孙蓝玉那一个落寞的眼神让她感到似曾相识。 于是,阿蛮挑眉看了一眼堪堪与她擦肩而过的乌孙蓝玉,说:“慢着,再等一等。她会同意我们进去的。” 乌孙蓝玉诧异地看着阿蛮,半张着嘴,错愕地久久不能语。 如众人料想中的,阿蛮她们一走上前,便让那嬷嬷拦住了。 清秋一副“看吧,我早就说过”的表情。凝冬正忙着组织语言,好有个说服嬷嬷的理由。 上官青鸾轻声呢喃了一句:“还真是不仅见不到人,就连菩萨也不让见。” 阿蛮突然灵光一闪,她咧着嘴朝那嬷嬷笑。 直把那嬷嬷笑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阿蛮对嬷嬷说:“嬷嬷,我们过来拜神。” 嬷嬷:……就愣是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嬷嬷细细地思虑了一翻,然后回答道:“拜神也可以去月华宫,或者秀丽宫拜。在这里拜,陛下看不见。” 阿蛮说:“看不见更好。” 嬷嬷斩钉截铁地说:“既然不是有心拜给他看,就更不应该来这里拜。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么多尊大佛。” 阿蛮傲娇地望天说:“我是神,不是佛!” 嬷嬷仰视了阿蛮一眼,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 嬷嬷翻了翻白眼说:“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如若今天老奴把您请进去了,怕是以后再要拒绝就难了。” 阿蛮说:“您可以不拒绝。” 嬷嬷生生地就被阿蛮哽得说不出话来。 颤抖着手指,指了阿蛮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你这个杀神。” 阿蛮眼里冷冽的寒光一闪,直接对那嬷嬷来了一个腿咚,然后才在那老嬷嬷耳边,阴森森地低语着:“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可以换个说法,喊我战神!专驱妖魔鬼怪的女战神阿蛮就是我!如何,还不打算让路吗?” 第39章 苍狼王的权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嬷嬷也是气急,她十分忠心护主。她是元妃的乳母,从小就看着元妃长大。强大的“母爱”,让她义无反顾地豁了出去。 嬷嬷无畏无惧地一把推开阿蛮,撒泼着说:“不让,就不让。今天除非你杀了老奴,否则休想从老奴眼皮底下过。” 阿蛮眼里对这嬷嬷闪过一丝激赏。往日阿蛮习惯了横行天下,见多了屈服在她的棍棒之下,颤抖低头的人。如今,发现居然有个老者,为了守护自己的主子,挺身而出。于是,阿蛮便抹去了那股要对这嬷嬷动武的念头。 突然,回廊里传来了一把威严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刁奴狗仗主人势,欺负新来的小主的?还真道本王不敢杀了你么?”来人正是低调而至的苍狼王。 原来是苍狼王故意让众人禁声,悄悄潜入元嘉宫,无非就是想来个突袭,看看不在他的眼皮底下,阿蛮会不会安分守己。 怎料,进到元嘉宫,发现偏殿居然异常的安静,苍狼王发现,里面的女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虽然狐疑,但是为免白跑一趟,苍狼王还是把大手一挥,指示众人随他到主殿,顺便看看齐家这个对他还有一丝利用价值的女人。 说起齐家,苍狼王想起过去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自从当日剩他一人在苍山浴血而返,就注定了那个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王位,是属于他的。 可惜,巴布鲁图已经牺牲,当时的轩辕君宇势单力弱。所以,即便是他战斗力再强,以一人之力平复了他王叔发动的那一场叛乱,他也终究不过是个孤勇者。 统治者和战神,终究是不一样的。百万大军面前,他仅有一人,无法成师。长期的孤军作战,注定要在时间的大流中,被淹没。所以,欲要取得真正的大统,他就必须要得到各方军民的支持。 于是,初登基的轩辕君宇,便亲手提拔了当时军衔仅次于巴布鲁图的齐飞。并且封了齐飞的嫡长女作元妃。 普通老百姓,都以为轩辕君宇纳元妃,是因为永宁长公主,是因为轩辕君宇要和永宁长公主的嫡长女亲上加亲。 殊不知,轩辕君宇选中的元妃,却仅仅因为她姓齐。 毕竟,永宁长公主自打嫁入齐家之后鲜少进宫。永宁公主于轩辕君宇不熟,对轩辕君宇和他母亲也并无恩情。 除了那一层血缘关系,轩辕君宇和轩辕家族的人,都谈不上亲。所以,更无所谓的亲上加亲。 嗜血而生的君王,需要这种亲缘关系吗?那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个名目。 至于元妃被害无后一事,还真道是他不知道吗?整个后宫一无所出,还真以为是他杀戮之气太重的缘故?那只是因为他不想! 只要他不想,她们就一个都不会有。 整个苍狼后宫再大,也还是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充实后宫,放任后宫争斗,也不过是想各方势力取得平衡。 至于孩子,他认为有一个就够了。轩辕君宇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着自己童年时代的生活。 至于生母的人选,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确定。 但,肯定不会是元妃。 所以,即便不是因为后宫争斗中那多此一举的谋害,元妃也不会有他的孩子。 试问没有他的临幸,元妃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元妃没有孩子,齐家就不会像他登基之后的母族一样企图妄想外戚干政。而他就可以避免一场杀戮。 还真以为当年的“大月氏”一族被勒令改姓“禺”了吗?不!那不过是为怕他母亲伤心的说法。 那些年死去的人太多,整个苍狼国势力大损。现在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否则他就不会把阿蛮掳回后宫了。 阿蛮,会是他孩子生母的人选吗? 阿蛮是他掳回来的,他找人打探过,并无外戚。 阿蛮武力高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孩子。不会像他小的时候那样,因为母弱,而任人欺凌。 其实,某一程度上,阿蛮也像极了他的母亲。同样是地位低微,同样是当过粗使丫鬟。 或许,大月氏灭族之后,把这个姓氏交给阿蛮,也是对得起他母亲的最好的传承。 苍狼王就是这样,边想着边来到元妃所在的主殿的。 毕竟,齐家还在为他效忠。偶尔做些明面上的功夫,抚慰一下他们还是必须的。 却不料,才一靠近主殿,就看到阿蛮那腿……就听见有恶奴欺主。那恶奴,还真以为自己是齐家带过来的人,他就不敢动她么? 苍狼王清了清嗓音,走上前正待发作。 只见那嬷嬷怨恨地看了苍狼王一眼之后,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苍狼王负了那嬷嬷。明显,阿蛮是属于不不知道的那一拨人。 阿蛮越发欣赏地看了那嬷嬷一眼,便果断地拦到了苍狼王跟前。 苍狼王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任由阿蛮对他控诉那嬷嬷的恶行,然后自己就顺势把那嬷嬷除之而后快。因为童年时吃过的亏,他生平最恨那些欺负弱主的奴才。 没想到,阿蛮却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告诉他:“误会!” 误会?苍狼王懵了。反正就没见过不按套路走的后宫剧情。 嬷嬷也懵了,她活到这把岁数,同样也没见过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本来她已经打算把满腹怨恨埋在心里,然后死后来个六月飞雪,去一昭她对主子的忠贞。怎料阿蛮这一手,却让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苍狼王最先回过神来,他老神在在地看着阿蛮说:“受到什么委屈,碰到什么不快,尽管说出来。有本王在,本王定会替你主持公道。不用怕!” 阿蛮却彪悍无比的回视苍狼王说:“我像是会怕的人么?” 苍狼王依然淡定自信地循循善诱:“那受到了什么委屈?比如被欺压、凌虐等等。” 阿蛮优哉游哉地说:“不委屈。” 苍狼王不依不饶:“哪怕是有人对你不敬,也可以。” 阿蛮不耐烦地说:“我都说那是一场误会!” 真是问了也是白问,苍狼王一片苦心顿撒咸水海。他被阿蛮这不通情达理的气都气死了。 苍狼王明显有些焦躁地说:“那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啊!” 第40章 那个帅气的腿咚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撇了撇嘴,丝毫不打算理会苍狼王。她转身就对那还在发懵的嬷嬷说:“陛下现在来了,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吧?”言下之意是,刚才您不是张口闭口说,陛下不会来元嘉宫,并且以此来拦人么?但是阿蛮知道不可以说得那么直白,免得居心叵测的苍狼王再误会些什么。 嬷嬷目视前方,不置可否。有苍狼王在,嬷嬷不敢再造次。 于是,阿蛮说了一句:“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哈。我们过来给元妃娘娘请安,原也不用你同意。” 说完,阿蛮把手一挥,示意众人跟她一同进去。 乌孙蓝玉心中一喜,她十分崇拜地看着阿蛮,因为阿蛮居然说到做到了,这简直不要太帅。这种崇拜,让乌孙蓝玉跟上前经过苍狼王身边的时候,只娇羞地看了苍狼王一眼之后,便把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投向了阿蛮。 苍狼王深感自己被阿蛮忽略,环视一周之后,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在阿蛮的强大气场下,居然变弱了。 这还得了?他才是这里的王! 苍狼王想起自己的来意,他用眼神示意小德子上前宣旨。 得令之后,小德子连忙上前,扬声道:“传大王口谕!” 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就连领头的阿蛮也顿住了。 苍狼王洋洋得意地看着她们,心想,果然王者无敌,金口一开,众人便要听令接旨。就在苍狼王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的时候,阿蛮却蹙眉不悦地看向苍狼王。 正所谓不懂就问。阿蛮蹙眉疑惑且有礼貌地看向苍狼王问了一句:“你不是在这么?怎么还要别人传话呢?” 苍狼王顿时额角青筋暴跳。正想吼上那么一两句以振他君王的威严。 没想到阿蛮还要接着问:“你自己不会说话吗?还要别人传话?你哑巴啊?” 苍狼王就顿时被自己将将要吼出口的话哽死在原地。 在苍狼王暴跳如雷之前,小德子颇有职业道德地把口谕传完。 相当之敬业的小德子一板一眼地宣道:“传大王口谕,今夜令上官贵人侍寝。着即准备,以侯临幸。钦此!” 小德子的口谕传完,苍狼王已经迅速地被自己的精神胜利法平复了怒气。此刻,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阿蛮。苍狼王在等候着上官青鸾的受宠若惊,等候着阿蛮因为嫉妒而导致的恼羞成怒。 “吃醋吧!善妒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苍狼王不禁扬起了嘴角暗道。 果然,上官青鸾情不自禁地喊叫了一句:“不是吧?为什么是我?!” 苍狼王对上官青鸾这反应相当之满意。他志满意得地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 传出去的口谕,收到了满意的效果之后,苍狼王挑衅般地看着阿蛮说:“你就慢慢等吧,这次侍寝的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没想到阿蛮居然没有他想象中的失望和伤心。阿蛮居然颇为同情地看着上官青鸾! 苍狼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阿蛮真的在用同情的眼光去看着上官青鸾! 而上官青鸾则一脸苦逼的模样。这种苦逼是装不来的,最终导致她自动无视了苍狼王,悲惨欲绝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为什么是我?我可不想侍寝!我还想跟着阿蛮姐姐进去跟元妃娘娘请安呢!”上官青鸾的这一番话发自内心,所以说得格外的情真意切。 阿蛮看着委委屈屈的上官青鸾,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慰道:“去吧,我替你请安便是。” “阿蛮姐姐……”上官青鸾死死地扯着阿蛮的衣服,喊得撕心裂肺,犹如生离死别。 阿蛮朝上官青鸾挥了挥手,正要潇洒进殿。 苍狼王不干了,他在一旁吃瓜吃得犹如苦瓜。既然让上官青鸾侍寝一事不能触动阿蛮,那么…… 苍狼王气得亲自发话,他大大声地说:“传本王口谕,宣乌孙氏一同侍寝。” 众: “哇……一同!” “陛下这么生猛?” “我没有听错吧?” “两个怎么搞?” “进宫这么久,简直闻所未闻!” 苍狼王真的气坏了。所以他也不管那么多了,苍狼王决定怎么哗众取宠怎么来。 乌孙蓝玉听到口谕之后又晕倒了。 苍狼王收到料想中的效果之后,洋洋得意地看着阿蛮。他没有留意到乌孙蓝玉晕倒之前,还死不瞑目地盯着那扇进不去的主殿大门。 唯独阿蛮清楚得很,她只能一脸歉疚地看着乌孙蓝玉,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不能带你进去了。” 一脸无知的小德子正要中规中矩地上前宣旨,结果被阿蛮横瞪了一眼,吓得立刻生生地定住了。 阿蛮心想,一个口谕就把她的朋友们害得伤的伤,晕的晕,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阿蛮便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到小德子身上。她不悦地朝小德子吼了一句说:“不用传了,都听到了,哼!”说完,阿蛮转身就走。 阿蛮这一吼,愣是把小德子唬得哆嗦了一下,那口谕便硬是传不出口。 苍狼王挥了挥手,示意小德子退下。 再尝败局,苍狼王就十分不爽。他不甘心,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阿蛮心里,到底被置于何地。 于是,苍狼王连忙追上前。他想起了阿蛮刚才壁咚老嬷嬷的那招,简直不要太帅了。虽然他当时其实也挺想跟那嬷嬷易地而处。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既然阿蛮不来,那么就由他主动去吧。谁让他惹阿蛮生气了呢。 苍狼王正打算学一学阿蛮的那招腿咚,然后耍帅般地以腿拦住阿蛮。他非要让阿蛮说清楚,他不让她侍寝,难道她就不生气吗? 奈何……才一抬腿,他就发现,似乎他的柔韧性不够,高抬腿做不来唉。 阿蛮瞟了苍狼王一眼,嗤笑了一声之后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说时迟那时快,被无视的苍狼王瞬间居然施展轻功,他以弹跳助力,伸出长腿一劈,硬生生地就做出了一个腿咚,然后把阿蛮围困在元嘉宫门口。 众人下巴惊掉地上一片。 才刚刚靠执念醒来的乌孙蓝玉,瞬间又被苍狼王帅晕了。 第41章 互相撕咬吧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清秋觉得十分激动,她死命地摇着上官青鸾的手臂说:“看到没看到没,陛下很帅对吧。我早就说过。你们就该好好伺候陛下的。真是有福不惜福,硬要做尼姑。” 凝冬清了清嗓音,她浑身不自然。这苍狼王的举动,也太违背礼制了吧?反正,她垂眸,什么也看不见。 最惊愕的要数那才刚回过神来的嬷嬷了。想她八百年不见那苍狼王一次,一见,居然来一招这么激情的。这让她这年老体弱的心脏,怎么承受得了。不过似乎,苍狼王是帮她拦着阿蛮,不让阿蛮进去了。又而且,苍狼王似乎没有再找她算账了?咳咳。 一招腿咚把阿蛮围困着的苍狼王,一副帅绝苍狼国的模样。他挑眉邪笑着问阿蛮道:“难道你就不想侍寝吗?本王给你一次机会……” “不想!”苍狼王还没把话说完,阿蛮已经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 就在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都在战战兢兢地担心着阿蛮会受到苍狼王怎样的惩罚的时候,阿蛮还要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上一句:“你自己不会就寝么?硬要人家侍候!比如我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 “这习惯不好!”苍狼王咬牙切齿地说。 正当众人巴巴地吃瓜,想着这一对如何收场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阿蛮已经直接开溜了。 你说那不会轻功的人,还能被这样的腿咚困住。想她阿蛮是会轻功的,还能被你苍狼王困住不成?! 阿蛮轻轻地就一个弹跳,一脚踩到苍狼王按在墙上的大腿上,然后再借力鱼跃而出。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干脆利落,简直堪称完美! 苍狼王真是措手不及。他甚至连阿蛮的大腿都抱不住,真是丢脸丢到元嘉宫来了。 苍狼王恨恨地指着阿蛮说:“有种你别跑!” 阿蛮盈盈转过身去,对着苍狼王嫣然一笑。苍狼王就愣住了。 - 外面正热闹的时候,里面其实已经有人给元妃传话。 传话的婢女惜雪说:“娘娘,听说元嘉宫新搬进了几个小主,本是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敲着木鱼,捻着佛珠喃喃念经的元妃,都不把话听完,就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回答:“不见。” 婢女略有些着急,她连忙解释道: “不是,这不她们在外面被嬷嬷拦住了么?然后还想硬闯来着。再然后陛下又来了。都替娘娘拦着呢。但是,外面似乎又动起了拳脚。” 惜雪从一进宫就跟着元妃窝在元嘉宫,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常年不见外人,在元妃殿里大家又安静做事,极少说话。所以造成惜雪都不怎么擅长言语,甚至还有些社恐。 惜雪把话说得一团糟,元妃却拣到了重点。 一直心如死灰、波澜不惊的元妃,放下了敲木鱼的犍稚,转头狐疑地问惜雪:“你说是动起了拳脚?在陛下面前?” 元妃是真没想过苍狼王会过来,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了。那个才把她纳入后宫,就晾她一边的表哥。 元妃更没想过,居然有人敢在那个冷酷的男人面前动拳脚。 不行,她要去看看。 于是,元妃就从跪着的垫子上站起,掀着素净的裙袍大步往外走。惜雪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自从惜雪进宫,她一直只看着元妃跪在垫子上敲经念佛,就没见过元妃像现在这样挪动过。 等元妃出到门口的时候,苍狼王正追着阿蛮到处乱跑,险些撞了她个满怀。 自打元妃入主后宫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能有投到苍狼王怀抱的那一天。 没想到,这一回,苍狼王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能不说,即便是心如死灰多年元妃,此刻都不由得心动了一下,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可惜,苍狼王在堪堪撞上她的时候,及时闪避开,就这样和她擦肩而过。 元妃垂眸。多年来的念经颂佛也无法消磨她的不甘心和怨念。 当元妃再次抬眼的时候,已然看到了苍狼王追上了阿蛮。 苍狼王扯着阿蛮的衣裳说:“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阿蛮回头恶狠狠地对苍狼王说:“有种你放开我。就欺负我没有棍棒在手,如果我手里还有长棍,我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真是逼急了阿蛮就潜力无限,一下子滔滔不绝地又说就这么多。 “长棍么……”一旁静立着的元妃眸光一闪。 苍狼王把阿蛮抓住了之后,却没有拿她怎么样,他只是架着阿蛮,恶狠狠地说:“你看清楚了,本王现在就带她们……俩一同回去,让她们侍寝!” 阿蛮却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悉随尊便。” 苍狼王说:“你那是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死鸭子嘴硬,强装作不在乎。” 阿蛮说:“你那是死狗扶不上墙。” 苍狼王龇牙咧齿:“我是狼!” 阿蛮从善如流:“哦,死狼,一样的。” 苍狼王气极,正要对阿蛮出招。苍狼王打算钳制着阿蛮之后,用嘴把阿蛮的嘴巴封住,免得她再胡言乱语。 没想到阿蛮咧嘴一笑之后,一跃跳到苍狼王身后。然后一个腿咚,对苍狼王来了个反围困。 苍狼王感受着身后伊人气息撩人,心里暗暗地说了一万次:“来吧,我愿意!” 没想到,阿蛮真的在他的耳边轻声细问:“你准备好了吗?” 苍狼王立时心神荡漾,心花怒放。他满眼氤氲地轻声回答了一句:“嗯。”然后等着阿蛮的下一步行动。 结果,等来的却是阿蛮出手一把将他推靠在墙上。阿蛮边推还边说:“让你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死狼扶不上墙。” 苍狼王扬唇坏笑。阿蛮话音刚落,他便一个利落转身,衔住了阿蛮的樱桃小嘴。 阿蛮错愕地大睁着眼睛,她懵了。阿蛮心想,这死狼居然还会咬人?不行,她要咬回去。 向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咬我一口,我咬人两口,死活不肯吃亏的阿蛮当即对苍狼王咬了回去。 苍狼王嘴唇生疼,却不愿放口,直至被咬出血。于是,他便反咬回去,直至两败俱伤。 苍狼王放开阿蛮,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鲜血。那鲜血有他的,也有阿蛮的,互相交融,他们的血混到了一起。 阿蛮一把擦了一下自己红肿的嘴唇,怒骂了一句:“死狗!” 苍狼王邪魅一笑:“我是狼。” 阿蛮气哼哼地指责苍狼王:“你乱咬人!” 苍狼王说:“叫你死鸭子嘴硬。” 阿蛮气结,到处去摸她的长棍,可惜她的长棍不在身边。 暂且打不过,阿蛮只能动口:“你才死鸭子。” 苍狼王说:“我是狼,你才是鸭子。鸭子的味道还不错。改天再尝。” 说完,苍狼王大手一挥,示意众兵退下。 原来,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苍狼王的御前侍卫早已围拢上前,拔刀欲动。要不是小德子扬手止停,他们早就冲上去护驾了。 当时,小德子恶狠狠地警告他们说:“想死的就上。”他们还不懂,以为阿蛮真有那么厉害,单人匹马还能把他们打死。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么……被苍狼王吃得死死的。 事后,小德子怒而跳起一拍其中一个侍卫的头说:“我看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侍卫摸了摸自己的头懵懵地问:“怎么死的?” 最外围的一个年轻侍卫脆生生地举起了手说:“我知道,是被苍狼王打死的呗。” 小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就你聪明!前途无量啊。” 年轻侍卫得到小德子的夸赞,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正洋洋得意。结果就被旁边一个年长的侍卫狠狠地拍了一下头说:“就你聪明!”年轻侍卫捂着自己那聪明的脑袋瓜,真是一脸无辜。 - 吃饱了瓜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向来仙气飘飘的元妃娘娘,全程都在默默的围观。 看到阿蛮和苍狼王互相撕咬的那一刻,无可否认,她心里是酸酸的。元妃宁愿,那个被咬的人是她。 等到苍狼王和阿蛮的纠缠暂告一段落的时候,元妃才垂眸盈盈地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大王,大王万福金安。” 怎料苍狼王却别转过脸,对她只是“嗯”了一声,却不去看她。 元妃心塞,如刺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却不敢再言语,甚至不敢抬眼去看苍狼王。 直到苍狼王大手一挥,示意小德子带上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随他离开的时候,元妃这才发现,苍狼王的目光一直都在阿蛮身上。 只见苍狼王挑衅地看着阿蛮道:“本王这就把她们带回去侍寝。你等着吧。” 被轻薄了犹不自知的阿蛮仍站在原地愤愤不平。 阿蛮气恼地指着苍狼王说:“有本事就公平公正地打一场,把我的长棍拿来!” 苍狼王洋洋得意地坏笑,他回了阿蛮一句说:“你想得美!到我嘴的鸭子还想飞?”说完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之后,苍狼王便带着笑声畅快地转身离开了。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苦瓜着脸的上官青鸾和被扛着走的乌孙蓝玉。 因为,乌孙蓝玉想到马上要侍寝,她又晕死到不省人事啦。 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就这样,在阿蛮的眼皮底下随苍狼王渐行渐远。 第42章 侍寝,一晚上两个!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离开之后,众人静待元妃乘风归去。然而,元妃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于是,她便打算邀阿蛮一同起舞弄清影,搞到整个后宫都不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元妃盈盈地来到阿蛮的身边,阿蛮就不惯别人突然对她示好。更何况还是这个,本来要接受她请安的主。 阿蛮心想,罢了,不来都来了。要去见元妃,元妃还自己跑出来了。在哪里请安不是请安,反正条条大路都通她老家西夷。阿蛮便照着当日那嬷嬷的教习,略一躬身道:“阿蛮给元妃娘娘请安,元妃娘娘吉祥。”此刻,阿蛮觉得自己总算是替那早已不在场的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完成了任务。 元妃看似一脸和善的模样,她为了和阿蛮套近乎,刻意地说了下面的话。 元妃对阿蛮说:“我本是将门之女,刚才见阿蛮身手了得,好生羡慕。如若不嫌弃,不如一同进殿内聚聚,以联络一下感情?” 元妃的乳母,也就是刚才拦门的张嬷嬷不由得擦了一把眼泪。 多久了,元妃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敲经念佛。如今,碰到这一位看似并不好惹的主,居然重返人间,有了些许人烟气息。张嬷嬷慨叹了一下。 阿蛮还未曾试过被人邀请到家里。曾几何时,她巴巴地盼着要进树根的家。可惜,如今一切已经远去,也不知道山下村落里外表斯文的树根还有说话粗鄙的刘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稍微思虑了一下,阿蛮便鬼使神差地随元妃进到殿内。 社恐的惜雪往后缩了一缩,然后便硬着头皮问:“姑娘要沏茶么?啊!不对,要沏茶给姑娘么?” 元妃笑看着身后的惜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是陛下新封的大月氏美人。” 张嬷嬷听罢又揉了揉眼睛,看来自己的主子看似不问世事,却原来一直都把她的汇报记在心上,真是老怀安慰。 阿蛮朝惜雪咧着嘴笑,说:“我叫阿蛮。” 元妃当即装作爽快地说:“你我既然这么投缘,并且一见如故,不如本宫送你一份见面礼,今后咱俩以姐妹相称如何?” 说完元妃环视了一周,意图寻找。 有礼物收固然是好,况且又平白多了一个姐。当初吃都吃不饱,又孤苦伶仃的阿蛮又怎么会料到自己还会有个姐姐给她送礼物。 虽然元妃殿里布置得犹如佛堂,看上去除了烧香拜佛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可以送出手的。 不过阿蛮决定了,反正等会她来者不拒就是。 只见元妃搜寻了一圈之后,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特别订制的大木鱼。 阿蛮顺着元妃的目光看过去,也被那个特别定制大木鱼……旁边那敲木鱼的犍稚给吸引住了。阿蛮灵光一闪,那不是一根现成的长棍么? 可是,元妃明明跟阿蛮一样死死地盯着那大木鱼,却只拿了旁边的那一串小佛珠给阿蛮。 元妃说:“小小心意,望妹妹笑纳。” 阿蛮摸着那大犍稚,爱不释手地对元妃笑着说:“如果姐姐愿意送我这个,我会笑得更加开心。” 元妃抿唇一笑,一副终于奸计得逞的模样。她假装爱惜地抚摸着那根犍稚,对阿蛮说:“这一套定制的大木鱼原是陛下特意令人用上好的乔木所做。既然妹妹也爱,那么姐姐把这一并送你也未尝不可。”说完,元妃以手帕掩嘴而笑。 元妃的笑是真的笑。毕竟,当初在她听到御医说自己此生无后的时候,她十分彷徨无助。而她在这宫中,唯一的依靠——苍狼王居然只令人为她订制了这个大木鱼。 苍狼王令人对她说,念佛能让人心静。不要思虑太多,方能安康。 呵,苍狼王居然让她潜心修佛,并借此告诫她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想她堂堂一个将门之女,当初她为谁进的后宫,现在又为何势单力薄,连作为一个普通女人的基本权利都失去了。 在她彷徨无助,最需要人保护她,替她出头的时候,在她受伤最需要别人抚慰的时候,他都干了些什么? 她此生的夫君——那个残酷的苍狼王居然令人送她一个大木鱼? 既然他送了,那么她便只能听令行事。天天念佛,也不再奢望着能见他一面。 如今,她借此转送给他看上的女人,不好么?更何况,他看上的女人此刻还遍寻长棍不获。 所以,在阿蛮最需要长棍的时候,她就把长棍递送给阿蛮,不是最合适不过么? “哈哈哈~”元妃笑中带泪。她知道阿蛮拿到长棍之后会干什么。所以,苍狼王,你活该! “哈哈哈哈!”阿蛮见元妃笑得那么痛苦,她眼里精光一闪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女战神阿蛮,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之所以被利用,那是因为她愿意。 如此,各取所需,不好么? - 话说苍狼王带着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回到养心殿之后,他就不再高兴了。 虽然为了让阿蛮听得真切,他走了老远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跟个神经病一样。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日常夜里,他都是去嫔妃们的宫里,坐坐就悄悄走了。如今好了,为了演给阿蛮看,此刻殿里还搁着两个女人。 平时一个都嫌烦。现在真是自讨苦吃,唉! 要怎么安置这两个女人,真是个难题。 所以,不如就让她们下棋吧。 苍狼王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外面正众说纷纭,把他的壮举传得纷纷嚷嚷—— 嫔妃们说:“你说什么?大王居然把女人往养心殿里带?还让她们在养心殿过夜?一带还带俩?”“不行,本宫要去看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陛下除了我,还能爱别人!” 宫人们说:“哇,陛下翻牌子侍寝,一选还选俩!”“两个?两个怎么整?咋搞啊?这么猛?”“很难想象啊,这让我想起了冰糖葫芦和奶油夹心。”“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被幻想、被猜测、被谈论的,传说相当之勇猛的男主,此刻正遣退了众人,然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乌孙蓝玉,打算把她喊醒。 否则,难不成让他来陪上官青鸾吗?笑话! 苍狼王拍了乌孙蓝玉第一次,喊她:“喂!” 乌孙蓝玉扭了扭身子,不醒。 苍狼王再拍乌孙蓝玉第二次,再喊她:“醒醒~” 乌孙蓝玉翻个身,依然不醒。 上官青鸾看着就觉得特别尬,于是,向来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她,走过去对乌孙蓝玉一顿猛摇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终于把乌孙蓝玉……又摇睡了。 乌孙蓝玉擦一把口水,猛然听到耳边苍狼王发飙狂喊:“你到底醒不醒,不醒我找人把你丢出去!就说……就说人是本王搞晕的。” 乌孙蓝玉迷蒙中听到这句之后,猛然就醒了。她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乌孙蓝玉醒来之后,一脸哀怨地看着苍狼王。而上官青鸾则一脸怅惘的模样。 苍狼王见两人都站着无聊,于是就对她们说:“你们一起下棋吧。本王在旁边批阅奏章。” 上官青鸾眨巴着眼睛问:“陛下,你不观战?没准很激烈的!” 苍狼王已然拿起了奏章,他眼皮都不抬就说:“没空。” 所以……侍寝就是这么侍寝的么? 上官青鸾委实不懂。家里人要把她送进宫的时候,她亲娘本来要拉着她进闺房,神神秘秘地打算向她科普一番的。当时,好奇宝宝的她,还十分紧张来着。 结果,连房间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她爹上官书荣就跟了过来。 上官书荣对上官青鸾的娘说:“不用那么麻烦,宫里有的是经验丰富的嬷嬷给鸾儿传授技巧。” 于是,上官青鸾的娘便讳莫如深地看着上官青鸾,一副欲说还休,最后干脆不说的模样。 可是,谁能告诉她,经验丰富的嬷嬷在哪啊?教习嬷嬷光教宫廷礼仪,又不教这个。 所以,谁能告诉她,什么叫侍寝?她又要怎么侍寝? 现在,终于顿悟了。苍狼王告诉她是下棋!下棋下棋下棋! 她们下棋,他批阅奏章,这就叫侍寝。 没准,到了最后,她们下棋下困了,他批阅奏章批着批着就睡着了。 这就叫侍寝。相当之容易,不难! 上官青鸾是这么想的,但乌孙蓝玉可没有那么单纯。 乌孙蓝玉可是见过山谷里,公狼和母狼怎么生小崽崽的。 所以,乌孙蓝玉一边下棋,一边心不在焉地往苍狼王那边瞄。 见苍狼王静坐如佛,纹丝不动,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并无下一步动作。乌孙蓝玉只好频繁相顾。 最后,当乌孙蓝玉的目光,在棋盘和苍狼王身上来回高速切换了无数次之后,那一盘棋她输了,而乌孙蓝玉也殚精竭虑地晕了。 苍狼王没想到,一盘棋居然能放倒一个女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来也不亏。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 上官青鸾打了个哈欠问:“大王,我困了,我自己睡还不行吗?” 第43章 两个女人是怎么侍寝的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看都不看上官青鸾,他斩钉截铁就说:“不行!得继续下!”荒唐!一个晚上让两个女人侍寝,这么快收工,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吗? 上官青鸾看了看已经倒下的乌孙蓝玉,可怜巴巴地问:“可是,可是我只有一个人,难道……难道陛下您要替乌孙贵人跟我下棋?” 苍狼王睥睨着上官青鸾说:“你自己下!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左手跟右手下不就得了么?本王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 上官青鸾当即神采奕奕,一脸崇拜地看着苍狼王。可是,可是她是真的不会呀? 苍狼王见状,还十分嫌弃地说了上官青鸾一句:“真是笨死了。” 经过一夜的奋战…… 鸡啼的时候,小可怜上官青鸾终于熬红了双眼。一个晚上,她从生疏到熟练。最后苦瓜着脸,将将要哭的时候,终于大功告成,学会了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技能! 这个技能,上官青鸾发誓,她一定要亲自教会阿蛮。否则,阿蛮还要跟她一样走不少弯路! 走出养心殿的时候,上官青鸾不住地打着哈欠。而乌孙蓝玉还晕晕乎乎的,连路都走不稳。 她们都没有留意到众人异样的目光。 众: “唉,看到没,上官贵人估计整夜没睡呢?瞧陛下生猛的。嘶,前儿个谁怀疑陛下跟咱们一样不行来着?现在是不是啪啪打脸了?” “嘿!你看你看,乌孙常在走路都走不稳了。我说他们真能折腾啊。” “能不折腾吗?两女一男诶。” 就在众人私底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时候,苍狼王神清气爽地站在养心殿门口。 苍狼王对身后的小德子说:“小德子啊,你说,本王是时候宣阿蛮侍寝了吧?你看,这外面风声紧的,都在说本王生猛呢。本王不得借势在阿蛮面前大展雄风?” 小德子暗自咋舌。总不能告诉他,外面那些不知道的还在谣传他太监吧?嗐! 于是,小德子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陛下,酒总是越泡越香的。有些东西么,就是要沉淀沉淀。” 苍狼王不悦道:“瞎说,阿蛮又不是酒。” 小德子立马躬身打自己的嘴巴说:“是,奴才该死。阿蛮姑娘自然不是酒。那……陛下今夜就上正菜?” 苍狼王勾唇一笑:“嗯。” - 那一头,全然不知道苍狼王在打自己主意的阿蛮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上下打量着从元妃殿里顺回来的这根棒槌——好像是叫犍稚来着。凑合着用吧,反正一时三刻也取不回自己的长棍。当务之急是离开苍狼王的势力范围。 正这么想着,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就回来了。 阿蛮问:“昨晚侍寝如何?很无聊吧?” 乌孙蓝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阿蛮,琢磨着她这句似乎参透了一切的话。 上官青鸾则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姐姐怎么知道的?确实是无聊!” 阿蛮就十分鄙夷苍狼王,她接着说:“我就说嘛,一个人睡不是更好吗?硬要拉上几个人一起折腾。” 乌孙蓝玉弱弱地说了一句:“有得折腾那倒还好,就怕……” 上官青鸾抢白道:“就怕你晕去了不省人事!” 乌孙蓝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青鸾:“难不成,难不成你……”乌孙蓝玉的意思是,难不成她不省人事之后,苍狼王折腾上官青鸾去了?果然是自己晕早了,没有经受住苍狼王的考验。 果然,只见上官青鸾饱受折磨地闭上眼睛,不堪回首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不省人事之后,陛下折腾我了。”上官青鸾心里对苍狼王吐槽了一万句,因为他真把她折腾惨了。哪有人自己批阅完奏章就蒙头大睡,丢她一个人左手跟右手下棋到天亮的。 阿蛮颇为同情地看着上官青鸾,似乎还从她紧闭的眼角隐隐地看到一丝泪珠。 乌孙蓝玉心里就酸酸的。她的陛下,居然跟上官青鸾生小崽崽都不带上她。看来就连陛下都嫌弃她了。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待见她呢?在乌孙家是这样,现在进了王宫还是这样。 原来,乌孙蓝玉因为从小太过柔弱,被她父亲断定为“难成大器”,因此惨遭家族嫌弃。最后也因为“不堪大用”,才被遣送进宫,以备不时之需。 乌孙蓝玉是乌孙家的幼女,她的母亲是阿史那族的遗裔。阿史那族人一直自诩自己是一匹高贵的狼,骨子里觉得他们自己才是狼族正统。 阿史那族人从祖辈开始就依傍着狼群为生,他们和狼群共处,互利共赢。 然而,苍狼王族是不会允许有人跟自己抢那狼族正统的地位。 所以,轩辕一族最后以武力把阿史那族的男人,无论老幼全部歼灭。仅剩些女的,或为奴为婢,或充作官妓。 当时盲目自大的苍狼皇帝永远不知道,阿史那族人即便是只剩下女人,她们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信仰。她们无时不刻不惦记着光复自己的民族。 阿史那族一直有个传说。相传阿史那族一千年会出一个圣女,可驱使狼群。圣女以血为契,可差遣苍山的圣兽。而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事成之后圣女要以自己作为祭品,祭献给苍狼之王。 阿史那族人传说中的苍狼之王,当然不是指皇宫中的苍狼皇帝。他们心里向来不认同轩辕一族的正统地位。阿史那族人一直以为,苍狼之王,必在苍山的狼群中,为神兽的头领。 因此,阿史那族人一直在等待传说中的圣女诞生。他们相信,圣女诞生之日,便是他们阿史那族光大复兴之时。 因为阿史那族的男人都死光了。阿史那族的女人只能委身嫁作他人妇。只是,稍微有些名望的人家都不愿意给阿史那族的女人一个体面的名分。毕竟,谁也不愿意和轩辕王族对着干。 因此,阿史那族的女人为了传承她们高贵的血脉,她们或为娼或为妾,一直隐忍地生存着。 很多年之后,阿史那族的那些女人不堪凌虐,已然日渐凋零。最后,整个苍狼国只剩下了乌孙蓝玉母亲这个后裔。 乌孙蓝玉的父亲是乌孙一族的族长。乌孙一族是苍狼国源远流长的世家大族。他们代代扎根于苍狼国山脉一带,家族源远流长。 看似忠心耿耿的乌孙一族族长,其实心底里总有些逆反的因子。毕竟当时昏庸无道的苍狼皇帝总是带着铁骑过来圈地,最终把他们的领地越逼越小,直让他们退到苍山脚下。 这个时候,一直在乌孙家当婢女的乌孙蓝玉的母亲,窥探出乌孙族长的心意,她来到了乌孙族长的面前。 乌孙蓝玉的母亲磕着响头对乌孙族长说:“求族长把我收进门。自阿史那族上一任圣女的诞生,至今已满千年。如今阿史那族,人丁凋零,只剩我一个后裔。求族长成全,我必诞下圣女,让阿史那族和乌孙族扬眉吐气。” 最后,乌孙族长剔着牙,眼珠子骨碌一转,只思虑了这么一瞬,当即便同意把乌孙蓝玉的母亲纳为小妾。毕竟,纳个小妾,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哪怕这个阿史那遗裔没办法诞下圣女,他也白讨了一个美人,何乐而不为?所以,与其说是乌孙一族成全了阿史那族,不如说这是他们俩在互相成全。 世家大族的族长迎妻纳妾,是要在户部备案的。而乌孙族长报备的理由就是:“吾近日隐隐察觉到阿史那族人不是很安分。现为了招抚阿史那族人,吾身为乌孙家族的族长特意把阿史那最后的遗裔娶进门,迎做小妾。” 理由说得相当之大公无私,大有为国奋身奉献的意思。 当时的苍狼皇帝也不傻,他只是盲目自大。关于阿史那族圣女的事,他也是有听过的。但是他不认为这是真的,并且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当时的苍狼皇帝得知此事后就对户部尚书说:“阿史那族不是灭族了么?怎么还有个什么遗裔?也罢,乌孙一族向来颇为恭顺,而阿史那区区一个贱民也就犹如蝼蚁,再怎么不安分也难成气候。因此,孤王以为,对于乌孙族长纳妾的事实属寻常。只不过,其愿意为国招安暴民,也难为了他有这份心。就让户部代表朝廷随礼一份,以赞其献身精神可歌可泣。” 所以,乌孙蓝玉的父亲纳她母亲为妾,还意外地得到了户部的贺礼。可谓是荣宠一时。 乌孙蓝玉的母亲成为侍妾之后,当年就诞下了乌孙蓝玉。 既然是个女的,就有成为圣女的可能,一开始,乌孙族长对乌孙蓝玉可谓是寄予厚望。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随着乌孙蓝玉逐渐长大,乌孙族长却发现了自己的女儿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这个普通的孩子,甚至比他的所有子女都还要柔弱。 乌孙蓝玉柔弱到什么程度呢?一岁的时候,乌孙蓝玉学走路,没走两步她就把自己给吓晕了;两岁的时候,乌孙蓝玉学跑步,摔了一跤,哭晕了;三岁,正是小孩子最调皮的时候,乌孙蓝玉跟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出去倒腾树上的鸟窝。乌孙蓝玉发现鸟窝上面有幼鸟之后,死活不让她大哥去掏。结果她大哥不听,硬要爬上树。就这样,幼鸟从窝里摔下来,乌孙蓝玉眼睁睁地看着幼鸟下坠,居然成功地在幼鸟掉地上之前就晕倒了。 乌孙族长愤怒了。对于这么一个被他寄予厚望,又没有出息的女儿,他真的恨不得把她丢掉。 结果,乌孙族长还真丢了。 第44章 阿蛮被宣去侍寝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把年仅三岁的乌孙蓝玉丢弃之前,乌孙族长还恶狠狠地对乌孙蓝玉说:“好啊,你这个废物!这么心疼小动物,我就让你心疼个够!”于是,乌孙族长便令人直接把乌孙蓝玉丢进苍山的山谷里。 苍山的山谷,有眼泛绿光的大灰狼。传闻,这些大灰狼都是山里密林深处的苍山神兽的侍从。 乌孙族长是想置乌孙蓝玉于死地的,否则他不会这么狠心把乌孙蓝玉丢进狼群。 乌孙蓝玉的母亲获悉此事之后哭红了双眼,她死命地扯着乌孙族长的袖子,求他令人去救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乌孙族长却冷情地把袖子一甩,他看也不看乌孙蓝玉的母亲就说:“死了就死了,死了我就权当做没有生过这么没出息的女儿。” 最后,乌孙蓝玉的母亲气不过,她豁出去了。 母爱是伟大的,乌孙蓝玉的母亲最终冲破了层层的阻拦,独自一人跑进了山谷。她甚至连鞋子都跑丢了。 到找到乌孙蓝玉的时候,夜已深,月上中天。乌孙蓝玉的母亲正赤着脚,披散着头发,衣服褴褛,单薄的身影犹如深山中的鬼魅。 乌孙蓝玉的母亲看到小不点般的乌孙蓝玉安然无恙,当即喜极而泣。 然而,乌孙蓝玉却对她“嘘”了一声。 乌孙蓝玉的母亲随乌孙蓝玉探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草丛后面一匹公狼和一匹母狼正在jiao配。 乌孙蓝玉的母亲捂着嘴,不敢作声。她悄悄地把乌孙蓝玉抱走。 乌孙蓝玉却看到精彩处,咿咿呀呀地不愿离开。 乌孙蓝玉的母亲吓坏了。抱着她拔足狂奔。出乎意料的,两匹狼顾着jiao配,居然没有追上来。 就这样,乌孙蓝玉毫发无损地回归。 乌孙蓝玉的母亲为了保住乌孙蓝玉的性命,她对乌孙族长说:“深入狼群而大难不死,玉儿长大必成圣女。” 乌孙族长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扣响桌面,问:“可有群狼拱卫,护送玉儿归来?” 乌孙蓝玉的母亲头低低的说:“正是。” 乌孙族长坏笑了一下,说;“那再弃丛林,看群狼还护着她不。反正玉儿是圣女,安全得紧。” 乌孙蓝玉的母亲吓得“扑通”下跪,把头都磕破了。 乌孙族长冷哼了一声之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幸好,从此他也没有继续再提要把乌孙蓝玉丢弃的事。只是,他也没有再来看过乌孙蓝玉和她的母亲。 乌孙蓝玉也因此得以在她母亲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长大。 直到有一天,乌孙族长路过这个他以为早已荒弃的院落,猛地撞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乌孙蓝玉。 乌孙族长瞳孔一缩,当即色迷迷地朝乌孙蓝玉伸出罪恶之手。 乌孙族长鬼迷心窍地愣是没有认出自己的亲女儿来,还混账地说了一句:“哪来的美女?”幸好,乌孙族长的贴身护卫展鹏及时制止了他。 展鹏说:“族长,这姑娘怕是您的亲女儿——乌孙蓝玉小姐,您碰不得。” 乌孙族长定睛一看,发现乌孙蓝玉的眉眼间果然像极了她的母亲。 就在这时候,乌孙蓝玉的母亲阿史那氏也从里屋冲了出来。她犹如母鸡护小鸡般地把乌孙蓝玉护在身后。 等乌孙蓝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吓得躲在她母亲身后,相当之不争气地晕倒了。 乌孙族长鄙夷地对这两母女说了一句:“真是个废物!传下去,以后这院里的吃穿用度再次削减。府里可不养这种光吃白饭的。” 本来就过得贫苦的母女俩从此过得更加清苦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事情经常有。 可惜,乌孙蓝玉除了饿到低血糖晕倒,还要靠她母亲照顾,别的真的一无所用。 直到有一天,乌孙族长大发慈悲地把她们两母女叫到正殿。 乌孙族长令人端了很多好吃的到乌孙蓝玉和她母亲跟前。 乌孙蓝玉如饿狗抢食搬地扑过去,恨不得囫囵吞枣地把东西都吞进肚子里。 可是,乌孙蓝玉的母亲却及时制止了她。乌孙蓝玉的母亲朝她猛地摇了摇头。之后她一脸凄惶地看着乌孙族长默默无语。乌孙蓝玉的母亲就知道乌孙族长不会有那么好心,会平白对她们母女那么和善。 果然,只听乌孙族长笑吟吟地问乌孙蓝玉:“玉儿想不想今后每一顿都吃得那么好、那么丰盛?” 乌孙蓝玉眼眶湿润地使劲点了点头。乌孙蓝玉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央求道,即便是不让她吃,能让她母亲吃上一顿好的,也行。 乌孙蓝玉的母亲当即搂着乌孙蓝玉痛哭不已。 乌孙族长笑得越发慈悲了。他说:“只要你愿意进宫,侍候大王,今后吃得用得一律不缺。就连你母亲,我也会好好善待。如何?” 无可否认,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乌孙蓝玉在那一刻是心动的。可是,她的母亲却再次制止了她。 乌孙蓝玉惶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怜爱地看着乌孙蓝玉说:“玉儿,娘什么也不缺。只求你莫要为了温饱,违背了自己的心。你身上有着阿史那族的高贵血脉,自是不必为了这些事而低头。” 乌孙族长嗤笑:“呵,高贵?来人呐,把阿史那氏拖出去狠狠地打死。我看打死了你还高贵不高贵。叫你死到临头还多嘴。” 这时候,乌孙蓝玉挺身,拦在了自己母亲跟前。 乌孙蓝玉这回没有晕。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坚强过。 乌孙蓝玉愤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我同意进宫。你放了我母亲。往后,但凡我母亲少了一根汗毛,我就为你是问。” 乌孙族长眼里寒光一闪,冷冷地警告乌孙蓝玉道:“你最好争气一点,混个高位回来。否则,即便是你想杀了我,也不能动我分毫。进宫之后好好为乌孙家效力。你若有异心,我会让你的母亲身首异处。” 从此,乌孙族长把乌孙蓝玉的母亲关了起来,并以此要挟乌孙蓝玉。 乌孙蓝玉就这样进了宫。 若问乌孙蓝玉是不是真无知,她自小不出院墙,也确实是孤陋寡闻了些。若说乌孙蓝玉是不是真有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恐怕又未必。乌孙蓝玉身负重任,负重前行。所以,让她跟旁人一样,对苍狼王无欲无求,那是不可能的。她还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爱她,宠她,护她周全,把她和她的母亲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此刻,乌孙蓝玉得知苍狼王折腾上官青鸾却不带她之后,她便心酸地一个人悄然离去。 这头上官青鸾仍不明所以地拉着阿蛮,要跟她科普一下怎么侍寝。 阿蛮好奇,便也跟着去了。 到了上官青鸾的殿里,上官青鸾便把棋盘给摆开了。 阿蛮看着觉得有趣,便一瞬不瞬地盯着棋盘。她从小就在乱葬岗长大,哪里见过这些玩意。 上官青鸾十分有成就感,她跟阿蛮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摸索出来的技能。 阿蛮爽朗地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居然会下棋。” 上官青鸾被阿蛮夸得脸一红,当即便撸起了袖子要亲自教阿蛮。阿蛮自然是学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阿蛮便明显技高一筹,赢得了整盘棋的胜利。 阿蛮说:“没想到小小一个棋盘,如行兵布阵。委实是精奇。” 上官青鸾夸赞道:“阿蛮姐姐下棋,如天降神兵。刚还夸赞我来着,才学了几局,阿蛮姐姐就扭转乾坤了。” 阿蛮眼里神采奕奕地说:“下棋真有意思。来,再下一局,看我争霸天下!” 上官青鸾眨巴着眼睛看着犹如天神般的阿蛮,她弱弱地提醒了一句:“别忘记,这是在给陛下侍寝呢。你雄赳赳气昂昂的,会不会搞到陛下睡不着?” 阿蛮撇了撇嘴:“管他呢,谁让他硬要人陪着睡觉。莫不是自己还怕黑不成?” 上官青鸾当即“嘘”了一声,然后再次提醒道:“陛下肯定有他的特殊癖好。当然了,作为后宫的嫔妃,侍寝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只要你记住,下棋就是侍寝,侍寝就是下棋,到时候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阿蛮咧嘴而笑:“那好吧,我喜欢侍寝!”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苍狼王顶多不过是睡在她的棋盘旁边。既然她能从中习得新技能,并且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么忍受苍狼王在自己的棋盘旁边睡觉,又有何不可。 正这么想着,上官青鸾还夸赞了阿蛮一句:“阿蛮姐姐觉悟真高。” 就在这时候,小德子过来传谕了:“传陛下口谕,宣大月氏美人今夜侍寝。请妥善准备,恭迎圣宠。” 小德子传完口谕之后,悄悄地抬眼看了阿蛮一下。 来之前,苍狼王曾对小德子说,阿蛮听到口谕之后,必定会相当之高兴。 小德子心里是不信的,小德子心里暗地里认为,陛下是不是太自视甚高了些。阿蛮姑娘会因为侍寝的事情高兴?不反抗或者溜之大吉,就已经是万幸了。 正当小德子传完口谕,准备接住阿蛮各式奇招的时候,却见阿蛮居然傻乐着对上官青鸾说:“终于轮到我去侍寝了,真好啊!” 第45章 侍寝的路上,总有人添堵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小德子:???顿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小德子心想,这是阿蛮姑娘应该有的反应吗?他没有听错吧? 揉了揉眼睛,确认了还真是!当即,小德子心悦诚服地朝浩瀚宫的方向默念了一句:“陛下英明,陛下料事如神!” 紧接着,就听到上官青鸾对阿蛮说:“恭喜恭喜!” 阿蛮回应道:“我定要把这技能练得出神入化!” 上官青鸾又忙不迭地提醒道:“你记得不能太勇猛,轻着点,别把陛下折腾到睡不好。” 小德子:!!! 小德子自动脑补了阿蛮在上,苍狼王在下的一幕。他在心里又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原来阿蛮姑娘这么勇猛!看来陛下这回艳福不浅。没想到阿蛮姑娘居然这么主动了,还能主导全程。并且技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真惊人,真是前途无限!可惜,他是太监,没有任何临床经验,他不懂。呃……走了,这真不是他一个太监应该想的东西,太伤脑筋了! 小德子就这样,拖着他那残缺的身体,浑浑噩噩地走在这条布满遗憾的路上。 望着小德子远去的背影,阿蛮问:“刚才德公公叮嘱我要好生准备。那么,按德公公说的,我需要作何准备?” 上官青鸾沉思了一下说:“棋子陛下殿里有全套。其实你带个人过去就好。” 阿蛮的大眼睛转悠了一圈,突然灵光一闪说:“啊!我知道了,我有个东西要带。这东西简直是侍寝必备啊。有蚊驱蚊,没蚊驱恶人。” 上官青鸾随阿蛮的视线,也锁定了那根从元妃那里顺来的犍稚。 上官青鸾感觉自己看得连脖子都僵直了掰不回来。上官青鸾不可思议地问:“你说的那东西,该不会就是这棒槌吧?” 阿蛮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上官青鸾惊得合不拢嘴道:“没必要吧?陛下殿里哪有恶人哦?” 阿蛮眼里精光一闪:“难说,没恶人难道还没恶犬么?” 上官青鸾一脸单纯地点了点头:“嗯嗯,侍寝这么认真而严肃的事情,是得小心谨慎一点,方能护陛下周全。相信有你陪在身边,陛下定会感到十分有安全感。大概,他能睡个安稳的觉吧?” 阿蛮从善如流地顺着上官青鸾说:“也许吧。我自有办法让他睡得安稳。”的确,他不肯睡,把他敲晕不就得了么?省得苍狼王那恶人还吵她下棋。 上官青鸾略带担忧地问:“只是,他们会让你带武器进殿么?” 阿蛮说:“我这又不是武器。这东西不是陛下送出去的么?我不过是借用一下,用来敲经念佛。”敲的没准就是苍狼王这个人肉大木鱼,还要敲得嘎嘣嘎嘣响。 于是,扛起了犍稚就自称已经准备好了的阿蛮,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到养心殿。 路上,几个小太监连忙迎了上来,他们急得简直要冒汗。 小太监们一路跟着阿蛮小跑,边小跑,还边在阿蛮耳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叨:“美人你就这么过去了么?不用沐浴更衣?” 阿蛮说:“我昨夜不是洗过澡了么?现在又没到洗澡的点。再说了,我这衣服好着呢。更衣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我找回自己的那件短打?” 说完,阿蛮把犍稚一手撑地,站定了。说起那件带血的短打。阿蛮是真的怀念了。那可是她的战袍啊!百战之衣,当穿来下棋,这样在棋局中行兵布阵估计会更带劲! 小太监们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们聪明地并不接口阿蛮的话,也不再提沐浴更衣的事。 又小碎步陪跑了一段,另一小太监紧跟着说:“美人美人,你带着这根东西过去,不好吧?恐误伤了陛下。但凡接近陛下的人,除非是御前带刀侍卫,否则一律要求见龙解甲。” 阿蛮满不在乎地继续撑着犍稚走,边走边说:“他又不是龙。” “嘶~”突然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小太监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阿蛮接着说:“我这又不是甲。是陛下送给元妃娘娘的圣器。教习嬷嬷不是说了吗?见到陛下的东西,犹如直面君王。你们胆敢对苍狼王送的圣器不敬。” “嘶~”小太监们又倒吸了一口气。阿蛮把他们说得犯难了。 还有小太监不甘心地说:“美人,正常侍寝不是应该我们用被子裹着你,然后把你扛着走的吗?” 阿蛮顿住了脚步,不满地斜睥了说这话的小太监一眼:“你当我残废?上官贵人和乌孙常在都没有这等待遇!” 小太监自然明白,上官贵人和乌孙常在没有那待遇,是因为陛下没吩咐,她们不需要。只是,只是这大月氏美人,德公公曾暗示过他们,这下陛下怕是要来真的,让他们好生侍候着点。 但是,阿蛮话已至此,他们厚此薄彼好像又的确说不过去。 就在众太监犯难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蝴蝶风筝。特别大特别大的那种。 风筝牵着粗线,迎面就向阿蛮袭来。 原来是贵妃钮钴禄如玥听到有新任的嫔妃侍寝,她坐不住了。往常有嫔妃被翻牌子侍寝,也不过是苍狼王到她们殿里坐坐就走。这种事钮钴禄如玥司空见惯,从未曾放在眼里。 可自从她听到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居然被带回养心殿之后,钮钴禄如玥就知道苍狼王这回恐怕是要来真的。 钮钴禄如玥恨得牙痒痒地说:“何方妖孽竟敢扰乱后宫。陛下对本宫都不是来真的,对她们居然来真的。” 钮钴禄如玥十分害怕后宫中哪个嫔妃得宠,甚至先一步诞下龙裔,会让她的贵妃地位不保。于是便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令人在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的吃食里掺杂了避子药。得知阿蛮是下一个侍寝的嫔妃的时候,她更是决定要在路上给阿蛮添堵。 钮钴禄如玥发誓一定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这句话是当初佟佳玉莹告诉她的,她觉得十分有道理。后来更是在佟佳玉莹的建议下,给元妃齐氏送去了一个含有麝香的香包。正是这一系列防范于未然的操作,才让她荣登贵妃之位。升贵妃之后,她论功行赏,便也在苍狼王面前提携了佟佳玉莹做了个昭容。 这回,她在佟佳玉莹的协助下,做了这么个蝴蝶大风筝,定要把阿蛮拦在半路中。 眼看风筝从天而降,越飞越近,小太监们说:“你看,天上来了一只大鸟!”“不对不对,那是一只风筝!” 结果,阿蛮一手叉腰,一手持棍撑地,一脸老神在在地说:“都不是,那是一只大!蚊!子!”早就跟上官青鸾说了,会有蚊子的,她又不相信。 小太监甲:…… 小太监乙:…… 小太监丙:…… 反正就没人见过这种长蝴蝶样的大蚊子!!! 风筝越飞越低,最后迎面袭来。几个小太监捂头蹲下惊呼。 只见,那一位指蝴蝶为蚊子的主,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就在众太监犹豫着要不要将阿蛮扑到,来个护主立大功的时候,阿蛮扬起了苍狼王送的那根“圣器”。只轻轻巧巧地一挥,她便居高临下地把那大风筝踩在脚下。 众小太监当即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对阿蛮一顿猛夸。 就在这时候,钮钴禄如玥带着佟佳玉莹拿着线轴一路小跑过来了。 可是。钮钴禄如玥却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指着阿蛮的脚下说:“哟,我的风筝……” 阿蛮轻扫了扫自己脚上本不存在的尘说:“呀,我的脚!” 佟佳玉莹:!!! 钮钴禄如玥稳了稳心神,她再次调整了一下姿态,大惊失色地冲过去,捡起那只蝴蝶大风筝,一脸痛惜地查看着到底有没有损坏。 阿蛮见状,只好认真地检查一下自己的脚到底有没有受伤。检查完之后,还得查看一看那犍稚到底扑坏了没。嗐! 确认了那风筝居然不争气地完好无损之后,钮钴禄如玥怅惘地直看着佟佳玉莹,似乎是在向佟佳玉莹求助? 佟佳玉莹眉头紧蹙,机灵地上前,也翻看了一下那风筝。 不消一刻,终于看到她一副碰瓷成功的模样。 只听佟佳玉莹志满意得地说:“喏,你看,贵妃的风筝都被你踩脏了。” 阿蛮也紧跟着说:“喏,你看,我的鞋底都被你的风筝玷污了。”没办法,阿蛮又不会这么高超的碰瓷术语,只好人云亦云,学着点。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君子临危不乱,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佟佳玉莹再次被阿蛮抢白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还是钮钴禄如玥稳住了心神。她以她多年来身居贵妃高位的强大气场,盛气凌人般地放出话朝阿蛮压过去。 钮钴禄如玥问:“到底是你的破鞋贵重,还是我的风筝贵重?” 阿蛮说:“到底是你的破风筝贵重,还是我的鞋子贵重?” 钮钴禄如玥气结,佟佳玉莹上前一步一脸认真地正解道:“自然是贵妃的风筝贵重了。你看,这做工精良,可见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阿蛮说:“我这鞋子是宫里发的,造工是否精良我不知道,可是你敢说陛下后宫里的东西是劣等品?” 第46章 提棍打蚊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佟佳玉莹气急:“那是贵妃和我亲手做的风筝!!!”就是特意做来堵阿蛮的,所以做得其实有些仓促。 阿蛮嗤笑着说:“难怪做得像蚊子。” 佟佳玉莹指着阿蛮,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钮钴禄如玥示意佟佳玉莹退下,这回她气定神闲地拿着线轴上前一步说:“本宫还没跟你计较,你弄断了我的风筝线!”其实线是钮钴禄如玥刚才趁乱自己悄悄扯断的。扯的时候还龇牙咧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阿蛮回怼道:“我都没跟你们计较,你们弄伤了我的犍稚!” 佟佳玉莹不甘心地上前抢白道:“你的这根破棍,哪里有伤?!” 阿蛮扬唇坏笑:“有,内——伤!” “内……”佟佳玉莹彻底被堵死了。她总不能剖开那破棍去验伤吧?还内伤呢! 不过,常人做不来的事,通常钮钴禄如玥都能做到。否则,为什么常人当不了贵妃,让她来当贵妃呢? 钮钴禄如玥站定,她一字一顿地下令道:“剖棍验伤!” 阿蛮上前一步,直逼钮钴禄如玥身前,她以钮钴禄如玥和佟佳玉莹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而有力地说:“你敢?这是陛下赐给元妃娘娘的圣器!见到御赐的圣器,如见君王,你们俩还不赶紧下跪?” 原本,阿蛮是不拘泥于这种跪地的礼节的。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她是女儿身。岂可动不动就对人下跪? 不过,这回要下跪的也不是她,是别人而已。 “所以,你们还不下跪吗?”阿蛮再次恢复一手持棍撑地,一手叉腰的威风凛凛的模样。 钮钴禄如玥和佟佳玉莹条件反射般地就要“扑通”下跪。 将将要到地的时候,佟佳玉莹反应过来,她连忙扯了钮钴禄如玥一把。 佟佳玉莹朝一脸懵逼的钮钴禄如玥摇了摇头,然后站定了质问阿蛮说:“凭什么你不用跪?” 阿蛮扬唇邪笑,一棍就扫了过去,边扫她还边说:“就凭我拿着这根棍!” 这一棍正好打在她们的膝盖后面。于是,钮钴禄如玥和佟佳玉莹应声跪地。 阿蛮瞟了她们一眼,轻嗤了一声之后,就带着几个小太监扬长而去。 有个小太监不放心地扭头看了一下还跪在地上起不来的钮钴禄如玥和佟佳玉莹,他心有余悸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那一位可是贵妃娘娘,还有另外一位可是昭容呢。” 另一个小太监一拍这说话的小太监的头说:“别多事,按德公公说的,侍候好眼前这一位美人要紧。” 于是几个小太监边跟在阿蛮身后继续迎头而上。 事情理所当然的,不消一瞬就传到了苍狼王的耳边。 小德子恭谨地问:“大王,美人她欲持械进殿,是否制止,让其见龙解甲?” 苍狼王望着窗外初升的月亮问:“那玩意,她是怎么搞来的?本王不是下令,尽量禁止她接触一切棍棒状的物品吗?” 小德子躬身道:“是,就连美人小主就餐的筷子,奴才也已令人给她换成了西夷国的刀叉。只是她当前持有的这一根,是元妃娘娘相送。奴才也不好阻止。” “元妃么?”苍狼王眼里眸光一闪。 小德子拱手道:“正是。说来,这一棒槌,还是当初陛下赐给元妃的那套大木鱼,里面配套的犍稚。” “呵,敢情还是本王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趾。”苍狼王讥讽道。 小德子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小心翼翼地说:“奴才惶恐。奴才这就亲自过去让她把犍稚交出。” 苍狼王扬手止停,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然后目视前方道:“既然元妃敢送,我就让她知道居心叵测的后果。” 小德子连忙拱手应道:“陛下英明。” 路上,阿蛮一行人,还在逐渐靠近养心殿。将将要走到养心殿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琴声。走近一看,才发现丽妃纳兰倩倩居然特意搬了个琴在养心殿门口弹奏。 纳兰倩倩对身侧的侍女紫鹃说:“往昔陛下最爱听我弹琴。说我弹奏的琴声,能平复他心中的戾气。为此,陛下还曾天天到秀丽宫听我弹琴。此刻,我特意来到养心殿门口弹奏。陛下应当欢喜才是。” 紫鹃知道,自己的主子一直很傻,她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比如,苍狼王天天到养心殿,特意造成一副专宠丽妃的模样,其实焉知道腹黑的苍狼王不是特意做给外人——特别是月华宫的那一位看。否则,又怎么会每次来,都只是听听琴音,并不真正宠幸丽妃。 偏生有一回,丽妃因为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睡着之后丽妃听到响声,睁开眼睛看到正坐她床边的苍狼王。之后丽妃一厢情愿地认为,苍狼王趁她睡着的时候临幸她了。并且日盼夜盼地盼自己的肚子隆起。 刚刚好那次丽妃患的是肠胃病。又想吐,肚子又不舒服。丽妃却坚持说那是怀孕的前兆。 丽妃死活认不清眼前的事实,还义无反顾地仗着王宠,宁愿和后宫一切嫔妃为敌。丽妃认不清现实,难道她紫鹃也看不清现实吗?不,紫鹃清楚得很。 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天丽妃睡着之后,苍狼王根本没有临幸她。当时不过是苍狼王刚到,丽妃就睁开了眼睛。难道丽妃就感知不到,苍狼王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吗? 紫鹃真的好想劝自家主子别那么傻了。苍狼王要是真宠丽妃,早就把她传到养心殿侍寝了。偏偏苍狼王现在既不去秀丽宫听琴,也没有传唤丽妃到养心殿。所以,丽妃这样自作主张,真的不妥。 果然,她们迟迟盼不到苍狼王出来,而阿蛮一行人已走到跟前。 紫鹃连忙躬身向阿蛮行礼,阿蛮却站定死死地盯着丽妃,她纹丝不动。 纳兰倩倩也不理会阿蛮,她的琴音越弹越急、越弹越急。 苍狼王在殿内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蹙眉问:“谁在外面聒噪?” 小德子躬身应道:“回禀陛下,是丽妃娘娘在殿外弹琴。” 苍狼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真是大煞风景,劝退。” 小德子迟疑道:“如若不退呢?” 苍狼王说:“不退问责。” 小德子应道:“喳!” 小德子出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纳兰倩倩一曲终了。曲终弦断,纳兰倩倩焦躁不安地一拍琴弦,幽怨地望着出来的小德子。 纳兰倩倩真的很想问:“陛下呢?陛下在哪里?为何不出来听曲?谁让你出来的,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纳兰倩倩顶多就是这么想想而已,她并不敢真正问出口,只见她隐忍地咬着嘴唇,和小德子静默无语地对峙。 就在纳兰倩倩和小德子相顾无言的时候,阿蛮居然一下又一下地鼓起了掌。阿蛮眼巴巴地盯着琴弦,相当之不应景地说:“弹得真好呢,可惜,琴弦断了。”阿蛮是真的佩服那些多才多艺的人。毕竟,她自己除了力大,除了会打仗,就真的什么也不会。 纳兰倩倩不敢质问小德子,但是把怨气撒到阿蛮身上她还是可以的。毕竟,纳兰倩倩的位份就摆在那里,她是丽妃,品阶上压了阿蛮不止一头。 纳兰倩倩把阿蛮的善意当作恶意,回怼阿蛮道:“我不用你夸。我的琴只弹给陛下听,就你也配?你不来,我的琴弦就不会断!” 阿蛮摸了摸鼻子,朝殿内努了努嘴,一脸无辜地说:“他现在是要睡觉,听到你的琴声,怕是不好睡吧?”毕竟,再怎么好听的琴声,对于一个要睡觉的人来说,终究是吵了点。 纳兰倩倩瞬间撕破脸地怒骂:“他见到你才不好睡!见到你八辈子都不好睡!!” 阿蛮更无辜了,她挠了挠头说:“那我见到他真是倒大霉。好吧,你的话,我深以为然。如此,那我走咯?不如,让你去陪他?”说完,阿蛮真走。 小德子是真急了。 原本苍狼王为表示热情,已经准备好亲自到门口迎接阿蛮的。后来是他多嘴提醒了一句:“欲速则不达。陛下要矜持。”苍狼王才喃喃地说:“对对对,本王不能太心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主动了,反而不好。免得被她看低了去。” 如今他成功阻止了心急欲要送上门的苍狼王,反而让阿蛮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这还得了? 放掉了这一位祖宗,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他还不得给苍狼王掀掉一层皮! 于是,小德子忙不迭地追上前道:“美人您等等,陛下正等着您呢!” 丽妃看到小德子居然倒追阿蛮来,她自己何曾有过这种待遇。于是丽妃当即便恼羞成怒地对小德子说:“德公公,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真是丢光了陛下的脸!” 小德子睥睨着丽妃,冷呵了一声,反问道:“不知丽妃娘娘又知不知道何为矜持?居然不请自来。陛下令你立即撤走,否则按律责罚。” 纳兰倩倩死死地咬着嘴唇,气得脸无血色。最后她不堪威逼,抱着琴恨恨地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阿蛮却拦腰横出了那根犍稚。阿蛮眼里精光一闪,对身后的丽妃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47章 侍寝?大战三百回合!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一半好心一半真心地说:“你不是想进去陪他吗?我送你进去。” 纳兰倩倩一喜,便禁不住主动上前。 就在阿蛮提着纳兰倩倩,准备施展轻功,越过小德子飞进殿内的时候。苍狼王却突然从殿内走了出来。 苍狼王不悦道:“本王的养心殿,是你要带人进就随便能进的吗?” 纳兰倩倩连忙换了个脸一般,刚才的喜色不翼而飞。她怒怼阿蛮说:“谁让你自以为是要送本宫进去的?本宫是被陛下选中,要当王后的人,用得着你带吗?本宫要进去,陛下自然会让本宫进!对吧,陛下?” 说完,纳兰倩倩一脸谄媚地看着苍狼王。 紫鹃已经吓得脸无血色,跪倒在地。一直以为钮祜禄如玥是个草包,没想到自己的主子平日自闭到今日目中无人。居然大言不惭说出陛下钦点她当王后这样的话。这回,怕是必死无疑了。 果然,苍狼王脸色发黑地下令道:“从今日起,将丽妃贬作丽嫔!”丽嫔是从五品的,品阶还没有佟佳玉莹的从二品昭容位份高。可见,苍狼王之怒。 纳兰倩倩疯了,她进宫就因外貌姿色上佳,又加上弹得一手好琴,所以长期宠冠苍狼后宫。如今居然因为阿蛮让她功败垂成,功亏一篑,一无所有? 一向自负的纳兰倩倩自然不肯相信这是她自己的原因,更不敢怪罪于苍狼王。 她只好把理由归结到阿蛮身上,并且把过错全部推到阿蛮头上。 纳兰倩倩不顾一切地怒吼:“陛下本来是爱我的!都怪你,都是你不好,是你害的我!我跟你没完!“说完,纳兰倩倩便举起了琴就要朝阿蛮头上砸去。 就在苍狼王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候,阿蛮却凌空挥出犍稚,一棍将琴从中间劈断。因为犍稚的冲击,纳兰倩倩随着琴断而倒在地上。 纳兰倩倩一脸悲绝,她瘫坐在地上嘤嘤而泣。 阿蛮居高临下地看着纳兰倩倩,大义凛然地说:“为了这么个男人,你值得吗?可惜了那一把好琴!”破坏东西可耻。说得好像那琴不是她扑坏似的。 无辜躺枪的苍狼王摸了摸鼻子不愿再看这一地鸡毛。 只不过我不犯人,却总有人主动招惹我。不明所以往枪口上堵的大有人在。 这不?又来一个。 钮钴禄月华居然也后知后觉地赶来了。她甚至自动无视现场的一片狼藉,巴巴地就往上赶。后面还屁颠屁颠地跟着欧阳美兰。 这下,可热闹了。 钮钴禄月华和欧阳美兰都被分在佟佳玉莹的素玉宫。话说等她们去找佟佳玉莹请安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丝端倪。 于是,她们找丫鬟婢女探听清楚情况之后,便火速地往现场赶。 正所谓赶早不如赶巧,钮钴禄月华看到人都齐了,苍狼王也在,她甚至觉得自己来得不迟不早,时间刚刚好。 钮钴禄月华觉得,自己都没见着苍狼王,凭什么要让阿蛮捷足先登。还被选中侍寝了?她们明明可是同等品阶的啊?所以,要侍寝?干脆就一起吧!听说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不是也一起的吗?反正到时候她使出浑身解数,看谁斗得过谁。 钮钴禄月华对自己迷之自信。那强大的信心催赶着她巴巴地往前凑。 见到苍狼王的那一刻,钮钴禄月华当即如飞蛾扑火,一蹿上前,誓要扑倒在苍狼王怀里。 没想到,苍狼王眼尾都不带瞟她一下,便已感知到钮钴禄月华动身带来的空气流动。 苍狼王只轻轻巧巧地一侧身,钮钴禄月华当即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欧阳美兰慌张地把钮钴禄月华扶起。 钮钴禄月华起来站定之后,她不屈不挠,可谓“心”残志坚,勇气可嘉。 戏精钮钴禄月华以手抚额,如摇摇欲坠般站都站不稳,但是她却能按着事先编好的台词照说不误。 只听钮钴禄月华装模作样地说:“陛下,妾身受到惊吓了,现在正犯晕。”说完,钮钴禄月华准确无误地扬手一指,指着阿蛮说:“是她,她手持利器,凶神恶煞,吓到了妾身。” 苍狼王睥睨着钮钴禄月华,对小德子说了一句:“真是神经病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小德子!” 小德子拱手应道:“奴才在!” 苍狼王说:“你令人把她赶走。然后封锁掉本王的宫殿。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小德子应声道:“喳。” 就这样,钮祜禄月华甚至还来不及把戏飙到高潮,就已经被拖着出去了。身后依然跟着慌乱了心神的欧阳美兰。 现场终于清静了。此刻,只剩下苍狼王和阿蛮在。 阿蛮把犍稚横档在身前,静视着苍狼王。 阿蛮先开了口:“算你知趣,没有让我亲自动手。要是我亲自动手,就没有她安然无恙被带走的份了。平生我最恨别人冤枉我。” 小的时候,阿蛮无故被说成恶魔,但凡山下村里少只鸡,丢只鹅都说是她偷的。甚至,还传她茹毛饮血,把偷去的鸡鹅整只撕了生吞。有愚昧的村民,不分老幼,还信誓旦旦地说见过她在乱葬岗吃人肉。啃着那些刚刚下葬的尸体的肉吃。说得她跟吸血鬼无异。 苍狼王澄清的眼神望着阿蛮,他微笑着,有了一丝了然。于是,苍狼王对阿蛮说:“让美人担惊受怕了。本王自当好好的补偿。不如美人随本王到浩瀚宫中,离开养心殿,声东击西,也好混淆众人试听,免去不少纷扰。” 阿蛮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也好。”阿蛮想着,反正也不过是挪个地下棋。只要这暴君能睡得着,她倒是无所谓。 于是,阿蛮就难得乖巧地跟着苍狼王来到了久违的浩瀚宫。 一去到,阿蛮就见到了多日不见,让她有些思念的知画。 阿蛮眼前一亮,星光闪闪地直盯着知画看。 可是阿蛮不知道,对于知画来说,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阿蛮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入宫的粗使丫鬟了。而知画仍旧是丫鬟知画。 所以,这叫知画怎么跟阿蛮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知画连忙躬身对阿蛮行礼。 阿蛮却开门见山地问知画要棋子。 于是,知画懵了…… 苍狼王也懵了。看着眼前的丽人,苍狼王质问:“本王令你过来侍寝,你拿棋子作甚?难道还想跟知画大战几回合不成?” 阿蛮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苍狼王都把她的意图红果果地说出来了,让她省下了不少话。这苍狼王真是一日不见,越发的贴心了。 苍狼王生气了,他怒道:“你跟知画大战几回合,不如跟本王大战三百回合!”嗯,在床上。 阿蛮侧目:“你行不行?你不是要睡觉吗?”她还以为先跟知画下几盘,知画睡觉后,她自己左手跟右手下呢。没想到,苍狼王愿意和她三百盘? 没想到,苍狼王脸色都变了。他明显更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是个男人被人质疑“行不行”都是要生气的,更何况他不是普通男人。苍狼王决定,等会一定要证明给阿蛮看,他那至高无上的实力。 苍狼王说:“你还没沐浴更衣吧。来,先洗个澡。” 阿蛮心里疑惑了,咋地下几盘棋还要沐浴更衣那么复杂?也是,下棋也是一项高雅的活动,搞脏了棋子,可不好。 “那好吧。”阿蛮决定从善如流。 苍狼王见到阿蛮居然异常的顺从,他心情大好,对阿蛮的表现大为满意。所以,他难以抑制地咧嘴一笑,对阿蛮说:“跟我来。老地方,老规矩。” 阿蛮顿时有不详的预感。于是,纵横沙场,历经百战锻炼出来的敏锐洞察力,让她顿住了脚步。 阿蛮沉声问:“什么叫老地方、老规矩?” 苍狼王扭头看着身后的阿蛮,他笑得越发灿烂了。苍狼王一脸和善地对阿蛮说:“美人难道忘记了上次跟本王在池里共浴的事?” 这话一出,就连知画都禁不住低头脸红了。 可想而知阿蛮了。 阿蛮的反应呢,也是出奇。她歪着头想了半晌,终于记起了上次的事。阿蛮说:“哦~你是说上次在池边打斗的事啊!” 知画眼睛都要惊得凸出来了,上次那销魂的叫声,居然是……在池中打斗?天哪! 苍狼王不悦了,他说:“你应该记起在水里的事情,而不是在池边。” 阿蛮神经很大条地说:“水里啊?哦~你说是教我认字的事。我倒是不介意你再教我认字。但是,麻烦不要在水里,那动作很别扭。” 动作……知画已经开始陷入邪恶的想入非非。 苍狼王抽了抽嘴角,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我是说咱们共浴的事!一同脱了衣服共浴的事!” 这下,不仅是知画了,就连见多识广、脸皮够厚的御前带刀侍卫,再加上一众不能人道的太监听到之后,都脸红了。 阿蛮被吼得云里雾里,但是她也怒了。阿蛮也忍无可忍地朝苍狼王吼了一句:“你麻不麻烦啊?!下个棋还要一堆准备工作?行了,你睡你的觉吧。不用你下了。本来就没你什么事!” 什么叫本来就没他什么事?真是逆天了!侍寝这种东西,能缺他吗?苍狼王这么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能缺我吗?” 第48章 从浴池斗到床边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能缺我吗、能缺我吗、能缺我吗? 苍狼王一句“能缺我吗”,简直就是回音绕梁。 阿蛮说:“可以啊,我跟知画就行,不行的话我自己左手跟右手……” 两个女的百合?然后还可以自给自足? 慢着,阿蛮刚才说什么来着?她说是……下棋? 苍狼王彻底震精了! 苍狼王歇斯底里的狂吼:“谁跟你说下棋了!” 阿蛮一脸无辜地吼回去:“可不是就是说下棋吗?” 苍狼王下死命令道:“睡觉,不许下!” 真是岂有此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睡你的觉,我下棋碍你什么事了? 于是,阿蛮据理力争:“凭什么我不能下!” 苍狼王说:“本王说你不能下就不能下。” 阿蛮委屈了:“凭什么上官贵人和乌孙常在就能下?” 啊……这……真相败露了!!!苍狼王没想到两个人假侍寝的事实,在这种情形下被阿蛮直截了当地揭露了出来。 苍狼王一时语塞,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你的品阶不够高!” 阿蛮不服了:“上官贵人的品阶是比我高没错。可是乌孙常在呢?我是从七品,她是庶七品。我比她还要高一个品阶呢!” 苍狼王见拗不过阿蛮,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当时不是晕了吗?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是正七品贵人,上官青鸾也刚被本王晋升为良娣。”侍寝过后晋位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他因为惦记着阿蛮,所以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记起来刚好。 不过,阿蛮似乎看透了一切般地侧目道:“这不是你侍寝之后才封的么?那我也侍寝,侍寝之后,你封我一个正一品。” 苍狼王惊喜地问:“你真愿意侍寝?” 阿蛮认真地点了点,为了个正一品,大不了她就不下棋,干坐着! 然后,苍狼王令人取走阿蛮随身带着的犍稚,顺带把她拉到池边! 阿蛮初时虽是疑惑,但是她也没有反抗。毕竟如果不顺着走,她委实是不知道除了干坐,她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晋位。 直到来到池边,阿蛮才恍然大悟道:“靠,敢情你说的大战三百回合是在这里?那么,开战吧!” 阿蛮幡然顿悟,她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原来是误会了苍狼王的意思。所以苍狼王的真实意思其实是,在池边打三百回合吧?果然苍狼王是早有预谋的,否则怎么会特意令人把她的犍稚拿掉。然后现在还要把她围困在浴房。这充分暴露了他的阴谋诡计。不过,别以为赤手空拳,她就得怕他!尽管放马过来吧! 终于,看到阿蛮那架势,就连苍狼王也误会了。可能沙雕是真会传染的。苍狼王问:“在这里就开战?也未尝不可。本王真没想到美人会这么心急。” 说完,苍狼王就动手去脱阿蛮的衣服。 “又来!”阿蛮一个回旋躲闪。她在这里有过战斗的经验,嗯……还有过一次被褪掉衣服的经历,所以,阿蛮这回反应迅捷了很多。 阿蛮怒斥苍狼王道:“你打就打,脱人衣服做甚!别以为取走我的武器我就怕你!” 苍狼王不悦道:“谁说要跟你打了?” 阿蛮瞟了一眼苍狼王,见他裤裆那里鼓得高高的,阿蛮说:“还说不打?你故意令人取走我的武器,自己却私藏暗器。” 苍狼王一脸疑惑加无辜:“私藏暗器?”那一句“我没有”还没说出口,就见阿蛮已经伸出手,飞身扑了过来。 阿蛮边扑边说:“让我看看你的暗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借我一用?反正我也没有武器!我看看看用得趁手不!” 苍狼王倒是很想把那东西借阿蛮一用,没想到阿蛮居然那么主动,于是他非但不退避,反而主动迎上前去。 就这样,阿蛮朝那鼓起的地方一个抓握…… 未经风月的苍狼王顿时一个激灵,然后裤裆就湿了。 阿蛮赶紧撒手,十分嫌弃地看着苍狼王说:“咦,你居然吓到尿裤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被质疑不是男人的苍狼王说:“要再试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么?” 阿蛮说:“你的暗器呢?怎么又藏起来了?!” 苍狼王抽了抽嘴角:暗器-_-|| 阿蛮白了苍狼王一眼说:“卑鄙!” 被骂卑鄙的苍狼王再次抽了抽嘴角,他倒是好想卑鄙一回,也学阿蛮搞一回突袭。就是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阿蛮继续不依不饶:“你藏着的是根棍子吧。实话告诉你,你这暗器,我上次已经感知到了。你令人取走了我的犍稚,你真不知道,我最擅长用棍么?” 苍狼王弱弱地嘀咕了一句:“要借你耍耍么?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个擅长法……” 没想到阿蛮充耳不闻地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定要把你的棍子取出,看你还怎么暗算我?” 嘶……想想都觉得蛋疼。 苍狼王垂眸故作镇定地说:“你取不出。” 阿蛮挑衅般地看着苍狼王说:“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 于是,苍狼王被阿蛮唬得彻底的没有了欲望。果然,这回还是保住自己的老二要紧。来日方长,得找个人给阿蛮宣教宣教,这样自己才好下手。 嗯,或者他慢慢灌输一些知识给她,等她开窍也行。 就这样,苍狼王只好自己怏怏地洗了一个战斗澡。也没敢再劳烦阿蛮。 分别洗好之后,苍狼王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阿蛮却托着下巴,真的只是干坐在他旁边。两人都巴巴地睁着眼睛,默默无语。想想都有些尬。 躲在被窝里的苍狼王闻着阿蛮身上飘来阵阵清香,正心潮起伏。终于,苍狼王按耐不住了,他决定要打破僵局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候,阿蛮感知到苍狼王那蠢蠢欲动的嘴唇,立马就横插了一句:“你给我把眼睛闭上!还有你的嘴巴!”真是的,哪有人张着眼睛睡的。还以为自己是乱葬岗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么?再这样挺尸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睡着?而她,又得侍候到什么时候? 苍狼王居然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当年,他的母亲也是这么守在床边,拍着他,哄他睡觉。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还有机会重温一下。 苍狼王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阿蛮说:“你睡就睡,偷笑什么?” 苍狼王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你能拍拍我么?如果能哼上一两首曲子,就更好了。” 曲子么?阿蛮想起她会哼的为数不多两首曲子。她最熟悉的,当然就是乱葬岗的殡葬音乐。 于是…… 于是,阿蛮重重地拍了苍狼王的肚子几下,拍得苍狼王喷出了一大口气,将将要吐血。紧接着,阿蛮就哼起了乱葬岗那首,她耳熟能详的送殡音乐。 苍狼王:“……我这是要死了么?” 往常要是知画在场,她必定要说几句:“呸呸呸,陛下洪福齐天,别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可惜,知画不在。苍狼王的身侧,只有不解风情的阿蛮。 阿蛮气死人不偿命地回答了一句:“你要不要死,我怎么知道。” 苍狼王也是气急了,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坐了起来,打算跟阿蛮没完。 彼时,阿蛮还维持着一手托腮,一手仍放在苍狼王腹部的状态。苍狼王一坐起,阿蛮的手便往下滑。结果……刚刚碰到了下面的…… 苍狼王:!!!忍着,冷静点,为了自己的老二,千万别有进一步反应! 就在苍狼王强自镇定心神时候,只见阿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正目视前方。阿蛮继续悠悠地说着:“我只知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苍狼王彻底地震撼了。他甚至已经顾不得自己下半身的反应。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大字不识的蛮夷女子,会说出觉悟这么高的话来。 苍狼王随即接口问了一句:“何为轻于鸿毛,何为重于泰山?” 阿蛮这回终于转正身子,她难得认真地看着苍狼王说:“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自乱葬岗出生,见惯了死亡。那里的每一个尸体,都是人死了之后被随随便便抛弃的。虽说,葬身在哪里,真的不要紧。但是,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有一番作为?” 苍狼王眼前一亮,他越发地对阿蛮刮目相看了。 苍狼王问:“却不知道阿蛮,希望能有何作为?” 阿蛮瞬间眸光闪亮,她神采奕奕地告诉苍狼王:“我希望天下再没有像我这么孤苦的人。我希望每一个小孩都能有所养。我希望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用再挨饿受冻。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说到后面,阿蛮越发的垂眸,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似乎,那些愿望太过奢侈,那些梦想太过美好,她小心翼翼地,不敢说破。 “家”这种神圣的东西,又岂是她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那,大概是一种亵渎吧? 苍狼王眼里由震惊,到触动,再到温暖和怜爱。当他满是温情地想要伸手摸一摸阿蛮的小脑袋,鼓励一下眼前这小女子那大大的梦想的时候。突然,阿蛮犹如复活一般,腾地站了起来。 第49章 晋位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只见阿蛮单手握拳,慷慨激昂地望着远方说:“在那之前,我得要努力,我要争霸天下。天下收归我手下,大统之日,便是我的愿望实现之时!” 那一刻,苍狼王甚至觉得阿蛮身上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他被这种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了。 如果说,从一开始,苍狼王是被阿蛮的美貌所吸引,到后来,他又看上了阿蛮的实力和质朴单纯的性格。那么此刻,苍狼王是被阿蛮整个人产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苍狼王重新审视了一下阿蛮,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苍狼王不由得站了起来,他挡在阿蛮身前说:“往后,冲锋陷阵有我。若我是太阳,你当是月亮。”正说得十分沉浸的时候,冷不防阿蛮在后面一扫腿,再一跃,反超到苍狼王前面。 阿蛮说:“我,不需要你!” 不需要你,不需要你,不需要你……苍狼王顷刻间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他忍不住从阿蛮身后抱着她,然后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带上我可以吗?顶多……我做月亮?” 阿蛮睥睨了苍狼王一眼,无可无不可地说:“棋盘上见实力!” “好!”说话间,苍狼王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变出一个棋盘。两人调兵遣将,杀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 最后,苍狼王居然不敌阿蛮!他……抑郁了。 于是,苍狼王自闭了。他决定把自己包裹进被子里,从此不问世事。 过足了棋瘾的阿蛮,居然开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像哄小孩睡觉一般,拍着苍狼王。嘴里,还哼着她会的另外一首曲子。 这一首曲子,来自于山下村里的树根。阿蛮曾经听他哼过。当时,她觉得好听,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记住了。 苍狼王居然听得十分陶醉,他更是十分享受现在被哄睡的这一刻。多少年了,自从他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 成长,总令人烦恼。 有得必有失。 拍着拍着,苍狼王依然在享受着开心一刻。而阿蛮却已经昏昏欲睡。 苍狼王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线,他窥见阿蛮的头正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苍狼王一片好心,他忍不住轻轻地问了一句:“我说……你要一起睡么?”说完,他还十分讨好地让出了身侧半个床的位置。 历经百战,十分警醒的阿蛮,此刻被苍狼王一句话说得立马没有了睡意。 阿蛮原本轻拍着苍狼王的手,朝他肚子上重重一击,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刚不是睡着了么?突然聒噪个啥?” 被阿蛮拍得呛死了的苍狼王,居然可怜巴巴地咳出了眼泪。苍狼王只能坐起来顺一下气。 阿蛮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苍狼王被她拍得难受,此刻她也心生愧疚。所以这回见苍狼王骤然坐起,阿蛮反倒没有再说他啥。 就在阿蛮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苍狼王出手如闪电。他点了阿蛮几个穴,就把阿蛮放倒了。 放倒阿蛮之后,苍狼王把阿蛮轻轻地拥进怀里。两人大被同眠之后,换成苍狼王轻拍着阿蛮的背说:“好好睡一觉吧。你也累了。别怪我,是你不乖。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想你也好好睡一觉。否则,休息不好,你还怎么争霸天下呢?小女人。”说完,苍狼王轻轻地吻了阿蛮的额头一下。 迷蒙中的阿蛮,隐隐地感知着苍狼王的体温。她居然做了一个难得甜美的梦。 梦中,有幢厚实的房子,在里面,既不会漏风,也不会漏雨。 饿了,有东西吃。冷了,有火可以烤。很温暖,很温暖的…… 房子外面,居然传来了歌声。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调调。但是,温馨而动听。她呢喃着,想要再多听一点,再多听一点,一点点就够了…… 然后,眼前一黑,阿蛮睡着了。睡得沉沉的。 春宵夜短,太阳早早地出来,从窗台照进去,洒在双拥在一起的这一对男女身上。 往常,天还没亮,勤于政事的苍狼王早早就起床上朝了,奈何,今天他却赖床不想起。 门外,小丫鬟端着一盆洗脸水,推了推知画说:“知画姐姐,往常这个时候,陛下早就起来了。您说……您说我现在需要敲门吗?” 知画也探头探脑的,奈何门关着,她也看不到啥。知画更是不敢贸然闯进,就连敲个门都不敢。 于是,知画转而敲了那小丫鬟的头一下说:“敲敲敲,我敲你个头啊!寻常陛下日理万机,难得休息一下。你胆敢打扰,小心你的狗头!”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默默不敢语。 里间,阿蛮听到室外窸窣碎语,当即就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从小,阿蛮以天为席,以地为庐,从来就不敢安睡。昨夜一觉,如置幻梦,实属难得。 此刻,外面那刺眼的阳光再加上窸窣的说话声令阿蛮警醒。然而,就在阿蛮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居然看到眼前胡子拉碴的苍狼王正满眼氤氲,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这真是见鬼了! 阿蛮腾地跳下床,瞬间弹离苍狼王几尺远。 苍狼王抱着被子,委委屈屈地坐起来,犹如一个夜里被欺负完的小媳妇。 阿蛮气得发抖,她指着苍狼王说:“暴君,我何以会在你床上?” 苍狼王垂眸,外表俊朗的他,此刻正一脸幽怨。 苍狼王说:“放心,我不怪你,你可以不负责任。” 嗬!来听听听听,这到底是什么话?就好像阿蛮那什么了他,他此刻心里正娇嗔着这不负责任的臭女人,嘴里却佯装大度,说你可以不负责任的样子。 阿蛮怒了:“我都还没让你负责任呢!”居然把她放倒了,真是岂有此理!偷袭可耻! 苍狼王立马神采奕奕,勇于担当地说:“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苍狼王这么一说完,他还兴起了。他直接跳了下床,正步步逼近阿蛮。晨起的勃动,让他生气焕发。 阿蛮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她从来没有做过逃兵。所以,此刻她抵死也不承认自己畏惧苍狼王。 阿蛮踉踉跄跄,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用负责任了。大家都不用负责任。就这样,我走了!” 说完,女汉子阿蛮转身就走。 苍狼王急急追过去,直至追到了门口。 怎料,阿蛮一开门,却见到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丫鬟探头探脑的在听墙角,还险些和他们撞个正着。 苍狼王恼羞成怒地对知画和那小丫鬟说:“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 话音刚落,只见知画和那小丫鬟同时用手捂住了双眼。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什么也看不见。”非礼勿视唉。 这头,阿蛮依然果断往前,她的脚步根本不曾停歇。 阿蛮边走还边到处张望,还在嘴里念叨着:“我的棍子呢?快点还回来给我。” 听到阿蛮这句话,苍狼王反而站定了脚步,他不走了。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棍在人在,只要扣住了棍子,还怕她人跑了不成? 奈何,阿蛮是个不被身外之物拘束的主。说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以后再说。 于是,阿蛮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要了,你喜欢就拿去玩吧。反正本来就是你送出来的东西。”说完,阿蛮就佯装潇洒,实质上急急着脚步,逃也似地离开了。 嗬,好险啊。被那男人抱着,呼吸可闻的说话,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酥酥麻麻的,犹如被下了麻沸散? 那男人是个麻药,不,是个毒药。她要远离! 一路疾驰,阿蛮终于回到了元嘉宫。 回到元嘉宫之后,上官青鸾便赶紧凑上前慰问慰问一夜辛劳的阿蛮。 突然见阿蛮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要神清气爽,上官青鸾惊奇地叹道:“阿蛮姐姐好体魄。下了一夜的棋,居然好如此好精力。” 阿蛮往事不堪回首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她的脸,居然诡异地红了。 上官青鸾还在盯着阿蛮看,她摸了摸阿蛮的额头说:“才说你精神呢,却原来发烧了?” 一直以来,阿蛮只懂打杀,不懂情爱,此刻,她实在是搞不清楚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于是,阿蛮先是疑惑地摇了摇头,随后,她又掩饰般地点了点头。这更是把上官青鸾看糊涂了。 上官青鸾说:“这到底是要叫太医呢,还是不要叫太医呢?” 那头,乌孙蓝玉站得远远的。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幽幽怨怨地咬着丝帕。 乌孙蓝玉心想,大概,连阿蛮都被苍狼王折腾着去生小崽崽了吧。就只有她,就只有她什么都没有。就在郁郁难平间,乌孙蓝玉再次晕倒了。 这下好了,一个“发烧”,一个晕倒,上官青鸾毫不犹豫地,选择要去找太医。 与此同时,元嘉宫主殿,元妃正问着她的乳母张嬷嬷:“昨夜如何?” 就在元妃问话的时候,小德子前来元嘉宫宣旨了。 只见小德子清了清喉咙,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月氏阿蛮……” 圣旨里一堆文绉绉的话,阿蛮听不懂,只见小德子的嘴唇一张一合间,她已经成了庶五品的婉仪。跟玩儿似的,地位居然还在上官青鸾之上。 小德子宣读完圣旨之后,随后一堆赏赐就跟着下来了。 谢恩之后,上官青鸾一喜,她朝阿蛮道:“恭喜恭喜,往后大月氏婉仪,就真的是我的姐姐了。” 上官青鸾见阿蛮居然无动于衷。她用手肘碰了碰阿蛮的手臂,提醒了阿蛮几次,阿蛮依然没有反应。 于是,上官青鸾便自作主张地替阿蛮说了一声:“赏!” 随后,众人得益,皆大欢喜。 可是,唯独阿蛮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第50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心里嘀咕道,这小家子气的苍狼王,明明说好了她愿意侍寝就封个正一品的,这下好了,一觉醒来,居然打了个折,变成了庶五品的这个什么婉仪。 阿蛮正十分气恼苍狼王的失信,甚至想好了下次见到他,定要找他算账。 不懂后宫那么多花花肠子的阿蛮,根本就不曾意识到自己目前圣宠正浓,最是树大招风的时候。 危险正在靠近。 元妃听完自己的乳母张嬷嬷的汇报之后,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元妃问张嬷嬷:“你说什么?方才小德子过去宣旨了,把她晋为婉仪?” 张嬷嬷本就佝偻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些,她默默不敢语,但是眼神里却藏不住那种感同身受的悲戚。 元妃颓然地从佛堂跪拜的垫子上坐倒在地。她喃喃道:“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我父亲征战沙场,为陛下开疆扩土。而陛下却对这么一个他国的蛮夷女子许以高位!她什么出身,我什么出身?我可是陛下的表妹呢?她不过是一个与我苍狼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嗜血狂魔!她凭什么轻易就得圣宠?凭什么一下就连跳几级?苍狼后宫的品阶是如此低贱,如此唾手可得的吗?” 张嬷嬷拱手道:“老身惶恐。” 于是,元妃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她腾地站起来,对那张嬷嬷说:“嬷嬷,你随我一同前往偏殿。她侍候陛下,劳苦功高,我要重重地赏赐一下她。”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元妃面目颇为狰狞,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嬷嬷疑惑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便随了元妃出去。 - 偏殿。 就在幼白低呼,又可以拿赏赐银钱买吃的,雪萍躲在角落一颗又一颗地数着碎银的时候,门外通传:“元妃娘娘到~” “这可是稀客了。”凝冬有些莫名其妙,她说完就蹙眉看了阿蛮一眼。 “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清秋小声嘀咕了一句。 上官青鸾敲了清秋的头一下,说:“你哪来那么多话说呢?没准人就真的过来探望探望一下咱们。毕竟大家同屋共处的,好歹同在元嘉宫,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清秋夸张地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嘟着嘴巴,朝上官青鸾撒娇道:“就良娣您心善。对谁都好,却唯独对奴婢特别凶狠。” 上官青鸾摸了摸清秋的头说:“回头补偿给你,总行了吧?” 清秋顿时兴奋地鼓起了掌,说了一句:“太好了!”。 就在这时候,元妃正式进门了,众人连忙躬身行礼。 阿蛮却静立地看着元妃。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没搞清楚对方目的之前,自己首先别轻举妄动。 热情大方的上官青鸾则主动迎上前,她热络地走到元妃身边,挽着元妃的手说:“难得元妃姐姐大驾光临,却不知有何赐教?” 对于上官青鸾的自来熟,元妃默默地忍受着,她并没有躲闪开。 元妃故作温和、自然地微笑着,她抬眼看着阿蛮说:“听闻我元嘉宫两位嫔妃颇得圣宠,新晋了品阶,本宫特意携礼来贺。两位侍候陛下辛苦了,本宫重重有赏。” 一旁幼白和雪萍眼里均泛出了奕奕神采,情不自禁地喜形于色。 上官青鸾连忙教训了她们一句:“雪萍,幼白,不得无礼。” 元妃依然端庄得体地微笑着,她说:“不打紧的,元嘉宫内,普天同庆。这赏赐,人人有份。” 雪萍和幼白当即兴奋得跳起。后来看到凝冬朝她们蹙眉摇了摇头之后,她们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于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求元妃恕罪。 可是,元妃却不怒。她一如既往飘飘欲仙的样子说:“无妨,都起来吧。大家不必拘谨。” 雪萍和幼白当即对元妃感恩道德,直呼元妃娘娘简直就是菩萨再世。 元妃依然站在那里,但笑不语。 接着,在元妃的示意下,张嬷嬷给每个人分下赏赐。和苍狼王令人扛几个箱子进来,任凭她们自行分配不一样。元妃这里对每个人的赏赐都是有定数的。 及至分发完赏赐,每个人都十分欢喜。再次高呼元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奈何阿蛮却跟个牛皮灯笼一样,怎么点都不透。 阿蛮就这样静立在那里,一直不声不响,不为所动。 同样静立的元妃,和阿蛮对峙片刻之后,她突然“扑哧”地笑了。 众人连同张嬷嬷都惊呆了。试问,谁见过神仙这样“扑哧”地笑呢?看来元妃娘娘是重返人间了。 众人正停下手边动作,观望着。只见元妃边笑边走了过去,她像上官青鸾一样,自来熟地轻握着阿蛮的手说:“哎哟,好妹妹。听闻你颇得圣宠,大家都替你高兴呢?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木木的,呆呆的,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阿蛮眼观鼻鼻观心,依然猜不透元妃的来意。于是,她抿唇一笑,眼神却犀利地透过元妃的眼睛,似要看向她的内心。 阿蛮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自为之,方能自保。”说实话,其实阿蛮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不过是把她所知道的那些文绉绉的话都拼凑在一起,唬一唬这个元妃娘娘罢了。难道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说话,不就应该说得这么禅,这么高深的么?阿蛮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文采斐然,感到十分的满意。 没想到元妃听后,却一窒,连带着手一紧,生生地就把阿蛮给握痛了。 阿蛮也不甩开,居然主动握了回去。那力度比元妃握的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最后,元妃吃痛首先把手甩开。 阿蛮一脸鄙夷地说:“呀,莫不是元妃娘娘嫌弃阿蛮?” 元妃怒视阿蛮,说了一句:“你……”之后,她隐忍地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然后“哼”了一声,说了句“我们走”,便转身带着张嬷嬷准备离开。 元妃一行人临走出门口,阿蛮却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又卖弄了一回文采。 阿蛮念叨了一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元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最后在张嬷嬷的搀扶之下,狼狈离开了。 元妃离开之后,凝冬不禁轻舒了一口气。凝冬走近阿蛮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阿蛮姑娘没事吧?” 阿蛮看着自己曾经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清秋则赶紧走到门口,看元妃她们走远了没。看完之后,她又碎碎念了一句:“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幸好有阿蛮姑娘在,把这瘟神送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最毒妇人心。” 幼白和雪萍却一脸懵懂无知,一副捧着赏赐心满意足的模样。她们纷纷表示:“不会啊,我们看元妃娘娘都挺好的。给那么多赏赐。还菩萨心肠,没有跟我们这些小的一般计较。” 清秋却张牙舞爪地吓唬着幼白和雪萍道:“在这后宫,闷头咬人的妖怪多着呢。你们不提防着点,小心被吃掉!” 顿时,就把幼白和雪萍吓得脸无血色。 幼白哆哆嗦嗦地说:“清秋姐姐就知道吓人,我……我拿赏赐去换吃的去了。”说完,幼白转身就跑。 清秋在幼白身后一跺脚,气恼地说:“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幼白就一小吃货,还什么都不会。” 雪萍也连连后退了几步,她诚惶诚恐地抓紧自己的赏赐,说:“我……我也去清点下自己的银钱了。就怕……就怕后宫还有抢人钱的怪兽。”说完,雪萍也跑了。 最后,剩清秋自己一个还站在那里,兴致高昂地仍想表演,却愣是找不到一个观众。 凝冬摇了摇头,对清秋说了一句:“不怪她们。大家都是苦命的孩子。” 阿蛮深深地看了凝冬一眼。 凝冬说:“你别看幼白日常除了吃还是吃,她把她在宫里赚到的钱,很多都花在吃饭上。那是因为幼白来自苍狼国最靠北的那个芜镇。芜镇靠近北漠,雨水很少,常年干旱。近些年更是龙王爷不眷顾,旱得寸草不生。幼白就是因为家乡闹饥荒,看着父母兄弟全部饿死在自己跟前。她才心甘情愿地被人贩子卖进宫的。据幼白说,她的家乡,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局面。再不走,恐怕她就要被人吃掉了。” 阿蛮听后,眼看远方,似乎要直接看到幼白的家乡。她跟苍狼王说过,她的梦想是,天下的人再也不用挨饿受冻。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凝冬接着说:“至于雪萍吧,她是个财迷。大家找不着她的这会,估摸着又是躲起来数钱去了。雪萍最大的兴趣就是数钱。她说她喜欢听到数钱的时候那些叮叮咚咚的声音。雪萍说数钱的声音最是悦耳了,她听着心里踏实。其实,雪萍并不是爱数钱。她是整天在掂量着,那些银钱够不够她为自己赎身。” 清秋神经很大条地问:“凝冬,你什么时候成了知心姐姐了?她们的事,你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幼白和雪萍,可从来没跟我提过。那雪萍又为什么整天想要离宫呢?难道,她在这里呆得不开心吗?” 第51章 元妃的诡计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上官青鸾挠了挠头发,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说:“我好像也没有欺负她吧?” 清秋睥睨着上官青鸾,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对,主子你向来只会欺负我。” 接着,上官青鸾又给了清秋一个爆栗,说:“那你是不是也想着离宫呢?” 清秋捂着脑袋,嘻嘻地笑着说:“不离。清秋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王宫。”说到这里,向来大大咧咧的清秋突然眼眸一暗,她的声音明显低落了下去,不难察觉地,还透着丝丝的悲戚。 清秋紧接着说:“清秋在宫外无牵无挂,无人无物。清秋的所有都在宫里了。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所以,清秋这辈子,是赖上了主子您了。您可千万别嫌弃清秋。” 上官青鸾又朝清秋伸出了手,清秋习惯性地又捂起了脑袋保护自己。怎料,这回上官青鸾却不是要敲她的头。这回,上官青鸾轻轻地摸了清秋的头一下,随后温柔地握起清秋那捂着头的手说:“放心,如果你不离,那么我便不弃。只是,清秋你是个好女子,倘若找到个合适的人,就嫁了吧。到时,我会为你求陛下恩准的。” 清秋眼眶湿润,她满怀感激地看着上官青鸾,一时竟不知所语。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凝冬连忙岔开话题,接着为大家解开关于雪萍的谜题。 凝冬说:“其实雪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进宫。雪萍的身世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观其言谈举止,我猜她多半也是哪个好人家的小家碧玉。据她自己说,她是一个不慎,被人贩子抓了,卖进宫的。雪萍说,她被人贩子抓了之后,就被塞到了一个黑暗狭窄、透着霉烂气息的马车里。同车的还有幼白。所以雪萍和幼白其实在进宫前,在人贩子的车上就已经认识了。她们曾经共过患难,相依为命过。所以进宫后,她们俩的感情特别好。毕竟,听说同车的人,就死剩下她们两个了。” 上官青鸾吓得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眼泪不自禁地簌簌往下掉。幼白和雪萍的不幸遭遇,早已超出自小养尊处优的上官青鸾的想象和认知。 上官青鸾说:“我真不知道,原来幼白和雪萍还经历过这些。看来,以后我要好生待她们。让她们往后少受些苦。” 阿蛮则继续默默无语,她依然在盯着自己的双手看。幼白和雪萍的遭遇,相比起阿蛮自己,其实真不算什么。可是阿蛮总是悲天悯人地想,什么时候,她能靠这一双手,去保护自己,去保护像幼白和雪萍一样的人,让大家都免于受苦受难。 就在众人心情都颇为沉重的时候,元妃一行人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要来的,始终都要来。阿蛮凝视着元妃,等着看她到底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元妃这就开始演开了。元妃说:“张嬷嬷,本宫方才戴着的发钗少了一根,你帮本宫看看是不是落在这里了?” 其实,从元妃刚才第一次进来,她的头上就已经插满了发钗。这种雍容华贵的打扮,在花枝招展的后宫实属寻常。可是,这一切发生在元妃身上,就实在是诡异。 往常,元妃敲经念佛,总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如今居然盛装打扮,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她“事出反常必有妖”。兴许旁人顾着拿赏赐高兴,不会留意。可是向来洞察力十分高强的阿蛮,一眼就看出来了。 元妃的头上,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插了几根发钗,现在就插了几根发钗。可以说是一根都没少。想要乘人不备,以多乱人眼。这一招,在阿蛮面前是吃不消的。 阿蛮断定元妃的戏还有下文,于是便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往下演。 果然,元妃气定神闲地静立一旁,然后张嬷嬷开始听令行事。 张嬷嬷东翻翻,西看看,装出一副认真搜查的模样。上官青鸾还十分热心地帮着张嬷嬷一起找,唯恐她老眼昏花,诺大的发钗在面前还找不见。 上官青鸾边找还边说:“元妃姐姐的首饰多半十分贵重,在这里丢了可使不得。妹妹一定要帮姐姐给找出来。看到底掉到哪个角落了,到时候好完璧归赵。” 清秋撇了撇嘴,她流于形式地跟在上官青鸾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找着。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敷衍模样。 凝冬见阿蛮没反应,于是她轻轻地走过去扯了扯阿蛮的衣袖,提醒着阿蛮要帮着一起找,以撇清干系。阿蛮却依然坚定地站立不动。 就在这时,张嬷嬷大喊了一声:“果然在这,你这个小偷!”说完,便揪起了躲在里间角落里数钱的雪萍。 正好,幼白捧着吃的进来了,她立马被眼前这阵仗吓得把到嘴的桂花糕也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小偷?雪萍她绝对不会偷东西的!”幼白走过去张开双手,护在雪萍跟前。 雪萍也有些慌了,她腾地从地上站起。顿时,雪萍裙摆里兜着的银钱洒落一地,向来小财迷的雪萍也顾不上去捡。 雪萍连忙摆手说:“我……我没有。那根发钗,是刚才嬷嬷您赏给我的,您忘记了吗?” 张嬷嬷一把推开了幼白。随后“啪”地一声脆响,张嬷嬷扇了雪萍一个耳光。张嬷嬷聒噪地嚷嚷道:“反了你,一口一个‘我’,连奴婢都不知道要说一句。可见在你眼中,只有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主子!今天我就要替你的主子教训教训你。” 上官青鸾急红了眼,她说:“雪萍,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时候,清秋走了出来,她粗暴地抓握着张嬷嬷的手,质问道:“谁允许你一个老嬷嬷,替我家主子去教训下人了?” 凝冬也走上前劝说道:“嬷嬷,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刚才雪萍也说了,这发钗是嬷嬷您赏赐给她的。” 张嬷嬷一把甩开清秋的手,揉了揉自己那皱巴巴的手腕说:“你们这些住偏殿的,真是反了!你们一个两个现在是在怀疑老身健忘搞错了咯?我告诉你们,这发钗是惜时陛下赏赐给元妃娘娘的,元妃娘娘对这发钗宝贝得紧。我又怎么会拿元妃娘娘的宝贝去打赏你们这些下贱之人?” 那发钗宝贝不宝贝,张嬷嬷最清楚不过。虽然她在阿蛮她们面前口口声声说元妃对那发钗宝贝得紧,可是实际上却是,宝贝个屁啊! 对于苍狼王送的礼物,元妃可是没少拿来出气。谁让元妃刚一嫁进宫,就被苍狼王拿这些物什给打发了呢?元妃到底想要什么,难道那该死的苍狼王还不知道么?所以,平时元妃一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十分的来气,因为那可是万分的讽刺。 就在张嬷嬷嚣张得不得了的时候,阿蛮“啪”地甩了张嬷嬷一巴掌,直把她打得嘴角流血。 阿蛮也学着张嬷嬷,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才慢悠悠地说:“真是反了你,一口一个‘我’,连奴婢都不知道要说一句。可见在你眼中,只有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主子!今天我就要……我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嗯,阿蛮不擅长说话,但是胜在学东西够快。这一番话,还是跟张嬷嬷现学现卖的。阿蛮认为自己学得简直像模像样,一字不差,不对,好像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应该也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嗯,她觉得自己应该自信点,把“应该”去掉。 张嬷嬷被打懵了,她捂着脸问:“谁允许你打我的?” 阿蛮冷冷地反问:“谁允许你打雪萍的?” 张嬷嬷发飙,她嚷嚷道:“我偏要打,你能拿我怎么着?”说完,张嬷嬷把幼白好不容易买回来的桂花糕全部推倒在地上,并狠狠地踩上几脚。踩完之后,她还发了疯一般上前去想连幼白也一起打。 阿蛮知道幼白的桂花糕来之不易,也明白幼白必定对这些桂花糕十分珍惜。因为,曾几何时,她也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偶尔一天三顿都没着落的生活。所以,阿蛮知道,幼白如今长成一个小吃货,必定是因为进宫之前饿怕了。 果然,只见幼白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买来的桂花糕被踩碎,还险些要被人凌虐。 就在张嬷嬷的巴掌将将要扇下来的时候,阿蛮一拳就打在张嬷嬷的腹中。 “你到底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有多么的可耻?!”阿蛮阴沉且狠厉地说。 张嬷嬷随即吃痛捂着肚子蹲地。 一向以神仙形象示人的元妃终于沉不住气,她面目狰狞地怒吼了一句:“真是反了你们!” 阿蛮站定,挑眉看向元妃,一字一顿地问:“我看反的是你吧?” 元妃说:“是你殿中宫人手脚不干净在先。” 阿蛮说:“你这明显就是故意栽赃陷害!” 元妃说:“发钗原是陛下送我,谁敢拿陛下送的东西胡搞蛮缠?” 阿蛮认同地点了点头,也说:“幼白和雪萍原是陛下送我和上官青鸾的人,谁敢对陛下送的人胡搞蛮缠?” 元妃怒不可止:“你少在本宫面前诡辩!” 阿蛮轻嗤了一声:“你才是那居心叵测的‘鬼’!” 第52章 迁宫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元妃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闭着眼睛也不看阿蛮,生怕被阿蛮气死。元妃说:“反正,捡了本宫的发钗,拾而不报,就为偷。” 阿蛮说:“你既然如此看重苍狼王送的发钗,又怎么会随意丢弃?随意丢弃还上门施暴,你特么的就是个强盗!” 元妃欲要暴走,她怒吼:“你这蛮夷女子,说话粗鄙无比,你就学不会斯文点!” 阿蛮说:“你一个将门之女,原应巾帼不让须眉,精忠报国。可是你做人就不知道要厚道点!” 阿蛮边说,边步步进逼,直至把元妃逼到墙角。 元妃被壁咚后,她仓惶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巾帼不让须眉么?你说得没错。我原就应这么活着。怎么我一开始的时候,却想不到?” 说完,元妃突然觉得很心塞,她痛苦地捂着自己胸口,慢慢地蹲下。 蹲下了的元妃,明显就比阿蛮矮了一大截,从气势上就弱了很多。 阿蛮居高临下地看着元妃说:“及行迷之未远。” 元妃恍然大悟地看着阿蛮。阿蛮方才松开她撑着墙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 上官青鸾看着阿蛮那潇洒的身影,一脸的崇拜。上官青鸾觉得,她的阿蛮姐姐真是太英姿飒爽了。 张嬷嬷终于反应过来,她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张嬷嬷扶起了元妃,她凄凉地对元妃说:“娘娘,你随老身回去吧。咱不闹了,一起回佛堂去好么?咱们继续敲经念佛。” 元妃喷了一口闷血,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喃喃地说:“这一切都太迟了。” 张嬷嬷早已老泪纵横,听完元妃的话,她不禁伸出手来擦了一把眼泪,随后她泣不成声。 突然,一声“圣旨到”传来,是小德子过来宣旨了。 圣旨上说,元妃不安守本分地在佛堂敲经念佛,却随意安放苍狼王送的圣器。那一根犍稚砸了下来,险些误伤苍狼王。因此,圣上有旨,将元妃贬为元嫔。 “这是继丽嫔纳兰倩倩之后,又一个妃子被贬了。如今,还稳居妃位的,只有淑妃一个。” 以上的话,还有对那文绉绉圣旨的解读,都是凝冬事后告诉阿蛮的。 在那之前,圣旨宣读之后,被贬了的元嫔早已带着张嬷嬷踉踉跄跄地走回到自己的佛堂。 阿蛮问:“为何那犍稚会无端砸下?” 凝冬说:“阿蛮姑娘还不明白么?陛下想让它砸下来,它自然就会砸下来。” 阿蛮说:“好一个借力打力。” 元妃被贬元嫔后,虽仍占着一宫的主位,稳居元嘉宫,但苍狼王却令阿蛮、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一同迁往淑雅宫,免得元嫔再不安守本分,令两人遭遇不测。 阿蛮和上官青鸾迁宫后,元嘉宫又重回原先的冷清,甚至大有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冷宫的趋势。众人都知道,元嘉宫,是越发不被陛下待见了。 当日入夜,便传出元嘉宫紧急宣太医的事。 元嘉宫中,刚好当值的庄太医赶到。 庄太医向元嫔躬身行礼道:“娘娘~” 元嫔一心求死拒绝进食,她脸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看也不看庄太医。 张嬷嬷急切地望着庄太医说:“太医,烦请您这次务必要救元嫔!” 庄太医再拱手道:“娘娘,请让臣为您诊治。” 元嫔这才悠悠地转过头,一脸绝望地看着庄太医那年轻的脸庞道:“自你当日为我诊治,断我不育之症。我的人生便算是毁了。你今日再来,又是何苦来着。你原就不应该再管我。是我辜负了齐家,辜负了父亲对我的期望。” 庄太医眸光一闪,他把身体俯得更低了。庄太医说:“齐家和主公那边暂且无法交代就算了,娘娘好歹要为了自己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为了我。” 元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庄太医:“如今,我应当是齐家的弃卒,今后,莫要再来找我。” 此时,庄太医却站直了身子,他轻抚元嫔的脸庞说:“心心,你我自小青梅竹马。你当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要不是为了齐家,大家各自为命,又怎么会搞到劳燕分飞。只是,我一直心有不甘,坚持要追随你的脚步,才争得今天能长伴你左右的机会。” 元嫔依然双目紧闭,可是她紧闭的眼睛里,分明溢出了泪珠。 元嫔说:“你不必陪我。一入宫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撇开齐家不说,你也为自己活一回吧。就当是……就当是为了当年的齐心。” 庄太医突然厉声说:“齐心,你振作一点好不好?瞧瞧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都把自己搞到什么样了?!” 元嫔说:“望天,我已陷入绝境,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原是我对不起你。” 庄望天咬牙切齿地说:“让我陷入绝境的不是你,是齐家!心心,我们为自己活一回吧?我可以带你出生天。” 元嫔张开眼睛,半信半疑地望着庄太医。 庄太医突然牵上了元嫔的手,随后,整个人覆了上去。 刚开始的时候,齐心是反抗的,她也奋力地推搡了一翻。后来,她便置诸死地而后生,破釜沉舟般地主动迎上前。 反正,元嘉宫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反正,除了庄望天,再也不会有人在乎她, 反正,她终身不育, 那么,她还需要避讳些什么? 元嘉宫中的灯火被吹灭。 庄望天透着一丝惊喜和心疼地说:“心心,你竟还是完璧。他……他并没有碰过你。” 元嫔眼睛紧闭,一滴泪滑落。 - 就在元嫔齐心和太医庄望天翻云覆雨的时候,阿蛮和上官青鸾正式迁到了以淑妃为主位的淑雅宫。 凝冬说:“小主们这回迁宫,得去拜会一下淑妃娘娘。” 幼白问:“这淑妃娘娘也鲜少露面,难道又是后宫一大隐形人?” 这回清秋倒是没有插嘴说什么。 凝冬看了清秋一眼,回答幼白说:“淑妃娘娘那是勤于淑雅宫里的内务。” 清秋回答了一句:“她倒是勤恳。我还真没有见过像她那么强迫症的。当个主子还整天拿块抹布擦上擦下的,亲力亲为。说来,淑妃除了爱擦拭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了。反正我是不讨厌她。她至少比那些兴趣爱好在陛下身上,但是却到处寻衅滋事,给陛下添乱的人要强多了。” 上官青鸾听着觉得奇怪,她眨巴着眼睛说了一句:“如此,我倒是很想见到这位淑妃娘娘呢。” 阿蛮静默不语。 阿蛮想着,前儿个,就她一个人完成了给元妃请安的支线任务。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请出了经验。因此,这回,她务必要带领大家光荣地完成任务。 于是,说走咱就走。阿蛮像个领头大哥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头。 本来此时已是天黑。按理,本应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拜会淑妃,才是正道。奈何,众人架不住阿蛮的热情,就都纷纷跟上。 见众人跟上,阿蛮便走得越发的快了一些。 及至去到淑妃殿里的时候,发现淑妃殿里还乌灯黑火,一片静悄悄的,甚是吓人。 凝冬轻声说:“想来,淑妃娘娘习惯早睡。估计,这会是早就歇下了。不如,咱们打道回府,赶明儿再来?” 正当众人纷纷转身欲离去的时候,阿蛮却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习惯夜行和在野外生存的阿蛮,敏锐地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甚至还有窸窣声响。 就在那黑影近前的时候,阿蛮快速出手,把黑影的手擒住。 黑影的动作配合地定住了,却依然不声不响。 这时候,灯火点亮,室内通明。 一丫鬟说:“大胆,谁敢阻挡淑妃娘娘在殿内搞卫生。” 众人借着亮光,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皆愣住了。 只见淑妃拿着抹布的手高高举起,手腕还被阿蛮扣在手里。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地定格在那里。淑妃没有进一步行动,阿蛮也无下一步动作。淑妃不言,阿蛮不语。 那丫鬟再吆喝了一声:“大胆,是谁胆敢对淑妃娘娘不敬?” 好个彪悍丫鬟,阿蛮深深地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后把手放下。 可是淑妃却没有把手放下,她反而抓起了阿蛮刚放下的手,然后用抹布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阿蛮的手。擦完阿蛮的手之后,淑妃便腾挪到别处。碰到有人站着的地方,淑妃照擦不误,一如刚才用抹布招呼阿蛮一样,也用抹布在她们身上也擦了一遍。 淑妃边擦,还边开口说话:“啧啧啧,擦干净点,莫使惹尘埃哈。” 众:…… 淑妃又说:“你们都是来干嘛的呀?天都这么黑了。啧啧啧,都不知道要睡觉吗?” 众:啧!你乌灯黑火的,在那里瞎擦,就不知道要睡觉吗? 不过,众人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口。 淑妃继续擦着,这回擦到乌孙蓝玉,乌孙蓝玉一看那从来没洗过的抹布,两眼发黑,头一晕,就倒了。 上官青鸾她们赶紧过去把乌孙蓝玉扶住。 阿蛮认真地观看了一遍淑妃的行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把礼做足。 阿蛮果断地走了过去,一把夺过淑妃的抹布,以风卷残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余下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包括刚才那彪悍的丫鬟的嘴巴。 丫鬟:“嗯嗯嗯!!!为啥连我的嘴巴都擦了!”就很抓狂。 众人一脸无辜,纷纷张开了自己的手掌,举起给那丫鬟看。似乎在申诉:“那为啥刚才淑妃娘娘又连我们的手都要擦一遍呢?真特么的抓狂。” 第53章 爱擦桌子的淑妃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淑妃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连睡觉都放在床头的抹布,现在居然会被人抢掉! 等到阿蛮擦完所有东西,再把那抹布完璧归赵、塞回淑妃手里的时候,淑妃气恼地一跺脚,把抹布一扔,说:“你现在把我殿内所有的东西都擦完了,让我还擦什么?啊?我还擦什么?!” 众人再次定定地看着淑妃。上官青鸾扶着乌孙蓝玉,也十分惶惑的样子。 助人为快乐之本的阿蛮,眼睛滴溜了一下,说:“淑妃娘娘可以把偏殿也擦了,然后将整个淑雅宫都擦一遍。” 前头那彪悍丫鬟春兰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正是这话。娘娘,日常你鲜少出正殿,都不知道偏殿到底有多脏。如今有婉仪、良娣和贵人她们因为迁宫,要住进咱淑雅宫的偏殿。娘娘得空了,有兴致的话,可以把偏殿一起擦了。既可以和大家多走动走动,婉仪她们又住得舒坦。” 上官青鸾连忙说:“不敢劳烦淑妃姐姐帮我们擦偏殿。只是,整个淑雅宫都是姐姐做主。姐姐原就不应该把自己困在正殿。” 淑妃呆呆地听完,眼神一亮,说:“不劳烦不劳烦。我难得有个事可以做。大家也不必拘谨。走,随我擦偏殿去!你们都不许插手,看着我擦就可以了。我擦得又快又干净。” 于是,一行人就真的跟在淑妃身后,浩浩荡荡地走到偏殿。淑妃果然工多艺熟,手脚十分麻利,“嗖嗖嗖”地就把偏殿给擦了一遍。 其实,无论是正殿还是偏殿,日常都有宫人负责打扫。大家不过都装作不知道,然后任由淑妃在那本就一尘不染的桌椅上擦来擦去。 刚醒来不久,身体仍然十分虚弱的乌孙蓝玉,表情十分复杂地看了看那条从来都没洗过的抹布。她两眼发黑。就又晕了。 淑妃把抹布一丢,“啧啧啧”地走了过去。淑妃说:“哪来那么娇气的人儿哦。真是不让人省心。”淑妃似乎终于发现了除了擦桌子,还有其他的事可以忙。所以,看着晕去的乌孙蓝玉,她嘴角上扬,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丝高兴? 于是,淑妃又开始折腾了。她“噔噔噔”地跑去自己的小厨房忙开了。 淑妃说:“春兰,替我去太医院抓几味药材,分别是红花、丹参、益母草……” 春兰说:“娘娘,太医院自会开出药方并且把药熬好送过来。” 淑妃还在忙活,在清洗锅碗瓢盘,为等会熬药做准备。淑妃边忙活边说:“不行,事必躬亲,才显得有诚意。啧,这你就不懂了。” 春兰不依不饶,继续说:“天时已晚,娘娘也应该爱护好自己的身体,早些安歇为上。” 淑妃说:“不行不行。大家都没安歇,我怎么能够一个人安歇。” 春兰实在是急了,她一跺脚说:“娘娘,乌孙贵人前儿个已经侍寝了,你喂人家吃红花、益母草……均为孕妇所忌!” 淑妃懵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站定,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即,淑妃以手握拳,敲着自己的脑袋说:“哎呀,瞧我这破脑袋,险些好心做坏事了。” 春兰心疼地握着淑妃的手,再把淑妃握拳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掰开。 春兰哀哀婉婉地央求道:“娘娘,歇下吧。嗯?婉仪她们自然会照顾好自己。” 于是,淑妃便愣愣地任由春兰搀扶着,往自己的寝室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淑妃又一跺脚说:“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再去看看。” 春兰十分无奈,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家的主子总是这样,十分烂好心和爱多管闲事,还总是说不听。 等到春兰跟着淑妃再次回到偏殿的时候,乌孙蓝玉已经不晕了,阿蛮她们也在凝冬等丫鬟的打点下正式安顿好。 淑妃环视了一周,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淑妃说:“如此,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完,她的头往后一仰,身子一倒,就正好倒在了早有准备的春兰怀里。 乌孙蓝玉见淑妃如此,她吓坏了。于是,她也两眼一翻,再次晕倒。 上官青鸾顾此失彼,一时不知道该顾哪个。上官青鸾只好一边搂着乌孙蓝玉,一边问:“淑妃娘娘没事吧?” 阿蛮上前伸手探了一下淑妃的鼻息说:“放心,还有气。” 春兰垂眸,隐忍地说:“让大家见笑了。娘娘没事,她不过是睡着了。娘娘总是这样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睡不着,总得找些事做。忙活累了,她就随时随地可以睡去。春兰早已习惯了。大家也习惯一下就好。” 阿蛮看了春兰怀里的淑妃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深宫冷寒,能有个事做做,也是好的。” 说完,阿蛮从春兰怀里揽过淑妃,把她拦腰抱起,然后用轻功一跃,就将淑妃送回寝室的床上。 春兰略带感激地看了阿蛮一眼说:“婉仪有心了。” 阿蛮摆了摆手,说:“大家都歇下吧。” 然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淑妃照旧起了个大早。起来之后又是擦来擦去的。直至把偏殿的所有人都擦醒了。淑妃说:“哎呀呀,大家都醒了啊?真早真早。人多就是热闹。不如一起吃个早饭呗?瞧瞧,我的小厨房应有尽有。大家若不嫌弃,不如我给大家倒腾个满汉全席?” 众:……就没见过人早饭吃满汉全席这么奢华的。再说了,等淑妃一个人把满汉全席倒腾好了,怕都要变成宵夜了吧? 就在众人尴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小德子正好过来通传苍狼王的口谕。 小德子扯着他的大嗓门说:“传陛下口谕,令大月氏婉仪到御花园见驾。钦此。” 众人闻言,包括淑妃皆看向阿蛮。 淑妃抿唇一笑,不悲不喜,一副司空见惯的麻木表情。 上官青鸾则上前挽着阿蛮的手臂说:“阿蛮姐姐,陛下惦记着你呢。赶紧去赶紧去。不用整天想着陪我。你好好去陪陪陛下。我跟淑妃姐姐说说话就好。嘻嘻。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真的。你看我笑得多高兴。”上官青鸾说完,用左右两只食指抠着自己的嘴唇,生硬地扯了个笑脸出来。 淑妃闻言和善地看了上官青鸾一眼,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孩子。” 乌孙蓝玉咬了咬嘴唇,她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乌孙蓝玉心想,为什么苍狼王不待见她,淑妃也夸上官青鸾不夸她? 阿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学着淑妃的模样,摸了摸乌孙蓝玉的头说:“好孩子,不如你去陪苍狼王吧,我还想吃淑妃娘娘的满汉全席呢。”说完,阿蛮舔了舔上唇。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满汉全席。她是真特么的想吃。 小德子的额角抽了抽-_-||,然后上前一步躬身道:“婉仪,您想吃什么,陛下那都有。” 阿蛮问:“有西夷国的包子夹火腿肠么?” 小德子说:“有狗不理包子。” 阿蛮说:“那正好。往常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包子夹火腿肠,那火腿肠总叫狗叼了去。你们有连狗都不理的包子就好。那么,麻烦将连狗都不理的包子打包过来,因为这里有个不想理狗的人。” 正在等候阿蛮的苍狼王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内涵他。 小德子再次抽了抽嘴角,说:“婉仪,陛下英明神武,想见他的人多了去了。倘若你拒而不见,不仅是你,就连代替你去的乌孙贵人,都是要受到责罚的。” 阿蛮撇了撇嘴,想着反正她要问一问关于自己品阶的事还有要回那犍稚,所以,去就去吧,即便不是为了见苍狼王。 于是,阿蛮不情不愿地跟在小德子后面,准备离去。 路过乌孙蓝玉身边的时候,看见乌孙蓝玉已经咬起了她自己的丝帕。 乌孙蓝玉说:“果然……果然陛下是不愿意见我了。” 阿蛮朝乌孙蓝玉粲然一笑, 顺势用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说:“相比起见苍狼王,我更喜欢看见你呢。” 乌孙蓝玉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蛮,她的脸就红了。这回,她没有晕倒。只是晕乎乎地觉得,眼前的阿蛮,散发出让她孜孜以求的光芒。 乌孙蓝玉揉了揉眼睛,再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的时候,阿蛮已经随小德子远去。 “是错觉么?”乌孙蓝玉心想。从此,她幻想中的天神下凡,自然而然地把苍狼王换成了阿蛮的形象。那是一个阿蛮披着披风,骑着白马,拿着利剑,把她和她母亲拯救于水深火热当中的梦。委实是神奇。 阿蛮走后,淑雅宫众人巴巴地等着那顿拥有108道菜的满汉全席。结果等来的却是白粥就馒头,再加个荷包蛋。实在是寒酸。 上官青鸾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说好的满汉全席呢?” 淑妃扬手一指众人的白粥馒头加荷包蛋说:“自己想象啊。只要你心中有满汉全席,那么你吃的就是满汉全席!” 众人纷纷表示不如淑妃娘娘好想象力。上官青鸾甚至羡慕起阿蛮居然可以去苍狼王那吃真的满汉全席了。乌孙蓝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么一想,她这白粥馒头加荷包蛋就吃得更不是滋味了。 暂且不提淑雅宫中一众人等吃淑妃亲手做的“满汉全席”,吃得何等尴尬。那头阿蛮已随小德子来到了御花园的锦鲤池边。 第54章 一根笛子引出了双人舞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正在亭子里,背对着阿蛮而站。 阿蛮看见苍狼王抽风般地对着旁边的小太监摆着各式神经病一样的动作。 比如,举起手臂秀肌肉,又比如,做出拉弓射大雕的姿势。 小太监在一旁很给面子地鼓掌,边鼓掌还边无下限地溜须拍马。 阿蛮只觉甚是恶心和猥琐。对于眼前这一个疑似有着龙阳之癖的暴君,阿蛮只想拿到该拿的东西之后,就溜之大吉。 走近之后,阿蛮才听清了苍狼王对那小太监说的话:“你说,阿蛮是喜欢我这样,还是喜欢我那样?她该很欣赏我的肌肉吧?还是会对我的大力气表示崇拜?” 小德子叹了口气。明明去请阿蛮之前,他就已经私底下跟苍狼王分析过。阿蛮姑娘崇尚的必定是知识还有文雅。无论是武力还有战斗力等等,阿蛮姑娘都不缺,甚至分分钟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想从这一方面去博取阿蛮姑娘的好感,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想到,苍狼王居然不听。那自大狂居然谜一般的自信。尤其是他特别不服小德子那句“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此刻,苍狼王居然在执拗地企图以硬碰硬,以强敌强。 果然,只听阿蛮说了一句:“白痴。” 小德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苍狼王悠悠地转过头来,看着阿蛮,阴沉沉地问:“阿蛮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蛮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要拿的东西似乎还没到手,于是,她相当之识时务地说了一句:“我说的是吃的,我打算过来白吃。听德公公说,你这有满汉全席?” 苍狼王又不傻,他扬起了嘴角说:“本王这可没有白吃的道理。想要什么,就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换。” 阿蛮说:“可惜小女子身无长物。却不知道苍狼王要小女子拿啥来换?” 苍狼王凑上前去,打算亲一下阿蛮的嘴唇,然后特别帅地告诉她,她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 结果,就在苍狼王将将凑到阿蛮嘴边的时候,阿蛮出手抵住了他。 阿蛮既无肌肉,平素也不作秀,可是阿蛮就是力大。若要较真起来,阿蛮单手推着苍狼王,抵着他不给他靠近,其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苍狼王笑问:“以退为进?” 阿蛮闪身让开,苍狼王直接往水池里扑。 阿蛮说:“我不退,你要进,请随意。” 苍狼王将将要贴近水面的时候,他邪魅一笑,一个回旋腾挪,便让自己一跃重回阿蛮身边。 苍狼王借力放倒阿蛮,并且让阿蛮倒在他手臂上,只要他一松手,阿蛮便要往下掉,直落水中。 苍狼王说:“本王不知道你喜欢玩激情游戏。” 阿蛮假意将就,问:“亲一下,可得到什么?” 苍狼王啄了阿蛮的小嘴一笑,说:“那得看怎么个亲法!” 遇上无赖,阿蛮疑似吃瘪。她偷鸡不成,先蚀了把米。 阿蛮颇为气恼的模样,她借势站好,并且走离那水池远远的。阿蛮心里咕哝了一句:“谁爱喂鱼谁去。不给你点甜头,怕是此刻无法脱身。” 转而,阿蛮佯装嗔怒地说:“前儿个,你还答应了要封我个正一品呢。” 苍狼王说:“可是你侍寝也不是那么个侍法。” 阿蛮不解,以为那是苍狼王在为自己开脱。于是她连忙问:“那是怎么个侍法?” 苍狼王深思之后,回答了一句:“得搞出人命为止。”可不是么?不搞个小生命出来,到时候他的王位要传给谁? 可是,阿蛮不懂。阿蛮万万没想到,侍个寝能这么惊悚。搞出人命?阿蛮感觉自己都变纯良了。因为她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侍寝的时候谋害苍狼王。如此看来,不妨一试?前提是,她的武器要先不给他没收。然后把他的独门暗器取到手。就是他恶趣味藏到胯下的那个棍状暗器。唉。 阿蛮眼里精光一闪,道:“好,下次侍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苍狼王打了个激灵,总感觉阿蛮好像误会了什么。 阿蛮又说:“可是,你得把犍稚先还我。否则我不侍寝。” 苍狼王:“咳咳。”大白天的,就说要侍寝,这真的好吗? 苍狼王又说:“你侍寝也得侍,你不侍寝也得侍,本王为什么要把犍稚还你?” 阿蛮仰头想了想,最后只能悻悻地说:“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你想啊,上次你都险些被那犍稚砸到了。” 苍狼王说:“那我还不如直接销毁。” 阿蛮说:“不行,那是圣器。拜神用的呢。” 苍狼王高傲地说:“本王才是苍狼国的神!” 阿蛮撇了撇嘴,腹诽了一句:“自大狂!” 小德子见状,在一旁补充说道:“正是呢,苍狼国的老百姓,很多都把陛下做成天神参拜。” 苍狼王闻言,越发的昂首挺胸,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阿蛮不屑轻嗤。 苍狼王则凑近阿蛮一步,他认真地对阿蛮说:“阿蛮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当是阿蛮和本王并肩,接受天下人朝拜之时。因此,你我从今之后应当并驾齐驱。” 阿蛮上下打量了一下苍狼王,她看了看苍狼王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又看了看言之凿凿的小德子。她默默无语。阿蛮可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什么神。她要走的路只有一条,其他的,她还真的没有心思去想。 见阿蛮明显对自己的话没有兴趣,苍狼王一改自己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在小德子的眼神提示下,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笛子。 苍狼王为讨阿蛮的欢心,决定开展那个让阿蛮开窍的教化计划。此刻,他正拿着笛子,在阿蛮身后卖力的吹着。 阿蛮本背对着苍狼王而站,骤然听到身后一曲悠悠扬扬的音乐响起,于是她便回转过身来,直愣愣地看着苍狼王,还有他手中的笛子。 苍狼王越发的嘚瑟了。他见阿蛮感兴趣,吹得越发的卖力。似乎在说:“看吧,哥还会吹笛子。你此刻是不是很崇拜哥?不用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阿蛮根本就没眼看苍狼王。虽然说,对于那听上去十分高雅,十分高大上的曲子,阿蛮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她就喜欢这种调调。可是,对于欣赏,她实在是不够专业。所以,与其说是阿蛮在专注地听曲,不如说阿蛮看中了苍狼王手中的笛子。 诚然,阿蛮是对那笛子更感兴趣一些。好说歹说,这是她物色到的又一根棍子呢。可不是吗?拿到手之后,一试便知是否趁手。 因此,第一步,阿蛮便张罗着如何把那笛子搞到手。 实诚如阿蛮,也不懂说句慌。她直接就对苍狼王说:“我对你这玩意感兴趣。” 苍狼王大喜,小德子更是一副志满意得的样子。 两人同时都在想:看吧,阿蛮果然就好这一口! 苍狼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笛子递给阿蛮。一想到自己吹过的笛子,再让阿蛮来吹,这算不算是间接的亲吻了?苍狼王心里就十分燥热。 就在阿蛮将将要接过笛子的时候,苍狼王又不甘心地把拿着笛子的手缩了回去。苍狼王觉得自己得再吹几下。不然,阿蛮学不会。还有就是,两人的接触太少了。 阿蛮眼巴巴地看着将将要到手的笛子又被取回。她定在那里瞪视着苍狼王。 苍狼王他没留意,也顾不上这么多。然后,苍狼王只自顾自地继续吹起了笛子。 阿蛮气不过,便打算动手去抢。倘若笛子到手,天下我有。有武器在手的阿蛮,还怕你苍狼王不成? 所以,在苍狼王沉浸吹笛子的时候,阿蛮便粗粗鲁鲁地把笛子夺过。 果然,笛子一拿到手,阿蛮感觉大好。 阿蛮把笛子当成长棍,随意就耍了几下。 这把苍狼王都看愣了。苍狼王都不曾想到,吹个笛子还能舞出花样来。果然,他还是技逊一筹。 这回轮到苍狼王气不过,他也去抢那笛子。 于是,池边大树下,两人愣是因为抢笛子配合着跳了一支双人舞。 舞毕,两人均粗喘着气,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内力。 笛子还在阿蛮手里,苍狼王半点抢不着。 唯独被那一支双人舞惊艳了的小德子,才回过神来,有一下没一下地鼓起了掌。 苍狼王怒瞪了小德子一眼。小德子大感不妙。 苍狼王说:“你这厮找死。”明明我方落入败局,笛子都没抢着,居然还敢鼓掌。这分明就是在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小德子不明所以,却条件反射般地“扑通”跪地。 本就无心和小德子计较的苍狼王见状说了一句:“算你知趣。” 对于不能手到擒来的阿蛮,苍狼王决定硬的不行来软的。苍狼王就不信自己凭着一技傍身,阿蛮会不自动自觉把笛子归还。 于是,苍狼王轻飘飘地问了阿蛮一句:“阿蛮可是想学吹笛子?倘若你求本王一下,本王可以考虑一下亲自教你。” 阿蛮拿着笛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掌心,估摸着那笛子的韧度,说:“不想!” 苍狼王连忙问:“不想你花费一番心思,抢了本王的笛子作甚!”苍狼王心想,你就别嘴硬了。求一下本王教你又不会死。 没想到,阿蛮咧嘴一笑,说:“你是真不知道我拿笛子作甚么?” 第55章 在树上窃玉偷香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一字一顿地说:“真——不——知——道!” 随即,阿蛮便凌空跃起,用笛子一扫,堪堪正中苍狼王的后臀。 苍狼王受力向前扑,踉跄了几步之后站定。他指着已拿笛子跳上树的阿蛮说:“你……” 阿蛮在树上好整以暇地回应道:“你什么你?我就打你怎么了?!” 苍狼王恨得咬牙切齿,那一句“你居然打我屁股”,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没想到,小德子却冲上前头抢着把话给说了。小德子学着苍狼王的模样,他指着阿蛮说:“你居然冒犯龙臀!”说这话时,小德子心想,刚才是他反应不够快,保护龙臀不周。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苍狼王恨恨地横扫了小德子一眼,小德子顿时知趣地掩嘴不言。他反正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啥。 果然,只听阿蛮在树上说:“我就他打屁股又怎么了?难道他的屁股还跟别人的不一样?我打不得?” 小德子立马不知悔改地松了手,继续多嘴。小德子理直气壮地说:“陛下的臀,肯定跟别人的不一样了。”小德子的言下之意是,苍狼王的臀部是龙臀,自然要比普通人要尊贵很多。 可是,听在阿蛮耳里,却理解歪了。阿蛮侧着头认真地研究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是跟平常人不一样。”小德子听罢,便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没想到,阿蛮紧接着的一句居然是:“好像的确要比平常人的要丰厚一点。确实是,打起来要更用力才到骨头。” 小德子:!!!他不忍看苍狼王,他简直要疯了。 苍狼王额上青筋暴跳,他打算说点别的,让这两个人停止这个羞耻的话题。 苍狼王沉声说:“把笛子还给本王!”对,第一步得先把凶器取回来。不取回的话,难保不会还有第二次。虽然,其实他愿意。但是这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场合! 没想到,阿蛮在树上不知悔改。她嘚瑟地看着树下的两人说:“这是我捡到的宝,你们问天问地要不着。” 苍狼王原先只想拿那笛子卖弄高雅,没想到居然被阿蛮当武器使了。所以说,苍狼王不可谓不后悔莫及,不可谓不悔不当初。 苍狼王决定给点真功夫阿蛮看看。他、要、动、真、格、了! 苍狼王狠狠一踹那树干,那树瞬间摇摆不定,叶落纷飞。 阿蛮没料到苍狼王如此大的力气,居然能把这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粗大树干撼动。 阿蛮略费了些功力,才将自己稳在树上。 没想到,这时,苍狼王居然施展轻功,踏树而上。一提一拉间,便要把那笛子抢到手。 阿蛮失重,眼看就要往下掉,她却死死地拽着笛子不放。只要不放那笛子,有苍狼王拉着另一头,她便掉不下去。 苍狼王潋滟一笑说:“不想摔死,就抓紧了。”说完,他用力一扯,把阿蛮带倒在怀里。 苍狼王从背后搂着阿蛮,把阿蛮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身前。那笛子,早已被他拿着,横在阿蛮腰间,犹如栏杆,把阿蛮困死在原地。 阿蛮感知到苍狼王那粗喘着的气息,刚好喷在她耳边,似乎如蚂蚁爬过一样,痒痒的,萦绕不去。阿蛮那耳朵,居然很没出息地红了起来。 苍狼王见状,觉得可爱,便用舌尖舔了一下之后轻轻含住那耳垂。 不解风情的阿蛮恼羞成怒了。她用手肘往后一顶,脚一跺说:“你这疯狗,居然咬我?!” 苍狼王死活不肯放手。他觉得更好玩了。一股逗弄之心,油然而起。 苍狼王在阿蛮耳边吹着气,喑哑着说:“你夫君我,不是狗,是狼。” 啊!该死的,他居然说是她的夫君!她能有夫君么?她怎么有夫君了? 不行,成功的路上,都是孤独的。为了她的梦想,她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牵绊。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面对! 阿蛮转过身去,正对着苍狼王,她龇牙咧齿地说:“你放了我,不然……不然我也咬你!!!”这叫礼尚往来,你咬我一下,我也咬你一下。然后大家就扯平了。以后,别再有任何瓜葛!然后就各自安好,放任她无牵无挂地争霸天下吧! 苍狼王扬唇坏笑,他沙哑着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好。” 就在阿蛮以为苍狼王这句“好”,是要放了她;就在阿蛮准备说一句“算你知趣”的时候,苍狼王便吻上了阿蛮的唇。之后,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一路攻池掠地。 阿蛮懵了。她不知道这种姿势,这个动作,这种状况下,她要怎么样,才能咬回去! “唔唔唔!!!”阿蛮无力挣扎。 苍狼王窃玉偷香,得偿所愿之后,他看着阿蛮低声问:“如此,可还满意?刚才,我已经把自己主动送到你嘴里,让你咬了。” 说完,不待阿蛮回应,苍狼王便拦腰抱起阿蛮,一个旋转落地,就把阿蛮从树上带回到平地。 阿蛮仍然傻愣愣的。她试图从刚才那一片空白混沌中,努力去分辨清楚,到底是谁咬了谁,又是谁吃了谁的亏。 可是,无论如何阿蛮都搞不明白。刚才,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十分讨厌这种手无搏鸡之力的感觉!!! 回到树下,苍狼王背着手站定。他垂眸问阿蛮:“阿蛮武功高强,不知阿蛮师承何处?” 刚尝尽了苦头的阿蛮,顿生警惕,不知道这苍狼王又在憋什么坏水。 阿蛮别转过头,十分搪塞地回答道:“无师自通。”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苍狼王,她的武功最初出自藏宝寺,后来又得到了白胡子老爷爷的真传。再后来,她自己在实战中摸爬打滚,积累了经验,再去不断地改进和完善。最终,才成就了今天阿蛮独有的招式。 没想到,苍狼王居然回过身来,对她和善一笑? 他……是看透了她的谎言了么? 结果,苍狼王只对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苍狼国,有一大师精通打狗棒法。” 阿蛮歪着脑袋,似看不透苍狼王的心意。 苍狼王粲然一笑,他认真地对阿蛮说:“只要你想,我可以替你作保。所以,你愿意吗?” 真是无事献殷勤,阿蛮当然不会知道,这是苍狼王对刚才那窃玉偷香的事,做出的补偿。 诚然,有得学武功,那固然是好的。阿蛮当即豪迈地说:“学成之后专打恶犬!” 苍狼王的嘴角抽了抽,他努力让自己挤出了一丝温润的笑意,然后善意提醒道:“我非恶犬。我是狼。” 怎料,阿蛮听罢却恨恨地说:“那我要学杀狼棒!” 苍狼王额角暴跳,他忍了忍,最终他还是用心良苦地好言相哄道:“你用心学成打狗棒之后,我再给你杀。” 阿蛮眸光一亮,爽快对答道:“那一言为定。” 苍狼王以手捂着胸口,就很心塞。总感觉这是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了。 笛子卖弄不成,暂时又没能让阿蛮开窍。苍狼王提醒自己道:“不急不急。”总不能把阿蛮拐回去来硬的。虽然他也想,并且他也可以。但是,对于阿蛮,他希望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所以苍狼王就想,只要自己能给阿蛮一个好印象,总有一天能让阿蛮接纳他的。 最后,苍狼王揉了揉太阳穴,他挥了挥手让阿蛮回去。 阿蛮也不辜负苍狼王的美意,但凡有人对她用心,她是知道的。当然,她也会对那人用心。 于是,阿蛮在走了几步之后,便转过身去,看着太阳映照下的苍狼王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老人家好生休息一下,我这就回去,不打扰你了。”阿蛮觉得自己真是难得的有礼貌。 苍狼王听了阿蛮的话,气得暴跳而起。苍狼王说:“这是朝阳,不是夕阳!!!本王正当盛年,宝刀未老。你再乱说话,本王就不给你走了!” 阿蛮吐了吐舌头,拔腿就跑。别的不行,逃跑第一名。跑远之后,阿蛮又停住了脚步。悠悠扬扬地喊了一句,生怕苍狼王反悔一般。她说:“等我回去收拾妥当,就去找那大师学艺。” 有得出宫耶。谁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分分钟学成之后就不回来了。把自己的长棍找回,然后远走天涯。嘻嘻。阿蛮心里就想得挺美。 回到淑雅宫,阿蛮沉思着还赶不赶得及那顿满汉全席。却只见碗筷已收拾妥当。 上官青鸾看了看阿蛮,她心生羡慕。一想到,阿蛮居然在苍狼王那边吃了真的满汉全席,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阿蛮也眼巴巴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桌子,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说:“108道菜哦,你们都不给我留一点。” 上官青鸾说:“你吃了108道菜就知足吧。我们连8道菜都没有。”反正,就很一言难尽。 阿蛮的肚子饿得咕咕响,说:“我是一道菜都没吃呢。” 上官青鸾十分诧异,她对阿蛮说:“我们吃白粥、馒头、荷包蛋。不过现在没有了,都消灭掉了。” 瞬间,彼此都了然,都知道大家是吃了一顿假的满汉全席。 阿蛮垂眸道:“罢了,我收拾收拾就走。兴许还赶得及问那大师讨要一碗稀饭。” 第56章 隐于市的世外高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上官青鸾惊愕地问:“什么,你要走?你还会回来么?” 乌孙蓝玉急急地冲了过来:“阿蛮姐姐,你为什么要走,难道连你都不待见蓝玉了么?”乌孙蓝玉没想到,连自己幻梦中那新任的天神都要离她而去。 淑妃也拿着抹布擦到她们这边来,边勤快地擦着,边问:“你居然要走?你甚至还没吃过我亲手做的满汉全席呢。” 阿蛮看了看上官青鸾,然后垂眸道:“陛下让我出宫学艺。”说完,她又摸了摸乌孙蓝玉的头。也不说回,也不说不回。 淑妃干脆地把那抹布一扔,撸起袖子说:“不行!不能走!中午吃满汉全席。吃完你再走!” 阿蛮、上官青鸾、乌孙蓝玉面面相觑。 淑妃是个好人。阿蛮抿唇一笑,终是不忍辜负她的心意。 阿蛮说:“我先收拾收拾。收拾完都差不多中午了。到时候,我吃完你的满汉全席再走吧。”其实,阿蛮身无长物。根本就不用收拾。之所以特地回淑雅宫一趟,也不过是想跟大家道个别。毕竟,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淑妃听罢,便一溜烟地跑了。连地上她最爱的抹布都不要了。 大家又絮叨了一阵,到了中午时分,果然见淑妃开始张罗着,准备在淑雅宫的院子里大排筵席。 上官青鸾挽着淑妃,一脸笑嘻嘻地说:“好姐姐,你的心意我们全都收到了。你真不用为了阿蛮姐姐摆满108盘白粥、馒头配鸡蛋。我们也吃不完。你令人意思意思摆个一人一盘就行了。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你觉得呢?” 乌孙蓝玉也怯生生地扯了扯淑妃的衣袖,学着上官青鸾说:“淑妃姐姐,我们想象力匮乏,你摆满白粥、馒头、鸡蛋,我们也没办法想象成是满汉全席好么?” 只有阿蛮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一众太监侍女,往桌上摆满了108道菜的真正的满汉全席。 上官青鸾和乌孙蓝玉发现的时候,都惊呆了。 淑妃说:“坐坐坐,都不用客气哈。本来打算自己亲自动手的。可是由于时间的关系,我让厨娘帮忙了。吃吃吃,使劲吃。吃过了这一顿,就别整天惦记着宫里的满汉全席了。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切莫牵念。” 从前的阿蛮餐风露宿,难得温饱一顿。如今却有人为她摆上了108道菜的满汉全席。阿蛮的眼眶难得的有些湿润了。她垂眸掩去了最后一丝不舍。 阿蛮曾经听凝冬说过,淑妃靖雅是骠骑大将军靖安的嫡长女。进宫之前,淑妃曾经也喜欢过苍狼王。可是,进宫之后,苍狼王对她和对当时的元妃别无二致。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于是,淑妃便变得整天神经叨叨的。 阿蛮不认同凝冬的话。阿蛮望着远方告诉凝冬:“淑妃不过是选择了和元妃不一样的活法。她一刻不停,让自己忙忙碌碌地过日子。那是因为她没有遇到她心目中的那个人。也找不到让她觉得有意义的事。如果有出路,那么她的病没准就好了。” 凝冬不懂,她只是低头,默默地听着。凝冬一直觉得自己的主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很多想法却深不可测。 吃罢那顿真正的满汉全席,阿蛮便背起了行囊在众人的目送下准备离去。 送别的画面,无非就是离亭和垂柳。 有上官青鸾依依不舍挽着手臂的挽留,也有乌孙蓝玉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当然,还有使劲挥着丝帕——不对,是抹布的淑妃。 凝冬问:“阿蛮姑娘你真的不带我去么?路上好有个照应。” 幼白也死死地扯着阿蛮的衣袖说:“主子,带上我吧。没有主子在,幼白会被人欺负的。” 多年来孤身一人,习惯了当独行侠的阿蛮,从来不曾想过,今时今日,她的身边会有这么多朋友。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是吗?而她要走的路,并不在这苍狼后宫。 于是,阿蛮便坚决地不回头,然后和她们渐行渐远。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阿蛮感慨地回头再看了一眼这偌大的苍狼王宫。阿蛮察觉到这一切顺利得,似乎有些诡异。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苍狼王给她布下的局吧? 果然,一黑衣蒙面人跟吊靴鬼一样,适时地出现在阿蛮面前。 蒙面人木口木面地对阿蛮说:“奴才夜影。是陛下派来保护婉仪的。” 啧,名为保护,实为全天候监视吧?还真怕她跑了去! 于是,阿蛮也木口木面地问:“我说,夜影,你真的专业吗?让苍狼王换个人来吧?” 结果,这夜影站得笔直,既不躬身,也不拱手,他耿直地对阿蛮说:“夜影是陛下选中的影卫,其他不多说,反正夜影的专业性毋庸置疑。” 阿蛮睥睨着夜影:“光天白日之下,你一身夜行衣,还嫌自己不够碍眼么?你就差把影卫两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 说话间,夜影“嗖”地一声突然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身黑衣。 金蝉脱壳?阿蛮环视了一周,却早已不见夜影的身影。 正当阿蛮狐疑间,暗影却不知道从哪里骤然传来了声音。 夜影说:“夜影刚出完任务,还来不及换衣服就被唤来保护婉仪了。” 阿蛮气恼,她故意嚷嚷道:“你再喊几声婉仪,就全世界都知道本姑娘微服出巡了。”阿蛮企图让夜影多说两句,然后她好听声辨位,再把夜影击落。 可惜,夜影却闭口不言了。 阿蛮急急地走了两步,试图摆脱夜影,却总能感觉到夜影一路如影随形。 站在城头的苍狼王静视着这一切之后,轻笑着对小德子说:“小德子,她该不会以为本王那么傻,会放任她逃离吧?还是她觉得,自己能摆脱本王对她的掌控?” 小德子照旧开始拍马屁。上来就是躬身一句道:“陛下英明……”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城下飞来了一只鞋。 苍狼王身手敏捷地把那鞋立马打了回去。 苍狼王看着城下光了一只脚的阿蛮,恨恨地对小德子说:“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吧?” 小德子再去看时,见阿蛮正挑衅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倒竖着拇指。 可见,虽然他们在城头隐藏得很好。但是,终究还是逃不过阿蛮的一双眼睛。 而且,因着刚才苍狼王格挡那鞋,并没有顺利地把那鞋打回原位。那鞋是被打偏了一些,离阿蛮有点远。 于是,阿蛮干脆连鞋也不要了。她光着一只脚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行。 这倒把苍狼王看心疼了:“那娇小的脚哟!”苍狼王连忙令小德子去捡鞋,让阿蛮穿上。 于是,一路上便出现了如下诡异的一幕:小德子拿着一只绣花鞋,追在阿蛮身后。一直求一直求,阿蛮就是不肯把鞋穿上。 小德子追了有一段路,他急出了一身汗。随后,小德子灵机一动只好祭出了杀手锏。 小德子横蹿到阿蛮跟前,单脚跪地,双手举起鞋说:“婉仪如若不穿,奴才便只能一路跟随。一路上一个太监追着一个如花女子,任谁都会注意到,婉仪来自宫里。想必,婉仪也不想自己的身份太过张扬吧?” 阿蛮冷“哼”了一句,恨恨地说了句:“算你狠。”然后就把鞋穿上,并且打发小德子快快离开。 夜影还在。很快,阿蛮便根据指引来到了一个闹市。 这是苍狼国都城中心最热闹繁华的一个集市。到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阿蛮喃喃问了一句:“大师会在这种地方吗?” “大隐隐于市,智者都这样。”该死的夜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一身便服跟在阿蛮身边。 阿蛮恨恨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出来呢!” 夜影脸上不带半点波澜,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闹市中躲躲闪闪,恐被当成贼人被抓了去,反而不妙。” 阿蛮白了夜影一眼说:“就你这张死人脸,抓了也不送官府,送义庄更合适一些。” 夜影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如若夜影被送去义庄,定然带上姑娘。不会给姑娘逃离的机会。” 人才啊!阿蛮终于在这个世间找到一个能比她更气人的。 阿蛮龇牙咧齿地说:“夜影,你面瘫么?本姑娘命令你笑一个。否则,让你跟在身边,实在是影响本姑娘的心情。知道的,以为你是在保护我。不知道的,必定以为你在找我寻仇。” 夜影听罢,勉勉强强地一扯嘴角,那笑啊,是比哭还难看。 阿蛮没眼看。她悲桑地捂住了眼睛,再露出了一条缝来。 阿蛮说:“得了夜影,别笑了。大白天,怪寒碜人的。咱们直奔目的地吧。” 于是,夜影便引领着阿蛮,来到了闹市之中的一条小横巷。 阿蛮顿时提高了警惕,站在巷口一脸严峻地问夜影:“要见高人,该不会得穿过这巷子,还要闯过十八铜人阵吧?” 巷口正好坐着一个老乞丐。他“啪”地一声打死了一只叮在他小腿上的蚊子。然后拼命地挠痒,直挠到一滴血顺着小腿滴流而下。反正,那场面,就很触目惊心的样子。看得人不由得“呼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老乞丐不顾自己抓破了皮,继续挠着痒说:“哪有什么世外高人哦。还十八铜人阵呢。怕是看戏看多了吧?” 第57章 拜师之难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从小哪里有看过戏,于是她居然开始蹲下,一本正经地跟那乞丐探讨起来。 阿蛮说:“戏里会演世外高人和十八铜人阵吗?我可没看过。” 老乞丐连眼皮都不抬,沙哑着声音又说:“没看过,难道还没听过说书不成?说书的最会扯了。这不,榕树头那,有说书的在吹得天花乱坠。” 阿蛮有些感兴趣,她问:“在说的是个什么故事?” 老乞丐扫了扫衣服,佝偻着身子,站起身来说:“谁知道哟。我又不听,估摸着又是说苍狼王如何英明神武,收服苍狼犬。高人混迹于市井,无用武之地的故事呗。” 说完,老乞丐也不顾阿蛮正眨巴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期待他能说得再多一点。老乞丐像驱赶鸡鸭一样驱赶着阿蛮说:“去去去,爱听就去榕树头听书去。” 众人都没有留意,静立一旁的夜影,正眸光一闪,伺机而动。 然而,就在夜影拔刀架在老乞丐脖子上的时候,阿蛮却笑嘻嘻地蹿到老乞丐身边。 她似是不嫌弃老乞丐又脏又臭,一把搂过老乞丐的肩膀说:“我就喜欢听你说的。” 老乞丐感受到阿蛮扣在他肩膀的力度,嘴唇微不可察地扬起,眼睛眯斜着看着阿蛮。 老乞丐胳膊一甩,说:“去,我又不是榕树头说书的。”奈何,阿蛮力气大,老乞丐怎么也甩不掉阿蛮。 于是,老乞丐佝偻着身子,猛地咳嗽了几声。他借故要避开阿蛮,然后去摸他的竹棍。奈何阿蛮仍然不肯放手。 老乞丐说:“你就行行好,让老夫去乞讨吧。老夫辛苦命,一日三顿没着落,手停口停呐!” 于是,阿蛮便依言放开了那老乞丐。任由他去拿他的竹棍以及用来乞讨的盘子。 接着,阿蛮翘起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乞丐演戏。 阿蛮说:“老丈说要去乞讨,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经出路遇贵人了吗?放着现成的施主善人不顾,舍近求远,这又是何解?” 老乞丐反而不急着走了。但是他也不回过身来看阿蛮。老乞丐冷笑一声道:“哼,难不成,你口中的贵人,是你自己?” 阿蛮也笑了。她伸出了手,往自己——身后的夜影一指,说:“当然不是我了,是他!公子,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当成了公子的夜影:……就很无语。 夜影摸了摸自己的衣襟,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还带着温热的碎银——这可是他昨天刚出完任务,拿到的俸禄。没想到揣在怀里,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就要充公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主子说他有,他就得有不是?不然,往后还怎么跟这一位主相处。本来他就一副面瘫脸不讨喜。 于是,夜影无半点反抗就将那把碎银放到了乞丐盘子里面。那老乞丐端着盘子掂量了一下,说:“就这么点?还不够我打牙祭!” 夜影又想拔刀。偏生阿蛮又巧妙地移步挡在了乞丐跟前。 阿蛮这回也不嬉皮笑脸,也不跟他勾肩搭背了。 阿蛮又换回自己原本那张酷酷的脸。 阿蛮阴冷地看着那老乞丐说:“这个世界上,是凭实力吃饭的。” 说话间,阿蛮已经对那老乞丐出手了。那老乞丐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揭竿而起,暴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原来,那老乞丐就是传说当中擅用打狗棒法的高人。 阿蛮无长棍在手,跟那乞丐过了几招之后,竟然只能打成平手。倘若再往下过招,阿蛮估摸着自己可能要落到下风。于是,阿蛮机灵地及时停住了。 阿蛮留意到,那乞丐的棍法确有他的可取之处。对于毫无章法的群攻,那打狗棒法明显更胜一筹。大概,这就是他多年来的乞讨生活积累出来的实战经验吧。 当然,阿蛮也有实战经验,但是,毕竟,老乞丐的资历就摆在那里,在这方面,阿蛮还是挺佩服他的。所以,多博取百家之长,还是必须的。 对于有实力的人,阿蛮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于是,阿蛮再次放低了自己的态度,对那老乞丐说:“老丈,把你那打狗棒法,传授给我,如何?” 老乞丐轻嗤了一声,说:“就你那一身武功,想来当个女镖师都够了。我那几招也是随便耍耍,仅仅用来打狗,何德何能,可以入你们这些贵人的眼呢?” 夜影:……他就好想说,他才是真正的男保镖好么? 夜影挺身而出,大义凛然地说:“如若有陛下为她引荐呢?” 老乞丐方才转过身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阿蛮,还有夜影。 老乞丐讥讽之色更浓:“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会看得上咱们这些乞丐?你就别开玩笑了。喊你们一声贵人,还真上纲上线的。试问真正的贵人,又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在破落巷子,跟我一个老乞丐闲聊哦。去去去,别耽误我讨日子。靠你刚才给我的那丁点,我连酒都喝不上!” 阿蛮见状,二话不说就从包袱里掏出一根发钗,放老乞丐手里。 幸好她也穷过,知道钱的重要性。虽然在后宫,苍狼王送她的这些身外之物,她嫌累赘,一概没佩戴,但是她把这些金银首饰通通都卷到包袱里了。没想到,这下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老乞丐一愣,他一看那发钗就知道不是凡品,非宫里不能有。 老乞丐问:“这些……怕不是你偷来的吧?” 夜影又亮出了宝剑,这回,阿蛮并没有阻止。与其在这里喋喋不休地浪费时间,不如粗暴解决。有时候,武力真是个好东西。 如果说,看到那发钗的时候,那老乞丐还有怀疑。那么,当他看到夜影那把上等宝剑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确信了。 就在阿蛮以为那老乞丐要松口的时候,没想到那老乞丐反而一脸放荡不羁地说:“倘若真是陛下引荐的贵人,那就更使不得了。你们还是别来寒碜我。” 夜影宝剑已出鞘,他眸光一闪恫吓着那老乞丐说:“你就不怕违逆了陛下的意思,陛下会令人处置你?” 老乞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理直气壮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要下令,我自然是逃不掉。如今,陛下既然没有下令,我当我的乞丐,我妨碍谁了?难道英明神武的陛下,还能欺压我这等贫苦百姓不成?哼!” “你……”夜影被说得哑口无语,因为苍狼王的确没有下令。 阿蛮明白,这老乞丐是天不怕地不怕,且软硬不吃。教与不教,就真的全凭他的心情。 于是,阿蛮尝试放低了她的姿态,试图博取那老乞丐的同理心。 阿蛮对那老乞丐说:“实不相瞒,我原本也不是什么贵人,我出身自乱葬岗,常年和恶狗抢食。” 听到这里,一旁的夜影深深地看了阿蛮一眼,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居然还有这等悲惨的过往。听得,他又想往怀里掏钱了。 那老乞丐也定睛看着阿蛮,然后若有所思。 阿蛮接着往下说:“正好,我也擅用棍。刚才是我没有武器在手。如若我有长棍,武功绝对不在你之下。你既然不肯教,那么,大家再切磋切磋一下,如何?” 于是,老乞丐便把自己的竹竿一扔,说:“拿好了,舞几招来看看吧。” 长棍在手,阿蛮便恣意起舞。初时是从藏宝寺偷学到的棍僧使出的招式。接着,便是白胡子爷爷的独家真传。最后,还有阿蛮自己的招式改良和独创。可是,由于场所限制,很多招式都没有淋漓尽致地使出。有些大招其实也刻意收敛了。 巷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从榕树头听书那边跑过来的。现场有真人绝技表演,多少要比书上写的要精彩一些。 老乞丐看得连连点头,间或也会品评上一两句,指出这里这里,倘若要怎么舞,会更好一些。毕竟是旁观者清,那老乞丐就整一个行家的模样。 经过老乞丐的指点之后,阿蛮便舞得更出彩了一些。博得周围阵阵喝彩和掌声。 老乞丐甚至开始剥起了花生和核桃。俨然一副专业吃瓜的样子。吃完了,那花生壳和核桃核,甚至是西瓜皮,都要往阿蛮身上招呼。 不过,阿蛮是挥舞着那竹竿,犹如孙悟空的金箍棒,把近身的垃圾通通都打掉了。然后,又是博得一阵满堂的喝彩。 舞毕,阿蛮一棍插地,一手叉腰,一副英雄豪气的模样,连半点喘气都不带。 老乞丐才站起来,摇着蒲扇,悠悠分析道:“初时看你的招式,应该出自正统门派。嘶……让我想想……这怕是出自西夷国的藏宝寺里面的棍僧十二式?” 阿蛮抱拳道:“老丈好眼光!” 老乞丐继续分析道:“可舞完那藏宝寺的绝招,后面的招式我倒是少见。这让我想起传闻中那早已仙逝的藏宝寺祖师爷。这可是他的独门秘技?” 阿蛮再次抱拳垂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老乞丐蹙眉继续说:“不过,再到后面的,我就说不准了。可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道姑娘的招式出自何处?想来,是老夫活了这么些年,孤陋寡闻了。” 第58章 逃跑大计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说:“后面招式,跟高人的打狗棒法一样,均为原创。” 老乞丐又是一顿赞赏地点头,连说了几句“好”。 老乞丐叹了口气说:“后生可畏啊。如此大才,想必能得到重用。也罢,如若姑娘有兴趣。老夫便舞一下自己的。姑娘用得着便罢,用不着便权当看个笑话。” 接着,那老乞丐便接过阿蛮手中的竹竿,真的“嗖嗖嗖”地舞了起来。 阿蛮天生聪颖,尤其对于武艺,自是过目不忘。于是很快,阿蛮便把那老乞丐的打狗棒法一招不漏,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老乞丐舞毕,周围的人尤在叫好的时候,阿蛮便接过那竹竿,也舞了个像模像样。 这回,老乞丐看完之后,便老怀安慰地笑了。 一来一回间,天逐渐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已散尽。 老乞丐说:“姑娘请回吧。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你的了。” 阿蛮略微躬身,拱手道:“天下之大,包罗万象。老丈让阿蛮大开眼界了。对于今日老丈的不吝赐教,阿蛮不胜感激。阿蛮无以为报……” 老乞丐连忙摆摆手打住了阿蛮的话,说:“千万别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 一旁的夜影矗立在那里,额角突突乱跳。他好怕苍狼王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偷听到这番话,要杀人! 阿蛮一脸吃瘪的模样,她惊愕地站在那里,最后也禁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 老乞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如若你真要谢我,就替我赶赶蚊子吧。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夜影又想拔剑,大喝一声:“大胆,竟敢让宫里的主子替你赶蚊子。” 可是,就在夜影把话说出口之前,阿蛮却柔柔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夜影就很无语,感觉自己都要浪费表情了。可怜他那紧绷的神经,就特别的脆弱。 老乞丐欣慰地就着葫芦,小酌了几口便倒头就睡。阿蛮真拿起了那竹竿“扑扑”地替他驱蚊。 初时,那老乞丐闭着眼睛,在漆黑中还能听声辨位,指点着阿蛮如何能扑得更精准一些。 慢慢地,阿蛮也上道了。她一扑一个准,蚊子铺满了一地。逐渐地,便听得那老乞丐“呼噜噜”的瞌睡声。 如果说,当初白胡子爷爷,让阿蛮扑鱼,是教会她如何把武力用得更阴柔一些。那么现在,老乞丐让她打蚊子,便是让她学会了如何精准用力。甚至是,把力作用在很小的一个点上。 短短的一个晚上,阿蛮的武功大进。 睡梦中的老乞丐,偶尔也会喃喃地说着梦话。 舞着竹竿打蚊子的阿蛮,无意之中听到了老乞丐的梦话,好像是在说什么“东有青龙,西有白虎,北冥有鱼,南海有鸢。只是那鸢啊,实为鲲鹏所化。南人擅养蛊呢……擅养蛊。中间有什么?中有苍山狼!苍山狼都变成狗了,居然变成狗!哈哈哈,哈哈哈~却不知道这狗厉害,还是我的打狗棒法厉害!” 这分明就是喝醉了酒,才说得出来的梦话吧?可是,那老乞丐睡觉之前,明明只是小酌了两口。 太阳初升的时候,阿蛮看了一眼还没起来的老乞丐,她轻笑了一声,便挥了挥手,示意夜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夜影拦在阿蛮身前,手执剑身拱手道:“姑娘大功告成,是时候回去跟那一位报个到了吧?” 阿蛮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夜影,我问你,苍狼国的四周,到底是什么?” 夜影不知阿蛮所问何意,但是也拱手老实答道:“苍狼国的四周,分别是位于东南西北的东川、南荒、西夷、北漠。” 阿蛮又问:“除此之外呢?” 夜影躬身道:“神州之地,以东川、南荒、西夷、北漠、中苍狼等五国为大。其他的弹丸之地皆为此五大国的属国。夜影没有更细的调研,委实是说不出具体来。” 阿蛮轻嗤了一声说:“天下之广,莫要夜郎自大。” 夜影俯身歉意说道:“夜影无知,求姑娘责罚。” 阿蛮说:“罢了,本姑娘不怪你。要不,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夜影说:“恳请姑娘随小人回去复命。” 阿蛮恨恨地说:“真是牛脾气,倔得要死。” 阿蛮明白,不甩掉夜影这个跟屁虫,她是没办法逃的了。 于是,她只好假意跟夜影回宫,然后在回宫的路上继续谋划她的逃跑大计。 阿蛮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打狗棒法的人。因为,就在阿蛮他们离开市集横巷不久,便有人发现了那老乞丐早已暴毙在原地。老乞丐去世的时候,仍然是一副熟睡的模样。有人说,他是自然老死了。也有人说,他是被人谋杀了。 至于杀人凶手,有人说是一妙龄女子,还有一酷酷的贵公子。言辞直指阿蛮和随行的夜影。也有人说,他看到了一个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那老乞丐给杀了。 众说纷纭之中,官府令人把那老乞丐的尸体抬走。查探结果也没有对外公布。总之,那老乞丐的死因最后是不得而知。 一个老乞丐而已,总不至于引起大家过多的关注。世界大了去了,贫民百姓的事也有很多。毕竟,一日三餐都够大家忙活的了。虽然,那老乞丐的精彩表演,也曾给大家带来了乐趣。但是,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落幕了便是落幕了,热闹过了,就都想图个耳根清净。尘归尘,土归土。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让那老乞丐一个人到阴曹地府走那奈河的独木桥。 阿蛮是真的不知道。倘若阿蛮知道了,即便是她旧日在乱葬岗见惯了生死。定然也是要给那老乞丐抓一把黄土,将他掩埋在地下的。 阿蛮有阿蛮的路要走。 阿蛮谋划着如何逃离苍狼王宫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苍狼王就在苍狼王宫念叨着她。 苍狼王对小德子说:“小德子,你说,阿蛮离开这么久,会不会不回来?不如,你替本王去找她?” 小德子躬身道:“陛下,婉仪昨天才离宫,到今天才第二天呐。想来是陛下太过思念佳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苍狼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吟道:“嗯,本王现在居然变得如此黏糊了吗?不对,这不像本王所为。小德子。” 小德子拱手道:“奴才在。”小德子等着苍狼王喊他移驾到别的嫔妃宫里,好雨露均沾。没想到,苍狼王居然说:“你传本王口谕,让阿蛮立马进宫见本王。本王要让阿蛮主动黏过来。” 小德子:“……喳!”反正,你是大王,你说什么都对! 就在小德子出宫传口谕,阿蛮还在路上想着怎么逃离的时候,钮钴禄如玥伙同她爹钮钴禄京墨,令人在宫外堵阿蛮,企图让阿蛮没办法再回宫。 于是,阿蛮在路上居然就遇到了那凶神恶煞的一群人。 “是要打群架么?”阿蛮松了一下手指关节问。 就在阿蛮打算就地取材,找根棍子,秀一下她新学的打狗棒法的时候,阿蛮突然灵机一动。 阿蛮心想,她何不趁乱甩掉夜影,自己一个人借机逃离呢?就这么办吧,说干就干。 于是,阿蛮当机立断,火速跑到夜影身旁,握着夜影的手臂一阵猛摇。 装也要装个像的。阿蛮故作惊慌地对夜影说:“公子公子,快救救我,我……我真的好害怕!!!” 公子夜影:……装也不装像一点。好歹专业点不行么?真有那么怕,不是应该赶紧躲到他身后的吗? 夜影的额角也是一抽一抽地跳。奈何,保护主子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之一。于是,夜影只好对身侧的阿蛮说:“姑娘站我身后。让我来解决这群乌合之众。” 阿蛮相当之捧场地鼓起掌说:“哇……公子好棒哦!” 夜影就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苍狼王得知之后,会不会阉了他。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夜影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夜影决定把火发泄到这群流氓痞子身上。于是,夜影对着那群恶人怒吼了一句:“何等小人,竟敢不知好歹?” 那群恶人带头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说:“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说完,便一夫当先,上前对夜影动手。 奈何,还没靠近,夜影便投出了一个飞镖,把那壮汉击倒。 “简直不堪一击。”夜影蔑视地说。 那群人群龙无首之后,居然蜂拥而上。他们乱七八糟地喊:“走,给大当家报仇!” “是时候了。”阿蛮心里暗道。于是阿蛮便施展轻功,企图趁夜影分身乏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夜影摸进衣襟,本来想掏出一大把飞镖,然后渔翁撒网般地撒出去。突然他却眼利地察觉到阿蛮的诡计。 于是,夜影火速地分清了主次之后,居然飞身到阿蛮身侧,然后抓着阿蛮一跃而起。 夜影挟着阿蛮,然后美其名曰:“我来救你。” 阿蛮:!!! 阿蛮怒了,她用内力一甩夜影说:“我谁要你救了?你去打那群人啊!” 夜影目不斜视地说:“姑娘的安危优先。” 阿蛮不依不饶地说:“我并没有生命危险。去,别缠着我!” 夜影脸不改色地说:“等我把你安全护送回宫再说。” 底下的那群恶人:就觉得很没有存在感。 前仆后继,又有一新的领头人说:“喂,你们真当我们是什么了?以为我们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夜影仍然抓着阿蛮在半空中用轻功疾驰。 阿蛮低头看向那群人说:“什么时候变成我们欺负你们了?说得跟真的一样。平生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了。夜影,你到底对不对付他们?” 夜影的脸皮就很厚,他波澜不惊地说:“当下,我分身乏术。” 阿蛮好想说,你放开我不就得了吗?不过,她也懒得再跟夜影扯皮。 她就看不惯底下那群冤枉她的人。所以,阿蛮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第59章 士可杀不可辱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刚好阿蛮随夜影腾挪到衙门半空。于是,阿蛮便就地取材,蹿到地面上,顺道夺走了一个衙差的“水火棍”。 