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本书与《自救之光》并非姐妹篇,是一部新作,部分作者喜欢将第二部书写成前作的后续或者前传的剧情,在这里笔者拒绝妄加评论和揣测;坦率的说,笔者没有几车丰富的文化储备,所以写不出来,只能重新写一本。 如果读者朋友们有好的想法或建议,可以留言告知,老辛在此谢谢诸位观看。 我们从小到大,每时每刻我们面临很多次选择,甚至在重大事件面前的抉择;选择就像硬币的正反面,要么图案,要么字,没有第三种选择,当选择之后也许会后悔,悔不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另一面? 就像我写上一部作品的时候,我老婆会说为什么不写一部悬疑小说(我承认写不出来,但我为了面子还不能直接跟她说,而是找了个客观而牵强的理由,例如需要大量的素材)。 笔者是已婚人士,自然身边的人多数都已成家,身边经常聊起一类话题,以婚姻为话题基础,例如说: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跟你(或娶你),现在会如何如何,肯定比跟你要好的多;如果讨论话题时,此人配偶在身边,外加上发表感言的人饮过酒,那结局可想而知……笔者身边朋友的婚姻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而且不乏欠揍的话题党和参与者。 在此我先卖个关子,后文将以一整部作品的方式进行回答。《暴雪归来》前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看着屋内的布局,庞晓晓说道:“论装修风格,真赶不上我哥家,简单朴实的风格是我的菜。按说你该把房子交给你女朋友啊,给我干嘛?住这儿我上班还不方便呢,比我爸妈家都远,距离上班的地方得多坐好几站车,我才不要呢。”杨洪把家门钥匙、保险柜钥匙和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看着疑惑的庞晓晓说道:“过几天开学了,这些我不太方便随身携带,都交给你吧。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居住环境你喜欢,只是离上班地方远,替你解决了交通工具的问题,你就能安心住下是吧?那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车就停院子里了,你哥说你开过他的车,那驾驶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上班就开车去吧,车上有加油卡,放心开就行以后晚上不愿意回家就来这里住吧,起码在这里你自由。” 杨洪话都说这份上了,庞晓晓也没法拒绝了,谁让你只提了距离的问题,交通工具给你解决了,你可没说还有其他难以解决的问题。杨洪接着说道:“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不太放心鹿心羽,现在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从我跟她父母见面后,我又去过她家两次,她爸妈的态度很暧昧,我觉得根本问题出在他爸妈身上,这也导致我俩的关系变了,变的越来越陌生,根本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样子。话都说这份上了,如果你执意要推辞,我就得以老板的身份让你再帮我物色个人选了。” 杨洪最后这句话基本跟没说一样,二人相处这么久,庞晓晓从未见过他摆老板架子,无非是在替自己找个台阶下,平常也只有当着员工的面才会称呼他为杨总或是老板。晓晓把所有钥匙收了起来问道:“杨哥,问句不该问的,你是打算跟鹿心羽分手吗?我瞧着你俩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味了?我没谈过朋友,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我觉得俩人互相喜欢就行,干嘛要这么累呢?” 杨洪看向窗外沉默了许久,片刻过后艰难的说道:“成长环境造成的,父母穷怕了,她也穷怕了,看她经常玩儿命的陪客户喝酒,并不是为别的,那是为了挣学费钱!当双眼被钱蒙住后,就看不到别的了,可能我也是这样。我俩现在几乎不谈什么情感话题,谈论的都是利益上的,对于情侣来说,这非常的不正常。这些话我跟你哥说过,他明白的很,单从工作角度来说,他对鹿心羽很满意,起码在她的岗位上,为公司创造了价值,至于以后的事就只能各安天命了。晓晓,你跟她不一样,尤其上次在你家你爸说的那些话,他的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起码鹿心羽的父亲就说不出。鹿心羽的父母只关心女儿的对象是不是有钱,而你的父母更在乎你的感受,出发点不同关注的不同,结局自然不同。想起件事来,阳台我一直空着,如果你喜欢养花或者养宠物,你来安排就行;日常的开销需要,你去保险柜里拿,我留了些现金,物业费水电双气的钱我交了足足一年的了,其他的开销你现用现拿,不够你随时跟我说,咱俩就用不着客气了。” “行,过几天我搬几盆绿植回来吧,如果有其他新鲜玩意儿我也买点儿吧,家里连个装饰物都没有,顺路帮你置办些,钱我还有的。杨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也骗了你,把房子和车都卖了,再卷走你的家底儿会怎样?”庞晓晓拿出钥匙在手里晃了晃。杨洪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自己,以目前的你,还真就做不出这种事来,我了解你。”庞晓晓不想听他卖关子,凑到身边问道:“了解我?那就赌一顿饭的,就说说前阵子经历过的,如果你和我哥没去医院劝我妈转院,如果我妈因误诊造成伤害,你猜我会怎么做?” 杨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肯定会去报复主治医生,有可能会把医生从楼上推下去,又或者会打伤他,我猜对了吗?”庞晓晓不相信杨洪猜的这么准,赌气说:“这局不算,肯定是我哥告诉你的,不然你不会猜的到,先等我想好了再考你吧。杨哥,你的手机响了两三次了,不接吗?会不会是鹿心羽找你有什么急事?”说着不等杨洪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问道:“哥,LW是谁啊?” 杨洪接过电话一看,是刘文用家里的电话打来的,准备再拨回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文文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刘文不像以前一样温柔,语气有些异常:“杨哥,你在哪呢,跟谁一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杨洪先是一愣,心想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庞晓晓看着杨洪欲言又止,指了指门意思是我先出去趟,杨洪摆摆手,对着手机说道:“文文,跟父母闹别扭了吗?我好像没招惹你吧?你这是怎么了?”文文突然温柔的说道:“杨哥,我父母回老家了,奶奶身体不太好,刚刚我心情也不好,能过来陪陪我吗?” 庞晓晓将车开的飞快,不停的按着喇叭,杨洪双手抓紧门把手,惊呼道:“救命啊,开这么快干嘛,我还没结婚呢,不想早英年早逝!我不赶飞机也不赶火车,你慢点慢点……”庞晓晓终于在信号灯前将车刹停,得意的说道:“我车技还不赖吧?这车跟我很合的来,我开着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比我哥那部老掉牙强多了。杨哥,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是不是都没开过八十迈?”杨洪这才松开双手,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在裤子上蹭了蹭说道:“那部捷达都是老黄历了,现在那部宝马给你开,你不得开天上去?你说你着什么急啊,吓都让你吓死了,再这么开钥匙我收回了。”庞晓晓撇撇嘴问道:“行行行,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你去见这女的谁啊,好像你还挺有女人缘的?” 杨洪指指信号灯说道:“绿灯了,边走边说吧。她叫刘文,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妈同事的孩子,以前常去她家蹭网,高考前还去她家蹭过几次网,后来有天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父母不让她再跟我联系了,说我是不良少年,这也不能怨她,人往高处走嘛。今天确实很反常,刚接电话时她莫名其妙的发火,也不是我不愿意接她的电话,我还以为是鹿心羽的电话呢,昨天我们刚吵的架,暂时还不想搭理她。” 女人总是懂得关注细节:“跟心羽姐姐吵架了?为什么呀?”杨洪解释说:“你也知道我平时没事干关注下股市行情,挣钱赔钱先不说,就是瞎买瞎玩儿图个乐。鹿心羽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推荐几支股,说她爸也炒股票,并不是我看不得别人发财,炒股本来就有风险,我以前推荐过她两支,当我抛之前我告诉让她赶紧抛,结果她爸不听话,赔了钱还埋怨我。这次我就不想再推荐了,省得再落一身埋怨,结果就吵起来了。就在药店靠边停吧,前面就到她家了,我是不是该买点东西上去啊?买个花还是?”庞晓晓一脸无奈的说道:“老大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是真不懂女人心还是不屑于懂?又不是去见情人,找个水果店买点进口水果不就得了,好像这里靠我家也不远,那我回家了。”说完放下杨洪,一脚油门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岳母和妻子姗姗在沙发上聊着天,杨洪进门前不巧偷听到聊天的内容,大致是姗姗同事的父亲是大老板,他母亲在某部门担任要职,家境非常殷实,如果现在摆脱杨洪去了他家,基本就是一步登天了;岳母深知眼前机会的难得,肯定举双手赞同。 “妈,您来了?吃饭了没?我帮您洗点水果吧?”杨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跟丈母娘打着招呼,丈母娘白了女婿一眼没吭声,回卧室去了;杨洪并未感觉意外,对于她来说是种常态操作,自己和姗姗是从一顿饭局认识的,二人婚前就缺少的了解,再加上一个嫁不出,另一个娶不到,朋友把二人的婚姻比喻成了冲动消费,与看完电影后去买衍生品一般。 “你还知道回来?又去跟那几个穷朋友喝酒了吧?就你这个交际圈,还想让我开豪车住好房?现在我过的这叫什么生活?你还配当个男人吗?连自己的老婆都养活不了。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了,咱们好合好散,把字签了你我都解脱了,这么耗着也没意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姗姗指了指餐桌上的纸张,杨洪知道肯定是离婚协议,但还是强忍着看了协议的内容:夫妻名下个人物品归于个人,房产归男方所有,男方需要在一年内补偿女方青春损失费三十万元。 “这可比抢银行来的容易,你怎么不说说把房子卖了?也不对,房子卖了窟窿堵上了,你也拿不到三十万。我也把话放这儿,钱我没有,婚你也别想离,要命一条,让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去过好日子!”说完杨洪赌气将离婚协议撕的粉碎。 姗姗不慌不忙的从衣架上摘下爱马仕挎包,又拿出份一模一样的文件放在杨洪面前:“杨洪你能不能现实点?我给了你三年机会,你改变了什么?是,你自认为自己很勤奋很努力,你的勤奋让你自己很感动,我也看到你为了给我买礼物,没日没夜的开黑车赚钱,曾几何时我也为之感动过。可你想过没有,并不是努力与否的问题,是你的方向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有化妆品的维持,我看起来跟你身边那班穷朋友的老婆一样,我不想再当黄脸婆!不能再跟你消耗下去了,我的时间也耽误不起。雷鸣是个优秀的男人,他离婚带着女儿,他追求我,我没什么理由拒绝他,只要我离婚了他肯定娶我;你可以不签字,但我一定会离婚。”杨洪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三年中大小战争,消耗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医生也劝说过,他的心脏状况非常不好,如果再次入院,可能就会出现危险。 杨洪干脆选择沉默,从抽屉里拿出两包香烟离开了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啤酒一瓶接着一瓶下肚,杨洪居然没有醉意。 这家叫做 “震撼”的酒吧还是开黑车认识的客人推荐,由于经常帮这家酒吧吸引客流,跟酒吧的服务员混的很熟,但自掏腰包的消费还是第一次。 相熟的领班替杨洪安排了一位叫桃子的姑娘,今晚口袋中的钱第一次被杨洪当成了王八蛋,连家都没有了,要钱有个屁用? 父母家就更回不去了,父母是双职工,杨洪的童年长期和老人生活在一起,对父母的家也没什么感情,有时候因为吵架被姗姗赶出家门,他宁可睡在车里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 “桃子,你说今天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怎么喝了半天都喝不醉?”杨洪搂着桃子的细腰在耳边问道。 “杨总,您来这儿之前是不是喝了?想要上头办法还不多?这办法可以解千愁哟!”桃子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瓶,在杨洪眼前晃了晃。 “哦?正巧你有办法,正巧我有需求,不如你帮我,我也帮帮你?哥哥我手里钱大大的有。”杨洪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到桃子手里。 “杨总您真大方,我亲手帮您调制一杯,保证您喝后忘记所有忧愁,明早睁眼还是新的一天。”桃子从药瓶里拿出白色的药片,用酒杯杯底将药片碾碎,放入杯中并倒了点酒,药粉很快在杯中溶解了,加工过的酒放在杨洪面前,桃子又如法炮制了一杯,可药量明显少了很多。 “何以解千愁,唯有……”杨洪一口喝完杯中酒,连点儿药渣都不剩。 药物的作用来的很快,杨洪感觉身体就像泡在水中,慢慢的漂浮了起来,周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消失了……人类在幼年时期,观察事物有种奇妙的新鲜感,成年人在醉酒后才有相同的感觉,看到每件事物都非常好奇。 桌上的酒杯从来没见过,果盘中的各类水果也带来了浓厚的兴趣,旁边的女人看起来的如此的亲切,难道是梦中情人? 杨洪已经口齿不清了,残存的意识告诉他,马上要尿裤子了。桃子伸手准备扶起他但被拒绝了,隐约中杨洪来到了洗手间,在吃力的结束了放水的工作后,突然胸口一阵阵绞痛感袭来,根本来不及叫出声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怎么天亮了?勉强睁开双眼的时候,无影灯下医生的正看着他,他们看起来很忙碌,大概是在抢救自己吧? 他们的对话根本听不到,杨洪尝试伸手触摸身体其他部位,可手根本抬不起来,马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眼皮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了,莫不是要见上帝了? 我不能死,还有一百万的房贷没有还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给我起来!你这个差等生!”脑袋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杨洪 “嚯”的站了起来,课桌被无情的撞倒,同桌孟伟吓了一跳。 “杨洪!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在我的课上还敢撒野?给我出去!滚!”奇怪了,冯老师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我这是在哪里?谁给我换上的校服,这梦做的太扯了吧? 杨洪走到冯老师面前,伸手摸了摸冯老师,又摸了摸旁边的课桌。教室里已经鸦雀无声,全班同学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杨洪,冯老师的容忍已经达到极限,狠狠地给了杨洪一巴掌;我靠? 这么疼,这肯定不是梦:“冯老师今天是几号?我这是在哪?” “你给我滚出去,大早上的说胡话,世界杯还没有开赛,用不着给我装糊涂,而后请假看球,难道你不知道今年要参加高考吗?你看看你给班级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我懒得跟你说,给我滚出去。”冯老师连拉带拽把杨洪赶到了走廊上。 第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哎哟喂?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富豪洪哥吗?我们看看今天洪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有两个隔壁班级的同学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身上的校服敞开着,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杨洪印象中应该是经常欺负自己的王楠,另一个叫什么东,具体名字记不清了。 杨洪上辈子自己的时候,基本都躲着这几个坏小子,实在躲不掉就是跟着何涛免于挨欺负。 这世的杨洪,怎可能允许再次受到王楠等人的欺负,当王楠手伸进杨洪口袋的时候,杨洪选择先下手为强。 “咚、咚、咚……哎哟,小崽子还敢动手?你他妈快帮忙啊,愣着干什么?洪哥洪哥,有话好说,别打了别打了……”那个叫什么东的同学傻眼了,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王楠被杨洪按在地上摩擦,看着王楠的脸被杨洪用鞋底丈量他的长度,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常温顺乖巧的杨洪今日居然揭竿而起? 难道自学历史,正巧读到了陈胜和吴广那段? “老师,老师,杨洪打人了!”这就是所谓的帮忙,什么东敲开了教室门,冯老师听到呼喊后丢下书本冲了出来,看着杨洪正在 “行凶”,呵斥到:“住手!给我住手!还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校内胡作非为、殴打同学,这是成何体统?”冯老师的呼喊引来了热心的吃瓜群众,好几个教室内正在上课的同学,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挤了出来,现场画面让众人惊呆了——地上扔了很多钱,五块十块五十块的,还有枚钱包静静的躺在地上,另外还有一把张开的折叠刀也躺在地上;杨洪正拼命的猛踢王楠,口中情不自禁的叫骂着,王楠躺在地上处于防守状态,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站不起来,大概准备长期保持防御姿态;冯老师见呵斥没有作用,朝杨洪狠狠的踹了一脚,杨洪这才停止了 “射门”动作。 “都给我住手!你哪个班的?为什么殴打同学?性质太恶劣了,跟我来办公室说。”章校长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居然敢在校内公然殴打同学。 “不用去办公室了,就在这儿说吧。去了你的办公室,万一来个暗箱操作,我可吃大亏了,不行就报警吧。”杨洪气喘吁吁的说,印象里章校长好像很喜欢收礼,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赞,他是个收钱办事的人,所以就不确定去了办公室会,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放肆!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乱说话是要承担责任的,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还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章校长眼看现场人越聚越多,就拿出校长的架势呵斥道。 “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什么?学校可以携带凶器吗?学校就可以纵容学生向他人勒索财物?你不管不说,现在还来指责我?我告诉你,他拿刀了,我揍他也是正当防卫!一边去,跟你也说不清,让警察来处理吧。”杨洪指着地上的折叠刀,伸手摸了摸口袋,他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个中学生,身上肯定没有手机,因为他压根就没手机,而且那时报警好像不如现在方便。 校长看着地上散落的物品,虽说暂时无法判断真实情况,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转化不利为有利,随口问道:“谁看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什么东西终于不再当NPC了,主动站出来回答道:“校长,我和王楠路过这儿,杨洪看我们不顺眼,就掏出刀要抢我们,于是……” “杨洪啊,看来你不怎么走运,这有个证人。”校长边说边来到杨洪身边,反倒是杨洪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垫在折叠刀上捡了起来,又大大方方的拨开众人,回到教室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个塑料袋,就把折叠刀装了进去;接着又从班级里某 “富二代”手里借来了手机。冯老师糊涂了:“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已经扰乱课堂纪律了,按照校规我可以开除你!你要再胡闹,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都别动现场,我要打个电话。”杨洪说着走到角落里偷偷打了一个电话。 第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警察的效率很高,二十多之内到达了现场,幸得杨洪提醒,也许是为了撇清自己,大家很有默契,现场居然被保护的非常好,又或者根本没人能想到有人敢报警。“谁报的警?躺地上那个,是不是你报的警。”警官A的态度看来不怎么友好。“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我被地上那位抢劫,掉的钱是我的,章校长认为是我抢的地上那个,他抢劫用的凶器我收起来了,可能上面有我的指纹,希望警察叔叔能洗刷我的冤屈。”章校长这才意识到杨洪此举为了留证据,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杨洪话音刚落,就要伸手抢夺杨洪递给警官A装在袋子里的证物。“干什么?不要妨碍警方办案。”章校长似乎不打算配合,警官B见劝说无果,顺势做了个擒拿动作,扭住校长的胳膊,直接按在了地上。“唉,你松手松手,我是学校的校长,我跟你们分局的宋队长很熟。”校长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疼的连忙套近乎。“跟谁熟是你的自由,不要干扰警方办案程序!你,报警那孩子,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地上那个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一趟。校长就不用跟着去了,谁是这俩孩子的老师跟着来一趟,现场的证人来两个,一会儿去华东路派出所。”警察根本留出给出商量的空间,左右分开夹着王楠和杨洪走向楼下。 杨洪成年后有过与相关部门打交道的经历,所以这一世对于去派出所没有不自在,倒是表现出了从容和不迫,向警察有条不紊的讲述着案件经过,自己是因为受他人持刀勒索,在抢夺凶器的时候发生了肢体接触,由于惧怕遭遇到对方的伤害,所以进行了正当防卫。王楠情况更糟糕了,被踢的满头是包,身上遍体鳞伤,并且向警方描述着自己的“遭遇”:起初只是跟杨洪开个玩笑说一起旷课出去玩,结果杨洪像发疯了一样殴打自己,等王楠倒地后,杨洪从口袋里掏出刀子和钱扔在地上,最后就出现了警察看见那一幕。 一旁的负责记录的民警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王楠的讲述:“你他妈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被害妄想症?你说这把刀是揍你那个人的?且不说上学是否允许带这玩意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俩无冤无仇,他设计一个局陷害你?我问问你,你们都是同学,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俩才多大,就有这么多心思?听你说这话有点水分,等调查清楚再说;不过看你俩这样,好像你一直挨揍是吧?”“叔叔,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王楠替自己辩解道。“小吴,把那孩子叫过来,我还就不信了,屁大点儿的事儿,没有一个说实话的,我到要看看你俩谁在玩花样。”吴警官把杨洪带了过来。 “…………(省略号代表剧情)大致是这个意思,你俩谁也别狡辩,刚刚你说的话,吴警官也做了记录,现在有很多大案要案都等着我们处理了,咱们就简单点儿,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这把刀是谁的,谁来证明?”说话的民警应该是个主事儿的,杨洪不慌不忙的指了指塑料袋里的刀说道:“警察叔叔,电视上说你们都有检查指纹的办法,这把刀上面谁的指纹多,应该就是谁的吧?”现场几名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但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出去一人,看样子应该去汇报情况了。 一会儿的工夫,一名肩衔不同的警官走了进来,杨洪猜测这人应该是管事的,此人进来后,随意的看了看二人,又趴在电脑屏幕上看了看笔录,接着又和办案民警耳语了几句,板着脸走到二人面前,冷冷的说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知道这是哪儿?这里是派出所!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们做事?”王楠哆嗦了两下,缓缓的低下头,杨洪勉强坐直身体回答道:“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冤枉;我今天运气可不怎么好,先被同学欺负,又被老师冤枉,现在来到派出所,本以为警察叔叔能帮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不能相信电视里说的,这个社会怎么成这样了,让我们以后毕业了还怎么面对社会。”说完杨洪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装哭泣。 “唉唉唉,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吴,你先带他到隔壁办公室。”管事的人觉得杨洪似乎不像是在胡搅蛮缠,可又不便于马上作出结论,如果结论提前做了,如果事实不相符,自己将会陷入被动局面,最后就不好收场了。吴警官带着杨洪离开办公室,管事的拿起桌上的折刀,盯着王楠说道:“你,别低着头了,把头抬起来!我现在就让人把刀送到分局,待会儿你和你同学都留下指纹,如果分析结果出来证明这把刀是你的,那你这个学就别上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普普法?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的同学才十七岁,持刀抢劫属于犯罪,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小孙,过来一下!” 管事的说完话朝门外喊了一声,又一名民警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会儿给他俩采集一下指纹,去趟分局技术科……”还不等管事的话说完,王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求饶:“叔叔,我错了,我错了……”管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楠,继续打压道:“起来起来,你有什么错,不是觉得冤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你不是说这把刀不是你的吗?还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叔叔,这把刀是我的,不过我真的没有用来抢劫,就是揣在身上防身用的,真的一次都没有用过,您相信我。”王楠抱着管事的腿不肯松手,仿佛手一松开,马上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松手,来给他记在笔录里面,看来这里面情况更复杂了,那就把你家长和老师都找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就能解决的了。” 指导员办公室里,章校长、冯老师、王楠的父母还有王楠,隔壁正在吃盒饭的杨洪,先不提他。王楠低着头站在旁边,脸上还有些泪痕,章校长、冯老师和王楠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等着指导员打完电话,指导员不紧不慢的遥控指挥着外出办案的民警,似乎忘记了眼前几人的存在,在一通训斥之后挂上电话,略带歉意说道:“诸位久等了,我们这些基层干警非常辛苦,风险高任务重,可不像你们在警匪片中看到的。”“苏警官,你们辛苦我们当家长的了解,抱歉占用了你的宝贵时间,那我们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楠的爸爸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指导员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左手指指外面说:“王楠的家长,恐怕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现在是另一个想怎么办?你觉得是我想把你儿子扣在此?现在他涉嫌犯罪,刚刚你们来之前,还在狡辩说是他的同学故意给他栽赃;那我想问问看了,你儿子是刀客还是学生的,上学身上带着刀干嘛?” “我……”王楠爸爸准备再说两句,被王楠的母亲制止了,抢过话解释道:“苏警官,您别生气,他爸不太会说话,王楠是个好孩子,他说过学校附近有些小混混专门抢学生的钱,他曾经被抢过几次,带着刀子八成是为了防身,不过这不是很好的理由。您看隔壁他的那位同学有什么要求没有?人他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王楠受伤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然后……”“呦呵?你这个先抑后扬运用的恰到好处啊,听你意思是说你们非常的大度,不追究对方责任,让对方也不追究你们,这样大家扯平咯?可我怎么听他同学说要追究王楠的责任呢?这事就不好办了吧,如果对方坚持追究你们的责任,今年的高考恐怕会受到影响,高考可是决定一生的大事啊。你刚刚说学校附近治安不好,你的儿子被小混混骚扰过,那这件事学校为什么没有反映我们?那又是谁鼓励学生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指导员不客气的打断王楠母亲的袒护,不疼不痒的把话给端了回去,顺便把学校也给捎带上了。王楠母亲也明白,王楠根本不占理,心说话了,王楠呀王楠,平常你做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你没事干带把刀干嘛,这让人家抓着把柄了吧,你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第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见说不通,当母亲的只好求助章校长和冯老师,章校长见旁边的冯老师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只好“挺身而出”了,此时的他依旧摆出校长的架子说道:“苏警官,这是我们校方的失职,我们能否一会儿再研究此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杨洪约过来一起研究下解决方案如何,这样有利于双方能达成满意的解决方法,也有利于学生的身心成长,这既是你们的希望,也是我们作为老师的期望,难道不是吗?”指导员眼观鼻,鼻观心,办案多年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按在地上打,挨揍的根本没任何还手的机会,说打人的是受害者,成年人倒是有可能,学生绝对不可能。趁着现在气氛烘托到位,如果再接着拖下去,等那姓杨那小子吃饱喝足了,闲的没事再装个病说头疼肚子疼的……想到此节直接拿起座机给隔壁打了个电话。 杨洪打着饱嗝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杨洪摸了摸嘴,环视了下四周,问道:“各位叔叔阿姨,接下来再吃点什么?”指导员笑了:“还真当这儿是你自己家了?你都吃了两份盒饭,还吃得下?刚刚我也跟对方聊了,凡事都可以坐下来谈,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依我看你们双方坐下来先谈一谈,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我希望回来后,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难道要叫你的监护人来一趟吗?”“谢谢叔叔,不用了,我爸妈没空来,就是有空他们也懒得管,相信我自己能处理好;不过您得答应我件事,让章校长和冯老师回避下不过分吧?”杨洪说完看着二位,苏警官也没办法,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老师和苏警官都出去后,杨洪靠着王楠坐在沙发扶手上,旁边的王楠赶紧向另一侧躲了躲。 “臭小子,你打我儿子这笔账我晚点儿再慢慢跟你算,不要想歪点子,我可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儿,出了这个门儿,你爹妈也保护不了你。”王楠的爸爸恶狠狠的恐吓道。“怎么着?吓唬我?有你这个态度我就不谈了,让王楠在监狱里参加高考吧。”说完杨洪起身就走。“小杨同学别走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跟阿姨说。老王你他妈闭上嘴,你希望儿子进去啊?”王楠的母亲死死拉住杨洪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让他出去,我就跟你谈,看来这个家你是主事儿的?”杨洪指了指王楠的爸爸,王楠母亲一个颜色,对方气的直跺脚,但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临出门之前,不忘狠狠的瞪了杨洪一眼。 杨洪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说自己受伤了需要去医院,那么王楠的伤势明显更重,明眼人都看得出,可如果说出这句话,等于给了对方启发,肯定对自己不利。后世的思维方式和行事技巧此时带来了灵感,就跟王楠的母亲谈起了条件:“阿姨,王楠经常在学校伙同他人欺负我,我被他勒索钱财可不是一两次了;你想想看,如果是第一次,他能敢嚣张的对我动手动脚?听说他还勒索过别人的钱财,这都是有证人的,不信就让警察回学校找人问问就知道了。”王楠母亲听到这话有些紧张,杨洪见起作用了,接着说道:“就说我遇到的吧,多次勒索我钱财这事,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警察叔叔?我想了个简单的办法,还是让警察叔叔们秉公执法吧,我把刚刚说这些事都告诉警察,让他们去调查,如果是我乱说,那我负责任;可如果是事实,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这样大家都省心,以后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上学了。对,就这么办。”杨洪猛的一拍大腿,暗自为自己的话术叫好。 王楠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也有证人,晓冬可以给我证明!”“阿姨,你听见了吧?这话让警察叔叔听见,他们会不会认为王楠在学校内设立帮派,伙同校内外人员,合伙敲诈勒索学生钱财?哎呀,性质就变咯!王楠,你意思是说晓冬是你的同伙吧?”杨洪用手指狠狠戳着王楠的胸口。“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等王楠把话说完,脸上已经印上一座五指山,今天最倒霉奖应该颁发给王楠;别的不敢说,今天沙袋当的很称职。 王楠母亲打完了,狠狠盯着杨洪,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选择跟杨洪妥协:“好好好,你是主角,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吧?我的要求你也明白,我希望王楠能顺利参加高考不受影响;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生意人,我家在社会上也有些可靠的朋友,保不齐以后你能用得到。”杨洪佯装考虑了一番,回答道:“大饼很诱人,虽说不知道能否兑现,我觉得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谈生意嘛,手里就得有点东西。马上要高考了,上大学了就需要学费,不巧我又出生在穷苦人家,没钱交学费啊,一口价一万五千块!我觉得对你们家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吧?阿姨你说钱重要还是王楠的前途重要?”王楠气的胸口鼓鼓的,双眼瞪着杨洪准备用眼神将其斩杀,母亲见有杨洪提条件了心中窃喜,以她驰骋商场多年得到的总结,不怕你谈条件,就怕你不谈条件。她把杨洪拉到身边坐下,恶狠狠的着说:“好小子你还真有种,今天我得吃个哑巴亏,但你给我记着今天的所作所为;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出了这个门今后就看运气了!” “我最后确认一遍,王楠家长自愿给予杨洪精神补偿金一万五千元整,杨洪不再追究王楠的责任,双方是由于一起债务纠纷导致摩擦,没问题的话在调解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吧。”吴警官读完结论后,双方准确无误后在笔录上签名按手印。“你们几个先走,杨洪你留下。”姓苏的指导员指了指杨洪。 第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办公室内只剩苏警官和杨洪对面而坐,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杨洪,心想此人多了份同龄人的冷静,对他产生了好奇心;随意的聊了起来,先是象征性的问了家里的情况,又聊了学校情况等不着边际的话题,接着话锋一转:“今天的时间过的真快,对于我来说,处理你这种矫情的当事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可对于你来说,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躲过了下午的课程,对于你来说,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吧?”杨洪指了指口袋:“我明白您的意思,怎么说也辛苦半天了,我杨洪也不是个吃独食的人,咱们几几开?还是出去边吃边聊?”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能从这个年龄的人嘴里能听到这些,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你就踏实放心好了,我把你单独留下并非惦记你手中的补偿金;原以为你能要个两三千块钱顶天儿了,你能敲他们这么多,那人家多半不会轻饶了你,以后走夜路多留点神。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大可过来找我,我给你留个我的电话,我叫苏芮,以后还是叫苏大哥吧,别再喊叔叔了,我有这么老吗?”苏大哥从便签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留给他,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让他心生惜才之心。 父亲向楼下张望了番,看着大口干饭的儿子,调侃说:“他妈,看看儿子出息了,居然被警车送回来了,书包呢?被扣下?你当个学生怎么连书包都……” “爸,我今天被同学欺负了,他在学校里拿着刀抢我钱,然后……”杨洪放下碗筷,把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但没有提到补偿金的事,让父母知道手里有钱肯定被没收。 “有这事?你又伤到哪了?为了让你上这所学校,我和你爸算是倾尽所有了。关系找了,钱也花了,你可不能被学校开除了知道吗!妈妈还指望你能出息了,我和你爸出门脸上也有光。你把人家打了,人家不得报复你啊,派出所怎么说的?”妈妈除了担心受伤,大部分的担心还是怕被开除导致钱打水漂,杨洪也能理解,对于父母来说,家庭每个月收入五千左右,家中存款很有限,年近五十岁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房,对于他们的认知和能力来说已经达到极限了;自己又不是优等生,能考上985和211的概率比吃饭噎死概率还低;如果没有后世记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出路,就像上辈子一样。 杨洪决定给父母吃宽心丸:“爸妈,别担心,那孩子被我揍的差不多了,派出所认为我们就是同学之间打闹,学校肯定不会开除我。我吃好了,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我去刘文家补习功课了。” “你说你老往你刘叔家跑干嘛,你是不是喜欢刘文啊?”对于父亲的质疑,杨洪选择不解释,直接用背影回答。 “我在楼下看到你爸妈在遛弯呢,他们感情可真好,比我爸妈强太多了,从小到大见他们吵架多了去了。”杨洪敲击着键盘,随意跟刘文聊着天,每次心里有话,他还是喜欢跟 “青梅竹马”诉苦。 “不觉得他们太腻了吗?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就过来玩,真把我家当成游戏机室了?你上的这是个什么网站?我可告诉你,别用我家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这电脑我爸定期要检查的。”正看漫画的刘文丢下书,走到电脑跟前盯着显示屏。 “瞎说什么呢,哪有在女孩子家看那种网站的?我准备注册个域名,简单的说就是注册了网站,这个域名以后就姓杨了。”杨洪思绪没有被刘文打乱,又从随身带的几张软盘内拷贝了些图片到电脑桌面,接着又把图片上传到网上。 半小时的时间,网站已经注册成功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半夜去刘文家,一来她家的网速确实比自家的拨号上网快的多,二来计划注册的域名,会在几年后红遍大江南北,我们先将这个网站叫圣诞袜。 “你准备开网站卖圣诞袜?注册域名要花钱吗?”刘文不解的问。 “不全是,现在开设自己的网络域名比较时髦,我还没决定是不是卖袜子,就当是个乐儿,现在注册域名暂时不花钱,等以后要钱了再说;再说薅羊毛也不能抓着一头羊薅,要不你也注册个?”杨洪边收拾着磁盘解释道,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八成是刘文家人回来了,杨洪借口太晚了收拾完回家去了。 第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里先解读下二人的关系,刘文的母亲和杨洪的母亲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两家住的近加上平常走动多,自然两家关系还不错。刘文比杨洪小半岁,今年读高二,俩人不是一个学校的,刘文属于半放养式管理,晚上八点以后不能随意出门,但在家里看电视、漫画或上网会比较自由(就像工作一样,福利待遇提高了各方面限制多些,反之管理宽松宽松些也是常态),所以刘文家里的漫画书很多,由于刘文的住处属于比较早的小区,以至于网速都比杨洪家的快,杨洪经常打着请教作业的旗号,来刘文家蹭网蹭漫看。高三准备高考的杨洪,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蹭网了,今天过来注册域名是为了在几年后将此域名卖个好价钱。那个年代网络刚刚兴起,相关规定也不太健全,按当时的说法,只要用户实名注册了域名,且每年上交管理费,那家网站就是你的专属了;在那个互联网萌芽的年代,少有人知晓未来互联网能带来什么、改变什么和创造什么,可偏偏我们的主角知道了,按照他的计划,几年后如果计划顺利,用卖了网站的钱再购买比特币的话…… 相识同学异样的眼光早在意料之内,个别曾经欺负过杨洪的同学,在走廊看到他的到来,居然会客气的喊声“杨哥”;女同学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昨天班主任不在班级的真空期,班里的同学早把这则新闻广而告之了,谁能相信一个只会打游戏、旷课、迟到早退,偶尔还会被同学欺负的身边人,昨天居然像头狮子,将不可一世的王楠打倒在地,顺便把校长和班主任捎带去了派出所?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天杨洪来了是祸躲不过,章校长和冯老师肯定要找他麻烦,弄不好会被开除,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有人期待有人欢喜有人忧。 杨洪晃晃荡荡出现在班级门口时,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当事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无厘头”做派,大摇大摆的走到讲台喊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由于经常搞怪,同学们对他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班长的同位看不下去了,呵斥道:“瞎他妈吆喝什么,显得你能了?趁老冯没来之前滚回去,听见没有!”说话的是何涛,能跟班长当同位说明混的还不错,他曾在高一时率领同学,将校门口经常来骚扰同学的小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谓一战成名;这也导致从高一开始,经常被欺负的杨洪就跟着他放学了,久而久之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跟班儿;对于双方当事人来说,大家互得利益,何涛能抽到不花钱的烟,杨洪有个“大靠山”保护安全。既然“大哥”都发话了,当事人只好老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令人奇怪的是,整整一个上午,居然没有任何人打扰杨洪,包括四节课的任课老师,这在平常非常罕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冯老师没有发难,章校长亲自邀请,方式别出心裁——去校长室吃午饭!这是建校以来头一次,虽说建校时间才只有四年……“杨洪同学,千万不要客气,你们复习高考本来就很辛苦,多吃些补补身体,我也不会做饭,只能从附近饭店点了几个菜,不够随时说,咱们边吃边聊。”校长替他杯中倒满可乐,示意动筷子,杨洪虽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中午的肚子可不允许过多的思考时间,就是杀头也得吃饱了再上路。期间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话题围绕着学习和菜品,毕竟当时也没有微信、抖音,大家能够获取外面的信息的方式,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或者电视;人与人之间能够交流的话题很有限,校内生活除了功课之外,男同学之间无非聊聊女生、同学之间的八卦、体育新闻和身边的奇闻异事,女同学之间聊聊男同学、服装、八卦以及共同爱好等等。综上所述,重合点是异性和八卦,所以能聊的话题深度很有限,无非只能围绕这几个话题反复聊,所以老师也是如此。 水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该儿干货了,杨洪不想再耗在这,索性直来直去:“章校长,您不可能平白无故请我吃饭,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吧?您放心,我只说我和王楠之间的事情,并不会把问题扩大化,而且我跟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给学校添麻烦了吧?”校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镜片,笑眯眯的说:“你跟派出所的苏警官挺熟的吧?”杨洪已经不是同龄人,他猜到苏警官昨天把自己留下来聊天,用警车送自己回家的事情已被校长知道了,无心插柳引出了不必要的误会,但吃人家嘴短,杨洪又不是看不懂章校长抛出的橄榄枝,试探道:“校长,您需要我干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章校长心中狂喜,表面上尽量装作镇定:“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早上我去了趟派出所,想拜访一下苏警官,结果人家说要开会,我碰了一鼻子灰。这件事吧要说跟你没关系吧也有关系,这不昨天有人学校附近治安不好,这事如果追究起来,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事情可大可小,辖区派出所的结论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区教育局对学校的评价。我前两天还琢磨怎么加强校园安全,为此我还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昨天你和王楠那事一闹,派出所开始注意到我们了,你也知道校领导不容易啊……” 后世有个词叫做“危机公关”,现在校长半明半暗的暗示杨洪充当说客,杨洪心知如果直接拒绝校长的要求是不成熟的,且不说现在是否被开除,目前毕竟还是得服从学校管理,且不说是否顺利毕业,就说如果惹恼他,人家存心要整你的话,就派人天天盯着查你的考勤你也受不了!杨洪想了想,跟章校长谈起了条件:“校长,您这么说的话,那我在能力范围内,肯定是责无旁贷的,毕竟事出有因嘛,我也有义务帮助学校渡过难关。可是……”杨洪装作为难的样子,章校长看出杨洪的拿捏,可又不能不接招,说道:“说吧说吧,别卖关子。”杨洪接着说道:“您看如果我代表学校去谈的话,那我的学习不就被耽误了,我爸妈还指望我能上北大清华呢……” 章校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不是扯淡吗?你爹妈以为是清华池澡堂呢?买张票随随便便进去了?饶是修养再好也得打断他胡扯:“你先打住吧,不是我说你,就你的成绩,你觉得考大学跟你有关系吗?现在紧张的复习氛围中,你成天不是旷课去打游戏,就是上课睡觉看闲书,你爸妈的指望应该要落空了。你不就想要点实际的?这样吧,只要你帮学校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你上大学的事我包了。”杨洪佯装激动的握住校长的手:“那咱一言为定,我下午就去找苏大哥,校长您可不能失信于我啊,别回头事我给您办了,您再让我掉坑里,您得跟我说清楚,准备怎么帮我解决上大学的事?”章校长眼见目的达成了,心想这孩子真是个小家子气,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为了给杨洪吃颗定心丸,索性大手一挥:“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只要能去参加高考,每张卷都答完,千万不能作弊,我就能给你写推荐信。提前给你透露下,千万别外传,这次接新生的学校有三所,一所是哈尔滨的学校、一所是北京的学校,一所是……”“武汉的?”杨洪忽然想起来了,历史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当年就是因为没考上大学,导致母亲跟舅舅借了五千块钱,才托人从校长手里买去武汉学校的推荐信,看来校长没有说谎。“哟,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看来咱们学生群体中卧虎藏龙啊?那就抓紧去办吧,我等你好消息。” “章校长,我帮忙跑个腿没问题,可我也不知道苏大哥下午在不在,毕竟求人办事,我还不知道得去几趟,要不您帮我跟冯老师请几天假?”杨洪眼珠一转,借机又讨价还价。“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快高考了还请假?你是准备给班里开先河?”章校长不太喜欢杨洪谈条件,面露不悦之色。“那可未必。”杨洪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神神秘秘的趴到校长耳朵上说道:“晓琳不就请假吗,听说她妈妈是市医院的领导,去武汉上学的推荐信已经给她开出来了,我说的对吧?” 校长像看外星人般盯着杨洪半天,心想:这件事除了当事人知道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儿,难不成……插播段历史,杨洪和宋晓琳在武汉当过几年同学,她的男友恰巧跟杨洪一个宿舍,也恰巧跟杨洪炫耀过此事,所以这段往事现在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杨洪见状拿捏起来:“您别猜了,我爸妈是普通上班族不假,可我家里亲戚是内部人士,所以多少有些便利。”章校长见状佯装为难的说道:“你可真让我为难了!那行吧,这事你去办吧,事成之后我给你推荐信,而且我可以帮你办理走读;你离开学校之后不能到处惹事,跟谁都别说咱俩的谈话内容,不然我要你好看!没事干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看世界杯,听懂了吗?” 第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为这事找我一趟?你还真是个活宝,昨天我刚说完今天就找我兑现承诺来了?机会就像神灯的三个愿望,用完就没了。你想好了?”听完杨洪诉苦,苏警官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洪。“这不我也是没办法呢,本来我也考不上大学,章校长的交换条件真的很诱人,能给我一份保我上大学的推荐信,说实话我爸妈为了供我上学也不容易。苏大哥您放心,咱不是不讲究的人,事成之后我不会让您白忙活,世界杯马上开赛了,您看球吗?”杨洪算是半个球迷,世界杯多数精彩对决赛都会看。 “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学校的事儿跟世界杯也能扯的上关系?球赛我当然会看了,我可是个标准球迷,为了看球我还买了台小电视。”苏警官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型电视机。“那就预测下比分吧,小组赛第一场法国队跟谁来着,那场比赛法国队0比1输给对方球队,中国队第一场比赛0比2输给对方。学校这事就当是您兑现昨天给我的承诺吧,刚才是我预测的球赛比分,好像现在就可以去买比分。如果我猜错了,那对咱俩都没损失,可我要是猜对了,您再来决定要不要交我这个朋友。”说完杨洪拿起桌上纸和笔,写下自己的传呼机号码。 “行啊,还有十来天就开赛,你还真敢跟我赌?那咱这个大哥你也不是白叫的,今天这事儿我帮你了,这点儿小事不是事,不就是个结论的事,小菜一碟。倘若第一场比赛你猜对了,你这个朋友我就交了,如果第二场比赛你也猜对了,以后也别用传呼机了,你去商店挑部手机,我送给你的。如果没猜对我也不难为你,等你高考结束,过来给我白干两个月的苦力,不欺负你吧?”苏警官笃定杨洪不可能猜对比分,只想借机试探下杨洪的心理素质。“一言为定,那我先告辞了,谢谢苏大哥。”杨洪重重与苏警官握了手。“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平常工作比较忙,所里面也没有这么多人手,我们也需要定期了解你们学校附近的治安状况。这样吧,我和你们章校长打个招呼,就让你当我们所的荣誉治安员,负责将学校附近的治安情况向我们汇报,并且定期向同学们做普法宣传,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吧?”不等杨洪回答,苏警官已拨通了章校长的电话…… 冯老师又在讲台上开启了复制粘贴再复制再粘贴的愚公动员会模式,车轱辘话来回说,毫无新意,这次我们的主角没有选择用耳朵塞棉花表示不满,正郁闷的看着放在课桌上挂着“治安员”三个字的红袖标。昨天当着自己的面,苏警官电话中向章校长表明态度,说了一大堆官话套话,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社会的治安任务我们警方义不容辞,希望治安员能够成为我们与学校坚实纽带;章校长也不是愣头青,听出了弦外之音,得嘞,杨洪把问题解决了! 杨洪相信不久的将来校长会解决上大学的问题,不过在拿到推荐信之前得想办法跟校长深入交流增加粘性,以免节外生枝;可惜有了兼职治安员的临时身份,直接办走读回家就行不通了,怎么也得熬几天做做样子,世界杯其他队的比分是什么来着?齐达内撞翻人?不对,那是2006年的比赛,记得最终决赛还是跟女友一起看的,年轻时的那个她还蛮漂亮的,尤其是沐浴后妙曼的身材…… “冯老师叫你了,该上台了……”同位孟伟打断了他的美梦,杨洪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讲台,临上讲台时由于激动差点摔倒,同学们哄堂大笑。“首先要感谢组织……不对,是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也感谢派出所能给这项光荣使命……”冯老师打断了杨洪激昂慷慨的发言:“杨洪!严肃点,胡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刚在说在走廊里无故殴打同学一事,让你上来做检讨,重新说!”“哦?可能那是下一个议案,我接着说,对于敢明目张胆在校园里勒索和抢劫的行为,我们不能放纵和姑息,大家都学过法律,法律授予了我正当防卫的权利;虽说我下手略重了一些,但法律说我的行为是合法的,那么对于以后敢欺负我或者其他的不法侵害,我将给予强烈反击,来一个消灭一个,我身为兼职安全员……”说着杨洪右手做了个下劈动作,冯老师气的脸都扭曲了,正色道:“行了别说了!我老冯教书四十多年,从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学生!还什么安全员?以后你不用再进入这个班级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糊涂了的话,希望你去找章校长了解清楚情况,再决定赶我走,你敢吗?”杨洪脾气上来了,正意气风发的时刻,被人浇了头冷水肯定不舒服。于是当着全班的面,给冯老师来了个下马威。“怎么?当我不敢?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章校长,刺头我见的多了,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冯老师气的摔门而出,教室里又恢复了宁静,大多数人根不了解真实情况,都等着看杨洪的笑话。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权威面前,技巧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你再不信邪,可事实在那摆着,合理的范围内,校长调整下你的工作比直接开除你会让你更痛苦。今天的老冯早上出门之前一定没看过黄历,身为班里面的绝对权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一个差等生来了个下马威,这简直是对自己的颜面的挑战!老冯自信校长肯定会给自己个面子,怎么说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结果话还没说完,章校长含蓄的说道:“王楠家已经对杨洪做出了赔偿,还道了歉,还是要给王楠一个改错的机会吧?派出所都给了结论,咱们就不要揪着不放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杨洪现在的身份是辖区派出所驻我校的兼职治安员了,我记得跟你说过吧?我已经批准他走读了,冯老师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冯老师这下颜面全无,只好躲在办公室,授权班长把剩下的仪式走完。杨洪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校内的治安员,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班长亲手将红袖标带在杨洪右臂上,虽说学生守则目前暂时还没有关于这个职位的定义,但起码比当红的纠察队牛气多了。 “我说你都是治安员了,怎么还跟着我放学?现在该你保护我了好不好?”何涛酸溜溜的来了一句。“你可是我大哥,一日大哥终身大哥,那治安员就是个摆设,派出所认为我是个不良少年,给我瞎安了头衔为了盯着我,要不咱俩换换?涛哥你尝尝这个烟……”杨洪编了个瞎话当台阶,顺势从兜里拿出两包玉溪塞到何涛兜里,他知道这招对何涛最好用。“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现在混这个了?算你还有点良心,涛哥我没白罩着你;走,上电脑室玩两局CS?我请你!”何涛翻出玉溪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拆开品尝,俩人说笑着向电脑室走去。 那时的电脑室、游戏机厅和网吧是有区别的,游戏机厅内全是投币玩街机或者老虎机的地方;电脑室也叫黑网吧,基本是玩电脑游戏和电视游戏的地方,比如CS、雷神之锤、星际争霸、红警等联机游戏,电视游戏有拳皇或者实况足球,一般每小时消费3-5元不等;网吧只是纯上网的地方,可以在聊天室聊天、OICQ、炒股等,每小时消费五元左右;后期演变为网吧和电脑室结合为一体,那还得拜《传奇》所赐。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电脑室,“涛哥,他们几个没来找你?”杨洪话里的意思是何涛身边有几个体校的朋友,平常没事干会在放学时间来找他玩,杨洪经常跟着何涛,就认识他身边几个朋友。“他们该来了吧,咱们先开机子玩儿,等他们来了再说。”拿着开机的卡片,何涛抢到了距离吧台最近的一台电脑。“靠,光顾自己去了,也不说帮我抢台机子。”杨洪嘟囔了一句,拿着卡片在偌大的场地内寻找空闲的机器。不过说来也困难,现在放学时间,男生基本会在放学后第一时间选择先玩游戏再回家,找不到机器坐也是在意料之内。 杨洪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把,他暗叫不好,敲诈王楠的一万五还在书包里呢,这要是被抢了就亏大了;可又一琢磨,对方应该不敢在公共场合抢劫。正在琢磨的时候,后面那人轻轻的叫了声:“火锅!”杨洪瞬间僵住了,这外号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薛鹏起的外号,起源于杨洪总爱吃涮羊肉。杨洪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正当对方迟疑之时,杨洪回了声:“靴子?”俩人谁也没说话,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二人在附近的花园里抽着烟,杨洪试探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回来多久了?怎么回来的?”薛鹏踩灭地上的烟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兄弟,知道你回来说明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了,你走之后我还挺想你的。听何涛说你把王楠揍了,我猜多半是魂儿回来了;那孩子欺负你这么久都能忍,这会儿突然换了个人,我猜肯定有问题。去年我去认过你,你根本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比你回来的早,不过我不太确定我是挂了还是昏迷了,因为工作时不小心触电了……我回来后,一直想我的老婆孩子,但这个时候我的孩子肯定没出生呢,就连我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呢?”“往事不提也罢,你也不孤独,这不咱俩碰上了?你居然比我提前回来的,这期间你都干嘛了?在哪发财啊?这都有手机了?借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晚上你请我吃饭。”杨洪这才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昔日的老友,抢过他的手机就给家里拨了过去。 薛鹏不是杨洪的发小,他是何涛的小学同学,岁数比杨洪大,跟何涛常在一起玩,杨洪长期当跟屁虫,自然就认识了何涛身边出勤率高的朋友。薛鹏初中读完之后就没再读书,上辈子辍学后吃过很多苦;三十岁之前开过车送过货,基本都混迹于纯体力工种,在受过伤之后,三十多岁办了个假文凭又学了个电工,这才找到一份电工的工作,谁承想电工的居然会被电死?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薛鹏提前杨洪两年回到现在,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母亲借钱先把驾照考了出来,凭着上辈子的记忆,他明白这时候的北方不如南方发达,南方城市的商机多,于是乎薛鹏选择南下。成功从南方倒腾了几批货后,现在的他已经挣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在后世繁华的路段开了家小型的汽修厂,顺便买了一部捷达,现在的薛鹏派头十足,有生意有车有存款有大哥大,比杨洪这个穷学生强的多。“要不跟着我干汽修吧,我这行在今后几年里能挣不少钱,我手底下有两三个小伙子,这可比我上辈子混的好,我现在才不到二十岁。记得我还欠你几万块钱是吧,我现在还不了你,钱都压在货上了……”薛鹏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杨洪知道他不愿意离开天都发展,本身他也不愿意去外地。 “就这点儿塞牙缝的钱就满足了?比我早回来两年就混成个这?胃口大点儿,步子再迈的大点儿,你现在都住别墅了,捷达就给你打发了?我又不是跟你讨债来的,这事不是眼前的重点,咱们两辈子朋友,谁还信不过个谁。你兄弟我不白给,敲了王楠他妈一万多,这钱就当个本钱,回头做生意用。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我过几天就休学了,我想找个落脚地方,大白天我呆在家里,怕我爸妈瞎寻思。”杨洪边说边数脚底下的瓶子。“我在厂子附近租了两套房,员工住一套,我自己住一套;我这儿方便的很,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家有网线,不过没电脑,想用的话咱买台就行;明天我去营业厅帮你买部手机,联系起来方便,你要什么型号的?”薛鹏还记得杨洪喜欢电子产品和上网。“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一起去买得了,现在买电话卡还实名吗?我也不用去上学了,出入学校方便的很。今天到量了,就喝到这吧,我还没成年呢,晚上得回家睡觉,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柯南……” “治安员”名正言顺的溜出学校,刚出校门就被捷达接走了,俩人一路说笑的来到营业厅,选机选号交钱走人一气呵成;二人回到薛鹏的住所,主人忙活着冲泡茶水,杨洪忙活着调试手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薛鹏想念自己的老婆,不甘心的问:“我老婆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中,你说我贸然去找她,她能认出我吗?”杨洪放下手机,手指了指太阳穴反问:“找她?现在去肯定不合适,先挣钱吧。我说你可以啊,当电工的还会做生意,才两年时间就折腾出个汽修厂,你从南方倒腾啥玩意儿挣了这么些钱?不会贩毒去了吧?” 薛鹏端来两杯红茶放在桌上:“胡扯什么呢,贩毒你还见得着我吗?不早他妈被枪毙了。回头再告诉你,既然来都来了,先说怎么挣钱吧。”“这才是我爱聊的话题,买手机的钱我先欠你的,刚刚敲了王楠他妈一万五,还指望这钱给我下崽儿呢,钱我先放你这儿吧,过几天我就得拿出来用,我家里放东西不方便,放身上万一掉了更麻烦。”说话间,杨洪已从书包里拿出装钱的信封交到薛鹏手里,薛鹏看也没看,直接锁进卧室的抽屉里,拍着膝盖说道:“我放我这儿你放心,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买卖?算我一份儿?”“当然得算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干不了这活计;当然是赌球啊,赌球来钱多快啊,世界杯比分还记得住吗?有几场比分我记不住了。”杨洪见薛鹏桌上放了盒希尔顿,点了根美滋滋的抽了起来,陶醉的样子不亚于瘾君子看见钟爱之物,口中不住的赞叹:“多少年没尝到这味儿了,还是年轻好啊!昨晚的酒好像更醇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啤酒这么好喝?”听到赌球,薛鹏向杨洪身边凑了凑:“你小子脑子都放这上面了?我看行,你薛哥我也场面,手机钱我就不跟你要了,就当兄弟们重逢的见面礼了,比分我肯定比你记得多,你想怎么玩儿?我在外头还有些朋友,能帮我们引个路。” “老薛老薛,你等会儿吧,别往下说了,还想吃亏啊?忘记十几年后你怎么跟我说的了?大家挣不到钱都是好兄弟,挣到钱了你再看看他们什么人。钱就是面放大镜,能把人性中最恶的一面放大几倍几十倍不止,不信你走着瞧。别想着单枪匹马冲锋陷阵,你每次都能猜对了,人家靠这行当吃饭的人,还不得给咱捆起来扔海里?那些人的钱可不好挣的。挣钱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杨洪发觉薛鹏脸色不太好看,后面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薛鹏心里不舒服,可杨洪的不无道理,以自己目前的状况,顶多算得上温饱,充其量是勤能养家糊口,现在老天赏饭,难道不是命?“别他妈卖关子了,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挣?挣了钱怎么花?”杨洪看着不耐烦的老友有些无奈,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给你十次转世的机会,臭脾气还是改不了。 “办法还不多的是,有网络就有钞票,从网上下注啊,这会儿网络支付业务不发达,得去银行排队汇款或者用汇款单,不过谁想查我们也比较费劲。前面的几个小钱儿咱还得靠体育彩票;我刚交了个朋友,如果能让他也富裕些,也许他能帮我们。至于钱赚到了怎么花,短线的话,我建议就把眼前的事做好;想挣长线的话,咱去渔村或者城中村买几个平房等拆迁,想稳妥的话,去东部好的地角再买几间商铺,地方我都想好了,就去东部商业街后面买,现在那边还没开发起来呢,价格肯定不贵;如果能多挣点儿,咱俩得买几套房子了,别他妈等涨价了再买,那咱俩就成憨憨了。” 薛鹏用力搂了搂杨洪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管你哪来的办法,总之世界杯开赛后你就过来住,电视机我让店里小伙儿给买台,再接上有线电视,电脑你自己去电脑城买,钱我来出但不算入股,算借给你的。开赛前我把能拿出来的钱都给你,咱挣笔大的,期望比赛结束前,咱俩腰包都鼓起来。”“要我说,咱亲兄弟明算账,买手机加电话卡你借我了五千,电脑你得再借给我五千,电视机和有线电视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毕竟以后你还可以继续看;网线你再确认下,要最快那种,电脑买回来就能用的,大不了网费我出;咱们的启动资金我有一万五,你也拿一万五,只要挣钱了,咱们俩就一人一半,赔钱了大家赔的一样多,谁也别计较。能行就开搞,不行的话我就走人。”说话的期间,杨洪已经把一万元的借条写完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两包希尔顿烟递给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借条看了眼,不屑的说:“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这副德性?烟你拿着借条我收起来,就按你的计划办。我有个事琢磨很长时间了,你说咱们俩一块儿挣钱这没问题,问题是何涛还有我身边那些老哥们儿,难道咱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以前的老路,不用帮帮他们?还有宋洋,咱是不是得去找他啊?”杨洪不想在“创业”初期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解释说:“你说这俩事其实是一个事,无论我们去找宋洋也好,还有你刚提到的那帮朋友也罢,这之前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除了友情之外,还需要些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吧?如果你问你爸怎么致富,你爸妈给你介绍俩人,一个开大奔的和一个狗屁没有的,你会信哪一个?时间还早,我还是先去把网线的事办了吧,回学校可没劲了,不仅被当神经病看,连个漂亮妞儿都没有。兄弟,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跟杨洪认识二十几年,薛鹏早习惯他的行事风格和说话方式,毕竟自己也有前世记忆,两年前回到这里之后已经辍学在家,还好没有浪费时间先把驾照考了出来,经过几次低买高卖打信息差挣了点儿家业,虽说廖廖几个子儿,但也花了近两年时间拥有了眼下的家业,这在昔日好友中也算“成功人士”了。最近突然冒出奇怪的想法,能否帮助以前的穷朋友,幻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身边朋友今后的命运;杨洪一席话说反映出一些客观事实,我现在只是修车店的老板,难道让身边的朋友来自己店里打下手?也许老杨说的有道理,如果现在盲目帮忙,赔上时间和金钱不说,到头来谁的命运也改变不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朋友还没的做,暂且先听他的,先干完眼前这票再说。宋洋老弟,你在哪? 宋洋这此时还在走以前的轨迹,并没有发生变化,初中升高中之后,由于父母疏于管教,成绩一落千丈,这会儿不知道上课睡觉还是在哪里神游呢。宋洋是杨洪以前的同事,他负责开车送货,杨洪负责谈业务,俩人经常搭班子干活,工作摸熟了后,二人经常利用工作便利挣些外快,俩人从没有为分赃不均的事红过脸。自从俩人第一次干私活的时候,杨洪就定下条规矩,不管谁出多少力,只要挣到钱一人一半,共享收益共担风险。时间久了杨洪觉得宋洋对脾气,就把他介绍给薛鹏,聚过几次后,薛鹏和宋洋自然就熟络起来;记得薛鹏的老婆生孩子期间,家里遇到些小困难,宋洋慷慨解囊、雪中送炭,帮了他不少忙,结果谁承想钱和人情都没来得及还,人就……薛鹏一直想找宋洋也是这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宋洋在前世曾因交友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兄弟们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拯救你,难道这不是老天送来的第二次机会? 再说学校那边,冯老师在进行进行最后的抵抗:“章校长,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当治安员我没办法,但他成天不来上课在外面瞎混,班级内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开除他,这是我的底线。”平心而论,章校长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返聘这么个死脑筋来学校教书,虽然他的学识和教学水平肯定没得说;以前经常在开会的时候跟自己唱反调就算了,勉强可以解释为个性,可今天这事不可能由着他胡来:“说完了吗?我想听听有哪些很坏的影响,这个影响是你个人的主观臆断,还是杨洪散布什么言论了?别拿班级里其他走读的同学说事,麻烦换个听起来比较新鲜的观点。你考虑过开除杨洪的后果吗?”“坏的影响是……总之会给其他同学树立坏的榜样,会影响努力准备高考的其他人,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公平!开除他还有后果?后果是他上不了大学呗,那还能怎样?”冯老师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口不择言犯了个低级错误。 “荒唐!”章校长气的拍了桌子:“你有开除他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记得有次你说他影响别的同学复习吧?现在他人都不来还能影响谁学习?眼不见心不烦,你应该高兴才对吧?摸底考试的时候他不来的话,不就少了个拉平均分数的,难道不是吗?老冯啊,你是老师,对一个学生赶尽杀绝很好玩吗?好,我今天就把话跟你说透,你觉得我在袒护他吗?去派出所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把人家打了不仅能全身而退,王楠的家里人都向他低了头,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指导员亲自把他留下聊天,隔天就帮我们解决学校治安方面的结论问题。你记得九中那件事吧?小混混骚扰同学,不仅把学生抢了,还打进医院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差,校领导需要承担领导责任!教育部门三番五次开会提到加强学校治安问题,如果不是他给我们解决麻烦,教育部门肯定会扣我校的综合评分,这会给学校造成多大影响?冯老师,你既然不能站在大局看问题,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已经给他办理了走读,他只负责去参加高考,其他时间爱干嘛就干嘛。出了这个门就打消开除他的念头,我肯定不会签字的。老冯啊,你我都是老师,当老师不仅要教书,更重要的是育人,这个人也包括我们自己!不要再考虑什么公平不公平,那不是你我这个层面该考虑的!” “老冯,别光看电视啊,怎么不动筷子?”候老师隔着桌子摸了摸老伴的手。“哎,吃不下啊,烦着呢,你说这个杨洪哪来这么大能耐?我给他当了快三年班主任了,今天我跟校长吵了起来就为他!章校长说什么也不同意开除他,还给办了个走读,你说我这个班主任当的多窝囊吧。”候老师心疼丈夫,安慰道:“这么些年咱们教了多少学生了,不可能都顺心吧?肯定有很多问题学生,现在读书时期只是暂时的,以后踏入社会变数很大……”“你就别操心将来了,这孩子明显是在公然挑战我的权威!当众殴打同学,我让他做个检讨,当众让我下不来台;现在马上要高考了,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我去找校长,结果被校长给端了回来,还告诉我给他办了走读,说是只过来参加高考就可以了,其他的让我不要管,好像动了杨洪就像动了根刺似的。你说这些家里有权有势的孩子,怎么能够如此嚣张?”冯老师气的放下筷子,坐在桌边抽起烟来。“你说你没事给自己找什么气受?胳膊掰不动大腿,你有工夫去跟人家掰手腕,还不如把班里其他的学生教好;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就翻过去吧,摸底考试统计全班平均分的时候,你就把杨洪去掉不就行了,如果谁提异议,你让他找章校长不就得了?高考又不用你操心。章校长既然能从你们班保一个,就能保的了俩,咱何必为不相干的事大费周章?”候老师轻描淡写几句话,让冯老师乌云密布的头顶有了阳光,对啊,这把双刃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薛,你怎么不去上班?难道不能让我一个人通过网络学课程?”杨洪嬉笑着拿话挤兑薛鹏。“店里又不是没人了,我当老板的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心?还真有脸说,学个鸡毛课程,你他妈除了上聊天室,就是玩游戏。别以为我不懂电脑就啥也不懂,大学课程也包括他妈的人体?”薛鹏指着杨洪正在浏览某网站。“你懂什么,我准备报考医科大学,提前预习学校的课程,难道你要跟我当同学?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准备跟上辈子混到三十多才搞对象?也不说扩大下交际圈搞搞副业,或者多跟朋友多走动走动。眼前大好的机会,咱再混的跟上辈子一样惨,那还不如手拉手跳海去呢。” 杨洪关掉“医学网站”,转去网易聊天室聊闲天去了。“我身边净是些老爷们儿,见过最多的女的是楼下小卖部阿姨,我倒是想找个女朋友谈情说爱,你让我上哪找去?哟,你不学医了?又跑去聊天室糟蹋下一代去了?还有脸说我,你现在不也三十好几了,跟一帮小屁孩聊个什么劲?”薛鹏盯着电脑屏幕跟杨洪斗嘴,此时的他在想,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二人上辈子年轻时没事干经常斗嘴,有时候急眼了俩人还会比划两下,过不几天俩人喝顿酒又能和好;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俩人沉浸于过多繁杂的事务之中,已经很久没有毫无压力的逗闷子了,这种感觉甚是怀念。“我在聊天室给你找老伴儿呢。要我说,你要真想快速认识年轻姑娘,我帮你编辑份简历,你去肯德基应聘打工,那里全是小姑娘,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多好的机会啊!”“你给我放女人堆儿里也没用,我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你怎么不去肯德基打工?”“行啊,就听你的,世界杯比赛结束了我就去,那你自己去找小奶牛吧。”杨洪说完关上电脑屏幕,佯装要走。 小奶牛是薛鹏上辈子的老婆,外号的由来跟身上某些特点有关,并非因为某种皮肤疾病导致身上有花斑,而是其他的原因。她本名叫米莉,比杨洪小半岁,和薛鹏是在某次旅游期间邂逅的;米莉是旅行团的导游,印象中是米莉先看上了薛鹏,途中团里的游客人创造了各种机会让二人独处,旅途结束后俩人就走到了一起;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为了和薛鹏在一起,原打算回南方老家的米莉,决定留在了天都,二人相处了两年的时间就结婚了;米莉在天都没什么朋友,和亲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薛鹏为了照顾米莉,并未大宴宾客,而是选择旅行结婚。从国外回来后,薛鹏请身边的朋友们简单吃了顿饭,不知内情的朋友们背后还说薛鹏抠门。 “大哥,你是我大哥,是不是得让我给你跪下?你知道怎么找米莉?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让我干什么都行。”薛鹏连忙拦住去路,他知道杨洪的办法多,既然是老朋友就没必要绕弯子,杨洪并不是真的要走,无非是摆个谱。他把显示屏打开,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让薛鹏看,杨洪在本地高中生常去的几个聊天室发布如下信息:旅游学校的米莉你好,我是你的远房亲戚老薛,从成都老家来到当地看望家里人,请看到信息后加我的QQ号XXXXXX,或者拨打电话136XXXXXXXX,谢谢;请认识她的朋友帮忙转发或联络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就发这个?我还当是多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也知道她在旅游学校上学,肯定跟你是一届的,她现在高考还能出来上网吗?干嘛不去她学校找她去啊?”不懂得变通的思维让人费解,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解释道:“要去你自己去,见了面你跟人家说什么?警察不得给你当流氓抓起来?先用QQ找她,起码能留下个联系方式啥的,如果能有机会见面了再说,只要见了面就有机会,就像谈业务似的;如果再不济的话,见面的时候我让我班里的女同学一起去,多接触才有机会。我是没更好的办法了,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自己来吧。”薛鹏斜靠在椅子上,双眼盯着聊天室内滚动的信息问:“那如果她有男朋友了怎么办?”“我觉得不可能,小奶牛以前不是说过,高一的时候她谈过一个,高二时那男的劈腿了,小奶牛为此伤心了很久,这会儿你应该还有机会。光顾得聊天去了,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今天几号赖着?”杨洪到处找日历,着急忙慌的他忘记电脑上就有日期显示。“今天?5月31号啊?卧槽!坏了坏了,比分比分!”说完薛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去开电视。 最终比分跟前世记忆一模一样,0比1法国队输了,薛鹏连忙问杨洪:“你下注了吧?”杨洪从挎包中翻出一摞彩票,拿出计算器边算边说:“我把咱俩的钱都下注了,你我一人一半,一共下了三万块的注,毕竟是首场,奖金池也有限。我大概算了下,奖金有九十万左右,扣除税的话剩下不到八十万……”“才这点儿钱?不对啊,你不是一次性全买正确的比分?”薛鹏拿起桌上的彩票翻了翻,显然杨洪的答案他不太满意。“贪婪是人的本性,但也不代表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你去买三万块钱0比1,你敢直接去领奖吗?以前仇富的事见的还少吗?我可不想被后人写在石碑上,人死了,钱没花了……” 杨洪买彩票的之前没有跟薛鹏说操作细节,打算拿到奖金后再解释,按照他的计划,挣钱不能急功近利,哪怕已经有了通关攻略了也不行,否则引起一身麻烦都法收拾。薛鹏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但对于未来还是比较渺茫:“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猜比分?我还是想把这事儿跟何涛他们几个说说,有钱一起赚嘛!”“金钱是人性最好的试金石,我给你个建议,你随便找个信得过的朋友,跟他说一场比赛的比分,你让他买一场,但你买了没买别告诉他,你看看等他有钱之后什么样子;如果我猜错了,以后你的任何决定我绝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承认最近我的话有些多了,你可以先试一下,我现在就去兑奖,明天我回来之后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情,你的车我先借用用。”不等薛鹏回答,杨洪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出所料,苏警官在一家茶室招待了杨洪,通过丰富的表情判断,八成收获颇丰。杨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苏大哥,这茶怎么喝起来怪怪的?”苏芮微微一笑:“这是黑茶,从外地捎回来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老弟,以后你我可以兄弟相称了,你还真是个怪才!如果我问你怎么猜到比分的,我想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吧,亦或是跟我说是偶然事件,对吧?”“大哥,小弟斗胆问一句,您对这个小老弟还满意不?”杨洪对成功踏出一小步颇为满意,但还不敢贸然前进。“那我也斗胆问一句,你有驾照吗?”苏芮指了指窗外的捷达车问道。“没有,这是我叔叔的车,昨晚跟我叔叔家住的,今天睡过头了,所以……”杨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小老弟我很满意,我弟就管驾照的,我让他给你弄一张,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车上马路了……” 第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正说着话,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薛鹏打来的,为了不影响谈话,杨洪直接挂断了电话。“老弟,你也喜欢足球?”苏芮拿起杨洪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说了句:“当学生的能用手机的可不多见。”“大哥见笑,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业务,您今天开车过来的?”杨洪觉得直接聊干货来的痛快,能出来见面又不是因为长得帅,更不是男女出来谈情说爱。苏芮起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要有车还好了呢,跟朋友借了部桑塔纳开,这车性能还不错,真羡慕这些有车的。”杨洪心里叫好,轻松接话道:“苏大哥,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叔是干汽修的,那破捷达早就想换了,早上还跟我嘟囔让我给他找车的事,我还发愁这事呢,我一个高中生哪认识卖车的啊?要不您跟朋友说说,桑塔纳卖给我叔好不好?正好我也能开来威风威风。”杨洪拿起装奖金的包,故意拍着说道:“这包工具死沉死沉的,您车后备箱借我用用呗,搁您朋友车里,也省得我来回背了。”苏芮只是笑不说话,杨洪识趣的把身份证放在桌上,拿上桑塔纳钥匙背上包说道:“学校还有事,我先走,明天西班牙队好像3比1胜,钥匙用完了我就放车里了,您朋友可得仔细点开。” 苏芮看了看窗外,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吴老板,你的车太漂亮了,让我一个小兄弟买走了,人家给你付了全款,都是朋友我也不好推辞,也给中间当个说客。想不到吴老板的车,还挺受欢迎?”电话里那头传来笑声:“老苏,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不如我们合伙一起干,不比吃铁饭碗舒服?能入的了你法眼的兄弟也差不了,明天我让人去给办手续;是挺可惜的,这车我开了没几次,有时间请你和你的朋友吃饭。”苏芮纠正道:“瞎说什么呢,又不是我撮合的,我只是当个说客,你吴老板得再看看其他车了,总不能打车去谈生意吧?行,我替我朋友应下了。”放下电话,苏芮自己待下去也没意思,喝了口茶离开了。临上车上前见四周无人,打开后备箱,看了一眼杨洪的皮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奖金共计七十二万多,零头我没取出来放卡里了,一会儿我把银行的底联拿出来咱们对下账,每个人三十六万,这里是三十七万是你的,包括跟你借的钱一并在这里了;你先别说话,咱们说好的事,亲兄弟明算账,再叨叨就没意思了。”说完将桌上的大部分钱推到薛鹏面前,薛鹏先是愣了会儿,接着用颤抖的双手拿过一摞钱,看着看着他哭了起来,杨洪没有安慰他,知道这种事得需要个适应的过程,任他先由低声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只是坐在对面玩着手机游戏贪食蛇。 薛鹏哭过后冷静下来,再看看杨洪面前的钱明显比他的少太多,不解的问:“你的钱呢?”“报了个驾校,顺便买了部桑塔纳2000。”杨洪依旧不紧不慢,好像再说别人的事,薛鹏头上的雾水更多了:“那车办完了撑死了二十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虽说你的事不该我管,但你要是被骗了,那我得帮你找他去。”“老薛,现在咱们也算合伙人了,有些事我不瞒你,你还记得我敲了王楠一万五吧?我跟你提过苏芮警官吧?比分的事情我告诉他了,今天跟他见面了,八成他也用比分挣了点儿;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感情,正好他今天开了部别人的车,我觉得这机会不错,就顺手买了过来。等车办完手续,这段时间我先开,九月我上大学之后,就只能放在你这儿了。要不你看这样,要是咱俩没个合适的买卖的话,还是干二手车的生意吧,以后兴许用得上。薛哥,你了解我这人,前几十年咱混的都不好,原因是我们身边的朋友有能量的太少,酒肉朋友占大多数,我想多建立些社会关系,对以后发展会有帮助;即便别人看不上咱,交朋友这条路行不通,你我二人用前世的记忆,这辈子混个小康生活也没什么问题吧?实话说,买车我只用了三十万,其余的钱,五万块钱我拿去投资了体育事业;今天我也赌一把,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能带咱玩儿,弟兄们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买足球彩票了。上午我说的那事,你看……”杨洪把最不放心的事拿到桌面上重提了。 “我想了下,咱就赌中国队开赛那场,我已经把这场球的比分告诉了大麻子了,如果他挣到钱了,就看他是怎么对待身边的朋友。但我先说明了,如果你赢了,大事我全听你的,你输了,大事小事都听我的。不过眼前这些钱该怎么办?”薛鹏对身边的朋友充满信心,压根不信利益影响友谊这一说法,但又对于刚收获的利益颇为困惑。“你不都说了吗,我赢了大事听我的,那就把钱先收好吧,过两天出了结果再说。眼下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我得回家写作业了,另外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奶牛我帮你找到了,确切的说是可能找到了,已经在QQ上了,网名叫小魔女,抽空跟她聊聊吧,千万别聊黄了。那就这样,我真得走了,明天有空电话联系。”杨洪不走肯定不行,薛鹏不会做饭,待下去又得饿肚子了。“杨洪你大爷的,你走了谁他妈教我怎么跟她聊啊!你倒是教教我怎么说?” 似乎今天的报纸特别吸引人,就连中午吃饭的时间杨洪都在看报;孟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还有一个来月就高考了,下周还有摸底考试,你不准备复习了?”杨洪放下报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不还早呢,再说我这样的不影响别人学习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我考清华还是北大?你复习状态不错,九月份希望咱俩还能当同学。人生在世,首先要在短时间内积累财富,才能在未来竞争中看到一线希望,爱拼才会赢我的同位。”“几天不见你都有手机了?借我玩玩儿,对了,有你一封信。”孟伟递过来个信封,拿起杨洪的手机出了教室。信的内容吸引了他,高中快三年了,第一次收到情书,大致意思是觉得他有男人气概,想跟交个朋友,信的反面有QQ号和呼机号码。杨洪心想,真是鸿运当头又得喜讯,先睡个午觉,醒来再琢磨该如何回复。说来也怪,前世妻子居然钻到梦里了,各种争吵又浮现在眼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虽说天天吵,月月吵,几天不见面还着实有点想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应该相信大师说过的话,她就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小奶牛给薛鹏找到了,难不成我得去找前妻? “洪哥洪哥,我跟他们说手机是你的,结果被抢了……”孟伟哭丧着脸从外面回来,杨洪一听火冒三丈,不知道我是安全员,还敢抢我的东西?听说是黑毛干的,杨洪心里已经有数了,黑毛是二班的大哥,八成是想借此事替王楠出头。杨洪知道不能每次都通过校长或者派出所解决,传出去肯定会被众人耻笑,索性去趟二班解决。 由于下午不上课,黑毛正跟班里跟几个同学打牌,看到杨洪到来毫不畏惧:“挺阔气的嘛,都有手机了?走,去学校后山上说,是男人就自己解决,别以为我会怕你什么狗屁安全员。”杨洪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来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孟伟已经等候在此,他已吓得瑟瑟发抖:“都怪我不好,不该拿你的手机去显摆,开始我说这是我的,黑毛不肯给我;结果我报了你的名,还以为能吓吓他,结果……”杨洪前世印象中,孟伟是个老实孩子,虽说胆小吧,但并不影响女孩子喜欢,索性把书包递给他安慰道:“这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上去,千万别告诉老师,不然的话手机你来赔,懂了吗?”孟伟点点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挺有种的,敢自己来!给你三条路,要么把王楠的钱还了,要么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再学三声狗叫,要么今天打你一顿,然后每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黑毛拿着可乐瓶威胁道,再看他身后的王楠和晓冬,杨洪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黑哥,您怎么说我怎么来,钱我明天就给,一分钱没来得及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跪下就是了,可千万别揍我,还望您和楠哥能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得瑟了。”说着杨洪已经蹲下身子,讨好的抱着黑毛的右腿。 黑毛很受用,回头得意的炫耀道:“看到了吧,对付这货就得……嗷……”黑毛发出痛苦的尖叫,杨洪趁放松警惕之机,突然起身,提膝狠狠的撞向黑毛的裆部,正当三人诧异之时,杨洪抢过黑毛手里可乐瓶,拼命砸向黑毛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可能使用方法错误,可乐瓶居然没碎,杨洪已经沾了一手血,黑毛像极了煮熟的虾,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着。 杨洪伸手从他口袋里翻出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就塞进兜里,从他其他兜里翻出把水果刀和一些钱,接着又狠狠的猛踢了黑毛几脚,对方嘴里不断发出求救声:“别打了别打了,杨哥,爷爷,我错了,再打出人命了。”再看王楠和晓冬,像热心观众一样站在旁边,已被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杨洪把二人叫到面前,将手里的零钱塞到晓冬口袋里,指着王楠说道:“你,现在给我揍他,下手要狠,不然的话,就跟黑毛下场一样。”王楠的哀求并没有起作用,晓冬还是执行了命令;杨洪拿着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晓冬下手更狠了…… 午后的光辉洒满山坡,也洒在伤员的身上。晓冬打累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杨洪用脚捅了捅倒地的黑毛和王楠:“都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晓冬,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晓冬吸口凉气冷静下来了回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杨洪气的踹了他一脚,训斥道:“真他妈的窝囊废!怎么没看见,读书把脑子读傻了?你和王楠在学校后山玩耍,被路过的黑毛持刀抢劫,你们拼命抵抗把黑毛打伤,恰巧被安全员看到,于是安全员从地上捡起了黑毛行凶使用的武器,最后报警由警察把你们带到派出所。”晓冬重复了几遍,杨洪比较满意;晓东呆头呆脑的问了句:“那你给我的钱是……”“那是你的钱,你被黑毛抢的钱,现在你抢回来了!”杨洪呵斥着,黑毛不合时宜的爬了起来,疼痛并未让这个男人倒下,而是选择抵抗:“姓杨的,真他妈的阴……”杨洪见状挥起一拳,正中黑毛鼻梁,黑毛捂着鼻子蹲了下去,杨洪已经占据了战场的绝对主导,指挥道:“你他妈的,就你话多,让你说话了?王楠,别装死,给我起来!”王楠艰难的爬了起来,躲在晓冬身后哆哆嗦嗦的看着现场,杨洪审问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记得怎么说吧?”王楠机械的点了点头,杨洪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审讯室内正在做着笔录,苏芮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我们的安全员当的很尽职尽责嘛!我该给你颁个奖呢还是给你发面锦旗?”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总得对得起这份光荣使命,顺便打掉校内某些敲诈学生的势力,为了学校和周边的安全,我责无旁贷!话说这人太可恶了,幸亏我出现的及时,帮助同学制服了他,这才没有让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指导员,没我事先走了,这种小事就别捅到校长那里了,要不然我还得被叫过去上政治课。”杨洪从口袋里拿出红袖标端详了起来。 “小杨同学真是不拘小节,你管这叫小事?发生两起校园安全事故叫小事?一会儿做完笔录就得上报分局了,你是不用上政治课,挨揍的就不一定咯。我知道你担心的什么,有事你就先走,明天下午茶馆见。”苏警官下了 “逐客令”,杨洪见状只好起身离开。 “阿姨您好,我是孟伟的同位,我问个作业上的事情……喂,你这伙计不地道啊,我让你在那等我你跑个什么劲儿?我书包呢?行吧,明天见面再说。”杨洪躺在床上满意的挂上电话,听说书包被送回教室了就放心了。 他担心的并非孟伟的安全,书包里有即将中奖的足球彩票,他不希望有人看到这些,更不希望有人拿着彩票去兑奖;按照蝴蝶振翅效应,一些前世的记忆被更多人知晓,会改变更多人的历史走向,这是杨洪不想看到也不想发生的,即便发生也希望推迟段时间。 试想下你的秘密被多数人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神秘感? “洪洪,你刚给谁打电话?”母亲推门进来打断了思绪。 “妈,我刚刚给同位打电话问作业了,放学我找其他班同学玩了,结果书包被锁在教室里了。”杨洪赶忙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母亲眼尖,伸手翻出了手机问道:“这是谁的手机?你的?” “是薛鹏的,上次来咱家您还见过他,借过来玩一天,明天就还他。”薛鹏编的瞎话很拙劣,没有达到效果,母亲轻轻的关上房门,坐到杨洪身边:“孩子,你姐姐现在外地上学,爸妈眼前就你一个孩子,咱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爸最多只能供你上完大学,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了。妈没有别的本事,我们家人走的端行的正,妈知道你不会撒谎,可你最近有些行为让我也很不理解,你学习不好是我们做父母的,都怪我和你爸年轻时候忙,也没给你创造好的学习条件,这是我们当父母的失职;我知道你想说你姐,你姐学习好是因为她从小就爱读书,再加上些自律,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对你失职的借口。妈听别人说你开着轿车,在外面跟些社会上的人来往,搞的神神秘秘的。你先别反驳,我知道你不会开车,我觉得是他们看错了,我只希望你学好,千万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懂了吗?”母亲的话给杨洪敲响警钟——以后出门得留神了! 好歹自己现在跟过去不同了,还是换套行头再出门吧,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租间办公室吧。 “苏哥,下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见,我被我妈发现了,茶楼估计去的话不太保险了。下午你有别的安排?我自己跟吴总谈?那你把他电话给我吧,好,135XXXXXXXX,记住了,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哦,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苏大哥,见完面我给你打电话汇报。”按杨洪的计划,上午应该尽快去买身像样的衣服,以免下午跟吴总见面的时候让人家小瞧,顺便再去趟薛鹏家,指导下如何跟小奶牛聊天。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手机快没电了、薛鹏家的钥匙没带、身上没有钱,三点连成一条线,三样东西都在书包里,看来不得不再去学校了。 身边同学已经习惯了杨洪不按时到校的风格,就连校纪检组的人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可不愿意找麻烦,教导主任都不管,我们干嘛自找无趣? 今天偏不凑巧,教导主任差人把正在上课的杨洪叫了过来,办公室里还有王楠和晓冬杵在一旁,就像两位门神,杨洪进了李主任办公室毫不畏惧,还在调侃二人:“你俩谁是秦叔宝?谁是尉迟敬德?”,李主人没理会杨洪的贫嘴,让杨洪坐下谈,态度有些冷淡,这让杨洪很不适应:“李主任,找我有事吗?咱简单点儿,我还得上课呢,马上高考了。”话没说完,李主任态度依旧冷淡:“好,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是为昨天的事,派出所我去过了,已经把他俩领回来了,你看还得麻烦你去跟派出所沟通下,学校没有白培养你,我们认为对于害群之马就应该铲除。王楠、周晓东,你俩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第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算看出来了,安全员的虚职带来便利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麻烦;心想你们薅羊毛也没有照着一头羊来的,难道以前学校没我你们还不够了? 八成老苏又替自己说了好话。再看二位门神诚惶诚恐的坐立不安,杨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李主任见笑了,这哪里是我的功劳,我是不凑巧遇见的。当我来到后山的时候,我看到徐茂才(黑毛)正欺负王楠,周晓东正跟他搏斗,现场太吓人了,徐茂才手里还拿着刀呢;他们二人制服劫匪之后,我才姗姗来迟。要说我跟王楠发生些不愉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俩的事早都翻篇了,他能够不顾个人安危,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据同学们反映,徐茂才以前经常勒索同学钱财,这次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主任,我建议学校一定要好好表彰眼前这二位功臣,您说呢?”李主任点点头:“这和校领导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王楠和周晓东再把经过详细说一遍,我写份详细材料报给校长,下周开校大会好好表扬二位,倒是你俩下手也太重了,听说徐茂才伤的还不轻。”杨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电池换上,又仔细翻了遍包,彩票、钱还有包里其他物件一样都没少。 孟伟刚想解释什么,杨洪一副埋怨的表情看着他问道:“你也忒不仗义了,我让你等着我怎么不听呢?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孟伟内心有愧,斟酌着说道:“你刚上山没多久,我看你半天没下来就跑了,本来我想去叫人来着……不过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跟谁都没说,我可以发誓!同位你手机找回来了吗?”杨洪想借机敲打下他,低声威胁道:“昨天的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知道吗?就是你爸妈问你,你也得打死也不承认去过现场,你也没看见过我去过。如果你跟别人说了,我就对外说是你伙同徐茂才抢的我,他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说要判刑的,你不想跟罪犯扯上关系吧?尤其不能跟老师还有你女朋友说,你不希望他们看到你进监狱吧?”孟伟吓坏了,连忙发了一顿毒誓。 杨洪见目的达到了,心想应该恩威并施,就从书包内抽出两百元钱塞进孟伟书包里,接着换了副表情说道:“班里女孩子好像迷上一款水晶项链,店里卖也得一百多块钱呢,如果谁能戴上那条项链,虚荣心绝对能爆满。可惜我没对象,想送谁也没这机会,兄弟你也是有对象的人,兄弟我最近做了些生意挣了点儿,咱相处这些年关系不错,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给柳思思买条吧。先别推辞,你不白拿这钱,回头班里发生什么大事了,记得通报我一声,尤其是跟我有关的,我给你写下我手机号;如果通报有功,我会感激你的!”看着孟伟手舞足蹈的样,杨洪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半点都不假,哪怕是高中生也躲不掉! 家里和店里都没有薛鹏的人影,车也不在店里,问员工说已经两天都没看见老板了,杨洪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生意外,打他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杨洪琢磨着,按说应该不会发生意外,都这么大人了,心理年龄早就超过实际,难不成去见小奶牛了? QQ翻看聊天记录,跟小奶牛根本没有任何实质进展,都是以前自己跟小奶牛聊的内容;自从薛鹏把QQ接手后,聊天内容基本以敷衍为主,要么说有事,要么说等等,这就说明不是去见网友了。 既然薛鹏没事就不用担心了,还是先去买衣服,兑奖明天去也不迟,下午的见面才是大事,先给他留个字条吧,以免他先回来找不到自己。 字条刚写完,杨洪发现薛鹏在电视机遥控器下压了张纸,上面写着:我去我妈那里了,家里没吃的,不用翻了,饿了就出去吃吧,枕头下面给你留了饭钱。 明天我就去见证咱们的赌注,看看咱俩谁对谁错。原来薛鹏去见大麻子了,那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小子现在是阔绰了,也算体会到翻身把歌唱了;记得上辈子让他请客吃顿饭都难,现在可不过日子了,留个饭钱都五千块,好意不能光心领,那得来点实惠的,正好买衣服钱出来了。 这一世中央商务区还没有建成,买身差不多的衣服去趟大型商场足矣,休闲商务装外加皮鞋是不错的选择,正好顺便买副太阳镜和公文包,我就不信这副派头再让我妈给抓住不成? 该节约的时候还得节约,午饭就用啤酒和肉夹馍打发了。 第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吴老板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繁华区的民宅里,是由两套房屋打通而成,无论选址和装修风格都挺独特,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标新立异,难不成他也知道未来房价必涨? 吴老板看起来四十五六岁,头顶有些微微谢顶,身材微胖是那个年代老板的标配,脖颈上硕大的金项链看得出这人应该缺乏些内涵。 人还算客气,可能苏大哥跟他说过什么,在将杨洪让到沙发上落座后,从茶几上拿起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来:“你是老苏的朋友,那也是我老吴的朋友,我托个大喊你声老弟可否?”杨洪点了点头。 “看得出老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老苏亲自托我办的事,我可不敢怠慢。里面有你的身份证、驾驶证、行车证和车大本,发票暂时还没开回来,等着开出来了我让秘书给你送到家去。我呢自作主张帮你选了个车牌,车牌号是19199,意思是要久要久,长长久久;我再舍不得,现在这车也是你的了,车钱我就不客气了,感谢杨老弟的慷慨,来而不往非礼也,车牌号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我们以后有更多可以合作的机会。”杨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牌号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纯数字车牌号,这种号牌在今后可是有价无市;原本还计划着去读书的时候把车过给薛鹏,现在为了这个号也是把车留下。 对方伸来橄榄枝,岂有不接的道理:“感谢吴哥送的号牌,希望这副号牌能一直陪着我。我年龄尚小,并不太懂得谈话的技巧和艺术,请问吴大哥,我该怎么报答您呢?”吴老板拿了听可乐递了过来,他自己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年轻人基本多数不爱喝茶,还是喝饮料来的痛快。听说你对球赛有研究,世界杯转眼就结束了,这一个来月期间能带来的机会很短暂了,如果短期能创造出几个富翁,那未来这几年,我们就比别人要多太多机会了,有钱了就有更多的话语权。几年后你大学毕业了,刚毕业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别墅,开着高档的奔驰车,身边年轻美貌的美女环绕;再试想下其他同龄人,他们需要花几辈子的时间,才能拥有这一切?今天我就说这些吧,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杨老弟回去考虑下我的建议,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吴老板说话单刀直入,比杨洪更不懂得讲究艺术,但懂得让他人心动就足矣,杨洪并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这是期盼已久的机会:“吴大哥说的在理,听起来很诱人,虽说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学习并非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如果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大哥和我自己挣点零花钱,也是不错的选择。吴大哥先别急下定论,我还有个条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个兄弟,他是我的合伙人,不知……”吴老板大腿一拍:“就这事儿?我还当你想跟我要几个妞儿呢?这有什么大碍,你那边的小事你自己定就行,不过时间可不等人,希望明天最迟后天我就能见到你们。杨老弟,你觉得今天法国队发挥如何?另外,下一场中国队和巴西队,这场外围关注热度很高,我已经有些心痒痒了,不知杨老弟能否买一赠一?”吴老板说着把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推到杨洪面前,大方的说道:“老哥用多出来的车款,以你的名义买了哥斯达黎加那一场,结果跟杨老弟预估的一样,这本来就属于你的钱,我想你没有什么理由不收吧?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嫌少了!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挣的到比这个多的多,但你肯定也想过安全的问题吧?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也是我所信奉的,期待我们的见面。”杨洪爽快的收下支票,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下:法0比0平,中0比4输。 吴老板拿起纸看完之后将纸烧掉,起身亲自将杨洪送到门外,叮嘱道:“车就在楼下的停车场。”这部桑塔纳2000可比薛鹏的捷达舒服多了,虽说驾驶难度高了些,毕竟车的长度摆在那,车牌号自己也很喜欢,看来近几年就开他了,以后条件允许了再考虑其他车型。 只是暂时还不敢开回家,一部手机就让母亲多虑了,要是再发现一部车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吴老板跟苏哥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比分这种事他能知道?这五十万还是要跟薛鹏实话实说,既然已经决定跟吴老板合作了,内部绝对不能出现不和谐,万一哪天说漏嘴,薛鹏肯定对自己有看法,毕竟上辈子就了解他,其他的先不说,薛鹏最受不了朋友两面三刀。 想什么来什么,薛鹏回电话了:“你倒是不客气,也不说给我买点吃的回来,我想喝酒了,你几点回来?”杨洪估计八成他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回答道:“你先去店里吧,有事来店里说。” 第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绕着车走了两圈儿,又看了看车牌号咂咂嘴羡慕道:“啧啧啧,你现在行头也有了,车也有了,车牌子还不错,比我强多了,驾照也有了吧,拿出来我看看。”杨洪从公文包里拿出驾照,指了指车窗说道:“回头找弟兄帮忙贴个车窗膜吧,我可不希望谁再认出我来。咱们边走边说吧,上车吧。”薛鹏翻看驾照满口答应着,路上天南海北的聊着,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海鲜酒楼。 十人包间里只有俩人,没等饭菜上席,薛鹏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知道大麻子不靠谱的?”杨洪点了两支烟分给他一支:“十几年前你告诉我的呀,忘了?好像你们认识的时间更久吧?说说吧,这个不靠谱的人怎么着你了?”薛鹏其实没说实话,他把比分同时告诉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何涛和大麻子,其他几个人都当他吹牛,只有大麻子去境外网站下了注,结果挣了二十多万。那个年代物价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二十多万可不是笔小钱,买套房子都够了。消息传出来。一夜之间大麻子身边出现一大堆各种趋炎附势的朋友,两天之内光是大宴宾朋就花了三万多;第一晚请客,包间内就来了二十多人,桌上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每位来宾人手一包软中华,大麻子席间还不忘鼓吹自己是投资界的高手,一次投资就挣了别人十年的钱。 敬酒的时候,薛鹏好心相劝,说这些意外之财也是钱,最好拿去做个小生意,再不济去买套房,干点正经事也比乱花强。来之前杨洪劝过,钱是一面放大镜一点都不假,这回真的应验了,大麻子不屑一顾的问薛鹏:“你知道为啥你到现在也只能开个修车铺?机会来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机会是老天爷对咱的恩赐,你得抓住啊,你光告诉别人去了,自己怎么没下注?他们也没去投,可我就去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头脑,这就比你强。下面的比赛不灵了吧,以后跟你哥我学着点儿,后面想投注了跟你麻哥我说,我带你赚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大家喝起来。”杨洪一点儿没猜错,大麻子已经膨胀大发了。薛鹏气的扔下杯子转身就走,结果一个出来劝他的人都没有,这些曾经被认为是好哥们好兄弟的人,在金钱面前,所有人就像被照妖镜照过一样,都现了原形。 “那也不对啊,给你打电话关机应该不止一天吧?干嘛去了?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杨洪替薛鹏杯中倒满啤酒,重重的碰了一杯。“还能去哪?心里烦回我爸妈那里住了两天,期间我还问过我爸妈这事,他们说的跟你的差不多;他们说以前结识多年的同事,有钱之后人完全变个样,且不说私生活方面,光是对待以前的身边人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口闭口不是生意就是钱,除了钱都不知道聊些什么了。就说大麻子那小子,才挣了几个钱就他妈这么得瑟?兜里的钱有咱俩的多吗,咱俩现在手里至少得有个大几十万,咱还都有车,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敢当众给我脸色看!气死我了!” 薛鹏越说越激动,接着又连喝了两三杯。“你说你这个小酒量,跟酒较个什么劲?多吃两口菜吧,你看大龙虾都给点了,别再说我灌你酒不让你吃饭。”说着杨洪拿起龙虾钳子放在薛鹏面前,看着薛鹏大快朵颐,杨洪打开了话匣子:“兄弟苦口婆心忙活一顿,却赶不上对方一顿饭;起码你没白去,认清什么人了,以后就少搭理那傻缺,这不有我呢吗?今天也是咱弟兄值得庆贺的一天,我先卖个关子纠正你下,咱们手里不是有大几十万,咱们现在有一百几十万了!” 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递给他,薛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看三四遍:“你去哪赚了五十万?”杨洪纠正道:“你说错了,是咱!”说完就把跟吴老板见面的详情讲了遍。“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支票的事儿,很显然吴老板只想拉着你入伙,你干嘛告诉他多拉上一个人,这不太合适吧?”薛鹏疑惑的看着他,杨洪提前做好了功课,把准备好的话托了出来:“我爸说过钱聚人散,钱散人聚。这张支票我可以不告诉你,可为此我就丢了个朋友,亏本买卖我可不干;这一世能遇到也是缘分,况且所有比分不是我一个人都能搞定的;再说九月份我就去上学了,眼下这摊儿生意怎么办?就为挣一个月比分,以后就坐吃山空了?商铺咱不买了?不买拆迁房等补偿了?还是以后所挣钱的机会都要错过?”杨洪的话让薛鹏心里热乎乎的,感慨道:“哎,兄弟我四十年算白活了,现在才算是看清世道,以后买卖还得找信得过的人做。我说你点了这么多菜,咱俩人吃的完吗?” 听儿子把实情讲完,父亲感觉实在不可思议:“以前的事咱先不提,照你的说词,是你雇人打击报复他杨洪,还把他给抢了,结果杨洪还把你和你的雇佣兵都打了。你雇了人让你还挨了打,最后把这份功劳送给你?王楠你快别读书了,应该去当编剧,再或者去当个作家,你说的这些连我都不信,杨洪是谁啊?未来战士还是兰博?一个打两个?你是被打傻了还是没睡醒?” 一旁的妻子为了袒护儿子,接过话来:“我找人打听了下,徐茂才说的基本跟你对的上,周晓东所说的跟你的截然不同,他坚持说是你和他被徐茂才抢了,你们奋起反抗才把他打伤的,凶器被闻讯赶来的杨洪捡走了;咱们先不要去研究谁对谁错,现在只考虑哪份口供对你有利。楠楠,你听妈妈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按照你刚刚跟我们所说的,我只能说你会留下不良记录,对你的今后会有很大的影响;不光考不了公务员,有些规模的公司你都去不成,我觉得爸,为了你的将来,你需要跟杨洪缓和下关系。”“妈,你什么意思?让我找他服软?他算老几,打了我一回,又让周晓东打我一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我一定要出这口气”王楠扔下话,气呼呼的回卧室了。“我说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想的?让咱儿子去跟这种人渣败类低头?”王楠父亲不解的问,王楠母亲不乐意了,回敬道:“亏你还是个部门领导,利弊关系还需要我给你分析?你们父子俩都一个德性,烂泥扶不上墙,都让人不省心。” “论花钱我还没服过谁,现在是真的佩服你,给你多少钱都不够花,前两天咱还是身家百万,今天咱成了身家负百万了。你手里还剩多少钱了?”薛鹏翻看着手中的合同,说不出的感慨。“彩票我还没去兑,昨天我又买了些,兑出来的钱也得有几十万吧,但这些钱是要给吴老板的,咱们之前可说好了大事听我的,现在反悔可不好使。现在我们手中的资产只会升值,五家商铺加一间办公室都是未来繁华地段,这我就不用说服你了吧?过会儿咱们分头兑奖,明天再去见吴老板;我琢磨着运气好的话,世界杯结束前,我们的公司就能开张了,你就不用在修车铺里耗时间了,以后出门你就是薛总了,回头兄弟混不下去的时候,你可得收留我。” 听到杨洪提起吴老板,薛鹏犯起嘀咕:“你自己去跟吴老板谈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拉上我,要说人家跟你更近一些,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杨洪算听明白了,薛鹏并不是不想参与其中,也许是因为自己拿主意太多的缘故,给薛鹏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正好眼下有缓和的机会,杨洪缓了缓口气说道:“老薛,咱俩最近光忙活着挣钱了,也没有时间谈谈心,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自从咱俩见面到现在,我拿了太多的主意,甚至包括去哪家饭店点什么菜,我也承认我拿大麻子的事情跟你打赌,借机拿到话语权让你听我的,做了这么多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基于友情或者对我的了解,你并没有跟我计较;如果哪里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想如果道能够挽留我们的友谊,我愿意这么做。每个人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我能让腰包先鼓起来,让家人不再像我们上辈子那样再过苦日子,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只是我目前的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现在这么亲密了,我希望不是因为钱导致的,而是因为我做错了导致的。哥,您先别反驳,先让我把话都说完,吴老板的事放后面说。”听杨洪这么说,薛鹏把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 杨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我的优点和缺点心里明白,我现在还不具备跟社会人打交道的本事,说白了气场和内心不够强大,可这恰恰是你的强项。对于吴老板也好,苏芮也好,他们最多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看得起我喊我个兄弟,等有一天我对他们没有价值了,恐怕连正眼也不会多瞧我一眼。老薛,这是你的强项,无论前生今世,三教九流你见过的人比我多的多,经验更是我不可企及的,哪怕说去夜场消费,你的排场并不输给任何人。吴老板很可能境外网站或庄家有关联,我自己根本玩不转,况且比分你也记得不少,在月底决赛结束前,就完全得靠你。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学校去,高考才是我该做的事,现在以我的能耐去混社会,还是差的太远,也许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势不可挡,其实我想错了,在能力和气场面前,小技巧只是花拳绣腿。”话说完,薛鹏伸手搂住杨洪的肩膀,坚定的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不枉兄弟一场;我们一会儿就去兑奖,看你哥我怎么跟姓吴的玩。” 随着比赛场次增加,赔率也随之提高,二人将奖券兑换成近两百万的奖金,兑奖的时候二人比前几次更加警惕,不仅为改变装束戴上了口罩太阳镜太阳帽,甚至把车牌号都套了牌,幸运的是来去匆匆并未被交警发现。次日二人准时出现在吴老板办公室,这次吴老板身边多了个人,看打扮半多是个社会人,杨洪庆幸并未单刀赴会,要不要吃亏。 “杨老弟,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要不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道上的朋友,外号门神的曾哥,认识吗?”吴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汉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吴老板你好,我叫薛鹏。既然今天吴老板有客人,那我们还是改日再登门,我不希望谈话内容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这涉及些商业秘密,吴老板应该不会介意吧?”几句话说完薛鹏亳不留情面,都没跟吴老板握手,起身就准备走人。“怎么?有什么不方便?”曾哥站在门口,挡住二人去路。“吴老板,我们是谈生意来的,这算什么?信不过我们还是有其他想法?从道上找了个帮手给我们下马威?行啊,那既然吴老板喜欢用江湖方式谈,那先让我打个电话,要不然今天的生意我们就不谈了,拖到比赛开始了下不了注,你的损失我不管报销,反正我们是下注了,不怕跟你耗时间。”说完薛鹏也不等吴老板,拿出手机走到窗户旁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薛鹏坐回沙发,自顾自的抽着烟,翘起二郎腿就像这里的主人,根本没把吴老板和曾哥放在眼里;杨洪摸不准他作何打算,当着外人面也不能问,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不知过了多久,曾哥的手机响了,躲到房门口接起了电话,听不清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得出,电话那头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有些来头,曾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等挂上电话的时候,曾哥的面色已有些潮红,不时的用手背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吴老板再傻也看明白了,八成薛鹏的电话起了作用。 曾哥走到薛鹏旁边坐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薛总是云哥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听吴老板说有人会过来闹事,所以才……你看这事闹的,云哥的朋友肯定不会干没水平的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薛总帮忙代表我们向云哥问个好,哪天有空了,来我哥公司来喝茶聊天。”说完曾哥拿起桌上的夹包跑了,这期间都没有正眼看吴老板一眼。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杨洪拿起桌上的ZIPPO打火机玩了几下,阴沉着脸说道:“吴老板,今天我们这桩生意谈还是不谈,你给句痛快话,我们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上次跟您做了笔车辆生意,那时候我们双方都很满意,这回您怎么来这么一下子?不放心是正常的,薛哥是我拜把子的大哥,虽说我还是个学生,可我哥在外面也有几个朋友。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以免打扰吴老板做其他人的生意。” 吴老板生怕财神爷走了,连忙拦住:“别别别杨老弟,今天只是个小插曲,你说带合伙人来,我还以为是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我哪知道是你的大哥呢。你还是别跟你吴哥计较,我知道现在说别的没用,为表示我的诚意,只要生意能做成,条件随便你来开。”薛鹏像早准备好一样,食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儿,待会儿别反悔!我找人查了下,你的公司注册资金也就一百来万,我就算一百万,我给你五十万现金,今天就是你公司持股比例49%的股东。从今天开始到世界杯结束那天,高赔率场每场我能给你预测70%—85%准确率的比分,最后几天最高赔率的比分我能达到90%准确率。我估摸着你也是个庄家或者有代理权限的,三天内我的律师会跟你办理公司股权变更手续,你得配合我办理;等世界杯决赛结束,你用挣得钱把我在你公司的股权全部回购。我先丑话说前面,别想着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没有我你也挣不到这份儿钱,我离了你无所谓。我们公司距离你也不远,我会不定期过来检查你的工作,社会那套对我不好用,社会法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我不好了,那谁也别想好!号码我留给你了,有事直接找我,杨洪快高考了。”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了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洪还礼貌的跟吴老板道了声再见,紧追着薛鹏一起离开了。 第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哥,以前还真是我小看你了,今天令杨某人刮目相看!走的时候吴老板脸色铁青色的,你可真行啊你!对了,你上哪弄了个律师啊?你又怎么猜到他也在赌球?既然你这么牛,干嘛还听我瞎指挥?你跟我说说嘛,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杨洪边看路,边转过脸问个不停。“开车往前看,没学过交规?你当这是《速度与激情》呢?好像你考过驾照……听你的也没什么坏处,再说我比你大几岁,让着你也正常。难道就你自个儿穿越了?前世的我就不能从电视上或者从社会上学点知识?先别着急回家了,既然买办公室,抓紧装修起来吧,撑场面还用得上。”薛鹏淡定的回答着,言语间的沉稳和老练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律师的事是我诓他的,找律师的事你得给我兜着,你找你的老师或者朋友打听打听,先雇上一个差不多的,后期不合适再换。赌球不难猜啊,姓曾那傻货往那里一杵我就猜到了,姓吴这小子八成跟几个社会人玩在一块儿,球赛热门的时候,他们有的是路子。你绝对可以放心,姓吴的肯定不敢报警,或者跟你的警察朋友打你小报告;姓吴的也不是一脑袋高粱花子,赌博的收入是违法所得,谁愿意这事人尽皆知?”谈到社会上的事,薛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既然钱不干净,咱们敢要吗?”杨洪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你放心,他既然敢碰,就有可靠的渠道让来路不明的钱合法化;那咱们也合法,我们给他公司投资,公司挣钱了就该给我分红,我作为股东只负责投资,公司的经营我可以不了解;最后跟大股东闹掰了,大不了我不玩儿了,要求公司退股,所以得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入股和退股都由律师整理完整的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眼下得找专业的人来干活,先找律师吧,明天还看不到律师的话,那咱们就掉链子了。这几天你先帮我把办公室弄起来后,然后你就回学校吧,马上高考了,一点儿都没有个紧迫感?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地球是很危险的,快回火星吧……” 薛鹏的突然发力让杨洪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办公室的装修和公司的注册也已提上日程。按照杨洪原先的计划,办公室先买下来,等以后商业区发展上来了,再以合适的价格租赁出去,当个包租公;但薛鹏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既然自己拥有繁华地段的办公室,租给别人也是用,还不如自己人用,不仅能够节约成本并增加公司的固定资产,而且让以后合作的客户认为己方的实力,二人为公司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盛广传媒。 杨洪同学父亲是某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对于财神爷从不会拒绝,并顺利的与公司签了合同,担任盛广传媒的法律顾问;当薛总半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律师也领会了老板的意图,顺利利用五十万现金和几份合同完成了吴总公司股权的收购,并且马上补充了各种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并进行了登记备案。对于律师的作用,薛鹏采纳了杨洪的建议,现在公司的经营模式不能照搬上世纪哥俩好那种江湖合作方式,需要合法合规来应对今后的各种监督和检查;至于公司的经营方式,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运作,以往的经验来看,趁着风口准备以公司的名义投资地产行业,顺便囤积了些绩优股坐等收益。 “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鸟枪换炮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像做梦一样。”薛鹏拍了拍大班椅,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老薛,既然有公司了,那我们以后做生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了;今后你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我们对外的生意都要签合同,办公场地算是公司跟我长期租赁,或是折算成股权占比入股,这也算增加固定资产;至于租金我们内部协商,你来定哪种方式合适,租赁合同就没必要签了,咱俩之间就免了。我觉得眼下最好雇个会计,替咱们处理以后繁琐的账目,还有税务方面的问题;别哪天因为欠税等问题,咱俩被约去喝茶。”杨洪已经进入了老板的状态。 薛鹏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回应道:“亲兄弟明算账,合同一定要有,固定资产也好,租赁也罢,都是商业行为,这事我问过律师,只要有商业行为咱们就得留下痕迹,就按律师的意思办,你就别跟我争了。你说雇会计这事儿我也在考虑,人选方面我有个想法,要不要……”“你是想说让小奶牛来当?”杨洪眯眼看着薛鹏的背影,慢悠悠的说。薛鹏转过身子,按耐不住激动:“靠!英雄所见略同!你他妈是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吧?记得我老婆,不对,现在还不是,记得米莉高中读完就去当了导游,你也知道咱们那时候导游多难干,后来吃了多少苦,她都跟我说过。我想如果她能去考个会计资格,给我们当会计,以后我们能省很多事。米莉的人品没问题,这我是能保证的,更何况我们既然能当夫妻……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把她弄过来?” 会计的人选很重要,杨洪也想过让米莉担任,虽说米莉最大的缺点是心大,但她并不糊涂,对于人品方面杨洪还是非常放心的,况且现在手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从社会上随便招聘个过来,具有一定风险性,很多财务方面的知识这俩人都是门外汉,会计如果是个老油条,很有可能会把老板架空,如果不小心招了个商业间谍……综上所述,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米莉过来打工,但难题是现在跟米莉也只是一般网友关系,总不能去学校门口堵她,硬要请她吃饭,就说让人家来你们公司上班吧?回头给人家吓着不说,这辈子就跟米莉无缘了。 第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想到拉米莉入伙,让杨洪犯了难:“薛哥,咱想法是不错,关键是我们怎么把她弄过来?”薛鹏坐回大班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刚刚是公司成立后第一届股东会议,股东会决议纸质版文件明日下发,即刻起生效;公司章程规定,除重大事项外,其余事项过半数同意即可形成有效决议。大股东决定让你去办这件事,有什么不妥?”“我靠,你他妈玩真的,公司章程都学会了?行行行,你是大股东,活该小股东挨欺负,但我可说好了,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得给我点儿时间,必要的时候,你得陪她去上课;不仅能够培养感情,身为老板你自己也得学习。别这么盯着我,我本来是学生,还没毕业呢。” 薛鹏觉得也没有更好的托词拒绝,只好答应说:“行吧,但你也别拖太久了,你九月份你就开学了,走之前你得把这事给我办明白了,不然我就不让你去上学。还有件事,我让律师以你的名义在闽江路买了几间商铺,现在刚开售价格合适,首付我帮你付了,按揭慢慢还银行吧;年轻人背上有压力,生活才会有动力。首付就当是租办公室的租金了,你先别拒绝,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这么做不是要赶你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司没撑下去,你我以后当个房东还有份收入来源。拿你后世的话来说,朋友之间最好别做生意,赚钱了怕分赃不均,赔了钱朋友都没的做,这也算是为了防止咱俩走到那一步,好吗?” 薛鹏很懂得自省,自从大麻子事件吃了亏,一夜之间变的成熟了许多,公司有了律师后,更是懂得利用捷径学知识;不仅体现在签署合同与经营的风险把控,并且以公司的名义一块钱的价格,收购了以前的的汽修店,收购完成后,在最短时间内改变汽修店的股权结构。拿他的话来说,以后可以节约很多不必要的开支,这也看出薛鹏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至于吴老板,已经开始定期巡查了。自从被薛鹏打压过后,知道薛鹏的能力,一心一意只谈生意,不谈其他的,尤其在收到五十万的入股和薛鹏提供的比分后,基本每天都在辛勤的劳作;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薛鹏通过律师高价雇了会计师盯吴老板的账,美其名曰股东有监督的权利,这也就断了吴老板报假帐的可能。 遗漏了部分剧情,上回打压吴老板的事文中还没有交代清楚,薛鹏为什么认识道上的人?曾哥口中叫云哥的人,严格意义上并不完全算道上的人,云哥一直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他是薛鹏的小学同学,曾因上头大哥进过少管所,出来后靠着大哥混的不错;他的大哥长期住在深山老林,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帮大哥打理生意,在江湖上小有些名气罢了。薛鹏跟他彼此心中有数,二人始终保持合适的安全距离,人与人的相处就像刺猬,距离太远生疏,太近反而容易伤害到彼此,当薛鹏电话中提出“撑门面”的需求时,对于顺水人情的小事,云哥自然不会拒绝。事后薛鹏也没有含糊,选了尊雕刻精美的关公石像亲自送了去,对方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 刚刚薛杨二人谈话的时候,杨洪收到了校内的电话,因为影响了谈话就挂断了,这会儿打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杨洪班的人都已经放学了,难道下午谁组织去夏令营了?杨洪从彩票站出来之后,见时间还早,正好街对面有家网吧,心想着好久没上QQ了,应该跟小奶牛联络下“感情”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约出来谈谈心。杨洪认为自己的行为和意识,对于促进米莉就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说计划还只能停留在计划状态,但他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网吧里半数以上的顾客都是穿着各式各样校服的,看来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普及与发展,与在校生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杨洪找了台空闲机器,正准备输入卡号上网时,发现网吧内居然还有跟自己同样校服的人,心生好奇心的他想解开疑惑,走到旁边想辨别下何许人也,杨洪心中大喜,我不是在做梦吧?梦里寻他千百度,居然是鹿心羽!上辈子做梦都能碰到的人,居然在眼前!令我朝思暮想十几年的女人! 简单介绍下,鹿心羽是杨洪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在高中期间二人偶尔会斗嘴,说不上很熟但也不陌生,可以跟她借钱买包烟抽的关系;大学的时候,杨洪因需要追求鹿心羽宿舍的南方女孩儿而再次跟她接触,在频繁的接触中,他发现鹿心羽好像更适合自己,只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或者可以解释为杨洪不敢面对自己的真感情,而是用了极其幼稚的做法,将鹿心羽发展成了异性死党。懵懂少年不懂得,成年男女想保持纯洁的友谊是件很困难的事,这种所谓纯友谊一直折磨了杨洪一年多的时间;在一次同学生日会后,二人离开后去网吧玩了会儿游戏,鹿心羽说困了想回学校了,奈何学校锁门了,二人就来到了宾馆,杨洪借酒劲表达了爱意,鹿心羽很开心,她也喜欢杨洪很久,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做点什么庆祝这一刻。可偏不凑巧,杨洪出去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找不到薄如蝉翼的橡胶制品以及替代品;从安全角度出发,二人只能做了些除不可描述之事以外其他的事情;二人感情仅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最后分手,二人都没机会做回真正的夫妻。分手因一场误会导致,寒假回家后的高中同学聚会,当天鹿心羽因家中有事没去,王楠班的同学孙敏就坐在杨洪身边,结果就被同学们起哄成一对了,这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事,结果最后谣言传来传去变了几个版本,传到鹿心羽耳朵里时,版本成了杨洪当天晚上把孙敏带回了家;鹿心羽跟他大吵一架,杨洪专心打游戏懒得解释,一句“不服气就分手”,葬送了这对儿情侣。 “心羽?鹿心羽?我靠还真的是你?你这是刚打完胎?”见到心仪之人本来就兴奋加紧张,结果搞混了时空,奈何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鹿心羽艰难的抬起头,额头上的汗水已将刘海打乱,牙中勉强说出一个字:“滚!”杨洪想起这次遭遇上辈子鹿心羽曾跟他说过,邻班的董平为了约网友,拉着不太舒服的鹿心羽去了网吧,由于董平和鹿心羽以前是邻居,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强忍着陪她去了;结果董平约到网友见面去了,把鹿心羽扔在网吧了。印象中当时的结局为鹿心羽后来疼晕在网吧了,被网吧老板叫了救护车,因病情严重而住院,耽误了学习,最后才落的跟杨洪成了大学同学。 杨洪摸了摸她的脑门说道:“不发烧啊,胃疼是吧?我送你去医院。”鹿心羽也没有其他选择,虚弱的点了点头,被杨洪搀扶到门口;网吧老板见状追了出来:“唉同学,你还没给钱呢,你俩什么关系?小姑娘你认识他吗?”杨洪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钱不用找了,我是她同学兼男朋友,不信你自己问;我女朋友现在不舒服需要看医生,要是耽误了抢救,一切后果你来承担。”网吧老板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鹿心羽,对方虚弱的点了点头,老板不知是被情打动还是被钱打动了,也可能不想管闲事,替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行吧,那你去送她吧,多的钱我记在账上,下次你们再过来玩。” 杨洪将她放躺在后座上,驾车在车流中横冲直闯,鹿心羽此刻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蜷缩在车后座上,杨洪连闯了五六个红灯终于来到医院。那时的人并没有因管闲事被讹诈,也没有因扶起倒地的老人而负债累累,当看到焦急的杨洪背着女孩子到处寻找医生的时候,果断伸出了援手,鹿心羽被送进急救室。杨洪交完押金之后在一旁正准备打电话,热心的交警叔叔已经出现在杨洪的面前,交警叔叔敬了个礼:“你好驾驶员,你闯红灯了知道吗?请出示驾照!”热心的群众还没有散去,上前帮杨洪当证人,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并检查驾照之后,交警决定放杨洪一马:“学生居然有驾照?说到底,你不应该闯红灯,这是违法行为,闯了人怎么办?但事出有因,这次我就不处理你了,下不为例!下次记住了,有情况先找警察,而不是先违法。” 鹿心羽已经被送到观察室输液,大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又看了眼杨洪,长舒一口气:“她是急性肠胃炎,幸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儿可能会胃穿孔。我给她注射了一针盐酸消旋山莨菪碱,过一会儿疼痛就减轻了;晚上先不要吃饭了,明天以清淡饮食为主,先输个吊针看看情况,明天不疼了找时间做个CT检查一下。”大夫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看其他患者了。 病床上的鹿心羽比刚刚有所好转,开口第一句话并没有表示感谢,而是问道:“你哪来的车?又怎么知道我在网吧?”杨洪向护士借了床被子,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反问道:“现在还疼吗?吃坏肚子了?”鹿心羽并没有感觉出杨洪语气的变化,努力坐直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早上没吃饭,中午吃撑着了,你怎么知道我胃疼的?”杨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鹿心羽:“要不给家里报个平安?”鹿心羽这才想起给父母打个电话,当电话刚拨通的时候,手机屏显示XY两个字母,母亲得知医院地点,叮嘱鹿心羽先不要离开,放下电话急忙赶往医院。“你家人过会儿就该过来了,等他们来了我再走。以后跟董平保持下距离的好,这种人算不得朋友,还是少来往为妙。”杨洪收起手机,有种不舍的感觉,鹿心羽的命运被改变了,这一世不用住院,照她的学习成绩考取二本院校该没有太大问题,可能没机会再当情侣了,有些人注定要错过! “先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有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胃疼?手机拨我家电话显示XY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没跟你说我跟董平的事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鹿心羽就像上辈子一样,拥有一颗好奇心,而且非常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都没变。杨洪看了看表,随意说道:“中午你跟别人打赌,说你能在吃饱的情况下再吃五个茶叶蛋,结果你赢了赌局,然后就到这里;下午上课你几乎没有听进去,基本都是在痛苦中煎熬过来的;临近放学的时候你特别想回家休息,董平还是要拉你去网吧上网,你碍于所谓朋友面子就跟着去了,结果人家约上网友去见面走掉了。我跟你只是偶遇,明天你去问问董平,她的男网友是不是体校生,是不是带着两个同学去的,晚上网友带她去迪厅玩到很晚,最后差点被人家占了便宜。如果是的话你就做我女朋友,如果不是的话医药费就不用还了,外加还欠你顿饭。车的事以后再告诉你,那个人是不是你妈?”杨洪说完指了指门外焦急的中年妇女。 第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父母的到来打断了鹿心羽精心准备的问题,母亲趴在女儿床边一通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父亲目光带有敌意的上下打量着杨洪,母亲用眼神向女儿求证,鹿心羽装作看不见,直直盯着天花板。“叔叔阿姨好,我叫杨洪,是鹿心羽的同学,过程我就不必说了,病历和单据都放在床头柜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对于鹿心羽父亲的敌意,杨洪不卑不亢,礼貌打了招呼离去了。 杨洪走后,母亲突然明白什么,质问女儿:“小羽,你俩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在医院?你俩干了些什么?”父亲已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着病床上女儿的脸色,心想八成又跟她妈怄气了,将爱人拉到旁边解释道:“海娟,我刚问医生了,她得的是急性肠胃炎,如果耽误抢救,小羽就胃穿孔了。医生告诉我了,刚刚那小子为了救小羽闯了红灯过来的,交警都追到医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作证,他就被交警带走了。还是咱小羽命大,能遇到好心人,是吧?”母亲听完更加好奇了:“现在高中生有手机还说的过去,还有开着车上学的?医院离学校和咱家都不近,你俩这是干嘛去了他把你送医院了?”鹿心羽在叛逆的年龄,听到母亲絮絮叨叨问个没完,打心眼里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想问你自己问他去,我是病人需要休息。”说完把头扭到一边当起了鸵鸟。 大麻子与何涛趴在电脑跟前浏览着网页,口中不住赞叹:“你家网速真快啊,不比游戏机室的差。听说最近跟杨洪走挺近的啊,你俩预谋什么好事呢?”自从决定开公司,薛鹏对于与新闻有关的频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不时的用电脑看看最新的新闻和报道,随口回了句:“我俩能预谋什么好事,杨洪你们不也认识吗;我刚弄了台电脑,咱不太会捣鼓这玩意儿,他经常来教过我,还给我装了不少软件。”这是杨洪教他的话术,如果找其他借口或者刻意隐瞒,只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哟,你还玩传奇呢?难怪弄了台电脑,可惜我玩不成,考完试我再研究;麻子,你玩传奇吗?”何涛没有对薛鹏的回答有一丝怀疑。“我玩啊,老薛你哪个区的?”大麻子不打算参加高考,所以高三对他来说几乎没压力,尤其最近手里有了钱,更是天天游山玩水。薛鹏对游戏一窍不通,估计杨洪想玩特地安了一个,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混过去:“麻总,你看你都发了大财了,不帮衬帮衬兄弟?想跟你借点儿钱周转下生意,店里两台举升机坏了一台,我想找个人过来给弄弄,借五千块钱方便吗,下个月挣了钱一准还你。” 大麻子放下鼠标,从口袋里拿出中华烟分给众人,自己也点起一支美美的抽了起来,薛鹏不接烟也不说话,以他对大麻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借,还会说些损人不利己的话,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我说老薛啊,你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人啊得明白能干什么和该干什么。我看你就没看明白,更是活不明白,成天守着个破修车铺,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就更不用说活出自我了。你们再看看我,我一次性投资的盈利,都够你十年挣的了吧?是朋友才劝你,人呐就得有自知之明,我对上学没兴趣,不像何涛还能上个大学,我以后就得走资产运作的路线,未来的我就会成为天都市投资界的精英。我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以后你还是找个县城的姑娘结婚踏实过一辈子得了,金融圈的事不是你考虑的了的。” 一笔意外之财成为了大麻子可以吹嘘的资本,对于他这种有成绩的人,说的屁话都成了真理,更何况同龄人还是帮没见过世面的学生,而他根本也猜不到昔日老友的资产,已经远超过自己。有趣的是说这话的人谱打错了,薛鹏不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他已经看清了大麻子的嘴脸,嘴里“哦”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中的新闻节目了。大麻子手机响了,好像谁人又喊他“麻总”了,光是那副陶醉的表情就能猜到,对方多半是名女性。挂断电话后大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老薛,你守着个破修车铺也不出去,车放在那再不开就放坏了,把车借我用用,我从海外订了部宝马得下月才到货,带我未来的老婆出去兜兜风。”薛鹏眼睛盯着电视嘴里敷衍道:“不巧的很,车气缸坏了,配件得下周才能到。”大麻子抱怨了两句,带着何涛一起赴约去了。 “文文,拿点新买的水果给洪洪,别光自己吃啊。”母亲在厨房里招呼道。刘文放下手中的漫画书,不情愿的跑去厨房端了盘水果放在杨洪面前,杨洪正盯着显示屏,刘文凑过去问道:“这是跟谁聊天呢,怎么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杨洪从盘中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解释道:“我同学看好他班女同学了,又不好意思追人家,结果就把OICQ给我,让我帮帮他,我这是帮他们培养感情呢。那个啥,我费这么大劲搬上来的箱子,你也不打开看看?”刘文顺着杨洪指的方向看向家门口的纸箱子,于是迫不及待打开箱子,发现是整套的《阿拉蕾》和《七龙珠》漫画书! 看着爸爸不悦的眼神,可又不想拒绝,心口不一的说着:“杨洪哥哥,这样不太好吧,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爸爸妈妈该说我跟你要东西了,要不你就拿回去吧?”杨洪在键盘上输入“886”,结束了与小奶牛的聊天,放下手里活来到客厅,向刘文的父母解释说:“叔叔阿姨,我九月份就去外地上学了,高考结束我还得勤工俭学,就不打扰叔叔阿姨了。自从知道您家的事后,这些年我确实没少打扰叔叔阿姨和文文,过几天就是文文的生日了,我用积攒的零用钱买了两套漫画书,算是提前祝文文生日快乐了。叔叔,您和阿姨该不会让我搬回去吧?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搬上来的。”父母交换了下眼神,母亲出来打圆场:“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和文文从小玩到大,咱两家关系都很好,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送文文礼物也太见外了。文文还不赶快谢谢你杨洪哥哥?”见目的达到了,杨洪借口说天黑离开了。 关上门后,刘文的父亲起了疑心:“杨洪一趟一趟的往咱家跑,是不是看上文文了,想和她……”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纠正道:“你胡说个什么,不放心别人家孩子,还不放心自己家孩子?文文是那种孩子吗?倒是杨洪这孩子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大概看了看,这箱子书少说得两三百块钱,他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能给这么多零花钱?”父亲并没在意细节:“不就是几本漫画书吗,又不值几个钱,收了就收了,以后咱找机会给他爸妈返个礼得了。”母亲瞪了他一眼:“你还成天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也不看看他家情况?听说老杨他们下个月就下岗了,现在他们厂子里的同事正在谈补偿款的事呢,你还给他家送礼?你送的着吗你?他就是看上咱文文了,我也不能同意。听老同事说,杨洪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有人看到他开着车去跟人在外面谈什么,说又看到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在路边打手机。我问她妈来着,她妈说什么也不承认,再问她就开始装糊涂,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你说他该不会是去干违法的勾当了吧?小小年纪就开始混社会了,咱得让文文跟他保持距离了。”“对,说的对,咱女儿将来得考大学,不能跟这些社会渣子混在一起;书就先收下吧,下次他再来咱家咱俩出面挡挡,不让他再跟文文见面了。”父亲附和道。 第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在次日上学的途中,电话中知道此事,刘文已经把偷听到父母的聊天记录复制粘贴给他,刘文父母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意料。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对于正常的父母来说,年龄允许的情况下,宁可女儿跟富二代相处,也绝不允许女儿跟一穷二白的同学做朋友。杨洪深谙其中道理,反倒安慰愤怒的刘文:“别去责怪你的父母,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过几年你就懂得他们的良苦用心;可这丝毫不会影响你我的友谊,前提是你在你愿意的情况下。别生气了,别因为生气影响了学业,以后要找我的话,就给我打手机好了,我也该去上课了。” 刚才刘文说起父亲马上要下岗,杨洪忽然想到上辈子父亲的工作单位倒了,曾经骄傲的工人身份没了,一辈子辛苦奉献的事业垮了,结果父亲一蹶不振,最后间接影响了自己的婚姻。现在不同上辈子,手里有资源,资源就代表着机会,难道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老薛?靠你大爷的,起这么早还是一宿没睡?什么玩意儿?你看书?那我长话短说,帮我个小忙,我爹快下岗了,记得他好像懂些机械设备维修技术,你抽空给我爸打个电话呗?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听你的,晚上打吧,让他去汽修厂上班,店里那几个小孩从你不在后了就放羊了,找个老家伙替你看店也成,我爸绝对不会偷懒。那你看着安排,工资待遇你说了算,反正他也认识你,你就说生意扩大了让他屈尊去帮帮忙;对对对,这话没毛病,态度要谦卑,我家老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谢谢我薛哥,你帮了我家大忙了!什么?米莉的事?放心好了,昨晚刚刚跟她聊完,她跟我说不准备去上大学了,我正在循序渐进引导她去学点别的。太他妈专业了,这主意你想出来的?会计师能帮咱介绍个会计?要不先谈谈兼职吧,公司刚起步业务不多。对啊,现在是2002年,哪有什么代理记账公司,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鬼扯,现在盛广传媒还没整明白,再弄个代理记账业务做?好好好不跟你多说了,放心吧你,彩票一直没停,有空我就去兑了,姓吴的你多费费心。最后一件事,现在很少有上门送餐业务,您老人家本来就瘦,到了吃饭点儿屈尊下楼吃点饭?喂喂喂,挂什么电话呢。” 车停放在三里地之外的停车场,杨洪换上校服走回学校,座位后面正好有个电源插口,手机充电问题解决了。孟伟四处张望了一番,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同位,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徐茂才被抓起来了,不知道谁游说同学们勇于作证,被他欺负过的同学都主动去了派出所做笔录,那天我也跟他们一块去了,听说他抢了很多同学的东西,有钱、游戏机、传呼机、游戏币还有手机;据听说他还伙同社会上的人在外面抢劫,还偷过小卖部,抢劫和盗窃的金额不小;那谁他爸不是律师吗,他说现在公安正在严打,他这样情况的进去少说得有个五年八年的才能出来,这也是罪有应得。杨哥你可真厉害,能把他整进去,现在很多同学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杨洪边吃着早饭,边听着汇报,不时点点头,又好像想起什么:“昨天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孟伟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纸张递给他:“是我打的,昨天冯老师发的这个,是让填报志愿的,说要今天交;幸亏你今天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帮你写呢。我昨晚经过深思熟虑,男人应该趁年轻拼一把,所以我把你的第一志愿写的清华大学!”杨洪口中的豆浆差点喷出来,我的同位,你的自信心早晚一天会害了你,我还是不要打扰您老人家的清梦了吧。 上午的时光总是这么漫长,尤其对于“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睡了两节课后杨洪离开了,直接去了派出所。自从首次与吴老板见面后,期间与苏芮通过几次电话,二人就再没见过面,今天正好借着“安全员”的身份去汇报下工作。苏芮今天心情不错,把杨洪让到沙发上聊了起来:“杨老弟是忙里偷闲啊,学习工作两不误,是想了解下徐茂才的事吧?检察院已经批准逮捕,分局正在补充证据材料,多数受害者是你身边的同学们,当听说徐茂才被抓捕归案,基本都过来做了笔录,我现在手里的证据很全面,分局也正在整理和补充,这案子十拿九稳,过不了多久就该到法院了。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儿,可不许出去乱说,按照现有证据,他最少要判七年。你是怎么去游说受害人出来作证的?” 杨洪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喝水,反问道:“我?怎么认为这事是我干的?”苏芮拍着沙发扶手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要有顾虑,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我们办案不会过河拆桥,那里面教育这种人有点是办法,等他出来了如果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那还得回去接着蹲;现在严打期间,所有案件从严从快从重,虽说徐茂才的家人三番五次托人找关系,但在强大的证据面前,谁也不敢替这种典型说话。我懂你的想法,你这个安全员也不是白当的,你们学校我已经谈过了,这是辖区内警方首次打掉校园暴力典型,对于我们和学校都是件好事,如果学校为难你了,你大可让他们来找我。” 得,苏芮把自己的顾虑全部打消了,再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也会被苏芮看扁。这趟没白来,起码态度问明白了,免得过几天考完试回来,章校长单方面撕毁口头约定,期间苏芮接了几个电话,杨洪知道不便久留,找了个回去上课的借口准备开溜。临到门口的时候,苏芮叫住他,含蓄的点拨道:“听说你的朋友薛总跟老吴做了几笔生意,薛总可是个谨慎的生意人,不仅懂得经营,还非常注意生意上的合法问题,这年头守规矩的生意人不多见,我办过几起案子,那帮人为了赚快钱,真是铤而走险。你这个朋友很有意思,我想见见他,这事你来安排,不是个着急的事,等你考完试的吧;你也看到了,最近我还真挺忙的,就不留你了。” 午饭时杨洪反复咀嚼苏芮说过的话,难不成老薛被苏芮盯上了,要给他下绊子?有必要跟薛鹏提个醒,兜里的手机响了,居然是薛鹏打来的:“老杨,咱家老爷子的事安排明白了,明天就去店里上班;老爷子还挺逗,夸我懂得发掘人才,说要请我喝酒。试用期工资我给他定的三千,转正后再调整,如果老爷子能把那几个小子管好了,我可以给他员工股,你觉得如何?” 杨洪心中石头落了地,感激的说道:“你是老板,薪资待遇多少得看你,哪怕干的不好该开除开除,还是得谢谢你。还有件事,上午我见苏芮了,他知道咱们跟老吴做生意的事,给我敲了敲边鼓,我不清楚老吴跟他说了什么,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俩人的关系,他说想见你,说等我高考完了吃顿饭。你来分析分析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事?难不成他嫌钱少了,还是要拿咱们当垫脚石?”说完就把上午跟苏芮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薛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分析道:“依我看未必,过段时间你找机会探探他口风,如果这顿饭老吴也参加,就说明他想增加业务范围或调整收益分配比例;如果老吴不参加,说明以后他想跟咱们单线合作,毕竟你去上大学这是铁定的事,你走后总得有个人打点生意。先这样吧,我下午去趟老吴公司检查工作,有事打电话吧。” 章校长看着桌上的志愿表,不解的问道:“好像应该交你们班主任吧?你给我干什么?难道下午不上课吗?”杨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笑着说:“章校长,您肯定不会欺负个老实孩子吧?这传出去也不光彩,我们班主任说了他不收,让我爱给谁给谁去,我总不能给体育老师吧?是不是徐茂才的事让您操心了?这事儿不都已经结束了吗?公安的结论对学校有利的,上午我刚去的派出所,我是肯定不会忘记咱们约定,您说呢?章校长?” 麻烦就像疖子,要么别碰,要么彻底解决,警方的结论对学校有利不假,昨天与教育局相关领导以及公安的代表召开了座谈会,会后学校给派出所送了面锦旗,晚宴上相关领导对于打击校园暴力事件进行了高度肯定,宴席上苏警官提到了部署校内安全员进行试点的工作,并在侦破这起校园暴力的案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建议校方给予安全员嘉奖;教育局领导提出眼下正是备战高考最紧张的阶段,并且为了安全员的安全,不建议大张旗鼓表彰,希望能够低调进行奖励,分局的领导也同意了此建议。 章校长并不清楚杨洪是否知晓嘉奖,试探道:“派出所跟你又说什么了?咱们的约定我记得,还是先等高考结束再说吧,你先回去复习吧,这事我知道了。”杨洪眼睛转了转,有种不好的感觉,反问道:“章校长,坏人都是我做了,您和他们坐享荣誉,吃相不要太难看吧?如果学校是这个态度的话,恐怕对我不太公平。我只想要个上大学的机会,如果学校有困难的话,那我只好找没困难的人说理去。”说完佯装生气,转身要走。 校长心说不好,赶忙拦住他:“你这是什么话?校领导还不能跟你抱怨一下学校的难处?学校肯定不会让你流血流汗又流泪,我知道你为学校付出的辛劳,你上大学的事情,你就一百个放心,这份志愿表你就放我这儿,冯老师那边我去说,你就安心的上课去吧。”杨洪觉得拿捏的虽说已经差不多火候了,但还是想再吓唬吓唬他:“谢谢章校长,我回去上课了。对了章校长,我二舅在市公安局工作,如果咱学校有难处,我会尽全力办妥,绝对不会给您找麻烦,再见校长。”说完也顾不上章校长的长篇大论,逃回了教室。 无聊的手机游戏伴随当事人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各科老师就像约好了一般,对杨洪的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当他是个空气人。临近放学之时,孟伟递过来张字条,神神秘秘的说:“内容我绝对没看,是鹿心羽让我转交给你的,中午的时候给的。可以啊你,全班脾气最大的你都能搞得定,也不怕被抓花了脸?你是不是看上她这儿了?”说着孟伟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杨洪从书包里掏出两包三五牌香烟塞到他书包里,问道:“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上次买的项链你对象喜欢吗?”孟伟偷偷看了眼书包,会心一笑:“买了买了,柳思思可喜欢了,她在那帮女生面前可有面儿了。你放心好了,我这张嘴严的很,就是有人看见了,我也能遮过去,孙涛还以为是给我送情书呢,以为是我跟鹿心羽有什么呢;他个大嘴巴告诉我对象了都,柳思思还吃醋了,下课的时候还审问我,你看这事闹的……”杨洪听懂了弦外之音,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三五牌香烟递给他,安慰道:“我知道兄弟你也不容易,替你哥们我背了黑锅,这些我都记得你的好,以后但凡有好事不会忘了你的,我们之间的信任度应该没问题吧?”孟伟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获取三包香烟的犒赏,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再表示会把这份后勤工作做好。 鹿心羽除了胸大难道就没有其他特点了?字条上写的是约他到公园后门说事,不见不散四个字还做个加粗,正好车就停在那儿,怎么也得去,这个鹿心羽跟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当杨洪到达的时候,鹿心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抱怨道:“你一个男人怎么磨磨蹭蹭的?为了等你,我都吃了两根棒棒糖了!”杨洪不打算反驳,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只说了句:“上车!”鹿心羽就像驯服的小猫一样,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杨洪带她来到了一家西餐厅,鹿心羽看了眼菜单,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服务员以为又是穷学生,不屑的看着二人;杨洪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不客气的吩咐道:“两份牛排套餐,要你家卖的最好的,别跟上次似的拿儿童餐糊弄我!剩下的钱办张会员卡充里面。我告诉你,别以为穿校服的就吃不起,听懂了吗?”服务员不敢吭声,拿着钱战战兢兢的跑去吧台了。 “胃不疼了吧?给我写纸条干嘛,你怎么知道我把车停哪里?”杨洪看着拘谨的鹿心羽好奇的问道。鹿心羽被杨洪的气场惊到了,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一个高中生哪能这么花钱的?上车前的冲动都化为了泡影,乖巧的问:“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怎么知道董平她……”杨洪把玩着餐具反问道:“这么说你答应我了?”鹿心羽羞涩的“哼”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为难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帮我交的医药费我只能慢慢还你了,这是五百元,我家里就这么多钱了。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我想试一试,我还没谈过朋友,你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儿……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钱……高考结束后我就出去打零工,挣了钱我肯定会还给你,我不会赖账的,不信我给你打个欠条。” 说完鹿心羽就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杨洪赶忙摆手:“别别别,不带你这样的,我相信你就是了。”杨洪想起了鹿心羽的家境,上辈子鹿心羽说过,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不能外出工作,只能靠父亲一人撑起这个家,记得她爸好像在南方上班,不经常回天都,每个月的收入要还房贷,要供爱人吃药,还要供鹿心羽上学,她家生活的紧巴巴的,包括上大学的钱还是跟老人借的。“喂喂喂,你愣着干嘛?这牛排怎么吃啊?你是不是后悔追我了,听她们说隔壁班的马静也喜欢你,马静还说非你不嫁,是不是真的啊?”鹿心羽的呼唤扯断了思索,杨洪端过鹿心羽面前的牛排,熟练的切了起来,鹿心羽又问:“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常来这里消费?你跟马静也来过这儿吗?”杨洪非常绅士,为避免尴尬,亲手帮“小女友”将餐巾铺在膝上,将切好的整盘牛排放在她面前小声叮嘱道:“用右手拿叉子,直接叉着吃就可以了。” 可能第一次吃的缘故,鹿心羽顾不得斯文,三下五除二一盘牛排见底,在她吃完之后,杨洪把自己面前那份切好的牛排递了过去,顺手把鹿心羽面前的空盘换到自己面前:“这家味道是不错,只可惜量小了点,我上次来都吃了三份;你吃我的吧,我中午吃多了,现在还不太饿。既然是我的女朋友了,那你我之间就别太客气,坦诚相待比较好,是吧?”杨洪为顾全女友的面子,找了个台阶。 看着鹿心羽大快朵颐,杨洪把桌上的面包递给他,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我知道马静喜欢我,她不止一次给我写过纸条,自从我打了王楠之后,她跟很多人说过欣赏我。我也知道他们班男生背地后议论她什么,说什么身材,相貌好的;可就是个天仙,我不喜欢她呀,据我所知她是个渣女。”鹿心羽吃了口面包,好奇的问:“什么叫渣女?”杨洪意识到用词错误,这个词语大概在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解释道:“就是不好的女孩儿,她还喜欢何涛,还喜欢过王楠,还喜欢很多人,我不喜欢跟这种人交往。我喜欢胸怀宽广的女孩,你就是这种女孩子。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时间太晚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杨洪拨通鹿心羽家电话,将手机递给她,鹿心羽擦了擦嘴接起电话:“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跟杨洪在一起呢,我请他吃个便饭;好的妈,我会替您和爸转达的,我们吃完就回去,会的会的,放心好了。” 鹿心羽把手机还了回去说道:“我妈说让你无论如何也得把钱收下,还让我替他们谢谢你,我爸妈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这钱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交不了差的。你刚说我是胸怀宽广的女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杨洪坏笑着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当然看的出来啊,你的确是个胸——怀宽广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啊?哈哈哈……”鹿心羽“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班里那帮男生老是背地后说这事,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呢,跟那帮人一样下流!我得重新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我道歉,我诚恳的道歉,我跟小女友开个玩笑而已,我不会动歪念头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靠董平远一点,可以吗?” 杨洪收起嬉笑真诚的劝说她,他知道如果鹿心羽再跟董平相处下去,以后会栽更大的跟头,这是在前世记忆中非典期间鹿心羽聊天说过的,就在高考结束后的假期里,董平带着鹿心羽去了酒吧,被灌了酒还差点吃亏。鹿心羽乖巧的点了点头,问出了最大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董平晚上跟几个体校的男生去了迪吧?后面的事她没跟我细说,只是说那些男生想占她便宜,反正今天她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好,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如果董平算的话,咱班的赵长河也算朋友吧,不过她有女朋友了,总缠着他也不好。”杨洪让服务员上了甜品,含糊的说道:“我进网吧碰到你之前,在街角听她跟人打电话,说要去哪个地方见面,那地方不就是迪吧吗?以前见过几个男的来学校找她,听别人说那几个人是体校的。你就别问这么细了,以后靠那种人远点就是了,你跟赵长河一起玩我没意见,总之跟董平玩就不行。” 第十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看着“初恋”情绪激动,鹿心羽不好再多问什么,内心来说,跟杨洪在一起完全不在意料中,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自己,而且对自己还不算坏,也可能是自己性子太软了导致交不到朋友,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当了他的女友,他还没追求过我呢,我怎么就答应了呢?这是喜欢还是爱?我该不会是个世故的女孩吧?明天还是跟戴雯商量商量。 杨洪没有让鹿心羽为难,他把信封里的钱收下了,可转手就放到了吧台,让服务员充到卡里。服务员双手递过一张亮闪闪的卡片,杨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番操作鹿心羽看不懂了,可毕竟杨洪已经把钱收下了,怎么花也是他的事,只是在上车之后,杨洪却把那张卡塞到了她的书包里,鹿心羽更不舒服了,正要推辞之时,杨洪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男朋友送女朋友小礼物都是天经地义,况且这家店我们都喜欢,以后我们就可以来这里约会了。卡你装着就行,哪怕以后请同学、朋友或者爸妈吃饭,那我面上也有光,我的女友也不跌份。如果你执意不收,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咯,反正西餐厅是不会把钱退给咱,要不收那就是不认可我这个男友,那我就得深刻检讨下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喜欢别人了?” 得,说话两头堵,不收下都上升到情感的高度了,鹿心羽只好说我先暂时代为保管,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杨洪也同意了。快到家的时候,鹿心羽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你一直都没告诉我,这部车是哪来的?”杨洪见躲不掉了,掩盖问题只能缓解一时,早晚都得面对,肯定不能告诉她,我前世就知道你家住哪里了,解释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关注喜欢的人是份内的事,知道你家住哪也是正常;至于车的事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爸以前的战友几年前去南方做生意,需要些启动资金,我爸妈就借给他一笔钱,那时候几乎是我家一多半的积蓄了;后来他生意做的很成功,挣了很多钱,今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了我爸妈,还坚持要把公司的股份给我爸妈,我爸妈很古板,他们不肯收;叔叔是个耿直之人,就找到我说把我爸妈的股份给了我,还送了我一部车,他在天都开了家公司,让他儿子打点生意;他儿子跟咱差不多岁数,最近我经常去找他,我俩还挺对脾气的,他说给我留了位子,不想上学的话可以随时去他那儿;暑假我想过去帮忙,要不咱俩一起去吧,还能有个做伴的。” 经过杨洪的加工,薛鹏成了所谓叔叔的儿子,鹿心羽又看了杨洪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不住的感慨道:“你总是能给别人带来惊喜,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机会该多好,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你叔叔该不会做人口生意的吧,对我这么好,把我骗过去干些违法的勾当,又或者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杨洪见状双手一摊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要不愿意去就算了。咱先不说这个事了,你志愿你填报的哪?”听到关于填报志愿的问题,鹿心羽歪头看着杨洪一脸俏皮的问:“你先说你填的哪儿?我再告诉你我去哪。”杨洪把安全员解决校园暴力换取保送名额的事告诉了她,末尾加了句:“我的成绩很烂你知道的,你学习好机会肯定比我多,如果不是因为用筹码换取武汉上学的机会,八成我得提前步入社会了。”鹿心羽顽皮的刮了下杨洪的鼻子,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就不告诉你,回家了,明天学校见。”杨洪刚想抓住她的手,结果被她一溜烟跑了。这丫头,跟前世一模一样,这一世我能真正拥有她吗? 自从不能去刘文家上网后,杨洪只能在家附近的黑网吧跟米莉聊天了。今天米莉似乎等了很久,杨洪刚上线,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话:你去哪了?都等你很久了,最近忙不忙,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我不敢,要不我们写信吧?杨洪只好编故事说临近高考了比较忙,需要复习功课,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偷跑出来上网等。自从俩人“神交”频繁后,最担心的还是会发生,小奶牛好像对这个影子网友特有好感,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鹿心羽,跟小奶牛需要保持距离了,但距离拉扯太大,保不齐小奶牛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想来想去打算让“真身”浮出水面。杨洪在对话框中回复了道:“手机号我要换了,以前的号被我爸要走了,等我换号了告诉你吧,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简单几句结束聊天,估计小奶牛也乏了下线离开了。回家后,杨洪今晚得用出洪荒之力,回忆所有跟小奶牛聊过的内容,必须在天亮前写出来,明天开始需要给薛鹏进行填鸭式教育…… “这才七点半就叫我起床,说,什么事?没事挂了吧。”薛鹏不悦的抱怨着。“不对啊,上次七点半给你打电话你也……出了点小状况,我去公司等你吧,交代点事儿。”说完也不等薛鹏回复挂了电话。不知道薛鹏的眼光还是设计师的功劳,公司的装修可圈可点,大厅有隔断式工位,单独的办公室有财务室、茶歇室、会议室,还有块空闲区域,由几张沙发组成的员工休息室;副总经理办公室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推门进去发现办公家具一应俱全,还贴心的准备了台IBM笔记本电脑,就连鼠标和鼠标垫都准备了,薛鹏不当女人真是可惜了。既然办公室没有别人,还是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吧,从不知道哪个抽屉里找出支白板笔,在玻璃窗户上开始了即兴发挥…… 等到薛鹏睡眼惺忪的来到办公室,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公司的落地窗上写满了文字,薛鹏打着哈欠问道:“大早上发什么酒疯?你瞎写些什么,擦不掉不许走!”杨洪拿着白板笔敲了敲窗户解释说:“还说我发疯?老婆想不想要了?昨晚跟小奶牛聊天,我发现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有些暧昧了,就是有好感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她要是喜欢上我了怎么办?况且……”薛鹏就像醒酒了一样,抓住杨洪的双臂问道:“况且什么?你把米莉她怎么了?你说啊!” 杨洪挣脱薛鹏的双手:“我都没见到她呢,把我想歪了就算了,你怎么把你老婆想的这么随便?我只想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鹿心羽吧,我俩在一块儿了,事情经过回头再跟你说,先解决小奶牛的事吧。”薛鹏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嘲笑道:“就是那个无脑的妹子吧?这尺寸跟米莉也不相上下,她俩应该能做朋友,起码有共同话题和共同的烦恼!哈哈哈!”薛鹏还没说完,俩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这是我昨晚回忆起我俩所有的聊天记录,应该能覆盖80%左右,窗户上写不下的抄在本子上了,本子我留给你,记得经常看看。现在开始我教你怎么泡妞,接下来你得自己上了,我只能在场外辅导你,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聊,但你得在旁边看着。高考没几天就开始了,你得抓紧时间了,我计划让你在我高考之后跟他见面,如何?”说完杨洪把本子扔给薛鹏。 薛鹏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如果有也只有打字速度和沟通技巧了。杨洪不是没考虑过,如果想尽快解决就得雇个打字员来打字,可聊天基本都在晚上,雇个人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从自身想办法。办法总是比问题多,杨洪想了个办法:“现在应该有手写识别的技术了,在信息城的软件商城应该有的卖,我给你买一套吧;如果有专业人士指导和安装,一下午的时间你应该能学会使用,应付晚上的聊天应该够了,但长远来看,还是得练习着用键盘打字。看你办公室连台电脑都没有,幸亏你拉了网线,你给我买的电脑你先拿去应急吧,那套系统应该不便宜吧?”薛鹏连忙催促道说:“愣着干嘛,快去买啊,赶紧去!多少钱都买!你不说了吗,得一下午时间,快去快回!” 一套手写输入系统加上设备居然要八千多!真是知识决定价值和价格,幸亏现在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不然谁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去泡妞?软件工程师手把手教会了薛鹏如何使用,并一再叮嘱有问题随时联系他,电脑上不懂的提示不要乱点,顺手还写了两页纸的简化版操作指南,薛鹏也不客气,额外给了工程师五百块辛苦费,工程师感动的不行,一再表示出问题一定第一时间给予解答。 薛鹏茶饭不思,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手写设备,正常聊天是没有问题了,要是在聊天室吵架就另当别论了,杨洪调侃他,如果学习能这么用心,考不上九八五,起码也能去个一本院校。杨洪从网上找了个锻炼打字的软件,让薛鹏没事的时候练习下键盘打字,又叮嘱不要用这台电脑看某些网站,不然电脑中毒的话账号会丢失,让对方按照“攻略”聊天,不懂的时候一定要问自己等等;薛鹏就像没听见一样,一直盯着屏幕等待对方上线。薛鹏已经蓄势待发,根本没有挪窝的意思,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了电热水壶、水杯、一箱方便面、火腿肠、饼干、被子等生活用品送回公司,看样子薛鹏准备打持久战,幸亏公司还没有开始经营,不然哪个员工看到这么努力的老板会认为公司明年不会上市? 小女友已在停车场恭候多时,估计今天棒棒糖又没少吃,当看到熟悉的车辆后,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没好气的说道:“说好了去学校的,人家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又不来上课?”杨洪没接话,从座位底下掏出个纸包递给她说道:“看看喜欢吗?”记得鹿心羽前世一直用三星的手机,索性买了部刚上市的T108送给她,当鹿心羽打开盒子后,颤抖的说道:“你抢银行了?怎么送我部这么贵的手机?我……”杨洪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的战友,那位叔叔,给我的股份的事;现在他儿子经营这家公司,今天去的时候他给我的,我不拿他硬要塞给我的。刚刚我迟到了,顺路去营业厅帮你办了张电话卡,你不收我也不能送回去呀?那人家还以为我嫌礼物便宜了呢。”说完顺手递过来一张手机卡。 鹿心羽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机,嘴里念叨着:“这我可怎么拿回家啊,我妈不得骂死我?不好不好,我妈说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杨洪怎可能允许送出去的礼物退回来的,这也太丢脸了,找借口更不在话下:“那简单了,被你妈发现你就说你同位戴雯的手机,说他爹妈离婚了,她跟她妈一起住,她爹给买的礼物不敢拿回家,就让你先保管几天,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会问你了。”“可是戴雯的爸妈感情挺好的啊……”鹿心羽一时也没了主意,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眼前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这里一笔带过送女孩礼物的技巧,当你确认对方喜欢这件礼物的时候,只需要找个稍微说的过去的理由,当有了“下坡驴”,女孩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千万不要错误的认为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有了手机咱俩还能发发短信,以后也能方便咱俩联系。”杨洪说着就在新的手机上存储了自己的号码。“那这也不好啊,你跟我说实话,这部手机得多少钱啊?除了你爸妈,我还想不通谁能平白无故送部手机给你?”鹿心羽有些犹豫不决,杨洪不达目的不罢休,诚恳的说道:“我也不想瞒你,这部手机要一万左右,真的是叔叔的儿子送我的,我骗你干嘛?人家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如果没有我爸妈那笔钱,现在这家公司也不会存在;更何况我都有手机了,顺手借花献佛罢了,别有太大压力,我希望你能收下,除非你想做别人的女朋友。” 看着鹿心羽惊慌的表情,杨洪不想说假话,不然她明天随便找人打听打听,也能问到手机的价格,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延长与鹿心羽的情感周期,哪怕只增加一个月!鹿心羽看着男友真挚的表情,还是选择相信他,对于对方的打算显然猜不透,干脆也不去多想,当一只鸵鸟有何不可?鹿心羽还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你知道吗,考取江西、武汉、长沙和吉林的考生都要去上海参加高考!报考北京、上海还有其他省市的考生留在本地参加高考,我在当地考试,看来你得去远赴上海了,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消息来源很可靠。”鹿心羽收起笑脸,把最新消息告诉男友。“去上海?我还没去过呢,虽说能够保送,但是还是要经历考试,就当是去旅游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前提是你有更好的去处,但我还是想你能跟我在一起读书,陪我大学几年的时光,如果未来能够结婚……”杨洪内心忽然有种失落感,无意间流露出来。 杨洪话毕,车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氛,一路上二人无话,两个人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车辆不知不觉停靠在临近鹿心羽家不远处的林荫大道上。杨洪将鹿心羽揽入怀中,她没有反抗,二人就这么抱着,鹿心羽轻轻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想跟我结婚吗?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话,我发觉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能带给我安全感吗?”杨洪看着眼前的鹿心羽,伸手托住她的下巴,鹿心羽一惊,扭过脸哀求道:“我们进展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让我回家好吗?”杨洪把手缩了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狭小空间内旖旎的气氛被不期而至的电话声打断了,当看到薛鹏的电话,就猜到多半遇到麻烦了。女友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大道的深处,薛鹏拿起手机拨了回去:“老板,公司亏钱了还是挣钱了?”杨洪不耐烦的说道:“跟公司没关系,我现在心思不了那些,赶紧回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烟灰缸中的烟头已堆起一座小山,薛鹏愁云密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答案,看到杨洪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你可回来了!米莉可能遇到了麻烦,开始我俩聊的还不错,虽说我打字比较慢,她回的还比较及时。就在给你打电话之前,她说以前的男朋友来找她了,然后我给她发了很多条信息,她都没回我;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传呼,传呼也不回!”薛鹏一脸的焦急,看来不像是愚人节玩笑,杨洪来到电脑跟前,看到米莉的头像显示在线状态,杨洪打开IP地址搜索软件,显示位置在步行街的火山网吧, 杨洪指着屏幕:“地址查到了,她在步行街火山网吧,咱们去找她!”薛鹏并未表示出应有的兴奋,而是有些顾虑:“你说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话,她会不会……”杨洪合上笔记本电脑气愤的说:“这可是你以后的老婆!就这么放着不管,万一出了危险你得后悔一辈子!办公室里有没有家伙?”薛鹏猛的想起什么,从桌下面抽屉里掏出根电棍晃了晃,他按动开关,电棍头部电极冒出噼里啪啦的电弧,炫耀道:“瞧见没,拿回来我还没玩过呢,今天就试试威力如何?”看到杨洪不解的表情,薛鹏催促着赶紧出发。 凭着前世的记忆,二人很快找到步行街网吧一条街,经过打听终于找到火山网吧。吧台的收银员小哥看着来势汹汹的二人,下意识的靠后躲了躲,杨洪见状不妙,笃定刚才肯定发生什么事情,满脸堆笑的问道:“帅哥,有没有见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大概一米六左右?”收银员木讷的指了指一台显示器没关的空位,杨洪走到近前,看了眼OICQ号,再回头看了看薛鹏,心中有了主意。 杨洪伸手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放在收银员面前问道:“我是刚出去那个女孩的哥哥,她叫米莉,她在网上给我留言,说前男友来找她麻烦了,这不我就过来了;如果信不过我们,你自己去那台电脑看看聊天记录。你能想起刚才发生的什么?”收银员看了看吧台上的钱,又看了看杨洪,杨洪笑而不语,收银员又四处张望了几眼,悄悄的把钱装到兜里说道:“刚刚可吓死人了,三四个人疯了似的冲进来,其中一人抓起在那边上网的女孩子就走,女孩子骂骂咧咧的不肯,但看样子他们好像认识;女孩子就在大厅跟他吵了起来,被其他几人架走了。当时我拿起电话想报警,那人跟我说让我少管闲事,不然明天要过来弄我。哥,你可别卖了我,我好不容易找的活儿。”杨洪又掏出一百元问道:“看到他们去哪了?附近的小旅馆在哪里?”网管看着两眼瞪的铜铃一般的薛鹏,颤颤巍巍的说:“他们出门往右边走了,我刚刚出门还看了一眼,前面两个路口应该向右走的……最近的那家小旅馆叫爱心旅店……” 第二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走!”声音薛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二人冲出网吧向小旅馆的大致方位跑;路上心情过于急切,薛鹏跑步摔倒了两回,他顾不上疼痛,终于在摔第三跤之前找到那家爱心旅店。杨洪承认找旅店有很高赌的成分,换位思考下,如果杨洪是绑匪,他可能会将米莉绑到更远更偏僻的位置,哪怕是荒废的工地,或者是桥洞子底下,但肯定不会在步行街就迫不及待的下手;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爱心旅馆门口的“哨兵”印证了他的猜测。杨洪果断抄起电棍,悄悄的摸到“哨兵”的旁边突然喊道:“米莉你去哪?”“哨兵”扭头看向旅店内,还来不及说话,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另一个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薛鹏从后面勒住脖子威胁道:“说,他们带着那女的在哪个屋?放老实点,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在……在……在……204房间!哥,别……别……杀我,我错了……。”薛鹏威胁他脱下裤子来,拿起他的裤子冲向204房间! 令人费解的是,房间里的呼喊声走廊内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为什么没人报警?根据门牌号找到204房间,杨洪趴在门上听了听,猛的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上半跪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孩儿已被捆住了手脚,身上衣服凌乱,女孩儿还在不断挣扎,这说明二人还未得逞。 现场气氛凝固了几秒,薛鹏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正在大饱眼福的杨洪,呵斥道:“我操,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住手!”其中一少年没说话,大概是吓傻了,另一个强装镇定的喊道:“你他妈是谁,给老子滚出去,我……”反派死于话多,话多的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颤抖了片刻从床上滚到地上,躺在地上没有了刚刚的跋扈劲儿。“不想挨电就他妈滚下来,裤子脱下来,快点儿!”薛鹏的办法还真不错,又缴获一条裤子。 女孩儿见来人并没有对自己如何,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哀求道:“你们俩谁能我解开好吗?求求你。”薛鹏对这具躯体太熟悉了,只可惜没见过二十五岁以前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把脸扭到一旁摸索着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吩咐道:“老杨你把这俩孩子弄外面去,赶紧打电话报警。”躺在地上那位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洪又抄起电棍,果断电晕了已经缴械投降的俘虏;女孩儿勉强整理完衣服,看着杨洪不解的问道:“他都投降了你怎么还整他?”杨洪没说话,转身出门了。 警用面包车停在旅店门口,三位警官看了两位“良好市民”押解着四人,现场又听取了旅店老板和女孩儿的口供,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杨洪小声告诉其中一名警官,火山网吧的收银员知道来旅店之前的事,但他不想惹事,所以……“好,我知道了,回派出所说吧,谁告诉你可以用这玩意儿的?不知道这是管制器械?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派出所门口三人互相看了看,这种方式的网友见面真让人难忘。“送你回去吧?你家在那?”薛鹏问。“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我都这样了,明天还怎么见人?警察明天保不齐得去学校调查,明天校内得传的沸沸扬扬。我得请你俩吃顿饭,说好了算我的,还是谢谢你们救了我。吃饭前正式认识下,你们好,我叫米莉,职业是学生。”米莉落落大方的伸手跟杨洪和薛鹏握了握手。 米莉带着二人来到大排档,看样子是这里的熟客,老板热情的端上几盘可口的饭菜,又搬来一箱啤酒,看来米莉是真的饿了,不顾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杨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才多大就喝酒?你刚说回去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生活爸妈不管你吗?”米莉喝了两杯啤酒,抱怨道:“管我?管我他们就不会离婚,还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去外面做生意逍遥快活去了,我同学的父母都没个这样的。”薛鹏要了瓶可乐喝了起来,他已经习惯承认酒量不如米莉的事实,以前这三人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靠杨洪陪她喝几口解闷儿,对于米莉家庭状况前世早已知晓,但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是充满好奇心:“今天都发生什么了?怎么咱俩聊的好好的……”杨洪从桌下踢了他一脚,心想你俩还不是两口子呢,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洪岔开了话题说道:“咱不提这事了,我今天才叫倒霉呢,被警察叔叔批评了一番,电棍没收了不说,非要问我从哪里买的,我说是从乡下买来的,结果罚了我五百块钱,这钱老薛你得给我报啊!” 米莉像没事人一样,大咧咧的把嘴一擦,说起了昨天的遭遇(现在过了凌晨了):由于自己住无拘无束,基本每天都会放学去网吧打发时间,本打算在经常去的网吧上网,听同学说火山网吧有活动,于是就绕了个远去了。正跟薛鹏聊天的时候,忽然看到前男友出现在网吧里,米莉觉得有可能发生危险,就给薛鹏留了言,前男友带着几个同学说什么也要把自己拉走。要说前男友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自己在一起之后总想着去家里看看,米莉每次都拒绝了,后来有好几次想要占米莉的便宜都未得逞,后来米莉在好友的劝说之下跟他分手了。今天见面之后不由分说就要拖自己走,米莉知道今天只要出了网吧的门就没有好结果,但架不住人家帮手多,连拉带拽的就被拖了出去;路上边走边威胁,说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你也要毁了你。旅馆的老板看他们人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起了缩头乌龟,米莉猜测八成他早就开好了房间;进屋后俩人起手就把米莉绑了起来,正当万念俱灰之时,救星就出现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薛鹏并不想抢功劳,指了指杨洪:“他的主意,你问他。”杨洪不慌不忙的从箱子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递给米莉一瓶,心想着跟薛鹏打个配合说:“你可不知道,联系不上你之后,你薛哥可吓坏了;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网吧,去的路上的时候分析了,这个年龄段发生意外,如不是经济纠纷,多半是感情纠纷。刚刚网吧的小伙说,你能跟人家吵起来,说明你们是认识的,有可能是情感方面的问题,青春期的年轻男性发生点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不可能从步行街绑架了受害人,跑到十公里外的某些地方犯罪吧?在距离近的地方更方便些。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看门口那俩人鬼鬼祟祟的,就更加肯定这里有事。你运气算好的了,如果不是你薛哥没发觉你有异常,我们就不会……你还是去谢你薛哥吧,他还没媳妇呢,天都市知名企业家……” 杨洪说完端起杯子接着喝啤酒,对薛鹏投来的异样眼光选择视而不见。米莉豪爽的端起杯子敬酒:“大恩不言谢,话都在酒里了,感谢薛哥杨哥的救命之恩,我米莉感谢二位的雪中送炭,如果我爸妈能赶上你们一半就好了。”话毕吨吨吨又喝了三杯。薛鹏吃着烤串,叮嘱道:“别喝多了,明天不去上学的话,还得上派出所做笔录呢;这四个小子运气不太妙,现在正值严打期间,高考就别想了。”“高考?他们几个家里有的是钱,考不考的家里也能找到门路送出国啥的。不过我可是没戏了,学习成绩这么糟,大学对我来说太遥远,还是去上班来的实际。”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等你这句话了,不过今天似乎不易多聊,能认识就是第一步了,留下好印象算是意外之财。 上午的笔录进行的很顺利,派出所警官调取了网吧内的监控,找到收银员以及其他网吧内其他客人做了笔录,并调取了OICQ聊天记录,内容证明杨洪和薛鹏的确是米莉的网友,由于当时情况紧急,通过IP地址找到网吧,对于二人救人的事情给予表扬,但对于非法持有警用械具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并没收了电棍。案发时,四名涉案人员均已年满十八周岁,完全负刑事责任,民警表示已经报送分局,分局应该在下周拿到检察院的批捕决定,现在涉案四人全部被送至看守所。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薛鹏趁着警官打印笔录的时候问米莉。“不想告诉他们,还嫌不够丢人?再说我都十八了,能够自己拿主意。”米莉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说道。在核对完成笔录后,三个人签完字后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门打开了,进来的警官跟做笔录的警官耳语了几句,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刚进门的警官知趣的出去了。“还有件事情得麻烦米莉同学可否?他们四人的家长来了,你看要不要见一下?”看起来警官在征求米莉的意见,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估计要费一番口舌劝到你同意为止。米莉不矫情,挑着大拇指说道:“见倒是可以见,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这俩朋友得在场,我受到惊吓了,不能再受一次惊吓,不答应我就不见了。”警官见状只好答应下来,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家长托了人,如果不答应似乎不太容易向上面交差。 会议室内顿时热闹起来,对方有五六个人,负责案件的警官站在中间说:“案件我就不用介绍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沟通,走的时候来办公室叫我,我就不陪你们了。”显然他想两边都不得罪,找了个借口溜了。“米女士你好,我是周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我……”周律师还想说下去,被杨洪打断了:“你先别说话,那几位不说话的几个意思?还得让别人代替你们讲话?既然没诚意,那我们不谈了,走走走吃饭去。” 周律师盯着杨洪冷冷的说道:“你就是那个用电棍的吧?我可以马上就向警方申请,对你给我方造成的伤情进行鉴定,我一定告你!”薛鹏不乐意了,正准备起身被杨洪拦下:“我说,你们的律师证从大桥底下找人弄来的吧?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法侵害正在进行时,法律授权我可以进行必要的正当防卫;我承认用了电棍,警察叔叔已经处罚过我了。怎么着,周律师是代理离婚案子的吧?回去把刑法总则和分则看懂了再来吧。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麻烦你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们走。”“周律师,你先回避一下吧。”领头的家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律师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但也还得听从主子的指挥,气呼呼的离开了。 “小伙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你。我为我们几个儿子的行为向米莉同学道歉,至于你和你的朋友是否正当防卫,就由法律去评判吧。我们只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你们都是同学,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我们几个的儿子可能会去别的城市或者国家,不能因为琐事受影响。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和价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一个解决的渠道,对吧?”带头人说话了,旁边几位家长有了主心骨,也跟着附和道,顿时房间里乱糟糟的一片,就像菜市场。“先不要吵,听我说句话!”米莉大喊道,让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不少。“感谢你们的抬举,可我不想跟你们谈,价格和要求的事,就问我这俩朋友吧,我昨天受到了惊吓,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需要安静的环境。”米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会议室。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几个做足了功课的人有些措手不及,领头人看样子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稳了稳心神,笑着说:“好,那请问二位意见呢?”杨洪跟薛鹏交换了下眼神,意思是说我先来,杨洪咳嗽两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打什么谱,警方办案流程我也懂,相信你们也应该有高人指点。既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可不是几个钢镚儿就能解决的事,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为!现在还是严打时期!几位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孩子,那就由相关部门帮你们管孩子。”杨洪环视四周,见无一人说话,接着说道:“风凉话就不说了,听说你们找了关系,我们也找了关系,这样大家谈话的公平性就能得到保障。检察院发出批捕决定书之后就会介入,不仅会监督案件侦查过程,也会监督警方办案是否有违规问题;当然,检察院也会让我们再去做一次笔录,了解案件经过情况,最后案件就到了法院。我们肯定会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那时候如果被害人拒绝出具谅解书的话,那么被告人的刑期就会……” “你威胁我们!想狮子大开口你还嫩了点儿,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出了门就有人收拾你!”旁边有位母亲坐不住了,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阿姨是健忘了还是听力不佳?现在是严打期间,这儿有个黑社会团伙的头目,要纠结黑恶势力打击报复报案人!老兄,你说我们现在举报她,协助警方打掉黑恶势力团伙是不是有功啊?”薛鹏拍着杨洪的肩膀说道,说完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领头家长见场面无法控制,连忙起身阻拦:“停!都别说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谈!”薛杨二人摔门出去了。“刘姐,你就不该拦我,我现在就给我大哥打电话,我非弄死这两个狗日的。”被怼的家长气的拿着电话的手在不停的颤抖。“那你就打吧,打完了你就成黑社会了,我们几个可不陪着你。”刘姐用出了激将法。“冷姐你也冷静冷静,你还是听听刘姐的主意,这时候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这俩小子是个滚刀肉,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关键需要知道姓米的小姑娘什么态度。”一旁的家长出来和稀泥。 “让我出主意?我能出什么主意!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公安压根就不想管这事,我的关系也很难办啊;人家说的没错,现在这几个孩子是撞枪口上了,幸亏还没把小姑娘办了,如果办了是什么?是要严惩的!我问过律师了,未遂也是强X罪,但不至于判个十年八年的,现在就算人家小姑娘反口说不是都不行,分局已经报检察院了,眼下最坏的结果咱们在法院期间处理了。咱也别赖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几个也请个律师吧,我很累了,各回各家吧。”刘姐说完毕拿起包出了会议室的门,其他几人一看主心骨都走了,也都作鸟兽散了。 第二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俩别陪着我了,我回学校去了,杨哥你不上学吗?薛哥你不上班吗?”米莉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上了车就后悔了,回学校无非是找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借口,但又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打算。“我说老薛,咱俩赌一百块钱的,我赌她回去之后,用不了两节课就会跑出来。”说完杨洪掏出一百块钱在空中晃了晃。“谁怕谁啊,我赌一节课的,咱俩把钱给后座这位吧,她来当裁判?”说完二人趁着等信号灯的空当儿,转过头看向后座。 “你俩好烦啊,别看了,绿灯了。为什么你俩这么肯定?”米莉收起二百块钱,好奇的问道,二人默契的哼起了歌,谁也没回答她。薛鹏把车开的飞快,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旅游学校门口。