就在那衙差指着阿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阿蛮说时迟那时快,已经用那水火棍耍出了一套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顾名思义就是连凶猛的恶狗都打得了的棍法,更别说这区区几个恶人了。在打狗棒法之下,这几个恶人简直是不堪一击。所以,阿蛮很快便把这群恶人打趴了。 就在阿蛮一棍插地,一手叉腰,鄙夷地看着这一地恶徒的时候,旁边的衙门却骤然传来了众衙差齐喊“威武”的升堂的声音。 原来那被夺走了“水火棍”的衙差,以防被判失职,竟然自己敲响了门口的大鼓。他要主动替自己申冤。 接着,衙门内的太守便带着一众衙差鱼贯而出,迅速地把阿蛮包围住了。 阿蛮指着那一地的恶徒,问太守:“有恶人捣乱,你为何不抓?带人过来包抄我,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太守扬声说:“抓的就是你这个恶人!” 夜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力求尽量别节外生枝,别暴露身份,别让苍狼王颜面受损。所以,他认为为今之计,当是三百六十计走为上计。因此,夜影见情况不妙之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挟起阿蛮一走了之。 然而,阿蛮却不是这样想的。因为这可是影响她声誉的事情。虽然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声誉可言。但是,她就是不想别人冤枉她。正因为事情一团糟,阿蛮就认为他们更应该理顺这一切,然后分清善恶,还她一个公道。 于是,阿蛮果断的躲开夜影,一跃跳到衙门顶上。这让那些围上来想要抓拿她的人毫无办法! 阿蛮站在衙门顶上,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地说:“我,何罪之有?” 可惜,那太守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不愧是个能混到身居要职的人。这个太守具有脸皮厚、临危不乱、很会审时度势等特点。 对于地上那一群恶徒,很明显的来者不善,其实那太守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那群恶徒是什么来头呀?从衙门出来的时候,那太守早就认出了,那群恶徒都是钮钴禄家养的人。而纵观另外两位,不过是一个悍女子,再加上一个不足为惧的弱鸡男而已。很明显的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又而且,那太守刚好接到了集市横巷老乞丐无故暴毙的那一宗无头公案。正愁着不知道怎么结案呢。这不,嫌疑犯就送上门来了。那年龄和性别刚好跟其中一个证人的证词对上。至于那老乞丐实际上是不是他们所杀。这重要吗? 因此,太守指着阿蛮对手底下的人说:“何等悍女子?竟敢这么嚣张!来人呐,抓拿他们!”那太守根本就不打算回答阿蛮的问题。 这不过是两个倒霉鬼罢了。不杀白不杀!太守理所当然地想。 夜影持剑挺身而出,他冷冷地直视太守说:“大胆,你竟敢公然冒犯主子。” 太守轻嗤道:“她算哪门子主子?就你也不过是个狂徒罢了。” 阿蛮不愧是个贞烈女子,她宁死不屈地看着太守说:“士可杀不可辱,开打吧!” 夜影见躲不过,既然阿蛮说打,那么打就打吧! 然后,阿蛮跟夜影便双剑合璧。错了,是一棍一剑合璧,犹如绝代双骄! 结果很明显,就是阿蛮跟夜影完胜。他们把一众衙差都打趴了。 那太守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阿蛮跟夜影说:“你……你们……” 阿蛮和夜影联手上前道:“是逼我们把你也打趴么?” 那太守就十分慌张。 就在这时候,小德子来了。小德子受命过来给阿蛮传口谕。因为苍狼王指示说,要让阿蛮主动粘过去见他。 太守可以不认识阿蛮,也可以不认识一直秘密执行任务的暗卫夜影,但是,他却不会不认识小德子。 毕竟,小德子可是苍狼王身边的红人呐,谁敢不认识他! 那太守立马狗腿般地上前去,他对小德子点头哈腰说:“德公公。不知道德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小的替陛下镇守一方府衙,虽然是个小地方小职位,但是小的每日都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未敢松懈!” 小德子睥睨着太守说:“这么说的,你好像比陛下还要辛苦?” 太守立马躬身道:“不敢不敢!” 小德子再次警告性地对那不安分的太守说:“你这地方,属京都。是我苍狼国的腹地。不算小了。” 太守再次点头拱手称是。 阿蛮早已翘起了手,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德子。她要看看小德子到底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小德子就没有见过像阿蛮这么嚣张的。不过,小德子想着阿蛮是苍狼王的人。所以他只能忍了! 夜影则退后了一步,隐在一旁,他静观其变。夜影相信小德子会处理好眼前这一切。 果然,小德子指着那一地的人,问那太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守被问还不忘吹嘘自己说:“小的办案向来明察秋毫,这不?此案已结,凶手已经抓到了!” 小德子“呸”了一声说:“你脸皮够厚的啊!居然还自己夸起自己来了。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太守连忙避重就轻地说:“是这样的,那悍女子无端抢了本府衙差的水火棍,并且伤害了一众平民。本府正要抓拿她,但是她还有帮凶在此。两人都穷凶极恶。”太守指了指一旁的夜影说。 那群恶人,连忙跪爬上前七嘴八舌地应和道: “对,是他们先动的手。这男的还把我们老大给杀了。” “对,老大跟我们一直情同手足。” “这女的也彪悍,竟然用棍子追打我们!我们……我们根本就打不过他们!” 那太守点了点头,对那群恶人的话表示认同。接着,他还添油加醋地说:“不仅如此,本府还怀疑这一男一女跟最近一起无头公案有关。” 小德子也不看那太守和地上的一群人,他直视着阿蛮和夜影说:“如此说来,这两人岂不是罪大恶极?” 太守连连点头说:“是的。” 地上那群恶人,有的已经匍匐着爬到小德子的脚边,他们甚至已经用起了小德子的裤腿去擦他们的鼻涕。那群恶人也连声应道:“对对对。” 小德子嫌弃地把巴在他腿上的恶人一踢说:“滚!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都不问问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吗?” “到底是谁?”众人闻言之后齐声问。 “我们不过是偶尔路过此地的侠客。”夜影终究是牢记本分,他不打算向眼前这群乌合之众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太守见有台阶可以下,连忙躬身对小德子说:“德公公,都听见了?他说他们是侠客?可是,正如大家所见,他们哪里是什么侠客?光一看,那女的手里还拿着本府衙差的水火棍,就可以断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阿蛮闻言,便把手中的水火棍往前一扔,正好砸到那太守的头上。 那太守吃痛,连忙捂着头。可他却不敢反抗。因为他还要装可怜给小德子看。 不过很快,那精明的太守就发现了,小德子居然对这女子的恶行无动于衷? 甚至,小德子居然开始谄媚地俯首低头! 太守听到小德子居然小心翼翼地问那女子:“不知姑娘拿了人家的水火棍,所为何事?” 阿蛮脸不改色地应答道:“警恶惩奸!” 顿时,小德子拍案而起。 这一举动,把一众人等“咯噔”地吓了一大跳。那太守甚至期待起小德子接下来如何惩治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子。 没想到,小德子居然狠拍了一下那太守的头说:“听到没有,人家说是要替你们衙门警恶惩奸!” 一众恶人:……就没有见过比他们更恶的人。 那太守:……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就感觉特别冤。 太守本来就被阿蛮扔下来的水火棍打懵逼了,这回又被小德子狠拍了一下头,他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跟不上小德子的脑回路。 那太守终究是不甘心,他弱弱地暗示小德子:“人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眼前这两个悍徒的话,自然不如受欺负的苦主可信。更何况,这些苦主,还吃着钮祜禄家的饭。”太守特意点出了钮祜禄家。 没想到,小德子听罢,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太守的头,直拍得他眼冒金星。 那太守更懵圈了,他虽然深受委屈,但是却不敢造次,仍得躬身小心翼翼地听小德子的指示。 那太守问:“不知道小的又说错什么了,惹公公生气?” 小德子看了看阿蛮和夜影,他欲言又止,最终说出口的话就是:“没说错什么!”因为,他确实是不能暴露夜影和阿蛮的身份! 太守:……就觉得那一下被打得特别冤! 小德子说:“人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难道我还打不得你?” 太守连忙躬身道:“那自然是打得!”太守的头还隐隐作痛,他意识到自己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德子再问:“既然人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那你说本公公的话可信,还是这帮恶徒的话可信?” 太守奉承道:“谁不知道德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呐。德公公位高权重的,自然是您说的话可信。” 小德子说:“那行了。本公公令你马上放掉这位姑娘和这位男子。” 太守觉得憋屈,可是他依然不甘心就此放人。对于打群架一事,太守明白是他处事偏颇,所以他自知理亏了。当下他便不提,他转而对小德子重点提醒道:“可是那一宗命案……” 第60章 阿蛮又被苍狼王掳回王宫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小德子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太守的头,直把他人都拍傻了。小德子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什么命不命案的,你审你的案,我放我的人,两不相干!” 那太守苦不堪言。他对着小德子哭丧着脸说:“可是,有证人证明是这两位杀了人呐!” 阿蛮逼近太守跟前,对他虎视眈眈,仿佛他一个不慎说错话,便要他天诛地灭。 阿蛮问:“什么命案?” 那太守说:“本府且问你,市集横巷那老乞丐,是不是你们杀的?” 夜影把剑拔出一半,以昭清白。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蛮依然紧盯着那太守问:“什么老乞丐?我走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在睡觉……?” 说到后面,阿蛮歪着脑袋,连她自己都不太确信了。她离开的时候,那老乞丐的确是没有起来。当时她还以为那老乞丐是夜里太高兴,就着酒葫芦喝了那两口小酒,所以耽误了起床。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就已经死掉了吧?按常理,没有哪个乞丐能安枕无忧地睡懒觉。可是,以阿蛮多年来出生入死的敏锐洞察力,当时她是真的看不出那老乞丐死了。 阿蛮说:“我还替他赶了一夜的蚊子,中途没有发现异常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那太守冷哼了一声,说:“你不用砌词狡辩了。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 阿蛮继续说:“或者是你们搞错了,或者认错人了呢?” 太守也不听阿蛮说的,他打算把阿蛮抓起来再说。倘若她不认,还可以严刑逼供。 于是,太守大手一挥,招呼众衙差说:“来人呐,把这歹徒给我抓起来!” 阿蛮见状,知道不可以再跟那太守解释,当下便决定以暴制暴。 阿蛮纵身一跃,徒手便要制服那太守。 阿蛮对那太守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打算先搞清楚到底有没有死错人再说。 最后,太守在阿蛮的挟持之下,指令众衙差带路,大家一起来到了义庄。 阿蛮一看那尸体,果然是集市横巷教她打狗棒法的老乞丐。 那老乞丐武功高强,竟遭遇不测。 想起那老乞丐,居然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死掉,阿蛮就觉得十分惋惜,毕竟,那老乞丐也算是当了她一天的师傅。 阿蛮心情有些沉重,她呆愣地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结果,那太守便趁机逃脱了。他随后一挥手,示意众衙差将阿蛮擒拿。 太守说:“杀人凶手,看你往哪里逃?!” 回过神来的阿蛮连忙追过去说:“在逃的人是你才对!” 于是,阿蛮又开始跟众衙差打起来。 夜影和小德子正要出手帮忙,眼看这场打斗越演越烈。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一声“大王驾到~~”原来是苍狼王等来等去等不到小德子带回阿蛮,他心急了,最后决定出宫亲迎。 阿蛮就很腹黑,她听到苍狼王要来了,她马上就装起小乖乖束手就擒。毕竟,相比起苍狼王宫的铜墙铁壁,她宁愿在这衙门的破牢房里蹲着,以作权宜之计。谁不知道,衙门牢房好破,苍狼王宫难破! 那太守难得见犯人主动送上门,他又急着邀功,于是,当下他连手铐都顾不上拿,就把阿蛮的手腕一个抓握,决定亲自动手抓拿。 小德子见状,连忙狠狠一拍这鬼迷心窍的太守一下,直打得他晕头转向。小德子说:“还磨蹭什么?赶紧接驾呀!” 奈何那太守能混到今时今日之高位,他有着常人没有的坚持和耐力。他在被小德子拍到头晕脑胀的时候,在跪下接驾的时候,仍然舍不得放开阿蛮的双手。 于是,当苍狼王来到众人跟前的时候,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苍狼王一行人等,来到了众人跟前。 他居然看到那狗官握着他心爱的女人的手!!!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苍狼王怒吼,一展其暴君本色。 众人皆抖了一抖。唯独阿蛮镇定自若,可怜巴巴的,依然在装她的可怜虫。 小德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以免受到波及。夜影惭愧地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视苍狼王。 那太守见状,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衙门负责人的职责。于是他便上前一步汇报。上前一步的时候,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握着阿蛮的手。就生怕阿蛮跑掉似的。这样他到手的功劳就没了。 苍狼王眉毛挑起,再次看着那太守和阿蛮紧握在一起的手。他决定要把这狗官的手给剁了。 没想到那狗官居然对他说:“陛下,微臣京都府衙太守。亲自抓拿了歹徒。难得陛下大驾光临,敢问是否将歹徒交由陛下亲自查办?” 苍狼王问:“哪来的歹徒?我看真正的歹徒是你吧?” 那太守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要说他为官多年,一直大公无私,半点贪腐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步一步往上爬,少不得都要干些卖官鬻爵、损公肥私的事情。至于侵吞公粮的事,自然也没少干。如今突然被苍狼王这么一问,太守还以为自己的恶行败露了。 当下,那太守便“扑通”跪地,哭丧着脸说了一句:“微臣知罪”。那太守跪下的时候,仍不忘紧抓着阿蛮的手。只因为他突然灵机一动,决定把“主动邀功”临时改为“将功补过”。真是聪明如他! 苍狼王怒了,他就没见过一边说知罪,一边还死不撒手的人! 于是,苍狼王厉声喝道:“放手!” 太守果断地应答:“不放!” 顿时,鸦雀无声,四周一片死寂。 小德子简直是没眼看了。要不是苍狼王在,他都想拍死太守那个蠢货了。 夜影微不可察地扬起了嘴唇。他就等着那太守待会怎么个死法。 等那太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把头磕得“砰砰”响。太守连忙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陛下。微臣……微臣不敢……不敢放啊!” “嗬,不放手你还大条道理了?!”苍狼王讥讽地说。对于一个行将就死的人,他就姑且让他多说两句。听听他还有什么可笑的狡辩之词。 结果,那太守就说:“陛下,这是一宗命案的杀人犯。” 太守握着阿蛮的双手向前,要将她交给苍狼王。 苍狼王从善如流地把阿蛮的手接过,怎料阿蛮这回居然不配合了。她猛地用力把自己的手从苍狼王的手中抽离。 苍狼王感受着阿蛮刚才一擦而过的体温,就特别的留恋。阿蛮的手骤然抽离之后,苍狼王的心也感觉失落落的。 为何那太守能握她的手,自己却握不得?苍狼王浑身散发着怒意。 那太守也怒,他重新抓起阿蛮的手说:“大胆恶徒,竟敢反抗逃脱!” 这回苍狼王没再留情,他把怒气全部发泄到那太守身上。苍狼王狠狠地给那太守来了一脚,直把他踹得在地上连滚了几下。 接着,苍狼王说:“来人呐,把他给本王抓起来!” 那太守连滚带爬,只等着苍狼王的人去抓拿阿蛮。可他万万没想到,苍狼王口中的那个“他”,居然是他自己! 苍狼王的人把太守控制住之后,太守又懵了。他问苍狼王:“陛下,请问您是不是抓错人了?歹徒在那边呀!” 苍狼王却笃定地说:“你就是歹徒!” 太守为自己作最后的挣扎:“陛下,她才是杀人凶手!” 苍狼王问:“杀了何人?” 太守据理力争、言辞凿凿:“集市横巷一个老乞丐。” 苍狼王怒骂:“荒唐,那是本王指给她的师傅!” 那太守震惊了,他惊愕不止地看着阿蛮,然后问苍狼王:“那……那她是……” 苍狼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威风凛凛。他一把搂过不情不愿的阿蛮说:“她是本王的女人,大月氏婉仪!” 小德子终于寻着机会。他走到那太守跟前,狠狠地拍了那太守的头一下说:“你不是说人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吗?大月氏婉仪,是不容你冒犯的!”说完,小德子躬身谄媚地问苍狼王:“奴才说得对吗?陛下。” 苍狼王摆正了身子,点了点头,之后他清了清嗓音,威严地说:“小德子说得对。” 众人立马跪倒一片,齐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婉仪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罢,苍狼王捏了一下阿蛮的下巴说:“她现在还当不得千岁。不过,本王迟早会让她当上的。” 阿蛮还不知道苍狼王这句承诺所带来的意义,更不明白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将会为她惹来怎么样的纷争。 阿蛮一心只想逃脱。奈何,却始终逃不出苍狼王的手掌心。哪怕她已经学成了打狗棒法,可是,她依然没有取回她的长棍! 于是,这回,阿蛮又要被苍狼王掳回王宫。 阿蛮恨恨地说:“我定要将打狗棒改良成杀狼棒!” 苍狼王说:“我是你夫君,你舍得杀我?” 途中,阿蛮仍念念不忘地回头看向身后那府衙。 太守已经晕倒了被人拖了出去。 至于那老乞丐…… 阿蛮心里不踏实,毕竟,心里的疑团还没有解开。 阿蛮借机对苍狼王说:“老乞丐的死还没查清楚。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好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得对他的身后事负责。” 苍狼王硬是把阿蛮的头掰了回来。他说:“人死如灯灭。他的身后事自然会有人料理。他会安息的。” 阿蛮依然不甘心,她说:“可是……可是我还没搞清楚他的死因。” 苍狼王眸光一闪道:“本王自会派人跟进此事。不用婉仪操心。” 一直跟在身后的夜影就很怀疑,那老乞丐是苍狼王杀的。因为那老乞丐曾经说错话,对着阿蛮说什么“以身相许”的。又而且,他还让阿蛮替他打了一夜的蚊子。 虽然夜影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可是,他并不敢说出来。夜影决定要把这个没有证据的想法永远埋在心里。 就这样,众人随苍狼王朝着王宫的方向迈进。大家都不知道,衙门的仵作已经得令开始工作。 仵作验尸的时候,老乞丐的尸体已经开始发黑。很明显是中毒所致。至于如何中的毒,中的何种毒,还有什么时候中的毒,都还要待进一步查明。 第61章 淑雅宫重聚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被苍狼王掳回宫后,见到了本以为再也不能见的众人,心情就特别的一言难尽。 最高兴的当然要数上官青鸾、凝冬还有幼白她们了。 上官青鸾热络地挽起了阿蛮的手臂说:“阿蛮姐姐,现在可是学成归来了?” 清秋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婉仪天资聪颖,顺利学成归来那是自然的事。” 乌孙蓝玉远远地站着,她也很想靠过去,但是又不敢。只能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的天神又回来了。 淑妃擦着擦着桌子,又擦进阿蛮的偏殿来了。淑妃边勤快地擦着桌子,边头也不抬地说:“哎呀呀,哎呀呀,跑了的人又跑回来了,又跑回来了。要擦的桌子又多了一张,又多了一张。嗐,忙死我了,忙死我了。” 凝冬则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说:“还以为要很久都见不着姑娘了。” 幼白连忙抢白道:“怎么可能?小主还要给我带好吃的呢!对吧,阿蛮小主。”幼白巴巴地看着阿蛮,似有所期盼。 雪萍也巴巴地望着,然后垂眸道:“阿蛮小主想必是不记得雪萍的了。” 阿蛮被众人围着,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她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接谁的话。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淑雅宫的众人,对她来说都一样的特别,一样的重要。 最后,阿蛮感激地看着淑妃说:“如此,殿内的桌椅就继续有劳淑妃娘娘费心了。” 淑妃听罢,嘴唇微不可察地扬起,嘴里却说着:“真是不让人省心呢。”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擦桌子的动作似乎又麻利了一些。 接着,阿蛮又回答了上官青鸾的问题,她点了点头对上官青鸾说:“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官青鸾以手捂嘴,倒吸了一口气,表示她对阿蛮的效率之高感到万分的惊叹。 然后,阿蛮又拍了拍凝冬的肩膀说:“山水有相逢。天下之大,还不是让你我遇上了?所以,有缘的自然千里能相会。”阿蛮发现和这么多人相处久了,自己说话的功力也越发长进了。 凝冬听罢,会心一笑,她不禁又揉了揉眼睛。 接着,阿蛮又欠身平视着幼白,歉疚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呢,幼白。来去仓促,又急于学艺,所以,没来得及给你带好吃的。这样吧,我赏你一支金钗,你拿去换吃的如何?” 那金钗,还是回来的路上,苍狼王硬要别到阿蛮头上的。也难为他好不容易出趟宫,居然还特地随身带着这些女人的玩意。不过发钗送给阿蛮之后,阿蛮嫌累赘,并且不喜欢戴。所以才一回来,阿蛮就把那发钗给摘掉了。又而且,这回阿蛮被苍狼王掳回来之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着机会离宫。所以,钱财这些身外物她暂时还用不着。不如把这金钗赏给幼白,还能图个高兴。 幼白大概比她更需要这些身外物吧?因为幼白说过,她想要换好多好吃的。 至于雪萍,她喜欢数钱。阿蛮便掏了一把银子给她。 幼白和雪萍收到打赏之后,都十分高兴。她们很快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可是,上官青鸾依然不肯走,她眼眸晶亮地看着阿蛮,满怀期待却刻意地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问:“不知阿蛮姐姐学的什么艺?”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后宫女子该学的艺,在宫中都能学到。而阿蛮居然是被苍狼王指派出去宫外学了。可见这学的东西,是何等的特别。特别到,上官青鸾小心翼翼的,憋到现在才敢问。 没想到,阿蛮却咧嘴一笑,她既不拘束,也不打算对上官青鸾隐瞒些什么。于是,阿蛮当即摆开了架势。凝冬和上官青鸾都“咯噔”地被阿蛮的动作吓了一跳。 淑妃仍在擦着桌子,仿佛她就不关心阿蛮学了什么似的。只不过,她擦了老久了,还在擦同一个地方,似乎要把那桌子擦烂了,才肯罢休。 只有乌孙蓝玉和清秋的双眼特别的熠熠生辉,她们都似乎十分期待阿蛮接下来的表演。 随后,阿蛮因为没有棍棒在手,只好赤手空拳向她们展示了她学成了的打狗棒法。 上官青鸾看得目瞪口呆,激动之处还接连鼓掌。 乌孙蓝玉一脸崇拜的模样,她在想,或者,有一天,她的天神真的会拿着长棍,踏着七色彩云来救她还有她的母亲。 清秋也一脸迷醉地看着阿蛮。她感觉,阿蛮很像她从小就崇拜的那个人。可惜,那个人如今已经不在了…… 这回,就连正在擦桌子的淑妃,听到声音之后,都不由得拿着抹布停了下来。淑妃看着阿蛮出神,然后一脸怅惘的模样。 可是凝冬却急坏了,凝冬慌张地往外张望,怕有外人来,被人看到。毕竟,在宫闱中动手动脚的,有违妇德啊! 一套精妙绝伦的打狗棒法,在众人心情各异的观望中耍完。 展示完毕后,阿蛮方才站定对上官青鸾说:“我这回出去学的自然就是武艺了。” 凝冬这才镇定下来。她恍然大悟的,到现在才明白,敢情阿蛮习武还是苍狼王钦点的!所以,大概这被人看见了也不怕吧? 上官青鸾是羡慕坏了。她连忙冲过去拥抱着阿蛮说:“我就说阿蛮姐姐一直有大将之风。果然还是陛下惜才。不肯让枯燥的后宫生活掩埋了姐姐的才情。” 一旁的乌孙蓝玉和清秋,连忙点头表示认同。乌孙蓝玉甚至感觉看完阿蛮高超的武艺之后,她的头晕病也好了很多。 可阿蛮却说:“耍打狗棒法却没有棒。犹如画龙没有点睛。终究是差了那神来之笔。” 上官青鸾是真的好想看真正有棍的打狗棒法,并且到时候她还想求着阿蛮教她两招。 阿蛮则是真心惋惜地摸了摸上官青鸾的头说:“曾经我也有过一根趁手长棍。只是当时我还年轻,不懂得珍惜。直至我失去了我的长棍,我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说完,阿蛮为了表达她悲壮的心情,还特意揉了揉她那干涩的眼睛。 乌孙蓝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安慰道:“婉仪现在也很年轻啊。” 阿蛮说:“大家都很年轻!” 淑妃突然举起了她的抹布说:“年轻万岁!”把众人就都吓了一跳。之后她一点都不尴尬,继续擦她的桌子。 上官青鸾当即爽快地对阿蛮说:“要不我让我爹替你去找找你的长棍?” 阿蛮由衷地说:“如此,就拜托了。” 清秋则难得娇羞地过去扯了扯阿蛮的衣袖问:“不知婉仪会不会舞剑。”清秋想着,如果阿蛮说会,她这里倒是藏了一把好剑。是那人送给她的。那人不在之后,她就没再把剑拿出来过。清秋想,也许把剑交给合适的人,就是最好的传承吧。 可惜阿蛮歪着头想了一下,最后说:“我本是贫贱之人,哪有机会接触到剑这种奢侈的东西。” 清秋眼眸里闪过一丝惋惜,之后摇了摇头说:“婉仪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切莫要妄自菲薄。” 众人还在淑雅宫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知道阿蛮外出学艺,还被苍狼王亲迎回宫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甚至还传遍了整个苍狼王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圣眷正浓总会招人嫉恨。 于是,要给阿蛮使绊子的人又来了。 贵妃钮祜禄如玥带着昭容佟佳玉莹气匆匆地往淑雅宫赶。 往常钮祜禄如玥没事一般都会绕着淑雅宫走。一来,淑妃她爹是骠骑大将军,是个武官。朝廷上派系分明,文武官对立。钮祜禄如玥的爹钮祜禄丞相跟淑妃的爹靖安将军就是死对头。二来,钮祜禄如玥向来觉得淑妃癫癫傻傻的。她不想接近。免得淑妃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冒犯了她,她连仇都没法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淑雅宫聚集了一堆她看不顺眼的人。所以,她就不管不顾地来了。 钮祜禄如玥一行人正行近淑雅宫,迎面便碰见了手牵着手,拿着打赏的东西出去换吃的幼白和雪萍。 雪萍眼尖地看到钮祜禄如玥之后,一把扯过尚在兴高采烈中的幼白。于是,两人同时屈膝行礼。虽然平时她们在淑雅宫跟着阿蛮她们没大没小地胡混,但是在外面,该有的礼数她们都没有落下。所以,绝对不会丟了自己主子的脸。 可是,位低人卑微,我不犯人却总有人会踩到头上来。尽管雪萍和幼白中规中矩地向钮祜禄如玥行礼,钮祜禄如玥却主动地撞了上去。 草包钮祜禄如玥不懂创新,又想故技重施,自导自演一出碰瓷。毕竟上次她用风筝碰瓷阿蛮不成功,至今她仍然耿耿于怀。 于是,佟佳玉莹聪明地站在后边看着,而钮祜禄如玥则熟门熟路地开始演绎着说:“狗东西,不长眼睛了吗?把我给撞疼了!你们的主子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到底懂不懂礼节?也是,没教养的主子,当然教不出好的下人。所以,要不本宫替你们主子教一下你们?” 说完,钮钴禄如玥便举起了手,正待一巴掌甩下去。 第62章 我不稀罕你那贵妃之位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就在这时候,淑雅宫里的两个小太监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贵妃,边往外走,还边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婉仪实在是身手了得啊!”“可不是吗?简直像个女侠。”“不是像,简直就是!” 听到这几句话,钮祜禄如玥的那一巴掌就死活打不下去了。 钮祜禄如玥终于想起阿蛮是个不讲道理的暴力女。她担心着会不会她打了阿蛮的婢女一巴掌。过后阿蛮会寻着机会打她一拳? 衡量利弊之后,钮祜禄如玥堪堪地收回了手。 身后的佟佳玉莹见钮祜禄如玥这个草包居然临阵退缩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她马上喝停了那两个太监。 佟佳玉莹照旧狐假虎威地说:“大胆奴才,居然敢在那里多嘴嚼舌!不知贵妃在此吗?还不赶紧上前行礼!” 佟佳玉莹故意把“贵妃”两个字说得异常大声,也不知道淑雅宫里的人听见没有。佟佳玉莹希望的最好情况就是,淑雅宫里面的人听见了,然后出来,刚好又碰上钮钴禄如玥在给她们的下人施展下马威。最后淑雅宫的人记恨上了钮钴禄如玥,而她佟佳玉莹则坐享渔翁之利。 反正,佟佳玉莹想得可美了。 果然,那两个太监听见佟佳玉莹的话之后,立马闭口不言,紧接着便慌张地过来给她们的请安。 钮钴禄如玥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钮钴禄如玥心想,果然,她的威名还是镇得住淑雅宫的。所以什么淑妃、什么阿蛮之流,通通都是浮云。 然后,钮钴禄如玥再次举起了手,准备一巴掌打过去。 可就在这时,阿蛮从天而降,紧抓住了钮钴禄如玥的手,不让她打下去。 耳聪目明的阿蛮果然被佟佳玉莹的话引了出来。佟佳玉莹一副志满意得的模样。 乌孙蓝玉居然跟上阿蛮,她紧随其后的也出来了。这回,乌孙蓝玉也不头晕了,她甚至站在阿蛮身后,低呼了一句:“天神降世,真是帅呆了!”乌孙蓝玉在想,不知道到了那天,阿蛮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般救她和她母亲。这简直就跟她幻想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钮钴禄如玥龇牙咧齿地看着阿蛮说:“放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阿蛮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反问了钮钴禄如玥一句:“那你到底又在干什么?” 钮钴禄如玥说:“呸!是我先问的你。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阿蛮捏着钮钴禄如玥的手更用力了,不过这回她换了一个姿势,改为握着钮钴禄如玥的手说:“是我见到贵妃姐姐激动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念得紧呐!”反正阿蛮说这话时,是脸不红心不跳。 反倒是钮钴禄如玥被阿蛮捏疼了手,就连眼泪都出来了。 阿蛮还一片好心地替她擦了擦眼泪说:“没想到贵妃姐姐比我还激动,居然还哭了。呵!” 钮钴禄如玥真是苦不堪言! 佟佳玉莹打算救场。眼尖的佟佳玉莹发现了幼白行礼的时候,掉了一根发钗在地上,于是她连忙扯了扯钮祜禄如玥的衣袖提醒道:“娘娘,您看。” 钮祜禄如玥顺着佟佳玉莹的指示,往地上一看,然后便把那发钗捡起。 这根发钗她记得,是贤慧太后当年天天戴在头上的那一根。轩辕君宇登基之后,给贤慧太后送去了不少珠宝首饰,但贤慧太后唯独钟爱这根。 因为这支金钗其实是用苍狼王在苍山一役中的战利品所打造的。 当时也是神奇,传闻轩辕君宇斩杀苍山领头狼之后,便从狼腹中取出了一颗宝珠。当时正值黑夜,剖开狼腹取珠之时周围一片亮如白昼。轩辕君宇便对众人说:“天降祥瑞,佛光普照。苍狼献珠,奉我为尊!天佑我苍狼国从今往后,世代永昌!” 回宫之后,轩辕君宇便令人用此夜明珠打造成金钗,赠送给其母贤慧太后。一时,轩辕君宇及贤慧太后母慈子孝的事便在苍狼国境内传为佳话。而钮钴禄如玥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这支金钗的。 按说,贤慧太后如此钟爱此发钗,当让金钗随其下葬才对。可是,贤慧太后因为不忍心让如此珍贵的夜明珠就此埋没,于是临终前特意将金钗托付给轩辕君宇,令其交给下一任国母,以了其心愿。所以,这根发钗才得以传世。 因此,这支发钗除了镶嵌着一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其本身还附带了国母身份的象征,可谓意义非凡。 所以,后宫众女子无一不觊觎着这根发钗。可惜,苍狼王日常是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钮祜禄如玥知道当时的元妃——也就是如今的元嫔齐心初入宫封妃时,在其父齐飞大将军的授意和支持下,曾经亲口求过苍狼王讨要这支金钗。可是苍狼王就是不给。取而代之的却送了她另外一支看上去同样贵重的金钗。 但,后宫众人,大概包括齐心,以及其父齐飞大将军都知道,再怎么贵重的金钗,都比不上贤慧太后的那根夜明珠发钗。 当然,觊觎着那根发钗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前人的失败而受挫。相反,她们还屡败屡战,陆续有来。 比如当时的丽妃纳兰倩倩就曾恃宠生娇,特意讨要过这根发钗。苍狼王却一视同仁地没有给她。乃至于当时纳兰倩倩还耍起了小性子,在苍狼王面前罢琴罢了几天。 钮祜禄如玥当然也想得到这支金钗。因为只要得到这支金钗,她就能证明自己。否则即便是她身居贵妃高位,却注定一辈子只能是贵妃,而当不成国母。 当然了,钮祜禄如玥曾自诩已经洞察了一切内情。钮钴禄如玥从旁人的失败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欲速则不达,太过急躁只会招惹苍狼王的反感。 然而,不急躁不代表她不行动。钮钴禄如玥不是没有试过旁敲侧击地试探,她也试过让她爹以“国不可一日无后”为名,给苍狼王施加压力。然而,苍狼王一概置诸不理。似乎他自己认定了的东西,便不会受到旁人的影响。到最后,钮祜禄如玥也没有碰到那根发钗毫厘。 可是,现在这金钗却落到一个婢女手中,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钮祜禄如玥沉声问:“这金钗为何会在你手里?莫不是你手脚不干净,把这发钗偷了去?” 幼白急了。自从上次雪萍拿了元妃的发钗反被冤枉之后,她们便再也不敢乱要别人的东西。然而,阿蛮并不是别人,阿蛮是她们家的主子。所以阿蛮给她的赏赐,她便放心地要了。但是,幼白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惹出了乱子。 幼白连忙解释道:“这发钗是婉仪给奴婢的。” 钮钴禄如玥冷哼了一声,她说:“要不是本宫幼时见过贤慧太后戴过这金钗,本宫还真被你骗了。你说贤慧太后的发钗,怎么会在你家小主那?啊?说谎也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还真以为本宫没脑子吗?” 幼白急切地看着阿蛮,那仓惶的目光似是在向阿蛮求救。 阿蛮会意之后,粗鲁地一把夺过钮钴禄如玥手中的发钗,还险些把钮祜禄如玥的手刺伤。 阿蛮挑眉冷问钮钴禄如玥:“这发钗就是我赏赐给幼白的,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阿蛮居然问她“又怎么了”?! 涉及到这根发钗,钮钴禄如玥半步不让。她气恼地回怼阿蛮道:“怎么了嘛?就连你都以为本宫不带脑子,很好欺骗么?本宫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发钗是贤慧太后的。后来贤慧太后薨逝之后,这发钗被陛下收藏起来了。你说吧你,这发钗怎么会落到你手里来了?啊?” “怎么会落我手里?这是苍狼王送我的!”阿蛮一脸讥诮地看着钮祜禄如玥说道。 钮祜禄如玥自然是不信。她说:“凭什么说陛下送你?陛下连本宫都不送怎么可能会送你?你还真以为你谁啊!一个蛮夷女子而已!本宫告诉你,本宫就是不信。假如这真的是陛下送你的发钗,那么本宫就把贵妃之位让给你了!” 贵妃之位是几品,阿蛮不懂。她之前只想要正一品。因为她觉得从数字上看,正一品已经是品阶最高的了。只要她拿到了正一品,她就觉得可能会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阿蛮相当之实诚地问:“你的贵妃是正一品?” 钮钴禄如玥轻嗤道:“正一品算什么?你宫里的淑妃才是正一品。品阶还在本宫之下呢。” 阿蛮问:“那你的品阶是最高的吗?” 钮钴禄如玥仰脸朝天,不可一世地说:“那是自然,在苍狼后宫,本宫的品阶已经是最高的了。” 阿蛮说:“好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的贵妃之位。” 贵妃钮祜禄如玥被阿蛮的话一堵,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她指着阿蛮说:“你……你以为贵妃之位是谁都能当的吗?贵妃只能是本宫这样的才有资格当!” 阿蛮轻蔑地打量了一下钮钴禄如玥,然后轻嗤道:“哦,原来贵妃之位是专门为没脑子的人设的哦?行吧,那我不要。我要一个比贵妃还要高的品阶!” 钮钴禄如玥气得发抖,她粗喘着气说:“像你这种蛮夷女子,还觊觎着王后之位,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第63章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拿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王后?我不能当王后,难道你才能当王后吗?你爱当贵妃就当个够。我现在既不稀罕你那什么贵妃之位,也不稀罕这发钗!不过,这根发钗嘛,我已经给幼白了。很抱歉不能给你!” 钮祜禄如玥听罢阿蛮的话,当即气得炸毛了。她嘶吼着说:“你有什么权利处置这根发钗!这根发钗分明就是你偷的!如果你说你没有偷,那么就是你的婢女手脚不干净偷的!反正你们俩总得死一个人!” 阿蛮一边像看戏一样,看着钮祜禄如玥为了一根发钗丑态百出,一边掂量着手里这根发钗的斤两,以便熟悉一下手感。 当钮祜禄如玥发泄完的时候,她看见阿蛮居然静默无语,然后她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钮祜禄如玥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心虚地不敢再看阿蛮。 要说钮祜禄如玥不怕阿蛮,那是不可能的。刚才她敢在阿蛮面前造次,不过是背地里受到了佟佳玉莹的怂恿,再加上自己怒气攻心,一时急躁而已。 不出钮钴禄如玥所料,阿蛮果然握着那发钗的柄就当棍子使了。 只见阿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发钗尖的那头直怼向钮钴禄如玥的喉咙。钮钴禄如玥当即吓得脸无血色,尖叫连连。 阿蛮挑眉沉声说:“怕是要死的是你吧?”说完握着发钗的手,略一使力,眼看钮钴禄如玥的脖子就快要扎破皮。 千钧一发之际,苍狼王来了。原来是佟佳玉莹见形势不对,暗地里差人去找苍狼王。 钮钴禄如玥见到苍狼王之后,如遇救星。她头也不敢转,耿着脖子,可怜巴巴地颤抖着声音朝苍狼王直喊:“陛……陛下,救……救命啊!” 苍狼王步步走近,看清阿蛮怼着钮钴禄如玥的那根发钗之后,他瞬间了然。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听小太监大概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只是,他没想到,现场形势发展到这么恶劣。 于是,苍狼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钮祜禄如玥连忙喊冤,她对苍狼王说:“陛下,她们偷了您的发钗,还硬要说这发钗是您送的。臣妾气不过,所以才……”钮祜禄如玥一边抽泣,一边掀开丝帕的一角,偷偷观看苍狼王的表情。她等待着苍狼王如何发落阿蛮。 没想到,苍狼王突然轻哼了一声。钮祜禄如玥浑身一颤。 只听苍狼王说:“这发钗就是本王送给阿蛮的。怎么了?” 怎么了?又是这句怎么了!苍狼王一句“怎么了”直刺向钮祜禄如玥的心中。钮钴禄如玥感觉自己要疯了。 钮祜禄如玥弄不懂,她的苍狼王陛下怎么会真的主动把那发钗送给这个蛮夷女子!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钮祜禄如玥吐血般地捂着胸口,在默默地扪心三问。 眼看钮钴禄如玥的眼泪这回真要急出来了。苍狼王才柔声对阿蛮说:“把发钗放下吧,嗯?这发钗原是母后的,沾染了鲜血,亵渎了可不好。” 听到苍狼王的话,钮祜禄如玥脸色一变。苍狼王居然不关心她的死活,只关心那根发钗!终究是人不如钗,更何况,他还认为她的鲜血是脏的,会亵渎了发钗! 钮祜禄如玥死死地咬住了那丝帕,一副惨绝的模样。 阿蛮看到眼前钮祜禄如玥那副颓然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于是,阿蛮便从善如流地把发钗放下。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她一个心怀天下的人,胸襟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脱身之后的钮钴禄如玥顿时瘫软在地上,她连忙扯住苍狼王的裤子,真真正正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甘心地对苍狼王说:“陛下,您这是骗臣妾的吧?臣妾宁愿被她拿发钗所伤,也不愿见到您把发钗送给他人啊!” 苍狼王有那么一瞬间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救钮祜禄如玥了。真是多事! 再说了,苍狼王认为,自己把发钗送给谁,不送给谁,自然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的。 于是,苍狼王冷漠地挥了挥手,令人上前把一直在呼天抢地的钮钴禄如玥拖了下去。 佟佳玉莹还在那里呆呆地站着。这回,虾蚌相争,她这个渔翁居然一败涂地! 苍狼王冷眼地看着佟佳玉莹问:“怎么,你还不下去吗?难道也要本王令人把你拖下去不成?” 然后,佟佳玉莹便行尸走肉般地走了。 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小德子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他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回避。 苍狼王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幼白,他浑身散发出冷意。哪怕是他这个当事人来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他也并没有让幼白起来。 阿蛮看不过,她把幼白扯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让一众侍卫婢女退下。 可是苍狼王依然屹立在那里,不改他寒冷的气场。 就在阿蛮以为苍狼王要变成一尊石像的时候,半晌,苍狼王终于徐徐地启齿道:“本王送给你的发钗,你为何随随便便的,就打赏给下人了?” 阿蛮眼观鼻鼻观心,最后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一翘一翘的脚趾头说:“不然呢?反正我也用不着。何不让用得着的人高兴一下?” 苍狼王怒了,他犹如严厉的父亲看着自己的败家儿一般,盯视着阿蛮,直看得阿蛮动也不敢动一下。 苍狼王歇斯底里地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得到本王的这根发钗?!” 阿蛮眨巴着眼睛看着苍狼王说:“这个问题很重要?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需要!” 苍狼王捂着胸口,他被阿蛮气得久久不能言语。 阿蛮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好像是做错了事。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么珍贵的发钗,她把它还给苍狼王不就得了吗?还省得自己麻烦! 深知做错事的阿蛮也不敢直视苍狼王,她把那发钗轻轻巧巧地朝苍狼王一抛,说:“这劳什子惹是生非的金钗,我不要了。还给你。” 苍狼王还在捂着胸口,他痛心疾首地问阿蛮;“你真不要了?” 阿蛮背对着苍狼王,她目视前方说:“你不用给我东西了。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苍狼王说:“你拿不到。” 阿蛮不置可否地说:“谁知道呢?” 说完,阿蛮就要离去。 苍狼王朝阿蛮喊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阿蛮脚步顿了一顿,回应了苍狼王一句:“我为什么会后悔?”然后便义无反顾地向前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阿蛮就是一副拽拽的、很帅气的模样。直到,苍狼王朝着阿蛮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喊了一句:“要想当王后,就必须要得到这根发钗!!~” 然后……阿蛮就很没志气地“嗖”的一声又回来了。 阿蛮眨巴着眼睛看着苍狼王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要封我当王后?” 苍狼王别转过脸,也不看阿蛮,他说:“怎么可能?本王是说,要封王后,就要得到这根发钗。” 然后,阿蛮便朝着苍狼王伸出了手,并且张开了自己的手掌。阿蛮说:“喏,把发钗还给我。” 苍狼王这回嘚瑟了。他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果然是不会懂得珍惜的。现在发钗在他手里,他掌握了主动权。 苍狼王攥紧了那根发钗说:“现在你已经把发钗还我了,我今后还要不要给你,还另说。” 阿蛮再问:“你到底给不给?” 苍狼王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你想要的东西,就会自己拿到手的吗?” 阿蛮眼眸里精光一闪,说:“好的,我明白了。” 苍狼王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总感觉,阿蛮什么也没明白,然后,还误会了他的意思? 为了把阿蛮拉回正途,苍狼王别转过脸,看着不远处的湖说:“要不,你陪本王去钓鱼?”苍狼王的言下之意是,只要你把本王哄高兴了,我没准就把发钗给你了。 然而,阿蛮眼里的眸光再一闪,她可不是这么想的。阿蛮心想,他这是在给她机会,让她动手去抢那发钗?反正机会不要白不要。要拿到他手里的发钗,的确得接近他才行。确认过眼神,她果然遇到了对的人! 所以,阿蛮当即首肯:“成交!”阿蛮哥俩好地还拍了苍狼王的肩膀一下。直拍得苍狼王猝不及防,还呛了几下。 苍狼王挠了挠鼻子,就感觉自己被拍得心肝乱颤。 于是,阿蛮随苍狼王来到波光粼粼的柳叶湖。然后,苍狼王令人去取他的御用钓竿。 苍狼王背着手,看着美不胜收的湖边美景问阿蛮:“阿蛮可会钓鱼?” 阿蛮想了想,钓鱼她的确不曾钓过。旧日她哪有鱼竿这种奢侈的东西。即便是她亲手做,竹竿好找,鱼丝绳也不好找不是? 以前阿蛮为了裹腹,一般总是赤着脚去溪涧里徒手抓鱼而已。后来嘛,白胡子爷爷还教会她用竹竿扑鱼。所以呢,阿蛮便老实地回答苍狼王的问题:“不会。” 于是,苍狼王的内心瞬间便被一股强烈的优越感占领。他感觉自己又多了一项比阿蛮厉害的技能。却不知,阿蛮会不会因此十分崇拜他? 苍狼王压抑着将将要上扬的嘴角,他说:“嗯,本王也只是略懂一二。”但凡说话不能说太满,苍狼王深谙其中之道。自己捧高自己,终究是落了一个下乘。所以,苍狼王决定来一个先抑后扬。说完,他便瞟了小德子一眼。 第64章 何以为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小德子会意,立马吹捧道:“如果以大王的钓鱼技术,还只算略懂一二的话,那么整个苍狼国,都无人敢说自己会钓鱼。不瞒婉仪实说,大王的钓鱼技术,已经渐入化境。婉仪能得到这个从旁观看的机会,实属难得。毕竟,有时候能钓上几尾鱼,也算是收获了一顿难得的佳肴。经此一次,婉仪定然也会大有长益。” 阿蛮张了张嘴,她好想说,她刚说自己是不会钓鱼,可她没说自己不会抓鱼和扑鱼吃啊?她的扑鱼技术也很厉害的好不? 苍狼王却依然背着手,他坚定地目视前方,没有看阿蛮。 听完小德子说的,苍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看似谦逊温和的微笑。 苍狼王说:“钓鱼之道,可比不得那些粗放的武功,最是考究人的心境和耐性。本王不介意,等会教你两招。” 阿蛮又想说话了。她想说,条条大路通她老家西夷,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所以,不管钓鱼、抓鱼还是扑鱼,能把鱼弄上来吃掉,那就是好鱼。阿呸,不对,是能把鱼弄上来吃掉,那不就得了?还说什么心境,什么耐性。那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她要做的就是又快又多!否则,她早就饿死了。 也许,苍狼王那渐入化境的钓鱼之技,能抓到比她扑上来的鱼还要多? 那……就姑且见识一下呗。 这时,苍狼王的钓竿已经取过来了。 于是,苍狼王便撸起袖子准备开干,那一副威风凛凛,要在阿蛮面前大显身手的模样。啧,阿蛮觉得真是亮瞎了她的狗眼。 正当苍狼王感受到背后来自阿蛮的目光,他准备接受阿蛮那卑微的崇拜。冷不防,阿蛮居然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还能不能好好钓鱼了?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准备动作干嘛?吃饱了撑着,不嫌浪费力气么?” 苍狼王原本那良好的心理感觉,瞬间就从天堂下坠到十八层地狱,别提有多糟糕了。 不过,苍狼王不愧是历经百战的战神。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想着阿蛮一会指不定要怎么求他教钓鱼。于是,他顷刻间便沉住了气,码足了劲头,然后把鱼钩抛出。 苍狼王边开始钓鱼,边问身后的阿蛮:“如何,都看清楚了吗?要不要本王再示范一遍?亦或是,手把手教你?” 阿蛮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那根鱼竿。好家伙,这鱼竿活脱脱就是一现成的长棍啊!阿蛮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然后心不在焉地对苍狼王说:“嗯……看到……吧。” 苍狼王问:“什么叫看到吧?圣贤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相比起学钓鱼,阿蛮明显对书本上的知识很感兴趣,阿蛮当即眼睛泛着奕奕神采问苍狼王:“话说,你上回只教我写了几个字。这回继续教我写字,如何?” 苍狼王心情大好,反正还在等鱼儿上钓,干脆就示意阿蛮坐在他旁边,然后拿着树枝在泥地上面打算教她认几个字。 见阿蛮已经坐得端正,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苍狼王很有成就感。他抿唇一笑,问阿蛮:“不知阿蛮这回想学哪几个字?” 阿蛮眸光闪闪地回答道:“什么都想学。” 苍狼王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他告诉阿蛮说:“一次不能贪多,欲速则不达。” 说完,又看了阿蛮一眼,见阿蛮已经在挠着头冥思苦想,模样十分可爱,苍狼王忍俊不禁。 于是,苍狼王便自作主张,拿着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个“家”字。 阿蛮戳着这个“家”字问:“此字何解?” 苍狼王说:“这是家字。“ 阿蛮怅惘地看着苍狼王问:“家?何以为家?” 苍狼王笑着,指着那个“家”字的宝盖头说:“有瓦遮头,有人替你撑起一片天的,就是家。” 阿蛮听罢,摇了摇头说:“我不懂,我没有家。” 苍狼王摸了摸阿蛮的头发说:“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有瓦遮头,有我替你撑起一片天。” 寻常女子,听到这里,早就应该倒在苍狼王的怀里了。可是,阿蛮不是寻常女子。 阿蛮蹙眉道:“这里是有瓦遮头没错,比我过去露宿风餐是要舒服多了。可我不需要你替我撑起这一片天。” 苍狼王怜爱地看着阿蛮,他摇了摇头说:“你一个小女子,别总是太要强。” 阿蛮争辩道:“我不是小女子,我很大了。”说完,比了一个大大的手势。 苍狼王笑了,他说:“你还真以为打肿了脸就可以充胖子吗?小女子就是小女子。”说完,又要摸阿蛮的头。 阿蛮一把拂开苍狼王的手,斜睥向苍狼王说:“你信不信我打肿你的脸?” 苍狼王垂眸苦笑不已。 见阿蛮的话题已经跑偏,苍狼王看着地上的“家”字言归正传。苍狼王说:“不管你是否需要,反正,家写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阿蛮生怕苍狼王会继续说“反正,我会替你撑起一片天”之类的话,于是,她连忙插嘴道:“反正,我自己会撑起这片天。你要的话,我也不介意一起。不过,这得看你够不够实力了!”说完,阿蛮朝苍狼王举起了自己的小拳拳。 苍狼王又笑了,他用他的大手,包裹着阿蛮的拳头,然后温和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跟你还分什么彼此?” 阿蛮可不干了,她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说:“要就一起,不要就拉倒!”说完,阿蛮别转过脸,也不看苍狼王。 苍狼王轻笑了一下,然后抬头望了望天,喃喃地念道:“一起么?我之前倒是没想过。有人能一起,看来也不错。” 阿蛮又大大咧咧地拍了苍狼王的肩膀一下说:“兄弟,你该不会只教我这一个字吧?” 这种亲昵的称兄道弟的打招呼方式,还是阿蛮在山下村里看到的。小的时候,她还眼巴巴地看着阿牛这么拍过树根,然后喊树根做兄弟。当时,她还有些羡慕来着。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能尝试一回。 苍狼王倒是十分匪夷所思地看着阿蛮,他的表情反正就很一言难尽。 少顷,苍狼王用手摸了摸阿蛮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之后,说:“你确定你要喊的不是夫君?” 阿蛮别转过脸,看着前方波澜不惊的湖面说:“好好的兄弟不当,当什么夫君?不是说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对吧,兄弟。充其量,咱们就是同屋共处的兄弟而已。再多一层关系都没有了。” 苍狼王蹙眉,他一副吃了黄连的表情,然后问:“你刚才那句是不是想说,女人如衣服?” 阿蛮这回重重地捏着苍狼王的下巴,硬掰过他的头,让他正视着自己,然后说:“你看本大侠这样的,像是衣服?” 苍狼王眼观鼻鼻观心地说:“不……不像。本王还没有穿过这么朴素的衣服。即便是当年在浩瀚宫的时候也没有。” 苍狼王鲜少跟别人提起自己幼时在浩瀚宫中跟其母相依为命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阿蛮面前,他格外地能够敞开心扉。 阿蛮又是给了苍狼王重重的一拍,说:“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真是找死!”这一拍把苍狼王拍得又呛了几下。 苍狼王说:“得了,不要再拍了。以你的力气,再多拍几次,你就真的是谋杀亲夫了。往大里说,心机叵测的人,要治你一个弑君之罪了。” 阿蛮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大力气,知道自己现在求人教认字,还打人的确是她乱了分寸。所以,要打果然得等到教完认字再打! 于是,阿蛮有些难为情地揉了揉鼻子说:“对……对不起啊。”话说,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阿蛮,居然因为拍了人几下,然后跟人道歉了。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就连阿蛮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苍狼王也觉得很神奇,他难得看见阿蛮这般扭捏的模样。他把这理解为羞赧。反正,就觉得阿蛮十分的可爱。更何况,阿蛮刚才手指点地,去戳那些字的时候,沾染了一点泥土。此刻,居然把泥土揉到鼻子上去了。那花脸猫的模样,惹得苍狼王又是忍俊不禁。 苍狼王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会,终究是不忍美人脸上蒙尘。于是,他便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抚上了阿蛮的脸。 阿蛮条件反射又想避开。结果苍狼王一脸郑重其事地命令道:“别动!” 嗬,大王的话就是圣旨啊。说不能动就真不能动。否则就是抗旨,要拖去砍头呢。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有长棍在手的阿蛮,当机立断的就乖乖没再动了。 苍狼王见自己居然轻轻一句话,反倒把人给唬住了,怜爱之心顿起。所以,他用手指擦着擦着阿蛮的鼻子,就吻了上去。 这唐突的举动,吓得阿蛮立马用自己的大力气一把推开了苍狼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继、续、教、我、认、字!” “好好好。”苍狼王轻笑不已,然后摇着头没好气地又拿起了树枝。 这回,苍狼王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国”字。苍狼王对阿蛮说:“这是‘国’字,这里是苍狼国,本王一手打造的国家。” 可阿蛮说:“这里是你的国家,并不是我的国家。” 苍狼王斜睥着阿蛮问:“这里是我的国家,也是你的国家。难道你还惦记着西夷国不成?” 阿蛮想了想自己在西夷国不堪回首的生活。然后一副不念过往的样子说:“罢了,此国跟彼国,都一样。我要的是天下。” 苍狼王不服道:“不一样。本王苍狼泱泱大国,不是区区一个西夷国可比。” 阿蛮也不接苍狼王的话。她盯着苍狼王的眼睛,难得认真地请求道:“教我写‘天下’两个字!” 第65章 凤凰涅槃还是同归于尽?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这才被阿蛮的远大志向吸引住了。他放弃了争辩,二话不说就丢掉了树枝,抓起了阿蛮的手。 苍狼王那粗糙起茧的大手覆盖在阿蛮的手背上,他用手指抓着阿蛮的食指,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写下了“天下”两个字。整个过程,可谓一挥而就、洋洋洒洒、挥斥方遒。 即便是不懂书法的阿蛮,看着地上自己写下的两个字,都能感知到这是何等的苍劲有力。 阿蛮难得地夸赞了一句:“嗯,果然十分有气势。” 苍狼王还只道是阿蛮夸的不仅是他的字,更是他的人。于是,苍狼王爽朗地“哈哈”笑了起来。 阳光下映照着苍狼王那高大的身影,阿蛮第一次感觉到苍狼王的笑声也十分的悦耳。于是,阿蛮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阿蛮一笑,苍狼王就看愣了。他再次伸手去轻触阿蛮被阳光照得绯红的脸颊。这回,阿蛮没有躲。苍狼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定格在那里,犹如一副美丽的画。 就在这时候,苍狼王的鱼线被扯动了。这是有鱼上钩了。苍狼王当即豪迈地拿起鱼竿,一拉一收,再一提,一条大鱼上钓。 苍狼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着那尾尚在扑腾的鱼,却斜睥着阿蛮说:“这是苍狼王钓鱼,愿者上钩啊!” 阿蛮却盯着鱼,刻意不去看苍狼王,她似在对那鱼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却不知道,是真的愿意,还是迫于无奈。” 苍狼王垂眸,他静默不语。 少顷,苍狼王把鱼放进桶里,他令人把鱼放进浩瀚宫的池中。 苍狼王真诚地说:“放心,本王会善待它。” 阿蛮却惆怅地看着远方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它本志在大海,却被你困死在一个小池中。” 苍狼王立马紧张地攥着阿蛮的手,甚至把她的手捏得有些生疼。苍狼王说:“倘若是凤凰,涅盘过后自会飞去更远的地方。” 阿蛮了然,并认同地说:“嗯,不用你带。” 苍狼王却执着地说:“本王自会紧随其后,直到天涯海角。” 阿蛮轻嗤道:“钓个鱼,你哪来的那么多道道?” 苍狼王笑说:“不若你也来试一试?抛个鱼线,丢个鱼钩,如何?” 阿蛮说:“可!” 于是,阿蛮便大大咧咧地拿起了鱼竿。 就在苍狼王等着阿蛮放线钓鱼的时候,突然密探有消息来报。苍狼王见周围空旷,也没有遣退旁人,只是走到一边听那密探汇报。 虽然那密探说得很小声,但听觉向来灵敏,还懂读唇的阿蛮,愣是趁摸索鱼竿的时候,把那密探的线报听了个七七八八。 阿蛮分明听到了那密探说,据京都府衙仵作查验,那老乞丐是中毒身亡。具体原因,还有待进一步查明。 听到这里,阿蛮便眸光一闪。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她很快调整了状态,然后若无其事地把鱼钩带着鱼线抛出。 阿蛮的力气,大家是知道的。只这一抛,那鱼钩鱼线便被甩到九霄云外,没影了。 阿蛮,其实是故意的。她要的只是那根钓竿! 此刻,阿蛮把一切都处理得滴水不漏。 苍狼王遣退了密探之后,他看向了阿蛮这边。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苍狼王似是毫无察觉到阿蛮的异样,他耿直地问阿蛮:“你难道就不会温柔一点?你这样是钓不着鱼的!” 阿蛮说:“谁说我要钓鱼了?” 苍狼王警惕地问:“你这是何意?” 阿蛮故意咧嘴一笑,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扑、鱼!”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已经轻功水上飘,踮起脚尖掠到水面上,然后“扑扑扑”地把那鱼狠戾地一条又一条地拍上岸。似乎她要对付的不是鱼,而是谋害那老乞丐的杀人凶手。 对于阿蛮这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扑鱼方式,一旁的小德子看得可激动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走到岸边鼓起掌来,直喊好。 直到发现苍狼王正横瞪着他,小德子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鼻子缩了回去。 为免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同时为怕阿蛮骄傲,深谙武功之道的苍狼王竟十分专业地点出了阿蛮的不足。 苍狼王说:“力量是够了,却阴柔和技巧不足。” 阿蛮挑眉看了苍狼王一眼,轻嗤了一声,之后骤然展露了她真正的实力。 那是白胡子爷爷教她的扑鱼技术。鱼竿如蜻蜓点水般,扑到水面波澜不惊。实质上,内里却波涛暗涌,乾坤大作。 然后那鱼一条又一条地整齐码上岸。 这回,就连苍狼王都惊呆了。他腾地站起身来,犹如看着仙女散花! 就在苍狼王的怔愣间,阿蛮借势朝苍狼王攻击过去。 她要直取苍狼王……那怀中的发钗。 阿蛮是说过的,她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去拿!发钗如此,她那千斤长棍如此,家国天下,同样如此!老乞丐的仇,她同样会报。 直至阿蛮逼近身前,苍狼王竟巧借力,一个回旋堪堪避过阿蛮的攻击。之后,苍狼王居然还有余力搂过阿蛮,顺道把阿蛮一拉一带,硬是把阿蛮困在自己怀里。 苍狼王在阿蛮耳边呼吸可闻地说:“你记住了,家,只能是本王给你。” 这画风转得有些快,被禁锢着的阿蛮不能动,她撇开了脸,却忿忿不平地说:“放手,不许困着我!” 苍狼王则眯斜着眼睛,邪魅地看着阿蛮,说:“在那之前,你得涅盘!” 阿蛮若有所思地问:“涅盘?” 苍狼王说:“对!” 说完,苍狼王便搂抱着阿蛮,纵身一跃往湖里跳。 落水之前,阿蛮眼角余光还赶得及瞟到,小德子和一众暗卫,居然在岸边静立着,全部都无动于衷?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君王要跳湖耶,他们通通都不用顾君王的生命安全的吗? 阿蛮嘴里才吐出了两个字:“疯子。”话到嘴边的时候,已经被苍狼王搂着“咕噜咕噜”地沉到水里。 两人一直下沉,一直下沉,阿蛮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还禁锢着她的苍狼王,心里猜不透为何他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却只见苍狼王居然诡异地扬起了嘴角。 他是脑袋有毛病了吧?都不难受的吗?倘若阿蛮能开口说话,她早已咒骂这该死的苍狼王千百遍。 奈何,阿蛮在水里没办法说出来。张嘴便只能咕噜咕噜地呛水。所以,只能在心里腹诽几句。 阿蛮已经开始力有不逮了。纵然往日阿蛮也是个水猴子,可是,苍狼王这回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下水前忘记深呼吸了她能怎么办? 即便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湖底很深,肺活量,似乎也不够用了…… 阿蛮的意识开始出现迷糊。 就在这时候,有人贴了上来,嘴对嘴的给她输气。 任何人面对生存的机会,都不会错过。更何况生命力顽强的阿蛮,自然有强大求生意识。 阿蛮再也顾不上那贴上来的是什么,她感知到那柔柔软软的,给她带来生机的东西,便主动含了上去。她贪婪地接收着对方传输过来的空气,一丝又一丝,缱绻旖旎。 只是……对方既然要救她,为何又在身下用棍子抵着她?是怕她逃跑么?亦或是担心她不肯接受救援?明明把她拉下水的人是他,这个混蛋! 暗器无处不在,那该死的苍狼王真是居心叵测。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就在阿蛮以为自己要下沉到湖底,即将被苍狼王害到再不见天日的时候,突然她被搂着带到一处开阔且有空气,可自由呼吸的地方。 阿蛮察觉到异样,她连忙睁开眼睛,眼前豁然开朗。 原先,阿蛮就以为这不过是一处开阔之地。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处开阔之地实在是开阔得有些离谱。这是湖底应该有的景致么?真是别有洞天! 湖底难道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真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湖底之下藏着地宫! 阿蛮狐疑地问:“地宫?” 苍狼王深深地看了阿蛮一眼,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接着,苍狼王抿唇一笑说:“这是本王的地下王国。除本王近身之人,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得死。” 阿蛮凛然一笑,无畏无惧,反而挑眉直视着苍狼王问:“你所说的近身之人,是否也包括我?” 苍狼王抽出宝剑再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说完,苍狼王一剑劈下,阿蛮不躲也不闪,身侧一条毒蛇应声而死。 苍狼王问:“你就不怕本王真杀了你?” 阿蛮淡定一笑:“你杀得了再说。” 苍狼王眼里闪过一丝激赏:“还真有胆识。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王面前说这句话的人。” 阿蛮笃定地说:“我有的不只是胆识,更是不在你之下的实力。” 苍狼王眸光一闪,突然邪魅一笑说:“哦?言下之意,你是知道身侧有蛇,并且笃定本王不是劈你,而是劈蛇咯?” 第66章 地下王国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冷哼道:“劈我,我也不怕!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同归于尽。如果我连这点觉悟都无,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争霸天下。怕是早就被天下人笑死了。” 苍狼王哈哈大笑说:“果然是女魔头。” 阿蛮说:“你也不弱,暴君!” 苍狼王“哼”了一声,便不理阿蛮。 阿蛮也不在意。她只蹙眉狐疑地看着苍狼王剑下的毒蛇。 却见苍狼王用剑将毒蛇挑起,他突然对着地宫阴暗的那头问了一声:“养蛇之人何在?为何让毒蛇跑出来了?” 阿蛮越发疑惑了,她没想到那毒蛇竟然是人饲养的。阿蛮连忙左右顾盼,见无人应答,因此她并不知道苍狼王所问何人。 苍狼王顿生警惕,他把毒蛇甩一边之后,持剑一步一步往前走。 阿蛮紧随苍狼王身后,她小心谨慎地问:“这毒蛇……是你所养?” 苍狼王“嗯”了一声,表示应答,脚步却不曾迟缓。他依然在小心谨慎地往前走,步步为营。 阿蛮想起密探的线报,她记得那密探说老乞丐是中毒而死的。此刻,阿蛮的心里便多了一丝确信。所以说,那老乞丐,果然是他杀的吧? 阿蛮跟在苍狼王的身后,突然顿住了脚步,问:“为何要卸磨杀驴?他好歹也是你苍狼国的人。即便是一个乞丐,他也是你苍狼国的乞丐。贫民何辜?得罪了君王,至死也不自知。” 苍狼王听到阿蛮的话,也止步不前。 苍狼王也不回转过身来,他依然手执长剑,目视前方地对阿蛮说:“你果然听到了。难怪刚才你的一招一式是想置我于死地。我只说这一句,人不是本王杀的,信不信由你。” 阿蛮细思了一下,考虑到苍狼王实在也是没有杀害老乞丐的动机,然后她狐疑地嘀咕了一句:“倘若人不是你所杀的,还有谁会杀一个老乞丐呢?” 苍狼王斜睥向身后的阿蛮,说:“民间有此高人会打狗棒法,本王也是新近获知。却不料旁人已觊觎甚久,得不到就唯有毁灭。不过,这些不过是本王的猜测。具体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阿蛮歪着脑袋问:“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苍狼王淡然地轻笑了一声:“想不到你大字不识,却舞文弄墨来了。不过,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本王猜测没错的话,老乞丐的确是因你而死。” 阿蛮抿唇一笑,说:“愿闻其详。” 苍狼王道:“大概有人也看上了那老乞丐的打狗棒法,没想到居然被你捷足先登。老乞丐的毕生武功已传授给你,所以他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会打狗棒法的人。” 阿蛮不懂就问:“那对方大可把我杀掉,然后把那老乞丐掳走,岂不更佳?” 苍狼王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蛮一眼:“老乞丐他只会打狗棒法,而你,除了打狗棒法,还有棍僧十二式,甚至,你还得到了西夷国藏宝寺那位传说中的祖师爷的真传。所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要掳人,当然你才是首选。” 阿蛮轻嗤一声道:“他们未必有本事掳我!如若他们因为忌惮老乞丐的打狗棒法,所以不敢明刀明枪,只能出此毒招。那么他们的实力必定在我之下。”说完,阿蛮意味深长地看了苍狼王一眼,然后补充了一句:“我的招式虽然被你看破了,但是,我是别人想掳就掳的么?” 苍狼王轻笑不已。他摇了摇头说:“你可知你在忙着给那老乞丐打蚊子练功的时候,夜影替你们挡去了多少高手?” 阿蛮蹙眉:“能出动这么多人手,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志在必得,并且大有来头。” 苍狼王夸赞地看了阿蛮一眼,微笑着说:“看来你也不算太蠢。” 阿蛮气恼地瞪了苍狼王一眼。 苍狼王却不看阿蛮,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边走边说:“那些人的确大有来头,因为他们的人当中,甚至还有的是阉人。” 阿蛮侧目:“阉人一般出自宫廷,你言下之意,这事居然牵涉到王室?那么你苍狼国的王族……” 然而,还没等阿蛮继续说,苍狼王便笃定地接口道:“不是苍狼国的。可惜当时那些人打输之后全部自尽了,夜影逮不到活口。不过,根据夜影所言,本王初步推断,这应该是南荒的人所为。南人擅养蛊,尤精于用毒。” 阿蛮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问:“居然还是跨国团伙?不过正如苍狼国有苍狼这种神兽,我倒是听说,南荒也有鸢。那么,他们为何不用鸢去掳人?这样就可以一抓飞天了!” 苍狼王摇了摇头,笑着说:“南荒的鸢实为北冥的鲲所化,其名为鹏。大鹏飞去南荒,只因为南荒为湿地,比较多各种各样的小虫子。所以,说到底,其实南荒人最讨厌、忌惮的就是这种大鹏。鹏鸟可谓是蛊虫的天敌。” 阿蛮接口道:“你的这句话有些熟,好像老乞丐在睡梦中也提过?” 苍狼王抿唇一笑说:“没想到市井之人,居然知道得这么多。可谓是见识广博。看来,大隐隐于市,此话不假。不过,在本王看来,这句话,并非老乞丐睡梦中说的。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他在刻意地告诉你。” 阿蛮当然有怀疑过这种可能性。不过当时她觉得没有必要去较真。所以。如今听罢苍狼王的话,阿蛮怅惘地望着前方说:“那老前辈,莫不是想我带着他的打狗棒法,走遍神州大地?毕竟,走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他的确是用心良苦了。” 苍狼王深深地看了阿蛮一眼,却静默不语。 阿蛮接着问:“北冥属北漠,那么北漠和南荒该是死敌才对。” 苍狼王说:“你可知道合纵连横的外交政策?北漠和南荒并不比邻,两国国力相当,但是都比不过我苍狼国。所以,他们两国暂时没有利益冲突,反而还有合作起来的可能性。基于一致对外的原则,他们很可能已经联手起来,打算共同对抗我苍狼国了。” 阿蛮了然:“哦,难怪那大鹏鸟能在南荒的上空自由自在地飞翔。归根到底,不是不敢猎杀,实际上是已结成同盟,不能驱赶呀。” 苍狼王笑:“孺子可教也。终有一日,阿蛮也可成为将才!” 阿蛮鄙夷着苍狼王说:“你不掳走我,我已经是大将军了好不?” 苍狼王笑意更甚,仿佛在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在说大话。苍狼王宠溺地对阿蛮说:“是是是,阿蛮说的都对。大将军阿蛮为了吃个鸡腿,连自己的趁手武器都可以随便搁置的。” 阿蛮知道这是苍狼王在损她,于是她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反驳回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既然被掳去,自然是她技逊一筹。不管说什么都总是理亏的,还不如不说。 又走了几步之后,阿蛮问:“你这地宫建来何用?单纯是为了养蛇么?” 苍狼王邪恶一笑,说:“本王说了,这里不是地宫。是本王的地下王国。而且,本王的地下王国不仅有毒蛇,更有蝎子、蜈蚣等各种毒物。这些毒物目前都是为了守护地下王国而饲养。” 阿蛮睥睨道:“地下王国只不过是你的一种说法。我就喜欢叫这里做地宫。” 苍狼王傲然一笑:“你见过地宫四通发达,有一国之大的么?” 阿蛮听罢脸色骤变:“你这个疯子,该不会是把整个苍狼国的地下挖通吧?你就不怕地陷,然后灭国么?” 苍狼王目视前方,笃定地说:“你放心,我苍狼国有过硬的地质勘查技术。又而且,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把整个苍狼国挖通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地下王国,已经延伸到临国境内。” 阿蛮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大变。她颤抖着手指着苍狼王说:“你……你居然私底下已经入侵到他国国境了?他们难道都不知情的么?” 苍狼王斜睥向阿蛮说:“别问太多,知道的人都死了。” 阿蛮惊疑不定地再问:“难道连西夷国的地下也被你挖通了?难怪当日你的西征军如此不堪一击。原来那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大概,他们只是被你派出去混淆视听的吧?你那趟西征的目的,根本不在地上,而在地下!”毕竟,无论怎么小心谨慎,挖地还是会有声音的。但是,有战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大家都顾着地上,谁还会去留心地下的动静呢? 苍狼王说:“看得那么清晰透彻,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杀人灭口。” 阿蛮说:“所以,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是准备杀人灭口?” 苍狼王目视前方,他的表情有一丝冷峻。 苍狼王说:“我的地下王国本来有些哑巴仆人负责饲养毒物。如今,居然有毒蛇到处乱蹿。怕是这地下王国出现了什么状况,已经开始变得不太平了。” 苍狼王哪来的那么多哑巴仆人,阿蛮不想问。她只是垂眸跟着苍狼王继续往前行。 地下王国十分开阔,又行进了一段,阿蛮问:“你该不会打算带我徒步穿越国境吧?那得走很久。” 苍狼王嗤笑:“想当年本王南征北讨,走过的路数以万计。” 阿蛮也轻佻地笑了一下,说:“说得好像我没有南征北讨过一样。” 苍狼王这才转身正视阿蛮,他郑重地对阿蛮说:“在你降服我的西征军,踩到我头上之前,恕我真的没有听过你的威名。我先前真不曾想过,一个无名小卒,居然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最后闯到威名远播。我想,你必定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而且,你的起点不如我高,或者,走过的路比我更艰难也不定。先前,是我的思想局限了,失敬!”说完,他居然还郑重其事地对阿蛮作了一个揖。 第67章 神兽苍狼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挥手免了。见苍狼王难得的好说话,阿蛮抓紧便说:“本来事态紧急,应该要抓紧时间为妙。只是你我现在势单力弱,是否应该上岸之后从长计议,再加派人手?亦或是,你的地下王国另有援兵?” 苍狼王似洞察阿蛮的企图,他说:“你该是想尽快上岸逃跑吧?担心本王的处境倒成其次的了。” 阿蛮白了苍狼王一眼说:“小人之心。” 苍狼王似笑非笑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说:“不管你说那些话有何用意。本王首先感谢你替本王考虑周全。然后就是,你想逃跑的话,门儿也没有!” 说完,苍狼王也不顾阿蛮作何反应,他猛地朝远处阴暗的地方吹了几声口哨。 没过多久,两只猛兽便应声奔驰而来。 阿蛮狐疑地看了苍狼王一眼,随后她摆好了迎战的架势。奈何她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 正当阿蛮和被苍狼王召唤出来的两只猛兽对峙,密谋着必要时要不要夺过苍狼王的长剑,奋力一击的时候,苍狼王悠悠的声音传来。 苍狼王说:“有猛兽在此,你为何不跑?” 阿蛮义薄云天地说:“笑话,你都不跑,我又怎么会逃?我阿蛮像是无胆匪类吗?” 苍狼王扬唇一笑,他依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阿蛮见状,觉得不妥,她立马站定问:“猛兽是你召过来的?” 苍狼王斜睥着阿蛮说:“正是。此为本王的苍狼犬。可是,它们只驯服于本王。所以,这并不代表它们不会攻击你。苍山之狼的传说你应该有听过。近身一丈之内,尸骨无存。大将军巴布鲁图当年就因为救本王,被苍山之狼咬死。” 苍狼王说这话的时候一派清明,但是,假如阿蛮留心看的话,不难发现,他提到大将军巴布鲁图的时候,眼眸里分明闪过了一丝悲伤的神色。 可是,阿蛮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就在苍狼王说着话的时候,苍狼犬已经朝她靠近。诚如苍狼王所说,这两匹苍狼犬对苍狼王没有任何敌意,可是对阿蛮却龇牙咧齿,恨不得把她撕碎了生吞。 阿蛮随即调整回她准备迎战的姿势,然后伺机而动。 这些苍狼,虽然被苍狼王驯养成犬,并且还顶着一个“犬”类的名字。然而,它们终究是狼不是狗。甚至,较之以普通的狼,这两匹苍狼犬还有着堪比骏马的身躯,不可谓不骇人。 能称得上是苍狼国的神兽,它们看上去自然是凶悍无比。 不过,阿蛮也不怯。想当初,百万大军跟前她也面不改色,更何况这不过是区区两匹被当成狗驯养的狼。 从过去,阿蛮就一无所有,所以,她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就以命相博吧。 阿蛮迅速观测了一下形势,分析出自己逃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她便决定以硬碰硬,来个先下手为强。 阿蛮不知道,就在她决定主动出击的时候,苍狼王为防阿蛮遇到不测,他悄悄地握紧了宝剑,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苍狼王是不会让阿蛮遇难的。此刻他袖手旁观,不过是想看看,阿蛮有没有和他并肩作战的实力。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已经一跃而起。她不知道苍狼犬在弹跳方面能否比得过她。在庞大的苍狼犬面前,阿蛮的身躯明显是娇小的。目测过去,她的优势暂时只有灵活和敏捷。 所以,她就利用这点优势,来一招以快打慢,并且专攻苍狼的尾部。 果然,苍狼犬很快便围绕着自己的尾巴团团转。 然而,阿蛮她只有一个人,而她要对付的苍狼犬却有两匹,而且还是一公和一母。公的苍狼是青灰色的,母的苍狼却是罕见的纯白色。 阿蛮最先对付的,是那头白色母狼。公狼很快就洞察了阿蛮的打法,然后聪明地调整了战术。 公狼果断地站到母狼身后,替母狼守护它的弱区和盲点。 阿蛮见状,她知道自己算是寡不敌众,落到下风。赤手空拳不行,阿蛮便瞄准了苍狼王的宝剑和剑鞘。 阿蛮不善用剑,打起来极有可能误伤自己,所以,她打算用剑鞘作棍,用宝剑开劈。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从苍狼王手里拿到这两种东西,却不知苍狼王会不会那么轻易给她。倘若不给,她就只能硬抢。 于是,阿蛮一个弹跳翻滚到苍狼王身边。苍狼王嗤笑:“你还挺聪明,知道拿本王做挡箭牌。” 阿蛮讥讽地说:“你不说我还不曾想到,你这么一说,拿你做挡箭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说完,阿蛮便跃至苍狼王身后。 就在苍狼王心里略带鄙夷,准备助阿蛮击退苍狼的时候,阿蛮却醉翁之意不在酒,居然伸手去夺他的剑和剑鞘。 苍狼王一个闪身躲避,那剑锋便划过阿蛮的指尖。 苍狼王有一丝错愕,发现阿蛮受伤之后,他十分仓惶。 苍狼王心疼地看着阿蛮,关切地想抓起阿蛮的手查看。 阿蛮的指尖在滴血,表情也有些受伤地看着苍狼王。 苍狼王说:“我无意伤你。” 阿蛮急切地把手抽回,又要去夺那宝剑。 苍狼王说:“你都受伤了,还顾着抢剑!” 阿蛮垂眸说:“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我不抢剑,我连命都没了!” 苍狼王问:“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阿蛮说:“你又何尝不是一样。” 诚然,并肩作战不允许互相猜疑。不过是两人打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要并肩作战。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的时候,苍狼嗜血而动。 母狼已扑上前,就连苍狼王也措手不及,一时抵挡不住。 就在母狼朝阿蛮张开大嘴的时候,苍狼王同时抽出了剑。 苍狼王没想到,饲养驯服已久的苍狼,居然失控。他本不想杀苍狼,然而,跟阿蛮的安危相比,情急之下,他就只能以暴制暴。 就在苍狼王的剑堪堪要劈下,苍狼的嘴快要吞噬阿蛮的手,而阿蛮也力图把自己的手抽离的瞬间,母狼居然没有咬下去,它只是舔着阿蛮指尖的伤口,表现得温驯无比。 公狼见状,不解,依然准备继续攻击阿蛮。却见母狼突然倒戈相向,对公狼龇牙咧齿。 公狼退缩了。 母狼一声长啸。犹如月圆之夜,狼王站在悬崖边呼啸群狼。 母狼长啸之后,此起彼伏的狼群响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阴暗之地传来。阿蛮隐隐还能看到那一片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双双泛着幽绿的眼睛。 阿蛮浑身一颤。她没想到苍狼王居然把降服的苍狼全部养在地下。倘若刚才苍狼王把群狼全部召唤出来,她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由此可见,苍狼王真的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然而,阿蛮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这是母狼在发起总动员,狼群准备群起而攻吗? 苍狼王也紧皱眉头。纵然他饲养苍狼甚久,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所以,他也估摸不到狼群到底会有何举动。最坏的情况就是狼群失控,然后群攻。到时,他和阿蛮并肩作战。要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果然,狼群徐徐从阴暗的地方自发地走出,但是不待阿蛮和苍狼王迎战,它们居然全部伏倒,犹如跪拜。 是跪拜那头母狼吗?阿蛮和苍狼王面面相觑,均是惊疑不定。 他们同时看向阿蛮身前的那头母狼。因为那头母狼依然站立,他们笃定,群狼拜的就是这头母狼。而这头母狼,极有可能在狼群中处于一呼百应的领头地位。 苍狼王说:“我一直以为那头公狼才是头领。” 阿蛮说:“我早说苍狼的苍是苍白的意思。苍者,白色也。” 说话间只见那母狼悠悠地看着阿蛮,一副摇头摆尾的模样。之后,就连那母狼居然也朝阿蛮伏倒了! 这拜的居然是阿蛮?苍狼王惊愕不止。自己饲养良久的狼群,为何会拜倒于阿蛮身下? 如果说,狼群被他降服之后,对他表现出来的是驯服。那么此刻,狼群分明已经臣服于阿蛮。阿蛮犹如真正的狼王,在狼群中熠熠生辉。 然而,阿蛮是见识过苍狼犬的聪明的,她恐防有诈,于是,她果断地抽出了苍狼王的剑鞘,打算当棍子使。 苍狼王见状,不由得握起了宝剑,站在阿蛮身后,打算和阿蛮并肩作战。 可是,阿蛮所过之处,狼群均俯首。阿蛮试探性地举起了剑鞘,打算敲下几匹狼的头。却没有一匹狼试图反抗。最后阿蛮堪堪地收住了自己的力度,剑鞘高高地举起,又轻轻地落下,敲在几匹狼的头上,不痛也不痒。 那些被敲到头的狼也只是低低地“啊呜”几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表现得温驯无比。 苍狼王大为惊奇,以为遇到了神迹。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阿蛮,问:“难道你是仙女降世,普渡众生?” 阿蛮说:“我非仙。我是神。女战神是也!” 母狼自打拜倒后,一直紧随在阿蛮身边。阿蛮见苍狼难得的乖巧,便蹲地,摸了摸它的头说:“你可愿随我征战天下?” 第68章 毒中之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母狼仰天长啸一声,表示答应。 阿蛮笑着摸了摸母狼的头,说:“从今之后,我是女战神,你是小战神,随我争霸天下。我便唤你‘小战’如何?” 苍狼王在一旁,猛咳了几声。阿蛮的起名水平实在堪忧。一匹狼叫什么战神。如果那匹狼也敢称战神,那么他又算什么? 再说了,这还是他先降服饲养的狼呢,这样就被拐了?有问过他同意吗? 阿蛮也不管苍狼王,她目视前往,翻身上去,把母狼“小战”当成了自己的坐骑。然后阿蛮居高临下地看着苍狼王说:“如何,你打算继续徒步吗?” 苍狼王把两匹狼召唤出来,原本就是要当坐骑的。不过是怕苍狼犬不肯屈就,怕阿蛮不够实力骑上去,所以才试图让阿蛮用实力征服其中一匹。 如今,看来他的顾虑是多此一举了。阿蛮连实力都未完全使出,就已经把他的狼群折服了。 于是,苍狼王二话不说,就翻身上了公狼。 阿蛮问:“你那匹狼叫什么名字?” 苍狼王:……就很无语。 苍狼王说:“狼就是狼,野兽而已,哪里还有什么名字。” 阿蛮自作主张地说:“你那匹就叫小灰吧。你瞧它灰溜溜的!” 苍狼王:!!!真神特么的灰溜溜。反正就特别的气恼。为毛线阿蛮的那匹能叫小战那么英明神武。他的这匹只能叫“小灰”,灰不溜丢的!说谁呢? 结果,阿蛮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苍狼王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了一句:“像你。” 苍狼王怒而一拍小灰的背,小灰就先行一步奔驰而去。他决定不理阿蛮了。他要好久好久都不跟阿蛮说话。看最后谁气死谁,哼! 阿蛮窃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对小战说了一句:“那是你的爱狼吧?如果我让你跟我离去,你估计也不舍。罢了,就跟上去看看吧。” 小战猛抬起头,决然而然地看着阿蛮,表示,只要有阿蛮在身边,它可以,天涯海角相随!什么公狼爱狼?一边去吧!它不需要! 阿蛮微笑着摸了摸小战的头,说:“你不必如此。我是习惯了孤身一人。你不一样。有它护着你,终归是好的。去吧。” 阿蛮和小战,一人一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慢悠悠地踱步前去。 突然,苍狼王骑着小灰一个箭步就冲了回来。 叫停小灰之后,苍狼王气恼地问:“你们到底走不走?” 阿蛮悠悠地看了苍狼王一眼,又悠悠地说:“急啥?你急你去。反正我现在也不急。你刚不是都没打算等我了么?去啊,去办你的事,不用管我。” 苍狼王泄气了,他投降。真是谁认真谁输!他怎么能为了一个畜牲的名字跟阿蛮置气呢?阿蛮现在可是他的女神! 但,苍狼王又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他骑着小灰斜睥向阿蛮说:“本王也不急。大不了,就一起葬身地宫吧。正所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美人相伴,本王死而无憾。” 正这么说着,阿蛮就骑着小战“嗖”的一声飞驰而去。 一骑红尘之后,留下阿蛮抛下的一句话仍然余音袅袅。 阿蛮说:“不行,我不能死,我还要争霸天下!” 苍狼王扬起了嘴角。真是条条大道通西夷。怎么催不是催?这不,一说,阿蛮就走得没影了。 接着,苍狼王就驱赶着小灰,一溜烟地追上去了。 阿蛮和苍狼王,分别骑着两头狼,你追我赶地往前跑。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截停了他们。 苍狼王定睛一看,就喊道:“十五,你为何拦截本王御驾?其他人呢?你们的人都到哪去了?” 被唤作“十五”的哑巴仆人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地指手画脚表达了一通。 阿蛮留心细看,却愣是一个动作都没看懂。看来今后她有必要去恶补一下手语。不过,虽然手语没看懂,但是她却留意到了十五的衣服上写有“十五”两个字。阿蛮不认识“十五”两个字,但是,她猜也能猜得到,这就是这个哑巴仆人的数字代号。这真的是十分可悲,这些哑巴仆人,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阿蛮问:“你平时就靠着他们衣服上的数字去区分他们的吧?” 苍狼王说:“不然呢?我可没有心思去记住每一个人。” 阿蛮说:“果然……想来,他们在你眼里就跟蚂蚁无异。正如人不会去区分两只蚂蚁一样,你也不会刻意去记住他们。” 阿蛮想起,自己曾经也是没有名字的人。但是现在苍狼王却正儿八经地给她赐了一个姓。她本来就有姓,她姓南。所以,她猜不透苍狼王特意赐她姓,到底是何用意。 阿蛮垂眸道:“大概,你赐我大月氏的姓氏,也就跟给他们编个号一般,只是为了容易区分。” 苍狼王眯斜着眼睛看阿蛮:“你居然说本王的母姓,也跟个编号一般?” 阿蛮深深地看了苍狼王一眼,随口说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虽然她先前是没想到,大月氏之姓在苍狼王心中如此尊贵,而且,这居然还是苍狼王的生母贤慧太后的姓氏,这是阿蛮始料未及的。但是,听罢苍狼王的话,阿蛮还是要说上一句: “难道每一个平民的名字,就该是编号吗?不过,不管怎样,我明白贤慧太后在你心中必定是至高无上的。我敬她是你逝去的母亲。 听说贤慧太后在位时是个真正贤淑慧德之人,对百姓施恩布泽,我尊重她。所以,感谢你的厚爱。” 苍狼王抿唇不语,却抬头警惕地看着上方,眸光犀利。 阿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连忙问:“十五刚才跟你说什么?” 问话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鹰啸长空的声音。 苍狼王说:“错不了,就是这东西。” 阿蛮狐疑地跟着抬头往上看。 “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吗?”阿蛮问。 苍狼王说:“这上面该是南荒境内了,啼叫的正是迁徙到南冥的大鹏鸟。方才,十五告诉本王,地面上似乎有异动。大鹏鸟最近专门徘徊在咱们饲养毒物的地方的上空,并且一直啼叫个不停。” 阿蛮问:“难不成大鹏鸟发现了咱们地下的蛇虫?” 苍狼王点头应道:“极有可能。本王倒是疏忽了。一直以为我们行动及其隐秘,常人难以发现。却漏算了这大鹏鸟。作为神兽,对于蛇虫,大鹏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 阿蛮接口道:“所以,你养在地底下的毒物听到天敌的叫声,开始不安和躁动了。因此才到处逃窜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十五刚才指手画脚,就是跟你说这个事,并且,他们的人都忙着管牢那些不安分的毒物了吧?” 苍狼王眼里闪过一丝激赏,再次点头说道:“阿蛮所言甚是。” 说完,他便蹙眉看着上方,然后说:“本以为南荒湿热的气候适合养殖毒物。如今为了避这大鹏鸟,只好先把毒物养殖之地迁离南荒境内了。” 阿蛮也点头,表示认同苍狼王的对策:“诚然,为避免打草惊蛇。的确迁移毒物才是上策。然而,大鹏鸟也叫了有一段时间了,却不知道南荒是否已经闻风而动。我认为,除了迁移毒物,还应该把人派往南荒探听一下消息。” 苍狼王说:“本王在南荒有探子。” 阿蛮说:“消息传递间,一来一回的,怕耽误了时间。我可主动请缨前往。” 苍狼王以考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阿蛮,然后说:“怕是,你要替本王探听消息是假的,要替老乞丐报仇还有自己逃跑才是真的 。本王不傻,才不会上你的当。” 阿蛮说:“可是我实力在此,不用我是你浪费人才。” 苍狼王说:“我苍狼国人才济济。这等小事,自然犯不着用你。”说完,苍狼王邪魅一笑,驱着小灰逼近阿蛮,在阿蛮的耳边说:“你是可堪大用之才,本王掳你回来,自然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阿蛮拉着小战退后一步,和苍狼王错开距离,然后似洞察一切地挑眉问道:“比如侍寝这等大事?” 苍狼王抿唇一笑,高深莫测地说:“自然也包括侍寝。” 阿蛮咬牙切齿,阴鸷地对苍狼王说了一句:“我早晚要杀了你。” 苍狼王轻嗤道:“拭目以待。” 说话间,两人随十五来到了毒物养殖之地。蛇、蜈蚣、蝎子、毒蜂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全部被关在笼子里。 阿蛮倒是疑惑了,她问苍狼王:“就这么看,难不成我先前的猜测有误?都关在笼子里的毒物,是怎么逃窜出来的?” 苍狼王说: “除去清洁笼子需要开门,仆人们隔段时间还会把它们放出来互相残杀。它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只能消灭甚至吃掉其他毒物,才能生存。因此,能够留下来的,自然是能战胜一切的毒中之王。其他没有存在价值的,都已经葬身在别的毒物的腹中。 那些漏网之鱼,本王估计是放它们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大鹏鸟的啼叫,所以这些毒物就慌乱逃脱了。” 阿蛮听罢苍狼王的话,骤一看上去,果然发现这些尚存的蛇、蜈蚣、蝎子等,都比寻常见到的要凶狠很多。 于是,阿蛮喃喃地说了一句:“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世界。怕是你这些毒物都要历练成魔了。” 说话的过程中,还看到有仆人在慌慌张张地翻找那些正在逃蹿的毒物。 冷不防,一只毒蜂飞了过来。随着苍狼王喊了一句“小心”,毒蜂已经朝阿蛮蛰了过去。 第69章 任君采撷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见毒蜂来袭,居然没有退避。被毒蜂蛰到之后,她就跟拍蚊子一样,把毒蜂拍死。 苍狼王一跃坐到小战身上,和阿蛮同骑。他从阿蛮身后,搂着阿蛮急切地责备道:“你怎么不躲呢?明明以你的实力,你可以躲开的。你是太过轻视本王的毒物,还是要一心求死?你宁愿折在一只毒物手中,都不愿从了本王?” 边说着,苍狼王已经驱策着小战往回跑。苍狼王在阿蛮耳边不住地说: “你再忍忍,本王令御医救你。” “你再忍忍,在你有机会杀本王之前,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去了,我会感到很孤独的。” “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你有本王护着。除非本王亲手杀你,否则本王不许你死。” “你不能死,听到没有?你还没有取回你的长棍,还没有替老乞丐报仇。本王答应你,只要你没事,本王就放你去南荒,替老乞丐报仇。听到了吗?” 小战驮着苍狼王和阿蛮一路风驰电掣地跑着。 苍狼王的怀里,阿蛮悠悠地传来了一句:“听到了。你记得说话算话。”那语气,就跟没事人一般。 “叱~”苍狼王叫停了小战。 他狐疑地看着脸色如常,毫发无损的阿蛮。阿蛮也若无其事地睁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看着他。 苍狼王问:“你……没事?” 阿蛮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有事了?” 苍狼王急切地说:“可是……可是你刚不是被毒蜂蛰到?哦……你掩人耳目,欺骗本王!敢情你刚才根本就没有被毒蜂蛰到。” 阿蛮:-_-||这人的眼力和想象力,她也是服了。 阿蛮说:“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不是被毒蜂蛰了。我明明就真被蛰到了!所以,我哪里欺骗你了?!倒是你,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你有完没完?完全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的。” 苍狼王:……他脸就有那么亿点点红。 阿蛮问:“呐,你刚到底说完没?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最好一次性说完。” 苍狼王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比如“你千万不能死,你还要当我孩子的亲娘。没有你,我找谁帮我生孩子”之类的。 苍狼王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你既然被毒蜂蛰了,为何会没事?” 阿蛮反问道:“为何被毒蜂蛰到了,就一定要有事?” 苍狼王加重语气说:“这是一只来自南荒万毒森林的毒蜂!!!剧毒无比!!!” 阿蛮说:“可我是出生自西夷国乱葬岗的阿蛮。如果你的这些毒物快要历练成魔。那么我早已魔化成神。百毒不侵。” 苍狼王狐疑地看着阿蛮:“你身上有解药?还是你有什么解毒的秘术?” 阿蛮说:“我自己就是最大的解药。我出生自乱葬岗,从小餐风露宿、茹毛饮血。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树上种的、土里长的、水里游的,我通通都吃过。毒蛇、蜈蚣、毒蜂、蝎子,我碰到过不计其数,也吃过不计其数。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个世界适者生存。而我,就是有幸能生存下来的那一个。在我眼中,这些毒物就跟蚊子苍蝇无异。” 苍狼王听着阿蛮的话,他有些心疼。 苍狼王怜爱地看着阿蛮说:“原来你才是万毒之王。” 阿蛮却不满地说:“你能把你搂紧我的手放开么?我没被毒死,倒是快要被你勒死了。” 苍狼王说:“不放,死也不放。” 阿蛮说:“我好像记得你刚才说要放我去南荒?” 苍狼王说:“没有这回事。” 阿蛮说:“君子一言九鼎。大王一诺千金。” 苍狼王说:“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说了算。” 阿蛮伸手探进苍狼王的怀里。苍狼王浑身一颤。他说:“难得你这么主动。虽然明知道你可能在使美人计。不过,我也甘之如始。继续吧,本王等着。”说完,苍狼王闭着眼睛,等着阿蛮继续摸下去。 结果,阿蛮就从容地从苍狼王怀中摸到了那支金钗,然后把尖的那头抵着苍狼王的胸口说:“是你让我继续的。” 苍狼王略带痛心地张开了眼睛。他倒是忘记还有金钗这一茬了。但是,他没想到,前一刻他还在为阿蛮安危焦心至死,现在这一刻,阿蛮居然对恩将仇报。 苍狼王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要金钗,我可以给你。你要去南荒,我也可以给你。甚至,你要取回你的长棍,我也允了。只是,我想要你的一样东西。你能给吗?” 阿蛮说:“除性命之外,其他皆身外之物。可惜阿蛮囊中羞涩,着实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苍狼王定睛看着阿蛮说:“你有。” 阿蛮扬唇一笑,笑得潋滟,她一字一顿地说:“任君采撷。” 苍狼王深深地看着阿蛮,似要看进她心里。苍狼王说:“这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 说完,苍狼王便拦腰把阿蛮抱起,然后施展轻功把阿蛮带到一座宫殿。 阿蛮好奇地环视着四周,说:“我倒是不曾想到,你这地下王国,还真有座像模像样的地宫。” 苍狼王依然抱紧阿蛮说:“这些都不重要。” 阿蛮问:“那么,重要的是什么?” 问话间,苍狼王已经把阿蛮抱进了寝殿,然后把她放在寝殿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阿蛮有些疑惑,她急切地想坐起来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苍狼王把阿蛮按在床上,凝视着她道:“你刚不是问我,重要的是什么吗?我现在回答你。重要的,是你……” 说完,苍狼王已经吻上了阿蛮的唇。 经历过刚才对阿蛮性命的担忧,还有阿蛮的不念恩情,苍狼王带着舍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心,他豁出去了。 …… 春宵夜短,实质上是中间省略掉一万字的动作大片。 当然,中途更有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舌战: 阿蛮说:“轩辕君宇你找死!” 苍狼王说:“阿蛮乖,别乱动。对待夫君要温柔点。” 阿蛮说:“我温柔你个头啊!” #%&*@#@(窸窸窣窣,黑屏、杂音加掉线。) 重新上线之后,苍狼王说:“阿蛮你真不赖。” 阿蛮说:“轩辕君宇你那是什么东西!” 苍狼王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东西。” 阿蛮羞愤、气恼地说:“轩辕君宇你真卑鄙无耻!” 苍狼王邪魅一笑说:“真没想到,阿蛮纱布包裹之下,啧!” 阿蛮:“!!!” 最后结果当然是,衣衫一地,阿蛮为苍狼王所伤,实在是一败涂地。 事后,苍狼王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埃,他温婉地抱起阿蛮,然后把阿蛮轻轻地放回床上。 可阿蛮却不领情,她凄凄惨惨戚戚地一把推开苍狼王说:“轩辕君宇,我不用你假好心!” 苍狼王宠溺地摸了摸阿蛮的头发。他轻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说:“地上有些硬,下次还是在床上为好。” 阿蛮哀怨地问:“我还是那个百战不败的女战神吗?” 苍狼王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说:“只要你喜欢,你依然是那个百战不败的女战神。” 阿蛮悲戚地说:“可我刚才毫无还击之力。” 苍狼王说:“屈于我身下并不算输。” 阿蛮眼神一阵凌厉,她盯视着苍狼王说:“没错,所以我要杀了你!暴君,你受死吧!” 苍狼王却苦笑了一下,他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可使不得。你杀我,便是谋杀亲夫,要守寡的。” 怎料,阿蛮完全不听苍狼王的话,她说做便真的做。 阿蛮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她飞身直接从苍狼王的腰间拔出了宝剑。 想起自己刚才和苍狼王的那一战,阿蛮越发觉得羞耻!就好比往时,阿蛮在山下村里的路上,看到两只小狗打架的时候一般。 怪只怪自己不争气! 一想起当时自己心里却涌起的异样感觉,阿蛮便愤懑至及。 那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现在回想起来,就连阿蛮自己都捉摸不透那到底是什么。 阿蛮明白,要不是刚才,自己内心深处,居然该死的没那么抗拒。要不是她到最后一刻,居然没有拼死反击。苍狼王又怎么可能会得逞,又怎么可能会成功伤了她?! 思及此,阿蛮便狠下心,用剑直刺向苍狼王。 彼时,苍狼王还在边整理衣衫边说话,他没有防备阿蛮居然真的有所动作。 骤见阿蛮拔出他的宝剑,苍狼王紧张地说:“阿蛮,放下!” 见苍狼王盯视着她,阿蛮收起自己的慌乱,一定神,就奋力刺了过去。 刺向苍狼王的时候,阿蛮还在想,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刚才是她没有拼死反抗。现在就要尽力挽回! 而苍狼王见情况危急,他也不作多想。在阿蛮持剑攻击至他身前的时候,苍狼王直接以手接剑,他徒手就握住了剑身。 阿蛮大睁着眼睛,她仓惶地瞳孔一缩,气势便有所减弱。 苍狼王不顾自己已割至流血的手掌,他看着阿蛮关切地说:“阿蛮,把剑放下,你不善用剑,小心伤着手。” 第70章 晋位婕妤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一脸怅惘地看着他,还有他指缝渗出的血。于是,阿蛮便泄气了。她懊恼地把剑扔开。该死的,她居然下不了手! 阿蛮转身背过苍狼王,恨恨地骂了一句:“疯子。” 苍狼王却难得温柔地承认道:“是,我是疯子,可你又何尝不是。” 阿蛮转过身去看着苍狼王说:“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我随时可以取你狗命。” 苍狼王好言劝道:“是是是,谢女侠不杀之恩。” 阿蛮抬头看着地宫的顶部怅惘地说:“我要取回我的长棍,我要去南荒。” 苍狼王问:“你非走不可?” 阿蛮脱口而出就说:“是。我要带上小战。” 苍狼王连忙急切地说:“可你师出无名。” 阿蛮说:“你就当再次放我出宫学艺。” 苍狼王说:“出宫学艺一事,可一不可再。扰乱宫闱的事,还是少做。上次就险些掀起轩辕大波。” 阿蛮质问:“你堂堂君主,竟不能为所欲为。” 苍狼王说:“那是自然。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你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东西作为代价。作为君王,身居高位,自然顾忌甚多。” 阿蛮说:“反正我执意要去。是你有言在先。” 苍狼王说:“那我只好替你另谋他法。咱们先回地面。容本王想个妥善的法子。” - 回去的路上,阿蛮拒绝和苍狼王共乘。阿蛮骑着小战走在前,苍狼王骑着小灰走在后。阿蛮失神不语,苍狼王看着阿蛮的身影,也不敢多言。 直至行了一段,阿蛮终于开口问:“还得原路潜水回去吗?” 这回,阿蛮拒绝苍狼王再给她度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打了那一架之后,她就只想跟苍狼王保持距离。 苍狼王咧嘴一笑说:“可以啊。” 阿蛮回过头去看着苍狼王,疑惑顿生:“什么叫可以?” 苍狼王说:“也就是说,有其他的路可走。倘若你愿意潜水的话,我可以陪你。” 阿蛮咬牙切齿地对苍狼王说:“轩辕君宇!” 苍狼王温婉一笑,他下了坐骑,走到小战旁边,拍了拍小战的头。 小战会意,俯身低头,让阿蛮溜了下来。 阿蛮警惕地问:“轩辕君宇,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苍狼王说:“带你回去。” 阿蛮问:“那小战呢?” 苍狼王说:“苍狼犬目前都是豢养在地下。如若你要小战,那么本王自会安排。只是,目前小战的确不宜就这样跟着你回去。” 说完,也不待阿蛮反抗,苍狼王便牵着阿蛮的手,来到一堵看似普通的墙壁面前站定。 随后,苍狼王推动了几块砖,那机关便打开了。 阿蛮万万没想到,苍狼王的地下王宫设计居然如此精良。不仅有精妙绝伦的地宫,更有极其精巧的机关。 机关转动打开之后。阿蛮顾不上惊讶,已随着苍狼王走出。 出去的时候,阿蛮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浩瀚宫的龙床旁。 阿蛮怒道:“轩辕君宇,通往你的地下王国既然有陆路可走,那么下去的时候,为何你要带着我潜水?” 苍狼王睥睨着阿蛮道:“不是你要涅盘么?本王不过是好心陪你。” 阿蛮:!!!阿蛮忍了又忍,她想着反正自己准备脱身,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阿蛮说:“世人都只道,自贤慧太后薨逝后,你的浩瀚宫寻常不给人进来。却不知道,原来你这浩瀚宫,居然大有玄机。”阿蛮别转过头扯开话题。 苍狼王说:“你这不就来了么?而且不止一次。” 阿蛮问:“为何是我?” 苍狼王说:“命中注定。” 两人出了浩瀚宫寝殿的时候,知画就别提有多惊讶了。 话说知画突然被小德子支开,让她到织造局替阿蛮准备服装的时候,她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差事会由她去办。 等到回来的时候,知画捧着衣裳,见阿蛮和苍狼王均湿淋淋地从寝殿出来,知画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虽说她不知道阿蛮什么时候又被苍狼王宣到浩瀚宫侍寝了。但是,这回又从浴池玩到寝殿,这真的好么?难怪小德子要支开她,敢情是她在的话,实在是太碍事了点。 知画连忙躬身道:“奴婢替婉仪更衣。” 苍狼王说:“该叫婕妤了。” 苍狼王金口一开,众人都惊呆了。虽说都知道侍寝过后容易晋位份,但是阿蛮这是突然跳升了好几级,一下由庶五品的婉仪,晋升到庶三品的婕妤了。这在同批的秀女当中,是绝无仅有的。她们那一批秀女,当前就阿蛮的位份最高了。 还是小德子机灵,他明白苍狼王金口一开便是圣旨。管她跳级不跳级的。于是小德子连忙请示苍狼王,去拟旨去了。 可阿蛮依然不满。毕竟,不管是婉仪还是现在婕妤,那都不是王后。不过,现下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只要能逃离苍狼王宫,她是连王后也不当! 回淑雅宫之后,众人得知阿蛮晋了位份,都十分替阿蛮高兴。阿蛮却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自知和大家相处的时间已经不长了。 阿蛮再次侍寝并且晋了位份的事,很快便传扬开去。一下子,不仅是宫内的嫔妃,就是连宫外的权臣都关注了起来。 上官书荣倒是没什么,他在自己府中品着茶,抿唇一笑,说:“陛下决断英明,做的每一件事,都总有他的道理。” 可是钮钴禄家的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自从上次阿蛮出宫学艺,钮祜禄京墨派人拦截阿蛮失败之后,他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钮祜禄京墨害怕这事传到宫里之后东窗事发。因此,好多次,他都避着苍狼王不敢见。 钮钴禄京墨一直担心苍狼王会秋后算账,可是,苍狼王似乎很忙,一直都没有跟他提起这事。 钮钴禄京墨便以为,就连是苍狼王,也没办法奈何他,总得给他几分薄面。毕竟,他钮钴禄家的人可是先代钦天监监正预言中命定的六代为相。 所以,钮钴禄京墨便越发的放肆了。 当钮钴禄京墨得知阿蛮一个异国的女子,出宫竟然是为了跟一个老乞丐学武,回宫之后又受宠晋位,如今位份更是凌驾于钮钴禄月华之上,直逼钮钴禄如玥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钮钴禄京墨连忙去到钦天监找到欧阳卫风问:“监正,先前你曾经说过,天有异象,并且预示苍狼王宫恐有大震动。如今看来,那异象是否因为有妖女入侵?” 钦天监监正欧阳卫风自然知道钮钴禄京墨指的是什么。近来阿蛮风头正盛,就连他也听说过不少关于阿蛮的事情。又而且,他早就不服,自己的女儿欧阳美兰都没有晋位,那个蛮夷女子凭什么却能连跳几级? 于是,欧阳卫风自然是顺着钮钴禄京墨的意思去说。 欧阳卫风掐指一算说:“丞相所言极是。吾今日留意到苍狼王宫上空乌云盖顶。乌云乃是女妖妖气所化。吾今观星象,那乌云大有屏蔽日月之意。如此女妖,当早日驱除为妙。” 钮钴禄京墨听罢便冷哼了一声,当即请求面圣。 钮祜禄京墨进宫面圣的时候,苍狼王轩辕君宇背着手站立,看也不看身后比他年长的钮钴禄京墨。似乎钮钴禄京墨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中。 苍狼王沉声问;“不知丞相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钮钴禄京墨俯身拱手道:“陛下,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发现有乌云笼罩着苍狼王宫。疑是女妖所为。臣恐陛下的苍狼王宫被女妖入侵,特意前来提醒陛下。陛下还是小心为妙。” 苍狼王再冷声问:“丞相此次前来,就为了这事?观星象预言一直是钦天监的工作。本王要知道关于天象的消息,自然会问钦天监。丞相是不是越俎代庖了?亦或是,丞相觉得,朝廷上所有官署的工作,都可以插上一脚?” 钮钴禄京墨听闻苍狼王明显责难的话,他十分惶恐。可是钮钴禄京墨毕竟是为官多年,早已练就了他老奸巨猾的性格。很快,他稳住心神回应道:“臣不敢。臣以为兹事体大,应引起陛下高度重视,才冒死替钦天监进言。” 苍狼王转过身来,逼视着钮钴禄京墨,直问进他的内心。苍狼王问:“哦?如此说来,丞相的确是用心良苦。” 钮钴禄京墨连忙拱手低头道:“臣不敢当。” 随即,苍狼王嗤笑了一声,说:“有劳丞相费心了。本王自有皇天庇佑,苍狼王宫有本王坐镇,自然是王气加身,寻常妖魔鬼怪绝不可能入侵。” 钮钴禄京墨听罢不忿,他站直了身,言辞凿凿地说:“就怕那女妖道行高,形象百变,化成宫妃。阴险狡诈潜入王宫,蒙骗了陛下。” 苍狼王冷哼了一声反问道:“那女妖可是幻化成钮钴禄如玥,亦或是钮钴禄月华?” 钮钴禄京墨大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铺垫好的路,会被苍狼王拦截。甚至,苍狼王还对他倒打一番。 于是,钮祜禄京墨连忙急急地争辩道:“非我钮钴禄家的女儿。我钮钴禄家的女儿自是忠心耿耿,百邪不侵。还请陛下明察。臣等怀疑,那女妖就是陛下前些时候掳回来的蛮夷女子。” 苍狼王怒极反笑,他说:“丞相说的可是阿蛮?阿蛮已被本王晋升为婕妤,赐姓大月氏。身份尊贵。丞相提起阿蛮的时候,一口一句蛮夷女子,已是对本王后妃的冒犯。” 提到位份,钮钴禄京墨干脆撕破了老脸。他越发理直气壮地说:“陛下,此女子非我苍狼人,身份地位自是不如我苍狼国子民高贵。陛下把母性赐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本身已是不妥。更何况,臣近日听闻该女子还接连晋位。诚如陛下所说,其已晋升为婕妤。臣等以为,陛下对后宫嫔妃非但不雨露均沾,反而让一个异国女子荣宠一时,实在是不妥。” 苍狼王厉声说道:“丞相一口一句不妥,可是以为本王依然跟当年初登帝位一样,做什么都被丞相打着辅政的旗号,以本王资历尚浅为由,批判得体无完肤?” 第71章 是时候离开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钮钴禄京墨的声音弱了下去,他再次拱手低头道:“臣不敢。” 苍狼王接着沉声说道:“丞相不必多言。众臣不得干涉后宫之事。” 钮钴禄京墨还在纠缠不休地说:“臣以为兹事体大,非后宫内事。日前,臣听闻这女子不仅祸乱宫闱,更是在市井抛头露面、大展拳脚。把那股不守妇德的歪风带落到民间。如此所作所为,臣等认为,此女子非妖女无疑。” 苍狼王就等着他说这事,于是顺势就说:“阿蛮出宫,自是得到本王的许可,她有秘密任务在身。还是说丞相以为,本王是妖魔头领?” 钮钴禄京墨“扑通”跪地了,他擦了一把冷汗说:“臣不敢。陛下乃是天神再世,承皇天之眷命,怎么会是妖魔头领?” 苍狼王乘胜追击道:“倒是阿蛮回宫途中,被一群恶徒截堵。据本王了解,那群恶徒还是你钮钴禄家的门徒?对于此事,丞相又怎么说?钮钴禄家的人难道想谋害后宫宫妃?丞相难道打算外戚专权?” 钮钴禄京墨被苍狼王一连串问句惊得张嘴无语,他这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是他太过小看轩辕君宇了。当初那个黄毛稚子,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称霸朝政。 钮钴禄京墨能感受到苍狼王要拿下他的架势。他万万没想到,苍狼王一直捂着那件事不追究,原来是要用来要挟,去堵住他的嘴,为阿蛮的晋位铺路。倘若他再多言两句,没准轩辕君宇就要拿这事发落他了。 钮钴禄京墨自知处于劣势,他“砰砰”磕着响头说:“臣惶恐。那些恶徒背弃我钮钴禄家的家规,在外行凶作恶。他们早已被臣家法处置了。陛下明察秋毫,不论是对国事,还是对后宫都管理得当,臣已心悦诚服。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君宇露出了王者胜利的微笑。无论对内还是对外,他都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接下来,他就要削弱钮钴禄京墨的权力了。 - 又过一日,便传来了轩辕君宇要率众到苍山狩猎的消息。钦定参加本次狩猎的人有正八品以上的宫妃,以及宫妃正五品以上的亲眷。 于是,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让宫内宫外都好不热闹。 自从先代苍狼皇帝倾巢而出,组织众皇子皇孙到苍山狩猎,然后又全军覆没之后,众人就都对狩猎有了阴影。后来,苍狼人但凡有组织狩猎的,也会避开苍山,或者只带三五知己,并不会拖家带口、全家出动,让自己有家破人亡的危险。 如今苍山之狼已经被轩辕君宇收服,然而这次参与的人数众多,少不免会有人提出担忧。 钮钴禄京墨说:“不如让钦天监选定一个良辰吉日,再行启程。” 苍狼王说:“不必,本王的话就是天意。”南荒那边的事有些急,轩辕君宇不能再等了。 欧阳卫风只暗道苍狼王好大的口气,都准备要架空他监正之位了。 众臣却奉承苍狼王道:“陛下君命天授,洪福齐天,自然所说的话就是天意。” 于是,苍狼王大笔一挥,便定下了明日启程。 后宫众嫔妃难得有出宫的机会,甚至有正五品以上亲眷的,还能团聚,她们无一不是欢呼雀跃。 钮钴禄如玥和钮钴禄月华都打算盛装打扮。欧阳美兰也穿了一套稍微明艳的服饰。佟佳玉莹本来也选了一套鲜艳的衣服。后来问清了钮钴禄姐妹的服饰之后,便选了一套稍微暗色一点的服装。 淑妃说她不去,因为她要忙着擦桌子。她让众人帮她问候她爹靖安将军。 丽嫔以为这是她恢复圣宠的大好机会,于是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更是令人把她的琴都带上。 就连深居简出的元嫔,也破天荒地穿着素服参与了。她说她不求别的,只想见她爹一面,以解对家人的思念。 太医院包括庄望天在内的几个太医,因为要负责随行人员的医疗工作,因此得以随行。 上官青鸾蹦蹦跳跳地过来找阿蛮,她告诉阿蛮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因为她又可以见到她老爹了。只是不知道她老爹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唠叨。 乌孙蓝玉的爹倒是没机会参与。否则她好想问问她爹有没有虐待她的母亲。这么想着,乌孙蓝玉又习惯性地寻找阿蛮的身影。她相信当阿蛮和她父亲碰上的那一天,便是阿蛮救她于水火的一天。 清秋暗地里拿出了她珍藏的宝剑,并且对那宝剑喃喃自语。她说:“当年你葬身苍山。留下我现在只能空对着宝剑思念。如今,我亦得以随主前往,看看这个让你丧命的地方。巴布鲁图,你何不把我也带走?” 只有阿蛮在默默地收拾细软。她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到了。 苍狼王临时起意,本着择日不如撞日组织的苍山狩猎活动,就这么盛大地开展了。众嫔妃和权臣随驾浩浩荡荡地出行。那队伍是延伸了一二公里。 去到苍山,苍狼王说他还令人带了苍狼犬。此一次名为狩猎,实质上也有放狼归山之意。 只不过这放却不是永久的放。不过是象征性地让苍狼犬回山中溜达一天。一来是让苍狼犬吸收山中之灵气,二来是起警戒作用。特别是要对外昭示,苍狼国依然有苍狼作守护。 随行的一众人等听闻有苍狼犬参与,无一不是惊得脸无血色。 但凡知道当年苍山惨案的人,无一不是瑟瑟发抖。就连玩也玩得不痛快了。 不过苍狼王让大家无需慌张。他说,苍山有狼,然苍狼国有他。是他降服了苍狼,是他主宰着苍狼国。他才是大家的守护神! 众人听罢苍狼王的话,这才心神安定了点。然,大家终究是众星拱月般地尽量围绕在苍狼王身边,以求庇护,不敢玩得太尽兴。 苍狼王却只当大家愿意追随他,亦乐此不彼。在这期间,苍狼王一路有探寻阿蛮的身影。见阿蛮犹在他身边,他便怡然自得。 过了晌午,苍狼王令大家不必拘束,放开去玩。为此他还特意下令增设了狩猎比赛。 苍狼王决定狩猎比赛以家族为单位分组进行。这让一直明争暗斗的各大家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生怕比别的家族比了下去。 阿蛮没有家族可寄托,所以,她由苍狼王指定,归入钮祜禄家那一组。阿蛮蹙眉狐疑地看了苍狼王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 乌孙蓝玉也想跟着阿蛮,可是她人微言轻,说话声如蚊呐。苍狼王根本听不见,也不知道。乌孙蓝玉一郁闷之下,就晕倒了。 比赛开始前,苍狼王暗地里令人向阿蛮传话。 传话的人把苍狼王的原话对阿蛮说:“本王会遵守承诺,放你一次。但是,你记住了,不管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把你追回来。你有本事逃,就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责任,你要自己承担。” 虽然没有亲见苍狼王,然而听着这些话就能想到苍狼王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模样。 阿蛮嗤笑,不以为意。 比赛开始后,各家族分头行事。 钮祜禄月华以阿蛮听得见的音量说:“哎呀,真是什么人都想沾我钮祜禄家的光。” 钮祜禄如玥说:“可不是吗?不过这也算替陛下分忧的事。我钮祜禄家人强马壮也不怕被一些多余的人拖后腿。” 阿蛮依然赤手空拳,单人匹马。她抿唇一笑,不远不近地跟着钮祜禄姐妹,对她们的话不置可否。阿蛮现在一门心思只等着合适的时机逃跑。 钮祜禄月华说:“你走远点,别靠太近。免得有猛兽袭击你,连累我们。” 钮祜禄如玥说:“可不是吗?我听说蛮夷女子天生都有体臭,特别招惹猛兽。不像我们,整天活在阳光鲜花之下。” 阿蛮说:“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你们这些牛粪上。” “居然把我们比作牛粪!!!”钮祜禄月华和钮祜禄如玥顿时气得花容失色。 钮祜禄京墨见自家两个女儿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被欺负,终于沉不住气。 钮祜禄京墨说:“这场户外狩猎大赛在苍山举行,环境险恶,所以人员伤亡在所难免。别以为你靠着我钮祜禄家,就可以得到庇护。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对陛下说,我钮祜禄家已经尽力避免了。相信陛下也不会责罚。所以,你好自为之吧。”钮钴禄京墨说到最后,颇有些阴恻恻的。 阿蛮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 钮祜禄如玥还是气不过,她见自己平时顶天立地的爹此刻也显得有些理亏。于是她插嘴帮腔道:“听说过当年苍山的惨案么?就连大将军巴布鲁图都不幸遇难了。更何况你区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弱鸡女子。陛下刚才也发话了,这次狩猎,会放出苍狼犬。苍狼犬知道么?就是当年苍山惨案的罪魁祸首,苍山之狼。” 钮祜禄月华说:“你一个蛮夷女子,想必也有听闻我苍狼国神兽的威名吧?苍山之狼可是有一棵树那么高的。到时候见到了,你可别吓到尿裤子。” 阿蛮嗤笑道:“你真的见过苍狼犬么?” 第72章 孤勇者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钮钴禄月华说:“我没见过,可我听山脚下的百姓们说了。大概就是这样的。不然,谁还真见过苍山之狼还能活着回来呢?山脚下的百姓也不过是见过苍山之狼的影子。已经吓得魂都没了。也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才能把苍狼驯服成犬。” 阿蛮定睛看着钮祜禄如玥和钮祜禄月华,她危言耸听地说:“我见过真的苍狼犬,专门吃草包女人和戏精。” 钮祜禄如玥琢磨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气恼地一跺脚,然后走近一步说:“说谁呢你?” 钮祜禄月华一把挽过钮祜禄如玥的手臂,姐俩好地说:“姐,咱们别跟她一般计较。要是她见过苍狼犬,我还见过自己当王后呢。” 然而,钮祜禄如玥却不跟她好。钮祜禄如玥一把甩开钮祜禄月华的手臂说:“你做梦!要当王后也是我当!以后不许叫我姐,要叫贵妃娘娘!真是没大没小,反了你!” 钮祜禄月华跺了一下脚,就泪眼朦胧地跑去挽住钮祜禄京墨的手臂说:“爹,你瞧瞧,你还指望着她在宫里帮衬着我一点。现在倒好了,还反过来欺负亲妹!” 钮祜禄京墨恨铁不成钢地也把钮祜禄月华的手一甩,说:“嗐!外人都没斗败,你们姐妹就先内讧起来了。这叫我如何是好?这让我钮祜禄家还如何延续下去,如何继续吐气扬眉?” 钮祜禄月华咬着丝帕,一脸凄凄惨惨戚戚地说:“爹,钮祜禄家再怎么样,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我们钮祜禄家出六代宰相已是定数。是稳得不能再稳的事情了。难道陛下还能有违天意?” 钮祜禄如玥也不自觉地瞟了她爹一眼。不管怎么说,纵然她如今位高权重,可钮祜禄家永远是她不倒的靠山。她真不敢想象,没有钮祜禄家,剩她在宫里孤军作战会怎样。 阿蛮没眼看这一家三口在那里轮流唱戏。于是她便退后了几步,打算伺机逃跑。 突然,前方一声兽叫,惊得百鸟齐飞。 钮祜禄月华颤抖着问:“是老虎吗?” 钮祜禄如玥沉思了一下说:“难不成是大象?” 钮祜禄京墨沉默不语,脸色却大变。 阿蛮瞟了一下众人,邪魅一笑说:“是苍狼犬……也就是,苍!山!之!狼!” “啊!!!”钮祜禄家众人顿时叫成一片。 阿蛮却淡定地一步一步走上前。 钮祜禄月华朝阿蛮吼道:“喂,你还往那边走?真想死么?” 钮祜禄如玥扯了一下钮祜禄月华,然后对她摇了摇头。之后,钮祜禄如玥带上钮祜禄月华边回身想逃,边对阿蛮说:“要死你自己死,别连累大家。” 钮祜禄京墨也一挥手,示意众人撤退。可他看着阿蛮却若有所思。 纵然苍狼王已驯服了苍狼犬,表示苍狼犬并不会随便攻击人。然苍狼犬终究是狼,不是狗。它们对苍狼王驯服,不代表会对他们温驯。虽然苍狼王说会庇护他们,然苍山之大,终究是鞭长莫及,苍狼王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钮祜禄京墨当下便令众人能避则避。可对于阿蛮,钮祜禄京墨转念一想,他何不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 阿蛮见钮祜禄家的人朝反方向逃跑,她知道自己逃跑的时机已到。于是阿蛮准备主动迎上去找苍狼。看看能不能让她一骑遁走。不料,她还没走进那片树林,上官家的人已经一涌而出。 原来不幸碰上苍狼犬,并且引起苍狼犬咆哮的竟然是上官家的人。这下,阿蛮不能见死不救,一走了之了。 随着上官家追逐出来的居然是苍狼小灰。 钮祜禄家的人吓得止步不前,他们跑不动了。 钮祜禄月华当场吓得尿裤子,她牙齿打颤地说:“我……我有大王保护……我才不怕……我……我这就去找大王。” 钮祜禄如玥怒其不争地横瞪了钮祜禄月华一眼,说:“谁说苍狼犬跟树一样高的呢,也就一匹马那么大而已。陛下不是说它们不咬人么?实不足为惧也!”说完,钮祜禄如玥还逞强般地上前了一小步。 小灰又咆哮了一声,吓得钮祜禄如玥生生地定在那里不敢乱动。 钮祜禄京墨对钮祜禄如玥说:“贵妃千金之躯,安全要紧,切莫轻举妄动。” 上官青鸾挽着阿蛮的手,早已惊得脸无血色。在上官青鸾看来,阿蛮是可靠的,因为她知道,阿蛮会很厉害的武功。所以,此刻上官青鸾求助般地看着阿蛮。 上官书荣不清楚阿蛮的实力,他生怕自己家族被苍狼犬追堵的事连累到阿蛮。于是,上官书荣连忙叫住上官青鸾说:“鸾儿,莫要牵连到别人。” 上官青鸾却不管她老爹,她无限地相信阿蛮。所以上官青鸾一个劲地摇着阿蛮的手臂,央求道:“姐姐,快救救清秋,清秋还在那边。” 阿蛮顺着上官青鸾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到清秋正手执长剑,颤抖而悲戚地站在那里独自跟小灰对峙。 阿蛮知道清秋向来忠勇护主。然而,在强大的苍狼面前,清秋势单力弱。在此刻泾渭分明的狩猎者当中,清秋明显是个孤勇者。 阿蛮松开上官青鸾的手,上前靠近小灰。 “阿蛮姐姐小心。”上官青鸾担心地喊叫。 钮钴禄如玥还定在那里,仓惶地警告了阿蛮一句:“想送死你就上前,别连累大家。” 钮钴禄京墨说:“有她引开苍狼犬也是好的。到时候大家可以抓紧时间逃离。” 上官书荣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婕妤大可不必如此。” 阿蛮却不管众人怎么说,她义勇地继续向前。 阿蛮责问小灰道:“小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小灰? 就连伺机指挥众人逃离的钮钴禄京墨都停下来,静观其变。 钮钴禄家的众人都在等着苍狼犬扑向阿蛮的时候,却只见苍狼犬虽仍然对清秋龇牙咧齿的,但是在阿蛮面前却全无恶意。 众人都半张着嘴,在惊疑不定之间。 阿蛮看了看小灰,又看了看清秋。当即会意。于是,她命令清秋说:“清秋,把剑放下。” 清秋依然持剑不放。大家都只当清秋是吓傻了。 上官青鸾知道阿蛮有办法,她也上前一步循循善诱道:“清秋,把剑放下来。阿蛮姐姐会想办法保护大家的。你一个人对抗不了苍狼犬。” 清秋满脸都是泪水,双手持剑,颤抖着,却死活不肯放下。她喃喃道:“我要给你报仇。我要给你报仇。巴布……巴布鲁图大将军。” 阿蛮歪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上官书荣却深深地震撼了。 原本狩猎开始的时候,上官书荣就挺信任苍狼王的。刚一见到苍狼犬的时候,他还觉得好好的,苍狼犬果然如苍狼王所说的人畜无害。然而,当清秋靠近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苍狼犬竟突然发起飙来。 大家忙着撤退的时候,清秋并没有退。他留意到那个叫清秋的婢女居然亮出了一把剑。 上官书荣原先不清楚清秋是什么时候带的剑。更搞不明白清秋为何会随身带着剑。以为她不过是单纯的只为了在路上护主。却原来…… 上官书荣叹道:“原来,你是巴布鲁图府中的旧人。老夫早已听巴布鲁图说过,他府中一小丫鬟聪明伶俐,亦爱舞剑。可惜这小丫鬟贪玩的时候居多,不肯用功。否则他就不会把他毕生的武功传授给陛下了。” 清秋这才把剑一放,整个人瘫软跌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清秋凄惶地说:“是我没用。学不会武功。只知道偷偷倾慕着巴布鲁图大将军。这把剑,还是巴布鲁图大将军当年送给我护身用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既然没办法亲手替大将军报仇,那么,我就用它来了却自己的残生吧。” 说完,清秋又重新举起剑,不过这回,她却把剑锋对准了自己。清秋视死如归地说:“巴布鲁图大将军,清秋下来陪你了。” 就在清秋准备自裁的时候,小灰一扑而上,把欲寻短见的清秋扑倒,成功阻止了清秋。 小灰把清秋扑倒之后,把剑踢到一边,然后嗷嗷叫了两声,居然舔舐起那把剑来。 上官书荣没料到苍狼犬和清秋对峙半天,它的目标竟然是那把剑。 阿蛮疑惑地问:“小灰,难不成你见过这把剑?” 小灰“啊呜啊呜”地叫了两声,阿蛮没有听懂。 上官书荣则眸光深邃地对清秋说:“这把剑是巴布鲁图的至爱。我一直奇怪,巴布鲁图去世之后,这把剑哪里去了。却原来,巴布鲁图出征之前,把剑赠给你了。” 清秋闻言,悠悠地陷入了深远的回忆。她缱绻深情地说:“巴布鲁图将军出征前把剑托付给我,他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好好保护自己。我却不知道,他说的不在,是真的永远不在。要是我知道了,我定然不肯要他的剑。要是有宝剑在手,或者巴布鲁图大将军就不会死了。”说完,清秋掩脸痛哭。 上官书荣则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说:“那次出征,众人都知道十分凶险。巴布鲁图大概是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去的。” 清秋眼泪掉个不停,啜泣着说:“可是大家都说巴布鲁图是常胜将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最后结果会是这样……” 第73章 心结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上官书荣看着远方,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人命不可逆天。巴布鲁图为救陛下献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清秋掩脸悲泣。 上官书荣深深地看了清秋一眼,他感慨地接着说:“我原以为,巴布鲁图的剑会由陛下传承下去。毕竟,陛下才是他的关门弟子,得他毕生功力传授。然而,想必陛下也不缺宝剑。这把宝剑对你来说,倒是意义更大一些。所以,巴布鲁图把剑赠你,也是为这把剑觅得一个好去处了。” 清秋看着那把已经被小灰叼起的剑,喃喃自语道:“我原以为,我不配拥有这剑。却不知,巴布鲁图将军……巴布鲁图将军竟如此器重我……” 上官书荣看了阿蛮一眼,接着又狐疑地看了看小灰,他蹙眉道:“这把剑并没有随巴布鲁图大将军出征。按理,苍狼犬应该没有见过这把剑才是。难道因为这把剑沾染了巴布鲁图的气息。所以,嗅觉灵敏的苍狼犬才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我想,这苍狼犬也是敬佩巴布鲁图将军的忠勇英烈吧?” 上官书荣的话刚说完,就见小灰叼起那把剑。 众人凝视中,却见小灰居然把剑交还到清秋手里。它“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仿似认同了上官书荣的话。 上官青鸾甚是欢喜。 阿蛮走上前摸了摸小灰的头问:“小灰,你刚才吓到大家了。” 钮钴禄如玥见状则上前打着哈哈说道:“哈!原来这只苍狼犬叫小灰哦。真是可爱极了。我早就说了,大家不用害怕。大家要相信大王才是。” 结果,她才没走两步,小灰又嗷嗷地对钮钴禄如玥龇牙咧齿地嚎叫了几声。这可把钮钴禄如玥吓得不轻,她连忙再次定住不敢上前。 钮祜禄京墨蹙眉,狐疑地看着阿蛮,他十分好奇阿蛮和苍狼犬之间友好的关系。不过好奇归好奇,钮祜禄京墨却知趣地没有直接问出口。他想着来日方长,有的是探听的机会。 阿蛮见现在人多势众,反而不好逃离了。于是,阿蛮拍了拍小灰的头,凑到它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帮我找小战,让它到这里等我。我等一下再想办法折回来。记得哦,不见不散。” 小灰抬头凝望,表示它听懂了。会意之后,小灰一颠一颠地离开了。 清秋仍然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眼下是没办法继续随同狩猎了。于是,阿蛮便自动请缨,要把清秋带回集中地。 钮祜禄京墨倒是没所谓,他希望阿蛮和钮钴禄家尽快撇清关系,于是便挥了挥手,示意阿蛮离开。 钮祜禄如玥和钮祜禄月华,更是对阿蛮眼不见为净,她们都异口同声地对阿蛮说:“真恨不得你原地蒸发。马上消失吧你。” 阿蛮扶起了清秋,邪魅一笑,对钮祜禄一家说:“如你们所愿。” 上官青鸾上前握着阿蛮的手说:“如此,清秋就有劳阿蛮姐姐带回大本营了。” 阿蛮会意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上官青鸾一眼。阿蛮在心里默默想着:“再见了,也许,再也不见。” 随后,阿蛮便扶着清秋走了,大家就此分道扬镳。 本来阿蛮可以唤小灰过来,大家一同骑回去。但是考虑到清秋心里必定有芥蒂,所以阿蛮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跋山涉水,阿蛮搀扶着清秋终于回到了集中地。 大本营苍狼王的驻扎地里,竖着一支写着“王”字的旗。 苍狼王身后,“王”字旗随风招展。苍狼王正坐在帐前,悠悠闲闲地喝着茶。见阿蛮骤然出现,苍狼王的眸光一闪,眼前一亮。 苍狼王十分高兴,他略带激动地问:“你……回来了?” 阿蛮突然听懂了苍狼王这句话,她努了努清秋,说:“不是我,是她。” 苍狼王眸光一暗:“却原来,你还是要走。” 小德子上前道:“陛下想让婕妤陪伴左右,只需要免去婕妤参赛即可。” 苍狼王却摆了摆手,以猎食的目光看着阿蛮说:“不必。本王自会陪阿蛮玩好这场狩猎游戏。” 小德子虽然没听懂苍狼王的话,没能理解苍狼王的真正用意,但也知道自己多言了。于是他低眉顺手地退回原位。 可阿蛮倒是听懂了苍狼王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惧怕苍狼王会捕猎她。纵使苍狼王是那威武的雄鹰,那她也不会是一只不堪一击的小鸡。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阿蛮转而对苍狼王说:“她是婢女清秋,因身体不适需回营休整,等恢复好状态,才能随主狩猎。” 苍狼王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清秋。他皱眉道:“本王记得,你出发时好像只有孤身一人,并未带任何婢女。” 诚然,出发前阿蛮已经计划好要逃跑。因此为避免有不必要的羁绊,阿蛮拒绝了凝冬和幼白的好意,坚决要孤身一人随驾狩猎。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低调,尽量降低存在了,苍狼王还是会惦记并且注意到她。 阿蛮回答道:“这是上官青鸾的大丫鬟。” 苍狼王皱眉说:“大庭广众之下,小小一个婢女让主子搀扶,不仅有逾宫廷规矩,而且还有失王家体面。” 清秋脸色惨白,她连忙跪地仓惶直呼:“奴婢该死。” 阿蛮却低声轻嗤了一句:“切,规矩又不能当饭吃。体面难道比人命还要重要?” 苍狼王闻言便额角暴跳。苍狼王心想,阿蛮关心一个婢女比关心他更甚。阿蛮宁愿为了一个婢女折回来就算了,现下居然还要为了这个婢女顶撞他。 苍狼王带着怒气问道:“这婢女状况如此,到底所为何事?” 阿蛮见苍狼王生气,她也就不打算和他继续抬杠。于是,阿蛮的语气温婉了下来,她对苍狼王说:“是被小灰……是受苍狼犬惊吓。” 苍狼王撇过脸不屑道:“真是弱不禁风,不堪大用。” 清秋抿紧了嘴唇,并不打算解释。 阿蛮看了清秋一眼,然后替她辩解道:“此言差矣,她是忠心护主,仅凭着一人一剑。” “剑?”苍狼王这才注意到清秋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把长剑。 注意到清秋的那把长剑之后,苍狼王眸光一闪,他再次打量了清秋一下问:“哦?原来你就是巴布鲁图府中的那个小丫鬟?本王倒是一时没想起你来。” 清秋连忙磕头道:“奴婢正是。奴婢冒犯了大王,冒犯了婕妤,求大王责罚。” 苍狼王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巴布鲁图去世之后,本王也曾派人找过你手中的这把剑。原来是在你这。不过,既然巴布鲁图能把剑交到你手中。就说明,你是他看重的人。罢了,看在巴布鲁图的份上,本王不会难为你。” 小德子见状,连忙机灵上前拱手道:“想必这位叫清秋的婢女,也是在情急之下才会犯下此无心之过。而婕妤亦是菩萨心肠才好心扶人回来。不若婕妤把人交给奴才,奴才令人传太医为清秋姑娘诊治一下,如何?” 阿蛮点了点头,说:“可。” 苍狼王也挥了挥手说:“去吧。” 于是,小德子就把清秋带了下去。一同在太医处休养的,还有比赛没开始就晕倒的乌孙蓝玉。两人见面之后,少不得又是一番言语,暂且不提。 苍狼王这边,自打小德子带离清秋之后,苍狼王便看着前方那一片密林,静默不语。少顷,他悠悠地对阿蛮说道:“当年苍山那一场惨案,世人都说……都说人是本王杀的。” 阿蛮静立,等着苍狼王继续往下说。 果然只见,苍狼王说完之后眸光一黯。他垂眸掩盖住自己异样神色,然后接着说:“如果本王说,人不是本王杀的。巴布鲁图真的是因为救本王而死。你相信吗?” 阿蛮沉思了一下,她想起清秋每次说话时维护苍狼王的模样。她明白,想必就连清秋都不会相信人是苍狼王杀的。 于是,阿蛮抿唇一笑说:“清秋应该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苍狼王错愕地看着清秋离去的方向。他又喃喃地问了一句:“她?” 苍狼王根本不知道,以前巴布鲁图教他习武的时候,小丫鬟清秋最喜欢躲在一旁偷看了。可以说,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清秋是一路看着轩辕君宇成长,伴着轩辕君宇长大的。 清秋了解轩辕君宇的为人。从轩辕君宇还不是大王,小小年纪备受冷落,然后偷爬上树学武功,再到后来得到巴布鲁图的倾囊相授。清秋明白,轩辕君宇对巴布鲁图的情谊不亚于她自己。所以,才有了阿蛮和上官青鸾进宫之后,清秋三翻四次替苍狼王说好话的事。 然而,苍狼王却执着地看着阿蛮问:“那你呢?你会相信吗?” 阿蛮则干脆利落地回答:“对于巴布鲁图,你不会,也用不着。至于其他人,重要吗?”说完,阿蛮转身就走。 苍狼王轩辕君宇则大为震动,他万万没想到,阿蛮居然会如此了解他。是的,他不会杀巴布鲁图。他早已将巴布鲁图当成他重要的亲人。而且,巴布鲁图对他以命相待,他要想继位,巴布鲁图只会誓死追随,而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杀巴布鲁图呢? 至于弑父杀兄的事,在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中,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个打算。可是,或许是苍天有眼,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他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欲要成大事者,都会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苍山血案让轩辕君宇成为人人口中相传的一代暴君。轩辕君宇不想解释,也懒得为自己去证明。可是,今天,他却在阿蛮面前问出来了。或者,归根到底,他还是在意的吧? 苍狼王站起身来,他看着逐渐走远的阿蛮的背影喊了一句:“你真的要走吗?” 阿蛮回眸机灵一笑说:“我去跟钮祜禄家汇合。” 苍狼王握紧了拳头,他知道阿蛮根本就不是要去跟钮祜禄家汇合,但,这既然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么他就只能放任事情的发生,然后静候结果。 苍狼王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天涯海角,我会再把你抓回来。” 第74章 丽嫔出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听不见苍狼王的话,她很快就来到了和小战约定的地方。 小战果然已经站在原地等她。阿蛮微笑着拍了拍小战健硕的身躯,然后一跃而上。 阿蛮对小战说:“跑吧。带我逃离苍狼国。” 小战乌黑的眼珠子,不解地看着阿蛮。但是它“啊呜啊呜”两声之后,还是会意地带着阿蛮出发了。 一人一苍狼风驰电挚间,竟然又经过了钮祜禄家的队伍。 钮祜禄家众人,只留意到有一抹白影一闪而过。 钮祜禄月华才刚换了条裤子,又吓到坐倒在地上,搞到一屁股都是泥巴。 她颤抖着牙齿,指着树林结结巴巴地说:“莫……莫……莫不是有鬼?” 钮祜禄如玥也脸色苍白,但她却强作镇定地责备钮祜禄月华说:“瞧你这胆小鬼。一点出息都没有。”实际上,钮祜禄如玥心里也慌得很。 只有钮祜禄京墨沉默不语。纵然他老眼昏花,但是,多年来历练的机警和敏锐洞察力,让他留意到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毛色纯白的苍狼犬,还有骑在苍狼犬上的阿蛮?如果他没有看错,阿蛮竟然还对着他嘚瑟一笑?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钮祜禄京墨打算按兵不动。 然而,正是这按兵不动的决策,让钮祜禄京墨大祸临头。这是向来老谋深算的钮祜禄京墨始料未及的事。 - 与此同时,在大本营的苍狼王估摸着阿蛮离去的时间和距离。他等不到天涯海角,便再也按捺不住。 苍狼王连忙令人吹响了号角,让众人集结。 鸣金收兵之时,四散开去狩猎的各家族众人纷纷偃旗息鼓,往大本营的方向走去。 上官家比较佛,自清秋离队回营之后,他们也没有走远。所以,号角吹响之后,上官家的人首先回来了。 上官青鸾抱着一只小白兔,笑嘻嘻地对苍狼王说:“陛下,我们就猎到一只兔子。我真的好想抱回宫里养,可以吗?” 苍狼王看着远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上官青鸾听闻可以养兔子,可高兴了。她在想,不知道宫里的淑妃娘娘,会不会从此丢下抹布,和她一同饲养兔子。 想起淑妃,上官青鸾突然记起临行前,淑妃托她们问候靖安将军的事。 于是上官青鸾赶紧环视了一周。然而,她却找不着靖安将军的身影。 于是,上官青鸾便悄声问她爹上官书荣。 一问之下,才知道靖安将军听闻自己的女儿不参加狩猎之后,他自动请缨,求苍狼王让他巡视苍山周边治安环境,以保护众人安全了。虽然没办法把淑妃的问候转给靖安将军实在是有些可惜,但是靖安将军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真的是很让人敬仰。 虽然靖安将军没来,但是,欧阳家的却来了。 就在上官青鸾逗弄着兔子的时候,欧阳家的人两手空空地回来。 苍狼王打量着欧阳卫风空无一物的双手问:“钦天监未卜先知,监正向来料事如神,怎地连个猎物都没抓住。” 欧阳卫风拱手道:“臣捕获一只蝴蝶,想起庄周梦蝶的典故,然后就把它给放了。” 苍狼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欧阳美兰见苍狼王不满他们没有猎物,于是,她连忙站了出来。因为钮祜禄月华不在,再加上有自己的爹在身边替自己撑腰,欧阳美兰今天要比寻常穿得艳丽一点。 欧阳美兰低头,娇羞地说:“虽然没有蝴蝶,可是陛下难道不觉得美兰比蝴蝶还美吗?” 欧阳美兰的话说得声如蚊呐,苍狼王没听清,欧阳卫风却听清了。他赶紧把欧阳美兰扯了回来。然后对着苍狼王讪笑。 苍狼王并没有兴趣知道欧阳美兰在嘀咕些什么。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父一女在那里拉扯。 拉扯了几下,稳住了欧阳美兰之后,欧阳卫风紧张地东张西望。发现没看到钮钴禄一家之后,欧阳卫风轻舒了一口气。 对于这一场狩猎比赛,欧阳卫风知道钮祜禄家定是志在必得的。所以,他才避其锋芒,不出这风头。 其实,他放的哪是蝴蝶,他放的是他自己。 又过得一阵,钮祜禄家的人没回,丽嫔却抱着琴过来了。 苍狼王看着丽嫔不悦问道:“本王令你们比赛狩猎,你带着把琴,到底是何解?” 纳兰倩倩从出发的时候就一直寻找机会接近苍狼王,企图为他弹奏一曲。结果,因为各家族齐集,狩猎者人多势众,她纳兰家又势单力弱,所以,实在是不好行事。 如今,见苍狼王终于问起她来,纳兰倩倩连忙把握机会,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搬出说道:“嫔妾以琴音狩猎。” 这话,果然引起了苍狼王的关注。苍狼王如纳兰倩倩料想般地问:“哦?那你的琴音都猎到了什么?” 纳兰倩倩说:“蝴蝶。” 苍狼王不看纳兰倩倩,反倒挑眉看着欧阳卫风问:“怎么又是蝴蝶?” 欧阳卫风低头看地,眼神游离,他不敢正视苍狼王。 欧阳卫风嗫嚅道:“臣惶恐。居然跟丽嫔猎到一样的了。只是山中蝴蝶众多,大家的猎物一样,也不足为奇。” 苍狼王冷笑了一声,似看透欧阳卫风的心思说:“没准丽嫔猎到的蝴蝶,还是你放出去的那只呢。” 欧阳卫风的头更低了,他说:“也……也有可能。” 纳兰倩倩却机灵古怪地看了苍狼王一眼,她故作俏皮地说:“是不是同一只,陛下等下一看便知。”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把琴放下,然后开始弹奏。 纳兰倩倩特意弹奏起自己准备已久的新曲,企图以琴音重新博得苍狼王的青睐。 可惜苍狼王的心思并不在这,全程他听得心不在焉。 纳兰倩倩见状,她连忙使眼色令人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蝴蝶。 纳兰家家势不厚,多抓几只蝴蝶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们为了自己失宠的女儿,也是拼了。 袋子口一开,顿时蝴蝶蹁跹而出。 众人都惊呆了,直呼神奇。唯独钦天监监正欧阳卫风却吓得脸无血色。 欧阳卫风知道,丽嫔这是把蝴蝶和自己给玩死了。 英明神武的苍狼王自然能看穿这样的小把戏。于是,他下令道::“纳兰家的,本王命你们立马把蝴蝶一只不漏全部抓起来。抓漏一只,本王就让你们掉一个人头。” 顿时,纳兰家的兵荒马乱,为了一只只蝴蝶,搞到人仰马翻。 纳兰家的人哪能预料到,自己抓来的蝴蝶,会砸到自己头上来。 唯独纳兰倩倩却临危不乱,她垂眸不语,依然不为所动地执着地又弹了一曲。这一曲是旧日苍狼王最爱。纳兰倩倩企图以此唤起苍狼王旧日的回忆。 结果苍狼王犹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她,还有他们。 纳兰倩倩的琴音便越弹越急躁。最终在纳兰倩倩的一勾指间,琴弦断裂。纳兰倩倩的手指被割破。鲜血随着纳兰倩倩的眼泪滴落。纳兰倩倩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求而不得。 于是,纳兰倩倩把琴高高举起,癫狂地含泪大笑几声之后,把琴怒砸在地上。 琴砸地上而碎,发出巨响。众人皆是一颤,苍狼王则全程托着下巴,面不改色地看着。 纳兰倩倩瘫软地坐倒在地,然后悲绝地呢喃道:“嫔妾意欲到贤慧庙中长住,为陛下及苍狼国祈福。恳请陛下恩准。” 纳兰家众人一惊。然而,他们都明白纳兰倩倩这是不削发为尼,也等同于带发修行了。他们纳兰家的女儿,昔日的宠妃——纳兰倩倩再也没有回宫的可能。 纳兰家众人心中闪过一丝不甘,抓蝴蝶的手也停住了。那本就不安分的心,顷刻间在蠢蠢欲动。 苍狼王仿似看透了他们那点龌龊的心思,于是他冷冷地启齿道:“本王原本打算令人将这些蝴蝶一把火烧掉。免得你们再反复捕猎到。” 纳兰家族的众人,连带着欧阳卫风皆浑身一颤,仿佛苍狼王要烧的不是蝴蝶,而是他们自己。他们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作“暴君”的男人。 接着,众人便听得苍狼王开口徐徐说道:“不过,既然丽嫔主动请求要去祈福。那本王这回就不便杀生了。” 于是,苍狼王便令人把那一袋蝴蝶交到丽嫔手中。丽嫔颤抖着手接过。仿佛接的不是蝴蝶,而是一条条人命。 苍狼王对丽嫔说:“你去到贤慧庙中,就把这些蝴蝶给放了吧。它们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众人扑通跪地,心有戚戚焉。 纳兰家的众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在朝堂混不下去了。他们原本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可是他们偏不。 他们家族本来地位低微。自从纳兰家出了纳兰倩倩这么一个才艺双全的女儿,并且初一入宫就独得圣宠之后,他们就觉得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鸡犬升天。 果然,纳兰倩倩得宠之后,他们的家主,纳兰倩倩的父亲愣是爬到了正五品的官位。 怎知,现在居然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纳兰家的众人只好低头,等候着苍狼王的发落。 果然,苍狼王说:“难得丽嫔有心,要为苍生祈福。你们作为家人,就迁到西临,替本王守护好西方的边境吧。” 西临是苍狼国靠西的一个片区,和西夷国接壤。 纳兰家的众人没想到自己一下子会被苍狼王派去戍边。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们既没有被贬官位,也没有被苍狼王派去靠近北漠的芜镇。芜镇那里才是真正的荒凉。听说接连干旱造成的饥荒,芜镇那边早已出现了人吃人的局面。 因此,纳兰家的众人也不敢再有怨言了。他们明白,这是纳兰倩倩出家祈福,保全了族人。 磕头谢恩之后,他们便启程回家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发落了纳兰家的众人之后,佟佳家族的人也回来了。 第75章 打压钮钴禄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佟佳玉莹的父亲佟佳安成是御史大夫。本来佟佳安成的官位可以制衡钮钴禄京墨和齐飞大将军,在朝堂上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然而,佟佳安成却成为钮钴禄京墨一党,甚至大有以钮钴禄京墨马首是瞻的意思。 佟佳安成和钮钴禄京墨都是先代重臣。轩辕君宇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勾结起来的。 苍山血案发生的那一场狩猎,他们因为君王不在,而被授命临时监国,所以才幸免于难。 当时,一同被授命监国的还有大将军巴布鲁图,只不过巴布鲁图最后还是葬身苍山。 所以,自轩辕君宇登基之后,朝堂上三足鼎立的就是佟佳安成、钮钴禄京墨,还有被轩辕君宇一手提拔的齐飞大将军。 见佟佳家族的人回来。苍狼王轩辕君宇只是端详着,并没有开口问。 佟佳安成也不待苍狼王问,就无功无过地拿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诸如山鸡、野兔、羚羊等猎物。他们的猎物数量众多,但是基本上都是体积较小或者较温驯的动物。那些凶悍的猛兽,比如说老虎、狮子、猎豹、野猪之类的一概都没有。 轩辕君宇好像明了他们的态度,又好像猜不透他们的意图。 轩辕君宇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说了一句“赏”,便令佟佳家的人退下。就连站在佟佳安成旁边,眼神隐隐地闪烁着期盼的佟佳玉莹也一同被忽视了。 佟佳玉莹全程都显得相当之没有存在感。因为苍狼王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佟佳玉莹垂眸,她攥紧了衣襟,心里终究是不甘。 然而,不甘又如何。结果已成定局。 最后,钮钴禄家的人是和齐飞大将军一家一同回来的。 钮钴禄家和齐家向来不对盘,以钮钴禄家为首的文官和以齐飞为首的武官在朝堂上一直都有明争暗斗。如今两家人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均是铆足了劲,使出了浑身解数,互不相让。 别家人可能因为忌惮钮钴禄京墨,所以处处相让,不敢得罪钮钴禄家的人。可是齐家不一样,他们有齐飞将军做后盾。 齐飞将军有足够的实力和钮钴禄京墨抗衡。这也是轩辕君宇当初提拔齐飞的原因。再加上,在轩辕君宇的放任下,元嫔齐心被害到终身不孕,而钮钴禄如玥在品阶上更是压了齐心一头。这让齐家和钮钴禄家的争斗更加白热化。 因此,单就这一场狩猎比赛。钮钴禄家献上野猪,齐家便奉上大象。钮钴禄家扛出了老虎,齐家的人便抬出了狮子。总之,谁也不肯服输。 这是轩辕君宇愿意看到的景象。他抿唇一笑。 前些时候,轩辕君宇因为要敲打不安分的齐家,所以借故降了齐心的位份。让齐心从元妃贬为元嫔。 打一棒便要给颗甜枣。轩辕君宇深谙为君之道。为了不打破朝堂上的平衡,他不能一直压着齐家。因此,这回轩辕君宇便决定要捧齐飞一把。 轩辕君宇说:“齐飞不愧是我苍狼国的大将军。自本王登基后,齐飞随本王东征西伐,如今更是勇猛不减当年。我苍狼国有齐飞大将军坐镇,自当声名显赫、威震四方。” 齐飞拱手致意,眼角却瞟了钮钴禄京墨一下,脸上颇有嘚瑟。 齐心作为齐家的人,按理应该与有荣焉。但是,此刻齐心却只是愤恨地看着苍狼王。当她发现苍狼王全程不看她的时候,齐心又顾盼着去寻找太医庄望天的身影。 当齐心看向帐旁的庄望天的时候,庄望天也正在看着她。齐心的眼神一缩,颇有些游移躲闪。 庄望天眸光一暗,却不愿放弃视线的纠缠。 直到苍狼王说了一句“重重有赏”,齐心才稳住了思绪。 可惜,苍狼王的重赏也不过是金银,并不是要恢复她妃位。 因此,齐心再次望向庄望天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庄望天会心一笑,笑容里颇有些安慰。 齐飞带领族人谢主隆恩。退下之后,齐飞暗地里叫齐心借一步说话。 两人行至密林旁。 齐飞背对着齐心而立,他也不转头看向齐心,就说:“无怪乎你这一路,明里暗里向我提起庄望天。却原来你们早已私通。你是当我老糊涂了,还是以为陛下看不到?居然胆敢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和庄望天那小子眉来眼去!” 齐心说:“爹,我和望天自小青梅竹马你是知道的。” 齐飞说:“那是多久以前了。不提也罢。小孩子的事怎么作得了准。再说了,你既已嫁入皇家,那么生当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 齐心垂眸倔强地说:“爹,我这次出来,就没想过要瞒你。我和望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你!”齐飞转过身来,他的手高高举起,似是要一甩而下给齐心一个巴掌,好打醒打醒她。 结果齐心也不惧,她含泪悲绝地抬头直视齐飞:“爹,嫁给大王之后,您也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齐飞眼神有些游移:“大王迎你进宫,许你元妃之位,已是荣宠至极。还谈什么好与不好。” 齐心的热泪滑落,她带着哭腔说:“世人都只道我和大王相敬如宾。但是嫁入皇家之后,大王不曾碰我分毫。我日日如在冷宫。后面大王借故把我贬为嫔位,你是真的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么?” 齐飞把手放下,他又背对着齐心。可是,这回他的声音却明显低了下去。齐飞说:“不管怎么样,出嫁从夫。这是你的命。怪只怪你的肚子不争气。” 齐心不甘且愤恨地说:“不是我,是钮钴禄如玥!是钮钴禄家害我至此!” 齐飞压低了声音说:“心儿,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齐心说:“爹,难道连你也怕了钮钴禄家不成?” 齐飞攥紧了拳头,青筋毕露:“早晚有一天,我会让钮钴禄京墨那只老狐狸百倍奉还!” 齐心的泪依然没有停歇,她哀怨地说:“深宫之中,尔虞我诈。若当初我不曾进宫,又何至于此。” 齐飞说:“你现在倒是怪起爹来了。” 齐心的声音和缓了下来说:“不敢。女儿怎敢责备爹。只是,望天作为你的养子,从小为我齐家效力,忠心耿耿。望天的才华和为人你最清楚不过。我自小和望天两小无猜、郎情妾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倘若当初我没有嫁入皇家,而是跟了望天,你说现在该有多好。” 齐飞睥睨着齐心,知女莫若父,他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不过。齐飞说:“心儿,你不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如若没有大王负你在前,你如今未必看得上望天。即便是当时,爹让你嫁给大王,是有自己的私欲。可是,如若你当时执意不肯嫁,爹又未必会为难你。” 齐心垂眸说:“爹,现在一切既成事实,多说无益。我只是不甘心就此认命。” 齐飞问:“不认命又当如何?” 齐心说:“我见过后宫中一个不肯认命的人。就是那一个大王从西夷国掳回来的蛮夷女子。” 齐飞费力地回想了一下,“嘶”地一声说:“说起来,我记得我刚才好像看到一抹白影掠过。那白影之上的女子,莫不就是那蛮夷女子?” 齐心说:“大概就是了。她最是离经背道。我虽不服她,但她却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齐飞问:“什么可能?” 齐心如是这般地在齐飞身边耳语一番。 齐飞惊愕。果然是虎父无犬女。齐心刚才是让他谋反了。那一点心思,他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他一直迟疑着,并没有痛下决心。 齐飞说:“心儿,你再让为父想想。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一个不慎,我齐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齐心继续怂恿道:“爹,虽然我没机会见到大王。可是,可是……望天他说他可以帮得上忙的。” 齐飞说:“望天这些年的进步我也有看到。他为了你能混进宫,成为太医,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人的潜力真是无限。也罢,他为你能做到这一步,咱们就先看着。你让望天稍安勿躁。时机尚未成熟。你让他听令行动便是。” 齐心低头允诺:“是。” 齐飞说:“你也多加注意。别以为大王忽视你,就什么都看不到。轩辕君宇那小子精着呢。我怕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心再次点头称是。 两人聊完,一前一后地返回原位。却见苍狼王正厉声质问钮钴禄京墨。两人不知事情的始末,均是十分惊愕,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细看之下,只见苍狼王表情十分冷峻。他兴师问罪般地对钮钴禄京墨说:“本王令阿蛮跟你们组队,现在你们回来了,阿蛮的人呢?” 钮钴禄京墨拱手道:“臣不知。” 苍狼王说:“不知?本王把婕妤托付到你们家,你就给本王这么一个交代?” 钮钴禄京墨实在是料想不到,苍狼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大动干戈。难不成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本来想敷衍了事的钮钴禄京墨当即决定推卸责任。 钮钴禄京墨说:“问上官家最清楚。婕妤可是为了送上官家的一个婢女回营,才离队的。” 第76章 掉落陷阱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上官青鸾上前一步说:“清秋是本良娣的婢女,是宫中所配,非上官家的人。丞相现在是把责任推到本良娣头上了?” 钮钴禄如玥也冲上前道:“责任不在良娣头上,难道在本贵妃头上?” 钮钴禄京墨连忙拦住了钮钴禄如玥。 苍狼王看着钮钴禄京墨,他冷笑了一声,然后阴狠地说:“阿蛮的确是带着婢女清秋回来过。然而,她走的时候说了,她是要和钮钴禄家汇合的。本王现在就问你,阿蛮的人在哪?” 钮钴禄京墨顿时语塞,他开始变得冷汗涔涔。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苍狼王现在摆明就是要把罪加到他头上来了。偏偏他还挣脱不得。因为阿蛮的确是在他眼皮底下跑掉的。 要继续说不知道,就是一连串的诸如欺君、玩忽职守、怠慢宫妃等等大罪,甚至分分钟因为阿蛮的下落不明,而导致他被人诬陷成是谋害宫妃,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衡量利弊之后,钮钴禄京墨只好低头如实相告:“她好像是骑着苍狼犬跑掉了。” 苍狼王拍案而起说:“荒唐!” 钮钴禄京墨微微一震,他当即跪地,容颜似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骑虎难下,钮钴禄京墨知道这次的惩治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了。然而钮钴禄京墨又想到,有先代钦天监监正的预言,他钮钴禄家将会六代为相,他便又淡定了很多。 于是,钮钴禄京墨只是淡然地磕了一下头然后硬着头皮说:“婕妤骑着苍狼犬而去,臣的确不知她所为何事,要去往何方。” 苍狼王背着手,踱步至钮钴禄京墨身边,阴鸷地问:“丞相为何知情不报?” 钮钴禄京墨的心又紧了一紧,他说:“臣已令人去追,然苍狼犬跑得甚快,臣的人无力挽留。臣以为苍狼犬既为我苍狼国的神兽,当会带着婕妤跑回陛下身边才是。” 苍狼王冷笑了一声,讽刺道:“丞相无需再砌词狡辩。如今婕妤从你家的队伍中失踪,丞相作为钮钴禄家的家主当承担责任。” 钮钴禄京墨拱手磕头道:“先代钦天监监正曾预言,我钮钴禄家将出六位宰相。请陛下念在我钮钴禄家将世代为陛下效忠的份上,对臣从轻发落。” 钮祜禄京墨这是搬出了先代钦天监监正的预言去提醒苍狼王。他是天选的宰相,任何人都无法逆天改命。 然而,苍狼王却睥睨着老狐狸一般的钮钴禄京墨,他自然听懂了钮祜禄京墨话中的意思。 可是,苍狼王却冷哼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小德子说:“小德子,立马加派人手搜寻大月氏婕妤。另,传本王谕旨,太傅上官书荣今后和钮钴禄京墨同朝为相,着上官书荣和左丞相,钮钴禄京墨为右丞相。” 小德子拱手应道:“喳” 上官书荣虽然觉得很突然,但他反应过来之后还是立马跪地谢主隆恩。 而钮钴禄京墨则一脸错愕地看着苍狼王,他半张着嘴,久久不能言语。 钮祜禄京墨用心良苦地搬出先代钦天监监正的预言,去提醒苍狼王不能逆天改命。如今,苍狼王并没有罢免他丞相一职,但是却新增了一名丞相,来分薄他的权力。 钮祜禄京墨跪在地上,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浑身上下,开始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可苍狼王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地的钮钴禄京墨,然后说:“想必钮钴禄丞相也是因为年事已高,才力有不逮,无法好好胜任本王分配给你的工作。今后,有人替你分担政事。也算是替丞相减轻负担了。” 钮钴禄京墨苦不能言,他颓然地坐倒在地上,自知大势已去。而苍狼王后面说的那句话,已经算是打了他一巴掌,又给他台阶下了。纵然他不服,但是也只能顺着台阶下。日后再图谋东山再起。毕竟,轩辕君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手无寸铁的稚子了。 钮钴禄京墨暗地里打算回去定然要令人搜寻阿蛮。只要先苍狼王的人一步找到阿蛮,他还击的资本便会多了一分。 就这样,在阿蛮骑着小战逃跑的时候,苍狼王的人和钮钴禄家的人同时出动去追寻阿蛮的踪影。只不过,苍狼王的人是朝着回苍狼国的方向,而钮钴禄家的人,是朝着去西夷国的方向。 上官青鸾甚为担心阿蛮,本来也求着她爹出手。然而上官书荣却说,此时风云诡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插手,静观其变为妙。所以,上官青鸾只好怏怏不快地回宫了。 而阿蛮这边,她已经骑着小战逃至苍山脚下。这个苍山脚下,是靠近苍狼国的这一边。因为阿蛮的长棍就在这边。说到底,走了半天,阿蛮还没走出苍狼国。 阿蛮回忆了一下,她的长棍就在崎水河源头的那个山涧泉眼边,那里有两块大石头,她的长棍就插在石缝中间。 还没走近崎水河的源头,阿蛮便渐渐地听得到人语声。前途未测,骑着苍狼犬必定更引人注目。因此,为避免打草惊蛇。阿蛮决定让小战先在密林中等她,她自己孤身一人前往。 她要探听一下前方到底是何种状况。到底是智取,还是硬闯,这个都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如果决定硬闯,当然还得回头带上小战,这样胜算大很多。 小战“啊呜”了几声,要跟着阿蛮一同前行。阿蛮却摸了摸小战的头,安抚了它一下说:“你在这等我”,然后毅然独自前往。 就这样,阿蛮孤身一人徒步走了一段。 越靠近目的地,说话声便越大。阿蛮顾着查看前方的状况,没留神一下子居然掉进陷阱。 那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坑,为避免引起前方的人的注意,阿蛮还死死地憋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幸好阿蛮还有些功底,所以掉落的时候她只是轻微擦伤,而没有严重摔伤。 可是这坑的底部还布满了铁钉,上面不知道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阿蛮扎到了一颗之后便有些绵软无力。 纵然阿蛮百毒不侵,然而那些不致死的药所产生的功效在阿蛮身上还是有的。 此刻,阿蛮就怀疑自己中了江湖中的软骨散。 阿蛮正运功把药逼出,就听见有人靠近这个大坑。 来的是两个男人,听声音可辨。 年轻的一个对年长的一个说:“您看,我都说这个方法行得通。富贵险中求,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多机会。力叔,您别以为这边人多,动物不敢靠近。偏偏那些真正的猛兽就喜欢嗅着人气,往人堆里赶的。它们就是不怕人。甚至还想把人当成是它们的腹中餐。” 那个叫力叔的人拍了一下年轻小伙子的头说:“嘿,艾伦,就你小子机灵。你说咱们那坑能困得住猛兽吗?” 年轻人艾伦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困得住困得住,咱们挖的坑这么深,再说了,坑底不是还有泡过药的铁钉吗?这一扎,保准猛兽都变棉花。” “要是掉下的不是猛兽,是人,那可怎么办?”力叔继续边走边问。 艾伦说:“要是人那就更好了。前方不是很多官兵吗?随便掉一个,咱们绑回去,估计族长都会高兴。族长一高兴,还不得重赏我们?” 那力叔听到有重赏,就笑得特别的猥琐。 艾伦继续说:“谁让苍狼王组织狩猎活动,都不让咱族长参加呢。咱族长是评不上朝廷上的品阶没错。可是强龙不拗不过地头蛇不是?” 族长?阿蛮侧耳倾听,然后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却不知是哪族族长令人做出的陷阱,困住了她。 只听那个叫力叔的男人应答道:“咱乌孙一族世代扎根苍山一带,苍山可以说是咱乌孙家的地盘。来苍山狩猎,却不和咱族长打个照面。轩辕王族也未免太狂妄了些。” 艾伦义愤填膺地说:“何止狂妄。轩辕王族根本就不把咱乌孙家放在眼里。亏咱族长还把乌孙蓝玉小姐送进宫了。早知道不如把人许给我。” 乌孙家?乌孙蓝玉?阿蛮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乌孙蓝玉的族人设的陷阱。 阿蛮想起轻易晕倒的乌孙蓝玉。虽然怯怯懦懦的,但是却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道她的娘家人是否好相与?要是她告诉他们,她认识乌孙蓝玉,他们会不会就把她放掉?不过,这样一听,似乎乌孙家和轩辕王族之间有很大的仇恨。 果然,又听到那个叫力叔的男人说:“艾伦,你就有所不知了。族长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是另有所图。再说了,那个软软弱弱的乌孙蓝玉算哪门子小姐了?真是丢尽了咱们乌孙家的脸面。要不是她同意进宫,咱族长还真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阿蛮闻言浑身一颤,才知道乌孙家把乌孙蓝玉送进宫原来是另有所图。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单听他们的对话,乌孙蓝玉在乌孙家原来没有什么身份地位。 随后,又听得艾伦烦躁地说:“罢了罢了,咱们这回就把轩辕一族的官兵逐个击破,把他们全部都抓回去,让咱族长一个一个杀掉。” 力叔说:“嘿,艾伦,你真有志气!咱乌孙家的人就应该这样。难怪族长这么重用你。迟早展鹏那小子都要被你比下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强呐。在你们面前,力叔我不服老都不行了。” 艾伦马屁地说:“嘿嘿,力叔您这是哪里的话。您正当壮年呢,这么快就服老了?乌孙一族的复兴还要仰仗你们这些老臣子的。当年轩辕一族怎么用铁骑把咱们赶到苍山脚下,我们到时候就怎么反击回去。誓要把轩辕王族打得连苍山山脚都到不了。”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阿蛮面前。 第77章 阿蛮被绑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艾伦说:“力叔,还真被你说中了。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力叔说:“女人就女人。咱族长难道就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了吗?瞧,这细皮嫩肉的,绑回去族长定会重赏我们。” 又是重赏!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力叔和艾伦都被金钱蒙蔽了头脑。他们丝毫察觉不到阿蛮身上的异样。 其实稍微冷静下来分析一下,就都会发现,阿蛮跟寻常女子不一样的地方。 一来,阿蛮没有慌张。见到他们之后也没有大喊大叫。 二来,阿蛮虽是一身狩猎的装束。然而,跟森林里普通猎户不同。阿蛮身上的服饰用料上乘,明显要高贵很多。 阿蛮还在暗地里运功把药逼出。想着有人能把她带离这个坑。阿蛮便表现得毫无还击之力的模样。打算离开这坑再图下一步打算。 力叔和艾伦熟门熟路地把阿蛮捞出坑,然后将阿蛮五花大绑。绑好之后,力叔还趁机摸了阿蛮的脸两把。艾伦则上下打量着阿蛮,多少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阿蛮垂眸,在把药逼出来之前,她不仅不能反抗,更是连瞪两个人一眼都极力控制住。 阿蛮只知道,等她恢复功力了,她定然是要把那叫力叔的人的手剁下来的。 艾伦有些警惕地问:“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掉到我们的陷阱里面?” 阿蛮不善言语。她知道,倘若自己如实说出自己是宫里的婕妤,恐怕会被厌恶轩辕王族的乌孙族人拿来泄愤。但是她也不会说谎,不会随便瞎编一个什么忽悠人的理由。她一旦说谎了反而容易被人察觉。于是阿蛮干脆闭口不言,也懒得跟这两个人废话。 虽然小战就在不远的密林,但是阿蛮也没有吆喝。阿蛮怕自己吆喝了之后,小战没来到,她就已经被这两个人杀了。 衡量利弊之后,阿蛮想着,反正等她恢复功力之后,这两个人压根就不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的长棍就在前方。 就在阿蛮抬头望着她的长棍的方向的时候,力叔和艾伦却把阿蛮扛上装货的马车。 艾伦对阿蛮说:“不开口说话对吧?是哑巴还是聋子?不过没关系。你再怎么样,落到我们手里,你就逃不出我们族长的五指山。” 说完,艾伦和力叔驾着马车,把阿蛮越载越远。 一路上,阿蛮运功散药效的同时,还注意观察周边环境,然后静观其变。此外,她还留意着艾伦和力叔的一言一行。 马车一路往山脚一带开。 只见艾伦和力叔边赶着马,边聊天。 艾伦说:“我多少觉得这回的猎物有些不同寻常。到底哪里不同寻常,我一时又说不出来。” 力叔说:“当然不同寻常了。咱俩什么时候捕获过这等美女。要不是为着那赏赐,可以去好几趟勾栏院,我都想把这女子据为己有了。” 艾伦猥琐地笑着说:“嘿嘿,瞧您饥渴的。没准把人带回去之后,族长享用完了,会把她赏下来呢。” 力叔笑得更猥琐,他搓了搓手说:“那我可等着咯。” 阿蛮眼里怒火中烧。可是她却抿唇隐忍着。她中的药毒还没逼出来。刚才那铁钉扎得有点深。所以她只能继续等待。 阿蛮不知道,他们的马车走后不久,苍狼王派出的人,已经追过来了。可惜,他们去到现场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大坑,并不见阿蛮。 侍卫们边走往长棍所在地,边说: “刚那坑好大,是用来困野兽的吧?要是人掉下去就不好了。等会,还是把它填上吧。” “你说这一路都找不到婕妤,婕妤会不会中了陷阱,被人抓了去?” “怎么可能?谁敢抓陛下的女人?活腻了么?就算抓到了也要把她恭送回宫,路上得好生伺候着,确保人毫发无损。” “去看看那长棍还在不在,确定婕妤有没有来过不就得了?” “你说婕妤这么一个娇美的女子,怎么就喜欢耍这种长棍呢?说是:千斤重的长棍,但是陛下都不知道派出多少壮汉力士了,依然没能把长棍拔出。这不,只能派人巴巴地守着。” 说话间,这些侍卫已经来到长棍所在地。阿蛮的千斤长棍安然无恙地依然插在石缝中,一如阿蛮离开的时候那样,纹丝未动。 众侍卫之中又有人说了:“看,长棍还在那呢。说明婕妤没来过。” 其他侍卫闻言一同睥睨着说这话的侍卫:“你这不是废话吗?婕妤孤身一人前来,能拿得动这棍子?” 前头说话的那侍卫又说:“咱们拿不动不代表婕妤拿不动。德公公不是说了么?婕妤可是骑着苍狼犬走的。苍狼犬哦,除了陛下谁还能驱使得动苍狼犬。大家有没有听过关于阿史那家圣女的传说。可惜婕妤不是阿史那家的,乌孙贵人才是。否则我都要怀疑婕妤就是那传说中的圣女了。” 其他侍卫纷纷表态:“那也是,如果是圣女,能拿得动这千斤长棍就不足为奇了。” 然后,有一个声音弱弱地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龙蛇俱避、鬼神惊,可止小儿啼哭的女魔头阿蛮?女魔头阿蛮最擅用长棍。大月氏婕妤,好像就叫阿蛮。然后,她还是陛下带回来的西夷国女子。” 这侍卫一说完,当即被人狠拍了一下脑袋。众侍卫七嘴八舌地反驳这个微弱的声音道: “小心你的脑袋,在这里胡说八道。” “管她是谁,反正她现在是陛下的婕妤就对了。” “婕妤也算是咱们的主子。主子的事也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妄议的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众侍卫心里无一不是多了一丝敬畏。仿佛他们是凡人,而阿蛮是神只或者恶魔一般。 就在这时,有侍卫突然看到毛色雪白的苍狼犬一闪而过。众侍卫面面相觑。 有人揉了揉眼睛说:“都看到了吗?那不是苍狼犬吗?” “苍狼犬在,表示婕妤也在。听说婕妤就是骑着这毛色纯白的苍狼犬跑掉的。”另一侍卫说。 “可是,刚才好像也没看到婕妤跟苍狼犬在一起啊?”有人犯迷糊道。 “还不赶紧追!”终于有人清醒地发布号令。 接着,众侍卫骑上马,扬起烟尘滚滚地追了出去。 - 马车上,力叔和艾伦载着阿蛮一路颠簸。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阿蛮感觉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一半。 下车之后,力叔和艾伦便架着阿蛮去见乌孙族长。 行近乌孙族长屋里,突然传来里间一男一女不堪入耳的笑声。 力叔和艾伦却像是见惯不怪。他们对视了一下以后,便知趣地侯在门外,并没有进内打扰。 等里面消停下来,力叔和艾伦才推搡着阿蛮往里走。 阿蛮往屋内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个形容猥琐、皮肤满是皱褶的老男人。 阿蛮想,这大概就是乌孙蓝玉的父亲——乌孙族长了吧? 至于乌孙族长怀里搂着的娇艳女人,难不成就是乌孙蓝玉的母亲? 阿蛮正不确定地猜度间,便听见力叔和艾伦毕恭毕敬地向乌孙族长请安,可是,力叔和艾伦却默契地对乌孙族长怀里的女人不闻不问。而那女人也习以为常,不以为忤,只顾着整理自己的发饰。 如此,那老男人的身份,阿蛮便确定是乌孙族长无疑了。可是他旁边那女人的身份依然不明。 力叔和艾伦简明扼要地向乌孙族长说明了一下阿蛮的来历。 乌孙族长听罢,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了阿蛮一下,然后猥琐大笑。之后他更是一把推开刚还搂在怀里的女人,然后示意阿蛮到他身边。 阿蛮静立不动,却被力叔从背后推了她一把。阿蛮心里咒骂了一声,便强忍着恶心,坐到了乌孙族长旁边。 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实力之前,阿蛮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她现在只恢复了一半的功力。要打单独斗她也不是没有胜算。可是万一对方倾巢而出,她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毕竟,她现在还没有长棍在手。 阿蛮心里暗叹道,要是小战找过来就好了。也不知道小战知不知道她被人绑了。 在阿蛮坐在乌孙族长身边审时度势的时候,乌孙族长却以为阿蛮早已顺从于他,正打算对阿蛮上下其手。 即便是只恢复了一半的功力,阿蛮的反应也比常人要快很多。 只见阿蛮身手敏捷地闪避开。没有腾挪,没有其他花哨的招式。她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出她还会武功。 阿蛮只是跟正常人一般,又比正常人快那么一点,她站了起来,然后瞪着乌孙族长。 乌孙族长狐疑地打量着阿蛮,然后问力叔和艾伦:“不是说人中了药吗?” 不待力叔和艾伦辩解,阿蛮便啐了乌孙族长一口。 乌孙族长拂了拂衣裳,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去更衣。他也不怒,仿佛见惯了女人在他面前作无用的反抗一般。 临行前,乌孙族长抬头睥睨着阿蛮,然后阴恻恻地警告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就范。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一年当中,栽在我手里的女人不计其数。当然了,享尽荣华富贵的女人也不少。就看你是否识趣了。” 艾伦连忙帮腔道:“听到了吗?知趣的就好好伺候咱族长。一旦把咱族长哄开心了,你想要什么没有?” 力叔也一脸谄媚地说:“族长,估摸着她中的药不多。刚又是在拼死反抗。” 乌孙族长扬手止停这两个人,然后说:“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年纪大了,现在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事。你们俩也不必多言了。把她给我关起来。直到她求我为止。” 阿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阿蛮就怕他不给她时间。这一关,不就是给了她时间恢复功力了吗? 阿蛮眸光一闪,眼露得色。 第78章 地窖中的女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艾伦却眼尖地发现了阿蛮奸计得逞般的异样神色,他举起手要抽阿蛮一巴掌,想替乌孙族长教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最后,艾伦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因为他的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抓握住了。 艾伦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是他的死对头,乌孙族长的贴身护卫展鹏。 展鹏说:“族长都没开口说话,哪轮到你在这里造次。把人打坏了怎么办?族长还等着过两天有人求着侍候他呢。” 艾伦把手一扯,挣脱开展鹏的抓握。虽是不甘,但他仍然拱手对乌孙族长说:“此女异于常人,恐防有诈。族长还是小心为上。” 乌孙族长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丝高高在上的微笑。他对艾伦说:“放心吧。这里是本族长的地盘。任她如何张牙舞爪,来到我这里,也只有插翅难飞的命。” 艾伦和力叔又是对乌孙族长恭维了一翻,然后便依言把阿蛮押了出去。 他们把阿蛮一把推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并且对阿蛮说:“这里是废物集中营。不听话的女人,和没有价值的女人关一起。你好好思量着吧,再看看到底要不要求着侍候咱们族长。” 话说完之后,地窖的门就被他们关上。 这地窖,十分黑暗和阴冷。周围的空气还透着一股霉烂的气味。 不过,这难不倒阿蛮。再怎么恶劣的环境。阿蛮都经历过。 于是,阿蛮便不受影响地坐下运功。 正打坐运功,突然,一只冰冰凉凉,毫无温度的手搭上了阿蛮的肩膀。 阿蛮警惕地立马闪身避开。 即便是阿蛮在乱葬岗生活惯了,不怕什么鬼魅。然而,她还得提防着有人与她为敌。正所谓,强龙敌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的功力还没完全恢复。 黑暗中,阿蛮也看不清来人,只问了一句:“你是人还是鬼?” 搭阿蛮肩膀的,俨然是一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开口说话了。她幽幽地对阿蛮说:“原来你会说话?我刚看你下来之后,既没有喊叫,也没有说一句话。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跟她们一样,被割去了舌头。” “她们?”阿蛮问。 黑暗中,女人笑了笑。她摸索着捡起了一根白骨,在潮湿的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旋即那白骨便亮起了蓝色的火光。 火光映照下,阿蛮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削女子,仿似一缕幽魂。 女子看出了阿蛮的怔愣,她轻叹了一口气说:“吓到你了吧?莫要怕,我是人。和你一样,都是被那可恨的乌孙族长关在这里。” 磷火灭掉,阿蛮听到那女人窸窸窣窣地又坐了回去。 阿蛮问:“这里,该不会只关着你一个吧?你所说的她们又去哪了?” 那女子不答反问:“你以为刚才那白骨是怎么来的?那不是什么动物的骨头,那是人骨?”女子说得阴森森的。 阿蛮瞬间想到了什么,不过她只垂眸不语。 见阿蛮无甚反应,那女子又问:“如何?怕了吗?我都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阿蛮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人要比鬼可怕。” 女子轻笑:“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阿蛮闭目运功,不再搭理她。 因为地窖没有光,女子不知阿蛮在运功,见难得来个人跟她说话,于是她便继续侃侃而谈。 女子说:“这里原先是用来存放一些蔬菜的。后来他们嫌这里小,就重新盖了一个。然后这里变成用来关女人的了。就是那一个个被乌孙族长定义为不听话,和没有价值的女人。她们有些被割去了舌头,有些被打断了手脚。关进来没过多久就死掉了。尸体也在这里腐烂。无法掩埋。” 阿蛮依然闭目运功,但见女人跟她说话,她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权当着熟悉敌情。 阿蛮问:“那你呢?你既没有被割去舌头,那你是断了手还是断了脚?这里太暗,我刚看不清。” 女子仓惶一笑说:“我既没有被割舌头,也没有断手断脚。可是他却要走了我的女儿。我相依为命的女儿。” 阿蛮闻言半睁开眼睛问:“那个老男人,他杀了你的女儿?” 女子怅惘地说:“并没有。虽然那也是他的女儿。但他留我们母女一命,其实另有所图。我女儿乌孙蓝玉,她是个好姑娘。他用我来威逼利诱玉儿。最终玉儿进宫了,而我就被关在这里。” 阿蛮扭头过去,即便是看不到,她依然对着女子的方向问:“你是乌孙蓝玉的母亲?那外面的女人又是谁?” 女子有一丝惊喜,却死死地压制住。她也不回答阿蛮的问题,却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我女儿乌孙蓝玉?” 阿蛮说:“认识。”然后,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补充道:“她跟我是朋友。” 阿蛮从来没有过朋友,也不知道朋友是怎么一个概念。她不过想着,大家同屋共处,交往过一段时间。大概,这样就可以算朋友了吧? 乌孙蓝玉的母亲阿史那氏听罢十分惊喜。她连忙摸索着握起阿蛮的手说:“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蓝玉的?蓝玉……蓝玉她还好吗?是不是还经常犯晕?那孩子……那孩子从小跟着我就吃了不少苦头。” 阿蛮怔怔地看着阿史那氏,心里想着,原来母亲,是这样的。她会关心和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惜她没有母亲。如果她也有母亲,她的母亲也会这么惦念着她么? 阿史那氏见阿蛮又不说话,她十分担心。阿史那氏掩嘴道:“你不说,难不成……难不成……” 黑暗中,阿蛮微微一笑说:“什么事也没有。乌孙蓝玉她好得很。放心。”说完,她摸了摸阿史那氏的头。 阿史那氏欣慰地闭目一笑,眼泪却不自觉地从眼睑中流了出来。她赶紧擦了一把,边擦边说:“瞧我,我应该高兴才对。我居然就掉眼泪了。我真是没用。我还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阿蛮听罢,会心一笑,并没有说她什么。 阿史那氏却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一样。她又扯着阿蛮的手说:“来,肚子饿了吧?这里有吃的。你是蓝玉的朋友,我猜你也是跟蓝玉差不多年纪。多吃点,别饿坏肚子了。” 说罢,阿史那氏从地窖的一角掏出一把又馊又臭的饭菜塞阿蛮手里。 虽然看不到,但是阿蛮摸着那些冷冰冰、黏糊糊的饭菜,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食物,她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她还小的时候,也是到山下村里,靠讨要这些剩饭剩菜为生。山下村里的人并不富有,那么丁点饭费,还是东家一点,西家一点讨要过来的,十分难得。 见阿蛮定在那里,阿史那氏连忙攥紧阿蛮的手说:“不要嫌弃。在这里,就只有这些了。而且,还不常有。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们宁愿拿去喂狗,也不给我送过来。这一个完好的馒头,还是族长身边的贴身护卫展鹏偷偷塞给我的,我没舍得吃。以为留到下一顿。其他的饭菜还都是我省下来的。你看着吃吧。不吃就得饿肚子了。” 阿蛮反握着阿史那氏的手说:“这些食物有多珍贵,我和你一样清楚。曾几何时,我也是以这些为生。我不饿,你吃吧。迟早我会带你逃出生天,一棍打死那些坏人。” 阿史那氏听罢阿蛮的话,惊得连食物掉落到地上都不顾了。她惶恐地说:“别,千万不要!你斗不过他的。那堆白骨,那些女人就是因为不听话,反抗,才落得如此下场。你乖乖就范,忍一忍就过去了。听说他又纳了一个小妾。应该就是你在外面看到的那位。那小妾顺从逢迎,你看她活得好好的。你千万不要学我。千万不要!” 阿蛮问:“你就不信我能救你?” 黑暗中,阿蛮看不见阿史那氏眸光一暗。 阿史那氏喃喃地说:“之前,玉儿也是想救我。想让我过上好日子。她才进宫的。没想到她进宫后,那该死的乌孙族长还是把我关起来了。他答应过玉儿,说只要她愿意进宫。他就会给我们母女俩一口好吃的。如今你看我还不是一样过着这猪狗不如的日子。当初,我早就叫玉儿别相信他。我们阿史那族用不上这些。你不要这样,我也不想拖累你。不瞒你实说,我一直在等我们阿史那族的圣女出现。只要圣女出现,我们就有救了。” 阿蛮垂眸,轻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什么圣女。我只知道人定胜天。我们不可以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一定要救你出去。等我。我把药逼出来就好。” 阿史那氏惊讶地问:“那杀千刀的还给你下了药?” 阿蛮说:“区区一点药,我稍需时间就可以运功逼出来。你再等我一等。” 阿史那氏更惊讶了,她说:“你还会武功?”阿史那氏突然就感觉看见了希望一样。这个世界,好像还真没什么不可能的。 地窖里不分日夜。反正两个人都没有吃东西的打算。她们此刻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蛮告诉静候一旁的阿史那氏说:“我的功力已经全部恢复了。” 第79章 逃出生天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史那氏虽是对阿蛮的实力不了解,她半信半疑的,但是阿蛮让她突然看到了曙光,她也是满心的欢喜。 在阿史那氏的满怀希冀之下,阿蛮站了起来,推了推那地窖门。 这个地窖很低矮,正常人在里面只能弓着身子,不能站直。 所以,阿蛮不用站起来就够得着头顶的门了。 在这之前,阿蛮没有出去,不是因为地窖的门她没办法打开,而是在里面暂时比较安全。 这下,阿蛮的功力全部恢复了,她便要逃出生天。 阿蛮推了地窖门几下见推不动,于是她便打算一拳过去把那木门破开。 阿蛮正要出拳的时候,地窖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阿蛮和阿史那氏一时都眯上了眼睛难以适应外面的光线。 只听得外面那人问:“如何,想通了要求见我们族长了吗?” 阿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艾伦。再一看,发现就连力叔都在。 艾伦和力叔都很关心阿蛮是否配合就范,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打赏问题,所以他们特意请示了族长,要过来给阿蛮她们投食,并观察阿蛮的状况。 没想到阿蛮还没开口说话,阿史那氏已经朝艾伦和力叔扑了过去。 一直以来,阿史那氏都顺从隐忍。每次有人来投食,她都只是静静地缩在地窖的角落里。因为她只想等她的女儿乌孙蓝玉。哪怕是能探听到一星半点关于乌孙蓝玉的消息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阿蛮就在她身边。阿蛮就跟乌孙蓝玉年纪相仿。阿蛮还跟乌孙蓝玉当日一样,说要带她逃出生天。 阿史那氏觉得自己应该竭尽全力去协助她。所以,阿史那氏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英勇。 艾伦和力叔原本的目标只是阿蛮。他们极少过来投食,也不关心阿史那氏的死活。因此,他们料想不到,里面会突然有个疯女人朝他们扑过来。 艾伦被扑倒了之后,力叔狠狠地抽了阿史那氏一巴掌,直抽得她嘴角流血。 艾伦坐稳之后,呸了一口,怒骂了一句:“疯女人!” 力叔干脆就说:“别跟她废话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这老的杀了,然后把这嫩的直接扛上族长的床。” 艾伦冷静下来,他思量了一下阻止道:“不行,力叔,你忘记这老女人是乌孙蓝玉的母亲了吗?” 力叔冷哼了一声说:“我倒是忘了这茬了。留着她一条老命还有用。不然的话,乌孙蓝玉在宫里不听话,咱们乌孙家是要出乱子的。” 艾伦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让她刚才把我扑倒了摔地上。这个仇不报,我就不叫艾伦!” 说完,艾伦站起来抬起脚,要把阿史那氏一脚踹回地窖。 然而,就在这时,阿蛮却邪恶一笑。她从地窖中探出头来,看准了艾伦伸过来的脚就是一扯。艾伦倒头重重摔下,瞬间昏迷不醒。 力叔见状也扑了上来。 力叔说:“真是反了你!区区一个女子,竟敢挑衅我们。我告诉你,等我们族长玩腻了,我绝对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阿蛮的笑容更潋滟了。她一跃从地窖里跳了出来。一个旋风扫腿便把力叔也撂倒了。 之后阿蛮的拳头密集出击,直打得力叔毫无还击之力。 力叔的名字就叫乌孙大力。在乌孙家族,他人如其名的因为大力着称,也因为大力而得到乌孙族长的重用。 此刻,在阿蛮面前,乌孙大力居然被打得无法招架。 乌孙大力双手挡在前,被打得青筋毕露之后,他抄起了装剩菜的盘子就要朝阿蛮盖过去。 奈何阿蛮直接扯住了他的手臂,单手就把他顺势从地上拉起来。接着,阿蛮又扯着他的手臂,带着他抡了一圈。直到乌孙大力天旋地转之后,阿蛮就把他甩远。身体壮如牛的乌孙大力就这样,直撞靠近院墙的树干。 粗大的一棵老树,硬是被他撞得叶落纷飞。 阿蛮对此十分满意。她拉上阿史那氏的手便要带着她一同逃离。 就在这时候,乌孙族长的贴身护卫展鹏也拿了点吃的过来。三人遇上之后,展鹏先是一顿错愕。然后展鹏便端着那些吃的,站立在原地。他只是垂眸,然后隐忍地抿紧了嘴唇,并没有言语。 阿蛮不认识展鹏,看到有人过来之后,她眼里寒光一闪,打算见一个便放倒一个。 结果阿史那氏却扯住了阿蛮。 阿史那氏巴巴地看着展鹏说:“展鹏护卫,让我们走吧?你做做好心?我跟蓝玉都会感激你的。” 展鹏依然静立不动。也不说放人,也不加以阻止。 阿蛮见状,她懒得跟展鹏磨蹭。她直接拉上阿史那氏就要饶过展鹏身边走人。 可惜,才没走两步,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动静太大,最终还是惊动了外面的家丁。 家丁喊来了乌孙族长。然后一众家丁加护院在乌孙族长的号令下,把阿蛮和阿史那氏包抄起来。 一同被包抄起来的,还有仍端着吃食站立在原地的展鹏。 乌孙族长从众家丁的身后徐徐走出。他边走边叼着根大烟说:“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阿史那氏有些慌乱,她看到乌孙族长之后瑟瑟发抖地躲到阿蛮身后。而阿蛮则环顾四周,静观其变地寻找突破口。 乌孙族长逐步走近包围圈,他突然留意到仍伫立在包围圈中间的展鹏。 于是,乌孙族长连忙把大烟拿下,他吹胡子瞪眼地指着展鹏叫骂:“乌孙展鹏,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姓什么来着?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帮我把人抓起来!” 展鹏蹙眉,他有些为难。半晌,展鹏仍然端着那碗吃的,站立在那里不为所动。 乌孙族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你小子真是反了。难怪三番四次替阿史那氏这贱女人求情。还隔三差五端着吃的往这边跑。平时我只当没看见。现在这节骨眼上,你居然敢背叛我?!” 展鹏垂眸终于迟疑地开了口说道:“夫人……夫人她也不是什么贱女人。她是您迎进门的妾,是乌孙蓝玉小姐的母亲。” 乌孙族长凝视着展鹏,并不打算跟他多言。随后,乌孙族长大手一挥,示意众家丁、护院一起上,连带着展鹏也抓起来。 展鹏虽迟疑着,不愿配合乌孙族长的行动,但是身为乌孙家忠心耿耿的护卫,本来就武功高强的他,此刻居然甘愿束手就擒。 阿蛮快速地瞟了展鹏一眼,知道展鹏是靠不上了,于是她便牵着阿史那氏的手打算杀出重围。 原本,阿蛮想着,这展鹏还有一丝善念,愿意配合她们的话,她还可以将阿史那氏交由展鹏来保护。而她则负责攻坚和破防。但是现在展鹏终究选择了消极应对。阿蛮只好一手保护阿史那氏,一手力战群敌。 可惜乌孙家族财大气粗,众护院用的是剑而不是木棍。否则阿蛮还可以夺一根来用用。没有武器在手,这大大地影响了阿蛮的战斗力。 阿蛮单手击败了一个家丁之后,夺走了他的剑,然后和其他家丁力拼。 乌孙族长是个惜命之人,他早已龟缩在众家丁身后观战。 见阿蛮越战越勇,大有扭转战局以少胜多之势,乌孙族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乌孙族长说:“阿史那氏,你生是我乌孙家的人,死是我乌孙家的鬼。如若你敢逃离。我将向陛下举报说阿史那氏意图谋反。这将直接影响到乌孙蓝玉在宫中的处境。没准,陛下一怒之下,就会把乌孙蓝玉给杀了。” 阿蛮顾着奋战,还要分神保护阿史那氏。对乌孙族长的话,便反应得慢了一点。 等阿蛮说出“别相信他胡说八道。苍狼王英明,自有公正的决断”的时候,阿史那氏已经松开阿蛮的手,不顾一切地向乌孙族长扑了过去。 受压迫已久的阿史那氏发了疯一般喊道:“你敢伤害玉儿,我杀了你!!!” 可惜,阿史那氏人没杀到,最后反而被乌孙族长扣着成了人质。 乌孙族长把长剑架在阿史那氏的脖子上要挟阿蛮,他说:“知趣的就赶紧弃械投降。否则我杀了她。” 阿蛮顿时停住了手。这一停手,众护院便一拥而上,顿时三四把剑一起架在阿蛮的脖子上,把阿蛮围困住。 阿蛮站定,她看着乌孙族长说:“乌孙蓝玉在宫里已晋为贵人。如果你胆敢伤害她的母亲,乌孙蓝玉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被长剑架在脖子上的阿史那氏顷刻间泪流满面,她喃喃地说:“玉儿,玉儿……” 乌孙族长却不屑嗤笑。他睥睨着阿蛮,对阿蛮说:“虽然不知道你如何认识的乌孙蓝玉。或者有人走漏风声也不定。”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瞟了展鹏一眼,却见展鹏在怔怔地看着阿蛮。 乌孙族长又转回去接着对阿蛮说:“但是,就乌孙蓝玉那个窝囊废,我还真不怕她。我能把她送进宫,就能把她整死。” 被反手押着的展鹏听到这话之后,挣扎了两下,然后朝乌孙族长说:“你不能伤害乌孙蓝玉小姐!” 乌孙族长讥讽地看着展鹏道:“怎么,这下就怜香惜玉起来了?我早就知道你这小子对乌孙蓝玉有异心。你好好跟在我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偏要为了她背叛我?” 展鹏忧伤地垂眸道:“从小,我就看着乌孙蓝玉小姐的不容易。可惜……是我没有本事,只能在一旁暗地里看着,却什么也不能做。我没办法保护她。本以为,她进宫之后,能得到大王的庇护。过上好的日子。没想到……没想到她还是逃不过你的魔爪!你真不是人,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 阿蛮抿唇一笑说:“你放心,苍狼王比你想的要靠谱很多。你这乌孙族长还没有伤害乌孙蓝玉的本事。” 展鹏闻言抬头愣愣地看着阿蛮,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第80章 苍狼王来救人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艾伦,突然冲进包围圈打了展鹏一拳,直打得展鹏脸瘀了一块,嘴角流血。 艾伦说:“我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这一拳是替族长打你的。你这叛徒,居然还敢辱骂族长?!” 接着,艾伦走到阿蛮跟前继续骂:“还有你,竟敢放倒我?你等着!” 说完,艾伦便要给阿蛮也来一拳。就在这时,乌孙族长喝停了艾伦:“放肆。本族长还没碰的女人,被你打坏了怎么办?要出手也轮不到你!” 艾伦便马上收住了手,一脸谄媚地看着乌孙族长,不住地点头诺诺称是。 乌孙族长冷笑了一声,他看着阿蛮狂傲自大地说:“这里山高皇帝远,我才是这里的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把消息传出去。乌孙蓝玉自当会继续为我乌孙家效力。” “谁敢自立为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突然从门口处传来了一把威严的声音。 乌孙家的众护院家丁警惕地看向来人。他们都等着乌孙族长下命令就出手。 没想到,乌孙族长闻言看过去之后,吓得连手中的剑都差点要抖落了。 就在这时候,小德子才得到示意,不紧不慢地扬着声音通传了一句:“大王驾到!~~” 原来众侍卫追寻着苍狼犬踪影的时候,还派了人回大本营向小德子汇报阿蛮的行踪。 苍狼王从小德子口中得知阿蛮并没有取走长棍,反而骑着苍狼犬跑了的时候,想到可能事出有异。他担心阿蛮遭遇不测,于是便当机立断地决定亲自带队前往。 既然阿蛮是骑着苍狼犬跑的,那么要找小战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带上小灰。 这回,他不仅要带上小灰。他还要带上他整队的苍狼犬,还有专门为苍狼犬作战配备的苍狼骑兵。 外界都传说苍狼犬一出,苍狼王就不战而胜。豢养了这么久的苍狼犬军队,是时候让它们露一下脸。让外界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尽早闻风丧胆。 苍狼王一声令下,那些在本次狩猎活动中放出来的苍狼犬便紧急集结。 于是,由那一小队原先派出去追寻阿蛮的侍卫打头阵,苍狼王率领苍狼骑兵和苍狼犬从苍山大本营出发,前往汇合。 直到那一小队侍卫追着苍狼犬的踪迹来到苍山脚乌孙家的领地,苍狼王带领的大部队在路上靠苍狼犬引路,也差不多赶到了。 话说,那一小队侍卫先行来到乌孙家的领地之后,苍狼犬小战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众侍卫狐疑间,欲要进入乌孙家的领地搜寻,却被乌孙家的恶奴拦截。 那些侍卫亮明身份之后,却被乌孙家不知好歹的恶奴讥讽道:“这里什么身份都不顶用。得有乌孙族长颁发的令牌才能通行。这里是乌孙家的地盘,由咱乌孙族长说了算。你说你们是大王派来的,我还说我是受天王老子差遣的呢。” 众侍卫都是大内高手,闻言只好硬闯。结果那恶奴却唤出了府内的护院,然后大家打了起来。 乌孙家的护院人多势众,那一小队侍卫纵然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但是要和这不断涌出的护院对敌,想要取胜,还真不容易。 双方势均力敌,战局一度僵持。 随后苍狼王的大部队就赶到了。 那一支王旗招展,纵然此刻因为要行兵布阵,小德子没有及时通传,众人都留意到,是苍狼王来了。 乌孙家的护院,明显怯了。他们开始变得毫无还击之力。然而带头的护院想着自己已经和苍狼王的侍卫对敌,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奋力一击,绝地求生。 于是,带头的护院吆喝了一句“冲啊~”,众护院又垂死挣扎起来。 几只苍狼犬上前,露出它们锋利的牙齿。 有护院惊得坐倒在地,屁滚尿流。他们颤抖着手指着苍狼犬说:“这……这……不是苍狼王的苍狼犬?!” 随即,有护院手脚并用,连跑带爬地遁走。 不过苍狼犬并没有放过他们。 那些苍狼犬勇猛地一扑而上,有护院的衣衫被咬破了,有护院的屁股上的布还缺了一块。此外,还有反抗的护院被咬得断手断脚。 苍狼犬尝着久违的肉味,眼里闪着嗜血的神色。 一个护院跪下了。 更多的护院跟着也跪下了。 没有死的,纷纷求神拜佛,求苍狼王令苍狼犬饶他们一命。 苍狼王还骑着小灰,苍狼王的其他护卫队也还坐在马上,他们都甚至还没有出手,乌孙家的护院已经溃不成军。 苍狼王轻蔑一笑说:“乌合之众竟敢与本王为敌?还不够我的苍狼犬打牙祭。” 说完,苍狼王一行人的队伍,便踩着乌孙家的恶徒的尸身上,进入乌孙家的领地。 甫一进大门,拐了几道弯。苍狼犬引领着众人来到了乌孙族长家的后院。 苍狼王这才听得乌孙族长自立为王的大言不惭的话。 小德子适时地通传了一句:“大王驾到!” 里面还架着剑的众护院家丁面面相觑,都在等着乌孙族长指示。 乌孙族长见到苍狼王之后,他颤抖着手,那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阿蛮看准了时机,她一个下蹲,然后旋风腿,三两下击倒围困她的人。然后来到了阿史那氏身边,想要解救阿史那氏。 乌孙族长见败局已定,他索性把剑扔了。乌孙族长抖得跟个筛子一般,跪倒磕头。 乌孙家众护院家丁见状,连忙跟着跪倒了一大片,齐呼:“参见陛下。” 刚被阿蛮放倒,此刻才闻声赶到的力叔不明所以。他拿着长剑在众人当中突兀地站着。突然,他猛地“呀”了一声,然后从背后直刺向阿蛮。 阿蛮火速转身,凌厉地想要还击。 然而,不待阿蛮出手,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小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战从高处一跃而下,扑倒了力叔。 力叔被这牛高马大的苍狼犬践踏在脚下,完全无法动弹。 成功护主的苍狼犬小战一声长啸。瞬间,其他苍狼犬对它的长啸一呼百应。 苍狼王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也不唤跪倒的众人平身,他直视阿蛮,邪魅地勾起嘴角说:“以你的实力,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阿蛮却不看苍狼王,她朝阿史那氏伸出了手,并且对阿史那氏说:“走吧,我来救你了。” 然而,阿史那氏却无动于衷。她呆呆地看着那些苍狼犬愣神。 阿史那氏的嘴巴一张一合,喃喃地低语道:“这……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苍狼,真正的苍山之狼?” 苍狼王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阿史那氏一下,然后会意般地转头对阿蛮说:“原来如此,真是妇人之仁。”明明是讥讽的话,可到苍狼王嘴边却变成了心疼的责备,他眼眸里分明泛起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阿蛮见阿史那氏居然不为所动,于是她干脆直接牵起阿史那氏的手说:“走吧,我说了要救你出去的。” 阿史那氏却甩开了阿蛮的手,她直愣愣地看着苍狼王,然后企图冲到苍狼王身边。 苍狼王的贴身侍卫立马拔剑拦在前面,阿史那氏最终不得寸进。 阿史那氏脸带期许地看着苍狼王,她早已混浊的眼神此刻分明泛着亮光。 阿史那氏对苍狼王说:“您就是苍狼王陛下?我是乌孙蓝玉的母亲。乌孙蓝玉是个苦命的孩子。老身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求求你护我女儿周全。老身求求您了。”说到后面,阿史那氏热泪盈眶。 苍狼王目光坚定毅然,他对阿史那氏说:“进得宫门,便是本王的女人。放心,乌孙一族祸害不了她。” 得到苍狼王的保证,阿史那氏欣然一笑。 阿蛮站立在旁一直观看,知道有苍狼王在,阿史那氏大概已经不再需要她救。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苍狼王警惕地看着阿蛮,他仿似看穿了阿蛮的心思。 苍狼王问:“你还要走?” 阿蛮扬唇一笑,她一跃骑上了小战,然后顺了顺小战的毛,拍了拍小战的背。小战立马会意,它最后看了苍狼王和小灰一眼,然后带着阿蛮疾驰而去。 小灰探头看着小战远去的方向,它嗷嗷哀叫,那样子好不可怜。 苍狼王眼里的孤独和忧伤也一闪而过。但他很快收敛了心神,然后骑上小灰追了出去。 苍狼王骑着小灰跑了一段路之后,他回身对小德子喊道:“把乌孙家的人全部抓拿起来,交大理寺审理,按谋逆罪查办。不相关的人,就妥善处理吧。” 至此,盛极一时,在地方称王称霸的乌孙家宣布没落。 苍狼王走后,乌孙家众人哀鸿遍野。唯独展鹏仍不管不顾地站立在阿史那氏身边,安慰着她。 小德子看了阿史那氏一眼,然后对她说了一句:“放心,陛下说了,不相关的人,会妥善处理。” 却见阿史那氏,居然没有感恩戴德地叩谢王恩。她看着阿蛮和苍狼王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阿史那氏呢喃道:“圣女,号召群狼。相传阿史那族的圣女一千年出现一次。没想到,她居然是阿史那族传说中的圣女。难怪我获救了,难怪……”说完,阿史那氏朝阿蛮远去的方向盈盈拜倒。 第81章 出发,南荒!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小德子蹙眉,他若有所思。关于阿史那家圣女的传说,他也有听说过。但是因为之前没有亲见,所以他一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然而,小德子却把阿史那氏的话听在耳里。事后,小德子特意跟苍狼王提起了这件事。没想到,苍狼王十分重视,他当即派了暗卫前往西夷国去查探阿蛮的身世。不过,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阿蛮骑着小战直奔她长棍的所在地。这回她深知自己后有追兵,因此她一刻都不敢停歇。 苍狼王自然是在身后穷追不舍。只不过,因为他出发时耽误了一些时间,因此自始至终都和阿蛮保持着一段距离。 阿蛮骑着小战一口气冲到崎水河的源头处,远远地看见她的长棍依然立在那里。阿蛮轻吁了一口气。 正当阿蛮继续上前,打算直接去取她的长棍的时候。才发现苍狼王一直有派兵镇守。而那些士兵的数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一点。 阿蛮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回她没打算孤身前往。她骑着小战,决定直接硬闯过去。 有士兵发现有人闯进禁地,连忙拦截。然后,那士兵发现入侵者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于是便有些掉以轻心了。他颇为怜香惜玉地问了一句:“这是禁地,你一个柔弱女子,来这里干什么?” 话才刚说完,就有另外一个士兵重重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拍人的那士兵说:“你傻啊!你不看清楚她骑着什么来的。她骑着一匹白马!骑着马的女子最是英姿飒爽,哪里柔弱了?”说完,他又看着阿蛮劝说道:“姑娘,赶紧离开吧。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虽说是规劝,但是他眼里对阿蛮多少有些欣赏和孺慕。 拍人的士兵刚说完,又有一年长的士兵给他们俩的后脑勺一人来了一下。那年长士兵对他们说:“你们都傻!这哪里是白马,这分明是陛下的苍狼犬!!!” “苍狼犬???!!!”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不怪你们不知道,相比起老李,你们还嫩着。”众士兵身后传出了一把声音。大家扭头看过去,却原来是士兵队长察觉到骚动走出来了。 众士兵为他让开了一条道。士兵队长从众人身后一步步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看着阿蛮说:“前不久听前来查探的侍卫说,陛下的婕妤骑着苍狼犬跑了。现在看来,这果然是真的。” 阿蛮抿唇冷笑,她并不打算应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阿蛮趁着众人看向士兵队长的瞬间,她骑着小战一跃而上,直奔那长棍去了。 等众人都惊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蛮已经离那长棍只有一步之遥。 士兵队长身手也很好,他果断地飞身过去,拦截在阿蛮跟前。 士兵队长说:“婕妤,莫要碰这根长棍。否则休要怪小的不客气。” 其他士兵纷纷附和道:“对啊,婕妤。那长棍好重的。我们全部人来拔,都不能挪动这长棍分毫。你身份矜贵,莫要为了这根杀器,和咱们过不去。” 阿蛮潋滟一笑。众人都看呆了。 阿蛮丹唇轻启道:“棍是我的。你们应当物归原主。” 说完,阿蛮轻轻巧巧地避过士兵队长,然后轻而易举地单手拔出了她的长棍。 众人再次惊呆了! 阿蛮有长棍在手,自然是天下无敌的。她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对众士兵说:“让——开。再不让,休怪我这长棍不客气。” 然而,众士兵却无人退让。身为苍狼王的兵,他们只有勇往直前的道理! 结果,阿蛮一挥长棍,用棍风把一众士兵全部逼退。就连士兵队长,都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众兵被逼急了,他们红着眼拔出了长剑。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苍狼王终于骑着小灰赶到。 苍狼王看着阿蛮说:“看来,本王来迟了一步。” 阿蛮手握长棍站定,她静默不语。众兵仍然手持长剑,紧张兮兮地观望。 苍狼王却有些黯然神伤地问:“你真要去南荒?” 阿蛮垂眸道:“嗯。” 苍狼王见阿蛮心意已决,为避免不必要的损伤,他举起手示意众士兵把剑收起。 苍狼王轻轻地呢喃道:“想来,我现在要拦你,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了。” 阿蛮轻哼了一声,然后提着长棍,骑着小战,转身准备离开。她理都不想理苍狼王。 “阿蛮!”苍狼王饱含深情地喊住阿蛮。 阿蛮也不回身,她看着前方,对身后的苍狼王说:“你既已知道无法拦我,那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尝试。这样,对大家都好。更何况,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我要去南荒,替那老乞丐报仇。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苍狼王却不依不饶地争取说完这最后一句。他说:“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再把你带回来。回到我身边。即便是天涯海角。” 阿蛮侧过头,眼角余光快速地扫了苍狼王一下,然后说:“那走着瞧吧。” 说完,阿蛮骑着小战再次疾驰而去。 苍狼王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暗道:“等我安顿好朝堂上的事,我自会去找你。你记得等我,到时候,咱们一起争霸天下。” 然后,苍狼王骑着小灰和阿蛮背道而驰。阿蛮赶往南荒,而他则往苍狼王宫的方向走去。 芜镇的饥荒,北漠和南荒已结成同盟,还有地下王国的扩张……内忧外患加争霸天下的大计,让他不能只顾儿女私情。但他相信,处理好这一切的同时,不影响他去找阿蛮。因为,他的女人,心怀天下。 - 一路长途跋涉,阿蛮来到了南荒的边境。 据闻南荒到处都是湿地和密林。果然,单从外面看进去,都能感觉到里面郁郁葱葱,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边境的守卫,看上去挺森严。他们在那里笔直地站着,手持长矛。可惜人丁有些单薄,只有区区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还穿着简单的兽皮,下面围了树叶作裙袍。这大概就是南荒的服饰了。难怪当年阿蛮衣不蔽体,用树叶作衣的时候,山下村里的那些小屁孩会编着歌谣笑她。他们说:“小南蛮,回南荒。南荒南,南蛮还。用手抓着吃饭,茅屋树上放。” 真正的南荒到底是怎样的,阿蛮不知道。当时阿蛮虽然吃饭也是用手抓,而且她连个茅屋都没有。但是她还是倔强地坚持道,自己就是地道的西夷人,西夷才是她的家。可是那些小屁孩仍然不放过阿蛮,他们说阿蛮的家在乱葬岗,阿蛮就是乱葬岗里的孤魂野鬼。 当时,阿蛮好不委屈。但是,听多了也就这样。反正,后来阿蛮已经不屑反驳了。 而现在,阿蛮终于来到了曾经一度让她十分厌恶的南荒。 阿蛮从小战背上下来。她对小战说:“守卫的人虽然不多。硬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未免打草惊蛇。我有正事要处理,需要秘密行动。骑着你进入南荒,终究是太招摇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苍狼国来的了。万一有知道苍狼犬的,以为我是苍狼兵入侵,反倒不妙。所以,你先回去吧。” 小战“嗷呜嗷呜”地叫,似乎在控诉阿蛮再次抛弃它。阿蛮轻笑,她理了理小战的毛,劝慰道:“苍狼国终究是你家,小灰也在那。回去吧,回去找小灰它们。等我要争霸天下的时候,我再回去找你。” 小战甩了甩头仍然不肯离去。阿蛮拍了拍小战,示意它离开。最后,小战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踱步走了。 小战走了之后,阿蛮收敛心神。她一步一步地朝南荒边境的关卡走去。 阿蛮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出来侦察的蛊虫看在眼里。利用蛊虫获取信息的沙家寨寨主在他自己的树屋里等待着阿蛮的到来。 而阿蛮却毫不知情地一步一步地进入虎口。 当阿蛮行至守边境城门的守卫兵跟前的时候,阿蛮已经做好了会被人拦截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那两个守卫居然不拦她。只是对她咧嘴一笑。他们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阿蛮一顿怔愣,同时提高了警惕。南荒国的守卫兵,对她是不是过份地热情了? 突然,角落里一个人影蹿出。风驰电挚地,就不见了踪影。所以,那是通风报信的暗哨?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一些?还是,这是在诱敌深入?阿蛮握紧了她手中的长棍。 果然,一路安静得诡异。但是明知山有虎,阿蛮偏要向虎山行。反正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直行至一处开阔地,突然一群南荒人冲了出来,把阿蛮包围。 那一群南荒人,全部都跟守边境的两个守卫兵一般装束。兽皮上衣,加树叶裙袍。他们各自拿着一根长矛。阿蛮猜,这些大概都是南荒兵了。 包围着阿蛮的时候,那些南荒士兵拿着长矛载歌载舞。那种情形就像,他们抓到了猎物,要围着篝火庆功一般。 天又下起了小雨,地上有些湿润。包围圈中,有南荒士兵抬头张开大嘴,让雨水落进自己嘴里。也有南荒士兵使劲抓起自己的头发,就像要用那雨水洗澡一般,还有士兵用没有持长矛的那一只手,豪迈地敲着自己的胸膛,直敲得“砰砰”作响。阿蛮看不懂他们的操作,所以阿蛮只是警惕地看着,然后按兵不动。 随后,经历过雨水洗礼之后,这队南荒兵欢呼着,簇拥着阿蛮往前走。阿蛮也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所以便握紧长棍,任由他们推搡着往前行。 第82章 符拉娜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沿途所见,一路上都是树林,还有各式各样因势造型的树屋。果然应了当年那群小屁孩唱的“茅屋树上放”。不过,走远了才发现,那些屋子其实并不尽是茅屋。也有十分简陋的,只用一块布作屋顶遮掩,下面搭块板作为供人活动的平台。而这队士兵的目的地,则是一幢木屋。 这幢木屋,搭在几棵合抱的大树上。因此,看上去比寻常的树屋要大很多。 到达木屋下面之后,这队南荒兵又欢呼着跳起舞来。似乎在庆祝些什么。 而木屋的主人,在千呼万唤中,款款而出。阿蛮终于得以看到那抓拿她的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奸佞阴险,长得跟个老狐狸一样的瘦削老男人。跟阿蛮碰到的南荒士兵不一样,他浑身上下都穿着兽皮制的衣服。 老男人出场之后,便扬手止停了下面众人的欢呼。 下面领头的南荒兵拱手向老男人汇报道:“寨主大人,我们把人抓回来了。” 被唤作寨主的老男人点了点头,示意领头的南荒兵把人带上来, 领头的南荒兵便使劲推了阿蛮两下。阿蛮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眼眸一垂,便配合地上了树屋。 上了树屋之后,寨主令众兵退下。他自己则悠哉悠哉地继续坐下泡茶喝茶。 阿蛮凝视他半晌,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打量着阿蛮说:“你来自何方?” 来之前,阿蛮想过被边境守卫拦截之后,她应如何应答。但是性格耿直如她,不擅长也不屑说谎。更何况是对着老狐狸般的寨主,阿蛮自觉更没有圆谎的胜算。 于是,阿蛮凝视着这个被称作寨主的老男人,直言不讳地说:“我从苍狼国来。” 寨主抿了一口茶,继续慢条斯理地问:“你既来自苍狼国,可听说过阿史那家的圣女?” 圣女!怎么又是圣女?!阿蛮记得,她从乌孙蓝玉的母亲阿史那氏口中听过这个名称。然而,当时她并没有细问。她只是告诉阿史那氏,她不知道什么圣女,她只相信人定胜天。 如今,又从这寨主口中听到这个词。阿蛮蹙眉,她不答反问:“你们为何都在找圣女?” 寨主把玩着他戴在手腕中的佛珠,抬起头来看着阿蛮,阴险地笑着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听说过,还是没听说过。其他的,你一个异乡人,不需要知道。” 阿蛮冷笑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圣女。” 寨主垂眸,他思虑了一下,试图去分辨阿蛮话里的真假。最终,他明白他并不能从阿蛮口中问出任何关于圣女的事情。于是他便转而问阿蛮其他的问题。 那寨主问:“你本是骑着白马过来。为何又要把那白马放回去?” 阿蛮蹙眉,她才知道原来这阴险的老狐狸,从她出现在南荒边境,就一直监视着她。难怪那些南荒兵会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仿佛他们早已准备好,迎接她的到来。只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 幸而,这寨主误以为她骑的是白马。否则,早就该猜到她和苍狼王有关系了。那样的话,她的处境会更危险一些。 阿蛮对这个问题依然老实回答:“在南荒用不上它,所以就让它回去了。” 那寨主轻嗤,似是不信。他说:“我南荒到处都是树林还有沼泽。凭你双脚之力,随时会掉进沼泽遭遇不测。” 阿蛮的脑回路却十分精奇,她反问道:“难道我就能让我的坐骑遭遇不测?” 寨主垂眸,他捂着胸口终究是无力反驳。于是,他只好继续问:“你要往哪里去?” 阿蛮回答:“南荒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寨主徐徐站了起来,他逼近阿蛮,用手指挑起阿蛮的下巴问:“不若,本寨主把你送进王宫看看?” 阿蛮大喜,这正合她的心意。阿蛮在心里窃笑这踏破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机会。于是她马上应允道:“可。” 寨主仰头大笑。那笑声就很欠扁。这让阿蛮想起了苍狼王宫的某人。不知道大家分道扬镳之后,他怎样了。会不会偷偷地在教别的女子识字? 就在这时候,苍狼王在宫中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猜想了一下会不会是阿蛮在想他了。于是,他立马加快速度处理政事,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从繁忙的政务中尽快抽身出来,然后才能亲自去找阿蛮。 就在苍狼王埋头阅卷的时候,京都府衙那仵作却令人传来了消息。那仵作说他终于查明了那老乞丐的死因。那老乞丐的死因是被毒蛇所咬。 苍狼王蹙眉,他思虑了瞬间,当即便令人传话给那仵作。定要查清楚,是何种毒蛇所为。 - 南荒边境沙家寨寨主的木屋中,寨主沙湖络听闻阿蛮竟答应进宫,顿时仰头大笑。他生怕阿蛮反悔,连忙将阿蛮扣留下来。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阿蛮住下,并且安排了重兵把守。 沙湖络意味不明地对阿蛮说:“在进宫之前,你先在这住下。不许乱跑。”然后,便把阿蛮软禁在房内。 阿蛮倒是无所谓,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进宫。毕竟,根据夜影对苍狼王的汇报,他在京都市集横巷,解决的应该是南荒王宫的内侍。又而且,上次在轩辕君宇的地下王国,听到大鹏鸟叫声的地方,也正好在南荒王宫附近。也就是说,轩辕君宇的地下王国,即将要延伸到南荒的权力中心了。所以,阿蛮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南荒王宫。 然而,沙湖络那边却没有给阿蛮明确的时间,他只回答了阿蛮一句说会尽快安排。 于是,阿蛮此刻就被关在房内,等着他们的进一步安排。同时,阿蛮还在想着她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想至夜深人静的时候,阿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哭泣声。 阿蛮便打开门,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然而,守门的侍卫却拦截了她,不让她踏出房间门口半步。 不过,这难不倒阿蛮。因为她还有长棍在手。 怪只怪那寨主太轻视她和她的长棍。所以才没有派人把她的长棍没收。 所以,现在阿蛮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用长棍敲晕门外的守卫,二是另想他法逃遁。 到底是用棍敲晕门外守卫呢,还是另想他法逃遁? 很明显,敲晕守卫又会惊动老狐狸寨主。到时候进宫的事就会生出很多波折。 于是,阿蛮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阿蛮打开窗户,借着长棍,就着树枝,来了一个撑杆跳。很快,阿蛮便跃至屋顶。 任何人想要困住会轻功的阿蛮,其实真的很难。 来到屋顶之后,阿蛮从屋顶木板的缝隙中一路探寻过去。终于在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子。 那年轻女子,孤身一人。阿蛮目测那年轻女子应该跟她一样,被人软禁在房内。 正当阿蛮又想施展轻功,来个撑杆跳,从窗外跃进女子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屋顶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那个年轻男子一身南荒人的服饰,就连肤色都是阿蛮所见到的南荒人的深色皮肤。因此,阿蛮确定这是一个地道的南荒人无疑了。 月光映照下,阿蛮看清了年轻男子高大的身材和粗犷的脸庞。 年轻男子看到阿蛮的时候明显一愣,而阿蛮也把他当作是来抓拿她的南荒兵。于是两人便凌空过了几招。 两人都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阿蛮怕引出更多的人上来。至于对方忌惮什么,阿蛮的确不知晓。 年轻男子见木屋下面开始有响动,而他自己在阿蛮这里又逐渐落到下风。于是他便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去了。 而阿蛮作为胜利的一方,她嘴角一扬,便赶紧伏下趴在屋顶上。 刚才那响声,是屋里的侍卫出来巡查了。他们大概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异样。便打着哈欠要回去睡觉。边走他们边说:“大概是风吹到树枝吧。人都好好的在房间里。门都没出过。她们这回是插翅难飞的了。” 等他们进屋之后,阿蛮便抓紧时机跃到年轻女子所在的房间内。 女子突然见到有人从窗外跳进来,她吓得坐倒在地上,差点不顾一切地大叫。可是她刚张开的嘴巴很快就被阿蛮给捂住了。 女子脸色苍白,不断退缩。阿蛮却在她耳边轻轻巧巧地说:“不用怕,我是来帮你的。” 女子惶恐地瞪圆了眼睛,她看着阿蛮,瑟缩地点了点头。 阿蛮见状,便放下了捂着她的手。 阿蛮这才看清了眼前这女子长相十分娇美。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她抽泣着低声说道:“女侠饶命。” 阿蛮也压低声音问:“三更半夜的,你为何一个人哭泣?” 女子低头呛然泪下,她说:“我想我的情郎沙伽罗了。” 情郎?阿蛮想起刚才屋顶那年轻男子,她说道:“我刚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在屋顶。难道那就是你的情郎?” 年轻女子腾地站起身来,她看着屋顶的方向,兴奋地问:“沙伽罗真的来了?是沙伽罗来救我了吗?沙伽罗现在在哪里?他人呢?” 阿蛮:“……” 第83章 逃亡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怕是被我打走了。” 年轻女子马上反驳道:“你胡说!沙伽罗可是咱们沙家寨最年轻的勇士。他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女子打跑!”年轻女子似乎对她的情郎相当之有信心。 阿蛮又挠了挠头,她眼观鼻鼻观心,最后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说:“要不,我这就带你去把他追回来?” 年轻女子警惕地看着阿蛮,她忍不住又质疑了阿蛮一句:“你也不过是个女子而已。你真能把我带出去?” 阿蛮作势要走:“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再不信我就走了。” 年轻女子的双眼这才泛出异样的神采,她满怀希望地扯住阿蛮说:“对不起女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带我去找沙伽罗?”说完,年轻女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等着阿蛮作答。她真的很害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阿蛮侧过脸问那女子:“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里?” 女子如实回答道:“我叫符拉娜,和我们沙家寨的第一勇士沙伽罗两情相悦。我们本来打算定亲的。但是,因为陛下选秀,所以我便被那可恨的寨主抓了过来。” 阿蛮问道:“他选他的秀,与你何干?” 符拉娜上下打量了阿蛮一下,然后柔声说道:“看姐姐装束,怕不是我们南荒人吧?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南荒的国王陛下好色成性。每年都要搜罗上千女子参加选秀,然后他再从中选出333人,供其临幸。传闻国王陛下几乎日御一女,每日不同。这种状况自国王陛下登基之后持续到现在,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阿蛮想了一下自己在苍狼王宫看到的境况,再和她现在听说到的南荒王宫一比,顿时感觉苍狼王宫是真的人丁单薄了,实在是不够热闹。 于是阿蛮说:“这样发展下去,你们南荒王宫得有多大,才能容纳得下这么多人?” 符拉娜闻言脸色一变,她讳莫如深地对阿蛮说:“听闻,被陛下临幸过的女子,就再也没有在王宫出现过。只听说她们被晋位份,但是却从来不见被晋位的人出现。就连王后娘娘大家都没见过,晨昏定省一概都免了。因此,大家都怀疑宫内的王后、贵妃等品阶是虚设的。试问,你见过哪个国家的后宫跟我们南荒的后宫一样?” 阿蛮不解,她顺着问下去:“那些人都到哪去了?” 符拉娜神秘兮兮地说道:“传闻国王陛下为了让他的王宫能容纳年复一年增加的女人,他每临幸一个就把人给杀了。然后他还令人把那些女人的肉割下来喂天上飞着的大鹏鸟。姐姐不信可以走近王宫看看,真有大鹏鸟整日在王宫上空盘桓呢。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说,里面的人听到大鹏鸟的叫声就睡不着觉。” 阿蛮想到那凶残成性的国王,很可能就是杀害老乞丐的凶手,于是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然后对符拉娜说:“如果是真的,我倒是想会一会那国王陛下,然后将他的肉也喂给大鹏鸟。” 符拉娜听后却十分慌张,她连忙左顾右盼地查看,确定会不会被人听到阿蛮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见周围无异样,符拉娜这才凑近阿蛮身边。她再把声音压低了一点说:“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国王陛下自有神天庇佑,是蝴蝶之神的化身。他拥有不死之身。到时候我怕你没伤着他,已经被他诛九族了。” 阿蛮却神色一黯道:“我并无九族,我只有我自己。”说完,阿蛮很快敛去了心神,恢复惯常神态自若的模样。 符拉娜一顿错愕。她虽然不懂阿蛮那个没有九族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到阿蛮那悲惨的身世。符拉娜甚至觉得,阿蛮很可能就是个孤儿。 于是,向来悲天悯人的符拉娜连忙把自己手中的一串佛珠撸了下来,套到阿蛮手里。她对阿蛮说:“这一串佛珠,就送给你了。上面有蝴蝶真神的图腾。愿蝴蝶真神保佑你。” 阿蛮却眼神清亮地看着符拉娜说:“我不相信什么蝴蝶真神,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这佛珠挺漂亮的,我要了。” 阿蛮想,所谓的蝴蝶真神,大概就是南荒人的一种信仰。虽然她没办法融入这种图腾文化,但也尽量让自己入乡随俗。没准有一天,符拉娜的这串佛珠就真的能帮得上忙。 符拉娜见阿蛮接受了她的佛珠,她十分高兴。于是,她连忙掏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指着上面的蝴蝶吊坠对阿蛮说:“看,我也有蝴蝶真神。我们都有蝴蝶真神。愿蝴蝶真神保佑我们。” 阿蛮抿唇一笑。 少顷,阿蛮问:“你既要定亲,那寨主为何还要把你抓进来?” 符拉娜一听这个话题,眼眶又开始湿润了。她双眼泛着泪光说:“每年选那么多妙龄女子送进宫。各部落各寨,都是有指标的。不完成任务,各部落的酋长和各寨的寨主都要受罚。轻则发配边疆,重则人头落地。” 阿蛮问:“所以,老狐狸这是没完成任务,现在才被发配守边境的么?” 符拉娜歪着脑袋疑惑地问:“老狐狸?”随即,符拉娜意会到阿蛮说的是他们寨主。 听闻阿蛮问,他们寨主是不是没完成任务,才被发配边疆。符拉娜解释道:“非也。我们沙家寨一直都是个边陲小镇。镇上的大多数人都姓沙。比如寨主叫沙湖络,我爱的那个男人叫沙伽罗。像我这种符姓,还是祖辈从别的部落迁到沙家寨的外来人口了。” 符拉娜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阿蛮的表情。见阿蛮在认真听,于是她继续说:“沙家寨的寨主沙湖络不甘心一直守边境。他希望自己能得到重用。于是,他尽量让自己超额完成任务,以吸引君王的注意。可是,这两年沙家寨已经送了很多女子进宫。她们全部都有去无回的。因此,寨子里剩下的适龄女子已经不多了。” 阿蛮说:“可是你已经有情郎,而且准备订婚了。” 符拉娜深呼吸一口气说:“寨主沙湖络甚至打起那些半大的孩子的主意了。更何况我这个只是即将要订婚的女子。而且,我还是适龄的。寨主要挟我说,要么进宫侍候国王。要么他亲手毁了我,让我每天生不如死。” 说到后面,符拉娜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说:“进宫是迟死,被寨主毁了是早死。左右是个死。沙伽罗让我先跟他们回去。他再从长计议,好把我营救出来。所以,自从我被抓了之后,我没有一刻不是等着沙伽罗前来救我。我相信,沙伽罗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 阿蛮想到那个,连她都打不过的男人。眼眸一垂,并不寄予希望。 原本阿蛮打算让那些南荒兵把她送进宫的。但是现在既然她知道了符拉娜的事,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更何况,符拉娜刚还送了一串佛珠给她。 蝴蝶真神或许不会保佑她了,但是,阿蛮决定要帮她。 于是,阿蛮拉起符拉娜的手说:“我们走吧,去找你的情郎。” 符拉娜点头,欣然同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老狐狸寨主的声音。他一改之前的阴沉,换成了一把谄媚的声音说:“长官,我们沙家寨这回送选的秀女都姿色上佳、德才兼备的。长官可以验一下人。如果长官有看上眼的,可以随时……”随即听到沙湖络和他口中的长官发出淫贱的笑声。 接着,就听到那长官假意推搪道:“这是要献给陛下的人,本官怎么好……” 沙湖络说:“长官既有看上的,那就是长官的人。陛下那边,我们可以再找。咱沙家寨别的没有,就是美女特别多。” 之后,又是听到沙湖络和那长官猥琐的笑声。 长官说:“老沙,这些年守边境,辛苦你了。户部有个肥缺,我回京之后,必定向陛下进言,好好提拔提拔你。” 沙湖络说:“如此,多谢长官了。这房内住着咱们沙家寨最美的女子——符拉娜,人称沙家寨一枝花的就是她了。还请长官过目,看看是否能进长官法眼?” 说完,沙湖络就要推开符拉娜房中的门。 阿蛮立马抓紧了符拉娜的手说:“事不宜迟。”符拉娜点头,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随后,阿蛮便把符拉娜一拉一带,施展轻功,配合着棍棒,从窗户一跃而出。 往昔,符拉娜被她的情郎沙伽罗用轻功带飞过。所以她对于飞檐走壁并不怎么惊讶。她惊讶的是,阿蛮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了得的轻功。符拉娜一脸艳羡地看着阿蛮,任由阿蛮带着她在黑夜的月光下飞驰。 木屋那头,沙湖络推开房门之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他连忙紧急喊人去追。 沙湖络歉疚地对一脸质疑他的长官说:“实在是很抱歉长官。是小的人掉以轻心,才让区区一个女子跑掉。小的已经派人去追。抓到了自然要往长官府里送。到时候一切听凭长官发落。此外,除了符拉娜,其实小的还准备了一个异族的女子。那异族女子长相更胜符拉娜一筹。如若长官吃腻了本国菜,尝尝外国菜必定另有一番风味。” 那长官眯斜着眼睛,谨慎地打量了一下沙湖络。见他不像忽悠自己,于是那长官点了点头说:“看一看也未尝不可。就当是验证一下你的选人标准,还有你对陛下的忠心。” 沙湖络连忙点头哈腰地把那长官迎到阿蛮房间门前。 第84章 打败大毒蜂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这回,沙湖络也不废话了,他直接就把阿蛮的房门推开。一看,里面同样是空空如也。 那长官深感自己被沙湖络戏耍,他重重地怒“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衣袖,扭头就走。他再也不听沙湖络解释半句。临出门前,他还恶狠狠地指着沙湖络说了一句:“你小心你项上的人头!” 沙湖络气急败坏地一拍自己的大腿。 得罪了长官,沙湖络深知自己的前途是凉凉的了,保不保得住自己的命还不好说。为了亡羊补牢,沙湖络打算尽快把人抓回来再给那长官送过去。 于是,那木屋中,听到沙湖络发了疯似的飙高声音喊:“加派人手!立即加派人手!!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她们能跟大鹏鸟一样飞着走!” 阿蛮她们当然不可能跟大鹏鸟一样飞着走。即便是飞檐走壁,她们一路躲避着追兵,也走不远。 更何况,沙湖络还放出了他的复眼毒蜂。 复眼毒蜂是沙湖络饲养的蛊虫。平素他总让那只毒蜂采集有毒的花蜜。久而久之,这只毒蜂的尾后针都带着剧毒。它一蛰几乎就等同于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不仅如此,复眼毒蜂还能靠它的一双眼睛侦查追踪。发现了目标之后,它就把信息通过蜂群传递给沙湖络。因此,沙湖络基本上不用出木屋,便能对沙家寨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沙湖络对这只毒蜂视若生命,宝贝得紧。 阿蛮进入南荒国境之前,就是被沙湖络派出的这只毒蜂侦察到,这才一下子落入敌网的。当时,沙湖络正好给他的毒蜂下达了寻找美貌女子的指令。复眼毒蜂收到指令之后,便盯上了阿蛮。 此刻,复眼毒蜂再次收到追踪阿蛮和符拉娜的指令。它很快从窗外飞出,然后从空中侦察搜寻阿蛮和符拉娜。 这头阿蛮和符拉娜一路逃跑。边逃跑,符拉娜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沙伽罗,我的情郎,你到底在哪里?” 阿蛮看了符拉娜一眼,不动声色便加大了搀扶她的力度。 追兵和毒蜂同时出击。最终是毒蜂占有视觉上的优势,首先发现了阿蛮她们。 毒蜂发现了阿蛮和符拉娜之后,便飞近目标确认。确认完毕之后,它便以翅膀的振动和独特的舞姿,向蜂群传递消息。 后面的追兵有眼尖的也留意到飞过的毒蜂。连忙号召众人跟着毒蜂追了过去。 阿蛮跑了一段,听到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终于留意到这只异乎寻常的毒蜂。 于是,她便举起了棍棒,要消灭这只毒蜂。 符拉娜不明所以,她见阿蛮停下来,连忙紧张地扯着阿蛮的衣襟说:“姐姐,快跑,追兵快到了。” 阿蛮举着棍棒,对毒蜂虎视眈眈地说:“不消灭它,它会把我们置于险地。” 符拉娜不停看着追兵的方向,她听到阿蛮不肯走,越发地慌张了。符拉娜带着哭腔说:“姐姐,一只蜜蜂而已,大不了让它蛰一下,并不会死。但是如果让追兵追上了,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 阿蛮不听,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于是,阿蛮朝那可疑的毒蜂快速出棍。以阿蛮的速度和准头,寻常的蜜蜂早就死在阿蛮棍下了。可是,这只毒蜂不愧是沙湖络精心饲养的蛊虫,它凭借它敏锐的观察力,避开了阿蛮的攻击。 符拉娜见没办法说服阿蛮,干脆扯着阿蛮的手,想把阿蛮拉走。这么一扯,就更是耽误了阿蛮出招了。 毒蜂转守为攻,它直接就用它的尾针对准阿蛮要蛰过去。 阿蛮敏锐地看穿了毒蜂的意图,她不动声色,打算以自己作饵,引诱那毒蜂近前,然后一举把它击毙。 可是,符拉娜再次捣毁了阿蛮的计划。她见那毒蜂越飞越近,越飞越近,她惊得大叫起来。 毒蜂听到符拉娜的叫声,也机警地不再近前。它停在那里,和阿蛮对峙。 身后的追兵失去毒蜂的指引,本来他们还在后方密林里摸索着,一下子还找不着方向。这回,听到符拉娜的叫声,马上有人喊了一声:“快,在那边!” 然后便听到追兵踩着落叶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路逼近。 阿蛮知道,这边不能拖了,她要速战速决。 于是,她把符拉娜推到身后,义正言辞地对她说:“别乱动,相信我。” 符拉娜眼泪汪汪地朝阿蛮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别无选择了。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手持棍棒,会轻功的阿蛮。 符拉娜掏出了她的项链,她攥紧上面的蝴蝶吊坠说:“愿蝴蝶真神保佑我们。” 现在终于没有人束缚阿蛮的手脚了。 阿蛮松了松筋骨活动了一下,握紧她的棍棒,便进入战斗状态。 这只毒蜂,反应是比寻常蜜蜂要敏捷很多。但是,它的体积却比蚊子大多了。也就是,标的物更显眼,命中率更高。 阿蛮不愧是替老乞丐打过蚊子的。那一夜的蚊子,当然也不是白打。她早就利用打蚊子的契机,把打狗棒法练得更上一层楼。 阿蛮对着那毒蜂说了一句:“打狗棒法本来是用来打狗的。不过此处没有狗。也就算你倒霉了。我的打狗棒法用来打毒蜂也同样使得。我现在就要用这打狗棒法来消灭你。” 符拉娜没听过什么打狗棒法,也不知道打狗棒法的厉害。她只是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打狗棒法?”然后一脸担心地看着阿蛮。 那毒蜂似乎也通了人性一般,它的眼睛骨碌骨碌转,似乎也十分蔑视那打狗棒法。于是,那毒蜂越发的猖狂了。它肆无忌惮地朝阿蛮攻击过去。 阿蛮就怕那毒蜂不来。毒蜂一来,她就好办了。 于是,阿蛮提棍,棍一起,棍风一扫。一套打狗棒法,被阿蛮耍得炉火纯青。 任那毒蜂如何闪避,奈何阿蛮的棍法也很快,一路追赶着那毒蜂。毒蜂由最初的主动进攻,变成一路防守。到最后甚至开始逃遁。阿蛮各式打狗棒法,让那毒蜂无所遁形。 最后,阿蛮看准了时机,朝那毒蜂使出了致命一击。 终于,毒蜂坠地,复眼崩裂。它垂死挣扎了几下,最终因为肠穿肚烂身亡。 木屋那头的沙湖络见再也收不到毒蜂传来的消息,心知有异。他一拍大腿,一跺脚,便号召人马打算给派出去的队伍增援。 这头阿蛮打死毒蜂之后,符拉娜兴奋得鼓起了掌。她夸赞地对阿蛮说:“姐姐太棒了。不过刚才那一套棍法,用来对付一直蜜蜂,也太大材小用了些。如果沙伽罗在,他必定能想到一百种办法整死那蜜蜂。” 阿蛮听到符拉娜开口说话,她心知不妙。连忙扭头一看,果然,从密林里钻出一个个卫兵。 他们循着符拉娜的声音追过来了。只见那打头阵的士兵指着她们,对身后的卫兵说:“快看,人在这里。” 接着,那队卫兵便一个个鱼贯而出,最终,把阿蛮和符拉娜包抄。 卫兵队长就笑得很奸佞。他对阿蛮和符拉娜说:“知趣的就束手就擒,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否则,休要怪我们不客气。” 符拉娜听了之后就十分慌张,她躲在阿蛮身后,扯着阿蛮的衣角瑟瑟发抖。她甚至嘀咕着问阿蛮:“姐姐,我们该怎么办?是要跟他们回去吗?” 阿蛮却握了握符拉娜的手,给了她一丝丝信心。 然后,阿蛮挑眉对那卫兵一字一顿地说:“你、休、想!” 那些卫兵顿时就被阿蛮那嚣张的态度气炸了。他们一拥而上,大有将阿蛮和符拉娜一举歼灭的意思。 符拉娜又吓哭。她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坐倒在地上。然后不停攥紧项链上的蝴蝶吊坠喊:“沙伽罗,快来救我。蝴蝶真神,保佑我们。”喊完之后,她甚至把吊坠高举过头,跟念咒语那般,不停地重复念着这句话。 这头阿蛮已经顾不上安抚符拉娜。她拿起棍就开打。 这群南荒卫兵不算强。较之以苍狼兵,他们就连像样的武器装备都没有。他们手里握着的是木盾还有长矛。以这样的兵力能把阿蛮抓回木屋,实乃是因为阿蛮自投罗网。至于阿蛮带上符拉娜逃亡,那是因为她不想多生事端,仅此而已。 即便是他们现在人多势众,阿蛮也是来一个打一个轻而易举。再来多几个,阿蛮便把他们打得叠罗汉。 最后还没上的几个南荒卫兵看着双方实力悬殊,他们都有些怯了。 少顷,他们破釜沉舟地大喊了一声:“咱们一起上!”随后,他们便真的一拥而上。 阿蛮闻言,嘴角一扬,棍棒一扫,这些卫兵便齐齐整整地倒下了。 阿蛮觉得,他们能一起上真好啊,她可以速战速决! 解决了这些卫兵,阿蛮便一把扯起了蹲在地上,仍闭着眼睛、颤抖着念蝴蝶真神保佑的符拉娜。 阿蛮对符拉娜说:“咱们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沙伽罗。” 第85章 意外来得太突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符拉娜这才蓦地睁开眼睛。她这一看,才发现这些卫兵已经被阿蛮全部撂倒在地。 符拉娜怔愣着,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蝴蝶真神万岁。” 阿蛮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见符拉娜依然呆呆愣愣的,阿蛮便二话不说把她拉走。 南荒的密林相当之湿热难走。一路上蚊虫无数,也亏得阿蛮的棍棒打完架还能用来驱蚊虫开路。 符拉娜说:“幸好这里不是万毒森林,否则就真的是寸步难行。” 阿蛮瞟了符拉娜一眼,她想起苍狼王的那些毒物就是在南荒的万毒森林找的。她说:“有机会我倒是想去万毒森林见识一下。” 符拉娜却大惊失色,她说:“噢,蝴蝶真神保佑,你好好的要去万毒森林做什么?我们南荒人对万毒森林畏之如狼虎,都远远地绕着走。” 阿蛮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惧怕。苍狼王去得,她自然也去得。不过现下是带着符拉娜逃离沙湖络,犯不着跑那边。 两个人继续一路奔走。 走着走着,符拉娜便被荆棘划破了衣衫。她心一揪,眉头一蹙,颇有些心疼。可是,她顾不上长吁短叹,就又被阿蛮拉走。阿蛮根本就不允许她停留。 又走着走着,符拉娜的手臂都被灌木丛的树枝刮破了。这回她不管了。符拉娜一把甩开阿蛮的手,扁嘴作势要哭。 阿蛮问她:“你还要不要见你的情郎了?坚强点!” 符拉娜这才把自己的哭意憋了回去。不过这次她却像自己跟自己赌气般的,再也不敢牵着阿蛮的手。 又走了一段,符拉娜开始气喘吁吁,慢慢地跟不上阿蛮的步伐了。阿蛮让她加把劲继续赶路,她便强撑着加速走了几步。 突然,落到阿蛮身后的符拉娜脚下一滑,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逐渐往下沉。 “是沼泽,我掉沼泽里了。”符拉娜脸色大变。作为一个地道的南荒人,她对沼泽最熟悉不过了。她当然也深知沼泽的恐怖。 此刻,符拉娜惊得脸无血色。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说:“姐姐,你先走吧。南荒的沼泽就是吃人的老虎。你不用救我。免得我连你都扯下来了。我不想连累你。” 阿蛮冷静地环视了一周,然后观察了一下那沼泽和周围的地形。这个沼泽不知道有多大,它上面被野草和落叶覆盖着,很难被发现。 不过只消一瞬,阿蛮便想好了对策。 想好对策之后,阿蛮对符拉娜说:“你别乱动,别做无谓的挣扎。放心,我会救你的。” 符拉娜却痛苦地闭上的眼睛,她什么也不看,什么也听不进。 符拉娜流着泪,摇了摇头,对阿蛮说:“这一路上,感谢你了。要不是因为有我的拖累,我想以你的武功,你一个人早就成功逃掉了。” 阿蛮凝视着自己手中的棍棒,并没有回答她。 符拉娜的身体还在往下沉,她继续说:“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我的情郎沙伽罗。可怜我的情郎,还没订亲就失去了爱人。往后余生,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说完,符拉娜突然大喊了一声:“蝴蝶真神,我来找你了!” 符拉娜闭目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突然,阿蛮朝她伸出了棍棒,并且碰到她手边。 阿蛮简洁明了地说了一句:“握住。” 符拉娜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看着阿蛮说:“不!我怕我会把你也带下沼泽。” 阿蛮说:“无妨,我力大。握着,我把你拉上来。” 于是,符拉娜便感激地握紧了那长棍。 然而,还没待阿蛮使力,树上一片叶子掉了下来。突然听到有人在树上轻嗤了一声。 阿蛮和符拉娜同时往上看,才发现树上半躺着一个男子。 因为符拉娜突然掉沼泽了,而阿蛮又忙着救她,竟都没有留意到树上有人。更何况,那人还穿着一身和树枝一样的颜色的服饰。 两人都不知道这男子什么时候开始半躺在树枝上的,是刚来的,还是一直都在。 只见男子打了个哈欠之后,又摘了一片树叶丢了下去。 树叶不偏不倚,正砸到符拉娜头上。 符拉娜抓狂了。她说:“你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要拿树叶来扔我?” 男子说:“树叶是我扔的,但是掉什么位置,却不是我控制。它要砸你头上,与我何干。” 阿蛮却不理他,她叮嘱符拉娜说:“握好了。” 男子见阿蛮不搭理他,他又轻嗤了一声说:“你该不会以为用根破棍子就能把人捞上来吧?你未免太小看我南荒的沼泽了。” 符拉娜是南荒人,她知道沼泽恐怖,但是她却不知道南荒的沼泽具体恐怖到什么程度。 为了保命,符拉娜连忙问:“大侠,此话何解?” 男子见终于有人问他,他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男子洋洋自得地说:“咱们南荒的沼泽,就跟个无底洞一般。而且,里面有妖魔作法。稍微用力不对,只会加快你下沉的速度。不信你看。” 说完,男子嘴角邪恶地扬起,他朝那沼泽扔了一块石头。 随着石头坠落沼泽,符拉娜下沉的速度马上加快了。 眼看沼泽已没过半身。符拉娜急得大哭起来,她乱喊一通说:“大侠饶命,大侠救我!” 那男子才慢悠悠地说:“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听到阿蛮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她也不搭理那男子,只是对符拉娜说了一句:“不想死的就抓紧棍棒。” 命悬一线的符拉娜听到阿蛮的话后,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紧阿蛮的长棍。 这回轮到男子急了,他说:“我告诉你们,别乱来,否则后果自负。” 阿蛮看也不看那男子,她只对符拉娜喊了一句说:“看好了!” 喊完,她便把符拉娜整个人挑起。 符拉娜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阿蛮眼看符拉娜攀着棍,又握不住,要再次往下掉,她赶紧把棍的另外一头插进地里,然后让符拉娜顺着棍棒溜滑下来。 符拉娜下地之后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瘫软地坐倒在地上。 男子则神色复杂地看着阿蛮,然后倔强地低下了头。 男子眼观鼻鼻观心地说:“想不到,你还真有那么点本事。” 阿蛮冷哼了一声,拖着符拉娜要继续赶路。男子见再次被人忽略,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阿蛮和符拉娜身后。 没人问他,他就不停地自说自话:“我叫云锦,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你们要往哪里去?喂,别说我不告诉你们,你们这个方向,是要进宫的。那个恶魔之地,我劝你还是远离着点。” 符拉娜边走边转过头去回答道:“云大侠,我叫符拉娜。这位姐姐,我尚未请教她的名字。我不进宫。至于这位姐姐有什么打算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现在要走出这一片树林,到另外一片树林去找我的情郎。” 阿蛮瞟了符拉娜一眼说:“少说话,走快点赶路。” 符拉娜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还悄悄地扭头朝云锦拜拜。 云锦咬了一下上唇,依然缠着阿蛮她们不放。 突然,阿蛮停住了脚步,转头直视云锦。 云锦见阿蛮终于正视他,他揉了揉鼻子说:“你终于肯理我了?实话告诉你,往常我很少佩服别人。你算是第一个,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佩服的。也就是一点点而已。你也别太骄傲。” 阿蛮轻嗤,她一字一顿地说:“抱歉,我还真不稀罕你的佩服。小屁孩,赶紧回家去吧,别跟着我们。” “你……”云锦气结,他指着阿蛮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股脑地说:“你看上去明明比我还小,凭什么说我是小屁孩了?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阿蛮轻笑,对云锦说:“我没兴趣知道你多大。” 云锦急了,他见阿蛮居然不顺着他的意思,不问他多大,于是他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地自己说了出来。他说:“不瞒你实说,我很快就及冠了。”说完,他又揉了揉鼻子,然后斜睥向阿蛮说:“恐怕你还没及笄吧?” 阿蛮冷笑了一声,不打算再搭理他。于是,阿蛮又牵上符拉娜的手继续赶路。符拉娜也是很无奈,她边走边朝云锦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云锦却不肯善罢甘休,他一路上不停蹿到阿蛮跟前,拦着阿蛮不放,硬要阿蛮说清楚为止。 阿蛮站定警告性地看着云锦说:“走开,幼稚鬼!” 云锦气鼓鼓地站定,他认真地看着阿蛮说:“不许这么侮辱人。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 阿蛮再次冷笑,她说:“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锦嘴角一扬,邪魅地看着阿蛮说道:“要不要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符拉娜则担心地来回看着阿蛮和云锦。云锦有多少斤两她不知道,可是阿蛮的武功她却是见识过的。 于是,符拉娜出于好心,她劝说云锦道:“云大侠,别再执着纠缠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你跟我们本来就不同路。能够碰上纯属偶然。就此别过吧。你就别惹姐姐生气了。姐姐她打架很厉害的。” 云锦不可一世地说:“我有告诉你,我也很厉害吗?要不要比比看?” 于是,阿蛮便把长棍横在身前,摆出一副准备开打的姿势。 云锦也举起了手,准备接招。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突然,马蹄踏起了尘埃,沙湖络带着援兵赶到。 沙湖络指挥着他的南荒兵迅速把阿蛮和符拉娜包抄起来。一同被围困的还有准备和阿蛮开战的云锦。 云锦放下了双手站直。他背着手,对沙湖络等人环视了一圈。 云锦问:“汝之包围我,所为何事?” 第86章 打败沙湖络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沙湖络冷哼一声说:“我本无意包围你。但,闲杂人等,见到我就应该立即退避。你也算被这两个女子殃及池鱼了。” 云锦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是南慕阳,你顶多就位极人臣。我为何见到你要退避?” 沙湖络说:“大胆,你竟敢直呼君王名讳?来人呐,把这两个女子连同这个狂妄的男子抓起来!” 阿蛮依然手持棍棒,她看着云锦说:“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咱们比比看谁打的人多?” 云锦却淡笑着对阿蛮说:“擒贼先擒王。你打你的喽啰,我擒我的王。” 阿蛮一笑,说:“可。愿你能擒得住他。” 刹那间,阿蛮和云锦便从原先的敌对关系,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 阿蛮目测了一下扑上来的南荒兵,比前头那一波被她打趴的追兵要强那么一些。最起码武器装备要完善一点。不过,这并难不倒她。对付这一个个犹如恶狗般扑上来的南荒兵,用打狗棒法最为合适。 很快,阿蛮便又把这些南荒兵打得东倒西歪。然后,阿蛮还有余力兼顾云锦那边。 阿蛮瞟了一下云锦那边的战况。 原来寨主沙湖络擅用流星锤。不过失去了毒蜂助攻之后,他的准头明显差了很多。颇有乱甩一气的感觉。 不过,云锦一个人赤手空拳,只仗着自己身手敏捷,一路弹跳避让躲过沙湖络的攻击。 然而,云锦只顾防守,没有进攻明显是不行的。那样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被击中也是迟早的事。 阿蛮鄙夷地朝云锦喊了一声说:“你该不会就这么点伎俩吧?我真是高看你了。” 云锦边闪避,边对阿蛮的话恨得咬牙切齿。他恨恨地说:“还没完,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等着瞧。” 阿蛮摇了摇头说:“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别闹了,我来帮你。” 就在阿蛮持棍打算一冲上前的时候。云锦突然鼓起了嘴巴,发出了蛤蟆一般的叫声。 旋即,一只身如马大的蛤蟆跃至沙湖络和云锦跟前。 沙湖络顿时收住了手,他惊得脸色大变。 沙湖络说:“这难道就是你的蛊虫?传说中的蛤蟆之神。那么,那么你是……” 云锦轻蔑地说:“不必多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沙湖络听到自己要死,原本收住的手便作出奋力反抗。他在为自己作最后的挣扎。 奈何,大蛤蟆很快伸长了舌头,把沙湖络从战马上卷了下来。 沙湖络死不瞑目地,还想用流星锤杀那大蛤蟆。 就在阿蛮以为那大蛤蟆会把沙湖络一口吞进肚子里的时候,那大蛤蟆用舌头卷着沙湖络狠狠一甩,直接把沙湖络撞晕在树边。 回头只见云锦犹如真正的王者一般,踱步走至沙湖络身边。 他用力掐着沙湖络的下颚,把摔得身受重伤的沙湖络掐醒。然后云锦狠戾地看着沙湖络,之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沙湖络便再次翻白眼晕倒了。 随后,云锦便若无其事地招呼阿蛮和符拉娜一起走。 符拉娜仍不放心地回头看那地上的一片狼藉。 符拉娜蹙眉担心地问:“不用我们收拾残局?” 云锦说:“不用,自然会有人收拾。” 阿蛮狐疑地看着云锦,她问:“你刚才在那老狐狸耳边都说了些什么?为何他一听就晕了。” 云锦目视前方,轻笑着说:“那是他自己胆小。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 阿蛮将信将疑地听着,不免对云锦的身份起疑。 阿蛮又说:“我本以为你的癞蛤蟆会吃掉他。” 云锦一跺脚,较真地对阿蛮说:“它不是癞蛤蟆,它是我的朋友小吉。小吉才不会吃那种脏东西。免得玷污自己的胃。” 符拉娜颤抖着身子,她挽紧阿蛮的手,不敢看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的大蛤蟆。 符拉娜僵笑着说:“呵……呵呵……原来……原来那大蛤蟆叫小……小吉哦。小……小吉看上去真有那么点点大。对吧?不知道……不知道小吉什么时候才回家去?” 云锦鄙夷地白了符拉娜一眼,说:“小吉没有家。我在哪里,它永远都在我附近。” 符拉娜立马善意地提醒道:“那……那让它自己一边玩去?” 阿蛮见符拉娜怕得不行,于是她走过去拍了拍大蛤蟆小吉说:“你去玩一会吧。你的朋友跟我们在一起,很安全,暂时不会碰上什么意外。” 于是,蛤蟆小吉一双乌黑的眼睛凝视着阿蛮,良久,它“呱”地一声跳走开了。 云锦气得直跳脚,他指着阿蛮说:“你凭什么叫走我的蛤蟆小吉。我的蛤蟆小吉往常都是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走近它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它攻击的。你居然……居然……” 阿蛮一把拂开云锦指着她的手指说:“切,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跟蛤蟆说话。蛤蟆曾经也是我的朋友好么?少见多怪。” 阿蛮说得没错,曾经在她餐风露宿,没有人跟她说话的日子里。她试过对着月亮喃喃自语。受了委屈的时候,也试过对着蛤蟆倾诉。 所以,阿蛮对蛤蟆还挺有亲切感的。而蛤蟆小吉兴许也感受到阿蛮的善意,并且听懂了阿蛮的话,所以才放心地走开。 云锦若有所思地看着阿蛮,半晌,他喃喃地说了一句:“难道,你竟是和我一样的人?” 阿蛮“切”了一声,绕过云锦,继续赶路。阿蛮边走边说:“谁要跟你这种幼稚的小屁孩一路人了?” 云锦对阿蛮穷追不舍,他说:“喂,你可是答应了蛤蟆小吉说要和我在一起的。” 然后,阿蛮和符拉娜异口同声地说:“谁要和你在一起了?” 说完,符拉娜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没礼貌,于是,她脸红红、极难为情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说:“对……对不起……我……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有情郎了。不能跟你在一起。” 云锦嗤笑着说:“谁要跟你在一起了?对吧?”说完,他还朝阿蛮俏皮地使了一下眼色。 可惜,阿蛮意会不到,也完全不想接收那样的电波。 阿蛮冷冰冰地说:“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云锦:…… 云锦顿了顿,沉声说:“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阿蛮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云锦一眼说:“不过我既然答应了蛤蟆,那就……那就勉为其难让你跟着我们吧。你家在哪?我好人做到底,送完她再送你。” 云锦却抿紧了嘴,不再言语。过了半晌,云锦才悠悠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家。我娘不在了。我就没有了家。” 符拉娜还很傻很天真地问:“啊?你娘不在,你娘去哪了?” 只有阿蛮深深地看了云锦一眼,心领神会。因为,阿蛮既没有娘,也没有家。也许,他们真的是一类人? 阿蛮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但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过得凄苦就好。她可不愿意再看到别人跟她一样过得不堪。 阿蛮看了看前方,那正是她努力的目标。 云锦瞟了阿蛮一眼,他知道阿蛮听懂了。更猜到阿蛮很有可能跟他是同一类人。于是,云锦垂眸笑了笑。感觉,阿蛮更有亲切感了。 - 话说阿蛮刚才跟蛤蟆小吉说,云锦跟她们在一起,暂时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可是,这个世界总会不如人愿,意外是来得这样的快。就在阿蛮三人赶路的时候,突然一队马贼把他们包围起来。 马贼副首领奸笑着对马贼大首领说:“大当家,瞧吧,我就说咱们来沙家寨会有收获的。” 马贼首领冷笑着说:“沙湖络就是个二货,以为仗着一只毒蜂就可以管治好辖下的人。却不知道沙家寨守卫处现在接近空巢。一路过来,我们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实在是太痛快了!哈哈哈~” 阿蛮知道,沙家寨刚才守卫薄弱,乃是因为沙湖络带了很多人过来追她们。甚至调用了守卫处的兵力。而这群马贼之所以能一路顺利,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因为沙湖络现在生死未卜,不能带兵抓拿他们了。 所以,这群马贼居然说出如此猖狂的话,也实在是太盲目自大了。 于是,阿蛮二话不说,把长棍横在身前,随时做好作战的防备。 马贼副首领淫贱地说:“嘿,美娇娘。长得如花似玉,居然这么凶神恶煞。拿着根棍子干什么?玩那棍子,不如陪爷几个玩一下。爷几个一共有好几根棍子呢。跟我们回去,慢慢玩好不好?”言辞说得下流无比。 不待阿蛮反应,一旁的云锦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再次赤手空拳上前,和那群马贼对峙。 马贼头领冷哼了一声,说:“真是不自量力!” 接着,马贼头领朝马贼二当家使了一下眼色,马贼二当家掩着鼻子之后朝阿蛮他们撒了一把蒙汗药,把阿蛮他们全部药晕了。 因为阿蛮早已练就抗毒的体质,她其实并没有晕透。于是,阿蛮连忙悄悄地运功解药。 突然,阿蛮听到马贼二当家问那马贼头领:“这男的怎么办?” 第87章 消灭马贼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马贼头领说:“翻翻看他身上有什么贵重物品。拿走贵重物品之后,把人杀了。” 马贼二当家当即用手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马贼首领瞟了马贼二当家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马贼首领令人将阿蛮和符拉娜驮上马。他们要把阿蛮和符拉娜这两个美女子带上,然后赶回他们的山寨瓜分战利品。 马贼首领带着人先走之后,负责搜云锦身上贵重物品的马贼翻了一阵,突然从他衣襟里翻出一个玉佩。那个玉佩上面画着一条龙。那马贼脸色大变,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云锦不知所措。这个马贼明白,自己这次是碰上大刺头了。 沉思了一阵,那马贼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灭口了才会没有后顾之忧。于是,他伸出手去掐云锦的脖子。 然而,就在这时候,云锦虚弱地发出一声蛤蟆叫。蛤蟆小吉立马如天神降临,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直接就把那马贼扑倒了。 云锦勉强让自己撑坐起来,他虚弱地对那被蛤蟆小吉压在身下的马贼说:“想不到你们马贼的药这么烈。” 那马贼在蛤蟆小吉身下逞强地说道:“哼,那蒙汗药可是我们山寨的镇山之宝。你居然没有药晕倒,也算是你命大。” 云锦扬唇一笑,鲜血从他嘴唇渗透出来。 那马贼见状愤懑地说:“你居然咬破自己的嘴唇,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云锦轻蔑地说:“不仅如此。你既拿了我的玉佩,应当知道我的身份。我母妃是个医妃,为了防止我被毒害,自小就给我喂食了各类解药。所以现在,某一程度上,我的身体已经比较抗毒。你这么点药,还不至于完全把我药晕。” 那马贼恨得龇牙咧齿,他还想反抗。 云锦说:“你应该感激我,我告诉你那么多,让你不用带着疑问下九泉。你应该死得瞑目吧?” 被压在蛤蟆身下的马贼,闻言抬头惊恐地看着云锦。 只见云锦眼眸里闪过一抹戾色。接着,云锦伸出手去掐住那马贼的脖子。 马贼断气之后,云锦便换上了那马贼的衣裳。边换,他还边嫌弃着。 换完一身衣服之后,云锦便装成马贼之中的一员,他骑在蛤蟆小吉身上,打算追赶阿蛮去了。 云锦念念有词道:“等我。我来救你们了。” 就这样,云锦骑着蛤蟆小吉消失在山林的烟雾中。 云锦没有注意到,阿蛮的长棍正静静地躺在原地,被他们落下了。 - 那群马贼,把阿蛮和符拉娜带回他们深山的老巢。 他们惯常流窜作案,极少回他们深山的大本营。不过,刚好这次劫掠的地点在沙家寨,离他们山寨比较近,所以他们就回来了。 难得回来,他们便架起了篝火,豪迈地斩杀了一只羊,架在火上烤全羊。 山寨中他们有人驻守。马贼头领下马之后,便有几个衣着寒酸的女人迎了出来。 她们替那些回来的山贼卸下行装,好生伺候着。 却冷不防山贼首领一巴掌反抽到一个女人脸上。 山贼首领说:“看到爷几个满载而返,你们居然还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真是晦气。” 那女人被打之后,当即低头哼哼唧唧的抽泣起来,并且接连致歉。就连哭,她也不敢哭得太大声。 阿蛮看到之后,手一紧,加快自己运功的速度。 接着,马贼副首领走上前,凑到马贼首领身边,他迫不及待地对马贼首领说:“大当家,您说,这回这两个女子,该如何分配?人自然是大当家您先享用。要不,大当家您先选好了,把剩下的那一个给小的。再由小的将那女人丢给下面的人?” 马贼首领听到副首领凡事以他为先,觉得相当之受用。虽然明知道把人给副首领之后,也是副首领自己行乐完,再把人给下面的马贼。但是,副首领好歹跟了他这么些年,他还有用得着这副首领的地方。 于是,马贼首领垂眸,表面不透露出喜乐,让人猜不透真假,嘴里却冠冕堂皇地说着:“大家都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你随便选一个拿去便是。” 马贼副首领连忙拱手作揖,兴奋地扛着符拉娜走了。 虽然阿蛮看着更漂亮些,但是符拉娜性格温婉,更对他的口味。而且,他知道,马贼首领很具征服欲。越是贞烈的女人,他越是喜欢。所以,咸鱼白菜各取所爱。如此分配是最好的。 马贼副首领离开之后,马贼首领便走过去搬动阿蛮。他犹如搬动死尸一般,粗暴地对待着阿蛮。 马贼首领一把将阿蛮扛回自己房中,再把阿蛮扔到床上。阿蛮因为还在运功,所以对马贼首领的暴行一直隐忍着。 马贼首领见阿蛮毫无知觉,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碰女人的他,准备对阿蛮上下其手。 就在马贼首领,着手解开阿蛮的衣服的时候。阿蛮的功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她一个巴掌扇到马贼首领脸上,说:“这一巴掌,是我替刚才那女人教训你的。” 马贼首领见状,当即狠戾地看着阿蛮,他暴力地把阿蛮的手向上反扣,打算制服阿蛮。 没想到,阿蛮居然嘴角上扬,朝他邪魅一笑之后,接着一脚踹到他的裤裆上。 马贼首领吃痛发飙。他扑上去要去跟阿蛮拼命。却不料阿蛮赤手空拳战斗力也十分高强。 马贼首领颇为欣赏地扬唇一笑,他的征服欲越发的强烈。 马贼首领松了松自己的手指关节说:“老子不发飙,你当我病猫?!”说完,他也摆开了架势,要和阿蛮来一场真正的打斗。 阿蛮却不愿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毕竟,当下救符拉娜要紧。 于是,阿蛮轻轻巧巧地绕过马贼首领,打算直接去把符拉娜救回来再说。 奈何马贼首领一直阻拦着她。左右闪避无果之后,阿蛮便打了马贼首领一个措手不及。 这回阿蛮踢的是肚子,马贼首领当即捂着肚子跪地。于是,力大无比的阿蛮,单手提起马贼首领来了一个过肩摔。 摔完之后,阿蛮还说:“让你挡道。”阿蛮就是这么直接和不讲理的。谁挡道谁遭殃。 解决了马贼首领之后,阿蛮飞奔着去找符拉娜。 当阿蛮找到符拉娜的时候,马贼副首领已经把符拉娜的衣衫撕开,打算对其为所欲为。 阿蛮纵身向前,打算将马贼副首领就地正法。马贼副首领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阿蛮。 马贼副首领看到阿蛮之后,对阿蛮露出了下流的笑。 马贼副首领淫贱地说:“咦,美娇娘你伺候完那边,过来找我了吗?没关系,两个我也可以,一起上。爷的能力还是挺强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阿蛮勾唇邪魅一笑,说:“你的能力强不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以后再也没有用强的时候。” 说完,阿蛮上前,一个手刀便把马贼副首领劈晕。之后,她抄起旁边的凳子,朝马贼副首领的下半身一砸,然后说:“毁你暗器,让你以后无暗器可使。怎滴你们男的,一个个,都跟我一样,好耍棍子。哼。” 随后,阿蛮便唤醒了符拉娜,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扯着她要带她离开。 符拉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她的表情就十分复杂。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发现就连沙伽罗送给她的项链都不翼而飞了。 符拉娜不知道自己晕死过去之后,都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那马贼玷污。 因此,符拉娜走着走着便哭哭啼啼的。她一路念叨着说:“蝴蝶真神,蝴蝶真神不在了。就连蝴蝶真神都要抛弃我了。” 她边哭边说,说着说着便开始干呕。随即,符拉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透着一丝惊喜。但很快,她的神色又一变。 阿蛮不知道符拉娜在波涛汹涌中痛苦挣扎。 出了马贼的屋子,阿蛮一心打算迎战屋外的驻兵。 结果,出去之后,阿蛮却发现外面安静得异常。 于是,阿蛮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她恐防有诈。 黑夜中,却见一个人影徐徐走近。月色下,看清楚之后,发现那人影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符拉娜虚弱地喊了一声:“云大侠。”说完,她神色便又黯了下去。 来人正是云锦。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刚才替那些马贼宽衣解甲的女子。 这些女子互相搀扶着,可怜兮兮地跟在云锦身后。 云锦看到阿蛮她们之后,他对阿蛮说:“原先我打算带着蛤蟆小吉去救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自救了。你果然有那么点功夫,我不得不夸赞一下你。” 阿蛮照旧眼都不瞟云锦一眼,她不屑地说:“我不稀罕。” 云锦只得挠了挠脑袋,讪讪地笑。 阿蛮对云锦不感兴趣,但是她对跟在云锦身后的女子倒是十分感兴趣。 阿蛮问:“那些女子……” 云锦也扭头看向她们。 只见那些女子互相推托着,最后她们把其中一个女子推了出来作解释。 第88章 烧了马贼的山寨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被推出来的那个女子礼貌地朝阿蛮和云锦点了点头,然后温婉地说道: “我叫吉娜,我和她们原先都是附近古藤寨的人。三年前,马贼攻进我们寨子。搞到我们寨子民不聊生之后,我们的寨主便从各家各户中挑选出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献给马贼,以求取寨子一时的安宁。 就这样,我们被挑选出来,并且被那些马贼带回山寨,从此受尽折磨。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想过逃跑。然而,那些马贼却吓唬我们。他们说,倘若我们敢走,他们就会对付我们的家人。为此,我们每一天都心惊胆战的,活在无尽的担惊受怕中。 被带回山寨不久,我们就被那些可恶的马贼污辱,成了残败之身。我们没脸回乡见人,怕被人嫌弃了去。 这么些年来,我们为了生存,只好委屈自己一直替那些马贼守着山寨。而对于古藤寨,我们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说到后面,这个叫吉娜的女子露出了一脸怅惘的神色。 符拉娜听后,义愤填膺地说:“当年,寨子里的人以牺牲你们为代价,求取片刻的安宁。如今你们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他们怎敢嫌弃你们?!你们应该都想家了吧?你们的寨子,必定也有你们的家人还有爱人。我想……我想他们肯定也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你们。”说到后面,符拉娜有些执着的坚定。 那几个女子,一路互相扶持着。听罢符拉娜的话,她们面面相觑,均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良久,她们眼神里纷纷开始透出一丝希冀。可唯独吉娜的眼神却一黯。她别转过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不语。 阿蛮明白,这些女子是被符拉娜重新点燃了希望,她们再也不甘心继续屈就在这里。 阿蛮抿唇一笑,一拍胸膛说:“正所谓,好人做到底。我带你们回去吧。” 云锦闻言,当即侧过脸去看着阿蛮。他记得,“好人做到底”这句话阿蛮曾经也这么跟他说过。于是,云锦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心地太善良了点?无论对谁,都想做好人。亏他当时,还以为她对他会有那么一点点特别。 众女子听闻阿蛮可以带她们回去,她们均脸露喜色。 等那些女子纷纷回到卧室,收拾为数不多的行装,穿上她们认为最得体的衣服,准备跟阿蛮回去的时候。符拉娜却上下打量着衣着寒酸的她们问:“怎么,你们在山寨这么些年,那些马贼就是这么对你们的?不仅包袱里面没几件东西。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打满了补丁的。” 那些女子纷纷囊中羞涩地低下了头。 阿蛮看出了她们的尴尬,为了避免她们难堪,阿蛮抿唇一笑说:“钱财乃身外物。再也没有比人月两团圆更重要的事。” 那些女子听到团圆两个字,均抬头看向阿蛮,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最后,阿蛮率众从山寨离开。走出山寨的那一刻,符拉娜担忧地问:“要是,要是那些被打晕的山贼醒过来了怎么办?他们必定会追过来的。” 云锦却邪恶一笑说:“放心,他们没有那样的机会。”说完,云锦放了一把火,然后把整个山寨点燃。 众人行至半山腰的时候,整个山寨都在燃烧,火光滔天,烟雾蹿得人连山路都看不清了。 迷蒙中,阿蛮捂着鼻子,费力地打量了一下云锦。不得不承认,某一程度上,云锦真的像极了她。尤其是那阴戾狠辣的作风。 山寨的着火,必然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这其中就包括了骑着马,打算再次回去救人的沙伽罗。 阿蛮带着符拉娜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驻足凝望的沙伽罗。 远远地看见沙伽罗之后,符拉娜如离弦之箭般奔跑过去。不过,才奔跑了一小段,符拉娜就停了下来。她捂着小腹,慢慢地向前踱着碎步。 沙伽罗见状,策马跑了过去。 走到符拉娜身边之后,沙伽罗狐疑地看着符拉娜,之后又看了阿蛮他们一眼。 沙伽罗问:“你为何会在这?” 符拉娜抬头看向仍坐在马上的沙伽罗,她由最初见面的欣喜,到现在失望一闪而过。符拉娜的神色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符拉娜不回答沙伽罗的话,反而委委屈屈地问了一句:“沙伽罗,我的爱郎,看到我,你难道不应该觉得高兴,然后立马把我拉上马吗?” 沙伽罗没有把符拉娜牵上马,他依然警惕地问:“我问你为何会在这,他们又是什么人?” 符拉娜咬了咬嘴唇,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赌气地说:“是他们把我救出来的!” 沙伽罗看向火光滔天的山寨问:“那可是马贼山寨的方向!难道,你被马贼拐了?” 符拉娜怆然欲哭,她无尽委屈又悲戚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阿蛮他们也走过来了。云锦看了看沙伽罗,他觉察出沙伽罗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刚才狠厉放火烧山的男子,此刻贸然多嘴地插口道:“你就是她口中的爱郎?她这一路上为了找你可受了不少委屈。你这就把她带回去,好生照顾着吧。” 沙伽罗依然坐在马上,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云锦,然后轻蔑地说:“我和她如何相处,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还是说,你也跟那些马贼一样,垂涎她的美色?不瞒你实说,这个世界上垂涎她美色的人多了去了。也就只有我才有能力得到她。毕竟,我可是咱们沙家寨的第一勇士!” 符拉娜仰头,十分倾慕地看着沙伽罗。 可云锦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然后闭口不言地走开了。 符拉娜再次走近沙伽罗,她轻轻地扯了一下沙伽罗的衣角说:“我最爱的勇士,我们回家吧?一路奔波劳碌,我也有些累了。毕竟,毕竟我现在可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沙伽罗闻言脸色大变,他当即跳下了马,狠厉地问:“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符拉娜本来低头满是娇羞的脸,突然被沙伽罗给吓到了。她仓惶地一手捂紧小腹,一手扯着沙伽罗的衣袖说:“我的意思是,我怀孕了,沙伽罗。我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难道你都不觉得高兴吗?” 沙伽罗看向火光滔天的山寨,他一把推开符拉娜,然后惊怒交加地问:“怀孕?谁的?你从山寨里来,莫不是真的被那些马贼给污辱了去?” 符拉娜急得哭了,她连忙说:“我没有……”接着,她想起了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衣衫不整的。于是,她不确定地垂眸低声嘀咕道:“我……我也不想的,是他们把我药晕。我也不想的,沙伽罗,你相信我。”说完,符拉娜早已泪眼朦胧。 沙伽罗连退了几步,他踉跄地远离符拉娜,然后重新上了马。 沙伽罗说:“抱歉,符拉娜,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说完,他策马想逃。 阿蛮一跃上前,一把拦在沙伽罗跟前。沙伽罗见状,他扯着缰绳喝停了那马。 沙伽罗对阿蛮说:“好狗不拦路,不想死的你就让开。” 阿蛮横眉鄙夷地看向沙伽罗,然后重重地说了两个字:“懦夫!” 沙伽罗怒了。他相当火大地对阿蛮说:“我堂堂沙家寨第一勇士,你叫我懦夫?!” 云锦也踱步上前说:“可不是吗?遇事就知道逃跑。连个真相都不问。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沙伽罗自诩自己是第一勇士,所以一言不合他就想动手。 动手前,沙伽罗看着阿蛮,突然想起阿蛮就是上回在屋顶他斗不过的那个女子。于是,沙伽罗决定专挑软柿子捏。这回,他把目标对准了看似相当之弱鸡的云锦。 而阿蛮这边,自从上次和云锦一起对付沙湖络,她对云锦的实力大概也有了个底。更何况,阿蛮知道,下山的时候蛤蟆小吉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于是,阿蛮便决定袖手旁观。 符拉娜则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她一脸悲悲戚戚的模样。 蛤蟆小吉“呱”了一声,适时地刷了一下存在感。 战斗一触即发。 只见云锦勾唇邪笑,他一跃而起,决定先下手为强。 沙伽罗则从马上一跃而下,他决定来个硬碰硬。 沙伽罗的双脚和云锦跃起的双脚瞬间对着踹在一起。 沙伽罗不愧是沙家寨的第一勇士,他这一踹,直把云锦踹开一丈远。 不过,云锦并没有沙伽罗想象中的蹭在地上,并且擦飞得更远。因为,蛤蟆小吉伸长了舌头接住了云锦。 沙伽罗对云锦更为不屑了。他轻嗤道:“你果然就跟个小孩子一般,摔倒了还要一只蛤蟆来救。” 又是小孩子!云锦想起阿蛮叫他小屁孩。因此,云锦心里对“小孩子”三个字就格外地在意。 云锦示意蛤蟆小吉放下他,然后再次上前。 这回,云锦吸取了经验教训。他明白跟沙伽罗这种盲目自大的莽夫不能正面硬碰。 于是,云锦灵巧地绕到沙伽罗身后,他一个旋风腿踢中沙伽罗的后腿。 沙伽罗利用蛮力一手撑地才避免整个人跌倒。 沙伽罗的手撑地之后,借势捡起路边一块大石头。他看也不看,就把石头乱砸出去。 身后众女子不看则已,一看大呼不已。那石头竟然直朝阿蛮的方向砸过去。 然而,众人却见阿蛮脸不改色,轻轻巧巧地单手拔起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第89章 来到古藤寨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在苍狼国阿蛮不敢随便拔树作棍,那是因为她担心做得太过,苍狼王带兵围剿她。她没有她的千斤长棍在手,以一敌百,她并没有什么胜算。于是阿蛮总是只能乘其不备,借用各种棍状的物品搞突袭。 然而,现在这里并不是苍狼国。阿蛮不需要顾虑这些。 只见阿蛮抄起那棵树之后,便挥起了树杆跟击球一般,将石头打了回去。 要不是看到符拉娜奔跑着要挡在沙伽罗身前,阿蛮根本不会打偏。要不是阿蛮故意把石头打偏,沙伽罗怕是连命都没了。 大石头就碎在沙伽罗脚边。 沙伽罗惊魂未定地坐倒在地。但是向来要强、死要面子的沙伽罗很快又站起来。他一把推开护在他跟前的符拉娜说:“我男人大丈夫,不用你一个女人救我。” 说完,沙伽罗又对再次走在他跟前的云锦说:“有种你也别靠女人,你真不是个男人。” 云锦抿唇邪魅一笑,他鼓起了嘴,发出了蛤蟆的叫声。 蛤蟆小吉会意,它再次用舌头卷起云锦,把云锦放到自己的头上。 云锦人和蛤蟆合一,这回,轮到他高高在上地对沙伽罗说:“居然敢对女人出手,你连个人都不是。” 沙伽罗咬牙切齿地回应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爷现在就要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沙伽罗的话,说得甚为嚣张。只不过,他口中自己这个“真正的男人”还没雄起,就已经被云锦指挥着蛤蟆小吉一跳踩在脚下。 符拉娜惊呼不已。她顾不上刚才自己被沙伽罗嫌弃,再次冲上前去,求着云锦说:“云大侠饶命,求求你放过沙伽罗吧。” 这回,沙伽罗被一只蛤蟆踩在脚下,也轮不到他嘴硬。他只是憋屈地别转过头,也不看符拉娜。 阿蛮慢悠悠地走上前去问符拉娜:“这个男人这么对你,你还想着救他?干脆让蛤蟆把他踩扁吧。踩扁多好,推你的那只手也废了。骂你的那张嘴,牙齿都被踩得掉光了,再也没办法说话了。看不上你的这双眼睛,也被踩得崩裂。花花肠子,将会掉一地。” 身后,吉娜她们闻言顿时呕吐不已。 然而,符拉娜却没有干呕。她凄苦地抿唇一笑,然后认真地看着阿蛮说:“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沙伽罗原本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男人,是个真勇士。我被寨主抓了去,沙伽罗冒着生命危险,三翻四次想着要救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沙伽罗,就没有我。而且,如果沙伽罗不在了,我……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办?” 阿蛮凝望向符拉娜的肚子,她没想到符拉娜早已和沙伽罗珠胎暗结。 肚子有个小生命,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啊。阿蛮想着,或许当年,她的母亲也是这么怀着她的吧? 阿蛮心里一软,正想向沙伽罗道出符拉娜还是清白之身的真相时,突然便听到沙伽罗喃喃地说:“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腹中的孩儿,是我的?” 符拉娜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月圆之夜,在你树屋中的那次,你还记得么?”说完,符拉娜嗔怪地瞟了沙伽罗一眼,接着又反问道:“难不成,你以为这孩子,是那马贼的?” 提起马贼,沙伽罗又十分在意地脸色一变,奈何他被蛤蟆小吉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动弹。 符拉娜见状,又着急地解释道:“要是真是那马贼的,我就不会立马害喜了。前些时候,我都开始干呕了。算了一下日子,必定是你的。” 可是,沙伽罗却依然别转过脸,也不看符拉娜。他只一脸阴晴不定的模样。 云锦却唯恐天下不乱,他故意惹是生非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符拉娜既已不是清白之身,还想入宫选秀。你们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当株连九族。” 事关生死,沙伽罗挣扎着朝头顶上的云锦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这小生命是我的,就由我来负全责。要杀就杀我。”说完,沙伽罗垂眸,声音低落了下去。他接着说:“求你……求你放符拉娜母子一命。” 云锦脸色这才稍微柔和了下来。蛤蟆小吉压在沙伽罗身上的力度也减轻了一些。 阿蛮蹲下,看着沙伽罗道出了真相:“那马贼本想玷污符拉娜。后来我及时赶到,救了她。所以,那马贼并没有碰符拉娜分毫。以后请你务必好生对待符拉娜,那好歹是我救回来的命。如若她有半点闪失,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完,阿蛮一挥手示意云锦和蛤蟆小吉让开。 之后,阿蛮和云锦带着从山寨救出来的女子,一行人决然而然地离开了。 身后,符拉娜看着她的救命恩人阿蛮,朝着阿蛮的背影盈盈拜倒。边拜,符拉娜边念念有词地说:“我一直以为,蝴蝶真神已离我而去。却不料,原来蝴蝶真神一直在我身边。姐姐,虽然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从今之后,你在我心目中,便是蝴蝶真神的化身。” 沙伽罗看了符拉娜一眼,也朝走远了的阿蛮拱手作揖。他的手,久久都没有放下。 - 告别了符拉娜和沙伽罗,阿蛮提出要去找她落下的长棍。毕竟,没有长棍的阿蛮,战斗力大减。 随后,众人便跟着阿蛮一起回到她遭遇马贼,落下长棍的地方。结果,等他们去到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阿蛮的长棍,居然不见了! 阿蛮狐疑地环视了一周,却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只听到天空一声鹰叫。 众人闻声都抬头望天。 云锦则垂眸解释道:“这是大鹏鸟的叫声。宫里有好吃的,因此,它经常在那附近盘桓。” 吉娜则看着天说:“可是,这里离王宫还有些远吧?却不知大鹏鸟飞来这里,所为何事。” 云锦说:“不知道。反正我的蛤蟆小吉不怕它。” 阿蛮见找不到自己的长棍,于是她说:“边走边找吧。也不知道是谁捡了我的长棍。咱们先送她们回古藤寨再说。” 那些女子听到“古藤寨”几个字,又是一顿欢呼雀跃。 却唯独吉娜依然望天不语。 长途跋涉,那群女子不畏劳苦地跟着阿蛮走。 将将要到古藤寨的时候,那群女子却纷纷停步不前。她们近乡情怯了。 反倒是一直不怎么热衷回乡的吉娜,首先鼓起了勇气,对大家说:“咱们离开古藤寨,一别数载。如今古藤寨在望了,大家莫要再停步不前。如若再耽误下去,这家,怕是再也难回了。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大家,莫要害怕。” 云锦欣赏地看了吉娜一眼。阿蛮静观那些女子,发现她们在吉娜的鼓舞之下,已经萌生出了勇气。 原先是阿蛮和云锦率领她们,走在前面。 到了这一刻,她们的步伐越迈越大,越走越急促。俨然要把阿蛮和云锦抛在身后。古藤寨的路,她们太熟悉。她们已经不用阿蛮和云锦率领。 走进寨子之后,那些女子更是争先恐后地跑了起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于是,一路上阿蛮便看到了这样的境况:有久别重逢的相拥而泣,有老母亲的嘘寒问暖,还有老父亲的责备。 唯独,吉娜仍然跟在阿蛮身边。 阿蛮问:“吉娜,你不回去?” 吉娜垂眸抿唇一笑说:“吉娜无家可归。” 云锦莫名其妙地脱口而出问了一句:“难不成你跟我们一样?” 就在这时候,一个英伟的男子矫健地攀着树藤荡了过来。 吉娜一看,立马躲到阿蛮身后。阿蛮和云锦机警地把吉娜护在身后。 攀着藤荡过来之后,那男子朝阿蛮和云锦举起了弓,他拿箭头对准阿蛮和云锦。 男子说:“吉娜,我知道你在他们后面,别害怕,我帮你射杀这些人贩子,救你回来。” 阿蛮和云锦面面相觑,都明白对方显然是误会大了。 吉娜无可奈何只好从阿蛮背后出来,但是她却躲闪着男子的目光,不敢抬头看他。 男子收住了将将要放出的箭。 吉娜对那男子说:“公子切莫动手,这两人是吉娜的大恩人。” “大恩人?”男子狐疑道。 男子接着说:“我爹说你被人贩子拐走了。我一直在寻你。不知道你被拐到哪里去了。如此说来,倒是这两人救的你?” 阿蛮和云锦再次面面相觑,发现他爹真的歪曲事实,误导他不少。 吉娜听罢,她眼眶湿润苦笑着对那男子说:“乐允公子,寨主真的说我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阿蛮和云锦听到吉娜如此说,大概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眼前这一位叫乐允的男子,正是寨主家的公子。看上去,吉娜和寨主家的公子的感情挺不错的样子。 而那位亲手将吉娜献给马贼的寨主,竟然欺骗自己的儿子说吉娜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这头,乐允听到吉娜的问话之后,急切地说:“可不是吗?那该杀的人贩子。我见到他们必定要把他们亲手杀掉!” 吉娜凄苦一笑说:“怕是真正见到那人贩子的时候,你下不了手。” 第90章 选爱情还是亲情?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真正的人贩子就是寨主自己,是乐允的父亲乐强!是乐强为了求取寨子里短暂的安宁,亲手把吉娜卖给了马贼!试问这样的真凶,叫乐允知道之后如何下手? 乐允却不解,他歪着脑袋对吉娜说:“放心,我的弓箭百步穿杨。区区一两个人贩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吉娜却笑而不答。 乐允说:“娜娜,跟我回家吧。我向我爹求娶你。从此,你再也不是我家的侍女。你,将是我乐允妻子。” 吉娜摇了摇头,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试图阻止泪水滑落。 吉娜说:“吉娜配不上你。你另求娶她人吧。” 乐允却执着地说:“娜娜,切莫妄自菲薄。你很好,配谁都配得起。不然,你以为你不在寨子期间,我苦苦等了你那么多年,为的又是什么?” 吉娜掩脸放声大哭,她边哭边说:“公子,你原就不应该等我,你早就应该成亲生子,替你乐家继后香灯的。公子如今为了吉娜这般,却又是何苦来着!” 乐允看着吉娜,他的眼睛闪着亮光。乐允深情地凝望着吉娜说:“娜娜,我不苦。我这不就等到你了吗?”说完,乐允又看向阿蛮和云锦说:“两位大恩人,来,随我和吉娜一起走,到我家做客去。乐允一定好好款待,以感谢两位大恩人对吉娜的大恩大德。” 阿蛮和云锦第三次面面相觑,转头却发现吉娜正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们。于是,大家通过眼神达成共识之后,阿蛮和云锦决定随乐允到这古藤寨的寨主家看看。去会一会那个把一众女子拱手送给马贼的寨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他们便随乐允一起出发。 古藤寨的房子,虽然跟沙家寨一样,也是因势造型的树屋。但是古藤寨的房子跟沙家寨不一样的是,他们的房子是用古藤寨那些神奇的树藤编织而成的。 乐允家跟沙家寨的寨主家一样,特别的大。里面更是有奴仆婢女多人。 吉娜看着这个自己一别数年,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她只是垂眸不语。 物是人非。吉娜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全然不顾周围来往的奴仆婢女正对他们一行人躬身行礼。 乐允倒是很习以为常,他亲切地和众人打着招呼。时不时还惹得那些小婢女脸红一阵。 跟在身后的云锦轻轻地“切”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正好吉娜因为不看路,和一个看到乐允羞红脸的婢女撞到了一起。 乐允连忙回身扶着吉娜说:“娜娜,你走路也不看路,小心点。总是那么粗心大意的,让人担心。” 从山寨回来的路上,一直坚强的吉娜,此刻居然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整一副“欲说还休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模样。 一旁那同样被撞到的婢女见乐允全然不管她,她气恼地一跺脚,对吉娜是又嫉又恨。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对吉娜说:“哟,这不是失踪甚久的婢女吉娜吗?怎么一回来就缠上允儿了?是吧,我早就说你是个狐媚子没错。看来这次回来了,还是得早早打发掉为妙。” 乐允连忙笑嘻嘻地上前,挽着女人的手臂说:“姆妈,你见到吉娜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别尽吓唬她。我知道你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因为你明知道你儿子,就钟情吉娜一个人。” 那个被乐允称作“姆妈”的女人,很明显就是乐允的母亲——古藤寨的寨主夫人。她胖胖的手臂把乐允的手一甩,然后从那偌大的鼻孔中重重地发出“哼”的一声。那“哼”出来的气,甚至还喷到了云锦的脸上。云锦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表现得颇为嫌弃。 寨主夫人这才留意到阿蛮和云锦,她扫视了阿蛮和云锦一眼,又问:“哪来的没礼貌的东西?” 乐允又不死心,他再次挽着他母亲,陪着笑说:“姆妈,这不是东西,这是咱们家最尊贵的客人。是他们,从人贩子手中把吉娜救了回来。” 寨主夫人恍然大悟般地冷笑道:“哦?原来就是你们爱多管闲事。” 整个过程中,吉娜都低垂着头,默默无语,一副怆然欲泣的样子。 十分在乎吉娜的乐允,很快留意到吉娜的低气压。于是他松开了他母亲的手,握着吉娜的手说:“娜娜,这次回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离开了。” 吉娜突然歇斯底里地说:“公子,求你放过我吧!吉娜根本就不是被什么人贩子拐走,吉娜是被马贼带走的。如今的吉娜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根本就配不上公子你!” 说完,吉娜重重地挣脱开乐允的手,然后扭头就往屋外跑。边跑,她还边擦着眼泪。 一众奴仆婢女看着热闹,悄悄地对跑出去的吉娜指指点点。刚才被撞到的婢女,甚至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乐允则看着自己被吉娜挣脱开的手,呆立原地。 寨主夫人鄙夷地看着云锦和阿蛮说:“怎么?那不干不净的狐媚子已经走了,你们两个闲人还不走吗?是不是要本夫人令人把你们赶出去,你们才愿意走?嗤,一个不堪一击的弱女子,配一个嫩得跟个小毛孩一样的男子。” 阿蛮本来就对此地不愿久留,于是她说:“放心,不用你赶,我们早就想走了。嗤,谁愿意面对一只聒噪的老母鸡。” 寨主夫人指着阿蛮说:“你你你!!!”她气得发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阿蛮说完,她转身就走。而云锦则落在阿蛮身后对乐允说:“吉娜说,她是被古藤寨的寨主拱手送给马贼的。”说完这最后一句,云锦也跟着阿蛮走了。 乐允这才如大梦初醒,他震惊不已之余,立马要跑出去追吉娜。 “站住。”突然,乐允身后响起了一把低沉的声音。 乐允站定了身子,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他的父亲乐强。那个拱手把他心爱的女人送给马贼的男人! 乐允也不回转过身,他垂眸问:“为什么?” 寨主夫人款款上前声音尖锐地说:“还用问为什么?她区区一个婢女,怎么配得起你?你可是寨主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这古藤寨的。地位有尊卑之分,你贵她贱。本来村子里还有其他女子可选,可谁叫那狐媚子竟起了要跟你一起的心。这简直是痴线妄想!” 乐允愤怒地回望他母亲说:“原来你也知道这事!” 寨主夫人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没跟你说过,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哦。我一直说要撵走她的。” 乐允举起了手,要扇寨主夫人一巴掌。寨主夫人闭眼站定,她不躲不避,反而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为你好。再给我多选择一次,我还是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继续怂恿你父亲把吉娜送出去。” 寨主夫人终究是乐允母亲,让他打自己的母亲,他终究是下不了手。 于是,乐允的手高高地举起,最后却终究没有打下去。 然后,寨主乐强就开口骂乐允道:“混账东西!你连母亲都敢打!我一直教你孝义,你学到哪里去了?” 乐允气愤地指着乐强说:“是你!是你把吉娜送给马贼,还骗我说吉娜被人贩子拐走的!我真是信错你了。从小到大,你是我最尊敬的父亲。可是,你却伤害了一直尊敬你的儿子。你明知道我喜欢吉娜,明知道吉娜对我也有情义,我绝对不会辜负她。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还跟我提孝义,吉娜的清白都被马贼毁了你知道吗?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可怕的恶魔!”说到最后,乐允嚎啕大哭起来。 寨主乐强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说:“当时,我没路可选。马贼隔三差五来袭,搞到我古藤寨民不聊生。我唯有这样,才能保住村子,让村子得到一片安宁。” 乐允气得发抖地对乐强说:“你作为寨主,有保护寨子的义务。可是,就因为你的懦弱,你的不够强大,然后要牺牲吉娜?如若是我,我定然会杀出去,用我那百步穿杨的弓箭,去跟那些马贼一较高下。所以,你把吉娜推出去送死,你问过我了吗?问过吉娜了吗?” 乐强启齿,他缓缓地说道:“我不需要问你,更不需要问她。” 乐允不想再跟自己的父亲争辩下去。毕竟,当下他追回吉娜要紧。于是,乐允闭口不言,再也不愿回答乐强。他毅然地转身冲了出去。 将将要冲到门口的时候,乐强说:“如若你敢出这门,你以后就别喊我爹。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我这古藤寨,也不需要由你去继承!” 寨主夫人听到寨主这么说,她当即就急了。乐强一直想纳小妾,寨主夫人是知道的。不过她仗着自己有乐允这么一个好儿子,一直要挟着不让乐强纳妾。如今骤然听到乐强放下狠话,说不认乐允当儿子。她就急了。 寨主夫人很担心,他朝有一日,乐强会将自己那寨主之位传给那小妾的儿子。甚至,她自己寨主夫人之位也会被那小妾抢了去。于是,寨主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走到乐允身边。 第91章 蛇一般的女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这回是寨主夫人主动挽起乐允的手臂,她甚为担忧地说:“允儿,别走。回来吧。跟你爹认个错,说句对不起。” 乐允眼里仍含着泪水,他一脸悲绝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再也没有那样的爹。我要找吉娜去。你们对她造成的伤害,让我来弥补。我会一生一世照顾好吉娜。” 说完,乐允一把甩开寨主夫人的手臂,然后冲了出去。 寨主气急攻心,他跌坐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血。 寨主夫人连忙赶去扶寨主。寨主恨恨地看着乐允离开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逆子……这个逆子!追,马上派人去追!看他们到底能不能逃得出我的古藤寨!” 于是,寨主夫人替寨主传令之后,便搀扶着寨主步履蹒跚地跟在那些兵丁身后追了出去。 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乐允他们并没有走远。 吉娜就在寨主家门前不远的那块空地旁蹲着。她仍在抱头哭泣。 阿蛮在旁边劝她:“走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而吉娜则说:“吉娜从小到大在寨主家长大,如今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云锦动了动嘴唇,想要提个什么建议。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云锦看了看不远处的乐允,打算静观其变。 可乐允却只是低头羞愧地站在那里。他似乎再无颜面去面对吉娜。 云锦看着替他们着急,于是他开口喊了一句:“乐允。” 瞬间,吉娜虽仍埋着头,但却止住了哭泣。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乐允小心翼翼的依然不敢走近吉娜,但他却极尽温柔地开了口唤了一句:“娜娜。”那声音,那模样就像,唯恐说大声一点,吉娜就要碎掉一般。 吉娜既不看他,也不愿搭理他。任由他继续在那里站着。 然后,乐允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靠近吉娜,他边走边对吉娜说:“娜娜,我如今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吉娜终于抬头错愕地看着乐允。与此同时,更为惊愕的是,她看到了身后追出来的寨主和寨主夫人,以及一众兵丁。 寨主在寨主夫人的搀扶下,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来人呐,把他们全部包围起来。” 寨主夫人仇视着吉娜,她恨不得把吉娜碎尸万段,于是她便越俎代庖,进一步发号司令道:“把吉娜扣起来。” 阿蛮见状,她主动迎上前道:“你要把吉娜扣住,你问过我了吗?” 云锦也走上前,他决定要和阿蛮并肩作战,他也应和了一句:“还有我!” 寨主夫人轻蔑地看着阿蛮和云锦,然后对那些兵丁说:“先对付他们。一个弱女子还有一个小毛孩而已,速战速决。” 众兵丁听令之后,一拥上前。阿蛮却一把拔了旁边的那棵树。 那些卫兵哪里见过力可拔树的人,他们全都吓得顿住了。阿蛮却趁其不备,拿着树干朝着那些兵丁一把横扫了过去。 那些尚在惊呆当中的卫兵迅速倒了一地。 蛤蟆小吉也来助战。它一跃跳到寨主和寨主夫人跟前。寨主吓得坐倒在地,连连后退。寨主夫人惊得尿了裤子,抖得跟个筛子一般。她何曾见过这么大的蛤蟆。 云锦却慢悠悠地走到蛤蟆小吉旁边,戏弄般地说:“小吉,难不成你肚子饿了,想吃了他们?” 寨主连忙指着一旁的寨主夫人说:“要吃就吃她,莫要伤我。” 寨主夫人错愕地看着寨主,她嘶吼着说:“老鬼,你到底在说什么?!关键时刻尽知道推身边的女人出来送死。要死就你先去。” 说完,寨主夫人一脸谄媚、求神拜佛地对蛤蟆小吉说:“蛤蟆大哥,莫要吃我。我是一只呱噪的母鸡。吃了会拉肚子的。” 乐允绝望地看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一眼,然后牵起了吉娜的手说:“娜娜,我们走吧。从今之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我弯弓射大雕,你飞针走线做你的女红。谁也不能阻拦我们。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 吉娜似乎被乐允打动了。她泣涕涟涟地看着乐允,难以置信地说:“公子……可是……可是我……” 乐允却有手指堵在吉娜的红唇跟前,示意她不必再说。 乐允说:“娜娜,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往后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古藤寨的公子。我只是乐允,一个平凡的男人。” 吉娜倾慕地看着乐允说:“不,你不平凡。你永远是吉娜心目中的英雄。” 乐允问:“你可愿意随我离去?” 吉娜说:“你真的愿意舍弃你寨主之子的身份,抛弃荣华富贵和我在一起?” 乐允看着吉娜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吉娜主动回牵乐允的手说:“吉娜自当不辜负你的爱意,从今往后,生死相随。” 然后,乐允和吉娜便手牵着手逃跑了。 寨主想令人去追,可是地上的兵丁死的死,伤的伤,他们的身边已无可用之人。而寨主自己则因为忌惮蛤蟆小吉,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乐允和吉娜离去。 寨主夫人见状,却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她想要阻拦乐允和吉娜。 怎料,阿蛮却在这时候突然朝她拦腰横出了树干,十分冷酷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寨主夫人被迫止步不前,她恨恨地咬着嘴唇,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阿蛮冷冷地说了一句:“记住了,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我是你绕不过去的存在。” 待到乐允和吉娜走远。阿蛮放开了寨主夫人,她转身潇洒离去。 云锦也召回了蛤蟆小吉,他连忙跟上阿蛮的步伐。 临走之前,云锦坐在蛤蟆小吉头上,高高在上俯视寨主和寨主夫人,他阴鸷地说:“再敢说什么我是小毛孩的话,我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寨主和寨主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干张着嘴,劫后余生地颤抖着,一声都不敢吭。 良久,寨主不确定地喃喃自语了一句:“蛤蟆之神,他是传说中的蛤蟆之神,莫非,莫非他就是宫中太子?” 寨主夫人闻言之后,惊得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她不住地朝云锦远去的方向磕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 - 阿蛮和云锦并不打算追吉娜和乐允。那小两口要浪迹天涯、云游四海,他们却不是。 离开古藤寨之后,云锦问阿蛮:“如今你可有什么打算?” 阿蛮看着云锦说:“我不是还要把你送回家吗?” 云锦说:“我没有家,也不用你送。” 阿蛮看着远方说:“那好吧,我要进宫。” 云锦怒其不争地说:“为何连你也喜欢宫廷那种浮华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个地方,就是个魔窟。” 阿蛮看向云锦,试探地说:“说到,好像你进过宫一般。” 云锦黯然,他垂眸扯开话题道:“你进宫有何目的?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 “原来你也是赶着进宫的。想跟我抢后位?门也没有!”阿蛮和云锦身后,突然传来了一把娇媚的声音。 当阿蛮和云锦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密林中走出一个打扮性感、夸张的女子。 她戴着刻有蛇的图案的头冠,头冠下的头发被编成了很多股辫子,乍一看上去就像一条条小蛇一般。 她抹着夸张的口红,化着特别浓厚的妆容。上半身穿着蛇皮做的裹胸。露脐。下半身裹着蛇皮做的超短裙。 这是一个看上去跟蛇一样的女子。 阿蛮回应道:“没有人要跟你抢后位。你若想要得到那后位,你随意。” 云锦低声对阿蛮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阿蛮失笑,没理云锦,也不打算再搭理那女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快赶路进宫替老乞丐报仇的原则,阿蛮转身就走。 云锦生怕阿蛮又把他抛弃,于是他迎头赶上。 结果,身后的女子却穷追不舍。 那女子阴险地说:“你说不是就不是么?谁不爱王后之位?” 阿蛮清冷地说:“我不爱。” 女子冷笑着说:“恐怕不是你不爱,是你也想要,却得不到。所有人都知道,南荒王宫那一个后位是虚设的。既然实际上没有人能稳坐那个位置。就由我去坐。整个南荒,就我有这实力。” 云锦冷哼了一声,鄙夷道:“凭你?” 女子昂首挺胸地说:“你就跟我那草包大哥一样。实不相瞒,我是沙家寨寨主沙湖络的妹妹——沙婉婉。我哥哥物色了很多年轻的女子进宫选秀。但是她们根本不够我漂亮。本来我一直向我大哥力荐我自己。但是我大哥就是不同意。他硬说要等沙家寨没有人可选了,才用我。” 云锦讥讽道:“原来你就是那混蛋寨主的妹妹。难怪你如此。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沙婉婉警惕且狐疑地问道:“你认识我大哥?” 云锦正欲说出真相,阿蛮却伸手制止了他。 阿蛮说:“你大哥不让你进宫,也是为你好。虽然他坏事做尽,但是却对你不薄。既然他没同意你进宫,那你就回去吧。别挡着我们。” 第92章 打败白蛇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沙婉婉别转过头,轻嗤道:“我可没那么笨,他不同意我去,难道我就一直在沙家寨坐等?我是要去当王后的。所以我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反倒是你们,我劝你们尽快回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最擅长把敌人击杀在路上,让她们连进宫选秀的机会都没有。” 云锦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一直紧跟在云锦身边的沙婉婉,突然伸长了舌头朝云锦的耳朵上一舔,她极尽妖媚地在云锦的耳边说:“我是不是不自量力,你们见识见识不就知道了吗?不过,我告诉你,见识过本小姐的实力之后,你可别爱上我哦!” 云锦嫌弃地赶紧擦了擦耳朵,然后用力一把推开沙婉婉。 沙婉婉这才露出她狰狞的真面目。 沙婉婉说:“我定会让你们死在路边,然后让你们连进宫的机会都没!!!” 说完这话,沙婉婉突然灵巧地一跃上前,拦住了阿蛮和云锦的去路。 阿蛮瞟了沙婉婉一眼,然后冷冷地警告她道:“让开,你大哥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你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沙婉婉狂傲地说:“我大哥就是个草包,以为靠一只毒蜂就能天下无敌!我可不一样,我比我大哥厉害多了。” 云锦再次警告沙婉婉说:“你大哥已经死了,你不想死的就让开。” 阿蛮听到云锦的话,她当即转头深深地看了云锦一眼。她记得,当时云锦在沙湖络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沙湖络就吓晕过去。但现在云锦居然说沙湖络已经死了! 云锦说沙湖络已经死了,那么沙湖络就真的是死了。因为看样子,云锦不像是单纯拿沙湖络的死,去恐吓沙婉婉。所以,很有可能,他们离开之后,云锦暗地里令人将沙湖络杀死。 为此,阿蛮再次对云锦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沙婉婉闻言,她歇斯底里地说:“你们说什么?你们居然杀了我大哥?我和大哥的感情虽然不算亲厚,但是你们杀我大哥,我就要杀掉你们,替我大哥报仇!” 云锦说:“人是我杀的,他罪有应得。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 一言不合就开打。 阿蛮倒是不怕沙婉婉,她立马就进入了防备状态。 云锦向来十分讨厌这种艳俗的女人。他对沙婉婉说:“尽管放马过来吧!” 沙婉婉也不看阿蛮,她只是轻蔑地看着云锦说:“死到临头还嘴硬。本小姐可不喜欢像你这么毛躁的男子。下地狱吧你!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别上来找我。不过,即便是你上来找我,我也不怕。啊哈哈哈哈~~”沙婉婉发了疯般地大笑,她笑得夸张无比。 云锦不想再跟这狂妄的女人多言,他只想速战速决。 这回,云锦一出手就召来了蛤蟆小吉。 蛤蟆小吉出场之后,沙婉婉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她也不惧怕,反倒一脸轻蔑地看着蛤蟆小吉说:“哦豁?你的蛊虫是一只蛤蟆啊?这只蛤蟆真恶心!虽然它比寻常的蛤蟆要大很多。不过,我可不怕你。” 云锦怒道:“你居然说我的蛤蟆小吉恶心?小吉,进攻!给点颜色这个女人看看!” 蛤蟆小吉得令“呱”地一声上前,它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要对付沙婉婉。 沙婉婉灵巧地一避,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支短笛。 云锦轻嗤道:“你就以这短笛作为武器?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们吗?” 沙婉婉潋滟一笑,她也不理云锦,反倒举起了短笛悠悠扬扬地吹奏了起来。 那笛音起承转合,声音甚是奇特。 阿蛮一直原地站立,静观其变。 云锦却听得头疼,他捂着耳朵不想再听。 魔音缭绕的时候,云锦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难听死了,你该不会真想以这笛音作为魔咒,让我们听觉受损或是头痛欲裂吧?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也很好解,我不听便是。” 沙婉婉边吹着笛子,边扬起红唇诡秘一笑。那笑容就让人看着觉得寒碜。 突然,一条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它沿着沙婉婉的身子一路攀爬向上,直至环绕上她的脖颈。 沙婉婉的笑容更妖媚了,她放下笛子说:“谁说我这笛音是用作魔咒用的?我真正的用意是召唤出我的蛊虫‘白沙’。” 白沙一出来,没想到蛤蟆小吉的气势真的弱了下去。这是云锦始料未及的。 虽然说蛇一直以来都是蛙类的天敌。可是,沙婉婉的蛇只是普通大小的白蛇,而云锦的蛤蟆则是高如马大的蛤蟆。 云锦没想到,还没教训到这女人,自己的蛤蟆小吉就这样被那白蛇比了下去。 沙婉婉的蛇根本就不怕云锦的蛤蟆,它朝蛤蟆小吉吐出了鲜红的信子。而蛤蟆小吉则出于对天敌的畏惧,它连忙躲闪地跳开了几步,不敢再对沙婉婉发起攻击。 云锦急了,他慌忙朝蛤蟆小吉喊了一句:“小吉,别怕它!”可惜,云锦的话只能让蛤蟆小吉稳住不再躲闪,却没能让蛤蟆小吉奋勇向前。 沙婉婉“呵呵”地笑得越发嘚瑟。 她重新举起笛子,又再吹奏了起来。这回她的笛声悠长而尖锐,就像对白蛇吹响进攻的号角。 果然,白蛇得令之后,它一下从沙婉婉的身上跃了下来。之后白蛇迅速蜿蜒而上,它朝着云锦和蛤蟆小吉直攻过去。 蛤蟆小吉明显更害怕了,但是它要救云锦,所以最后它还是拼死一跃主动迎上前。可是,不知道是因为蛤蟆小吉太慌乱,所以攻击不中。还是因为白蛇速度太快。反正,最后蛤蟆小吉没逼退白蛇,而白蛇则成功避开了蛤蟆小吉的攻击,并且离云锦更近了一步。 阿蛮见状,也顾不上拔树了。她徒手就冲了过去,打算助云锦一臂之力。 过往,阿蛮一直在荒郊野外生存,她有过不少跟蛇作战的经验。阿蛮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因此,她一跃而起就往蛇身七寸的地方踩过去。 奈何那白蛇比普通的蛇生命力还要顽强。阿蛮踩中它之后,它还在挣扎乱动。 于是,阿蛮干脆挪开了脚,徒手将白蛇抓起。 沙婉婉见状,立马恶毒地换了一种笛音。 沙婉婉这次的笛音短暂而急促。白蛇得到指示后,转过头直直地朝阿蛮的手臂咬过去。 云锦连忙大喊了一声:“小心!” 阿蛮却不躲不避,任由那白蛇咬她。 趁白蛇咬她的瞬间,阿蛮一把握住蛇头和蛇尾。然后,阿蛮凭借她的大力气将那白蛇从七寸的地方生生地扯断了。 “啊!!!”沙婉婉惊呼。她恨得咬牙切齿。 沙婉婉对阿蛮狂吼道:“你竟敢杀了我的白沙!!!”那模样、那语气,俨然比知道沙湖络被他们杀了还要愤恨。 阿蛮随手将白蛇扔掉,然后朝沙婉婉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一较高下。 沙婉婉龇牙咧齿地说:“我的白沙有剧毒,你被白沙所咬,必定会中毒身亡!”说完,沙婉婉也不过去和阿蛮单挑,她转身逃遁了。 云锦还要追上去,他打算问沙婉婉要那毒蛇的解药。 阿蛮却淡淡定定地说了一句:“穷寇莫追。”就这样,生生地喊停了云锦。 云锦连忙转头抓起阿蛮的手臂,他担忧地看着阿蛮手臂上的伤口。 云锦甚至不管不顾地,打算亲口为阿蛮把蛇毒吸出来。 阿蛮却将手一缩,及时制止了他。 云锦急切地说:“别动,再不把毒吸出来你会死的。” 阿蛮凝望着云锦说:“把毒吸出来,到你嘴边,你才会死。” 云锦说:“她本来要对付的就是我。就算要死,也活该我受着。又而且,我有抗毒之身,寻常毒,还毒不死我。你别动。” 阿蛮淡定地说:“我百毒不侵。” 云锦也没留意听阿蛮说什么,他继续嚷嚷道:“我都说让你别动!” 阿蛮问:“你到底是谁?” 云锦反问:“你说什么?我让你别动,你没听到吗?” 阿蛮一字一顿地再问:“我问你,到底是谁?” 云锦说:“不是,我问你前一句。你前一句说什么。” 阿蛮隐忍地垂眸,她没好气地配合回答道:“我说,我百毒不侵。” 云锦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蛮,旋即他大喜。 云锦就像失而复得一般,他兴奋地抱着阿蛮说:“太好了,你不会死!你没事!” 阿蛮见云锦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他一直回避她的问题。于是阿蛮重新再问了一遍。 就在云锦犹抱着她的时候,阿蛮在云锦的耳边轻轻地问:“我问你,你到底是谁?那一天,你在沙湖络耳边,到底说了些什么?沙湖络真的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云锦当即放开了阿蛮。云锦别转过头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阿蛮淡然地说:“你回答就是。” 云锦高深莫测地轻笑反问道:“那你又是谁?” 阿蛮怒极反笑,她依然镇静地说:“是我先问的你,别给我装糊涂,你可是知道我的实力的。” 云锦想想就觉得好笑,他笑着说:“是又要动手吗?一较高下?反正上次因为那沙家寨寨主,我们也没打成。” 阿蛮也被气笑了,她失声笑道:“你先回答,我再说。” 云锦叹了一口气,他垂眸道:“想必,你早已猜到了。我是帝王家的人,本姓南,全名南云锦。当朝南荒之王南慕阳是我生父。我是这南荒国的太子。” 第93章 南荒之王的秘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狐疑地看着南云锦问:“你是当朝的太子?有好好的太子不当。你跑出来胡混干什么?还骗我说你没有家?” 云锦看着南荒王宫的方向说:“我的确没有家。自我母妃去世后,我就没把那里当作是我的家。” 阿蛮说:“可那里终究还有你的父王。” 云锦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提那昏君。就是他下令杀死我母妃的。” 阿蛮问:“怎么会?”虽然阿蛮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她的父母是同生共死的。 云锦开口解释道:“从你进入南荒之后,相信你也发现了,这里随处可见有蝴蝶的图腾。没错,我南荒国信奉蝴蝶真神。” 阿蛮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串珠。是符拉娜送给她的。阿蛮想起那个经常念“蝴蝶真神保佑”的女子。 云锦继续说:“宫中的第一巫师奇奇诺告诉那昏君南慕阳,说他就是蝴蝶真神的化身。南慕阳竟然信以为真。他向奇奇诺讨要羽化成神,能够让他恢复神力,从此永生不死的方法。” 阿蛮定睛看着云锦问:“真有此方法?” 云锦嗤笑道:“奇奇诺告诉南慕阳,除非能找到阿史那家的圣女,并且得到圣女之血,方能速成。” 提起圣女,阿蛮又想起了乌孙蓝玉的母亲,阿史那氏。在她们一起被关在地窖的时候,阿史那氏同样相信那圣女的出现便能救她。 阿蛮问:“可阿史那氏在苍狼国。而且真有人见过什么阿史那氏的圣女吗?” 云锦说:“正是此理。初时,南慕阳肯定也想找到那圣女,以求速成。然而,圣女岂是那么好找的。先不说阿史那家族属苍狼国,单就那圣女来说,据传阿史那家的圣女一千年才出现一次。南慕阳也知道圣女之血难得。因此,他除了不放弃寻找圣女之外,还决定另辟蹊径。” 阿蛮问:“除了圣女之血,难道他还找到其它法子?” 云锦点了点头说:“巫师奇奇诺告诉南慕阳。如若不能得到圣女之血,那么他就要得到999个处子之血。本来,南慕阳急于成仙,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这999个处子之血的。然而,奇奇诺又告诉他,欲速则不达。999个处子之血,每日不可采集超过一个,否则容易走火入魔。这才有了后面,南慕阳日御一女的事。算起来,今年是第三个年头了,按奇奇诺的说法,离南慕阳羽化飞升的日子不远了。” 阿蛮说:“所以,那些进宫选秀的秀女,不是被选中当宫妃,而是被抓起来采集处子之血了?” 云锦看着南荒王宫的方向说:“是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些秀女是为了采集处子之血而选进宫的。采集完处子之血之后,南慕阳便令人将那些女人杀掉。然后割肉,喂给天上的大鹏鸟。” 阿蛮问:“所以,你母妃也是这样死的?” 云锦凝眸看着阿蛮,似是而非地轻笑了一下,然后说:“要是我母妃是这么死的,我又怎么可能出生?” 阿蛮歪着脑袋,想起别人谣传她母亲就是死了之后,在乱葬岗生下的她。 云锦见阿蛮疑惑,连忙解释道: “我母妃本是南慕阳潜邸里的医妃。当时,南慕阳还没当大王,巫师奇奇诺也没告诉他,他是蝴蝶真神化身。所以,我的母妃还能顺利怀孕并生下我。后来,南慕阳登基为王之后,得到奇奇诺的指示,便开始潜心修炼。 奇奇诺告诉南慕阳,说要成蝶,必先成茧。所以,南慕阳便令人用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他。 我的母妃执意去找南慕阳。母妃想要告诉南慕阳,巫师奇奇诺妖言惑众,他再这样裹着,人没羽化,就已经身死。 怎料奇奇诺向南慕阳进言,说要潜心修炼,必定要先杀光他后宫所有的嫔妃。然后,我的母亲便被赐死了。” 阿蛮问:“那南荒之王南慕阳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云锦说:“从那一天开始,我便再没见到南慕阳的真身。他一直被裹在纱布里。我不知道他真的羽化长出翅膀没。就连选秀都是奇奇诺一手操办。进宫的女人都知道,要被第一巫师奇奇诺选中的秀女,才有资格送去给南慕阳侍寝——也就是采集处子之血。” 阿蛮继续问:“那你为何又要离宫?” 云锦说:“母妃不在了。我便不想再呆在那里。我经常出宫闲逛。南慕阳没有管我。奇奇诺更是乐得见不到我。我把自己混成一个纨绔,奇奇诺看着我那危险的眼神,便慢慢消失不见。” 阿蛮说:“所以,正因为你经常出宫闲逛,然后才结识了蛤蟆小吉?” 云锦再次点了点头:“我在宫外的荒地里认识了蛤蟆小吉。初时,蛤蟆小吉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当时我饿着肚子,我不愿蛤蟆小吉也跟我一样饿肚子。我便以心头之血喂它。它一天又一天地长大,最后长成现在这样。蛤蟆小吉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阿蛮问:“你那天在沙湖络耳边,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为何会吓晕?” 云锦说:“他是自己吓晕的。见到蛤蟆小吉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后来,我怕身份暴露,便打得他毫无还击之力。最后,我凑到他耳边,告诉他,我就是当朝太子南云锦。他胆敢冒犯太子,当罪诛九族。然后他便晕倒了。” 阿蛮说:“所以,沙湖络是你令人杀掉的?” 云锦点了点头:“我出宫闲逛,奇奇诺自然放心不下我。他以保护太子为名,令人监视着我。然而,那些人终究是我南荒王宫忠心的侍卫。我很快便以太子之名收服了他们。他们表面上效忠于奇奇诺。实际上却真的在保护我。我离开之后,那些侍卫自然会对胆敢袭击我的沙湖络出手。” 阿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进宫吧。去看一看,南慕阳到底羽化成蝶了没。” 云锦说:“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就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南慕阳修炼成仙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蛮坦然一笑说:“我叫阿蛮,原本是西夷国的人。” 云锦蹙眉道:“你不老实。看你服饰根本就不像是来自西夷国,倒像是……” 阿蛮笑得更坦荡了,她直率地说:“后来,我被人掳到苍狼国去了。” 云锦问:“谁敢掳你?谁又有本事掳走你?” 阿蛮抿唇不语。少顷,她试探地问:“你听说过打狗棒法么?” 云锦再问:“就是,你用来对付那些追兵的棍法?” 阿蛮点了点头,她直言不讳地说:“传授我打狗棒法的是一个老乞丐。他被人毒杀了。我们怀疑是南荒人所为。又而且,此事有大内高手参与。所以,我要到南荒王宫看看。为那老乞丐报仇。” 云锦了然,随即他点了点头说:“如此,我便带你前往。” 阿蛮说:“有你带路,定能长驱直入,深入腹地。” 云锦瞟了阿蛮一眼说:“别抱太大希望。现在在宫里,奇奇诺的势力一家独大。” - 终于,两人慢慢地接近南荒王宫。 看到宫墙的时候,阿蛮听到一声鹰的长啸。抬眼望过去,骤然发现,原来是盘桓在王宫上空的大鹏鸟。 阿蛮估摸着这地下,应该就是苍狼王地宫的位置。所以,那大鹏鸟的叫声,难道不是因为发现那地宫的毒物,而只是觊觎着宫内的人肉? 阿蛮想,大概苍狼王的地宫这么隐蔽,即便是大鹏鸟也难以发现的吧。看来是多心了。 云锦见阿蛮对大鹏鸟感兴趣,于是他对阿蛮说:“那就是大鹏鸟,来自北漠。是北冥中的鲲所化。那是一只公鸟。” 阿蛮自然就问:“难道还有母的?” 云锦瞬间笑得不能自已,他说:“世间万物,有阴必有阳,有正必有负,有公的,就必然会有母的。就好比你我……” 阿蛮白了云锦一眼说:“我不是鸟。” 云锦笑得弯下了腰,他说:“我当然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阿蛮举起手,作势要打他:“你找死,居然在言语上占我便宜。” 云锦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阿蛮便真打了下去。 云锦边笑边躲避说:“呐,你再打我,我就不带你进宫了。” 阿蛮这才收住了手。 阿蛮又恢复了杀人不眨眼的酷酷的模样说:“我真要打人可不是这样打的。” 云锦拱手道:“知道了,女侠饶命。” 阿蛮“哼”了一声,问:“我问你如何分辨得出公鸟和母鸟。” 云锦仰头望着那只仍在盘桓的大鹏鸟说:“公鸟雄壮威武,好展翅长空。母鸟色彩艳泽。有公鸟在的时候,它便能安心守着巢穴。” 说完,云锦朝不远处的地上一指说:“瞧,那就是母鸟,在地上觅食呢。” 阿蛮骇然,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那大鹏鸟的洞察力。看那母鸟所处的位置,果然,它其实已经察觉到地宫里的毒物了吧? 阿蛮想,不行,得想办法通知轩辕君宇才行。后来又一想,轩辕君宇的地宫关她什么事?虽然她出发前曾以此为借口。但是,她为什么要帮助他呢? 第94章 南荒王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边走,边心念电转地想。最后她的决定是,帮老乞丐报仇之后,还是得回一趟苍狼王宫。就当是……就当是回去见见上官青鸾她们吧。毕竟,这次是她自己主动回去。她是自由的,就没有上次被掳回去的那么被动了吧? 终归是答应过苍狼王,要替他查明情况的。阿蛮说话一诺千金,答应人的事还是要做的。 这头云锦却不知道阿蛮的心思已经飘回到苍狼国。他见阿蛮突然对大鹏鸟兴致缺缺的,便不再言语。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终于正式来到宫门前。 宫门口两旁的守卫见到云锦,他们颇为忐忑不安的模样。 其中一个守卫浑身不自然地问云锦:“太……太子殿下,您……您怎么回来了?” 云锦威严地目视前方道:“怎么,本太子不能回来?” 另外一个侍卫也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的。”说完,那侍卫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伸出长矛拦住了云锦的去路。 拦住云锦的那侍卫说:“对……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们也是接到上面的命令。” 云锦说:“哦?上面命令你们挡着本太子回宫?” 那侍卫说:“不……不是的。我们……我们得请示一下第一巫师奇奇诺大人。小的……小的相信,巫师大人知道殿下真的回来了,他定会允许我们放行的。” 云锦怒骂了一句:“混账!本太子回宫,谁敢阻拦?”说完,云锦就要硬闯。 云锦正往里冲,突然有人从宫内徐徐走出。 那人边走边说:“大胆刁奴,本巫师令你们守好宫门,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以免打扰陛下清修。你们倒好,连太子殿下回宫都敢阻拦!” 两个守卫就十分憋屈。他们看了看来人,拱手道:“巫师大人……可……可是……” 接着,他们又看着云锦说:“殿下,小的……” 那两个守卫就很百口莫辩的模样。 云锦见状,他扬手止停这两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守卫。 云锦明白,即便是给一万个胆,这两个守卫都不敢擅作主张地阻拦他。他们必定是受了奇奇诺的指使。可偏生这奇奇诺现在还要贼喊捉贼。 云锦对奇奇诺说:“那本太子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奇奇诺拱手应道:“那是自然。” 然后,奇奇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然后,云锦便打算带着阿蛮入内。结果,奇奇诺却伸手拦截了阿蛮。 奇奇诺说:“太子一个人进去可以。不过,这位是……” 云锦昂首道:“她是本太子的朋友。” 奇奇诺说:“宫廷圣地,除参加选秀女子可以进入后宫待选。其他人等,一律不准进内。以防打扰陛下清修。陛下已修炼至最后一层。成功与否,就看这段时间的修炼。本巫师相信,陛下羽化飞升之日,指日可待了。” 说完,奇奇诺又靠近阿蛮,他凑到阿蛮身边,贼眉鼠眼、一脸猥琐地打量起阿蛮来。 奇奇诺问:“除非……除非这女子也是进宫参加选秀的。” 阿蛮垂眸,她眼观鼻鼻观心,无甚反应。 云锦则伸出了手阻隔在奇奇诺和阿蛮之间。他不怒自威地说:“请巫师不要对本太子的人无礼。” 阿蛮静观其变一阵之后,她再次抬眼的时候,朝奇奇诺粲然一笑说:“我……小女子进宫参加选秀。” 云锦不解地看着阿蛮,他着急地对阿蛮说:“阿蛮,你用不着。” 阿蛮却扬手止停云锦说:“小女子千方百计接近殿下,只为得到进宫选秀的机会。如今难得进宫,可以一睹龙颜。还望殿下成全。” 云锦蹙眉看着阿蛮良久,他揣摩着阿蛮的意图,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慨叹。 云锦配合着阿蛮说:“你我尘缘已尽。还望各自安好。你,好自为之。” 阿蛮垂眸点了点头。 奇奇诺哈哈大笑,对阿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把阿蛮指引到后宫。 奇奇诺边走边快意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难得姑娘分得清形势。” 阿蛮一路低头顺从地跟着奇奇诺走。 行至一半路程,阿蛮突然看见几个穿着兽皮,头上插着羽毛的人在围着篝火跳舞。他们手里拿着刻有蝴蝶图腾的铃鼓,舞姿古怪。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阿蛮问:“他们在……” 奇奇诺瞟了一眼篝火的方向,本欲怒斥阿蛮“大内之事,不该看的就别看。不该问的就别问。”奈何,当他转头看向阿蛮的时候,发现阿蛮正娇羞低头,一副俏生生的模样。奇奇诺当即就心软了。 奇奇诺抬起眼皮问阿蛮:“姑娘是个异乡人吧?” 阿蛮说:“是,小女子来自苍狼国。” 一听到苍狼国,奇奇诺顿时来了兴趣。他上下打量着阿蛮问:“姑娘可听说过阿史那家圣女的传说?” 阿蛮说:“不曾听说。” 奇奇诺说:“相传阿史那家的圣女,一千年出现一次。以血为契,可号召群狼。” 阿蛮回答:“小女子不知。” 奇奇诺听罢,似早有意料一般,也不觉得可惜。他眸光一闪,似乎憋出了什么诡计。 阿蛮试探地说:“小女子孤陋寡闻,来自荒野。只知道苍狼国有打狗棒法。不知道有什么圣女。不知大人可有听过苍狼国的打狗棒法?” 然而,奇奇诺对打狗棒法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似乎只有圣女? 奇奇诺兴致缺缺地反问道:“不曾听说过什么打狗棒法。打狗棒法可有什么神奇之处?” 阿蛮见状有一丝了然,她垂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地回答道:“也就是苍狼国乡野一个流浪的老乞丐所创。于大人的大巫术面前,打狗棒法着实是无甚特别。” 突然被阿蛮夸赞,奇奇诺感到相当之受用。他问阿蛮:“你真想直面龙颜?” 察言观色之后,阿蛮终于明白,奇奇诺对打狗棒法的确不知情,他对老乞丐也确实是无甚兴趣。阿蛮料想他应该也不知道老乞丐被杀之事。 于是,阿蛮便顺着奇奇诺的问话回答道:“小女子自苍狼国游历至贵境。听闻贵国大王乃蝴蝶真神的化身。小女子甚为敬仰。特地慕名前来选秀。千辛万苦进宫,理所当然地希望能够一睹圣颜。” 听到阿蛮说十分敬仰南荒之王,奇奇诺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但很快,他便将神色隐去。 奇奇诺凝视着阿蛮问:“你可愿作圣女?” 阿蛮装作惶恐地说:“小女子不敢。” 奇奇诺连忙把胸膛一挺,耀武扬威地说:“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巫师说你是,你便是。只要你好好听本巫师的话,日后荣华富贵自可享之不尽。” 阿蛮疑惑地看着奇奇诺,期待奇奇诺能给她更多的指引。 奇奇诺一指刚才那篝火堆的方向说:“诚如你所见,那边正点燃着篝火。那些人,都是本巫师手下的小巫师。点燃篝火的那边,是在进行我南荒国的祭天仪式。仪式庄严神圣,在祈佑陛下早日飞升。你只消记住。从今之后,你就是来自苍狼国的圣女。来助陛下飞升的就行。余下的,本巫师自有安排。” 阿蛮把头埋得更低了,她应和着奇奇诺说了一句:“是,小女子谨遵巫师教诲。祈佑陛下早日飞升。” 奇奇诺斜睥向阿蛮,见阿蛮如此上道,便对她放松了警惕。 又行了一段。阿蛮看见远处,有几个穿着兽皮、头戴羽毛的人拖着一个女人。女人不停地挣扎,在大喊大叫。 阿蛮听觉比较灵敏,她似乎听到那女人在喊:“别杀我,别割我的肉。” 奇奇诺用眼尾的余光注意到,阿蛮似乎发现了那即将被拖去祭天的女人。 于是,奇奇诺连忙打着哈哈走近阿蛮身边。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阿蛮的视线。然后他跟阿蛮解释道:“有不得见君王者三十六年,所以就疯了。疯疯癫癫的女人不必理会。贵人自有贵人的福分。作为圣女,选秀过后,你就可以马上见到君王。” 倘若来之前,阿蛮不是探听到如此多的消息。恐怕,她就信了奇奇诺了。毕竟,后宫中女人众多,常年不见君王的人有的是。然而,阿蛮却知道,南荒王宫,并没有能呆这么久的女人。 阿蛮能猜到,那个女人要被送往哪里。她必定是被送去那篝火堆旁,割肉喂那大鹏鸟了。所以,侍寝过后,那些女人就命不久矣。 恐怕,她作为圣女,面见南荒王之后,便是奇奇诺要对她动手的时候。 阿蛮正筹谋着有没有机会可以解救那个女人。 突然就听到奇奇诺说:“前方就是秀女们聚居的地方——秀合宫,姑娘请。” 阿蛮抬眼望过去,果然见到一座类似苍狼国储秀宫那样的宫殿。 阿蛮随奇奇诺来到秀合宫。 到达目的地之后,奇奇诺便放心了。 本来带个人来秀合宫还用不上他亲自出马。然而,阿蛮是云锦带进宫的。他不放心。 奇奇诺一直有些顾忌云锦。毕竟,如果没有云锦,只要南荒王一飞升,那么整个南荒国就都是他说了算。 不过,放眼看了这么多年,云锦也不过是个纨绔,不成气候。而且现下,还没到他要出手对付云锦的时候。 临走之前,奇奇诺以手轻触阿蛮的脸说:“美人,你先在这好生呆着。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后会有期。” 说完,奇奇诺就一步三回头,猥琐地瞟了阿蛮好多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奇奇诺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阿蛮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狠厉。 第95章 南荒后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并不畏惧奇奇诺。之所以在这演戏,不过是阿蛮觉得以秀女的身份融进后宫,更容易探听到情报。 正待要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阿蛮突然听到屋顶上有动静。她抬头一看,却发现云锦居然一直潜伏在这秀合宫的屋顶上。 云锦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阿蛮知道,云锦定是看到奇奇诺刚才触摸她的脸了。否则,他不会攥紧了拳头,一副恨不得把奇奇诺灭之而后快的模样。 阿蛮仿似猜透云锦所想,她对云锦摇了摇头。 云锦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和隐忍。见阿蛮制止了他,云锦只好咬牙继续按兵不动。 云锦当然知道,要铲除奇奇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那昏君南慕阳还盲目地宠信着奇奇诺。 云锦很清楚,奇奇诺不仅在南荒王宫,甚至在整个南荒国,都有一定的声望。不少愚昧的老百姓,都把奇奇诺当成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就好比那一回,南泽河发大水,奇奇诺提出要将年轻的女子献给河神。于是,便有老百姓听信奇奇诺的话,亲手把自己的闺女推下水。 云锦一直以来韬光养晦,只想等待合适的时机,将奇奇诺一举歼灭,以免他继续遗害人间。 不过,现在就连阿蛮都摇头制止他,说明要对付奇奇诺的时机的确还没到。 就在云锦经过一翻思想挣扎,打算折回自己的宫殿,不忍再看阿蛮受半分委屈的时候,却见阿蛮突然施展轻功往秀合宫外跑。 云锦大惑不解,他一言不发,只好不管不顾地跟上阿蛮的步伐。 最后,云锦一路跟随阿蛮来到了奇奇诺的小巫师举行天祭的地方。 放眼所见,篝火边,那些小巫师正围着即将送死的女人跳舞。少顷,他们取出了被火烧红的刀,准备朝那女人割下去。那女人吓得尖叫不已,之后当场晕倒。 阿蛮一跃准备上前营救。 云锦知道,那样势必会暴露阿蛮入宫的真正目的,并且会让阿蛮满盘的计划落空。这样,阿蛮前面的隐忍就都白费了。 只不过,人命关天,无论是阿蛮还是云锦都顾不上那么多了。 云锦见状,果断冲至阿蛮跟前。他先阿蛮一步,出现在那些小巫师前面。 阿蛮见云锦冲在前头,她便机警地隐退到一旁,准备静观其变。 只见刚才围着篝火跳舞的那群小巫师当中,有一个领头的小巫师看到云锦之后明显有些错愕。他敷衍地略微一施礼,便对云锦说:“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云锦说:“本殿下前来此地,自然是要观礼。” 领头的小巫师理直气壮地说:“祭天的仪式庄严神圣,向来没有观礼这一做法。” 云锦说:“如若没有,今天便由本殿下开创先河。” 小巫师说:“祭天现场,或有血污。冲撞了殿下反而不妙。” 云锦说:“无妨,本殿下不介意。” 小巫师继续坚持道:“小巫以为不妥。” 云锦怒斥那小巫师道:“本殿下说可以就可以。这大内王宫,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本殿下说了算?” 小巫师也不看云锦,他朝远方拱了拱手,高傲地说:“我们向来只受命于奇奇诺大巫师。” 云锦狠厉地说:“真是反了你们!这南荒国到底是我南家的还是奇奇诺一个人的?” 小巫师挑衅地看着云锦说:“这南荒国自然以南慕阳陛下为尊。只不过,殿下如今耽误了祭天仪式,坏了陛下的修行。敢问殿下是否担当得起?” 云锦冷冷地回答:“你不必多言,一切自有本殿下承担。” 小巫师见说不过云锦。便打算不理他。小巫师指使另外一个小巫师继续对那女子下手。 另一小巫师得令之后,便挥起了手中的刀准备割向那女人。 云锦一把握着那小巫师的手腕,让其无法下刀。 云锦怒而质问道:“我南荒国自有律法,是谁给你们权利,让你们在这里草菅人命的?” 那小巫师惊得脸色大变,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彷徨地看着那领头的小巫师,等待他进一步指示。 那领头的小巫师见状,一挥衣袖,把火堆上烧着的熊熊烈火,往云锦身上扇。 火苗蹿出,直往云锦身上烧。 眼看那火苗就要燃着云锦的衣袍,千钧一发之际,云锦闪身一避,带着那晕倒的女子堪堪避过一劫。 阿蛮估摸着,蛤蟆小吉应该没进宫,不在云锦身边,否则早就出来帮忙了。 既然少了蛤蟆小吉,云锦的战斗力必定大减。于是阿蛮一跃而出,决定为云锦助战。 那群小巫师看到阿蛮之后,傻傻地说:“又有女人?是来给我们祭天的吗?” 阿蛮二话不说,迅速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火把,将那火把当棍棒挥舞了起来。 领头的小巫师面目狰狞地对阿蛮说:“别以为你会三脚猫功夫就不用死。但凡是后宫中的女人,都必须要死在我们刀下。既然你胆敢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阿蛮冷哼了一声说:“那就等着瞧!”说完,阿蛮便用那火把耍起了棍棒功。 一众小巫师顿时退避三丈,他们压根不知道阿蛮这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乍一看上去,竟形同魔魅, 那一众巫师除了平时跳一下祭神舞,并不会什么武功。如今见阿蛮拿着火把舞出了一条火龙。无一不是双手合十,胆小如鼠地跪地求饶。 阿蛮本来打算见好就收,救人要紧。准备让云锦把他们全部拘起来,慢慢再细问清楚。结果,那领头的小巫师趁阿蛮分心,居然夺路而逃。 他边跑边嚷嚷:“我定要去找奇奇诺大巫师。到时候你们的死期就到了。” 阿蛮见状,迅速将火把投掷过去。那火把正中领头小巫师的后脑勺。又因着阿蛮的大力气。那小巫师当场一命呜呼。 其他小巫师当即哭得屁滚尿流。 云锦一不做二不休,他阴鸷地把这些跪地的小巫师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 最后,云锦看着这一地倒下的小巫师说:“日常他们作恶多端。在他们手中被割肉杀死的女人不计其数。今天,他们也算是死有余辜。” 阿蛮则面无表情地瞟了这狼藉的现场一眼,然后尝试唤醒那晕倒的女人。 阿蛮认为,只要那女人醒了,定能指出奇奇诺的罪行。再者,没准还能探听到关于老乞丐被杀的消息。 良久,那女人终于被阿蛮唤醒。 她惺忪迷蒙地睁开眼睛,一脸虚弱地喃喃开口说话。 因为那女人没什么力气,声音太小。阿蛮听不清。等到阿蛮凑过去听的时候,只听到那女人重重复复的都是那句:“别杀我,别割我的肉。别杀我,别割我的肉……” 除了这句,阿蛮再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云锦问阿蛮:“这女人,吓得疯掉?” 阿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也许。不过,好生将养着,没准还有恢复的可能。” 说完,阿蛮朝云锦招了招手。 云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无期待地凑到阿蛮跟前。 怎料,阿蛮却利索地将那女人塞到云锦怀里。她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云锦说:“你好好照顾她。另外,现场,你来善后。”说完,阿蛮就拍拍手准备走人。 离开的时候,阿蛮边施展轻功边说:“我要回秀合宫了。再不回,他们就要怀疑我了。” 云锦全程一脸懵逼。直至听到阿蛮最后那句,要回秀合宫,不回就会被怀疑,他竟毫无反驳的理由。 木木的云锦,再次看着怀中的女人的时候,顿时感觉照顾这女人的事,就犹如烫手山芋。偏生阿蛮把事情就这样压他头上,他还反抗不得! 所以,果然阿蛮是上天派来惩治他的吧?谁让他过去不争点气,就知道到处闲逛。如果他不闲逛,就不会认识并且招惹到阿蛮了。 云锦叹了口气。他打算先把这女人带回自己的宫殿。再令人请太医为她诊治。 - 阿蛮回到秀合宫中。里面的一众女人都没有留意到阿蛮曾经来过,并且又离开过秀合宫。她们只顾着拥作一团,互相伤心。 和储秀宫当时人人争宠不一样,这些女人很多都知道南荒王宫的内情。她们跟符拉娜一样,大多是被迫着送进宫参加选秀的。 只听其中一个女人双手合十地说:“蝴蝶真神保佑。希望陛下千万别选中我侍寝。” 角落里一个声音恶毒地回答:“诗雅,你是宰相的女儿,不选你又选谁?” 只见那群围在诗雅身边的女人,一阵骚动,转头纷纷看向那个恶毒的女人。 诗雅的陪嫁丫鬟芳馥轻轻搂着诗雅的肩膀,安抚着满脸泪痕的主子。 芳馥愤愤不平地看着那恶毒的女人说:“阿古拉小姐,你也是将军的女儿。没准下一个侍寝的就轮到你。” 诗雅仿似被芳馥提醒了一般,她眼眸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希望。 诗雅腾地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说:“对,我是丞相收养回来的。谁不知道丞相为了送女儿进宫,在外面收养了不少年轻的女子作养女。我不过是这前赴后继之中的其中一个。你可不一样,阿古拉,你可是将军亲生的!” 第96章 又见沙婉婉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古拉轻嗤道:“说是亲生的。谁不知道将军为了送女儿进宫,到处拈花惹草,处处留情。这才有了我。我不过是勾栏院一个女人所生,那女人连将军的侍妾都不是。可你不一样,诗雅,被收养之前,你可是京都员外郎的嫡亲女儿。” 诗雅仍兀自站立着,她一改之前的柔弱,看着阿古拉恶狠狠地说:“别提什么员外郎,我没有那样的爹!就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才牺牲了我。把我交给了丞相,任由丞相将我送进宫。即便是进宫,我原本……原本也只想嫁给太子殿下,成为太子妃。” 阿古拉轻嗤道:“你想得倒美。但凡女子进宫,谁不想嫁给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虽然整日无所事事,游荡在外。甚至,当陛下羽化成神,得到永生之日,殿下可能一辈子只能当个太子。然而,太子殿下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听说,他还格外体贴人。就因为他的母妃去世了,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说到后面阿古拉神色一黯,颇为可惜的样子。 诗雅喃喃地接口道:“即便不是太子殿下。能够嫁给大巫师奇奇诺也是好的。谁不知道大巫师奇奇诺如今在整个南荒国位高权重呢。听说,每次的选秀其实都是奇奇诺大巫师说了算。” 阿古拉垂眸道:“死心吧你。谁不知道奇奇诺大巫师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平日里就不近女色。我看,奇奇诺大巫师更像是清修之人。早晚也是要成仙的。” 诗雅怔怔地看着南荒王宫殿的方向说:“但愿,奇奇诺大巫师别那么快选中我。” 阿古拉依然坐在床上不动,她双手抱膝,把头埋到膝盖,十分绝望地说:“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是谁先谁后罢了。” 诗雅顿时又哭得坐倒在地,她颓然地说:“可我……可我真的不想先死。” 阿蛮看着眼前这一状况,她在心里暗自猜测那个让众秀女畏惧如狼虎的南荒王到底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诚如刚才那些秀女所说的,还有她自己一路所见的,这南荒王的确是个残暴不仁的昏君。 至于奇奇诺,她已亲眼所见。阿蛮讥讽一笑,那些秀女竟天真地认为奇奇诺不近女色?看来她们真是瞎了眼,并且被奇奇诺骗得不轻。 众人都在悲戚的时候,突然听到阿蛮发出笑声。都纷纷转头看过去。 大家这才留意到站在门边的阿蛮。 阿古拉努了努阿蛮,对诗雅说:“瞧,替死鬼不是这就来了么?” 诗雅看到阿蛮,她满怀希冀地走过去挽着阿蛮的手臂问:“你……你新来的么?之前没有见过你。你是……你是哪家的千金?” 阿蛮想起奇奇诺来时所教,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垂眸回答了一句:“我是苍狼国阿史那家的圣女,前来助南荒王飞升的。” 顿时,众人一片沉寂,均面面相觑。 阿古拉首先从床上跳站起来,她火速地冲到阿蛮跟前,攥紧阿蛮的手问:“你真的是阿史那家的圣女?” 诗雅进宫之前,一直是个小家碧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因此,她并不知道什么阿史那家的圣女。 于是,诗雅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阿古拉问:“你认识她?” 阿古拉也不看诗雅,她低头看着自己和阿蛮交握在一起的手说:“我不认识。但是,我听过阿史那家圣女的传说。并且知道陛下一直在派人找她。” 诗雅问:“什么传说?” 这次,就连芳馥都急了。向来忠勇护主的她,难得地对阿古拉低下了头。芳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阿古拉:“阿古拉小姐,你就跟我们说说吧。难道,阿史那家的圣女,可以救我们不死?” 身后众秀女大多跟诗雅一样懵懂无知。她们纷纷附和道:“是啊,阿古拉小姐,你知道的就给我们说说呗。求求你了。” 阿古拉的手依然没有放开阿蛮的手。她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讳莫如深地说:“在咱们南荒国的北边,有个国家叫苍狼国。苍狼国有座环绕在边境的大山脉,叫苍山。苍山之上,有神兽苍狼。相传苍狼国的阿史那家族,一千年会出一个圣女。圣女以血为契,可号召群狼。而咱们南荒国的奇奇诺大巫师曾经跟咱们陛下说过,只要找到圣女,得到圣女之血,便能羽化飞升。因此,陛下一直都在找阿史那家的圣女。以上这些,我都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南征北战,知道的事可多了。” 诗雅也顾不上夸阿古拉的爹,她连忙问:“那,假如陛下羽化飞升了,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们,不临幸我们了?毕竟,作为蝴蝶真神,他应该对普通的女人没有兴趣才对。” 阿古拉接着说:“正是这个道理。我也认为,有圣女在,陛下不会再对我们感兴趣。毕竟,蝴蝶真神当然要配圣女,才登对。” 于是,大家都盯着阿蛮,把全副希望都寄托在阿蛮身上。 芳馥也搭了把手在阿蛮手背上,她说:“如此,就拜托圣女了。” 身后众女子一起齐声说:“求圣女搭救我们。” 阿蛮垂眸,面对众人称她为圣女,她脸不红耳不热。 阿蛮本来就千方百计希望自己能第一个面见南荒王的。如今,诚如奇奇诺所说的,她宣称自己是圣女,正好得偿所愿。 阿蛮希望,见到南荒王之后能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令人杀的老乞丐。倘若不是,阿蛮也希望能会一会这残暴不仁的昏君。然后把这些可怜的女子解救出来。 阿蛮是要争霸天下的。征服南荒国是迟早的事。虽然她现在单人匹马。然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擒贼先擒王,这次正好杀南荒王一个措手不及。 再次抬眼的时候,阿蛮热络地回应道:“我定会争取第一个面见陛下,然后向陛下表明自己圣女的身份。” 众人得到阿蛮的保证,犹如吃了放心丹,她们一个个扫去了连日以来的忧郁心情和脸上的阴霾,纷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秀合宫一片和乐融融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把阿蛮熟悉的声音:“我才是第一个面见陛下的人。我要第一个侍寝。你们算什么?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 众人刚才推来让去的,都害怕自己第一个侍寝,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圣女,愿意主动面见南荒王,大家已经觉得万幸。却不料,侍寝也有人抢?现在突然又多了一个愿意见南荒王的人? 众人都觉得十分稀奇,她们纷纷朝门外看过去。 阿蛮也跟着转身看过去。 阿蛮这一转身不要紧,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沙婉婉! 沙婉婉看到阿蛮之后,她十分吃惊。 不待众人反应,沙婉婉就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又是你!!!你就这么阴魂不散?还是说,你根本没有中蛇毒而死?” 众人更奇怪了。居然有一出现就诅咒别人死的人! 诗雅连忙问:“你也认识阿史那家的圣女?” 沙婉婉气愤地说:“什么圣女?我只知道她杀了我的白沙!” 芳馥蹙眉:“白沙又是什么?” 而阿蛮则扬唇邪魅一笑,她看着沙婉婉说:“是你先向我动的手,你的白沙死有余辜。” 沙婉婉气坏了,她撸起袖子上前,似乎要为她的白沙报仇。 阿古拉连忙拦在阿蛮跟前,她义正言辞地警告沙婉婉说:“你不能伤害阿史那家的圣女。没有圣女,谁能代替我们为陛下侍寝?” 沙婉婉更气愤了,她挺身向前说:“我不知道什么圣女。但是,无论谁……”沙婉婉扬手一指阿古拉身后的阿蛮说:“包括你,也不能阻止我给陛下侍寝。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尤其是你。我是要成为王后的人!” 阿蛮在阿古拉身后抿唇讥讽一笑。 沙婉婉察觉到阿蛮的笑之后,她就有些怯了。 沙婉婉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之后死死地盯着阿蛮说:“别以为你杀了我的白沙,我就怕你。没有了白沙,我还有新近驯养的黑蛇。要是你敢跟我抢后位,别怪我不手下留情。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蛮想起那个被送去割肉喂大鹏鸟的女人,好心地劝说沙婉婉道:“我劝你别不自量力,否则到时候谁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 沙婉婉立马掏出短笛,她说:“那就等着瞧吧。” 阿蛮知道沙婉婉这是又要对她出手了,于是她翘起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 一众秀女都不知道沙婉婉要干什么,只是警惕地看着她。 结果,沙婉婉真的把短笛凑到嘴边,把新近驯养的黑蛇召唤了出来。 “啊!!!蛇!!!”众秀女惊得跳着脚,纷纷大叫起来。 诗雅早已吓得跳到床上,和芳馥抱成一团。 其他秀女也纷纷后退,远离那黑蛇。 外面的守卫,许是听惯了宫里的鬼哭狼嚎,因此他们都对秀合宫里面的动静竟充耳不闻。 那黑蛇朝阿蛮吐出血红的信子。 第97章 沙婉婉的下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秀合宫里的女子,叫得更大声了。饶是这样,依然没有一个守卫冲进来问一下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沙婉婉勾着烈焰红唇笑得更潋滟了。 唯独阿古拉即便是瑟瑟发抖,她仍然坚决地挡在阿蛮跟前。 阿古拉说:“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我是大将军之女……虽然……虽然我是勾栏院那女人生的。但是我……我不怕你的!” 沙婉婉冷眼看着不堪一击的阿古拉,轻嗤道:“不堪一击,螳臂当车。” 阿古拉则努力漠视沙婉婉,她转身对阿蛮说:“圣女,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阿蛮有些错愕地看着阿古拉,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感觉。之后,阿蛮对阿古拉淡然一笑。阿古拉看到阿蛮的笑,没来由的便镇定了很多。 这头,沙婉婉已经吹响短笛,黑蛇朝阿蛮和阿古拉发起进攻。 阿古拉颤抖着闭上眼睛,她的手却不停胡乱挥舞着,做出一副驱蛇的动作。 黑蛇却不畏惧阿古拉的乱舞,它逐渐靠近,并且朝阿古拉张开嘴,露出了它尖锐的倒三角牙。 就在阿古拉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阿蛮一闪身,犹如一阵风一般,腾挪到阿古拉跟前。 阿蛮凝视着沙婉婉,再次一字一顿地说:“不、自、量、力。” 黑蛇明显被阿蛮的莽撞给吓到了。它暂时停滞不前,直对阿蛮虎视眈眈。 没有感受到被蛇咬的阿古拉,这才睁开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阿蛮说:“圣女,你……”阿古拉惊讶得久久说不下去。 身后众秀女也逐渐平静起来,她们抱团取暖般地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并且对阿蛮她们指指点点。 沙婉婉却不理会她们,她自顾自地吹着短笛。似乎在催促着那黑蛇奋勇向前。 黑蛇果然似大受鼓舞一般,再次对阿蛮发起进攻。 阿蛮不屑地说:“天真。倘若这招对我有用。你的白沙就不用死了。” 沙婉婉的笛声,最终在阿蛮的不屑下,越吹越急。 就在黑蛇张开大嘴,要朝阿蛮啃咬下去的时候,诗雅“啊”地尖锐地喊叫了一声。 其他秀女也纷纷别转过头不忍再看。 只有阿古拉被阿蛮护在身后,她震惊且确切地看清楚了。阿蛮居然像对待一根绳子一般,把黑蛇随意拎起。 阿蛮抓住蛇头和蛇尾扯了扯。大有把蛇从中间扯断之势。随即,阿蛮看了看身后,似乎有些顾忌身后胆小的秀女们。于是,她没有把蛇直接扯断,而是把它从中间打了一个结,直接丢回到阿古拉身边。 众秀女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回转过头来。 当她们发现,阿蛮依然屹立不倒的时候,她们无一不是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圣女万岁。” 沙婉婉见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一跺脚,立马要将那打结的蛇给松开。 结果,当她松开那黑蛇之后,那黑蛇居然对她倒戈相向。 沙婉婉措手不及了。她慌忙再次掏出短笛,又对那黑蛇吹奏起命令的曲子。 不过,这条黑蛇估计是没养熟,它这回是真的失去了控制,一个劲地猛追着沙婉婉。 沙婉婉吓坏了,当即就往宫外跑。结果她这一跑,还撞到了前来替南荒王选秀女侍寝的奇奇诺身上。 奇奇诺压低声音,沙哑地看着沙婉婉说:“美人,何以对本巫师投怀送抱?” 换作寻常秀女,早已娇羞低头了。奈何,沙婉婉不是寻常秀女,她是要当王后的。 沙婉婉连忙站定身子,她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理了理自己的发饰,一脸高傲地说:“谁要对你投怀送抱了?我是陛下的女人,你休得对我无礼。” 沙婉婉的声音有些大。饶是奇奇诺一开始的时候想在众人面前粉饰他正人君子的形象,现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沙婉婉的话传到里屋之后,果然见众秀女小心翼翼地往门外探着头。她们都在猜测到底是谁突然来访秀合宫,又是谁,会让沙婉婉主动投怀送抱并且对沙婉婉无礼? 奇奇诺望着那一个个探出来的脑袋有些恼羞成怒。 那些秀女也看清楚了来人是奇奇诺,她们无一不是瞪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们纷纷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饶是如此,依然难堵悠悠众口。 有人捂着嘴开始小声嘀咕道: “这不是奇奇诺大巫师吗?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为何奇奇诺大巫师会和这操纵毒蛇的女子纠缠在一起?” “那女子刚才说她是要当王后的人。莫非她早已被大巫师选中,她说的话是真的?” “难不成她被大巫师选中的原因是,她和大巫师早已纠缠在一起?” 奇奇诺咬牙切齿地面对这一切。为了力证他自己的清白。奇奇诺一巴掌扇在沙婉婉脸上,直把沙婉婉打得眼冒金星。 奇奇诺一改刚才他对沙婉婉那喑哑的语调,这回,他阴鸷冷情的,看也不看沙婉婉就说:“你胆敢试图勾引本巫师?” 沙婉婉因为被打,她嘴角开始流血。沙婉婉捂着脸,却挺起胸膛,高傲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伪君子。”说完,沙婉婉眼眸里闪过一丝恶毒。她错开身体,让出了身后追赶出来黑蛇。 黑蛇也不分来者何人,它发了疯一般见人就扑上去咬。 奇奇诺马上退避,他连呼了几声,唤来了侍卫保护他。 那些侍卫有些拿着长矛,有些拿着长剑,纷纷朝黑蛇刺过去。 那黑蛇也是勇猛,它吐着红信子,利用蛇毒击倒了一个又一个侍卫。 只不过,那些前赴后继的侍卫胜在人多。他们倒下一拨之后,又上了一拨。最后,那黑蛇在侍卫的尸体堆里,被他们用长矛刺死。 沙婉婉恨得咬牙切齿,她犹自愤愤不平地说:“改天等我当上王后,我必定第一个除掉你!” 奇奇诺盯着沙婉婉,他露出了一丝阴狠的微笑。奇奇诺阴恻恻地对沙婉婉说:“不用等改天。本巫师现在就给你侍寝的机会。” 沙婉婉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奇奇诺,脸上透着一丝欢喜。 她喃喃地问:“我现在就可以去侍寝?” 阿蛮和阿古拉也从里屋追了出来。 奇奇诺意味不明地看着阿蛮说:“亲爱的圣女。本巫师今晚本来想选你侍寝的。不过,现下有个更心急的。你这边就先缓上一缓。等明天吧。” 阿蛮瞟了沙婉婉一眼,她明白沙婉婉这下是赶上去送死。于是,她大义凛然地对奇奇诺说:“让我去吧。”阿蛮尝试着救沙婉婉。归根到底,阿蛮明白,沙婉婉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的蠢女人罢了。 没想到,沙婉婉丝毫不领情。她以为阿蛮要跟她抢侍寝的机会,她甚至担心阿蛮会和她抢她尚未得到的后位。 于是,失去了黑蛇的沙婉婉拦在阿蛮身前。她对阿蛮说:“我警告你们,这个什么巫师,已经选了我去侍寝。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否则,等我当上了王后,你们必死无疑。” 说完,沙婉婉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奇奇诺走了。 阿蛮垂眸,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 该她尽的力,她已经尽了。其他的,她也无法阻止。终究是,她没办法成为某一个人的圣母。所以,就随便沙婉婉去吧。 阿蛮转身走回寝殿内。阿古拉连忙小跑着跟上。其他秀女也纷纷走了回去。 这一夜,注定是秀合宫中很多女子忐忑无眠的一夜。 煎熬过一夜,天已蒙蒙亮,大家似乎又听到了大鹏鸟的叫声。 众人顿时毛骨悚然,寝殿内,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有秀女说,她夜里似乎听到了沙婉婉的狂笑声。也有秀女说,她似乎听到了沙婉婉说,她已经被封为王后了。还有秀女说,她好像听到沙婉婉怒骂奇奇诺大巫师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大家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风声鹤唳,唯独阿蛮透过窗外,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阿蛮知道,那就是篝火堆的地方。他们又在举行那割人肉的祭天仪式。 这回,被割的,难道是沙婉婉? - 秀合宫虽然类似于苍狼国的储秀宫,是秀女们待选的地方。但是,秀合宫,多数时候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一整天下来,既没有掌事姑姑过来训斥她们,也没有教习嬷嬷过来教她们宫廷规矩。她们只是在无休止地等。等待夜的降临,然后等着奇奇诺过来挑选下一个侍寝的女子。 终于,在众人的惶恐不安中,又一天的夜幕降临。然而,在这一夜里,居然异常的安静。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夜破天荒地,不会有人被选去侍寝的时候,接近凌晨零点,奇奇诺居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秀合宫。 本来就辗转反侧、担惊受怕睡不安稳的众秀女吓得赶紧坐起来抱成一团。 这回,奇奇诺盯着阿蛮看,他径直走向了阿蛮。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阿蛮。 只见奇奇诺扬手一指,他阴恻恻地对阿蛮说:“从苍狼国来的圣女啊,本巫师选你今夜为陛下侍寝。你不远千里而来,如今终于得见圣颜,本巫师问你,你是否高兴?” 阿蛮垂眸应答道:“高兴。” 奇奇诺邪魅地勾唇一笑,他说:“本巫师这就圆你心愿。还望你助陛下早日羽化飞升。” 阿蛮说:“多谢巫师恩典。小女子谨遵巫师教诲,定会尽力助陛下飞升。” 奇奇诺神色复杂、意味不明地看着阿蛮说:“如此,你随本巫师前往。” 于是,阿蛮便依言跟在奇奇诺身后,一同前往南荒王的寝殿。 第98章 奇奇诺的真面目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一路上,奇奇诺走在前,阿蛮跟在后。阿蛮不敢抬眼看,怕自己不善掩饰,被奇奇诺看出点什么端倪,最后功败垂成。 只要再忍忍,再忍忍就可以见到那个作恶多端的南荒王了。 一路亦步亦趋,行至一个僻静处。阿蛮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绊了一下她的脚。欲要挣脱的时候,却发现原来那不是绊脚,而是有人在扯她的腿。 这三更半夜,乌灯黑火的,委实是恐怖。换作寻常女子,早已惊呼出声了。 然而,阿蛮却没有声张,她只是挣扎了两下。见挣扎不出来,她便稍微运了一下功,施了点力,用脚带着那人的手绕了一个圈。 那人终于憋不住了,从原先的卧倒在地,最后撒开手干脆地从黑暗中站了起来。 阿蛮定睛一看,那扯她脚的人,居然是一日不见的云锦。 云锦为怕阿蛮喊叫出来,他连忙用手捂住了阿蛮的嘴巴,不让阿蛮发出声音。 可是最后,云锦却惊愕地发现,阿蛮只是平静地盯视着他,并没有任何喊叫的打算。于是云锦只好讪讪地松开了手。 云锦快速地瞟了奇奇诺一眼,然后讳莫如深地对阿蛮说:“你知道么?奇奇诺今早处置沙婉婉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小巫师被杀。然后查了一天,终于开始怀疑到我们头上。刚才还去我的宫里试探我来着。幸好我把那疯女人藏好,没有让他看出端倪。我就猜到他还会去找你。果然,从我宫里出来之后,他就去秀合宫找你了。我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就紧随其后出来,然后在路上等你。” 阿蛮淡然地说:“他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蛮和云锦说到这里,奇奇诺却突然似感知到什么,他猛然转过身来。 云锦连忙闪身躲到树旁。和蛤蟆的长久相处中,云锦学会了敛去自己的气息。也不知道,现下这奇奇诺会不会发现他。 只见奇奇诺狐疑地瞄了自己身后一眼。然后,他对着阿蛮邪魅一笑说:“圣女,好好走路。听说后宫冤魂甚多。稍一不慎就会被鬼魅拐带了去。那可就连面见陛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蛮抬起衣袖作娇羞状,实际上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神色。 阿蛮回答道:“有巫师在,鬼神退避,小女子自然是不怕的。” 奇奇诺最喜欢别人奉承他,更何况奉承他的还是个年轻美女子。闻言,奇奇诺呵呵地笑了几声,还连说了几句“好”。 见奇奇诺似乎又开始放松警惕,并且已经转身回去继续走。阿蛮连忙看向云锦,然后蹙眉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离去。 云锦却不肯,他一路上借着树干隐匿遁走,紧随在阿蛮身边。 云锦边走边对阿蛮悄声说:“那疯女人终于清醒了一点。你猜我探听出什么来着?我终于知道那些女子是怎么死的了。” 阿蛮警惕地看了奇奇诺一眼,然后打着嘴型告诉云锦:“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被割肉喂大鹏鸟了吗?这个真相,当日进宫前你就亲口告诉我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云锦却急了,他继续一路悄悄随行。 云锦压低声音对阿蛮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们,包括你,根本就见不到我父王。” 阿蛮闻言蹙眉。 云锦当机立断地说:“如今只好长话短说了,你赶紧跟我一起走吧。其他的,咱们回去再详谈。” 这次,云锦比较激动,声音略微大了一点。于是,奇奇诺又猛地转过身来。 阿蛮为转移奇奇诺的注意力,让他忽视一旁已闪身躲起来的云锦,她突然“哎呀”地喊叫了一声,佯装扭到脚。 果然,奇奇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阿蛮身上了。 奇奇诺一步一步地朝阿蛮走近,边走,他还边狐疑地往周边瞟。 奇奇诺阴恻恻地问:“美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本巫师看看。” 奇奇诺越走越近了,阿蛮暗道不妙。倘若奇奇诺真走过来,势必会发现躲在树旁的云锦。 奇奇诺一旦发现了云锦,阿蛮要见南荒王的事功败垂成不说,没准还会连累到云锦的生命安全。 阿蛮发现,整个南荒后宫,都是奇奇诺在把持着。而对于云锦这个浪荡的太子,奇奇诺打从一开始就不放在眼里。 到时候万一奇奇诺再喊人来收拾他们,阿蛮如今没有棍棒在手,并没有以一敌百的胜算。 眼看奇奇诺已经来到跟前,阿蛮主动地自己撞了过去。 阿蛮说:“小女子崴到脚了,一时没站稳。有劳巫师来扶。” 奇奇诺半眯着眼睛,满眼迷醉地对阿蛮说:“难得美人这么主动,居然对本巫师投怀送抱了。本巫师自是不会拒绝扶美人一把。不过,别着急。机会有的是。本巫师肯定会把更多机会给美人的。” 阿蛮似懂非懂地半抬起头,然后悄悄地望了奇奇诺一眼。突然发现奇奇诺也正盯视着她,阿蛮赶紧垂眸掩饰自己为救云锦产生的一丝慌乱。 然而,这一光景,落在奇奇诺眼里便变成了阿蛮的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于是,奇奇诺咽了咽口水,对阿蛮越发地迫不及待了。 这回,奇奇诺和阿蛮并肩而走。他牵着阿蛮的手,带着阿蛮加快了脚步。 奇奇诺对阿蛮说:“走快点。本巫师快等不及了。” 于是,阿蛮便盯着自己的脚尖,密密地走。只求见到南荒王之后,尽快将这巫师摆脱。 两人一路走,都没有留意到身后云锦的手死死地攥着。 阿蛮随奇奇诺离开之后,云锦才松开了自己攥紧的手。鲜血一滴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原来因为过度的愤恨,云锦都把指甲掐进自己的手掌心里了。直至掐出血来,他依然隐忍着。 