“先进去收拾东西吧,我把老杨送去学校就来接你。”米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背起书包奔向教室。杨洪到学校后,临下车前薛鹏问了她一句:“你这车性能不错,借我开几天呗,要是出去的话,你开那部捷达吧;有事电话联系吧,谢啦兄弟。”杨洪点了点头,斜挎着包晃晃悠悠向教室走去。正巧赶上下课,进门第一件事自然是先给手机充电,身边人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来无影去无踪,几个关系好的同学点头打着招呼;正巧孟伟刚摆好棋盘,杨红上前刚走了两步,突然背后被人擂了一拳,回头一看居然是鹿心羽。 “又去哪了你?怎么又不上课?来来来,你出来跟我说清楚。”鹿心羽犯了倔劲,不顾杨洪还没下完的象棋,生拉硬拽着他向教室后门走去。“哇呜!杨少!鹿心羽跟你什么关系啊?”复习考试的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有新闻岂能又错过的道理?为了吸引众人目光,何涛欢呼了一声,首先带头起哄起来。杨洪人来疯灵魂附体,站在凳子上当众宣布道:“涛哥你这观察力明显有问题啊,什么关系还看不出来?鹿心羽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俩当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呗,能结婚并且白头偕老那种!” “我……操!”班长罕有的扔出了句脏话,顿时班里鸦雀无声,并非因为班长飚脏话;再看鹿心羽已经没影了,她害羞的奔出了教室,教室里顿时炸锅了。鹿心羽虽说属于大咧咧的性格,且因为脾气不佳导致大家谁也不敢乱开她的玩笑,杨洪属于经常各种灵魂附体的“特殊人群”,说好听点是无厘头,说不好听点就是神经病;谁能想到这俩人居然能在一起,可是今天,乃至今年班里面最大的瓜了。 接下来杨洪的演讲,将锅盖炸到房顶上,他说:“各位安静了先听我说完,下个月就高考了,我不想占用各位学习时间。既然大家已经第一时间知道这则喜讯,也希望将这则喜讯传播出去,告诉其他班的同学,或者其他学校的同学都可以,希望以后想打鹿心羽歪主意的人,最好把念头打消掉;如果让我知道她因为谁受了委屈,又或者不开心了,我保证他就是下一个王楠,我杨洪说到做到!当然了,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我心情很好,请全班同学吃零食!班长大人,劳烦找人帮忙买一下,感谢诸位捧场,高考结束后,我请全班同学下馆子,咱们玩他妈的个一天一宿!”说完从钱包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班长。 班长满心欢喜的把钱收下了,再廉洁也没有不收的道理,更何况人家乐意。正当同学们起哄叫好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杨洪你下来,还他妈显你了?有钱了不起啊?花你爸妈的钱还这么嚣张,如果你爹妈知道了,内心会怎么想?像你做人这么自私的,鹿心羽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现场又一次鸦雀无声,所有人愣住了,杨洪从凳子上蹦下来,分开众人走到声音来源面前,说话之人是赵长河,杨洪了解此人,前世中他有幸跟杨洪当了大学同学,由于经常跟鹿心羽打着好朋友的名义玩暧昧,杨洪记得前世跟鹿心羽在一起后,没少因为此人而吵架。既然有刺头,新仇旧怨一起算,杨洪盯着他看了会儿,旁边有人劝说道:“算了算了,一句玩笑话干嘛这么较真。”杨洪看着他笑了:“我花钱碍着你的事了吗?用得着你站在自认为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有能耐一会儿买回来东西你别吃,考完试聚会你别去,羡慕老子有钱还是有女朋友?赵长河我还明着告诉你,像你这种窝囊废,活该你追不到鹿心羽;胆大脸皮厚能吃饱,我就能追到她,而且我能娶回家,你能吗?还打着异性朋友的旗号就能满足你那份自卑感了?回家抱着被子哭吧。” “喔呜……赵长河怂咯……”这时候不缺起哄的人,赵长河被架在火上烤气的直跺脚,一把抓住杨洪衣领呵斥道:“你他妈活腻了是吧?敢这么说我!知道我大哥是谁?”杨洪了解此人,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杨洪任其这么抓着也不反抗,轻轻地说道:“你大哥是谁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放了学跟我去后山玩玩儿,一对一。”赵长河抿了抿嘴唇,杨洪继续说道:“别担心,输了赢了都无所谓,赢了我躲着你走,输了的话,起码你有王楠和徐茂才作伴,也不丢人。”赵长河泄了气,抓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他心里清楚地很,轮身手和胆识,徐茂才绝对在他之上。杨洪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朵上说道:“让我知道你再骚扰鹿心羽,那就得考虑考虑了。” 再说女主角,你以为人家跑远了?正常人都有好奇心,那不得找个方便的角落里,把故事听完?杨洪最开始的发言着实让人上火,鹿心羽自认为并未正式答应做他的女友,但杨洪的一通瞎说让自己确实没台阶下;但后面的话,大概琢磨出味了,他这是造势说给董平那帮人听的。鹿心羽身边朋友很少,本班的同学也只有戴雯她们几个关系还可以,鹿心羽自认为跟董平班上的同学关系比较近;这个杨洪,虽说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但对自己确实没得说,还拿出钱请大家吃东西,真是有钱烧的不知道姓什么了。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赵长河下不来台,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当杨洪出来找她的时候,鹿心羽将他拉天台上,就这么看着看着,满是怒气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笑容,撒娇的投入他的怀抱享受片刻的温暖:“你刚瞎说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来上课,不许骗我!”笔者记得哪本书上曾经提到过,爱一个人70%从欺骗开始,杨洪也不例外,他把薛鹏说成了那位有钱叔叔的儿子,最近一直跟他混在一起,忙活着筹备开公司的事宜,昨天薛鹏跟一个网友聊天,这网友差点被强奸了,然后…… 鹿心羽就像听故事一样,居然没有听见上课铃响的声音,当把事情经过听讲完,上课时间也过去一半了,要把一件事情讲清楚,需要主要人物和细节讲清楚。“这么说你们阻止了一起犯罪,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们怎么会从网上认识网友,还……”手机铃声打断了鹿心羽的提问环节。“啥玩意儿?你大爷的薛鹏,那是我的钱!行行行,愿赌服输,开车来接我吧,我带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不过你得等我们下了课。”挂断电话后,杨洪以“激将法”的口气询问道:“高中时期即将结束,有没有留点儿遗憾?旷课肯定不敢吧?问了也是白问,那我自己去了。人家薛鹏如果成了,我一个人去就成孤家寡人了,当电灯泡不说,女朋友也不在身边,我好可怜啊。”鹿心羽也不是真的傻,白了他一眼赌气的说:“去就去,不就是旷个课吗,反正我爸妈去海南旅游去了,老师找他们也回不来,走,先回教室,下课就走!”别低估好学生,好孩子闯大祸! “老薛,这车的后座挺爽的,你没坐过吧?我先介绍一下,开车的这货是我的好兄弟薛鹏,他爸也姓薛,副驾驶是米莉,在旅游学校上学,看这阵势最近你应该不打算回去了吧?这位是我的小女友鹿心羽,今天她刚决定弃暗投明,我俩今天订的婚,全班都知道了,估计明天全校,后天全天都市的学校都知道……别掐我,疼疼疼……”杨洪没等说完被鹿心羽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好鹿心羽,你男朋友可真逗,他和薛哥都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昨天他们救了我,一会儿坐下再跟你说吧。薛哥,咱们这是去哪?”米莉打完招呼转身问薛鹏目的地。“先回公司吧,正好带你俩认认门儿,是咱们的落脚点儿。今儿我心情真不错,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说我这个投资回报率可真高,一百块钱居然还能下崽儿……”薛鹏得意的拍大腿。“你俩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猜到我会从学校出逃的?”米莉想起了去学校路上的赌约。“这还用猜,舆论的力量呗,你在舆论的氛围中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如果在曾经熟悉突然陌生的环境中再待上一会儿,人会发疯的。”薛鹏突然间说话的口吻像个哲学家,这就让身边的米莉刮目相看,虽说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临到公司楼下时,薛鹏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的说道:“老杨,要不你先带二位逛逛商城,律师约了我下午签个并购的合同,半个小时就搞定,我差点给忘了。”杨洪下车的时候还在纳闷什么合同,我怎么不知道,等看到俩女的进了商场,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我把她俩支开了,到底怎么了?什么?坏了坏了,马克笔写的字哪这么容易擦得掉?怪我也没有,事已经发生了,你想办法擦吧。先别上去,楼下找个药店买瓶酒精,没药店?那找个小卖部买瓶白酒,用抹布擦,我拖着他们逛会儿;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个手机的事,我买了放包里待会儿给你,不可能买个太贵的,你老婆过日子这我知道。放心吧,女人逛街半小时能够吗?” 女士专区的商品琳琅满目,光是浏览一遍都需要些时间,更不用说从中挑选出一件或几件满意的了。俩人围着运动品牌店逛了一会儿,杨洪趁米莉试衣服的时候把鹿心羽叫到一边叮嘱道:“带手机了吧?拿着钱包,帮你俩选身喜欢衣服或者鞋什么的,喜欢什么买什么,我肚子不太舒服,去去就来。”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钱包塞到鹿心羽口袋里,叮嘱了几句一溜烟跑了。“心羽,你觉得这件好看吗,要不我再试试那件短袖的吧?你男朋友去哪了?刚才不是还在吗。”米莉来回找了找,发现少了个人。“哦,他肚子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米莉,要不咱俩去试试裙子吧,我从没穿过连衣裙,想试试……” 两千年初什么最好卖,除了首饰就是手机了,手机厂商百花齐放,各种型号的手机能让任何顾客挑花眼。杨洪最终还是选了部诺基亚的8310,中规中矩价格实惠,最大的好处是耐用。再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该去找两位女士了,鹿心羽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八成设置成振动模式了。当再次找到二人的时候,杨洪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鹿心羽一席淡紫色连衣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胸前若隐若现的“大圆弧”…… “看衣服!别看别的地方!”鹿心羽看到杨洪两眼放光,佯装生气的说道。“这哪是好看啊,简直是量身定做的,这身校服可以扔了。米莉,你不选一身吗?”杨洪看着米莉一身校服,好奇的问道。“我就算了,咱们该去找薛哥了吧?”米莉拒绝也是有道理的,人家才认识你几天,几人只是才认识,并不算熟悉,前世的米莉也是如此,对于人与人之间有自己的准则,待会儿就看薛鹏怎么把手机送出去了。杨洪跟营业员耳语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营业员把衣服的吊牌摘了下来,趁着鹿心羽照镜子地空当,悄悄地把小票递给杨洪,杨洪塞给她一叠钱,二人默契的完成了付款的动作。 薛鹏已经把玻璃擦干净了,收起了那套聊天攻略,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看着合同。当三人回来后,再次见到鹿心羽后,薛鹏露出同样的表情,赞叹到:“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二位第一次来本公司,我给二位介绍下,我们公司叫盛广传媒,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杨洪是副总经理,目前公司正在筹建期,但已经完成了几项并购工作,这是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公司的合同,这里还有些收购不动产的合同,二位请过目,以此来证明我们不是空壳公司;未来公司要开疆扩土,这自然少不了人才的加入,希望二位有机会帮我们招募些优秀的人才。”说着把合同和营业执照副本摆在会议室桌上。 杨洪乘人不备,把手机塞到薛鹏的抽屉里,打了个“OK”的手势。“你们公司规模不小啊,注册资金五百多万,哪来这么多钱,感觉你们挣钱很容易,不会做的非法生意吧?”米莉看不懂合同,鹿心羽能看懂一些,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这就问到点子上了,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他爸,钱也是他爸出的,我俩负责经营,勉强算是个实习生。”杨洪朝薛鹏眨了眨眼,薛鹏心领神会:“这事以后就不提了,不要当着女士的面拆穿我嘛,传出去好像我是靠老子吃饭的!我带你们参观下公司吧,目前公司现在就我俩人,合作和并购的事宜都是由律师去谈的。”“这里这么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考虑我俩呗?”米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这一问正中下怀,薛鹏想了想问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二位明天能上班?什么岗位都可以?” 米莉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既然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学校短期内是去不成了,天天呆在家里或者网吧,都不是长久之计,就硬着头皮说道:“我可以的,只要你别让我给你干体力活;还有啊,我可不会修电脑,再说你的电脑也不可能总坏。”鹿心羽摇了摇头:“我还是先等等吧,下个月就考试了,考完试我想过来实习可以吗?”薛鹏爽快的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了,你考完试就过来吧。不过米莉,你既然决定加入本公司了,我该怎么联系你?而且公司的薪资和福利你不问问吗?”米莉的传呼机丢了,现在除了家里的座机,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薛鹏端起了老板的架势:“一周休息两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下个月有份股权回购的工作需要你来做,律师会跟着一起。劳动合同我让律师拟一份给你,没问题的话就签字行了;另外公司给你配置一台办公电脑和一部手机,这是公司正式员工的标配,电话费公司承担,所有设备离职之后需要交回公司;先不要拒绝,公司这么做是为了留住人才,况且电话费这些日常开销可以充抵税费,以后你就懂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刚买的手机放在米莉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排道:“电话卡明天去办一张,记得开张发票回来报销;从明天起你就不能穿校服来上班了,电脑让你杨哥帮你配台,有什么要求你找他就行。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有两个问题,我将来干什么工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虽说米莉没有上过班,但也是有基本常识的,哪有还没上班呢先给你部手机,又让你去挑电脑的。“工作岗位的问题你杨哥跟你谈吧,我只负责大方向;我不是说过吗,下个月有个股权回购的工作,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操作,这种事不能都指望律师;操作成功了,公司下半年会好过很多,并且后期还有其他的商业活动,这些我一个人干不完。你杨哥九月份就要去上大学了,公司缺少得力的人手,需要你为公司创造价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问杨哥吧,在工作时间我们是同事,下了班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几句话算是基本打消了米莉疑虑,老板就是老板,哪怕是同龄人。 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内,杨洪正在利用“职务之便”跟女友聊天,米莉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入内后,坐在杨洪的对面的沙发上问道:“杨总,刚刚薛总说让我找你问问工作岗位安排的事情,您方便吗?”鹿心羽起身准备离开,杨洪摆了摆手:“心羽你坐就好,不用回避,公司的情况我给你介绍下,心羽你也听着,七月份你就来帮忙了,提前了解下。”米莉看了看鹿心羽,把手机放在桌上:“这是薛总给我的,怎么入职就给配手机的,还说要给我配个电脑,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对员工这么好。” 杨洪身子靠在大班椅上,进入了副总的状态:“手机我也有啊,也是公司给配的,不然怎么保持联系?没电脑怎么收发邮件?对于你的岗位安排,我认为先做行政的工作。下月初要跟吴总谈股权回购的事宜,算是你接手的第一份工作,这项工作早就签过合同,对方会按照合同办,简单的说,咱们只要保证把公司的钱收回来即可。这期间我希望你能够把财务方面的工作顶起来,目前公司缺少财务人员,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可能你会有顾虑,怕做不好给公司带来麻烦,我和薛总也是第一次开公司,经营公司本身就需要磨合阶段;亏损我们不在乎,经营看的是未来而不是眼前。公司目前有兼职会计,财务和税务问题你可以咨询她,一些开设银行基本户或者转账等问题,我相信这些你是没问题的。从长远考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报个会计班学习下,学费你不用担心,公司会承担。”米莉想了想问道:“我还有其他路选吗?”杨洪脱口而出:“以公司的名义开个网吧,每年考核你的利润指标,如果网吧经营不善倒闭了,那就回公司接受安排,或者你有更好的出路再说。” 米莉犯了难,她肯定不想接着读书,想尽快参加工作,她本意还是希望找一个能够自由些的工作,前世她的确是这么做得,薛鹏的真实想法是把她留在身边,不希望她为了仨瓜俩枣跟客人低三下四。目前没有更好的出路前,米莉只能在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进行妥协:“做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你们不能天天把我拴在这里吧,万一我想出去玩怎么办?工资待遇呢?”杨洪见米莉态度有所松动,就有可以谈的空间:“当然不会栓住你,你的考勤直接跟老板报备,事假病假探亲假只要老板同意就行;另外你每年都有带薪休假的,但不能在最忙的时候休假,时间你自己把控;考虑到岗位的重要性,以及接下来工作的难度,实习期三个月,月薪3000元,转正后工资涨1000元,午餐、交通费和电话费公司报销。”“这……有点儿……”米莉一时犹豫不决。 杨洪不太懂米莉的意思:“毕竟公司刚刚起步,我和老薛还没工资呢;如果你嫌少的话,年终奖可以适当……”米莉吓得连忙摆手:“杨哥,不是,杨总,别误会,我不是嫌少,真的是不少了!暑假出去打一个月零工才1000块钱,只是你们别反悔就行,会计的工作我会考虑的,只要能让我有时间出去玩就行。我已经没问题了,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薛鹏敲了敲门,杨洪朝他点了点头,薛鹏朝米莉和鹿心羽抱拳说道:“欢迎二位加入盛广传媒!米莉,明天我让律师来把劳动合同签了,会计师明天下午过来带带你;小鹿下个月过来另有安排,现在市场环境好,不如我们炒点股票,听说贵州茅台股价还不错,咱来点儿白的?”说完跟杨洪对视一眼,而后放声大笑,旁人根本不明白二人笑什么。杨洪拍着薛鹏的肩膀高兴的说:“老薛,你算是真上道了,用信息差换财富,这牌打的漂亮。二位女士,今天公司聚餐,有没有想吃的推荐,不许说去大排档,今天晚上我们敞开了吃,敲敲我们的薛总。” 第二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十一世纪初,日韩料理风靡天都当地市场,日式料理、韩国料理遍地生花;薛鹏不打算吃日韩料理,因俏江南刚开业,高消费划分消费群体,在此规格的饭店享用美食,并不会像小饭店般嘈杂和人声鼎沸。 几人找了个能看海的位置落座,俩女孩子像刘姥姥一样,看哪里都是新奇,薛杨二人虽说乍富,但还是装作老练,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样,刻意表现出见怪不怪。 二人低头耳语着什么,杨洪说:“我还没顾得上问你,我爹干的如何,干不好你可别给我留面子,你又不是慈善家。”薛鹏说:“小瞧我了不是?我是那种人?还别说,咱们差点就埋没人才了,老爷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动手能力还挺行;听店里小孩儿说,刚去的时候不太适应,几个小孩儿也看不上他,自从他成功修好了几部老毛病的车,就让大家刮目相看。现在那几个小孩儿还挺听他的,以前见了面老杨老杨的叫,现在见了面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你爸也不吝啬,定期请那几个孩子喝个小酒抽个烟什么的,关系处的还挺不错。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我听老师傅说,九月份长春有个短期培训班,专门学习高档车的维修和保养,我给你爸报名了,这钱公司来出,我想以后做些高档车的保养和维修,现如今修个捷达、丰田什么的没什么竞争力。现在人们腰包鼓起来了,开公司的越来越多,马路上的奔驰宝马奥迪只会越来越多,天都又是港口城市,以后如果再整几个资质不错的客户,趁着咱现在手里宽裕,多搞搞人脉,为以后铺铺路。前提是老爷子把先把技术学回来,再把这几个小孩带出来,咱们就把修理店扩充一下,旁边几个商铺都没人,我想趁眼下房价没涨起来都买过来,改造成大型的汽修和汽车美容一条龙,趁着房价涨起来之前,大量囤积点不动产,即便一套都不卖,等个五年十年的,拿出来变现,那我们的资产得翻翻,这主意怎么样?”薛鹏的想法从未跟杨洪表露过,但能看得出来,自从当老板后,他对生意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见老友没有藏着掖着,杨洪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记得这几年里,很多大佬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乏些跟云哥那种,咱俩做生意没问题,可千万别跟那些人纠缠不清,即便以后有生意上的冲突,最好还是绕道走吧,不然就有命挣钱没命花。你跟米莉的关系进展怎样,我怎么看着她有些怕你?你就不能跟前世一样随和些。”薛鹏挠挠头,再看身上的商务休闲装为难的说道:“今天先不谈工作上的事了,过几天再谈不迟。其实我自己也纳闷,今天我跟她接触的时候,感觉她不像前世一样活泼开朗,反倒是有些向生活妥协的架势;可你说我放她去当导游,她不还得挨欺负?前世随和些还不是兜里没钱闹得。你还光别说我,你他妈给我随和一个看?我看你跟小鹿说话也是趾高气昂的,你属手电筒的啊,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你大爷的,还敢数落我,在我面前还当老大?我让你装,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杨洪上下其手,不断进攻薛鹏身上最怕痒的位置。 第二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心羽你看,在办公室里他们谈话的时候,还透露着一股成熟劲儿,一转眼就成了孩子?”薛杨二人嬉笑打闹的样子十足的孩子气,让米莉有些无所适从,半小时前老总和副总的派头,现在成了这副德行?“我妈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爱玩是男人的天性,不分年龄。不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吗?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能在咱们面前露出天性,充分说明对我们信任,不觉得他俩很可爱吗?哇,龙虾上来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龙虾,馋虫都给我勾出来了。喂喂喂,你俩别闹了,再不吃我们都吃光了。”鹿心羽敲了敲桌子,表示出了不满。 两人停止了“互动”,薛鹏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整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提个酒,虽说我酒量不行,这杯酒还是要喝的。恭喜盛广传媒开张大吉,明天开始正式营业了,以前我俩就像活跃在丛林中的游击队员,风里来雨里去,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种日子将一去不复返;现如今有了办公室,也有了两名女将的加入,现如今老子也是正规军了,可喜可贺!今天能吸收两位女将倍感荣幸,我第一次当老板,以后如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希望大家不吝口舌给咱指正,我可不是个固执的人,只要能让公司挣钱,意见和建议随便提。话不多说,我敬大家一杯!助于我们生意兴隆,大家共事愉快!”薛鹏说完得到大家积极响应,四只酒杯重重的碰到了一起。谁能想到,今天的开场,在若干年后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开场酒下肚,众人也不讲什么上下级的观念,吃饭还端着架子岂不是脑袋进水了?几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颇有梁山好汉之豪杰之风,这才是年轻人最真实写照,无拘无束才是快乐之本。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杨洪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到薛鹏耳边说道:“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彩票我一直在买,临比赛结束没几天了,市区的体彩店几乎让我去了个遍,我手里现在攒了个五六百个,我分两个账户存的,你那份我回头给你”薛鹏摆摆手:“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杨洪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就是跟你报个账;我想的是手里留一百来个,用来还商铺按揭;再买套房子交个首付,其他的放在公司账上吧,要是手里要是没钱了,就从公司走个人借款吧,年底分红前我还给公司,你看行不行?” 薛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称赞道:“你也没闲着,最近学了不少东西吧?我都没意见,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让米莉去开个基本户,转账什么的你跟米莉说吧,她现在是公司的会计。房子你看好了吗?买高层还是多层房?什么时候去找宋洋想好了吗?”杨洪知道薛鹏念及着宋洋对他的帮助,他已经不止一次提起此事,杨洪想了想说道:“宋洋才多大啊,比我还小三岁呢,现在他才上初三;记得他应该是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成绩下滑的,咱想去认识他也得等他变成学渣吧,现在人家还在努力学习呢,这事你放心吧,我一直记着呢。至于房子我暂时没想好,你记得以后心海广场那片儿吧,旁边有个小区现在应该刚开盘,我想去那儿看看,或者买心海国际后面的多层房子,你不在出租屋住了吧?”薛鹏给女士倒上茶水回话道:“就在公司后面买的房子,我买了个带阁楼的,忘记跟你说了,回头带你去瞅瞅,那房子来带劲……这他妈是冤家路窄!怎么是王楠?这小子怎么追这儿来了?” 没等杨洪反应过来,薛鹏已经挡在王楠面前,冷峻的盯着端着酒杯的王楠问道:“想干嘛?想单练咱们下去解决。”王楠是薛鹏的初中校友,听说初中刚入校那会儿,王楠表现的嚣张跋扈,谁也不会被放在眼里,后被薛鹏修理过几次,自从知道学校深浅之后,变的听话的多,现在对薛鹏依然有些畏惧。王楠陪着笑脸解释道:“薛哥千万别误会,我也在这儿吃饭,是过来敬酒的,我能跟杨洪说两句吗?” 杨洪对于薛鹏第一时间保护他而感动,王楠已经是手下败将,没必要穷追猛打;既然人都来了,面子还是要给的。杨洪把王楠让到座位上,招呼道:“这么巧,碰上了就是缘分,坐下喝两杯;我给你介绍下,老薛就不用介绍了,鹿心羽你认识,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这位是米莉,我们的朋友。薛哥知道咱俩之前的误会,那不还是因为徐茂才引起的?咱俩之间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闹不愉快吧?来咱俩喝一个。”王楠算听明白了,合着用徐茂才当垫脚石呢,但对于杨洪找的台阶还是欣然接受,二人心知肚明,默契的碰了杯。王楠放下空酒杯问道:“薛哥,我妈想感谢下杨哥上次帮的忙,能不能过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在旁边。”杨洪笑了:“你邀请我去喝酒是个好事,你总看老薛干嘛,我跟阿姨也认识理应我主动过去的,怎么让你来请我;心羽给我拿瓶酒,我去去就回来。”杨洪拍了拍薛鹏的肩膀,薛鹏点了点头…… 杨洪跟服务员交代几句,服务员应声离开了;王楠轻按门把手打开包间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包间内有三人,王楠的爸妈,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此人给杨洪的第一感觉,人肯定不好对付,身上透露着一股威严,跟苏芮身上散发的气场不同,多半是个当领导的。王楠母亲迎上来,寒暄道:“杨洪同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快请坐。早就想请你吃饭,今天正好碰上,正好我们也刚开席,要不让你的朋友一起过来?”杨洪听出来对方只是客气,如果真的贸然把他们几个叫进来,那就是不识抬举的表现;杨洪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婉拒道:“别别别阿姨,我们都吃过了,正没事干瞎聊呢。”王楠母亲“哦”了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勉强了,别光站着啊,坐下聊坐下聊,也没外人下;楠楠,让服务员准备套餐具。” 杨洪将信将疑的坐下,他拿不准对方出的什么牌,决定试探下敌情:“二位叔叔、阿姨,我先说句话,以前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我先向叔叔阿姨道个歉,那笔钱出门前就可以还给阿姨。过去的事希望既往不咎,为表我诚意,先自罚三杯。”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两三口吹了整瓶酒。陌生男子笑眯眯的看着杨洪,王楠母亲对于杨洪的举动很受用,也陪了一杯,拍着杨洪的手背笑盈盈的说道:“看你说什么傻话,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带过,王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机会单独谢谢你……” 杨洪越听越糊涂,抢白道:“阿姨我有点听不懂,你是说徐茂才那事?按说应该记恨我才对,还谢我这就让我看不懂了。难不成是鸿门宴?既然被你们活捉,是打是罚我也认了,随你们处置吧。”陌生男子捂住嘴笑出了声,王楠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说道:“还跟我装糊涂不是?当时徐茂才借机敲了我家王楠一笔钱说是帮他出头,后来才去找你麻烦的;徐茂才被你打了,你为了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合乎常理,就让周晓冬打了王楠打一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吧?后来警方核对伤情和案件详情非常仔细,如果不是王楠挨揍,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起码也是抢劫罪的共犯。虽说王楠吃了亏,但我们没什么损失;在开庭之前,徐茂才的家人为了得到谅解,也赔偿了我们。你的头脑非常的灵活,能够趋利避害,如果你不嫌弃,阿姨想交你这个朋友。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亲弟弟王锋,以前在省检察院工作,现在刚调到市检察院。”王锋主动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杨洪同学,常听我姐提起你,一直说要有机会认识一下。你是个优秀的青年,我姐常挂在嘴边的人,肯定错不了,咱们认识一下。”杨洪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王叔叔您好,第一次见面,感谢阿姨抬爱,我哪有这么优秀,就是个寻常人。” 几人正聊天之时,服务员轻轻敲门,杨洪知道服务员叫他了,说了句“失陪一下”出了包间。服务员递给他张会员卡和单据,杨洪看了眼单据就把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体贴的递给杨洪枚信封,识趣的离开了。重回包间内,几人又聊了几句,杨洪敬了杯酒之后说道:“谢谢叔叔阿姨王楠同学的热情招待,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我得回去了;阿姨方便送送我?”王楠母亲不好推辞,将杨洪送到门外,杨洪把信封塞到王楠母亲的手里说道:“阿姨感谢您愿意跟我交朋友,既然是朋友了,我必然坦诚相待。实话说,您给我的补偿金我都拿去做生意了,做了个短线投资,赚了些快钱,现在我的兜里富足了些,我赚钱的原则是利益共享,而非风险均担。这是这家店的会员卡,阿姨如果您不收下,那就是不准备交我这个朋友了。单我已经处理完了,既然遇见就是缘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见面。”王楠母亲看着手里的信封,见推辞了几次对方态度依然坚决,也只好收了下来。 “你没事干送他干嘛,这孩子人不大毛病不少?端架子没完了这是?多余你叫他过来。”王楠的父亲剔着牙不屑的说道,妻子当着众人面,把信封内容物倒了出来,是张金色的会员卡,还有一张名片,她晃着会员卡反击道:“只要儿子以后别随你就行,你看看人家的头脑,虽说都是同龄人,王楠比的了吗?这张卡里应该是他还我的钱,小杨今天很有诚意,我看人错不了!不谈这个了,以后再说吧,小锋你觉得这人怎样?”王锋悠然点起一支烟,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样:“是需要些时间观察观察……” 第二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热毛巾,杨洪在脸上擦了几下,薛鹏好奇的问道:“去这么久?看来谈的挺愉快。挨两顿揍了还来巴结你?这孩子是缺心眼还是被打傻了?这孩子肯定怕我,下次他再找你麻烦,不用你出面了。”看着薛鹏气势汹汹的样子,杨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说:“严格意义来说,第二次不算我揍他,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简单一笔带过),只能算是碰巧了,徐茂才撞枪口上了,听说判的不轻,王楠他妈找我过去是出于感谢。王楠他舅舅在市检察院上班,来头不小,刚好他们正好在一块儿,我就顺手充了张两万的会员卡送给王楠他妈了,毕竟生意的启动资金是人家赞助的,退还本金也是合情合理,难道增值部分也给人家?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两万块钱是件天大的事?你这格局也忒小了吧?” 还未等薛鹏开口,杨洪酒后的大嗓门,导致两位女士都听到了钱的事,米莉先开口了:“你说多少?两万块!杨哥你没发烧吧?该不会把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送出去了吧?”鹿心羽知道杨洪当众殴打王楠的事,补偿金的事压根没听说,对于杨洪乱花钱也很费解;可碍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想当众让他难堪,随即转移话题:“杨哥,今天挑的裙子多少钱啊?吊牌和小票我也没有,万一不合适了我怎么去调换啊?” 有了新的话题自然不会有人关注上一个话题,就像新闻一样,天大的新闻都会被更新的新闻所覆盖。杨洪低头看了眼桌下,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也忘了多少了,吊牌和小票回头我找找,估计一两百块钱吧;这双帆布鞋太减分了,你穿36码的吧,明天帮你买双鞋。老薛,公司对于着装有没有要求?我记得我买这身行头的时候,你还给我报销了;我的办公电脑也没了,明天我带着米莉去采购台?” 薛鹏这才想起,下午只是告诉米莉换身衣服来上班,但并没有给她指定款式,如果明天她穿了身运动服来,那也只能怪你没把话说清楚;幸亏杨洪提了个醒,薛鹏用征求的目光看向米莉:“米莉,明天第一天上班,先让你杨哥带你去买些办公用品吧,拿好发票回来公司报销,会计师我就约她下午来吧。”“好的薛总,听您安排。”米莉口气像执行命令一般,杨洪觉得气氛不太对,帮米莉又倒了杯酒说道:“以后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上班下班咱得分开,下了班你叫他薛哥或者老薛都行;现在公司没太多业务,相对比较自由,尽量享受这段美好的自由,等你变成公司的元老了,像这样没时没晌的喝酒就成了奢侈品。要不以后我也喊你小米吧,不介意吧?如果明天你就来上班的话,如果老师找你怎么办?需不需要帮你给学校开个证明或者找家医院开个病假条?万一老师找不到你,给你爸妈打电话怎么办?” 米莉觉得杨洪说的在理,毕竟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回答道:“叫小米也挺不错的,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怎么顺口怎么来。杨哥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么着得了,明天老薛帮忙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就以我爸的名义;至于假条,我没病怎么开呢?”薛鹏眼见心上人有求于自己,把胸脯一拍说道:“假扮个老爸不在话下,这事包在我身上。假条还不简单,你手里不是有份警方的受理案件通知书吗?你拿着去任何一家大医院,就说你受过惊吓头疼头晕,医生肯定会给你开个十天八天的病假条,有警察叔叔跟咱撑腰,医院要说假的让他们核实去。以后你再跟学校请假,我还给你当爸爸!” 米莉听出弦外之音,作势要打人:“好你个薛鹏,趁机逞口舌之快占我便宜?看我不修理你。”老薛连忙告饶:“别打别打,我说错话了,这不是给你请假提供便利嘛。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支持你的,高考就那么几天,如果你想去考场上试试,我肯定批你的假。”米莉瞥了眼薛鹏问道:“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所图?”对于米莉的提问,薛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当然是图你给公司创造价值啦,毕竟全公司现在我就你这一个兵;你别看老杨,我可领导不了他,他不领导我就不错了。吃差不多了,晚上唱歌去还是自由活动?”见餐厅内所剩食客不多,看样距离打烊不远了。由于会开车的都喝了酒,现在还没有代驾服务,车只能扔在这儿明天过来取了。杨洪先提出送鹿心羽回家,那薛鹏就只好顺势送米莉了,还好她并没有拒绝。 出租车停在熟悉的林荫大道尾部,下车地点距离小区只有几百米,由于已经十一点多,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加上夜间有些凉爽,杨洪搂住鹿心羽,对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靠向他怀里:“我很少喝这么多,今晚感觉很好,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也没有被别人重视了,谢谢你。你怎么有这么多故事?就不能说给我听听?”杨洪印象里前世的鹿心羽酒量不小,米莉跟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今天鹿心羽的酒量还没发挥出来,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她的提问也是支支吾吾:“我先送你回家吧,先到了家再说,明天还要上学呢。” “上学?上个鬼的学,明天上午组织去大学参观,还听什么讲座的,下午回来上自习,我不想去了,你陪陪我好不好?”鹿心羽装醉的样子挺可爱,好像前世也是如此,为数不多的醉酒后,都害怕被抛下,杨洪答应下来:“好好好,我陪着你,你到家了我也该走了,别让你爸妈担心。”“我都说了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你先送我进去好吗,忍心把我扔在路边?我自己在家里害怕。”杨洪没办法拒绝,只好扶着鹿心羽往家门口走。鹿心羽掏出用钥匙打开单元门和家门,家里漆黑一片,借助月光,杨洪把她扶到床边,记得上辈子来过她家多次,家具摆放的大概位置还是能想起来的。 趁着杨洪上洗手间的空隙,鹿心羽已经钻进被窝,杨洪见他准备睡了,拿起地上的背包准备离去,刚到门口的时候,鹿心羽把他叫住:“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送人家两万块钱,你和王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杨洪想不到她还没忘记刚才的事,半真半假的话也许能让她睡个安稳觉:“我跟王楠第一次打架,警方差点给他定性抢劫,他妈妈给了我一万五的赔偿金,于是我拿着那笔钱跟老薛做了点小生意,后来运气好挣了钱,至于我俩挣钱的事以后慢慢再跟你说;我一直想把钱还给王楠,上次抓徐茂才那事估计你也听说了,正好他妈今天碰上咱了,借这事儿人家对我表示了感谢,这不就是个机会,于是……” “等等,金额好像对不上。”鹿心羽翻身坐了起来,她已经换上了单薄的睡衣,“事业线”让杨洪看的直咽唾沫:“他妈给你一万五,你还给他两万,你……”杨洪摆了摆手:“让我先把话讲完,还一万五还不如不还,还两万表示我带着诚意的,你就别问我为什么不送三万或者更多,给太多了人家觉得你在巴结她,毕竟又不是在谈生意。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人家伸出来橄榄枝,说明人家已经拿出姿态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今天还给我介绍了王楠的舅舅认识,好像在检察院上班,我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好意,我和老薛做生意什么人都得交往,就这么简单的事。” 第二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本来有些醉意,现在又被所谓简单的事折腾的头昏脑涨的,索性不去想了。 月光下的二人四目相对,鹿心羽居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让杨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你……你以前跟别的女孩子……那什么过没有?”杨洪差点吐血,又拿不准对方的意图,搪塞道:“啊?没有啊,你怎么问我这个?” “我跟戴雯聊起过,说你跟马静走的很近,况且人家马静那么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啊,该不会跟她试过吧?”鹿心羽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酸醋味,杨洪一听就放心了,原来担心这个,于是正色道:“我跟她都没说什么话,我都跟你说过不喜欢她,好像她跟谁都很熟的样子。孟伟还说咱班好几个男生主动跟她搭过讪,谁知道是真是假,感觉是个不正经女孩儿了……再聊就该天亮了,我真得该走了,总不能住在你家吧。”鹿心羽好像在做着思想斗争:“那你想吗?”杨洪一招欲擒故纵,没想到效果来的这么快,此时还装作正人君子一般:“想是想过,但我只想跟你!因为我只喜欢你!”鹿心羽悄悄擦了眼泪,也许除父母之外,第一次让自己有安全和被呵护的感觉,摇摆不定的心思放下,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主动,难道和没有恋爱经历有关? 鹿心羽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我就……”此时已不需要有太多言语,哪怕多一个字或者一个标点符号。 杨杰躁动不安的内心已被点燃,不顾一切的扑向心上人,熟练的亲吻中鹿心羽笨拙的回应着,看来真没经验可谈,前世的遗憾这一世来弥补。 被爱人褪去衣裳有些不知所措,杨洪埋头亲吻着两只小兔子,鹿心羽本能的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随即杨洪把手伸向了秘密地带…… “疼!快停下!”鹿心羽呼喊了起来,虽杨洪前世遇到的女人不少,却从未遇到黄花大姑娘,猛的发力给心爱之人带来了肉体上的疼痛,鹿心羽的呼喊让杨洪打起了退堂鼓:“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不行咱们就算了吧?”反倒是杨洪不知所措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鹿心羽表现出的英勇和无畏精神让人为之感动,心想着为什么没有言情小说中描述的那般? 但既然已经刀架脖子上了,索性把心一横:“我能忍住,别让我后悔就行。”有了心上人的鼓励,杨洪也没有什么顾虑,第二次进攻比上一次顺利,就在准备吹起冲锋号之时,鹿心羽眼角一滴眼泪滑落,看着是那么的让人心疼……杨洪无力的躺在一侧,鹿心羽依偎着爱人,现在算是名正言顺的另一半了,摸着他的下巴问:“是不是早就想这一天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哟。”杨洪轻捏鹿心羽婴儿肥的脸蛋笑着说:“要说你是大姑娘我还真不信,怎么对男人的心思摸的这么清?你妈教的?”鹿心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也不全是,书上也有,网上也有,还有别人说的也有,你们男的跟女孩子在一起了,总会千方百计完成心愿,对于处男来说更是如此。想不到还挺疼的……如果说你对我没有哪方面想法,只能说明我太失败了,都没有资本让男人惦记。我问你,咱俩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第二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一句话吓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心里盘算着应该没告诉过她实情,莫非跟老薛一起回来的?杨洪试探的问道:“你会算命?”鹿心羽拉了拉被子遮住身体,反问道:“我如果说会呢?”杨洪追问道:“你先算算我上辈子什么样?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没有?”鹿心羽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神秘的说道:“上辈子啊,上辈子你是个笨蛋,追了我很多年都没得到,后来我跟别人在一起了,这辈子你才想努力追我的,我算的准不准?”杨洪根本这才放心,如果按照她的逻辑,应该恨自己才对,哪能轻易被杨洪追到手,杨洪坏笑着说道:“好你个鹿心羽,居然戏弄我,看我不收拾你。”两人打闹成一团,盖在她身上的毛巾被落在地上,二人就像夏娃与亚当一样,四目相对屋内满是旖旎之色,此时不需要过多言语,鹿心羽害羞的看向杨洪…… 闹钟没有叫醒疲劳的二人,但手机铃声可以做到,杨洪闭眼接起电话,是米莉打来的:“杨哥,咱们在哪里集合啊?我带着身份证了,想去办张手机卡。”杨洪睁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忽然想起昨天吃饭时答应今天带米莉购置办公用品去。鹿心羽被电话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米莉似乎听到了声音,略带歉意说道:“杨哥不太方便吧,那我先去公司吧,薛哥给我钥匙了,咱们回头再说。杨洪急忙搪塞说:“方便方便,我也是刚刚起床。要不你先去办电话卡吧,信息城附近有营业厅,那还有卖办公用品的,咱们一会儿见。” 看着睡眼惺忪的鹿心羽,又看着屋内的狼藉……鹿心羽仿佛感受到不适,看了看床下,吃惊的说道:“啊?这这这……我们干了些什么?会不会怀孕啊?”杨洪没想到鹿心羽反应这么强烈:“没干什么,你都说了会对我负责的嘛!成年人不需要在意太多细节,回头再跟你解释,看来今天有必要做些亡羊补牢的措施……”鹿心羽并没有过度的惊慌失措,奈何生米已煮成大米粥,叹了口气说道:“唉,早发生晚发生还是发生了,幸亏今天上午没有课。你今天怎么安排?”杨洪听明白了,鹿心羽已经腻上她了,出门还是带在身边吧,收拾着地上的衣物说道:“米莉给我打电话,昨天答应她今天一起购买办公用品,咱洗漱一下一起去找她吧,如果你也没安排的话?”鹿心羽撒了个娇,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爸,这不快考试了嘛,我们两三个同学一起复习功课,昨晚复习有点晚了就没回去,今晚我想再加加班;放心吧爸,兜里钱够用的。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去进修?老爸这么厉害,别担心我,您换了新工作别太辛苦了,这个好消息您记得写信跟姐姐说下,她好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下次通电话您得说说她;行了不说了一会儿上课了。”杨洪说完挂了电话。出租车后座上,鹿心羽靠在杨洪身上慵懒的问道:“你还有个姐姐?以前怎么不知道?干嘛跟你爸说去同学家学习,你准备学到什么时候回家?”杨洪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趴在鹿心羽耳朵上小声说道:“我有姐姐,现在在读军校,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你说学习啊,学习到你爸妈回来呀。”鹿心羽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你怎么这么讨厌!” 待到信息城找到米莉时,她正在逛品牌电脑专区呢,待看到二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虽说此时的米莉还没有某种经历,外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很肯定听到鹿心羽的声音,瞬间明白了什么。米莉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装作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嗨,早上好,我已经看完几圈,还是拿不太准主意,买个笔记本还是台式机呢?”鹿心羽说:“我不太喜欢笔记本,键盘不好用,杨哥你说呢。”“那就买台式机吧,上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有戴尔的台式机做活动。”杨洪说道。“品牌机太贵,杨哥你不是挺懂的嘛,上课的时候总捧着电脑杂志看,咱要不组装台电脑吧?干嘛花那个冤枉钱,一台机器能省好几千呢,省出来的钱干点什么不好?”鹿心羽看着销售递过来的宣传单页说道。 杨洪心想这丫头还挺懂持家的,于是带队去了寒暑假打短工的店面,店里的同事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列出了三台电脑的配置清单,保证今天内完成组装和调试。杨洪想也没想直接交了全款留下地址。临下扶梯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去找到老板:“蔡总,如果我想开个网吧的话,您手头有没有现成的资源?比如别人要转让的。”蔡老板虽说性子里有些精明和算计,对杨洪没有过多算计,反问道:“干嘛不直接开个新店儿?为啥要买别人的店?”杨洪递过去名片说道:“我不知道去哪办安全证和经营许可证这些啊,如果开家新店,光是手续就得一个月时间,接手别人的店能省事,价格谈拢了直接过户半个月内就能搞定,况且我更新机器或者他们换下来的机子回收什么的,不还得麻烦您吗?” 和生意人谈感情谈交情不如直接谈利益,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对你好也是建立在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基础之上。蔡总接过名片看了眼,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哟呵,可以啊,还没毕业就能当公司副总,混的还不错嘛!我的客户很多做网吧的,我帮你留意下,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那几台电脑安完了我找人给你送到公司去,有需要的再来找我就行,大家都是老朋友,别跟我客气。” 回来的路上,米莉不解的问道:“杨哥,你不会真的要开网吧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杨洪也不想多说,早上来的路上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如果去上学了,薛鹏也开始忙了,答应过的总得兑现,需要人从茫茫人海中找寻宋洋,而这小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估计聊天室或者网络游戏中能找到他的身影;现在手里资金较充裕,非典之后经营许可证的办理难度会增加不少,纵使不开网吧,马上买一纸许可证捂一捂再转手卖掉,也有笔小有可观的收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开网吧好像挺赚钱,不过也只是想想,开起来谁去经营还是个问题呢。哪说哪了吧,随便想想还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呢。” 鹿心羽帮米莉选了一身职业套装和一套休闲装,瞬间把米莉从毛头孩子变成了职场精英,就连本尊都不相信镜中人居然是自己:“妈呀,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是算了吧,挺贵的。”杨洪没忘记薛鹏的叮嘱:“这可不成,你是本公司的员工,出门代表公司的脸面,难道穿运动服去跟客户谈判吗?穿衣打扮也是种投资,如果公司的员工打扮的时尚,这让合作方心中也有底气,你自己心里也有底气;你想想看,如果对方拿着几百万的合同找我们,看到公司的员工统一穿着军大衣,人家会放心找我们合作嘛?”营业员在一旁乐出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了捂嘴。见米莉有些动摇了,杨洪接着说:“下月就穿这身跟吴老板谈股权回购的事,相信你一定信心满满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俩买电脑的时候帮公司省了钱,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呐,老板肯定会奖励二位的,心羽你也挑一身吧,下个月上班穿,一会儿你俩再挑几双鞋,回去让老薛开开眼。” 第二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几人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老板面前时,薛鹏忍不住赞叹道:“人靠衣服马配鞍,这么一捯饬立马感觉就上来了,那我得尽快安排工作了!米莉,下午会计师和律师会过来,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你们去对接一下,除了吴老板的事,尽快把公司的基本户开了,至于缴税什么的,下月之前办理完就行。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下午要做的工作还不少,假条明天我再帮你开吧。”米莉想不到自己的事情老板如此上心,心中满是感动,小幅度的鞠了个躬道了声谢退出门外。 杨洪关上门把开网吧,再雇人从网上找宋洋的计划和盘托出,薛鹏不解的问:“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就像找米莉一样找他不就得了?你手里钱多了咬手不成?买卖赔了怎么办?”杨洪也觉得计划没什么说服力,退了一步说道:“好像也是,毕竟这也不是替谁解决就业难的问题,那就先放放吧。我想的用找米莉成功的案例,复制粘贴去找宋洋,这哥们玩心很重,不像小米一样懂个自律什么的,我是怕不好找他;亏损到不至于,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在非典之后网吧的许可证比现在难办了,生意好的网吧转让都能卖出个五六十万;现在如果买个网吧过来,哪怕以后不做了,把许可证卖了本钱也能捞回来。现在计划只停留在概念,还没有浮现在纸面,你要觉得不可靠的话就先放放吧,毕竟眼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生意。” 薛鹏猛然想起合适人选,舅舅家的女儿庞晓晓。她前世学习成绩勉强说的过去,本来计划考取个师范类院校,或者卫校毕业容易找工作,后来高考那年母亲因病住院,被医院误诊,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医院开了个低价希望私了,庞晓晓多次理论,医院的态度始终如一,晓晓一气之下,把主刀医生从三楼办公室推到楼下摔成重伤。晓晓吓得急忙跑回家,父亲让她跑出去躲躲,庞晓晓跑去了深圳投奔远房亲戚,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个南方小伙,无依无靠的晓晓有了依靠,接着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晓晓发现怀孕;男朋友得知“喜讯”后,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发后,曾有人给父亲出了高招,医院本身就有重大过错,如果周旋段时间,很有可能双方互不追究责任,晓晓就能顺利回家;现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晓晓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父亲为了让女儿顺利回家,只能变卖了房子赔了医生的损失,晓晓这才能安全回家。 最后晓晓回家后生下了女儿,为了生计祖孙三人开了家小吃店,一家人抱团取暖,相依为命。在薛鹏穿越之前,舅舅病在床上,晓晓一人苦苦的支撑小吃店,生活的异常艰辛。难道是家族基因强大,养成了不爱读书的良好习惯?如果现在贸然去收编庞晓晓,以她的急性子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反而需要自己抽出其他精力去照顾她;如果开家网吧让她去经营,就像杨洪说的,即使经营不善也不至于赔钱,顺便还能从网络中找到宋洋的话……“咱俩互相传染了吗,你怎么也总是愣神?鹿心羽也这么说过我。坏了,她下午还得回去上自习,我得送她回学校了,晚点再聊。”杨洪就要出门。“你先别走,我有事找你,公司的事情,时间会比较久,能不能让鹿心羽自己回去?”薛鹏留住杨洪。“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等我安顿下心羽。” 杨洪从兜里拿出钱塞给她,鹿心羽执拗着不肯收下:“干嘛给我钱啊,我不要你的钱,你不送我回去了?”“老薛刚叫住我说跟我商量事情,是公司的事情,他说时间挺久的,让我跟你道个歉,一会儿你打车去学校吧,中午去吃个麦当劳吧;要时间早的话,不如回家把校服换了吧,穿这么漂亮去班里我可不放心,万一被谁揩了油那我岂不损失大了。放学我去接你,晚饭我带你吃好吃的,下午你可以想想吃什么。”杨洪摸着女友的腰说着悄声说道。鹿心羽跟杨洪出了个鬼脸,暧昧的说道:“别乱摸,让人家看着多不好。时间还够用的,我先回家把衣服换了,买的东西我就不拿了,放你车上晚上送回去吧。我还得收拾床呢,昨晚弄的脏兮兮的,不知道怎么清理呢。”“你就放洗手间里吧,晚上我去帮你洗。”说着杨洪拍了拍女友的后背。鹿心羽又害羞了:“啊?晚上还来啊……” 杨洪坐回老薛面前,薛鹏看了看表朝门外喊了声:“小米,中午休息了,你先去吃饭吧。”“好的薛总,要帮您和杨总带盒饭吗?”米莉贴心的问道。“不用了,我们自行解决。吃完饭不用着急回来,下午一点半才上班,你可以在附近溜达会儿。”“好的,谢谢薛总,那我去了。”门外响起关门的声音。杨洪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了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神秘,有什么坏事?”薛鹏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说道:“可以啊老杨,这么快弄到手了?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圆满了?”杨洪辩解道:“哪有哪有,我们刚才在说学校的事儿呢,我问她填的哪个志愿。” 薛鹏点了支烟,朝空中吐了个烟圈:“我不上学也不见得啥也不懂,下个月高考了现在填志愿?真当我二百五?你不说算了,我提醒你两点儿,一是别因为爱情影响了工作,下个月她来实习,我准备把你俩分开工作,一会儿跟你谈下个月去干嘛;另外一个呢,我并不是有意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俩才十八岁,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况且你马上也有住房了,更没人监督你了;我意思是说,你应该不准备这么早当爹吧?”后半句话让杨洪有点儿坐不住了,两个粗心大意的人,昨晚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薛鹏看破但没有学习灌夫,索性当什么也没看见。门外响起敲门声,楼下面馆的服务员送餐来了,在会议室内摆好了两份牛肉面和几碟小菜,薛鹏跟杨洪相对而坐,边吃边聊:“刚刚趁你门口说话的时候点了两份,一会儿谈的事情比较麻烦,估摸着半个小时内谈不完,先吃饱了再说。”二人无语,会议室只剩下了呼噜呼噜的吃面条的声音。 第二十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吃饱喝足就犯困,为什么你的沙发又大又舒服,我那屋连沙发都没有。”杨洪说完就要闭眼。“你自己去家具城看啊,看好了找小米帮你订。睡午觉先放放,眼前这事儿还就只能你去办,开网吧这事儿你是说着玩儿的还是当真?”杨洪困意全无,离开了舒适的沙发,坐到薛鹏的桌对面。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杨洪习惯性的去拿烟,薛鹏早已料到了,从抽屉里拿出盒包装精美的雪茄递给他,杨洪两眼已放光,责怪道:“还有脸说我钱多了咬手,从哪弄的?这可是好东西,咱就当香烟抽了?好歹给我找根松木条还有雪茄剪吧?”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喷枪、烟灰缸和雪茄剪来,笑盈盈的问道:“杨总别客气,缺什么还?” 杨洪帮薛鹏点了一支,接着自己点了一支,薛鹏也不着急催他,就这么看着他;当抽到第二口时,杨洪脑袋生出主意:“想法有不少,反正也不是推介会,我随便一说,你也随便一听。开网吧两方面原因吧,一来可以自己用,二来给我自己谋求个工作岗位;我记得许可证在非典后的某段时间突然变的紧俏了,文化局不给办了,想开网吧的人只能从现有的持有者手中购买。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在商言商,只要能干下去就干,干不下去就把证卖了,肯定赔不了,无非是前期投资高。我觉得咱具备能干的优势,一来手里有资金,二来办证或者过户证照不难,我爷爷就在文化系统,最主要的是咱们知道在哪儿开店能挣钱,你我手中多少有些社会资源,起码能保证黑白两条路不会有人找咱麻烦。” 薛鹏端放下雪茄咂咂嘴:“还真抽不惯这味儿,你把这些都拿走吧,放我这儿就浪费了,雪茄店在楼下有,爵士红酒屋里有卖的,想买自己去看看,名片在雪茄盒里。你记得我有个妹妹吧,我舅家的孩子,想起来没?”杨洪反问:“那个单身妈妈?你准备让她入伙?她现在干嘛呢你知道吗?”“读职高呢吧,你俩一年的,如果能有摊子活交给她,算是解决她的后顾之忧,以防止走老路,这丫头我了解,做事有股子狠劲儿。我有个初步构想,从我的分红里拿出五十万给你,你把摊子先支棱起来,我想办法说服她去上班。有一点最关键,这事儿不能牵扯到公司,更不能牵扯到我,咱俩现在这种情况,我想你也有同感吧?这就不用我说服你了吧?” 杨洪明白他的意思,万一家里人知道了,你准备怎么解释钱哪来的?公司哪来的?杨洪不会怀疑薛鹏的动机,可自己也是盛广传媒的股东,公司开网吧跟自己开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杨洪把顾虑告诉薛鹏,最后不忘赘上一句:“老薛,别怪我话说的直接,现在就是让我把钱给鹿心羽让她运作,我都不放心,你懂我意思吧?”“那你倒是给我拿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这网吧我是开定了,细节你自己看着办。”薛鹏耍起了无赖。“办法有啊,谈钱伤感情,展开了说就天黑了,这笔钱咱们商量着来,谁出都一样,老板谁当都一样;我负责牵线,两个月内就能开起来,你妹妹过来给我当经理。但是如果有人查出我跟你公司有关联,你就拿出这种态度来,打死不承认,可以吧?”杨洪想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薛鹏似乎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杨洪突然问道:“你舅妈现在身体如何?上辈子她什么时候出的事?咱俩既然回来了,自己挣钱花钱享受人生,也太没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是不是可以改写他们一家的生活轨迹?”薛鹏这才想起很久没跟舅舅联系了,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舅舅,我是鹏鹏,最近忙什么呢?舅妈身体怎样了?啊?做手术?哪天的手术?在哪家医院?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千万别做手术,你现在这家医院上半年出过医疗事故。对,你听我的千万别做,我现在马上过来!”薛鹏挂上电话说道:“我操真他妈悬,安排了明天下午的手术,跟我去医院,给他办转院。要是再误诊一次,他们家彻底毁了!”“你家的事情我去合适吗?”杨洪拿不准主意。薛鹏看了看表,拉起陷入沙发中的杨洪:“有什么不合适的?俩人还能有个商量对策的,走走走,有事路上说。” 愁眉不展的舅舅,病床上看电视的舅妈,薛鹏路上准备了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舅舅看着薛鹏叹气:“鹏鹏啊,你来看你舅妈,舅舅很感谢你。但是这个情况,医院说是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唉……”舅妈好像看开了,反倒是劝慰道:“鹏鹏,别听你舅瞎说,我听病友说癌症还得分情况,咱也不懂,大夫怎么说咱就怎么说。鹏鹏,招呼你同学吃水果,这么多水果也吃不完,你同学叫什么,也不给舅妈介绍介绍。” 杨洪看着发呆的薛鹏干着急,正巧舅妈跟自己打招呼,顺势把话接了过来:“阿姨您好,我叫杨洪,我吃个橘子吧。我跟薛鹏是发小,我多说两句,您和叔叔别介意。您有没有再去其他更具权威的医院去查一次?不排除现在这家医院有误诊。我的初中同学家里是卫生系统的,他说过由于每家医院的设备和医疗水平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可能有很大的差距,你说是吧老薛?”薛鹏被杨洪推了一把,想起了应该说几句了:“对对对,舅舅舅妈,反正明天就要做手术,我妈就您一个弟弟,我就一个舅妈,咱们不能坐等;我也同意杨洪的观点,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没坏处。这些检查结果和病历我们就不要带过去了,以免影响了医生的判断,现在就走。”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舅妈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道:“孩子,舅妈谢谢你的好心,这都是命,舅妈认了。做个检查得花不少钱,还是给家里留点钱吧,以后晓晓嫁人的话,还得用钱。鹏鹏,听舅妈的,算了吧,就这样吧。”薛鹏听出来舅妈口气有些松动,无非是担心钱的事;印象里他家都是舅妈说了算,只要她能同意了,舅舅那边自然好办。钱的事那就不是事。从杨洪手里接过公文包递给舅舅,突然跪在地上:“舅舅、舅妈,这里有五万块钱,这几年我做生意挣了些钱,这钱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下,我就一个请求,就算是您为了晓晓为了这个家,咱再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好不好?如果下一家医院的结论跟这家医院一样,我无话可说,手术该做做,咱们花钱请最好的专家;但如果检查结果不同,那您就听我的,行不行?舅妈,钱没了可以再挣,如果人没了,一个家就垮了!”话未说完,薛鹏已是泪流满面。 庞晓晓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刚才的一幕在门口已经偷听到了,最让她不解的是今天怎么突然提出要复诊,难道哥哥听说了什么?舅舅看到晓晓进来了,忙说道:“晓晓来啦,放学了?”薛鹏被庞晓晓扶了起来,已经止住了悲伤,按照一家人对他的了解,薛鹏不是能说会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晓晓把父亲叫到一旁,说出了内心的疑虑:“爸,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哥今天过来劝妈做复诊,还帮咱们掏钱,是不是他听说了什么?要不就听他的去其他医院试试吧,对咱家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你说呢爸?” 父亲想了想,再看躺在病床上遭受折磨的妻子,咬了咬牙:“老婆,我跟晓晓商量了下,你看鹏鹏都这样了,咱别寒了孩子一片好意,就听孩子的吧?”看着舅妈默不作声,薛鹏知道这事成了,现在就差去检查了。来的路上,杨洪已经通过苏芮联系到一家军医院,那家医院有全市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当苏芮听说明天就要手术,现在住院的这家医院存在一定误诊可能,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后,直接联系了医院的领导,对方表示可以安排人员加班,两个小时之内能够出结果,但检查费不能通过医保报销;二人听到后千恩万谢一番,本来高考结束后还要请苏芮吃饭,到时候正好可以借机名正言顺的重谢对方。 现在的医院听说患者要去其他医院可不干了,主任、医生和护士齐上阵劝说,说了一堆医学术语和各种风险;薛鹏去意已决,不可能任由几句好听的就改变想法,义正词严的说道:“我们不去可以,把你们的检测结果上让院长签字,并写清楚如果医院误诊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做到了我们就等待明天的手术,如果不敢就他妈滚开!”此时门口已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大家“热心”的各抒己见,言语中已出现一边倒的态势,医务人员眼看讨不到好果子,只好放行。 军医院距离不远,有人打招呼自然方便不少,顺利的办理了手续,医院也“贴心”的安排了单间,并表示检查完成后第一时间出结果,如果需要手术可以一并办理。看着舅妈被送入检测室进行检查,薛鹏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再看在一旁打电话的杨洪,默默的点了点头。庞晓晓推了推他:“谢啦哥,等我妈好了我请你吃饭。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做什么买卖呢,看样挺挣钱的,公司还招不招人?”薛鹏心想此刻需要适当抻一抻她,上赶着不是买卖:“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再说别的,有你哥在还能让你饿了肚子?先别跟你爸妈说,安心照顾你妈,等你妈出院了,再谈这事。你高考怎么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叛逆期的庞晓晓一脸不屑的说道:“还别说别人,你连高中都没读出来都能生意,难道我不行吗?” 舅舅凑到近前,拍了拍女儿后背吩咐道:“晓晓去那边,我跟你哥说两句话。”眼见女儿走远了,舅舅感激的说道:“鹏鹏,让舅舅怎么谢你呢,你和你朋友忙前跑后,安排检查又安排病房的,你的朋友连我们吃饭都安排好了,你得好好替我谢谢人家。你带的钱都交押金了,舅舅现在没这么多钱,以后慢慢还你吧。”薛鹏从楼道拉过躲在一旁的杨洪,搂着肩膀说:“舅,我哥们儿是个正八经的富二代,钱是跟他借的,我就是借花献佛罢了。舅妈得快些好起来,我和老杨还想吃舅妈做的红烧鸡腿呢。” 怀揣希望是一件好事,也是最好的事情。舅舅此时心中充满了希望,不住的点头,喃喃的说道:“但愿没事但愿没事,我也好久没有吃到老伴儿做的饭了。”杨洪觉得再待下去有些多余,跟薛鹏的舅舅说道:“叔叔,我还得去接个人,阿姨检查结果出来了您让老薛告诉我吧,我先走了。”“你也别送我了老薛,回去陪他们吧,有消息了你跟我吧,下个月咱们再当面感谢人家老苏。我得去找鹿心羽了,我的车留在公司楼下了,你的车能不能借我用用吧。”杨洪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第三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原以为鹿心羽已经回家,没想到她居然被留堂了,真是新鲜。教室里有些不愿回家的同学继续挑灯夜读,虽学校不鼓励放学后加班加点,但也没有明令禁止学生自愿留下。正好鹿心羽的同位戴雯还在,杨洪递过去一包薯片问道:“心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留下了?新鲜啊。”看样戴雯是真的饿了,拆开包装袋大吃特吃了起来,嘴里说着:“吃人家嘴短,记得请我吃饭。你说我同位啊,我也不知道,下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冯老师亲自过来说的让她去办公室,你看书包她都没来得及拿。要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大概跟上午不去参加集体活动有关吧,或许是因为不穿校服来上课引起的?还别说,那条裙子挺漂亮的,看样子应该不便宜吧!”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鹿心羽身着刚买的裙子回到座位上,看起来情绪还比较稳定,从脸上猜不出发生什么。杨洪探头探脑的问道:“要不边走边说?”鹿心羽点了点头,顺便跟同位道了个别,跟着杨洪走了。 一路无言来到步行街的一家饭店服务还是可圈可点的。待饭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鹿心羽就像跟谁较劲一样,吃起饭来像个男孩子,全然不顾形象,杨洪再傻也看出来了,肯定在冯老师那里受了气,一改往日的贫嘴,静悄悄的陪着她一起吃饭。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医院的消息:“老薛,快说快说,好消息是吧?”电话那头的薛鹏乐坏了:“你这嘴开过光没?检查结果出来了,上家医院检查说是宫颈癌,这家医院结论是肌瘤,医院还做了专家会诊,八九成确定了,切片检查还没出结果,大夫说良性的概率很大。等明天出来最终结果,我得去上家医院掰扯掰扯去,他妈的,这要是明天推进手术室,那不还得出大状况!谢谢你啊老杨,救了他们一家子,今晚我陪他们住一宿,明天出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还有啊,晚上多睡会儿觉,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垮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多瘦了。”“既然这样,就在军医院做手术吧,肌瘤的手术对他们来说手拿把掐不叫事。先别着急挂电话,你让米莉尽快把基本户开出来,这事可千万别拖;明天白天没事你就回家休息吧,公司我去帮你顶着,拜拜。”自从二人合伙之后,每次通话都不忘谈两句公司的事。 此时鹿心羽已经填饱肚子了,正咬着吸管喝汽水,看样子刚才是低血糖了,上辈子她就这样,如果长时间不进食就会低血糖,持续时间越久越容易发脾气。吃饱肚子心情好,鹿心羽问起杨洪接电话的事:“薛鹏家里出什么状况了吗?谁去医院了?”杨洪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句:“这要是出现重大误诊,好端端的家庭就垮了,幸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明天他舅妈做个小手术,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被老冯留下了?按说我被留下才正常啊?” 鹿心羽习惯性的咬着吸管,恨恨的说:“还不都是裙子惹的祸!我中午回家有点犯困不小心睡着了,一觉醒来看时间来不及了,衣服我都没换就去学校了。你说咱班男生怎么这么爱起哄,不就条裙子吗?还没见过穿裙子的吗?我迟到了,刚一进班级,他们嗷嗷的起哄,弄的课都上不下去;结果放学就被老冯叫办公室里批了一顿,老冯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还问我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的?还问我今后怎么打算的?我跟他理论了几句,谁知道他立马不高兴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凶。我又没说错,正常恋爱也管?不就是没参加就提活动?参观了有个屁用,参观了我就能报送了?都怪你,就怪你昨晚不让我睡觉,折腾我这么多次!”杨洪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说这些啊,走走走,咱出去说。”说完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带着鹿心羽逃离了饭店。 “你刚去药店买的什么啊?”鹿心羽从鞋柜里找出双父亲的拖鞋放在杨洪面前,杨洪就像家庭成员一样,自觉的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买的药啊,不然呢?想趁着年轻当妈?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鹿心羽依偎在杨洪身边,很珍惜单独相处的时光:“还有个五六天吧,这周肯定回不来了。我怎么这么喜欢你?我爸妈回来后咱俩……”杨洪搂着鹿心羽亲了一口:“咋这么快就像夫妻了?我可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在一起生活;等你爸妈回来后,咱们肯定有地方去。你不怕老冯把咱俩的事告诉双方家长?” 鹿心羽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告诉就告诉呗,反正我们也成年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你们男孩子对男女之事都从哪学的啊,以前董平告诉过我一点儿,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看过那种电影,跟我说实话。”正说着,杨洪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碟片,神神秘秘的问道:“今天趁你们配电脑的时候从附近买的,要不……?”鹿心羽接过碟片看了看,虽有些不好意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看了起来,电脑显示播放的画面让鹿心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经过短暂的“突击学习”,鹿心羽问了杨洪曾经难以启齿的问题,都被杨洪“一一解答”,在二人进行过简单的冲凉之后,此时无声胜有声。杨洪发现鹿心羽不仅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而且对于新鲜的事物有着强烈的“探索欲”和“求知欲”,这次明显比昨晚更加熟练。鹿心羽被残存的理智拼命压抑着自己…… “杨哥,我会不会怀孕啊?”鹿心羽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杨洪把玩弄着她的发梢,自责道:“刚刚也怪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买的药片明天早上吃了就没事。你有没有发现老薛对小米怪怪的?”鹿心羽打开床头灯翻看药物的说明书:“好险好险,药效是四十八小时的,晚上我得把床单洗了,不然我爸妈回来后肯定能看出来。你说薛总?他对米莉还挺关心的,她也不傻能看出来的,买电脑的时候还偷偷问我,让我问问你老薛这人可靠吗;我问她对薛总什么看法,她说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说他很上进,年纪轻轻的就能开公司,以后差不了,她还说想把同学介绍给他认识,好像是女同学……”杨洪笃定的说:“介绍了人家老薛也不能乐意了,我看米莉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用身边的朋友当侦察兵。这俩人可真逗,彼此有好感还藏着掖着,还不如咱俩这样多好,等条件成熟了见个家长再订个亲,说不定毕业了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鹿心羽笑着说:“你都计划好了?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可不会轻易的嫁给你,我的要求高着呢。你上次说米莉差点被那啥了,还有这么吓人的事?你俩怎么能这么轻易找到她?那个人得逞没?”杨洪炫耀道:“那天多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的网吧,算是凑巧也好或者她命不该绝吧。那几个小子真是胆子大,在附近的小旅馆包了个房间就要侮辱她,我俩冲进房间的时候,米莉差点被占了便宜。得逞是没得逞,被我们坏了好事,后来米莉告诉我们,这个男的是她同学,现在几个同案犯都关在看守所呢。”鹿心羽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俩把米莉看了个遍?人家姑娘家家的还做不做人了?”“当时那种情况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起码米莉的清白算是保住了。黑灯瞎火我也没看清,好像她的波波没有你的大……”说着杨洪坏笑了起来。“好啊你,前半句还英雄救美,现在把实话说出来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饱眼福了还跟我比,我让你瞎说……”说着鹿心羽翻身骑在杨洪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第三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经过连续“熬夜”学习,鹿心羽回学校上课去了,杨洪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这不才早上九点,就坐在老板椅上打起了瞌睡,米莉敲门进来,杨洪从睡梦中惊醒:“小米啊,有事吗?”“杨总,打扰您休息了,昨天电脑公司的人过来了,把电脑都调试完成了,还装了一些办公软件,一直忙到晚上,现在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了,所有的单据我都收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杨洪坐直了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不用过目了,等薛总回来看吧,反正我都已经付过钱了。公司基本户开了吗?”米莉递过来两个文件夹汇报道:“已经开设完成了,税务的事今天我去办理,会计师都已经教过我了。这个文件夹账户有信息情况,以后可以对公打款了;另一个文件夹是电脑公司给您留下的,我没有打开看,对方说是蔡老板给您的,让您看一下。” 杨洪看了文件夹,内容是几个网吧的地址和价格汇总,蔡老板也是无利不起早,八成惦记着更新电脑的事,一来一回蔡老板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看着已逐渐进入状态的米莉杨洪颇为欣慰:“你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以后公司的事你还得多费心,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米莉身着得体的休闲西服,衣服就像订做的一样合身,身材衬托的近乎完美,这可比前世的她强多了,前世生完孩子之后,身材简直一塌糊涂。米莉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落落大方的汇报道:“我听从薛总的建议,已经报了会计班,昨天跟会计师交流的时候,很多基本的财务知识我都不懂,应该趁着现在多学些知识。最近忙完手头的工作,我想去医院开个病假条给学校,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天天跟老师请假了,杨总您先忙,我先去工作了。” 临近中午时分,身上阵阵酸痛和饥饿感袭来让杨洪放弃了睡眠,开网吧的事还得跟薛鹏再商量一下:“在医院盯了一宿了吧?回来我替替你吧,你也不是铁打的,结果出来没。”电话那头薛鹏疲惫的打了几个哈欠:“啊……困死我了,有事没事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就被你吵醒了,切片化验结果刚出来,跟大夫预想的一样,是良性!手术都做完了,舅妈的麻药劲还没过呢。晓晓非要拿着结果去上家医院讨说法,被我拦住了。没事我挂电话了,你别过来替我了,昨晚你比我辛苦。” 杨洪暗笑还是老友了解自己,嘴上却说:“当然有事了,蔡老板给了我份名单,有几家网吧有转让的打算,我看了有几家合适的,咱们得当面说这事;公司基本户开完了,我最近手头又来了些活钱,我下午我把咱俩的钱都打到公司账上。不用我替你也行,让医院帮忙找个护工吧,你再待下去也帮不上忙了,陪护工作就让护工弄吧,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的。”薛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想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公司刚起步,现在当甩手掌柜有点太早了:“行吧,安排完护工我下午就回去吧,我得顺路看看吴老板了,最近给他信息不少,希望这小子别乱来,得用小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世界杯过几天就闭幕了。” 薛鹏带着庞晓晓一起回了公司,这让杨洪颇为不解,但既然来了就是客,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会议室内,薛鹏做了介绍:“二位都见过,我再正式介绍下吧,庞晓晓是我的妹妹,杨洪是我的发小,多年的好友,你俩好像都不怎么爱学习?”庞晓晓没说话,看到桌上有香烟,拿起来就点了一支,调侃道:“哥,你这几年不会去当蛇头了吧?这么快就开公司了?地方还不小,可惜人少了点儿,准备让我给你当秘书还是给你跑腿?只要别让我接着上学就成。” 庞晓晓让薛鹏头疼不已,从医院出来的之前,舅舅把他叫到一边唉声叹气道:“我这孩子吧算是让我们养坏了,我和你舅妈基本没怎么管过他,从小跟着她爷爷奶奶家长大;我和她妈现在后悔坏了,你看她现在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舅妈跟我商量了,都成年了,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别走歪道就行。看得出你在社会上混的也不错,你的人脉广路子多,帮忙安排个活儿或者让她跟着你干吧,起码有个人盯着她,我们也就放心;如果随便把她扔在社会上,这么小的年龄吃了亏,一辈子就毁了。你舅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算是第一次跟你开口吧,无论如何你也得帮你舅舅的;我家欠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薛鹏看舅舅这架势,如果不答应他,保不齐真的能跪下来。虽然本来就有帮她的打算,但人之常情,得到的太容易反倒不会珍惜,故作深思熟虑了一番,就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薛鹏刚要说什么,杨洪把话抢了过来:“庞晓晓你好,以后你叫我杨哥或者老杨都可以,不上学的话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晓晓把没有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只要不去上学不做违法的事,让我干嘛都行。老杨,你也跟我哥一起干?”杨洪所答非所问:“那跟我一起开网吧去吧?你愿意跟着你哥干也行,只是他得充当监工的角色,你出去干什么都得跟他报备,跟着我的话……你想想看再做决定不迟。” 晓晓看了杨洪又看了薛鹏问道:“跟着你俩有什么好处啊?”薛鹏夺过晓晓准备点燃的香烟说道:“跟着我一个月两千块,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一周休息两天;我是你的老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让你抽烟你就不能抽烟。”杨洪看了薛鹏一眼:“干嘛啊这是?还当晓晓是孩子,她都成年了。晓晓,你跟着我工作的话,没有上班时间也没有下班时间,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休息,但前提要保证眼前的工作干好。我不会干涉你任何自由,想抽烟就抽烟,现阶段每个月也是两千元。我计划两个月内网吧开起来,等网吧开张了你的工资翻倍,但你要一个人撑起网吧。” 杨洪顿了顿接着说:“我总结一下,跟着你哥比较稳定,而跟着我会非常辛苦,而且我的要求比你哥要严格,你自己来定吧。但无论什么决定,你不要后悔,想清楚再说,最晚明天给准信儿。”“用不着明天了,现在就答复你们,我跟杨哥了,起码他不管我抽烟,而且在网吧当老板,那说出去多威风啊,自己还可以上网,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传呼号,我先走了,你俩慢慢玩吧。”说完拿起桌上的纸笔留给杨洪一串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还真是个有性格的丫头,老薛这你就不能怪我了;网吧选址回头定吧,咱是不是该去拜访吴老板了,下个月就要找他打土豪了。”二人确认过眼神,明白彼此的心思,这个老吴还真不是让人省心的货。 第三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吴带二人来到了 “秘密基地”,在距他的公司不远处的一处民宅。据老吴介绍, “秘密基地”配置六人,他们分工明确,四人负责操盘,一人负责财务,一人负责后勤保障。 虽说房间内部不算豪华,布置也算的井井有条,财务自己一间办公室,四人在客厅工作,财务负责钱款的往来明细随时向老板汇报,再由老板远程操控下单,由四人着手操作。 几人到达的时候,距离比赛还有段时间,四人正联网打CS,玩的正热火朝天。 老吴把薛杨二人让到里间介绍道:“看我这支队伍不错吧,别看人数,兵贵于精而不在多。比赛开始那会儿,我这就两个人,那时候赔多赚少;自从你们二位财神加盟后,规模就扩大到现在这样,我老吴跟着二位沾光,过上了小康生活。”薛鹏知道吴老板话里的水分,但对于吹捧还是很受用,相信杨洪也是如此。 吴老板见二人不做声,接着说道:“别看外面几个现在游戏玩的欢,干活的时候可不马虎,我老吴也不能亏待他们,所以特地帮雇了个保姆,照顾他们吃喝。怎么样,我这个老板当的贴心吧?”薛鹏对赌球方面还做了些功课,左手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片刻后薛鹏说道:“二棍哥,您也是老江湖了,去年从散户变庄家,相信你也是费了一番力气;当庄家自然有很多优势,既然是股东,最关心的自然离不开利润。赚多少钱才是我最关心的,我还非常关心接下来又能再干点什么?拿EMBA课程上的词来说,这叫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性,对吧?”吴老板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从哪打听出来老子的底细? 可毕竟是老江湖,随即哈哈一笑:“让薛总见笑了,过往对我来说只是浮云,我早已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谁还没点过去呢?钱的事薛总大可放心,下个月就可以兑现承诺。我老吴说一不二,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跟别人做生意。至于今后呢,我想如果薛总您移民到海外,这些钱也够花了;毕竟现在移民热,去国外生活几年再回来,混上个外籍身份,做生意会有很多便利;或者还有第二个选择,有没有想过进军地产市场?”薛鹏回到办公室后一直看着窗外,杨洪觉察到薛鹏对吴老板的话动心了! 但又没办法梗着脖子直接问,涉及利益的事情,刨问的太多很显得很幼稚;薛鹏已经算是个生意人,利益面前哪个生意人能够经受得住考验? 杨洪深谙此节,索性装傻充愣,网吧的事情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话题,拿着文件夹子敲开薛鹏办公室的门说道:“蔡老板给的名单我大概扫了几眼,我觉得风清扬网吧的地址还不错,记得前世这家店倒过几次手,又换过几次名,但网吧生意没受影响,你觉得呢?”薛鹏转过大班椅,心乱如麻的他,接过杨洪递来的清单胡乱翻看,杨洪猜的没错,他被吴老板进军地产业的建议拨动了心弦。 谁不知道盖房子能挣钱,而且是能挣大钱,可现在的盛广传媒真的要往这方向发展吗?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张支票推到杨洪面前:“这是公司第一张支票,很有纪念意义,就拿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你听哥说句话,从今天起,庞晓晓我算是交给你了,这笔钱你拿去开网吧,不知道够不够。”杨洪拿起支票,是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在并未通货膨胀的年代,五十万拿去开网吧,有点太奢侈了,杨洪搞不懂了:“老薛,你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了钱商量着来,我以为你明白我意思了呢,不会这么想跟我分家了吧?” 第三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薛鹏没想到一张支票会引起他的“瞎想”,急忙解释道:“老杨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看好的地脚我没意见,每年交房租,远不如直接买下来。不如你跟房东谈谈,价格合适的话直接买下来,哪怕以后坐等升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你还得更新机器,还要装修店面,人员的工资等等,满打满算五十万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薛鹏分析的头头是道,一瞬间杨洪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难道生意要这么做?怪不得人家没有贪图享受,而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如果趁现在买下来,光房租费用就能节约不少,就更不用说十年后不动产增值部分了。但以公司名义介入的话,会不会让晓晓怀疑?据蔡老板说,这房子现在还挂着租期呢,房东能这么痛快卖给你吗?杨洪把顾虑说了出来,老薛早有准备,接着说道:“亏你还自称法律学的还不错,你不知道买卖不破租赁吗?不可能房东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可以这样,先以个人名义先跟他签一个三年期的租赁合同,日后找机会探探他的底儿,无非是一顿酒的事;卖与不卖,你都有三年期的租期保护你,又不是非买不可,兴许三年内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位置。庞晓晓是你的员工,经营策略上的事她没必要知道,怀疑代表不了什么。如果有幸把商铺买下来了,以后也是咱俩签租赁合同,除非你想当甩手掌柜,不然她不可能知道细节。” 回家吃饭的时候杨洪还在思索,不得不承认,时代造就英雄,薛鹏现在成长的飞速,也许与当老板有直接的关系。记得从刚回来的时候,薛鹏几乎事事都会听自己的,现如今不仅能够独当一面,还能够考虑以后,是不是我真的要和他分道扬镳了?如果早晚一天,我俩会不会形同陌路,亦或者成为竞争对手? “洪洪,想什么呢?是不是这几天学习太累了?跟爸爸妈妈说说。”母亲夹了块排骨放到杨洪碗里,轻声问道。杨洪看看父母,心里不太舒服,一方面,没办法与父母分享喜悦,另一方面,更没办法为家里做出实质性的贡献。自打老爹有了新的工作后,信心十足,现在精神状态也不比从前,宽慰道:“洪洪啊,知子莫若父,别因为你姐读军校你就有压力,爸爸妈妈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你姐是先天聪明外加后天自律,相信老战友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现在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实在考不上那咱就不考,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学门手艺吃遍天下,而且越老越值钱。你就说我们店里那几个小子,我看还不如你呢,根本没我那两下子,你爹是什么人?下个月我就去进修了,我们老板还挺大方的,学费出了,来回路费和住宿费全报销,这个月说我干的好,还奖励我五千块钱呢。” 杨洪装糊涂问道:“怎么一口一个你们老板的,你老板不是薛鹏吗?”父亲摇摇头:“不是他,薛鹏我还能不认识?那个店很早以前是他的,听店里小伙子说,以前店里生意不好,后来被别人给接手了,听他们说老板生意做的可大了。你听爸说别打岔,四千块我给你妈了,一千块留给你,你拿着零花吧,别有太多压力。人嘛,就要开心的活着,当你改变不了环境也改变不了现状的时候,干嘛不试试多交几个朋友?以后真正步入社会了,能交的朋友越来越少了,你看爸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朋友多,我现在还能有这活儿干?还不得跟那帮老同事一样下岗在家发愁?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谁推荐了我去这家公司,要不你让薛鹏帮爸打听打听,我可不想亏欠谁的。” 看着桌上的一千元钱,杨洪心里五味杂陈,他几次想把现状如实告诉父母。最近的疯狂发展不仅带来了可观的家产,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又不能释放,你能跟谁分享?眼下也只有薛鹏,每次想跟他发泄的时候,总被眼前的收益和接踵而至的琐事打断,接着沟通的欲望就被搁置了;再后来又多了个米莉,接着又是鹿心羽……杨洪有些迷茫,我知道现在到底是学生还是社会人? 就在看钱发呆的时候,父亲拉过杨洪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中,难得的拉着儿子来到楼顶天台,父亲靠在围栏看着远处的夜景感叹道:“世事无常,曾经引以为傲的事业也抵不过时代的变迁,人这一生能决定的了什么?人生在世要学会享受生活,真希望这种日子还能再久一点。我觉得现在我就比以前舒服,家庭和睦,老板器重我,你也成年了,需要多交朋友,男人出门在外千万不能小气。记得爸以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钱聚人散,钱散人聚,人这一生的精力和能赚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对朋友不要太吝啬,以后你就会懂了。”看着似懂非懂的儿子,父亲凑到跟前神神秘秘的问:“是不是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了?”杨洪正准备辩解,父亲重重的拍了拍肩膀接着说道:“是你老师告诉我的,我的观点是,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感情这种事得你自己去把控,当父母无权利横加干涉,相信那个女孩子很优秀,不然你也不会喜欢的,我说的对吗?家里能提供给你的很有限,咱家的情况你也了解,爸爸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肯定差不了,你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是底线!大胆的去干吧,如果累了就回家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第三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内心世界是四十岁的男人,内心的苦又有谁懂得?杨洪趴在栏杆上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能宣泄的通道,无须掩饰什么,在家人面前哭有什么丢脸,他感受到父亲那只温暖的大手,在肩膀上轻拍着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曾陌生,印象中上辈子父亲极少安慰自己,尤其在最困难的时候,这也直接导致杨洪不愿意回家。 片刻后,父亲掏出包烟来,在杨洪面前晃了晃,杨洪抽出一根,爷俩就这么你一根我一根慢慢的抽着,父亲拖来凳子坐下来说道:“早知道你会抽烟,还跟我装老实孩子?以后抽烟别当着你妈的面。我问你,是不是把女孩子弄怀孕了?”杨洪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承认我俩彼此有好感,但那种事绝对不可能。最近就是学习压力大,我肯定会努力的,最坏的结果也是有学上的;我们章校长人可好了,他不会放弃我的,他跟我承诺了。”父亲扶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看儿子,温和的说道:“你说的我信,那姑娘的事你妈不知道,我没跟她说。回家吧,晚上太凉了。” 这一夜杨洪睡的特别踏实。有了蔡老板的引荐,杨洪庞晓晓二人与风清扬网吧的老板见了面,他为了南下做生意,为了筹措资金才决定转让网吧。网吧所处位置不错,附近居民区,一楼小吃一条街,网吧在二楼;几人在网吧内这看看那看看,现在开发出来的区域已有近百台电脑;杨洪在附近做过市场调查,附近有几家网吧,因为竞争激烈,加上风清扬的机器有些旧,自然不如其他网吧有竞争力。加上现在经营许可证可以办,这张纸的价格还未涨价,所以当老板报出打包价二十万元的时候,杨洪认为还有砍价的空间。老话怎么说来着,上赶着不叫买卖,嫌货才是买货人,因为没有消防和卫生许可证、机器太老旧了、房租即将到期等因素,导致价格没谈拢,杨洪带着晓晓在附近几家网吧转了转,直奔爷爷家。 爷爷从文化局领导岗位退休,杨洪第一次为了生意去求他老人家。进门前跟庞晓晓已经串通好了,就说庞晓晓的父亲要开网吧,其他的事随机应变的谈就好了。此时爷爷正在院里浇花,看到孙子来了非常高兴:“洪洪啊,今天不上课吗?还带着同学来了,赶早不如赶巧,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不给爷爷介绍介绍?”庞晓晓脸上挂着笑,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爷爷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我叫庞晓晓,您叫我晓晓就好。”奶奶看到孙子带来了客人,连忙招呼进屋,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就去厨房忙活中午饭了。杨洪懂得非吃饭时间不便谈正事,也并不着急谈,而是陪着爷爷下起了象棋,一旁的晓晓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吃饭的时候,杨洪跟爷爷说了请求,爷爷反问道:“同学父亲开网吧?爷爷都一把老骨头,可是一辈子行的正坐的端,你让爷爷为难了,难不成老了还要犯错误不成?”庞晓晓把计划和盘托出:“爷爷,您别误会,我爸看好家网吧,就在步行街的小吃街附近。这家网吧叫风清扬网吧,在册的证照只有工商许可证和网吧许可证,但是消防和卫生什么的不全;我打听过,以前老板说他开网吧的时候就没有地方办,我觉得以后都需要规范化的经营模式,这些证照早晚都需要办理,当下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网吧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规范化是早晚的事。爷爷,您看能不能帮忙问一下消防和卫生我们该怎么办,相关专业人士能不能帮我们参谋一下还需要办理哪些手续。再就是价格,那家网吧转让费要二十万,我们没做过,所以风险把控方面……”奶奶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眼爷爷,认为此事并非违反原则:“老头子,人家孩子又不是让你找关系批条子,就想找人把把关,你不会这点儿小事都不帮吧?” 爷爷觉得也不是难办的事,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问,你还记得你姚叔叔吗,我给他打个电话,下午你去找找他吧。我是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不成那你们就得另请高明了,但如果成了,洪洪你得答应我,不能因此而给我和你奶奶找麻烦,而且你不能在那家店参与经营,要让我知道了,你以后就不要踏进这个门儿,懂了吗?”杨洪想都没想答应了。 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姚副局长笑着说:“洪洪啊,你都这么大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领导带你过来玩儿,我还拿胡子扎过你的小胖脸呢,怎么长大了瘦成这样了?”杨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姚叔叔,这都哪时候的事呢,我同学还在呢。”姚叔叔看了看晓晓,好奇的问道:“唉?洪洪啊,你不是才上高中呢,怎么谈朋友了?”庞晓晓大方的做起自我介绍:“姚叔叔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今天冒昧的打扰您是这么回事……” 姚局长听完经过,轻松的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事?你知道当时为什么风清扬网吧没办消防许可证?以前划片区的时候有历史遗留问题,网吧所在地是三个辖区交界地,当时谁也不愿意管;现在问题早就在半年前解决了,证件的事没什么难的,你自己去办就能办,但要硬件合格才行。至于价格方面,我觉得你还可以往下再砍砍,经营方面我不懂,至于签订合同什么的,去找个律师都能帮你办利索了。洪洪啊,别说叔叔挑你理,这些小事你自己过来找我,我还能不告诉你?非要让老领导担心?我还是很佩服老领导,为官一身正气,从不会为了家里人的事情到处求人,看看你爸再看看你姑姑他们,都是靠自己走到今天。你不知道刚才老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违背原则,不要什么事情都开绿灯。要我说啊,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你们拼命的往前冲,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还是可以帮你们提提建议的。” 第三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好嘛,原本简单的事情操作复杂化了,凡事还真不能只拿第一视角去看问题,毕竟事情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中的。公司的律师可不是白拿钱的,几天内经过几次谈判,在经过评估之后,最终以十八万的价格成交,除了消防和卫生许可证之外,其他手续会在一周内办妥。在专业人士的建议下,二人找到一家消防安全评估公司,装修设计图根据专家的要求进行修改,从而大大降低安全隐患。 杨洪记得前世某二线城市,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网吧的命运,有家没有消防安全许可证的网吧夜间发生火灾,烧死了几名上通宵的在校大学生,网吧安全这才引起了大众的关注,也是一夜之间,相关政策出台,安全设施不合格的网吧坚决停止营业;等到那时候想办证,你的网吧如果没有经过安全认可,想开门几乎是不可能,所以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省。蔡老板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所有机器全部升级,淘汰下的电子产品和升级用的产品都由他一家负责。正当蔡老板皆大欢喜之前,杨洪提出两个当时比较苛刻的要求,所有的主机箱必须带锁,亦或者主板报警系统连接吧台的电脑,这也是防止有企图之人偷内存条,另一个要求,网吧必须安装二十四小时监控! 庞晓晓并没有因为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增加开销而徒生烦恼,发愁来源于两件事——网吧的名字和营业执照上的真实经营人。起名字可是杨洪的弱项,索性起名叫做“网咖网吧”!庞晓晓却觉得很难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周星驰电影看多了吧?难道所有客栈都叫做有间客栈?”杨洪正在翻看手机,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们就叫微信网吧如何?微笑的信息,我觉得这个名不错,等网吧成立了咱们以此注册自己的域名。” 庞晓晓觉得名字虽然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实在想不出更响亮的名字之前啊,也没有理由拒绝此名。第二件事最麻烦,杨洪的爷爷明确表态,不准许杨洪参与经营,那就说明杨洪的名字不可以出现在工商登记信息中,晓晓认为涉及钱的事情有必要提前说清楚:“杨哥,你看合同都签完了,房租也续租了几年,这就说明你肯定想打持久战;但你爷爷说不让你经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找我哥?” 杨洪却说:“晓晓,你就放开手脚做事,以我和你哥这份交情,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来当实际经营人,我就当个幕后老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不相信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那还干个屁的生意,把钱拿出来享乐得了。”庞晓晓对杨洪的所作所为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借机去厕所偷偷给薛鹏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是,薛鹏还没有听晓晓把话说完,直接大手一挥说这事杨洪说了算,你不愿意干的话,就回公司来上班,说完没等晓晓再解释直接挂断电话。晓晓再矫情就是不懂事了,既然俩老板都一致同意了,那就该干嘛干嘛吧。 每当忙碌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网吧内的装修工人干的热火朝天,除休息时间外基本都在施工状态。凑巧的是网吧所在地,居然跟杨洪的学校属于同一个片区,同属于一个派出所管辖;既然开门做生意,大小码头或多或少得意思到位。酒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面对几个大男人,庞晓晓毫不畏惧,只要举杯必喝空酒杯,出于年龄原因,在座的来宾还真没有刻意难为她。苏芮已有几分的醉意,搂着杨洪肩膀说道:“老弟啊,你还真是闲不住,怎么又整出个网吧来?这片儿的事儿你放心,这几个哥们儿都是我的铁杆,肯定会力挺你的。”说完杨洪也不含糊,趁着年轻,身体素质非常好,起身打了一圈儿,喝到苏芮的时候,苏芮趴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咱们的事回头谈,下个月等你考完试的。”说完二人心照不宣碰杯干了杯中酒。 酒席氛围被苏芮控制的恰到好处,酒没少喝,事也说到位了,众人皆大欢喜。临走的时候,杨洪让庞晓晓从车后备箱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品,送别的时候分发给众人,内容物为两条软中华和一张美容卡,美容在当时可是时髦之物,你送银行卡人家未必敢收,但如果能照顾到配偶的情绪,这种事谁也不会硬推。在出发之前,杨洪特地叮嘱过,分发礼品的时候让庞晓晓主动点,毕竟她才是实际经营人,以后得独当一面,庞晓晓不大方的发送了礼品,也记住了来宾的姓名职务以及联系方式,这就让杨洪佩服不已,毕竟那个年代还不能用微信现场加好友,总不能现场拿出纸笔记录,好像应该给她也配部手机再印发点名片了。 网吧还在装修,杨洪的另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到了——高考。杨洪没有参加出发前一天的誓师大会,推荐信已经万无一失了,章校长在办公室打开座机免提,当着杨洪的面给武汉学校的招生办老师打了个电话,听对方的口气,二人应该不像在演戏,对方满口答应肯定会招收杨洪作为新生,前提是一定要去参加高考,并且需要去南江省参加,结果全校只有宋晓琳和他去了南江省参加高考,其他同学都留在本市参加考试。 历史记忆中,南江省某城市因高考舞弊被报道过,印象中被通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但当下还是有很高的活动空间。杨洪没有跟宋晓琳同行,而是独自坐飞机提前来到了这座前世都没有来过的城市,两天的游山玩水外加考察当地市场让杨洪大开眼界,难怪前世很多美食达人选择来这里直播。该城市的饮食业有广阔的可发展空间,如果以后有幸做餐饮行业,一定要从这座城市带些经验回去。三天的考试毫无悬念外加毫无难度,估计杨洪的分数考个二本都足够了,期间和鹿心羽有空闲时,会通过手机告知彼此思念之情,虽说二人并不是新婚燕尔,但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也让彼此知道了对方的重要性。 第三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考试结束后,杨洪决定第一时间兑现承诺。有家叫做天边来客的饭店负责了本次接待活动,饭店的二楼被包了下来,布置了六张桌子,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杨洪顺便在旁边的网吧包了六十台机器。高考终于结束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大把的时间,在九月份开学前,可供个人肆意消费,终于不用再抱起书本读书。中午时按照事先约定,同学们都没有喝酒,而是以吃为主,午饭按照班长的建议,用炒菜打发。杨洪对此建议颇为不解,可班长却说,问过几个同学,下午时间他们希望出去溜溜,不如将正餐放在晚上,既然有“民意调查”,杨洪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下午时间男同学基本都在网吧打游戏,女同学除有少部分留下打游戏,其他选择去逛街,就连平常几个公认的书呆子,也选择了去网上冲浪。 由于重头戏选择了晚上,杨洪没有去网吧玩游戏,而是在饭店当起了监工,毕竟关乎面子,本尊没有当撒手掌柜的道理。当同学们玩累了、逛累了,选择回到饭店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鸡鸭鱼肉丰富至极,有些摆放不开的餐食,服务员都摆放在了临时增加的桌上,由此可见规格之高,以至于参加过宴会的同学,大学期间会跟同学炫耀,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规格如此之高的同学聚会,啤酒饮料敞开了喝,每桌提供了红酒、白酒和洋酒,而且每桌还有三包三五烟。 被推选为主持人的班长,缓步走到舞台上,敲了敲麦克风说道:“同学们,请静一静,首先感谢杨洪同学为我们提供本次聚会的机会,让我们能够相聚在此,很遗憾冯老师没有到场参加……”台下同学起哄说:“大林子(班长叫杨树林,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圣罗兰),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冯来了洪哥还能来?能喝个屁的洋酒?你就别猫哭耗子了,表演个吹瓶呗?”台下哄笑起来,现场乱作一片。 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加上杨树林本人还没有接受事实,就是班级已经解散的事实,班级都没了,你班长不就是个光杆司令?被同学起哄,此时的他有些下不来台,杨洪知道控场出问题了,直接走上台去,接过麦克风说道:“林总稍做休息,你这氛围调动的不规范,我来给打个样。你们谁看到我家那位了?” 新的话题和新闻,总能够掩盖旧的。此时屋内灌满了喝彩声和起哄的声音,鹿心羽有些不太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台,杨洪直接从台上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奔向舞台,当二人站定后,同学们默契的选择了噤声,现场鸦雀无声。杨洪说道:“我听着刚刚应该像刘岩钢的声音,过会儿我得单独敬钢哥酒。感谢众同学捧场,能在百忙中拨冗莅临现场,本人携太太略备薄酒供大家品尝,大家敞开了喝,酒喝完再斟满,咱们不醉不还!” “好!”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杨洪压了压手,等分贝降低后接着说道:“冯老师的未到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不做任何补充说明;就像刚刚有人说的,不提那壶不开的水,今天只许喝酒不许喝开水。”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声。“高考结束了,我们终于自由了,依我看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旅途等着我们,以后我希望我们每年都能相聚一堂,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过去我杨洪做过些不成熟的事,可能给大家带去不悦,在此我向大家道歉。翻过这一篇,从今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希望我们的友谊之树盛开的枝繁叶茂,我和鹿心羽敬大家一杯,大家嗨起来,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杨洪端起杯一饮而尽,鹿心羽也配合他喝了杯中酒,现场又传来了喝彩声。杨洪看了看身边的女友接着说:“很多人问过我跟鹿心羽怎么回事,有些人知道实情,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今天我敞开了跟大家交交心,也省得诸位去找孟伟或者戴雯打听。我俩的事很简单,鹿心羽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儿,我一直很喜欢她,确切的说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具体因为什么事情我记不清了,那时的感觉就像种子一样在内心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发越强烈,奈何我一直没勇气表达,每时每刻被这种感觉折磨。高三我们进入了艰苦的复习阶段,大家也知道我不擅长学习,所以就有时间琢磨其他的事。我在想,人这一生会得到很多,同样也会失去很多,但总体上失去的居多,我觉得还是把可能丢失的夺回来。老天眷顾我这种执着的可怜人,在某天路上邂逅鹿心羽生病,我当了次护花使者,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鼓足勇气追求她,还好这一步迈出去对了。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听我在这儿嘚吧嘚,最后多说一句吧,如果此生有幸,如果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娶她回家,希望在座的所有人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在此谢谢大家,来来来,拿酒来!”说完杨洪接过杨树林递过的啤酒,几口喝干了整整一瓶! 今天的喝彩声注定停不下来,而且是根本停不下来。鹿心羽眼含热泪,在男友的陪伴下落座,众人心照不宣特地腾出位置给二人,刚落座没多久,鹿心羽趴在杨洪肩上抽泣起来,杨洪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抚安慰她。丰盛的晚宴让来宾们大快朵颐,同学之间无须客气,纵情豪饮来抒发高三的压力;起初杨洪对同学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可纵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群狼,几轮下来,杨洪已有些醉意。 心想着不妙,得此修改战术,接着就拉起班长和其他同饭桌的同学当起了临时同盟军,劝说同学们向现场最大的“官员”敬酒,经过几轮开怀畅饮,多数男生有了明显的醉意。期间有女同学私下嘀咕,A说:“杨洪真能得瑟,就像赵长河上次说的,这顿饭八成是拿着他爹妈的钱出来糟蹋,打肿脸充胖子,图个什么。”B说:“我看你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杨洪没追你,追了班里面最不愿意跟人交往的鹿心羽,是看人家好骗,如果追你,你能跟他吗?”C听着二人的对话,酸酸的说道:“依我看呐,这都是命。别看鹿心羽不爱跟人交往,但架不住胸大呀,爹娘给的东西,这也是种资本。”看着牛犇来敬酒,有人问道:“四牛你真是个傻牛,真不会喝酒,啤酒才值几个钱?桌上有红酒和洋酒,你也不说帮我们敞开尝尝,教教我们怎么喝也行啊?”牛犇尴尬的说了句:“洋酒是好喝,但咱可不敢开,万一是饭店的酒,喝了我们给钱不是?”孟伟坐在女同学中听她们的评论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办法替同位争辩什么,连忙隔着桌喊道:“杨哥,这洋酒怎么喝呀,来给我们敞开尝尝呀?” 第三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已有些醉意,毕竟是组织者,落下个待客不周的评价肯定是不能接受的,杨洪心如明镜,以多数同龄人的消费水平,大部分人还没有机会喝到红酒和洋酒。说着招呼服务员把每个桌的红酒、白酒和洋酒全部打开,接着跟孟伟这桌的同学致歉道:“哥几个姐几个不好意思,我被灌多了,招呼不周,咱们尝尝这酒?要不是聚餐,我可没机会敞开肚皮吃喝呢。孟伟帮忙把可乐递我。”说着接过孟伟递来的可乐,将杰克丹尼、可乐和冰块按比例倒入扎啤杯中混合,杨洪将调制好的酒水分给在座的同学,客气的说道:“男同学都是我的好弟兄,女同学都是鹿心羽娘家人,我敬弟兄和娘家人一个?”第一次喝洋酒感觉还不错,众人饮后纷纷称赞。 邹凤平是个爱出风头的非善茬类角色,如果出现在影视作品内,出场不过两集的角色。此时的她像发现了新大陆,借机使出激将法:“杨洪啊,你说你都宣布了你和鹿心羽是两口子,我可是参加过别人婚礼的人,也是见过敬酒的,哪有新郎官自己敬酒的,新娘子怎么不出来?还当我们是娘家人?”本来准备替女友挡酒,有人已把鹿心羽软磨硬泡“劝”到杨洪身旁。 看着邹凤的眼神,鹿心羽顿时明白这是她的小计谋,可又不能当众驳了男友的面子。鹿心羽走到邹凤身边问道:“邹姐,我这不是来了吗,知道你想我了。不如这样,我先敬大家一杯,然后单独敬你,这么喝你还满意吧?”对于挑衅邹凤不示弱:“跟大家喝先不急,我们轮着敬你就是欺负你,咱俩都是女的,除了啤酒随便你挑一个我陪你玩!敢的话我们都承认杨洪了,如果你不敢喝,那杨洪得陪我喝个交杯酒,怎么样?”杨洪趴在鹿心羽耳朵上说了几句,鹿心羽疑惑的看着男友,当确认过眼神后,随即点点头;看着挑衅的人,一咬牙拿起桌上的白酒,倒满两只酒杯,目测一杯有三两多的量,说道:“行啊,那为了杨洪我也得喝,杯中白酒一口闷,现在后悔认怂还来得及;一会儿喝倒了,咱俩谁也别埋怨谁,就问你敢不敢?” 看热闹不分年龄、种族、肤色、性别,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更多人加入了观战和起哄的阵营中。邹凤被围观者盯的不是滋味,此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心想平时从没吃过这亏,她实在没勇气端起白酒,可围观的人似乎不打算给她充分的考虑空间,起哄道:“不敢喝就别吹了,瞧人家鹿心羽,邹凤也有怕的时候!都散了吧,我赌她不敢喝,赌十块钱的……鹿心羽肯定喝过白酒,邹凤碰上硬碴子了……还喝不喝啊,我们还等着呢……”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邹凤把心一横说道:“谁说我不敢,喝就喝,谁喝躺下还不一定呢,来吧!”鹿心羽毫不犹豫,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由于是第一次喝白酒,喝完后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邹凤就不同了,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酒精剧烈的刺激,让她不慎把酒吐回杯中,最后碍于面子选择一饮而尽。今天喝彩声注定不停,此刻也是如此,杨洪借机端起酒杯说道:“内人比较豪爽,抢了我的风头,我再敬各位一杯。心羽,你去外面给买包希尔顿回来,烟不够抽了。”说着借机打发走了鹿心羽。 有人好奇杨洪跟鹿心羽说了什么?他原话说的是,选白酒跟她喝,喝完后拿瓶水喝光,去洗手间吐了就没事了。火力被杨洪吸引去了,谁还会关心鹿心羽干嘛去了,鹿心羽按照杨洪的办法去洗手间来了个简易洗胃,翻江倒海的吐完也舒服了,又出去买几包烟回来交差。按照惯例,只要有点歌功能的多功能厅,现场会变成选秀现场,你一首我一首的歌声中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近十二点,最终在服务员再三催促下,众人依依不舍的结束了今天的“团建”。邹凤吐过几回后已经瘫软了,被几个同学抬上的出租车,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走了;杨洪和鹿心羽跟众人打完招呼,上了出租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心羽,饿了吧?跟你爸妈请假了吗?”杨洪摸了摸爱人的后脑勺。“我说了同学聚会,他们应该也听得懂,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鹿心羽反问道。“师傅,去假日酒店。”司机师傅“嗯”了一声,不知不觉提高了车速…… 二人大口吃着服务员端来的夜宵,感叹一分钱一分货,星级酒店的服务标准与价格成正比的,不然没人肯花高价钱入住,存在和持续肯定有一定道理。“你的身体素质真不错,喝了白酒都没事?你是没看到邹凤的惨样,你刚出去没一会儿,她就把今晚的山珍海味还给了饭店。”杨洪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窗边欣赏夜景的女友。“还不是你出的坏点子,我的身体还好吧,小学和初中时期练短跑进了校队,后来受过伤,上了高中才扔下的,底子还在。今晚你说的是真话假话?”女友侧过脸来问道。“哪句?我今晚说的话可多了去了。”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谁知道鹿心羽没头没尾问的哪句。女友凑了过来,趴在她的身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就先说高一喜欢我的事,再说结婚那个吧,可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杨洪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确有其事!虽说你的脾气远近闻名,但你这人不坏,可能吃过亏或者对异性有抵触心理,才经常发脾气设置与外人的屏障;相处久了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对别人很好,让别人有安全感,而且不像其他女孩儿,你跟她们不一样;心地善良不势利,不受到外人的影响,表白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我真没说错,以前没勇气,后来怕失去,干脆豁出去试试;结婚的事我说的是真的,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包括早恋,都是耍流氓的;喜欢你这么久了,到最后只是给别的男人培养老婆,这买卖不划算,我可不做。” 第三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抿嘴一笑,思考片刻又问道:“你说实话,你们男生是不是背后议论我胸大无脑,如果能那个……呃……我说不下去了,你肯定知道的,后面的话太难听了。”杨洪伸手摸了摸女友的脖颈说道:“这话我知道的,不过他们也只能用想,嘴皮子上图个痛快,我是真切得到了,这也算是我认真对待感情的犒赏,我欣然接受了。”鹿心羽害羞的扑到杨洪怀中问道:“那今晚想不想犒赏……” 话说的这么直白了,这种时候当柳下惠,不是假正经,就是傻缺。旖旎的气息中,二人恰到好处的拥吻起来,两具年轻的酮体,缓缓躺在洒满月光的羊毛地毯上,柔软的地毯传递出温暖,室内温度正合适,有种春天躺在草坪上的错觉。正当鹿心羽等待甘露之泉之时,杨洪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 胶着的二人一番交流过后,疲惫的躺在床上,鹿心羽玩着发梢问道:“你去开网吧了?不打算跟薛哥做生意了?”杨洪轻抚爱人的后背,徐徐道来:“这是老薛他妹妹的活儿,我帮忙给张罗张罗,快的话去上大学之前就能搞定。她妹妹不愿意读书了,更不愿意跟着老薛打下手,所以自己选了条路。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老薛公司上班?不只是说着玩的吧?”听到女人出现在杨洪生活里,鹿心羽瞬间紧张起来,翻身坐了起来质问道:“怎么是个女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人?说,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了?”杨洪苦笑:“祖宗啊,你是我祖宗,哪个祖宗也不容易伺候,老薛的妹妹我惹得起吗我?不相信的话,我跟老薛打个招呼,你跟着监督我,这俩月的工作基本就是在工地监工,竣工了验收完成外加办证。不过我丑话先说前面,这期间是没有工资的。”鹿心羽还是有些不服气,怄气说:“才不去,工地上肯定脏的要命,没白天没黑夜的,反正你留神点儿吧,我会不定时的监督你去,好了啦,睡觉吧。” “这是我们的公司吗?几天不见来了个大惊喜?谁的主意?”瞧着焕然一新的公司办公场所,杨洪不相信眼前的场景。米莉敲门进来,身着一身商务休闲装,端着果盘走了过来,放在杨洪面前的茶几上,见到二人有话要说,打了声招呼离开了。薛鹏并不居功,谦虚的说道:“我哪有这本事,都是米莉的功劳,茶水间我很满意,不仅可以当休息区域,还可以在那里煮东西吃;会议室也进行了调整,增加了投影仪,以后我们向客户展示信息也方便,这才有正规军的样子;其他软装什么的,都是米莉每天下班之后自己弄的,公司没有保洁,她还让物业联系,每周上门清洁服务。要我说,米莉这姑娘还真不错,要不是因为她刚来,我还真想马上给她加薪。” 看着老友一副得意相,杨洪问到的核心问题:“难不成就打算让她一直给你当员工?你俩的个人进展如何了?我跟心羽的进度都比你们快。”薛鹏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她应该明白我的心思吧?你和小鹿有基础,更何况你又不是她老板,我和米莉的关系惟妙惟肖,我总不能以老板的身份命令她去约会吧?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班的时候总不能借职务之便经常把她叫过来谈情说爱吧?那叫职场性骚扰。下了班我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把她留下来,来了就知道给我添堵,不想这些了,想想就头疼。今天叫你来,有个重要的事跟你说。”说完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递了过去,用难以抑制的兴奋宣布道:“股权回购完成,所有的文件和单据都在这儿,公司净赚三千万!现在咱俩是身家千万的人了!说吧,想要什么奖励,车还是房还是别的?” 杨洪没有一丝喜悦,虽说钱有了,但这些来的太容易,除了感官刺激之外,他也意识到跟薛鹏的距离会越走越远。薛鹏看不懂为什么杨洪一脸的忧愁:“老杨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会把公司全霸占了?哥们说出来给你宽宽心,我真的想过这问题,如果有朝一日你我二人分道扬镳,你的那份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除非你二心。忘问你了,你怎么没去海岸买房子?你的新房买去哪了?” 杨洪觉得既然是哥们儿,又在一起做生意,有些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如意家园的布局,多层房升值空间更大,趁现在买下来坐等升值。老薛,有个问题自从上次老吴见面后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想进军房地产市场?”薛鹏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向远方说道:“老杨啊,既然你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我确实有这方面打算,哪怕老吴不提这一茬我也会做。你我都有前世记忆和经历,自然清楚这一行业未来十年内能带来什么,难道你只满足于目前公司的现有水平?有几处不动产,在今后时间里当个包租公?难道你就不想拼一拼?以前我跟米莉挤在一间老房子里,每个月仅靠着微薄的薪水熬日子,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和米莉吃饭,我的压力很大,每天我过的浑浑噩噩的,都不清楚为了什么活着;看着孩子的同学坐着豪车放学,再看看他们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我们就连给孩子买盒牛奶都要货比三家。米莉跟了我之后,几乎从没买过像样的衣服,结婚的钻戒我还是买了个便宜货,她都没嫌弃,就这么跟我苦哈哈的熬日子。再说我爸妈……” 杨洪不想听他诉说已烂熟于心的革命家史,伸手打断他:“老薛,你我家庭情况都清楚,上辈子亏欠米莉的都过去了,现在的你们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你想成为亿万富豪这很正常,但不代表我也想,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甘愿当个包租公。上辈子你我一样,为生计忙碌着,我还是很快乐的,除了没得到鹿心羽。今天咱就把话挑明了,无论今天还是以后,我不会走这条路,你还是我的好兄弟。藏着掖着不是我的性格,这也注定我干不了大事,从今往后公司如果不需要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杨洪说完要走,薛鹏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你不愿意做我不会强迫你,怎么跟上辈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想你离开盛广传媒,除非你有更好的去处;如果你执意要离开,以后就没我这个兄弟!”薛鹏决心已定,如果这时候撤资,就是在拆他的台,杨洪并不想失去朋友,决定暂时作出让步:“钱和不动产我一样不会带走,你做你的事业吧,需要帮忙我还会帮你;等网吧建好了,我就搬过去。这两天有空我约苏哥一块吃饭,你可以跟他谈谈你的想法,也许他能帮上你什么。”薛鹏拍了拍杨洪的肩膀说道:“谢谢。网吧的事晓晓跟我说了,我并不干涉,鹿心羽需要上班可以随时过来。”话毕二人又抱在一起,这一抱也注定今后,面前的岔路口,必定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第三十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在办公室不知待了多久,房内已是烟雾缭绕,对于杨洪的表现已在预料之内,他早已预感到可能面临的局面,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上辈子没钱的时候,总在想到底该如何赚钱,能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这辈子初战告捷,梦想算是实现了,虽说并非一步到位,但起码实现了财富自由,难道自己变了吗?变的过于世俗了还是更功利了?最近除了晚上陪米莉上课之外,空余时间基本都在突击学习。记不清楚哪本书上说,金钱是一面放大镜,会把人最丑陋最美丽的一面过分放大,我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门被轻轻的推开,米莉端来一份盒饭,放在薛鹏的办公桌上劝道:“薛总,都天黑了,您中午就没吃饭,吃点东西吧?”薛鹏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肚子早就饿了,此时的盒饭像开启食欲的钥匙,端起盒饭大口吃了起来;米莉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薛鹏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饭,问道:“是不是找我有事?”米莉犹豫着开了口:“薛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想问您私人问题,我不小心听到您和杨总的谈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我的相遇是不是设计好的吗?” 麻烦和问题约好了,就在今天该来的都来了,让疲惫不堪的薛鹏应接不暇,多年的好友还没搞定,这时又蹦出来一个等待解梦的。此时的薛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米莉,试图用沉默逃避眼前的问题,今天米莉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从外面拿来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盛酒的酒杯放在桌上,米莉说道:“薛总,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您一直对我不错,我曾怀疑过您的动机,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您的身边;并非我个人要图什么,只希望能依靠时间了解彼此,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浅层的男女之情,您像是亲人一般非常了解我,对我的脾气秉性以及生活习惯的了解,不亚于我的父母,再加上我听到你和杨总的对话就更糊涂了。如果您不嫌弃,我陪您喝两杯吧,现在你也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是你的员工,哪怕你说的话过头了,酒可以当很好的遮羞布,明天彼此都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薛鹏绕过办公桌走到米莉近前,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就掩面哭了起来,哭的没有梨花带雨,看得出这个男人那么的无助。这让米莉手足无措,可能薛鹏也觉得难堪,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脸,少顷稳定下情绪,强装笑脸说道:“小莉我对不起你,上辈子我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是我的不对,我检讨。在我回来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结婚十年,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生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说点你的事,你每月的十号来例假,来例假前特别喜欢喝咖啡,平常也不爱喝水,除了速溶咖啡,就爱喝可乐,还是百事可乐,我说的没错吧?” 米莉愣住了,薛鹏句句属实,她呆呆的望着薛鹏,哆嗦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的事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们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我只想找到你,只为避免你受苦和受到伤害,原本我不准备这么快告诉你的,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等我再喝点,不然我没勇气说下去。”米莉帮他倒酒,在他的讲述中,米莉听到她后世的各种经历与磨难,就像听故事,让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很多家庭经历和个人经历,她都从没有跟外人说起过,眼前的人居然都清楚,这肯定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通的,虽说米莉也怀疑薛鹏是否雇了私家侦探调查自己,但很快就被打消了,我有什么价值需要他大费周章调查我呢? 薛鹏酒量就不大,半瓶酒还没有喝完,已把埋藏内心的话说了大半。米莉并没有走,说明她开始相信了,又给薛鹏添了杯酒说道:“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你才二十多岁,就有了上千万的身家,你很懂得利用信息。你说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问,难怪突然有一天我同学跟我说,聊天室里有个家伙找我,起初我还有很强的防备心,但通过跟你的聊天,我发现你对我并没有非分之想,顺便你还救了我一命,这些问题留以后慢慢再问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都说这份上了,薛鹏看不懂米莉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索性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也要离开我了?走吧都走吧,兄弟也走了,你也走了,我又成一个人了。两年前我就回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枉费我走一趟,感谢你能带给我短暂的快乐。要走的话,我给你笔钱带上,上辈子你就吵着要回南方,现在回去的话也好,起码能衣锦还乡了。记得学个一技之长,别像上辈子一样,到处给人打零工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薛鹏从抽屉里掏出支票簿准备填写,米莉却笑了:“什么跟什么啊,谁说我要离开你?光许你吃饱饭,我还饿着呢,你得陪我吃大排档去。先别得意忘形,如果真像你说的,上辈子能嫁给你算你运气好,这辈子跟不跟你还不一定呢,先看你表现吧。”薛鹏一把将米莉搂入怀中,兴奋的已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小奶牛,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米莉挣脱出薛鹏的怀抱,皱着眉头嫌弃道:“这外号也是你起的吧?以后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手脚放老实点儿!”薛鹏点着米莉的脑门笑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外号是上辈子老杨给起的,想不想知道外号的由来?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他而不是找我。”米莉把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不服气的说道:“不听不听,肯定没好话,死老杨,一定要他算账。别着急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上辈子老杨和鹿心羽怎么回事?” 几天后推心置腹的谈话,杨洪听从了老薛的建议,并适当调整了方向,既然自己没本事经营,那还不如当个投资人,就先从身边的人做起吧。网吧内装修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短期内不会有其他变化,印象里何涛的发小马勇,前世受益于他大伯很多,他大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眼镜批发商,好像他大伯是在几年之后才发的家,这时候应该还在眼科医院上班呢。 当晚杨洪就约了何涛,正巧他正跟几个朋友聚会,听说杨洪自己,何涛就让他过来一起聚聚,由于几人都认识他,杨洪也没客气,买了瓶洋酒直接赶了过去。饭局才刚开始不到一小时,众人看杨洪带着酒纷纷表示了欢迎,孙强拖了把椅子让杨洪坐在身边,寒暄道:“刚听何涛说你请客的事,你真是有钱烧的,请全班的同学吃饭,没少掏银子吧?还不如请哥几个去酒吧见见世面呢。”何涛接过洋酒分给众人,顺势说道:“这小子真人不露相,请客那天就喝的这个,今晚这顿酒吧是躲不掉了。说吧杨总,吃饱了去哪嗨?”杨洪有意跟马勇套套近乎,虽平常接触的多,但二人之间话不算多,杨洪也没拿捏就答应下来:“涛哥都说话了,我能说半个不字吗?反正高考完了也没心事了,酒吧让勇哥定吧,怎么样?”马勇正在低头玩着游戏机,听有人说去酒吧,直接提议去汉轩酒吧,这家酒吧是当时最受年轻人追捧的,当提起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了酒精的催化,桌上的气氛被调动的恰到好处,期间大家天南海北展开各种话题,这种聚会肯定比婚后的聚会有乐子,起码谁也没结婚谁也不会聊孩子。上厕所的时候,杨洪“巧遇”马勇,递了支烟随口叫住:“勇哥,前阵子听说你大伯要出去做买卖了?记得当时你大伯还帮我查过视力,现在可是下海热啊。”马勇喝点儿酒就话多了起来:“你说我大伯啊?他可是老眼科专家了,还不是看身边的人都出去做生意了挣到钱了,他就不愿意留在医院挣那点儿死工资。别看说的好听,我估计难的很,也不看看人家挣到钱的几斤几两,他连本儿都没凑够呢,估摸着也就说说。你怎么对我大伯感兴趣?你能借给他钱?”杨洪眼见鱼上钩了,反倒是拿捏了起来:“你看我像个财主吗?你怎么不去问麻总借,不是说他投资挣到钱了吗?再不济问薛鹏啊,你们都是哥们儿,你开口他俩还能不帮忙?” 提起大麻子,马勇一脸的不服,啐了口唾沫说道:“呸,别跟我替他,就那俩小钱儿,他就得瑟的不行了,自从有钱了,他妈的谁也不认了,现在连他的影都瞅不见。”杨洪“哦”了一声,马勇接着说道:“薛鹏就更不行了,开个修车的店儿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子儿,他也得先有才能借,你看身边这帮有一个算一个,像能拿出几十万的人吗?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意思,你不会套我什么话吧?” 杨洪生怕聊多了露馅:“说正事,钱虽然我没有,不过我家里人倒是有。我叔一直在利竹做生意,手里攒了些家业。他想回天都了,跟我爸说投点钱在家弄个事干干,苦于没个赚钱的项目。我听说你大伯想做生意,有兴趣的话,帮你引见一下?好歹赚个介绍费啥的,也不会白忙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勇动心了,杨洪是何涛的朋友,算是知根知底,以他对杨洪的了解,这小子说话不至于忽悠:“那我得回去问问,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二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网吧的基础装修已经结束,按照庞晓晓的意思,办公区域首先完成了装修,为了方便杨洪日常使用,她腾出一间标准面积的办公室供他使用,杨洪也欣然接受了。杨洪感叹果然没用错人,庞晓晓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让人敬佩,按说这算是她人生第一份工作,虽说还没有签劳动合同,更别提薪水了,但她并没有计较,现在已经招聘到三名网管,薛鹏赞助的五十万除去装修费、转让费、房租、设备费以及其他开支,预计还能剩下二十多万可供支配,杨洪索性直接给了庞晓晓,但要求一定要做账。 就在二人办公室内交流工作时,杨洪手机响了起来,是鹿心羽打过来的,电话里她的声音跟往日有些不同,八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鹿心羽告诉他父母要见他,并没有说为了什么事,用脚趾头考虑也知道为了鹿心羽的事。杨洪肯定不会当逃兵,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你爸妈也不希望夜长梦多吧?正好我也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海洋美食城吧,如果叔叔阿姨没意见,那我现在就定位置。未来的丈人丈母娘召见,当女婿的扭扭捏捏成何体统?”鹿心羽没有挂断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去问父母了,杨洪等了一会儿,鹿心羽回话说没问题,随即挂断电话。 晓晓虽然刚开始把杨洪当老板,但经过接触发现他也没有老板架子,更何况是薛哥的朋友,又跟自己是同龄人,俩人之间自然没什么距离感。晓晓斜靠在办公桌上调侃道:“董事长今晚准备怎么跟老丈人解释泡妞的事啊?”杨洪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抬头看着她问道:“以你的见解,你觉得今晚我见鹿心羽的家人,是好事还是坏事?该怎么准备?”庞晓晓淡定的说:“肯定不是坏事,就算是我谈恋爱,我爸妈让我约见面,八成想看看对方的人怎么样,是否放心我跟他相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爸妈不让我跟那人相处,我也可以选择不听,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但该有的流程是不能省略的。我建议你去的时候别空着手,至于准备什么就看你的经济实力了;反正别买烟酒糖茶等常规礼物去看人家,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也显得你很不用心。如果你能准备个拿的出手,而且别太张扬,实用性很强的非消耗品当礼物,也许人家能看到你的诚意,你说呢?” 杨洪前世就不擅长公关,对于选择礼品经常问别人的意见,上次为了网吧的事送礼,还是综合了很多人的建议。杨洪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听庞晓晓的口气应该有主意,问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所谓的非消耗品是什么?”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两包七星烟递了过去,庞晓晓对于老板的“打赏”欣然接受,说道:“杨哥,既然经济实力不成问题,那么送礼什么礼物也就不是问题。如果你送了烟酒或者食品等消耗品,受赠人吃完喝完用完,过段时间也许会忘记你;可如果你送了首饰、摆件、高档工艺品等非消耗品,除非受赠人拿去卖掉或转赠,不然应该不会随意丢弃。补充一点,服装鞋帽不算,这属于消耗品。” 杨洪晃了晃头又问道:“你说手表算不算首饰类别?还有手机?”庞晓晓回答道:“手机就算了,电子产品不保值,过几年就不值钱了,你看前几年款式的电视机现在才卖多少钱?送手表的话,你先想想怎么说,你送个几百块钱的,有心人去商场看一看问一问就知道了,也显不出诚意;送个太贵的,保不齐识货的人不敢收。如果是我送的话,当别人不想收的时候,我就说这是非热季款,正赶上店里有活动买的,也给了双方台阶下,反正让别人看到你的诚意就行。”听完杨洪拿起挎包说道:“说的多不如落实到行动中,我信你的眼光,陪我去趟中心商场吧?” 女人天生买东西的好手这话一点不假,经庞晓晓精挑细选,最终选择一对西铁城的男女款腕表,拿她的话来说,不仅有纪念意义,而且让对方无法拒绝。杨洪交钱后,庞晓晓叮嘱他把小票单独交给鹿心羽,以便日后维修或保养使用。杨洪看了看身上问道:“你觉得行头上我用不用捯饬捯饬?”话说完又补充道:“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可别觉得你杨哥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晓晓并没有借机跟老板提要求,反倒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还是就这么去吧,实话实说就行,但不要说开网吧,让鹿心羽的家长认为你在炫耀会引起反感。你都放心把店放我名下,我帮个小忙还不行?至于感谢嘛,以后让我蹭你的烟抽就行。”说完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早点过去,别让一家人等你,第一次见面很重要,车就别开了。” 第四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在晓晓的建议下,杨洪打车前往海洋美食城。美食城装修风格和前世同样豪华,可谓对得起顾客的消费,杨洪把五千块钱交到吧台,叮嘱今晚宴请重要客人,不要给客人买单的机会,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服务员没有理由不答应,心想这肯定是吃肯德基养成的好习惯,先交钱后占座? 服务员将他带到预订好的房间后,知趣的离开了,2002年时没有智能手机可供娱乐,独自等待的时间除了胡思乱想、打电话和看书之外,并没有更好消遣方式,正好可以利用此时给马勇打电话联络下感情。听说话声音马勇不太舒服,在电话那头抱怨昨晚就不该去酒吧,饮酒过度导致整个上午不在状态;不过昨晚的事已经跟大伯说了,大伯非常有兴趣,希望能在周末见面,毕竟事情拖的越久越有变数,细节上的事情需要面谈。杨洪没吭声,心想今天才周四,就让马勇把时间定在后天,地点由对方安排,但需要带着叔叔的律师去见面。当听到这要求,马勇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敲定了后天的见面。 鹿心羽父母出场的时候,杨洪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紧张和拘谨,反倒表现的很从容,这让鹿心羽的父亲很不高兴,他原以为以杨洪的紧张情绪,借机控制局面,可进可退,起码当个最终决策者,看样子这小子不怕我,就这么不识抬举?面色突然变的很难看。杨洪看出他的不悦,心想:在医院都见过一次,我都四十多的人了,对这样的场合早已见怪不怪,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你真拿我当小孩子? 该有的礼貌和热情一份不能差,哪怕装样子扮乖孩子,杨洪愣了片刻,直接迎了上去说道:“叔叔阿姨好,早就说要去拜访一下您二位,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打零工,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过来了;鹿心羽说的时候,我觉得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希望叔叔阿姨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杨洪说话的时候,双手握住鹿心羽父亲冰冷右手,再看躲在母亲身后犹如提线木偶的鹿心羽,杨洪就知道今天这顿饭并不会吃的很愉快。 服务员在一旁安静的当着摆设,杨洪吩咐道:“请拿下菜单,再泡壶茶,叔叔阿姨喜欢喝绿茶、红茶还是花茶?”鹿先生机械式的说了句:“就绿茶吧。”随着杨洪的安排,和妻子坐到了上首位置,鹿心羽乖巧的坐到了妈妈旁边,一改往日大大咧咧,低着头不敢杨洪的眼睛。在服务员的推荐下,几人点了几道特色菜。等待时间是漫长的,杨洪正想去催菜躲出去抽根烟,鹿先生先开口了:“小杨同学,咱们见过面,上次的事我还没表示感谢呢,非常感谢你帮助我的女儿,有时间来家里让你阿姨给你炒两个菜。你叔叔我不太会说场面话,咱们直接一点,听你们同学说,你跟我女儿在谈朋友,有这事没有?”杨洪看着母女俩“低头思故乡”,杨洪心里就有了主意:“叔叔阿姨,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不仅是谈朋友这么简单,我非常爱您的女儿,这种爱从高一开始持续至今,鹿心羽是我遇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追求您的女儿……” 鹿心羽的妈妈听不下去了,插话道:“小伙子,你现在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而不是荒废青春,谈情说爱打零工,这样以后是没有前途的!对于一个没前途的年轻人,我们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鹿心羽的父亲没有说话,想用无声的方式表达对妻子的支持。正欲回答时,饭菜恰到好处的上桌,打破了夫妻二人刻意营造出的紧张气息,杨洪暗暗赞叹美食城的服务到位,以及管理层的情商,决心如果下次还有类似谈判活动,还会定在这里。 杨洪点了五粮液和红酒,问道:“叔叔阿姨,喝点什么?”鹿心羽父亲不肯罢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喝酒先不急,先回答你阿姨的问题吧,咱们直接点的好,不然这顿饭我们也吃不踏实。我们做父母的,也得为女儿的未来做打算,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是个女孩子,你的爸妈也会这么做;现在不明白的话,以后等你当了爹自然也就懂了。” 鹿心羽刚说了句“爸”,就被母亲用眼神制止了,夹枪带棒一番话语,让气氛又回到刚才。杨洪重新打量了夫妻二人:鹿心羽的父亲年近五十岁的人,眉眼之间没有犀利的眼神,身材微胖,头顶有些微秃,身高估摸着大概一米七,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八成是缺乏锻炼并且长期压力过大;鹿心羽母亲身材瘦弱,不用刻意打扮也能看得出年轻时底子很好,可惜岁月不饶人外加身体状况不佳,现在已是面带病容。 杨洪忽然想起前世夫妻二人被鹿心羽的爱人,确切的说是个无赖老公,折腾的不到六十就英年早逝了。鹿心羽前世老公叫什么已记不清了,早年曾靠碰瓷赚得人生第一桶金,后为了将“事业”做大做强再造辉煌,导致敲诈勒索被判六年有期徒刑,虽说数字还挺吉利的……临服刑之前,鹿心羽发现有了身孕,坚持不听父母流产的劝告,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错过最佳的离婚时间;刑满释放的他回家后,打着孩子的旗号,从鹿心羽父母那里借了一笔又一笔无息无本贷款,每天又打着干事业的旗号花天酒地去了,就这么把鹿心羽的父母双双气死,再后来鹿心羽和她老公音讯全无。 庞晓晓的“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战术战略不太适用于眼前的二人,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开着车过来壮壮门面,杨洪伸手摸了摸挎包,幸亏身上还有些家底子。钱是男人的胆,杨洪把心一横,从包里掏出房产证、打款凭证、银行流水、存折和车钥匙,一样样慢慢的放在三口人面前,未等对方开口和伸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叔叔说直接点,我完全赞同。这些是我在外面打零工挣的部分家产,刚好房子也装修完了,叔叔阿姨饭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家参观。现在外面有办假证的,办一张两张也没多少钱,办假证最大的漏洞是经不住查,真实情况和证件中的信息是不吻合的,我手里的东西,是经得住查的。”虽鹿心羽心里早有思想准备,她从未告诉过父母杨洪的真实情况,毕竟她也不知道杨洪的家底。翻看过后,父母已是瞠目结舌,一套近百万的房产,存折的钱已经达六位数,其他单据清清楚楚的显示杨洪是付款人和收款人。二人根本想不通,眼前的少年才只有十八岁,持有这么多财产,莫不是做了违法犯罪之事? 杨洪和鹿心羽两位当事人低头吃菜,只将时间和空间留给等待发问的二位长辈。母亲稳了稳心神问女儿:“他家是干嘛的?你知道这些事吗?”鹿心羽按照自己的想象回答道:“好像他爸做汽车生意的,他妈妈也是做生意的,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你问杨洪吧。”鹿先生翻看半天也看不出门道,虽说不排除这小子有作假的嫌疑,可如果作假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经得起查吧?饶是有丰富的经历,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鹿心羽母亲只好站出来缓和气氛:“小杨同学,你能年纪轻轻的拥有这些,证明你跟同龄人相比,起点高出许多;但除了身外之物,你还是要抓紧学习,读书能增加一个人的眼界,这些都是父母给不了的。今天你叔叔约你出来,没其他意思,主要想给彼此更多了解的机会,我们当父母的肯定不希望女儿和不三不四的孩子在一起,做父母的把把关,这也无可厚非吧?你们都成年了,九月份就要奔赴大学校园,现在谈朋友不算早恋,今天见了面就放心了,快吃菜吧,再不吃就凉了。” 杨洪心说目的达到就行,彼此找个台阶下皆大欢喜,没必要揪着不放,否则鹿心羽回家挨收拾了,闲暇之余谁来陪我花前月下,玩黄牛和耕地的游戏……杨洪主动拿起红酒和白酒分别为二位长辈倒酒,此时鹿心羽的父亲也不再端架子了,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同意你阿姨的观点,路上的时候我就说过,孩子都大了我们不要过多干涉他们,只要定好一个方向,剩下的路让他们自己走。过程中肯定会遇到艰难险阻,能克服的克服,克服不了的家是你们避风的港湾!小杨同学,下次有时间来叔叔家里坐坐,你阿姨烧菜可叫一个绝,让你也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这句话铜臭味重了些,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一点都不假。今夜的气氛又回到正轨,席间鹿心羽的父母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鹿心羽小时候的事,期间穿插了些鹿心羽父亲走南闯北的经历,每每说到鹿心羽小时候的糗事,两口子哈哈大笑,这让鹿心羽颇为尴尬。 眼见时间不早,鹿心羽父亲借口去洗手间,来到吧台准备结账,服务员告知已经买单了,这让他对杨洪又高看一眼。回到包间后,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小杨,这你就不对了,今天是叔叔阿姨约你吃饭,怎么能让你买单呢?叔叔要批评你了。”杨洪不想咄咄逼人,编了个借口说道:“叔叔,买单事出有因,我哥在这家店有些股份,这也算过来薅他的羊毛,顺便照顾照顾生意。下午正好我们在一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让他听着了,他也知道我和心羽的关系,说什么也要让我过来。差点儿忘了件事,来之前我哥给我拿了件伴手礼,他现在也没对象,说这礼物是有对象的人专属,就顺手送我了,我就借花献佛吧,叔叔阿姨您别嫌弃。” 杨洪从包里掏出礼盒放在二人面前,鹿心羽的父亲摸不准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了一眼呆住了。好家伙!这小子出手挺大方的,两块表虽说不知道价格,但肯定不便宜。正准备推脱之时,杨洪用准备好的说辞迎了上去:“叔叔阿姨,心羽也见过我哥,他人非常好,我一直跟着他做工作。这件伴手礼他才是正主,您如果不收再让我还回去,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要不这么着吧,下次去叔叔阿姨家里蹭饭,我把他捎带着一起得了,您直接谢他得了,叔叔阿姨意下如何?”见男人坐着不说话,鹿心羽的母亲拿了主意:“老鹿,难得孩子一片心意,咱们要是不收下,显得咱当父母的拿不上台面了。要不就按小杨说的吧,下次叫着你哥一起来我家吃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吗?” 三口人在饭店门口与杨洪挥手告别,出租车开远了之后,后座的二人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盒,手表戴在腕上二人赞不绝口。父亲说:“臭小子出手真阔气,做生意家里的孩子就是跟一般孩子两样!我刚看了他的房产证,改天让女儿过去一探真假,那儿的房子是靠海的房子,要个一百多万呢!对了他还有部车!光就这些东西,臭小子的家底也得上百万。”母亲端着手表爱不释手:“跟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给我买过这么漂亮的表,这块儿怎么也得好几千吧?心羽,听爸妈的,多跟那孩子接触没坏处,抽空去他家看看真假,回来跟我们说说。如果能高攀到这样的家庭,你以后毕业了何愁没去处?你前阵子说的要去打工,就是给他打工吧?”鹿心羽从副驾驶转过头来炫耀的说:“我就说杨洪挺好的吧,你们现在信了吧?我不是给他打工,是他哥的公司,下礼拜我就过去。” 全家人还沉浸在晚餐带来的震撼中,父母间的对话让鹿心羽学会什么叫现实。这层面的问题以前的她还从未考虑过,只懂得用优秀的学习成绩报答父母,只为了让自己毕业后能找份体面的工作;父母的话突然让自己有种挫败感,去否定十几年建立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属实是件痛苦的事;可今日的醍醐灌顶不见得是件坏事,虽说是由尊敬的父母言传身教给了自己,这在以后也间接影响到和杨洪的关系,在此就不做剧透了,以免降低阅读的乐趣以及后续剧情的神秘感。 母亲先开的口:“老鹿啊,从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大?整瓶五粮液你一个人都喝了,从家出发之前你还说要给杨洪下马威,我也没见你黑着脸,一顿饭就给你打发了?”父亲回答说:“不能不喝啊,他直接让服务员打开的,我这个当叔叔的,能好意思跟人家说退了?不喝白不喝。你还有脸说我,那瓶红酒也不便宜,你不也喝完了吗?幸亏没让我结账,我出门就带了一千。我看了菜单,那瓶红酒一千二,五粮液一千,饭桌上的龙虾鲍鱼螃蟹,这顿饭就要差不多四千多块钱。不吃不喝人家也不能谢你,遇到这种冤大头不吃白不吃,反正都他父母的钱,那些当资本家的又是什么?喝着我们劳动人民的血发的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资本家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肮脏的血,所以对这种人不用太仁慈了,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有负担。”母亲想了想觉得不妥:“杨洪还只是个孩子,咱背地里这么想,会不会不太好?心羽,这块儿表多少钱,你回头问问他,我们把钱还给他。” 鹿心羽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说:“出门的时候他塞给我的这个,你们别这么说杨洪,他对我是真心的!杨洪他说这张发票是管保修的,如果没这个人家不给修。”父亲接过发票一看就傻了,咂咂嘴说道:“哎呀妈呀,你快看看,大老板的孩子手笔是不一样!两块表就花了七千多!加上晚饭就是一万多!心羽啊,我看你成天摆弄个手机,以前你说是跟同学借来玩的,都玩了多久不还给人家,难道这也是他送的?我上班的地方,我们区域的经理就用一模一样的,有次吃饭我问他多钱买的,他说一万多块钱呢!”鹿心羽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吭声。她不是不知道,某天路过营业厅打听过,她清楚手机的价格,一直想找机会跟杨洪说清楚,或者还给他,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 母亲语重心长的说道:“反正他喜欢咱女儿,一个手机这才到哪?我们培养女儿这么多年,得花几个手机钱?心羽啊,你不知道社会的残酷,你爸在南方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六千多块,如果在本地工作只有三千来块钱,咱们每个月的房贷就有将近两千块,我们还得还二十年呢。爸妈就你这一个女儿,肯定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嫁的好就不用像你爸妈一样吃苦受累,如果混好了补贴家里那就是后话。杨洪这孩子应该是你身边目前条件最好的了,如果你想认识有钱人,就只能通过工作环境和身边同学的资源,想找个知根知底又对你好的,那简直太难了。爸妈了解你,知道你性子淡,有些事上你得主动些,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这就是基础;但这年龄的男孩子的变数很大,年轻帅气有钱的男孩子不光你喜欢,其他女孩子也喜欢,你一定要想办法栓住他懂吗?孩他爸,你看发票也在,要不去把表退了吧,拿去还了房贷才是实际的,这是孩子孝敬咱的,这两块表以现在的家庭情况,敢戴吗?” 虽父亲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接受事实:“真是块好表啊!行,明天我就去退了,不过这些钱不用还房贷,九月份心羽就开学了,给她当个学费或者生活费吧,别苦了孩子。孩儿他妈,你说现在还能改志愿吗?要不让心羽跟小杨上同一个学校?不仅她俩能在一起,咱女儿的生活开销那孩子就能给解决了,这岂不两全其美?” 第四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对父母的观点有些排斥,纵使不得不接受现实,也并不希望这些话从养育自己十八年的父母口中听到。 心想,这不就是交易吗?那我成了什么了,你们还房贷的工具了?什么时候父母变的如此现实? 鹿心羽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爸妈,在我的印象里,你们并不是这样的人。从小你们就教育我,要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现实?”父亲轻蔑的笑了笑,反问道:“不现实能得到什么?你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学费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既然你不懂或者装睡,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现实!”母亲轻抚女儿脑袋,眼泪流了下来:“孩子啊,凡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以前是什么环境?城中村贫民窟,让你住在那里,但凡你谈个朋友,敢把人家请到家里来?周围的环境会改变几代人,爸妈只希望能带给你一个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我们卖掉老房子住进新房子,也是家庭建设的一部分啊,难道我们当父母的错了吗?(其实真的错了,事后一件事证明这家人的确没眼光,城中村改造补偿款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去问问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他们的家里有多少积蓄,他们生活的环境如何。不包括你去问杨洪,他家有钱咱比不了,爸妈几辈子也比不过人家;我知道你们谈朋友,你会维护他,替他说好话,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要去海边买一百多万的房子?为什么不去城中村买房子?”鹿心羽赌气说道:“妈,这你就说错了,他说跟他哥在城中村买了几套平房。我懂了,你们就是一个观点,为了节约你们的开支,让我奴颜婢膝的去讨好他,让他供我上完大学是吗?”母亲正欲发怒,被父亲拦下,今天父亲的耐心很足,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如果换作以前早就用一巴掌解决争执了。 父亲爱不释手的把手表小心翼翼的放回包装盒,说道:“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行,大致是这个意思,你都成年了,爸爸在你这个年纪,在乡下和山里用劳动换取工分,勉强混个温饱;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你现在的捷径是抱大树,靠自己空努力在社会上出人头地有多难?你学习好还有比你学习更好的,人才总是一茬接一茬,我们公司很多小年轻,才来了不到一年都比我收入都高,这些孩子不是些高学历,就是家里有背景;公司要么需要他们的头脑,要么需要他们的社会关系,你懂社会关系是什么吗?是财富和地位的综合价值!你一月工资两千块钱时,身边全是打工的穷孩子,哪怕嫁人也得从这几苗人里面扒拉,矬子里面拔将军;你再看小杨身边是什么人,要么是老板要么是有钱人的孩子,哪怕他不用刻意巴结认识什么人。我承认今天说的话题过于沉重了,讨好他你可以掌握一个度,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即便你以后不喜欢他了,如果他能给你介绍个来钱的生意或者来点实惠的,你得少奋斗多少年?”鹿心羽还想反驳,父亲最后的总结,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钱人的孩子咱们真的看不懂,买个平房干嘛?难道现在有钱人都时髦用平房金屋藏娇?不信你就走着瞧吧,话糙理不糙,总有一天杨洪肯定有用的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务必牢牢把握住机会,说不定机会能改变一生的命运。人嘛,一定要清楚自己手里的底牌怎么用,如果在有价值的时候没有发挥价值……算了不说了,酒劲上头了,我得去睡觉了。” 第四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两块表终究没有逃过回到柜台的命运。新的主人因生活所迫抛却了他们,难道是命运的安排? 看着手中的现金,鹿先生内心的感受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外人无从猜测。 午饭后,看着大厅里横七竖八午睡的工人和员工,杨洪没有一丝困意,正在办公室跟庞晓晓 “分享”昨日的战果。庞晓晓说:“杨哥,你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就被你这么拿下了?还以为最起码能隔夜答复你,这么容易就放弃抵抗了?杨哥,你平常出门都带着这些干嘛?是不是放家里不方便?”与庞晓晓接触时间久了,信任感也逐渐增强了,杨洪无须藏着掖着,抱怨道:“放我父母那儿会被发现,新家刚装修完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房产证是刚办回来,其他的单据啥的没来得及整理,都放在包里,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办公室抽屉里还有更多呢。”庞晓晓听出对方并非有意炫富,估计烦心事多:“反正网吧也需要买些办公用品,我顺路帮你挑个保险柜吧,信得过的话,你把家门钥匙和地址留给我,我安排给你送过去。杨哥,你对象父母同意你俩在一起,会不会因为钱的原因?杨哥,我什么人你知道,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看到你有能力,并未考虑感情因素,才决定让你们在一起,为了让他们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出发点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我劝你慎重考虑考虑,东西你也送了,心意也表示到位,至于以后怎么发展,你得问问鹿心羽的态度,这才是关键。”杨洪说着从包里掏出文件袋和钥匙放在桌上说:“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文件袋里有房本和单据,房本上有地址,这两天不忙的时候你帮办了吧,我怕我妈没事干翻我包。你刚说的也不无道理,昨晚我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后悔也没用不是。还真没看错你,以后给我当个军师也不错;那我考考你,过好日子和贪图虚荣有什么不同的结果?”话题提起了杨洪的兴趣,拿出烟递给庞晓晓一支听她下文。 庞晓晓点燃抽了一口说:“说你们男人只关注大方面不注重细节,这话一点不假,难怪守家的时候都需要女人帮忙。如果不看外因,单纯说做事,正常情况下,你做对了鼓励你,做错了批评你,就像你的父母一样;可如果看重外因,贪图虚荣会导致个人观点带有一定倾向性,说难听点儿,你放个屁也是香的;我觉得这样不好,如果你身边都是应声虫,你就止步不前了,人的思想堕落,就会趴在过去的辉煌中无法自拔;如果你是那样的老板,我也不会跟你了。我觉得无论任何时候,人都需要进步,哪怕步子迈的不大,也要有所变化,起码和昨天的自己比成绩。”杨洪领悟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说了个 “哦”。庞晓晓突然想起件事情:“瞧我这脑子,听说你和我哥前阵子有些小摩擦,今天是周末,晚上米莉姐去他家做饭,庆祝乔迁之喜;米莉姐说让你自己过去有要事谈,好像没说让你带女朋友……” 第四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转遍了整个文玩市场,在快傍晚的时候,才买到一尊精雕细琢的关公像,预估有四五十公分高。按照前世的经验,雕刻所使用的石料质地上佳,在支付了一笔不菲的价格后,店主“赠送”了一件佛龛,杨洪并没有在意哪只羊出了多少毛,笑而不语欣然接受了,印象里薛鹏经常提到喜欢关公,但今天特地请了尊关公当作乔迁之喜。 薛鹏新家的位置很容易找,只是搞不懂为什么选了个顶层?杨洪气喘吁吁的把门敲开时,薛鹏正系着围裙,看着来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嘲笑道:“下午去跟哪个妞儿鬼混了?年纪轻轻身体搞垮了,还怎么当甩手掌柜?”杨洪轻放手中礼物回答道:“哪个妞?你认识的,庞晓晓!”薛鹏立刻被杨洪堵的说不出话来。不枉有了一世的记忆,薛鹏的格调没的说,居然把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整家全部欧式装修风格,就连上层阁楼也没有忽略,各种家具更是价格不菲,看得出主人不仅下了血本,而且颇费一番心思。 杨洪不住的赞叹:“不错不错,富丽堂皇高贵典雅,好像以后有一句话这么形容,叫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你这些家具和装修费用都开的盛广传媒的抬头吧?”薛鹏的鼻子都气歪了,杨洪上辈子做过业务,经常以此手法假公济私,薛鹏知道此梗笑骂道:“你他妈还玩上辈子玩剩下的是不?我就不能分期付款吗?听你满嘴的醋酸味儿,哪天上你家见识见识你的贫民窟?要不你把如意家园房子卖了吧,你不是有平房吗,那里或许更适合你。”杨洪没好气的说道:“还有脸说我,你他妈不也好几套,要不一块儿搬过去当邻居。” 防盗门内机械锁发出摩擦碰撞的声音,是米莉回来了,看到杨洪打招呼说道:“杨哥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刚弄了几个小菜,怕晚上不够吃的,又去买了几个菜。你坐着,我去收拾出来,一会儿就好。”杨洪点头打了声招呼,将关公像和佛龛抱在茶几上问道:“放哪?”薛鹏看到神像眼睛都亮了,忙从电视机柜旁边收拾出临时位置,三下五除二将关公像摆好,又装模作样的拜了拜说道:“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我喜欢什么。”杨洪看了厨房里的米莉,小声的问道:“进展可以啊,同居了?”薛鹏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什么,米莉已经陆续把饭菜和酒水摆满了一整桌,就像年夜饭一样丰盛。薛鹏看着米莉还穿着工装,从卧室拿出两个纸袋子说道:“小米辛苦你了,在家换上睡衣吧。” 几人边吃边聊,杨洪告诉薛鹏,上午跟苏芮订好时间,将约好的饭局安排在下周三,苏芮说介绍几个朋友给咱认识,看架势这顿酒少喝不少,咱得提前做好打算。薛鹏点头同意了,端起果汁喝了几口,又觉得少了点儿什么,米莉从厨房里拿出瓶洋酒递给杨洪说:“薛哥知道你爱喝这个,特地嘱咐我买的,厨房里还有啤酒。”杨洪知道薛鹏的酒量,就让米莉拿了几瓶啤酒过来。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杨洪觉得火候差不多,可以趁着酒劲谈谈正事了:“关二爷一生忠心赤胆,从未背叛过谁人,这尊神像一来保佑你和家人,二来愿你我兄弟不会为财而反目。我离开你并非背叛,而是不想在公司发展的节骨眼上,给公司拖后腿。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理想,这根本不会冲突,我没有撤你的梯子的意思,就算是人各有志吧。今天趁这个机会,米莉也在,我表个态吧,你做地产我并不反对,只是我个人不参与,如果你需要帮忙或者遇到麻烦,你开个口我就回来帮你!如果咱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可以从头再来,不过能不能别卖这套房子,我看着挺稀罕的……” 薛鹏朝他竖了个中指:“就这么点儿出息?米莉也劝我来着,我自己也想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既然你看得起老哥,公司的钱我就拿去嚯嚯了,是挣是赔就看天意了。有律师和会计师把关,风险由他们去把控;八月份律师就尽调咱当地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壳和地我准备买下来,就在以前你家住的位置前面,那片儿2006年建成的,开发好了能卖个不错的价格。我一个人吃不下,得拉上别人合伙,兄弟我没本事自己弄大项目,不然再投胎转世几次,我也有命挣没命花啊。” 薛鹏说完这话低头吃菜,根本不在乎杨洪“挤眉弄眼”的暗示。米莉明白了,敬了杨洪酒后说道:“感谢杨大侠对老薛的照顾。我想采访下,两世能有幸坐在一起吃饭,是种什么感觉?”杨洪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吓得指着米莉问道:“她……她……怎么……”薛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瞎嚷嚷,跟咱俩不一样,是我告诉他的。那天咱俩在办公室吵架让她听着了,人家又不傻,所以我见瞒不过,就告诉她了。你也不想想,不跟她说实话,她能过来给咱做饭?” 杨洪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需要庞晓晓传话,想到此节就问道:“不让鹿心羽来也是怕吓着她吧?”看到对面二人点头,还有些不解:“既然咱仨达成统一战线了,我想问问,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鹿心羽?”薛鹏像早有准备一样,说道:“你信我的话,就不要告诉她,无论你俩做过什么,你懂我意思吧?原因很简单,她不是你上辈子的老婆,充其量你俩只算暧昧几年,到最后也没修成正果吧?所以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如果你告诉她,大家都会受影响。”薛鹏了解杨洪,他不是头脑一热不听劝,所以才敢说实话。既然大家是利益的共同体,自然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虽说薛鹏说的很直接。杨洪干脆借机把下午跟庞晓晓的聊天内容说了出来,说完不忘调侃自己:“我可不如你,上辈子我是事业不顺外加感情不顺,这辈子事业上勉强刚有点起色;开始我还以为我俩感情挺不错,听晓晓一分析,现在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这样的话题米莉插不上嘴,跟鹿心羽的接触虽说有几天的时间,但并没什么深交。薛鹏摸了摸米莉的脸蛋说:“这话说的对,上辈子事就怨你自己,要不是你自己着急结婚,也不能找个那样个女人。好女人就像催化剂,对男人进步有帮助,晓晓分析的挺到位,通过表象看本质,鹿心羽父母的观点会影响她,他们才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这种人挺可怜,他们自己穷怕了,不希望女儿跟着受穷;在没有更好的脱贫方法之前,定会让女儿跟你在一起。话都说这份上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如果你只想跟她处朋友玩玩无所谓,如果想结婚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起码眼下的鹿心羽不适合娶回家。我是想跟米莉结婚的,所以我得把实话告诉米莉,你说对吧小奶牛?” 米莉听到外号狠狠瞪了薛鹏一眼:“谁让你叫这么难听的外号,以后不许叫!谁起的这么没水平,难听难听!你想结婚,我还没答应嫁你呢,哼!”杨洪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替薛鹏脱身找借口说:“老薛,上天台抽支烟?”薛鹏茶几放着烟灰缸,表示家里就能抽烟,杨洪肯定不会看不见,八成有话不便当着米莉的面说。 “这天台真不错,以后可以在这儿露天烧烤了。防水层记得再找人做一遍,你家是顶楼,还有导水槽也得找人看看,挺好的房子漏水可惜咯。”杨洪在天台走来走去。薛鹏问:“别打岔说不相干的,跟我说句实话会死啊,是不是看好晓晓了?这疯丫头,跟你待在一起之后,突然变的像个女孩子了,也知道打扮打扮了,虽说不如鹿心羽丰满……”杨洪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打量着他说道:“我找你上来不是说这事儿,跟你妹只是工作关系,胡扯什么你?打扮是她的事。我是想问问,小奶牛案子的事,什么时候开庭,有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薛鹏挠了挠头说:“哦,我还以为你惦记上锅里的饭呢。你说案子的事?已经到法院了,委托的律师已经提起附带民事赔偿,给公司当顾问的律所,找了个擅长刑事的律师弄的,他可专业了,反复强调当事人米莉受到惊吓,我让律师把我电话留给法院了,那几个怂货的家长给我打电话,说要跟米莉见面谈和解的事;律师说现阶段看米莉的态度,如果给出谅解书,那几个孩子就能判轻点儿,反之就会判的重。” 杨洪问:“米莉准备怎么处理?”薛鹏把烟头弹向楼下,烟头的余火就像萤火虫的尾光,漆黑的夜晚里留下一道红色的弧线。薛鹏揉了揉脖子说道:“我和米莉商量过,她是个务实的人,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方也没有得逞,她最多是受了些惊吓,况且咱俩还把那几个孩子打的不轻;如果不接受调解和对方硬刚下去,那你我非法使用管制用品的事会被牵出来,对咱俩还不利。她意思是可以跟对方当面谈,但必须是我和律师都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其他就看对方的诚意了,她说对方有诚意的话,不是不能出调解书。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被不想看到的东西纠缠,失去的会更多,这是小奶牛原话。” 二人回屋又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米莉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薛鹏送杨洪下楼。临出小区的时候,杨洪提起想投资马勇大伯的计划,顺便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既然回来了,短期内不做实业的话,当个天使投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短期内见不到收成,但是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薛鹏笑道:“这不还是个包租公吗,无论你投资不动产还是投资项目,不都是等他们增值吗,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马勇的大伯将见面地点临时改在咖啡厅,也许觉得家中的接待规格和仪式感不够,杨洪并没有介意,在哪谈都一样,重要的是内容。马勇将双方互相介绍之后,借口去陪女朋友逛街就离开了,马叔叔看着门外招手打车的马勇笑着说:“就知道玩儿,也不正经干点儿营生,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看着正襟危坐的律师杨洪介绍道:“马叔叔您好,这位王律师,是我叔叔聘请的。王律师负责帮我们在签署的文件上把把关,大方向咱们谈就行。”王律师向对方递上名片,毕竟是来当托儿的,正主是杨洪。马叔叔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浓密掺杂着白发,身材略显单薄,看起来像个读书人,第一感觉很舒服,像小时候给杨洪看蛀牙的牙医。此人废话不多,有了马勇的铺垫,大概讲了自己的投资计划:在了解当地眼镜市场的空缺,现有的眼科医院和普通眼镜店无法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需求,人们的腰包都鼓起来后,需求方面自然变的挑剔。以前买副金丝边眼镜,可以当知识分子的标配,现在情况可不同,有人喜欢无框的,有人对颜色有要求,有人有这样那样的要求。马叔叔确实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曾经利用外出交流学习的机会,多次考察南方市场,现在可以依靠超前的南方市场带动北方市场,满足北方市场的要求,而且眼镜批发这行有非常高的利润回报率,所以前期投入就显得至关重要。 第四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融资方用最短的时间讲完了整套“融资PPT”,看的出马叔叔为了宏伟大业做了充足的准备。见杨洪不说话,小心翼翼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杨同学,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启动资金,而你又为何放心把你叔叔的钱借给我?马勇说你跟何涛是同学,你和马勇之间不是特别熟悉,难道你就不怕我骗你?该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 对于提问杨洪老练的回答说:“马叔叔,只是害怕或是消遣,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您需要资金的事,我也是在饭局上偶然间听马勇说的,您有顾虑我完全理解;闲钱也是我叔叔的,他对天都的情况不了解,我只知道一点,总不能拿着他的钱找不认识的人投吧?选择是双向的,如果彼此考虑太久,机会就像沙粒一样从指缝中流走,风险把控我不懂,就由专业的人来定吧。马叔叔,我想问一句,您的项目一共需要多少资金,目前筹措到多少了?” 马叔叔忽然有些焦虑。自从侄子口中得知有人能够给他投资,他就没想过能从杨洪手里借走一分钱;先不说年龄等问题,光是未来生意能否成功,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身边的成功案例不停刺激到自己,不甘心当一辈子白大褂,他决定放手搏一搏;听到杨洪的暗示,他隐约担心起来,大男人连点赌性都没有,能成什么大事? 他把几张借条摊在桌上,无奈的说道:“实不相瞒,借钱的道路走异常波折,前期启动资金需要一百万,我把身边能借的都借了个遍,勉强凑到二十来万,跟我的目标差距挺大。杨同学,你能借给我多少?”杨洪问:“马叔叔,如果资金到位,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干?”马叔叔心想有戏,坐直了身子回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在南方做了好几轮考察,货品都选好了,天都的店铺我也看好了,租金也打听清楚了,现在就等米下锅了;我算了算,再把家里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还能凑个一二十万,再不济我问我爸的同事借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着眼前斗志十足,但决心不足的男人,杨洪相信他是个想做事的人。从地上的旅行包内掏出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重重的放在对方面前,马叔叔先是一愣,看到杨洪满是信任的眼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手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整袋的现金! 马叔叔吓得向后躲了躲,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杨洪从王律师手里接过两份事先拟好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说道:“马叔叔,要不先点一点吧,这有五十万现金。不是借钱给你,而是按照我叔叔的意思向您投资,但他要求合同咱俩签订,这没问题吧?听我叔叔说,个人投资在南方很时兴,不知对于股权比例的配比您有什么要求吗?” 马叔叔喝完桌上的冰水,在低温的刺激下,这才缓过劲来:“这就借给我了?先小人后君子,有什么条件你们得说在前面,我从没见过这么痛快的,别是给我下什么套?要是高利贷我就不借了,买卖没做成,家再给我毁了。”王律师为打消他的顾虑,拿起桌上的投资协议解释条款,马叔叔只是木讷的点头,杨洪趁热打铁说道:“马叔叔,如果按照一百万启动资金计算,我方完全可以再增加一万元的投资,要求成为占比51%的控股股东,可那样你就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同时也会给你增加无形的负担,我叔叔认为这样不妥,实际经营方面我们不如你懂的全面;既然选择做长线,就不会做短线生意,你看协议中的条款并无这样的设置,您也可以找自己的律师朋友看一下,有要求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 见马叔叔不说话也不再看协议,杨洪拿起协议随意翻看说道:“我看您的心思也没在协议上,虽说我不如王律师讲述的那般专业和严谨,我还是直接把要求说出来得了:公司成立后,我方不参与未来贵公司的实际经营,只享受分红和分担风险,股权占比我的预期是25%!这份协议最后附上一条,您有七天的犹豫期,七天内反悔了可以将钱退回来协议终止,并不产生违约金;七天后,我们就得按照协议执行,并且签订最终合同,如果那时候再反悔,将面临高额的违约金!当然了,前两年我们可以不要求分红!” 马叔叔恨不得大哭一场,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便宜?为了启动资金四处求人,热脸贴冷屁股也只凑到二十来万,杨洪听说自己有难,出手就是五十万的投资,还不是借款,要求只占25%的股权!如果说这都是陷阱,完全说不通。对方居然还给了七天的宽限期,这七天完全可以找专业的律师咨询,或是从别的地方融资。可再看眼前的人,丝毫猜不出他的真实动机,难道他就这么肯定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杨洪看出对方的疑惑,拿起笔在协议内填上25%的股权占比和犹豫期期限,相应位置签名按手印之后,将协议放在桌上说道:“叔叔,我相信您能把生意做好,对此我有足够的信心,协议我签完了,钱和协议您今天就能带走,并按照协议有考虑七天的时间。今天可以不用着急答复,七天内随时可以。”马叔叔看了看协议又看了看钱,不解的问道:“你不怕我卷款跑了?为什么是25%?而不是更高的股权占比;两年不分红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选择投资,而不是像别人一样选择借款?” 杨洪回答道:“借钱的眼光太短浅了,如果我借你五十万,最多你会给我五万利息,如果加上通货膨胀,五万块钱在几年之后,购买能力反而有所下降,毕竟货币是不保值的;25%是一个理性的股权占比位,我要50%的股权占比,将来你的生意做大了,为了利益的需要,势必会通过其他投资人稀释我的股权,我没必要咄咄逼人。两年不分红我有必要说一下,做生意很难保证前两年挣钱,这是商业规律;最后一个问题,我当然怕你卷钱跑掉,同时你会错过一个当大老板的机会,孰轻孰重我想叔叔您本人应该非常清楚。”几年后,马总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生意人,每当有人问起他的发家史,他总是笑着说,当年一个傻小子给我投了五十万,利息比银行的还低,占的股份比借钱的亲戚都低,我就这么起的家。 第四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参观着杨洪的新家,不时发出羡慕的声音:“这房子真不错,位置也好,楼层也好,景色也好,如果我家是这样该多好?怎么你家里还有保险柜?里面装的什么呀?”杨洪递给她饮料说道:“都是些寻常的单据和证件,并没什么特别东西,可不是电视剧中一样,这里面没金条。房子虽然不错,你可别光看表面啊,这套房子我贷了几十万呢,每个月的按揭高的吓人,我现在可是彻底的负翁,负数的负,不信我拿贷款合同给你看,合同就在保险柜里。”鹿心羽阻止杨洪开保险柜的举动,似乎重新对杨洪有了认识,羡慕的眼光瞬间变的同情起来:“不用拿了,我相信你的话。干嘛这么做,打肿脸充胖子啊?贷了这么多可怎么还?万一还不上可怎么办?要我说纯粹没必要,房子不就是个居所,况且这里还很偏僻,以后交通如何还不知道呢;看来还是我家那里好,虽说房子面积小点儿,但出门方便啊,坐公交车也好,或是去市场买菜都很方便。这点儿你就比不上吧?真搞不懂你图什么。你家坐公交车要很远,我看附近肯定不会有菜市场,到时候吃饭都成问题;快把这房子卖了吧,去我家附近买多好,离着我也近,吃完饭还能一起逛逛街,我家那边的菜市场的蔬菜可全了。”杨洪笑而不语,认知决定眼界。 以现在鹿心羽的眼光和家庭状况,短时间内无法理解房产在未来十几年经济发展中的影响,几十万的贷款完全可以依靠店铺的租金和拆迁补偿款 “填空”。杨洪并不打算展开讨论,今天把鹿心羽约来不想聊太多经济类话题,拍了拍沙发说道:“心羽,你坐下我问你点儿事,我想知道你父母对咱俩事情的看法,我先跟你表个态,我父母对我的事基本是举双手赞成,他们不会投反对票。”鹿心羽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能说什么,你把家底儿都告诉他们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能反对吗?我爸妈对你挺满意的,不会干涉咱俩的事情。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家状况你是知道的,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家里只有我爸一个人挣钱,他们没有太多积蓄,这几天还在为我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呢。”如果换成上辈子的状况,杨洪不会考虑跟鹿心羽的将来,听到谈钱的话题,当场分手都说不定。 今世情况非比寻常,当老板就得具备老板的思维,来回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主意:“保险柜里有些现金,我现在就可以拿来给你,这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想我借给你还是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鹿心羽知道男友肯定会借钱给自己,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提出了比较折中的建议,如果贸然开口借钱,不仅自己会看不起自己,可能二人的感情都会受影响,她不想身上被贴上某种标签,又好奇杨洪的机会是什么,就问:“机会怎么说?”杨洪说:“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你的酒量让我开了眼界,没想到你不仅有酒胆更有酒量,酒品也拿得出手,俗话说酒品见人品。老薛的酒量你是知道的,酒量根本拿不出手,下周他要请几个朋友吃饭,都是些场面上的人,他如果不喝或是饭局不到一半就倒下了,谈生意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我有个想法跟你商量,既然你已决定下周要去上班,不如我跟老薛商量给你个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一来可以辅佐他跑市场,二来如果可以帮他挡挡酒,也是名正言顺。”鹿心羽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杨洪早晚要用到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虽说应下来容易,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公司的副总,你就不能去挡酒?还有米莉呢,她不能喝酒吗?”鹿心羽的问题不无道理,但这话现在还不能掰开说,不然鹿心羽帮忙的时候心里也会别扭,杨洪找了个借口说道:“老薛以后发展方向以地产为主,这只是他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我已经和老薛提出退出公司,只是股权还在公司,今后我并不参与公司经营;至于米莉,我认为她的交际能力不如你,更适合做行政方面的工作。心羽,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说起来确实像个陪酒的活,但做业务方向的工作,以后的发展比做行政事务有优势,业务工作都是跟人打交道,认识的人要更多,人脉就会更广,赚的钱也多。前期可以考虑在盛广传媒工作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内你的工作不单是喝酒,还有很多业务工作,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要在办公室完成,很多大单子需要在酒桌上完成谈判,当然我不是劝你去陪客户干不该干的。等单子拿下来,学费和生活费还能成问题吗?”一席话听完,鹿心羽似乎找到了未来发展方向,也是这次选择,将给鹿心羽带来几多欢喜几多愁? 第四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不是公关小姐的工作吗?她可是你的女朋友,这么做不合适吧?我是做正规生意,不是做那种业务,你怎么想的你?”薛鹏不解的问,突然有种陌生感,摸不准杨洪做什么打算。“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做不正规买卖;事出有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又不是在公司,在家里又没什么不能说的,老端着个老板的架子累不累啊。”薛鹏双脚放在茶几上,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杨洪说下去。“她说缺钱读大学,你说我是授之以渔还是授之以鱼?换你能怎么做?”看似轻松愉悦的讲述过后,杨洪突然有种烦躁感,他心里非常不爽。薛鹏猜到个七八,估摸着见过家长后,基于某种利益,俩人的关系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变化。如果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去捅破窗户纸,稀里糊涂的混几年也不是不可以;以对老友的了解,他心里藏不住事的弱点,俩人的前景不太乐观。 杨洪见薛鹏不接话,借着别的话题说道:“下周跟老苏见面,我特地让他叫上吴老板,顺便叫几个关系近的朋友,我说咱们去的都是本公司的人,并无外人。老苏也明白我的意思,吴老板肯定跟他说过什么,能出来喝酒就是机会,鹿心羽去了还能帮忙挡挡酒,再说一大帮老爷们喝个什么劲?有个年轻姑娘调节下气氛也不错,她形象上也说的过去;从公司层面来说,用女人跑业务事半功倍,眼下她挺缺钱的,有工作了没有理由不努力,还能解决她的收入问题,双赢的局面。当然我只是提建议,公司的事你说了算,至于用不用或是什么价格,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米莉端来西瓜放在二人面前,她基本已经算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住楼上薛鹏住楼下,美其名曰上班离家近,虽说二人还未发生实质性的进展,杨洪认为这也是早晚的事。女主人插话道:“杨哥,怎么安排鹿心羽作陪?其实我也可以应对的。”薛鹏歪着头看着杨洪问:“你准备让我给她开多少工资?”杨洪说:“先回答米莉的问题,这么安排是征求过她同意的,我建议你还是别去陪酒,老薛是按照行政方向培养你,这也是对你的保护。老薛,如果按照两个月一万块的工资,根据这个工资安排工作,你觉得她能胜任吗?”薛鹏看了眼窗外意味深长的说道:“天高任鸟飞,看来你我这片树林,最多只能算个中转站罢了。”一个决定改变了几人的命运,几年后的鹿心羽已不再为了生计而奔波,也已摆脱了嫁给无赖的命运安排,芭提雅海滩下回想起那年的夏天,空气中烟雾和酒精的味道记忆犹新,若不是赌气之下作出的决定,自己现在会不会像同龄人一样? 鹿心羽已记不得第几次起身了,八成又去了洗手间,奈何苏芮搂着脖子说话,肯定不能随意抽身去照顾她。郑老板热情的拍着薛鹏的肩膀,豪爽的说道:“薛总公司的实力雄厚,英雄辈出啊!鹿经理真是海量,贵公司能有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必定能在薛总今后的腾飞中增添动力。实不相瞒薛总,我跟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在别人手底下当跑腿的呢,那时候不用说希望了,填饱肚子都不容易,真是时代造就英雄。” 看着郑老板准备再次端杯,薛鹏连忙按住他的手告饶:“郑总郑总,我的酒量让大家见笑了,如若不是鹿经理撑场面,这会儿我早就躺下了。我试过练酒量什么的,基本都是以失败告终,末了还得去医院输液,惭愧至极啊。”吴老板见状端着酒杯凑过来帮腔:“老郑啊,薛总没说瞎话,这点我可以作证,别看薛总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酒量实在不敢恭维;我跟薛总认识这么久,今天他可是到量了,不然老弟陪你喝点儿,放过薛总吧?杨总,鹿经理半天没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杨洪愣是装没听见,还在跟吴老板带来的几个朋友推杯换盏。苏芮拍了拍他,示意去外面看看鹿心羽,杨洪这才放下酒杯走出包间。服务员告诉杨洪,鹿心羽已经出了酒店,杨洪没费多大劲,在停车场找到了她,此时鹿心羽全然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看样子还在努力保持清醒。见到此景,杨洪觉得自己特别卑鄙,递过一瓶水劝道:“心羽,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这种局。”鹿心羽醉眼蒙眬的看着男友,笑着说道:“你错了?你没错,你做的对,给我一个创造价值的机会,让我能靠双手挣学费,你不欠我的,用不着道歉。回去吧,我醒的差不多了,把客人晾在那不好。” 杨洪不知道能说什么,伸手去扶鹿心羽,被对方一把推开,鹿心羽踉踉跄跄的走着,杨洪又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开口,只能跟着鹿心羽回到包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杨总和鹿经理回来了,你去问问薛总,你出去后我没灌他是不是?”老吴确实喝的舌头已经打结了,手里夹着烟在杨洪面前边说边比划。杨洪拿出打火机帮吴老板点上,看着苏芮的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该散了,看着趴在桌上的薛鹏,桌上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电话是米莉打来的,杨洪跟对方报了酒店的位置。 看样老薛已经失去战斗力了,醉眼迷离的鹿心羽,杨红此时也快达到极限了,拿起薛鹏面前的分酒器倒满白酒说道:“诸位大哥们,我借薛总的酒斗胆说两句话,今天我这话有点儿喧宾夺主了,我们仨人的状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非常感谢众大哥给我们朝夕相处的机会,实在不忍心扫大家兴致;苏哥和吴总了解我,我这人嘴比较笨不太会说话,万语千言,千言万语尽在酒中,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得留着咱们健康这座青山,为了以后常聚常联系,这杯酒就像我的心一样,火热而醇厚,祝大哥们钞票多多,满意多多,我干了。”说完长吸一口气,两口喝完面前的白酒。苏芮扶住差点摔倒的杨洪,生怕他出事来,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意思是差不多也该散场了;既然领头的都发话了,眼看都喝的差不多了,各人喝完面前的酒收场了。 杨洪抱着电线杆子,坚持目送众人离去。等待众人走后,此时酒劲又一次上涌,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顷刻间丰盛的晚宴悉数归还给了门口的花丛,怪不得这里的冬青长的枝繁叶茂,长年累月吸收每个人的精华,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杨哥,你没事吧?”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杨洪勉强抬起头,确认来人是米莉,指了指酒店方向说道:“别管我,老薛在花好月圆厅,你去照顾他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米莉向杨洪手指的方向走去,鹿心羽已经和服务员把老薛架出饭店,鹿心羽穿着上次买的连衣裙,身上有部分位置有被水浸过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老薛肯定吐她身上了。米莉从不二人手里接过老薛连声道歉,这时的鹿心羽似乎还比较清醒,并没有在意太多细节,反而是伸手帮对方拦了出租车。米莉也没有更多精力照顾两个男人,看着鹿心羽还算清醒,就把杨洪托给了她,带着薛鹏钻进了出租车。 杨洪勉强能走路,鹿心羽没费太大劲把他扶回家。进门后,杨洪伸手打开空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可乐递给鹿心羽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晚上还回去吗?你爸妈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吗?”鹿心羽褪去衣裳,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徐徐凉风让她感受到了清爽。杨洪如同欣赏雕像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鹿心羽拿起地上衣物,说道:“幸亏只是裙子脏了,今天外面还挺热,你忍心让我光着回去吗?等我先去洗个衣服,顺便洗个澡,一会儿出来陪你。”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杨洪打开电视,随意翻看着每个频道的节目。此时又醒了几分酒,努力去回忆今晚发生的过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进门后鹿心羽表现的为什么跟酒桌上判若两人?印象中自己喝了十几瓶啤酒,最后才喝的白酒,而她今晚喝了起码有一斤的白酒,最后才喝了五六瓶啤酒,照正常人的酒量,早该醉的不省人事了,哪还有力气洗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鹿心羽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着她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窗外,从容的衣柜内找出衣服换上,边擦着头发边问:“看什么呢?你怎么没买吹风机?擦头发很费劲的。”杨洪指着身旁的沙发让她坐下问道:“你到底能喝多少?起先我还有愧疚感,现在我开始觉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鹿心羽轻吻着杨洪,杨洪推开她又一次厉声问道:“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能喝多少酒?是不是早有预谋?” 鹿心羽视图凑近杨洪,被他拒绝了,已做好了说实话的打算:“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你怎么喝了酒还这么多问题,肯定是喝到位,下次我单独陪你喝。我确实能喝酒,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以前是校队的,身体素质还可以,我每次喝酒都会出很多汗,底子好外加爹妈给的基因好,可能不太容易喝醉。我妈告诉我,男人喜欢看女人喝醉的,不仅有成就感而且会想入非非,我喝不醉的话,对于男人来说机会和乐趣就少许多。我爸妈知道我今晚帮你陪客户,他们很放心我跟你在一起,确切的说是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你也看到了,今晚这些酒喝不醉我,开始我还有点儿感觉,出来上了过几次厕所之后就没事儿了。” 杨洪有种被愚弄的感觉,生气的吼道:“鹿心羽啊鹿心羽,你干的漂亮!让我负罪感这么重,那你说什么我不欠你的?刚才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想利用我和老薛做什么?既然话说这份儿上了,我们不如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相处我有障碍,我不希望我的感情中掺杂太多不相干因素!说!你究竟要干什么!” 鹿心羽被吓了一跳,低头哭了起来,杨洪又突然心疼起来,又将她搂在怀里,房间里回荡着鹿心羽抽泣的声音。少顷过后她止住了哭声,从杨洪怀中挣脱出来,站在杨洪面前死死盯着他,鼻腔充血的原因,说话的时候鼻子里像塞满棉花一样:“我错了吗?凭什么你有钱你的机会就要比别人多,难道别人没钱就要活该受穷吗?既然你不想藏着掖着,好,咱们挑明了说!我家没钱你知道,我不忍心看着父母为了我上大学而发愁,这世界就这么现实,我没学历没本事没关系,就得吃别人吃不了的苦!既然我是干活的,就得让老板高兴,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把客户陪好,你们挣多少我无权问,我想保住饭碗,以后你们让我跟谁喝我就跟谁喝,只要是通过喝酒能拿下的客户,我会想办法替你们搞定,这不代表我不会出卖肉体,起码目前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的要求是大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不用你们操心,我会通过打零工解决。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我分得清楚,这要求不过分吧?至于你说利用你们,目前来看只有挣够学费,至于以后暂时还看不到这么远;只希望共事期间,我照你们的要求做事,你们支付我应有的报酬,这点儿钱对你或薛总来说不是问题。” 眼前鹿心羽如此陌生,这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鹿心羽,杨洪非常清楚,并不是每个人在金钱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包括自己也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杨洪问道。“说明你对我的了解太肤浅了,你对我的认识也许只停留在生理层面,而我的快乐和痛苦你从来不知道,也许是不屑于了解。我承认你的条件优越,拥有很多同龄人不该拥有的,这套房子我爸妈一辈子都买不起。实不相瞒,我父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看重你的相貌和内在,是因为你有钱,你能让我少奋斗很多年。” 杨洪正要反驳,被鹿心羽打断:“先别插嘴,听我说完。从小父母就把我当男孩子养,让我参加体育锻炼让我自强,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靠自己我还能指望谁。自从遇见你,你给我带来了希望,你对我确实很好,对我父母很大方,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这根本不能解决本质上的问题,无法解决你我之间的距离感。从我父母知道你的情况后,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提醒我现状,无形的压力让我根本透不过气来;我想过离开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又或是去国外读书,但也只能想想而已,根本原因是我没有说走就走的魄力和能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许想说资助我出去读书,又或者包养我,难道这些不需要偿还吗?还是不必了,起码眼下只有你能给我机会,如果没有你和薛鹏,我不可能认识大老板们,只奢望我帮你们做事,你们能给我一份体面的收入,仅此而已,别无他求,毕竟目前我们还不在相同的层面上,你体会不了我的辛酸,我体会不了你的艰辛。” 鹿心羽的话让杨洪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字里行间能听出鹿心羽非常压抑,这种压抑几乎已将她逼到绝境,杨洪也无力反驳,她说的是现实存在的,空洞的反驳只能让当事人认为,你站在制高点上问我,生活真的很难吗?