直至阿蛮和奇奇诺消失在云锦眼前,云锦一拳捶在了树干上。 原来,那天在祭天场篝火堆救回来的疯女子醒转之后,断断续续地向云锦吐露出一点真相。 云锦才知道,那些女人,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父王。而是被奇奇诺以采集处子之血的名义玷污了。 所以,他才急着去救阿蛮,要把阿蛮拦截在路上。 然而,现在云锦终究是无力阻止这一切。 云锦觉得很挫败。 原来长这么大,韬光养晦、隐忍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云锦觉得自己真的十分失败。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 在云锦痛苦自责的时候,阿蛮终于随奇奇诺来到了南荒王的寝殿前。 阿蛮抬头,望着那个乌灯黑火,一片死寂的地方,问:“这就是南荒王的寝殿?” 奇奇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阿蛮进内。他眼里泛着精光,回答阿蛮道:“正是,美人请进。” 阿蛮踏进殿内。却依然不见有人生火掌灯。殿内竟无半点亮光。 阿蛮狐疑地四处张望,问奇奇诺:“为何不点灯?” 奇奇诺回答道:“陛下清修需要黑暗。” 阿蛮问:“可我看不着路。” 奇奇诺说:“没事,自有本巫师为美人引路。” 然后,奇奇诺便牵起了阿蛮的手。 阿蛮也不抗拒,任由他牵着。 终于,走到一处走不动的地方。看那形状和轮廓,估摸着是在床边。 阿蛮问:“陛下何在?” 奇奇诺越靠越近,最后紧贴着阿蛮的身体说:“今夜,就让本巫师尝尝美人的滋味。” 阿蛮一把推开奇奇诺,她再问:“陛下何在?” 奇奇诺说:“在这里,我为王。你把我当作是陛下,又如何?” 阿蛮应答道:“荒唐!让南荒王来见我!” 奇奇诺讥讽地笑道:“一个个都想见那行将就木之人。我一个鲜活的男子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倒是不爱了?” 阿蛮轻嗤道:“当下,我偏就只对见南荒王感兴趣。” 可是,奇奇诺却扑了上去,他搂着阿蛮想和阿蛮有进一步的肌肤之亲。 结果,阿蛮一脚踢了过去,正中奇奇诺的裤裆。 阿蛮的力度也不是盖的。这一狠踢下去,顿时让奇奇诺远离了几丈。 阿蛮说:“再敢对我动手,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突然,奇奇诺阴森森地大笑。他的双眼泛出一丝绿光。 奇奇诺对阿蛮说:“那就让本巫师啃光你的血肉,再将你煎皮拆骨。” 说完,奇奇诺又大张着双手,撑开了斗篷,犹如一只暗夜中的蝙蝠。 他张开他那尖锐的牙齿,似乎真要扑过来对阿蛮进行一番啃咬。 奇奇诺舔了舔嘴唇说:“不知圣女的血,会不会特别鲜美。” 所幸阿蛮从小餐风露宿,早已习惯了暗夜中的生活。阿蛮的一双眼睛夜视力特别的强。因此,其实她打从一进门就已经看清了一切。 之所以配合着奇奇诺的行动。不过是想看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如今,见奇奇诺带她见南荒王是假,实际上,却是要吸她的血,对她进行无礼的攻击。 阿蛮便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奇奇诺再次扑上前,凑到阿蛮的脖子上就要啃咬下去的时候,阿蛮扯着奇奇诺的斗篷,以斗篷作绳,甩动着,带着奇奇诺转了几圈,直至将他捆住。 奇奇诺猥琐地笑了,他伸出他长长的舌头,舔了几下,却没挨着阿蛮半分。 然后奇奇诺更兴奋了,他说:“好,好美人。咱们来一些新的招式。保准让你等会玩得开心。” 说完,奇奇诺一转身,让自己从斗篷的捆绑中释放出来。他从墙上取了一根挂着的绳子,拿在手里,打算效仿阿蛮,用这绳子将阿蛮捆上。 第99章 苍狼王来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当然,阿蛮是不会给奇奇诺这个机会。她没有退避,反而主动迎上去,对奇奇诺一番拳打脚踢,直把奇奇诺的绳子踩在脚下。 阿蛮的实力在奇奇诺面前是压倒性的。 虽然奇奇诺越挨揍越兴奋。但是他却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以他一人之力,是无法制服阿蛮的。 奇奇诺擦了一把自己嘴角上的血,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手上的血痕。 突然,他一甩斗篷,从里面放出了很多蝙蝠。 奇奇诺仰头大笑:“蝙蝠是我饲养的蛊虫,我以我的身体喂养蛊虫。蝙蝠和我早已合二为一,融为一体。这里是对我十分有利的黑暗环境。我是暗黑之王!颤抖吧,凡人!你是赢不了我的,我劝你知趣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那群蝙蝠纷纷向阿蛮袭来,顿时整个空荡的空间吵杂一片,发出了大量“吱吱”的叫声。 奇奇诺还在蝙蝠的叫声中喋喋不休,他说:“你们这些女人,最怕的就是看到我的蝙蝠了。蝙蝠是多么可爱的生物啊。尖叫吧,女人!” 怎料,阿蛮却不如奇奇诺所期待的。她并没有尖叫。 相反,阿蛮还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冷静地闭上了眼睛,想起当日她替老乞丐打蚊子练就的神功。以那神功,对付这些蝙蝠绰绰有余。只不过,当日她有竹竿,如今她却什么也没有。 就在阿蛮闭目沉思的时候,那群蝙蝠却张着血盆大嘴,朝阿蛮露出它们尖锐的牙齿。 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向阿蛮迎面扑来。 阿蛮翻滚闪避,最后终于摸到了床边的一张凳子。 其中一只蝙蝠奋勇当先,它对阿蛮穷追不舍。 就在那蝙蝠直朝阿蛮的手臂咬过去的时候,阿蛮迅速举起那张凳子,果断地朝那蝙蝠砸过去。 蝙蝠被砸死,同时,那凳子也被砸坏了。 阿蛮勾唇一笑,她抄起了地上的凳脚,打算把那凳脚当棍子使。 奇奇诺有些错愕,他掀着斗篷,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对阿蛮说:“女人,你居然不畏惧我的蝙蝠?别太狂妄自大,以为拿个破凳脚能逃得出我的蝙蝠群攻。” 有了武器在手,阿蛮自然信心和实力都大增。她手持那凳脚,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自己的手掌上。阿蛮也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奇奇诺,等着他出招。 果然,奇奇诺开始自我怀疑了,他没底了。就连对那些蝙蝠发号司令,都是结结巴巴的。 奇奇诺说:“暗……暗黑的蝙蝠之王,发……发动总攻吧。” 那些蝙蝠迟疑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对阿蛮发起了群攻。 阿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得多,她打得快。很快,在阿蛮一连串的棍棒功之下,蝙蝠掉落一地,血迹斑斑。 最后一只蝙蝠犹如瞎眼的苍蝇,在到处乱窜。 阿蛮踱步上前,看也不看那蝙蝠,她狠一挥棍,就直接把那蝙蝠给打飞出窗外。 奇奇诺仓惶地连退了几步。他踉踉跄跄的,在他最熟悉的暗夜中居然还碰倒了几样东西。 没有蝙蝠助阵的奇奇诺实力明显大减。 将将逃至门边,奇奇诺突然双手用力地猛击了几下手掌。他这是要传唤外面的侍卫。 瞬间,那些侍卫听令鱼贯而入。顿时殿内灯火通明。 阿蛮这才看清了,这是一个偌大的寝室,但是却不见有南荒王的身影。 阿蛮想起,云锦刚才在路上曾经提醒过她。云锦说她根本就没办法见到南荒王。如今看来果然…… 一众侍卫把阿蛮包抄。阿蛮迅速估摸着形势。她寻思着是要突围而出,还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不过,奇奇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阿蛮。他一声呼唤之后,那些侍卫便一拥而上地对阿蛮发起进攻。 阿蛮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凳脚。虽然是短棍,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阿蛮只好用凳脚继续开打。 很快,上前攻击的侍卫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眼看一个又一个的侍卫居然不敌一个手持凳脚的女子,奇奇诺已经做好逃窜的准备。 就在阿蛮撂倒最后一个侍卫的时候,奇奇诺准备出去搬救兵。 目前,奇奇诺假借南荒王的名义,可以诏令整个南荒王宫的侍卫和士兵。 于是,奇奇诺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准备逃出,而云锦却在这时候突然冲了进来,正好和奇奇诺撞了个满怀。 云锦边冲还边奋不顾身地大喊了一声:“阿蛮,我来救你了!” 本来正要仓惶逃跑的奇奇诺,骤然见到主动送上门的云锦,他心头一喜,旋即便挟持了云锦。 云锦没料到自己会被奇奇诺挟持。他挣扎着要和奇奇诺过几招。然而,终究是因为蛤蟆小吉不在,云锦难敌奇奇诺。他没办法逃出奇奇诺的掌控。 此刻,奇奇诺手里正拿着刚才从侍卫手中取过的利剑抵在云锦的脖颈。 奇奇诺还在带着云锦撤退。阿蛮则追上前几步。 奇奇诺以云锦的性命挟持,阿蛮并不敢轻举妄动。 而云锦只能羞愤地看着阿蛮,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一路跟随奇奇诺来到殿外空旷的地方,奇奇诺高呼了一声,接着,整个南荒王宫的卫兵倾巢而出。 他们在奇奇诺的命令下迅速包围了阿蛮。 这一夜,注定是整个南荒王宫最动荡,最不平静的一夜。 在这一夜,南荒王宫有多少人无眠,而后宫的那些女人则纷纷地闭门不敢出。 众兵包围之下,只有凳脚作为武器的阿蛮显得势单力弱,孤立无援。 被挟持着的云锦对周遭的士兵说:“吾乃南荒国的太子——南云锦。汝皆南荒国最忠心耿耿的士兵。如今,你们为何会受奸人所惑,助纣为虐,将我等包围至此?” 士兵头领抱拳上前,对云锦说:“很抱歉,太子殿下。军令如山。我们只听陛下的。” 云锦怒而反问:“然而,如今陛下何在?你们何以单听这巫师妖人的一面之词?” 士兵头领继续抱拳说:“见令如面,我们只见令牌行事。奇奇诺大巫师他手持令牌。” 云锦痛苦而又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奇奇诺挟持着云锦,走近阿蛮。他舔了舔嘴唇,对阿蛮说:“本巫师说过,定要尝尝美人的滋味。” 阿蛮轻蔑地瞟了奇奇诺一眼。要不是奇奇诺挟持着云锦,她早就将奇奇诺打趴。 奇奇诺见阿蛮不敢乱动,他仰头哈哈大笑。旋即他令人押下云锦,然后走近阿蛮身边,打算光天化日之下对阿蛮为所欲为。 阿蛮攥紧了她的武器——那只破败的凳脚。 奇奇诺轻蔑地说:“别轻举妄动。否则,南云锦将性命不保。” 阿蛮咬唇,闭目再次隐忍住。 奇奇诺见状,他满意地凑上前,想要一亲香泽。 阿蛮虽已闭目,但似乎依然能感受到奇奇诺的靠近。她迅速迎上前,一把搂住奇奇诺。 奇奇诺抽气,轻叹了一声:“真舒服,美人继续。”结果,还没待奇奇诺畅快够了,阿蛮居然扬唇邪魅一笑,突然将奇奇诺反身扣住了。 奇奇诺还没反应出个所以然来,阿蛮的那只凳脚已经横抵在奇奇诺的脖颈。 可是,奇奇诺却完全不把阿蛮的武器放在眼内。他嚣张地对阿蛮说:“美人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用这样一只破凳脚,就能困得住我吧?” 阿蛮阴恻恻地在奇奇诺的耳边警告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奇奇诺这才仓惶大叫道:“看好南云锦,如若本巫师有个三长两短,定要将南云锦垫尸底。” 阿蛮闻言,将那凳脚当的棍子压得更紧了。奇奇诺接连咳嗽,呛了好几声。 那代替奇奇诺挟持云锦的士兵,他拿着长剑的手有些犹豫了。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奇奇诺却不甘受制于阿蛮,他连忙对那些迟疑的士兵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有南云锦在手,她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于是,包围圈缩窄,众兵举着剑齐上。 阿蛮一边要挟着奇奇诺,一边说:“让他们把云锦放了,否则你就没命!” 奇奇诺吹胡子瞪眼,就是不给那些只听命于他的士兵下达放人的命令。 这头阿蛮却只能用脚对付那些上前的士兵,战斗得十分辛苦。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奋勇当先的傻大兵,不管不顾地举着剑率先跳起朝阿蛮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将那傻大兵的剑射落。 接着,听到包围圈的人群纷纷发出惨叫。 原来他们很多人都被毒虫,毒蝎子,毒蜂等毒物攻击了。甚至还有人扯着脖子上要勒死他的大毒蛇,在痛苦地垂死挣扎。 人群之外,传来了一把宏壮的声音:“谁敢打本王女人的主意?” 包围圈的士兵因为被毒物击败,他们开始陆陆续续横七竖八地倒下。 阿蛮扭头过去,这才看清了,那说话的居然是骑在小灰身上的苍狼王。而小灰的旁边,还并肩站着小战。小战在对她嗷嗷控诉着。 苍狼王看着奇奇诺说:“你的人已经被本王的人包围,我劝你最好就束手就擒。” 奇奇诺难以置信地问:“不可能!南荒国被我用毒物布下天罗地网。我的暗黑蝙蝠还在到处侦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第 100章 打败奇奇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怎么进来? 苍狼王冷笑一声说:“你一个将死之人无需知晓。你只需要知道,你南荒国核心地区已被我苍狼军队攻占。” 苍狼王不提他的地下王国,也不说出真实的原因。 阿蛮想,估摸是因为苍狼王怕消息泄露出去,会影响他图谋天下的大计。 然而,阿蛮却是知道的,苍狼王的地下王国如今必定已连通到南荒王宫的地下,所以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 原来自己不曾逃离!阿蛮心里暗叹道。 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苍狼王,孤身一人闯进南荒国的时候,苍狼王也没有闲着。他的大军,竟然一路上在地下与她同行! 阿蛮被这个事实震惊。很快,她便垂眸遮掩自己的一切情绪。 奇奇诺也犹自不敢相信。然而,这残酷的现实的确就摆在他面前。苍狼王率领军队也的确出现在苍狼王宫,而他刚唤来的南荒兵已倒下一大片。 还被阿蛮挟持着的奇奇诺恨得龇牙咧齿地说:“你是如何让我们南荒国的毒物听令于你的?” 苍狼王不屑一顾地轻嗤道:“这些毒物本为我方所养,自然能为我方所用。” 奇奇诺讶异道:“你也会养蛊?” 苍狼王不屑地说:“雕虫小技!” 奇奇诺反唇相讥:“你也别小看了我南荒国的蛊和巫术。我南荒国的兵力,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苍狼王问:“你所说的兵力,是指那些小巫师还有你宫外的卫兵吗?” 奇奇诺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屑回答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有苍狼骑兵骑着苍狼犬疾驰至苍狼王身边。他拱手向苍狼王汇报道:“启禀陛下,那些小巫师和宫外的卫兵已被我苍狼骑兵悉数拿下。” 奇奇诺闻言,当即脸色大变。 苍狼王冷笑了一声,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奇奇诺。 奇奇诺依然难以置信地沉吟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奇奇诺当然不明白苍狼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阿蛮却知道得很清楚。那些苍狼骑兵从地下潜入,再由宫内突破出来,定然是杀了宫外的南荒兵一个措手不及。 估摸着,那些南荒兵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王宫会被人从里面率先突破。再加上他们的武器装备落后,比不上苍狼骑兵的。自然就溃不成军了。 苍狼王当然不会跟奇奇诺解释这些,他轻蔑地问奇奇诺:“如何?还在垂死挣扎么?” 苍狼王问话的时候,阿蛮抵在奇奇诺脖颈上的凳脚又加重了力气。 奇奇诺被勒得呛了几声说:“别忘记,我手上还有人质。” 阿蛮闻言,蹙眉有些顾虑地看向云锦。 云锦垂眸,不敢看阿蛮。 阿蛮不知道,自己的一丝一毫反应全都落在苍狼王的眼里。 苍狼王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阿蛮和云锦身上来回巡视着。 阿蛮提醒苍狼王道:“云锦还在他的人手中。” 苍狼王颇有些吃味地问:“云锦?云锦又是谁?” 阿蛮说:“他叫南云锦。南荒国的太子。” 苍狼王冷哼了一声说:“叫得倒是亲热。” 阿蛮不懂自己哪里亲热了,更神经大条地没有察觉出苍狼王异样的语气。她只说了一句:“救人要紧。” 然后,阿蛮命令奇奇诺说:“快,让你的人放了他。” 奇奇诺却别转过脸,他不搭理阿蛮。 奇奇诺说:“倘若你敢伤我分毫。南云锦定然会没命。” 挟持着云锦的那个士兵,本来早已抖得跟筛子一般。突然听到奇奇诺这么说,他马上又像找到主心骨一般。那士兵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重新又把刀架好。那刀更是死死地抵在云锦的脖子上。 那个士兵说:“大巫师说得没错。倘若你们胆敢伤我们分毫,那么,我便杀了他。” 结果,苍狼王冷眼瞟了他们一眼,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苍狼王径自下命令道:“把他们全部拿下,一网打尽。” 苍狼兵呼喊着“冲啊”,然后一拥而上。 混乱中,有士兵问苍狼王:“那南荒太子怎么处置?” 苍狼王看了阿蛮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生擒。” 苍狼王看向阿蛮的时候,阿蛮也正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阿蛮不懂苍狼王这波到底是什么操作,也听不清那苍狼兵问苍狼王什么。 情况危急之下,也容不得阿蛮多想。她一击打晕奇奇诺之后,便跃上前去救云锦。 苍狼王令人将晕倒的奇奇诺押下。 那挟持云锦的士兵,见奇奇诺被击败,自己又寡不敌众,自知大势已去。那士兵吓得赶紧把云锦都抛下了,只顾着自保。 阿蛮蹿过去打算救云锦。这时候蛤蟆小吉正好从树上越过城墙出现了。它伸长舌头卷起云锦,把云锦救了。 小战这时候也来到阿蛮身边,它成为阿蛮的坐骑,和阿蛮并肩作战。 阿蛮见云锦有蛤蟆小吉保护,已无大碍,于是她便加入了苍狼王的苍狼骑兵,去对付那些听命于奇奇诺的南荒兵。 小战驮着阿蛮东奔西跳。阿蛮夺了其中一个士兵的长矛作为武器。她骑着小战勇往直前。 很快,那些原先围堵阿蛮的南荒兵全部被击败。那个对云锦说“见令如面”的士兵头领已刎颈自尽了。 云锦坐在蛤蟆小吉头上,他跃上城头,和骑着苍狼犬的阿蛮和苍狼王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苍狼王再次深深地看了云锦一眼。 而阿蛮则扫了一眼满地血迹斑斑的南荒兵。 彼时,天已大亮,阿蛮对苍狼王说:“我要去找南荒王了。” 云锦听罢阿蛮的话,马上回应了一句:“等等,我随你一起去找南慕阳。”然后,他便骑着蛤蟆小吉赶紧跟了过去。 而苍狼王见状,也挥了挥手,指挥他的苍狼兵一同跟上。 骑在蛤蟆小吉身上的云锦看了看一路尾随他们的苍狼王,表情十分复杂地问阿蛮:“你是如何认识他的?刚刚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阿蛮瞟了云锦一眼,她只顾着赶路,却不语。 云锦想起,之前阿蛮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自己是被掳到苍狼国的。当时他问阿蛮,是谁掳的她,她也是现在这副表情。当时,阿蛮同样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今看到阿蛮不仅被苍狼王说成是他的女人,而且她还和苍狼王一样,骑着苍狼国的神兽——苍狼犬。云锦能够猜测到,把阿蛮掳到苍狼国的,必定就是苍狼王。 只是,阿蛮当初说过,她来南荒王宫,是要替一个老乞丐报仇。如今她依然执着地要见南慕阳。却不知道她除了要替那老乞丐报仇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不过,不管怎样。云锦还是决定跟阿蛮一起过去找到南慕阳再说。 云锦问:“你知道南慕阳在哪里?” 这回,阿蛮瞟了云锦一眼之后,她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云锦认出,这一块令牌,就是那士兵头领说的,“见令如面”的那一块令牌。凭这块令牌,可以号令南荒国的兵。 云锦颇为讶异,他不知道阿蛮什么时候竟然把这块令牌拿到手了。 就在云锦以为阿蛮要拿着这块令牌号令宫内仅存的南荒兵,协助寻找南慕阳的时候,却见阿蛮将那令牌凑到她的坐骑的鼻子前说:“小战,你用你灵敏的嗅觉,探寻一下这令牌原主人的气息。” 阿蛮的坐骑小战嗷呜嗷呜地嗅了几下,当即驮着阿蛮飞奔而去。 云锦和身后的苍狼王见状,同时加快了速度。他们一同追逐阿蛮而去。 - 一行人一路奔走,最终来到了一处庄严肃穆的宫殿前。 云锦告诉众人,这里是供奉他南家祖先牌位的太庙。 太庙内烟火缭绕。太庙外,除了有巡逻兵,还有重兵把守。 云锦和阿蛮走在前头,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之后,均在寻思对策。 苍狼王的兵落在后面,他扬手止停他的苍狼兵前行。苍狼王令他的人驻守在那里,而他自己则往前一步,紧跟在阿蛮和云锦身后静观其变。 云锦一跃从蛤蟆小吉头上下来。他站到地上,背着手对那守门的卫兵说:“吾乃南荒国太子南云锦,你们见到我之后,为何不行礼?” 守门的那两个士兵对视了一下之后,毅然伸出长矛拦住了门口。 其中一个士兵说:“抱歉,我们是陛下的亲卫兵。除陛下外,日常我们无需对任何人跪拜。我们只听令于陛下一个人。” 云锦看了阿蛮一眼,阿蛮会意掏出了令牌,然后说:“我有令牌在此。你们是让还是不让?” 两个士兵见有令牌,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之后,其中一个士兵接过阿蛮的令牌,仔细查看确认之后说:“请容小的进内,请示国师之后再作决定。” 云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过得一阵之后,那进内请示的卫兵出来请阿蛮他们进去。但是,却言明要见龙解甲,不能带任何武器和一兵一卒。 云锦和阿蛮再次警惕地对视。他们踌躇了一下,一时无法下定决心进内。 直至,苍狼王持剑站到他们身后,淡定地说了一句:“你们可以进内一探究竟。我在外面守着。阿蛮,遇到状况你可以大喊一声。我必能护你周全。” 云锦皱眉。阿蛮则回身看了她坚实的后盾一眼。于是她毅然放下了她手中的长矛,并且示意云锦一同进内。 云锦见阿蛮如此信任苍狼王,这才将眉头舒展开,然后亦放下手中之剑,随阿蛮一同进内。 第101章 老乞丐死因之谜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推开重重紧闭的门,掀开一层又一层的门帘。穿过烟雾缭绕的偏殿,终于来到最里面的正殿跟前。 大概是苍狼王低估了这太庙的大小和繁复的建筑结构。倘若阿蛮在最里面大叫一声,苍狼王未必会听到,并且能够及时冲进来救她。 因此,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随机应变。 云锦主动走在阿蛮的前头,他逞强般地对身后的阿蛮说:“你跟着我走便是。这里我熟悉。万一遇到什么不测,我会护着你的。” 阿蛮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跟在云锦身后。 进到正殿,里面点燃着檀香,一众牌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供奉牌位的桌子下面摆放着一个纱帐,纱帐旁边有一个灰白胡子的精瘦的男人在那里守着。 见到阿蛮和云锦之后,那个灰白胡子的男人仓惶地看着他们。 灰白胡子的男人蹙眉唤了云锦一句:“太子殿下。” 云锦应了一声:“国师。” 那个被云锦唤作国师的男人眼神闪烁地护在纱帐跟前,然后语带警惕地问:“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旁边……旁边这一位姑娘又是何人?” 说完,国师上下打量起阿蛮。很快,那国师慌张地站起。他连退了几步,还险些绊倒了那纱帐。 接着,那国师手忙脚乱地整理纱帐,不敢再看阿蛮,但是他嘴里却又重复地问了一句:“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阿蛮歪着脑袋,想起刚才那国师看她的眼神,她细思了一下,然后问:“国师见过我?” 那国师还在整理纱帐,他哆嗦着脱口而出就说:“见过……”旋即,他又摇了摇头说:“没……没见过……” 云锦见状,他上前逼问道:“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那国师连忙跪倒,他知道瞒不住云锦,于是他只好磕了一个头,然后蹙眉道:“见是见过。或许是人有相似也不定。” 说完,国师又上下打量了阿蛮一下,然后说:“臣上次见到这位姑娘的时候,并不在南荒。” 阿蛮马上反应过来。她觉得这个国师可能和老乞丐被杀的事有关。于是,她凑到国师跟前追问:“你可听说过打狗棒法?可知道苍狼国京都集市横巷里的老乞丐?” 国师被阿蛮逼得坐倒在地。他禁不住阿蛮的逼问,手脚并用地连退几步说:“老夫不曾听说过什么打狗棒法,更不知道什么老乞丐。不过……不过苍狼国京都那集市……老夫……老夫倒是去过一趟。” 阿蛮怒视国师道:“果然是你!” 国师愕然,问:“什么果然是我?” 阿蛮说:“是你杀了那老乞丐的。用毒。” 国师怒了,他站起来争辩道:“老夫没有杀任何人!要说杀人,倒不如说那个武功奇高的男子。把老夫派出去的人都杀了。活口一个都不留!老夫当时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看得十分清楚。” 阿蛮反扣着那国师的手腕怒斥道:“那些大内高手,果然是你派出的?说,你为何要杀死那老乞丐!” 国师一把甩开阿蛮的手说:“我不知道什么老乞丐!当日,陛下令我带人到苍狼国寻觅圣女。我……老夫便带人到苍狼国的集市上探寻消息。后来见姑娘武功高强。极有可能是圣女。于是便打算着人将姑娘带回南荒王宫。怎料,姑娘暗中却有高人相助。我们的人不得寸进,还被打死了。” 云锦睥睨着国师说:“国师不像是如此武断之人。恐怕,只是想随便拖个人回来充当圣女,以慰父王的心罢了。” 国师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又把头磕得“砰砰”响。 国师凄惶地说: “臣不敢。臣不敢啊!可是,阿史那家的圣女,一千年才出现一次。而且,臣令人查探到,苍狼国的阿史那家都差不多灭族了。也没人听说过那圣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再说了,阿史那氏唯一的后裔已经入宫成为苍狼王的嫔妃。臣总不能跑到苍狼王宫问苍狼王要人吧?而且,那唯一的后裔,谁能证明她就是圣女呢?传闻阿史那氏的后裔——那一位乌孙蓝玉小姐柔弱得很。 可是,臣没办法完成任务,就不能回南荒国。臣恐自己离宫太久,陛下会遭受到什么不测。臣也是百般无奈啊! 后来,臣想着集市上人多。各种消息渠道要来得更广一些。所以臣才令人到集市上打听。 结果,就碰上这位姑娘。 最后,臣决定将一切疑似是圣女的女子都带回南荒。 以上就是臣当日的决断和做法。臣一切所为,实属是无奈之举。求殿下恕罪!” 云锦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罢了,国师。你如此所为,确实也是迫于无奈。本太子可以不追究……”说完,云锦转头征询似地看向阿蛮。 阿蛮正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说:“你的意思是说,当日的那些大内高手确实是你派出?只不过,你们的目标却是我,而不是那老乞丐?那么,那老乞丐又是被谁所杀?据苍狼国仵作查验,老乞丐是被毒杀的。”阿蛮摆正了自己的头,盯视着国师说:“据我所知,你们南荒国最擅长用毒了。” 国师诚惶诚恐地辩解道:“我南荒国最擅长用毒没错。但是姑娘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把天下被毒杀的案子都往咱们南荒国扯。老夫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老乞丐的事。求姑娘放过老夫吧。”国师抱歉地朝阿蛮作了一个揖。 听罢国师的话,阿蛮是百思不得其解。倘若从一开始他们便推断错了,真凶不是来自南荒国,不是来自南荒王宫。那么又会是谁,毒杀了老乞丐呢?阿蛮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云锦也不认识那老乞丐,他的心思并不在老乞丐的案子上。 云锦只顾着盯着那纱帐问:“请国师告知,如今我父王何在?” 国师连忙看了看帐内,他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陛下……陛下自然是在清修。” 云锦问:“在何处清修?” 国师立马警惕地张开双臂,挡在纱帐前。他低下头迟疑着说:“陛下……陛下就在这帐内清修。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打扰陛下为妙。” 云锦问:“哦?不知父王如今修炼至何种层次?想必离羽化升仙之日不远了吧?” 在云锦的连声质问下,原本就慌乱的国师终于撑不下去了。他擦了一把冷汗,最终扑通地跪倒在地上。 那国师嘴巴张合着,想要对云锦说些什么。然而,他又像是顾忌着旁边的阿蛮。 国师小心翼翼地瞟了阿蛮一眼,然后迟迟不敢往下说。 云锦也看了看阿蛮,他对那国师说:“阿蛮姑娘是我信得过之人,国师但说无妨。” 国师这才磕了个头,向云锦汇报道:“在这之前,臣想问殿下一个问题。刚才臣听守门的侍卫说,门外有人手持陛下的令牌。据臣所知,那令牌一直被巫师奇奇诺据为己有。却不知殿下何以将那令牌拿到手?” 云锦再次看了看阿蛮说:“那令牌并非在我手中,而是在阿蛮姑娘手中。是阿蛮姑娘打败了奇奇诺,并且从奇奇诺手中取走了令牌。” 国师颇为错愕地看着阿蛮,他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地问:“殿下所言当真?奇奇诺大巫师真的……真的被这位姑娘打败了?那陛下,那陛下……”说完,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回身看了看帐内。 云锦宣布道:“奇奇诺假传圣旨,海选秀女,实质上是为了让他自己行那荒淫无道之事。进入后宫的女子,无一不是被奇奇诺玷污。可恨的是,奇奇诺以替父王采集处子之血为名,污辱了那些女子之后,将那些女子全部杀掉,手段极其残忍。奇奇诺打着君王的旗号,妖言惑众,祸害我南荒国众生。其罪当诛。” 国师听罢当即泪如雨下。他泣涕涟涟地说:“终于有人说出了真相。多少年了,自从殿下的生母,逝去的依云医妃被陛下赐死之后,就再也无人敢胡言乱语。臣亦曾质疑过奇奇诺心术不正。然而终究是势单力薄,寡不敌众。这么些年来,臣只好忍气吞声。臣眼看着陛下因为宠信奇奇诺而闭目塞听,眼看着天下人都被奇奇诺所蛊惑。臣只盼太子早日长大。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唤醒陛下,唤醒天下的黎民百姓。” 饶是那国师说得动容,然而云锦却不为所动。他冷笑了一声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王不理朝政的这些日子里,难道国师就没有萌生出一丝取而代之的念头?” 国师踉跄地退了一步,他惊愕地看着云锦——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黄毛稚子,如今已长大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子了。 如果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熟悉云锦,那么云锦又何尝不是十分了解他。当时他以为云锦还小,没把云锦放在眼里,却不料自己的那一点小心思,全部都被云锦记在心上。 国师心虚地拱手低头,弱弱地说:“臣不敢。南荒国自然应该是由太子继承的。” 云锦屹立在那里,他笔直的身躯朝着那纱帐勇往直前道:“那国师还不赶紧让开?” 国师尚有一丝为难地说:“这……” 云锦脚步不曾停下,他说:“一切自有本太子担待。” 国师就连最后的一丝迟疑都没有了。他连忙侧身让开,让云锦直通纱帐。 第102章 南荒王的真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云锦径自走向纱帐,阿蛮也警惕地跟上。 云锦亲自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幔。阿蛮在云锦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 就在阿蛮和云锦以为,终于可以见到里面的南荒王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被层层纱布包裹着的人。 与其说那是人,不如说那更像一具干尸。毕竟,那纱布裹住了里面的人的眼耳口鼻,想来,连呼吸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此,里面的人是生是死,还真不好说。 虽然曾经听云锦说过,但是如今亲眼所见,阿蛮还是有些惊愕。她没有想到,南荒王整个人,真的被包裹得跟一个虫茧一样。 阿蛮侧过头去看了云锦一眼,发现云锦虽然有些神伤,但是他神色一闪之后,很快便处之泰然。 云锦问:“父王何以至此?先前我母妃去劝的时候,父王虽然被包裹着,但是尚且还露出了嘴巴和鼻子。” 国师回答道: “根据臣的了解,依云医妃去世后,奇奇诺便把陛下安放在这里。奇奇诺说,这里有南家列祖列宗的仙气。可以助陛下飞升。于是,陛下便听信奇奇诺之言,令人将他迁移到这里。 据闻,来到太庙之后,奇奇诺又对陛下说,欲要成蝶,必先成茧。奇奇诺还说,陛下之所以还没长出翅膀,那是因为陛下还没完全结成茧。因此,奇奇诺便怂恿陛下彻头彻尾地将自己裹上。 正式结茧的那一天,奇奇诺安排他的小巫师为陛下作法举行了一场仪式。 仪式举行的那一天,奇奇诺驱散了众人,并且围蔽了这里,非他本人和负责作法的小巫师不得进内。 臣获知这个消息之后,虽然也很想阻止。但是臣当时被派往苍狼国寻找圣女,实在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啊。 据臣所知,好长一段时间,奇奇诺都派人把守在这里。直至臣从苍狼国回来,联系上陛下的亲兵,才重新掌握了这里的控制权。” 国师并没有说清楚,他是如何联系上南荒王的亲兵的。他更没有告诉阿蛮和云锦,他如何从奇奇诺手中,夺得太庙的控制权。 事已至此,云锦也不打算细问。云锦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奇奇诺这是把人裹死了。” 国师连忙慌张失措地摆了摆手说:“殿下切莫胡言乱语。陛下是蝴蝶真神转身,洪福齐天,自是大难不死。更何况,更何况奇奇诺说了,陛下这是在清修。羽化飞升之日指日可待。” 云锦眼观鼻鼻观心问:“国师真的相信奇奇诺这些鬼话?” 国师哑然地说:“殿下,这……” 云锦说:“当日国师没有参加陛下作茧自缚的仪式,现下本太子和国师都不能确定这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是我父王。既然如此,现下正好把这纱布给拆了,也可以看看,父王到底羽化成蝶了没。” 国师拱手迟疑道:“臣不敢。陛下清修至今尚未破茧。如若……如若奇奇诺说的有那么一星半点是真的。那么,那么到时候坏了陛下的清修,让陛下功亏一篑。陛下怪罪下来,怪罪下来的话,臣可担当不起。” 云锦却冷静坚持道:“拆!一切自有本太子承担!” 国师应了一声“是”,这才手忙脚乱,哆哆嗦嗦地拆开那纱布。 一圈又一圈。奇奇诺令人用纱布不知道在南荒王身上裹了多少圈。纱布勒得十分紧,很有置南荒王于死地的嫌疑。 直至拆到最后一层。国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看着云锦,迟疑地不敢再拆下去。 云锦朝国师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拆。阿蛮也全程定睛看着,不错过里面的人一丝一毫的反应。 很快,南荒王的脚露出来了。他的两只脚纹丝不动。 随后,南荒王的手也露出来了。他的两只手僵直冷硬。 虽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但是大家依然有不好的预感。 直至国师将南荒王头上的纱布也拆开了。瞬间露出了南荒王那张苍白得无半点血色的脸。 所有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 国师首先扑倒在南荒王身上,痛哭不止。他连声惨叫道:“陛下……陛下您醒醒。您回应一下臣,您回应一下臣……” 云锦则别转过脸,他不忍直视。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如今真的死在他面前。 阿蛮犹自怔怔地看着,一时也找不着杀害老乞丐的人的线索,此刻她也有些茫然。 就在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横躺在他们面前、身体早已僵直的南荒王突然坐了起来。 阿蛮、云锦还有国师等在场的三个人无一不是被惊了一惊。 先是国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直挺挺地坐起的南荒王说:“陛下?陛下您醒过来了?刚才是臣冒犯了,请陛下饶臣不死。”说完,国师正要大礼叩拜。 结果,还是阿蛮和云锦从南荒王那空洞的眼神当中,看出一丝不对劲来。 于是,云锦扶了国师一把,然后小声地提醒道:“国师你看。” 说完,云锦伸出手,在南荒王面前晃了几下。南荒王的表情依然是木木的,无甚反应。 正当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南荒王把头转向他们那边,正面对着他们。 国师惊慌地大喊了一声,又要跪拜磕头。 云锦连忙扯住国师,又要阻止他。结果国师心慌意乱的,也不顾云锦阻止。他拼命磕了几个响头,边磕还边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就在这时候,南荒王竟“扑通”地笔直跳了下地。 国师吓得瘫软地坐倒在地。他连忙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继续求饶。 阿蛮和云锦则对视了一眼之后,狐疑并且警惕地看着南荒王。 云锦站在南荒王身后,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父王。” 然而,南荒王并没有回应他。 国师拜着拜着更是直接晕倒在地上。 阿蛮和云锦还来不及搀扶国师。突然,南荒王便疾步往外走。 阿蛮和云锦对视了一眼之后,默契地火速跟上。 一路上,南荒王不发一言,但是却走得奇快无比。就像……就像那脚都不用着地一般。 云锦蹙眉嘀咕了一句说:“奇怪,父王明明不会轻功。” 阿蛮则狐疑地看着云锦,又看了看前方拼命往外走的南荒王。 一路上,阿蛮和云锦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出了正殿之后,南荒王开始带着他们左拐右拐。就在阿蛮被拐得晕头转向,快要找不着方向的时候,南荒王带着他们从太庙的一扇侧门拐了出去。 一路异常的畅通无阻,南荒王带他们来到一个类似集市的地方。 然而,虽然说这地方像集市,但其实,这里更像是一座死城。 因为,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阿蛮低声问云锦:“这里是哪里?” 云锦回答道:“这里原本是宫里的市集。是仿效民间的市集建造而成。主要是给宫里的嫔妃们寻个乐子。后来,父王在奇奇诺的谗言之下,杀光了所有宫妃,这里便荒废了。” 阿蛮歪着头狐疑地问:“那么,你父王如今来这地方,到底所为何事?” 云锦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晓。 突然,南荒王加快了步伐,他蹿进了这个集市的一条横巷里面。 等阿蛮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南荒王却突然失踪不见了。 阿蛮和云锦左后顾盼,却依然寻不着南荒王。 于是,他们两人便边走边找。直至他们走到一处开阔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上还有一个小高台。 云锦指着那小高台对阿蛮说:“这搭的就是戏台了。这里原本是这集市里最热闹的地方。往常那些宫妃逛市集,最喜欢就是逛到这戏台旁看戏了。” 阿蛮看了云锦一眼说:“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云锦怅惘地说:“当年我母妃也带我逛过这市集。我特别喜欢看戏。过去,我常常看着这戏台上的武生痴痴地不肯走。母妃怕我看呆了去。于是她便把我带到旁边那摊档买一串冰糖葫芦,然后把我哄回宫里去。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听了云锦的话,阿蛮不禁感怀起自己的身世。此刻,她的心空落落的。半晌,阿蛮垂眸扯了扯云锦的衣袖说:“别睹物思人了。赶快把南荒王找出来最要紧。” 等云锦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戏台,然后准备带阿蛮离去。 阿蛮也顺着云锦的视线往戏台上看了一眼。 可是,就在他们都往戏台上看的时候,突然,戏台的幕布后面露出了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在幕后的黑暗中,阴森森地看着他们。 阿蛮和云锦同时感知到了那双眼睛。 云锦被看得毛骨悚然,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而向来胆大的阿蛮见状,则一跃跳上了戏台。 阿蛮一步又一步地朝那幕布走过去。她打算掀开那幕布,揭开后面那双瘆人的眼睛的主人的庐山真面。 结果,不待阿蛮动手,一个身穿黑色短打的武生,不动声色地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这武生和已经逃跑的南荒王状态十分相似。他也有着空洞的眼神,还有和南荒王如出一辙的麻木的面容。 这武生是手持大刀出来的,出来之后,他一直呆呆地站着。 而阿蛮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武生。 第103章 诡异的集市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走近那武生之后,突然,刀光一闪。随着云锦一声大喊:“小心!”那武生竟然举起大刀朝阿蛮劈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连忙弹跳着避开。那武生速度甚快,他举着大刀一跃追到阿蛮面前,并且步步逼近。 阿蛮没有武器在手,她赤手空拳的,只好对那武生一路躲闪。 奈何那武生却对阿蛮穷追不舍,那样子十分瘆人。 云锦见状,他十分担心阿蛮。虽然云锦明知道自己没有蛤蟆小吉在旁,可能会力有不逮,但是他依然打算跳上戏台助战。 这头,阿蛮顾着躲避那武生的同时,瞅见云锦正蠢蠢欲动。她一下子就料到云锦所想,于是便及时喝止了云锦。 阿蛮朝戏台下的云锦大喊了一声说:“顾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云锦咬了咬牙,颇有些羞愤地别转过脸。 戏台可发挥的空间太小,阿蛮轻巧地从戏台上一跃而下,并且做好了那武生会追下来的准备。 结果,那武生走到戏台边的时候,却堪堪站住了。他脸朝着阿蛮的方向,却突然定在那里,死活没有跟着阿蛮往下跳。 云锦警惕地看着那武生。而阿蛮则兀自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那武生出招。结果那武生居然掉转过身走了几步,直接隐没在幕后。 阿蛮狐疑地看着那戏台的方向,只见那戏台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一如他们初到此地的时候。 那双瘆人的眼睛,又开始在幕布后面窥视着他们。 不管是这戏台还是这个集市,都处处充斥着怪异。 阿蛮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她利索地走到戏台旁边的一棵树边上。接着,阿蛮将那棵瘦高的树连根拔起。 拔起那树之后,阿蛮又重新跳上了戏台。她主动地寻找起那武生。 阿蛮在戏台上踱着步,冷不防侧边的幕布后突然砍下了武生的那把大刀。 幸好阿蛮反应够快,她连忙拿那棵树的树干去挡。 按常理,那样的大刀,那样的冲击力,一刀砍下来,那棵树势必会被拦腰砍断。 结果,那树干居然没有断,而那把大刀却卡死在树干上。 阿蛮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卡在树干上的大刀早已锈迹斑斑。 虽然说,这表演用的刀具质量肯定不会太好。再加上这是大内王宫的戏台,为了嫔妃们的安全,那些道具自然是不能太当真。 但是,即便这是一把劣质的刀具,也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磨,所以才会锈蚀至此的。 这武生一身的真功夫,又怎么会任由自己手中的武器锈蚀成这样? 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因为集市荒废,这武生再无表演的机会。还是另有别的原因,才导致这武生放任自己的道具被锈蚀。阿蛮暂时猜不透。 那把大刀卡死在树干上之后,那武生也不撒手。他只是麻木地重复着那个拔刀的动作。似乎,除了这个机械般的运动,他连逃跑都不会了。 阿蛮借机握着树干一挥,直接将武生的那把刀从他手上抽离。 那武生被阿蛮的树干带倒。一摔之后,他便顺着戏台的地板摩擦到戏台的边上。之后那武生就僵直地躺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武生的眼睛也没有合上。他只是空洞地睁着。 阿蛮小心翼翼走过去。一探那武生的鼻息。她侧过头对戏台下的云锦说:“没有气息。他已经死亡。” 云锦也跳上舞台查看了一翻,他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的确就是这里的武生没错,不是其他人假扮的。然而,我看他的动作。完全不像之前我看戏的时候那般灵活。如今再看,倒觉得他有些像在演木偶剧了。” 阿蛮没有看过演戏,更不懂什么木偶剧。 她干脆地把树干连带着卡在上面的大刀丢了。 接着,阿蛮跳下戏台对云锦说:“别管他了。走吧。尽快找到你的父王。” 于是,云锦点了点头,也跳下了舞台,随阿蛮继续一同去寻找南荒王。 两人又绕着市集走了一圈。云锦背靠在南荒王失踪的横巷巷口的一堵墙前。他在沉思南荒王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冷不防身侧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相当之有节律。 初时,云锦顾着沉思,没有太在意。有好几次还用手去拨掉那人的手。被拍多了几次之后,云锦不悦地皱眉看向那拍他的人。 这一看,云锦生生地将快到嘴边的呵斥咽了下去。 拍他的人,竟然是一个老嬷嬷。 那老嬷嬷也有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她正脸无血色、面无表情地盯着云锦看。 云锦这才发现,原来阿蛮早已留意到这怪异的老嬷嬷。她正蹙眉,不声不响地观察着。似乎企图要想明白这其中的疑点。 云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内心忐忑地问了那老嬷嬷一句:“嬷嬷何事拍我?” 果然,那老嬷嬷浑然不语,却仍是直愣愣地盯着云锦。 云锦被盯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由得错开一步,跟那老嬷嬷拉开了距离。 怎料,云锦每走一步,那老嬷嬷就面无表情地跟上一步。 云锦被跟得抓狂了,他吼了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巷子里头惊起一群蝙蝠,接着,有好几个嬷嬷同时从里面探出了头。她们都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并且都睁着一双阴森森的深陷进去的眼睛。 这些嬷嬷一个个都在盯着阿蛮和云锦看。 事出有异,阿蛮和云锦同时弹跳开来,避着那拍人的嬷嬷,还有横巷里头那一众诡异的嬷嬷。 结果,他们才一跳开,巷子里头那些探出半个身子的嬷嬷顿时一涌而上。 阿蛮和云锦对视了一眼。 云锦问:“打还是逃?” 阿蛮说:“逃不过就开打吧。” 云锦才点头说了一声“好”,那些嬷嬷已然将阿蛮和云锦包抄。她们速度奇快,完全不像是往常宫里头的老人。 就这样,阿蛮和云锦只好肩并肩地靠站在一起。两人均赤手空拳。 那些嬷嬷步步紧逼,包围圈缩窄。 阿蛮率先迎了上去,一个扫腿绊倒了两个嬷嬷。出手之后,又解决了几个。 云锦也不示弱,他也放倒了几个,还回过头来问阿蛮要不要帮忙。 阿蛮对云锦依然是那句:“顾好你自己。” 云锦暗叹了一声,于是便专心对付那些嬷嬷。 这些嬷嬷,比普通的嬷嬷自然是要强很多。然而,她们终究不是练家子。所以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总体战斗力其实不算强。 三下五除二,阿蛮和云锦很快就把全部的嬷嬷撂倒。 云锦揉了揉鼻子,颇有些成就感。 阿蛮警惕地提醒了云锦一句:“小心脚下。” 突然,那一地被打趴的嬷嬷后脑勺开始流出血来,并且越流越多,最终蔓延成一片。 阿蛮和云锦赶紧闪避开。 他们才刚施展轻功跳离原地,就见那血泊里竟然爬出了一条条的小虫子。 云锦恍然大悟地看着阿蛮说:“这是子母蛊。中了子蛊的人,会完全受母蛊控制,形同傀儡。” 阿蛮问:“所以这一个个行尸走肉的,都只是傀儡?难怪,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 云锦连忙说:“咱们赶紧离开,再从长计议吧。我们务必要找出控制母蛊的幕后真凶。” 正这么说着,还没来得及撤离。就见大路的那头,一堆傀儡汹涌而来。 有推着板车的大叔,还有挑着担子的卖货郎,更有表演街头杂耍,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还有胸口可碎大石的壮汉。 似乎整个集市上的傀儡都倾巢而出,朝阿蛮他们冲杀过来。 云锦犹自悲怆地指着那逐渐靠近的傀儡说:“这个推板车的大叔我记得,他原先是在集市上卖胭脂的。那些宫妃最爱光顾这个卖胭脂的大叔了。”正说着,那大叔推着板车直撞向云锦。云锦一跃而起,跳到板车后面,直接将他打败。 然后,云锦继续说:“这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他卖的是一些坚果。他炒的瓜子可好吃了。”那卖货郎像听懂了云锦的话一般,他突然放下担子,抽出他的扁担朝云锦下手。云锦夺过扁担,学着阿蛮的棍棒功一扫,将那卖货郎打趴。 那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还有胸口碎大石的壮汉,他们横冲直撞地联合对阿蛮发起进攻。 阿蛮夺过那把红缨枪,调转枪头一刺,那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迅速倒地。然后阿蛮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到那壮汉的胸膛。“扑”的一声闷响,那壮汉被踢飞到几丈远。 阿蛮环视了一周,对云锦说:“大概,不管是那武生,还是这推着板车的大叔,亦或是那卖货郎还有手持红缨枪的男子和那壮汉,他们原本都是大内高手所扮。看得出,他们都是一些练家子。只不过,如今成了傀儡,失去原本的武功。也实在是太弱了点。” 云锦听了阿蛮的话之后,一开始他是错愕的,但很快,他就了然了。 云锦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大概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当初南慕阳又怎么会允许他的后宫有正常的男人存在。不过是当时我还小,什么都看不清。” 那些傀儡还在此起彼伏地不断涌过来。一时,整个集市硝烟四起、烟尘滚滚。直至阿蛮和云锦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傀儡,一切才慢慢地尘埃落定。 第104章 傀儡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所有傀儡被打趴之后,无一例外的,有一条条的小虫子从他们的身体里爬出。那些都是云锦所说的子蛊。而用母蛊操控子蛊的人尚未出现。因此,云锦和阿蛮都不敢放松警惕。 集市上诡异的寂静。 果然,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失踪了一阵的南荒王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与其说这是南荒王,不如说这也是一个中了子蛊的傀儡。真正的南荒王,大概早在包裹成茧的时候,已经去世。 此时的南荒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把斧头。他将斧头高高地举起。朝阿蛮和云锦攻击过来。 这是一把很笨重,杀伤力很大的斧头。往常那身娇肉贵的南荒王根本就舞不起这把斧头。然而,成为傀儡之后,南荒王举着这把斧头还十分的身手敏捷。 云锦怔愣地看着杀过来的南荒王。 阿蛮瞟了云锦一眼说:“下不了手就在一旁候着。让我来对付他。” 没想到,云锦却越过阿蛮主动迎上前去,他直接就扣住了南荒王的手腕。 云锦边力图扳倒南荒王握着斧头的手,边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是你令人杀死我的母妃!你该死,你死不足惜,你罪该万死!” 南荒王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手持斧头木然地想要朝云锦砍下去。 最后,云锦奋力反手一扣,那斧头就径直朝南荒王的脸劈下去。 就在这时,南荒王却像被人提着线控制住一般,他瞬间往后一蹬,以异乎寻常的敏捷身手远离了云锦。 双方又重新回到对峙的状态。 突然间,集市上传来了利索的脚步声。那是一队士兵。士兵后头,还跟着刚才晕倒的国师。 国师明显才醒过来不久,他看上去十分仓惶的模样。那国师指点着那队士兵说:“快,陛下就在这里。赶紧救驾。” 于是,那队士兵迅速就将阿蛮和云锦包围起来。 双方摆好阵势之后,国师才缓缓拜倒。 国师老泪纵横地对南荒王说:“请陛下恕罪。臣救驾来迟。” 果然,南荒王只是静默地站立着,却毫无反应。 国师带过来的一众亲卫兵面面相觑,他们此刻正不知所措,都在等着南荒王示下。 云锦见状,他对国师和一众亲卫兵说:“他不是南荒王。真正的南荒王早已死了。他不过是一个傀儡。” 众亲卫兵闻言,开始怀疑地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候,国师突然站了起来,他指着云锦义愤填膺地怒喝了一声:“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恶意中伤陛下!实在是居心叵测!” 云锦蹙眉,他不甘心地打算挺身而出,想要再为大家解释几句。结果,阿蛮却伸手截停了云锦。 果然,只听国师声情并茂地拱手对南荒王说:“陛下,臣不知太子图谋不轨。先前在太庙听从太子差遣,将陛下裹身的茧衣拆卸,打断了陛下的清修。如今,臣特意带领陛下的亲卫兵,抓拿太子。” 说完,国师扬手指着云锦和阿蛮,对亲卫兵下命令道:“太子意图谋反,众亲卫兵听令,将太子抓拿关押,等候陛下发落!” 接着,一众亲卫兵听到命令之后,便一拥而上。 此时,云锦已不欲多言。他一切都明白了。 国师并不是不知道子母蛊。也不是看不出南荒王的异常。他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借此铲除云锦。 云锦垂眸,他身上并没有武器。于是他只好攥紧拳头,以自己的双手,赤手空拳地对付那些攻击过来的亲卫兵。 云锦杀红了双眼,阿蛮瞟了云锦一眼,也果断出击。 然而,亲卫兵的战斗力明显要比之前遇到的南荒兵都要高。 而阿蛮和云锦身无武器,有些寡不敌众。 云锦已战得伤痕累累,血染衣袍。很快他便倒地,势力明显处于下风。 阿蛮冲出包围圈,想从那杂耍男子身上拔出那根红缨枪。她还特意回过头来提醒云锦一句:“抄扁担!” 云锦听到阿蛮的提示之后,当即避过攻击他的亲卫兵。 云锦一路艰难地匍匐着上前去拾那卖货郎的扁担。怎料,国师却越过那些亲卫兵,他阴恻恻地朝云锦走了过去。 只见那国师一只脚就轻而易举地踩在云锦的手背上。 阿蛮想要去救云锦,但是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国师再次命令道:“还把人抓起来?!生死勿论!” 亲卫兵得令之后,战斗大勇。 云锦开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阿蛮提着红缨枪,她火速地靠近云锦,并将那红缨枪刺向国师。 那一头,南荒王这个傀儡,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云锦跟前。他正朝云锦高高地举起了斧头。 眼看云锦就要没命,千钧一发之际,市集的地面开始坍塌。 地面上的所有人,开始猝不及防地站立不稳,然后东倒西歪。 阿蛮的红缨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地陷失去了准头。 幸好,阿蛮一个飞身旋转,收住了攻击出去的力度。最终红缨枪插地,阿蛮稳住了身子。 而南荒王的斧头也因为地陷所以砍歪了。原本要砍在云锦身上的斧头,此刻变成砍断了国师那踩着云锦的腿。 国师当即负伤倒地。他怒不可止地用他仅存的一只脚直接踹到南荒王的腿上。南荒王被操控着敏捷跳避开。 那些堪堪站稳的亲卫兵,颇为不可思议地看着国师和南荒王互相残杀的一幕,连带着攻击的动作都变得迟疑了。 国师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败露,当即倒打一把地指着南荒王说:“这不是南荒王,他是被子母蛊操纵的傀儡!” 顿时,那些亲卫兵看了看云锦,又看了看国师,他们更加不知所措了。 原本他们听国师说要保护南荒王,所以他们才跟着来的。 来到之后,看见太子和南荒王对峙,国师说太子犯下了谋逆大罪,他们才联手对付太子。 如今,国师说这南荒王是傀儡。那么,先前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们来的时候看见太子和南荒王对峙,就不足为奇了。 如今看来,太子并没有谋逆。所以,他们现在该对付谁? 国师似乎猜到了那些亲卫兵的疑惑,他先下手为强,当即就下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败南荒王的傀儡,然后把太子抓拿起来!” 习惯了听令而动的亲卫兵纷纷握紧了武器。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把宏厚的声音:“我看要被抓拿的人是你吧?” 原来是苍狼王骑着苍狼犬小灰徐徐走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小灰旁边的苍狼犬小战。 逆着光,国师看不清。他眯斜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谁?就凭你也敢公然对抗我的亲卫兵?” 亲卫兵闻言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随后有亲卫兵朝国师嚷了一句:“我们可不是你的亲卫兵,我们只效忠于陛下。” 接着,其他亲卫兵纷纷附和道:“对,我们只效忠于陛下。” 结果,国师勉力将自己撑坐起来,他对那些亲卫兵说:“南荒王已死,太子无才无德。老夫作为国师,愿将毕生精力贡献给南荒国。今我代为处理国务。你们理应要听命于我!” 苍狼王边走边讥讽道:“无良国师,也敢趁乱称王。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国师抄起旁边一把利剑,他用剑指着苍狼王歇斯底里地嚷道:“就你单人匹马也敢叫嚣,老夫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苍狼王轻嗤冷笑。 就在这时,地面坍塌的地方慢慢裂开了一个大洞。一个个苍狼兵从地洞里钻了出来,迅速将在场的人包围。 国师这才看清楚轩辕君宇骑着的不是普通的马,而是苍山之狼。 国师当即便猜到了来者何人。因此,他吓得脸色大变。 然而,众亲卫兵却军心不稳,他们尚处于骚乱当中。 国师为了稳住这些亲卫兵,让这些亲卫兵再次听令于他,于是他果断地大喊了一声:“苍狼兵入侵我南荒国啦,大家随我一同抗敌,冲啊!” 国师说是说让大家随他一同抗敌。实际上他只是坐在地上,拿着一把剑挥来挥去光嚷嚷。他整个人其实都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然而,那帮热血的亲卫兵却抄起武器对苍狼兵出手了。 苍狼兵纷纷奋起反抗。 苍狼王加入了战争,他骑着小灰,来到国师跟前。 国师犹自拿着剑瞎嚷嚷,并且胡乱地挥来挥去。 直至国师终于意识到苍狼王来到他跟前,他逆着光望着居高临下的苍狼王,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国师拿着剑的手在瑟瑟发抖。 苍狼王冷笑了一声,随后手起剑落。 刚刚还在叫嚣的国师顿时一命呜呼。 国师身死,众南荒亲卫兵一时变得群龙无首。原本在武器装备还有人数方面就比不过苍狼兵的南荒亲卫兵,就此战斗力大降。 眼看南荒亲卫兵不敌苍狼兵,即将要全军覆没的时候,阿蛮吹响了口哨唤来了小战。 小战听到哨声之后,穿过混乱的打斗场地,蹿到阿蛮跟前。 阿蛮骑上了小战,拿着红缨枪,冲进了战场。 很快,阿蛮手持红缨枪将南荒兵和苍狼兵分开。 苍狼王见状,他停了下来悄悄地退到一边,并且示意他的苍狼兵停下来静观其变。 成功控制了战斗的局面之后,阿蛮高举那块从奇奇诺身上取来的令牌,朝众南荒亲卫兵大喊了一声: “我有令牌在此,见令牌如面君,众南荒亲兵听令,放下武器,停止战斗!” 第105章 幕后真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发号施令之后,那些残余的南荒亲兵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们眼见再战下去也是斗败,于是他们纷纷放下了武器,并不敢抗命。 而苍狼兵见南荒兵不动,他们在苍狼王的示意下,也没有赶尽杀绝。他们只是手持武器,把控着全场的局面。 就在这时候,云锦却挣扎着坐起来。他抄起了扁担,执着地朝南荒王攻击过去。 南荒王经过一番战乱,他的动作明显没有先前灵敏了。 但他依然笨拙地举起斧头,准备和云锦对抗。 就在那斧头将要劈下来的时候,阿蛮把红缨枪投掷过去。红缨枪击中那把斧头,然后那把斧头应声而落。 而云锦则趁机拿着扁担,朝南荒王的头颅奋力一击,南荒王倒地。 跟前面的傀儡一样,南荒王的后脑勺开始流血。只不过,他流出来的血似乎比其他傀儡更多一些。最后,从他头颅里面钻出了一条粗如拇指的蛊虫。接着,天空中飞起了一堆蝙蝠。 云锦挣扎着站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然后狠狠地朝那蛊虫踩了下去。直至将那蛊虫碾碎踩死。他依然意难平。 云锦阴鸷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南荒王说:“你一直相信奇奇诺的鬼话,自以为是蝴蝶真神转身。还把我的母妃赐死了。如今,你可见到了真正的蝴蝶真神?” 说完,云锦微微扬唇冷笑。那一笑,让他看上去像斩杀了妖孽的神袛。 笑完之后,云锦转头,看向阿蛮和一众兵丁说:“南荒王已死。然而,通过母蛊操控子蛊的人还在。我们得把那幕后真凶揪出来。” 一众南荒亲卫兵纷纷看向阿蛮,阿蛮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云锦一起找。 这头,苍狼王也对等着他指示的苍狼兵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跟上。 于是,所有人都走出了市集。 当阿蛮、云锦和苍狼王一行人走出这个市集的时候,突然,他们身后的市集坍塌了。云锦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一切建筑物伴随着他的回忆,瞬间化成了飞灰。而南荒王还有国师从此就掩埋在这集市的地下。 才一走出市集,负责看押奇奇诺的苍狼兵来报。 那苍狼兵向苍狼王拱手汇报道:“大王,南荒国的巫师奇奇诺突然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加快了脚步。他们一同来到关押奇奇诺的囚车前。 见到嘴角还有血痕,脸色发黑的奇奇诺,云锦恨得发抖地对他说:“你害死我母妃,并且杀害了南荒王。一直以来打着南荒王的旗号祸害我南荒国的国民。多少年轻女子被你荼毒,然后死在你手中。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你的罪行。你让整个宫廷集市成为人间炼狱。操纵子母蛊的幕后真凶,就是你吧?” 奇奇诺擦了一把唇角上的血痕,然后舔了舔自己手背上的血渍。他扬唇冷笑道:“是我又如何?如果不是我,还有谁有能力操纵这子母蛊?也就是我,才能以一只母蛊操控这么多的子蛊。如何?我厉害吧?我奇奇诺大巫师的蛊术是不是相当之高超?啊哈哈哈哈~” 奇奇诺笑得十分张狂。所有人都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之后,奇奇诺突然不笑了。 奇奇诺面目狰狞地对云锦和阿蛮说:“是你,是你们,把我所有的子蛊都毁了。就连我种在南慕阳身上的子蛊之王,也被你们杀死!我花了多少年,用了多少女人的心头血养殖这些子蛊,才能让它们繁衍到如今这么多。牵一发,动全身。你们让我在南荒王宫布下的天罗地网功亏一篑!” 说到后面,奇奇诺近乎是嘶吼。 云锦却不惧奇奇诺。他负伤前行,步步紧逼。云锦说:“我今天必定要替天行动,手刃仇人。” 那些看押奇奇诺的苍狼兵欲上前阻止,结果被苍狼王扬手止停了。 因此,他们便放任云锦手持利剑,一步步走向奇奇诺,准备将奇奇诺斩杀。 怎料,奇奇诺却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笑声不止。 云锦并没有被他的笑声吓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他举起利剑准备朝奇奇诺砍杀过去。 突然,奇奇诺眼泛绿光。紧随着,一把女声悠悠扬扬地传过来: “锦儿,锦儿~” 云锦持剑的手生生地定住了。云锦蹙眉呢喃般地喊了一句:“母妃?”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宫妃模样的女子,不知道从哪来走了出来。此刻,她正持剑挡在奇奇诺前面。 这个女子正是云锦的生母——依云。 云锦虽是狐疑,但是他依然对依云说:“母妃,让开,我要杀了奇奇诺这个妖人。” 结果依云垂眸之后却苦笑了一下。她对云锦说:“云锦,吾儿,你应当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抱歉,我不能让开。我的身体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它不受我的控制。” 云锦闻言之后,眼眸一黯,他原本高举着剑的手,垂了下来。 而依云则举起了手中的剑,朝云锦劈下去。 云锦却只能一路痛苦地闪避,完全不敢与之对抗。 阿蛮似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她从旁边一个南荒亲卫兵的手中取走一根长矛,然后以手持着。她坐在小战身上,直接朝奇奇诺攻击过去。 怎料,云锦却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不要!” 阿蛮的动作生生定住。眼看着奇奇诺双目紧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在她眼前,可云锦却对她喊不。 云锦边躲避依云的攻击,边对阿蛮说:“不能杀死奇奇诺!” 阿蛮蹙眉狐疑地看向云锦。 云锦说:“你杀死奇奇诺,母妃……母妃她就消失不见了。” 阿蛮搞不懂为什么杀了奇奇诺,依云医妃就会消失不见。估摸着这也是奇奇诺的某种巫术。可是,不杀死奇奇诺,云锦就会被自己的母妃杀死。 于是阿蛮对云锦说:“你难道就这样放任自己被你母妃杀死吗?” 云锦闭上眼睛闪避,却默默不语。半晌,云锦睁开眼睛笃定地说:“我母妃不会杀我的。不会。” 阿蛮忿忿不平地说:“你母妃现在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她被奇奇诺控制着。云锦,你不能感情用事!” 苍狼王却抿唇一笑,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子,我相信你的话。让我看看你如何创造奇迹吧。” 阿蛮转头诧异地看着苍狼王。 那头,依云医妃还在对云锦步步紧逼,每一招一式都要置他于死地。云锦本就负伤,他躲避得十分艰难。直至最后,他终于筋疲力尽了。 云锦开始力不从心地做最后的挣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流满面。 阿蛮不甘心,她瞟了奇奇诺一眼,随时准备着,一旦情况不对,她就不顾一切地杀了奇奇诺,救下云锦。 然而,依云医妃的身体虽然不受自己控制,她一直攻击云锦,可是,她也慢慢地开始泪流不止。 阿蛮见状,她对依云说:“都说母爱大如天。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但是,她到死了,依然在乱葬岗生下我。”说到这里,阿蛮的眼眸一黯。 而苍狼王则心疼地看着阿蛮。 最后,阿蛮坚定地对依云说:“云锦相信你不会杀他。那么,我也相信他一回。” 没想到,阿蛮说到这里的时候,依云已经对云锦再次举起了利剑。 阿蛮依然不放弃,她最后对依云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辜负云锦的坚持,还有他对你的信任。” 话音响起的同时,依云的剑朝云锦劈下,阿蛮则骑着小战走到云锦跟前,她伸出了手要替云锦格挡。而苍狼王则飞身而出,打算从剑下救出阿蛮。 “母妃!!!” 千钧一发之际,云锦朝依云医妃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母妃。 依云的剑生生地定在阿蛮的手腕串珠跟前。那一串符拉娜送给阿蛮的蝴蝶真神的串珠在剑锋前断裂。而阿蛮的手却毫发无损。 云锦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蝴蝶真神串珠,接着他错愕地看着阿蛮,然后喃喃地说了一句:“蝴蝶真神显灵?” 阿蛮却扫视了依云医妃一眼,然后动容地说:“也许是母爱创造的奇迹。” 苍狼王早已守护在阿蛮身边。见阿蛮无恙,他便放下心来。 依云持剑的手放下,她顾不上什么蝴蝶真神。她只知道,自己是云锦的母亲,她刚才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依云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痛哭出声道:“云锦,吾儿。是母妃对不起你。” 说完,依云一咬牙,她奋力转过身子,然后持剑对准奇奇诺。 奇奇诺犹自难以置信地看着依云。他仿佛走火入魔般,喃喃地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的蝙蝠幻形术不该如此!不可能这样的!你居然破了我的巫术!” 说完,奇奇诺又狰狞地看着阿蛮说:“难道,你就是蝴蝶真神?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蝴蝶真神?蝴蝶真神当是我南荒人才对!本巫师才是真正的蝴蝶真神!” 说完,奇奇诺喷涌出一大口黑色的血。而依云则举起了剑,朝奇奇诺砍杀下去。 最后,奇奇诺被依云医妃杀死。 斩杀奇奇诺之后,依云凄凉地回转过头。她朝云锦说:“锦儿,找到爱你的好姑娘,就跟她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母妃不盼你成王成神,母妃只愿你幸福。” 说到这里的时候,依云瞟了阿蛮一眼,然后粲然一笑。 她最后叮嘱了云锦一句:“记得母妃教你的医术,切莫沉迷什么永生不死的巫术。” 说完,依云的身体幻化成一只只黑色的蝙蝠,飞走了。 云锦想要伸手挽留,然而他却抓不住依云的一根发丝。 云锦低下了头,肩膀耸动。此刻,一个将近及冠之年的男子,哭得竟然跟个孩子一般。 阿蛮从小战背上下来,她走到云锦身边,伸出手想要拍一拍云锦的肩膀,安慰一下他。然而,最终她的手还是落下了。安慰人,的确不是她所擅长的。 可是,就在这时,苍狼王却以眼神示意他的苍狼兵将云锦包抄起来。 第106章 征服南荒国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看了苍狼王一眼,她知道苍狼王在做什么。 苍狼王的地下王国已经延伸至南荒。征服南荒本来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不过,实现的方式刚好是现在这样罢了。 而阿蛮自己的志向,本来也是要争霸天下。所以,她理解苍狼王的做法。 阿蛮对云锦说了一句:“云锦,这次是你们南荒国输了。” 云锦擦了一把眼泪,他看了阿蛮一眼,最终选择拜倒在苍狼王身下。 云锦对苍狼王说:“在下南荒国太子——南云锦,愿向苍狼王陛下臣服。” 苍狼王对云锦说:“南荒国无国君。从今日起,太子南云锦继位。你将是南荒国的一国之君。” 云锦叩谢苍狼王,然后应道:“南荒国国君南云锦,从今日起接管南荒国一切政务。然,我南荒国太弱,从今起,南荒国愿成为苍狼国的属国。从此,年年向苍狼国朝奉进献。只求得到苍狼国的荫蔽庇佑。望苍狼王陛下福泽恩厚,接纳南云锦及南荒国的归依。” 苍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阿蛮则掏出了那块从奇奇诺身上取走的令牌,她看了看那块令牌,然后对苍狼王说:“我有令牌在手。可号令南荒兵。见令牌如面君。你确定南荒国的国君不是我?” 云锦闻言,脸色一喜。他不顾一切地抬头看向阿蛮问:“你愿意留在南荒陪我?如若你愿意留在南荒,成为南荒的女主人。那么……那么国君之位,我自是拱手相让。” 阿蛮鄙夷地看着云锦说:“我不需要你拱手相让。” 苍狼王怒了,他吹胡子瞪眼地怒吼了一句:“混账!” 云锦赶紧伏地继续跪拜。 苍狼王对阿蛮说:“你试试用那令牌号令一下南荒兵。然后本王会让你见识一下,到底是你号令的南荒兵厉害,还是本王的苍狼兵厉害。” 苍狼犬和苍狼兵的厉害,阿蛮是知道的。更何况,她如今并没有长棍在手。于是,阿蛮只好嘀咕了一句:“所以,到底谁是南荒王,归根到底,还是你说了算。” 苍狼王睥睨着阿蛮道:“你明白就好。如何,你还不跟本王回苍狼国吗?还是又要本王把你掳回去?” 阿蛮看着远方说:“我有要事未完成。譬如那老乞丐的死因,我现今仍未查明。此外,我还有其他的事。” 总不能告诉苍狼王,自己的趁手武器,那一根千斤长棍,都丢了。她还要去找她的长棍吧?那样苍狼王会更加轻视她,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地凌虐她! 不过,阿蛮不了解男人,尤其是不了解一个霸王。 她越是刻意隐瞒,就越是勾起苍狼王的不满和征服欲。 果然,只见苍狼王眯斜着眼睛,危险地问道:“你的要事还真多!你确定你的要事当中,没有包括跟本王回宫这一件?” 阿蛮狡黠地瞟了苍狼王几眼,失去长棍的她,只能施展权宜之计。 阿蛮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说:“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乞丐之死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决定先找出真凶。至于其他的事,待我帮老乞丐报仇之后再说。” 反正阿蛮感知到危险,就不会火上浇油地告诉苍狼王,她完全不打算跟他回宫!那样,苍狼王会把她灭了的,她可没那么笨! 怎料,苍狼王也不傻。他用力捏着阿蛮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进她心里。 阿蛮挣扎着别转过脸。 苍狼王冷笑了一声,放开阿蛮,然后淡然地说:“据仵作化验,老乞丐是被毒蛇所咬。” “毒蛇?”阿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与苍狼王斗智斗勇地暗中较劲。 只见阿蛮歪斜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沉吟道:“似乎很多地方都有毒蛇。譬如苍狼国,又或者南荒国都有。就那沙婉婉也最擅用蛇。不过,沙婉婉如今大抵已经不在了。还是说,那毒蛇竟是传说中的东方青龙……难不成,是东川国?” 苍狼王看似一脸威严,但实质上他相当之诱哄地对阿蛮说:“具体情况,你何不随本王回苍狼国亲自问那仵作?” 阿蛮定睛看着苍狼王,少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阿蛮摇了摇头态度坚定地对苍狼王说:“不可。回了,就再难出来了。” 苍狼王不放弃,他继续循循善诱道:“那就不出。老乞丐的仇,本王自然会替你去报。” 阿蛮如临大敌,她十分警惕地看向苍狼王说:“你答应过要放我走的!” 苍狼王侧目睥睨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放你走?” 阿蛮语塞,她执拗地说:“你先前说,只要我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就放我离开。代价我已经给了,所以……” 苍狼王则狡黠地说: “我是说放你去南荒,查探那老乞丐的死因。 如今你已经来到南荒了。老乞丐的死因,相信你也查探了一番。 现在,你查探完了,正好跟我回去。 我说我放你走,我可没说不把你再抓回去。 更何况,我说过,我只放你那一次。” 阿蛮闻言立马弹跳开,她恼怒地指着苍狼王说:“你!!!我争霸天下的目标尚未达成,应当四海为家。你回你的苍狼国,我闯我的天下。大家互不相干!” 这时,云锦也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前面那波狗粮,他选择性地无视了。如今,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阿蛮,希望能用眼神对阿蛮作出挽留。 然而,有苍狼王在旁,云锦终究是不敢太放肆。 幸好,就在这时候,蛤蟆小吉终于赶到了。它伸长舌头,一下子就将云锦卷起,然后放在它自己的头上。 云锦骑着蛤蟆小吉,他居高临下的,终于有足够的底气,勇敢地朝阿蛮喊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云锦喊道:“云锦心悦诚服之人,阿蛮姑娘也算一个。往后,阿蛮姑娘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南荒。云锦乃至整个南荒国定会以阿蛮姑娘为尊。鞍前马后,听候阿蛮姑娘差遣。” 阿蛮闻言,她对云锦粲然一笑。接着,她潇洒地将令牌抛回给云锦。 阿蛮当然看出来了,云锦臣服于苍狼王的那一刻,他眼眸里有多少的不甘。她更知道,云锦比她自己更需要这块令牌。 阿蛮清楚,云锦的臣服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云锦会带领他的南荒兵东山再起,然后去努力争取南荒国的独立。 阿蛮想,到了那一天,苍狼王应该会忙于战事,而无暇顾及她吧? 倘若真的是这样,既然苍狼王不肯放她走,她何不助云锦一臂之力? 当苍狼国和南荒国处于战乱的时候,便是她逃脱的最好机会。 这也算是阿蛮为将来的自己提前布下的退路了。 毕竟,天下大统,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虽然,阿蛮相信,最终称霸天下的人,必定会是她! 就这样,阿蛮潇洒地将令牌给云锦之后,又对云锦说:“这令牌如今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给你。” 云锦当即激动地接过阿蛮给他的令牌,然后对阿蛮拱手致谢。 云锦太明白这令牌的重要性了。得到令牌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号令一众南荒兵。往后,苍狼王不在,他可以带着南荒兵养精蓄锐,然后图谋大业。 云锦认为,自己绝对不能辜负阿蛮的心意。为此,他内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可是,正当阿蛮和云锦无视了苍狼王,两人你来我往地达成了双赢的局面之后,他们突然听到苍狼王阴戾的一声质问。 苍狼王满带危险地说: “小子,你刚才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鞍前马后,什么叫听候阿蛮姑娘差遣? 瞧你这忠心表得,比对本王更甚! 本王警告你,阿蛮是本王的大月氏婕妤!本王劝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别对本王的女人抱有不轨的企图!” 此刻云锦有蛤蟆小吉在身边,他终究是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恭谨。 这回云锦也不叩拜了,他只是随便拱手,敷衍了一句:“不敢。” 苍狼王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秀合宫的方向,一群女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她们互相搀扶着,站成一排。 跑过来之后,众女子见状况不对,她们都仓惶地观望着,一时竟无人敢言语。 过了一会,胆大的阿古拉终于上前了一步,她拉着阿蛮的手臂说: “圣女,你真的是圣女吗? 思前想后,我们都觉得不对。 倘若你是圣女,又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了咱们南荒后宫? 即便是你很厉害,能对付那操纵毒蛇的女子,然而,南荒王知道圣女驾临,又怎么会没有大礼相迎? 怪只怪我们太急于找替死鬼。才没有考究你的身份。 真的很对不起。 其实,你也不过是跟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吧? 我们整夜里,想起那操纵毒蛇的女子,她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所以,我们就商量着,要不团结起来,一起跑出去找你。 我们希望还来得及把你救下。” 阿古拉一股脑地说了很多,她凄惶地看着阿蛮。说完之后,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小战走到阿蛮旁边,它挤开阿古拉和阿蛮牵在一起的手。 小战十分敌视阿古拉。因为它不允许除苍狼王之外,还有人跟阿蛮比它和阿蛮的关系还要亲近。 由于刚跑过来的时候,阿古拉太慌乱,她甚至没留意细看,所以一直以为那些苍狼犬是一匹匹马。 如今骤然看到这偌大的苍狼犬,阿古拉顿时惊恐万分。 诗雅也十分恐慌,她带着芳馥连退了几步,直至撞到了蛤蟆小吉身上。诗雅更是惊得坐倒在地上。 阿蛮顺了顺小战的毛,她安抚了一下小战,然后抿唇一笑,对阿古拉说:“放心,我没事。” 阿古拉这才恍然大悟,她连忙跪倒朝阿蛮磕头,然后心生敬畏地说:“这……没想到阿古拉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真正的苍山之狼。果然,圣女号召群狼的传说是真的。原来你的确是真正的圣女。阿古拉在这里求圣女恕罪。是阿古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圣女。” 阿蛮开口欲言,她准备澄清自己的身份,然后告诉阿古拉她们,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女。 然而,苍狼王却似看透阿蛮要说的话。他扬手止停了阿蛮。 阿古拉这才留意到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彼时,苍狼王正逆着光,骑坐在小灰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古拉。 阿古拉已经从原先的跪着,变成情不自禁的坐倒在地上。她深深地仰视着这个犹如神只一样的男人。 阿古拉喃喃地问:“敢问……敢问这位大人是?” 第107章 英明神武的苍狼王又把阿蛮掳走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勾唇一笑,他对阿古拉,还有秀合宫的一众女子说:“吾乃苍狼之王!” 苍狼王的声音宏厚如洪钟。让秀合宫一众女子振聋发聩。 那些女子更紧张了,她们挤成一团,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苍狼之王?天啊,他居然是苍狼王。苍狼王怎么跑来咱们南荒国了?是看上了咱们南荒国的女子,过来选我们去苍狼国当嫔妃的么?” “呀,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他能选我。你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我今天美不美?都怪我刚才跟着阿古拉出来太仓促了。来不及梳妆打扮。” “想得美吧你。他怎么会看上你?你继续等着给南荒王侍寝去。他看上的必定是我。” 诗雅留意到大家的议论,她惊惧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蛤蟆小吉,然后匍匐着爬到大家跟前。 诗雅插嘴说道:“看上我。他必定会看上我的。在这里,我最美了。” 说完,诗雅含羞带怯地瞟了苍狼王一眼。之后她脸红红地说:“原来……原来苍狼王陛下这么英俊。倘若……倘若我求一求他,他应该会把我带回苍狼国的吧?我好歹也是南荒国丞相的养女。在所有的秀女当中,我的出身最高贵了。” 芳馥握着诗雅的手,抚慰她道:“小姐自小多才多艺,德才兼备。就连丞相也看中了小姐,将小姐收为养女。想必,苍狼王陛下也会看中小姐的。只要苍狼王陛下开口讨要小姐,小姐就再也不用担心要给南荒王侍寝啦。” 阿古拉原本坐在地上一脸迷醉地看着苍狼王。她听到诗雅的话之后,连忙站起来,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诗雅。 阿古拉蹙眉且颇为不悦地对诗雅说:“前儿个,你不是说你希望嫁给太子殿下么?再不行,嫁给大巫师奇奇诺也行。” 诗雅再次含羞带怯地瞟了一眼苍狼王,然后拽着衣角说:“我……我才不要嫁给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虽然也是个正常的男子。但是他整天游荡在外,无德无才。这会他连人影都不见。又怎么比得上这英明神武的苍狼王陛下。” 云锦骑在蛤蟆小吉身上,猛咳了几声。 诗雅厌恶地瞟了一眼蛤蟆小吉,连带骑在蛤蟆小吉上的云锦。她娇嗔地埋怨了一句:“这年头真是什么蛤蟆鬼怪都到处乱跑。” 阿蛮闻言,打趣着对云锦说:“云锦,你被嫌弃了呢。” 苍狼王爽朗地哈哈大笑,他对云锦说:“南云锦,本王就把这些女子赏赐给你,充实后宫,如何?” 秀合宫众女子纷纷惊愕地来回看着苍狼王和南云锦。 云锦一副吃瘪的模样。他只心悦阿蛮。对于那些看不上他的女子,他又何尝看得上她们?然而,对于苍狼王胡乱点亲,他虽是十分不满。但是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此刻,云锦心里只想着,等苍狼王走了之后,该怎么发落这些女人。 诗雅闻言,她难以置信地说:“什么……你……这个蛤蟆怪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苍狼王说:“不。南荒王已死。现在南云锦已经是本王新任命的南荒之王了。” 众哗然,一时都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阿古拉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大巫师奇奇诺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在无所不知的阿古拉的认知当中,南荒国很多大事,都要经过大巫师奇奇诺卜吉凶之后定下来。所以,阿古拉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南荒国举足轻重的奇奇诺。 苍狼王邪魅一笑说:“奇奇诺已自取灭亡。” 秀合宫众女子如晴天霹雳。 云锦见状,他从蛤蟆小吉身上跳了下来。 云锦肃穆站立,颇有威严地对一众女子说:“奇奇诺罪犯滔天,祸害我南荒国已久。我父王——也就是上一任的南荒王南慕阳,早已被其杀害。今奇奇诺再次施展巫术害人,最终被巫术反噬致死。得到如此结局,实乃其自取灭亡,罪有应得。” 说到这里,云锦停歇了一下,他垂下眼睑,隐忍地掩盖了眼眸里所有的情绪,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以下的话。 云锦说:“我南荒国弱小。难得苍狼国天降神兵,助我南荒国复兴。今我南荒国已成为苍狼国之属国。我南云锦以太子的身份得到苍狼王的授命,成为南荒国新任的国君。 诚如刚才苍狼王所说,你们已全部收归我南云锦的后宫。因此,你们暂且以秀女的身份在后宫待着。听凭我登基理政之后的进一步指示。” 众秀女无不哗然。 有人说难以置信地问:“原先的南荒王已经死了吗?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侍寝的事了?” 也有人说:“天哪,想不到大巫师奇奇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前谁说想嫁给大巫师奇奇诺,谁又说大巫师奇奇诺不近女色来着?我就说他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敢情我们本来就不是要给故去的南荒王侍寝,而是被奇奇诺带去侮辱的吧?” 还有人惊疑不定地问:“那……那现在的意思是,我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哦,不,是南云锦陛下了吗?” 这些秀女,开始的时候都是被迫进宫待选的。进宫之后,终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突然知道,那个让她们畏之如狼虎的南慕阳已经死了。新继位的就是原先她们梦寐以求的太子南云锦。她们心里不由得有一丝窃喜。对在南荒王宫的后宫生活不由得多了一丝雀跃的期待。 然而,也有人不知足的。 比如诗雅就奋力扑向苍狼王说:“苍狼王陛下,带我走吧。我是南荒国丞相之女——诗雅。在这堆人当中,我的出身最尊贵了。你瞧瞧,我是否貌美如花?求求你把我带回苍狼国吧。我愿意为苍狼王陛下侍寝,我愿终身效忠于苍狼王陛下。” 阿古拉鄙夷地看着诗雅说:“诗雅,你不是说,你不过是丞相的养女吗?” 诗雅连忙嫌恶地看着阿古拉说:“阿古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过是勾栏院的女人生的。那女人,就连将军的侍妾都不是。” 阿古拉闻言,她看了苍狼王一眼,然后卑微地低下了头。 阿古拉对苍狼王说:“陛下,我是南荒国大将军之女——阿古拉。虽然我不过是勾栏院那女人生的。但是……但是求陛下也把我带走。我一直有听父亲提起苍狼王陛下的威名。我父亲说,苍狼王陛下英明神武、年少有为。因此,我早就对苍狼王陛下倾慕不已。” 苍狼王扫视了一下秀合宫姿态百出的女子。他轻笑了一声,然后从小灰的背上下地。 在众女子的目光注视下,苍狼王径直走向阿蛮。接着,他一个公主抱将阿蛮抱起,然后不容分说就搂抱着阿蛮坐回到小灰的背上。 苍狼王对秀合宫的一众秀女说:“今生今世,本王有阿蛮一个妻子足矣。” 众人再如晴天霹雳。纷纷说道:“正妻有阿蛮,我们可以为妾啊!”输给圣女,她们也是心服口服。 阿古拉也是观望着,她再次鼓起勇气,嗫嚅着上前。 最后终于问出了一句:“敢问,敢问苍狼王陛下这次可是专程为圣女而来?” 苍狼王哈哈大笑。他对众秀女说:“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吧?她是本王的大月氏婕妤。” 说完,苍狼王再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就搂着阿蛮,骑着小灰,率领一众苍狼兵离开了。 身后,唯独云锦仍然巴巴地望着阿蛮远去的背影。 南慕阳已死,奇奇诺和国师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这诺大的一个南荒国,等待着他的,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烂摊子,还有一地鸡毛的众女子。 - 路上,阿蛮和苍狼王共乘一骑。一如当初苍狼王将她掳回苍狼王宫的时候一般。 和那一次一样的是,阿蛮同样是丢了棍棒,同样都是被苍狼王紧扣在身前。 不同的是,上次阿蛮对苍狼王宫一无所知。这次阿蛮是知道了,回到苍狼王宫之后,等待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感受着背后的苍狼王和她紧贴在一起,就连呼吸的气息似乎也隐约可闻。 阿蛮的心神微不可察地荡漾了一下。 回程的路上,苍狼王特意令小灰放慢了脚步。两人一路晃悠着。 阿蛮恨恨地说:“放开我。” 苍狼王却在阿蛮背后贴得更紧了,他那满带磁性的声音沉稳地说:“不放。” 阿蛮说:“你强迫我有什么用?我终归是要走的。” 苍狼王说:“有我在。你走不了。天涯海角,我总会把你找回来。” 迎着夕阳,苍狼王的声音,透着一丝落寞。 阿蛮说:“我会去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地方。” 苍狼王说:“那我就把天下收归我所有。无论你到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阿蛮反而嗤笑起来了。她说:“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怎知是你?或许是我也不一定。” 苍狼王轻笑起来,他突然低下头,凑到阿蛮的脸上,猝不及防地亲了阿蛮一下。 苍狼王对阿蛮说:“那也好。到时候,我在你的手掌心。哪也不去。” 苍狼王的胡子扎得阿蛮的心都痒痒的。她脸色绯红地看着前方的太阳。落日的余晖,映照得她的脸更红了。 苍狼王察觉到那一抹蔓延至耳根的红,他只觉得可爱。那一份隐藏在心底的温柔越发的溢于言表。 苍狼王凑到阿蛮的耳边,他若有似无地含着阿蛮的耳垂说:“我,大概是想你了。” 第108章 阿蛮又逃跑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绕是阿蛮再怎么不通情欲,她好歹已经和苍狼王有过地宫的那一夜。阿蛮似乎有感知到苍狼王的意图。然而,此刻,她似乎并不抗拒。 或许,天地万物本来就如此,大家都喜欢抱团取暖,互相偎依在一起。 从小到大,习惯了孤身一人的阿蛮竟有一丝眷恋苍狼王身上的温度。 因此,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时候,阿蛮任由苍狼王将她拦腰抱起。 苍狼王将阿蛮从小灰身上抱了下地,再把她抱进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小灰猜到苍狼王所想。它对月长啸,似乎在替苍狼王宣示这一片草地的主权。 小战见状也踱着步挨近小灰身边,然后用脑袋亲昵地拱着小灰的脖颈。之后,两匹苍狼双双追逐着跑开。 夜,很静。虫儿在叫。 苍狼王把阿蛮轻轻地放倒在草地上。 皎洁的月色映照在阿蛮的明眸,阿蛮的眼神便变得越发的清澈。 面对着洁净无瑕的伊人,苍狼王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阿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颤动,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从额头一路吻到脸颊,再吻至唇边。苍狼王深情地看着阿蛮,然后温柔如水地对阿蛮说:“可以吗?” 然而,这一问句,却听得阿蛮倏地睁开眼睛。 阿蛮懵懂无知地问:“可以什么?” 苍狼王边把脸埋在阿蛮的脖颈,边窃笑不已。 阿蛮被笑得越发的怔愣。然而,苍狼王伏在她身上,那呼吸到她锁骨上的气息,让她心头越发的酥酥麻麻。阿蛮愣是忘记了怎么反抗。她竟贪恋起这种感觉,并且不想破坏现在的这般氛围。 突然,苍狼王就毫无征兆地含住了她的唇,并且一路长驱直入。 这回,阿蛮也不计较得失,竟任由他继续攻城掠地。 直至,阿蛮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她才后知后觉地被自己这种怪异的反应所惊倒。 阿蛮骤然推开苍狼王,她仓惶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然后胡乱地整理了一下,便狼狈逃离。 苍狼王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然后还不忘关切地朝那逃跑的人儿提醒了一句:“不急,慢点走,天黑小心看路。” 看着那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的人影。苍狼王只好摇了摇头,独自一人坐在草丛中整理衣衫。 待到苍狼王穿戴完毕,再去寻找阿蛮的时候,却发现不见阿蛮的踪影。 于是,苍狼王怒而向一众苍狼兵发问:“婕妤何在?” 风吹草低,荒野之地,四周广阔无垠,却愣是不见阿蛮的半点身影。 苍狼兵也怯了,他们负罪歉疚跪地。 一众苍狼兵拱手低头,齐嗖嗖地回答道:“臣不知。” 苍狼王“嗖”地从剑鞘拔出利剑,冷寒地看着所有人。一众苍狼兵把头埋得更低了。 苍狼王扫视了一圈之后,持剑四处寻找。众苍狼骑兵也带着苍狼犬一同搜寻。 搜寻甚久依然不见阿蛮的身影,阿蛮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杳无踪迹。 终于,在旷野中,苍狼王放声呼唤了一句:“阿蛮~” 回音袅袅。 小战和小灰也回来了。它们拱卫在苍狼王身边。之后,小战突然轻咬着苍狼王的衣袖,然后扯了两下。 苍狼王会意,提剑便坐上了小灰,跟着小战一起跑。众苍狼兵一同跟上。 又行至一处杂草丛生之地,苍狼王从小灰背上下地,一路用剑劈开那些长得比人还要高的芦苇。 拨开芦苇和其它杂草之后,冷不防还有毒蛇蹿出来。苍狼王二话不说将毒蛇挑起,嘴里却担心地呢喃了一句“阿蛮”。 终于走过了这片杂草丛生之地,苍狼王却突然止步不前,他低着头静立在那里。 众苍狼兵陆陆续续跟上之后,才发现,在茂密的芦苇遮蔽之下,此地竟然有一条湍急的小河。 静下心来,不难听见这小河湍急的流水声。只不过,刚才离得远,大家心里慌乱,再加上忙着劈草,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条小河。 这条小河自东往西流。于是,苍狼王顺着河流的方向看过去,他果断地率领众兵往西夷国的方向追去。 - 苍狼王没有猜错,阿蛮的确是借着这条河隐匿自己。然后沿着水路遁走了。 苍狼王没料到的是,阿蛮不是顺着水流的方向往西。而是逆着水往东了。再加上阿蛮在水中,因此,来到河边之后,小战根本就嗅不到阿蛮的气息。因此,阿蛮此刻和苍狼王那一群人正背道而驰。 下水前,阿蛮拔了一根芦苇。幸好她是天生的野孩子,因此能想到在水底用芦苇呼吸的办法。 这一路上,阿蛮都在水底摸着石头艰难地逆流而上。 阿蛮就知道,要逃离苍狼王,必定要逆其道而行。 因此,当她循着流水声,欣喜地发现了这条河之后,当即潜到水底,然后选择逆流而上。 也得亏阿蛮的武功根基深厚,再加上她的大力气,愣是让她在水底逆着流水,也行走了这么远的一段。 过了前面那峡关,地势平整了很多。流水也不急了。阿蛮的速度便加快了起来。 到最后,来到一处水浅的地方,阿蛮更是果断地上了岸,然后在岸上行走。 苍狼王不往她这个方向,因此阿蛮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阿蛮一直沿着河边走,走着走着竟然来到瀑布处。 这是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大瀑布。阿蛮想,这瀑布上方,想必就是这条小河的源头了。 走近瀑布,阿蛮看见一个武士装扮的男人。那个男人正在瀑布旁闭目静坐。 难得看到个人影,阿蛮决定近前问一下路。 走近那武士之后,虽然他依旧纹丝不动,然而,阿蛮却明显感受到一阵凛冽的气息。 然而,阿蛮却未把这放在眼里。她唇角一扬,便若无其事地坐到那武士的旁边。 阿蛮掀起眼帘,然后斜睥了那武士一眼。之后合上眼睛,有样学样地跟着静坐起来。反正,她不担心苍狼王会追上。所以,她淡定着。 坐了有一阵,那武士终于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可是,他却有一些不耐和躁动地对阿蛮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阿蛮对答道:“山野中的一个小女子。” 武士轻哼了一声,说:“山野女子,何以接近本武士,打扰本武士的修行?” 阿蛮说:“我孤身一人,趟水而来。现下衣服全湿,需要风干。又加上这里荒无人迹,难得看到有武士在此,打算向武士一探周边路况。” 那武士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来者不善。我就知道你别有意图。” 阿蛮却睁着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看着那武士问:“何为善,何为不善?” 那武士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可他依然不看阿蛮,他只看着前面的瀑布说:“我非那山中的老道。不与人谈论这些玄学的东西。本武士一剑走天下,既不为锄强扶弱,也不为警恶惩奸。虽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然而终究是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阿蛮“扑哧”一笑,说:“巧了。小女子也是一棍走天下。奈何我的千斤长棍不见了。不然正好跟武士一较高下。” 那武士这才侧过脸,挑眉看向阿蛮。 他上下打量了阿蛮一下,然后说:“你口中的千斤长棍,莫不是西夷国藏宝寺的镇山之宝?” 阿蛮眼前一亮说:“我的千斤长棍,的确是在藏宝寺的那座山上挖到的。至于是不是藏宝寺的镇山之宝,我委实是不知道。这长棍是我上山挖宝的时候无意中挖到的。我还以为是那长棍太重,没人抱得动,所以被掩埋在那里。于是,我就随便拿去耍了。” 那武士深深地看着阿蛮,他颇为郑重其事地对阿蛮说: “相传藏宝山上埋着千斤长棍,那长棍为擎天柱所化。天上派了个老神仙去守护那擎天柱。那老神仙便在山上建了个藏宝寺。 藏宝山因为藏着擎天柱,因此一直颇有灵气。 那镇山之宝的千斤长棍便作为一个传说流传至今。 觊觎着那千斤长棍的人多了去了,都跑到山上去挖宝。然而,尚未挖到,便会被那藏宝寺里的棍僧给打败。 因此,江湖上见过那千斤长棍的人一个也没有。 所以,你所说的,能随便拿去耍的长棍,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擎天柱吗?” 阿蛮一直歪着脑袋听着,然后她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说的老神仙,可是藏宝寺里的祖师爷?就是那个白胡子爷爷给我讲故事,告诉我山里藏着宝物。我才特意去挖的。” 那武士越听越觉得玄乎,于是他连忙急切地问:“那千斤长棍如今何在?” ?阿蛮蹙眉道:“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那可是千斤的长棍啊。苍狼国的那些侍卫都搬不动。” 那武士听罢,便鄙夷地看了阿蛮一下,然后把头转回去,继续闭目静坐,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 阿蛮说;“你好像不相信我的样子?” 那武士轻嗤了一下,依然闭目不理阿蛮。 阿蛮见状,她知道自己不用武力,是没办法撬开这个武士的口了。 第109章 剑道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没有武器在手,她用她敏捷的身手一把拔出那武士剑鞘里的剑。 没想到,那武士随身携带的剑,竟然是一把木剑。 阿蛮狐疑地看向那武士问:“桃木剑?你是个假武士,真道士?!” 边说,阿蛮边对那武士出招。 那武士灵敏弹跳起身,闪避着。 武士讥讽道:“无知女子,不知本武士用那木剑,是因为我宝剑出鞘,众生皆死。外面风光正好,我不忍伤害众生,才把宝剑供起,用木剑代之。必要时,我若请出那宝剑,可平定天下!” 阿蛮却扬唇一笑,完全不把那武士的话当回事。她轻启朱唇说:“正好,我不善用剑,这木剑可以供我当棍棒使。” 话音刚落,阿蛮便耍起了藏宝寺里的棍僧十二式。每一式都对那武士步步进逼。 武士没有木剑在手,自然是战斗力大减。他说:“原是我大意了。” 然而,那木剑终究不是长棍,所以耍起棍僧十二式来,威力也是不足。 于是,那武士又继续说:“不过,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阿蛮邪魅一笑,她突然改变了招式。 阿蛮挥着木剑,从最初的棍僧十二式,耍到白胡子爷爷教她的招式,再到她自己自创的招式。 那武士一顿错愕。之后他只好拔出剑鞘去格挡。 最终,两人打了个平手。 武士将剑鞘一扔,说:“看来,你真的见过藏宝寺里的祖师爷。” 阿蛮说:“不然呢?” 武士背手站立,看着眼前的瀑布说:“不然你怎能与我战个平手。” 阿蛮问:“你很厉害?” 武士说:“你把木剑还我。” 阿蛮将木剑一掷,依言还给了那武士。 武士手持木剑说:“用剑不是你这样用的。” 阿蛮垂眸道:“我知道。我不善用剑。” 武士抬眼,看了一下阿蛮,然后指着面前的瀑布说:“我来告诉你怎么用剑。” 阿蛮也转头看向那瀑布。 说时迟,那时快,那武士便飞身而出。 只见他手持木剑,朝着那瀑布横空一劈,那瀑布居然生生地断开了。 阿蛮看呆了。她对那武士颇有些刮目相看。 阿蛮对那武士说:“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你这木剑竟能断瀑布。” 说完,阿蛮抱拳谦虚地对那武士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阿蛮失礼了。” 武士咧嘴一笑,说:“你资质上佳。我教你劈瀑布如何?” 阿蛮点头允诺,说:“好。” 于是,武士将木剑抛给阿蛮。他自己则去折了一根树枝。 接着,两人从岸边同时朝着瀑布飞身而出。 那武士边说教,边用树枝指点纠正着阿蛮的动作和招式。直至日落西山,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时候,阿蛮终于成功劈开那瀑布。 劈开瀑布之后,阿蛮手执木剑和那武士相对而立。 武士甚感欣慰地说:“你果然天资聪颖。我毕生的功力,被你一天学成了。如今,我已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往后,有你在,我也不好再以天下第一自称。” 阿蛮抿唇一笑说:“名师出高徒。” 武士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阿蛮眼神清亮地看着武士,又是粲然一笑,笑意更盛了。 风吹落枝头的树叶。武士看迷了眼。 两人静默了一阵。 武士说: “这里是东川国的边境。越过这座大山,再往东走,就能到东川国的都城。 都城里有一家武馆,叫陆川武馆。我是那里的馆主——陆川。 平日我周游列国,一般不回馆里。现在武馆都是我的大弟子一航在代我打理。 你去找他,并且让他把我供奉在馆里的宝剑——落尘交给你。 以后你就是落尘的主人。” 阿蛮连忙说:“万万不可。那原是你的剑。我拿了你的剑,往后你用什么?” 武士取回阿蛮手中的木剑,然后随意舞了几下说:“天下之大,何处无剑?如你耍棍棒那般,一草一木是剑,徒手聚气亦能作剑。我在寻求剑道的最高境界。也不知能不能做到‘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时有还无’。”说到后面,武士已背手站立,抬头仰望天空。 阿蛮拱手抱拳道:“如此,阿蛮多谢了。宝剑阿蛮代为保管。等到阿蛮找回自己的长棍,自当完璧归赵。到时候阿蛮会将宝剑还回馆里。你要将它传承下去亦可。只是,阿蛮的确不是最好的继承人。恐辜负了武士的心意。” 武士深深地看着阿蛮,然后大感可惜地摇了摇头说:“如此,我也不好勉强。罢了,去吧。” 于是,阿蛮便决然离去。这一次,和武士的偶遇。让阿蛮学会了用剑。原本就武功高强的阿蛮,变得更强大了。 和武士陆川辞别之后,阿蛮再次踏上征程。 她沿着水路,翻过大山,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东川国的都城。 东川国的都城颇为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挤着人。 人多眼杂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小偷。 可是,那小偷谁不偷,他就看中阿蛮这个行单只影、孤身一人的“弱质女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小偷就从阿蛮背后朝阿蛮冲撞过去。这一撞,还顺走了阿蛮身上的一样东西。他好偷不偷,居然还偷了那根镶嵌着夜明珠,还附带了苍狼国国母身份的,原本属于贤慧太后的发钗。 寻常人估计以为是人多碰撞,所以不会在意。然而,阿蛮永远比别人要多一个心眼。所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盗。 阿蛮一摸自己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发现少的居然是那根发钗,她当即火速追了上去。 阿蛮从小就过着凄苦的日子。所以,当她做好离开的打算,跟着苍狼王到苍山狩猎的时候,她别的行李不带,一些值钱的首饰还有盘缠她倒是带了不少。这其中,就包括了那根发钗。 虽然把发钗带在身上。但是暗夜里,阿蛮好多次将发钗拿出来看的时候,却没有想过要用这发钗。包括将发钗典当出去,又或者将发钗当成利器,阿蛮都从来没有想过。 如今,这发钗居然被人偷了。阿蛮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阿蛮当即飞身出去,三两下便擒住了那个小偷。 那个小偷居然是个半大的男孩子,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被阿蛮逮住了,那男孩仍在挣扎着奋力逃跑。 阿蛮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孩跟前,摊开手掌问他要回那发钗。 可是,那男孩却倔强地别转过脸。他死死地攥着那发钗就是不给。 阿蛮揪着那男孩子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提起,然后说:“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发钗还我。” 那男孩子攥着发钗的手,碰到发钗尖的那头,已然刺破了掌心,甚至流出血来了。但他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纵使那男孩眼神依然倔强,但他的眼睛却慢慢地湿润了。 男孩苦大仇深地看着阿蛮,他居然明明白白地告诉阿蛮:“我不给。我不能给。” 阿蛮倒是赏识起这男孩子来了。她将那男孩子放下,然后说:“哟,小子。没想到你还挺硬气。” 那男孩子却不接受阿蛮的夸赞。得以脱身之后,他一下子就拼命开溜。 阿蛮一路尾随,却控制好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直至七拐八弯的,穿过闹市,阿蛮跟着男孩来到一处类似贫民窟那样的地方。 那是一条不算宽的巷子,巷子里却搭满了棚。那些遮风挡雨的棚,有用雨布搭的,也有用木搭的。好一点的,用铁皮搭的也有。 那些各式各样的棚,错落有致地挤满了整条巷子。 放眼看过去,那些棚屋里面,大多只是摆放了一张床还有一些破烂的杂物。就连那唯一的床,也不过是用破木板和砖头搭成的,十分简陋。 阿蛮没想到,东川国热闹繁华的都城,居然还有这么阴暗破败的地方。 扫视了一圈,阿蛮打醒十二分精神,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这条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巷子。 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着一些中草药的味道迎面扑来。 然而,不管有多难闻,阿蛮却没有任何不适。因为,她过往的生活环境,比这里更加的不堪。 巷子头的第一个棚屋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妇。那老翁躺在床上,盖着厚重霉烂的棉被。他拼命地咳嗽。 那老妇人则拿着一把蒲扇,扇着药炉,在给那老翁煎药。 老妇人轻抬了一下眼,然后对阿蛮说:“姑娘好生的面孔,不像是东川国的人。这里是穷苦地方,鱼龙混杂。姑娘没事,还是绕着走吧。少沾点霉气。” 阿蛮说:“我来找人。” 那老妇人似是有些吃惊,她握着蒲扇紧张地站起来往巷子里头看了看,然后对阿蛮说:“不知姑娘要找何人?巷子里头也没有什么贵人。贫贱之人,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容易。” 阿蛮却不被那老妇人说服。她边往里走,边执着地对那老妇人说:“我找一个小子。那小子偷了我的东西。” 那老妇人慌忙追了出来。她在阿蛮身后,朝阿蛮喊了一句:“莫要抓鹿鸣去报官。鹿鸣是个好孩子。” 老夫妇斜对面的那个棚屋,住着一个衣着破落的少妇。 那少妇撑坐在床上,她摇着手中的蒲扇,一下又一下地替她熟睡的孩子赶着蚊子。 少妇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脸凄苦地对阿蛮说了一句:“都是贫苦之人,何苦为难彼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阿蛮没搭理她,继续往里走。 第110章 贫民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走了一段,行至巷子中间的时候,有几个流氓痞子一般的男子一跃从棚屋里的床上下来。他们三三两两地靠近阿蛮,将阿蛮围困起来。 有奋勇当先的,率先伸出手挑起阿蛮的下巴。有十分饥渴的,舔了舔自己灰暗干裂的嘴唇,搓了搓自己脏兮兮的手,然后也准备对阿蛮下手。 他们贱兮兮地对阿蛮贼笑着说:“小姑娘,进来陪爷几个耍耍。爷几个好久没碰过女人了。让爷尝尝年轻女子的滋味。” 阿蛮眸光一凛,准备对这些人出手的时候,却听到巷尾那头一声急切的呼喝:“赖九,十三,她是来找我的,你们不能对她动手。” 挑阿蛮下巴的那个胡子邋遢的人就叫赖九,他转过头去,看着巷子尾的那头说:“哦?鹿鸣?你这小子才多大?也知道出去找女人了?”其他人听罢,均笑得很淫贱。 舔嘴唇的那个叫十三,他看也不看鹿鸣就说:“小子,谁给你狗胆阻止爷爷几个的?你说这妞是你的,可是刻有你的名字?即便是刻有你的名字又如何?爷几个照样可以据为己有。不服你就放马过来。啊?看你打不打得过我们?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出风头、耍威风!呸!”其他人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那个叫鹿鸣的男孩,正是阿蛮要找的偷了她发钗的小偷。 只见鹿鸣冲上前来,挤到这些流氓痞子之间,把阿蛮紧紧地护在身后。 鹿鸣对他们说:“别动她。她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她不会特意跑这里来。不跑这里来,她就不会碰上你们,就不会……” 话还没说完,鹿鸣便被赖九揪起衣领提起。赖九恶狠狠地对鹿鸣说:“我劝你小子,知趣的就别多管闲事。” 十三更是直接,他“啪啪”拍打着鹿鸣的脸说:“好好看看爷几个怎么威风。” 拍完鹿鸣,他便着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前面那带孩子的少妇赶紧以手掩脸。她悲戚地哭喊了一声,不忍再看。 鹿鸣拳打脚踢地反抗。奈何,他力量太弱,毫无还击之力。 赖三将鹿鸣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脸嫌弃地说:“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鹿鸣被摔得嘴角流血。他伸手擦了一把,打算继续冲上去。 巷尾那头,一小女孩也追了上来。她气虚力弱,没走两步便“扑通”地摔倒在地上。 小女孩脸色苍白,粗喘着气。她虚弱无比地对那些流氓说:“你们……求你们……别……别欺负我哥哥。” 鹿鸣紧张地朝巷尾看过去,他着急地对那小女孩说:“悠悠,回去。赶紧回去。你本就病着,莫要受凉。哥哥有钱了。有钱可以替你抓药看病。” 阿蛮也循声转头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再回头看了看鹿鸣,她瞬间有一丝了然。 那群流氓却不因为鹿鸣和悠悠兄妹的打扰,而停止对阿蛮的非分之想。 赖九看着悠悠,不屑地轻嗤了一下,说了句:“病猫,真晦气。” 十三却早已张开双手,圈着阿蛮,迫不及待地打算对阿蛮上下其手。 悠悠有心无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鹿鸣也咬紧嘴唇,那样子十分的自责和焦心。 只有阿蛮脸色不惧。 在如此喧闹中,阿蛮竟然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如此的突兀,以至于巷子里的一众人等顿时鸦雀无声。 赖九见状,他捏紧阿蛮的下巴,凶神恶煞、咬牙切齿地问:“妞儿,到底笑什么?说给爷几个听听。” 十三一把抱紧阿蛮,他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阿蛮的后背,磨蹭着说:“还没开始,就浪笑了?你到底有多迫不及待?别急,爷慢慢的,等会一个一个来。” 突然间,阿蛮眼露寒光,她一个旋风腿便甩开了十三,并且踢倒了赖九。 鹿鸣和悠悠见状均是目瞪口呆。 巷子里头的其他人都纷纷地探出头来,想要一看究竟。 十三纠缠不休地继续扑上去,赖九擦了一把嘴角也阴鸷地站起,打算再接再厉。其他的痞子瞬间一拥而上。 然而,阿蛮哪有那么好欺负。对付这些恶狗。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打狗棒法。 不过狗是有了,棒却没有。 阿蛮徒手搏击了几下,朝鹿鸣喊了一句:“给我棍子。” 鹿鸣转身便抄起旁边一个棚屋里挂在墙上的桃木剑。他将桃木剑朝阿蛮扔过去。 棍子哪能对付这些恶人!在鹿鸣看来,得用剑! 虽然周围没有利剑,然而,这把唯一像样的辟邪用的桃木剑也是剑!总比没有的强! 挂着桃木剑的这个棚屋,住着一个破落的老道士。 平时这个老道士就靠着一把桃木剑,几张符纸便外出糊弄人。不过真正能被他糊弄上的人少之又少。因此,老道士一直都吃不果腹。 平日里,老道士总是恨恨地说,自己有天大的法术,都怪别人有眼无珠,竟是看不上他的真本领。 至于那老道士到底有没有真本领,巷子里的人都不知道。然而,此刻却见那老道士慌忙从床上爬下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追自己谋生用的桃木剑。 只不过,没追几步,那老道士便发现已经追不回来了,那剑已然被鹿鸣丢了出去。 于是,那老道士便一跺脚,“呔”了一声。他指着鹿鸣的手颤抖不已,却愣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说阿蛮,她本来想要棍,却出乎意料地接到了鹿鸣扔过来的一把桃木剑。 初时,看到那桃木剑,阿蛮是错愕的。但紧接着她便灵光一闪,很快就拿着那把桃木剑进入状态。 既然打狗棒使不成,阿蛮便决定用在瀑布前学的剑招。 一把木剑,劈瀑布都使得,更何况是几个流氓地痞。 很快,那一圈人都被阿蛮打得无法招架。 赖九重伤在地,他仍然恨恨地说:“你……你一个悍女子……竟然……竟然会武功。别……别以为爷几个就怕了你!等着瞧,等着……”说完,赖九便晕倒在地。 十三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嘶吼着对阿蛮说:“你竟敢废了我……废了我的……”说完,他捂着裤裆的手溢出了很多血。接着,十三也倒地。 其他流氓地痞,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那些没有晕倒的,都挣扎着跑了。 巷子里的人纷纷把头缩了回去。大家一声不敢吭。巷子里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只见那老道士气馁地坐回到床上,他怯生生地偷偷瞟了阿蛮一眼,死活不敢开口要回那把桃木剑。 此刻,他只想等着回头阿蛮走了之后,便编排着说自己的桃木剑有何等法术,竟打得一众恶人屁滚尿流。 而鹿鸣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而,他却不是为阿蛮。 行至阿蛮身边之后,鹿鸣也没有停留。他只是隐忍垂眸,然后和阿蛮擦肩而过。 鹿鸣径直走向了阿蛮身后的悠悠。 鹿鸣扶起了悠悠,温柔地替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鹿鸣搀扶着悠悠说:“悠悠乖。回去躺着。哥哥替你抓药去。吃了药,悠悠的病就好了。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悠悠弱弱地“嗯”了一声。然后吸了吸鼻子。结果,还是止不住那鼻子猛留下来的鼻血。 鹿鸣连忙手忙脚乱地替悠悠擦起了鼻血。他也不在意悠悠的鼻血会弄脏他唯一的衣裳。 鹿鸣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替悠悠擦着。只是那鼻血却擦来擦去都擦不干净,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止住。 鹿鸣边擦,眼泪边掉下来。但他仍然故作坚强地对悠悠说:“悠悠莫怕,定然是上火了。哥哥去抓一副药,回来给悠悠吃了就好。再不然,咱就去请大夫。” 悠悠却按住了鹿鸣的手,不让他再给自己擦鼻血。 悠悠的眼眸凄清地看着鹿鸣,然后固执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哥哥。已经吃很多药了。吃不好的。真不用了。别浪费钱。” 鹿鸣却火大了,他加重了语气说:“哪个混蛋跟悠悠说治不好的?来,跟哥哥说,等哥哥去教训他。悠悠的病必定能治好的。悠悠要相信哥哥。” 悠悠却逞强地对着鹿鸣笑了一下,然后吃力地点了点头。 鹿鸣朝悠悠会心一笑,他吃力地搀扶着悠悠,带着悠悠朝他们在巷尾的棚屋走去。 鹿鸣本来就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他长得十分瘦弱。然而,此刻,阿蛮望着他扶着悠悠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十分的高大。 想必,在悠悠眼中,鹿鸣也是如此高大的吧。毕竟,对于相依为命的兄妹来说,鹿鸣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蛮跟在鹿鸣和悠悠身后,朝他们的棚屋走去。 鹿鸣和悠悠的棚屋,搭在巷尾最阴暗潮湿的角落。 鹿鸣将悠悠安顿好,帮她盖上那床破烂不堪的被子,然后走到那张老旧的木桌旁边,端起了桌上的碗。 碗里剩小半截红薯。鹿鸣却盯着那半截红薯,生气地对悠悠说:“我让你把这红薯吃掉,你怎么就不听?!” 悠悠弱弱地回答了一句:“哥哥……我不饿。你……你吃。” 鹿鸣却将碗重重地放到桌上,然后怒声说:“昨天让你吃,你说不饿。半截红薯,从昨天放到今天。让你吃掉,你依然不吃。仍然说不饿。你说你这话,我能相信吗?我知道,你是怕哥哥饿肚子,所以舍不得吃,特意留给我。但是悠悠,你怎么就不相信哥哥呢。哥哥告诉你,我在外面吃过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吃的。反倒是你,你还病着,不吃点东西,怎么好起来?” 第111章 救人要紧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悠悠却怆然泪下。 她边抽泣边说:“哥哥,我知道错了。但是,但是你不还饿着肚子么?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哥哥,你不许骗我。我知道你也好几天没东西下肚了。红薯……红薯你吃。我真的不饿。” 鹿鸣却边掉眼泪边狠命地打自己的肚子,他说:“让你叫,让你叫,让你不争气地叫!” 鹿鸣拍打完自己的肚子,便猛灌了一大口水。之后,他摸着自己胀鼓鼓的肚子对悠悠说:“你看,哥哥现在喝饱肚子了。它再也不叫了。悠悠乖,把红薯吃掉。” 阿蛮垂眸,她看不下去了。果然天下不幸之人,都各有各的不幸。正因为阿蛮过去的生活比这更加的不堪,所以,她才会树立如此远大的志向。阿蛮希望天下再没有像她一样孤苦无依的人。希望每一个小孩都能有所养。希望全世界的人都不用再挨饿受冻。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阿蛮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上前去。 “姐姐。”悠悠怯生生地叫她。 鹿鸣却赶紧垂眸,掩去自己因为盗窃而造成的一丝慌乱。 阿蛮也不言语,她只径直拿起那半截红薯,然后剥起红薯的皮来。 鹿鸣惊愕地看着阿蛮,他不知道阿蛮要做什么。再看了看阿蛮手里的半截红薯,鹿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然而,悠悠却低低地笑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娇小的手指说:“姐姐好厉害呢。打败那些坏人。就跟……就跟那些超级大英雄一般。”说完,悠悠脸色绯红。 鹿鸣察觉到悠悠神色不对,他摸了摸悠悠的额头说:“悠悠,你又发烧了。哥哥也很厉害的,哥哥也是超级大英雄。会帮着悠悠,一起把病魔打败。” 悠悠吃力地扑闪着她长长的睫毛,然后微弱地点了点头。 阿蛮将剥好皮的红薯递到悠悠跟前,说了句:“给。” 鹿鸣再次错愕的看向阿蛮。 而悠悠则吃力地抬起眼帘,她半睁着眼睛,看向阿蛮,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谢……谢谢。”说完,悠悠就晕倒了。 阿蛮心头一震,鹿鸣却似见惯不怪一般淡然。 只见鹿鸣摸了摸悠悠的脸颊,然后喃喃地说:“悠悠……悠悠……你等着。哥哥现在就替你找大夫。你再等等。” 说完,鹿鸣轻轻地放下了悠悠。之后他拿起阿蛮的那根发钗,果断地往外走。 阿蛮疾步跟上。 鹿鸣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你不用跟着我。这根发钗,我是不会还给你的。除非……除非你要了我的命。” 阿蛮和鹿鸣并肩而行,她对鹿鸣说;“放心,我没打算要你的命。我也看到了,你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不过,这根发钗对我有特别的意义。这样吧,你把发钗还我。我给你钱。” 鹿鸣止步,转头愕然地看着阿蛮。他难以置信地说:“你……你竟不怪我?而且……而且你还打算帮我?” 阿蛮抿唇一笑说:“我不是帮你。或者是,我为了帮悠悠。毕竟,在她的眼中,我可是超级大英雄。” 说完,阿蛮便取回那发钗,然后对鹿鸣说:“走吧,事不宜迟。” 两人匆匆忙忙来到了集市。 这毕竟是东川国都城里的集市,格外的热闹繁华。这里和鹿鸣他们住的那条巷子,简直就形同两个世界。 阿蛮随鹿鸣来到了一座门面装潢得十分高大上的医馆。 甫一准备迎头而上,两人便被医馆那守门的人拦住了。 医馆那守门人十分势利地挥了挥手,然后朝鹿鸣说道:“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鹿鸣急忙说:“我不是玩,我要见大夫,我妹妹需要找大夫救命。” 医馆的守门人扬手一指说:“那边有赤脚的郎中。你找他看去。” 鹿鸣咬了咬嘴唇,十分隐忍地攥紧了拳头。之后,他悲切地对那守门人说:“求求你了。让我们进去。我妹妹病情危重,那是赤脚郎中都治不好的病,我需要找贵医馆的大夫来治。” 阿蛮见状况不对,于是她挺身而出。 阿蛮蹙眉问那守门人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们这医馆开着难道不治病救人?” 守门人上下打量了阿蛮一下,然后轻嗤道:“治病救人是治病救人。然而,本医馆只治达官贵人,不治穷人。再说了,本医馆诊金很贵,你们也付不起。” 阿蛮见状,她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金子。那守门人立时双眼精光一亮,顿觉看花了眼。 就在那守门人贪婪地想要接过那金子的时候,阿蛮却果断地将金子收了回去。 阿蛮厉声说道:“钱我有,你们先救人。” 那守门人却把袖子一甩说:“我不验一下,哪里知道你这些金子是真是假。哼!” 阿蛮气不过,正欲来硬的。她打算闯进去,把里面的大夫挟走再说。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小男孩也往医馆里走。 小男孩抬着手,矜贵地翘起一根手指。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对他的那只手指百般呵护。 直至那群人簇拥着小男孩行至医馆门前。那守门人当即主动迎上前去。 守门人一脸谄媚地对那小男孩的侍从说:“敢问贵人有何贵干?” 带头的那个侍从怒而一踢那守门人说:“你的狗眼瞎了么?太……我们家小主子的手指方才被玫瑰花的刺扎到了。正在流血呢。” 守门人也不敢计较自己被踢,他连忙关切地说:“那可不得了!小主子身娇肉贵,他的手指怎么能受伤?!这可是大事情!来来来,诸位贵人请随小的到里面就诊。敝医馆有全京城最好的大夫。” 守门人点头哈腰,狗腿地请那群人进门。却不料又被那领头的侍从踹了一脚。 那侍从不满地说:“狗日的瞎扯什么蛋!京城最好的大夫都在大王的宫中,在宫中的太医院里,能在你们这吗?要不是事出突然,我们也不屑来你们这。”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夜郎自大,贻笑大方了。”那守门人被踹,他非但不怒,反而把身子躬得更低了。 那小男孩却不耐烦了。他边走边说:“西门,你有完没完?不知道本太……少爷的手指很疼吗?你看,都流血了!你们就都不上心。是不是要本少爷把血流光了,你们才开心?你们这样怠慢本少爷,小心本少爷回去告诉我父……父亲。到时候定然要治你们一个重罪。” 那个叫西门的侍从头领连忙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小男孩,一副讨好的模样说:“对不起少爷,小人知罪了。少爷别生气,等少爷治好了手指,少爷要打要罚,悉随尊便。小人定然不敢抗命。” 说完,西门朝身后的侍从一挥手道:“还不赶紧跟上,都护送少爷看大夫去。”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医馆内。留下那守门人仍站在原地。他摸了摸自己被踢疼的地方,敢怒而不敢言。 良久,那守门人看着小男孩和那群侍从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蛮见状,她扯着鹿鸣的手说:“走,我们也进去找大夫。” 结果守门人照旧伸出手阻拦他们。 和对小男孩一行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守门人的面目瞬间变得扭曲而狰狞。他决定要将刚才受到的屈辱悉数发泄到阿蛮他们身上。 守门人突然一脚踹到鹿鸣身上。 鹿鸣身体本就单薄,他根本受不住守门人那一脚。 被踹之后,鹿鸣当即摔倒在地上。然而,鹿鸣却不在意他自己是否受伤。 鹿鸣只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打算继续进内。因为他知道,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大夫救他妹妹。别的他倒是没心思去计较。 阿蛮却气不过,她冲上前去。 守门人见状,奸佞地邪笑,然后搓了搓手,打算从阿蛮怀里掏出她身上的金子,顺便揩几把油。 然而,阿蛮身上除了有金子,还带着那把从巷子顺走的桃木剑。 阿蛮当即取出桃木剑,然后对着守门人一顿开劈。 不过,这守门人不仅是真小人那么简单。他之所以被雇来守门,那是因为他还是个练家子。 守门人当即从墙上抽出一把剑。他的剑自然跟阿蛮的桃木剑不一样,他的剑是一把真的铁剑。 守门人对阿蛮说: “真是班门弄斧。 无知女子竟敢在爷爷面前弄剑?!也不问问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都听好了,爷爷可是陆川武馆第三代弟子! 馆主陆川的第二大弟子一帆就是我师父。 来看看我的剑招!” 边说着,守门人的剑便斜刺而出。 阿蛮避其锋芒,一脚踢倒他的剑。然后一个旋转飞身,便拿着桃木剑以极快的速度对守门人进行拦腰一劈。 守门人腹部火辣辣的痛。他犹自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蛮,直至其双膝跪地,再到支撑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守门人这才喃喃地说:“你……你的剑招……”话没说完,他便倒下了。 鹿鸣抬头仰视着阿蛮,那一刹那,他觉得阿蛮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竟犹如天神下凡。 击倒了守门人,阿蛮便敛去她脸上的萧杀之气。 阿蛮转头看向鹿鸣,然后示意鹿鸣继续往里走。 第112章 悠悠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进到医馆里面。鹿鸣径直冲向最多人排队的大夫。 鹿鸣看也不看就病急乱投医地揪着那大夫的衣袖说:“大夫,求求您跟我走。我的妹妹病重,需要得到您的医治。” 那大夫估摸着看诊这么久,都没遇到过这种突发情况。他惊得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鹿鸣。 阿蛮跟上前之后,才留意到,在那大夫前面看诊的正是刚才那小男孩。而他的一众侍从,更是将其他病患挡在后面。让那小男孩优先得到诊治。 果然,那个叫西门的侍从头领见鹿鸣冲进来,他一把就将鹿鸣扣押住。 那小男孩见状也站起身来,他满脸不屑地对鹿鸣说:“蚁民,谁让你插本少爷队的?你狗眼瞎了,没看到本少爷的手指正流血吗?我的手指都没来得及包扎上。你急什么急,嚷什么嚷?现在是天要塌下来了么?本少爷告诉你,要是本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才真的是天要塌下来了。” 阿蛮看不惯小男孩那嚣张的样子,她一把提起那小男孩,让他靠边站,然后说:“于他,那就是天大的事。你手指流血这点破事,就别在这里嚷嚷。让开点。” “你……”小男孩用他那根扎破皮的食指指着阿蛮,他气得发抖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见状,他一把推开鹿鸣,然后去对付阿蛮。 小男孩这才后知后觉地一跺脚,然后抓狂地说:“你太气人了!本少爷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待本少爷回去禀明我父亲,定然要治你一个死罪!” 阿蛮边和侍从西门对抗,边还有余力扭头轻嗤了一下。 阿蛮对小男孩说:“还真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张口闭口提自己的父亲。你是没断奶吗?没断奶就找你母亲去。” 小男孩突然眼神颇为受伤,他忍不住“哇”地哭了。之后,他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小男孩一把抓起阿蛮的手臂,然后张口就要朝阿蛮咬下去。 然而,阿蛮却不给小男孩咬她的机会。 阿蛮闪身避过西门的攻击,她抓起那小男孩,重重地打了他的屁股几下。 阿蛮说:“看来你不仅是没断奶,而且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奶狗。居然还乱咬人。” 小男孩拳打脚踢,双脚乱蹬地挣扎。他恼羞成怒,却反抗不得。 最终,小男孩又“哇”的一声,他哭得更大声了。 阿蛮教训完那小男孩,她抽出桃木剑和西门对抗。 虽然西门在小男孩面前示弱,然而,他确实是身手了得,着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阿蛮见三两下没办法放倒西门。悠悠那边又情况危急,还在等着。于是她挟起那大夫,扯上仍在怔愣的鹿鸣就跑。 一路上,阿蛮施展轻功,带着鹿鸣和大夫飞檐走壁,火速往巷子赶。 鹿鸣看了看自己凌空离地的双脚,感觉到不可思议和大开眼界。他震撼地抬头看着阿蛮,那弱小的心灵似乎在思考着另外一种活法。 那大夫则吓得全程哆嗦不已。 待到一同回到巷子鹿鸣他们的棚屋,鹿鸣看到悠悠立马又变得十分焦心。 鹿鸣马上紧握着那大夫的双手,拜托那大夫道:“大夫,求求你了。这就是我的妹妹。她经常流鼻血,还经常发烧。拜托你治治她的病。先前我找街口的那个赤脚郎中看过,吃了很多副药,就是不见好。知道你们医馆,是整个东川国最大的。里面必定有最好的大夫。所以,我才鲁莽闯进去。请大夫您理解和原谅。诊金方面您也不用担心,我们有。”说完,鹿鸣生怕那大夫不肯治病那样,冲动地想要从阿蛮的怀里掏出那些金子。 阿蛮见状,她摇了摇头,稍一用力便抓着那大夫的肩膀胁迫道:“大夫,看病吧。” 那大夫本来还哆嗦个不停,骤然被阿蛮一掐,他肩膀有些生疼,这才如梦初醒起来。 只听那大夫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老夫……老夫看看。”说完,他便颤颤巍巍地靠近早已昏迷不醒的悠悠。 大夫望闻问切的时候,阿蛮和鹿鸣全程只能在旁边干看着。阿蛮瞄了鹿鸣两眼,能感受到他的煎熬。然而,阿蛮终究是爱莫能助。 到最后,大夫终于诊断完了。鹿鸣连忙凑上前去,关切地问:“大夫,如何,我妹妹悠悠到底是什么病?” 只见那大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阿蛮心感不妙。鹿鸣也一副凄惶的模样。 果然,便听得那大夫说:“令妹得的是血证。如今已病入膏肓,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啊。”说完,那大夫也不忍心看鹿鸣。 阿蛮再看了鹿鸣一眼,果然见鹿鸣脸如死灰。他挫败地跌坐在地上,顿时泪流不止。 鹿鸣喃喃地说:“不会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悠悠还那么小。她那么乖巧,那么懂事。怎么就得病了呢?得病了还治不好。我们自小无父无母,悠悠一直跟着我受苦。我宁愿病的人是我。让我代替悠悠去死吧。” 阿蛮见状,亦是心有戚戚然。她一把揪起那大夫的衣领说:“是不是要钱才可以?有钱能治不?我们有钱!”说完,阿蛮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金子,一股脑地往那大夫手里塞。 那大夫更哆嗦了,他也不敢接。那些金子散落一地。 那大夫浑身颤抖着,他拱手求饶道:“女侠……女侠饶命呐。非我不治,实我无法治啊。” 阿蛮听罢,她终于泄了气。 阿蛮冷冷地对那大夫说了一句:“滚吧。” 大夫走后,棚屋里只剩下阿蛮和鹿鸣围在悠悠身旁悲戚相对。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悠悠终于醒转。 悠悠虚弱地看向鹿鸣说:“哥哥……哥哥……我又晕倒了吗?都怪悠悠不好,不争气,整天晕倒,给哥哥添麻烦了。” 鹿鸣怆然欲哭。他连忙别转过身体,去找那碗,还有碗里已经被阿蛮剥好了皮的红薯。 鹿鸣将红薯端到悠悠跟前。他说:“悠悠乖,赶紧吃掉。你就是因为不肯吃东西才晕倒的。吃点东西下肚子,就有力气打败病魔。人就好了。来,听哥哥的话,把红薯吃掉。” 阿蛮坐到床头,她帮着鹿鸣搀扶起悠悠。 悠悠看了看鹿鸣,又看了看阿蛮,她虚弱地笑了,笑得很甜。 悠悠有气无力地说:“哥哥……还有姐姐,你们真好呢,大家都很好。” 说完这句,悠悠仰着头看向阿蛮说:“姐姐,悠悠能不能向姐姐提一个请求。” 阿蛮说:“你说。” 悠悠气若游丝地说:“姐姐的功夫很厉害。悠悠都见着了。悠悠想问,往后,姐姐能不能保护哥哥。哥哥太弱小了。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在外面经常被人欺负。” 鹿鸣听罢,他瞬间羞红了脸。 鹿鸣倔强地对悠悠说:“别乱说,悠悠。哥哥哪有经常被人欺负了?哥哥强大着呢。” 说完,鹿鸣朝悠悠举起了他瘦削得本无半两肉的手臂,却硬要装着自己很强大。 悠悠呵呵地笑了。那笑声如银铃般的悦耳。 鹿鸣赶紧将红薯端过去,他执着地对悠悠说:“悠悠,快别说了。赶紧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悠悠终于苦撑不起她的笑。笑完之后,悠悠留恋地看了鹿鸣一眼,然后奄奄一息、心有牵挂地最后向阿蛮确认了一句:“姐姐,可以吗?” 阿蛮抿唇,简单明了地点头“嗯”了一声。 悠悠得到阿蛮的许诺之后,她扬起了嘴角,然后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 鹿鸣端着的碗瞬间坠地。那剥好皮的红薯掉落到地上,然后滚到巷子中。 那食不果腹的道士赶紧将红薯捡了起来, 他也不嫌脏,马上就将红薯往嘴里塞。 只有这巷子尾的一角,鹿鸣的棚屋里,响起了震天的痛哭声。 不算深的巷子头,那小男孩带着一众侍从看到了这一幕。他是一路追着阿蛮前来的。来的时候,还碰到了跌跌撞撞仓惶逃出的大夫。 小男孩本来想找阿蛮算账。但是,直到这一刻见证了生离死别,明了了一切前因后果,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破了,似乎真的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于是,小男孩朝他的侍从挥了挥手说:“我们走吧。” 西门仍不死心,他凑近前撺掇小男孩说:“太子殿下,难道你就这么算了吗?那些低贱的贫民,实乃死不足惜。居然敢因为区区一条贱命,去和太子殿下抢大夫。” 然而,太子白嘉述却没有跟往常一样,受到西门的怂恿。这回,他重重地踹了西门的屁股一下,然后故作任性地骂道:“本太子说算了就是算了。让你走,你就走。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西门只敢唯唯诺诺地说:“太子所言极是,是小人多嘴了。” 说完,西门还忿忿不平地朝身后鹿鸣的棚屋看过去。 西门暗地里轻嗤了一声,想着这些贱民居然让他给太子怪罪了。倘若改天有机会见着,还不定怎么整治这些贱民。 白嘉述边往回走,边查看着他那根破皮的手指。他的那根手指早已经不流血了。 于是,白嘉述才想起来问:“西门,你还记得本太子这次出宫到底所为何事吗?” 第113章 武馆门前打起来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西门连忙躬身狗腿地说:“记得。小人记得太子殿下是看不上宫里的先生,才出宫寻找高人的。太子殿下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大。” 说完,白嘉述又踹了西门的屁股一脚。西门捂着屁股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白嘉述再问:“那你可知道本太子为何踢你?” 西门苦哈哈地说:“小人不知。太子要踢小人不打紧,小人就怕自己的贱骨头把殿下那尊贵的脚给踢疼了。” 白嘉述说:“哼,你知道就好。明知道本太子要寻找高人变得更强大。你居然还放任本太子去摘玫瑰花送给那小姐姐。那小姐姐不识抬举,见到本太子避之不及就算了,偏生还害得本太子的手被玫瑰花的刺给扎到了。” 西门连哄带骗地说:“太子息怒。改天小人见到那不识抬举的女子,就把她的手给跺了,然后交给太子泄愤。” 白嘉述再踹了西门一脚,他说:“我要一个没手的女人干什么?!” 西门连声应道:“是是是,是小人考虑不周。” 白嘉述问:“你说你到底该不该踢?” 西门连忙撅着屁股,做出一副任由白嘉述踢的模样。 西门说:“该踢该踢,只要太子殿下高兴,就踢个够。只不过太子殿下身娇肉贵,小人还望太子殿下爱惜龙足,切莫伤着自己的脚才好。” 白嘉述啐了西门一口说:“说吧,要把我带到哪里找高人?” 西门这才站直了身子说: “当然是东川国最大的武馆——陆川武馆了。 陆川武馆的馆主便是那个叫陆川的高人,他以剑道着称。就连大王也一直想要招安陆川馆主。 可惜,陆川馆主早已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据闻,陆川馆主是去寻找剑道的最高境界了。 现在管理武馆的是他的大弟子一航。 陆川馆主的这个大弟子,深得陆川馆主的真传。 据闻除了陆川馆主的那招拔剑断水的秘技仍未学成,一航在一众弟子当中,已属佼佼者。” 白嘉述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陆川武馆找一航?” 西门点了点头说:“太子英明。小人正是作这个打算。” 于是,白嘉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陆川武馆走去。 - 而阿蛮这边,鹿鸣在阿蛮的帮助下,在山后的土坡里将悠悠掩埋。 埋葬了悠悠之后,鹿鸣擦干眼泪,看向阿蛮问:“先前偷拿了姐姐的发钗,实在是很抱歉。鹿鸣未请教姐姐芳名。求姐姐给鹿鸣一个赎罪的机会。” 阿蛮看着鹿鸣说:“我本不留名。但你我机缘巧合相遇,亦属缘分一场。更何况,我还答应了悠悠要保护你。如此,我便告诉你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人人都叫我阿蛮。” 鹿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反倒有些羞赧地扭捏起来。 鹿鸣垂眸羞怯地应道:“阿……阿蛮姐姐。我叫鹿鸣。梅花鹿的鹿。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听到鹿在叫,所以才给我取的这个名字。然而,我还来不及长大,向我的父母问清楚,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说到这里,鹿鸣的眼眸一黯。 阿蛮抿唇一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鹿鸣有些错愕地看着阿蛮。当他正欲细问阿蛮身世的时候,却听得阿蛮淡然地说:“我要做的事有很多,所以,我很少顾影自怜”。 鹿鸣闻言,也不好再问。他只好关切地说:“不知姐姐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阿蛮看着远方说:“英雄不问出处。我准备去找一个叫陆川武馆的地方。” 鹿鸣咧嘴笑道:“我知道陆川武馆在哪里。” 鹿鸣在为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帮上阿蛮而感到高兴。 能帮助阿蛮,这让鹿鸣对阿蛮的歉疚感能减轻一些。 阿蛮亦回以一笑说:“如此,便有劳你带路。” 鹿鸣欣然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一同出发了。 陆川武馆,在东川都城闹中带静的地方。正常步行,要走上半天。然而,鹿鸣熟路,他带阿蛮抄小路走,只走了两个时辰便到了。 鹿鸣和阿蛮,居然和边走边游玩的白嘉述一行人同时抵达陆川武馆。 白嘉述行至陆川武馆门前之后,他便狠狠地踹了西门一脚。 白嘉述怪罪西门道:“都怪你不提醒本太子,任由本太子游玩,搞到耽误了时间。你说你该不该罚?!” 西门立马拱手唯唯诺诺地说:“该,小人该罚。请太子息怒。” 正在西门应答的时候,白嘉述却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逐渐走近的阿蛮和鹿鸣。他也无心听西门的啰嗦废话。 白嘉述一把推开西门,便主动朝阿蛮和鹿鸣走过去。 白嘉述蛮横地说:“哎哟喂,你们倒好,本太……本少爷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阿蛮挑眉看着白嘉述问道:“请问我们何时又招惹你了?” 白嘉述冷笑道:“你们抢我大夫,还说没有招惹我?也就是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说吧,你们现在跟着本少爷到底有何企图?” 阿蛮反问道:“你走你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你何时见着我们跟着你了?这路是你家的么?” 白嘉述说:“呵,这路偏就是我家的。” 说完,白嘉述传唤了一句:“西门。” “小人在。”西门连忙屁颠屁颠地走到白嘉述跟前。 白嘉述问:“你说,他们是不是跟着我们?” 在巷子头的时候,西门因为多问了两句,并且怂恿白嘉述报复,从而被白嘉述怪罪。他正愁找不着机会整治鹿鸣和阿蛮这些贫民。如今,没想到他视为眼中钉的两个人居然敢自投罗网。 于是西门连忙看着阿蛮和鹿鸣,嚣张跋扈地说:“当然了,少爷。这两人分明就居心叵测地跟着我们。” 阿蛮揉了揉自己的双手,阴恻恻地对白嘉述他们说:“你们说是就是么?有没有问过我的拳头,它同不同意?” 白嘉述想起自己被阿蛮打屁股的事,他羞赧得满脸通红。然后他一跺脚就指着阿蛮说:“流氓,你是女流氓。” 西门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他对白嘉述说:“少爷,她不仅是个女流氓,还是个臭道姑。” 阿蛮被西门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后背上的桃木剑,于是,她又将桃木剑拿了出来。 白嘉述有半点瑟缩地对阿蛮说:“你……你这不过是一把木剑,并不是真的剑。我……我可不怕你。” 阿蛮挥剑出招道:“我这把是桃木剑,专斩妖魔鬼怪。” 白嘉述连忙躲到西门身后说:“我……我是人,我不是妖魔鬼怪,我不怕你的,我告诉你。” 阿蛮刚挥出的那一剑被西门接住了。 然而阿蛮却邪魅一笑,立马将剑锋一转,把剑尖直指白嘉述。 阿蛮对白嘉述说:“我要劈的就是你这种小鬼!” 白嘉述吓得连忙遁走,幸而他有西门拼死相护,才幸免于难。 西门打算替白嘉述挡去阿蛮的攻击。他一脸不屑地对阿蛮说:“无胆匪类,上次在医馆打不过我,就挟着大夫逃跑。这次爷爷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誓要将你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求饶为止。” 西门说完,便化被动为主动。他主动出招攻击阿蛮。 阿蛮转身闪避,同时不失时机地用剑刺向西门。 阿蛮轻嗤了一声,她对西门说:“你是不是对姑奶奶有什么误会?区区一只哈巴狗,姑奶奶从来未曾将你放在眼里。要不是当时我急着要把大夫送去看诊,我定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西门虽然不服,但是慢慢地,他接招开始变得费力起来。 不过,西门仍然嘴硬地反驳道:“凭你?” 阿蛮反问道:“不然呢?” 西门企图通过蔑视阿蛮,从而让自己重拾信心。 纵使西门打得有些喘气,但是他仍然锲而不舍地针对阿蛮的短板说:“切,区区一把桃木剑而已。” 阿蛮讥讽一笑道:“这把桃木剑,打你足够了。少啰嗦,一较高下,一剑见分晓。” 阿蛮说完,突然斜出一剑,直把剑抵在西门的脖子上。要是那是一把真的剑,西门的命早已没了。 西门仍然不服输,他滴溜着眼睛在憋着坏水。他在死命地想着该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就在这时候,陆川武馆里走出了几个人。 带头的那个,是个看上去比阿蛮还要年长一两岁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袭长袍,穿得中规中矩,文质彬彬的颇有些书生的模样。 总之,那年轻男子看着就不像是武馆内的人,因为他的气场,看上去是和武馆那样的格格不入。 年轻男子抬起衣袖、攥紧拳头,对阿蛮和西门说了一句:“住手。” 阿蛮却丝毫不为所动。 西门却眼珠子一转。他瞟向那长袍男子,然后朝那长袍男子吼了一句:“你这个手无寸铁的穷酸书生,在那边瞎嚷嚷个什么劲?滚回去,不许出来看爷爷的热闹。” 长袍男子抿紧了嘴唇,他果然如西门意料之中的一步步走上前。 西门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现在有机可乘,他立马闪身避开阿蛮的剑,然后狡诈地持剑朝那长袍男子攻击过去。 第114章 一航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只见那长袍男子突然扬唇一笑,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迅速飞身从旁人手中抽出利剑,直接和西门的剑对攻起来。 与此同时,阿蛮也持剑追出。 最终,阿蛮的剑直指西门的心脏,长袍男子的剑和西门的剑架在一起进行力的较量。 二比一,阿蛮和长袍男子胜,西门落败。 西门轻嗤了一声,然后气恼地将自己手中的剑扔地上。 西门别转过脸,他心有不甘地说:“成王败寇。如今我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只求你们莫要伤害我家少爷,他是无辜的。” 长袍男子轻笑,他说:“没想到你还挺护主。” 就在这时候,白嘉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他飞身朝长袍男子一脚踢过去。 踢完之后,白嘉述有些后怕,他颤抖着说:“快放开西门。本公子命令你们放开西门。你们看到没,本公子还带了人。我们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说完,白嘉述朝身后那些瑟缩的侍从一挥手喊:“都上啊,赶紧给我上!全部一起上,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把西门从他们手中救出来!” 然而,那些侍从却面面相觑。 他们举着剑,但是都迟疑着没有上前。 白嘉述带的这群侍从,都是些权贵人家的子弟。他们进宫是为了谋个好职位。 进宫之前他们就听说跟着白嘉述能继续混吃混喝。所以,他们平时就光顾着跟着西门和白嘉述厮混,却疏于训练。 西门虽是胡混,但是他却有些真功夫。可这群侍从,他们并没有什么功夫,他们的纪律十分松散。 往常发生什么事总有西门一个人孤勇者一般替他们出头。如今他们见身手了得的西门都被打败了,所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挺身往前。 长袍男子瞟了那群侍从一眼,轻嗤了一声,然后说:“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阿蛮则一手提起白嘉述,再次狠狠地打了他几下pp。 阿蛮说:“有种就自己上啊,唤人过来算个什么东西?” 白嘉述被阿蛮提着,所以双脚悬空乱蹬。 白嘉述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等到我进去武馆,找到那个叫一航的人,让他传授我绝世武功,我定然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阿蛮扬起手继续打他。 阿蛮说:“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得喇叭花流鼻水。” 白嘉述只能双目紧闭,乱喊乱踢一通。 长袍男子闻言却眸光一闪,他上下打量着白嘉述,然后说:“你过来武馆,是要找一航,拜一航为师?” 白嘉述连忙睁开眼睛,他“呸”了一声,然后说:“一航不过是馆主陆川的弟子,他也值得我拜他为师?而且,他连那招拔剑断水都没有学成。我要拜当然就直接拜在陆川门下啊。不过是陆川现在云游四海,不好找,我才退而求其次让一航传授个一两招而已。” 长袍男子身后的人愤愤不平,他们欲要上前替一航抱打不平,却被长袍男子扬手阻止了。 长袍男子不再看白嘉述,他语气冷淡地说:“怕是你要拜一航为师,一航也未必收你。你道是,谁想拜到一航门下,一航都肯收的吗?” 西门则上下打量了一下长袍男子,然后他对长袍男子说:“该不会,你就是被拒的那个吧?别以为你懂几下三脚猫功夫,一航就会收你。你终究是个穷酸书生罢了。但是,我家少爷不一样,他不是穷酸书生,他是贵人。一航断然不会拒绝贵人的。” 长袍男子瞟了西门一眼,冷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便带着人重回武馆。 长袍男子身后跟着的其中一个人对西门和阿蛮说:“武馆圣地,若要较量,请务必进内。否则,休要在这里扰乱秩序,还伤着旁人。” 白嘉述一脸单纯无知地指了指他自己问:“你说的旁人,指的是我吗?” 阿蛮又是狠狠地拍了白嘉述的屁股一下,然后说:“小子有眼不识泰山。” 说完之后,阿蛮又扫视了一下西门,然后冷笑着讥讽道:“怕是,你瞧不上的穷酸书生,就是你们要找的一航呢。” 说完,阿蛮也不顾西门和白嘉述作何反应,她带着鹿鸣径自走进武馆。她要问一航拿陆川的那把宝剑——落尘。 鹿鸣刚才一直在旁边,观看了整个过程。 刚开始的时候,鹿鸣见到白嘉述和西门找茬,他也有些瑟缩。 后来见阿蛮和长袍男子以实力对抗白嘉述等人,他对阿蛮和长袍男子又一脸的膜拜。 鹿鸣的心里,似乎燃起了某种信念。 阿蛮和鹿鸣进了武馆之后,白嘉述和西门还在武馆门外面面相觑。他们琢磨了一下阿蛮进门前留下的那句话,顿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白嘉述踹了西门一脚,然后说:“都怪你。那穷酸书生连你都能打败,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就是一航?!这下好了,他不肯传授我武功怎么办? ” 西门捂着屁股,苦不堪言地说:“不会的,殿下放心。殿下是贵人,那尊贵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也轮不到他一航不教。” 一直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观了一切的一个年轻男子,他听到西门的话之后,眸光一闪。 年轻男子从拐角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他拱手作揖客气地对西门和白嘉述说:“两位贵人好。敢问两位,是否要到武馆学剑术?” 白嘉述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地说:“那是自然。” 西门这回倒是小心谨慎地打量起眼前这年轻男子来。他警惕地问:“你是?” 年轻男子再次抱拳道: “鄙人不才,正是陆川的第二大弟子一帆。 一航会的剑术我大多数都会。倘若两位不嫌弃,鄙人倒是很乐意倾囊相授。 反正贵人迟早要拜在陆川馆主的门下。在那之前,这一招半式的教授,鄙人也能胜任。” 白嘉述当即过去一拍一帆的胸膛说:“哟,还是你会做人。不像那一航,根本就不识抬举。” 西门再次打量了一下一帆,然后说:“那么,就事不宜迟吧。学成之后,正好挫一挫那穷酸书生的锐气。” 一帆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颇有心机地讪笑着把白嘉述和西门往武馆里请。 - 这头,阿蛮和鹿鸣跟着一航进了武馆之后,见一航正背着手端详着供桌上的宝剑。 似乎是察觉到阿蛮他们进来,一航最终还是转身看向阿蛮和鹿鸣。 一航淡漠地问阿蛮:“你这一路跟着我进来,到底所为何事?” 阿蛮定睛看着一航说:“你就是陆川的大弟子——一航。”阿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一航抿唇一笑道:“是又如何?” 阿蛮干脆利落地说:“是就最好。省得我找。你师父让我过来找你取宝剑落尘。” 一航眸光一闪,他将供桌上的宝剑护在身后,然后警惕地问:“你见着师父了?” 就在这时,一帆带着白嘉述和西门等人刚好也进来了,他们都听到阿蛮和一航的对话。 一帆闻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 “师兄切莫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觊觎着师父那把落尘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每次谁一说,师兄就要将落尘交出来吗? 师父云游四海多年,早已不知所踪。 又怎么会轻易在旁人面前暴露其真实身份? 更何况,这不过是区区一个拿着桃木剑的神棍女子。” 阿蛮挑眉说:“如此说来,你们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的确见着你们的馆主陆川武士了。是他让我到馆里找一航要剑的。” 一帆依然不忿地说:“落尘是咱们武馆的镇馆之宝。师父又怎么会轻易将落尘交出。即便是师父要传承下来,也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哪有外传的道理?” 白嘉述听罢,他不由得好奇地轻声细问旁边的西门:“落尘到底是什么?很厉害的吗?” 西门向白嘉述解释道: “落尘是一把宝剑,是馆主陆川的趁手武器。据闻其不仅削铁如泥,就连空气中的尘埃亦能被其劈落。因此,那把宝剑,便得到落尘之名。” 白嘉述听得十分神往。 听罢之后,白嘉述十分霸道地说:“我要得到那把落尘,这样我就能天下无敌了!” 一航站在供桌前,环视了一周,他把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内。 沉思了一下之后,一航垂眸道: “落尘确实是师父的至爱武器,师父临行前,将落尘供奉在武馆里,令我等代为看管。如今,你口讲无凭,我们不能随意就将剑交给你。” 一帆连忙附和道:“正是这理。不过,师父先前一直夸我的武功大有长进。到时候,这落尘由我来继承也未定。” 一航冷哼了一声,他睁开眼睛看着一帆说: “得落尘者,犹如继承了师父之位。 馆主之位,理应是能者居之。 一帆,你休想打落尘的主意!” 一帆不屑地别转过脸,他说: “一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我比你聪明。 从小,我学什么都比你快。 所以眼看我超越你了。你就趁着师父不在,处处打压我。” 一航说:“落尘在则视同师父在。一帆,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谨慎说话。” 一帆则继续喋喋不休,他说: “师父将拔剑断水的独门剑术教给你,可是你却学不会。 如若是我,早就该学会了。 一个连武馆独门剑术都学不会的人,还敢代理馆主之位? 你何德何能?!” 一航轻蔑地看着一帆说: “师父不在,我尽心尽力替师父打理武馆。 虽不求有功,但是也容不得你整天在这里惹是生非。 师父之所以不把拔剑断水教给你,那是因为他察觉到你心术不正。 你说你超越我? 你想继承落尘? 你打败我再说!” 一航已然坐到上位,他说完这话,便一手拍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杯子杯盖一震,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阿蛮倒是没料到打扮得文质彬彬的一航,居然也有盛怒骂人的时候。然而,事不关己,阿蛮决定不予理会。 阿蛮只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只要我打败你,我不用出什么证明,就可以把落尘拿到手?” 第115章 差距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一航环视了一周。 面对一个个犹如饿鬼般,觊觎着落尘的人,他颇为孤立无援。 随后,一航站了起来,他笃定地说: “师父临行前,把武馆托付给我,并交代我等看管好落尘。 如今,除非你们从我的尸身上踩着过。 否则,有我在,你们休想碰到落尘毫厘!” 一帆恨恨地看着一航。 他也只是咬牙切齿,最终十分憋屈地站立在原地。 一帆并不敢轻举妄动。 白嘉述却唯恐天下不乱地上前推了一帆一把。白嘉述轻轻巧巧地说:“去啊,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去打败他,替我拿到那把落尘,我重重有赏!” 一帆被白嘉述这么一推,犹如被赶上架的鸭子。箭在弦上,他终于不得不发。 其实,在一帆心里,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比一航差多少。既然到了这步,一帆自己也想跟一航真正较量一下。好看看自己和一航之间的差距。 万一,他能打败一航,那么他就不用久居一航之下。并且他相信,这绝对能让陆川对他刮目相看。 于是,一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蛮退到一旁,她打算静观其变。 只见一航踱步从高位一步步走下来。他冷峻地问一帆:“你确定要和我单打独斗?” 一帆已经拔剑摆开了阵势。他挑衅般地对一航说:“来吧。难不成你真怕了我,而不敢和我对战?” 一航冷笑一声,随即拔剑而起。 宝剑出鞘,闪出一道银色的亮光。说时迟那时快,一航的剑已经来到了一帆的跟前。 “噌”地一声,一帆也拔剑而出。一帆的剑和一航的剑碰撞到一起。 随后是一帆和一航之间的见招拆招。 一航每出一招,一帆都闻风而动,及时化解。 一航说:“我会的剑招你都会。那么,我只能凭真本事赢你。” 说完,一航的招式更快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一帆出招。一帆隐忍地咬着牙,他疲于闪避,所以无法分神应答。 一航继续念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后,一航直接举着剑,朝一帆刺过去。 一帆本来就处于防守的被动地位。偏偏一航的速度就比他快了那么一招半式,一帆便更加无法招架了,他顿时手脚大乱。 一航没有用华丽的动作,也没有用花哨的招式,他直接持剑一挥,将一帆手中的剑劈倒在地。 一帆落败。他低垂着头,如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喃喃地说:“是我输了。我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 一航收起了剑,他背转过身去,不再看一帆。 一航对身后的一帆说:“武功的高强,都是靠稳扎稳打练出来的。如你般好高骛远、心术不正很难有所成就。” 一帆听罢,他攥紧了拳头,依然忿忿不平。 然而,正所谓一沉百踩。白嘉述见状,他连忙走过来踢了一帆一脚。 白嘉述恨恨地说:“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你不是说,他会的剑招你都会吗?最后终究是技不如人地落败了。你真是丢光了本少爷的脸。” 一帆愤懑地盯着白嘉述看,那眼神,那表情写满了不甘。 一帆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一帆直直地看着阿蛮嘶吼道:“你刚不是说要打败他吗?去啊,去打败他啊!” 阿蛮抿唇一笑,她难得地顺从人意。 阿蛮觉得为了那把落尘,让一帆得偿所愿一次也未尝不可。 于是,阿蛮抽出她身后的桃木剑,然后再次向一航确认道:“是不是只要我打败你,那把落尘就归我?” 一航回转过头来看向阿蛮,然而,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只看到一道亮光,其它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等一航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蛮的那把桃木剑已然架在一航的脖子上。 一航难以置信地说:“你这把明明只是桃木剑。那刚才的亮光……罢了,是我失算,我竟不知道,你的速度居然快成这样。” 说完,一航痛心地垂眸道:“我话已说在前。你要拿走落尘,就先杀了我吧。” 一航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已做好英勇就义的思想准备的一航却等不到阿蛮来给他了结。 当一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阿蛮已若无其事地走到供桌旁,取走了摆放在上面的宝剑落尘。 一航连忙走了过去,准备为了保护落尘,做出最后的反抗。 怎料阿蛮突然潋滟一笑,她掂量了一下落尘之后,乘一航不备,迅速将落尘从剑鞘中拔出。 落尘的锋芒刺得人张不开眼睛。 就在一航双手护在身前,抵挡落尘带出来的剑风的时候,阿蛮却一个旋转翻身,将剑一挥、一拉、一划,漂亮地使出了陆川教给她的那招拔剑断水。 再见拔剑断水,居然由眼前这么一个年轻且陌生的女子使出,一航震惊得大睁着眼睛,错愕得瞳孔一阵收缩。 然而,就在一航以为自己要死在落尘之下,死在那一招拔剑断水之下的时候,阿蛮的利剑却只是堪堪掠过一航的头发。 几根发丝断落。一航颓然地跪倒在地。 一航突然感觉自己多年执着坚持的信念都被阿蛮颠覆了。 一帆连忙走过来,准备痛打落水狗。 他奚落地说:“哟,大师兄,就连你都没办法学会的剑招居然被别人学会了。你一直苦苦守护的落尘,如今也落在别人手中。所以,你所说的能者居之呢?既然你技不如人……” 正说到这里,突然阿蛮“锵”的一声把落尘架在一帆的脖子上。 阿蛮的力度有些大,落尘又十分锋利,一帆的脖子立马被划破了皮。鲜血慢慢溢出。 然而,一帆却不敢擦,他只是一动不动、僵直地站在那里。 阿蛮举着明晃晃的利剑,她凑上前阴恻恻地问一帆:“他技不如人,难道你还功夫了得?你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一帆双脚颤抖犹如筛子,他半声都不敢吭。生怕自己说错一星半点,阿蛮直接拿剑抹了他的脖子。 如果说一帆因为不服和嫉妒一航,导致他对一航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才三翻四次地挑衅一航的极限。那么,此刻在阿蛮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一帆并不敢有一星半点的异心。 阿蛮满意地勾唇一笑,之后她转头对一航说: “方才你说得不错,学武功是要稳扎稳打地学的。可惜我从小没有这样的机会。 然而,在成长的路上,我亦付出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陆川馆主是我偶然遇见。 那一招拔剑断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跟着陆川馆主学会的。 至于你,暂时还不能死。武馆还得让你继续看着。 落尘我先拿走。等我找回我的武器再把落尘奉还。” 说完,阿蛮收起落尘,然后带着鹿鸣转身就走。她并不理会身后骤然顿悟的一航,还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释重负的一帆。 然而,白嘉述却不顾一切地张开手臂,不知死活地拦在阿蛮跟前。 白嘉述颇有些敬仰地看着阿蛮说:“不能走……你不能走……本……本少爷命令你,不许走。” 阿蛮嗤笑了一声,说:“你这少爷的命令,对我来说不管用。让开吧,小屁孩。” 白嘉述却依然倔强地不愿让开。他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地对阿蛮说:“我不是小屁孩,我长大了!实话告诉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欺负我。你甚至还打我屁股了。在我亲娘还没去世之前,我才被她这么打的。如今,就连你也这么打我。不行,你得负责任。你要让我变得强大起来。” 阿蛮好笑地说:“呵。凭什么我要让你变得强大起来?你要变得强大起来,又与我何干?” 白嘉述急得一跺脚说:“反正我就要变得强大起来。假如当初我足够强大,我就可以保护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不会死了。虽然我父……虽然我父亲说我母亲是病死的。然而,我始终不相信。真相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的母亲,绝对是被我父亲的其他女人谋害死的。” 阿蛮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白嘉述是个没断奶的小奶狗,甚至自己还让白嘉述去找他母亲去。 阿蛮自己也是个孤儿,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当初口不择言对白嘉述所造成的伤害。 于是,基于歉疚,阿蛮的语气稍微放软了下来。 阿蛮对白嘉述说:“哦?你的志向倒是远大。然而,小朋友,你的远大志向真的不关我事。你要变强大,就找其他人去。比如说,找这位一航师兄就很好。” 一航错愕地抬头看向阿蛮。 而白嘉述则再次气恼地跺脚说: “我不要!他们都打不过你。我就要你教我! 你很厉害,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厉害的了。 我想学你刚才的那招拔剑断水。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跟你抢这把落尘就是。 我发现……我发现这把落尘握在你手里,就特别的英气。 本……本少爷以后会对你好的。” 白嘉述说完,瞟了一眼旁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蛮的鹿鸣,他一把将鹿鸣推开,然后霸道地说:“你让开。” 西门则看了看白嘉述,他眼眸里满是怜爱。 于是,西门难得地放下姿态,也上前拱手作揖帮腔道: “先前对姑娘不敬,是西门不对。 西门不知姑娘身怀绝技、深藏不露。 如今,西门只求姑娘不吝赐教,对我家少爷倾囊相授。 倘若我家少爷武功上有长进了,他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阿蛮见白嘉述粗鲁推开鹿鸣,她再次举起了手,准备再打一回白嘉述的屁股。 第116章 穷追不舍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然而这回,阿蛮的手高高地举起,却轻轻地放下了。 最后,阿蛮用食指弹了一下白嘉述的额头,然后柔声说:“我不用你对我好。我有正事要做,不便久留。” 说完,阿蛮又转头对一旁的鹿鸣说: “还有你,你别再回那巷子了。留在这里求一航教你学武吧。 悠悠求我保护你,可是,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 说起悠悠,鹿鸣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 最终,鹿鸣抿了抿唇,然后鼓起勇气对阿蛮说: “悠悠说你才是超级大英雄。因此,鹿鸣想跟着你走。阿蛮姐姐,求求你,带上鹿鸣吧。鹿鸣什么都愿意做。” 阿蛮却决绝地摇了摇头,她对鹿鸣说: “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如果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再找你吧。别了。” 说完,阿蛮便决然而然地迈出武馆的大门。 “等一下……” 阿蛮闻言蹙眉,她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这个把她喊停的人。 这回把她喊停的人居然是一航。 一航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他对阿蛮说:“姑娘请留步。” 阿蛮有些狐疑地看着一航,她挑眉示意一航继续往下说。 只见一航甫一站定,便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未请教姑娘芳名。” 阿蛮抿唇一笑说:“你特意追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你我萍水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航却努了努阿蛮手中的落尘说:“姑娘既然是师父选定之人,并且带走了我们武馆的镇馆宝剑,那么,姑娘好歹让一航知道您的名字?” 阿蛮垂眸,然后嫣然一笑道:“我叫阿蛮。” 一航看得有些发呆。然而,就在一航怔愣间,阿蛮已手执落尘淡然离去。 一航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追了出去。这回,他对阿蛮穷追不舍。 “阿蛮姑娘。”一航再次喊道。 阿蛮再问:“又如何?”这回,阿蛮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 一航却丝毫不在意,他毕恭毕敬地,对阿蛮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少顷,一航挠了挠头,他颇有些捉急地对阿蛮说: “敢问姑娘是否可以留下来?师父不在,武馆需要像姑娘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坐镇。有姑娘在,咱们武馆定会蓬荜生辉。一航甘愿退位让贤。” 阿蛮瞟了一航一眼,然后冷冷地回答道:“很抱歉,我不感兴趣。如若可以的话,你留下鹿鸣吧。他是个孤苦的孩子。”说完,阿蛮看了鹿鸣一眼,便要继续前行。 这回,一航豁出去了,他干脆张开手臂,拦在阿蛮跟前。 阿蛮握紧落尘,凛冽地直视一航道:“让开。” 这次,一航却固执而坚持地说:“我不让。” 阿蛮说:“你明知道你打不过我。更何况,我现在有落尘在手。” 一航再次决然而然地闭上眼睛说:“只要姑娘愿意留下,一航任凭姑娘处置。” 阿蛮轻叹了一口气,她说:“你何必强人所难。” 就在一航薄唇张合之间,白嘉述却一把推开一航说: “就是啊,你何必强人所难?阿蛮姐姐只负责教我武功就行了。谁稀罕你们那代理馆主之位。” 阿蛮却冷然瞟了白嘉述一眼,她没好气地说:“你也给我让开。” 结果,白嘉述却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让。我最喜欢阿蛮姐姐了。我对阿蛮姐姐的敬仰,简直犹如咱东川之水,滔滔不绝、延绵不断。” 西门也凑上前,他有些生硬地讨好阿蛮道: “就是就是,咱们不打不相识,西门也十分敬仰阿蛮姑娘。难得咱们少爷如此看重姑娘,姑娘还不赶紧留下来,好好把握机会?没准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谓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可比当个什么武士强多了。” 阿蛮耳朵被吵得嗡嗡响,她提剑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西门终于想起阿蛮的厉害,他马上换了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西门狗腿地说:“让……这就让。但是,在那之前,姑娘能不能先指点咱们公子两招,至少把那一招拔剑断水给教会了再走?”西门试探道。 白嘉述却再上前一步,他一把推开西门,然后笑面虎般一字一顿地说:“不用说了,不能走,因为,我、不、让!”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熙熙攘攘之间,一帆却站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他瞄了瞄阿蛮手里的那把落尘,似乎颇有些忌惮。 之后一帆的目光又阴险地在阿蛮、白嘉述和一航等人之间巡视了一圈,然后若有所思。 可是,阿蛮却顾不上那么多。 阿蛮冷言冷语地说:“拔剑断水不是你们想学就能随便学会的。一航都没学会的剑招。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得过他?” 白嘉述依然笑嘻嘻地说:“姐姐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没准我跟姐姐一样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呢?” 阿蛮上下打量了白嘉述一眼,然后轻哼了一声,就径自提剑继续走。 身后,一航依然执着地说:“姑娘!阿蛮姑娘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随时回来。一航在武馆恭候着姑娘。” 说完,一航毕恭毕敬地朝阿蛮拱手作了一个揖,也不管阿蛮背对着他,根本会不会看到。 而一帆则若无其事地跟上阿蛮。 在经过一航身边的时候,一帆阴恻恻地说: “想要的东西,却不懂主动争取。 想留住的人,却眼巴巴地只能看着人家离开。 这些,都不是强者所为。 你们质疑我心术不正。 可是我不过是想主动争取我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罢了。” 白嘉述和西门也争先恐后地跟上。 白嘉述一把推开一帆,西门也帮着白嘉述推了一帆一把。 一帆却垂眸隐忍,且知趣地没有反击。 白嘉述说:“你这个连一航都没办法打败的人,跟着阿蛮姐姐干什么?” 一帆说:“我要让她教我拔剑断水,我要打败一航。” 白嘉述气焰十分嚣张地说:“就凭你也敢跟本少爷抢人?” 西门连忙附和道:“就是,就凭你也敢跟我们少爷抢人?”说完,西门又推了一帆一把。 一帆却镇定自若地说:“不敢。一帆可以和公子共同学武。并不会打扰公子。相反,一帆有一定的武功基础,还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白嘉述闻言站定,他眼珠子咕噜一转。 最后,白嘉述翘着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好吧。本少爷就特许你跟着我一起学。但是,你不能比我先学成。” 一帆连忙抱拳道: “师父不在,武馆由大师兄一航代管。 可一航向来容不下一帆。 当下,一帆正是无处可去的时候。 难得公子收容,一帆自是感激不尽。 因此,一帆定会助公子尽早练成秘技的。” 白嘉述威风凛凛地再次点头。 而西门却以挑剔的目光看着一帆,他对一帆颇为敌视。 西门是有点真功夫的,所以他才能在众多侍卫当中脱颖而出,最后被挑选出来留在白嘉述身边。 这么些年来,西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在为白嘉述挑选贴身随从的时候,尽是给一些草包的权贵子弟大开绿灯。 这样,不仅能让他自己打入权贵世家的圈子,更是让白嘉述和他手下的那些贵族子弟无限的倚仗他。 西门跟在白嘉述身边,狐假虎威了这么些年,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心术不正的竞争对手,他自然是如临大敌。 对于一帆的实力和为人,西门认为自己已经琢磨得很清楚。 西门觉得,一帆就是借着跟阿蛮学武的机会,追随在白嘉述身边。 西门认为,一帆这一招一石二鸟,不可谓不高。这让他对一帆更为忌惮了。 因此,西门当即便对白嘉述说:“公子,人心难测,不可以不提防。” 而一帆因为已经得到了白嘉述的亲口允诺,因此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地位跟西门是平起平坐的。 一帆对着西门的时候,再也没有初次见面时的谦卑。更何况,西门现在在企图捣毁他的好事。 于是,一帆倨傲地对西门说:“一帆的心意日月可鉴。倒是你,跟随公子多年,公子是否已经看清并且考究清楚你的为人?” 西门一言不合就拔剑道:“你!” 白嘉述却扬手制止西门。 白嘉述对西门说:“慢着。多一个会武功的人在身边也是好的。万一西门你再次遇害,也能有个人替你解围。” 西门被白嘉述的话堵住了,他想起自己败在一航手下,白嘉述喊人来救,那群由纨绔组成的侍卫队却无一人敢上前的事。 一帆说得没错,他的心思的确不纯,那群纨绔还是他亲自替白嘉述挑选出来的。所以,现在是自作自受。 西门自知理亏,因此他只能气恼地将剑收了回去,并且默认一帆得以跟着白嘉述的事实。 白嘉述带着西门和一帆追上阿蛮。 阿蛮却横出一剑阻挡了他们。 白嘉述退而求其次地央求道:“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们吧?” 阿蛮沉思了一下,她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来到东川国,也不过是因为要逃离苍狼王。 如今被白嘉述这么一问,阿蛮想到了老乞丐之死,还有她自己莫名丢失的长棍。 于是阿蛮问白嘉述:“你可听过东方青龙?” 白嘉述颇有些错愕地看着阿蛮,他想了一下,然后说:“你也知道东方青龙?东方青龙是我东川国上古的圣兽。我以为东方青龙只存在于宫廷的秘典当中。不料你竟然也听说过。” 阿蛮听到“宫廷秘典”几个字,她眸光一闪。之后,阿蛮问:“你能把我带进宫看看那宫廷秘典?” 白嘉述眼看自己的身份要被识破,于是他也无意再隐瞒下去。 白嘉述挺了挺胸膛,他一脸傲娇地说:“如今说漏嘴,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没错,我就是东川国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白嘉述。” 说完,白嘉述也不看阿蛮,他等着接受来自阿蛮的膜拜。 奈何,等了半天,却杳无音讯,结果不如人愿? 第117章 东川王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白嘉述捉急地转向阿蛮,他气恼地一跺脚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我是东川国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白嘉述!白嘉述就是我本人!” 结果,阿蛮只是掏了掏耳朵,并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吼那么大声干嘛?吵得人耳朵嗡嗡响。都听到了。太子殿下是吧?什么时候带我进宫?” 白嘉述气急败坏地问:“你听到我是太子,你都不觉得惊讶,不觉得十分崇拜的吗?” 阿蛮再掏了掏自己另外一只耳朵说:“都说让你别吼,耳朵都要聋了。太子殿下就太子殿下,有什么好惊讶,又有什么好崇拜的?!说得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个太子似的。” 白嘉述:!!! 就在白嘉述如遭雷劈,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一万点暴击的时候,西门接口道:“太子殿下地位尊贵,当你得知他本人就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当然要表现得惊讶和崇拜啊!” 阿蛮却相当不配合地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我实在是不觉得惊讶,不觉得崇拜。” 西门马上抢白道:“别说到你好像整天有机会见着太子殿下一样。区区一个武者,别说是太子殿下了,就连普通的皇亲贵胄也不是那么容易见着的。即便是你要见我本人,你也得排长队呢。” 西门说完,还特意假模假样地理了理衣服,弄了弄头发。 没想到阿蛮却嗤之以鼻。 阿蛮想说,自己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霉了。出门还尽遇上这些皇亲贵胄的。比如那什么苍狼王,又比如说南荒国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南荒之王南云锦。 可是,不擅言辞的阿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清楚表达出自己根本不愿意见到这些所谓身份尊贵的人。 于是,话到阿蛮嘴边就变成了:“我都觉得那些身份不够尊贵的人,是不是都在排着队,以致赶不上见我了。” 可不是吗?不然怎么解释路上随便一碰就碰到皇亲贵胄的事。那些普通人呢?普通人都到哪去了? 阿蛮这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一出,西门就抓狂了。幸好,白嘉述尚存一丝理智,他及时拦住了西门。 白嘉述看着阿蛮问道:“莫非,你早就偷偷见过本太子?甚至,这一路上你都是有意跟踪我们?” 阿蛮弯下腰盯着白嘉述的眼睛,似乎要深深地看进他心里。 阿蛮警告白嘉述道:“不要阴谋论我。我对你一个小屁孩可不感兴趣。除非……你能把我带进宫里。” 白嘉述被阿蛮这么一激,他当即拍着胸膛说:“带就带,这有什么难的。我父王最疼我了。”说到这里,白嘉述斜睥了阿蛮一眼,然后说:“当然了,我父王也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但是你是我的人!所以呢,别说是带一个,即便是要多带几个,甚至是带一群人回去,也不是问题。” 一帆连忙问道:“那太子殿下也能把我带进宫里吗?” 白嘉述瞟向一帆,然后上下打量着一帆,说:“可以。本太子的人,说带就带。” 西门则深深地看着一帆,他留意到一帆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后,居然无半点讶异。于是,他越发地防备一帆。 然而,除了防备一帆,西门对阿蛮的事也计较得十分清楚。 西门对白嘉述说:“太子殿下,不若先让她教会你那一招拔剑断水,再带她去见识那宫廷秘典?” 阿蛮眼见西门横插一脚,让自己功败垂成。于是,阿蛮便傲然地说:“我看秘典很快的,但是你们练剑术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若不先带,我便不教了。” 寻常的人,好歹会多个心眼,质疑一下阿蛮千方百计要进宫看秘典的动机。 可是,白嘉述和西门都不是寻常的人。他们长期作威作福惯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险恶。 于是,白嘉述当即就同意了。他还特仗义地帮着阿蛮说服西门道:“罢了,让她先进宫吧。反正咱们宫里有更好的练武环境。” 白嘉述话已至此,西门瞟了瞟一脸奸计得逞的阿蛮,他不情不愿的,也只能作罢。 一帆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单纯了。但是他见阿蛮的动机和他的企图并无冲突,于是他也没有多言。 就这样,白嘉述和阿蛮走在前,西门和一帆走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东川王宫里走。 走了一小段,行至花丛处。白嘉述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十分浮夸地摘了一朵花,然后突然单膝跪地。 白嘉述对阿蛮说:“鲜花配美人。我漂亮的小姐姐啊!请你接受我的爱意!”说完,白嘉述将花枝衔在嘴里。 阿蛮的嘴角抽了抽,她实在是没办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类幼崽为何会突然表现出类似抽风的行为。想来,先前在医馆碰上他被玫瑰花的刺扎到手指,也是这种行为所致。 既然想不通,阿蛮便决定不作多想。她干脆利落地提起尚在单膝跪地的白嘉述,然后说了一句:“你能正常点吗?姐姐赶时间!” 被阿蛮整个人揪起来的白嘉述两只小短腿悬空乱蹬。奈何他嘴里还衔着花枝没办法呼叫出声。 最后,白嘉述只好将鲜花吐掉,然后嚷嚷道:“你能温柔点吗?寻常女子都不是你这样的!你这样,你这样就好像……” 说到后面,白嘉述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他想起他已过世的母亲了。他本来想说:“你这样就好像我母后当年那般凶狠。” 白嘉述想起他那严厉的母后,那个不会纵容他,会责罚他,打他屁股的母后。 可惜,纵然他母后对他严厉,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最后他母后还是离他而去。白嘉述再也找不回那个敢责罚他的人。 白嘉述的母后去世之后,他父王曾经想要在后宫随便选一个女人继任后位,代替他母后去照顾他。可是白嘉述不同意。白嘉述认为,没有人能代替他的母后。后来他父王也认同了他的看法。 因此,纵使东川后宫那么多莺莺燕燕,各式女子争奇斗艳,均是冲着后位去的。但是,白嘉述却始终不让她们如愿以偿。 东川后宫的后位一直空着。那个后位,是白嘉述让他父王为他已亡故的母后空着的。 阿蛮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由,因此也不明白白嘉述所想。 阿蛮见白嘉述声音低落下去之后,以为他终于起了悔改之心。于是,她重重将他提起,又轻轻地将他放下。 阿蛮瞟了白嘉述一眼说:“小子,别那么多花花肠子。赶紧带我进宫看秘典才是正道。看完秘典我才能尽快教你剑术不是?” 白嘉述却难得懂事地没有多言。他只是看着前方,抿唇一笑,说了一声:“嗯。” 可阿蛮却分明瞅见,他的笑容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在想啥呢?阿蛮猜不透。 西门一直在后面看着阿蛮和白嘉述打打闹闹,他并没有插手。 西门是白嘉述母亲去世后才被选出来跟在白嘉述身边的。按理,他并不知道故去的东川王后和白嘉述之间相处的种种事情。 可是,现在他在后面默默看着,突然就觉得阿蛮和白嘉述之间相处的一幕幕就十分和谐。和谐到他不忍打扰。 白嘉述从小就没有母亲,可是西门是有母亲的。 西门在想,大概,白嘉述的母亲在世的话,也会这么教训自己的儿子吧? 然而,一帆却不解。他只是狐疑地看着西门、白嘉述和阿蛮三人。但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正所谓,言多必失。他能从一个武馆的学徒,混到成为独当一面的二师兄,再到现在成为太子身边的侍从。一帆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超越一帆的。 之后一段路,白嘉述倒是正经了很多。除了偶尔会天真无邪地指着路边的景致问阿蛮有什么看法之外,他并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阿蛮虽然也没办法回答很多,她看上去总是冷言冷语的。但是,白嘉述却表现出十分满意的模样。 就这样,在这么温馨祥和的气氛下,白嘉述和阿蛮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东川王宫。 阿蛮记起自己跟云锦回到南荒王宫的一幕。 同样都是太子,白嘉述明显有面子很多。 东川王宫的宫墙下,有一条河环绕着整座宫殿。 河对面,宫门前的护卫远远地看见白嘉述,他们便赶紧把吊桥放下。 及至白嘉述昂首挺胸,带着阿蛮他们越过吊桥,来到东川王宫门前的时候,从门口排进宫内的一众护卫齐嗖嗖地跪地。他们朝白嘉述齐呼:“恭迎太子殿下。” 白嘉述似乎早已习惯了如此隆重的场面,只见他背着双手,面不改色地带着阿蛮他们往里走。 来到正殿门前的时候,白嘉述打算带着阿蛮他们继续往里走。 突然,一张张宽大、华贵的红毯铺出。还没待白嘉述走进去,一个满头卷曲长发的男子从里头主动迎了出来。 只见这个男子身侧跟着嫔妃,身后还跟着一众丫鬟婢女。丫鬟婢女均提着花篮。沿路一直在男子身后撒花。 这种阵仗,再加上这么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阿蛮想,这大概就是白嘉述的爹——东川王无疑了。 第118章 东川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东川王白祁一见到白嘉述就张开双臂冲了过来。他热情地和白嘉述来了一个亲切的拥抱。之后,白祁以吟诵的语音语调对白嘉述说:“噢!嘉述,我最爱的儿!你近来可好?” 白嘉述从容对答道:“噢!我敬爱的父王,我们昨天才刚刚见过面。” 两人妥妥的都是朗诵腔。可是,阿蛮却不懂欣赏,她只是一脸黑线。 白祁依旧吟诵道:“噢!嘉述吾儿,为父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嘉述也主动拥抱白祁道:“噢!我敬爱的父亲,至高无上的东川之王,我对你也甚为思念!” 看到了这一幕,阿蛮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得亏阿蛮没有看过歌剧,否则,阿蛮定会觉得这两人是天生的演员。 阿蛮只是想起了白嘉述采集鲜花,单膝跪地送花给她的那一幕。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不难理解白嘉述的浮夸行为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才会有这如出一辙的浮夸行为。 但是对于白嘉述和白祁的双向奔赴,阿蛮还是乐于看到的。毕竟,这一路上,阿蛮遇到过太多的苦难和不幸。 阿蛮静立一边,抿唇一笑地看着这对父子一唱一和。 投入到戏中的东川王白祁终于察觉到白嘉述带了外人回来。 于是,白祁妖媚一笑,他飞扑过去,一个滑跪便单膝跪到阿蛮跟前。 阿蛮连忙后退一步,闪身避开。 饶是阿蛮见惯大场面,但是如此抽风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东川王唱到:“噢,美人。你犹如那美丽的鲜花,又似天上的仙女。倘若可以,我希望能摘颗星星送给你。噢,美人~” 阿蛮的嘴角又抽了抽,还没待东川王唱完,她便对东川王说:“无功不受禄,你起来吧。我受不起你的大礼。” 东川王闻言马上腾地起来,他一手在身前,一手在身后,单脚上前弯腰鞠躬朝阿蛮又行了一个礼。 阿蛮的眼角再次抽了抽。再这样下去,她不雷死都要因为抽搐过度而死亡。 然而,还没待阿蛮说话,东川王却突然扬声再次吟诵了起来:“惊讶吧,新奇吧,我的美人?这是我东川之王独创的礼仪。是不是觉得十分大方得体?” 阿蛮默了默,她只想回答,不惊讶,不新奇,也没有觉得有多大方得体。她只是觉得这东川王脑子有问题。 阿蛮在脑海里默默地为东川王点了个蜡。 可是,阿蛮还没说出口,东川之王却骤然牵起了阿蛮的手。 阿蛮尚在探究地看着东川王,想搞清楚他这一行为的所以然来的时候,东川之王突然倾身上前,亲了阿蛮的手一下。 阿蛮的手如遭电击,她整个人如被雷劈。那种感觉,甚至比苍狼王冒犯她的时候,还要糟糕。 阿蛮连忙把手抽回。她鄙夷地看着东川王,质疑东川王道:“你的行为到底有没有下限?” 东川王仍想握着阿蛮的手说话,可是,只要他的手伸上前,阿蛮便闪避开。 东川王身后的一众嫔妃、丫鬟婢女见状皆掩嘴而笑。 东川王却不以为忤,他对阿蛮说:“噢,美人,想来你并不懂欣赏本王的行为艺术。亦不理解本王对你的爱慕之意。所以你才推拒本王。” 说到这里,东川王突然张开双臂,他说:“放下你的成见,投入到本王的怀抱吧美人!接受本王对你的爱意。金山银山,都在所不惜,只为博红颜一笑。” 无视那些跟着一起抽风,只顾着掩嘴而笑的嫔妃,阿蛮这回直接看向白嘉述,还有西门跟一帆他们。 白嘉述和西门似乎见惯不怪,所以他们镇定自若、处之泰然。一帆却是个新入宫的,他人微言轻,自然也不好表露些什么。 只见白嘉述回望阿蛮之后,他抿唇一笑,之后他一步一步走向阿蛮。 白嘉述对阿蛮说:“别人我不认可,如果是你的话可以的。” 阿蛮听得云里雾里,她并不明白所以然。 东川之王却颇为惊讶。他看着白嘉述问:“哦?述儿,你终于愿意接受除了你母后外的第二个女人?真是难得、难得啊。” 白嘉述这回却不搭理白祁。他转头对阿蛮说:“你不是想要看宫廷秘典吗?你要看秘典,当然要经过我父王的同意啊。现下就是大好机会。” 白祁听到“秘典”二字之后十分警惕,他眸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他敛去眸光,问阿蛮道:“为何想看秘典?” 阿蛮不屑绕圈子,她率直地说:“想看东方青龙”。 白祁眼泛寒光,他半眯着眼睛,凑近前似是亲热,又似是警告般地问阿蛮:“哦?姑娘为何会对东方青龙感兴趣?” 阿蛮垂眸,嫣然一笑说:“我自西夷来,早已听闻东方青龙的威名。我对东方青龙的敬仰,可谓是滔滔不绝,延绵不断。太子告诉我,宫内秘典有东方青龙的记载,特意前来希望借阅拜读。” 白祁考究地看了阿蛮一眼,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突然间,他便仰天大笑起来,接着连说了三个“好”字。 阿蛮猜不透白祁的意图,她问白祁:“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借秘典给小女子一阅?” 白祁突然伸出长长的舌头,他舔了舔嘴唇,然后依旧是半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阿蛮说:“秘典为宫中瑰宝不可外传。如果姑娘想要借阅,得先成为宫里的人不可。” 阿蛮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说:“那陛下为我谋个丫鬟婢女当当?” 阿蛮想起她在浩瀚宫中的履职经历,对于丫鬟婢女,她可是有工作经验的。 白祁却突然把阿蛮逼近墙边,他单手撑着墙,把阿蛮圈住。 白祁说:“恐怕不行,宫里不缺丫鬟婢女。再说了,普通的丫鬟婢女并没有资格借阅秘典。” 阿蛮淡定自若地问:“那陛下的意思是?” 白祁回答:“成为我的嫔妃吧!” 白祁身后的宫妃再次掩嘴而笑。 阿蛮环视了一周,估量了一下形势。 她知道自己孤军深入蛇穴,形势对她相当之不利。 然而,她却不愿意放弃。 阿蛮无论如何都想看到那宫中的秘典。 阿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落尘。她估摸着有落尘在手,自己随时逃离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阿蛮一时也没有反抗。 不反抗,白祁便当阿蛮默认了。 于是,白祁下令道:“来人呐,把这位姑娘送进后宫,安顿好再静候本王的驾临。” 就这样,阿蛮便被人带走了。 沿途,阿蛮一路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记住自己走过的路。 东川的王宫要比阿蛮见过的苍狼王宫和南荒王宫都要金碧辉煌。 雕梁画柱、金光闪闪、璀璨无比。 留心细看时,却发现那些柱子上雕刻着一条条蜿蜒而上的龙。 走近再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龙,那是一条条蛇。 那一条条蛇顶着龙的威势似在柱子上张牙舞爪。 然而,那内侍却不给阿蛮细看,他走近阿蛮提醒道:“姑娘,这边请。” 阿蛮伺机问道:“那柱子上的可是你们东川国的图腾?好不威武。” 那内侍却是皮笑肉不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地说:“陛下喜欢,便是画什么都是好的。” 见套不到更多的话语,阿蛮只好把这事暂且搁下。 一路前行,那内侍把阿蛮带到一座叫“关雎宫”的地方。 那内侍对阿蛮说:“这座宫殿的主位是华妃娘娘。你暂住偏殿,等候圣驾吧。其他的,你去拜会华妃娘娘,她自有安排。” 把阿蛮带到偏殿之后,那内侍便离去了。 阿蛮孤身一人站在偏殿,思考了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她现在的情况是,连秘典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要去偷,连个方向都不清楚。 既然内侍让她找华妃,那她就去找一下华妃,顺便问问秘典的事。 于是,阿蛮便来到了主殿。 主殿一个丫鬟迎了出来,她说了一句:哟,好俊俏的模样。是来找华妃娘娘的吧?这边请。” 阿蛮被丫鬟请了进去见华妃。 进到殿内,发现里面金碧辉煌、摆设华贵。 华妃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捧着茶盏喝茶。 阿蛮进内之后,华妃仍顾着喝茶,她并不看阿蛮。仿似,不知道有人过来找她一样。 丫鬟连忙笑着上前道:“娘娘,有位俊俏的姑娘过来找您。” 华妃嘴角上扬,闪过一抹不屑的笑。随后,她很快将那不屑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热情的模样。 华妃将茶盏放下,她说:“快来坐坐。等本宫也看看。” 华妃示意阿蛮坐到茶几的另一头。 阿蛮从善如流地坐下。华妃伸出她留着修长指甲的手指,挑起阿蛮的下巴,然后品评了一句:“哟,长得真不赖。” 阿蛮反感华妃的这个动作,她撇转过头避开。 华妃见状,亦不以为忤。她呵呵呵地笑,然后放下手,改为热络地握着阿蛮的手说:“好妹妹,不知姓甚名谁,又是从哪里来?可已晋了位分?又得到圣宠没?” 阿蛮不适应这样的虚情假意,她只照实回答到:“我叫阿蛮。从西夷国来。尚未晋位分。内侍让我在这里等。” 华妃顿时收回了手。 华妃继续捧起茶盏边喝茶边说:“陛下总是那么博爱。就连那些猫猫狗狗,哪怕是路边的青蛇,陛下都收容下来。” 阿蛮闻言,眸光一闪问:“青蛇?” 第119章 东川后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华妃却不接阿蛮这茬,她继续说她自己的。 华妃说:“陛下在咱东川国就是个万人迷。多少女子爱慕陛下,想要进宫侍候陛下。难得你也有这个机会。就应该好好珍惜。” 阿蛮:…… 阿蛮垂眸看着自己躁动不安的手指,她默了默。 阿蛮明明想问的只是青蛇,她想知道那条青蛇到底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东方青龙,所以,关东川王那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什么事了? 东川王是个万人迷吗? 她可不觉得,至少她自己都没有迷上东川王。 阿蛮觉得,自己孤身一人能征服百万雄师,是不是她也成了百万人迷了? 可是,华妃却不顾阿蛮的想法,她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然后边欣赏着自己刚修整好的长指甲,边继续说道: “陛下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温柔体贴又重情重义。这不,先王后去世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立后了。 因此,本宫这妃位,已经是后宫里最高的位分了。 可见,除去先王后,陛下最爱的人还是本宫。 你进来没看本宫这宫殿的名字吗? ‘关雎宫’,出自《诗经》名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陛下赐我这宫殿名,不就是要向大家昭示,我是个窈窕淑女,让他这个君子好逑吗?” 说到这里,华妃掩嘴而笑。 阿蛮转过脸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华妃。 虽然她不如华妃有文化,但是窈窕淑女几个字她还是听得懂的。就华妃这种骨架粗大的身材,她委实看不出华妃有多窈窕。再说了,华妃淑不淑女,又关青蛇什么事呢?莫非她是青蛇所化? 华妃见阿蛮凝视着她,以为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听众。于是,她说得越发起劲了。 华妃嘚瑟地说:“先王后去世后,陛下原本想封我为王后。要不是因为太子殿下阻挠,我早已后冠加身了。” 说到这里,华妃瞟了阿蛮一眼,然后接着说:“太子殿下你见过没?呵,瞧我问的。你连个位分都没,陛下也没让你出席过宫宴,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见着他?又而且,殿下最近可忙着呢,听说经常微服出巡。” 阿蛮马上朝华妃眨巴着眼睛,她难得碰到华妃提起一个她尚算熟悉的人。她好想告诉华妃,她不仅见过白嘉述,还打过白嘉述的屁股怎么办?能用这个消息交换青蛇的消息不? 然而,华妃却不接受阿蛮发出的“秋波”。华妃径自说道: “太子殿下是陛下和先王后所生。 陛下爱屋及乌,怜爱太子殿下自幼丧母,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千依百顺。 所以,别以为你能进宫,就必定能封个位分。 本宫前面说了,你能进宫是因为咱们陛下博爱。 进宫之后,寂寂无名的,甚至得了圣宠之后,不得升迁的大有人在。 不要以为你讨好了陛下,你就能晋位分。 陛下人好,容易说话。 但是你过得了太子殿下那一关吗? 嗐,本宫也是人好。 那些内侍也知道本宫跟陛下一样人好,所以现在什么人都敢往我这里塞。 真是的。 这样吧,我指派一个丫鬟给你。待到你位分定下来了,再按礼制做别的安排吧。” 说完,华妃便起身准备送客。她完全不打算让阿蛮开口说半句。 听完华妃的长篇大论之后,阿蛮也口渴了,她现在倒是不急着走了。 因此,阿蛮捧起茶盏,学着华妃的模样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阿蛮又学着华妃的模样“窈窕淑女”地看了看自己什么都没有修饰、却干净利落的指甲。 而华妃站起身半天,却不见阿蛮动身离去,她急了。 华妃连忙回转过身来,盯着那个厚脸皮的,还坐在原位学着她装模作样的阿蛮。 华妃气结,她问阿蛮:“你……你怎么还不走呢?” 阿蛮更不急了。 她淡淡定定地看着华妃说:“你都没回答我青蛇的事?” 华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烦躁地问阿蛮:“什么青蛇?” 阿蛮见华妃问得莫名其妙,她就循循善诱道:“就是你说的,陛下养的那条青蛇啊?” 华妃别转过脸说:“本宫不知道你问什么。” 阿蛮立马站起身,她抽出了剑,然后把落尘抵在华妃的脖子上。 华妃惊得脸无血色,她颤抖着问阿蛮说: “你要干什么?陛下后宫中的女人虽多,但是大家向来相亲相爱,十分和谐。你这是要成为扰乱秩序的异类吗?陛下必定饶不了你!” 阿蛮逼近华妃,她阴鸷地问:“我只想问青蛇的事。” 华妃再次别转过脸说:“没有青蛇,我打个比方而已。” 阿蛮的剑锋又抵近华妃的脖子几分,她问华妃:“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把我比作猫猫狗狗之流咯?是也不是?” 华妃冷汗涔涔,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阿蛮说:“我不相信青蛇的事是无中生有的。既然你不肯回答。那么,我问你,秘典又是放在什么地方?” 华妃动都不敢动,她说:“你问秘典做什么?秘典当然在学宫啊。你死心吧你。那里你进不去。” 阿蛮说:“东川王曾经告诉我,成为这后宫中的女人就能看那秘典。我进不去,也就是说你能进去咯?” 华妃说:“本宫可没这样说。本宫也进不去。” 阿蛮说:“你刚不是说,你是这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一个?” 华妃说:“但是女子不能进学宫啊。这是陛下定下的规矩。” 阿蛮想了想问:“那白嘉述能进不?” 华妃说:“白……你居然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阿蛮放开了华妃,她把剑收起,然后说:“对了,刚才来不及告诉你。我认识白嘉述。还打过他的屁股。” “你……” 华妃还没说完,阿蛮便转身离去。 华妃被吓得瘫软无力,她颓然地坐倒在地,然后望着阿蛮的背影喃喃地说:“就你一个粗人还认识太子殿下?做梦吧你!” - 阿蛮从华妃的正殿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偏殿,更没有等华妃为她分配丫鬟。 阿蛮径直出发去找学宫了。 她就不信,自己有落尘在手,还进不去那只给男子进的学宫。 阿蛮本来也可以去找白嘉述带她进去。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白嘉述那小子也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先前并没有向她提起学宫的事。 于是,阿蛮便一人一剑雄赳赳气昂昂地独自去寻找学宫。 只不过,东川王的后宫实在是大。整座宫殿依山傍水而建。饶是阿蛮来时有注意认路,但是现在她连去学宫的方向都不知道。 所以,阿蛮绕着绕着,就绕晕了。 为了节省时间,阿蛮随便揪起一个路过的内侍便问:“说,学宫在哪里?” 那内侍瑟瑟发抖,他被阿蛮揪着衣领提起,整个人双脚离地。 内侍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阿蛮把内侍放下,拔出落尘抵在内侍的脖子上说:“不说是吧?” 内侍吓得哆嗦,他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是真不知道。小的,小的活动范围只在这一带。别的……别的地方,小的不能乱走。” 阿蛮这才放开那内侍,然后把落尘重新插回剑鞘。 甫一收起剑,阿蛮就听到背后传来一把声音: “美人,何以到处乱走?本王不是让你在殿内静候本王吗?本王可不喜欢不乖的女人。还是说,美人你等着急了,打算亲自出来找本王?” 来人正是东川王白祁,他把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阿蛮转过身看向东川王,她直接了当地问:“学宫在哪里?” 东川王抿唇一笑说:“你就这么着急?比跟本王谈恋爱还要着急?” 说完,东川王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一排带刀侍卫鱼贯而出将阿蛮包围。他们欲要收缴阿蛮的落尘。 阿蛮理应不会束手就擒,她握着剑柄,准备随时冲杀出去。 即便是东川王不回答她,她就不信自己凭着落尘,还找不到学宫,翻不出秘典。 就在双方的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候,东川王却邪魅一笑。 东川王再次伸出他的长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说:“只要你敢破防,本王敢担保,你永远不会知道东方青龙的秘密。” 阿蛮不接受他的恐吓。阿蛮攥紧剑柄,把剑拔出一半,落尘寒光闪照。 阿蛮说:“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 东川王依旧不为所动,他只阴恻恻地说:“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以试试?” 最终,阿蛮还是把剑安插回去。 人她可以迟点再杀。但是老乞丐的仇却不可以不报。 往日她以一人之力破百万雄师,是因为她没有顾虑。 如今,她却有了羁绊。 那些带刀侍卫见阿蛮有所松懈,便趁机上前收缴了她的宝剑。 阿蛮机警地看着那些侍卫,却冷不防东川王笑吟吟地上前对她躬身行礼,然后握起她的手,再次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东川王白祁对阿蛮说: “美人的手那么娇嫩,又怎么能拿剑?来,本王带美人去沐浴更衣。” 说完,白祁便不由分说地搂着阿蛮一路往前走。 行至一处开阔之地,白祁突然吹响了口哨。 阿蛮想起当日苍狼王召唤苍狼犬的情形,她当即机警地左右张望。 第120章 东川王带阿蛮沐浴更衣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奈何,阿蛮既没有看到什么庞大的神兽出现,就连一条普通的小青蛇都没有!只有一匹骏马奔驰而来! 阿蛮有些错愕地看着东川王。不是要带她去沐浴更衣么?赶紧啊!沐浴更衣完,就去学宫看秘典去。现在突然召唤一匹马过来,又是干什么?要召唤好歹也召唤两匹啊! 说时迟那时快,那匹骏马跑了过来。然而,那匹马却只是放慢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失控?不待阿蛮细想,东川王已经拦腰抱起阿蛮,然后助跑了两步,一跃坐到了马上。 这一招,对阿蛮来说技术含量不算高。稍微会点轻功就可以做到。但是,正常人并不会这样做。也就是这么抽风的东川王才会这么耍帅地去讨女子欢心。 可惜,阿蛮完全不为所动。 然而,坐到阿蛮身后的东川王并不知道。他像寻常那样自我陶醉一番,然后用他惯用的套路问:“如何?厉不厉害?帅不帅气?心里是不是还在扑通扑通乱跳?是不是觉得本王十分英气逼人?尖叫吧,美人。” 阿蛮:…… 见阿蛮居然毫无反应,东川王搂紧了阿蛮的腰。 面对这个似曾相识的姿势,阿蛮想起了如今还找不到她的某人。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正当阿蛮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想起曾经的往事,东川王却突然弯下腰贴近她的侧脸,在阿蛮耳边问:“吓傻啦?” 阿蛮有些厌恶,她只是冷淡地回应了一句:“没有。” 然而,东川王却纠缠不休,他故作幽默地问:“是没有吓傻,还是没有觉得本王英气逼人?” 这回,阿蛮一本正经地回应道:“都没有!” 不过,脸皮厚则无敌。东川王顶着他那比树皮还厚的脸皮,笑着对阿蛮说了一句:“小可爱,口是心非。” 阿蛮脸一黑,她暗一使力,让自己从疾驰的骏马上面一跃跳回地上。然后连助跑都不用,直接又从地上,站到了马背上。 阿蛮的站姿是背向马头,面向东川王的。 阿蛮挑衅般地对还没反应过来的东川王说:“如何,厉不厉害?帅不帅气?是不是十分英气逼人?” 说完,阿蛮抬起了她的纤纤玉足,十分暴力地想要把东川王一脚踹下马。 可惜,东川王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握紧阿蛮的脚,然后再借机揉搓了一把。 之后他又在阿蛮的足背上轻吻了一下。 东川王对阿蛮说:“甘拜下风。” 阿蛮立刻把脚抽回,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东川王白祁却厚颜无耻地笑了。那笑容里,居然还闪过一丝温柔? 幸好,之后一路上,白祁都很安分守己。他只是默默无语,似陷入无尽的沉思。 那匹马带着他们一直来到山顶。然后两人下了马。 阿蛮问:“洗个澡而已,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白祁却对阿蛮诡秘一笑说:“你等下不就知道了吗?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 于是,阿蛮便真不动。她打算看看这白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白祁伸出手指,朝阿蛮脸上擦了擦。然后飞快地凑上前想要吻下去。 幸好阿蛮早已提高警惕,提前做好了思想准备。 就在白祁凑到跟前的时候,阿蛮“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阿蛮说:“本姑娘不是你想轻薄就可以随便轻薄的。” 白祁垂眸,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很快换成他惯常的笑吟吟的模样。 白祁说:“美人的性子真烈。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阿蛮也不问是谁,因为她不感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白祁说下去。 白祁见阿蛮不问,他眸光一黯,然后说:“那位故人,就是述儿的生母,本王故去的王后。” 阿蛮深深地看了白祁一眼,还是猜不透他有什么意图。 白祁带着阿蛮边走边说:“本王那位已仙逝的王后生前和本王鹣鲽情深。可惜红颜薄命。她有着娇俏的容颜,然而却有着刚烈的性子。她对嘉述的管教十分严厉。也是本王的贤内助。” “嗯,有听白嘉述说过。”这回阿蛮难得的没有打岔,然后顺着他的话回答道。 白祁明显十分高兴。他领着阿蛮欢快地又走了一段,然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在山顶,犹如天池般的温泉池。池面上烟雾缭绕,让人如入仙境。 阿蛮说:“你的宫殿依山傍水而建,没想到这山上居然还有这般美景。” 白祁笑着说:“美人喜欢就好。这是御用浴池。寻常女人本王都不带她们来。也就是你。由此可见,本王对你是特别的。” 阿蛮却不受白祁这一套。阿蛮想起华妃被白祁迷得昏头转向的模样,她对白祁说:“你对每一个女人都说这句话?” 白祁却突然板起了脸,他捏着阿蛮的下巴十分严肃认真地说:“不,也就是对你!本王发誓。” 说完,白祁好像怕阿蛮不信那样,他当真举起了三根手指。 阿蛮却别转过脸,不愿再看白祁演戏。 阿蛮说:“男人发的誓有什么可信的?小心被雷劈你。” 白祁连忙握起阿蛮的手说:“本王不怕被雷劈,就怕你不信本王。” 阿蛮甩开白祁的手说:“华妃说,她那座宫殿叫关雎宫。我虽不识字,但我想说,你其他女人的宫殿还有叫什么鸳鸯宫,至爱宫,宝贝宫之类的吧?” 白祁嘴角抽了抽,然后说:“是有宝贝宫。但是,那可是放那些公公的子孙根的。关本王宫里的女人什么事?” 阿蛮:…… 默了一默,阿蛮说:“罢了,不说。你回避吧。我要洗澡。我也是很久都没好好洗个澡了。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来。” 白祁搂着阿蛮暧昧地问:“美人不与本王共浴?” 阿蛮说:“没必要。” 白祁诱惑地说:“难道,你就不想?” 阿蛮一字一顿,严肃认真地告诉白祁:“不!想!” 白祁用手指刮了刮阿蛮的鼻子,然后又说:“小可爱,又口是心非。” 这回,阿蛮一脚踹了过去,然后说:“再不走,我用武力了。单打独斗,即便是我没有武器在手,我也未必没有胜算。” 然而,白祁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白祁阴恻恻地说:“美人这么粗鲁,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阿蛮再发出一个警告说:“回避吧。你不回避,我不洗便是。反正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我。” 白祁说:“本王也不愿意强迫人,特别是女人。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白祁便真的转身回避了。 饶是如此,阿蛮依然不会掉以轻心。她只是快速地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换上东川王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那是一套华丽的裙袍。完全不是阿蛮想要的那种风格。不过阿蛮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即便是穿着这套华丽的裙袍,也配得起,绰绰有余。 阿蛮边整理裙袍,边说:“还说不是经常带女人来?你这里的女人服饰准备得这么充足。” 白祁说:“说你又不信,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说完,白祁转身过去看着已经沐浴更衣、焕然一新的阿蛮。 白祁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他说:“美人,你惊艳到我了。我知道你漂亮,但是不知道你如此漂亮。要早知道如此,我必定摒弃后宫三千,独娶你一人。” 阿蛮:-_-|| 阿蛮已经无力还击。 沐浴更衣完毕,阿蛮说:“走,去学宫,看秘典。” 白祁白了阿蛮一眼说:“你能有情趣一点吗?多好的气氛,多动人的美景啊。你怎么就能说出如此大煞风景的话来?” 阿蛮冷冷地说:“很抱歉,我天生一条筋,不懂什么叫情趣。” 白祁又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对阿蛮说:“不要紧,你不会,本王会。本王教会你如何浪漫哈。” 白祁又唤来了那匹骏马,这回他又拦腰抱起阿蛮,一跃坐到马上。 不过,这回她没有让阿蛮直接骑在马上,而是让阿蛮侧坐一边。 白祁说:“穿裙子的女子,要这样坐才显得矜持。又而且,这样坐,本王可以看清你美丽的容颜。” 阿蛮说:“闭嘴!如若你不想另外一边脸再次被打的话。还有,我自己会上马,不用你抱。搞得我跟个残废一样。” 白祁轻笑着摇了摇头。 骏马一路奔驰,又带着他们回到了刚出发的地方。 阿蛮问:“这波操作,又是何解?有什么用意?” 白祁说:“可以重新出发一次啊。刚才的出发方式,帅是帅了点。但是却不够浪漫。这回,本王给你来一次浪漫的。” 阿蛮:!!! 骏马停下来之后,一直等候在那里的内侍总管拍了拍手,然后便有一堆丫鬟婢女出现。 她们拿着一张张宽大的红毯,从骏马旁一路铺展开去。 这回白祁难得听话地没有再抱阿蛮下马,他自己跳下马之后,然后半蹲着,向阿蛮伸出了手。他示意阿蛮搭着他的手,踩着他的腿下来。 堂堂一个君王,能为了一个女子卑微至此,换寻常女子,早已迷醉不已,以身相许了。可是阿蛮却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转身从马的另一边跃下。丝毫不理白祁的动作还虚摆在那里。 第121章 又见故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内侍总管大惊失色,他连忙走过去迎接阿蛮说:“姑娘,陛下在那边接你呐。你怎么从这边下来了?” 白祁这才站起身来,他也朝阿蛮那边走了过去。 那些丫鬟婢女见状,连忙将红毯一同铺到那边。她们务求白祁和阿蛮所至之地,均有红毯。 白祁走过去之后,他扬手止停内侍总管,然后对阿蛮说:“美人,那边请。” 阿蛮瞟了白祁一眼,以为白祁那花里胡哨的出发方式应该到此为止,这回是真正要带她去学宫看秘典。于是阿蛮欣然同意。 结果,顺着那红毯没走两步,就有两个丫鬟蹿到他们跟前,两个丫鬟跟在他们身后。她们突然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篮,然后一路开始撒花瓣。 又是这种浮夸的走路方式,不嫌慢吗? 阿蛮问:“能不能让前面两个丫鬟走开,她们挡着我走路了。这样走路,我怎么能走快?” 结果,阿蛮说话的同时,身后一支仪仗队突然开始奏乐。那乐声刚好掩盖住阿蛮的话,简直是震耳欲聋。 而白祁则十分享受这隆重的阵仗,他怡然自得地带着阿蛮往前走,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阿蛮也乐在其中。 阿蛮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施展轻功,从前面那两个撒花的丫鬟头顶上空掠过,一跃就站到了所有人的前头。 音乐暂停。 白祁越过那两个丫鬟走到阿蛮跟前,然后问:“美人,你这是要纵观全局,打算走到前头好看清楚本王为你准备的整支仪仗队吗?如何?壮不壮观?感不感动?喜不喜欢?” 最终,阿蛮说了句大实话:“我喜欢个白面馒头啊?!赶紧走吧,能不能别搞这些!” 白祁也不怒,他只是抿唇一笑,然后自己找补道:“好的。原来美人那么着急。” 于是,白祁挥退了他的仪仗队。然后和阿蛮继续一路前行。 这次,他们来到了一个湖边。 阿蛮狐疑地看向白祁问:“这又是要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这湖里就是学宫。秘典就在湖底!” 白祁说:“请美人随本王泛舟湖上。” 好吧,陆有陆路,水有水路。阿蛮便权当去学宫要坐船过湖。 于是,阿蛮便依言随白祁上了那叶轻舟。 轻舟上就阿蛮和白祁两人,由白祁负责划船。其他人并没有跟上来,他们也上不来,因为那舟太小了,仅能容纳两个人。 不过,阿蛮倒是没所谓,她本来就不喜欢白祁搞的那些大阵仗。但是堂堂一个君王,而且还是白祁这种出行讲派头的,走水路居然用这么简陋的交通工具,委实是有些可疑。 可疑就可疑吧。反正这舟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有什么不对,把白祁踹下船便是,阿蛮心想。 结果,这一趟泛舟就真的只是泛舟而已。白祁除了划船,就真的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然而,划来划去半天都不靠岸是怎么回事? 阿蛮怒问:“你到底会不会划船啊?怎么还不到啊?我都肚子饿了,你还在划!” 白祁惊讶地问道:“美人难道你全程没有感受到轻风拂面的快意,没有欣赏到湖光十色的美景?还有那鸟语,还有那花香……本王特意没有说话,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这其中的浪漫!” 阿蛮再次说了句大实话:“我浪漫你个白薯啊?!白薯还能吃,你呢?你有什么用?” 白祁恬不知耻地轻笑着说:“本王亦能吃。吃或者被吃,这是一个问题。”白祁说完,他又伸出他那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阿蛮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要去夺白祁的船桨。 白祁不让,他温言说道:“好吧,你饿了对吧?本王先带你去找吃的。” 阿蛮并不会跟吃的过不去。即便是要去学宫,即便是要找秘典。然而,一切都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所以,阿蛮便从善如流地让白祁先带她去找吃的。 最后白祁把船划到一个湖心亭。然后带阿蛮进到亭子里。 阿蛮看了一眼亭子里只有白玉做的桌椅,什么吃的都没有。 阿蛮说:“你耍我呢?难道想让我啃玉石不成?” 白祁说:“稍安勿躁。” 果然,很快有一列轻舟排着长队过来。每叶轻舟上,均立着一个衣带飘飘的婢女,她们每人捧着一碟新鲜出炉的菜肴。这些菜肴,很快将桌子铺满。 阿蛮边吃边说:“我说,你这难道没有大一点的船吗?把菜一次性搬运过来不好?偏要排着队来送。真是浪费人力物力。” 白祁再次抽风地说:“美人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很壮观吗?” 白祁说完之后,终于从前两次和阿蛮的对话中总结出经验教训。他连忙递了根鸡腿给阿蛮,及时堵住了阿蛮的嘴。 吃人的嘴软。阿蛮啃完鸡腿之后,也不好再吐槽白祁那华而不实的作风。 阿蛮说:“我以为,这亭子中的桌椅换成竹子做的,会更有韵味。” 白祁当即起身赞叹道:“美人好品味。本王只顾着考虑华贵,却忽略了意境了。回头本王就令人将这桌椅换掉。” 就在美食当前,两人难得地相谈甚欢的情况下,末尾最后一叶轻舟上的婢女给他们上最后一道菜。 只见那婢女如常地将盖在盘子上的盖子掀开。这一掀不打紧,阿蛮正想伸筷子去夹的时候,发现盘子里居然是一条白蛇。而那条白蛇,居然还是活的! 白蛇对阿蛮吐着鲜红的信子。 阿蛮立马弹跳开,并且警惕地看着白祁。一开始,她怀疑是白祁使诈。 而白祁则拔出了剑,指向那婢女问:“你到底是何人?” 那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的婢女突然哈哈大笑,她一把撕开伪装在脸上的那块假脸皮说:“故人相见,别来无恙?” “是你?”阿蛮和白祁同时喊了出来。 来人居然是沙婉婉! 阿蛮问:“你不是早就在南荒国的时候已经死了吗?” 沙婉婉说: “你当然巴望着我死。可是我偏不! 我命大着呢。 奇奇诺欺骗了我。以为我没有黑蛇就必死无疑。 怎知我命大。 咱们南荒,别的不多,就毒物多。 危急之下,我奏响短笛,居然召唤出了一条野生的未经驯养的白蛇出来。 然后我和奇奇诺一番力拼。 之后我还侥幸地逃离了。 我知道奇奇诺一直有派人暗中去找我。 不过那又如何? 本小姐能从他眼皮底下逃掉,就不会被他再抓回去。 那个恶魔。他应该万万不会想到,我现在来到了东川国。” 沙婉婉说到后面,颇有些嘚瑟。 阿蛮则看着沙婉婉说:“你难道不知道,奇奇诺已经死了吗?” 沙婉婉这才怔愣地问:“奇奇诺死了?你别骗我,他什么时候死的?” 阿蛮说:“是被云锦的母亲依云医妃所杀。” 沙婉婉哈哈大笑,她说:“我就知道你欺骗我。依云医妃早已故去,她又怎么会破土重生去杀奇奇诺?你一定是担心我和你抢男人,所以才骗我回南荒。我可没那么笨,我不会上你的当!” 阿蛮干脆闭口不言了,反正多说无益,只会白费唇舌。 白祁问沙婉婉:“那你这次乔装打扮,放一条白蛇出来吓人又所为何事?” 沙婉婉指责白祁道:“你还敢问我所为何事?你明明说你最爱的人是我。你只带我一个人去那御用浴池,只带我一个人泛舟湖边。如今,你不仅带这女人去你的浴池沐浴更衣了,还带着她泛舟之后在这湖心亭吃饭。你说你要选我当王后的,你怎么对得起我?” 白祁眸光一闪,他垂眸狡黠地说道: “呵,不是美人你不稀罕当我这东川国的王后,要回你南荒去的吗? 当初,本王明明都已经跟你哥哥说好了,他把你嫁给本王,并且助本王的军队攻入南荒。 事成后,本王许他高位,不用他再在南荒国守边境。 结果,我的计谋尚未实施,你哥哥就已经失联。而你则选择自己离开。” 沙婉婉死口不认。 “我哥哥失联,那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亏你还把她捧在手掌心!”沙婉婉指着阿蛮对白祁说。 白祁顺着沙婉婉的手指看向阿蛮,他轻笑了一声,眼眸里满是征服欲。 沙婉婉看得气愤,她继续说:“当日,我的离开只是暂时的,如今我不是又回来了吗?我以为你的后位一直虚位以待,只是为了等我。如今,你还和这女人胡混在一起。你这个负心的男人!” 沙婉婉掏出了她的短笛。 白祁冷笑了一声,对沙婉婉说:“你先回去吧。后位的事本王自有定夺。” 沙婉婉怔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不回。我回了那后位就要被这可恶的女人抢走了。” 说完,沙婉婉转头看着一旁无辜中枪的阿蛮。 沙婉婉对阿蛮说:“你想要得到后位?问过我的白沙没有?” 盘子上,沙婉婉新养的那条白蛇露出了它的倒三角牙。 阿蛮:就从来没说过自己要当王后!!! 不过我不犯人人犯我,一朝相见便被故人踩到头上来了。 阿蛮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沙婉婉已经吹响了短笛。 第122章 别了沙婉婉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白祁瞳孔一缩,他凶狠地对沙婉婉说:“你的秘技竟是通过笛音操控毒蛇?” 沙婉婉不无骄傲地说:“当然。你一直不曾了解过我吗?” 然而,白祁眼眸里却闪过一丝狠厉。 他伸手就要夺走沙婉婉的短笛。 沙婉婉及时闪避开,她双眼冒火,十分嫉恨地对白祁说:“你居然为了那贱女人,与我作对?” 说完,沙婉婉再次吹响短笛。这次的笛声急躁狂暴,那气势似乎要将白祁和阿蛮同时置诸死地。 白蛇听到笛声之后,迅速发起攻击。它首先攻击的是阿蛮。 一段时间不见,沙婉婉的实力似乎强大了很多。 阿蛮身无武器,然而她却用她的大力气徒手掀翻了那白玉桌子。 白蛇坠地。 白祁眼里突然闪现出幽绿色的光。 笛音之下,他似乎有些痛苦。 然而,他却试图打破笛音,用他独有的秘术去威慑那白蛇。 开始那白蛇还受笛音控制,它坠地之后转头就攻击白祁。 而阿蛮立马硬生生地拔起一张白玉椅子,就要朝白蛇砸过去。 就在这时候,白蛇却在白祁跟前一动不动,它似乎有些畏惧。 阿蛮见状,亦举着椅子狐疑地看着白祁。 突然,白蛇开始逃遁。 它迅速从亭子逃离,然后游到水里。 无论沙婉婉再怎么吹奏笛子,白蛇也不再回来。 沙婉婉恼羞成怒地一跺脚,然后连退了几步。阿蛮目测她也准备由水路遁走。 然而,白祁却不打算放过她。白祁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神色,他步步逼近沙婉婉。 沙婉婉悲绝地看着白祁说:“你别过来。顶多……顶多我不当王后了。” 白祁一声冷笑,然后朝沙婉婉伸出了手。他的手直接就掐在沙婉婉的脖子上。 沙婉婉呛了几下,她挣扎着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南荒国被奇奇诺那个妖怪把持朝政,我当不成王后,我也不会回来找你。现在倒好,倒好,你……” 说到这里,沙婉婉的瞳孔一缩。透过她的瞳孔,映照着白祁那泛着绿光的眼睛。那是一双,类似蛇一般的眼睛。 然而,阿蛮却没有留意。她只站在白祁的背后,脸无表情地看着白祁将沙婉婉杀死。 杀死沙婉婉后,白祁将沙婉婉的尸体一脚踢到湖里。 湖底,似乎也泛着幽幽的光。阿蛮不知道湖底有什么。她只知道,沙婉婉很快将会尸骨无存。 处理完沙婉婉之后,白祁若无其事般笑眯眯地看着阿蛮说:“对不起,让美人受惊了。从此,后位只是你一个人的,不会有人来抢。” 阿蛮却淡然地对白祁说:“不好意思,没兴趣。赶紧去学宫吧。我要看秘典。” 白祁的笑意不改,他依然笑吟吟地说:“今天就是元宵节,不若美人晚上陪本王一同放河灯?往年,先王后去世前,总是她陪本王去的。自从先王后去世之后,就剩本王行单只影,再也没有人陪本王放河灯祈愿。” 阿蛮冷冷地看着白祁道:“我信你个大头鬼!你后宫那么多女人,出趟门都前呼后拥的,你会行单只影?再说了,元宵节哪有那么快到,骗鬼吧你!” 白祁哈哈大笑,他说:“美人又不信本王了。本王说今天是元宵节就是元宵节。既然美人不信,那么今晚就等着看吧。我东川国的元宵节向来很热闹。到时候本王带美人去集市上逛逛。” 阿蛮默了一默,她是山上乱葬岗里长大的孩子。 每年元宵节山下村里的集市上也会很热闹。 每到那个时候,她也总会特意从山上跑下来到集市上巴巴地看着,去凑个热闹。 看看东家的小屁孩缠着他母亲,让他母亲给他买糖葫芦,西家的调皮鬼拿着个小糖人吃个不停。 那时候,阿蛮只得舔了舔嘴唇。 她也很想吃,但是却没有人给她买。 阿蛮问白祁:“集市上会有糖葫芦和小糖人吗?” 白祁忍俊不禁道:“有,有。只要美人喜欢,什么都有。” 阿蛮的脸颊上,罕见地出现一抹只属于小女孩的绯红。 白祁觉得可爱,他伸手想要触摸,却被阿蛮避开了。 那暧昧的氤氲不过一瞬,白祁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蛮却对自己说,既然有糖葫芦和小糖人,那么再等等又何妨。 很快,便到了晚上。 果然,整个东川王宫都张灯结彩起来。 虽说君王的话就是圣旨,然而,阿蛮真的不知道,在白祁的仓促命令之下,宫人们如何临时筹备一个元宵节出来。 还是说,今天真的是东川国的元宵节? 不!阿蛮还是不信。 结果,白祁真的引着阿蛮来到一个像模像样的集市。 只是,洞察力向来敏锐的阿蛮,分明察觉到整个集市上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白祁问阿蛮:“来,你喜欢糖葫芦和小糖人对不?” 说完,白祁就带着阿蛮去买。 买了之后,阿蛮将糖葫芦拿在手里,心不在焉地吃着。 她顾不上品尝她想象中的甜味,因为她留意到,整个集市上的气氛都不对劲。 虽然同样都是人来人往,但是却没有热闹和喧嚣,更没有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有的只是每个人的胆战心惊。 一切都表现得太刻意了,就像是有人先安排好角色和脚本,他们都只是照着去演。 这么一想,整个集市就显得更诡异和寂寥了。 白祁问:“美人还想要什么?” 阿蛮环视了一周,她眸光一闪,然后指着那猜灯谜的花灯说:“我想要那个。” 那是一条大鲤鱼的灯笼,本应是猜中最难的那个灯谜才能获得的奖品。 结果,白祁走过去之后,根本就不用猜,那灯谜档摊的老板就主动摘下来颤颤惊惊地双手奉上了。 那老板奉上花灯之后,还像完成了使命一般,顿时如释重负。他舒了一大口气。 而白祁本来就没有要猜灯谜的意思。他不作多想就直接取走了那灯笼。 这一切,再次验证了阿蛮心里的猜想。 然而,有灯笼到手,阿蛮也不会多作计较。 其实,阿蛮想要的也不是这灯笼,她不过是想要挑着灯笼的这根长棍子罢了。 白祁问:“美人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阿蛮看着她手中的棍子,满意地摇了摇头。 白祁说:“那就,一起去河的那边放河灯?” 阿蛮不置可否。 白祁便和阿蛮继续前行,他边走边说道:“我们东川国,别的不多,就河川多。沿途你都看见了,四面环水,到处都是大小的湖畔和瀑布。这回要放河灯的地方,就是那条护城河的源头。” 阿蛮不予应答,她只是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灯笼。 其实阿蛮看似是在把玩灯笼,实质上却是在掂量着那根挑灯笼的棍子。 阿蛮打算伺机逃跑。 两人又行进了一段,终于来到了河岸上。 阿蛮顺着那条河看过去,同样是发现水里泛着幽幽的光。 白祁取来事先准备好的河灯。 河灯不止一个,有很多。 白祁蹲下来边放河灯边说:“每年的元宵节,我们东川国都有放河灯的习俗。一为悼念亲人,二为祈愿。” 阿蛮挑着灯笼一路看着白祁,发现他那样子既不像是悼念亲人,也不像是祈愿。 他的样子竟像是在喂鱼? 再看那河灯。那河灯统一都是荷花的形状,然而看上去却有些怪怪的感觉。 因为那荷花并不是盛开的荷花,而是有一大个花蕾的,尚未盛开的荷花。 里面除了有蜡烛,还有别的东西? 放了几个河灯之后,白祁扭转过头来看着阿蛮问:“美人要一起放几个吗?” 阿蛮粲然一笑说:“好。” 然后,阿蛮也不接过白祁手中的河灯,她直接就将自己挑着的鲤鱼灯笼取出,然后扔往水里。 白祁看着一路飘落,然后坍塌在水里的鲤鱼灯笼目瞪口呆。 白祁转过头去对阿蛮说:“美人你手中的那种灯笼可放不得。” 怎料阿蛮却一挥棍子,直接就将棍子戳到白祁的胸口。 白祁徒手握着那棍子问:“美人这是何解?” 阿蛮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说完,阿蛮一使劲,棍子便从白祁手中抽出。 随后,阿蛮棍风一扫,顺利将白祁扫下水中。 阿蛮转身就走。 在水中的白祁,看着阿蛮远去的背影,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白祁阴恻恻地说:“你不就是急着想去学宫找秘典吗?好,本王就放任你到学宫耍耍。” - 逃离白祁之后,阿蛮持棍在黑暗中奔走。 再次路过那集市的时候,里面的人明显有些猝不及防,他们见到阿蛮之后,均慌乱地各就各位。 阿蛮却顾不得那么多,她随便揪起一个人就问:“说,学宫到底在哪里?!” 那人浑身颤抖着。他哆嗦着嘴唇,最后扬手一指给阿蛮指了一个方向。 阿蛮也不辨真假,她放下那人拔腿就跑。 跑的那一路,却安静得异乎寻常。 前面既没有埋伏,后面也没有追兵,实在是风平浪静得诡异。 一路顺畅通行,顺着那人指示的方向走,竟然真的来到了学宫门口! 这明显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只不过,这也容易得太多了吧? 因此,也由不得阿蛮不多一个心眼,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棍子,决定还是要先把落尘找回来再进学宫。 阿蛮记得,自己的剑是被白祁身边的带刀侍卫收缴了。 至于收缴之后,到底放在哪里了,阿蛮却不得而知。 为今之计,阿蛮决定先找到白嘉述再说。 第123章 学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白嘉述倒是好找。问一下人太子的宫殿在哪里就知道了。 然而,白嘉述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落尘在哪里还不好说。 去找白嘉述的路上同样顺利。 阿蛮来到白嘉述的宫殿门口,一帆却刚好走了出来。 一帆问阿蛮:“不知阿蛮姑娘深夜前来造访所为何事?” 情急之下,阿蛮直接就道出因由。 反正她要找回自己的落尘,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帆闻言蹙眉道:“太子殿下应该不知道那把落尘到底在哪里。但是我想,我应该知道。” 阿蛮说:“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说什么应该?” 一帆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只不过,我不能就这样把我听到的告诉你。你得先答应我,找到落尘之后,要教我那招拔剑断水。” “好的好的。”阿蛮敷衍道。 现在说什么都不如找到那把落尘重要,更何况一帆这是在趁火打劫。 一帆听到阿蛮允诺之后,便对阿蛮说: “我那天听路过的那些带刀侍卫说,他们要把落尘放在东川王的寝殿里。” 阿蛮倒吸一口气,心里暗道不好。 她才刚摆脱白祁,这回还得巴巴地把自己再往他的寝殿送。 也不知道白祁从水里回到宫里没。 万一不幸遇上了呢? 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且,自己还暴露了实力。 白祁必定对她多加提防。到时候她再要逃,就难了。 然而,难道落尘就不要了吗? 看来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该死的白祁,希望他还没回到寝殿。 于是,阿蛮不再管一帆,她拔腿就跑。 阿蛮希望能赶在白祁前面,找回她的落尘。 白祁住的宫殿倒是好找。 整座王宫至高无上,骚包至极的那一座便是。 阿蛮远远的就看到了,他的宫殿处于整座王宫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 阿蛮火速前往。 去到之后阿蛮并不敢放松警惕。 一路上阿蛮只能摸索着前行。 出乎意料的,白祁的宫殿弥漫在一片黑暗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 阿蛮心里越发地觉得怪异。 即便是君王不在,难道它里面不应该一直保持着金碧辉煌的模样? 阿蛮越发觉得这其中有诈,于是她便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一路上,阿蛮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避开那些明哨和暗哨。然而,走着走着,阿蛮还是觉得有不止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 快速扫视了一圈,果然听到了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蛮放慢了脚步,变得更蹑手蹑脚,更小心谨慎了。 然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很快又再次袭来,如影随形。 阿蛮再次停下了脚步,定睛细看。 在黑夜中潜行久了,阿蛮的双眼已经逐渐适应黑暗,并且具备了一定的夜视能力。 这回细看,阿蛮终于看清了,周围是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到底是什么? 这种幽绿色的光,跟湖底,还有放河灯的那条河泛出来的光是如此的相似。 莫非是同出一辙? 阿蛮一步步主动走上前。 突然,那泛着绿光的东西一跃对阿蛮发起攻击。 这回,阿蛮是真的看清了。 这些泛着绿光的东西,就是一条条青蛇啊! 华妃忽悠她,说东川王养青蛇只不过是一个比喻。 可是,事实证明,东川王真的养青蛇! 不过,白祁为何会在自己的寝殿养青蛇?这点阿蛮想不通。 而且看数量,还不止一条,光这里就有很多! 不仅是寝殿,甚至是他们泛舟的湖底,还有放河灯的那条河都有。 河道都是相通的,也许整个东川国的河川都有这种青蛇。 阿蛮想起,自己在一大堆青蛇的觊觎下,和白祁泛舟、放河灯,甚至自己为摆脱苍狼王一路逆水潜游,没准都在青蛇的监视之下,她的心里就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 阿蛮一挥棍子,打掉青蛇对她的攻击。 其他青蛇密集来袭,幸好阿蛮有百毒不侵之躯,打起蛇来并没有什么顾虑。 蛇是普通的青蛇。 至于哪一条青蛇是东方青龙,又或者是哪一条青蛇咬死的老乞丐阿蛮并不知晓。 因此,阿蛮只好用她帮老乞丐打蚊子的棍法,将这些青蛇全部解决掉。 解决完眼前的青蛇之后,阿蛮继续迈步上前。 突然,阿蛮脚下绊到了一些东西。 低头一看,阿蛮发现绊到她脚的,居然是一条大蛇。 东方青龙? 阿蛮赶紧用棍棒对付。 出动棍棒之后,才发现无论阿蛮怎么攻击,那大蛇就是纹丝不动。 阿蛮用棍子戳了一下。 一戳,才发现那不是大蛇,那只不过是一副蛇皮! 这条蛇皮并不是普通的青蛇皮。 首先,它的体积很大。光看那蛇皮绕了几圈叠放在一起,还能占据这寝殿的小半壁江山,阿蛮就知道,这条蛇皮的原身就是一条有几层楼那么高的大蛇。 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是太吓人了。 其次,这蛇皮不是被人剥下来的。它是那条大蛇自己蜕皮蜕下来的。因此,那大蛇皮呈半透明的颜色。 既然这不是大蛇,也不知道那大蛇在什么地方,会不会突然出现,阿蛮只好抓紧时间将落尘拿到手,然后赶紧撤退再说。 越过大蛇皮,阿蛮看到了她的那把落尘,就被白祁摆放在桌上。 于是,阿蛮飞奔过去拿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室外传来了响声。似乎是白祁回来了。 于是,阿蛮握着落尘,从窗外翻了出去。她径直往学宫的方向跑。 阿蛮跑了之后,白祁还估摸着阿蛮应该在学宫了。于是他暂且搁下阿蛮的事,然后自己来个沐浴更衣。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白祁进入寝殿。 一路上他便觉得有些异乎寻常。后来才发现,自己饲养的青蛇都被人杀了。 进入寝殿之后,白祁更是发现,自己放在地上的蛇蜕居然被人弄乱。 巡视了一圈,白祁看到了,自己原本放在桌上的,阿蛮的那把宝剑居然不见了。 答案呼之欲出。阿蛮居然来过这里! 也就是说,阿蛮杀死了他的青蛇,还看到了他的蛇蜕。 也许,阿蛮已经窥破了他的秘密! 白祁眼眸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神色。他决定带兵去追,并且亲自到学宫门口堵截阿蛮。 - 彼时,因为认识路,阿蛮已经单人匹马再次冲到了学宫门口。 这回,是真的要进去了。进去找秘典,带着她的落尘。 就这样,阿蛮一人一剑进到学宫里面。 阿蛮想象中的学宫,就跟山下村里的学堂般神圣。 里面会有朗朗读书声。是知识分子的殿堂。 当然了,因为这是宫里的学堂,所以里面会有更多更多的典籍。 然而,当阿蛮真的走进去之后,她傻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学宫,这分明就是个练武堂。 学宫里骤然出现了女子。里面尚在各自练剑的众男子纷纷停了下来,他们同时盯视着阿蛮。 有个男子率先收起了剑,他不悦地走近阿蛮问:“这里是学宫。你一个女子是怎么闯进来的?你是谁?闯进学宫到底有何目的?” 阿蛮环视了一周,她不见有任何放书的书架。于是阿蛮不答反问:“这里不是学宫吗?怎么被你们搞成练武堂了?” 身后众男子闻言面面相觑。 那个已经走近阿蛮的男子嗤笑着说:“你不是这宫里的人吧?我东川国尚武。所谓学宫,顾名思义当然是学武的宫殿了。” 说完,这男子再次抽出了剑,他把剑架在阿蛮的脖子上然后质问道:“说,你到底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阿蛮也不惧,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男子的剑,然后用力推开。 阿蛮轻笑着说:“是白嘉述带我进来找秘典的。” 身后众男子闻言,再次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上前,将阿蛮包围。 那个被阿蛮推开了剑的男子,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对阿蛮说:“既然是进来找秘典的,那么,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那群男子亦齐嗖嗖地拔出了剑。 这又是一场以一敌多的战争,大战一触即发。 阿蛮冷笑着拔出了宝剑,落尘寒光四闪。 那群男子见状,无一不是握紧自己手中的剑。 此时,他们已经不敢轻敌。 阿蛮嘴角上扬,她横着剑奔跑着主动迎上前。 到了人群跟前,阿蛮借力把剑一挥,于是落尘的锋芒便如同一道亮光飞出。 那些男子高喊着,还想挥剑反抗。 然而,剑挥一半,他们已经被拦腰斩杀。 因为阿蛮的刀锋太利,速度太快,他们甚至还意识不到自己被斩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身首异处。 那些男子,很快就支离破碎地倒了一地。 而阿蛮依然手执落尘如入无人之境。 解决了这堆原本在练剑的男子,阿蛮还留了一个活口。 那个活口,就是刚才拿剑架在阿蛮脖子上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正重伤在地,嘴角流血。但是他还在垂死挣扎地够着他自己的剑。 阿蛮蹲下来俯视那个男子问:“为何我找秘典,你们便要杀我?” 那个男子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对阿蛮说:“使……使命。” 阿蛮问:“秘典在哪里?” 那男子奄奄一息道:“不……不知道……你……你永远也得不到。” 阿蛮又亮出了她的落尘。 男子死不瞑目地问出了最后一句:“你……你刚才那招,那招是……” 第124章 白发男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笑,笑得潋滟。 她回答道:“拔剑断水。瀑布都断得,更何况你们。所以,秘典,我会找到的。” 然而,后面的话,那男子已经听不到了。 他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阿蛮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这个学宫。 阿蛮想,既然这里是学宫,那么有学生,就必定会有老师。 阿蛮生怕那个老师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然后突然出来搞袭击。 因此,她决定先了解清楚周围的情况。 学宫很大,并不只是一座普通的宫殿那么简单。 阿蛮进门之后的这片地方,是露天的。 因此,阿蛮继续往里走。 再走了一段,也还是露天的。 没完没了。 一直担心白祁会追上来的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终于,行至一处景致特别的地方。 那是一条走廊。与其说那是一条走廊,不如说,那是一条管道来得更合适些。 坐落在阿蛮面前的,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奇特的机关。 它是由一段段错综复杂形同立体迷宫的管道组合而成的。 之所以说那是管道,因为里面还有水,而且那水还不是死水,它是流动的。 除却在阿蛮面前通往里面的那一段,上下左右都还有管道。 反正就是结构繁复,用途诡异。 每一段管道,都跟正经的一条走廊那么宽敞,而里面的水只漫至阿蛮小腿。所以,阿蛮可以正常步行进去。 阿蛮在想,要想得到秘典,大概,这是绕不过的一关。 越走进去,光线就越暗。里面除了流水声,水滴声,其他的什么声音都没有,简直是安静得吓人。 阿蛮攥紧了手里的剑,准备随时有东西出来突袭。 然而,里面除了死寂,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趟着水行了一段,突然看到前面有亮光。 是出口?阿蛮加快了脚步。 走出去之后,从黑暗重返光明,光线有些刺眼,阿蛮一时不适应。她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突然,有人趁阿蛮不备,持剑凌空劈下。 要不是阿蛮有敏锐的感知能力,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剑风,她早就死于那人的剑下了。 阿蛮凭着直觉,后退了一步,并且抽出落尘格挡。 当阿蛮睁开眼睛的时候,阿蛮才看清楚了,她并没有从管道里走出来,她不过是从一段全封闭的管道,走到一段半封闭露天的管道。 而劈她的那人,就是从她上方的管道,顺着水滑落的。 难得逮住个人,阿蛮边与其打斗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看上去也是一副学徒的模样,因为他的服饰和前面那些被阿蛮解决的男子是一致的。 不同的是,他的衣服要比前面遇到的那些男子要深色一些。 那男子边奋力作战,边说:“来者何人?作为一个女子,你为何闯入我们学宫,并且进入到我们的管道训练场?” “哦?原来这里是你们的管道训练场。 设计得不错,甚是巧妙。 整个东川国依山傍水而建,你们也利用了那些水,做出如此别致的道具训练一翻。 确实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 阿蛮夸赞道。 不过,夸赞归夸赞,然而,这并不影响阿蛮打败那人。 最后,阿蛮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阿蛮问:“说,秘典到底在哪?” 那人看着阿蛮说:“哦,原来你是来找秘典的。是我技不如人,但是我无可奉告。” 说完,那人拿着阿蛮的剑,把自己的脖子一抹。就此死去。 阿蛮无奈苦笑了一声,然后一脚将那人的尸身踢开。 那人的尸身,便顺着管道水流的方向滑落到远方。 顺着那混着鲜血的水流疾驰而去,阿蛮继续往前查探。 又走了一段,阿蛮突然走到了那节水管的尽头。 说是尽头,那是因为前面已无路可走。 那些水,去到那个出口,便如瀑布一般往下坠。 只要再往前跨一步,阿蛮便会从高处掉下去。 阿蛮看了一眼,这截断了的水管下面也还是管道。 从一段管道,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掉落到另外一段管道,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于是,阿蛮便折了回去。她决定要另寻出路。 阿蛮想起刚才那人凌空突袭的地方。 她便逆着水流折回去。 回到被突袭的那一段路,阿蛮抬头往上看,上面亦是一节长长的水管。 于是阿蛮便攀爬而上。 上面这节水管比较狭窄,相当于滑梯的宽度。以阿蛮的本领,爬起来并不算吃力。 除却不断滑落的水流让攀爬面异常光滑,再加上水流的冲击力增加了攀爬的难度,其他的问题都不大。 最起码,一路上阿蛮并没有再遇到有人突袭,也没有遇到其它机关陷阱。 阿蛮在想,也许刚才拿她刀抹脖子的人就是负责这个关卡的。 负责这个关卡的人被击败了,而主管学宫的人暂时还没有发现。 因此暂时没有派其他人过来顶替。 所以,阿蛮才一路顺畅。 阿蛮继续往上爬,她期待赶紧能到下一个关卡,遇到下一个可以供她问出秘典在哪里的人。 终于爬上了一层。阿蛮又可以直立行走。 走着走着,突然阿蛮身后有人风驰电掣地跑过来。 阿蛮早已感受到来自背后的那一阵风。 然而阿蛮却故意慢慢地踱着步走,装作没留意的样子。 她等待着身后那人对她出手。 然而,身后那人却没有对她出手。 他只是一阵风地跑了过来。 那人跑到阿蛮身后,他站定,然后用手指戳了戳阿蛮的后背。 阿蛮机警又尽量克制地转过身去看他,他却突然吐着舌头朝阿蛮做了个鬼脸。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然而,他却披散着满头白发。 他装神弄鬼之后,又故弄玄虚地对阿蛮说:“嘻嘻,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嘻嘻。” 阿蛮眼珠子滴溜了一圈,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然后谨慎地回答道:“知道啊,这里是管道训练场。而这一层是你负责把关的吧?” 那人癫狂地笑。 他说:“哈哈,我也想负责把关啊。这样我就可以出师了。可是师父不让我出师,他说我笨。我学了那么多年,还不可以出师。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我的头发都白了,我还是个学徒。” 是个疯子? 阿蛮心想。 然而,她却不敢掉以轻心。 那白发男子突然又唬阿蛮道:“骗你的。我就是负责这层把关的。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还没出师。师父选我守着这层呢。告诉你哦。这层怎么过。很快的,我过给你看看。” 阿蛮正想告诉他不用过,只要告诉她秘典在哪里即可。 然后,阿蛮伸出了手,却无法挽留他。 那白发男子突然一阵风地往前跑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疯子,很有可能会告诉她秘典在哪里,阿蛮当然去追。 于是,阿蛮一直追在那个白发疯子身后。 白发疯子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尽头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阿蛮。 他朝阿蛮兴奋地笑着喊了一句:“你看看我,我要飞咯。” 说完,他张开双臂,真的像展翅飞翔一般,从那管道的尽头一跃而下。 及至阿蛮追过去之后,阿蛮发现这节管道跟刚才那一层一样,是断了的。 所以,那疯子这样张开双臂跳下去,除非下面有很深的水,又或者那疯子有其他的机关和方法,否则,他必死无疑。 果然,下面那节管道扬起了一阵水花,然后鲜血晕染一片。 白发疯子大概已经死了吧?实在是太可惜了。阿蛮想。 阿蛮正这么想着,下面那一排管道的水却慢慢上涨,一直涨,一直涨,然后把底层的所有管道淹没。 最终,下面涨成了一个不见底的湖泊。 彼时,阿蛮站的地方离水面已经不算高了。如若这样往下跳的话,除非把水突然抽掉,湖泊见底,否则必定不会死。 就在阿蛮考虑着要不要往下跳的时候,突然远处有人撑着船过来。 那撑船的人拿着长竹竿,还唱着渔歌。 那船靠近了,撑船的人摘掉头上的斗笠。 阿蛮终于看清楚这个撑船的人。 他居然就是白发疯子? 只见那撑船人突然仰头对阿蛮咧着嘴笑。 然而,理智让阿蛮不相信那是白发疯子。 白发疯子刚才已经摔死了。阿蛮看得清楚。 于是,阿蛮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站着的地方往下跳。 一跳就刚好跳到那船上面。 阿蛮看向那个跟白发疯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问:“你是谁?” 对方亦咧着嘴问:“你是谁?” 阿蛮狐疑道:“你真的是刚才的白发男子?告诉我,那一层的关卡是不是你守的?” 对方笑得更欢了,他问:“你认识我哥哥?我比我哥哥优秀,我是负责撑船的。” 阿蛮从对方的话中得知,刚才那白发疯子是他哥哥,他们俩长得一样,很有可能是双胞胎。 阿蛮蹙眉道:“不认识,但是你哥哥可能已经死了。” 撑船的白发男子脸一黑,他怒把竹竿一扔,然后自己跳进水里。 接着,他潜到船底,然后用头顶着船,试图将船掀翻。 结果,阿蛮以轻功跃站到漂浮在水面上的竹竿,然后抽出落尘朝那船一劈。 小船被阿蛮从中间劈开。 那白发男子冒出个头来,他吐了一口水然后说:“你杀死我哥哥,我要杀掉你!!!” 阿蛮说:“没有人杀你哥哥,是你哥哥从高处跳下来坠亡的。” 那白发男子仓惶了,悲绝了。 他难以置信地一跃潜入水底,去找他的哥哥,然后再也没有上来过。 第125章 藏书室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又一个人消失不见了,阿蛮依然没有问着秘典藏在什么地方。 阿蛮用力挥剑劈开了那湖水。 那湖水便从中间断开,形成两面水墙。 就这样,阿蛮硬生生地从湖底开出了一条路。 阿蛮以轻功掠地,迅速从那条路中通过。 通过之后,水墙回落,湖面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 然而,当阿蛮再次回过身去看的时候,风平浪静的湖水却慢慢退去,再次露出了一开始的管道。 而两个白发男子都不见了。 仿似,一开始他们就不存在。 不存在白发疯子坠亡,没有湖,也没有另一个白发男子撑船来过。 阿蛮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长长的水滑梯处。阿蛮便乘水滑下去。 一直滑一直滑,终于离开了这个管道训练场,又重新回到了地面。 阿蛮不知道这个管道训练场还有没有别的关卡,关卡上面又有没有其他人去把守。 然而,阿蛮却只想往前,她不愿再回去了。 一直往前走,阿蛮终于看到一个类似屋子的建筑。阿蛮在想,进到里面,大概就可以看到藏书的地方了吧? 阿蛮走到门口,门口是两个穿着重铠甲的人在守。 那铠甲估摸着是钢铁做的,看上去很厚重。 穿着铠甲的人,连个眼睛都没看见。 是个摆设?阿蛮疑惑道。 正若无其事地从门口往里走,那两个铠甲人却伸出长戟将阿蛮拦住。 阿蛮挥剑去劈那长戟,那两个铠甲人却联手用长戟对抗阿蛮。 阿蛮弹跳避开,那两个铠甲人也不追。他们还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阿蛮再次闯过去,这回两个铠甲人将长戟抵在一起,依旧把阿蛮拦住。 然而,阿蛮却有大力气,阿蛮用剑压过他们的长戟。 只是两个铠甲人却抵死不放手。 阿蛮见不解决这两个铠甲人,她是过不去的了。 于是,阿蛮挥剑朝那铠甲人的脖子劈过去。 出乎意料的,那两个铠甲人除了用长戟拦门口,对于阿蛮的攻击他们居然不反抗。 就这样,阿蛮居然轻而易举地劈开了铠甲人的头盔。 头盔掉落在地,原先阿蛮想看看这里面的人是何方神圣。 然而,头盔上没有人头,是空的。 铠甲里面也是空的,连一具身体都没有。 阿蛮正惊异,想凑过去看个清楚。 然而,那个掉了头盔,只剩下身体的铠甲,它还能用长戟作战。 阿蛮惊了一跳。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类似的情况,阿蛮想起了南荒王宫的那个诡异的集市。 集市上也有很多被蛊虫控制着的尸体。 所以,现在控制着这两副铠甲的难道也是蛊虫? 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阿蛮不得而知。 然而,不搞清楚,阿蛮便没办法打败这两个铠甲人。 更没办法进到房子里面。 阿蛮劈了那个无头铠甲人另外那只没有拿长戟的手。可是,这居然不影响铠甲人的战斗。 直到阿蛮终于突破长戟的攻击,专攻那个无头铠甲人拿长戟的手。 最后,阿蛮把那只手也劈了下来。 阿蛮才看出了端倪。 那只拿着长戟的手,被劈下来之后,居然还能拿着长戟战斗! 所以,整个铠甲人攻击的秘密,必定就在他们的拿着长戟的手里。 阿蛮避着另外一个铠甲人的攻击,有针对性地对付那只残手。 结果,那只残手脱离铠甲身体之后,它反倒更灵活了。 只见那只残手拿着长戟一直追着阿蛮不放。 原本受身体局限,攻击范围不大的长戟,现在随着那只能到处去的残手无限地扩大了攻击范围。 闪避、格挡。 阿蛮尽量引开那只残手,免得自己受到另外一个铠甲人的两面夹击。 那只残手的速度很快,然而,阿蛮的速度更快。 长戟和阿蛮的利剑在周璇。 阿蛮见一来一回挺耽误时间的,如果打持久战,阿蛮也不是没有胜算。 然而,阿蛮却打算来个速战速决。 因为再拖下去,白祁势必会带兵赶到。 到时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于是,阿蛮灵光一闪,她不战,反而主动把落尘收回剑鞘。 收起落尘之后,阿蛮主动迎上前。 她不畏惧长戟的攻击,反而主动握起了长戟的柄。然后用她自己的棍法,握着长戟当棍棒舞了起来。 最后,阿蛮和长戟的招式融为一体。那只残手反而被带飞了出去。 失去长戟之后的残手坠落到地面。没过多久,那只残手的手指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阿蛮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观察那只残手。 阿蛮这才发现,那只残破的铠甲手里面,刻画着一个血红色的蛇形图案。 阿蛮捡起那只残手想要细看清楚的时候,里面的蛇形图案却突然灰飞烟灭。 那只残破的铠甲手彻底报废。 最后,只剩下另外一个铠甲人了。 阿蛮如法炮制。先是拔出落尘,砍掉那只拿长戟的铠甲手。 然后阿蛮收起落尘,主动迎上去握着长戟当棍棒使。直至阿蛮将那只铠甲手甩飞。 阿蛮再次走过去查看,发现那只铠甲手和前面一只铠甲手一样,里面都刻画着血红色的蛇形图案。 铠甲手离开长戟坠地之后,里面的蛇形图案无一不是灰飞烟灭,不留下任何痕迹。 到底是谁给这两套铠甲刻画上蛇形的图案? 而这两套铠甲居然自己能动,这又是被谁施展了什么秘术? 阿蛮希望进去里面能找到答案。 - 因为门口两个铠甲人已经被阿蛮解决了。因此,阿蛮再次进去的时候,便畅通无阻。 然而,阿蛮却不敢松懈。因为她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机关。 阿蛮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进门之后,只见前面横着一个影壁。影壁上面,刻画着一个大棋盘。 之前为了给苍狼王侍寝,阿蛮学会了下棋。又因为她行兵布阵的能力,因此阿蛮的棋艺十分高超。 看到这么大一个棋盘,阿蛮便跃跃欲试。 然而,棋盘有了,棋子却不知道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阿蛮看到影壁的角落里投影着旁边一棵树的影子。那影子影影绰绰的,有些斑驳陆离的感觉。 细看之下,阿蛮才留意到那树影里还夹杂着其它东西。 阿蛮走过去摇了摇那棵树。树影中居然游出了一大堆小蛇影。 这些蛇影,有黑的,有红褐色的。但是光有影子,却不见有蛇的真身。 然而,阿蛮却看懂了。这些都是一只只棋子。 于是,阿蛮便抽出落尘,去驱赶影壁上的一条条蛇影,让那些蛇影,充当一只只棋子,再摆布在棋盘上。 上官青鸾曾教过阿蛮如何自己跟自己下棋。 虽然侍寝的时候,阿蛮没有机会试,最后她是和苍狼王下的棋。 但是,如何左右手对弈,阿蛮还是记得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到了她学以致用,大显身手的时候。 阿蛮左手控制红褐色的蛇影,右手控制黑色的蛇影。 但是,最后得让哪方赢,才能破解眼前的机关,阿蛮委实是不清楚。 阿蛮只能够按照自己的思路去下。 下着下着,却见天上的太阳移动了位置。 树影从墙上投到了地上。再加上影壁投到地上的影子,俨然就是一条黑蛇的模样。 于是,阿蛮便凭着推测,最后让黑子赢了。 黑子赢了之后,那些黑蛇影疯狂地吞噬那些红褐色的蛇影。 吞噬完之后,黑蛇影全部合为一体,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蛇头模样。 影壁突然从中间打开了。 阿蛮穿过影壁继续往里走。 走进去之后,是一个天花板有三层楼高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一个个书架林立。 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至天花板。却不知道放在顶层的书要怎么拿。 阿蛮走到书架旁边,取出其中一本书。阿蛮不认识字,随便翻看了一下,却能从里面的插图中分辨出这是一本武功秘典。 阿蛮走到第二个书架。 就在这时候,突然,所有的书架都开始移动位置。 阿蛮记忆力好,她赶紧扫视了一圈,并且记住了所有书架移动的位置。 待到阿蛮走到第三个书架的时候,那些书架并没有如阿蛮的意料之中的,随着阿蛮的走动再次改变位置。 但是,当阿蛮取出其中一本书,又放回去之后,离开那个书架,书架再次移动。 所以,这是不碰那些书,书架的位置就不会变。碰了那些书,然后走动之后,书架的位置就会改变。 根据阿蛮记的位置,和推测的规律。 看过的书架会后移,没有看的书架会前移。 这大概是为了方便找书的人? 可是,哪一本才是记载东方青龙的秘典? 阿蛮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顶层。 阿蛮笃定,那些珍贵的书,必定会被放置到顶层。 剩下的,就是怎么去取的问题了。 既然书架能根据人取阅的情况移动。那么,上下层之间又会不会移动? 阿蛮在不同层的书架中取出书,发现上下层的书架位置并没有变动。 所以,阿蛮只能另想方法了。 阿蛮看了看自己,她随身携带的武器就只有宝剑落尘。 所以,难道她要用落尘把书架劈烂? 然后让顶层的书自动掉落下来? 不!这样必然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危机四伏的地方,阿蛮决定还是稳妥起见。 因此,阿蛮决定亲自爬上去。 第126章 取书的方法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甫一攀上书架,打算手脚并用往上爬的时候,突然书架的高处滴落一些液体。 那些液体落到阿蛮的身后,也就是阿蛮刚才站立的地方。 那个地方顿时硝烟四起! 纵使地板用了特殊的材质,因此毫发无损。但是阿蛮却不确信,如果她没有走开,那些液体滴落到她的身上,她会不会被那些液体腐蚀。 书架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而那些东西滴落的液体,又是什么? 为今之计,阿蛮只好加快速度往上爬,以揭开那未知的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怎料,阿蛮才爬一层楼高的时候,阿蛮爬过的那些隔层不断往下降。阿蛮像搭乘升降梯一样,被下放到地面上。 阿蛮站到地面再次仰望书架。上面两层楼高的隔层却纹丝不动。而再要往上爬,似乎已经不可能。 正当阿蛮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白祁带兵来抓她?阿蛮心想。 不管是谁,先躲起来再说。 然而,纵观整个藏书室,里面除了书架和书,什么都没有。因此,想要藏身,也只能藏到书架后面。 阿蛮找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书架,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人也进来了。 那同样是一个学徒装扮的年轻男子。然而,那男子的衣服却较前面阿蛮遇到的学徒衣服颜色还要深色一些。 刚进入学宫的时候,遇到的那批在练剑的学徒的衣服颜色最浅。 管道训练场的学徒的衣服颜色要深一些。 而现在进来的这个男子的衣服,颜色是阿蛮见过的学徒之中最深的。 阿蛮估摸着,衣服的颜色深浅代表他们的资历还有他们在学宫里的地位。颜色越深,代表他们的资历越高。 只见那深色衣服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进门之后,然后又鬼鬼祟祟地朝室内轻喊了一声:“夕云,夕云。你在哪?我是随风。” 这个叫随风的男子见室内无人应答,他又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两步,然后来到了第一个书架的地方。 随风再朝里面压着声音喊了一句: “夕云,是你先一步进来了吗? 我看到门口的铠甲护卫已经被放倒了。是你下的手没错吧? 你也真是的,咱俩明明约好一起瞒着师父,然后偷偷进来看秘笈。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呢? 你一个人对付那些铠甲护卫,多危险啊。 难不成,难不成你不等我,就是想私自进来,比我快一步看到这里面的上乘秘笈?” 随风一顿东张西望之后,好像生怕迟一步吃亏似的,他赶紧抽出第一个书架上的武功秘笈,如饥似渴地翻看着。 随风很快就翻看完他手中的那一本书,然后他嘴里自言自语道: “这本是初级的武学。都学过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他就把书放回书架。然后径自来到第二个书架。 一如阿蛮之前遭遇的,书架开始移位。随风稍微错愕之后,轻舒了一口气。 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随风很快又从第二个书架中抽出了书。 他同样快速地翻看了一下,然后放回去。 这回他嘴里说道:“这是中级的,也没什么好看。管道训练场那帮家伙才练中级。夕云,你在哪,你找到高级的了吗?或者密级的,你有没有看到?” 书被放回去之后,随风有了经验。 这回他不再走动,而是在原地等着后面的书架前移。 按随风这样的架步,阿蛮的藏身之处很快将会因为书架的移动而暴露。 正当阿蛮的心绷紧,准备随时杀出去的时候。随风却翻看着第三个书架上的书,然后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随风边翻看那本书边说:“夕云,我找到了。这个书架就是我们目前学的高级的。” 说完,他仰头看了看第三个书架的顶部。 躲在里面的阿蛮也顺着随风的视线,偷偷看着那书架的顶部。 阿蛮期待地看着,她想知道随风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取到最上面的书。 只见随风看了半晌之后,突然勾唇一笑。 他说:“夕云,都听说藏书室有青蛇做书籍管理员。如今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你也发现了吧?” 青蛇?闻言,阿蛮的心一紧。她赶紧抬头再搜索了一遍。 阿蛮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青蛇。 会不会那条青蛇就是东方青龙? 果然,阿蛮看到书架顶部,有条小青蛇探出头来。 青蛇嘴巴里的倒三角牙,刚好滴落出一滴唾液状的液体。 阿蛮的心一寒,她这才想起刚才滴落到地面便起硝烟的液体。 原来那就是有剧毒的蛇涎。 只见随风摸索着,用不太熟练的动作结了一个印。 然后他嘴里像念咒语那般,念叨着:“蛇印一结,青蛇听令。我要借阅最顶层的第一本书。” 话音刚落,青蛇便缩了回去,然后用尾部扫落顶层的第一本书。 阿蛮恍然大悟,她悄悄摸摸地学着结了一次蛇印,然后在心里暗道这借书程序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正当阿蛮学着结了一遍蛇印,又疑惑刚那条有灵性的青蛇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东方青龙的时候,突然其它书架的顶部,也开始窸窸窣窣作响。 阿蛮扫视过去,却发现每个书架上,都不止有一条青蛇。 阿蛮有些吃惊,她蹙眉疑惑道,这么多条青蛇,怕是这其中,没有一条是东方青龙吧? 还是说,这堆青蛇,全部都叫东方青龙? 看来,要知道东方青龙的秘密,还是得找到白嘉述口中的秘典。 阿蛮心想,既然其它书架上都有青蛇,那么她藏身的这个书架也必然会有。 想到这点之后,阿蛮连忙对自己藏身的这个书架避之不及。 正当阿蛮退开一步,头顶上又有液体滴落下来。 阿蛮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尚算及时的时候,却冷不防这细微的动静被耳尖的随风听到了。 随风手持秘笈,朝阿蛮的这个方向问了一句:“谁?” 见没有人回应,随风便合上了刚才自己还在沉迷翻看着的秘笈。然后一步一步朝阿蛮这边走过来。 随风问:“夕云,是你吗?” 阿蛮怪可惜地看着自己旁边这个书架最顶层的书。 考虑到自己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阿蛮决定主动冲出去把随风解决了再说。 然而,阿蛮的脚才刚踏出半步。门外突然又有人进来。 这回,是一个灰白胡子的男人,揪着一个同样是深色学徒衣服的年轻男子进来。 随风扭头看向进来的两个人,他大骇。 随风哆嗦着问道:“夕云,你怎么在外面?师……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说完,随风牵强地朝那灰白胡子的男人咧着嘴笑。 随风的师父,这个灰白胡子的男人,依旧提着夕云的衣服,然后冷着脸对随风说: “这个问题,应该是为师问你才对。随风,你为何会在这里?!你要明白,这里是陛下藏书的地方,是禁地。没有陛下和老夫的许可,你们谁都不能进来!” “师父,我……”随风捉急,他明白事已至此,自己是百口莫辩。 果然,他们的师父十分痛心地看着随风说: “不用说了,随风。夕云被抓获之后,什么都告诉我了。随风,你作为学宫的大弟子,老夫向来器重你,也把你当作是接班人来培养。没想到,你还是让老夫失望了。” 随风别转过脸,他愧对他师父。 然后,随风有些理亏地说: “师父,我觉得我还有余力。想多学一点。我希望一日千里,获得武功大进的机会。” 他们的师父叹了一口气说: “欲速则不达。老夫平常经常对你们说这句话。奈何你们却不听。” 随风却英勇就义地昂着头说: “成大事者,必须要付出代价。如今,被师父你人赃并获。随风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的师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对随风说: “陛下有令,未经许可,闯进藏书室的人都得死。” 随风和被揪着的夕云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说到这里,他们的师父盯视着随风说: “你为了偷看秘笈,居然把陛下通过血祭召唤出来的蛇魂铠甲护卫打败了。 虽然为师很欣慰你能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事已至此,即便是为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马,也是爱莫能助了。 这件事必定会惊动陛下。而在陛下到来之前,为师必须亲自处理你。” 随风错愕地看着他师父说:“不,铠甲护卫并不是我打败的。” 一直被揪着的夕云却一脸悲绝地朝随风摇了摇头说:“没用的,随风,师父都知道了!” 随风却不可思议地看着夕云问:“夕云,你说什么?铠甲护卫不是你打败的吗?” 他们的师父悲愤地看着随风说: “够了,逆徒!为师本以为你敢作敢为。没想到,事已至此,你还想砌词狡辩!” 随风仓惶地猛摇了摇头,他固执己见地说:“不,铠甲护卫不是我打败的!不是!” 然而,他们的师父却不愿再听。 师父拔出了剑,然后万分痛心地说: “受死吧,随风!” 话音刚落,师父的剑一挥,剑光一亮,随风倒地。 第127章 秘典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处决了随风之后,师父的容颜又似苍老了几分。他满带皱纹的眼角,分明溢出了一滴泪。 夕云见状,吓得瘫软地坐倒在地。 夕云看着随风的尸体,喃喃地说:“随风………随风……” 他们的师父看着夕云说: “混账东西!要不是为师中途拦截了你,那么死在为师剑下的人也有你一个! 如今,随风去了,你就是学宫的大弟子。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先去思过崖思过吧。 能否幸存,还得看下面的蛇神让不让你活命。” 夕云闻言,朝他师傅猛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连滚带爬地去思过崖了。 “思过崖?蛇神?”阿蛮突然直觉那思过崖的蛇神和东方青龙有关。 但是在去思过崖之前,阿蛮决定找到那本秘典。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终于等到那位师父出去之后,阿蛮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她再次学着随风的动作,结了一个印。 结完印之后,阿蛮对书架上的青蛇下命令道:“蛇印一结,青蛇听令。我要查看关于东方青龙的秘典。请速将秘典取来。” 命令完之后,阿蛮便开始屏息以待。她时刻留意着各个书架上青蛇的动静。 果然,阿蛮的命令下达之后,她刚才藏身的那个书架顶层便开始窸窸窣窣作响。 没过一会,一本厚重的书从书架顶层掉落下来。 阿蛮赶紧去捡。捡到之后,阿蛮看到那本书被贴了封条。封条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密”字。 然而,阿蛮并不认识字。翻开这本厚重的书之后,她也看不懂里面的字。里面偶尔也有插图。但是却不够详尽。 阿蛮终于念起了当日教她认字的苍狼王来了。阿蛮想,要是轩辕君宇在该多好。那样,就有人告诉她,这本书到底写的什么了。 阿蛮百无聊赖地一直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封底内页居然有个小圆孔。直觉让阿蛮把自己的拇指按压了上去。 突然,秘典金光四闪。墙壁上投影出整本书解说的画面。 首先投影出来的是一个山崖。悬崖下的山谷里,幽幽深深,云雾缭绕。 然而,云雾中却隐隐地泛着绿光。 一阵风吹过,山谷呼啸而响。云雾逐渐稀薄。 阿蛮这才看清,那绿光竟然是一条大青蛇的眼睛。 那条大青蛇,就这样盘踞在山谷之间。一举一动,都似引起地动山摇的模样。 阿蛮笃定,这条大青蛇就是东方青龙。 可是,阿蛮又记得,白嘉述说过,东方青龙是上古圣兽,只存在于秘典当中。 难道,这画面投影的是上古时代? 可是,当画面来到山崖边,阿蛮分明看到有人在那悬崖上面祭祀。 不过,那人的样子甚为模糊。阿蛮看不清楚那上面的具体是何人。 阿蛮只看到,那供桌上,还摆放着一本类似她手中的秘典一样的书。 祭祀之后,那人朝山谷里丢下很多活人祭品。那些活人,居然就是一个一个穿着学徒衣服的学宫里的学徒。 大蛇将祭献给它的活人一一吞噬。 最后,那人按照秘典中所记载的方法,他散去毕生武功,然后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那供桌上的秘典瞬间灰飞烟灭,而那人最终和大青蛇合二为一。 那人和大青蛇合体之后,眼里也泛着绿光。 他整个人变得俨然一副青蛇的模样。 却不知道是他变成了青蛇,还是青蛇变成了他。 他有着大青蛇的神力,同时,也有着大青蛇的秉性。 他舔了舔嘴唇,贪婪地觊觎着每一个他感兴趣的猎物。 那人舔嘴唇的小动作,让阿蛮眼前一派清明。阿蛮记起,白祁看着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舔嘴唇的。 所以,阿蛮肯定,那个和大青蛇合二为一的人就是白祁。 而白祁对她的种种示好,是把她当成了猎物? 正这么想着,投影出来的画面却逐渐清晰。 阿蛮终于看清了,画面上的那人,果然就是白祁。 看到这里,阿蛮终于顿悟。 白嘉述必定是被他最爱的父王给欺骗了。 东方青龙哪里是只存在于秘典中的上古圣兽! 东方青龙分明就是白祁! 它已经和白祁合为一体! 阿蛮想起,在亭子里的时候,白祁得知沙婉婉的秘技是操控毒蛇,他的眼眸里泛出的嗜血的神色。 当时阿蛮只是疑惑,却不明所以然。 她更搞不懂,当沙婉婉吹响短笛的时候,白祁为什么会显得痛苦。 而白祁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最终竟能威慑并且反操控沙婉婉的白蛇。 种种疑团,如今终于水落石出! 阿蛮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白祁和青蛇融合之后,他自己本身就是蛇。所以,白祁自然就对能操控蛇的沙婉婉深恶痛绝。 也正因为白祁是东方青龙,所以他才有能力摆脱沙婉婉的魔音控制,甚至威慑到沙婉婉的白蛇。 一切之前看似诡异的事情如今逐渐清晰。 真相已跃然于画面上。 白祁和青蛇合为一体之后,供桌上竟然重新生成了一本秘典,也就是阿蛮手里的这本。 白祁封印了秘典,并且将秘典放进这个藏书室里面。 他吸光了两个活人的血,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两副铠甲的手臂上画下了蛇印。 画下蛇印之后,铠甲便犹如被注入了灵魂。它们的眼睛“噌”地闪耀着绿光。 然后铠甲人接受了白祁的命令,开始守护这个藏书室,还有藏书室里面的秘典。 此外,白祁还在东川王宫,乃至整个东川国都饲养了很多青蛇,以供其驱使。 白祁到护城河的源头放河灯,其实并不为祈福也不为悼念亲人。 他在河灯里装了生人肉,然后利用放出去的河灯来投喂青蛇。 普通的蛇一年可能会有2-3次蜕皮。 然而,东方青龙却不一样。 迄今为止,东方青龙和白祁合体之后只蜕了一次皮。 那副蛇蜕,就是阿蛮在白祁寝室里碰到的那一副。 东方青龙蜕皮的那次,是它和白祁促进融合的过程。 在那之前,白祁需要吞噬一颗纯净的人心。 于是,白祁将魔爪对着真心爱他的女人。也就是当时的王后——白嘉述的生母。 画面里,王后看着变成魔魅般,要对自己下手的男人,她十分地难以置信。 最后,在她的痛心疾首中,整个人被白祁撕裂。 然后白祁将她的心取出,之后整个吞噬。 原来白嘉述的母亲不是对外宣称的那般是病死的。 更不是白嘉述猜测的那样,是被白祁后宫中的其他女人害死。 真正害死白嘉述母亲的,就是这个看似一直疼爱他的父亲。 阿蛮现在回想起白祁这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先王后那副鹣鲽情深的模样,她只觉得虚伪! 蜕皮之后,白祁搜罗天下武功。 他利用东方青龙的神力,不仅把自己散失的武功捡回,甚至是结合神力,把各式武功练得更加炉火纯青。 白祁放出去的青蛇探寻到苍狼国集市横巷中的老乞丐还有阿蛮。 在白祁的远程操控下,青蛇最终把老乞丐咬死。 所以,杀害老乞丐的真正凶手,果然就是白祁。 而白祁在东川王宫正殿门前第一次见到阿蛮的时候,其实早已认出了阿蛮,并且将阿蛮视作猎物。 没准早在阿蛮潜游至东川国的一路,就已经进入了青蛇的监控范围。 如今,终于水落石出,一切真相大白了。 阿蛮要为老乞丐报仇,就必须要杀死白祁。 就在阿蛮下定决心,要找到白祁为老乞丐报仇的时候。藏书室门口突然又有声响。 有人进来了! 阿蛮捧着秘典,扭头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去而复返的那位师父。 学宫里的这位师父看到阿蛮之后,他怒红了眼。 师父拔出剑来,恨恨地对阿蛮说: “原来,潜入学宫,偷看秘典的人是你! 那么打败铠甲护卫的人也是你吧? 离开藏书室之后,我想着就觉得不对劲。 随风是我的弟子当中实力最高的一个没错。 但是铠甲护卫却有陛下画的血印。 寻常人根本就无法打败。 说,你到底是谁?! 是你害我错怪并杀死了随风!” 阿蛮合上秘典之后轻蔑一笑。 她对学宫的这位师父说: “随风明明就告诉过你,铠甲护卫不是他打败的。 是你自己不信他! 又而且,秘典里记载的内容,还有白祁和东方青龙合体的事,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吗? 你放任白祁残害了学宫的这么多学徒,你枉为人师! 又而且,你将夕云罚去思过崖。 你就真的意料不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吗? 白祁所化的大青蛇,很有可能重回山谷吸收天地灵气的时候,就把夕云给吞噬了! 所以,即便是随风和夕云是你最喜欢的徒弟。 然而,跟你效忠的东川王相比,跟秘典相比,那两条人命不过是你辅政取宠的牺牲品罢了!” 学宫的这位师父,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他嘴唇发白,浑身哆嗦着。 那位师父破罐子破摔,他歇斯底里地说: “是,整个学宫还有学宫里的学徒,甚至是老夫,都是为大王而存在的。 只有大王变强大了,咱们东川国才能永久地繁荣昌盛。” 阿蛮说:“别再以你所谓的国家大义为幌子了。一切都不过是你们为了私欲找的借口。国家大义,从来都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那师父持剑,他气急败坏地上前道: “他们来学宫,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为大王所用。 如今,能为大王作出牺牲,也算是他们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了。” 阿蛮轻蔑地说: “所以,他们知道自己效忠的大王,是一个连心爱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手的魔怪吗? 你口口声声说牺牲,那你又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有?” 第128章 东方青龙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想起学宫里面,那一个个为了守护秘典而死的学徒。恐怕,他们连秘典是什么,又藏在何方都不知道。 倘若,他们知道,东川王是一个和大蛇合二为一,为了自己武力的提升而残杀无辜的蛇怪。倘若,他们知道,自己以命守护的秘典,不过是一本记载东川王暴行的书籍。他们还会义无反顾吗? 阿蛮不知道,阿蛮只知道老乞丐也是东川王用毒蛇杀害的。 无论学宫里的人,如何袒护东川王,她都必须要杀掉东川王替老乞丐报仇。 正当阿蛮心念电转间,那师父挥剑朝阿蛮劈了过来。他对阿蛮说:“我不必要牺牲。因为如今在这里,要死的人是你!” 阿蛮闻言,果断地抽出了落尘和学宫的这位师父对抗。 学宫的这位师父叫日暮。他的剑术在东川国仅次于陆川。 当初东川王白祁本来想让陆川管理学宫。然而,陆川却似有先知一般,在东川王招安他之前,他已经云游四海。 日暮一直对此事十分介怀。他把陆川视为自己的头号大敌。后来,他借着管理学宫的便利,进入学宫的藏书室,将东川王搜罗来的天下奇功苦练个七七八八。 当下,日暮有信心,自己再和陆川一较高下的时候,不会输于陆川。 然而,陆川行踪飘忽。日暮也一直没有找到和陆川对战的机会。 此刻,日暮骤然见阿蛮抽出落尘,他眸光一亮,然后惊异地说:“这把宝剑是落尘!你见过陆川?!” 阿蛮持剑攻击过去,然后抿唇一笑道:“萍水相逢,得陆川馆主馈赠宝剑。如今,我便要用这把宝剑来对付你。” 日暮嗤笑了一声,他边挥剑和阿蛮对击边说:“别说是你,即便是陆川在此,恐怕也打不过我。” 阿蛮潋滟一笑道:“那我就用陆川馆主的剑招来对付你。” 阿蛮说完,便挥剑使出了那招拔剑断水。 剑光一闪,速度奇快。在日暮费尽心思想着要选用哪个奇招来对付阿蛮的时候,阿蛮的落尘已经将日暮那灰白的胡子齐嗖嗖地劈下。 日暮大为震惊,他摸了摸自己断了一半的胡子,却见阿蛮的笑意丝毫未改,眼神却变得十分犀利。 果然,日暮不仅胡子被劈断那么简单。少顷,他的嘴里便喷涌出一大口鲜血。 日暮捂着胸口,痛苦地问:“这就是陆川云游四海悟出来的剑招?速度之快,居然似杀人于无形。” 阿蛮手执落尘嗤笑道: “未必,这是陆川馆主离馆前已创的剑招了。 他曾把这剑招传授给其馆里的大弟子一航,可惜一航当时并未学会。 因此这剑招才没有流传出去。 然而,你居然不知道这招拔剑断水,也未免太闭门造车了点。 想必,陆川馆主云游四海,定会悟出更高强的剑招出来。 所以,别说是陆川馆主,如今你是连我也打不过。” 日暮闻言,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颓然地坐倒在地,然后一脸悲绝地沉吟道: “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他?我练尽天下奇功,为什么还是比不过你一式简单的剑招?” 突然,日暮似茅塞顿开地盯着阿蛮的落尘看,他说:“我知道了,是剑的问题。你有宝剑落尘,而我却只有一把普通的宝剑!” 阿蛮讥讽地说道: “陆川馆主一直在寻求剑道的最高境界。 我遇到他时,他身上只背着一把木剑。 陆川馆主曾经说过,天下之大,何处无剑? 一草一木是剑,徒手聚气亦能作剑。 所以,我认为,剑术的高下,并不在你使用何种武器,又或者是用了哪些五花八门的招式。 如这招拔剑断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它只占了一个‘快’字。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如若你有真正的实力,又何拘于这些返璞归真的招式?” 日暮终于支撑不住倒地。他脸如死灰地望着虚空处,却再也不看阿蛮。 阿蛮想起夕云,想起思过崖,还有思过崖下的东方青龙。 于是,她决定去思过崖看看。 出了藏书室之后,阿蛮手持落尘一路朝着悬崖的方向奔走。然后阿蛮终于来到了思过崖。 思过崖,就是秘典上白祁举行祭祀的地方。因为白祁已经和东方青龙合体。因此,现在的悬崖下,除非东方青龙突然回巢,否则,那下面未必还有东西。 此刻,只见夕云一本正经地跪在那里。 阿蛮走近看时,发现夕云还是沉浸在随风的事件当中。他的表情时而呆滞,时而悲痛。 阿蛮走到夕云身边,夕云依然无所察觉。 阿蛮望了望悬崖下面,果然不见有东方青龙的动静。 于是,阿蛮对夕云说:“别跪了。走吧。” 夕云见难得有人和他说话,也不顾是谁,他喃喃地说: “随风……随风他死了。 本来……本来我也是要死的。 随风是学宫的大弟子,我是学宫的第二大弟子。 我们俩的武功在所有弟子之中是最厉害的。 然而,我们并不满足于此。 我们知道藏书室里收藏了天下奇功的秘笈。 因此,我们相约瞒着师父到藏书室里偷学。 是我怯懦,中途犹豫了一下,最终让师父拦了个正着。 可是,如果不是师父的拦截,此刻,死在师父剑下的人,也有我一个。 早知道……早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应该答应随风。不应该和随风相约。 我应该及时地阻止他,不让他铤而走险。” 夕云说到这里,他落下了一滴泪。 阿蛮说:“罢了,离开吧。东川王已经和东方青龙合为一体。他是蛇,不是人。他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们守护的秘典,不过记载着他的种种暴行。” 夕云疑惑地看着阿蛮,他蹙眉道:“东方青龙?传说中的东川神兽东方青龙?” 说到这里,夕云摇了摇头。 接着,他愚忠地说:“不管陛下是不是东方青龙,他又怎么会是个滥杀无辜的恶魔?” 阿蛮知道自己劝说无效。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的。 因此,阿蛮便放弃了游说。如今,已经知道了真相,她打算主动去找白祁。 然而,正当阿蛮转身离开的时候,白祁带兵赶到。 见到白祁之后,夕云十分惊愕,他连忙对白祁大礼跪拜。 然而,阿蛮却凛冽直视白祁。 白祁在战马上,他威风凛凛地对阿蛮说:“本王许诺过让你当王后的,美人为何有好好的后宫不待,偏要闯进这学宫里来?” 阿蛮也不惧,她二话不说就抽出落尘和白祁对峙。 阿蛮对白祁说:“恐怕,当上王后的人,都要成为你的腹中餐!” 白祁舔了舔嘴唇说:“美人此话何解?本王不懂。” 阿蛮说:“苍狼国集市横巷的老乞丐是你杀的。你早知道我的来意。” 白祁轻蔑地说:“一个老乞丐而已。也值得美人和本王在这兵刃相见?” 阿蛮却直接果敢地对白祁说:“不要再装了。开打吧,东方青龙!” 白祁嗤笑道:“你果然知道了。看来日暮那老鬼没有拦住你。” 是的,阿蛮知道了,此刻,白祁也知道阿蛮知道了。可是,却唯独跪在一旁的夕云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夕云悄悄地抬起头来,他在偷看白祁和阿蛮之间对话的神色,以判断两人之间对话内容的真伪。 可是,白祁却不屑地看着夕云说:“碍眼的东西。” 说完,白祁突然化身青蛇,朝夕云飞扑过去。 夕云吓呆了,他犹自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祁——那个他向来崇敬的君王。 然后,夕云竟呆呆地任由白祁化作青蛇张着大嘴朝他扑了过来,却不知道作出任何反应。 一心准备迎战的阿蛮没料到白祁会首先攻击夕云。 阿蛮连忙挥剑去救夕云,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夕云最后葬身蛇腹。 白祁恢复人形,他对阿蛮说: “没用的,这里是东方青龙的诞生之地。 千百年来,此地日月精华凝聚。 我回到这里,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的优势。 你是斗不过我的。 我劝你乖乖地束手就擒。” 阿蛮说: “不堂而皇之地斗一次,又怎知我必定打不过你? 抛开我要为老乞丐复仇不说。 我本是要争霸天下的人。 和你的这场战争,是绕不过的。” 白祁再次幻化成蛇形,他张着血盆大嘴对阿蛮说:“那就放马过来吧。” 说完,大青蛇的蛇头朝阿蛮飞咬过去。 然而,阿蛮却不躲不避,她竖拿着落尘,主动将剑送到大青蛇嘴里。 剑尖插到大青蛇的上颚。大青蛇凶狠地想要将宝剑咬断然后生吞。 然而,落尘却坚不可摧。 再加上,阿蛮也不是吃素的。她竟手持利剑,在顽强反抗。 天生神力的阿蛮持剑用力一推,硬生生地用剑尖划破了东方青龙的上颚。 东方青龙流血吃痛,它强烈地扭动着身子,想要用蛇尾一把扫掉阿蛮。 但是,阿蛮却瞬间拔出了剑,她持剑朝东方青龙的蛇尾奋力刺了过去。 最终,东方青龙的蛇尾被落尘钉死在地上。 东方青龙的蛇头再次对阿蛮发起攻击。 第129章 父与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彼时,苍狼王轩辕君宇往西夷的方向寻找阿蛮无果。 正一头雾水、毫无线索的时候,轩辕君宇突然收到从苍狼国传来的消息。 苍狼王的密探来报,仵作最新化验结果显示,那老乞丐是被一种很特别的毒蛇所咬。那种毒蛇,疑似就是分布在东川国的青蛇。 于是,苍狼王瞬间有了眉目。 他当即令人调转方向,朝东川国进发。 要找人,便要在地上,不能在他地下的王国。更何况,跟在南荒国不一样,这回,苍狼王并不知道阿蛮的目的地。 然而,东川国是异国的领地。苍狼王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带着大部队入侵。 因此,苍狼王只好把大部队隐匿于他的地下王国。然后他自己则只带了夜影和小德子。 他们三个人乔装打扮一番后,便潜入到东川国一路询问阿蛮的踪迹。 苍狼王问:“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手持长棍的女子?” 粗心大意的苍狼王,竟没有留意到阿蛮的长棍丢了。 在他的印象中,阿蛮永远都是拿着长棍就能和他争霸天下的那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而这次被问的人,是东川集市上卖豆腐的如花。 如花含羞带怯地看着英伟的苍狼王,对他眉目传情一番无果之后,她恼羞成怒地一跺脚,然后指着不远处挑着担子卖番石榴的石榴西施说:“喏,她有什么好?!每一个男人都尽知道找她!” 小德子掩面傻眼地看着那石榴西施,还有那石榴西施肩膀上的扁担。 夜影依然一副脸瘫的模样,他见状看不过眼,就差点持剑直来直去地逼问这卖豆腐的如花。 最后,夜影被苍狼王阻止了。 苍狼王也知道,如花这是对他的话误会大了。 苍狼王再思虑了一番,想着该如何表述为好。 后来,他又想到阿蛮未必会那么招摇,随时带着长棍在身边。 苍狼王记起,阿蛮随手拿起棍棒状的东西,皆可成为武器。长笛亦可,鱼竿亦可。 就比如说,他貌似在南荒王宫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没有长棍在身边? 苍狼王蹙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苍狼王便换了一个问法。 他问如花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擅用棍棒的女人?” 如花眼前一亮,她指了指隔壁正用擀面杖擀饺子皮的大娘。 如花朝苍狼王竖起大拇指说:“王大娘家的面和饺子可好吃了。” 说到这里,如花赶紧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对苍狼王说:“要不,我提早收摊,请你到隔壁吃一碗饺子面?” 夜影看了看隔壁的饺子面,他咽了咽口水,就真的饿了。 就在这时,从店铺的里间走出一个好吃懒做的糙汉。 那糙汉敌视着苍狼王,然后一把揪着如花的耳朵说:“臭婆娘!有活不干尽知道勾引小白脸!” 小白脸…… 苍狼王:??? 夜影:…… 小德子悄悄咪咪地快速瞟了苍狼王的脸皮一眼:!!! 就在苍狼王不知阿蛮在东川国压根就没有碰过长棍,她一直都是持剑作战的时候,阿蛮这边孤身一人正和东方青龙战得水深火热。 阿蛮用落尘钉住东方青龙的尾部,东方青龙却张着尚在滴血的大嘴再度对阿蛮发起攻击。 阿蛮捡起夕云被吞之前遗落的那把剑,她对着东方青龙的利齿凌空又是一劈。 东方青龙意料不到阿蛮还有武器与它对敌,因此它的牙齿在阿蛮的突击之下断落。 受伤的东方青龙再次变回白祁的模样。 阿蛮却打算乘胜追击,将白祁就地解决。 然而,眼看胜利在望,就在这时候,白嘉述却带着一帆来了。 一帆在白嘉述身后,他对白嘉述说:“殿下,我说得没错吧?阿蛮姑娘进了学宫。而陛下,亦带兵进了学宫。” 白嘉述对一帆说:“做得好。幸好你得到消息之后尽快通风报信。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的父王和阿蛮姐姐在这里互相残杀。” 阿蛮看向白嘉述道:“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白祁嘴角流血,他靠近白嘉述说:“述儿,是你带进宫的蛇蝎女子,竟将为父伤害至此。那就别怪为父带兵围剿她了。” 白嘉述看看阿蛮,又看看白祁,然后说:“阿蛮姐姐功夫了得,但是却是个好人。父王亦是个明君慈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帆悄悄地退到一边。这热闹他要凑,因为他想看看有没有渔翁得利的机会。 然而,一帆也狡猾地懂得明哲保身,免得被殃及池鱼。 阿蛮取回她的落尘,重新将落尘横在身前,然后横眉冷对白祁。 阿蛮对白嘉述说:“我对他没有什么误会。怕是,你还不知道你的好父王的真面目吧?他早已不是你原先的父王。他是大青蛇。你的母后就是被他所杀!” 白祁和一帆同时看向了白嘉述。 白祁说:“述儿,别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白嘉述终究是白祁唯一的儿子。 虽然,白祁相信自己和东方青龙合体之后能永生不死。不需要什么继承人。 然而,永生不死的人是怕孤独的。 和他真心相待的白嘉述的母亲已经被他所杀。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他挚爱的儿子。 白嘉述迷茫地来回看着阿蛮和白祁。 白嘉述蹙眉难以置信地问阿蛮:“阿蛮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母后……我的母后怎么会被我的父王所杀?母后生前和父王一向鹣鲽情深,恩爱有加。” 接着,白嘉述又对白祁说: “父王,你跟阿蛮姐姐解释清楚啊。 她对你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告诉她,你深爱母后啊。 又怎么可能会杀掉母后? 你说……对吧?” 说到后面,白嘉述已是歪着脑袋,他对自己的说法也有些犹豫不定了。 阿蛮见状,知道白嘉述必定是早前已看出一些端倪来,不过是一直以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如今,被阿蛮一说,白嘉述之前的总总疑惑却突然想通了。 白祁望着白嘉述焦急地说:“述儿,你相信她不相信父王?” 阿蛮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没有用,她打算再次用武力将白祁的真面目打出来。 于是,阿蛮毅然对白祁再次出剑。 千钧一发之际,白嘉述却张开他幼小的双臂,挡在了阿蛮跟前。 他泪流满面地对阿蛮说:“阿蛮姐姐,我已经失去了最爱我的母后。我不想再失去爱我的父王。” 阿蛮堪堪地在白嘉述面前收住了剑。 白祁却舒了一口气,他甚为欣慰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白嘉述说:“述儿,放心,父王一直都在。你并不会失去父王。区区这么一个女子,还不能够对抗你父王。” 说完,白祁大手一挥,示意他身后的众兵将阿蛮围剿。 士兵纷纷从白嘉述身边经过,向阿蛮冲杀过去的时候,白嘉述却颓然地放下双臂。 白嘉述伫立在原地,低头垂眸,然后泪流满面。 有落尘在手,阿蛮却不惊惧。 她早有过以一人之力战百万大军的经验。 所以,白祁这身后的精兵虽多,但是却不足百万。 这阵仗除了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其实对于阿蛮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既然避不开这一战,那就打吧。 阿蛮一挥剑,就劈倒不止十个。 阿蛮灵机一动,再将打狗棒法改良一下,和剑招融合,便能对抗更多。 阿蛮把这招命名为:杀狗剑法。 眼看围攻阿蛮的士兵倒下一片,血染一地。嗜血成性的东方青龙便在白祁体内蠢蠢欲动。东方青龙欲突破白祁的肉体现出真身。 然而,就在蛇尾将将要现出来的时候,白嘉述却拔出他随身携带的短剑。 他颤抖着手,将短剑抵在白祁的脖子上,然后泪流满面地说:“父王,命令他们收兵!阿蛮姐姐是我带进宫的。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说完,白嘉述又朝阿蛮喊道:“阿蛮姐姐,你走啊!我不再任性要你教我那招拔剑断水了。你走啊。我现在只要你安全离开!” 一帆听闻白嘉述要放走阿蛮,不再学那招拔剑断水,他着急地看着白嘉述,不甘心地欲言又止。 阿蛮却顾不得那么多,她还在持剑和那些不断涌上来的士兵力拼。 白祁在白嘉述的挟持下,他整个人化作蛇身。东方青龙张着血盆大嘴就近对白嘉述咬下去。 对于化身成蛇的白祁,白嘉述却没有过多的震惊。他只是认命地痛苦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阿蛮飞扑上前。她持剑横档在东方青龙和白嘉述之间。 阿蛮边对付东方青龙,边对东方青龙体内的白祁说: “白祁,虎毒尚且不吃儿。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你的儿子白嘉述! 你为了让自己变得武功高强,弑妻杀儿,到头来剩你自己孤身一人,你觉得值得吗? 你不再是你,你的肉身已被东方青龙霸占。你就连你自己都失去了!” 不得不说,前有怪兽东方青龙,后有东川王宫的精兵,阿蛮孤身一人对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又加上,她还要兼顾白嘉述,已经开始捉襟见肘。 再斗下去,恐怕就要顾此失彼。 幸好,紧急关头,白祁似乎被阿蛮说动了。 白祁强行突破东方青龙的控制,恢复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堪堪地收住自己的攻击。 阿蛮乘势而上,用落尘直刺向白祁。 可是,白祁却闪身一避。他再次飞身扑向白嘉述。 就在阿蛮回身,打算去救白嘉述的时候。却见白祁已落到白嘉述身前。 第130章 新的征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白嘉述仍痛苦地紧闭眼睛。白祁却手执白嘉述的手,然后借力带着白嘉述的手,和白嘉述一同握着他手里的短剑,用力地往自己胸膛一推。 短剑没入白祁的胸膛,白祁吐血倒地。 白嘉述睁开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又看着倒在自己剑下的白祁,他泣不成声。 白祁颤抖着朝白嘉述伸出了手,打算最后一次摸摸白嘉述的脸。 白嘉述主动将他的小脸蛋凑过去,让白祁满带鲜血的手把他早已泪湿的脸擦得血迹斑斑。 白嘉述怆然地摇了摇头说:“父王……述儿本不欲杀你。” 白祁费力地挤出一丝微笑,他奄奄一息地对白嘉述说:“述儿,终究是为父对不起你。我这就去找你的母后赎罪去。” 最后,白祁又艰难地转头望着阿蛮,他对阿蛮说: “我费尽心思搜罗天下奇功以及武功高强之人。 阿史那家的圣女,我本以为,得到你之后,我可以实力大增。 然而,你却突然提醒了我,要那么高强的武功,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白祁便咽了气。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在阿蛮和白嘉述都以为,白祁去世之后东方青龙便会消失不见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留意,一条小青蛇钻进了草丛中。 白祁死了之后,白嘉述抽泣不止。 阿蛮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有士兵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有士兵面面相觑之后问:“大王被刺杀,是太子谋反,我们是不是应该诛杀太子为大王报仇?” 就在军心不定的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一帆走了出来,他踢了说话的那个士兵一脚,然后说:“混账东西!大王驾崩,太子新君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还不赶快参拜新君!” 众识时务的士兵,赶紧拜倒一地。 阿蛮看着搂着白祁尚沉浸在悲痛中的白嘉述,她仰头望天,然后念叨着白祁临终前对她说的那句话:“阿史那家的圣女……” 第一次听到“圣女”这个词是偶然,之后三翻四次听到“阿史那家的圣女”几个字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并且让她记住了这个词。后来,在南荒国,她甚至曾假扮圣女。阿古拉她们也以为她就是圣女。如今,白祁临终前,居然也对她说出了这几个字。 阿蛮不禁对自己的身世陷入了沉思。 按照白祁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是阿史那家的圣女。 所以,难道当初白祁杀了老乞丐独留她一个,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学会了打狗棒法或者她还会棍法,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是圣女? 阿蛮想起在南荒国,阿古拉对她说过的话。阿古拉说,圣女号召群狼,她就是真正的圣女。 难道,她真的会和阿史那家族有血缘关系吗? 一直以来,阿蛮只知道自己出生在西夷国南家。自己出生之前,南家便被抄家灭族了。 至于到底为什么南家会被抄家灭族,又是被谁抄家灭族?过去的事,阿蛮也一直没有深究。因为小的时候,她在乱葬岗忙着活命。长大之后,她便开始闯荡江湖,朝着自己争霸天下的目标进发。因此,就连她的母亲,到底姓甚名谁,她也不知道。 所以,会不会是她的母族跟阿史那族有关? 如今,她已经帮老乞丐报了仇。阿蛮决定回一趟西夷国看看。 她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还有,南家到底为什么会被灭族。 阿蛮是在白嘉述继位之后才离开的。 白嘉述登基那天,他将白祁后宫的所有嫔妃都遣送到太庙。自他母后去世之后,白嘉述就一直对白祁后宫的这些女人心存芥蒂。虽然最后证明,他的母后并非被白祁后宫里的这些女人所害。然而,白嘉述依然对她们无感。 犹自不能接受现实,觉得自己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华妃,气喘吁吁地闯进御花园找白嘉述。 彼时,正值阿蛮过来和白嘉述辞行。 华妃惊愕地来回看着阿蛮和白嘉述。然后她指着阿蛮问白嘉述:“本宫是先王的宠妃。先王本来要封本宫做王后的。她算什么?她连名分都没!为何本宫要去太庙,而她还能留在这里?!莫非……” 华妃想说,莫非阿蛮所说的,和白嘉述是旧识这件事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华妃死也不信,所以她最后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阿蛮转头对华妃嫣然一笑说:“我并非要留在这里。我亦是要离开的。” 华妃当即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饰,再次恢复她的雍容华贵。 华妃掩嘴笑道: “本宫早就知道,除本宫之外,无人能例外! 亏你当初还口口声声说你认识太子殿下,当今的东川国之王。 依本宫看,你这次过来,也不过是在求大王留下你吧? 就你连个位分都没的,本宫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白嘉述冷眼看着华妃说: “你哪来的自信心,觉得自己可以例外?! 你一来到这里,就口出狂言,是要将本王视若无睹吗? 本王告诉你,她的确是没有位分。 可是,先王也曾想立她为后,是她自己拒绝了。” 华妃揪着白嘉述的衣襟不服争辩道:“不,她何德何能?!先王只爱本宫一个。他只想立本宫为后!要不是有你阻挠,本宫早已是王后,如今的太后了!” 白嘉述一巴掌打向华妃。打完之后,他用手绢擦了擦手,然后把手绢丢掉之后说: “放肆! 谁给你狗胆纠缠本王的?! 实话告诉你,她是本王亲自带进宫的。 不仅是先王,就连本王也想把她留在身边。 可惜她志不在此,坚持要离去。 无论是先王时代的王后,亦或是现在本王许诺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不稀罕。 她原就是本王所崇敬的女人,并非这宫里的池中之物!” 华妃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面目狰狞地看着白嘉述说: “怎么可能?本宫不相信!本宫不相信!先王只爱本宫一个。 说什么崇敬,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必定是早已私通。 亏你还敢把她带进宫献给先王,让先王蒙羞!” 白嘉述阴狠地看着华妃说: “清者自清,本王和她的清白不必向你证明。 既然华太妃对先王情深一片,本王特赐你追随先王而去。 只不过,先王在地下有本王的母后相伴,到时候你将会被置诸何地,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华妃闻言瘫软地坐倒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揪着自己的头发,癫狂地嘶吼道: “你要把本宫处死!你竟敢把本宫处死?!不要!!!” 可是,白嘉述却不再看她。 白嘉述漠然地对侍卫下命令道: “华太妃思忆先王成疯。赐她白绫一丈,随先王陪葬吧。” 侍卫应道:“是。” 于是,他们便挟着华妃离去了。 送走华妃之后,御花园又恢复了宁静。 阿蛮对白嘉述抿唇一笑道: “谢谢你的理解。还有,没有强人所难。 不过,即便你要强人所难,你也留不住我。 这点,你是知道的。” 白嘉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以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成熟的口吻说:“本王知道。” 自从白祁离世之后,白嘉述一夜之间,便似成熟了很多。 此刻,他正面向御花园的一个小瀑布,背手站立。 阿蛮看着御花园的这个小瀑布对白嘉述说: “你不是一直想学那招拔剑断水吗?我这就教你。” 白嘉述亦望向那个小瀑布说:“可。如此,本王谢了。” 最后,阿蛮站到那个小瀑布前,向白嘉述讲述了拔剑断水的一些要点。然后向他示范了一遍。 一帆在白嘉述身后,也认真地听着,然后暗自比划着。 白嘉述最后抽出了他的短刀,然后在阿蛮面前演练了一遍。 结果,他瀑布没劈开,却因为没握紧自己的短刀,而将短刀扔了出去。 把短刀扔出去之后,白嘉述也没打算再捡回来。 一帆在白嘉述身后提醒道:“大王,你随身携带的短刀。” 白嘉述再次背起了手。他望着那把短刀说:“不要了。” 他是真心不想要。因为,他的父王白祁就死在那把短刀之下。 七窍玲珑的一帆会意,也没有再提这事。 阿蛮问:“你还没掌握到其中的要点。要不要再练练?” 白嘉述只是背手站定,目视前方道: “不练了。今后自有人做本王的武器。 本王不必自己去战斗。 如先王那般,一味追求武功的高强,最后还是落得身死的下场。 本王不走那条路,本王只需要知人善用就够了。” 阿蛮认真地看着白嘉述说: “我的志向是要争霸天下。 总有一天,你我会战场上相见。 但是不是现在。 白嘉述,你快快长大吧。” 白嘉述转头,他诚恳地注视着阿蛮说:“谢谢你给我时间。我会是个好君王。” 阿蛮朝白嘉述粲然一笑。然后,她转身就离开了。 经过一帆身边的时候,阿蛮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警告道:“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才能活命。” 一帆听罢,浑身一颤。 最后,阿蛮走出了东川王宫。 一路上,阿蛮想,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看看。看看白嘉述,到底有没有成为一个好君王。 如若他真的是一个好君王,那么,她为王,又或者他为王,又有什么关系? - 阿蛮离开东川王宫,往西夷国的方向奔走的时候,苍狼王正遥遥地看着东川王宫的旌旗招展。 苍狼王接到线报之后,嘴里念念有词道:“东川王白祁驾崩,太子白嘉述继位。黄口小儿,一击即溃。” 阿蛮万万没想到,自己给时间白嘉述长大,暴君苍狼王却不打算给。 正当阿蛮边离开,边想着有朝一日,回来看看白嘉述能否成为一个好君王,再决定是否和他兵戎相见的时候,她不知道,东川国的江山将再度易主。 即便是有朝一日要兵戎相见的时候,她要对抗的,也不再是白嘉述。 而白嘉述本人,要是他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学会知人善用,就已经被苍狼王带领苍狼兵兵临城下。 他就该后悔,为何不亲自学会那招拔剑断水。 至少,在苍狼王的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尚能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或许,他还能将那把杀了他父王的短刀没入苍狼王的胸膛! 就这样,苍狼王带领苍狼兵兵临城下。 苍狼王把剑架在白嘉述的脖子上的时候,苍狼王问白嘉述: “是否有见过一个手持棍棒,天生神力的女子?” 白嘉述别转过头,他也不看苍狼王就说:“不知你所说何人。未曾见着。” 苍狼王一默,他再问:“东方青龙何在?” 苍狼王想,既然阿蛮要给老乞丐报仇,她自然会找东方青龙。 那么,只要他先一步找到东方青龙,就自然会等到阿蛮。 结果,即便是面对苍狼王带领苍狼兵兵临城下,依然临危不惧的白嘉述,此刻居然变得满目悲怆。 白嘉述不无哀伤地说:“东方青龙不在了。” 苍狼王的剑又抵靠近白嘉述的脖子一分,他追问道:“不在又是什么意思?” 白嘉述一脸悲凉地说:“东方青龙,随我父君白祁消逝。” 苍狼王有一丝错愕。他怅惘地说道:“阿蛮竟没有亲手灭掉东方青龙?” 白嘉述闻言,他急红了双眼,朝苍狼王喊叫了一句: “阿蛮姐姐没有杀我父君,我父君因我而死!” 第131章 路遇恶霸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才不管白祁因为谁而死,他关注的重点是,他居然从白嘉述口中,听到“阿蛮姐姐”几个字。 苍狼王欣喜地问:“你见过阿蛮?” 白嘉述有一丝错愕地看着苍狼王,他猜不透苍狼王对阿蛮到底有什么不轨企图。于是,他硬气地闭嘴干脆不回答。 白嘉述身后的一帆却审时度势地上前一步对苍狼王说: “回禀苍狼王陛下,阿蛮姑娘刚离开不久。 已驾崩的东川王白祁临死之前曾经提过,他说阿蛮姑娘是阿史那家的圣女。 因此,小民大胆猜测,此刻阿蛮姑娘很有可能是回家去了。” 白嘉述闻言,他猛瞪了一帆一眼。 白嘉述在怪一帆多嘴,泄露了阿蛮的行踪。 然而一帆却不在意,相比起白嘉述这个弱小的亡国新君,在他眼中,强大的苍狼王明显更举足轻重些。 苍狼王却狐疑地看着一帆,他喃喃自语地说道:“回家?阿蛮的家在我苍狼国啊。阿蛮真的回家去了吗?” 就在这时,之前苍狼王派出去查探阿蛮身世的暗卫前来汇报。 苍狼王放开白嘉述,让人盯着他之后,然后把暗卫叫到一边问话。 暗卫如是这般地向苍狼王汇报了。 苍狼王听完汇报之后,当即留下一部分人负责处理东川国的事,并且令一帆协助处理政务,之后他便带人连夜启程到西夷国追赶阿蛮去了。 果然,阿蛮是不可能回他和她的家的吧? “阿史那家的圣女”这几个字,现在对阿蛮来说,意义明显更重大一些。 可是,苍狼王还是不甘心。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阿蛮心甘情愿地回他和她的家! - 这头,阿蛮亦是星夜兼程。 然而,从东边的东川去到西方的西夷,最快的路便是横跨过苍狼国。否则,她得从东川去到南荒,再绕路到西夷。 倘若从南荒绕路,那么她势必会经过南荒的万毒森林。 虽然阿蛮曾经也想过要到万毒森林闯一闯,但是现在阿蛮急着查明自己的身世。因此她并不打算把时间耗费在万毒森林里。 所以,阿蛮直接踏进了曾经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苍狼国。 阿蛮本以为自己在苍狼国,会跟个逃犯一样,被贴满了头像通缉。 可是,当她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真正进入苍狼国之后,她却发现那些守卫并不认识她。而她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 阿蛮突然想起轩辕君宇那个自大无匹且傲娇的男人。 估摸着,他自己丢了嫔妃,却不愿被人知道,还想着她什么时候能自动自觉回去吧? 某一程度上,其实轩辕君宇也保护了她,他给足了她脸面,让她彻头彻尾都是荣光的。 在苍狼国的底层,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大逆不道地逃离,更没有人知道她出生自西夷国的乱葬岗。 轩辕君宇许她高贵的身份和地位,甚至赐她以至高无上的姓氏。 所以,轩辕君宇那个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吧? 最起码,他对她很好。 在全世界都没有人对她好的时候,只有他第一个对她好! 不过,感念归感念,路还是要继续走的。 阿蛮还是那个习惯了无拘无束的阿蛮,她的身世还等着她去查明。 因此,阿蛮踏进苍狼国之后,也不过是往京城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她并不打算回去。 也许,她逃往东川的时候,轩辕君宇去西夷国找不到她,他就该回苍狼国都城了吧?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轩辕君宇好歹也是个君王,他哪能为了一个女人整天东奔西跑? 这么想着,阿蛮便走得越发的放心了。 一路行至苍狼国和西夷国接壤的地方——西临,阿蛮依然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阿蛮在心里谢了苍狼王一句,然后怡然自得地准备越过西临,向西夷国迈进。 怎料,正当阿蛮走得舒爽畅顺的时候,迎面却走来一个趾高气扬、左拥右抱、周围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纨绔。 纨绔路过那挑着担子卖苹果的老农,他便放开手里正搂着的一个娇艳的女子,然后伸手从老农挑着的篮筐里拣了一个苹果,径直张着大嘴啃咬了起来。 老农也不骂他,反而是一脸讪笑地陪着小心。 结果,那纨绔不仅不付钱,他咬了那苹果一口之后,竟然直接就将手里的苹果朝老农的头上砸过去。 老农瞬时被砸得头昏脑涨,可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自己的额头哼哼唧唧。 纨绔朝老农怒骂道:“乡巴佬!栽个苹果栽得跟你一样丑,还难吃!” 老农被欺侮了,还得拱手求饶告罪道: “大爷饶命。小的栽种的苹果是七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吃。纯天然,不打药!” 纨绔又拿起一个苹果,继续往老农的头上招呼。 纨绔继续骂道: “我不打你妹!还叫我大爷! 我是少爷!大爷是我爹! 你知道我是谁不? 说出来吓死你! 在这里谁不知道我爹纳兰庆云是正五品同知。 我是纳兰家的长公子纳兰子麟! 就你个乡巴佬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我爹本是京官,因为得到陛下器重,特地被陛下派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辞劳苦地替陛下守护边疆。 我妹妹纳兰倩倩本是陛下的丽妃,她因为胸襟广阔,博爱无边,执意要给天下苍生祈福,才自愿降为丽嫔到贤慧庙长住的。 本少爷再告诉你,这里没有知府,我爹就是这里的长官! 你得罪了我,跪下来求饶都迟了,你就等死吧! 乡巴佬!” 老农闻言,立马点头哈腰,更加小心谨慎地赔罪道: “是是是,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小人该死。” 说到这,老农反抽了自己几巴掌,还一个劲地将其中一个箩筐苹果往纳兰子麟身边推。 老农边推边说: “小的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给贵人赔罪的。 小的只有这些低廉的苹果。 一个苹果不好吃,就劳烦少爷金口多品尝几个。 倘若都不好吃,少爷就拿去喂狗吧。 小的……小的这些苹果分文不收,就全送贵人了。” 纳兰子麟贪心,他得到了一箩筐的苹果,还觊觎着老农剩下的那一框。 他伸手直接去拿,却见老农还想留着一筐,不舍得全送他。 纳兰子麟便又拿起苹果砸他。 纳兰子麟骂道: “连狗都不爱吃呢?怎么办啊?哈? 别以为给几个烂苹果,狗就爱吃。 狗都嫌咬脏了它们的嘴巴! 亏你还稀罕着呢。 你这个狗日的,我让你稀罕个够!” 说完,纳兰子麟不停拿起箩筐里的苹果“啪啪”地朝老农身上一顿乱扔。 “住手!”阿蛮终于忍不住开口。 本来阿蛮途经西临,想直奔西夷国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阿蛮原本准备睁只眼闭只眼,不多管闲事。 奈何,这个纳兰子麟做得实在是过火了一些。真是丢尽了他纳兰家的脸面。 不过,阿蛮想起,纳兰倩倩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纳兰家本来也没什么脸面。 除了弹得一手好琴,纳兰倩倩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 因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看来,她的家人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纳兰子麟闻言抬头看向阿蛮说: “哦呵?乡下的贱女子,长得还算凑合吧! 冲个什么劲? 以你这小身板还想替人强出头是吧? 过来,给本少爷香一个,本少爷就原谅你!” 结果,阿蛮抿唇一笑,就真的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纳兰子麟对于阿蛮的知趣和识相感到相当之满意。他虚荣心爆满地点了点头。 怎料,阿蛮走是走了,去到他身边的时候,却突然一手把他的头摁倒在装苹果的箩筐里。 阿蛮边摁着纳兰子麟的头边说: “你不是爱吃苹果吗? 来,吃个够! 多品尝几个,定然能找到更多好吃的。 毕竟,这些苹果基本上都长得比你漂亮。 本来呢,人家辛勤栽种出来的苹果,你是没有资格白吃的。 因为你连狗都不如! 奈何老农大方,不计较。 既然他说送你这筐苹果,那么剩下的那筐,你就高价买了吧?!” 纳兰子麟想反抗,奈何无论他怎么用力抬头,都无法动弹。 于是,他只能在箩筐里强忍着,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 “你等着!本少爷定要杀你全家!” 阿蛮闻言一愣,然后瞬间嗤笑。 她凑到纳兰子麟的耳边,阴恻恻地说:“恐怕,你办不到呢。因为,你不够我强。” 说完,阿蛮便用力推了纳兰子麟一把,然后抄起扁担就往他头上打。 阿蛮也不用死力,她把纳兰子麟打得七荤八素的,但是却就是不让他晕倒。 纳兰子麟被打得头昏脑胀,他捂着脑袋说: “我刚才用苹果砸那老鬼,你居然用扁担打我?我打、打、打……打你妹啊!” 阿蛮举着扁担,讥讽地笑了。 阿蛮说:“很抱歉,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我现在就打你丫的怎么了?” 说完,阿蛮朝着纳兰子麟的嘴巴一挥扁担,纳兰子麟瞬间被打得满地找牙。 牙齿被打落一地的纳兰子麟,说话嘴巴都漏风了。 纳兰子麟流着满嘴的鲜血,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指着阿蛮嚷嚷道: “你……你个‘山’下‘呼’人!竟、竟敢‘拿’我?! 我……我让我妹妹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我让我爹杀你全家!” 第132章 教训恶霸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说: “你是想说‘你个乡下粗人,竟敢打我’对吧? 啧!没牙齿嘴巴漏风就别说话了。 说了让人听不懂。 也得亏我是京城来的有文化,勉强能猜得出你这乡巴佬说的话。” 纳兰子麟错愕地看着阿蛮,他继续捂着嘴,指着阿蛮问道: “你……你也是京城来的?” 阿蛮昂首挺胸地说: “那是当然,据我所知,你妹妹并不得宠。 你爹爹也得不到重用。 虽说我不知道你妹妹为啥跑去当尼姑了。 但是,你妹妹被贬是因为她自己作死。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所以,如今你也要作死,对么?” 围观的路人早已对纳兰子麟指指点点。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已经很看不惯纳兰子麟恃强凌弱。 奈何纳兰子麟仗势欺人,他们都不敢言语半分。 如今,有人揭露了纳兰子麟的谎言,并且替天行道般地帮老农教训了恶人。 大家都议论纷纷。 有初生虎犊不怕狼的小孩,甚至还鼓起了掌喊了一句“好”。 奈何那小孩很快被身边怕事的大人捂住了嘴巴。 纳兰子麟一跺脚,他恼羞成怒地说: “你胡说!谁说我妹妹纳兰倩倩不得宠的?! 我妹妹纳兰倩倩宠冠苍狼后宫。 陛下最喜欢听她弹琴了。 倘若倩倩她不去贤慧寺,她王后都当得! 别以为你说你是京城来的我就要相信你! 我在京城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你!” 阿蛮冷哼一声说: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就你这么一个地位低贱的人能见过谁? 苍狼王你见过没? 南荒王你见过没? 东川王你见过没?” 纳兰子麟别转过脸。别说是南荒王和东川王了,他就连苍狼王都没见过! 狩猎的那天,纳兰子麟刚好扭到脚了。所以他没去成。 因此,他也不知道他们纳兰家在苍山狩猎场放蝴蝶又被下令抓蝴蝶的事件。 更不知道,那蝴蝶事件直接成了他们纳兰家倒台的导火索。 纳兰子麟倔强地嘟囔了一句:“切,说到你自己见过似的。” 阿蛮冷笑道:“我偏就真的见过了。” 纳兰子麟有些被唬住了,他眼巴巴地看着阿蛮,说了一句:“你……” 阿蛮却再次步步逼近。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纳兰子麟胡扯。 于是,她速战速决地逼视着纳兰子麟说:“现在苹果你是吃了,你到底给不给钱?” 纳兰子麟有些理亏,他结结巴巴地说: “给……给你妹啊!我……我可没吃那苹果!” 阿蛮讥讽说道: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说到这里,阿蛮环视了一周问周围的群众: “大家说,他到底有没有吃掉老农的苹果?” 有义薄云天的人率先应答了一句:“有!” 接着,大家看了看带头应答的人,又见有阿蛮这个不畏强权,实力又过硬的人替他们撑腰,于是大家纷纷应和道: “有!当然有吃那老农的苹果了。我们都见着呢。” 那受伤的老农还是讪笑着,对大家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接着,阿蛮又问:“大家说,他到底要不要给钱?” 这回,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要,当然要给!” “吃了东西就要给钱,天经地义,毕竟人家可是做买卖的。” 听罢,阿蛮看着纳兰子麟再问:“你到底给不给钱?” “不给!”纳兰子麟刚开始还相当硬气地说。 结果才说罢,阿蛮将他的手一扭,然后抽出落尘抵在他的脖子上。 纳兰子麟当即改口道:“给给给。我说给,还不行吗?!放开我!” 于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和阿蛮的监督下,纳兰子麟掏出了自己的钱袋,正要细细地数清楚,好付给老农。 没想到,阿蛮却一把将纳兰子麟的钱袋抢过。 纳兰子麟想要夺回,但是他却没那能力。 于是,他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钱袋被抢,却敢怒不敢言。 只见,阿蛮将纳兰子麟的整个钱袋都抛给了那老农。 阿蛮干脆利落地对那老农说了一句:“给。” 老农掂量了一下那钱袋,他连忙惶恐地说: “太多了,不用那么多。” 可阿蛮却说:“收着吧,多出来的算是他破坏了你担子和箩筐的钱,还有你的医药费。” 那老农感激涕零地对阿蛮不住拱手作揖。 纳兰子麟见自己欺负人不成,反而被人欺负了,于是他灰溜溜地走了。 见纳兰子麟走了,没得再欺负人,于是阿蛮也不想作过多的停留,她把钱给了老农之后,便潇洒地离开了。留下那些围观的老百姓在身后不住地鼓掌。 阿蛮继续往前走。终于,她来到了西临靠近西夷国的边界。 正当阿蛮想越过边界的时候,却发现有不少官兵正拿着一张画像到处寻人。 他们嘴里问着:“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骑着一匹苍狼犬跑掉了?” “苍狼犬?是陛下豢养的苍狼犬吗?陛下的苍狼犬哪能说骑就骑哦。难不成她是阿史那家的圣女?” 被问的人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同时他们向官兵八卦起画像之人的身份来。 这些官兵是在找她吧?阿蛮当即隐匿起来。 阿蛮想起,自己逃跑前是被轩辕君宇乱点了鸳鸯谱,她是跟钮祜禄家组成一队参加狩猎比赛的。 最后她在钮祜禄京墨的眼皮底下骑着小战跑掉了。所以,这些官兵这样问,想必是钮祜禄京墨派人找的她吧? 一路风平浪静,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碰到阻碍。 阿蛮身有落尘作为武器,原是不必惧怕这些官兵。可是一下子暴露自己的行踪,就会打草惊蛇。 给钮钴禄京墨知道了不打紧,一旦惊动了轩辕君宇那么就事大了。 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西夷最好。倘若不能,她也做好了力拼之后,消灭这些官兵的准备。 于是,阿蛮乔装打扮一翻,然后走了出去。 怎料,刚没走两步,便看到一个官兵拿着画像朝她这边走来。 阿蛮放慢了脚步,她提高警惕,准备看看自己是否蒙混过关。如果不能就…… 就在阿蛮屏息以待的时候,才发现那官兵原来是走向她旁边一个蒙着面纱、戴着帽子的女子。 那女子正从西夷国那边过来。她行色匆匆,走得十分慌张。 那官兵叫住那女子说:“站住,我们奉丞相之命寻人。请将你的面纱和帽子拿开。” 果然是钮钴禄京墨派出来的人! 阿蛮想,要不是轩辕君宇不欲把事情传扬出去,恐怕钮祜禄京墨会更加大张旗鼓地寻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拿着画像在边境逐个低调询问。 可是钮祜禄家的官兵不是习惯了横行霸道吗?为什么寻她的这一波官兵看上去这么有礼貌的样子? 难道轩辕君宇追究了上次在京都集市,钮祜禄家的恶徒拦截了她和夜影,仗势欺人的事? 想到这,阿蛮的心不由得一暖。 阿蛮正沉思间,却听见旁边这位姑娘说: “很抱歉,官大哥,我有麻风病。不便把帽子和面纱摘去。” 那女子越是这么说,那些官兵越是起疑。他们准备动手去扯那女子的面纱。 阿蛮在心底里暗笑。看来这些官兵不了解她。她并不会为了隐藏身份而把自己包裹成这样。 即便是她现在乔装打扮,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发型。 大不了被发现了就是逃不过一场打斗。 她一生光明磊落,犯不着这么遮遮掩掩,把自己弄得跟做贼一般。 阿蛮越是若无其事,那些官兵就越是留意不到她。 反而是旁边这女子鬼鬼祟祟的才引起那些官兵的注意。 那些官兵将那女子的帽子和面纱扯下来。那女子当即捂着脸尖叫了一声。 阿蛮原本打算趁没有人注意她,她加快步伐往前走的。 结果,女子的这一声喊叫,吸引了阿蛮的注意力。 纵使那女子很快用手捂着脸,阿蛮还是认出了,这女子就是西夷国山下村里的翠柳。 当年,阿蛮到山下村里找吃的,翠柳和她邻居的好姐妹黄莺没少欺负她。 那歌谣“小南蛮,回南荒”就是翠柳带头编唱的。她和黄莺还冤枉阿蛮偷鸡摸狗、茹毛饮血。阿蛮当年是受够了她们的气。 本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阿蛮也不想拿她们怎么样。 更何况,她们的爹娘偶尔还会接济阿蛮一下。 所以,阿蛮通常也只是用她的大力气拔棵树吓唬她们,并不会和她们动真格。 偶尔,阿蛮也会羡慕翠柳和黄莺的姐妹情深。 她自己孤身一人,没有玩伴,便眼巴巴地羡慕人家可以成群结队地玩。 后来阿蛮习惯了独来独往,便不去凑她们的热闹。 没想到,此刻居然在这里重遇翠柳。 而翠柳的脸上果然满是红疹。 看来她得了麻风病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忽悠官兵,瞎编出来的。 “翠柳!”阿蛮喊了一句。 阿蛮明知道自己只要不作声,便能趁官兵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然而,翠柳终究是她的旧相识。如今翠柳沦落到这样,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翠柳听到有人喊她,便把手放了下来张望。她一眼就认出了阿蛮。 翠柳瞟了官兵手里的画像一眼,然后从官兵手里接过那画像走近阿蛮。 对照了一下之后,翠柳指着阿蛮对那些官兵说: “官爷们,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她就是这画像里的人——阿蛮!” 第133章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 官兵嘴里不敢直呼其名地问人,但他们的心里却都知道,苍狼王跑掉的那个婕妤就叫阿蛮。 他们比照了一下画像,发现眼前的人跟画像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阿蛮也跟着瞅了一下那画像,那画功实在是堪忧,难怪刚才她从这些官兵眼前经过,这些官兵都没发现她。 亏她还以为自己神情自若,乔装打扮得十分成功。原来是画画的人对她太不熟悉。连个神韵都没画出来。 阿蛮敢肯定这画必定不是苍狼王画的。倘若是苍狼王画的,他应该会加根长棍上去。 所以这画应该是出自钮钴禄京墨的手笔。对于这样的画功,阿蛮真的觉得很抱歉。 官兵们也不确定。 他们来回地看了好几遍之后问: “她……她真的是画里面的人?可是,咋地她没骑着苍狼犬?” “苍狼犬呢?”有官兵问阿蛮。 阿蛮想起了小战,她实诚地回答道:“苍狼犬当然在苍狼王宫啊。” 有官兵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是这个理。可是,你没有骑着苍狼犬逃跑吗?” 阿蛮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反问道:“你没看到我一路在步行吗?” 官兵们窃窃私语: “对哦,她刚才一直在步行。我留意过了,并没有苍狼犬。” “就是,那么大一只苍狼犬,想藏起来也没办法藏啊。” “对对对,而且苍狼犬是我们苍狼国的神兽,估计她也不敢搞丢。” “所以,她就不是那个骑着苍狼犬逃跑的女人咯。我看着画像也不是很像。” 阿蛮在心里鄙视了钮钴禄京墨一下。这钮钴禄京墨的消息真滞后,找人也不与时俱进一些。她早就放了小战回去了好吗? 最后,有官兵说: “或者是人有相似罢了。 喂,有麻风病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认错人啊? 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随便推个人出来,然后自己好跑路? 你是不是犯了事?我问你。” 这官兵推搡了翠柳一把。 翠柳嚷嚷道: “她真的就是画像里的人,她叫阿蛮。 我从小就认识她。 她从小就偷鸡摸狗、茹毛饮血、无恶不作、坏事做尽。 如果你们要抓犯了事的人,就抓她啊,准没错!” 阿蛮若有所思地瞟了翠柳一眼,然后她一脸纯良地笑着对那些官兵说: “兵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她。我刚认错人了。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阿蛮就走了。 说走她就真的走。 只听身后,那些官兵扇了翠柳一巴掌。 那官兵说: “你知道这画像里面的女人是谁吗? 啊? 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什么偷鸡摸狗、茹毛饮血、无恶不作、坏事做尽? 你胆敢将陛下的婕妤和你儿时认识的顽劣玩伴相提并论。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不是我的玩伴!”说完,翠柳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抓错重点了。 旋即,她马上问了一句:“你刚说她,这画中人,是苍狼王的婕妤?” 那官兵咋舌,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翠柳若有所思地看着阿蛮远去的背影。 接着,她迅速跑了过去。然后抓着阿蛮的手满怀希冀地说: “阿蛮,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我是翠柳。 我看你刚才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 我不知道你现在身份高贵。 你现在是贵人了。 阿蛮……不对,是婕妤……你能不能念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 你看我都这样了。 我原是过来苍狼国找人的。可是一时没找着。 你能不能……能不能关照一下我? 给我……给我一个好的出身?” 阿蛮抿唇一笑道: “抱歉,我真不认识你。我刚才是认错人了。 我可不是你从小认识的那个,偷鸡摸狗、茹毛饮血、无恶不作、坏事做尽的人。我走了。” “站住!” 有三个声音同时叫住了阿蛮。 一个是翠柳。 一个是那些官兵中的一个。 另外一个,便是骑在马上,带着兵马还有他老爹赶过来的纳兰子麟。 这下,可热闹了。 纳兰子麟才被阿蛮打完不久,这回带着人过来,很明显是要找阿蛮算账来的。 纳兰子麟的老爹纳兰庆云看了一眼钮钴禄京墨派出的那些官兵,然后拱手作了个揖。他表示对钮钴禄京墨的崇敬之后,亦一脸严峻地盯着阿蛮看。 翠柳本来也是想叫住阿蛮。但是此刻,她见到纳兰子麟,她反而不顾阿蛮了。 翠柳急切地冲到纳兰子麟的身边。 她牵着纳兰子麟的手,摇晃着纳兰子麟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纳兰子麟说: “子麟,我是翠柳。你不是说要为我赎身的吗?我……” 阿蛮被叫住之后,扭头见到这一幕。 她万万没想到,翠柳要找的人就是纳兰子麟。 阿蛮更没想到,她儿时认识的翠柳如今居然沦落风尘。 只见纳兰子麟一脸慌张地说:“你怎么来了?” 翠柳低着头,十分委屈地说:“我等不到你。所以,我特地过来找你了。” 纳兰子麟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边境之地守卫森严,你是怎么从西夷国进到咱们苍狼国来的?” 翠柳连忙解释道: “我就跟那些守边境的官兵说,我认识你,我过来找你啊。 那些官兵都受你们纳兰家管辖,听到我说认识你,就把我放进来了。 要不是进来之后,还遇到这一拨不知好歹的官兵,他们叫停了我,并且将我的帽子面纱扯下,我早就去到你府上了。 不过幸好,现在因祸得福,你居然来了,让我在这里就能见到你。” 翠柳说到后面,不无希冀。 纳兰子麟却听得咬牙切齿,他真是恨死了那些守卫边境的官兵。 原来,当初纳兰子麟就是想着可以桃之夭夭不负责任,才利用边境的便利,跨个国去找女人的。谁知道,翠柳居然也跨过国境过来找他。 翠柳见纳兰子麟不应答,她又继续摇晃着纳兰子麟的手臂说: “子麟,我要当你的女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我才历尽千辛万苦地来了。” 正在这时,一直坐在马上冷眼旁观一切的纳兰庆云清了清嗓音然后说: “麟儿,离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远点。” 纳兰子麟闻言,他当即嫌弃地甩开翠柳的手,然后讪讪地看着他爹说:“爹,我不认识她。” 纳兰庆云瞟了翠柳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不悦道:“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想和咱们纳兰家攀上关系。” 纳兰子麟听到纳兰庆云的话,他对翠柳更嫌恶了。 纳兰子麟马上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翠柳撇清关系。 纳兰子麟对翠柳怒骂道: “听到没?给我滚远点!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别以为装着跟我很熟就想接近我。 想接近本公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我可看不上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 你瞧,你满脸的疹子,都要毁容了。 你该不会是得了麻风病吧?可别传染给我!” 翠柳顿时如雷轰顶,她错愕地看着纳兰子麟的一脸丑态,只觉得难以置信。 他还是那个在床上待她温软如玉的恩客吗? 翠柳颤抖着嘴唇问纳兰子麟: “子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得的麻风病,还不是因为你? 你现在自己治好了,反倒不管我了。” 纳兰庆云瞟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护短地说: “我劝你知趣的就赶紧滚回西夷。 否则,我让官兵将你遣返。 我儿是大家之子,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伤风败德的女子扯上关系。 他是你高攀不起的。” 翠柳闻言,她眼含泪水,却赶紧盯着阿蛮看。 翠柳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阿蛮身上。 翠柳走过去扯着阿蛮的手臂说:“阿蛮,你告诉他们,你是认识我的。” 纳兰子麟见状,则指着阿蛮对他老爹纳兰庆云说:“爹,就是她打的我。她还说倩倩不得宠,说爹您得不到重用。” 翠柳闻言更惊愕了,她慌张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像触电般地将阿蛮的手臂放开。 翠柳犹如躲避瘟疫一般,连退了好几步。她仓惶地对阿蛮说了一句:“你果然……” 翠柳想说,阿蛮你果然还是那个偷鸡摸狗、茹毛饮血、无恶不作、坏事做尽的女魔头! 翠柳还想说,你果然不是画像中的女人,不是官兵口中的陛下的婕妤,是她认错人了! 不过,不用翠柳说出口,阿蛮就已经了然。 毕竟,阿蛮从过去就熟知翠柳。 阿蛮将一切看在眼里之后,她冷哼一声,然后上前一步对众人坦然承认道:“没错,人是我打的,这话也是我说的。” 实在是太嚣张了! 纳兰庆云气得面目扭曲,整个人变得十分狰狞起来。 纳兰庆云盯着阿蛮说: “何方女子,胆大包天?竟敢在我辖下的西临地区为非作歹?还踩到我头上,欺负起我儿来了!” 纳兰庆云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之前他并没有见过阿蛮。 即便是他参加了苍山狩猎大赛。 可是当时人多势众,他又相对的地位卑微。 因此,他一直都在队伍中排得比较靠后。 所以,他并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阿蛮。 也不认得眼前这女子,就是苍狼王的婕妤——阿蛮。 纳兰庆云问完之后,只听阿蛮一脸正气凛然地说: “非我欺负他。实乃是他欺负那老农。我看不过,就警恶惩奸来了。” 纳兰庆云冷哼一声道: “我儿怎么会欺负人? 他是我纳兰家的长子,有良好的教养。 现在很明显就是你欺负他!” 阿蛮轻嗤道:“按你的意思,现下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咯?” 第134章 苍狼王赶到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纳兰庆云说:“我是这里的长官,一切我自有定夺。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岂不是把我视若无物?” 阿蛮说:“你不分是非黑白,凭什么在这里端架子做决断?” 纳兰庆云说:“就凭我是这里的长官!” 言毕,纳兰庆云对自己带来的人马说: “来人呐,将那烟花女子遣返西夷,将此恶女抓拿带回去受审!” 翠柳听罢,惊退连连。然而,纳兰子麟却坐在马上袖手旁观,理都不理她。 彼时,阿蛮的手已经触及到背后的落尘。她准备随时将落尘拔出,然后反抗一番。 怎料,落尘还没出鞘,钮钴禄京墨派出来的其中一个官兵就喊了一声:“慢着!” 所有人都盯着那官兵看。 只见那官兵手持画像上前道: “我看着,觉得这女子还是有那么一点像这画中之人。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纳兰庆云也瞄了那画像一眼,他狐疑地对照着阿蛮看。 狩猎当日,苍狼王处理阿蛮失踪的事的时候,纳兰家已经被发落。 因此,纳兰庆云对阿蛮逃跑的事并不知情。 而钮钴禄京墨派人在边界处寻人,也不必向纳兰庆云解释。 因此,纳兰庆云只知道钮钴禄京墨的人带着画像到处寻人,但是具体的他却不敢细问。 如今,这官兵一说,纳兰庆云就不禁问了那官兵一句:“这画中的人是?” 另外一个官兵扬手止停纳兰庆云的问话,然后一脸傲慢地回答道:“这是丞相指定要找的人,具体是谁,你不必知道。” 接着,有官兵头领对钮钴禄京墨派出的其他官兵说: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一人。这样吧,我们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真是横竖都是被抓捕,不反抗就是大笨蛋! 谁敢阻挡阿蛮的去路,阿蛮就把谁给灭了。挡我者死! 这些官兵都是活腻味了! 阿蛮拔出落尘,打算和纳兰家的还有这些钮钴禄京墨派出的官兵大干一场。 可是,那些士兵为了完成任务,居然不要命了。 他们不知死活地拼命冲上前。 阿蛮理解他们的做法。因为,他们不把她带回去,万一她跑丢了,他们会得到钮祜禄京墨的严惩。 抗命也是死路一条。 然而,理解归理解,现在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 阿蛮咧嘴一笑说: “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言毕,阿蛮挥剑使出那招拔剑断水。 于是,那群士兵的剑就齐嗖嗖地被阿蛮劈倒在地上。 纳兰庆云骑坐在马上,为了保命,他惊退连连。 纳兰庆云蹙眉问纳兰子麟道: “好厉害的招式。麟儿,你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纳兰子麟脸色苍白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到集市上闲逛,一不小心就遇上她了。” 纳兰庆云知道事情必定没有纳兰子麟说的那么简单,他低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随即,纳兰庆云挥手令自己身后的士兵上前助阵。 人越多,阿蛮战得越兴奋。 现在阿蛮舞起剑来,越发的纯熟了。 打起来,她越发的得心应手。 眼看,无论是钮祜禄京墨的士兵,还是纳兰家的士兵都负伤倒地一大片。 阿蛮杀到纳兰子麟和纳兰庆云跟前来。 然而,翠柳却一下子蹿了上去,她一把拦在了纳兰子麟跟前。 翠柳颤抖着嘴唇,对阿蛮说: “阿蛮,我不管你是陛下的婕妤也好,是作恶多端的女魔头也好。我不许你伤害子麟。” 说到这里,翠柳似乎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于是,她放下了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含泪仓惶地看着阿蛮说: “就当我求你了。因为,子麟可是我腹中孩儿的爹。” 怎料,纳兰子麟得知自己当爹了,他一点也不高兴。 相反,他还从马上跳下来,掐着翠柳的脖子说: “你这个贱女人,谁允许你怀有我的孩子的?!” 相比起翠柳腹中的孩子,纳兰庆云明显更在意“陛下的婕妤”这几个字。 他听到翠柳这么说之后,就脸色大变。 宫里的婕妤,只有阿蛮一个! 先前,纳兰倩倩从丽妃降为丽嫔,他们纳兰家一直把原因归结到阿蛮的头上。 因此,纳兰庆云一直视阿蛮为家族仇人。 奈何,他们地位不够高,并没有机会接触到阿蛮。所以也不能拿阿蛮怎么样。 虽然纳兰庆云从来没有见过阿蛮,然而,他得知阿蛮的行为最是离经叛道。 因此,此刻他见着阿蛮的所作所为,再结合钮祜禄京墨找人的事,他更是将阿蛮的身份确定个八九不离十了。 纳兰庆云没想到在这里能突然遇见阿蛮。 “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来了。 如不趁机杀了你,我枉为纳兰家的家主!” 纳兰庆云低声自语道。 说完,纳兰庆云骑着马,他抽出了剑,一步一步地朝阿蛮走过去。 这头,翠柳快要被纳兰子麟掐死了。 阿蛮想起翠柳刚才求她的模样,她又瞟了一眼翠柳的小腹。 想到翠柳腹中的孩子,于是,阿蛮就心软了。 阿蛮走过去对付纳兰子麟,想从他手中救下翠柳。 被掐着脖子的翠柳,快要断气的时候,见到阿蛮过来救她。她虽不能言语,但是却对阿蛮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怎料,纳兰庆云却趁阿蛮去救翠柳的时候,从阿蛮背后偷袭。 阿蛮感知到背后有人对她出招,她连忙闪身一避。 结果,刚好纳兰子麟为了避开阿蛮的攻击,他和翠柳转了半圈,换了一个位置。 最终,纳兰庆云的那一剑,就直接劈到了翠柳身上。 翠柳当即流血不止倒在地上。 纳兰庆云见劈错了人,他也不管不顾。他继续用剑攻击阿蛮。 阿蛮挥剑和纳兰庆云对抗,他们的剑抵在一起。 阿蛮对纳兰庆云怒吼了一句: “翠柳身上,有你们纳兰家的血脉,你没听到吗?居然对她下手!” 纳兰庆云却一脸不屑道: “这种贱女人,不配拥有我纳兰家高贵的血脉!” 谁贵,谁又贱? 出生低微的阿蛮此刻眼中蹦出了怒火。 就在这时候,夜影一跃飞身落到他们身旁。 刚一站定,夜影的剑就横在阿蛮和纳兰庆云的剑中间。 既然夜影出现了,那么就代表,苍狼王也来了。 果然,随后就听见小德子高声宣道:“大王驾到!” 众人跪倒一地,却唯独阿蛮顾不上苍狼王,她赶忙去查看奄奄一息、血流不止的翠柳。 翠柳满眼感激地看着阿蛮。 她躺在地上的血泊里十分吃力地对阿蛮说: “谢谢你……阿蛮……我先前这么对你,你还,你还救我。” 阿蛮说:“快别说了,你撑着点。要么,我带你去找大夫?” 翠柳摇了摇头说:“是我和我腹中的孩儿命薄。我活不久了,还拖累了腹中的孩儿。” 阿蛮说:“非你命薄,是你信错了人!” 阿蛮说完,就怒视着正跪倒在地,低着头参拜苍狼王的纳兰子麟。 翠柳也朝阿蛮的目光看过去,她苦笑了一下,却不言语。 眼泪随着无尽的苦涩滑落下来。 苍狼王步步走近。 他压低声音危险地对阿蛮说: “本王的婕妤居然跑到这里锄强扶弱来了,真是让本王一顿好找!” 阿蛮却不管他,阿蛮继续看着翠柳。 然而,翠柳却听清了苍狼王的话。 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看着阿蛮说: “原来,原来你真的是苍狼王的婕妤。 如今你贵我贱。难得你不嫌弃我,还这么帮着我。” 阿蛮说: “上天给每个人一条性命,原本就无贵贱之分。 是你妄自菲薄了。 不过,你何以作践自己,搞到沦落风尘?” 翠柳说: “沦落风尘非我所愿。 家中变故,我亦是贫苦无依。 自我母亲病逝后,我父亲为了他杯中的两口烧酒,便把我给卖落青楼。” 阿蛮想起了翠柳的母亲。 说来,当年还是翠柳的母亲在乱葬岗为刚出生的阿蛮剪的脐带。 当时翠柳的母亲已经年事已高。 同年,她竟然高龄产下翠柳,从此落下了病根。 没想到,阿蛮离开西夷国之后,翠柳的母亲便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阿蛮颇有些惋惜。 阿蛮问:“黄莺呢?我记得你们是好姐妹。” 翠柳苦笑了一下说:“你倒是比黄莺,好太多了。还惦记着我们。黄莺她……咳咳……” 说完,翠柳咳出了一大口血。 苍狼王亦咳了几声,他见阿蛮不理她,便刷了一下存在感。 阿蛮横瞪了苍狼王一眼,嫌弃他碍事。 翠柳咳嗽完之后,也不再提黄莺。 她虚弱地说完,她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你遇到了好的男人,你要好好珍惜!” 说完,翠柳便一命呜呼了。 阿蛮喊了翠柳几声,翠柳亦不能够再应答她。 翠柳已经不在人世了。 阿蛮抄起落尘,便要砍杀纳兰家那两位。 苍狼王却及时执起了阿蛮的手,然后朝她摇了摇头。 苍狼王走到众人跟前,背着手,颇为威严地问了一句: “本王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35章 谁贵,谁又贱?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来之前,苍狼王是沿着苍狼国到西夷国的必经之路去寻找阿蛮的。 刚好去到西临集市的时候,他派人问起有没有见过一个手持长棍或者擅用长棍的女子。还特意强调了那长棍并不是擀面杖。 集市上的人,便绘声绘色地对他讲述了一奇女子如何手执着扁担教训纨绔的事。苍狼王便更确信阿蛮来过。 于是,苍狼王快马加鞭,一路追了过去。 最后,他终于在西临的边界处及时赶上了阿蛮。 可是,来到之后,苍狼王却发现阿蛮又在和人打斗。 这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女人,苍狼王也是颇为头疼。 那些人被打死不要紧,死在阿蛮手里,他们也是死有余辜。 可这万一阿蛮少了根头发,那可如何是好? 他会心疼坏的! 虽然他也想阿蛮得到教训,好长长记性,以后别乱跑。 但是,那教训,最好由他来给!否则…… 此刻,苍狼王怒视着众人,他想了解清楚这些人因何事又惹怒阿蛮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纳兰子麟听到至高无上的苍狼王陛下居然想了解情况,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万般的委屈要申诉。 纳兰子麟跪爬出列的时候,他心里只是想,这下好了,苍狼王过来主持公道了,他终于可以靠苍狼王好好严惩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苍狼王之前那么宠爱他妹妹纳兰倩倩,他作为纳兰倩倩的大哥,苍狼王必定会爱屋及乌,对他有所偏袒,纳兰子麟心里就有些有恃无恐。 所以,这个粗暴的女人死定了! 她算哪根葱?她连他妹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这样,纳兰子麟自信满满地一路跪爬到苍狼王的脚边。 纳兰子麟声泪俱下地说: “大王,救命啊大王,求大王为小人主持公道!” 纳兰子麟并无官职。在苍狼王眼中,他真的不算哪根葱,苍狼王并不认识他。 只不过苍狼王却认得纳兰庆云。 他记得自己在苍山狩猎的时候,将纳兰庆云贬谪到这里来了。 有纳兰庆云这个长官在此,纳兰子麟却朝他喊冤。 再加上,纳兰子麟长得跟纳兰庆云有七分像,因此,苍狼王一下子就猜出了,这爬到他跟前的男子就是纳兰家的人。 苍狼王上次在苍山狩猎场是见识过纳兰家的表演的,因此此刻他对纳兰子麟的哭戏心生厌恶。 苍狼王一脚踹开上前要抱他大腿的纳兰子麟,然后阴冷地说: “御前告状,先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再说。” 纳兰子麟当即吓得脸无血色。 纳兰庆云不忍心见儿子被打。本来一直沉住气的他,此刻连忙急切地跪行上前。 纳兰庆云的声音似苍老了几分。 他拱手对苍狼王说:“陛下,是此女打我儿在先。” 苍狼王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此女是谁?” 纳兰庆云颤抖着身子,叩拜道:“臣不知。” 纳兰庆云当然是要装无知的。否则,明知道阿蛮是宫里的婕妤,还公然和婕妤对抗,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苍狼王阴沉地说道:“她是本王的婕妤!” 话音一落,纳兰庆云便装无辜地低头告罪。 而纳兰子麟则恍然大悟地看着阿蛮。他有些害怕苍狼王真的派人拉他出去打三十大板。 为了保命,纳兰子麟连忙抢着对苍狼王说: “陛下,作为一个婕妤,她不在宫里安分守己,还公然跑到集市殴打小人。 小人认为,她这种行为实在是有失妇德! 哪里像我妹妹纳兰倩倩,在深宫中能弹得一手好琴。 又而且,我妹妹还那么博爱,心怀天下,主动向陛下请求去贤慧庙为天苍生祈福。 可这婕妤,跟我妹妹一比,实在是差远了。 按我说,陛下就应该降她品阶,恢复我妹妹妃位。” 纳兰子麟说这话的时候,说得很满。他自己本身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相当之有水平。 首先,他列出了阿蛮的罪状。作为嫔妃,阿蛮不安分守己,还在闹市打人。就正如他所说的,有失妇德。 其次,他搬出了他妹妹这个典范,跟阿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觉得这样会让苍狼王更加厌恶阿蛮。 再次,他让苍狼王想起他妹妹的好。并且通过贬低阿蛮来捧高他妹妹。最后他才顺势提出了恢复他妹妹妃位的建议。 纳兰子麟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得真是天衣无缝、一举几得。 纳兰子麟甚至认为,按常理,他说到这份上,苍狼王早就应该将阿蛮贬为庶民再发配边疆了。 然而,纳兰子麟没想起,苍狼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他并不会按常理出牌。 小德子最了解苍狼王了。他一听纳兰子麟的话不对劲,就不忍再看下去。 偏生苍狼王又不打断这纳兰子麟的话,任由这纳兰子麟在那里乱说八道。 这让小德子觉得,纳兰子麟自己找死,找得够彻底的。 首先,苍狼王那么宠爱阿蛮,在苍山狩猎的时候,他甚至给机会放任阿蛮乱跑。 事后,苍狼王更是没有声张,他本人还亲自去找阿蛮回来。 既然是这样,就说明苍狼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把事情平息掉。 即便是钮钴禄京墨,也揣摩到圣意,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人。他也只是派人低低调调地寻找。 而现在,居然有人针对这件事,明目张胆地指责阿蛮。这不是作死么? 其次,纳兰倩倩早已失宠,她是被苍狼王贬为丽嫔的。 这纳兰子麟一味说丽嫔的好,这不是在狠狠地打苍狼王的脸吗? 再次,这纳兰子麟居然干涉后宫内事。 还要教苍狼王该升谁的品阶,降谁的品阶。 苍狼王要你教? 看来,这纳兰子麟的死期不远了! 小德子在心里暗叹道。 果然,只见苍狼王冷笑一声之后,危险地问道:“你到底因何事被打?” 纳兰子麟闻言,他就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苍狼王还会深究这其中的原因。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欺负那老农在先吧? 因此,纳兰子麟一时语塞。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蛮也不是哑巴,她不会一直放任纳兰子麟在那里胡编乱说。她更不会给时间纳兰子麟编排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于是,阿蛮冷冷地插了一句:“是他欺负老农在先。” 同样的话,阿蛮跟纳兰庆云说过,如今,她跟苍狼王又说了一遍。 说完,阿蛮便挑眉看着苍狼王,她要看看苍狼王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答复。 怎料,苍狼王不曾开口,那草包纳兰子麟就急着狡辩了。 这回,纳兰子麟学着纳兰庆云惯常的语气,佯装成熟沉稳地说: “那怎么能一样?那老农的命贱,我命贵。 我吃他一个苹果,那是给他面子了。 他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就是因为他的苹果不好吃,我把苹果丢掉,刚好砸到他头上吗?” 阿蛮不怒反笑,她说:“我不就是拿扁担的时候手抖,那扁担不小心打到你头上吗?” 苍狼王的嘴角抽了抽。倘若阿蛮拿扁担能手抖,那么他的苍狼犬都能往天上跑了。 不过苍狼王并不戳穿阿蛮。 经过阿蛮这么一说,他反倒明白纳兰子麟的苹果是故意砸那老农头上的了。 苍狼王不说,纳兰子麟就更加有恃无恐。 他指着自己被阿蛮打掉的牙齿嚷嚷道: “你不小心?你不小心能把我一口好牙打掉?” 阿蛮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说:“失手,力气又大。没办法。” 纳兰子麟听罢,简直想扑过去了。 然而,不待纳兰子麟发作,苍狼王便干咳了两声对纳兰子麟说: “本王问你,谁贵,谁又贱?” 对啊!谁贵谁又贱?! 这个问题阿蛮刚才听纳兰庆云的话之后就质疑过,没想到,现在能从苍狼王的嘴里问出来。 阿蛮猛地抬头看向苍狼王,不由得对苍狼王刮目相看。 纳兰子麟比较鲁莽,他脱口而出就说: “当然是我命贵,那老农命贱啊!” 苍狼王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阿蛮奸计得逞地冷嘲道: “按你这么说,我是这苍狼国的庶三品婕妤,你区区一介布衣,即便你是纳兰家的,你无官无职,也不如我的品阶高。 你能打那老农,我就打不得你吗?” 苍狼王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他很快就敛去了。 纳兰子麟语塞,论官职品阶,他的确是比不过阿蛮。 于是,他只好求助般地看向他的老爹。 纳兰庆云可没那么蠢,他警觉地察言观色之后,终于明白了苍狼王的心更偏向谁。 因此,纳兰庆云拱手对阿蛮示弱道: “先前是犬子无知,不知婕妤身份矜贵,才冒犯了婕妤。 还请婕妤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 阿蛮看着纳兰庆云,她高深莫测地但笑不语。 苍狼王却不依不饶地问纳兰庆云: “你是纳兰家的家主,亦是朝廷命官,你来回答,到底何为贵,何为贱?” 纳兰庆云没想到苍狼王考完纳兰子麟还要考他。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自以为揣摩到了圣意。 于是,纳兰庆云自作聪明地说道: “婕妤是庶三品的嫔妃,犬子无官无职,理应是婕妤为贵,犬子为贱。” 苍狼王突然声色俱厉地扬声说道: “此言差矣,卿如此理解,倒叫本王大失所望了。” 第136章 纳兰家的下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纳兰庆云浑身一颤,他错愕地看着苍狼王。 只听苍狼王说: “古语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诸侯尚且如此,卿家犬儿危害社稷,卿却纵容包庇,到底所为何事? 当日本王令你纳兰家迁居西临,替本王戍边。 谁知道你家非但不尽职尽责,还高高在上,害民如此!” 苍狼王言及此,纳兰庆云和纳兰子麟皆瑟瑟发抖,他们低头跪拜着,半句不敢争辩。 最后,苍狼王下令道: “小德子,传本王谕旨,将纳兰家的人全部贬为庶民。 至于丽嫔,她愿意留在贤慧庙,就让她继续修身养性祈福,宫里还以嫔妃的礼遇待她。 倘若她不愿意,就让她随纳兰家的众人流放吧。” 纳兰庆云闻言,他老态龙钟地晕倒在地上。 纳兰子麟拼命地喊着:“爹……爹……”他痛哭不止。 消息传到贤慧庙之后,纳兰倩倩一条白绫便挂到了院子里的树枝上。 紫鹃赶忙搂抱着纳兰倩倩,不让她自缢。 原本,纳兰倩倩的心就一直在宫里,在苍狼王身上。 寄居在贤慧庙中祈福,非她所愿。 因此,纳兰倩倩天天都不是敲经念佛,反而日日抚摸着自己的新琴。 她总想着苍狼王什么时候来贤慧庙接她,她就可以再抚琴给苍狼王听。 奈何,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苍狼王却不来。 骤然听闻纳兰家的下场之后,纳兰倩倩企图以死相逼。 只不过庭院深深,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却不知道该演给谁看。 紫鹃阻拦她之后,纳兰倩倩悲绝而又倔强地对紫鹃说: “让苍狼王过来,我要见陛下。陛下不来,我便要死,让他以后再也见不着。” 紫鹃哭坐在地,她对纳兰倩倩说: “姑娘你怎么这么傻? 昔时,紫鹃在姑娘还是女儿家的时候便跟着姑娘。 紫鹃伴着姑娘成长,一路看着姑娘长成绝代芳华。 本来,姑娘也可以拥有姑娘你的幸福。 可偏生姑娘你却进了宫,并且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上的男人。 都说男人薄情,可在紫鹃看来,你爱的这一个男人,对你根本就不曾用情啊! 醒醒吧姑娘,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 纳兰倩倩却一巴掌打在紫鹃的脸上,紫娟对纳兰倩倩的劝说戛然而止。 纳兰倩倩阴鸷地看着紫鹃。 她半是癫狂地说: “谁说陛下不爱我的?! 你瞎说!所以你该打! 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我要让他后悔,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后悔! 后悔在我死的这一天,都不曾来见我!” 说到最后,纳兰倩倩的声音低落了下去。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 紫鹃最终也阻止不了,纳兰倩倩便自挂东南枝,从此一命呜呼了。 纳兰倩倩死了之后,紫鹃便削发为尼,代替纳兰倩倩在庙中继续为苍生祈福。 苍狼王轩辕君宇看着天空中飞过的寒鸦,他令人将纳兰倩倩厚葬。 而陪葬品,便有纳兰倩倩生前最爱的琴。 自始至终,苍狼王都不曾去贤慧庙看过纳兰倩倩自裁的地方。 没过多久之后,纳兰倩倩挂白绫的那棵树也被砍了。 院墙下空出一片,苍狼王令人栽种了一些鲜花。 此乃后话,不提。 话说回西临边界这边。 纳兰家被发落之后,阿蛮最后看了翠柳一眼,她喃喃自语地念了一句:“安息吧,翠柳。” 说完,阿蛮便打算继续离开。 结果,苍狼王却走近阿蛮,他凛然地对阿蛮说:“不知本王的庶三品婕妤,还要去往何方?” 彼时,阿蛮的一只脚正想跨出边界线。 阿蛮背对着苍狼王,头也不回地说:“如你所见,我要回西夷。” 苍狼王步步逼近道:“你问过本王是否同意没有?” 阿蛮说:“不用问,我想走就走。” 苍狼王再次走近。 触手可及的距离,他满带着危险。 此时,钮钴禄京墨的官兵还跪倒一地。 苍狼王和阿蛮都没留意到,早有一个士兵趁乱跑去通风报信了。 飞鸽传书之后,刚好钮钴禄京墨就在附近出巡。因此,他很快就赶到了。 钮钴禄京墨恨恨地看着阿蛮。 就因为阿蛮的出逃,才让他现在被迫和上官书荣分庭抗礼、同朝为相的。 以前钮钴禄京墨敌视阿蛮,是因为阿蛮危及到他女儿在后宫的地位。 如今钮钴禄京墨记恨阿蛮,是因为阿蛮已经影响到他自身了。 因此,此刻钮钴禄京墨看着阿蛮,如看到十恶不赦的仇人,恨不得将阿蛮煎皮拆骨,再置诸死地。 钮钴禄京墨急急地上前。 他指着阿蛮,气得发抖地对苍狼王说: “陛下,你逃跑的婕妤在此,是臣的人先把她找到的!” 苍狼王闻言,却连眼皮都懒得抬。 他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本王有眼睛,会自己看。自然知道阿蛮在这里。” 钮钴禄京墨却不依不饶地说:“陛下既然也在,何不把她绑回去,再重重地惩治!” 这回,就连阿蛮都转过身来看着钮钴禄京墨。 看着钮祜禄京墨一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阿蛮好笑地问:“你敢把我绑回去?” 苍狼王也瞬间变脸。他阴恻恻地问钮钴禄京墨:“丞相这是在教本王做事吗?” 老狐狸钮钴禄京墨看着阿蛮和苍狼王一副同气连枝的模样,自知不妙。 但是他话已说出去,覆水难收。因此他只能自己兜着。 钮钴禄京墨义正言辞地说: “狩猎当日,婕妤不辞而别,实在是有违妇德,更有违宫廷规矩,理应严惩。 如若陛下漠视宫规,纵容婕妤,为婕妤开了先例,恐难堵住悠悠众口。 倘若陛下无法服众,以后后宫之事,就再也难管了。” 暴君苍狼王却直截了当地说:“悠悠众口?杀掉就没有口了。还有谁敢说?” 钮钴禄京墨顿时语塞,他气急攻心,连脸都憋红了。 阿蛮则步步逼近问:“丞相打算如何严惩本婕妤?” 钮钴禄京墨闻言,他抬眼快速地瞟了一下苍狼王,然后最终低下头说:“臣不敢,一切听凭陛下的意思。” 苍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阿蛮说:“如此,婕妤随本王回宫吧。后宫内事,本王私下发落你。” 然而,阿蛮却相当之不给面子,她凑到苍狼王耳边,以只有她和苍狼王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不回。也不给你发落。” 苍狼王恨得咬牙切齿,他同样压低声音对阿蛮说:“你敢?!” 就在这时,宫里却传来快报。 快报的大致内容是,元嫔齐心怀孕,苍狼王要喜当爹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苍狼王蹙眉。 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元嫔齐心,不是被诊断为终身不孕么?” 可是,阿蛮的关注重点并不是这个。 阿蛮对苍狼王说的第一句话是:“恭喜你将为人父。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儿。赶紧回去一家团聚吧。我不打扰你们。” 说完,阿蛮又要走。 苍狼王听着却觉得味道不对。再品才咂摸出不妥来。 苍狼王疑惑道:“本王并没有宠幸元嫔,元嫔哪来的孩儿?” 只不过,阿蛮却听不见,她只顾气呼呼地走她自己的路。 然后,便出现了以下这一幕。 苍狼王扯着阿蛮的手说:“你先别走。” 阿蛮头也不回地说:“不走我是大蠢蛋!” 苍狼王急躁地说:“你当一回大蠢蛋又如何?宫里现在出了这等匪夷所思的事,你不跟我回去看看?” 阿蛮说:“跟你回去祝贺你,还是看你们恩爱?” 苍狼王说:“都不是!我……本王根本就没有宠幸过她。” 这句话,是苍狼王贴在阿蛮耳边说的。 阿蛮却别扭地回答道:“我信你才怪,你……你那么饥不择食。跟我在野外就……” 苍狼王说:“你是你,她是她!反正,你们不一样!” 阿蛮歪着脑袋疑惑问道:“有何不一样?” 苍狼王不容分说就搂着阿蛮上了马。他对阿蛮说:“你跟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就这样,阿蛮看着西夷国的国境,却不得寸进。 她再次被掳回了苍狼王宫。 偏生这回,阿蛮有武器在身,却连反抗都不会。 因为,阿蛮的心里也蠢蠢欲动地想看清楚,苍狼王对她,到底有何不一样。 回到苍狼王宫之后,苍狼王并没有下马。 他搂抱着阿蛮共乘一骑,直接走向元嘉宫。 本来骑着苍狼犬冲进去可能会更拉风一些。 不过苍狼王去东川国找阿蛮的时候,因为要低调行事,所以将骑着的小灰换成了战马。 直奔元嘉宫的途中,苍狼王敏锐地察觉到这一路上安静得异乎寻常。 仿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可是,苍狼王却不惧,他反而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 来到元嘉宫前,苍狼王并不下马进内。 他令人把元嫔宣出宫门见驾。 此时,元嘉宫内元嫔正卧床小心养胎,陪伴在床前的是为元嫔诊断出身孕的太医庄望天。 庄望天听闻苍狼王不进元嘉宫,反而要宣元嫔出去见驾,他腾地站起身来。 庄望天忿忿不平地对元嫔说: “那个昏君,明知道你有身孕,还让你走动。 这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他根本就半点都不知道体恤你!” 第137章 头顶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元嫔痛苦地紧闭双眼,她不发一言。 少顷,元嫔从床上徐徐起来,打算步行出去见驾。 先前,她曾被庄望天诊断为终身不孕症,如今突然有幸怀孕了,她对于自己腹中这来之不易的孩儿十分珍惜。因此,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庄望天打算扶着她一同出去。 元嫔却扬手阻止了他。 元嫔对庄望天说:“望天,现在这个关头,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庄望天了然,他多少有些心虚。 没错,元嫔腹中的孩子正是他的。 当年,钮祜禄如玥送给元嫔齐心的那个麝香香包,威力并不足以让齐心终身不孕。 那只不过有引致不孕的可能。 但是,当时庄望天嫉恨齐心成为苍狼王的嫔妃,他不想看到齐心和苍狼王有一个好的结果,于是便直接断言说齐心得了终身不孕之症。 果然,齐心就失宠了。这正合他意。 虽然,自那往后庄望天看着齐心的寂寥后宫生活,他也颇为心疼。但是,他并不后悔。 因为,不把齐心逼到这一步,他们就不会有今天。 如今,他们倒凤颠鸾之后,居然意外怀孕,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作为一个女人,齐心的人生意外地得到圆满。她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 然而,苍狼王从来未曾宿在齐心宫中,近些日子,苍狼王更是连苍狼王宫都没回。 苍狼王,甚至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因此,得知齐心怀孕之后,庄望天和齐心只好一起跪倒在齐飞大将军跟前。 齐飞大将军得知此事之后,沉默不语。 良久,他站了起来。 齐飞背着手踱步到庄望天和齐心跟前,他对跪着的两人说:“都起来吧。” 庄望天和齐心起来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听齐飞将军对齐心说道: “上次在苍山狩猎场,你对我提起的事。如今,是时候了。” 接着,齐飞便如此这般地和齐心、庄望天两人谋划了一番。 如今,终于到了实施大计的这一天。苍狼王回来了,就在元嘉宫的宫门外! 即便是庄望天略带心虚,但是,他仍然希望自己能在齐心身边,和她一起面对。 于是,庄望天不顾齐心劝阻,毅然和她并肩同行。 齐心见状,蹙起的眉心便舒展开来,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一丝宽慰。 齐心和庄望天一同出了元嘉宫的宫门见驾的时候,他们委实是被苍狼王的阵势吓了一跳。 原本他们以为苍狼王是跟往常一样摆驾,却不料苍狼王竟是坐在马上,而他怀里……竟然搂抱着阿蛮! “是她?!”齐心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的嘴唇由红转白,被她死死地咬住一阵之后,嘴唇甚至渗出了血丝来。 庄望天看着一阵心疼。幸好,苍狼王如此摆驾直冲进来,身边倒是没带什么人。庄望天恨恨地想。 两人一同行礼之后,苍狼王依然搂抱着阿蛮,他没有下马。 苍狼王只是挑眉看向齐心问:“本王惊闻元嫔怀有身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望天看着齐心依然紧咬嘴唇,一副怆然欲泣的模样,他拱手率先开口道:“回禀陛下,经臣诊断,元嫔的确怀有身孕。” 苍狼王也不看庄望天,他说:“本王没有问你!” 庄望天理亏,他低头隐忍地不敢言语。 苍狼王自始至终一直盯视着齐心,他继续问齐心:“本王再问你一次,你何以会怀有身孕?” 齐心低垂着头,按照其父齐飞教她说的那样,回禀苍狼王道: “是梦熊有兆。在梦中,陛下让我怀孕了。没想到,醒来之后,经太医诊断,嫔妾的确已怀身孕。” 齐心一切都按齐飞教她的说。 齐飞还告诉她,他们齐家的人已经将整个苍狼王宫包围。 倘若苍狼王认了这孩子,他就退兵。 等孩子出生之后,就拥立齐心的孩子为太子。 到时候这天下,还不是他们齐家的吗? 倘若苍狼王不认那孩子,那么,君逼臣反。他们只好兵戎相见,正好杀苍狼王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齐飞都谋划好了。齐心只需要按照齐飞教的去做就好。 齐心说完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察言观色。 怎料,却见到苍狼王嘴角扬起一丝了然一切的笑意。 苍狼王说: “正好本王也做了一个梦。 本王梦见,元嫔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本王的。 却不知是本王的梦灵一些,还是元嫔的梦灵一些?” 苍狼王的话问得波澜不惊,却句句诛心。 齐心和庄望天不由得浑身一颤,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报: “禀告大王,齐飞大将军求见。齐飞大将军说特意前来祝贺元嫔有喜,并预祝陛下喜得麟儿。” 苍狼王在阿蛮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要来的始终要来。阿蛮你准备好了么?” 阿蛮亦低低地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回了苍狼王一句:“嗯。” 随即,苍狼王便扬声说道:“传齐飞大将军。” - 齐飞随内侍进来之后,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元嘉宫的宫门口觐见苍狼王。 他原本以为会在御书房或者是其他更正式一点的地方。 进来之后,他居然发现齐心和庄望天都跪倒在地,而苍狼王则搂抱着那个蛮夷女子。 他们仍骑坐在马上,简直是荒唐! 为此,齐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齐飞拱手道贺之后,苍狼王却不发一言静视着他,看得他不知深浅。 齐飞谨慎地试探道: “元嫔有喜,这将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儿,难道陛下都不感到高兴吗? 臣听闻怀孕初期,胎儿不稳。 不小心点,恐怕会动了胎气。 陛下一直让元嫔跪着,恐怕不妥。” 苍狼王依然不发一言。 齐飞心里暗地里一惊,最后,他鼓足勇气,直视苍狼王问道: “不知陛下何意,请陛下明示!” 齐飞终于慢慢地暴露了他的真面目,他不打算再在苍狼王面前演戏。 苍狼王这才徐徐地开口说道: “方才元嫔告诉本王,她是梦熊有兆。 梦到她腹中的孩儿是本王的。 然而,本王刚好也做了一个梦,本王梦到元嫔的孩子不是本王的。 不知齐飞大将军觉得,是元嫔的梦灵一些,还是本王的梦灵一些?” 齐飞站直身子,看着苍狼王反问: “陛下这是不打算承认元嫔腹中的孩儿?” 苍狼王也反问道: “不是本王的孩儿,本王为什么要认?” 齐飞振振有词地再问: “陛下有证据证明不是?” 苍狼王冷笑一声,阴鸷地盯着元嫔齐心的小腹说: “要不,立马剖腹滴血认亲?” 元嫔齐心吓得捂着小腹,立马晕倒在地。 庄望天急切地扶着元嫔,怒骂了苍狼王一句: “暴君,你敢!” 苍狼王看了庄望天一眼,他一目了然。 苍狼王对庄望天说:“反了吗你?” 不待庄望天应答,一旁的齐飞立马挺身而出。 齐飞对苍狼王说: “君逼臣反!不瞒你实说,老夫的人已经将整个苍狼王宫包围!” 苍狼王但笑不语,他又怎么可能会告诉齐飞,他的暗卫已经将齐飞的人全部包围。 难道不见他跟阿蛮“双人匹马”在这里,夜影却不在身边么? 其实,回来之前,他早就派夜影去安排暗卫,提防齐家造反了。 如今,不仅一众暗卫在宫外待命,更有百万大军候在城外,随时准备进城勤王。 不过,苍狼王却不动声色。他要引蛇出洞,然后将齐家的势力一网打尽。 果然,齐飞见苍狼王没有进一步行动之后,他以为苍狼王是怕了他,因此他更加有恃无恐。 紧接着,齐飞下令让他的人控制苍狼王宫。 结果宫内有些扫地的、浇花的、斟茶递水的杂役纷纷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都是齐飞安插在宫内的人。 苍狼王在阿蛮耳边说了一句: “坐稳了。随本王冲出包围圈!” 