既然已经把遮羞布扯下了,也没必要过多粉饰了,今夜就当成与过去告别的分水岭,杨洪无力的说道:“那就依着你吧。或许不久的将来,羽翼丰满的你选择离开我们,如果真到那一天,我希望好聚好散,老薛不会让你白白的付出,我保证他会给你满意的回报;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当你的绊脚石。” 目前的状况,利益联结也许比情感连接更为牢固,今晚杨洪原本计划告诉她前世的经历,鹿心羽的一番长篇大论让他暂时打消了念头,这段情感经历预计很快看到终点,也是种无奈的选择。今夜在酒精的刺激之下,熄灯后的二人像两个饿汉,疯狂的向对方索取着,今夜的鹿心羽不比从前,异常的主动让杨洪无比惊讶,并且不断做着大胆的尝试,她已褪去了曾经坚守的那份尊严。多年后跟朋友无意聊起此事才知道,那晚的鹿心羽完成了蜕变,用某种方式报复他带来了快感和伤痛。这把插向鹿心羽的“成长之刃”,递刀的和使刀的,都是她最亲和最爱的人!又有谁能否认,加速成长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一份无奈和一份自卑! 第四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开庭前,被告人的家属通过薛鹏约见了米莉,在律师和薛鹏的陪同下几人了见面。最终商定用四十万补偿换得谅解,只为让四名冲动的年轻人早日重见阳光,要知道犯了这种罪的人,无论在看守所还是监狱,都是最不受欢迎的人士,每拖延一天就要多遭受一天折磨。四位家长在利益面前选择了妥协,毕竟四十万对他们而言并非难事,最终法院以被告人有悔过之心,得到了被害人的谅解,两位主犯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外面望风的判了缓刑,这在被告人家属看来已算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因为轮流属于加重情节!至于家长做通了谁的工作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米莉当庭表示了谅解,并表示自己只是受到惊吓,念及同学的份上,希望从轻处罚。拿米莉的话来说,报复他们并非最终目的,如果揪住过去不放,最终受伤害的是自己。这话一出,让薛鹏对她另眼相看,难不成工作后让她变的懂事了?事后薛鹏曾尝试了解她的真实想法,还遭到米莉的强烈反对,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米莉没有听从薛鹏的建议去买商铺,更没有去买平房,而是花了二十万在新老城区交界处按揭买了商品房,美其名曰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说以后如果被薛鹏赶出去了,自己起码也有个落脚点,这就让薛鹏哭笑不得。 暑假对于每个受益者是公平的,可以利用假期吃喝玩乐,也可以利用假期丰富头脑,更可以提前尝试体验社会。身边的同学几乎都陷入各种聚会和娱乐项目中,当杨洪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假期接到过很多同学打来的电话,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但目的都是相同的,希望杨洪提供游玩的机会。对于邀请杨洪能推就推,期间有人托何涛邀请杨洪出去玩,为照顾老友的面子也只能赴约。现阶段的聚会对杨洪来说,除联络熟的不能再熟的感情外,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帮助。 另一个不参加聚会的人是鹿心羽,她的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每周会陪老薛见各种老板,不仅为尽快赚的学费,顺便积累了自己的人脉。杨洪没有看错这人,鹿心羽成长速度惊人,一段时间后,都可以自己拜访各类客户。杨洪担心鹿心羽捞偏门,曾叮嘱米莉盯着她的往来账,米莉仔细审核鹿心羽每笔花销,她从未利用宴请客户的机会虚开发票,或是从非正规渠道购买发票充抵财务借款,这就让薛鹏心生好感,更放心让她与更多客户接触。薛鹏告诉他说,人要有强大的目标感时,是不会做自毁前程的事。如果鹿心羽只盯着蝇头小利,未来的路肯定走不远,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屑于这么做。既然未来几年也许留不住她,不如给她也是给我们机会。在鹿心羽的辅佐下,薛鹏已与吴老板创建了房地产公司,并顺利拿下一小块儿地皮用于开发。短暂的成功并未冲昏老薛的头脑,已对于未来规划有了新的打算,当项目开发成功后,打算进军海南炒房团,争取在泡沫破裂之前,吸收到足够未来几年发展的启动资金。 杨洪的事业也在蒸蒸日上,微信网吧七月底前顺利开业了,这比预计开业时间延迟了一周时间,是消防证耽搁了时间。开业初始,杨洪不建议学其他网吧,用免费试玩吸引顾客,并且不顾年龄的招揽顾客,而是严格禁止十八岁以下少年入内,网吧实行实名制上机,会员卡最低充值标准五十元,开业活动为首冲五十元,每天二十元包机一天,上网三小时以上赠送泡面;最让庞晓晓不理解的,杨洪居然雇了两个保安? 开业当天的晚间,庞晓晓在办公室向杨洪郑重其事的表达了心中的不满:“杨哥,今天开业第一天,上座率居然才刚过半,旁边几个网吧开业第一个月基本都是满员的,咱们这样怎么挣钱啊?为什么你坚持要雇两个保安,咱们不是银行也不是商场,难道上网的顾客还有生命危险?最后一件事我不解,为什么你要额外雇一个人,占用一台机器在网上找人。杨哥,今天开业第一天,我不想闹不愉快,但这直接影响了我当店长的信心。” 杨洪示意庞晓晓坐下来,晓晓正在气头上,显然不打算妥协,杨洪从包里拿出两包烟,晓晓没有伸手接,等待杨洪的答复,杨洪笑着说:“刚开业的状况都是假象,爆满的上座率更是假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当今网吧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安全问题。未来几年国内经济飞速发展,大家手头闲钱多了就会想着如何消费,有钱的买车买房出国游,寻常老百姓能做的将兜里的钱在家门口消费,经济学上叫做口红效应(杨洪没有理解口红效应的本质,幸亏庞晓晓不懂经济学)。网吧算是其中一个消费窗口,每年因盗窃、抢劫、打架,甚至防火等安全问题,将给网吧经营者带来多少损失?比如我在玩网络游戏,在服务器中与几个网友发生争吵,对方带人过来打我,网吧的设备因此受损有多少损失?打人者赔不起,经营者报警了,财产损失我们要自己承担,还要被相关部门叫去写检查,说是安全隐患问题,我们要面临多少罚款?网吧设备丢失损失多少?保安能解决一方面问题,我把门槛设置的高一些,是为了过滤掉部分客户群体,如果这里沦为难民和流浪汉的收容所,那其他客人以后还会再次光临吗?” 庞晓晓虽对经营不懂,但她现在身为店长,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控制成本和赚钱,对于老板过度开销提出质疑,这让杨洪从工作层面上还是非常支持的。话又说回来,既然搭班子干活儿,没必要在初始阶段发生不愉快,但有一件事必须告诉她:“前面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如果今后的经营上,你觉得那两位保安多余,你有权利开除他们,为了稳固人心,需要个恰当的时候。不过多占用的那台机器,我建议最好保留到明年,这个人占用一台机器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我以前注册了一个叫微博的网站(前身叫圣诞袜网站),现在拿网吧的名字又注册了一个网站,我让他把两个网站经营起来,以后有用途;第二、在网络游戏和聊天室帮我找一个叫宋洋的人,这个人对我和你哥很重要,他现在处于半失踪状态,但据我所知,这个人是个网虫,花费些时间可以找到他,但这个操作人员不能放在你哥公司里,所以只能丢在这儿。你还有哪些问题不解,今天最好一次性说透,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伙人在今后的合作中怀疑我的人品。” 除最后一个问题老板藏有私心,其他方面都为了经营考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推翻,索性就由着他吧。庞晓晓暂时还未消气,延续了刚才的态度,硬邦邦的说道:“老板永远是对的,亏的都是投资人的钱,反正我和外面那帮弟兄的收入别少了就行。另外还有件私事,我妈都出院挺久了,天天嚷嚷着让你和我哥去家里吃饭,我跟我哥说了,他说很忙去不了,我就纳闷了,地球离了你俩还不转了?别当我小什么都不懂,你俩大事没有,天天忙着泡妞了吧?听说我哥跟他的会计好上了,你还是跟那个姓鹿的大胸妹吧?我管不了你们私人生活,明天周六了,总之明天必须去我家吃顿饭,不然你们自己去跟我妈解释,不许你拿老板的架势压我,我哥那边你去说,这事没的商量,明天见。我先下班了,忙活了一个多月了,你俩天天花天酒地的,让我一个人大热天的看门儿?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也需要逛逛街。”庞晓晓挎上包走了,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第四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到底还是去了庞晓晓家做客,谁也没有带家属。杨洪第一次来庞晓晓住的地方,她家距离父母家很近,向南走三公里就是父母家。薛鹏顺路买了些水果和一台多功能榨汁机,杨洪则从商场按庞晓晓的身材挑选了衣服,顺手买了套高档护肤品。由于和晓晓的父母见过面,二次见面没有太多客套,就像老熟人一样聊起家常,舅妈虽说动了手术,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舅舅略带歉意的说道:“杨洪同学,家里地方小别嫌弃,晓晓她还没起床呢,昨晚回来的也挺晚,现在还没睡醒。听说现在给私人老板打工挺辛苦的,天天早出晚归的,说是帮她老板经营网吧。上不上大学由她去吧,又不是没出路,找件自己喜欢的事也行,现在的私人老板个顶个的黑心,她还是个女孩子就这么劳累她,现在年纪小拼的动,以后等老了不得落下个什么病?孩她妈就是年轻劳累过度得的这个病,亏着遇到你俩帮忙,看你舅妈现在恢复的挺好的,如果之前那家医院,误诊了就成大事了。”薛鹏此时笑得快直不起腰,杨洪气的不停的用胳膊肘怼他胸口。 “鹏鹏你笑什么?舅舅说的不对吗?”庞晓晓的父亲一头雾水,薛鹏勉强止住笑,附和道:“舅舅您说的太对了,现在这些当老板的太黑心,回头您得教训教训晓晓她老板,替她撑腰,是不是当咱们家没人了,这么欺负人家晓晓。” 晓晓哈欠连天的打开卧室门,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不是自然醒,而是带着起床气。舅妈看不下去了,埋怨道:“都多大个人了,客人来了不知道打个招呼?”晓晓显然没听见几人聊的什么,睡眼惺忪的招呼道:“啊……困死了,也不说让我多睡会儿。哥你来了,中午好,老板也来了,中午好,今天休息日,别跟我谈工作;我先去洗把脸,你们聊你们的。”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薛鹏捂着嘴笑,舅舅这才看明白,解释道:“这事闹的……杨洪同学,你是晓晓的老板啊?晓晓也没跟我说啊,叔叔刚才那话不是针对你。”杨洪挠了挠头说道:“叔叔阿姨,今天来就是想跟您和阿姨说这事。我和朋友刚开了家网吧,前期事情挺多的,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交给外人也不放心,所以就……绝对不是义务帮工,晓晓是网吧的店长,我们签过劳动合同的,您别听晓晓乱叫,我就是个投资人,网吧的事都是晓晓来负责的。” 晓晓已经洗漱完毕,看着二人带来的礼品,边翻找边问:“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有没有给我的?”舅舅正欲阻止,杨洪抢过话说道:“当然有,那三个袋子是给你买的。”新衣服和化妆品的路数对大多数女孩通用,晓晓欢天喜地的回屋试衣服了。看着二老不解的眼神,杨洪连忙解释:“叔叔阿姨,网吧前期筹备工作较多,晓晓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天天在工地上忙碌,我和我朋友有其他事情脱不开身,全指望她一人打理,确实很辛苦;外加前阵子她帮我女朋友的忙,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机会表示感谢,今天来的路上顺便去商场选了点礼物,就权当是感谢她了。”晓晓蹦蹦跳跳的向众人展示新衣服,得到众人一致夸赞;杨洪还是第一次见她牛仔裤短袖衫之外的打扮,新衣服上身,人也漂亮不少。还是句老话,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 无论应酬还是家宴,都少不了酒作为点缀,舅妈身体状况不能喝酒,几人陪着舅舅推杯换盏几圈,舅舅话匣子立马打开了:“小杨啊,别怪叔叔说话直白,我就这一个女儿,年轻的时候本想再生养一个,但为了支持计划生育政策,也就作罢了。你们这代人基本都是独生子女,父母会把最好的给你们,但叔叔阿姨能力有限,养了女儿还得你们当大哥哥的费心照顾她。刚刚我说的些过激的话,小杨你别介意啊,我看你这个老板当的就很好,懂得替手下去考虑,未来的路才能走得远,晓晓给你打工我就放心了。再说鹏鹏的事,舅舅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猜到你舅妈被误诊了?难不成你在哪座山上修炼过不成?” 薛鹏放下筷子说道:“舅,您这话言重了,您和舅妈一直待我很好,小时候有几次我考试不好,怕回家挨揍,就躲到您家里,还是您陪我回家,做我爸妈的工作,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呢。至于说的误诊的事,我说做梦梦见了,您信不信?”晓晓吃着碗里的肉,头也没抬的插话道:“哥,蒙我爸妈可以,蒙我可不容易。上次你还说听别人说的,这次又说梦到的,鬼才信你的话。” 薛鹏被拆穿,可又没有更好的托词解释,挑刺跟她吵了起来。还是舅妈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从小就这样,不见面还好,见了面就掐,病好了不就得了?我福大命大,以后还指望早点当姥姥呢。鹏鹏你就让让她吧,臭丫头脾气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将来可怎么嫁人啊?鹏鹏,听晓晓说你最近谈了个朋友,是跟你一起工作的姑娘吧,今天怎么没带她过来让舅妈看看?你借给家里的钱,我得过阵子还你,我手里有张定期存折,得明年到期,现在取出来就吃不到利息了。”薛鹏没有跟庞晓晓一般见识,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舅妈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不谈这个,我不着急用钱。我女朋友报了个会计培训班,周末需要上课,下次有机会我带她来看看您。”再看晓晓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薛鹏随口说:“我妹可是个好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大很正常,将来肯定能嫁给个好人家。再不济让杨老板给介绍个,他身边的朋友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家里条件都很好的。” 人与人的差距并不只停留在纸面,庞晓晓的父母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鹿心羽的父母截然不同,虽说都是普通人,意识形态在二十岁之前已经定型,接下来这段话让杨洪也自愧不如。舅舅是这么说的:鹏鹏,话可不能这么说,假如谁给我女儿介绍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如果我女儿不喜欢或者对我女儿不好,我也坚决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和你舅妈并不图她有很好的发展,只希望她健康成长身心快乐;如果她不幸福,纵使给我座金山银山也不行,女儿的幸福是父母的天,天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并非每个家境优越之人都懂得真心待人,衡量另一半的标准是他们是否真心相爱,是否平等相处,缺一点的家都不算完整。我和你舅妈一直住在这个房子,虽不是金窝银窝,但我们很喜欢这个家;后来有了晓晓家才完美,我们含辛茹苦把女儿抚养成人,是为了让她以后获得快乐,她的快乐才是我们的快乐来源,而不是全家一脸愁容的守着金山银山,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不会答应的。现在你可能不会理解,但一定要记住,家庭才是一生最大的财富! 十年后的婚礼前的某天,晓晓突然问杨洪为什么要娶她,而不是别人。杨洪回答他说除了我亏欠你的之外,我记得十年前某天和老薛看望她的父母时,父亲一席话让杨洪突然萌生了娶她的念头,要不是因为年龄不够和鹿心羽的原因,当天也许会跪下向她求婚。有了这样的父母,儿女也差不多,起码不会因眼前的利益选择抛却更珍贵的财富,尤其是那句“家和才是一生最大的财富”!虽说婚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过很多事,但那都是后话了。 下一卷剧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一卷临近尾声,交代一下杨洪上大学之前发生的事,算是为下一卷做铺垫:录取结果出来了,杨洪被 “保送”去了武汉某半军事化管理学院,为感谢校长的推荐,杨洪把 “介绍费”给了校长以示感谢;鹿心羽接到上海的某所大学录取通知书,虽说是二本院校,按照当事人的话来说,也算是有所归属,八月底报到之前,薛鹏亲手奖励她五万块元,作为拿下吴老板和郑老板两大客户的奖励,但奖金是有附加条件的,条件是大学期间如果定期有宴请,她还得回来帮忙挡酒,还有些关于项目的收尾工作,这在鹿心羽看来已经不是问题了,她相信薛鹏不会亏待她的。 鹿心羽个人生活内发生了段小插曲,经过多次接触,郑老板看上她了,许诺了香车别墅让她来自己的公司帮忙,以鹿心羽的精明,她懂得帮忙的真正含义,委婉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马勇大伯的生意铺开了,他开了天都市首家眼镜批发超市,这在当时看来颇为新鲜,人们的意识中,对于超市的认识,也只停留在生活用品的范围,眼镜超市的概念着实新颖,经营最怕创新,新鲜感为经营者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杨洪受邀参观了店面,在有前世经历的人看来,眼镜超市肯定有很大的潜力,作为公司第一大股东,马总亲手为杨洪配了店里的第一副眼镜,这副眼镜至今还放在杨洪的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苏芮已不是指导员,调到商业区当了派出所的所长,实现了两级跳。拿他自己的话说,是因为自己经营有方,能力得到上级的肯定,具体内容谁也不去追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杨洪没猜错的话,苏芮应该是受某 “高人”的指点,而这位 “高人”后因杨洪的 “酒后之言”,避免了误入雷区的麻烦,适量饮酒有益身心健康!庞晓晓经不住杨洪的 “开导”,终于搬到他家里居住,只因鹿心羽突变的办事风格,让杨洪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并不放心把房子交给她。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对于晓晓来说,有一个临时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还可以按自己的规划设计居住环境,虽说环境的变化让临时回家的杨洪感觉不适,顺便还有车辆……最后再说薛鹏,现在的他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地产界的新秀,肯定不适合开着捷达出行了,在多方权衡之下,购入一部宝马750成为座驾,人靠衣装马配鞍,开着豪车出门谈生意,自然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在任何年代都是如此。 公司经过调整,招聘了十几个得力的人员,现在公司配置合理,经过磨合期,每个员工就像一枚枚齿轮,在每个岗位中发挥着自己的价值。 捷达车成了米莉的工作配车,实在想不通,一个公司的会计,为什么需要配车? 下一部书,杨洪将经历一场生死磨难,这次磨难让他接触到了不想也不敢面对的另一面,居然莫名其妙的踏入一条陌生的道路…… 第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看着屋内的布局,庞晓晓说道:“论装修风格,真赶不上我哥家,简单朴实的风格是我的菜。按说你该把房子交给你女朋友啊,给我干嘛?住这儿我上班还不方便呢,比我爸妈家都远,距离上班的地方得多坐好几站车,我才不要呢。”杨洪把家门钥匙、保险柜钥匙和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看着疑惑的庞晓晓说道:“过几天开学了,这些我不太方便随身携带,都交给你吧。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居住环境你喜欢,只是离上班地方远,替你解决了交通工具的问题,你就能安心住下是吧?那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车就停院子里了,你哥说你开过他的车,那驾驶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上班就开车去吧,车上有加油卡,放心开就行以后晚上不愿意回家就来这里住吧,起码在这里你自由。” 杨洪话都说这份上了,庞晓晓也没法拒绝了,谁让你只提了距离的问题,交通工具给你解决了,你可没说还有其他难以解决的问题。杨洪接着说道:“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不太放心鹿心羽,现在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从我跟她父母见面后,我又去过她家两次,她爸妈的态度很暧昧,我觉得根本问题出在他爸妈身上,这也导致我俩的关系变了,变的越来越陌生,根本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样子。话都说这份上了,如果你执意要推辞,我就得以老板的身份让你再帮我物色个人选了。” 杨洪最后这句话基本跟没说一样,二人相处这么久,庞晓晓从未见过他摆老板架子,无非是在替自己找个台阶下,平常也只有当着员工的面才会称呼他为杨总或是老板。晓晓把所有钥匙收了起来问道:“杨哥,问句不该问的,你是打算跟鹿心羽分手吗?我瞧着你俩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味了?我没谈过朋友,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我觉得俩人互相喜欢就行,干嘛要这么累呢?” 杨洪看向窗外沉默了许久,片刻过后艰难的说道:“成长环境造成的,父母穷怕了,她也穷怕了,看她经常玩儿命的陪客户喝酒,并不是为别的,那是为了挣学费钱!当双眼被钱蒙住后,就看不到别的了,可能我也是这样。我俩现在几乎不谈什么情感话题,谈论的都是利益上的,对于情侣来说,这非常的不正常。这些话我跟你哥说过,他明白的很,单从工作角度来说,他对鹿心羽很满意,起码在她的岗位上,为公司创造了价值,至于以后的事就只能各安天命了。晓晓,你跟她不一样,尤其上次在你家你爸说的那些话,他的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起码鹿心羽的父亲就说不出。鹿心羽的父母只关心女儿的对象是不是有钱,而你的父母更在乎你的感受,出发点不同关注的不同,结局自然不同。想起件事来,阳台我一直空着,如果你喜欢养花或者养宠物,你来安排就行;日常的开销需要,你去保险柜里拿,我留了些现金,物业费水电双气的钱我交了足足一年的了,其他的开销你现用现拿,不够你随时跟我说,咱俩就用不着客气了。” “行,过几天我搬几盆绿植回来吧,如果有其他新鲜玩意儿我也买点儿吧,家里连个装饰物都没有,顺路帮你置办些,钱我还有的。杨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也骗了你,把房子和车都卖了,再卷走你的家底儿会怎样?”庞晓晓拿出钥匙在手里晃了晃。杨洪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自己,以目前的你,还真就做不出这种事来,我了解你。”庞晓晓不想听他卖关子,凑到身边问道:“了解我?那就赌一顿饭的,就说说前阵子经历过的,如果你和我哥没去医院劝我妈转院,如果我妈因误诊造成伤害,你猜我会怎么做?” 杨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肯定会去报复主治医生,有可能会把医生从楼上推下去,又或者会打伤他,我猜对了吗?”庞晓晓不相信杨洪猜的这么准,赌气说:“这局不算,肯定是我哥告诉你的,不然你不会猜的到,先等我想好了再考你吧。杨哥,你的手机响了两三次了,不接吗?会不会是鹿心羽找你有什么急事?”说着不等杨洪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问道:“哥,LW是谁啊?” 杨洪接过电话一看,是刘文用家里的电话打来的,准备再拨回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文文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刘文不像以前一样温柔,语气有些异常:“杨哥,你在哪呢,跟谁一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杨洪先是一愣,心想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庞晓晓看着杨洪欲言又止,指了指门意思是我先出去趟,杨洪摆摆手,对着手机说道:“文文,跟父母闹别扭了吗?我好像没招惹你吧?你这是怎么了?”文文突然温柔的说道:“杨哥,我父母回老家了,奶奶身体不太好,刚刚我心情也不好,能过来陪陪我吗?” 庞晓晓将车开的飞快,不停的按着喇叭,杨洪双手抓紧门把手,惊呼道:“救命啊,开这么快干嘛,我还没结婚呢,不想早英年早逝!我不赶飞机也不赶火车,你慢点慢点……”庞晓晓终于在信号灯前将车刹停,得意的说道:“我车技还不赖吧?这车跟我很合的来,我开着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比我哥那部老掉牙强多了。杨哥,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是不是都没开过八十迈?”杨洪这才松开双手,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在裤子上蹭了蹭说道:“那部捷达都是老黄历了,现在那部宝马给你开,你不得开天上去?你说你着什么急啊,吓都让你吓死了,再这么开钥匙我收回了。”庞晓晓撇撇嘴问道:“行行行,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你去见这女的谁啊,好像你还挺有女人缘的?” 杨洪指指信号灯说道:“绿灯了,边走边说吧。她叫刘文,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妈同事的孩子,以前常去她家蹭网,高考前还去她家蹭过几次网,后来有天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父母不让她再跟我联系了,说我是不良少年,这也不能怨她,人往高处走嘛。今天确实很反常,刚接电话时她莫名其妙的发火,也不是我不愿意接她的电话,我还以为是鹿心羽的电话呢,昨天我们刚吵的架,暂时还不想搭理她。” 女人总是懂得关注细节:“跟心羽姐姐吵架了?为什么呀?”杨洪解释说:“你也知道我平时没事干关注下股市行情,挣钱赔钱先不说,就是瞎买瞎玩儿图个乐。鹿心羽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推荐几支股,说她爸也炒股票,并不是我看不得别人发财,炒股本来就有风险,我以前推荐过她两支,当我抛之前我告诉让她赶紧抛,结果她爸不听话,赔了钱还埋怨我。这次我就不想再推荐了,省得再落一身埋怨,结果就吵起来了。就在药店靠边停吧,前面就到她家了,我是不是该买点东西上去啊?买个花还是?”庞晓晓一脸无奈的说道:“老大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是真不懂女人心还是不屑于懂?又不是去见情人,找个水果店买点进口水果不就得了,好像这里靠我家也不远,那我回家了。”说完放下杨洪,一脚油门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岳母和妻子姗姗在沙发上聊着天,杨洪进门前不巧偷听到聊天的内容,大致是姗姗同事的父亲是大老板,他母亲在某部门担任要职,家境非常殷实,如果现在摆脱杨洪去了他家,基本就是一步登天了;岳母深知眼前机会的难得,肯定举双手赞同。 “妈,您来了?吃饭了没?我帮您洗点水果吧?”杨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跟丈母娘打着招呼,丈母娘白了女婿一眼没吭声,回卧室去了;杨洪并未感觉意外,对于她来说是种常态操作,自己和姗姗是从一顿饭局认识的,二人婚前就缺少的了解,再加上一个嫁不出,另一个娶不到,朋友把二人的婚姻比喻成了冲动消费,与看完电影后去买衍生品一般。 “你还知道回来?又去跟那几个穷朋友喝酒了吧?就你这个交际圈,还想让我开豪车住好房?现在我过的这叫什么生活?你还配当个男人吗?连自己的老婆都养活不了。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了,咱们好合好散,把字签了你我都解脱了,这么耗着也没意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姗姗指了指餐桌上的纸张,杨洪知道肯定是离婚协议,但还是强忍着看了协议的内容:夫妻名下个人物品归于个人,房产归男方所有,男方需要在一年内补偿女方青春损失费三十万元。 “这可比抢银行来的容易,你怎么不说说把房子卖了?也不对,房子卖了窟窿堵上了,你也拿不到三十万。我也把话放这儿,钱我没有,婚你也别想离,要命一条,让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去过好日子!”说完杨洪赌气将离婚协议撕的粉碎。 姗姗不慌不忙的从衣架上摘下爱马仕挎包,又拿出份一模一样的文件放在杨洪面前:“杨洪你能不能现实点?我给了你三年机会,你改变了什么?是,你自认为自己很勤奋很努力,你的勤奋让你自己很感动,我也看到你为了给我买礼物,没日没夜的开黑车赚钱,曾几何时我也为之感动过。可你想过没有,并不是努力与否的问题,是你的方向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有化妆品的维持,我看起来跟你身边那班穷朋友的老婆一样,我不想再当黄脸婆!不能再跟你消耗下去了,我的时间也耽误不起。雷鸣是个优秀的男人,他离婚带着女儿,他追求我,我没什么理由拒绝他,只要我离婚了他肯定娶我;你可以不签字,但我一定会离婚。”杨洪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三年中大小战争,消耗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医生也劝说过,他的心脏状况非常不好,如果再次入院,可能就会出现危险。 杨洪干脆选择沉默,从抽屉里拿出两包香烟离开了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啤酒一瓶接着一瓶下肚,杨洪居然没有醉意。 这家叫做 “震撼”的酒吧还是开黑车认识的客人推荐,由于经常帮这家酒吧吸引客流,跟酒吧的服务员混的很熟,但自掏腰包的消费还是第一次。 相熟的领班替杨洪安排了一位叫桃子的姑娘,今晚口袋中的钱第一次被杨洪当成了王八蛋,连家都没有了,要钱有个屁用? 父母家就更回不去了,父母是双职工,杨洪的童年长期和老人生活在一起,对父母的家也没什么感情,有时候因为吵架被姗姗赶出家门,他宁可睡在车里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 “桃子,你说今天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怎么喝了半天都喝不醉?”杨洪搂着桃子的细腰在耳边问道。 “杨总,您来这儿之前是不是喝了?想要上头办法还不多?这办法可以解千愁哟!”桃子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瓶,在杨洪眼前晃了晃。 “哦?正巧你有办法,正巧我有需求,不如你帮我,我也帮帮你?哥哥我手里钱大大的有。”杨洪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到桃子手里。 “杨总您真大方,我亲手帮您调制一杯,保证您喝后忘记所有忧愁,明早睁眼还是新的一天。”桃子从药瓶里拿出白色的药片,用酒杯杯底将药片碾碎,放入杯中并倒了点酒,药粉很快在杯中溶解了,加工过的酒放在杨洪面前,桃子又如法炮制了一杯,可药量明显少了很多。 “何以解千愁,唯有……”杨洪一口喝完杯中酒,连点儿药渣都不剩。 药物的作用来的很快,杨洪感觉身体就像泡在水中,慢慢的漂浮了起来,周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消失了……人类在幼年时期,观察事物有种奇妙的新鲜感,成年人在醉酒后才有相同的感觉,看到每件事物都非常好奇。 桌上的酒杯从来没见过,果盘中的各类水果也带来了浓厚的兴趣,旁边的女人看起来的如此的亲切,难道是梦中情人? 杨洪已经口齿不清了,残存的意识告诉他,马上要尿裤子了。桃子伸手准备扶起他但被拒绝了,隐约中杨洪来到了洗手间,在吃力的结束了放水的工作后,突然胸口一阵阵绞痛感袭来,根本来不及叫出声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怎么天亮了?勉强睁开双眼的时候,无影灯下医生的正看着他,他们看起来很忙碌,大概是在抢救自己吧? 他们的对话根本听不到,杨洪尝试伸手触摸身体其他部位,可手根本抬不起来,马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眼皮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了,莫不是要见上帝了? 我不能死,还有一百万的房贷没有还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给我起来!你这个差等生!”脑袋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杨洪 “嚯”的站了起来,课桌被无情的撞倒,同桌孟伟吓了一跳。 “杨洪!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在我的课上还敢撒野?给我出去!滚!”奇怪了,冯老师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我这是在哪里?谁给我换上的校服,这梦做的太扯了吧? 杨洪走到冯老师面前,伸手摸了摸冯老师,又摸了摸旁边的课桌。教室里已经鸦雀无声,全班同学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杨洪,冯老师的容忍已经达到极限,狠狠地给了杨洪一巴掌;我靠? 这么疼,这肯定不是梦:“冯老师今天是几号?我这是在哪?” “你给我滚出去,大早上的说胡话,世界杯还没有开赛,用不着给我装糊涂,而后请假看球,难道你不知道今年要参加高考吗?你看看你给班级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我懒得跟你说,给我滚出去。”冯老师连拉带拽把杨洪赶到了走廊上。 第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哎哟喂?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富豪洪哥吗?我们看看今天洪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有两个隔壁班级的同学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身上的校服敞开着,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杨洪印象中应该是经常欺负自己的王楠,另一个叫什么东,具体名字记不清了。 杨洪上辈子自己的时候,基本都躲着这几个坏小子,实在躲不掉就是跟着何涛免于挨欺负。 这世的杨洪,怎可能允许再次受到王楠等人的欺负,当王楠手伸进杨洪口袋的时候,杨洪选择先下手为强。 “咚、咚、咚……哎哟,小崽子还敢动手?你他妈快帮忙啊,愣着干什么?洪哥洪哥,有话好说,别打了别打了……”那个叫什么东的同学傻眼了,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王楠被杨洪按在地上摩擦,看着王楠的脸被杨洪用鞋底丈量他的长度,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常温顺乖巧的杨洪今日居然揭竿而起? 难道自学历史,正巧读到了陈胜和吴广那段? “老师,老师,杨洪打人了!”这就是所谓的帮忙,什么东敲开了教室门,冯老师听到呼喊后丢下书本冲了出来,看着杨洪正在 “行凶”,呵斥到:“住手!给我住手!还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校内胡作非为、殴打同学,这是成何体统?”冯老师的呼喊引来了热心的吃瓜群众,好几个教室内正在上课的同学,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挤了出来,现场画面让众人惊呆了——地上扔了很多钱,五块十块五十块的,还有枚钱包静静的躺在地上,另外还有一把张开的折叠刀也躺在地上;杨洪正拼命的猛踢王楠,口中情不自禁的叫骂着,王楠躺在地上处于防守状态,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站不起来,大概准备长期保持防御姿态;冯老师见呵斥没有作用,朝杨洪狠狠的踹了一脚,杨洪这才停止了 “射门”动作。 “都给我住手!你哪个班的?为什么殴打同学?性质太恶劣了,跟我来办公室说。”章校长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居然敢在校内公然殴打同学。 “不用去办公室了,就在这儿说吧。去了你的办公室,万一来个暗箱操作,我可吃大亏了,不行就报警吧。”杨洪气喘吁吁的说,印象里章校长好像很喜欢收礼,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赞,他是个收钱办事的人,所以就不确定去了办公室会,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放肆!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乱说话是要承担责任的,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还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章校长眼看现场人越聚越多,就拿出校长的架势呵斥道。 “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什么?学校可以携带凶器吗?学校就可以纵容学生向他人勒索财物?你不管不说,现在还来指责我?我告诉你,他拿刀了,我揍他也是正当防卫!一边去,跟你也说不清,让警察来处理吧。”杨洪指着地上的折叠刀,伸手摸了摸口袋,他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个中学生,身上肯定没有手机,因为他压根就没手机,而且那时报警好像不如现在方便。 校长看着地上散落的物品,虽说暂时无法判断真实情况,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转化不利为有利,随口问道:“谁看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什么东西终于不再当NPC了,主动站出来回答道:“校长,我和王楠路过这儿,杨洪看我们不顺眼,就掏出刀要抢我们,于是……” “杨洪啊,看来你不怎么走运,这有个证人。”校长边说边来到杨洪身边,反倒是杨洪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垫在折叠刀上捡了起来,又大大方方的拨开众人,回到教室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个塑料袋,就把折叠刀装了进去;接着又从班级里某 “富二代”手里借来了手机。冯老师糊涂了:“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已经扰乱课堂纪律了,按照校规我可以开除你!你要再胡闹,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都别动现场,我要打个电话。”杨洪说着走到角落里偷偷打了一个电话。 第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警察的效率很高,二十多之内到达了现场,幸得杨洪提醒,也许是为了撇清自己,大家很有默契,现场居然被保护的非常好,又或者根本没人能想到有人敢报警。“谁报的警?躺地上那个,是不是你报的警。”警官A的态度看来不怎么友好。“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我被地上那位抢劫,掉的钱是我的,章校长认为是我抢的地上那个,他抢劫用的凶器我收起来了,可能上面有我的指纹,希望警察叔叔能洗刷我的冤屈。”章校长这才意识到杨洪此举为了留证据,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杨洪话音刚落,就要伸手抢夺杨洪递给警官A装在袋子里的证物。“干什么?不要妨碍警方办案。”章校长似乎不打算配合,警官B见劝说无果,顺势做了个擒拿动作,扭住校长的胳膊,直接按在了地上。“唉,你松手松手,我是学校的校长,我跟你们分局的宋队长很熟。”校长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疼的连忙套近乎。“跟谁熟是你的自由,不要干扰警方办案程序!你,报警那孩子,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地上那个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一趟。校长就不用跟着去了,谁是这俩孩子的老师跟着来一趟,现场的证人来两个,一会儿去华东路派出所。”警察根本留出给出商量的空间,左右分开夹着王楠和杨洪走向楼下。 杨洪成年后有过与相关部门打交道的经历,所以这一世对于去派出所没有不自在,倒是表现出了从容和不迫,向警察有条不紊的讲述着案件经过,自己是因为受他人持刀勒索,在抢夺凶器的时候发生了肢体接触,由于惧怕遭遇到对方的伤害,所以进行了正当防卫。王楠情况更糟糕了,被踢的满头是包,身上遍体鳞伤,并且向警方描述着自己的“遭遇”:起初只是跟杨洪开个玩笑说一起旷课出去玩,结果杨洪像发疯了一样殴打自己,等王楠倒地后,杨洪从口袋里掏出刀子和钱扔在地上,最后就出现了警察看见那一幕。 一旁的负责记录的民警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王楠的讲述:“你他妈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被害妄想症?你说这把刀是揍你那个人的?且不说上学是否允许带这玩意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俩无冤无仇,他设计一个局陷害你?我问问你,你们都是同学,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俩才多大,就有这么多心思?听你说这话有点水分,等调查清楚再说;不过看你俩这样,好像你一直挨揍是吧?”“叔叔,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王楠替自己辩解道。“小吴,把那孩子叫过来,我还就不信了,屁大点儿的事儿,没有一个说实话的,我到要看看你俩谁在玩花样。”吴警官把杨洪带了过来。 “…………(省略号代表剧情)大致是这个意思,你俩谁也别狡辩,刚刚你说的话,吴警官也做了记录,现在有很多大案要案都等着我们处理了,咱们就简单点儿,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这把刀是谁的,谁来证明?”说话的民警应该是个主事儿的,杨洪不慌不忙的指了指塑料袋里的刀说道:“警察叔叔,电视上说你们都有检查指纹的办法,这把刀上面谁的指纹多,应该就是谁的吧?”现场几名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但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出去一人,看样子应该去汇报情况了。 一会儿的工夫,一名肩衔不同的警官走了进来,杨洪猜测这人应该是管事的,此人进来后,随意的看了看二人,又趴在电脑屏幕上看了看笔录,接着又和办案民警耳语了几句,板着脸走到二人面前,冷冷的说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知道这是哪儿?这里是派出所!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们做事?”王楠哆嗦了两下,缓缓的低下头,杨洪勉强坐直身体回答道:“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冤枉;我今天运气可不怎么好,先被同学欺负,又被老师冤枉,现在来到派出所,本以为警察叔叔能帮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不能相信电视里说的,这个社会怎么成这样了,让我们以后毕业了还怎么面对社会。”说完杨洪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装哭泣。 “唉唉唉,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吴,你先带他到隔壁办公室。”管事的人觉得杨洪似乎不像是在胡搅蛮缠,可又不便于马上作出结论,如果结论提前做了,如果事实不相符,自己将会陷入被动局面,最后就不好收场了。吴警官带着杨洪离开办公室,管事的拿起桌上的折刀,盯着王楠说道:“你,别低着头了,把头抬起来!我现在就让人把刀送到分局,待会儿你和你同学都留下指纹,如果分析结果出来证明这把刀是你的,那你这个学就别上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普普法?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的同学才十七岁,持刀抢劫属于犯罪,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小孙,过来一下!” 管事的说完话朝门外喊了一声,又一名民警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会儿给他俩采集一下指纹,去趟分局技术科……”还不等管事的话说完,王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求饶:“叔叔,我错了,我错了……”管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楠,继续打压道:“起来起来,你有什么错,不是觉得冤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你不是说这把刀不是你的吗?还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叔叔,这把刀是我的,不过我真的没有用来抢劫,就是揣在身上防身用的,真的一次都没有用过,您相信我。”王楠抱着管事的腿不肯松手,仿佛手一松开,马上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松手,来给他记在笔录里面,看来这里面情况更复杂了,那就把你家长和老师都找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就能解决的了。” 指导员办公室里,章校长、冯老师、王楠的父母还有王楠,隔壁正在吃盒饭的杨洪,先不提他。王楠低着头站在旁边,脸上还有些泪痕,章校长、冯老师和王楠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等着指导员打完电话,指导员不紧不慢的遥控指挥着外出办案的民警,似乎忘记了眼前几人的存在,在一通训斥之后挂上电话,略带歉意说道:“诸位久等了,我们这些基层干警非常辛苦,风险高任务重,可不像你们在警匪片中看到的。”“苏警官,你们辛苦我们当家长的了解,抱歉占用了你的宝贵时间,那我们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楠的爸爸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指导员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左手指指外面说:“王楠的家长,恐怕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现在是另一个想怎么办?你觉得是我想把你儿子扣在此?现在他涉嫌犯罪,刚刚你们来之前,还在狡辩说是他的同学故意给他栽赃;那我想问问看了,你儿子是刀客还是学生的,上学身上带着刀干嘛?” “我……”王楠爸爸准备再说两句,被王楠的母亲制止了,抢过话解释道:“苏警官,您别生气,他爸不太会说话,王楠是个好孩子,他说过学校附近有些小混混专门抢学生的钱,他曾经被抢过几次,带着刀子八成是为了防身,不过这不是很好的理由。您看隔壁他的那位同学有什么要求没有?人他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王楠受伤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然后……”“呦呵?你这个先抑后扬运用的恰到好处啊,听你意思是说你们非常的大度,不追究对方责任,让对方也不追究你们,这样大家扯平咯?可我怎么听他同学说要追究王楠的责任呢?这事就不好办了吧,如果对方坚持追究你们的责任,今年的高考恐怕会受到影响,高考可是决定一生的大事啊。你刚刚说学校附近治安不好,你的儿子被小混混骚扰过,那这件事学校为什么没有反映我们?那又是谁鼓励学生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指导员不客气的打断王楠母亲的袒护,不疼不痒的把话给端了回去,顺便把学校也给捎带上了。王楠母亲也明白,王楠根本不占理,心说话了,王楠呀王楠,平常你做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你没事干带把刀干嘛,这让人家抓着把柄了吧,你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第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见说不通,当母亲的只好求助章校长和冯老师,章校长见旁边的冯老师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只好“挺身而出”了,此时的他依旧摆出校长的架子说道:“苏警官,这是我们校方的失职,我们能否一会儿再研究此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杨洪约过来一起研究下解决方案如何,这样有利于双方能达成满意的解决方法,也有利于学生的身心成长,这既是你们的希望,也是我们作为老师的期望,难道不是吗?”指导员眼观鼻,鼻观心,办案多年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按在地上打,挨揍的根本没任何还手的机会,说打人的是受害者,成年人倒是有可能,学生绝对不可能。趁着现在气氛烘托到位,如果再接着拖下去,等那姓杨那小子吃饱喝足了,闲的没事再装个病说头疼肚子疼的……想到此节直接拿起座机给隔壁打了个电话。 杨洪打着饱嗝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杨洪摸了摸嘴,环视了下四周,问道:“各位叔叔阿姨,接下来再吃点什么?”指导员笑了:“还真当这儿是你自己家了?你都吃了两份盒饭,还吃得下?刚刚我也跟对方聊了,凡事都可以坐下来谈,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依我看你们双方坐下来先谈一谈,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我希望回来后,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难道要叫你的监护人来一趟吗?”“谢谢叔叔,不用了,我爸妈没空来,就是有空他们也懒得管,相信我自己能处理好;不过您得答应我件事,让章校长和冯老师回避下不过分吧?”杨洪说完看着二位,苏警官也没办法,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老师和苏警官都出去后,杨洪靠着王楠坐在沙发扶手上,旁边的王楠赶紧向另一侧躲了躲。 “臭小子,你打我儿子这笔账我晚点儿再慢慢跟你算,不要想歪点子,我可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儿,出了这个门儿,你爹妈也保护不了你。”王楠的爸爸恶狠狠的恐吓道。“怎么着?吓唬我?有你这个态度我就不谈了,让王楠在监狱里参加高考吧。”说完杨洪起身就走。“小杨同学别走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跟阿姨说。老王你他妈闭上嘴,你希望儿子进去啊?”王楠的母亲死死拉住杨洪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让他出去,我就跟你谈,看来这个家你是主事儿的?”杨洪指了指王楠的爸爸,王楠母亲一个颜色,对方气的直跺脚,但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临出门之前,不忘狠狠的瞪了杨洪一眼。 杨洪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说自己受伤了需要去医院,那么王楠的伤势明显更重,明眼人都看得出,可如果说出这句话,等于给了对方启发,肯定对自己不利。后世的思维方式和行事技巧此时带来了灵感,就跟王楠的母亲谈起了条件:“阿姨,王楠经常在学校伙同他人欺负我,我被他勒索钱财可不是一两次了;你想想看,如果是第一次,他能敢嚣张的对我动手动脚?听说他还勒索过别人的钱财,这都是有证人的,不信就让警察回学校找人问问就知道了。”王楠母亲听到这话有些紧张,杨洪见起作用了,接着说道:“就说我遇到的吧,多次勒索我钱财这事,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警察叔叔?我想了个简单的办法,还是让警察叔叔们秉公执法吧,我把刚刚说这些事都告诉警察,让他们去调查,如果是我乱说,那我负责任;可如果是事实,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这样大家都省心,以后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上学了。对,就这么办。”杨洪猛的一拍大腿,暗自为自己的话术叫好。 王楠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也有证人,晓冬可以给我证明!”“阿姨,你听见了吧?这话让警察叔叔听见,他们会不会认为王楠在学校内设立帮派,伙同校内外人员,合伙敲诈勒索学生钱财?哎呀,性质就变咯!王楠,你意思是说晓冬是你的同伙吧?”杨洪用手指狠狠戳着王楠的胸口。“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等王楠把话说完,脸上已经印上一座五指山,今天最倒霉奖应该颁发给王楠;别的不敢说,今天沙袋当的很称职。 王楠母亲打完了,狠狠盯着杨洪,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选择跟杨洪妥协:“好好好,你是主角,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吧?我的要求你也明白,我希望王楠能顺利参加高考不受影响;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生意人,我家在社会上也有些可靠的朋友,保不齐以后你能用得到。”杨洪佯装考虑了一番,回答道:“大饼很诱人,虽说不知道能否兑现,我觉得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谈生意嘛,手里就得有点东西。马上要高考了,上大学了就需要学费,不巧我又出生在穷苦人家,没钱交学费啊,一口价一万五千块!我觉得对你们家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吧?阿姨你说钱重要还是王楠的前途重要?”王楠气的胸口鼓鼓的,双眼瞪着杨洪准备用眼神将其斩杀,母亲见有杨洪提条件了心中窃喜,以她驰骋商场多年得到的总结,不怕你谈条件,就怕你不谈条件。她把杨洪拉到身边坐下,恶狠狠的着说:“好小子你还真有种,今天我得吃个哑巴亏,但你给我记着今天的所作所为;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出了这个门今后就看运气了!” “我最后确认一遍,王楠家长自愿给予杨洪精神补偿金一万五千元整,杨洪不再追究王楠的责任,双方是由于一起债务纠纷导致摩擦,没问题的话在调解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吧。”吴警官读完结论后,双方准确无误后在笔录上签名按手印。“你们几个先走,杨洪你留下。”姓苏的指导员指了指杨洪。 第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办公室内只剩苏警官和杨洪对面而坐,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杨洪,心想此人多了份同龄人的冷静,对他产生了好奇心;随意的聊了起来,先是象征性的问了家里的情况,又聊了学校情况等不着边际的话题,接着话锋一转:“今天的时间过的真快,对于我来说,处理你这种矫情的当事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可对于你来说,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躲过了下午的课程,对于你来说,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吧?”杨洪指了指口袋:“我明白您的意思,怎么说也辛苦半天了,我杨洪也不是个吃独食的人,咱们几几开?还是出去边吃边聊?”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能从这个年龄的人嘴里能听到这些,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你就踏实放心好了,我把你单独留下并非惦记你手中的补偿金;原以为你能要个两三千块钱顶天儿了,你能敲他们这么多,那人家多半不会轻饶了你,以后走夜路多留点神。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大可过来找我,我给你留个我的电话,我叫苏芮,以后还是叫苏大哥吧,别再喊叔叔了,我有这么老吗?”苏大哥从便签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留给他,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让他心生惜才之心。 父亲向楼下张望了番,看着大口干饭的儿子,调侃说:“他妈,看看儿子出息了,居然被警车送回来了,书包呢?被扣下?你当个学生怎么连书包都……” “爸,我今天被同学欺负了,他在学校里拿着刀抢我钱,然后……”杨洪放下碗筷,把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但没有提到补偿金的事,让父母知道手里有钱肯定被没收。 “有这事?你又伤到哪了?为了让你上这所学校,我和你爸算是倾尽所有了。关系找了,钱也花了,你可不能被学校开除了知道吗!妈妈还指望你能出息了,我和你爸出门脸上也有光。你把人家打了,人家不得报复你啊,派出所怎么说的?”妈妈除了担心受伤,大部分的担心还是怕被开除导致钱打水漂,杨洪也能理解,对于父母来说,家庭每个月收入五千左右,家中存款很有限,年近五十岁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房,对于他们的认知和能力来说已经达到极限了;自己又不是优等生,能考上985和211的概率比吃饭噎死概率还低;如果没有后世记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出路,就像上辈子一样。 杨洪决定给父母吃宽心丸:“爸妈,别担心,那孩子被我揍的差不多了,派出所认为我们就是同学之间打闹,学校肯定不会开除我。我吃好了,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我去刘文家补习功课了。” “你说你老往你刘叔家跑干嘛,你是不是喜欢刘文啊?”对于父亲的质疑,杨洪选择不解释,直接用背影回答。 “我在楼下看到你爸妈在遛弯呢,他们感情可真好,比我爸妈强太多了,从小到大见他们吵架多了去了。”杨洪敲击着键盘,随意跟刘文聊着天,每次心里有话,他还是喜欢跟 “青梅竹马”诉苦。 “不觉得他们太腻了吗?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就过来玩,真把我家当成游戏机室了?你上的这是个什么网站?我可告诉你,别用我家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这电脑我爸定期要检查的。”正看漫画的刘文丢下书,走到电脑跟前盯着显示屏。 “瞎说什么呢,哪有在女孩子家看那种网站的?我准备注册个域名,简单的说就是注册了网站,这个域名以后就姓杨了。”杨洪思绪没有被刘文打乱,又从随身带的几张软盘内拷贝了些图片到电脑桌面,接着又把图片上传到网上。 半小时的时间,网站已经注册成功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半夜去刘文家,一来她家的网速确实比自家的拨号上网快的多,二来计划注册的域名,会在几年后红遍大江南北,我们先将这个网站叫圣诞袜。 “你准备开网站卖圣诞袜?注册域名要花钱吗?”刘文不解的问。 “不全是,现在开设自己的网络域名比较时髦,我还没决定是不是卖袜子,就当是个乐儿,现在注册域名暂时不花钱,等以后要钱了再说;再说薅羊毛也不能抓着一头羊薅,要不你也注册个?”杨洪边收拾着磁盘解释道,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八成是刘文家人回来了,杨洪借口太晚了收拾完回家去了。 第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里先解读下二人的关系,刘文的母亲和杨洪的母亲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两家住的近加上平常走动多,自然两家关系还不错。刘文比杨洪小半岁,今年读高二,俩人不是一个学校的,刘文属于半放养式管理,晚上八点以后不能随意出门,但在家里看电视、漫画或上网会比较自由(就像工作一样,福利待遇提高了各方面限制多些,反之管理宽松宽松些也是常态),所以刘文家里的漫画书很多,由于刘文的住处属于比较早的小区,以至于网速都比杨洪家的快,杨洪经常打着请教作业的旗号,来刘文家蹭网蹭漫看。高三准备高考的杨洪,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蹭网了,今天过来注册域名是为了在几年后将此域名卖个好价钱。那个年代网络刚刚兴起,相关规定也不太健全,按当时的说法,只要用户实名注册了域名,且每年上交管理费,那家网站就是你的专属了;在那个互联网萌芽的年代,少有人知晓未来互联网能带来什么、改变什么和创造什么,可偏偏我们的主角知道了,按照他的计划,几年后如果计划顺利,用卖了网站的钱再购买比特币的话…… 相识同学异样的眼光早在意料之内,个别曾经欺负过杨洪的同学,在走廊看到他的到来,居然会客气的喊声“杨哥”;女同学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昨天班主任不在班级的真空期,班里的同学早把这则新闻广而告之了,谁能相信一个只会打游戏、旷课、迟到早退,偶尔还会被同学欺负的身边人,昨天居然像头狮子,将不可一世的王楠打倒在地,顺便把校长和班主任捎带去了派出所?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天杨洪来了是祸躲不过,章校长和冯老师肯定要找他麻烦,弄不好会被开除,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有人期待有人欢喜有人忧。 杨洪晃晃荡荡出现在班级门口时,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当事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无厘头”做派,大摇大摆的走到讲台喊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由于经常搞怪,同学们对他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班长的同位看不下去了,呵斥道:“瞎他妈吆喝什么,显得你能了?趁老冯没来之前滚回去,听见没有!”说话的是何涛,能跟班长当同位说明混的还不错,他曾在高一时率领同学,将校门口经常来骚扰同学的小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谓一战成名;这也导致从高一开始,经常被欺负的杨洪就跟着他放学了,久而久之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跟班儿;对于双方当事人来说,大家互得利益,何涛能抽到不花钱的烟,杨洪有个“大靠山”保护安全。既然“大哥”都发话了,当事人只好老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令人奇怪的是,整整一个上午,居然没有任何人打扰杨洪,包括四节课的任课老师,这在平常非常罕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冯老师没有发难,章校长亲自邀请,方式别出心裁——去校长室吃午饭!这是建校以来头一次,虽说建校时间才只有四年……“杨洪同学,千万不要客气,你们复习高考本来就很辛苦,多吃些补补身体,我也不会做饭,只能从附近饭店点了几个菜,不够随时说,咱们边吃边聊。”校长替他杯中倒满可乐,示意动筷子,杨洪虽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中午的肚子可不允许过多的思考时间,就是杀头也得吃饱了再上路。期间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话题围绕着学习和菜品,毕竟当时也没有微信、抖音,大家能够获取外面的信息的方式,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或者电视;人与人之间能够交流的话题很有限,校内生活除了功课之外,男同学之间无非聊聊女生、同学之间的八卦、体育新闻和身边的奇闻异事,女同学之间聊聊男同学、服装、八卦以及共同爱好等等。综上所述,重合点是异性和八卦,所以能聊的话题深度很有限,无非只能围绕这几个话题反复聊,所以老师也是如此。 水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该儿干货了,杨洪不想再耗在这,索性直来直去:“章校长,您不可能平白无故请我吃饭,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吧?您放心,我只说我和王楠之间的事情,并不会把问题扩大化,而且我跟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给学校添麻烦了吧?”校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镜片,笑眯眯的说:“你跟派出所的苏警官挺熟的吧?”杨洪已经不是同龄人,他猜到苏警官昨天把自己留下来聊天,用警车送自己回家的事情已被校长知道了,无心插柳引出了不必要的误会,但吃人家嘴短,杨洪又不是看不懂章校长抛出的橄榄枝,试探道:“校长,您需要我干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章校长心中狂喜,表面上尽量装作镇定:“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早上我去了趟派出所,想拜访一下苏警官,结果人家说要开会,我碰了一鼻子灰。这件事吧要说跟你没关系吧也有关系,这不昨天有人学校附近治安不好,这事如果追究起来,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事情可大可小,辖区派出所的结论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区教育局对学校的评价。我前两天还琢磨怎么加强校园安全,为此我还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昨天你和王楠那事一闹,派出所开始注意到我们了,你也知道校领导不容易啊……” 后世有个词叫做“危机公关”,现在校长半明半暗的暗示杨洪充当说客,杨洪心知如果直接拒绝校长的要求是不成熟的,且不说现在是否被开除,目前毕竟还是得服从学校管理,且不说是否顺利毕业,就说如果惹恼他,人家存心要整你的话,就派人天天盯着查你的考勤你也受不了!杨洪想了想,跟章校长谈起了条件:“校长,您这么说的话,那我在能力范围内,肯定是责无旁贷的,毕竟事出有因嘛,我也有义务帮助学校渡过难关。可是……”杨洪装作为难的样子,章校长看出杨洪的拿捏,可又不能不接招,说道:“说吧说吧,别卖关子。”杨洪接着说道:“您看如果我代表学校去谈的话,那我的学习不就被耽误了,我爸妈还指望我能上北大清华呢……” 章校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不是扯淡吗?你爹妈以为是清华池澡堂呢?买张票随随便便进去了?饶是修养再好也得打断他胡扯:“你先打住吧,不是我说你,就你的成绩,你觉得考大学跟你有关系吗?现在紧张的复习氛围中,你成天不是旷课去打游戏,就是上课睡觉看闲书,你爸妈的指望应该要落空了。你不就想要点实际的?这样吧,只要你帮学校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你上大学的事我包了。”杨洪佯装激动的握住校长的手:“那咱一言为定,我下午就去找苏大哥,校长您可不能失信于我啊,别回头事我给您办了,您再让我掉坑里,您得跟我说清楚,准备怎么帮我解决上大学的事?”章校长眼见目的达成了,心想这孩子真是个小家子气,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为了给杨洪吃颗定心丸,索性大手一挥:“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只要能去参加高考,每张卷都答完,千万不能作弊,我就能给你写推荐信。提前给你透露下,千万别外传,这次接新生的学校有三所,一所是哈尔滨的学校、一所是北京的学校,一所是……”“武汉的?”杨洪忽然想起来了,历史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当年就是因为没考上大学,导致母亲跟舅舅借了五千块钱,才托人从校长手里买去武汉学校的推荐信,看来校长没有说谎。“哟,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看来咱们学生群体中卧虎藏龙啊?那就抓紧去办吧,我等你好消息。” “章校长,我帮忙跑个腿没问题,可我也不知道苏大哥下午在不在,毕竟求人办事,我还不知道得去几趟,要不您帮我跟冯老师请几天假?”杨洪眼珠一转,借机又讨价还价。“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快高考了还请假?你是准备给班里开先河?”章校长不太喜欢杨洪谈条件,面露不悦之色。“那可未必。”杨洪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神神秘秘的趴到校长耳朵上说道:“晓琳不就请假吗,听说她妈妈是市医院的领导,去武汉上学的推荐信已经给她开出来了,我说的对吧?” 校长像看外星人般盯着杨洪半天,心想:这件事除了当事人知道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儿,难不成……插播段历史,杨洪和宋晓琳在武汉当过几年同学,她的男友恰巧跟杨洪一个宿舍,也恰巧跟杨洪炫耀过此事,所以这段往事现在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杨洪见状拿捏起来:“您别猜了,我爸妈是普通上班族不假,可我家里亲戚是内部人士,所以多少有些便利。”章校长见状佯装为难的说道:“你可真让我为难了!那行吧,这事你去办吧,事成之后我给你推荐信,而且我可以帮你办理走读;你离开学校之后不能到处惹事,跟谁都别说咱俩的谈话内容,不然我要你好看!没事干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看世界杯,听懂了吗?” 第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为这事找我一趟?你还真是个活宝,昨天我刚说完今天就找我兑现承诺来了?机会就像神灯的三个愿望,用完就没了。你想好了?”听完杨洪诉苦,苏警官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洪。“这不我也是没办法呢,本来我也考不上大学,章校长的交换条件真的很诱人,能给我一份保我上大学的推荐信,说实话我爸妈为了供我上学也不容易。苏大哥您放心,咱不是不讲究的人,事成之后我不会让您白忙活,世界杯马上开赛了,您看球吗?”杨洪算是半个球迷,世界杯多数精彩对决赛都会看。 “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学校的事儿跟世界杯也能扯的上关系?球赛我当然会看了,我可是个标准球迷,为了看球我还买了台小电视。”苏警官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型电视机。“那就预测下比分吧,小组赛第一场法国队跟谁来着,那场比赛法国队0比1输给对方球队,中国队第一场比赛0比2输给对方。学校这事就当是您兑现昨天给我的承诺吧,刚才是我预测的球赛比分,好像现在就可以去买比分。如果我猜错了,那对咱俩都没损失,可我要是猜对了,您再来决定要不要交我这个朋友。”说完杨洪拿起桌上纸和笔,写下自己的传呼机号码。 “行啊,还有十来天就开赛,你还真敢跟我赌?那咱这个大哥你也不是白叫的,今天这事儿我帮你了,这点儿小事不是事,不就是个结论的事,小菜一碟。倘若第一场比赛你猜对了,你这个朋友我就交了,如果第二场比赛你也猜对了,以后也别用传呼机了,你去商店挑部手机,我送给你的。如果没猜对我也不难为你,等你高考结束,过来给我白干两个月的苦力,不欺负你吧?”苏警官笃定杨洪不可能猜对比分,只想借机试探下杨洪的心理素质。“一言为定,那我先告辞了,谢谢苏大哥。”杨洪重重与苏警官握了手。“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平常工作比较忙,所里面也没有这么多人手,我们也需要定期了解你们学校附近的治安状况。这样吧,我和你们章校长打个招呼,就让你当我们所的荣誉治安员,负责将学校附近的治安情况向我们汇报,并且定期向同学们做普法宣传,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吧?”不等杨洪回答,苏警官已拨通了章校长的电话…… 冯老师又在讲台上开启了复制粘贴再复制再粘贴的愚公动员会模式,车轱辘话来回说,毫无新意,这次我们的主角没有选择用耳朵塞棉花表示不满,正郁闷的看着放在课桌上挂着“治安员”三个字的红袖标。昨天当着自己的面,苏警官电话中向章校长表明态度,说了一大堆官话套话,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社会的治安任务我们警方义不容辞,希望治安员能够成为我们与学校坚实纽带;章校长也不是愣头青,听出了弦外之音,得嘞,杨洪把问题解决了! 杨洪相信不久的将来校长会解决上大学的问题,不过在拿到推荐信之前得想办法跟校长深入交流增加粘性,以免节外生枝;可惜有了兼职治安员的临时身份,直接办走读回家就行不通了,怎么也得熬几天做做样子,世界杯其他队的比分是什么来着?齐达内撞翻人?不对,那是2006年的比赛,记得最终决赛还是跟女友一起看的,年轻时的那个她还蛮漂亮的,尤其是沐浴后妙曼的身材…… “冯老师叫你了,该上台了……”同位孟伟打断了他的美梦,杨洪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讲台,临上讲台时由于激动差点摔倒,同学们哄堂大笑。“首先要感谢组织……不对,是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也感谢派出所能给这项光荣使命……”冯老师打断了杨洪激昂慷慨的发言:“杨洪!严肃点,胡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刚在说在走廊里无故殴打同学一事,让你上来做检讨,重新说!”“哦?可能那是下一个议案,我接着说,对于敢明目张胆在校园里勒索和抢劫的行为,我们不能放纵和姑息,大家都学过法律,法律授予了我正当防卫的权利;虽说我下手略重了一些,但法律说我的行为是合法的,那么对于以后敢欺负我或者其他的不法侵害,我将给予强烈反击,来一个消灭一个,我身为兼职安全员……”说着杨洪右手做了个下劈动作,冯老师气的脸都扭曲了,正色道:“行了别说了!我老冯教书四十多年,从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学生!还什么安全员?以后你不用再进入这个班级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糊涂了的话,希望你去找章校长了解清楚情况,再决定赶我走,你敢吗?”杨洪脾气上来了,正意气风发的时刻,被人浇了头冷水肯定不舒服。于是当着全班的面,给冯老师来了个下马威。“怎么?当我不敢?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章校长,刺头我见的多了,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冯老师气的摔门而出,教室里又恢复了宁静,大多数人根不了解真实情况,都等着看杨洪的笑话。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权威面前,技巧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你再不信邪,可事实在那摆着,合理的范围内,校长调整下你的工作比直接开除你会让你更痛苦。今天的老冯早上出门之前一定没看过黄历,身为班里面的绝对权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一个差等生来了个下马威,这简直是对自己的颜面的挑战!老冯自信校长肯定会给自己个面子,怎么说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结果话还没说完,章校长含蓄的说道:“王楠家已经对杨洪做出了赔偿,还道了歉,还是要给王楠一个改错的机会吧?派出所都给了结论,咱们就不要揪着不放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杨洪现在的身份是辖区派出所驻我校的兼职治安员了,我记得跟你说过吧?我已经批准他走读了,冯老师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冯老师这下颜面全无,只好躲在办公室,授权班长把剩下的仪式走完。杨洪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校内的治安员,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班长亲手将红袖标带在杨洪右臂上,虽说学生守则目前暂时还没有关于这个职位的定义,但起码比当红的纠察队牛气多了。 “我说你都是治安员了,怎么还跟着我放学?现在该你保护我了好不好?”何涛酸溜溜的来了一句。“你可是我大哥,一日大哥终身大哥,那治安员就是个摆设,派出所认为我是个不良少年,给我瞎安了头衔为了盯着我,要不咱俩换换?涛哥你尝尝这个烟……”杨洪编了个瞎话当台阶,顺势从兜里拿出两包玉溪塞到何涛兜里,他知道这招对何涛最好用。“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现在混这个了?算你还有点良心,涛哥我没白罩着你;走,上电脑室玩两局CS?我请你!”何涛翻出玉溪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拆开品尝,俩人说笑着向电脑室走去。 那时的电脑室、游戏机厅和网吧是有区别的,游戏机厅内全是投币玩街机或者老虎机的地方;电脑室也叫黑网吧,基本是玩电脑游戏和电视游戏的地方,比如CS、雷神之锤、星际争霸、红警等联机游戏,电视游戏有拳皇或者实况足球,一般每小时消费3-5元不等;网吧只是纯上网的地方,可以在聊天室聊天、OICQ、炒股等,每小时消费五元左右;后期演变为网吧和电脑室结合为一体,那还得拜《传奇》所赐。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电脑室,“涛哥,他们几个没来找你?”杨洪话里的意思是何涛身边有几个体校的朋友,平常没事干会在放学时间来找他玩,杨洪经常跟着何涛,就认识他身边几个朋友。“他们该来了吧,咱们先开机子玩儿,等他们来了再说。”拿着开机的卡片,何涛抢到了距离吧台最近的一台电脑。“靠,光顾自己去了,也不说帮我抢台机子。”杨洪嘟囔了一句,拿着卡片在偌大的场地内寻找空闲的机器。不过说来也困难,现在放学时间,男生基本会在放学后第一时间选择先玩游戏再回家,找不到机器坐也是在意料之内。 杨洪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把,他暗叫不好,敲诈王楠的一万五还在书包里呢,这要是被抢了就亏大了;可又一琢磨,对方应该不敢在公共场合抢劫。正在琢磨的时候,后面那人轻轻的叫了声:“火锅!”杨洪瞬间僵住了,这外号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薛鹏起的外号,起源于杨洪总爱吃涮羊肉。杨洪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正当对方迟疑之时,杨洪回了声:“靴子?”俩人谁也没说话,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二人在附近的花园里抽着烟,杨洪试探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回来多久了?怎么回来的?”薛鹏踩灭地上的烟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兄弟,知道你回来说明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了,你走之后我还挺想你的。听何涛说你把王楠揍了,我猜多半是魂儿回来了;那孩子欺负你这么久都能忍,这会儿突然换了个人,我猜肯定有问题。去年我去认过你,你根本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比你回来的早,不过我不太确定我是挂了还是昏迷了,因为工作时不小心触电了……我回来后,一直想我的老婆孩子,但这个时候我的孩子肯定没出生呢,就连我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呢?”“往事不提也罢,你也不孤独,这不咱俩碰上了?你居然比我提前回来的,这期间你都干嘛了?在哪发财啊?这都有手机了?借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晚上你请我吃饭。”杨洪这才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昔日的老友,抢过他的手机就给家里拨了过去。 薛鹏不是杨洪的发小,他是何涛的小学同学,岁数比杨洪大,跟何涛常在一起玩,杨洪长期当跟屁虫,自然就认识了何涛身边出勤率高的朋友。薛鹏初中读完之后就没再读书,上辈子辍学后吃过很多苦;三十岁之前开过车送过货,基本都混迹于纯体力工种,在受过伤之后,三十多岁办了个假文凭又学了个电工,这才找到一份电工的工作,谁承想电工的居然会被电死?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薛鹏提前杨洪两年回到现在,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母亲借钱先把驾照考了出来,凭着上辈子的记忆,他明白这时候的北方不如南方发达,南方城市的商机多,于是乎薛鹏选择南下。成功从南方倒腾了几批货后,现在的他已经挣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在后世繁华的路段开了家小型的汽修厂,顺便买了一部捷达,现在的薛鹏派头十足,有生意有车有存款有大哥大,比杨洪这个穷学生强的多。“要不跟着我干汽修吧,我这行在今后几年里能挣不少钱,我手底下有两三个小伙子,这可比我上辈子混的好,我现在才不到二十岁。记得我还欠你几万块钱是吧,我现在还不了你,钱都压在货上了……”薛鹏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杨洪知道他不愿意离开天都发展,本身他也不愿意去外地。 “就这点儿塞牙缝的钱就满足了?比我早回来两年就混成个这?胃口大点儿,步子再迈的大点儿,你现在都住别墅了,捷达就给你打发了?我又不是跟你讨债来的,这事不是眼前的重点,咱们两辈子朋友,谁还信不过个谁。你兄弟我不白给,敲了王楠他妈一万多,这钱就当个本钱,回头做生意用。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我过几天就休学了,我想找个落脚地方,大白天我呆在家里,怕我爸妈瞎寻思。”杨洪边说边数脚底下的瓶子。“我在厂子附近租了两套房,员工住一套,我自己住一套;我这儿方便的很,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家有网线,不过没电脑,想用的话咱买台就行;明天我去营业厅帮你买部手机,联系起来方便,你要什么型号的?”薛鹏还记得杨洪喜欢电子产品和上网。“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一起去买得了,现在买电话卡还实名吗?我也不用去上学了,出入学校方便的很。今天到量了,就喝到这吧,我还没成年呢,晚上得回家睡觉,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柯南……” “治安员”名正言顺的溜出学校,刚出校门就被捷达接走了,俩人一路说笑的来到营业厅,选机选号交钱走人一气呵成;二人回到薛鹏的住所,主人忙活着冲泡茶水,杨洪忙活着调试手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薛鹏想念自己的老婆,不甘心的问:“我老婆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中,你说我贸然去找她,她能认出我吗?”杨洪放下手机,手指了指太阳穴反问:“找她?现在去肯定不合适,先挣钱吧。我说你可以啊,当电工的还会做生意,才两年时间就折腾出个汽修厂,你从南方倒腾啥玩意儿挣了这么些钱?不会贩毒去了吧?” 薛鹏端来两杯红茶放在桌上:“胡扯什么呢,贩毒你还见得着我吗?不早他妈被枪毙了。回头再告诉你,既然来都来了,先说怎么挣钱吧。”“这才是我爱聊的话题,买手机的钱我先欠你的,刚刚敲了王楠他妈一万五,还指望这钱给我下崽儿呢,钱我先放你这儿吧,过几天我就得拿出来用,我家里放东西不方便,放身上万一掉了更麻烦。”说话间,杨洪已从书包里拿出装钱的信封交到薛鹏手里,薛鹏看也没看,直接锁进卧室的抽屉里,拍着膝盖说道:“我放我这儿你放心,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买卖?算我一份儿?”“当然得算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干不了这活计;当然是赌球啊,赌球来钱多快啊,世界杯比分还记得住吗?有几场比分我记不住了。”杨洪见薛鹏桌上放了盒希尔顿,点了根美滋滋的抽了起来,陶醉的样子不亚于瘾君子看见钟爱之物,口中不住的赞叹:“多少年没尝到这味儿了,还是年轻好啊!昨晚的酒好像更醇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啤酒这么好喝?”听到赌球,薛鹏向杨洪身边凑了凑:“你小子脑子都放这上面了?我看行,你薛哥我也场面,手机钱我就不跟你要了,就当兄弟们重逢的见面礼了,比分我肯定比你记得多,你想怎么玩儿?我在外头还有些朋友,能帮我们引个路。” “老薛老薛,你等会儿吧,别往下说了,还想吃亏啊?忘记十几年后你怎么跟我说的了?大家挣不到钱都是好兄弟,挣到钱了你再看看他们什么人。钱就是面放大镜,能把人性中最恶的一面放大几倍几十倍不止,不信你走着瞧。别想着单枪匹马冲锋陷阵,你每次都能猜对了,人家靠这行当吃饭的人,还不得给咱捆起来扔海里?那些人的钱可不好挣的。挣钱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杨洪发觉薛鹏脸色不太好看,后面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薛鹏心里不舒服,可杨洪的不无道理,以自己目前的状况,顶多算得上温饱,充其量是勤能养家糊口,现在老天赏饭,难道不是命?“别他妈卖关子了,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挣?挣了钱怎么花?”杨洪看着不耐烦的老友有些无奈,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给你十次转世的机会,臭脾气还是改不了。 “办法还不多的是,有网络就有钞票,从网上下注啊,这会儿网络支付业务不发达,得去银行排队汇款或者用汇款单,不过谁想查我们也比较费劲。前面的几个小钱儿咱还得靠体育彩票;我刚交了个朋友,如果能让他也富裕些,也许他能帮我们。至于钱赚到了怎么花,短线的话,我建议就把眼前的事做好;想挣长线的话,咱去渔村或者城中村买几个平房等拆迁,想稳妥的话,去东部好的地角再买几间商铺,地方我都想好了,就去东部商业街后面买,现在那边还没开发起来呢,价格肯定不贵;如果能多挣点儿,咱俩得买几套房子了,别他妈等涨价了再买,那咱俩就成憨憨了。” 薛鹏用力搂了搂杨洪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管你哪来的办法,总之世界杯开赛后你就过来住,电视机我让店里小伙儿给买台,再接上有线电视,电脑你自己去电脑城买,钱我来出但不算入股,算借给你的。开赛前我把能拿出来的钱都给你,咱挣笔大的,期望比赛结束前,咱俩腰包都鼓起来。”“要我说,咱亲兄弟明算账,买手机加电话卡你借我了五千,电脑你得再借给我五千,电视机和有线电视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毕竟以后你还可以继续看;网线你再确认下,要最快那种,电脑买回来就能用的,大不了网费我出;咱们的启动资金我有一万五,你也拿一万五,只要挣钱了,咱们俩就一人一半,赔钱了大家赔的一样多,谁也别计较。能行就开搞,不行的话我就走人。”说话的期间,杨洪已经把一万元的借条写完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两包希尔顿烟递给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借条看了眼,不屑的说:“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这副德性?烟你拿着借条我收起来,就按你的计划办。我有个事琢磨很长时间了,你说咱们俩一块儿挣钱这没问题,问题是何涛还有我身边那些老哥们儿,难道咱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以前的老路,不用帮帮他们?还有宋洋,咱是不是得去找他啊?”杨洪不想在“创业”初期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解释说:“你说这俩事其实是一个事,无论我们去找宋洋也好,还有你刚提到的那帮朋友也罢,这之前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除了友情之外,还需要些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吧?如果你问你爸怎么致富,你爸妈给你介绍俩人,一个开大奔的和一个狗屁没有的,你会信哪一个?时间还早,我还是先去把网线的事办了吧,回学校可没劲了,不仅被当神经病看,连个漂亮妞儿都没有。兄弟,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跟杨洪认识二十几年,薛鹏早习惯他的行事风格和说话方式,毕竟自己也有前世记忆,两年前回到这里之后已经辍学在家,还好没有浪费时间先把驾照考了出来,经过几次低买高卖打信息差挣了点儿家业,虽说廖廖几个子儿,但也花了近两年时间拥有了眼下的家业,这在昔日好友中也算“成功人士”了。最近突然冒出奇怪的想法,能否帮助以前的穷朋友,幻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身边朋友今后的命运;杨洪一席话说反映出一些客观事实,我现在只是修车店的老板,难道让身边的朋友来自己店里打下手?也许老杨说的有道理,如果现在盲目帮忙,赔上时间和金钱不说,到头来谁的命运也改变不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朋友还没的做,暂且先听他的,先干完眼前这票再说。宋洋老弟,你在哪? 宋洋这此时还在走以前的轨迹,并没有发生变化,初中升高中之后,由于父母疏于管教,成绩一落千丈,这会儿不知道上课睡觉还是在哪里神游呢。宋洋是杨洪以前的同事,他负责开车送货,杨洪负责谈业务,俩人经常搭班子干活,工作摸熟了后,二人经常利用工作便利挣些外快,俩人从没有为分赃不均的事红过脸。自从俩人第一次干私活的时候,杨洪就定下条规矩,不管谁出多少力,只要挣到钱一人一半,共享收益共担风险。时间久了杨洪觉得宋洋对脾气,就把他介绍给薛鹏,聚过几次后,薛鹏和宋洋自然就熟络起来;记得薛鹏的老婆生孩子期间,家里遇到些小困难,宋洋慷慨解囊、雪中送炭,帮了他不少忙,结果谁承想钱和人情都没来得及还,人就……薛鹏一直想找宋洋也是这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宋洋在前世曾因交友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兄弟们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拯救你,难道这不是老天送来的第二次机会? 再说学校那边,冯老师在进行进行最后的抵抗:“章校长,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当治安员我没办法,但他成天不来上课在外面瞎混,班级内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开除他,这是我的底线。”平心而论,章校长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返聘这么个死脑筋来学校教书,虽然他的学识和教学水平肯定没得说;以前经常在开会的时候跟自己唱反调就算了,勉强可以解释为个性,可今天这事不可能由着他胡来:“说完了吗?我想听听有哪些很坏的影响,这个影响是你个人的主观臆断,还是杨洪散布什么言论了?别拿班级里其他走读的同学说事,麻烦换个听起来比较新鲜的观点。你考虑过开除杨洪的后果吗?”“坏的影响是……总之会给其他同学树立坏的榜样,会影响努力准备高考的其他人,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公平!开除他还有后果?后果是他上不了大学呗,那还能怎样?”冯老师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口不择言犯了个低级错误。 “荒唐!”章校长气的拍了桌子:“你有开除他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记得有次你说他影响别的同学复习吧?现在他人都不来还能影响谁学习?眼不见心不烦,你应该高兴才对吧?摸底考试的时候他不来的话,不就少了个拉平均分数的,难道不是吗?老冯啊,你是老师,对一个学生赶尽杀绝很好玩吗?好,我今天就把话跟你说透,你觉得我在袒护他吗?去派出所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把人家打了不仅能全身而退,王楠的家里人都向他低了头,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指导员亲自把他留下聊天,隔天就帮我们解决学校治安方面的结论问题。你记得九中那件事吧?小混混骚扰同学,不仅把学生抢了,还打进医院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差,校领导需要承担领导责任!教育部门三番五次开会提到加强学校治安问题,如果不是他给我们解决麻烦,教育部门肯定会扣我校的综合评分,这会给学校造成多大影响?冯老师,你既然不能站在大局看问题,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已经给他办理了走读,他只负责去参加高考,其他时间爱干嘛就干嘛。出了这个门就打消开除他的念头,我肯定不会签字的。老冯啊,你我都是老师,当老师不仅要教书,更重要的是育人,这个人也包括我们自己!不要再考虑什么公平不公平,那不是你我这个层面该考虑的!” “老冯,别光看电视啊,怎么不动筷子?”候老师隔着桌子摸了摸老伴的手。“哎,吃不下啊,烦着呢,你说这个杨洪哪来这么大能耐?我给他当了快三年班主任了,今天我跟校长吵了起来就为他!章校长说什么也不同意开除他,还给办了个走读,你说我这个班主任当的多窝囊吧。”候老师心疼丈夫,安慰道:“这么些年咱们教了多少学生了,不可能都顺心吧?肯定有很多问题学生,现在读书时期只是暂时的,以后踏入社会变数很大……”“你就别操心将来了,这孩子明显是在公然挑战我的权威!当众殴打同学,我让他做个检讨,当众让我下不来台;现在马上要高考了,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我去找校长,结果被校长给端了回来,还告诉我给他办了走读,说是只过来参加高考就可以了,其他的让我不要管,好像动了杨洪就像动了根刺似的。你说这些家里有权有势的孩子,怎么能够如此嚣张?”冯老师气的放下筷子,坐在桌边抽起烟来。“你说你没事给自己找什么气受?胳膊掰不动大腿,你有工夫去跟人家掰手腕,还不如把班里其他的学生教好;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就翻过去吧,摸底考试统计全班平均分的时候,你就把杨洪去掉不就行了,如果谁提异议,你让他找章校长不就得了?高考又不用你操心。章校长既然能从你们班保一个,就能保的了俩,咱何必为不相干的事大费周章?”候老师轻描淡写几句话,让冯老师乌云密布的头顶有了阳光,对啊,这把双刃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薛,你怎么不去上班?难道不能让我一个人通过网络学课程?”杨洪嬉笑着拿话挤兑薛鹏。“店里又不是没人了,我当老板的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心?还真有脸说,学个鸡毛课程,你他妈除了上聊天室,就是玩游戏。别以为我不懂电脑就啥也不懂,大学课程也包括他妈的人体?”薛鹏指着杨洪正在浏览某网站。“你懂什么,我准备报考医科大学,提前预习学校的课程,难道你要跟我当同学?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准备跟上辈子混到三十多才搞对象?也不说扩大下交际圈搞搞副业,或者多跟朋友多走动走动。眼前大好的机会,咱再混的跟上辈子一样惨,那还不如手拉手跳海去呢。” 杨洪关掉“医学网站”,转去网易聊天室聊闲天去了。“我身边净是些老爷们儿,见过最多的女的是楼下小卖部阿姨,我倒是想找个女朋友谈情说爱,你让我上哪找去?哟,你不学医了?又跑去聊天室糟蹋下一代去了?还有脸说我,你现在不也三十好几了,跟一帮小屁孩聊个什么劲?”薛鹏盯着电脑屏幕跟杨洪斗嘴,此时的他在想,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二人上辈子年轻时没事干经常斗嘴,有时候急眼了俩人还会比划两下,过不几天俩人喝顿酒又能和好;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俩人沉浸于过多繁杂的事务之中,已经很久没有毫无压力的逗闷子了,这种感觉甚是怀念。“我在聊天室给你找老伴儿呢。要我说,你要真想快速认识年轻姑娘,我帮你编辑份简历,你去肯德基应聘打工,那里全是小姑娘,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多好的机会啊!”“你给我放女人堆儿里也没用,我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你怎么不去肯德基打工?”“行啊,就听你的,世界杯比赛结束了我就去,那你自己去找小奶牛吧。”杨洪说完关上电脑屏幕,佯装要走。 小奶牛是薛鹏上辈子的老婆,外号的由来跟身上某些特点有关,并非因为某种皮肤疾病导致身上有花斑,而是其他的原因。她本名叫米莉,比杨洪小半岁,和薛鹏是在某次旅游期间邂逅的;米莉是旅行团的导游,印象中是米莉先看上了薛鹏,途中团里的游客人创造了各种机会让二人独处,旅途结束后俩人就走到了一起;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为了和薛鹏在一起,原打算回南方老家的米莉,决定留在了天都,二人相处了两年的时间就结婚了;米莉在天都没什么朋友,和亲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薛鹏为了照顾米莉,并未大宴宾客,而是选择旅行结婚。从国外回来后,薛鹏请身边的朋友们简单吃了顿饭,不知内情的朋友们背后还说薛鹏抠门。 “大哥,你是我大哥,是不是得让我给你跪下?你知道怎么找米莉?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让我干什么都行。”薛鹏连忙拦住去路,他知道杨洪的办法多,既然是老朋友就没必要绕弯子,杨洪并不是真的要走,无非是摆个谱。他把显示屏打开,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让薛鹏看,杨洪在本地高中生常去的几个聊天室发布如下信息:旅游学校的米莉你好,我是你的远房亲戚老薛,从成都老家来到当地看望家里人,请看到信息后加我的QQ号XXXXXX,或者拨打电话136XXXXXXXX,谢谢;请认识她的朋友帮忙转发或联络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就发这个?我还当是多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也知道她在旅游学校上学,肯定跟你是一届的,她现在高考还能出来上网吗?干嘛不去她学校找她去啊?”不懂得变通的思维让人费解,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解释道:“要去你自己去,见了面你跟人家说什么?警察不得给你当流氓抓起来?先用QQ找她,起码能留下个联系方式啥的,如果能有机会见面了再说,只要见了面就有机会,就像谈业务似的;如果再不济的话,见面的时候我让我班里的女同学一起去,多接触才有机会。我是没更好的办法了,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自己来吧。”薛鹏斜靠在椅子上,双眼盯着聊天室内滚动的信息问:“那如果她有男朋友了怎么办?”“我觉得不可能,小奶牛以前不是说过,高一的时候她谈过一个,高二时那男的劈腿了,小奶牛为此伤心了很久,这会儿你应该还有机会。光顾得聊天去了,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今天几号赖着?”杨洪到处找日历,着急忙慌的他忘记电脑上就有日期显示。“今天?5月31号啊?卧槽!坏了坏了,比分比分!”说完薛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去开电视。 最终比分跟前世记忆一模一样,0比1法国队输了,薛鹏连忙问杨洪:“你下注了吧?”杨洪从挎包中翻出一摞彩票,拿出计算器边算边说:“我把咱俩的钱都下注了,你我一人一半,一共下了三万块的注,毕竟是首场,奖金池也有限。我大概算了下,奖金有九十万左右,扣除税的话剩下不到八十万……”“才这点儿钱?不对啊,你不是一次性全买正确的比分?”薛鹏拿起桌上的彩票翻了翻,显然杨洪的答案他不太满意。“贪婪是人的本性,但也不代表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你去买三万块钱0比1,你敢直接去领奖吗?以前仇富的事见的还少吗?我可不想被后人写在石碑上,人死了,钱没花了……” 杨洪买彩票的之前没有跟薛鹏说操作细节,打算拿到奖金后再解释,按照他的计划,挣钱不能急功近利,哪怕已经有了通关攻略了也不行,否则引起一身麻烦都法收拾。薛鹏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但对于未来还是比较渺茫:“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猜比分?我还是想把这事儿跟何涛他们几个说说,有钱一起赚嘛!”“金钱是人性最好的试金石,我给你个建议,你随便找个信得过的朋友,跟他说一场比赛的比分,你让他买一场,但你买了没买别告诉他,你看看等他有钱之后什么样子;如果我猜错了,以后你的任何决定我绝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承认最近我的话有些多了,你可以先试一下,我现在就去兑奖,明天我回来之后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情,你的车我先借用用。”不等薛鹏回答,杨洪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出所料,苏警官在一家茶室招待了杨洪,通过丰富的表情判断,八成收获颇丰。杨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苏大哥,这茶怎么喝起来怪怪的?”苏芮微微一笑:“这是黑茶,从外地捎回来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老弟,以后你我可以兄弟相称了,你还真是个怪才!如果我问你怎么猜到比分的,我想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吧,亦或是跟我说是偶然事件,对吧?”“大哥,小弟斗胆问一句,您对这个小老弟还满意不?”杨洪对成功踏出一小步颇为满意,但还不敢贸然前进。“那我也斗胆问一句,你有驾照吗?”苏芮指了指窗外的捷达车问道。“没有,这是我叔叔的车,昨晚跟我叔叔家住的,今天睡过头了,所以……”杨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小老弟我很满意,我弟就管驾照的,我让他给你弄一张,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车上马路了……” 第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正说着话,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薛鹏打来的,为了不影响谈话,杨洪直接挂断了电话。“老弟,你也喜欢足球?”苏芮拿起杨洪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说了句:“当学生的能用手机的可不多见。”“大哥见笑,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业务,您今天开车过来的?”杨洪觉得直接聊干货来的痛快,能出来见面又不是因为长得帅,更不是男女出来谈情说爱。苏芮起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要有车还好了呢,跟朋友借了部桑塔纳开,这车性能还不错,真羡慕这些有车的。”杨洪心里叫好,轻松接话道:“苏大哥,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叔是干汽修的,那破捷达早就想换了,早上还跟我嘟囔让我给他找车的事,我还发愁这事呢,我一个高中生哪认识卖车的啊?要不您跟朋友说说,桑塔纳卖给我叔好不好?正好我也能开来威风威风。”杨洪拿起装奖金的包,故意拍着说道:“这包工具死沉死沉的,您车后备箱借我用用呗,搁您朋友车里,也省得我来回背了。”苏芮只是笑不说话,杨洪识趣的把身份证放在桌上,拿上桑塔纳钥匙背上包说道:“学校还有事,我先走,明天西班牙队好像3比1胜,钥匙用完了我就放车里了,您朋友可得仔细点开。” 苏芮看了看窗外,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吴老板,你的车太漂亮了,让我一个小兄弟买走了,人家给你付了全款,都是朋友我也不好推辞,也给中间当个说客。想不到吴老板的车,还挺受欢迎?”电话里那头传来笑声:“老苏,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不如我们合伙一起干,不比吃铁饭碗舒服?能入的了你法眼的兄弟也差不了,明天我让人去给办手续;是挺可惜的,这车我开了没几次,有时间请你和你的朋友吃饭。”苏芮纠正道:“瞎说什么呢,又不是我撮合的,我只是当个说客,你吴老板得再看看其他车了,总不能打车去谈生意吧?行,我替我朋友应下了。”放下电话,苏芮自己待下去也没意思,喝了口茶离开了。临上车上前见四周无人,打开后备箱,看了一眼杨洪的皮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奖金共计七十二万多,零头我没取出来放卡里了,一会儿我把银行的底联拿出来咱们对下账,每个人三十六万,这里是三十七万是你的,包括跟你借的钱一并在这里了;你先别说话,咱们说好的事,亲兄弟明算账,再叨叨就没意思了。”说完将桌上的大部分钱推到薛鹏面前,薛鹏先是愣了会儿,接着用颤抖的双手拿过一摞钱,看着看着他哭了起来,杨洪没有安慰他,知道这种事得需要个适应的过程,任他先由低声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只是坐在对面玩着手机游戏贪食蛇。 薛鹏哭过后冷静下来,再看看杨洪面前的钱明显比他的少太多,不解的问:“你的钱呢?”“报了个驾校,顺便买了部桑塔纳2000。”杨洪依旧不紧不慢,好像再说别人的事,薛鹏头上的雾水更多了:“那车办完了撑死了二十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虽说你的事不该我管,但你要是被骗了,那我得帮你找他去。”“老薛,现在咱们也算合伙人了,有些事我不瞒你,你还记得我敲了王楠一万五吧?我跟你提过苏芮警官吧?比分的事情我告诉他了,今天跟他见面了,八成他也用比分挣了点儿;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感情,正好他今天开了部别人的车,我觉得这机会不错,就顺手买了过来。等车办完手续,这段时间我先开,九月我上大学之后,就只能放在你这儿了。要不你看这样,要是咱俩没个合适的买卖的话,还是干二手车的生意吧,以后兴许用得上。薛哥,你了解我这人,前几十年咱混的都不好,原因是我们身边的朋友有能量的太少,酒肉朋友占大多数,我想多建立些社会关系,对以后发展会有帮助;即便别人看不上咱,交朋友这条路行不通,你我二人用前世的记忆,这辈子混个小康生活也没什么问题吧?实话说,买车我只用了三十万,其余的钱,五万块钱我拿去投资了体育事业;今天我也赌一把,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能带咱玩儿,弟兄们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买足球彩票了。上午我说的那事,你看……”杨洪把最不放心的事拿到桌面上重提了。 “我想了下,咱就赌中国队开赛那场,我已经把这场球的比分告诉了大麻子了,如果他挣到钱了,就看他是怎么对待身边的朋友。但我先说明了,如果你赢了,大事我全听你的,你输了,大事小事都听我的。不过眼前这些钱该怎么办?”薛鹏对身边的朋友充满信心,压根不信利益影响友谊这一说法,但又对于刚收获的利益颇为困惑。“你不都说了吗,我赢了大事听我的,那就把钱先收好吧,过两天出了结果再说。眼下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我得回家写作业了,另外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奶牛我帮你找到了,确切的说是可能找到了,已经在QQ上了,网名叫小魔女,抽空跟她聊聊吧,千万别聊黄了。那就这样,我真得走了,明天有空电话联系。”杨洪不走肯定不行,薛鹏不会做饭,待下去又得饿肚子了。“杨洪你大爷的,你走了谁他妈教我怎么跟她聊啊!你倒是教教我怎么说?” 似乎今天的报纸特别吸引人,就连中午吃饭的时间杨洪都在看报;孟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还有一个来月就高考了,下周还有摸底考试,你不准备复习了?”杨洪放下报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不还早呢,再说我这样的不影响别人学习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我考清华还是北大?你复习状态不错,九月份希望咱俩还能当同学。人生在世,首先要在短时间内积累财富,才能在未来竞争中看到一线希望,爱拼才会赢我的同位。”“几天不见你都有手机了?借我玩玩儿,对了,有你一封信。”孟伟递过来个信封,拿起杨洪的手机出了教室。信的内容吸引了他,高中快三年了,第一次收到情书,大致意思是觉得他有男人气概,想跟交个朋友,信的反面有QQ号和呼机号码。杨洪心想,真是鸿运当头又得喜讯,先睡个午觉,醒来再琢磨该如何回复。说来也怪,前世妻子居然钻到梦里了,各种争吵又浮现在眼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虽说天天吵,月月吵,几天不见面还着实有点想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应该相信大师说过的话,她就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小奶牛给薛鹏找到了,难不成我得去找前妻? “洪哥洪哥,我跟他们说手机是你的,结果被抢了……”孟伟哭丧着脸从外面回来,杨洪一听火冒三丈,不知道我是安全员,还敢抢我的东西?听说是黑毛干的,杨洪心里已经有数了,黑毛是二班的大哥,八成是想借此事替王楠出头。杨洪知道不能每次都通过校长或者派出所解决,传出去肯定会被众人耻笑,索性去趟二班解决。 由于下午不上课,黑毛正跟班里跟几个同学打牌,看到杨洪到来毫不畏惧:“挺阔气的嘛,都有手机了?走,去学校后山上说,是男人就自己解决,别以为我会怕你什么狗屁安全员。”杨洪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来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孟伟已经等候在此,他已吓得瑟瑟发抖:“都怪我不好,不该拿你的手机去显摆,开始我说这是我的,黑毛不肯给我;结果我报了你的名,还以为能吓吓他,结果……”杨洪前世印象中,孟伟是个老实孩子,虽说胆小吧,但并不影响女孩子喜欢,索性把书包递给他安慰道:“这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上去,千万别告诉老师,不然的话手机你来赔,懂了吗?”孟伟点点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挺有种的,敢自己来!给你三条路,要么把王楠的钱还了,要么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再学三声狗叫,要么今天打你一顿,然后每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黑毛拿着可乐瓶威胁道,再看他身后的王楠和晓冬,杨洪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黑哥,您怎么说我怎么来,钱我明天就给,一分钱没来得及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跪下就是了,可千万别揍我,还望您和楠哥能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得瑟了。”说着杨洪已经蹲下身子,讨好的抱着黑毛的右腿。 黑毛很受用,回头得意的炫耀道:“看到了吧,对付这货就得……嗷……”黑毛发出痛苦的尖叫,杨洪趁放松警惕之机,突然起身,提膝狠狠的撞向黑毛的裆部,正当三人诧异之时,杨洪抢过黑毛手里可乐瓶,拼命砸向黑毛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可能使用方法错误,可乐瓶居然没碎,杨洪已经沾了一手血,黑毛像极了煮熟的虾,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着。 杨洪伸手从他口袋里翻出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就塞进兜里,从他其他兜里翻出把水果刀和一些钱,接着又狠狠的猛踢了黑毛几脚,对方嘴里不断发出求救声:“别打了别打了,杨哥,爷爷,我错了,再打出人命了。”再看王楠和晓冬,像热心观众一样站在旁边,已被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杨洪把二人叫到面前,将手里的零钱塞到晓冬口袋里,指着王楠说道:“你,现在给我揍他,下手要狠,不然的话,就跟黑毛下场一样。”王楠的哀求并没有起作用,晓冬还是执行了命令;杨洪拿着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晓冬下手更狠了…… 午后的光辉洒满山坡,也洒在伤员的身上。晓冬打累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杨洪用脚捅了捅倒地的黑毛和王楠:“都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晓冬,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晓冬吸口凉气冷静下来了回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杨洪气的踹了他一脚,训斥道:“真他妈的窝囊废!怎么没看见,读书把脑子读傻了?你和王楠在学校后山玩耍,被路过的黑毛持刀抢劫,你们拼命抵抗把黑毛打伤,恰巧被安全员看到,于是安全员从地上捡起了黑毛行凶使用的武器,最后报警由警察把你们带到派出所。”晓冬重复了几遍,杨洪比较满意;晓东呆头呆脑的问了句:“那你给我的钱是……”“那是你的钱,你被黑毛抢的钱,现在你抢回来了!”杨洪呵斥着,黑毛不合时宜的爬了起来,疼痛并未让这个男人倒下,而是选择抵抗:“姓杨的,真他妈的阴……”杨洪见状挥起一拳,正中黑毛鼻梁,黑毛捂着鼻子蹲了下去,杨洪已经占据了战场的绝对主导,指挥道:“你他妈的,就你话多,让你说话了?王楠,别装死,给我起来!”王楠艰难的爬了起来,躲在晓冬身后哆哆嗦嗦的看着现场,杨洪审问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记得怎么说吧?”王楠机械的点了点头,杨洪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审讯室内正在做着笔录,苏芮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我们的安全员当的很尽职尽责嘛!我该给你颁个奖呢还是给你发面锦旗?”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总得对得起这份光荣使命,顺便打掉校内某些敲诈学生的势力,为了学校和周边的安全,我责无旁贷!话说这人太可恶了,幸亏我出现的及时,帮助同学制服了他,这才没有让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指导员,没我事先走了,这种小事就别捅到校长那里了,要不然我还得被叫过去上政治课。”杨洪从口袋里拿出红袖标端详了起来。 “小杨同学真是不拘小节,你管这叫小事?发生两起校园安全事故叫小事?一会儿做完笔录就得上报分局了,你是不用上政治课,挨揍的就不一定咯。我知道你担心的什么,有事你就先走,明天下午茶馆见。”苏警官下了 “逐客令”,杨洪见状只好起身离开。 “阿姨您好,我是孟伟的同位,我问个作业上的事情……喂,你这伙计不地道啊,我让你在那等我你跑个什么劲儿?我书包呢?行吧,明天见面再说。”杨洪躺在床上满意的挂上电话,听说书包被送回教室了就放心了。 他担心的并非孟伟的安全,书包里有即将中奖的足球彩票,他不希望有人看到这些,更不希望有人拿着彩票去兑奖;按照蝴蝶振翅效应,一些前世的记忆被更多人知晓,会改变更多人的历史走向,这是杨洪不想看到也不想发生的,即便发生也希望推迟段时间。 试想下你的秘密被多数人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神秘感? “洪洪,你刚给谁打电话?”母亲推门进来打断了思绪。 “妈,我刚刚给同位打电话问作业了,放学我找其他班同学玩了,结果书包被锁在教室里了。”杨洪赶忙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母亲眼尖,伸手翻出了手机问道:“这是谁的手机?你的?” “是薛鹏的,上次来咱家您还见过他,借过来玩一天,明天就还他。”薛鹏编的瞎话很拙劣,没有达到效果,母亲轻轻的关上房门,坐到杨洪身边:“孩子,你姐姐现在外地上学,爸妈眼前就你一个孩子,咱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爸最多只能供你上完大学,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了。妈没有别的本事,我们家人走的端行的正,妈知道你不会撒谎,可你最近有些行为让我也很不理解,你学习不好是我们做父母的,都怪我和你爸年轻时候忙,也没给你创造好的学习条件,这是我们当父母的失职;我知道你想说你姐,你姐学习好是因为她从小就爱读书,再加上些自律,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对你失职的借口。妈听别人说你开着轿车,在外面跟些社会上的人来往,搞的神神秘秘的。你先别反驳,我知道你不会开车,我觉得是他们看错了,我只希望你学好,千万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懂了吗?”母亲的话给杨洪敲响警钟——以后出门得留神了! 好歹自己现在跟过去不同了,还是换套行头再出门吧,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租间办公室吧。 “苏哥,下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见,我被我妈发现了,茶楼估计去的话不太保险了。下午你有别的安排?我自己跟吴总谈?那你把他电话给我吧,好,135XXXXXXXX,记住了,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哦,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苏大哥,见完面我给你打电话汇报。”按杨洪的计划,上午应该尽快去买身像样的衣服,以免下午跟吴总见面的时候让人家小瞧,顺便再去趟薛鹏家,指导下如何跟小奶牛聊天。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手机快没电了、薛鹏家的钥匙没带、身上没有钱,三点连成一条线,三样东西都在书包里,看来不得不再去学校了。 身边同学已经习惯了杨洪不按时到校的风格,就连校纪检组的人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可不愿意找麻烦,教导主任都不管,我们干嘛自找无趣? 今天偏不凑巧,教导主任差人把正在上课的杨洪叫了过来,办公室里还有王楠和晓冬杵在一旁,就像两位门神,杨洪进了李主任办公室毫不畏惧,还在调侃二人:“你俩谁是秦叔宝?谁是尉迟敬德?”,李主人没理会杨洪的贫嘴,让杨洪坐下谈,态度有些冷淡,这让杨洪很不适应:“李主任,找我有事吗?咱简单点儿,我还得上课呢,马上高考了。”话没说完,李主任态度依旧冷淡:“好,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是为昨天的事,派出所我去过了,已经把他俩领回来了,你看还得麻烦你去跟派出所沟通下,学校没有白培养你,我们认为对于害群之马就应该铲除。王楠、周晓东,你俩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第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算看出来了,安全员的虚职带来便利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麻烦;心想你们薅羊毛也没有照着一头羊来的,难道以前学校没我你们还不够了? 八成老苏又替自己说了好话。再看二位门神诚惶诚恐的坐立不安,杨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李主任见笑了,这哪里是我的功劳,我是不凑巧遇见的。当我来到后山的时候,我看到徐茂才(黑毛)正欺负王楠,周晓东正跟他搏斗,现场太吓人了,徐茂才手里还拿着刀呢;他们二人制服劫匪之后,我才姗姗来迟。要说我跟王楠发生些不愉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俩的事早都翻篇了,他能够不顾个人安危,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据同学们反映,徐茂才以前经常勒索同学钱财,这次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主任,我建议学校一定要好好表彰眼前这二位功臣,您说呢?”李主任点点头:“这和校领导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王楠和周晓东再把经过详细说一遍,我写份详细材料报给校长,下周开校大会好好表扬二位,倒是你俩下手也太重了,听说徐茂才伤的还不轻。”杨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电池换上,又仔细翻了遍包,彩票、钱还有包里其他物件一样都没少。 孟伟刚想解释什么,杨洪一副埋怨的表情看着他问道:“你也忒不仗义了,我让你等着我怎么不听呢?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孟伟内心有愧,斟酌着说道:“你刚上山没多久,我看你半天没下来就跑了,本来我想去叫人来着……不过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跟谁都没说,我可以发誓!同位你手机找回来了吗?”杨洪想借机敲打下他,低声威胁道:“昨天的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知道吗?就是你爸妈问你,你也得打死也不承认去过现场,你也没看见过我去过。如果你跟别人说了,我就对外说是你伙同徐茂才抢的我,他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说要判刑的,你不想跟罪犯扯上关系吧?尤其不能跟老师还有你女朋友说,你不希望他们看到你进监狱吧?”孟伟吓坏了,连忙发了一顿毒誓。 杨洪见目的达到了,心想应该恩威并施,就从书包内抽出两百元钱塞进孟伟书包里,接着换了副表情说道:“班里女孩子好像迷上一款水晶项链,店里卖也得一百多块钱呢,如果谁能戴上那条项链,虚荣心绝对能爆满。可惜我没对象,想送谁也没这机会,兄弟你也是有对象的人,兄弟我最近做了些生意挣了点儿,咱相处这些年关系不错,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给柳思思买条吧。先别推辞,你不白拿这钱,回头班里发生什么大事了,记得通报我一声,尤其是跟我有关的,我给你写下我手机号;如果通报有功,我会感激你的!”看着孟伟手舞足蹈的样,杨洪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半点都不假,哪怕是高中生也躲不掉! 家里和店里都没有薛鹏的人影,车也不在店里,问员工说已经两天都没看见老板了,杨洪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生意外,打他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杨洪琢磨着,按说应该不会发生意外,都这么大人了,心理年龄早就超过实际,难不成去见小奶牛了? QQ翻看聊天记录,跟小奶牛根本没有任何实质进展,都是以前自己跟小奶牛聊的内容;自从薛鹏把QQ接手后,聊天内容基本以敷衍为主,要么说有事,要么说等等,这就说明不是去见网友了。 既然薛鹏没事就不用担心了,还是先去买衣服,兑奖明天去也不迟,下午的见面才是大事,先给他留个字条吧,以免他先回来找不到自己。 字条刚写完,杨洪发现薛鹏在电视机遥控器下压了张纸,上面写着:我去我妈那里了,家里没吃的,不用翻了,饿了就出去吃吧,枕头下面给你留了饭钱。 明天我就去见证咱们的赌注,看看咱俩谁对谁错。原来薛鹏去见大麻子了,那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小子现在是阔绰了,也算体会到翻身把歌唱了;记得上辈子让他请客吃顿饭都难,现在可不过日子了,留个饭钱都五千块,好意不能光心领,那得来点实惠的,正好买衣服钱出来了。 这一世中央商务区还没有建成,买身差不多的衣服去趟大型商场足矣,休闲商务装外加皮鞋是不错的选择,正好顺便买副太阳镜和公文包,我就不信这副派头再让我妈给抓住不成? 该节约的时候还得节约,午饭就用啤酒和肉夹馍打发了。 第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吴老板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繁华区的民宅里,是由两套房屋打通而成,无论选址和装修风格都挺独特,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标新立异,难不成他也知道未来房价必涨? 吴老板看起来四十五六岁,头顶有些微微谢顶,身材微胖是那个年代老板的标配,脖颈上硕大的金项链看得出这人应该缺乏些内涵。 人还算客气,可能苏大哥跟他说过什么,在将杨洪让到沙发上落座后,从茶几上拿起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来:“你是老苏的朋友,那也是我老吴的朋友,我托个大喊你声老弟可否?”杨洪点了点头。 “看得出老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老苏亲自托我办的事,我可不敢怠慢。里面有你的身份证、驾驶证、行车证和车大本,发票暂时还没开回来,等着开出来了我让秘书给你送到家去。我呢自作主张帮你选了个车牌,车牌号是19199,意思是要久要久,长长久久;我再舍不得,现在这车也是你的了,车钱我就不客气了,感谢杨老弟的慷慨,来而不往非礼也,车牌号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我们以后有更多可以合作的机会。”杨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牌号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纯数字车牌号,这种号牌在今后可是有价无市;原本还计划着去读书的时候把车过给薛鹏,现在为了这个号也是把车留下。 对方伸来橄榄枝,岂有不接的道理:“感谢吴哥送的号牌,希望这副号牌能一直陪着我。我年龄尚小,并不太懂得谈话的技巧和艺术,请问吴大哥,我该怎么报答您呢?”吴老板拿了听可乐递了过来,他自己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年轻人基本多数不爱喝茶,还是喝饮料来的痛快。听说你对球赛有研究,世界杯转眼就结束了,这一个来月期间能带来的机会很短暂了,如果短期能创造出几个富翁,那未来这几年,我们就比别人要多太多机会了,有钱了就有更多的话语权。几年后你大学毕业了,刚毕业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别墅,开着高档的奔驰车,身边年轻美貌的美女环绕;再试想下其他同龄人,他们需要花几辈子的时间,才能拥有这一切?今天我就说这些吧,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杨老弟回去考虑下我的建议,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吴老板说话单刀直入,比杨洪更不懂得讲究艺术,但懂得让他人心动就足矣,杨洪并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这是期盼已久的机会:“吴大哥说的在理,听起来很诱人,虽说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学习并非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如果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大哥和我自己挣点零花钱,也是不错的选择。吴大哥先别急下定论,我还有个条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个兄弟,他是我的合伙人,不知……”吴老板大腿一拍:“就这事儿?我还当你想跟我要几个妞儿呢?这有什么大碍,你那边的小事你自己定就行,不过时间可不等人,希望明天最迟后天我就能见到你们。杨老弟,你觉得今天法国队发挥如何?另外,下一场中国队和巴西队,这场外围关注热度很高,我已经有些心痒痒了,不知杨老弟能否买一赠一?”吴老板说着把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推到杨洪面前,大方的说道:“老哥用多出来的车款,以你的名义买了哥斯达黎加那一场,结果跟杨老弟预估的一样,这本来就属于你的钱,我想你没有什么理由不收吧?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嫌少了!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挣的到比这个多的多,但你肯定也想过安全的问题吧?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也是我所信奉的,期待我们的见面。”杨洪爽快的收下支票,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下:法0比0平,中0比4输。 吴老板拿起纸看完之后将纸烧掉,起身亲自将杨洪送到门外,叮嘱道:“车就在楼下的停车场。”这部桑塔纳2000可比薛鹏的捷达舒服多了,虽说驾驶难度高了些,毕竟车的长度摆在那,车牌号自己也很喜欢,看来近几年就开他了,以后条件允许了再考虑其他车型。 只是暂时还不敢开回家,一部手机就让母亲多虑了,要是再发现一部车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吴老板跟苏哥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比分这种事他能知道?这五十万还是要跟薛鹏实话实说,既然已经决定跟吴老板合作了,内部绝对不能出现不和谐,万一哪天说漏嘴,薛鹏肯定对自己有看法,毕竟上辈子就了解他,其他的先不说,薛鹏最受不了朋友两面三刀。 想什么来什么,薛鹏回电话了:“你倒是不客气,也不说给我买点吃的回来,我想喝酒了,你几点回来?”杨洪估计八成他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回答道:“你先去店里吧,有事来店里说。” 第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绕着车走了两圈儿,又看了看车牌号咂咂嘴羡慕道:“啧啧啧,你现在行头也有了,车也有了,车牌子还不错,比我强多了,驾照也有了吧,拿出来我看看。”杨洪从公文包里拿出驾照,指了指车窗说道:“回头找弟兄帮忙贴个车窗膜吧,我可不希望谁再认出我来。咱们边走边说吧,上车吧。”薛鹏翻看驾照满口答应着,路上天南海北的聊着,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海鲜酒楼。 十人包间里只有俩人,没等饭菜上席,薛鹏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知道大麻子不靠谱的?”杨洪点了两支烟分给他一支:“十几年前你告诉我的呀,忘了?好像你们认识的时间更久吧?说说吧,这个不靠谱的人怎么着你了?”薛鹏其实没说实话,他把比分同时告诉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何涛和大麻子,其他几个人都当他吹牛,只有大麻子去境外网站下了注,结果挣了二十多万。那个年代物价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二十多万可不是笔小钱,买套房子都够了。消息传出来。一夜之间大麻子身边出现一大堆各种趋炎附势的朋友,两天之内光是大宴宾朋就花了三万多;第一晚请客,包间内就来了二十多人,桌上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每位来宾人手一包软中华,大麻子席间还不忘鼓吹自己是投资界的高手,一次投资就挣了别人十年的钱。 敬酒的时候,薛鹏好心相劝,说这些意外之财也是钱,最好拿去做个小生意,再不济去买套房,干点正经事也比乱花强。来之前杨洪劝过,钱是一面放大镜一点都不假,这回真的应验了,大麻子不屑一顾的问薛鹏:“你知道为啥你到现在也只能开个修车铺?机会来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机会是老天爷对咱的恩赐,你得抓住啊,你光告诉别人去了,自己怎么没下注?他们也没去投,可我就去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头脑,这就比你强。下面的比赛不灵了吧,以后跟你哥我学着点儿,后面想投注了跟你麻哥我说,我带你赚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大家喝起来。”杨洪一点儿没猜错,大麻子已经膨胀大发了。薛鹏气的扔下杯子转身就走,结果一个出来劝他的人都没有,这些曾经被认为是好哥们好兄弟的人,在金钱面前,所有人就像被照妖镜照过一样,都现了原形。 “那也不对啊,给你打电话关机应该不止一天吧?干嘛去了?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杨洪替薛鹏杯中倒满啤酒,重重的碰了一杯。“还能去哪?心里烦回我爸妈那里住了两天,期间我还问过我爸妈这事,他们说的跟你的差不多;他们说以前结识多年的同事,有钱之后人完全变个样,且不说私生活方面,光是对待以前的身边人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口闭口不是生意就是钱,除了钱都不知道聊些什么了。就说大麻子那小子,才挣了几个钱就他妈这么得瑟?兜里的钱有咱俩的多吗,咱俩现在手里至少得有个大几十万,咱还都有车,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敢当众给我脸色看!气死我了!” 薛鹏越说越激动,接着又连喝了两三杯。“你说你这个小酒量,跟酒较个什么劲?多吃两口菜吧,你看大龙虾都给点了,别再说我灌你酒不让你吃饭。”说着杨洪拿起龙虾钳子放在薛鹏面前,看着薛鹏大快朵颐,杨洪打开了话匣子:“兄弟苦口婆心忙活一顿,却赶不上对方一顿饭;起码你没白去,认清什么人了,以后就少搭理那傻缺,这不有我呢吗?今天也是咱弟兄值得庆贺的一天,我先卖个关子纠正你下,咱们手里不是有大几十万,咱们现在有一百几十万了!” 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递给他,薛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看三四遍:“你去哪赚了五十万?”杨洪纠正道:“你说错了,是咱!”说完就把跟吴老板见面的详情讲了遍。“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支票的事儿,很显然吴老板只想拉着你入伙,你干嘛告诉他多拉上一个人,这不太合适吧?”薛鹏疑惑的看着他,杨洪提前做好了功课,把准备好的话托了出来:“我爸说过钱聚人散,钱散人聚。这张支票我可以不告诉你,可为此我就丢了个朋友,亏本买卖我可不干;这一世能遇到也是缘分,况且所有比分不是我一个人都能搞定的;再说九月份我就去上学了,眼下这摊儿生意怎么办?就为挣一个月比分,以后就坐吃山空了?商铺咱不买了?不买拆迁房等补偿了?还是以后所挣钱的机会都要错过?”杨洪的话让薛鹏心里热乎乎的,感慨道:“哎,兄弟我四十年算白活了,现在才算是看清世道,以后买卖还得找信得过的人做。我说你点了这么多菜,咱俩人吃的完吗?” 听儿子把实情讲完,父亲感觉实在不可思议:“以前的事咱先不提,照你的说词,是你雇人打击报复他杨洪,还把他给抢了,结果杨洪还把你和你的雇佣兵都打了。你雇了人让你还挨了打,最后把这份功劳送给你?王楠你快别读书了,应该去当编剧,再或者去当个作家,你说的这些连我都不信,杨洪是谁啊?未来战士还是兰博?一个打两个?你是被打傻了还是没睡醒?” 一旁的妻子为了袒护儿子,接过话来:“我找人打听了下,徐茂才说的基本跟你对的上,周晓东所说的跟你的截然不同,他坚持说是你和他被徐茂才抢了,你们奋起反抗才把他打伤的,凶器被闻讯赶来的杨洪捡走了;咱们先不要去研究谁对谁错,现在只考虑哪份口供对你有利。楠楠,你听妈妈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按照你刚刚跟我们所说的,我只能说你会留下不良记录,对你的今后会有很大的影响;不光考不了公务员,有些规模的公司你都去不成,我觉得爸,为了你的将来,你需要跟杨洪缓和下关系。”“妈,你什么意思?让我找他服软?他算老几,打了我一回,又让周晓东打我一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我一定要出这口气”王楠扔下话,气呼呼的回卧室了。“我说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想的?让咱儿子去跟这种人渣败类低头?”王楠父亲不解的问,王楠母亲不乐意了,回敬道:“亏你还是个部门领导,利弊关系还需要我给你分析?你们父子俩都一个德性,烂泥扶不上墙,都让人不省心。” “论花钱我还没服过谁,现在是真的佩服你,给你多少钱都不够花,前两天咱还是身家百万,今天咱成了身家负百万了。你手里还剩多少钱了?”薛鹏翻看着手中的合同,说不出的感慨。“彩票我还没去兑,昨天我又买了些,兑出来的钱也得有几十万吧,但这些钱是要给吴老板的,咱们之前可说好了大事听我的,现在反悔可不好使。现在我们手中的资产只会升值,五家商铺加一间办公室都是未来繁华地段,这我就不用说服你了吧?过会儿咱们分头兑奖,明天再去见吴老板;我琢磨着运气好的话,世界杯结束前,我们的公司就能开张了,你就不用在修车铺里耗时间了,以后出门你就是薛总了,回头兄弟混不下去的时候,你可得收留我。” 听到杨洪提起吴老板,薛鹏犯起嘀咕:“你自己去跟吴老板谈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拉上我,要说人家跟你更近一些,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杨洪算听明白了,薛鹏并不是不想参与其中,也许是因为自己拿主意太多的缘故,给薛鹏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正好眼下有缓和的机会,杨洪缓了缓口气说道:“老薛,咱俩最近光忙活着挣钱了,也没有时间谈谈心,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自从咱俩见面到现在,我拿了太多的主意,甚至包括去哪家饭店点什么菜,我也承认我拿大麻子的事情跟你打赌,借机拿到话语权让你听我的,做了这么多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基于友情或者对我的了解,你并没有跟我计较;如果哪里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想如果道能够挽留我们的友谊,我愿意这么做。每个人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我能让腰包先鼓起来,让家人不再像我们上辈子那样再过苦日子,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只是我目前的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现在这么亲密了,我希望不是因为钱导致的,而是因为我做错了导致的。哥,您先别反驳,先让我把话都说完,吴老板的事放后面说。”听杨洪这么说,薛鹏把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 杨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我的优点和缺点心里明白,我现在还不具备跟社会人打交道的本事,说白了气场和内心不够强大,可这恰恰是你的强项。对于吴老板也好,苏芮也好,他们最多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看得起我喊我个兄弟,等有一天我对他们没有价值了,恐怕连正眼也不会多瞧我一眼。老薛,这是你的强项,无论前生今世,三教九流你见过的人比我多的多,经验更是我不可企及的,哪怕说去夜场消费,你的排场并不输给任何人。吴老板很可能境外网站或庄家有关联,我自己根本玩不转,况且比分你也记得不少,在月底决赛结束前,就完全得靠你。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学校去,高考才是我该做的事,现在以我的能耐去混社会,还是差的太远,也许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势不可挡,其实我想错了,在能力和气场面前,小技巧只是花拳绣腿。”话说完,薛鹏伸手搂住杨洪的肩膀,坚定的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不枉兄弟一场;我们一会儿就去兑奖,看你哥我怎么跟姓吴的玩。” 随着比赛场次增加,赔率也随之提高,二人将奖券兑换成近两百万的奖金,兑奖的时候二人比前几次更加警惕,不仅为改变装束戴上了口罩太阳镜太阳帽,甚至把车牌号都套了牌,幸运的是来去匆匆并未被交警发现。次日二人准时出现在吴老板办公室,这次吴老板身边多了个人,看打扮半多是个社会人,杨洪庆幸并未单刀赴会,要不要吃亏。 “杨老弟,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要不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道上的朋友,外号门神的曾哥,认识吗?”吴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汉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吴老板你好,我叫薛鹏。既然今天吴老板有客人,那我们还是改日再登门,我不希望谈话内容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这涉及些商业秘密,吴老板应该不会介意吧?”几句话说完薛鹏亳不留情面,都没跟吴老板握手,起身就准备走人。“怎么?有什么不方便?”曾哥站在门口,挡住二人去路。“吴老板,我们是谈生意来的,这算什么?信不过我们还是有其他想法?从道上找了个帮手给我们下马威?行啊,那既然吴老板喜欢用江湖方式谈,那先让我打个电话,要不然今天的生意我们就不谈了,拖到比赛开始了下不了注,你的损失我不管报销,反正我们是下注了,不怕跟你耗时间。”说完薛鹏也不等吴老板,拿出手机走到窗户旁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薛鹏坐回沙发,自顾自的抽着烟,翘起二郎腿就像这里的主人,根本没把吴老板和曾哥放在眼里;杨洪摸不准他作何打算,当着外人面也不能问,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不知过了多久,曾哥的手机响了,躲到房门口接起了电话,听不清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得出,电话那头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有些来头,曾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等挂上电话的时候,曾哥的面色已有些潮红,不时的用手背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吴老板再傻也看明白了,八成薛鹏的电话起了作用。 曾哥走到薛鹏旁边坐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薛总是云哥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听吴老板说有人会过来闹事,所以才……你看这事闹的,云哥的朋友肯定不会干没水平的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薛总帮忙代表我们向云哥问个好,哪天有空了,来我哥公司来喝茶聊天。”说完曾哥拿起桌上的夹包跑了,这期间都没有正眼看吴老板一眼。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杨洪拿起桌上的ZIPPO打火机玩了几下,阴沉着脸说道:“吴老板,今天我们这桩生意谈还是不谈,你给句痛快话,我们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上次跟您做了笔车辆生意,那时候我们双方都很满意,这回您怎么来这么一下子?不放心是正常的,薛哥是我拜把子的大哥,虽说我还是个学生,可我哥在外面也有几个朋友。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以免打扰吴老板做其他人的生意。” 吴老板生怕财神爷走了,连忙拦住:“别别别杨老弟,今天只是个小插曲,你说带合伙人来,我还以为是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我哪知道是你的大哥呢。你还是别跟你吴哥计较,我知道现在说别的没用,为表示我的诚意,只要生意能做成,条件随便你来开。”薛鹏像早准备好一样,食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儿,待会儿别反悔!我找人查了下,你的公司注册资金也就一百来万,我就算一百万,我给你五十万现金,今天就是你公司持股比例49%的股东。从今天开始到世界杯结束那天,高赔率场每场我能给你预测70%—85%准确率的比分,最后几天最高赔率的比分我能达到90%准确率。我估摸着你也是个庄家或者有代理权限的,三天内我的律师会跟你办理公司股权变更手续,你得配合我办理;等世界杯决赛结束,你用挣得钱把我在你公司的股权全部回购。我先丑话说前面,别想着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没有我你也挣不到这份儿钱,我离了你无所谓。我们公司距离你也不远,我会不定期过来检查你的工作,社会那套对我不好用,社会法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我不好了,那谁也别想好!号码我留给你了,有事直接找我,杨洪快高考了。”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了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洪还礼貌的跟吴老板道了声再见,紧追着薛鹏一起离开了。 第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哥,以前还真是我小看你了,今天令杨某人刮目相看!走的时候吴老板脸色铁青色的,你可真行啊你!对了,你上哪弄了个律师啊?你又怎么猜到他也在赌球?既然你这么牛,干嘛还听我瞎指挥?你跟我说说嘛,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杨洪边看路,边转过脸问个不停。“开车往前看,没学过交规?你当这是《速度与激情》呢?好像你考过驾照……听你的也没什么坏处,再说我比你大几岁,让着你也正常。难道就你自个儿穿越了?前世的我就不能从电视上或者从社会上学点知识?先别着急回家了,既然买办公室,抓紧装修起来吧,撑场面还用得上。”薛鹏淡定的回答着,言语间的沉稳和老练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律师的事是我诓他的,找律师的事你得给我兜着,你找你的老师或者朋友打听打听,先雇上一个差不多的,后期不合适再换。赌球不难猜啊,姓曾那傻货往那里一杵我就猜到了,姓吴这小子八成跟几个社会人玩在一块儿,球赛热门的时候,他们有的是路子。你绝对可以放心,姓吴的肯定不敢报警,或者跟你的警察朋友打你小报告;姓吴的也不是一脑袋高粱花子,赌博的收入是违法所得,谁愿意这事人尽皆知?”谈到社会上的事,薛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既然钱不干净,咱们敢要吗?”杨洪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你放心,他既然敢碰,就有可靠的渠道让来路不明的钱合法化;那咱们也合法,我们给他公司投资,公司挣钱了就该给我分红,我作为股东只负责投资,公司的经营我可以不了解;最后跟大股东闹掰了,大不了我不玩儿了,要求公司退股,所以得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入股和退股都由律师整理完整的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眼下得找专业的人来干活,先找律师吧,明天还看不到律师的话,那咱们就掉链子了。这几天你先帮我把办公室弄起来后,然后你就回学校吧,马上高考了,一点儿都没有个紧迫感?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地球是很危险的,快回火星吧……” 薛鹏的突然发力让杨洪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办公室的装修和公司的注册也已提上日程。按照杨洪原先的计划,办公室先买下来,等以后商业区发展上来了,再以合适的价格租赁出去,当个包租公;但薛鹏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既然自己拥有繁华地段的办公室,租给别人也是用,还不如自己人用,不仅能够节约成本并增加公司的固定资产,而且让以后合作的客户认为己方的实力,二人为公司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盛广传媒。 杨洪同学父亲是某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对于财神爷从不会拒绝,并顺利的与公司签了合同,担任盛广传媒的法律顾问;当薛总半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律师也领会了老板的意图,顺利利用五十万现金和几份合同完成了吴总公司股权的收购,并且马上补充了各种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并进行了登记备案。对于律师的作用,薛鹏采纳了杨洪的建议,现在公司的经营模式不能照搬上世纪哥俩好那种江湖合作方式,需要合法合规来应对今后的各种监督和检查;至于公司的经营方式,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运作,以往的经验来看,趁着风口准备以公司的名义投资地产行业,顺便囤积了些绩优股坐等收益。 “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鸟枪换炮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像做梦一样。”薛鹏拍了拍大班椅,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老薛,既然有公司了,那我们以后做生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了;今后你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我们对外的生意都要签合同,办公场地算是公司跟我长期租赁,或是折算成股权占比入股,这也算增加固定资产;至于租金我们内部协商,你来定哪种方式合适,租赁合同就没必要签了,咱俩之间就免了。我觉得眼下最好雇个会计,替咱们处理以后繁琐的账目,还有税务方面的问题;别哪天因为欠税等问题,咱俩被约去喝茶。”杨洪已经进入了老板的状态。 薛鹏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回应道:“亲兄弟明算账,合同一定要有,固定资产也好,租赁也罢,都是商业行为,这事我问过律师,只要有商业行为咱们就得留下痕迹,就按律师的意思办,你就别跟我争了。你说雇会计这事儿我也在考虑,人选方面我有个想法,要不要……”“你是想说让小奶牛来当?”杨洪眯眼看着薛鹏的背影,慢悠悠的说。薛鹏转过身子,按耐不住激动:“靠!英雄所见略同!你他妈是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吧?记得我老婆,不对,现在还不是,记得米莉高中读完就去当了导游,你也知道咱们那时候导游多难干,后来吃了多少苦,她都跟我说过。我想如果她能去考个会计资格,给我们当会计,以后我们能省很多事。米莉的人品没问题,这我是能保证的,更何况我们既然能当夫妻……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把她弄过来?” 会计的人选很重要,杨洪也想过让米莉担任,虽说米莉最大的缺点是心大,但她并不糊涂,对于人品方面杨洪还是非常放心的,况且现在手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从社会上随便招聘个过来,具有一定风险性,很多财务方面的知识这俩人都是门外汉,会计如果是个老油条,很有可能会把老板架空,如果不小心招了个商业间谍……综上所述,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米莉过来打工,但难题是现在跟米莉也只是一般网友关系,总不能去学校门口堵她,硬要请她吃饭,就说让人家来你们公司上班吧?回头给人家吓着不说,这辈子就跟米莉无缘了。 第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想到拉米莉入伙,让杨洪犯了难:“薛哥,咱想法是不错,关键是我们怎么把她弄过来?”薛鹏坐回大班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刚刚是公司成立后第一届股东会议,股东会决议纸质版文件明日下发,即刻起生效;公司章程规定,除重大事项外,其余事项过半数同意即可形成有效决议。大股东决定让你去办这件事,有什么不妥?”“我靠,你他妈玩真的,公司章程都学会了?行行行,你是大股东,活该小股东挨欺负,但我可说好了,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得给我点儿时间,必要的时候,你得陪她去上课;不仅能够培养感情,身为老板你自己也得学习。别这么盯着我,我本来是学生,还没毕业呢。” 薛鹏觉得也没有更好的托词拒绝,只好答应说:“行吧,但你也别拖太久了,你九月份你就开学了,走之前你得把这事给我办明白了,不然我就不让你去上学。还有件事,我让律师以你的名义在闽江路买了几间商铺,现在刚开售价格合适,首付我帮你付了,按揭慢慢还银行吧;年轻人背上有压力,生活才会有动力。首付就当是租办公室的租金了,你先别拒绝,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这么做不是要赶你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司没撑下去,你我以后当个房东还有份收入来源。拿你后世的话来说,朋友之间最好别做生意,赚钱了怕分赃不均,赔了钱朋友都没的做,这也算是为了防止咱俩走到那一步,好吗?” 薛鹏很懂得自省,自从大麻子事件吃了亏,一夜之间变的成熟了许多,公司有了律师后,更是懂得利用捷径学知识;不仅体现在签署合同与经营的风险把控,并且以公司的名义一块钱的价格,收购了以前的的汽修店,收购完成后,在最短时间内改变汽修店的股权结构。拿他的话来说,以后可以节约很多不必要的开支,这也看出薛鹏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至于吴老板,已经开始定期巡查了。自从被薛鹏打压过后,知道薛鹏的能力,一心一意只谈生意,不谈其他的,尤其在收到五十万的入股和薛鹏提供的比分后,基本每天都在辛勤的劳作;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薛鹏通过律师高价雇了会计师盯吴老板的账,美其名曰股东有监督的权利,这也就断了吴老板报假帐的可能。 遗漏了部分剧情,上回打压吴老板的事文中还没有交代清楚,薛鹏为什么认识道上的人?曾哥口中叫云哥的人,严格意义上并不完全算道上的人,云哥一直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他是薛鹏的小学同学,曾因上头大哥进过少管所,出来后靠着大哥混的不错;他的大哥长期住在深山老林,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帮大哥打理生意,在江湖上小有些名气罢了。薛鹏跟他彼此心中有数,二人始终保持合适的安全距离,人与人的相处就像刺猬,距离太远生疏,太近反而容易伤害到彼此,当薛鹏电话中提出“撑门面”的需求时,对于顺水人情的小事,云哥自然不会拒绝。事后薛鹏也没有含糊,选了尊雕刻精美的关公石像亲自送了去,对方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 刚刚薛杨二人谈话的时候,杨洪收到了校内的电话,因为影响了谈话就挂断了,这会儿打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杨洪班的人都已经放学了,难道下午谁组织去夏令营了?杨洪从彩票站出来之后,见时间还早,正好街对面有家网吧,心想着好久没上QQ了,应该跟小奶牛联络下“感情”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约出来谈谈心。杨洪认为自己的行为和意识,对于促进米莉就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说计划还只能停留在计划状态,但他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网吧里半数以上的顾客都是穿着各式各样校服的,看来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普及与发展,与在校生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杨洪找了台空闲机器,正准备输入卡号上网时,发现网吧内居然还有跟自己同样校服的人,心生好奇心的他想解开疑惑,走到旁边想辨别下何许人也,杨洪心中大喜,我不是在做梦吧?梦里寻他千百度,居然是鹿心羽!上辈子做梦都能碰到的人,居然在眼前!令我朝思暮想十几年的女人! 简单介绍下,鹿心羽是杨洪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在高中期间二人偶尔会斗嘴,说不上很熟但也不陌生,可以跟她借钱买包烟抽的关系;大学的时候,杨洪因需要追求鹿心羽宿舍的南方女孩儿而再次跟她接触,在频繁的接触中,他发现鹿心羽好像更适合自己,只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或者可以解释为杨洪不敢面对自己的真感情,而是用了极其幼稚的做法,将鹿心羽发展成了异性死党。懵懂少年不懂得,成年男女想保持纯洁的友谊是件很困难的事,这种所谓纯友谊一直折磨了杨洪一年多的时间;在一次同学生日会后,二人离开后去网吧玩了会儿游戏,鹿心羽说困了想回学校了,奈何学校锁门了,二人就来到了宾馆,杨洪借酒劲表达了爱意,鹿心羽很开心,她也喜欢杨洪很久,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做点什么庆祝这一刻。可偏不凑巧,杨洪出去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找不到薄如蝉翼的橡胶制品以及替代品;从安全角度出发,二人只能做了些除不可描述之事以外其他的事情;二人感情仅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最后分手,二人都没机会做回真正的夫妻。分手因一场误会导致,寒假回家后的高中同学聚会,当天鹿心羽因家中有事没去,王楠班的同学孙敏就坐在杨洪身边,结果就被同学们起哄成一对了,这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事,结果最后谣言传来传去变了几个版本,传到鹿心羽耳朵里时,版本成了杨洪当天晚上把孙敏带回了家;鹿心羽跟他大吵一架,杨洪专心打游戏懒得解释,一句“不服气就分手”,葬送了这对儿情侣。 “心羽?鹿心羽?我靠还真的是你?你这是刚打完胎?”见到心仪之人本来就兴奋加紧张,结果搞混了时空,奈何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鹿心羽艰难的抬起头,额头上的汗水已将刘海打乱,牙中勉强说出一个字:“滚!”杨洪想起这次遭遇上辈子鹿心羽曾跟他说过,邻班的董平为了约网友,拉着不太舒服的鹿心羽去了网吧,由于董平和鹿心羽以前是邻居,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强忍着陪她去了;结果董平约到网友见面去了,把鹿心羽扔在网吧了。印象中当时的结局为鹿心羽后来疼晕在网吧了,被网吧老板叫了救护车,因病情严重而住院,耽误了学习,最后才落的跟杨洪成了大学同学。 杨洪摸了摸她的脑门说道:“不发烧啊,胃疼是吧?我送你去医院。”鹿心羽也没有其他选择,虚弱的点了点头,被杨洪搀扶到门口;网吧老板见状追了出来:“唉同学,你还没给钱呢,你俩什么关系?小姑娘你认识他吗?”杨洪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钱不用找了,我是她同学兼男朋友,不信你自己问;我女朋友现在不舒服需要看医生,要是耽误了抢救,一切后果你来承担。”网吧老板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鹿心羽,对方虚弱的点了点头,老板不知是被情打动还是被钱打动了,也可能不想管闲事,替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行吧,那你去送她吧,多的钱我记在账上,下次你们再过来玩。” 杨洪将她放躺在后座上,驾车在车流中横冲直闯,鹿心羽此刻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蜷缩在车后座上,杨洪连闯了五六个红灯终于来到医院。那时的人并没有因管闲事被讹诈,也没有因扶起倒地的老人而负债累累,当看到焦急的杨洪背着女孩子到处寻找医生的时候,果断伸出了援手,鹿心羽被送进急救室。杨洪交完押金之后在一旁正准备打电话,热心的交警叔叔已经出现在杨洪的面前,交警叔叔敬了个礼:“你好驾驶员,你闯红灯了知道吗?请出示驾照!”热心的群众还没有散去,上前帮杨洪当证人,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并检查驾照之后,交警决定放杨洪一马:“学生居然有驾照?说到底,你不应该闯红灯,这是违法行为,闯了人怎么办?但事出有因,这次我就不处理你了,下不为例!下次记住了,有情况先找警察,而不是先违法。” 鹿心羽已经被送到观察室输液,大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又看了眼杨洪,长舒一口气:“她是急性肠胃炎,幸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儿可能会胃穿孔。我给她注射了一针盐酸消旋山莨菪碱,过一会儿疼痛就减轻了;晚上先不要吃饭了,明天以清淡饮食为主,先输个吊针看看情况,明天不疼了找时间做个CT检查一下。”大夫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看其他患者了。 病床上的鹿心羽比刚刚有所好转,开口第一句话并没有表示感谢,而是问道:“你哪来的车?又怎么知道我在网吧?”杨洪向护士借了床被子,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反问道:“现在还疼吗?吃坏肚子了?”鹿心羽并没有感觉出杨洪语气的变化,努力坐直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早上没吃饭,中午吃撑着了,你怎么知道我胃疼的?”杨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鹿心羽:“要不给家里报个平安?”鹿心羽这才想起给父母打个电话,当电话刚拨通的时候,手机屏显示XY两个字母,母亲得知医院地点,叮嘱鹿心羽先不要离开,放下电话急忙赶往医院。“你家人过会儿就该过来了,等他们来了我再走。以后跟董平保持下距离的好,这种人算不得朋友,还是少来往为妙。”杨洪收起手机,有种不舍的感觉,鹿心羽的命运被改变了,这一世不用住院,照她的学习成绩考取二本院校该没有太大问题,可能没机会再当情侣了,有些人注定要错过! “先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有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胃疼?手机拨我家电话显示XY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没跟你说我跟董平的事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鹿心羽就像上辈子一样,拥有一颗好奇心,而且非常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都没变。杨洪看了看表,随意说道:“中午你跟别人打赌,说你能在吃饱的情况下再吃五个茶叶蛋,结果你赢了赌局,然后就到这里;下午上课你几乎没有听进去,基本都是在痛苦中煎熬过来的;临近放学的时候你特别想回家休息,董平还是要拉你去网吧上网,你碍于所谓朋友面子就跟着去了,结果人家约上网友去见面走掉了。我跟你只是偶遇,明天你去问问董平,她的男网友是不是体校生,是不是带着两个同学去的,晚上网友带她去迪厅玩到很晚,最后差点被人家占了便宜。如果是的话你就做我女朋友,如果不是的话医药费就不用还了,外加还欠你顿饭。车的事以后再告诉你,那个人是不是你妈?”杨洪说完指了指门外焦急的中年妇女。 第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父母的到来打断了鹿心羽精心准备的问题,母亲趴在女儿床边一通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父亲目光带有敌意的上下打量着杨洪,母亲用眼神向女儿求证,鹿心羽装作看不见,直直盯着天花板。“叔叔阿姨好,我叫杨洪,是鹿心羽的同学,过程我就不必说了,病历和单据都放在床头柜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对于鹿心羽父亲的敌意,杨洪不卑不亢,礼貌打了招呼离去了。 杨洪走后,母亲突然明白什么,质问女儿:“小羽,你俩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在医院?你俩干了些什么?”父亲已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着病床上女儿的脸色,心想八成又跟她妈怄气了,将爱人拉到旁边解释道:“海娟,我刚问医生了,她得的是急性肠胃炎,如果耽误抢救,小羽就胃穿孔了。医生告诉我了,刚刚那小子为了救小羽闯了红灯过来的,交警都追到医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作证,他就被交警带走了。还是咱小羽命大,能遇到好心人,是吧?”母亲听完更加好奇了:“现在高中生有手机还说的过去,还有开着车上学的?医院离学校和咱家都不近,你俩这是干嘛去了他把你送医院了?”鹿心羽在叛逆的年龄,听到母亲絮絮叨叨问个没完,打心眼里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想问你自己问他去,我是病人需要休息。”说完把头扭到一边当起了鸵鸟。 大麻子与何涛趴在电脑跟前浏览着网页,口中不住赞叹:“你家网速真快啊,不比游戏机室的差。听说最近跟杨洪走挺近的啊,你俩预谋什么好事呢?”自从决定开公司,薛鹏对于与新闻有关的频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不时的用电脑看看最新的新闻和报道,随口回了句:“我俩能预谋什么好事,杨洪你们不也认识吗;我刚弄了台电脑,咱不太会捣鼓这玩意儿,他经常来教过我,还给我装了不少软件。”这是杨洪教他的话术,如果找其他借口或者刻意隐瞒,只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哟,你还玩传奇呢?难怪弄了台电脑,可惜我玩不成,考完试我再研究;麻子,你玩传奇吗?”何涛没有对薛鹏的回答有一丝怀疑。“我玩啊,老薛你哪个区的?”大麻子不打算参加高考,所以高三对他来说几乎没压力,尤其最近手里有了钱,更是天天游山玩水。薛鹏对游戏一窍不通,估计杨洪想玩特地安了一个,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混过去:“麻总,你看你都发了大财了,不帮衬帮衬兄弟?想跟你借点儿钱周转下生意,店里两台举升机坏了一台,我想找个人过来给弄弄,借五千块钱方便吗,下个月挣了钱一准还你。” 大麻子放下鼠标,从口袋里拿出中华烟分给众人,自己也点起一支美美的抽了起来,薛鹏不接烟也不说话,以他对大麻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借,还会说些损人不利己的话,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我说老薛啊,你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人啊得明白能干什么和该干什么。我看你就没看明白,更是活不明白,成天守着个破修车铺,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就更不用说活出自我了。你们再看看我,我一次性投资的盈利,都够你十年挣的了吧?是朋友才劝你,人呐就得有自知之明,我对上学没兴趣,不像何涛还能上个大学,我以后就得走资产运作的路线,未来的我就会成为天都市投资界的精英。我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以后你还是找个县城的姑娘结婚踏实过一辈子得了,金融圈的事不是你考虑的了的。” 一笔意外之财成为了大麻子可以吹嘘的资本,对于他这种有成绩的人,说的屁话都成了真理,更何况同龄人还是帮没见过世面的学生,而他根本也猜不到昔日老友的资产,已经远超过自己。有趣的是说这话的人谱打错了,薛鹏不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他已经看清了大麻子的嘴脸,嘴里“哦”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中的新闻节目了。大麻子手机响了,好像谁人又喊他“麻总”了,光是那副陶醉的表情就能猜到,对方多半是名女性。挂断电话后大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老薛,你守着个破修车铺也不出去,车放在那再不开就放坏了,把车借我用用,我从海外订了部宝马得下月才到货,带我未来的老婆出去兜兜风。”薛鹏眼睛盯着电视嘴里敷衍道:“不巧的很,车气缸坏了,配件得下周才能到。”大麻子抱怨了两句,带着何涛一起赴约去了。 “文文,拿点新买的水果给洪洪,别光自己吃啊。”母亲在厨房里招呼道。刘文放下手中的漫画书,不情愿的跑去厨房端了盘水果放在杨洪面前,杨洪正盯着显示屏,刘文凑过去问道:“这是跟谁聊天呢,怎么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杨洪从盘中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解释道:“我同学看好他班女同学了,又不好意思追人家,结果就把OICQ给我,让我帮帮他,我这是帮他们培养感情呢。那个啥,我费这么大劲搬上来的箱子,你也不打开看看?”刘文顺着杨洪指的方向看向家门口的纸箱子,于是迫不及待打开箱子,发现是整套的《阿拉蕾》和《七龙珠》漫画书! 看着爸爸不悦的眼神,可又不想拒绝,心口不一的说着:“杨洪哥哥,这样不太好吧,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爸爸妈妈该说我跟你要东西了,要不你就拿回去吧?”杨洪在键盘上输入“886”,结束了与小奶牛的聊天,放下手里活来到客厅,向刘文的父母解释说:“叔叔阿姨,我九月份就去外地上学了,高考结束我还得勤工俭学,就不打扰叔叔阿姨了。自从知道您家的事后,这些年我确实没少打扰叔叔阿姨和文文,过几天就是文文的生日了,我用积攒的零用钱买了两套漫画书,算是提前祝文文生日快乐了。叔叔,您和阿姨该不会让我搬回去吧?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搬上来的。”父母交换了下眼神,母亲出来打圆场:“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和文文从小玩到大,咱两家关系都很好,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送文文礼物也太见外了。文文还不赶快谢谢你杨洪哥哥?”见目的达到了,杨洪借口说天黑离开了。 关上门后,刘文的父亲起了疑心:“杨洪一趟一趟的往咱家跑,是不是看上文文了,想和她……”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纠正道:“你胡说个什么,不放心别人家孩子,还不放心自己家孩子?文文是那种孩子吗?倒是杨洪这孩子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大概看了看,这箱子书少说得两三百块钱,他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能给这么多零花钱?”父亲并没在意细节:“不就是几本漫画书吗,又不值几个钱,收了就收了,以后咱找机会给他爸妈返个礼得了。”母亲瞪了他一眼:“你还成天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也不看看他家情况?听说老杨他们下个月就下岗了,现在他们厂子里的同事正在谈补偿款的事呢,你还给他家送礼?你送的着吗你?他就是看上咱文文了,我也不能同意。听老同事说,杨洪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有人看到他开着车去跟人在外面谈什么,说又看到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在路边打手机。我问她妈来着,她妈说什么也不承认,再问她就开始装糊涂,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你说他该不会是去干违法的勾当了吧?小小年纪就开始混社会了,咱得让文文跟他保持距离了。”“对,说的对,咱女儿将来得考大学,不能跟这些社会渣子混在一起;书就先收下吧,下次他再来咱家咱俩出面挡挡,不让他再跟文文见面了。”父亲附和道。 第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在次日上学的途中,电话中知道此事,刘文已经把偷听到父母的聊天记录复制粘贴给他,刘文父母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意料。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对于正常的父母来说,年龄允许的情况下,宁可女儿跟富二代相处,也绝不允许女儿跟一穷二白的同学做朋友。杨洪深谙其中道理,反倒安慰愤怒的刘文:“别去责怪你的父母,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过几年你就懂得他们的良苦用心;可这丝毫不会影响你我的友谊,前提是你在你愿意的情况下。别生气了,别因为生气影响了学业,以后要找我的话,就给我打手机好了,我也该去上课了。” 刚才刘文说起父亲马上要下岗,杨洪忽然想到上辈子父亲的工作单位倒了,曾经骄傲的工人身份没了,一辈子辛苦奉献的事业垮了,结果父亲一蹶不振,最后间接影响了自己的婚姻。现在不同上辈子,手里有资源,资源就代表着机会,难道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老薛?靠你大爷的,起这么早还是一宿没睡?什么玩意儿?你看书?那我长话短说,帮我个小忙,我爹快下岗了,记得他好像懂些机械设备维修技术,你抽空给我爸打个电话呗?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听你的,晚上打吧,让他去汽修厂上班,店里那几个小孩从你不在后了就放羊了,找个老家伙替你看店也成,我爸绝对不会偷懒。那你看着安排,工资待遇你说了算,反正他也认识你,你就说生意扩大了让他屈尊去帮帮忙;对对对,这话没毛病,态度要谦卑,我家老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谢谢我薛哥,你帮了我家大忙了!什么?米莉的事?放心好了,昨晚刚刚跟她聊完,她跟我说不准备去上大学了,我正在循序渐进引导她去学点别的。太他妈专业了,这主意你想出来的?会计师能帮咱介绍个会计?要不先谈谈兼职吧,公司刚起步业务不多。对啊,现在是2002年,哪有什么代理记账公司,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鬼扯,现在盛广传媒还没整明白,再弄个代理记账业务做?好好好不跟你多说了,放心吧你,彩票一直没停,有空我就去兑了,姓吴的你多费费心。最后一件事,现在很少有上门送餐业务,您老人家本来就瘦,到了吃饭点儿屈尊下楼吃点饭?喂喂喂,挂什么电话呢。” 车停放在三里地之外的停车场,杨洪换上校服走回学校,座位后面正好有个电源插口,手机充电问题解决了。孟伟四处张望了一番,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同位,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徐茂才被抓起来了,不知道谁游说同学们勇于作证,被他欺负过的同学都主动去了派出所做笔录,那天我也跟他们一块去了,听说他抢了很多同学的东西,有钱、游戏机、传呼机、游戏币还有手机;据听说他还伙同社会上的人在外面抢劫,还偷过小卖部,抢劫和盗窃的金额不小;那谁他爸不是律师吗,他说现在公安正在严打,他这样情况的进去少说得有个五年八年的才能出来,这也是罪有应得。杨哥你可真厉害,能把他整进去,现在很多同学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杨洪边吃着早饭,边听着汇报,不时点点头,又好像想起什么:“昨天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孟伟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纸张递给他:“是我打的,昨天冯老师发的这个,是让填报志愿的,说要今天交;幸亏你今天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帮你写呢。我昨晚经过深思熟虑,男人应该趁年轻拼一把,所以我把你的第一志愿写的清华大学!”杨洪口中的豆浆差点喷出来,我的同位,你的自信心早晚一天会害了你,我还是不要打扰您老人家的清梦了吧。 上午的时光总是这么漫长,尤其对于“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睡了两节课后杨洪离开了,直接去了派出所。自从首次与吴老板见面后,期间与苏芮通过几次电话,二人就再没见过面,今天正好借着“安全员”的身份去汇报下工作。苏芮今天心情不错,把杨洪让到沙发上聊了起来:“杨老弟是忙里偷闲啊,学习工作两不误,是想了解下徐茂才的事吧?检察院已经批准逮捕,分局正在补充证据材料,多数受害者是你身边的同学们,当听说徐茂才被抓捕归案,基本都过来做了笔录,我现在手里的证据很全面,分局也正在整理和补充,这案子十拿九稳,过不了多久就该到法院了。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儿,可不许出去乱说,按照现有证据,他最少要判七年。你是怎么去游说受害人出来作证的?” 杨洪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喝水,反问道:“我?怎么认为这事是我干的?”苏芮拍着沙发扶手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要有顾虑,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我们办案不会过河拆桥,那里面教育这种人有点是办法,等他出来了如果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那还得回去接着蹲;现在严打期间,所有案件从严从快从重,虽说徐茂才的家人三番五次托人找关系,但在强大的证据面前,谁也不敢替这种典型说话。我懂你的想法,你这个安全员也不是白当的,你们学校我已经谈过了,这是辖区内警方首次打掉校园暴力典型,对于我们和学校都是件好事,如果学校为难你了,你大可让他们来找我。” 得,苏芮把自己的顾虑全部打消了,再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也会被苏芮看扁。这趟没白来,起码态度问明白了,免得过几天考完试回来,章校长单方面撕毁口头约定,期间苏芮接了几个电话,杨洪知道不便久留,找了个回去上课的借口准备开溜。临到门口的时候,苏芮叫住他,含蓄的点拨道:“听说你的朋友薛总跟老吴做了几笔生意,薛总可是个谨慎的生意人,不仅懂得经营,还非常注意生意上的合法问题,这年头守规矩的生意人不多见,我办过几起案子,那帮人为了赚快钱,真是铤而走险。你这个朋友很有意思,我想见见他,这事你来安排,不是个着急的事,等你考完试的吧;你也看到了,最近我还真挺忙的,就不留你了。” 午饭时杨洪反复咀嚼苏芮说过的话,难不成老薛被苏芮盯上了,要给他下绊子?有必要跟薛鹏提个醒,兜里的手机响了,居然是薛鹏打来的:“老杨,咱家老爷子的事安排明白了,明天就去店里上班;老爷子还挺逗,夸我懂得发掘人才,说要请我喝酒。试用期工资我给他定的三千,转正后再调整,如果老爷子能把那几个小子管好了,我可以给他员工股,你觉得如何?” 杨洪心中石头落了地,感激的说道:“你是老板,薪资待遇多少得看你,哪怕干的不好该开除开除,还是得谢谢你。还有件事,上午我见苏芮了,他知道咱们跟老吴做生意的事,给我敲了敲边鼓,我不清楚老吴跟他说了什么,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俩人的关系,他说想见你,说等我高考完了吃顿饭。你来分析分析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事?难不成他嫌钱少了,还是要拿咱们当垫脚石?”说完就把上午跟苏芮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薛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分析道:“依我看未必,过段时间你找机会探探他口风,如果这顿饭老吴也参加,就说明他想增加业务范围或调整收益分配比例;如果老吴不参加,说明以后他想跟咱们单线合作,毕竟你去上大学这是铁定的事,你走后总得有个人打点生意。先这样吧,我下午去趟老吴公司检查工作,有事打电话吧。” 章校长看着桌上的志愿表,不解的问道:“好像应该交你们班主任吧?你给我干什么?难道下午不上课吗?”杨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笑着说:“章校长,您肯定不会欺负个老实孩子吧?这传出去也不光彩,我们班主任说了他不收,让我爱给谁给谁去,我总不能给体育老师吧?是不是徐茂才的事让您操心了?这事儿不都已经结束了吗?公安的结论对学校有利的,上午我刚去的派出所,我是肯定不会忘记咱们约定,您说呢?章校长?” 麻烦就像疖子,要么别碰,要么彻底解决,警方的结论对学校有利不假,昨天与教育局相关领导以及公安的代表召开了座谈会,会后学校给派出所送了面锦旗,晚宴上相关领导对于打击校园暴力事件进行了高度肯定,宴席上苏警官提到了部署校内安全员进行试点的工作,并在侦破这起校园暴力的案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建议校方给予安全员嘉奖;教育局领导提出眼下正是备战高考最紧张的阶段,并且为了安全员的安全,不建议大张旗鼓表彰,希望能够低调进行奖励,分局的领导也同意了此建议。 章校长并不清楚杨洪是否知晓嘉奖,试探道:“派出所跟你又说什么了?咱们的约定我记得,还是先等高考结束再说吧,你先回去复习吧,这事我知道了。”杨洪眼睛转了转,有种不好的感觉,反问道:“章校长,坏人都是我做了,您和他们坐享荣誉,吃相不要太难看吧?如果学校是这个态度的话,恐怕对我不太公平。我只想要个上大学的机会,如果学校有困难的话,那我只好找没困难的人说理去。”说完佯装生气,转身要走。 校长心说不好,赶忙拦住他:“你这是什么话?校领导还不能跟你抱怨一下学校的难处?学校肯定不会让你流血流汗又流泪,我知道你为学校付出的辛劳,你上大学的事情,你就一百个放心,这份志愿表你就放我这儿,冯老师那边我去说,你就安心的上课去吧。”杨洪觉得拿捏的虽说已经差不多火候了,但还是想再吓唬吓唬他:“谢谢章校长,我回去上课了。对了章校长,我二舅在市公安局工作,如果咱学校有难处,我会尽全力办妥,绝对不会给您找麻烦,再见校长。”说完也顾不上章校长的长篇大论,逃回了教室。 无聊的手机游戏伴随当事人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各科老师就像约好了一般,对杨洪的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当他是个空气人。临近放学之时,孟伟递过来张字条,神神秘秘的说:“内容我绝对没看,是鹿心羽让我转交给你的,中午的时候给的。可以啊你,全班脾气最大的你都能搞得定,也不怕被抓花了脸?你是不是看上她这儿了?”说着孟伟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杨洪从书包里掏出两包三五牌香烟塞到他书包里,问道:“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上次买的项链你对象喜欢吗?”孟伟偷偷看了眼书包,会心一笑:“买了买了,柳思思可喜欢了,她在那帮女生面前可有面儿了。你放心好了,我这张嘴严的很,就是有人看见了,我也能遮过去,孙涛还以为是给我送情书呢,以为是我跟鹿心羽有什么呢;他个大嘴巴告诉我对象了都,柳思思还吃醋了,下课的时候还审问我,你看这事闹的……”杨洪听懂了弦外之音,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三五牌香烟递给他,安慰道:“我知道兄弟你也不容易,替你哥们我背了黑锅,这些我都记得你的好,以后但凡有好事不会忘了你的,我们之间的信任度应该没问题吧?”孟伟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获取三包香烟的犒赏,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再表示会把这份后勤工作做好。 鹿心羽除了胸大难道就没有其他特点了?字条上写的是约他到公园后门说事,不见不散四个字还做个加粗,正好车就停在那儿,怎么也得去,这个鹿心羽跟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当杨洪到达的时候,鹿心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抱怨道:“你一个男人怎么磨磨蹭蹭的?为了等你,我都吃了两根棒棒糖了!”杨洪不打算反驳,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只说了句:“上车!”鹿心羽就像驯服的小猫一样,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杨洪带她来到了一家西餐厅,鹿心羽看了眼菜单,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服务员以为又是穷学生,不屑的看着二人;杨洪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不客气的吩咐道:“两份牛排套餐,要你家卖的最好的,别跟上次似的拿儿童餐糊弄我!剩下的钱办张会员卡充里面。我告诉你,别以为穿校服的就吃不起,听懂了吗?”服务员不敢吭声,拿着钱战战兢兢的跑去吧台了。 “胃不疼了吧?给我写纸条干嘛,你怎么知道我把车停哪里?”杨洪看着拘谨的鹿心羽好奇的问道。鹿心羽被杨洪的气场惊到了,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一个高中生哪能这么花钱的?上车前的冲动都化为了泡影,乖巧的问:“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怎么知道董平她……”杨洪把玩着餐具反问道:“这么说你答应我了?”鹿心羽羞涩的“哼”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为难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帮我交的医药费我只能慢慢还你了,这是五百元,我家里就这么多钱了。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我想试一试,我还没谈过朋友,你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儿……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钱……高考结束后我就出去打零工,挣了钱我肯定会还给你,我不会赖账的,不信我给你打个欠条。” 说完鹿心羽就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杨洪赶忙摆手:“别别别,不带你这样的,我相信你就是了。”杨洪想起了鹿心羽的家境,上辈子鹿心羽说过,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不能外出工作,只能靠父亲一人撑起这个家,记得她爸好像在南方上班,不经常回天都,每个月的收入要还房贷,要供爱人吃药,还要供鹿心羽上学,她家生活的紧巴巴的,包括上大学的钱还是跟老人借的。“喂喂喂,你愣着干嘛?这牛排怎么吃啊?你是不是后悔追我了,听她们说隔壁班的马静也喜欢你,马静还说非你不嫁,是不是真的啊?”鹿心羽的呼唤扯断了思索,杨洪端过鹿心羽面前的牛排,熟练的切了起来,鹿心羽又问:“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常来这里消费?你跟马静也来过这儿吗?”杨洪非常绅士,为避免尴尬,亲手帮“小女友”将餐巾铺在膝上,将切好的整盘牛排放在她面前小声叮嘱道:“用右手拿叉子,直接叉着吃就可以了。” 可能第一次吃的缘故,鹿心羽顾不得斯文,三下五除二一盘牛排见底,在她吃完之后,杨洪把自己面前那份切好的牛排递了过去,顺手把鹿心羽面前的空盘换到自己面前:“这家味道是不错,只可惜量小了点,我上次来都吃了三份;你吃我的吧,我中午吃多了,现在还不太饿。既然是我的女朋友了,那你我之间就别太客气,坦诚相待比较好,是吧?”杨洪为顾全女友的面子,找了个台阶。 看着鹿心羽大快朵颐,杨洪把桌上的面包递给他,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我知道马静喜欢我,她不止一次给我写过纸条,自从我打了王楠之后,她跟很多人说过欣赏我。我也知道他们班男生背地后议论她什么,说什么身材,相貌好的;可就是个天仙,我不喜欢她呀,据我所知她是个渣女。”鹿心羽吃了口面包,好奇的问:“什么叫渣女?”杨洪意识到用词错误,这个词语大概在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解释道:“就是不好的女孩儿,她还喜欢何涛,还喜欢过王楠,还喜欢很多人,我不喜欢跟这种人交往。我喜欢胸怀宽广的女孩,你就是这种女孩子。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时间太晚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杨洪拨通鹿心羽家电话,将手机递给她,鹿心羽擦了擦嘴接起电话:“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跟杨洪在一起呢,我请他吃个便饭;好的妈,我会替您和爸转达的,我们吃完就回去,会的会的,放心好了。” 鹿心羽把手机还了回去说道:“我妈说让你无论如何也得把钱收下,还让我替他们谢谢你,我爸妈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这钱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交不了差的。你刚说我是胸怀宽广的女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杨洪坏笑着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当然看的出来啊,你的确是个胸——怀宽广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啊?哈哈哈……”鹿心羽“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班里那帮男生老是背地后说这事,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呢,跟那帮人一样下流!我得重新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我道歉,我诚恳的道歉,我跟小女友开个玩笑而已,我不会动歪念头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靠董平远一点,可以吗?” 杨洪收起嬉笑真诚的劝说她,他知道如果鹿心羽再跟董平相处下去,以后会栽更大的跟头,这是在前世记忆中非典期间鹿心羽聊天说过的,就在高考结束后的假期里,董平带着鹿心羽去了酒吧,被灌了酒还差点吃亏。鹿心羽乖巧的点了点头,问出了最大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董平晚上跟几个体校的男生去了迪吧?后面的事她没跟我细说,只是说那些男生想占她便宜,反正今天她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好,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如果董平算的话,咱班的赵长河也算朋友吧,不过她有女朋友了,总缠着他也不好。”杨洪让服务员上了甜品,含糊的说道:“我进网吧碰到你之前,在街角听她跟人打电话,说要去哪个地方见面,那地方不就是迪吧吗?以前见过几个男的来学校找她,听别人说那几个人是体校的。你就别问这么细了,以后靠那种人远点就是了,你跟赵长河一起玩我没意见,总之跟董平玩就不行。” 第十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看着“初恋”情绪激动,鹿心羽不好再多问什么,内心来说,跟杨洪在一起完全不在意料中,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自己,而且对自己还不算坏,也可能是自己性子太软了导致交不到朋友,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当了他的女友,他还没追求过我呢,我怎么就答应了呢?这是喜欢还是爱?我该不会是个世故的女孩吧?明天还是跟戴雯商量商量。 杨洪没有让鹿心羽为难,他把信封里的钱收下了,可转手就放到了吧台,让服务员充到卡里。服务员双手递过一张亮闪闪的卡片,杨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番操作鹿心羽看不懂了,可毕竟杨洪已经把钱收下了,怎么花也是他的事,只是在上车之后,杨洪却把那张卡塞到了她的书包里,鹿心羽更不舒服了,正要推辞之时,杨洪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男朋友送女朋友小礼物都是天经地义,况且这家店我们都喜欢,以后我们就可以来这里约会了。卡你装着就行,哪怕以后请同学、朋友或者爸妈吃饭,那我面上也有光,我的女友也不跌份。如果你执意不收,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咯,反正西餐厅是不会把钱退给咱,要不收那就是不认可我这个男友,那我就得深刻检讨下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喜欢别人了?” 得,说话两头堵,不收下都上升到情感的高度了,鹿心羽只好说我先暂时代为保管,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杨洪也同意了。快到家的时候,鹿心羽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你一直都没告诉我,这部车是哪来的?”杨洪见躲不掉了,掩盖问题只能缓解一时,早晚都得面对,肯定不能告诉她,我前世就知道你家住哪里了,解释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关注喜欢的人是份内的事,知道你家住哪也是正常;至于车的事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爸以前的战友几年前去南方做生意,需要些启动资金,我爸妈就借给他一笔钱,那时候几乎是我家一多半的积蓄了;后来他生意做的很成功,挣了很多钱,今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了我爸妈,还坚持要把公司的股份给我爸妈,我爸妈很古板,他们不肯收;叔叔是个耿直之人,就找到我说把我爸妈的股份给了我,还送了我一部车,他在天都开了家公司,让他儿子打点生意;他儿子跟咱差不多岁数,最近我经常去找他,我俩还挺对脾气的,他说给我留了位子,不想上学的话可以随时去他那儿;暑假我想过去帮忙,要不咱俩一起去吧,还能有个做伴的。” 经过杨洪的加工,薛鹏成了所谓叔叔的儿子,鹿心羽又看了杨洪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不住的感慨道:“你总是能给别人带来惊喜,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机会该多好,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你叔叔该不会做人口生意的吧,对我这么好,把我骗过去干些违法的勾当,又或者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杨洪见状双手一摊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要不愿意去就算了。咱先不说这个事了,你志愿你填报的哪?”听到关于填报志愿的问题,鹿心羽歪头看着杨洪一脸俏皮的问:“你先说你填的哪儿?我再告诉你我去哪。”杨洪把安全员解决校园暴力换取保送名额的事告诉了她,末尾加了句:“我的成绩很烂你知道的,你学习好机会肯定比我多,如果不是因为用筹码换取武汉上学的机会,八成我得提前步入社会了。”鹿心羽顽皮的刮了下杨洪的鼻子,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就不告诉你,回家了,明天学校见。”杨洪刚想抓住她的手,结果被她一溜烟跑了。这丫头,跟前世一模一样,这一世我能真正拥有她吗? 自从不能去刘文家上网后,杨洪只能在家附近的黑网吧跟米莉聊天了。今天米莉似乎等了很久,杨洪刚上线,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话:你去哪了?都等你很久了,最近忙不忙,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我不敢,要不我们写信吧?杨洪只好编故事说临近高考了比较忙,需要复习功课,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偷跑出来上网等。自从俩人“神交”频繁后,最担心的还是会发生,小奶牛好像对这个影子网友特有好感,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鹿心羽,跟小奶牛需要保持距离了,但距离拉扯太大,保不齐小奶牛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想来想去打算让“真身”浮出水面。杨洪在对话框中回复了道:“手机号我要换了,以前的号被我爸要走了,等我换号了告诉你吧,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简单几句结束聊天,估计小奶牛也乏了下线离开了。回家后,杨洪今晚得用出洪荒之力,回忆所有跟小奶牛聊过的内容,必须在天亮前写出来,明天开始需要给薛鹏进行填鸭式教育…… “这才七点半就叫我起床,说,什么事?没事挂了吧。”薛鹏不悦的抱怨着。“不对啊,上次七点半给你打电话你也……出了点小状况,我去公司等你吧,交代点事儿。”说完也不等薛鹏回复挂了电话。不知道薛鹏的眼光还是设计师的功劳,公司的装修可圈可点,大厅有隔断式工位,单独的办公室有财务室、茶歇室、会议室,还有块空闲区域,由几张沙发组成的员工休息室;副总经理办公室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推门进去发现办公家具一应俱全,还贴心的准备了台IBM笔记本电脑,就连鼠标和鼠标垫都准备了,薛鹏不当女人真是可惜了。既然办公室没有别人,还是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吧,从不知道哪个抽屉里找出支白板笔,在玻璃窗户上开始了即兴发挥…… 等到薛鹏睡眼惺忪的来到办公室,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公司的落地窗上写满了文字,薛鹏打着哈欠问道:“大早上发什么酒疯?你瞎写些什么,擦不掉不许走!”杨洪拿着白板笔敲了敲窗户解释说:“还说我发疯?老婆想不想要了?昨晚跟小奶牛聊天,我发现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有些暧昧了,就是有好感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她要是喜欢上我了怎么办?况且……”薛鹏就像醒酒了一样,抓住杨洪的双臂问道:“况且什么?你把米莉她怎么了?你说啊!” 杨洪挣脱薛鹏的双手:“我都没见到她呢,把我想歪了就算了,你怎么把你老婆想的这么随便?我只想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鹿心羽吧,我俩在一块儿了,事情经过回头再跟你说,先解决小奶牛的事吧。”薛鹏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嘲笑道:“就是那个无脑的妹子吧?这尺寸跟米莉也不相上下,她俩应该能做朋友,起码有共同话题和共同的烦恼!哈哈哈!”薛鹏还没说完,俩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这是我昨晚回忆起我俩所有的聊天记录,应该能覆盖80%左右,窗户上写不下的抄在本子上了,本子我留给你,记得经常看看。现在开始我教你怎么泡妞,接下来你得自己上了,我只能在场外辅导你,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聊,但你得在旁边看着。高考没几天就开始了,你得抓紧时间了,我计划让你在我高考之后跟他见面,如何?”说完杨洪把本子扔给薛鹏。 薛鹏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如果有也只有打字速度和沟通技巧了。杨洪不是没考虑过,如果想尽快解决就得雇个打字员来打字,可聊天基本都在晚上,雇个人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从自身想办法。办法总是比问题多,杨洪想了个办法:“现在应该有手写识别的技术了,在信息城的软件商城应该有的卖,我给你买一套吧;如果有专业人士指导和安装,一下午的时间你应该能学会使用,应付晚上的聊天应该够了,但长远来看,还是得练习着用键盘打字。看你办公室连台电脑都没有,幸亏你拉了网线,你给我买的电脑你先拿去应急吧,那套系统应该不便宜吧?”薛鹏连忙催促道说:“愣着干嘛,快去买啊,赶紧去!多少钱都买!你不说了吗,得一下午时间,快去快回!” 一套手写输入系统加上设备居然要八千多!真是知识决定价值和价格,幸亏现在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不然谁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去泡妞?软件工程师手把手教会了薛鹏如何使用,并一再叮嘱有问题随时联系他,电脑上不懂的提示不要乱点,顺手还写了两页纸的简化版操作指南,薛鹏也不客气,额外给了工程师五百块辛苦费,工程师感动的不行,一再表示出问题一定第一时间给予解答。 薛鹏茶饭不思,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手写设备,正常聊天是没有问题了,要是在聊天室吵架就另当别论了,杨洪调侃他,如果学习能这么用心,考不上九八五,起码也能去个一本院校。杨洪从网上找了个锻炼打字的软件,让薛鹏没事的时候练习下键盘打字,又叮嘱不要用这台电脑看某些网站,不然电脑中毒的话账号会丢失,让对方按照“攻略”聊天,不懂的时候一定要问自己等等;薛鹏就像没听见一样,一直盯着屏幕等待对方上线。薛鹏已经蓄势待发,根本没有挪窝的意思,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了电热水壶、水杯、一箱方便面、火腿肠、饼干、被子等生活用品送回公司,看样子薛鹏准备打持久战,幸亏公司还没有开始经营,不然哪个员工看到这么努力的老板会认为公司明年不会上市? 小女友已在停车场恭候多时,估计今天棒棒糖又没少吃,当看到熟悉的车辆后,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没好气的说道:“说好了去学校的,人家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又不来上课?”杨洪没接话,从座位底下掏出个纸包递给她说道:“看看喜欢吗?”记得鹿心羽前世一直用三星的手机,索性买了部刚上市的T108送给她,当鹿心羽打开盒子后,颤抖的说道:“你抢银行了?怎么送我部这么贵的手机?我……”杨洪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的战友,那位叔叔,给我的股份的事;现在他儿子经营这家公司,今天去的时候他给我的,我不拿他硬要塞给我的。刚刚我迟到了,顺路去营业厅帮你办了张电话卡,你不收我也不能送回去呀?那人家还以为我嫌礼物便宜了呢。”说完顺手递过来一张手机卡。 鹿心羽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机,嘴里念叨着:“这我可怎么拿回家啊,我妈不得骂死我?不好不好,我妈说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杨洪怎可能允许送出去的礼物退回来的,这也太丢脸了,找借口更不在话下:“那简单了,被你妈发现你就说你同位戴雯的手机,说他爹妈离婚了,她跟她妈一起住,她爹给买的礼物不敢拿回家,就让你先保管几天,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会问你了。”“可是戴雯的爸妈感情挺好的啊……”鹿心羽一时也没了主意,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眼前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这里一笔带过送女孩礼物的技巧,当你确认对方喜欢这件礼物的时候,只需要找个稍微说的过去的理由,当有了“下坡驴”,女孩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千万不要错误的认为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有了手机咱俩还能发发短信,以后也能方便咱俩联系。”杨洪说着就在新的手机上存储了自己的号码。“那这也不好啊,你跟我说实话,这部手机得多少钱啊?除了你爸妈,我还想不通谁能平白无故送部手机给你?”鹿心羽有些犹豫不决,杨洪不达目的不罢休,诚恳的说道:“我也不想瞒你,这部手机要一万左右,真的是叔叔的儿子送我的,我骗你干嘛?人家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如果没有我爸妈那笔钱,现在这家公司也不会存在;更何况我都有手机了,顺手借花献佛罢了,别有太大压力,我希望你能收下,除非你想做别人的女朋友。” 看着鹿心羽惊慌的表情,杨洪不想说假话,不然她明天随便找人打听打听,也能问到手机的价格,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延长与鹿心羽的情感周期,哪怕只增加一个月!鹿心羽看着男友真挚的表情,还是选择相信他,对于对方的打算显然猜不透,干脆也不去多想,当一只鸵鸟有何不可?鹿心羽还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你知道吗,考取江西、武汉、长沙和吉林的考生都要去上海参加高考!报考北京、上海还有其他省市的考生留在本地参加高考,我在当地考试,看来你得去远赴上海了,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消息来源很可靠。”鹿心羽收起笑脸,把最新消息告诉男友。“去上海?我还没去过呢,虽说能够保送,但是还是要经历考试,就当是去旅游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前提是你有更好的去处,但我还是想你能跟我在一起读书,陪我大学几年的时光,如果未来能够结婚……”杨洪内心忽然有种失落感,无意间流露出来。 杨洪话毕,车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氛,一路上二人无话,两个人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车辆不知不觉停靠在临近鹿心羽家不远处的林荫大道上。杨洪将鹿心羽揽入怀中,她没有反抗,二人就这么抱着,鹿心羽轻轻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想跟我结婚吗?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话,我发觉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能带给我安全感吗?”杨洪看着眼前的鹿心羽,伸手托住她的下巴,鹿心羽一惊,扭过脸哀求道:“我们进展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让我回家好吗?”杨洪把手缩了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狭小空间内旖旎的气氛被不期而至的电话声打断了,当看到薛鹏的电话,就猜到多半遇到麻烦了。女友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大道的深处,薛鹏拿起手机拨了回去:“老板,公司亏钱了还是挣钱了?”杨洪不耐烦的说道:“跟公司没关系,我现在心思不了那些,赶紧回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烟灰缸中的烟头已堆起一座小山,薛鹏愁云密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答案,看到杨洪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你可回来了!米莉可能遇到了麻烦,开始我俩聊的还不错,虽说我打字比较慢,她回的还比较及时。就在给你打电话之前,她说以前的男朋友来找她了,然后我给她发了很多条信息,她都没回我;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传呼,传呼也不回!”薛鹏一脸的焦急,看来不像是愚人节玩笑,杨洪来到电脑跟前,看到米莉的头像显示在线状态,杨洪打开IP地址搜索软件,显示位置在步行街的火山网吧, 杨洪指着屏幕:“地址查到了,她在步行街火山网吧,咱们去找她!”薛鹏并未表示出应有的兴奋,而是有些顾虑:“你说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话,她会不会……”杨洪合上笔记本电脑气愤的说:“这可是你以后的老婆!就这么放着不管,万一出了危险你得后悔一辈子!办公室里有没有家伙?”薛鹏猛的想起什么,从桌下面抽屉里掏出根电棍晃了晃,他按动开关,电棍头部电极冒出噼里啪啦的电弧,炫耀道:“瞧见没,拿回来我还没玩过呢,今天就试试威力如何?”看到杨洪不解的表情,薛鹏催促着赶紧出发。 凭着前世的记忆,二人很快找到步行街网吧一条街,经过打听终于找到火山网吧。吧台的收银员小哥看着来势汹汹的二人,下意识的靠后躲了躲,杨洪见状不妙,笃定刚才肯定发生什么事情,满脸堆笑的问道:“帅哥,有没有见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大概一米六左右?”收银员木讷的指了指一台显示器没关的空位,杨洪走到近前,看了眼OICQ号,再回头看了看薛鹏,心中有了主意。 杨洪伸手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放在收银员面前问道:“我是刚出去那个女孩的哥哥,她叫米莉,她在网上给我留言,说前男友来找她麻烦了,这不我就过来了;如果信不过我们,你自己去那台电脑看看聊天记录。你能想起刚才发生的什么?”收银员看了看吧台上的钱,又看了看杨洪,杨洪笑而不语,收银员又四处张望了几眼,悄悄的把钱装到兜里说道:“刚刚可吓死人了,三四个人疯了似的冲进来,其中一人抓起在那边上网的女孩子就走,女孩子骂骂咧咧的不肯,但看样子他们好像认识;女孩子就在大厅跟他吵了起来,被其他几人架走了。当时我拿起电话想报警,那人跟我说让我少管闲事,不然明天要过来弄我。哥,你可别卖了我,我好不容易找的活儿。”杨洪又掏出一百元问道:“看到他们去哪了?附近的小旅馆在哪里?”