于是,苍狼王拔剑对付那些上前攻击他的下人。 苍狼王继续对阿蛮说:“莫怕,本王来战,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即可。” 然而,阿蛮却冷笑一声,她也没有闲着。 阿蛮果断地抽出落尘助战。 苍狼王见阿蛮抽出落尘,他有一瞬间的惊异。 苍狼王在马背上问阿蛮: “阿蛮,你的长棍呢?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剑的?” 阿蛮回答道: “说来话长。我的长棍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长棍在哪里。 不过,你该不会是现在才留意到我的长棍不在身边吧?” 苍狼王一手搂抱着阿蛮,一手作战。 他在阿蛮的耳边轻笑道: “路途中,本王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本王只是奇怪,你的趁手武器是如何不见的? 而且,你还学会了用剑。 难怪本王一路寻你,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擅用长棍的女子。竟无人知晓。 原来,我的阿蛮,换了一种武器。 不过刀剑无眼,你刚学会,还是当心点。” 阿蛮回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恐怕,我用起剑来,并不输你。” 苍狼王边作战,边留有余力侧过头去看阿蛮。 他好笑地应了阿蛮一句:“哦?那本王可要拭目以待了。”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骑马冲出包围圈。 而苍狼犬骑兵也已经从地下王国将苍狼犬放出。 小灰和小战同时奔向苍狼王和阿蛮。 苍狼王和阿蛮凌空一跃,各自稳稳地骑坐到苍狼犬背上。 两人顿时如虎添翼。 阿蛮也因为不用和苍狼王共乘一骑,而有了更多的发挥空间。 小战和阿蛮久别重逢,它十分兴奋。 嗷嗷地嚎叫了几声,一振威势之后,小战带着阿蛮敏捷地弹跳闪避,然后伺机进攻。 阿蛮骑坐在苍狼小战背上,她看准了时机之后,对小战下令道:“小战,上!” 第138章 歼灭叛军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随着小战飞奔上前,阿蛮将落尘一挥,使出了那招拔剑断水。 一众叛军倒地。 苍狼王亦杀倒了一大片,他持剑和阿蛮并肩作战,居然还有空闲调笑着对阿蛮说: “阿蛮,你还真不赖!想当初,在柳叶湖边,你说要和本王一同撑起这片天。如今有你在,本王果然轻松了不少。” 阿蛮含笑瞟了苍狼王一眼,却故意翘起嘴巴“哼”了一声,一副“那是当然”的模样。 苍狼王见阿蛮这副口心不一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杀人却杀得更带劲了。 阿蛮和苍狼王两人越战越上头。最后,基本上不用宫外的暗卫进宫救援,他们两人已经将潜伏在宫内的叛军歼灭。 齐飞是在战斗的过程中,被阿蛮杀死的。一众叛军掩护他,他直接追击苍狼王。 面对齐飞的攻击,阿蛮和苍狼王非但不避让,反而直接冲杀过去,要和齐飞来个硬碰硬。 当时,就是在阿蛮和苍狼王骑马杀出包围圈,换乘苍狼犬之后,他们杀了一个回马枪。 他们折回去包围圈主动迎战齐飞。 齐飞亦是在沙场中身经百战,他的目标很明确,便是要刺杀苍狼王。 然而,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阿蛮亦懂。 百万大军取敌军主将首级的事阿蛮最擅长了。 虽然,阿蛮已无长棍,但是,阿蛮有落尘。 初时,齐飞是错愕的,不是说这蛮夷女子最擅长用棍么?为什么用剑也行? 怎料,阿蛮不仅是会用剑,更是擅长用剑。 她骑坐在小战背上,一跃而上。趁齐飞攻击苍狼王的瞬间,挥剑从背后将齐飞的首级砍掉。 顿时,血溅三尺。 彼时,宫外的暗卫还有早已驻守在城外整装待发的士兵,他们一呼百应将齐飞城里城外的势力一举歼灭。 可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事后,也有杀得不够爽的暗卫嘀咕道: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陛下为何不传召我们进宫,让我们大显身手,杀了宫内的那些歹人?” 夜影默默地擦拭着剑锋上的血,然后习以为常、脸无表情地对那名暗卫说: “有陛下和婕妤在,哪有你上场表演的机会?” 那暗卫一脸惋惜地说:“陛下一人孤军作战,不用我们,他还要保护婕妤,难免会有些吃力。” 夜影擦拭剑锋的动作定在那里。 他盯着那暗卫之后,讳莫如深地说: “婕妤不用陛下保护。 想必,你还不知道,婕妤可以以一敌百。 她的作战能力甚至可以和陛下平分秋色。 就连齐飞逆贼也是死在婕妤手上。 他们只嫌杀得不够。 又何来吃力一说?” 暗卫:“……”除了沉默,已经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向来谁也不服,只效忠于苍狼王的暗卫,心里不由得对阿蛮生出了一丝崇拜和敬意。 - 一举铲除了齐飞的势力之后,按理,齐家应该要诛九族。 然而,齐心是宫妃,且怀有身孕,胎儿暂时来路不明,情况比较特殊。因此,苍狼王便下令将齐心暂且打入冷宫。 一同被关进冷宫的,还有齐心的乳母张嬷嬷。 张嬷嬷是齐心从齐府带过来的老人了。因此,在这冷宫中,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还能照顾一下齐心。 庄望天已经伏法。他当众之下喊的一声暴君,倒是给了充分的理由,让苍狼王将他惩治。 庄望天是在齐心面前被处置的,那鲜血还溅了齐心一脸。 庄望天死了之后,也就是说,齐家的人,无论是齐飞还是庄望天都已经死在齐心跟前。 也不管齐心看没看到,或者愿不愿意看。他们都已经死了。 齐心只是捂着自己的小腹咬紧牙关,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自那之后,齐心日日在冷宫中看着天空,数着日子,终日不发一言。 饭和菜她都很努力地咽下,只为了腹中的孩儿。 直至那天,齐心的下腹突然流血不止。 齐心重重地倒在地上之后,终于全无活下去的信念。 齐心的乳母张嬷嬷连忙掏出了仅有的一点首饰,她买通了守门的侍卫,找来已经调往别的宫中当差的惜雪。 惜雪就是那个,从一进宫,就被调往元嘉宫中跟在当时的元妃身边的丫鬟。 她因为长期陪在元妃身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所以逐渐变得不善言语和社恐。 惜雪亲眼看着元妃变成元嫔,再变成此刻冷宫中的一大废人。 张嬷嬷买通侍卫找到她的时候,惜雪正在月华宫中当差。因为感念旧主子的恩情。张嬷嬷一叫,她便去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见面之后,张嬷嬷问惜雪: “惜雪啊,你也是元嘉宫的旧人了。如今,老身只信任你一个。 现下,主子腹中的孩子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倘若保不住,估计主子也要随着她腹中的孩子去了。 老身……老身只求你想个办法,到太医院喊一下李太医前来为主子诊治。 李太医是庄太医的师父。往日他们师徒情深。 想必,李太医会念在昔日和庄太医的情份上,愿意前来这冷宫看一看齐心主子。 现在,也就只有这李太医能试着请一下了。 别的太医,估计都不愿意来。” 说到后面,张嬷嬷捂着嘴哽咽。 惜雪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耽误。当下便匆匆赶到太医院。 惜雪是以月华宫的名义进去太医院的,说话的时候还哆嗦着,生怕别人起疑。 请了李太医出来之后,李太医发现走的路不对,才问惜雪: “姑娘这是要把老夫带往哪里去?这不像是去月华宫的路。是贵妃娘娘身体不适吗?” 惜雪带着李太医越走越急,越走越快。 感受到李太医在背后一路疑惑地看着她,惜雪才慢慢地停下脚步来。 惜雪转身一跺脚,然后攥紧了拳头,看着李太医急切地说: “惜雪……惜雪并不是要带太医去月华宫看贵妃娘娘的。 贵妃娘娘她好得很,无需诊治。 当下,当下需要诊治的是惜雪的旧主子,冷宫里的那一位被废的元嫔娘娘。” 李太医愕然,他万万没想到,惜雪居然打算把他带到冷宫。 李太医向来做事循规蹈矩。没有陛下的恩准,他是不会贸然前往冷宫见那些不被待见的宫妃的。 然而,来之前,张嬷嬷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她已经交代好惜雪应该怎么跟李太医交涉。 于是,惜雪便按照张嬷嬷教的,对李太医下跪道: “庄太医……庄太医和元嫔娘娘同出齐家。 倘若庄太医在世,定会将元嫔腹中的孩儿视若至亲。 如今,庄太医已经不在,求李太医大人您念在和庄太医师徒一场,救救元嫔和她腹中的孩子。 求求您了,惜雪求求大人。” 李太医闭目,他看上去颇为痛苦和为难。 李太医说: “别再在我面前提此逆徒。 罢了,老夫这就跟你去一趟。 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往后,莫要在这宫中提起齐氏一族的任何人。 从此,京城再无齐家!” 惜雪当即感激涕零,随后便将李太医带到冷宫。 李太医为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齐心把脉诊治,最后诊断出,齐心的胎儿的确已经没了。 张嬷嬷和惜雪顿时掩嘴痛哭。 齐心所期盼的奇迹也已经破碎了。 不过,她跟张嬷嬷和惜雪不一样,她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默默地掉眼泪。 自从齐家变故,到现在,她就没有好好地哭过。 医者仁心,李太医看着齐心一片血红的裙摆,他有些于心不忍。 李太医说:“当下,元嫔最好吃些药,将养一下身子。否则……否则这母体受损,恐怕,恐怕……” 张嬷嬷在床边连忙去掏自己身上的东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 摸索了一番之后,张嬷嬷便愁眉不展地对李太医说: “老身……老身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但是,能不能求李太医您,为元嫔娘娘开个药方。 老身感激不尽。下辈子自当为驴为马去报效太医的大恩大德。” 惜雪连忙从自己的手腕上脱下一个手镯,她边把那手镯往李太医手里塞,边说: “贵妃……贵妃娘娘赏了我一个手镯。 太医……太医您拿去,拿去给元嫔娘娘治病。” 张嬷嬷闻言,她一脸悲怆地看着惜雪还有惜雪的手镯。 齐心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李太医边推却惜雪的手镯,边说:“这些用不上。药方的事,老夫会开。至于那药……老夫也给你们想想办法吧。” 齐心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虚弱地看着李太医、张嬷嬷还有惜雪。 齐心说:“不必了。齐心自知命不久矣。当日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过是为了腹中的孩儿。如今我的孩儿没了。我也……” 齐心说到这里,张嬷嬷连忙劝慰道:“娘娘快别这么说。娘娘福大命大……” 惜雪也插嘴道:“就是啊,娘娘,快别说这话。” 齐心扬手止停张嬷嬷和惜雪的话。 她顿了顿,然后恳切地对李太医说:“李太医,临死前,我想知道,我腹中的胎儿,为什么会流掉?” 李太医思虑了一下,蹙眉问:“敢问元嫔是否吃了对胎儿不利的药?” 元嫔肯定地回答道:“除一日三餐,不曾吃药。” 张嬷嬷也抢着说道:“对对对,娘娘的膳食,老身都亲自试过,确定无毒才端给娘娘的。” 惜雪看着元嫔,又看了看张嬷嬷,她拽着自己的衣角,眼神略有闪烁。 李太医闻言说:“嘶,我看着,倒像是吃了一些滑胎的药才导致的。请问娘娘的膳食还在不?” 张嬷嬷说:“刚吃了一半,就……就……” 说到这里,张嬷嬷仓惶地看了一眼元嫔,不忍再说下去。 李太医问:“可否让老夫看一看?” 第139章 冷宫杀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张嬷嬷连忙端来齐心吃剩下的饭菜和汤水。 李太医查看了一下那些饭菜和汤,然后用鼻子闻了一下。 最后,他端着那盅炖汤对元嫔她们说:“就是这汤出了问题。” 齐心连忙吃力地撑坐起来,她狐疑地看了张嬷嬷一眼,然后问李太医: “太医此话何解?这汤有什么问题?” 张嬷嬷再次强调了一遍:“对啊,娘娘吃之前,老身事先已经试过毒。” 惜雪把衣角拽得更紧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不是毒。是这汤里面有些容易滑胎的药材。 小剂量服用问题不大的。 但是每天都服用的话就容易引致流产。 再加上元嫔心有郁结,身体状况本来不佳。” 张嬷嬷恍然大悟,她十分痛心地说: “是了,老身就奇怪,怎么每天的汤都一个味道。 老身还以为是御膳房的人过于势利,克扣伙食了。 不过老身想着,只要能吃饱就好。也不挑剔那么多。 于是,便每天都劝着娘娘吃下。 谁曾想到……都怪老身不小心。” 说完,张嬷嬷便一下又一下地掌掴起她自己。 元嫔立马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怒吼了一句: “是谁?是谁胆敢害我的孩儿?是不是轩辕君宇下的命令?” 就在这时候,惜雪却扑通地跪倒了下来。 元嫔齐心和张嬷嬷同时错愕地看向惜雪。 只见惜雪用手绞着自己的衣角,然后言语有些混乱地说: “贵妃……贵妃让惜雪拿了一些东西去御膳房。也不知道,不知道……” 张嬷嬷蹙眉看着惜雪,她试图理顺惜雪的思路: “惜雪,你为何会到贵妃的月华宫中当差?刚才我也听见了,你说你那手镯,是贵妃赏给你的?” 惜雪有些悲戚地点了点头说: “自陛下令德公公遣散元嘉宫众人之后,大家都对元嘉宫出来的人避之不及。却唯独贵妃点名要了惜雪。 难得有人不嫌弃,肯要惜雪,惜雪想着总归是好的。于是,惜雪便对贵妃十分感恩戴德。 但凡贵妃让惜雪做的事,惜雪总是很勤快地做了。 为此,贵妃娘娘还赏了惜雪一个手镯,作为奖励。” 张嬷嬷沉吟道:“你一个从元嘉宫过去的丫鬟,能得到贵妃这般赏识?” 元嫔则立马迫不及待、一针见血地问:“贵妃让你做的事,包括让你拿东西到御膳房?” 惜雪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对。” 李太医问:“请问贵妃到底让姑娘拿什么东西到御膳房呢?” 惜雪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 “贵妃娘娘说元嫔娘娘在冷宫住,没有好吃的,便让惜雪到太医院找刘太医拿些补身子的药材。 拿到药材后,惜雪按照贵妃娘娘的吩咐,将那些药材拿到御膳房给厨子炖汤。 贵妃娘娘人很好,怕厨子不愿意用那些滋补的药材给元嫔娘娘加餐,还特意给了惜雪银子去塞给那厨子。 果然那厨子拿了银子之后,也不多言,就每一顿都用那些滋补药材给元嫔娘娘炖汤去了。” 张嬷嬷蹙眉疑惑道: “贵妃怎么突然关心起咱们元嫔来了?还让惜雪拿药材给娘娘炖汤喝。 按理,出了这等事,陛下会封锁消息,贵妃应该不知道咱元嫔娘娘怀孕的事才对。” 元嫔一顿怔愣之后说: “以钮祜禄家的势力,探听到消息也不足为奇。 那厨子,怕也是齐家的人。” 元嫔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小腹,眼眸里透着一片死寂。 张嬷嬷恨恨地说: “没想到钮祜禄氏居然故技重施。 先前给娘娘送香包导致娘娘被诊断为不孕症,如今又日日在娘娘喝的汤里面掺杂了容易导致滑胎的药材。她真是蛇竭心肠!” 惜雪则十分慌张,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 惜雪哭泣地边打自己边说: “奴婢该死。奴婢一心只想着让元嫔娘娘吃上好吃的,却没有顾虑那么多。如今……如今竟然害了元嫔娘娘。” 元嫔重新躺倒在床上,这回,她翻了个身,把脸朝向靠墙那一边。 元嫔的孩儿没了,她在等死,因此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张嬷嬷看了看仍在掌掴自己的惜雪,又看了看一心求死的元嫔,她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该劝哪个。 于是,张嬷嬷崩溃得索性也坐倒在地上,她痛哭不止。 而李太医则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李太医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迎面居然碰上了突然出现在冷宫的钮钴禄如玥。 只见钮钴禄如玥一脸阴险地站在门口处。 李太医顿时惊慌失措地对放下药箱,对钮钴禄如玥跪拜行礼。 惜雪看见钮钴禄如玥,她马上跪爬到钮钴禄如玥脚边。 惜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乞求道: “贵妃……元嫔娘娘的孩儿没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喝了你让厨子做的那些汤……” 结果,钮钴禄如玥一脚踹到惜雪身上。 钮钴禄如玥呵斥道: “狗东西!本宫什么时候让厨子做汤给冷宫的废人了?!分明是你还惦记着旧主,自己偷拿了本宫的银子去给厨子做汤!” 惜雪连忙跪行上前,她抱着钮钴禄如玥的小腿,哭着对钮钴禄如玥说: “不是的贵妃娘娘。惜雪没有! 那汤明明是您让惜雪吩咐厨子做的。 您都忘了吗? 事前您还让惜雪到太医院拿了一些熬汤用的滋补药材!” 钮钴禄如玥阴恻恻地看了元嫔一眼,然后继续骂惜雪: “混账!荒唐! 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她怀有身孕? 再说了,她怀有身孕,她还会住在这冷宫? 怕是,这孩子不是陛下的吧? 一个野种,就连上天都不留! 实在是死有余辜!” 一直隐忍的元嫔闻言,猛地坐起。 因为动作太急,她又抱恙在身,因此她猛咳了几声。 惜雪见状只好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贵妃娘娘,求求你别这么说元嫔娘娘。 元嫔娘娘流产之后身体虚弱,快要……快要撑不下去了……” 钮钴禄如玥看着跪在她脚边的惜雪,她露出了一丝阴戾的笑说: “果然元嘉宫出来的,都是叛徒,留不得。 亏本宫当初还看你可怜,让你到月华宫当差。 没想到你这个白眼狼居然忘恩负义。 不仅利用月华宫的名义去替冷宫的人找太医,而且你现在居然还为了一个废人来求本宫? 要不是本宫及时发现你不见了,特地找到这里来。也没办法看清这一切! 本宫实话告诉你,本宫不仅不会救她,就连你,本宫也不会放过!” 元嫔咳嗽完,她声色俱厉地对钮祜禄如玥说: “我不用你们救!不用你们假好心肠! 钮祜禄如玥,你不用再演了! 你对我做的事我都知道,是你害了我孩儿! 是你!你这个歹毒的妇人!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钮祜禄如玥闻言,她直接高昂着头,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元嫔的脸上。 张嬷嬷想要出手阻止,奈何却被钮祜禄如玥带过来的人给控制住了。 惜雪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惜雪百口莫辩,她在旁看得抽抽泣泣。 李太医还跪在那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更不敢随便插手了。 元嫔被打得嘴角流血,但她依然愤恨地瞪视着钮祜禄如玥。 钮祜禄如玥恶毒地笑了一下,然后对元嫔说: “你区区一个冷宫的废人,有什么权利质疑本宫? 想借一个野种来跟本宫抢后位? 你齐家真当陛下是傻子?! 幸好陛下明察秋毫,把你给废了! 哈哈哈!” 元嫔嘴角流血,但她依然咬牙切齿地反复说道: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 钮钴禄如玥轻蔑地说: “是本宫做的又如何?如今你身在冷宫,本宫想让你死,你便死。想让你半死不活,你便半死不活!” 说完,钮祜禄如玥阴险地掐起元嫔的脖子来。 元嫔身体虚弱,无法反抗,其他人被控制着,也反抗不得,元嫔被掐得咳嗽连连。 最后还是惜雪逮住了一丝空子,她不顾一切地一头冲撞了过去。钮祜禄如玥这才松开了掐着元嫔的手。 元嫔被掐个半死,倒下之后奄奄一息。 其实,即便不是惜雪冲撞过去,钮祜禄如玥也不敢真的掐死元嫔。 毕竟在冷宫中弄死一个被废的嫔妃,少不得会惊动苍狼王。 然而,弄死一个丫鬟却不会。顶多就是报给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是小德子。钮钴禄如玥并不怕小德子。 所以,钮钴禄如玥转而轻蔑地看着惜雪,犹如看着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 钮钴禄如玥说:“既然你千方百计想要阻拦本宫。本宫也不能弄死她。那么,本宫把你杀了还是可以的。” 钮钴禄如玥眼眸里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神色。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外面把风的佟佳玉莹居然见到阿蛮朝着冷宫走来。 原本,是佟佳玉莹怂恿钮钴禄如玥到冷宫斩草除根的。 正好,钮钴禄如玥本身也很想到冷宫看看昔日的对手到底沦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光景,以便她再落井下石一番。 因此,两人便一拍即合。 由钮钴禄如玥打头阵,佟佳玉莹尾随。 结果去到冷宫之后,佟佳玉莹十分狡猾地假装好心。 她对钮钴禄如玥说,要在门外把风,以便钮钴禄如玥好杀人灭口。 其实,佟佳玉莹是另有计较。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佟佳玉莹想着,万一苍狼王来了,她不仅不通风报信,分分钟还会煽风点火。 只不过,佟佳玉莹并没有等来苍狼王。 此刻,她却等来了女魔头阿蛮! 第140章 恃强凌弱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自打齐氏一门被灭族之后,阿蛮想起了元嫔腹中的孩子。阿蛮把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想象着,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阿蛮想到自己的身世,想起她母亲当年遗腹产子。 这让她对元嫔腹中的孩子多少有些在意。 回到苍狼王宫,轩辕君宇理所当然地把阿蛮圈禁在浩瀚宫几天。那几天,轩辕君宇日日和阿蛮痴缠在一起。 阿蛮是腻歪了,早就想往外跑。 于是,阿蛮便整天里劝君勤政。 阿蛮说:“倘若你不勤政,就别当皇帝了,让我来当。” 如此之类的话,反复说。最后终于收到了想要的效果。 苍狼王终于恢复如常地上朝了。阿蛮也逮到了空档溜了出来。 阿蛮的身上,当然还带着宝剑落尘。 这次回来,轩辕君宇也想把阿蛮的落尘没收掉。但是阿蛮不让。于是轩辕君宇便放弃了。 轩辕君宇看着阿蛮,一脸认真地说,倘若她真跑了,他就让整个苍狼后宫的人陪葬。 苍狼后宫里有淑雅宫的人。这次回来,虽然阿蛮还没见着淑雅宫的人,但是阿蛮并不会舍得真让整个淑雅宫的人为她陪葬。 虽然不知道轩辕君宇说的是真是假。反正阿蛮一时也不急着走。 因为,阿蛮还想去看看元嫔那腹中的孩子。 幸好,轩辕君宇上朝之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后宫中,居然没有人限制阿蛮的行动。 阿蛮就这样,顺利地出了浩瀚宫,然后来到了冷宫门前。 阿蛮一眼便看到了冷宫门前的佟佳玉莹。 阿蛮想起佟佳玉莹是钮祜禄如玥的小跟班。 佟佳玉莹在,钮祜禄如玥必定也在。 既然钮祜禄如玥在,那么冷宫里面定然不会有好事发生。 于是,阿蛮便加快了步伐。路过佟佳玉莹身旁的时候,阿蛮直接对她视若无睹。 怎料佟佳玉莹却怕了阿蛮,她急急地把阿蛮扯住。 然而,阿蛮也不是那种可以被人随便绊住脚步的主。一下子阿蛮便跟拎着只小鸡一样,把佟佳玉莹提到冷宫内然后丢下。 佟佳玉莹行动自由之后,她便惊慌失措地走到钮钴禄如玥身边。 佟佳玉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 “那个……我……我阻止不了她。她就来了。她,这个蛮夷……婕妤就进来了。怎么办?” 钮钴禄如玥看到阿蛮也大惊失色。旋即,她强自稳住心神对阿蛮说:“我……本宫……不怕你的。” 说完,钮钴禄如玥看了看自己那满带肌肉的婢女。 自从钮钴禄如玥见识到阿蛮的暴力之后,她便夜夜做恶梦,甚至得了被害妄想症。因此,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钮钴禄家便遣人送了几个特殊的婢女进宫。 钮钴禄如玥需要这些练家子婢女保护她。那些婢女满身的肌肉,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看着心里就踏实。 原则上,后宫中的一众丫鬟婢女均由内务府调配。然而,钮钴禄家财大势大、只手遮天。 他们想方设法把内务府分配给钮钴禄如玥的婢女偷龙转凤。至于换出来的原先的那些婢女,早已被钮钴禄家毁尸灭迹。 就凭着身后的几个肌肉一跳一跳的婢女,钮钴禄如玥增加了不少信心。 然而,对于钮钴禄如玥这番话,阿蛮却只是轻轻巧巧地嗤笑了一声,之后便置若罔闻。 阿蛮径直走到元嫔的床前。她看到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元嫔,也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惜雪。 惜雪看到阿蛮,莫名地就觉得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颤颤惊惊地以哀求的眼神唤了阿蛮一句:“婕妤……” 对于惜雪,这个怯怯懦懦,说话都不敢大声,一说就乱的婢女,阿蛮是有印象的。 阿蛮目测了一下眼前的状况,也能猜到钮钴禄如玥把人吓得不轻。 于是,阿蛮便对惜雪说:“你过来,告诉本婕妤,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惜雪当即如蒙大赦,正想不顾一切地挣脱开控制着她的婢女,却不料听到钮祜禄如玥突然大喝了一声。 钮祜禄如玥说:“真是反了你们!当本宫不存在对吗?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卑有别?有本宫这个贵妃在,你区区一个婕妤算得了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让你问话了?” 惜雪当即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阿蛮却不惧钮祜禄如玥,她轻蔑扫了钮钴禄如玥一眼,然后说:“我要问话,用不着经过你的同意。” 钮祜禄如玥被阿蛮堵得一窒。 的确,嘴巴长在阿蛮身上,阿蛮爱问就问。她又不敢跟对付别人一样,端起贵妃的架子,撕了阿蛮的嘴。 于是,钮祜禄如玥再次将怒气迁移到惜雪身上。 钮钴禄如玥对惜雪说:“小小一个婢女,胆敢冲撞本宫,还企图反抗。果然和齐氏逆贼蛇鼠一窝。” 说到这里,钮钴禄如玥瞟了自己满是肌肉的婢女一眼,然后下命令道:“还不动手?” 几个婢女得令,立马对惜雪采取行动。 其中一个婢女重重地扇向惜雪的嘴巴,扇得惜雪一个踉跄。她警告惜雪道:“叫你多嘴。” 还有婢女从背后踹了惜雪一脚,直踹得惜雪摔倒在地上。她怒骂惜雪道:“让你挣脱逃跑。” 钮钴禄如玥明显不满意,她想要惜雪的命。 于是,钮钴禄如玥再次下令道:“下手太轻了!动作利索点!” 然而,不等第三个婢女使出致命一击。阿蛮便出手了。 那个扇惜雪嘴巴的婢女,被阿蛮一巴掌拍飞撞到墙上。在那个婢女晕倒之前,阿蛮警告了她一句:“让你话多。” 那个踹惜雪的婢女,被阿蛮一脚踩在脚下,顿时她的肋骨碎裂。阿蛮还相当之善解人意地问她:“逃啊,怎么不逃?” 第三个婢女,直接被阿蛮用落尘击杀。宝剑甚至不用出鞘,那个婢女已经身死。 最后,阿蛮问钮钴禄如玥:“请问贵妃娘娘,下手够重吗?动作够不够利索?” 钮钴禄如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佟佳玉莹更是不自觉地躲到她身后。 然而,钮钴禄如玥却推了佟佳玉莹一把,让佟佳玉莹站到她前面当挡箭牌。 钮钴禄如玥战战兢兢地说:“你……你竟敢在冷宫杀人……陛下……我要找陛下!!!” 阿蛮挑衅般地看着钮钴禄如玥,并且对她说: “去找,最好快一点找。免得苍狼王不知道你想擅自处置元嫔,还有杀害元嫔旧日的婢女。就连她腹中的孩子……” 说到这里,阿蛮看了一眼元嫔的裙摆。元嫔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元嫔整个人已经开始意识涣散、神志不清。 惜雪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连忙上前道: “元嫔娘娘腹中的孩儿已经没了。是因为喝了贵妃娘娘吩咐御膳房做的汤。” 钮钴禄如玥闻言,一时冲动,又无视阿蛮的厉害,想要上前亲自教训惜雪。 然而,钮钴禄如玥想扇惜雪巴掌的手还没落下,便被阿蛮死死握紧。 钮钴禄如玥瞳孔一缩。她终于又开始忌惮阿蛮了。 钮钴禄如玥扭头对佟佳玉莹说: “快,快去找陛下救本宫。本宫就不相信,在苍狼后宫,还有人胆敢伤害本宫。” 佟佳玉莹闻言拔腿就跑。 刚才,钮钴禄如玥把她当挡箭牌,她早已怀恨在心。所以她这一跑,并不打算去搬救兵救钮钴禄如玥。 佟佳玉莹恶毒地心想,钮钴禄如玥死了才好。 然而,阿蛮却似早已洞察出钮钴禄如玥和佟佳玉莹之间的关系。阿蛮更是看穿了佟佳玉莹的企图。 于是,真正的渔翁阿蛮扬唇一笑,等佟佳玉莹跑了一段路之后,她便放开了钮钴禄如玥的手。 阿蛮对钮钴禄如玥说:“走啊。你也去找苍狼王。找苍狼王告状去。” 钮钴禄如玥见阿蛮居然放开了她。她立马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刻意临危不乱地对阿蛮说: “怕了吧?终于肯放开本宫了吗?不过,你等着瞧。本宫并不会放过你的。本宫这就去找陛下主持公道。” 说完,钮钴禄如玥装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然后仪态万千地一步一步消失在阿蛮眼前。 然而,待走出冷宫之后,钮钴禄如玥顿时松了一大口气,随后她便一溜烟地跑了。 同一条路上,佟佳玉莹在前,钮钴禄如玥在后,两个人拔足狂奔。 可是,当佟佳玉莹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钮钴禄如玥却停下了脚步。 钮钴禄如玥看到佟佳玉莹居然不是朝着苍狼王所在的方向走,她居然径直回她自己的素玉宫。 钮钴禄如玥蹙眉,她开始对佟佳玉莹产生怀疑。 可恶!佟佳玉莹居然不救她?!钮钴禄如玥心想。 倘若阿蛮现在不是放开她,而是选择杀了她。估计她等到尸骨都寒了,也等不着苍狼王来救!亏她刚才还真的指望佟佳玉莹搬救兵来救自己! 想到这,钮钴禄如玥眼神一凛。然后一步一步,亲自朝苍狼王的宫殿走过去。 与此同时,冷宫这边,惜雪担忧地问阿蛮: “婕妤,你放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必定会找来大王,然后杀了我们的。” 阿蛮却镇定地对惜雪说:“不必担忧,一切自有我担待着。” 没错,阿蛮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因此,阿蛮的话犹如一颗救心丹。惜雪听了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元嫔却轻语呢喃地似乎有话要说。 第141章 元嫔薨逝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靠近元嫔跟前,想听清楚元嫔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却听到元嫔气息奄奄地问她:“为何……要帮我?” 阿蛮静视着元嫔染满鲜血的裙摆,她没有回答元嫔的问题。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上到底为什么。 阿蛮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腹,似要感同身受一般。 元嫔也跟着看了一眼阿蛮的小腹,她苦笑,然后说: “不管如何……感谢你。当日……我也曾……也曾想过要害你。没想到天道轮回,害人终变被害。如今……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嬷嬷和惜雪都围上前,她们哭泣着说:“娘娘,快别这么说。” 张嬷嬷转头看着还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李太医,她哀求地看着李太医说:“李太医,求求你救救娘娘……” 然而,经过刚才一场风波,李太医对于冷宫的事更怯了。他更加不敢插手元嫔的事。 更何况,他还知道钮钴禄如玥正去找苍狼王。万一苍狼王来了,一清算,他更是逃脱不掉。 因此,李太医只能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致歉,却唯独不敢过去诊治元嫔。 这时,阿蛮扫视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被看得一个激灵。 阿蛮的厉害,李太医刚才可是亲眼见识到了。 对于这一位难缠的主,还是少惹怒她。李太医心里暗想。 没想到,阿蛮却对他开口说话了。 阿蛮只简洁明了地对他说了两个字:“救人!” 李太医便连滚带爬地来到元嫔身边。 虽然说,苍狼王来了,一清算,他可能会死。但是,得罪了眼前的阿蛮,他可是马上就得死。 李太医还是相当之识时务的。他可不敢违抗阿蛮的话。 李太医替元嫔把脉诊治之后,把头磕得“砰砰”响。 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 “婕妤恕罪。恕老夫无能为力。元嫔娘娘现在的状况,怕是……怕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元嫔闭上了眼睛,她不回应,却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 张嬷嬷和惜雪瞬间哭倒一片。 阿蛮对元嫔说:“这条路,终归是你自己选的。只是,却连累了腹中的孩子。实在是不应该。” 过得一阵,元嫔睁开了眼睛。她似是回光返照一般,略有精神地看着阿蛮回答道:“你错了。我根本没得选择。” 阿蛮说:“不,你有。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进宫。” 元嫔转头看向蛮,她说:“你也进宫了。你可以选择吗?” 阿蛮说:“我可以。大不了我就走。” 元嫔看着阿蛮苦笑。 她说: “虽然我是将门之女,可是我终究不够你强大。 你强大,所以你可以保护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 可是我,却只能屈就在这深宫之中。 是我不甘心寂寞和平凡,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才酿成大错。 果然,这一切不仅是因为我选错了路。更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来生,再活一次。我一定要做最好的自己,做最好的母亲。” 说到这里,元嫔已是脸无血色。 她张开她苍白干枯的嘴唇,说完了她人生的最后的一句话:“孩儿,娘下来陪你了……” 元嫔说完,便含笑薨逝了。 冷宫中传出张嬷嬷和惜雪的痛哭声。 苍狼王是踏着这些哭声来到冷宫的。 钮钴禄如玥紧随其后,她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佟佳玉莹也急急地赶到了。因为她刚回到素玉宫不久,便得知阿蛮放过了钮钴禄如玥,而钮钴禄如玥居然亲自去请苍狼王。 于是,佟佳玉莹便本着亡羊补牢的心态,赶忙往冷宫跑。 最后,佟佳玉莹是紧跟在苍狼王和钮钴禄如玥身后到的。 钮钴禄如玥瞟了身后的佟佳玉莹一眼,她讥讽道:“来了吗?来了倒好。人齐了可以一起清算。” 佟佳玉莹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苍狼王别转过头瞪了钮钴禄如玥一眼,钮钴禄如玥当即闭上了嘴,不敢言语。 钮钴禄如玥明白,苍狼王没开口说话,她却先说,的确是她不对。因此,她自知理亏。 苍狼王扫视了一下现场,看到元嫔床上一大片鲜血。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太医何在?” 李太医跪倒在地拱手道:“臣在。” 苍狼王问:“元嫔是什么状况?” 钮钴禄如玥见到苍狼王一来到冷宫便问元嫔的事,她的脸色一变。随后,她也觉得委屈。 钮钴禄如玥娇嗔地插嘴道: “陛下不是过来替臣妾讨回公道的吗? 刚才欺负臣妾,想要臣妾性命,并且杀害臣妾婢女的歹人就在那里。” 钮钴禄如玥扬手一指阿蛮。 苍狼王却看也不看钮钴禄如玥,他威严地说了一句:“本王没有问你话!” 钮钴禄如玥被苍狼王的威严震得浑身一颤,她再次闭上了嘴,不敢言语。 佟佳玉莹则勾起了红唇,她觉得自己不仅有救,而且又可以当得利的渔翁了。 李太医浑身哆嗦着,他连忙拱手向苍狼王如实禀报道:“方才,元嫔娘娘已薨。” 苍狼王再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冷宫的?元嫔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终于被问到这点。李太医心里惊惧不已。 李太医慌张回禀道: “元嫔娘娘是因滑胎导致血崩之症而死。 臣是在元嫔娘娘滑胎之后,被月华宫的这个丫鬟请到冷宫的。” 苍狼王意味深长地看向钮钴禄如玥: “哦?这件事还牵涉到月华宫了?本王倒是想听听个中缘由。” 钮钴禄如玥连忙为自己开脱道: “此事与臣妾无关。 这个丫鬟本是元嘉宫的旧人。 元嘉宫的丫鬟奴仆被遣散之后,臣妾亦是出于好心才将这丫鬟收进月华宫。 怎料这丫鬟忘恩负义! 一切都是其自作主张,与臣妾无关。” 苍狼王不去看被冤枉但是不敢为自己申辩的惜雪,他反而好整以暇地看了阿蛮一眼。却只见,阿蛮也正看着他。 阿蛮唇角一勾,一副对他信心满满的模样。 苍狼王也对阿蛮回以一笑,这一笑意味不明,却透着一点点心机。 苍狼王问太医:“元嫔何以会滑胎?” 太医怯生生地抬起眼皮看了钮钴禄如玥一眼,也看了惜雪一眼。 太医回禀道:“臣……臣推测是跟饮食有关。元嫔接连喝了容易导致滑胎的汤水。” 草包钮钴禄如玥急着为自己开罪,苍狼王没开口问,她便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 钮钴禄如玥指着惜雪道:“是她,是她到太医院拿的药材。也是她贿赂厨子,然后让厨子用那些药材炖的汤。” 惜雪一个劲地摆手,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 苍狼王却似洞察一切地看着钮钴禄如玥说: “她区区一个丫鬟,何德何能操作这一切?” 钮钴禄如玥继续争辩道: “她自然是用臣妾月华宫的名义。就连到太医院,也是未经臣妾许可,就用了月华宫的名义替元嫔请的太医。” 钮钴禄如玥这么辩解,就是想告诉苍狼王,她顶多就是管理不严。 惜雪终于忍不住,她凄惶地哭了出来。 惜雪还边哭边喃喃地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钮钴禄如玥却走过去抽了惜雪一个嘴巴,她及时打住惜雪的话说:“你闭嘴!你还敢企图狡辩?!” 心机男苍狼王轩辕君宇再次看向阿蛮,他在等着阿蛮行动。 果然,阿蛮干脆利落地走了过去也打了钮钴禄如玥一个嘴巴。 钮钴禄如玥没料到阿蛮会打她,她惊怒交加地指着阿蛮说:“你!!!” 阿蛮却挑衅般地看着钮钴禄如玥说: “你闭嘴!你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你才是幕后主使,你还敢企图狡辩?!” 钮钴禄如玥怒吼道:“陛下在此,你凭什么打我?!” 阿蛮问:“陛下在此,你凭什么打惜雪?” 阿蛮不善言语,但是阿蛮最擅长学习! 钮钴禄如玥说:“本宫自然是替陛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丫鬟。” 阿蛮说:“本婕妤自然也是替陛下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宫妃!” 钮钴禄如玥说:“你是以下犯上!” 阿蛮也斩钉截铁地说:“你才是以下犯上。” 说完这句,阿蛮眯斜着眼睛,看着苍狼王问了一句: “是不是啊,陛下?钮钴禄贵妃自作主张,擅自替你教训下人,是冒犯了你对不?” 苍狼王憋住笑意,相当之配合地点了点头说:“对。” 钮钴禄如玥气得一跺脚,她也问:“陛下,那她擅自替你教训我,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苍狼王笑意更盛,他再次点了点头说:“有。” 钮钴禄如玥当即炸毛了,她变得歇斯底里地说:“陛下!!!” 苍狼王并不看钮钴禄如玥,他看向惜雪,然后清了清嗓音,正襟危坐地问:“本王想听听你的解释。你来说一下。” 惜雪感恩戴德地朝苍狼王磕了一个头,然后把钮钴禄如玥如何指使她到太医院拿药材,如何给银子她贿赂厨子熬汤,一五一十地说了。 惜雪的话说得不利索,但是她要表达的意思,大家基本上都听懂了。 苍狼王看着钮钴禄如玥问:“贵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钮钴禄如玥十分抓狂,她一股脑地说: “陛下,你不相信臣妾,居然听信这个丫鬟的一面之词? 还有这个蛮夷女子,她杀了臣妾的婢女,欺负臣妾,陛下你也不替臣妾主持公道! 另外,还有佟佳玉莹,臣妾本来让她去找陛下过来救臣妾的,但是她却回自己的宫殿,对臣妾的生死坐视不管了!” 苍狼王突然一拍茶几。 第142章 钮钴禄如玥被贬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猛然拍茶几,所有人都要抖上一抖。 苍狼王怒而发威道: “所以,你以为你说这一大堆,就能掩饰你谋害宫妃,草菅人命的事实吗? 别以为本王查不出来! 本王只要把相关人等,包括太医院、御膳房,还有你月华宫中的所有人抓起来,严刑敲打一翻,自然就能水落石出。” 钮钴禄如玥懵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触动龙怒。她更没有想到,苍狼王会不听她的解释和控诉,居然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 倘若苍狼王真这么做了,他不仅打击到了钮钴禄如玥本人,这更是会牵扯出钮钴禄家埋在苍狼王宫的所有势力。 苍狼王大可借此机会,将她钮钴禄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钮钴禄如玥的声音明显低了八度,她不再纠缠毒杀元嫔孩子的事是不是她做。 为了钮祜禄家这个靠山不倒,适当的牺牲还是要的。 钮钴禄如玥只好转移话题道:“可是,陛下,元嫔腹中的孩儿来路不明!” 苍狼王冷笑,他意味不明地说道: “目前的确是尚未有证据证明,元嫔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元嫔当日坚持说这是本王的孩子。 可是,这是你谋害元嫔腹中胎儿的理由吗?!” 钮钴禄如玥错愕地看着苍狼王,说:“可是……可是陛下……” 苍狼王继续说: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草菅人命,谋害宫妃,其心可诛。 念在钮钴禄家对我朝的贡献,本王饶你一命,将你贬为昭仪。” 苍狼王金口一开就是圣旨。钮钴禄如玥不能反抗,只能接受。 钮祜禄如玥瘫软地跪倒在地,颤抖着还得谢主隆恩,感谢苍狼王饶她不死。 昭仪的品阶属从二品。佟佳玉莹的昭容亦属从二品。 现下,佟佳玉莹和钮钴禄如玥居然变为同一个品阶了。 佟佳玉莹突然觉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于是,佟佳玉莹开始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钮钴禄如玥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却格外敏感地察觉到了佟佳玉莹那抹讥讽的笑。 钮祜禄如玥直扑过去,对佟佳玉莹说: “原来最恶毒的人是你!你还敢笑,看本宫不撕烂你的嘴!” 一直以来,佟佳玉莹都被钮钴禄如玥凌驾在头上。她是已经习惯了受钮钴禄如玥的气。 如今,佟佳玉莹一时也想不起自己可以反抗。她只是接连后退。 佟佳玉莹惊慌地看着苍狼王说:“请陛下救臣妾。” 苍狼王和阿蛮对视了一眼之后,令人控制住钮钴禄如玥。 佟佳玉莹这才摆正了姿态。 她走到钮钴禄如玥跟前说: “如今你我品阶一样了。没有尊卑之分。今后,我亦不必惧怕你,不必紧随你身后。从此,我们平起平坐了。” 钮钴禄如玥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佟佳玉莹以为自己是最后得利的渔翁。 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大的赢家——苍狼王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佟佳玉莹的父亲佟佳安成是御史大夫。 本来佟佳安成的官位可以制衡钮钴禄京墨和齐飞大将军,在朝堂上和他们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佟佳安成却成为钮钴禄京墨一党,甚至大有以钮钴禄京墨马首是瞻的意思。 佟佳安成和钮钴禄京墨都是先代重臣。 轩辕君宇甚至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勾结起来的。 不过,现在经过他这一出打压捧杀,最起码在苍狼后宫,佟佳家的人和钮钴禄家的人,又重新恢复到互相制衡的局面。 苍狼王相信,在朝堂上制衡的局面也会很快恢复。 齐氏一门已经不复存在。 佟佳家的,就必须要和钮钴禄家的对抗起来。这样后宫和朝堂上才会取得平衡。 发落了钮钴禄如玥,苍狼王令她们退下。 阿蛮向苍狼王讨要了惜雪,让她到淑雅宫中当差。苍狼王欣然同意了。 苍狼王说: “这小小的要求,本王允了。其实,阿蛮你可以对本王提更多要求的。” 比如,让她当贵妃?甚至是当王后! 只要阿蛮肯向他提要求,就代表阿蛮自愿在苍狼王宫继续待下去。 然而,让苍狼王大失所望的是,阿蛮轻启朱唇之后,却只是问了一句:“元嫔的事,到底怎么处置?” 苍狼王默了一默,随后应答道: “她本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厚葬吧。终归是本王先负了她。” 阿蛮抿唇一笑说:“君王多薄幸,你负的女人还真多。前有丽嫔,今有元嫔。嫔位的女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苍狼王挑眉看向阿蛮:“所以,本王让你跳过嫔位了。” 想当初,阿蛮就是由庶五品的婉仪,一下子晋升到庶三品的婕妤。 苍狼王说这句话之后,在等阿蛮感谢他,并且回应他一句“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之类的话。 怎料阿蛮却无视他的用心。 阿蛮顾左右而言他。 阿蛮问:“那元嫔腹中的孩子呢?” 苍狼王眸光一暗,随后他摇了摇头说:“不,元嫔从来不曾有孩子。” 阿蛮:???这是不打算追封元嫔那孩子的意思吗? 阿蛮错愕地看着苍狼王。 结果,苍狼王却目光坚定地看着阿蛮说: “本王说没有就没有。本王说的话,便是真相。” 阿蛮了然。 于是,阿蛮便淡然地回应了一句:“懂了。” 其实,谁的人命不是命。 即便是那胎儿尚未成型。 如今,因为大局的需要,让那一个可怜的孩子,从未降临于世,便泯然于尘埃。 阿蛮不自觉地又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世,还有回西夷国的使命。 于是,阿蛮转身就走。 元嫔孩子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可到头来,阿蛮还是没搞清楚,苍狼王对她,还有对元嫔到底有何不一样。 假如有一天,命中注定的,她也有了孩子。苍狼王会不会也如此冷情地对待她? 然而,她是阿蛮,她跟丽嫔还有元嫔都不一样。 诚如元嫔所说的。她很强大。她不仅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路怎么走,一直把握在她自己手里。 阿蛮边想,边走得义无反顾。 然而,路还没走两步,她却被苍狼王牵扯住了。 苍狼王似猜透阿蛮所想,他略带急切地问: “去哪?回淑雅宫看看吧?” 就这样,阿蛮又走不成了。 如今,她也有了牵绊。 阿蛮心想,回淑雅宫看看再走也不迟。 毕竟,她是真的想念那里的人了。 最后,阿蛮真的就回到了淑雅宫。 站在淑雅宫门前,阿蛮心想,也许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吧? 希望大家都跟以前一样和乐地生活。 淑妃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爱拿着抹布擦桌子?这个点,她应该已经擦到偏殿了吧? 上官青鸾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爱说话? 凝冬、清秋、幼白还有雪萍她们都怎么样了? 她不在,贴心的凝冬会不会偶尔想起她? 清秋从巴布鲁图的事件走出来没?她还在看着巴布鲁图赠给她的宝剑,在睹物思人吗? 幼白是不是还是个吃货,还跟以前一样爱吃东西? 雪萍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爱数钱?也不知道雪萍的银子攒够了没有? 阿蛮心想,她消失了这么久,也许,大家早已习惯了她不在的生活了吧?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阿蛮走进淑雅宫内。 一进门,便看到了淑妃。 出乎意料的,淑妃竟然没有拿着抹布擦桌子。 淑妃怀里正抱着一只兔子,她那小心呵护的模样,俨然她怀里的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一个孩子。 上官青鸾在旁边逗弄着那只兔子。 淑妃对上官青鸾夸赞道:“你瞧瞧你瞧瞧,你从苍山带回来的这只兔子多么的乖巧,多么的可爱。” 说完,淑妃又看着小兔子说:“小兔兔,来当我的小宝宝吧,么么哒,真是爱死你了。” 上官青鸾挽着淑妃的手臂说: “好娘娘,小兔子也爱你,一定会乐意当你的小宝宝的。不过娘娘啊,你这句话一天说几十遍。难道你就只爱兔子,不爱青鸾了吗?” 淑妃抽出被上官青鸾挽着的手,她敲了上官青鸾的额头一下,然后说:“兔子的醋你也吃。真是的!我当然两个都爱啊!” 上官青鸾捂着额头“嘻嘻”地笑。 果然,淑雅宫还是一片乐也融融。阿蛮见到此情此景会心一笑。 原来,在她不在的时候,在她看不到的日子里,大家都好好的。 那样就好。她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正当阿蛮打算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让任何人发现的时候,眼尖的淑妃却率先发现了她。 淑妃一把将兔子塞放到上官青鸾怀里,然后跨步上前走向阿蛮。 淑妃边走边说:“呀!丫头!你怎么又回来啦?生病了吗?居然跑回来。我看看。” 说完,也不给机会阿蛮反抗,她就径自摸了摸阿蛮的额头。 随后,淑妃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说:“也没生病啊。怎么不走?” 接着,淑妃就把阿蛮往外推: “走啊,不是让你有多远走多远吗?你走的那天,我还替你高兴来着。没想到,这么快你又回来了。啧!走!赶紧的!” 可是,上官青鸾却赶紧扯着阿蛮,她不让阿蛮走。 上官青鸾把兔子放到地上,她挽着阿蛮的手臂,十分亲昵地挨靠在阿蛮的肩膀上。 上官青鸾眼含泪水地对阿蛮说: “走什么呀,阿蛮姐姐?你都不要青鸾,不要淑妃娘娘,不要淑雅宫的大家了吗?” 第143章 重回淑雅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淑妃还在把阿蛮往外推,她对上官青鸾说: “要我干什么呀?我不用她要。她有实力就跑啊。有多远跑多远。最好就别回来了。” 上官青鸾却摆正了身子,她认真地看着淑妃,然后问: “娘娘你说的是气话吧?你怎么可能会真的赶阿蛮姐姐走。我知道你也疼阿蛮姐姐的对不对?” 淑妃却一甩衣袖,她捡回地上的那只兔子,然后转身就往里走。 淑妃背对着阿蛮说: “疼有什么用呀?眼不见心不烦。你赶紧趁我没看到的这会儿,你就跑吧。我还要养兔子呢。唉,真忙。” 阿蛮看着淑妃的背影,她会心一笑。 阿蛮是知道淑妃的用意的。淑妃不愿意看到她跟自己一样被困在宫里。所以让她有机会就跑。 阿蛮朝走远的淑妃喊了一句:“放心吧,淑妃娘娘,我还会再走的。” 果然,淑妃抱着兔子停住了脚步。她也不回过身来看阿蛮。但是阿蛮分明看到,淑妃那侧过的脸颊,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可是,上官青鸾却不干了。她挽着阿蛮的手,一跺脚说: “你还走?! 上次去苍山打猎的时候,你打着打着就跑了。他们都说,你是骑着苍狼犬跑掉的。当然,我也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因为阿蛮姐姐最是英姿飒爽了。 可是,你就这样不辞而别。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担心你的?!” 阿蛮看着上官青鸾,她一脸认真地对上官青鸾说:“那这回,我跟你们辞别了再走?” 上官青鸾赌气道: “阿蛮姐姐你真是气死青鸾了!什么叫跟我们辞别了再走?!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就不能不走吗?哪怕是为了青鸾,哪怕是为了淑雅宫的大家。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阿蛮摸了摸上官青鸾气鼓鼓的脸颊,她抿唇一笑对上官青鸾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上官青鸾不气了。 她十分担忧地扯了扯阿蛮的衣袖说: “阿蛮姐姐,你真的要走吗?你知不知道,上次你走了之后,钮钴禄丞相还有陛下都有派人去找你。 陛下倒也罢了。我担心被钮钴禄丞相的人抓住你之后,他们不肯放过你。” 说到这,上官青鸾突然像想到了什么。 她捂着嘴巴倒吸了一口气,惊恐地说: “阿蛮姐姐,你这次回来,该不会就是被他们抓回来的吧?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阿蛮理了理上官青鸾的发饰说: “放心,除了苍狼王之外,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说到这里,阿蛮垂下头说: “不过,这次也不是苍狼王把我抓回来的。是我自己要回来。顺便回来看看你们。” 上官青鸾一把抱住阿蛮,她把脸蛋埋在阿蛮肩膀上。 上官青鸾对阿蛮说:“阿蛮姐姐,你实在是太好了。你还惦记着我们。真的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了。” 这时候,凝冬、清秋、雪萍还有幼白也闻声出来了。 “主子……” “婕妤……” 她们纷纷过来搂抱着阿蛮。 凝冬关切地看着阿蛮说:“阿蛮姑娘……” 凝冬嘴唇张开了,又合上,她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却尽在无言中。 凝冬最后也没问阿蛮为何不辞而别,更没有嗔怪阿蛮抛弃她们。 凝冬只是暖心一笑,然后看着阿蛮说了一句:“回来也好。我们都在。大家都很好。” 阿蛮抱了抱凝冬,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谢谢凝冬。真的,特别谢谢你。” 凝冬却十分有分寸地说: “阿蛮姑娘切莫这么说。虽然你让我们别喊你婕妤。但是,你终归是宫里的主子。奴婢对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凝冬的主子是阿蛮姑娘你。凝冬打心底里愿意。” 阿蛮感受到凝冬带给她的暖意。她感动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会心一笑。 雪萍和幼白均扯了扯阿蛮的衣角说:“阿蛮主子,还有我们……我们也整天惦记着你。” 阿蛮深深地把雪萍和幼白看在眼里。阿蛮想着,总有一天,她也会去雪萍和幼白的家乡看看。 阿蛮记得,凝冬说过,幼白的家就在靠近北漠的芜镇。那里雨水很少,寸草不生,长年闹饥荒。 可是雪萍的家乡却不知道在哪里。凝冬当时也说不清雪萍的身世。只猜测雪萍是一大户人家里的小家碧玉。 雪萍是被人贩子抓了,卖进宫的。她的家人应该很担心她吧? “雪萍,你的家乡在哪里?”阿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雪萍一顿怔愣。随后,她眼红红地垂下头说:“雪萍不是苍狼国的人。” 众人闻言同时看向雪萍。 阿蛮想起自己本来也不是苍狼国的人,她是被苍狼王掳回苍狼国的。 于是,同是天涯沦落人,阿蛮当即抱打不平地对雪萍说:“跑吧,雪萍!逃离那暴君!” 雪萍却娇羞地绞着自己的衣角说: “不是……雪萍跟婕妤不一样。雪萍也就见过苍狼王那么几面。苍狼王并不认识雪萍的。 不存在雪萍要逃离苍狼王这一说。 只不过,假如可以的话,雪萍还是想回家看看。” 幼白也眨巴着眼睛看着雪萍,她问: “雪萍,你家在北漠吧? 我记得人贩子的车是从北边来的。 当时,我上车的时候,你已经在车上了。 我的家乡芜镇已经是苍狼国最靠北的地方了。再往北,便是北漠跟苍狼国接壤的黄沙镇。 所以,你是黄沙镇上的人?” 雪萍点了点头。她恳切地看着阿蛮说:“假如婕妤有一天途经黄沙镇。” 说到这里,雪萍又一个劲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她低垂下头来解释道: “当然了,雪萍不是怂恿婕妤逃离苍狼国。 雪萍只是在说,假如。假如有一天,婕妤真的碰巧去到黄沙镇。可不可以代雪萍捎带一句话给家里的人? 雪萍家姓王。雪萍是我的本名。 雪萍进宫之后,掌事姑姑说雪萍的名字不用改。 因此雪萍便一直用着自己的本名。 我爹叫王聚财。倘若婕妤去到黄沙镇,一问便知道了。那里的人都认识我爹。” 阿蛮摸了摸雪萍的头,她似乎知道雪萍所想。 于是阿蛮直接应允雪萍道:“好好好。有机会,我一定到你王家,告诉你爹,你被人拐到苍狼国来了。” 雪萍再次眼红红地看着阿蛮说:“如此,雪萍感激不尽。” 至于一直心直口快的清秋,却格外地安静。 此刻,她竟然看着阿蛮背后的宝剑,看得入神。 上官青鸾握起清秋的手问:“想什么呢清秋?” 清秋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落尘一下,却没有言语。 阿蛮亦瞟了自己身后的落尘一眼,她明白清秋到底在想什么。 清秋必定又想起故去的巴布鲁图了。 清秋问阿蛮:“婕妤如今会用剑了?” 阿蛮点了点头,难得谦逊地回答了清秋一句:“嗯,略懂一二。” 也许,在清秋眼中,真正的用剑高手只有巴布鲁图一个。 所以,阿蛮并不打算在清秋面前把自己的剑术说高。 清秋当然知道,阿蛮所说的略懂一二,并不是真的只是略懂一二。 单看阿蛮剑不离身地回宫,那气势就跟当年的巴布鲁图一样,清秋便知道,阿蛮的剑术必定是高强的。 清秋想起巴布鲁图给她的那把剑。如今,再让她把剑送出,她终归是不舍得。 诚如苍狼王所说的,她是巴布鲁图看重的人,所以巴布鲁图才会把剑托付给她。 巴布鲁图是让她用那把剑好好保护自己。 清秋对阿蛮摇了摇头说: “婕妤武功了得。如今有宝剑在身,必定是如虎添翼。 先前清秋有想过要将自己的那一把宝剑赠送给婕妤,如今看来,清秋还是自己留着吧。” 阿蛮怜爱地看着清秋说: “你自己留着吧。 剑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武器。但是,对于你来说,或者意味着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好好保护自己,照顾好自己,每天都开心地活下去,才能不负赠剑之人的托付。” 清秋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嗯。清秋定会不负所托。” 阿蛮环视了一周,然后问:“乌孙蓝玉呢?她该不会又晕倒了吧?” “不,乌孙贵人现在已经不晕了。”回答阿蛮的是清秋。 清秋笑嘻嘻的,又恢复她以往爽朗的模样。 阿蛮对清秋的改变感到欣慰。清秋终于走出了阴霾。 阿蛮看着清秋说:“如此看来,成长的不仅是清秋。乌孙蓝玉也进步了?” 上官青鸾连忙说:“我也进步,我也进步。阿蛮姐姐夸我。” 雪萍和幼白也争先恐后地嚷嚷,凑个热闹:“阿蛮主子不在的时候,我们也成长了呢。” 阿蛮好笑地说:“好好好,都成长,都进步。淑雅宫的人是最了不得的。” 说完,阿蛮的目光又去找乌孙蓝玉。 毕竟,乌孙蓝玉是乌孙家的,她的母亲是阿史那氏。 乌孙家族已经被阿蛮打散。阿蛮相信,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已经得到苍狼王的惩治。 至于曾和阿蛮一同困在地窖的阿史那氏,阿蛮也相信,苍狼早已令人安置好。 然而,却不知道乌孙蓝玉知不知道自己家的境况,有没有见着她的母亲? 第144章 召见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圣女的事。倘若,她的母族真的是阿史那一族,那么她就跟乌孙蓝玉流着同样的血。 假如,她真的就是阿史那族传说中的圣女。她还要找到乌孙蓝玉的母亲阿史那氏,再详细问清楚关于圣女的事。 凝冬上前问:“阿蛮姑娘这是在找乌孙贵人吗?估摸着这会,乌孙贵人又令人捎带书信给她母亲了。” 阿蛮狐疑道:“乌孙蓝玉的书信可以通往宫外?” 凝冬点了点头说:“是的。自有效忠乌孙贵人的小太监为贵人捎带。” 幼白也抢着说: “幼白知道,幼白知道。 那天,幼白跟乌孙贵人的婢女沉香唠嗑的时候,沉香告诉幼白,说选秀的时候,乌孙贵人晕倒了,宣旨的时候,扛着乌孙贵人的两个小太监直接把乌孙贵人抛地上了。 幸好,乌孙贵人大人有大量,非但没有治他们的罪,还赏了他们银子。 当时,两个小太监就表示誓死要效忠乌孙贵人。 本来,乌孙贵人以为这两个小太监不过是随口表表忠心而已。没想到,后面碰到了,他们也对乌孙贵人客客气气的。还问有什么需要他们效忠的。 因此,乌孙贵人就记住了这两个小太监。 那天,苍山狩猎之后,听说陛下去了一趟乌孙家。将一帮乱臣贼子惩治了。还解救了乌孙贵人的母亲。陛下令人将乌孙贵人的母亲安置在宫外。 乌孙贵人的母亲习惯了安静的生活,陛下就令人在京城近郊为她安置了一处僻静的住所。” 阿蛮说:“如此甚好。乌孙蓝玉和她的母亲也有了一个好的结果。这样,我就放心了。” 雪萍也插嘴道:“可不是吗?平日里,雪萍看乌孙贵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乌孙贵人总是念起婕妤的好来。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乌孙贵人总说等婕妤回来,少不得要亲自感谢婕妤。” 阿蛮连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还是要离开的。” 说到这里,阿蛮的声音也低落了下来。她垂下头,不忍看淑雅宫众人的灼热和不舍的目光。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 淑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兔子。她又拿着抹布出来了。 一如当日阿蛮离开前那样,淑妃在那里猛擦猛擦。一直从里间擦到了阿蛮身边。 淑妃握起阿蛮的手,替她擦了擦手掌。看到阿蛮手掌那略带粗糙的茧子,淑妃摩挲着,擦得格外仔细。 大家都看着淑妃擦,既不阻止她,也不说话。 就连阿蛮,也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任由淑妃自得其乐。 淑妃好不容易擦完阿蛮的手,她又俯下身子替阿蛮擦她的鞋。 淑妃边擦,边说:“一路风尘仆仆,擦干净了走得远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阿蛮低下头来看淑妃。她分明看到淑妃的头上隐隐已经有了两根银丝。 淑妃,明明也就花信年华,不到而立之年。 阿蛮不由得替淑妃感伤起来。 就在这时候,小德子过来了。 大家都以为小德子过来宣旨,是要把阿蛮宣过去侍寝。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看着阿蛮,淑妃甚至还特意加快了速度擦拭阿蛮的鞋子的时候,小德子传来的口谕居然是,苍狼王令淑妃见驾。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还蹲在那里的淑妃。 阿蛮也静默地看着淑妃。 却见淑妃擦着鞋子的手顿住了。 然而,只消一会儿,淑妃又拿着抹布继续若无其事地擦了起来。 小德子小心翼翼地说:“淑妃娘娘,还是抓紧点好。莫要让陛下等太久了。” 淑妃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抹布一扔。然后冷冷淡淡地对淑雅宫众人说:“等我,我去去就回。” 就这样,淑妃也不刻意梳妆打扮,甚至没有整理好仪容仪表,就连撸起的袖子都懒得放下。她就这样跟着小德子出去了。 淑妃离开之后,淑雅宫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淑妃的婢女春兰,听闻苍狼王口谕之后,便从里间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刚才,她一直都在里间替淑妃善后。 春兰看着淑妃的背影,擦了擦自己眼角里的泪水说: “没想到,淑妃娘娘也能有今天。不过,为什么这一天不能来得早一些?要是早几年,淑妃娘娘就不会这样了。” 上官青鸾赶紧抚慰了春兰几句。雪萍和幼白均雀跃着,很是替淑妃高兴。 就连清秋也握起春兰的手说: “陛下这一回召见,怕是要把靖安将军升任大将军呢。这对淑妃娘娘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所以应该高兴点才行。” 怎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没讨论完,淑妃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就真的应了她出门前的一路“去去就回”。 并且,回得真够快的! 众人皆围上去问淑妃:“怎么,没见着陛下么?” 淑妃依然呆呆木木的样子。 她只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见了”,说完便又拿起抹布继续擦拭着。 仿似,她这一趟门从来不曾出过,苍狼王从来不曾召见过她一般。波澜不惊。 小德子紧随其后又来了。 有过一次经验之后,这回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淑妃。 淑妃则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动作,她蹙眉不耐烦地看向小德子。 小德子被看得如芒在背。他挠了挠头之后,讪讪地说:“这回,是宣婕妤过去。” “啧!”这回是轮到阿蛮不耐烦了。 淑妃见事不关己,继续十年如一日地擦拭着桌子。 其他人则推搡着让阿蛮赶紧出门见驾。 来到浩瀚宫之后,阿蛮站着静视苍狼王。 苍狼王则在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本来应该敌不动我不动。在这种场合,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落到下风的。 可是,阿蛮就是耐不住了。 她质问苍狼王道:“刚才,你就是这么召见淑妃的?用这种态度?” 苍狼王深呼吸一口气,他看着阿蛮耐心地说:“本王这种态度有问题?” 阿蛮冷冷地回答道:“你是大王,你说什么都对。走了。” 说完,阿蛮也打算跟淑妃一样,快去快回。 怎料,苍狼王却起身,急急地扯住了阿蛮的手臂。 苍狼王从阿蛮背后,搂抱着阿蛮说: “别走,陪我一会。我很累。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待见我么?” 阿蛮并不看苍狼王,她任由苍狼王环抱着,却直视前方说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高处不胜寒!” 苍狼王却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阿蛮背后。 他少有的软弱无力,并且有些忧伤,有些沉重地对阿蛮说: “可是,我想要你陪着。就这样,我很贪心么?” 阿蛮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苍狼王却试图打破沉默:“你怎么不问我,刚才召见淑妃,到底是为什么?” 阿蛮说:“你总有你的道理。犯不着跟我汇报。” 苍狼王依然不愿放开阿蛮,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本王打算将淑妃的父亲——现任的骠骑将军靖安,晋升为大将军,顶替齐飞之位。” 阿蛮淡然地回答道: “也好啊。你是不是应该好生对待淑妃,将淑妃的位分再晋升一下?” 苍狼王却不答反问道:“阿蛮,你想晋位分吗?” 阿蛮默了默说:“以前想,现在不想。因为知道没用。你困不住我的。” 苍狼王抿唇一笑说: “我应该不会晋淑妃位分了。免得这后宫再有第二个钮祜禄如玥。” 阿蛮问:“那你就能晋我的位分?” 苍狼王贴着阿蛮的脸颊说:“你不一样。” 阿蛮挣脱开,她说: “你老说我不一样。好吧,或者我真的跟她们不一样。因为我是要争霸天下的。” 苍狼王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他像个孩子一般,再次上前搂抱着阿蛮说: “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留在后宫?你知不知道我……我其实有一些寂寞。” 说到这里,苍狼王放开了阿蛮,他低垂着头,略带疲惫地说: “自本王登基至今,这是第二次换大将军了。 先是巴布鲁图牺牲之后,本王将齐飞从骠骑大将军的位置提拔成为大将军。 如今,齐飞去了。本王又把靖安从骠骑大将军的位置提拔为大将军。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靖安也跟齐飞一样,背叛本王?” 阿蛮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或许你谁也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 但是,这样你会很累。 我认识的一个小屁孩,他在这一点上,就做得比你好。 他曾经说过,今后自有人做他的武器。 他不必自己去战斗。 他只需要善于用人就好。” 苍狼王立马警惕地问:“谁?” 他是连小屁孩的醋也要吃。 阿蛮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她便坦荡荡地告诉苍狼王说:“是如今的东川之王白嘉述。” 苍狼王在脑海里寻思了一番,他终于想起了当日他兵临城下逮到的那个小屁孩。 于是,苍狼王当即轻蔑地哈哈大笑。 阿蛮被苍狼王笑得莫名其妙。 阿蛮并不知道如今的东川之王已经不是白嘉述了。 苍狼王正面搂抱着阿蛮,亲了她一下,然后说:“不要将本王和那种黄毛稚子相比。” 阿蛮却挣脱开苍狼王,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苍狼王的眼睛说: “莫欺少年郎。你相不相信,他朝有一日,白嘉述会踩到你跟前来?” 第145章 重回故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再次哈哈大笑,他揉乱了阿蛮的头发说:“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说完,苍狼王便横抱着阿蛮,将阿蛮直接带进了寝殿。 卧榻上,苍狼王动情地凝视着阿蛮说:“阿蛮,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阿蛮却别转过脸,冷硬地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好看能当饭吃?” 苍狼王轻笑。 他扣着阿蛮的两只手说: “我的小阿蛮,明明可以靠颜值倾国倾城的,却偏要粗粗鲁鲁地跟个男儿一般舞刀弄枪、血战沙场。” 说完,苍狼王亲了阿蛮一下。 阿蛮极力避开,苍狼王只能蜻蜓点水地亲到她的脸颊。 阿蛮郑重其事地对苍狼王说: “轩辕君宇,你后宫佳丽三千,不够你可以再选。 你明明可以选一个貌美柔弱、温柔体贴的女子陪伴在身边,可你为何硬要缠着我不放?” 轩辕君宇蛮横地掐着阿蛮的下巴,将阿蛮的头掰正。 他义正言辞地对阿蛮说:“我就喜欢你。本王就只想要你!” 阿蛮正想说:“那就是你犯贱。” 然而,犯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嘴唇就被人含住了。只剩下“嗯嗯嗯”的,发不出声响。 以下内容儿童不宜,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苍狼王上早朝。阿蛮便偷偷地溜了。她甚至连淑雅宫都没回。 反正,阿蛮不需要收拾行李。反正,苍狼后宫现在对阿蛮的管制甚宽。 也不知道是苍狼王知道管不住她,所以干脆放任不管。还是说,苍狼王对自己的管控太盲目的自信了。 苍狼王是有说过,倘若阿蛮跑掉,就让整个苍狼后宫的人陪葬。 然而,阿蛮却相信,苍狼王不是那种会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于是,阿蛮便走得十分心安理得。 临走之前,阿蛮还给苍狼王留了字条。这段时间,苍狼王抽空便又教了阿蛮一些字。 虽然用普通的毛笔,阿蛮写得未必就如苍狼王一般铁画银钩。但是,也算写得中规中矩。 起码留个字条,让人看得懂了,也不算是不辞而别吧? 到时候,苍狼王要迁怒,也不至于殃及整个淑雅宫。 更何况,淑雅宫的主位是淑妃。靖安将军又刚得到提拔。苍狼王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相信他并不会拿淑雅宫的人怎么样。 阿蛮的字条上写着:“我走了。我去做我要做的事情。你另选他人陪你吧。勿念。” 做到这一步,阿蛮更是连半点负罪感都没了。 就这样,阿蛮轻而易举地逃离了苍狼王宫。 然而,才一出宫门,阿蛮便看到了一抹白影蹿到她跟前。 彼时,天还没大亮。借着月色,阿蛮算是看清楚了,那抹白影,居然是她的苍狼犬小战。 阿蛮眼露喜色,她问:“小战,你是过来送我的吗?” 说完,阿蛮又警惕地左右张望问道: “还是说,你过来阻止我离开?难道是,苍狼王发现了我?” 却见小战凑近前,“啊呜啊呜”地用头拱了拱她。然后伏下身子,让她骑上去。 阿蛮大喜过望,她问小战: “你要陪着我一同出发?好,有你陪着,我必定会如虎添翼。” 先前,阿蛮为了低调行事,她抛弃了小战,独自一人走了两国。 没想到,一路上势单力弱,该遇到的陷阱,该打击的敌人,她一个都没错过。 阿蛮总结了经验教训,她决定这次,不低调地掩人耳目了。她要走得光明正大,走得张张扬扬。 她就要骑着苍狼小战,让那些牛鬼蛇神看到她都绕路走。 于是,阿蛮便骑着小战一路风驰电掣地向西夷国进发。 阿蛮离开之后,苍狼王站上了城头看着阿蛮的背影。 苍狼王对小德子说: “小德子,你说本王是不是很傻?明知道她要走,本王还放任她不管。 甚至,还偷偷放出了小战去找她。 到头来,偷跑的是她,躲躲藏藏的却是本王。 她倒是走得光明正大!” 小德子察言观色之后,连忙俯首奉承道: “陛下那是怜香惜玉。知道婕妤志向远大,有心去成全。” 苍狼王苦笑不已。 他对小德子说: “阿蛮的身世,南家的事情,还有当年的真相,她也是时候要知道了。 总归是要面对的。 本王相信,阿蛮不是脆弱的人。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她必定不会辜负本王对她的期望,能亲自处理好西夷国那边的事情。” 小德子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是否打算到时侯一举歼灭西夷国?” 苍狼王目视前方道: “不急,静观其变吧。时机成熟的时候,本王自会出手。 或许,本王会把西夷国送给阿蛮也不定。 强扭的瓜不甜。本王不想将阿蛮困住。 她是凤凰,她是要飞的。 拔掉了她的羽毛,她只会变成一只普通的山鸡。就不再是本王喜欢的阿蛮了。” 小德子再次奉承道:“陛下英明!” 就在苍狼王和小德子你一眼我一语,在城头站了个通宵达旦,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阿蛮也骑着小战来到了西夷国。 西夷国,有阿蛮的故乡。 阿蛮骑着小战,背着宝剑落尘回到了她出生的乱葬岗。 乱葬岗没怎么变化,依然是那么乱。白骨堆堆,杂草丛生。偶见野狗觅食。 不同的是,被胡乱埋葬的尸体似乎又多了很多。 看来,西夷国又衰落了不少,死的人又增多了。 甚至,她一路走过来,连个拦截她的关卡都没有。 萧条如此,看来,西夷国灭国之日指日可待了。 要说阿蛮不恨西夷国,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西夷国贫穷破败,让她一个孤儿连一口吃的都没,她就不会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 因此,在阿蛮争霸天下的蓝图中,征服西夷国可是她的第一步。 阿蛮指挥着小战,跳过一个又一个杂乱的坟冢。 终于来到了埋葬着他们南家人的地方。 虽然这里是乱葬岗。但是埋葬南家人的坟冢倒是好找。 它就坐落在乱葬岗正中央一棵常青树旁。 这棵常青树在乱葬岗的杂草堆中别树一帜,仅此一棵。 也有人说,这棵常青树是埋葬了南家人之后,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长得十分茂盛。 反正,阿蛮小的时候,就靠着这棵常青树的荫蔽生活。 春天的时候,阿蛮吃树上的嫩叶;夏天的时候,阿蛮在树荫下乘凉;秋天的时候,阿蛮靠树上的果实填饱肚子;冬天的时候,阿蛮拾取地上的树枝生火取暖。 听路过的人说,南家的坟冢埋葬了南家的上百口人。 因此,虽然是随便埋葬,但是这个坟冢明显要比周围的坟冢要大很多。 阿蛮用落尘宝剑劈开有一人高的野草之后,她把落尘放到地上,然后开始徒手挖开这个坟冢。 自出生之后,阿蛮出于对自己已亡故的家族的敬畏,她一直没有扒开这个坟冢看看。 因此,阿蛮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遗物。 同样是出于对自己从未谋面,但是却有着血缘关系的家族的敬畏,此刻阿蛮选择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去挖开上面的泥土。 小战也来帮忙,它用它的爪子帮忙把泥土扒开。 尘土扬起,迷蒙了阿蛮的眼睛。 阿蛮揉了揉眼睛,小战温柔地拱了拱阿蛮的头发。 说实话,阿蛮并不伤感,她只是有些沧桑。 南家一百几口人,她一个也没见过。 唯一她亲手掩埋的她的母亲,当时也已成白骨。 只是感慨这诺大一个家族,上百条人命,独留她一个孤儿。 阿蛮继续风尘仆仆地挖着坟冢。 里面有些白骨埋得很浅。稍微扒拉两下,便看到白骨森森。 当年阿蛮的母亲,生下阿蛮之后,也是曝尸荒野。直到阿蛮稍微懂事之后,才亲自掬起一捧又一捧的黄土,撒在上面将她的母亲掩埋。 因此,阿蛮特别记得她母亲埋葬的地方。 很快,阿蛮也认出了,那些浮于表面的,就是她母亲的骸骨。 “娘。”阿蛮捧起白骨,生硬地喊出了这个陌生的名词。 她轻笑了一下,心里并没有大悲或者大喜。 一直往下挖,直至挖得手指流血,阿蛮也没有打算借用工具。 最后,一直挖了一天一夜,指甲也断裂,以阿蛮的力气和速度,在那棵常青树的周围挖了一个大坑。 不出所料的,整个坟冢并没有什么遗物。 估摸着,南家被抄家灭族的时候,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西夷国的那些可恶的官兵给搜刮了。 阿蛮将那些白骨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就环绕在那棵常青树旁,在斑斑驳驳的树影下。 朦朦胧胧的月色,疏疏朗朗的星光,阿蛮对着她南家一百几口人的白骨起誓: “南氏遗孤阿蛮在此起誓。定要查明当年南家被抄家灭族的真相。 如有冤屈,阿蛮定会为我南家平反。待到诸位沉冤得雪之日,便是阿蛮手刃仇人之时。”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的云雾飘散,月光越发明亮了。 竟然照得一具白骨的胸膛闪着金光。 阿蛮连忙走过去一探究竟。 她轻轻地用手查探了一番,却从那具白骨的身体部分掏出了一样东西。 第146章 探查身世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查看了一下,那是一个黄金打造的如意锁吊坠。 这个如意锁吊坠其中一面刻有一个“悦”字。 这个“悦”字刚好前段时间苍狼王教过阿蛮。因此,阿蛮便喃喃地念了出声:“悦。南悦?” 这种如意锁吊坠,以前阿蛮在山下村里见过。是西夷国人给刚出生的小孩子准备的礼物。 不过山下村里的多是贫民。他们佩戴的如意锁吊坠都不如阿蛮手中拿着的名贵。 以前翠柳和黄莺就会经常拿出她们从小到大都戴着的如意锁吊坠在阿蛮面前炫耀。 她们的如意锁吊坠很小,是铜质的。饶是这样,当时尚且年幼的阿蛮还是羡慕得不行。 然而,阿蛮没有父母。没有人会为她准备如意锁吊坠。 此刻,阿蛮拿着手里的黄金如意锁吊坠,再次端详起那具藏有如意锁吊坠的骸骨。 观其骨架,目测这是一具中年男性的骸骨。走近再仔细查看的时候,发现其左手手臂骨头曾经断过。骸骨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倘若死者生前不是被人用乱刀凌虐过,那么这必定是一具生前身经百战的人的骸骨。 这人会是她爹吗?这如意锁会是她爹特意为她打造的如意锁吗?她的本名难道就叫南悦?这是她爹娘为她取的名字? 能拥有这般黄金打造的如意锁,此人应该身份矜贵,是南家的主人吧? 不过,也没有人告诉过阿蛮,她就是这南家府上的千金小姐。或许,她母亲只是个婢女也不一定。 然而,这个人生前为何会吞下这个如意锁? 莫不是抄家灭族的西夷军来袭,他为了保住这如意锁,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所以吞金自杀?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阿蛮的猜测。具体真相不得而知。 将那些骸骨重新掩埋后,阿蛮手持这个如意锁,打算到山下村里问问。 山下村里的人,离这个乱葬岗很近。这整天人来人往的,少不得那些乡亲会清楚一点当年的事情。 毕竟,上百口人被抄家灭族了,可不是小事。 阿蛮想要问清楚,当年南家为什么会被灭族,自己的父母又是何人。 就这样,阿蛮一路骑着苍狼犬小战向山下村里奔驰。 阿蛮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如意锁吊坠。 这如意锁吊坠,看着就很有亲切感。阿蛮有些爱不释手。 边跑,阿蛮边把这如意锁翻到另外一面查看的时候,却骤然发现,这如意锁的另外一面,居然刻有狼的图腾! 阿蛮看了看自己的坐骑小战,再对比了一下上面的图腾。 那图腾上的狼,俨然就是一匹苍山之狼。 以阿蛮对苍山之狼的了解,她不会分辨错。 苍狼国,并不流行图腾,流行苍狼图腾的是阿史那族人。 这个图腾,阿蛮就曾经在乌孙蓝玉的饰品上见过。 不过乌孙蓝玉不是西夷人,她的饰品不是长命锁。而是一个手镯。 阿蛮一路骑着小战飞驰,一路回身看向乱葬岗所在的小山岗。 山岗上的那棵常青树,在月色下,格外的凄清。 阿蛮沉吟道: “苍山之狼,阿史那家的圣女…… 南家,真的会和阿史那家扯上关系吗?” 带着疑问,阿蛮来到了山下的村里。 乱葬岗通往山下村里的路,必定会途径刘叔和树根的家。 却不知道乡亲刘叔和树根如今怎样了。 刘叔见到她,会不会还愣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对她说:“小蛮女,你……你……你……小心点,没得扑到人了,那……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些,阿蛮情不自禁地笑了。 还有树根,她多久没见着树根了。那个温润如水的男子。 曾经,阿蛮也想自己快快长大,去当树根的媳妇。住进树根那干净整齐的房子里。 现在阿蛮已经长大了。可惜…… 都怪那可恶的苍狼王! 再次来到刘叔的家门前的时候,刘叔依然坐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 沧海桑田,刘叔却一直没有改变。 阿蛮揉了揉略带干涩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似乎进了点水汽。 而刘叔见着阿蛮,即便阿蛮骑着一匹苍狼,他依然波澜不惊。 因为阿蛮从小到大,都刷新着他所能接受的极限。 刘叔边叼着旱烟边喊了阿蛮一声: “哟,小蛮女,一段时间不见,长那么大了嗬。骑着匹高头大马,是回来找相公撒?” 阿蛮拍了拍小战那蠢蠢欲动的头,安抚了一下小战,然后笑着对刘叔说: “刘叔,我回来了。我想了解一下我父母,我想了解一下南家。” 没想到,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刘叔此刻居然急急地灭了旱烟站了起来。 刘叔边往家里走,便朝阿蛮说了一句: “嗬,小蛮女,一段时间不见,变得伶牙俐齿,会说很多话撒。你继续说,继续说哈。叔我回家去了。” 话一说完,就听得刘叔“嘭”地一声关上了柴门。 山下村里的寻常人家,哪有这么早关门的? 这刘叔,分明就是在躲着她! 刘叔是怕她问他关于南家的事情吧? 就连刘叔都如此反应,这事情就大条了。 南家的事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是这样,阿蛮就越想去探查清楚! 刘叔不开门,阿蛮便决定上前两步去找隔壁的树根。 今天树根居然没有在门外劈柴? 阿蛮怀着紧张的心情,敲了敲树根家的门。 然而,就连树根家,敲来敲去都没人开门。 这时候,翠柳的父亲醉酒鬼张大叔经过。 他拿着酒瓶子,打着饱嗝,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睛对阿蛮说: “咦?这不是山上乱葬岗的野丫头?不用敲了。你还不知道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吗?” “没有人?树根呢?树根哥在哪里?”阿蛮问。 张大叔又打了个嗝,然后哈哈大笑道: “哪有什么树根哟。都被他骗了。那小伙子一脸斯文的样子,就不像是咱山下村里的人。人家是质子哟。是质子你知不知道?” “质子?”阿蛮再问:“什么质子?” 张大叔放下酒瓶,一拍大腿说: “质子你还不知道吗? 是人质!是北漠国送过来咱西夷国当人质的! 好像是北漠皇室里的人,真名叫……叫什么慕容辰逸的。 对,就叫慕容辰逸。 名字拗口得要死。嗨,就欺负我喝了酒记不住。” 阿蛮狐疑道: “倘若他是质子,他不应该在王宫里面吗?怎么就跑出来,到咱们村里当樵夫了呢?” “逃跑出来啊!当樵夫掩人耳目,你还不知道吗? 嗨!你喝得比我还醉。连我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这屋子的地段多好啊。就在村口,可以看清楚那些官兵上山下山,进进出出的。” 张大叔又喝了一大口酒。 然而,阿蛮并没有被张大叔搞懵。她观察了一下地理位置。 诚如张大叔所说的,树根住在这里的确另有目的。 这里是西夷国的京城近郊。村口这条路是上山和出城的必经之路。 树根的家选在村口,但是却不是第一间房子。第一间房子是刘叔的。树根的是第二间。 那么那些路过的官兵,首当其冲的就不会注意到他。 很明显,树根逃跑出来之后,他刻意乔装打扮一番,混迹在山下的这条小村庄里是另有图谋的。 因为他借着劈柴之机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形势,然后伺机而动。 或者他是为了回他的北漠作打算。又或者是他也对西夷国虎视眈眈。然后在谋划着一些更大的事情。 难怪阿蛮之前经常看到树根都是心不在焉的。 原来他并非这村里的池中鱼,他是北漠的人中龙。 抛开树根的事不管,阿蛮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当年,是翠柳的娘,也就是张大叔的妻子张大娘路过乱葬岗为阿蛮剪的脐带。 按理,张大叔对阿蛮的身世也知晓得清楚。 于是,阿蛮连忙追问: “张大叔,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想问一下,我父母是谁,南家为什么会被抄家灭族?” 没想到,张大叔直接愣住了。 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嗝,然后对阿蛮的话充耳不闻。 张大叔居然借着酒疯,哼着歌谣,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张大叔走了有一段路。阿蛮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喊住他。 阿蛮对张大叔说:“翠柳不在了,你知道吗?” 张大叔如阿蛮意料之中的顿住脚步。 然而,他却不回头,只是站立在原地,佯装作不在意地说: “翠柳……翠柳不在……哈,我知道啊。她被我拿去换酒了。哈哈哈哈,亏本货,能换两口酒喝也好啊。那亏本货。” 阿蛮定睛看着张大叔,然后她略带沉重地再次正告他:“我说,翠柳不在了。她死了。” 张大叔本欲继续哼唱歌谣回家去的,闻言他如遭电击,呆立当场。 张大叔也不发酒疯了,他就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张大叔喃喃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阿蛮回答道:“前不久。在苍狼国的西临镇。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张大叔却笑了,笑着笑着他就哭了。 张大叔擦了一把眼泪说: “谁让她不带眼识人了?在那种地方,还付出真心。死了也活该!” 第147章 南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走近张大叔说: “她在那种地方,不是因为你吗? 她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她认为值得付出的男人。结果却被骗了。 虽然说,翠柳的死,是那个男人导致的。但是,你的责任也逃不掉。 是你间接害死了翠柳。” 张大叔瞬间变得面目狰狞,他歇斯底里地问: “是哪个杀千刀的骗了我女儿?你告诉我,我去宰了那丫的!” 张大叔说完便怒砸酒瓶。他忿忿不平地说:“大不了,我跟他拼了!” 阿蛮说:“不用你去宰,那坏男人已经得到他应得的惩治。至于,翠柳,她人死不能复生。一尸两命。你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一尸两命……是么?她还怀了孩子!报应,真的是报应!哈哈哈哈哈!”张大叔狂笑不止,笑中带泪。 “什么报应?”阿蛮问。 没想到,张大叔却调转枪头指向阿蛮说: “都怪你。你个野丫头,女恶魔,天煞孤星! 要不是翠柳她娘当年替你剪了脐带,你娘也是一尸两命! 现在一命换一命。救下了你,我们如今就赔掉了自己的孩子。 本来当年我就让翠柳的娘别管你。管了你们,还沾了你们的晦气。 先是翠柳的娘生了翠柳之后落下病根,之后撒手人寰。 一命呜呼啊! 再就是翠柳如今一尸两命。通通都是因为你!” “是了,当年教唆那些孩子欺负我、冤枉我的就是你。但凡村里少只鸡缺只鹅通通都赖到我头上!不仅说我偷鸡摸狗,甚至还说我茹毛饮血!”阿蛮也怒红了眼。 张大叔见状有些心虚,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说:“是我说的又怎么样?你这个瘟神,克星,乱葬岗出来的野孩子。” 不待张大叔继续说,小战已经迅速上前,将他击倒并且踩在脚下。 张大叔趴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他仓惶地说:“你……你这破马哦。跟你一样野。物似主人形!” 张大叔也不知道踩着他的居然是一匹狼。 刚才阿蛮从小战背上下来敲树根家的门的时候,她并没有骑着小战。 虽然小战一直待在阿蛮身边。但是张大叔喝醉了酒。所以他并不曾留意。 直到小战将他踩在脚下,张大叔才留意到阿蛮居然有一匹“悍马”。 阿蛮蹲下身子,凑到张大叔跟前,阴恻恻地说: “你的命就在我这,你还敢胡言乱语?!” 张大叔“呸”了一声,还在犟嘴道: “别以为一匹破马就能制得住我。回头看我宰了你这匹破马下酒。还不让它起开?” 阿蛮学着苍狼王一般仰头哈哈大笑,她站起来,拍了拍小战,让小战放开张大叔。 得以脱身的张大叔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埃。 彼时,阿蛮和小战并立,她威风凛凛而又轻蔑地看着张大叔说: “你好好看清楚,我这匹到底是不是马?我这匹是至高无上的苍山之狼!” 张大叔闻言,脚一软,当即重新跌坐在地上。再次弄得自己身上风尘仆仆的。 张大叔撑坐着,他目瞪口呆、手脚并用地连退了好几步。 小战咧着嘴,对张大叔张开了獠牙。 张大叔直接就吓尿了。 就连刘叔也从屋子里打开了门,他探了个头出来观望着,但是却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张大叔边兜着自己的尿湿的裤裆,边说:“阿……阿蛮。小蛮女。蛮姐姐。 我求你了行不行?我一个老头求你了。 过往的事是老头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 叫你那匹神通广大的苍山之狼饶过我。别吃我。 我一个老头那些肉粗粗的,皮皱皱的,不好吃。” 阿蛮也不想跟他扯那么多。阿蛮开门见山就问:“那你跟我说说南家的事吧。” “嘭!”刘叔家的柴门又关上了。 唯独张大叔避无可避。 张大叔在苍狼犬小战的威压下,他左右观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阿蛮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南家的事不放啊?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好!再说了,这件事,谁还敢提啊?上面都盯着呢。” 张大叔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阿蛮也顺着张大叔的指示,往京城方向望去。 阿蛮问:“跟天家有关?” 阿蛮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张大叔闻言,连忙起身打算用手捂着阿蛮的嘴,制止阿蛮继续说下去。 阿蛮却一脸嫌弃地看着张大叔那尿淋淋的手,连退了几步避开。 张大叔会意,他也不好再靠近。 张大叔挠了挠头,讪讪地说:“有些事情,不好说得太大声。” 说完,他又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阿蛮挑眉凛然道:“反正我是不怕。” 说完,她还刻意拍了拍苍狼小战。小战配合地嗷叫了两声。 张大叔更加小心谨慎了。他对阿蛮一副讨好的模样。 再次左右张望确认安全之后,张大叔压低声音对阿蛮说: “南家。也就是咱西夷国南大将军家。 官家怀疑南大将军勾结外敌。 因此,以谋逆罪将南家举家灭族了。” 张大叔说完,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原来南家是将军府!阿蛮想起乱葬岗那具伤痕累累,看上去身经百战的骸骨。 那如意锁吊坠的主人应该就是南大将军吧? 堂堂一个大将军,偌大一个将军府,居然被抄家灭族了。难怪大家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半句不敢乱说。 阿蛮凛然地问:“勾结外敌?” 张大叔连连点头说:“是的,听说是和苍狼国勾结了。他的夫人本就是苍狼国人。” 虽然南夫人是苍狼国人,是阿蛮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这些话从张大叔口中真正说出来的时候,阿蛮还是浑身一颤。 阿蛮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她试探着问:“可是苍狼国阿史那族人?” 张大叔不懂什么阿史那族人,他结结巴巴地问:“啊,啊什么族?” 刘叔又打开家里的门,他把头从门口探出来,朝张大叔吼了一声: “醉酒鬼,不知道就别乱说。 南大将军那小娘子,本是他从山上捡的小婴孩。 不过养大了,那小娘子懂得感恩,便嫁给了南大将军。” 阿蛮连忙看向刘叔,迫切地问:“哪座山?南大将军是在哪座山捡的小婴孩?是乱葬岗所在的小山岗么?还是……” 阿蛮故意指着乱葬岗的方向,心里却想着苍狼国的苍山。 刘叔说:“怎么可能!” 说完,他又“嘭”地关上了门。半句他也不多说。 阿蛮估摸着刘叔住在山下村里的这个路口,人来人往的,定然是知道得不少。 阿蛮决定,待会问完张大叔,定要想方设法撬开这刘叔的嘴。 现下,阿蛮暂且不管刘叔那边,她继续问张大叔:“那我的爹娘是……” 既然南大将军令人打造了如意锁,那么极有可能,她便是南大将军的女儿。 怎料,张大叔却皱眉道: “我只知道你是南家遗孤。至于你爹娘是谁,我哪里知道哦。 将军府家的女眷,我也没有机会见着。 不过呢,先前是有听说过,将军府有喜,将军夫人怀有身孕了。 为此,府里还特意施粥布善了好几天。 当时,我还特意去排队领粥来着。 不过排队领粥的时候,我并没有见着哪个是你亲娘啊。 话又说回来,掐指一算,倘若将军夫人那孩子能生下来,估摸着就跟你差不多大了。” 阿蛮闻言,再次浑身一颤。 说到这里,张大叔突然后知后觉地指着阿蛮说: “莫不是……莫不是你就是那……” 然而,张大叔话没说完,他很快又打住了他自己的话。 张大叔自圆其说道: “不过也不能这么武断。兴许将军府还有其他女眷,比如那些丫鬟婢女的,跟将军夫人一般,同时怀有身孕。所以生下了你。” 阿蛮蹙眉。 张大叔说完,他举起双手对阿蛮说: “喏,老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别再逼我了。再逼我,多的我也说不出来。” 阿蛮看着翠柳这个没出息的父亲,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于是,阿蛮冷冷地朝张大叔说了一句:“滚吧。” 张大叔就一溜烟地跑了。 阿蛮把头转向刘叔家的门。 刘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门开了一条缝,但是这回,他却没有把头探出来。 估摸着他一直在暗地里偷看偷听。 果然,刘叔似乎察觉到了阿蛮在看着他。于是他又“嘭”地把门给带上了。 阿蛮走到刘叔的门外。 阿蛮边拍门,边朝屋内的刘叔喊: “刘老汉,你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你开门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就破开门找你了。 如你所见,我可是带着一匹苍狼的。 我的长棍是没带在身上。 但是我这还有一把剑。 要破开你这柴门,易如反掌。” 然而,不待阿蛮把门破开。刘叔就很识时务地将门“吱呀”打开了。 刘叔又掏出了一根旱烟抽了起来,他把阿蛮往屋里让。 待到阿蛮走进他家里之后,刘叔便把门“嘭”地关上。一下就把小战关在了门外。 阿蛮看了看门,嗤笑了一下。 阿蛮自小住在乱葬岗,到山下村里也不止十回八回。 但是,她无数次从刘叔家门前经过,却一次也没有进过刘叔家的门。 所以这回,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到村里的乡亲家做客。 阿蛮明知道,刘叔把她请进家门,仅仅是因为他避讳南家的事。 还有,他竟然天真地以为,这一扇破柴门能阻隔开苍狼犬小战,能带给他安全感。 真是掩耳盗铃得可以! 阿蛮看向刘叔问:“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第148章 身世之谜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刘叔慢悠悠地坐下,他狠狠地抽了两口旱烟,才讳莫如深地对阿蛮说: “南府南大将军,一生英明神武。为我们西夷国立下赫赫战功。老汉我这辈子没人佩服的,就佩服这南大将军。” 阿蛮诧异,她不知道刘叔一个乡野里的普通村夫,会对南大将军有如此高的评价。 看来,这位她素未谋面的南大将军,的确为西夷国人作出了不少贡献。 果然,听刘叔继续说道: “南大将军戎马一生,临死前那一战,让他威名远播,虽败犹荣。 也就是官家刚愎自用,闭目塞听,才以一时的胜败论英雄。 到头来,南大将军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本国亲兵的屠刀下。 南大将军这旗帜一倒,我看西夷国离灭亡之路不远了。” 阿蛮重新审视了一下刘叔,她没想到刘叔居然有这样的见识。 阿蛮问:“可以跟我说说那一场战争吗?” 刘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一番之后,他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一战,南大将军出征苍狼国。” “苍狼国?”阿蛮脑海里闪过那个她刚刚逃离的地方,闪过那个欺压她的坏男人——轩辕君宇。 结果,刘叔却说:“当时,苍狼国的皇帝并不是如今的苍狼暴君。他是如今的苍狼暴君之父,上一任的苍狼皇帝。” 哦,原来…… 的确,当时南家并未被抄家灭族的时候,轩辕君宇应该正当幼年。 怎么一提到苍狼国,自己就想起轩辕君宇了呢。 阿蛮眸光一黯,就很郁闷。 阿蛮垂眸听刘叔继续说。 刘叔说: “当时,苍狼皇帝派出他们赫赫有名的西征军对抗咱们南大将军。 结果南大将军被敌人暗算,战斗的过程中被敌将砍断了一只手。 但是,南大将军依然屹立不倒,他单手持剑和敌人血战到底!” 刘叔说得语气激昂,如置身其中。但是,阿蛮却想起,当日她单人匹马对战的好像也是苍狼国的西征军。 这支西征军的主将最后死在她的长棍之下,而西征军的余下势力,亦被她击溃得七零八散。 她这样,也算是为南大将军报仇了吧? 然而,诚如刘叔所说的,南大将军并非被这支西征军所杀。 阿蛮觉得,这一场战争,不过正好给了西夷国君一个屠杀南家满门的借口罢了。 刘叔也十分悲愤地说: “试问这样一个忠肝义胆的将军,又怎么可能会和敌国勾结?! 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那一战虽然是南大将军战败回朝了。 但是,大战之后不久,赢得胜仗的苍狼皇帝自信心空前膨胀。他居然荒诞地携其王室全部子侄赶往苍山狩猎。 苍山,正是当年,年少时的将军捡到婴儿时的将军夫人的地方!” 阿蛮闻言,又是一颤。 这一切,会是巧合吗?阿蛮不知道。 因此,阿蛮没有打断刘叔的话。她听刘叔继续说下去。 刘叔说: “当时的苍狼皇帝,倾巢而出去苍山狩猎之后,就全军覆没了。 不知道的,都以为那是天意。 但是,老汉一直怀疑,那场败仗,就是南大将军布下的局。 否则,当时的苍狼皇帝怎么会突然昏了头,迟不去,早不去,大战过后不久就去狩猎,一去就全军覆没,连带着他皇族的所有人都死光了。 要不是南大将军算漏了如今的苍狼暴君,要不是大战后不久,官家就下令将南家灭族。 苍狼国怕是早就被南大将军打败了。 也轮不到当时尚且年幼的苍狼暴君继承大统。 当日,苍狼暴君能以其弱小之力,担起大任,力挽狂澜,乃至后来得以振兴整个苍狼国,那是因为我西夷国,除南大将军之后,再无能人了!” 刘叔说到后面,颇为悲怆。 阿蛮听着,觉得十分震撼。 没想到那一场如炼狱般的苍山血案,竟是南大将军一手促成的。 要不是有苍山那一场血案,就不会成就轩辕君宇这一代暴君。 所以,某一程度上,南大将军,居然和轩辕君宇的继位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阿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掏出那如意锁吊坠问: “刘叔可知,将军夫人是否苍狼国阿史那族人。 我在乱葬岗的骸骨里翻出一个如意锁吊坠。 另外,我想问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将军和将军夫人所生?” 刘叔接过那如意锁吊坠,端详了一阵之后说: “我本没有见过苍山之狼。但是你说你骑的那匹是苍山之狼,如今又提起阿史那族人,老汉我倒是想起来了。 在苍狼国流传着一个传说,阿史那族的圣女一千年出现一次,可号召群狼。 这个传说,在西夷国鲜少有人知道。不过,我却听路过的官兵说过一些。 将军夫人的确是阿史那族人。 至于,你是不是将军夫人所生这个问题……” 阿蛮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她罕见地满心紧张。 刘叔说到这里却顿了顿,他抬起眼皮直视阿蛮说: “将军夫人在生的时候,我倒是远远地见过一次。 我看你的模样就像极了那位故去的将军夫人。 其实,南家被灭族之后,一百几口人,全部被弃尸乱葬岗。 当时官家下令,不许埋葬,让南家众人曝尸荒野。 我是过了一段时间,等风声没那么紧之后才去的乱葬岗。 当时,你已经出生。 我听说是张酒鬼的娘子在乱葬岗替你剪的脐带。 我赶到时,你就窝在你亲娘的怀里取暖。 而你死去的亲娘,正是我见过的将军夫人。” “娘。”阿蛮喃喃地喊了一声,她泪流满面。 刘叔怜惜地看着阿蛮,他继续说: “我敬佩南大将军。所以每天夜里都瞅着没什么人路过的时候,我悄悄到乱葬岗去看你,顺便偷偷地将南家人掩埋。 将军夫人我没有埋,因为你总是依偎在她身边。我想,你一个小孤女,有娘陪着总是好的。虽然,你娘的魂魄早已归西。但是,她的身体还在。 再过了一段时间,你稍微懂事了。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亲娘也该化成了白骨。 然而,正当我瞅准时间,准备再次上山把你娘的白骨埋掉的时候,却发现你娘的白骨已经被人掩埋了。” “是我亲手埋的。”阿蛮心情沉重地说。她已经极力调整了情绪,让自己不再流泪。 刘叔点了点头说: “所以,你的确是阿史那族人的遗裔。 如今你骑着苍狼回来,你说你是阿史那族的圣女我也是信的。 这个如意锁吊坠,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你爹娘特意为你打造的。 不过,我觉得,你配得上这个刻有狼图腾的如意锁吊坠。 倘若,你想知道更多关于南家的事情,如今你足够强大,何不进宫问问。 当朝贵妃代梅,正是将军夫人的贴身婢女。” 阿蛮讶然,她问:“南家不是举家灭族了吗?为何还独留了一个婢女,并且成了西夷国当朝的贵妃?” 刘叔目光深邃地看着京城的方向回答道: “都说代梅贵妃是早被官家看上了,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但是,我却觉得,正是这一位贵妃,和官家的人里应外合,才导致官家的人抄家南府的时候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对了,我听说,将军夫人的贴身婢女,之前不叫代梅,她叫雁容。 代梅这个名字是官家赐的。正巧,将军夫人的名字也有一个梅字,将军夫人名叫寒梅。” 阿蛮讥讽地说道:“代梅,代梅,取代寒梅的意思?呵,一个人是另外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取代的么?” 接着,阿蛮对刘叔说: “代梅既然是我娘的贴身婢女,理应会知道关于南家的更多事情。 倘若真如刘叔说的,我长得跟我娘很像。 那么,我倒是要整一出冤魂索命,吓一吓她,看能不能让她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如若她真的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南府,我定会让她血债血偿!” 阿蛮说到这里,她收执落尘,眼里寒光一闪。 刘叔也被阿蛮的气势吓到了,他连忙大开着门,把阿蛮请了出去。 刘叔对阿蛮说: “做事悠着点,莫要伤着自己的身体。好好保重自己,保全好南家的唯一血脉,也算是对得起你的父母了。 南家往后能否东山再起,就靠你了,阿蛮!” 说完,刘叔又“嘭”地把门关上了。这一关,就把阿蛮关在了门外。 阿蛮只好对着刘叔的柴门喃喃自语:“放心吧,刘叔。除了他,没人能伤着我。” 阿蛮脑海里闪过轩辕君宇的身影。然后她甩了甩头。 阿蛮对着刘叔家的柴门跪拜,然后说:“感谢你当年帮忙掩埋了南家人,感谢你为南家做的一切。我,要复仇去了。” 阿蛮说完,便决绝地离开了。 这一回,阿蛮骑上小战,直奔西夷王宫的方向。 她要找贵妃代梅问清楚当年南家的事情。她更要亲手杀了西夷王替她南家一百多口人报仇。 可是,跑着跑着,阿蛮突然想起老乞丐的话——“西方白虎”。 西夷国的神兽,是白虎! 白虎,可是猛兽! 然而,阿蛮在西夷国长大,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阿蛮想起自己在南荒国和东川国的经历,她在怀疑,那神兽白虎是不是也在西夷王宫,是不是也跟西夷王有关? 第149章 嚣张的黄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倘若西夷王宫真有如此猛兽,那么她还是小心为妙。 即便是,她不把西夷王放在眼内,她也要正视一下神兽白虎不是? 因此,当下阿蛮就在想,她该怎么进入西夷王宫。 是骑着苍狼小战,手执落尘,直接杀进去?还是…… 阿蛮突然想起,她似乎有吸引太子的特异体质。 无论在南荒,还是在东川,都是有太子带着她进宫的。 进宫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所以,阿蛮决定,她这就把西夷国的太子揪出来带路。 这么想,阿蛮便这么做了。 于是,阿蛮骑着小战果断地放慢了脚步。 小战边踱着步,阿蛮边东张西望地寻找每一个类似太子的人。 果然,阿蛮一眼就从人群中瞄中一个疑似太子的束发男子。 这男子约摸十五六岁,面目清秀、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一看,就差把太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阿蛮三下五除二就骑着小战加速,然后一路飞奔来到那男子身边。 阿蛮单手把那男子一提,她不容分说就把那男子给掳了上狼背上! 男子被阿蛮勒着,还拼命地挣扎。 这一段路是西夷国都城热闹繁华的主干道。阿蛮这一当街飞“狼”掳人的壮举,自然是引起路上一番鸡飞狗跳。 然而,阿蛮只顾着掳着男子往前冲。却没有在意原先站在男子旁边的美妇人。 那美妇人见男子被掳,就在阿蛮身后急急地追。 一同被惊动的,还有本在主干道上,坐着轿子,款款前进的某宫妃。还有和宫妃同乘一顶轿子的小女孩。 那宫妃的轿子被阿蛮的飞骑逼到一边。 轿子尚未停稳,那宫妃模样的女子就掀开窗帘,从轿子的小窗户里探出头来。 轿子里的宫妃先是看到苍狼疾驰而过的那抹白影,随后她定睛一看,之后看清了骑在苍狼背上的女子。 于是,宫妃不由得皱眉说道:“阿蛮?” 轿子里的小女孩闻言,才十分迟钝地反应过来。 只见小女孩行动迟缓地也想跟着探出头去查看。 结果,她的头才挪动半分,就被她母亲强行按压了回去。 那宫妃十分嫌弃且不耐烦地对那小女孩说:“给我滚回去。” 小女孩十分委屈,她嘟囔着嘴,一副想哭的模样。 半晌,小女孩才慢慢吞吞地说出了半句话:“额……娘……” 结果当下便被那宫妃一巴掌打了过去。 小女孩被打得耳朵嗡嗡响,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那宫妃也不管小女孩。她再次探出头去,指着阿蛮对那些轿夫说:“跟上去!” 结果,他们一行人一跟,就直跟到了西夷王宫门口。 这和宫妃的原本的目的地不谋而合。 先前站在被掳的男子旁边的美妇人随后也匆匆赶到。 原本,无论是坐轿子的宫妃,还是奔跑的美妇人都追不上骑着苍狼的阿蛮。 然而,苍狼之上,阿蛮还掳着那疑似是太子的男子,那男子还一个劲地反抗挣扎。 阿蛮还得靠他带进宫,又不敢太用力怕勒死他。 因此,一来二去的,在路上就耽误了一些时间。以致阿蛮在宫门口被这群人给追上了。 宫妃和美妇人追上阿蛮的时候,阿蛮已经挟持着男子下了地。 只见阿蛮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男子,十分英姿飒爽地对守门的护卫说:“你们的太子在此!开门吧!让我们进去。” 只见两名护卫,手持长矛,面面相觑,丝毫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阿蛮这才狐疑地扫了那疑似是太子的男子一眼,只见他仍在倔强地想要挣脱开阿蛮。 阿蛮蹙眉看着男子问:“你不是太子?” 阿蛮心想,怎么可能?以她那敏锐的眼光,怎么可能会掳错人?! 男子依然倔强地没有开口说话。 可是,跟在后面的美妇人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只见那美妇人气喘吁吁地向守门的护卫致歉。 她把男子护在身后,然后十分紧张地说: “不是,犬子不是太子。 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子。 别听她胡说。 她就是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边掳了犬子的坏人。 官大哥,如若可以的话,麻烦把这坏女人抓掉。 让她放了犬子!” 阿蛮这才看清了,说话的,是一个衣着朴素,却徐娘半老的美妇人。 这美妇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宫妃。而她却把这男子,称作是犬子。 所以,难不成这男子真的不是太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阿蛮狐疑更甚。 两个守门的护卫闻言,则轻佻地看着阿蛮等人。 他们并不打算插手阿蛮掳了男子的事。 反而十分讥讽地对阿蛮说: “我就说嘛,咱西夷国,公主倒是不少,可是王子呢,就一个也没有。试问这哪来的太子?” 阿蛮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西夷王生的尽是女儿啊! 难怪她都抓不到太子! 于是,阿蛮只好把那男子放开。 就在这时候,那宫妃模样的女子,也下了轿子。 她耀武扬威地走到美妇人跟前,“啪”地打了美妇人一巴掌。 宫妃对美妇人说: “妖妇,你什么出身? 就你还敢硬闯宫门纠缠陛下? 别以为你上次成功勾引了陛下,就能山鸡变凤凰。 你该不会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带着的这个拖油瓶也能成为太子吧? 我告诉你,陛下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两个守门的护卫见到宫妃,连忙拱手行礼道:“莺姬。” 阿蛮也看向了这个被唤作莺姬的宫妃,这一看,她眼前一亮。 随后,阿蛮对莺姬喊了一句:“黄莺。” 原来,这个被唤作莺姬的宫妃,就是山下村里,当年翠柳的那个好姐妹,好邻居。 当日,阿蛮有问过翠柳,黄莺怎么样了。后来翠柳说了一半之后没有说下去。 阿蛮还以为黄莺跟翠柳一样,也处于水深火热的生活当中。却原来黄莺已经进了宫,并且成了西夷王的嫔妃。 然而,黄莺却只是傲慢地白了阿蛮一眼,然后抽出丝帕捂着鼻子。 她一脸嫌弃地对阿蛮说: “谁是黄莺了?!你这个下贱女子可别随便乱喊!我的本名叫莺歌!我可是陛下赐封的正五品莺姬! 陛下可宠我了。我随便说了一句,我要出宫逛逛,替陛下视察一下民情。陛下就令人用轿子送我出宫。 本来正五品的宫妃,是没有资格坐轿子的。但是我却不一样。所以,在陛下眼中,我是与众不同的。” 黄莺说完,她洋洋得意地拿丝帕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风。她在等着阿蛮对她的膜拜。 然而,阿蛮并不对她膜拜。 阿蛮只是十分不屑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对黄莺说: “哦,很不巧,我是正三品的婕妤,正好比你高出几个品阶。出行吧,我从来不坐轿子。我嫌慢。” 说完,阿蛮看了一眼她的苍狼。 黄莺闻言,她气得把丝帕一扔,然后用脚重重地踩了上去。 黄莺也顾不上细看阿蛮的苍狼,她歇斯底里地朝阿蛮嘶吼道: “不可能,你是骗人的!陛下什么时候封你做婕妤的?我怎么不知道?陛下怎么会封你一个乱葬岗出生的小蛮女当婕妤。” 黄莺的话一出,众人都为之侧目。就连刚才那两个对黄莺行礼的护卫,都盯着黄莺,然后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透露着好奇。 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身份高贵的莺姬会认识她口中的这个乱葬岗出生的小蛮女。 黄莺见自己一直在宫里,小心维护的高贵形象被毁,她当即收敛起来,然后开始为自己找补。 黄莺以手掩嘴,她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然后此地无银地说: “一看你就是个乡野之人。我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怎么会认识你?所以,说你出生在乱葬岗,我也是猜的。难不成是真的?呵呵呵呵呵……” 没等黄莺“呵”完,阿蛮就睥睨道: “说到你好像不是乡野之人一般。黄莺,你不会说话了么?尽知道呵呵呵!你还记得你是山下村里来的吧?还记得哪座山不?就是有乱葬岗的那座山!” 黄莺当场就被哽住了。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就在这时候,原本和黄莺同乘一顶轿子的小女孩,终于艰难地以龟速走了过来。 那小女孩,迈着的步伐明显要比正常人慢。 等那小女孩好不容易走过来之后,她温温吞吞地张着嘴,然后“啊”了半天,才发出一个音来。 小女孩说:“额……娘……你……怎……么……啦?你……等……等……缓缓。等……等……” 说完,小女孩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刚被阿蛮掳过来的男子,然后粲然一笑。 她甜甜地朝男子喊了一句:“哥……哥……” “啪”的一声。刚咳嗽完的黄莺直接就朝小女孩一巴掌扇了过去。 刚好一个老嬷嬷从宫里迎了出来。 她对黄莺行礼之后,颇有些心疼地抱着小女孩说: “缓缓公主又做错什么事,惹莺姬生气了?” 被唤作“缓缓”的小女孩,又慢慢地张开嘴巴,“啊”了半天想要开口说话。她想要为自己辩护些什么。 然而,黄莺却没有耐性等她,也不打算给缓缓这个机会。 黄莺对老嬷嬷下令道: “吴嬷嬷,把缓缓先带回宫。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第150章 进西夷王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吴嬷嬷得令之后,便把缓缓抱了进去。 一路上,缓缓还含着泪水,眼巴巴地看着黄莺这边。 她朝黄莺伸出手,吃力地喊道:“额……娘……” 然而,黄莺却十分嫌弃地拿丝帕扇了扇风。她十分冷情地没有理会缓缓对她的呼唤。 缓缓被抱走之后。美妇人也想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 于是,美妇人躬身对黄莺行了一个礼,然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谦卑地对黄莺说: “梦桐自知身份低微,不入陛下和莺姬之眼。梦桐只想把犬儿拉扯大。对王宫之事实在是没有什么想法。” 黄莺闻言看向少年,她对那位自称叫“梦桐”的美妇人说:“这就是你珍视的儿子?长得倒是挺俊。” 说完,黄莺走到少年跟前,她挑起少年的下巴,指甲摩挲着少年的面颊说:”美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仍是倔强地别转过脸,丝毫不理会黄莺的挑逗。 而梦桐则急急地走过去。 她点头哈腰、小心谨慎地对黄莺说: “犬儿贱名思齐。求莺姬放过咱们娘俩。我们必定会尽快远走高飞,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莺姬跟前。” 黄莺闻言,便放下了手,然后用丝帕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仿似摸了那个叫思齐的少年的脸,就玷污了她的手似的。 黄莺边擦手,便垂眸掩盖自己阴鸷的眼神说: “滚吧。滚远一点。记住了,以后最好别再出现在我和陛下跟前。” 梦桐连忙诺诺称是。应答完黄莺,她便扯着思齐离开。 怎料,才没有几步,思齐却以肚子饿为理由让梦桐替他买烧饼。 梦桐爱儿心切,她回转过头对黄莺道歉致意之后,便叮嘱思齐在原地等她。而她则飞奔过去烧饼摊档,挤进人群去卖烧饼。 结果,梦桐才一背转过身子。思齐就不知死活地主动朝黄莺和阿蛮她们走过来。 思齐虽还年轻,但是他却有着很多成年人都没有的持重。 此刻,他盯着黄莺说:“官家对我爹娘做的事,我都知道。” 黄莺闻言怒骂道: “官家对你爹娘做什么了?你别乱说!你一个勾栏院的女人生的狗杂种,哪里会有爹?” 思齐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你真是狗嘴长不出象牙。你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肮脏至极!” 黄莺闻言正待发作,她举起手又想要扇思齐一巴掌。结果,她的手却被阿蛮及时拿住了。 思齐没看黄莺,却深深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黄莺却只能干看着思齐的背影,却无法动弹。 黄莺恨恨地想要挣脱开阿蛮的控制,她急得直跺脚,说:“放开我,你这个粗鄙不堪的小蛮女!” 阿蛮却一直目送着思齐的背影。直至看到梦桐捧着新鲜出炉的烧饼回来,然后和思齐双双离去。阿蛮才把黄莺放开。 接着,阿蛮定睛看着黄莺说: “他们已经走了。你既然是这里的宫妃,那么,请你把我带进宫里。” 黄莺却横瞪了阿蛮一眼,她趾高气扬地说:“呵。你刚不是说你是庶三品婕妤吗?你是婕妤你就自己进去啊?还用的着现在在这里求我吗?” 阿蛮立马横出一剑,那剑就架在黄莺的脖子上。 阿蛮轻嗤道:“你搞清楚了,我现在可不是在求你。你到底是带还是不带?” 黄莺瑟瑟发抖。她一动也不敢动。只好用眼珠子瞟向守门的两个护卫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救我?!” 两个护卫刚也是全程目睹了阿蛮的暴力,还有黄莺对阿蛮的忌惮。他们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不过是在这个有油水的岗位混口吃的。 因此,全程他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动,他们就不动。反正是保全自己要紧。 现下,两个侍卫听闻黄莺的求救之后,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还是谨慎地伸出了长矛。 黄莺见自己有后盾。于是她便壮着胆子对阿蛮说: “宫廷不是你说进,就可以随便进的。你想进去勾引大王,混上婕妤之位?你想都别想!” 阿蛮也不放下她的剑,她对黄莺说: “我现在先不见西夷王。我要找的是贵妃代梅。” 一听到贵妃代梅,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番就都犹豫了。 他们迟疑着想要收回自己的长矛。 黄莺也十分慌张。 她恨恨地问阿蛮:“你找贵妃干什么?难道……难道你是贵妃那一派的?” 然而,阿蛮却说:“我自成一派,你带还是不带?” 黄莺冷汗直流,她看到那个护卫开始退缩。 于是,她连忙朝那两个护卫嘶吼道:“动手啊!怎么还不动手?!给我杀了这个小蛮女!” 两个侍卫再次面面相觑之后,不情不愿地再次上前想要对阿蛮动手。 结果,阿蛮根本就无需分身对付他们。 阿蛮稍一示意,苍狼犬小战便把两个侍卫扑倒在地上。 阿蛮这才收起了剑。她不再看黄莺。 阿蛮自己带着苍狼小战便转身往里走。 边走,阿蛮边说:“这里的守卫简直不堪一击。我原也不用靠你带进宫。我不过是图个方便罢了。你不带倒好。我自己进。” 黄莺见状,她连忙追了上去。 边追,黄莺边忌惮着阿蛮身侧的这匹苍狼犬。 黄莺不认识苍狼犬,可是,刚才黄莺看清楚了。这匹看上去像马一样的动物,居然有着跟狼一样的凶猛。 黄莺边走边瞅着小战,她生怕小战随时向她扑过来。 黄莺略带讨好地对阿蛮说:“你这匹猛兽哪里找的?怪吓人。” 阿蛮摸了摸小战的头说:“没有你长得吓人。小战都不知道多可爱。” 黄莺尬笑着说:“哦……还有名字。叫……叫小战对吧。” 小战露出它尖锐的牙齿,对黄莺低吼了一声。 黄莺顿时吓得双腿发抖。她傍在阿蛮身边,佯装亲昵的模样。 阿蛮也不管她,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 黄莺连看了小战好几眼,她更加的心惊胆战了。 然而,黄莺却故意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她对阿蛮说: “阿蛮啊,你编造谎言,胡乱闯入禁宫到底所为何事啊? 这里真的不是你可以随便来的。 这里面守卫森严,跟门口的护卫真的不一样! 深宫重地,本就该步步为营。 走错半步都是个死。 我也是念在一场同乡的份上,为你好才这么劝你的。” 阿蛮讥讽地反问道: “哦?你刚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现在倒是念起咱俩是同乡来了?” 黄莺硬着头皮为自己找补道: “对。我刚的确是说我不认识你。你知不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难处。我是有苦衷的! 你知不知道,以我的出身,能爬到这个位置,到底有多不容易。 所以,算我求求你,你赶紧出去吧。千万不要暴露了我的出身。” 阿蛮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你一直劝退我,就是怕我暴露了你的身份吗? 也是,你这种人又怎么会真有什么同乡之情。 你当年的好姐妹翠柳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 黄莺听闻翠柳不在了,她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她垂眸掩去自己的情绪。 “她之前过来求见我。我没有见她。 后来,我派人跟踪她。才知道她在勾栏院干那种勾当。 也是因为她,我才发现刚才门外那妖妇勾引陛下。 而翠柳,就是跟刚才那个妖妇是同一个勾栏院的! 你说,我哪能认一个不干不净的人做姐妹?” 黄莺为自己争辩道。 阿蛮说:“她家里穷,母亲不在了,家里又有一个酒鬼父亲。她说她父亲为了两口酒就把她卖了,她也是迫于无奈。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黄莺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首饰说:“我哪能知道?在那之前,我已经被我家里人千方百计送了进宫。” 阿蛮见黄莺对翠柳的事兴致缺缺,她只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 于是,阿蛮也不欲跟黄莺再聊。 因为,聊得再多也没有用。终究抵不过一个人的性情凉薄。 阿蛮转入正题问:“代梅到底在哪里?我去找她。” 黄莺侧目看向阿蛮,她似乎从阿蛮的语气中察觉出一丝不友善。 于是,黄莺便饶有兴致地问: “你跟代梅有仇?你是过来寻仇的吧?对了,你的长棍呢?一棍打死她啊。” 阿蛮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黄莺的眼睛问: “你跟代梅有仇?你很希望我找她寻仇?甚至你想我一棍子打死她?” 黄莺连忙干咳了两声,遮掩自己的野心道: “我嘛。我一向与人为善。不过呢,我不犯人,人总犯我。我这不也是被逼上梁山吗?” 阿蛮却相当之不给面子地说: “我可不知道什么梁山不梁山的。我只认识乱葬岗所在的那座山。” 黄莺轻嗤了一声,然后不可一世地说: “你啊,就是见识短浅,整天被困在那个小山村里。没点出息。 我可不一样,我是有远大志向的。 只要我能为陛下生个儿子,那么我的儿子就是太子。我就是王后。 到时候什么贵妃、婕妤什么的,我通通都能踩在脚下!” “生女儿不好吗?你自己不也是个女的?呐,那是你女儿吧?” 阿蛮指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女孩说道。 第151章 贵妃代梅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她们正路过黄莺的宫殿。阿蛮不知道那是黄莺的宫殿。但是阿蛮却认出了刚才喊黄莺额娘的那个小女孩。 然而,黄莺不仅路过家门而不入,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冷漠地视若无睹。 黄莺说:“生个亏本货有什么用?生个亏本货能成为太子吗?能让我成为王后吗?更何况,她还是个傻的。这里有问题!”黄莺戳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地说。 阿蛮怜惜地看了一眼那小女孩,然后鄙夷地对黄莺说:“怕是从小被你打傻的吧?” 黄莺对自己女儿的残暴,阿蛮刚才可是看得清楚。 可黄莺却十分嫌弃地说: “不打也傻。哪有人从一出生就爱哭,才刚会说话,就一天到晚额娘额娘地缠着我的?” 阿蛮十分无语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对黄莺说: “恐怕你也是个傻子。她即便是傻的,也是像你。是你害的。” 黄莺正想争辩。结果这个叫做缓缓的小女孩却迟迟钝钝地走了出来。 “额……娘……”缓缓叫道。 “啪。”黄莺又是一巴掌将缓缓扇倒在地。 阿蛮见状,她杀伐果断地过去也抽了黄莺一巴掌,直把她打得唇角流血。 黄莺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歇斯底里地嘶吼:“啊!!!!!你凭什么打我?!”她这回是要毁容了。 阿蛮却指着缓缓不徐不疾地说道:“你又凭什么打她?她还这么小。你打她那么重。所以,我打你算轻的了。” 黄莺吐了一小口血出来。 黄莺不知道,倘若打重了,她早已一命呜呼。 缓缓却急急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虽然还是很慢,但是她却努力地让自己快起来。 缓缓顾不上拍自己身上的尘埃,她凑到黄莺跟前,想要摸一摸黄莺被打的脸。 缓缓对黄莺说:“额……娘……不……痛,缓……缓……帮……额……娘……吹……吹。” 结果,黄莺又是朝缓缓踹了一脚。直把缓缓踹飞。 阿蛮见状,她狠厉地走到黄莺跟前,然后一脚踹在黄莺身上。 这回,黄莺直接摔倒了缓缓旁边。 黄莺这次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就吐了一大口血。 缓缓顾不上自己受伤,还想安慰黄莺。 黄莺依旧想要打掉缓缓的手。 就在这时候,一把女声传了过来:“是谁在这里造次?” 来人正是贵妃代梅。 黄莺见代梅来了。她连忙假惺惺地搂着缓缓问:“缓缓,你有没有摔疼?” 缓缓有些难以置信,她受宠若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不过,当缓缓后知后觉地留意到代梅之后,她的眸光一黯。 估计,缓缓早已习惯了黄莺的变脸。 然而,这并不影响缓缓对黄莺那无条件的依赖和爱。 缓缓抿了抿她干燥的嘴唇。她颤抖着伸出手,依然想要摸摸黄莺的脸。甚至,缓缓还顾不上擦自己的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代梅则高高在上地看着黄莺问: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莺姬,难道你又在虐待陛下的公主? 据本宫所知,你今天才打着公主的旗号,让陛下破例赏你乘了一次轿子出行。 现在,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黄莺连忙搂紧缓缓争辩道: “怎么可能?妾身爱缓缓,就正如贵妃爱三公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代梅走了过去。 她凑到黄莺跟前,用她那留着长指甲的手指掐着黄莺的下巴说: “贱妾,就你还敢跟本宫比?” 黄莺居然别转过脸,她企图挣脱代梅的手。 一向不服代梅的黄莺竟然莽撞地顶撞代梅道: “贵妃也不是王后,你我同样都是妾。说到低贱,贵妃又比我好得了多少? 我是平民出身没错,可是贵妃也不过是一个婢女。而且是已经被抄家灭族的南府的婢女! 哦,你是南府的就对了,她果然是过来找你的!我怎么没有想起来?” 黄莺扬手一指阿蛮,她接着说: “她跟贵妃你就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南府余孽! 她先是闯入王宫,欺负缓缓。然后再虐打妾身。 妾身也是爱女心切,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还受了伤。 待妾身禀明陛下,陛下必定饶不了你们!” 代梅面目狰狞地说: “你居然敢提南府?南府的事是整个西夷国的禁忌!你犯了禁忌,你就得死!” 代梅说完,正想一巴掌怒打黄莺。 然而,在她扬起的巴掌打下去之前,代梅终于听清了黄莺的话。她顺着黄莺的手指看向阿蛮。 彼时,阿蛮正诡异地笑着却不说话。阿蛮打算好好看看西夷后宫这一出荒诞的戏。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代梅只顾着留意有没有机会可以铲除黄莺,她并没有留意看阿蛮这个打酱油的。 然而,如今经黄莺刻意一指,代梅特意看了。 这一看,不得了!可把代梅给吓傻了。 代梅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般,她连退了几步说:“夫……夫人,你……你怎么还没死?” 阿蛮危险地看着代梅。 代梅的话再次验证了,她果然跟南府的将军夫人长得很像。她就是将军夫人的女儿! 阿蛮步步逼近代梅,然后说:“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我索命来了!” “啊!!!”代梅惊恐得蹲下抱头。她不敢再看阿蛮。 阿蛮见光天化日之下,代梅惊恐如此,知道她必定是做了亏心事。 于是,阿蛮凑到代梅耳边,阴恻恻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接着,就听到代梅蒙头蒙脑地瞎嚷嚷: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就算关,我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一切都是大王,是大王……” “大王?”阿蛮沉吟道。 她当然知道下令灭了南家满门的西夷王逃不掉责任,可是如今,还没到要找西夷王清算的时候。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黄莺,突然想起要向西夷王告状。 黄莺打算告诉西夷王,贵妃伙同南家的余孽一起欺负她们母女,而且,南家的余孽还准备要找西夷王算账。 于是,黄莺便手脚并用地想要偷偷溜走。 才没走两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抱起缓缓。 黄莺知道,即便缓缓是个亏本货、不值钱,但是她要见西夷王,要在西夷王面前上演苦情戏,还是得带上缓缓要好一些。 因为那样能事半功倍! 然而,阿蛮在对付代梅的时候,还敏锐地察觉到黄莺想要逃跑。 于是,阿蛮抽出落尘朝黄莺一挥。 剑风一过,黄莺的长发断落。 黄莺直接就吓尿了,她哭嚎着抱着缓缓对阿蛮又跪又拜。 黄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求阿蛮道: “缓缓胆子小。你这样会吓坏缓缓的。我不跑。我不跑总行了吧?” 缓缓则一脸麻木地在黄莺的怀抱中,乖巧地任由黄莺摆布。 阿蛮再朝黄莺挥了一剑,挂在黄莺脖子上的项链被划破。 阿蛮警告黄莺道:“你再敢利用缓缓,小心你项上的人头。” 黄莺连忙诺诺称是,又对阿蛮跪拜了一番。 这头,贵妃代梅仍然蹲坐在地上,她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嗜血的女魔头,浑身瑟瑟发抖。 半晌,代梅终于看清了,阿蛮并不是南将军府里死去的那位夫人。 南将军夫人寒梅性子虽然倔强,但是却远没有眼前这女魔头那般威武。 如今再看这女魔头的身姿,竟十分像南大将军当年从战场上凯旋的英姿。 可是,这女魔头是女的,她不可能是南大将军。 那么,她是谁? 或者是人有相似罢了。 这么一想,代梅便放心了。 因着这里是王宫,代梅立马有恃无恐、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 代梅对阿蛮: “你根本就不是南府将军夫人寒梅。你不过是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罢了。 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怕了你。 你既然是人,那么你就得接受本宫的管辖! 后宫无王后,本宫作为贵妃代理后宫的所有事务。 在这里,除了陛下,就是本宫说了算! 本宫命令你,马上把剑放下!” 代梅从来不知道,在阿蛮的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 以权压人,在这里空口说白话,阿蛮根本就不屑理会。 阿蛮扬唇邪魅一笑。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落尘。 代梅却以为阿蛮这是屈于她的权威之下,终于听从命令放下那把剑。 怎料,阿蛮根本不需要出手,苍狼小战就把代梅扑倒在地下。 代梅惊愕不已。她浑身发抖地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小战那张开的大嘴。 代梅惊恐地对阿蛮说: “你这只怪兽,赶紧起开。不然,本宫必定会令人将它关进笼子里。然后煎皮拆骨!” 阿蛮邪恶嗤笑道: “我还没见过,在小战的压制之下,还敢嘴硬的。你真的不知死活。” 说完,阿蛮便一挥手,示意小战叼着代梅,往南家旧址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阿蛮骑着小战进出西夷王宫如出入无人之境。 被小战叼着的代梅,则一路颠簸晃悠,头昏脑涨,呕吐个不停。 代梅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说:“放……放开我。” 然而,阿蛮可不管她。照旧骑着小战一路疾驰。 阿蛮对小战说:“走吧。别把人搞死就行。其他不用管。” 小战得令之后,叼着猎物跑得更欢了。 阿蛮离开之后,黄莺便带着缓缓匆匆忙忙地去找西夷王通风报信。 然而,阿蛮早已做好了回头跟西夷王硬碰硬的心理准备。 她根本就不怕! 出了宫之后,阿蛮转头看着西夷王宫的方向,她满眼猩红地说: “昏君,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到时候,腥风血雨,我定要血洗你的西夷王宫!” 第152章 南府旧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骑着小战,小战叼着代梅,一路疾驰来到南府旧址。 阿蛮从出生便在乱葬岗。她知道自己是南家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回南家看过。 这是阿蛮第一次回到南府。 南家,是将军府,占地面积很大。即便是如今门面破败,里面杂草丛生,依然能看得出昔日的辉煌。 然而,估摸着西夷王十分忌惮南大将军,因此,南府并不在京中。 南府坐落在京城近郊的一个僻静处。阿蛮也是骑着小战一直问路才找过来的。 南府竟背靠藏宝寺所在的藏宝山。再过一个山头,便是阿蛮出生的乱葬岗了。 诺大一个将军府在乱葬岗附近,阿蛮居然不知道。可想而知,南家灭门之后,这里的荒凉。 当时,阿蛮在藏宝寺偷学武艺,竟然没有朝这边山脚看一看。不然,她就能看到南府了。 进入南府之后,阿蛮让小战将代梅放下。 此时,一直养尊处优的代梅早已经不起折腾,她昏迷不醒。 于是,阿蛮便用一盆冷水将代梅泼醒。 代梅悠悠醒转过来之后,阿蛮问代梅:“你还记得这里吧?” 代梅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头,她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她熟悉的南府,这里有着她熟悉的景致。 然而,现在这里却十分萧条,早已物是人非。 代梅抬头望天,顿觉四周一片风声鹤唳。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不敢回来这里。 可是,最终她还是被带回来了。 代梅觉得这一切可能是天意。 该来的报应始终要来。 想必,南家的一百多条人命,一百多个冤魂也不会放过她。 瞬间,代梅感到寒彻心扉。 于是,代梅如陷入魔怔一般,她喃喃地对阿蛮说: “这里是南府。 没错,这里就是南大将军的家。 当年,这里有一百多口人。府里繁荣昌盛。 将军和将军夫人很恩爱。而我,不过是这里的婢女。 我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才被带进将军府的。 因为战乱,我成了孤儿,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将军可怜我孤苦无依,所以将我带回将军府。 将军夫人也怜我宠我。 于是,我很快就成了将军夫人的贴身婢女。 将军夫人说我有落雁之色,因此,还特意为我取名雁容。 然而,我知道我的容貌跟将军夫人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原本,我就应该对将军和将军夫人感恩戴德。然后一辈子为奴为马,尽心尽力地报效将军和将军夫人。 然而,当我得知我一直侍候的将军夫人,竟然跟我一样只是个孤女。甚至,将军夫人竟然不是西夷国人。我的心里就开始忿忿不平。” “将军夫人是苍狼国阿史那族人吧?”阿蛮再次求证道。 代梅闻言十分惊愕地看向阿蛮,她紧张兮兮地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莺姬说你是南家的余孽。 可我不相信南府除我之外,还有谁能活着的!” 阿蛮不回答,反而掏出了那个刻有狼图腾的如意锁吊坠。 阿蛮问代梅:“你认识这个如意锁吊坠不?” 代梅手脚并用地爬到阿蛮跟前,她取过那如意锁吊坠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接着,她的手开始发抖。 代梅再次惊恐地问阿蛮: “你到底是谁?这个如意锁为什么会在你这?这个如意锁吊坠,明明是将军和将军夫人令人打造给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的。 夫人笃定自己腹中的孩儿必定是他们阿史那族的圣女,因此她要求在如意锁的一面刻上狼图腾。 而将军则说,是不是圣女没所谓。他也希望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孩儿,最好长得像将军夫人多一点。于是,将军令人在如意锁的另外一面刻上一个悦字。 将军说,孩儿取名南悦。别的不求,只愿她这辈子健康快乐。” 阿蛮闻言浑身一颤。 无论是刘叔还是眼前的代梅,都觉得她长得像她母亲。 可是,她过得快乐吗? 从她出生,就失去爹娘。一个孤女彷徨无助地生活在乱葬岗。 虽然说她不屈不挠,从不自暴自弃。但是,她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直至遇到轩辕君宇? 她感觉她和轩辕君宇更多的是在互相取暖。 阿蛮牵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 她说:“我倒是不曾想到,我的本名居然是这个意思。我的爹娘对我有这等期望。” 代梅却直接被阿蛮的话吓得重新跌坐到地上。她甚至把那如意锁吊坠都抛地上了。 代梅惊恐地说:“冤魂索命?!你竟然是夫人腹中孩儿的冤魂所化。难怪你跟夫人长得如此相像。” 阿蛮见代梅将如意锁抛到地上,她立马捡起那如意锁吊坠,然后小心翼翼地摩挲干净。 随后,阿蛮“嗖”地抽出落尘,架在代梅的脖子上。 阿蛮眼神透着一丝狠戾,她也不说自己是人是鬼,只是质问了代梅一句: “你就因为嫉恨我亲娘,所以灭了我南家满门?” 代梅吓得浑身瘫软,她脸无血色地说: “不,灭了南家满门的是西夷王! 西夷王早已忌惮南大将军的权势。 随着南大将军不停打胜仗,他的声望越来越高。 西夷王又怎么会容许一个武将威胁到他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便随便给南大将军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趁南大将军战败负伤在身。将南大将军斩杀。之后灭了南家满门。 西夷王本来就是一个荒淫无道、残暴不仁的君主。 他膝下无儿,宫内的嫔妃生的尽是女儿,他便急了。 西夷王害怕自己后继无人,害怕自己的皇弟夺位。 因此,早年西夷王趁自己的皇弟尚且无后的时候,便亲手弑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从此,王族内再无人可以要挟到他的地位。 杀亲弟、弑权臣、斩武将,西夷王给自己预留了足够的时间等待太子的降生。 然而,也许是报应。西夷王到现在还没有盼到他的儿子。 所以,这一切都是西夷王害的。真不关我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倘若你要报复,便找西夷王去。 别找我!” 然而,阿蛮却不听信代梅的片面之词。 阿蛮心思缜密,她将剑锋逼近代梅的脖颈,然后质问代梅道: “我父亲南大将军身经百战,即便是断臂了,也能单手持剑和敌人血战到底。 试问如此一个英明神武的将军,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西夷王斩杀? 倘若没有你的里应外合,偌大的将军府能被西夷王带领的那群乌合之众歼灭?” 代梅的脖颈溢出了鲜血,她冷汗涔涔,接近崩溃。 代梅哭喊着向阿蛮诉说自己的身不由己。 代梅说: “自打将军救我于水深火热当中,把我带回将军府,我便视将军为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除将军之外,再无人能走进我的内心。 我一直崇拜敬仰南大将军。 然而,无论我怎么卖弄我自己,将军都拒绝把我收入房中。 我猜,大概是我的落雁之色,始终比不过将军夫人的花容月貌。 为此,我恨透了将军夫人。 我一直在想,倘若将军夫人不在了,那么,我就有机会成为将军夫人了。 然而,正当我想对将军夫人下手的时候,却被心思细密的将军发现了。 将军宽容,并没有置我于死地。 然而,我却没有因为将军的宽容而知恩图报。 相反,我还嫉恨将军居然为了将军夫人而惩治我。 他将我贬为一个粗使丫鬟,让我无法靠近将军夫人身边。 直到那天,我在门口扫地,遇到了前来将军府造访的西夷王。 我把握了机会接近西夷王。 将军不要我,我便想方设法要成为西夷王的王后。 我要凌驾于将军之上。我要南大将军后悔!我要将军夫人死! 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是高高在上的西夷王后,享尽荣华富贵,而将军夫人,不过是个短命鬼!” 代梅说得越发的癫狂。但是当她感知到自己脖颈上的疼痛的时候,她再次对阿蛮示弱。 代梅继续说: “南大将军没有看上我。就连西夷王,他打从一开始也没有看上我。他看上的也是将军夫人! 可是,最终西夷王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得到将军夫人的心。 于是,西夷王便利用了我的野心,还有我在南府为婢多年的便利,对付了南大将军,歼灭了南府满门。 西夷王赐我名叫代梅。我明白,那是要我代替将军夫人寒梅的意思。 西夷王是要将军夫人做鬼也后悔。他要告诉将军夫人,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然而,今时今日,即便是我生下了三公主,西夷王许了我贵妃之位,让我在整个西夷后宫一时风头无两,但是,我却夜夜活在噩梦中,没有一天开心过。 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活在另外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你看,我也是迫于无奈。 我也已经得到我应得的报应。 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吧?” 南府大宅里一阵阴风吹过,阿蛮的头发扬起。 代梅叙说的过程中,阿蛮一直在隐忍静听。 然而,此刻,阿蛮所有的怒气,似乎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阿蛮犹如一个炼狱里的修罗。她的眼眸里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第153章 血海深仇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放下了剑,却凑到代梅的耳边说: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才能对得起我南府一百多条人命!” 怎料,代梅被逼到了极致,她便奋起反抗。 代梅不痴了,也不傻了。她打算豁出去拼命。 代梅相当勇猛地徒手执起阿蛮的剑,她露出了当日残害南府时的狰狞面目。 代梅企图将剑反推向阿蛮。她打算让阿蛮魂飞魄散,即便是成了冤魂,也不得安息! 代梅龇牙咧齿地阿蛮说: “我不知道你作为一个冤魂最怕什么。但是,只要我能脱身,我定有方法对付你。符咒?黑狗血?还是要我找一千个道士作法,让你魂飞魄散?” 阿蛮闻言嗤笑不已。 对于代梅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是真的懒得对付她。还不如暂且留她一条命。慢慢折磨她。 怎料,阿蛮不屑反抗,却有人暗地里以为阿蛮不能反抗,并且身陷险境。 那人以为阿蛮遇到了生命危险。于是,他顿时飞身而出,打算解救阿蛮。 来人正是阿蛮先前掳至西夷王宫宫门前的思齐。 原来,思齐在阿蛮向人问路的时候,便一直跟着她。 直至跟到南府旧址。思齐这才猜到了一些什么。 相似的遭遇,让思齐感怀身世之后,一路躲起来静观其变。 听完阿蛮和代梅的一番对话,思齐更是愤愤不平、怒火中烧。 尤其是,听到西夷王如何亲手弑杀亲弟的时候,思齐几乎想要冲出去杀了代梅泄愤。 可是,思齐却记得他娘的教导。他娘让他羽翼丰盈之前,不要鲁莽行事。 他,不想让他娘多年的隐忍功亏一篑。 所以,思齐忍下来了。 可是,此刻,他为了救阿蛮,却不管不顾,甚至还暴露了自己。 思齐冲出来对付代梅,却不慎被代梅反制。 最终,还要阿蛮分身救他。 思齐攥紧拳头边躲避着代梅的攻击边说: “你在王宫门前帮我一次,理应让我反过来帮你的。” 阿蛮却边出手对付代梅,边说: “等你有能力帮我再说。” 话音刚落,阿蛮便轻而易举地将代梅制服。 思齐低下了头,他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思齐说:“都怪我太弱。才无法保护你,也无法保护自己的母亲。是我没用,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的母亲受到屈辱!” 思齐说完,便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耳光。 控制住代梅之后,阿蛮对思齐说: “你打自己有什么用?你打自己就能让自己变强?你有那力气,你打你的仇人去!” 思齐似乎被阿蛮骂醒。 他停了下来,没有再扇自己耳光。 可是,他却双目猩红地看着代梅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本姓叶,我叫叶思齐。 我便是你口中那被西夷王杀害的亲弟的遗腹子! 我父亲本是这西夷国年少有为的王爷,然而,他却被他一直信赖的兄长给杀了。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那昏君西夷王万万不会想到,我父亲被杀之前,会在宫外留有血脉。 原本,我父亲并不嫌弃我母亲的出身。打算帮我母亲赎身,然后迎娶进门的。 如果我父亲没有遇害,我们一家三口会在王府里过着幸福的生活,享尽天伦之乐! 可是,就是因为西夷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残暴不仁的人!” 说到这里,思齐恨恨地掐着代梅的脖子,企图想要掐死代梅。 代梅被掐得够呛,她一直咳嗽个不停。 阿蛮也不阻止,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直至代梅被掐得奄奄一息,连濒死挣扎都没有力气的时候。阿蛮才出手制止了思齐。 阿蛮对思齐说:“够了。留她一条狗命。我有用。” 思齐这才怏怏不快地作罢。 思齐低垂着头说: “那昏君在我父亲死了之后,他也曾让人查探过我父亲的势力。 他企图想要斩草除根。 那昏君,怀疑到我母亲头上的时候,当时我已经长大。 其实,当时西夷王也不过是听到一些风声,再加上他本来就荒淫无道,所以才决定亲自到勾栏院查看。 当时,西夷王的驾临,让我母亲紧张万分。 我母亲好不容易将我拉扯大。她当然抵死不承认我是我父亲的孩子。 事隔那么多年,其实一切都无从考究。 所以,西夷王对自己收到的消息也产生了怀疑。 然而,最后西夷王却对我母亲说,只要我母亲肯以色侍他,他便相信我是勾栏院的野种,并无父亲。 归根到底,是西夷王见到我母亲之后,对她起了色心。 原本,我母亲已经凑够了钱为她自己赎了身。 她本来已经收拾好包袱,打算带我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为我父亲留下一点血脉的。 最后,我在西夷王的胁迫之下,亲眼目睹了,我母亲为了保全我,如何在西夷王的身下委曲求全! 我母亲是真心爱我父亲的,也真心爱我。 可是,西夷王叶世黎却毁了一切。 早晚一天,我会手刃仇人!让他血债血偿!” 阿蛮听罢叶思齐的叙述,却只是侧目看着他。 看着叶思齐那略显单薄的身躯,阿蛮说: “我等不及你变强大了。我对他也有血海深仇,我这就要亲手杀了他!” 叶思齐看着阿蛮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顿时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叶思齐对阿蛮说:“那我们一同杀了他,为我们的父母报仇!” 阿蛮点了点头。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满目荒凉的南府。 阿蛮对叶思齐说:“离开这里之前,你陪我走一走。这里本是我的家。然而,这却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最后一次。” 叶思齐同意了。 从阿蛮出手帮助他,再到现在得知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相似的仇恨,让叶思齐对阿蛮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于是,叶思齐便陪阿蛮一起走走这不复昔日繁荣的南府。 其实,对于南府被抄家灭族的事,叶思齐也不过是略有听闻。 从出生到现在,他被他的母亲保护得太好。 很多不该听的,不该说的,他的母亲都不会让他知道。 要不是他母亲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有一个怎样的爹,要不是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西夷王凌辱。他也不会走上这么一条复仇的道路。 因此,对于阿蛮是人是鬼,姓甚名谁。叶思齐不问,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只知道,阿蛮是南府的人,和他一样,对西夷王有着血海深仇就足够了。 南府真的很大。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那雕梁画柱,那镂空花窗,无一不展示着昔日的繁荣。 叶思齐见阿蛮边走边看,眼花缭乱。时而摸摸这,时而拍拍那。 直至一路随行的苍狼犬突然像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阿蛮和叶思齐才警觉地跟着苍狼犬拔足狂奔。 苍狼犬小战,一路带着阿蛮来到一个寝殿。 阿蛮环视了一下这寝殿的格局和摆布,就猜到,这里应该是南大将军生前所住的主殿。 只见小战用它的前爪拼命刨挖着地下。似乎想要挖出一些什么东西。 阿蛮俯下身子,用手指扣了扣小战刨的那个地方。 那声音,听着就知道里面是空的。 难道是苍狼王的地下王国延伸到这里来了? 阿蛮想起苍狼王在地宫中发动机关开门的情形。 于是,阿蛮便在殿内摸索了一番。 叶思齐会意,也跟着一同寻找打开地底的机关。 突然,小战朝着一根柱子嗷叫。 阿蛮走过去认真查看。才发现这根柱子居然刻着蝴蝶图腾。 沿路一直走过来,阿蛮也留意到这里的柱子都刻有图案。 当然了,南大将军并不是西夷的王,他是不能在柱子上雕上蛟龙的。 因此,阿蛮沿途看到,南府那些柱子上的图案,无非都是一些花花草草,还有小昆虫。 可是,眼前这根柱子所雕刻的图案居然是蝴蝶图腾。 蝴蝶图腾,阿蛮是见过的。 阿蛮想起符拉娜之前送给她的刻有蝴蝶图腾的串珠手链。也想起先前在南荒王宫见到过的蝴蝶图腾。 这根柱子上刻着的这些蝴蝶的图案,在整个南府的所有柱子中并不显得突兀。 对西夷人来说,蝴蝶也不过是众多小昆虫中的一种。 然而,见过蝴蝶图腾的阿蛮却知道,这分明就是代表着蝴蝶真神的蝴蝶图腾。 南大将军,跟南荒国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南大将军,跟死去的南荒王南慕阳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蛮想起,昔日山下村里的那些小孩编唱的歌谣:“小南蛮,回南荒……” 阿蛮想起,西夷王将南家抄家灭族,所定的罪便是谋逆罪。 难道,南大将军真的是勾结外敌? 阿蛮不相信这是真的。 鬼使神差地,阿蛮按下了蝴蝶触角的地方。 轰隆隆的,刚才扣响发现是空心的地面,就这样打开,然后出现了一条地道。 种种巧合带给阿蛮的疑惑,让阿蛮不作多想,她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地道。 小战抢在前面打头阵探路。阿蛮走在中间。叶思齐紧随其后。 阿蛮心里忐忑不安。 她想过,这密道会连通苍狼王的地下王国。也想过这密道单纯只是通往南大将军自己打造的密室。 可是,阿蛮万万没想到,这条密道,居然很长,它一直通往南荒的万毒森林。 因此,走着走着,阿蛮和叶思齐便骑上了小战。 一路马不停蹄,也用了好长时间,他们终于赶到了出口。 第154章 万毒森林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即将要踏出密道的那一刻,阿蛮便心生警惕。 密道口被茂密的藤蔓所覆盖。 阿蛮小心翼翼地用剑剔开那些藤蔓,她不敢贸然劈断。 开了一个出口之后,阿蛮便带着小战和叶思齐走了出去。 甫一出密道,那潮湿闷热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这种熟悉的湿热气候,还有茂密森林。让阿蛮一下子想到,他们可能已经来到了南荒。 人走出密道口之后,藤蔓又重新合上。 阿蛮转身,从外面看过去,发现在藤蔓的掩盖之下,那密道出口的确难以被发现。 阿蛮边走边回身看,却冷不防离洞口没两步的地方有几棵大树。 大树之间,还布满了蜘蛛网。 叶思齐留意到阿蛮快要撞上那张蜘蛛网,于是他及时扯住了阿蛮。 阿蛮才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蜘蛛已经从树上吊落了下来。 那只蜘蛛,张牙舞爪的,光身体就有一个人那么大。 它那巨大的眼睛,在阿蛮面前咕噜噜地转。 那带着毛的蜘蛛腿又粗又长,还爬得十分之快。 蜘蛛在迅猛地布网,准备对阿蛮等人展开围猎。 叶思齐想起他母亲最害怕这些小昆虫了。更何况是这么大一只蜘蛛。 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虽然叶思齐见到这么大一只蜘蛛也很害怕。 但是,他想起阿蛮可是帮助过他的。自己至今还没有帮助上阿蛮。 于是,叶思齐毅然挺身上前,他一手捂住了阿蛮的眼睛。 叶思齐对阿蛮说:“别……别害怕,这里有我。” 即便是,叶思齐自己害怕得说话都止不住哆嗦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顶什么用。 不过,叶思齐想着,捂着阿蛮的眼睛,不让阿蛮看到那么恐怖的大蜘蛛就对了。其他的,他来想办法。 叶思齐在想,绕开那些蜘蛛网,逃离这只大蜘蛛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实在不行,必要时就牺牲掉阿蛮带过来的那只狗吧? 叶思齐转头看向小战。 小战对叶思齐嗷叫了几声,龇牙咧齿的,似乎对他相当之不满。 阿蛮十分无语地对叶思齐说了一句:“放开你的手!” 叶思齐却十分固执地回应道: “不放,你看到那么大一只蜘蛛会害怕的。别害怕,这里有我。” 阿蛮再说了一次:“放开你的手!” 叶思齐犹豫了。 最后,阿蛮一把推开了叶思齐的手,然后拔出落尘对着前方划了几下。 叶思齐觉得阿蛮那就是乱划。 可是,少顷那大蜘蛛的长腿分明被阿蛮齐根全部砍断。 大蜘蛛以及它被砍断的长腿纷纷从蜘蛛网上掉落了下来。 叶思齐目瞪口呆,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阿蛮。 从阿蛮掳走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女人暴力,可是他不知道这女人居然这么暴力。 叶思齐犹自难以置信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不害怕的吗?” 怎料,阿蛮却不欲和他多言。 阿蛮只是简单明了地和叶思齐说了一句“走”,便带着叶思齐和小战继续向前。 阿蛮想,连大蜘蛛都怕,那滔天的仇恨,还有刚才被仇恨激起的怒气,都哪里去了?真是的! 阿蛮领着叶思齐还有小战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符拉娜掉落沼泽的事。 于是,阿蛮提醒道: “我怀疑这里已经到了南荒国的国境。假如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不少沼泽。南荒的沼泽最是有名。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 他们当然要加倍小心的。阿蛮上次救符拉娜用的是长棍。而现在,那千斤长棍都不在阿蛮身边了。 叶思齐了然地点了点头。 “小战探路。”阿蛮下达命令。 “哦,原来你这只像马又像狗的动物,叫小战啊?”叶思齐问。 “小心点走路!”阿蛮再次提醒道。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叶思齐分神的当儿,他被旁边一棵植物咬住了。 “是食人花!”阿蛮见多识广。 二话不说,阿蛮就将花茎劈断,然后将叶思齐解救了出来。 “好险!”叶思齐劫后余生,心有余悸。 可是,就在叶思齐说话的瞬间,有一棵更大的食人花从阿蛮的背后将阿蛮咬住。 食人花大有将阿蛮整个人吞下去、消化掉的架势。 就在叶思齐手足无措,对食人花又是掰,又是扯,甚至还向小战投去无助的眼神的时候,阿蛮已经持剑从里面划破食人花那包裹她的花瓣。 叶思齐见阿蛮成功自救出来,顿时大喜。 叶思齐说:“你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叶思齐便绵软地瘫坐在地上,一副将将欲晕的样子。 “是曼陀罗的香气。”阿蛮迅速捂住了鼻子。 抗毒的体质,让阿蛮对曼陀罗的香气比较耐受。不至于一下子就中毒。 可是,阿蛮却不保证,自己长时间闻着这点香气,会不会让她的功力大打折扣。 毕竟,就目前走的这一小段路来看,这个森林,跟以往阿蛮在南荒走过的森林都大不一样。 这个森林危机四伏,一草一木都异于寻常。 “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阿蛮问。 叶思齐歉疚地摇了摇头,他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 于是,阿蛮只好令小战驮着叶思齐走。 叶思齐在小战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真好,刚才,我还想着要牺牲你了。对不起啊,小战。” 小战朝前方叫了几声,表示应答。 阿蛮用剑劈开杂草丛,果然看见前面一大片曼陀罗花。 阿蛮对小战说:“尽快远离这一片花海。” 于是阿蛮也翻身骑到狼背上,然后一路疾驰。 走了好长一段路,依然没有走出森林。 阿蛮不知道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阿蛮只是好奇,有这么一条密道,通往这片森林,当初南府被抄家灭族的时候为何他们没有借此密道逃跑? 或许,这全怪代梅背叛了南府,是她和西夷王里应外合,杀了南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阿蛮对代梅的憎恨更甚。想着,回去之后,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又走了一段,阿蛮觉得,这片森林再走下去也没有意义。代梅还在南府遗址,不知道醒过来没。 于是,阿蛮对叶思齐和小战说:“咱们回去吧。” 远离了那片曼陀罗花海之后,叶思齐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他尚未完全恢复。听到阿蛮说要回去,他也是同意的。 然而,就在他们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小战却突然朝着前方叫了几声。 阿蛮是信任小战的,她直觉到前方会有所发现。 于是阿蛮令小战上前。 果然,走了没多久,他们便发现前方居然有一幢木屋。 这幢木屋,跟阿蛮在南荒国内见到的屋子一样,都是在树上搭建的。 “有人。”叶思齐说。 阿蛮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一狼,小心翼翼地上前。 走着走着,逐渐靠近木屋的时候,小战突然东蹦西跳起来。 叶思齐坐不稳,他连忙俯下身子抱紧了小战。 阿蛮坐在叶思齐身后,她却敏锐地留意到了小战其实是在躲避地上的蚂蚁。 阿蛮说:“地上有很多蚂蚁。恐怕这些蚂蚁有毒。” 阿蛮是在野外长大的。她对野外的生物多少有些了解。 “坐稳了。”阿蛮一手扣牢叶思齐,然后任由小战躲避开这些蚂蚁。 最后,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木屋跟前。 阿蛮独自一人从狼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绕到木屋前面。 只见木屋门前,有个大胡子爷爷在拾捡着树叶、树枝生火。 突然,大胡子爷爷低头似是留意到了地上乱蹿的蚂蚁。 他轻蹙了一下眉头,然后不动声色。 大胡子爷爷继续坐在火堆旁边若无其事地添柴加火。 边往火堆里丢树枝树叶,大胡子爷爷边说: “谁啊?有胆走进这万毒森林,却没胆子出来见人?” 万毒森林? 叶思齐仍在狼背上不明所以。 然而,阿蛮的心里却着实咯噔了一下。 这里居然是万毒森林! 轩辕君宇地下王国那只曾经叮过阿蛮的大毒蜂就是来自万毒森林! 听说,就连南荒人也会绕过万毒森林而不进。 虽然轩辕君宇闯得进去,阿蛮曾经也想过要闯一闯。 可是,上次自东川去西夷的时候,阿蛮就绕过了万毒森林,宁愿走苍狼国的路。 明知道闯进万毒森林会十分艰险,却不料一路所见,依然艰险得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万毒森林真是无奇不有,万物皆毒! 那么,这个白胡子爷爷又是一个什么人? 南府的密道为何会直通进万毒森林? 她的父亲,南大将军也遇到过这位白胡子爷爷吗? 他们会不会认识? 既然被发现了,阿蛮就坦荡荡地走了出去。 白胡子爷爷一看到阿蛮,他的眼前就一亮。 旋即白胡子爷爷笑嘻嘻地放下手中的木柴,站起身来说: “哟,是个美女子啊?老爷爷我最喜欢美女子了。小美女是特地过来探望爷爷的吗?” 这头,白胡子爷爷笑眯眯地说,那头他已经走到了阿蛮的身边。 白胡子爷爷一把楼上阿蛮的肩膀,乍一看,就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白胡子搂上阿蛮的肩膀之后,他凑到阿蛮的耳边,却突然换了一种腔调。 只听他阴阳怪气地问阿蛮说;“你是如何避开老夫所养的南荒毒蚁的?” 阿蛮闻言冷笑,她努了努小战,示意她是靠小战避开的毒蚁。 白胡子爷爷这才留意到,除阿蛮之外,还有一人一狼在。 旋即,白胡子爷爷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你是跟苍狼国那小子是一伙的。” 可想而知,当年轩辕君宇亦是骑着苍狼犬踏进这片万毒森林,然后取走的毒物。 然而,阿蛮却故意告诉白胡子爷爷说:“不,我姓南。” 第155章 索哈爷爷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话说到这份上,该懂的,应该都听懂了。 倘若,白胡子爷爷真的认识南大将军,他应该会有所反应才是。 怎料,白胡子爷爷却哈哈大笑着说: “是吗?我叫索哈。你叫我索哈爷爷吧。小美人刚才冷笑起来可不美。美女子就应该笑得温婉可人。就像是……就像是那一位……” 说到这里,白胡子爷爷又一把搂着阿蛮,然后凑到阿蛮耳边,压低声音问: “你可认识那一位南夫人?我只在画册上见过她。南家那小子就是不让我见着真人。就好像,就好像是怕我见着了,就把他的夫人拐跑了一样。” 说到这里,索哈爷爷再次放声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阿蛮对索哈爷爷搂她肩膀的行为并不反感。因此,她并没有排斥他。 听罢索哈爷爷的话,阿蛮若有所思地看着索哈爷爷,然后问:“南家哪个小子?” 南云锦,亦或是…… 阿蛮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索哈爷爷眼眸里精光一闪,他瞟了叶思齐和小战一眼,再问阿蛮: “老夫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蛮努了努密道的方向,说:“西夷国那边。” 旋即,索哈爷爷与阿蛮对视甚久。似乎,他要看进阿蛮的心里。 索哈这回也不笑了,他对阿蛮说: “小姑娘,你也未免太掉以轻心了。方才,老夫搭着你肩膀的瞬间,已经放了一条蛊虫到你身上。倘若,你不说实话,必定会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而死。” 阿蛮却坦然地看着索哈爷爷说:“无妨。” 索哈爷爷这才震惊地问:“你真的自西夷国来?” 阿蛮点了点头。 索哈爷爷继续追问:“西夷国南府?” 阿蛮说:“是的。南大将军正是家父。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索哈爷爷半张着嘴,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索哈爷爷的眼眸一黯,然后低下头说: “其实,我早就猜到南家那小子已经不在了。只是,我不愿意相信。” 阿蛮惊喜地问:“你真的认识家父?” 索哈爷爷点了点头说:“何止认识。我是在这万毒森林,专门为他饲养毒物的。” 这回,震惊的是阿蛮。 只听索哈爷爷继续说道: “南家那小子,好久都不来找我。我心里起疑,担心他那边有变故。 早些年,我便放出我的大毒蜂去查探。 我的大毒蜂,就是后来被苍狼国那小子抓走的那一只。因此,我后来改养毒蚁了。 大毒蜂当时反馈回来的消息是,南家没人了。 我想到了几种可能性。一种是南家举家迁徙了。 另外一种可能便是,南家那小子已经不在了。不然,他不会不来找我的。” 阿蛮听到这里,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 阿蛮略带沉重地告诉索哈爷爷: “家父……家父是被西夷王弑杀的。西夷王以谋逆罪将南府抄家灭族!” 索哈爷爷诧异地看着阿蛮问:“那你……” 阿蛮苦笑着说: “我是南家遗孤。当年,我娘被处死之后,生下的我。至于怎么生的,已经不得而知。反正,我是在乱葬岗出生的。” 索哈爷爷颇为怜爱地摸了摸阿蛮的头。 随后,他看着西夷国的方向,冷笑了一声说: “谋逆罪?呵! 那小子如此忠心耿耿,怎么会犯下谋逆罪? 他本就不是西夷人,却说西夷王对他有知遇之恩。 在西夷国居住久了,那小子更是把西夷国当成是他自己的家。 他死活要守住那里的人。 当时,我就说他早晚会被那心胸狭窄的西夷王猜忌。我也劝过那小子离开西夷国。 但是,他就是不听。 那条密道还是我让他挖的。否则,他根本对西夷王毫无防备。” 阿蛮说:“密道是挖了,可是他至死都没有想过要从密道逃跑。” 心情沉重地默了一默之后,阿蛮突然眼眸一亮地问:“你说,我爹他本就不是西夷人?” 索哈爷爷点了点头说: “你还不知道吗?丫头。 你们南家,出自南荒国。 那小子,本就是南荒人。 他跟南荒王南慕阳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可是,南慕阳为了继位,为了成神, 他一心迫害自己的亲兄弟。 因此,那小子便躲进了这万毒森林。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结识了老夫。 当时,南慕阳以为自己的亲兄弟进入万毒森林会必死无疑,因此并没有去追。 可是,南慕阳万万没想到,老夫长年住在这万毒森林里面,会帮助南羡风那小子逃往西夷。” 南羡风,是南大将军的名字。阿蛮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出南大将军的全名。 慕阳,羡风。 南慕阳想成神,而南羡风本无意夺位,却被迫逃亡他国。 据索哈爷爷说的,阿蛮的父亲南大将军南羡风,到了西夷国之后,本想隐姓埋名。 然而,去到西夷,却见西夷国的神兽白虎祸害黎民百姓,于是他便勇猛地将白虎驯服了。 然而,这一壮举,很明显就暴露了他的实力。 不仅是西夷王留意到了南羡风,就连南荒王南慕阳,也悄悄令人查探这打虎英雄的真正身份。 南羡风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因此,他在西夷王再三邀请下,果断选择出仕。 与其一个人孤军奋战,躲避着南慕阳对他暗地里的追击。 还不如投身到西夷王的门下,获取一支军队。 这样,他便有足够的实力对抗一心想要把他逼死的南慕阳。 南羡风也无意隐瞒。 投身到西夷王门下之前,他便主动向西夷王交待清楚一切。 结果,西夷王知道他是南慕阳的亲弟之后,依然执意任命南羡风为大将军。 西夷王一是看上了南羡风的勇猛无人能敌。二是希望借南羡风来对付南慕阳,然后拿下南荒国。 因此,西夷王所说的,南羡风勾结外敌,绝对不可能是说他勾结南慕阳。 南羡风成为大将军之后,一开始,西夷王的确颇为重用南羡风。 后来,随着南羡风的实力越来越强,声望越来越高,西夷王便开始忌惮了。 白胡子爷爷再次哀叹道: “我曾经不止一次劝他离开西夷国。 我告诉他,西夷王那昏君眼里就容不下人。 否则,在南羡风那小子去西夷国之前,偌大的西夷国怎么会没有能人? 后来,我见到苍狼国那小子之后,我本来还想让南羡风投靠苍狼国来着。 苍狼国那小子可真是个人才啊。 可惜,当时南羡风大概已经不在了。” 索哈爷爷眸光一黯。 阿蛮回应道: “南慕阳也已经不在了。现在是南慕阳的儿子南云锦继位。 南云锦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西夷国还有个王叔吧? 说来,我应该喊他一声哥哥?” 虽然在阿蛮眼中,云锦的行为很多时候都比较幼稚。 不过,阿蛮依然记得,云锦说过,其实他即将及冠了。 所以,云锦的年龄是要比阿蛮大的。 索哈爷爷怅惘地说: “是吗?南慕阳终于死了啊?死得好啊!可惜羡风那小子不在了,不然,他就可以回南荒了。” 阿蛮闻言,她的眼眸亦是一黯。 索哈爷爷和阿蛮交谈的过程中,叶思齐都保持着沉默,他不愿打扰他们。 直到现在,叶思齐才适时地提醒道: “我们该回去了。代梅怕是已经醒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原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叶思齐中的曼陀罗毒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 索哈爷爷上下打量着骑坐在小战背上的叶思齐,他的眼里满是挑剔。 索哈爷爷问叶思齐: “小子,你也是苍狼国来的?你比那个叫轩辕君宇的小子差远了。” 这话把叶思齐说得一顿憋屈。 阿蛮忍不住偷笑。 索哈爷爷又一把搂过阿蛮说: “别走了,小美女。与其陪着这么一个半大的小子,回去找那什么代梅。还不如陪陪我老人家。在这里养着这些可爱的小毒物。 别看我老人家一把年纪,可是我身强体壮。绝对比这臭小子强多了!” 叶思齐直接憋得脸色由红变紫。 阿蛮再也忍不住了,她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阿蛮谢绝了索哈爷爷的好意。 虽然说,难得遇到这么一位认识她父亲的人,而且还是个一直帮她父亲做事的老人家,阿蛮对这位索哈爷爷当然是颇有好感的。 但是,阿蛮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阿蛮向索哈爷爷建议道: “索哈爷爷,如今我父亲已经去世。你也无需再留在这里,特意为谁饲养这些毒物了。所以,你愿意随我一同离开这里吗?” 虽然带索哈爷爷离开这里,阿蛮也不知道要把索哈爷爷安顿在什么地方。 但是,万毒森林这里实在是人迹罕至。 留在这里,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阿蛮实在是不忍心这么一个老人家继续在这里受苦。 怎料,索哈爷爷似乎看透阿蛮所想。 他哈哈大笑说: “你觉得我是在这里受苦? 不不不。你搞错了。我长年居住在这里,有这些毒物陪着,我快乐着呢。 你刚才没留意听清楚,我认识羡风那小子之前,已经居住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哈~” 见老人家自愿留下,阿蛮也不好勉强。 大家只好就此分道扬镳。 阿蛮在答应索哈爷爷有空定会回来看望他之后,便带着小战和叶思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可是,才走了那么一小段路,索哈爷爷便追了过来。 只听索哈爷爷气喘吁吁地说:“请……请留步。” 阿蛮和叶思齐同时转过身来,莫名其妙地看着索哈爷爷。 第156章 杀回西夷王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索哈爷爷这是决定要跟他们走吗? 阿蛮和叶思齐面面相觑。 然而,索哈爷爷却突然掏出了一个袋子。 那个袋子是个黑色的麻布袋,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而且那麻布袋里面的东西还在乱动。 是活物? 阿蛮和叶思齐有着同样的疑惑。 只见索哈爷爷咧着嘴,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笑着说:“来来来,小美女,把这个带走。” 说完,也不由阿蛮分说,他就硬捏着袋子口往阿蛮的手里塞。 阿蛮就很懵。 最后,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索哈爷爷啊,你这袋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索哈爷爷不笑了。 他直视阿蛮的眼睛,突然义正言辞地对阿蛮说: “毒物。这些都是我精心饲养的毒物。都是些小可爱,不占地方。不用客气,都带上。不够再跟我要。” 叶思齐:…… 他见过人家送钱的,送礼物的。就是没有见过有人拿这些有毒的小昆虫当礼物的。 阿蛮呵呵地笑着。她再次婉言谢绝了索哈爷爷的好意。 阿蛮问索哈爷爷: “你将这些小毒物送给我,你让我怎么饲养它们? 爷爷,你饶了我,饶了这些小毒物吧。我和它们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饲养它们!” 小战也嗷叫了几声,表示同意。 它可不能让那些小毒物分去阿蛮对它的爱意。 索哈爷爷内心挣扎了一番。 最后,他脸部表情十分凝重地对阿蛮说:“你等等。” 说完,他打开了袋子,十分纠结地对那些毒物进行逐个挑选。 索哈爷爷甚为艰难地抉择着那些毒物的去留。然后把那些挑出来的毒物,相当之于心不忍地扔了出去。 边扔他还边对那些毒物说: “小美人说没有时间和精力,养不动那么多了。所以,不要你了。” 叶思齐一脸黑线,他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小战伸出舌头看着那些毒物直留口水。它恨不得把那些毒物全部当成是它的腹中餐。 阿蛮则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索哈爷爷,我不是养不动那么多。我是没办法养,没办法养它们,所有。” “啊!!!”索哈爷爷闻言大叫了一声,他抓狂了。 于是,索哈爷爷豁出去了。 他破釜沉舟地将袋子里的小毒物一次性全部倒了出来。 那些小毒物出了袋子之后,便四处逃窜。 阿蛮亲眼看到,那争先恐后从袋子里蹦跶出来的,有蟾蜍、蜥蜴、蝎子、蜈蚣、小蜘蛛等等。 最后,索哈爷爷却从地上捏住了一条白白胖胖、平平无奇,爬得最慢,一看就像是蚕虫,但是却比蚕虫更晶莹剔透的小虫子。 索哈爷爷再次咧着嘴,笑着对阿蛮说: “倘若,你都养不动,那么,你至少留下它吧? 这条虫子白白胖胖的,长得跟猪一样壮。少喂它一两顿也死不了。是极容易喂养的。 你只要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以心头之血喂它一次就好。 你留着它,以后定有大用!” 阿蛮盯着这条白白胖胖,据说是长得跟猪一样壮的小虫子。 她就十分嫌弃,实在是太占地方了! 可是,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索哈爷爷几次。这回,也不好再拒绝。 再拒绝的话,索哈爷爷怕是要不高兴了。 于是,阿蛮便勉勉强强地接受了。 阿蛮想着,反正这么一条虫子,在路上找个地方把它丢掉就好。 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权当是它自己逃跑的就对了。 索哈爷爷定然不会发现,并且怪罪她的。 可是,索哈爷爷把虫子交给阿蛮的时候,他的眼眸里却精光一闪。 阿蛮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突然间却见那条小虫子,一到阿蛮的手里之后,便极其敏捷地沿着阿蛮的手臂攀爬而上。 刚才肉眼所见的迟钝呢? 明明这条小虫子在地上的时候爬得最慢! 就在阿蛮想借机一巴掌拍死这条乱爬的小虫子的时候,本就有些晶莹剔透的小虫子突然变成彻底的透明。 它隐去了自己的身子,似乎钻进了阿蛮的手臂内。 初时,阿蛮还能根据自己皮肉的鼓动,留意到这条小虫子在哪里。很快,阿蛮只能靠捉摸自己血管的蠕动,捕捉这条小虫子的方位。 最后,阿蛮算是彻底找不着这条小虫子了。这条小虫子居然在她的身体里完全失去了影踪。 阿蛮惊愕地看着索哈爷爷问:“你给我的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狡猾虫子啊?” 索哈爷爷哈哈大笑,却秘而不宣道: “秘密。这个留着以后给你惊喜。 这条小虫子,虽然跟猪一样壮,但是它却不占地方。 日常,它便寄居在你的身体里面。 现在,它会自主吸下第一口心头血。之后便会认你为主。 记住了,以后每到月圆之夜,你取一滴心头血喂它就好。 留意它的变化,它会给你惊喜的。 怎么样,养这么一条小虫子,是不是既方便又省事啊? 哈哈哈哈哈~” 小战对那条小虫子龇牙咧齿。 那条长得跟猪一样的虫,居然钻进阿蛮的身体里。 实在是太过分了! 枉费它对阿蛮忠心耿耿,还自愿跟着阿蛮远走天涯。都没有那样跟阿蛮亲密接触的机会。 可是,小战又奈何不了那条小虫子。 谁叫那条小虫子就在阿蛮的身体里面啊。伤害它就等于是伤害阿蛮。这点,小战可办不到! 小战用它的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反正它就是很捉急。 叶思齐倒是看得很开。反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叶思齐只是温言地提醒了阿蛮一句:“走吧。” 阿蛮抿唇一笑,对索哈爷爷衷心地说了一句:“谢谢。” 索哈爷爷胡子掩盖下的一张老脸就这样变红了。 阿蛮扯了扯索哈爷爷的胡子,对索哈爷爷说:“还有,我不叫什么小美人。我叫南悦。他们叫我阿蛮。” 索哈爷爷吸了吸鼻子,然后揉了揉说:“我管你叫什么。叫什么还不都一样。小美人,后会有期了。” 说完,索哈爷爷便朝阿蛮用力地挥手道别。 直至阿蛮的背影逐渐消失,他才揉了揉自己干涩的眼睛,然后转身回去,渐行渐远。 - 这头,阿蛮和叶思齐骑着小战沿着来时的路一直狂奔。 他们终于赶回到南府遗址。 阿蛮和叶思齐再去找代梅的时候,他们发现代梅果然不见了。 估摸着是她自己清醒过来然后逃跑了。 于是,他们便骑着小战一路寻找。 最后,终于在半路中截停了负伤前行的代梅。 代梅再次见到阿蛮和叶思齐,她犹如见鬼。 代梅惊恐地大喊大叫。可惜,周围胆小怕事的西夷人却纷纷闭门不出。 那些西夷人虽是好奇外面发生什么事,但是却都不敢出来救代梅。 于是,阿蛮便令小战再次叼着代梅,然后和叶思齐杀回西夷王宫去。 就这样,小战载着阿蛮和叶思齐,嘴里叼着伤痕累累,早已在路上被折腾得昏迷不醒的代梅重新回到了西夷王宫。 彼时,黄莺早已带着缓缓找到西夷王。 阿蛮回到之前,黄莺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南家余孽伙同贵妃如何欺负她们母女俩的事向西夷王哭诉。 西夷王听了黄莺的话之后,也相当之重视。 他自以为碰上了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回来寻仇,于是他当即决定带兵追捕。 可是,当西夷王搜遍整个西夷王宫,都不见黄莺口中说的余孽的时候,他便放松了警惕。 狂妄自大的西夷王,不知死活地仰天大笑: “本王的王宫跟别国不一样。 本王的王宫向来不设重兵把守。 那是因为本王相信,有本王在,无人能入侵我的西夷王宫! 贼人必定是知道本王要亲自带兵抓拿他们,所以才逃之夭夭的。 就连白虎猛兽都被本王收在笼中,成了弱小的病猫,任由本王宰割! 更何况这区区的南家余孽。 幸好他们逃得早,不然本王定要拿他们当磨刀石。” 然而,西夷王话音刚落,阿蛮便带着叶思齐和小战,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西夷王跟前。 西夷王连退了几步。他吓得躲到了他的亲兵身后。 然而,尽管如此,西夷王依然逞强地指着阿蛮他们说: “何方妖孽,有本王坐镇,居然还敢硬闯我西夷王宫?” 阿蛮逆着光,扬唇冷笑,犹如神袛。 西夷王突然就被阿蛮的笑弄晕眩了。 他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阿蛮。 很快,西夷王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色迷迷地上前两步,朝阿蛮张开双臂说: “寒梅?你是寒梅! 你定是舍不得本王,所以才回来找本王的。 你后悔了吧? 没关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本王的后位一直为你空着。 本王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心甘情愿地来了,你便是我西夷国的王后。” 阿蛮听到西夷王提到自己的母亲,她的双眼怒红。 此时,经历了一路的颠簸之后,代梅也开始悠悠醒转。 西夷王说的话,代梅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进耳里。 当代梅听到自己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死人的时候,她悲绝得泪流满面。 代梅被小战放了下来,她虚弱地趴在地上。 此刻,代梅的手指死死地扣着地面,直至她的指甲都掐出血来。 第157章 父亲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注意到这一切,但是,她并不打算理会代梅。 代梅这是罪有应得。 阿蛮就是故意放任代梅听清楚西夷王那些残忍的话,让她知道,她永远也取代不了自己的母亲。 当然了,同样悲愤的还有一直躲在西夷王身后,狐假虎威的黄莺。 黄莺的父母千辛万苦地将她送进宫,而她也一路费尽心思地往上爬。 甚至她把自己坐不上王后之位,归结为生了缓缓这么一个赔本货。 她本来还想着要替西夷王一直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的。 却原来,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死人都能坐上后位。 这让她情何以堪? 更何况,眼前的根本不是死人啊! 这是比她的出身还要低贱,生长于乱葬岗的小蛮女! 阿蛮,何德何能?! 黄莺不管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对西夷王说: “陛下,我是心甘情愿进宫的。我也是真心真意对你。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当王后?” 结果,西夷王一把拂开黄莺。 西夷王一脸嫌恶地对黄莺说: “丑八怪,滚开!生个蠢钝的女儿就算了,你还敢向我讨要王后之位!” 黄莺看了看自己被阿蛮削断的头发,此刻正乱七八糟地批散着。 然而,她畏惧阿蛮的实力。因此,即便是这样,她仍然不敢拿阿蛮怎么样。 于是,黄莺咬了咬牙,把她所有的怒气悉数发泄到自己的女儿缓缓身上。 此时,没见过这种阵仗的缓缓正害怕地攥紧黄莺的裙摆。 缓缓,从来不敢主动搂抱黄莺。 只见黄莺一甩裙摆,将弱小的缓缓带倒。 然后她居然俯身掐着缓缓的脖子,面目狰狞地说: “都怪你,都怪你,你就是个垃圾,害我当不上王后!!!” 阿蛮见状,直接越过朝她张开手臂的西夷王,然后一脚将黄莺踹飞。 缓缓终于缓过气来,她一下又一下地咳嗽着。 此刻,她看着自己的额娘,只有惊恐,却再也不敢过去替她额娘“摸摸”、“吹吹”。 西夷王回转过身来看着阿蛮。 他当然不会在乎代梅、黄莺还有缓缓了。 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蛮。 良久,西夷王终于察觉到什么。 西夷王说: “嘶,美人。你哪能这么暴力? 本王现在看你也不像寒梅了。 你应该不是寒梅吧? 不!你绝对不是寒梅! 你到底是谁? 来,本王看你长得跟寒梅很像,甚至比寒梅还要漂亮一点。 你过来给本王抱抱。 只要你好好侍候本王,那么,后位就是你的。 君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你是君子吗?”阿蛮看着西夷王冷声讥讽道。 阿蛮当然不会稀罕西夷国的后位了,但是阿蛮却听话地步步走近西夷王。 西夷王当即大喜。他欣然地准备接受阿蛮的投怀送抱。 可是,阿蛮又怎么会投怀送抱? 阿蛮走过去其实是想拔出落尘,将西夷王一刀了断! 冤有头债有主,她要西夷王血债血偿! 然而,正当阿蛮想要拔出落尘的时候,西夷王却对他身边的侍卫下令道:“传白虎。” 白虎? 阿蛮闻言,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难道西夷王对她早有戒备? 可是,听索哈爷爷说,白虎不是早就被她爹南大将军驯服了吗? 此刻,西夷王要传的白虎,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阿蛮所知道的白虎,可是西夷国的神兽! 就好比,苍狼国的苍狼,南荒的蛊虫,东川的青蛇! 如果说,阿蛮进入西夷国之后,还有所忌惮的话,那便是对西夷国的神兽白虎。 可是,自从她听索哈爷爷说,白虎被她爹驯服之后,她再次杀进西夷王宫,便毫无心理负担。 既然西夷王现在令人传白虎,那么她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过了一会,果然看见一群侍卫推着一个铁制的牢笼出来。 阿蛮提高警惕,戒备着白虎的时候,看到牢笼,她再次顿住了。 只见牢笼里,一直病恹恹的白虎在里面静卧着。 阿蛮看向西夷王,试探地问: “这是山林里的普通白虎吧?怎地被你们折腾成这样?” 即便是山林里普通的老虎,也应该活奔乱跳才是。 阿蛮委实不知道,好好一只老虎,为何会沦落至此。 然而,西夷王却哈哈大笑说: “非也,这可是我西夷国的神兽!它已臣服于本王脚下。” 西夷王说着,便去踹了那笼子一脚。 原本在里面静卧的白虎,被如此折腾了一下,它却连一声虎啸都发不出来。 白虎只是慢腾腾地起身,挪了一个位置,换了一个姿势便继续睡了。 阿蛮不相信,她蹙眉道: “这哪里是神兽白虎?这分明是一只病猫!” 笼内的白虎闻言,它似乎听懂了阿蛮的话。 可是,它也不过是轻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重新合上。 西夷王见状,他越发地洋洋得意。 阿蛮眉头皱得更深,她继续质疑道: “堂堂神兽白虎,为何会被你困在笼中?” 西夷王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嘚瑟道: “早年白虎四处行凶作恶,祸害我西夷国国民。 本王就将白虎驯服,并且关在笼中。 不仅如此,本王还令人取其虎鞭,炖汤补身子。 如何,本王是不是很威猛? 吓到你了吧? 哈哈哈哈~ 要不,本王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雄风? 本王相信,这次必定一举得男!” 西夷王正要拦腰抱起阿蛮。 可是,阿蛮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阿蛮果断地拔出落尘,朝西夷王一挥剑,西夷王的胡子便齐根断落。 阿蛮怒骂西夷王说: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妄言。白虎明明是我爹南大将军驯服的!” 听了阿蛮的话,西夷王一顿,他摸了摸自己被阿蛮削得光秃秃的下巴,也不怒。 随即,西夷王眼眸里的精光一闪。 他奸邪地上下打量着阿蛮,然后阴恻恻地问道: “这么说,你是寒梅之女? 也就是说,你是传说中阿史那一族的圣女? 哈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本王真的深受皇天庇佑,我西夷国真的是福泽恩厚!” 阿蛮定睛看着西夷王,她厉声说道: “原来你早已听说过阿史那家圣女的传说,你也知道我娘就是阿史那族人。 所以,你看上我娘,不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更是因为她是阿史那族人,有可能会生下那传说中的圣女?! 难不成,你杀我南家满门,竟然就是因为你得不到我娘,所以也不让爹得到?” 西夷王再次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一脸淫邪地打量着阿蛮,然后慢悠悠地说: “谁说本王得不到你娘? 本王只不过是得不到她的心,也不让南羡风得到。 还有,你口口声声喊的爹,恐怕是叫错人了。 来,孩儿,喊一声父王。” 阿蛮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问:“你……” 西夷王仰天大笑。他如禽兽般,张开双臂朝阿蛮扑过去。 西夷王说: “既然你母亲不在了,便由你代替你的母亲侍候父王吧? 圣女的孩子还是圣女,那样,我西夷国就有很多很多的圣女了。 啊哈哈哈哈…… 来,小宝贝,父王的胡子已经被你刮掉了。 待会保证不会弄疼你。” 阿蛮惊愕不止,她瞳孔一缩,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剑狠厉地架在西夷王的脖子上。 阿蛮眼眸里露出了嗜血的神色,她冷酷地对西夷王说: “你少来一口一句父王恶心我! 我没有你这禽兽不如的父王! 我爹是南大将军,我娘是将军夫人寒梅。 我是南家的遗孤南悦。 我是为我南家一百多口人复仇来的! 受死吧,禽兽!” 依然衰弱地趴在地上的代梅,怔怔地看着阿蛮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她难以置信地低语道: “你是人,不是鬼?你居然是人?!不可能!怎么可能?!” 西夷王可不管阿蛮是人是鬼,此刻,他丧心病狂地只想得到阿蛮。 被阿蛮的剑架在脖子上的西夷王并不慌。 他十分淡定地对阿蛮解释道: “好孩儿,你并不能杀父王。 想必,你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是寒梅的孩子。也就是本王的孩子。 你的父亲并不是死在我手上的南大将军! 本王才是你的生父。 所以,你可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西夷王就这么笃定阿蛮不会杀他。 果然,阿蛮只是隐忍地咬紧了嘴唇。 然而,不消一刻,阿蛮便凶狠地将落尘逼近一步。 那剑锋就紧贴在西夷王的脖子上。 西夷王的脖子开始溢出血来。 阿蛮怒对西夷王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西夷王浑身一颤。他担心阿蛮这次是要来真的。 死到临头,西夷王终于开始瑟瑟发抖。 西夷王结结巴巴地再次解释道: “好……好孩儿。 父王并没有胡说八道。 父王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相信本王。 当年,本王第一次见寒梅,便深深地爱上了她。 可惜,寒梅不识抬举。 之后,本王借着虎鞭带给本王的雄风,强要了寒梅。 所以,虎父无犬女。 你必定继承了本王的血脉。 好孩儿,你千万别轻举妄动。 倘若你杀了父王,你会后悔的!” 阿蛮持剑的手果然又犹豫了一下。 接着,阿蛮愤怒得不能自已地说: “你胡说!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就你对我母亲这样的,还敢说是爱?! 我母亲不从,你居然强要了我的母亲?! 要不是你设计陷害我父亲,我父亲知道后定然饶不了你。” 说到这里,阿蛮转头看向代梅。 她对代梅阴鸷地说: “还有你,你助纣为虐,和西夷王联手陷害我的父母。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剉骨扬灰!” 阿蛮改变主意了,她本来想折磨代梅,让她生不如死的。 但是,此刻,她只想让代梅消失。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他们。 代梅惊了。虽然她被阿蛮抓住之后,就饱受折磨。虽然她刚才还亲耳听到了西夷王如此待她,她十分心灰意冷。但是,她还是不想死。或者说,她要看着西夷王比她先死。 于是,强烈的求生欲让代梅强撑起来。 代梅眼神怨毒地瞟了一眼西夷王,然后对阿蛮说: “如你能饶我不死,我便告诉你真相。” 阿蛮一脸狠厉,当即问:“什么真相?” 第158章 阿蛮到底是谁的孩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代梅说:“你先保证饶我不死,我再说。” 阿蛮说:“你这等恶人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代梅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癫狂地笑了起来。 她对阿蛮说:“那你杀了我吧。这样,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阿蛮眸光一闪,她狡黠地抿唇一笑说:“好,你说。我饶你不死。” 西夷王连忙说:“乖孩儿,父王什么都给你。你也饶父王不死,可以不?” 阿蛮的剑再次逼近,她警告西夷王说:“你闭嘴!不许再提这恶心的两个字!” 西夷王的脖子立马被阿蛮的剑划出更多的血来。 西夷王痛得冷汗涔涔,他终于不敢乱动。 代梅得到阿蛮的保证之后,她才一脸幽怨地对阿蛮说: “对,他根本不是你的父王。你的生父是南大将军。 他强要将军夫人的时候,将军夫人已经怀了你。 当时,将军已经令人打造你手中的那个如意锁。 城里的大夫,还有打造如意锁的工匠都可以作证。 而且,如你所说的,那白虎的确不是他制服的。 是南大将军将白虎制服,并且收入笼中。 而神兽白虎也只有在南大将军面前,才会温驯如猫。 后来是西夷王不服,他嫉妒南大将军的声望。 所以他特意命令南大将军把白虎送进宫。以彰显其君王的威势。 忠心耿耿的南大将军,在确保铁笼牢固,宫内众人安全的前提下,将白虎送到宫中。 怎料,这丧心病狂的西夷王,在见到白虎之后,便想取其虎鞭。 为此,西夷王背着南大将军,特意在白虎的膳食中下了药。之后残忍地取了白虎的虎鞭。 南家被抄家,南大将军去世之后,西夷王怕笼内的白虎出逃,他没办法制服白虎,因此,他更是令人用药将白虎毒成病猫。” 被人揭露了谎言,西夷王瞬间恼羞成怒。 他气急败坏地对代梅说:“代梅,你被废了!本王要废了你的贵妃之位!” 阿蛮却仰天大笑,形同魔魅一般。 她带着嗜血的眼神,阴冷地看着西夷王说: “有好好的神兽白虎不知道善用,平白让西夷国失去了最厉害的武器。 而你却不知道自己损失惨重,只知道取虎鞭,将白虎虐成病猫。 没有白虎镇守,西夷国国力更弱了。而你,也活不长了。” 西夷王十分捉急地对阿蛮说: “别,你别杀本王。本王还没有儿子,还没立太子。本王去了之后,谁来当这西夷国的王?” 这时候,阿蛮转头对叶思齐说:“你来当这西夷国的王,如何?” 不待叶思齐回应,西夷王立马就说: “不行的。他何德何能?西夷国是我叶家的天下,我西夷国的国民必定不会臣服于他!” 阿蛮嗤笑道: “西夷国的国民不会臣服于他,难道就会真心臣服于你? 昏君! 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他也姓叶。 他可是你死去的亲弟所留下的血脉!” 西夷王使劲揉了揉眼睛,他终于想起那天他为了肃清他亲弟的势力,一路查探到勾栏院的事。 他想起自己在勾栏院羞辱过一个风尘女子。 当时,那风尘女子旁边就站着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 当时,他为了让这少年自证清白,他甚至强迫这少年在旁边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羞辱。 想起这一切,西夷王难以置信地问: “你真的是我死去的弟弟的血脉? 不可能!怎么可能?!” 这时候,叶思齐上前,他目光坚定且阴戾地说: “你亲手弑杀我父亲,羞辱我的母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西夷王闻言,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叶思齐和阿蛮又怎么会让他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叶思齐已经握着阿蛮的手,和阿蛮共同持剑。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受死吧!” 就这样,阿蛮和叶思齐改横剑为竖剑,最终将落尘没入了西夷王的胸膛。 西夷王血溅当场。 叶思齐觉得这样依然不能泄愤,他走了过去,对着西夷王的尸体一顿拳打脚踢。 阿蛮看着叶思齐泄愤,半晌,她对叶思齐说:“让开。” 已经杀红了眼的叶思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阿蛮。 只见阿蛮拿剑,走了过去对西夷王一顿挥剑砍杀。 黄莺被阿蛮踹得仍然昏迷未醒。 而代梅早已吓得再次昏迷过去。 眼前这血腥的情景,让她想起当年血染南府的场面。 那犹如人间炼狱般的一幕幕在记忆之中凌迟着她,让她饱受折磨,呼吸困难,以致彻底地昏厥过去。 过程中,西夷王懒散惯了的亲兵,也有上来护驾。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但是,他们胜在人多。而且,人不够的话,还可以向城外的大军增援。 所以,想要通过杀死西夷王,实现一下子改朝换代,那是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便是赢得这场以小胜多的战争。 然而,就在阿蛮下定决心,要出剑解决众西夷兵的时候,阿蛮的手掌心突然感觉到鼓鼓胀胀的。 少顷,阿蛮的手掌心居然开始喷涌出数不清的丝线出来。 那些丝线,将众多亲兵一一绑住,直绑得他们无法动弹。 之后小战飞扑过去助战。替阿蛮解决了一大波士兵。 接下来,阿蛮要做的就轻松多了。她手持落尘一挥,就杀倒了一大片。 不服的人,都被阿蛮杀掉了。 等大局已定的时候,众人纷纷拜倒。 阿蛮这才有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她的手掌心现在居然可以喷丝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过,有了这么一项新技能,实在是方便多了。 阿蛮想起索哈爷爷送给她的那条小虫子。 索哈爷爷曾经说过,那小虫子会给她惊喜的。 阿蛮估摸着这些丝线就是那虫子的杰作。 却不知道,那虫子除了喷出丝线束缚敌人之外,是否比得过奇奇诺那操控傀儡的蛊虫。 它还会带给她其他的惊喜吗? 阿蛮万分期待着。 那虫子,似乎感知到阿蛮所想,它从阿蛮的手掌心中现了形。它十分调皮地眯着眼睛,似乎在对阿蛮笑。 阿蛮用手指轻触了一下那虫子圆滚滚的头。 那小虫就更高兴了,它浑身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甚至还慢慢地开始散发出荧光。 阿蛮又想起索哈爷爷说这虫子长得白白胖胖的,跟猪一样壮。 于是她笑着对虫子说:“不如,你就叫胖胖吧?” 天地万物,皆可取名字。阿蛮决定把这条小虫子叫做“胖胖”。 虫子眯着眼睛笑得更欢了。它逐渐幻化得十分透明。然后蹦哒了一下之后,它的身体再次消失不见。 虫子胖胖又隐匿到阿蛮的手掌心里面了。 解决了西夷王和他的爪牙之后,阿蛮劈开了困住白虎的牢笼的枷锁。 初时,白虎只是轻抬了一下眼皮,瞟了阿蛮一眼,然后病恹恹地继续睡。 结果,阿蛮却蹲下对白虎说: “倘若你真的是神兽白虎,你就应该虎啸山林,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振作起来,去吧。你必定有未了的心愿。” 阿蛮知道,白虎是活不久了。但是,她依然不希望白虎就这样病死在笼中。 从前,白虎只驯服于南大将军一人。如今,听到阿蛮一番言语,它居然真的奋力挣扎了起来。 白虎嚎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远不像是归山之虎会发出的声音。但是,这比西夷王刚令人抬它出来的时候,状态要好多了。 白虎摇摇摆摆,徐徐从笼子内走出。 周围跪倒的人也有十分忌惮白虎的,他们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可是,这既然是杀人狂魔阿蛮放的白虎,他们也只好低下头隐忍地认了,也无人敢劝谏。 直至白虎走远。阿蛮看着白虎的背影对众人高声宣道: “西夷王白世黎驾崩。当朝并无太子。因此由西夷王爷的遗腹子叶思齐继位,任西夷王。可有不服的人?” 众人都怕自己没命,不敢不服。 他们纷纷对叶思齐跪拜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在阿蛮的拥立下,叶思齐顺利继位。 叶思齐继位后,他十分残忍地让西夷王白世黎的后宫嫔妃全部陪葬。 代梅听到圣旨之后,她竭斯底里地对阿蛮吼叫道: “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要饶我不死的!” 阿蛮却阴恻恻地走过去看着代梅说: “我是要饶你不死啊。可是,你问过现任西夷王没有?” 代梅惊恐地看着叶思齐说: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并没有得罪你。如你能饶我一死,我可以为奴为马……” 叶思齐冷冷地说: “不需要。白世黎和他王室里的所有人都十分肮脏。 南大将军当初是好心收留你的吧? 最终,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你害了南家一百几口人!” 说完,叶思齐也不待代梅分辩,他便下令道:“来人呐,将她活埋陪葬!” 代梅这回是彻底晕死过去。 黄莺也终于清醒过来。 黄莺醒过来之后,发现整个西夷王宫已经变了天。 她浑身哆嗦着,看着叶思齐。 黄莺想起当初她是怎么刁难叶思齐母子的。 她万万没想到,叶思齐不是太子,如今却直接成了大王。 黄莺这回不敢求叶思齐,她跪爬到阿蛮身边,求着阿蛮说: “阿蛮,念在大家一场同乡,求求你让大王放过我。 你看,缓缓还那么小,她还需要母亲。” 阿蛮顺着黄莺的指示,她看向缓缓。 自打黄莺想掐死缓缓之后,缓缓便不敢再靠近黄莺。 此刻,她见黄莺指着她,她更是惊恐地摇了摇头,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黄莺又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她看着缓缓凶神恶煞地命令道:“缓缓,过来,过来求姨娘放过额娘。” 缓缓依然纹丝不动,她泪流满面。 黄莺又想扑过去强迫缓缓,最终,却被阿蛮击晕。 阿蛮对叶思齐说:“看在缓缓的份上,将她送进庵堂吧。但是,这辈子都不能让她再接触到缓缓。” 叶思齐点头同意了。 叶思齐看着缓缓说:“缓缓,你和哥哥留在宫里吧,可好?” 第159章 重回藏宝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叶思齐始终记得,这个叫缓缓的小女孩,有着一双清亮地大眼睛。 只要有机会见着他,她总会甜甜地喊他一声“哥哥”。 缓缓是无辜的,叶思齐对缓缓并不反感。 然而,对于叶思齐的问话,缓缓却木木的,不言不语。 阿蛮见状,她走到缓缓身边。 阿蛮摸了摸缓缓的头,缓缓惊慌地退避。 对于缓缓来说,这个世界真的很恐怖。 因为,就连她的亲娘都想杀她,再加上她还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宫廷内乱的血腥。 缓缓现在已经开始变得草木皆兵,不再相信任何人。 阿蛮难得耐心地蹲下。 她以善意的目光平视着缓缓说: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阿蛮打算带缓缓离开。 阿蛮对叶思齐说: “缓缓经历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如今变得一言不发。 倘若要让缓缓重新开口说话,恐怕,要让她离开这里。 换一个全新的环境,让她重新开始。” 叶思齐点头同意了。 叶思齐的王位,是阿蛮给的。当下,叶思齐对阿蛮唯命是从。 然而,即便是阿蛮向缓缓提出,要带她离开这里,缓缓依然是木木的不说话。 阿蛮和叶思齐面面相觑。 叶思齐也弯下身子来对缓缓说:“一切都过去了,缓缓会好起来的。” 缓缓这才木然地点了点头。 也许,这地方对她造成的伤害真的很大。 也许,这个地方让她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所以,她自己也希望离开这里。 于是,阿蛮便把缓缓抱上苍狼背,准备离开西夷王宫。 临别前,叶思齐问阿蛮: “你不能留下来吗?后位,或者女官,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西夷国终究是你出生的地方。” 阿蛮摇了摇头说: “不必了,我对西夷国并无好感。我要留下,大王就不会是你。好好当你的大王,倘若你也成了叶世黎那样的昏君,我会亲手杀了你。” 阿蛮说完,便带着缓缓离开了。 叶思齐看着阿蛮的背影说:“放心,定不负所望。” - 路途崎岖,阿蛮一路思绪纷飞。 阿蛮想起,以前她曾立志要争霸天下。并且她争霸天下的第一步,便是征服西夷国。 然而,现在西夷国被她征服了,但是,她却不想困死在西夷王宫,成为西夷国的君主。 当下,南荒的南云锦,东川的白嘉述,还有现在西夷的叶思齐可以说都是她送上王位的。 倘若他们让她不满意了,她会随时杀回去把他们换掉。 所以,她何尝不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成为天下的霸主?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还有北漠国没有去过。 思及此,阿蛮收起了思绪,带着缓缓继续勇往直前。 离开西夷王宫之后,阿蛮对缓缓说: “抱歉,我还有使命未完成。我不能一路带着你。” 她依然要以她的方式,继续实现她争霸天下的大业,而且,她还要找回她的长棍。 只是,缓缓眼眸灰暗,她依然不说话。 阿蛮抬头看向她出生的乱葬岗,她垂眸对缓缓说: “我自乱葬岗出生。一出生,我便无父无母。然而,现在我让自己变强大了。我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呢?你想要走一条怎么样的路?” 缓缓默默无语,但是却留下了眼泪。 阿蛮转而望向了旁边的藏宝寺的方向,她问: “缓缓,你想要变强吗?只要你变强,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只要你变强,你便能走上你自己想走的路。” 缓缓又落泪了。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但是很快,缓缓便咬紧了嘴唇。她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倔强的神情。 几经思虑之后,缓缓郑重地点了点头。 阿蛮说:“你想变强的话,我就带你到藏宝寺。先前,我的棍棒功就是从那里学的。只不过,我那是偷学。如今,我得想想办法让他们收下你。” 就这样,阿蛮带着缓缓,骑着小战,一路来到藏宝山上的藏宝寺。 去到藏宝寺的时候,藏宝寺依旧大门紧闭。 仿似这一座寺院,就不是为了信众、香客存在的。 它不允许外人进内参拜。 阿蛮和缓缓骑着小战绕着藏宝寺走了一圈,勘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阿蛮发现,这藏宝寺还是跟她当初偷学武功时一般光景,仿佛是千百年不变。 阿蛮打量了一下藏宝寺的那扇紧闭的大门。她估摸着如何才能进内。 然而,思考进门的方法,的确不是阿蛮所擅长的。她也懒得为了这么一个小问题耗费精力。 因此,阿蛮并没有思考多久,她便拔出了落尘。 阿蛮最擅长直截了当地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然而,缓缓却似被吓到。 本就胆小怯懦的缓缓嗫嚅着躲到阿蛮身后,她伸出了小手想要拽紧阿蛮的衣角。 但是,她的手才刚抬起,便怯怯地放下了。 来自母亲的厌恶和拒绝,让缓缓不敢接触阿蛮。 缓缓连忙低下了头,她那略带慌乱的眼神亦随之一黯。 阿蛮敏锐地察觉到缓缓反应。于是,为避免吓到缓缓,她把落尘收起。 阿蛮抿唇一笑,她牵住了缓缓的手。 缓缓沾了泪水、略带湿润的睫羽便微微一颤。 缓缓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阿蛮,眼眸里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欣喜。 因为,阿蛮居然主动地牵她的手了。 阿蛮摸了摸缓缓的头,她知道自己现在暂时不能在缓缓面前用暴力破门了。 于是,阿蛮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无奈地看着那高高的院墙。 阿蛮心想,要是她能有一双翅膀,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可惜就连小战这一匹神兽,也不过是一只没有翅膀的苍狼。 而索哈爷爷送它的那条小虫子胖胖就更加了。 思量了一下,阿蛮决定伸出手去拍门。 这是她能想到的第二个直接的方式了。 怎料门还没有被拍响,院墙内便有两个棍僧从天而降。 两个棍僧手持长棍站在阿蛮身后。 阿蛮察觉到身后有人,亦转过身去,和那两个棍僧对峙。 那两个棍僧之中的其中一个冷冷地对阿蛮说: “本寺院不欢迎香客进内参拜。” 阿蛮牵着缓缓的手,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棍僧坚定地说:“我们不是香客。” 然而,棍僧却说:“不管你是谁,都请回。” 阿蛮转头看了一下缓缓,然后对那两个棍僧说: “她叫缓缓,希望能在贵寺寄居,并且学会一些武功招式。” 棍僧说:“本寺不是慈幼院。不负责收容这些孩子。” 阿蛮问:“那贵寺存在这里,到底负责什么?” 另外一个棍僧一脸傲然地应答道: “我们自然是负责守护那镇山之宝了。” 阿蛮轻蔑地笑了,她说: “你们守山守了那么久,连那镇山之宝被人拿了都不知道。藏宝山已经不再有藏宝。你们藏宝寺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闭门自守?” 两个棍僧闻言,均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并没有见过那千斤长棍。 他们也就是从进寺院的那一天开始,听寺院的住持说过。 住持告诉他们,作为棍僧,他们的使命,便是要守护那传说中的擎天柱,那一根千斤长棍。 至于那长棍长什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那根长棍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 是不是真被人拿了,被谁拿了,这两个棍僧是真的不清楚。 因此,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之后,便难以置信地看向蛮。 他们想向阿蛮求证。 然而,就在这时候,藏宝寺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走出了一个面露凶相的僧人。 那僧人说:“别听她胡说八道!” “住持。”两个棍僧同时低头见礼。 只听那被称作是住持的僧人,边走向阿蛮,边继续说: “觊觎那千斤长棍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能把它找到,并且取走的人,一个也没有。 你还真当我们藏宝寺的棍僧是浪得虚名的吗? 在我们的棍僧十二式下,一切想要窃取宝棍的贼人都无所遁形。” 阿蛮却嗤笑道:“棍僧十二式?我也会!” 那住持就气得发抖,他颤抖着手指着阿蛮说: “你简直是口出狂言!先是说那千斤长棍被盗,再说自己会棍僧十二式。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此狂妄之徒,真是人人得以诛之。” 说完,那主持下命令道: “众棍僧听令。拿出你们的棍僧十二式来,对付这个想要硬闯寺院的贼人!” 于是,不仅是刚才和阿蛮对峙的两个棍僧。就连寺院里面的棍僧也出来了。 他们火速将阿蛮包围。 阿蛮却十分自信地扬唇一笑。她丝毫不畏惧。 本来惊吓得一直躲在阿蛮身后的缓缓,此刻也被阿蛮淡定的气场所感染。 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胖胖在阿蛮的手掌心蠢蠢欲动,阿蛮攥紧了拳头把它按压回去。 小战也打算助战。但是阿蛮却朝它摇了摇头。 无需! 藏宝寺那一成不变的棍僧十二式阿蛮熟悉得很。 之前阿蛮还特意改良过其中的一些招式。 因此,对阿蛮来说,要破棍僧十二式,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阿蛮现在手中并没有长棍。 于是,她果断地拔出落尘。打算以剑招破棍式。 棍僧们耍起了他们的棍棒功。阿蛮却有这针对性地抗击。简直是一劈一个准。 到最后,那些棍僧纷纷倒地。 住持大骇。他接连退了几步说:“如此凶悍的歹徒。” 阿蛮最初的武功,是在这藏宝寺偷学的。更何况,阿蛮年幼时遇到的白胡子爷爷就是这藏宝寺里的祖师爷、老神仙。 因此,阿蛮对这藏宝寺,总有些特殊的情结。 这种情结让阿蛮执意带缓缓过来藏宝寺。 而现在,阿蛮亦不忍心重伤这些棍僧。 阿蛮只是随便敲打了他们一番,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阿蛮对那住持说: “你们千百年来一成不变,故步自封,是行不通的。单凭这棍僧十二式,别说是打天下了。就连那山上的千斤长棍你们也守不住。” 住持被阿蛮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阿蛮的实力就摆在那里,并且是以少胜多地赢过了他们的棍僧十二式。 所以,那住持也被阿蛮说得哑口无言。 接着,阿蛮实诚地说: “不瞒你们实说,那镇山之宝——千斤长棍是被我拿走的。不过,遇到马贼之后,我把那长棍落在地上就不见了。 如今,我也不知道那千斤长棍哪里去了。我找不着它。” 说到后面,阿蛮也有些无可奈何。 住持终于开始正视阿蛮的话。 他凝望着阿蛮的眼睛问: “你真的取走了我们的镇山之宝?” 阿蛮反问:“你不信?” 第160章 道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于是,阿蛮走到其中一个棍僧跟前。 那棍僧刚才被阿蛮用落尘打趴,还没能够站起来。 此刻,见阿蛮走了过来,他连忙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然而,阿蛮的目标并不是他。 阿蛮地目标是他身侧的木棍。 于是,阿蛮收起了落尘,捡起那木棍,然后开始耍起了棍招。 “棍僧十二式。” 阿蛮一式不落,一招不差地舞了出来。 一众棍僧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那住持也是惊吓得无与伦比地说: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棍僧十二式?” 阿蛮说:“我不仅会棍僧十二式,我还会这个。” 说完,阿蛮便耍起了白胡子爷爷教给她的棍招。 反正,白胡子爷爷是藏宝寺的祖师爷。 白胡子爷爷教给她的武功就算是藏宝寺的武功。 如今,把这些招式,亲自向藏宝寺的棍僧们演示一遍,就当是把这些棍招奉还给藏宝寺了。 住持边看阿蛮的棍式,边使劲地揉眼睛。 他边看,边疑惑道: “奇怪,这棍式明明就像是咱们藏宝寺的武功,但是看着怎么那么眼生?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等阿蛮耍完了白胡子爷爷教她的整套棍棒招式,住持已经惊愕得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疾步走上前,难以置信地问阿蛮道: “方才……方才你所演示的,莫不是……莫不是我们藏宝寺祖师爷独创的上乘棍法? 老衲……老衲想起来了。 老衲荣升寺里的住持的时候,曾经远远地见过祖师爷耍过一回。 后来,便再没有机会见着。 没想到……没想到如今能在这里看见。 而且,居然还是出自你一个小女子之手。” 阿蛮手持长棍,歪着脑袋回忆道: “我幼时到小溪边喝水。遇到一位白胡子老爷爷。 他总是随身带着一个水葫芦和一根钓竿。 每次我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在临溪垂钓。 他的鱼钩是直的,并且不放鱼饵。 老爷爷总说,他钓鱼是愿者上钩。 就是这位老爷爷,指点了我武功。告诉我山里藏着宝物。” 住持听了,他蹙眉摇了摇头说: “不可能的。咱们祖师爷是个老神仙,平时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又怎么可能时常往那山涧跑? 只不过,你描述的模样和性情,倒是和咱们祖师爷很像。” 阿蛮不说话了,她定睛看着住持。 半晌,阿蛮讳莫如深地说: “你要明白,祖师爷爷可是个老神仙。我确信我见到的就是他。” 住持的表情一脸严峻,他说: “嘶。如此说来,你是真的挖了那擎天柱?” 阿蛮点了点头说: “初时,我哪懂什么擎天柱。 白胡子爷爷说山里有宝物,我就去挖了。 结果,一挖就挖到那千斤长棍。 我就随便拿去把玩了。 当时,我还以为那长棍太重,没有人要呢。” 住持再次倒吸了一口气,他说: “你就随便一挖,就挖到那擎天柱?而且,你还随便拿去玩了?” 阿蛮再次点头道: “是的,我还用那长棍给老爷爷扑鱼了。” 住持念了一句佛语,然后说: “倘若你口中的老爷爷真的是咱们祖师爷。他指点你找到那擎天柱,还放任你用来扑鱼。 想来,你就是那命定之人了。 因缘际会,常人自是强求不得。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什么命中注定?不是人定胜天吗? 阿蛮挠了挠头,这么玄的话,她听不懂。 住持看见阿蛮的模样,他摇了摇头说: “罢了,既然命中注定,你是那擎天柱之主,那么,后来你的长棍又是怎么搞丢的?” 阿蛮说: “我们遇到马贼,并且中了他们的蒙汗药。之后,晕晕乎乎地被带回山寨。我的长棍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住持再次摇了摇头说: “不可能。寻常人,哪里能拿得动那千斤长棍。也就是你……” 住持看了阿蛮一眼,颇有些羡慕地叹了一口气。 阿蛮歪着脑袋说:“或者,拿走长棍的就不是寻常人呢?” 就在阿蛮猜测的时候,天上突然响起了一声鸟叫声。 住持捻着佛珠,抬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是鹰叫?” 这回阿蛮半点不含糊地摇了摇头应答道:“非也。是大鹏鸟的叫声。” 大鹏鸟…… 阿蛮想起,他们从山寨下来,告别了符拉娜和沙伽罗之后,曾经回到长棍落下的地方去找。 结果,长棍没找着,却听到了一声鹰叫。 当时,云锦告诉她,那是大鹏鸟的叫声。 当时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地方离南荒王宫挺远的,却有大鹏鸟的叫声。 如今看来,莫非阿蛮的长棍就是被那大鹏鸟叼走的? 阿蛮突然灵光一闪地想到。假如是大鹏鸟的话,没准可以搬得动那长棍。 毕竟,大鹏鸟可是神兽! 可是,如今大鹏鸟为何又会出现在西夷国的上空? 莫非是嗅到了西夷宫廷的血腥味? 阿蛮抬头寻找大鹏鸟的踪影。 小战也莫名地朝着天空嚎叫。 缓缓害怕地揪住了阿蛮的衣角。 她怯弱地轻声说了一句: “在那里,那大鸟嘴里叼着东西。那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阿蛮连忙看向缓缓,只见缓缓一手揪着她的衣角,一手颤抖着往天空上指。 然而,阿蛮的关注重点却不是这些。 阿蛮一脸欣喜地对缓缓说: “缓缓,你能正常说话了?而且,你现在说话的速度,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 缓缓垂眸,她宠辱不惊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经历了一场变故,离开西夷王宫,离开她恶毒的母亲黄莺,缓缓居然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而且,恢复得比原先更好。 阿蛮抿唇一笑,然后她赶紧顺着缓缓刚才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看见一只大鹏鸟在西夷国上空盘桓。 然而,它却不是朝着西夷王宫的方向。 大鹏鸟似乎在乱转,但是,看上去又像是在四处寻找一些什么东西。 很快,大鹏鸟便一飞冲天,然后消失不见了。 阿蛮看着北漠的方向对住持说:“看来,我得去北漠一趟。” 这回,就连住持都急得扯住了阿蛮的衣袖。 后来,住持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连忙放开自己的手。 住持对阿蛮说: “姑娘……你……你就这么急着走?老衲,老衲还想邀请你成为咱们藏宝寺的方丈。” 阿蛮摇了摇头说:“不,我不当僧人。亦不可能成为僧人。” 住持说:“不用。姑娘只需要在藏宝寺镇守就好。以姑娘的武功,还有对老神仙的因缘。足以坐镇方丈之位。” 阿蛮看着远方说: “宝棍已出,藏宝寺也完成了它的使命。今后,藏宝寺应多做善事,广结善缘。而我的当务之急是找回那千斤长棍,并不宜在寺内久留。” 住持点头同意道: “谨遵姑娘建议。姑娘去将那擎天柱找回吧。但凡有用得着我藏宝寺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自当为找回那镇山之宝竭尽全力。同时,我们亦希望能效忠于擎天柱的主人。” 阿蛮牵着缓缓的手,对住持说: “那有劳贵寺暂时收留这个小女孩——缓缓,并且传授她一些武功招式。 当然了,作为报答,祖师爷的棍棒招式,我也会传授给你们。” 住持连忙诚惶诚恐地说: “原是不应该要什么报答。只不过,祖师爷的棍招实在是本寺的瑰宝,对本寺的武术提升大有裨益。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刚才被阿蛮打倒在地上的棍僧闻言,无一不是欢呼雀跃的样子。 只不过碍于住持还在这里,他们压抑着,不敢欢呼得太大声。 这时候,住持亦清了清嗓子。他捻着佛珠,压抑着兴奋说: “藏宝寺是同意收留这小姑娘了。但是,本寺向来不收女弟子。所以,这位小姑娘必须要削短头发,女扮男装。” 阿蛮征询地看向缓缓。 缓缓牵着阿蛮的手,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蛮说:“如此,我便放心了。” 于是,住持和一众棍僧一起对阿蛮行礼道: “如此,谢过姑娘了。” 阿蛮当然知道他们谢她什么。他们在等着她教他们棍棒功。 于是,阿蛮亦当之无愧地受了他们这一礼。 之后,阿蛮执起长棍,传授一众武僧棍棒功。 祖师爷爷的棍棒功是上乘武功。 一众武僧也不指望能当场学会。他们只求学得个形似。然后自己再勤加苦练,悟出其中的精粹。 教完武功之后,阿蛮便要离开。 缓缓亦在阿蛮的见证下削短了头发。她戴上了帽子,宛如一个小小的僧人。 不变的事,缓缓依旧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阿蛮要离开了,住持便牵着小僧人打扮的缓缓为阿蛮送行。 阿蛮走了几步,打算回头最后看一眼缓缓。 见缓缓已经安顿好。阿蛮便放心往前走。 结果,才没走两步,缓缓却松开了住持的手,急急地追向阿蛮。 缓缓说:“姐……姐姐……” 阿蛮顿住了脚步。想起自己要离开,都不曾跟缓缓说上几句道别的话。 主要因为她不懂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 可是,此刻见缓缓这般模样,阿蛮就突然觉得,道个别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阿蛮便蹲下身子,平视着缓缓。 阿蛮摸了摸缓缓的脸颊,然后对缓缓说: “好好学武功吧,缓缓。不用想念我。亦无需惦记着其他人。等到你变得足够强的时候,没准大家就可以见面了。” 缓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宫里的乳母嬷嬷对她好之外,就只有阿蛮对她最好了。 阿蛮总是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而她却不能为阿蛮做些什么。即便是阿蛮现在要离开了。她依然帮不上阿蛮。 缓缓就觉得很自责。 然而,阿蛮却似乎看出缓缓所想,她摸了摸缓缓的头发,然后对缓缓暖心一笑。 缓缓见状,心中一暖,亦回以阿蛮一个微笑。 道别完后,阿蛮站起身来,打算继续离开。 怎料,阿蛮才刚一站起,她突然捂着嘴干呕不止。 第161章 小生命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捂着肚子奇怪道:“难道我吃错东西了?” 缓缓突然一脸欣喜的模样,她脸色绯红,双眼神采奕奕地看向阿蛮说: “姐姐,没准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呢。缓缓记得,之前宫里地娘娘有了身孕,也是如此反应的。” 缓缓为自己终于能帮上阿蛮而感到激动。 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等候的住持,见状也走上前来。 住持问:“姑娘可有不适?” 阿蛮捂着肚子,狐疑地看了一下缓缓,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住持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吐。我想,大概是吃坏肚子了。绝对不会是……” 阿蛮又瞟了缓缓一眼,然后脸颊变得绯红。 缓缓则笑眯眯地看着阿蛮。 住持会意,他说:“容老衲替姑娘把把脉?” 阿蛮伸出手,让住持把脉。 把完脉,住持拱手对阿蛮说:“恭喜姑娘,姑娘这是有喜了。” 阿蛮的脸简直变得红透了。 她难得娇羞又别扭地一跺脚,然后扬起手想要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肚子。 结果她的手高高地举起,又轻轻地落下。 最后变成了温柔地抚触着自己尚未凸起的肚子。 阿蛮脸红红娇嗔地说了一句:“该死的轩辕君宇!” 她以前本不知道小婴儿是怎么会落到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的。 然而,和轩辕君宇经历过那种种之后,她便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一些。 倘若每个孩子都有父母的话,那么,她腹中的孩子的父亲,必定就是轩辕君宇。 想到这点,阿蛮便恨得牙痒痒的。 她居然被迫和轩辕君宇那个大混蛋共同拥有一个孩子! 住持和缓缓都不知道阿蛮口中骂的轩辕君宇到底是谁。 住持只对阿蛮说: “姑娘,去往北漠国的路途遥远。是否需要藏宝寺派人随你前往?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应当小心谨慎为上。” 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么? 她以后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孤女阿蛮,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生命的神奇。 阿蛮想起自己母亲当年如何怀着她,再排除万难生下她。 她的母亲生下她,而她也即将生下她的孩子。 一代接一代,这就是生命的传承啊! 虽说,她腹中的孩子尚未成型。然而,那终究是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脆弱? 阿蛮谢绝了住持的好意。 阿蛮对住持说:“放心,这孩子随我。路途上的这点艰辛,并不能击败我们。” 在往后的日子里,阿蛮已经做好了和她的孩儿一路同行的准备。 回来西夷国的时候,阿蛮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形单只影地骑着苍狼小战。 如今,她大仇得报,再次离开西夷国的时候,她依然骑着小战,但是,她已经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对,还有虫子胖胖! 胖胖从阿蛮的手背上钻出半个头来。 身后,藏宝寺,住持牵着缓缓使劲地向阿蛮挥着手送别。 山长水远,阿蛮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路奔波。 途径一个山林的时候,突然听到有老虎在叫。 那叫声奄奄的,不甚威武。但是,阿蛮却可以分辨得出那是虎叫。 阿蛮放慢了脚步,警惕地走着。 却见山林隐没的地方,一只老虎走了出来,它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小老虎。 借着月光,阿蛮看清了。那只老虎居然就是阿蛮放走的神兽白虎! 神兽白虎带着小老虎朝阿蛮走过来。 行至阿蛮身边的时候,白虎一个劲地将小老虎拱向阿蛮。 那只小老虎,也是一只毛色纯净的白虎。 阿蛮从小战背上一跃而下。 她看着小老虎,摸了摸白虎的头问:“这是你的幼崽?” 寻常的老虎,寿命只有二十至二十五年。 但是眼前的白虎不是普通的老虎,它是神兽。 因此,即便是多年前它已经被南大将军驯服,后来更是被西夷王阉割。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在被南大将军驯服之前,与其他母老虎生下幼崽。 神兽的幼崽未必是神兽。但是,眼前这一只毛色纯白的,很明显就完美地继承了白虎神兽的血统。 因此,这只神兽幼崽比寻常老虎幼崽的成长期要长很多。 所以,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它还是那么小的一只,就跟一只猫一般。 但是阿蛮知道,这只幼虎一旦长成,必定会威震山林。成为西夷国的一代白虎猛兽。 白虎将幼虎拱向阿蛮之后,哀哀嗷叫着。 阿蛮却听懂了白虎这是要将幼虎托付给她。 阿蛮才明白,她砍掉牢笼的枷锁之后,是白虎放不下它的幼崽,所以即便是它病恹恹的,仍然一路支撑着往前行。 如今,怕是白虎即将要消逝了。才特意找到她临终托孤。 阿蛮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带着苍狼小战了,也不差多带这么一只幼虎。 于是,她便点头同意了白虎的嘱托。 白虎见自己的幼崽有强者依托。于是它仰天长啸,发出了一声威震山林的虎叫声。 这是白虎最后一次发出虎啸。 叫完之后,白虎便艰难地走回密林中。 身后幼虎嗷呜嗷呜地叫。 然而白虎却不回头。 此一去,于白虎,是归途。即便是,化作一坯黄土。 白虎离开之后,阿蛮骑着苍狼犬小战走在前,幼虎一颠一颠地走在后。 虽然幼虎尚小,但是它却没有拖慢阿蛮的进程。 阿蛮骑着苍狼,带着幼虎从苍狼国借道,一路来到苍狼国和北漠国接壤的地方——芜镇。 芜镇,就是幼白的家乡。 据闻那里长年干旱,寸草不生,十分荒凉,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局面。 阿蛮去到芜镇的时候,见到那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石缝里,连一棵草都没有。 当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幼虎,出现在芜镇的时候,芜镇上的人不仅不避让,反而纷纷走了过来包围住阿蛮。 他们有着阿蛮最熟悉不过的眼神。那是过度饥饿的眼神,那是和饿狗抢食的眼神。 那眼神无一不是透露着对食物的渴望。 无数次,阿蛮饿得只能到小溪边喝水以填饱肚子的时候,她就在那溪水的倒影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只不过,那眼神曾经在她身上出现,如今,是在别人身上看见。 阿蛮明白,被这些人围困,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而,阿蛮始终不忍心伤害他们。 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怜的老百姓,是她立志要帮助的人。 只见那群人,舔了一下他们干裂的嘴唇,然后朝阿蛮伸出一双双脏兮兮的手。 他们纷纷嚷道:“好人,给口吃的吧。” 阿蛮身上当然不会有吃的。她骑着小战后退了一步。 幼虎却浑身炸毛,主动护在阿蛮跟前。 阿蛮连忙唤回幼虎,并且对它摇了摇头。 然而,那芜镇上的人却以为阿蛮怕了。 他们对阿蛮锲而不舍地跟着。 他们步步进逼,生怕到手的食物就这样飞走了。 阿蛮说:“我路过此地。不曾带吃的。不过,我可以去给你们买。如若你们信得过我,把我放走。我买好食物,必定会回来的。” 阿蛮身上别的没有,财物倒是带了不少。 怎料,那些人并不肯放过阿蛮。恶劣的生存环境,导致他们不信任任何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死心吧你,我们不会把你放走的。” “对,把你放走了,你还会回来?” “你身上肯定有吃的。没有的话,就放下钱财。我们自己去买吃的。” “不行,等买到吃的,我们都饿死了。你看,她骑着的那条狗可以吃。” “对,还有一只猫。” “还有这女的细皮嫩肉的也可以吃。” 饥饿,让他们无所畏惧地盯着苍狼犬小战,还有幼虎,他们甚至打起了吃人的主意。 本来,区区一群饥民,阿蛮挥一下落尘,便能把他们解决。 可惜,到了这种境况,阿蛮依然不愿意伤害他们半分。 为今之计,便是把他们控制住再说。 虫子胖胖似乎知道阿蛮所想,它从阿蛮的手掌心探出它圆乎乎的头来,它的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它在咧着嘴笑。 阿蛮说:“胖胖,把那些人全部绑起来。” 于是,胖胖便吐出了白花花的虫丝,然后将眼前的饥民全部绑了起来。 饥民没有见过手里还会凭空喷出丝线出来的人。 一开始,他们还想反抗。但是,他们越是反抗,那神奇的丝线便把他们束缚得越发的紧。 最后,他们完全动弹不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些饥民只能骂骂咧咧地嚷嚷道: “日她奶奶的,居然把我们绑起来!” “你是妖怪化身吗?手里居然可以喷出丝线!” “有种你就别走啊!用暴力对付我们这群饥民你这样算什么?” “我呸,狗日的,你不得好死!” “如若我饿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刚不是说要给我们买吃的吗?去啊。我们现在相信你了。快去!” “你还真信她?” “不信有什么办法?奶奶的。” 阿蛮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冷冷地抛下了两个字:“等我。” 说完,她便骑着小战带着幼虎离开了。 她得去给这些饥民买些吃的。 第162章 建立军队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然而,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幼虎,往北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不见有吃地。 放眼看过去,除了风吹着沙石,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幼虎再次绝望地嗷呜嗷呜地叫。 阿蛮转过身,往南方苍狼王宫的方向说道: “轩辕君宇,你看看你辖下的土地,饥殍遍野。你看看你辖下的百姓,正处于怎么样的困境。难道,你一味只顾着扩张,却不管内乱吗?” 风又吹过。阿蛮揉了揉眼睛。 苍狼王宫远在天边,她看不见。但是前方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处檐牙高啄的建筑物。 海市蜃楼?阿蛮疑心道。 不过,难得在这里见到有如此华贵的建筑物,里面肯定有吃的。 即便是海市蜃楼,阿蛮也要跑一趟。更何况,她骑着小战跑过去,并不用多少时间。 一直跑,一直跑,那豪华的建筑物越来越近。 直至走到跟前,阿蛮确定了,这建筑物居然是实体! 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幼虎,欲要走进去。 结果,走到大门处,便被两个守门的侍卫拦住。 他们说:“何人胆敢闯进芜镇府衙?” 阿蛮上下打量着那府衙,然后对那侍卫说: “区区府衙居然建设得如此金碧辉煌。敢问府内大人,是否知道芜镇境内饿殍遍野,路有冻死骨!” 侍卫回答道:“大人很忙,没空管这些。” “哦?很忙?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大人正在忙什么?!”阿蛮拔出落尘,决定硬闯。 三两招,阿蛮便把守门的侍卫放倒。里面却不见有援兵出来。 于是,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幼虎,一路长驱直入,简直堪称无敌。 走进府衙,才听到里间觥筹交错,饮酒作乐声不断传出来。 阿蛮蹙眉:“这就是你们大人所忙的事情么?” 无人应答。 阿蛮直接就冲了进去。 里屋的人,正在推杯换盏,相聊甚欢。 见有人闯进来,他们明显十分惊愕。 有个疑似是这府衙主人的男人,连忙站起,指着阿蛮说: “何人胆敢闯进府衙?还不赶紧来人,将此女子捉拿,等本知府择日审判!” 阿蛮轻蔑地说: “在其位不谋其职,该审判的是你吧?你这个混账知府!” 知府呸了一声说: “这里山高皇帝远,一切本知府说了算!” 阿蛮眼露凶光说:“你问过我的落尘没有?” 知府糊里糊涂地问:“什么落尘?” 知府的人还没来得及上前,阿蛮的落尘已经架在了知府的脖子上。那速度犹如一道闪电。 那些侍卫忌惮阿蛮,他们害怕阿蛮伤害知府,一时也不敢上前。 那知府在芜镇称王称霸久了,被挟持后,居然不知死活地抬脚想要踹阿蛮。 阿蛮连忙护住自己的小腹,幼虎勇猛上前将知府扑倒。 阿蛮怒而挥剑就要朝知府砍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知府却跪地求饶。 知府冷汗涔涔,相当之识时务地对阿蛮说: “求求女侠放过我。我府内有很多吃的。可以给你。” 阿蛮问:“芜镇寸草不生,你府内真有很多吃的?” “真的,那些本是大王开仓赈灾的粮食。全部都在我这了。”那知府命悬一线吐出真言。 阿蛮邪魅一笑,她收起了落尘,却对小战和幼虎说:“小战、小虎,你们多久没有吃肉了?” 那知府见阿蛮收起了剑,他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接着,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逐渐逼近他的苍狼犬和幼虎看。 这么大一匹苍狼犬居然对他龇牙咧齿? 还有旁边这只凶猛无匹的像是猫一般的小生物也对他虎视眈眈。 知府十分惊恐。 刚才是他老眼昏花,才会把这么一只小老虎错看成猫。 他甚至不曾留意到阿蛮一直骑着苍狼犬! 有苍狼犬在,证明大王也不远了吧? 知府连忙问:“敢问贵人是?” 阿蛮潋滟一笑,她说: “你一个将死之人,无需知晓。 芜镇饥民遍野,早就出现了人吃人的局面。 没想到你平时不仅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连大王开仓赈灾的粮食,你也敢克扣!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么,你也来试一下,被吃掉的滋味吧!” 阿蛮话音刚落,小战和幼虎便扑了上去。 知府的眼睛都惊得凸出来了。 他原本想说,他的粮仓里有很多肉,能不能不吃掉他。 然而,他还来不及说半句话,就已经被苍狼和幼虎吃掉。 知府死掉之后,他的宾客四散。 那些侍卫虚虚地耍了几招,应付一下阿蛮,便要逃离出府衙。 谁见到活生生的狼和老虎吃人的场面,不被吓破胆的? 然而,阿蛮却不让他们逃跑。 阿蛮手里喷出丝线,将那些侍卫通通都绑住了。 有免费劳动力不用就是大笨蛋。 阿蛮一人骑着一只狼,带着一只幼虎,身后用丝线牵着那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粮仓走。 破开粮仓的大门之后,阿蛮令这些平时剥削百姓的官兵一人扛一大麻袋粮食出来。 就这样,一条长长的粮食搬运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发。 府衙建在芜镇的南边。独树一帜地远离百姓聚居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知府圈定了土地范围,不让百姓在自己周边盖房子。 而轩辕君宇竟也鞭长莫及,只是开仓放粮,却缺乏对这个地方的管理。 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幼虎和身后那些搬运粮食的官兵再次出现在那群饥民面前的时候,那群饥民依然被阿蛮的丝线束缚在原地。 他们看到阿蛮去而复返,眼里纷纷露出了亮光。 有人说: “你还有胆子回来!赶紧放开爷爷!” 也有人抱着一丝希望地说: “她真的回来了?是要给我们带粮食的吗?” “没想到她真的说到做到了。” 还有人悲观绝望地说: “怎么可能?没看到她两手空空的吗?” “自古以来,就鲜有人管咱们这不毛之地。就连天子也放任咱们自生自灭。她能有那么好心?还真以为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 结果,等他们看清楚阿蛮身后那一长串官兵的时候,那些饥民无一不是瑟瑟发抖。 他们有的向那些官兵央求道: “官爷,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早已砸锅卖铁,真的没有吃的了。家里就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还有人豁出去了,只见他梗着脖子说: “要收粮食没有,要命就有一条。都什么年头了。地里一颗粮食都种不出来,还收地租?” 直到阿蛮轻挥宝剑,划破了其中一个麻袋,粮食散落一地,那些饥民顿时眼冒金光。 他们不管不顾地挣扎道:“是粮食!有好吃的了!” 奈何,他们挣脱不动身上的丝线。 他们又喊道:“放开我们,我们要粮食!” 阿蛮对那些饥民说: “我遵守我的诺言,把粮食给你们带过来了。为避免哄抢,我把粮食发到你们手里,才把你们放开!” 那些饥民听闻可以分粮食,早已忘记了挣扎。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蛮,有些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有些早已泪流满面。 这年头,居然有人给他们发粮食。 “活菩萨啊!”有人率先喊了一句。 话音一落,不少人跟着想要磕头。 也有人相当理智地分析道:“不,她可以指挥官兵。没准,她也是官府里面的。” 狗官两个字险些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但是碍于阿蛮还没给他发粮食,因此他把话吞了回去不敢说。 阿蛮抿唇一笑,扬声说道: “这本是大王开仓赈灾发放给大家的粮食。 芜镇知府一直扣押着这些粮食没有发放给大家。 如今,我已将知府就地正法。” 那些饥民听到阿蛮的话之后,轰然炸开了。 那一直压迫他们的府衙老虎终于得到惩治。 他们无一不是欢呼雀跃。 然而,高兴过后,他们便是对未来的迷茫。 纵使粮食分发到手了,可是以后呢? 以后总不会一直有活菩萨把粮食带给他们吧? 于是,稍微有些远见的人打量了一下苍狼犬小战还有幼虎,直接就拱手央求道: “女侠要去往何方?求女侠将我们带上!女侠今日救我们一命,我们日后定会为女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道,表示阿蛮是活菩萨,他们愿意一直追随在活菩萨身边。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因为饥荒,早已家破人亡。 因此,为了活命,他们可以不顾一切。 这些饥民想着,现任知府被阿蛮就地正法了,还会有下一任知府过来。 自古以来,芜镇的官兵都恃强凌弱。 与其在这芜镇一盘散沙地任人欺负。不如跟着一个强大的人。没准还有出头的机会。 而此刻,在他们眼中,阿蛮无疑就是那个最强大的人了。 阿蛮扫视了一下这些自愿追随她的人。 这群饥民,约摸有二三十人。倘若再号召一下,应该能组建出一支军队。 然而,跟她直接征服的百万大军不一样。 这些饥民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更是连像样的武装都没有。 但是,他们的心向着她。不会像先前的百万大军那般,千方百计想着叛变。 游历了几个国家,阿蛮想起每次自己深入腹地面对强敌的时候,总有所掣肘。 一直以来的单打独斗,常常因为武器的缺失,还有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过往的经历,告诉阿蛮,欲要争霸天下,绝对不能仅靠匹夫之勇。 阿蛮看了一眼胸前的如意锁吊坠。这是她父母遗留给她的。 在路途中,阿蛮早已将其做成项链佩戴在身上。 她的父亲是一个大将军。虎父无犬女,她也必须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此刻,阿蛮的内心是激荡澎湃的。 望着远方,阿蛮想起自己远大的志向。 摸着胸前的如意锁吊坠,阿蛮对眼前这一个个愿意追随她的人说: “从此,你们隶属于我的如意军!” 第163章 如意军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如意军,是阿蛮新组建的这支军队地名称。 不久之后,这支叫做如意军的精锐军队在阿蛮的带领之下迅速闯出了名堂。 神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听到如意军这个名字,都会觉得如雷贯耳。 任何敌人听闻如意军要来了,都会闻风丧胆。 不久后的将来,这支仅有一千人的军队,一度维护着神州大地的和平。 哪个地方有危难,哪里就会有如意军的身影。 神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在如意军的庇护之下,安居乐业。 阿蛮俨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被人们称道着。 而最先因为自己的远见,提出要追随阿蛮的那个男子,就是如意军后来那一位赫赫有名的副将——林豹。 后来,阿蛮更是将自己的婢女幼白许配给林豹。而林豹就成了和他同样出自芜镇的幼白的夫君。 林豹和幼白从此夫妻恩爱,三年抱两。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阿蛮在芜镇建立如意军之后,最初只有林豹等二三十人。 之后那二三十人加入如意军的事在芜镇一传十,十传百,大批饥民提出只要阿蛮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便加入军队。 剔除掉老弱病残的不算,阿蛮的如意军在芜镇已经扩展到三百来人。 这三百来人,只有十几二十个有比较像样的武装。那些武装,还是阿蛮从她俘虏的芜镇官兵身上抢夺过来的。 其他人大多衣衫褴褛,手中只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锄头和柴刀。 阿蛮就是这么带着装备简陋的三百来人一同前往北漠的。 进北漠的关卡的时候,当然有卫兵拦着。 卫兵说:“去去去,本国不接济灾民。” 听完卫兵这句话,按以往阿蛮混南荒、东川和西夷的经验,为避免骚动,阿蛮会低调行事。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阿蛮人多势众,即便是那三百人的如意军武器装备简陋。 但是阿蛮自身实力高强,又有落尘在手,神兽跟随,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当然就不怕这区区的两个守关的卫兵。 所以,阿蛮现在可以高调,可以明目张胆、大张旗鼓! 阿蛮当即就回答道:“他们不是灾民。他们是我如意军的士兵!” 阿蛮越是这么实诚,那两个守关卡的卫兵反而越是不信。 两个卫兵嗤笑着说: “就你们这样的,衣服褴褛形同乞丐的,还敢自成是军队?” “哈哈哈,你们是丐帮的吧?一群乌合之众!” 阿蛮明知道自己一出招,便能解决掉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卫兵。 但是,阿蛮却不打算自己出手。 大好机会,阿蛮打算让她新成立的如意军去历练。 于是,阿蛮下令道:“闯过关卡。” 过往,这些饥民为了一口吃的,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北漠国谋生。 然而,他们当时一盘散沙的,各谋其事,最终并没有办法闯过关卡。 但是,现在他们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在阿蛮的指挥之下,团结一致。 再加上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活命,他们战斗得异常狠戾,简直是拼了。 很快,他们便踩着那两个卫兵的尸体闯了过去。 闯过去的时候,他们还顺道收缴了这两个卫兵的武器装备。 这是阿蛮带领的如意军打下的第一场胜仗。 这一场,战斗,甚至不是在战场上的,并且他们还是以多胜少。 但是,这场胜利,却大大地鼓舞了如意军的士气。 让他们明白有组织和团结的重要性。 可谓是,意义非凡。 闯进北漠国之后,阿蛮便带领如意军来到北漠国毗邻苍狼国的黄沙镇。 阿蛮记得,这是雪萍的家乡。 黄沙镇这个地方,如同它的地名一样,漫天漫地布满黄沙。 一路上,风吹过,飞沙走石。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 这个毗邻苍狼国芜镇的地方,跟芜镇一样,同样的荒芜和寸草不生。 可是,即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除了阿蛮这一行人的队伍。阿蛮居然还见到人来人往。 阿蛮留心观察到,那些人并不是自由行动的。有些膘肥身健的壮汉在后面驱使着他们。 时近中午,那些人热得汗流浃背,却愣是不敢擦一下。 他们似乎在搬运着一些什么东西。行动稍微慢些的,便会挨那些壮汉的鞭子。 惨叫声此起彼伏。 阿蛮骑坐在苍狼上看了一阵,却见有两个壮汉抬出两个大锅出来。 “分饭咯。”壮汉吆喝一声 那些搬运东西的苦力争先恐后地跑过去。 跑的过程中,还会挨鞭子。 打人的说:“活不好好干,有吃的就跑的得比谁都快!” 被鞭打的人摔倒之后很快又站了起来,他们擦了一把混合了血水的汗水,然后锲而不舍地继续往大锅跑过去。 仿似,跑慢了一步,便分不到吃的一般。 阿蛮身后的如意军几乎都是饥民。他们看到眼前有吃的,无一不是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 阿蛮明白那些饥民心中的想法。既然她带领他们闯天下,当然有义务让他们吃饱。 于是,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小虎,率领如意军众人走了过去。 阿蛮打算能从那大锅食物中分得一杯羹。 待到靠近那大锅的时候,阿蛮发现其中一个大锅装着稀得看不见米的稀饭。另外一个大锅装着一些乌漆嘛黑的看上去脏兮兮的馒头。 分量很少,看上去甚至不够这里的苦力分。 因此,见到阿蛮她率领着人走过去,那些苦力顿时如临大敌。 而负责分饭的壮汉则轻挑地打量着阿蛮,他对阿蛮说:“想要吃的,就得工作。来到黄沙镇,谁都得工作!” 想要吃的,就得工作。 这点说得一点都没错。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阿蛮扫视了一下那些舔着盘子的苦力,在想他们得到的食物是否抵得过他们的工作量。 如若不能,这东家未免太欺负人了。 阿蛮直白地问:“什么工作?” 壮汉努了一下嘴,示意道: “挖矿。黄沙镇的矿都是王财主家的。大家都在替王财主干活,你们也得替王财主挖矿。” 阿蛮说:“工作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得到应得的酬劳。” 壮汉讥讽地轻嗤道: “给多少报酬,是我们说了算。你们愿不愿意,都得工作。既然来到黄沙镇,就轮不到你们选择。” 壮汉说完,就打了一下眼色。接着,一群壮汉围了过来。他们有些拿着镣铐,有些拿着皮鞭,准备对阿蛮的如意军来硬的。 阿蛮正愁她的如意军缺乏锻炼的机会。结果机会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于是,阿蛮对如意军众人说:“打败他们,你们就有吃的了。” 阿蛮话音刚落,没想到不仅是如意军,就连这里原本被压迫的苦力也一同联手对抗那些壮汉。 那些苦力边动手,便问阿蛮: “打败他们,我们也能有吃的吗?” “我们这里,有些是黄沙镇本地人,他们为了一口吃的,自愿成为苦力。 有些却是跟你们一样,只是路过这里,却被他们抓住了。 但是,无论是自愿的,或者不自愿的,到最后都是被折磨着、强迫着干活。 我们受着非人的虐待,吃得猪狗不如。 我们早就想反抗了,不过每次反抗失败,都会被打个半死。 如今,难得来了你们这些外援。而且你们还人多势众。 我相信,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打败他们。” 话说得最多的这个苦力叫张砚书,他告诉阿蛮他不是黄沙镇本地人,他本来是要进京赴考的,结果却被抓到这里当苦力了。 最后,果然如张砚书所说的,阿蛮率领众人打败了那些壮汉。 原先,那些壮汉在众苦力的眼中,犹如一座大山,压迫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现在,经此一役之后,这些苦力看着众人在阿蛮的领导下,犹如对付一些杂碎一般,将那些壮汉解决掉。 他们纷纷拜倒在阿蛮的面前。 阿蛮对众苦力说:“愿意离开的,就离开吧。你们是自由的。” 于是,众多苦力纷纷作鸟兽散。 也有不愿意离开的。 比如张砚书。 他上下打量着阿蛮,沉思良久之后,拱手对阿蛮说: “鄙人张砚书,当初一心上京赴考也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而,黄沙镇的经历让鄙人明白了天道不公,我北漠国还有数之不尽的污秽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鄙人阅人无数。姑娘是鄙人见过最强的人。 鄙人希望能跟着姑娘,闯出一番名堂出来。 恳请姑娘接纳鄙人,让鄙人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 除张砚书之外,还有黄沙镇上一些吃不饱的苦力,也自愿追随阿蛮。 阿蛮全部应允了。至此,阿蛮的军队一下子发展到六百多人。 而那个张砚书,正是如意军后来那个最有名的军师。 解决了那些壮汉,解放了黄沙镇的苦力。 有援兵踩着黄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带头的正是那些壮汉口中的王财主,王财主身后还跟着黄沙镇的府尹,此外还有一大队人马。 王财主见到现场的一团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王财主气得发抖指着阿蛮这一群人说: “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反了是不是?竟敢在这里捣乱!老夫拼死拼活,才能在这黄沙镇捞到一点钱,你们就这样把我的矿给捣毁没了?!” 第164章 为人父母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府尹旁边的侍卫也指着阿蛮他们,如是这般地对府尹言语了一番。 府尹当即勃然大怒,他也指着阿蛮他们说: “大胆狂徒,竟敢强闯关卡。简直就不将本官放在眼里。来人呐。迅速将此等敌国贼人抓拿!” 王财主也发飙狂吼道: “抓住他们!把他们通通抓起来!可恶!” 一群侍卫便听令汹涌而上。 如意军刚组建不久,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等阵仗。因此,他们颇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刚加入如意军地苦力,他们往常被这些官兵压迫惯了,现在更是忘记要反抗。 唯独见惯了大场面的阿蛮,依然处变不惊。 在阿蛮眼中,这些冲杀过来的就不是官兵,而是一份份送上门的武器装备。 阿蛮的如意军现在除了缺吃的,就最缺武器装备了。 于是阿蛮潋滟一笑,她淡定地调兵遣将,迅速指挥她的如意军对抗装备齐全的黄沙镇官兵。 如意军听到阿蛮的命令,瞬间犹如有了主心骨。 他们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奋起反抗。 虽然说,有了前两次的胜利,如意军士气大勇。 但是,他们终究不过是一支刚组建起来的军队。 跟训练有素的官方士兵相比,他们缺乏训练,武器装备也不够齐全,作战经验更是大大的不足。 再加上,这次他们在人数上也不占绝对的优势。 因此,这一回他们打起来比较吃力。 幸好,有阿蛮奋勇当先,她能以一敌百。 就连阿蛮的坐骑小战,还有身侧的小虎也十分给力,它们跟在阿蛮的身边,帮助如意军杀敌不少。 如意军众人眼看就连动物都能帮上大忙,他们又怎么会自暴自弃? 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苦力,他们长期被压迫着,早已憋着一股怨气。 他们立马调整状态,将怨气转化为最强大的战斗力。 把握着眼前这报复的大好机会! 读书人张砚书第一个出来了。 他争取机会向阿蛮献出了他的谋略。 张砚书向阿蛮分析道: “虽然领头的是王财主,这里的矿也是属于王财主的。甚至,就连府尹刚才也是跟在王财主后面来的。 但是,这些官兵的实际的领导者只有府尹一个人。” 张砚书还说,其实,即便是阿蛮没有带领如意军强闯关卡,府尹也会令人抓拿他们。 因为,府尹和王财主早已结成利益共同体。 表面上,这黄沙镇的矿业被王财主垄断了,实际上,官方的利益却占了大头。 王财主负责谋财,府尹便负责提供最强有力的武力支撑。 因此,这一次来兴师问罪,王财主是单人匹马来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带人过来。 带来的那一大队兵马都是黄沙镇官方的。 “相对来说,王财主更像是一个官方对外的代言人,他对我们并不构成威胁,可以先不予理会。 府尹才是这些官兵的最终领导者。 那些官兵只听令于府尹一个人的。 擒贼先擒王的话,当下抓住府尹最要紧。” 张砚书如此建议阿蛮道。 知人善用,阿蛮当即就听从了张砚书的建议。 她邪魅一笑,然后从手心里喷出丝线,直接向不远处的府尹发起攻击。 阿蛮攻击府尹的时候,如意军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最先奋起攻击的是林豹。 林豹在阿蛮攻击府尹的时候,配合着指挥众人突破包围。 最后,在阿蛮解决府尹之前,林豹甚至已经指挥着如意军反包围起那些黄沙镇的侍卫。 林豹那劲头,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终于,府尹被虫子胖胖喷出的丝线束缚住。 阿蛮一方面挟持着府尹,让众官兵停战。另一方面,指示林豹带领如意军众人夺走那些侍卫的武器装备。 紧接着,如意军众人,夺了利剑的用利剑,没有利剑的就用柴刀,他们纷纷把利器架在这些侍卫的脖子上。 王财主吓得双脚发抖,他首先就想逃。 后来见形势不对,王财主估摸着自己也逃不出去,于是他连忙向阿蛮求饶。 王财主央求着阿蛮说: “我有钱,我有大把大把的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们有了钱,就可以买吃的。买很多很多吃的。” 果然,那些饥民出身的如意军纷纷动容了。 然而,阿蛮却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为避免军心不稳,阿蛮厉声对王财主说了一句: “钱财和武器装备我们都要。食物我们也要。 只不过,这一切我们可以靠自己拿到手。 我们不用你施舍,更不需要和你做交易。 当然了,得到那一切之后,我们也能安全地离开。” 王财主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只想花点钱财消灾。然而,阿蛮看上去明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阿蛮的话说得足够底气。 王财主没有料想到,她张口居然会要那么多东西。 只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阿蛮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毫无还击之力。 刚才那些想乘机反抗的黄沙镇侍卫,见到围困他们的如意军众人,在阿蛮的一番说辞之后,又变得牢不可破。他们顿时变得奄奄的。 胜利在望之际,阿蛮突然想起雪萍嘱托她的话。 阿蛮想,既然王财主也姓王,没准他会认识雪萍的爹。 于是,阿蛮借机问王财主:“你是否认识黄沙镇的王聚财?” 王财主有一些愕然,他诧异地看着阿蛮问: “鄙人正是王聚财,不知女侠有何事要找本人?” 阿蛮闻言也十分讶异。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王财主,发现王财主的眉眼当中的确跟雪萍有几分相像。 原来王财主就是雪萍的爹! 难怪当日雪萍说,他们去到黄沙镇一问便知道,那里的人都认识她爹! 原来她爹就是在黄沙镇压迫众苦力的恶人! 阿蛮确认道:“你就是雪萍的爹?” 王财主蹙眉狐疑道: “鄙人的闺女尚且年幼,日常应该三步不出闺门,不知女侠为何会认识鄙人的闺女?” 阿蛮又问:“三步不出闺门?那个被拐带之后,卖到苍狼国的王雪萍又是谁?” “拐带?”王财主摇了摇头。向来只有他拐带人充当苦力的份,什么时候变成他家女儿被人拐带了? 王财主说: “我日常工作太忙,多次经过家门而不入。 说来,虽然我一直在黄沙镇,但是我也有很多年没有回家见我的家人了。 想来,我的闺女也已经长大了吧? 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回家,但是我却没少令人带金银珠宝回去给我的闺女。 我想,我的闺女必定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等我回去。 所以……” 王财主狡猾地抬起眼皮瞄向阿蛮: “所以,求女侠你就饶了我吧。 让我好回家去见一下我的闺女。” 阿蛮讥讽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算是糊涂还是过于精明的财主。 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丢了都不知道? 阿蛮此刻倒是想亲眼看着这个王财主回家。 于是,阿蛮下令众人将武器装备、钱财,还有现场能找到的所剩无几的食物带走。 然后便鸣金收兵。 阿蛮把手一扬对如意军众人说:“走,到王财主家做客去。” 如意军众人听到阿蛮的话,就知道要去王财主家找吃的。于是他们都乐此不彼。 府尹还在原地,他和那些侍卫绑在一起。 阿蛮并没有杀他们。 不过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甚至连衣物都被收走了。 然而,即便是被扒个精光,他们也无发动弹。 因为,那些虫丝越动束缚得越紧。 阿蛮对虫子胖胖越发地满意了。 随后,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小虎和如意军来到王财主家。 一路上,是王财主被胁迫着,然后给阿蛮他们领的路。 去到王财主家之后。王财主的家人纷纷迎了出来。 他们颇为错愕地看着一直在外拼搏,多年没有回家的家主。 王财主的夫人走在前头,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呼喊了一句:“老爷……你可算回来了……” 久别重逢,王财主却没有和他的夫人相拥而泣。 王财主反而脸色怪异地四处张望着。 王夫人发现王财主的动静,她脸色一变。当即擦拭着眼泪,再也哭不出声来。 王财主问:“雪萍呢?我们的闺女雪萍在哪里?可是长大了?还不出来见人?” 王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看了看王财主身后的大队人马,欲言又止。 阿蛮可不愿看他们磨叽。她当即就上前问道:“你们的闺女雪萍可是丢失了?” 王夫人顿时掩面大哭。 王财主见情况不对,料想到阿蛮说的可能是真的。于是他当即重重地扇了王夫人一个耳光。 王财主气得不轻,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 “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王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她好不容易站稳之后,哼哼唧唧地说: “妾身……妾身还不是怕你担心了,然后责骂我? 我本来想再令人找找。 没想到,都找了这么些年了,还是找不到。 老爷……老爷……要不你就忘了我们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妾身再替你生一个吧?” 第165章 北漠王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王财主怒得再打王夫人。 阿蛮却不打算阻止。 见过打人的,和被打地,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两个人当父母跟他们一样可恶的。 王财主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为了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居然一直不管家里。 这个王夫人更可恶,没有看顾好自己的孩子,居然可以说出丢了就丢了,忘了那孩子,咱们再生一个出来的话! 雪萍居然有这样的父母,偏生她还想着尽快存够钱可以赎身回来见他们! 阿蛮简直没眼看了。她打算在王财主家里搜点吃的就走。 毕竟,就算她不吃,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还要吃呢。 同样都是为人母的。她得为自己的孩子多担待点。 于是,阿蛮便一手拿起一个吃的,打算犒劳自己腹中的孩子。 怎料,就在阿蛮两手拿着食物,即将要离开的时候,王财主终于如梦初醒地看着阿蛮。 王财主连忙叫住阿蛮道: “女侠,女侠你别走!你刚才说,你认识我们家雪萍?并且知道她被拐卖了?还卖到了苍狼国?倘若女侠能提供线索,王某将感激不尽!” 虽然说,这王财主现在终于知道要亡羊补牢了。但是,阿蛮也是爱莫能助。 阿蛮一摊双手说: “抱歉,雪萍进了苍狼王宫当婢女了。我也没办法帮你。你要找,就找苍狼王去。” 说完,阿蛮就带着如意军,拿上他们该拿的,就溜之大吉。 留下王财主还站在家门口,追悔莫及。 王财主念念有词道:“苍狼王……苍狼王宫……” 王财主还在想,得花多少钱,才能搭上见苍狼王的线。 答应雪萍的,阿蛮已经做了。 她已经按照承诺,告诉雪萍的家人,雪萍被拐卖了。 阿蛮只能帮到这份上,剩下的,就靠那王财主自己想办法了。 在外面拼死拼活,王财主一心以为自己是为儿女多赚点钱,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丢了。这罪,够他受的。 - 离开王财主家之后,阿蛮带着如意军,继续前行。 阿蛮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要找回那被大鹏鸟叼走的长棍。 幸好,这一路奔波,她腹中的孩儿也十分争气,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不适。 阿蛮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来了。 她低下头,难得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只该死的大鹏鸟居然从天而降。 它将阿蛮从小战背上抓了起来。 大鹏鸟将阿蛮抓住之后,便直飞冲天。 它带着阿蛮一直飞,一直飞,居然飞进了北漠王宫。 一路上,阿蛮不是没有想过,她的长棍没准就是被大鹏鸟叼回了北漠王宫。 因此,她此行的目的地,其实有意无意地都在向北漠王宫靠近。 可是,现在的状况是,原本阿蛮身边有小战,有小虎,还有如意军跟着。 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作战! 幸好,她的落尘还在身上! 被大鹏鸟抓住在天空上飞的时候,阿蛮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她在想,要是她也能有一双翅膀多好。 就不至于被大鹏鸟抓上天空的时候,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更何况,她的命居然还掌握在一只鸟手中。 这是第一次,阿蛮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觉。 虫子胖胖再次从阿蛮的手掌心钻出半个头来。 它感知着阿蛮的心意,然后骨碌碌地转着眼睛,若有所思。 抵达北漠王宫之后,大鹏鸟便把阿蛮放到地上。 北漠王宫很大,它处于整个北漠国中心的位置。 跟阿蛮沿途所见的芜镇和黄沙镇不一样,这里气候宜人,鸟语花香。 如果把整个北漠国划分成三块。那么靠近苍狼国的那一块是沙漠化的,比较荒凉。 中心地带就是北漠王宫所处的地区。这里气候宜人,适宜居住。 再靠北,就是大海。冬天的时候,靠北的地区极寒,以至于整片大海都结上了冰。 那是太阳都晒不到的地方,并不适宜人类居住。 整个北冥,只有鲲鹏可以肆意横行。 阿蛮来到北漠王宫,降落到地面之后,她便站定。 阿蛮并不到处乱走。 阿蛮明白,有心人既然特意让大鹏鸟把她抓过来,自然就会出来见她。她犯不着慌慌张张地瞎闯。 果然,没过多久,阿蛮的身后便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那是阿蛮曾经心有好感的人。 他温润如水地喊了阿蛮一句:“阿蛮。” 阿蛮略微一颤,转头定睛看向来人。 她一默,眸光一闪,然后垂眸道: “树根……或者,我应该叫你慕容辰逸?” 慕容辰逸身后的侍卫立刻持刀上前道: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慕容辰逸扬手止停那个上前的侍卫,然后示意他退下。 之后,慕容辰逸温和一笑地对阿蛮说: “南悦,你都知道了?” 阿蛮失笑道: “看来你果然回过西夷。所以,你也什么都知道。” 两人的话题一时僵住,接着相顾无言。 半晌,慕容辰逸上前,他拨弄了一下阿蛮凌乱的头发,然后略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蛮女,如今长这么大了。” 换作以前,阿蛮早就迷醉了。 这可是她曾经心心念念长大要嫁的人。 现在这个人就在跟前,并且和她的距离这么近,呼吸可闻。 甚至,他还亲密接触她了! 可是,阿蛮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阿蛮。 阿蛮没有忘记自己和苍狼王的那一段。 更何况,如今她腹中已经有了孩子。 她也是即将要当娘的人了。 阿蛮轻咬了一下上唇,然后保持理智地问:“我的长棍呢?” 慕容辰逸再笑:“你还是那么急躁。” 阿蛮十分锲而不舍。她没有被慕容辰逸的话打乱她的思路。 阿蛮执拗地问道: “别再跟我叙旧了。我的长棍呢?” 慕容辰逸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 他不笑了,却闭口不言。 阿蛮试探道: “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藏宝寺的上空,我可是亲眼看见大鹏鸟叼着我的长棍。上面还坐着人。那个人就是你吧?你可是这北漠国的太子,大鹏鸟都听你的。” 慕容辰逸轻叹了一口气,他眼带忧伤地说: “南悦……算了,我还是叫你阿蛮吧。 你也可以继续喊我树根。我永远都是西夷国山下村里的那个树根哥。” 阿蛮警惕地看着慕容辰逸,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阿蛮并没有被慕容辰逸渲染的气氛所感染,她难得清醒地说: “慕容辰逸,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你不再是树根,你不可能再当一个樵夫。你本来就是这北漠国的太子殿下。” 慕容辰逸及时打断了阿蛮的话,他苦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你我也算是旧识。 在这里,也就只有你能跟我说上几句话了。 所以,你就不能陪我多说两句话吗? 我在这里,在北漠国,在这北漠王宫,其实挺寂寞的。” 阿蛮环视了一下这偌大幽深的北漠王宫。 阿蛮一时也无法判断慕容辰逸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只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出长棍的下落,他要演,阿蛮便配合着。 这样,才能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才能套出长棍的下落。 非必要,阿蛮暂时还不想对慕容辰逸动武。 毕竟,她的心里对曾经的树根,还是有一丝丝特别的情愫。 阿蛮问: “你难得回归故国,你家里的人呢?你的父王呢?你的母后呢?你的兄弟姐妹呢?” 慕容辰逸向来平静如水的眼眸似是闪过一丝欣喜,他略微激动地牵上阿蛮的手,然后深情地说: “阿蛮,你终于肯关心我了。” 阿蛮有些不习惯,她浑身不自然地挣脱开慕容辰逸的手。 阿蛮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要抗拒他。抗拒和他接触。 慕容辰逸见阿蛮如此反应。他的眼眸一黯,然后轻柔地苦笑着说: “你在这里陪我几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陪你几天?”阿蛮心念电转。 在这里待几天,没准她就能搞清楚在北漠王宫,乃至是北漠国的状况。 在这里待几天,或许她还能找回她的长棍。 甚至! 小战会带着她的如意军过来找她! 就这么定了! 阿蛮当即主动反握慕容辰逸的手,也惺惺作态地娇羞说道: “好。” 慕容辰逸一喜,便令人安排下阿蛮的住处。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辰逸居然像是没事干一般,带着阿蛮游花园。 他意在和阿蛮培养感情。可阿蛮却心不在焉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恨的是,游来游去,除了一些丫鬟仆役,阿蛮再也见不着其他特别的人。更别说是她的千斤长棍了。 阿蛮怒了。虽然她曾经对树根有好感,可是如今她却没空跟慕容辰逸闲逛。 阿蛮直截了当地对慕容辰逸说: “带我去见你的父王,见你的母后吧!” 没错,她要见北漠王!要见这座王宫,乃至是整个北漠国的主人! 她还要见慕容辰逸的母后,她就要看看,慕容辰逸在他母后面前还怎么演! 慕容辰逸愣住了,随即他却以手掩嘴,失笑道: “没想到,阿蛮那么急着要见公婆。” 阿蛮的脸刷地红了。 第166章 北漠王后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没有料到,自己会猝不及防地,从慕容辰逸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 阿蛮竟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应答。 正感觉别扭地时候,慕容辰逸却爽快地执起阿蛮的手,然后领着她边走边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王和母后。原本,我以为等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再说。” 真的如此坦荡? 阿蛮反而狐疑了。 阿蛮轻抬眼帘,偷偷瞄了慕容辰逸一眼。 果然见他干脆利落的,似乎真要带她去见北漠王和王后。 于是,阿蛮便只得从善如流地跟着。 慕容辰逸把阿蛮领到一个叫长春宫的地方。 慕容辰逸说:“这就是我母后的宫殿。” 说完,慕容辰逸朝阿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也不事先告诉阿蛮,他的母后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阿蛮待会该怎么应对。 幸好,阿蛮也不需要。 阿蛮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就没有惧怕过谁。 于是,阿蛮便从容坦荡地跟着慕容辰逸进内。 慕容辰逸见阿蛮如此反应,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激赏。 两人就这样,来到长春宫的正殿。 然而,进入正殿之后,阿蛮和慕容辰逸才发现北漠王后并不在正殿。 殿内的丫鬟给慕容辰逸见礼。 正当那丫鬟要开口说出北漠王后在什么地方的时候。 慕容辰逸却及时打住了。他似乎早已料到此刻他的母后到底在什么地方。 于是,慕容辰逸带着阿蛮往花园的方向走。 行至通往花园的一条回廊上的时候,阿蛮却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站在回廊的尽头远望着。 阿蛮看了慕容辰逸一眼,慕容辰逸却似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待到走近那个男人,只见慕容辰逸毕恭毕敬地对他躬身行礼道:“父王。” 阿蛮闻言,她连忙也低调地躬下身子。 阿蛮没想到,来一趟长春宫,居然一次性把她要见的人都见着了。 怎料,北漠王也不回身看慕容辰逸,他依然定睛看着花园那头。 半晌,北漠王只是轻轻地应答了一句:“嗯,辰逸你来了。” 慕容辰逸这才站直了身子。 接着,他走到北漠王身侧,和北漠王并肩站立,然后一同看向花园那边。 阿蛮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花园看。 只见一个打扮得清新素雅的妇人在花园里打理着那些花花草草。 北漠王看得怔愣,却不敢往前一步。 少顷,只听慕容辰逸对北漠王说: “难得父王有心,每天总过来看母后。 只是,母后今天还是不愿意见父王吗?” 北漠王却扬手止停慕容辰逸的话。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北漠王后的倩影说: “无妨,本王能够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每天都开心就好。 自从你回来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也日益多了起来。 刚才,本王见她侍弄着那些花草,看到有蝴蝶飞过,她也露出了笑意。 如此,本王看着也跟着开心。 倘若……倘若她能开口说话,哪怕是一句,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北漠王居然用手擦拭了一下他满带皱纹的眼角。 阿蛮分明看到,北漠王那略显沧桑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慕容辰逸连忙劝慰道: “儿臣回来,也有段日子了。这段日子里,儿臣没少劝慰母后。 儿臣也跟母后说了,儿臣不怪父王当年把儿臣送到西夷国当质子。 君王有君王的国家大义,理应不被儿女私情所束缚。 再说了,儿臣如今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 可是,母后每次都摸着儿臣的脸颊,认真端详一番之后,默默地流泪。 母后虽然依然不会开口说话,但是儿臣知道,她是心疼儿臣这些年受过的苦。 儿臣也总说,儿臣不苦。儿臣作为太子,也有作为太子的自觉和责任。理应为国家承担这些。 可是,母后却哭得越发的凶了。 儿臣每次看着母后,她总要哭得双眼通红才罢休。” 北漠王听得无比心疼。他对慕容辰逸说: “罢了,莫要再劝慰她。徒惹她伤心。 你以后尽挑些高兴的说就好。本王爱看她笑的模样。 当年终归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太弱了。才被迫要把至爱的儿子送到别国当人质。 导致她受了打击之后,天天以泪洗脸,从此一句话也不肯说。 后来,她更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本王为此寻访了很多名医,都查不出原因,说是没办法医治。” 慕容辰逸看着他母后说: “我北漠国气候不好,靠南的地方荒芜,靠北的地方冬天的时候极寒根本就不适合住人。 北漠国历朝历代都总是较他国羸弱。 也得亏父王后来驯服了北冥的鲲鹏,再联合了南荒,才让我北漠国强大起来。 父王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 母后如此,不怪父王,父王对母后亦是尽心尽力了。” 北漠王老怀安慰地点了点头说: “吾儿能这么想,本王甚感欣慰。也不枉本王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那些年,得亏西夷王昏庸无道,斩杀了南羡风。咱们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我北漠国顺势发展了起来。 待到国家刚刚开始强盛,稍有能力御敌,本王就不愿再等了。 本王虽然还做不到光明正大地把你接回来。 但是,本王还是迫不及待地暗中遣人将你召回。 幸好,你亦不负所望,终于是平安归来了。 路途上的艰险,倒是难为了你。” 慕容辰逸说:“不难为。应当的。儿臣本就该为父王分忧。” 阿蛮一直低调地站在他们身后,听着这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大概也理清了一些前因后果。 难得的,她居然还从北漠王口中,听到了她父亲的名字。 阿蛮轻咳了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慕容辰逸这才想起阿蛮在他身后。 慕容辰逸向北漠王引见道: “这一位,是南悦,西夷国南大将军的遗孤。” 北漠王听到“南大将军”几个字,才徐徐地转过身来。 他这才留意到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阿蛮。 北漠王略微诧异地问: “南家遗孤?据本王所知,南家一百多口人,满门被斩杀。又何来有遗孤?” 慕容辰逸温柔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轻笑着说: “的确是南大将军亲女。或许是命中注定,让南家留有血脉吧。” 北漠王轻吸了一口气,他“嘶”了一声,然后沉吟道: “你将南家这遗孤带过来这是?” 慕容辰逸突然牵起阿蛮的手,然后说: “她是儿臣的旧识。秉承其父当年的英武,且天生神力。儿臣向父王求娶她,相信她定能助儿臣一臂之力。我北漠国的兴盛,指日可待了。” 阿蛮这才恍然大悟。 阿蛮想起,当年乔装成樵夫“树根”的慕容辰逸,得知她天生神力之后,看着她的眼神。 阿蛮也明白了,慕容辰逸令大鹏鸟偷走她的长棍,再把她抓过来的目的。 她天生神力,且她是南羡风之女。 她以一人之力,可颠覆几国。 甚至,慕容辰逸可能已经知道她和轩辕君宇之间的关系? 阿蛮突然又想起了轩辕君宇。 要是认识轩辕君宇之前,慕容辰逸求娶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应该都会乐意答应才是。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难道,她可以把她和轩辕君宇之间的那一段给忘记了吗? 虽然阿蛮还搞不清自己对轩辕君宇那种剪不断、理还乱,还不如不去想的感情,但是,她却不可以当那一切不曾发生过。 她既然有了轩辕君宇,有了和轩辕君宇的孩子,她就不可以再有别人了。 于是,在北漠王表态之前,阿蛮干脆利落地回应道:“我不同意。” 阿蛮中气十足,她的话说得比较大声,因此,这居然引起了花园那边的北漠王后的注意。 北漠王后看向他们这头,然后直接略过北漠王,她眼中只有慕容辰逸一般,她对慕容辰逸笑了笑。 北漠王连忙对慕容辰逸说: “她发现我了。为避免她见到我之后不开心,我还是先走了。” 北漠王明显有些慌乱,他话里也不说什么“本王”了。直接一口一句“我”自称。 说完,北漠王便仓促离开。 最后,剩慕容辰逸和阿蛮还站在原地。 慕容辰逸似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阿蛮那一句“不同意”,他依然温润如水地朝阿蛮笑了笑,向阿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径直往花园走。 走到北漠王后跟前,慕容辰逸乖巧地唤了一声“母后”。 北漠王后果然如北漠王和慕容辰逸口中说的,她因为慕容辰逸被送往西夷当人质的事,深受打击,如今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只是温婉地笑着,然后细细地抚摸着慕容辰逸的面颊,再然后认真地端详一番。 慕容辰逸也微笑着,任由她摸着看着。直至他母后看够了,慕容辰逸才突然牵起了阿蛮的手来。 北漠王后十分敏感地看向慕容辰逸和阿蛮牵在一起的手,旋即,她眼里露出了一丝惊喜。 北漠王后快慰地将自己的手搭在慕容辰逸和阿蛮的手上。 就在阿蛮期待着她将他们的手分开的时候,没想到北漠王后居然把他们的手合得更牢了。 北漠王后摁紧了阿蛮和慕容辰逸的手,旋即她又转身四处去寻找一些什么东西。 之后,她突然像找到了她要找的。 第167章 太子妃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北漠王后赶紧摘下了一朵牡丹花,然后将牡丹花别在阿蛮的头上。 她还夸赞阿蛮似地,朝慕容辰逸竖起了大拇指。 慕容辰逸十分欣慰看到这一切,他看着阿蛮的时候,笑意更盛了。 昔日,阿蛮从来没有见过树根如此笑过。 在她的记忆中,树根虽然温润如水,但是却总是心事重重的。 如今骤然见树根这么一笑,而且还是对着她笑,阿蛮不觉有些看迷了眼。 突然,北漠王后轻启朱唇,她“啊啊啊”的,最后艰难地发出了一个“爱”的音。 说完,她还志满意得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然后把大拇指对在一起,描绘着她愿意看到的,阿蛮和慕容辰逸那互相恩爱的模样。 慕容辰逸突然听到他母亲开口说话,虽然只是一个“爱”字的单音。 但是他已经欣喜若狂。 慕容辰逸对他母后说:“太好了,母后,你终于又开口说话了!”说完,他眼睛笑得弯弯的,把阿蛮的手握得更牢了。 他对阿蛮越发满意地说:“阿蛮,你真的是我们慕容家的福星。” 这回,一根筋的阿蛮终于意识到不妥来。她连忙挣脱慕容辰逸的手。这次,她的表情显得十分抗拒。 慕容辰逸见状颇有些受伤。他神色一黯之后连忙掩饰掉,旋即,他只是如常那般,对他母后陪着笑。 然而,北漠王后似乎敏锐地洞察了一切。 这回,她也不用慕容辰逸在她跟前陪笑了。 北漠王后把慕容辰逸推着走,却独自留下阿蛮一个人。 慕容辰逸离开之后,北漠王后回到阿蛮身边。她对阿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阿蛮陪着她走走。 阿蛮亦从善如流地陪着。 反正,她现在也不急着离开。不如好好了解一下,这位被北漠王视若珍宝,亦被慕容辰逸爱戴着的北漠王后。 北漠王后和阿蛮两个人走在路上。北漠王后不会说话,阿蛮亦寡言少语。 两个人走在阳光下,花丛中,却静默了一路。 间或看到有蜜蜂和蝴蝶飞过,或者哪朵鲜花盛开得特别漂亮,北漠王后便驻足观望。 北漠王后的心情倒是不错,一路上她都面带微笑的,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前面有一朵花,开得特别绚烂。北漠王后再次停下来,她指着那花,指手画脚地试图用手势跟阿蛮沟通。 然而,阿蛮却看不懂,她不知道北漠王后到底要表达什么。 最终,北漠王后急了,她轻一跺脚,然后居然开口说话了。 北漠王后蹙眉道: “本宫是想说,花开绚烂,然而花期甚短。 犹如人生在世,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需要好好珍惜。 本宫看你们这一双小儿女,在一起甚好。 宫中也有很久没有发生过如此大好的事情了。 这一天天都过得死气沉沉的。 本宫还盼着看到你们的大喜日子,在宫里大排筵席,办一场隆重的盛典呢。” 对于北漠王后突然开口说话,阿蛮虽然感到诧异,但是她依然想澄清自己。 阿蛮不希望北漠王后误会她什么。 于是阿蛮试图解释道:“不是,我跟他不可能。” 结果,北漠王后居然亲热地握着阿蛮的手,她一脸热切地注视着阿蛮的眼睛,对阿蛮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本宫的辰逸最终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本宫现在不是又能开口说话了吗? 本宫看得出,辰逸很喜欢你。 从小,他就是一个苦孩子。 本宫希望能看到他幸福。 你们都会幸福的。 来,跟辰逸一起,喊本宫母后吧。” 幸福?幸福到底是什么? 阿蛮看着北漠王后那鼓励的眼神,她竟然不忍拒绝。 阿蛮自己没有母亲。幼时,她无数次想象过,假如她也有母亲,她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如今,有一个母亲让她喊母后。那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 所以,她能喊吗? 本来,她对慕容辰逸和北漠王后都不反感。 所以,此刻阿蛮竟然有一丝动容了。 阿蛮心想,只要她肯点头,她便有一个母后,也能圆了自己儿时的梦想。 阿蛮儿时的梦想便是,等她长大了之后,就去当树根的新娘。 到时候,她就可以搬到树根那干净整齐的房子里去住。 这样,无论严寒酷暑,都有屋顶遮头。然后,还有温润如水的树根教她认字。 虽然如今,树根变成了慕容辰逸,树根的木屋,变成了这偌大的北漠王宫。 但是,阿蛮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没有改变的。 阿蛮也希望得到幸福,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家。 家? 阿蛮想起在柳叶湖畔轩辕君宇教她写的那一个“家”字。 轩辕君宇说,苍狼王宫才是她的家。 阿蛮不禁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倘若她愿意回到苍狼王宫,那么,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了吗? “一家三口”这几个字坚定了阿蛮的心。 当阿蛮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北漠王后的时候,她十分认真地告诉北漠王后:“很抱歉,这里不可能是我的家。我不能喊你母后。” 北漠王后倔强地看着阿蛮,她静默不语。阿蛮没有留意,北漠王后那攥紧的拳头。 - 想起轩辕君宇之后,阿蛮有一丝怅惘。她怅然若失地离开了长春宫,然后一丝也提不起劲地躺回自己的床上。 一路奔波至今,此刻她竟然有些累了。 她希望好好想想,找回长棍之后,她接下来的路。 虽然她也希望过上一家三口的生活。并且因此下定了决心回绝了北漠王后。 然而,难道她想要,她就能得到这样的幸福生活吗? 轩辕君宇会不会跟对待元嫔腹中的孩子一般,对待她腹中的孩子? 会不会也为了大局而牺牲她? 倘若果真如此,还不如远离。 幸福的生活对她来说向来很遥远,所以她才孜孜以求。 幸好,她不像元嫔,她有强大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倘若轩辕君宇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她就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为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争取幸福。 就在阿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另一边,在长春宫中,北漠王后居然主动请求要见北漠王。 北漠王闻言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 多久了,自从他把他们的爱子送到西夷国当质子,北漠王后就不愿意原谅他,不愿意见他。 如今,他的爱妻居然特意遣人来让他到长春宫一趟? 本来还在批阅奏章的北漠王当即放下手头上的政务,马不停蹄地往长春宫跑。 去到长春宫之后,北漠王更是从婢女口中得知,他的爱妻居然开口说话了。 北漠王边疾步往花园走,边泪流满面。 临近走到花园,北漠王深呼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泪,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往里面走。 “沫儿。”北漠王深情地喊了一句。他的声音甚至都是颤抖的。 沫儿是北漠王后的闺名,是北漠王对北漠王后的爱称。 此刻,北漠王后就站在那朵开得最绚烂的花跟前,她正拿着剪子,亲自将那朵花剪下来。 北漠王后也不回转过身去看北漠王,她剪了花之后,嗅了一下花香,然后对北漠王说:“臣妾打算将这朵花永久保存起来,让其永不凋谢,芬芳永驻。” 北漠王亲耳听到北漠王后沫儿开口说话。他激动得又擦了一把眼泪。以至于沫儿所求之事,他没有不答应的。更何况是,保存这区区一朵花。 于是,北漠王连忙一叠声地应道:“好,好。” 北漠王心急而又关切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问道: “沫儿,你真的跟以前一样恢复说话的能力了吗?另外,你是否已经原谅本王了?” 沫儿依然背对着北漠王,她只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花,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当沫儿转过身去看北漠王的时候,她看着北漠王的眼睛,认真地说: “辰逸看上去很喜欢他带过来的那个女子。臣妾也很喜欢她。所以,你看着办吧。臣妾希望,能把她永远留在宫里。” 北漠王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留留留,沫儿说留那就留。” 北漠王突然想起自己离开长春宫之前,慕容辰逸曾经跟自己求娶过那一位南家的遗孤。 于是,北漠王微笑着对沫儿说: “那一位姑娘,好像是叫南悦来着。是西夷国南大将军南羡风之女。 论身份地位,也是配得上辰逸。 辰逸也曾经向本王求娶这个叫南悦的女子。 既然沫儿也这么说,本王应了便是。 本王立刻命人在宫里筹备太子大婚的庆典。正式册封南悦为太子妃。” 北漠王后这才潋滟一笑。 果然,很快北漠王的圣旨便下来了。 圣旨说:封南羡风将军之女南悦为太子妃。不日和太子慕容辰逸成婚。 圣旨下来的时候,阿蛮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她听闻殿外在宣读圣旨,她还是没有起来。 阿蛮不过是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去思考她没思考完的问题。 宣旨的公公也很知趣。他明白阿蛮身份地位的重要性。因此也只是以她听得到的音量宣旨,并不敢为难她一定要出来听旨。 宣读完之后,那个公公千叮万嘱让下人务必将圣旨交到太子妃之手,便离开了。他甚至连一点赏赐都不敢讨要。 公公前脚刚离开,慕容辰逸后脚就来了。 慕容辰逸兴冲冲地跑到了阿蛮居住的宫殿,并且屏退了殿内所有下人。 慕容辰逸站到阿蛮身边的时候,阿蛮正背对着慕容辰逸躺着。 慕容辰逸问:“阿蛮……南悦,你已经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了。” 阿蛮没有丝毫反应。 慕容辰逸抿唇一笑说:“你身体不舒服?” 阿蛮依然不搭理他。 于是,慕容辰逸直接将阿蛮的身体掰正。他反扣着阿蛮的双手,然后整个人倾覆在阿蛮身上。 第168章 你,想要吗?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并没有睡着,此刻,她正睁开双眼,定睛看着凑到她跟前的慕容辰逸。 而慕容辰逸亦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阿蛮。 慕容辰逸看着阿蛮的眼睛,似要看进阿蛮心里。 慕容辰逸从阿蛮的眼睛里看到清澈和纯粹。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阿蛮的强大,而此刻,他却看到了阿蛮的娇美。 从前,那一个经常在他面前晃悠的小蛮女,如今居然长成了一个曼妙的少女。 慕容辰逸这次过来,原本只是想拿捏住阿蛮的心,留住阿蛮的人。 没想到,阿蛮的心还没碰着,他自己的心却被阿蛮扰乱了。 从小肩负重任,从来不近女色的慕容辰逸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慕容辰逸声音都变得喑哑了。 他强自稳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对阿蛮说: “阿蛮,我知道你从前就喜欢我。如今,我只想跟你确认一次,可以吗?” 阿蛮眼眸里笼罩着一团迷雾,她盯视着慕容辰逸的眼睛问: “可以什么?” 向来隐忍且成熟稳重的慕容辰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的脸刷地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原本,他们还没有成婚,他也没想过要那么快。 可是,既然阿蛮已经封妃了,那么,阿蛮就是他的人。 如果他想要,也不是不可以的。 更何况,他也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希望尊重一下阿蛮的意见。 于是,慕容辰逸挠了挠头,略带羞赧地再问了一次: “我是说,你,想要吗?” 阿蛮闭上了眼睛,其实她是在扪心自问。她有在认真地思考慕容辰逸提出的这个问题。 可是,慕容辰逸却把阿蛮的不抗拒视作默认。 接着,慕容辰逸的双眼都变得氤氲起来。 慕容辰逸颤抖着手,他鼓起勇气想要解开阿蛮脖颈上的纽扣,然后顺势吻上去。 可是,正当慕容辰逸要对阿蛮下手的时候,他还没碰上阿蛮脖颈上的纽扣,突然一条虫子不合时宜地从阿蛮锁骨的领口中冒了出来。 是虫子胖胖! 它从阿蛮的锁骨中钻出来了! 此刻,它正探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瞪视着慕容辰逸。 虫子胖胖正咧着嘴,对着慕容辰逸一脸坏笑。 慕容辰逸:…… 他彻底就萎了。 谁能在一只虫子的瞪视中,下得了手?! 慕容辰逸看着胖胖就觉得它怪寒碜的。主要是不知道这虫子从哪里钻出来的,出现得十分突兀。 然而,阿蛮的美色当前,慕容辰逸只好忍着惊惧。 慕容辰逸捏起虫子胖胖,打算将这只坏他大事的虫子丢出去,然后重新再来。 怎料,胖胖笑得更欢了,它嘟圆着嘴,然后一喷,漫天的丝线铺天盖地地袭来。直接就把慕容辰逸给捆了个结实。 紧接着,虫子胖胖似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喷一气。 初时,它喷慕容辰逸的丝线是接近透明的白色。 到了后面,它喷出的丝线甚至覆盖到阿蛮的身上。 然而,覆盖在阿蛮身上的丝线却是金光闪闪的。最终形成了一层薄衣。 随后,虫子胖胖更是用丝线将它自己也捆住了。 很明显,它这是要作茧化蝶。 一层又一层的虫丝将胖胖包裹,最终在它身上结成了厚厚的虫茧。 胖胖的虫茧也是金色的,结成虫茧之后的胖胖,犹如穿上了铠甲的武士。 透过虫茧,胖胖威风凛凛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它甚为满意。 因此,即便是在虫茧内,胖胖也止不住地咧着嘴笑。 笑完之后,它便重新消失在阿蛮的身体中。 这回,它是从阿蛮心脏的部位隐去的。 今天,似乎是月圆之夜。 阿蛮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坐起来,看着慕容辰逸。 然后,阿蛮一脸认真,直接切入正题地问:“我的长棍呢?” 这是阿蛮思考的结果。慕容辰逸问她是否想要。 没错,她想要她的长棍。 再问她一百次,她还是想要她的长棍! 虽然陆川的那把落尘也很好使。 虽然,她对曾经的树根也有过好感。 然而,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这次前来北漠的目的! 没错,她本来就是奔着她的长棍来的。怎地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给耽误了呢? 人说,一孕傻三年。果然…… 可是,慕容辰逸居然不回答她的问题。 看来,慕容辰逸比她更傻。 此刻,慕容辰逸犹如置身梦中一般,盯着阿蛮身上的金色薄衣沉吟道: “金丝甲衣?你身上的是金丝甲衣?” 阿蛮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形同铠甲的薄衣。 刚才虫子胖胖在喷丝的时候,阿蛮是感觉到的。 然而,见惯风浪的阿蛮并没有睁开眼睛。 主要是她相信虫子胖胖,所以任由它撒野。 没想到,那调皮捣蛋的虫子,还送了她一件衣服。 幼时阿蛮就以树叶树皮为衣,如今用虫丝作衣。 阿蛮感觉,纯天然的,甚好! 怎料,慕容辰逸却蹙眉。 他似难以置信地说: “传说中南荒国有至高无上的神衣。那神衣刀枪不入,坚韧无比,堪比一百件铠甲。 难道,那虫子竟是南荒国最神圣的蛊虫昔月?” 阿蛮说:“什么昔月?它叫胖胖!” 胖胖是从南荒国来的没错。可是阿蛮哪里知道它什么来头。 阿蛮只知道,这是索哈爷爷送她的,据说会给她带来惊喜,并且十分好养的一条虫子。仅此而已! 托索哈爷爷的福,这一路上,虫子胖胖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少惊喜。 先是喷出那神奇的,越挣扎束缚得越紧的丝线,如今更是送她一件漂亮的衣裳。 而且,听慕容辰逸如此说的,这衣裳还是一件相当之了不得的甲衣? 慕容辰逸却戒备地看着阿蛮,冷声地问:“你为何会得到南荒的圣蛊昔月?” 换别人,阿蛮会回答:“你不需要知道”,或者说,“你知道得太多也没有用,左右都是个死”。 然而,他不是别人。他是慕容辰逸,曾经山下村里的树根哥。 既然树根哥慕容辰逸这么问,阿蛮即便是心急知道长棍的下落,她再怎么不乐意,也还是老实应答了一句:“我父亲本是南荒人。” 慕容辰逸听罢,他错愕地看着阿蛮。 然后,他上下打量着阿蛮,最终蹙眉问了一句: “你生父不是南羡风将军吗?还是说南羡风将军他……” 阿蛮抿唇一笑道: “看来,也有你还不知道的事情。 我南家本是南荒国人。 受南荒国一上任君王的逼迫,才迁居西夷的。” 慕容辰逸蹙眉道: “可是,西夷王也不见得对南羡风将军很好。那些年,我都亲眼目睹。 而且,最后你南家不是被西夷王抄家灭族了吗? 据闻定的是谋逆罪。 难不成,这是真的?说的就是你们南家勾结南荒国?” 阿蛮却冷笑道: “非也,树大招风。锋芒太盛惹人忌惮罢了。 西夷王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父亲是南荒国的人。 只能说,无论是上一任的南荒王南慕阳,还是上一任的西夷王叶世黎,他们都无容人之量。所以才导致我南家遭此劫难。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南家还有我。 如今,无论是迫害我南家的南慕阳,还是灭我南家满门的叶世黎都已经不在了。 我也算是为我南家一百几口人报了仇。” 慕容辰逸低下了头,说: “没想到,当初把我们北漠国打得喘不过气来的南大将军居然是南荒人。 不过,如今你大仇已报,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阿蛮,你真的很强。 在山下村里的时候,我已经看上你了。 现在,你已经成了我的太子妃。 不知道今后,你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北漠国……和我都很需要你。” 阿蛮问:“这就是你让大鹏鸟把我抓过来的目的?” 慕容辰逸连忙说: “我愿倾尽所有,迎娶你。 若我为王,你就为后。” 曾经心仪的对象居然主动说要迎娶她,还愿意为她倾尽所有? 可是,阿蛮的内心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阿蛮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阿蛮在想,假如她肚子里,没有和轩辕君宇的孩子,她会不会答应慕容辰逸? 慕容辰逸也顺着阿蛮的手,敏锐地留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慕容辰逸眸光一闪。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问了一句:“你的腹中……” “嗯。我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没待慕容辰逸问出口,阿蛮便坦然承认道。 刹那间,慕容辰逸的表情就很复杂。 最终,他很快调整过来,然后似下定决心地说: “我慕容辰逸愿意为了你,终身不再娶。 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女人。 就连你腹中的孩儿,我也可以视如己出。” 阿蛮的心里,微微一颤。 一个她曾经心仪的男人,如今对她说,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个女人。他愿意为了她终身不再娶别人。 这让阿蛮想起轩辕某人后宫那一堆莺莺燕燕。 两相对比之下,慕容辰逸开出的条件明显十分具有吸引力。 而且,慕容辰逸还愿意将她和轩辕君宇的孩子视如己出。 如若她要为她和她的孩儿寻一个家,留在北漠国岂不是更好? 可是,她需要为她和她的孩子寻一个家吗? 不!她足够强大,她可以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构建一个家。 她不需要寄居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 阿蛮抬头看向慕容辰逸。 第169章 以一敌百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对慕容辰逸摇了摇头说: “不。你不必如此。我不要这些。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的长棍在哪里?我只要我的长棍。” 慕容辰逸慌了,他连忙问:“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阿蛮说:“这里本来就不是我应该久留的地方。你我再见的时候,应当是兵戎相见之时。” 她是要争霸天下的。北漠国自然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慕容辰逸急忙问:“你要与我为敌?” 阿蛮凑到慕容辰逸跟前,和他对视。 阿蛮危险地说:“看情况吧。” 慕容辰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阿蛮挑眉再问:“我的长棍呢?我还留在这,不过是想找回我的千斤长棍。” 慕容辰逸别转过脸冷淡地说:“不知道。” 慕容辰逸依然被虫丝束缚着。 然而,见阿蛮最终还是无心于他,慕容辰逸只好收起了他所有的情愫。 阿蛮却不依不饶。她掐着慕容辰逸的下巴,掰正他的脸说:“你骗我!” 阿蛮认为,慕容辰逸说不知道,那是在骗她。 在藏宝寺的时候,阿蛮明明亲眼看见,慕容辰逸骑着的那只大鹏鸟叼着她的长棍。 她来到北漠王宫之后,慕容辰逸还跟她说,陪他几天,就会什么都知道。 可是,时至今天,她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慕容辰逸却挣脱开阿蛮的手。 他低垂着头,忿忿不平地说: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本以为,得到那长棍,便能得到你。 然而,中途出了一些意外,有人用弓箭对付我的大鹏鸟,把长棍取走了。” 阿蛮质疑道:“是谁?那么好的箭术?” 慕容辰逸恼怒道: “我怎么知道是谁? 当时,我从半空中往下看,只看到一男一女。 是那男的举的箭。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信不信由你。 是我不够强大,才会落到你手里。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阿蛮仍旧不信,她轻嗤道: “我的长棍有千斤重,寻常人是取不走的。” 慕容辰逸这才抬头错愕地看向阿蛮。 接着,慕容辰逸眼眸里精光一闪,说道: “没准那长棍还在原地? 当时我的大鹏鸟只顾着带着我逃跑,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后来有大鹏鸟在北漠境内发现了你,然后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就没有再回去原地找那长棍。 要不,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找你的长棍?” 阿蛮淡然道:“也未尝不可。” 反正,她是不担心慕容辰逸使诈。 于是,阿蛮干脆利落地劈开那虫丝,放开了慕容辰逸。 然后让慕容辰逸领着她一起去找那长棍。 然而,当阿蛮随慕容辰逸来到宫门前,将将要踏出宫门的时候,却有一队卫兵将阿蛮和慕容辰逸包抄起来。 就连那宫门,也被那些卫兵封锁了。 阿蛮剑拔一半,蹙眉问慕容辰逸:“你果然使诈?” 慕容辰逸也蹙眉看了那些卫兵一眼,然后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 慕容辰逸苦笑着问阿蛮:“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阿蛮仍然戒备地手握剑柄说: “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我现在依然不确信你是否信得过。” 慕容辰逸闻言,反而坦荡起来。 他问那些卫兵:“你们这是何意?” 领队的卫兵抱拳对慕容辰逸说: “接陛下之命,太子和太子妃成婚之前,不能离开王宫。” 阿蛮看向慕容辰逸问: “这就是你北漠国的待客之道?” 慕容辰逸有苦说不清地回应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父王为何会如此下令。 估摸着,是太希望你成为咱们北漠王室的一员。 也是他们爱子深切,想见到咱俩早日大婚了。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先不去找那长棍。待到成婚之后再说?” 阿蛮拔出了落尘说:“区区几个卫兵,竟想困住我?” “不战一下,又怎么知道不可以?”突然,有一个声音说。 伴着这个声音,有数只大鹏鸟飞出,它们张开翅膀挡住了阿蛮的去路。 说话的人,正是北漠王。 而此刻,北漠王正从大鹏鸟后面徐徐走出。 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否则,她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 阿蛮挥剑,劈倒一众卫兵。 然而,这里是北漠王宫,这里的士兵前赴后继。 前排卫兵倒下了,后面迅速有士兵补充上来。 北漠王一跃骑上大鹏鸟背上说: “哈哈哈,是你轻敌了。辰逸,你也骑上大鹏鸟,让太子妃见识见识咱们慕容家的厉害。” 慕容辰逸依言乘上大鹏鸟,然而,他却担忧地看了阿蛮一眼。 北漠王似乎看出了慕容辰逸的担忧,他再次哈哈大笑道: “放心,她是你的太子妃,你母后也很喜欢她,本王并不会真的杀死她。” 诚如北漠王所说的,他并不会真的要置阿蛮于死地。 因此,他带领大鹏鸟,包围着阿蛮,却只是在一旁观战,并不打算插手。 大鹏鸟如今已经完全能为他们所用了。因此,北漠王现在颇有些底气。 这天下,他觉得除了苍狼王还能和他平分秋色,其他几国已经不足为惧了。 南荒国早已和他们结成同盟。实际上,对于南荒国那区区几条虫子,北漠王并不放在眼内。等到南荒国毫无利用价值的时候,北漠王会随时让大鹏鸟把南荒国歼灭; 而对于东川国。东川王白祁还在位的时候,北漠王还会忌惮一下。但是如今白祁已经不在了,整个东川国在北漠王看来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实在是不足为惧; 至于西夷国,作为北漠国曾经的死敌。自从南羡风被杀之后,西夷国的国力便一泻千里。西夷王即便不是被人仇杀,北漠王也会亲自去灭了他。所以,北漠王觉得,西夷国被他带兵踏平,是迟早的事。 总之,北漠王认为,只要他们利用好大鹏鸟,北漠国腾飞是迟早的事。 可惜,近些年来,特别是慕容辰逸回国之后,北漠王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很多事情都变得力不从心了。他只想陪伴在他的沫儿身边,安享晚年。其他的,他打算交给慕容辰逸去打理。 既然北漠国迟早都是要交给慕容辰逸的,那么就很有必要为他挑选一个贤内助。 难得他们一致看上了眼前这南家之女。北漠王便不打算放过她。他不会放她走,但是,也不会弄死她。 其实,北漠王不过是想像驯服大鹏鸟一般,驯服阿蛮,把阿蛮收为北漠国所用。 因此,从一开始北漠王就没打算让大鹏鸟出手。他把大鹏鸟召唤出来,不过是在给他们慕容家助威。 否则,大鹏鸟一出手,北漠王认为,阿蛮会必死无疑。 听到北漠王并不是要置阿蛮于死地。慕容辰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于是,慕容辰逸也跟着他的父王一起,骑着大鹏鸟观战。 只见阿蛮以一人之力,奋勇抗击他们的士兵。 然而,阿蛮虽然勇猛,并且有以一敌百的能力,但是对于源源不绝的士兵,她战斗起来还是吃力的。 更何况,阿蛮奈何不了骑坐在大鹏鸟上的北漠王。 因此,擒贼先擒王这一招,在这里不管用。 果然,在大鹏鸟面前,阿蛮是渺小的。 试问,凡人又怎么可能和神兽匹敌? 慕容辰逸开口对阿蛮劝说道: “阿蛮,住手。你打不过他们。你一人之力有限,而我北漠国却有数以百万计的士兵。” 阿蛮不听,继续力战。一招拔剑断水,又劈倒了士兵一片。 鲜血扬起,溅上了阿蛮的脸颊,染红了阿蛮的双眸。 而北漠国的士兵,迫于命令,仍然源源不断地上前。 怎料,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伤害阿蛮半分。 这回,北漠国赶来的士兵更多了。 他们对阿蛮两面夹击。阿蛮可谓是腹背受敌。 然而,阿蛮却越战越勇。 开始的时候,阿蛮还尽力用剑风让她周围三尺之内无人能近身。 然而,持久战之后,阿蛮便化被动为主动。 神奇的是,阿蛮居然毫发无损。 即便是有士兵从阿蛮背后用剑,他依然无法伤害阿蛮分毫。 阿蛮战斗起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地上流的,都是北漠士兵的血。 这哪里是双方的战斗,这分明是阿蛮一个人对他们北漠士兵的屠杀! 北漠王看得直皱眉。 他沉吟道: “世上竟有如此彪悍的女子。实在是奇迹。 也难怪你们都会看上她。 只是,她身上竟然不带半点伤痕,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难道是有神明护体?” 慕容辰逸闻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条胖胖的虫子。 于是,他暗道不妙之后喊了出来: “她有金丝甲衣。所以刀枪不入!” “金丝甲衣?”北漠王颇为震惊。 他从来没想到,阿蛮的身上居然有南荒国传说中的金丝甲衣。 看来,这回是他轻敌了。 一开始,北漠王是不打算让大鹏鸟出手的,然而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己方的士兵被屠杀。 为避免再有无谓的牺牲,于是,北漠王果断指挥大鹏鸟出击。 慕容辰逸见北漠王指挥大鹏鸟出击,他担心北漠王对阿蛮下狠手,于是他连忙指挥大鹏鸟,抢先一步将阿蛮抓起来。 慕容辰逸指挥大鹏鸟作战的速度之快,比起北漠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漠王只感觉到一阵风擦脸而过,他的目标人物已经不在原位。 阿蛮再次被慕容辰逸的大鹏鸟抓到半空中。 第170章 破茧成蝶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北漠王看到自己的目标人物被抢先一步抓住,而他自己则扑了个空,他不仅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一脸激赏地看着慕容辰逸。 北漠王对慕容辰逸夸赞道: “好儿子,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没想到,如今你居然能把大鹏鸟驾驭得如此娴熟。后生可畏。好样的!北漠国的未来,靠你了!” 正当北漠王将要挥兵撤退,留下慕容辰逸和阿蛮小两口解决问题的时候,宫门前突然熙熙攘攘的。 听那声音,阿蛮便知道是她的如意军赶到了。 阿蛮没想到,她不在,她的如意军真的历尽千山万水赶过来救她。 一路长途跋涉的,阿蛮不知道她的如意军到底经历了什么苦难,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定是成长了很多。 没过多久,阿蛮便听到,林豹隔着宫门喊她的声音。 林豹说:“姑娘,我们来救你了。” 阿蛮刚成立如意军不久,还没来得及分封军衔,就已经被大鹏鸟抓走了。 因此,林豹对阿蛮还是以“姑娘”作为称呼。 领头的是林豹。阿蛮能猜到,这一路上必定也是林豹领着他们往前行。 此时,林豹作为副将的才能已经展露无遗。阿蛮深感欣慰,同时她看着眼前的大鹏鸟很替如意军担心。 果然,北漠王阴恻恻地笑道: “辰逸,你在你的太子妃面前好好表现。 门前的孽障,就由父王来替你清除吧。” 说完,北漠王便带着大鹏鸟,领着众士兵一同走出了宫门。 而慕容辰逸却只往宫门那边看了一眼,便令大鹏鸟抓着阿蛮往里走。 他又怎么可能会给机会那些人救走阿蛮? 因此,纵使阿蛮不停地挣扎着,不停地喊叫着要放开她,慕容辰逸依然无动于衷。 一路上,阿蛮都听到宫门外的惨叫声。 是她的如意军被打,被凌虐,甚至是被杀。 那不过是一群饥民加一群苦力。 他们本就出身贫苦,跟着她原本只想混口饭吃,没想到,如今却被那些训练有素的北漠兵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北漠王甚至,不用出动他的大鹏鸟。 阿蛮急了。越急她便挣扎得越厉害。 慕容辰逸漠然地劝说道: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你再强也没有用。你并没有翅膀,你不会飞。乱动掉下去会摔死的。” 阿蛮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可是,她却没办法改变现实。 慕容辰逸说得对,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再强也没有用。到头来却敌不过一只大鸟。 宫门前的惨叫声还在不断地传来。 如果不是她组建了如意军,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救她。或者,他们现在就不用死。 半空中,阿蛮悲怆地落下一滴泪。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落泪。 过去,无论如何挨冻受饿,再苦再累,她都不曾流过泪。 可是,此刻她却有了软肋。 慕容辰逸似是见到半空中落下的那滴晶莹的泪珠,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慕容辰逸垂眸道:“我不能放开你,放开你,他们会死得更惨。” 话音刚落,却见阿蛮不管不顾地拔出了落尘。 慕容辰逸大骇,他慌得探出半边身子去问:“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的命重要?留着性命,你才能干别的事情!” 阿蛮决绝地抬头看了一眼大鹏鸟背上的慕容辰逸,她坚定地说: “如若不可以救他们。那么,我就陪他们去死。” 就在慕容辰逸心软想要放下阿蛮的时候,阿蛮的长剑已经挥出。 随着慕容辰逸的一声大叫,大鹏鸟也来不及迫降的情况下,阿蛮居然对准大鹏鸟抓住她的爪子用剑。 大鹏鸟连忙放开阿蛮。 阿蛮从半空中坠落。 就在阿蛮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往下坠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她背上的一块却隐隐地隆起。 紧接着,她的后背居然张开了一双金光闪闪的翅膀。 慕容辰逸探出去的身子差点从大鹏鸟上摔下来,幸好大鹏鸟赶紧抓住他,救了他一命。 被大鹏鸟抓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慕容辰逸,看着阿蛮那金光闪闪的翅膀目瞪口呆。 他喃喃自语道:“那是什么?是天仙下凡吗?”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天仙。 只要慕容辰逸飞近一点,便能看到,那金光闪闪的翅膀,并不是从阿蛮的身上长出来的。 长出翅膀的是虫子胖胖。 关键时刻,它感知到阿蛮的心意,努力地破茧化蝶了。 胖胖依附在阿蛮的后背,给了阿蛮一双会飞的翅膀。 初时阿蛮见自己停住了,没有如想象中的继续往下坠。 她以为是奇迹出现了。 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才发现—— 真的是奇迹出现了! 而这奇迹,还是胖胖带来的。 虽然她回头也没办法看到在她后背上咧着嘴笑的胖胖,但是,她以心头血喂养过胖胖。因此可以和胖胖心意相通。 借了胖胖的翅膀,女战神阿蛮立马如虎添翼。 阿蛮火速提剑往宫门飞。 一直飞,一直飞到宫门前。 那里早已血流一片,惨不忍睹。 众人抬头见到半空中闪着金光的阿蛮。 无论是北漠军还是如意军都纷纷停了战。 他们惊讶不已地指着阿蛮说: “瞧瞧那是什么?” “那是天上的仙女吧?” “是仙女下凡,赶紧跪下。” 于是,众人纷纷跪倒一片。 却唯独如意军的张砚书眼尖,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是阿蛮。 于是,张砚书朝如意军众人喊了一句: “是姑娘!姑娘是天仙降世。她来救我们了!” 顿时,如意军众人欢呼雀跃,战斗大勇。 而北漠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却不敢逆天抗命。 北漠军的人依然跪在地上,他们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不敢和天仙对敌。 眼看如意军的人如风起云涌,杀倒了一大片,北漠军却丝毫不敢反抗。 北漠王站了起来。 他定睛细看,终于发现了阿蛮身上的端倪。 他喃喃地说着: “这不是天仙降世。 这是南荒国的蝴蝶真神。 她背上的,是蝴蝶真神的翅膀。 然而,不管她是人是神,本王也要斗上一斗。” 于是,北漠王朝身处颓势的北漠军喊话: “众北漠军将士,对方并不是所谓的天仙,她不过是背后附着南荒国的蛊神——蝴蝶真神的翅膀。 然而,对方有蝴蝶真神,我方亦有鲲鹏神兽。 敌我双方势均力敌,实不足畏惧! 众北漠军听令,随我上前冲杀!” 有北漠王御驾亲征,并且带头冲杀上前,众北漠士兵顿时士气大涨、一拥而上。 他们一鼓作气,有的朝半空中的阿蛮射箭,有的继续对如意军发起攻击。 更有不少飞行骑兵骑着大鹏鸟对阿蛮展开围攻。 空中和地上的战场都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加了翅膀的阿蛮,战斗力亦大大增加。 她挥着落尘,企图杀出重围。 然而,那些大鹏鸟却瞄准了阿蛮背后的蝴蝶胖胖。 胖胖只有一只,而大鹏鸟却有很多。 它们无一不是展开着庞大的翅膀,张牙舞爪地对阿蛮袭来。 只要胖胖被大鹏鸟吃了,阿蛮就会失去翅膀,从空中坠落。 即便是阿蛮有金丝甲衣护着,可以刀枪不入,也难保不会被摔死。 所以,慢慢地,阿蛮从主动攻击,变为被动防守。一路闪避着。 可是那些大鹏鸟,却完全不给阿蛮下地的机会。 那头,地面上的战场,战况也惨不忍睹。 先是充当副将的林豹被砍了一刀。 接着,张砚书也中了箭受了点轻伤。 要不是小虎挡在前头,咬着一个士兵的手臂,那士兵吃痛把箭射歪了,没准张砚书连命都没了。 如意军此刻变得群龙无首,军心开始慌乱。 然而,阿蛮却留意到,她的苍狼犬小战居然不见了。 于是,阿蛮朝如意军众人问了一句:“小战呢?” 路途中,大家早已经知道了阿蛮的坐骑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匹苍狼,叫做小战。旁边跟着的也不是猫,而是白虎。 林豹捂着伤口忿忿不平地回答道: “那只忘恩负义、不念旧主的白眼狼,看到姑娘被抓了之后,就跑了。是小虎一路带着我们前来找到姑娘的。” 阿蛮看了小虎一眼,小虎已经开始对付从背后袭击林豹的北漠兵。 林豹朝小虎喊了一句:“好样的,小虎。” 小虎不愧是传承了白虎神兽的优良血统,虎威乍现。 相信不消多久,小虎便能独当一面,威震八方。 阿蛮亦朝如意军喊了一句: “大家都是好样的,团结起来!” 阿蛮的话,顿时一呼百应。 如意军又似有了主心骨。 然而,北漠王却阴恻恻地笑着说: “团结起来有什么用?看你们怎么敌过本王的大鹏鸟。” 可就在这时候,北漠王却接到了线报。 “报,苍狼王带领军队入侵我北漠国”,来报的士兵说。 “居然是这个时候?”北漠王大怒。 在北漠王心中,今时今日,也就苍狼王能和他匹敌。 平日里,北漠王尽量也让北漠国和苍狼国和平相处。 虽然他们驯服了大鹏鸟,然而,在他们北漠的军队羽翼丰盈之前,他不敢贸然挑衅苍狼王的苍狼兵。 因此,很多时候,他们遇到事都是绕着苍狼国走的。 如今,北漠王实在搞不通,平日里泾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的两国,为何会突然起了纷争。 “是苍狼王欺人太甚,蹬鼻子上脸来了吗? 还真当本王的大鹏军不敢对抗他的苍狼骑兵? 也罢,都说苍狼犬一出,苍狼王便会不战而胜。 如今,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的苍狼骑兵厉害,还是本王的大鹏军厉害。” 北漠王跃跃欲试。 第171章 战场会晤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传本王口谕,令大鹏军集结。众北漠将士随本王一同会一会这苍狼王。” 北漠王再也顾不上阿蛮这边,他立即就挥兵出发。 看那架势,北漠王似乎还要倾巢而出。用尽他所有的兵力,去对付一个苍狼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君宇会突然带兵入侵北漠国。 但是,阿蛮料想到,轩辕君宇必定不会带上他所有的兵力。 两相对比之下,兵力也太悬殊了。 即便是苍狼王勇猛无匹,估计这一战也逃不过失败。 阿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她一直逃避着苍狼王。可是,她并不想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跟自己一样没了爹。 所以,阿蛮决定要救他。 她救苍狼王,是出于私心。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因此,她并不打算叫上如意军。 而如意军众人,因为北漠王突然抽走了兵力,才刚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见阿蛮没有带着他们逃跑,反而追着北漠军而去的时候,他们无一不是十分惊讶。 大家都很愕然,不知道阿蛮到底怎么了,又或者是做出了什么决断。 虽然阿蛮没有发号施令叫他们一起走。但是大家面面相觑之后,一致决定还是要跟上。 于是,大家纷纷追随阿蛮而去。 阿蛮本不欲牵连如意军众人,蓦然回头看到大家都在跟着她走。 于是,她连忙劝他们回去: “回去吧。大家不用跟着我。前面很危险。我不过是去处理一些私事。大家都撤退。” 怎料,如意军众人却纷纷应答道: “姑娘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对,我们是一个整体!” “没错,我们唯姑娘马首是瞻。” “姑娘是如意军的主将,作为如意军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不跟着主将走?” “跟着主将走,才能吃上好吃的!” “跟着姑娘走就对了,准没错的!姑娘带我们扬名立万,走上康庄大道!” 不知不觉的,阿蛮就被感动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挥手豪气地呼喊道:“那大家随我一起上!” “好!”如意军众人应和。 怎料,一同跟上的居然还有慕容辰逸。 原来是慕容辰逸终于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不能贸然放走阿蛮。 于是,他果断地骑着他的大鹏鸟锲而不舍地追过来了。 阿蛮发现慕容辰逸追上来之后,对慕容辰逸无情地横出了剑。 阿蛮扭头斜睥向慕容辰逸,她冷冷地对慕容辰逸说: “回去吧。不许跟着我。你再要跟着我,休怪我不客气。” 慕容辰逸就顿住了。 他有大鹏鸟,可是,如今阿蛮也有了蝴蝶真神的翅膀。 慕容辰逸知道,阿蛮现在再也不怕被他的大鹏鸟抓走。 慕容辰逸看出了阿蛮的无畏无惧,知道如果要硬拼,自己必定斗不过阿蛮。 阿蛮太强了。 所以,慕容辰逸嗫嚅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半句挽留的话。 慕容辰逸明白,要是他说的话能挽留,阿蛮早就不会豁出性命、不顾一切地逃走了。 因此,最终慕容辰逸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大鹏鸟载着慕容辰逸往前飞,而慕容辰逸的头却一直回转过来,心有不甘地盯着阿蛮看。 直至大鹏鸟飞远,慕容辰逸再也不见阿蛮的身影,他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灰暗。 慕容辰逸这才对大鹏鸟下命令道:“载我去北冥。” 北冥在北漠的最北端。传闻那是一片太阳都照射不到的大海。 那里是极寒之地。 冬天的时候,海面上结上一层冰,而冰层下面依然波涛暗涌。 里面孕育着北漠的神兽——鲲鹏。 而慕容辰逸此次前去,竟是训练他的海军。 就连他的父王都没有料到,他在回归北漠的短短几年时间内,已经在北冥悄悄着手组建起他的海上无敌舰队。 就在慕容辰逸往北冥赶的时候,阿蛮就带着她的如意军和慕容辰逸背道而驰。 阿蛮和如意军众人赶到前线的时候,已经见到北漠军和苍狼王的军队在对阵。 乍一看上去,双方的兵力果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苍狼王如阿蛮料想中的,只带了一队苍狼骑兵。 而北漠军则一大片乌泱泱的,人多势众。 阿蛮就这样扑闪着金色的翅膀,横空出现在两阵中间。 北漠王诧异地抬头看向阿蛮说: “没想到你居然没跑,还追过来了。不愧是我北漠国的太子妃。关键时刻,还分得清轻重。” 苍狼王则深深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轻蔑地对北漠王说: “本王惊闻本王的婕妤被贵国的神兽掳走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们抢了本王的女人,还厚颜无耻地想让本王的女人当你们的太子妃? 真是荒唐! 本王这就过来把人接回。 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倘若不给,本王就把你们北漠国给踏平了。” 原来这就是苍狼王带兵入侵北漠国的理由。 而苍狼王的坐骑小灰旁边,还有小战在并驾齐驱。 原来小战并不是弃主逃跑了,它是去搬救兵! 所以,大家这一听苍狼王的话,再看一下阵势,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苍狼王是来救阿蛮的! 就连林豹都不由得对小战刮目相看。 林豹远远地看着苍狼背上英明神武的苍狼王说: “看到没,咱们苍狼国的天子来了。 他带着传说中的苍狼骑兵来了。 我就说咱们姑娘不简单,她的坐骑居然是一匹苍狼,原来她是苍狼王的婕妤。 这苍狼犬小战也是精通人性。 没想到见到主人有难,还懂得搬救兵去了。 神兽啊! 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阿蛮看着这苍狼王来势匆匆的,听着他的话就感觉到似曾相识。 这让阿蛮想起苍狼王突然出现在南荒国的那次,貌似也是打着救她的旗号? 突然就很怀疑这狗男人的动机。 会不会是故意放跑她,然后再以找她为借口,乘机征服天下? 虽然说王者争霸,兵不厌诈。成王败寇。可是,被人利用的感觉终归是不好受。 是她自愿要跑的没错,可是,难道她就得给人利用了吗? 正当阿蛮以质疑的目光看着苍狼王的时候,北漠王却指挥士兵发动攻击。 刀剑无眼。就有一支箭冲着阿蛮后背飞了过来。 苍狼王立马骑着小灰一个助跑,再凌空一跃,把低飞的阿蛮搂在怀里。 苍狼王用他那略带磁性的嗓音,在阿蛮的耳边说: “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在发愣。很危险的。” 阿蛮却亦真亦假地朝苍狼王潋滟一笑,然后轻语道: “不是还有你吗?你是真心要来救我的吧?” 苍狼王轻啄了阿蛮的薄唇一下,然后说: “我的阿蛮真厉害呢。居然多了一双翅膀。不过,我还是可以做你的后盾和双臂的。” 接着,苍狼王把阿蛮放正。他与阿蛮同乘一骑。 阿蛮在前,苍狼王在后。 苍狼王坐在阿蛮的身后,一手圈着阿蛮的腰身,一手持剑冲锋。 苍狼王在阿蛮的耳边轻轻说道: “谢谢你把自己交给我。” 阿蛮垂眸,心里却想,姑且看看你如何以少胜多吧。 才带这么一点人。要特意征服北漠也不像。有心要救她,这诚意也太欠缺了一些。 还是说,这人对自己太自信了? 然而,事实证明,苍狼王不仅是对自己自信,他也有那样的实力。 单凭他一骑当先,就硬是为身后的苍狼骑兵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这人,不当王,不当将,当个前锋也很合适。 身后众苍狼骑兵一拥而上。 北漠王也怒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阿蛮说: “你真的是苍狼王的人? 没想到为了你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搞到两国大动干戈! 罢了。难得沫儿和辰逸都看上你,本王可以不计较你和苍狼王之间的牵扯。 苍狼国能给你的,我北漠国也可以给你。 你在苍狼国不过是一个婕妤。在我北漠国可是太子妃。未来的北漠王后。 本王这就讨伐苍狼兵,为你荡平归来的路。 如若你不愿意,莫要怪本王将你一并诛杀。” 苍狼王边用剑抗击北漠军,边在阿蛮的耳边问: “阿蛮,你怕不怕?” 这回,阿蛮也不回避,她仰头凑到苍狼王的耳边问: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 苍狼王轻笑,他低头就在阿蛮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彼时,北漠王放出了他的大鹏鸟。 飞行骑兵驾驭着大鹏鸟向苍狼王的坐骑袭来。 苍狼王温柔不改地对阿蛮说: “你坐稳,为了你,我这就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苍狼王居然整个人站在战狼背上。 跟对阿蛮的温柔截然不同,此刻的苍狼王剑眉星目,横眉冷对北漠王和他的北漠军。 苍狼王轩辕君宇横着利剑应对凌空向他袭来的大鹏鸟。 大鹏鸟每次飞近,轩辕君宇或挥剑砍断大鹏鸟的利爪,或劈掉其尖锐的鸟喙。 就连大鹏鸟那扑腾着的大翅膀,也被砍杀得掉落一地的羽毛。 战狼就这样载轩辕君宇一路进攻。 而阿蛮见状,也不打算继续坐以待毙。 等着别人保护的感觉,固然也很好。 但是,她是女战神阿蛮,她是腹中孩子那英勇的母亲,她这次过来,本是来救孩子的爹的。 于是,抛去很多小心思,阿蛮吹响哨子,唤来一直等待她的苍狼犬小战。 小战敏捷地避开战火,一往无前地蹿到阿蛮身边。 阿蛮翻身一跃,换回自己的坐骑。 阿蛮大展身手的机会,终于到了。 第172章 打败北漠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这是属于阿蛮的高光时刻。 已经化成蝴蝶的胖胖依附在小战的后背。 它们合为一体。 在漫长的征途中,其实,胖胖早已和小战成了好朋友。 此刻,在战场上,它们便是阿蛮最无坚不摧的战友。 胖胖展开它金光闪闪的翅膀,苍狼小战便化身为一只会飞的战狼。 阿蛮拔出宝剑落尘,骑坐在飞狼背上,旁边还跟着神兽小虎。 阿蛮看上去就犹如最圣洁的神只。 如意军众人见己方主将犹如天神降世,纷纷大呼:“女战神万岁!” 而两个习惯被人称作“万岁”的苍狼王和北漠王皆为之一愣,他们都被阿蛮的阵势看花了眼。 对于北漠军,即便是明知道阿蛮背后的翅膀不过是一双蝴蝶的翅膀,此刻,见到阿蛮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他们居然再次怯了。 再加上,阿蛮这次有苍狼助战,大鹏鸟也难以靠近去攻击胖胖这只蝴蝶。 因此,即便有北漠王引以为傲的大鹏军,他们也奈何不了阿蛮。 一时,北漠军处于劣势,而如意军战斗大勇地杀倒了一片。 可是,北漠军的人数,依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被如意军斗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 因此,要以少胜多地赢得这场战争,就不能让两军死磕硬碰。 这个时候,阿蛮和苍狼王一样,把目标瞄准了北漠王。 大鹏鸟背上的北漠王,似乎知道阿蛮和苍狼王要联合攻击他,他相当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大鹏鸟亦随之鸣叫了一下。 然而,阿蛮身侧的小虎突然也发出了一声虎啸。 那虎啸声威武震天,堪比神兽白虎最后威震山林的那一次嚎叫。 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就连大鹏鸟在那一刹那也静止了它们的叫声。 虎啸声让如意军军心大振,他们作战更勇猛了。 虎啸的声波震倒了周围一片北漠军,就连周围的大鹏鸟为了避免受到波及,都纷纷避让。 小虎为阿蛮开出了一条路。 阿蛮赞赏地朝小虎喊了一句:“小虎,好样的,你成长了!” 小虎得到阿蛮的夸赞之后,跑得越发地飞快。 因为有小虎的陪伴和开路,阿蛮骑着飞狼迅速冲到北漠王跟苍狼王身边。 此时,北漠王跟苍狼王已经在对战。 小虎果然在战争中成长了,变得英勇无匹。它猛地一跃,突然朝大鹏鸟背上的北漠王扑了过去。 北漠王错开身子一避,飞狼小战直接对北漠王的坐骑大鹏鸟展开攻击。 而阿蛮的剑则顺势凌空一劈,然后横在北漠王和苍狼王的剑中间,生生地将他们分开。 彼时,飞狼小战已经对北漠王骑着的大鹏鸟进行厮杀。 大鹏鸟不敌小战,它载着北漠王往下坠。 苍狼王见状,他轻笑了一下,反倒干脆地收起了剑,然后坐回战狼背上。 随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阿蛮,一副大局已定,只顾着欣赏阿蛮的风姿的样子。 阿蛮却顾不上搭理他。 阿蛮的剑锋一转,就直指向北漠王。 小战载着阿蛮朝北漠王追了过去。 北漠王就这样被挟持了,大战戛然而止。 控制住北漠王之后,阿蛮对如意军众人说:“把他软禁起来吧。” 北漠王不屈服地别转过脸。 北漠王说:“我泱泱北漠国,有人多势众的北漠军在,没想到,我居然败在你手中。我……” 然而北漠王的话还没说完,阿蛮却打断了北漠王的话,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 北漠王顿时就语塞。 随后,阿蛮淡然地对如意军补充了一句: “把北漠王和北漠王后关在一起吧。派人看守着。” 于是,北漠王就彻底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是把头转正,然后眼中饱含深意地看着阿蛮。 阿蛮不搭理他。 接着,就听到如意军的军师张砚书拱手问阿蛮道: “那姑娘是否要在北漠称帝?” 北漠王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怎料,阿蛮却眼望远方说:“不,我要当天下的霸主。” 北漠王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个天下的霸主”,北漠王说。 话中却无半点恶意。 “那北漠国交由谁来主理?”副将林豹请示道。 “让慕容辰逸继位,主理北漠国政事”,阿蛮说。 北漠王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怎料阿蛮却意味不明地斜睥向北漠王,然后补充了一句: “倘若,慕容辰逸主理政事,违背了我天下大统的理念,那么,就把北漠王给杀了。” 北漠王的心一紧,随后他的脸就黑了。 接着,北漠王一甩衣袖,冷哼了一声。 然而,最后他也只能乖乖就范。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苍狼王满脸含笑地问: “婕妤这是要跟本王回去吗?” 阿蛮再次扬起了剑,她把剑尖戳到苍狼王的胸膛,冷然道: “你觉得,我的如意军,对上你这一小队苍狼骑兵,胜算如何?” 苍狼王却轻笑出声。突然他徒手握着剑身,一拉一带,直接将阿蛮圈进他的怀里。 阿蛮没料到苍狼王会出此一着,她连忙收起了剑,颇有些慌乱地捧起苍狼王的手掌心看。 阿蛮责备道:“你疯了吗?!” 就连阿蛮自己都没有留意,因为担心苍狼王受伤而心慌意乱的她,就连那责备人的语气,都变得娇嗔起来。 苍狼王再次笑了起来,他眼里柔情似水地亲了阿蛮的额头一下,然后不顾自己手掌上的伤,反握上了阿蛮的手说:“不这样,哪里能抱得美人归?” 阿蛮恼羞成怒,她一跺脚,又要去拔剑。 苍狼王见阿蛮难得露出这种小女儿般的别扭神态,他反而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苍狼王朝阿蛮拱手作揖。 然而,最后他还是憋不住笑意。 最后,苍狼王调笑地问阿蛮:“不知霸主大人愿意归家没?” 阿蛮别转过脸,她沉思片刻之后,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不回。我的长棍都还没找回。” 是的,她的长棍还没有找回。所以,她暂时不会考虑是否回去。 阿蛮又为自己找到了逃避的理由。 至于她腹中的孩儿。苍狼王应该没有发现吧? 阿蛮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睑,瞄了苍狼王一眼。 却见苍狼王依然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苍狼王试探地问:“不若,本王随你一同去找?” 这话有些危险,阿蛮却来不及细想。 她只看到了苍狼王的好心。 一根筋的阿蛮想着,多一个人找总归是好的。 自己又不知道那长棍落在什么地方。 难不成还想从慕容辰逸口中问出来吗? 自己把人家的爹都抓了! 所以,有苍狼王帮忙,这人多势众的,总归比自己一个人去找要强很多吧? 因此,阿蛮便不作多想地同意了。 底下那些被喂饱狗粮,吃完瓜,看完戏的如意军和苍狼骑兵见状,纷纷收拾起行装。 他们打算随阿蛮一同去找她的长棍。 然而,苍狼王却嫌他们碍事,有心要撇下他们。 他要创造和阿蛮独处的机会。 于是,苍狼王想干就干。 他立马拦腰抱起阿蛮,然后用轻功带着阿蛮往外跑。 这一跑,留下身后一群士兵,还在面面相觑。 他们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苍狼王可管不了那么多,他边抱着阿蛮飞檐走壁,边调笑着说: “阿蛮,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重了一些。 本王还生怕你路途中受苦。 如此,本王倒是放心了不少。” 苍狼王是放心了,可是,阿蛮的心却被整颗提了起来。 阿蛮不自觉且浑身不自在地用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蠢男人,怕是真不知道吧? 不知道她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 倘若他知道了,又会怎样?会像对待元嫔腹中的孩子一般,对待他们的孩子么? 阿蛮不敢想。 为避免露馅,阿蛮连忙扯开话题。 她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 “你抱着我干嘛?赶紧把我放下!大家分工合作,分头去找,才能把我的长棍找回!” 苍狼王却不干。 他低头轻吻了一下阿蛮的脸颊说:“不放。先处理完正经事再去找。” 阿蛮这回是真的恼怒了。 她说:“还有什么正经事比找回我的长棍还要重要的?你想想啊,只要找回我的长棍,我就可以随你回去了!” 阿蛮这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回去苍狼王宫。 她是真的把那里当家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阿蛮又羞又恼,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那一抹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苍狼王不知阿蛮所想,他见阿蛮难得脸红,那模样可爱至极。 他的眼里满带着如水的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最后,苍狼王顺利地把阿蛮带出了北漠王宫。 他把阿蛮抱进了密林深处。 幕天席地,苍狼王把阿蛮轻轻地放下。 四目相对之后,正当苍狼王要倾身上前的时候,阿蛮却急了。 她连忙捂着她的小腹,想着她腹中的孩儿该怎么办? 然而,从来没有过当爹经验的苍狼王,依然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他只是蹙眉,把阿蛮的反应理解为不乐意。 阿蛮可不管他乐不乐意。 阿蛮一个翻身就避开了苍狼王,然后立马站了起来就要逃跑。 苍狼王颓然地跪倒在地上,他的眼眸里满是受伤的神色。 苍狼王看着阿蛮的背影,颇有些落寞地对阿蛮说: “阿蛮,这么久不见,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第173章 重遇故人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着急逃跑,她边走边背对着苍狼王,故意冷冰冰地说: “不——想!” 苍狼王的心“砰”地碎了。 然而,苍狼王很快就倔强地抿紧了嘴唇,然后追上前。 他强扯着阿蛮,不让阿蛮走。 阿蛮回转过身来,试图挣脱开苍狼王对她的禁锢。 阿蛮对苍狼王说: “放开我,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什么时候竟成流氓了?” 苍狼王恼怒道: “我就是流氓!我不仅是流氓,我还是强抢你这个异国女子的强盗!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喜欢,我就要!” 说完,他竟执拗地强吻上去。 边吻,他还边动手去扯阿蛮的衣裳。 阿蛮却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这可怎么办? 她暂时没做好心理准备,还不想告诉苍狼王,她怀了他的孩子。 她没办法预见,苍狼王知道她腹中有孩子之后,会不会像对待元嫔那样对待她。 情急之中,阿蛮脑海里闪过很多脱身的方法。 比如说动武挣脱,或者说直接把苍狼王打晕。 阿蛮甚至还期待胖胖再喷出丝线来,把苍狼王捆住。 然而,胖胖已经变成了蝴蝶。大概,它已经不会吐丝。 胖胖似乎知道了阿蛮所想,它从阿蛮后背飞出,然后咧着嘴对苍狼王笑。 苍狼王自然是无暇顾及这只笑得诡异的蝴蝶。 他的双手在扯阿蛮的衣服,他忙得很。 但是,胖胖很快让苍狼王领教了它的强大威力,并且让苍狼王承担了忽视它的严重后果。 在胖胖扇动的翅膀下,苍狼王的手开始停了下来,他猩红的双眼慢慢合上。 随后,苍狼王居然“扑通”倒地了! 阿蛮吓了一跳,她顾不上整理衣衫,连忙查看苍狼王到底出了什么事。 幸好探到苍狼王还有气息,阿蛮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蛮警惕地环顾了一周,才留意到自己身后咧着嘴笑得嘚瑟的胖胖。 阿蛮整理好衣衫,站了起来蹙眉问胖胖:“这是你的杰作?” 胖胖扇动的翅膀扑打得更加起劲了。 阿蛮才留意到,胖胖扇动的翅膀,挥散出一些荧光闪闪的类似花粉状的小颗粒。 这些小颗粒用肉眼很难留意到。在阳光和胖胖自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干扰下,就更难看得出来了。 也就是阿蛮的视觉比寻常人要敏锐,才捕捉到这些花粉状的颗粒都被苍狼王呼吸进去了。 所以,苍狼王这是被胖胖药倒了? “胖胖,你变成蝴蝶之后居然能散发出迷药?”阿蛮惊愕道。 然而,紧接下来,阿蛮发现,胖胖散发出来的,不是普通的迷药那么简单。 那迷药,还会致幻! 只见苍狼王在睡梦中,抱着旁边一块木头使劲地亲…… 阿蛮:…… 苍狼王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亲的是一根木头吧? 阿蛮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不忍心看见自己孩子的爹毫无防备地暴露于荒野。 于是,阿蛮难得地做了一次好人。 她用她的大力气,拦腰抱起了轩辕君宇小公主。 她打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好苍狼王再走。 跟苍狼王抱起阿蛮的时候不一样。 苍狼王说阿蛮比之前重了一些。 而阿蛮则看着睡梦中的苍狼王说: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轻呢。你是不是瘦了?一个人扛起这么多事,很辛苦吧?” 说完,阿蛮抿唇一笑,她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谁能料想到,传说中赫赫有名的苍狼暴君,此刻竟然在她怀中,睡得跟个孩子一般。 而睡梦中的苍狼王,仿佛知道阿蛮在问他话一样,居然突然发出了“嗯”的一声。 这着实把阿蛮吓了一跳,这一吓,还差点把苍狼王给抛下来了。 幸好,阿蛮及时稳住了。 幸好,苍狼王又抱起木头亲起来了。 那木头,苍狼王是抱着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的。 所以,阿蛮只好连木头一起抱走。 蝴蝶胖胖仿佛知道自己闯祸了,它只静悄悄地一路跟在阿蛮和苍狼王身后,不敢再作妖。 就这样,阿蛮抱着轩辕君宇小公主一路走。 睡美人似乎挺享受似的,一路上也没有醒过来。 走了有一段路,阿蛮终于看到前面有一间小木屋。 “不知道有没有人住?”阿蛮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逐渐走近那木屋的时候,阿蛮突然机警地察觉到有人盯上了自己。 然而,现在她两只手都抱着苍狼王,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应战。 正当阿蛮防备地停下脚步,打算把苍狼王放下再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把女声尖叫: “啊!这不是我们的大恩人吗?快放下你的箭!” 原来,阿蛮是被人用弓箭瞄准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 阿蛮看清了来人,居然是她和云锦从南荒国马贼的山寨解救出来的吉娜。 吉娜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俨然就是古藤寨寨主之子乐允。 阿蛮记得,在南荒国古藤寨的时候,吉娜最后是和乐允一同私奔的。 没想到,他们居然跑到北漠国来了。 从南荒跑到北漠,从神州大地的一端来到另外一端,真是够远的。 估摸着,古藤寨的寨主夫妇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乐允和吉娜了。 “阿蛮姑娘”,吉娜和乐允十分欣喜,他们异口同声地跟阿蛮打招呼。 然而,当乐允和吉娜看清阿蛮手里居然抱着一个大男人的时候,吉娜当即掩嘴倒吸了一大口气。 乐允虽然也是惊愕,但是他很快就关切地问: “他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送到我们家中治疗一下?” 阿蛮看着前方那小木屋,她点了点头。 原来,阿蛮刚才要去的小木屋就是乐允和吉娜的家。 阿蛮边走边问:“你们在这里定居?” 吉娜羞红了脸。 她用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娇羞地说: “是的。乐允带着我离开古藤寨之后,我们害怕被抓回去,就逃得远远的。 没想到,最后居然来到了北漠。 这里很好,远离了过去的一切。 在这里,我们只有彼此。 他弯弓射天上的大雕,我就飞针走线做我的女红。 我们打算一辈子就在这里安居乐业,共度余生。 而且……” 说到这里,吉娜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然后接着说: “而且,我还有了孩子。 我和乐允的孩子。 我没想到,我也能有这么一天。 我也能得到幸福。 我区区一个婢女,一个不洁之人……” 吉娜说到这里,已经是泪眼汪汪的了。 乐允及时打断了吉娜的话。 乐允怜爱地责备道: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提不从前了么? 在这里,没有什么婢女,更没有什么不洁之人。 你就是你。你是吉娜,是我乐允最爱的妻子。 我孩子的母亲。” 吉娜听话地“嗯”了一声,然后揉了揉眼睛,擦干净泪水。 乐允一手持弓箭,一手搂着吉娜。 而吉娜则一副小鸟依人般的模样,她幸福地依靠在乐允身上。 看着眼前这郎情妾意、夫妻恩爱的一幕,阿蛮再回过头来看她自己。 此刻,她一个“弱质女流”居然抱着一个牛高马壮的男人,真真是大煞风景。 又而且,吉娜腹中有了孩子,要当妈妈,难道她现在不也是个孕妇吗? 真是的! 要不是这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是自己的神兽药倒的,他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才懒得管他! 她现在就恨不得把这臭男人给丢出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阿蛮还是办不到。 主要是她不忍心。 对自己亲近的人心软,这是她致命的弱点。 所以,自从她结识的人多了之后,她行走天下就诸多掣肘。 实在是失策啊! 突然! 阿蛮毫无征兆地抽丝剥茧般,她想到了吉娜刚才说的话。 吉娜说,乐允弯弓射大雕,她就飞针走线做女红? 阿蛮抬头望了望天。 这北漠的天,大雕倒是没有。可是! 有大鹏鸟啊! 会不会是…… 阿蛮连忙问:“乐允真的有弯弓射过大雕?” 怕是,这射的是大鹏鸟吧?! 吉娜连忙一脸自豪地说: “是的。北漠这里的天空中,时不时会飞过一些大雕。那些大雕,可是好大的一只鸟呢。” 吉娜用手比划着,然后接着说: “可是啊,我的乐允他就从来不害怕。他还用他的弓箭,用他那百步穿杨的箭术,射中了天上的大雕。” 阿蛮急了,她连忙说: “那不是大雕,那是大鹏鸟!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只大鹏鸟,它叼着一根长棍? 又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射中过那只叼着我的长棍的大鹏鸟?” 吉娜见阿蛮如此急切,她一顿怔愣。 之后她兴奋而又欣喜地问阿蛮: “你怎么知道,乐允他射中了一只叼着长棍的大鹏鸟。那长棍虽然是这么长一根,可是好重的呢。那根长棍……” “那根长棍在哪里?带我去!”阿蛮满心急切,她抢话道。 吉娜满心欢喜地对乐允说: “乐允,我们带阿蛮姑娘过去吧?去那根长棍所在的地方。” 乐允亦笑着、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阿蛮很强,他们是知道的。阿蛮擅用长棍,他们也知道。 可是,即便是阿蛮在他们面前抱着苍狼王,也有力气拔得动树,他们甚至还亲眼看见过阿蛮拔树打人。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想过,那千斤长棍,就是阿蛮的! 第174章 终于找回长棍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在乐允和吉娜看来,那千斤长棍只应天上有。凡世间哪有人能搬得动? 阿蛮急急地把苍狼王送进木屋之后,便随乐允和吉娜去找她的长棍。 虽然说,乐允依言带阿蛮去找那长棍。但是,一路上他边走还边苦口婆心地向阿蛮言明一切。 乐允告诉阿蛮: “那长棍很重的。寻常人根本就搬不动。” 吉娜连忙附和道: “对对对。那长棍啊,扑通一声就从那大鸟的嘴里掉下来。 当时,乐允也想取走那长棍来着。 可是,那长棍就连乐允也搬不动。 所以姑娘啊,你去看看就好。 别抱太大期望。 我猜,即便是你和乐允两个人联手,也搬不动那长棍。” “去看看便知道了”,阿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阿蛮心急想要去找回她的长棍。 倘若确认了乐允和吉娜口中的长棍就是她的,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搬不动? 所以,一切还是等到找到长棍再见分晓,多说无益。 乐允和吉娜皆狐疑地看了阿蛮一眼。 吉娜甚至掩嘴笑了起来。 吉娜心想,虽然说阿蛮姑娘力气大,也挺厉害的。 可是,就连乐允都说,寻常人根本就搬不动。那么,那长棍就铁定不会有人搬得动的。 所以,即便阿蛮姑娘说得老神在在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她还是不怎么信服的。 只不过,她也不好再打击阿蛮姑娘,就只好先听着。 吉娜想着,等到阿蛮姑娘自己亲眼见到那长棍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该提醒的,他们已经提醒了。 等会阿蛮姑娘别吃瘪就好。 就这样,三人加快了步伐,来到了长棍掉落的地方。 乐允说: “就是这里了。 上次,我在这里用弓箭射到那只大鸟。 没想到,那只大鸟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既然这鸟有主人,我也不好再猎杀。 于是,我便把他们放跑。 至于那大鸟嘴里衔着的长棍,就掉落在这个地方。 当时,还把这地上砸出了一个土坑。 我过去捡取那长棍,却无论如何也捡不动。 那长棍实在是太重了。” 乐允边说,边刨挖着地上的泥土。 吉娜也在旁边帮忙解释道: “我们实在是搬不动那长棍,便把那长棍视作天上掉下来的神器。 为避免路过的人发现,我们便把那神器掩埋于此。” 吉娜说完,也要蹲下来帮忙挖土。结果,却被乐允阻止了。 乐允十分关切地说: “娜娜,如今你怀有身孕,不要受累了。赶紧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免得动了胎气。” 吉娜抚摸了一下小腹,一脸幸福地说: “无妨。我腹中孩儿像爹,可没那么娇气。” 乐允看着吉娜,他一脸宠溺地笑。 同样是孕妇的阿蛮,想着她腹中的孩儿必定是像她,肯定也不会那么娇气的。 因此,阿蛮挪了一个地方,不打扰乐允和吉娜,自己一个人蹲下猛地刨起土来。 最后,在乐允和吉娜还你侬我侬的时候,高速挖土机阿蛮已经在另一头将长棍挖了出来。 这一看,还真是她的长棍本棍! 于是,阿蛮在乐允和吉娜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把长棍拿了起来。 长棍拿起的时候,就从乐允和吉娜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之间一晃而过。 乐允惊得坐倒在地上,吉娜也吓得连退了几步。 最后,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阿蛮。 却只见阿蛮没事人一般,单手拎着那根长棍往肩上扛。 阿蛮看向乐允和吉娜,然后酷酷地说:“这长棍是我的。走吧。” 乐允惊得语不成声,他还没从地上站起来。 吉娜连忙凑到阿蛮跟前,她一脸崇拜地说: “哇,阿蛮姑娘!你是如何做到的? 乐允都搬不动这长棍,你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扛起来了?! 难道,你都不觉得重吗? 要不要放下来歇一下,等会大家再想办法一起搬回去?” 阿蛮单手拿着长棍,在吉娜跟前挥了几下,然后说: “无妨。早已习惯了。五岁的时候,我便得到这根长棍。它一直都是我的玩具。” 乐允惊得简直合不拢嘴。 这长棍有多重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人家阿蛮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扛得起,并且还当作是玩具?!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向开朗自信的乐允突然间变得毫无存在感地自闭了。 幸好有吉娜抚慰他。 吉娜十分善解人意地对乐允说: “阿蛮姑娘力拔山河,乐允射击之术百步穿杨。 我吉娜真是三生有幸,才认识到阿蛮姑娘这样的朋友,嫁得乐允这般英伟的丈夫。” 被吉娜夸赞之后,乐允羞赧地站起身来。 他挠了挠头,重拾自信之后看向阿蛮说: “阿蛮姑娘也当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 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主动跟阿蛮提这个词。 阿蛮会心一笑,然后回答道:“当然。” 然后,大家都很开心地笑了。 既然长棍已经找回,阿蛮便要离开。 离开之前,阿蛮拜托乐允和吉娜: “我放在你们屋里的那个男人,他并无大碍。只不过在路途上中了点药,睡着了。 我不打算把他带走了。 既然大家是朋友,麻烦你们替我好好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不要告诉他,你们见过我。 就说是,你们在树林里救的他。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吉娜正挽着乐允的手臂,她连忙追问阿蛮: “可是,可是那个男子,他……他是……” 乐允和吉娜这一路上都没有问阿蛮,那个男子是谁。 吉娜想,既然阿蛮能够这么珍而重之地把那男子抱在怀里,又这么用心良苦地交代他们照顾他,那么,那个男子和阿蛮之间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 只不过,吉娜不理解,既然是自己珍视的人,阿蛮又怎么会忍心舍他而去? 是两个人在闹别扭吗? 吉娜决定要问清楚,好化解这一对小情侣的矛盾。 吉娜自己获得幸福,她便希望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一样获得幸福。 面对吉娜的疑问,阿蛮朝吉娜抿唇一笑。 借口,她早就想好了。 就当是说服她自己,又或者是去说服别人的理由。 阿蛮说: “我的长棍已经找回。所以,我要把我借的宝剑给还回去。 因此,就只能趁那个男人没醒的时候走了。 否则,他一旦醒了,我就走不了了。” 有借有还,天经地义。阿蛮这么说,吉娜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而且,阿蛮说得也有道理,这男人么,就都是痴缠的。 恨不得天天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黏在一起。就跟乐允一样,喜欢和她形影不离。 既然阿蛮不喜欢这男人的痴缠,去还宝剑的时候也不乐意带上他。那么,他们就只好代为照顾一下了。 谁让他们跟阿蛮是朋友呢? 为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所以,区区照顾一个男子算什么? 更何况,阿蛮还是他们的大恩人。 “你还会回来的吧?”吉娜急切地问。 如果阿蛮抛弃那男的,那男子得多可怜啊。 一醒过来就见不到自己的爱人,那男子或许会哭的。 倘若,阿蛮不回来,他们该怎么哄他开心? 怎料,阿蛮抬头望天,只是淡然地回答了一句:“再说吧。” 诚然,就连阿蛮自己,也不知道还了宝剑之后,要去往何方。 要回苍狼王宫吗? 虽然,在这里她有乐允和吉娜这两个朋友。 可上官青鸾曾说过,她们是姐妹呢! 她要回去淑雅宫,再跟她的姐妹团聚。 她还要告诉淑雅宫的姐妹们,她腹中怀了孩子。 然后顺便问问她们,改天,她们养小白兔的时候,能不能帮她把孩子一起给养了。 因为,她可没有为人母的经验! 或者说,她可以带着个小婴孩去打天下? 阿蛮对乐允和吉娜说: “其实我组建了一支军队,叫如意军的。我准备带着这支军队,去争霸天下。” 吉娜听了,依然一脸的崇拜。 她对阿蛮说:“阿蛮姑娘真厉害,巾帼不让须眉!普天之下,除了乐允,吉娜最佩服的就是阿蛮姑娘了。” 乐允闻言连忙摆手说: “乐允如何能和阿蛮姑娘相比?阿蛮姑娘志在天下。乐允不过是这密林深处一个寂寂无名的猎人。” 说到后面,乐允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诚然,天下间所有的男子都是向往着建功立业的。 当然,乐允也不例外。 要不是为了吉娜,其实他根本就不甘心一辈子留在这里只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猎人。 阿蛮似乎看出了乐允的不甘,于是她真诚地对乐允说: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的。 我的如意军还缺一个像你这样的弓箭手。 倘若你愿意,你可以加入我们的如意军,和我们共闯天下!” 乐允闻言,他的眼眸里顿时泛出了奕奕神采。 但是,很快他又顾虑到吉娜。 乐允瞟了吉娜一眼之后,他不禁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说: “谢谢姑娘的好意。我想,还是不用了。娜娜怀了我的孩子。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吉娜看了看乐允,又看了看阿蛮,最终,她忍住不舍,有心成全乐允。 第175章 重回东川国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吉娜故作坚强地笑着对乐允说: “去吧乐允,去建功立业,去大展所长。我和孩子可没有那么娇气。我们可以的。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以你为荣。” 不得不说,在那一刻,乐允是心动的。 然而,既然乐允当初能抛弃一切,跟吉娜远走天涯。此刻,他同样能为了吉娜,放弃自己的梦想。 乐允的内心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便握上吉娜的手,然后坚定地对阿蛮说: “吉娜和孩子,便是乐允的全世界。为了他们,乐允愿意舍弃一切。无怨无悔。 虽不能追随姑娘,但是,乐允期待着姑娘平定天下之时!” 吉娜听得大为感动,她揉了揉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 而阿蛮则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阿蛮对乐允说:“他朝有一日,如意军需要你援助的时候,还望你能出手相助。” 毕竟,乐允可是有实力对付大鹏鸟的弓箭手,这点十分难得。 乐允也不推辞,他十分豪气的拱手答应道:“那是自然。” 至此,阿蛮和乐允达成了口头的盟约,为如意军增加了一名后备弓箭手。 话说完之后,阿蛮就走了。 留下乐允和吉娜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依依不舍。 - 出发去东川国的陆川武馆之前,阿蛮要先和她的如意军会合。 都怪那该死的苍狼王,害她丢下了如意军众人。阿蛮嘀咕道。 也不知道如意军众人还在原地等她不? 为了加快速度,阿蛮唤出了蝴蝶胖胖。 她现在,可是有翅膀会飞的人了。 直接飞回去,这让她可以省下不少脚程。 等到阿蛮飞回原地的时候,阿蛮发现如意军和苍狼骑兵都在。 他们居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勾肩搭背,聊天划拳。 甚至,还有围着篝火跳舞的。 看来,一场战争,让如意军和苍狼骑兵增进了感情,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可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融合在一起。她要把他们分开。 她的如意军就是她的如意军,他的苍狼兵就是他的苍狼兵。 他们要分清楚彼此。 看到阿蛮飞回来了,如意军的人都兴奋地站起来迎接阿蛮。 可是,苍狼骑兵却敏锐地发现苍狼王没有一同回来。 苍狼骑兵瞬间疑惑地面面相觑。 苍狼骑兵的副将上前拱手问阿蛮: “末将敢问婕妤,不知陛下何在?” 身后的苍狼骑兵亦窃窃私语。 他们纷纷说道: “是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帮婕妤找回她那长棍的吗?” “咦,婕妤的长棍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她手里拿着的不就是长棍?” “还是说,此长棍不是彼长棍?” 经苍狼骑兵这么一说,如意军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了。 幸好,阿蛮早已想好万全之策。 阿蛮说:“我和苍狼王分头行事。我找到了长棍,就先回来了。你们再等一等。我带领如意军先行一步,有要事处理。” 副将连忙问:“婕妤何不等陛下回来了再动身?” 阿蛮说:“事有轻重缓急。我那是急事。等不及和苍狼王汇合了。” 副将要继续阻挠阿蛮。 他问:“不知陛下是否知道婕妤要先行离去?” 阿蛮眼睛危险地扫视过去,她不想继续再和这副将啰嗦。 因此,阿蛮果断地横出了长棍。 她对那副将说: “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本婕妤是去是留,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即便是苍狼王在,也阻拦不了我!” 刚才还和苍狼骑兵勾肩搭背的如意军众人,纷纷拔出了武器,摆好了阵势。 双方顿时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要是寻常的敌人,副将早已下令让苍狼骑兵开打了。 可是,阿蛮并不是寻常的敌人。 甚至,阿蛮还算不上是他们的敌人。 就连狼王小战也听阿蛮的号令,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坐骑。 这就意味着,阿蛮可以借着母狼王而号召群狼。 因此,他们这支以苍狼为名的军队,在阿蛮面前就等于失去了威力,对她构不成威胁。 阿蛮直接可以不战而胜。 副将也很聪明,他不仅看清了阿蛮的实力,更明白阿蛮在苍狼王心目中的地位。 于是,副将对阿蛮说: “为避免陛下责罚,除非婕妤你把末将打晕,否则……” 话音刚落,阿蛮便把那副将给打晕了。 阿蛮也不想为难这些苍狼骑兵。她有心要成全这副将,让他脱离干系,因此,便让他求仁得仁了。 副将晕倒后,苍狼骑兵一时群龙无首。他们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阿蛮,只是齐嗖嗖地对阿蛮下跪。央求阿蛮别轻易离去。 然而,阿蛮却去意已决。 “小战,你要跟我走吗?”阿蛮问。 苍狼犬小战立马蹿到阿蛮跟前,甘愿成为她的坐骑。 这回,就连身后众苍狼都伏低身子,作驯服状。 就这样,阿蛮骑着小战,带着小虎,率领如意军一同离开。 众苍狼低伏,而那些苍狼骑兵更是无一人敢抬头。 这回,阿蛮直奔东川国。 来到东川国,阿蛮便记挂起白嘉述。 不知道白嘉述怎么样了?阿蛮想。 在阿蛮心里,白嘉述就是一个小弟弟。 幸好,进入东川国的国境之后,她发现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仔细观察,却留意到市面上安静得异常。 在阿蛮的印象中,东川国的集市要比其他几国的集市要热闹繁华。 这次过来,却见集市上人迹稀少。 即便是偶有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恨不得缩短脚程,马上到家才好。 整个东川国,处处都笼罩在高压状态中。 阿蛮下意识地来到集市附近,之前鹿鸣他们居住的巷子。 却发现,那巷子里面已经被清空。 那里面的贫民呢?都到哪里去了? 阿蛮正张望着,突然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个少妇正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阿蛮留意到,那正是住在巷子头那对老夫妇斜对面的那个带孩子的少妇。 阿蛮骑着小战走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少妇就抖得如筛子一般,抱着孩子对她磕头如捣蒜。 少妇边磕头边说: “官爷们饶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只是求你们放过这孩子。” 少妇说完,便要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阿蛮看出这少妇是经历了什么,也明白她似乎对自己有所误会。 于是,阿蛮从小战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走到少妇跟前,柔声问:“巷子里头的人呢?” 少妇闻得是一把女声,她猛地抬起了头,然后错愕地看着阿蛮。 刚才阿蛮率领着军队,坐在苍狼犬背上,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而少妇也太过惊慌,竟一时分辨不出阿蛮是个女子。 此刻,少妇算是看清了,她仿佛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又紧张兮兮地看着阿蛮身后的如意军,然后依旧不发一言。 阿蛮知道她忌惮什么。 阿蛮便安抚少妇道:“无妨,那是我带来的人。我是鹿鸣的朋友。” 说起鹿鸣,少妇便想起来了。她放下了对阿蛮的戒心。 然而,出于对官兵的阴影和恐惧,少妇的声音不大。 她怯生生的,用只有阿蛮一个人才能听得清的音量问: “你……你就是上次来过我们这巷子,找鹿鸣的那个女子吧? 鹿鸣的妹妹死了之后,鹿鸣便没有再回来了。 幸好,他没有回来。上帝保佑,但愿他在外面活得好好的。 因为……因为这巷子里头的人,除了几个流氓痞子活得好好的,还有我和我的孩子在这里苟且偷生,其他人……其他人都不在了,他们被那些官兵杀死了。” 说完,少妇掩面痛哭。 阿蛮蹙眉问道:“那些官兵为什么要杀光巷子里的人?” 少妇哭得越发的伤心,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擦拭着泪水说: “官家说,这条巷子就像是东川国的臭水沟。 里面的人,就跟苍蝇和老鼠一般肮脏污臭,影响了东川国的国风。 因此,官家便派人把这巷子清理干净。 而里面的人,也被处理掉了。 比如巷子头的那对老夫妇,官爷们就说,那对老夫妇徒留在世上一无所用。于是,他们就眼都不眨地,一下子就把那老夫妇给解决了。 那对老夫妇被杀的时候,老妇人还在给那老翁熬药。那药才熬一半。 还有那道士,他本来想用他新买的那把桃木剑反抗。后来,官爷们把他的桃木剑都劈断了。 而那道士,也以生命为代价,让巷子里头的人都知道,平时他口中的法力无边就是胡诌。 不仅巷子里头,还有集市上,甚至是整个都城,或者是整个东川国,都被整顿了一遍。 因此,现在集市上,再无人敢摆卖吆喝,整个东川国都静悄悄的。 官家说,这样东川国才算是井然有序,国风良好。” 阿蛮越听,心情就越发地沉重,她的眉头也越发地紧锁不展。 阿蛮心里暗道,官家?是白嘉述吗?白祁不在了,白嘉述当了东川王之后,居然如此管理东川国,如此迫害百姓? 阿蛮感觉难以置信。 她相信白嘉述本性并不坏,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阿蛮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再问: “既然如此,那些流氓痞子又是如何逃掉的?还有你,你和孩子并没有受到残害。你们都幸免于难了。” 第176章 整顿国风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少妇有苦难言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官爷们一来到咱们这巷子的时候,赖九和十三等几个流氓就出来奉承那些官爷,他们还帮着助纣为虐,一同杀害巷子里头的贫民。 官爷们说他们上道,可以充当打手,就把他们给收了。 赖九和十三他们现在就在衙门里当差。平常负责管束这一带的百姓。 百姓们都怕了他们,平常没事都不敢出门。怕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抓了去。 所以,姑娘,没事你也早点回去吧。免得被赖九和十三抓了去。 至于我,我巷子里的棚屋被毁,我是无家可归。 不然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和我的孩子风餐露宿,随时面对那些官兵的凌虐。 你要知道。我幸免于难,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 他们觉得,留着我,还能发泄他们的兽欲。” 少妇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阿蛮攥紧了长棍,她不知道,她离开东川国的这段时间,这里的状况居然会变得如此不堪。 阿蛮心情颇为沉重地说道: “我一定要见白嘉述。我要亲自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何会把国家搞成现在这般状况?! 如若是白嘉述下的命令,我必定不会放过他。” 阿蛮攥着长棍的手,已经青筋毕露。 阿蛮转身要往武馆走。她打算还了宝剑,就直接杀到东川王宫去找白嘉述。 走了两步,阿蛮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那少妇,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于是,阿蛮转头对那少妇说: “你跟着我们走吧。你带着孩子在这里风餐露宿,终究不是个办法。我尽量替你找个地方,好安顿下来。” 少妇抱着孩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蛮。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眸里露出了无尽的惊喜。 少妇满带感激地看了看阿蛮,又看了看阿蛮身后的官兵。 少妇觉得,阿蛮带领的这些官兵,和她之前所见到的官兵,多少有些不一样。 于是,她便抱着孩子欣然跟上阿蛮的队伍。 阿蛮身后的如意军,见到又一个跟他们一样的贫苦人民,被阿蛮拯救于水火当中。他们无一不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蛮。 他们觉得,自己简直是跟对人了。 少妇抱着孩子加入队伍之后,如意军众人对那少妇也颇为照顾。 就这样,阿蛮带领着如意军还有那少妇,直接往武馆走。 怎料,才走了一段,就遇上了出来巡查的赖九和十三他们。 阿蛮危险地盯视着赖九和十三,阴鸷地说了一句: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恶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如意军众人纷纷戒备地握紧武器。 少妇则十分恐慌,她连忙抱着孩子躲到阿蛮身后。 此刻,她觉得阿蛮可以遮风挡雨,并且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而阿蛮也提起了长棍,随时准备作战。 赖九十分眼尖,他一下子就看到并且认出了阿蛮。 初时,赖九想起阿蛮是会武功的,当日还把他给打晕了。 于是,赖九出于自我保护,他不禁后退了几步。 然而,很快赖九便想起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他再也不是巷子那贫民窟里头的混混,他现在可是官差。 于是,赖九挺直了胸膛,当即神气十足地朝阿蛮嚷嚷道: “又是你这彪悍女子。看爷这次怎么教训你。” 十三听到赖九的话,也顺着赖九的视线看过去。 当他发现,来人居然是阿蛮的时候,他龇牙咧齿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上次,十三企图猥亵阿蛮,阿蛮把他给废了。