网管看着两眼瞪的铜铃一般的薛鹏,颤颤巍巍的说:“他们出门往右边走了,我刚刚出门还看了一眼,前面两个路口应该向右走的……最近的那家小旅馆叫爱心旅店……” 第二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走!”声音薛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二人冲出网吧向小旅馆的大致方位跑;路上心情过于急切,薛鹏跑步摔倒了两回,他顾不上疼痛,终于在摔第三跤之前找到那家爱心旅店。杨洪承认找旅店有很高赌的成分,换位思考下,如果杨洪是绑匪,他可能会将米莉绑到更远更偏僻的位置,哪怕是荒废的工地,或者是桥洞子底下,但肯定不会在步行街就迫不及待的下手;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爱心旅馆门口的“哨兵”印证了他的猜测。杨洪果断抄起电棍,悄悄的摸到“哨兵”的旁边突然喊道:“米莉你去哪?”“哨兵”扭头看向旅店内,还来不及说话,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另一个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薛鹏从后面勒住脖子威胁道:“说,他们带着那女的在哪个屋?放老实点,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在……在……在……204房间!哥,别……别……杀我,我错了……。”薛鹏威胁他脱下裤子来,拿起他的裤子冲向204房间! 令人费解的是,房间里的呼喊声走廊内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为什么没人报警?根据门牌号找到204房间,杨洪趴在门上听了听,猛的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上半跪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孩儿已被捆住了手脚,身上衣服凌乱,女孩儿还在不断挣扎,这说明二人还未得逞。 现场气氛凝固了几秒,薛鹏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正在大饱眼福的杨洪,呵斥道:“我操,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住手!”其中一少年没说话,大概是吓傻了,另一个强装镇定的喊道:“你他妈是谁,给老子滚出去,我……”反派死于话多,话多的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颤抖了片刻从床上滚到地上,躺在地上没有了刚刚的跋扈劲儿。“不想挨电就他妈滚下来,裤子脱下来,快点儿!”薛鹏的办法还真不错,又缴获一条裤子。 女孩儿见来人并没有对自己如何,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哀求道:“你们俩谁能我解开好吗?求求你。”薛鹏对这具躯体太熟悉了,只可惜没见过二十五岁以前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把脸扭到一旁摸索着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吩咐道:“老杨你把这俩孩子弄外面去,赶紧打电话报警。”躺在地上那位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洪又抄起电棍,果断电晕了已经缴械投降的俘虏;女孩儿勉强整理完衣服,看着杨洪不解的问道:“他都投降了你怎么还整他?”杨洪没说话,转身出门了。 警用面包车停在旅店门口,三位警官看了两位“良好市民”押解着四人,现场又听取了旅店老板和女孩儿的口供,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杨洪小声告诉其中一名警官,火山网吧的收银员知道来旅店之前的事,但他不想惹事,所以……“好,我知道了,回派出所说吧,谁告诉你可以用这玩意儿的?不知道这是管制器械?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派出所门口三人互相看了看,这种方式的网友见面真让人难忘。“送你回去吧?你家在那?”薛鹏问。“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我都这样了,明天还怎么见人?警察明天保不齐得去学校调查,明天校内得传的沸沸扬扬。我得请你俩吃顿饭,说好了算我的,还是谢谢你们救了我。吃饭前正式认识下,你们好,我叫米莉,职业是学生。”米莉落落大方的伸手跟杨洪和薛鹏握了握手。 米莉带着二人来到大排档,看样子是这里的熟客,老板热情的端上几盘可口的饭菜,又搬来一箱啤酒,看来米莉是真的饿了,不顾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杨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才多大就喝酒?你刚说回去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生活爸妈不管你吗?”米莉喝了两杯啤酒,抱怨道:“管我?管我他们就不会离婚,还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去外面做生意逍遥快活去了,我同学的父母都没个这样的。”薛鹏要了瓶可乐喝了起来,他已经习惯承认酒量不如米莉的事实,以前这三人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靠杨洪陪她喝几口解闷儿,对于米莉家庭状况前世早已知晓,但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是充满好奇心:“今天都发生什么了?怎么咱俩聊的好好的……”杨洪从桌下踢了他一脚,心想你俩还不是两口子呢,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洪岔开了话题说道:“咱不提这事了,我今天才叫倒霉呢,被警察叔叔批评了一番,电棍没收了不说,非要问我从哪里买的,我说是从乡下买来的,结果罚了我五百块钱,这钱老薛你得给我报啊!” 米莉像没事人一样,大咧咧的把嘴一擦,说起了昨天的遭遇(现在过了凌晨了):由于自己住无拘无束,基本每天都会放学去网吧打发时间,本打算在经常去的网吧上网,听同学说火山网吧有活动,于是就绕了个远去了。正跟薛鹏聊天的时候,忽然看到前男友出现在网吧里,米莉觉得有可能发生危险,就给薛鹏留了言,前男友带着几个同学说什么也要把自己拉走。要说前男友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自己在一起之后总想着去家里看看,米莉每次都拒绝了,后来有好几次想要占米莉的便宜都未得逞,后来米莉在好友的劝说之下跟他分手了。今天见面之后不由分说就要拖自己走,米莉知道今天只要出了网吧的门就没有好结果,但架不住人家帮手多,连拉带拽的就被拖了出去;路上边走边威胁,说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你也要毁了你。旅馆的老板看他们人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起了缩头乌龟,米莉猜测八成他早就开好了房间;进屋后俩人起手就把米莉绑了起来,正当万念俱灰之时,救星就出现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薛鹏并不想抢功劳,指了指杨洪:“他的主意,你问他。”杨洪不慌不忙的从箱子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递给米莉一瓶,心想着跟薛鹏打个配合说:“你可不知道,联系不上你之后,你薛哥可吓坏了;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网吧,去的路上的时候分析了,这个年龄段发生意外,如不是经济纠纷,多半是感情纠纷。刚刚网吧的小伙说,你能跟人家吵起来,说明你们是认识的,有可能是情感方面的问题,青春期的年轻男性发生点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不可能从步行街绑架了受害人,跑到十公里外的某些地方犯罪吧?在距离近的地方更方便些。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看门口那俩人鬼鬼祟祟的,就更加肯定这里有事。你运气算好的了,如果不是你薛哥没发觉你有异常,我们就不会……你还是去谢你薛哥吧,他还没媳妇呢,天都市知名企业家……” 杨洪说完端起杯子接着喝啤酒,对薛鹏投来的异样眼光选择视而不见。米莉豪爽的端起杯子敬酒:“大恩不言谢,话都在酒里了,感谢薛哥杨哥的救命之恩,我米莉感谢二位的雪中送炭,如果我爸妈能赶上你们一半就好了。”话毕吨吨吨又喝了三杯。薛鹏吃着烤串,叮嘱道:“别喝多了,明天不去上学的话,还得上派出所做笔录呢;这四个小子运气不太妙,现在正值严打期间,高考就别想了。”“高考?他们几个家里有的是钱,考不考的家里也能找到门路送出国啥的。不过我可是没戏了,学习成绩这么糟,大学对我来说太遥远,还是去上班来的实际。”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等你这句话了,不过今天似乎不易多聊,能认识就是第一步了,留下好印象算是意外之财。 上午的笔录进行的很顺利,派出所警官调取了网吧内的监控,找到收银员以及其他网吧内其他客人做了笔录,并调取了OICQ聊天记录,内容证明杨洪和薛鹏的确是米莉的网友,由于当时情况紧急,通过IP地址找到网吧,对于二人救人的事情给予表扬,但对于非法持有警用械具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并没收了电棍。案发时,四名涉案人员均已年满十八周岁,完全负刑事责任,民警表示已经报送分局,分局应该在下周拿到检察院的批捕决定,现在涉案四人全部被送至看守所。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薛鹏趁着警官打印笔录的时候问米莉。“不想告诉他们,还嫌不够丢人?再说我都十八了,能够自己拿主意。”米莉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说道。在核对完成笔录后,三个人签完字后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门打开了,进来的警官跟做笔录的警官耳语了几句,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刚进门的警官知趣的出去了。“还有件事情得麻烦米莉同学可否?他们四人的家长来了,你看要不要见一下?”看起来警官在征求米莉的意见,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估计要费一番口舌劝到你同意为止。米莉不矫情,挑着大拇指说道:“见倒是可以见,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这俩朋友得在场,我受到惊吓了,不能再受一次惊吓,不答应我就不见了。”警官见状只好答应下来,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家长托了人,如果不答应似乎不太容易向上面交差。 会议室内顿时热闹起来,对方有五六个人,负责案件的警官站在中间说:“案件我就不用介绍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沟通,走的时候来办公室叫我,我就不陪你们了。”显然他想两边都不得罪,找了个借口溜了。“米女士你好,我是周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我……”周律师还想说下去,被杨洪打断了:“你先别说话,那几位不说话的几个意思?还得让别人代替你们讲话?既然没诚意,那我们不谈了,走走走吃饭去。” 周律师盯着杨洪冷冷的说道:“你就是那个用电棍的吧?我可以马上就向警方申请,对你给我方造成的伤情进行鉴定,我一定告你!”薛鹏不乐意了,正准备起身被杨洪拦下:“我说,你们的律师证从大桥底下找人弄来的吧?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法侵害正在进行时,法律授权我可以进行必要的正当防卫;我承认用了电棍,警察叔叔已经处罚过我了。怎么着,周律师是代理离婚案子的吧?回去把刑法总则和分则看懂了再来吧。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麻烦你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们走。”“周律师,你先回避一下吧。”领头的家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律师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但也还得听从主子的指挥,气呼呼的离开了。 “小伙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你。我为我们几个儿子的行为向米莉同学道歉,至于你和你的朋友是否正当防卫,就由法律去评判吧。我们只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你们都是同学,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我们几个的儿子可能会去别的城市或者国家,不能因为琐事受影响。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和价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一个解决的渠道,对吧?”带头人说话了,旁边几位家长有了主心骨,也跟着附和道,顿时房间里乱糟糟的一片,就像菜市场。“先不要吵,听我说句话!”米莉大喊道,让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不少。“感谢你们的抬举,可我不想跟你们谈,价格和要求的事,就问我这俩朋友吧,我昨天受到了惊吓,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需要安静的环境。”米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会议室。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几个做足了功课的人有些措手不及,领头人看样子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稳了稳心神,笑着说:“好,那请问二位意见呢?”杨洪跟薛鹏交换了下眼神,意思是说我先来,杨洪咳嗽两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打什么谱,警方办案流程我也懂,相信你们也应该有高人指点。既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可不是几个钢镚儿就能解决的事,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为!现在还是严打时期!几位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孩子,那就由相关部门帮你们管孩子。”杨洪环视四周,见无一人说话,接着说道:“风凉话就不说了,听说你们找了关系,我们也找了关系,这样大家谈话的公平性就能得到保障。检察院发出批捕决定书之后就会介入,不仅会监督案件侦查过程,也会监督警方办案是否有违规问题;当然,检察院也会让我们再去做一次笔录,了解案件经过情况,最后案件就到了法院。我们肯定会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那时候如果被害人拒绝出具谅解书的话,那么被告人的刑期就会……” “你威胁我们!想狮子大开口你还嫩了点儿,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出了门就有人收拾你!”旁边有位母亲坐不住了,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阿姨是健忘了还是听力不佳?现在是严打期间,这儿有个黑社会团伙的头目,要纠结黑恶势力打击报复报案人!老兄,你说我们现在举报她,协助警方打掉黑恶势力团伙是不是有功啊?”薛鹏拍着杨洪的肩膀说道,说完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领头家长见场面无法控制,连忙起身阻拦:“停!都别说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谈!”薛杨二人摔门出去了。“刘姐,你就不该拦我,我现在就给我大哥打电话,我非弄死这两个狗日的。”被怼的家长气的拿着电话的手在不停的颤抖。“那你就打吧,打完了你就成黑社会了,我们几个可不陪着你。”刘姐用出了激将法。“冷姐你也冷静冷静,你还是听听刘姐的主意,这时候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这俩小子是个滚刀肉,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关键需要知道姓米的小姑娘什么态度。”一旁的家长出来和稀泥。 “让我出主意?我能出什么主意!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公安压根就不想管这事,我的关系也很难办啊;人家说的没错,现在这几个孩子是撞枪口上了,幸亏还没把小姑娘办了,如果办了是什么?是要严惩的!我问过律师了,未遂也是强X罪,但不至于判个十年八年的,现在就算人家小姑娘反口说不是都不行,分局已经报检察院了,眼下最坏的结果咱们在法院期间处理了。咱也别赖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几个也请个律师吧,我很累了,各回各家吧。”刘姐说完毕拿起包出了会议室的门,其他几人一看主心骨都走了,也都作鸟兽散了。 第二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俩别陪着我了,我回学校去了,杨哥你不上学吗?薛哥你不上班吗?”米莉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上了车就后悔了,回学校无非是找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借口,但又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打算。“我说老薛,咱俩赌一百块钱的,我赌她回去之后,用不了两节课就会跑出来。”说完杨洪掏出一百块钱在空中晃了晃。“谁怕谁啊,我赌一节课的,咱俩把钱给后座这位吧,她来当裁判?”说完二人趁着等信号灯的空当儿,转过头看向后座。 “你俩好烦啊,别看了,绿灯了。为什么你俩这么肯定?”米莉收起二百块钱,好奇的问道,二人默契的哼起了歌,谁也没回答她。薛鹏把车开的飞快,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旅游学校门口。“先进去收拾东西吧,我把老杨送去学校就来接你。”米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背起书包奔向教室。杨洪到学校后,临下车前薛鹏问了她一句:“你这车性能不错,借我开几天呗,要是出去的话,你开那部捷达吧;有事电话联系吧,谢啦兄弟。”杨洪点了点头,斜挎着包晃晃悠悠向教室走去。正巧赶上下课,进门第一件事自然是先给手机充电,身边人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来无影去无踪,几个关系好的同学点头打着招呼;正巧孟伟刚摆好棋盘,杨红上前刚走了两步,突然背后被人擂了一拳,回头一看居然是鹿心羽。 “又去哪了你?怎么又不上课?来来来,你出来跟我说清楚。”鹿心羽犯了倔劲,不顾杨洪还没下完的象棋,生拉硬拽着他向教室后门走去。“哇呜!杨少!鹿心羽跟你什么关系啊?”复习考试的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有新闻岂能又错过的道理?为了吸引众人目光,何涛欢呼了一声,首先带头起哄起来。杨洪人来疯灵魂附体,站在凳子上当众宣布道:“涛哥你这观察力明显有问题啊,什么关系还看不出来?鹿心羽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俩当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呗,能结婚并且白头偕老那种!” “我……操!”班长罕有的扔出了句脏话,顿时班里鸦雀无声,并非因为班长飚脏话;再看鹿心羽已经没影了,她害羞的奔出了教室,教室里顿时炸锅了。鹿心羽虽说属于大咧咧的性格,且因为脾气不佳导致大家谁也不敢乱开她的玩笑,杨洪属于经常各种灵魂附体的“特殊人群”,说好听点是无厘头,说不好听点就是神经病;谁能想到这俩人居然能在一起,可是今天,乃至今年班里面最大的瓜了。 接下来杨洪的演讲,将锅盖炸到房顶上,他说:“各位安静了先听我说完,下个月就高考了,我不想占用各位学习时间。既然大家已经第一时间知道这则喜讯,也希望将这则喜讯传播出去,告诉其他班的同学,或者其他学校的同学都可以,希望以后想打鹿心羽歪主意的人,最好把念头打消掉;如果让我知道她因为谁受了委屈,又或者不开心了,我保证他就是下一个王楠,我杨洪说到做到!当然了,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我心情很好,请全班同学吃零食!班长大人,劳烦找人帮忙买一下,感谢诸位捧场,高考结束后,我请全班同学下馆子,咱们玩他妈的个一天一宿!”说完从钱包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班长。 班长满心欢喜的把钱收下了,再廉洁也没有不收的道理,更何况人家乐意。正当同学们起哄叫好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杨洪你下来,还他妈显你了?有钱了不起啊?花你爸妈的钱还这么嚣张,如果你爹妈知道了,内心会怎么想?像你做人这么自私的,鹿心羽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现场又一次鸦雀无声,所有人愣住了,杨洪从凳子上蹦下来,分开众人走到声音来源面前,说话之人是赵长河,杨洪了解此人,前世中他有幸跟杨洪当了大学同学,由于经常跟鹿心羽打着好朋友的名义玩暧昧,杨洪记得前世跟鹿心羽在一起后,没少因为此人而吵架。既然有刺头,新仇旧怨一起算,杨洪盯着他看了会儿,旁边有人劝说道:“算了算了,一句玩笑话干嘛这么较真。”杨洪看着他笑了:“我花钱碍着你的事了吗?用得着你站在自认为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有能耐一会儿买回来东西你别吃,考完试聚会你别去,羡慕老子有钱还是有女朋友?赵长河我还明着告诉你,像你这种窝囊废,活该你追不到鹿心羽;胆大脸皮厚能吃饱,我就能追到她,而且我能娶回家,你能吗?还打着异性朋友的旗号就能满足你那份自卑感了?回家抱着被子哭吧。” “喔呜……赵长河怂咯……”这时候不缺起哄的人,赵长河被架在火上烤气的直跺脚,一把抓住杨洪衣领呵斥道:“你他妈活腻了是吧?敢这么说我!知道我大哥是谁?”杨洪了解此人,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杨洪任其这么抓着也不反抗,轻轻地说道:“你大哥是谁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放了学跟我去后山玩玩儿,一对一。”赵长河抿了抿嘴唇,杨洪继续说道:“别担心,输了赢了都无所谓,赢了我躲着你走,输了的话,起码你有王楠和徐茂才作伴,也不丢人。”赵长河泄了气,抓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他心里清楚地很,轮身手和胆识,徐茂才绝对在他之上。杨洪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朵上说道:“让我知道你再骚扰鹿心羽,那就得考虑考虑了。” 再说女主角,你以为人家跑远了?正常人都有好奇心,那不得找个方便的角落里,把故事听完?杨洪最开始的发言着实让人上火,鹿心羽自认为并未正式答应做他的女友,但杨洪的一通瞎说让自己确实没台阶下;但后面的话,大概琢磨出味了,他这是造势说给董平那帮人听的。鹿心羽身边朋友很少,本班的同学也只有戴雯她们几个关系还可以,鹿心羽自认为跟董平班上的同学关系比较近;这个杨洪,虽说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但对自己确实没得说,还拿出钱请大家吃东西,真是有钱烧的不知道姓什么了。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赵长河下不来台,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当杨洪出来找她的时候,鹿心羽将他拉天台上,就这么看着看着,满是怒气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笑容,撒娇的投入他的怀抱享受片刻的温暖:“你刚瞎说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来上课,不许骗我!”笔者记得哪本书上曾经提到过,爱一个人70%从欺骗开始,杨洪也不例外,他把薛鹏说成了那位有钱叔叔的儿子,最近一直跟他混在一起,忙活着筹备开公司的事宜,昨天薛鹏跟一个网友聊天,这网友差点被强奸了,然后…… 鹿心羽就像听故事一样,居然没有听见上课铃响的声音,当把事情经过听讲完,上课时间也过去一半了,要把一件事情讲清楚,需要主要人物和细节讲清楚。“这么说你们阻止了一起犯罪,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们怎么会从网上认识网友,还……”手机铃声打断了鹿心羽的提问环节。“啥玩意儿?你大爷的薛鹏,那是我的钱!行行行,愿赌服输,开车来接我吧,我带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不过你得等我们下了课。”挂断电话后,杨洪以“激将法”的口气询问道:“高中时期即将结束,有没有留点儿遗憾?旷课肯定不敢吧?问了也是白问,那我自己去了。人家薛鹏如果成了,我一个人去就成孤家寡人了,当电灯泡不说,女朋友也不在身边,我好可怜啊。”鹿心羽也不是真的傻,白了他一眼赌气的说:“去就去,不就是旷个课吗,反正我爸妈去海南旅游去了,老师找他们也回不来,走,先回教室,下课就走!”别低估好学生,好孩子闯大祸! “老薛,这车的后座挺爽的,你没坐过吧?我先介绍一下,开车的这货是我的好兄弟薛鹏,他爸也姓薛,副驾驶是米莉,在旅游学校上学,看这阵势最近你应该不打算回去了吧?这位是我的小女友鹿心羽,今天她刚决定弃暗投明,我俩今天订的婚,全班都知道了,估计明天全校,后天全天都市的学校都知道……别掐我,疼疼疼……”杨洪没等说完被鹿心羽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好鹿心羽,你男朋友可真逗,他和薛哥都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昨天他们救了我,一会儿坐下再跟你说吧。薛哥,咱们这是去哪?”米莉打完招呼转身问薛鹏目的地。“先回公司吧,正好带你俩认认门儿,是咱们的落脚点儿。今儿我心情真不错,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说我这个投资回报率可真高,一百块钱居然还能下崽儿……”薛鹏得意的拍大腿。“你俩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猜到我会从学校出逃的?”米莉想起了去学校路上的赌约。“这还用猜,舆论的力量呗,你在舆论的氛围中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如果在曾经熟悉突然陌生的环境中再待上一会儿,人会发疯的。”薛鹏突然间说话的口吻像个哲学家,这就让身边的米莉刮目相看,虽说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临到公司楼下时,薛鹏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的说道:“老杨,要不你先带二位逛逛商城,律师约了我下午签个并购的合同,半个小时就搞定,我差点给忘了。”杨洪下车的时候还在纳闷什么合同,我怎么不知道,等看到俩女的进了商场,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我把她俩支开了,到底怎么了?什么?坏了坏了,马克笔写的字哪这么容易擦得掉?怪我也没有,事已经发生了,你想办法擦吧。先别上去,楼下找个药店买瓶酒精,没药店?那找个小卖部买瓶白酒,用抹布擦,我拖着他们逛会儿;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个手机的事,我买了放包里待会儿给你,不可能买个太贵的,你老婆过日子这我知道。放心吧,女人逛街半小时能够吗?” 女士专区的商品琳琅满目,光是浏览一遍都需要些时间,更不用说从中挑选出一件或几件满意的了。俩人围着运动品牌店逛了一会儿,杨洪趁米莉试衣服的时候把鹿心羽叫到一边叮嘱道:“带手机了吧?拿着钱包,帮你俩选身喜欢衣服或者鞋什么的,喜欢什么买什么,我肚子不太舒服,去去就来。”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钱包塞到鹿心羽口袋里,叮嘱了几句一溜烟跑了。“心羽,你觉得这件好看吗,要不我再试试那件短袖的吧?你男朋友去哪了?刚才不是还在吗。”米莉来回找了找,发现少了个人。“哦,他肚子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米莉,要不咱俩去试试裙子吧,我从没穿过连衣裙,想试试……” 两千年初什么最好卖,除了首饰就是手机了,手机厂商百花齐放,各种型号的手机能让任何顾客挑花眼。杨洪最终还是选了部诺基亚的8310,中规中矩价格实惠,最大的好处是耐用。再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该去找两位女士了,鹿心羽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八成设置成振动模式了。当再次找到二人的时候,杨洪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鹿心羽一席淡紫色连衣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胸前若隐若现的“大圆弧”…… “看衣服!别看别的地方!”鹿心羽看到杨洪两眼放光,佯装生气的说道。“这哪是好看啊,简直是量身定做的,这身校服可以扔了。米莉,你不选一身吗?”杨洪看着米莉一身校服,好奇的问道。“我就算了,咱们该去找薛哥了吧?”米莉拒绝也是有道理的,人家才认识你几天,几人只是才认识,并不算熟悉,前世的米莉也是如此,对于人与人之间有自己的准则,待会儿就看薛鹏怎么把手机送出去了。杨洪跟营业员耳语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营业员把衣服的吊牌摘了下来,趁着鹿心羽照镜子地空当,悄悄地把小票递给杨洪,杨洪塞给她一叠钱,二人默契的完成了付款的动作。 薛鹏已经把玻璃擦干净了,收起了那套聊天攻略,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看着合同。当三人回来后,再次见到鹿心羽后,薛鹏露出同样的表情,赞叹到:“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二位第一次来本公司,我给二位介绍下,我们公司叫盛广传媒,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杨洪是副总经理,目前公司正在筹建期,但已经完成了几项并购工作,这是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公司的合同,这里还有些收购不动产的合同,二位请过目,以此来证明我们不是空壳公司;未来公司要开疆扩土,这自然少不了人才的加入,希望二位有机会帮我们招募些优秀的人才。”说着把合同和营业执照副本摆在会议室桌上。 杨洪乘人不备,把手机塞到薛鹏的抽屉里,打了个“OK”的手势。“你们公司规模不小啊,注册资金五百多万,哪来这么多钱,感觉你们挣钱很容易,不会做的非法生意吧?”米莉看不懂合同,鹿心羽能看懂一些,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这就问到点子上了,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他爸,钱也是他爸出的,我俩负责经营,勉强算是个实习生。”杨洪朝薛鹏眨了眨眼,薛鹏心领神会:“这事以后就不提了,不要当着女士的面拆穿我嘛,传出去好像我是靠老子吃饭的!我带你们参观下公司吧,目前公司现在就我俩人,合作和并购的事宜都是由律师去谈的。”“这里这么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考虑我俩呗?”米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这一问正中下怀,薛鹏想了想问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二位明天能上班?什么岗位都可以?” 米莉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既然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学校短期内是去不成了,天天呆在家里或者网吧,都不是长久之计,就硬着头皮说道:“我可以的,只要你别让我给你干体力活;还有啊,我可不会修电脑,再说你的电脑也不可能总坏。”鹿心羽摇了摇头:“我还是先等等吧,下个月就考试了,考完试我想过来实习可以吗?”薛鹏爽快的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了,你考完试就过来吧。不过米莉,你既然决定加入本公司了,我该怎么联系你?而且公司的薪资和福利你不问问吗?”米莉的传呼机丢了,现在除了家里的座机,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薛鹏端起了老板的架势:“一周休息两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下个月有份股权回购的工作需要你来做,律师会跟着一起。劳动合同我让律师拟一份给你,没问题的话就签字行了;另外公司给你配置一台办公电脑和一部手机,这是公司正式员工的标配,电话费公司承担,所有设备离职之后需要交回公司;先不要拒绝,公司这么做是为了留住人才,况且电话费这些日常开销可以充抵税费,以后你就懂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刚买的手机放在米莉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排道:“电话卡明天去办一张,记得开张发票回来报销;从明天起你就不能穿校服来上班了,电脑让你杨哥帮你配台,有什么要求你找他就行。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有两个问题,我将来干什么工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虽说米莉没有上过班,但也是有基本常识的,哪有还没上班呢先给你部手机,又让你去挑电脑的。“工作岗位的问题你杨哥跟你谈吧,我只负责大方向;我不是说过吗,下个月有个股权回购的工作,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操作,这种事不能都指望律师;操作成功了,公司下半年会好过很多,并且后期还有其他的商业活动,这些我一个人干不完。你杨哥九月份就要去上大学了,公司缺少得力的人手,需要你为公司创造价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问杨哥吧,在工作时间我们是同事,下了班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几句话算是基本打消了米莉疑虑,老板就是老板,哪怕是同龄人。 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内,杨洪正在利用“职务之便”跟女友聊天,米莉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入内后,坐在杨洪的对面的沙发上问道:“杨总,刚刚薛总说让我找你问问工作岗位安排的事情,您方便吗?”鹿心羽起身准备离开,杨洪摆了摆手:“心羽你坐就好,不用回避,公司的情况我给你介绍下,心羽你也听着,七月份你就来帮忙了,提前了解下。”米莉看了看鹿心羽,把手机放在桌上:“这是薛总给我的,怎么入职就给配手机的,还说要给我配个电脑,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对员工这么好。” 杨洪身子靠在大班椅上,进入了副总的状态:“手机我也有啊,也是公司给配的,不然怎么保持联系?没电脑怎么收发邮件?对于你的岗位安排,我认为先做行政的工作。下月初要跟吴总谈股权回购的事宜,算是你接手的第一份工作,这项工作早就签过合同,对方会按照合同办,简单的说,咱们只要保证把公司的钱收回来即可。这期间我希望你能够把财务方面的工作顶起来,目前公司缺少财务人员,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可能你会有顾虑,怕做不好给公司带来麻烦,我和薛总也是第一次开公司,经营公司本身就需要磨合阶段;亏损我们不在乎,经营看的是未来而不是眼前。公司目前有兼职会计,财务和税务问题你可以咨询她,一些开设银行基本户或者转账等问题,我相信这些你是没问题的。从长远考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报个会计班学习下,学费你不用担心,公司会承担。”米莉想了想问道:“我还有其他路选吗?”杨洪脱口而出:“以公司的名义开个网吧,每年考核你的利润指标,如果网吧经营不善倒闭了,那就回公司接受安排,或者你有更好的出路再说。” 米莉犯了难,她肯定不想接着读书,想尽快参加工作,她本意还是希望找一个能够自由些的工作,前世她的确是这么做得,薛鹏的真实想法是把她留在身边,不希望她为了仨瓜俩枣跟客人低三下四。目前没有更好的出路前,米莉只能在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进行妥协:“做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你们不能天天把我拴在这里吧,万一我想出去玩怎么办?工资待遇呢?”杨洪见米莉态度有所松动,就有可以谈的空间:“当然不会栓住你,你的考勤直接跟老板报备,事假病假探亲假只要老板同意就行;另外你每年都有带薪休假的,但不能在最忙的时候休假,时间你自己把控;考虑到岗位的重要性,以及接下来工作的难度,实习期三个月,月薪3000元,转正后工资涨1000元,午餐、交通费和电话费公司报销。”“这……有点儿……”米莉一时犹豫不决。 杨洪不太懂米莉的意思:“毕竟公司刚刚起步,我和老薛还没工资呢;如果你嫌少的话,年终奖可以适当……”米莉吓得连忙摆手:“杨哥,不是,杨总,别误会,我不是嫌少,真的是不少了!暑假出去打一个月零工才1000块钱,只是你们别反悔就行,会计的工作我会考虑的,只要能让我有时间出去玩就行。我已经没问题了,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薛鹏敲了敲门,杨洪朝他点了点头,薛鹏朝米莉和鹿心羽抱拳说道:“欢迎二位加入盛广传媒!米莉,明天我让律师来把劳动合同签了,会计师明天下午过来带带你;小鹿下个月过来另有安排,现在市场环境好,不如我们炒点股票,听说贵州茅台股价还不错,咱来点儿白的?”说完跟杨洪对视一眼,而后放声大笑,旁人根本不明白二人笑什么。杨洪拍着薛鹏的肩膀高兴的说:“老薛,你算是真上道了,用信息差换财富,这牌打的漂亮。二位女士,今天公司聚餐,有没有想吃的推荐,不许说去大排档,今天晚上我们敞开了吃,敲敲我们的薛总。” 第二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十一世纪初,日韩料理风靡天都当地市场,日式料理、韩国料理遍地生花;薛鹏不打算吃日韩料理,因俏江南刚开业,高消费划分消费群体,在此规格的饭店享用美食,并不会像小饭店般嘈杂和人声鼎沸。 几人找了个能看海的位置落座,俩女孩子像刘姥姥一样,看哪里都是新奇,薛杨二人虽说乍富,但还是装作老练,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样,刻意表现出见怪不怪。 二人低头耳语着什么,杨洪说:“我还没顾得上问你,我爹干的如何,干不好你可别给我留面子,你又不是慈善家。”薛鹏说:“小瞧我了不是?我是那种人?还别说,咱们差点就埋没人才了,老爷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动手能力还挺行;听店里小孩儿说,刚去的时候不太适应,几个小孩儿也看不上他,自从他成功修好了几部老毛病的车,就让大家刮目相看。现在那几个小孩儿还挺听他的,以前见了面老杨老杨的叫,现在见了面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你爸也不吝啬,定期请那几个孩子喝个小酒抽个烟什么的,关系处的还挺不错。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我听老师傅说,九月份长春有个短期培训班,专门学习高档车的维修和保养,我给你爸报名了,这钱公司来出,我想以后做些高档车的保养和维修,现如今修个捷达、丰田什么的没什么竞争力。现在人们腰包鼓起来了,开公司的越来越多,马路上的奔驰宝马奥迪只会越来越多,天都又是港口城市,以后如果再整几个资质不错的客户,趁着咱现在手里宽裕,多搞搞人脉,为以后铺铺路。前提是老爷子把先把技术学回来,再把这几个小孩带出来,咱们就把修理店扩充一下,旁边几个商铺都没人,我想趁眼下房价没涨起来都买过来,改造成大型的汽修和汽车美容一条龙,趁着房价涨起来之前,大量囤积点不动产,即便一套都不卖,等个五年十年的,拿出来变现,那我们的资产得翻翻,这主意怎么样?”薛鹏的想法从未跟杨洪表露过,但能看得出来,自从当老板后,他对生意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见老友没有藏着掖着,杨洪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记得这几年里,很多大佬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乏些跟云哥那种,咱俩做生意没问题,可千万别跟那些人纠缠不清,即便以后有生意上的冲突,最好还是绕道走吧,不然就有命挣钱没命花。你跟米莉的关系进展怎样,我怎么看着她有些怕你?你就不能跟前世一样随和些。”薛鹏挠挠头,再看身上的商务休闲装为难的说道:“今天先不谈工作上的事了,过几天再谈不迟。其实我自己也纳闷,今天我跟她接触的时候,感觉她不像前世一样活泼开朗,反倒是有些向生活妥协的架势;可你说我放她去当导游,她不还得挨欺负?前世随和些还不是兜里没钱闹得。你还光别说我,你他妈给我随和一个看?我看你跟小鹿说话也是趾高气昂的,你属手电筒的啊,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你大爷的,还敢数落我,在我面前还当老大?我让你装,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杨洪上下其手,不断进攻薛鹏身上最怕痒的位置。 第二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心羽你看,在办公室里他们谈话的时候,还透露着一股成熟劲儿,一转眼就成了孩子?”薛杨二人嬉笑打闹的样子十足的孩子气,让米莉有些无所适从,半小时前老总和副总的派头,现在成了这副德行?“我妈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爱玩是男人的天性,不分年龄。不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吗?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能在咱们面前露出天性,充分说明对我们信任,不觉得他俩很可爱吗?哇,龙虾上来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龙虾,馋虫都给我勾出来了。喂喂喂,你俩别闹了,再不吃我们都吃光了。”鹿心羽敲了敲桌子,表示出了不满。 两人停止了“互动”,薛鹏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整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提个酒,虽说我酒量不行,这杯酒还是要喝的。恭喜盛广传媒开张大吉,明天开始正式营业了,以前我俩就像活跃在丛林中的游击队员,风里来雨里去,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种日子将一去不复返;现如今有了办公室,也有了两名女将的加入,现如今老子也是正规军了,可喜可贺!今天能吸收两位女将倍感荣幸,我第一次当老板,以后如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希望大家不吝口舌给咱指正,我可不是个固执的人,只要能让公司挣钱,意见和建议随便提。话不多说,我敬大家一杯!助于我们生意兴隆,大家共事愉快!”薛鹏说完得到大家积极响应,四只酒杯重重的碰到了一起。谁能想到,今天的开场,在若干年后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开场酒下肚,众人也不讲什么上下级的观念,吃饭还端着架子岂不是脑袋进水了?几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颇有梁山好汉之豪杰之风,这才是年轻人最真实写照,无拘无束才是快乐之本。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杨洪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到薛鹏耳边说道:“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彩票我一直在买,临比赛结束没几天了,市区的体彩店几乎让我去了个遍,我手里现在攒了个五六百个,我分两个账户存的,你那份我回头给你”薛鹏摆摆手:“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杨洪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就是跟你报个账;我想的是手里留一百来个,用来还商铺按揭;再买套房子交个首付,其他的放在公司账上吧,要是手里要是没钱了,就从公司走个人借款吧,年底分红前我还给公司,你看行不行?” 薛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称赞道:“你也没闲着,最近学了不少东西吧?我都没意见,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让米莉去开个基本户,转账什么的你跟米莉说吧,她现在是公司的会计。房子你看好了吗?买高层还是多层房?什么时候去找宋洋想好了吗?”杨洪知道薛鹏念及着宋洋对他的帮助,他已经不止一次提起此事,杨洪想了想说道:“宋洋才多大啊,比我还小三岁呢,现在他才上初三;记得他应该是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成绩下滑的,咱想去认识他也得等他变成学渣吧,现在人家还在努力学习呢,这事你放心吧,我一直记着呢。至于房子我暂时没想好,你记得以后心海广场那片儿吧,旁边有个小区现在应该刚开盘,我想去那儿看看,或者买心海国际后面的多层房子,你不在出租屋住了吧?”薛鹏给女士倒上茶水回话道:“就在公司后面买的房子,我买了个带阁楼的,忘记跟你说了,回头带你去瞅瞅,那房子来带劲……这他妈是冤家路窄!怎么是王楠?这小子怎么追这儿来了?” 没等杨洪反应过来,薛鹏已经挡在王楠面前,冷峻的盯着端着酒杯的王楠问道:“想干嘛?想单练咱们下去解决。”王楠是薛鹏的初中校友,听说初中刚入校那会儿,王楠表现的嚣张跋扈,谁也不会被放在眼里,后被薛鹏修理过几次,自从知道学校深浅之后,变的听话的多,现在对薛鹏依然有些畏惧。王楠陪着笑脸解释道:“薛哥千万别误会,我也在这儿吃饭,是过来敬酒的,我能跟杨洪说两句吗?” 杨洪对于薛鹏第一时间保护他而感动,王楠已经是手下败将,没必要穷追猛打;既然人都来了,面子还是要给的。杨洪把王楠让到座位上,招呼道:“这么巧,碰上了就是缘分,坐下喝两杯;我给你介绍下,老薛就不用介绍了,鹿心羽你认识,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这位是米莉,我们的朋友。薛哥知道咱俩之前的误会,那不还是因为徐茂才引起的?咱俩之间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闹不愉快吧?来咱俩喝一个。”王楠算听明白了,合着用徐茂才当垫脚石呢,但对于杨洪找的台阶还是欣然接受,二人心知肚明,默契的碰了杯。王楠放下空酒杯问道:“薛哥,我妈想感谢下杨哥上次帮的忙,能不能过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在旁边。”杨洪笑了:“你邀请我去喝酒是个好事,你总看老薛干嘛,我跟阿姨也认识理应我主动过去的,怎么让你来请我;心羽给我拿瓶酒,我去去就回来。”杨洪拍了拍薛鹏的肩膀,薛鹏点了点头…… 杨洪跟服务员交代几句,服务员应声离开了;王楠轻按门把手打开包间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包间内有三人,王楠的爸妈,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此人给杨洪的第一感觉,人肯定不好对付,身上透露着一股威严,跟苏芮身上散发的气场不同,多半是个当领导的。王楠母亲迎上来,寒暄道:“杨洪同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快请坐。早就想请你吃饭,今天正好碰上,正好我们也刚开席,要不让你的朋友一起过来?”杨洪听出来对方只是客气,如果真的贸然把他们几个叫进来,那就是不识抬举的表现;杨洪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婉拒道:“别别别阿姨,我们都吃过了,正没事干瞎聊呢。”王楠母亲“哦”了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勉强了,别光站着啊,坐下聊坐下聊,也没外人下;楠楠,让服务员准备套餐具。” 杨洪将信将疑的坐下,他拿不准对方出的什么牌,决定试探下敌情:“二位叔叔、阿姨,我先说句话,以前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我先向叔叔阿姨道个歉,那笔钱出门前就可以还给阿姨。过去的事希望既往不咎,为表我诚意,先自罚三杯。”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两三口吹了整瓶酒。陌生男子笑眯眯的看着杨洪,王楠母亲对于杨洪的举动很受用,也陪了一杯,拍着杨洪的手背笑盈盈的说道:“看你说什么傻话,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带过,王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机会单独谢谢你……” 杨洪越听越糊涂,抢白道:“阿姨我有点听不懂,你是说徐茂才那事?按说应该记恨我才对,还谢我这就让我看不懂了。难不成是鸿门宴?既然被你们活捉,是打是罚我也认了,随你们处置吧。”陌生男子捂住嘴笑出了声,王楠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说道:“还跟我装糊涂不是?当时徐茂才借机敲了我家王楠一笔钱说是帮他出头,后来才去找你麻烦的;徐茂才被你打了,你为了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合乎常理,就让周晓冬打了王楠打一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吧?后来警方核对伤情和案件详情非常仔细,如果不是王楠挨揍,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起码也是抢劫罪的共犯。虽说王楠吃了亏,但我们没什么损失;在开庭之前,徐茂才的家人为了得到谅解,也赔偿了我们。你的头脑非常的灵活,能够趋利避害,如果你不嫌弃,阿姨想交你这个朋友。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亲弟弟王锋,以前在省检察院工作,现在刚调到市检察院。”王锋主动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杨洪同学,常听我姐提起你,一直说要有机会认识一下。你是个优秀的青年,我姐常挂在嘴边的人,肯定错不了,咱们认识一下。”杨洪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王叔叔您好,第一次见面,感谢阿姨抬爱,我哪有这么优秀,就是个寻常人。” 几人正聊天之时,服务员轻轻敲门,杨洪知道服务员叫他了,说了句“失陪一下”出了包间。服务员递给他张会员卡和单据,杨洪看了眼单据就把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体贴的递给杨洪枚信封,识趣的离开了。重回包间内,几人又聊了几句,杨洪敬了杯酒之后说道:“谢谢叔叔阿姨王楠同学的热情招待,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我得回去了;阿姨方便送送我?”王楠母亲不好推辞,将杨洪送到门外,杨洪把信封塞到王楠母亲的手里说道:“阿姨感谢您愿意跟我交朋友,既然是朋友了,我必然坦诚相待。实话说,您给我的补偿金我都拿去做生意了,做了个短线投资,赚了些快钱,现在我的兜里富足了些,我赚钱的原则是利益共享,而非风险均担。这是这家店的会员卡,阿姨如果您不收下,那就是不准备交我这个朋友了。单我已经处理完了,既然遇见就是缘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见面。”王楠母亲看着手里的信封,见推辞了几次对方态度依然坚决,也只好收了下来。 “你没事干送他干嘛,这孩子人不大毛病不少?端架子没完了这是?多余你叫他过来。”王楠的父亲剔着牙不屑的说道,妻子当着众人面,把信封内容物倒了出来,是张金色的会员卡,还有一张名片,她晃着会员卡反击道:“只要儿子以后别随你就行,你看看人家的头脑,虽说都是同龄人,王楠比的了吗?这张卡里应该是他还我的钱,小杨今天很有诚意,我看人错不了!不谈这个了,以后再说吧,小锋你觉得这人怎样?”王锋悠然点起一支烟,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样:“是需要些时间观察观察……” 第二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热毛巾,杨洪在脸上擦了几下,薛鹏好奇的问道:“去这么久?看来谈的挺愉快。挨两顿揍了还来巴结你?这孩子是缺心眼还是被打傻了?这孩子肯定怕我,下次他再找你麻烦,不用你出面了。”看着薛鹏气势汹汹的样子,杨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说:“严格意义来说,第二次不算我揍他,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简单一笔带过),只能算是碰巧了,徐茂才撞枪口上了,听说判的不轻,王楠他妈找我过去是出于感谢。王楠他舅舅在市检察院上班,来头不小,刚好他们正好在一块儿,我就顺手充了张两万的会员卡送给王楠他妈了,毕竟生意的启动资金是人家赞助的,退还本金也是合情合理,难道增值部分也给人家?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两万块钱是件天大的事?你这格局也忒小了吧?” 还未等薛鹏开口,杨洪酒后的大嗓门,导致两位女士都听到了钱的事,米莉先开口了:“你说多少?两万块!杨哥你没发烧吧?该不会把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送出去了吧?”鹿心羽知道杨洪当众殴打王楠的事,补偿金的事压根没听说,对于杨洪乱花钱也很费解;可碍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想当众让他难堪,随即转移话题:“杨哥,今天挑的裙子多少钱啊?吊牌和小票我也没有,万一不合适了我怎么去调换啊?” 有了新的话题自然不会有人关注上一个话题,就像新闻一样,天大的新闻都会被更新的新闻所覆盖。杨洪低头看了眼桌下,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也忘了多少了,吊牌和小票回头我找找,估计一两百块钱吧;这双帆布鞋太减分了,你穿36码的吧,明天帮你买双鞋。老薛,公司对于着装有没有要求?我记得我买这身行头的时候,你还给我报销了;我的办公电脑也没了,明天我带着米莉去采购台?” 薛鹏这才想起,下午只是告诉米莉换身衣服来上班,但并没有给她指定款式,如果明天她穿了身运动服来,那也只能怪你没把话说清楚;幸亏杨洪提了个醒,薛鹏用征求的目光看向米莉:“米莉,明天第一天上班,先让你杨哥带你去买些办公用品吧,拿好发票回来公司报销,会计师我就约她下午来吧。”“好的薛总,听您安排。”米莉口气像执行命令一般,杨洪觉得气氛不太对,帮米莉又倒了杯酒说道:“以后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上班下班咱得分开,下了班你叫他薛哥或者老薛都行;现在公司没太多业务,相对比较自由,尽量享受这段美好的自由,等你变成公司的元老了,像这样没时没晌的喝酒就成了奢侈品。要不以后我也喊你小米吧,不介意吧?如果明天你就来上班的话,如果老师找你怎么办?需不需要帮你给学校开个证明或者找家医院开个病假条?万一老师找不到你,给你爸妈打电话怎么办?” 米莉觉得杨洪说的在理,毕竟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回答道:“叫小米也挺不错的,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怎么顺口怎么来。杨哥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么着得了,明天老薛帮忙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就以我爸的名义;至于假条,我没病怎么开呢?”薛鹏眼见心上人有求于自己,把胸脯一拍说道:“假扮个老爸不在话下,这事包在我身上。假条还不简单,你手里不是有份警方的受理案件通知书吗?你拿着去任何一家大医院,就说你受过惊吓头疼头晕,医生肯定会给你开个十天八天的病假条,有警察叔叔跟咱撑腰,医院要说假的让他们核实去。以后你再跟学校请假,我还给你当爸爸!” 米莉听出弦外之音,作势要打人:“好你个薛鹏,趁机逞口舌之快占我便宜?看我不修理你。”老薛连忙告饶:“别打别打,我说错话了,这不是给你请假提供便利嘛。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支持你的,高考就那么几天,如果你想去考场上试试,我肯定批你的假。”米莉瞥了眼薛鹏问道:“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所图?”对于米莉的提问,薛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当然是图你给公司创造价值啦,毕竟全公司现在我就你这一个兵;你别看老杨,我可领导不了他,他不领导我就不错了。吃差不多了,晚上唱歌去还是自由活动?”见餐厅内所剩食客不多,看样距离打烊不远了。由于会开车的都喝了酒,现在还没有代驾服务,车只能扔在这儿明天过来取了。杨洪先提出送鹿心羽回家,那薛鹏就只好顺势送米莉了,还好她并没有拒绝。 出租车停在熟悉的林荫大道尾部,下车地点距离小区只有几百米,由于已经十一点多,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加上夜间有些凉爽,杨洪搂住鹿心羽,对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靠向他怀里:“我很少喝这么多,今晚感觉很好,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也没有被别人重视了,谢谢你。你怎么有这么多故事?就不能说给我听听?”杨洪印象里前世的鹿心羽酒量不小,米莉跟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今天鹿心羽的酒量还没发挥出来,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她的提问也是支支吾吾:“我先送你回家吧,先到了家再说,明天还要上学呢。” “上学?上个鬼的学,明天上午组织去大学参观,还听什么讲座的,下午回来上自习,我不想去了,你陪陪我好不好?”鹿心羽装醉的样子挺可爱,好像前世也是如此,为数不多的醉酒后,都害怕被抛下,杨洪答应下来:“好好好,我陪着你,你到家了我也该走了,别让你爸妈担心。”“我都说了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你先送我进去好吗,忍心把我扔在路边?我自己在家里害怕。”杨洪没办法拒绝,只好扶着鹿心羽往家门口走。鹿心羽掏出用钥匙打开单元门和家门,家里漆黑一片,借助月光,杨洪把她扶到床边,记得上辈子来过她家多次,家具摆放的大概位置还是能想起来的。 趁着杨洪上洗手间的空隙,鹿心羽已经钻进被窝,杨洪见他准备睡了,拿起地上的背包准备离去,刚到门口的时候,鹿心羽把他叫住:“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送人家两万块钱,你和王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杨洪想不到她还没忘记刚才的事,半真半假的话也许能让她睡个安稳觉:“我跟王楠第一次打架,警方差点给他定性抢劫,他妈妈给了我一万五的赔偿金,于是我拿着那笔钱跟老薛做了点小生意,后来运气好挣了钱,至于我俩挣钱的事以后慢慢再跟你说;我一直想把钱还给王楠,上次抓徐茂才那事估计你也听说了,正好他妈今天碰上咱了,借这事儿人家对我表示了感谢,这不就是个机会,于是……” “等等,金额好像对不上。”鹿心羽翻身坐了起来,她已经换上了单薄的睡衣,“事业线”让杨洪看的直咽唾沫:“他妈给你一万五,你还给他两万,你……”杨洪摆了摆手:“让我先把话讲完,还一万五还不如不还,还两万表示我带着诚意的,你就别问我为什么不送三万或者更多,给太多了人家觉得你在巴结她,毕竟又不是在谈生意。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人家伸出来橄榄枝,说明人家已经拿出姿态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今天还给我介绍了王楠的舅舅认识,好像在检察院上班,我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好意,我和老薛做生意什么人都得交往,就这么简单的事。” 第二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本来有些醉意,现在又被所谓简单的事折腾的头昏脑涨的,索性不去想了。 月光下的二人四目相对,鹿心羽居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让杨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你……你以前跟别的女孩子……那什么过没有?”杨洪差点吐血,又拿不准对方的意图,搪塞道:“啊?没有啊,你怎么问我这个?” “我跟戴雯聊起过,说你跟马静走的很近,况且人家马静那么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啊,该不会跟她试过吧?”鹿心羽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酸醋味,杨洪一听就放心了,原来担心这个,于是正色道:“我跟她都没说什么话,我都跟你说过不喜欢她,好像她跟谁都很熟的样子。孟伟还说咱班好几个男生主动跟她搭过讪,谁知道是真是假,感觉是个不正经女孩儿了……再聊就该天亮了,我真得该走了,总不能住在你家吧。”鹿心羽好像在做着思想斗争:“那你想吗?”杨洪一招欲擒故纵,没想到效果来的这么快,此时还装作正人君子一般:“想是想过,但我只想跟你!因为我只喜欢你!”鹿心羽悄悄擦了眼泪,也许除父母之外,第一次让自己有安全和被呵护的感觉,摇摆不定的心思放下,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主动,难道和没有恋爱经历有关? 鹿心羽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我就……”此时已不需要有太多言语,哪怕多一个字或者一个标点符号。 杨杰躁动不安的内心已被点燃,不顾一切的扑向心上人,熟练的亲吻中鹿心羽笨拙的回应着,看来真没经验可谈,前世的遗憾这一世来弥补。 被爱人褪去衣裳有些不知所措,杨洪埋头亲吻着两只小兔子,鹿心羽本能的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随即杨洪把手伸向了秘密地带…… “疼!快停下!”鹿心羽呼喊了起来,虽杨洪前世遇到的女人不少,却从未遇到黄花大姑娘,猛的发力给心爱之人带来了肉体上的疼痛,鹿心羽的呼喊让杨洪打起了退堂鼓:“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不行咱们就算了吧?”反倒是杨洪不知所措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鹿心羽表现出的英勇和无畏精神让人为之感动,心想着为什么没有言情小说中描述的那般? 但既然已经刀架脖子上了,索性把心一横:“我能忍住,别让我后悔就行。”有了心上人的鼓励,杨洪也没有什么顾虑,第二次进攻比上一次顺利,就在准备吹起冲锋号之时,鹿心羽眼角一滴眼泪滑落,看着是那么的让人心疼……杨洪无力的躺在一侧,鹿心羽依偎着爱人,现在算是名正言顺的另一半了,摸着他的下巴问:“是不是早就想这一天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哟。”杨洪轻捏鹿心羽婴儿肥的脸蛋笑着说:“要说你是大姑娘我还真不信,怎么对男人的心思摸的这么清?你妈教的?”鹿心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也不全是,书上也有,网上也有,还有别人说的也有,你们男的跟女孩子在一起了,总会千方百计完成心愿,对于处男来说更是如此。想不到还挺疼的……如果说你对我没有哪方面想法,只能说明我太失败了,都没有资本让男人惦记。我问你,咱俩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第二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一句话吓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心里盘算着应该没告诉过她实情,莫非跟老薛一起回来的?杨洪试探的问道:“你会算命?”鹿心羽拉了拉被子遮住身体,反问道:“我如果说会呢?”杨洪追问道:“你先算算我上辈子什么样?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没有?”鹿心羽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神秘的说道:“上辈子啊,上辈子你是个笨蛋,追了我很多年都没得到,后来我跟别人在一起了,这辈子你才想努力追我的,我算的准不准?”杨洪根本这才放心,如果按照她的逻辑,应该恨自己才对,哪能轻易被杨洪追到手,杨洪坏笑着说道:“好你个鹿心羽,居然戏弄我,看我不收拾你。”两人打闹成一团,盖在她身上的毛巾被落在地上,二人就像夏娃与亚当一样,四目相对屋内满是旖旎之色,此时不需要过多言语,鹿心羽害羞的看向杨洪…… 闹钟没有叫醒疲劳的二人,但手机铃声可以做到,杨洪闭眼接起电话,是米莉打来的:“杨哥,咱们在哪里集合啊?我带着身份证了,想去办张手机卡。”杨洪睁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忽然想起昨天吃饭时答应今天带米莉购置办公用品去。鹿心羽被电话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米莉似乎听到了声音,略带歉意说道:“杨哥不太方便吧,那我先去公司吧,薛哥给我钥匙了,咱们回头再说。杨洪急忙搪塞说:“方便方便,我也是刚刚起床。要不你先去办电话卡吧,信息城附近有营业厅,那还有卖办公用品的,咱们一会儿见。” 看着睡眼惺忪的鹿心羽,又看着屋内的狼藉……鹿心羽仿佛感受到不适,看了看床下,吃惊的说道:“啊?这这这……我们干了些什么?会不会怀孕啊?”杨洪没想到鹿心羽反应这么强烈:“没干什么,你都说了会对我负责的嘛!成年人不需要在意太多细节,回头再跟你解释,看来今天有必要做些亡羊补牢的措施……”鹿心羽并没有过度的惊慌失措,奈何生米已煮成大米粥,叹了口气说道:“唉,早发生晚发生还是发生了,幸亏今天上午没有课。你今天怎么安排?”杨洪听明白了,鹿心羽已经腻上她了,出门还是带在身边吧,收拾着地上的衣物说道:“米莉给我打电话,昨天答应她今天一起购买办公用品,咱洗漱一下一起去找她吧,如果你也没安排的话?”鹿心羽撒了个娇,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爸,这不快考试了嘛,我们两三个同学一起复习功课,昨晚复习有点晚了就没回去,今晚我想再加加班;放心吧爸,兜里钱够用的。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去进修?老爸这么厉害,别担心我,您换了新工作别太辛苦了,这个好消息您记得写信跟姐姐说下,她好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下次通电话您得说说她;行了不说了一会儿上课了。”杨洪说完挂了电话。出租车后座上,鹿心羽靠在杨洪身上慵懒的问道:“你还有个姐姐?以前怎么不知道?干嘛跟你爸说去同学家学习,你准备学到什么时候回家?”杨洪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趴在鹿心羽耳朵上小声说道:“我有姐姐,现在在读军校,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你说学习啊,学习到你爸妈回来呀。”鹿心羽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你怎么这么讨厌!” 待到信息城找到米莉时,她正在逛品牌电脑专区呢,待看到二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虽说此时的米莉还没有某种经历,外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很肯定听到鹿心羽的声音,瞬间明白了什么。米莉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装作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嗨,早上好,我已经看完几圈,还是拿不太准主意,买个笔记本还是台式机呢?”鹿心羽说:“我不太喜欢笔记本,键盘不好用,杨哥你说呢。”“那就买台式机吧,上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有戴尔的台式机做活动。”杨洪说道。“品牌机太贵,杨哥你不是挺懂的嘛,上课的时候总捧着电脑杂志看,咱要不组装台电脑吧?干嘛花那个冤枉钱,一台机器能省好几千呢,省出来的钱干点什么不好?”鹿心羽看着销售递过来的宣传单页说道。 杨洪心想这丫头还挺懂持家的,于是带队去了寒暑假打短工的店面,店里的同事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列出了三台电脑的配置清单,保证今天内完成组装和调试。杨洪想也没想直接交了全款留下地址。临下扶梯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去找到老板:“蔡总,如果我想开个网吧的话,您手头有没有现成的资源?比如别人要转让的。”蔡老板虽说性子里有些精明和算计,对杨洪没有过多算计,反问道:“干嘛不直接开个新店儿?为啥要买别人的店?”杨洪递过去名片说道:“我不知道去哪办安全证和经营许可证这些啊,如果开家新店,光是手续就得一个月时间,接手别人的店能省事,价格谈拢了直接过户半个月内就能搞定,况且我更新机器或者他们换下来的机子回收什么的,不还得麻烦您吗?” 和生意人谈感情谈交情不如直接谈利益,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对你好也是建立在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基础之上。蔡总接过名片看了眼,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哟呵,可以啊,还没毕业就能当公司副总,混的还不错嘛!我的客户很多做网吧的,我帮你留意下,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那几台电脑安完了我找人给你送到公司去,有需要的再来找我就行,大家都是老朋友,别跟我客气。” 回来的路上,米莉不解的问道:“杨哥,你不会真的要开网吧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杨洪也不想多说,早上来的路上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如果去上学了,薛鹏也开始忙了,答应过的总得兑现,需要人从茫茫人海中找寻宋洋,而这小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估计聊天室或者网络游戏中能找到他的身影;现在手里资金较充裕,非典之后经营许可证的办理难度会增加不少,纵使不开网吧,马上买一纸许可证捂一捂再转手卖掉,也有笔小有可观的收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开网吧好像挺赚钱,不过也只是想想,开起来谁去经营还是个问题呢。哪说哪了吧,随便想想还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呢。” 鹿心羽帮米莉选了一身职业套装和一套休闲装,瞬间把米莉从毛头孩子变成了职场精英,就连本尊都不相信镜中人居然是自己:“妈呀,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是算了吧,挺贵的。”杨洪没忘记薛鹏的叮嘱:“这可不成,你是本公司的员工,出门代表公司的脸面,难道穿运动服去跟客户谈判吗?穿衣打扮也是种投资,如果公司的员工打扮的时尚,这让合作方心中也有底气,你自己心里也有底气;你想想看,如果对方拿着几百万的合同找我们,看到公司的员工统一穿着军大衣,人家会放心找我们合作嘛?”营业员在一旁乐出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了捂嘴。见米莉有些动摇了,杨洪接着说:“下月就穿这身跟吴老板谈股权回购的事,相信你一定信心满满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俩买电脑的时候帮公司省了钱,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呐,老板肯定会奖励二位的,心羽你也挑一身吧,下个月上班穿,一会儿你俩再挑几双鞋,回去让老薛开开眼。” 第二十八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几人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老板面前时,薛鹏忍不住赞叹道:“人靠衣服马配鞍,这么一捯饬立马感觉就上来了,那我得尽快安排工作了!米莉,下午会计师和律师会过来,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你们去对接一下,除了吴老板的事,尽快把公司的基本户开了,至于缴税什么的,下月之前办理完就行。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下午要做的工作还不少,假条明天我再帮你开吧。”米莉想不到自己的事情老板如此上心,心中满是感动,小幅度的鞠了个躬道了声谢退出门外。 杨洪关上门把开网吧,再雇人从网上找宋洋的计划和盘托出,薛鹏不解的问:“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就像找米莉一样找他不就得了?你手里钱多了咬手不成?买卖赔了怎么办?”杨洪也觉得计划没什么说服力,退了一步说道:“好像也是,毕竟这也不是替谁解决就业难的问题,那就先放放吧。我想的用找米莉成功的案例,复制粘贴去找宋洋,这哥们玩心很重,不像小米一样懂个自律什么的,我是怕不好找他;亏损到不至于,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在非典之后网吧的许可证比现在难办了,生意好的网吧转让都能卖出个五六十万;现在如果买个网吧过来,哪怕以后不做了,把许可证卖了本钱也能捞回来。现在计划只停留在概念,还没有浮现在纸面,你要觉得不可靠的话就先放放吧,毕竟眼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生意。” 薛鹏猛然想起合适人选,舅舅家的女儿庞晓晓。她前世学习成绩勉强说的过去,本来计划考取个师范类院校,或者卫校毕业容易找工作,后来高考那年母亲因病住院,被医院误诊,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医院开了个低价希望私了,庞晓晓多次理论,医院的态度始终如一,晓晓一气之下,把主刀医生从三楼办公室推到楼下摔成重伤。晓晓吓得急忙跑回家,父亲让她跑出去躲躲,庞晓晓跑去了深圳投奔远房亲戚,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个南方小伙,无依无靠的晓晓有了依靠,接着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晓晓发现怀孕;男朋友得知“喜讯”后,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发后,曾有人给父亲出了高招,医院本身就有重大过错,如果周旋段时间,很有可能双方互不追究责任,晓晓就能顺利回家;现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晓晓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父亲为了让女儿顺利回家,只能变卖了房子赔了医生的损失,晓晓这才能安全回家。 最后晓晓回家后生下了女儿,为了生计祖孙三人开了家小吃店,一家人抱团取暖,相依为命。在薛鹏穿越之前,舅舅病在床上,晓晓一人苦苦的支撑小吃店,生活的异常艰辛。难道是家族基因强大,养成了不爱读书的良好习惯?如果现在贸然去收编庞晓晓,以她的急性子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反而需要自己抽出其他精力去照顾她;如果开家网吧让她去经营,就像杨洪说的,即使经营不善也不至于赔钱,顺便还能从网络中找到宋洋的话……“咱俩互相传染了吗,你怎么也总是愣神?鹿心羽也这么说过我。坏了,她下午还得回去上自习,我得送她回学校了,晚点再聊。”杨洪就要出门。“你先别走,我有事找你,公司的事情,时间会比较久,能不能让鹿心羽自己回去?”薛鹏留住杨洪。“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等我安顿下心羽。” 杨洪从兜里拿出钱塞给她,鹿心羽执拗着不肯收下:“干嘛给我钱啊,我不要你的钱,你不送我回去了?”“老薛刚叫住我说跟我商量事情,是公司的事情,他说时间挺久的,让我跟你道个歉,一会儿你打车去学校吧,中午去吃个麦当劳吧;要时间早的话,不如回家把校服换了吧,穿这么漂亮去班里我可不放心,万一被谁揩了油那我岂不损失大了。放学我去接你,晚饭我带你吃好吃的,下午你可以想想吃什么。”杨洪摸着女友的腰说着悄声说道。鹿心羽跟杨洪出了个鬼脸,暧昧的说道:“别乱摸,让人家看着多不好。时间还够用的,我先回家把衣服换了,买的东西我就不拿了,放你车上晚上送回去吧。我还得收拾床呢,昨晚弄的脏兮兮的,不知道怎么清理呢。”“你就放洗手间里吧,晚上我去帮你洗。”说着杨洪拍了拍女友的后背。鹿心羽又害羞了:“啊?晚上还来啊……” 杨洪坐回老薛面前,薛鹏看了看表朝门外喊了声:“小米,中午休息了,你先去吃饭吧。”“好的薛总,要帮您和杨总带盒饭吗?”米莉贴心的问道。“不用了,我们自行解决。吃完饭不用着急回来,下午一点半才上班,你可以在附近溜达会儿。”“好的,谢谢薛总,那我去了。”门外响起关门的声音。杨洪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了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神秘,有什么坏事?”薛鹏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说道:“可以啊老杨,这么快弄到手了?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圆满了?”杨洪辩解道:“哪有哪有,我们刚才在说学校的事儿呢,我问她填的哪个志愿。” 薛鹏点了支烟,朝空中吐了个烟圈:“我不上学也不见得啥也不懂,下个月高考了现在填志愿?真当我二百五?你不说算了,我提醒你两点儿,一是别因为爱情影响了工作,下个月她来实习,我准备把你俩分开工作,一会儿跟你谈下个月去干嘛;另外一个呢,我并不是有意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俩才十八岁,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况且你马上也有住房了,更没人监督你了;我意思是说,你应该不准备这么早当爹吧?”后半句话让杨洪有点儿坐不住了,两个粗心大意的人,昨晚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薛鹏看破但没有学习灌夫,索性当什么也没看见。门外响起敲门声,楼下面馆的服务员送餐来了,在会议室内摆好了两份牛肉面和几碟小菜,薛鹏跟杨洪相对而坐,边吃边聊:“刚刚趁你门口说话的时候点了两份,一会儿谈的事情比较麻烦,估摸着半个小时内谈不完,先吃饱了再说。”二人无语,会议室只剩下了呼噜呼噜的吃面条的声音。 第二十九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吃饱喝足就犯困,为什么你的沙发又大又舒服,我那屋连沙发都没有。”杨洪说完就要闭眼。“你自己去家具城看啊,看好了找小米帮你订。睡午觉先放放,眼前这事儿还就只能你去办,开网吧这事儿你是说着玩儿的还是当真?”杨洪困意全无,离开了舒适的沙发,坐到薛鹏的桌对面。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杨洪习惯性的去拿烟,薛鹏早已料到了,从抽屉里拿出盒包装精美的雪茄递给他,杨洪两眼已放光,责怪道:“还有脸说我钱多了咬手,从哪弄的?这可是好东西,咱就当香烟抽了?好歹给我找根松木条还有雪茄剪吧?”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喷枪、烟灰缸和雪茄剪来,笑盈盈的问道:“杨总别客气,缺什么还?” 杨洪帮薛鹏点了一支,接着自己点了一支,薛鹏也不着急催他,就这么看着他;当抽到第二口时,杨洪脑袋生出主意:“想法有不少,反正也不是推介会,我随便一说,你也随便一听。开网吧两方面原因吧,一来可以自己用,二来给我自己谋求个工作岗位;我记得许可证在非典后的某段时间突然变的紧俏了,文化局不给办了,想开网吧的人只能从现有的持有者手中购买。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在商言商,只要能干下去就干,干不下去就把证卖了,肯定赔不了,无非是前期投资高。我觉得咱具备能干的优势,一来手里有资金,二来办证或者过户证照不难,我爷爷就在文化系统,最主要的是咱们知道在哪儿开店能挣钱,你我手中多少有些社会资源,起码能保证黑白两条路不会有人找咱麻烦。” 薛鹏端放下雪茄咂咂嘴:“还真抽不惯这味儿,你把这些都拿走吧,放我这儿就浪费了,雪茄店在楼下有,爵士红酒屋里有卖的,想买自己去看看,名片在雪茄盒里。你记得我有个妹妹吧,我舅家的孩子,想起来没?”杨洪反问:“那个单身妈妈?你准备让她入伙?她现在干嘛呢你知道吗?”“读职高呢吧,你俩一年的,如果能有摊子活交给她,算是解决她的后顾之忧,以防止走老路,这丫头我了解,做事有股子狠劲儿。我有个初步构想,从我的分红里拿出五十万给你,你把摊子先支棱起来,我想办法说服她去上班。有一点最关键,这事儿不能牵扯到公司,更不能牵扯到我,咱俩现在这种情况,我想你也有同感吧?这就不用我说服你了吧?” 杨洪明白他的意思,万一家里人知道了,你准备怎么解释钱哪来的?公司哪来的?杨洪不会怀疑薛鹏的动机,可自己也是盛广传媒的股东,公司开网吧跟自己开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杨洪把顾虑告诉薛鹏,最后不忘赘上一句:“老薛,别怪我话说的直接,现在就是让我把钱给鹿心羽让她运作,我都不放心,你懂我意思吧?”“那你倒是给我拿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这网吧我是开定了,细节你自己看着办。”薛鹏耍起了无赖。“办法有啊,谈钱伤感情,展开了说就天黑了,这笔钱咱们商量着来,谁出都一样,老板谁当都一样;我负责牵线,两个月内就能开起来,你妹妹过来给我当经理。但是如果有人查出我跟你公司有关联,你就拿出这种态度来,打死不承认,可以吧?”杨洪想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薛鹏似乎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杨洪突然问道:“你舅妈现在身体如何?上辈子她什么时候出的事?咱俩既然回来了,自己挣钱花钱享受人生,也太没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是不是可以改写他们一家的生活轨迹?”薛鹏这才想起很久没跟舅舅联系了,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舅舅,我是鹏鹏,最近忙什么呢?舅妈身体怎样了?啊?做手术?哪天的手术?在哪家医院?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千万别做手术,你现在这家医院上半年出过医疗事故。对,你听我的千万别做,我现在马上过来!”薛鹏挂上电话说道:“我操真他妈悬,安排了明天下午的手术,跟我去医院,给他办转院。要是再误诊一次,他们家彻底毁了!”“你家的事情我去合适吗?”杨洪拿不准主意。薛鹏看了看表,拉起陷入沙发中的杨洪:“有什么不合适的?俩人还能有个商量对策的,走走走,有事路上说。” 愁眉不展的舅舅,病床上看电视的舅妈,薛鹏路上准备了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舅舅看着薛鹏叹气:“鹏鹏啊,你来看你舅妈,舅舅很感谢你。但是这个情况,医院说是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唉……”舅妈好像看开了,反倒是劝慰道:“鹏鹏,别听你舅瞎说,我听病友说癌症还得分情况,咱也不懂,大夫怎么说咱就怎么说。鹏鹏,招呼你同学吃水果,这么多水果也吃不完,你同学叫什么,也不给舅妈介绍介绍。” 杨洪看着发呆的薛鹏干着急,正巧舅妈跟自己打招呼,顺势把话接了过来:“阿姨您好,我叫杨洪,我吃个橘子吧。我跟薛鹏是发小,我多说两句,您和叔叔别介意。您有没有再去其他更具权威的医院去查一次?不排除现在这家医院有误诊。我的初中同学家里是卫生系统的,他说过由于每家医院的设备和医疗水平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可能有很大的差距,你说是吧老薛?”薛鹏被杨洪推了一把,想起了应该说几句了:“对对对,舅舅舅妈,反正明天就要做手术,我妈就您一个弟弟,我就一个舅妈,咱们不能坐等;我也同意杨洪的观点,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没坏处。这些检查结果和病历我们就不要带过去了,以免影响了医生的判断,现在就走。”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舅妈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道:“孩子,舅妈谢谢你的好心,这都是命,舅妈认了。做个检查得花不少钱,还是给家里留点钱吧,以后晓晓嫁人的话,还得用钱。鹏鹏,听舅妈的,算了吧,就这样吧。”薛鹏听出来舅妈口气有些松动,无非是担心钱的事;印象里他家都是舅妈说了算,只要她能同意了,舅舅那边自然好办。钱的事那就不是事。从杨洪手里接过公文包递给舅舅,突然跪在地上:“舅舅、舅妈,这里有五万块钱,这几年我做生意挣了些钱,这钱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下,我就一个请求,就算是您为了晓晓为了这个家,咱再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好不好?如果下一家医院的结论跟这家医院一样,我无话可说,手术该做做,咱们花钱请最好的专家;但如果检查结果不同,那您就听我的,行不行?舅妈,钱没了可以再挣,如果人没了,一个家就垮了!”话未说完,薛鹏已是泪流满面。 庞晓晓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刚才的一幕在门口已经偷听到了,最让她不解的是今天怎么突然提出要复诊,难道哥哥听说了什么?舅舅看到晓晓进来了,忙说道:“晓晓来啦,放学了?”薛鹏被庞晓晓扶了起来,已经止住了悲伤,按照一家人对他的了解,薛鹏不是能说会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晓晓把父亲叫到一旁,说出了内心的疑虑:“爸,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哥今天过来劝妈做复诊,还帮咱们掏钱,是不是他听说了什么?要不就听他的去其他医院试试吧,对咱家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你说呢爸?” 父亲想了想,再看躺在病床上遭受折磨的妻子,咬了咬牙:“老婆,我跟晓晓商量了下,你看鹏鹏都这样了,咱别寒了孩子一片好意,就听孩子的吧?”看着舅妈默不作声,薛鹏知道这事成了,现在就差去检查了。来的路上,杨洪已经通过苏芮联系到一家军医院,那家医院有全市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当苏芮听说明天就要手术,现在住院的这家医院存在一定误诊可能,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后,直接联系了医院的领导,对方表示可以安排人员加班,两个小时之内能够出结果,但检查费不能通过医保报销;二人听到后千恩万谢一番,本来高考结束后还要请苏芮吃饭,到时候正好可以借机名正言顺的重谢对方。 现在的医院听说患者要去其他医院可不干了,主任、医生和护士齐上阵劝说,说了一堆医学术语和各种风险;薛鹏去意已决,不可能任由几句好听的就改变想法,义正词严的说道:“我们不去可以,把你们的检测结果上让院长签字,并写清楚如果医院误诊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做到了我们就等待明天的手术,如果不敢就他妈滚开!”此时门口已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大家“热心”的各抒己见,言语中已出现一边倒的态势,医务人员眼看讨不到好果子,只好放行。 军医院距离不远,有人打招呼自然方便不少,顺利的办理了手续,医院也“贴心”的安排了单间,并表示检查完成后第一时间出结果,如果需要手术可以一并办理。看着舅妈被送入检测室进行检查,薛鹏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再看在一旁打电话的杨洪,默默的点了点头。庞晓晓推了推他:“谢啦哥,等我妈好了我请你吃饭。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做什么买卖呢,看样挺挣钱的,公司还招不招人?”薛鹏心想此刻需要适当抻一抻她,上赶着不是买卖:“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再说别的,有你哥在还能让你饿了肚子?先别跟你爸妈说,安心照顾你妈,等你妈出院了,再谈这事。你高考怎么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叛逆期的庞晓晓一脸不屑的说道:“还别说别人,你连高中都没读出来都能生意,难道我不行吗?” 舅舅凑到近前,拍了拍女儿后背吩咐道:“晓晓去那边,我跟你哥说两句话。”眼见女儿走远了,舅舅感激的说道:“鹏鹏,让舅舅怎么谢你呢,你和你朋友忙前跑后,安排检查又安排病房的,你的朋友连我们吃饭都安排好了,你得好好替我谢谢人家。你带的钱都交押金了,舅舅现在没这么多钱,以后慢慢还你吧。”薛鹏从楼道拉过躲在一旁的杨洪,搂着肩膀说:“舅,我哥们儿是个正八经的富二代,钱是跟他借的,我就是借花献佛罢了。舅妈得快些好起来,我和老杨还想吃舅妈做的红烧鸡腿呢。” 怀揣希望是一件好事,也是最好的事情。舅舅此时心中充满了希望,不住的点头,喃喃的说道:“但愿没事但愿没事,我也好久没有吃到老伴儿做的饭了。”杨洪觉得再待下去有些多余,跟薛鹏的舅舅说道:“叔叔,我还得去接个人,阿姨检查结果出来了您让老薛告诉我吧,我先走了。”“你也别送我了老薛,回去陪他们吧,有消息了你跟我吧,下个月咱们再当面感谢人家老苏。我得去找鹿心羽了,我的车留在公司楼下了,你的车能不能借我用用吧。”杨洪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第三十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原以为鹿心羽已经回家,没想到她居然被留堂了,真是新鲜。教室里有些不愿回家的同学继续挑灯夜读,虽学校不鼓励放学后加班加点,但也没有明令禁止学生自愿留下。正好鹿心羽的同位戴雯还在,杨洪递过去一包薯片问道:“心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留下了?新鲜啊。”看样戴雯是真的饿了,拆开包装袋大吃特吃了起来,嘴里说着:“吃人家嘴短,记得请我吃饭。你说我同位啊,我也不知道,下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冯老师亲自过来说的让她去办公室,你看书包她都没来得及拿。要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大概跟上午不去参加集体活动有关吧,或许是因为不穿校服来上课引起的?还别说,那条裙子挺漂亮的,看样子应该不便宜吧!”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鹿心羽身着刚买的裙子回到座位上,看起来情绪还比较稳定,从脸上猜不出发生什么。杨洪探头探脑的问道:“要不边走边说?”鹿心羽点了点头,顺便跟同位道了个别,跟着杨洪走了。 一路无言来到步行街的一家饭店服务还是可圈可点的。待饭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鹿心羽就像跟谁较劲一样,吃起饭来像个男孩子,全然不顾形象,杨洪再傻也看出来了,肯定在冯老师那里受了气,一改往日的贫嘴,静悄悄的陪着她一起吃饭。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医院的消息:“老薛,快说快说,好消息是吧?”电话那头的薛鹏乐坏了:“你这嘴开过光没?检查结果出来了,上家医院检查说是宫颈癌,这家医院结论是肌瘤,医院还做了专家会诊,八九成确定了,切片检查还没出结果,大夫说良性的概率很大。等明天出来最终结果,我得去上家医院掰扯掰扯去,他妈的,这要是明天推进手术室,那不还得出大状况!谢谢你啊老杨,救了他们一家子,今晚我陪他们住一宿,明天出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还有啊,晚上多睡会儿觉,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垮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多瘦了。”“既然这样,就在军医院做手术吧,肌瘤的手术对他们来说手拿把掐不叫事。先别着急挂电话,你让米莉尽快把基本户开出来,这事可千万别拖;明天白天没事你就回家休息吧,公司我去帮你顶着,拜拜。”自从二人合伙之后,每次通话都不忘谈两句公司的事。 此时鹿心羽已经填饱肚子了,正咬着吸管喝汽水,看样子刚才是低血糖了,上辈子她就这样,如果长时间不进食就会低血糖,持续时间越久越容易发脾气。吃饱肚子心情好,鹿心羽问起杨洪接电话的事:“薛鹏家里出什么状况了吗?谁去医院了?”杨洪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句:“这要是出现重大误诊,好端端的家庭就垮了,幸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明天他舅妈做个小手术,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被老冯留下了?按说我被留下才正常啊?” 鹿心羽习惯性的咬着吸管,恨恨的说:“还不都是裙子惹的祸!我中午回家有点犯困不小心睡着了,一觉醒来看时间来不及了,衣服我都没换就去学校了。你说咱班男生怎么这么爱起哄,不就条裙子吗?还没见过穿裙子的吗?我迟到了,刚一进班级,他们嗷嗷的起哄,弄的课都上不下去;结果放学就被老冯叫办公室里批了一顿,老冯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还问我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的?还问我今后怎么打算的?我跟他理论了几句,谁知道他立马不高兴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凶。我又没说错,正常恋爱也管?不就是没参加就提活动?参观了有个屁用,参观了我就能报送了?都怪你,就怪你昨晚不让我睡觉,折腾我这么多次!”杨洪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说这些啊,走走走,咱出去说。”说完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带着鹿心羽逃离了饭店。 “你刚去药店买的什么啊?”鹿心羽从鞋柜里找出双父亲的拖鞋放在杨洪面前,杨洪就像家庭成员一样,自觉的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买的药啊,不然呢?想趁着年轻当妈?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鹿心羽依偎在杨洪身边,很珍惜单独相处的时光:“还有个五六天吧,这周肯定回不来了。我怎么这么喜欢你?我爸妈回来后咱俩……”杨洪搂着鹿心羽亲了一口:“咋这么快就像夫妻了?我可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在一起生活;等你爸妈回来后,咱们肯定有地方去。你不怕老冯把咱俩的事告诉双方家长?” 鹿心羽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告诉就告诉呗,反正我们也成年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你们男孩子对男女之事都从哪学的啊,以前董平告诉过我一点儿,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看过那种电影,跟我说实话。”正说着,杨洪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碟片,神神秘秘的问道:“今天趁你们配电脑的时候从附近买的,要不……?”鹿心羽接过碟片看了看,虽有些不好意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看了起来,电脑显示播放的画面让鹿心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经过短暂的“突击学习”,鹿心羽问了杨洪曾经难以启齿的问题,都被杨洪“一一解答”,在二人进行过简单的冲凉之后,此时无声胜有声。杨洪发现鹿心羽不仅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而且对于新鲜的事物有着强烈的“探索欲”和“求知欲”,这次明显比昨晚更加熟练。鹿心羽被残存的理智拼命压抑着自己…… “杨哥,我会不会怀孕啊?”鹿心羽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杨洪把玩弄着她的发梢,自责道:“刚刚也怪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买的药片明天早上吃了就没事。你有没有发现老薛对小米怪怪的?”鹿心羽打开床头灯翻看药物的说明书:“好险好险,药效是四十八小时的,晚上我得把床单洗了,不然我爸妈回来后肯定能看出来。你说薛总?他对米莉还挺关心的,她也不傻能看出来的,买电脑的时候还偷偷问我,让我问问你老薛这人可靠吗;我问她对薛总什么看法,她说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说他很上进,年纪轻轻的就能开公司,以后差不了,她还说想把同学介绍给他认识,好像是女同学……”杨洪笃定的说:“介绍了人家老薛也不能乐意了,我看米莉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用身边的朋友当侦察兵。这俩人可真逗,彼此有好感还藏着掖着,还不如咱俩这样多好,等条件成熟了见个家长再订个亲,说不定毕业了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鹿心羽笑着说:“你都计划好了?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可不会轻易的嫁给你,我的要求高着呢。你上次说米莉差点被那啥了,还有这么吓人的事?你俩怎么能这么轻易找到她?那个人得逞没?”杨洪炫耀道:“那天多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的网吧,算是凑巧也好或者她命不该绝吧。那几个小子真是胆子大,在附近的小旅馆包了个房间就要侮辱她,我俩冲进房间的时候,米莉差点被占了便宜。得逞是没得逞,被我们坏了好事,后来米莉告诉我们,这个男的是她同学,现在几个同案犯都关在看守所呢。”鹿心羽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俩把米莉看了个遍?人家姑娘家家的还做不做人了?”“当时那种情况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起码米莉的清白算是保住了。黑灯瞎火我也没看清,好像她的波波没有你的大……”说着杨洪坏笑了起来。“好啊你,前半句还英雄救美,现在把实话说出来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饱眼福了还跟我比,我让你瞎说……”说着鹿心羽翻身骑在杨洪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第三十一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经过连续“熬夜”学习,鹿心羽回学校上课去了,杨洪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这不才早上九点,就坐在老板椅上打起了瞌睡,米莉敲门进来,杨洪从睡梦中惊醒:“小米啊,有事吗?”“杨总,打扰您休息了,昨天电脑公司的人过来了,把电脑都调试完成了,还装了一些办公软件,一直忙到晚上,现在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了,所有的单据我都收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杨洪坐直了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不用过目了,等薛总回来看吧,反正我都已经付过钱了。公司基本户开了吗?”米莉递过来两个文件夹汇报道:“已经开设完成了,税务的事今天我去办理,会计师都已经教过我了。这个文件夹账户有信息情况,以后可以对公打款了;另一个文件夹是电脑公司给您留下的,我没有打开看,对方说是蔡老板给您的,让您看一下。” 杨洪看了文件夹,内容是几个网吧的地址和价格汇总,蔡老板也是无利不起早,八成惦记着更新电脑的事,一来一回蔡老板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看着已逐渐进入状态的米莉杨洪颇为欣慰:“你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以后公司的事你还得多费心,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米莉身着得体的休闲西服,衣服就像订做的一样合身,身材衬托的近乎完美,这可比前世的她强多了,前世生完孩子之后,身材简直一塌糊涂。米莉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落落大方的汇报道:“我听从薛总的建议,已经报了会计班,昨天跟会计师交流的时候,很多基本的财务知识我都不懂,应该趁着现在多学些知识。最近忙完手头的工作,我想去医院开个病假条给学校,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天天跟老师请假了,杨总您先忙,我先去工作了。” 临近中午时分,身上阵阵酸痛和饥饿感袭来让杨洪放弃了睡眠,开网吧的事还得跟薛鹏再商量一下:“在医院盯了一宿了吧?回来我替替你吧,你也不是铁打的,结果出来没。”电话那头薛鹏疲惫的打了几个哈欠:“啊……困死我了,有事没事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就被你吵醒了,切片化验结果刚出来,跟大夫预想的一样,是良性!手术都做完了,舅妈的麻药劲还没过呢。晓晓非要拿着结果去上家医院讨说法,被我拦住了。没事我挂电话了,你别过来替我了,昨晚你比我辛苦。” 杨洪暗笑还是老友了解自己,嘴上却说:“当然有事了,蔡老板给了我份名单,有几家网吧有转让的打算,我看了有几家合适的,咱们得当面说这事;公司基本户开完了,我最近手头又来了些活钱,我下午我把咱俩的钱都打到公司账上。不用我替你也行,让医院帮忙找个护工吧,你再待下去也帮不上忙了,陪护工作就让护工弄吧,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的。”薛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想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公司刚起步,现在当甩手掌柜有点太早了:“行吧,安排完护工我下午就回去吧,我得顺路看看吴老板了,最近给他信息不少,希望这小子别乱来,得用小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世界杯过几天就闭幕了。” 薛鹏带着庞晓晓一起回了公司,这让杨洪颇为不解,但既然来了就是客,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会议室内,薛鹏做了介绍:“二位都见过,我再正式介绍下吧,庞晓晓是我的妹妹,杨洪是我的发小,多年的好友,你俩好像都不怎么爱学习?”庞晓晓没说话,看到桌上有香烟,拿起来就点了一支,调侃道:“哥,你这几年不会去当蛇头了吧?这么快就开公司了?地方还不小,可惜人少了点儿,准备让我给你当秘书还是给你跑腿?只要别让我接着上学就成。” 庞晓晓让薛鹏头疼不已,从医院出来的之前,舅舅把他叫到一边唉声叹气道:“我这孩子吧算是让我们养坏了,我和你舅妈基本没怎么管过他,从小跟着她爷爷奶奶家长大;我和她妈现在后悔坏了,你看她现在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舅妈跟我商量了,都成年了,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别走歪道就行。看得出你在社会上混的也不错,你的人脉广路子多,帮忙安排个活儿或者让她跟着你干吧,起码有个人盯着她,我们也就放心;如果随便把她扔在社会上,这么小的年龄吃了亏,一辈子就毁了。你舅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算是第一次跟你开口吧,无论如何你也得帮你舅舅的;我家欠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薛鹏看舅舅这架势,如果不答应他,保不齐真的能跪下来。虽然本来就有帮她的打算,但人之常情,得到的太容易反倒不会珍惜,故作深思熟虑了一番,就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薛鹏刚要说什么,杨洪把话抢了过来:“庞晓晓你好,以后你叫我杨哥或者老杨都可以,不上学的话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晓晓把没有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只要不去上学不做违法的事,让我干嘛都行。老杨,你也跟我哥一起干?”杨洪所答非所问:“那跟我一起开网吧去吧?你愿意跟着你哥干也行,只是他得充当监工的角色,你出去干什么都得跟他报备,跟着我的话……你想想看再做决定不迟。” 晓晓看了杨洪又看了薛鹏问道:“跟着你俩有什么好处啊?”薛鹏夺过晓晓准备点燃的香烟说道:“跟着我一个月两千块,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一周休息两天;我是你的老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让你抽烟你就不能抽烟。”杨洪看了薛鹏一眼:“干嘛啊这是?还当晓晓是孩子,她都成年了。晓晓,你跟着我工作的话,没有上班时间也没有下班时间,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休息,但前提要保证眼前的工作干好。我不会干涉你任何自由,想抽烟就抽烟,现阶段每个月也是两千元。我计划两个月内网吧开起来,等网吧开张了你的工资翻倍,但你要一个人撑起网吧。” 杨洪顿了顿接着说:“我总结一下,跟着你哥比较稳定,而跟着我会非常辛苦,而且我的要求比你哥要严格,你自己来定吧。但无论什么决定,你不要后悔,想清楚再说,最晚明天给准信儿。”“用不着明天了,现在就答复你们,我跟杨哥了,起码他不管我抽烟,而且在网吧当老板,那说出去多威风啊,自己还可以上网,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传呼号,我先走了,你俩慢慢玩吧。”说完拿起桌上的纸笔留给杨洪一串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还真是个有性格的丫头,老薛这你就不能怪我了;网吧选址回头定吧,咱是不是该去拜访吴老板了,下个月就要找他打土豪了。”二人确认过眼神,明白彼此的心思,这个老吴还真不是让人省心的货。 第三十二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吴带二人来到了 “秘密基地”,在距他的公司不远处的一处民宅。据老吴介绍, “秘密基地”配置六人,他们分工明确,四人负责操盘,一人负责财务,一人负责后勤保障。 虽说房间内部不算豪华,布置也算的井井有条,财务自己一间办公室,四人在客厅工作,财务负责钱款的往来明细随时向老板汇报,再由老板远程操控下单,由四人着手操作。 几人到达的时候,距离比赛还有段时间,四人正联网打CS,玩的正热火朝天。 老吴把薛杨二人让到里间介绍道:“看我这支队伍不错吧,别看人数,兵贵于精而不在多。比赛开始那会儿,我这就两个人,那时候赔多赚少;自从你们二位财神加盟后,规模就扩大到现在这样,我老吴跟着二位沾光,过上了小康生活。”薛鹏知道吴老板话里的水分,但对于吹捧还是很受用,相信杨洪也是如此。 吴老板见二人不做声,接着说道:“别看外面几个现在游戏玩的欢,干活的时候可不马虎,我老吴也不能亏待他们,所以特地帮雇了个保姆,照顾他们吃喝。怎么样,我这个老板当的贴心吧?”薛鹏对赌球方面还做了些功课,左手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片刻后薛鹏说道:“二棍哥,您也是老江湖了,去年从散户变庄家,相信你也是费了一番力气;当庄家自然有很多优势,既然是股东,最关心的自然离不开利润。赚多少钱才是我最关心的,我还非常关心接下来又能再干点什么?拿EMBA课程上的词来说,这叫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性,对吧?”吴老板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从哪打听出来老子的底细? 可毕竟是老江湖,随即哈哈一笑:“让薛总见笑了,过往对我来说只是浮云,我早已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谁还没点过去呢?钱的事薛总大可放心,下个月就可以兑现承诺。我老吴说一不二,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跟别人做生意。至于今后呢,我想如果薛总您移民到海外,这些钱也够花了;毕竟现在移民热,去国外生活几年再回来,混上个外籍身份,做生意会有很多便利;或者还有第二个选择,有没有想过进军地产市场?”薛鹏回到办公室后一直看着窗外,杨洪觉察到薛鹏对吴老板的话动心了! 但又没办法梗着脖子直接问,涉及利益的事情,刨问的太多很显得很幼稚;薛鹏已经算是个生意人,利益面前哪个生意人能够经受得住考验? 杨洪深谙此节,索性装傻充愣,网吧的事情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话题,拿着文件夹子敲开薛鹏办公室的门说道:“蔡老板给的名单我大概扫了几眼,我觉得风清扬网吧的地址还不错,记得前世这家店倒过几次手,又换过几次名,但网吧生意没受影响,你觉得呢?”薛鹏转过大班椅,心乱如麻的他,接过杨洪递来的清单胡乱翻看,杨洪猜的没错,他被吴老板进军地产业的建议拨动了心弦。 谁不知道盖房子能挣钱,而且是能挣大钱,可现在的盛广传媒真的要往这方向发展吗?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张支票推到杨洪面前:“这是公司第一张支票,很有纪念意义,就拿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你听哥说句话,从今天起,庞晓晓我算是交给你了,这笔钱你拿去开网吧,不知道够不够。”杨洪拿起支票,是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在并未通货膨胀的年代,五十万拿去开网吧,有点太奢侈了,杨洪搞不懂了:“老薛,你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了钱商量着来,我以为你明白我意思了呢,不会这么想跟我分家了吧?” 第三十三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薛鹏没想到一张支票会引起他的“瞎想”,急忙解释道:“老杨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看好的地脚我没意见,每年交房租,远不如直接买下来。不如你跟房东谈谈,价格合适的话直接买下来,哪怕以后坐等升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你还得更新机器,还要装修店面,人员的工资等等,满打满算五十万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薛鹏分析的头头是道,一瞬间杨洪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难道生意要这么做?怪不得人家没有贪图享受,而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如果趁现在买下来,光房租费用就能节约不少,就更不用说十年后不动产增值部分了。但以公司名义介入的话,会不会让晓晓怀疑?据蔡老板说,这房子现在还挂着租期呢,房东能这么痛快卖给你吗?杨洪把顾虑说了出来,老薛早有准备,接着说道:“亏你还自称法律学的还不错,你不知道买卖不破租赁吗?不可能房东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可以这样,先以个人名义先跟他签一个三年期的租赁合同,日后找机会探探他的底儿,无非是一顿酒的事;卖与不卖,你都有三年期的租期保护你,又不是非买不可,兴许三年内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位置。庞晓晓是你的员工,经营策略上的事她没必要知道,怀疑代表不了什么。如果有幸把商铺买下来了,以后也是咱俩签租赁合同,除非你想当甩手掌柜,不然她不可能知道细节。” 回家吃饭的时候杨洪还在思索,不得不承认,时代造就英雄,薛鹏现在成长的飞速,也许与当老板有直接的关系。记得从刚回来的时候,薛鹏几乎事事都会听自己的,现如今不仅能够独当一面,还能够考虑以后,是不是我真的要和他分道扬镳了?如果早晚一天,我俩会不会形同陌路,亦或者成为竞争对手? “洪洪,想什么呢?是不是这几天学习太累了?跟爸爸妈妈说说。”母亲夹了块排骨放到杨洪碗里,轻声问道。杨洪看看父母,心里不太舒服,一方面,没办法与父母分享喜悦,另一方面,更没办法为家里做出实质性的贡献。自打老爹有了新的工作后,信心十足,现在精神状态也不比从前,宽慰道:“洪洪啊,知子莫若父,别因为你姐读军校你就有压力,爸爸妈妈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你姐是先天聪明外加后天自律,相信老战友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现在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实在考不上那咱就不考,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学门手艺吃遍天下,而且越老越值钱。你就说我们店里那几个小子,我看还不如你呢,根本没我那两下子,你爹是什么人?下个月我就去进修了,我们老板还挺大方的,学费出了,来回路费和住宿费全报销,这个月说我干的好,还奖励我五千块钱呢。” 杨洪装糊涂问道:“怎么一口一个你们老板的,你老板不是薛鹏吗?”父亲摇摇头:“不是他,薛鹏我还能不认识?那个店很早以前是他的,听店里小伙子说,以前店里生意不好,后来被别人给接手了,听他们说老板生意做的可大了。你听爸说别打岔,四千块我给你妈了,一千块留给你,你拿着零花吧,别有太多压力。人嘛,就要开心的活着,当你改变不了环境也改变不了现状的时候,干嘛不试试多交几个朋友?以后真正步入社会了,能交的朋友越来越少了,你看爸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朋友多,我现在还能有这活儿干?还不得跟那帮老同事一样下岗在家发愁?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谁推荐了我去这家公司,要不你让薛鹏帮爸打听打听,我可不想亏欠谁的。” 看着桌上的一千元钱,杨洪心里五味杂陈,他几次想把现状如实告诉父母。最近的疯狂发展不仅带来了可观的家产,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又不能释放,你能跟谁分享?眼下也只有薛鹏,每次想跟他发泄的时候,总被眼前的收益和接踵而至的琐事打断,接着沟通的欲望就被搁置了;再后来又多了个米莉,接着又是鹿心羽……杨洪有些迷茫,我知道现在到底是学生还是社会人? 就在看钱发呆的时候,父亲拉过杨洪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中,难得的拉着儿子来到楼顶天台,父亲靠在围栏看着远处的夜景感叹道:“世事无常,曾经引以为傲的事业也抵不过时代的变迁,人这一生能决定的了什么?人生在世要学会享受生活,真希望这种日子还能再久一点。我觉得现在我就比以前舒服,家庭和睦,老板器重我,你也成年了,需要多交朋友,男人出门在外千万不能小气。记得爸以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钱聚人散,钱散人聚,人这一生的精力和能赚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对朋友不要太吝啬,以后你就会懂了。”看着似懂非懂的儿子,父亲凑到跟前神神秘秘的问:“是不是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了?”杨洪正准备辩解,父亲重重的拍了拍肩膀接着说道:“是你老师告诉我的,我的观点是,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感情这种事得你自己去把控,当父母无权利横加干涉,相信那个女孩子很优秀,不然你也不会喜欢的,我说的对吗?家里能提供给你的很有限,咱家的情况你也了解,爸爸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肯定差不了,你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是底线!大胆的去干吧,如果累了就回家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第三十四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内心世界是四十岁的男人,内心的苦又有谁懂得?杨洪趴在栏杆上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能宣泄的通道,无须掩饰什么,在家人面前哭有什么丢脸,他感受到父亲那只温暖的大手,在肩膀上轻拍着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曾陌生,印象中上辈子父亲极少安慰自己,尤其在最困难的时候,这也直接导致杨洪不愿意回家。 片刻后,父亲掏出包烟来,在杨洪面前晃了晃,杨洪抽出一根,爷俩就这么你一根我一根慢慢的抽着,父亲拖来凳子坐下来说道:“早知道你会抽烟,还跟我装老实孩子?以后抽烟别当着你妈的面。我问你,是不是把女孩子弄怀孕了?”杨洪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承认我俩彼此有好感,但那种事绝对不可能。最近就是学习压力大,我肯定会努力的,最坏的结果也是有学上的;我们章校长人可好了,他不会放弃我的,他跟我承诺了。”父亲扶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看儿子,温和的说道:“你说的我信,那姑娘的事你妈不知道,我没跟她说。回家吧,晚上太凉了。” 这一夜杨洪睡的特别踏实。有了蔡老板的引荐,杨洪庞晓晓二人与风清扬网吧的老板见了面,他为了南下做生意,为了筹措资金才决定转让网吧。网吧所处位置不错,附近居民区,一楼小吃一条街,网吧在二楼;几人在网吧内这看看那看看,现在开发出来的区域已有近百台电脑;杨洪在附近做过市场调查,附近有几家网吧,因为竞争激烈,加上风清扬的机器有些旧,自然不如其他网吧有竞争力。加上现在经营许可证可以办,这张纸的价格还未涨价,所以当老板报出打包价二十万元的时候,杨洪认为还有砍价的空间。老话怎么说来着,上赶着不叫买卖,嫌货才是买货人,因为没有消防和卫生许可证、机器太老旧了、房租即将到期等因素,导致价格没谈拢,杨洪带着晓晓在附近几家网吧转了转,直奔爷爷家。 爷爷从文化局领导岗位退休,杨洪第一次为了生意去求他老人家。进门前跟庞晓晓已经串通好了,就说庞晓晓的父亲要开网吧,其他的事随机应变的谈就好了。此时爷爷正在院里浇花,看到孙子来了非常高兴:“洪洪啊,今天不上课吗?还带着同学来了,赶早不如赶巧,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不给爷爷介绍介绍?”庞晓晓脸上挂着笑,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爷爷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我叫庞晓晓,您叫我晓晓就好。”奶奶看到孙子带来了客人,连忙招呼进屋,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就去厨房忙活中午饭了。杨洪懂得非吃饭时间不便谈正事,也并不着急谈,而是陪着爷爷下起了象棋,一旁的晓晓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吃饭的时候,杨洪跟爷爷说了请求,爷爷反问道:“同学父亲开网吧?爷爷都一把老骨头,可是一辈子行的正坐的端,你让爷爷为难了,难不成老了还要犯错误不成?”庞晓晓把计划和盘托出:“爷爷,您别误会,我爸看好家网吧,就在步行街的小吃街附近。这家网吧叫风清扬网吧,在册的证照只有工商许可证和网吧许可证,但是消防和卫生什么的不全;我打听过,以前老板说他开网吧的时候就没有地方办,我觉得以后都需要规范化的经营模式,这些证照早晚都需要办理,当下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网吧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规范化是早晚的事。爷爷,您看能不能帮忙问一下消防和卫生我们该怎么办,相关专业人士能不能帮我们参谋一下还需要办理哪些手续。再就是价格,那家网吧转让费要二十万,我们没做过,所以风险把控方面……”奶奶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眼爷爷,认为此事并非违反原则:“老头子,人家孩子又不是让你找关系批条子,就想找人把把关,你不会这点儿小事都不帮吧?” 爷爷觉得也不是难办的事,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问,你还记得你姚叔叔吗,我给他打个电话,下午你去找找他吧。我是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不成那你们就得另请高明了,但如果成了,洪洪你得答应我,不能因此而给我和你奶奶找麻烦,而且你不能在那家店参与经营,要让我知道了,你以后就不要踏进这个门儿,懂了吗?”杨洪想都没想答应了。 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姚副局长笑着说:“洪洪啊,你都这么大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领导带你过来玩儿,我还拿胡子扎过你的小胖脸呢,怎么长大了瘦成这样了?”杨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姚叔叔,这都哪时候的事呢,我同学还在呢。”姚叔叔看了看晓晓,好奇的问道:“唉?洪洪啊,你不是才上高中呢,怎么谈朋友了?”庞晓晓大方的做起自我介绍:“姚叔叔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今天冒昧的打扰您是这么回事……” 姚局长听完经过,轻松的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事?你知道当时为什么风清扬网吧没办消防许可证?以前划片区的时候有历史遗留问题,网吧所在地是三个辖区交界地,当时谁也不愿意管;现在问题早就在半年前解决了,证件的事没什么难的,你自己去办就能办,但要硬件合格才行。至于价格方面,我觉得你还可以往下再砍砍,经营方面我不懂,至于签订合同什么的,去找个律师都能帮你办利索了。洪洪啊,别说叔叔挑你理,这些小事你自己过来找我,我还能不告诉你?非要让老领导担心?我还是很佩服老领导,为官一身正气,从不会为了家里人的事情到处求人,看看你爸再看看你姑姑他们,都是靠自己走到今天。你不知道刚才老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违背原则,不要什么事情都开绿灯。要我说啊,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你们拼命的往前冲,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还是可以帮你们提提建议的。” 第三十五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好嘛,原本简单的事情操作复杂化了,凡事还真不能只拿第一视角去看问题,毕竟事情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中的。公司的律师可不是白拿钱的,几天内经过几次谈判,在经过评估之后,最终以十八万的价格成交,除了消防和卫生许可证之外,其他手续会在一周内办妥。在专业人士的建议下,二人找到一家消防安全评估公司,装修设计图根据专家的要求进行修改,从而大大降低安全隐患。 杨洪记得前世某二线城市,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网吧的命运,有家没有消防安全许可证的网吧夜间发生火灾,烧死了几名上通宵的在校大学生,网吧安全这才引起了大众的关注,也是一夜之间,相关政策出台,安全设施不合格的网吧坚决停止营业;等到那时候想办证,你的网吧如果没有经过安全认可,想开门几乎是不可能,所以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省。蔡老板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所有机器全部升级,淘汰下的电子产品和升级用的产品都由他一家负责。正当蔡老板皆大欢喜之前,杨洪提出两个当时比较苛刻的要求,所有的主机箱必须带锁,亦或者主板报警系统连接吧台的电脑,这也是防止有企图之人偷内存条,另一个要求,网吧必须安装二十四小时监控! 庞晓晓并没有因为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增加开销而徒生烦恼,发愁来源于两件事——网吧的名字和营业执照上的真实经营人。起名字可是杨洪的弱项,索性起名叫做“网咖网吧”!庞晓晓却觉得很难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周星驰电影看多了吧?难道所有客栈都叫做有间客栈?”杨洪正在翻看手机,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们就叫微信网吧如何?微笑的信息,我觉得这个名不错,等网吧成立了咱们以此注册自己的域名。” 庞晓晓觉得名字虽然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实在想不出更响亮的名字之前啊,也没有理由拒绝此名。第二件事最麻烦,杨洪的爷爷明确表态,不准许杨洪参与经营,那就说明杨洪的名字不可以出现在工商登记信息中,晓晓认为涉及钱的事情有必要提前说清楚:“杨哥,你看合同都签完了,房租也续租了几年,这就说明你肯定想打持久战;但你爷爷说不让你经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找我哥?” 杨洪却说:“晓晓,你就放开手脚做事,以我和你哥这份交情,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来当实际经营人,我就当个幕后老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不相信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那还干个屁的生意,把钱拿出来享乐得了。”庞晓晓对杨洪的所作所为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借机去厕所偷偷给薛鹏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是,薛鹏还没有听晓晓把话说完,直接大手一挥说这事杨洪说了算,你不愿意干的话,就回公司来上班,说完没等晓晓再解释直接挂断电话。晓晓再矫情就是不懂事了,既然俩老板都一致同意了,那就该干嘛干嘛吧。 每当忙碌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网吧内的装修工人干的热火朝天,除休息时间外基本都在施工状态。凑巧的是网吧所在地,居然跟杨洪的学校属于同一个片区,同属于一个派出所管辖;既然开门做生意,大小码头或多或少得意思到位。酒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面对几个大男人,庞晓晓毫不畏惧,只要举杯必喝空酒杯,出于年龄原因,在座的来宾还真没有刻意难为她。苏芮已有几分的醉意,搂着杨洪肩膀说道:“老弟啊,你还真是闲不住,怎么又整出个网吧来?这片儿的事儿你放心,这几个哥们儿都是我的铁杆,肯定会力挺你的。”说完杨洪也不含糊,趁着年轻,身体素质非常好,起身打了一圈儿,喝到苏芮的时候,苏芮趴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咱们的事回头谈,下个月等你考完试的。”说完二人心照不宣碰杯干了杯中酒。 酒席氛围被苏芮控制的恰到好处,酒没少喝,事也说到位了,众人皆大欢喜。临走的时候,杨洪让庞晓晓从车后备箱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品,送别的时候分发给众人,内容物为两条软中华和一张美容卡,美容在当时可是时髦之物,你送银行卡人家未必敢收,但如果能照顾到配偶的情绪,这种事谁也不会硬推。在出发之前,杨洪特地叮嘱过,分发礼品的时候让庞晓晓主动点,毕竟她才是实际经营人,以后得独当一面,庞晓晓不大方的发送了礼品,也记住了来宾的姓名职务以及联系方式,这就让杨洪佩服不已,毕竟那个年代还不能用微信现场加好友,总不能现场拿出纸笔记录,好像应该给她也配部手机再印发点名片了。 网吧还在装修,杨洪的另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到了——高考。杨洪没有参加出发前一天的誓师大会,推荐信已经万无一失了,章校长在办公室打开座机免提,当着杨洪的面给武汉学校的招生办老师打了个电话,听对方的口气,二人应该不像在演戏,对方满口答应肯定会招收杨洪作为新生,前提是一定要去参加高考,并且需要去南江省参加,结果全校只有宋晓琳和他去了南江省参加高考,其他同学都留在本市参加考试。 历史记忆中,南江省某城市因高考舞弊被报道过,印象中被通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但当下还是有很高的活动空间。杨洪没有跟宋晓琳同行,而是独自坐飞机提前来到了这座前世都没有来过的城市,两天的游山玩水外加考察当地市场让杨洪大开眼界,难怪前世很多美食达人选择来这里直播。该城市的饮食业有广阔的可发展空间,如果以后有幸做餐饮行业,一定要从这座城市带些经验回去。三天的考试毫无悬念外加毫无难度,估计杨洪的分数考个二本都足够了,期间和鹿心羽有空闲时,会通过手机告知彼此思念之情,虽说二人并不是新婚燕尔,但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也让彼此知道了对方的重要性。 第三十六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考试结束后,杨洪决定第一时间兑现承诺。有家叫做天边来客的饭店负责了本次接待活动,饭店的二楼被包了下来,布置了六张桌子,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杨洪顺便在旁边的网吧包了六十台机器。高考终于结束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大把的时间,在九月份开学前,可供个人肆意消费,终于不用再抱起书本读书。中午时按照事先约定,同学们都没有喝酒,而是以吃为主,午饭按照班长的建议,用炒菜打发。杨洪对此建议颇为不解,可班长却说,问过几个同学,下午时间他们希望出去溜溜,不如将正餐放在晚上,既然有“民意调查”,杨洪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下午时间男同学基本都在网吧打游戏,女同学除有少部分留下打游戏,其他选择去逛街,就连平常几个公认的书呆子,也选择了去网上冲浪。 由于重头戏选择了晚上,杨洪没有去网吧玩游戏,而是在饭店当起了监工,毕竟关乎面子,本尊没有当撒手掌柜的道理。当同学们玩累了、逛累了,选择回到饭店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鸡鸭鱼肉丰富至极,有些摆放不开的餐食,服务员都摆放在了临时增加的桌上,由此可见规格之高,以至于参加过宴会的同学,大学期间会跟同学炫耀,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规格如此之高的同学聚会,啤酒饮料敞开了喝,每桌提供了红酒、白酒和洋酒,而且每桌还有三包三五烟。 被推选为主持人的班长,缓步走到舞台上,敲了敲麦克风说道:“同学们,请静一静,首先感谢杨洪同学为我们提供本次聚会的机会,让我们能够相聚在此,很遗憾冯老师没有到场参加……”台下同学起哄说:“大林子(班长叫杨树林,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圣罗兰),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冯来了洪哥还能来?能喝个屁的洋酒?你就别猫哭耗子了,表演个吹瓶呗?”台下哄笑起来,现场乱作一片。 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加上杨树林本人还没有接受事实,就是班级已经解散的事实,班级都没了,你班长不就是个光杆司令?被同学起哄,此时的他有些下不来台,杨洪知道控场出问题了,直接走上台去,接过麦克风说道:“林总稍做休息,你这氛围调动的不规范,我来给打个样。你们谁看到我家那位了?” 新的话题和新闻,总能够掩盖旧的。此时屋内灌满了喝彩声和起哄的声音,鹿心羽有些不太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台,杨洪直接从台上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奔向舞台,当二人站定后,同学们默契的选择了噤声,现场鸦雀无声。杨洪说道:“我听着刚刚应该像刘岩钢的声音,过会儿我得单独敬钢哥酒。感谢众同学捧场,能在百忙中拨冗莅临现场,本人携太太略备薄酒供大家品尝,大家敞开了喝,酒喝完再斟满,咱们不醉不还!” “好!”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杨洪压了压手,等分贝降低后接着说道:“冯老师的未到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不做任何补充说明;就像刚刚有人说的,不提那壶不开的水,今天只许喝酒不许喝开水。”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声。“高考结束了,我们终于自由了,依我看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旅途等着我们,以后我希望我们每年都能相聚一堂,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过去我杨洪做过些不成熟的事,可能给大家带去不悦,在此我向大家道歉。翻过这一篇,从今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希望我们的友谊之树盛开的枝繁叶茂,我和鹿心羽敬大家一杯,大家嗨起来,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杨洪端起杯一饮而尽,鹿心羽也配合他喝了杯中酒,现场又传来了喝彩声。杨洪看了看身边的女友接着说:“很多人问过我跟鹿心羽怎么回事,有些人知道实情,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今天我敞开了跟大家交交心,也省得诸位去找孟伟或者戴雯打听。我俩的事很简单,鹿心羽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儿,我一直很喜欢她,确切的说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具体因为什么事情我记不清了,那时的感觉就像种子一样在内心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发越强烈,奈何我一直没勇气表达,每时每刻被这种感觉折磨。高三我们进入了艰苦的复习阶段,大家也知道我不擅长学习,所以就有时间琢磨其他的事。我在想,人这一生会得到很多,同样也会失去很多,但总体上失去的居多,我觉得还是把可能丢失的夺回来。老天眷顾我这种执着的可怜人,在某天路上邂逅鹿心羽生病,我当了次护花使者,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鼓足勇气追求她,还好这一步迈出去对了。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听我在这儿嘚吧嘚,最后多说一句吧,如果此生有幸,如果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娶她回家,希望在座的所有人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在此谢谢大家,来来来,拿酒来!”说完杨洪接过杨树林递过的啤酒,几口喝干了整整一瓶! 今天的喝彩声注定停不下来,而且是根本停不下来。鹿心羽眼含热泪,在男友的陪伴下落座,众人心照不宣特地腾出位置给二人,刚落座没多久,鹿心羽趴在杨洪肩上抽泣起来,杨洪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抚安慰她。丰盛的晚宴让来宾们大快朵颐,同学之间无须客气,纵情豪饮来抒发高三的压力;起初杨洪对同学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可纵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群狼,几轮下来,杨洪已有些醉意。 心想着不妙,得此修改战术,接着就拉起班长和其他同饭桌的同学当起了临时同盟军,劝说同学们向现场最大的“官员”敬酒,经过几轮开怀畅饮,多数男生有了明显的醉意。期间有女同学私下嘀咕,A说:“杨洪真能得瑟,就像赵长河上次说的,这顿饭八成是拿着他爹妈的钱出来糟蹋,打肿脸充胖子,图个什么。”B说:“我看你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杨洪没追你,追了班里面最不愿意跟人交往的鹿心羽,是看人家好骗,如果追你,你能跟他吗?”C听着二人的对话,酸酸的说道:“依我看呐,这都是命。别看鹿心羽不爱跟人交往,但架不住胸大呀,爹娘给的东西,这也是种资本。”看着牛犇来敬酒,有人问道:“四牛你真是个傻牛,真不会喝酒,啤酒才值几个钱?桌上有红酒和洋酒,你也不说帮我们敞开尝尝,教教我们怎么喝也行啊?”牛犇尴尬的说了句:“洋酒是好喝,但咱可不敢开,万一是饭店的酒,喝了我们给钱不是?”孟伟坐在女同学中听她们的评论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办法替同位争辩什么,连忙隔着桌喊道:“杨哥,这洋酒怎么喝呀,来给我们敞开尝尝呀?” 第三十七部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已有些醉意,毕竟是组织者,落下个待客不周的评价肯定是不能接受的,杨洪心如明镜,以多数同龄人的消费水平,大部分人还没有机会喝到红酒和洋酒。说着招呼服务员把每个桌的红酒、白酒和洋酒全部打开,接着跟孟伟这桌的同学致歉道:“哥几个姐几个不好意思,我被灌多了,招呼不周,咱们尝尝这酒?要不是聚餐,我可没机会敞开肚皮吃喝呢。孟伟帮忙把可乐递我。”说着接过孟伟递来的可乐,将杰克丹尼、可乐和冰块按比例倒入扎啤杯中混合,杨洪将调制好的酒水分给在座的同学,客气的说道:“男同学都是我的好弟兄,女同学都是鹿心羽娘家人,我敬弟兄和娘家人一个?”第一次喝洋酒感觉还不错,众人饮后纷纷称赞。 邹凤平是个爱出风头的非善茬类角色,如果出现在影视作品内,出场不过两集的角色。此时的她像发现了新大陆,借机使出激将法:“杨洪啊,你说你都宣布了你和鹿心羽是两口子,我可是参加过别人婚礼的人,也是见过敬酒的,哪有新郎官自己敬酒的,新娘子怎么不出来?还当我们是娘家人?”本来准备替女友挡酒,有人已把鹿心羽软磨硬泡“劝”到杨洪身旁。 看着邹凤的眼神,鹿心羽顿时明白这是她的小计谋,可又不能当众驳了男友的面子。鹿心羽走到邹凤身边问道:“邹姐,我这不是来了吗,知道你想我了。不如这样,我先敬大家一杯,然后单独敬你,这么喝你还满意吧?”对于挑衅邹凤不示弱:“跟大家喝先不急,我们轮着敬你就是欺负你,咱俩都是女的,除了啤酒随便你挑一个我陪你玩!敢的话我们都承认杨洪了,如果你不敢喝,那杨洪得陪我喝个交杯酒,怎么样?”杨洪趴在鹿心羽耳朵上说了几句,鹿心羽疑惑的看着男友,当确认过眼神后,随即点点头;看着挑衅的人,一咬牙拿起桌上的白酒,倒满两只酒杯,目测一杯有三两多的量,说道:“行啊,那为了杨洪我也得喝,杯中白酒一口闷,现在后悔认怂还来得及;一会儿喝倒了,咱俩谁也别埋怨谁,就问你敢不敢?” 看热闹不分年龄、种族、肤色、性别,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更多人加入了观战和起哄的阵营中。邹凤被围观者盯的不是滋味,此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心想平时从没吃过这亏,她实在没勇气端起白酒,可围观的人似乎不打算给她充分的考虑空间,起哄道:“不敢喝就别吹了,瞧人家鹿心羽,邹凤也有怕的时候!都散了吧,我赌她不敢喝,赌十块钱的……鹿心羽肯定喝过白酒,邹凤碰上硬碴子了……还喝不喝啊,我们还等着呢……”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邹凤把心一横说道:“谁说我不敢,喝就喝,谁喝躺下还不一定呢,来吧!”鹿心羽毫不犹豫,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由于是第一次喝白酒,喝完后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邹凤就不同了,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酒精剧烈的刺激,让她不慎把酒吐回杯中,最后碍于面子选择一饮而尽。今天喝彩声注定不停,此刻也是如此,杨洪借机端起酒杯说道:“内人比较豪爽,抢了我的风头,我再敬各位一杯。心羽,你去外面给买包希尔顿回来,烟不够抽了。”说着借机打发走了鹿心羽。 有人好奇杨洪跟鹿心羽说了什么?他原话说的是,选白酒跟她喝,喝完后拿瓶水喝光,去洗手间吐了就没事了。火力被杨洪吸引去了,谁还会关心鹿心羽干嘛去了,鹿心羽按照杨洪的办法去洗手间来了个简易洗胃,翻江倒海的吐完也舒服了,又出去买几包烟回来交差。按照惯例,只要有点歌功能的多功能厅,现场会变成选秀现场,你一首我一首的歌声中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近十二点,最终在服务员再三催促下,众人依依不舍的结束了今天的“团建”。邹凤吐过几回后已经瘫软了,被几个同学抬上的出租车,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走了;杨洪和鹿心羽跟众人打完招呼,上了出租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心羽,饿了吧?跟你爸妈请假了吗?”杨洪摸了摸爱人的后脑勺。“我说了同学聚会,他们应该也听得懂,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鹿心羽反问道。“师傅,去假日酒店。”司机师傅“嗯”了一声,不知不觉提高了车速…… 二人大口吃着服务员端来的夜宵,感叹一分钱一分货,星级酒店的服务标准与价格成正比的,不然没人肯花高价钱入住,存在和持续肯定有一定道理。“你的身体素质真不错,喝了白酒都没事?你是没看到邹凤的惨样,你刚出去没一会儿,她就把今晚的山珍海味还给了饭店。”杨洪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窗边欣赏夜景的女友。“还不是你出的坏点子,我的身体还好吧,小学和初中时期练短跑进了校队,后来受过伤,上了高中才扔下的,底子还在。今晚你说的是真话假话?”女友侧过脸来问道。“哪句?我今晚说的话可多了去了。”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谁知道鹿心羽没头没尾问的哪句。女友凑了过来,趴在她的身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就先说高一喜欢我的事,再说结婚那个吧,可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杨洪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确有其事!虽说你的脾气远近闻名,但你这人不坏,可能吃过亏或者对异性有抵触心理,才经常发脾气设置与外人的屏障;相处久了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对别人很好,让别人有安全感,而且不像其他女孩儿,你跟她们不一样;心地善良不势利,不受到外人的影响,表白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我真没说错,以前没勇气,后来怕失去,干脆豁出去试试;结婚的事我说的是真的,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包括早恋,都是耍流氓的;喜欢你这么久了,到最后只是给别的男人培养老婆,这买卖不划算,我可不做。” 第三十八部分 又遇鹿心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等同学们第一波吃喝即将进入尾声,鹿心羽这才端起酒杯,款款走到大厅中央说祝酒词:“同学们,通过不懈努力,我们已经成为大一的新生,算是在漫长人生中,获得阶段性的成功。我提议共同举杯,为我们自己的干杯,希望眼前只是我们的起点并不是终点,今后我们还要向更高的方向冲刺,在各自专业领域获得成绩,以后同学们常聚常聚,祝愿大家芝麻开花节节高,感谢大家的莅临。”说完高举酒杯向同学们示意,众人纷纷从桌上寻找各自喜欢的饮品,加入豪饮的大军。 何涛看了杨洪,见他面无“尬色”,悄声问道:“可以啊老杨,城府挺深的,看来今后不用我罩着你了,前女友都替你搞定了。告诉告诉我,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杨洪见众人把鹿心羽围在中间,似乎鹿心羽很享受这种氛围,四下打量几眼,觉得今天不适合展开探讨,就说:“有空再跟你说吧,这里头事多了去了,寒假结束前去你家找你呗。”何涛“哦”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问:“你知道老薛受伤的事吧?去看他了吗?”话题较为敏感,杨洪又四处看了看,众人的关注点都被鹿心羽引走了,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说:“这件事儿更复杂,还是去你家说吧,他的事我有所耳闻。”何涛点了点头,今天难得见面,似乎不打算放过杨洪,又问道:“你同位怎么没来?还有她对象,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杨洪知道实情,但又不想让孟伟成为话题中心,打着马虎眼说:“没一起回,他早我几天回来了吧,我在学校陪女友多玩了几天。”“听说你给马勇他大爷投了点钱?他生意可干的风生水起啊,前几天马勇来我家说的,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杨洪看了何涛一眼,心想怎么你现在变的这么八卦?就趴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只是帮忙搭了个桥,我叔叔借的,跟我可没关系,今天别再问了,我又不着急上前线,今天的问题等改天我去你家跟你说成吗?” 聚会不知不觉来到了深夜,邹凤又一次醉倒被架走了,难道是好事成双?大家说说笑笑的各自离去,再次默契的把杨洪和鹿心羽留到了最后。杨洪似乎意犹未尽,看着同样意犹未尽的鹿心羽说:“再喝点儿?”鹿心羽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鹿心羽在一处新建成的小区买的房子,算是较早的一批封闭小区,装修用了比较新颖的设计,大厅中央一盏华丽的吊灯,提升了整体设计的规格档次,虽说房子不大,但简欧设计将屋内衬托的可谓端庄大气上档次,可以看出房主的用心。 鹿心羽帮杨洪准备了拖鞋,又从柜子里拿出瓶酒说:“老郑从没来过,他不知道我自己有家,这是我自己的小窝,并不是公共财产,他这会儿在利竹陪着不知道第几任夫人逛街呢。”杨洪打开酒瓶倒了杯酒递给鹿心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刚才伶牙俐齿的样子跟高中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邹凤该留下心理阴影了吧。”鹿心羽笑了笑:“这才到哪呢,警察叔叔给你开过几张罚单之后,自然就知道哪里不能乱停车了。小小的教训,希望对她的成长有帮助。”杨洪晃动着酒杯问:“今天准备怎么审我?我可不敢妄想为了约我请全班撮一顿。”鹿心羽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坐在杨洪对面说道:“替我老板带个话罢了,说审问夸张了,你的嘴怎么还这么损?我听说了你的事,生意场上的厮杀不都为了钱,我老板不会为了生意对你和你的朋友下黑手,更不会用拿不上台面的方法。我老板说他只是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不会沾社会上的事,以前的不愉快希望不要介意;郑总还让我跟你说,薛总的公司很有实力,去年合作的项目他很满意,希望后期有机会再次合作。” 薛鹏并未告知郑老板让鹿心羽传话的事,杨洪猜到郑老板知道他报复的事,八成以为自己投靠到谁的名下,他不想惹麻烦顺便亮明了态度。杨洪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却又不清楚鹿心羽听到的什么版本,试探道:“你们和老薛的事你们自己去谈,做生意我不懂,我是大学生,一切要以学业为重。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在考虑要不要考个本科或者研究生,老师这么器重我,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刨坑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晚上约了朋友打游戏。” 鹿心羽看出杨洪并没有走的意思,说完话也并没有挪地方,放下酒杯往杨洪身边凑了凑说:“你看你,对我还严防死守?我们什么关系你忘了吗?或许是我说话方式让你不舒服了,那我换一个方式,那就先从你替薛总站台说起吧,下手打瘸别人腿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杨洪向旁边靠了靠,跟鹿心羽拉开一定距离,反驳说:“可别胡说八道,打伤人是要判刑的,乱说话一样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说的那些我可不敢做,连想也不敢想,我这人胆子小的很。”鹿心羽会意了,走到客厅中央说:“担心我录音是吧?那好,我把我的诚意拿出来。”说完就像剥洋葱一样,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羊毛衫、衬衫、吊带、裤子、内衣……接着把手机拿出来拆下电池,最后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示意并没有任何录音设备。鹿心羽一丝不挂的走到杨洪身边,轻声说:“若是还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你认为可能藏匿录音设备的地方找找,仔细找找……” 杨洪咽了口唾沫,从上到下打量了鹿心羽,她比以前更有韵味了,头发高高盘起,显得雍容典雅,身体像块无暇的羊脂玉……鹿心羽发现杨洪盯着自己的头发,伸手拆下了发簪,长发自然的落在肩上:“这下我就没有地方藏录音笔了吧?”杨洪喝了口酒,揶揄道:“也不是没可能,万一藏在别的地方呢?”鹿心羽反问:“你觉得有可能藏在哪儿?” 第三十九部分 鹿心羽也不傻,杨洪被拆穿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说完二人同时笑出了声,杨洪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穿上吧,别凉着了。那件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你听别人怎么说就怎么是吧;我只想说当时情况特殊,老薛那个样子,我俩的关系你知道,换了谁也不会冷静处理,明天我还得去挨板子呢。”鹿心羽将外套重新放在沙发上,妩媚的问:“那今天呢?准备挨多少板子?”杨洪反问:“你是说让我故地重游?还是给你男朋友戴绿帽子?” 杨洪的话让气氛有些尴尬,鹿心羽回屋穿上睡衣,坐在茶几上看着杨洪:“进门时那句话说的好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一别可不止三日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女友调教的好呢,还是你是自学成材?”杨洪又倒了杯酒,酒精刺激的作用让杨洪有些兴奋,话也逐渐多了起来:“这酒怎么这么好喝?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我得利用寒假打工挣酒钱了。我女友?你还真猜错了,我俩平常也就是吃饭聊天瞎溜达,你说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本领去调教另一个大学生?还是你进步大,听说帮你们老板拿下几块难啃的骨头,不用说送你房子了,就是给你套别墅也说的过去。” 鹿心羽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放在杯中,自己也倒了杯酒陪杨洪喝了起来,本来二人就在微醺状态,现在几杯酒下肚,鹿心羽的思维也活络起来:“也对,大学的女友最多给你提供些心灵上的慰藉,要说当灵魂导师还差一截子。看不出啊,耳朵挺长的,我的业绩也知道,不过我的业绩跟你的功绩相比,那就是龟兔赛跑。房子的事别寒碜我了,这在杨总眼里也能叫房子?跟你的豪宅相比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就纳闷儿了,你什么时候能不装?不装能死吗?你杨总还缺的了酒钱?” 鹿心羽说完盯着杨洪看,又看了窗外。杨洪走到窗前,反复看向窗外各个角落,在确认窗外没有异常后,面色一沉,警惕的问:“闲话少说,你又听到什么了?今天把我约过来究竟想干嘛?”鹿心羽没想到杨洪反应如此强烈,先是干笑了两声,再看杨洪阴沉着脸,就收起了笑说道:“也好,那咱就掰扯掰扯,我找朋友查了你,包括你的资产,还有盛广传媒的公司架构,那部19199的车辆一直都在你的名下,房子也是你的名字,盛广传媒的股权架构……” 杨洪“啪”的一声摔了杯子,呵斥道:“别说了!你究竟想干嘛?姓郑的想干嘛?”鹿心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也跟着提高了声调:“我干嘛?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想干嘛?还记得你说的什么?去年走之前你口口声声说你破产了,现在这些财产你怎么解释?亏我当时还信了你说的鬼话,我他妈就像个笨蛋一样被你骗的团团转!到月初之前我还背负着满满的愧疚感,直到我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承认我不该离你而去,我也为此付出代价了,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不喜欢我就不要在一起,看不起我父母也可以明着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你还朝我吼,不觉得亏心吗?” 杨洪自知理亏,但还想挣扎,声音也就跟着降了几个分贝:“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骗了你,还骗了你的感情。你告诉我,这是老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说了我就跟你讲实话。”要放在以前,鹿心羽早就委屈的哭了,今天的她却非常镇静:“是我为满足好奇心查的,没动用他的关系,他不知道,就在你帮老薛出头这事之后。杨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早就归入某位大哥的麾下,跟我撇清关系为了保护我?”杨洪本想顺着话说,又不确定是不是鹿心羽的计谋,淡淡的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如果我说咱俩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当我发现我们的路和目标不同时,我找了个拙劣的理由间接分手,又或者我认识了家境殷实的异性,想借别人的力量少奋斗几年,你觉得哪一个能接受?” 拉锯战会消磨彼此的精力和时间,并且容易把原本清晰的脉络弄的一团糟,鹿心羽索性摊牌:“行啊,那就按你的说的,过去的就过去吧,过程已然不重要,抓不住的沙不如扬了。今天约你来一方面聊聊天,另一方面也算是正式为咱俩的事画上句号,我报了计算机培训班,认识了新的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不想再继续跟郑总纠缠不清了;在没有正式向过去告别之前,我不会跟哪个男孩子发生什么。”杨洪试探性的问:“你的新朋友多大岁数,在哪高就啊,叫什么?是不是跟你般配也得瞧瞧名字起的如何?” “好奇心这么重?比邹凤还八卦。他比我大两岁,在一家私营企业任职,做计算机网络维护的;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上班,不过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告诉你他姓金。”金帅!怎么又是这个男人!这个倒霉的鹿心羽,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杨洪想起她前世的遭遇,因为不靠谱的男人被改变了全家的命运,如果这一世再被这个垃圾拖下水…… 杨洪不愿看到悲剧重演,叹了口气说:“金帅!想不到又见面了!”鹿心羽顿了一会儿,思索了片刻后反问:“我没说他叫什么吧?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监视我了?”杨洪摆了摆手:“瞎说什么,我可没这癖好。就当我是个预言家吧!你和谁相处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去干涉;你我二人勉强算是夫妻一场,你能不能听我句劝,既然你能找人查我,你怎么就不找人查查这人,先查查他有没有赌债,还有人品怎样,如果找不到人我有朋友能帮忙,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现在的身价可不比当年,盯上你的人,看看你的着装,再看看你开的什么车还有消费水平,心中就有数了;既然都说了要离开老郑,突如其来的爱情建议你还是不要感情用事,不用考虑你自己也考虑考虑你爸妈。我说完了,听不听随你。” 第四十部分 来自苏覃的机会,是福还是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弟,你是怎么搞的?以前给过我惊喜,现在给我带来的全是惊吓。”苏芮现已荣升所长了,但在杨洪面前并没有端架子,感觉荣升所在似乎是意料之内的。“苏哥,不是,苏所长,你听我解释先……”杨洪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站在门口不敢落座。苏覃笑着指了指椅子:“快别站着,我刚泡上茶,坐下喝两口,干嘛这么紧张,是不是最近干什么坏事了?几月不见学起社会那套了?你跟我之间还来这?” 杨洪也是见好就收,面儿也给到了,台阶也有了,就乖乖的坐到座位,替自己开脱:“哥,我错了,那件事办完之后我也怕,吓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可他们对薛鹏下手太狠了,所以我就……” 苏覃把食指竖起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意思是到此为止,杨洪顺势住了嘴。苏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的事我大概听说过了,今天不是做笔录更不是抓你,这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约你来不是批评你,是想告诉你,这种事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听懂吧?目前大方向是发展经济,前提是合理合法合规矩,利用不法手段攫取的财富就像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别看有些人整天耀武扬威的,都只是暂时的罢了。抛开公职说,从我一个公民的角度说,我完全理解你的行为属于迫不得已,你是读法律专业的人,更应该懂得这不算正当防卫吧。这事就画句号了,以后跟谁也不许提了,更不许拿出去炫耀,更加不能借此跟社会上的人来往甚密;假若你不听劝走的太远,即便我不抓你,别人也会。” 杨洪不住的点头,并非敷衍和迫不得已,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人生一直顺风顺水或一直走背运都不可能,难就难在顺水行舟的时候,有人能在你出现错误的时候及时指正。前世经验让杨洪明白,无论高官还是富豪,最终的身败名裂都只是因为一件小事,要么不顾他人反对疯狂投资,要么自我膨胀过度大肆贪赃枉法;杨洪知道自己也许这一世无法达到那种高度,究其原因为没这么大的野心,但如果没有今天苏覃这席话,自己并不清楚以后会不会越走越远,看来有必要做些动作,让自己回归正轨。 “苏哥,还没来得及恭喜呢。”看着苏覃并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杨洪及时转移了话题。“少来跟我那一套,这话我都听无数人说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正常了,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坐到这个位子早晚的事,都在基层工作熬多少年了,这一步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人在社会上走,没有人不去经营,不论生意还是自身,我估摸着这位子最长待个三四年,短的话在你毕业前后吧,上头就会有别的安排了。”看样苏覃今天心情不错,跟杨洪聊起了仕途的话题,在杨洪看来,这也算认可自己的一种信号,苏覃不可能跟一个心机过重的人聊自己的仕途,并且还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语。 杨洪试着问:“苏哥,以后准备去外地镀金还是走内部竞争上岗?”苏覃赞许的点点头:“还懂的不少?看来上学时也没闲着吧。我也在犹豫,起码这三年的期间够我忙活的,最坏的结果是三年后平调,官场中人有谁不想往上走走。我的老领导今年要退下来了,这次提拔跟他的举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知继任者是不是他的人。依我看悬了,有些利益需要平衡,如果继任者还是老领导的人,组织上是不会允许占山为王的;变化总是莫测,我在公安系统多年,无论同学还是战友都是本系统的,在其他系统的关系现在想建立,恐怕是难啊。” 看着苏覃唉声叹气,杨洪忽然想起王楠的舅舅,试探道:“苏哥,还记得王楠吧?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跟我打架那个人,我高中同学,他舅舅在市检工作,叫王锋。去年底的时候王楠还给我打电话,说放假回来找我聚聚,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有谁会对结交新朋友拒绝呢?苏覃顿时来了精神:“你俩不是打破头了吗,和他还有来往?你跟他舅能说上话吗?”杨洪这才把上次的偶遇,以及给王楠母亲送见面礼的事大概讲了一遍。就在苏覃犹豫的时候,杨洪看似随意的说:“苏哥,我瞎说两句,咱也不算见风使舵,老领导退休不可避免,多交个朋友也不是坏事,虽说和王楠有不愉快,但不愉快早就过去了,我俩现在好着呢,他妈妈这人不错,多认识个朋友而已,我又不求她办事;王楠是我同学,您是我大哥,跟聊得来的人一起便饭而已,王楠她妈妈也不会反对。听说王锋叔叔以前在省检工作,刚调回来也就是半年多时间,估计在天都的朋友比较少,信得过的就更少了,总不能让王楠和他爸妈陪着他解闷儿吧?” 这叫什么来着,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苏覃看着看似有些幼稚,但又看似有些城府的杨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喝茶聊天就是交换信息的机会,今天的包间费哪怕高于市场价的十倍以上都值得。自从认识杨洪以来,首次的彼此试探,让杨洪以高于市场的价格购买了车辆,再到球赛的分红之后,再无更深层次的往来,倒是跟薛鹏比较频繁;这小子居然能想到我的前面,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有机会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苏覃调整了下坐姿,咋了咋舌头说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我和他也不是一个系统的,你贸然带着我去跟人家见面,人家也会觉得怪怪的;再说了,你说的这人位置在这摆着,身边的人多的是,我看还是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杨洪听出了苏覃的潜台词,去他肯定是想去的,只是需要个合适的借口:“苏哥,我斗胆多说两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是去吃顿饭而已,人是铁饭是钢嘛。再说他舅跟他妈提起过我,好像印象还不错,上次我请他们吃的饭,这次他们还礼也是正常现象,来而不往非礼也;您也知道我酒量不咋样,您的酒量该比我强吧?王锋身边人多与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能一起喝酒吹牛的,哪怕他是老大,那也是人呐,是人就会寂寞;上班本就很辛苦,更不用说坐在那个位子上,对于放松状态喝酒吹牛,也是很渴望的吧?” 看着有些动心的苏覃,杨洪心想差不多了,该添把柴火了。就拿出手机拨通王楠的电话:“大楠总回来了?干嘛呢乱糟糟的?泡妞还是打游戏呢?”王楠正在网吧奋战,电话中传来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网吧里对骂的声音:“哟,杨大官人,最近别来无恙?我早就回来了,在网吧玩游戏呢,你来不来?”杨洪看了眼对面的苏覃,主动说:“你不说阿姨要请我吃饭吗?我回来的当天就开始吃素了,就等着阿姨这顿饭打牙祭呢,你也不说主动点,我等这顿饭等的很辛苦。” 王楠扔了鼠标,骂了句脏话:“我靠!你杨大官人骂谁呢,你还能缺了吃喝?想宰我一顿用的着拖上我妈?”杨洪顺驴下坡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就这么定了!你舅也在天都吧,叫上王锋叔叔还有你爸妈咱一起呗?上次见面咱都没喝好,正好前几天我跟咱大媒人苏哥一起喝酒来着,苏哥这酒量相当可以,有机会我得让你见识见识。” 王楠想了想问道:“你是说派出所的那个大哥?你怎么跟他搅一块儿了?”杨洪回答说:“这话见面详谈,苏哥人很够意思,前阵子老薛公司的库房被盗了,苏哥给帮了个大忙,你知道老薛不会喝酒的,正好又赶上出差,他得过年前一天才能回来,这种活动他去不成,于是我就代劳了。你怎么这么磨蹭,说了半天我嘴巴都干了,抓紧的,行不行的你一句话?”王楠一听薛鹏不去就放了心,他对薛鹏的惧怕可不能用一两天时间淡化,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行啊,这事我给你搞定,反正我舅在这儿也没几个认识人,我让我妈叫他吧,一会儿给你去电话定时间。” 二人聊闲天儿的工夫,王楠电话打了过来:“我妈说后天她和我舅都有空,我爹出差去北京了,他不去更好,我可烦他了。后天去俏江南吧,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苏覃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小子还是个实干派,那后天你来接我吧,正好这两天我还有点忙。”事情谈完目的达到,再留下来虚与委蛇会显得画蛇添足,杨洪从车上拿了几样从武汉捎回来的特产送给苏覃,对方也没有过多客套就收下了,杨洪想起件别的事情,编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第四十一部分 “再”见江湖人士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去见了候哥,一来过河拆桥也不符合杨洪的一贯风格,二来侯哥约了他好几次,每次都答应他说回天都再见,再拖着不去显然不合适,虽说他也知道不宜与江湖人士来往过频。 侯哥正在夜总会的包间里看足球比赛,服务员敲门将杨洪引入包间,侯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指着餐桌说:“吃了吗?来之前跟我说声多好,给你从外面弄俩硬菜,这儿也没什么好菜,我让厨房随便做了几个,刚摆上,还没动筷,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晚上就在这儿吃吧。”杨洪知道侯哥开口不是疑问句,既然无法客气,坐下来就是最好的回答。 侯哥开了瓶红酒替杨洪倒上,二人就着最近的新闻,还有去年世界杯当话题聊了起来。几杯酒下肚,侯哥觉得也应该步入正题了,说道:“一会儿来个朋友,她是震哥的亲信,聊聊没坏处。”杨洪打趣说:“侯哥该不会让我入公司吧?我学还没上完呢,现在脱离学校,回头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侯哥安慰说:“你以为安排你过来要面试?公司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加入的了,咱俩踏实吃喝打屁聊天,具体聊什么也得他过来,上头不说我也不能瞎问,乱了规矩会挨鞭子的。”杨洪心想,现在放下筷子走并非容易事,既然走不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待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先吃饱喝足再说。 球赛加时赛踢完了,一位中年女子推门入内,看她轻车熟路的架势,应该是今天需要等的那位重要人士。她随意的把包放在椅子上,装作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侯总,让你和朋友久等了,集团开预算会耽搁了会儿,今天老大心情不佳,开完会的时候都拍桌子了,公司有些元老太肆无忌惮了。” 侯哥“嗯”了一声,拍着杨洪的肩膀介绍说:“娟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杨洪杨总,上次您说想见的人就是他,我今天好不容易将他请来。有一点我得替杨总先声明,并不是杨总托大不肯来,他现在是大一的新生,据说在警校上的学,听说学校的规矩挺严的。”接着介绍起娟姐:“杨总,这位是振兴集团财务总监孔娟孔总。听说你的事迹之后,跟我提了两次想见见你,我跟薛总也说过,薛总意思是等杨总放假回来再说,今天好容易见面了;那你们聊着,我去外面照看照看,今天来了几个新朋友,我过去打一圈。” 说完话侯哥拿起手机要走,孔娟伸手拦下他说:“老侯,怎么每次我来这儿,你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今天我又不是来查你账的,说那些元老又不包括你。我和杨总也是随便聊聊,又不是集团高层会议,躲出去干嘛?还说照看生意,每次来都是这句话,下次能不能还个新鲜的?陪我坐会儿能掉块肉?” 侯哥干笑两声,眼见走不掉就只好坐了回去。孔娟从包里拿出“摩尔”香烟点了一支,接着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与杨洪碰了一杯说:“杨总,我们总算见面了,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觉得呢?”杨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孔总这么说,我觉得好像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我们神交已久,虽未曾谋面,但又没有距离感,大概孔总的亲和力让我和您的距离缩短了,我得再敬您杯酒,您叫我小杨就好。” 孔娟笑眯眯的喝完第二杯酒,脸上已有些红润,随手取下身上的披肩放在沙发上,笑盈盈的看着杨洪说:“好,非常好,会说话懂人情世故不贪财,敢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关键时刻还能下的去手,杨总这样的人才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想做人做好人太难。今天来呢也没别的,就想跟你聊聊天。”孔娟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是六个1,里面是十五万,这是你给候总的辛苦费,他一分钱没有动,都交我这儿了;今天是想把他还给你,顺便交个朋友。” 杨洪拿起银行卡看了看,接着又推了回去:“谢谢孔总,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收下,如果您执意让我收,那我只好在店里充会员卡了。”孔娟好奇的问:“杨总嫌少了?还是嫌不干净?” 杨洪解释说:“孔总,我有话直说,在我的认知里,工作就没有白帮忙的;这钱就应该给侯哥,至于他拿去给谁或者怎么花,并不是我考虑的。侯哥能在我和我的朋友困难的时候伸手帮我们,那照规矩就应该得到感谢,但并不是用嘴干巴巴的说出来;我这么做也是向前辈致敬,过两年要毕业了,也要步入社会了,也许有机会低头不见抬头见,保不齐以后还得麻烦哥哥姐姐。孔总,您说我第一次把事儿办的不漂亮,以后别人还相信我杨洪是个靠谱的人吗?孔总,我话说这份上了,相信您应该不会难为我吧?” 侯哥拍着手哈哈大笑:“怎么样娟姐,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回信了吧?拿来吧。”孔娟从包里掏出钱丢在桌上,表情愠怒的说:“好你个老侯,在这儿算计我呢,就不该跟你打这个赌,害我输了两千块。” 杨洪这才听明白,原来二人用他来打赌,不免有些无奈。孔娟看了杨洪,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了杨总,折腾你一趟。老侯平常不怎么夸人的,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你;说你这人不贪财会来事,这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就跟老侯说想见识见识。钱你无论如何得收下,就算是交通费吧?” 杨洪没有动那张银行卡,而是换了个话题:“孔总,贵公司是我们厂子的供应商,哪有供应商向需求方付款的道理?这不合逻辑啊。不知孔总和侯总有没有兴趣听我一个建议,免费的建议。” 侯哥知道杨洪不会让他失望,就来了兴致,歪着脑袋问:“给我和你娟姐的还是给集团的?”杨洪抿了口红酒问:“不知集团下属企业中,有没有医药行业的?”孔娟认真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杨洪接着说:“印象中板蓝根和一次性口罩应该不属于紧俏商品,可过去是不代表以后也是,现在广东已有一种叫做非典型性肺炎的传染病,由于还没有到大规模暴发期,所以现在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预估在三四月份北方地区将会受影响。”侯哥却不屑的说:“集团的下属企业经营良好,倒卖板蓝根冲剂的利润,我们还看不太上,集团不缺这俩小钱儿。”杨洪并不理会他,坚持的说:“侯哥您理解错了,并非去赚差价,而是送!以集团的名义抗击疾病,向广大群众捐赠,向社会捐赠。”侯哥被说的一头雾水,心里打起了算盘,不情愿的说道:“做公益事业得赔多少钱啊?难道损失你来担?就这区区十五万,买不了几盒板蓝根,用不了一上午就送出去了。” 孔娟所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她能看懂杨洪的计划,伸手打断侯哥:“老侯你先别说话,杨总,你的意思是说,让大哥在社会上得个好的口碑?”杨洪点点头:“是董事长和集团得到好口碑!你们大哥是谁我可不认得,相信贵集团在广东也有合作伙伴,打过去电话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如果你们赔了,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我家也不卖口罩和板蓝根。” 孔娟警惕的问:“这消息你从哪得到的?你又有什么条件?不会白给我们建议吧?”杨洪说:“我在南方上学,认识了些朋友,他们给我的消息很可靠。我希望集团能长期为我们供货,现在高档车的配件不好进,要么价格太高,要么质量太次,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也不容易;只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得到集团领导的肯定,顺便给我们口饭吃,别的就没有了。常言道,大河满了,小河才满。”杨洪觉得不提点要求,孔娟定会心生防备,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索性提了个切合实际的要求。 孔娟是集团的高层,她心里清楚,目前集团发展速度惊人,迈的步子非常大,难免在外面得罪一些人以及他们的势力。家大业大手下的弟兄一大堆,难免在外面惹出事端来,让大哥的形象受影响;集团多次召开高层会议,要减缓扩张速度,抓紧进入转型阶段,大哥还在发愁用什么办法能让外人对自己和集团的看法改观。杨洪所谓的机会,或许可以为集团树立起正面的形象,对以后转型很有帮助。 是机会还是陷阱?此事事关重大,并非自己一句话就能敲定的,孔娟思忖片刻后说:“杨总,我个人相信你的信息是准确无疑的,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此事事关重大,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需要请示大哥,不是,是董事长。那今天我们先到这儿,我先走一步,有什么事侯哥会联系你。” 孔娟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俩人了,侯哥挠着后脑勺不放心的问:“我说老弟,你该不会是唬我们吧?娟姐可是核心成员,她能直接跟大哥对话的,我最多是个分公司的经理,你说这事有谱吗?要是没谱的话,我马上把娟姐叫回来,就说你喝多了,顶多是挨顿骂。万一她捅上去,事砸锅了,我可救不了你。” 杨洪并没有当回事,他是知道历史进程的,为了今天的会谈,他特意打电话问了南方的同学,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后,确定这段历史是无法被改写的。杨洪淡淡的说:“侯哥,我的消息确实是准确的,乱讲话有什么好处?瞎说的下场就是被扔海里,我犯得着拿生命去开玩笑吗?等过几个月就能看到结果了,或是过几个月看到我漂在海面上。如果事办成了,兴许董事长一高兴,给我们进货价打个八折,我还能多挣两个;等挣了钱,我就天天来你店里潇洒,来了我就点你们店里最漂亮的姑娘,让她给我写寒假作业……” 侯哥想了半天也不得其中奥妙,也就放弃了继续思考,用胳膊肘指了指门外:“瞧你那点儿出息,想要姑娘还用等下次?这次就给你安排上,马上给你安排仨,一个陪你唱曲儿的,一个扶你去尿尿的,一个给你写寒假作业的。”说完侯哥招呼进来服务员,杨洪见侯哥认真了,连忙站起身:“侯哥太客气了,我看今天先算了,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出去打牌,我得留着精气神儿照顾她们,我先走一步了。哦对了哥,我给您再留个我的座机号,回头万一手机没电了还能打座机。”说完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留下一串号码。 第四十二部分 饭局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两天后的饭局在家宴的氛围中进行。杨洪拉着王楠带了几轮节奏,众人已有些微微醉意,苏覃也是精于社交之人,很快与王晓丽和王锋拉近了距离,三人聊起共同关心的话题;杨洪和王楠聊起了最近火热的网络游戏,顺便聊了学校的趣闻,去年发生的不愉快早已被二人抛在了脑后。 听说杨洪也玩传奇,而且人物级别较高,这就让王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惊讶的问:“洪哥牛啊,道士号都带上狗了?我的法师号才刚二十五级,你玩多久了?狗书一定很贵吧?”杨洪很随意的说:“号是我跟我哥们一起玩的,他钻了个空子,刚开始玩的时候书店有卖高级技能书的,他买了个遍,你不知道越往后升级越麻烦,我给你个诀窍……”王楠听着杨洪侃侃而谈游戏中的技巧,就像小学生听课一样认真。 王晓丽和苏覃交换了联系方式,笑着说:“苏所长,你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跟长不大似的,放假回来一天到晚就是玩游戏,平常我都没时间管他,心想就让他玩吧,别出去惹事就行。” 几杯白酒下肚,王锋此时进入状态,拍着苏覃的小臂纠正说:“姐,刚不都说好了吗,今天咱这是家宴,就别喊什么官职了,人家老苏都喊你王姐了,要不跟我一样,喊老苏得了,老苏你说是不是?” 有了气氛的烘托,苏覃心想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高兴的说:“王哥也是性情中人,我喊你王哥,你喊我老苏,晓丽姐我就叫王姐,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今晚上王哥定调子了,那咱说好了,谁也不许违反,违反了要罚酒的。”王晓丽端起酒杯说:“我今天就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自罚一杯,不过你俩得陪我一个。”说完三人共同举杯,一旁的王楠还追着杨洪问这问那,杨洪也是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他也没闲着,端起酒杯频频跟王楠对饮,他心想,今天这局算成了,哪怕我俩跑了,你们还能接着喝。 杨王二人才聊到高中的事,再看另外三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王楠知道妈妈的酒量,更知道他舅的酒量,能喝到这份上估摸着聊欢实了,就是再接着喝,有气氛托着再多的酒也能喝下去。王楠心想我舅这酒量喝到明天早上也没事,如果再让我妈继续喝,先不说身体能不能抗的了,我该怎么送她回去呢?回到家岂不又得絮叨我玩游戏的事? 王楠心里暗暗叫苦,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忙叫停:“妈、舅、苏叔,要不今天先到这儿吧,我妈她有高血压,她……”喝酒的人最烦正在兴头上时,旁人说败兴的话,王锋眉头一皱,瞪了王楠一眼:“你眼里就只有你妈,我这个当舅舅的是个摆设?你小子,我白疼你了?”苏覃笑而不语,跟一旁的杨洪耳语几句,杨洪在桌下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苏覃点了点头。王锋抬手看了时间,端起酒杯说:“老苏,要不就听楠楠的?今天就先拉个幕,过阵子再找时间再聚。” 杨洪先行打着了汽车,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吸烟。王楠过来要了一根烟,愁眉苦脸的埋怨:“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你把账结了干嘛,回去我妈又得数落我。” 杨洪笑了笑没接话茬,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出袋子塞给王楠:“下次你单请我去撸个串不就得了,在饭店吃太累,不如大排档自在。东西给你了,别给我退回来,先说下,咱俩的事就此翻篇儿了,以后咱兄弟俩谁也不许提。” 虽说王楠有点思想准备,他经常跟父母出来蹭饭,难免父母的朋友会送一两样见面礼。王楠四下看了看,打开袋子看到内容物后,着实把王楠吓了一跳:“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是三星最新款彩屏手机!这款可不便宜呐!” 杨洪拍了拍王楠的肩膀,又递过一根烟:“透过现象看本质,别光看外表,其实是水货,价格没行货飙的那么高。不过说实话,这可比行货质量好的多,别跟你兄弟我客气了,快收起来。”王楠这才回过神来,忙把袋子放入天籁车的后备箱内。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王楠连忙上前扶住母亲,王锋客套道:“老苏,要不坐我们的车回吧?”苏覃指了指杨洪:“让杨洪送我就好,我看他还行。”苏覃话里有话,也不说酒量还行,还是人还行,王锋醉眼蒙眬的盯着杨洪看了看,慢慢点了点头。 王晓丽已有些站不稳了,意识还比较清醒,口齿不清的说:“老苏啊老苏,咱们可真是一见如故呐!没想到你不仅酒量好,酒品更是好上加好,咱以后还得常聚,不能断了联系;有什么事你跟我弟不好开口,你找我说。今天实在喝不动了,让你笑话了,我先上车了,咱们后会有期。”王楠搀扶着母亲上了后座,王晓丽打开车窗跟苏覃和杨洪道别,王锋也笑着朝二人挥手告别。 当天籁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二人一左一右上了桑塔纳轿车。苏覃接过杨洪递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大口:“今晚没少破费吧?周一把发票拿给我给你报了。”杨洪打趣道:“别闹了苏哥,不至于吧?哪有听交响乐不买门票的。” 杨洪差点说成去动物园看猴子,幸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苏覃没说话,杨洪接着说:“苏哥,我以自己的名义给王楠送了个见面礼,他收下了,看样挺喜欢的。”苏覃来了精神,直了直身子问:“你给他送的什么啊?”杨洪说:“区区一部手机而已。王楠估计也常跟他家里人参加各种活动,看样也是老手了。您可别批评我,这事我没跟您商量,我这算是先斩后奏了。” 苏覃反问:“知道王锋是干嘛的吗?”杨洪并不当回事,淡淡的说:“该不会是反那啥局的吧?我送我同学个礼物,他不能明天去抓我吧?”苏覃“哼”了一声:“王锋是市检的副检察长,市检最年轻的副检察长!你小子走点心吧,连这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见苏覃面色凝重,杨洪收起了笑脸说:“总不能出来吃顿饭给大哥找麻烦不是?苏哥,我觉得王楠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似乎也知道是您的心意,但似乎又没有直接证据指名是您送的;不过今天的目的算达到了,结果还算完美。”苏覃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下次了,今天你做的很到位,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说过了,你总是会给别人带来惊喜,希望以后有更多的惊喜,可不是惊吓!” 王楠去了相熟的一家茶餐厅,该餐厅为二十四小时营业制,老板是南方人;时间原因加上茶餐厅地处新城区,天都多数人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此时餐厅内客人并不多。 三人各点碗云吞面,王楠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别看满桌饭菜可丰盛,我还是这玩意好吃。”母亲挑了两筷子面条感觉没什么胃口,戳了戳王楠问:“让你去买单你怎么磨磨蹭蹭的不去呢?”王楠替自己辩解说:“我哪知道你挤眉弄眼的是让我去买单的啊,还以为你让我去催菜呢,再说今天这顿饭又不是咱请客,苏所长不会挑咱理儿的。” 见王晓丽要发作,王锋知道她的脾气,连忙替外甥开脱说:“姐,别老说孩子,这事怨不得楠楠。据我所知,杨洪刚进门的时候,已经在吧台交了押金,你就是点完菜再让楠楠去买单,也未必有人家手快。” 王楠惊叹道:“这杨洪心眼儿可真多,区区一顿饭都能想别人前头去,难怪去年被他算计还蒙在鼓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抓不住他把柄,到头来还得感谢他。同样是爹妈生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你说是吧舅舅。”说完偷偷用余光瞄了眼王晓丽。 王锋知道王楠身上发生的事,沉稳的说:“一个人如果总能把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做好,凡事都能想到你的前面,这种人最好不要与他为敌,而要形成利益同盟,那样才能把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楠楠我问你,刚刚苏所长是不是送你东西了?” 王晓丽吃了一惊:“什么?他还送东西了?”王楠看了母亲又看了舅舅,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不是苏所长送的,是杨洪送给我的,只是一部手机,看着不怎么便宜,杨洪说是水货,感觉意思好像是去年我俩有不愉快,算是给我赔不是的。”王楠有些不舍的看着王锋问:“舅舅,这要退回去吗?手机可是最新款的,我挺喜欢的。” 王锋摆了摆手:“既然你都说了不是苏所长给的,是杨洪给你的,你同学送你的东西,你有权决定去留啊。”王晓丽不解的问:“小锋,楠楠收下了,不会给你找麻烦吧?你才回来没多久,别为了小事给今后的工作带来不便。” 王锋放下汤匙,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姐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以我现在的状况说不定以后就得在天都熬到退休,也说不好五六年后又要去别的地方。我在基层没多少朋友,为数不多的几个有的没动静了,有的去了省外,还有的走的更远了,我需要这样的基层朋友在身边。聊天的时候大概听明白苏覃的意思,他现在刚提了所长,老领导退休成定局了,身边靠得住的人也可能止步不前了,他无非是想多认识朋友打开路子,这是正常现象,官场上无欲无求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我觉得我俩彼此心照不宣,只要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适当的便利也是可以的,这是相互的,合情合理。我看杨洪这个桥梁的作用起的很好,以我对他的观察,他不会当谁的白手套;苏覃不方便开口的,他动手做到了,这就很称职,作为回报,苏覃也会给杨洪提供一些便利,比如一套吉利数字的车牌,或者其他什么的。可惜我没这个福气,如果我要是有这么个副手,每天我得省多少心?” 第四十三部分 家的感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没有选择回父母家,而是去了如意家园的家中。上楼梯的时候翻看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孟伟两个小时之前打来的,估计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能十点多打即便电话;可此时的时间已过十二点,再打回去显然不合适,估计柳思思该生孩子了。想到此处,杨洪在手机上设了闹钟,提示天亮后回电话。 当门打开的瞬间,杨洪吓了一跳,庞晓晓正一丝不挂的躺在沙发上,电视机内正在播放着深夜剧,落地灯发出昏暗的灯光铺洒在她水润的肌肤上,看起来是如此的动人,而不是冻人,不然家里的暖气该当背锅侠了。杨洪正站在门口看的发呆,大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心想着该不会是寻短见了吧? 杨洪走到庞晓晓身边,伸手试探她的鼻息。不巧总是在巧合的时候,庞晓晓突然醒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杨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上下打量了遍她的身体,庞晓晓羞得一把推开杨洪,连忙奔向卧室,然后种种的关上房门。杨洪心想,该不会要让我负责吧?我是不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再一想觉得自己很卑鄙,怎么说也是朋友的妹妹,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杨洪啊杨洪,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卑鄙了? 正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庞晓晓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呵斥道:“干嘛回来不说一声?你当这是哪儿啊?想来就来!”杨洪刚想辩解,晓晓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好像应该是我说抱歉,这是你的家,住习惯了忘了。” 杨洪略带歉意的解释:“不是不是,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晚上参加了个聚会,稍微喝了几口,刚给他们送回去,太晚了我想别打扰我爸妈,再加上放下客人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所以就……”晓晓不悦的说:“所以你就一声不吭的溜进来了,还看了不该看的……”杨洪见情况不妙,忙打断说:“我以为你发生不测了呢,赤条条的躺沙发上一动不动,多吓人你知道吗?”杨洪故作思考状:“不对啊晓晓,你怎么会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是不是碰什么药了?” 庞晓晓瞥了眼杨洪,不屑的说:“没事干我碰那玩意儿干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好青年。晚上吃太多了而已,出去跑了个五公里,回来之后太热了,躺沙发上睡着了。这么晚你也该饿了吧,尝尝我的手艺,我炖了大排骨,米饭还有些,我给你做碗排骨米饭。” 一会儿的工夫,庞晓晓端来了排骨米饭,杨洪大口的吃着,庞晓晓的手艺确实可圈可点,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放在桌上,杨洪问:“你平常也爱喝两口儿?”庞晓晓给杨洪倒了一杯,一只手托着下巴回答说:“增肥的习惯我可没有,是米莉告诉我的,说你上辈子养成的好习惯,饭菜可口时会喝上两口。白酒红酒我不知道怎么挑,就买了啤酒放冰箱了。”杨洪“哦”了一声,只剩下埋头干饭一个动作了。 庞晓晓在厨房收拾着灶台,杨洪在水池边刷碗,主动说道:“你说如果来了外人看到,会不会以为咱是两口子?”庞晓晓用钢丝球擦着灶台上的油渍,回应道:“杨总别瞎说,我可是劳动人民的后代,怎么会被资本家看上?要说没想过是假,你也得能看得上啊,杨总身边不缺女人吧,是不是学校又找了一个?” 杨洪反问:“咦,你怎么知道的?”庞晓晓说:“上次我哥出事你回来的时候,我听见你跟个女的打电话来着,看样子还挺亲密的。我说杨总啊,你得祸害多少个女孩子才肯罢休?要不要我帮你数着。” 杨洪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啊?家里就咱俩,我要是欲行不轨,你就是待宰的的羔羊了,害怕了吧?”庞晓晓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才不信你是那种人,要是的话我也不敢住这里。刚才多好的机会不下手?不然这时候我就是不待宰的羔羊,而是带崽儿的羔羊了。”说着指了指肚子,接着又用力的向前挺了挺。 杨洪知道嘴上说不过她,再围绕这类话题讨论肯定要吃亏,保不齐会被她绕进去。就问起老薛的情况,庞晓晓说:“我哥出院段时间了,现在基本半天时间在公司,或者去工地看看,半天回家休养;我姑来照顾了他几天就回去了,现在基本米莉姐在照顾他。米莉姐对他可真好,我看这俩人能结婚,你说呢?” 杨洪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了翻,一边看一边说:“人家不都说上辈子我就爱喝酒了吗,他俩上辈子就是夫妻,这辈子你觉得能不能在一起?米莉这人老薛放心的很,你就看老薛刚进医院那会儿米莉的状态,那样子是装不出来的;你哥能把那块表给她,让她转交给我,就说明对他的这份信任是旁人替代不了的,要不然就该由别人转交了。不过你哥也太保守了,住都住一起了,还当柳下惠呢,就差领证了,也不说提前带个崽儿啥的。” 杨洪说完这才发现庞晓晓眼神不对,一脸嫌弃的批评他说:“你看你看,三句话离不开个黄段子,还没说两句,又往下三路聊。刚刚我还在想,我老板一本正经的说点儿正事,看起来有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跟你瞎贫了,我回屋睡觉了,你那屋给你收拾干净了,用你自己房间的洗手间吧,客厅的洗手间给我用。明天车借我用用,中午约了高中同学逛街去。” 第四十四部分 薛鹏的内部矛盾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我的好兄弟你可回来咯。”薛鹏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杨洪进门起身招呼。 杨洪没顾上换拖鞋,快步走到跟前:“不忙起身,又不是大领导来访,身体恢复的怎样?公司事情多不多?”杨洪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薛鹏刚从杨洪手里接过烟,又看了眼一旁横眉冷对的米莉,就把手缩了回去,薛鹏尬笑了两声:“瞧我这媳妇,延续了上辈子的优良传统,这辈子还是能管的住我的。”米莉白了他一眼进厨房了,薛鹏接着说:“除了工地上那点儿事,公司里面没啥事,有米莉在一切正常运转,公司绝对能对得起杨总这种资深的投资人。对了,你是不是去见震哥了?”杨洪把和孔娟见面的经过告诉了他,薛鹏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问:“你不觉得危险吗?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想当破罐子了?”杨洪正准备回答的时候,米莉把饭菜端上了桌,于是三个人边吃边聊,话题转到杨洪在校的奇闻趣事。 通过杨洪的讲述,一帮同学已经活灵活现展现在二人面前,尤其当讲到谷晶晶之时,杨洪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把谷晶晶从家里接到现场。 米莉认真的听着,不时问了细节,还问了鹿心羽的现状,杨洪并没有隐瞒,把去上海见鹿心羽,以及几天前回来后二人相遇的事情和盘托出。 由于薛鹏与米莉事先有约定,告诉她不要跟杨洪提起鹿心羽来探望他的事,他的理由是生意归生意,凡事水到渠成为妙,不要节外生枝,也就自然没有将此事拿出来说;米莉也是心领神会,更不会主动提出。 薛鹏手拿筷子指点江山,跟米莉说:“瞧见没老婆,人怕出名猪怕壮,老杨一战成名,连老郑也得敬咱三分,咱们可跟老杨沾大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名声也只是暂时的,老杨你得走出来,尽量避开锋芒,以免让有心之人利用了。”杨洪又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这才向米莉,对方并没有回避的意思,杨洪叹了口气说:“上船容易下船难啊,现在外头知道这事的人都以为我投奔谁了,就包括苏大哥也问起我这事,既然老薛提起,小米也是两世的朋友了,我把想法拿出来说说无妨,我可不想给公司还有自己找麻烦,贴上标签容易,撕下来怎么也得扯块儿皮……”米莉从茶几上拿来烟灰缸,递给薛鹏两根烟:“你俩聊吧,我先去公司了,正好下午有客户要来。杨哥你替我监督他,大夫说不让抽太多烟,不利于身体恢复。”说完米莉出了门。 杨洪看了看门口问:“你俩吵架了?”薛鹏显然不想提及此事:“咱聊咱的,我俩的事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杨洪这才放心的说出了计划:“我也不为别的,见孔娟是为了以后的打算,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我是一伙的,我是这么想的,计划是这样的……” 第四十五部分 孟伟变了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从薛鹏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哈欠连天的杨洪这才想起孟伟昨天的来电,连忙拨了过去:“我去网吧玩了个通宵,生物钟都乱套了,昨天你找我啥事?”孟伟电话那头兴奋的说:“没什么大事,思思昨晚生了,是个女儿,五斤六两,我当爹了,想第一时间跟你报个喜。”杨洪问:“这还不是大事!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立刻过去。”孟伟说:“那你没事就过来吧,我们在玛利亚妇产医院。” 杨洪赶到的时候,孟伟正斜靠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着瞌睡,杨洪拍了拍叫醒孟伟问:“吃饭了吗?就你自己陪她娘俩?”孟伟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白天我陪着呢,思思她妈过来了,还把她姨也带来了,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累并快乐着。我决定了,下学期开始就不上了,在家安心经营我的事业,一心一意为我女儿挣奶粉钱。”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孟伟忙起身介绍:“阿姨,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同位杨洪;杨哥,这是思思的母亲。”杨洪开口叫了声“阿姨”,对方虽也是一脸倦容,一听是杨洪忙,拿出十二分的真诚说道:“你就是杨洪同学啊,小孟和我女儿经常提起你,谢谢你为他们做的一切。思思和小孟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我替他们谢谢你。”杨洪跟柳思思的母亲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就简单问了柳思思的情况,柳思思母亲说:“小孟,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和杨洪回去休息吧,顺便去吃点东西,晚上我和她姨在这儿,明天白天你再来吧。” 孟伟已经买了面包车,熟练的把车来到附近的烧烤店。熟人见面话题自然多,孟伟对学校和同学身边发生的事情有着浓厚的兴趣,毕竟离开熟悉的环境很久了,杨洪问他:“前几天鹿心羽请客吃饭,你怎么没去啊?”孟伟边喝着饮料边说:“去也不方便,所以干脆不去,你俩的事情我们都知晓,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有那时间多卖点货,有了足够的积蓄,才能实现老婆孩子热炕头。” 杨洪发觉孟伟语气不对,试探问道:“你和思思家的事你处理的不错,现在就差个仪式了,早晚都得完成,你比我强,能有个真心爱你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不光要有家庭,男人的立足之本是事业,但这之前是学业,你怎么又不去上学?眼前的蝇头小利就把你打发了?你还真打算卖一辈子床单?” 孟伟摸了摸耳朵淡淡的说:“别挖苦我了同位,你觉得挺好,要不咱俩换换?要是我口袋里的毛毛有你的五分之一,我也就不用为了生计东奔西跑了。到现在我才明白,爱情是换不来面包和牛奶的,有了孩子不得不考虑未来的问题,以我现在赚钱的速度,今年运气好的话就能去步行街附近开个店,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想法我还没敢跟思思谈,估计说了没毛用,我现在兜里可是比脸干净,你的钱得再缓缓。什么学业不学业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现在脑袋里想的,就是怎么赚钱。”说完把口袋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杨洪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对面的孟伟吓了一跳,义正词严的说:“孟伟啊孟伟,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如果你是为了还钱而自废武功的,这钱我就不要了,我不想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先说你放弃自己这事,你是为了短期利益废了你的大好前途,你的学习成绩怎么也比我高一截子,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退一万步说,即便读个专科出来,也比拿着高中文凭去当敲门砖硬实些。再说你做生意的事,就算你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去步行街开店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今年过几个月遇到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的买卖能干的下去吗?” 孟伟觉得杨洪话里有话,四周看了看,把凳子拖到杨洪身边,凑到身边问:“同位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卖床单违法?还是有更来钱儿的买卖?”杨洪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假如说你现在把店面开起来了,万一店里没有客人,我是说比如说并非你的原因,而是因为大规模疾病或者政府限制令,导致马路上人流量骤减,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资金储备,你能不能扛得住两个月的寒冬期?” 听到此话,孟伟从烟盒里摸出支烟点上,闷头抽烟默不作声,杨洪觉得有必要帮孟伟分析当前局面:“我不是危言耸听,更没必要拿你寻开心,班里面有广东的同学,昨天在网上聊天听他们说,现在广东那边发现一种叫萨斯的病菌,也叫做非典型肺炎。有人怀疑这种肺炎不会只是单纯以疾病的形式出现,很有可能会演变成疫情,更有可能会大面积蔓延,甚至会影响到北方地区。先不要展开讨论疾病的蔓延速度,就说眼前你的情况,如果你把店开起来了,万中有一疫情带来的影响直接导致马路上没有人,所有街边做生意的店铺都会受影响,这段时间可能维持一个月两个月,也有可能半年之久,你能不能扛得住?” 孟伟听得入神,被即将烧尽的烟头烫到手,猛的一激灵将烟头抖落,抬起头问杨洪:“有这么严重吗?假如真有这么严重,你说我的生意该怎么办?我和思思还有孩子的未来该怎么办?” 杨洪看出孟伟的焦虑,接着说:“如果换作我的话,肯定要等疫情控制情况明朗之后再做接下来的打算。但如果寒假结束后回去正常上课,等到疫情来的时候,我的父母万一担心我的健康,帮我给老师请假让我回家的话,那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待到暑假结束了。”孟伟听完此话,猛地抓住杨洪的手:“同位,你说的可行吗?”杨洪拍了拍孟伟的手背:“先做再看,不如回去跟柳思思商讨商讨,如果你觉得可行,开学前咱们抽时间见一面。” 第四十六部分 倔驴庞晓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哥,我不同意!我承认你稀奇古怪的想法多,我也承认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从经营者的角度来说,这样做会引起客人的恐慌,对生意会有影响,所以我能不同意这么做。”庞晓晓很早就来到网吧,见杨洪已在办公室等候多时,就明白他肯定有要事找自己,不然他绝不会比自己来的更早。 当听杨洪说计划年后网吧每天定时消毒,并且储备口罩、酒精和板蓝根冲剂等用品时,认为杨洪的计划完全是多此一举。 虽说成本增加不了多少,可如果不可预见的麻烦影响了网吧的经营收入就得不偿失了,庞晓晓自然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毕竟她现在不仅要为投资人负责,还要为了员工负责,光是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就让她做任何决定之前不得不思前想后。 杨洪并不会天真的认为,依靠人格魅力三言两语就让庞晓晓盲目支持自己的任何决定,或是以老板的身份强迫她执行决定,他只是把前世了解到南方城市的处境,以及未来将会发生的灾难告诉了她,并且以观察者角度进行客观分析,没有增加过多的主观臆断,最后作为点缀不忘加上自己的话:“你我为了定局进行争吵毫无意义,过几个月你就知道厉害了,全市的娱乐场所都会关门的,只是为防止疫情的大面积扩散。我的建议其实花不了几个钱,比起关门歇业来那也寥寥,退一万步说,如果你认为事情不靠谱的话,这钱我可以自掏腰包;如果说有什么私心的话,算是为了给网吧留个好名声吧,又或者为了不让网吧出现一例病情。要我们改变环境不可能,唯有改变自己。”庞晓晓似乎是铁了心,不管你杨洪说破天,我就是不答应,看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就开了我。 为了避免管理者的权威性受影响,庞晓晓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在沙发上玩着打火机问:“杨哥,从网吧筹建到现在,我可是样样都依你,从没有跟你对着干吧?今天这事你不跟我实话实说,我不可能依着你,哪怕你是老板也不行。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你能预测未来?”以杨洪对庞晓晓的了解,八成是倔驴脾气上来了,这时候再说什么她也不会听,可事关重大,肯定不能任由着她按自己的风格随意行事,杨洪又不能跟说自己真的能知道未来,起码十年之内的大事都能记得。 杨洪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打算出去转转,拿起桌上的钥匙问:“今天不用车吧?我想找个远点的地方跳河。”庞晓晓 “哼”了一声:“当老板的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我今天不出去,你用吧。”杨洪临出门前打了宋洋的传呼号,接着开着车去了汽修厂。 第四十七部分 “少年”父亲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汽修厂恢复了原貌,应该说是破茧重生,厂区内外增加了监控设备,现在能做到无死角监控的环境不太多见,毕竟那是2003年。厂子里的举升机没有被破坏,其他的设备和用品能修的修,修不了的全换新的了,这场破坏让老薛没少破费,难怪分红款迟迟没下来,重新整备也得花不少钱呢。 杨洪把车停靠在距离厂区距离较远的地方,厂子里一个认识人都没看到,索性直接上了二楼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窗,看到父亲正在给员工做培训,杨洪的出现让父亲很是意外,匆匆跟员工说了几句结束了培训。父亲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当着众人的面高兴的问:“瞧瞧,我宝贝儿子来了,可比美国总统难见的多,杨总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了,别藏着掖着了,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了?” 杨洪顺路买了些吃喝,他把手里的两大袋子放在桌上:“爸,你的鼻子可真灵,估计咱家祖上从没丢过东西吧。给您还有几位大哥带了点吃的和啤酒什么的,都忙活一上午也该累了,吃点儿喝点儿补充补充体力吧。”几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父亲都看在眼里,把一旁茶几简单收拾了几下,将袋子里的吃喝摆放在茶几上,示意大家开吃,但给每个人只发了一瓶啤酒,叮嘱说不让多喝,下午还有工作,几人心照不宣,只顾低头猛吃,父亲很是高兴,递给杨洪筷子,父子二人也加入了午餐阵营。 饭后几人各找自己的位置休息去了,有的在休息室看小说,有的拿出手机给谁发信息,还有的找了暖和的地方打起了瞌睡,看得出父亲管理的严格,虽说厂区里人不多,但中午休息的时候没有人打牌。 杨洪拿起父亲的保温杯喝了口茶水问:“你老板不让员工打牌?”父亲站在窗边看了看楼下说道:“老板可不管这事,他只给我授权让我管厂子,听说老板自己有大买卖做,厂子里这点儿薄利,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年轻人得给他们立立规矩,今天让他们打牌,明天就能整点儿带彩头的,以前我们单位这种现象屡禁不止,那时候吃大锅饭,你干多干少都能吃上饭;现在可不同咯,老板信得过我让我管这摊儿,那我就得把买卖给他干好了,咱总得对得起那份工资。” 父亲拿着牙签剔着牙:“昨晚又回来这么晚?放假回家也不知道多陪陪我跟你妈,突然中午过来干嘛,钱不够花还是在外面闯祸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呢,也不说主动带回来让我和你妈瞧瞧?” 杨洪没理会父亲的唠叨:“就是路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不顺心或者吃不好喝不好的,钱我兜里还有,这不用操心。至于我个人的事吧,那我得跟你透个底,那姑娘跟我分手了,有缘无分吧,也不用替我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父亲“哦”了一声,安慰道:“人生在世,世事无常啊,你要学会看开,不然早就被气死了。再说你才多大,还不到二十岁呢,黄金年龄,未来大把大把的机会等着你呢,多接触新的朋友,好运自然来;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不能接触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朋友,更不能往家里带,记住了吗?” 父亲又准备教训杨洪几句,杨洪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一个座机号,杨洪按了接听键:“你好,哪位啊?”对方却不乐意了,反问道:“你这个人有意思,你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是谁?”杨洪这才想起来是宋洋,难怪声音这么耳熟:“是宋洋吧?我是杨洪啊,我下午要去北树村转转,有没有空,找你玩会儿游戏?”宋洋一听是杨洪,高兴的喊道:“是我杨哥啊,你准备几点过来?我肯定有空,都来我们村了还玩什么游戏,先带你吃点好吃的,你上我家吃吧,吃饱了睡我家都行,我家电脑能上网,晚上咱俩还可以玩传奇。” 放下电话杨洪匆匆跟父亲告别,临走前偷偷摸摸从包里掏出两条“黄鹤楼”香烟递给父亲:“放家里我妈肯定不让你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可以让外人知道。”父亲如获至宝,毕竟那个年代没有繁荣的网络购物平台,想得到异地商品只能靠邮寄或者亲自跑腿。父亲不住的说:“放心好了,你也不说,我也不说,你今天压根就没来过,我也没见过你,没见过你。”父亲把香烟锁在抽屉里,钥匙在手上晃了晃挂在腰上了。