以致十三现在已经不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做的事情。 因此,如果说,此刻赖九对阿蛮还有非分之想的话,十三对阿蛮只有憎恨,他恨不得把阿蛮煎皮拆骨,杀之而后快。 赖九还在摆足官威,大摇大摆地走到阿蛮跟前的时候,十三已经如利箭般冲了出去。 怒火遮蔽了十三的双眼,他看不清阿蛮身后跟着大队人马,也忘记阿蛮那高强的实力。 十三更是不曾想到,阿蛮能打他第一次自然也能打他第二次。 更何况,阿蛮现在手中还有长棍,背后还有尚未归还的落尘。 十三能想到的只是,他现在是官差。可以任意欺压百姓的官差! 官大一级压死人。 十三认为,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哪怕是欺负了阿蛮,阿蛮也不敢反抗和报复。 因此,十三这次冲出去,是想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怎料,十三才刚靠近阿蛮身边,阿蛮便义无反顾地挥起长棍对他迎头痛击。 十三捂着血流满面的头,他指着阿蛮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竟敢袭击官爷我?!” 阿蛮轻蔑地说: “看来,你是上次没被打够。还敢再来。我警告你,你再敢靠近,我便把你打死。” 十三终于想起阿蛮的凶悍来,他有种吃瘪的感觉,顿时变得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赖九也已经走到阿蛮跟前。 赖九嚣张地说: “贱民,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还有爷的身份。 爷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爷如今是官差!不是你能轻易冒犯的! 爷现在就告诉你,如今你带着大堆贱民至此,还在大街上行走,这是违规占用了道路,影响了国风。” 阿蛮好笑地问: “哦?敢问官爷,这是违反了哪条规定?” 赖九说:“爷说的就是规定。” 阿蛮了然,她说: “哦~难怪东川国往日热闹繁华的集市如今水静鹅飞,百姓纷纷闭门不敢出。原来是你们这些流氓在拿着鸡毛当令箭。” 有赖九在旁,十三的胆又壮了起来。 十三捂着仍在流血的额头,恼羞成怒地叫骂道: “什么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受命于官家,替官家管理民间的秩序,整顿东川国的国风和民风!” 赖九也挺直胸膛耀武扬威道: “没错。爷警告你,你胆敢伤害爷分毫。爷就让人把你们全部抓回去关着。到时候,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蛮提棍冷笑道: “那我现在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去把官家喊出来救你去!” 阿蛮直接就从小战背上往下跳,她一棍就扑倒一个。 对付这样的喽啰,压根连正经的招式都用不上,直接闭着眼睛就能打败他们。 阿蛮身后的如意军也蠢蠢欲动,奈何对方太弱,都不够阿蛮做热身运动。因此,他们通通只能隐忍着,却暂无用武之地。 赖九很狡猾,他见形势不对,就把十三往前推。而他自己则手脚并用地爬走。 赖九边爬边不甘心地嚷嚷: “你等着,我这就去搬救兵。有种你就别走。在这里等着。” 傻瓜才会在这里等着。阿蛮可不是傻瓜! 所以,阿蛮拿长棍挑起十三,扔到后头交给那些摩拳擦掌的如意军,就跟上了赖九。 阿蛮不怕赖九去搬救兵,她就是嫌赖九去搬救兵太慢了。因此,她干脆就跟着赖九去主动找他的救兵。 她要把赖九他们的幕后主使揪出来,再连根拔起。 赖九果然爬得很慢。即便是他手脚并用,也比不过狗爬的速度。 阿蛮跟得不耐烦了,就在背后用长棍敲打着赖九。 赖九被打得一惊一乍地“哇哇”大叫。 不时还战战兢兢地扭过头来看一下阿蛮,瞅一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阿蛮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每次赖九回过头来,阿蛮就对他一顿痛打。 赖九忿忿不平地说: “向来只有爷打人的份,什么时候沦落到爷被人打了?你这个无赖,流氓,痞子,恶霸!” 阿蛮狠狠地踹了赖九一脚,说: “你到底走不走啊?无赖!” 赖九没来得及回头叫骂,又被阿蛮踹了一脚。 阿蛮不耐烦地说:“走太慢了,流氓!” 赖九被踹得哼哼唧唧地说: “我这哪是走啊,我这是爬!” “你到底会不会爬啊?爬那么慢!废话还那么多!你这个痞子,癞皮狗!” 赖九忿忿不平地说: “我不就在努力地爬吗?” 阿蛮再飞起一脚踹过去: “我来帮你一下吧,恶霸!按你这样的速度去爬,等你搬来救兵,天都亮了!” 赖九被踹飞。 等到他终于爬到衙门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幸好,衙门里头正好有人走了出来。 赖九趴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朝来人喊:“救我!” 说完,赖九就昏迷不醒了。 衙门出来的人丝毫不理会赖九的求救,反而十分嫌恶地看着赖九,还有赖九爬过留下来的血路说: “赶紧清理干净了。别让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影响了国风!” 又是国风! 阿蛮把长棍杵在地上,然后上下打量着来人。 这一看,出来的人也不过是个衙差,并未见他们的长官出来。 阿蛮叉着腰,整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说: “把你们的长官给我喊出来。” 那衙差这才抬眼看向阿蛮,然后蹙眉讥讽地说道: “咱们的长官是你说见就能见着的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区区一个悍妇,仗着有几分姿色,也敢在衙门门前叫嚣?!” 衙差话音刚落,如意军众人处理完十三之后,便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 第177章 警恶惩奸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如意军众人来到之后,敌我双方阵势对比立现。 很明显的,阿蛮这边阵容强大,而对方刚才出来的只有一个衙差还有一个杂役。 而且那杂役很明显还是个被抓住的受迫害的百姓。 因此,他绝对不会站到衙差这边。 所以,衙差这边势单力薄。 而阿蛮这边人多势众。 少妇有阿蛮和如意军众人当靠山,她也不像之前那样瑟缩惧怕了。 尤其是见到阿蛮教训了十三和赖九之后,少妇更是万分地相信阿蛮的实力。 于是,这回少妇勇敢地站了出来。 少妇扯了扯阿蛮的衣角,然后恨恨地对阿蛮说: “就是他,就是他指使十三和赖九,杀害了巷子里头的人。” 那衙差也听到那少妇的指认,他立刻慌张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少妇不屈不挠地确认道:“我不会认错的。” 衙差眼看形势不对,他也不敢小觑阿蛮。 被少妇指认之后,这个衙差头领便要落荒而逃。 “站着!”阿蛮厉声喝停那衙差,她的眼眸里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归根到底,这衙差就是个欺善怕恶,贪生怕死的喽啰。 见阿蛮如此凶悍,他便怕了。 越怕,他便越要逃。 阿蛮却不让他轻易逃跑,阿蛮一跃上去提棍就打,直把他的手臂给打废了。 小虎也扑上前,它顺势就将衙差那只被打折的手给扯断。 小战更凶悍,它不甘示弱地,居然咬着那衙差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一扯。硬生生地将那衙差仅剩的一只手臂给扯了下来。 那衙差的双臂断口处顿时血流不止。 阿蛮阴鸷地说: “你以后再也没有手去指使别人祸害百姓了。 如今,我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是想让你生不如死。 去吧,去搬你的救兵。” 那衙差强忍着伤痛,他边撤退,边艰难地说:“你给我等着!” 这回说要等,阿蛮就真的坐下来等了。 反正走累打累了正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没休息多久,果然看见衙门内一群人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纨绔模样的长官,身后就跟着刚才那衙差,另外还有一群混混模样,同样是衙差装扮的人。 那衙差站到长官身旁,对那长官说道: “就是她,带了大队人马和两只猛兽,不仅把我给打伤了,还杀了咱们的衙差赖九。 她严重地扰乱了咱们都城的安全秩序。 不好好处置她,万一陛下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听罢那衙差对她的控诉,阿蛮仍旧坐着,她的长棍就随意地杵在地上。 阿蛮也不打算站起来,她只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哦?现在我也变得扰乱秩序了吗?该不会我还破坏了那什么什么国风?” 阿蛮的话,虽然说得从容,但是却有让人不敢轻视的威力。 那衙差被问得浑身一颤。 阿蛮再次好笑地看着那衙差,然后继续问道: “而且,你还知道刚刚倒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同僚赖九吗? 刚才看你一副见死不救,漠视一切的模样,我还以为,赖九是一个垃圾呢。 不然,你为何像清理垃圾一样,喊人把他清理掉?” 阿蛮说完,她也不等那衙差回应。 阿蛮直接挑眉看向那纨绔长官。 她在等着那纨绔长官发话。 那纨绔长官,果然没有让阿蛮失望。 他看也不看阿蛮,就扬手止停了张口欲言的衙差。 摆足了架子之后,这纨绔长官就趾高气扬地施威道: “大胆刁民,竟敢无视本官!在本官辖下,杀人放火,公然扰乱民间秩序?!” 阿蛮看着那长官高昂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阿蛮说: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人是我杀的,那是因为他该杀。 可是,我什么时候放火了? 你身为父母官,却闭目塞听,在这里胡言乱语。东川国有你这样的狗官实在是可悲。 我看,扰乱民间秩序的是你吧?!” 然而,那狗官压根就不看,也不听阿蛮的。 他用他那宽大的鼻孔对着阿蛮,气焰十分嚣张地继续说他自己的: “大胆刁民,该当何罪?!”。 阿蛮失笑道:“该当何罪,你是父母官你还要问我吗?” 那衙差见这糊涂长官是指望不上了,他马上就抢着怒喝了一声: “大胆刁民,你竟敢讥讽长官!” 随后不待阿蛮应答,那衙差忍着断臂的疼痛,他扭头朝身后的衙差呼喝了一句: “没有双臂,我还能当指挥!弟兄们,随我一起上,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 这衙差喊是这么喊,可是,他喊完、造完势之后,却狡猾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任由身后的衙差往前冲。 阿蛮根本就不退避,她甚至还坐在那里不为所动,任由这些可笑的衙差往前冲。 阿蛮身后的如意军也处之泰然。 面对这样的乌合之众,他们都明白,有阿蛮在前面,就根本不会有他们上场的机会。 然而,就在那些被唆使的衙差愚蠢地往前冲的时候,阿蛮都还没出手。 那长官居然一支箭地拦在了前头。 难得见这糊涂长官还有机灵的一刻,众衙差都停下来,他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的长官。 却见那长官吓得脸无血色,嘴唇哆嗦地看着阿蛮。 “是你?!”那长官说。 原来,刚才这长官出来的时候,因为太目中无人了,所以直到此刻,他才睁开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这长官才知道,原来在他面前的女子居然是阿蛮! 阿蛮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阿蛮能够打白嘉述屁股,也能出手教训西门。 这两人都罢了。关键是阿蛮还能打败陆川武馆的一航! 阿蛮那一招拔剑断水的厉害,他当日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因此,他深深地知道阿蛮的厉害,并且一时三刻他也不敢招惹阿蛮。 那长官明白,阿蛮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你认识我?”阿蛮闻言,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原来,这纨绔模样的长官,便是当日跟在白嘉述和西门后面的那一群纨绔之中的一个。 苍狼王夺走了东川国的王权之后,任命了一帆代为主理国事。 他们这群纨绔就赶紧投靠了新主。 正好,一帆只是不喜欢西门,对他们这些纨绔还颇为看得上眼。因此,他们很快便被外派到各个地方衙门接管政事。 正所谓,强龙敌不过地头蛇。 成为地方官之后,他们这些纨绔更是为所欲为了。 当然,苍狼王偶尔也会派人过来巡视、考察一帆的政绩。 而一帆为了通过苍狼王对他的考核,以便继续代理国事、把持朝政,他特别地注重这些门面工程。 在一帆变态的高压政策之下,再加上下面有他们这些纨绔调任的地方长官在变本加厉地执行政策。因此,整个东川国都民不聊生。 此刻,见阿蛮如此问他,那长官连忙打着哈哈道:“女侠,久仰久仰。” 然而,阿蛮却不认得这纨绔。 当日,这些纨绔在阿蛮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阿蛮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这纨绔长官见阿蛮静默不语之后,他越发地提心吊胆,因此也就对阿蛮越发地客气起来。 他边陪着小心,边讪笑着把阿蛮往衙门里让。 那纨绔长官说: “刚才是一场误会,还望女侠原谅。 女侠里面请。 咱们一切都好说,好说哈。” 然而,阿蛮却冷漠地并不买他的账。 阿蛮横出长棍,直戳到那纨绔长官的胸口,然后直接质问道: “是你下的命令,导致这里民不聊生的?” 纨绔长官连连摆手道: “非也非也,我哪敢啊?” 此刻,在阿蛮面前,这纨绔长官连一句“本官”都不敢自称。 阿蛮挑眉问:“那是?” 纨绔长官连忙拱手应道: “这自然是圣上的意思。我们也是受命于上。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而已。” 纨绔长官企图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阿蛮狐疑地看了纨绔长官一眼,然后抬头看向东川王宫的方向说: “看来,我要立马找他问清楚。” 阿蛮说完,转身便走。 她骑着小战,带着小虎和那少妇,率领如意军众人直奔东川王宫。 甚至,现在她连宝剑落尘都不急着归还了。 阿蛮离开之后,那纨绔长官瘫软地坐倒在地,他一阵后怕。 那被断臂的衙差终于也撑不住了,他因为失血过多,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过得一阵,那衙差艰难地睁开眼睛,奄奄一息地问那还坐在地上的长官: “长官,你为何不惩治那女子?居然任由她率领人马肆意妄为,甚至,欺负到咱们头上? 我是不行的了。但是,我依然希望长官能替我们报仇。” 那纨绔长官敲了那衙差的头一下,然后恼怒地说: “混账东西,你谁不招惹,居然招惹她?!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的厉害吗? 招惹了她,也活该你连命都没!” 那衙差最后还是不甘心。 因为最终他还是没搞明白,为何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们,会被这些贱民践踏到底。 因此,最后他只能郁郁而终。 断臂衙差去世之后,身后又有衙差看着阿蛮远去的方向问道: “长官,看样子,她是要直奔王宫去找陛下呢。我们要追上去制止她吗?” 第178章 真相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纨绔长官看着东川王宫的方向,他恶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个衙差的头说: “多事!你制止得了吗? 陛下洪福齐天,自有他应对的方法,用不着咱们操心。 你顾好你自己吧!” 难得他刚才来一招祸水东引,将阿蛮引走。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不懂事的衙差把阿蛮追回来。 那衙差被教训之后,虽然不理解,但仍然拱手诺诺称是。 纨绔长官说:“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 于是,那衙差便依言把纨绔长官扶起。 纨绔长官起来之后,他挥了挥手招呼众衙差回衙门内,然后把大门紧闭。 他生怕阿蛮又杀一个回马枪,回来找他算账。 然而,阿蛮并没有杀回来。 阿蛮直奔东川王宫去了。 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阿蛮也要白嘉述给她一个交待。 否则,单是巷子里头的那么多条生命,也死不瞑目。 就这样,阿蛮带着众人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东川王宫。 来到东川王宫之后,再次面对那条环绕着整个东川王宫的河流。 跟上次有白嘉述同行的时候不一样,这次守门的护卫根本就不把吊桥放下来。 因此,阿蛮他们只是看着东川王宫,却连这河也没办法过。 阿蛮记得,上次跟白嘉述进宫,那些侍卫是很主动地放下吊桥,并且以隆重的方式,恭迎白嘉述的。 如今,没有白嘉述带着,果然不一样。 阿蛮朝河对岸的护卫喊了一句: “我要见你们的陛下,麻烦通传一下。” 结果,那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之后,既不把桥放下,也没人进去通传。 他们甚至,不屑去搭理阿蛮。 少妇见状,她连忙扯了扯阿蛮的衣裳,然后说: “姑娘,反正巷子里头的人,大仇已报。我看,我们就不用再进王宫见陛下了吧?试问,陛下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见咱们这些平民?” 如意军众人也面面相觑。 然而,他们却明白阿蛮执着要找东川王的用意。 阿蛮在企图以一人之力,去改变一国的现状。 虽然看上去势单力弱,但是他们见识过阿蛮力量的强大,因此,他们毫无理由地支持和相信阿蛮。 此刻,就在阿蛮过河受阻的时候,如意军的人纷纷声援道: “东川王又怎么了?在我们眼中,我们的主将才是最厉害的。” “对,阿蛮姑娘是主将,不管她做什么,我们都全力支持她。” “阿蛮姑娘,你别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我们。他们不肯放下吊桥,我们就做船渡过去。” “我熟悉水性,我可以先游过去,打败那两个护卫,然后把吊桥放下!” 如意军众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达到空前的团结。 因此,就连那少妇都相信了。不管阿蛮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更遑论是见区区一个东川王。 阿蛮看着如意军众人,由衷一笑道: “感谢各位的信任和支持。大家稍安勿躁。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因此,暂时不用大家帮忙。” 说完,阿蛮看着眼前这条河,轻蔑一笑。 接着,阿蛮的背后,就张开了翅膀! 没错,今时今日,阿蛮可是有翅膀的人! 所以,区区一条河就能把女战神拦住了吗? 没有桥,阿蛮还会飞!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兴奋不已,齐呼“阿蛮姑娘无敌,阿蛮姑娘万岁!” 而河对岸的护卫见状,则惊恐无比。 谁能见过背后长翅膀的人呢? 在他们眼中,那就不是人,而是神! 女战神阿蛮飞到河对岸之后,对那两个护卫说: “我让你们通传,是出于礼貌。可是,你们既不愿意通传,也不愿意把吊桥放下。 先礼后兵。 礼我已经尽了,现在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两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蛮已经伸出长棍。 两个护卫,连忙手忙脚乱地横出利剑阻挡。 结果,阿蛮一棍就把他们的剑轻而易举地打飞。 那两个护卫惊慌失措地找补道: “我们不过是尽忠职守。不让那些无关要紧的人烦扰陛下,给陛下制造麻烦。” 阿蛮再一提棍,把他们都扫跪在地上。 阿蛮质问道: “你们觉得,本姑娘是无关要紧,制造麻烦的人?” 两个护卫自知敌不过阿蛮,在阿蛮的绝对强势之下,他们不得不低头。 其中一个护卫继续找补道: “自然不是。姑娘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只是,陛下现在并不在宫中。” 不在宫中? 阿蛮狐疑地往王宫里面看。 此时,东川王宫内一片张灯结彩,莺歌燕舞。就跟白祁还在的时候一样。 即便是阿蛮站在宫门外,也能感受得到里面的热闹。 阿蛮有一瞬间的错觉。 这真的是白嘉述的王宫吗? 现在的热闹,跟阿蛮离开东川王宫时的凄清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嘉述是不是变了? 难道,他忘记了初心,不再坚守自己的信念? 他要追随白祁的步伐,喜欢上那些奢华的生活,然后继续走那条不归的道路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阿蛮对白嘉述真的绝望透顶! “说!你们的陛下,到底在什么地方?” 阿蛮用长棍指着那两个护卫,厉声问道。 要说白嘉述放纵宫里的靡靡之音,放任宫外的民不聊生,自己到处游玩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白嘉述继位前,就喜欢微服出游。 或者,白嘉述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他本来就不愿意当一个好的君王。 他还是喜欢整天不务正业地外出游荡。 临别的时候,她竟误以为,白嘉述得到了成长。 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她的错看。 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之后吞吞吐吐地告诉阿蛮: “陛下……陛下去了武馆……陆川武馆。” 陆川武馆? 阿蛮蹙眉。 她想起,自己临别的时候要教白嘉述武术。白嘉述学了一次之后就不学了。 当时,她还以为白嘉述是彻底地弃“武”从政了。 现在白嘉述怎么又突然重拾学武的念头了呢? 是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大吗? 阿蛮边想着,边动身。 既然白嘉述去了武馆,那么阿蛮便打算直接去武馆找他。 反正,她还要归还宝剑落尘。正好顺路。 阿蛮无心再为难那两个护卫。她本来打算原路飞回去的。 怎料,那两个护卫反而颤颤兢兢地主动把桥放了下来,让阿蛮走回河对岸。 回到河对岸之后,阿蛮便带着众人直奔陆川武馆。 沿着不算熟悉的路,阿蛮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陆川武馆。 阿蛮让小战、小虎还有如意军众人在门前侯着,而她自己则带着那少妇往武馆里走。 怎料,阿蛮尚未踏进武馆,却见武馆内有人走出来了。 出来的人,居然是武士陆川。 阿蛮见到陆川,大喜。 她连忙上前唤了一句:“陆川馆主。” 陆川抬眼看到阿蛮之后,他眸光一闪,随后一黯就低下了头。 阿蛮正错愕间,却见一个士兵紧随着陆川馆主出来。 那个士兵正押送着陆川馆主。 陆川馆主居然被官兵抓了? 阿蛮蹙眉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川馆主一言不发,并没有回应她。 然而,阿蛮却看见后面陆陆续续被押送出来的一航,还有鹿鸣。 陆川武馆到底怎么了? 阿蛮正要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搞清楚。 却见从武馆内走出的最后一人,居然是一帆。 看到一帆,阿蛮就在想,白嘉述果然是来了武馆! 因为,阿蛮记得,她离开东川国的时候,一帆是要追随白嘉述的。 所以,既然一帆在,那么白嘉述应该也在附近。 “白嘉述呢?”阿蛮理所当然地问。 “大胆,见到陛下居然不参拜行礼!”一帆身侧一个太监斥责阿蛮道。 阿蛮蹙眉,然后狐疑地看向一帆,却见一帆正露出了一丝傲气的笑。 然而,阿蛮环顾了一周,却依然不见白嘉述。 “陛下呢?你们的陛下在哪?”阿蛮再次问道。 于是,就有两个侍卫过来,要把阿蛮按倒,强行让她行礼。 一帆威风凛凛地说: “就连陆川都被本王的人抓了。整个东川国,就没有能敌得过本王的人。所有人都得在本王面前俯首低头,哈哈哈哈哈……” 阿蛮终于从一帆的话中听出不对劲来。 一帆,嚣张地居然没有称陆川为师傅。 一帆,他居然狂妄自大地自称为王! “所以,现在的东川王,竟然不是白嘉述,而是你?” 阿蛮挣脱开那些强迫她行礼的侍卫,然后厉声问道。 一帆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他高傲地说: “那是当然,只有本王,才有资格坐上东川国的王位。” “白嘉述呢?白嘉述在哪里?”阿蛮怒问。 一帆狂妄大笑道: “那黄口小儿,怕是早已死在苍狼王之手。” 阿蛮怒红了眼,她伸出长棍,对一帆说: “你胡说!苍狼王什么时候过来东川国了?白嘉述必定是你杀的!” 一帆身侧围着很多带刀侍卫,他们警惕地看着阿蛮,准备随时护驾。 因此,一帆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他十分残忍地告诉阿蛮一切的真相。 第179章 超级大英雄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一帆说: “你还不知道苍狼王曾经来过东川国找你吧?就是在那时候,苍狼王把东川国征服了,然后他还亲自任命本王主理东川国的国事。” 一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阿蛮闻言,如遭电击。 又是这样! 苍狼王为了找她才来到东川国,然后把东川国征服了。 一切是蓄谋已久还是命中注定? 或者,苍狼王是要两者兼得! 天下和她,苍狼王都不想放过。 然而,他为什么要杀死白嘉述? 他为什么要让一帆当上东川王,让整个东川国都民不聊生? 阿蛮怒视着一帆说:“你,不配!” 一帆冷笑道: “自本王即位之后,本王把东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政绩俱佳。 每次苍狼王派来巡视官,他们两手空空过来,本王就让他们满载着回去。 因此,那些巡视官考察过后,对本王大为满意。 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在苍狼王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 你居然说本王不配? 本王告诉你,配不配,可轮不到你来说!” 阿蛮眼中冒火,她阴鸷地对一帆说: “我大可以让苍狼王把你给废了!或者说,我亲自把你废了?” 一帆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地说: “不!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活着逃离东川国。本王现在就要你的命。就连你背后的落尘,都将会归本王所有!” 阿蛮瞬间了然。 她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封锁武馆,抓拿武馆里的人,竟然是因为,你执着于过去。你对过去得不到的,还耿耿于怀!” 一帆忿忿不平道: “陆川那老鬼,有眼无珠。同样都是武馆里的弟子,他重视一航,却不重视我! 如今,我就要让他知道,孰轻孰重! 莫说是区区一个代理馆主之位,即便是东川国之王,我一帆也当得! 我就要让陆川那老鬼失去武馆,失去一切! 我要让一航以及武馆里的所有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 至于那一招拔剑断水,如今,本王要学,也轮不到陆川不教!” 一帆故意把话说得特别大声,以至于尚未走远的陆川都能听见。 陆川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瞪视着一帆。 陆川朝一帆怒吼了一声:“逆徒!” 押送陆川的侍卫赶紧控制着陆川,甚至还拔出剑来威胁他。 然而,陆川不反抗则已,要反抗起来,区区两个侍卫又如何能控制得住他? 那两个侍卫均被陆川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所逼倒。他们摔倒在地上。 其他侍卫欲要上前助阵。但是,一帆却扬手止停了那些侍卫。 一帆就想听听陆川还有什么好说的。 结果,陆川从容不迫地开口道: “当年你尚年幼,想要拜入我门下。 你在武馆门口费尽心思、千方百计吸引我的注意,企图取得我的好感。 对于你的那点小聪明,耍的那些小手段,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而,我却念你孤苦无依。想着有教无类。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把你引入正途。 不过,你自小心机太重,好高骛远,做什么都喜欢投机取巧。 但是,一航不一样。 同样是孤儿,当初一航拜入我门下的时候,在武馆外面跪了三天三夜,风雨不改。 学武的时候,一航稳打稳扎,一丝不苟。比你踏实多了。 纵然你的确比一航要聪明。 但是学武并不仅靠那一点小聪明。 为人处世更是如此。 一航拥有一颗纯粹的心,再加上他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为师也正是看中他的这一点,才把武馆托付给他。” “够了,不用再说了!成王败寇,如今,我已为王,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一帆歇斯底里地打断了陆川的话。 这时候,一航也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冷漠地看着一帆说: “倘若,你不是以整个东川国的黎民百姓相逼,我们又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 即便你不是把师父逼回来了。哪怕是我们拼尽武馆众人之力,也不会被你一网打尽。 作为一个武士,你赢得并不光彩!” 一帆剔了剔自己的指甲说: “光不光彩又有什么所谓?最重要的是,我赢了。我不当武士,我当大王!” 一帆说完,便杀伐果断地下令道: “把他们拖出去砍了!” “慢着!”阿蛮喊停。 阿蛮对陆川和一航他们说: “你们以为束手就擒,伟大地作出牺牲,他就会放过东川国的百姓吗? 不可能的! 反抗吧,杀了一帆这个逆贼才能护百姓周全!” 话说完,阿蛮挥剑砍断束缚陆川双手的绳索,然后把落尘递还给了陆川。 陆川接过落尘之后,转身挑开了束缚一航的绳索,然后把落尘转交给一航。 一航握着突然被陆川塞过来的落尘,推却地看着陆川道: “师父,这是你的剑!” 陆川扬手止停一航说: “我不必。从今之后,落尘归你所有。” 一航感恩戴德地对陆川说: “一航定会不负所托。” 一旁的侍卫,欲要夺一航的剑。 刚好站在一航身后的鹿鸣迅速蹿了上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侍卫的手给砍断。 原来,鹿鸣趁众人不备,已经悄悄解开了束缚他自己的绳索。 甚至,还趁乱抢了旁边一个侍卫的剑。 “好样的鹿鸣!”阿蛮欣慰地看着鹿鸣的成长。 鹿鸣已经变得强大。 现在,他的实力除了能保护他自己,刚才甚至还保护了一航。 陆川也认同地对他的徒孙点了点头,然后号召武馆众人说: “大家奋起反抗,随我一起打倒逆贼!” 于是,武馆众人纷纷施展武力突围而出。 一帆张狂大笑,然而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武馆众人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更何况陆川也在。 于是,一帆赶紧集结他的兵力。 阿蛮认为,武馆的人,还是让陆川亲自解决比较好。 一帆是陆川的徒弟。 因此,阿蛮对陆川说: “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阿蛮便让少妇抱着孩子躲进了武馆。而她自己则带着小战小虎,还有如意军众人去截堵援兵。 武馆门前,就剩陆川带领武馆的众武士和一帆的御前带刀侍卫对抗。 作为馆主,陆川一马当先。 陆川身上并没有剑,甚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武器。 一帆就看准了这一点,他居然掉以轻心地撇开保护他的侍卫,一步步逼近陆川。 一帆对陆川说: “想来,你是回来得太仓促了吧?连武器都没带。 本来,你还有一把落尘的。 但是,好好的落尘,你自己不用。你居然伟大地把它转交给你的爱徒一航。 好一个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好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既然你喜欢装伟大,那么,此刻我就成全你! 我要让你们万劫不复!” 一帆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他瞬间举起了剑,朝陆川劈下去。 正当一帆以为,他可以亲手打败他的师傅,从此,把自己的彪炳战绩载入史册的时候,陆川却以手为剑,迅捷如闪电地劈出了剑气。 那一道剑气,竟聚成一把一丈长的剑。 那把利剑直接就朝一帆,以及迎头赶上的侍卫劈过去。 前排靠近的侍卫倒地,就连一帆也负了伤。 一帆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川以手聚集出来的剑气,半晌,他才吐出一口血出来。 一帆才知道,自己不仅是受了外伤,更是被剑气震至内伤。 一帆捂着伤口,错愕地说: “你竟能徒手化剑。没想到,你云游四海一段时间,功力竟提升至此!” 知道自己轻敌,低估了陆川之后,一帆暂退后方。 他调集兵力保护他自己的同时,指挥侍卫专攻一航和鹿鸣。 一帆知道,他现在还不能直接跟陆川硬碰,退而求其次,他可以挑弱一点的打。 到时候抓住一航和鹿鸣要挟陆川,他才能获得胜算。 否则,天知道陆川还练就了什么神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聪明如一帆,他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然而,就连一航和鹿鸣也很强。 特别是那尚年轻,才加入武馆不久的鹿鸣,居然深得一航的真传。 一帆乍一看,发现鹿鸣的功力竟不在他之下。 一口恶气堵在一帆的心里。 为此,一帆把保护自己的兵力,都调过去攻击一航和鹿鸣。 加重兵力对一航和鹿鸣展开围困之后,被好胜心蒙蔽了双眼的一帆步步逼近一航和鹿鸣。 倘若,单打独斗的时候,在实力上他技逊一筹。那么,他便决定以少胜多。 他要亲自教训他早就想打败的一航和一航的嫡传弟子鹿鸣。 成王败寇,取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管它光彩不光彩。 他要当骄傲的王,他才不稀罕当什么武士! 就在一帆阴险地隐没在众侍卫中,提剑要对一帆和鹿鸣开展突袭的时候。 就在陆川察觉到一帆的不轨企图,想方设法上前营救的时候。 鹿鸣纵身挡在了一航的身前。 被杀得伤痕累累的鹿鸣,闭上了眼睛,视死如归地默念道: “也许,我现在终于有能力成为悠悠口中的超级大英雄。” 第180章 隐居生子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对于鹿鸣的舍身相护,一航颇为错愕。 为了保护他的嫡传弟子,在他师父陆川赶到之前,在一帆的剑将将要劈下来的时候,一航也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陆川教他拔剑断水的情形。 他天资愚钝,当时,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学会这一招拔剑断水。 可是,现在生死关头。或许,可以破釜沉舟地试上这最后一次。 一航纵身一跃,手执落尘朝下一挥,犹如得到陆川的功力加持,他竟在紧急关头成功使出了那一招拔剑断水。 拔剑断水,特点是速度够快。 围困他们的侍卫,再加上对他们图谋不轨的一帆,通通都被落尘的剑风带倒。 等到被带倒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首异处。 一帆倒地前,还难以置信地说了一句:“拔剑断水?” 说时迟那时快,鹿鸣还怕他不死,凶狠地上前给他补了一剑。 补完剑之后,在一帆那一句死不瞑目的“不可能”说完之后,一帆到底是头颅和身体分离了。 一帆身死。 那头阿蛮亦带领如意军打散了援兵。 东川国的士兵一时群龙无首,散乱不已。 有过多次作战经验的阿蛮,得知一帆已死,大局已定之后,她张开了翅膀飞到了半空中,犹如尊贵的神只。 无一例外的是,众人对阿蛮的跪拜。 阿蛮手持长棍,在半空中控制着局势。 只见阿蛮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发话: “代理东川国事的东川王一帆残暴不仁,陷东川国国民于水深火热当中。 如今我方替天行道,平定了东川国的动乱。 天下大势已定,人民应恢复安居乐业的生活。 东川国高压的管理政策解除。” 说到这里,如意军的军师张砚书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东川国受苍狼国管辖,代理国事的东川王一帆已被击毙,今东川国暂无人主宰。” 阿蛮则高高在上地说: “我在此宣布,东川国脱离苍狼国的管辖。苍狼王那边,我来交涉。现在,我方重新任命代理国事之人。可有不服的?” 东川国的士兵群龙无首,就等着有人能领导他们,告诉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因此,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然而,陆川却抬起头来看向阿蛮。 陆川是无心政务的,因为他连他自己的武馆都是交给他的弟子一航打理。 他只专注于自己的剑术造诣,是否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如今,难得有人能替东川国的国民摆平苍狼王,他自然是乐于见到的。 可是,国破则家亡。 东川国危难的时候,他的武馆亦会受到牵连。 因此,陆川相当之在意,未来主宰东川国的人,是否会跟一帆一样,心术不正,将东川国的国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倘若是这样,他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不会善罢甘休。 陆川挺直了腰,正气凛然地问: “不知姑娘是否要为东川王,接管东川国?如若是你,陆川是服的。若姑娘可保武馆安然无恙,陆川只管继续云游四海便是。” 阿蛮看了看陆川,她抿唇一笑说: “非也。我为天下之霸主。从来不在某一国称王。今北漠国已在我的控制之下,南荒国和西夷国亦在我的掌控之中。对于东川国,我委任一人主理国事即可。我要的是天下大定。” 陆川钦佩地朝阿蛮拱手道: “姑娘的大志,陆某亦十分认同。既然大家志同道合,那么陆川武馆众人亦听凭姑娘差遣。” 阳光下,阿蛮的笑容熠熠生辉。 她飞在半空中,看着鹿鸣说: “鹿鸣,你小小年纪,有勇有谋,可堪大用。今我委任你暂时代理东川国事,一航协理。如何?” 鹿鸣颇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阿蛮只犹豫了一会,便坚定地拱手致意道:“鹿鸣定不负所托。” 一航也看着阿蛮点了点头说:“一航自当尽力协助。”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少妇也抱着孩子,从武馆徐徐走了出来。 刚才这少妇抱着孩子躲在武馆里,她一直有留意着外面的形势。 如今,见外面风平浪静,她才敢从武馆里走出来。 武馆外面太血腥。可是,她在她居住的那条巷子里也经历过血腥的事情。 少妇走出来之后,她有些羞怯地看了陆川一眼。 自从她的男人病死之后,少妇就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 陆川的大名,她作为一个东川国人早已有所耳闻。 如今,有幸得见真人。刚才更是目睹了陆川的雄风。她的心里,不免对陆川产生了孺慕之情。 只不过,她一个下贱肮脏之人,原就不应该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阿蛮答应她,会尽力替她找个容身的地方。 因此,此刻,少妇只希望阿蛮能把她留在武馆。 即便是为奴为婢,她也愿意。 在少妇频繁顾盼着陆川的时候,阿蛮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意。 或许,怀有身孕之后,阿蛮的心思变得格外的细腻。 因此,阿蛮有心成全少妇般,对陆川说了一句: “我还有一事想拜托陆川馆主。” 陆川拱手客气地对阿蛮说: “姑娘但说无妨。” 阿蛮说: “一帆在位期间,管控百姓,草菅人命,手底下的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名少妇,本跟鹿鸣在同一条巷子居住。因为一帆犯下的错,导致至今流离失所。 我念她孤儿寡母的受人欺凌,答应过会尽力帮她寻找一处容身之所。 不知陆川武馆是否能收容他们?” 那少妇亦鼓起勇气,恳切地向陆川央求道: “久仰馆主大名。不求追随馆主左右。只求在武馆觅得一处容身之地借住。可为武馆杂役,任劳任怨。求馆主成全。” 陆川也是个畅快的人,他看了一眼那少妇,见她目光如此坚定,也不好拒绝。 陆川说: “我常年不在馆中,武馆暂由弟子一航打理。本来武馆内并不收留女子。然而,如今鹿鸣和一航要暂理国事,馆中事务,亦是需要有心细之人分担一下。留你在馆中亦好。馆里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个人帮着做个饭也是好的。” 陆川身后的弟子听闻有人给他们做饭,无一不是欢呼雀跃。 安顿好少妇母子,阿蛮亦十分欣慰。 处理完东川国这边的事情,阿蛮便不愿久留。 毕竟,她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人。 虽然,她一直穿着宽大的裙袍,暂时没有人留意到她怀有身孕。 然而,她一个孕妇到处招摇,终究是太显眼了些。 被苍狼王的耳目发现,是迟早的事。 本来阿蛮还犹豫着,归还了落尘之后,要不要回去苍狼国。 可是,自从知道白嘉述被苍狼王所杀,阿蛮便对苍狼王心存芥蒂。 虽然她明白苍狼王征服天下的野心一直都在。她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要争霸天下的人。 可是,她的确曾经把白嘉述视作弟弟一般。 而苍狼王,把好好的白嘉述给杀了。这让她情何以堪?让她如何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阿蛮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 她决定,隐居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 或许,这一辈子,就自己和孩子一起过了吧? 从此,再也不见苍狼王。 下定决心之后,阿蛮让如意军众人暂时留在东川国。 阿蛮对众人说: “如今天下大定,暂无战争。 你们留在此地重建家园。 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日需要你们的时候,再把大家召集起来。” 如意军众人一同应和道: “只要主将一声号令,我们便是这神州大地上最强大的军队。 其余时间,愿作一个闲人。在这里安居乐业。” 他们一开始追随阿蛮,便是想混口吃的。 如今,阿蛮给他们提供了可以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他们自然是乐意的。 一切安排妥当,陆川继续去云游四海。 如意军众人除林豹和张砚书进宫协助鹿鸣,其他人均散居在东川国。 而阿蛮,则带着小战和小虎去了南荒。 她去南荒国的万毒森林找索哈爷爷了。 万毒森林是最适合她隐居的地方。 那里人迹罕至,还有密道可通往西夷国。 无论西夷国的国君叶思齐还是南荒国的国君南云锦都是她扶持登基的。他们均与她交好。 她自己的祖籍本来就在南荒。 因此,万毒森林成了阿蛮隐居的不二选择。 回到万毒森林之后,索哈爷爷见阿蛮果真信守承诺,回来看望他,他自然是十分欢喜。 得知阿蛮此次前来,是借住生子之后。索哈爷爷对阿蛮腹中孩子的父亲骂骂咧咧了好多天。 阿蛮并不告诉索哈爷爷,她腹中的孩儿,是轩辕君宇的。 因此,索哈爷爷日常依然对轩辕家的那小子赞赏有加。 可是,他却一个劲地骂辜负阿蛮的那个臭男人不负责任。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阿蛮尽快忘掉那臭男人,然后把那个叫轩辕君宇的小子搞到手。 索哈爷爷孤身一人居住在万毒森林多年,难得有阿蛮这个故人之女陪着他,他简直把阿蛮视若至亲。 孩子出生之前,索哈爷爷便为阿蛮忙里忙外,对阿蛮亦孙亦女地侍候着,十分殷勤。 孩子出生之后,阿蛮一胎生俩,儿女双全,索哈爷爷的老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把屎把尿的凡事亲力亲为。 阿蛮这个当娘的倒是轻松,把孩子拉扯大了,还稀里糊涂的啥都不懂。 岁月翻飞,眨眼就是三年。 第181章 父子见面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这三年里,两个小孩从会爬到会走,再到会跑。 哥哥的小名叫小武,妹妹的小名叫瑶瑶。 两个小孩都还没有取大名,因为索哈爷爷和阿蛮托着腮冥思苦想都没能决断出一个他们认为称得上好的名字来。 没办法,两人都是文盲。 不如轩辕君宇识字。 但是,阿蛮能去问轩辕君宇吗? 很明显,那自然不能。 两个孩子的小名,还是索哈爷爷和阿蛮随便喊出来的。 索哈爷爷还看不出哥哥的样子像谁的时候,阿蛮断定哥哥长得必定更像她一些,英明神武的。因此,阿蛮便执意喊他小武。 怎料妹妹听罢,猛地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妹妹想否定哥哥长得像阿蛮这句话,还是想否定哥哥长得英明神武这个事实。 反正,妹妹喜欢摇头。 小小年纪就故作深沉的模样。碰到什么她不认同的,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索哈爷爷哈哈大笑,决定把妹妹唤作“瑶瑶”。 阿蛮不知道索哈爷爷取的小名“瑶瑶”,到底是哪个“瑶”。可是,迄今为止她只会写一个“瑶”字。 那就是,苍狼王曾经教她写“报之以琼瑶”的“瑶”字。 因此,阿蛮拿起树枝,蘸着蜜糖,在地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一个“瑶”字。 瞬间,惹来一堆毒物。 妹妹看着地上毒物围出来的“瑶”字。 这回她也不摇头了,她居然拍起手来,哈哈大笑。 索哈爷爷看见了,摸了摸妹妹的头说: “妹妹也喜欢这个小名。以后妹妹就叫瑶瑶了。” 就这样,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小名。 这三年,两个孩子在南荒国的万毒森林里快乐成长。 小武喜欢骑着苍狼犬小战在万毒森林狩猎。 瑶瑶喜欢跟小虎一起玩耍。 小虎也长大了一点,跟瑶瑶一样高了。 瑶瑶总说小虎是她的同伴,她常常伏在地上学虎叫。 除她自己之外,旁人是绝对不能把小虎当坐骑的。 否则,瑶瑶会皱起眉头,撅起小嘴,再次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万毒森林的毒物,更是两小孩的宠物。 他们在森林里,没什么好玩的时候,便随便召唤一群毒物出来嬉戏一番。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神州大地就这样风平浪静了三年。 然而,在另外一个国度。在苍狼国的御书房中,此刻,苍狼王轩辕君宇正背手站立。 苍狼王问夜影:“还没找到吗?” 夜影拱手回答道: “查探到如意军全部分布在东川国。可是,却找不着婕妤的身影。” 苍狼王说: “她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我?总是想方设法避着我。” 自从在北漠国的森林里,被无端迷晕,苍狼王再也没有见过阿蛮。 夜影却不回答苍狼王的话,他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 夜影是个不懂掩饰的人,苍狼王瞬间察觉到了端倪。 苍狼王说:“但说无妨。” 夜影说: “三年了,婕妤除掉了陛下在东川国布下的棋子,然后将东川国占为据点。陛下为何不派兵收复东川国,再对婕妤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苍狼王说: “阿蛮有心要躲,便不会让本王轻易找到她。 就正如当初,本王带兵到西夷国找她的时候,她却逆流而上去了东川国。 即便是如今本王重新收复东川国,也不可能找到她。 本王猜,阿蛮根本就不在东川国内。 她把如意军的人留在东川国,不过是在声东击西,掩人耳目。” 夜影说: “即便不是为了找婕妤,难道,陛下你放弃征服天下了吗?” 苍狼王轻笑了一下,然后说: “她的就是我的。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说完,苍狼王看着眼前的地图,若有所思地问: “其他国家都找过了吗?” 夜影回答道:“早就找过了。” 苍狼王扬手一指地图上的某个地方问:“这里呢?” 夜影实诚地回答道: “还没有,那里人迹罕至,婕妤应该不会……” 夜影话没说完,苍狼王哈哈大笑道: “我的阿蛮就在这里了。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便是她的藏身之地。这里是南荒国的万毒森林。待本王亲自去把我的婕妤接回来!” 于是,苍狼王骑着小灰,只带了一队轻骑便出发。 这三年,他也不是没有派出过苍狼骑兵去找。 只不过,阿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隐去自己和小战的气息。就连小灰也没办法找到他们。 苍狼王想起上次阿蛮是通过走水路隐去气息的,因此,在其他地方都找不着阿蛮的时候,他曾重点怀疑过东川国,因此,他才令夜影带人去东川国彻查。 然而,夜影定期汇报传来的消息却是,依然没有找到阿蛮的踪影。 苍狼王看着他面前的地图,一度怀疑起东川国旁边的东海。 毕竟,白嘉述就被他软禁在东海的一个海岛上。 阿蛮会不会就去了救白嘉述? 可是,后来夜影传来的消息却是,白嘉述那边并无异常。 苍狼王的心就一沉,他不得不把视线挪向那片广阔无垠的大海。 阿蛮,她会不会掉水里去了? 苍狼王不相信阿蛮为了逃避他,会特意去轻生。 他只是担心阿蛮去救白嘉述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 为此,苍狼王甚至自责地把白嘉述挪了一个地方软禁,他觉得自己原就不应该把白嘉述关在海边的。 只要远离了大海,阿蛮就不会失足落水。 然而,即便是苍狼王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仍然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找到阿蛮的希望。 此刻,当他把目标锁定在南荒国的万毒森林的时候,他的内心开始惶惑不安地祈祷着。 他既想尽快抵达万毒森林找到阿蛮,又怕去到之后,发现阿蛮并不在万毒森林,他的希望再次破灭。 当真正失去了,苍狼王才发现自己的内心,对阿蛮的感情如此的炽热。 爱一个人,便会患得患失地卑微到尘埃。 苍狼王决定,这回找到阿蛮之后,便再也不放她离开了。 即便是再次禁锢她,即便是,她恨他。 因为,把她放走之后,他还恨他自己呢。 苍狼王咬了一下牙,让小灰加快了速度。 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阿蛮,这回你是跑不掉了。 来到万毒森林之后,苍狼王指挥轻骑放慢了脚步。 哪怕他曾经来过万毒森林,哪怕他现在还骑着敏捷的苍狼犬。 然而,他却不敢轻视万毒森林的险恶。 这里没有穷山恶水,却处处都是毒。 一花一草是毒,树上溢出的树胶是毒,就连头顶上掉落小果实也有毒。 更别说那些毒蘑菇、毒昆虫了。 搞不好,哪片叶子上滑落的露珠,都沾染了毒液。 人一碰上,皮肤就消融了,被烫出一个洞来。 苍狼王忧心地想,即便是阿蛮真的来到万毒森林,她能平安无恙地躲过一切危险,好好地活着吗? 越发深入万毒森林,苍狼王的这队轻骑越发的小心谨慎。 周围一片寂静,苍狼踩碎了落叶,似乎还听到了寒鸦的叫声。 突然,一支利箭飞出,却因为外力的影响而失了准头。 否则,按照那利箭原有的路径,那锋利的箭头定会不偏不倚地射中苍狼王的胸膛。 苍狼王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他万万没想到,在万毒森林会有人突然朝他放暗箭。 周围的苍狼骑兵赶紧围绕上来保护苍狼王,苍狼王朝利箭放出的方向张望。 却先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哎呀,小战你怎么突然不听话了?把头扭过来啊。我说你了,你还走?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小战? 苍狼王眸光一亮。 透过低矮的树叶和茂密的杂草,穿过一棵又一棵的大树,苍狼王终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果然,是他的苍狼犬小战。 苍狼王一骑当先,直奔过去。 终于,苍狼王在看到骑在小战身上的小男孩的时候,他的眸光一黯。 阿蛮不在。 这小男孩是谁? 苍狼王没开口说话,那小男孩却霸道地指着小灰说: “哦!原来是你这只破狼,都把我的小战吓得往回走了!要不是小战拉着我走,我的箭可就射中你了!” 小男孩说完,他又要朝苍狼王举箭。 苍狼王半眯着眼睛,他毫不畏惧地伸手上前,直抓起小男孩的箭。 这小男孩正是阿蛮和苍狼王的孩子小武。 可是,苍狼王不知道,他也认不出来。 此刻,他只关心,阿蛮在哪里。 苍狼王问:“你这匹苍狼犬,是怎么来的?” 小武的箭被苍狼王控制着,他不服气。 小武盯着自己被握着的箭,赌气地说: “我才不要告诉你,我这匹苍狼犬是怎么来的。我还想问你,你怎么骑着一匹跟我一样的苍狼犬呢?” 小灰“啊呜啊呜”可怜巴巴地朝小战嗷叫了几声。以表达它对小战的思念之情。 小战却尴尴尬尬地扭过头去,别扭地不去看小灰。 苍狼王凑近小武跟前,好笑地压低声音问: “要不,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言语之间,问得相当的诱哄。 小武终究是小孩子心性。难得在万毒森林里还看到有除了他母亲,他妹妹还有索哈爷爷之外的活人,小武多少有些好奇。 小武低下头,别扭地说: “你把我的武器放开,我就答应你。” 苍狼王微笑着,把小武的弓箭放开。 第182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有整队的苍狼骑兵在,才不怕一个小屁孩对他使诈。 依言放开了小武的弓箭之后,苍狼王率先回答了小武的问题。 他耐心地告诉小武: “你问我为什么会骑着跟你一样的苍狼犬? 我只想告诉你,你骑着的这匹苍狼犬本来就是我的。 它跟我这匹苍狼犬小灰本是一对。 你看,除了这两匹苍狼犬,我还有一整队苍狼骑兵。 这些苍狼犬都来自我苍狼国的苍山之上。” 小武听得一愣一愣的。长到现在三岁了,除了万毒森林,他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因此,这一大队苍狼骑兵,还有威风凛凛的苍狼犬,甚至是那陌生的“苍狼国”和“苍山”,都着实地惊艳了他一把。 以至于他目瞪口呆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武一直都想当一个大将军。 可是家里,就他娘和索哈爷爷愿意陪他玩将军扮演游戏,他妹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嫌他幼稚,压根不屑跟他玩。 人太少了,根本不好玩。 可是,眼前的这队骑兵,不是正好可以让他过一把当大将军的瘾吗? 小武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喃喃地问: “你……你是……你是大将军吗?” 苍狼王看着小孩子可爱的模样,他的眼眸里罕见地泛出一丝温柔。 他揉了揉小武的头,小武也不知道躲。 苍狼王对小武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武有些迷糊地问:“什么?” 苍狼王也不生气,他依然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刚才,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匹苍狼犬,小战,是谁给你的?” 眼看就要暴露自己的母亲,小武顿时警惕起来。 他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戒备地对苍狼王说: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要走了。回家去。” 苍狼王并不阻止小武,他微笑着放任小武离开。 小武转身离开之后,苍狼王收敛了笑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武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他到底跟阿蛮是什么关系?” 说完,苍狼王扬手一挥,示意他的苍狼骑兵跟上。 小武走在前头。 他从一出生便常年生活在森林里,与动物为伴,因此,他多少习得了动物警觉的天性,感官比寻常人要敏锐很多。 因此,小武一路上都有察觉到苍狼王跟着他。 只不过,他对苍狼王好像也不是那么厌恶,所以,他才有意无意地对苍狼王视若无睹。 小武也有些想知道,苍狼王来到他们的万毒森林,到底所为何事。 是想要带走他的小战吗? 不行!小战是他母亲的,也是他的。他不能让眼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带走。 不管当初,他母亲是如何得到的苍狼犬。又为何带着他们隐居在这里。 小武提防着苍狼王,却不阻止他。 小武让苍狼王一直跟着,却没有留意到他妹妹瑶瑶正一个人托着腮坐在树枝上,看着他猛摇头。 他妹妹瑶瑶擅长隐匿自己的气息,藏身荒野的能力堪比灵兽。 小虎就在树底下假寐。 察觉到有人靠近,小虎一只眼睛轻抬起眼皮警觉地查看。 瑶瑶先沉不住气,她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 瑶瑶看了她不争气的哥哥一眼,准备对跟着她哥哥的苍狼王出手。 小虎见瑶瑶动身,它也迅捷地从地上站起来,向瑶瑶靠近。 有瑶瑶的地方,必定有小虎。从瑶瑶一出生,小虎就保护着她。 苍狼王逐渐靠近。 瑶瑶抬起手来,就从衣袖中放出一群毒物朝苍狼王进攻。 瑶瑶放出的那群毒物,是一群有毒的黑色飞蛾。 黑色飞蛾朝苍狼王放出黑色有毒的花粉。 有过一次被迷晕经验的苍狼王,这次却是有备而来。 他警惕地留意到这群飞蛾,当即下令众苍狼骑兵戴上苍狼面罩。 戴好面罩之后,苍狼王指挥着苍狼骑兵,迅捷地朝那些飞蛾挥剑,最终将飞蛾全部击落。 瑶瑶心疼地把嘴唇都咬白了。她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最后她终于憋不住,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瑶瑶的速度很快,形同一匹矫健的猛兽,堪比神兽小虎。 瑶瑶边冲,边朝苍狼王嚷嚷道: “可恶,你竟敢把我的宠物飞蛾全部击落了!” 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苍狼王,突然看到有人从旁边冲了出来。 而且,那人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道黑影。 因此,苍狼王甚至没来得及留意冲出来的瑶瑶不过是一个小孩,就提起他的剑准备对瑶瑶发起攻击。 小虎冲了出来护主,与此同时,一直假装无视苍狼王的小武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连忙举起弓箭对准了苍狼王。 小武急切地朝瑶瑶喊道:“小心!” 小武继承了阿蛮的大力气,他的弓箭是索哈爷爷特地为他量身定做的。 那小小一把弓箭,比寻常的弓箭,要重很多。杀伤力也强大很多。 虽然他母亲阿蛮说过,他的箭术还比不上那一位乐允叔叔,但是,一旦被他的箭射中,受到的伤害也不是盖的。绝对会危及生命安全。 然而,就在苍狼王和两个孩子要互相残杀的时候,索哈爷爷也出来了。 索哈爷爷朝苍狼王一行人喊道: “谁敢欺负我的孙子孙女?!”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苍狼王和索哈爷爷同时看清楚了对方,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是你!” 于是,两人同时收住了手。 索哈爷爷一手抱起已蹿到跟前的瑶瑶,一手抱起小武,他朝苍狼王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你,轩辕家的小子。” 苍狼王拱手客气道:“索哈爷爷。” 笑完之后,索哈爷爷正色试探道: “轩辕君宇,你又来打我的毒物主意?” 苍狼王越发地客气道:“不敢不敢。” 索哈爷爷故意板起脸来,吹胡子瞪眼地说: “哼,你都取了不少毒物了。还敢再来!” 瑶瑶当即指着苍狼王对索哈爷爷控诉道: “爷爷,是他,是他击倒我的飞蛾。” 苍狼王好笑地说: “小妹妹,是你先放出飞蛾攻击我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 瑶瑶嘟着嘴不满地继续控诉道: “谁让你跟着我哥哥了!” 苍狼王看了看小武,然后问: “哦?他是你的哥哥?你们看上去年龄相仿,但是外貌却不怎么相像。不过,男的俊,女的美。你们是亲兄妹吗?” 粗枝大叶的苍狼王愣是看不出这两兄妹长得像谁。因为,在他眼中,阿蛮是独一无二的。 瑶瑶听到苍狼王夸她美,她的脸一红,也不恼苍狼王击倒她的飞蛾了。 瑶瑶的小手指绞着自己的黑发,眨巴着晶亮大眼睛,看着苍狼王说: “是的,这个笨蛋是我哥哥。我们是亲兄妹,龙凤胎。可是,他太笨了,被人追踪了都不知道,还要引狼入室。” 说到这里,瑶瑶怯生生地瞄了苍狼王一眼,看他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并没有生气。 瑶瑶还特意狡黠地强调了一句: “我说,你就是那匹狼。我那笨蛋哥哥他引狼入室。” 苍狼王听罢仰头哈哈大笑。 他不怒,反而温柔地揉了揉瑶瑶那毛茸茸的头发,然后直视瑶瑶的眼睛,十分实诚地承认道: “没错,我是一匹狼。一匹来自遥远的苍狼国的苍狼之王。” “苍狼王?”瑶瑶听到苍狼王居然承认自己是狼,她就咧开她的嘴,露出她雪白的小虎牙笑了起来。 瑶瑶发现,她有些喜欢上眼前这个叔叔了。 因为,她也整天觉得自己是一只猛兽。 就跟小虎一样,她认为自己也是一只老虎。 只不过,小虎是白虎,她认为她是黑虎罢了。 反正,瑶瑶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她的哥哥却不认同。她哥哥认为,人就是人,怎么可能会是老虎。 所以,瑶瑶觉得,她哥哥就是一个大笨蛋。 而被自己的妹妹说成是笨蛋的小武明显不服气。 他恼怒地就要跟瑶瑶吵架。 苍狼王则看着瑶瑶和小武,问索哈爷爷: “这是您老人家的孙子孙女?” 索哈爷爷挺直了腰板,自豪得眼睛都看天上去了。 索哈爷爷回答道: “那是自然。他们跟我的女儿那般优秀。” 索哈爷爷早就把阿蛮认作是女儿。 所以此刻,他才会大言不惭地炫耀起来。 苍狼王狐疑地张望道: “那,令千金在哪里?” 苍狼王始终想搞清楚,阿蛮到底在不在?她跟索哈爷爷的千金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索哈爷爷的孙子,会骑着苍狼犬小战? 索哈爷爷见苍狼王问起自己的女儿,他当即就来劲了。 要明白,他早就希望阿蛮能尽快忘掉那负心汉,然后跟轩辕君宇在一起。 于是,索哈爷爷整个人都热络起来。 他脸泛红光,热情地握着轩辕君宇的手,然后对轩辕君宇说: “来来来,我带你去见她。 我女儿啊,那是身材出挑,貌美如仙,一等一的人才。 在这个世间上,你绝对找不到别的女人能比得过她。” 结果轩辕君宇却执拗道: “索哈爷爷,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我可是遇到过真正一等一的美人的。 你那是没见着,她如何的惊为天人,绝世无双。 倘若你见着了……” 不待苍狼王说完,索哈爷爷便不悦地驳斥道: “你口中那什么女人,哪能比得过我女儿?!” 言语间,索哈爷爷已经暗地里召唤起他的毒物,打算一言不合就开打。 第183章 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两个小孩也听不下去了。他们停止了争吵,你一言我一语,一致对外道: “就是就是,索哈爷爷说得没错。我们阿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好看到……好看到闭月羞花,那食人花看到我娘,都赶紧得合上它的嘴巴。” “没错,我们阿娘是最最最最最惊为天人,最最最最最绝世无双的。她就跟个天仙一般,她还会飞呢。倘若你不认同,那么你就是坏人。那你就不要来我们家玩了。我们不欢迎你。” 苍狼王失笑。他没想到一番话,居然让自己成了全民公敌。 就连这两个小孩子都敌视他,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只不过,难道因为这样,他就能违背自己的心,去认同别的女人比阿蛮长得漂亮吗? 那自然不能。 阿蛮在他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不过,答案在他心中,他不打算继续跟这爷孙三人争辩下去。 那是没有意义的。 他还想尽快见到索哈爷爷的女儿,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去问一下阿蛮的行踪。 索哈爷爷见苍狼王不再争辩,便暗地里把那些毒物收了回去。 他要求苍狼王把骑兵搁下,然后跟他回家做客。 这做客做得挺有被胁迫的味道,可是,苍狼王并不介意。 他让他的骑兵原地休整,然后跟着索哈爷爷来到他们居住的树屋。 来到树屋跟前,索哈爷爷说: “我的女儿就在这里面了。你进去跟她打声招呼吧。保证,你见到她之后,也会喜欢上她的。” 苍狼王不置可否,也不以为忤。他只顾沿着梯子往树屋上爬。 他的确是迫切地想要问清楚阿蛮的情况。 两个小孩本来也要跟着上去,不过,索哈爷爷有心制造机会给苍狼王和阿蛮相处。因此,就让两个孩子在树屋下面陪他玩。 而他自己则竖起个耳朵,随时留意着树屋里面的动静。 索哈爷爷的树屋不大。阿蛮来了之后,索哈爷爷便在旁边的大树上也给阿蛮搭了一个树屋。 所以,现在苍狼王进的,是阿蛮和两个孩子的树屋。 阿蛮的树屋也不算大。 然而,阿蛮总说屋子够住就可以了。她以前住的地方更差。 阿蛮认为,再怎么样的树屋,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将就。 更何况,索哈爷爷把他们的树屋布置得很好,阿蛮很知足。 苍狼王上到树屋的时候,阿蛮正在用膳。 刚才,两个孩子吃完饭出去玩,她才有空好好吃一顿饭。 苍狼王一眼就看到了阿蛮,那个他这三年来,魂牵梦绕的女人。 苍狼王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蛮,阿蛮也在用餐。 那是在苍山山脚下的溪涧边,阿蛮在啃一个鸡腿。 当时,她啃得全然不顾形象。 然而,此刻苍狼王再见阿蛮,阿蛮举手投足间,似乎多了一些文雅。 尤其是,阿蛮发现了他的到来之后,甚至还手忙脚乱地擦起了嘴巴。 所以,阿蛮是在乎他的吧?苍狼王心想。 否则,又怎么会记住他教给她的礼仪,并且会在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不待苍狼王沉浸其中,阿蛮那擦嘴的手便一顿。 紧接着,阿蛮把擦嘴的手帕一丢,随后凌厉的眼风一扫,说了一句:“暴君!” 苍狼王的呼吸就一窒,心一紧。他马上从现实中清醒过来。 苍狼王生气道: “三年了,本王找你足足找了三年! 当日,说好了要一起找你的长棍,结果你居然把本王弄晕,然后不辞而别,最后躲到这里来了! 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你有没有考虑过本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 我每一天过得多苦你知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找你。 可是你呢?你在…… 你怎么成了索哈爷爷的女儿了?还有那两个孩子……” 苍狼王的心一阵阵地痛,他无法面对他爱的人,已为他人妇,并且为他人生儿育女的结局。 当然了,阿蛮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苍狼王。她颇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面对苍狼王的时候,阿蛮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思念。 这三年,隐藏起来的情绪也汹涌袭来。 但是,同时阿蛮并没有忘记苍狼王杀了白嘉述的事实。 那种又爱又恨的感情融为一体,让阿蛮执起了长棍。 此刻,她只想把苍狼王赶出去。让一切恢复平静。 而苍狼王却误以为阿蛮要对他下狠手。 因此,苍狼王一脸悲绝地看着阿蛮说: “上次在北漠森林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你总是狠得下心来对我动武。 你到底有多铁石心肠,有多抗拒我,才下得了手?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吗? 人人都说我是暴君。 可是,此刻我真恨自己面对你的时候不是一个暴君。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为什么会对你百般的纵容? 放你跑,任你走,默默地支持你实现你自己的梦想。 最后搞到自己百般煎熬。 如今,我什么都不计较了。我过来找你,只想把你带回去。回到我们的家。 你曾经说过,要跟我共同撑起那一片天。 可是,现在你是怎么对我的?” 阿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最终,她还是硬起心肠问: “那你又是怎么对白嘉述的?白嘉述只是一个小孩。” 苍狼王抓狂了。他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成王败寇,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屁孩!” 阿蛮说: “他不是小屁孩,我早就把他当成是我的弟弟。” 苍狼王的心撕裂般的痛,他问:“那我呢?你又把我当什么?” 苍狼王上前靠近阿蛮。仿佛,这样能减轻他心里的痛。 他不知道,自己的逼近,已经突破了阿蛮的安全距离。 他把阿蛮逼得对他挥棍动手了。 阿蛮的棍风一扫,她并不是要置苍狼王于死地。她只是想把他扫开。 然而,苍狼王却癫狂地徒手接住她的长棍。 苍狼王的手青筋毕露。 要比力气,他也不是没有。 可是,他们真的要这样殊死较量吗? 苍狼王问: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长棍在手,就能打败我?” 阿蛮把棍一抽,反向一扫,扫掉了桌上的东西。锅碗瓢盆掉一地。 楼下的索哈爷爷本来一手捂着一个孩子的耳朵。此刻,他皱着眉头,似乎也听出不对劲来。 树屋里,阿蛮对苍狼王说: “你说的,成王败寇! 是不是我打败你,你就能离开? 我不想杀你。你毕竟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 我还做不到像你下狠手杀白嘉述一样,杀掉你。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也懂。 或者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你。” 阿蛮这番话,听得苍狼王一愣一愣的。 苍狼王虽如置梦中,但是,他却没有抓错重点。 苍狼王小心翼翼地问: “你刚才说,我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 阿蛮当即提高了警惕,她十分戒备地反问道: “怎么?难道你又想像对待元嫔的孩子那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阿蛮至今仍记得,苍狼王从来不曾承认过元嫔腹中的孩子。 元嫔的孩子从未降临于世,便泯然于尘埃。 当时,阿蛮还在想,假如有一天,她也有了孩子,苍狼王会不会同样冷情地对待她。 为此,当她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她一直隐瞒着、躲避着苍狼王。 直到今天,她已经把这两个孩子生了下来。并且命中注定的,躲不过,被他找上门来。 所以,一切事实证明,果然,苍狼王对待她和对待元嫔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暴君苍狼王犹自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不可能?你不就是那样对待元嫔的孩子,那样对待元嫔的吗?”阿蛮直视苍狼王说道。 这时,苍狼王终于从梦中清醒过来。 他那深邃的眼眸里瞬间开出了花,再放出了万千的星斗。 顿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他眼眸里放出的光芒照亮了。 留意到苍狼王的反应之后,阿蛮一愣,她颇有些错愕。 阿蛮觉得,苍狼王的反应,似乎跟知道元嫔有孩子的时候的反应,多少有些不一样。 终于,阿蛮也开始不确信了。 结果,苍狼王的嘴唇却止不住地上扬道: “阿蛮,你真了不起! 之前我还怪你躲着我,悄悄离我而去。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你真伟大! 上天对我也不薄! 今时今日,我终于觉得,上天没有亏待我。 它把幼年对我亏欠,一次性补偿给我了!” 阿蛮越发地怔愣了。 她问:“你……很高兴?” 苍狼王再也止不住那笑意,他哈哈大笑地说: “是的,我很高兴。 我居然当父亲了,我也有孩子了! 我不仅有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这就跟做梦一般。 哈哈哈哈哈~” 苍狼王张开双臂,对阿蛮说: “来,让我抱抱你。亲爱的。你让我怎么爱你?” 结果,阿蛮却不接受,她戒备地后退了一步。 苍狼王也不气馁,他一脸温柔地继续对阿蛮说: “看那两个孩子的年龄,应该是上次咱们从西临回苍狼王宫之后怀的吧? 现在细想一下,其实这两个孩子长得跟我挺像的。 是我心急找你,粗枝大叶的一下子居然没看出来。 对不起,阿蛮。 我知道得太迟了。 你,以后还愿意再为我诞下麟儿吗?” 第184章 冰释前嫌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说得柔情似水,他再次靠近阿蛮的时候,阿蛮却急了。 这回,她直接用棍打向苍狼王。 苍狼王也不避。 只是宠溺地看着阿蛮,任由她打。 结果阿蛮一下子收不住,那一棍就不轻不重地打在了苍狼王的pp上。 被打中之后,苍狼王一反常态没有闷哼,反而夸张地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把阿蛮听得心一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打重了。 阿蛮弯下腰来要查看苍狼王的龙臀,却被苍狼王圈在怀里。 他主动执起阿蛮的手,去摸他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伤口。 苍狼王柔声地责备道: “白嘉述那小子被我软禁起来,我都没伤害他分毫。你倒好,现在谋杀亲夫来了。” 这回,轮到阿蛮的眼眸一亮。 阿蛮不自觉地掐了苍狼王的龙臀一把,问:“白嘉述没有死?你说的是真的?” 阿蛮的大力气,这回是真的把苍狼王掐痛了。 一痛之下,大叫连连都不止。偏偏还叫出了身体反应。 苍狼王一下子把阿蛮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满室氤氲。 苍狼王喑哑着声音说: “他很好。可是,我却很不好。我受伤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说完,苍狼王就要吻上去。 阿蛮亦闭上了眼睛,打算承受这一切。 突然,索哈爷爷带着两个孩子破门而入。 索哈爷爷大喊了一声: “我不许你欺负我女儿!!!” 然而,索哈爷爷还没来得及动手,说时迟那时快,瑶瑶随手一动,便召唤出无数毒物。 一群黑麻麻的毒虫沿着瑶瑶的手臂爬出,向苍狼王发起攻击。 小武更是用他的大力气,举起弓箭,对准了苍狼王。 阿蛮惊了。 两个小孩的实力,阿蛮最清楚不过。 他们天赋异禀,完美继承了她和苍狼王两人的特殊能力。 无论是被瑶瑶召唤出来的毒物攻击中,还是被小武的利箭射中,都必死无疑。 阿蛮及时地睁开眼睛,然后敏捷地搂抱着苍狼王,之后带着他一滚,两个人挪了一块地方,并且变换了一下姿势。 这回,是阿蛮在上,苍狼王在下。 苍狼王被打疼的pp此刻压得挺疼的。 不过,他享受着被阿蛮压着的过程。所以,硬是一声不吭。 倒是索哈爷爷大跌眼镜,见状尴尬得无以复加。 然而,小武却不明所以,他的弓箭并没有收住,而是直直地射了出去。 因为阿蛮带着苍狼王挪了位置,因此,弓箭没有射中,反而击穿了木屋的地板。 瑶瑶召唤的毒物纷纷从地板被射裂的地方掉落。 正当阿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不防利箭的后劲大得让地板的破裂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整个树屋居然轰隆隆地开始倒塌。 索哈爷爷迅速抱起小武和瑶瑶踩着树干往下逃。 而阿蛮也搂紧苍狼王,迅捷地把自己的长棍往树下地面上插,以便下坠的时候好稳住身子。 而苍狼王更是化被动为主动,他反过来搂抱着阿蛮。 一个飞身旋转,用轻功降低了两个人下坠的速度。 最后,苍狼王抱着阿蛮,单脚站到了阿蛮插地的长棍之上。 然而,瑶瑶被索哈爷爷抱下地之后,她依然锲而不舍地对苍狼王发起攻击。 瑶瑶说:“放开我娘!” 小武也屡败屡战,他再次对苍狼王举起了弓箭。 小武说:“你个混蛋,竟敢欺负我娘!看我杀了你!” “住手!!!”索哈爷爷和阿蛮异口同声地大喊了一声。 瑶瑶和小武都愣住了。 索哈爷爷收起了瑶瑶放出来的毒物。 而阿蛮则挣脱开苍狼王的怀抱,下地一把夺去了小武的弓箭。 小战去找小灰,早就不见踪影。 小虎走到阿蛮身边,亲昵地用头拱了拱阿蛮的手。 阿蛮摸了摸小虎的头,然后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说好。 还是索哈爷爷先打破的沉默。 索哈爷爷嘻嘻哈哈地走到苍狼王旁边,拍了苍狼王的肩膀一下,然后说: “可以啊你小子。如何,我女儿是一等一的漂亮吧?” 苍狼王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嗯。绝世无双。” 索哈爷爷对苍狼王的回答相当之满意。 可是,小武和瑶瑶依然不买苍狼王的账。 小武质问道:“那你刚才还欺负我娘?” 瑶瑶也不服气地说:“爷爷,你还收走我的毒物,帮着他!” 索哈爷爷哈哈大笑道: “他不是欺负你们的娘。他是看上你们的娘了。想跟你们的娘在一起。” “不行!”小武和瑶瑶异口同声道。 瑶瑶补充了一句说: “想抢走我娘,门儿也没有!你不能跟我娘在一起!滚开!” 苍狼王却哈哈大笑道: “那就,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 索哈爷爷闻言,眼眸里闪过瞬间的惊愕,随后就笑得老怀安慰。 索哈爷爷说:“难得你小子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阿蛮羞红了脸。 她看出索哈爷爷对苍狼王的满意和误会。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阿蛮最终决定,坦然地对众人说出真相。 阿蛮说:“其实小武和瑶瑶,是我和轩辕君宇的孩子。” “什么?!”索哈爷爷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揪起轩辕君宇的衣领不放。 索哈爷爷恶狠狠地质问道: “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苍狼王一脸幽怨地看着阿蛮。 于是,阿蛮只好别别扭扭地澄清道: “不是,那个……原是我负的他。” 索哈爷爷这才放开了苍狼王。 他重重地拍了苍狼王几下,然后打着哈哈说: “没事,没事哈。现在久别重逢,冰释前嫌就好。咱们忘掉过去。” “不能忘!”苍狼王说。 索哈爷爷再次怒瞪向苍狼王。 两个孩子对苍狼王也颇有戒备。 结果,苍狼王对阿蛮含情脉脉地说: “过去,我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怎么能忘?” 索哈爷爷会意释然,不再对苍狼王抱着敌视的态度。 阿蛮低着头羞赧地说: “现在这树屋也坏了,我打算带两个孩子跟轩辕君宇回去。” “什么?!”这回,轮到两个孩子不满了。 刚才那一架,说不打就不打了。两个孩子已经憋屈至极。 又而且,居然没有人来告诉两个孩子,他们为什么不是阿蛮一个人的,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采花大盗说他们是他的孩子。 索哈爷爷连忙对两个孩子说: “他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喊父王去。”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只知道有母亲,并不知道有父亲这种东西。 “父亲是什么?”瑶瑶实诚地问。 “父王是干什么用的?比大将军厉害吗?”小武也不懂就问。 苍狼王蹲下身子,平视两个孩子说: “父亲,是和母亲一样爱你们的人。父王肯定比大将军厉害啊。” “真的吗?”两个孩子都很欢喜。 苍狼王指着他们已经倒塌的树屋说:“你们看,你们的房子也坏了。没地方住了。不若跟父王回去。父王有一整座宫殿,可以让你们居住。” “那索哈爷爷也跟我们一起去住宫殿吗?”小武问。 阿蛮也殷切地看着索哈爷爷,期盼着他的答复。 结果索哈爷爷只是慌忙地摆了摆手说: “不不不,爷爷的树屋并没有坏。可以继续在这里居住。” 瑶瑶不干了,她嘟着小嘴,拉着索哈爷爷的手臂撒娇道: “但是,我们想跟爷爷住一起嘛。对不对啊,父王?” 瑶瑶说着说着,就眨巴着眼睛问苍狼王。 一声“父王”叫得苍狼王猝不及防。 他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连忙帮腔道: “对对对。我们都想跟索哈爷爷住在一起。苍狼王宫很大,足够大家一起搬过去住。” 可是,索哈爷爷却很固执。他认定了的东西,就没有人可以改变。 索哈爷爷看了看这片森林,又看了看自己的树屋说: “我还是比较习惯住在这里。我离开这里,这里的毒物怎么办啊?我也舍不得它们。” 说完,索哈爷爷抬起了手,看了看他自己手掌心那信手拈来的小毒物。 阿蛮认真地提议道: “其实可以把这些毒物一起搬到苍狼王宫的。” 阿蛮记得,苍狼王的地下王国就饲养了很多从南荒来的毒物。 索哈爷爷却摇了摇头说: “不,这里就是我和这些毒物的家!离开这里,我们就活不长了。” 说到这里,索哈爷爷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 “反正啊,我会在这里一直待着。你们偶尔抽空回来看看我就好。再说了,万一你被这臭小子欺负了。还有个地方可以回不是吗?” 苍狼王被说得一脸憋屈,他连忙争辩道: “不会的,我不会欺负阿蛮。” 阿蛮则揉了揉她酸涩的眼睛。 她感动于,索哈爷爷居然给了她一个娘家,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小武和瑶瑶对视了一眼之后,分别拉着索哈爷爷的手,相当之真诚地对索哈爷爷说: “爷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望你的。” 就这样,大家依依惜别。 苍狼王带着阿蛮和两个孩子一步三回头。 他们在索哈爷爷挥累了手之后,终于离开了万毒森林。 一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 苍狼王带着阿蛮和瑶瑶,而小武则率领着如意军过了一把当将军的瘾。 他们终于终于回到了苍狼王宫! 第185章 带着两个孩子回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苍狼王让阿蛮搬到浩瀚宫住,但是阿蛮却执意要回淑雅宫。 阿蛮带着两个孩子,被苍狼王接回王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道: “听说了吗?大月氏婕妤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婕妤不是一直在宫里吗?啥时候出宫的?” “啥孩子啊?路上捡的吗?” “哪能是路上捡的,你还真当咱们那暴君是个大善人不成?” “那总不能是个野孩子吧?” “怎么可能,那两小孩,长得跟陛下一模一样!” “吓,你意思是……”这人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犹自不敢相信,一直无后的苍狼王,如今居然有后了! “那孩子是谁的啊?而且还一生生俩。难道,是陛下和宫外的女人生的?然后派婕妤去秘密接回?” 众人都不敢猜想。 毕竟,在苍狼王的消息封锁之下,鲜有人知道阿蛮居然失踪了足足三年。 “可是,这两个孩子,跟婕妤也长得很像诶。要是这两个孩子是婕妤生的。那陛下倒是瞒得紧呐。”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两个孩子,到底跟阿蛮是什么关系了。 “不管怎样,这两个孩子现在归婕妤所有。母凭子贵是一定的了。这可是陛下的长子啊。没准婕妤连王后也当得。” 那些下人们不知道的事情,消息灵通的钮钴禄家却是知道的。 钮钴禄家的人,知道阿蛮带着两个孩子被苍狼王接回宫之后,顿时炸开了锅。 一切已成定局的前提下,他们只好想着如何从中作梗,阻止阿蛮登上后位。 可惜,钮钴禄如玥已经被贬为昭仪,而钮钴禄月华不过是从七品的才人,她从选秀分封之后,就一直没晋过位分。 钮钴禄京墨知道这两个女儿是指望不上了。他在想着,如何继续往后宫安插他的人,让阿蛮和她那两个孩子死于非命。 本来,阿蛮和两个孩子留在浩瀚宫中,得到苍狼王的庇护是最安全不过的。可是,阿蛮却想念淑雅宫的人。 因为,她还想着让淑雅宫众人帮她带带孩子呢。 苍狼王见执拗不过,便先应允了。他只想着赶紧把阿蛮册封为王后,然后让她迁移到浩瀚宫中。 这头,苍狼王让小德子草拟圣旨,那头阿蛮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淑雅宫中。 阿蛮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淑雅宫的时候,淑妃和上官青鸾依然在逗弄着兔子。 那只从苍山带回来的兔子,后来又生了一对小兔子。 三只兔子,可把淑雅宫众人忙坏了。大家一天到晚都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唯恐那两只小兔子长不大。 为此,淑妃就连抹布都少用了很多。擦拭桌椅的范围,直接从整个淑雅宫,缩小到只剩下阿蛮离开前居住的那个偏殿。 淑妃说,不是想擦干净了盼着阿蛮回来。她是怕,这偏殿没人住了,那些丫鬟清洁不周,徒惹尘埃。 直到阿蛮出现在他们跟前,淑妃错愕地看了阿蛮一眼,然后一把将兔子放下。 淑妃戳着阿蛮的额头,怒其不争地说:“你你你你你啊!哈?叫你走,你不走。你怎么又回来了?” 上官青鸾挽着阿蛮的手臂之后,眼尖地看到阿蛮身后的两个小不点,她一脸兴奋地对淑妃说: “娘娘,不仅是阿蛮姐姐回来了,还有……还有两个小小孩!太可爱了!比小兔子还要可爱!” 淑妃这才看到阿蛮身后的小武和瑶瑶。 凝冬、清秋、幼白、雪萍还有惜雪都闻声出来了。 乌孙蓝玉也刚给她母亲传递完书信,带着她的贴身丫鬟沉香回来了。 大家共聚一堂。 小武和瑶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活蹦乱跳的人,他们只在万毒森林见过很多活蹦乱跳的虫子。 幸好,小孩子也不怕生,瑶瑶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抱起那小兔子,淑妃见状,当即“哎呀呀”地跟过去,直接就把瑶瑶引为知音。 小武则像一个小大人般,沉稳地打量着淑雅宫众人,随后,他礼貌地朝众人行颔首礼。 他娘阿蛮虽然没有教过他礼仪,但是索哈爷爷却有告诉过他,做人要讲礼貌。 然后—— 先礼后兵。 小武朝众人见礼完毕之后,他脆生生地开口问了一句:“这里这么多人,你们能陪我玩将军游戏吗?” 清秋眼眸一亮,她激动死了。就差跑回去拿巴布鲁图留给她的那把宝剑出来给小武当玩具。 淑妃又“哎呀呀”地跑回来,她刚刚才想陪瑶瑶逗弄兔子,这回突然又好想跟小武玩大将军游戏。因为她父亲靖安就是大将军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大将军了。她真是要忙死。 上官青鸾才想起要问一句: “阿蛮姐姐,这两个小宝贝到底是谁啊?看着就好像缩小版的苍狼王陛下,和缩小版的阿蛮姐姐呢。我能带着他们演一出宫廷的戏吗?” 幼白和雪萍马上鼓着掌,赞同地说: “良娣最近迷上了编排戏剧。往常都是她在排,我们在演。现在可好了,又多了两位小演员。” 这回,轮到小武眼前一亮问:“我能演大将军吗?” 上官青鸾当即首肯。 众人一拍即合。 瑶瑶也抢着说:“我要演一只灵兽!” 只有阿蛮仍在费力地解释道:“这是我的孩子。和苍狼王的。” 可是,谁也没有理会她。压根就没有人在听。 大家都围着两个小孩子团团转。 这两个小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这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应该是大家的! 只有乌孙蓝玉留意到阿蛮的话,她满带祝福,柔声地对阿蛮说: “是吗?姐姐已经和陛下生下小崽崽了。就像那苍山之狼,繁衍后代,生生不息。我们阿史那族的血脉终于得以延续。实在是可喜可贺。” 乌孙蓝玉已经从她母亲口中,得知阿蛮能号令群狼,极有可能是阿史那族圣女的事。 阿蛮听到乌孙蓝玉提起阿史那族的事,她掏出了那个刻有苍狼图腾的如意锁吊坠。 乌孙蓝玉亦伸出手臂,露出了她手腕上的手镯。 阿蛮那如意锁吊坠上的狼图腾,和乌孙蓝玉手镯上的狼图腾交相辉映。 乌孙蓝玉会心一笑说: “相传阿史那族一千年会出一个圣女,可驱使狼群。圣女以血为契,可差遣苍山的圣兽。而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事成之后圣女要以自己作为祭品,祭献给苍狼之王。 我母亲跟我说过,姐姐能号召群狼。如今所见,确认姐姐就是阿史那族传说中的圣女无疑了。” 阿蛮摩挲着如意锁吊坠上面的狼图腾,她嘴里重复着乌孙蓝玉的话:“以血为契吗?” 阿蛮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苍山之狼的时候,正是在苍狼王的地下王国。 当时,她正好被苍狼王的剑锋划破了手指,而小战刚好是在舔了一下她的伤口之后,开始表现出驯服的。 难道就因为这样,正好触发了血契? “那事成之后圣女要以自己作为祭品,祭献给苍狼之王,又是什么意思?”阿蛮沉吟道。 她想起白祁在东川国的思过崖边举行的祭礼。 秘典投影出来的画面显示,白祁是将学宫里的学徒当做祭品,然后把他们一个又一个地扔下思过崖,让他们葬身于蛇腹。 阿蛮还想起,南荒国奇奇诺在南荒王宫举行的天祭。同样是用人肉喂大鹏鸟。 所以,她现在能号召群狼,她成了圣女了,她的后果是要被苍狼之王吃掉吗? “苍狼之王是谁?”阿蛮问。 她想到了苍狼之王有可能就是小战。因为血契就是和小战达成的。 所以,她最终的下场,会是被小战吃掉吗? 可是,乌孙蓝玉却有另外的解释。 乌孙蓝玉温婉地对阿蛮说: “阿史那族人,一直不认同轩辕家的人就是苍狼之王。 然而,在蓝玉看来,轩辕家的人未必都是苍狼之王,但是,咱们的陛下,就肯定是苍狼之王无疑了。 咱们陛下,英明神武,苍山之狼也驯服在他的脚下。” 乌孙蓝玉的一番话,让阿蛮顿觉醍醐灌顶。 她怎么会没想到,真正的苍狼之王就是轩辕君宇? 按照这种说法,一切也解释得通。 阿蛮的手指,是先被苍狼王轩辕君宇的剑划出血来的。而血契也在那时候触发。 苍狼的头领小战,受血契的影响,对阿蛮驯服。 因此,小战闻到阿蛮伤口的血腥味,才没有继续攻击她。 可惜当时,无论是轩辕君宇还是阿蛮都没有察觉,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阿蛮说: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么,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我如何成为祭品,祭献给苍狼之王?意思是,我要死于苍狼王的剑下么?” 阿蛮没想到,她始终逃不过要跟苍狼王生死较量的那一天。 以前倒是无所谓,她整天想找回长棍,就是想增加自己和苍狼王较量时的实力。当时,她想要逃出这苍狼王宫,也随时做好了正面较量的准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有共同的孩子。 现在,她暂时不想离开这里。 而且,苍狼王说了,这里就是她的家。他爱他们仨。 阿蛮不敢想象,大家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一天,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不管是她死,还是苍狼王死,两个孩子都将面临失去至亲的局面。 乌孙蓝玉似乎看出了阿蛮的隐忧,她问: “姐姐是不是对祭献一事有什么误解?” 第186章 又见白嘉述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诧异地看着乌孙蓝玉。 乌孙蓝玉有些局促,她看了阿蛮一眼,然后娇羞地说: “姐姐……姐姐不是已经献身给苍狼王了吗?怎么还会那么傻,以为自己要死在苍狼王剑下?” 阿蛮愕然,随后她脸一红。 她这才想起自己和苍狼王达成血契,群狼驯服的那一天,她和苍狼王在地宫发生的事情。 那是她和苍狼王的第一次肉帛相见。 所以,那样就算是献身了吗? 阿蛮想起当时被单上的那一抹嫣红。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阿蛮的脸越发地红了。 为了掩盖这该死的羞赧,阿蛮连忙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如意锁吊坠。 她扯开话题对乌孙蓝玉说: “我母亲是阿史那族人。当年被弃于苍山之中,幸得我父亲收养。后来才有了我。” 提到阿史那族人,乌孙蓝玉果然被吸引住了。 她眸光一亮,说: “说来,我母亲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刚出生的时候,便被认定为圣女。 小婴儿刚过百日,族人为了确认其圣女身份,便将其置于苍山之中。 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族人再上山的时候,却发现小婴儿不见了。 难不成那小婴儿便是姐姐的母亲? 她没有被苍狼吃掉,而是有幸被你父亲救了?” 阿蛮默然。 对于阿史那族确认圣女的方法,她深感厌恶。 但是,她的母亲终究是阿史那族人,而她就是阿史那族人的后裔。 阿蛮淡然地说: “或者我母亲真的就是当年那小婴儿也不定。” 乌孙蓝玉嫣然一笑,她满怀感激地说: “感谢上天,感谢苍狼之神,还有感谢圣女姐姐。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运安排阿史那族除我母亲和我之外,还留有姐姐你这一个血脉。 感谢苍狼之神指引,让圣女姐姐解救了我的母亲。” 是不是命中注定,是不是苍狼之神的指引,阿蛮不知道。 阿蛮只知道,从小到大,她总是努力地摆脱命运的禁锢,努力地想要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来。 如果真的是命定的安排,她始终都逃不过,她也希望能把那既定的命途,把握在自己手中。 不欲再和乌孙蓝玉探讨命运,阿蛮笑着再次岔开了话题。 阿蛮微笑着,对乌孙蓝玉说: “如此说来,用民间的话,这两个孩子,应该要喊你一声姨母呢。” 乌孙蓝玉脸上泛出说不尽的惊喜。 喜的是,阿蛮这两个孩子,和她亦有血缘关系。 而更让她欣喜的是,阿蛮对她的认同。 因为阿蛮,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被人待见,惨遭族人嫌弃的“窝囊废”。 乌孙蓝玉激动得脸颊泛红。 她握上阿蛮的手说:“谢谢你,姐姐。” 这一声谢,发自内心。 既是谢阿蛮救了她母亲,也是谢阿蛮为阿史那族人留下了血脉。更是谢阿蛮,对她的种种帮助和认同。 曾经幻想中的天神下凡,变成了现实中阿蛮对她的救赎。 所以,不管苍狼之神何在,乌孙蓝玉已经认定了,阿蛮便是她的天神。 既然,阿蛮说,这两个孩子应该要喊她一声姨母。 那么,她便要比别人加倍地对这两个孩子好才是。 于是,乌孙蓝玉也开始追着那两个孩子跑。 她甚至还把自己那刻有狼图腾的手镯,都脱下来送给瑶瑶了。 阿蛮失笑。 她看着淑雅宫一片和乐融融的场景,越发地觉得,自己选择回淑雅宫是对的。 这里有很多人陪着她,帮着她带孩子。 真好。 两个小孩有人陪着一起玩,她一时也没有其他急事要处理,于是,阿蛮便惦记起白嘉述。 据苍狼王说,他是把白嘉述软禁了。也不知道,白嘉述现在怎么样? 阿蛮突然想见一下白嘉述。 于是,她硬挤进人群,打算跟淑妃打声招呼再走。 结果,才没说两句,便被人推着出去了。 淑妃说:“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不用惦记我们。” 淑雅宫,如今有两个孩子在,大家都这么不待见她。 阿蛮哭笑不得。 就这样,被淑雅宫的人赶出去找苍狼王。 幸好,苍狼王正好在浩瀚宫,也省下了她一堆脚程。 苍狼王见到阿蛮之后,他眼眸一亮。 苍狼王注视着阿蛮,深情地说: “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如何,是要改变主意,搬回这浩瀚宫了吗?” 怎料,阿蛮却垂下眼眸,她一出口便是:“我想见白嘉述。” 苍狼王神色一黯,他颇有些失落。 只思虑了一瞬,苍狼王便爽快应答道: “可以。本王准了。只要你愿意待在苍狼王宫,一切都好说。” 阿蛮垂眸,不置可否。她其实想说,即便是没有苍狼王的恩准,她硬着来,也是可以见到白嘉述的。 不过,难得苍狼王爽快,她也就省下了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阿蛮一直想知道,苍狼王到底把白嘉述困在哪了。 阿蛮想,大抵会是一个她猜不到,也不会去的地方。 可是,阿蛮万万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越是不可能的地方,便成了苍狼王软禁白嘉述之地。 没有兜兜转转,苍狼王直截了当地打开了浩瀚宫通往地下王国的机关。 “就在这下面?”阿蛮不确信地问。 地下王国,的确是够隐蔽,也够安全。 苍狼王边带着阿蛮往地下王国走,边坦诚地告诉阿蛮: “一开始,那小孩并不关在这里。本王把他关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后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本王便把他关在这下面了。” 苍狼王死活不肯告诉阿蛮,他把白嘉述从东海的海岛迁到地下王国,是怕阿蛮找白嘉述的时候不慎掉水里了。 阿蛮察觉到有些异常,但是,既然苍狼王不说原因,阿蛮也不便细问。 她只是狐疑地看了苍狼王一眼,便顾着往地下王国走。 毕竟,此行的目的是要见白嘉述。因此,见到白嘉述才是最要紧的事。 阿蛮有些心急。 原以为,下到地下王国,便可以马上见到白嘉述。 怎料,下到地下,苍狼王还要召唤出小战和小灰。 自打回到苍狼王宫,小战便跟小灰回到了地下王国它们的老巢里。 而小虎则被暂时寄放在后山的森林里,苍狼王派专人看顾着。 瑶瑶本来执意要带着小虎一同回淑雅宫。可是,相比起淑雅宫,小虎更向往那一片森林。 于是,阿蛮答应了瑶瑶,可以随时去后山的森林里找小虎,瑶瑶这才破涕为笑。 此刻,苍狼王召唤出小战和小灰之后,阿蛮便和苍狼王同时骑到狼背上,然后一路奔驰。 两人骑着苍狼犬,跑了有好长的一段路程,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阿蛮说:“没想到,你的地下王国那么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这里是哪里?” 阿蛮环顾四周,到处张望着。 苍狼王抬头,看了看头顶。他说:“这上面是东海。这里是本王在东海的海底造的一个水牢。” 阿蛮脸色一变,说:“你……” 苍狼王似看出阿蛮的担忧,他说:“你放心,里面居住环境好得很。本王不会亏待他的。” 阿蛮这才放下心来。 阿蛮来到水牢门前,她背对着苍狼王说:“我自己进去吧?” “好。”没想到,苍狼王依然爽快地答应了。 本来,从决定要见白嘉述的那一刻,阿蛮便做好了和苍狼王斗智斗勇的心理准备。 结果,这一路上,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顺利到,阿蛮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苍狼王果然就走到不远处的地方等待,任由阿蛮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进入那水牢之后,入目的是一整面水晶做的墙。墙外是深蓝的海水,还有鱼儿在游动。 而白嘉述正面向那水晶墙站立着。 他背对着门口的阿蛮。因此并没有留意阿蛮进来了。 阿蛮看到白嘉述一只手指正戳在水晶墙面上。 刚进门的时候,阿蛮以为白嘉述那是无聊,在打发时间。 走近再看,发现水晶墙的另一面,东海的海水中,有一条“鱼”正在靠近。 阿蛮开口喊了一声:“嘉述。” 白嘉述转过头来,错愕地看着阿蛮。 而那条正游近的“鱼”倏地游走了。 可眼尖的阿蛮,在那条“鱼”游走前已经捕捉到它的身影。 那分明不是鱼,那是一条青蛇。 “青蛇?”阿蛮狐疑地问。 白嘉述赶紧收起了他还触碰在水晶墙上的手指。 白嘉述低下头,垂下眼眸,颇有些落魄地喊了阿蛮一声:“阿蛮姐姐。” 阿蛮却不放过白嘉述,她直盯视着白嘉述,逼问道:“刚才你跟水里的青蛇在联系?” 白嘉述深呼吸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水牢关闭着的门,他放松了下来。 见水牢里只有他和阿蛮两个人,白嘉述坦然道:“是的,那不是普通的青蛇。它是东方青龙。” “东方青龙?”阿蛮讶然。 “东方青龙不是随着你父王白祁的离世泯灭了吗?”阿蛮问。 白嘉述淡然一笑,回答道: “并没有。东方青龙并没有消失。我父王去世之后,东方青龙化作一条小青蛇逃遁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阿蛮问:“后来,你怎么找到的东方青龙?” 第187章 东川国的复兴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白嘉述摇了摇头,他略带苦涩地说: “不是我找的它,是它主动找上我的。 当日,苍狼王带领兵马占领了东川国之后,他把我关在东川国在东海边上的一个海岛。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东方青龙过来找我了。 在梦中,青龙问我是否想要变强。 我沦落到如此境地,我当然是想要变强的。 于是,青龙对我说,只要我想变强,它便助我一臂之力。 然后,我便醒了。 醒来之后,我原以为,一切都是梦 可是,我却在窗台的栅栏上发现了一条青蛇。 那条青蛇,在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知道,那就是东方青龙。它跟寻常的青蛇是不一样的。 后来,不知道苍狼王是不是察觉到异常,或者,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也许,他也知道了青龙过来找我了。 于是,他便把我迁移到这水牢中,隔绝了我和青龙的联系。 不过,百密一疏,苍狼王应该不会想到,我还能通过这面水晶墙,和青龙取得联系。” 阿蛮摇了摇头,不能苟同地说: “我不认为苍狼王有监视过你。 虽然不知道苍狼王为什么会把你迁移到这里。 但是,如果他真有监视你,你以为他会放任你现在继续跟青龙联系?” 白嘉述静默不语。 阿蛮又问:“你就是通过刚才那样的方式,和青龙取得联系?” 白嘉述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坦然地承认了。 随后,白嘉述再次伸出了手指,戳在水晶墙上。他对阿蛮说:“就像这样。” 只见,白嘉述的手指,戳在水晶墙上之后,东方青龙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 它游得很快,直冲着白嘉述伸出的手指,一下子就游到了水晶墙边。 东方青龙游过来之后,估摸是感知到阿蛮对它的注视,它有些忌惮,因此,并不敢贴近水晶墙面。 阿蛮看着东方青龙问白嘉述: “它游过来之后,能对你提供什么帮助?” 白嘉述回答道: “只要我跟它接触,我便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顺着我的手指进入我的身体里。很多原本我没有学过的武功招式,都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此外,它还可以帮我传递外界的消息。 之前父王养了很多青蛇。那些青蛇,布满了整个东川国的河川,甚至还分布在大海和神州大地上的其他国家。 但凡青蛇能探听到的消息,东方青龙都能传递给我。” 阿蛮认真地看着白嘉述说:“你在走你父王白祁走过的路。” 白嘉述笑,他不置可否。 阿蛮继续说:“这样下去,你将会失去自我,伤害你最爱的人,以及你自己,也将自取灭亡。” 白嘉述转头看向外面那幽深的大海,他对阿蛮说: “被关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了自我。苍狼王太强了。以我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对抗他。” 阿蛮问: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不去对抗他,而是选择归顺于他?就像南荒国的南云锦那样,接受他的统治。 纵观神州现状,天下大统,是大势所趋,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过,统治的人,刚好是他罢了。 说来,他也是一个能让天下臣服的好君王。” “那你呢?你的梦想不是也要争霸天下? 你就这样,甘愿把天下让给他?” 白嘉述淡然反问,却一针见血。 阿蛮愕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连她自己,也对苍狼王心悦诚服。只想和他携手共同撑起这一片天,却没有想过再对抗他。 “忘记跟你说了,感谢你为东川国民解决了一帆”,白嘉述见阿蛮没有回应,他意有所指地说。 阿蛮一愣,随后了然。 阿蛮想到,白嘉述应该是借青蛇,探听到她带领如意军和武馆众人打败一帆的消息。所以,即便是他被关在这里,也依然知道得清楚。 阿蛮思虑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她对白嘉述说: “只要天下大定,是他还是我统治天下都无所谓。 倘若,他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他没有那样的能力,我倒是要与他争上一争。 我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权利。 另外,鹿鸣不过是代为管理东川国事。 如若你愿意,我大可以让鹿鸣还政于你。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的皇帝。 东川国在你的管治之下,会国泰民安。 只要神州大地上的每一个国家的国民都安居乐业,那么,离天下大定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是我愿意见到的。” 白嘉述沉默不语。 良久,他背着手,少年老成地对阿蛮说: “试一下,也未尝不可。总比困在这里强。我知道,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既然能来这里,那么,你帮我争取一下吧。让我离开这里。” 阿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完白嘉述,阿蛮走出了水牢。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苍狼王主动走了上来迎接阿蛮。 阿蛮见到苍狼王之后,第一句话便是: “把白嘉述放了吧。” 苍狼王并没有感到错愕。他似乎早已预料到阿蛮会提出这个请求。 苍狼王也准备了他的一套托辞:“成王败寇,切忌妇人之仁。” 阿蛮说:“少年人前途无量。在他身上,有无限的可能。你困不住他。” 苍狼王则酸溜溜地说:“你就如此看重他?比对本王更甚?” 阿蛮失笑,她没好气地说: “本无可比性,何必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况且,他愿意归顺于你。” 苍狼王挑眉说:“哦?你劝服了他?先前本王也不是没有劝说过他。可是,他一意孤行。” 阿蛮说:“罢了,过往之事,休要再提。如今,你只需要让他恢复原位。” 苍狼王则意味深长地说道:“复位之事,如今,本王说的不算。” 阿蛮知道苍狼王的话,意指她夺了东川国的王权。 阿蛮抿唇一笑说:“那你把他放了。” 苍狼王深深地看着阿蛮,良久,他开口说道:“本王允了。” 苍狼王的眼中,对阿蛮有深深的信任。 阿蛮笑。 苍狼王牵起阿蛮的手,回到浩瀚宫。 这一年,苍狼王自命为天下的霸主,统治神州大地,改年号为“圣狼”。这一年,定为圣狼元年。 没过多久,白嘉述便被释放了。 白嘉述被放出来之后,恢复了原位。 他重新当起了东川王,并且任命了鹿鸣当宰相,让鹿鸣辅政。而一航则充当起禁军统领。 白嘉述的归位代表东川王室回归了正统,因此这事深得民心。而鹿鸣在位的短短的日子里,也为民做了不少好事。 因此,虽然两人都还是半大孩子,但是却深受大家爱戴。 集市附近的那条巷子也建起了收容所,那些无家可归的贫民,可到那里暂住,然后由工部分配工作。 一时,东川国又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大家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种田的种田,每个人都安居乐业,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切安定下来之后,白嘉述想起阿蛮的话。 他还在考虑未来的路。 到底要不要对付苍狼王? 要不要向苍狼王宣战? 要不要摆脱苍狼王的统治,让东川国独立出来? 如何利用好青龙,而不走他父王的老路? 这些都是他恢复王位之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后来,白嘉述也想通了。他并不打算永生不死,也不奢望自己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和国民。 因此,他并不打算和青龙合二为一。他只想在必要时借用一下青龙的力量。 于是,白嘉述和青龙订下了血契。 从此,青龙听他召唤,借他力量。但是,一旦用了青龙的力量,那么,在他死后,他的肉体归东方青龙所有。 然而,白嘉述是连肉体都不想给青龙。 因此,能不动用青龙的力量,白嘉述都尽量避免。 为此,白嘉述开始悄悄地组建起海军。 他被关在海岛的时候,曾经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海洋深有感触。 白嘉述明白,要让东川国强大起来,便要用好一切天时地利的优势。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东川国最大的优势便是河川众多。因此,他必须要利用起来这些优势来。 更何况,除东方青龙外,水里还有一众青蛇帮着他。 在组建海军方面,白嘉述相当之有天赋。 又而且,还有鹿鸣和一航从旁协助。 就连寄居在武馆里的妇人,也对航海相当之熟悉。 妇人说,她丈夫生前,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水手。 就这样,很快过了一年,东海边上,已然停满了战船。 白嘉述的海军已初具规模。 白嘉述站在东海边,背着手,少年老成地说: “昔日,苍狼王欺我年少力弱,如今,我有海军助战,虽不敢说能无敌于天下,然而,在海上称霸,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苍狼国是内陆国家,四面都不临海。因此,想通过水路对付苍狼王明显不现实。 所以,白嘉述只想着,再次兵临城下的时候,他起码能带着他的臣民逃到海上,而不会导致自己再次被困。 东海上还是有很多海岛的。白嘉述打算好好开发一下,以扩大自己的国土。 鹿鸣说,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战船应当暂时充当渔船或者游船。 白嘉述亦以为然,因此他便指令他的海军闲暇无事的时候,出海捕鱼,或者充当载运游人到海岛开发、参观的交通工具。 很多年之后,东川国建成了神州大地上最大的海港,成了神州大地上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无论是东川港,还是东海上的海岛,每一天都会迎来数以万计的游人,还有成千上万只船舶靠岸。 “以商兴港,以港兴国”。 白嘉述做到不跟苍狼王以武力争夺政权,但是却奇迹般地用他那强大的经济实力,成为神州大地上举足轻重的王者。 他带领东川国民把东川国建成了神州大地上最重要的商业中心和金融中心。 白嘉述,终究是走了一条跟他父王白祁不一样的路。 然而,在这一切之前,他和神州大地上的其他人一起,面对了一场战争。 那是一场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的战争。 那一场战争,战了个天昏地暗,不仅是陆地上,就连大海上也战火连天。 第188章 战火连天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圣狼二年,也就是白嘉述刚建成了海军的这一年,慕容辰逸带着海陆空三军来袭。 过往,神州大地上的战争都是以陆战为主的。 后来,北漠王驯服了大鹏鸟之后,又有了不上规模的空战。 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战争不仅加入了海战,在战争规模上更是史无前例的。 北漠的大鹏军作为空军,是先头部队。 一只只大鹏鸟载着大鹏军冲击着长空,那一声声大鹏鸟尖锐的叫声,刺耳得让人耳膜生疼。 慕容辰逸在北冥蛰伏的这一年,他养精蓄锐,把更多北漠王未驯服的野生大鹏鸟都利用起来,编入他的大鹏军中。 领头的那只大鹏鸟叼走了苍狼王宫殿上的王旗,正式向苍狼国宣战。 护卫的苍狼犬一跃而起,咬断了那大鹏鸟的脖颈应战。 第一炮打响。 紧接着,慕容辰逸率领千军万马从陆路来袭。 刀光剑影,冲杀声一片,血染了一路。 就在苍狼骑兵打头阵,后面重甲兵、普通骑兵、步兵紧随其后出兵应战的时候,慕容辰逸骑着的鹏鸟之王突然长啸一声,那潜伏在海里的北冥神兽——鲲便倏地破水而出,引发了东海的惊涛骇浪。 这一年来,慕容辰逸除了驯化野生的大鹏鸟之外,最主要成果便是利用未化为鹏的鲲充当海军。 由鲲充当的海军,可谓是勇猛无匹。 鲲不愧是海里的猛兽,它担起了北漠国在此次海战中的全部兵力。 大鲲从水路袭击苍狼国的属国。 由此可见,慕容辰逸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他有更大的野心。而他的野心,跟阿蛮和轩辕君宇如出一辙,便是要争霸天下。 大抵天下的枭雄都是一样。不想当霸主的人,不是真正的枭雄。 很明显,无论是阿蛮,还是轩辕君宇,亦或是现在的慕容辰逸,他们都是真正的枭雄。 大鲲的正面袭击,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便是东川国。 此刻,众多神兽鲲都聚集在东海。 于是,白嘉述那些假扮成游船和渔船以掩人耳目的海军便紧急集结。 一航赶紧护在白嘉述身旁,他问白嘉述要不要御驾亲征。 而鹿鸣则请示道: “是否令人快马加鞭,将此事报告给苍狼王,让苍狼王派出援兵。” 白嘉述工于心计地衡量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飞鸽传书即可。既然苍狼王要统治东川国,现在就来看看他有没有这样的实力。也许,经此一役,让苍狼国和北漠国斗个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白嘉述一挥手,令他的海军四散,以继续藏匿和保全自己的实力。 然后,他还派人向苍狼王请求援兵。 彼时,苍狼王一骑当先,正要冲杀出去,统率百万军队浴血奋战。 接到东川国的飞鸽传书,得知海上亦有战事之后,苍狼王一时觉得分身乏术。 倘若不管不顾,令东川国自保,不仅叫东川属国的子民轻视了去。更严重点的,那大鲲激起的海水会引发海啸,分分钟会淹没他的地下王国。 情况危急,不得不管。 正筹谋着如何调兵遣将,从海陆空三路抗击北漠军的时候,阿蛮突然从后宫出来主动请缨。 一众权臣奏议: “婕妤为巾帼,当安守后宫,闭门不出。” “作为女子,抛头露面,实乃不妥。” “自古以来,男人冲锋陷阵,女人安守本分。” 怎料苍狼王却无视一众奏议弹劾,他哈哈大笑道: “阿蛮为巾帼,国家有难,自当巾帼不让须眉。” “阿蛮本就不是困在深宫的寻常女子,她是堂堂的女战神。” “若论冲锋陷阵,阿蛮可以一敌百。” 于是,女战神一出,天下皆惊。 散居在东川国的如意军紧急集结,助力对付北漠陆军。 阿蛮穿着刀枪不入的金丝甲衣,骑着苍狼犬小战,手持长棍出战。 就连那隐居在北漠森林的乐允,也手持十石强弓火速赶往前线为阿蛮助战。 在淑雅宫被众嫔妃丫鬟围着,正玩着扮演将军游戏的小武听闻战事,他也拿起自己的弓箭冲了出去。 上官青鸾要拦着小武,然而,小武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战神之子!” 淑妃扯住了上官青鸾,眼里闪耀着神采奕奕的光芒说: “让他去吧。” 小武便如离弦之箭奔驰而出。 乌孙蓝玉满带慈爱地看着小武的背影,露出了她与有荣焉的姨母笑。 乌孙蓝玉说: “又一个天神横空出世。天下有救了。” 瑶瑶看到小武冲出去,她也不甘落后地带着小虎跟上。 自从淑雅宫开始排演戏剧,瑶瑶便把小虎接了过来参演。 众人都知道瑶瑶的小虎很强,是堪比苍狼犬的神兽。并且,小虎和瑶瑶的感情甚笃。它会保护瑶瑶。 此刻,瑶瑶便翻身骑上了虎背。 不待众人言语,瑶瑶就回转身来对众人说: “不用拦我。我和小虎都很强!” 话音刚落,便已冲出,连影都不见了。 后宫众人顿觉有这么多战神护着,十分安稳。 于是,她们该擦桌子的擦桌子,该喂兔子的喂兔子,该编排戏剧的,就还在想着那话本该怎么演。 唯独清秋悄悄拿出了巴布鲁图赠给她的长剑,她默默地擦拭着,然后扛着宝剑也走了出去。 清秋说:“昔日,有你保护苍狼国。如今,有我。” 就这样,清秋以她绵薄之力,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地守护着苍狼后宫。 而小武冲出苍狼王宫之后,刚好和乐允碰到一起,两人联手,硬是把靠近的大鹏鸟杀了个片甲不留。 后来,世人把乐允和小武的这一对组合,称为“射鹏双雄”。 战事之后,小武便拜了乐允为师。 而瑶瑶带着小虎灵活冲出,她扬手一挥,放出万千毒物开路。 接着,她骑着小虎左闪右跳的,很快就来到了阿蛮身边。 阿蛮冲锋陷阵的时候,瑶瑶在阿蛮身后,她贴心地对阿蛮说: “阿娘尽管往前看,不用管我,不要有后顾之忧。瑶瑶誓要为你守住背后的死角,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包袱。” 于是,小小的人儿,硬是陪着阿蛮血战了一路。 南荒国南云锦听闻阿蛮请战,他连忙请缨道: “吾愿倾尽南荒国之蛊虫,带兵随婕妤出战。” 苍狼王当即允诺道:“准了。” 于是,南云锦骑着蛤蟆小吉出发。 一众长有翅膀的蛊虫漫天飞舞,无孔不入地对付那遮天蔽日的大鹏鸟。 另有一些不会飞的爬行类的蛊虫,专门对抗北漠国的陆军。 原本,大鹏鸟便是蛊虫的天敌。可是,云锦硬是让那些蛊虫从数量上取胜。 还没死一批,又上一批。 他企图用数量庞大的蛊虫攻陷那天空中飞着的大鹏鸟。 云锦就要让那些大鹏鸟应付不来,自顾不暇。 用蛊虫去对付大鹏鸟,虽无异于螳臂当车,战况十分艰苦,但是,终于开始有大鹏鸟被毒虫所咬,最终中毒坠落。 瑶瑶也操控着她的小毒物和这些南荒来的这些蛊虫配合作战。 于是,越来越多的大鹏鸟被毒杀身亡。 蛤蟆小吉也很勇猛,它用舌头卷死了很多陆军。 而蝴蝶胖胖则给战狼加了一双翅膀,它带着阿蛮一飞冲天,并且散播出它特有的迷幻粉末。 天空中不停有大鹏鸟昏昏欲睡地坠落。 陆军也纷纷被迷幻粉末药倒在地。 就连大海里的神兽鲲,也开始晕头转向。 万毒森林里,索哈爷爷饲养的毒蚂蚁告诉他,他的女儿乖孙在战场上奋战。 于是,索哈爷爷当即放出了他引以为傲的毒王虫。 毒王虫成群结队地飞出,有些飞到上空对付北漠的空军,有些降落地面攻击北漠的陆军。还有飞到大海上,对付海里的那些大鲲的。 南荒国沙家寨,符拉娜牵着孩子,催促着沙伽罗。 符拉娜说: “去吧,我沙家寨最年轻的勇士。去报答我们的大恩人。愿蝴蝶真神保佑你,愿蝴蝶真神保佑你们!” 符拉娜牵着的孩子,也伸出手来,为沙伽罗的出征摇旗呐喊。 西夷国的叶思齐说: “虽西夷国暂未被战事波及,然,唇亡齿寒。今阿蛮姑娘在为天下的安宁奋战,我自当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叶思齐毅然带兵前往,准备力战北漠的陆军。 藏宝寺众棍僧加入了叶思齐的队伍。 藏宝寺的住持说: “女战神用擎天柱在战斗,我们不过也是在替天行道。” 而缓缓则看着叶思齐,英姿飒爽地喊了一声:“哥哥。” 缓缓长大了不少,她的头发也长了不少。 住持也没有让缓缓再剪头发。 缓缓便把头发利落地挽了上去。 寺里一众棍僧,表示红尘看破,也不在乎缓缓那长发落或者不落。 在他们看来,缓缓便是缓缓,没有男孩子和女孩子之分。 既入寺门,便是棍僧。 因此,他们特地为缓缓配备了棍棒出战。 他们的使命便是,要守护那一根擎天柱! 东川国正云游四海的武士陆川,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那一大片乌云,说了一句: “想要变天?难!” 说完,他徒手凝聚出宝剑,一劈劈出了上千里的剑气。竟硬是把那乌云给破开了。 陆川说:“我最擅长拨乱反正,让天行其道。” 于是,陆川持手里剑直奔武馆。 白嘉述听闻阿蛮参战,他终于坐不住了。 鹿鸣也坐不住。 一航是连站都站不住了,他提剑就走。 白嘉述带着鹿鸣也边走边高声喊道: “众海军听令,出战,立破鲲鹏的攻击。” 第189章 大局已定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大家都不愿看到阿蛮孤军作战。 白嘉述站上了船头,不畏风浪地当起了海军的总指挥。 鹿鸣协调武器的投射。 而一航则站上了了望台,他手持落尘,用那招拔剑断水一路乘风破浪,砍杀鲲兽。 最后,鲲兽遁走,深蓝的海水染红了一大片。 大鹏纷纷坠落,天空中曙光乍现。 北漠的陆军倒了一地,血流成河。 苍狼王和阿蛮靠在一起,并肩作战。 最后,苍狼王的剑架在了慕容辰逸的脖子上,阿蛮的长棍抵在了慕容辰逸的跟前。 很多年之后,这一场战争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那榕树下说书的,也会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演说着战争的激烈之处。 他们说,这一场战争,令风云色变。 他们说,这一场战争,波及了整一个神州,撼动了各路英雄参战。 他们说,有人看到女战神穿着金光灿灿的甲衣,骑着飞狼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下凡。众苍狼,一呼百应。 他们还说,女战神擅用长棍,一棍便劈出了一个霹雳。棍风一扫,便旋风大作。 说的人言之凿凿,犹如身临其境、亲眼所见。 还有人说,男战神也不弱,他边指挥百万大军,边手持利剑和女战神并肩作战。 男战神一剑劈天,一剑劈地,更有剑风横扫至海边。 有人问: “东川国有武士能徒手聚剑,那剑气长达上千里。 到底是男战神厉害,还是东川国那武士厉害?” 说书人回答: “当然是男战神厉害了。 君不见,男战神那剑,肉眼不可见的剑气。 可是,那劈出来的剑风啊,能扫平神州大地。” 又有人问: “那么,是男战神厉害,还是女战神厉害?” 旁边的婆娘当即提起问话的汉子的耳朵说: “男战神和女战神天生一对,还分什么谁厉害?!” 众人深以为然,啧啧称奇。 - 胜负已分,大局已定。 慕容辰逸抬头望天,天空已放晴。 他绝望地哼起了那一首,自小他母后为他哼唱的歌谣。 这一首歌谣,阿蛮熟悉。是阿蛮唯二所知道的曲子之中的其中之一首。 这一个调调,苍狼王也有印象。因为,阿蛮曾经在他耳边,为他哼唱过。他念念不能忘。 却不料,这一曲好听的调调,竟出自慕容辰逸之口。 苍狼王讶异地看向阿蛮,然后神色复杂地若有所思。 果然,阿蛮像是心软了。 她收起了长棍,对苍狼王说: “放了他吧。大局已定,将他和北漠王、北漠王后关在一起。” 苍狼王则酸溜溜地说:“你终是狠不下心来杀他。” 阿蛮说:“我不必杀他。” 云锦则在他们身后,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母妃是医妃,她治人。而婕妤却是在医治人心。” 这话正好被苍狼王听到了。 他转过头去不悦地看着云锦说:“别以为你很了解阿蛮。” 云锦不卑不亢地笑。 苍狼王了然于心地说:“或者,阿蛮是在战胜人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并不影响苍狼王对慕容辰逸心存芥蒂。 苍狼王亲自提上慕容辰逸,然后把他往北漠王和北漠王后软禁的宫殿里丢。 最后,北漠王又把慕容辰逸丢了出来。 北漠王说,他和北漠王后关在一起好得很。难得他的沫儿终于拿正眼看他了,也愿意好好跟他说话了。他让慕容辰逸别破坏他和沫儿难得的朝夕相处的机会。 最后,慕容辰逸竟变成了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巴巴的孩子。 把宫殿门关上之前,北漠王丢了一个印玺给他,然后便把门重重地关上。 没过多久,北漠王又把宫殿门重新打开了。 就在慕容辰逸以为他父王终于愿意把他放进去的时候,北漠王却只是在门上贴了一张“请勿打扰”的纸条。 然后,门再次被关上了。 慕容辰逸再次被关在门外。 他无家可归,他被人抛弃了。 慕容辰逸苦笑不已。 然而,他却想通了。 现在,他觉得,只要他父王、母后在一起,开心就好。是不是被软禁,又或者能不能继续当北漠王,似乎都不重要了。 慕容辰逸看了看他父王丢出来的印玺。这是他们北漠国的传国玉玺。就这样被他父王当垃圾一样丢弃了。 慕容辰逸摇了摇头,他把这传国玉玺装上,然后百无聊赖地开始收拾行装。 成王败寇,北漠国现在是苍狼王的了,如今,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就连这个传国玉玺都没什么用了。 反正无家可归,慕容辰逸打算浪迹天涯。 天涯海角,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怎料,慕容辰逸还没启程,来自苍狼王的一纸圣旨,却让他走不得了。 阿蛮要战胜人心,苍狼王便相当之善解人意地配合着。 苍狼王的圣旨写着,他觉得慕容辰逸资质上佳,是可塑之才。尤其是在训练海军、空军方面,相当之出色。 因此,皇恩眷顾,他特意让慕容辰逸继续留任,继续当北漠王,分管北漠国的国事。 另外,为了表示对慕容辰逸的安抚,他决定要把嫔妃赏赐给慕容辰逸。 用联姻捆绑慕容辰逸对他的忠诚。 而这次联姻的人选,苍狼王在自己后宫千挑万选之后,居然选中了当朝左丞相之女——上官青鸾。 - 淑雅宫内。 上官青鸾“啊”了一声。 她知道消息之后,十分惶恐地连退了几步,然后对大家说: “怎么办啊?我的戏剧还差一个结局没有排练完!突然让我去北漠王宫,我舍不得大家!” 淑妃边拿抹布擦拭着上官青鸾的鞋子,边说: “去吧,不去就跟我一样,永远没有机会找到真爱了。只要出去了,就还有机会。苍狼王对你也不算很好。你不必惦记着他。” 清秋握紧她的宝剑,对上官青鸾说:“求良娣带上清秋。清秋誓要和良娣同生共死。” 雪萍赶紧抢白道: “清秋姐姐可别说得良娣真跟要去赴死一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此一去,良娣真能觅得她的良人。求良娣也把雪萍带上。雪萍本来就是北漠国的人。”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选良娣去啊?我舍不得良娣。良娣不在,宫里又少了很多乐子。”幼白说。 阿蛮刚从外面走进来,她对上官青鸾说:“要不我跟轩辕君宇说一下?” 整个淑雅宫都安静下来了。 上官青鸾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她正在认真考虑。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怕影响她思考。 乌孙蓝玉一副有小武和瑶瑶在身旁就心满意足的模样,她边露出姨母笑看着小武和瑶瑶,边对上官青鸾说: “倘若,在这里没办法生崽崽,就去北漠吧。去北漠就不用自己跟自己下棋了。没准,还能生出像小武和瑶瑶一样的孩子。” 乌孙蓝玉终于也搞清楚了,苍狼王根本就没有临幸过上官青鸾,而上官青鸾所谓的侍寝,不过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能不能生崽崽,上官青鸾倒不是很在意。 但是,听到下棋之后,上官青鸾眼里晶光一闪,她来兴致了。 上官青鸾说:“啊?在北漠王宫侍寝的时候,有人陪我下棋啊?那敢情好!去去也无妨。我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小武又装扮成大将军模样,他十分英伟地对上官青鸾说: “良娣要不负使命,勇敢完成任务。或者,本将军可请求父王,护你一程?” 瑶瑶也翻身上虎背,少年装老成地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由我来护良娣吧。” 突然,苍狼王没有让小德子通传,便进了淑雅宫,出现在众人跟前。 他一手抱起一个孩子,然后说:“你们两个乖乖地待在宫里陪着父王,哪都不能去。” 毕竟,小孩子离开了,他怕阿蛮也跟着走了。 而上官青鸾见到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也终于考虑好了。 上官青鸾抿唇一笑,她学着瑶瑶的话,对苍狼王说: “陛下,世界那么大,妾身也想出去看看。 阿蛮姐姐都走遍神州大地了,而妾身却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苍狼国。 如今不是陛下逼着青鸾走。是青鸾自愿想走。 待妾身收拾好行装,即可出发。” 苍狼王点了点头,他“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 “好好保重。你记住了,本王和苍狼国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没来由地,上官青鸾就想哭了。 她眼红红的,赶紧把眼泪擦干。 上官青鸾对淑雅宫的大家说: “戏剧的结局,我已经想好了。时间有限,咱就不排练了,大家马上就上场演吧。” 淑雅宫众人刚才听到上官青鸾决定离开的话之后,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都在盯着上官青鸾看。 如今,乍一听到上官青鸾提起他们还差一个结局的戏剧,他们马上揉了揉眼睛,纷纷打起精神来。 淑妃说:“那就赶紧把结局告诉我们,我们就能上场演了,大家即场发挥。” 上官青鸾看到大家的配合,又是一阵感动,她再次揉了揉眼睛,又点了点头。 上官青鸾一脸期许地看着苍狼王问:“陛下能否当我们的观众?” 第190章 别了上官青鸾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小武和瑶瑶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道: “我们也有参演。” “对,父王,我演的大将军,就跟你在战场上一样英明神武。” 苍狼王抱着孩子,却不看上官青鸾。 他亲昵地对小武说: “上次在战场上的时候,小武已经是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啦。” 这时,阿蛮也走过去,她挽着苍狼王的手臂说: “看一看吧。这是大家平时的乐子,连日来的努力成果。” 苍狼王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深深地看着上官青鸾,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她,看清楚她的模样。 “好。”苍狼王郑重允诺。 顿时,淑雅宫众人均欢呼雀跃。 就连淑妃也放下抹布,揉了揉眼睛,对苍狼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上官青鸾更是激动得泣涕连连。 她在淑雅宫,偶有空闲,便和大家编排戏剧,也不过是想寻个乐子、打发时间。 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要上台参演的。更何况是演给苍狼王看。 古来戏子皆下贱,难得苍狼王不仅没有怪罪她扰乱宫闱,还答应过来观看。 上官青鸾便觉得很高兴,觉得这也不枉费大家的一番努力。 上官青鸾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跟苍狼王相识一场。虽然平时跟他不怎么见面。但是,身份上也算是他的嫔妃。 对这个让她一个人通宵,左手跟右手下棋的男人,她说不上恨,也谈不上有多爱。 如果说爱,她更爱淑雅宫的众人多一些。 不过,如今她便要离开了。 爱与不爱,都看不见了。 说是会回来看看,但是山长水远,以后有没有机会见着,谁知道呢? 上官青鸾低头抹眼泪。 阿蛮正要上前安慰两句。 结果上官青鸾就破涕为笑了。 她爽朗地高呼了一声说: “不哭了。怎能在这里儿女情长的?开演吧!” 于是,上官青鸾简单交待了一下结局之后,大家便各就各位。 以天为幕,在淑雅宫中搬了几张桌子,便搭成了一个简单的舞台。 时间仓促,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大家就这样上台演了。 无论是小武还是瑶瑶,甚至是小虎都很卖力演出。 上官青鸾更是把自己的角色演绎得声情并茂。 阿蛮不在台上。她没有参演。 阿蛮一直在苍狼王身边,陪着他看完了整场戏,直至谢幕。 苍狼王全程面带微笑。 戏剧结束之后,苍狼王鼓起了掌,并且令小德子重重有赏。 第一次,苍狼王看清楚了上官青鸾,看清楚了淑雅宫中的每一个女人。 苍狼王说:“没想到大家如此多才多艺。昔日,是本王眼拙了。” 众人连忙诚惶诚恐地说: “不敢不敢,陛下也是忙于政事,以国务为重。” 而上官青鸾则泪中带笑。 - 离开的那天,上官青鸾起行的时候,苍狼王给她送了很多嫁妆。 那仪仗规格和王后出巡也差不多了。 望着送嫁的队伍远去的背影,苍狼王对身侧的上官书荣说: “丞相心里可有责怪本王?” 上官书荣看着他的独女远走他乡,心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然而作为一个丞相,他却相当之识大体且顾全大局地说: “陛下没有姐妹,宫中更没有适龄的公主。 陛下要挑选和亲的女子,自然只能从自己后宫里选。 当前宫中位分,以淑妃最高。而论出身,钮祜禄家的,佟佳家的,和我的鸾儿均与淑妃不相伯仲。 靖安早些年前已由陛下提拔为大将军。 作为手握重权的武官,陛下必须要将靖家的女儿留在宫里,以防靖安有变。 而在一众文官的孩子当中,陛下选中了鸾儿,想必也是想为鸾儿谋一个好的前程。免得她在宫里,被无情的岁月蹉跎了去。 古来福祸相依,机遇和挑战同在。 老夫惟愿我那懵懂无知的女儿,能快快地成长起来,迎接挑战,战胜困难。” 苍狼王看着远方,由衷地说: “感谢丞相和上官家一直以来对本王的支持和付出。天下大统,离不开你们的贡献。这一功,本王给记下了。” - 岁月悠悠,日月轮转。 估摸着日子,上官青鸾应该是到了北漠国有些天了。 没过多久,淑雅宫众人便收到了上官青鸾的来信。 淑妃接过来信,给众人念道: “已到北漠,路途一切顺利。 初到之日,北漠君亦不敢嫌弃。 对青鸾以礼相待,客气有加。 然,接见完青鸾,北漠君便终日不见人影。 徒留青鸾一个人在孤灯下,日日自己和自己下棋。 没想到,来到北漠,青鸾还是要自己和自己下棋。 唉。 不见淑雅宫众人,青鸾甚是寂寥。 假以时日,寻得机会,青鸾定会奔赴相见。 惟愿各自安好。 勿念。” 念完上官青鸾的信,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好受。而阿蛮,更是恨不得直奔过去。 然而,过得一两天,等阿蛮安顿好孩子,打点好一切,打算出门去北漠见上官青鸾的时候,阿蛮却又接到了上官青鸾的来信。 这次的信,是单独写给阿蛮收的。 连日来,阿蛮在苍狼王的督促下,日日勤加苦练,如今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阅读障碍了。 于是,阿蛮独自打开了信阅读起来: “阿蛮姐姐,展信佳。 前些天,北漠君发现我和苍狼王宫传递书信,他特意抽空过来见我了。 在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惩治我私通书信的时候,他却端详着我,然后温润如水地对我说: ‘你终究不像阿蛮。’ 姐姐,我认为人与人之间,当然是不一样的。 就像苍狼王残暴,而北漠君温柔。 我与姐姐也自是不一样。 于是,我就故意嘟起小嘴,装作不满地对北漠君说: ‘青鸾自是和姐姐不一样。姐姐有姐姐的英姿飒爽。青鸾有青鸾的国泰民安。’ 结果,北漠君就笑了。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笑着对我说: ‘原来,你叫青鸾吗?真好听的名字。’ 那一刻,我的脸没出息地红了,心还扑通扑通地乱跳。 姐姐,你有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就像掉进棉花堆里,吃着。 后来,北漠君看我脸红,他还越发地欺负我了。 他倾身上前,用他那软软润润的唇,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的脸,便熟成了红苹果。 结果,他还一直往下吻。 啊!!! 真的好害羞。我不敢写信告诉大家。 因此,就只给你一个人写信。 那一刻,北漠君满眼氤氲地问我:‘可以吗?’ 我却问他:‘可以什么?’ 接着,接着北漠君就,北漠君就长驱直入了。 最后,最后咱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真的特别害羞! 你知道吗?给你写信的时候,我的脸还是红着的。 我还在想着,当时北漠君边亲吻我,边一脸惊喜地对我说: ‘没想到,你还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白玉。’ 当时,我就懵了。 甚至,连白玉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想不起来了。糊涂了。 只知道,身下那一抹嫣红,令青鸾瞬间长大成人。 姐姐,青鸾也会跟你一样,有小宝宝么? 盼复。” 读完信之后,阿蛮还面带笑意。 她顿住了脚步,折回到淑雅宫中,然后解下了行囊。 阿蛮不打算再出发了。她打算给上官青鸾回信。 淑雅宫众人见此情形之后,十分疑惑地问: “不去了吗?那青鸾她怎么办?” 阿蛮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信说: “青鸾很好,不去了。等她有小宝宝之后,再去。”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这一回,大家都笑嘻嘻的,很开心。 然而,还没等众人去北漠,苍狼王的一纸圣旨就下来了。 圣旨说,要册封阿蛮为王后,不日将举行册封大典。 阿蛮封后的事,本无可厚非。 论出身,阿蛮是西夷国南大将军之女,而南大将军更是南荒国的王爷。 论声望,阿蛮立下赫赫军功,有女战神之称。其自身实力不凡,在民间的传说中,更是犹如天神降世,得到万民崇拜和敬仰。 再加上,阿蛮已经为苍狼王诞下了长子和长女。这是苍狼王唯二的孩子了。除这两个孩子之外,苍狼王暂时无其他后代。 所以,今时今日,阿蛮再也不是那个仅凭圣宠跳级晋位的女人。 虽然阿蛮一向圣眷甚浓,早些年的时候,就已经被赐了“大月氏”这么一个尊贵的姓氏。 然而,阿蛮的光芒却早已盖过了苍狼王加持给她的荣誉。 因此,淑雅宫众人接到圣旨之后,无人感到惊讶,大家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就连朝堂上的一众权臣,也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因为,阿蛮的确值得,并且配得上那个后位绰绰有余。 只有钮祜禄京墨依然贼心不死地谋划着继续把他的人送进宫。 时不时撺掇着苍狼王举行新一届的选秀大典。 无法阻止阿蛮成为王后,钮祜禄京墨便想着要从中作梗,把阿蛮拉下神坛,让他钮祜禄家继续在朝堂上和后宫中站稳脚跟。 阿蛮这个当事人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不想当什么王后。她依然想当天下的霸主。 鬼使神差的是,她帮助苍狼王成了霸主,如今自己却混成了霸主的妻子。 当阿蛮向苍狼王表达她拒绝当王后的想法的时候,苍狼王恨恨地问:“你胆敢抗旨?” 阿蛮说:“圣旨上的字我也会写,大不了重新写过便是。” 苍狼王被气得不轻,他唤来了小德子。他决定采纳钮祜禄京墨那个选秀的提议。 他要让阿蛮吃醋,让阿蛮后悔,让阿蛮主动过来求他,让她当王后。 某深宫怨夫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阿蛮,我要让你得到天下,却唯独没有办法得到我!哼!” 第191章 选秀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当苍狼王示威般地向阿蛮提出,他准备采纳臣子的建议,举办一期选秀大典的时候,没想到阿蛮居然答应得很快。 阿蛮说:“那敢情好啊!后宫中的人太少了。” 因为,自从她那一届选秀之后,苍狼王宫就没有再开展过选秀活动。 阿蛮想着,这后宫中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少。 丽嫔和元嫔相继去世。如今就连话唠上官青鸾也远嫁他国。 这让本来就不热闹的深宫,更是寂静了很多。 多来一些人,就有更多的人替她带孩子,何乐而不为? 再加上,有人缠着苍狼王,苍狼王就不会缠着她。 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满天下跑。 多好! 所以,阿蛮才应得爽快。 苍狼王很生气,他本来打算说说而已。只要阿蛮求一求他,他就会回心转意,然后令小德子取消选秀大典,并且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举办什么选秀活动了。 然而,阿蛮却把他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阿蛮说好,他又已经下了命令,那么这次选秀,就只能照办了。 钮祜禄京墨最积极,他全力配合,推选不少适龄女子参选。 这些适龄女子,通通都是他新认的干女儿。 其实钮祜禄京墨就是在为他钮祜禄家的势力作储备。 苍狼王洞悉一切,早就看穿了钮祜禄京墨的狐狸尾巴。 他打算扩大招纳范围,免得钮祜禄京墨一家独大。 于是,苍狼王令所有属国带适龄女子来朝进贡。 就这样,苍狼国的属国——南荒、西夷、东川、北漠国君齐聚苍狼王宫。 南荒王南云锦最积极响应。别人精挑细选只带一个适龄女子,他带两个。 这两个女子,还是当初奇奇诺以南慕阳的名义选进南荒后宫的秀女。后来苍狼王把她们全部赏赐给他了,并美其名曰为他充实后宫。 云锦心有所属,他只爱慕阿蛮一个人。 因此,他自然就不需要这些女子充实后宫。 所以,除当初他和阿蛮从那些小巫师的祭天场中救下的那个疯女子,被他册封为妃之外,其他人依旧只是秀女的身份。 对于他后宫的这些女子,南云锦是碰都没碰过一次。 趁着这次对苍狼王的进贡,他趁机就把两个话最多的,整天嚷嚷着要追随苍狼王的女子带了过来。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南荒国丞相的养女诗雅,一个是南荒国大将军的庶女阿古拉。 所以,南云锦此次前来,名义上是为进贡,实质上,他私心里主要是想摆脱这两个女子,另外,他还希望能见一见阿蛮。 西夷国叶思齐虽然也想见阿蛮,但是对于进贡一事,他却相当之为难。所以,他磨蹭了很久,才来到了苍狼国。 主要是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叶世黎死了之后,他下令将叶世黎后宫的所有人都送去陪葬。 除了有阿蛮求情的黄莺被送进了庵堂,唯一的人选,就只剩下缓缓了。 叶思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缓缓了,原本,他以为缓缓应该也长得亭亭玉立。 没想到,一见的时候,他着实是吓了一跳。 缓缓扎起了长发,手持一根藏宝寺棍僧用的长棍,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一个小阿蛮。 私心里,叶思齐也希望留着缓缓。因为,见到缓缓,他就想起阿蛮。 同时,他也知道,就凭着缓缓如今的模样和形象,钟情于阿蛮的苍狼王,必定会喜欢。 所以,他别无选择。 叶思齐对缓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缓缓只是抿嘴一笑。 这一笑,让叶思齐的心神一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心软的。 后来还是缓缓一脸平淡地对叶思齐说:“好的,哥哥,我去。” 言辞之中,缓缓表现出的从容淡定,和无所畏惧。就跟那命运一直把握在她自己手中一般。 仿佛,去苍狼国就不是因为被选择当了贡女,而是她自己决定去完成一项使命。 完成了,就能逆天改命。 叶思齐颇有些错愕。他惊讶于缓缓的成长。他不知道缓缓如今强大到能拿捏自己的命运。 叶思齐眼中闪过歉疚、欣赏和信任。 最后,叶思齐也淡然一笑地说: “去吧。是哥哥对不起你。倘若能跑的话,就跑吧。有多远跑多远。哥哥不怪你。” 缓缓亦笑,这一笑,熠熠生辉。 她对叶思齐说: “哥哥就这么不信任缓缓的实力?罢了,哥哥休要替缓缓担忧。缓缓可以的。可以一个人去应付一切。” 缓缓说完,持棍转身就走了。 倒是叶思齐忙不迭地追上去。像个跟屁虫一般,问缓缓:“妹妹不用收拾行装?” 缓缓说:“有一棍足矣。” 叶思齐亦慢下脚步,跟缓缓并肩走在一起。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叶思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落日的余晖中,缓缓只是微微笑得很倾城。 北漠的慕容辰逸和东川的白嘉述同步到来。 他们都很聪明地从民间挑选了一个适龄的女子,然后册封为公主。 此次,他们便是带着那挑选出来的“公主”前来进贡。 四个国君聚在一起之后,便是相视一笑,然后互相拱手打了声招呼。 接着,南云锦、白嘉述都死死地盯着缓缓看。 唯独慕容辰逸瞄了缓缓一眼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摆正了身子。 叶思齐介绍道:“这是舍妹缓缓。” 说完,他便挡在缓缓身前,生怕缓缓被人看亏了去。 南云锦朝缓缓礼貌点了一下头,亦回正身子。他现在和慕容辰逸一样清楚,知道缓缓并不是阿蛮,也不可能是阿蛮。阿蛮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而白嘉述依然恋恋不舍地盯着缓缓看。 缓缓朝白嘉述努了努嘴,示意他回正身子,等候苍狼王的到来。 白嘉述朝缓缓又是拱手作揖,又是点头弯腰的,颇有些慌乱可笑。 白嘉述旁边带过来的女子就狐疑了,她家少年老成的国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稚嫩了?就跟少年人春心萌动一般。 在众人的等候中,苍狼王终于出来接见他们。 北漠国的慕容辰逸和东川国的白嘉述一一进献之后,苍狼王令小德子将那两个“公主”收进储秀宫待选。 轮到南云锦觐见,南云锦把那两个女子推出去的时候,那嘴角的笑容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苍狼王就好生疑惑,亦觉得这两个女子好像有那么丁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过他也不好计较。充人数打压钮钴禄家的人而已。进贡什么女子还不是一样。只要不是草包被害死在后宫就好。 结果,诗雅和阿古拉对苍狼王又是跪又是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她们花痴地直盯着苍狼王看。 小德子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心想,哪来的两个蛇精病。 没想到,临把人请进储秀宫。阿古拉突然回头朝苍狼王喊了一声: “陛下,小女子阿古拉,是南荒国大将军之女。我们见过的。” 诗雅也不甘示弱地直接整个人转过身子来,朝苍狼王大喊道: “陛下,小女子诗雅。是南荒国丞相之女。我们在南荒国见过。” 苍狼王“嘶”了一声,他蹙眉不解地盯着南云锦看。 南云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暗骂这两个蠢货多嘴。然后把头埋得更低了。 苍狼王不满地“哼”了一声。他虽然想不起这两个女人是谁,但是他终于猜到,这两个女子必定是他赏赐给南云锦充实后宫的。 这南云锦居然敢忽悠他。苍狼王就觉得相当之不爽。要不是看在他是阿蛮的堂兄的份上,他早就要惩治他了。 虽然不惩治他,但是,苍狼王决定绝对不让他好过。 苍狼王就看准了南云锦过来想要见阿蛮的。他就偏要不让南云锦如愿。 于是,苍狼王对南云锦说: “久闻南荒国信奉蝴蝶真神。我们苍狼国也有苍狼国信奉的神。南荒国既已归属我苍狼,不若爱卿到我苍狼国的庙堂看看?也见一见我们的神,顺道祭拜一下,接受一下异域的文化?” 南云锦自知理亏,因此不敢言语。他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 没过多久,云锦还没见着阿蛮的时候,果然就被人请进庙堂参观祭拜了。 云锦在贤慧中,见到丽嫔生前的贴身婢女紫娟。 丽嫔死了之后,紫娟便削发为尼,代替丽嫔继续在庙中为天下祈福。 寂静的庙堂,只有敲木鱼的声音。 久居静室,听觉灵敏的紫娟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她手里正敲着木鱼的犍稚便顿了一下。 紫娟眼睛微微张开,长长的睫羽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之后她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继续若无其事地敲着木鱼,全然不去转身看一看这来人到底是谁。 紫娟估摸着,这有可能是苍狼王。 丽嫔纳兰倩倩都去世那么久了,苍狼王就没有来过贤慧庙祭拜过。 倘若身后之人是苍狼王,却不知他这一趟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前来凭吊丽嫔。如果有这份心,早就该来了。 她不是丽嫔,临死前还对苍狼王有痴心妄想。 她是紫娟,她一直很清醒。 怎料,她身后的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既然尘缘未了,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何以会遁入空门?” 第192章 重回储秀宫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紫娟很震惊,她听到身后男子的声音,并不是苍狼王的,于是,她连忙放下木鱼,仓惶地转过身子去。 紫娟坐倒在地,她惶惑地看着云锦问:“公子……请问公子是?” 云锦背着手,也不看紫娟,他看着佛像说:“前来祭拜之人。” 紫娟看了看云锦背着的手,她没好气地笑了。 紫娟摇了摇头说: “公子不像是普通香客。普通香客断然是无法进入这贤慧庙的。公子也不像是有心祭拜的人。如若祭拜,又何以连手都不动一下?” 云锦眯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紫娟,然后说: “我看你,也不像是普通的尼姑。因为,你不像是出尘之人。” 紫娟再笑:“被公子看穿了。奴婢是丽嫔生前的贴身婢女紫娟。” 云锦也笑,说:“庙堂之中,没有婢女。” 紫娟点了点头,说:“公子还没告诉紫娟,您是哪里来的贵人?” 云锦依旧看着佛像说: “庙堂之中,又何来什么贵人?不过是一个无心祭拜的人罢了。我和你,又有什么不一样?” 紫娟闻言,她好奇而又大胆地打量着南云锦。只见眼前的公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 紫娟怅惘地说:“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同。” 云锦这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紫娟。 半晌,云锦开口说道:“姑娘有疾。” 紫娟错愕,她摸了摸自己那张不施脂粉的朴素的脸问:“公子是大夫?” 云锦背着手应答: “非也。但是,我母亲自小就教授我医术。我母亲临终前,还叮嘱我,千万不能忘记她教给我的医术。因此,对于治病救人,我也懂一些。” 紫娟更困惑了。 她问:“那敢问公子,紫娟病在何处?” 云锦看着紫娟那一张长年不见天日,略显苍白的脸说: “病在心里,不治将益深。” 紫娟十分惶恐,随即她也有了一丝了然。 可不是吗?自从目睹了丽嫔的一生之后,她便似看透人世。 虽然眼前这位公子,刚才说她尘缘未了,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但是,这一辈子,她再也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 在她心里,她一直觉得,一切美好的东西,不过都是些镜花水月罢了。 倘若信以为真,便是万劫不复。 紫娟凄惶道:“此病无药可治。” 云锦深深地看着紫娟,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他问:“你是否相信,我秉承了我母亲的遗志,不仅能治人,也能治心?” 紫娟的心一颤,她眸光一亮,看着云锦问:“公子为什么要替我治病?” 云锦和善地笑答:“医者父母心。” 紫娟笑:“公子真的是一个仁心仁术的好大夫。” 云锦问:“你是否愿意随我离开这里?不然,你的病恐怕无法治愈。” 紫娟颓然地面对佛像说:“紫娟无路可走。” 云锦说:“路是人走出来的。或者,我可以把你带出去。但是,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就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可以的,可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紫娟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她看着云锦。 但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说: “或许公子真有这样的能力,把紫娟从这里带出去。 但紫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无缘无故得到公子的青睐。 虽然说医者父母心。但紫鹃并没有诊金。” 云锦再次背着手,看着佛像说: “不收诊金。救赎你,就像是救赎我自己。也许,某一程度上,你跟我有点像。所以,我才想看看,未来的你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来。” 紫娟愕然地站了起来。这回,她才满怀希冀地看着云锦。 紫娟说:“紫鹃怎么会和公子相像?紫鹃自小就在纳兰家里侍候主子,后来作为丽嫔的陪嫁丫鬟进宫。从小到大,紫鹃都生活在四方院墙之中,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 云锦透过紫鹃的眼睛,看进紫鹃的心里,他说:“因为,我曾经得了跟你类似的病。但是,医者不能自医。” 紫鹃惶惑地看着云锦。 良久,她说:“如若可以,承蒙公子搭手相助,紫鹃倒是想出去看看。就当是,下半辈子,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紫鹃笑。 云锦亦轻笑,他对紫鹃说:“你才多大啊。这么快就说下半辈子。” 紫鹃坦然:“紫鹃二十又六了。” 南云锦笑出了声音,他说:“那跟我差不多大。” 说完,南云锦定睛看着紫鹃,问:“你可愿意追随我?” 紫鹃愕然,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云锦最后笑道:“你的病已经大有起色。” 于是,自庙堂出来之后,南云锦便请求苍狼王把紫鹃赐给了他。 他要立紫鹃为妃。 跟之前他和阿蛮救回来的疯女子一样,同朝为妃。 苍狼王见南云锦带来了两个女子,又从他这里带走了一个。 归根到底,也没有把主意打到阿蛮的头上。 他便放下了心。 于是,苍狼王干脆大方地允了。 在那之前,苍狼王还见到了叶思齐带过来的缓缓。 不得不承认,见到缓缓的那一刻,苍狼王是惊愕的。 那表情,就跟南云锦他们初时见到缓缓的模样别无二致。 但是很快,苍狼王便抿起了嘴唇。他一脸严峻且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思齐。 苍狼王实在不知道,叶思齐找这么一个替身过来,意欲何为。 而叶思齐则心里冷笑着,将苍狼王的一举一动收进眼里。 两人对峙了一瞬,苍狼王哈哈大笑道:“收进储秀宫吧。爱卿退下。” 苍狼王全然不对缓缓作出任何评价。只是一视同仁地将缓缓收进储秀宫中。 如此反应,倒是让叶思齐失望了。但是,同时他又对苍狼王的手段敬佩了几分。 白嘉述倒是全程一瞬不瞬地盯着缓缓看—— 这个酷似阿蛮的女子,且她年轻貌美。 白嘉述想着,这个叫缓缓的女子倒是和自己般配。可惜了。 没过多久,进献和朝拜就结束了。南云锦后来也从庙堂回来了。 苍狼王下令安顿好众人。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阿蛮。 他心急想知道,他举办的这一场选秀,阿蛮到底是什么反应。 见到阿蛮之后,苍狼王故意装作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苍狼王背着手,在阿蛮面前踱来踱去。 结果,晃悠了好几次之后,见阿蛮丝毫不心急问他关于选秀的事。 苍狼王终于憋不住了。 他脚步一顿,然后一脸羞恼地问: “你难道就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阿蛮这才悠悠地抬起眼来,正视苍狼王道: “有。我正想问你,云锦他们都到了吧?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们。” 苍狼王简直恼羞成怒了,他气得脸颊通红,却隐忍着不敢大声嘶吼。 苍狼王只是一脸幽怨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嗫嚅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都不关心一下秀女的事吗?” 阿蛮一默,沉吟了一下,眼睛依旧清亮地说: “秀女有什么好问的?还是说这些秀女当中,也有我认识的人?” 苍狼王可不知道阿蛮认识缓缓。 他见阿蛮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不过想故意说些东西出来刺激她。 苍狼王说: “这一批秀女啊,是一个比一个貌美。尤其是属国进献上来的女子,特别的出色。可惜,你不在现场,没有亲眼见着。 其中有一个女子,跟你一样,同出西夷。 不仅如此,那女子还跟你一样,善舞长棍。那英姿飒爽的模样,比起你来,也没差多少。啧。” 苍狼王说完,还故意抬起眼皮,偷瞄了阿蛮一下。 他就想知道,阿蛮到底生不生气,吃不吃醋。 怎料,苍狼王话音刚落,阿蛮就手持棍棒,在他眼皮底下一溜烟地跑了! !!! 苍狼王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使劲地揉了揉。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结果,阿蛮边跑,还边对他说: “那女子必定是缓缓,我要去储秀宫看看。” 啧,居然真的是她认识的。苍狼王抚额傻眼了。 不管苍狼王作何反应,反正阿蛮是一路跑到储秀宫门口。 来到储秀宫门前的时候,阿蛮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阿蛮想起,当初储秀宫的掌事姑姑曾经说过“食不言寝不语”,所以,现在阿蛮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储秀宫里会变得闹哄哄的?这实在是反常! 当初那个罚她洗恭桶的掌事姑姑到底哪去了? 带着疑问,阿蛮轻步走进了储秀宫。 只见储秀宫寝殿通往茅房的路上,围了一堆秀女。 尚未走近,阿蛮便听得其中一把尖锐声音和一把嚣张的声音嚷嚷道: “我是钮钴禄芙蓉。” “我是钮钴禄傲柔。” “我们原先虽然不是钮钴禄家的,但是却有幸被钮钴禄丞相认作养女。所以,你听清楚没有?我们现在,改姓了钮钴禄了!” “对,我们现在是钮钴禄家的,是钮钴禄家的养女。你这个辛者库出来的杂役,提着恭桶竟敢冲撞了我们。” “冲撞了我们,就是冲撞了钮钴禄家。你就是故意跟钮钴禄丞相过不去!” “老奴该死。老奴无意冒犯小主。更不敢冒犯钮钴禄丞相。老奴对钮钴禄家一向敬重有加。刚才,是老奴冒失,提着恭桶只想着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两位小主会突然从寝殿中出来。”被指责的人回应道。 这个自称“老奴”的被指责的人声音有些无奈和沧桑,可是,阿蛮听着却觉得有些耳熟。 第193章 争霸天下(大结局)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阿蛮正待要走近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你们俩回去。我不许你们在这里欺负人。明明是你们不守规矩,擅自离开寝殿,冒冒失失的,才会碰上这位杂役。你们还差点撞翻了人家的恭桶。所以,该道歉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阿蛮认出了,说话的人正是缓缓。 “你竟敢让我们钮钴禄家的人道歉?”钮钴禄芙蓉说。 “你区区一个蛮夷女子。不过是属国进贡上来的贡女。你以为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竟敢在这里撒野?!我告诉你,这里是苍狼国,是我们苍狼人的地盘!我们在这里是可以横着走的!你算老几?!”钮钴禄傲柔说。 “对,你这蛮夷女子,大概还不知道咱钮钴禄家在苍狼国的地位吧?”钮钴禄芙蓉接口道。 “说出来吓死你,咱钮钴禄家的家主是……啊!!!” 钮钴禄傲柔的话没说完,突然就被一根长棍怼到面前。 是缓缓持棍想要教训眼前这两位不知好歹的。 身后阿古拉和诗雅同时鼓掌。她们早就看钮祜禄芙蓉和钮祜禄傲柔不惯。 这两个自恃着是那什么钮祜禄家的人,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对她们一口一句“蛮夷女子”。 阿古拉甚至颇为欣赏地说:“你很有那一位苍狼国圣女的风姿!” 那老奴见事态不对,她连声道歉说:“对不起,两位钮钴禄家的小主。一切都怪老奴好了。” 老奴说完,又小心翼翼地对缓缓说: “感谢小主出手相助。老奴罪有应得。看到你的模样,老奴就想起当年……实在是对不起。老奴一直以来都有眼无珠,得罪贵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钮钴禄芙蓉结结巴巴地对缓缓说:“还……还不赶紧把你的长棍放下!你……你这个蛮夷女子,竟敢在宫内私藏武器。” “武器么?本宫也有!”阿蛮一根长棍横出,也直接怼到钮钴禄芙蓉跟前。 钮钴禄芙蓉连忙问:“你……你到底是谁?” “王后娘娘吉祥。”最先认出阿蛮,并且行礼参拜的便是那老奴。 阿蛮才发现,那老奴居然是当年罚阿蛮洗恭桶的储秀宫的掌事姑姑。 只见这掌事姑姑,全然没有当年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如今一副双目无神、形象憔悴的样子。 众人听到老奴的话,都忙不迭地屈膝见礼道:“参见王后娘娘。” 册封阿蛮为王后的圣旨已下。即便是因为阿蛮的不配合,册封大典至今仍未举行。但是,这并不妨碍阿蛮身份的确定。 阿古拉和诗雅再见故人,她们不知道这个苍狼国的圣女,如今竟成为王后了。她们无一不是惊愕不已。 阿蛮虽然无心当王后,但是,她突然想起,当王后还是有当王后的便利。 想当年,她不就是为了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才千方百计地想要当上王后吗? 阿蛮突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地发现,当王后和争霸天下其实并不冲突! 她可以边挂着王后的身份,边争霸天下啊! 阿蛮就这样想通了。 于是,她放下长棍,施施然地从怀里掏出那根原本属于贤慧太后的夜明珠发钗。 说来,这发钗虽然她没戴在头上,但是却一直带在身上。 此刻,阿蛮便光明正大地把这根发钗插到自己的头发上。 一切似回到了原点,又像是走到了终点。 众人再次齐呼:“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阿蛮看到掌事姑姑那一张一合的嘴,留意到她前面几颗门牙已经掉光。因此,她说话有点漏风。 阿蛮回忆起,掌事姑姑的这几颗门牙,还是当初被她拿着恭桶刷搞掉的。 此刻,阿蛮再看到掌事姑姑这般落魄的模样。 没想到当年罚她洗恭桶之人,如今却成了洗恭桶的。 她暗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苍狼王出的手。 想到这些,阿蛮不由得有些—— 觉得她罪有应得。 虽说,当年赶着巴结钮钴禄月华的掌事姑姑,如今反被钮钴禄家的养女欺负了。她不是圣母,不一定要救她。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看得惯钮钴禄家的人在这里横行霸道。 又而且,她们居然说缓缓是“蛮夷女子”了。就跟当年大家说她一般。 所以,此刻她便要给点颜色这两人看看。 阿蛮威严地说:“缓缓跟本宫同出西夷。”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都不由得看向这位叫“缓缓”的贡女。 才明白,这位特立独行的贡女,居然跟王后娘娘有这等渊源。 阿蛮满意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然后接着说: “你们刚才说缓缓是蛮夷女子,就等于说本宫是蛮夷女子。你们冒犯了缓缓,就等于是冒犯了本宫。又而且,刚才你们冲撞了本宫——的长棍了。” 钮钴禄芙蓉和钮钴禄傲柔被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完,阿蛮便下令道:“就罚你们——随这位杂役去洗恭桶吧。” 钮钴禄芙蓉和钮钴禄傲柔当即拉下了脸,变得苦不堪言。 她们原本险些撞翻恭桶的时候,已经一脸嫌弃。如今听到要洗恭桶,更是作呕连连。 不待她们翻江倒海地吐出来,掌事姑姑便带着钮钴禄芙蓉和钮钴禄傲柔离开。 离开之前,这位当年的掌事姑姑毕恭毕敬地朝阿蛮再次大礼跪拜。 人群散开之后,阿蛮让缓缓留下来说话。 在阿蛮面前,缓缓褪去了眼神的凌厉。 她一脸感激地对阿蛮说: “姐姐,缓缓长大了,也变得强大了。如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缓缓。” 阿蛮点了点头说:“那你想走一条怎么样的路?” 缓缓看着宫外的方向。 阿蛮也随着缓缓的目光,一同看向宫墙之外。 阿蛮对缓缓说:“想要的,就去争取吧。” 缓缓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蛮和缓缓都手持棍棒。两人的身姿远远地看上去如出一辙。 储秀宫发生的事,自然有人向苍狼王汇报。 苍狼王并不在乎阿蛮下令处罚了谁,也不在乎阿蛮和缓缓到底说了什么。 他听闻阿蛮把那夜明珠发钗戴上之后,便笑个不停。 苍狼王说:“这次的选秀,举办得相当之成功!” 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然而,底下的人却不懂。 他们私底下莫名其妙地窃窃私语: “陛下是不是傻了?明明这选秀都还没开始!” 话音刚落,便被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小德子敲了敲头。 小德子说: “你们懂个啥?!陛下觉得成功,那便是真的成功。至于那选秀,是否还继续举行下去,谁知道呢?” 底下的人连忙诺诺称是。 圣狼三年,元月一日这天,新年伊始,万物更新。 苍狼王宫举办了封后大典。四朝来贺,八方来拜。 大典册封西夷国南大将军之女——南悦为后,史称“大月氏”王后。 嫡长子改名轩辕武,立为太子。 嫡长女改名南馨瑶,为长公主。 而原定在这天的选秀大典被无限期搁置了。 同一天,原本的选秀大热门,传闻跟王后娘娘有渊源的秀女缓缓趁乱逃跑了。 然而,这事竟然无人深究。 有人说,西夷国的国君叶思齐毫不知情。 也有人说,见到东川国的国君白嘉述令人在宫外接应。 更有人说,缓缓从苍狼王宫跑进了东川王宫了。 后来,那东川国,常年站在船头甲板上带领海军到海岛开疆扩土的东川王后,有人说,那就是缓缓。 大典过后,阿蛮便迁居到浩瀚宫中。 原本在浩瀚宫当差的丫鬟知画特地被苍狼王恩典出宫,许配给御前带刀侍卫的头领。 只不过,阿蛮迁居浩瀚宫之后,还经常往淑雅宫跑。 简直是,耗在淑雅宫里的时间,比待在浩瀚宫的时间还要多。 于是,圣狼三年年中,苍狼王以体恤民情,开源节支为由,遣散宫中嫔妃。 嫔妃可自行选择去留。 圣旨下来之后,淑妃便收拾行装,往北漠跑。 她说她要帮上官青鸾带孩子。 临行之前,淑妃把抹布也丢了,但是却带上了一窝兔子。 淑妃叮嘱小武和瑶瑶一定要到北漠去看她。 而乌孙蓝玉则搬到京都郊外,和她母亲住到了一起。 同在一起守护她们的,还有前乌孙家的护卫展鹏。 钮钴禄家的人,还有佟佳玉莹、欧阳美兰以及阿古拉和诗雅她们都不愿意离开。 因此,她们该是昭仪的还是昭仪,该是昭容的还是昭容,就连那些秀女也一直没有得到赐封。 平日里,钮祜禄如玥和佟佳玉莹就日日互掐。以宫斗为乐。 阿蛮一路过,她们便要齐齐地拜倒在阿蛮身下。 虽然她们暗地里也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依然乐此不彼,丝毫没有要离宫的念头。 圣狼三年年底,苍狼王看着慕容辰逸和上官青鸾生的大胖小子,问阿蛮是否打算再给他添一个王子或者公主? 阿蛮以争霸天下为由拒绝了。 苍狼王说,如今天下大定,让阿蛮安心当霸主的妻子。 阿蛮却放眼神州之外说: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海军来报,神州之外,尚有国家!” 苍狼王连忙执起阿蛮的手说:“我同你前往。” 圣狼四年。阿蛮再次集结起如意军,她把目标瞄准了神州之外。 淑妃听闻北漠的军队也要跟着远征,她竟然悄悄地混进了军队。 后来如意军的军师张砚书发现了女扮男装的淑妃。 两人惺惺相惜,一拍即合,很快走到了一起。 之后,淑妃继续女扮男装,随军队远征。 某天,淑妃在某个不知名的海岛上,产下了三胞胎。 而藏宝寺根据阿蛮当年的提议,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慈善机构。 对外是武术学院,对权贵子弟是收学费的,但是,对于孤儿孤女却都是免费收养教学。 据闻淑妃还特意花重金把三个孩子送往了藏宝寺学武。 因为,她腹中又怀了三个孩子。 圣狼五年,就在苍狼王和阿蛮准备再次远征的时候,有侍卫来报: “启禀陛下,南番大陆有妖人来犯。” 苍狼王看都不看就应答道:“诸之!” 然而,等到苍狼王御驾亲征,带兵出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南番大陆上夜叉国来的人。 苍狼王说:“区区小国也敢挑衅我大苍狼国?!哼!” 怎料,夜叉女王却色迷迷地看着苍狼王说: “好一个美男子,本女王定要把你掳回夜叉国。” 苍狼王闻言一愣,他转头看见阿蛮就在不远处,正带兵准备给他增援。 于是,苍狼王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笑眯眯地主动迎上夜叉女王,并且束手就擒。 阿蛮正好看到此情景。 于是,她狡黠一笑。 谁不知道苍狼王是出名的笑面虎。就连阿蛮这个日常不混迹于市井听书的人都知道。 刚才,她分明看到苍狼王在笑! 可惜,苍狼王本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出卖了自己。 而目不识丁、膘肥身健的夜叉女王更是不知道苍狼王“笑面虎”的盛名。 夜叉女王见轩辕君宇束手就擒,她大有成就感。 正嘚瑟间,阿蛮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甩了她一巴掌。 夜叉女王捂着脸大怒。 阿蛮眼睛一眯,危险地警告道: “我的男人你都敢碰?!” 阿蛮心里其实在想,快谢我吧,我那是在救你呢! 要是不打你这一巴掌,没准轩辕君宇会把你整得更惨。 而苍狼王轩辕君宇并不知道阿蛮的计谋,他见阿蛮为他出头,便喜形于色。 阿蛮白了苍狼王一眼,心里嘀咕道,你个轩辕君宇,装也不会装得像一点吗? 结果,夜叉女王却不知好歹地出手对阿蛮作出反击。 然而,不消阿蛮动手,苍狼王就把夜叉女王给歼灭了。 阿蛮暗叹了一声,配合苍狼王演的这一出戏,真是演了也是白演! 她本想大发慈悲救这狂妄自大的夜叉女王一命,可是现在,她救了也是白救了。 最终她还是救不回。夜叉女王惨死。 那些年,不仅是神州大地,甚至整个世界都在流传着女战神携手男战神争霸天下的故事。 每一回出征的时候,女战神都要说上一句: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而男战神总是执起女战神的手,笑眯眯地应答道: “美人,吾愿与你同往! 番外:那些人,那些事 - 暴君,别拦我争霸天下! - 逆袭之蝶 《东川篇:缓缓》 阿蛮姐姐问我,到底想走一条怎么样的路。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我想去东川。一个远离西夷的地方。 我自认为,今时今日,我已经很强大了,最起码,没有人可以轻易欺负我。 然而,我还是无法勇敢面对过去那不堪回首的回忆。 儿时,我唤作“额娘”的女人,还被关在西夷的庵堂。 我知道是因为我,哥哥才特别宽待她。 我不想见到她。因为她还在西夷,我便想要离开。 阿蛮姐姐对我说,想要的,就去争取。 所以,我会靠自己去争取的。 我希望能变得跟阿蛮姐姐一样强大,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当然,藏宝寺里的住持,也说我越来越像阿蛮姐姐了。 从南荒国和东川国的国君看我的眼神,我便知道,住持并没有骗我。 特别是东川国的国君,我看得出他对我挺有好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蛮姐姐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接近他。 我需要东川国国君的帮助! 我暗地里取得了和东川国国君的联系,让他在我逃跑的那天接应我。 后来,那傻小子真的那样做了。他把我接到了东川王宫。 可是,他不了解我。 既然我不想被困在苍狼王宫,又怎么会甘心待在东川王宫? 然而,东川国君却说,我是一个在逃的秀女,应该要躲躲。 我看向东川国大海的方向,告诉东川国君: “海阔凭鱼跃。大海对我来说,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东川国君便眸光一亮。 他引领我,见识了他的海军。 从此,我对他刮目相看。 东川跟西夷一样,有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小的时候我便想到大海看看,不过额娘从来不带我。 她只让我陪着她去逛集市。 集市对我来说,是枯燥乏味的。 大海可不一样。 大海广阔无垠,可以包容一切。包括我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 看到那狂啸的海水,我便想要征服它。仿佛征服了它,便能征服自己的心魔。 东川国君告诉我,他愿以他的海军为聘,迎娶我为王后。 为了不让他吃亏,我以王后之名带领他的海军乘风破浪,在海上开疆扩土。 那傻小子总说,有我在海上打拼,他顾着在海边赚钱即可。 我问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他说,他想让我成为富甲一方的王后。 我说,他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英明神武的君王。 然而,某一天,我却发现有一条青蛇对他虎视眈眈。 我用长棍挑起青蛇问:“为何要觊觎我的夫君?” 青蛇却咧嘴笑了。 它居然开口说话! 它说:“没想到,那傻小子还找到一个爱他的女人。” 我说:“不管你是何方神圣,离他远点。他很傻,但是不笨!” 青蛇张嘴露出它的毒牙。 它邪笑着说:“爱人可用来生吞。” 我正欲一棍把它打死,它却幻化成人形。 它变成东川国君的模样,对我说: “你拿着长棍的样子,很像那个女人。别以为我多爱你,你只是个替身!” 我一愣,险些真假不分。 随后,我闭着眼睛,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再次睁开眼时,我笑得比它还邪恶。 我说: “我管你是蛇是神,你不是他,他爱的人是我,你休要以假乱真。” 青蛇大笑,变回蛇形。 打蛇打七寸,我迅速瞄准了它七寸的蛇身。 这个时候,真正的东川国君出现了。 他急急地提起青蛇说: “青龙莫要出来唬人!她是我的娘子,我的王后,我的爱人!” 青蛇“切”了一声,它自讨没趣,就要离开。 离开前,青蛇回头说了一句: “别忘了,死后,你的身体归我!” 听见青蛇的话,我的心里一阵“咯噔”。 随后,我看了看这条被唤作“青龙”的青蛇,又看了看东川国君。 我终究是察觉出不对劲来。 然而,不管对不对劲,我遵循自己的内心! 此刻,我只想要把它打死! 就像阿蛮姐姐那样,用暴力解决问题! 于是,我提棍上前,对准了青蛇七寸的蛇身,把它钉死在地面。 我说: “生前死后,我夫君的身体都归我。 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心魔。 驱除心魔需要决心和勇气。 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说完,我看向东川国君: “能帮的,我就帮到这里。” 东川国君一步一步走向我。 我感受到他决心空前的强大。 他对青蛇说: “放心,我不会借用你的力量!” 手起刀落,蛇身分离。 蛇头扬起。 青蛇说:“没想到,你会亲自结果我。” 东川国君牵起我的手看着青蛇说: “我不再需要你! 因为,我,有她——我一生的最爱!” *** 《南荒篇:紫娟》 从我进纳兰家当丫鬟开始,我的名字便唤作“紫娟”。 或者,我的本名并不叫“紫娟”。不过当时我太小,年代又太久远,我忘记了我的本名。 没想到,那位公子这么快就把我带离贤慧庙。让我彻底地摆脱了我既定的命途。 我更没想到的是,这位自称精通医术的公子,居然就是南荒王——南云锦。 进入南荒王宫之后,我以为我会当南荒王的婢女。 没料到,年轻的南荒王居然册封我为妃。 一同身居妃位的,还有一个叫“怀恩”的女子。 那女子说,她本来也不叫怀恩。她说,她的本名已经记不清。 我本以为,她是跟我一样。 结果,她却告诉我,她改这个名字,是因为她要心怀感恩。 因为,她的命就是南荒王和另外一个女子救回来的。 我问,救她命的那个女子今何在? 怀恩说,那女子早已不在南荒,那女子是南荒王心中的一抹白月光。 因为她改的这个名字,南荒王甚是满意,于是就将她册封为妃。 怀恩觉得,她真是改了一个幸运的名字。 南荒王也常说这名字很好。 于是,我特意去问南荒王,我是否也需要改一个好的名字。 南荒王看着我半晌,摇了摇头说:“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你的名字很好。” 他让我尝试看清我自己。 那一刻,我的心是悸动的。 南荒王说的不错,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我跟丽嫔就不一样。 我除了看清我自己,我还分得清现实。 我明白,南荒王其实既不爱我,也不爱怀恩。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南荒王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正是阿蛮——苍狼王的心头宠。 我不会犯和丽嫔同样的错误,不会跟丽嫔一样,折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 所以,我不会闹,不会疯,也不会哗众取宠。 很多时候,我都是恬然的,我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多年当婢女的经验,让我学会了贴心,学会了当一个默默陪在主子身边的小透明。 南荒王画了一副丹青,丹青上的女子,正是阿蛮——他的白月光。 我贴心地替他把画收起。 当他想看的时候,我又默默地把画拿出来摆到他面前。 偶尔,他看得出神了,也会和我说一下他和阿蛮之间的故事。 我不回答,我只是笑笑。 直到有一天,南荒王猛然醒悟般地抬起头来问我: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又是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叫紫娟,我一直在你身旁。” 南荒王终于把我拥在怀里,久久都没有放开。 南荒王在我的耳边轻语道: “我也记起来了,我是南荒王,而你,是我的王妃,一直在我不远的地方。” *** 《北漠篇:上官青鸾》 我的夫君真的很温柔,他教会我如何做一个成熟的女人。但是,他却没有教会我如何带孩子!!! 在那让人羞红脸的事之后,我果然怀了小宝宝。 最后,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我抱着那大胖小子手足无措。 我一脸慌乱地问我的夫君: “这孩子,该怎么带啊?” 结果,我的夫君依旧温润如水地微笑着说: “你猜?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可是,我真的不可以啊! 就很抓狂! 幸好,最后淑妃姐姐来了。 淑妃姐姐一手把北漠君拎了起来,然后像丢抹布那样把他丢了出去。 之后,又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小宝宝。 我惊讶于淑妃姐姐居然有阿蛮姐姐的大力气。 淑妃姐姐却说: “天下男人都是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最后,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淑妃姐姐边带孩子,边跟我说,虽然苍狼王陛下如今放她们自由了,但是,她还是希望我能上点心,学着点。 淑妃姐姐说,这万一有机会了,她还是会走远的。 我虽然舍不得淑妃姐姐走远,可是,淑妃姐姐的话,我却记下了。 我认为,淑妃姐姐绝对不是只希望我学会带孩子那么简单。 想必,她还希望我学着点别的东西。比如—— 把北漠君整个拎起来,再像丢抹布那样丢出去。 为此,我勤加苦练。 常常,我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还提个水桶练着。 北漠君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却对我的行为不予置评。 终于有一天,我觉得我练得差不多了。我便尝试着去拎北漠君。 结果我一使劲—— 最终还是没提动,反而倒在了北漠君的怀里。 北漠君实在是太重了! 这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让我的一张俏脸都憋红了。 北漠君许是觉得我可爱,他又把我压倒在床上,双目氤氲起来。 可我不干! “我才生孩子多久啊?你个禽兽!” 这是我第一次骂北漠君。把他骂得一顿震惊。 就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我双脚一踹,就把他踹出门外。 我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脚。 我才发现,原来我用手不行,得用腿啊! 只要用脚,我就能把北漠君像抹布一样踢出去! 于是,我有恃无恐,果断地关上了房间门,不再理会他。 几天不见,北漠君似乎终于知道错了。 他在门外急得又求又跪。 这时候,淑妃姐姐就幸灾乐祸地看着北漠君,然后悠哉悠哉地在门外向我辞行。 淑妃姐姐说,北漠君要带兵随苍狼王远征了,她也有事要远去,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于是,我猛然把门打开。 我看了看淑妃姐姐,又看了看北漠君。 淑妃姐姐温婉地朝我笑了笑。 而北漠君则双目红润地要向我靠近。 结果—— 我再次把他踹飞。 他来一次,我踹一次。他再来,我再踹。 到最后,北漠君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不甘心地问: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回,轮到我双目红润且哽咽着说: “我第一次给苍狼王宫寄信,你必定是看过我写的信,才主动过来找我。 因为你需要在苍狼王面前好好表现,所以绝对不能让苍狼国人觉得是你怠慢了我。 我第二次给阿蛮姐姐写的信,你也看过。 你之所以让我把信寄出,是因为,你想让阿蛮姐姐知道,你也不是非她不可! 从头到尾,你就没有爱过我!” 北漠君大感震撼。 随后,北漠君苦笑着说: “你的第一封信,我看过。可是,我主动过来找你,不是因为我忌惮苍狼王。而是因为,我当过质子,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你左手跟右手下棋的寂寞。 你的第二封信,我也看过。我喜欢你的可爱,欣赏你的真性情,其他的,我没想那么多。 你问我,这孩子该怎么带? 我想说,你是我北漠的王后,我们的孩子,便是这北漠国的太子。 你有一堆乳母嬷嬷可以差遣。 虽然我知道,你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但是,我始终希望,你能学着行使一个王后的权力。 这样,我离开北漠的时候,你才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我爱你,青鸾! 我真的爱你,难道一直以来,你都不知道么?” 说到最后,北漠君似乎甚是委屈。 淑妃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剩我和北漠君执手相看泪眼,一直还站在原地。 *** 《淑妃篇:有多远走多远》 我叫靖雅,因为我父亲靖安将军的缘故,我一直被困在深宫中。 即便是,我身居妃位,然而,我并不高兴。 因为,我曾经寄予厚望的那个男人,他不爱我。 不爱我,就放我走吧。 可是,他却不能把我放走。 既然不能走,我就鼓励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走。 走得越远越好。 我只希望,她们能顺道把我那飞不出去的梦想,也捎带出去。 没想到,最后我也有机会离开苍狼王宫。 因为,男战神和女战神联手,不再怕任何人的背叛。 苍狼王放我自由了。 我终于终于能够,说走就走。 我去了北漠,可那也不过是,从一个王宫来到了另外一个王宫。 我觉得不够远,也厌倦了宫廷的生活。 我还想去更远更远的地方。 后来我听闻军队要远征。 我觉得,将门之女,本就应该巾帼不让须眉。 我对青鸾说,我要远去。 其实,我是乘慕容辰逸不备,女扮男装,混进了他的军队。 我混进的是后勤兵。 我最擅长擦桌子了。 军队里没有桌子,我便帮士兵们擦武器。 我的殷勤,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会师之后,我顺利调往北漠海军长官的身边。 我负责替海军长官打点一切。 我斟茶倒水,叠衣服,擦战船甲板上的灰。 有一回,长官和如意军的军师张砚书攀谈。 我倒水过去,结果被他们谈话的内容吸引了。 一不小心,我便洒了张砚书一身。 我的长官要责罚我,是张砚书替我求的情。 张砚书敏锐地察觉到,我是一个女人。 但是,他却不声张。 和我的长官攀谈过后,张砚书寻着机会,单独找到我,问我潜伏在船上,到底有何目的? 我说,我没有不轨的企图,没有不良的目的,我只想远离。 后来,我们谈天说地,还说起了行军布阵之法。 张砚书堂堂一个军师,他说他在我面前,真是愧不能比。 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我当时羞红了脸颊。 后来,张砚书向长官讨要了我,让我跟在他的身边。 我为了躲避慕容辰逸,也乐此不彼。 从此,远征的路上,有张砚书的地方,背后便有我。 我总是躲在阴暗的地方,纵观大局。 好几次大捷的谋略,虽然出自张砚书之口,但其实也有我的功劳。 一路上,我见识了张砚书的风采,而他也目睹了我的才华。 后来,张砚书总说,我是一个会创造出奇迹的女人。可惜,却没有机会暴露于人前。以至于,我的光芒,从来没有被发现,只有他一人能看见。 我笑了笑,说:“我不求这些。我只要你带着我去更远的地方。” 张砚书跟苍狼暴君不一样,他真的是一个仁慈的人。 他爱我怜我宠我。 我总觉得,他给我的,太多。 而张砚书却说:“靖雅,你值得拥有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 《瑶瑶篇:不说再见》 从小,我就在万毒森林长大,与白虎和毒物为伴。 我觉得,我也是一只虎。 所有人都笑我,他们说我不是虎,还说我是他们的小可爱。 特别是我那笨蛋哥哥,他说,人就是人,怎么可能是老虎? 可我坚持我就是虎。 为此,我常常伏在地上学虎叫,以证明我就是一只虎的事实。 三岁那年,我和哥哥随母亲离开了万毒森林,住进了苍狼王宫。 但我始终觉得,我是虎,就应该虎啸山林。 可是,他们都只把我这句话当玩笑听。 然而,我说的却是认真的。 后来,上官良娣要去北漠,我就翻身上虎背,也借故想离开。 当时,我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去寻找属于我的路。 可惜,当时父王出现了。他阻止了我。 然而,我一颗要离开的心,从来没有泯灭过。 若干年后,母后随父王远征。 我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远方在呼唤我。 我听人说,北山大陆上有世外高人。 于是,我便不远千里地寻找。 我希望这世外高人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奔波千里来到了北山大陆的黄土高坡。 我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入定僧。 ?据闻那入定僧就藏身在那山体之中。 初时他只挖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洞穴,然后在里面打坐修行。 ?然而,历经千年的风化,再加上黄土的掩埋,我估摸着老僧早已嵌入到山壁中。 倘若路人不注意细看,必定不容易察觉。 不过,这难不倒我。 我有着堪比灵兽的敏锐洞察力。 ?于是,很快我就来到了入定僧跟前。 入定僧开口对我说话。 说话的时候,他那尘封了千年的眉毛都开始掉落出泥沙。 只听入定僧声如洪钟。 他对我说:“你本为妖!” ?我朝入定僧磕了个头。 ?入定僧再对我说道: “魑魅魍魉,你占了一个魑字。” ?我再磕头。 ?老僧问:“你想成佛么?” 我三次磕头。 老僧睁开了眼,眼皮抖落簌簌黄土,然后说: “罢了,随我走吧。” 接着,一黄袍?老僧从山体中走出,带着我登上了黄土高坡。 ?老僧长长地吆喝了一声:“大风起兮!” ——全书完—— *感谢阅读,后会有期,不说再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