望着得意洋洋的父亲,杨洪突然感觉父亲童心未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临出门的时候,看到父亲正跟员工分享战利品,此情此景想起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四十八部分 “网友”宋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北树村还保留着什么系社会的光荣传统,杨洪从村里的小卖部打听到宋洋的住处,也没费多大力就找到了他家门上。透过门缝向里观察,宋洋家住的带院子的平房,院墙特别高,门是从里面闩上的,杨洪使劲推了半天门居然没推开,找了半天没看到门铃,就用力敲门,过了半天终于有人回应了,又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开门,杨洪又敲了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出来的声音。 杨洪见到宋洋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心想这小子模样居然没太大变化,跟上辈子差不多,只是现在比上辈子瘦了很多,看来这辈子又得由自己重新向薛鹏介绍,虽说上辈子也是由杨洪引荐的。 “杨哥是吧?快来屋里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刚爆了把炼狱出来。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半天,我得飞回安全区才能回来开门。”说着向屋里拉杨洪,边走边喊道:“姥姥,我朋友来了,一会儿去看您。” 宋洋家的占地面积比杨洪的那套多出很多,院中共有四间房,杨洪被迎到最小的一间,这间是宋洋住的,屋内生着炉子,温度相对舒适些,可能是季节的缘故,屋内有些干燥。杨洪四周打量,卫生状况实在令人堪忧,衣服和几本书随意丢在钢丝床上,地上散落着很多瓜子皮和纸屑,看起来有很久没有打扫过;书包挂在床头的架子上,桌上散落着漫画,唯独没有课本;电脑桌上相对比较“整洁”,电脑屏幕前放着饮料、饼干、火腿肠和方便面的包装袋,还有一本传奇的游戏攻略。 杨洪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还是我认识的宋洋吗?前世认识宋洋的时候,他已经搬到楼房居住,居住环境的卫生状况还算说的过去,加上结婚后宋洋的老婆承揽了家务,家里也是一尘不染,怎么能联想到年少时期的他,会生活在这种环境?你自己看的下去吗? 也许成大事之人不拘小节,宋洋并未将关注点放在细节上,指着电脑屏幕兴奋的说:“你看我没吹牛吧,刚打到的炼狱,还是热乎的呢,我都二十八级了,今天才拿到,我在蜈蚣洞遇到只邪恶钳虫……”杨洪用鼠标随意翻看了下他的装备,不住的称赞,二人围绕着游戏聊了起来。 二人兴奋的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天已擦黑,杨洪这才想起该回家看看,就带着宋洋来到了自家的院子。村长是个非常守信誉的人,不仅帮他家准备了被褥等应用之物,为了防止漏风,窗户都用厚厚的塑料布封住了,家里安装了炉子并准备了煤,甚至还贴心的配备了烧水壶和暖瓶。 杨洪对村长的细心和可靠佩服的五体投地。宋凯看了看问:“家里怎么什么也没有?今晚你怎么住?”杨洪一屁股坐在炕上,拍了拍棉被说:“有这就可以,我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住一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宋洋看起来不太放心,坚持让杨洪去自己家住,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父母已经干完活回来了,宋洋忙跟父母介绍:“爸妈,我朋友过来了,他叫杨洪,也是咱村的。”母亲正在灶间做饭,头上围着块儿头巾,看到客人热情的上前打招呼,由于灶台上还做着饭,就让宋洋爸爸招待一下。宋洋的父亲是个瘦弱的中年人,二人闲谈时得知他曾经当过兵,杨洪正读警校,就拿学校的训练科目和生活讲给宋洋父子听,宋叔叔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的回忆起当兵的时光,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宋洋在一旁陪着,几乎插不上什么话,毕竟他的父亲也不玩传奇。 一会儿的工夫,宋洋的母亲已摆满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宋洋的姥姥也落座了,盯着杨洪看了半天,才缓缓的问:“你不是我们村的吧?”杨洪回答说:“奶奶您说的对,原先我不是本村的,只因去年我爸帮咱村拉过电线,村长慷慨的给我爸分了个院子,所以就在咱村有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宋洋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是去年天凉快的时候,来帮村里拉电线的那帮人?”杨洪点了点头。宋洋母亲拍了拍大腿,跟老人说:“妈,他就是村长说的那个直性子城里人的儿子,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要房子了,其他人干完活拿了点儿钱走了。”宋洋的母亲看着杨洪笑着问:“洋洋他朋友,你爸到底图什么?拿这么个破院子,不怕我们乡下人骗你们城里人?” 宋洋好奇的看了看杨洪,又看看母亲,似乎在等杨洪的答案。杨洪却是一脸诚恳的回答:“阿姨,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去年施工完成前,我和我爸一起过来办的手续,村长说村里也没什么钱,说想用房子抵工钱,我和我爸商量,别人要钱是他们的事,村长挺为难的,我和我爸就不要去为难村长了。再说有个院子也不错,没事了还能过来住,起码我有个自己的住处,我爸又不来,我觉得挺好的呀。” 宋洋父亲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说:“老余啊,净说些没用的!这是洋洋的朋友,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这孩子我看着挺好的,也是个实诚心眼,洋洋跟他一起耍我放心。小杨,别听你阿姨瞎掰,女人家的懂几个问题,先尝尝你余阿姨的手艺,她的手艺可是村里远近闻名的,这些估计你在家里吃不到。” 宋叔叔不停的给杨洪碗里夹菜,余阿姨瞪了宋叔叔一眼,宋叔叔低头装作没看见:“家里说个话不行?又不是去村头用大喇叭吆喝。”接着和颜悦色的对杨洪说:“小杨这事你是不知道,我大概跟你说说,村里一到晚上电就不稳,灯泡总是忽闪忽闪的,连看电视都费劲,村干部到处找人给修,很多人嫌这里远,加上给钱不多就不愿意来弄。你爸他们算是唯一肯来村里的人,这点儿真不错;但村里是真没钱,又不能让人家白干,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人先过来干,等干完了商量商量用个院子抵人家工钱。你爸是个老实人,村长常跟村子里人夸他,你那屋子的东西都是村民张罗着弄的,既然人家城里人帮咱了,也没难为咱,还把问题给解决好了,那咱也做些该做的。往后你不愿意在家住,就来阿姨家住,跟洋洋还能做个伴儿,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村里没别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家里山货海货多的是,等你在这儿玩够了想回去了,你跟阿姨说声,我给你装些好吃的拿回去给你爸妈吃。”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通过一顿饭和几句话,与宋洋拉近了距离,这也让日后同宋洋建立友谊打下了基础。 饭后二人自然去宋洋屋里玩电脑游戏,宋洋说:“杨哥,看来你跟我们村有缘,我爸妈都挺喜欢你的,以后你得常来。”杨洪秉承着“见面手不空的”良好习惯,从挎包里拿出十张游戏点卡放在电脑桌上:“我的道士号打了个极品装备,咱俩都用不了就卖了钱,买装备的人从外地过来收的,为表示感谢还给了我十张点卡,我号上的点卡都够用一年了,你帮我消化一些吧。” 宋洋惊诧的说:“这怎么能好意思的?这么远让你跑一趟,还给我送东西,不太合适吧。”宋洋只是说,却没有拒收的意思表示,杨洪看出来他想要,但又没找到合适的台阶,就顺势说:“该不会嫌少了吧?你不收的话,下次我还怎么好意思过来你家蹭饭?阿姨做的鱼可真香啊。”宋洋见状大方的说:“吃喝那都是小事,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常来我家耍,下次我让我妈给你弄点山货吃,晚上就住我屋吧,正好咱俩还能聊个通宵,从没跟人聊的这么投缘了。” 第四十九部分 “孔戴”的逼宫,是福是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次日中午,杨洪再三谢过了宋洋一家人的挽留,借口说要回家复习功课。宋叔叔拿来的特产几乎装满了桑塔纳的后备箱,一番冗长的告别之后,杨洪心想再不走就得留下吃晚饭了,只因上午孔娟来电话,说要约老薛谈谈生意的事情,杨洪觉得八成跟囤积医疗用品有关。想到此节,拨通了薛鹏的手机…… 盛广传媒的会议室中,薛鹏身着睡衣出席了会议。开场首先表示了歉意:“孔总、戴总二位好,让二位见笑了,我本人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休养,公司的日常事务都是由杨总和米总主持,所以今天只能穿睡衣出场了,先说声抱歉,有事你们谈就好,我随便听听。” 被称为戴总的人客气的说:“薛总您过谦了,该是我们抱歉,今日突然登门造访,打扰薛总休息了,一方面拜访下薛总,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您和杨总……”孔娟桌下踢了戴总一脚,戴总话还没说完赶紧收了口。 这些小动作被薛鹏看在眼里,他摆了摆手说:“戴总说的我懂,您的要求合情合理,现在市场形势一片大好,发展经济的机会多了,就滋生了很多骗子,这都很正常。前阵子我就遇到过,是几个南方的骗子,说要给我们公司融资,把公司包装成上市公司然后上市圈钱,只是我这人不太喜欢跟南方人做生意,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这事过去也就半个月,听说我的一个同行就被他们骗了。贵公司有这方面考虑,说明贵公司有健全的审核机制,这是个好事,今后我们可以拿来借鉴学习,希望届时二位老总要给我们多提宝贵建议。” 薛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扫了眼二人,发现他们对薛鹏的赞美和开场白并未表示出反感,觉得铺垫差不多应该步入正题了:“你们也看到了,杨总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一会儿让我们财务负责人米总把公司章程和工商备案信息表拿给你看,最终合作成功与否暂且不议,但我们应该拿出最大的真诚。” 孔娟看了一眼戴总,接过话说:“戴总,既然薛总这么有诚意,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我看表面上的过场就先免了吧,少一些寒暄,直奔主题吧。相信薛总也知道杨总给我方的建议,我跟董事长汇报了,如果一次性囤积大量的医疗物资,集团会投入很高的成本,虽说钱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但既然杨总代表贵方提出的建议,那是不是贵公司应该提供反向担保?希望薛总理解我们的担忧,集团下属没有医疗方面的销售渠道,如果没有发生疫情,这批物资我们如何消化就成问题了,到时候董事长怪罪下来,我和戴总会挨鞭子的。” 薛鹏没说话,杨洪心想好你个孔娟,我好心给你提个建议,你却把我跟薛鹏绑在一条船上了,还让公司来担保,风险全是我的,好事全让你一人占了,吃相太难看了吧?行,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个狐狸狡猾,还是我这个猎手手里的家伙好使。杨洪故作深沉的问:“二位老总,董事长南方的消息渠道很可靠,不是吗?” 孔戴二人交换了眼神,戴总仗着孔娟在场坐镇,背后有老大撑腰,根本不把眼前三人放在眼里,冷冷的说:“看来杨总很善于观察细节,至于董事长的关系和渠道,我们不便多问,更不便多说,我相信杨总是会为我们考虑的。请恕我直言,我们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也有很多人通过各种方式向我们示好,毕竟生意做大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要去打交道,我们也会根据各方的情况进行综合筛选。如果贵方是一家有实力的公司,那我想担保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吧?这也是我们的底线,恐怕不太容易商量。” 杨洪心想,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如果这时候打退堂鼓,以后再有其他的生意,恐怕不太容易谈了,说不好最后还会被用车配件的价格拿捏,厂子能不能保的住且不说,面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这时候不能靠老薛出面站台,如果老薛开口敲定了,反而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杨洪看着孔戴二人问:“我用个人名下的不动产和动产进行担保没问题,但如果董事长向社会捐赠这批物资,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是不是就等于让我承担了投资风险?” 孔娟比戴总阅历丰富,经常参与各种谈判,而且女性出现在谈判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孔娟冷哼了一声:“杨总是在给我们套枷锁吧?我们做企业的不是开皮包公司,盈利是一方面,更关注社会价值和品牌附加值,一锤子买卖是做不长远的,这种不登台面的手段,不是集团的经营方向。” 杨洪就等孔娟这句话,他心里清楚,不登大雅之堂的手段在财富积累阶段都用过,现在只是生意做起来了,拿出话来标榜下自己罢了。杨洪用食指戳着桌子说:“好,明天上午十点还是这儿,你带着律师过来吧,担保协议由我个人来签。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事是我和贵公司之间的事,与薛总和盛广传媒无关。” 戴总欣赏的看着杨洪:“杨总,我本人佩服你的胆识,男人嘛,就应该有血性。不如这样吧,明天来振兴集团签合同吧,你们这儿离集团不算近,我安排人来接你,九点司机会在楼下等你。明天麻烦你当面向董事长汇报一下,杨总该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吧?” 第五十部分 第一次翻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送走二人后,杨洪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约定了明天签约的事宜。电话刚放下,薛鹏带着米莉推门而入,杨洪看到他脸色不佳,也收起了玩世不恭,恭敬的说:“薛总,这事还是按咱俩说好的来,公司不要参与,你也不要参与,改来改去的,权威性何在?” 薛鹏打发米莉去拿来雪茄,期间未正面亮明态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摆弄雪茄,他的语气和脸色一样冰冷:“纳投名状拜码头吗?还是想找机会跳槽?又或者是想找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靠一靠?杨洪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杨洪没想到薛鹏会用质问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顿时感觉内心非常不爽,说话声调就高了几度:“薛鹏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还是你弄不清咱俩的关系了?我是你的合伙人,不是你的手下!历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犯得上犯低级错误?” 开会的时候薛鹏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便发作,现在被杨洪一激瞬间火气向上撞,指着杨洪呵斥道:“杨洪!你他妈跟谁说话呢?别以为你做了几件出彩的事,现在就他妈的就翘尾巴!跟我耀武扬威你还早了点,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捅了娄子别他妈找我!” 杨洪“叭”的把水杯扔在地上,玻璃碴四散而飞,跟着就对喊了起来:“姓薛的你他妈说谁呢!你以为这家公司姓薛?想搞一言堂你也早了点!我才不给你惯毛病!别当我杨洪好欺负!” 门被猛地推开,刘明耀闯了进来,看到在场的三人呆愣在了当场,张口结舌的辩解说:“薛总……杨总……我……我……我以为……”杨洪正在气头上,看到刘明耀不请自到更是来气,指着刘明耀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把薛鹏从楼上推下去?刘明耀,这是你表忠心的时候吗?没你的事,出去!聋了吗?给我出去!” 米莉从没见过二人发这么大的火,更没见过杨洪让别人下不来台,就拍了拍刘明耀的肩膀小声说:“刘哥,你先去车上等,一会儿送薛总回家。”刘明耀点了点头,吓得连忙离开了。米莉把门关上,在二人中间两边劝:“杨哥老薛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坐下慢慢说,犯不着大动干戈的;老薛你也是,刚刚不是说好过来劝劝杨哥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薛鹏气的直喘粗气,哆嗦着用手指着杨洪:“好你个杨洪,翅膀硬了!行,太行了!”说完拂袖而去,回自己办公室了。 米莉走出办公室,部分员工还在加班,正惊诧的望向杨洪的办公室,米莉走到大厅中央说:“各位同事,手里工作明天再干吧,先下班了,大家忙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员工们这才战战兢兢的收拾起各自的物品陆续走掉了。 杨洪气也消了,看着米莉正徒手清理地上的玻璃碴,就从门外拿来了清扫工具:“你别捡了,划破手老薛该心疼了,还是我来扫扫吧。”二人清理现场的时候,米莉小声说:“震哥前世的事我听老薛说过,老薛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再加上最近他在家憋的太久了,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在家的时候还老发无名火。他确实是担心你,我估计是不是你跟人家谈的时候,说不让公司和老薛参与,老薛有看法了。” 杨洪心中流过一股暖流,现在静下心想想,按照两世对老薛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更不是重利轻友的人,自己是不是有些飘飘然了?金钱是一面照妖镜,能把人性中最美和最丑的一面放大放大再放大,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一直以来最不想看到的另一个人? 米莉似乎读懂了杨洪的心思,试探的问:“要不我先去劝劝他?一会儿你过去跟老薛解释解释?”女人可以是男人之间制造矛盾的导火线,也可以是解决矛盾的润滑剂,杨洪读懂米莉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目的,既然面子上过得去,自然也就不好拂了米莉的好意。 杨洪思忖片刻,认为没必要把关系闹僵,更何况是两世好友,就硬着头皮走进老薛的办公室。眼前一幕让杨洪尴尬不已,薛鹏面色红润,眯缝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靠在老板椅上,鼻息很重,面朝门口的方向;而米莉正跪在桌下面,从老板桌侧面,米莉一双小腿露在桌子外面,似乎正在…… 杨洪正犹豫是走是留的时候,薛鹏睁开双眼,发现杨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地上的网线松了,米莉帮我插网线呢,我现在刀口还没好,不能弯腰……” 看着薛鹏的窘迫相,刚刚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杨洪哈哈大笑:“我能想到哪儿去?你怎么知道我想哪去了?先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们都是老夫老妻的,公司里你最大,肯定想怎样就怎样咯。这俗话说得好,有事秘书干,没事……” 米莉听二人对话,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站起来整理了衬衣和头发说:“网线质量也太次了,明天找人再去买一根。”米莉大大方方的坐到沙发上问:“你俩说什么呢?什么有事秘书干?没事什么东西,杨哥下一句是什么?” 薛鹏知道杨洪喜欢胡说八道,正要解释,杨洪抢先说:“我还以为年轻又漂亮的米莉,为了生计被老板强迫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我还正打算为你鸣不平呢。”米莉再笨也听明白杨洪话里有话,脸蛋微微发红,小嘴一撅不悦的说:“杨哥你再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有了段小插曲,尴尬气氛得到了缓解。杨洪搓了搓脸,扭头看了眼沙发上的米莉,米莉用鼓励的眼神回应着他,杨洪把心一横,心想你薛鹏再不济也不能弄死我吧,就艰难的开口说:“薛哥,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事出有因,没来得及跟你讲,你先容我解释下,我并没有想过单飞,更没想过去抱谁的大腿,你了解我的。你知道为什么这事我特别极力促成,又不想把你和公司扯进来?震哥的情况你清楚,他的口碑还行,又不是恶棍,只可惜上辈子步子迈的太大不小心扯了裆,手下人太多实在管不过来,最后就……我只想试试能不能在他转型期,尽力做一些事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震哥是个讲究人,也许会报答我,有可能会给咱些生意赚个钱。至于不想牵扯面太广,就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薛鹏揉了揉太阳穴:“我接受你的道歉,可再怎么说你是公司的股东,并不是你想把股份撇清就能撇清的吧?刚才孔娟的话你也听到了,人家理解的是你代表了公司,明天你自己孤零零的去签字了算怎么档子事?明天你自己去了,这事儿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老子最讲的就是个义气,我薛鹏可不丢这个人,再怎么说你是为公司的利益考虑,能拉回生意来,也是给公司带来利润。这样吧,我的手里还有俩闲钱儿,放着也下不了崽儿,哥们陪你一起趟浑水,一会儿我给律师打个电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五十一部分 好事成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某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辗转反侧中杨洪曾想过,一旦公司生意做大了,薛鹏会不会像其他人一般,不仅膀大腰圆脸阔了,而且对熟悉人的态度会发生变化。接着又打消了荒唐的念头,心想着我该不会性取向产生问题了吧?薛鹏又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未来我也会有女朋友或者妻子,虽说这份担忧也是可能发生的,但以目前来看,这种担忧还是五比五,天平并没有完全倾斜。 杨洪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一滴眼泪不小心落了下来,连忙侧过脸擦了擦,连忙掩饰说:“最近常熬夜,眼睛发干。”薛鹏隔着桌子递给他一张纸巾,并没有拆穿他,杨洪把纸巾攥在手心里问:“老薛,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赌输了,公司和咱俩的资产就全没了,眼下的这一切你真的舍得吗?” 老薛从烟灰缸拿起雪茄吸了一大口,朝空中连续吐了几个烟圈笑着说:“这有什么舍不得?哥们儿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完全有资格说比你更看的开。人生在世创造价值,等人没了什么都带不走,纵使穿金戴银披星戴月,也不能避免光溜溜的来,再光溜溜的走;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扒房子找蛐蛐就图个乐。我更看重的是这份情谊,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咱俩再次创业,经历和经验是用钱买不来的。累了,回家休息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吃上口米莉做的青椒炒肉,再搭配上米饭,那味道绝了!对了,我给你拿点东西。”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把刀放在桌上,杨洪看到正是上一世自己喜欢的军刀,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看到杨洪开心的样子,薛鹏说:“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很容易找的到的,明天带身上吧,就当防身了。” 杨洪边玩边说:“还是薛哥好啊,还记得我的爱好,我不客气了。说实话我还真是羡慕你,爱情事业双丰收,不像我这么个孤魂野鬼,现女友在家乡,前女友在他乡,身边守着个如花似玉的,那可是想也不敢想,偶尔动了歪心思偶尔想一想,做噩梦会看见她的哥哥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枪!” 薛鹏笑骂道:“你他妈哪来这么些调调儿?我可告诉你,别打庞晓晓的主意,想当我妹夫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以后公司里的人谁做错了事,你骂几句就骂几句,但是米莉和刘明耀除外。” 薛鹏打完几个电话后已是深夜,看到米莉在卧室收拾衣服,悄悄从后面环抱住她。米莉吓了一跳:“讨厌,吓我一跳。你们男人真有意思,前一秒还在拍桌子瞪眼,后一秒就能称兄道弟,换成女人就不同了。高中时候我有个女同学关系不错,后来因为一点小事翻了脸,结果到现在都不联系。” 薛鹏“嗯”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个红色的绒布袋,袋子很小,最多只能装下几枚硬币,袋子的颜色已有些褪色,看起来距离现在有些久远。米莉好奇问:“这是给我的?”薛鹏点了点头,从绒布袋里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放在米莉手里,二人坐在床边薛鹏说:“这是我妈给我的,她跟我爸结婚的时候,我奶奶送给她的,这是我十八岁那年我妈给我的,她说等我遇到一个想结婚的女孩时,就把这个给她,这枚戒指我送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用了。” 米莉疑惑的问:“上一个人是谁?”薛鹏拿起戒指戴在米莉的无名指上,深情的说:“上一个人也是给的你,上辈送的,这辈子还是你!”米莉感动的哭了起来,薛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内容物是枚亮晶晶的钻石戒指,戴在米莉另一手的无名指上:“刚刚是我妈的心意,这份是我的,明年你就满二十岁了,我们要不要再续前缘?” 米莉看了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嫌弃的说:“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啊,不过你得答应给我补一次求婚,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呢。”薛鹏伸手关了灯,在米莉耳边轻声问:“今晚别回屋了好吗?” 米莉自从住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想到这个结果,今天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说不上拒绝还是同意,此时薛鹏已经吻向了她的脖颈处,米莉不知不觉感觉身体热了起来,并强烈的回应了,她笨拙的解开薛鹏的睡衣,二人顺势倒在床上。等到杨洪褪去米莉的上衣时,一对似曾相识小朋友又见面了,似乎在向薛鹏打招呼,米莉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薛鹏轻轻的扯下被子,亲吻着说:“又见面了。”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解救米莉时的情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米莉看了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嫌弃的说:“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啊,不过你得答应给我补一次求婚,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呢。”薛鹏伸手关了灯,在米莉耳边轻声问:“今晚别回屋了好吗?” 米莉自从住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想到这个结果,今天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说不上拒绝还是同意,此时薛鹏已经吻向了她的脖颈处,米莉不知不觉感觉身体热了起来,并强烈的回应了,她笨拙的解开薛鹏的睡衣,二人顺势倒在床上。等到杨洪褪去米莉的上衣时,一对似曾相识小朋友又见面了,似乎在向薛鹏打招呼,米莉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薛鹏轻轻的扯下被子,亲吻着说:“又见面了。”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解救米莉时的情景……米莉的校服……校服包裹住的躯体,不对,确切的说是包裹住小部分躯体,还有米莉的呼吸声,还有她的…… 米莉推开薛鹏:“什么叫又见面了?难不成你偷看我洗澡?”薛鹏知道往事不能再提,以免影响了气氛或是让米莉回忆不堪往事,解释道:“我们上辈子是夫妻啊。”米莉“哦”了一声,任由薛鹏在身上亲吻,他的手悄悄的伸向米莉的秘密地带,体表温度和湿度告诉他,女友已经做好的了准备。薛鹏将二人衣裳褪尽,趁米莉放松的状态,找准时机与她融入在了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米莉尖叫起来,薛鹏不断的安抚的女友,不停的说着“我爱你”。 大概是伴侣浓浓的爱意的作用,又或是米莉的坚强,交织着灵与爱的过程中,薛鹏逐渐加快了行动的步伐,伴随着米莉的呼喊声,薛鹏喘着粗气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有人这样描述人生的第一次,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人,稀里糊涂的做了敢想不敢做的事,事后都不知道做了什么。米莉打开床头灯,看着床单上落上点滴殷红色,羞涩的说:“老薛,以后我就得改口叫你老公了。” 薛鹏看了眼床单,调侃道:“要不要留个纪念,把这块儿剪下来裱起来吧。”米莉不情愿的说:“留下可以,但不能展示出来,多让人难堪啊。”薛鹏抚摸着米莉的乳房哼起刘德华的歌曲:“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米莉嗔怪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算让你得逞了是吧?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薛鹏侧过身子看着米莉说道:“那我就再招一个阿姨,专门给你带孩子,再招一个保姆,照顾你的起居。”米莉一脸娇羞的说:“我哪有这么娇贵,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不是想起第一次救我的场景,都看到了我的身子了。”薛鹏尴尬的回答:“是这么想的,但那事都过去很久了,我怕说出来对你有些影响。”米莉感动的靠在薛鹏胸膛:“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只要有你在我感觉很踏实。” 第五十二部分 初见江湖大咖震哥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振兴集团宽大的会议室,薛鹏的出现显然出乎几人意料,孔娟跟律师耳语的时候,戴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入内的几人嘲讽的说道:“本以为自古英雄出少年,昨天我还在佩服杨总的胆量和魄力,晚上我跟几个朋友还在吹嘘,今天就掉链子了?” 杨洪看了眼孔娟,对方佯装不知情,他大概猜到孔娟要借戴总给他下马威,正要开口回敬,被薛鹏抢白,薛鹏冷冷的说:“看来贵公司不太欢迎我们,那不如你们内部先统一思想,什么时候统一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谈,杨总,我们走。” 看到几人起身要走,戴总重重放下茶杯,声音提高了几度叫嚣道:“开玩笑呢?当振兴集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开了会议室的门,我看你们几个怎么跟外面的弟兄解释!”薛鹏缓缓走到戴总面前,轻蔑的回敬道:“那就让我看看,担保合同签不成,你跟你的老大怎么解释!” 看着几人剑拔弩张,孔娟中断了与律师的耳语,走到戴总身边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坐下,再扫了眼现场众人,笑着说:“大清早就夹枪带棒的?满屋子火药味不利于后面的事。戴总言重了,我们振兴集团是正规企业,开门做生意哪能不让客人有自己的要求呢?相信薛总今日拨冗驾到定是有大局的考虑,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们开始吧。” 经过双方多轮沟通,顺利的签订了担保合同。合同签署完成后,律师在合同末尾处注明:该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合同以原件为准,复印件无效。经过双方确认,本合同为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并无胁迫与重大误解,特此说明。 孔娟满意的点点头:“有魄力!薛总能够帮助杨总共担风险,说明也非常看好双方合作的前景,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很扎实,不然薛总不可能冒这个险,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这儿没有问题了,如果还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董事长这会儿还有点时间。”律师跟杨洪耳语几句,杨洪点了点头问:“我也没问题了,董事长方便的话,孔总可否引荐一下?” 挂上电话后,孔娟看了薛鹏为难的说:“秘书说可以过去了,但本来说好的一个人,如果两个人同去的话,恐有不便,要不二位商量一下?” 薛鹏明白他的意思,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门前,调侃道:“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劳烦戴总跟外面的兄弟们解释下,我已签完割地赔款的条约,可否行个方便放我归山呢?” 戴总顿感脸上被人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感觉,但当着孔娟的面又不便再次发难,连忙走到门口,主动打开房门生硬的说了句:“薛总说笑了,我就不送您了,让助理送您。”接着朝门外喊过一人,薛总也不是不开面的人,客气的跟孔娟打了个招呼,又主动伸手跟戴总握了握手,接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洪跟律师交代了几句,律师收拾好所有的文件也离开了。“杨总请跟我来。”孔娟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洪拿起椅背上的斜挎包背在肩上,戴总在杨洪正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拦在他的面前,指着挎包说:“杨总,恐怕这不能带进董事长办公室,希望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 孔娟回身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心里骂道,小戴你这个傻缺,今天怎么了?非得跟他俩较劲吗?赢了又能怎样?但又好奇杨洪的反应,就没有出手阻拦。“你是怕我带着家伙去行刺?真把我当荆轲?既然好奇的话,那我就满足下你的好奇心,不过我丑话先说前面,这种事就只能发生一次。” 杨洪又返回会议室,当着孔戴二人的面,把挎包里的物品全部倒在桌上,戴总拿起一把枪看了看,按了下扳机,一团火苗从枪口处窜了出来,杨洪笑着问:“戴总,我已满十八周岁,抽烟不违法吧?这东西好像只能点烟用,从店里买的时候,人家可没说还有第二个用途。”戴总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杨总说笑了,我这么做也是为董事长的安全考虑,希望杨总不要挑理。” 震哥今日心情不错,正玩着室内高尔夫球,看到来人热情的让座:“欢迎我们的朋友杨总大驾光临。”说罢顺势伸出右手,杨洪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伸出双手,与震哥的手握在一起,震哥的手就像女人的手一样,非常的细腻,而且很柔软,真看不出他居然年轻时居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杨洪是第一次见震哥的面,以前只是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跟本人差距太大了,本人一副和蔼可亲的相貌,戴着无框眼镜,毫无距离感,看起来那么的平易近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众人口中锋芒毕露的江湖大咖联系在一起,看起来还没有陈浩南的气场强。 落座后秘书替杨洪端上茶水后安静的退了出去。宽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二人,震哥笑着问:“我做生意多年,见过很多人,虽不能说阅人无数,也总结出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杨总的行为让我颇为不解,为什么你要赌上所有身家,冒这么大的风险?” 杨洪内心非常激动,心想不能让他小看自己,故作沉着的回答:“董事长,集团是我们的供应商,我想跟集团共同发展,如果能为集团排忧解难,或许有一丝机会得到集团的肯定,为双方增加利润的同时,我和我的朋友们也好多赚点辛苦钱,让家里过的更富足一些,大河满小河才满,不知这个说法能不能在及格线以上。” 震哥哈哈大笑:“杨总你不会是来逗我开心的吧?没见你之前我就在想,一个眼光独到的人会是个什么人?你不仅在年龄上让我大开眼界,城府方面更让我大开眼界啊。很多人跟我说,想依附于集团谋求发展和共创未来,都是些屁话,这些话我都听够了,非常的虚伪,像你这么直白的人不多。好,非常好,想赚钱就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在你找我之前,有些事情我早有所耳闻,想不到你的消息渠道也很广;集团的过往和历史我就不说了,做生意第一桶金很关键,没有哪个生意人愿意把过往历史示人的,别看美国现在是世界强国,但不可否认,他们曾大量屠杀了大量印第安人,依靠枪炮和卑鄙手段得到了财富和土地,现在谁还会关心这些?即便有关心者,也无法撼动他的世界地位。” 第五十三部分 江湖大咖的考试题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聆听震哥的讲话。震哥的话有很强的感染力,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临近中午,震哥可能说的累了,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先谈到这儿吧,具体操作的事会有人跟你对接,相信杨总不会以卵击石。” 杨洪觉得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告辞,震哥突然叫住他:“杨总还请等一等,兜里装的什么方便拿出来吗?我听到声音了。”杨洪不明就里,先从左侧衣兜拿出一对核桃放在桌上,又从右侧衣兜和内兜拿出钥匙和手机,用无辜的表情问:“震哥,我听别人说过规矩,没有带违禁品,刚进门之前已经有人查过我的挎包了,您这是?” 震哥拿起核桃在手里盘玩了两下,饶有兴趣的说:“这帮人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安全问题这么上心了?你这对核桃还不错,杨总也喜欢文玩?”杨洪老实的点了点头:“是啊,核桃犹如手中乾坤,我这对品相一般般,应该入不了董事长的法眼;董事长喜欢的话,等今年下果儿了,我亲自帮您挑对儿品相拿的出手的。” 震哥斜靠在桌前,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放在杨洪面前。杨洪看了眼震哥,震哥抬了抬手,示意他打开盒子,盒子内一对精品南疆石核桃,无论打对、尺寸还是色泽,都比自己手中的核桃高出一大截。 杨洪把核桃拿在手中掂了掂,心里明白这是要给自己派任务。既然伸过来橄榄枝,没有不接的道理,万一办好了,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公司都是有好处的;可如果办不好的话,既然尽力了去做了,以震哥的格局,应该也不会埋怨自己。 “董事长您能找我,我可能是这件事最佳人选,也可能您有其他方面考虑。那我能为您做些什么?”震哥拍了拍杨洪的肩膀称赞道:“果然是个明白人,看核桃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借一个合适的人,将礼物转赠给另一个人,送礼的人需要略懂文玩,而且还不能是我的人,不然不仅无法与受赠人引起共鸣,还会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杨总是否愿意当探路人?” 杨洪爽快的答应下来:“董事长,这个忙我愿意帮,不知有没有时间的要求?我再多问句,万一事成不了,董事长不会责怪我吧?”震哥爽朗的大笑:“还没踏出去就打退堂鼓?这可不是成功人士的风格吧?具体的细节让孔娟跟你讲吧,她会配合你的。男人就应该勇敢迈进,有魄力有动力有决心更要有头脑,有这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放心大胆去做吧。” 感谢朋友们鉴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如题,感谢朋友们鉴赏,第二卷已经暂告尾声,第二卷主要讲述杨洪步入另一个社交氛围,还有薛鹏也进入了公司的初创阶段,二人通过信息,赚取到了第一桶金,也暂时告别了非正规军,就如同笔者现在的工作。 有网友问过笔者从事什么行业,由于部分原因,我只能做个模糊的透露,笔者现从事的行业与写书根本不沾边,导致笔者周围的朋友对于笔者写书非常不理解。 笔者现在也和朋友出来创业了,在公司的草创阶段,但跟剧情中二人不同,无论经营范围以及实力方面,毕竟现实是残酷的嘛……我与合伙人出来创业的初衷很简单,只是为了告别打卡上下班,以及没完没了的内耗,惭愧的是,我与合伙人还在积累第一桶金阶段。 话回主题,闲篇暂停。有人曾问我为什么要把杨洪的爱情线讲述的特别多舛?为什么没有将主角描述为真正的人生赢家?笔者认为,人生本就不会一帆风顺,遗憾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试问一下,如果主角拥有帅气的外表,拥有雄厚的资产,有美好的家庭,还有一个或者多个爱他的异性,这样的剧情会不会有些奢华?鹿心羽算是杨洪最大的败笔,在拥有一些身外之物后,杨洪希望弥补前世的遗憾,与鹿心羽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可是他做错了,施展“财”华的同时,给鹿心羽带来很大的压力。正常情况下,压力锅在泄压阀失灵的时候,结果会发生爆炸,鹿心羽跟杨洪在一起时只是个高中生,她并没有前世积累来的经验,所以在压力过大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逃跑,而逃跑的却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她的初心没有完全被浮华蒙蔽,在“曹营”中学会了自省,并且为自己选择了一颗正确的“后悔药”(说后路太难听了,姑且这么说吧),后来发生的就不能再说了,过多的剧透会影响阅读效果。 再说薛鹏,第一卷时二人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在邂逅杨洪之后,薛鹏对于赚钱有了新的认识,只是他比杨洪强的一点在于,懂得举一反三。在第二卷的剧情中,薛鹏潜意识帮他做了决定,杨洪喜欢安逸,但薛鹏找到了自己的路,就像《头文字D》电影中夏树跟拓海说的一样,赛车才是你的路(原话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这句)。薛鹏通过盛广传媒实现了人生价值,并能从价值中寻找到自己的快乐,这就注定要与杨洪在“Y”字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至于后面又发生什么,朋友们可以发挥想象力脑补,亦或者最简单的办法是继续看下文。 杨洪有没有忘记初心?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毕竟主角嘛,他先是用不正当的方法帮朋友出了气,又结识了社会人士,在第二卷的结尾处,居然能答应帮助社会大咖震哥做事,难道杨洪会演变为“古惑仔”? 第三卷会给予您答案,感谢朋友们的关注,我们第三卷马上开启旅程,请坐稳扶好,出发咯。 第一部分 人为刀俎,我为生鱼片儿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孔总,有件事我很好奇,今天不问出来晚上可能会睡不好,为什么需要董事长要找个集团以外的人来做?还是董事长要考考我?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找我。”杨洪夹着生鱼片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并未将鱼肉送入口中,想了想叹了口气:“哎,现在问这些也没什么卵用,我都答应董事长了,万一办不好可怎么办。” “影响眼界的因素有两点,知识和高度;知识只能依靠时间的积累,而决定高度的因素就更多了,包括影响力、信息差还有资金量,而眼界和思维是决定谁来做当家人。董事长有深层的考虑,这不是你我能看明白的;至于考验或者考试应该说不上吧,你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确切的说杨总应该没打算加入振兴集团,好像上次老侯问过你,被你拒绝了。不过杨总请放心,我可以私下给你透露一些,我跟随震哥多年,对他还是了解一些的,一方面不会让你白跑腿,另一方面也是你最关心的,只要别太离谱,你尽心尽力去做了,事成了最好,成不了也别担心,董事长会看得到听得到。别听信外面那些谣言,树大招风的而已。”孔娟似乎没什么食欲,面前的餐具碰都没碰,只是在喝茶水。 戴总拿起茶壶给二人添水,看着孔娟有些疲倦,主动说起事情的原委:丁先生是个文玩爱好者,喜欢核桃和手串什么的,这在当时的年代算前卫了。据说此人曾是上市公司的高层,对于企业经营和风险投资有着独到之处,这是可靠人士提供的消息,很多人曾想让他帮忙指点迷津,都被他一一谢绝,而且平常丁先生深居简出,谁也不知道他平常干什么,只有周末会偶尔去文玩市场溜达。杨洪的任务是要跟丁先生搭上线,至于后面的计划,是送房子还是送钱的,会根据进展随时调整,当然调整人是震哥,其他人根本猜不到。探路人不能是震哥公司的人,或是看起来有很强目的性的人,震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此事,更何况人家丁先生也不笨,来个三四十岁的人跟他搭腔,人家肯定会警觉。至于怎么去接近他,谁也没办法给你参考,因为没人见过丁先生本人。但听说这人很怪,在位的时候就不爱在公众场合露面,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有能耐的人都有点自负;但我们会侧面协助你的,这点不用担心。 杨洪问:“哪种协助?眼下我希望的协助是能给提供张照片,现在骗子这么多,万一我认错人怎么办。”“这……”戴总有些顾虑,不知道如何回答,孔娟摆了摆手说:“你希望什么协助就有什么协助,例如你被人欺负了、不小心摔倒膝盖磕破了、或者女朋友丢了都可以来找我。我们在地区经营多年,认识几个可靠的朋友,但前提是你要去做事;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去跟震哥解释,大不了就说你被吓跑了,这不会影响我们的汽车配件生意和担保合作。至于你说的照片,我只能说尽量去弄,别抱太大希望。” 杨洪没有在意孔娟语气中的轻视,问道:“孔总觉得我应该什么时间把人给你领过来?除了越快越好之外,有没有期限要求?”孔娟纠正道:“杨总此言差矣,并不是我孔娟给你限期,而是董事长认为这件事并非急于求成。成一件事需要不仅是不放弃的决心,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尤其当你的对手是一只老狐狸时。” 孔娟拿起桌上便签纸写了两行数字:“给你当逃兵的机会了,不说话就是接下了。这是我和戴总的联系方式,上面的是我的,如果不想找我,可以直接联系戴总,虽说是董事长安排的,但不代表你可以去找老侯。我再重申一遍,董事长不希望这件事扩散出去,只有咱们四个知道;如果你酒后不小心说漏嘴,或者为了泡妞拿出来炫耀,最后弄的众人皆知,那你自己去擦屁股!真搞不懂老大为什么会选你?” “你以为我想接脏活累活,还不是为了从你们身上薅一撮儿羊毛……”杨洪回头看了眼振兴大厦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抱怨归抱怨,孔娟给了机会放弃,是自己坚持打肿脸充胖子的。 第二部分 办事看人,三批物资三种结局三种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这才想起还没劝通庞晓晓,本计划让薛鹏当说客,拿着手机的右手已经按出了薛鹏的电话号码,在拨通键上的拇指僵住了,心想着已经把老薛拉下泥潭了,小事儿如果还去找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这时候市面上的板蓝根、酒精和口罩储备非常充足,价格还没有出现大的波动,杨洪直接把几家药店的储备物资全部买了下来,并且让药店又从厂家订购了部分作为储备,今天先拉走能拉的动的送回网吧。当庞晓晓眼瞅着杨洪领来几人,正大包小包的向储藏室里搬运之时,着实有些上火,心想你还真当我是病猫?杨洪正在动手往储藏室搬运大包的口罩,庞晓晓黑着脸拦住他:“杨哥,你跟我来趟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杨哥,你怎么想的?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谁有钱谁能耐大呗,不仅可以先斩后奏,还可以为所欲为是吧?”庞晓晓言语间已经清楚的表达出内心的不爽,杨洪认为以事实说话比空洞的争辩更有效果,从包里拿出担保合同的复印件递给她:“我知道你认为我的计划不妥,你先看看合同,我和你哥跟振兴集团的。” 庞晓晓仔细看着合同,杨洪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杨洪快要睡着的时候,庞晓晓放下合同,惊讶的问:“杨哥,你是不是疯了?你和我哥把所有身家都押上了?你干嘛要这么做!你和我哥家底子这么厚……” 杨洪拿起桌上的合同,找到重要条款用笔画上横线:“关注点错了,没让你看那个,看这几条足够了。”庞晓晓边看边说:“想不到你俩居然能和振兴集团做生意!这笔买卖风险可真够足的,照条文来看,振兴集团储备的物资数量可比你运回来的多。你是想说这么大的公司都让你说动做储备了,我们这种小店儿也得跟他们靠拢是吧?刚刚我看你大包小包的,店里的人以为爆发战争了呢。” 正当杨洪准备接词时,门外有人敲门,一个网管探头进来问:“庞总,外头那帮人货搬完了,他们问找谁结账?”杨洪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递给网管叮嘱说:“你根据他们的送货单点一点数量对不对,如果对的话,就把钱给师傅们就行,多出来的就不用找了。” 网管拿着钱走了,杨洪接着刚刚的话题:“战争?太夸张了吧。不过当灾难来临之时,应验了一句老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准备工作我们先做好,其他的就看天意了。如果还是信不过我,你就拿去退了或者送人吧,退货的违约金我来承担。”杨洪把合同收起,庞晓晓放下戒备心:“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再说没用的就是矫情了。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先安排人定期喷洒消毒,希望这堆东西真的能派上用场。” 次日上午,盛广传媒和马勇的大伯也都收到了送来的抗疫物资。米莉问薛鹏如何处理,薛鹏就把上辈子遇到的非典型肺炎的历史事件告诉了她,并一再叮嘱不能到处乱传,以免引起恐慌。物资只留一半在公司里备用,另一半都发给员工,你跟他们说,这是为了预防春季流感而提前准备的,让他们务必拿回家中。 马老板的物资已送达,杨洪亲自“押的镖”。马老板先是对杨总一通夸赞,毕竟他是公司的股东,该有的客套应有尽有,马老板试探的问:“杨老弟,您给我送来这些准备做什么?” 杨洪心想,瞬间给我长了辈分,不知道马勇知道了该怎么想。他大概猜到老马不放心,毕竟老马当了多年医生,有些情况应该比自己清楚。杨洪先是嘘寒问暖,接着试探着说:“马叔,还是喊我杨洪吧,不然以后马勇得喊我叔了。今天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我们共同的利益啊,您是专业口儿的,该了解事情的重要性吧。” 马叔叔更糊涂了,自从下海做生意,他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扑在生意上,对以前圈子里的事情全然不关注,问道:“杨总,你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些,口罩、板蓝根还有酒精能保护我们的利益?目前我暂时没打算再做回老本行,你真的把我说的糊涂了。” 杨洪顿时明白,马叔应该跟以前的同事断了联系,不然应该知道,就问道:“马叔,就算您不再更新医疗方面的信息,也应该常去南方跑生意吧,前阵子有没有听说过非典型肺炎?这种疾病在广东已经开始蔓延了。” 马叔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杨洪接着说:“据我了解的最新情况,目前这种疾病暂时还没有引起大面积的恐慌,所以多数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广东地区交通便利,无论坐飞机、乘船、火车还是汽车,而且那地方城市化较高,导致人口密度高,现正值春运期间,如带有传染病的人回老家的话,人传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而这些人的老家,有南方也有北方。叔,这些物资是我自掏腰包送你的,您和您的公司就是我的利益呀。” 杨洪说完了,马老板高速运转的大脑也停了下来。作为生意人,不关注时政和局势发展几乎不可能,前段时间去南方进货,跟几个南方老板吃饭的时候得知,现在广东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但他们并未提及传染性疾病的事。虽经济并未受大范围影响,但外面已是人心惶惶了,而且谣言的扩散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大小老板们各怀鬼胎,有的想利用不稳定局势发不义之财,有的已准备带家人跑去国外避险,有的想回乡下老家躲几个月,把生意暂时交给当地人打理。 马叔认为既然杨洪在外地读大学,又是南方地区,有依靠同学获取最新消息的渠道,经过与南方老板的信息碰撞,几个关键点能相互呼应,那么这则消息多半是可靠的。马叔安排店里的员工把所有物资都搬去仓库,笑着说:“杨总啊,你可真是贴心,前阵子我听几个南方老板说起那边的局势,还在琢磨要不要准备一些;要不说困了有人送枕头,你可真是及时雨啊。那这些我就全收下了,就当是你增加的股本,回头我算算给你加多少。” 杨洪觉得马老板的话很顺耳,心里美滋滋的,但毕竟这不是来的目的,纠正说:“马叔,我可没说要用消耗品当股本啊,我只希望你把它们都用掉,数量不够我可以再送。无论是送给附近居民或是你的顾客,或是你的员工,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提供建议,绝不干涉。这些物资也值不了几个钱,用来换股份这不成坑您了吗?” 马老板笑了笑突然问:“杨总,我当着明白人不说暗话,我打个比方,假如真有一天瘟疫来袭,如果我把囤积的物资高价出售,既帮助了别人,也增加了利润,对股东和对公司都有个交代,你会怎么看这事?” 杨洪本想离开,听了他的话,心想着你这不拿我当猴耍吗?你想挣钱别把我拖入是非,跟震哥比格局差太远了。我得敲打敲打你,免得真拿我当猴子了:“我想马叔叔您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吧?您读过的书一定比我吃过的米多,历史上那些大发国难财和不义之财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只可惜我只是个投资人,并不参与实际经营,更不是大股东。今天我说的太多,有得罪的地方,希望马叔多多担待。” 将杨洪送走了,马老板回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丰富的面部表情能看出,马老板被电话另一头带来的信息震撼到了。放下电话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走一步能看十步,为什么我只能看三步?谁说看三步的就不如看的远的,钞票在谁兜里就跟谁姓,咱走着瞧!” 第三部分 余文君回来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姐,组织上肯放你回来了?好歹给我和爸妈时间准备准备。好多年没见你了,变化忒大了点儿吧?怎么把长发剪了?我最喜欢你长发披肩的样子,短发不适合你,看起来像街道大妈。”杨洪边开车边和姐姐聊天。 余文君照着杨洪肩膀擂了一拳:“多年没见说话越来越没规矩是吧?我有这么老吗?不过你倒是看起来更像个男人了。我就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上头怎么说我怎么做,服从命令是天职。今年政策不错,上头下文件了,毕业了我就不用去部队了,我打算参加定向考试进公务员队伍!” 杨洪揉了揉生疼的肩膀问:“姐,你没搞错吧?好不容易考上了军校,当军人可是你的梦想啊,说不定也是咱爸所希望的,怎么说放弃就放弃?”杨洪记得上辈子姐姐选择去了部队,临到三十岁才选择转业,去了地方被安排在了基层,后来给不争气的弟弟帮了不少忙,包括找工作。可为什么现在的时间线会发生变化呢?难道是爸妈说了什么? 前文中只知道杨洪有个姐姐,没有交代她的历史背景,先简单介绍一下:余文君是杨洪父亲战友的女儿,二人关系不错,余文君的亲生父亲因抢修机械设备时遭遇意外,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杨洪的父亲照顾,那年余文君才六岁;谁料余文君的妈妈见老公不在了,不想女儿耽搁自己的未来,偷偷跟着别人偷渡去了海外,从此杳无音讯。杨洪的父亲自从老战友出事后,内心受不了打击,遂向组织上提出退伍的申请,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家乡。杨洪一家人遵从余文君的要求,不改名不改姓去当兵。杨洪自幼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父母料定他也没什么大作为,认为培养余文君更切合实际,所以对余文君学习的方面要求可谓有求必应,无论是上补习班还是购买学习教材;这对杨洪也是件好事,只要没人干涉自己娱乐,其他事情看的比较开。最后余文君顺利考上重点高中,又顺利考上军校,也让父亲心生慰藉。余文君临上大学前,父亲特地带他给老战友上坟,余文君跪在生父墓碑前说:“爸爸,我如愿以偿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以后不会让您失望。” 杨洪听父亲说过她说要“跳槽”,当时根本没当回事,但今天余文君主动提起此事,就让杨洪颇为不解。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不顾余文君舟车劳顿,主动问道:“老余,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还是跟谁搞对象出什么状况了?姐你放心,只要钱方面的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余文君将座位调低了一些,正闭目养神,听弟弟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并没有表现出烦躁,耐心的解释说:“别瞎猜行吗?不去当兵是个人原因,读书期间我接触的一些部队的信息,让我意识到伴我成长的那段梦只是单相思,或者说终归只是泡沫,并不是爸妈说的那样,我才意识到人总得务实。现在泡沫破了,我也想明白了,7月份我就毕业了,我不想去部队了,想回家陪着爸妈。洪洪,我六岁来的咱家,爸爸妈妈和你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外人,其实爸劝过我几次,让我去部队,他说家里用不着我;我知道爸是为我好,可我觉得我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还是回家吧。你小小年纪的学会说狂话了,从小就爱吹牛,现在还是改不了这毛病吧?老老实实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过早踏入社会对你没好处。”杨洪还想辩解什么,侧脸看到姐姐有些疲惫,就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君君,要不要你再考虑下?家里真的没有经济负担,你爸现在收入可高了,他们老板还给他股份了呢,年底分红不少钱呢。”母亲听杨洪提起女儿不想去部队,就忍不住插话。 “洪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姐告诉你了,你听着揣着不就完了,说出来你妈还担心。孩子他妈,咱们今天就吃饭,有事明天说吧。一大桌子菜,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还有我的大女儿,在军校都学了什么了呀?忘记了,学的东西不让外泄,你们都签过保密协议,要不说说你弟的事吧,你弟有出息了,去年还跟朋友做生意呢。” 父亲边说边往女儿碗里夹菜,余文君看了杨洪一眼,杨洪装作没看见,一直低头吃菜,余文君放下筷子解释:“爸妈,这事不能怪弟弟,我回来的路上他也劝我了,先声明,我不是因为闯祸了或者客观原因,读大学也是开眼界的第一步,不仅能接触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新朋友,还有很多新的知识和观点。在大一的时候就萌生放弃军队的想法,只是那时候的思想不够成熟,我下决定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去部队并不是我真正追求的,只是幼年时期特殊经历,让我想走父亲的老路;我现在想通了,选择这条路并不一定适合我,所以我决定还是考公务员,我想去基层。”说完喝了一口父亲的啤酒,等待父母的评价。 母亲看了看父亲,意思是说这事你来定吧。父亲放下碗筷端起酒杯:“女儿,你来咱们家也十来年了,爸爸从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这次也不例外,不过除了学习之外。这次的选择相信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成熟答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无论你想进入部队还是当公务员,我们都尊重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总不能拿绳索绑着你回部队,哪怕你坐到将军的位子,还是不会开心的,那样你会恨爸爸的。今天咱们不说这个了,研究研究晚上是不是杨洪同学发扬风格,睡客厅吧……” 自从余文君到来之后,杨洪一直睡在客厅学习在客厅,几年前姐姐去外地读军校,杨洪才有了自己的房间。杨洪擦了擦嘴说:“好不容易放个假,就让我也休息休息,晚上我要去同学那里打牌,碗筷我不收拾了,我走啦,爸妈再见,姐姐再见。” 第四部分 新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新年就像在校期间每学期的期末考试,早晚都要来。经历过几十次的新年,让我们的主人公对于年的盼望并没有孩童时期那么的强烈。要说今年与往年相比的不同之处,只多了些送礼和收礼的环节,苏覃、云哥、王楠、庞晓晓、老薛、米莉、章校长等人都要走动走动,虽平常关系相处的不错,可每逢过节,算是个必备的流程。就如同职场中常说的一句话,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礼的不见得被记住,如果不给领导送礼肯定会被记住! 杨洪并没有批量购买熟食礼盒或者果篮等烂大街的礼品,而是为每人精心准备了适合的礼品,也让收到礼品的人对送礼的人会高看一眼,起码认为你在他的心目中有很重要的位置。有人问为什么没有给震哥和孔娟准备,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方面杨洪不想与振兴集团走的太近,我可以去巴结你,也可以帮你们做事,更可以和你们做生意,但我不是你们的人;另一方面算是自己的小九九,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关系的远近维持在合适的距离即可,就像刺猬取暖一样。 收到的礼物也不多,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稀罕的了。王楠送来两箱进口水果,二人为了剧情需要简单聊了几句,杨洪明白这是王晓丽的意思;孟伟送来两瓶洋酒,八成猜想杨洪喜欢喝酒,何不投其所好?二人又聊起同学间的事情,说着说着孟伟又动情了,嘴里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语,杨洪为了防止孟伟祥林嫂附身,借口说一同下楼吃个早饭,临走前孟伟把钥匙还给了杨洪,他和柳思思已经搬走了,临走前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听说杨洪正在庞晓晓的网吧,宋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背了一大包母亲晒好的干鲜登门,这让杨洪惊喜又意外,但又没什么东西可以回礼,就问他:“你的战士号学半月弯刀了吗?”宋洋摇了摇头。杨洪登上代练的账号,从仓库里翻出本半月技能书和烈火剑法,直接交易给了宋洋,权当是回礼了,如果按照游戏内汇率计算,两本技能书也值两百多块钱了。宋洋兴奋的问:“就这么送我了?不再考虑考虑?”看着杨洪确定的眼神,宋洋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了:“还是你老哥仗义,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杨洪心想这哥们儿八成被游戏占据了全部精力,早晚一天得后悔。 最匪夷所思的,郑老板居然让鹿心羽送来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是送到了盛广传媒杨洪的办公室。送来的时候是快下班的时间,杨洪和薛鹏都不在公司,米莉见鹿心羽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脚边放着个箱子,就过去打招呼;鹿心羽说要给杨洪送东西,问米莉能不能代收,米莉自己拿不了主意,就让前台给杨洪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自己陪着鹿心羽拉起了家常。 鹿心羽几次三番借故想走,米莉拦住她说:“如果有事你忙你的,不过东西得拿回去,既然是你送给杨哥的,由我代收恐怕不合适。”见米莉坚持,而且婉拒的几乎不留余地,鹿心羽只好打消遁走的计划。 等杨洪赶回来的时候,公司里只剩下米莉和鹿心羽二个人。看到正主回来了,米莉拿起挎包,边往门外走边说:“你可算回来了,我要去健身了,你们聊吧,人家心羽等你半天了。”杨洪一眼看到鹿心羽旁边的盒子,心里明白个大概:“来我办公室喝口茶吧,都老朋友了,用不着这么客气吧?”鹿心羽指着箱子说:“这么重的东西总不能让我亲自抱过去吧?” 二人坐定后,杨洪泡了杯茶放在鹿心羽面前,开门见山的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甲方给乙方送礼的?你们老板要在我们小庙里烧香拜佛,怕是逻辑上不妥吧?假如东西我不收,你回去也很难交差,可如果收下,那我总得先听听郑总需要我做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有没有风险。” 鹿心羽从包里摸出香烟,用征求的眼光看着对方,杨洪把桌上的烟灰缸向她面前推了推,鹿心羽点燃香烟吸了一口:“都说是老朋友了,何必为难老朋友呢?谁家过年不送点儿东西,公司最近采购了一批办公用品,没别的意思,就只是个办公用品。” 杨洪戏谑的问道:“鹿小姐,你们老板糊涂还是他的秘书糊涂,我们是乙方你们是甲方,你没搞错吧?”鹿心羽把烟头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里,绷起脸硬邦邦的说:“给你阳光你就灿烂,你他妈的爱收不收!好心把公司奖给我的电脑送你,你还拿捏起来了,不要拿去扔了去,老娘还不伺候你了!”杨洪看着鹿心羽生气,笑嘻嘻的安慰:“生气对身体不好,你进门的时候就说借花献佛,我不就收了吗,再说我哪知道你怎么想的。对了,你在郑老板那边过的怎么样?” 鹿心羽没搭话,打开箱子拿出电脑和几张光盘,杨洪发现她眼圈发红,嘴角有些轻微抽动,鹿心羽故作轻松的说:“来之前买了几张游戏光碟,过年在家没事干还可以玩玩游戏,省得出去喝酒惹是生非。郑总对我就那样吧,近段时间联系的少了,反正情妇又不止一个,我俩互相利用罢了,他看好我的身体,我看好他的钱,在离开他之前,我还能从他的公司学点儿真本事。你怎么突然对这些关心起来了?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小心好心泛滥吃亏,想收养流浪猫之前,也得看看身上有没有跳蚤。” 杨洪听出味儿来了,鹿心羽有危机意识了,这是在替自己谋后路。于是试探的问:“你想去振兴集团?” 鹿心羽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也算是也不算是,我知道你跟振兴的人走的挺近,他们是行业中的大户,跟上面关系玩的很开,资源更是大把的。我不敢妄想人家能要我,即便是去也得凭真本事去,旁门左道的方法我不想用了。我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最近公司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天天往郑总的办公室钻,人家比我长得好,身材也好。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以前最多的时候他一周找我三四次,现在除了能在公司见面之外,我俩极少见面了,八成被新来的狐狸迷住了。” 杨洪刚说了个“我”,被鹿心羽抢白了:“既然我来了就没什么不好说不敢说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我的防身武器是几个公司的大户,这几个大客户我一直没交回公司,我一直维护的很好,他们只认人不认公司,这点我还是很欣慰的,说白了也是拿钱和时间砸出来的。如果马上撕破脸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直接带着客户走的完了,天下大了,离了他我鹿心羽也不会饿死。” 杨洪感觉气氛有点微妙,忙转移了话题:“心羽心羽,先打住,我们下班不谈工作,叔叔阿姨可好?有时间我去看他们去。有没有合适的男性朋友,如果没合适的话,我帮你介绍个,再不济也可以考虑考虑赵长河,这小子暗恋你那么多年了,也该给他点机会了。” 鹿心羽又准备抽烟,刚伸手又缩了回去,尴尬的笑了笑:“不能再抽了,太伤身体了,感觉现在身体不如从前了。我爸妈离婚了,上次见面没来得及告诉你,是去年底的事了。我爸以前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跟我妈说的,南方发展快机会多,我爸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他不打算回来了,早就找了个年轻女的住在一块儿了,要是没人告诉我们,我和我妈一直蒙在鼓里呢。我爸自知有愧,他把房子留给我们了,房子剩下点儿贷款我还是还的上的,以后就只有我跟我妈相依为命了。” 鹿心羽说的有些激动,还是拿了支香烟点燃,待情绪稳定后又说:“赵长河?我只拿他当个兄弟,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说起谈朋友的事我得感谢你,幸亏你提醒我调查金帅,我找人帮忙打听了,这人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他在电脑城帮人家卖电脑,欠了一屁股烂账;人品也不咋样,同时跟几个女的相处,我把他PASS掉了,计算机课我也不去上了,眼不见心不烦。” 杨洪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心想难道出轨也遗传?鹿心羽曾为了钱背叛自己,这在有两世经验的他看来根本不是大问题,试问社会规则哪样不是双标的?又有几人能做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绝大部分人都是对自己要求宽松,对他人要求严格,杨洪自身也不能保证在金钱面前做到绝对的客观和公正。手里的家产都是以信息差获取的,如不是因为此,自己也难免为眼前的利益做出违反原则的事,也许还不如鹿心羽活的坦荡,最起码人家能揭自己短,这就是真小人而非伪君子。 想到此节杨洪沉稳的说:“心羽,你我勉强算是夫妻一场了,今生有幸能与你在一起是我的荣幸。说实话,刚开始我确实有些恨你,但后来我想开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会帮你的。不是跟你客套或对你的敷衍,我不会再骗你了,我这人知错就改,我为我曾对你的伤害而道歉,我也为我曾经的谎言向你道歉。你是我遇到女性中最坦率也是最勤奋的人,这份礼物我收下了,标榜自己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咱们看行动,你说如何?” 鹿心羽含蓄的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把内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又抛了出来:“杨洪,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爱过我吗?还是只为了跟我上床而在一起?”杨洪深情的看着鹿心羽说:“鹿心羽,我爱过你,在上海时说过的话是真实的,一切说过爱你的话都作数。”鹿心羽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第五部分 家庭晚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爷爷,这个大扳指好酷啊,从哪里买的?”杨琪琪刚进入包间,也顾不上拜年,先被爷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吸引了眼球。“琪琪,跟爷爷奶奶拜年了吗?”杨洪的叔叔杨瑞责怪道。 今年的年夜饭一改往日家庭聚会风格,杨洪在酒店里订了年夜饭,并且说服了父母和爷爷奶奶出来过年。起初老人不太赞成在外面过年,传统思维认为过年应该在家中聚餐;杨洪眼见老人不肯松口,最后只能拿出杀手锏,运用各种不讲理和撒娇的疲劳战术轮番轰炸。 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替杨洪向老伴求情:“老头子,难得孩子这番孝心,不如就试一次,咱俩三十也可以偷偷懒,初一咱再回家里过,我看你的同事挺多年三十在外面过年的,洪洪不都说了吗,晚上咱俩累了的话,吃饱了就先回家歇着,留他们几个在饭店喝酒,喝到几点都行。我看行,你觉得呢?” 爷爷摇了摇头,再坚持下去会寒了晚辈的热情,再者说去试试也未尝不可,就答应了下来。杨洪父亲看到兄弟来了,张罗说:“琪琪他爸来了,弟妹你好,一会儿小妹也过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杨琪琪忙着研究爷爷手上的扳指,并跟爷爷套近乎,余文君陪着奶奶和婶婶聊起家常,叔叔把父亲叫到一边聊别的事情,杨洪待着无聊,正想出门走一走,小姑一家三口开门走了进来。 “姑姑姑父好,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气色不错,姑姑是不是升官了?”杨洪的姑姑在街道工作,听母亲说最近刚刚提拔。“大涛你瞧瞧,还是我侄子会说话,比咱儿子强多了。洪洪你回来了也不说去看看姑姑,看你现在精壮的很,还是军事化管理锻炼人。”姑姑热情的回应道。 一家人坐定后,饭菜陆续上桌。爷爷咳嗽了一声做开场白,大家止住了各自的话题,爷爷端起酒杯说:“一家人都聚齐了,每年过年都能团聚在一起,这才有个年的味道,今年老大说要出来过年,我拗不过他。今天尝试下新的滋味儿,明天咱还回家里去过年,我们共同举杯,新年快乐,团团圆圆,家和万事兴,祝愿上学的学业有成,上班的多挣钱,但一定要合法合规,也祝我和你妈多活几年,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孙子孙女结婚生子。”众人举杯开启了年夜饭的篇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着气氛进入高潮,时间也到了九点多,爷爷已是哈欠连天,估计是到了睡觉的时间。杨洪主动开口问:“爷爷,我跟我爸单位的同事借了部车,困的话我送您和奶奶先回家吧?” 杨瑞对杨洪的安排不太乐意,心想我这个当长辈的还没说话,你插哪门子嘴?就想教训杨洪两句:“洪洪,都还没说完话呢,你催着二老回去干嘛?难不成你也想跑?自打进门就没见你喝酒,出去上了顿大学了不起了?你还把长辈们都放在眼里吗?” 杨洪刚要解释,父亲抢白说:“他叔叔,洪洪不是这个意思,洪洪是看咱爸妈都困了,他为了接送二老方便跟人家借的车,所以才不敢喝酒的。要不等他放下车陪你多喝两杯,咱们这还早呢,怎么不得玩到后半夜?” 爷爷见杨洪被夹在中间,就替他开脱道:“你们先喝着,我和你妈确实有点困了,让洪洪先送我们回去吧。洪洪啊,晚上你也没啥事,车就放在饭店吧,也丢不了,回来陪你叔和你姑喝两杯酒,我们先回去吧。” 二老定了调子,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杨洪扶着爷爷奶奶出门上了车。爷爷看着马路上放鞭炮的人,感慨道:“今年这年夜饭吃的还不错,也让我跟你奶奶开了洋荤了,我们岁数都老了,以前俩人准备一天就可以弄一桌子饭菜,现在就得两天咯,洪洪长大了,知道心疼爷爷奶奶了,没白疼你。老伴儿啊,你把压岁钱先给他吧,洪洪也大了,兜里得装点钱,不然出去跟朋友吃饭扣扣搜搜的让人笑话。” 奶奶从兜里拿出红包放在副驾驶座上,杨洪推托道:“爷爷奶奶我不能拿了,刚刚都给过了,您也太偏心了吧。”爷爷“哼”了一声不悦的说:“是不是嫌老家伙不中用了给的少了?我就是偏心怎么样?谁让你是我的大孙子呢,比他们几个都强,你还知道来家看我,不像你妹和你弟,一年见不着几回。我这话不是说你姐,你也知道情况特殊,她自己过来看我们吧,她也不舒服我们也……”杨洪心想不收也得收,起码换个双方开心,就把红包收了下来。 饭店相距二老家距离不远,再加上晚间路上车少人少,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到家了。杨洪扶着二老进了屋,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又被叫住了,爷爷问:“洪洪,你可从来不跟爷爷奶奶说瞎话,你说这部车究竟是你的还是跟人借的?” 杨洪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奶奶,奶奶这次并没有替杨洪打掩护,估计这个问题奶奶也很好奇答案,既然躲不过就只好承认:“爷爷,我先承认,是我的不假,但我得说清楚,我没有打着您的旗号干什么,这也跟帮朋友办网吧的事情无关。不过你可得告诉我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爷爷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个傻孩子,我哪句话说的你打着我的旗号了?一个破网吧能挣出个车钱来?你真当你爷爷老糊涂了?不就是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爷爷得告诉你,不该挣的钱无论多少都不能碰,该挣的钱,你一定要懂得把属于别人那份给别人,不然多大的生意你都做不长久,要懂得利益的合理分配。” 杨洪听的汗都快下来了,心想我没跟他说过吧?老头子怎么知道的?爷爷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是不是小看你爷爷了?怎么说我也在领导岗位坐过几年,身边多少有几个可靠的朋友,找别人打听你的事应该不太费劲。起初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那个网吧有情况,结果无心插柳了,看来你和薛老板经营的还不错。你大可放心,这事就我和你奶奶知道,你不主动提你的想法,我和你奶奶尊重你。如果累了,还来爷爷家,你的小床铺我还给留着呢,没有人去躺过。” 杨洪临走的时候感觉鼻子有点发酸,临出门前看了眼书房里那张小床,小时候每次闯祸了不敢回家,就去爷爷家避难;上了高中之后,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或者跟父母吵架了也会在爷爷家赖几天。爷爷的话他听明白了,遇到再大的坎都有一条退路,不敢回家也可以来这儿住着,这是你永久的庇护所。杨洪低估了爷爷的能力,盛广传媒持股的事八成通过工商的关系查到的,可车的事难道是看出来的?先不去想这些了,不然叔叔的小心眼上劲儿了,可够自己喝一壶的,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更年期男人的忌妒心。 第六部分 没头脑遇上不高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叔,我把车放下了,任务也完成了,敬您个酒可否?”杨洪双手端起酒杯,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叔叔。“你瞧瞧,这才是我侄儿!这才像话,出去上大学了也是男人,酒桌上就应该拿出男人的骨气!叔叔跟你连喝三个,用大杯喝!”说完二人不顾旁人“装饰性”的劝阻,连喝了三大杯。 父亲看着二人喝酒,大着舌头说:“别……别喝太多,明天还……还……先去沙发上靠会儿,君君扶扶我。”说完余文君扶着不胜酒力的父亲到沙发上躺下了。“唉,大哥,你这就喝多了?咱还没说完话呢,过年了也不说陪我多喝两杯。”叔叔情绪高涨,显然对于找不到对手而感觉到扫兴。 杨洪看了母亲一眼,母亲低头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杨洪视图调动气氛,再看在座的众人,除弟弟和妹妹在聊着网络上的话题,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猜到多半是送爷爷回家的途中,桌上聊了什么不愉快的话题。杨洪心说父亲的酒量不可能这么差,当场装醉就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叔叔闷闷不乐的自斟自饮了几杯。姑姑见气氛不太好,就把服务员叫进来结账,服务员进门后微笑的询问要不要加主食,当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看到众人“国人式结账方式”,微笑的说:“刚才杨先生已经结过账了。”叔叔不解的问:“我们都姓杨,你说哪个姓杨的?”杨洪示意服务员先离开,小声解释说:“叔叔、婶婶、小姑、姑父,刚刚是我去结的帐,一会儿咱……” “咚……”叔叔一拳砸在桌上,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叔叔打断了杨洪,怒气冲冲的吼道:“什么情况!这么多人显出你来了?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就他妈你钱多?就他妈显你能耐?别以为你成天往你老头子家跑,他就能护你一辈子!告诉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余文君自从到杨家后,第一次见叔叔发这么大的火,她生怕弟弟吃亏,下意识拦在杨洪的面前。姑姑见状不妙,挡在杨瑞跟前劝道:“老二你今天是怎么了?大过年本就是高兴事,干嘛非把气氛弄的这么紧张?洪洪不就是去结个账,你怎么了这是?” “君君你躲开,这事跟你没关系。怎么着老小,今天我成靶子了是吧?都冲我来了?你们一个个真行!就我混蛋是吧?”众人拾柴火焰高,本来可以冷处理的,结果劝架和看热闹的人多了,杨瑞为了面子,自然得表现的“硬气”一些,杨瑞不顾妹妹的劝阻,指着在场众人发表了“获奖感言”,他的女儿和老婆在一旁一言不发,等待根据接下来的情况分析如何行动。 “哟呵?还真有点儿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是混蛋了?知道的话,这顿就没白吃!女儿,去把明天的饭钱也交了。你叔来这儿吃饭能学会长大,看来这饭店的老板可比你爷爷奶奶的说教能力强多了。”父亲揉了揉脸醒了过来,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杨洪旁边,把女儿拉到身后,一脸轻蔑的讥讽杨瑞。 杨洪的叔叔因为种种原因,从小跟他的姥姥和姥爷一起生活,父母由于工作繁忙,对二儿子疏于管教,所以他今天的跋扈跟幼年时缺乏管教密不可分。加上多年以来一家人刻意放纵着他,更让他在家庭各种聚会中肆无忌惮。在家里习惯了“呼风唤雨”,就让杨瑞产生一种“当老大”的错觉,今天没想到哥哥居然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让杨瑞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当着自己老婆和女儿的面儿。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杨瑞叼着烟,斜眼扫了大哥一眼。 “字面的意思啊,听不懂吗?你把耳朵竖起来听清楚,你就是个混蛋!爸妈不在跟前儿,没人乐意看你表演。以后撒酒疯上外面去,别当着家人面儿抖威风!你又算哪根葱?怎么着?君君不是我的家人吗,什么叫这事跟她没关系?当我面欺负了我儿子,又欺负我女儿?我还就明着告诉你,我家就是钱多,现在手里有很多钱!明天我们一家四口再来吃,后天我还来,大后天我还来。怎么着,快五十的人了就这么点儿耐受力?你差远了你!气不过撞墙去,你敢动我女儿和儿子一下,以后就别跟我开口借钱,不信就试试!老婆,闺女,儿子,跟爸爸回家,开车回!”父亲说完带着三口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杨洪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面都觉得老爸是世上最帅的男人,那场面堪比赌神周润发! 第七部分 “借”钱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爸,您来这个,进口的饮料,刚买的!姐,这罐儿给你。”待父亲洗完脸,杨洪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递给他,又顺手递给余文君一罐。“对你老子真够大方的,还拿洋鬼子的玩意儿孝敬我?让我也崇洋媚外一把?”父亲拿起饮料大口喝了起来。 “姐,琪琪她爹怎么回事儿?跟吃了枪药似的。我出去的时间发生什么了?”杨洪说朝着余文君身边凑了凑。“那我就客观的描述一下,如果有遗漏老妈补充一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杨洪送二老出门口后,叔叔在老婆的怂恿下,鼓足勇气跟父亲开口借钱,意思是想让琪琪去新加坡或日本留学,现在正是留学热潮,身边的老同事和邻居,有条件的都会送儿女去国外读书,没条件的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也要把孩子送出去镀金,说这样对提升孩子眼界有帮助,又或者对今后找工作有帮助。显然叔叔是有备而来,并没有向小姑开口,可能知道小姑不肯借或者其他原因,总之开口借钱的话术是经过准备的,因为挑的时候很好,过年气氛好,又是为了孩子的事,当着全家人的面你说不借,总得拿出理由吧? 父亲半辈子跟机器设备打交道,嘴巴笨蛋不善言谈,现如今怎么说也当了快半年的“二老板”,就算赶鸭子上架,也学了些管理学和为人处世的知识,抬手拿起桌上的烟一脸为难的说:“如果我当着一家子的面说我老婆管账,君君她妈脸上挂不住,我也抬不起个头,把老婆推出去当挡箭牌成何体统?钱呢家里不多,你也知道我家现在情况,洪洪和君君都在上学,我和他们妈不怎么花钱,家里的积蓄我们也有用的打算。我和他妈在东部新区看好套房子,说不上搬家吧,就我们一家四口人挤在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有些委屈孩子了,孩子也都大了,这……” 杨瑞一听大哥手里有钱,见风使舵的说:“哎呀大哥,有钱放在银行存起来也没几个利息,房子有个住的就行了,管他大小的,几十年都住过来了,也不差眼前几年了;再说过几年洪洪大学毕业结婚也搬出去了,君君结婚也搬出去了,家里就剩你和嫂子了,俩人怎么住也住的开。再说即便换房子,过两年换也不碍事,这玩意儿又不能增值,借给你侄女也是投资了,等以后琪琪学业归来,去外企挣了大钱,可得孝敬他大伯呢。琪琪,还不赶紧谢谢你大伯。” 琪琪正在玩着手机,听着父亲叫自己没反应,母亲使劲推了她,这才一头雾水的站起来。杨建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接着说:“先不着急道谢,老二你别打岔,孩子玩孩子的,咱说咱的,我话还没说完呢。买房子的钱里面也有洪洪的一份儿,他跟同学做了点儿小买卖挣了点,这孩子也没舍得花,全交给我和他妈保管了。买房子的事呢,也是洪洪给我们出了些建议,我自己的钱可以借你,但是孩子的钱,你说我怎么处理呢?” 杨瑞脸上挂不住了,心想既然目的没达到,当着老婆孩子的面,我怎么也得嘴上图的痛快,让他们知道我杨瑞也不是好惹的。就阴阳怪气的说:“建国啊,你这话有点太没水准了,先不说咱爸妈偏向你儿子,他一个十八九的孩子才能挣几个钱,你是不用拿嫂子当挡箭牌,拿你儿子当挡箭牌就不说了?还去东部买房子?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对,你儿子是有出息了,过年在外面摆面子,又开着车出来得瑟来了,那部车少说也得二十来万吧?还跟我在这演戏?你稍稍微微给我透露点也行,咱爸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去求咱爸给开绿灯了,现在但凡做点生意就比打工上班挣钱。” 杨瑞话音刚落,杨洪母亲当时就不乐意了:“孩子他叔,按说我一个女人不方便多说,你们兄弟之间借钱的事,干嘛牵扯上我儿子?我儿子在外面做生意这我承认,我也实话告诉你,他是去求他爷爷了,可他爷爷没答应啊。如果爸是个没原则的人,那建国是不是也不用下岗了,更用不着快五十了去给人家修汽车!” 看着杨瑞黑着脸,父亲闷头喝了两杯酒说:“老瑞啊,过年不谈钱,等过完年再说,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等我回去跟洪洪商量一下。” 杨琪琪低着头玩手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们大人活着就是累,借就借不借就不借,多简单的事,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你看我和我同位……” 杨瑞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玩你的手机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杨建国身上,当事人本人还在自顾自的喝酒,一向限制饮酒的夫人也没有劝阻,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杨建国放下酒杯看看众人笑着说:“几个意思?诸位这是要逼宫?不急不急,大额财务支出影响了我家的生活,等我回家开个家庭会议商量商量。” 第八部分 杨建国的家庭会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余文君把剧情还原完成,杨洪问母亲:“妈,他想借多少?这家人怎么这么不靠谱,这哪里是借钱啊,这不就是明抢吗?别人跟我借钱都是客客气气,还要打个欠条,最后不忘说一句谢谢,他这倒好,这一环都省了?” 母亲捅了捅一旁看春晚的父亲,杨建国缓缓的说:“不多不多,三十万!”余文君惊讶的张大嘴巴:“什么?三十!万!妈呀,这么多钱也敢跟咱家借!爸妈,咱家有这么多钱?对了,爸刚刚说买房是怎么回事,回来这几天还没听你们说过。” 母亲拉着余文君的手解释说:“这事儿是你弟操办的,其实房子都买完了,你爸没说出来,今年夏天就交房了,合同妈拿给你看,花了五十多万买的,你弟让你爸从银行贷了些款,每个月还个一千多块钱,这些钱不影响我们的生活。那房子是个大套三的,你和你弟就能一人一间了,快的话明年过年前我们就能搬进去了。等全家搬过去后,现在这套老房子我和你爸也不卖也不往外租,就留给你吧,你弟也同意,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打算将来你上班了或是结婚了,也有个熟悉的环境居住;如果你不喜欢住这儿,那卖掉之后爸妈再给你贴补点,你再换套自己喜欢的房子。” 余文君内心十分的感动,没想到养父母能替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全,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谢谢爸妈还有洪洪,可这房子我不是能要的,你们养育我十几年,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们呢。再说洪洪大学毕业后就结婚,这房子还是给他吧,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君君啊,哪有泼出去的水这道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儿,这事就不要争了,就这么定了。你还真不用替你弟考虑,他在北树村弄了套大……咳咳……大别墅,那里可豪华了,有新鲜的空气和新鲜的食物,还有个很大很大的院子,你弟他非要搬过去住,如果我不答应他,他都跟我急眼了!”说完父亲双手在空中夸张的比划了一番,母亲被杨建国逗笑了。 “爸,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早晚让你后悔!不对啊,怎么扯我身上了,爸你还没说为啥你不借啊?”杨洪好奇的歪着脑袋看父亲。“你懂个屁,借给他们家?借出去能要回来?有钱你自己借去,老子现在开始每个月就要还房贷了,家里就十万了,这钱不能乱动,万一你姐毕业就结婚的话,咱也不能让男方家里笑话。老子我也有女儿,干嘛要打肿脸供别人女儿读书?他就是我的亲爹都不行,反正你爷爷不可能开口让我借钱给他。” 父亲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困意,接着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要说我这个当大哥的心狠也说不着我,洪洪和君君都大了,我把家里的事跟你们说说。鸡毛蒜皮的就不说了,今天就说借钱的事,你小姑跟我借过两万块钱,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那时候家里还有点儿闲钱,你小姑这人脸皮儿薄,又在政府部门工作,如果她跟外人开口,怎么也能借到个万八千的,但她跟我开口了,我就知道她家肯定遇到难处了,她不说我也没问,我就当是她去应急了,再说也不能让她跟外人借钱,万一犯错误怎么办?” 父亲又喝了口饮料,接着说:“你叔我借给他四万,比借给你姑多吧?这事有个两年多了,那时候为这事我跟你们的妈妈还大吵一架,最后你们的妈妈妥协了,不然你叔就得找你爷爷借。你们的婶婶脑袋里就像银河系一样,绝对不缺想法,唯独缺根弦!说培养女儿往艺术方向发展,要往北京艺术学院考,说是上个什么艺术类高中什么玩儿的。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就说这孩子都多大了,咱什么家底子去玩儿艺术?我老战友个孩子就玩摇滚的,结果给他爹娘摇滚离婚个球的。所以艺术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折腾的起的,又得买家把事儿又得培训的,可费钱了。琪琪她妈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就是不听,非要通过后天培养赶超人家,还用道德来绑架我,说是什么咱家阔气了,眼向上看了,搅和我好几天,弄的我是焦头烂额的,跟你妈吵了一架借出去了。结果你看到现在,成绩也拿不出来,非但不提还钱的事,又要借三十万!这孩子就让她娘给毁了,她妈半辈子都喜欢跟别人攀比,你也不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学艺术的,那都是从小练起的,你以为你是虚竹还是令狐冲?玩弯道超车你也得有那个慧根!你以为人家风清扬谁都能看得上的?” 父亲越说越激动,余文君记得父亲没提起过此事,加上近几年很少回家,对家中的事情一概不知,就借机问:“爸,杨琪琪艺术学的怎样了?”父亲叹了口气说:“一切用事实说话,你们的婶婶跟我借了钱又跟身边人借了点,愣是把孩子送到北京的什么预备班练了半年多,她孩子吃不了那个苦,非说想她爷爷了,回来了打死也不回去了,这种情况人家学费是不给你退的。结果耽误了学业,艺术也没学成,最后花钱上了个职业高中,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有什么用?” 杨洪抻了个懒腰问:“爸,那你怎么不提他借钱的事儿呢?”母亲用食指狠狠戳了他的脑门:“怎么一脑袋浆糊,你爸不是刚说完你小姑也借钱了吗?当众说出来,你小姑是不是得以为咱跟她要钱呢?你不说话我还忘了你,以后收敛收敛,成天开着个车在外面瞎得瑟什么,让人家觉得家里很有钱的样子,这下你爹作难了吧?”杨洪尴尬的挠了挠头,又抻了个懒腰:“那什么都十二点了,洗洗睡吧,你们不回屋我就睡不成了,都占着我的床了!” 第九部分 薛鹏的新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再说另一个人薛鹏,他带着米莉一起回家过的年。米莉的父母各自回了自己的金窝,这让米莉去那边儿也不会愉快,所以只能留在天都过年,对于米莉来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并没有因为过年而不舒服,倒是因为薛鹏的安排,而重新感受到家的温暖。 米莉在白天的时候为二老准备了礼物,薛鹏的父母各得一件羊毛大衣,二老笑在脸上,暖在心里。晚间四人在薛鹏父母家中吃年夜饭,薛鹏的父亲是独生子,在那个年代可算比较稀缺的资源,薛鹏的奶奶有个弟弟,由于年轻时一些矛盾,导致两家人关系不佳极少来往。薛鹏的父母快四十岁才有的他,等他成年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相继离世了,所以每年过年都在一家三口看春晚中度过,不仅没有创新,更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初一的时候能走动的亲戚也只有庞晓晓的父母,所以对于亲戚少的人来说,过年与往常的差别在于,往常无聊了可以逛商店,过年期间没办法逛商店。 今年米莉的加入给平淡的三口之家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二老身着米莉买的新衣服,在镜子前照了一遍又一遍,薛鹏的父母可不比杨洪的父母,勤俭节约的标准堪称楷模级别,生活中将各种优良传统诠释到位,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果现在街道上有节约型模范标兵,老两口每年都会晋级前三! 薛母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口中不住称赞:“还是小米有眼光!老头子,你看我这件儿怎么样?你怎么不再试试了啊?不穿留着压箱底儿?”“我等儿子结婚时候再穿,我的衣服我爱怎么穿怎么穿。你别照了,再照也赶不上林黛玉,我说你这人就是爱得瑟,家里来客人也不说弄个茶喝喝。”父亲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指责。“你怎么好的不比,拿我跟个病秧子比?死老头子,大过年不知道说个吉祥话。”母亲嘟囔了几句,不情愿的走进厨房,临进厨房之前,还不忘把新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饭菜简单的不像是过年,年夜饭是四凉菜四热菜外加一碗西红柿蛋汤。米莉本来就不挑食,为了让公婆满意居然连吃两碗饭,遗憾是餐桌上居然没有酒,薛鹏的父母从不饮酒,第一次正式的拜访,如果米莉端杯去给不喝酒的人敬酒,会给二老留下不好的印象。 薛鹏的父亲不善言谈,全程由母亲“主持工作”:“小米啊,父母都还好吗,来天都了还是回老家了?”薛鹏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碰母亲,米莉边吃菜边大大咧咧的说:“我父母感情不好,早就离婚了,他们各自回各自家过年去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前要么陪爸爸去爷爷家,要么陪妈妈去姥姥家,这样我累他们也累,所以今年我就不回去了;早就想正式过来看看二老,前几次在鹏哥家那不算,这次终于有机会过来尝尝阿姨的手艺,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吃在口里的感觉是不后悔没回老家,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想过来。叔叔阿姨不烦我吧?” 多少年没有听到如此真诚的夸赞,薛鹏的母亲满意的直点头:“这孩子真懂事,嘴巴又会说话,不像鹏鹏似的,从小嘴巴就笨,跟个棉裤腰似的。小米你喜欢吃就常来,阿姨就喜欢跟人说话,我觉得咱俩能聊的不错;你叔叔跟鹏鹏真是爷俩,都不爱说话,过年家里就应该热热闹闹,你看我家每年过年也不来个人什么的,也没个亲戚,家里冷冷清清的,欢迎你每年都来,只要是你不回老家的话,当然更欢迎你每天来,这就是你第二个家。” 薛鹏眼看二人聊天,“婆媳”二人言语中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估计聊到天亮的时候,俩人能磕头拜个把子啥的。薛鹏也吃饱了,陪着父亲去小卧室看春晚去了。 父亲从床头柜中摸出包软中华递给他:“准备结婚了?”薛鹏看着烟反问:“不过了,舍得买好烟了?”父亲把烟扔在茶几上说:“我哪舍得啊,小云子昨天来的,问我说你回没回来,我说你没回来呢。聊了几句放下东西就走了,他走了我才发现买的是软中华,还给你妈带了些进口水果,这都得不少花钱!看样子他是做大生意挣大钱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平常都跟他见不见面,知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看穿着打扮挺讲究的。” 薛鹏听后半句就放了心,含糊的说:“去年跟别人吃饭碰着过他两次,只打了个招呼,好像是跟几个大老板做服装批发生意吧。对,上次见他也穿的很时髦,要不是当衣服贩子,谁能穿的花枝招展的,你说是吧。” 父亲“哦”了一声,接着问起他和米莉的打算:“那不管别人了,让你这一说给我思路打乱了,我问你跟米莉的事情,你俩怎么打算的?小米可来过咱家好几回了,又买东西又送钱的,说你平常比较忙没空回来,她出来办事情就顺路看看,我看这孩子真挺不错的,心眼好人也长得漂亮,你可得把握好了,这年头像她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 薛鹏心里琢磨:米莉怎么知道我爸妈家在哪呢?我没告诉她啊,是不是看我身份证了?嘴上却说:“爸,今年带回来也是希望您和妈帮忙把把关,我是有这个想法,但小米年龄有点小,她才十八……”父亲却不以为然:“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心里有答案,看看你妈跟你的小女友又聊什么呢,别让她瞎说,没准把你五年级尿床的事说给人家听……” 带父母看焰火的想法被二老婉拒了。薛鹏没有坚持,带着米莉回到了自己家中,看着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米莉,薛鹏问:“小米,你有心事?”米莉没说话,薛鹏似乎看出点门道,试探着问:“如果想父母的话,明天一早咱们就南下,去看看他们吧?” 父母是米莉最不希望联想到的人,她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看不看都是那样,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明天早上打个电话拜个年也就这么着吧,我不想提他们了。对了,今天怎么没开公司的车看父母,不都说衣锦还乡吗?”薛鹏解释说:“二老思想比较保守,让他们接受这些还需要花些时间。刚才我妈跟你说什么了,搞的神神秘秘的。”米莉从包里拿出白金手链放在茶几上,薛鹏瞬间明白了,母亲已经接受了米莉,他不想将话题展开,扯了件不相干的事情:“明天初中同学聚会,陪我一起去吧?” 第十部分 鹿心羽不服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心羽,你不会怪妈妈吧?”鹿母看着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就拿过馅料开始包饺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儿,结果无厘头的蹦出这么一句。“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您喜欢在老宅过年咱就在这里过年,去不去新房子无所谓。”鹿心羽拿着手机正在和戴雯互发短信,并没有看到母亲无奈又自责的眼神。 “我知道你工作忙,但再忙也得吃饭啊,更何况妈又不是说的这个事,妈是说和你爸……咳咳……”鹿心羽的母亲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妈,妈,您没事吧……喝口水……该死的,吃哪个药呢!”鹿心羽吓得扔了手机,端起母亲的杯子,右手在桌上扒拉着找药物,很显然她并不清楚该怎么办。 母亲喝了几口水,从电视机柜下找了瓶甘草片,倒了几片在口中含服。“妈妈没事,前两天有些轻微的感冒,我去医院拿药回来碰上你吴阿姨了,就多聊了会儿,现在感冒好了……”“妈!”鹿心羽打断母亲,看了眼天花板低着头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爸是我爸,您是您,她犯了错我干嘛要责怪您?如果您需要的话,明天初一了我会给他打电话拜个年,如果不需要那正好,我也懒得理他。既然您想知道我的想法,那我就告诉您,曾经我一直以为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家里的顶梁柱;现如今顶梁柱被白蚁蛀空了,顶梁柱没了,我来替代他的位子。虽说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不会抛弃您,我有能力养活您,我谁也不靠就靠自己。” “是妈拖累你了,妈知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为了妈,妈很知足。咱们都是女人,女人想在这个社会立足是很困难的,妈希望你有个人依靠,如果以后你累了倦了,就回来住一段时间,虽说妈给你帮不上什么忙,但妈在家就在;可如果你嫌妈拖累你了,就把这套老宅卖了,你给妈留个棺材本儿,你就去海外或者理想的城市发展,妈不会怪你……” 鹿心羽没有哭,而是装作无奈的看着母亲:“妈,你说什么呢,大过年的别说丧气话,我去哪也不能丢下你,要是嫁给洋鬼子,我就带着你去国外,不过你得适应环境,得天天吃肯德基和麦当劳。”“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说就是了。”听到要吃洋快餐,鹿母及时住了嘴,她还记得陪鹿心羽吃了顿肯德基,胃疼了两天的经历。 “说说你同学吧,我也不认识你的同事,你同位戴雯挺好的?”鹿母拿起饺子皮继续包起了饺子。“刚才我俩发短信聊着呢,她说她爸喝多了,带着她妈去房顶上放鞭炮去了,她在家无聊,问我同学聚会的事,还跟我说我班同学的八卦呢。”鹿心羽从地上捡起手机,拿到母亲面前给她看跟戴雯的聊天记录。 “哦,这挺好玩的,真羡慕他们,感情真好。你同学杨洪还联系吗,我记得上次你不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她是不是借高利贷了?是不是妈问了你讨厌的话题,要不喜欢提他,咱就不说他了。”鹿母继续包饺子,见鹿心羽心情在状态,就试探问了关于杨洪的话题。“没什么不能说的,早恋不算数的,我俩现在还偶尔联系,勉强还算朋友吧。前几天我俩还发信息来的,他姐姐回来了,今年就大学毕业了。” “这倒是新鲜,还有个姐姐呐,以前可没听你提起过,那杨洪欠债的事怎么解决的,你知道吗?”见母亲揪着问,鹿心羽只好实话实说:“她姐姐我也没见过本人,只见过照片,拍的不太清楚,长得挺高的,是她爸爸战友的孩子,跟杨洪不是一个姓。你说欠债的事啊,这事我也被他蒙了,他去年那时候骗我的,实际上根本没欠债,他现在可好着呢,在我以前老板的公司还有股份,自己一个人住着大套三的房子,出门开着自己的车,标准的钻石王老五。我可不在乎他,人家这身板儿可不缺女孩儿,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现在保不齐在哪个温柔乡躺着享福呢。” “哟哟哟,还说不在乎,说话一股子醋酸味,得吃多少斤饺子?妈只是问他的债务情况,妈可没问他现在有没有钱,或是有没有对象,你怎么净说些不相干的,不过也不用害羞,妈能看出你心里的想法,你不说妈也不问,你才十八,开了春十九,等你长大还早着呢。这孩子人不坏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是个信得过的人。”鹿母笑着揭鹿心羽的短,鹿心羽没头脑的问了句:“妈,你怎么知道他信得过?”鹿母却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第十一部分 我和我的野蛮同学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老板来啦?别来无恙啊!这位是?”当薛鹏进入包间后,几人正在聊天,曾春正好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见到薛鹏迎面而来,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手法让薛鹏有些猝不及防。曾春早听其他同学说薛鹏找了个漂亮的南方女孩儿当女友,由于从来不带米莉参加同学聚会,这让旁人对米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难道说薛鹏懂得饥饿营销? “春姐你可想死我了!本想卖个关子,春姐不给我机会啊。那我隆重介绍下,这位是我内人米莉,大米的米,草字头的莉,这位是曾春,我们的班长,这位是……”由于到场人数不多,互相介绍起来比较方便,也有其他同学带着伴侣参加聚会,米莉性格活泼,很快就和在场的几人热闹在了一起。薛鹏见云哥正坐在角落里喝茶,朝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过去。 云哥每次聚会都是话最少的一个,也是最不爱凑热闹的一个,让薛鹏十分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欢热闹,干嘛要来同学聚会呢?该不是看上曾春了吧? 薛鹏帮云哥茶杯里添了水,寒暄道:“云哥你也太客气了,昨天老爷子还夸你呢,还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我说你现在跟别人一起倒腾服装呢,不然怎么能穿的这么帅气。”说完往米莉的方向瞅了瞅。 云哥哈哈大笑:“算你机敏,要是叔叔阿姨知道我做什么的,不得天天唠叨你?叔叔阿姨看着我长大的,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出去看我小叔,顺道去了你家。你听说了吗,咱班刘伟被判了,也该当上他不走运,贪心越足胆子就越大,听说有人劝他收手,去外面呆几年避避风头,他听不进去。听说后面弄的几批货时,都在十八岁以上干的。” “判的重不重?要不要……?”云哥明白薛鹏的意思,他是想去看监狱里看他,摆了摆手劝阻道:“肯定很重,但最多也是个死,细节你就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过去是过去,以后是以后,老薛你听哥们句劝,最好打消看他的念头,这时候躲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出门代表的是公司,你已经不是修车铺的老板了,你得注意自身形象,要让外面人知道你跟个毒贩子搅和在一块儿,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刘伟是薛鹏上学期间很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就能看出刘伟的与众不同,为了刺激去偷学校附近居民家的风干香肠,得逞后先拿到市场卖掉一部分,剩余的拿回来跟几个人烤熟了吃。半夜几个人去何涛家里看电视玩游戏刷夜,由于没烟抽了,众人各自想办法,马勇最实诚,顺着马路捡烟头回来抽;薛鹏跑回家偷偷打开房门,悄默声的把他爸兜里的烟顺走;何涛最硬骨头,索性选择不抽;刘伟最胆大,去偷小卖部里成条的香烟,他的心眼很多,只偷便宜的香烟,起码店主损失不大也不会报警。 由于经常打架,而且好勇斗狠又是把好手,刘伟经人介绍去夜店当了保安,有了工作自然就告别了与穷朋友混日子的生活,那时候刘伟也才十五六。有人好奇他爸妈难道不管他吗,管是想管,但也得在世,刘伟的父母在他上初中前就相继离世了。 等到大家都上了高中了,有人看见他开着部雅阁轿车招摇过市,那时的刘伟已经算是小康生活了,在他们的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起码不像笔者,除了父母和楼下小卖部的大哥,出了家门口就没人认识我了。 刚开始的时候,刘伟还挺大方的,时不时的请以前几个穷朋友吃饭,饭后还带他们还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别看年龄小,已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跟同学和朋友们吃饭,开口闭口要么是钱,要么就是社会上的事,听的大家是云山雾罩。十六七的人基本都是学生,开头还图个新鲜,时间久了跟他也玩不到一块儿去,再加上有父母和老师的约束,也就远离了刘伟;那时的薛鹏和云哥都是街溜子级,跟他接触的自然多一些,刘伟当时没少接济过二人。到了后期,刘伟再带朋友去夜店玩的时候,有人发现他在向别人兜售丸子和K粉,薛鹏劝他不要碰毒品,刘伟早就被高利益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旁人劝告。后来薛鹏把这事告诉了云哥,二人就开始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知道靠着他迟早要倒霉,结果不出意外意外来了,刘伟在严打中喜提银手镯一对。 第十二部分 我和我的野蛮同学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云哥看着薛鹏发愣出神,猜想到他听到刘伟的事心里不是滋味,就转移了话题:“老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总是要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得转变下思路,如果等到外部环境强迫咱转变思路时,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看着薛鹏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云哥替他倒了杯茶:“老薛啊,不是兄弟我说你,这方面你还真就比不上你的小兄弟。我听老侯说,杨老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跟震哥搭上关系了;还别说,这兄弟还挺懂事儿的,年前来看了我和老侯,他并没有隔着人敬酒,也没有提要求,放下东西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走了,分寸拿捏的很到位,我觉得挺好的。据我所知他和震哥公司其他人保持着距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尺度把握的好,能给你省不少心。” 薛鹏对云哥这番话没有感觉到意外,杨洪做大事之前都会跟自己沟通过,包括震哥让他去找神秘人,也是隐晦的提了提,薛鹏对他挺放心的。薛鹏说:“杨洪这人我了解,是个可靠的人,不过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定性,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盛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在的时间回来帮了几天忙,等到我以为可以让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却把工作一丢,回学校上学去了,就更不用提网吧的事。对了,米莉今早上拿给我的,说让我把这个捎给你,她找大师给开过光。” 说着从手包里拿出枚精致的首饰盒,是件关公的玉石吊坠,这尺寸也只有男士能戴。云哥算是全职社会人,人在外面讲究个面子,而且社会人多数喜欢拜关公,云哥把玩着吊坠爱不释手,虚荣心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着说:“弟妹这么客气干嘛,待会儿我多敬她几杯酒。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可是有福气啊,有个能干的合伙人,还有个知冷知热的老婆,好好好。哟,你看谁来了?” 龚老师在一班人的簇拥之下,很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上。原先的班长和班干部也很自然的坐在靠近老师的位置,其他人各自落座;像何涛、薛鹏、王楠、云哥、马勇等不太受老师欢迎的人,像似都商量好一样,都知趣的坐到第二桌。 王楠主动给本座众人发烟,薛鹏接过烟,翘着二郎腿说:“王楠,你小子最近变化挺大啊!上了趟大学回来,比我们这些提前下海的人精神的多,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找时间给我们指点指点,让我们也受受熏陶。听杨洪说刚放假回来参加同学聚会来着,你们高中没聚吗?” 王楠在初中的时候经常被薛鹏等人修理,对他还是有些惧怕。此刻正恭敬的给云哥点烟,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巴结的说:“鹏哥,过年好啊!时间过的真快,咱们又见面了,看你红光满面肯定是发了大财。等我毕业了没地方去,你和云哥这几位大哥们可得收留我,等那时候你们肯定都住大别墅了,牙缝里随便挤点儿,也够我吃喝的了。” 云哥听出薛鹏拿话挤兑王楠,上学时候可以用不懂事来解释,但大家都已是成年人,何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心想既然王楠都这么放低姿态了,也不用对他如此苛刻。用胳膊肘碰了碰薛鹏说:“我说老薛,你咋大过年的连话都不会说,什么叫下海的?我他妈还是个旱鸭子,你成心想淹死我啊?呸呸呸,大过年说死,不吉利!王楠你来我身边坐,别听老薛瞎掰扯,你在哪儿读大学呢?学什么专业的?” 薛鹏说了个“靠”,转身跟其他人聊天去了,他心里也清楚,云哥给王楠找台阶下,八成是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了,想找个机会拉拢他,人之常情的事。 “啪啪啪,诸位同学,安静了!请龚老师给大家说两句。”曾春拍了拍手,现场安静了下来,龚老师端着酒杯走到场中央,清了清嗓子拉开了序幕:“各位同学们新年好,龚某人敬在座的同学们一杯酒,祝贺在座同学以及家人新年快乐,家和万事兴!”“好!”不知谁带头喝彩,众人跟着鼓起了掌,现场又乱成一团。 龚老师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开启了长篇大论:“各位同学,自从初中毕业后,我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大面积的聚会,我很高兴能受邀参加,只希望今后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龚某人谢谢大家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们之间是师生关系,上学期间难免有调皮捣蛋的学生,也有服从管理的学生,学习好与学习不好都是过去式了,老师只希望诸位在今后的人生中,在各自的领域内获得自己的价值。以前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包涵,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有做错的时候,借此机会跟那些同学道个歉。我听说在座的同学里有的已步入社会,而且还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好啊,非常好,学习成绩并不是衡量所有人的唯一标准,有人不善于读书,但步入社会之后会如鱼得水,在社会上混的也是风生水起,老师替你们自豪!但不要忘本,记得根本二字,在此我就不展开讲了;大部分读书的同学,也要坚持把学业完成,争取在毕业后能有份不错的工作。” 其实话讲到此,这条蛇已经活灵活现了,有些人也听明白其中含义,所谓点到为止,含蓄也是一种美德。结果这位老哥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把肚里的话说完,这就有些画蛇添足了,非要学习灌夫的典故不成?难道他是阿兹伯格患者? “当然了,不是每一个人都选择遵纪守法的!大家也听说了,有的同学在社会上做生意不是很老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于规则,根本没有敬畏之心!人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管你们,在社会上警察会管你们,老师可比警察仁慈的多的多,对于那些害群之马,我是举双手赞成支持清除掉的。在座的我奉劝一句,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生活,如果没那个能力就别扯那些没用的,学着人家当大老板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实力!有道是有心挣钱无命花,同学们,前车之鉴啊……” 第十三部分 我和我的野蛮同学3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刚进门被云哥一顿灌顶,现已是心如止水,即便听到龚老师说话有明显的指向性,勉强也能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你指名道姓骂我时再说;如果没有同盟军,我一个人揭竿而起,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且先给你留个面子,根据形势再说。但等再看云哥和马勇等人时,薛鹏改变了想法,那几人已是脸色铁青,看得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姓龚的姓龚的,你他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犯了众怒你知道吗?你说又不是你掏钱请客,瞎他妈的嘚吧之前,怎么就不知道过过脑子?不过云哥你也真沉不住气,刚刚说教我的不是你吗? 薛鹏又不能拂袖而去,打算着敲打龚老师两句,让他适可而止行了。就直接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直接打断了龚老师的即兴演讲:“同学们啊,我作为调皮捣蛋的同学说句话,龚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他高屋建瓴的思想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可惜我这人跟灌夫没有血缘关系,更不是出了五福的亲属。我们敬老师一杯酒,今天不是新闻发布会,也不是发表获奖感言,再接着说下去,饭店就该下班儿了,来来来,喝起来!” 同桌的同学们拿起酒杯跟着起哄,薛鹏凭着一己之力彻底把节奏带跑偏了,龚老师站在场中央有些下不来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能悻悻的随着同学们欢呼声喝完酒回了自己的位子,事后米莉形容龚老师的脸,不仅黑而且很长。 “薛鹏,你懂不懂规矩?龚老师话还没说完呢,你瞎起什么哄?就显你话多是吧?”江洋不乐意了,他坐在除了曾春之外最靠近老师的位子,位子就说明了他的倾向性。 “江校长,你懂规矩吗?按照你的规矩,这时候应该少说话多吃菜,别回头结账的时候,你掏的那份钱吃不回来,再背地后跟别的班的同学抱怨别人招待不周。对了,我听刘丹说你吃自助餐吃吐好几回了,还吐人家饭店服务员身上了,要不要现场给我们表演表演?” 王楠鬼机灵,他现在跟杨洪打得火热,清楚薛鹏和杨洪的关系,很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这是当众抢风头并且打击对手的好机会,可谓一箭双雕。于是没等同桌的人开口,就抢先给江洋来了个下马威。 “你!”江洋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猛的站了起来,气呼呼的指着王楠,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面子,再看现场众人已经笑成一团,就咬了咬牙又坐下了。王楠同桌的人跟着起哄了起来,薛鹏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递给王楠,朝他笑了笑,以示感谢。薛鹏也明白状况,如果现场回敬江洋或者破口大骂,会让别人看笑话,对个人形象有所影响,所以话由王楠说出来再好不过了。 不知道读者朋友们有没有观察过,但凡上学期间能获得女孩子青睐的,往往不是班级中学习方面出类拔萃的人,反而是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只因与这类人群相处,总能收获很多乐趣。成绩拔尖的人多半只研究学习,学习不好的人爱好比较广泛,话题和谈资自然会广泛,在一个相对比较闭塞的环境中,“坏学生”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最后导致女同学成了他们的俘虏;而“好学生”由于技不如人,有些只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谴责“坏学生”早恋,批判女同学堕落,而这些话语就像吹肥皂泡,最多只能过过嘴瘾,却一点重量都没有(个人观点,不代表大多数)。 今天也是如此,二号桌的活跃分子就是王楠了,有了他的自编自导,二号桌的气氛被调动的很好。王楠居然还懂占卜之术,拿着扑克牌给二号桌的人挨个算命,米莉被王楠一通夸之后,心情大好,挽着薛鹏胳膊说:“薛哥,这不就是去年在海鲜酒楼见的那人吗?你还说人家不好,你看他多会说话。” 有了王楠的气氛调动和马勇的话题党,一号桌的同学也开始陆续向二号桌靠拢,二号桌的成员来者不拒,你来我就欢迎,结果导致一号桌就剩下龚老师、曾春和江洋了。江洋和曾春其实也想过去,但碍于面子不能随便起身,大过年的谁愿意听“谆谆教诲”,这是过年又不是去参加高考,肯定以快乐为主;更何况都是成年人,又受到了大学时期的独立化教育,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龚老师也好,班干部也罢,都是过去式了,对以后的人生起不到至关作用,所以在照顾足彼此面子之后,自然会选择舒适的环境。 龚老师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能平白无故的起身离去。江洋看出了老师的心思,本想靠着龚老师充个大头挽回点儿面子,结果头脑不冷静,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让接下来的情况变成完全一边倒的局面。 “唉唉唉,你们几个还有没有点儿组织性纪律性?都给我坐回来!怎么跑人家桌去开心了,这是聚会!”江洋指着二号桌怒斥道。有人不乐意听了,反唇相讥道:“用的着你说吗,我们知道是聚会,聚会不就是为了出来开心吗?什么狗屁纪律性,你以为你谁啊?还当自己是班干部?神经病!” 江洋似乎找到了出气筒,拿起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骂了句:“卧槽你妈,谁他妈说我神经病?” 云哥可算逮到机会了,刚站起身到一半,被薛鹏一把按回凳子上,手上使了劲捏了捏他,云哥“嗯”了一声冷静下来。薛鹏指着江洋吼道:“姓江的,胆儿不小啊,还他妈反了你了!摔给谁看呢?你再摔一个试试?” 第十四部分 我和我的野蛮同学4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的话让现场变的安静下来。江洋被薛鹏吓了一跳,再看看二号桌众人的眼神,不能说个个都充满了杀气,但绝对能看出犯了众怒。他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同桌仅存的战斗力,曾春佯装接电话溜出了包间,这时候只有龚老师能帮他了,江洋颤巍巍的求助:“龚老师,这……这……” 龚老师不知是自信心爆棚还是犯二,用筷子指着薛鹏讽刺道:“瞧瞧,让同学们都瞧瞧!薛鹏薛大老板有出息了!你还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吗?别以为你有俩臭钱就了不起,我不吃你那一套!拿着别人指桑骂槐,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什么东西?” 现场的气氛骤然变的紧张起来,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安静的掉根筷子都能听到。米莉在桌下悄悄拉着薛鹏的衣袖,小声说:“别生气薛哥,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别惹老师不高兴。”云哥想替薛鹏争辩两句,再一次被薛鹏制止了,薛鹏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哼,姓龚的,你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现场有人小声起哄:“卧槽牛啊,薛鹏当面骂老龚。”龚老师大怒,瞪圆双眼猛的站起来,隔着桌子指着薛鹏哆嗦的说:“你……你……你居然敢骂我?你敢再说一遍!” 薛鹏不顾米莉劝阻,冷冷的说:“听不清?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姓龚的算个什么东西!你和你旁边的狗腿子把我们分成两个阵营,上学的时候你就善于这么做,我可还记得你把我们这种学生称为什么,叫做不可以教育好的社会渣子,我没冤枉你吧?你刚才说什么,说我有出息了,看来你的眼睛还没毛病,我混的是很好,不仅有了事业,我还有了老婆。不过这些跟你的教育功劳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都是我自己闯出来的。自从进门后,你让狗腿子把我们差学生分到一桌就是歧视,就是区别对待,并且你的言语间已经充满了对我们的不屑,我是一忍再忍。就在刚刚,这小崽子还在我面前摔杯子?你他妈你以为你是谁?摔给谁看的?我告诉你江洋,我在社会上还没有遇到谁敢摔杯子给我看;如果今天不是同学聚会,你在外面跟别人这样,你他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洋脸色惨白的坐在座位上筛糠,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龚老师站在原处大口喘着粗气,还在做最后的抵抗:“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我没你这样的学生,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了门就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薛鹏笑出了声,嘲讽的说:“你说的很对,不过早些年你就没拿我当学生看,不承认是你的学生说出来感觉不错吧?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哥几个姐几个,屋里太闷了,咱们换个地方玩儿吧,我在乐迪KTV订了包间,去唱歌吧?今晚一切开销算我的。” “那还坐着等什么?弟兄们走起,想去的就一块儿,今晚薛总买单,晚上不醉不归。”马勇扔了扑克牌,带头起哄。听说有人请客去唱歌,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同学们正愁晚上没地方消遣,纷纷拿起自己的物品逃也似的跑出了包间。 薛鹏最后出的门,出门前“偶遇”曾春回来。曾春一直在门口听戏,包间内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看着龚老师叹了口气,又看了呆若木鸡的江洋,正准备问什么,薛鹏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我们去乐迪唱歌去,你也一起来吧,单我已经处理完了。”说完又看了看龚老师和江洋,看着曾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春姐你是个明白人,脚在你身上,路在你脚下,去或不去自己把握吧。” 看着屋内众人走光了,服务员推着车子入内打扫卫生,龚老师一脸疲惫的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缓缓的说:“难道世道变了?还是我真的老了?” 第十五部分 我和我的野蛮同学(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弟兄们,我提议云哥讲两句吧?一下午没听云哥说几句话。云哥,领个酒呗?”马勇怂恿云哥发言。刚才在桌上,云哥的确没说上几句话,除了吃饭喝酒,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别人说话。云哥见有人呼应又有人跟着响应,也不好推辞,端起酒杯跟昔日同学碰了杯说道:“同学们见谅,我昨晚熬夜打麻将来,早上没睡几个小时。今天精神头不够,没啥好说的,老薛把饭局包了,我把酒局包了,这儿我常来,谁也别跟我抢,抢是肯定抢不过我的。我让服务员去外面弄点儿好吃的回来,大家敞开了吃喝玩乐,今天大年初一,如果今天不开心一年都不能开心;如果有空着肚子回去的,可就是跟我过不去了,来来来同学们,再加深一个。” 云哥瞬间把气氛调动起来。一会儿的工夫,服务员端来了很多美食,还有几箱啤酒外加几瓶不同款式的洋酒。此时再当君子有悖常理,众人纷纷投入酒池肉林,享受着美食美酒带来的刺激。 “云哥,我单敬你一个,感谢盛情款待!”何涛端着酒杯坐到云哥旁边,二人碰了一杯,马勇趁其他人争麦克风的工夫,也凑了过来:“老龚这么大年纪真糊涂,大过年的净说些让人不痛快的话。看不上我们那还干嘛要出来聚,自己不痛快也让别人不痛快,真没劲。” 云哥笑着说:“记得上初一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说盖云啊,你不读书以后能干什么去,不读书就是社会的败类,以后肯定得去要饭。记得我当时我挺生气,怄了口气跟他说,以后我指定比你混的好。现实才是最好的教科书,这就叫做欺老莫欺少,他的见识也只能维持他走到现在,见识和环境影响了判断力。可怜又可悲,我还真希望他能越过越好,只可惜有生之年难了。” 王楠薛鹏塞了支烟,薛鹏顺手帮王楠点了火,拍着王楠的大腿称赞道:“可以啊楠总,今日一见刮目相看,学校是埋没你了,话儿接的一套一套的。我很看好你!能成气候你!啊,哈哈哈……”“薛哥,快别笑话我了,我还差的远呢……”王楠被薛鹏夸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云哥盯着薛鹏看了会儿,似乎想起什么,追问道:“都别打断我,先听我说,不然过后我就忘了。老薛我还没找你呢,江洋摔杯子的时候,你拉我干嘛啊?”“我……”薛鹏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薛鹏当时的不想让云哥出头是有原因的,因为很多同学背地后传云哥是黑社会。其实混社会这种事就像秃头顶上的虱子,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谁又能当众拿出来说?现在不如从前,早些时候各项制度都不健全的时候,每个城市或多或少有一小搓人依靠些暴力手段赚钱,也可以说是依靠暴力垄断某个行业笼财。再到后来经历过发展,各项规章制度都健全了,这些人靠着得到的第一桶金,就拿去做了其他所谓合法生意,其中就包括震哥。 云哥,还有云哥的大哥,以及他大哥的大哥的……基本都是依靠这种快速致富的方式发的家,他的大哥们暂且不提,云哥靠着几进几出改过自新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合法生意人,拿云哥自己的话来说,过去做了许多错事,我已经吸取教训并付出代价,现在我已改过自新,是个合法的生意人。虽说现在云哥身上现在还带一些江湖气息,以及江湖的资源,但云哥肯定最烦别人说他是黑社会,薛鹏这点也是清楚的。 薛鹏不想云哥出头就是害怕现场有不开面儿的,当众说云哥是黑社会,如果真的那样,云哥的面子就丢净了,这可是同学聚会,又不是跟生意场上的人聚餐。所以薛鹏就现场翻了脸,既保了面子,也不至于云哥冲动闹个不快收场。 “哎,楠总,我可是刚刚夸完你,这问题你替我回答下如何,这事你怎么看?”薛鹏一时语塞,正巧王楠在身旁,心想这小子鬼点子多来话快,看看他能怎么说。 “薛总哥虑的很周全,当时肯定考虑江洋这种苍蝇飞来飞去的,不如一巴掌怕桌上……”王楠抬眼看了薛鹏,似乎从他眼神中读懂了不满,接着说:“当然这是后话,其实以云哥和薛哥的身份,无论恶语相向,还是拳脚相加,肯定不是上策;而是避免用最精锐的部队攻击敌人的老弱病残,也是爱惜身份的一种表示。谣言也是很恶心的,如果被传出去说云哥在同学聚会欺负弱者,也很失身份。” “哈哈哈,楠楠可以啊,还真有你的,难怪你薛哥这么看好你!我看也是块材料!”云哥满意的拍了拍王楠的肩膀,王楠尴尬的笑了笑,心想着,总算蒙混过关了,这可比期末考试题还难…… 几人正猜拳的时候,曾春被服务员引领进包房。薛鹏立刻迎了过去:“班长大人你可来了,怎么这么久才来?”曾春苦笑道:“还不都怪你,我都走到半路了,龚老师打电话把我叫回去了,跟我发了半天牢骚;江洋没接他电话,我给他打也不接,就只能我自己了。说实话,把他自己扔在饭店也不好。其实龚老师挺可怜的,唯一的女儿嫁到南方了,平常很少回来,今年过年也没回,他老伴去南方看女儿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挺可怜的。” “照这说的话,有点爱心的话,那就活该我们倒霉了?活该要听他数落还不许反抗?他一个人的快乐就必须要建立在我们大多数人的痛苦之上?这他妈什么逻辑呢。”王楠愤愤不平的说。 “其实我也知道龚老师做的是过分了些,他这人就是知识分子脾气,爱钻牛角尖,还有些愤世嫉俗。他刚刚说,为什么我为了事业奋斗了一辈子,换来的只是一介书生?而他们不学无术,晃荡了几年都能混上个老板?哎,说的我都听不下去了,正好服务员催促腾房间,就借故给他送了出去。开始我要给他打车,龚老师执意不肯,非要坐公交车回家,所以我就来的晚了些。”曾春说的可怜,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米莉看到曾春来了,热情的挽着她的胳膊到一旁聊天去了,别看是初次见面,倒像是阔别已久的两位老朋友了。 “我就纳了闷了,这老头儿怎么就这么瞧不上哥几个,自己混的不行还看不得别人混的好,就不能从自身找找原因。教书的多了去了,有的是混的好的,做人要多往上看。这个龚老头儿,典型的望人穷小市民心态。”何涛给薛鹏倒了杯酒,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这一杯得了,我可不能再喝了,我前阵子动手术了,今天到量了。总之一句话,眼下的时代变化太快,有些人跟上了步伐,依靠努力和机遇,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而有些人思想和步伐一直停滞不前,被社会淘汰在所难免。算了算了,不说不开心的了。王楠啊,我怎么听说你找了个艺术学院的女朋友,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怎么没见你带过来大伙见见。”说着薛鹏又调侃起了王楠。 第十六部分 麻烦1鹿心羽的预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别编故事行吗?”初七晚上的同学聚会,何涛看到孟伟跟柳思思坐在一起,默契程度像夫妻一样,不像是年轻人谈恋爱该有的状态,就跟杨洪八卦起来,杨洪看了身边的人,偷偷跟他说这俩人都有孩子了。 “对啊,我就是跟你编故事的,杨哥不仅编故事猛,写书更猛!以后我要出本书,就叫做《自救之光》,杨哥不仅救自己,还救别人。别人搞对象咱跟着起哄个什么劲啊?你咋不搞一个让我瞧瞧?”杨洪转移了话题,揶揄起昔日的大哥。 “能耐啊,跟你涛哥说话越来越硬气了?还是你们这帮禽兽有投资眼光,当年看这班女生个顶个儿的生猛,现在再看真是女大十八变。柳思思本来就长得水灵儿,人家孟伟高一就捷足先登了,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娶不着婆娘……再说你家鹿心羽,当时你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她除了胸脯子肉厚点儿,再就没有其他特色了,你再看现在这一捯饬……” 何涛话没说完背后被人猛拍一掌,吓得二人一激灵。杨洪回头一看是鹿心羽,对方把手扶在何涛肩上问:“你俩是连体婴儿吗?凑成个儿准没好事。说我什么坏话呢?” 何涛正要做解释,杨洪看了眼鹿心羽身上的的紧身毛衣,讥讽道:“心羽来了啊,我俩能说什么?口渴了,想喝牛奶了。”话音刚落,何涛已是笑得前仰后合,鹿心羽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你大爷的杨洪!这种玩笑真低俗,你怎么老长不大?难怪上了高中还吃棒棒糖!你跟我过来趟,问你个事。” “怎么着啊?三缺一了还是一缺三?”杨洪跟鹿心羽来到窗边,斜靠着窗框从挎包里摸出口香糖递给鹿心羽,鹿心羽没接,杨洪拿了一块塞到嘴里嚼了起来。“哦,我明白了,该不会想把电脑要回去吧?这可不中啊,我妈每天睡觉前都要用它玩纸牌呢,已经成了我家必不可缺的家用电器了,要的话回头我买个新的还你,索尼的还是戴尔的?” 杨洪坏笑着调侃鹿心羽,他知道鹿心羽绝不是为了这事找他。“一边儿玩儿去。我鹿心羽就这么小气?问你个事,柳思思是不是生孩子了?”鹿心羽不时透过门缝向包间内张望,以确定不会有人出来撞见她俩单独说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洪知道这事早晚得传开了,索性不如提前先告诉鹿心羽,以他的了解,鹿心羽最多只会告诉戴雯,并不会像邹凤一样满世界乱传。他示意鹿心羽把脸凑过来,二人几乎脸贴脸,杨洪正准备告诉她实情,就在这时,杨洪不知被谁从背后猛然推了一把,导致了杨鹿二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杨洪回头一看,周桐桐正坏笑着看着二人:“哟哟哟,在这儿就亲上了?洪哥别这么着急嘛,小鹿妹妹都是你的人了,就不能等到回家呀。”鹿心羽正要发火,看到周桐桐身后还有一人,于敏正笑呵呵的看着二人,可再看细节,二人的左右手正十指相扣!印象中这俩人是高中三年的仇家,彼此看对方都不爽,而且是一言不合就当场开骂的那种。记得于敏是某课的课代表,学习成绩优秀,周桐桐各门功课都表现平平,从学习成绩来讲,周桐桐不如人家于敏,二人是前后桌,记得俩人经常为鸡毛蒜皮的事吵的不可开交,那时候的于敏活脱脱一个女汉子。谁能想到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了? 鹿心羽做了个夸张的后仰动作:“我靠!你俩行不行了?于敏你说,你俩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快如实招待,坦白从宽!” 于敏被鹿心羽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羞的红扑扑的,形态跟高中时期完全判若两人。她向周桐桐身后躲了躲,小声说:“就是大学时候的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说吧,不然我还要向每个人都解释,怪麻烦的。桐桐我们去跟同学们打个招呼吧?”说完跟杨洪点了下头,二人又手拉手的走进包间。 此刻的鹿心羽,正沉浸在惊愕中无法自拔。杨洪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不就是搞对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说于敏抢你男人了?”鹿心羽大呼“天呐”感慨道:“真是邪了门了,这俩冤家怎么碰上了?谁搞对象都不如他俩那啥……刚刚说到哪儿了,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让你亲了一口忘了。” 杨洪瞥了她一眼:“又不是没亲过,你身上什么我没见过?刚才我想告诉你,孟伟和柳思思有孩子了,不过这事你可别乱传,人家想让咱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公布,而不是借咱们的嘴传的满世界都知道。” 鹿心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是戴雯的好友小鞠告诉戴雯的,说在医院偶遇俩人抱着孩子去看医生,据说小鞠跟邹凤走的挺近的。杨洪看着鹿心羽一直不说话,面色慢慢变的由晴转阴,觉得这里肯定还有其他情况。正准备问明原因,没想到有几个同学路过,又打断了二人的交流,二人只好作罢回包间,参与到各小型团体的聊天话题中。 第十七部分 麻烦2不速之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大家又一次心照不宣的没有邀请任何老师参加,也没有谁充大头请客,AA制是同学聚会最好的结算选择。每次聚会都是以班长杨树林冗长的发言开始,今天不凑巧,班长去接女朋友了,直到开席了还未现身,杨树林的同位何涛就被众人选为临时客串,进行现场主持。 何涛别具一格的祝酒词让大家眼前一亮:“今儿猴子不在家,老虎称霸王。感谢同学们慧眼识英雄,知道我这些年一直被压在山下,我可没说山是树林兄给弄的,充其量是个愚公罢了。”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堂,何涛做了个优雅的致敬的动作,接着道来:“可算有个出风头的机会了,都埋没人才多少年了,既然我主持,那大家都得喝酒,起码前三杯得喝。如有女孩子不想饮酒,例如身体不适或者有身孕在身的,都是可以原谅,但条件是得找个男的替你喝;当然你也不能白让人家忙活,起码给个甜头吃。唉唉唉,鹿大小姐,干嘛呢,我还没喝完,不是,我还没说完,你怎么连着嘬人家洪哥三口?洪哥是男人不?给老爷们儿争口气,去嘬她六口!” 说完大家都看着杨洪和鹿心羽二人跟着起哄。几杯酒对鹿心羽的酒量而言根本不叫事,其实她根本没亲杨洪,而是凑到杨洪耳边想问刚刚那件事,结果话未出口就被何涛盯上了。刚开场气氛就被何涛调动起来了,又拿何涛鹿心羽这对话题党调侃,饭局哪里还有死气沉沉的可能。 刚喝完三杯酒之后,气氛被何涛调动起来的同时,班长好巧不巧的带着女友和另一人敲门入内,刚进门就被大家送上“祝福”——迟到者连着喝三杯,以示惩罚。 奈何班长脸皮薄且又当着女朋友的面,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四杯酒,其中包括女友的那杯酒。杨树林的女朋友是隔壁班的,她叫袁雨,是个长相甜美又乖巧的女孩儿。婚恋的事少不了八卦人群,有人在好奇心驱使下打听到,袁雨居然暗恋了杨树林整整三年,结果就在去外地上大学之前的那晚,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杨树林在高中时期没有对象,也算是爱惜羽毛,也算是没有看得上眼的。在高考结束后,看到身边昔日的同学陆陆续续都有了另一半后,自己也萌生了找女友的打算,恰巧遇到袁雨的表白,也就顺势答应了袁雨。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窗户纸捅破后,二人刚开始还偷偷摸摸的相处,有时候杨树林会利用勤工俭学得到的工资,买一张最早的火车票,来到袁雨读大学所在的城市去看她,有时候袁雨也是如此,连何涛这个跟他住在上下铺的兄弟,都不知道这小子居然有女朋友,难怪高中上学的时候有人跟他表白都被一一拒绝。 还落了一个人,陪着袁泉和杨树林进来的人,前文有提到,她叫马静。对于认真阅读的同学们,马静的名字绝不陌生,她和袁雨是高中同班同学,现在沈阳读大学,一个长期坚持或暗或明给杨洪赠送秋天那扎菠菜的女孩儿。她现在已经成为了窈窕的苗条淑女,一袭披肩长发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希望十年后不要变成老姑娘留在家里等待自由经济决定命运。 马静一直关注杨洪,这股执着精神堪比愚公。她早就听说杨洪跟鹿心羽分手的结局,今天杨洪班同学聚会,就跟着袁雨混了进来。马静跟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看到杨洪也打了招呼;有部分人知道马静追杨洪的事,为了看热闹,就让马静坐在杨洪旁边,马静也是不客气,径直坐在他的旁边。 多数人正围着杨树林和袁雨问这问那,少有人关注马静这边的情况,杨洪客气的跟马静解释:“这是何涛的座位,你坐在这儿何涛就得站着了。”说完又下意识的看了眼鹿心羽,马静何等聪明,何涛正在跟谁人聊天,她走到何涛耳语了几句,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他的口袋里,何涛假意推辞了几下,见对方坚持就笑着收下了。 “何涛自愿把位子让位我了。你还愣着干嘛,我是来吃饭的,吃饱了就走,再说吃饭肯定会付饭钱的;别拿我当新来的,你跟鹿心羽早就分了,谁还不知道个谁啊?坐啊,怎么?还得我亲自动手?行……”见杨洪不肯坐下,马静伸出手粗暴的拽了他一把,杨洪不愿意当着众人面让马静下不来台,只好坐了下来。 鹿心羽坐在另一桌,她看了杨洪一眼,正巧二人四目相对,杨洪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鹿心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马静属于自来熟性格,等大家坐定后很快就融入了其中,主动从包里拿出几包好烟分给男生,又跟女同学聊起服装和化妆品。 第十八部分 麻烦3花木兰马静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众人见她坐在杨洪的身边,又联想到高中时期送菠菜的事,再把目光落到表情淡定的鹿心羽脸上,就明白马静的真正目的。既然得了实惠,人家又不是白吃白喝来的,管她是不是本班的人,权当是杨洪的家属了。有人正在调侃袁雨和杨树林,可没有人敢随便开马静的玩笑,她跟鹿心羽不是一类人,这妹子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了的,属于烈马科的,也很对得起她的姓。 马静的父母是当地最早一批经营娱乐场所的人,经营之前做过什么大家就去想吧,肯定不可能是安分守己上班那种。马静从小只有爷爷奶奶或者叔叔舅舅去学校帮忙开家长会,她的父母很少出面,拿她的话来说,父母不屑于或是不愿意接触正常的人际圈子。 马静从小在这种氛围中长大,也有遗传基因的作用,从小就只跟男孩子玩儿,但从没有任何一个男孩子敢欺负她,好勇斗狠这词儿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初二的时候坐公交车被猥琐大叔摸了屁股,二话不说抄起车载灭火器把那人砸的头破血流;由于长得好看,有次被校外的小流氓调戏,她寻了个合适的机会,找了瓶汽油装在书包里,放学的时候泼了那人一身,手拿打火机追着一群小流氓跑出去二里地,从此初中一战成名。 高一的时候更不简单,刚进校的时候就出名了,杨洪高三的时候跟王楠和黑毛两战成名,这在马静的面前完全是小儿科:高一刚进校就被高年级的坏学生盯上了,追着要跟她搞对象,马静耐心的解释,说要好好学习,为了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奉献自己的一腔热血。高年级学生各种不听劝,三番五次的调戏她;结果马静的母亲偶然间发现此事,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她,可马静却不肯,她不愿意家里人掺和自己的事,她从家里拿了把水果刀放在身上。过了几天,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尾随马静外出,马静镇定的去市场里买了份盒饭,就坐在小凉亭里慢慢的吃着,男生面带坏笑的凑了过来:“静静妹妹,就从了吧,我可以保护你啊,难道我长得不帅吗?我家里很有钱的,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场高胜率的战役需要两样工具,一个是卫星,另一个是间谍,究其根本都是为了获取情报,这就说明信息高效的重要性。挑事的孩子肯定没有间谍和卫星,而且顺便也没脑子,肯定不知道马静的危险性。马静放下筷子,含情脉脉的向她撒娇:“哥哥啊,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反正你追我这么久了,我是属于你,但不能跟你的兄弟同享呀,要不咱俩去那边儿楼道里聊会儿?” 马静主动拉起男生的手往楼道走去,那男生早就心花怒放了,跟同伴炫耀了几句,心想终于得到女神的青睐,欢欣雀跃的跟着心爱的女神来到了楼道。马静在楼道里拉开校服的拉锁,又掀开紧身的吊带衫,衣衫不整的暴露在男生的面前;男生已是欲火焚身难受,贪婪的在马静脸上和脖子上亲吻,上下其手抚摸着她的身体,马静悄悄的从兜里掏出水果刀,突然发力推开男生,将刀子狠狠的扎入男生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男生怎么也无法相信,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马静。在男生倒地前,马静用膝盖狠狠的撞向他的裆部…… “救命啊,救命啊,非礼啊,有人耍流氓……”马静哭着大声呼救,此时的男生满脸惨白的倒在血泊中……热心群众报了警,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到达了现场,分工明确的拉走了一个和另一个。 过程不需过多赘述,警方经过走访和调查,给出的结论为最终结论:马静受不良人员长期骚扰,对方意欲与其发生关系,被马静严词拒绝;后在趁马静午饭之时又一次纠缠,试图强行与其发生关系,马静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摸出水果刀进行正当防卫…… 最终马静留下来继续读书,而那个被捅的人出院后去踩缝纫机了,同行的人员全部被学校开除了。事情发生之后,各种版本满天飞,明眼人都能猜到过程,自然就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同时马静也多了个响亮的外号——花木兰,唯一区别是她并没有替父亲从军。 就这么个铮铮铁骨的硬汉,不仅手有缚鸡之力,而且还能血战小混混,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杨洪?事情发生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观影活动中,杨洪那时候还是呆呆傻傻的,每天日常是打游戏且跟在何涛身后,当时还没有“投胎转世”,他也听说过马静的事,只是根本不知道马静是谁。机缘巧合班里某位同学看电影的时候跟马静挨着,当时影院里爆满,那人找不到空余位子,跟别人换座位未果,谁也不愿意靠着个女疯子;那人最后只能自认倒霉,用一包白沙烟为代价,跟杨洪对换了位。 杨洪一看是个女的就没在意,心想反正有烟拿也不亏。但对于影片的内容又没多大兴趣,坐在一起之后杨洪“唐僧附体”,就跟马静聊起了天,从汽车聊到了航天飞机,又聊到小时候的事情,聊着聊着二人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因为没人跟马静说话,杨洪是因为话太多找不到听众),就放弃看电影,选择出去上网了。 结果去了网吧二人几乎没怎么上网,只是坐在座位上聊天。很快天黑了,临走之前杨洪还把自己的球衣送给了马静(因为杨洪球技差总是没机会上场踢球,衣服放包里还占地方,就送给了马静)。其实杨洪本来想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考虑聊得来,根本没有考虑男女之事。当天聊的很愉快,杨洪根本没多想,结果第二天他才知道昨天的女同学居然是马静,杨洪虽说有些后怕,但愣头青就是愣头青,他只是觉得有个听众是件不错的事情,有时候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偶遇”马静聊两句,晚上放学回家路上“偶遇”马静聊两句,课间操“偶遇”了打声招呼。 牛犇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孟伟还有何涛劝过他好几次,说兄弟啊,你就是泡妞也得找一个妥实些的吧?是,她的模样确实说得过去,但这女的也太危险了,保不齐给你一刀,你这学还上不上了?杨洪却不认可,有自己的逻辑,他很肯定的说并不是要找她谈朋友,而是有个人聊天感觉挺好,他还天真的认为马静也是这么想…… 其实跟马静的偶遇都是有安排的,很多时候马静也在等待杨洪,她太孤独了。杨洪这些话很快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让马静对杨洪心生好感,对杨洪就多了些欣赏,由欣赏转化为喜欢,又转化为爱慕,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暗恋了他三年! 第十九部分 麻烦4替你撑腰同桌的那个他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话又说回现场,杨洪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来的就是客,反正高中也跟你聊天,就很自然的又聊了起来,还跟马静喝起了酒,马静很开心,这是二人第一次喝酒。 就在同学们话题即将枯竭的时候,邹凤终于拿着柳思思开涮了,一会儿问上学的事,一会儿又问跟孟伟合不合拍,噼里啪啦问的二人疲于招架,二人就有些吃不消了,提出了想提前离场的打算,邹凤大声说了句:“别着急走啊,喂孩子还有奶瓶儿呢,你们俩走什么,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觉?” 孟伟红了脸,低声问了句:“邹凤,你瞎说什么呢?”邹凤听出孟伟说话没了底气,就想当众让二人下不来台,毕竟柳思思上学时学习成绩一直压着她,这让邹凤很不爽,今天怎么也得找点面子弥补上学时期的损失,大声说道:“怎么了?你俩有脸做还不让人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二人未婚有子的事情。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竖起耳朵听着,孟伟看着柳思思慢慢低下了头,心中的火山终于爆发了,一拳砸在桌上大吼道:“邹凤你过分了!我孟伟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跟思思无关!是我的错误让思思没考上大学,她转过年来就要去考大学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她。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不好,你们冲我来,我只求各位同学,你们放过思思吧,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孟伟说话的声音由大到小,由小到抽泣,话还没说完低下头哭了起来。只有当事人体会的到这种苦涩的滋味,并不是谁说我现在很苦,我吃了苦应该获得回报,孟伟他没有,只是低头哭泣,并且试图一个人把责任扛下来。 邹凤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二人了,有人在劝她就此打住,她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选择乘胜追击,很明显,邹凤并没有学过《孙子兵法》。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着二人,杨洪跟马静喝酒的时候一直在听,他早听不下去了,摇晃着站起身来指着邹凤骂道:“姓邹的,你听好了,我操你妈,我操你全家,还有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孟伟他是个男人,他做的对也好错也罢,他都付出了。生了几个孩子和跟谁生孩子都是他的事情,你他妈指责个球!关你屁事!我操!” 现场所有人都蒙了,邹凤被骂蒙了,眨巴着两只小眼睛询问:“我说的有错吗?他们未婚有子,他……”杨洪打断他接着骂:“他们是不是未婚有子又她妈跟你有球关系,我告诉你听好了,孟伟是我兄弟,柳思思是我姐们儿,你想欺负他们还不够格,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他犯罪了有法律去制裁,有警察去管,你他妈就是个普通人,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孟伟做什么事跟你有关吗?柳思思就是当妈了,跟你有关系吗,她是你妈吗?” 邹凤看了看身边的人,此情此景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傻不拉几的替邹凤撑腰。邹凤此时心里还在嘀咕,刚才不是说好了一起的吗,怎么这时候你们都跑了。 杨洪见她不说话,站起身隔着桌子指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了姓邹的,这里不是高中,也不是你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老子不欢迎你,老子让你滚!在座的各位也听好了,谁再议论孟伟和柳思思的事,我杨洪跟他没完!不信就试试看!想替姓邹的出头之前先考虑清楚值不值当的!” 小鞠正要替邹凤“伸张正义”,被鹿心羽拽了一把坐了回去。邹凤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杨树林,杨树林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候,马静却发言了:“各位,按说我不是你们班的人,关于你们班级谁的事,我自然不能乱说话;可我是杨洪的女朋友,惹着我男朋友不愉快了,那我就不能当没看见了。你们之间谁得罪谁,或者谁跟谁过去不去,这些都跟我无关;我要说的是,按照我的性格,只要跟我家杨洪过不去的,都是我的敌人,有想出头的自己掂量着办!” 马静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分量却很重。现场鸦雀无声,邹凤看着居然没有任何人支持自己,按照她的行事风格,没有吃饱喝足占够便宜前,绝不可能轻易提前离场。身边那些“曾经的战友”,现在的统一动作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心想是你邹凤有错在先,想捏软柿子,谁承想一脚踢石头上了,现在把马静也得罪了,看你还怎么收场。 邹凤脸色煞白,嗫嚅着双唇:“我……我……”邹凤颤抖着,没有勇气说出下文。小鞠鼓起勇气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去了外面,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只有小鞠一个人回了包间。 邹凤走了,再也没回来。 柳思思用手背擦着眼泪,几次起身想走,都被孟伟按回座位上。柳思思叹了口气,颤巍巍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大声对众人说道:“孟伟你不用拉着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当初发生就该知道后果!你们大家都听好了,我今天就满足各位的好奇心!邹凤说的没错,我和孟伟有了女儿,事不能都让孟伟一个人都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女儿才两个月大,很多人认为未婚有孩子很丢脸,说我一个女孩子不知深浅,又或者过于轻浮,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爱孟伟,也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都见过面,我们两家人都接受了,等年龄够了我们就结婚。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孟伟和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很可爱,她才两个月大……孩子是无辜的……呜呜……” 柳思思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这份委屈憋在她心里太久了,今天终于爆发了,孟伟看着哭泣的柳思思,自己也在一旁抹眼泪。 孟伟哭了片刻止住了,接过旁人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思思和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思思肯定在一所不错的大学读书。我也借着今天的局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去年遇到最难的时候,只有杨洪和他的朋友帮了我。当时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人家扛煤气罐,当服务员,干各种苦力,就为了让女儿和思思吃上饭,为了生存我还去超市偷过东西。你们别笑话我,如果换了在座的谁,能在绝望中有我这份坚持?在我同位找我之前,我都想过自杀,为此我已付诸于行动。记得有一次,我把一整瓶安眠药都倒嘴里了,我在吞下去之前,我又想起了她们娘俩,如果我死了,她们俩该怎么办?” 现场静悄悄的,偶有人小声发出吸鼻涕的声音,或许被孟伟的话感动到了。孟伟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酒:“后来我跟杨洪的朋友借了钱,拿到钱给娘俩买了些日用品又抗了几天;再后来杨洪就知道了,那时候天气已经冷了,他马上帮我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让我们一家三口过了个温暖的冬天。今天我并非要标榜谁的伟大和懦弱,当一个人经历过真正的困难后,才会懂的什么是最难能可贵的!” “唉唉唉,跑题了跑题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思思,你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再喝了,喝多了我可不扛你回去。”杨洪看着孟伟涨红的面颊,看出他有些激动了。杨洪心想你仇也报了,冤屈也都诉说了,差不多得了,人家何涛头一次当DJ,调动个气氛容易吗? “孟伟,你说为什么当兵十八岁就可以,结婚却需要二十二周岁,知道为啥不?”杨洪散了一圈儿烟,同时借机问他。孟伟不明就里,义正词严的回答:“那是因为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就像我现在这样。” 杨洪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解答:“得了吧你快,那是因为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所以有准入年龄的要求,马上已婚人士了,连这都不懂……” “哈哈哈……好……”现场顿时炸了锅,大家被杨洪的冷笑话逗笑了。笑完之后大家又恢复刚才有说有笑的气氛。杨洪给杨树林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用勺子敲了敲酒杯说:“诸位同学们,我讲两句,本班向来以团结闻名,没有哪个班像咱们班这样团结。我们要继续保持优良传统,不要管那些害群之马,他或者他们终将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供后人唾弃。现在我们要以……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让我们杨家人接着说吧。” 说完又看向杨洪,对方接过话来说:“今天不白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感激,有些不太适应,好事成双还多了个女友,老天还是很眷顾我的,看来以后还得多做好事。班长大人累了需要中场休息,那我就替他值个班吧。我提议我们共同举杯,祝福孟伟和柳思思,这二位给咱们提前下了请帖,孟伟意思是你们不来也得来,那咱就等两年呗,反正我们两年后也不老;祝愿我们青春永驻,男生永远帅气,女生永远漂亮。我说的口干舌燥了,我的女友就不介绍了,马静你们都认识,隔壁班的,喜欢我十几年了,你怎么就看好我了呢?” 第二十部分 旖旎之夜1短兵相接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散场之后,鹿心羽右手朝杨洪比了个“6”的手势,意思是打电话说吧,她自己打了个先车走了。马静轻轻挽着他的胳膊,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你们不都分了吗?又舍不得了?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们男的不都喜新厌旧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她有的我也有,不是吗?” 男女之间最怕不是不爱了,而是你不懂他(她)的潜台词或者台词。杨洪低头看了眼马静的胸部问:“这可不见得,她有的你未必有,谁给你的自信?”马静听明白了,正准备反驳,柳思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杨哥,刚刚真的谢谢你,有时间来我家玩吧,我女儿现在跟我爸妈住在一块儿,她可好玩了。” 杨洪点头应了下来,孟伟跟马静点头打了声招呼,拉着柳思思的手说:“同位,我就不跟你虚头巴脑的了,多余的话不多说,过几天咱俩一块儿回学校,车票我给你买,你就不用管了,路上再慢慢聊吧,我俩先走了。”说完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离开了。 马静见杨洪正坐在路边花池子上打电话,凑过去问:“怎么听着像给女人打电话?别是安排下一场了吧?这个点儿了咱去哪耍会儿去?” 杨洪注意到马静说话用了个“咱”字,就说明她已经想好要干嘛了。杨洪合上手机翻盖解释道:“听力还真不错,的确是女孩子,她是我的室友,我问她今晚在不在家,她说她回父母家了,家里空着呢。看你也没事,要是能继续喝的话,不如来我家再喝几杯?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喝什么,还有你爸妈让不让你喝通宵?”马静不惧杨洪的挑衅,从挎包里掏出车钥匙说:“用不着激我,去就去,姐出门自带酒水,走!” 雅阁车停在杨洪家楼下,马静打开后备厢盖,翻出瓶洋酒和两瓶红酒。杨洪带着她进了家门,从厨房里找出两只酒杯和红酒起子,马静边开酒瓶边评价:“家里装弄不错,软装看起来不像你的手笔,是你室友捣鼓的吧?俩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可是够奢侈的了,想不到杨洪也是个喜欢金屋藏娇的人。” 杨洪接过红酒瓶,替马静倒了一杯红酒,拿起桌上洋酒看了眼:“说话酸了吧唧的,我室友叫庞晓晓,是我生意伙伴的妹妹;我出去上大学期间,她来替我看房子的。不过你也够奢侈的,开着你爹的车拿这么好的酒给我喝,不怕回家挨鞋底子啊?马总眼光不错,房子里头都是我室友弄的,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住。” 马静看到电视柜上放了相框,照片内容是微信网吧刚开业的时候,庞晓晓和杨洪的合影,背景是微信网吧路口的街景,庞晓晓胳膊随意搭在杨洪肩上,笑的很灿烂。马静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你室友长得还挺俊俏的,你俩也真有意思,没事干在大街上合什么影,又不是什么景点。” 杨洪拿起马静带来的洋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调侃道:“怎么?第一天当女朋友,就准备给我室友毁容?她可真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俩是清清白白的,她哥是我朋友,我俩合伙做了点小买卖。算了,解释了你也肯定不信,有一点我得先说头里,我现在在外地有女朋友,在大学的时候交往的,这事我得提前给你说清楚,愿不愿意得由你说了算,如果……” 杨洪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人要脸树要皮,人家喜欢你归喜欢你,总不能拿别人的爱慕当成肆无忌惮的资本,如果那样就过分了。马静没说话,如果是以前的鹿心羽,肯定会追问你做什么生意的,显然马静对生意并不感兴趣。 马静在房间里随意参观,杨洪也没理她,打开电视机,坐到沙发上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没几分钟的时间,马静也坐在了沙发上,颇为满意的说:“看来这人真的是你的室友,你没撒谎,诚实方面勉强及格。我最讨厌男人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南方同学一直追求我,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找个临时替代品虚度光阴时,发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后来就不用说了,反正他最后也没落个什么好结果。” 杨洪翘着二郎腿问:“哟呵?萌芽状态的恋情,这就开始威胁我了?那你是准备在我肚子上留个纪念呢,还是把我扔海里?” 马静往杨洪身边靠了靠,搂着他的胳膊撒娇:“胡说什么呢你,再胡说不理你了!人家那时候年纪小,闯个祸什么的都很正常,谁还没个过去呢。你在学校有就有吧,反正也不可能跟她结婚,毕业了不也得回来?我的机会肯定比她多的多,就当在外面有个人陪你排解寂寞好了。我可先说下,过去的事儿你可不许提了,我现在是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我家的情况你也听说过,反正你不用为了钱发愁,我也不允许你为了钱给哪个女人……”杨洪没等她把话说完,拽着马静往卧室方向走,马静有些害羞,使劲往外抽手,奈何杨洪死死的抓着不放,也只能跟他进了卧室…… 杨洪打开了保险柜,翻出房产证和合同递给她:“这套房子是我的,我自己买的,不是跟谁租的,也不是借的,更不是哪个老女人赠予的;保险柜里还有些钱,一年的日常开销该是够的。以你马总的见解,觉得我杨洪是那种为了物质出卖灵魂的人?” 马静翻看了房产证,又看了看河头,忍不住又往保险柜内瞅了瞅,好奇的问:“给我看这些干嘛,不怕我出去乱说?那你怕不怕我是那种人?”杨洪自信的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怕你就不能带你来我家了。不过你的车牌号还不错,应该不会是凌晨去排队办的吧?叔叔也有很多可靠的朋友啊。” 第二十一部分 旖旎之夜2棋逢对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噗嗤乐出了声,心想好你个杨洪,眼还挺尖的,我没看错人。如果揪着无意义的话题聊来聊去,只会降低聊天带来的乐趣,马静随意问道:“别说我了,你对你同位够敞亮的,帮人帮到底,为了他还得罪了你们班的大嘴巴,不亏吗?” 杨洪将马静引回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杨洪斜靠在沙发里面,把脚随意搭在茶几上,懒洋洋的说:“觉得亏这买卖我就不干了,我最看不得别人受欺负的样子,当年我也是被欺负过来,亏得有人帮助挺了过来,所以我更能体会一个人在最无助时候的心情。孟伟这两口子人还都不错,只是一时没忍住而已,况且人家俩人感情都不错,所有事情不能一概而论,邹凤的冷嘲热讽就显得很多余。” 马静不适时宜的插话:“保护你的人是何涛吗?”杨洪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说的没错,还有另一个人,有机会帮你引荐,想不到你对我挺关注的嘛。既然今天就咱俩人,我特别好奇两件事要问问你,第一、你真的把骚扰你的人捅了?第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那时候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会动这种念头?” 马静把一整杯红酒喝了下去,接着脱下毛衣扔在旁边,激动的说:“行啊,好奇就告诉你,反正这么多年也没人问过我。捅人的事是真事,跟传闻差不太多,没什么好多说的;至于喜欢你的事,这我得跟你交个实底,捅人之后大家都躲着我,除了老师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那时候我爸因为一些事情受牵连进去了,我妈为了我爸四处活动,她还要打理家里的生意,一天到晚忙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放学回家的生活,就像从一个笼子进入另一个笼子,没人关心我没人在乎也我没人理我,我非常孤独,我很渴望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哪怕是不着边际的话。” 杨洪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马静却没有接,而是拿起酒瓶又倒了杯酒:“你跟他们不同,他们都怕我,你能主动靠近我,还跟我说说话,虽说话题内容很无聊……让我很感动,起码不再感到寂寞。在我家生意最巅峰的时候,我身边根本不缺朋友,自打我爸进去之后,一夜之间进入了真空状态,这让我很难适应,那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经过几次接触,我发现你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后来由好感转化为喜欢,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见你对我在情感方面似乎无动于衷,就让人很有兴趣,我就这么等着暗恋着,再后来你突然跟你们班的鹿心羽好上了……现在分了,不管怎么说,我多了一分成功的胜算,值得庆贺。” 听完一席话,杨洪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很欣赏马静,不仅骨子里有股男性一样的倔强劲儿,还有点儿二……哪有女孩子大半夜跑到男神家里喝酒,而且还发表长篇大论的爱情宣言,就不怕发生意外? 杨洪偷偷瞄了她一眼,她穿着吊带衫胸口一起一伏的,杨洪无奈的从衣柜里找了件睡衣递给她说:“毛衣热的话穿这件吧,是我的睡衣,晚上挺冷的,困了的话就先睡吧。” 马静拿起睡衣闻了闻:“真的不是你室友的衣服?就知道睡,睡这么早干嘛?难道不想多了解了解我?当个夜宵也好。”杨洪佯装困倦,蜷缩在沙发里打盹。马静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在他耳边说:“小样儿,还跟我装,藏的可够深的啊,带头废了几个人的事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不能被你外表给骗了,一副傻憨傻憨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嗜血的心,我舅说……” 杨洪闭着眼挥手打断她说:“这都多久前的事了,咱聊点儿别的吧,还是说说今天的事儿吧,你还是挺仗义的,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还真有点儿喜欢你了。” 马静听到对她的鼓励,兴奋的在杨洪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我这人还是有很多优点吧,跟我交朋友不吃亏。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看不惯欺负别人的人,记得小学时候有高年级的学姐欺负我,被我堵在她们班里开了瓢,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我。说真的,我看你们那班同学的样儿,就那个邹凤挑头儿,眼见气氛不对了都没人帮她,什么他妈的德行,欺负人家老实孩子;你也够生猛的,几句话给她按地上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跟我对脾气。对了,你同位跟那个女的什么情况,快跟我讲讲。” 杨洪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互相看对了眼,不小心有了孩子。这种事在我看来根本不叫事,人家当事人家里人都接受了,外人插嘴说个鸡毛,我这人天生性格有缺陷,自然脾气就不好,说三道四的人说太多,我的脾气就不稳定了,恰巧心情不太好,邹凤撞枪口上了,她不倒霉谁倒霉。” 马静盲目崇拜几乎到了极点,兴奋的说:“杨哥,你简直太帅了,血气方刚的年龄就应该这么做!你现在这样可比高中那时候威风多了,那时候蔫了吧唧的,这才是真爷们儿!我没看错人!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次你是怎么想的,我特特特好奇,告诉告诉我吧,不然我一晚上睡不着,对方五个人呐!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第二十二部分 旖旎之夜3火力侦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被马静又连灌了两杯酒,头脑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借着酒劲说:“既然你问我就有的答,那几个小子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了。什么是底线?哥们儿就是我的底线了,碰了底线就不用考虑不相干的因素了,先干了再说。”马静拿着葡萄酒杯晃着问:“有没有想过放人家一马?就不怕有人借机生事或者报复你?” 杨洪说:“老家有句话,怕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我肯定怕啊,别用怪异的眼光看我,说不怕都是假的,像是学习成绩再优异的学生,上了考场一样会紧张;区别在于有的人可以凌驾于恐惧感之上,有的人被恐惧感吞噬了。跑题了跑题了,还是说我的事吧,这件事自从发生之后,我从没跟别人说过细节,也有不少人问我,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就当个酒肴吧,你关心的是哪个问题?” 马静坐直了身子,瞬间来了兴致:“呐,我相信你没跟别人说过,我最关心两个问题,第一个你到底把人打成什么样,外面传闻乱套了,我想听一手信息,第二个也是我最关心的,为什么要下狠手?” 既然开了头索性说完,杨洪虽已不再年轻,但骨子里还有难以磨灭的血气方刚,虽说马静勉强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从她的眼神中,杨洪觉得这姑娘就像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有些相似之处,有种磁场在吸引着他。杨洪不知不觉之间,今夜已经把马静划为暂时可以相信的人,虽然这种信任感不及薛鹏。杨洪试探性的问:“马静,你该不会是卧底什么的吧?或者像港片里面演的什么污点证人?身上带着录音器材那种?” 马静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杨老板,我挺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怎么突然间扭捏起来了?这可不像你。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酒精作用下,夜色朦胧人朦胧,且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了,不就是有非分之想吗,何必遮遮掩掩?” 马静真不愧花木兰的称号,如果在特殊年代,也能达到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文武双全人才。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妩媚的看了杨洪一眼,顺势卸下身上的“武装”,杨洪犹豫的工夫,她已是一身“简版花木兰”展现在他面前。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是可圈可点的,杨洪忍不住内心中拿她和鹿心羽、谷晶晶和米莉做了个对比。身高在这几个人中最有优势,一米七的身高属典型北方女孩儿的身高,身材保持的很好,匀称到几乎看不出过多的赘肉,可能也跟年轻有一定的关系,肤色是淡淡的古铜色,看起来像一匹健壮的赤兔马,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自信心”不及鹿心羽和米莉来的傲人挺拔…… 马静用手在杨洪面前晃了晃:“看够了吗?再看该流鼻血了。”杨洪明显感到身体的燥热,为避免尴尬,他调整了坐姿:“身材还不错,先把睡衣穿上吧,别着凉了。刚刚说到哪了,哦对对对,第一个问题,外面的版本我偶有听说,其实没这么夸张,无非是大号扳手在小腿上敲了一下下,我根本没下狠手,养个把月就恢复了,不会留身上的后遗症,心灵上的就无从知晓了。” 杨洪感觉喉咙发干,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马静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第二个问题更简单,我这人不惹事不怕事,就怕没完没了的麻烦。简单粗暴的方式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高端的纠纷都是用最朴实和原始的方法解决,就这么简单,结果到现在我也没见有相关人士找我或者找我朋友。打人的起因就一笔带过吧,有几个人想跟我的朋友收保护费,见目的没达到就把人给捅了,所以就发生了这一幕。要不就聊到这儿吧,我估摸着再说你就该睡了。” 马静摇了摇头,歪着脑袋顽皮的看着杨洪:“不烦不烦,我就爱听这种事,比安徒生童话故事精彩,我爱听喜欢的人说故事,要不你把揍王楠和黑毛的也一并讲了呗?我要听我要听。” 杨洪佯装厌烦的说:“你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嗜血?古惑仔看多了吧你?长了副漂亮脸蛋儿,却生了副苏妲己的心肠。怎么不说说你家的事儿啊,听他们说你们家是做道上生意的,我还好奇是真的假的?对啊,我怎么没找人打听打听?” 马静走到窗边,风平浪静的海面没有为她带来片刻宁静,反倒是令她的内心波涛汹涌。杨洪发现她的肩膀有些微微颤抖,听声音似乎是在抽泣,又或是冻的流鼻涕了?杨洪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她,双手放在她的腹部,马静的颤抖停了下来,她的手顺势放在杨洪的手上轻轻的说:“多少年了,没有体会过被呵护的滋味,还有些不太适应,也是多久没有人问过我的家境。我不想提家里的事,虽说我也清楚这些是无法改变,从奶奶过世后我就自己生活了,奶奶走后我就像个无亲无故的孩子……” 第二十三部分 旖旎之夜4杨洪的大道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轻轻的啜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今年过年我在家呆了一晚就走了,最爱我的亲人已永远的离开了我,童年的阴影一直伴随着我,像影子又像个玩伴一样,我走到哪就跟着我到哪……奶奶把财产全部留给了我,外加父母给我的零花钱,这些身外之物足够我吃喝不愁,可我还是感觉到孤独,因为……”“因为缺乏自信心,只能用坚硬的外表包裹住脆弱的内心,以免受到任何伤害,对吗?”杨洪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马静转过身来看向杨洪,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二人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二人像夫妻一般,默契的拥抱住对方,杨洪把手伸向了床头柜…… 男人似睡非睡的看着爱人,马静一脸兴奋的趴在杨洪胸前,食指随意玩弄着他的项链:“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本来把你划分在柳下惠的阵营,想不到也抵不住诱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希望是伴侣的第一个男人?” 杨洪抚摸着她的长发回答道:“话不要说的太满,哪个男人能抵的住你的诱惑?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只准看手误动,那是对你最大的侮辱,反正我是抵挡不住你。你是第几次对我来说不重要,过去不等于未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太友好,起码我不会这么做。” 马静佯装生气:“还几次啊,我哪有这么多男人?我第一次在初中的时候,然后就没人了,直到遇到你……杨哥,想不到你是个好客的人,常带女孩儿回来吧?床头柜里的东西总不会也是你室友的吧?” 杨洪连忙解释:“不是我室友的,这是我的屋,去年鹿心羽……我忘扔了,刚刚是怕你那啥,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处理掉。” 马静做了个鬼脸,看着杨洪紧张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还让人家鹿心羽替你背锅啊?即便鹿心羽昨天才来过也是过去了。好啦好啦,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别弄得紧张兮兮的,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太好哟,过去不等同于未来。我承认刚才你说对了,我确实没什么自信,暂时没找到好的办法替自己疗伤,家境不佳身边朋友少,模样长得又不好,学习还不好,这些都是老师的评价;其他的就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除了比别人零花钱儿多点儿,不过应该没你多。你又是怎么有自信的,教教我呗?” 杨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坐直了身子,借助月光欣赏起了马静的身体,不住的咋舌。马静不解的问:“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杨洪主动帮她盖上被子:“这都什么世道,拥有魔鬼身材和天使面孔的女子,居然缺乏自信心?让你杨哥替你开解开解,你听说过酸葡萄效应吗?一只路过的狐狸说,那棵树上的葡萄肯定是酸的。” 马静以为杨洪又要讲故事,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期待着下文。杨洪得到了爱人的回馈,接着说:“从上世纪末期政策开放以来,各地大力发展经济建设,自然给有准备的人带来了机会,而这些人利用了超出旁人的勤奋和努力,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毕竟获取财富的人在少数,而不是大多数,是个人就会心生嫉妒,这是符合人性的,是不可逆的。习惯于嘲笑你或者瞧不起你的人,就是那只路过树下的狐狸,他吃不到葡萄,树上的葡萄吃不到那就一定是酸的,说直白些就是在嫉妒你。因为你和你的家人拥有的,他们可能一生难以企及,嫉妒心作祟,让他们用言语攻击你的软肋,由此获得短暂的快感,这才是造成你自卑的原因。总结一下,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你想想是不是。” 马静收起了顽皮,看样子已经陷入了思考中,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说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杨洪双手一摊接着说:“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那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家里有钱的孩子,他爹是最早一批下海做生意的,可惜这孩子学习不咋好,老师就揪着他学习不好的软肋,天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他,还说家里有钱有什么用,学习不好给爹妈丢脸等等,每天的PUA,让他在班里抬不起头,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像你了?” 杨洪停顿下来,等着马静的反馈,马静坐在沙发上,示意他接着说。杨洪说:“这是社会高速发展的必然产物,我理解为这属于阵痛的一种。当社会高速发展的时候,步伐迈的太快而灵魂又跟不上,就会产生一系列问题,心理的变化就是其中一种。不过值得庆幸,起码现阶段不用贴标签,不然你我这种人被贴上标签,所有人都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咱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被破坏殆尽,基本就没什么路可以走了。” 马静回到床边,盘着腿靠在床头问:“为什么这些人不从自身找原因呢?家里的事情我多少知道点儿,我爸妈年轻的时候可是几进几出过,这份儿家业是拿命换出来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们,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帮看笑话的人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身努力,获得想要的生活呢?” 从十八九岁的年龄看,马静的观点合情合理,年轻人与社会接触少,并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和丛林法则,杨洪已是“成年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如果跟马静相同,那还不如找机会穿越回到未来呢。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问号的“傻白甜”,杨洪尝试劝她:“静静(差点叫成了晶晶),我自诩在同龄人中算是成熟的,只因与社会接触的略多,就多了些资本。一个人踏入社会需要先面临的是什么?肯定是生存问题吧,饭都吃不上何谈理想和梦想?而一个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和阅历的人,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丰厚的家产,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简单的说,我能力不及你,想超越你很难,但我可以煽动身边跟我一样的人排挤你,让你在与我交际的圈子中寸步难行。你也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我爷爷就在系统里工作多年,他说这种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工作单位里。” 马静晃着脑袋思考了半天,突然用手把头发翻乱,抱怨道:“烦死了烦死了,信息量太大了,消化不良了,等以后遇到再说吧,什么时候社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杨洪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马静扔了会儿枕头,发现这么做并没有获得情绪上的宣泄,揉了揉眼睛说:“虽说很多地方听不懂,但我最关心的地方听懂了。以前我总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别人讨厌我,原来受排挤是因为出众了,听君一席话,胜聊十年OICQ,我觉得还是应该活出自我,做喜欢的自己,谢谢杨哥,大恩不言谢。” 说完走到地上,给杨洪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杨洪盯着马静的双腿,坏笑的说:“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鞠个躬就算了?好说歹说来点儿实惠的吧?你说该怎么报答你杨哥呢?今夜漫漫长……”马静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味,准备转身往外跑,杨洪一个箭步冲下床抱住她:“想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第二十四部分 有一个姑娘,她叫马静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天已朦朦胧胧亮,今日距离开学还有近一周的时间。马静睡的很香,杨洪慢慢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轻轻下床的走出卧室,在洗手间给庞晓晓打了个电话,叮嘱她一周内先别来杨洪家,又简单了解了网吧的经营情况,并再三叮嘱,从今天开始务必保证每天的消杀,网吧的顾客凭上网卡免费领取口罩等工作。庞晓晓越来越觉得老板的啰嗦跟他的性别不相符,但既然薛鹏已经默许了,况且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临挂电话前,庞晓晓不忘调侃他两句:“老板啊,你得注意身体了,别仗着年轻火力壮,就能为所欲为。一周的时间啊,夜夜达三更,旦旦而伐之,别没倒在工作岗位上,反倒是倒在温柔乡里了,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还得指望您老人家养活呢。” 杨洪哭笑不得,心想着这个庞晓晓,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得给她上堂政治课了。刚想说什么,电话里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马静已经醒来,看到杨洪拿着手机站在洗手间里发呆,揶揄道:“杨大官人,这么早就给小情人传情呢,是昨晚没休息好呢,还是哀家服侍不到位呢?要不哀家扶你回卧室再服侍几个时辰?” 杨洪小声嘟囔:“让你再服侍几个时辰?怕是小命都得交代了。”忽然想起车还扔在饭店门口,穿上衣服正要出门,马静嘴角抽动了几下,故作坚强的说:“本以为你跟那班女生嘴里的渣子有不同,是我看走眼了。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缠着你的,收拾完了我就走,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的。” 马静回屋扯下床单往洗手间走,杨洪看出她难过了,猜想是动了真情。又拿出昨晚的招牌动作,从后面搂住马静,轻轻的说:“别瞎猜了,我是去饭店把车开回来,这几天的安排我跟你说说,我先回我爸妈家收拾行李,我跟他们说回武汉开学了,这样他们也就不担心我去向了,其实我们下周才开学呢,咱俩还有一周的时间。你踏实的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所有时间都给你。”说完在马静脖颈处亲了一口,马静没想到爱人的时间安排是为了自己,多少有些感动的,搓着床单问:“那你回来吃早饭吗?” 母亲并未对杨洪的夜不归宿和慌乱收拾行李而怪他。余文君充分发挥了调和剂的作用,一边帮弟弟叠衣服一边问:“怎么今天才想起开学的事?瞧你这个寒假过的,是不是学业太多太重了?要不开学换个专业吧,我觉得刑事侦查专业也不错,要不试试?” 杨洪知道姐姐是在替自己开脱,挠了挠头说:“专业还好,就这么上吧,在哪学知识都一样。昨天跟几个高中同学聚会玩的有点晚,高中有我们一起去武汉的,说起开学的日期,我给记错了。妈、姐,不好意思啊,我自己给爸打电话解释吧,十点多火车该发车了。对了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余文君把整理好的行李箱合上,推到杨洪面前:“咱俩前后脚,还能在家待几天,正好陪陪爸妈。我不愿意去车站送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我和妈今天得出去趟,就不送你了,到了那边给家里来个信儿。”余文君伸出双臂抱了抱杨洪,就像小时候一样,母亲有些不舍,揉了揉鼻子说:“听你姐的,到了给家来个信儿,记得跟你爸打电话说一下,快去吧,别误了火车。”说完杨洪跟母女二人告别后,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你小子长本事了?跟你姐你妈撒谎就算了,怎么连我也一起骗?跟老子说实话,是不是回去泡妞?你老子还能不了解个你?大大方方承认不好吗,咱家就俩男人。”父亲一句道破,杨洪觉得再藏着掖着,实在说不过去,只好大方承认了。父亲却说:“都这么大人了,我也懒得管你,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去干活了。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对人家女孩子好点,没钱了跟你老子要,别扣扣搜搜的,咱杨家人不干那种事。” 说完也没有过多的寒暄,随即挂断了电话。马静递给他一片面包:“真羡慕你们这种被人惦记的人,要是舍不得学校里那位,我当你早上那句话没说,早点回去也无妨。” 杨洪突然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女孩儿,虽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却用自己的坚强告别他人自己并不需要谁的帮助。杨洪轻抚她的长发问道:“我想今天或是明天,一起去看看孟伟他们吧。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再带你去见见我为数不多的几个铁哥们,你意下如何?” 一语破防,马静眼圈发红,接着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太满意爱人的回答,歪头看着他在等待什么。既然马静缺乏安全感,谎言只会让她离得更远,杨洪低声说:“一切问题都出在我身上,是我太贪心了,请给我点儿时间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鹿心羽我们早就分了,但学校那个没办法马上跟她提出分手,过年期间我俩通过电话,她说父母正在闹离婚,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登录我的Q或者短信,这里都有记录的,这时候跟她提分手有些……” 马静没有接杨洪递过来的手机,而是说:“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其实我也不会去逼你,感情得随缘,小三上位也得需要时间不是?更何况我这个小三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在沈阳也找一个,或是你跟她玩几年;等毕业后回来后,咱们接着当男女朋友,但前提是期间不能出现分支,万一我被哪个富商包养了,那彼此又得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第二十五部分 有一个姑娘,她叫马静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今天我有时间,还真得问问清楚,别想着蒙混过关,既然是男女朋友咱都坦诚些。先是我打人的,又是富商包养的事。别说富商包养的事你瞎猜的,我知道你指的是谁。你跟我说实话,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你告诉过谁了没有?” 杨洪连珠炮的问题,把马静问的有些猝不及防。杨洪心想这小丫头路子够野的,这种消息并非一般人能打听出来的,身后肯定有不简单的人。 马静见混不过去了,嗫嚅着说出实情:“那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是我姑姑帮我打听的,她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杨洪,我一直喜欢你,但我根本不了解你,我想去了解你。我家里很多人从事灰色生意的,我不想接父母的班,所以我选择了逃离,我不希望喜欢的人也是从事这种生意,后来我就找我姑帮忙打听了一下,为了自己以后的考虑……你要是生气可来不及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老话说的好,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马静语毕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就让杨洪有种狗咬刺猬的感觉,怎么下口?往大道理上说,她自己也承认了是为了自己考虑,杨洪试问自己,我做事之前何尝不是这种心理?既然自己不能做到真圣人,何必要求别人呢?这丫头行事风格跟自己还真像,既然有默契感,为何不尝试交往呢? “那你打听打听我就算了,可鹿心羽她……”杨洪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妙,马静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怎么着?心疼啊?”“不是心疼,你不要偷换概念,我是说鹿心羽跟你又不是一个级别,你担心个她干嘛?” “我犯得着专门去打听她吗,她以为她是谁?是我姑跟我说,我打听的男人的前女友,是别人的小三,这人还挺趁钱儿的。至于为什么被包养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事实,看来你自己也清楚。瞧你这话说的,我犯得着跟她计较吗,不都说了是前女友,过去的事了。”“鹿心羽她人不坏,也是一时糊涂……” “哟哟哟……”马静凑到杨洪面前,半严肃半调侃的说:“还真心疼了?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杨总是个念旧的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个女友面前这么维护我?暂时不想理你了,我没生气,哼……”说完马静钻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杨洪敲了敲门,卧室里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拿起手机给孟伟打了个电话。听说杨洪在家闲的无聊,孟伟释放出极大的热情,就让他来家里做客,杨洪说要带个朋友一起去,孟伟说那正好,我刚买了好多好吃的,中午就在我家吃吧,思思爸妈也在这里呢。孟伟在电话里偷问是不是鹿心羽,杨洪含糊的说中午见面就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 卧室门被悄悄推开,马静撅着小嘴正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静静妹妹?达琳(亲爱的意思)?宝贝儿?老婆?老伴儿?孩儿他娘?”马静终于被杨洪的台词逗乐了:“别再往下说了,越说越不着调,孩子都出来了,哪来的孩子?” 杨洪笑着指了指她的腹部,意思是你忘了吗?马静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紧张的说:“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昨晚咱俩都没……只能去药店亡羊补牢了……你今天怎么安排的,没安排我就自己去买了。”杨洪看着扔在地上的衣服说:“药店先不着急去,起码先去趟商场吧?孟伟让咱俩去玩,去朋友家最起码得让我的女朋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吧,顺便再买点礼物,这个安排总比在家生闷气强吧?” 到底是底子好容易搭衣服,二人才逛了两三家店,就选了合适的服饰。欣赏着焕然一新的马静,杨洪心想幸亏现在是她追我,如果角色互换还真不一定能不能跟我。二人买了些婴儿用品和食品,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孟伟家中。 购物的时候杨洪发现一个细节,精心打扮过后的马静,更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有些年轻人假借选购商品,时不时的偷偷瞄她几眼;更有些大胆的人士,在与马静照面的时候,能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当擦肩而过之后,还会忍不住回头再看几眼,那眼神,恨不得将马静收入囊中。当然他也会付出代价,比如说被同行的女伴狠K一顿,杨洪在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心想,等到你拥有的时候,是你驯服她,还是被她驯服? 第二十六部分 孟伟特烦恼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双方老人暂时还不打算让孟伟一家三口回家居住,八成因为未婚先有女,就在孟伟和柳思思家中间的位置租了个房子,不仅解决了居住问题,也能照顾到他们生活。期间杨洪再三提出让孟伟带着家眷去他家住,如果实在过意不去,每个月给他三百块的房租;可孟伟说什么也不愿意,坚持出去租房子,并且已经把房子租好了,杨洪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叮咚……”门铃响了没一会儿孟伟就来开门了,显然他已经恭候多时了。杨洪牵着马静的手进了门,孟伟看到马静先是一愣,接着惊讶的问道:“洪哥,这什么情况?怪不得电话里你不肯讲,你俩居然……”接着用夸张的音调喊道:“思思,思思,快出来看,你看谁来了?你绝对想不到……” 孟伟接过二人带来的东西,顺手放在茶几上,孟伟还沉浸在震惊中,忘了说谢谢,他将二人让到沙发上,柳思思这才一脸疲惫的从卧室里出来,打着哈欠抱怨道:“喊什么,喊什么?小乖好不容易睡着,吵醒了你去哄啊。我去!真的假的?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说完也瞪圆双眼。 虽说已经猜到了二人的反应,马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用手拉了他。杨洪这才解释:“昨天发生的事,到现在为止不到一天时间。我的事马静都知道了,聊了几句发现我们很合拍,所以自然就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叔叔阿姨不在家吗?”适度的转移话题可以缓解眼前的尴尬,柳思思说父母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做了几个菜就回家休息了,说是给年轻人留下空间,不然老人在旁边当电灯泡,几人也聊的不尽兴。 眼看着距离午饭时间临近,趁着孩子睡觉的工夫,马静和柳思思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孟伟和杨洪留在客厅聊起家常:“同位!昨天谢了,还得谢谢你对象撑场面,邹凤这个大嘴巴从来不积口德,早晚要遭报应的。”孟伟咬牙切齿的说起昨天发生的事,现在还有些余怒未消。 “说谢不就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用不着。麻烦和问题来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有因有果,邹凤说话酸溜溜是有原因的。听她同学说,她在大学里也找了对象,那男的不仅是个小气鬼,而且还对她不好;这就导致当她看到别人幸福之时,就会心生嫉妒之心,从而转化为扭曲心理,再正常不过了。对了,你把身份证号码写给我,我找别人订两张票,下周咱俩就得回去上学了,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吧?” 孟伟张了张嘴:“不是同位,昨天不都说好了我给你安排吗,你这整的我……”杨洪摆摆手:“不都说了吗,兄弟之间见什么外,你现在主要精力是把家庭照顾好,小事别这么放在心上。回头有空了,请我喝顿酒不就得了?” 其实孟伟昨天说订票的时候,也有些没底气。真的像杨洪所说,他现在所有的精力和经济基本都放在家庭层面,并没有太多富余钱,更何况过两年还要结婚,且不说买不买房子,就是给柳思思买个像样的戒指钱他都没有。孟伟除了必要开支,自己的喜好和习惯能降低的降低,能减少的减少,现在就连烟都快戒了。要说买两张卧铺车牌,怎么也得花七八百块钱,孟伟很想把欠的情尽快还完,但还人情就得有必要开销,原本计划的把过年前父亲买的随身听便宜卖给赵长河,拿到的钱给杨洪买个礼物,奈何赵长河借机狠压价,弄的孟伟郁闷不已。 杨洪替他找了个台阶,孟伟见推辞不过,就从桌上拿起便签纸写了身份证号码递给他:“行吧,反正欠你的太多,也只能慢慢还了。今年过年的我带着思思一起回家过的年,家里老人都接受了,他们看到思思和孩子比见我都亲呢,这还挺出乎我的意料。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展,我奶奶说够了年龄了让我俩尽快结婚。至于生意的事情也有了方向,我小婶婶听说我做生意了,她也想着入股,经过商议,我爸妈借给我五万块钱,小婶婶拿出五万块钱,在步行街弄个店面,前几天听说都去谈好了,房租一年三万块钱,其他的钱拿去从厂子里进货,我还有部面包车也入了股;我就算是大股东了,小婶婶负责店面经营,我负责跟厂子里谈价格和品相。你跟我说过那个肺炎的事我也想来着,如果拖半年再干,我怕节外生枝,所以就先把摊子扑腾起来,边干边学,边学边干,第一年能保本就不算赔,如果拖到夏天再找合作的人就难了。到时候如果遇到了突发情况,再根据情况调整吧。还有一事,我欠你的钱可能还得缓一阵儿了,我不会不还的。” 杨洪心里明白,自己的言论和预测,对于普通人而言,暂时还只停留在概念阶段。多数人不相信也符合一般人的认知,也就没有因为孟伟的变化而拿出来当个话引子调侃他。随口说:“这有啥的,你现在孩子还小,用钱的地方多,等缓个几年再说也不迟,我又不是等米下锅,这点儿钱不至于的。柳思思的学业你考虑过没有?她可是咱班的优等生啊,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啊。” 这句话说到孟伟的心坎里,他指着角落里堆放的书籍唉声叹气:“书早就准备好了,可能看书的时间太少了。最开始我也低估了孩子的破坏力,小乖一哭一闹的,思思她根本没法子去看书,也只有晚上熬夜看个书;小乖一哭她就要放下书本去喂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学让她也很痛苦。能系统的学习都成了奢望,现在能静下心来看一个小时的书都不可能……现在她都没奶了,孩子只能靠奶粉撑着……” 杨洪看着那堆几乎崭新的书本,又看着满面愁容的孟伟,心里不是滋味。接着脑筋转了转,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去年在南江考试的时候认识的中介…… 第二十七部分 孟伟特烦恼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还记得前文提到过杨洪“打动了”章校长,拿到了去武汉读书的入学名额,接着被章校长一番运作后,去了南江参加考试。杨洪考试开始前和结束后,在长沙街头游览,游山玩水的同时寻找商机,这些都是前文提到过的;可有一件事没有展开来说,主人公总是会利用一切与人接触的机会,除了寻找商机外,会储备人脉资源,楚绍江就是他在南江的资源。 杨洪在南江通过地接的老师认识的,两三顿酒下来二人就成了哥们。虽说作弊这事拿不上台面去说,但楚绍江愣是通过人情世故,外加这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帮了不少人,也在当地积累了一定的的社会资源。 地接的老师之所以找他帮忙,也是对他的能力看好。杨洪考试结束后,对方拍着胸脯说绝对能通过考试,让他放心回家等喜讯。杨洪的心理年龄早超过同龄人,深谙其中道理,人与人相处,不就是个利字当先吗?当晚又请他搓了一顿。 几瓶酒下肚后,楚绍江说起家里的情况,老人身体也不好,妻子去广东打工跟别人跑了,自己要赡养老人又要抚养小孩,罗里吧嗦的哭诉了半天。杨洪就这么静静的听他说,知道或许是种话术,也有可能是真的,索性相信是真,即便是被骗,对方也下了番工夫了。 酒足饭饱后,杨洪从钱包里掏出六百块钱,当着对方的面敞开钱包,钱包内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他硬是把钱塞到楚绍江手里。楚绍江不解的问:“杨老弟,你这是干什么,笑话你大哥?你看你兜里也没什么钱了,可怎么回家呢?我好赖也比你宽裕些,你这是做什么吗?把钱拿回去,听话!” 杨洪没有接,拉着他的手说:“楚大哥,既然你叫我老弟了,那大哥家里的事情就是兄弟我的事情。路费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坐车回去了,车票早就买好了,其实我也花不到什么钱,就是想交你大哥这个朋友;如果你还给我,要么嫌我这老弟配不上你这个大哥,要么就是嫌钱少,你自己挑吧。” 得,一句话两头堵,你说这钱你不拿就是得罪人,拿着又不好意思,楚绍江两头为难。杨洪见对方犹豫不决,接着说:“我的楚大哥哟,你是个办大事的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就别跟老弟客气了,日后我来南江出个差旅游啥的,当地还有个朋友,保不齐还得麻烦您不是?” 楚绍江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临走前留了句话:“如果以后在南江或者相关口儿要帮忙的,你找了别人不找我,那你以后就别喊我这个大哥了!” 看来是时候把这层关系拿出来用了。杨洪正准备开口,柳思思和马静已经把茶几摆上了饭菜,马静一脸嫌弃的说:“杨哥,你也太不懂事了,都喊你几遍了?你俩一直嘀咕个什么呢,是不是密谋什么坏事儿,也不说过来帮个忙。” 柳思思轻轻打开卧室门,溜着门缝看了眼女儿,一脸兴奋的回来说:“咱们可以开动了,小乖睡的正香呢,孟伟你去厨房拿几瓶啤酒来。”孟伟拿来啤酒给众人倒满,客气的说:“二位是我家最最尊贵的客人,也是目前唯一的客人,这杯酒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不来思思还不让我喝呢,感谢的话不多说,我们话都在酒中。二位别介意,思思吃的快,她怕孩子哭闹,还得去哄孩子。” 说完众人喝了酒开始动筷子,刚刚听完孟伟这一出,再看埋头吃饭的柳思思,杨洪决定把问题抛出来,他放下杯子问:“思思,有个事情不知当不当问,听孟伟说,你最近复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今年高考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柳思思边咀嚼着饭菜边回答:“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孟伟在家我都这么累,下礼拜他回去上学了,孩子就只能我和我妈一起弄了。真没想到养个孩子这么费劲儿,我现在有些碎片时间就想看会儿书,但也只能趁着不累的时候。这么零了八碎的学习,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几乎没法系统的学完一个学科;如果为了女儿放弃学业,我也就忍了,大不了过几年孩子大了,再重新参加高考或者去混个夜大的文凭,再不济高中文凭也可以去工作,反正不会饿肚子。” 柳思思说的很随意,语气中坚定了为了家庭付出,精神很是让人感动,只是她并不知道,如果想法付诸于行动,若干年后她定会为这个决定后悔不已,但也说出了她内心的酸楚。 马静用胳膊肘碰了碰杨洪,大概想让他不要再刨根问底了。杨洪装作不懂,接着问:“思思,你在咱级部的成绩都是前几名,从高一到高三一直名列前茅,我觉得你现在放弃太可惜了。今天我来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甘于现状呢还是想上大学?” 第二十八部分 孟伟特烦恼3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客厅里的时间似乎静止了,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杨洪。马静察觉气氛不对,小声劝他:“杨哥,求你了,快别说了,我都听不下去了。”杨洪没说话,盯着柳思思等待下文,拿着酒杯随意喝着啤酒。 这次柳思思没有征求孟伟的意见,思索片刻坚定的说:“我想上大学!可我不能抛下女儿不管。”孟伟死死盯着杨洪,颤巍着双唇艰难的说:“杨哥,你这是……这是要……干嘛?怎么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杨洪把认识楚绍江的事情说给众人听。看着柳思思纠结的眉头舒展开了,心说有戏,就加重语气说:“思思,希望不要误会我,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连接;退一万步说,我害你或帮你都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你为了孩子放弃学业确实有些可惜了。我知道这么做打擦边球了,你不太容易接受,可如果今年你再次与高考擦肩而过,明年后年亦或者大后年,你还能考上理想的院校吗?如果明年想通了,需要楚绍江帮忙的时候,他被抓了怎么办?我承认考试作弊是不光彩的,如果我爸是个大有来头的人,我就不用参加高考也能去高等学府深造,四年后混个金边的文凭回来谋份好差事,这在我看来是一码事。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可言,制定规则的人往往是破坏规则的人,更何况我们这种寻常人。” “可是……”柳思思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终于挤出两个字。杨洪放下筷子,语气坚定的问:“反正坏人也当了,不差这一会儿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等小乖将来长大了,你希望女儿有个有体面工作的妈妈呢,还是个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的妈妈?” “哇……哇……”正说话的工夫,卧室内传来小乖的啼哭,母性本能作用下,柳思思扔下所有思绪迅速冲进房间,片刻后屋内安静下来。马静望了杨洪一眼责怪说:“杨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吃错药了?你看你说些什么啊,好好的一顿饭,让你搅和成什么了,有些话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杨洪正要解释,孟伟说了声“等会儿”,筷子停在空中半晌,突然一拍大腿说:“哈!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让她来武汉跟我团聚是吧?”杨洪伸出右手,默契的和“啪”的他击了掌。马静看俩人就像看怪物一样,心想这俩人难道曾经是异父异母的连体婴儿?这也没喝多少酒啊。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孟伟去卧室看了眼,轻轻的掩上房门说:“别等思思了,昨晚就没睡好,她跟孩子一起睡着了。”杨洪推了推马静说:“那我俩也吃饱了,该去逛会儿街了。你能理解就好,要不抽空去劝劝她吧,反正坏人我已经当过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孟伟点了点头,也没有做过多挽留,轻声的把二人送了出门。 孟伟刷碗的时候,柳思思轻声关上卧室的门,坐在沙发上看书。他随口说了句:“他们回去了。”柳思思好像没听见,一直在埋头啃书本,随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孟伟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回到厨房继续闷头劳作。 二十几分钟过后,孟伟已经收拾完家,凑到柳思思身边摸了摸她的肩膀,柳思思明白孟伟的想法,奈何此刻的她实在没有心情,就推了他一把:“别想那事儿,累的要死要活的,一大一小照着我一个人折腾,我欠你们俩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十八岁的要遭受二十八三十八岁的苦啊。” 说着用力瞪了他一眼,把书本狠狠的扔在地上,用拳头猛锤孟伟的后背连连抱怨:“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当时没有采取措施,害的我小小年纪要承受这么大的苦楚,现在连学都上不成,都怪你不好……”孟伟低着头一声不吭,任柳思思各种发泄,本来对她就有所亏欠,自然没有反抗的资本。跟她相处时间久,知道她的习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就这么默默的忍受着。 等脾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孟伟这才把想法说了出来。柳思思毕竟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实孩子,对孟伟提出的大胆新奇的建议,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尤其在影响到小乖的情况下:“先不说通过什么方法考去别的城市,你说一家三口去武汉团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咱俩上学孩子就得有人带,给别人带不放心,只有你爸妈或我爸妈过来照顾,他们都要上班,更何况孩子能适应武汉的水土吗?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没商量的余地。” 孟伟刚当父亲,问题考虑的自然没有柳思思全面,就试探性问:“那退一步说,如果在家里读大学,我转学回来能不能行?大前提是要让你有个不错的学校念书。如果你同意用杨哥的方法上大学,下周在路上我跟杨哥商量商量细节?”柳思思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什么,孟伟读懂了她的态度。“哇……哇……”卧室里再次传来了小乖的哭声…… 第二十九部分 杀人诛心,猪头的猪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洪带着马静见了几个朋友,就连王楠都见了,但唯独没有约见老薛,二人顺便又去了趟北树村,吃了顿正宗的渔家宴。杨洪不让他见薛鹏是有考虑的,他认为现在让马静过早过深的了解自己不太合适。马静也约了仅有的几个闺蜜让杨洪见了见,二人基本也算是公开了情侣关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你比我想象中平静的多,比上次见面漂亮的多。”马静替对面的人倒了杯红茶,那人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马静歪头看着来人,来人笑着回答:“有点苦,喝不惯,就这么着吧,又不是来相亲的,节约点时间吧,大家时间都比较紧张,何况包间费也不便宜呢。坦白的说,从那天你俩一起离开的时候,我就在等着这一刻,可惜比我想象中来的晚,原还以为第二天呢。” “鹿心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杨洪的女朋友,我叫马静。”马静主动伸出手,出乎意料的是,鹿心羽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说:“都说了时间很紧张,长话短说吧,今天见面,该不会是做交接仪式吧?” 马静收回右手,冷着脸问:“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就不怕我难为你?”“哈?我头一次见你这样的胜利者,宣布完主权,还必须所有人都买你的帐,还要把失败者再胖揍一顿?也不怕这事儿传出去对你的声誉有影响?反正我是无所谓,我鹿心羽烂命一条,有命就活着,没命就去见马克思。马静,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交易来的,你还是有话直说的好,你是怕我卷土重来呢,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呢?我这边儿你大可放心,我犯不上一根草嚼两边;你自己的问题我可帮不上,没事我就先走了,红茶不好喝,下次还是尝尝花茶吧。” 鹿心羽不卑不亢,一句话戳了马静的痛处,但谁让她先不仁呢? “这顿茶姐请了,再见。”鹿心羽从挎包拿出一百块拍在桌上,起身就往包间外走。马静并没有拦着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结果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了,是个染着一头白发的精瘦男子。 “坐回去!”精瘦指了指鹿心羽刚刚坐过的椅子。鹿心羽回头看了一眼马静,回过头看着精瘦说了个“不”。“啪……”精瘦给了鹿心羽一记响亮的耳光:“坐回去!”眼泪在她眼中打转转,倔强的鹿心羽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却失败了,的确太疼了。 “这是家黑店,还不让客人走了!再不让我走,我就报警!”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被精瘦一把夺走。鹿心羽气的大喊大叫:“来人啊,有人抢劫啊,有没有人……” “接着喊吧,没有人,店里就你一个外人,其他都是我们的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确切的说这家店是马家的,认识一下,我叫董文斌,这是鄙人的名片。识相的话就坐回去,有人不发话,你是没办法离开的。”精瘦让开位置,后面闪进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可能年轻时候长过大量青春痘,脸上留下很多痘疤,说话的时候脸上颤悠悠的。看样子像马静的手下,就连递名片的时候,也在看着马静,像是等待什么指令。 “那我要是不识相呢?准备给我身上扎两三刀吗?”鹿心羽挑衅的看着马静,并且翻出马静的历史嘲讽他。 “你他妈……”精瘦举起手准备下手。“白哥!”被马静叫了他一声,精瘦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鹿心羽你走吧,今天不谈就不谈吧,明天我去X路X小区X单元X户看看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舞刀弄枪的,就这样吧。”马静说完起身整了整衣服,就要往外走。 “好你个马静,算你狠,那就谈!”鹿心羽老老实实坐了回去,马静报的是她家的地址,鹿心羽听说过马静的手段,她不想自己的事情把母亲卷进去。 “董哥、白哥,这没事了,换壶花茶过来。一会儿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进来。”马静摆了摆手,横肉男人和精瘦乖乖退了出去,马静的举手投足显得非常自然,并不像是做作,就像在家里一样。 “尝尝这个吧,如果不合口味我再给你换,换到你满意为止。如果饿了的话,想吃什么随便点,被吓唬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到我马静的地盘儿上,招待不周就罪过了。”说完马静从柜子上拿了份菜单递给她。 鹿心羽内心非常紧张,就从挎包里拿了包烟出来,艰难的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好你个马静,居然打我家人的主意,你难道不觉得很卑鄙吗?今天把我骗到这儿要干嘛,痛快点儿!我不信你能在这儿弄死我!” 有人说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是什么?马静款款走到鹿心羽旁边,她又一次伸过手,鹿心羽下意识往另一半躲了躲,马静摸了摸她的脸,一脸歉意的说:“打疼了吧?我向你道歉。我并非要为难你,其实我挺怕你的,不用怀疑,我说的是事实。” 第三十部分 杀人诛心,猪头的猪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怕我?为什么啊?你能不能痛快点,约我出来究竟要干什么?”鹿心羽被马静一系列举动搞的彻底糊涂了,心想着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你现在说怕了,怕什么?俗话说杀人诛心,你诛我的心有什么用,我可没有本钱供你消遣。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很缺乏自信心的人,所以才需要用这种方法约你,因为我和你爱着同一个人!虽然你俩分了,但我从他身上感受到,对你还有些念念不忘。我很爱他,你明白吗?你明白这种感受吗?”说着说着,马静居然哭了。 鹿心羽呆住了,简直跟刚才的熊很霸道判若两人,就是演戏也不用这么投入吧?“喂喂喂,你可不兴冤枉人的,我可不能白给你连打带骂的,先说下,我可没破坏你们感情,我跟杨洪很久没联系了……”看着马静哭泣,鹿心羽居然产生了同情心。 “还说没有,那上次你们班聚会,刚来的时候在门口你俩还窃窃私语……他们都看着了,这你总赖不掉吧?要是没想法,干嘛要去聚会呢,干嘛要见他呢,糊弄鬼呢。”马静停止了哭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鹿心羽无奈了,心说你这不是抬杠吗,我想去见谁是我的自由。也罢,今天你的主场,我惹不起躲得起:“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俩是分手了不假,但毕竟同学一场,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了,那我还想见其他同学呢。再说当时分手也是我提出来的,我现在再倒过头去追他?有意思吗?” “你对他真的没那方面意思了?”马静泪眼汪汪看着鹿心羽,鹿心羽无力的摇了摇头。“你答应我不会主动联系他!”“好,我答应你,除非必要事件,绝不主动联系他。这总可以了吧?”“你看你看,还带讲条件的!什么叫必要事件,就是不许联系他!”马静不断坚持着自己的主张。 “我说你能先了解清楚情况行不?杨洪做生意你知道吧?”“我知道啊,那跟你们见不见面有什么关联?”“去年杨洪是领我入行的引路人,我现在就在某家公司上班,公司跟杨洪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我也不愿意跟他往来,但我们公司还欠他们货款,看你这意思,不希望我们有任何往来,这债你来替我们还了?那我得替我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了。” 要说马静耍赖玩狠一把好手,但跑业务谈生意却不见得在行。现在的她,在生意和职场方面,确实跟鹿心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最主要马静无法了解鹿心羽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要说去打听个人,打听个家庭地址,或者人品等,或许能找到合适人和合适的法子,但要了解公司之间业务往来,这种公司商业机密层面的信息,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好,我就信你一回。除了生意上的事,涉及个人感情方面,不许你跟杨洪主动联系,更不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跟他眉来眼去,光说不行,你得写保证!纸呢?怎么他妈的屋里连张纸都没有!”马静翻了半天,愣是没翻出纸币,冲着门外喊道:“外面儿的,给我拿纸和笔过来!”一会儿的工夫,服务员拿了纸和笔送进来。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我写行了吧。”鹿心羽最终被马静的耍无赖折腾的“心悦诚服”,只好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写下“保证书”三个字,接着就没动静了。“怎么不写了?”“怎么写?”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噗嗤一声俩人都乐了。 “你说你呀,今天约我过来真的是毫无意义,害我白白紧张一下午。”有了马静这一闹腾,二人又吃了饭,气氛变的舒服了很多。鹿心羽也放下戒备心,她看出来了,马静并无恶意,也不是同学们说的难以接触,只是外表坚硬些罢了,她只是担心二人复合,但这在鹿心羽看来是不可能的。也许今天的见面,勉强可以理解为她没人玩了,想找个人出来说说话,显然外面那帮人不是最佳人选。 “事也谈完了,饭我也吃好了,如果下次你想找人聊天,你可以用个恰当的方式,下次我请你吧,去我家坐坐也好。你能答应我,咱以后好好说话吗?别像今天这样,你说我也没得罪你什么的,事情还没问明白呢,上来先给我个耳光。我觉得即便我们不是朋友,好赖算是同学吧?咱就这么招待同学的?”鹿心羽耐心的劝说她。 “刚才真的对不起,我这不是害怕你嘛,下次不会了。”马静噘了噘嘴,一脸委屈的看着鹿心羽。接着又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终把目光停在一个位置。“那没什么事了,我可以走了吧,太晚回去我妈该担心了。”鹿心羽被盯的不自然,找借口要离开。 “能等一下吗,就最后一个小小的请求,就算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马静诚恳的提出请求,鹿心羽不明就里的问:“什么好奇心?”“我问过杨洪,说我哪里不如你,他说你那里比我的大……我可不可以……摸摸……就一下……”鹿心羽这才发现,马静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心想好你个杨洪,怪不得你老婆今天把我扣下,闹了半天就为了这么无聊的事。 “你说你们两口子,没事干去散散步也好,拿别人……”鹿心羽被马静彻底折服了,气的说不出话来。“就一下下……”马静很诚恳的用手比了“1”,看样子非常认真。“反正都是女的,我怕什么,那我说好了,摸完了我就能走了吧?”鹿心羽说话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马静认真的点了点头。 “哇……手感好棒呀!软绵绵的,像真的一样……好大呀……一只手抓不过来……是去医院做的吗?”马静边摸边评价,鹿心羽半眯着双眼,无奈的问道:“当然是真的,天生的,如假包换。好奇心满足了吧,我可以走了吗?”鹿心羽叹了口气,静等马静的“就一下”结束。“还没完,还有另一只,她们是一对儿呀!”马静说完把手伸向另一只。“你!”鹿心羽彻底崩溃了! 第三十一部分 “侦察兵”偏向虎山行 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临近回武汉的前两天,杨洪终于接到了孔娟的电话。孔娟告诉他,最近有人在文玩街碰见过丁先生,他常去几家固定的摊位与摊主聊天,顺便挑选喜爱的文玩。杨洪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但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听说丁先生是深居简出的人,怎么会抛头露面?而且还让别人认出来了。杨洪并没有把疑惑告诉孔娟,而是告诉孔娟次日去文化街踩点,让你的人千万不要来干扰我,万一被对方觉察出异样影响了接触,董事长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孔娟在电话里满口答应下来,杨洪又一次提出需要丁先生的照片,孔娟也答应了下来,孔娟还告诉杨洪一个辨认的方法——看似普通,其实不普通,人群中鹤立鸡群。 “大冷天的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这好像是我爸那个年龄的人该来的地方。”马静看着文化街的四处拥挤的摊位抱怨道,不时还要躲避迎面走来的人群。杨洪把玩着手里的核桃,左看看右瞅瞅,不时跟手里把玩手串或者核桃的玩家聊上几句,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这有什么好玩的?你再不理我,我就回去了。”马静站在原地,用川字眉加上一脸的不悦盯着杨洪发问。“我是带你融入我的生活啊,这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啊。喜欢文玩不分年龄,男人至死是少年,要么正在玩儿,要么在玩儿的路上。咱就逛一会儿,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补偿你。”说罢不等马静再次开口,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既然多说改变不了他,不如改变下自己。马静也不想过多计较,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何况他的爱好无伤大雅,也就只好跟着他继续走。 由于周日的缘故,出摊的商贩特别多,市场上人头攒动,如果一家一家找丁先生的线索,真的需要耗费番工夫,再说也不想让马静陪太久,开学之前的时间本就不多,再占用她的时间,未免有些过分。幸好有家玉器店能吸引马静的注意,杨洪让她在店里逛会儿,自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孔娟打电话。 杨洪走到个偏僻的位置,四周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隔墙没有耳,对着话筒汇报:“孔总,我在市场上转悠了一上午了,也没见到您说的这个看似普通,其实不普通的人啊,会不会是你的人看错了?他们花了多久才找到他的啊?” 电话里的孔娟乐了:“我说杨总啊,心急吃不着热豆腐,我就是让我的人现在给你找到他了,你又准备用什么方式去认识他?丁先生绝非普通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你这点儿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我的人都在市场蹲了一个月才看到他的身影。你就慢慢找吧,照片拍的比较模糊,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将就着看吧。我还有点事,如果挨欺负了可以去找你侯哥,大哥可是非常看好你的,加油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杨洪本想寻求个安慰或者捷径,看来行不通,也只好作罢。心想着还是带马静走吧,别人没找着再把马静丢了,结果就出了事。 当杨洪回到玉器店里的时候,门口已被堵的水泄不通,马静正跟三名男子在店里吵架,三个看起来痞里痞气的男子并不惧怕她,正对她动手动脚的。恐惧会产生愤怒,马静的表现快达到恐惧的临界点,还在徒劳的挣扎,眼看要吃亏,杨洪奋力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呵斥三人:“你们想干嘛?三个男人欺负女孩子,真他妈不要脸。” 其中一个男子斜眼看着杨洪:“这他妈有你什么事?谁裤子没系严,你跑出来了?你算干嘛的?滚蛋!”说完伸手要揪杨洪的领子,杨洪伸手抓过男子的手指,用力向上一掰,男子吃疼叫了起来,伸手要反抗,奈何被杨洪死死掰着手指,只能单膝跪地不停的叫骂。剩下两人见同伴吃亏要上来帮忙,杨洪拿起放在柜台上的剪刀,朝二人挥舞了两下呵斥道:“都退后,谁敢过来就捅谁,捅了也是正当防卫。外面看热闹的别他妈看了,赶紧报警!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 外面看热闹的人非常默契,不仅没有帮忙的意思,有人对马静指指点点。杨洪见事态发展对己方不利,心想再拖下去不仅他和马静走不了,闹不好还要吃亏。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抽身之时,对方一人开口了,听口气应该是个领头的:“小子,你学聪明些,哥几个看好这丫头了,想英雄救美你选错对象了。我们是跟着俊哥玩儿的,这片儿我们罩着,识相的话赶紧滚。哦,我懂了,你也看好这丫头了是吧?别为了个妞伤了和气,不值当的。我们做笔交易,过会儿我们带这妞一起去玩,我们仨玩完了就送给你,怎么样?” 杨洪趁着领头人说话的空当儿,借助墙上的镜子观察了店里的地形,笑着说:“看来你是这俩货的大哥,既然当老大的都开口了,那我怎么也得给你个面子。你的弟兄还给你,这妞也还给你了。” 说完松开手推了被制服的男子一把,带头人还没反应过来,三个人就撞到了一起。杨洪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转身用力把马静先推出了门,自己也跟着冲出了玉器店,同时用玻璃门上挂着的挂锁把门从外面反锁了,最后把卷帘门拉了下来,用挂在卷帘门上的锁扣把卷帘门也锁了起来。三个人被锁在屋里出不来,气的大喊大叫起来,杨洪从兜里拿出手机,顺手拨打“110”。 第三十二部分 “侦察兵”偏向虎山行 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小兄弟?你闲的没事了?招惹这三个赖皮货?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人群里有个年长的人说话了。顺着声音看到了名中年男子,杨洪用嘲讽的口气问:“哟?刚刚让报警的时候没一个说话的,现在倒是蹦出来不少秋后的蚂蚱?看样子你是老板不成?” 中年男子没在意杨洪的不敬,摇晃着脑袋随意说:“好巧不巧让我遇上了,就算我倒霉吧。你说的没错,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刚才我也只能在边上劝,可奈何劝不住啊!这姑娘也真是的,好鞋不踩臭狗屎,你说你躲开不就得了?这几人是这片儿有名的地赖子,我们做生意就为了求个财,对这种人是敬而远之;他们几个是跟俊哥混的,说了也白说,你也不认识。你还是听句劝赶紧跑吧,警察来了也得把他们放了,回头他们出来了,你就麻烦大了,除非这块儿以后你不来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年轻人,趁现在快走吧。” 中年人话说完,旁边的人跟着附和起来,异口同声的劝杨洪赶紧走。屋里的人似乎听见了门外的声音,跟着叫嚣起来:“臭小子,你他妈别走!是个站着尿尿的就别走,老子出去了半个月内肯定弄折你一条腿,你他妈跑一个给我试试。” 杨洪四处找了找马静,看到她在不远处打电话,估计正想办法搬救兵。杨洪知道马静并非善类,肯定要想办法报仇。心想你能搬救兵更好,不然我真得给侯哥打电话了;刚被孔娟奚落一顿,这时候给侯哥打电话求助,岂不给你孔娟落下了笑话我的把柄? 杨洪敲了敲卷帘门:“里头三个你们听好了,我今天想陪你们三个玩玩儿,我倒是要看看天黑前你能不能弄折我一条腿?做的到我给你们跪下叫爸爸。”“我操?你他妈有种!等会儿开了门我就弄你,有种你别跑。”另一个人从里面叫嚣起来。“年轻人呐,快点跑吧,以后别来这地方了,这几个人不好惹啊。”人群中有位年纪大的人拉扯着杨洪,见到他不为所动,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一部警用面包车停在路边,两名警察从车上跳下来,抖了抖肩四处张望起来。人们配合的分开左右,警察走到卷帘门前,又四处望了望,最后把目光落在杨洪身上,其中一人半眯着眼,轻飘飘的问道:“是你报的警?”杨洪看着面前的警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心想看你俩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把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交由你们负责,那得有多少人蒙受损失? 心里不爽不能体现在表面上,杨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二位警官你们好,是我报的警。里面有三个小流氓对我的女朋友性骚扰,他们扬言要打断我的腿,我和我的女朋友安全受到了影响,我……” 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打断杨洪:“哥们儿,外国电影看多了吧?废话怎么这么多,问你什么说什么,我就问是不是你报的警,说是不就完了?你是说有三个人威胁你们安全了,然后你报的警是吧?店老板在不在,在不在啊?先把门打开再说。人呐……” 几声吆喝声,店老板忙不迭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用钥匙打开门。卷帘门打开后,三个小流氓正坐在地上吸烟,门开的同时领头人推门冲了出来,当着警察的面指着杨洪的鼻子威胁说:“臭小子,你不是牛逼吗?老子现在出来了,有种你别跑!” 说完朝旁边的警察走了过去,黑乎乎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微笑:“哟李哥?怎么是您呐?您挺好的?好久不见了这是,您怎么有空过来了?是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去教训他。”被叫为李哥的警察向人群中扫了几眼,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没有受伤的吧?那女的,过来过来,你有事没事?胳膊肘破皮了吗?公了私了?” 领头的流氓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三人中的一人耷拉着胳膊诉苦:“李警官啊,你得为我们做主啊,我就是跟那女的打了个招呼,这小子就用家伙把我胳膊打折了,他得带我去医院去,我这条胳膊不能动了。我琢磨着治好了怎么也得万八千的,不信你问问在场的人,是他先动的我!” 李警官向众人又扫了一眼问道:“都别装哑巴,有人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吗?有没有?”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人群中已经有人陆续有人离开。李警官肩膀耸了耸,对杨洪说:“小老弟儿,恐怕你今天不太走运啊,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我只能公事公办了,你说怎么办吧?如果这儿说不明白,就跟我回去说。” 马静焦急的四处张望,杨洪听出警察的态度偏向于对方,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就装作害怕的样子,恳求道:“警察叔叔,你看这都是误会,我已经知道错了,您说公怎么办私怎么说,我全力配合就好,别抓我走,我还得上学。” 仨小流氓中带头的那人顿时来了精神,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一条胳膊搭在杨洪脖子上,叼着烟痞里痞气的说:“小兄弟,这就对了吗,早这样不早结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什么他妈的玩儿来着?不懂的话让哥给你个忠告,现在给你几条路让你选:公了呢就去局子里蹲上一晚上,去听听政治课,这妞儿我们哥仨带走解解闷儿;要说私了呢也好办,要想囫囵个儿的回家,从身上拿出两万块钱来给爷,你和你的妞儿就可以回家快活了。要是没钱又想走呢,哥也不难为你,看到对面的工地了吧,你和你的妞儿其中一个陪我们过去,另一个就可以走了。以后再来这片儿呢,看到哥几个,记得叫声爷,然后绕道走,听明白了吧?” 第三十三部分 “侦察兵”偏向虎山行 3 转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看了看两位警察叔叔,他们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二人商量解决方案。杨洪心想绝不能直接用孔娟的人出来站台,万一被丁先生看到了,不仅丢了面子,日后即便找到丁先生,丁先生也不愿意跟一个当众栽了面儿的人有任何交集;如果跟云哥借人,还不如直接跟孔娟借,而且后果还是一样的。钱倒是有,但就这么掏钱出来灰溜溜的走了,还不如去工地上挨顿毒打,总比当众下不来台强。 就在杨洪权衡利弊的时候,有八个男人围了过来,三个小流氓警惕的看了他们,又看了看杨洪,看眼神应该不是他们一伙的,三个人被围起来了,想走也走不成。 一个寸头跟李警官打了个招呼:“这位警官你好,您是带队的吧?我是这位兄弟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把简单的问题搞这么复杂,您方便先听个电话吗?”说着把手机递给李警官,李警官迟疑了一下,接过手机不耐烦的说了声“喂”,紧接着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腰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不住地点头对着电话说着“对对对,听您的,没问题,这事我来处理,好的好的,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李警官笑着把手机还给寸头,朝几人点了点头说:“跟我想的一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简单的问题简单办。既然你们彼此都认识,早点说嘛,小误会能内部解决就内部解决,省得还得回去做笔录。其他的事我回去处理吧,那你们聊你们的,小张,我们走。”说完带着张警官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哥……张哥……这……”唯一的依靠走了,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但身为附近有名的地赖子,流血流汗不能丢面儿,其中一人壮着胆说:“你们几个敢动我们一个试试,知不知道我们是俊哥的人,在这片儿谁不知道俊哥。” 寸头斜眼看了他一眼,问杨洪说:“兄弟,这几个人怎么处理你来定吧?”杨洪指了指对面的工地:“他们说去那边私了,那我们就过去聊吧,这里人多不方便。”说完杨洪走在前面带路,几个人架着三人向马路对面走去,最后面马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现在正是天冷的时候,工地里已经停止了施工,工地上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老大爷见几人来势汹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准则,索性来了个耳聋眼花听不见看不见。杨洪让几人把他们架到二楼,自己从地上找了截生锈的铁管拿在手中……三个人知道大事不妙,在空旷的二楼做着殊死抵抗:“你们别乱来,我们可是俊哥的人,你们知道俊哥是谁吗?”杨洪看着八个男人的架势,知道这肯定是马静搬来的救兵,既然寸头已经把处置权让给了自己,此时的退缩,马静也会看不起自己。 杨洪拖着铁管笑嘻嘻的走到三个人面前:“可惜没个扳手,只好用这代替了。看来是你们运气不太好,我先自我介绍下,便于以后你们找我,先卖个关子,有没有听说过去年五人在小阳山上让人敲断腿的事?” 领头的人吓得哆嗦了起来,很显然他听过此事。他惊恐的瞪大眼睛问:“你……你……你就是那个姓杨的?你想干嘛?我们往日无冤……”杨洪懒得回答他,向寸头请示道:“大哥?方便按一下吗?很快就好,我发誓很快的……”寸头用眼睛示意了下,几个汉子扑了过去,拼命的按着地上挣扎的三人。 不知谁在地上哭了起来:“别……别……大哥……祖宗……我们错了……错了……呜呜……”杨洪不慌不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吵别吵,很快就好,很快……操……”杨洪手起棍落,率先敲断了他的小腿……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大厅里弥漫着痛苦的哀号声。杨洪从包里拿出三千块钱放在地上,又找了块砖压在上面:“哥几个对不住了,我杨洪下手有些重了。这是你们要的钱,一人一千块,俊哥那边儿我会去说。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个市场的,以后还会常来,只是麻烦你们最好在我的视线范围外出现,不然下次碰上了就是另一条腿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带着众人,在一片哀嚎声中大摇大摆的走了。 饭店的包间里,寸头欣赏的拍着杨洪的肩膀:“你就是那个用扳手的?久仰久仰,你的事迹弟兄们都听过,奈何见不到真人。今日终于有幸见面,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老宋,他是老金,这位是……”“杨哥!杨总!杨少侠……”杨洪被众人叫的不好意思,连忙向众人拱手还礼:“众哥哥们,这是折煞我了,我全名叫杨洪,哥哥们叫我小杨就好……” 杨洪不住的向身边的人拱手,众人也默契的给杨洪还礼,现场好不热闹。等跟众人打完招呼,杨洪微笑的看向寸头:“大哥,怎么称呼您?”寸头豪爽的笑了笑:“哈哈哈,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卖了个关子,我是马静的舅舅,我姓包。静静可是很少求我这个当舅舅的,现在才知道是杨总的事,我老包能为杨总捧场,还是非常有面儿的。那几个小子运气真的很好,如果静静找他爸的话,估计他们……” “舅!我们说好的,不要在我朋友面前提他!”马静显然被触及到底线,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度。“好好好,真是个活祖宗,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居然被你呼来喝去的。”舅舅低了头,旁人该聊聊该吃吃,丝毫没有将此当回事,看样子这种冲突当众发生过不止一次,旁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包先生转过头打量起了杨洪,杨洪被盯的有些不舒服,找了个话题吸引火力:“包总,感谢您的及时出手,要不然我和马静得吃眼前亏的。只是我下手有些重了,不知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包总端详着杨洪,摸着下巴反问:“我是不要紧,不惹事不怕事,倒是你怎么想?是不是后怕了?说出来不丢人。”杨洪心想丢面儿的事咱可不能干,回答说:“一头羊是赶,两头也是放,怕的话就不用报上名字了。既然说到这儿,您容我斗胆多说一句,如果确实您添麻烦了,我会自行处理的,不会牵扯任何人。对了包总,俊哥是谁?” “一个生意人而已,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当然现在也是。杨总还很有骨气,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也不用混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晚上我打个电话就解决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在我这儿就不叫事。”杨洪一看马静的舅舅拍了胸脯,自然不好拂了长辈一片好心,心想这江湖老炮还挺有意思,马静真是外甥随舅…… “这仨不开眼的真是没水准,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孩子?我以为几个巴掌解决的问题,谁想得到你会用老办法。我就喜欢这种遇事不怕的,出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试问哪个女人不愿意跟随这样的男人?我很看好你,咱们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在社会上有用的上叔的,你就给我打电话。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听说上次你出狠手是为了你兄弟,交情多深的兄弟值得你这么做?”说着包总从兜里掏出手机,跟杨洪交换了电话号码。 这波操作结束,包总跟几个人大声说道:“哥几个,都把酒杯端起来,再敬杨总几杯。刚才静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要说是帮杨总忙的话,公司的人我得再多叫上几个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替杨总撑场子的机会,很荣幸能跟杨总交朋友,你们说是不是啊?”话音刚落,几个汉子端着酒杯围拢了过来,杨洪看着坐在远处笑盈盈的马静,心想这时候就是她也靠不住,也只能靠自己。好汉不敌四手,壮汉架不住群狼,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轮番轰炸,杨洪感觉到天旋地转,难道这就是成功的味道? 第三十四部分 夫妻本是同林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这还没当几天夫妻就变节了,你这样的上了战场,我肯定第一个枪毙你。现在几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杨洪被阵阵头疼感弄醒,揉着太阳穴勉强坐了起来。 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马静见杨洪醒来,去厨房端来一碗米粥:“凌晨一点了,喝碗粥吧,胃还能舒服点。我怎么就成叛徒了,我舅他不让我帮你挡酒,再说我这酒量也不允许,看他们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我要是生拉硬拽的话,我舅脸上也没光。社会人出门在外就要个面子,喝吐了不丢人,起码他们认为你这人是可交的。”看着杨洪大口喝着米粥,马静接着说:“另一件事我舅解决好了,他当着我的面给俊哥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事情原委,电话里就火冒三丈了,说是要严肃处理,并保证以后不会在那附近看到那几个货了。不过还是挺感谢你的,你能为我的事出头,看得出我在你心目中的重要地位。”说完马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杨洪喝完粥感觉舒服一些了,又从床头柜翻出两片去痛片服下,好奇的问:“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管。昨天我才知道你舅是干嘛的了,不过他到底是做哪块儿生意的?夜总会?迪厅?顺便能不能跟我讲解一下,为什么你不愿意提起你父亲,这有些说不大过去吧?”马静这时低下头,研究起了床单上的图案。 杨洪看着马静,在等待她的回答,马静突然抬起头,幽幽的说:“我舅他就是个生意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往事还是不要回忆了,我不想想起过去,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一周就过去了,后天你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此时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杨洪看了看窗外,感叹道:“看来天公作美,帮你关了一扇窗却开了一扇门,明天我们哪里也去不成了,那我就给你露一手吧,好久没有下厨做饭了,想不想吃杨氏盖浇饭啊?” 第三十五部分 对与错,是与非,利与弊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火车到达武汉之前,杨洪已跟孟伟商量好了大致方案。火车上杨洪给楚绍江打了个长途电话,本以为他办不了跨省的高考操作,或是为了面子敷衍几句,让杨洪知难而退,谁知对方居然满口答应下来。杨洪心里清楚,既然能答应下来,那就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但操作细节他不能多问,这也算是商业机密,怎么也得先给他意思意思,既然帮人就帮到底。 由于那个年头无法手机支付,也顺便为了确定下可行性,杨洪在电话里说下车后先付部分定金,楚绍江却说:“杨老弟啊,你是信不过你楚哥,还是觉得我信不过你?你我之间用的着这么麻烦吗?” 杨洪解释说:“楚大哥,你我之间并没有信任危机。但行有行规,您是帮我忙,你我之间无所谓,可您找别人帮忙,我总不能让您自掏腰包打点关系吧?这事咱就别再争了,再争你就让你兄弟我为难了。顺便还得麻烦您个小忙,能不能顺便麻烦你的朋友打听一下,天都这边有没有可以读成人教育的大学。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这女孩儿的男友陪她一起读书,哪怕挨着近一些也行,来回也好有个照应。” 听完这话,楚绍江在电话那头笑了:“杨老弟你还真行,问题考虑的很全面,谁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有福气。行,这事我给你落实一下,那就照你的意思来,我也不跟你虚头巴脑的,你哥我最近手头也不太宽裕,一会儿我把账号短信发给你。你这事急不得,给我一周时间去操作,有信儿了我给你打电话。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来南江找你楚哥,我请你吃最好的槟榔喝最好的酒!” 对于谷晶晶没来接站的事,杨洪并没有去计较。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杨洪到达学校的当天,晚上跟几个同学聚餐的时候,提前回来的同学说上周在学校已经见过她的身影,说完看着杨洪的表情。杨洪并没当回事,就说年前谷晶晶跟他提起过,接着就转移了话题,跟同学们聊假期发生的事,不经意间的话题很快就被新的话题代替了。 等到快熄灯的时候,杨洪把宋凯单独叫了出来,二人来到楼顶天台,宋凯估摸着杨洪要问他谷晶晶的事情,就主动把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般讲了出来:过年期间谷晶晶说了父母离婚的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宋凯刚过完年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武汉跟邱冉相会,杨洪临放寒假前留给他们的出租屋就派上了用场。 久旱逢甘霖的二人,顾不得旅途劳累,在一番武功切磋后,邱冉回宿舍拿洗漱用品,正巧碰见谷晶晶和她母亲在宿舍里收拾东西。邱冉看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想二人该是才回来不久,自然上去寒暄一番,谷晶晶这时候去外面买饭,母亲趁女儿不在身边,就把家里的遭遇跟邱冉大致讲了讲。 她大概憋闷的太久了没地方宣泄,只好找了个勉强信得过的人说了出来,以解心头之“痕”。简单的说,谷家因为各种原因,老两口过不下去了离的婚,谷晶晶的母亲从家里拿了笔钱就出来,看架势是不打算再回江苏了,准备在武汉先陪女儿读完大学;至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以及如何实现人生价值,她暂时还没有考虑那么长远,估计来武汉是临时决定,所以没有做长远的规划。 正当邱冉想再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谷晶晶抱着箱泡面气喘吁吁的进屋了。邱冉觉得谷晶晶挺可怜的,拉着她的手说如果有困难,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好姐妹,需要帮忙你告诉我,困难面前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谷晶晶感动归感动,但还是拒绝了邱冉的好意。邱冉问她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谷晶晶说还有一周时间才开学,想在附近帮母亲租个房子先住下来,这几天就先借住在宿舍里。邱冉把谷晶晶拉到一边,悄悄说让她带着母亲去杨洪的房子住几天,谷晶晶不愿意让母亲知道跟男朋友在外面住,就没有同意,最后邱冉只好把自己的铺位让给谷晶晶住,收拾完东西就回了出租屋。 宋凯把听到的说完问杨洪的想法,杨洪正低着头给马静发短信,嘴上说:“还能有什么想法,她爸妈离婚的事情跟我说过,但这是他们家的家事,我又无权去干涉,我都一整天没找到她了,她也没找我,年后给她发信息,她就爱答不理的了。父母离婚给她造成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她不主动提,我就当忘记了吧,等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谷晶晶我还是了解的,她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说。你跟邱冉进展速度不慢啊,你俩可别学我,感情生活总是在稳定和不稳定之间徘徊。”宋凯看出杨洪压抑住内心的不爽,想劝他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就借故回去就寝匆匆结束了谈话。 谷晶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像上学期一样,陪在杨洪身边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烦心事缠绕在心口。平静的海面下,有几股暗流涌动,双方此时的内心已经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变化,按照热恋中的情侣说,在热恋期间,即便有更好的倾诉对象,多半也会把心里的烦闷和喜悦与另一个人讲,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此时的另一半已算是半个亲人了。谷晶晶却什么都没提,杨洪也没有去问,他也明白,自己心里不也装着不能告诉另一个半的秘密吗?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去苛求旁人。 二人之间默契的只谈开心的话题,绝不谈任何的不愉快。杨洪几次有意试探她是不是遇到了困难了,每次都被谷晶晶巧妙的以其他话题转移了。而通过宋凯得到的“情报”,谷晶晶的母亲已经在武汉找了工作,具体什么工作暂时不清楚,但起码有了收入,生活来源就有了保障;谷晶晶的脸上添了一份愁容,少了一份从容和天真,谷晶晶的变化导致二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虽说没有因此而增加吵架次数,但二人周末外出“同居”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谷晶晶常以补习功课或者老家来人等为由,不仅拒绝了与杨洪共度二人世界,而且变的异常神秘,经常周末找不到她,而出租屋成为宋凯和邱冉的“二人天堂”。 第三十六部分 戴雯的公道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怎么连学都懒得上了?这可不像你啊,去年你还说以后要留在上海呢,怎么突然变卦了?咦,这是冰红茶吗?我尝尝……”“别……那不是……”鹿心羽一个没留神,戴雯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紧接着整张脸都扭曲了,“哇”的一口吐到地上。“这是什么酒?怎么劲这么大?”戴雯此时像条刚参加完训练的犬类,夸张的吐着舌头。 鹿心羽招呼服务员端来杯冷饮,戴雯这次学聪明了,先是用鼻子凑到液面闻了闻,接着用舌尖浅尝,确认是饮料之后,才大口喝了起来。 “看看看,吃亏了吧,这就说明茶不能乱喝,话更不能乱说。这是洋酒,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喝上一口就感受到与众不同的,就像人生一样……开始我确实喝不惯,现在慢慢觉得味道也还不错。”鹿心羽从冰桶里夹了冰块放到杯子里,又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戴雯听出她话里有话,但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接着她的话说:“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也是。狗东西,早知如此,我还干嘛把自己白白搭上,废了我十几年的武功。”“是赵长河干的?”鹿心羽放下酒杯,看着舞台旁调试音响的人,似乎认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哎,姐们儿给你背雷了,不过也不能说都为了你,是我自己没瞪起眼来。小鞠劝我来着,但我看你们都有对象了,我也不想单着,就被他骗了……”戴雯又一次陷入旋涡中,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鹿心羽和戴雯是三年的高中同位,俩人平常也是无话不说,在她和杨洪分手那段时间,听戴雯说赵长河正在追她,鹿心羽当时刚分手,一方面情绪不佳,另一方面还在跟郑老板打得火热,也没有更多精力去劝她。过了段时间,听邹凤说赵长河把戴雯追到手了,她就问戴雯这事,戴雯最开始只是说赵长河对她很好,是个很体贴的男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由于沉浸在爱情中,又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就把细节忽略掉了。 按照通常逻辑,年轻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就像对待车辆的态度,没得到之前心心念念,并且幻想着以后如何如何;可等到手了也过了新鲜劲了,本性就会暴露的一览无遗,不珍惜或者嫌这嫌那毛病多…… 等到赵长河得到了戴雯守护了十几年的“珍宝”之后,过了没有多久就暴露了本性。以前所谓细心和体贴都全盘推倒,戴雯特殊时期身体不适,想让他陪陪自己的基本需求都无法得到满足,戴雯就对他寒了心。就在某日二人因为琐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戴雯问他是否还爱着自己,那天赵长河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实话,他因为无法得到鹿心羽,戴雯是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当听到戴雯说起成为她的替代品,鹿心羽先是愣了一下,此结果绝对已超出鹿心羽的想象:“戴雯,我可以对你无话不说,我的事还有我过去的事你大概也清楚,我对天发誓我对赵长河没有任何想法。以前我听杨洪说过这事,但自从杨洪当众把他羞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为什么他要拿你开刀,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或者把他叫过来说,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得给你出!” 鹿心羽刚拿出手机,就被戴雯按住右手:“不必了,他肯定不敢接你电话,而且似乎已经有人已经替你代劳了……”“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鹿心羽举着手机的右手僵在了空中,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是……” “是杨洪帮的忙,事情发生在前段时间,我听人说看到赵长河带着个女的进了宾馆,我就打了个车过来堵他,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我肯定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就上去跟他们撕扯在了一起。赵长河居然动手打我,还骂我是贱货,破坏他的感情,还说我是替代品……”话没说完,戴雯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鹿心羽坐到她的旁边,用力搂着她的肩膀。 哭了片刻之后戴雯冷静了下来,接着说道:“看着赵长河大摇大摆带那个女的进了宾馆,我委屈到了极点!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好多看热闹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好像我是那个坏女人,我当时多么想找个人替我做主。结果我就想到年后聚会上,杨洪能当着众人面,为了维护孟伟和柳思思大骂邹凤,我心想他能不能帮我主持个公道,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三十七部分 戴雯的公道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说你没事找他干嘛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万一他把赵长河打残了怎么办?这不越帮越乱吗?”鹿心羽想起曾经听说杨洪打断别人腿的事,不由得紧张起来。 “什么什么人?杨洪没出面,我当时忘了他在武汉上学了,结果他一听我挨欺负了,在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之后,就问我现在哪里,赵长河在哪,我就告诉他在哪了,他说一会儿会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原地等电话就好。开始我还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他人不在,其实我事后想想,当时有个安慰,哪怕是敷衍我,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其实我这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其实杨哥这人也挺不错的……” “快说啊,接下来发生什么了?杨洪干了什么坏事了?赵长河怎么样了?”鹿心羽不耐烦的打断戴雯的赞美。 “那么凶干嘛啊,干嘛把别人都想那么坏?说到哪里了呢,对对对,说到我给杨洪打电话他让我等着。我在原地等了半天,就来了个电话问我在哪,我还没等说完话,一个女的就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杨总的朋友,我就说是的。还别说,她长的还挺漂亮的,那两条腿可长了,就像模特一样;一双明亮的眼睛贼大,水汪汪的,像沙漠中的月牙湖一般……”戴雯仰着头,边回忆边赞美…… 鹿心羽差点被气的吐血,心想你是不是跟马静是同一个爹妈养的,怎么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我是在问你事情发生的经过,不是在看你表演舞台剧的,关注点在事情上就完了,哪这么多感慨和形容词…… “哎呀又跑题了,我接着说。那个大眼睛姐姐说,赵长河和那女的有没有出来过,我说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们并没有出来。她说让我站远一些,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过来,我就躲到电线杆子后面,等着看热闹;接着那个大眼睛姐姐就自己进了宾馆,过了一会儿她出来招了招手,另外两个男人就跟了进去……” “然后呢?”鹿心羽惊恐的瞪大双眼。 “反正等了有五六分钟吧,赵长河光着屁股从宾馆里跑了出来,接着就被宾馆外面一个男的一脚踢了个跟头,进去抓他的两个男的也跟着冲了出来,对着赵长河就是拳打脚踢,赵长河在地上连滚带爬,不住的哀嚎,好像打的还挺重的。那个姐姐把跟赵长河开房的女的也带了出来,马路上很多看热闹的,揍赵长河的仨人停了手,有一个男的给了那女的一个耳光,骂她是个破货,趁他不在家偷汉子,还说以后各走各的道,接着从包里掏出把钱甩那女的脸上了,那女的也不敢说话,就站在那哭。临走之前还踹了赵长河两脚,警告他以后小心点,别什么样的女人都碰,什么样的人都招惹,然后他们就坐上车走了……” 看着戴雯一脸陶醉的样子,鹿心羽吓得够呛,就问她:“你就不觉得后怕吗?赵长河难道不知道是你捣的鬼?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起来啊,你知道你惹多大的祸吗?” “怕什么怕,警察是来了,把我也带去派出所了,那又怎样?我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的,我可是无辜的,有人看到是我打的他吗?”戴雯不服气的盯着鹿心羽。 “你能不能把发生所有事一口气说完,怎么你又进派出所了,你现在开始不要大喘气,把剩下的事情都说完好吗?”鹿心羽越听头上的雾水越多,也许再多等等,头顶上就会凝结一大片云彩。 “也不知道路人报的警,还是赵长河报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等警察来的时候,赵长河已经穿好衣服了。警察叔叔找来几个人问了问情况,谁知道赵长河看到我了,就跟警察说是我找人打的他,幸亏我把手机通话记录删了,警察叔叔就把我还有赵长河,还有几个路人就带去派出所了,对了,还有宾馆的一个服务员也去了。要不说还是好心人多,去了派出所后,他们就给我作证,说赵长河打了我,至于赵长河挨揍,他们也看到,但都说是因为他搞人家对象挨的打;我身上还有伤,衣服也破了,赵长河是赖不掉的,至于说我打电话找人打的他,我肯定不会承认的,毕竟说话要讲证据,赵长河拿不出证据。关键是找不到跟他一起开房的女的,但赵长河坚持说我找人打了他,我就告他诽谤,我俩吵起来了,后来警察叔叔问了一大顿也没问出个啥,但我挨打是事实,就让他赔了我医药费,就让我走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你就不怕赵长河回头报复你?”鹿心羽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明明很解气的一件事,干嘛要替他说话,一个男人大街上打女人,这种人就欠揍。 “没有啊,我出来后过了几天他给我打电话道歉,说让我原谅他,说他是一时糊涂,还说是爱我的,我突然就觉得赵长河很恶心……幸亏当年你没跟他在一起,还是你的杨洪哥哥有男人味。哎,心羽,怎么那个男的一直冲这边笑,你认识他吗?”戴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不认识,别管别人,先把你的事说完。照你这么说,杨洪就成恶棍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居然还在维护他,还说他有男人味……”鹿心羽话没说完,那男人已经走到跟前,鹿心羽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和我朋友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刚进门我自己坐在这儿的时候,让人又送吃的又送酒的人是你吧?既然我能让服务员把东西原路端回去,也希望你能哪来的回哪去,不送!” 谁承想那男的居然没生气,从旁边空桌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脸上笑嘻嘻的,对鹿心羽的拒绝并没有表示什么。旁边的戴雯心想这男的怎么脸皮这么厚,世上还真有打不死的小强,但又不能装作没看见,毕竟今天心情不好也是鹿心羽“收留”的她。于是站出来说:“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不认识你,让你走还不走,像条癞皮狗似的坐这里干嘛?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小妹妹别着急啊,我跟鹿心羽可是好朋友,我们认识。不信你问她,是不是啊心羽妹妹?”男子示威似的把脸凑近鹿心羽,冷冷的说:“你再看看我是谁,我们认不认识?” “金帅!” 第三十八部分 “FD”有人欢喜有人愁1变节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每天的新闻中都会提到一个新词——非典!疫情来的如此突然,已席卷了国内大部分地区,由于受认知和地区消息传播范围的限制,非典并未在相对闭塞的学生群体中引起恐慌。学校临时作出决定,为了在校师生的安全,限制在校学生外出的频率和时长。 杨洪所在的分部院区距市区相对较远,当非典来临后,多数从总部前来上课的老师已暂停了所授课程,改为自习和小组学习模式,这就造成上课的时间被减少;多数时候,教室里的同学们以自习的方式打发时间,确切的说,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班级内进入了无组织无管理环境。不光杨洪所在班级,其他的大队和中队也是如此,这就导致原本就不喜欢学习的学生回归“大自然”,除每周几节必备的训练课程,其他时间大家都在放飞自我。 杨洪在二月份就提醒过马静非典的发生,马静就读的学校更是为了图省事,甚至鼓励那些家乡为低风险级别的学生提前回家,此时马静已经提前回到家中,每天足不出户,泡在舒适的卧室里,以网络游戏和电视剧为伴。杨洪的父母告诉他,天都市属于低风险城市,由于城市风险管控工作到位,感染的病例较少,并未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父母每天的工作不受影响,除娱乐场所和施工单位全部歇业之外,其他各行各业未受到实质性影响。 盛广传媒由于准备充分,现阶段并没有受环境影响,由于公司流动资金均为自有资金,薛鹏说哪怕停工周期到达半年或者一年以上,公司的经营根本不会受任何影响;由于行业内有些中小规模的公司在使用民间资本,利息并不会因为特殊原因降低,有些撑不下去的公司为尽快回笼资金或及时止损,决定把手里的项目脱手,薛鹏抓住机会,低价收了几个半吊子工程,准备等待非典结束后大干特干。 再说说振兴集团,在杨洪的“忽悠”下,震哥大量囤积的防疫物资终于派上了大用场。有些人站的高看得远,他并没有如同马老板一样高价贩卖紧俏物资(后面会提到马老板),为了蝇头小利而动歪脑筋,而是多次以集团的名义,将储备物资免费赠送给医疗机构、防疫组织、政府单位、街道、派出所以及社区。至于集团怎么操作的杨洪虽不清楚,但听说振兴集团借此机会,获得了社会和百姓的高度认可。虽说期间有些不和谐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提到振兴集团的历史,但另一种声音在不断替振兴集团声援,说是只看眼前,过往不计,谁还没有过往,并且地区各路媒体铺天盖地的替集团做正面宣传,这种局面正是震哥所期望的。孔娟给杨洪打电话,提到震哥最近心情大好,特地叮嘱孔娟尽快给杨洪和薛鹏办理手续,撤销之前签署的担保协议,并且准备款待他们,这也让杨洪庆幸这次赌对了。 再说马老板。钱是一面照妖镜,更是一块试金石,本性在他们面前,无论再好的伪装,最终都会被照的体无完肤。此逻辑百试百灵,在杨洪给马老板送去一批物资之后,马老板就动起了歪心思,他认为杨洪肯定有内部消息故意隐瞒;又或是认为,杨洪肯定会用内部消息牟取暴利,那么求人不如求己,马老板偷偷从外地低价购入一大批物资,并囤积在仓库。 非典暴发后他看到了“商机”,在各大药店中口罩、酒精、消毒水和板蓝根销售一空之时,他把囤积的库存拿出来以高于市价一倍以上的价格,在省内多个城市进行倾销。由于有医院工作的经验,且拥有大量同行的人脉,以及二三四线城市的资源,还有最关键一点,他利用了信息差,低价进高价出,就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依靠“发国难财”,让他挣得盆满钵满;并利用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利转型回到医疗行业,原本信心满满雄心壮志要把眼镜行业做大做强,结果居然变成了副业。 给杨洪打来电话的人是马勇,马勇委婉的告诉杨洪,大伯现在已今非昔比,他忘不了杨洪曾经给他提供的帮助,现如今公司做大了,有个别股东不同意原始资本以股权形式介入,担心杨洪的原始资本会影响股东的决策,马勇的大伯希望以合理的价格回购杨洪的股权。 此话一出让杨洪顿感不爽,可毕竟资本和人性都是利字当先,并不是排座座分果果,杨洪就问马勇:“马总希望多少钱回购?”马勇说:“我大伯说给你一个月考虑时间,按照借款的一倍价格回购;如果一个月内未拿到结果,那么一个月后每天价格都不同,我大伯说不担心走诉讼程序,他说能拖的起,希望你尽早答复。” 杨洪听到此答复,气的火冒三丈。如果马勇的大伯在眼前,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奈何当时天真的低估了人性,他咬牙切齿的说:“行,你跟你大伯说,我和我叔叔商量一下,这周就给他答复。我叔叔曾跟我说过,事成之后要感谢中间人,我叔叔跟你大伯可不一样。”马勇多么精明的人,眼睛都放绿光了,说话也变成了巴结的语气:“杨总,替我谢谢大杨总,这种跑腿的小事我去办就好,希望能有更多机会为小杨总和大杨总效犬马之劳。杨总能不能给透露一下,当时候大杨总借给我大伯多少钱?” 杨洪没有再聊下去的欲望,含糊对付了几句,借口要去上课挂断了电话。杨洪感觉心中一股无名火上涌,我好心帮助你让你实现你的梦想,虽说我不是做慈善的,说单纯一些,想利用时间差和信息差做个天使投资人,如果能成功扶持一个人或者一个项目,未来一段时间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薅羊毛。结果这下好了,羊爬上井沿往外看了一眼,接着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做一直井底之羊,不想从你的草原上吃草,自己偷偷囤积了足够过几个冬天的干草,给你留下几个羊毛线团,顺利的脱离了你的管控。既然事情已经超出原先的预期,你不想让我源源不断的薅羊毛,那咱们就谈谈眼下我能拿几个毛线团。说完打给了公司的律师,让其找到原始合同,并收集对方公司的情况,准备回去后跟对方谈判。 第三十九部分 “FD”有人欢喜有人愁2挖坑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差点忘记一个人,包养鹿心羽的郑老板。郑老板就是赔钱的几个老板之一,几年前大肆囤积土地之举让他背后的金主掏出不少真金白银,去年开始郑老板不断把手里的地拿出来开发,这让背后的利竹财团很是不满意。财团多次提出要控制成本,先把楼盖起来一小部分,用于向银行申请抵押贷款,或者出售楼花,用银行的钱完成接下来的建设,以防止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资金压力太大,在价格合适的情况下,把手里的土地变现,先回收部分前期投资。 崽花爷钱不心疼,郑老板表面上答应了金主,并且也拿出工地做样子给金主看,但背地依然以公司自有资金进行投入建设,并且几个工地同时开工。他的想法很简单,我这个职业经理人能做多久不好说,起码我先让我的人从项目上把钱先捞到自己兜里,到那时我再来个金蝉脱壳,下半辈子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公司账上的钱不一定是我的,但进我兜里的钱,那一定是姓郑! 奈何计划不如变化快,非典的到来让国内很多工地陷入停工状态,毕竟工地上人来人往,万一一个不小心,造成大规模传播,影响的可就不是几个人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利竹的金主们手里的几个项目陆续出现了进展不利的情况,这不仅包括合法项目,也包括一些不合法的项目,资金链出了大问题;非典到来后,利竹财团要求郑老板等多地的职业经理人回利竹参加集团高层会议,同时紧急冻结了各个地区分公司的账户。郑老板发现事情不妙,生怕东窗事发,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并通知公司的心腹,马上将他名下购置的动产和不动产变现,越快越好! 鹿心羽慌了,当她和公司多数人都找不到老板之后,就萌生了“跳车”的想法,当然在跳车之前,她需要再做一些工作。郑老板的秘书临时发布一则消息,老板的房产、车辆、红木家具以及藏品全部出售,谁卖出去的,只要买家打款了,就先结清谁的欠款。当得知老板的资产要变卖,谁也不会笨到接着做手上的工作,公司的账都封了,唯一能变现的就剩下那些资产了,谁也不想公司拖欠的工资打水漂,全员开启了疯狂“卖货”模式,就连秘书和财务都帮忙“带货”,可这种差事自然谁认识有钱人多谁占便宜,鹿心羽也担心自己被拖欠的奖金变成空头支票,连忙告诉身边有实力的老板们,说公司正在做清仓大甩卖,有豪宅豪车还有高档家具。 薛鹏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第二个参观郑老板“库存”的人,他对郑老板的藏品没兴趣,毕竟藏品没办法确认真伪,为避免扫货的时候变冤大头,就带着刘明耀去看车辆。他悠闲的挑选着车辆,当得知第一个来的人把奔驰买走了,只花了四十万的价格,那部奔驰车薛鹏见过,就是郑老板日常坐的那部,车才买了不到一年且保养的很好,四十万几乎白捡了,这让薛鹏后悔不已,可发生的事情终究无法改变,只好继续看其他的车辆。 刘明耀眼尖,在地下停车场角落里发现一部落满灰尘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刘明耀就问鹿心羽,这部车卖不卖?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薛鹏围着车转了两圈,印象里上辈子杨洪最喜欢这款车,奈何那时候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在杨洪出事之前都没能实现愿望。薛鹏开车带着鹿心羽和刘明耀兜了几圈,车辆性能还是不错的,公里数才只有几百公里,除了表面脏一些,几乎是一部新车了,且车辆的手续齐全。财务操着南方口音说:“这部车买回来后老板只开过几次,不常开的原因可能跟郑老板身高有关系。如果薛总喜欢的话,那就按照半价拿走吧。” 薛鹏确实想要这部车,他看了看鹿心羽,心里有了主意。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郑老板这次是在劫难逃,既然你把鹿心羽从我公司挖走,那我干嘛要当君子呢? 他看了看手里的车资料,淡淡的说:“车我要了,就别给别人了,鹿经理听说你们老板还有私人藏品是吧,要不我再挑两样?”鹿心羽点了点头,就把薛鹏引到郑老板的办公室,刘明耀知趣的守在门口,鹿心羽猜到薛鹏肯定有话跟自己说。 薛鹏拿起郑老板桌上的水晶球看了看,大大方方的坐在郑老板的老板椅上说:“心羽,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郑老板倒台了,听说利竹人正在到处找他,公司以后的情况很难说。树倒猢狲散这道理你懂吧?咱俩上次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鹿心羽跟郑老板混了大半年了,大场面也见过不少,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她心里明白的很,既然要跟薛鹏做交换,手里就得有筹码,不然拿什么当投名状?她说:“难得薛总看得起我,还给我指过条明路,正好我早就在为下一步做准备。我现在跟我妈生活,我要养家也要供自己读书,肯定不愿意跟郑老板沉船。这么说吧,我囤积了些过冬的储备,我手里的东西薛总肯定会有兴趣,要不拿出来给您看看?” 薛鹏没接茬,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看:“劳力士都拿出来卖了,真是兵败如山倒。财务是老郑的人还是谁的人?你和她熟不熟?”鹿心羽明白薛鹏接招了,这就意味着薛鹏已默许她回盛广传媒了,自然没理由不替新老板卖命,就说:“您听她说话就知道了,韩春燕是南方人,是从深圳分公司派驻过来的,老郑跟我说过,说他的财务跟他只是公事公办,除了公事一点私人感情都不讲,钱也不要,而且还搞不上床,每次想从公司弄点儿钱要绕好几个弯,这让他很火大。要说这人的职业素养确实没话说,你要想挖她去盛广的话,我可以去跟她谈谈。” 薛鹏满意的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放到桌上:“鹿经理头脑还是那么灵活,明天就回盛广上班吧,你的位子还给你留着呢。这部车老杨肯定喜欢,韩会计给的价格也太高了,再新也是二手车,我们是买家,但也不是冤大头,依我看四十万就可以了,不然走法拍程序,可能就到不了这个价了。卡里十万块是定金,密码在卡背面,我就不去财务了,手续你代表我去办一下,明天来公司的时候,记得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带过来,以后又得在同一口锅里吃饭了。另外交给你个任务,给你十天时间把韩会计给我挖过来,如果她能再带点有价值的信息来,我不会亏待她的。老郑这算是摊上事了,如果被利竹人抓到,后果可不堪设想啊,所以你的选择是明智之举。”对于鹿心羽来说,吃饭的家伙早就准备妥当了,薛鹏抛出的橄榄枝哪有不接住的道理? 第四十部分 “FD”有人欢喜有人愁3聪明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米莉得知鹿心羽要回来上班,有可能会带着郑老板的会计一起过来,米莉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薛哥,让鹿心羽回来还勉强说的过去,无论是从个人情感还是她的能力来说,以我对她的了解,鹿心羽不至于乱来,更何况她的情况也不乐观,总得有个地方吃饭。可你让他们的会计跟过来,这就有点儿那啥吧?你就不怕新来的会计在公司里乱来?咱们可拼不过利竹那帮人,好不容易干起来的公司,万一毁在会计手里……” 薛鹏从包里拿出车辆说明书随意翻看着:“有人说帝国被奸臣毁了,还有人说王朝被女人毁了,说到头来还是当老大的无能。谁说让他过来做财务工作了?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你不是说你身兼财务和人事很辛苦吗,就让韩春燕负责人事工作,先观察段时间。别当我是个门外汉,行政工作都是相通的,你以后就是她的领导了,再不济的话,让她对接其他行政方面的工作,具体细节你来安排。” 米莉想想薛鹏的安排没有不妥,再看薛鹏手里的说明书和桌上的车钥匙,知道薛鹏肯定买车了,抱怨道:“你说你这个当家的怎么又花钱,公司刚收了几个项目花了不少钱,你还有闲钱去买车?不知道这玩意儿贬值的厉害?就是买也得等年底吧,还能抵扣啥的,这车花了多少钱?” 薛鹏将说明书扔在桌上,两手一摊扮作无辜相:“米总这你就冤枉我了,车不是我自己用,是给杨洪的。老郑公司黄了,正低价甩卖库存呢,一百多万的越野车我让鹿心羽四十万买回来的,明天上班的时候鹿心羽就把车开过来了,车钱公司先垫付,手续等过几天杨洪来办完手续就给你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要这车的,有便宜不占是傻蛋,不信就赌一百块钱的。听马勇说他大伯要回购杨洪手里的股权,他这次肯定能挣不少钱,再说这车不比他现在开那部强?我可是原价给他,不要的话就算公司资产,要抵扣的话我让何涛找他小姑找关系给补开正规发票,他小姑就是丰田车行的。告诉你个好消息,振兴集团董事长召见,杨洪撞大运了,对方要解除我们的担保,兴许震哥高兴了还能给我们几个业务做,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杨洪和孟伟二人坐飞机回的家,回家之前依然让“小姨”请了假。让人遗憾的是,临近上飞机之前,杨洪没能见到谷晶晶,也没有收到她的短信。听邱冉说,谷晶晶在学校刚通知非典作息安排的时候,就让母亲帮她请了假,接着谷晶晶就离开学校没了消息;刚开始的时候跟舍友偶尔打电话聊天,再到后来就没有任何联系了,这让舍友也非常疑惑。邱冉还劝杨洪别担心,等她想联系咱们了自然就联系了,杨洪觉得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我安慰还有马静在家等着,俗话说得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杨洪中午落的地,跟孟伟回了市区后,还顾不上休息,就约上律师去了马老板的公司。杨洪知道跟他根本没什么好寒暄的,他现在就想搞清楚一件事,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马老板这么对待他。 马老板的办公室可比薛鹏的办公室阔气的多,看来这波“不懈努力”让马老板提前实现财务自由了。马老板笑脸相迎,亲手为杨洪泡茶,秘书一身职业装站在旁边等待老板的指示,秘书的旁边站着个三十多岁的人,是马老板公司的法务。 杨洪把材料的复印件扔在桌上,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马总,我岁数小,按年龄说你是长辈,按照持股比例来说,我是公司的股东;你我说话就不用绕来绕去的,我叔叔被困在利竹回不来,我可以全权代表他,今天我来就想弄明白一件事,是我哪里做的出格了还是另有原因,你突然就要把我踢出局,这合适吗?这跟你我的约定好像有很大出入。” 马老板瞥了一眼材料,干笑了两声:“行,那就直奔主题,是资本的需要!换句话说,利益让我不得不这么做,即便我允许你在我的战船上,可其他股东也不同意啊!所以咱们简单些最好,今天也好明年也好,你就是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面对现实。我让法务拟了份协议,我出一百万回购公司的原始股,这可比你放高利贷利息高多了,一年不到的时间,钱翻了一倍,只要你签字,马上可以拿到钱,现金、支票或者转账,都可以满足你。” 说着让法务递给杨洪一份协议,律师仔细看完条款,把杨洪叫到一旁解释,除了价格方面,其他的并无不妥。杨洪让律师雇佣私家侦探,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认为马老板极有可能要对外融资,因他最近频繁参加各种商业活动,分析了三种可能性,需要将杨洪持有的股权高价卖给别人,或是把公司打包出售,又或是向有投资意向的金主许诺了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律师分析,如果马老板融资成功,保守估计他的公司市值可能要翻上五倍不止。如果杨洪不肯签字,而融资成功了,杨洪的身家也会水涨船高,这种情况马老板肯定不会允许发生,那时候马老板会增加公司的股东,通过一切合理合法的方式稀释杨洪的股份。另一个办法是,融资阶段马老板新成立另一家公司,跟这家公司业务相同,把主营业务都转移到新公司,让杨洪持股的公司变成空壳,并且背负上大量债务,最后杨洪手里的股权将一文不值。 杨洪听完律师的分析,二人又耳语了几句,律师频频点头。再看坐在沙发上镇定自若喝茶的马总,杨洪实在不想多停留一分钟,心中拿定了主意:“既然马总不留我,那我也不必赖在这儿了。让我签字前我有两个要求,合同签订日期改为今年一月底,回购价格在原基础上增加二十万,但这二十万不能出现在原协议上,需要另行签订,而且一百二十万全部都要现金。马总如果想知道缘由的话,我若是说想从我叔叔身上挣个差价,又不想让我叔叔怀疑我,马总应该不会笑话我吧?” 马总看了看杨洪,又看了看律师,二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旁的法务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但又不能在老板面前,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懵懂,跟“专业的”老板点了点头。马总跟旁边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打电话叫来了出纳,出纳也是不含糊,抱来了两只纸箱,现场清点出一百二十万的现金,并放在茶几上。杨洪随意翻了翻现金,拿起笔在律师看过的合同和协议上签了字。 当律师把所有材料装进公文包后,马总豪爽的伸出手要跟杨洪握手,杨洪双手抱着装现金的箱子笑了笑:“我看握手就不必了,我和我的律师还要回去分赃呢,毕竟坑的可是我自家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跟马总合作吧,不过这事我不希望马勇知道,要不然我还得支付一笔不菲的中介费。” 马总爽朗的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说杨老弟啊,别看我们不合作了,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为人!我欣赏真小人,不喜欢伪君子,你跟那种人有本质上的不同。我认为不论家里人的钱还是外人的钱,只有到你的兜里才是你的钱,这个世界只看结果,不重过程。你可以跟你的律师分赃,但不愿意跟你的同学分赃,你说出来就是信得过我,姓马的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能坦荡面对,说明你是个聪明人,世上敢于面对另一个自己的人并不是多数,希望杨老弟以后能发大财!路上注意安全,那我就不留你了,后会有期。” 第四十一部分 梦想之车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车开到盛广传媒地下停车场,杨洪得知薛鹏和米莉等人还留在公司加班,就让几人等他,律师还想说什么,杨洪从包里拆出五万块钱递给他,年轻的律师捧着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二老板准备干什么。杨洪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公司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这份是你的辛苦费,是我个人给你的酬劳。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咱们没见过面,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而且你的记性莫名其妙的差。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跟谁也不能提,如果做不到,明年就不要接盛广传媒的业务了,听清楚了吗?” 律师虽说猜不到杨洪打的什么算盘,但毕竟对他来说没什么风险,给二老板办事能挣到一年的工资,他只要我嘴巴严一些并不过分,律师满口答应了,边往包里装钱边说:“谢谢杨总的赏识,合同您放在身上也不方便,明天我帮您存在银行吧。我同学在一家外资银行上班,他们有存储业务,对储户信息严格保密的,方便的话我就以您的名义存上,钥匙明天我给您送到家里吧?” 杨洪心想果然是有钱好办事,这律师心还真是细致到家,合同存起来,万一弄丢了事后姓马的赖账还不好对付。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连同身份证一起递给他说:“那你去替我办了吧,这一万是存储费用,钥匙拿到后先放你这里吧,回头有时间我会找你拿。” 杨洪从后备箱找出个大号的帆布袋子,把钱都放到袋子里,他斜背着钱袋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公司里,这副造型看起来就像是刚下场的樱木花道。公司的办公区域一个人没有,只有薛鹏的办公室还开着门,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杨洪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米莉迎上前来,用夸张的动作和声音打着招呼:“呀呀呀,我亲爱的杨总哟,回来了啊!” 杨洪叫了声“老薛”,薛鹏似乎没听见,正盯着桌上的显示屏跟对面的人讨论着什么,杨洪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还没等别人介绍就径直走了过去,惊讶的发现此人正是鹿心羽:“老薛,她怎么在这儿?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郑老板让你过来投奔我们来了,我早说过大庙不好混日子,我们盛广在业内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姓郑的靠不住吧?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鹿心羽坐在没有吭声,心想杨洪你都多大人了,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分场合;我看你还能贫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在你们地盘上,信不信上去咬你两口。 薛鹏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当我不存在?不要用冬天般的严寒来打击自己的同志嘛。鹿心羽是我挖过来的,这事我早就开始操作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郑老板垮台了,细节回头慢慢跟你讲吧。我让鹿心羽带了两样礼物回来的,现在我们讨论的就是郑老板的客户,我想接过来我们自己做,如果运作顺利的话,明年的目标说不定能提前达成呢。” 杨洪看了看鹿心羽,她勉强挤出个笑脸,即便不是男女朋友了也是同学,何况杨洪还是盛广的二老板,关系没必要搞的太僵了。杨洪没有计较,把帆布袋扔在地上,往沙发上一靠说道:“行啊,等大家都有空了再聊,随口开个玩笑别当真,当真就气死了。哥们儿今天让人摆了一道,晚上请大家吃宵夜吧。我说老薛你也真是的,鹿心羽既然是自己人,也没必要欺负人家吧?刚过来就让人家加班,当资本家不要剥削的太狠,你看都几点了?对了你还没说第二样礼物是什么?” 薛鹏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示意鹿心羽递给他。杨洪疑惑的打开文件袋,等看到内容物的时候,双眼顿时放了出亮光,惊呼道:“我操!我操!老薛!鹿心羽!这该不是给我的吧?这车真不赖啊,是我的梦中情人啊!如果是公司的车,我砸锅卖铁也要据为己有,虽说现在没这么多钱……能不能分期付款?” 看这气氛谁也不能再去安心工作了,薛鹏关上电脑,向着米莉双手一摊骄傲的说:“拿来吧米总,我说的没错吧?你瞧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儿,我怎么找了这么个合伙人。” 米莉朝着薛鹏冷笑了两声,面对杨洪解释说:“你俩都快穿一条裤子了,老薛说你肯定喜欢这部车,这是心羽帮你从郑老板那里买的,才花了四十万,白白捡了个大便宜。车钱都付过了,有空去补个手续吧,车现在就在停车场呢,上午刚洗干净,想开随时开走吧。不过杨总是不是得谢谢心羽啊?” 杨洪从包里拿出几摞钱放在老薛桌上:“我跟心羽这关系老铁了,大恩不言谢;当然杨哥也不是差事的人,啥时候兑现都行。这车肯定得属于我个人,公司的车开着不是回事,刚好手里钱够,老薛咱俩就别互相客气了。”薛鹏心想你让人摆了一道还这么开心?指着地上的帆布袋子问:“你哪来这么多钱?把肾卖了?还是把谁家的闺女骗了?”杨洪迫不及待的想试车,急迫的说:“先找饭店吃饭吧,都快饿死了,我开车带你们去!这车都让我想了几辈子了。” 第四十二部分 “中介费”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由于出来的晚,加上非典期间很多饭店不营业,几人好不容易找了家店面比较小的饭店就餐。 席间杨洪也没避着鹿心羽,直接把马勇大伯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但避开律师的事不提。 米莉和鹿心羽跟马勇不熟,不方便多说话,薛鹏气的拍了桌子:“马老板不仅操蛋,还他妈一肚子坏水儿!我倒是听马勇说过他大伯要回购股权,我猜怎么也得两三百或者更多吧,才给了一百个?真他妈缺德,他出门开那部车都不止一百个!要我是你的话,肯定要起诉他,不让他再吐出个百八十个的,这事不能算完了!别光吃不说话啊,你怎么想的啊?今天酒也不喝了,这有点不像你啊。”虽杨洪还沉浸在喜提爱车的兴奋中,可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我可不想跟一个发国难财的投机分子搅和在一起,合同我看了没问题,就把时间改成年前了,马老板也同意了,字我都签完了,不然他哪能这么痛快的给钱。要我说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他这么做早晚要出事,能把钱拿回来又赚了部车,我觉得这买卖划得来。想挣钱再找其他机会吧,跟他的事还是就此了断的好,如果去起诉他的话,事情反倒容易闹大不好收场,再把盛广牵扯进去不划算。马勇那边过几天我再跟他联系,我准备给他点儿中介费,毕竟是他帮忙牵的线,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不然的话传出去,谁还敢和我合作。”薛鹏吃着花生米问:“杨总准备给他多少中介费?”杨洪用手比了个六,米莉好奇的问:“才给六千?少点儿了吧?毕竟这么一大笔进账。”杨洪摆摆手解释道:“人的贪念都源自于得到的太过容易,我曾说过这钱是我叔借的,我没说这是我的钱。照我对马老板的了解,他不可能告诉他侄子多少钱回购的股权,不然马勇肯定要狠敲他一笔;我就说这事他们自己单线联系的,我叔给了我一万块的奖励,给他六千让他拿大头,马勇还会记我个人情;如果我一下子给他六万,他就觉得这钱来的太容易了,会认为我挣了大钱,到时候他又以各种借口跟我借钱,那就没完没了了,最后保不齐还得找老薛借钱,麻烦会源源不断。别否认也别反驳,人性经不起推敲、试探和考验,尤其是在利益面前。”当散席回家之后,米莉还是不明白,追着问薛鹏为什么杨洪这么小气。 薛鹏告诉她,杨洪说的没错,他是以老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如果换了我,可能一分钱都不会给中间人,因为在我看来,任何投资都存在一定的风险,他只会看到杨洪赚钱了,可万一赔了就会血本无归,而这种风险是介绍人无法控制和在意的,介绍人只会盯着你挣了多少钱,却不会考虑你费了多大劲和承担了什么。 第四十三部分 “无助的”庞晓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次日办完过户手续,杨洪去了趟微信网吧,意料之中网吧门上挂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杨洪从后门进入的网吧,印象中自从网吧开业,这还是唯一一次所有显示屏和顶灯关闭状态。庞晓晓居然把行军床搬到大厅里,睡在了往日繁华的大厅中,电风扇摇头摆脑发出的噪音并未影响她的睡眠,地上还有几盘未烧尽的蚊香,距离她“卧榻”最近的电脑,还在播放着电视剧。杨洪实在不忍心叫醒她,可又不明白为什么都暂停营业了,还要她独自一人看守网吧?这是谁定的规矩?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又也许是杨洪脚步声吵醒了她,庞晓晓睁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第一句就是关心的话语:“杨哥回来了,吃饭没呢,没吃的话给你弄点吃的去。” 杨洪拖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责怪道:“我说庞大经理啊,难道员工都去放羊了?怎么需要负责人来看店?这我得跟他们说道说道,太不像话了。”庞晓晓穿上鞋子下地走了两圈,伸着懒腰敷衍道:“别刚回来就摆老板架子,员工不是人啊?轮流值班是我定的,一个人值一天班,轮到我也不能特殊,不然拿什么让员工服你?没办法给你弄吃的了,泡面吃完了还没补充,有说话的工夫不如带我出去吃个饭,都快中午了,一会儿替班的就过来。” 看着庞晓晓狼吞虎咽的样子,这哪里还有个女孩子样,蓬头垢面的就像个三无人员。庞晓晓顾不得跟他交流,只是不断的吃着眼前的饭菜,杨洪能做的也只有替她夹菜和倒饮料,她在杨洪面前丝毫不需要顾及什么形象,自由自在放飞自我,杨洪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五道菜在十几分钟的时间几乎见底了,这也刷新杨洪对庞晓晓饭量的认知。 庞晓晓端着饮料,揉着鼓胀的肚子:“还是老板好啊,不仅让我有饭吃,还能喝个水饱。老板请放心,撂挑子的事儿咱不干,每天都有值班的人,安全意识牢记心中。听说有些同行关门回家睡觉,结果门被撬了,服务器和主机被偷了,这种事在咱这儿不可能发生。” 杨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你至于把自己描述的这么惨吗?我又不是过来跟你催债的,我还能不了解个你?杨洪问:“别跟我在这儿卖惨,是不是又跟你爸妈吵架了?你不是有家门儿钥匙吗,去我家住不就得了,跑网吧住算怎么回事?你一个女孩子,万一进来贼了,劫财又劫色怎么办?看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庞晓晓支支吾吾的说:“老板不兴说瞎话的,家里都有别的女人衣服了,我去住着也不踏实啊,每次回去都是先敲敲门,感觉自己像个第三者……你也知道,我家回不去的话,除了你那儿也就剩网吧这点片地儿了,我爸妈老是叨叨我,不然我也不能不回家,这不就……”杨洪付了饭钱,二话不说带着庞晓晓上了车。 路上杨洪想了想,现在有马静这层关系了,如果硬让庞晓晓去老地方住,她自己别扭不说,马静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瞎想的。他试探的问:“海岸小区我还有个窝,我同学带着他老婆住过一阵子,几个月前就搬走了,走之前帮忙打扫了一遍,现在闲置一段时间了,嫌弃不?” 庞晓晓瞬间来了精神:“肯定不嫌弃,你放心老板,房子交给我就一百个放心,绝对给你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咱是凭事实说话。路上光顾得睡觉去了,老板你什么时候换的车?这车可比上一部场面多了,挣大钱了是吧?” 杨洪解释的工夫,车已经开到海岸小区,杨洪把车开入地下停车场,二人坐直梯来到对应的楼层。进门后,杨洪从钥匙环中取出家门钥匙,又把桑塔纳的钥匙放在桌上:“你自己说不嫌弃的,两把钥匙都给你留下,物业和水电气暖费我都够一年的了,桑塔纳彻底退下来了,放在你哥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里,位置米莉知道,你就踏实的开吧,这回可别说我不仗义了。还有件事,留下的那些医疗物资你用了吗?” 庞晓晓边欣赏屋内布局边说:“这个家一看就是女人布置的,还挺有家的温暖的。你不问我差点儿忘了,物资剩的很少了一点儿了,每个来上网的顾客都发放到位,每天都做着消毒,其他的给了员工们拿回宿舍去了,我们网吧还被表扬了呢,文化局、卫生局、街道、公安和其他部门轮流检查,我们发放到位受到了好评;幸亏你当初的坚持,当时我还不理解,这回明白了,老板是高屋建瓴未雨绸缪啊。” 杨洪不习惯庞晓晓的赞美,摆了摆手说:“嘴跟抹了蜜似的,你可别夸我,把我夸晕了就犯糊涂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也就只能静等开业通知了。你可得注意安全,出门记得戴口罩,有了车得勤着开,加油卡车上都有,车坏了就让米莉找人给你开去修理厂修,就不要再去挤公交或者打车了,安全出行第一位。” 杨洪看着庞晓晓点头的样子很是可爱,不知不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杨洪连忙转了话题:“那什么,厨房那些炊具都有,家里好像没有洗漱用品,回头你自己得准备一下吧,我还要出去谈个事儿,挺重要的事情,我得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我……我要说什么来着,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吧。”还没有收到庞晓晓的感谢,杨洪迅速逃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家…… 第四十四部分 孔娟的另一面——可爱的接地气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解除担保手续办理的非常顺利。薛鹏和鹿心羽约好了客户,就没去现场,双方律师沟通细节的时候,孔娟代表董事长向杨洪表达了感谢之情:“杨总真是个合格的生意伙伴,还是优秀的企业家。经过这次正面宣传报道,为振兴集团树立正面形象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据说市里面表示等到疫期结束,会考虑结合振兴集团现有资源和管理经验,计划在开发区开办医院,听董事长说医院的规模不小,而且政府会给集团相关补贴,还有其他优惠政策。” 杨洪装作听不懂,好奇的问:“开医院我不懂,集团免费提供这么多的物资,这得花不少钱吧?”孔娟看了看律师,又看了看杨洪,略带炫耀的说:“不用说几十万几百万的投资,哪怕上千万的投资,只要能换来高额的社会效益,振兴集团还是掏的起的。”杨洪不想借此话题延伸下去:“能挣到钱就好,能挣到钱就好。孔总,那个谁的事我是不是找地方给您汇报一下进展?”孔娟先是一愣,马上想起了什么,吩咐戴总留在会议室,带着杨洪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还有这事?”听完杨洪的汇报,孔娟瞬间脑袋嗡嗡作响,本来件简单的事情,能把丁先生套住就套住,套不住的话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结果把俊哥的人办了,打的还不轻;本身找丁先生帮忙就是低调行事,现在可好了,你再去市场转悠还有几个人不认识你,闹不好还会被下黑手。 “那可不,要不是我女朋友她家里人帮忙,我和她就走不了了。你是没见警察的处理态度,完全一边倒。原本我想找人帮忙脱身,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孔总,您也得体谅体谅我,我这也是投鼠忌器啊。”杨洪眼看着孔娟脸色不好,冷静的分析情况,找了些说辞替自己开脱。 “你女朋友没受伤吧?我多问一句,她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孔娟到底是老江湖,见木已成舟,想从杨洪口中多了解些对方的势力情况。“你说我对象她舅舅?就是个寻常生意人,他姓包,具体干什么的我对象没说,我这人孔总也知道,不该我打听的不会去打听,知道的越少越好。”杨洪没打算做隐瞒,把实际情况告诉孔娟。孔娟思索片刻,打电话把戴总叫了过来,问认不认识个的姓包的大哥或者老板的,戴总想了半天也对不上号。孔娟坐在老板椅上自我思考,杨洪觉得无聊,就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突然孔娟敲了敲桌子说:“杨总,我把事情捋一遍,你看对不对:你和你马子,对不起,是女朋友,在年后某天去逛文化街,你女朋友想给你挑选件礼物,想送给你当情人节礼物,睹物思人能想起她来。你的女朋友在一家玉器店精心挑选礼物的时候,你去上洗手间了,当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的女朋友正被几个小流氓欺负,他们三人对你女朋友动手动脚的,店老板想制止他们,由于这几人是那片儿收保护费的,他不敢惹就躲了出去。你上前制止的时候被他们三个打伤,你女朋友也受了伤,于是果断选择报警;等待报警的时候,你的女朋友给家里人打电话寻求帮助,结果警察和包总他们几乎同时赶到,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警察做了调解处理。等待警察刚走,那三人准备报复你,包总看不下去了,就把三人都带走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也没问,包总也没说,结论是你们是吃亏了,也没有收到任何赔偿。” 旁边的戴总听完孔娟的分析问道:“娟姐,杨总打断他们腿的事,我是说万一那几个小子咬着不放,要不要我找人去跟他们聊一聊?”孔娟正欲开口,杨洪接过话来:“孔总、戴总,我打断一下,我明白孔总的意思了,事实摆在眼前,我根本没有动手,对方无非是想跟我讹钱,被打抱不平的人收拾了一顿心有不甘。如果戴总出面了,那这事就跟集团有关了,更何况包总兴许已经找过俊哥了,节外生枝对集团不利。董事长是天都市知名的企业家,不可能跟些乱七八糟的人搅和在一起吧。” 孔娟看着戴总点评道:“你看杨总这觉悟,懂得维护别人利益,这才是优秀的生意人思维。你去看看律师那边,一会儿我还得出去趟,先抓紧把手续办完,咱可是市里的明星企业,不能霸占杨总和薛总的资产。” 戴总应声出去了。孔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杨洪面前:“也谈不上感谢,接下来的事你还得接着去做,小事有下面人去处理行了,杨总不用操心。我听戴总说你换车了,估计油耗比较高吧,以后可以去公司的加油站加油,这张是半价卡,能便宜不少钱。” 杨洪没有去接,试探的问:“孔总您太客气了,卡我就不要了,这不会影响我对工作的积极性,撂挑子不是我的性格。孔总,还有一事跟您商量商量,能不能给我们厂子里的汽车配件价格优惠点儿?一丢丢也好,毕竟现在人工成本这么高,行业竞争压力也蛮大的,现在赚钱这么难……” 孔娟相貌不难看,只因经常板着脸,让别人觉得她很严肃,就有了距离感。她公事公办的说:“真是无商不奸啊!既然你都开口了,不答应也说不过去。可这事我一个人也说了不算,得跟相关部门的人说一下,成不成得看他们。杨总可别高兴太早,万里长征这才踏出一步呢,要求是相互的,得做出成绩才能有说服力。这张卡跟集团无关,是我个人的心意,不要的话就拿去扔了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第四十五部分 孟伟的另一条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柳思思的事情办妥了。楚大哥通过人脉网络,找到了负责天都业务的同行武哥,在收到了一笔可观的定金后,武哥就把事情安排妥了。 柳思思七月份去烟市参加全国统一高考,第一志愿为天都大学和天都工科学院;孟伟六月份重新参加考试,不过不是普通高考,而是成人高考,考取院校为天都理工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 虽说武哥并没有向谁人承诺百分之百录取,但楚哥在电话那头拍胸脯了,以他对于行情的了解,这事基本上铁板上钉钉了。 杨洪也没有做假大空的客套,先给米莉打了个电话,等到确认的消息后,接着打给了楚绍江:“楚哥,尾款已经打到你的账上了,回头查一下吧。老弟我也不跟你客套,啥时候有空了,来天都或者我去南江,咱们再喝他的昏天黑地。”楚绍江有到账提醒,挂断电话后他看了眼数字,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必要的客套过场还是要走的,不然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电话拨通后,楚绍江对着电话大声说:“杨老弟,你这是拿你楚哥不当大哥啊,该不会是你的朋友打错款了吧,这也太多了吧,你这老弟这么做就让你楚哥我为难了。”杨洪拿着手机哈哈大笑:“我说我的好大哥哟,这咋这么见外呢?您这是帮了我兄弟的忙,人家给家里人表表心意,我还能拦着他不成?多出那些是给老人和孩子的心意,这份情儿你可记我兄弟头上得了,别记我身上。”楚绍江也不笨,被杨洪的 “话术”感动的心悦诚服。他知道杨洪睁眼编瞎话,但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既得了好处,情感上还不落亏欠,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行吧行吧,你老弟都这么说了,那下次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兄弟喝顿酒,你的兄弟就是我的朋友。上学的事不用操心,老武那边不会出问题,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就踏踏实实等开学吧。”结果让孟伟很满意,陪在老婆孩子身边才是头等大事。 孟伟说柳思思没时间学习,每天除了看孩子,连最基本的社交都断开了,如果照这么下去着实有些可惜了,双方父母的工作也做通了,自己大不了多上一年大学,起码不会耽搁柳思思未来的发展。 孟伟还说既然有了生意,上不上学的是次要,按自己的自我判断,即便在武汉混个三四年,回来还得找工作,还不如就近随便找个大学,一边陪家人,一边做生意。 杨洪觉得他的想法也比较切合实际情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话,有事您说话! 第四十六部分 “敲竹杠”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差点忘记马勇了,当马勇听说杨洪的叔叔要给他介绍费时,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亲口说兄弟之间不要谈钱,谈钱伤感情。 当杨洪天真的以为错看马勇的时候,马勇居然说:“杨兄,我大伯跟我说了,你叔叔跟他做生意,一把就挣了几百万,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心动?老兄你能不能提前跟我透露下,你叔叔公司是做什么的,如果他真想感谢我的话,能不能给我弄点儿干股……”杨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幸亏还没跟他说给多少介绍费,刚听说有好处拿,丑恶的嘴脸就暴露出来了,马勇居然说挣了几百万,看来马老板遵守诺言,知道他侄子是个什么德行,就没有跟他说实话,这几百万肯定是马勇自己编的。 杨洪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让马勇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对方听话的说了一遍。 杨洪收起手机,态度变的强硬起来:“我说马勇啊,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你说挣了几百万压根就不成立,至于挣多还是挣少,还有我叔叔是做什么的,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想打听的话可以去找你叔叔问。我知道你这人格局大,绝对不会斤斤计较这点儿小钱;既然不需要介绍费的话,那我就替我叔叔谢谢你了,等我叔叔回来,我们一起请你吃饭。至于干股的事儿,我会跟我叔叔去请示,但我估计可能性不大,毕竟原始资金的提供者是我叔叔不是你我。你想想看,如果这笔买卖没谈成,或者黄了呢?损失你也要来承担吗?”马勇被怼了一通,面子上挂不住了,生气导致整张脸已经涨的红里发紫,像一块新鲜的猪肝,强辩道:“原来姓杨的都喜欢过河拆桥啊?我可告诉你,别把话说太绝了,要是没有我的话,我叔叔能跟你们这帮穷鬼做生意?我可是知道你家住哪,反正我最近也闲得也没事干,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赖在你家吃你的喝你的,不给你扒层皮我就不姓马!”杨洪坐在对面默默的听着,马勇说完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说明他还想让杨洪讨价还价。 杨洪却不接茬,他知道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以后会无穷无尽,对于无赖就一定要拿出更无赖的态度对付他:“马勇我劝你一句,看在你是何涛朋友的面子上,你刚才的言论我当你没说。今天的事你先回去琢磨琢磨,等琢磨明白了咱们再聊也不迟,我杨洪也不是不开面的人,你的好处费一分钱不会短了你的;至于干股的事,我的态度是免谈!我劝你别做傻事,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先了解下想敲诈的人是什么人再做打算不迟。”说完杨洪拂袖而去。 杨洪敢这么说自然有不怕的道理,知道他家住哪的人很少,从小母亲就不喜欢家里来客人,杨洪和余文君自然不会把什么人都带到家中做客,为数不多来过的人基本都是马勇不认识的,更何况杨洪家楼下就是派出所。 第四十七部分 “网瘾少女”马静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躺在后座上问:“杨哥这么精明还会被敲竹杠?要说这事跟我商量一下的话,我就劝你请他吃顿饭得了,饭店可以安排在我舅的店。”马静的话让杨洪来了兴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应对?我是说除了直接动手之外。” 马静回答道:“我一个弱女子能打的过谁,当然是找个有分量的朋友约他谈一谈咯。在我的字典里,凡事都可以用协商解决的。你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吧,跟他签过协议吧?”杨洪摇了摇头,马静躺在后座上看不见前座的动作,接着说道:“就当你没有吧,等他找你麻烦或者有实质性动作的时候再说,一只臭虫还能反了天?你还没跟我说这车怎么回事,居然比我的都好,好歹照顾下朴实的劳动人民,攀比之心要不得。” “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不就是个车吗,不就是个四轮交通工具吗,给我当媳妇车就归你了。我从马勇他大伯手里挣了点钱,人家嫌我挡他财路了,就高价收了我手里的原始股,我从武汉回来后去找他签的字拿的钱。车是从一个破产老板手里收的,事情是这样的……”为防止马静乱打听,杨洪跟她说的实话,并没有隐瞒跟鹿心羽有关的事宜。 马静听完醋意大发:“哟,杨总属驴还是属骡子的啊,很喜欢吃回头草啊!你不是说跟鹿心羽断了吗,怎么哪里都有她?是不是她缠着你?要不我去跟她聊聊?”“这跟鹿心羽有什么干系,能别伤及无辜吗?老薛是我兄弟,忘记你见过没有了,不信我马上带你去见见他。他先问我要不要这车的,我确实喜欢越野车,凑巧手里钱够就买了;如果没有这笔钱,这车就是他们公司的资产了,我再喜欢也不能天天借来开吧?再说了,如果咱俩结婚了,这不就是我的嫁妆吗?”杨洪知道马静的脾气,生怕她惹是生非,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马静暂时还不知道盛广传媒有他股份的事,为了证明清白,杨洪把车大本和行驶证递给了她。 听到嫁妆一词,马静忍不住笑了:“瞎说什么呢,我嫁不嫁你还两说呢,你就这么有自信娶到我?我呸!暂且信你一回,等你先把学校那位处理干净了再提亲吧。我可告诉你,以前你什么德行都是过去式了,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车的事就这样吧,这么大个车我也开不了,自己留着慢慢开吧;你要是再让我不放心,我就转学去你们学校,天天守着你,让你再花丛中逛来逛去。你来网吧干嘛,不知道现在网吧不营业?” 马静喜欢上网聊天打游戏,由于提前回来了,身边的同学和朋友都封在学校,她除了天天在家上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杨洪指了指门头解释说:“这是老薛妹妹开的网吧,我跟你说过她的,以前我的室友。给了我把钥匙让我过来帮忙看店,我想既然可以免费上网,不如就一起吧,不然我一个人玩也没意思。” 马静的“战斗力”超出杨洪的预估,她居然断断续续在网吧呆了一个多月!杨洪以为她犯了网瘾,准备帮她联系永信哥的机构进行治疗了。原以为她会对传奇、奇迹、大话西游这种网络游戏痴迷,其实马静上网只做几件事:看新闻、打扑克、看电影和电视剧、跟同学聊天,谁能想得到就凭这几样居然能撑住一个通宵,这在谁看来也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起熬了几个通宵之后杨洪才发现,马静算是他认识的异性中,感情生活非常洁身自好的人,也可以说边界感很强。她的OICQ头像和性别都是男性,网名很是霸气——王铁刚!个人介绍全部是空着的,这就断了异性聊天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她只能和熟人聊天。 杨洪问她为什么要做性别掩饰,拿马静的话来说,聊天室常在线的人多数是无聊之人,不然也不会用网聊打发时间,你见有几个企业家没事干在网上泡着瞎贫的?再说跟陌生人有什么可聊的,人家要么看上你的钱,要么看上你的人,这种陌生人聊天,无非是彼此花大把时间试探对方的底线,耗时又耗力,还不如看电影来的实在。 为了不让马静过度沉迷网络,庞晓晓把值班的时间都改了,原本二十四小时制的值班时间,改成了十二小时制。有时候庞晓晓看不下去,会劝马静回去休息,可每次马静都是满口答应下来,结果等到晚上值班的时候又看到她了。马静不仅不要工钱,走之前还会主动打扫卫生,经常会给“换班”的人买些零食吃,以至于后来马静晚上不来的时候,会有人想念她…… “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在持续一个多月之后,杨洪受不了了,为了让她回家待着,杨洪买了部高配置的电脑让她“家里蹲”。马静玩了两天觉得没有网吧的气氛好,就又回去值夜班了。为此二人吵了一架,二人相处至今,杨洪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最后导致马静不得不做出妥协,委屈的说:“不要那么凶巴巴嘛,我回家就是了,那你去把我没看完的电视剧拷贝回来吧。让在家就在家嘛,好好说不就得了……” 马静白天在家“倒时差”的时候,杨洪终于在某个周日的上午,跟丁先生接上了头,虽说一句话概括的事,但实则操作起来艰难许多。 第四十八部分 偶遇丁先生1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文化街周一到周五只有少许固定摊位,文玩大集是周六日。那时候疫情把控远没有现在严格,根本不会存在限制人数的情况,更别说测体温等高科技设备了;门口设置了义务宣传岗,宣传员如同稻草人一般杵在那儿,像个复读机一样不断告诉过往的行人记得戴口罩,减少外出时间早点回家等等。 杨洪转世前正在经历“大风大浪”,连个口罩都没戴,头戴一顶鸭舌帽,斜挎着单肩包,右手盘着核桃,这造型就像个文艺青年,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当路过上次出事那家玉器店的时候,杨洪看到老板正在店里悠哉悠哉的喝茶,就主动进去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听到招呼,抬头看了眼门外,二人一对眼就认出了杨洪:“是你啊,过来坐过来坐,刚泡上的茶,过来喝上口。可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我算是服了,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悠,不怕那三个人找你麻烦啊?” 杨洪毫不客气的落了座。先是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茶盅,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老板:“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给我来上一刀?我对文玩的热情,不能因为受威胁而影响。对了大哥,他们哥仨最近还在这条街上出现吗?” 老板摇了摇头:“你那事之后,到今天为止再也没在街上过他们。别让几个苍蝇影响了咱们雅兴!无论是谁收拾了他们,对他们来说都是罪有应得。正好我还要找你呢,上次你朋友在我这儿看了款吊坠,我看她挺喜欢的,就收起来了,今天你能来也算是缘分了;我这就拿给你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做你这单生意。” 杨洪满脑袋画问号的时候,老板已从展柜角落内拿出枚晶莹剔透的吊坠。杨洪欣赏着手里的吊坠,老板做起了讲解:“这叫平安扣,寓意着出入平安,是我国的一款传统玉饰品,非常复合传统文化中的中庸之道;你看这块料子,爆满有光泽,贴身戴的久了会变的更透亮儿。你女朋友还真会挑,这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选玉佩就得有缘分,我看你跟这块玉很有缘分。” 杨洪觉得老板在夸大其词,虽说他不懂玉,但打眼一看觉得吊坠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亮点,心想不就是个平安扣吗,海洋之星我都见过。就来回打量起店里的其他商品,就顺手就把吊坠又还给了老板,习惯性的拿出核桃盘玩起来。 就在这时,茶桌旁另一个客人插话:“等到错过再后悔,认知会影响人的眼光。下次记得玉不过手,不然去别家店有你吃亏的时候。”杨洪只顾低头看柜台里其他商品,头也没抬的反问道:“感谢您的好意,我收下了。请问前一句话,是说人呢还是指物呢?”客人沉吟道:“那得看你怎么理解,答案就在你心中。” 杨洪心里一惊,抬头看了看眼老板,又看了看那位客人。客人是个中年男子,白衬衣藏青色西裤,对方右手端着茶盅,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吟吟的说:“不赶飞机的话不如坐下聊会儿。”老板笑出了声,杨洪感觉事情不妙,警惕的退到门口位置:“你们想干嘛?我恐怕和二位素不相识吧?” 那位客人继续低头喝茶,脸上写满了从容。老板摆了摆解释说:“小兄弟别紧张,恕我冒昧。我来介绍下,这位先生是我的二弟,你叫他昌旭叔或者昌叔或旭叔都可以,嫌绕口直接叫大哥也无妨。你一对三那天他就在市场里,当天人太多了他没看全程,后来在市场里你的事迹就传开了,各种版本满天飘,说什么的都有。我二弟对你很好奇,跟我说想见见你,毕竟你不是这市场的常客,也没个人认识你;他打赌说你肯定会回来的,我俩还为此打了个赌,看来是我输了,愿赌服输。你们聊吧,老二你给我看着摊儿,我去楼上练会儿书法。小兄弟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丁,这附近的人都叫我丁老板。”丁老板扭头上了楼上的房间。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当你急于坐某件事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各种坎坷。原来此人是丁先生! 幸亏杨洪没有当场表现出惊讶,不然以丁先生的聪明才智,肯定会识破你的真实目的,那就没有接下来长达几十年的交往了。在丁先生步入老年期的时候,某日闲聊时告诉杨洪,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大致猜到杨洪带着目的来的,杨洪问他怎么猜到的,丁先生笑而不语,他说当时看破没说破;另外他也好奇杨洪究竟有什么目的,就有了接下来很多很多故事的发生,那就是后话了。 客人给他倒了杯茶,并没有急于开口,杨洪表现出了年轻人的急躁:“我还是叫您昌叔吧,您该不会为了听故事天天在店里等我吧?现在外面情况这么严峻,您不怕吗?”昌叔放下茶杯缓缓的说:“怕啊,怎么能不怕,难道你不怕吗?但好奇心这东西更可怕,就像蜈蚣在你的心上爬呀爬呀的。” 杨洪也喝了口茶,学着他的语调问:“昌叔,您是好奇事情过程呢,还是好奇事情的结果?还是好奇事情的经过加结果呢?”昌叔笑了:“年轻人别学我说话,少来老成不是装的就是病的,年轻人应该有活力。版本太多了,我就想听原汁原味的,你放心,你叔只带着耳朵来的,嘴巴只用来品茶。” 第四十九部分 偶遇丁先生2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心想,我靠你当我缺心眼啊?还原汁原味,实话实说这世上就没骗子了。跟你说振兴集团的老大给我对核桃让我来套你,回头你给我拉黑了,我回去怎么跟震哥交差?人家不得吃了我?如果我跟说孔娟教我说的版本,既然你在现场,肯定不会相信这个版本;我把震哥那段儿抹掉告诉你,你会不会认为我是黑社会? 昌叔听杨洪说故事,期间他趁杨洪喝水的空当问了几个细节,杨洪也是一一作答。故事听完,昌叔半眯着眼问:“看来这是原汁原味的版本,我就觉得不可能像他们说的这么邪乎。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女朋友家里人是江湖中人咯?就是俗称的黑社会。跟黑社会家属在一起难道不怕吗?咱们萍水相逢,你又为什么跟我说实话?不怕我泄露出去,对你不利或者对你女朋友不利?后果你都考虑过吗?” 杨洪笃定昌叔在试探他,镇定的边盘完核桃边回答:“昌叔,你不是承诺过了吗,承诺过的话,总不会言而无信吧?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我在附近一个认识人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实情我有什么好怕的?萍水相逢跟一见钟情在我的字典里是同义词,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本质上只是个信任问题。至于你说的黑社会,我并不能苟同,我女朋友家人是生意人,生意人身边有些社会上的朋友也很正常;如果这时候家人被欺负了,他在袖手旁观或者把她打发走,这是家人该做的吗?如果按照昌叔您的观点,假如我父亲是在押犯,哪条规则规定不可以跟在押犯的家属谈朋友?同理,哪条规定禁止跟黑社会的家属谈情说爱呢?” 昌叔拍着茶台大声说:“你是在偷换概念!谬论!完全的谬论!”杨洪依旧镇定自若,他失去了聊下去的兴趣,起身说道:“谬论就谬论吧,反正也是我原创的!人首先得对得起自己,再谈是否对得起社会,而且社会允许言论自由。我不想跟你聊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下次您也不会再见到我了,感谢您的招待,无功不受禄,这是茶水钱,再见。”说完杨洪拿出两百元放在桌上,扭头就要走。 “松开,疼……”昌叔一只手死死抓着杨洪的手腕,看架势并不打算让杨洪离开,杨洪用力想挣脱开来,对方却抓的更紧了,如果放在平常是要动手的架势了,杨洪会毫不客气的还击,但毕竟有任务在身,再看楼上的老板并没有下楼帮忙的意思。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杨洪,杨树的杨,洪水的洪,你想干什么吧?”杨洪佯装生气,声音洪亮的回答。昌叔松开手,指了指椅子说:“给我坐回去,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还懂不懂礼貌?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杨洪只好坐了回去,揉着手腕问:“怎么?还要强买强卖啊?那玉坠子我不喜欢,不喜欢也要我买?这什么逻辑?”昌叔看了看杨洪,又看了眼桌上的钱:“茶钱分文不收,我这儿不是茶室。不过钱拿出来了就落地生根了,晚上就拿这钱请我喝酒了。不过我也不能白喝你的酒,既然这吊坠子跟你有缘,就送你了。”说完不等杨洪说话,转身拿起柜台上的平安扣放到杨洪面前。 杨洪心想,怪不得说你这人怪,脾气古怪不说,第一次见面就借别人的花献给我了?说着从包里拿出震哥给的锦盒放在昌叔面前:“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爸教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吊坠子我收下了,这个就当是给你还礼了,你若不收,那吊坠子我也不能要你的。钱先放这儿吧,晚上我约了女朋友,不能陪你喝酒了,下次有机会见面请你吃饭。” 昌叔打开锦盒,掏出核桃左看右看,放在手里轻轻地盘玩,半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核桃?这哪淘来的?”杨洪晃了晃手里的核桃:“我又不是近视,我在手里玩儿的时候,你的眼就没离开过,说明你也有共同爱好。不要正好,还舍不得给你呢,自打拿回来还没上过手呢。”见杨洪伸手要拿走,昌叔身子向旁边闪了下:“就听你的,来而不往非礼也。都送出去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不过这对果儿绝对不是市场里的货,市场上的货我都看遍了,你总得告诉我,从谁的手里淘到的吧?” 第五十部分 孔娟的用人经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孔娟坐在办公室听取汇报,没有任何面部表情,杨洪坐在她对面绘声绘色的描述事情经过,顺便带有丰富的肢体动作。当听完汇报后,孔娟眉头紧锁:“你是在编故事还是遇到骗子了?有这么巧的事?还是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杨洪并没有端架子或拿捏,拿着桌上的照片看了又看:“照片我比对过,人肯定是错不了。此人叫丁昌旭,玉器店老板的二弟,我去逛店的时候人家请我喝茶,然后就认识了,就这么巧。还送了我个玩意儿,我顺手就把核桃送出去了,就这么简单的事。”说完把平安扣放在孔娟桌上。 孔娟扫了一眼桌面,认真看着杨洪,杨洪并没有表现出怯懦,孔娟接着说:“好,我且相信你的话。既然丁先生相信你,可不能错过机会,有需要帮忙的吗,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提。”杨洪扭过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戴总,戴总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从桌上拿起报纸装作阅读,杨洪回过头看着孔娟说:“要求是肯定是要有的,希望孔总的人下次跟踪的时候,能不能换个生面孔,或者找个专业点儿的?一看就是来盯梢的,我都看出来了。真要是顾客的话,进了店起码得选购商品吧?总不能我在哪就跟到哪吧?” 孔娟先是一愣,顿时明白过味儿来,然后看了眼戴总,对方显然心中有鬼,张口结舌的刚想争辩什么,孔娟摆了摆手,笑着说:“既然杨总提出了整改措施,为了大局考虑,就按你的意思来,只要你外出办事,后面的人我会安排都撤回来,不会再有人跟着你。其实最开始有人员跟着,也是为你安全考虑,毕竟先前发生过一些事,既然你说不用那就不用吧。集团的宗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办事老大放心,我们这帮人自然是没得说,肯定全力配合。好,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进展或者需求,可以随时跟我们提,今天这种氛围就很好,有事都摆在桌面上,很好……” 待杨洪走后,戴总急忙扔下报纸坐到孔娟对面:“娟姐,这事您听我解释,姓杨的办事不牢靠,我不放心才这样的,我的人……” 孔娟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机会,武断的打断他:“小戴啊小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瞧你干的好事!敢做就得考虑后果,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幸亏杨洪没有告诉大哥,以我对他短暂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背后偷摸搞小动作的人。你是知道大哥的脾气,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万一事没成,要是因为你乱安排人造成的,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娟姐……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考虑,丁先生应该……应该看不出来吧?”戴总还在试图替自己开脱,但明显解释的很牵强,解释的自己都没底气。 听到戴总辩解,孔娟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八度:“你他妈当丁先生缺心眼?这点儿破事杨洪都看出来了,他还能看不出来?” 看着戴总坐在对面低头不语,孔娟也有些于心不忍,心想小戴从十七八岁就跟在自己身边,论忠心绝对是没问题的,自己给他安排过很多脏活累活,他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而且每次都办的漂漂亮亮;就像他说的,他只是为了公司考虑,并没有夹带私货。如果真为了点小事去打击他的积极性,单从用人角度考虑,过多的打压和猜忌,只会让戴总心生怨恨。 想到此节,孔娟放缓了语气耐心,语重心长的说:“小戴啊,大哥曾亲口跟我说过,全力配合杨洪即可,你也知道规矩,大哥不说,咱们是不能主动问的。他不是集团的人,丁先生肯定不认识他,海总不就是让他们公司的人去套丁先生,结果用人出问题了,办事的人自作主张,海总也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人,后来被人家识破了吗?到最后弄了个灰头土脸,都沦为笑柄了。大哥毕竟是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的是脸面,让杨洪去办,如果因为他的办事能力出问题,最后砸锅了,大哥可以撇清一切,他也不是公司的人,赖不到我们头上去,即便心里明白是我们暗箱操作的,也拿不出证据来。可如果因为你我配合不佳,导致事没办成,杨洪再跟大哥告我们个黑状……” 戴总认真琢磨了片刻,突然问道:“娟姐,我听底下人说,这小子成天开着个大越野在外面瞎晃荡,听说那车还不便宜,这要是让丁先生看到,会不会认为目的不单纯?他可不到二十岁啊,还是个上学的孩子,哪来这么多钱买车?而且刚刚他自己也说了,人家以为他的女朋友家里是黑社会,这总说明他的家底不干净吧?我们都能查到,那丁先生自然也能查的到吧?这担心不是多余的吧。” 孔娟恨不得把戴总从振兴大厦楼上推下去,她反复敲击着桌面说:“他的车不是咱集团的吧?人家能查到他有多少家底又怎么样?他的公司是我们的分公司吗?兜里有钱,就是买个装甲车在马路上开又如何?女朋友就是黑社会又如何?他女朋友跟咱们有没有关系?老弟啊,现在只要他和他的家人,还有身边人跟咱们不贴边就可以了,别的都不要去管了。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还是看他不舒服的话,你找个借口去揍他一顿不就得了,你姐能帮你的只能到这儿了。先别纠结了,马上去把跟他的人给撤回来!” 第五十一部分 下一章节剧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非典带来了很多不便和烦恼,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一天天减少。各地的感染率正在逐渐降低,治愈率也在逐渐增加,灾难来临之时,人们抱团取暖,每个人都没有放弃,做着诸多努力工作,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信息来看,非典基本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各行各业又重新恢复了生机,部分限制地区的商场也恢复营业,各种娱乐场所又重新开始经营,学校和工厂也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各行各业的复苏让人们也看到了新的希望。 微信网吧重新开门纳客,虽说已经正常营业,但日常消毒杀菌工作还在进行。随着时间的推移,仓库里所剩不多口罩和板蓝根已不再是稀缺货,庞晓晓见发不出去,索性都送给了附近的商户。网吧一帮人结束了值班的工作,重新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庞晓晓又重新忙碌起来;鹿心羽利用手头资源帮薛鹏做了客户储备,虽说很多是明后年的活,但起码有了储备资源,俗话说得好,家有存粮心不慌。盛广传媒恢复了正常运转,工地重新开工了,薛鹏为了业务需要增加了人员配置,因为扩大了经营,他把楼上的办公室租了下来,工作人员比以前多了许多,现在鹿心羽可是名正言顺的部门经理了,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手底下也有了兵,拿她自己的话来说,终于找到点当领导的感觉。 现在的盛广传媒,无论工地上还是公司内部,一片如火如荼的忙碌景象,当然这并不包括杨洪。杨洪终于说服了薛鹏,以工作需要为由,跟米莉对换了办公室,米莉虽说头衔是财务总监,但日常都是副总的工作量,而且大家也都拿她当副总,从来没人喊她总监,这让她苦不堪言,直呼上了贼船下不去。杨洪的办公室面积缩小了一半,薛鹏觉得这么做有些过河拆桥,心里非常愧疚,但杨洪认为好钢用在刀刃上,对他而言,独立的办公区域只要有桌子能办公,有张沙发能睡觉即可,最后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薛鹏只好默许了他的请求。 顺带一提丁先生,他的内心独白还是放在后面提吧,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现如今二人算是英雄惜英雄,建立了良好的忘年交关系,二人几乎每周见一次面,有时候在丁先生他大哥店里喝茶,有时候出去喝顿酒,彼此之间始终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杨洪私下跟孔娟说过,如果按照平常心接触,丁先生算是个不错的人,而且非常接地气。每次喝酒从不去酒店或大饭店,就爱去小酒馆或者啤酒屋,一点架子都没有,几杯酒下肚,他能天南海北的跟你聊到凌晨,丝毫看不出王者的气息,如果二人第一次在酒馆里认识,杨洪只会把他当成个爱喝酒的中老年人。再后来二人之间偶尔互送礼物,也都是些核桃或者小手串等不太值钱的小物件,只是二人对于初次见面和二人的家里事从来不提及,似乎大家已经有了这份默契。有时候杨洪也想,但愿梦不要醒过来,就这么睡下去该多好? 马勇试图从他大伯口中套出有价值的信息,或是能换成钱的东西,为此还付出一番心思。马勇的大伯又不是初来乍到的新手,最后不仅小伎俩被识破了,还被他大伯挖苦了一顿。心灰意冷的他决定转移目标,再次跟杨洪提出要干股,又一次被杨洪果断拒绝,接着又找了杨洪几次,想借五万块钱,结果又被无情拒绝了。恼怒的他直接找到初中同学云哥,想让云哥看在同学的情谊上,出面教训杨洪一顿;云哥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什么时候这些人能够成熟些,难道不能勤劳致富?云哥顾及自己的身份,并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推说有事要出门,临出门之前让强仔带马勇出去吃顿饭,顺便跟马勇叮嘱了几句。谁也不知道二人聊了什么,第二天马勇收到了六千块,此后再也没有跟杨洪联系过。 柳思思轻松的从考场走出来,满面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虽说考试成绩还未公布,但“高效率”的考试过程,让有过失败经历的人知道这次肯定能顺利过关;孟伟那边就不同了,在天都当地参加的考试,虽说只是走个过场,但孟伟居然在刚开始考试的时候睡着了,监考老师在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叫醒了他,孟伟根据“考前复习”做完了除最后一道大题之外的其他题目,由于不让提前交卷,只好接着睡,但基本也能蒙混过关,这两口子估计会如愿以偿得到想要的,在下一部会提到,这里就不做剧透了。 第一部分 难道转学才是感情稳定的最终出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不能不回去?你看都快七月了,武汉还那么热!再说下学期去参加补考一样,你就是回去了,放假了不还得回来吗,为什么非要走呢?好不容易跟你一起呆习惯了,又要离开我?”马静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杨洪。看着马静委屈的样子,杨洪心里也很不舒服,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尤其在马静面前,他也是有苦衷的;在内心反复做了一周的思想工作,才打算把实情告诉马静。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杨洪在网上与室友阿达聊天,阿达还原了发生在几天前的一件事:那天他跟几个同学在汉正街的一家饭店吃饭,碰巧看见谷晶晶也在饭店,阿达正要过去打招呼,结果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吃饭,男人看起来比谷晶晶大几岁,约莫着有近三十岁的年龄,二人的举止看起来很亲密,旁边的凳子上放着几个装新衣服的纸袋,看样子二人应该刚逛完街不久。 阿达就问杨洪,跟谷晶晶是不是分手了?如果阿达在宿舍里当场提问的话,杨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我这点儿也太背了吧,居然连着被绿了两次?不是说好了闪电不会向同一个目标连续攻击两次吗?杨洪只好顺着话说我们已经分手了。阿达你问完了就算了,偏偏后面非要跟上第二个问题:不对吧?我向你的铁哥们宋凯求证过,他说你们还没分手啊?杨洪留了一句话就下线了:我是当事人,我的事是我清楚还是别人清楚? 离线后杨洪琢磨了起来,虽说答应过马静尽快跟谷晶晶分手,但等到执行的时候才发现真的不容易,毕竟他还不是个彻头彻底的渣男。即便寒假返校后杨洪发现了谷晶晶的异常,并且非典来临时杨洪回了天都,虽身隔两地,但二人偶尔也会通过网络或者手机联系,聊天内容完全看不出情侣关系,更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上个月的时候,谷晶晶跟他说找了份工作,可能会比较忙,再然后就找不到她了,短信几天几天的不回复。刚开始杨洪觉得毕竟是异地恋,不稳定因素过多,等开学见面就能和好如初,更何况自己跟马静也天天在一起,并不能大言不惭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要求她履行什么。当听到阿达说自己被绿了,从男人自尊心的角度出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谷晶晶脚踩两条船的行径。 马静听完后,心平气和的问他打算怎么办。杨洪经过一周反复思考,内心已有了答案:“我承认我这人心大,我可以容忍别人搞恶作剧,但我不是呆瓜,明着忽悠我这我不能忍!我想过了,就见一面,然后直接分手,我最讨厌被当傻子了。” 马静看着她,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杨洪注意到了马静的不爽,试探的问:“车票和机票都买不到了,倒是能买高价票,我想还是开车回吧,肯定赶得上七月十号的考试。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回来的时候,咱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一路边赶路边玩,又或者一路南下,去南方旅游。好像咱俩从认识到现在,我还没带你出去旅游呢。” 马静拍了拍他,心平气和的回答:“先去解决你的事吧,不用管我了,我既然选择跟你就有这方面准备。”以杨洪对马静的了解,她不喜欢别人骗她,但明明自己已经说了实话,为什么会引起马静的应激反应?在思索片刻后,杨洪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口:“静静,我考虑过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想再谈朋友了,哪个男的被连着绿了两次还跟没事人似的?你就当是可怜我吧,来武汉咱们一起熬过剩下的两年吧?入学的问题我来解决。”马静抽了抽鼻子,没好气的问:“你以为学校你家开的啊?我在沈阳你在武汉,这可是跨省办转学,别吹牛吹大了不好收场,好意我心领了,就这样吧。” 杨洪偏偏杠精附体,拿出偏向虎山行的精神,分析解决办法:“要么就跟我差一届,比我小一届入学,至于考试可以想办法,再不济还可以找楚大哥帮忙;要么就走学校调动手续,先弄个武汉的户口,就说回武汉照顾家人或者其他借口,这种得半年后才能调过来;最后一种是当插班生,这种手续要简单些,刚过来可能没学籍,在快毕业那年参加学校组织的考试,补个流程学籍就有了,这种操作我们班主任就能办,不过你要先回沈阳找老师申请调出函,如果你们老师不肯就回高中找章校长给想办法。章校长那儿甭担心,逢年过节我可是从不差事,我跟他熟的很。”马静抬起头来,眼圈有些微微发红,声音比刚才轻了许多:“这事你琢磨了多久了?怎么想起让我去当陪读的?我可告诉你啊,如果我真去了,你就再也没机会勾三搭四的了,想好了再说。” 杨洪喉咙有些发紧,就像刚嚼了槟榔的感觉。马静口气中已经听出她答应了,自从跟马静认识后,他就开始跟身边的人打听办转学的事,杨洪先找了高中的章校长,又问了现任班主任黄老师,最后还问了楚绍江。结论告诉他,转学的是可行的,毕竟两所院校都不是985或者211级别的,这种成人类院校办理手续相对较简单,毕竟那个年代互联网刚起步,网络不发达意味着信息传播不发达,不正规的操作各地比比皆是;即便有无聊人士想搞事情,也没办法通过抖音或者微博曝光,这就给了多数人士很多便利空间。 就像当下一样,各行各业都在利用信息差去获取利益。比如办理某些比较烦琐的手续,相关人员跟当事人说这事需要排队等两天,还要填一大堆表格,当事人觉得麻烦,就委托中介去办理,毕竟时间成本在那里摆着,中介仅用了一上午时间就办妥了,事情办完了客户也满意,中介也能挣到中介费。可如果客户有时间的话,自己去排两天队多问几遍也能解决,但人家忙啊人家懒啊。 同理不同事,杨洪的计划是,最好照最后一种办法操作,虽说眼前暂时没有学籍,起码先入了学再说,班里现在就有几个没学籍的同学,大家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反正早晚都能毕业,结婚前都可以试婚,更不用说混个文凭(笔者认为这套操作手法最早的发明人并不是哪个中介,而是卖西瓜的,先尝后买嘛)。 杨洪没有表述的多复杂,简单几句话概括:“琢磨不等于行动,计划也得有变化。反正目前我觉得有谱,你就安心等通知即可,其他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这叫什么话,勾三搭四用在你杨哥身上恐怕不妥,你以为我愿意没事干换来换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优秀的人懂得用他人喝咖啡的时间读书看报,我能拿别人泡妞的时间喝啤酒。” 马静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贫,你以前是个说相声的?说正事呢,别跑题了,今年我也找老师问过能不能转学,老师说不可以,你哪来的自信说能办下来?”见女友态度松动,杨洪赶忙收拾行李,边收拾边说:“先帮我收拾行李吧,今天咱就出发,咱们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你先陪我去信息城买个电子导航,路上再慢慢跟你说过程吧,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给你做个点评吧,你方向错了!多带点换洗衣服,南方可比咱这儿热。” 第二部分 敲诈1人才是决胜千里的关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总,我能抽支烟吗?”薛鹏把烟具向对面推了推,鹿心羽拿起香烟,点燃猛吸几口,那状态跟刚下飞机的烟民也差不多。薛鹏等待她情绪平复下来,把照片装回纸袋子还给鹿心羽,看着窗外说:“二战结束了,盟军占领德国,苏联人玩命的抢德国人留下的武器装备和机械设备,美国人只在冷眼相望,等你都抢完了,这才把德国的科学家和航空器的核心部件都运走。这也诠释一个道理,人才是决胜千里的关键。不过我也不比美国人高尚,他郑大老板沦陷后,我拿了人拿了资料,最后又弄走一台车……” 薛鹏试图缓和谈话的气氛,见鹿心羽不停的抽烟,干脆直奔主题:“该来的还是得来,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白捡这么多便宜,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说说吧,姓郑的提的什么条件,你和阿姨现在住在哪儿?” 一听到妈妈,鹿心羽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妈身体不好,她被吓得家都不敢回了,我现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我俩先凑合几天吧。他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跟我要两百万!他说不给的话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我上哪弄这么多钱去,这不要我的命吗……呜呜呜……薛总,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事情得从半个月前开始说起:鹿心羽突然接到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郑老板打来的,郑老板先是简单的问候了一番,接着说不介意鹿心羽和公司的人跳槽去了盛广传媒,更不介意她低价变卖了公司财产,但公司的客户你都带走了,这恐怕说不过去。大家都知道这批客户能够给盛广传媒带来多大效益,他要两百万了结此事。鹿心羽肯定不答应,几天后就收到了一叠照片,照片全是鹿心羽的裸照,每一张都拍的很清楚,而且附言只是其中一部分。紧接着母亲和鹿心羽的住所门口就被人贴了“大字报”,内容可以自行脑补,都是关于鹿心羽和郑老板那些事,还有些杜撰出来的。母亲哪受得了这刺激,被吓得住了院,鹿心羽见混不过去,就去找民间借贷借钱抹平此事,结果钱没借着,有人就把消息告诉了薛鹏。 米莉抱着鹿心羽安抚了一会儿,薛鹏接着说:“心羽,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敢去借高利贷!知道为什么人家不借给你?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先找了我问怎么办,我让他们不要借给你,并且转告其他同行不能借给你,不然就是跟我薛鹏站在对立面上。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以为钱给了就没事了?以你对老郑的了解,你觉得他缺这两百万吗?好像光是扔下那点儿家业也不止这些,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死你!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米莉,你把幸福公馆那套房让鹿心羽先住吧,马上安排搬家,让刘明耀去帮忙,就说是我说的。让阿姨跟着担惊受怕的也不是回事,小区的安保措施很严格,24小时都有巡逻的,外人根本不可能进的去。” 鹿心羽一时也没有主心骨了,只能服从安排,以往的“销冠”气势此时已消失殆尽,低声问:“薛总,这合适吗?”薛鹏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就这么定了,且不说你是公司的管理层,就是公司的普通员工遇上这种麻烦,我这个当老板都坐视不管的话,以后还怎么带队伍?这几天我对你也没什么安排,如果想上班的话就过来,想休息的话可以回家,估摸一周之内事情就差不多了。米莉你先带她去吧,让刘明耀看着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鹿心羽起身鞠了个躬,又道了声谢,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嗫嚅着问:“薛总,这事能别让杨洪知道?”薛鹏笑着说:“从你去民间借贷借钱起,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接着拿起座机准备打电话,鹿心羽知道了老板的用心,跟着米莉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第三部分 敲诈2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山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拿起的电话又放下了,他清楚这种事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去解决,虽说不能以敲诈勒索名义去报警,但又不代表这事可以瞒着苏芮,毕竟郑老板是通过苏芮认识的;另一方面,薛鹏并不算真正了解郑老板,如果上来就用强硬手段去修理他,对方本来就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时候“遇险”万一豁出命去搏一搏,来个狗急跳墙,再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薛鹏觉得得不偿失,毕竟现在是个生意人,如果传出去他在痛打落水狗,结果被落水狗咬了一口,那就成天大的笑话了,会影响面子。 可又一琢磨,贸然去找苏芮也不妥,苏芮毕竟不像跟杨洪那么熟,万一认为自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或是想借他的手消灭竞争对手,那今后的关系会受影响,且不说会不会因此把薛鹏划分为不可信任的人,可能还会牵扯到杨洪。 薛鹏重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吴董事长?最近别来无恙啊,咱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什么时候在你的宫殿里接见下老朋友?”吴老板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薛大总消息真灵通,头衔不就是个摆设嘛,不会给兄弟之间带来距离。你老弟这么叫你老哥,老哥可得挑你理了,今天没什么事,在朋友高尔夫球场挥两杆,晚上有几个不错朋友来聚聚,过来坐坐吧,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薛鹏何等精明,他听出吴老板只是客气,真正想约人吃饭哪有当天的,又不是什么急事。于是顺势说:“哟,今天可不凑巧,有个上海的客户过来了,我得去接机去。你不说打高尔夫我差点忘了呢,朋友给我送了套高尔夫球杆,你也知道我这个情况,大夫让我养身体,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这球杆我看着还不错,放我这儿发挥不了它的价值可惜了,宝剑赠英雄,我就借花献老哥了,明天我让老刘给你送过去。” 吴老板心领神会,就问:“那我就先谢谢老弟了,有需要老哥的地方吗?”薛鹏绕了一大圈终于等到这句话,直截了当的说:“还真有一事,有个朋友你肯定记得,郑老板老郑还记得吧?欠了我些工程款,听说现在跑路了,好像跟我们公司的女员工还有些纠缠不清,男女之间的事很难说的清,这种个人感情的事我是不想管的,但老郑想借她跟我借两百万用用,这就有些扯的没边儿了。吴哥,咱就事论事,他现在的情况圈里人都知道,着急用钱可以直接说,他就是亲自张嘴跟我借,我能说不帮他吗?但如果借着我的员工来敲诈我,恐怕这事好像从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吴老板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会儿,薛鹏看着窗外静等他的答复,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有了动静:“薛老弟,如果我没猜错,这事跟鹿心羽有关吧?” 吴老板能猜到不足为奇,薛鹏坦然承认:“既然老哥也知道,我也不绕弯子,是跟鹿心羽有关联。咱就说这个事儿,钱呢我肯定掏的起,哪有整条鱼一个人全吃完的道理?如果今天两百个我付了,明天就有别人找我借三百,过几天又蹦出个阿猫阿狗来找我借四百。老哥啊,我家里可没个金山银山的,我腚底下这点儿家底儿很有限啊,他一铲子别人一铲子,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这要传出去了,你老弟我的脸面何在?毕竟是你的朋友,苏老哥也是你的朋友,鹿心羽是我的员工,我连自己的朋友和员工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混呢?谁还会跟我交朋友?” 本来薛鹏想说做生意,但到了嘴边又改成交朋友了,他想打打感情牌感动老吴。吴老板叹了口气:“哎,这年头但凡是朋友的事都不好办啊。这事我心里有数,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老苏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我帮你说两句就行。你办事老哥放心,具体细节我不多问,但你得答应我一点,这事不能闹动静太大了,不然老哥可兜不住。”薛鹏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说了个好,对方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薛鹏没有选择找云哥,他不想什么事都找他,毕竟算是家丑,好说不好听,相关的人知道越少越好。想来想去还是绕不开合作伙伴,心想,对不起了鹿心羽,我得食言了。 杨洪一看是薛鹏的电话,立马接了起来:“别问我去哪了,带着老婆一路南下了,这里的风景……”薛鹏没心情听他描述沿途风光,立马打断他:“先听我说,公司遇到点麻烦事,你找个地方靠边停车,然后打给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杨洪又开了十几公里,终于看到服务区,他把车交给马静,马静开着车去排队加油了,杨洪就打了过去。 当知道事情原委后,果断的说:“绝不能给姓郑的惯臭毛病,必须得治他!我最近跟振兴的人走挺近的,让他们出面帮咱处理下吧,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怎么说还欠咱个情。这事肯定不能用武力解决,我觉得吓唬吓唬姓郑的就行,不然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你等我先给孔娟打个电话,她是震哥的副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处理。对了,上次买车剩下的钱我放在家里保险柜里了,家门钥匙和保险柜钥匙都在晓晓那儿,她知道保险柜的密码,你去我那儿拿吧。见外的话就不用说了,虽说鹿心羽跟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但眼前遇到困难了也不能不管她;再说个后话,起码她也给公司创造了效益,于情于理也不能不管啊。你等我电话吧,挂了啊。” 第四部分 敲诈3求助外力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未加思索,直接拨通了孔娟的手机:“孔总,我有个私人的事情想求助于您,当然如果您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借此违背我跟董事长的承诺,您别有心理负担。”听筒那头孔娟没说话,听筒里传来脚步声,她似乎换了个安静地方:“你说吧,我在听,跟几个朋友打牌呢,你得先告诉我什么事我才能拒绝你,先别考虑负担了,你怎么现在说个话还扭扭捏捏的?” 杨洪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我们公司被别人敲诈两百万,事情是这样的……”孔娟听完后哈哈大笑:“老侯说你说话喜欢大喘气一点都不假,我还以为你当间谍被哪个国家通缉呢,就这么点儿芝麻大的事我还能拒绝你?是不是想让大哥给你出面摆平吧?” 杨洪心想果然找对人了,要么说术业有专攻,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姐,规矩我懂,您看这事……”孔娟心情还不错,轻松的说:“哎,这就对了,又不是在集团办公室,别一口一个孔总的叫,都给我叫老了,叫姐多好听。我给小戴打个电话,半小时后你让你的朋友跟他联系,小戴做这种事经验丰富,他知道怎么办,别什么事都找大哥。行,撂了吧。” 杨洪等待的时候,马静已经开车加满油回来了,看着杨洪焦虑的走来走去,知道肯定遇到麻烦事了,也没去打扰他。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好不容易挨到半个小时,杨洪拿起电话打给老薛:“我把戴总电话短信发给你了,你打给他就说是我的朋友就行,他认识我。不过咱得稍微出点儿血,我觉得这钱咱花的不亏。” 二人已经来到了河南某个城市,眼见天色已晚,杨洪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路上马静并没有问杨洪遇到什么麻烦,她知道杨洪肯定会告诉他,趁着吃饭的时候杨洪把事情告诉了她,并且是没有隐瞒此事因鹿心羽而起,也包括马静不知道的事…… 这次马静并没有表现出醋坛子打翻的夸张相,反倒是表现的很平静:“杨哥,我觉得你我之间是不是存在信任危机?我的事都告诉你,你有公司的事你都不和我说一声?虽说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你不说是怕我觉得你太张扬吗?你这人,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暂且放过你一马。我同意你的观点,你们公司是应该掏笔钱出来,挖走人家那么多客户,或多或少意思意思也应该。我觉得给钱可以,得有个有分量的人从中间说一嘴,不然郑总万一把你们当洋葱了,想怎么剥就怎么剥,没完没了的跟你们要钱,多厚实的底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幸亏你没找我舅,以他的面子恐怕还不够。老公,我可真对你刮目相看,居然有关系搭上振兴集团这条线儿?” 听到女友的夸奖,杨洪虚荣心爆棚,色眯眯的盯着马静说:“食不言寝不语,少说两句赶紧吃饭,开了一天车,又动了很多脑筋,老公已经很累了,不如吃饱喝足抓紧就寝,晚上服侍下我,让我放松放松。”马静白了他一眼:“服侍你个大头鬼,给你服侍成软脚虾了,明天没力气踩油门,那我岂不成司机了?我才不上当呢,有力气的话,一会儿陪我去逛街,让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第五部分 敲诈4“债务纠纷”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花开两朵各裱一枝,杨洪吃饭睡觉打豆豆的事下文再叙,戴总的办事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两天后按照戴总的指示,薛鹏独身一人来到位于山上的别墅里,房内亮着灯说明家里有人,薛鹏按了门铃,一个陌生男人开了门,薛鹏表明了身份后,被男人带入客厅。 一个男人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中间,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郑老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闷头抽烟。看电视的男子看到薛鹏跟他打招呼:“哟,是薛总吧?来来来,过来坐,吃饭了没啊?没吃饭让郑老板给你弄点。”郑老板抬头看了眼薛鹏,又低下头继续抽烟,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显得苍老了不少。 等到薛鹏坐下,戴总开了口:“人都到齐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也省去我来回介绍了,那就开始吧。郑总您可真是狡兔三窟,住的这地方还真不好找,费了我不少精力啊,说说吧,薛总和你也认识,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这么对他,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调解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如若是薛总做的不对,那我也会给你主持公道。” 郑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戴总,这事跟贵公司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他挖了我手下的人,还撬走了我的客户,我跟他的员工要欠我的钱,我身为债权人,要求债务人履行债务,这跟薛总没关系。” 薛鹏正欲开口,戴总用眼神制止了,他说:“好一个债权债务关系!郑总,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总找到我了就跟我有关系了呀;你们俩之间有矛盾,我过来调解来了,等你们的问题解决了,也就跟我没关系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规矩。郑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薛总撬你客户的事,跟他的员工有什么关系?一开口就是两百万!好家伙,薛总的员工得挣多久才能还上你的钱?你说是债权债务关系,起码把借条拿出来让我们瞅瞅,只要有借条,我马上带我的人离开,绝不打扰你和家人休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郑老板一时语塞,薛鹏心想也该我上场了,当稻草人可不是哥们的风格:“郑老板,你跟鹿心羽私人恩怨是你们的事,我本来也不应该发言。但你敲诈她,不就是想让鹿心羽从我手里拿钱给你?退一万步说,鹿心羽现在是我公司里的人,我好赖还是盛广的老板吧?你当我面就敢这么欺负她?你他妈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吧?有事你找我说,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想混过去,可就没这么容易。对了,我听说利竹财团正在到处找你,要不要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薛鹏话音刚落,郑老板突然暴跳如雷,指着薛鹏破口大骂:“姓薛的,我操你妈!你想吃独食?告诉你,玩阴的在我这里行不通。老子舞刀弄枪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撒尿和泥玩呢,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 薛鹏也不甘示弱,回敬道:“郑老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且不说我们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你打压过我们,哦对了,你肯定想说给我们生意做,个人凭本事吃饭,生意我没给你做砸吧?钱大家都赚了吧?咱就说你眼下的事,客户给你也不见得能做吧?市场就这么大,客户不找我也得找别人去,难道你每个人都要敲一遍?荒唐!要我说,你想东山再起的话,还是转行做二手车生意吧,听说贵公司的车辆非常畅销,几乎被抢购一空。” 郑老板此时已虎落平阳,最难以接受的是当年不如自己的人,此刻正站在面前揭自己的短,车库里的车可是郑老板的心爱之物。他被薛鹏的冷嘲热讽气的直跺脚:“姓薛的,你他妈的别嚣张,等老子东山再起,老子第一个先干了你!”薛鹏完全没把郑老板的威胁当回事,只是冷冷的说:“郑老板,洗洗睡吧,只要有我薛鹏在,你休想等到那一天!”郑老板气的浑身颤抖,用手指着薛鹏,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戴总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丝毫不关心现场的战火。等待战火平息了,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应该自己出场了:“看来二位很熟嘛,既然都认识,那就好办了。二位之间有些小误会,既然吵来吵去的解决不了,那我这个中间人就能发挥作用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薛总应该不需要了,郑总需要吗?”郑老板也不是白给的,人家能轻松找到家里来,肯定不是雇的临时演员或私家侦探。虽说猜不到他的来头,也知道对方不简单,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必了吧,直接步入正题吧。” 戴总接着说:“那咱们就开始吧。郑总,既然你拿不出借条来,那我就只能理解为这笔债务不存在了;你敲诈薛总的员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跟薛总谈,凡事都是可以坐下来谈的,我相信薛总也不是不开面儿的人。敲诈的话性质就变了,这可是犯罪啊;如果你拿到钱了,就得坐牢的,两百万应该够你蹲十年的,那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郑老板狡辩道:“我可没有敲诈他,我跟他的员工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她欠了我的钱,所以我……”戴总被郑老板的强词夺理弄得有些心烦:“所以你就用裸照敲诈了鹿小姐是吗,那不还是敲诈吗?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你也用的出来?听说鹿小姐跟你的关系挺复杂的,我咨询过律师,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你老婆起诉离婚的话,你是要净身出户的吧?这又多了条罪名,看来你的罪孽不轻啊郑总?既然你不想谈,我们就公事公办,薛总你把钱给他放桌上,小吕你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这里的位置是……” 薛鹏也不含糊,佯装要去外面拿钱:“行啊,我这就去车上拿钱,两百万现金就在我车后备厢里。对了,还有郑老板跟鹿心羽的通话录音和敲诈她的照片,我一并拿过来。”郑老板彻底怕了,心想这哪里是调解的架势,这调解员明显是薛鹏请来的救兵。如果真像他们所说的,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警察现场就能把他带走,如果被抓走了,薛鹏再告诉利竹财团的人我在号子里,那我岂不插翅难飞? 郑老板连忙拦住薛鹏的去路,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别别别,戴总薛总,咱们有话好说,我认打,也认罚,戴总说的没错,我们坐下来谈,坐下来谈……” 第六部分 敲诈5那座大厦倾塌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戴总看着郑老板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姓郑的,一把年纪了还活不明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个态度我现在都在家搂着媳妇睡大觉了,你以为我愿意大热天的在你这儿耗着?”郑老板不敢反驳,陪着笑脸说:“是是是,戴总您确实辛苦了,为了我们的事还耽搁您的宝贵时间了,这事结束了我一定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还不都是手里没钱闹得吗,您看看……” 戴总挥了挥手说:“用不着跟我哭穷,你风光的时候会在乎这点儿小钱儿?我给你定个规矩,以后不要再打薛总和鹿小姐的主意了。从明天开始,如果薛总或者鹿小姐再被谁恐吓,又或是收到乱七八糟的照片,又或是我在网上看到什么不利的新闻,那我的兄弟还得去找你,等那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了,听懂了吗?” 郑老板连连点头称是,态度非常谦卑。戴总看着薛鹏说:“薛总,我替郑总感谢你的慷慨,你出钱对方出东西,这是行规。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你们都是当老板的都清楚,公司破产了处理掉不良资产,这事郑老板应该不会怪你什么吧?你说是吧郑总?”郑老板觉得他话里有话,试探的问:“对对对,车就不说了,便宜点卖掉就卖掉吧,卖给谁不是卖,这就过去了。但公司那些客户,都是我一手经营出来的,虽说是鹿小姐在维护吧,但那也是公司的客户。你们说带走就带走了,这未免也有点吃相太难看了吧?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 戴总“哦”了一声,转身去问薛鹏:“薛总啊,郑老板说的那些客户,是给你交付定金了还是从你们公司买东西了?你们有没有给这些客户送礼,或者产生公司支出了?”薛鹏一时拿不准戴总的意思,就摇了摇头。 戴总挠挠头,佯装为难的说:“哎,这可难办了,以前遇到这种事,还可以出去拼一架,谁赢了东西和地盘归谁;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总不能给你俩一人一把刀对砍吧?我个人不太主张用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郑总的意思我明白,想跟薛总要笔钱,就当是把客户卖掉了,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行有行规,红口白牙张嘴就要,坏了规矩不说,事后你俩有一个反悔了,回头还得来找我。这些客户有没有给薛总带来实质性的效益,我也没办法界定价格啊。” 郑老板以为有戏,申辩道:“我这些客户是优质客户啊,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给薛总带来高额效益的啊。”戴总抓住郑老板话柄,反问道:“那这些客户在你手里的时候,有没有给你带来效益啊?”郑老板接话的时候开始支支吾吾了:“没有是没有,但客户都是要养的,就像养花一样,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再说我辛辛苦苦……” 戴总有些不耐烦了,手掌在茶几上狠狠一拍:“那不就是了,没有就是没有,或许俩字在哪里也行不通。好,那就算是优质客户,要说客户一个月内让薛总赚了两个亿,你就是跟他要五千万也不多,但前提是这钱是你帮薛总挣到的。但反过来说,如果优质客户让薛总亏损了两个亿的话,你能替薛总承担这部分损失吗?” 郑总嘴里重复说着“这……这……”张口结舌的不知道下文该说什么。戴总见打压有了效果,决定来个一锤定音:“薛总跟我说过愿意支付这笔费用,依我看这样吧,让薛总掏钱也可以,我来立个名头吧,就把从郑老板那里购买的车辆差价补上吧,按照二手车的价格来算,薛总你拿出二十万吧。” 郑老板一听就急眼了:“我操!我算看出来了,什么中间人,什么调解员,瞎他妈扯淡!你俩这是合起伙来玩我是吧?两百万对你薛鹏来说那还叫个钱儿?你他妈挖了我这么多客户,二十万就打发我了,拿我当叫花子了?休想我告诉你们,听清楚,休想!” 薛鹏像没听见一样,去车上取了二十万现金放在茶几上,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 戴总也是不慌不忙:“郑总,我可以原谅你的粗鲁,男人嘛,就应该有点脾气。二十万也可以了,薛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你巧立名目敲诈勒索,按说一分钱都不应该给你,警察来了把你带走的话,你不仅坐牢,而且一分钱也拿不到。怎么着?现在觉得我不公平了?我现在没空跟你讨价还价,要么拿钱了事这事就算了,要么钱别拿,明天来振兴大厦找我,我的办公室在9楼。” 郑老板没想不到戴总的来头,张口结舌的问:“你……你……是震……震哥的人?”戴总懒得再说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小吕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放在茶几上,冷冷的说:“戴总今天很不高兴,郑总说话前过过脑子,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最好赶紧打消。今天就到这儿吧,薛总您也请回吧,郑总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劝的通自己,今晚过去,肯定想的明白。”说完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两部车一前一后远去,郑老板颓然坐在沙发上,刚才的一劫就仿佛大病初愈一般,就连拿起桌上香烟的劲儿都没了,他做了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年轻的女人从屋内向外探出脑袋,看到“客人”都走了,小心翼翼的走到郑老板身边说:“那几个人是黑社会吧?我在屋里都听到了,报警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我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郑老板哭丧着脸说:“报什么警啊,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吃亏就吃亏吧。这个姓薛的,他怎么跟震哥还搭上线儿了?”女人埋怨道:“你说你也是,躲几天清闲日子多好,就挨过这几天,咱们就去国外了,到时候把手里的钱拿去国外潇洒,神不知鬼不觉,足够后半辈子享清福的了。你非要招惹他们干嘛啊?我劝你还不听。” 话音刚落,郑老板就像触电一样,呵斥道:“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说走之前敲一笔钱吗,怎么现在反倒是我的问题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还真把鹿心羽当小绵羊了?在公司的时候你就没完没了的挤兑人家,现在满意了吧,人家抱上大粗腿了,咱成弱者了!我又得防着债主,还得躲着利竹那班人马,还得满足你的要求,我他妈的做这些都图什么?找了你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快死了算了。” 女子见郑老板发飙,害怕他有过激行为,就装作心疼的劝道:“好了好了老公,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见识短,你别生气嘛。我告诉你啊,我在我妈那里还存了些钱,还有些金首饰,你把家当也处理一下,去找我表哥去,他能给我们弄到假护照。先去国外待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留在国外还是回来都由你说了算;你不是说国内还有很多朋友吗,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郑老板听到女人夸赞,顿时来了精神,拿起桌上的钱恶狠狠地说:“小丫头我怎么突然越看越喜欢你了,一会儿回房间让我放松放松,老子今天很不爽,老子他妈的有的是钱,老子是爷!就连大师都说我今年有一劫,但等劫难熬过去,我就会化腐朽为神奇!等我郑某人过了这一关,我还是那个郑总,等待俺胡汉三回来,杀光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第七部分 敲诈6人情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KTV包间内,薛戴二人推杯换盏,连续几杯酒下肚,薛鹏明显体力不支,连忙拱手告饶:“戴总,先让我喘口气再喝吧,我这酒量本来就差,年初还动过手术。”一旁的小吕看气氛到位了,趴在戴总耳边说了什么,戴总频频点头,不住的夸赞道:“薛总你太客气了,区区一点儿芝麻大小事,还让薛总破费了。看来你跟你的合伙人生意做得好是有原因的,你们都是大手写大字的人!好,很爽快的人,我喜欢爽快的人,我很认可你这个人。看时间也不早了,薛总也该回去休息了,我们喝完杯中酒就撤吧。有时间来振兴大厦9楼找我,下次见面我给你引荐下孔总,你和她见过那两三面都没怎么说话,孔总也是个爽快人,多认识认识没坏处。” 二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起身离开了包房,在临上车的时候,二人勾肩搭背的说了会儿悄悄话,看架势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临分手的时候,薛鹏借着跟小吕握手的时候,偷偷塞了张卡到他的手里,小吕笑着点了点头。 “哥,我看薛总这人还不赖,您觉得呢。”小吕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戴总,戴总喝的满面红光,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不是不爱夸人吗?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说吧,薛总怎么个不赖?”戴总翘起二郎腿,一副放松的样子。 小吕把车停靠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薛鹏刚才给他的卡,双手递向后座的戴总说:“哥,刚才临分手的时候,薛总给我张卡,我觉得拿着不太好,按公司的规矩,这得上交吧。”戴总伸手拿过卡来,反过来看了看,顺手还给了小吕:“既然是薛总送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我什么都没看见。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你替我把钱送到财务,然后放你一天假,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合作,这种人是干大事的,不会在钱的方面斤斤计较。孔总说过,不计较钱的人只有三种,要么是真有钱,要么真傻,要么装傻。” 小刘见戴总心情不错,壮着胆问:“哥,薛总应该不是真有钱吧,那还能比董事长有钱?您看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戴总哈哈大笑:“那你觉得呢?”小刘意识到玩笑可能开过了头,干笑了两声启动车辆继续前行。戴总靠在头枕上,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但愿他是真傻吧。” “薛总,您说解决了?真的假的啊,您没骗我吧?”鹿心羽毕恭毕敬的站在老板桌对面,小心翼翼的问。薛鹏摇了摇头,忍不住调侃道:“小鹿?心羽?这可不像你啊,你知道现在我感觉你像什么?魂儿丢了壳儿留下了。去年你还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跟我还这么拘谨干嘛,坐下说坐下说,喝水还是抽烟?”鹿心羽还是紧张,说起话来依然小心翼翼:“薛总您说笑了,我哪有啊,我……我还是站着吧,您是怎么解决的?为了我的事您肯定花了不少钱,我家里还有些存款,我明天就拿给您吧;如果不够的话,您从我工资里面扣吧。帮了这么大的忙,您的大恩大德,还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薛鹏转身从身后书架上随手拿起一件摆件,用绒布擦拭了起来,头也没回的说:“存款?从工资里扣?这恐怕不太合适,这么做不就相当于我被敲了一笔后,又顺手把我的损失转嫁给了你?好像这不符合你老板的风格。你要想听呢,我就跟你说大致跟你说说,找了个面子大的朋友出面帮忙协调的,只付出了很小的价格,绝对远远低于市场行情价。你我都清楚这批客户的重要性,只要运作得当,利润是非常可观的,哪怕前期投入成本再高,我也舍得投入。这就如同我们在挖一条隧道,在挖通之前,我们唯有不断的投入成本,哪怕这条隧道距离贯通只差一厘米时我们放弃了,前面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我说解决了就是解决了,姓郑的绝对没胆量再敢找麻烦了,上班的时候你就安心工作,下班之后踏踏实实跟阿姨过日子。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三天假了,你可以利用这几天调整下自己,等你回来后,我需要你精神饱满的回到工作岗位,努力给公司创造价值就是最好的回报。” 鹿心羽低头咬着嘴唇,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抽泣的说:“薛总,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您知道吗,那件事发生之后,我才知道我也有害怕的时候,自从父亲抛弃了我们娘俩,我就只能让自己变的更强大,以此来保护我和我妈妈,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了。您在这个时候帮助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恩人,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我……” 鹿心羽喋喋不休的时候,薛鹏内心有些动摇了,他原本不想告诉她是杨洪出钱又出力,自己哪有这么大能量让震哥的人出面,鹿心羽越说越可怜,越说越动情,薛鹏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重,这使他不得不违背跟杨洪的约定,心里骂开了杨洪:好你个杨洪,你说让我给你保守秘密,秘密保住了,我用不用踏实睡觉了,你俩事你俩自己解决吧,这个人情债我可不替你背着。 薛鹏摆了摆手说:“打住打住,先别往下说了,说的我心里怪难受的,先说下,这事我是真不想告诉你,说了你会担心,不说的话我的良心会受谴责。实话告诉你吧,这事是振兴集团的戴总出面解决的,出事当天杨洪就知道了,我没办法不让他知道,事情只涉及公司还好办,关键涉及到你了,那我就两头为难了;杨洪跟振兴集团的人挺熟的,他现在人在外地,那天听说你有难处了,就打电话求了个情,对了,钱是杨洪出的,你要感谢的话,就去谢他好了,方式方法你得把控下,老杨也跟你一样,不让我告诉你。你说你俩真是的,事是办好了,弄得我两头不是人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鹿心羽疑惑的看着薛鹏,眼神好像在问:你是拿我当呆瓜呢吧?薛鹏读懂她的意思,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拉开后扔在桌上:“这个包还认识吧,老杨拿车钥匙的时候过来时背着的,剩下的钱还在里面呢,不信你自己看。”鹿心羽扫了一眼就知道老薛没必要骗自己,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揉了揉眼睛,起身说了句:“谢谢薛总,没事我先出去干活了,上班时间到了,假我就不请了,最近手里很多工作没完成。” 看着鹿心羽离开的背影,薛鹏感叹道:“多好的姑娘,懂得感恩,还知道分寸。杨洪你个混蛋,你说你没事干去招惹她干嘛,如果没有你的话,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第八部分 谷晶晶“变形记”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虽只是出租屋,但有了女人就有了家的感觉,经过邱冉的一番布置,屋内显得很温馨,他们在临走之前,把所有床上用品换了新的,收拾的不仅看不出丁点儿谷晶晶住过的痕迹,就连宋凯和邱冉的痕迹都很难看出。空调中吹出徐徐凉风,室内温度让人舒适,马静此时正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内休息,几天的奔波外加游山玩水让她已经疲惫不堪;杨洪把谷晶晶约到曾经住过的地方,虽说对她有些不舍,但此刻的谷晶晶已心有所属,无论再做任何的挣扎和挽留,对一个变了心的女人都是徒劳的。 几个月没见,此时的她跟几个月前的她相比较,完全判若两人。谷晶晶学会了穿衣打扮,乍一看完全看不出学生的影子,那块沉甸甸的“海洋之心”,已经被亮闪闪的白金项链所替代,这似乎也寓意着,少女已经迷失了自我,她被利益和欲望蒙蔽了双眼;过膝的短裙和吊带衫,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穿在她的身上,跟稚嫩的脸蛋相比,有些格格不入,像极了年幼的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晶晶……你……最近还好吗?你的变化挺大的。”杨洪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是吗?好看吗?你有什么想法吗,想要我?”谷晶晶照着镜子,说话口气显得非常轻浮。短短几个字就让杨洪彻底打消了计划挽留谷晶晶这种的幼稚想法,此时的杨洪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厌恶:“谷晶晶!你看看你自己!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最开始有人告诉我,说你跟其他男人成双成对出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今天看到你了,我就……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能不能说出个理由?哪怕编一个给我!” “理由?”谷晶晶的声音变的尖锐,激动的吼道:“不用编,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为了生存!我和妈妈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这半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吗?为了活下去,妈妈都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子回来充饥,那时候又有谁管我们为什么要吃烂菜叶子的理由呢?我承认我爸为了赶我们走,把家里大部分积蓄都给了我们,妈妈说那些钱不能动,是给我积攒的嫁妆钱。后来妈妈在一家洗脚店找到了工作,为了赚更多的钱,她下了班还要去捡破烂……” 谷晶晶话没说完哭了起来。杨洪听到谷晶晶的悲惨生活,怜悯之心涌上心头,气也消了大半,从桌上拿起纸巾递给她:“我不知道你们过的这么苦,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希望有困难一起扛的,难道你忘了我这个男朋友的存在?难道我们不能一起手拉手熬过这段岁月吗?” 杨洪的话语并没有感动谷晶晶,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后来妈妈认识了我叔叔,这是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她自认为是个有着感情洁癖的人,从小就告诉我,天下的男人,除了我爸她谁也不爱;看来这话说的太过自信了,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谁还会在乎爱与不爱。妈妈跟我说,跟叔叔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一个几乎没有生存技能的女人,想活下去太难了;算是需要有人排解精神方面的压力,顺便有个人能帮忙解决下生存问题,妈妈这么想并不丢人,我理解她。叔叔是有家室的人,但妈妈说她不在乎,起码他能够提供舒适的居住环境,定期还会给妈妈一些钱和物,他帮我们解决了生存问题,这样妈妈起码不用再住在潮湿的地下室。当然,这种帮助并不是不求回报的,妈妈毕竟比叔叔的岁数小好多,妈妈总需要通过别的方式回报一下叔叔的付出,你懂我意思吧?对了,你住过地下室吗,洗过的衣服一周都干不了,所有的衣物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那股味道我这辈子再也不想闻了。” 谷晶晶有些疲惫,脱下高跟鞋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跟别人说起这些事了,今天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感觉还不错。杨洪,我想依靠你,非常想!可我不能这么做,你能制造浪漫和快乐,可此一时彼一时,浪漫并不能换来面包,也换不来牛奶,对于彼时的我,也许一餐午饭可能来的更实际些。我在麦当劳打工时认识了他,他叫孙龙,在武汉一家大型企业上班;认识我之后,他经常来看我,他并没有像店里其他同龄人,那些人只知道围着我说些漂亮的恭维话,或者送些小零食小礼物,无非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的我的身体。孙龙很绅士,每天都会等我下班,无论多晚都会带我去吃顿饱饭,每天都会开车送我回家,他从没想过占便宜,我们聊的很愉快,他很成熟,总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提供独到的见解……” 杨洪几乎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不就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吗?谷晶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并没有看到杨洪的表情,她已经坠入孙龙编织的美梦里去了:“刚开始我非常排斥,总觉得这么做很对不起你。可妈妈言传身教让我懂了许多,女孩子还是要务实些,爱情是在生活得到保障后的调剂品,换言之,在你吃饱肚子后,才会想三想四,饱暖才能思淫欲,在权衡一番后,我选择接受他。我记得答应他那天,他很高兴,带我买了漂亮衣服、首饰、化妆品,我们又去了高档餐厅,带我吃了牛排,还有以前未曾体验过的生活……杨洪,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们就把疙瘩解开,如果解不开就选择遗忘吧,你我都放下吧,好吗?算是给我们彼此解脱,以前的谷晶晶已经死了,把她埋葬吧!” 杨洪没有办法用道德的枷锁去束缚她,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对谷晶晶的付出,换来了轻飘飘的解脱二字。谷晶晶的人设在他心中崩塌了,价值观变的扭曲和极端,这让认识她的人,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也许曾经男友出国的背叛,并没有击倒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女孩,可残酷的生活经历,已经扭曲了她纯真的心灵,让她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天真,一个连基本生存都堪忧的人,你去向她描述卢浮宫门前水晶金字塔如何的华丽?华丽的景色,美丽的辞藻,这对她来说,还不及一份炒饭带来的饱腹感更为实际。 杨洪出于某种目的,想再次试探下眼前这位没有边际感的女人:“晶晶,你怎么又知道我解决不了?你知道我什么情况吗,万一我的条件比他好呢?”谷晶晶摇了摇头:“杨洪,我知道你不甘心,你能不能成熟些?现在赌气说这话有意思吗?我一直以为你跟大多数男生不一样,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明白了,如果你只是为了生理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来吧,就像我们以前一样。”说罢,谷晶晶含情脉脉的向杨洪面前靠了靠…… 杨洪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他突然觉得反胃。谷晶晶看着他叹了口气,穿上高跟鞋走到镜子前面整理衣服:“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后天还有考试。孙龙说等我放暑假要带我去见他父母,他是个成熟的男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点儿就比你强。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处理掉了,这条项链还能值点钱,你拿去卖掉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说完从挎包内拿出那条“海洋之心”放在桌上,连同放下的还有家门的钥匙,谷晶晶甩了甩头发,挽起挎包头也没回的走了。等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杨洪平静的说:“录音结束。”从角落里拿走了事先藏起的录音笔。 第九部分 杨洪想:为什么你能读出我的心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在房间内吃着肯德基,那段录音马静听的“津津有味”,听完后问:“什么时候偷买的录音笔?照剧情来看,你还成了受害者了,是不是比窦娥还冤?被绿了两次有何感想?让我采访一下。”杨洪拿起汉堡咬了一口,吐字不清的说:“录音笔是买导航仪的时候买的。还能有什么感想?鹿心羽因为我条件太好有压力选择离开的,谷晶晶因为我条件太差离开的,肯定不是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只能说有幸去了两次呼伦贝尔呗,还能说什么?难道都是我的问题?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 马静擦了擦嘴,一脸不屑的说:“怎么着,这就委屈了?问题还真的出在你自己身上,尺度没有把握好。让马老师给你分析分析,不中听的话要听吗?”杨洪放下汉堡,用右手托着腮,心想马静又得给他上补习班了,为了给马静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顺势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说:“说吧,反正不好听的话平常也没少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别那么沮丧,多听听批评能帮你进步。先从鹿心羽说吧,不知你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最光辉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她,而且是在你没有先了解她的真实想法的情况下,结果就把她吓着了,还吓得不轻。我承认鹿心羽自身也有问题,她迷茫的时候你没有带给她希望,确切的说是她想要的希望,而是给了距离,当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她只能选择离开,如果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再说谷晶晶吧,听你说你们是偶然认识的,然后你呢做了个暖心的男人,最后你们在一起了。你们相处的很融洽,你装穷也很到位,这让她感觉到放松和舒适,可你忽视了一点,她家庭状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夜间所有压力都需要她和母亲顶着。过惯了舒适生活的她瞬间没了主心骨,去找男朋友寻求帮助吧,男朋友也只能给她精神方面的慰藉,却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我觉得谷晶晶可能也有面子上的考虑,她并不想让别人可怜或同情她。我觉得谷晶晶很矛盾,迫切需要面包又在乎脸面,而能给她面包的人,才是最值得托付的人,你我是不会理解的。” 杨洪靠着沙发,饶有兴趣的看着马静:“你的意思是说,所有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吧?女人看问题是不一样,如果咱俩调换位置,你又会如何解决?说干货,我不想只听指责,又不是批斗会。” 马静用手摸了摸杨洪的脸蛋:“哟哟哟,还听不得批评啊?要我说啊,你这人吧重感情,友情处理的比爱情要明白的多,你就说孟伟吧,不仅帮他把事办的利利索索,而且距离和尺度拿捏的非常到位。再说鹿心羽吧,等等……既然我现在成了你仅有的女朋友,不如借机正式问你个问题,什么时候发的家现在总可以告诉我吧?有多少钱你可以不说,钱多钱少并不关心。” 杨洪想也没想脱口未出:“去年秋天!跟老薛一块儿发的家。我的家底子也可以告诉你,两套房两部车,少许存款,外加一屁股饥荒。” 马静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接着说:“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记得在电影院认识的时候,可不如现在有气势。我接着说吧,就说你跟鹿心羽这档子事儿,去年你俩可是风头无两,追她的事整个年纪都出了名,当着全班面承认是你女朋友,还包了整个饭店请同学们吃饭,你是真能糟钱啊……问题就出在过程中,你和鹿心羽之间的感情被泡沫充斥着,我猜测你给她买了不少好东西,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泡沫总有破的一天。据我所知她只是个一般家庭的孩子,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当你所带来的高品质生活她已经习惯的时候,这就成为无形的压力,要是想继续过这种生活,要么她紧跟你的步伐,要么另谋高就。我舅舅一个邻居,从小家里就很穷,结果人家命好,九十年代初期跟着几个朋友往苏联做生意,倒腾些个服装挣老鼻子钱了;后来拿这些钱去南方做生意挣了不少,好像挣了两百来万,那可是九十年代!这就飘了,有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买高级车买大房子娶漂亮媳妇,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花了,就去赌了,也就半年的光景吧,生意垮了房子卖了车卖了媳妇跑了,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杨洪歪着头问:“我说,不是说好了帮我分析状况,你这话很有指向性啊?虽然我和老薛挣了些家业,但我俩不至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车房漂亮媳妇我都有,怎么说来说去,好像在影射我啊?” 马静挠了挠头:“好像是有些跑题,我想说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当你突然获得某些旁人难以获得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原本不属于你的时候,就有很高的概率会托不住,最后要么适应了,要么被吞噬了。显然鹿心羽被你提供的差点吞噬了,她做了多选,选择了赶上你,顺便另谋高就,你说女人想赶超男人有什么捷径呢?简单吧,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懂了,把鸡腿递给我。” 杨洪不断的点头,从餐桌上拿了块原味鸡递给马静:“似乎有些道理,这是给你的奖励。你还没说如果是你怎么处理呢,顺便把谷晶晶一起解答了呗,这回可不许跑题了。” 马静来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是,长官!如果咱俩来个角色互换,我追鹿心羽就像拉扯橡皮筋一样,时紧时松最佳,需要随时给她梦想,但别轻易满足她,等她迫切需要的时候再给予她,让她知道生活的不易。切忌用猛药,猛药不适合她,适合后期的谷晶晶,就像去见她的父母时,谦卑的变成一个大男孩儿,有些羞涩有些窘迫,别跟她父母抖精神,让人家认为你属于正常状态,什么叫正常状态?同年龄男生该有的状态。” 马静停顿了片刻,把手里的原味鸡几口吃完,胡乱擦了嘴巴接着说:“再说谷晶晶吧,前期你做的很到位,该关心的时候不缺爱,该平淡的时候不张扬,你追她让她的室友都羡慕,这就对了。可最糟糕的一步棋,就在你不该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接着装穷了,那时候她最需要的不是一句‘我爱你’,而是实打实解决问题办法。那时候你能给她送一万块钱,顺便不经意间告诉她,你的家境比较好,以前低调是怕她不舒服,现在也顾不得她的感受了,生存什么的最重要;即便她感受到了欺骗,可看在钱的份上,也会觉得你是她能依靠的人,她母亲知道了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会鼓励你们在一起。录音我听了,孙龙不就是能给她这些,人家还是后来者。你这什么表情,不会又生气了吧?” 杨洪问:“我没生气,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你是风水师吗?要不顺便把我也分析得了?”马静有意卖个关子,转移话题说:“且听下回分解吧。我只是喜欢研究人,不过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分析你就不必了,我看不懂也看不透,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的关注点怎么都在细节上,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绿你啊?” 杨洪搂着马静纤细的腰身轻声说:“你要是敢绿我……我……我还真没办法怎么样你,最多送上美好的祝福,顺便去替你见见男方的家长,帮你把把关。坏了……”杨洪突然拿起手机看时间,接着就是起身穿衣服,催促说:“重要事差点忘了,晚上你跟我一起去见我的班主任黄老师,你上学的事得先找他。先别赖床了,不去不行的,去趟商店买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去。” 第十部分 “雅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同学,是不是吃不太习惯?杨洪啊,这我就得批评你了,点菜之前也不说征求下马静同学。”黄老师此时已满脸通红,舌头也短了几截,再看旁边的两位女性家眷,似乎没有放下筷子的打算,正在大快朵颐,对于黄老师几番眼神制止也毫不在意。 马静端起酒杯跟黄老师又碰了一杯:“黄老师,您是杨洪的老师,以后也是我的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再敬您一杯,我先干为敬吧,您随意。黄老师您误会了,最近我在节食,晚上一般是不吃饭的。”师娘抬起头看了马静一眼:“还是北方女孩子好,身材好个头高,这再不吃饭,不怕低血糖啊。阿姨跟你这么大那时候,怎么吃都不胖的,一天恨不得吃四次饭,还是年轻好啊。” 黄老师并没有理会妻子不上台面的言辞,看着二人有所暗示的说:“瞧我这个班主任当的,班里同学多了,并不是每个同学都有机会接触到。马静来班里都这么久了,我还不太了解马静同学,今天这一面见的好啊,还能增进些了解。对了杨洪,马静是今年二月份来的吧?好像记得她没参加过军训吧?” 杨洪心里暗自叫好,心想这事算是成了,忙不迭的接过话来:“对对对,这不在沈阳读书的时候冻坏了身体,转学过来后,报到了一直没来上课,正在家养身体呢。后天就要考试了,这还没来得及销假,黄老师,要不让她明天去找您销个假?”黄老师没说话,看着女儿、老婆和马静正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看眼前的杯子,到底是一个还是三个? 客厅的空调柜机吹出徐徐凉风,屋内变的非常凉爽。黄老师坐在沙发上,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喝了杯冰镇豆浆,感觉酒劲消散些许,看着女儿跟老婆在有说有笑就问:“你俩说啥子呢?” 妻子推着女儿来到黄老师跟前,女儿有些羞涩的说:“也没说什么,临走前马静姐送了我条项链。我哪敢要啊,可她说这是个仿品不值钱,还塞给我张名片,说让我找人鉴定鉴定,马静姐这条项链现在没地方卖了,如果戴够了就卖掉得了。我估计也不太值钱,应该不会有人要吧,我就带着玩吧,这还挺好看的,跟电影里那条有点像,明天带给我同学看看去。” 黄老师拿起项链仔细端详了一番,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着说:“你听爸爸的,明天你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找回收项链的人,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你妈陪着去吧。”女儿听说要卖掉项链,瞬间不乐意了,扯着妈妈的央求道:“不嘛不嘛,我不要卖掉,妈妈我要留下它,爸爸真坏。”说完扭头回卧室去了。 看着女儿不高兴,妻子觉得丈夫话里有话,连忙问道:“老黄,卖了干啥子,你看女儿喜欢的要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黄老师晃着脑袋说:“一会儿你跟她说,就说先不卖了,去做个抛光或清洗什么的,她肯定就跟你去。杨洪我还是了解的,这小子总是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你能想到的他都考虑到了,放心去吧。” 店老板仔细的鉴定着项链,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似乎这是一件绝世珍宝。母女二人紧张的盯着老板,女儿使劲攥着母亲的手,手心浸满了汗水。老板看了许久,一双小眼睛转向母女二人问道:“你们打算寄售还是现售?如果现售的话,价格方面咱们可以聊。” 女儿疑惑的看了看母亲,母亲读懂女儿的心思,伸手从老板手里接过项链:“我们不打算卖,今天就是来看看,女儿怪喜欢的,卖了就没的戴了,几百块钱的东西她也不能贪这点小便宜。”眼见客户要走,老板自言自语的说:“又多了一个上当的,有人要捡漏咯。” 二人被老板的话拽了回去,女儿憋不住好奇心,先开了口:“你说谁被骗了?”老板摆摆手说:“你还小,跟你说了也听不懂,手里拿着块玉,非要卖石头价,可别说我提醒过你,回头被骗了,你就知道了。”母亲忽然想起老公的话,连忙向老板打听价钱。老板四周看了看,伸出三个手指头,压低声音说:“三万块!” 女儿倒吸一口凉气:“妈,他说三万块!我的妈呀,幸亏没戴出门,万一丢了就是三万块钱没了啊!”母亲佯装不舍说:“可三万块也买不来我女儿喜欢啊,我家可不缺三万块钱,我女儿可喜欢这条项链了,卖了戴什么啊。” 老板眼见卖家松了口,契而不舍的说:“你看这样吧,我连襟手里好像有条一样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你把这条卖给我,我给你找那条去,虽说一模一样,但那条比这条便宜,即便丢了你也不心疼。”年龄即是优势,母亲显然老道许多,随意看着柜台里其他商品说:“看你这老板也识货,我们也算有缘分,你少赚点儿也多个回头客,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你给我再加五千元,三万五我就卖你!” 几叠现金摆在眼前,黄夫人再不舍也没有不卖的道理。老板兴先打了个电话,高采烈的拿着“海洋之心”跑向了后院,女儿正帮着妈妈数钱,试探的问道:“妈,这就卖了我确实舍不得,你说咱拿这钱怎么用啊?”母亲数着钱回答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不是看好款诺基亚的手机吗,妈这就带你去数码广场买。这世上哪有舍不得,没准今天你喜欢,明天你就不喜欢了,还是钱这东西最牢靠,在你手里就是你的。” 母女俩人正一问一答,老板捧着个纸盒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把纸盒往柜台上一放,气喘吁吁的说:“二位真是有缘,还以为我连襟找不到了呢,他在家里找了半天才找到,大致一样的东西,要不你们先试试吧,有缘就留下。”说完从盒子里拿出另一条“海洋之心”放在绒布上,黄夫人拿起来端详着,如果不仔细观看,跟刚刚卖掉那条几乎一样,原本的银质项链变成了皮绳,吊坠尺寸完全相同,就是宝石外表要脏一些。 女儿套在脖子上试了试,照着镜子问:“叔叔,这条项链可以卖给我吗?”老板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啊,咱们说好的,这条很便宜,只要一百块。你把我的名片留好,以后如果有喜欢的首饰记得再来找我,我店里漂亮首饰还有很多,只是今天没有都拿出来罢了。” 黄夫人放下一百块,临走之前不放心的问:“老板,你认识杨洪吗?是个男孩子,不到二十岁,大概有一米八左右,挺瘦的,是个北方人。”老板思索了片刻,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应该没见过,这人是骗子还是明星?” 第十一部分 “入学仪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去黄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已快傍晚,对于夫人和女儿事情他已知晓,所以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在黄老师填写完最后一份表格后,一脸严肃的说:“马静同学,虽然你已完成销假,但我还是得批评你,服装怎么能随便丢呢?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员捡走怎么办呢?你现在身体也恢复健康了,从大二开始一定要严格按照学校的要求出勤,不能再搞特殊了。每个班里插班生都是存在的,在毕业前学校会统一安排考试,让你带着学籍毕业,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错误,等毕业的时候会拿到毕业证。你去找后勤的老师补交上学费,先领套夏装穿着,下学期开学回来后,你会有合适的制服的,明天记得去参加考试,去吧!” 马静偷偷扫了眼办公室其他位置,别的老师都在各忙各的,她也就不便继续待下去了,鞠了个躬,一句“黄老师辛苦了”作为结束语,离开了黄老师办公室。 酒店里,马静身着夏季作训服照着镜子看了又看:“老公啊,你上学就穿这个?不会九月份开学就穿这个上课吧?你们平常训练都累不累啊?万一我顶不住了能不能回沈阳?”杨洪从后面抱着她,轻声说:“忘了告诉你,武汉冬天没有集中供暖,虽说夏天热死,但为期不久的冬季完全需要依靠自身挺住;大二压力很小了,最难熬的时间我们都抗过去了,新生来了我们就解放了,听说大二有射击课,不花钱又能过把瘾。”马静很享受爱人的环抱,撒着娇说:“既然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沈阳那边我就不用回去了,我同学把材料给我邮过来。想不到一条项链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你看我就说别扔吧。晚上我穿成这样跟你同学吃饭,人家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盗版的?” 宋凯、邱冉、阿达、耗子、弹弓、大彪,还有杨洪寝室的室友们齐聚于“阿乐”餐厅,由于是常客加上人数多,按照惯例,老板把二楼单间留给众人,这是男生私下定的规矩,有新人加入或是班级产生新的情侣,都会请“三十一组”的成员吃饭;虽说没人说的清谁定的规矩,毕竟聚餐的规格没有严格限制,更何况大家为了图个热闹,也就没人认为是“拜码头”性质的聚会。 杨洪顺便叫了几个天都的同学活跃气氛。由于北方同学居多,大家叫了很多啤酒,饭菜上桌后,宋凯带头致欢迎词:“哥几个静一静,我先讲两句,说完了再让杨洪补充。我们先热烈欢迎本区队新成员马静,让我们把酒都满上,欢迎新成员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毕竟明天就要上考场了,我们今晚先放松一下。” 还没等杨洪补充,所有人像等不及一样,全员共同举杯,一片欢声笑语中,马静也算是正式加入了五班大家庭中。笔者闲暇之余回忆大学生活,上大学时期的饭菜质量寻常的再寻常不过,酒的口感也好不到哪儿去,生活环境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可我们依然能够兴致勃勃的参加每一次聚会,放到现在可不敢想,乐的源泉哪里?答案:心里!笔者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生活品质影响生活品味。可反观大学生活,每顿饭吃着三块的饭菜,八个人拥挤在狭小且四处漏风的宿舍里,还有什么品味可言?可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快乐来源是那份真挚和轻松。如果让现在的我舍弃一切回到过去,我会选择再来一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洪被轮番轰炸已有些醉意,可还是坚持带着马静走到宋凯面前,邱冉眼见二人到来,扯了扯跟别人借打火机的宋凯。杨洪先跟二人碰了一杯:“感谢二位老友撑场面,谷晶晶的事我跟马静说了,虽然身心疲惫了,但起码解决了。马静特地从沈阳转学来咱学校,成插班生了,搞得她连个学籍都没有……不说伤感的话语了,话都放酒里吧。” 杯中酒下肚,杨洪有话要跟宋凯说,就让马静先坐在宋凯座位上,他搂着宋凯的脖子小声说:“房租我又续上一年,这地方就当咱四个人的食堂,我和马静还没到那一步,你们先用就行,有机会周末让我俩过去蹭个饭啥的,邱冉没意见吧?” 邱冉跟马静聊着学校的趣闻,对二人的谈话内容浑然不知,宋凯这几天正愁房租即将到期的事,房租可比他每月的生活费高,他和邱冉可负担不起;二人都习惯了周末的二人世界,好习惯是很难改的,杨洪的举动就相当于雪中送炭了,宋凯激动的回应道:“洪哥,你太让兄弟意外了,她肯定没意见,你就大大的放心吧,这算是咱四个人的小秘密,我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咱哥们儿的情谊尽在不言中。”虽二位女士不知道他们谈论什么,但通过表情大概猜到,俩人绝对没聊什么好事。 “你俩聊什么呢,透露透露呗,怕我们知道你们的秘密?”耗子和大彪凑了过来。杨洪早想好了说词:“彪哥和浩哥来啦,我和宋凯聊玩传奇的事呢,这小子跟我要了几件游戏装备,你俩要不要一起加入我们,我俩是48区盛京服务器的。喝一个呗,这么长时间不见,学校最近发生啥事了?我在天都两耳不闻窗外事,有好事跟我说说呗?” 大彪喝了不少酒,话匣子就打开了:“我才不玩传奇呢,光熬夜还浪费钱。老杨幸亏你走的早,走的早的都能请下假,后面就没人请的下假来;你回去享清福了,弟兄们在学校就苦闷了,憋在学校久了,捞不着出去的多数人情绪就会受些影响。六月份就是因为踢足球引起的争端,校园里一百多人发生了斗殴,我们中队以少数战胜多数,获得了绝对性的胜利,要不是因为这个,你的女友也不会来咱们班。” 马静心生好奇,怎么斗殴会影响入学,就疑惑的问:“彪哥,这跟我还有关系呢?”耗子抢过话头:“当然有关系了,领头者是我们区队的老大哥邓哥,他被开除了,这不空出个空缺来,你就有机会了……”杨洪前世了解耗子的为人,知道他的酒品和人品都不咋样,就把话岔开说:“浩哥,马静初来乍到的,还得靠弟兄几个照应着,我再加条武昌鱼,再加些烤串儿,今后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哥几个帮衬着点儿,有时间了来天都市我请哥几个喝啤酒吃海鲜!” 第十二部分 后院着火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几乎每晚都在 “阿乐”餐厅度过,马静知道这是杨洪在借机帮自己建立 “人脉”,而且还有免费的故事听,杨洪又能过了酒瘾,大家各取所需,每个人自然乐得其所,最后顺利完成了考试。 二人打算去三亚游玩,就继续驱车南下,车刚到宜昌的时候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杨洪看着手机显示的来电号码,平静的说:“看来旅游计划得延期了,家里出事了。我就说嘛,情场上得意,总得有失意的地方。”盛广传媒年初存在银行里的九百万,米莉今天去取钱的时候发现账户上只剩下几块钱了。 “米莉还好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杨洪在电话里问薛鹏。 “米莉没事,又不是她的失职,还能怎么处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在哪丢的去找谁呗,等你回来再说吧,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公司没了九百万也能活下去,你就踏实玩儿你的吧。这季节你在南方避暑似乎有悖于常理,你怎么不去承德呢?再不济去内蒙古看大草原也比武汉凉快。当哥的得说你两句,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好色?光想着泡妞可不成,你也不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没少跟马静切磋武功吧?”杨洪不耐烦的敷衍道:“你怎么比我妈还能唠叨?我累死在马静身上也乐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女人带来的快乐,弟兄们可带不来,让我成天跟一帮老爷们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公司缺人嘛,玩儿几天就回去不就完事了。杨哥出马,一个顶俩,不就是银行那点儿破事吗,我回去就给你办了,行行行,先挂了吧。”说完把手机狠狠的扔向后座。 马静尴尬的咳嗽的两声,小声纠正道:“那个杨哥……你不会把咱俩那方面的事都跟别人说吧?虽说我比较开放吧,但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去,不然万一以后见到你朋友了多尴尬啊。要是家里面有事的话,咱们就回去吧,旅游什么时候都可以,咱们都还年轻,距离退休还早着呢。”杨洪停好车,拉开车门赌气的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都到了宜昌了,我还没见过三峡大坝呢,说好了出来玩就是出来玩,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第十三部分 对不起,子豪,让我们擦肩而过吧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子豪,谢谢你能请我吃饭,但我现在不想考虑感情的事。上次的事没给你惹麻烦吧?”鹿心羽端着饮料,来回咬着吸管,换作杨洪就能看懂,鹿心羽此时很焦虑。 宋子豪突然伸手抓住鹿心羽的手,鹿心羽像触电一样猛地挣脱了,宋子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跟我说什么谢谢,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战壕里吃饭的弟兄。我懂你的意思,你大可放心,我只是喜欢你,你不接受我的喜欢,我也不会死缠烂打。”鹿心羽依然盯着宋子豪。 宋子豪犯了嘀咕,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他从进入盛广传媒开始就跟着鹿心羽跑业务,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那时候他知道鹿心羽是杨洪的女朋友,宋子豪自己几斤几两也清楚的很;后来鹿心羽离开,听传言她榜上了大款,也有些流言蜚语传的神乎其神,但并没有因此影响宋子豪的爱慕之心,纯粹和高尚的爱情并不会在乎外在,而只有默默的守护,以及付出! 某天宋子豪正在与客户推杯换盏,突然接到鹿心羽电话,宋子豪接听的时候发现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另一个人,那人告诉他鹿心羽被无赖欺负了,并且告诉了他一个地址,宋子豪居然能抛下客户,不顾一切的打车飞奔过去。那天也真巧,宋子豪刚到的时候,鹿心羽就快被金帅拖上面包车了,心上人被欺负,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宋子豪以一敌二,虽然脑袋上挨了几下,在负伤的状态下,还是把金帅和他的同伙控制住了。 鹿心羽为了周全考虑,跟警察说宋子豪是他的男朋友,戴雯也证明了这一点。金帅那边就废了,那天带着同伙是为了去帮客户调试音响,只是无意间发现鹿心羽的行踪,临时起意想要把她带走,同伙是个典型的法盲,只有盲目服从。静吧门口有很多人看到了金帅拖拽鹿心羽的一幕,简单走访就能得到实情,那就不能按照简单的互殴处理了,最倒霉的是警察事后调取了监控,证实了金帅之前有尾随鹿心羽行踪的记录。 当天鹿心羽和戴雯先行走的,宋子豪被留下做笔录走的晚,第二天鹿心羽给他打了个电话道谢,并邀请宋子豪出来吃饭,不巧宋子豪的爷爷好像过世了,回老家了,外加鹿心羽这头又遇到其他事情耽搁,二人就把这件事放下了,接着就直到今天…… “哦,你是想问那事吧,我从老家回来后又去了趟派出所,那边跟我说已经由治安转去刑事了,让我不要随便打听,后续情况我就清楚了。我肯定没啥事,哈哈哈哈……”宋子豪词穷了,只能用尬笑掩饰。 “金帅和同伙被判了五年,前几天开庭我去了。没带来麻烦就好,一直没来得及跟你正式说句谢谢,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得吃大亏了,今天应该是我请你的。”鹿心羽说完继续咬吸管,那根吸管有三分之一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了…… “是因为二老板不能接受我对吗?”宋子豪叹了口气,本来他并不想这么早把盖子揭开,但内心的苦闷总需要一个宣泄出口。“我最近内心很烦闷,近期遇到一些棘手的事,不过最终解决了……”“心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杨总吗?”宋子豪打断了鹿心羽,逼问道。 “子豪,我是个麻烦缠身的人,有人说我是灾星……子豪,谢谢你喜欢我,既然你问,那我就如实告诉你,我心里确实有他,而且这件事之后我更忘不了他了,我不说你也能看的出来吧?”“我明白了,是因为他是老板,他有钱,而我身无分文……但我能娶你啊,我会好好待你的,真的,我真的会用心爱你。”宋子豪今天准备豁出去了,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但笔者觉得虽然勇气可嘉,他在做徒劳的挽留。 “子豪,你能这么想说明在你心目中,我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女人,对我的喜欢也只是停留在过去残留的那份不甘心,而潜意识中你是无法接受一个有污点的女人。事实胜于雄辩,有些话多说无益,如果你觉得我配,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就把我当成生命中的过客吧。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些,我要回家了,再见!”鹿心羽放下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并不打算给宋子豪解释的机会,因为徒劳的解释,只能带来无尽的烦恼! “心羽,我们还是朋友吗?”宋子豪重重放下扎啤杯,痛苦的按向手机的发送键…… 第十四部分 马静我让你跑,你跑得过声音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成为杨洪带进家门的第一个异性。虽说父亲知道的第一人是鹿心羽,但只听说其名未见其人,幸亏进门后杨洪先介绍了马静,也是为防止父亲张冠李戴。 事发凑巧,杨洪执意游山玩水,马静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也只有服从的份儿。半个多月后二人回到天都,先在如意家园小区住了一晚,次日上午去加油站加汽油,并没有注意其他等候加油的客人,谁又会在意那些。马静听油枪跳了,就朝远处正打电话的杨洪喊:“杨哥,杨洪!回来交钱了,这什么破车,怎么这么能喝油?油箱漏了吗?” 杨洪跟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跑回来的时候正巧被父亲撞见。父亲从副驾跳下来朝杨洪骂道:“你他妈死哪去了,回来了还撒谎?回个家能死啊?我和你妈跟你有仇?”说着就一脚把杨洪踹翻在地。马静再傻也能明白什么事情,她不确定是否被杨洪的父亲看到,就跑过去替杨洪开脱:“叔叔你好,这事都怪我,是我硬拖着杨洪在外地陪我玩几天的,您别生气,这大热天的……” 父亲疑惑的看着二人,杨洪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跟马静唱起了双簧:“爸,这是我女朋友,回来的路上我还跟她说我妈做饭好吃,让她有空的时候来家里做客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 父亲看着马静清秀的面庞,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和的说:“好好好,这姑娘真不错,那就这么说定了,就今晚。反正我和你妈下午也没什么事儿,你姐也回来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来啊。” 临走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汽车,拍着引擎盖问:“还是这车好啊,空间大性能好,皮实还不爱坏,就是太费油了。洪洪,这谁的车啊?”杨洪反应快,直接把皮球踢给了马静:“是她家的车!他爸有点事,让我帮她开来加油,车太大她开不成。”临走前父亲不放心,叮嘱马静:“姑娘啊,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叔叔不是跟你客气,经常听杨洪提你啊,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和你阿姨就在家里等,我们哪里也不去,千万要来哟。” 商场里马静依然喋喋不休:“干嘛要拿我当挡箭牌啊,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瞎话!哪有十九岁的女孩子出门开车的,还开个这么大的,明显是撒谎嘛!现在怎么办,晚上还让我去你家吃饭,我不去行不行?你看你爸那副表情,肯定把我跟别人弄混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经常跟你爸说鹿心羽,你爸以为我是她了。” 杨洪正在挑选商品,视图选件满意的商品让父母高兴,一心不能二用,自然回答的有些敷衍,顺便带有些欠揍的成分。他说:“我爹没准把你认成哪个富豪家的千金了。有钱了,再不正常的事情都变的正常了,女孩子当然应该富养啦,出门开车岂不很寻常?认错就认错吧,这点儿不重要,嫌麻烦的话,回头你把我甩了,我不还得换个人带回家,这都很正常的事。你别光嘚吧嘚的问,帮我拿拿主意,买红酒还是白酒?” 这话谁乐意听?马静心想,我跟你回家是当客人的,你敷衍我就算了,居然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好赖哄我两句也行啊,怎么连编瞎话都懒得编了?马静犯小心眼了,甩开杨洪的手没好气的说:“听你这意思,是经常在家说鹿心羽的好话咯?那行,你带鹿心羽回去吃饭吧,以后别来找我了,今晚我还就不去了,你自己回吧,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说完马静往扶梯跑去,杨洪岂能让她溜走,就是空着手回家也比自己一个人回去麻烦少,肯定要把她追回来。声音的传播速度肯定大于正常人类奔跑的速度,马静并不是非正常人类或者爬行动物…… 杨洪路过一个搞促销活动的摊位,看到促销员小姑娘正拿着小喇叭促销商品,杨洪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小姑娘手里,说了句借我用下,就拿了过来。杨洪端着小喇叭,朝着马静的方向大喊道:“马静,嫁给我好吗,我爱你!嫁给我!” 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动看着事发方向。马静像被悟空释放了定身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要说经历个打架斗殴、被小流氓调戏、或者调戏小流氓这种场面,马静都能应对自如;大庭广众之下被求婚的名场面,目前只在电视剧中见过,杨洪情急之下直接来了个现场版,这让马静始料未及,瞬间被吓蒙了。 插一句评论,男人和女人区别在于,女人多数时候感性多于理性,男人却相反,这就是为什么多数大型企业的重要领导岗位选择男性的缘故。马静还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杨洪说了句:“咔!感谢各位配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是实景拍摄,各单位下一个场景,再次感谢配合。”说完把扩音器还给原主,正在大家四处寻找摄像机的时候,杨洪拉着马静飞速逃离了商场。 第十五部分 丑媳妇见公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只能换了家商城购物了,帮父母挑选了礼物,又给姐姐买了几条裙子,大包小包地去了杨洪家里。父亲似乎一直等在门口,杨洪刚敲了一下,防盗门立刻打开了,把马静吓了一跳,杨洪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连忙介绍:“爸,这是我女朋友马静,白天你们见过的,我经常在您面前提的马静就是她。” 父亲向屋内伸了伸手,责怪道:“让客人进来嘛,在门口介绍个什么?马静同学里面请。”说着把马静让进了屋,路过厨房的时候,姐姐和母亲正在准备饭菜,虽说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得了。姐姐把杨洪叫到一边:“爸像着魔了似的,中午买了一大堆吃的回来,说是你要带朋友来,下午在门口已经蹲守两个多小时了!” 马静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父亲热情招呼她,杨洪生怕多嘴的父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引起麻烦,就跟姐姐和母亲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到马静旁边。父亲问:“你和杨洪是同学吧?”杨洪正要开口,被父亲用眼神制止,马静微笑着回答:“叔叔,我俩是高中同学,虽说不在一个班,但也算是认识了,现在是大学同学。”父亲想问点别的,正巧母亲端着红烧鲅鱼从厨房出来,姐姐摆着餐具招呼道:“爸,开饭吧,杨洪,招呼你朋友来吃饭了。”父亲见状也不好多问什么,说了句:“洪洪的朋友还这么客气,来就来了,下次再来可不许带东西了。” 三个人看着马静和杨洪吃着饭菜,杨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看着父母和姐姐说:“爸妈姐,你们也吃啊,别光盯着我俩看啊,马静又不是外人。有想问的赶紧问吧,带来了就是让你们看的,藏着掖着我比你们还紧张呢。” 母亲瞪了杨洪一眼,意思是就你话多,顺势说:“马静同学,让你见笑了,我家老二说话总是没大没小的。按说你们都是成年人,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能过多干涉你们了,读书期间还是学业为重,你也知道我家老二学习成绩跟他姐没法比……他姐今年刚考完公务员,你说我家老二这要是毕业了,以后工作可怎么办?听说洪洪在校期间投机取巧,跟别人去做生意赚了仨瓜俩枣的,你说他个学生哪懂做生意啊,我看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杨洪知道母亲在刻意说话给马静听,无非是在外人面前给家里人长脸,权当是没听见,可马静接下来的话,才叫真真正正的长脸,她说:“阿姨,您过谦了,恐怕枣和瓜得用集装箱装吧?叔叔阿姨姐姐,我这话可不是讽刺谁,杨洪可不像你们描述的那样,要不然我也不能倒追他呀。” 父母交换了下眼神,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马静第一关算是过了。为了巩固阵地,马静又跟余文君套起了近乎:“姐,经常听杨洪提起你(她这话可说错了,杨洪很少跟她聊自己的家人,因为马静和家人的关系不好,过多的家庭话题只能让马静不舒服),我也想有个姐姐,只可惜生不逢时。对了,姐,刚刚帮你挑了几条裙子,我觉得款式还不错,要不试试看合不合适?” 女人无论什么年龄,都无法拒绝两件事:1、来自他人的夸赞2、新衣服。余文君自然无法拒绝好意,道了谢,放下碗筷,拿着新衣服去了卧室。一会儿的工夫,余文娟一袭玫红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父亲拍着手夸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不到我的女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一餐饭吃的其乐融融,席间父亲打开一瓶珍藏的红酒跟家人分享,借着酒劲父亲还说了不少杨洪小时候的糗事,逗的一桌人哈哈大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杨洪本想借机会又一次夜不归宿,父亲看出他的想法,临出门时说了句:“杨洪,你先送送马静同学,你也好几天不回家了,你姐考公务员的事我们二老也帮不上个忙,一会儿你回来跟你姐聊聊。”杨洪心想,我懂个屁,你以为我能考上啊?但毕竟父亲话已出口,也只好照做。二人在楼下你情我浓呆了很久,为了安全,杨洪让马静把车开回家,并承诺明天一定会见面,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爸,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跟同学一起住,我都快二十了,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杨洪知道父亲吃软不吃硬,就跟父亲撒起娇。“给我坐那儿,明天再出去住也不迟,今晚就在家住,哪也不能去。你和你姐怎么都不愿意回来,翅膀硬了?我问你,这姑娘家里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喜欢你?你身上有什么特质?”父亲突然板起脸,准备审问儿子。 “爸,什么叫我俩都不愿意回来,我这不回来了吗。公务员我考的定向的,又不是往外省去考,我想留在天都;我同学很多都考到南方去了,南方城市发展快,比北方机会多。爸,您别老说他,杨洪已经很好了,比许多同龄人强多了,不惹事不乱花钱,还能给家里挣钱……”父亲打了“嘘”的手势阻止女儿继续说下去,又指了指杨洪。 余文君朝他吐了吐舌头,意思是我尽力了。姐姐也不好再替自己打掩护,看来今天这关不容易过,杨洪见糊弄不过去只好“坦白”:“马静她父母是做生意的,好像不是开饭店的就是开酒店的,人家的事我不愿意过多打听,您不是常教育我们说不要关心别人的家境,而是要多学习别人身上的长处,我就是这么贯彻执行的。我有个特点就是从不随大流,逆水行舟迎难而上才是座右铭,这自然会吸引同龄人。您该不会想问我跟马静的进展情况吧?回头私下告诉你,总不能当着我妈和我姐的面儿说吧?” 父亲习惯于用吓唬的手段教育杨洪,眼见老方法不起效果了,也只好放下身段,劝慰起了儿子:“洪洪啊,爸爸不是在批评你,或者你不值得女孩子喜欢,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总得先了解这个人,才决定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吧?你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真是没个数,管他三七二十一,喜欢就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不是一个正确的价值观。马静算是第二个对象了吧,虽然上一个我没见过,但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吧?做什么事别这么急躁,不然早晚会后悔的。” 第十六部分 患难见真情1打虎亲兄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起床后,总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以为得了什么脑外科疾病,恨不得马上得找个脑外科专家把里面的苍蝇抓出来。杨洪出门后第一件事不是去见马静,而是直接去了盛广传媒,他猜测丢钱的事绝对不像老薛电话里轻描淡写说的这么简单。 老薛居然不到八点就到公司了,办公室内的环境看来,晚上应该没有在这里过夜,办公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杨洪心中疑惑,以对他的多年了解,老薛应该没有这么大的烟瘾。此时的老薛正侧对着他,正热火朝天的玩着游戏机,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新的朋友。 杨洪轻轻敲了敲门,薛鹏盯着游戏机屏幕,没好气的说:“不都说了吗,公司里只谈公事,私事回家谈,你怎么总是公私不分?你好歹也是公司高层,就不能学着把不必要的情感收敛下,让外面的人看到还怎么做事?需要我教你几遍才会!” 杨洪内心说不出的滋味,这一世薛鹏变化太快了,从火药桶脾气变成了他所希望有城府的男人。此时的杨洪也猜不透他内心究竟想些什么,认为可能跟二人分头行动也有部分关系,难道他跟米莉出现了情感问题? 杨洪憋不住话,走到薛鹏对面:“薛哥,你跟小米怎么了?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扛吗?如果真的山穷水尽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呗。”薛鹏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故作轻松的说:“哟?看看谁回来了,以前还知道提前说声,现在叫都叫都不回来。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爱玩游戏机,这玩意确实好玩儿,还很容易上瘾呢。这几天玩上瘾了,米莉说我冷落她了,跟我吵了两次架。”杨洪心想你薛鹏是心太大了,还是当我三岁孩子?公司出这么大的事,拿个游戏机就搪塞我了? 杨洪不打算追问他和米莉的事:“丢钱的事跟我说说吧,我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找到根儿。还就不信了,银行把公司钱弄丢了,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混过去可不行,你告诉我是哪家银行?”薛鹏看着他,冷冷的问:“又准备找你震哥给出头?” 杨洪听出薛鹏话里有话,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没有过多计较,耐心的解释说:“老薛,这种事我找他干嘛,如果什么事都找人家出面,那咱也别在天都混了,再怎么说也是家丑。”正准备和盘托出计划,再细看老薛的脸色,不像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看起来像是有所准备。 杨洪就决定探探他的底儿,斟酌着说:“除了找相关部门外,比较简单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找几伙人在银行门口敲锣打鼓替我们讨说法,同时通过几个网络社区把事件炒成事故,等事情到不可控制的地步,银行方面自然就会有人出面了。但这些的前提是,银行拒不承认弄丢我们的钱,记得以前那个年代这种事挺多的,可毕竟现在缺少传媒平台。不对啊老薛,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胸有成竹的,要换了别人早就焦头烂额了。” “知我者杨洪也!古话说上阵亲兄弟,关键时刻女人就是顶不住。米莉快垮了,自打出事到现在天天像丢了魂似的,往办公室一坐也是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动不动还在公司跟我吵架;与其在这儿待着影响士气,让员工看到,还以为公司要破产了呢,不如把她打发回家了。我就纳闷了,我一个当老板的都不急,她个财务总监哭个什么劲?为此她还很自责,说是她把钱弄丢的……我承认电话里跟你撒了谎,你回来就好办了,正好这段时间我找人搜集了些信息,这家银行弄丢客户存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找了些跟咱们遭遇差不多的人,咱俩一起整理下,不打无准备之仗。”说罢,薛鹏从抽屉拿出一张纸,上面都是姓名和联系方式。 “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不够的话……”薛鹏没等杨洪把话说完,抢白说:“鹿心羽那事我没跟你客气,我从你家拿了钱,把你的钱用了一部分,剩下的我给你放办公室了。公司差的钱不用你管,其他账上的钱够支撑到过年的,目前该付的钱都付出去了,近几个月的支出就是些日常开销了;如果交定金或者应个急什么的,从吴老板手里拆借几百个,他还是能拿的出来的,这老小子手里活钱比咱多。先说说你的计划吧?” “庞晓晓的网吧有个资深的技术宅,是个标准的网虫,网络上的事找他帮忙。你还能解决其他受害人的事?人家凭什么相信,不会把咱俩当骗子?”杨洪不担心技术问题,只对不可控的问题充满了忧虑。 薛鹏拿起游戏机又玩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老杨啊老杨,你忘记公司是干嘛的了?划重点,传媒呀!干了几个泥腿子活就真把自己当包工头了?一口吃不了胖子,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阿明政权也不是一天垮台的!我琢磨这不是几天就能解决的事,你我分头行动吧,有我坐镇指挥,你当军师,我看这事差不了。”薛鹏的话让杨洪有点摸不准他的方向,基于信任或者某种惯性,杨洪没有追着问,而是知趣的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第十七部分 患难见真情2布局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术业有专攻,技术对于懂他的人来说,就像骑三轮车一样容易。当小刘听说是庞总哥哥的事,还没等杨洪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立马拍着胸脯就答应下来了:“杨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您和庞总平时待我们都不薄,虽说您平常来的次数不多……庞总从来没拿我们当员工使唤,我们相处的就像一家人似的;我那帮同学有好多毕业的,跟我说在社会上打拼多么的不容易,哪个老板不是玩儿命的压榨员工?你和庞总从来没这么对我们,做人得知恩图报!” 见小刘越说越激动,杨洪从桌上拿了根香烟递给他,让他歇歇嘴:“刘哥啊,网络方面你是专家,我就不绕弯子了,庞总她哥薛总在银行存的钱不翼而飞了,我们去交涉过多次,银行拒不承认是自身问题,还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听说其他客户在这家银行也有类似的遭遇,基本都吃了哑巴亏。我想在合适的时候,你能不能想办法在有影响力的网站发布信息,利用网络制造亮点吸引大众关注此事,前提是先保护好咱自己。另外不要为了博眼球而发布不实言论,这些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吧?” 小刘把未抽完的香烟用力地掐灭在烟灰缸里,愤愤不平的说:“对于不公平的我更应该说两句了,平常我就见不得不公平的事发生,为了薛总我愿意两肋插刀,交给我办杨总你就一百个放心。别看现实生活中我什么都不是,网络上我还是有一大票好弟兄力挺我,就等你一声令下了,我让他们从全国各地发布消息。以我的经验,最好有配图和视频佐证,效果会更好,最后不仅能达到效果,还查不到我们头上。” 薛鹏没想到受害者居然比预想的要多的多。当受害者听说有牵头人,又是同病相怜之人,忙不迭的答应薛鹏的请求,纷纷提出要见面详谈。薛鹏并没有直接约到公司,而是在酒店里租了个房间充当临时办公室;一方面为了防止人员太多,吵吵闹闹影响公司正常经营,另一方面也是从自身安全考虑,万一有“无间道”混迹于人群中,是否会干扰老薛的计划先不说,就怕因此事引起些势力对盛广传媒的打击报复。 薛鹏首次召集会议并没有传达什么精神,而是明确告诉众人,我们彼此间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了解身边的人详细情况,所涉及的金额不小,说明处理此事的风险很高,我建议大家,有想追究责任的把个人或者公司的详细证据留下,等待去核实过真实性之后,我们再择日召开会议确定作战方向;如果不打算追责或者想当冤大头的,出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老薛虚晃一枪,也让自己留足了后路,目前并没有可靠的渠道核实真实性。 这招奏效了,现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不计其数。有人对老薛的做法提出了反对意见,有人跟身边的人吵了起来,现场乱作一团,老薛也不作任何劝阻,任凭现场越来越乱,乱到几乎失控的状态;十几分钟后,大多数人都离开现场,有些胆大的临出门前,不忘回头向老薛骂一句“傻X”。 注意关键词——大多数,一地鸡毛的现场还有极少数人没走,剩下了五个人。老太太缓缓走到薛鹏面前开口了:“走了好啊,都走才好呢!人越少越好,这种会议开过不是一次两次,前面的人也跟你说了相同的话,最后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说年轻人啊,看你嘴上有毛,办事应该会牢靠,刚才我就在观察你,沉得住气,行,那我就把赌注押你身上。我和我老伴儿一生的积蓄都被他们吞了,连个渣都不给剩下,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血汗钱啊!老头子理论了几次无果,被他们活活气死了,到现在也只有冰冷的几个字,等上层领导通知。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住糟,就是熬也得熬到革命胜利!” 有了领头人,其他四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遭遇。薛鹏发现,留下的五个人没有普通老百姓,都是做生意的,区别只在于钱多钱少,但都有同一性,被银行所谓的高息流动性强的短期理财产品吸引,跟银行签订了某些合同,导致自有资金受损。 薛鹏带来的律师现场仔细看了合同,其他五人的合同跟老薛签订内容的相同,属于制式合同。但奇怪的是,合同中并未提及具体分红的百分比,也没有所谓风险条款,更没有约定损失承担等条款;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大家基于对于银行的信任而签的,跟薛鹏犯了相同的错误,都没有认真看合同。如果银行反咬一口,单方面主张合同不成立,那就是违约,但没办法啊,人家现在不承认不履行,你也奈何不了人家;如果对簿公堂,拖上几年,银行也完全耗的起,就算最后能把钱要回来,整个人不死也得扒层皮。就像主动跟薛鹏打招呼的老太太,希望能看得到她,她未必看得到希望,最坏的结果,钱是拿回来了,但也成遗产了……当收集完证据,众人各怀心事离开后,薛鹏心中生出一计…… 第十八部分 患难见真情3有舍有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涉事那家银行,姑且先叫他易城银行吧。马静和杨洪从宝马车的后座下来,大堂经理忙不迭的跑到门口迎接:“先生、女士,二位过来存钱还是取钱?” 杨洪抬头扶了扶太阳镜,支棱着胳膊夸张的拉了拉脖子上粗大的黄金项链,大声质问道:“干什么?你们银行就这么对待客户的吗?这么热的天就在门口让我们办业务吗?什么服务态度!我们去旁边那家,起码人家还有专门的贵宾室,还有饮料喝。” 大堂经理被问的张口结舌,身边的男子做了请的动作:“二位朋友请留步,我替我们的员工向您二位道歉,咱里面请,您看天气这么炎热,我们的贵宾室为二位准备了冰镇饮料,咱们里面说吧。”马静白了大堂经理一眼,被簇拥着走进银行的贵宾室。 二人坐定后,大堂经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忙向二人递上名片做起了介绍:“二位贵宾,这位是我行市场部经理覃经理,二位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覃经理讲,我……”马静毫不客气的挥手打断他说下去的欲望,把太阳镜扔在桌上,看着覃经理询问:“我和我先生的业务就直接跟你谈吧,让闲杂人等离开行吗?”说完顺手把提包放在太阳镜旁边。覃经理向大堂经理使了个眼色,一会儿的工夫,身着银行制服的女孩子微笑入内,并亲手端来茶盘和糕点,她不说话,只是放下东西站在一旁。 覃经理介绍完银行的产品,杨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跟身边的马静说:“我看这位覃经理很专业,比你认识的牛经理强他妈太多了。有这么专业的人士在,我爸妈的钱放在这里我就放心多了,也给咱俩留个后路,等着挣了利息,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马静撒娇的嘟了嘟嘴:“说好的可不许骗我,我想买的东西多了。不过我觉得这家不怎么可靠,又不是存几万块钱的人,昨天去找牛经理还是副行长接待的呢,你还说人家牛经理不好,人家起码能把副行长喊来,这儿……你爸妈的钱也是钱嘛,为了安全起见,我看咱们就换家吧,还是去找牛经理吧。”说着马静起身要走。 到嘴的鸭子岂能有跟大雁飞到南方的道理?覃经理眼睛转了转试探道:“二位请留步,我们副行长现在行里,邀请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银行根据客户级别选择推荐产品,您二位打算做什么级别的产品?” 杨洪让站在一旁的刘明耀把包放在桌上,摇晃着脑袋说:“我爸说存钱不如买理财,那就听老爷子的吧,给我找个利息高的买。这里有五十万,你听好了,是先存五十万,别拿我们当门外那帮排队的糊弄,我家里不缺钱!” 目前笔者生活的城市,五十万也刚够交个首付。按照2003年的物价,非繁华地带,五十万能买两套三室房,位置好的位置,五十万买一套两室一厅也足够了。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一千块钱,五十万当时对哪个银行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毕竟那时候物价还比较亲民……覃经理心想,你俩不就是人傻钱多,反正嚯嚯的你们父母的钱,你们懂个鸡毛的理财?如果被别的银行挖走了,这个季度的任务还怎么完成?何况要求也不过分,反正这钱早晚都要一文不剩,与其让人家挖走了,不如我给他扣下,哪里黄土不埋人?想到此节,就去一旁给副行长打电话去了。 张副行长并没有开口闭口业务,而是说了句“像二位有长远眼光的不多,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的发言人说过,人不理财,财不理你”。一句话就像蜻蜓点水一般,接着就跟二位聊起了家常。杨洪对于吹牛也是信手拈来,大肆炫耀起父亲的生意。地球另一头的人曾经说过,经济的高速发展会带来拜金群体,加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身金灿灿的行头加豪车美女,想说自己不是富二代别人也不会相信。就在五十万即将送入柜台的时候,马静忽然问了个问题:“老公啊,我听说现在存款都有个短信提醒功能,我们也开通这功能吧,不然钱没了怎么办?” 还没等覃经理解释,杨洪不耐烦的训斥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出大门看看招牌在咧咧,银行还能骗我们不成?你懂几个问题!”见老公不开心,马静立刻闭了嘴,一旁委屈的快掉眼泪了。 覃经理心中暗自叫好,但看在钱的份上,总要拿些漂亮话出来,就顺水推舟说:“杨总说的是,我们可是正规的金融机构,刚才都签了合同,有合同在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双方利益。开通提醒是客户的自由,银行帮助客户理财都是投入相关行业,这就表示账户会经常发生资金变动,您手机上没完没了的收到短信提示,也会打扰您的生活不是?想必您和您的爱人也不希望受到打扰吧?合同和单据您收好,金额已经全部存入您的账户了。” 覃经理双手把合同和单据递给马静。杨洪狠狠瞪了马静一眼,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马静委屈了掉了几滴眼泪,无奈的拿起包也跟了出去。 第十九部分 患难见真情4赴约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会议室内,马静、米莉、杨洪、薛鹏四人正盯着显示屏看回放,声音和图像非常清晰,米莉指着覃经理气呼呼的说:“就是他骗我的,这个骗子化成灰我都认得他!他跟我说有适合企业的短期理财产品,话术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就让我存了进来,结果钱全没了。” 薛鹏按下暂停键:“不用接着看了,你俩演技确实在线,拿个奥斯卡小金人是绰绰有余了。对不起老杨了,把自己的钱也扔火坑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钓大鱼,得用好的饵料。老杨你把录像给小刘吧,让他拷贝几份出来,关键人物要截图拿给我,我找人辨认下。眼下最关键证据没有,没有这份证据大火就烧不起来,我们得想办法弄到银行内部的交易记录,有了火苗子就起来了,等火烧旺了他们一个个都跑不掉。咱们一块儿想想办法,这个记录有没有渠道能弄到,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排除用特殊方法。既然方向定了,那我们分头努力吧,切记一点,一定要小心加谨慎,我不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就会有所防备,到时候不仅咱们的钱拿不回来,其他人也会受影响。” 笔者始终坚信一句话,帮别人就是在帮自己,虽说这本是无心插柳之举,不然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帮助他人就变为达成某种利益的手段。 事情一拖半个月,几人为了一个目的忙的焦头烂额外加抓耳挠腮,但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一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着所谓的证据。五个债权人似乎并不着急,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抱怨,那位阿姨打电话安慰薛鹏,意思说她连几年都等了,多等个把月甚至一两年根本不是问题,实在成不了再想其他办法。律师都奉劝他们就此放弃,胳膊拧不过大腿,银行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你让人家自纠自查基本是痴人说梦。 杨洪找了别人去银行自助柜员机打了流水,五十万元果然不翼而飞了,余额仅剩下不到一百块,看来他们还比较仁义,居然给自己留下了打车回家的盘缠…… 杨洪也不是没有动过找震哥或者丁先生帮忙的念头,又或者找爷爷想办法动用关系,但后来这些想法都被自己打消了。找震哥是下下策,直接可以PASS掉;找丁先生不是不可以,但刷脸是有成本的,相信丁先生有办法也有能力帮忙,但解决了这件事,震哥委托的事就不能再开口了,会失信于震哥;找爷爷基本也别想,想求帮忙就得实话实说,得先说清楚你手里的五十万怎么来的,还要说清楚跟盛广传媒有什么关系。 扯远了拽回来……就在几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孟伟的电话打了过来,意思是过阵子开学了,想在今晚邀请杨洪、薛鹏和马静三个人吃顿饭,三人都是帮助过他的人,他也没什么方式感谢,就选了种简单的方式。杨洪本想敷衍两句推辞掉,马静听对方是孟伟,跟杨洪要过手机,直接答应孟伟说三人会如期赴约,并约定晚上在哪里碰头。 杨洪正想问原因,马静似乎“看透了一切”,劝慰道:“每天焦头烂额的为一件事,你都失去自我了,或许跟老同学聚一聚,明天能想出好办法;与其每天绷着弦儿,还不如放飞自我,哪怕就一晚,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的。”薛鹏更没有拿捏的道理,本来就认识,人家老婆考上大学了请客吃顿饭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说了,跟社会上的人接触久了,自然会想念身在象牙塔中的同龄人,薛鹏叮嘱杨洪带个礼物,赴约空着手怕是不合适。 第二十部分 患难见真情5眉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几人刚落座,杨洪问孟伟孩子怎么没来,柳思思解释说孩子送去姥姥家了,这几天马上要开学了,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多,把孩子放在身边照顾多有不便。杨洪问她俩人去上哪个大学?孟伟和柳思思对视一眼,俩人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谈,让服务员先上菜,准备先卖个关子钓杨洪的好奇心,但脸上有了难以掩盖的兴奋之情。 主人不说客人也不便问,杨洪只好暂时打消好奇心,让马静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为此马静专门挑选了情侣款的派克钢笔,寓意是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孟伟也没矫情,道了谢就收下了;薛鹏送了几样婴儿用品,既然说给孩子的,当父母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人好意,毕竟薛鹏也没有孩子,退给他的话,自己也没办法使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伟本来就高兴,话匣子瞬间打开了。搂着杨洪的肩膀说:“哥几个都别笑话我絮叨,每每想起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就是渡一次劫,要没你们的话,我还不知道现在如何呢。我最最最困难的时候,就是思思刚有身孕那会儿,我浑身上下就几百块,是薛哥借给我钱让我过了眼前这关,是我的好同位又出钱又出力,是马静在同学聚会力挺我和思思的……我都不知道说啥了,话都在酒里了,我敬你们。” 放下酒杯,薛鹏见杨洪耷拉着脑袋,保持沉默是金,知道今天他不在状态,心想居然能撑了半场,这才多大的点儿事就沉不住气?将来还怎么把事业做大做强? 薛鹏就问孟伟上学的情况,这话题本来就是今晚的主题,孟伟兴奋的说:“要说这事我还得再敬一杯酒。咦,杨哥好像醉了?那我先回答薛哥的问题吧,思思考上天都大学的本科了,虽说不及北上广深的一线学府,但天都大学在天都排名是很靠前;我俩上同一个学校,不过我是成人教育学院,对我来说很知足了。这事说来也巧,天都大学的第二届成人教育让我给赶上了,你们说巧不巧?两个校区之间距离不算远,但距离我们自己家不近,我们就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一来方便照顾孩子,二来上学方便,天大的好事落我们头上了。不行,我还得再敬朋友们一杯!” 孟伟正要举杯,柳思思从一旁推了推他,孟伟这才恍然大悟,忙从包里拿出两个信封:“光顾的喝酒去了,重要的事差点忘脑后了。最近店里生意很好,现在趁着手头宽裕,我把当初跟薛哥和同位借的钱先还一部分,等日后我们生意再挣钱了,其他的部分我再还吧。薛哥这是给你的,马静要不你帮我同位收一下?同位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喝几杯就醉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薛鹏没有伸手,推了推似睡非睡的杨洪,马静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杨洪马上醒了过来,口齿不清的说:“见笑了兄弟,我喝急酒了。钱先不着急还,思思你把钱先收着,你俩现在又要养孩子又要上学,日常开销小不了;再说生意刚有了起色,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之间又不是外人,不用划那么清楚,等你毕业了再还我也不迟,我和你薛哥不着急用钱。现在还我是怕我信不过你,还是干啥呀?过两年你俩结婚我们还得去喝你们喜酒呢。” 孟伟又推了几次,见杨洪执意不肯收,也只好作罢。“同位,你是不舒服还是遇上什么事了?今天这状态可不像你啊,按我对你的了解,这两口酒喝不醉你的。有事跟我说说呗,没准说出来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杨洪不想把心事翻出来,照他对薛鹏的了解,他也不会轻易开口。马静不忍心看着男友闷闷不乐,心想不说你也闷着,说出来大不了埃顿骂。把心一横,就说了出来:“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说不开心的,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杨哥被银行坑了笔钱,现在银行想把这笔债赖掉……” 杨洪狠狠瞪了马静一眼:“哎,干嘛呢?这么多吃的堵不上你嘴?路上我是不是说了不让说?怎么今天话这么多?”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马静觉得委屈,替自己开脱:“杨哥你这是干嘛?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同学,平常关系都不错,我不能瞅着你愁眉不展吧,这不是在替你想办法嘛,凶我干嘛啊?难道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杨洪还想说什么,孟伟插话问:“还有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能跟我说说细节吗?”薛鹏看看杨洪,又看看马静,二人都不说话,心想反正说了个开头,吊着人家还不如说完,解决不了就当个教训,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最后不忘坠上句:“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与其被骗子骗了去找不着个人,还不如让银行偷了呢,起码说出去也光彩,咱还能听个响儿。” 孟伟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报恩的时候到了,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就这事儿?我说能帮上忙就能帮上忙,都别小瞧我!给大家透露个事儿,我家有个很硬的关系在省人民银行工作的,我应该管那人叫大伯。大伯跟我家有世交,我爸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救过大伯父亲的命,就是特殊年代的事,那时候大伯的父亲被扣了帽子,一帮小青年差点把那老头儿整死,我爷爷见他可怜,就把他藏在乡下老家里,救了他的命;后来过了几年平了反,老人家官复原职,让我爷爷跟他去省城,我爷爷为了照顾家没去,再后来他儿子专门来天都看我们家里人,看样子该是个当大官儿的。杨哥你放心,咱俩的交情我家人和思思家里人都知道,这种事他们不能袖手旁观,你等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我爸。” 第二十一部分 患难见真情6点到为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孟伟说到做到,拿起电话就给他爸打电话:“爸,有个事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是我好哥们儿杨洪的事,对,就是我同位。他存在银行的钱被银行偷了,事情是这样的……钱肯定是合法收入,对啊,你问问大伯看能不能帮上忙,我估摸着没问题,他要不帮忙,我给我爷爷打电话找他爸。哦?行行行,那我等你消息。爸,这可是杨洪的事,你得当个事办,别敷衍我!好好好,抓点紧,谢谢爸。” 前面怎么说来着,帮别人就是帮自己,除了孟伟和柳思思,其他三个人都傻了眼。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杨洪像打了针吗啡,瞬间来了精神,一股脑问了三个问题:“你不是糊弄我呢吧?上学的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家里有这么硬的关系还愁什么工作和生活的事,快快快,从实招来。” 孟伟反倒不好意思了,在众人疑惑的眼神,挠了挠头:“糊弄谁也不能糊弄自己人啊,千真万确的事。没事干拿出来说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爱说家里事的,谁家还没个亲戚什么的;我不想靠家里关系,自己努力也挺好的。” 电话就响了起来,孟伟接起电话回应了几句就挂断了,放下手机说:“事情解决了,我爸说大伯那边说见面谈,我爸说应该问题不大,说是证据充分和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他能给出面。你们这周有时间吗?我爸也在省城,说你们可以拿着材料去找他,他直接带你们去见大伯。” 次日杨洪告别了家人,带着马静和行囊奔赴省城。临走前得知姐姐考上公务员了,九月中旬就会走上工作岗位,她选择了去基层法院,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成为法官。杨洪暂时顾不得家里,现在一心想着如果见到孟伟的大伯该怎么说。薛鹏出发的较早,加上刘明耀驾驶技术过硬,中午就到了省城。他到省城后就做了两件事,先跟孟伟父亲碰了面,把大致情况讲了,然后定好了居住的酒店。等到杨洪到达省城时已经是下午,马静也不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似的矫情,并没有缠着杨洪去逛街,她知道男友这趟来有要事处理,去了省艺校找朋友玩去了。 孟伟的父亲本想约孟伟的大伯出来吃顿饭,可对方不知什么原因,直接把几人约去了办公室,婉拒了“传统模式”的安排。大伯姓敬,现在是省人民银行的副行长,几人来的时候刚好在下班时间,敬副行长把见面地点改在了单位食堂的单间。他一边看着手里的材料一边听薛杨二人汇报,不时眉头紧锁,用“嗯,好”等简单的词汇以示回应。当看完材料后,双手摊在桌上向众人解释:“伟伟他爸,不是我摆谱拒绝你,我这摊儿工作也不少,晚上还得带头加班,咱就在这儿将就将就吧;可别小看我们食堂,师傅小灶的水平也不一般。”说话间上了几道家常菜,几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敬行长,这趟来的唐突,我们确实万般无奈加走投无路了。我们的公司合法经营,向国家缴纳税款,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您也知道现在做生意多难,公司这么多员工都要吃饭,他们也要养活一家老小,我实在是没辙才贸然打扰您的,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工地上的工人还等着工钱回家过年;就为了这次调查取证,杨洪把家里所有家底儿都拿出来了,还跟他家里亲戚借了不少。” 杨洪心中五味杂陈,今天是他第一次见薛鹏低三下四的求人,跟敬副行长说话的时候也是诚惶诚恐,生怕哪句话惹得对方不高兴,这让他打心里不舒服,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还是说薛鹏活明白了? 敬行长端着饭碗,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饭菜,淡淡的说:“薛总可真会开玩笑,要说贵公司的经营状况,只有工商和税务部门清楚,我个人无权发表什么。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一切需要照章办事,不可能快刀斩乱麻,如果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我打个电话让易城银行把钱还回去?那岂不乱套了?那会不会给人留下话柄?这都不好说。” 杨洪心说坏了,难道说敬副行长想借此提什么要求?不怕他提,就怕他不提。可孟伟他爸可不是这么说的,按说这个级别的干部都很爱惜羽毛,肯定不会勒索你什么的,如果开口讨价还价的话就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他们更在意的是安全问题,又或是他早就知道这些烂事,跟易城银行那帮人是同伙? 孟伟的父亲只是简单吃了几口饭菜,端着茶杯喝着茶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更没有表现出帮腔的意思。薛鹏和杨洪对视一眼,不由内心犯起了嘀咕了,薛鹏有些坐不住了,一副欲言又止,此时想抽根烟平复下情绪,伸手向口袋摸了几次烟,等摸到烟的时候又放弃了。 孟伟的父亲见状,熟练的从碗柜里找出烟灰缸放在桌上:“你们和我儿子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喊我个叔叔也是一家人;既然我哥能这时间出来,就属于私人聚会,别这么拘束,想抽就抽吧。也怪我没提前跟你们说,这个点儿就不要叫行长了,就叫大伯行了,跟小伟一起叫吧。” 薛鹏壮着胆从兜里摸出烟,给杨洪和孟伟的父亲各递了一根,正要点火的时候,被孟伟父亲用眼神提醒了一下,这才重新站起身来,颤巍巍的把烟双手递向敬副行长问:“敬行……不是,大伯,您吸烟吗?”敬副行长放下碗筷,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接过烟,自顾自的点燃抽几口,笑着问:“遇到烟友了?是不是很少来省城玩呀?”薛鹏看了眼杨洪,忙不迭的回应道:“是啊是啊,自从在天都出生到现在,还没出过几次远门,第一次来省城,第一次来省人民银行,不免有些激动。” 想想孟伟的父亲说的也在理,人家都肯在下班时间见你了,又是熟人引荐,人家都放下架子了,你还保持距离?并不是所有当官的都要拿捏,人家敬副行长这点儿做的很到位,适当的敲打过后,有台阶下了,就没必要端着架子,和蔼的说:“老弟还是了解我的,自从参加工作到现在,烟就没离过手,你们这一抽就勾起我的瘾了。实话说,你们这类材料我看过不下几十份了,最开始我还以为是捕风捉影,稽查组下去调查过几次,开始基本都是无功而返,后来用了些方法了解到了干货,基本跟你们反馈的出入不大。不过用特殊方法暗访的当事人,你们还真是头一个,你们还下了血本,这叫什么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代表省人民银行感谢你们的信任。” 薛鹏眼见有眉目,试探着问道:“大伯,咱们省人民银行就没有打算去处理他们?毕竟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我联系了好几个人,都跟我们遭遇类似,区别在于金额的大小上面,这帮人也太嚣张了,难道就没有人能管管?” 敬行长揉着太阳穴回答道:“并不是我们想插手就能插的了手的,我们不是银监会,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要照章办事。再者说了,他们敢肆无忌惮的干,光我能看到举报信就这么多,难道别的领导会看不到?你问问那些人,遭受损失在几年前,难道你们没有考虑考虑,这背后是不是有看不见的力量?我话也只能说到这儿了,再说多了就犯错误了。”杨洪看对方欲言又止,心中明白个七八。说通俗些,这么多年都没事,如果不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他们能胡作非为? 敬行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谈话时间不多了,虽说敬行长话已说到点子上,但对目前情势也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杨洪向薛鹏使了个眼色,薛鹏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大伯,我大概明白了,这笔钱能不能要回来就看天意了,最坏的结果在来之前我也想到了,撑过明年过年,公司关门,员工解散,我和我兄弟回去继续卖汽车配件。我做生意吃过很多亏,但基本都吃在明面上,我从没吃过哑巴亏。所以我想提个小小的要求,起码让我们知道这钱被弄去哪了,让我们知道问题出在哪,起码下次不会被相同的石头再绊一次。大伯,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敬行长思忖片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又跟对方交代了几句,让服务员拿来笔和纸,在纸上刷刷刷写了几行字,放在桌上说:“这是冯处长的电话,明天你们去他办公室找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给你们点干货你们是不会走的。我能做的就到这儿了,对得起组织,也对得起兄弟的嘱托,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但不要去做傻事,一切要按照章法做事。老弟啊,听说你跟组织上申请提前告老还乡了?还是瞒着众人放空炮?你们政府不比我们啊,你比我年轻,再干几年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准往上走走或者提个级别再退多好?” 孟伟父亲有些难为情的说:“这就是咱哥俩好久没一块儿交流了,我家好多事都不好意思说,都是大儿子惹的祸啊,让我提前当爷爷了,仅此而已。”敬行长多精明的人,接话也是很有技巧:“哎,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事啊?不是我说你老弟,孩子的事你不能拿老眼光去看,我看小伟就挺好的,当了父亲就有责任感了,就不是个孩子了,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就会比同龄人成熟。你看他这两位同学就很优秀,刚二十岁就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做的还挺不错,想想咱这年纪的时候在干嘛?还不知道未来该干嘛了吧。”二人见事情有了眉目,眼看二位长辈要聊家常,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敬行长也没有过多挽留,客气几句之后,派人将二人送回了酒店。 第二十二部分 患难见真情(完结)干他!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有时候一句话的事,能让你不仅不用跑断腿,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冯处长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没睡醒的二人——敬行长来省人民银行之前,曾担任过银行机构监督监察处的处长! “我说,照既定方针去办的话,会不会一脚踢钢板上?”薛鹏罕有的表现出了怀疑态度,杨洪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拿着薛鹏的游戏机躺沙发上玩游戏去了,没头没脑的说:“要我说,就像张学良枪毙杨常一样,丢丢硬币让上帝去决定好了。如果你还抱侥幸,那就问问女人呗,这不眼跟前儿就有一个,脸蛋长得漂亮人也机敏,我什么事都愿意问她,上辈子也是如此。”话已出口,杨洪发觉说错话了,这时候还没有撤回功能,只能依靠随机应变化解即将到来的危机:“我和静姐上辈子神交已久,你们不知道吧?咦,静姐似乎对我的夸奖有免疫力了。”马静早已习惯杨洪满嘴跑火车,再看薛鹏一脸严肃相,伸手从杨洪手上抢过游戏机,认真的说道:“别吊儿郎当的好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薛哥跟你说话呢。”薛鹏像是突然来了灵感,头顶灯泡一闪,指着杨洪说:“游戏机给他让他玩儿,马静,我想问问你的看法,随便说就好,这就咱仨没外人儿。”杨洪夺回游戏机,晃荡着走向浴室:“反正也没我啥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去浴室泡个澡,最后给我个结论就行了。”等待杨洪走后,马静这才谈了自己的看法:“你们的事杨洪都跟我说了,我认为这事可行,或者说可以试试;敬行长既然已经知道了,肯定能猜到你们要转账记录干嘛,再说他既然当过相关部门的领导,肯定明白下面这些银行的猫儿腻,人家心里明白的很,咱们这些小心思在人家看就像孩子过家家,人家心思根本没在咱们这上面,省行副行长的脑袋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只要我们不要打着他的旗号去胡来,或者给他惹麻烦就好,敬行长不也暗示了要按程序来吗,我认为程序就是指特定时期他才能插手,而且不会授人以柄。如果你们跑这么远见了人家一面,真像是你们说的,要个材料并且反映了问题,眼看无果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光是敬行长,我都会觉得你们的钱来路不明。”薛鹏突然糊涂了:“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不要钱了,我们有钱不要了,公司关门得了,这有什么来路不明的?”马静以问代答:“薛哥,你说干什么买卖的,你和你的合伙人才二十岁,九百万都不放在眼里,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甘愿吃个哑巴亏?这钱是怎么来的?”杨洪在浴室里喊道:“毒贩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薛鹏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马静右手比划了个手枪的动作,潇洒的向窗外 “开了一枪”说道:“干他!” 第二十三部分 开学!迎接新的麻烦和糟心之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开学典礼当天二人回到学校,典礼结束后各个班带回,各班级由班长召开“收心会”,告诉大家开学了,假期已是过去式和将来式,你们不能再插科打诨了,得收收心开始认真学习了,顺便介绍新来的同学,这才是众人翘首以盼的环节。 马静一番寡淡无味的自我介绍后,五班长发言了,他是个明面上一板一眼的人,今天的任务就是当官方发言人:“欢迎马静同学加入我们班,同学们拿出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加入(呱唧呱唧一片掌声响起……)。马静同学早就是本班的同学,她上学期就来过,只是身体不适在家休养了段时间,又赶上特殊时期没办法来报道,现在正式归队,成为我们大家庭的一员。对了马静同学,你也是天都人吧?跟杨洪同学是老乡吧?” 知道实情的人都在佯装咳嗽,台下发出“哼哈……咳咳……”的声音。五班长这番话外加台下的举动也是在暗示众人,这朵花有主了,别去随便掐,会扎手的;在枯燥加一成不变的生活氛围中,搞对象是同学们较为热衷的一项娱乐活动。去年大一的时候,两位新生为了争抢女生而大打出手,结果一个住院一个被开除。严厉的制度和惨痛的教训并未让年轻人懂得知难而退,导致每年的新生偶有迎难而上、激流勇进、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举动,这就是后话了。 “收心会”结束的较早,马静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知道班的规矩,在散场之后她拦住宋凯,宋凯正跟室友耗子研究晚饭的问题。马静大大方方的说:“两位哥哥咱们又见面了,刚开学也没什么事,我想叫着三十一组的弟兄们吃顿饭,顺便帮忙介绍几个聊的来的朋友呗?凯哥,把你对象也叫着吧?”得,困倦了有人送枕头,想找地方吃饭就来了饭局,宋凯秉承助人为快乐之本,直接一个电话摇齐了人。顺便摇来了最不该来的人,一个日后很长一段时间让马静麻烦缠身的人——唐倩。 唐倩是五班女生宿舍的宿舍长。千万别小看宿舍长,县官不如现管,小到请病假,大到毕业前参加学籍考试,都绕不开宿舍长,毕竟老师大多数都是男性,总不能老师跑去女生宿舍对你嘘寒问暖吧?唐倩的另一个身份是中队女生部部长,她本人还练过几年散打,换句话说,搞明枪暗箭那一套,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毕竟她的身份多,又经常与老师还有校领导接触,想打你个小报告或使个绊子,都是分分钟的事。 但为什么日后她跟马静结梁子,一首陈奕迅的《因为爱情》送给大家。源头得从杨洪身上说起,前文中没有提过这人,唐倩对前期故事发展没有什么影响,她在大一军训期间与其他班男生谈朋友,恰巧这哥们儿吴天是烟市人,烟市与天都距离不远,跟杨洪算半个老乡。唐倩是山西人,吴天有较强的老乡意识,有事没事喜欢和老乡凑在一起,经常邀请杨洪吃饭或是去上网,然后二人慢慢就熟络了,顺便也跟唐倩相识了。 杨唐二人是同班同学,吴天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让杨洪费费心照顾下嫂子,杨洪只是嘴上答应,心想我照顾你哪门子,瓜田李下系鞋带摘帽子,有口说不清,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好吃不如饺子,好玩……唐倩却当真了,杨洪本身就不怎么爱跟外人交往,又不喜欢主动跟女孩子搭讪,神秘感变成了好感,唐倩关注到他了。好几次唐倩主动凑到杨洪跟前谈天说地,这就让舍友有了话题,夜谈会的时候常说:“不如你跟杨洪在一起吧,吴天这人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们经常见他跟别班的女孩子眉来眼去的,不如杨洪成熟稳健。” 第二十四部分 “爱神“——尼古拉斯唐倩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颗情窦种子在心中已悄悄发芽。潜意识影响了唐倩,加上吴天劈腿了,唐倩并没有被失败的爱情击垮,而是奋不顾身的接近杨洪。她秉承着“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这就是为啥她能当女生部长的原因),今天说心情不好,明天说想家了求抱抱,后天又说你这种男人最靠得住,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让杨洪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好意思当面打她脸。每次唐倩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听着,权当她是空气,哪怕中午或晚上在食堂“偶遇”的时候,唐倩都要凑到他面前说两句,在杨洪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唐倩还给他买午饭买饮料。 大概是刚和鹿心羽分手后的一段时间,唐倩明显感觉出杨洪精神状态异常,就找借口把杨洪骗到汉阳大学附近的家庭旅馆里,拿现在的话说应该叫做民宿酒店;她原话说,我今天过生日,你陪我过十八岁的生日,我今后就不缠着你了,我新交的男朋友会去,还有咱同学也去。 也不知杨洪是心存侥幸,还是真傻,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就一个人去了(当好事降临时,好兄弟基本会被抛在九霄云外)。结果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屋里除了一桌子丰盛的外卖和生日蛋糕,就只有唐倩自己了,一个穿着粉色吊带睡裙的唐倩!杨洪心里默默祈祷:吃完就放我走,吃完马上走,千万别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句“生日快乐和谢谢”之后,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各怀心事吃着桌上的一切…… 不知不觉时间超过了熄灯时间,杨洪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要离开,借口居然是,我肚子疼,没带纸…… 唐倩在杨洪离开前忍不住开口了:“军训的时候我见过你,他们都说你是个哑巴,不怎么爱跟别人交流,我以为你是装酷,后来才知道是你的本性,我就喜欢你这种特立独行的性格。当吴天把我介绍给你认识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天天盼着分手,其实分手也有很大一部分我的原因。我还没交到喜欢的男朋友,你来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杨洪决定回去找厕纸前,坦诚说出鹿心羽的事,其实就是被绿了,但没有提到郑老板以及做生意等不相干的分支。表达的意思浅显易懂,就是我不想谈了,现在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更何况我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等等。 唐倩眼见目的没达到,就说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你陪着我看看电视吧,杨洪也只好照做,可架不住唐倩主动,一问生日才知道,原来唐倩是腊月里出生的,冻手又冻脚(动手动脚)。他算明白了,今天不让唐倩得逞,你是休想走出这个门,既然遇到女流氓了,又打不过她,杨洪也就不怕了:“说吧,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唐倩趴在杨洪身上央求道:“就一晚,天亮以后我保证不缠着你了。” 二人把时间搞乱了,难得糊涂还是难得清醒都不重要了。按照笔者的理解,一晚等于今晚十点到明天早上六点……楼下有的是吃饭的地方,让老板帮忙叫个外卖也绝非难事。电视机敞着,窗帘闭着,二人没有多余的语言交流,就像两只动物,在温暖的小屋里爆发出野兽最原始的本能…… 当离开民宿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就是说俩人在房间里呆了四十多个小时!唐倩沙哑着嗓子,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睡就是一天一夜,这种感觉从未经历过,至此算是终生难忘,一段经历并未拉开二人的距离,她在心灵和身体上彻底爱上了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上课照常不搭理你。唐倩反悔了,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他,结果事与愿违,然后就成了心病。 过了没几天,唐倩凭借着强大的“交际能力”认识了学哥,所以到后来杨洪和谷晶晶在一起了没有受到她的打扰。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学哥扭扭捏捏的举动让唐倩心生恼羞成怒,有过成功案例的唐倩,打算再过一次“生日”拿下学哥,以此来慰藉自己这颗“受伤”的心灵。 “生日”当天发生的事让唐倩彻底傻眼了,她这才知道这位帅气又斯文的学哥居然有难言之隐。他解释说,那时候年幼无知,外加父母给予自由度太高,受部分“神秘的海外影视作品”影响,在长期“翻阅和研究”后,导致正在成长期的他,对身体部分结构和机能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经常偷偷摸摸在家里“做手工”,结果手工做太多了,双手留下了厚厚的茧子,身体部分结构体,也在没日没夜通宵达旦的反复工作后,终于暂时停止了工作。学哥又不敢直接问爸爸,就偷偷通过电线杆子上的联系方式找到医学专家,专家用失传已久的偏方,让学哥的身体结构彻底不能工作了……“林平之学哥”通过学习柳下惠,保留这份秘密,但最终还是被唐倩发现了,后来就只好以分手告终。 照她的逻辑,马静成为她追求幸福的绊脚石,要想重新获得幸福,那马静就得给我让道,怎么才能让道呢? 第二十五部分 阿乐餐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还是阿乐餐厅的包间,还是年轻的人们,只是多了几位女生的加入,除了唐倩和马静之外,还有邱冉、谢敏和金月。笔者认为这份传统保留下来很有价值,相当于一个小型团建活动,能够增加凝聚力。前文中有提及,再啰嗦一遍,传统就是班级里有人谈男女朋友或有新人加入班级,又或是需要商量对策等,都会请三十一组的人吃饭,该寝室的人会帮你想办法或处理麻烦。要问寝室里是些什么人,基本都是些鬼点子多又不太喜欢循规蹈矩的人,也有喜欢破坏规则的人,后文会介绍到。 如果有人说,我搞对象不请客吃饭又如何?那也不会如何,这种宴请是自愿的,而约定俗成的规矩,无非为了枯燥乏味的生活平添一份乐趣,其实就是找个合理的理由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就像工作之后,一小撮人会相约每周六出来踢场球,球赛结束后,打着补充水分的旗号跟老婆请假喝杯酒;几年后球技并未增长,反倒是酒量和腰围增长了…… 要问为什么明知杨洪的历史,宋凯干嘛要自找无趣邀请唐倩出来?只能解释为二人保密工作到位,除了当事人本人之外,外人根本无从知晓,两天夜不归宿,最终以通宵打游戏为结束。宋凯本意是既然一个班的同学,你对哥几个还算不错,多叫几个人一来为了热闹,二来还不是看好唐倩的身份。 马静做过介绍后,饭桌上开启了推杯换盏模式,大家互相分享着假期的见闻和乐事,不免聊到上学期封校期间发生的趣事,这就包括宋凯在特殊时期,依靠代购发财的经历。 他的业务核心是早期的跑腿业务。帮助嘴馋或者有“特殊”需要的同学,从距离学校五公里远的大型超市购买商品,其中计生用品和小零食居多;宋凯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每件商品只赚取合理的跑腿费,且从不向顾客打听商品的具体用途。由于物美、价廉、高效、专业,让他名声在外,回头客和转介绍也非常多。宋凯懂得资源合理配置和利益基础机构,他知道长期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会引起他人眼红,人一旦眼红了,心态就变了,所以在这期间,几乎每周会时不时的给舍友带些香烟、食品和酒水回来,舍友从不挑剔,每次收到福利都会一扫而空,大家相安无事;如果宋凯外出未归,又遇纠察队突击检查,舍友们会默契的帮他蒙混过关。 这段经历几乎每次三十一组宿舍聚餐必提,对外是第一次宣布,杨洪是第一次听,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的听课,宋凯手舞足蹈的分享经历。杨洪插话问他,怎么突然有了跑腿的想法?宋凯居然说,市场需要……为了遵守“行业规则”,宋凯将所有客户的名字打马赛克,除邱冉外,其他的女同学也是第一次听,几乎被这段丰富的经历吸引,对宋凯这个平时默默不闻的人另眼相看。 宋凯的故事讲完,有人提议让杨洪和马静分享假期的经历。他肯定不敢把追债以及套路丁先生的经历拿出来,只是说在网吧打游戏,马静跟着附和,说假期基本都和杨洪一起,他上网我也就上网,假期过的毫无创意可言。 杨洪心想: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圆满,真希望读书期间别被戳穿了。坏了,车得找个地方藏好,这时候还停在家乐福呢,万一周末遇到去购物的同学,被发现了肯定会传的到处都是,这可算是大新闻了,再给我传出了名,还有谁敢跟我玩?到时候再把马静给连累了,炫富的人没朋友…… 杨洪趁几人聊天,拉着宋凯说要一起去买包烟,宋凯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跟着去了楼下,杨洪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向宋凯伸出右手说:“把家门钥匙给我吧,我给你和邱冉带了些家里特产,拿去宿舍一晚上就没了,放你那里你和邱冉也能尝尝。” 宋凯看了看身后,神神秘秘的说:“客套的话我就不说,咱这交情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跟邱冉从劳保用品市场批了些胶鞋、训练服装和战术腰带什么的,我的老客户知道我在做这个,现在销量还不错。家里堆的满满当当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就剩个床还能用。晚上吃完饭我先回去给你和马静拿套作训服穿,我给你拿质量最好的,等我拿完衣服回来,再给你钥匙。我现在赚了点钱,周末请你和马静吃饭。” 宋凯见他心情还不错,小声说道:“有个话我得告诉你,我听邱冉说谷晶晶现在好像过的不太好……”杨洪做了个“嘘”的手势,宋凯心领神会,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那就不在这儿说了,回去说吧,晚上去储藏室见。” 第二十六部分 第六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奇怪,无论从医学还是科学角度,居然全都无法精准作出解释,更不用说2003年的时候了,那是个没有智能手机和微信的夏天……二人在操场散步,马静随意打听起学校的情况,当路过小树林时,指着卿卿我我的情侣们问:“这儿的环境可真够艰苦的,他们犯得着吗?一点也不浪漫。你说咱俩不会以后也这样吧?” 小树林和苞米地对于年轻情侣的重要性,杨洪内心清楚的很,毕竟是过来人。看着马静认真思考的样子,杨洪不忍心把这种问题放大、分析外加解析,与其让她搞懂浪漫的临床实际应用,还不如当没听见。心想,有钱人家的孩子哪懂这些,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老子上辈子钻小树林的时候,八成你还在步行街肯德基餐厅吃汉堡呢…… 杨洪自然不会把“战绩”拿出来分享,但又不忍再想汉堡的事,因为他晚上没吃饱。看着马静身上不合身的作训服,正好借此转移注意力:“宋凯正在倒腾些服装卖,说给你拿合身的来,我跟她说了你的尺码,估计过几天就拿回来了。以后就在一口锅里吃饭了,吃不顺口的话,我在附近给你租个房子改善改善伙食如何?” 马静噗嗤一声乐了,揶揄道:“是给你自己改善伙食吧?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娇气,今天就吃的挺好的啊,下次想改善你再带我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一年半的时间怎么也过来了,时间过的很快的。” 杨洪正准备接话,马静突然把脸一板,严肃的问:“你跟那个叫唐倩的女生是不是有过什么?刚刚你跟宋凯出门后,他们让我单独跟她敬杯酒,说女生都归她管。我想的是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县官不如现管,总不能大事小事都去找班主任吧?我就主动敬了她一杯,可敬完酒之后,她说话变的阴阳怪气的。” 杨洪不由的紧张起来:“她说什么了?”“说是你杨洪的女朋友,我们当同学的肯定会热情接待,热情照顾,我们对杨洪什么样,就会对你什么样子,不会欺负新生的。接着还夸你的身体很好,持久力强,长跑都能得第一呢。说完这话别人都在笑,说你体能测试的时候跑了个全班第五,说她肯定记错了,第一名是阿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洪本不想跟别人提起他跟唐倩的事,一来事情过去许久,二来他和唐倩有君子约定。可今天唐倩当着众人的面,借讽刺杨洪来敲打马静,显然有想撕毁约定的嫌疑。如果现在隐瞒的话,万一马静被她打击报复了,连防备心都没有,杨洪觉得应该提前给马静打个预防针。 “我得罪过她,唐倩大一上学期有段时间拼命的骚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男生,为什么偏偏要看上我?那时我跟鹿心羽刚分手没多久,她意思是去跟她当一夜夫妻,以后各走各的路,不会再骚扰我,结果我就去了。再后来她又有男朋友了,但似乎俩人感情不太好……我俩之前说好了不能跟外人讲,我连宋凯都没说,现在只能跟你说了,我以为过去的就过去了,谁能想到今天……” 马静并没有去怪罪杨洪,毕竟事情都过去很久了,况且杨洪也没有脚踏两只船或者有其他道德败坏的表现,双方你情我愿,也就不便多发表什么言论。 杨洪不无担心的问:“听说你俩住一个宿舍,她万一打击报复的话可是防不胜防,要不咱在外面租个房子或者办个走读吧?在学校里你除了我谁也不认识,万一哪天我不在,出个意外的话,我可没办法跟我自己交代啊。” 马静却丝毫不当回事,马静就是马静,天不怕地不怕,她拿出标志性的自信,轻巧的说:“你说过的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马静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让谁欺负了?两军还未对垒呢,我就先当了逃兵?开玩笑!放心吧,吃不了亏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洗洗睡了,有空记得给我发信息。”临走之前不忘亲了他一口。 第二十七部分 不见兔子不撒鹰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接过衣服放在一旁,顺手递给宋凯一个袋子:“就带了一份回来,这可是独一份,别嫌少。”宋凯也没客气,顺手从袋子里抓了把鱿鱼丝放入口中,边嚼边说:“味道还真不错,对你兄弟我够意思。听我家那位说,谷晶晶这回八成要栽了个大跟头,只是她自己蒙在鼓里不知道,那男的简直太他妈扯淡了。上月谷晶晶给我家那口子打电话,听说她在武汉,就说带她去见男朋友,还问我在不在,冉冉不是一般的精明,就说我不在身边,说她自己在武汉的姨妈家里呢。” “然后呢?”“然后就一块儿去了呗,同行的还有宿舍里其他人,谁我也就不说了,这不是重点。冉冉说第一眼见那男人就觉得不舒服,说用猥琐两字形容一点不夸张,个子不高眼睛还很小,小眼睛贼眉鼠眼的滴溜溜乱转,在同去室友的脸上和身上扫描。你看过铁道游击队吧?就跟里面的翻译官一模一样……” 宋凯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似乎很在状态,全然不顾杨洪身为观众的感受。杨洪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说重点说重点,你他妈的还表演上了!”“这不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还原现场嘛。谷晶晶连连夸那男的,说去见过他的父母,说男的家里很有背景,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妈是哪个医院的院长,他爸是做道上买卖的。这谎话冉冉都听出来了,谷晶晶居然深信不疑?真是一件讽刺的事。” 看着杨洪疑惑的眼神,宋凯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冉冉是怎么看出来的?兄弟你是当局者迷啊,你想想看,真正牛逼的人会到处说自己多牛逼吗?更何况这男的请客的饭店居然是个大排档,略微高级点的大排档,你去年请我吃饭的地方是哪里,咱俩吃的啥喝的啥?更何况这男的开了个奥拓,倒不是说开奥拓车不好,我是说家里真有这么多产业,也不用刻意装穷吧?虽说我没有车,这人肯定比你我都强吧?对了你有车没车,好像我没问过你,你也没主动跟我说过吧?” 二人已不是大一新生了,按照习惯有一定特权,何况刚开学部分岗位松懈,就给了可乘之机。杨洪说了个“走”,宋凯以为杨洪又准备了什么惊喜,就跟着他堂而皇之的出了学校大门,幸亏二人没穿校服。当来到家乐福停车场后,杨洪按响了车辆的电子锁,宋凯惊讶的张大嘴巴,对着越野车这儿摸摸那儿拍拍的,比刘姥姥还刘姥姥,杨洪把钥匙递给他问:“试试?”宋凯没去接钥匙,摇了摇头说:“这车我可开不了,摩托车我还能比划比划,还是你来开吧。”杨洪没多废话,开上车就直奔武昌的方向去了。 宋凯看着驾照和行驶证,啧啧嘴羡慕不已:“我要是有这么个家底儿,还上他妈的什么学啊!你深藏不露的俩学期了,今天怎么想起说实话了,该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杨洪拍了拍他的大腿:“我能有什么事,这车刚换没多久,也不是跟你显摆,大家认识这么久了,我是真拿你当兄弟,知道咱哥们情况的就你和马静,其他人就免了吧,那些人还是信不过。日后遇到困难什么的,我就跟你开口了,同样你也是,咱哥们儿之间不玩虚的。” 宋凯瞬间秒懂:“放心吧老兄,你信得过我才告诉我,我知道了也就烂肚子里头了,跟冉冉也不会提。你约我出来该不是为了看车吧,肯定有别的事,我猜不是为了谷晶晶来的,照你现在的水平,应该不会把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放心上的。” 杨洪感叹道:“哎,知我者宋凯也!还真不是为她的事,她混的好也罢坏也罢,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遇到件比较棘手的事,去年的时候,具体哪一天我忘了,反正是在跟谷晶晶好上之前,我把唐倩给那什么了,理由和细节我就不提了,都是过去式了。我俩当时有过君子协议的,谁知道她突然反悔了。你懂我担心的什么吧,刚才马静说,饭桌上她已经预感到不妙了,我怕……” 宋凯没说话,从烟盒里摸出两支烟点燃,其中一支塞到杨洪嘴里,说了声“停车”,车辆缓缓的停靠在路边。二人下车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此时武汉最寒冷的时期已经过去,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俩月又可以穿短袖了,现在的气温相对家乡较为温暖。走着走着宋凯突然停下来,靠在桥栏杆上问:“想不到这事你能瞒这么久,唐倩这货你还敢玩儿?不就是怕唐倩报复吗,你想来文的来武的?我回跟宿舍那几个货给你研究下方案如何?” 杨洪搂着宋凯肩膀反问:“来武的马静能干的过她吗?来文的人家可是女生部的部长,两头好像都不怎么占优势吧?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就别拿三十一组来打马虎眼了,我还能不了解个你?你肯定有办法,说来听听。”宋凯笑嘻嘻的拿捏起来:“就在马路上干杵着?不得给兄弟润润喉咙?想办法是很费脑筋的。”杨洪明白宋凯的意思,指了指车的方向说:“我当什么事呢,吃的你解决,喝的我解决,车上有两瓶洋酒和六箱天都啤酒。” 二人回到出租屋,费力的从车上抱下两箱啤酒,宋凯从冰箱翻出包酱牛肉,又找出两包花生米,二人把堆满货物的客厅收拾出可以落脚的地方,把吃喝往桌上一摆就聊了起来。两杯啤酒下肚,宋凯脑子活络起来,连忙给杨洪出了个主意,警校的规矩不是只针对男生的,唐倩真要想找茬的话,早晚会约马静去训练场比划两下子,那时马静肯定会吃亏。如果有心应对的话,不如让她先提前做好准备,起码先练练防守;如果唐倩想要玩阴的,八成会联合起室友挤兑她,这就得看她的个人应变能力了,你我可帮不上。 听说咱班李真因为不服她,就挨过她的整。唐倩整人的办法很多,例如把你打的开水换成凉水,把你的洗发水换成洗洁精,又或者在你的被单上撒上红色钢笔水,在鞋子里倒上洗发水等等,一顿组合拳下来,纵使飞扬跋扈的李真也得变的服服帖帖。既然都惦记到家门口了,躲是躲不掉了,得先想办法找个同盟,哪怕不用帮忙全家,能跑出去通风报信也好。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能怕她,要干就干到底,而且要闹的众人所知才好呢,私下的小动作谁也不会看到,一旦把小动作都放明面上,等到她捅到老师那儿,任凭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杨洪觉得有些太小儿科,心想,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难道不能用简洁明了的办法?接着提出自己得的想法:“要不我跟唐倩谈谈?事由我而起,我也不能坐视马静挨欺负不成?我觉得唐倩应该能给我个面子吧。” 宋凯撇了撇嘴揶揄道:“谈谈?面子?兄弟你把自己看的也太重要了吧?如果我是唐倩,我就借机提要求让你跟我出去再住一宿,等事成之后回来到处跟别人说你怎样怎样,到头来受伤害的不还是马静?最后人家在背后诋毁你,说你脚踏两只船,你还怎么做人?马静怎么见人?”杨洪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索性就躺平吧,还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见着兔子再说吧。 第二十八部分 告别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象牙塔的生活与社会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一个月的时间内,居然相安无事,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这里说的相安无事是针对唐倩而言。杨洪除了正常上学外,在薛鹏将材料带回天都后,远程指挥小刘将可靠的证据在不同时间段发到了网上,在发送之前进行了图像处理,暂时看不出与盛广传媒有关联,同时又联系了其他受害者,将他们手里的证据发到了网上。 2003年互联网正经历起步阶段,可网上爱凑热闹的人不见得比现在少,凑热闹在哪里都是如此。小刘按照经验和经高人的指点,通过各种渠道和关系,将此类新闻发布在地区、省内和国内较知名的网站,同时不忘找水军炒作此事;为防止恶意删帖,不惜花大价钱买通中小网站的编辑,让他们务必保证两个月内不许删除帖子,重要网站的编辑小刘实在没把握拿下,所以只好通过曲线救国的方法,运用了包围战术。 经过一个月坚持不懈的努力运作,事情终于出现了……出现了麻烦…… 跟预估的差不多,银行方面查到了杨洪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又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他。杨洪接到电话时并没有表现出吃惊,对方开场白是一顿官话套话,又说了银行经营困难等等,希望与杨洪等人见面详谈,并在电话中承诺,只要反映的情况真实,一定会严肃处理。杨洪电话这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说自己现在正在南方出差,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想知道约谈地点在哪。对方提出在易城银行见面时,杨洪心生警惕,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并表示去之前提前联系,对方也答应了。 跟薛鹏通了电话之后,杨洪第一时间去请假,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薛鹏已经给班主任打过电话,这次的理由简单粗暴,说是家里老房子拆迁,需要杨洪回来签字才能拿到补偿款,并一再向黄老师态度诚恳的道歉,说家里事情较多,影响了杨洪的学业;黄老师也不是不开面儿的人,他知道杨洪的为人,既然无法拒绝,不如爽快的答应下来。 还有个不放心的人,杨洪把薛鹏和米莉的联系方式给了马静,马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了句“有这么麻烦吗?”杨洪说:“还是银行那档子事,估摸着这趟回去能解决,电话号码你一定要存好,如果找我找不到,一定要找这俩人,不要问别人,更不要问你家里人。”杨洪生怕马静揪住问题不放,岔开了话题:“唐倩有没有找你麻烦?” 马静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轻描淡写的回答说:“平静如水的生活也不适合我,有麻烦说明有人关注我,或多或少或大或小。这不是重点,现在都过去了,我们处在一个平衡期,她想竞聘学生会副会长,在竞聘期间肯定不会也不敢惹麻烦。当然了,本小姐也会发挥特长帮助她,但我觉得她不可能竞聘成功,一来树敌太多,二来竞争对手也不是吃素的,能当上才出鬼了,你就安心的去忙好了,等你回来了我再告诉你经过。你是个男人,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小事上,你要保证照顾好自己。”杨洪有些不舍的看着马静,觉得鼻子发酸,忽然有想哭的感觉,马静看破没说破,抱了抱他,又说了句鼓励的话先转身离开了。 杨洪能感觉到这一趟凶多吉少,虽说上辈子经历过许多,但从未经历过需要托付的时刻,爸妈那边自然不能说实话,再说还有姐姐照顾,几天联系不上也可以其他借口搪塞过去。回天都的路上又给宋凯打了个电话托付了一番,最不放心的自然是马静,杨洪嘱咐他照顾好她,宋凯一听对自己如此信任,自然无法拒绝,必须满口答应下来,并嘱咐杨洪早点回来,回来的时候再带几包鱿鱼丝。 看着桌上杨洪的个人用品,薛鹏等待他的下文,杨洪指着这堆东西说:“手机我就不带了,让米莉拿着吧,如果是我家里的电话就让米莉接吧,一般情况下我爸妈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公里数开不少了,抽空让人帮忙保养下吧;还有家门钥匙也留给你吧,你把钥匙给晓晓吧,让她帮忙浇浇花吧,好像快供暖了。我跟他们约到明天上午见面,如果出现意外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你。有一条宗旨切记,在事情解决完美之前,千万不能把新闻从网上撤下来,这可是咱们保命用的,如果撤下来了,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所有苦都白吃了。对了,你把证据找个安全的地方存起来吧。” 米莉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薛鹏扭过脸看向窗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没有补充了?”杨洪故作轻松的说:“平津湖一战美军战败,大部队向南方撤离,战地记者采访一名年轻的大兵,大兵正在吃黄豆罐头,战地记者问他此时的心情,他说希望能拥有明天。你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银行那票人怕了,我们打到他七寸头了,证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就到这儿吧,我怎么今天话这么多?妈的,我自己都嫌烦了,老薛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薛鹏一直看着窗外,朝杨洪摆了摆手。等杨洪走后,米莉默默的收起杨洪的个人物品,此时薛鹏已经恢复了平静,拿起桌上杨洪的手机看了眼,嘟囔了句:“傻兄弟,净说些没用的,你怎么不把充电器留下?” 覃经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跟杨洪扯东扯西聊着不相干的话题,绝口不提彼此最关心的话题。杨洪说肚子饿了,覃经理让同事去旁边的快餐店买了饭菜回来,种种行为能看出来,你杨洪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杨洪也不着急,饭菜上桌后吃着饭菜继续聊天,就像浑然不觉一般。 该来的还是来了,三位身着制服的民警推开会议室的门,覃经理立刻闪到一旁,指着杨洪大声说:“警官,就是他!”三位民警很是客气,亮出警官证说:“你叫杨洪是吧?易城银行报警称你在网上发表不实言论,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银行的名誉,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且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希望你配合,不然我们有权采取强制措施。”杨洪“哦”了一声,又埋头吃起桌上的饭菜,看起来丝毫不慌张,其中一名民警有些不耐烦,还在催促他,杨洪淡淡的说了句:“请让我吃完吧,听说里面的饭菜味道不咋地。” 第二十九部分 天亮之前1关押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两肋火辣辣的生疼,就像着火了一样,每次喘息都像是受到煎熬;裤子已经湿透了,坐在水里也无所谓了,不过半个小时之前可不会这么想。杨洪暗自嘲笑自己,我原本以为自己是条硬汉,真的只是原本以为,虽不及兰博或蝙蝠侠,最起码不会当个蒲志高,只是没想到在高压电棍的作用下,尿湿了裤子。这帮阿瑟的审讯“技巧”虽早有所耳闻,但也只停留在意识层面,今天有幸体验也不枉此生,幸亏来之前还有心理准备,要不然…… “唉唉唉,谁让你坐着发愣的?到底想好了没有?想好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别浪费哥几个时间,我们还得看球呢。还她妈是个穷鬼,也不知道那帮人怎么想的,不是说是个有油水的主儿吗?这他妈连个手机都没有,钱包比他妈脸都干净。”阿瑟A用脚捅了捅杨洪。 杨洪虽肉体和心灵上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意识还算清醒,他知道硬扛着根本不是权宜之计,遭受这种级别的酷刑,松口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微微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劳烦您二位给我个思考的时间吧,是不是让我跟你们的领导汇报汇报。有些内部消息不方便乱说,万一传出去了,不仅对二位有影响,真把我放了,您二位还得给我抓回来。” 阿瑟B跟阿瑟A低头交流了几句,其中一位出去了,没有一会儿的工夫,一位肩扛“两块三”的男人走进屋子。只是用手在鼻子下轻轻扇了扇,阿瑟A心领神会的拉开窗子,踢了地上的杨洪一脚,面带谄媚之色的说:“曾所,都是这小子尿的,量他现在也不敢说瞎话了,真是个属破车子的,不修理不行啊。”曾所跟“A、B”二将摆了摆手,二人把杨洪从地上粗暴的拽了起来,强迫他坐在金属的座椅上,出门前又晃了晃手中的电棍,满脸凶相的威胁道:“跟领导说话放老实点儿,不老实一会儿还电你!” 杨洪向曾所长要了根烟,对方大方的递给杨洪一根,顺手帮他点燃。杨洪猛吸几口,曾所长扮成白脸,心善的拍了拍杨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杨先生,希望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基层的同志都不易,非常的不容易。我也是从基层上来的,有时候为了一个案子,几周没日没夜的加班,都也不容易啊,你应该能理解吧?” 有了短暂的喘息,外加尼古丁的作用下,杨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用下巴指着地上一摊水说:“有位小有名气的艺术家问莎士比亚,我如何成为您这样?莎士比亚却说,你与功成名就只差一次牢狱之灾。曾所长,当领导的不仅说话有水准,而且领导能力卓越,看来这趟牢狱之灾,必给我终身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基层同志在你的领导下,创造力和想象力可见一斑啊,这种拷问的方式我是第一次体会,人坐在金属椅子上,脚放在水里,用电流接触水,我不仅享受到了触电的快感,身上还不会留下任何伤;你的手下用一次性打火机反复刮擦我的肋部,入看守所前检查身体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抓捕时留下的伤痕来掩盖你们的恶行,真是高手啊!” 曾所长自己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笑眯眯的说:“杨先生,过过嘴瘾差不多就得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从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我的话永远不会带出这个房间,只能如同这片烟雾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你的身上我们也都搜过了,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嘴巴快乐了,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曾所长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杨洪,补充道:“谁让你招惹易城银行呢,他们的曾行长是我亲兄弟,你一脚踢到石头上咯!” 杨洪突然激动起来,怒吼道:“因为他们银行盗窃客户财产,他们是窃贼,你要为窃贼保驾护航!就因为是你的亲兄弟,你就要放纵犯罪分子?这是违法的!你还对得起身上的制服,对得起头顶的光环吗?这是为什么啊,我们这些储户做错了什么?我们有错吗?” 曾所长突然变的很有涵养,并未在意杨洪的咆哮,敲了敲桌子:“杨先生,多管闲事会害了你自己!别人怎么做跟你有关系吗?那些储户会替你受罪吗?蹲苦窑的是谁?是你自己啊!我劝你老老实实拿着属于你爹妈的钱趁早滚蛋吧,苦也受了,罪也遭了,何必为了逞英雄出头呢?逞英雄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都是傻缺!我今天心情好,死也让你死个明白,凡事有因有果,曾行长快到退休年纪,两袖清风的回到家乡,并不符合正确价值观,难道后半生就要给国家添麻烦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老一辈留下的优良传统,更何况还有一班兄弟呢,大哥吃肉兄弟喝汤这是社会法则。” 曾所长停顿了一会儿,可能觉得跑题了,短暂调整后接着说:“我只是个工具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我能给你的就是你的钱,对了,还有你的自由。但在这之前我是有要求的,让你的朋友把帖子删干净,顺便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拿到我面前。就这点儿要求,对渴望自由的杨先生来说,并不太难!如果你拒绝,你自己掂量掂量,我能关你一周就能关你半个月,还能再关你半年,接着半年再半年……你这辈子就毁了。看守所那帮人最喜欢你这种大学生了,你猜他们会跟你做什么游戏来打发漫长的岁月?” 曾所长的话,让杨洪不禁有些紧张,面带惊恐,颤抖着问:“那……那……我能给我爸打个电话吗?我让他给你送来行不行,我……我……我删帖子,我删,我斗不过你们,你把钱还我,我惹不起你们,我配合,这总可以了吧?” 曾所长走到杨洪跟前,伸出手嚣张的拍了拍杨洪的面部,咬牙切齿的说:“这不就对了吗?早配合少受罪,不过你可别想着耍花样,我能放你走就能再把你抓回来,听懂了吗?” 第三十部分 天亮之前2什么叫罗宾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电话按到免提,杨洪拨了个号码,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曾所长和两个阿瑟守在旁边,内容无非是我在某某派出所,我惹了麻烦,过来的时候帮忙拿条裤子,你让网上千万把帖子都删掉,一条也别留下,我在床底下放了个铁盒子,把铁盒子拿过来,爸,赶紧过来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没等杨洪说完,曾所长挂断了电话,这在派出所看来是常见的事。 电话另一边已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周密安排,虽杨洪已经进去超过一周的时间,外面的操作一刻也没有停歇过。薛鹏在杨洪进去当天,就找到了王楠的舅舅王锋,而不是去找苏所长,由于平常跟王锋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加上手里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杨洪是蒙冤入狱,就算做个顺水人情,王锋自然没有道理坐视不管;紧接着薛鹏又联系了敬行长,告诉他杨洪被抓起来的事实,敬行长果然是条老狐狸,不仅做好了准备,还联系了省城的媒体连夜赶去天都市。对于媒体来说,任何新闻素材都不会错过,更何况他们又不属于天都的媒体,自然不会惧怕当地势力,人家在省城还怕你地方的?最后由庞晓晓通知小刘,将所有帖子从网络上删除,但在服务器中留存了备份和删除记录,这波操作都是由省外的朋友进行,这在后面会解释原因。 “杨洪的爸爸”听到儿子被关押了,带着很多“亲戚朋友”,来派出所准备接杨洪回家。曾所长确认过所有证据材料后,又从网络上确认了所有帖子已删除,扔给杨洪一包钱,办理了释放手续后,指着杨洪的“亲戚朋友们”说:“别给我整些没用的,带着人多了以为能怎样?还想造反?拿着你的脏东西赶紧滚!再不老实的话,你还得回来!只要我在这儿一天,我就是这片儿的王!” “杨洪的爸爸”愤怒的指着曾所长说:“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他没有犯罪,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曾所长仿佛觉得“杨洪的爸爸”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面对这么多人,他怎可能错过装逼的机会,指着他吼道:“赶紧滚!再不滚连你一起抓起来!” “以后别叫丁大哥了,改口叫你先知吧。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杨洪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疑惑的看着丁先生静等下文。丁先生每天心情都不错,从口袋里摸出块玉牌递给杨洪:“戴着这个吧,你今年运势不佳,准是犯小人,用这个冲冲。” 杨洪没有伸手接,现在跟丁先生关系更近了,说话也更随意,推辞说:“丁大哥,您说哪有年底送人礼物的?犯小人都一年了,再没几天一年又过去了,明年您再送我吧,我也讨个好彩头如何?” 丁先生没有为难杨洪,把玉牌收了起来:“今天你来的早,一天时间够聊的了,细节跟我说说总可以吧?”杨洪顺手摸了他一根烟,点燃了慢慢的吸着,丁先生也不催促他,就这么看着他,杨洪抽到一半的时候笑了,又抬手看了看表:“时间还够用,我如果不说,你肯定扣着不让我走,化被动为主动,我主动坦白。” 当晚杨洪跟随大部队离开了天都市,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省城,到达省城后,直接在某酒店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所有摄像机都架设完毕,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杨洪从那条被尿湿的裤子暗兜里掏出藏好的录音笔,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播放了完整的录音音频。参加发布会的记者有报社、电视台还有网络媒体,录音播放结束后,现场的记者无一例外都被震撼到了,根据杨洪的描述还原了被关押的经历,并还原了整件事的经过。 杨洪对着众人说:“诸位媒体朋友们,大家都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我也不想再重复个人遭遇,那是一场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我不想再回忆了,我想说的是,我只是个受害者,我并没有诬陷谁人,我只想替自己的公司讨回属于我们的公道。那些所谓的不实言论也不是我发表的,我是学法律出身的,深知讲事实摆证据,现在部分证据已被他们掠走,不排除被销毁的可能,我还有一些留存,希望有人能替我平冤昭雪。网络上证据确凿的消息是我发表的,但并不是我去删除的,至于是谁做的留给众人评判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希望还我们一个公道,我特别想知道一件事……”杨洪清了清嗓子,环视众人,掷地有声的大声说:“这片晴朗的天空,他到底是属于人民还是窃贼?” 薛鹏坐在最后一排,默默的关注着杨洪与记者一问一答,当杨洪向记者展示伤痕累累的两肋时,记者纷纷拿出相机记录下这一幕。有记者突然提问:“杨先生,我关注过网上评论,虽说后来删除了,曾有人说发帖子的人是当今社会的罗宾汉,您又是怎么看这件事?我换个问法,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敢于跟银行站在对立面上?” 杨洪笑着说:“这个问题很好,罗宾汉可不敢当,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不然也不会落的一身伤,据我所知,罗宾汉应该不会尿裤子。”记者们被杨洪的自我调侃逗笑了,现场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杨洪突然正色道:“首先发帖子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我只希望我的举动能引起多数人的注意,这也是在我与银行多次协商无果的情况下,为维护合法权益,万般无奈之举,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想把钱要回来,这些钱是我和我的合伙人合法经营所得,至于是不是对立面,我已经不关心了。改革开放以来,时代的进步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挑战和困难,同时也带来了机遇,想改善生活的我们,机缘巧合之下,我和兄弟选择了下海经商。起初我们经营的很困难,经常在破产的边缘徘徊,当我们刚获得一点小小的成绩时,突然蹦出一个人或一伙人要强行夺走我们的胜利果实,我们绝不答应!如果这只涉及我个人,我不会有过激之举,但企业生存需要的不仅仅是过硬的经商头脑和顽强的生命力,还需要社会责任感,我们要对得起公司的员工。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或几个家庭,如果天亮之后公司垮了,他们怎么办?在此我亮明我的态度,不达目的我决不罢休。不排除对方还会想出其他手法疯狂报复我和我的朋友,或让我再次蒙冤入狱,这些我都不怕,为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大家的信任,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话音刚落又横扫了一众人,补充道:“如果帖子没有了,绝对不是我删除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IP地址!” 杨洪正准备出门之时,现场有人叫住了他:“杨先生,您说帖子不是您删除的,那为什么录音里面你会打电话让你的家人删除帖子?另外录音里面也有反馈,那位阿瑟已经归还了属于你的五十万元,为什么还要咬着不放?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杨洪突然来了兴趣,不经意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薛鹏,薛鹏点了点头。杨洪也没有了顾虑,愤然说道:“我不说出这句的话,您觉得我今天能安全出来吗?诸位还能看到我吗?现场所有人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可以怀有质疑,事实才是最好的答案,你们尽可能去查一下就知道答案了,包括也可以调取我在被关押的地方监控,还有我的通话记录。五十万我是拿回来了,但我们公司的九百万元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吧?有人会好奇我为什么要替那家公司说话,至于我和那家公司的关系,在此我声明一下,我是那家公司的股东。” 第三十一部分 天亮之前3谈判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发布会次日杨洪就回到了学校,并通过网络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帖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恢复了,并且增加了更多网友留言,有些留言信息更加详实有料。这天杨洪刚下课,正准备换衣服上体育课的时候来了电话,自从杨洪回学校后,每天电话不离身,并保持24小时畅通,他能预感到肯定有人会找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来电显示座机号码,是天都的号码,杨洪接起了电话,顺手按下录音键,电话那头客气的问:“您是杨总吧?我是易城银行的张行长,幸会幸会。”杨洪想起了像胖头鱼的张副行长,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他:“张副行长的办法很多啊,我在银行留的电话是136的号码,这个138的号码才办不到一个月,是不是找阿瑟给你查的啊,你们为找我也没少费力啊?可惜我现在不在天都,想要打击报复,就得跨省办案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在哪?” 张副行长说话明显气短,毕竟手里已经没底牌了,也只能豁上老脸低三下四的央求:“杨总说笑了,您在哪里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们还是不要去计较细枝末节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承认你在媒体的运作上手段上的确可圈可点,我们服了,彻底的服了!今天打电话是想跟杨总谈个交易,贵公司的钱一个月内我们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外加同期最高利息,这件事就此打住,放我们一马;另外你所遭受的冤屈,我们愿意赔偿,只要你开个价,我们绝不还价。以后常来常往,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朋友多堵墙,你也是生意人,也不希望到处树敌吧?毕竟天都就这么大……” 前面三分之二明显是商量,杨洪觉得还像句人话,如果没有狗尾续貂那句,杨洪或许准备就此打住,好吗,这是吓唬我呢?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杨洪果断打断张副行长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打住!怎么个意思?有阿瑟给你们撑腰,这就要开始威胁我?意思是我如果不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就准备再把我关起来?好,既然你说了是交易,在我理解就是一桩生意,是生意就要谈谈价钱。依我看公司的九百万,加上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利息,一共你要给我三千五百万,张副行长意下如何?” 这里有必要解释下杨洪索要的金额,三千五百万是薛鹏首次开会时,现场统计出席会议所有受害者全部的被盗金额。 张副行长也不是白给的,他清楚杨洪要价的依据,但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想办法进行周旋,接着就犯了谈判中一个最低级的错误:“杨总,你我都是明白人,九百万也好,一千万也罢,就此打住难道不好吗?你值得为了不相干的人,搭上你自己吗?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还真想当侠盗?这年头,罗宾逊那套早就行不通了。杨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当侠盗要付出的代价,可比你想象中的多的多,最好看清楚些。” 杨洪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说了句:“张副行长,先看清楚你手里的牌有多少吧?你也最好看清楚现在谁的牌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丁先生的来电让杨洪感到意外,印象中他很少主动联系自己,好像除了约酒,几乎不会没事干给他打电话。丁先生先是嘘寒问暖,又以共同爱好当话题聊了半天,杨洪也不着急,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东扯西拉的持续了半个小时,他在等待。 下午集合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平衡”,丁先生咳嗽了两声:“占用你的午休时间,忘了你还在上学,那就先到这儿吧,要不再耽误你两分钟问你点事?”杨洪等待的重点来了,重点都在不经意间,他“嗯”了一声,丁先生接着说:“你我脾气相投,我就不绕弯子了,那件事我觉得还是点到为止吧?过犹而不及,力度大了会被反扑,利字当先,依我看急流勇退不是不可,《孙子兵法》提到过,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杨洪没看过《孙子兵法》,只是心有不甘:“那其他的人怎么办?组织者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如果只是我和老薛俩人的话,这时候我俩就见好就收也就罢了;这么多人提供了帮助,媒体也还盯着呢,都为了一件事忙前跑后;我私下里跟银行和解了,这不就是半截腰撤梯子吗,这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丁先生电话那头深沉的说:“现在的后路多,想走随时就能走的掉,等到事情二次发酵的时候,你们想像现在这样提条件就不那么容易了。至于你的顾虑,我看大可不必,各家自扫门前雪,你的那些追随者会懂得如何利用舆论获得利益,他们可比你们想象中精明的多。话就说到这,至于路怎么走,完全在你。有时间来找我喝茶吧,岁数越大能说话的人越少,希望你最后不要混的跟我一样惨。” 第三十二部分 天亮之前4日出前有些寒冷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最近忙的不亦乐乎,公司经营一年多,终于做了回老本行——传媒工作。小刘已经被借调回公司,并组织了两三个可靠的网友,利用手中的各种有利资源向银行施压,其他的受害者们一夜之间也全跳了出来,通过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参与到对易城银行的围追堵截中,现在易城银行已经没办法正常经营,每天都被受害者围的水泄不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警察在银行门口设置了警戒线,只在外围维持警戒,防止金融机构受冲击和其他危险发生,对于维权行为视而不见。一系列动作的持续发酵,有人终于坐不住了,曾所长每天坐如针毡,他是真挺不住了。 温泉的温度非常舒适,薛鹏懒洋洋的躺在泉中,偌大的温泉里只有两个人。曾所长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玩了大半辈子鹰会被家雀啄了眼睛,此时也只有放下姿态,陪着笑脸问:“薛总?温度还合适吗?要不要上楼按按摩,放松放松?” 薛鹏佯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嗯?怎么搞得,不小心睡过去了,可能最近太疲劳了。曾所长太客气了,我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会所,有需要老弟的地方,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跟苏大哥是多年的老朋友,您大可不必大费周章,让我直接去你们单位谈就好,还要您破费请我出来泡温泉,多不好意思的。一会儿走的时候开张发票,我拿回去给报了行了,肯定不能让您掏腰包。” 曾所长观察眼前的人,不卑不亢不拿捏,能给自己留足面子,还能保持恰当的距离,瞬间放平了心态,镇定自若的说:“既然薛总这么说了,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吧。经过你也都知道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哥哥我当时是万般无奈,希望你能理解,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薛鹏抬手拿起浮台上的清酒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点拨道:“对啊对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嘛。可杨洪也管我叫声哥,既然叫我哥了,这事我就不能装聋作哑;我也很难的,得罪了你们,以后我的生意不好做,大家和气生财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的路还长呢。既然银行不仁义,那他们是不是也得拿出个说法来?这事跟你们肯定没关系,你们是为保一方平安,只是被有些人误导了,说来说去,也算是受害者了。只是杨洪被诬告了,还得您来亲自定夺。” 曾所长眼睛一亮,拍着薛鹏的肩膀说:“薛总果然是明白人,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等事情解决之后,我来做东,你叫上杨总,我拉着老苏,咱们一块儿出来坐坐。这个老曾,妈的差点害死我,虽说我们同一个姓,但我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居然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让手下人诬告陷害你和杨总,回去后我得好好查一查,有必要的话,要上报分局。银行窃取储户资金是非常恶劣的行径,我会亲自督促尽快立案,该查办的查办,该抓的抓!” 薛鹏见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拍着曾所长的手说:“曾所长放心,我们只管我们公司的事,其他人的事我们不参与不参谋,至于他们怎么做,如果需要我劝一下,我倒是乐意帮朋友的忙,如果不需要,就当我没说。曾所长,我听说办案很费精力和时间的,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这些人责无旁贷。” 明白人办明白事,薛鹏先是给王锋、敬行长、苏大哥还有小刘各打了电话,事情已经由先前的混乱变为明朗,几个人都明白,银行已经由主动变为被动,变天了,今年的冬天有些漫长,也有些寒冷…… 第三十三部分 天亮之前5天亮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风口的突然调转,让当事人措手不及,从曾行长到覃经理,谁都没想到事态会急转直下。曾行长此时还将希望寄托在曾所长的身上,主动登门寻求帮助,没想到曾所长态度突然来了180度,严厉的呵斥道:“曾行长,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杨洪虚构事实,并将不实言论发布到网络,利用网络平台给银行声誉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经过我们深入调查,事实并非如此,你们银行利用储户的不知情,挪用储户资金进行风险投资,并将风险转嫁给储户;甚至部分资金你们没有用于投资,直接转移到其他账户,你说这种行为是什么?你们居然还倒打一耙,设计诬陷储户,让储户遭受不白之冤,这种行为你们又作何解释?” 曾行长忽觉后背发凉,申辩道:“曾老弟,咱们可是兄弟,你不能这样啊,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曾所长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胡扯!荒唐!你姓跟我同姓我们就是兄弟了?那如果你姓克,是不是跟克林顿也是兄弟?我堂堂的公安战线警官,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沆瀣一气?你想清楚你的问题!你想清楚,储户的钱都去了哪里了,如果没有追回,你的连带责任可不轻啊,就算今天退休了,也不见得拖的了干系吧!” 曾所长一通敲打,曾行长差点吓得尿裤子。多年的领导生涯不是白来的,又一想,如果曾所长要将自己绳之以法,干嘛跟自己掰扯半天?直接上铐子不就得了?前几天省里的朋友才跟自己见的面,含蓄的提到提前退休的想法,自己也试探了问了朋友,得知薛鹏和杨洪这俩刺头并不准备乘胜追击,只希望要回属于他们自己的财产。 曾行长颤巍巍的说:“曾所长,您批评的对,我应该负有领导责任。需要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吧,只希望给我留份脸面。” 曾所长看着窗外说:“你肯定是要负责的,这是绝对躲不掉的,最起码是失职,失职就可以从你们内部解决,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吧。当然了,这也是我个人的建议,并不代表谁。你就说说你手底下这些货,你连几个下属都管不明白,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老曾啊,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曾所长的表态让曾行长明白了倾向,更听懂了他的暗示,曾行长似乎有些不甘,试图为自己再争取什么:“曾所长,凡事有始有终,我想干完明年吧,行里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最近我们在做中小企业扶持的试点工作,是市里面关注的工程,这时候我一走了之的话……” 曾所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悠哉的说:“老曾,你扯远了。跟我提这些干嘛,我不是组织部门,又不是纪律部队,这只是从朋友角度说几句心里话。什么扶持不扶持的我听不懂,跟我也没关系,再说你也得到了很多,安享晚年不好吗?做人得懂得知足,总得把更多机会让给年轻人嘛。我也只能建议你给上面一个交代,同时我也只能秉公执法,执法就不能考虑太多人情。明天把人带来吧,省里盯着市里,市里盯着区里,我就是个芝麻官,上头关注的事,我就是个跑腿的。如果明天警车开到你们行门口了,光天化日之下,我的人进去把人带走了,那就不好看了吧?去吧,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留你了。” 结果只能让大多数人满意,而不是所有人。曾行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成功劝说覃经理主动投案自首了,覃经理交代了犯罪事实,并在家中找回部分赃款,相关部门按照盗窃罪走了程序,起码还能留条命;张副行长负有领导责任,为起警示作用,将他级别下调三级,变成了副主任级别,罚款一万元,后因受不了处罚决定,决定发布后一周就离职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也没人关心他的去向;曾行长向上级主管部门提交了提前退休的申请,退休手续办理的异常顺利,听说在他走的当天,没有一个人为他送行。当他前脚踏出银行大门的时候,不知道谁放了两挂鞭炮。也是他走后当天,行政部门将他曾使用过的办公室,改建成为职工活动中心,曾行长事后知道这些的时候一病不起,入院治疗一个月,居然什么病都没查出来,后来在半年后去世了;银行内部调整班子结构,新来的行长在上任一个月后进行了大肆整风运动,收效良好,而且翻出许多曾行长任上留下的“隐疾”,避免了更多问题的发生,但大问题还是经营问题。中小企业的扶持试点也泡汤了,易城银行在天都市出了名,客户量骤减,现在就剩下基础业务和附近居民业务,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敢来存款和理财?看来只能依靠时间来治愈一切。 再说王锋和敬副行长。由于王锋的介入,才影响了曾所长对杨洪的处理结果。薛鹏起初联系王锋的时候,也只是含蓄的请求,能否不要扩大影响,目的只是为了保杨洪的平安,顺道把公司的资金要回来。薛鹏平常对王锋就尊敬有加,又是第一次求他,况且又只是个动动嘴皮子,一竿子放倒一片不是王锋的一贯作风,也不利于今后开展工作,有业绩能结识新朋友维护了老朋友,何乐而不为?王锋就让他的心腹某处长去处理此事,某处长深谙领导心思,就在薛鹏一番运作下,曾所长在案发的半个月去外地出差,并不清楚此事,手下的阿瑟A和B擅自处理,对杨洪使用了私刑,AB二人受到记大过处分,被调离曾所长管辖的派出所,去到县里当驻县民警了。 敬副行长并未因此受到嘉奖,没人知晓他做了什么,就像孟伟的爸爸说的,这才是他的行事风格。薛鹏很不解,说好歹我们是通过他来做的前期工作,还有省城的媒体也是他帮忙联系的,受益的人捡走了桃子,连个桃毛都没给人家留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白帮我图什么?孟伟的爸爸说,你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人家位置已经到了,并不是小年轻要成绩求关注,他现在要的是稳定,过几年就退休了,他不希望退休前上级再关注他,否则不利于平衡。图什么?什么也不图,勉强算是为我家报恩吧,这么说你能理解吧?答案是,薛鹏根本理解不了。他试图通过孟伟,给他爸爸塞张购物卡聊表谢意,却被孟伟的爸爸拒绝了,他让孟伟给薛鹏带了句话,世上并不是所有人和所有事都可以用数字衡量的,好意我心领了,也会将好意转达给我的兄弟,属于你的永远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强求不来! 差点忘了几个当事人,抛去主动退回杨洪的五十万,米莉在某天接到银行客服打来的电话,对方先是一番职业化的问候,接着说:“米女士,感谢您对我行的信任和支持,贵公司于X年X月X日在我行购买的某理财产品,现已过申赎期间,我行已将利息和本金退回贵公司在本行的账户,请您及时查收。”米莉将此事告诉薛鹏,薛鹏让她当天去银行确认,账户的钱全部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二十几万的利息,当天米莉就将所有存款转到了其他银行,变成了其他银行的大客户。此案其他的受害人账户或多或少收到了银行退回的存款,最多的退回了全部,最少的也退回五分之三,他们又凑在一起分享了喜悦,经历了这些,他们懂得了失而复得的不易,没有人对金额斤斤计较。 老太太为表示感谢,邀请薛鹏吃饭,顺带还叫了其他几个受害人,薛鹏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一顿饭还是受之不愧的。她看着存折上的数字问薛鹏:“小薛,你帮大家做了这么多,我们如何感谢你啊,你跟我们说说你退回多少?”薛鹏又看了众人的存折,略带惊讶的说:“大家都退回这么多,我退的不如你们多,不过还好,公司又能活过来了,没的那些还可以慢慢去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了眼众人,略带严肃的说:“现在有些程序还没走完,你们可得答应我不能再去围堵银行和派出所了,更不能在网上瞎议论什么。为了咱们这些钱,警察叔叔尽了最大力了,一切咱们都得照章办事;如果在座几位胡闹的话,那就是不给我薛鹏面子了,总不能让我出力又不讨好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人也明白,无论自己的钱拿回来多少,都比一分拿不到强,所以也就答应了薛鹏,饭后也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了。 “铁匠”丁先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在寒假回天都后,和丁先生有如下对话: “跟我还这么客气?酒和烟我留下,这盒东西我看不懂,你还是拿回去吧。如果你不拿,我就当着你的面打开,以后可就别找我喝酒了。” “大哥,我这不是为了感谢你吗,要不是你去派出所接我,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呢?就是一点点小小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听话,拿回去吧,心意我收下了,你再坚持的话,那我们下次真的没机会喝酒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 “难道你就不怕吗?”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上次你说的什么缺什么玩儿的,是什么意思?” “围师必阙,穷寇勿迫,出自《孙子兵法》。有空多看看书,钱和地位都是暂时的,唯有学问和见识能伴随你一生。意思是当你兵力上有显著优势时,将敌人死死围困住,要留下缺口让敌人逃离;如果赶尽杀绝,敌人会殊死抵抗,最后结果是鱼死网破。” “大哥,我似乎明白你意思了。可当时的情况特殊,我手里的牌硬是一方面,媒体、省行的领导、检察院的人、受害者,还有一大帮人在盯着呢,并不是我想罢手就罢手的,我愿意他们也得愿意啊。没办法,我和我的朋友只能根据事态发展,随波逐流,我们无法左右,也不想去左右发展局势,但最终结果证明,我们做的是对的。” “这次就过去了,勉强算是运气好吧,以后你会遇到更多人和事,还有麻烦,只要人活着就会有麻烦,希望下次你能够吸取这次教训。” “教训?大哥,我越来越听不懂了,这次明明是我扳回一局啊?” “高手过招,结局只有两败俱伤。这次只能说你的对手不够强大,运气好并不能代表实力,你不能只看输赢,要看利弊,看利益平衡点。” “大哥,我似乎挺懂一点,可又听不懂了,这儿就咱俩,您能不能稍微说的确切一些,换作是您会怎么处理?” “假设我们换个位置,上次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我直接把问题抛给银行,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去权衡了。” “但他们是窃贼啊,偷了我的钱!我还去跟他们权衡?这恐怕不妥吧?” “他们是做错了,但首先你不是裁判员,你只是运动员,运动员只需要把球踢好,是否犯规并不是你该管的。” “好,那照您的理论,那我能获得什么利益呢?” “首先你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应该只停留在口头,而是意识中。你拿回了你的钱和利息,如果你借机跟银行提出别的要求,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银行有什么?有钱啊,还有客户啊。如果你们公司以后需要拆借资金啦,或是想拉点业务,又或是想认识上层人士,你说他们会拒绝吗?你有没有算过,这次为了赶尽杀绝,花费的人力和物力成本有多少?你又得到了什么?” “这……” 第三十四部分 孔娟,你是顺风耳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时间来到了2004年的1月份,过不了多久又是新年。自杨洪被释放回学校后,就一直没有回天都市,那场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也许偶尔在某个场合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这已经不再是重点,互联网消息就像条饿了的狗,永远在等待下一根肉骨头的到来;新闻讲究的是新,当新闻成为历史,就不会再被广为传播。 这场风波对于薛鹏来说,收获颇丰,风波作为很好的媒介,让他有机会结识了敬行长,结交了曾所长,同时又维护了王锋和苏芮这些老友们的关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能互相麻烦或者单方面麻烦他人,人和人之间会形成有效互动,关系会变的更加亲密;如果你我是很好的朋友,三年五载也只停留在电话联络,并没有实质性的交往,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会越走越远。 薛鹏说人之间不要怕相互麻烦,麻烦越多你们交流的越多,情感渗透越多,就容易牵扯不清,越牵扯不清关系越近。 就像他和米莉的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网友关系,俩人之间关系或许不会进展迅猛;当有了那件事作为连接点,就是很好的接触理由,久而久之米莉就会发现薛鹏身上的闪光点,就会对这个男人动心,又有了工作中深入接触的机会,最后顺理成章的转化为男女朋友关系。 后来杨洪为此跟薛鹏探讨过,为了反驳薛鹏的论点,说他跟三个女人之间也没有因为某件事牵连,最后也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如果说跟鹿姐和谷晶晶因为去医院,那马静并没有什么深入接触,即便后来在文玩街被小流氓调戏,也是俩人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后的事情。 为此薛鹏还拿出独有理论,说学校的生活环境就是媒介,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马静会认识你吗? 鹿心羽和谷晶晶与你只是陌生人,你们在医院认识,你上去搭讪,这俩人会不会把你当流氓? 为此二人还争辩到半夜,饶是争辩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闹了个不欢而散。 来电显示孔娟的手机号,杨洪没有不接的理由,心中还在盘算着怎么应对时,不自觉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孔娟亲切的说:“杨总,贵公司的事我都听说了,让你和薛总受苦了,董事长都知道了。”杨洪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印象中孔娟一直公事公办,能想象到那张扑克牌脸,此时正挂着微笑,杨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董事长,还有娟姐,这事战线拉的太久,牵扯面还很广,为了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处理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幸亏最终圆满告终,整件事闹的我是身心疲惫,不过绝对不会因此耽搁董事长的嘱托。上次那事丁先生还帮我出谋划策,我觉得是个好的开端,等我放假回来,我想跟丁先生聊聊集团的事。”孔娟却没有催促杨洪的意思,她说:“老弟啊,既然你都叫我娟姐了,姐也跟你说点儿干货。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劝你千万别着急,要等待恰当的时机,时机不对只会影响大局,如果丁先生拒绝你了,后面你再想开口就难了,还会破坏你和丁先生的友谊,对你也不利。如果你想问我具体时间和原因,我只能说让你等,等到让你开口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那时候你就知道了。等你放假回来了,来公司找我吧,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认识,替姐给你的女朋友带个好,咱们回来见。” 第三十五部分 教训1新生可不是好欺负的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看着一脸迷茫的杨洪,没等开口问,杨洪主动说起:“是振兴集团的孔总打来的,她说回天都了请我吃饭。”杨洪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没等马静张嘴接着问:“静静,我怎么听说你跟唐倩相处的还不错,在我不在学校的时间,难道她没有找你麻烦?” 马静满脸自豪的说:“大局面前个人恩怨都是小事了,难道你没有听说,她竞选学生会副总成功了?”杨洪好奇心大增,正准备问清来龙去脉,马静却说:“先吃晚饭吧,宋凯两口子做了几个菜,让我喊你过去,难道你不饿吗?”杨洪被凭空吊胃口弄很不得劲,此时更加疑惑了:“不是,饭先别着急吃,你什么时候跟这俩人混的这么熟了?这期间都发生什么了?” 美酒佳肴加周末,几杯酒下肚,外加放松的环境,话题自然多了起来。杨洪最感兴趣的是唐倩身份的变化,马静看了看宋凯,宋凯做了个“请”的手势,马静话匣子打开了。 马静在刚开学的某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所有鞋子里被灌了洗发水。当马静发现的时候,心里明白是谁搞的鬼,也只是说了一句:“这种事只能发生一次,下次全宿舍的人都要遭殃。”谁会听你个新来的,几天后洗发精事件再次上演,马静的报复第二天就来了。 马静先是不知道从哪弄了几条十几厘米长的蜈蚣扔在宿舍,接着又当着其他同学的面把所有人的鞋子扔到了走廊上,等舍友回来的时候,马静指着蜈蚣的尸体说:“宿舍里招蜈蚣了,我踩死了几只,好像有几只钻到鞋子里了。”所有人心里清楚马静这是在报复,但又没有办法,此时楼道里都聚集了很多人,自然而然等着唐倩来处理。 唐倩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她也会怕虫子,又不清楚马静弄了几条,众目睽睽下,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问:“马静,你哪弄的这些,赶紧给我清理干净了,听明白没有?像个什么样子!”马静并不给唐倩面子,拒绝了她的要求,阴阳怪气的说:“我说唐部长呀,怎么说是我弄的,始作俑者该是你吧?你肯定知道虫子哪来的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用洗发精帮我刷鞋子,而且这事还发生了两次呢。” 此时楼道里已聚集了很多人,唐倩哪能当众承认自己干的,指着马静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你,你说我干的证据呢?”马静也不甘示弱,拿着自己的鞋子向围观群众展示,冷冷的说:“证据当然在你的柜子里啊,难道我会用自己的洗发精洒在自己的鞋子里?敢不敢打开柜子让我们瞧瞧。”住集体宿舍的女生跟男生不同,男生不会介意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在公共位置,哪怕关系好的室友互相借用也在所难免;女生则不同,女生会把洗漱物品锁在自己衣橱里,以防止他人借用。 众目睽睽之下,女生部长欺负新生,唐倩肯定不愿意背这个黑锅,她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是滋味,自己都能听见肉皮下面滋滋冒油的声音。唐倩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自己的柜子,柜门打开的瞬间唐倩当时就傻眼了,放置洗漱用品的小框里赫然放着瓶海飞丝洗发水,而这瓶洗发水根本不是自己平常使用的。 马静挤过去伸手就把洗发水拿了出来,先闻了闻洗发水,紧接着又闻了闻鞋子,对着唐倩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这瓶洗发水居然和我鞋子里的是同一个味道,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说完向围观群众展示“战利品”,有几个爱看热闹的同学还凑过来闻了闻,跟身边的同学悄声说了些什么,众人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唐倩。唐倩再傻也看明白了,可为了保全面子,红着脸跟旁人解释:“大家都别听她的,这是她在陷害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请同学们相信我……” 证据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女生部长的脸瞬间丢光了,围观群众谁会傻到现场表态,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本来课后的生活就单调乏味,有爆炸性的新闻,任谁也不愿意错过。寝室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室友小敏似乎想借机替唐倩开脱,殊不知中了计中计。她挤到柜子前面说:“同学们,咱别着急下定论,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唐倩,要不你再翻翻看,是不是你洗完澡拿错了别人的洗发水,找找是不是自己的洗发水也在,如果在的话就说明这是个误会。” 唐倩这时候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小敏的话提醒了她,她像看到了曙光,连忙从柜子里翻找什么,翻着翻着,唐倩从柜子里找出一本医院的病历,外加一张无痛人流的广告…… 杨洪听着暗暗竖起大拇指,大喊道:“对,就该这么干!后来呢后来呢。”再看脸上写满平静的宋凯,不满的嫌弃道道:“老杨,你别打岔嘛,听她说完,后面还有更精彩的。”马静喝了口饮料,接着讲述后面的故事: 学校虽说并无明文禁止在校期间谈恋爱,但也并不提倡,高高在上的女生部长对外宣称并无男友,将自己塑造为爱学习要进步的独身主义者,在校期间坚决不谈男女朋友,但柜子里有这种广告,还有份病例,这就留给大家想象的空间。谁还会跑上去问问这是啥,再看看病例里面的内容,这种热闹再看还有什么意思,唐倩的脸色由红转为紫红,又转为惨白,刚盖好的大厦未等邀宾客之前轰然倒塌,唐倩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舍友跑到她的跟前安慰她。 马静能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的主张是,既然整你就照死里整,要么就不干,要干就下黑手。哭累了的唐倩擦干眼泪,说话的时候就像鼻子里像塞满了棉花:“马静!你他妈够狠,有种跟我去器材室,我他妈打不死你我跟你姓!” 第三十六部分 教训2决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却笑了:“呵呵?唐部长,文的不行来武的了?跟我姓不好吗?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打我一顿又不用背处分,姐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呢这几天我身体不好,纵使你打赢了也会落个欺负病人的名声,这恐怕对你女生部长名声有损,要不下个月再说?”好你个马静,哪疼往哪儿戳,唐倩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被马静戳到痛处,气的破口大骂:“我操你妈!我他妈还有名声吗?好,我给你机会,你们都给我作证,一个月之后咱俩打一场,输赢无关,反正你也是输!” 马静冷冷的看着她,从容不带有半点儿恐惧,又看了看一众室友,对着众人说:“现在知道新生不好欺负了吧?既然发生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下个月我跟唐倩单挑没问题,我马静不惹事也不怕事,我就想把毕业证拿到,肯定不想跟各位抢什么,也希望各位也别触碰我的底线,我马静不是个拿不上台面的人,大家跟我相处段时间就知道了,跟我相处只有好处没坏处。” 室友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唐倩的下文,马静看着唐倩说:“我也跟你提几个要求,我身体不好,睡不了上铺,咱俩调换个位置,我要睡下铺;另外呢,回头你把我打坏了,你得允许我请假,总不能让我带伤坚持上课吧?最后一条,这事我不希望那帮男生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老师越有可能知道,不然你在下个月你还怎么打我?这三个要求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杨洪仔细回想了一番,他糊涂了:“不对啊,我怎么没见你请假?你的出勤率比我还高呢,就这么有把握?最后打赢了没有啊?”邱冉知道些内情,抢答道:“照常理来说肯定不能赢,对手多年的努力绝非花拳绣腿,唐倩目的是想通过自身优势,合理的打一顿解解气,顺便杀鸡给猴看。如果马静当天答应晚上就去决斗,肯定要吃大亏的,还好咱们静姐聪明,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 杨洪依然一头雾水,追问:“听说唐倩从中学就开始练散打,四五年总是有的,上大学也没怎么放下,再不济打个业余组比赛也是绰绰有余。一个月紧急训练怎可能打得赢?” 邱冉笑而不语,看着宋凯等他发言,宋凯有意吊杨洪的胃口,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了,他却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花生米。杨洪心说:臭小子还跟我摆起谱来了。但行动证明他想把后面故事听完,杨洪从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包硬中华,印象中是从老薛办公室顺走的,双手递给宋凯笑着说:“这是小弟孝敬凯哥的,望凯哥把后面的故事讲完,不然我会睡不好的。”宋凯接过香烟放进口袋:“就知道你藏着好东西,既然老兄这么给面儿,且听我下文。” 唐倩为了下个月的“决斗”,不仅增加了体能训练,还特地拜访了其他大队的同学,据说被拜访的人曾是国家队的运动员,唐倩本身的身手不错,又增加了特训,这就相当于你的学习成绩已经很好了,又参加的封闭式训练营。马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去找了三十一组……马静的训练科目很单一,只做两件事,跑步和引体向上。 双方约定的时间到了,唐倩就像回归山林的狐狸一样充满自信,站在擂台俯视台下的马静,指着角落里的护具说:“勇气可嘉,居然还敢来。第一次玩儿还是穿上吧,我真怕把你打坏了,那我可就罪过了。” 马静慢悠悠的穿戴上,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擂台,台下的观众祈祷着什么二人就听不到了,是否有赌胜负二人也不清楚,她们彼此眼中只有彼此。裁判哨声响起,唐倩像发疯般扑了上来…… 第三十七部分 教训3胜败乃兵家常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马静第一回合只有防守的份,彻底放弃进攻的打算,保护住头部和要害部位,不管唐倩怎么进攻,绝不还手,哪怕被追的满场乱跑或被逼在绳角,目的只为了留存自己体力,最大程度消耗对手体力。 小说写的容易,就像看周星驰的电影《破坏之王》,留下的只有遐想和精彩画面,可真正上了赛场就知道场上每一秒钟都在煎熬,如同在考场上后悔没有多读书。 马静双臂拼命护住头部,任凭唐倩如同雨点般的拳脚砸在身上,能坚持住三分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发生了奇迹,终于听到了久违哨音,此时的哨声比钢琴曲还甜美。 马静疲惫不堪的回到角落里,唐倩虽有些疲惫,看起来状态比马静强很多,一双眼睛挑衅的盯着马静;宋凯吃力的帮马静摘下拳套,有些心疼外加担心的问:“现在放弃没人会瞧不起你,我跟裁判说说吧?”马静摇了摇还算清醒的脑袋,吐出带着血丝的护齿,吃力的说:“千万别,我可以被打倒,但不能被吓倒。现在放弃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帮我戴上吧,撑不住我喊你。”宋凯见马静坚持,也只好帮她再次戴上拳套,趴在耳边说了两句,一声哨声过后,二人又重回比赛场。 竞技类比赛输给对手有两种可能,技不如人和轻敌。如果马静输了比赛只有前者,而唐倩只能存在后者,虽说不是心服口服,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轻敌会让一场稳赢的比赛输的这么惨。 第二场上场后,唐倩又一次把对手逼入绳角,不断的施展各种进攻,她似乎觉得不过瘾,嘴里叫嚣着:“赶紧投降吧,要不然我就打死你,你他妈倒是还手啊,还手啊!”马静没有求饶的意思,唐倩还在不断的进攻,连续猛攻下,唐倩有些疲惫,不到半场的时间,马静说了个 “好”,唐倩停止了进攻。可就在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确切的说不到一秒的时间,马静突然发力,几乎用了吃奶的劲头,朝着唐倩门面就是一记直拳。 唐倩由于轻敌,根本就没戴任何护具,也没想到马静突然发力,俩人靠的距离很近,根本来不及躲闪,一声闷响之后唐倩后退了几步,趁裁判喊停之前,马静卯足了劲头,又给了唐倩一记摆拳,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唐倩太阳穴上,唐倩硬撑着晃了两下,马静又是一记重拳,唐倩再也挺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场观众鸦雀无声,看热闹的人在了解实情后,清楚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屠杀),谁能想到来了个大反转。 裁判跟唐倩说着什么,唐倩咬牙站了起来,但她脚下已经开始发飘,明显不适合接着比赛,为防止意外,裁判及时叫停了比赛。 马静摘下拳套,大度的跟唐倩握了握手之后,离开了擂台,比赛就这么结束了。 结局是唐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马静正常参加上课,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从此马静多了个响亮的称号——马三拳! 第三十八部分 棒子加胡萝卜才是御人之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此事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马静无论出现在食堂、宿舍楼,还是教学楼,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会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还有些胆大的会喊她“三姐”。马静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同学跟她说了得了个称号后,马静也只是苦笑,但下次再有人跟她打招呼叫“三姐”时,她会大大方方的回应。有人说唐倩故意放水,也有人说马静深藏不露,但这件事也只有当事人和参与者等知道内幕,其他人也只能通过脑洞大开的联想和以讹传讹的解释满足好奇心。 杨洪更糊涂了,他打算深究,就问宋凯:“既然是你们宿舍人给办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相信马静有这么大能耐,唐倩什么情况我还能没个数儿吗,这里肯定有猫儿腻。你快告诉我内情,难不成你们在一个月内,用基因改造技术,让她变成了大力士?” 马静有意卖关子,嗔怪道:“哟,杨老板心疼唐倩了?怜香惜玉了?就不说心疼哀家,不能平时挺聪明的吗,发挥想象力再想想吗?” 杨洪还是想不明白:“你给唐倩的饭菜里下药了?要不就是你吃兴奋剂了?”马静和邱冉在一旁只是捂嘴笑,并不搭腔,宋凯晃了晃食指,揶揄道:“本以为你多聪明,这脑袋也是一团浆糊,幸亏当时你不知情,这都猜不到?难道你忘了对马静的特训了?” 杨洪举手投降,说明晚我请你们去艳阳天,宋凯这才告诉他答案,技巧在拳套上,他把拳套里塞了石膏!听的杨洪瞠目结舌,追问:“难道唐倩会猜不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唐倩没再约你比一次?”马静接着讲了整件事的结局,事发两天后,二人被老师训分别叫到办公室,训话内容基本大差不差,老师肯定不会鼓励学生单挑;由于二人心照不宣的说这是放学后的日常训练,并且再三保证并无个人恩怨。老师见没问出个什么,再加上又没有旁证,也就只好把二人放走了。 回到宿舍的马静也没闲着,她清楚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男人之间无论打赢打输,出去喝顿酒外加小烧烤还可以愉快的玩耍,如果还不行就再来一顿,毕竟面子上得过得去。可女人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的话必须说开。 唐倩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此时宿舍只有二人,马静走到唐倩的上铺跟前,主动开口:“唐倩,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嫌我烦,劳驾你老人家把我换去别的宿舍。阴的也玩了,阳的也玩了,我还让你名正言顺的揍了一顿,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还想怎样?” 唐倩心有不甘,回敬道:“我不承认我输给你了,按照分数我胜过你,你是趁我不分神偷袭的我,这根本就不能算赢,我以前不是这么打的,马静你太卑鄙了!”马静主动递了个苹果给她:“我说你好赖是个北方人,还这么斤斤计较?水大不过船去,人和人之间大不过利益去,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过去的就过去吧,我又不会跟你争学生会副总的位子,整日的内耗不耽误你前途吗?” 唐倩像被电流击中一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惊诧的盯着马静。由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马静咬了口苹果接着说:“不用紧张,都说了不会跟你争的,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即便你选不上也是女生部长,对你没损失的事;如果我能帮你顺利当选,无非想要个高抬贵手,回头周末夜不归宿,或是上课无聊了出去逛个街,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当上了不帮我的话,那你就得掂量掂量了。”唐倩正要开口,马静补上一句:“利益当前,还是慎重考虑为妙,不可意气用事。” “结果你就帮她实现了愿望?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用什么办法在她的柜子里栽赃的?你怎么开的柜子?”杨洪追问。看着进入梦乡的邱冉和宋凯,马静轻轻的掩上房门,拉着杨洪告别二人,二人驱车来到江边,此时的武汉已经进入冬季,虽说不及北方寒冷,但骤降的温度让“耐寒”的北方人也领略到了不一样的寒冷。 马静把座椅调整到舒适的角度,伸手摸了摸同样躺在身旁的杨洪:“你不认识庄强吗?是他帮的忙。咱不说别人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大概知道那些天都发生的事,跟我说说惊心动魄的经历吧,你这家伙,总是不老实,哪里都不老实!今夜漫漫,我已无心睡眠,我想听你跟我说说话,别睡啊,难道不好奇,我怎么帮她当上的学生会副总?” 第三十九部分 棋盘?棋子?弃子?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有心事?这可不像你,如果我跟别人说,眼前的人就是让易城银行闻风丧胆的杨大侠,你猜他们会说什么?打赌的,赌一百还是十块?不欺负你了,看在你刚回来就来看我的份上,晚上这顿酒钱就让给你掏了吧?” 由于气温的缘故,跟夏天的门庭若市相比,冬天的小酒馆算得上是门可罗雀了。再加上经营年代久,老板也没有打算照现代风格装修,小酒馆依旧保留了古香古色的风格,也让这家小店与这条街其他高档饭店相比变的独树一帜,结果自然是不受年轻人喜欢,也只有年过四十岁的人喜欢这里。 其实杨洪中午的时候已经回天都了,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见面,而是在做决定。此时杨洪已经把孔娟的建议全然抛在脑后,还是约丁先生见面,对方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丁先生很是兴奋,见到杨洪后,一直问这问那,杨洪由于有心事,就像“哼哈二将”附体,不停的哼哈敷衍着,丁先生也不介意,几乎自问自答。 饭菜陆续上桌,丁先生发现杨洪脸色难看,就问了刚才那句话,见杨洪没有回答的意思,一改往日风格,追问了起来:“要我说,这人呐有变化了,莫过于交了新朋友,或者是旧朋友让你没面子咯。莫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让你丢脸了?先别着急回答我,你在武汉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南方的饭菜并不见得适合你,先吃饱了再说。” 杨洪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丁大哥,有句话我憋着不说不行,如果我骗了你怎么办?我还配不配当您的朋友,如果你还觉得我这人勉强及格的话?”杨洪话一出口,丁先生却不接茬了,吃着盘中的鳗鱼,又给杨洪夹了一筷子:“不着急不着急,边吃边说,鳗鱼凉了就不好吃了。老人常说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我觉得没道理,吃饭的时候我的脑袋特别灵光的。” “我还是说吧,心里搁着事儿觉都睡不好,更不用说吃饭了。丁大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一直瞒着您一件事,其实我是……” 丁先生抬起左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嘴里“哼”了两声,接着又吐了几口鱼刺说:“今儿这鱼怎么这么些刺,下次还是买鳕鱼吃吧,也不行,鳕鱼没有鲅鱼好吃。还是我替你说吧,你是想说你是震哥派来的说客是吧?” 杨洪差点惊掉下巴,停了几秒钟想了想,结巴着问:“我……我……我没说过这事啊,好像我不会酒后说胡话或梦话吧?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难道是集团内部泄露的?还是马静说的?我不信,大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丁先生缓缓的把筷子放在口碟上,从杨洪面前的烟盒内抽出一支烟,杨洪顺手帮他点燃,接着缓缓的吐出两个烟圈:“不用怀疑自己,这不你也是今天才告诉我的吗?实话告诉你吧,从你第一天跟我正式见面,我就猜到你的目的了,看在你非常真诚,虽说也耍了些不太聪明的小手段,看得出你也费了番心思,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拆穿你。你问我怎么知道的,会好奇为什么没有拆穿你,还愿意跟你相处。你这人吧,虽然心思多,但还不坏,就凭你能在明知会吃亏的当头,毅然决然挡在女友前面,就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会背负思想包袱,酒没喝多人先醉,这些都很明显,我都看在眼里,就知道你的人品没问题;听说为了处理银行那事,你遭受那么大的委屈,是宁死不屈,还能为了兄弟的利益不惜去趟地雷阵,说明你这人够意思。我没有恰当的理由能拒绝你的交友申请,更何况你又不会威胁到我,准确的说,是你没有能力威胁到我的什么。” “表扬的话说完了,再说说你的缺点,致命的就两点,为了信得过的人不计成本付出,冲动,不计后果的冲动。你的问题我也得回答,不然你的不尊重,你的小女朋友我根本不认识,她哪来的泄密?更何况这种事你也未必能告诉她吧?集团内部泄密就更不可能了。至于你的事呢,哪家公司的股东就不用说了吧?那套看海的房子,是不是开始涨价了?”丁先生不顾惊讶的杨洪,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口。 杨洪回想起孔娟的话,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他,既可怕又可敬的人。他说的没错,根本就不是相同段位的人,你又有什么能力和把握能够威胁到他?收入来源被他知晓了,就连家住哪里都被查的一清二楚,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就像跟高手过招,你手里的牌都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你还在装老手,装模作样的瞎比划一通,在高手眼里是很可笑的。 杨洪也顾不得面子,在两杯酒下肚后,主动跟丁先生承认了错误:“丁大哥,是我不地道,我接近您确实受人之托。至于受托做什么事,我还不能说,不是我有意瞒着,我确实不知道震哥想让我干什么,但我想肯定不会是违法的事吧?” 丁先生挑了挑眉毛反问:“他们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猜你就是不答应,甲方也不会按照江湖规矩收拾你,毕竟你也不是江湖中人。李震年轻时的事我多少听说过,他这人不是个无耻之徒,更不是恶棍或者无赖,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给你些利益。” 杨洪显然不想接茬聊震哥,更不想把话题延展开来:“大哥,我只是受人之托,说直白些,我就是枚棋子,别的我无法再回答什么了。利益肯定是有,无非是眼前利益或者预期利益,别的我不想再谈什么了。但有一点我可以做出承诺,我跟您相处是真心实意的,除了隐瞒之外;如果给您添麻烦了,那这顿饭以后,我就不打扰您了。”杨洪说完话并没有抬屁股走人,丁先生只是听,却没有撵他走的意思。二人又像往常一样举杯喝酒,放下杯子吹牛打屁,杨洪心里反倒是舒坦了,毕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喝到了深夜,临走之前丁先生说了句:“去约你震哥吧,让他来见我,地点和地点明天有人会告诉你,我不去振兴大厦,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杨洪看着丁先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丁先生猜到了杨洪的心思,醉眼朦胧的说:“放心吧老弟,为难他人不是你丁哥的做派,也许十几年前我会这么做。以后呢,看得起你丁哥咱还来这儿喝,看不上就另当别论了。走了走了,大冷天儿的站这儿干嘛,想当冰雕啊?”丁先生看了眼天空,感叹道:“这世上,谁不是别人的棋子呢?” 第四十部分 什么叫做你好我好大家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孔娟听到好消息自然高兴,但听说了丁先生的要求,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昨晚喝了多少?怎么现在还一身味儿呢。今天董事长心情似乎不太明朗,我怕自己去说不清楚,再惹得董事长不高兴,要不你陪我去跟董事长汇报汇报?”杨洪看出了孔娟的担心,杨洪反倒是没有太多顾虑,起身整了整衣服就要走,孔娟连忙拦住,从抽屉里拿出瓶香水,朝他身上喷了喷,又反反复复闻了闻。 杨洪有些看不懂了,低声问:“这是什么规矩啊,比面试还严?”孔娟笑而不语,带着杨洪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震哥正在看报纸,头也没抬地指了指沙发说:“先坐,等我看完。”杨洪刚要落座,看着孔娟没有坐下的意思,也只好跟着当门神。 震哥津津有味地看报纸,杨洪此刻有些口干舌燥,四处张望着找水,毕竟不如在孔娟办公室那般自由舒畅,虽震哥已不再打打杀杀,但身上依然有一股浓重的大哥气息。 孔娟偷眼观瞧震哥,发现震哥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看报纸,用眼神制止杨洪四处张望的行为;杨洪用手比划了个喝水的动作,孔娟摇了摇头,接着又用眼神指了指震哥。 恰巧这一幕被刚放下报纸的震哥看到了,孔娟停止动作,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震哥先是看了孔娟,又看了不安的杨洪,笑着问:“杨总不喜欢这儿?是因为太热了?”杨洪口渴难耐,顾不得孔娟的暗示,奋不顾身地说:“董事长,我只是有些口渴,能不能给口水喝,我昨晚喝多了……”当小领导和大领导区别在哪? 答案是格局。可能读者朋友们也有相同的经历,当你是基层员工时,你最怕的是你的部门负责人或直属领导,但不见得惧怕公司的总经理,原因就不必要展开讨论了,我只知道总经理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震哥亲自从吧台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杨洪,看着杨洪几口喝完,转向孔娟问:“找我有什么事?”孔娟汇报说是丁先生的事,接着说丁先生答应见面,但他希望您去见他。 震哥本来阴云密布的脸上有了放晴的迹象,迟疑了片刻说:“这个老鬼,保不齐怕来了之后落下话柄,谁让我有求于他呢。”接着跟孔娟吩咐道:“通知小于,下午的视察工作取消,给我准备辆普通车,把地址给我,谁也不要跟着。”震哥真的自己去拜访了丁先生,还是在丁先生指定的地点,二人聊了些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丁先生肯定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几天后孔娟给杨洪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集团重新签订供货合同,杨洪带着律师又一次来到了宽大的会议室。 合同中的供货价格并没有比之前明显降低,但合同中不起眼的位置增加了一条新的条款:供货价格不因通货膨胀、原材料价格上涨、市场原因以及其他外在因素增加,如后期与乙方签订其他补充协议或者新增合同,所有价格上涨的条款均视为无效条款。 杨洪明白了震哥的心思,他深知未来随着房价的增长,物价增加也是必然。 以现在眼光来看,眼下供货价格确实偏高,那么以后随着通货膨胀的发生,导致货币购买力下降,集团还是按照目前的价格供货,那修理厂肯定不亏,更何况甲方自断后路,看来集团已经给了最大的实惠。 这说明震哥对与丁先生的会谈很满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外人也只能通过细节了解到结果。 第四十一部分 年轻的杨洪哟,什么叫利字当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签完合同后,被孔娟单独叫走了。孔娟的办公室里,杨洪感觉自在些,但还是刻意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孔娟递了瓶矿泉水,打趣地说:“以后我在办公室专门替你准备水,喝饱了再出这个门,免得让老大批评。上次你走之后,董事长把我批评了一顿,说我招待客人不周,连水都不管,还要让客人去找董事长找水喝。” 杨洪尴尬地挠了挠脸颊:“那天确实挺紧张的,董事长不怒自威,看着有些小腿肚子发软。再加上头天晚上喝了酒,就闹了笑话,老大真批评你了啊?” 孔娟笑着摆了摆手:“跟你闹着玩儿呢,他是私下里说的,我跟在董事长身边多年了,这种事不算什么。这几天董事长心情不错,是你让董事长高兴的,他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孔娟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茅台放到杨洪面前,茅台的外包装盒已经很旧了,他可知道茅台的价格,但还是装出不懂的样子:“孔总,这是给我的?这么贵的酒我喝了浪费啊,我拿回去可怎么处理呢?” 孔娟像是忘记什么,又从柜子里找出两条中华,从桌下拿出个袋子,把酒和烟都放在袋子里递给杨洪:“这两条烟是我的意思,跟你姐还客气?以后咱们还得见面呢。还挺识货,拿回去喝也行,如果不舍得就等你结婚或者办大事时再拿出来。要是我的话,就珍藏起来。话我也不多说什么,这次合作算是顺利的,回去后好好做生意吧,以后遇到麻烦解决不了,找我或者找戴总都可以。” 杨洪道了句谢正要离开,孔娟突然问:“银行的麻烦解决了吗?用不用我出面?” 杨洪说:“早就解决了。” 孔娟今天心情出奇地好,准备点播杨洪几句:“其实很多事情没必要绕圈圈解决,走捷径未尝不可,我知道你不愿意找我的理由。但你记得,在社会上打拼,不挨欺负就两种办法,要么你够狠,要么你身边的人够狠。你完全不用在派出所吃哑巴亏,当你遇到困难解决不了,去寻求他人帮助的时候,也是在给别人创造商机;如果你只是狭隘地以为,寻求帮助让你的既得利益受损,那就大错特错了。记得一句话,凡事利字当先!” 第四十二部分 寒风中的承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自从跟丁先生“坦白”之后,杨洪感觉轻松了不少,这种感觉有点像向心仪的女神坦白失败的感觉,虽说别扭,但起码我可以放心的跟你当哥们了。杨洪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当好奇小王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震哥也好丁先生也好,你们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酒照喝饭照吃牛照吹。 今天丁先生把杨洪找来,肯定不只是单纯的喝酒,是为一件已经淡出人们视野的事。丁先生问:“偷钱那家伙又放出来了你知道吗?”杨洪知道他说的是易城银行的事,摇头说不知道,丁先生低声说:“据我所知,钱他不想退,也不能退,其实大部分钱还在他的手里攥着呢,你所了解的是案子结了,钱都退了,可我了解的并非如此,是不是很有意思?至于为什么放出来,官方说法是身体不佳,办理了取保候审。凭直觉,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事?” 自从杨洪被麻烦缠身至今,勉强算有些解决问题的经验。听完丁先生的消息,凭直觉他认为事情绝非短期能解决的,脑袋转了转说道:“不疼不痒的抓个替罪羊,大领导引咎辞职了,安稳的过退休生活。如果不是因为更上层的领导弃卒保帅,如果不是更更上层领导保驾护航,如果不是替罪羊手里还有把柄,我想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丁先生用筷子在空中点了点,称赞道:“眼光还挺毒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下了课老师没少给你开小灶吧?”杨洪没有因夸奖而沾沾自喜,他知道丁先生突然把他找来,不可能只给他出几道题这么简单:“老薛的损失都补上了,估摸着是因为我们闹得动静最大;其他跟着我们闹腾的小鱼小虾,借我们的东风或多或少拿回些,也总算给他们个交代。至于其他的客户,好像并不在我们关注的视野中,也许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大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最开始不是你劝我什么围师必阙吗?” 丁先生佯装没听见,并不打算作回答,突然问了句:“如果这笔数目可观的不义之财在你的掌控范围内,你会怎么处理?” 杨洪仔细看丁先生的面色,不像在开玩笑。这种问题杨洪曾经想过,不过也是在前世,那时的他由于时运不济,经常在闲暇之余幻想自己有钱后会如何如何,这辈子达到了预期后,就不再有此幻想。丁先生的问题又不能当耳旁风,不然人家何必要把你叫出来,难道说这是震哥的意思? 杨洪仔细想了想,沉稳地答道:“如果这笔钱在我手里,那就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反正我是不会拿去捐给这个十字会,或者那个基金会的,这基本跟打水漂没什么区别,捐了钱换了张大白纸,得到几声苍白的谢谢,到头来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不需要帮助的人吃的肥头大耳,得不偿失。” 丁先生笑着问:“光跟我打太极可不行,那你今天可能这么轻易的走掉吗?说重点说重点,难道你就没想着自己留下点儿?跟你哥我还藏着掖着?说了我也不笑话你。”杨洪说:“这种钱拿手里烫手,还不如还给原主呢。再说咱也只是瞎聊,如果真到我手里了,我吃好喝好生活质量提高点,眼红的人会说我得了不义之财,回头再给我绑了,那我还不如不要呢。若是您真的要问我拿去干嘛,我想还不如在山顶或者某处修个庙宇,钱足够的话,也许可以建尊佛像。”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先生有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追问道:“除了原主必要归还外,如果真的剩余较多的情况下,你为什么没想过要捐献给贫困地区的人们?” 杨洪忽然想起前世某著名学者的观点,此时拿出来再好不过了:“劫富济贫解决不了贫穷根本。正所谓救急不救穷,贫穷不能只靠杯水车薪去解决,这样只能让穷人更穷,现在解决了,那以后怎么办?金山银山总有挖空的一天。想要根本解决贫穷,依靠的只有外部环境,或者依靠专项基金,但我又没办法展开来说,专业不对口,除非谁能找到专人,但如果有专人了就不能避免监守自盗,更是个麻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投鼠……不对不对,想起来了,叫做瞻前顾后!” 杨洪一番自嘲,引起了丁先生的兴趣,二人接着此事讨论了许久,为了在谈话时保持头脑清醒,二人默契的将啤酒换成了矿泉水。 眼看街上其他店面都已经打烊,杨洪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打着哈欠说:“丁大哥,大学的时候您是不是参加过辩论比赛?我是肯定说不过你,还不如让我陪着你喝酒呢。”丁先生指了指门外说:“今天运气好有人送了,先送你吧,外面这么冷,不见得能打上车。” 丰田佳美安静的行驶在公路上,二人坐在后座,杨洪用力按了按座椅,又摸了摸扶手,称赞道:“这车还真是舒服,以前一直以为最舒服的莫过于大奔。丁大哥,同样的钱怎么不买天籁呢?这车的驾驶性更胜一筹,还比较低调,不过天籁更宽敞。” 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讽刺道:“肯定没有杨总的车低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钱干嘛不选奔驰呢?奔驰更宽敞。当我知道你有车的时候,还真把你当成靠父母吃饭的纨绔子弟了,当我得知你的车时,也就打消这想法了。” 杨洪好奇的问:“啊?为什么?” 丁先生揶揄道:“因为你没有买奔驰啊。”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车内氛围很好,二人又聊了会儿新闻,司机缓缓的把车停靠在路边,丁先生看了眼窗外,表情严肃的说:“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就知道你不是个自私的人,说实在的话,我也不忍心让那笔钱财流到海外。”说完从口袋内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杨洪:“这是那人的住址,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相信你有办法,不过一定要快。”杨洪接过纸条,顺手塞进口袋就下了车。临走前,丁先生打开车窗说了句:“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第四十三部分 蜻蜓是益虫1寻找丢失的钱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次日清晨,杨洪看着桌上的纸条发愁,当面对重大抉择时,杨洪心想,自己处理还是再扯上薛鹏?如果事关“分赃”方面的问题,杨洪就不担心了,但丁先生说得煞有其事,让杨洪担心真要是有个几十上百万的“善款”需要处理时,薛鹏会不会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呢?反之,如果杨洪通过其他办法最终找到这笔钱,万一哪天无意间被薛鹏知晓了,误会一旦造成,那最终又该如何收场?杨洪陷入了两难。 杨洪仔细回忆昨天的情景,丁先生除了提供信息之外,谈话中并没有表示向杨洪提供技术或者人力上的支持。以丁先生的了解,他清楚杨洪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关系,如果不信他的话,也不会将消息托出,丁先生想吞掉这笔钱,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人家何必要告诉你呢?退一步设想,假如杨洪通过什么方法,把这笔钱偷偷找了出来,并藏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后偷偷跑去问丁先生,您看这笔钱给您送到府上,或是您明确告诉我该如何处理,最后只能让丁先生认为他看错人了,这会让杨洪觉得愧对于他人的信任,说直白些就是很没面子。 思索加权衡,杨洪认为应该告诉薛鹏,但告知是在落实之后。这就让他想起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小蜻蜓。 这是鹿心羽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的眼睛真的很大。又要提到与鹿心羽的一段往事,就在鹿心羽和杨洪相恋的那年夏天,除了每周必不可少的室内活动外,二人也需要外出接触大自然,杨洪上辈子很喜欢去游戏机厅或网吧,在他心中,游戏厅和大自然之间是画等号的,这辈子自然把优良的传统又找了回来。 闲暇之余,他常带着鹿心羽去消遣娱乐。某天当二人兴高采烈的玩街机游戏的时候,杨洪感觉有人往身边凑,回头看到个脏兮兮的小个子看二人打游戏,看年龄应该有个十三四岁,游戏机厅里这么大的孩子看别人打游戏很正常。杨洪看了眼这孩子,黑黝黝的脸上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估计又是个没大人管的孩子,也就没去在意,继续专心打游戏。 游戏玩通关了,二人庆祝完胜利后,打算去玩别的游戏。鹿心羽整理背包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包被人划了个口子,钱包不见了,由于杨洪玩游戏的时候,一直把挎包抱在怀里,从而避免了损失;鹿心羽连忙问身边的人有没有看到她丢的钱包,这基本等于没问,看到的也说没看见,更何况大家在这种场合只会专心做一件事。钱包里的钱虽说不多,证件和银行卡都在里面,而且钱包还是杨洪送的,鹿心羽急的哭了起来,围观的人抱着什么心态的都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看热闹,也有少部分真心替鹿心羽着急的。 杨洪当天就问了苏警官最佳处理方案,苏芮给了两条捷径,要么通过熟人找事发地的警察处理,至于能不能找到,这得看运气;要么找个社会人处理,如果走第一条路子,保不齐警察也会找社会人打听。听苏芮的意思,似乎更倾向于用后一种方法。 记得前文中提到,也是那一年,薛杨二人和吴老板做生意挣到第一桶金,那时杨洪和吴老板关系还不错,就找到吴老板说了此事。吴老板毕竟是老江湖,顺水人情的事自然是乐得做,第二天找了个社会上的朋友楼哥。 还得说“术业有专攻”,社会人楼哥办事效率不见得比警察叔叔差,当天就陪着杨洪去了游戏厅,老板也是个社会人,同行来了知道肯定有事,就告诉他,偷鹿心羽的小孩儿经常在附近游戏厅和网吧出没,偶尔也会在夜市上出没;他上面有个小痞子,定期会给他保护费寻求保护,如果这小孩儿在附近受了欺负,小痞子会保护他,行话叫“吃佛”。老板说昨天那小痞子就在游戏厅,如果小孩儿被当场抓住,小痞子就会出来掩护他“撤离”;听说最近那小孩儿业绩不佳,上交的保护费就比较少,经常遭到小痞子的毒打,所以小痞子这才经常盯着这小孩儿。 杨洪又问老板,这小孩儿住在哪儿,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老板说这就不清楚了,我给你们个建议,你们先去找小痞子,他就在这附近,不是打游戏,就是在天桥底下乘凉,他的日常活动半径很小,很容易能找到他,跟着他就能找到那小孩儿。 杨洪从附近买了太阳镜和口罩,又重新买了件短袖衫,就跟着社会人楼哥在附近转悠了一下午,终于在过街天桥下小卖部门口,看到正在喝饮料的小痞子。杨洪问楼哥用不用找几个帮手过来,楼哥似乎并不把此事放在眼里,告诉杨洪,在这附近我还是拿得出手的,让他不必担心。接着二人就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跟在小痞子身后,结果在一个小的废品收购站门口,还真的见到了那双大眼睛。 第四十四部分 蜻蜓是益虫2初识小蜻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躲在树后盯着他们,小痞子骂了大眼睛几句,大眼睛有些不高兴,跟着就反驳了几句,哪知道小痞子人小脾气大,一拳把大眼睛打倒在地,接着按在地上摩擦了起来。杨洪与楼哥确认过眼神,从大树后面冲了过去,杨洪一把揪住刚起身的大眼睛,恶狠狠地说:“小子,咱们可又见面了,落我手里了吧?”眼见财神吃了亏,小痞子连蹦带跳地骂道:“你他妈活腻了,我的人都敢动,你他妈撒手!给我撒开!”话音刚落身后就挨了楼哥一脚,小痞子摔了个狗吃屎。 小痞子爬起来后,伸手从后腰摸出匕首骂道:“谁他妈敢动老子?活得不耐烦了?真他妈不见棺材不落泪!”楼哥反手就是一巴掌,呵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待小痞子看清来人,举着刀的手放下了,低下头摸着鼻子说:“楼大哥,对不起啊,是我狗眼看人低,您今天亲自视察,这位是您朋友?”楼哥从口袋摸出香烟,顺手扔给他一根说:“这是我兄弟,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我都不要插手。” 杨洪死死地揪着大眼睛的后脖领,大眼睛挣脱了几下见逃不掉,耍起了无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松手,我不认识你!来人啊,抢劫啊!”杨洪本意并不是要为难他,欺负人也不是他的风格,朝他伸出左手说:“钱你可以拿走,把钱包和里面的东西还给我,今天你跑了的话,明天我还能找到你,不信跑一个试试。” 说话间,一位穿着破衣烂衫的老太太走到跟前,恳求道:“小伙子,你大人有大量,你看他还是个孩子,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就放过他吧。他是个好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我求求您了,您就饶了他吧。”说话间不停跟杨洪作揖,显然她并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够用最朴实的办法求得杨洪的原谅,举动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杨洪松开了手,大眼睛连忙躲到老人的背后,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杨洪,身上瑟瑟发抖。杨洪笑了笑,解释说:“老奶奶您误会了,我跟他闹着玩呢。我们是朋友。我真没有欺负他,昨天他帮我搬东西来着,我今天给他送辛苦费来了,他说什么也肯要,我就只好追过来了,您是他的家人是吧?要不您帮他收下吧,这孩子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双手递给老者。 老者看了看身后的孩子,又看了看杨洪,也许是运气,又也许是杨洪诚恳的表情打动了她,老者颤颤巍巍接过钱,面带微笑看着杨洪说:“朋友好啊朋友好,小磊磊也有自己的朋友了,还懂得挣钱了,磊磊是个懂事的孩子。”转过身来跟大眼睛说:“这个朋友比那些强,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以后跟这个朋友玩吧,就不要跟那些人玩了。行了,你们玩吧,奶奶还要干活呢,替奶奶谢谢你大哥哥。”说完捡起地上的绳子,用力把叠在一起的纸板捆在一起。 杨洪觉得这孩子应该不会再跑了,看着一旁看戏的楼哥,从挎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他说:“楼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吧,今天辛苦了,找时间我请您去海鲜楼喝两杯。”楼哥也不客气,打开信封看了眼,瞬间乐开了花,笑着说:“杨总您太客气了,我和吴总是老朋友了,不就是个捎带手的活儿吗?这没什么的。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有事您给我打传呼吧。”说完哼着歌摇头晃脑地走了。 杨洪看着远去的楼哥,又从挎包里摸出两包玉溪烟扔给小痞子,冷冷的说:“这也没你的事了,你也走吧。以后不许欺负这孩子,我罩着他!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他,你最好掂量掂量后果,听见没有?” 小痞子拿着香烟连忙揣进口袋,必恭必敬的奉承道:“杨总您放心,您绝对放心,往后我绝对不会欺负磊磊,我们也是好朋友。回头您有机会了,替我在楼哥面前多美言几句,杨总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一路小跑消失了。现场就剩下俩人了,杨洪看了看表,再看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伸手摸摸他的脸蛋以示亲近,大眼睛害怕地向后躲了躲,杨洪问:“肚子饿了吧?吃饭去吧。” 第四十五部分 蜻蜓是益虫3好人有好报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也只剩喝啤酒的份了,桌上的饭菜几乎被大眼睛一个人都包圆了,隔壁桌的客人还以为杨洪在看现场吃播,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杨洪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两个菜打包,等服务员退下后,大眼睛怯懦的说:“杨总,我真的吃不下了,再点就浪费了。”杨洪喝完最后一杯啤酒说:“你是吃饱了,你奶奶还没吃饭呢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临走前不忘补充一句:“以后还是叫杨哥吧,杨总这称呼听起来怪别扭的。” 二人沿着步行街向废品收购站走去,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大眼睛说自己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虽说他自己也搞不清他和奶奶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大眼睛勉强读完小学奶奶就负担不起了,小学文凭的他就在外面混社会,由于个子小身子骨弱,好勇斗狠明显行不通,但在社会上混总得有个手艺,就拜师学了扒窃。师父运气也不太好,刚教完大眼睛开锁就被警察抓走了,结果只能靠帮奶奶卖废品和偷东西生存。 杨洪问他想继续读书还是维持现状,大眼睛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不会选择读书,他觉得读书没意思,虽说在社会上混日子总会挨欺负,但比学校里自由的多。杨洪听完记在心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二人回到了废品收购站,奶奶边吃饭菜,边夸奖杨洪是个好人,杨洪见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就没必要留下来,借口说要回家了,奶奶让大眼睛送送杨洪。 大眼睛送他到车站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鹿心羽的钱包还给他,杨洪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钱包检查,虽说东西被偷了,但谁也要个脸面,就把鹿心羽的钱包放进挎包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五百块钱塞给大眼睛,大眼睛说什么也不要,杨洪解释说,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总不能吃了上顿没下顿吧?钱你自己找地方藏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留着吃饭用;咱俩既然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你奶奶不也说了我这个朋友还不错,让你跟着我做朋友,就听你奶奶的吧。过段时间我要去外地了,出门之前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营生干,总不能一直在社会上飘着吧?再说奶奶岁数也大了,多为她考虑考虑。 信息量太大,大眼睛听不太懂,但杨洪对他的举动,让这个从小缺乏关心的孩子感受到了安全感和温暖,双手接过钱哭着跑了。 事后杨洪把这件事告诉了鹿心羽,鹿心羽就给他起了外号叫小蜻蜓,可惜鹿心羽再也没机会见过他(分手了)。杨洪把外号告诉了他,大眼睛对外号挺感兴趣,也就任由杨洪叫了下去。去武汉之前虽说跟鹿心羽闹了点儿不愉快,但杨洪一直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他在去武汉之前又找到楼哥,楼哥告诉他,外面人都知道小蜻蜓是楼哥罩着,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了。杨洪心思缜密,楼哥既然已经尽心尽力,他没理由当作没看见,再说也是为了小蜻蜓考虑,就把两条中华烟外加两瓶酒塞给他,说想在附近给他找个工作。杨洪出手大方,楼哥欣然接受,就说有个小弟正在手机市场弄了个摊位卖手机,想让小蜻蜓去帮他卖手机,小蜻蜓听了立马答应下来,最后跟楼哥的小弟谈好了,管吃住每个月五百块钱,干得好给他提成,小蜻蜓这也算有了个着落。 一年后,小蜻蜓的奶奶得了一场大病,那时候杨洪正跟马静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呢,小蜻蜓打电话向他求助。当听说此事,杨洪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避免了雪上加霜的发生。杨洪交了住院和手术费,奶奶顺利的做完手术,杨洪忙前跑后,连陪护都安排好了,一系列举动让小蜻蜓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说:“杨哥,您真是我家的贵人,我没有家,只有奶奶一个家人,如果奶奶倒下了,我就又成孤儿了。”杨洪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还有我呢,这声哥也不是白叫的,我问大夫了,大夫说暂时脱离危险期了,剩下的就让奶奶安心养身体吧。费用你不用担心,有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小蜻蜓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一个劲的点头。 几个月后,老奶奶顺利出了院,杨洪跟小蜻蜓商量,帮奶奶在手机市场找个清闲的工作,但小蜻蜓不想欠太多人情,婉拒了杨洪的好意。杨洪心里清楚,过多的好意会被误会为施舍,也就没有再勉强什么。临近开学的时候,小蜻蜓主动请杨洪吃饭,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小蜻蜓的老板看他勤快肯干又能吃苦,就教他怎么修手机,没想到小蜻蜓这孩子脑瓜子特别好,几次动手之后还真学会了,外加他还肯钻研,发现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存储卡作为必备设备之一,日后定会有不错的市场空间,他就建议老板进一些内存卡在店里销售,老板就少量进了一批货,结果销量不错。 由于老板的主营业务是售卖手机,并未打算扩大业务面,就建议小蜻蜓如果想赚钱,不如自己也在手机市场设个摊位,老板愿意借给他启动资金支持他单干。小蜻蜓跟老板借了些钱,又问奶奶借了些,用这笔启动资金在市场开了个很小的摊位,主营维修手机和出售手机内存卡。现在刚开业不久,生意还比较不错,加上小蜻蜓很会来事,不仅手机修的好,市场里其他店主推荐的客户能给打折,这就让他有很多回头客和转介绍,每天忙的也是不亦乐乎;加上内存卡经营策略正确,走的薄利多销的路线。杨洪给他提了个建议,如果以后有时间,去学习下手机贴膜的技术,在以后肯定会带来帮助,小蜻蜓也是欣然采纳了建议。 第四十六部分 想什么,既然人齐了,那就干!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小蜻蜓的故事说完了,至于为什么杨洪突然想起他来,后面会详细交代。杨洪琢磨着既然干活的人有了,该考虑清楚其中的利弊。今天老薛的事情较多,杨洪也没有过多打扰他,玩游戏是打发时间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还有个疏于自己的办公室。等米莉喊他吃饭的时候,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老薛揉着太阳穴,一脸倦容地看着杨洪大口干饭,嘲笑说:“像上辈子一样,天塌下来你都能吃得下,你怎么胃口这么好?”杨洪反驳说:“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担心个什么,咱俩谁跟谁。我这个股东当的好像不太合格,整天见不着个人,没拉几个业务,也没干多少活;到了年底,我还要从公司账上挖走一半的利润。这种感觉真他妈好,要不明年咱们重新分配下股权比例好不好?” 薛鹏笑骂道:“这话听着真不顺耳,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就跟没见过钱似的?再他妈胡扯年底不给你分红了,饿死你!”杨洪耍起了无赖:“反正去年的分红拿到了,下年的再说,反正去年的还够花的;不给我的话我就带着马静去你家,把你新买的液晶电视扛走抵债。” 薛鹏懒得跟他贫嘴,知道他来了肯定有事:“今天不是来跟我耍贫嘴的吧?莫不是想妹子了吧?要不让米莉把心羽妹妹给你叫回来?有事说事,我下午还要去工地。”杨洪放下筷子,把从丁先生口中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薛鹏听得雾里云里,旁边的米莉满头问号,不解地问:“杨哥,这不会是有人给设了个套儿吧?你说姓丁的靠得住吗?会不会是个间谍或者特务什么的。”杨洪神秘说:“非也非也,这人可不简单,以前还帮震哥解决过振兴集团的发展危机,消息来源可靠,不用怀疑。”说完不忘坠上句:“看不穿说明段位不够,咱哥几个还得修炼几年。” “你意思是要偷这笔钱?别兜圈子了,你是想通知我呢,还是征求我的意见?按说你应该不缺帮手吧?”薛鹏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拿出游戏机玩了起来。米莉上来就要抢,薛鹏边躲闪边告饶:“别抢别抢,上辈子没捞着玩,这辈子就让我过几天瘾不行吗。今天来了公司忙得连口水都顾得上喝,就让我玩会儿吧。” 米莉把薛鹏逼到墙角,最终还是抢了过来,掐着腰气呼呼地说:“还真有脸说了?回家就玩,饭也不做菜也不买,看电视也玩,上厕所也玩,下楼买包烟还能蹲路灯底下玩半个钟头!光是卡带都买了几十盘了,你当我是蠢货啊?” 杨洪装作劝架,绕到米莉身后,偷偷拿起游戏机看了眼卡带,顺手放到外衣口袋里:“好了好了,别吵架嘛,有话好好说。既然这玩意惹的你们吵架了,那就先放我这儿保管几天吧。”杨洪蜷在沙发里玩了起来,接着刚才话题说:“薛老板,我对你也不是征求也不是通知,我有兴趣的是你手里那份名单!大事面前,除了你和米莉,也找不到其他人交底了!我认识个孩子,他会开锁,有空我把他过来让你见见。我有七成的把握说服他搭把手,等落实了东西藏的位置就让那孩子去开门,我倒要见识见识姓覃那小子黑了多少钱!” 薛鹏饶有兴趣地问:“这笔钱放你屁股底下你敢花吗?丁先生告诉你钱藏哪了吗?”“丁先生能告诉我消息就很不错了,还能指望他再告诉我钱藏哪儿?藏钱的地方好找,找个人跟着姓覃的不就得了,我还不信他能在家藏一辈子。就让刘明耀去干,术业有专攻嘛,但实情不能告诉他;等确定他的行踪了,把他去过的地点逐一筛查就好。如果是我的话,钱我绝对不会存在银行,更不会藏家里,他被抓捕过的当天,相关部门肯定去过他家,也肯定是地毯式搜索,家里绝对没戏。” “杨洪,你想过没有钱有多少?可能是几百万,也有可能是几千万啊!如果姓覃的知道钱没了,肯定会把天都市翻个底朝天,这小子既然能吞下这么多钱,也绝非善类,我劝你做好思想准备。名单我还有存备份,你要我随时给你。我还没问你,如果钱找到了,你该不会想把钱运回公司吧?”杨洪摆摆手说:“不可能,钱放公司跟放你我家里有什么区别?丁先生答应解决地点,我知道你对他不是很放心,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你必须要相信我,我可以替丁先生担保!” 薛鹏让米莉去把刘明耀叫进来。没一会儿工夫,刘明耀敲门进入会议室,跟薛杨二人打过招呼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薛鹏的一侧,等待老板的指示。薛鹏指着杨洪说:“老刘,从今天开始你先不用来公司上班了,跟着杨总去给公司办件事,细节上的事杨总会跟你交代。记住,这件事只限于会议室内的人知道,外人不许提。”刘明耀点头应下准备离开,薛鹏想起什么突然叫住他:“你去找两部皮卡车来,外表要一模一样的,找个外地的车牌子套上,弄回来后不要停公司附近,停的地方远一些。” 薛鹏离开会议室前,从杨洪手里又把游戏机夺了回来。杨洪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刘明耀坐下说,顺手递给他一张纸条说:“刘哥,其实没什么大事,有个不识相的欠公司一笔货款,我和薛总去找过他好几回,现在得特事特办。他认得我和薛总,应该没见过你,但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他家地址,明天你跟着我去认认人,你只要负责盯着他,别被发现即可,及时跟我汇报他的行踪,有其他需要我再通知你。” 小蜻蜓能看得出,杨洪突然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哥,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杨洪拍了拍小蜻蜓的肩膀:“小蜻蜓,这事还不是一般两般的棘手,有个银行的家伙骗了我和我的朋友很多钱,据我所知他还骗了其他人的钱。几个月之前,我和别人联手把他送进去了,钱我们要回来一部分,大头还没还给我们;前几天这人就被放了出来,看样子他上面有人疏通关系,看这架势,剩下的钱想拿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杨洪边说边看着小蜻蜓的表情,小蜻蜓嘴里不住地说“可恶,这是个大坏蛋!”杨洪顿了顿,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现在有个正经生意做,生活刚刚稳定下来。说心里话,我不希望你惹上麻烦,处理这种事是有风险性的,可眼下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来麻烦你了。我找人跟踪了那家伙,他把偷来的钱藏在一个仓库里;我想把这些钱偷回来,然后还给那些受害人,但我打不开仓库的锁……” 小蜻蜓听懂了杨洪找他的目的,按说小蜻蜓已脱离了原来的行业,改做正经生意,这时候杨洪再找他,他可完全以推脱或者婉拒他的要求,就说想过安稳生活,杨洪也不可能缠着他不放;可杨洪诚恳的态度和出发点,让他无法拒绝。如果说以前小偷小摸是为了填饱肚子,可现在重操旧业,做的事虽说违法,但出发点是为了“劫富济贫”,所以小蜻蜓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杨洪。 “哥,您能想起我,说明您对我的信任。不用多说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我回去收拾收拾。”小蜻蜓的态度异常坚定。“好,够爽快,就明晚动手。我找了个帮手,我们的计划是……” 第四十七部分 再当一次侠盗也无妨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经过刘明耀多日的跟踪,基本掌握了覃经理的行动轨迹。按照犯罪心理学,有经验的嫌疑人多半不会将大量赃物藏在家中,并会不定期去藏匿赃物的地点查看赃物。刘明耀说覃经理每隔两三天就会去位于城乡接合部的车库,进入车库之前都会绕来绕去,防止别人的跟踪,这一行为表明他有反侦察意识,但再怎么绕也敌不过有侦查经验的刘明耀。为了避免被发现,每次刘明耀跟踪都会改变装束,据他自己的经验,大概率不会被发现。杨洪问他路上有没有被别人跟踪,沿途有无监控设备,刘明耀说没有,并把仓库的位置报告了杨洪。当天安排完车辆后,杨洪告诉他今天务必盯紧覃经理,并将他的行踪通知杨洪,刘明耀点头答应了,但并没有问杨洪要干什么。 几次模拟侦查和实操演练后,临时搭班子组合也能配合默契,虽说谈不上专业和配合度天衣无缝,但应付一下还是足够的。 下午的时候,刘明耀报告说覃经理又去了仓库,距上次去仓库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晚上他在家楼下报亭买了几份报纸后一直窝在家里,就连吃饭都没下楼。最近几天刘明耀一直在覃经理家附近侦查,而且根据他的汇报,杨洪认为覃经理应该放松警惕了,此时并没有刚出狱的时候紧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刘明耀交流,刘明耀也认可了杨洪的判断,杨洪觉得动手的时机到了。 凌晨三点时分,杨洪带着小蜻蜓来到仓库附近,小蜻蜓看了看仓库门上的两把锁,从包里掏出工具,杨洪望风的同时小声提醒他:“有把握打开的话,就不要破坏锁,别留下证据。”小蜻蜓自信地说:“这两把锁安全级别很低,这种级别的根本不用破坏,大哥你放心就好,看我的就行。” 小蜻蜓打开手电筒看了看锁芯,掏出工具在锁芯位置捅咕了几下,一会儿就将两把锁都打开了。二人轻轻推开卷帘门,小蜻蜓打开手电筒,去找墙上的开关,仓库里只挂着一只灯泡,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仓库地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纸箱,最大的有一米见方,小的也有四五十公分。小蜻蜓很懂规矩,让杨洪自己翻开箱子看里的东西,自己去门外把风,杨洪拿出手机给刘明耀打了个电话,当确认覃经理在家,杨洪让小蜻蜓跟自己一起打开箱子检查内容物,小蜻蜓见杨洪坚持,也就没有再推脱。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纸箱打开的瞬间,还是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每个纸箱里面都是满满的现金! 漆黑的夜晚,二人在夜色掩护下,将所有纸箱都搬到皮卡车上,用军绿色帆布盖货物上并捆扎严实。这些都做完后,二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杨洪此刻特别后悔,人与猴子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懂得利用工具提高工作效率。就问小蜻蜓,为什么咱俩都没有想到带两辆拉货的拖车来?别看小蜻蜓年龄小,看问题的角度比较尖锐,他说,哥,那玩意儿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拖起来噼啦啪啦乱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杨洪拿出手机分别打出两通电话,随即开上车带着小蜻蜓来到一处地下停车场。位置是刘明耀选的,大楼主体建设刚完工,停车场内连个监控都没有,白天偶尔会有车辆进出,不是拉货就是送货,杨洪开的皮卡车进出并不会显得多么特别,而且又是深夜。刘明耀在一辆外表一模一样的皮卡车旁已做好了准备,二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开始更换车牌。 几分钟过后,两部一模一样的皮卡车整装待发,后车斗上面都盖着一样的帆布。两辆车从不同的出口开出停车场,杨洪开着车来到天都市的西部,在一个挂着“天都啤酒分销”的库房内停下车。薛鹏坐在办公室内悠哉地玩游戏机,不时跟丁先生聊上几句。库房另一侧,工人们正在给货车上装货物,谁也没在意皮卡车的到来,这在工人们看来早已习以为常,都以为是过来拉货的。 二人在办公室坐定,杨洪搂着小蜻蜓介绍说:“我先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磊磊,绰号小蜻蜓,刚帮我干完活回来,今天这活多亏他。”又向小蜻蜓介绍了丁先生和薛鹏,几人相互点头打招呼,丁先生看了看外面问:“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杨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方便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说明丁大哥未雨绸缪啊。”丁先生摇了摇食指说:“非也非也,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其实是因为这儿离我家近,方便回家睡回笼觉……”薛鹏夸张的双手抱拳:“小弟甘拜下风。” 杨洪没接话茬,把难题抛了出来:“看来情报是准的,但麻烦也是有的,货比预想中来得要多,看来这个姓覃的真没少忙活,给退还工作增加不少工作量。再一个让我担心的事,这么多钱放在这儿,会不会不安全?”丁先生仿佛早已有所准备,摸着下巴反问:“你们信得过我吗?” 薛鹏和杨洪对视一眼,薛鹏觉得要说两句了:“丁大哥,你我虽素未谋面,但也经常听杨洪提起您。既然要作决定,那我就表个态,信息是丁大哥提供的,说明对杨洪还是信任的,也就说明你对杨洪的人品信得过。既然您相信他,我是他的朋友,自然就没有理由不相信您。”又看了眼小蜻蜓,对方坚定的眼神给了薛鹏答案,薛鹏说:“那我们就听丁大哥指挥,咱们干吧!” 薛鹏建议杨洪先把小蜻蜓送回家,但杨洪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他跟着自己等丁先生。丁先生正在安排车辆,所有车辆到位后,货车司机立刻向几个网点送货。薛鹏借此难得的机会,向丁先生请教关于经营方面的经验,丁先生虽说不会像解方程式一般,只用极简的一两句话或者更少的文字,将关键词传递给薛鹏。薛鹏并非吴下阿蒙,有了实战和理论经验,今非昔比的他自然能听明白高人的指点,只可惜杨洪听不懂。虽说事后杨洪问过他:“干嘛丁先生无偿提供帮助?”而薛鹏也只是简单的回答说:“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第四十八部分 哥,你别看扁我,我是小蜻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一会儿的功夫,几部厢式货车已陆续离开仓库,根据丁先生安排,装卸工人已将分配完成的货物,分别装载到各自的货车上,然后奔向各个网点,至于如何分配和分配量多少,也只有丁先生自己清楚,其他人都是盲人摸象,成了配角中的配角。 完成这一切,几人没有过多的寒暄,年龄最小的小蜻蜓跟在杨洪身后一言不发,杨洪看他欲言又止,明白他心里憋了些话不方便说,就跟丁先生说:“丁大哥,磊磊跟我忙活了好几天,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有些疲惫了。要是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带他回去吧。”丁先生罕有地主动跟小蜻蜓握了握手,嘘寒问暖的说:“小兄弟,天气这么冷,连轴转好几天,辛苦你了。煽情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江湖再见吧。”接着跟杨洪和薛鹏笑了笑,转身上车走了。 三人出了仓库,找了个早点摊吃了顿简单的早饭,杨洪半借半抢的要走了薛鹏的车钥匙,薛鹏知道杨洪不说目的,肯定有难以开口的地方,也就没有多问。薛鹏借口说回家补觉,伸手拦了部路过的出租车。 临上车之前,把杨洪叫到车旁,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小蜻蜓一眼,从内兜里拿出个信封塞给杨洪,小声说:“转交给你的朋友吧,别说是我给的。我看这孩子人挺不错的,保不齐你自己以后有事还得用人家,这钱就当是买件过年的衣服吧。”杨洪刚开口说了声“老薛”,就被薛鹏制止了:“大男人家的,别婆婆妈妈的,有事回公司说吧。我先回去补个觉,等睡饱了再说。”说完薛鹏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出风口吹出徐徐暖风,杨洪有些热,把外套脱下来扔下后座。车辆漫无目的沿着西部沿海道路行驶,杨洪问小蜻蜓想去哪里,小蜻蜓说想往东边看看,杨洪调转车头,驶向天都市的东部地区。 又开了十来分钟,车内除了收音机内发出的广播声音,别无其他声音。杨洪看了眼副驾的小蜻蜓,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窗外,杨洪主动开口说:“一直叫你小蜻蜓或者磊磊,以前叫过你大眼睛,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小蜻蜓回答说:“杨总,干我们这行的没名字,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有个假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叫崔振海。” 杨洪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就问:“那我还是叫你磊磊吧。干你们这一行,你哪一行的?你现在是个正经开店做生意的,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怎么?又叫开杨总了,想跟我保持距离还是觉得我在利用你?” 小蜻蜓吓了一跳,赶忙解释:“不是不是,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是在想这车肯定不便宜,能开这样的车的人都是大老板,能跟大老板做朋友的人也是大老板,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不是要保持距离,也从没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哥,你别这么说。” 杨洪语重心长地说:“磊磊,凡事别只看表象,别因为外在因素影响你我的关系。我还是那个我,一个还在读大二的学生,你这么叫我让我受宠若惊。对,就叫哥,叫哥多好啊,不然的话,我这个当哥的只能认为你是在跟我保持距离了。”纵使小蜻蜓没上过几天学,也能听懂个好赖话,连忙改口说:“杨哥,我听你的,还真没想到你真是深藏不露。” 杨洪问了其他问题:“磊磊,我特别想问你,你说你会不会恨我?你现在有正经生意了,肯定有些道上的事不愿意接触,我这次找你,也实属无奈……”杨洪还想解释什么,小蜻蜓似乎看得很开,打断说:“杨哥,你让我说两句,其实刚开始找我那天,我就说过了,想来您也是遇到难处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杨洪抿了抿嘴唇,想再说些什么缓和尴尬,小蜻蜓又开口了:“哥,您和我不同,我只会干眼前的活,命运怎么安排我,我就怎么活,能有眼前的小生意做我很知足;您是做大事的人,我看书上说,做大事的人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小事上。哥,我真没事,能有机会跟您共事,说明您看得上我,再说您是做的好事,奶奶也常说您是好人,说我跟您交朋友没错的。”杨洪突然感觉心里有些不得劲,可小蜻蜓都把话说这份上了,自己没办法再说什么了:“磊磊,别的不敢说,以后有困难你找哥,哥能有肉吃,就绝对不能让你吃糠!” “哥,你这是干什么,这我不能要,我要收下这钱我成什么了?”杨洪把薛鹏给他的信封塞给小蜻蜓,结果被小蜻蜓拒绝了。“天冷了,去买点好吃的吧,其他的可以留着慢慢用,或者进点货啥的,这是你薛哥让我替他转交给你的,就留着吧。”杨洪本想说让他给拿钱给他奶奶买些吃的,但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进货,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合乎情理。 “哥,那我就更不能收了。你对我和我家人非常好,大恩大德我们无法报答你。哥,虽然我没读过几天书,但经过跟很多人接触,道理我也懂了一些,您对我好我记得,但别对我太好了,不然我就懒了,我对现在很满足,我还是想通过努力变成杨哥这样的好人。如果我接受你的好,会增加我的重量(他想说负担),谢谢杨哥的好意,但这钱我坚决不收,麻烦您跟薛哥说谢谢,下次需要我帮忙,我义不容辞,杨哥再见。”说完拉开车门一溜烟跑了。 第四十九部分 大义密亲1你不仁我不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妈,我放抽屉里的两万块钱哪去了?您看到没有,我得用。”鹿心羽把房间里所有抽屉翻了个遍,从她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卧室里就像进贼了一样。鹿心羽气冲冲地走到客厅,刚准备进入狂暴状态,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妈,我舅是不是来了?” 鹿母神色慌张的从厨房出来,先是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看女儿注视的位置,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是……是来坐了坐,他……他……还给你带了些小海鲜过来,妈刚做好,妈给你端过来你尝尝,你舅他可疼你了,你忘了吗,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还拿胡子茬扎你来着。”说完又钻进厨房。鹿心羽看着母亲的表情反倒是不慌了,心想我倒要看你怎么替你弟擦屁股。 “小羽,你尝尝这虾,你舅去码头上买的,还有这小海螺。”母亲不住地用筷子向鹿心羽碗里夹菜,不多会儿的工夫,碗里已经垒起一座小山,看得出来,鹿母正在用肢体语言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好啊,是得尝尝了,让我尝尝两万块的大龙虾,还没吃过这么高档的海鲜,让我也体会下当有钱人的感觉,还好我吃着不烫嘴,毕竟这里有我的股份。”鹿心羽拿起一只煮熟的虾费力剥起壳,为什么用了费力这个词,因为虾实在太小了,与其叫虾,不如叫虾米。鹿心羽剥了几下都没成功剥下虾皮,最后只能选择囫囵吞枣,把整个虾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啪……”鹿母把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面带愠怒地盯着女儿训斥道:“小羽,我告诉你,大人的事你少掺和,你再怎么对他不满意,那也是你舅舅,也是我的弟弟,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好话听不进呢?” 鹿心羽佯装没听见,拿起小海螺,试图用牙签挑出肉来,可挑了几下都失败了;接着又从盘中拿了另一个个头稍大的,刚准备下手,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从盘子中拿起另一个又闻了闻,最后丢到盘子中,挖苦起了母亲:“妈,您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承认钱借给你弟弟了?不是我说你弟弟,难道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办事的?借钱好歹拿出点诚意,桌上的海螺不会撒谎吧,都臭了!以往借钱有还的时候吗,我不管,这次的钱是我的,明天你一分不少给我要回来,我这钱留着有用的,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算计我头上来了。” “你个学生留这么多钱干嘛,你舅是拿着钱有用,他有大用途,他这次是要拿钱去干个大项目。等过几个月挣来大钱了,你这班和学也别上了,保证吃香的喝辣的。”鹿母还在试图替自己家人掩盖什么,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在女儿面前,显得这么幼稚,纵使她已经年过四十…… “有这种好事?那大项目两万块钱能够吗?那我得跟同学再借两万,要不让我同学入股吧?妈,您说是不是啊?”鹿心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真的可以?那感情好,要不我给你舅打个电话说说,下午他来的时候想借六万呢,我凑了凑才找出三万给他,他走之后我还在想,会不会错过什么,你等我打个电话啊。”说着鹿母拿起电视机柜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 “向军,你回去吗,还没呢?小羽刚回来,我跟她说起你那个项目,现在的股还能入得上吗?心羽想让她同学入股,什么?你那边太吵了,你换个地方说……”鹿母对着话筒声声嘶力竭地喊,就像在上甘岭阵地的发报员。 鹿心羽平静的从母亲手里接过听筒:“舅舅,好了好了,现在听清楚了,您是要去打牌是吧,那个先不着急,我先给你说说我同学的事。我刚进门我妈跟我说了您要投大项目的事,我家情况您也知道,就这么点儿钱,不过刚才我给我同学打电话,她很有兴趣,她家条件比我家好。见一面?她晚上有空,她家离我家不远,我约她过来也行。对对对,我知道舅舅你肯定疼我,我跟她见了面怎么跟她说,我也不会说,您能代劳吗?打牌什么时候都能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行,那我等你,谢谢舅舅。有的有的,你放心,冰镇葡萄酒能不准备吗?” 大约半个小时,鹿心羽的舅舅背着单肩包出现了。鹿心羽将舅舅让到座上,乖巧的从冰箱拿出冰镇的葡萄酒,给舅舅倒了一整杯,舅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住的点头称赞:“姐,你看这孩子真懂事,还懂得心疼他舅舅,养女儿就是好,都说是贴身小棉袄一点都不假,不像我那个儿子,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打游戏。” 鹿母端来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她现在已是一头雾水,心想女儿刚进门的时候跟现在怎么判若两人?是我错怪女儿了吗? “这破房子你们还住呢?要我说你干脆别上学了,听你妈说现在还给人家打工?打什么工,跟你舅舅干的了,打工能挣几个钱?回头挣了钱好好孝敬孝敬你妈,也换个像样的房子,我最烦住一楼了,太潮湿了。你舅现在是广东商会在天都市的办事处主任,我就管招商引资的,最近这项目就是广东那边政府牵头儿……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同学什么时候过来?”连着喝了两杯葡萄酒后,舅舅的舌头明显大了,话说的也越来越没个边儿。 “舅,您吃点水果,我再催催她,应该快到了吧,我同学跟我关系可好了,她爸是个干买卖的,家里可有钱了。”鹿心羽边说边拿起手机回了卧室…… “咚咚咚……”母亲刚起身,鹿心羽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把姐弟二人吓了一跳。门刚打开的瞬间,姐弟俩傻眼了,这哪是等来的同学,三个身着警服的人已经挤了进来。舅舅抹了一把脸,扭头看了看窗,又抬头看了眼挂钟:“哟,都这么晚了,既然你家来客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心羽啊,记得周末来舅舅家吃饭。”话音刚落就要出门。 “我让你走了吗?叫什么名儿?”警官A呵斥道,说时迟那时快,舅舅不知道是想试试身手,还是想赌一把,就要往外冲出去,被警官B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顺手来了个标准的擒拿动作,舅舅重重地趴在地上,剩下二人一拥而上给他戴上手铐。 “我是良民,我是良民,你们抓错人了!”舅舅还在地上挣扎。“你跑什么?心虚了,带走!是你报的警吧?”警官A问鹿心羽,鹿心羽点了点头。“那你也一起去,我们车上装不了了,你自己去派出所吧,知道在哪个地方吧?”说完押着鹿心羽的舅舅出了门。 “小羽,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干嘛报警抓你舅舅?你要干嘛?那可是你的舅舅啊。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糊涂了吗?”鹿母吓得嘴唇发白,连珠炮似地对鹿心羽发起灵魂的拷问。“妈,去了派出所再说吧,我并没有犯糊涂,我这么做是在救他,咱俩就别在家浪费时间了,先去派出所吧,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觉得舅舅身上有其他事,不然他跑什么刚才?”鹿心羽已经穿戴整齐,先出门打车去了。 第五十部分 大义灭亲2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跟于向军怎么认识的?这位是?”警官A问鹿心羽。“警察叔叔,这位是我妈妈,于向军是我舅舅,她偷了我家三万块钱。亲戚来家里不经过我的许可把钱拿走,这应该不能算借吧?他还跟我说有广东政府的大项目,让我们家里人投资,不过我识破了,打电话报了警,这应该算诈骗未遂吧?”鹿心羽回答提问时,淡定自若,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表现出和年龄不符的镇定。 “哟,看样还挺懂的吗?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少见。不经同意拿你的东西,那肯定不能算借了,不过有些疑点我得问你落实落实,怎么嫌疑人说是跟你母亲借的,而且时间地点细节都交代的很清楚,这你怎么解释?”警官A毕竟办案多年,鹿心羽两句话想忽悠他,这恐怕有些困难。 “叔叔,那我妈有权利处分我的财物吗?我都过了十八岁了,三万块啊。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妈,他说什么了,我妈才把钱给他的。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他没问题,干嘛不放他走啊?而且在我家的时候看到你们就紧张的想跑,难道这不可疑吗?”鹿心羽并没有退缩,把心里所有疑点都抛了出来。 “于女士,还是你来说吧?下午嫌疑人跟你说了什么?”警官A从抽屉里找出份笔录模板,准备记录鹿母说的话,并没有接鹿心羽的话,看样子警官A已经对鹿心羽失去耐心了。 鹿母紧张地搓着手心,手心里已经积了很多汗水。她除了办户籍来过派出所之外,这还是第一次为其他事来派出所,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是女儿,手背是一起长大的弟弟,她心里犯了嘀咕。 “于女士?我先跟你将将政策,如果作伪证,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接下来的话,想好了再说;如果你女儿因为个人恩怨报假警,同样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想我说的够清楚的了吧?”警官A盯着鹿母,冷冷地说道。 鹿母深深喘了几口气,把心一横说道:“我承认我偷拿孩子钱是不对的,她舅舅说正在做一个什么大项目,说是跟水利有关的,对对对,是在南方盖一个什么大坝。说他受南方政府的委托,在全国各地进行集资,但都算是入股的,想让我们入股……” “先别往下说,你确定吗?他到底说的是跟你借钱自己入股,还是让你入股?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警官A放下笔,敲着桌子问鹿母。 “就是啊妈,你好好回忆回忆,警察叔叔说的没错,想清楚了再说。”鹿心羽挽着母亲的胳膊提醒她。鹿母看了看警官A,又看了看女儿,想了片刻小声回答道:“是让我们入股,我这才拿了三万块给他……” “好,让你入股三万块,接着说……”警官A拿起笔,在笔录上写了起来。 “他以前找我说入股的事,我也断断续续给过他几次,加在一起也应该有一万多了,我在家里的小本子上都记得;这次开口就是要入六万,我本来想等女儿回来商量商量,他说让我自己做主,还说投入六万,起码回来二三十万,说机会千载难逢。听我弟一说,我确实也动心了,毕竟我家也不是个富裕家庭,我女儿还要上学,未来还要嫁人,家里存款也没多少,这才把女儿的钱翻了出来给他的。警官,我弟弟是个好人,他就是小时候我爸妈太宠溺他了,总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朋友瞎混,是他们把他带坏了。警官,我弟弟他没什么事吧?他什么时候能回家?”鹿母这时候还天真的以为弟弟只是小错误,根本没有把问题的严重性考虑到,也没考虑到是自己把弟弟送进去的。 “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需要你通知下他的家人过来趟。”警官A用指节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并且扔给鹿母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这这,这不可能吧?我是他的家属,我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弟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抓他啊?他是个好人啊。”鹿母听到警官的回答,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显然这个事实让她无法接受。 “于女士,你先喝口水,坐下说吧。既然你是家属,孩子也成年了,我大概跟你说说怎么回事吧。”警官B用一次性纸杯给鹿母倒了一杯水,端到她的面前,接着又看了A一眼,对方点了点头。“我们查到你弟弟有很多问题,参与赌博和嫖娼那些治安方面的,那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这我先不提了。你弟弟涉嫌诈骗,他的团伙有几人,我们已经控制了一个,他把你弟弟和其他人供出来了,分局上周刚给我们下发的通知,如果你能劝劝你弟,让他能够配合我们警方,把上面的头目供出来,这也许对他今后量刑方面,是有好处的。” “啊!诈骗!警察同志,我……我……如果我说我弟弟是跟我借的钱行吗?警察同志,这不成了犯罪了吗,我弟弟是个好人呐……”此时鹿母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非常苍白,只能通过不断复制粘贴说过的话,来求得谅解。 “于女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心情我个人完全能理解。但法律就是法律,绝不能儿戏!刚才我也说过了,如果作伪证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鹿心羽作伪证,也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现在最好想清楚再说话!”警官A被鹿母磨的几乎没了耐心,气的把笔扔在桌上,严厉的斥责鹿母。 “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鹿母叹了口气,耷拉着一张苦瓜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什么叫选择?左转吃肯德基,右转吃麦当劳。什么叫抉择?那就是无论你怎么做,都得有一个人要倒霉!警官的话她听进去了,要么处理你女儿报假警,要么处理你弟弟诈骗,你自己选吧。 “是……是……让我入的股。”鹿母说完这句话,眼泪居然掉了下来。 “好,报案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补充的话,笔录你们确认下,没问题的话,你和于女士在笔录上签字吧。”警官A拿起笔录看了几眼,确认之后把笔录递给二人。鹿心羽和鹿母看过笔录后,分别签字按了手印。 “警官,我能见见我弟弟吗,我想劝劝他可以吗,他真的不是坏人,可能是一时糊涂。”鹿母哀求警官A。“行,那我带你过去,但不能说不相干的话,一定要劝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是在帮他自己。你女儿就不要过去了,现在跟我过去吧。” 鹿心羽看着表等啊等啊,她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就等到了一个消息——你妈妈昏倒了…… 第五十一部分 大义灭亲3 鹿心羽,干的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是在哪?”鹿母抿了抿发干的双唇,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艰难地挪了挪身子,试图坐起来。 “妈,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先别起来,我叫大夫来。”鹿心羽趴在母亲手边,母亲的动作惊醒了她,她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叫来医生。医生看了眼仪器,又简单的检查了鹿母,叮嘱说:“病人没什么大碍,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只是暂时性血压异常,心率过速,如果不放心的话,去办个住院观察几天。” “妈,你感觉好点了吗?”鹿心羽先把母亲扶了起来,倒了杯水递给她。“就是有点饿了,我躺了多久了?你舅舅他怎么样了?”鹿母此时还在惦记着弟弟。“没多久吧,大概两三个钟头吧。妈,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惦记你那个弟弟?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鹿心羽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想让刚刚苏醒的母亲再次昏迷。 “你这孩子,先说好的吧。”鹿母微微闭着双眼,看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好消息是三万块钱都退回来了,坏消息是好像舅舅不怎么肯配合,警察说已经转去刑事了,咱们没机会再劝他了。我觉得那位警察叔叔还不错,不然人家不让你见也就见不成,起码让你见一面……” 鹿心羽还想继续说下去,母亲拽了拽她的胳膊:“小羽,是不是妈妈害了他?妈怎么总觉得这心里不是滋味,我刚才见你舅的时候,他被铐子铐在暖气管上,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他朝我吼,说我害死他了,不就借个几万块钱吗,不借就说不借,说我们合起伙了把他关进监狱了,说我对不起你姥姥也姥爷……我当时还在劝他,我劝他坦白从宽,谁知道他居然火了,说他是无辜的,说我是他家的克星……接着我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小羽啊,妈做错了吗?”说完鹿母又哭了起来。 “妈,您别哭了。是我报的警,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鹿母的哭泣引起了共鸣,鹿心羽也跟着哭了起来,这期间还不忘拿纸巾给母亲擦眼泪。 “是我害了他啊,刚才警察问我话的时候,我还在犹豫,你舅跟我说的到底是借还是要呢?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你搅进去,如果我说你舅跟我借的钱,那警察万一把你抓起来,你这学还上不上了啊。将来你还要读研究生,还要找份好工作,还要嫁人,所以你不能被抓起来,不然人生会留下污点的。孩子,你能理解妈吧?自从你爸抛弃了咱们,妈就没有一天踏实过。”鹿母絮叨了起来。 “妈,我当时只想把钱要回来。我给我舅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周围翻麻将牌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又去赌了,这钱是我辛辛苦苦攒出来的,他拿去赌了糟蹋了,我还心疼呢,我除了报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再说了,他见到警察他要跑,就说明身上有事,这不一查才知道骗的人多了。我这叫为民除害,大义灭亲,虽说我跟他也不亲……”鹿心羽一想起做了件“好事”,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听到鹿心羽的劝说,鹿母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多少有些道理,内心的负罪感随之减少了些许:“你这个小家伙,让妈说你什么好呢。行了,再躺着也没意思了,喊护士来拔针吧,回家吧,回家妈给你做打卤面吃。” 第五十二部分 劳累的马静,恋爱的庞晓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最近一段时间,杨洪每次给庞晓晓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好不容易打通了三次,庞晓晓不是说忙就是在外面不方便,这就让杨洪感觉晓晓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老薛以前叮嘱过帮忙照顾她,身为哥哥他明白妹妹不是盏省油的灯,自从最近遭遇过几件事情后,杨洪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他首先想到庞晓晓是不是沾染了什么恶习? 马静似乎开窍了,放假回家的第二天,居然主动请缨去舅舅的公司实习。开始舅舅觉得她在开玩笑,就安排了个助理的工作打发她,可马静干了两三天后,觉得助理的工作可有可无,除了整理材料和送达文件,什么知识都学不到。于是主动申请到分公司锻炼,在坚持了几次之后,舅舅终于受不了了,直接将她扔到朋友的工作做业务。 别看是大小姐出身,但马静工作起来确实不含糊,并没有因为舅舅的关系而任性,起早贪黑扑下身子做事,加班熬夜都是常态。杨洪形容她,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时间印证了马静的坚持,并非只是为了图一时新鲜。 杨洪看不下去了,劝她说别看咱俩年轻,单是财务自由就已经超越大部分同龄人,应该拿出更多的时间做有用的事,干嘛拿假期去工作?出去开阔一下眼界不香吗?马静却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你不也没闲着吗,不也没躺在家里睡大觉吗?如果我停滞不前,咱俩就会拉开距离,等距离拉开了,你我的结局只能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所以我不能闲着。杨洪想过把马静安排到薛鹏的公司,可又一想觉得不妥,鹿心羽现在还在呢,这要是让俩人碰上了,针尖对上麦芒……所以也没再多劝说什么,只能由着她去。 马静上班的公司接了个较大的活,年前全员加班是常态,实习生自然也不会放过,纵使待遇跟得上,可体力不见得能允许。周六日出之前,马静终于下班回了家,跟杨洪打了个招呼后,一头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杨洪又不像笔者一样宅,能安静地待在家写小说或者看电影,他想找点事做,突然想到应该去查查庞晓晓的岗了。 打定主意后,杨洪先是把马静抱到卧室里,轻声关好门,接着做了几个菜放在餐桌上,在桌上留了张字条就开车去了微信网吧。 前台看到杨洪来了,毕恭毕敬的叫了声“杨总”。杨洪问她庞晓晓在办公室吗?前台点了点头,杨洪再看网吧内,几乎座无虚席,心想通宵都能有如此杰出的上座率,说明生意还算不错。又问了前台庞晓晓最近情况,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基本是作息不规律的,要么拼死累活在网吧待整整一天,晚上都带不睡觉的,要么一两天见不着她本人。 前台知道杨洪和庞晓晓私交很好,知道杨洪并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就说最近网吧经营上了正轨,庞总不需要像以前这么忙了,而且网吧的员工很多,三班倒都能转得过来;多数时候庞总像工薪阶层朝九晚五上班,只是最近几天较少有的加班,基本加班都在办公室,由于员工都比较自觉,她也很少主动检查员工的工作。杨洪接着又问庞晓晓最近有没有异常,前台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异样,就是打扮得更漂亮了,而且穿着得更加时尚了,再就没有其他异常了。杨洪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最近很难找到她了,庞晓晓恋爱了! 第五十三部分 晓晓的初恋来的比别人晚了一些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老板的到来都没有引起庞晓晓的注意,只顾着埋头用键盘噼里啪啦地演奏动听的乐曲。杨洪走到办公桌前,指节敲了敲显示器,庞晓晓满面桃花的看着杨洪笑:“哟,杨哥来了,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杨总赎罪!喝茶吗?绿茶红茶还是花茶?” 杨洪简单的问了问网吧的经营情况,以及两家网站的维护情况。由于小刘调去了盛广传媒,而且薛鹏也没有归还的意思,网吧的技术人员暂时空缺,晓晓解释道:“技术这块儿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我让别人先兼着,网站的事还是由刘哥抽空维护着,这点儿你大可放心。”杨洪“哦”了一声没下文了。因二人曾立过君子协议,网吧的经营由二人确定大的方向,具体执行情况由庞晓晓负责,细节杨洪不过问;除非网吧遇到重大问题,庞晓晓力不从心时,杨洪才可以插手。 杨洪看庞晓晓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显示器,心说我再留在这儿也是多余,随口说了声:“行,没事就好,要帮忙你就说话,技术的事我找小刘哥吧。”说完杨洪起身要走,临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晓晓,怎么跟我说话都三心二意的,你在聊什么呢,别是遇到骗子或者人贩子了?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看看显示器,庞晓晓吓得连忙操作鼠标关闭窗口,说话时语气显得惊惶失措:“杨哥,不带你这样的,我跟谁也没聊啊,上班时间聊什么天。我在工作呢,我真的在工作,你扒拉我显示器做什么啊?” 反常的举动让杨洪确信了他的猜测,再看庞晓晓的装束的确比以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细细打量一番,庞晓晓穿了件纯白色的长款紧身毛衫,在紧身毛衫的勾勒下,这才发现晓晓的身材居然这么标致?凹凸有致,该有的,该没的地方不多,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庞晓晓吗?这气质可一点都不亚于马静。 杨洪就问她:“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前几天都找不到个人,又不让看显示器的,你是不是搞对象了?”晓晓此时智商不在线,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哦,只需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杨洪揪住话柄追问道:“那就是说你承认了?从实招来吧,哪认识的,这男的干嘛的?” “米莉嘴可真快,都答应替我保密了,还是告诉你了,以后什么事都不敢告诉她了。”庞晓晓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原来此事米莉知情。杨洪并没有解释,直接问:“先别转移话题,跟我还藏着掖着?拿我当外人还是存私心?你就当老板关心员工了,如果这么想能令你舒服点。我并非去干涉你的私生活,最关心的就一点,这男的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心高气傲的庞总青睐?令人匪夷所思啊。” 庞晓晓从抽屉里拿了盒女士香烟,坐到杨洪身边,抬手跟杨洪意思了一下,杨洪顺手抽出一根,既然抽上烟了,起码有了五分钟开场时间,自然就打开了话匣子,既然抵赖不成,索性坦白。 男的叫郭浩,在初中同学聚会上认识的,郭浩跟庞晓晓不是同班的,他是以校友的身份参加的聚会。庞晓晓有位同班同学叫郭莎莎,上学期间自诩半个社会人,经常跟些社会青年一起玩。郭浩初中时经常被人欺负,他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就找了个借口,以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名义,拜了郭莎莎为干姐姐。由于嘴甜加腿勤快,郭莎莎觉得这孩子不错,经常打发他干些跑腿活儿,也就默认了是他干姐姐。后来同学们知道郭莎莎“罩着他”,也就不敢欺负他了,结果这次聚会就很自然而然就跟了过来。 郭莎莎说郭浩高中没读完就步入社会了,最开始还在郭莎莎她哥的游戏机厅干过一阵子,后来觉得挣钱太少了,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假身份证和假的驾照,给出租车干夜班的替班司机,一直干到现在。本来这话说完了也就拉倒了,要怪就只能怪郭莎莎多嘴,她把正在殷勤敬酒的郭浩喊了过来,顺手介绍给了庞晓晓,说这是你庞姐,自己开网吧的,以后想玩上网打游戏就去找你庞姐,提我好使。 庞晓晓说郭浩比她小一岁,本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她不喜欢年龄比他小的,再加上郭浩看起来很瘦小,两人当天简单聊了几句,出于礼貌,分手前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事情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郭莎莎给庞晓晓打电话,说她做东请吃饭,结果又碰上郭浩了。郭莎莎说郭浩听说现在开网吧火,但奈何没有关系,拿不到网吧经营许可证,想跟庞晓晓取取经。吃人家最短,更何况老同学的面子摆在那儿,庞晓晓也不好硬生生的回绝。 有了共同话题约等于有了共同语言,二人就网吧的相关话题聊了很久,再加上郭浩很懂得,放低姿态不断向庞晓晓请教,好为人师是每个人的通病,尤其对刚接触的人最为实用。二人聊得相当投缘,入神得就连郭莎莎提前离场了都不知道,庞晓晓劝说他还是做点别的行业,因为网吧前期投资太高,以郭浩的经济实力完全不足以支撑。庞晓晓在次日给他介绍了个人,这人是网吧的常客,经常去网吧打游戏,他本人是开广告公司的,生意做的还不错,说正好店里缺个帮手,庞晓晓就介绍郭浩去了他的公司,拿现在的话说,叫做半工半读,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使用设计用软件。 第五十四部分 郭浩!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等会儿……逻辑上说不通。这小子不可能跟你的生活轨迹重合,第一眼就没有好印象,后来又怎么会看上他呢?”杨洪提出了质疑。庞晓晓解释说,本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勤奋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却吸引了她。 二人从相识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在郭浩工作半年后,他逐渐摸索出了些门道,那时候总有些单位或个人会到处找开发票的地方,庞晓晓的这位顾客也会偶尔帮别人开发票或者刻个假章什么的,由于他胆小和谨慎,自然业务量比较少,每次遇到这些要求的客户,他都会安排郭浩去亲自操作,自己却很少经手,这就让郭浩从不断地摸索中发现了商机。量变是会引起质变的,郭浩觉得眼前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可奈何老板胆子太小,并不适合他的发展,他就带走了积累的客户资源,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 在新的老板门下工作了一个月后,郭浩萌生了自立门户的打算,但手里的启动资金不够,需要找个天使投资人,他的第一人选居然是庞晓晓。郭浩先是向“投资人”讲解了自己的“事业规划”,怕庞晓晓把自己当骗子,又向他展示了正在筹建的公司和客户资料,最后为了博人眼球,痛哭流涕德尔诉说出了自己的家境:早年父母离异,父母为了幸福各奔东西,郭浩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每个月父母只给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但也无法维持日常的生计,自己这么做完全为了生存。 庞晓晓内心挣扎着,她在考虑帮还是不帮,正在分析利弊时,郭浩突然向她表白,猛地亲了庞晓晓一口,说自从第一次见面后,每晚做梦都会梦到她,她是那么的美丽和楚楚动人,哪怕庞晓晓不帮他也没关系,能不能屈尊做他的女朋友,哪怕一周也好。 自认为冷静睿智的庞晓晓顿时大脑一片空白,那天就在庞晓晓的家里,父母去三亚旅游,下周才能回来,家里只有两个人。庞晓晓没有抵御住郭浩的进攻,在半推半就间,两人在晓晓的卧室里完成了她的成人礼。 次日清晨,庞晓晓神情恍惚的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床单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迹,还有熟睡中的郭浩,她选择相信这个男人。她把手里仅有的三万元存款全交给了郭浩,第二天又从网吧借款两万元给了他。 网吧隶属于盛广传媒,财务系统自然由米莉把控。当米莉问她借款用途时,庞晓晓只好说出了实话。米莉纠结到底要不要向汇报薛鹏,在庞晓晓苦苦哀求之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庞晓晓,她违反了财务制度。 郭浩拿到五万块的启动资金,第一时间成立了公司,购置了印刷设备和几台电脑,还雇了个美工和几个业务员。表面上看是一家广告公司,小到复印打印,大到制作广告灯箱,只要能接的他全接下来,订单数目还是比较可观;实际郭浩开的是家制作假证、假文凭、私刻假章和假发票的窝点。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对外揽收业务的同时,对内有高额的佣金回报。别的同行只给员工1%—1.5%的收益,老板自己挣8%—9%的收益,郭浩给员工3%—4%的收益,如果员工入股,收益能到5%甚至更高,并且还能以股东身份参与年底分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收益上去了,员工的积极性高的吓人,内部更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员工早出晚归的自愿加班不说,为了能拿到更高的收益率,员工从公司里挣了钱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拿回家,而是纷纷把钱主动放在公司入股,更甚至有些员工除了留下基本生活费,连续好几个月都不要工资,全部按照入股给了郭浩,这就让郭浩捡了个免费劳动力的大便宜。为了更高的收益,郭浩自己也参与跑单,跟很多大型公司的员工私下合作,用高返佣为诱惑,拿到大量公司的业务。听说也有部分这个局那个局给他介绍业务,这些相关单位的小领导都成了郭浩的座上宾,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分出去的钱多,自己也会赚的盆满钵满,但背后给国家造成多少损失,只有郭浩本人心里清楚。 第五十五部分 沉浸式恋爱,沉浸的无法自拔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说到心上人,庞晓晓眉飞色舞,满面桃花开。杨洪眼见庞晓晓越飘越高,如果没有天花板阻碍,飞上云端也是分分钟的事,泼了盆冷水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最关心的有两点,他会跟你结婚吗,另外你自己的钱和从公司借的钱能拿回来吗? 庞晓晓见不得杨洪泼冷水,愤愤地说:“哥,你是不是对郭浩有看法?还是看不得我好?你看你看,这是他给我买的手机,商店要卖一万多块钱呢,我俩逛街的时候我刚说了个好看,他直接买了送给我,付钱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还有我的化妆品、衣服、鞋子和包包,这都是他给买的,全是在高档商场买的,他说他的女人就应该这样,要让我过富太太的生活。他还说最近业务做得越来越大,要在别的区域开分公司,我的钱他说是算原始股了,说要给我25%的股份呢。我算了算,按照他现在的业绩,明年我光分红就最少二十万呢。” 杨洪头脑很清醒,跟着劝说道:“晓晓,你别盯着眼前的利益和他给你画的大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红口白牙不作数的,过后不认账的我见得过了,不如落到纸面上来得踏实。钱你也掏了,你是拿到借条了还是签入股协议了?我看你表情就知道没有。要不这么着,咱也别占人家便宜,回头再说不清楚,你让他打个借条吧,如果非要算入股的话,我明天就让律师找他补签一份协议。” 沉浸在爱情中的庞晓晓,哪里容得他人的忠言,马上就把不高兴挂在脸上,此时也把对老板的些许畏惧抛去脑后,直截了当的说:“我说杨哥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少替我操这份儿心。大早上说话酸溜溜的,我看你分明是嫉妒人家,嫉妒人家挣钱比你快!郭浩说得对,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都要遵从市场法则,不能逆天而行;现在行情好让你挣钱你就挣,等过几年行情不好了就难受了。没法子啊,我答应过你和我哥,只能守着网吧不能出去,看着大把大把的机会溜走真可惜。要不然你去跟他们一起干吧,肯定比你守着两个破网站强得多。哥,大家都这么熟了,不是我说你,你也看到了,这俩网站每年花了你多少钱,跟个无底洞一样,却没见着个回头钱。” 杨洪又好气又好笑,他并没有计较庞晓晓的出言不逊,她的人品杨洪还是放心的。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降是常态,他也就放弃了争辩,最后叮嘱道:“好,你说的有理,但有三件事你要答应我,就这三件事,其他事我一概不管,能行吗?” 庞晓晓说:“好,你说吧,哪三件事,我答应你就是了。”杨洪说:“第一、不许让他知道你住哪,更不许带他去你住的地方过夜;第二、不许让他知道你在哪工作,更不需告诉他你工作地点的名字;第三、不许告诉他你哥和我的情况,这三条你能做到吗?” 庞晓晓心想,坏了坏了,话说太满了,前两条做不到了。可又一想,毕竟我没带郭浩去过你的房子里,再说网吧名字他知道,但又不知道在哪,只要保护好你和我哥就行,这条才是关键。庞晓晓不屑的摆了摆手说:“我当什么事呢,我干嘛带他去我住的地方,再说上班的地方他也不关心,你和我哥的事,我愿意说人家也不乐意听呢。你不就是嫉妒人家比你强吗?行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一百个放心就好。”说完拿起衣服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杨洪。 杨洪站在窗前,看着庞晓晓娉娉婷婷走向座驾,点火挂挡一脚脚油门,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看着离去的庞晓晓,杨洪喃喃道:“丫头啊,未来的路还长,可千万别看走眼了……”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宋洋,是我,今天有空吗?喝点儿?太行了,等我。” 第五十六部分 睡醒不分年龄,只分先后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上帝叫不醒装睡的人,这句话是真理,谁知道庞晓晓是真睡还是装睡,答案是她自己。另一个装睡的人醒来了,叔叔的女儿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证明一件事——当爹的并不是永远都对,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叔叔气得咬牙切齿,他悔不当初干嘛为了个不争气的女儿去得罪其亲兄弟呢?他又碍于面子,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亲哥开口,只能找到杨洪探探路。 这天杨洪正在书店看书,叔叔来电话说要请他吃饭,杨洪正愁晚饭去哪解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顺便邀请了马静和余文君一同前往。杨洪和马静到的时候,叔叔、婶婶和余文君正在喝茶聊天,叔叔选了家火锅店见面,婶婶看到杨洪身边的马静,先是愣了一下,杨洪向众人介绍了马静,又把家人介绍给马静认识,马静一一打过招呼后落座。 叔叔明显有心事,只顾低头涮羊肉,只有婶婶和三人聊天,几瓶酒下肚也没有增加话题流量,这让杨洪有些不太得劲。婶婶又要启动另一个话题,杨洪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叔叔、婶婶,感谢今晚的邀请,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咱们直接点吧,今天叫我来应该不是单纯地吃饭吧?”说完跟叔叔碰了杯酒,接着说:“余文君是我姐,马静是我女朋友,都是我的家人,您该不会不放心她俩吧?” 杨洪的话已经说这份上了,当叔叔的再不说话,就有点太窝囊了。杨瑞狠狠撮了口香烟说:“洪洪,叔叔太难了,这不都是为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嘛!”说完叹了口气,就把近几年来妹妹所作所为“倒”出来…… 叔叔和婶婶是双职工家庭,常忙于手头工作无从照顾她,琪琪基本在野蛮生长。去年为了不让琪琪上网吧,父母买了电脑拉了网线让她在家,本来就是个网瘾少年,如今在家里就可以上网,那还不得玩他个昏天黑地。现在学业耽误了不说,还搞起了网恋,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不假,那也得看看孩子是不是这块儿料。婶婶喜欢跟身边的人攀比,就给琪琪报了各种“所谓的”艺术速成班,叔叔劝了几次,被劈头盖脸的骂了,索性就由着她们娘俩了。 叔叔在化工厂上班,单位效益不太好,虽说跟厂领导关系不错,也逃过了几次下岗,但不景气的事实无法改变,估计早晚跟杨洪他爸的原单位一样。琪琪的姥姥过世后留下些遗产,家里多年养成省吃俭用的习惯,存了不到四十万的存款,婶婶的意思是让他跟几个朋友去国外打拼几年,赚点钱供孩子去国外留学。叔叔特别恋家不肯去,婶婶所在的工厂第一批下岗的人都去南方,靠着起早贪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回来,叔叔听着又眼馋,但又爱面子没办法跟她们娘俩交心,结果是每天战争不断。 杨洪听懂了叔叔的顾虑,可婶婶在旁边又不好直言不讳,正巧钱包里不记得谁送了张美容卡,就从钱包里抽了出来:“婶婶,这是我同学送我的美容卡,我一个男的又用不了,马静和我姐用有点早了,如果给我妈的话,我妈肯定会放到过期。”说着翻过卡片看了看背面的文字惊叹道:“哎呀,还有半年就到期了,要不婶婶您帮个忙?好像美容院还没下班,要不我让马静帮您打个车去探探路?” 杨洪知道她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肯定会收下。婶婶接过来看了看,嘴里念叨着:“哎呀,你瞧瞧,幸亏你记起来了,浪费可是最大的犯罪啊。反正我也吃饱了,待在这儿也没事干,不用送我,我自己过去就行,溜达溜达就当消食了。”说完拿起衣服就走,杨洪在桌下悄悄把钱包递给马静,马静顿时心领神会,她也拿起衣服追了出去,边跑边说:“没事的婶婶,正好我也要去帮他们买包烟,咱们一起去吧。” 杨洪给了叔叔一个中规中矩的建议,家里的钱拿去买房子,最好去东部买,印象里东部的房价还没有涨,三四十万应该能买套不错的,坐等升值都比把钱放在家里来得划算。叔叔却不想这么做:“我又不是没房子住,平白无故拿去买房子干嘛?房子不就是一堆水泥和砖头吗,不当吃不当喝的。要不我也跟他们去南方做生意吧?好歹还在国内,回个家也方便。说实话,我是真不想离开家去国外,听回来的人说,国外的钱也没这么好挣。” 这时候马静已经回来了,顺手递给叔叔两包玉溪,杨洪接着说:“叔,今天咱们是奔着解决问题的目的来的,恕我直言,您有什么手艺吗?就说我爸,他也是下岗,但多少有点手艺,修机器都是相通的,这就去了修车厂干活了,听说现在老板比较器重他,整个修车厂都让他来管了。除了技术工作,其他很多工作都是学着干,谁也不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哎……”叔叔叹了口气:“你说我会干什么,年轻的时候就来了这家厂子了,什么都没学到先学会喝酒了,要说酒桌上三五个人未必是我的对手,我们厂长就经常带我出去喝酒。现在真要让我做生意,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做起。我就想着再坚持一年看看,有什么补贴什么的,能捞上一点儿算一点儿,总不能空着手走。” 杨洪一时有些语塞,马静更不能随便开口了,眼瞅着要冷场,还是余文君把话接了起来:“叔叔,我给您个建议吧,我记得您会开汽车吧?北区法院好像有驾驶员的空缺,现在正在招聘,但薪资待遇不太高,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的工资,但工作还算清闲,您酒桌上没问题,那跟人相处应该手拿把掐,可能您更适合有组织的集体生活。但如果您执意要做生意的话,那就得问我弟了,这方面他的经验更丰富。我觉得吧,您再等一年未尝不可,但机会也许不会等您,关键时刻的决定得您自己去拿。我认为这种事婶婶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能帮的上的话,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愁了。” 按照长辈的观点,向小辈咨询问题本来就难以启齿,但有时候在半封闭环境长期生活的人,是需要一些社会上的信息,毕竟那个年代还有很多不对等信息可以使用。叔叔今天一改往日的犟驴脾气,不断点头说是,但一时又拿不定主意:“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或者跟我那帮老哥们聊聊。可是琪琪怎么办,学也不好好上,我这个当爹的真失败。”杨洪心知攘外必先安内,可一时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让琪琪正处于迷茫的时候直接步入社会,外面的花花世界会让她迷失方向,再加上琪琪的智商又不高,大概率会学坏。杨洪想了想说:“叔叔,咱一件件来吧,先处理完您的事情,琪琪的事我再帮你想办法。” 第五十七部分 又是一年新年到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新年到来前发生了这么几件事:振兴集团成立慈善基金会,并注入基金三百万元,以此帮助有困难的人士,有福利院、养老院以及偏远地区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 此举在社会上引起广泛议论,有人认为是为了拿地开发跟政府谈条件,也有人认为是炒作行为,更有甚者怀疑有些内幕交易,但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地区电视台照常在新闻栏目报道了振兴集团的举动,引导舆论按照正确的价值观方向,集团董事长李震在电视上亮相,一时间成了地区 “网红”,至于是否有旁人猜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单是看孔娟派人给杨洪和薛鹏送来的 “年货”就知道,震哥心情大好。易城银行原市场经理覃经理,取保候审期间在家中自杀了,他在密闭房间中燃烧大量木炭,以一氧化碳中毒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稀里糊涂的一生,也许在陷入深度昏迷之前他还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披露? 杨洪从可靠渠道得知,在覃经理自杀之前的一段时间,有不明人士将他盗取储户的大部分赃款,以等价黄金的形式归还给了储户,至于剩余的赃款数量和去向均不明。 杨洪猜测,极有可能是丁先生的手笔,他根据薛鹏提供的名单进行的一波操作,对于剩余赃款,丁先生肯定会继续坚持找寻其他受害人,最坏的结果是找不到,丁先生也不可能揣自己兜里。 杨洪按捺住了提问的好奇心,他相信早晚一天丁先生会告诉他真相,但这一天不是现在。 马勇的大伯被限制高消费和出境了,理由是与国内某医药公司纠纷案件未了结。 马勇不明其中道理,追问大伯原因,大伯没有说,而是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选择沉默;马勇发现,大伯似乎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伯,他苍老了很多,而且家门口那部威武霸气的 “悍马”越野车也不知去向了。 第五十八部分 当拆迁户不香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和薛鹏终于体会到了拆迁带来的乐趣。城中村的平房迎来了拆迁规划,相关部门通知现场开会的时间,二人当天早早来到现场,为了安全起见,这俩人没敢开车,选择打车来的。杨洪认为八点已经很早了,还是比当地“土著”晚了,此时会场已经吵翻了天,有几个像是领头的中年人,带领大家现场来了个“誓死捍卫家园”,明摆要把钉子户做到底,闹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警察都来了,这才不欢而散。 几个相关部门的人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薛杨二人知道机会来了。薛鹏敲开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个年轻人看着二人就来气,阴沉着脸,将二人边向外赶边说:“去去去,刚刚不是不同意签吗,还回来干有什么劲,就守着你们的废墟烂在土里吧。”薛鹏赔着笑脸说:“大哥您消消气,容我把话说完先,我俩可是明白人,刚才在屋里没法说,我俩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是来签字的。” 举拳难打笑脸人,一个管事女人看明白了,劝了年轻人几句,就把二人让进里面的办公室。待二人刚坐定后,管事的自我介绍说:“我姓潘,二位也是住户吧?”薛鹏拿出产权证明和身份证递给她说:“您就是潘处长啊?幸会幸会,我听他们说过您,反正尽是好话,说潘处长出马,我们老百姓的事就由于着落了,见到您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我俩确实是这儿的住户。我觉得这么闹下去没什么意义,反正该拆还是要拆的,这是铁定的,他们折腾一顿不就是为了多捞点好处嘛。我和我兄弟可都是大学时的入党积极分子,只可惜学习没入上,但最基本的思想觉悟还是有的,肯定不能跟那帮没上过学的一样,我们是讲组织纪律的。” 在商场上打了几年滚,薛鹏已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习惯”。再说谁不愿意听别人的吹捧,管事的眉头舒展开,笑着说:“哪有啊,您说的那是焦裕禄,我可不及他,为百姓办事是我们的义务,您太抬举我了。你叫薛鹏是吧,好名字好名字,我可不是处长,距离处长还很遥远呢,我比二位年长几岁,你们就叫我潘姐吧。”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二人:“觉悟高好啊,能简单直接。那你们肯定不会跟那帮人一样,既然今天是来签字的,肯定是有什么条件吧?”不等薛鹏开口,杨洪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潘姐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能有什么条件啊?什么事不都是先到先得吗,我想我和我哥分到的房子能朝阳就行。我们住平房多年,一直没见过阳台啥样,就这么点小要求。还有潘姐,具体我们能分几套啊?” 潘姐拿着二人的产权证仔细看了看,又从办公桌上拿起几张表逐行查看了起来:“你们一个人名下有三套房屋,让我看看……这样吧,有两个选择,如果选择回签,就给你两套小户型房产,或者给你三套房,不过就得去山后区了,那里的房子肯定比回签的户型大,毕竟那边还没有开发,现在还挺荒凉的,不过这两个地方的房子都是楼房,而且能满足你有阳台的心愿,你们怎么选?” 薛杨二人对视一眼,薛鹏说:“那肯定要面积大的啊,越大越好!住了这么久的平房还没住够小面积啊,潘姐,能不能给我俩分在一个单元里?”潘姐愣住了,那时候天都还没有现在交通便利,就算是开车去山后区,少说也得半个多钟头,走的大部分是土路。潘姐心想,这俩人是脑袋进水了,还是不懂行情?现在打破头都是为了回签拿大房子,这俩傻子怎么乐意跑这么远?目前为止山后区的房子一套还没分出去。行,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既然你俩愿意要,那我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 潘姐脸上都笑开了花,给二人上起了话术:“哎呀,我就说嘛,入党积极分子就是跟一般人思想觉悟不同。我丑话先说前头,现在山后区什么情况,你们最好先了解了解,等到这白纸黑字签上了手印也按上了,想再反悔就没机会了。但话反过来说,一个单元没问题,你们如果能痛快签字去山后区,那姐也痛快,一个单元里共五层,能住十户人家,小区里所有位置你随便挑,姐再送你们一人一个仓库怎样?” 谁也不是傻子,他们在之前早就去实地过了。现在的山后区跟个鬼城似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房子都是成片成片的闲置着,那可不是我想怎么挑就怎么挑,区区一个仓库就想把我打发了?蒙他妈谁呢?当我俩不了解历史呢,要不是因为十年后这附近有家大型医院和名校附属中学入驻,我现在还跟你啰嗦个毛线? 薛鹏哪能听她忽悠,反问道:“潘姐,你看我家也有老的,以后我还得结婚,三套房子有爸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我,一大家子就给一个仓库,涉及到个人利益的事,谁都想占这个便宜,回头再打起来,我可如何收场啊?您给一个仓库,您说我给谁不给谁啊,一碗水端不平的。再说仓库有没有产权还不知道呢,万一你们过后儿再来个不认账,仓库被定义为违章建筑推了,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潘姐,我跟外头那帮人不同,又不是多要房子或者坐地起价,以后想住的话就得装修,又是笔不小的开支,我每个月上班挣得钱,还不够买个马桶的,哪有光送猪肉不给葱花的道理呀?您这不是欺负我好说话吗?” 潘姐心说不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难道这俩人知道点什么内情?可既然开了口,往回找补已经不可能了,在权衡利弊一番后,索性好人做到底。潘姐走到门口开门往外看了看,接着又关紧房门,马上换一副表情:“二位也是有备而来,咱们就不用绕来绕去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除了三套房子之外,每家给三个仓库,绝对不是违建,都是有产权的,能办房产证。至于补偿款,你们就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了,今天把字签了,拿钥匙当天带着建行的银行卡来,一个人领六十万。行就签,不行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人与人之间,并不能用谁傻谁聪明来划分,这样不太准确,可以说维度和格局不同,影响了眼界,导致看到的景色不同。潘姐只为完成工作,在权限允许的范围内提供些便利,潘姐看到的只是能打发走一个是一个的累赘,而这俩人看到的是未来,自然关注点就不会在眼前的鸡毛蒜皮之上。既然目的达到了,不如提笔签字。 第五十九部分 为什么不能放下旧怨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临近年关,需要走动的人数增加,这说明有效社交增加了,对于生意场上的人来说,肯定不是件坏事。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出发了,他们直接开车去的省城,亲自给孟伟的父亲和敬行长送了年货。虽说送的只是些天都市的土特产,但敬副行长并没有因为“礼轻”而推辞,自然是大大方方收下。敬行长通过去年的事件看出二人的办事能力,尤其对薛鹏的能力非常看好,为此在酒店里请二人单独吃了顿饭,孟伟的爸爸来作陪,让二人受宠若惊。 除了王锋、王晓丽、苏芮这些经常走动的朋友之外,杨洪选择主动拜访曾所长。当杨洪问他今天是否方便时,电话那头的曾所长爽快答应下来,并把见面地点约在一处私人会所里。说是私人会所,杨洪看了半天心里嘀咕,这不就是个私人麻将室吗?干嘛叫会所呢?我还以为多奢华…… 曾所长正在看一场球赛,把杨洪让到沙发上,从桌上拿了瓶果汁递给他:“年轻人爱喝茶的不多,今天我就主随客便,咱就喝这个吧。那件事你听说了吧?”杨洪知道他指的谁,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您是说覃铭自杀的事吧?” 曾所长歪过头看了杨洪一眼,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机,忽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打趣道:“不简单呐,来消息路子挺野的,有没有听到警方的消息?”杨洪脑子很清醒,他可不敢得意忘形,笑着说:“大哥,您可别拿我开涮了,如果真能掌握这么多消息,我可以给你们当线人了,那我就不用怕毕了业没工作。” 曾所长故意叹了口气,拉着长音儿说:“难办啊,真难办啊……人一死百了,他倒是解放了,案子也就只能这么着了。可受损的储户们就倒霉了,一辈子或是几辈子的血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我们在现场一分钱也没找到,这可与我们的推测可不相符。” 杨洪听出对方想借机从他嘴里套话,并没去拆穿他:“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的钱拿回来了,万幸啊。曾大哥,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别人我管不着,即便有未追回的,受害人还是可以跟银行打官司的,银行肯定脱不了干系;覃铭当时是银行的员工,这属于职务行为,只是官司能打多久,那就得看运气了。”说完喝了口果汁补充说:“毕竟是连带责任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今天见面的目的并不是斗嘴,曾所长并不打算将话题延展下去,就问:“以后再聊这些吧,说说你吧,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啊?”杨洪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说:“没什么事,我们的钱也是曾大哥帮忙要回来的,要不是您帮忙,我还真没办法交差,来了也是为了道声谢;顺便拜个早年,家里老人写了副春联,您不用起身,我给您放车上去。” 说着跟曾所长要走了车钥匙,为了送礼杨洪借走了米莉的捷达,不然让别人看到杨洪开着辆越野车招摇过市,心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呢。杨洪从车上拿下两个装笔记本电脑的箱子,放在曾所长的车后备厢中,最后关门锁车。回到屋内,二人聊了会儿足球,杨洪借口要去陪女友逛街离开了。 曾所长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是两部最新款IBM笔记本电脑,电话打给杨洪,此时的态度跟刚才的冷淡截然不同:“我说杨老弟啊,你看你怎么这么客气?让你哥我怎么说你好呢?”杨洪说:“曾大哥,过年这几天我不怎么爱出门,万一我想你的话,是不是可以借助先进的网络跟曾大哥聊个天?嫂子看您自己聊天不陪她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借助先进的网络打打牌或者看个电视剧打发时间呢?” 曾所长哈哈大笑:“我的小老弟,你这可真会拿你大哥开涮。我也不跟你来虚情假意的客气了,我替你嫂子谢谢你。你也知道,在我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你可不能记恨你大哥啊。”杨洪也不是鼠肚鸡肠的人,直言道:“曾大哥,我还能不理解吗?以后的路还长,朋友之间都是靠时间来检验的,咱们常来常往。您这个大哥我可喊定了,日后电脑软件或者硬件升级什么的,您可得跟老弟说,我是电脑方面的专家。” 第六十部分 马静二十岁才学会什么叫亲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新年总体过的还是比较圆满,叔叔现在算是有求于杨洪和余文君,也可能是想开了,居然主动提出,去年杨建国家做东办的年夜饭,今年也给我们这个机会,于是今年又一次在酒店过的新年。与去年不同的是,杨瑞似乎“开窍”了,态度出奇地好,杨洪父母知道原因,但其他人并不知晓原因,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马静没有答应杨洪邀请参加家宴,而是选择回父母家过新年,这也是杨洪很早之前给她的建议,通过过年的融洽气氛,缓解下与父母之间的紧张关系。 马静的父母如同往年一样,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馔,面对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马静的妈妈拿着筷子唉声叹气,父亲用筷子一颗一颗夹住油炸花生米送入口中,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白酒。“老马,你说这孩子……”话未说完,马母眼泪掉了下来,声音也随着哽咽。 “大过年的你说你哭什么啊?学学我,想开点!你我身体健康,不缺吃喝,还见过世面,这还不够吗?年轻的时候为了能吃上饭,我去跟人家拼命,为了能吃饱,我跟人家拼命,为了能吃好,我还要跟人家拼命……我们都一把年纪了,社会不需要我们了,不要再考虑抓不住的东西了。再折腾一次,我就没勇气再回这个家了。”马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走到客厅,拿起电视机遥控器调出春晚。 “老马……”马母擦了擦眼角,拖了个长音儿。“想想年轻时候,我独自在家照顾静静,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能拥有现在这些,我确实挺知足。人嘛,总不能一辈子走背字,后来我们有了产业、有了公司、有了钱、有了房子……可……可我们的女儿……” 马母咬了咬手背,终究是忍住没哭出来。“好,我不哭,今年是新年,去年和前几年我们都是这么过的,什么事也不能都怪孩子,是我们父母当得不称职,怨不得孩子。我听我弟说,静静谈的这个朋友还挺不错的,寒假回来了,静静居然去找我弟要工作干……” “哦?有这事?”马父来了兴趣,放下筷子看着马母,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想什么,开始我也以为她去上班,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弟就给她安排了个助理的工作,后来静静说不行,我弟就给她扔到老宋的公司去了……” “老宋?就是年轻时候摆地摊成天让城管撵的那个?我记得当年他不是还追求你来着?还说要把天桥上铺满九千朵玫瑰迎娶你?怎么静静去给他打工去了。”马父拿起雪茄抽了一口,回忆起往事。 “怎么就这种事你比谁记得都清楚,都什么跟什么!”马母顿时红了脸,“人家现在也有产业,天都的老板圈子就这么大,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现在名下有两家公司,一家做项目的,另一家公司做影视制作的,静静就在项目公司,他们公司最近拿了个大单子,正好静静就在帮他们忙这事,忙的成天加班,我弟说静静还挺上进的,跟以前截然不同,挺给你们老马家争脸的。” “那是!毕竟是我女儿……不对不对,别以为我喝多了,我才刚开始呢。你说静静去老宋的公司之前说谈了个朋友,谈朋友跟她上班有什么关系?还有,她谈朋友了?谈多久了?这事你是不是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男的干什么的?你查了没有?”马父看着马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看你看,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静静都多大了,现在又不算早恋,谈个朋友看把你紧张的。”马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发现马父依旧在盯着她,她心说不好,还是老实说出来为妙。“行行行,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男的是她高中同学,现在一起读大学呢,我弟见过那孩子几次,说挺不错的。他叫杨洪,家里条件一般,不过小杨挺上进的,据说上大学前跟他朋友开了家公司,现在车和房都买上了……” “老包!”马父挥手打断了马母。“我发现你现在编谎话一套一套的,行啊你,你就跟那帮美容院认识的不三不四的无业游民一起玩吧!女儿去工作这事是好事,起码她懂得上进了,是你的功劳我不会跟你争抢。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儿,跟朋友开公司?还买了房子买了车,骗鬼呢吧?你知道现在房子多钱一平吗?他开公司能挣几个钱?快别给谁人脸上贴金了,我老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当我好糊弄!” “好好好,我不跟你抬这个杠,反正名字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想办法找人去查吧。有跟我瞎贫的时间,你自己出门看看,现在有的是年轻人不到二十岁就出来做生意了,你懂不懂什么叫时代?什么叫进步?什么叫……” “叮咚……”马母的机关枪被门铃声打断。“谁啊?”门外没有人回应。“奇怪了,大过年的,谁这时候串门?难道是收电费的?老马你去开门吧,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都多大岁数了,还出去得罪人?不过也是,这个点儿哪有串门的……”马父嘴上说着,光着脚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马静出现在家门口。“静静……你……你回来了……是你吗……”父亲看到女儿出现居然愣住了。 “怎么?不欢迎吗?不欢迎我走了。”马静嘴硬得像块石头,但脚却没有挪步。 “静静回来了?老马你这是怎么了,女儿回家了,让她进来啊,站门口干嘛?你把鞋穿上去!静静,快进来。”马母边说话边接过马静手里的袋子,把女儿“让”进家门。 “吃饭了吗?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说回来看看爸妈,你这孩子……”妈母边说边找拖鞋,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 “没吃呢,我给您和爸爸买了些东西,是我自己打工挣钱买的。是两条围巾,您和爸试试……”马静从袋子里拿出事先杨洪帮忙准备的礼物,并交到父母手上。做完这些,直接去了餐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菜凉了,妈帮你热一热。看给你饿的,今天去哪了?”马母端起桌上的鱼送到厨房,马父坐回主位,直直的看着女儿大快朵颐,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似乎上一次见还是在很久之前,这种感觉非常好,他的脖子上系着女儿送的围巾…… “爸、妈,我敬您二老一杯酒吧,谢谢二老,然后是,新年快乐吧。”马静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接着一仰脖喝了个杯底朝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流,也只好选择把话都放在酒里。 父母看到女儿的变化非常欣慰,虽说马静感觉有些不太适应,父母也有些不太适应,但既然能迈出这一步,在父母看来也是巨大的进步了。 第六十一部分 薛鹏的新年,一个麻烦的新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三十的钟声让薛鹏很郁闷,米莉几天前只身一人开车南下回了老家,今年注定又是自己过的一年。年三十中午跟父母聚会后,他突然变成了闲人一个,这就让原本习惯于忙碌的他非常烦躁。下午去了趟公司,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显示屏上无聊的电视剧,等到天快擦黑的时候,心想不如去看看舅舅和舅妈。 米莉不在的时候,才知道对她的依赖有多深。在商城盲目逛了一个多小时,居然不知道该买什么,最后在导购人员一通推荐下,买了几个大礼包去了舅舅家。 薛鹏错就错在,你好赖先打个招呼再去啊?当门被敲开的时候,舅舅正在跟庞晓晓吵架,薛鹏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心想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不短了。舅妈劝道:“都别吵了,晓晓去给你哥倒杯水喝,一会儿该吃饭了。”舅舅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庞晓晓气呼呼地从冰箱里拿出瓶饮料扔给薛鹏:“家里没水,就喝这个吧。” 薛鹏跟二老打过招呼,顺势坐在沙发上,在“尬聊”中,一向精明的薛鹏不知不觉中又犯了错,他说:“晓晓,你这就不对了,大过年的别跟舅舅吵吵。明天我选地方,让你杨哥请你出去吃饭怎样?” 舅舅就像抓住了什么,说道:“老伴儿,你看我就说小杨不错吧?爸决定了,明天你就跟你哥和你杨哥出去玩,爸坚决支持。你说这个不知深浅的货,跟个他妈个卖假发票的搅和在一起干嘛?哪天就给你抓进去了,你等着吧!等你被抓起来,老子才他妈的不去保你!让你吃几天牢饭,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庞晓晓刚压下的火气又被点燃了,狠狠瞪了薛鹏一眼,朝着父亲就去了:“爸,我要跟你说几遍啊?他是卖假发票不错,但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你看世界上那些顶尖富豪,有几个第一桶金来得干净的?我不管,我就要跟他好,就要就要!坐牢也要在一起!我俩不分开!” 舅舅指着门骂道:“你个白眼儿狼,我养你这么大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滚出去!”庞晓晓就等这句话,拿起挎包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薛鹏这下尴尬了,本想蹭顿年夜饭的计划泡汤了,还多了件麻烦。既然看见了,想躲也躲不掉了,连忙劝阻说:“舅舅舅妈别担心,我马上去找她去,有我在二老放心,晚上让她去我家住行了。”说完也追了出去。找庞晓晓并不费劲,此时的她正在薛鹏的车旁徘徊着,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不需要说明,薛鹏载着她直奔家的方向开去。 进门后二人只有几句简单的交流,就直奔厨房了,冰箱里的食材是满满的,鸡鸭鱼肉样样具备,奈何薛鹏不会加工,而且一个人也没有过年的动力。人是铁饭是钢嘛,哪有不吃饭的道理?两个小时的光景,一桌饭菜已经像模像样的摆上桌,薛鹏从酒柜找了瓶红酒,开始只有俩人的年夜饭。 几杯酒下肚,庞晓晓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老薛我问你,你站在哪一边?”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追了句:“你是支持我还是我爸?”薛鹏伸手帮她倒酒,反问道:“起码你得告诉我是怎么档子事儿吧?什么杨洪又什么卖假发票的,就是读故事也不能从半截腰读吧?我连方向都摸不清,你觉得我能帮谁?” 庞晓晓歪着头盯着薛鹏,薛鹏用自信的目光回敬她,庞晓晓看出薛鹏不像装傻充愣,随即问:“难道杨洪没告诉你?起码你老婆也该告诉你吧?”薛鹏不愿意绕弯子,他觉得很没意思:“直说吧,我到今天是第一次听,这两个知情人保密意识很强,相信不说也是有他们自己的考虑。”庞晓晓拿起高脚杯晃了晃,一口喝了整杯红酒,酒杯放下后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了老薛,薛鹏只是静静地听,不像杨洪听的时候总打断问这问那,时不时的以“嗯、继续、好”等词汇向讲述者回馈。 事情听完了,老薛两手一摊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庞晓晓一时没了主意,刚才和父亲抬杠的时候理由一大堆,反倒是对老薛的问题答不上来,薛鹏看出来妹妹的尴尬,提示道:“例如你想跟这个男的结婚,还只是谈个朋友,还是有其他想法。杨洪说得不无道理,我赞同他的说法,红口白牙空头支票可不行,有诚意就得先落在纸上,白纸黑字外加签字画押,对你的利益也是种保障。至于你是不是想跟杨洪在一起,这你得问他本人或者马静的意见。” 听说要跟杨洪在一起,庞晓晓赶忙解释:“哥,你瞎说什么呢,我爸妈喜欢不代表我喜欢,虽说老杨这人不错,人家马静也未必肯拱手让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知道我住他房子的事吧?”薛鹏笑着说道:“你还真把你哥当包打听了?你们之间的事我哪知道。再者说了,老杨是我的合伙人,他不是我的小弟或者员工,他不用什么事都要向我汇报。” 庞晓晓“哦”了一声,接着说:“那还不是人家不愿意在家住,他借我套房子住呗,就当是老板给员工的福利了。你要说郭浩这人吧,他比你俩有野心,现在这行当我知道是违法的,随时有可能会被抓起来,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想快速积累资本,剑走偏锋也是无奈之举,富贵险中求嘛。郭浩说赚了足够的钱,就转做正经生意,这玩意再也不碰了,他跟我发誓保证过了,我相信他。我想过跟他结婚,但又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现在先谈着吧,总不能让我去问他愿不愿意娶我吧,那我成什么了?” 薛鹏终于发表自己的看法了,他说:“你还是趁早看明白一件事,他所谓的赚够了钱就不做了,我认为有些不切合实际。首先不问赚够了是赚多少,单说做违法生意挣快钱,是会上瘾的,就像吸毒一样,甩都甩不脱。你现在也做生意,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我就打个比方,现在基本上网价格在三元到五元每小时不等,如果我开个网吧十块钱每小时,跟三块五块唯一不同是上网速度快,电脑配置高,如果你是玩家,你愿意掏这个钱吗?” 庞晓晓说肯定不愿意啊,毕竟上网的消费主体是年轻人,想玩手里票票也不宽裕啊。薛鹏接着说:“那好,如果我说十块钱每小时,但网吧可以提供大量某种电影观赏和下载呢?”庞晓晓想了想说也许会吧,起码比只是单纯机器快能吸引消费者。薛鹏又说:“如果从经营者角度来说,既然能吸引消费者并促进消费,那我肯定愿意冒险去做,毕竟违法的行当挣钱才是最高效的。当你尝到甜头之后,让你再每小时挣三块五块的话,你心里会不会有落差?你会不会怀念挣十块的时光?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吧?” 薛鹏将的道理让庞晓晓眼前一亮,她从未考虑过更深层的问题。可奈何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少女心对于爱情几乎没有理性可言,她用沉默表明态度——不想继续跟此有关的任何话题,薛鹏也没有乘胜追击,二人选择了各想心事,用看春晚掩盖内心的那份寂寞。 第六十二部分 什么时候麻烦能落下鹿心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自从出场后,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顺心的事,父亲的背叛、来自前老板的敲诈、被亲人愚弄,她已经习惯了麻烦不断,今年的春节自然也是如此。 “混账,你们还有脸来看我?我儿子呢?我儿子呢?”鹿心羽和母亲刚进门,还没等放下手里的礼品,被坐在太师椅上的姥爷一通指责。当然了,旁边还有煽风点火的舅母和她的宝贝儿子鹏鹏。 “爸,这不今天过年吗,每年都是来您家里过年。能不能吃完饭再说,我和小羽会跟您解释这件事的,妈,您说呢?”懦弱的鹿母面对父亲的指责,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顺便希望母亲能站出来说句话。她已经不顺到家了,自然不希望连新年也过不好。 “你们聊你们聊,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老头子,有话好好说,我去给你们包饺子。”看来鹿母的希望破灭了,亲生母亲决定不掺和这件事。 “行啊,既然进去一个,那我这个当弟媳妇的就只能当家庭代表了。”说完一屁股坐在老头子旁边开始数落起鹿母的不是,期间老头子并未发表意见,也许他们已达成某种默契:“老于他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去跟你借个钱吗?是,我承认老于喜欢打个牌,但他打牌没碍着你的眼吧?即便碍着你的眼了,也是你亲弟弟吧?你这个当姐姐的就这么希望孩子没爹,希望老于家没了后?你的心可真狠啊!” 鹿心羽在听着,气得直哆嗦,好大一口锅扣下来,而且全然颠倒黑白。再看姥爷稳如泰山,姥姥躲到一边,再傻也看明白了,今天这架势,鹿心羽和母亲肯定不能被邀请上桌,想过好这个年简直是痴人说梦;可今天如果硬来的话,这仗可不好打,保不齐得让母亲妥协,要么想办法把舅舅弄出来,要么放下一笔钱财。所以今天最好的选择是走! 鹿心羽拉了拉母亲的衣袖,母亲看了看女儿,决定把腋在心里的话端出来说清楚:“鹏鹏他妈,你这么说话可不合适了,我们于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掺和说不过去吧?你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清楚,他不是来我家借钱的,公安那帮人不笨也不傻,人家干嘛给他定诈骗罪?借钱能借出个诈骗来?” “这……”她没料到大姑姐来了这么一出,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心想反正今天老头子压阵,我还就不信你能翻了天。“那我怎么知道你跟警察胡说八道什么?也许你早就看你弟弟不顺眼,光我知道他跟你借钱就借了好几笔了,最后一次朝你借钱,你不想借给他,结果就报假警把他抓起来,你你你,你绝对能干得出来。” “姥爷,我能说句话吗?”鹿心羽生怕母亲心脏病发作,决定替母亲当出头鸟。 姥爷点了点头,鹿心羽看了舅母一眼,打心眼里她没把眼前的女人当对手,还没说几句话就露了怯,最后指责母亲的几句,像是从鹌鹑蛋里扒拉出来的骨头,几乎没什么杀伤力。“舅母,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吧?直说吧,别绕弯子,是要钱呢,还是要说法。” “哟呵?小羽啊,我怎么把你忘了呢?他大姑啊,既然孩子都看不下去了,那咱就挑明了说吧。我家老于怎么说也是因你而起进去的,那既然是你弄进去的,你就得把人给我弄出来。别觉得我没文化好糊弄,鹏鹏同学的妈妈是律师,我跟她都打听过,像你们这种事,顶多了就是个民事的事,借钱嘛,跟警察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是像你说的什么诈骗的,那你是受害人,你能出来给他做担保什么的,完全可以取个报的。我看电视上说,有个什么担保费什么的,这钱我可不出,你出这钱。怎么样小羽,舅母这话说的够清楚吧。”弟妹仗着有公公撑腰,说起话来,也是颐指气使,后劲颇足。 本以为很严肃的事,经过弟妹的“点缀”,鹿母都听笑了。看着父亲黑着脸,鹿母强忍着笑问:“那我要是办不到呢?” “办不到就更简单了,鹏鹏下半年就读高三了,听说出去镀个金,对以后找工作有好处,万一被大企业相中,能留在国外就更好了,鹏鹏是老于家的大孙子,这以后也是给你们老于家争脸。我们也不去远的地方,我听说去新加坡还不错,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得十几万,我跟咱爸商量了,咱爸能出一部分,你们出一部分,只要让鹏鹏读完大学,那这事我们就一笔勾销。” 鹿心羽心想,好家伙,老鼠拉铁锨,合着你的大头在后头呢!前面什么把人从监狱捞出来,抑或是刚进门就给个下马威,原来是为了让我们给你家掏学费做铺垫,这主意打得可够精明的。舅母趁着过年突来这一手,八成是有人给背后支招了,那我得试试这摊水的深浅。“舅母,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家里挣钱主力,出钱的事我是有发言权的。你说的一部分,能不能说得清楚些,钱的事还是别算糊涂账。” “分那么清楚干嘛?都一家人什么糊涂清楚的,鹏鹏也是你弟弟,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是亲姐也胜似亲姐。等回头把鹏鹏供出来了,你肯定要跟着沾光的,现在分这么清楚,多伤感情啊。”舅母支支吾吾不肯接下文,鹿心羽就觉得这里面有坑。 第六十三部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我拒绝支付糊涂账,妈,我们走,这饭我们不吃了。”鹿心羽直接拉下脸来,放下东西拉着母亲要出门。 “怎么?当我这把老骨头是空气?鹿心羽,你走一个你试试!”姥爷拄着拐棍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前面顺便加上形容词倚老卖老。“这事就这么定了,鹏鹏下半年去国外上学,每年我出三万,他妈妈出两万,剩下的十万也好十二万也好,你们家出了!” “凭什么呀?爸?我为什么要出这笔钱?我女儿学费和生活费还没着落呢,我干嘛要替别人养孩子?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我不出!”鹿母听不下去了,再好的脾气也不能任别人这么欺负,她终于愤怒了! “凭什么?就凭你是当姐姐的!就凭你亲手把你弟弟送进去,你就要管他的家里人!我听鹏鹏妈妈说了,他家账上的钱大部分被冻了,你弟这个事我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那这几年孩子怎么办?就这么耽误了?这段时间要不是我和你妈伸手,你弟妹和鹏鹏生活都成问题,你这个当姐姐的说什么做什么了?还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 “爸,你是我爸就能不讲道理吗?你有没有考虑我和我的孩子怎么生活?我手里没这么些钱,有本事去法院告我吧。”鹿母见道理讲不通,干脆躺平了。 “翅膀硬了,我的话都敢不听了?真他妈的女大不中留,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没钱好办,这事让爸来解决。鹏鹏要上学,但家里的顶梁柱让他姐姐送监狱去了,姐姐家也得生活,两家都有孩子要供读书,这怎么办?这样晓燕,你把你家的房子过给娟子,爸也好跟他们娘俩有个交代,然后爸每个月给你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一千不够就一千五。现在租套房子五百块钱管够了,五百块小羽当生活费也够,五百留给你,你可以租个离我们近的,可以来家里吃饭,那五百块钱留着还能买点东西。娟子,爸这么办,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爸都这么说了,那我没意见了。如果真能这样,那学费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还是爸处理问题干脆利落,要不说您一直都是厂里的骨干,看问题就是不一样。”娟子既然目的达到了,自然乐得开花。 “我算看明白了,合着你们这是合起伙给我挖个坑,想霸占我们家房子是吧?”鹿母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三人对面。 “晓燕,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不过过脑子?你意思是说我们在算计你?那你就说你弟弟这个事,是不是你起的头吧?我这个当爹的能出来给你擦屁股,你还跟我这么说话?就问你一句话吧,房子给不给。”既然已经图穷匕见了,老头子也扯下遮羞布,不再遮遮掩掩了。 “不给!”鹿心羽挡在母亲面前,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我舅不是我妈送进去的,是我干的,有脏水别朝我妈泼!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儿子是人,我妈就不是人了,非要照着我妈欺负,凭什么?姥爷,我跟你说清楚,你儿子现在已经是犯罪分子了,这辈子都洗不掉,他的家人也会受影响,出不出国都没用!这房子是我和我妈的,是我爸离婚后给我们的,我们绝对不会把我们的合法财产给犯罪分子的家属!” “你!看我不打死你!”姥爷气不过,抡起拐棍要打鹿心羽,被鹿母拦下了,鹿心羽字字诛心,鹿母听着都痛快,但解气并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只是意思表达清楚即可。 “爷爷,妈,我们不求她们,不给就不给吧,别人的东西我还就不稀罕了,我是个爷们。”鹏鹏在不恰当的时机表达了不恰当的观点。 “你懂个屁,闭上嘴一边待着去!”母亲指着他呵斥道。“行啊,于晓燕,你有种啊,你很有种!不给是吧,不给你就等我,我天天去你家闹你去,我看你给不给。别的我没有,我有的是时间,我天天去你家!” “那正好啊,有本事今晚就来,你能闹的赢我,这房子就给你了!妈,别搭理他们,咱们回家。”鹿心羽拉起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讲到这里肯定没完。两天后,无知的娟子还真的就带着鹏鹏去了鹿心羽家,当时鹿心羽和母亲刚吃完晚饭,娟子敲开门后,一通撒泼打滚外加各种表演,鹿心羽把新买的DV放在书架上来了个全程录像,当场就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到达现场后先了解清楚情况,要求娟子立即离开,娟子自以为懂法,执拗的认为这就是民事的事,警察是多管闲事,接着就跟警察比划了起来,结果两位警官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结果就只能强制带走了。鹿心羽生怕母亲心脏病发,就拿着DV去了派出所,解释说,这人是我舅母,因为我就诈骗我母亲,之前你们处理了,她就借着过年跟我和我妈要人,要么就要霸占我家,所以我才报的警。警官看了看DV播放的内容,最后跟鹿心羽说:“只可怜他们的孩子了,父亲因为诈骗进去了,母亲袭警,听说用头把我们一个同事的牙撞断了。” 第六十四部分 送别1 鹿心羽的告别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时光荏苒,假期时间过得很快,又迎来了开学季。杨洪带着马静回到了象牙塔,开始新学期的生活,每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中,并不会因为过年胖了几斤增加阅历。余文君告诉杨洪,叔叔放弃了去外地奔波的打算,而是听从她的建议,参加了北区法院驾驶员的统一招聘考试。为了增加通过率,叔叔年三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闭门复习考试,这让杨洪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一个经常混迹在酒馆的人,为了生计选择了与时俱进,这让婶婶很欣慰;余文君说目前竞争不是特别激烈,人这一生最难的事情莫过于从0到1,叔叔既然能选择迈出这步,相信自然也会解决家庭中遇到的其他问题。 至于琪琪的问题,余文君也给出了建议,既然目前暂时不考虑出国,不如等拿到毕业证之后,考取个企事业单位的工勤岗位。这种岗位普遍对学历要求不高,薪酬待遇相较于一般的公司要低一些,但稳定性高可持续性强,也算是份旱涝保收的工作了。 学校的求学时光很漫长,这让一心在曹营的杨洪郁闷不已。生意上已不需要自己去帮忙,盛广传媒已加入高速列车的轨道,公司正在飞速成长,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副总基本不用过问公司的各种事务,自然也乐得;网吧那边庞晓晓自然会打理,虽说被爱情短暂冲昏了头,但大方向和财务都有米莉把控,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庞晓晓根据杨洪的要求,又招了名技术宅负责技术(天知道那个年代怎么这么多宅人),那人除了负责基本技术问题,网站也交给他进行打理。 为了鹿心羽的事情,杨洪编了个借口说丁丁上长了个东西,吓得当天打飞的回了天都,弄得马静哭笑不得,难道武汉的医生连丁丁都看不了?还是你的丁丁跟别人的不同?鹿心羽努力有了回报,她被猎头公司告知,某家颇具规模的公司看好她的能力,这家公司的实力可不是盛广传媒可以相提并论的,公司需要项目负责人,年薪二十万,这在2004年,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但用人方有个不大不小的要求,不能在天都工作,需要鹿心羽去省城待上一年的时间,只因公司在省城有个较棘手的项目。 鹿心羽通过熟人了解企业招聘信息,确认对方并不是骗子,暂时没有答应对方,第一时间就跟薛鹏作了汇报。薛鹏明白她的想法,抛去工作不谈,如果长期把鹿心羽安排在身边,并不利于她的成长,换句话说,其实薛鹏也明白,以鹿心羽的能力,早晚是要离开他的。当初留在身边是为了不让郑老板纠缠她,也有惜才的成分,但有了更好的机会,薛鹏也不会阻拦别人的进步,因为目前他能给的也确实不够,无论是资源还是空间。 薛鹏决定这个坏人他来做,从桌上拿起香烟递给鹿心羽,鹿心羽摆了摆手说戒了,薛鹏自顾自地点了一根说:“心羽啊,你的能力能得到行业认可,说明你确实做到了。那家公司我知道,算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拿了,听说他们在省城拿了个政府的地标项目,说明人家的实力和资源不是我们这种小作坊能比的,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是举双手赞成,需要推荐信的话,我可以在天都的圈子里找朋友帮忙。” 看着鹿心羽低了低头,薛鹏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既然解铃就别干半吊子工程,接着说道:“你不用考虑不相干的,如果我拿道德去绑架你,显然对你是不公平的,毕竟以你目前的能力,想在盛广传媒学新的知识几乎是不可能,公司所有项目的情况你也都知道。我现在不是用老板的身份跟你说话,而是以大哥的身份,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大胆地去做,如果需要人帮你照顾家里,我是义不容辞,我和米莉打个招呼就好,这不是什么事。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是支持,如果在外面待累了,就回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鹿心羽抬头看着薛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鹿心羽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而是站起来向薛鹏深深地鞠了躬:“薛哥,感谢您的照顾,也感谢您的理解,我不想总在您和杨总的保护下成长,我想出去闯一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边让我去省城待上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就可以回天都了。我想带着我妈一起过去,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省城的医疗技术不比天都差,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想说的您也考虑到了,那我就说说工作吧,公司的项目组里的人都在跟进,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情况下,我离开后三五个月内,是可以暂时不用招人的,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这两天我把工作整理出来跟米总交接一下,我还写了一些工作心得和经验总结,都在电脑的桌面上,如果有新人不懂的话,可以拿来看一下。” 薛鹏点点头,有一心为公司的员工确实不易,起码不会留下堆烂摊子让老板操心。薛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放在鹿心羽面前:“咱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虚与委蛇只会让人与人的关系变得程序化,我不喜欢这样。这张卡里有十万,密码是六个1,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接下来你的任务不仅是进步,还要照顾好阿姨。如果那边水土不服不习惯,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让老刘去把阿姨接回来住。同时也预祝你在更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展翅飞翔。” “薛哥,您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这卡我不能要。”鹿心羽有些不好意思,薛鹏硬是把卡塞到鹿心羽手里:“你不拿的话,我还得让米莉给你打款,这也算我给自己买份保险了,万一哪天我没饭吃了,到你家吃饭的话,你别撵我走就行。” 第六十五部分 送别2穷家富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等杨洪回来的时候,鹿心羽已经完成了所有工作的交接。离职和入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新公司给了鹿心羽一周时间收拾行装,杨洪来到鹿心羽的新家时,她和母亲正在收拾行李,地上堆放着为数不多的打包纸箱和两三个行李箱。母亲知道杨洪帮鹿心羽处理过很多麻烦,更清楚他在女儿心中的位置,对杨洪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还要张罗着泡茶,杨洪忙说:“阿姨您千万别客气,我坐一会儿就走,今天就回来看心羽一眼,明天我还得回学校呢。” 鹿心羽母亲坐在杨洪的旁边,小声说:“小杨同学,阿姨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那次对你态度不好,你不会怪阿姨吧?”杨洪大度的说:“阿姨,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我早就不记得了。阿姨您身体挺好的吧,看您气色还不错,我跟您说啊,您可以试试吃些补品,我今天走的急没带,我有个同学中医世家,他教我说……” 鹿心羽看了看说话的二人,借口下去买水,把空间留给二人。阿姨插话说:“小杨,阿姨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这个病属于慢性病,离不开医院也离不开人照顾,她爸抛下我们娘俩我也不怪他,是我拖累了他们。小羽是个命苦的孩子,她也很倔强,一心想把这个残缺的家撑起来,这就注定了要比同龄孩子吃更多的苦。我们娘俩也经常聊天,我劝她回去继续读书,她不愿意把我自己丢在这儿,说已经从学校办了手续,明年回去直接拿个毕业证就完了,她还是想多挣点钱。你没有嫌弃小羽,不计前嫌的这么帮她,阿姨很感激你,但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阿姨看你穿的用的都很好,应该生活条件很好,我家这个条件,自然是没办法跟你做比较的。阿姨也没有办法能承诺你什么,但有一点儿我是可以保证的,小羽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如果未来你说不上媳妇,阿姨能撮合你们……” 话还没说完,鹿心羽出现在了门口,手里并没有拿着东西,想想也知道她躲在外面偷听了二人的谈话,母亲尴尬的挠了挠胳膊,起身说:“我们后天去省城,晚上我得去跟几个老邻居打会儿牌,你们聊你们的,小杨同学,那阿姨回去了。” 二人把阿姨送上车,目送出租车远行。回来的路上杨洪迫不及待的问她:“你妈就这么希望我当她女婿?难道我的形象这么光辉伟岸?还是因为我吃穿不愁?”鹿心羽没心情开玩笑,认真的说:“你说的对,我妈是很看好你,肯定是看你条件好才选的你,满意了吧。” 鹿心羽话说完,杨洪反倒是增加心理负担了,如果鹿心羽跟他互相开玩笑说出来的话,气氛也不会尴尬,他还会觉得好受些。 二人一路无话,进门口鹿心羽让杨洪坐在沙发上,她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二人四目相对,她认真的说:“就要离开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认真的跟你说句谢谢,谢谢你一直帮助我,也感谢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照理说是我先对不起你的,你完全有理由不管不顾,但你没有这么做,老郑走之前还说……” 杨洪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警惕起来,问道:“这个不开眼的又回来找你了?他威胁你什么了?还是又跟你要钱了?” “没有没有,他没跟我要钱,还给我一些东西。”鹿心羽说道:“好像是过年前的事了,他过来找我了,开始我跟你的态度一样,我俩就在楼道里说的话,我都没敢让他进门。他跟我说利竹财团那边的事已经解决完了,他要去利竹工作了,说这次要从头开始。他什么都没有了,老婆也离了,身边的女人把他的钱都卷跑了,他说这就是他的命吧。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他变得老实了,房子和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孩子,公司被打包卖掉了,他给了我六万美金,说是对我的赔偿和补偿,我没有跟他客气,就收下了。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是他见过最难缠的对手,他输给你了,过去的事情不想当成负担背着了,说是太累,到利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就这些?我还以为会煽情点儿,或者难为难为你呢。对了,你没去银行查查钱是不是真的?”杨洪问她。“我查过了,钱都是真的,我已经存起来了两万,这四万是给你的,我知道为了处理这件事你也花了不少钱,多了少了就这么多了,你一定要收下。” 说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厚重信封放在杨洪面前,杨洪拿起来掂了掂,随手扔在茶几上说:“行,一会儿我拿走,明天我就交财务去,让米莉给你打卡上。”“你怎么跟老薛一个套路,难怪你俩穿一条裤子。”鹿心羽心里想,嘴上却说:“你要嫌少的话,我给你打张欠条吧。” 杨洪显然没有要的意思,他说:“你少来,想跟你要钱的话我就跟你谈价儿了。你就踏踏实实拿走吧,钱我是肯定不会要的,等以后你混的更好了再说吧,等那时候你可别忘了咱这个穷弟兄,到时候你出门的时候四五辆奔驰车,二十多个保镖,那架势……” 鹿心羽见杨洪坚持,也就没再提。她起身拢了拢裙摆,轻轻坐在他的身边,从茶几下面拿出半瓶威士忌,给杨洪倒了半杯问:“喝点儿?”杨洪拿起酒瓶,好奇的问:“你不是平日自己在家里滴酒不沾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喝这个了?遇到什么事了?” 鹿心羽拿过酒瓶自己先倒了半杯:“没遇到事就不能喝酒了?谁定的规矩。”杨洪追问道:“不可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没事干自己喝酒的,说吧,是我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不了的看天意。”“是你能帮忙的,但也是你能解决也解决不了的,更是看不了天意的。”鹿心羽轻描淡写的说着。 第六十七部分 走了一个,又走一个……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由于开学时和马静坐飞机回的学校,车留在了小区里,现在杨洪要自己回学校,自然不会选择坐飞机或者火车,选择了自驾。自驾的好处是,可以根据车辆装载能力,选择带多少行李。为此他买了很多特产和天都啤酒,又买了些路上吃的食品,带着满满一车的行李南下奔向武汉。 回去第一件事,照理要去拜访黄老师和黄太太。杨洪已成了黄家的常客,这次去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有提前打,直接在楼下打了个电话让黄老师开门,一趟趟的把东西运到了楼上,黄太太也没有过多客气,把杨洪留在家里吃了晚饭。饭桌上黄老师跟杨洪说了些学校的事情,按照黄老师的说法,他可以操作让杨洪在大三的时候转班,并帮他办理读专升本,杨洪委婉地拒绝了黄老实的提议,毕竟他现在对于读书没有一丝兴趣,只想赶紧毕业去工作,黄老师也没有过于勉强,而是告诉他等想开了,可以再找他。 马静对杨洪带来的特产没什么兴趣,基本都被舍友拿去打牙祭了。马静追问杨洪回去究竟做了什么,杨洪说跟鹿心羽去鬼混了,而且玩了一通宵,马静不相信杨洪会这么做,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让他实话实说,杨洪说跟老薛研究公司未来经营计划,因为鹿心羽去省城了,公司缺个业务能力强的负责人。 对于真话马静不信,对于假话马静还是不信,不悦地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薛鹏能让你回去一趟?快说,不说今天休想混过去。”杨洪发觉马静突然开始对自己的事情上心了,并且今天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在弄清原理之前,杨洪觉得先找个其他借口混过去的好:“不是什么大事,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跟老薛每人买了三间平房的事?平房所在地区规划拆迁,让我们去协商拆迁补偿的事。那帮老居民跟拆迁办的打得正欢,我和老薛借机要了几套山后区的房子,不信你找你舅打听去。”杨洪没有理会马静的突然变化,心思重新回归到了正常轨道。 鹿心羽去了省城,她开始了新的生活。省城的天气杨洪颇为了结,气候跟武汉差不多,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冬季就比天都冷多了,平均能低五到十度。鹿心羽把天都的新房交给戴雯看管,以戴雯的人品和仔细程度,鹿心羽非常放心,只是叮嘱杨洪,定期记得去老宅看一看,别被舅妈堵了锁眼;另外上海的学业生涯只能暂停,她已经办理了手续,学校同意了鹿心羽的走读申请,只需要每学期结束前回去参加期末考试,毕业时肯定能拿到毕业证。 总体来说,省城虽说是个比天都生活节奏慢的城市,但鹿心羽的工作强度要比在天都要大许多,不仅要重新梳理与各个部门的关系,还要重新建立同行业的关系网。不过鹿心羽没有发怵,本身性格就活泼,外加能喝酒又喜欢与人接触,最主要的是同事都清楚,她在省城也只待一年的光景,最多一年半之后就会调回天都,对谁的利益也不会造成影响或构成威胁,干脆大家做个顺水人情,让她一年内的时光,平稳和友好的度过即可。目前鹿心羽每天的工作,除了在项目的工作和学习之外,下了班如果没有应酬,就回家学习和照顾母亲,拿她自己的话来说,这样的日子再有一年也好。 前世中,杨洪读大学的时候几乎每天除了看小说,都会找点事情做打发时光(怎么感觉前世像在蹲监狱)。这一世比上一世不同的地方,在于你不去找事做的时候,事情自然会来找你——谷晶晶突然决心退学,南下深圳打工。 第六十八部分 该走的留不住1谷晶晶“变”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起因是邱冉“有意间”听说的,谷晶晶被那位优质男友耍得团团转,骗了感情骗了钱,为了男友她把身边同学的借了个遍,现在只要她在学校出现,必定会面临各种讨债人,学也就上不成了,她现在人躲在哪里都不知道。 宋凯知道杨洪的脾气,劝他不要管闲事,因为他们已经是陌路人了。杨洪跟宋凯无话不谈,宋凯劝他说鹿心羽的事你管管就算了,一方面是你的初恋,另一方面她现在已经算是迷途知返了,你说谷晶晶你搭理她干嘛?难道有钱没地方花了?麻烦不找你,你偏偏要找麻烦是吗? 杨洪却不这么认为,他解释说:“我承认我在自己找麻烦,现在来看她纵使有一万个不好,但我们也曾此真心相爱过,她也给我带来过快乐的时光,虽说比较短暂,但不能全盘否认。我当时刚和鹿心羽分手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你也是看到的,如果没有谷晶晶的介入,我也不可能在最短时间内,从上一段感情中解脱出来;更何况邱冉还是谷晶晶帮忙介绍的呢,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嘛,咋能干过河拆桥的事?” 几句话把宋凯说得哑口无言。邱冉看了看宋凯又看了看杨洪,表示赞同杨洪的观点:“凯子,我觉得杨哥说的对,即使她现在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曾经的真爱,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凯子,我觉得咱还是让杨哥自己来决定吧,他有分寸的。一个女孩子走到这地步了,如果此时没有人拉她一把,万一走了歪道,这辈子就不好说了。” 邱冉不顾宋凯阻拦,拿出手机翻了翻说:“杨哥你记一下,她私下给过我她妈妈的号码,说让我谁也别告诉,我想这时候也就只有你能帮她了,号码是139XXXXXXXX。”宋凯见杨洪认真的记录手机号,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最后不忘酸酸的补了句:“你就作吧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电话拨通后,杨洪说了句“您好”,对方迟迟没有说话,杨洪知道听电话的人肯定是谷晶晶本人,没有道理她妈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不说话的道理。杨洪一句话打破了宁静,他说:“晶晶,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离开前难道不想告个别吗?”电话那头开口了,谷晶晶小声说:“我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里,后天的火车,想见面就来找我吧。”挂上电话,杨洪开上车直奔火车站方向…… 找谷晶晶基本不费什么事。当在火车站见到她的时候,杨洪怀疑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谷晶晶吗?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让原本青春有活力的女孩子,变得形容枯槁,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她消瘦的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眼眶周围和嘴角的瘀青若隐若现。装束上并无特别之处,一条紧身牛仔裤,上身穿一件紫色的紧身毛衫,背着双肩书包,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非常不理想,身材上明显消瘦许多。 杨洪跟她打了个招呼,谷晶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坚强地回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现在可比从前更有男人味了,咱们去哪儿?我就不能邀请你去我那儿坐会了,有些不太方便,要不你找地方吧。”杨洪没说话,拉着她上了车,上车后谷晶晶四处张望:“这是你的车?还是你借的车?”杨洪依然没有说话,而是直奔艳阳天饭店的方向。 饭菜上桌,谷晶晶一改往日吃饭时的蜻蜓点水,丝毫不顾形象,拼命吃着一道道上桌的菜品,幸亏二人在单间用餐,不然旁人还不知道这女的是不是受到虐待了,也幸亏现在是非用餐时间,不然按照谷晶晶吃饭的速度,也许等不到下一道菜上桌,桌上就没有可以食用的食物了(写到这里,我仔细回忆了前面的部分,杨洪身边的人多数都很能吃)。 杨洪不停的给她碗中添加食物,并不问什么,因为问了也是白搭,谷晶晶嘴巴上其他功能已经暂停工作了,只剩下进食了。 片刻过后,谷晶晶终于停了下来,她抚摸着滚圆的肚皮在回忆什么,边喝着饮料,边用餐巾纸擦着嘴角:“吃饱了,需要我现在回报你?还是先欠着?你还没告诉我那部车是不是你的吗?你什么时候买的?不便宜吧?”杨洪心想,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当饿着肚子的时候,只会考虑一个问题;但当吃饱了之后,不仅要面临一堆问题,还会胡思乱想。杨洪不答反问:“先别说咱俩的事了,说说你的吧,如果我说车是我的,你准备先告诉我为什么去深圳呢,还是先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 谷晶晶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吃人家嘴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我的遭遇说出来有什么用,等你笑话还是等你怜悯?杨洪,你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开心?好吧,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赢了,你做得都对,我输了,输得很惨。你现在可以拿出优胜者的架势来指责我的背叛,也可以拿出道德上那一套狗屁逻辑居高临下地审视我,你满意了吧?不过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支付这顿饭钱,我可没钱,你别想逃单。”说完挪到了距离门最近的位子上,死死地盯着杨洪。 杨洪笑而不语,伸手从挂在椅背上的挎包内拿出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在谷晶晶的面前:“进门的时候我已经预支了餐费,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指责你,我知道你要南下的决心了,这算是小的心意,就当是借给你,等你方便的时候还也行。明年后年大后年都可以,我肯定不会催你。” 谷晶晶打开信封看了看,放荡的大笑了几声问道:“杨老板,你这什么意思?我可没有资本还你,明年后年大后年对我来说,是死是活都难说,你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我现在可是出了名的老赖,不如咱来点实际的,我就当你提前预支了今晚的打赏钱。听说你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是不是她那方面满足不了你?正好今晚我没安排,你找个地方,咱俩快活快活;要不还去以前的房子,那里可能更有感觉,故地重游嘛,如何?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完坐到杨洪身边,故作妩媚地撩了撩长发,那手法看起来很生涩。 “别糟践自己了,这些对我无效。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我让邱冉去统计了,你向别人借的钱,我来替你还,我已经还了一部分。”杨洪说话的时候,双眼看着谷晶晶,看向她的双眼很清澈。他心里清楚,谷晶晶并没有破罐子破摔,而只想通过伪装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正蜷缩在角落里,既渴望被救助,又害怕营救她的人伤害她。 谷晶晶愣住了,没想到亲手推出去人,会主动给自己擦屁股。她内心深处还在挣扎:“杨洪,你以为你是谁啊?救世主吗?别以为你请我吃了饭,还帮我还钱我就要谢你。想打肿脸充胖子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让我心怀愧疚还是感激,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谷晶晶也是个健全的人,我他妈的不需要任何人施舍,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谷晶晶气呼呼地把信封扔在桌上,起身就要离开,杨洪慢条斯理地说:“晶晶啊,这也许是你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难道现在说两句实话都不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遇到不好的事和不好的人,你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你我曾经相爱过,难道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第六十九部分 该走的留不住2 “最佳”男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包裹住她的甲壳被杨洪的话击碎了,那颗曾经柔软现在坚硬无比的心动摇了,她抽泣着告诉了杨洪事情的经过: 许强带着谷晶晶去见了父母,事后她才知道,许强在高档小区租了套房子,顺便租男女群演扮作父母配合演戏,这双“黑白两道通吃”的父母想糊弄个女大学生太容易了。当天吃完饭,“二老”给谷晶晶包了个红包,说家里就许强一个独子,我们也不打算在国内长期生活,过几个月就回国外了。房子还有家里的财产都留给你们,等你大学毕业了,你俩人抓紧结婚,争取早点要个孩子。 谷晶晶虽说脚踩两只船,比同龄人多一些行动力,可再怎么说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面对结婚等未知的领域,她表现出了应有的胆怯。她嗫嚅着说,我的母亲也在武汉工作,可能嫁妆钱我们还没攒够,而且我还小,并不着急结婚。 许强的“父亲”见谷晶晶临阵退缩,想了想许强答应的酬劳,决定在有限时间内把将谷晶晶忽悠上担架,他说:“想想我和你阿姨那些年,从苦日子一点点熬过来,才有了今天,苦尽甘来嘛。过几天我们去国外了,你和强强就搬过来住吧,总比你住学生宿舍要强吧。家里什么都有,抽屉里我给你们留了生活费,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用就好,反正我们也不常回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把你的母亲接过来一起住吧。嫁妆的问题以后慢慢再说,我们常年生活在国外,入乡随俗学会了老外那套,我们很尊重年轻人的想法,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和你阿姨不会强迫你和强强的。如果想工作了,我就帮你找个工作,如果愿意搭理我留在国内的生意,就把生意给你们打理,我和你阿姨在武汉的朋友还是很多的,你们不会吃亏的。” 一通忽悠下来,谷晶晶已经飘飘然了,心想自己这才叫苦尽甘来,看看身边的有为青年,再想想以后的人生,自己和母亲的未来就不用发愁了,这也让背叛杨洪带来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 自从见过父母之后,许强也经常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和同事,而大多数时候的开销都是由谷晶晶负责。谷晶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心想你家我都去过了,父母也都见过了,而且还做出了承诺,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再后来许强经常跟谷晶晶借钱,少则几百,多的时候要一两千。谷晶晶兜里本就不太宽裕,有限的储蓄还是依靠打工和从父亲手里挤牙膏获得的,但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为了不让许强扫兴,她只好把手伸向了身边的同学。开始的时候,她随便几个借口还能跟同学借到钱,但毕竟身边的都是学生,手里的资金非常有限,能借的都借了个遍,最后实在借不到了,也就没有办法了。 许强听说谷晶晶的父母离异了,离婚的时候父亲给了一笔钱,就动员谷晶晶去跟母亲借。谷晶晶知道这钱绝对不能动,是家里仅有的储备了,她不肯向母亲开口。这时候谷晶晶多了个心眼,开始留意许强的变化,他经常开的车不见了,当问他的时候,他最开始还说车被朋友借走开了,后来谷晶晶说想开车,想尝试下驾驶的乐趣,接着许强又改口说车让他叔叔开走了,他父亲和他叔叔有债务问题,他不好意思去要回来;许强跟谷晶晶同居后,一直租住在城中村的平房里,自从去过高档小区,谷晶晶就说不想住在平房了,想搬过去住,因为许强的“父母”已经答应过房子留给他们,哪怕周末过去小住也行。许强一听吓了一跳,找出一大堆借口,先说是父母要下个月才出国,他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接着又说家里装修了有味道,父母都躲都叔叔家去了。 当这个时候开始,再傻的人也看出来问题的严重性了,你不是说你叔叔跟你爸有债务吗,你都要躲着他,怎么你爸妈能去他家住?她先是根据回忆,找到了许强的“父母”家,当敲开门才发现,开门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听了谷晶晶的说辞,解释说这房子他也是刚租搬过来;接着谷晶晶又偷偷去了许强“上班”的地方打听,保安看了谷晶晶手机里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许强,说是这个人之前在这里当过保安,后来因为偷东西被单位开除了。 所有人设都崩塌了,谷晶晶怒气冲冲地回家要和许强当面对峙。当她回到家后才发现,许强正在家里吸毒,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谷晶晶崩溃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瘾君子居然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许强刚刚享受完,从仙境刚回人间不久,突然撞见心爱的女人,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道歉,先说是自己交友不慎,被坏人所害,然后又说深爱着谷晶晶,不能没有她,希望她原谅自己,并且答应明天就去戒毒。谷晶晶接着就把“背调”的事实扔在他的面前,没想到心爱之人瞬间恼羞成怒,对着谷晶晶拳打脚踢,丝毫不顾及残存的理智和曾经的海誓山盟。 邻居的偶然敲门打扰了许强的“雅兴”,也给了谷晶晶逃生的机会。趁着许强开门,谷晶晶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用了吃奶的力气撞向许强,门开的瞬间谷晶晶撞翻许强和邻居,飞快地逃离了现场,她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带着浑身的伤痕来到母亲的家里。 母亲正准备出门,看到气喘吁吁满脸伤痕的谷晶晶很是惊讶,问道:“晶晶,是你吗,你没有出车祸?那刚才……”原来在谷晶晶逃跑之后,许强用谷晶晶遗落的手机打给了她的母亲,谎称谷晶晶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让母亲打一万块钱的住院押金给他。 母亲这时候正准备去银行汇款,当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母亲的男朋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个XX养的,居然这么欺负人,太过分了!你说他吸毒是吧,好,你把他住的地方告诉我,我来处理这事。晓玲,你打电话跟那边拖拖他,就说你现在正在凑钱,凑好钱就转给他,让他再等等。”惊慌失措的母亲没了主心骨,也只好照办。叔叔拿起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喂,是110吗,我要报警,在X路X号的民房内有人在吸毒,对,我亲眼所见,是个男的,绝对没错,报假警我负全责,好,就这样。” 第七十部分 该走的留不住 迟来的坦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许强最终是否落入法网无需展开讨论,并非本故事主线内容。谷晶晶经历过“渣男事件”后,已经没有办法回学校了。在经过一夜思考后,跟母亲说了想离开这座城市,去南方打工的想法。母亲纵使有一万个不舍,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在和男友商量过后,给了谷晶晶一万块钱和一部手机,为此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一通,这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和经过。 杨洪听完后久久不能平静,追问道:“谷晶晶,你就为了这么个人渣,当时就选择离开我?确切地说是抛弃我。难道就因为我穷吗?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回答我!” 谷晶晶把憋闷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此时轻松了很多,又看向桌上的信封,叹了口气说:“我承认我想过上好日子,这并不过分吧?身边的很多同学过得都比我好,他们要么家境好,要么运气好。在我爸妈离婚前,我也曾幻想着跟你白头到老,与你共度余生,后来爸爸的抛弃打破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肯定会问什么叫实际,实际就是先填饱肚子。” 谷晶晶端起茶杯,喝了口冷掉的茶水,杨洪并没有接话茬,安静地等她说下文:“你知道我和我妈在那几个月怎么过来的吗?简直是记忆犹新。我把节约做到了极致,我每天的伙食费要控制在五块钱以内,看着别人吃鸡腿我也馋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吃不饱也只能用睡觉解决。你问我是不是因为你穷离开你,说的没错。在我最困难的时期,我真的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可你也只能给我短暂的快乐,或是短期内帮我解决吃饭的问题,但你真的解决不了大问题。我承认你对我真的很好,可光有爱情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以前我还自诩是个唯爱情为大的人,当遇事之后我才发现,吃饱肚子比什么都来得实在。谢谢你对我的爱。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车?不便宜吧?” 既然话都说这份上了,杨洪也只能自认倒霉。无论是鹿心羽面前摆阔,还是谷晶晶面前装穷,最后俩人都离他而去;老老实实说实话,最后领着马静把家还……蒙不过不如把话说开,至于以后能不能相见,完全看天意了。 杨洪从挎包内翻出行驶证和驾照递给谷晶晶:“行驶证能拿去跟车辆的车架号比对,我经得住查。这车是我用了六十万从一家破产的企业购得,几乎算是部新车了,性能非常好,买新车的话应该得九十万左右。” “吉普车都这么贵?你中彩票了还是劫道了?”晶晶没有翻看行驶证和驾照,她相信杨洪的话是真的,只是对于杨洪的购买力非常好奇。 杨洪表情复杂地说:“既然开了头,索性一次性说完。我在读大学之前,在老家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公司经营的很好,每年的利润都很可观。去年我们收购了一家破产企业的部分资产,还包括不良资产和人员,这部车就是从那家企业收来的。记得跟你曾提起过在你之前我谈过女朋友,她是因为觉得跟我一起有压力选择离开的我;后来跟你认知后,我刻意掩饰自己的真实情况,我不希望你因为外在原因而有压力。在你出现经济危机的时候我没有伸手帮你,是我的不对,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如果这份歉意还来得及时的话……” 谷晶晶傻傻的坐着,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她先是傻笑了一阵儿,接着自言自语说:“我谷晶晶的命怎么这么差,为什么老天要折腾我一个人,我错在哪里了?我也想象同龄人一样,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个能让我依靠的男友,怎么就这么难?” 接着又不舍弃的问道:“我现在已是独自一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去南方,我不想去深圳受苦,我还能回到你的身边吗?” 杨洪知道眼前的女孩子经历了太多,遭受的磨难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即便双方现在勉强破镜重圆,但裂纹依旧是存在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杨洪打破了她的幻想,低声说道:“晶晶,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先不说我现在身边有没有女朋友,你我能够暂时忘记这段往事,就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我都需要为了所做过的负责,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杨洪还真有脸说这话)!” 谷晶晶终究是丢掉了最后的幻想,再也没有跟杨洪提出过分的要求,起身收起一切走了。两天后,谷晶晶离开的日期到了,杨洪来送了她,为了让她免受旅途的煎熬,杨洪帮她买了张软卧的火车票,谷晶晶欣然接受了。二人在站台等车,谷晶晶一直低着头,似乎在做思想斗争,杨洪问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咬了咬牙,终于把最大的担心说了出来:“马上就要走了,就此天涯各一方了,以后是好是坏全凭运气了。我唯一不放心的是妈妈,她说明年或者后年想跟我叔叔结婚,但我又怕她有跟我相同的遭遇。杨洪,如果你还在武汉的时候,能不能去看看我妈妈,她的住址和电话我会发给你。她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妈妈她很不容易的,算我求求你了,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信得过的人了。” 杨洪见她说得诚恳,再说也并不会给他增加什么负担,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火车进站了,留给二人的时间不多了,临上火车之前,杨洪四处看了看,把谷晶晶拉离候车的人群,递给她一枚红布包悄悄说:“里面是我的项链,兴许能值几个钱,你带在身上吧。倒不是留个念想什么的,如果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千万别委屈自己,就把它卖掉吧;如果在那边生活的困难了,或者需要帮忙了,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手机号不会换。” 谷晶晶眨了眨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把红布包放进贴身的衣兜里。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时间不允许,火车发出了即将离站的信号。万语千言化成一个吻,浅浅的一个吻,留在了杨洪的脸庞,留在了曾经爱过和伤心过的城市里。谷晶晶背着沉重的双肩包上车了,她并没有趴在车窗上跟杨洪告别,杨洪走到远处静静的看着……火车启动了,她离开了,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又充满回忆的城市。 第七十一部分 保护费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什么玩意?保护费?我没听错吧?现在干床上用品生意有这么大利润?”薛鹏惊得差点把茶水喷出来,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窘迫,连忙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薛总,我知道突然造访不合适,可我目前这个能力,就只能卖这个,我不知道除了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孟伟拘谨地坐在薛鹏对面,原本有些微微发红的脸上,现在更红了。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今天不算忙,别这么客气。”孟伟的表现让薛鹏突然心生内疚,他没想到一句无心话,不小心触痛到孟伟最柔软的部分,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总得想办法找补回来,他试探的问道:“大家都是朋友,别一口一个薛总的,叫薛哥就行。这事你跟别人说了吗?” 孟伟摇了摇头,他知道薛鹏的潜台词是有没有问杨洪,他微微张了张口:“薛哥,我没告诉我同位,我已经麻烦他不少了,他还在外面上学,学业为重,我……我还是不太好意思总是麻烦他,这次也是没办法……所以就……就来打扰您了。” “让老刘来我办公室。”薛鹏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前台。见孟伟紧张,薛鹏想起了上次借钱的时候,他也是这番状态,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孟伟是不会贸然登门的。薛鹏也就不能再端着了,把孟伟让到沙发上,递给他一支烟,二人刚抽了一口,刘明耀敲门入内,薛鹏示意他坐下,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刘明耀,这是孟伟,杨总的朋友。既然彼此都认识了,那咱们节约点时间,你把事情说一遍吧,咱们尽快把你的困难解决掉。” 是孟伟在步行街做生意的事。孟伟经营那家店铺有了两年多了,起初就只有个小门头,架不住孟伟做的时间久而且人又勤快,最开始孟伟只是单纯进货销售的模式,这种模式在早些时候还能吃得开,但同行多了自然要另辟蹊径,他在积累了部分资金之后,开始了走创新的道路。简单的说,孟伟谈下了一家代加工厂,由孟伟出设计图,加工厂给加工,以前大白床单子红色被套的年代早就过去了,如果你的店里有卡通图案的床品,自然比别人家更能够吸引消费者的眼球,孟伟这一步走对了。 生意好了后,孟伟就把旁边空出的店面盘了下来,店大了需要人也就多了,不仅孟伟替自家解决了就业问题,就连柳思思家里的亲戚也来帮忙了。由于量上来了,加工厂也跟着忙得不亦乐乎,自然出错的概率也会提高,加工厂仓库中增加了很多残次品,当然这些肯定不会算在孟伟的头上。孟伟为了赚更多的钱,就用极低的价格把能用残次品买了过来,然后在店里兜售,并且标明了是残次品,价格是非常便宜的,这也受到消费者的好评,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些残次品上。 当生意做到一定规模后,自然会引起别人的眼红,眼红的人不乏就有同行。某天某同行登门陌生拜访,要求跟孟伟合作,并将店里的产品拿给孟伟看,开出了很低的价格,可意气风发孟伟并不买账,他指出同行的产品跟他的风格不符,说如果卖他的产品,会影响自己店的生意。可同行依然喋喋不休,坚持在价格上给孟伟让步,他看好的是孟伟的客流量,一旦客流量上去了,东西是不愁卖的。一个小时纠缠磨没了孟伟的耐心,他坚持自己的底线,说什么也不肯让步,就把同行轰了出去。同行临走之前撂下狠话,让孟伟走着瞧,一周之内如果你不关门,我跟你姓!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我说到做到了并不是说那位同行改姓了,而是第三天店里就来了一群酷爱“人体彩绘”的年轻人,这群年轻人中,不乏有些医院的高级会员,从他们的脸上和头顶能看得出。为首的大光头让孟伟缴纳管理费、卫生费和治安费,孟伟很纳闷,这些费用都是莫须有的费用,我凭什么要交给你,你是哪个单位的,工作证在哪里?问我要工作证?好,兄弟们,看到人就给我打,看到东西就给我砸! 孟伟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被收保护费,这一课上得很生动,很写实!孟伟被打得钻到桌子底下,顾客都被吓跑了,工作人员也跑了。孟伟就这么等啊等,等那些人砸完了,也砸累了,光头临走前扔下一句话,三天内凑够二十万,三天内后在店里见不到钱,孟伟永远别想出现在步行街! 孟伟从桌下钻了出来,现场一片狼藉,能见之处没有一片是完整的。他从地上捡起条看似干净的枕巾擦拭鼻孔中流出的血迹,擦着擦着就哭了起来……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孟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工商所的人拿着文件出现在了店门口,让孟伟去工商局接受处理,原因是收到举报,说他在卖假货,而且证据确凿,并且当着孟伟的面,把他的店给封了。孟伟此时能想到的只有跑了,他推倒一个工商所的人撒腿就跑。孟伟在前面跑,工商局的人在后面追,等追出去几百米见追不上就放弃了,孟伟跑到长途汽车站的小旅馆躲了一夜,第二天就出现在了这里。 “吃饭了没?”薛鹏问,孟伟摇了摇头,刘明耀心领神会,出门让前台去楼下买饭盒饭上来。 孟伟狼吞虎咽地吃盒饭,薛鹏看了他一眼,走到老板椅上坐定,拿起桌上的手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老刘,你怎么看这事?”如果是笔者,肯定不假思索的说,老板,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同行干的,咱们报警吧,那薛鹏肯定会怀疑是不是用错了人,或者怀疑自己,我他妈能报警还问你干嘛? “薛总,等一会儿孟总吃饱了,我带他先去化个妆,接着我们去步行街认认人,只要人能对上号,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孟伟把经过说完,刘明耀心里就有了主意,他清楚叫他来的目的。这种挤兑同行、敲诈勒索的小事,如果让薛鹏出面解决,实在是不符合身份;可薛鹏又没办法当面回绝孟伟,不然孟伟就只能找杨洪帮忙了。当杨洪听说孟伟找过薛鹏,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有疙瘩,这种疙瘩时间久了,不好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愉快。如果杨洪处理的话,在不回来的情况下,多半会给震哥公司的人打电话,虽说震哥的人会帮忙,但最后震哥肯定会知道,也会让杨洪在他心里的价位打了折扣。 “那就给你个锻炼的机会,这件事由你来亲自处理吧。孟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朋友被欺负了,那我可不会给这群人翻身的机会。老刘,你就放心大胆的干,有需要我协调的,给我打电话。”薛鹏又坐回茶几旁边,拍着孟伟的肩膀问:“孟伟,你刘哥很专业,我让他去陪你办,你就放心好了。我这儿虽说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可也不能随随便便走开,你得理解你哥,你能理解吗?” “理解理解,有薛哥您这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您是一家之主,哪有您亲自陪我去的道理,那我就先谢谢薛哥,谢谢刘哥了。您也知道,这家店是我的命根子,我一家人还指望着他吃饭呢,只要能把这事解决,以后薛哥需要我干什么,您一句话的事。”孟伟激动地拉着薛鹏的手说个不停。 第七十二部分 墙倒众人推1祸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送走了前女友,杨洪心情不太好,正开车沿着马路“神溜”。突然接到了马静的电话,马静没有过问杨洪“逃学”的起因经过结果,这些自然由关注的人去关注,而是告诉杨洪,自己要回天都几天,父母向跟学校请了假,让自己马上回去办理手续,马母已经订好了机票,并要求她马上动身。 马静问母亲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马母在电话里说,有关父亲公司方面的事,要她回来帮忙办理手续。事情来得突然,之前毫无征兆,马静感觉此事不小,也就没有跟母亲讨价还价,难得地选择了服从。马静电话里提醒他,最近别跟三十一组那帮人走太近,听唐倩说,前阵子因为群体斗殴事件,耗子被学校开除了,宋凯背了个记大过处分,班里面正在深挖以前的事情,让杨洪别被不相干的人和事扯进去。 “当再好的关系,面对利益时,都经受不住考验!”这是马静在电话里留给杨洪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打车奔赴机场方向去了。 有关宋凯的事,杨洪是非常在意的。杨洪回来时正好赶上放学,想到今天是周五,就打电话约宋凯和邱冉,邀请共度周末美好时光。一方面为改善下糟糕的伙食,另一方面,谷晶晶事件让杨洪身心疲惫,他想找个人喝点小酒,借此宣泄一番。 今晚的人还真不少,宋凯带着张青和苗晓伟,邱冉叫着舍友慕慧参加了聚会,虽说是小型聚会,可该有的仪式感是不能选择性遗忘。几人来到包间的时候,杨洪已经点了满桌酒菜,对于在校大学生来说,打牙祭的机会并不是天天有,请客之人自然不会不关注细节,丰盛的菜品也表示了对客人的尊敬。 众人落座后,杨洪示意宋凯当主持。宋凯也没推脱,主动端起酒杯,称赞道:“今晚有幸能品尝到美酒和佳肴,要感谢慷慨的杨洪同学,是他的无私,让我们有帝王般的享受。我提议大家举杯敬杨洪同学一杯,以表我们的感激之情,来来来,兄弟姐妹们,走起!”对于众人善意的轮番轰炸,杨洪并没有躲闪,而是来者不拒,积极迎战,反正今天的目的是要喝醉,那干脆一醉方休。宋凯是活跃气氛的能手,连着讲了几个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酒喝到半场,众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话自然的多了起来。苗晓伟和张青都是三十一组的成员,平常关系都还不错,杨洪也没绕弯子,就问耗子突然被开除的原因。张青说:“被开除倒是件好事,他还真对得起这个外号,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韩浩这人太滑头了,不是个实在人,还成天标榜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爷们儿,做事一点都不正大光明,事情还得从他动员打架说起。” 接着就跟苗晓伟把事情的经过展现在众人面前,由于宋凯也是经历者,就对二人没有覆盖到的“知识点”进行补充。 韩浩在大一的时候,看好班上一个叫王静的同学,他没胆量光明正大的去追求王静,就变着法儿的让别人去追。韩浩这招戳傻狗上墙的技能运用得很熟练,基本是戳那些跟他不熟悉的人,而且被戳的人一定要够笨。这就导致原本不喜欢王静的人,一个个被“鼓励”去追求她,这让本身就不是特别受关注的王静,突然成了中队的焦点人物,结果导致“消费群体”暴增,男生们开始找寻她身上的闪光点(看来韩浩是个做业务的好手,如果运用得当,可比鹿心羽开拓业务的本事强,起码他懂得新产品推入市场的第一步,需要先培养消费者和消费习惯)。 警校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四个字,懂的都懂(DDDD)。女生对于男生来说,本就狼多肉少,可能肉的质量和口感还不同。最终导致曾经吃菜的狼,某天突然发现,原来混在菜地中的某女居然这么受欢迎,索性菜也不吃了,都想凑过去咬上一口肉,结果矛盾就出现在了某个富二代的身上。 暂且叫他小付吧,小付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庭条件很好,是二中队的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能达到五千多!那时候是2004年,大部分同学的生活费还在五百块上下,杨洪母亲的月工资也才两三千块钱,虽说不能跟杨洪比,但小付的生活标准在身边同龄人中也是鹤立鸡群了,也很自然会受到异性的青睐。说的直观些,小付身边的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学校里但凡相貌上说得过去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他的前女友。 小付某天闲来无事,与某女在操场上欣赏晚霞,发现韩浩正跟王静在操场上聊天,这就激发了他的竞争欲望(这就是韩浩的高明之处,用疲劳战术消耗王静,当她对身边的竞争者应接不暇之时,韩浩突然杀出来,以同学的身份假意关心她,并且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王静发现这才是成熟的男人,有了比较才会发现不同,消费者自然会做出最终选择)。 小付早就听说王静,只是没有机会接近,今日的天赐良机岂能错过?他先给了身边某女一百块打发她去吃饭,接着就走了到王静面前。鼓鼓囊囊的钱包给了小付足够的自信心,他根本不会把韩浩放在眼里,而且韩浩的小伎俩他早已心知肚明,他也想尽快把王静追到手,以免夜长梦多。此刻他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跟王静花钱月下…… 小付直接当着王静的面拆韩浩的台:“我说姓韩的,你可真够无耻的,你动员一群傻小子去追王静,先把人家折腾的筋疲力尽,然后你再下手,坐享渔翁之利,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你还真把别人都当傻子?这招可真他妈不男人,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别拿你的生活费跟老子零花钱拼,你拼得赢吗?你能给王静买得起好衣服还是好首饰?你也只能让身边的人给你当垫脚石,真他妈孙子你。” 王静看了看小付,又看向韩浩,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气呼呼的说:“你俩真够无聊的,拿我消遣呢?本姑娘才不陪你们在这儿耽误时间,都是傻X。”说完王静扭头就走。韩浩想去追,奈何王静已经走远,到嘴的鸭子飞了,韩浩几乎气疯了,冲着小付吆喝了起来:“你为什么当着王静的面羞辱我?我跟你有仇吗?你有什么证据?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付拍着韩浩的肩膀嚣张的说:“有没有证据还重要吗?反正王静信了就行。即便她不信,我也可以找人作证,一个人老子给他两三百块,有的是人愿意。你想跟我玩儿,先看看对手是谁吧。我明着告诉你,你碍了老子的眼就跟老子有仇,王静我追定了!” 韩浩再不服气,也奈何不了人家。再看小付的结实小臂,他也知道小付家底子厚实,知道硬碰硬肯定不是对手,为了宏伟大业,也只好选择暂且忍耐,另外再寻找时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韩浩肯定不是前者,因为格局不够,既然每天都惦记着,时机总是能找到的,为了能得到报仇的机会,韩浩这个无神论者,居然选择把信仰交给了神灵,有空的时候就会楼顶祈祷,无论刮风下雨……韩浩的“真心”似乎感动了神灵,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第七十三部分 墙倒众人推2什么叫罚不责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是这么凑巧,一场大队内的足球比赛,小付代表本中队上场,韩浩得知小付上场,他不会踢足球,可为了在报复小付,他硬着头皮上了场。懂得体育赛事的人都了解,竞技类比赛经常在赛场上发生身体碰撞和接触,偶有受伤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本就瘦弱的韩浩偏偏主动要求当前锋,目的就为了制造机会跟小付发生摩擦,结果比赛不到半场就发生了意外。 小付一方正处于零比一落后局面,想拼尽全力把比分追回来,结果争抢的时候就和韩浩撞在一起,韩浩被撞翻在地。 被撞倒的球员,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犯规或者其他目的,多数选择爬起来继续比赛。韩浩爬起来后第一件事不是继续比赛,而是冲过去趁小付不注意,从背面给了他一拳。这就是明显犯规了,小付也不干了,二人就在赛场上厮打了起来(这时候韩浩就不用认怂了,因为场上人多啊,最坏的结果也是被拉开,肯定吃不了亏),双方球员各自拉走各自的队友,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哪知道阴险的韩浩还留了后手…… 前文中提到过,韩浩可是个培养消费者的好手,既然懂得培养消费习惯,那肯定懂得如何煽动围观群众……现场一片混乱,骂声一片,场边的围观群众也卷入对骂的队伍中,韩浩觉得时候到了,大声喊道:“卧槽,你们二中队的人玩不起?输不起就别玩了,欺负我们中队没男的!哎,一中队的老爷们,二中队欺负人了,去干他们!”说完朝对方球员无差别攻击。本来劝架就能稳住的场面,经过韩浩煽风点火,场上火势一转,双方球员开始了火拼。 学校里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都在血气方刚的年龄,平常经常参加训练,早就渴望战斗……经过这么一煽动,场下的人见状也参与了进来,结果导致两个中队的人打了起来。韩浩目的得逞了,他从人群中一把揪住了小付…… 一中队场上的人员少,有学生跑回去“摇人”,宿舍楼上的男生拿着“兵器”加入了这场难得的群殴中。二中队的老师为防止本中队的学生参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把宿舍楼的栅栏门锁了起来,这就导致二中队的“援兵”无法奔赴前线“支援”,而一中队的“增援”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混乱的战场本来就无法控制,现在又变成一边倒的状况,二中队的人发现情况不妙,选择马上改变战术,场上跑的跑散的散。有些人直接跑出学校,有些人为了求生躲进女生宿舍,有些受伤的被队友背着迅速撤离战场,躲进教学楼的办公区域。 满脸是血的小付被同学架着跑向教学楼躲避,后面追兵紧穷追不舍,为首的肯定是韩浩。有人提议直接躲进二楼的财务办公室,几人刚进财务室马上关了铁门,任凭外面的人疯狂的砸门。财务室的工作人员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虽说有铁将军把守,但铁门也只是用来防君子的,根本放不了洪水猛兽。眼看着铁门因外力发生变形,外面暂时停下了“攻城”,这时候有人担心铁门支撑不了多久,几个工作人员趁伤员止血的时候,悄悄打开了铁门跑了。就在铁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人流如同潮水般涌入财务室,倒霉的伤员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就被敌军围住了,结果就不用想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获胜的几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凯旋归来,韩浩成了英雄人物,被鲜花和掌声环绕的感觉很好,人群中有人高喊“浩哥”,这让韩浩的虚荣心迅速爆棚。而财务室的“伤员”,全部被救护车送去医院进行抢救,小付伤的最重,断了三根肋骨,牙齿脱落两颗,身上多处软组织受损,外加脑震荡。 韩浩天真的认为“法不责众”,任凭老师各种问询,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组织者,究其根本,韩浩根本没拿这种事当回事,心想不就是打了个人吗,谁看见人是我打的了?还是参与者能证明是我干的? 当他还在为自己的战绩得意洋洋之时,一天后事情发生了转机。斗殴地点可是在财务室,财务室里除电脑、票据和文件之外,还有些什么呢?经过详细统计,此次斗殴事件,导致财务室丢失五万余元,而财务室是学校里除了正门之外,唯一配有二十四小时监控的地方。校领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本着负责的态度,果断选择了报警,但为了颜面,希望警方低调处理此事。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蜀黍没费多少时间就查出个水落石出,钱是被打人者趁乱偷走的,警方很快将锁定的人员带走审查。 偷钱韩浩可以撇清关系,群体斗殴事件肯定脱不了干系。毕竟是因他而起,且现场有不少人受了轻伤,外加小付的父母通过各种渠道向学校施压,纵使韩浩想当鸵鸟,校方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综上所述,在涉及个人利益的前提下,没有坚不可摧的友谊,如果有,那就说明利益太轻了。起初韩浩和几个参与者商量对策,警校的老师可不是警察,在没有详实证据的情况下,最多也就只能给我个记过处分,这是最坏的结果了;如果说往大了追究,那现场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真如果那样的话,对于校方来说,工作量过于庞大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一根绳上的蚂蚱们”也觉得有道理,也就选择支持了韩浩的建议。 第七十四部分 墙倒众人推3起因经过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世上最怕认真二字,现实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负责解决斗殴事件的不只是学校老师,还有派出所的阿瑟!阿瑟只需要晓之以理,无需动之以情,就可以轻松瓦解韩浩和“蚂蚱们”不怎么兼顾的友谊堡垒。阿瑟找到除韩浩之外其他的参与者谈话,只说明一点,现在很多人在医院躺着,伤者也都做了伤情鉴定,伤势均构成了轻伤,你们作为参与者,也只因年轻气盛,外加哥们义气过重才做了傻事,我们都是过来人,能理解你们,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跟哥们一起坐牢,要么把事实说清楚。 临时搭建的友谊任最后还是没有经历住考验,他们也清楚,此时此刻所谓哥们义气都是屁话,要是真去坐牢了,这辈子就完了,两全其害取其轻,所有人都选择了后者。阿瑟拿到了满意的笔录后,也换上和气的面孔:“这不就对了吗,伤者的家属我们去做做工作,也算是帮你们老师个忙。你们还很年轻,以后还是要走上社会的,尽可能给伤者赔点钱,要有个好的认错态度,让伤者帮你们写份谅解书,我看问题应该不大。但你们可得给我一个承诺,对于组织者和其他人绝口不提此事,如果泄露了咱们的谈话内容,影响了警方办案进展,到时候我就得对不起你们了。” 由于阿瑟替老师卖了个面子,老师也就有底气,严肃地说:“这件事非常严重,希望你们能够认识严重性。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许你们出去乱说,乱说话是要负责的,你们也不希望拿不到毕业证吧?”底牌都没了,还能选什么?没有人拒绝上岸,全部选择了服从,谁愿意拿不到毕业证,那回家怎么跟父母交差? 就在恩威并施之下,众人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方案。所有人的笔录几乎全部默契地将矛头指向了韩浩,而其本人此时还蒙在鼓里。大家也像往常一样看到他喊“浩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韩浩就在飘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班委通知他去办公室,他也知道等待他的终于来了,可…… 敲开办公室门,除了老师之外,现场有三个陌生男人,这三个人都穿着警服。韩浩起初还以为这三人是别的大队的老师,也就没当回事。老师递给他一份红头文件,内容是开除学籍的通知,就在韩浩晕头转向的时候,三个陌生人中的一人递给他另一份文件,韩浩看完后扔下就要往门外跑,再快你也跑不过早有准备的警察,一人上前来了个标准的抱摔,就把韩浩牢牢控制住,另一人给他戴上了手铐。 带头的警官向老师敬了个礼:“感谢校方配合,嫌疑人我们先带回去了,有消息我们再通知你们。”由于抓捕韩浩是在上课时间,知道消息的只有老师和极少部分围观学生,为降低影响面,校方只是在大会上通报了韩浩被开除的消息。细节最后都是由“包打听”的同学一点一滴挖掘出来了,再将自己总结的信息和心得,“耐心的”并“孜孜不倦”地向同学们分享,最后就被众人所知。由于是真像,又为起到警示作用,校方对传播者罕有表现出默许的态度,并没有加以制止。 “这就完了?打架的事我听说过,后面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杨洪好奇地问后续情况。宋凯拿起筷子夹了块清蒸武昌鱼,揶揄道:“都给我说饿了。还好意思说不知道,你杨总也得有时间体察民情,打架当天你好像正在体恤马静的民情,处理后续的时候你正在体恤谷晶晶的民情。杨洪同学,你这碗水端的可不怎么平啊!” 说完这些,杨洪看到旁人在捂着嘴笑,接着问:“那韩浩最后怎么处理的啊,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事?”苗晓伟说:“肯定有其他事啊,打牌打赌设套坑我们的钱可没地方要了,还有别的同学的损失,不信你问张青。”张青附和道:“别的宿舍也有人被他坑过钱,打牌使诈、喝酒吹牛打赌也作数,很多人都上过他的当。我查了查法条,这些金额较小的很难立案。他跟我借了一千块钱,说是给他妈看病,幸亏我当时逼他给我打了借条,后来他爸来宿舍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拽着他爸不让走,愣是给要回来了。” 突然张青像是灵光一闪,似乎发现什么异样,问道:“我就特好奇一件事,为什么每次韩浩耍诈,宋凯总能完美的躲过,这是为什么啊?你就说上次,韩浩不知道从哪弄了把塑料假花,趁着宋凯宿舍不在跟我们说,一会儿等宋凯回来了咱们敲他顿饭,让我们配合,我当时就想看看他会怎么说这话。宋凯快熄灯才回宿舍,韩浩热情地送上花,还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说邱冉要过生日了,这是他的心意,说兄弟们给他过生日庆祝庆祝。哪知道宋凯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五十的,把其中一张放在桌上,说我已经跟邱冉分手了,谢谢兄弟们还替我想着,耗子你弄这些花也不便宜,我兜里就一百块,五十留着吃饭,这五十块给你,就当是我买这些花的钱,如果你嫌少或者不要的话,那兄弟们拿去楼下小卖部买个烟抽吧。有人就要拿桌上的钱,韩浩可不舍弃,追着说,都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你先收起来,分了可以再合好,兄弟们给你组个局把她追回来。” 苗晓伟抢白道:“我来说我来说,你知道宋凯这孙子多绝,直接把钱又装了回去,把花还给了韩浩,说既然是兄弟,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花我拿了也没人送,那我就谢谢你的好意了,你要是愿意请大家吃饭,我就替宿舍里其他兄弟谢谢你了;但我可不保证邱冉能来,再说分就分了,就能有大把的时间跟弟兄们喝酒去了,何乐而不为?对了耗子,你是不是有事求我们,这么迫切地请我们吃饭,又不说原因,是不是想竞选当个学生会的干部啥的?有你这顿饭,我们马上出去帮你拉选票,哥几个义不容辞。结果韩浩脸都气绿了,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嘟囔了几句真没劲扭头就睡了。卧槽宋凯你这招真他妈绝,韩浩在你身上一点儿便宜都没讨到。” 宋凯看了看满脸疑惑的邱冉,得意地说:“这多亏咱们杨哥啊,刚大一的时候就提醒我了,要跟韩浩保持适当的距离。起初我也没当回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日久见人心,后来观察了几次后,我发现真相他说得一样,也就对他有了提防之心。” 第七十五部分 我帮孟伟讨说法1小蜻蜓报恩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邱冉和宋凯互换了位置,趁旁人聊天之时,问杨洪:“晶晶真的去深圳?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那她……”杨洪大概猜到邱冉要问什么,做了个“嘘”的手势,凑到她的耳边说:“先说后面那件,一会儿再说前面那件,你和身边的同学统计一下,看看她到底跟同学借了多少钱,这些钱我替他还了。” 邱冉不解地问:“杨哥,你疯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图什么?”还没等杨洪回答,宋凯插言问:“谷晶晶真的南下了?我还当开玩笑呢,到底遇啥事了?”杨洪轻巧地说:“遇到不靠谱的男人了呗。”接着简单说了谷晶晶的遭遇,众人听说有新“瓜”吃,都停止了讨论的话题,屋里异常安静,只有杨洪在“切瓜”。 等听完原委,张青愤愤不平的说:“这事也怪不着别人,只能怪她太贪心。好事哪能都轮到一个人身上了,又想着男人帅又想着有钱,还要对她好,难道她家祖坟冒青烟了?要我说,杨洪你真不该管她,管她干嘛?人都走了,什么好处都拿不到,要我说,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苗晓伟觉得张青说得有道理,就跟着附和了几句。 杨洪说:“不瞒哥几个,其实刚开始我也跟张青想得一样,可很多事经不住琢磨和推敲。就拿韩浩这事来说吧,他有今天的结果,完全是心术不正加咎由自取,阿瑟不收拾他,将来步入社会也得有人收拾他,这叫欠下的债早晚要还。谷晶晶可不同,她爸妈如果没有离婚,也不会出现后面的遭遇,也许也会像从前一般,做个快乐的小天使,也许我俩能走到最后。遗憾的人生才叫圆满,如果我是她,当时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我比她还要现实,现实情况导致一个迷茫的人必须只能顾一头,也幸亏她选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介绍释马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姑且拿这堆狗屁逻辑安慰下自己吧。” 就在众人又一次举杯后,宋凯醉醺醺的问:“别他妈扯闲篇,今天你总可以告诉我,为啥你能这么早看出来韩浩有问题?”杨洪拍着他的肩膀问:“如果我说在梦里见到的,你会信吗?” “崔老板?磊磊?还记得我吗?”男人敲了敲柜台。“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请问你是?”柜台后小蜻蜓抬起头,眨了眨布满血丝的双眼,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小蜻蜓,他现在每天见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数不怎么重样,所以想不起来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是情有可原。 “去年的时候咱们还一起工作过的,当时还有杨总。我是薛总的司机,能想起我吗?”刘明耀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刘哥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您找我买手机还是修手机,我肯定给你最低价,还是买手机配件的?”小蜻蜓递上支香烟,热情的招呼道。 “我不买东西,咱们还是外面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吃饭了吗?”说着刘明耀抬手看了看表,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戴着假发和太阳镜的孟伟,孟伟此时正看向刘明耀。小蜻蜓顺着刘明耀的目光看去,其实也并没有看到谁,但他明白刘明耀突然到访一定有事,就把店简单收拾了下,跟着他出去了。 饭菜上齐后,刘明耀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服务员:“我们有事要谈,不叫你不要进来,这拿去买点饮料喝。”服务员一个月才挣六百的工资,这笔意外之财他可是不会拒绝的,高兴的拿着钱走了。刘明耀关门前向外看了看,从桌上拿起瓶啤酒给小蜻蜓倒了一杯,示意孟伟把伪装撤掉,孟伟照做了,脸上露出了还未痊愈的瘀青。 “磊磊,最近生意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刘明耀寒暄道。“生意还不错,我能有什么困难,现在我和奶奶生活的都很好,杨哥最近怎样,我俩过年还见过面,他好像学业挺辛苦的。”磊磊说话间,扫了孟伟一眼。 刘明耀长期跟在薛鹏身边,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毕竟和小蜻蜓不太熟,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杨总还不错。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朋友叫孟伟,是你杨哥的好兄弟,是在步行街开店做床品生意的,店名叫XX。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事情是这样的……” 第七十六部分 我帮孟伟讨说法2楼哥出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小蜻蜓又不笨,听了个开头再看孟伟脸上的伤,就能猜到他肯定是挨欺负了。可小蜻蜓既不是杀手,又不是混道上的,实在搞不懂找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就只能默默地听完,好在刘明耀并不是个爱啰唆的中年妇女,三五句就把事情经过说明白了。 “刘哥,你是说这事是XX店的老板干的?既然找到我了,那我就不能当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管杨哥叫声大哥,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刘哥,这事杨哥知道吗?”刘明耀听出小蜻蜓的潜台词,他并不是不想帮忙,他只是在表明立场和态度,我是杨哥的小弟,但我不是你的小弟,这事你指挥不着我。 刘明耀心想,得,我还真低估了这孩子的忠诚度,想瞒着杨洪也做不到了。要是我糊弄他说杨总知道,他肯定会打电话去核实,那还不如我自己打电话汇报呢,省得杨总认为我有所隐瞒,回头肯定没好果子吃。 “杨总还真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也是不想他担心,那我现在给杨总打个电话,正好咱们都在这儿,就不用我来回转达了。”说完拿起手机拨给杨洪。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多,杨洪正在上课,看到刘明耀的电话,他想也没想就溜出教室接了起来。 “杨总,我是刘明耀。我和孟伟去找磊磊兄弟了,我们三个正在一起呢。孟伟的店前两天被砸了,我记得磊磊也在步行街做生意,多少会认识些这附近的朋友,就想麻烦磊磊兄弟,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让我也少走些弯路。”刘明耀斟酌了,用最少的字数告诉杨洪事情经过。 “有这事?你把电话给磊磊。”刘明耀把电话给了小蜻蜓。“杨大哥,是我,我们正一起吃饭呢,找楼哥?这合适吗?我这面子肯定不够啊,哦,行行行,听您的,行,稍等。”小蜻蜓又把电话递给刘明耀。“杨总,您说,有,我在车上放了五个,我卡里还有十几个,行,那就按您说的来,我们等您电话,好的杨总。”说完放下电话,看了瞪着双眼等电话的二人说道:“杨总让我们等他电话,他打电话联系个朋友,那我们先吃饭吧。” “杨总给我打电话了,大家随便坐,别拘着,到这儿就像到自己家一样。你看我这儿白天冷清的很,到晚上每个包间都是人,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年轻人也好,中年人也好,看到姑娘就拔不动腿,我这儿不缺回头客。我记得你是磊磊是吧?我听手下人说了,你现在生意做的也不错,需要你楼哥帮忙签完别客气,要不晚上给你安排个姑娘放松放松?”说完楼哥抻了抻脖子,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链。 “楼哥,这我哪敢啊,回头我有朋友想休闲了,我一定帮您推荐客户,您已经很照顾我了,我还没机会谢您呢。”小蜻蜓腼腆地笑了笑。“跟你楼哥还客气个什么?你给我拿的苞米须的手卷烟还真不错,抽了不咳嗽,回头你再给我弄点,最近我老熬夜,又他妈的咳嗽了。对了,这二位是?杨总电话里说你有两个朋友来,我这儿信号不好也没听清。”说着拿起桌上的中华烟给三人让烟。 “楼哥,我给您介绍下,这位是刘哥,这位是孟哥,都是杨总的朋友。起因是这样的……”小蜻蜓简单的把孟伟的遭遇复述了一遍,其间细节由孟伟进行补充,楼哥不时插嘴问了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其间多次看向刘明耀,心想这人是干嘛的? “是大头干的,肯定错不了!现在居然玩儿得这么低端?真他妈越混越差了,当年卖哌替啶的时候,不是挺风光的吗,我他妈死看不上这傻缺。”楼哥晃了晃脑袋,看了眼沙发上泰然自若的刘明耀,心想,这小子跟我玩深沉呢?究竟是什么路子?这我得主动出击了。就看着刘明耀问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一直不说话,你是干嘛的?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刘明耀嘴角上扬笑了笑,接着从挎包里拿出个黑色塑料袋放在楼哥面前:“楼哥,我自我介绍下,我是薛总的助理,薛总是杨总的合伙人,薛总让我协助此事。今天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准备,这是杨总让我给您带了些活动经费,杨总说让我务必带到,您请笑纳。” “哦?”楼哥好奇地打开袋子,往里瞅了瞅,又轻轻的把袋子系上,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你们杨总也真是客气,这哪能用得了这么多,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快快快,拿回去拿回去,真的用不了。”说着佯装客气,把袋子往刘明耀面前推了推。 “别别别,楼哥,这可使不得。”刘明耀心知对方只是客气,也跟着虚情假意的客气起来,把装钱的袋子又推了回去,装作紧张的说道:“这您让我拿回去了,杨总还不得骂死我?杨总现在人在外地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说他人不到,但是希望楼哥无论如何得收下,您要是不收下,我回去可不容易交差。”说罢偷偷看了眼楼哥,补充道:“只是孟伟这事实在是憋屈得很,没听说过这么欺负人的,希望楼哥帮忙主持个公道。” 楼哥摸了摸下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第七十七部分 我帮孟伟讨说法3冤有头债有主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楼总?”一只锃光瓦亮的光头从门外伸了进来,人还未到声先到,而且脸上堆满了笑容。“来到楼总的风水宝地,我先祝楼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您找我?您说您让底下人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哪敢惊动泰哥,这我……” “你是在教我办事?”楼哥阴沉着脸扫了眼光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不是不是,我哪敢呢,瞧我这张破嘴。”说着就推开门往里面走,边走边轻轻地在嘴上扇了几下。大头进屋后,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弟,大头也是自来熟,挨着楼哥就坐了下来,时不时拿眼瞥了瞥沙发上的刘明耀和孟伟。 “接着扇啊,怎么不继续了?我让你坐了吗?还是我让其他人进来了?”楼哥说话依然轻飘飘地,斜眼看了眼光头。“听说你现在混得可以啊,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打家劫舍的买卖都干开了?胆儿是越来越肥了,把这片儿当是你家自留地儿了?” “你们几个,去外面等着。”话音刚落,三个小弟开门出去了,他估摸今天情况不对,肯定不愿意在手下人面前丢人,看着楼哥黑着脸,也只好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楼哥您说笑了,我怎么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这些小把戏,哪能入得了楼哥的眼。”大头仔细看了看沙发上的二人,摸了摸光溜溜的光头问:“楼哥,您这二位朋友,我怎么看着眼熟呢?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刘总和孟总。孟总是在步行街开床品店的,只是步行街治安不太好,孟总前阵子被一伙人把店洗劫了,好像还被人诬陷卖假货什么的。今天邀请你过来,是请你帮个忙,看看有没有可能,帮孟总破个案;你也是这片儿老人了,肯定有很多办法。如果把案子破了,是有奖品的。”楼哥说完笑了笑,指着沙发问道:“对了,忘记请你坐了,想喝点什么?” 大头吓得哆嗦起来,不住的用手抹着脸上流下的汗水。他可太清楚楼哥的风格了,江湖传言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如果揪着自己不放,估计泰哥的面子都不见得能给,看来今天只能靠自己脱身了,这可是影响到以后的饭碗。 “楼哥!”大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的扇自己耳光,边扇耳光边乞求:“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是我财迷心窍要帮孙景成的撑腰,是我不是东西……楼哥,我错了,我错了……孟总,对不起……您饶了我吧……” “这事得孟总来定。好像你很喜欢用右手,我分析你应该用右手打的孟总,和掀的人家摊儿吧?怎么,都不说话?那我提供个参考意见。大头,你把右手留下吧,我用罐子给你泡起来,想念的时候就过来看看,这也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好像让你自己来有点儿难为你,来人,帮大头一把。”说着按了墙上的按钮,门外冲进来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其中一个壮汉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消防斧。 “别别别,楼哥,孟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手是吃饭的家伙,我不能没有手啊……除了这个,您让我干什么都成,我发誓,给我留下右手吧,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大头趴在地上拼命磕头,犹如小鸡啄米。 “楼……楼哥……我看……要不……”孟伟吓傻了,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他可从未见过江湖人的办事方式,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终于能看现场了。要不是刘明耀捅了他一下,他还不知道要看多久。 “哦?孟总开口了?孟总说这事儿怎么办吧?要不让刘总代劳也行,孟总没意见吧?”楼哥看出来孟伟吓坏了,心想真是个软蛋,好歹你上去给他来几拳解解气,这么多在场呢,大头还敢还手不成?这他妈大张旗鼓的,你倒是纹丝不动,你当是看周杰伦演唱会呢,还看得这么入迷?姓刘的这小子还挺镇定,有两下子,让我看看他会怎么处理。 看着孟伟点了点头,刘明耀接过话来,整了整西服,开口了:“那我就替楼哥和孟总讲两句吧,我和孟总商量过了,这事说好办也不好办,说不好办也好办。孟总是做生意的,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这些都得有孙景成负责赔偿,还有店里的损失等等,这么算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就拿二十五万吧。至于大头呢……”最后一句话,刘明耀拉了长音儿,大头抬起头乞求的看向刘明耀。 “楼哥,我觉得先把孙景成弄过来吧,等他来了,我们再说下一步吧?要不跟您借几个弟兄,让我去把他人带过来?”说完用征求意见的眼光看向楼哥。楼哥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门外,两个壮汉出去了,几分钟的时间拖进一个人来,谁啊?孙景成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杀我,我有的是钱,我赔我赔……”孙经理说话间,已经尿了一地…… “卧槽?真他妈恶心,这他妈地毯很贵的!你们自己谈吧,我去办公室躺会儿。”楼哥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捂着嘴走了。 第七十八部分 我帮孟伟讨说法4黑手刘明耀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孙景成,是你自己说要赔偿的吧?我可没强迫你吧?二十五万是赔给孟总的损失,五万块是赔地毯钱,你没意见吧?快说话,有没有?”刘明耀走到孙景成面前,抬脚踢了他一脚,孙景成吓得哆嗦得不成样:“没意见没意见,我这就让人把钱送过来。”说着跟大头要来手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媳妇儿?是我,我在XX夜总会,你让会计带三十万过来,你他妈哪这么多为什么,让你送就送,送晚了老子命没了。别他妈报警,你个傻娘儿们,快点儿!”说完把手机扔给大头。 看着桌上的现金,孟伟咽了口唾沫。“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孙景成见刘明耀不说话,壮着胆子问道。“暂时还不行,损失你是赔了,这是你造成的经济损失,可精神损失还没赔呢。我得替孟总打你几下,让你尝尝皮肉之苦。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下手很轻,不会让你丧失基本的生活技能,且没有任何痛苦;以后大家还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叫做公平,别怨我!”没等孙景成说话,刘明耀抬起左脚,朝孙景成的头就是一脚,孙景成吭也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卧槽!打死人了!这这这……”大头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旁边的“看守”也傻了眼,现场谁也不知道刘明耀想干什么。“是吗?应该是晕了吧,待我把他弄醒。”说完,刘明耀从包里掏出电棒,按了两下开关,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吓得大头连忙后退。 刘明耀拿着电棍,朝孙景成胸口杵了下去,口中大喊一声:“起来!”孙景成哆嗦了几下,缓缓地睁开双眼:“我这是在哪?”刘明耀“好心”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孙景成坐在地上看着刘明耀,两眼充满了恐惧:“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你还差我一下!”说完抬起左脚又是一脚,孙景成没等求饶,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么快就没电了?算我倒霉!”刘明耀看着再次苏醒的孙景成,孙景成摇了摇手里的电棒,孙景成木讷地盯着前方,刘明耀蹲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脸:“喂,还活着吧?认识我是谁吧?知道这里是哪吧?说话啊,你还没承认错误呢,这以后生意怎么做啊?” “啊……是你啊,头哥也在,孟伟也在……你让我想想……”孙景成使劲晃了晃脑袋,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我想起来了。大哥,就放过我吧,钱如果不够我还可以赔给你,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给我留口饭吃就行,我一家老小还等我养活呢,我……” “就你有一家老小,孟总没有吗?你他妈还好意思拿家里人当挡箭牌,砸人家店的时候想过没有?”刘明耀打断他的话,提高了嗓门呵斥道。由于刚被收拾了一顿,孙景成对刘明耀有很强的畏惧心理,他不敢反驳,只能闭口听着。 “我问你,工商所怎么办?你给人家孟总店弄成这样,钱你赔了,但名声怎么办?现在这些消费者还真的以为孟总在卖假货,你让人家今后还怎么做生意?别装死,说话,你肯定有办法。对了,我车上好像带着充电器,你等我去拿充电器,回来再跟你聊。”说着刘明耀就要往外走。 “大哥别走,千万别走,我有办法,有办法。”孙景成吓得抱住刘明耀双腿,已经抖若筛糠。“工商所我有办法,那里的汤所长是我大哥,我肯定有办法处理好。”“那卖假货的事呢?别给我避重就轻。”刘明耀不耐烦地把孙景成推到一边。“好办好办,我在报社有朋友,我找个人顶名,就说那人在孟总店里偷东西被抓了现行,就从地摊上买了假货,拿去工商所诬告说孟总卖假货,要登报声明,并且让报纸上给孟总做广告。” 不得不承认,孙景成做生意确实是把好手,几句话就能把看似复杂的事解决完满,单从这方面,也够孟伟学几年的。既然目的能达到了,自然也没理由扣着孙景成了,刘明耀觉得大头留在这儿也没用,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可没权利指挥别人,自然要通过手下去请示楼哥。 第七十九部分 我帮孟伟讨说法5钱是这么花的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让你们打扰了我的好梦,刚才梦里正数钱呢。咦,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想等着吃晚饭?还他妈不快滚?你俩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孟总是我的朋友,你俩以后要再想扯淡,先考虑考虑后果!听清了吗?”被楼哥一通呵斥,孙景成和大头两人唯有点头称是,等得到允许离开的信号了,头也不回地跑了。 “楼哥,方便去您办公室坐会儿?这儿满屋子血腥味,别搅扰了楼哥的心情。”刘明耀明显话里有话,楼哥也不是愣货,自然明白他的潜台词,吩咐道:“行,那就去喝口茶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找人来把这儿打扫下,满屋子尿骚味怎么招待客人?找个包把孟总的钱装好,咱们对待客人,需要拿出十二分的专业和细心,这才能让客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临出门之前,还真有个漂亮的服务员入内,拿了个黑色的塑料袋把钱装好,并双手递到孟伟手里。 “来,喝口茶,一下午也没管你们喝口水。说是普洱茶,喝起来有股红茶味,八成底下人卖茶叶的时候,不知道又被哪个茶商糊弄了。要我说,这喝茶哪有喝威士忌来得过瘾,你看那些外国电影,去富豪家里或办公室谈事的,上来不都是给来杯威士忌,还要加上两块冰块;哪有上来给泡一大杯龙井的,这么烫嘴,咽的下去吗?”楼哥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自觉地拿起茶杯轻轻的嘘溜了几口“普洱”。 “楼哥说得是,对了。”说着看了孟伟一眼,又看了看袋子,孟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没有捂热乎的袋子递了过去。刘明耀把袋子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拿出一小部分放在自己面前,把大部分钱放到楼哥面前:“谢谢楼哥,让我们不仅拿回了损失,还拿回了尊严。以后少不了还得麻烦楼哥,这些钱就当是请您喝杯普洱吧,我也不太会说话,您别笑我。杨总经常跟我说楼哥为人爽快又非常有大哥气派,今日一见,果然有大将风范。” “哦?杨总真是这么说?”楼哥扫了眼面前的钱,笑了笑:“还说不会说话,你把我都捧上天了。你跟你们杨总一样,不仅话说得漂亮,办事也很漂亮,而且下手也很漂亮。刚才我在监控都看见了,你的手法真利索,有专业素质,练过是吧?如果你这身手不吃江湖饭,那真是可惜了。要不过来帮我啊?我给你年薪二十万。” 刘明耀挠了挠头:“楼哥您这是抬举我了,哪有练过,就是小时候街头打架多了,入不了楼哥法眼。我这人也没大出息,能给薛总和杨总开个车,我就很知足了。楼哥好意我心领了,杨总说过段时间回来,他请您喝酒,如果没啥事,我就先和孟总回去了,我们还得重新装修呢。” “刘哥,不是,这钱……刘哥你别误会,我就是不太理解,这钱有必要这么用吗?会不会让楼哥觉得我傻乎乎的?”虽然孟伟支支吾吾的,刘明耀能听出来他的意思,趁着等信号灯的工夫,他打开扶手箱,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孟伟腿上说:“孟伟啊,这张卡是杨总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有十万块,明天我帮你联系家装修公司,咱还是尽快把店面重新装修吧。” “这钱……我……我……”孟伟犹犹豫豫,想拿又不好意思下手,刘明耀叹了口气:“我说孟伟啊,你就别让我犯难了,这些都是杨总交代我的,你就拿着吧,我就是个工具人。至于钱为什么要把二十五万都给楼哥,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免得咱们花得不明不白,算了笔糊涂账。” 孟伟点了点头,刘明耀给他算了笔账:这钱肯定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谁也没有阿拉丁神灯,除去五万块孙景成尿湿地毯的钱,孟伟最多只能拿走五万块,其他钱需要留给楼哥,这是楼哥的“出场费”,也就是面子钱。如果你把这些钱都拿走了,楼哥肯定不会说什么,既然还想在原来的地址做生意挣钱,难免跟“一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次麻烦解决了,但不敢肯定你下次会不会再次遇到新的麻烦,如果留下个吝啬鬼的印象,下次楼哥会不会帮你?所以宁可多花一些钱,让别人认为我孟伟不差事。楼哥面子和里子都有了,那自然会照顾你的生意,对外说一句“孟伟是我弟弟”,每年你得省多少麻烦? “大哥,刚才那小子真是街头打架练出来的?”手下趁着给楼哥点烟的机会问。“你觉得呢?你觉得你和他谁能打?”楼哥心情很好,用手摸了摸两摞多红色钞票,心里美滋滋的。“那你的身手又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我小时候可是我家附近的小霸王,我这身功夫还是武术队的教练指导过。要论身手,我感觉我没他那两下子,刚才我就在现场,一脚就给踢晕了,我可做不到。大哥,您的意思是说,姓刘这小子,是个练家子?”手下恍然大悟。 “岂止是练家子,可肯定受过特殊训练。依我看,这人多半是个当过兵的,有可能还参加过实战。你想啊,把人踢晕了都已经很难了,他还能把孙景成弄醒了,这种事还连续发生两次,这人绝对不简单。如果能在我身边为我所用,那绝对是如虎添翼。”楼哥对于刘明耀依然不死心,充分应验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第八十部分 拜见岳父大人1一表人才的女婿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象牙塔中每日生活不变,经常感觉到周一这么快来了,接着又一个周一,接着是一个月……整个学期没过完,还有许多愿望没有实现,结果又放假了。暑假到来前,宋凯与杨洪相约半个月后天都见,这让杨洪很是兴奋,几人敲定“天都之行”计划后,就在学校分了手,杨洪和马静二人驾车奔向天都方向。 这次回到天都,杨洪好几天都见不到马静本人,她居然比寒假更忙碌了,杨洪定期向“爱妃”诉说相思之苦,无非是找个借口想跟马静过夫妻生活了。马静每次都说等过两天,先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工作还有做完的时候?每每这时候,杨洪都会说她撒谎,可能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其实真的冤枉马静了,她真的没时间安排个人生活,只因去了父母的公司帮家里打理生意。 放假前马静告诉过杨洪,在请假回天都的几天里,父母已将家里主要产业转给了马静,其他非主要产业,每年只收取部分红利,绝大部分利润让给了朋友。马静说他父母计划移民加拿大,并且已经开始做前期准备工作,看来他们去意已决,但对于自己的安排,父母只字未提。 由于残酷的生活经历,精神和肉体过度的消耗让他们提前步入了老年,父母准备整装退休。马静生活中大多数时间没有跟父母生活,已经养成了独立的习惯,说得残酷些就是跟父母感情比较淡,是否在他们身边共度余生,对马静来说没多大区别。父母计划年底前动身,走之前除了要把产业分配完成,希望走之前能见到杨洪本人! 当马静第一次说起的时候,杨洪并没有当回事,以他对马静的了解,父母不可能主动提出见你男朋友。今天难得马静主动“登门服务”,为了和杨洪花前月下,居然能旷班……一番云雨过后,马静又一次提起父母要见他,杨洪印象中马静应该跟父母交流甚少,为什么她的父母知道杨洪的存在?当抛出疑问的时候,马静说有可能是她舅说的,也有可能父母找人暗中调查的,无论过程如何,反正结果是知道了,想躲也躲不掉。杨洪又问她放假回来后至今住在哪里?马静说还是自己住。后来就马上转移话题,说最好去和她父母见个面,除非杨洪有其他的想法,还问杨洪会不会紧张?有没有这方面经验? 杨洪说见家长倒是没什么,就当是去谈客户了,可又不知道你爸妈喜欢什么,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吧?马静眼见杨洪松口了,根本没有给他考虑时间,直接打电话告诉父母说今晚杨洪登门,说完就挂了电话。杨洪问她怎么这么着急,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这不是将我的军吗?马静连声说这不是,耍赖说反正便宜你都占了,难道陪他们吃顿饭你能死啊?以后还想不想跟我过夜了?此话一出,杨洪被怼得目瞪口呆,多说无益,也就只能答应下来。 杨洪身穿短裤短袖沙滩拖鞋,斜背着挎包出现在马静家门口的时候,父母正在庭院的凉亭中看日落。马静的父母家在海边的一幢别墅里,印象中别墅旁再过二十年会盖起天都市最高的建筑物——天都中心。目前别墅的价位暂未大涨,可就凭杨洪目前的能力,想拥有这样一套房产,还有些困难。 当杨洪了解了马静父母家的位置才发觉上当了,二人下午“深入交流”后,回了趟杨洪的父母家,马静父母家的位置,是杨洪从自己家去父母家的必经之路。马静完全可以告诉他父母家在哪,最起码从父母家拿点礼品,也避免了空手而来的尴尬。杨洪心想,你就是想让我难堪是吧?让我在你父母面前留个不好的印象,对你有什么好处? 杨洪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马静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走到近前,马母热情地招呼道:“你就是小杨同学吧?总听她舅舅提起你,说你是一表人才,还特别会办事,我弟弟都把你都捧上天了。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真不错真不错。咱们屋里坐吧,外面太潮湿了,屋里有还能舒服些。”说着就把杨洪让进屋内。 马静的父母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看着餐桌,杨洪心想,这绝对不比海鲜酒楼标准低,难道是有什么事求我?还是这家人平常就这么吃?也不怕得痛风。几人也没有客套,直接落座了。 杨洪刚坐定,脑袋里转了转,撒了个谎说:“叔叔阿姨好,我和马静去北树村我朋友家玩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也没来得及买什么,我朋友给了我些茶叶,我放车上了,叔叔阿姨要是不嫌弃的话,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见杨洪起身,马静的父亲赶忙拦住他,指了指吧台说:“别走别走,今天你的任务是陪我喝酒,茶不茶的以后再说吧,又不是以后不来了。为了你过来,我买了好几种酒,爱喝哪种自己去挑吧,我这儿别的不富裕,烟酒绝对能管够。”马父话都说这份上了,杨洪如果坚持去车上拿东西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坚持,就拿了瓶啤酒倒上,几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马静跟父母之间关系确实不太乐观,马父马母跟杨洪说马静小时候的事情时,马静只顾低头吃饭,时不时地以“嗯”来回应,但并不参与讨论,父母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趣,只能草草结束话题。 马母插话说:“这孩子就是从小被宠坏了,小杨你得多照顾照顾她,别让她在外面受欺负了。”马静突然冷不丁地说了句:“拜父母所赐,从小学会了求人不如求己。胆大手黑的我,从上学到现在,还真没有人敢欺负我。不算上唐倩的话,上个欺负我的人,已经被杨洪打断了腿。” 第八十一部分 拜见岳父大人2敲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吓了一跳,心想你这不是揭我老底吗,胡说八道什么?让你爸妈觉得,我这是给他们个下马威还是怎么的?赶忙纠正道:“叔叔阿姨,您可别听马静乱说,她是开玩笑的,我就是把那人推了个跟头,那人最多腿上摔破了点儿皮而已。打断腿那可是故意伤害,我可从没干过这种事。这种玩笑可不敢开,万一哪天乱说让我被抓起来,可没人去捞我。” 父母相视一笑,马母又开口了:“没事小杨,关起门来说话,哪说哪了,什么也不会飘出去,放心好了。你这孩子可真逗,为了保护喜欢的女孩儿,下手重一些情有可原。看不出你斯斯文文的,还有股子霸道劲,跟你叔叔年轻的时候真像,不过你比你叔叔强多了,懂得用脑子办事。” 父亲笑着说:“我赞同你阿姨的观点,为了保护所爱的人,这么做是对的。都欺负到头上了,难道让这些人骑到头上拉屎撒尿不成?小杨,叔叔很认可你的行事风格,你做的很好啊,就像帮你的朋友出头一样,我最烦做事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男人嘛,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到服帖为止。” 杨洪惊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小声质问马静:“我说,你没脑子还是喝多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跟你爸妈讲?这事上得了台面吗?”马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冤枉。马父解释说:“小杨,你别紧张,叔叔阿姨都是过来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不是静静说的,是外面的朋友告诉我的。开始我还不信,就问了她舅,看来我们对你的看法是能够达成一致的。你可比静静的中学同学强,那小子见了我的面,我把眼睛一瞪,他都尿裤子了,隔天就转学了,哈哈哈哈……”马静不乐意听的,气的扔下筷子,跑楼上看电视了。 马静离席了,杨洪觉得既然来了,就别让人家老两口试探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什么,也放下了筷子:“叔叔阿姨,马静不在跟前了,那咱就说点干货吧。您二位肯定也打听到了我的基本情况,您二老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我说这话不是吹牛,虽说我年纪小,阅历不怎么丰富,但也认识几个朋友,包括振兴的娟姐和戴哥,这都经得住核实,如果我在吹牛,那下次我就不用来了,估计二老也不会允许我和静静处朋友了。” 马母看了眼老伴,又开口了:“你的话没水分,我肯定信你。既然能叫你过来,我们也是提前做过功课的,我和你叔叔打拼多年,在外面有些可靠的朋友,虽说不常在外面走动,但打听个事儿还不算难。小杨,如是不嫌弃的话,我有个朋友刚接了个工地,他是转行过来的,不太懂行情,不知道盛广的薛总愿不愿意帮帮他?价格上你们谈,我这儿不抽水。” 杨洪心想,想隐藏自己还得重新下些功夫了,学学人家丁大哥。这么快都查老薛的头上了?既然对方抛出利益了诱惑,势必有所相求,应该跟他们的宝贝女儿有关。杨洪问:“帮忙没问题,既然能赚钱,我的朋友自然不会拒绝。能让阿姨开口的生意,肯定不是小买卖了,投桃报李的道理我懂,请问叔叔阿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马父指了指天花板问:“这房子喜欢吗?”杨洪不假思索地说喜欢。马父接着问:“想要吗?”杨洪又是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想要。马父赞许地拍了拍杨洪的手背:“你很诚实,这就比80%的人强得多,我喜欢你的行事风格,这样直来直去的很合我口味。”杨洪心想,我合你口味有个毛用,你又不是我爹,难道你要把马静许配给我?杨洪心里胡思乱想着,但接下来马父话锋一转,让杨洪真真实实领会到,一个大哥级别的父亲对女儿那种无私的爱,和不计成本的付出。 马父说:“我们离开后,你就搬过来和静静团聚吧。虽说我们不太赞成未婚同居,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容易管,与其把管多了产生距离感,还不如随了你们。我和你阿姨年轻时,算是见过也经历过很多的,我们想得很开,家里的积蓄足够吃喝就行,到我这个年纪了,也没这么大的追求了,只要你能把我女儿照顾好就可以。我是个当老子的,马静身上缺失的,我们没办法再去弥补了;当我看到她跟你在一起时那种幸福感,我由衷地替他高兴。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许欺负她,绝对不能动手打她,如果你做了,我管你认识几个大哥,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得跟你过过招的,听懂了吗?” 第八十二部分 拜见岳父大人3恩威并施奈上策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杨洪并没有被吓倒,他知道这是父亲该做的。杨洪有些为难地说道:“欺负女人是懦弱的表现,我不会这么做,我会照顾好她的。可是叔叔,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今年才二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再说以后马静会不会把我踹了还难说呢。叔叔阿姨,你们不能这么难为我吧?” 马父笑了:“你小子也太瞻前顾后了吧?我没有让你结婚,今天你是以男人的身份答应一个父亲的,我就当做是你的承诺的,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说静静会踹了你,这我就不敢苟同了,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来,咱们说点别的。” 马父走到窗边问:“小杨喜欢车吗?跟我去看看我的座驾。”说完带着好奇心爆棚的“女婿”去了车库。马父的座驾是一部路虎,主人打开车门向客人来了个现场解说,开了近十年的老车在他的细心呵护之下,老车如新车一般,看得出车主是个爱车之人。 杨洪从丁先生和震哥身上学了些皮毛,知道马父在运用驭人之术,并未戳穿他,而是像小学生一样,耐心的坐在副驾驶,“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马父心情不错,一直讲到凌晨。看着夜色已晚,还有副驾驶上打盹的杨洪,不得不做最后的总结:“时代变化之快,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怕是跟不上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我厌倦这里了,走之前我的朋友和关系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希望能帮到你们。小杨,你记住叔叔的话,当机遇来临的时候,一定要死死地咬住,不然别人也会死死咬住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在利益面前,亲爹都靠不住!” 说完就把车钥匙递向杨洪:“你叔叔我不喜欢画大饼,把我女儿托给你,肯定不会让你白出力,自然得给你来点实际的;如果开销方面遇到困难,你随时跟我说,不过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吃喝开销应该不成问题。我和你阿姨现在不怎么出门,用车的地方也少,老伙计也有了信得过的新主人,我看你的车开得就挺仔细的,肯定错不了。希望你能够帮马静一起打理家里的生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非常感激,对你的感激会落实到实际行动中;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能够抽时间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杨洪正犹豫要不要接钥匙,再看马静父亲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真挚,应该不像酒后放空炮。杨洪在迟疑中接了下来,拿钥匙在手心掂了掂,顺手放在了仪表台上:“谢谢马叔,好意我收下了,两辆车我也开不过来,您的老朋友就放您这儿吧。那要不这么着吧,等您和阿姨出远门之前,我过来开走,定期做个保养,这行吗?” 马父看着杨洪笑而不语,杨洪接着说:“叔,您别误会,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么好的车我再挑三拣四,那也就不太合适了是吧?至于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您,我可以尽我所能做我能做的,但您说的一起打理生意,我认为我还暂时没这个能力,让我摇摆不定的原因并非您的提议,而是在我,我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在想,以后我的发展方向问题。我并没有多大的野心,更不喜欢做生意,现在回想起过去,当时为什么要创建盛广传媒?创建初期的几单业务,算是运气好拿到的,到现在为止,公司的真实经营情况我一概不知,全靠我的合伙人去管理,我很少打听,只有在公司需要帮忙的时候才出现。未来我也有可能随便找个工作去做,我并非热衷于经商,起码现在我是这么想的。” 马父点头称赞:“别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可能会认为你在吹牛,可我是信你的。别看你现在衣食无忧,钱包鼓胀得让别人羡慕,可你现在特别迷茫,我能看得出,也能理解你,也许等你成熟的时候,就会做出最佳选择。我尊重你,既然话一出口,我是不会收回的,那我就不用催促你了,等待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吧。” 第八十三部分 丁先生居然给我任务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从丁先生手里接过一份材料,是易城银行受损客户的名单。杨洪仔细看完,这并不是薛鹏提供的那份,杨洪猜不透其中,就问:“丁大哥,您这是什么情况?这事不是结束了吗?”丁先生说:“所有的钱我都退完了,不信你可以找个可靠的会计帮你清点下,可别说我黑了你们的劳动果实,你们以前那份名单上有过世的人,这部分钱我都退给他们后人了,当然是有合法继承权的人。” 杨洪清楚丁先生的为人,换了个方式问:“大哥您这话严重了,别人信不信得过你我不清楚,最起码我和老薛是绝对信你的。那么大哥,您需要我帮忙做什么?我可是按小时收费的,对于老客户,统一打八五折。” 丁先生笑了笑:“什么时候掉钱眼儿里了,这可不像你啊?这些退款客户就当是我帮新成立的银行拉业务了,名单里的部分人,已经承诺在新成立的银行开户了,详情我就不便过多透露了,不用你打折,不会让你白忙的。” 杨洪问:“大哥你开银行了?”丁先生不想揪着眼下的话题,就转移了话题:“这件事先放放,细节回头让肖助理跟你说吧,今天找你来是有件要事,你得去帮我去找一个人,这人以后我需要用到他,就用当年你来找我的办法去找他,这也算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对此你有没有把握?” 杨洪并未被丁先生翻黑历史而反感,恰恰相反,他认为人在社会上的价值体现为可以被别人利用,这点是经过证实了。杨洪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能为丁先生办事他是求之不得,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丁先生猜到杨洪不会拒绝,站起身来说道:“就让肖助理跟你说吧,今天我得去沈阳出差,等我回来了找你喝酒,那我先走一步了。”说完拍了拍杨洪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等丁先生走后,肖助理向杨洪介绍起“任务”:此人叫战磊,年龄五十岁左右,不仅是个年过半百的人,还是个风雅之人,平常喜欢钓鱼、字画和文玩,就是说核桃又能成为切入点,难怪丁先生让自己去探路(扫雷),八成有共同话题可聊。杨洪问战磊是什么来路,肖助理却说得很含糊,说可能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吧。肖助理劝他对战磊的具体职务先不要问太清楚,就当他是个一般老头儿,以免背着个包袱,影响沟通效果。 说完把手里的文件袋交给杨洪叮嘱说:“杨总,丁总让我嘱咐您一句,战总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初次跟战总见面,最好不要开你自己的车去,丁总建议您开他的捷达去。文件袋里有些活动经费和战总的资料,杨总您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杨洪把袋子里的内容物都倒在桌上,把车钥匙和两万元现金放在桌子的另一边说:“车和经费的问题我自己能解决,资料我先拿走了。既然是丁先生安排的,看来我也只能找你了,给我个电话吧,小事我就不去烦丁总了。” 肖助理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杨洪,看着桌上的钥匙和钱,迟疑了片刻问:“杨总,那这些钱和钥匙,您真的不需要了?” 杨洪眼珠子转了转,会意的说道:“我懂我懂,别为这事伤脑筋。钥匙你替我还给丁总就行,这种小事你老板也不会在意;至于钱的话,你就替我先装着吧,我给你弄两万块的发票就行,要餐饮的还是办公用品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嘴严。” 肖助理吓了一跳,杨洪会错意了,赶忙解释说:“杨总您千万不能这么说,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知道这在你看来不算什么,可我不能损公肥私,这样我不仅会丢了工作,还会背上心理负担,我不能对不起丁总的信任。这钱您不收的话,我就交回公司了,没有第三条路。刚才我只是想问,这钱和钥匙我交回去的话,回头丁总万一问您的话,您帮我解释下……” 杨洪抱歉的两手一摊:“哦,这也不能都怨你,虽说也有你部分责任……你看我这人,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就这事啊?丁先生肯定不能够问你,丁先生哪顾得上这些。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银行的事?” 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人出行必有一个领头的,西天取经如此,追讨欠款也是如此。薛鹏帮忙处理完成的暂且不提,其他未处理的受骗储户,是有牵头人的,丁先生通过关系,顺利的把牵头人约了出来,至于双方如何谈成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只需让牵头人明白一件事,丁先生通过资源整合的方式成立了一家银行,这家银行接收了易城银行的不良资产,而不良资产中的债务部分,包括了被银行窃取的储户的资金。受骗储户最关心如何拿到钱,而丁先生恰巧又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 最后双方目的达成一致,结果是牵头人拿到了等价的黄金,并经过牵头人的联络,所有受损储户拿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钱,全部以等价黄金进行兑付的。而作为回报,这些人很自然也成为了“祥峰银行”(丁先生占股)的第一批大客户。 杨洪做梦都想不到,看似麻烦又出力不讨好的事,通过高明的操作,居然把麻烦变成了盈利点。怪不得震哥不惜花费时间成本,也要找机会与丁先生坐下来聊天,这就是丁先生的与众不同之处。杨洪突然觉得,眼下并不是马上与战总建立友谊的时候,而是需要静下心规划未来发展,纵使家产丰厚吃喝不愁,如果仅仅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儿,未来自己也会过得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之间,杨洪突然发现,由于眼光的不同,老薛在无意间,已经把自己甩出几条街的距离了,也许更远…… 第八十四部分 又见前世好兄弟1薛鹏见宋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宋洋听说杨洪要带朋友来家做客,表现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同时,杨洪也兑现了两年前的承诺,让薛鹏与宋洋见面。当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薛鹏的激动根本无法掩饰,这也让杨洪忽然觉得,薛鹏并不是一个没有棱角的商人,起码这时候看起来还有些真性情。 杨洪在俩人去北树村的路上,问了薛鹏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我觉得你变了,似乎我没怎么变,在我看来,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为了生存,你已经练就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对一个不熟悉你的人来说,你身上全是优点,你能够把经手的每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还能够照顾到大多数人的面子。就拿孟伟那件事来说,表面看是刘明耀把事情办利索了,其实我知道是你指挥得当。薛鹏,你还有真情在吗,你觉得现在的你这还是你吗?” 薛鹏轻笑了下,杨洪的话并没有引起水花:“怎么?要看我身份证吗?我易容了还是灵魂出窍了?你自己都回答自己了,为了生存!我并没有做出什么改变,而是适应环境,难不成你希望我当行业中的鲶鱼?那可是极其幼稚的行为。我对别人如何,那只是为了生存,起码我身边的人还可以吧。瞧你这话说得,我还是能分清楚好赖的,别把你兄弟我看扁,难道你没变吗?你今儿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难不成你有想法了?” “我?”杨洪被薛鹏倒打一耙弄得措手不及,但很快恢复了从容:“看来两年多的修炼是比上班强,差点让我掉坑里。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这辈子能过上吃喝不愁的小康生活就行,我就是个炕头汉子,我可没你这么大的野心,至于你那些商场上的游戏规则我听不懂,能让我吃喝不愁就行。可如果谁让我和我的朋友过得不消停了,那我就不能客气了,这也是我要认识震哥那帮人的原因,就像去商店买东西,公平交易,我出钱他们出力。” “我发现你的谬论是不是杨洪专属?”薛鹏摇下车窗把烟头弹出去,从副驾驶的手套箱翻出车辆使用手册边看边说:“你该出本书了,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老杨跟你讲谬论。什么跟什么,小康生活?你查过百度吗?好像这时候还没有……这么跟你说吧,标准化的解释是,小康生活即温饱和富裕之间的生活方式,而小康生活目前依靠的是工资。你看看你符合哪条?房子和车子是靠你工资实现的吗?你名下那些不动产是吗?你在盛广传媒的股份是吗?快打住吧你,上了贼船还想下船?再看你这话的意思,字里行间就说我是个奸商呗?我承认也无妨,起码不像有些人,开着好车住大房子,却梦想着当炕头汉子,真虚伪。” “你把我给绕晕了,行,我说不赢你,待会儿见了宋洋,你就别把这套逻辑搬出来了,人家还是个少年,别给人家无知少年拐带坏了。”杨红自知理亏,只好拿宋洋当挡箭牌。 薛鹏目的地达到就行,见好就收,也就默契地换了话题,“无知少年马上就成富豪了,你别忘了北树村马上要拆迁了,只希望这无知少年,别再跟上辈子似的,年纪轻轻就把家败光了,这事咱俩最好干预干预。” 薛鹏不知是没醒酒,还是兴奋过度,上来就问了宋洋一句让人接不上的话:“老弟,你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宋洋挠了挠头,扭头问杨洪:“杨哥,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嗑药了?怎么他说的话我听不懂啊?” 杨洪给薛鹏使了个眼色,连忙打圆场:“他最近常熬夜,可能劳累过度之后有些糊涂,来的路上还问我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呢。我经常跟薛哥说起你,所以他觉得可能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宋洋嘟囔了句:“习惯了,怎么跟我奶奶似的,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还说杨洪来之前她见过,莫名其妙的。” 宋洋招呼二人上炕,扛桌上已摆上了几样硬菜,宋洋替客人倒上酒,三人的晚宴开始了。杨洪透过窗户看了眼院子里,问他怎么家里人去哪了,怎么就他自己在家,宋洋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拿出录取通知书,炫耀的说道:“他们走亲戚去了,就我自己在家。跟你们说件大喜事,哥们儿被家不开眼的大学录取了,就哥们我这学习成绩,高中毕了业应该直接参加工作的,这下好了,圆我一个大学梦。” 杨洪接过录取通知书,是家位于海南的师专学院。轮到杨洪糊涂了,他清楚的记得二人前世是校友,杨洪大三的时候宋洋入的校,只不过二人那时候不认识,后来在同一家单位上班,一次篮球赛的时候,二人这才相遇的,这一世怎么宋洋跑海南上学了? 杨洪问:“你怎么没去别的城市,海南多热啊?还不如天都好呢,四季分明的。”宋洋解释说:“你是说怎么没去武汉吧?你说巧不巧,有次你来我家的时候说,你说你读的学校不好,我妈就问你是哪所学校的,你就告诉他们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没考上填报志愿的学校,班主任说,有三所学校可作备选,问我们班这些没考上的想不想上大学,那我岂能错过,肯定同意啊。这三所学校,你们学校就在其中,还有个东北的什么大学,我妈说你们学校不好,东北太冷了,就让我去海南了,你说这事巧不巧?” 宋洋乐呵呵地把录取通知书收了起了,薛鹏趴在杨洪耳边讽刺说:“看吧,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瞎说,把人家宋洋的时间线改了吧?”宋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院子里,喊了声“奶奶”,接着又喊了句:“杨哥,你和薛哥先吃着喝着,我得上传奇看一眼。” 第八十五部分 又见前世好兄弟2奶奶的敲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说了句,这家伙怎么跟以前一样,就爱玩游戏。宋洋的奶奶敞开纱门走进屋,看了眼二人,将布包放在炕上招呼道:“薛老大来了,好久不见了。”此话一出,吓得薛鹏差点从炕上摔下来。他连忙从炕上窜下来,鞋都没顾上穿,先跪在地上给奶奶磕了个头,爬起来后双手握住奶奶的手问:“奶奶,是您吗?您还记得我?” 这里需要介绍下前世三人怎么认识的:前世杨洪的婚礼上,薛鹏和宋洋来帮忙,恰巧被安排在一个桌上,就这么认识的。后来杨洪经常请俩人喝酒,仨人一直相处得不错,每逢过年,杨洪和薛鹏都会带着妻子去宋洋家里作客。记得宋洋他儿子出生的那年冬天,三家人照例在宋洋家聚会,宋洋的父亲提议说,我看你们三个挺合得来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俩都比洋洋大,不如你们三个拜个把子,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家洋洋。既然老辈人都开口了,三人借着酒劲一合计,行啊,择日不如撞日,不过要是有片桃园就更完美了。说着要跪拜宋洋的父亲,老爹说了句:“洋洋的奶奶还在,你们得先拜他奶奶,然后才能拜我。”宋洋的奶奶那时已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除了宋洋之外,别人都不认识。三人表现出极强的执行力,当场就跪在奶奶床前跪拜。由于薛鹏岁数最大,自然当了大哥,杨洪是二哥,宋洋是老小,虽说谁也没有保护谁去哪里取经,或者跟一个姓吕的连长比武,但薛老大、杨老二、宋老三就这么叫开了,在杨洪临死之前,三兄弟一直相处得还不错。 奶奶今天突然叫了薛鹏薛老大,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奶奶拿着蒲扇轻轻地拍了拍薛鹏的后背,又拿扇子指了指杨洪说:“你说这个杨老二吧,玩小聪明都玩到我家了,真当我跟以前一样糊涂?你为了认识洋洋没少费心思吧?” 杨洪不好意思直接回答,拿起酒杯自罚了三杯。薛鹏追问道:“奶奶,您不是那什么吗?怎么记得这么些事?奶奶,您赚到钱没有?”奶奶看了眼薛鹏的两鬓,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年纪不大长,两鬓生白发,光想着挣钱享受去了吧?生活中的乐趣远不止这些,有钱不代表有快乐。说来也奇怪,上辈子发生的事我居然都记得,这事别跟痒痒说,别把他给吓着。有时间多来家里陪我说说话,等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们。” 杨洪还想问什么,宋洋急忙忙地从院子里推门进来:“你们聊什么呢?杨哥,这忙只有你能帮我,你给我弄把武器吧,我看你的号级别都很高了,也不说带我去刷刷装备。”说完不由分说地把杨洪拽走了。 宋洋前世的经历,杨洪曾经告诉过薛鹏。薛鹏趁着二人玩游戏,跟奶奶聊起了宋洋身上发生的事,奶奶叹气说:“老天爷对我这个老家伙还不薄,这辈子我说什么也不会再纵容洋洋把家底子糟空了。你说说这孩子,上辈子交了些什么朋友?一个个的天天跟他屁股后头,宋总洋总的叫,给他哄得晕头转向,每天花天酒地的,花钱如流水,还没上几天班就学着别人去外面做生意。为了让他面子上过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豁上了,我怎么能同意把房子卖了给他买车开?薛老大,你现在做什么行当呢?” 薛鹏问:“奶奶,您回来几年了?我回来四年了,老二回来两年了。”奶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跟你差个前后脚,比你早一年多吧。我挺知足的,还能再伺候他爷爷几年,他爷爷还健在,今天还去村北头打麻将去了。我看你混得还不错啊,年纪轻轻的穿着打扮很有派头,肯定不是个打工的,在哪发财呢?” 薛鹏谦虚的说:“这都是运气好,早两年和杨洪起早贪黑挣了点辛苦钱,我俩一起扑腾了个小买卖,混个温饱还行,这辈子倒是不用家人跟着操心了。如果奶奶愿意的话,让洋洋毕业了跟我俩一块儿干吧,您如果同意的话,这辈子我们三兄弟就能绑在一起挣钱了,挣了钱好好孝敬孝敬家里人。” 本以为奶奶答应,没想到出乎二人预料:“你们就糊弄我这个老太婆行了,温饱就温饱吧。先不说我能不能同意,以后能不能一起闯天下,这得看洋洋和你们的造化了。上辈子洋洋什么德行你俩也都见过,钱多了并不见得是好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钱少点,有个年轻人的样儿,经常凑在一块儿喝酒吹牛多好。” 薛鹏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他是真听不进去逆耳的话。心想,你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带着兄弟一起赚钱有什么错,难道过了一辈子吃糠咽菜的日子还不够,还想再来一遍?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想到此节,薛鹏语气之间带了些情绪:“奶奶,难道我们三个还要跟上辈子一样,一穷二白的过活?那种生活我是不想再经历了,这辈子我想做就一件事,赚钱!兜里没钱拿什么去孝敬家里,拿什么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觉得有钱没钱并不会影响我们兄弟的感情,我们的感情是经得住考验的。要不然我干嘛费这么大劲找老三?” 奶奶并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好言相劝道:“老大啊,你是他们三个中年龄最大的,我还以为你是三人中活得最明白的呢?看来是我想错了。现在你听不进去正常,等有一天你静下心来就明白了,人的精力和能力都是有限的,可贪欲是无限的。你现在还在局中不明白,等你跳出来的时候,或者走到一定位置之后,你自然就懂了。” 薛鹏还想争辩什么,奶奶已经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趣,她推开门走到屋外忙别的去了。几句说教让薛鹏很郁闷,但毕竟第一天去别人家做客,他知道今天不适宜多说,决定以后找时间得单独请教下她老人家。 第八十六部分 又见前世好兄弟3拆迁欢喜与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几人喝到半酣时已是深夜,为了不影响家人休息,三人把酒桌挪到杨洪北树村的家中。宋洋今天心情大好,向二人透露一个天大的喜讯——北树村和邻村被列为商业开发用地,也就是俗称的拆迁,听说每家每户会有一大笔很高的补偿金! 薛鹏拍了拍二人说:“真替你俩高兴,即将迎来人生的高光时刻。”宋洋才想起杨洪也属于本村人,较为委婉地说:“虽说杨哥他爸跟村里人关系好,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应该不会拿到太多补偿。不过再少也是块肉,跟城里人比是绰绰有余了,但跟本村的待遇比还是差一截子。” 杨洪刚放假回家的时候听父亲说过此事,父亲说上个月村长着急忙慌地让他赶紧带着材料去找他,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父亲当傍晚前就去了村长家。村长把曾经给父亲的材料来回翻看了看,现场又补了几份新的材料,又把以前的材料改了改,千叮咛万嘱咐说:“通知你去签字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跟村里其他人一起去,反正跟他们也认识,不会有人不开眼拆你台。这样签字的时候,给钱的人就不能怀疑你了。这些年你是真心实意地帮村里人,村民们都记得你的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得理解我这个当村长的难处,如是说你拿得跟别人一样多,别人会说三道四的,我这个村长,就没法一碗水端平了,你得理解理解老哥。” 当杨建国先表示理解之后,又问村长大概能领多少福利时,村长先是向门外瞅了瞅,接着又关上房门,神神秘秘地说:“其实也没多少,按照面积来算的话,你家顶多能分两套房子,撑死给三套两屋一厅的房子;至于钱的话,也没多少,你家人又少,也就两百来万吧。” 天都市2004年的行情,杨建国给余文君在东部买了套多层的两室一厅房,花了不到五十万,杨洪在如意家园的三室一厅房,市场价将近一百万,薛鹏的顶加阁“豪宅”市场价一百二十多万。按照当时的市场价换算,两百万当时对于杨建国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了。 但杨建国还是沉住气问:“村长您别误会,我并不是嫌钱少,我是想问问,如果我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地地道道的本村人,一家四口能分多少?”村长一时摸不准杨瑞的意图,但又不能装聋作哑,只好含糊的说:“应该比现在要多一倍吧,逢年过节还有村里的福利。老杨,福利方面我只能尽力帮你倾斜下,或者你可以选择只要一套房子,其他的都要钱,要不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 杨建国活了半辈子,也不是不上台面的人,看得出村长的确有难处,他目的也不是要去难为谁,就顺势说:“村长,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能拿到就很知足了,要不是当时村里给我房子,外加咱这些年相处得不错,我现在还不知道住哪儿呢。村长您千万别为难,在我看来,有就比没有强,福利不福利的无所谓,能管我顿海鲜吃就行;倒是别因为回头都住上大房子了,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淡薄了,那就不太划得来了。” 村长这才明白他的意图,心想,这老杨还真是不贪,不像村里其他人,恨不得整栋楼都是塌的。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如果杨建国拿着帮村里干活不要钱为资本,托大索要人情债的话,村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有了前面的话,他这才放心地从抽屉里拿出印章,盖在写好的材料上递给杨建国:“老杨啊,你这城里人还真是厚道,跟那些人不一样。那这福利上的事咱就以后再说吧,眼下我是不能给你兑现了,让别人看了出去说我这个村长胳膊肘向外拐。反正钱和房子你都是拿开发商的,又不会影响村里的利益,这是你该得的。” 二人各自目的都达到了,并且没有侵犯到对方的利益,说起话来自然轻松加愉快。二人又聊了会儿家长里短,杨建国借口天色晚了要回去了,村长就把杨建国送到村口,不无调侃的说:“你这城里人也真会享受,别说你一家人来吃海鲜,你就是天天来吃我都管得起。” “杨哥喝酒啊,想啥呢?”宋洋端起酒杯跟杨洪摆了摆手,杨洪这才回过神来,几人又喝了几轮酒,杨洪问他:“你马上就要成富豪了,拆迁款下来你打算怎么花?先说下,我俩不会跟你借钱的,更不会让你给我们投资啥的,只是兜里阔绰了,别把弟兄忘干净了就行。” 宋洋把背心脱下来扔在炕上,霸气地说:“杨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咱不会见利忘义。我当你要问啥呢,花钱的事我早就跟几个同村的哥们儿商量好了,先置办身像样的行头,再买部好车,让我这井底之蛙也看看井外面什么样;苦日子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享受享受也不过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苦尽甘来。先享受享受,剩余的钱等以后想起来再说,钱乃身外之物,今朝有酒今朝醉。怎么着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薛鹏此时跟宋洋还不算熟,自然不便多说,用筷子一颗一颗地夹着盘里的花生米吃,吃得如此享受。杨洪看了眼薛鹏,斟酌了片刻,把脸一板认真地说:“老弟,咱们不说玩笑话,我觉得你这么安排等于没安排。如果按照你的规划,不出三年光景,这些钱就让你败光了。咱俩打个赌,等你们拆迁款下来之后,你们村附近肯定有几批人设赌博局的,开始先让你尝个甜头,最后结果都一样,兜里的钱输得一干二净;即便没有这些人,村子附近也会有卖车的、卖金银珠宝的、卖奢侈品的还有些高档酒吧的销售人员……” 此时宋洋已有些不乐意了,他认为杨洪的话纯粹是空穴来风,赌气的说:“别把人想得都这么坏,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凭什么这么说?”杨洪也上了犟驴脾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拍在桌上:“行,那咱来点实际的,就赌这一千块,我输了这钱你拿走。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反正我家拿到补偿款了,肯定不会乱花,就在附近买套房子,我看好鎏金海安的房子了。” 宋洋还在气头上,把杨洪的钱装在兜里,气呼呼的说:“行,这一千块我收下,我赢了就是我的了。下次来我家,给你打个收条。我怎么觉得什么事不对劲,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你俩说话一样,她也让我去买那儿的房子。”杨洪扮作无辜相:“天地良心啊,你奶奶回家来的时候,我可是跟你在屋里玩传奇呢,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 第八十七部分 分道扬镳终有时,只在于早和晚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日上三竿,三人睡醒后在村口分别,谁也没提打赌的事。回市区的路上杨洪开着车,薛鹏坐在副驾驶心有顾虑地问:“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么早就告诉他,你不怕他接受不了?后果如何你掂量掂量。” 杨洪颇有后悔之意,不住地拍脑门:“酒喝多了就是耽误事,现在想想的确说的有点早了,虽然咱出发点都是好的,奈何话已出口,就这么着吧。”说完心有不甘地补充说:“不过我觉得提前打个预防针也好,我们出发点是好的,并不涉及你我个人利益。你说老三这小子当初怎么想的,拿着家底儿出去花天酒地,现在想想都觉得心疼。” 薛鹏没有接着杨洪的话,看着窗外说:“你别忘了老三听他奶奶的话,有奶奶给盯着呢,我想这回应该不会太出格了。”杨洪觉得薛鹏的话也有道理,就问他:“你说这个老三,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成熟二字。哎,老薛我问你,如果在生意人和包租公之间选择,你觉得老三更适合哪一个?” 薛鹏斜靠在座位上,歪头看着杨洪反问:“他现在还不着急下定论,等拿到钱再说也不迟。倒是你,你觉得你适合哪一个呢?提议做生意的是你,结果现在生意有了起色,结果你跑去囤房子了,是不是接老三的话茬,把自己想法兜出来了?我算看出来了,鎏金海安的房子你是看好了,上海的房子有了,天都的房子也有了,这是要当包租公还是趁着大涨套现?我可告诉你啊,你只剩最后一个学期让你混日子了,毕业之前你得考虑清楚你的未来,是做生意还是当个房东?” 杨洪心想薛鹏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比马静还啰唆。可转念一想,薛鹏不可能无的放矢,起码说明自己的事他在认真考虑和分析。由于二人接触的环境不同,导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而且越走越远了,虽说二人最近接触时间和频率越来越少,薛鹏成长速度之快,让杨洪无法跟上他的步伐,也导致二人能聊的话题也更少了。薛鹏基本算是个成功人士,有公司有事业也有钱,单单从跟丁先生接触来说,杨洪最多算是丁先生的半个知己,确切地说是一个不用设防的酒友;而薛鹏对于丁先生来说就是另一层面的了,是不是聊得来不确定,但起码是可以一起坐下来聊聊生意。维度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不同,现在丁先生找自己寻求帮忙,以什么身份去接触战磊才是关键,网吧的老板还是盛广传媒的二把手? 杨洪一改往日的嘴炮,放下身段虚心请教:“薛哥,实不相瞒,我现在除了买房子和泡妞,别的什么都就不会了。我也想改变下自己,给咱兄弟指条道吧,不然我没地方吃饭,就得天天缠着你和米莉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去盛广传媒了。二人迎着“薛总好、杨总好”的问候声来到薛鹏的办公室,杨洪正在欣赏薛鹏的书架,米莉敲门入内,先是跟杨洪打了个招呼,接着跟薛鹏汇报了近期工作上的事宜,二人商量完工作的事,米莉借故离开了,薛鹏问:“这里还是你的家,你在这里待一天或者待十年都没人管你,只要我还在。如果想找点事做,倒是有个现成的,你可以试着把以前鹿心羽那摊接起来做,她走后来了个人,这人用得不怎么顺手,能力一般般,现在这摊全是米莉盯着,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过来帮忙,怎样?” 杨洪没接茬,心里犯起了嘀咕,倒不是因为干不了这份工作,而是觉得眼前的安排并不是他所期待的。薛鹏也看出了他的小九九,喝了口水接着说:“网吧你就不用惦记着回去了,晓晓基本上自己能打理了,修车厂有你爸呢,目前公司的经营情况你也知道,短期内不会有开分公司的打算。如果你还有自己的打算的话,在没有更好的打算或者项目的情况下,要不要整合下手里的资源,开个中介公司,并非卖房子卖保险的,你懂我意思吧?” 杨洪对于他的建议有些摸不着头绪,一时间又说不出强有力的反驳词。就说眼下,以目前的年龄和阅历,当个公司的市场部经理算是高配了,退一万步来说,也不能以网吧老板或者无业游民的身份去接触战磊吧。 “如果接市场部那摊事,平常我都干什么,也得跟那帮人一样天天打卡上班吗?”薛鹏看出杨洪有些许松动,于是说:“你是公司的股东又是元老,可以不用跟普通员工一样,能拿到项目让公司挣钱就行。况且你也不是市场部经理,你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工作方面你直接跟我汇报,并不用跟米莉汇报,就这么简单。” 杨洪指了指门外:“也就是说我出去接触客户或者潜在客户都算是工作咯,那我这就去忙了。”薛鹏拦住他:“先不忙走,既然你决定回来帮忙了,有些情况我得告诉你。我们是祥峰银行的客户,米莉已经把公户开在那边了,相信你也知道怎么回事;近期我跟丁先生有几笔生意在谈,你给公司介绍客户都是你分内的事,这种优质资源可以多接触,可以不惜成本跟这些优质客户多接触,我说的成本不限于金钱方面。我听说马静的父母准备移民了,据我所知,二老在天有不少产业,既然他们决定走了,产业肯定是带不走的,留在国内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争取争取?我还听说,鹿心羽最近好像跟一个富二代走得挺近,至于是不是男女朋友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富二代和他身边的资源。” 杨洪有很久没有与薛鹏共事,没有想到薛鹏完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这些话由薛鹏嘴里说出来,他觉得不可思议,再看薛鹏镇定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杨洪摸着下巴问:“老薛,怎么你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薛鹏泰然自若的表情已经回答了杨洪,但面对多年的老友,他还是把杨洪最不想听的话讲了出来:“慈不带兵,义不掌财,商人重利,天经地义!出了公司你我是老友,回了公司我们是生意人,你我的真实年龄几何彼此清楚,想实现财务自由就得这么做!商场是很残酷的,资源也是非常有限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沾上了成不了大事。我希望你出去这个门就放弃幻想吧,多想些实际的东西。用钱用车用人你直接去找米莉就好,我就坐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你的假期就俩月,希望两个月内能看到你的收成。” 如果在上辈子听到薛鹏的这番言论,杨洪肯定当场翻脸,或许会将他大骂一通,事后跟何涛或者其他人抱怨薛鹏不够朋友。但从成年人的角度来看,薛鹏有些话说的也在理,商人重利天经地义,毕竟是自己做出的选择,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他没有直接去找鹿心羽和马静,心乱如麻的他去了个老地方。学校的后山还是那座后山,当年是为逃课准备的黄金避难所,曾经抽烟的庇护所,曾经午休时的最佳地点,曾经的曾经依然清晰可见。后山的半山腰以前有间废弃的小屋,现在已不知去向了,还记得上辈子不知道跟哪个女生,在半山腰谈情说爱…… 杨洪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心事一股脑涌上来。薛鹏的一席话让本来抱有丝丝幻想的他透不过气来,就像大山一样压在身上,平心而论他真的很难达到老薛的要求,论开拓和执行力,都不及鹿心羽。凡事不能一刀切,并不能简单地评论老薛变化大,或者说人变得过于世故,而在于杨洪自己过于满足于阶段性取得的成绩,对于远大的目标没有强烈的追求欲。如果换作是薛鹏,当他看到利益时,定会如狗撵兔子一般拼命,加上他一没成家二没爱好,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杨洪认为这不是自己的追求,不过既然还有半年的混日子期限,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干点什么,等半年后看心情办事。既然目前自己是盛广传媒的副总,不如先拉个项目回来让他们瞧瞧。 第八十八部分 马静的无奈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爸,妈,我想认真地问二老一个问题,可以吗?”马父放下报纸,马母也来了兴致,调侃道:“今儿这太阳打哪边出来的?老马,你看这孩子是怎么了?规规矩矩的反倒是让我不太习惯,我还是喜欢桀什么不什么的样子,你看我这脑子,词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是桀骜不驯!不说算了,我走了。”马静一脸不高兴,拿出离家出走吓唬父母。“先别走。我说老包啊,你这是干嘛,孩子要问个事儿就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坐下说,是不是想问爸爸为什么要给你小男朋友又送车又送股份的?这应该不会是他让你来问的吧?” “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你到底和杨洪谈了什么?你是不是吓唬他来着?你可不能打他主意。快告诉我,不然不理你了。”马静实在不愿意放低姿态求父亲,但眼下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委曲求全,坐在父亲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央求道。 “哟呵?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行行行,别跟我装那个可怜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装的?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你这个小男朋友是个聪明人,我还真挺喜欢他的,跟聪明人打交道,用不着那种下三滥的手法。我跟别人也打听过,口碑还不错,就是太爱面子了。我请他来咱家吃饭,还送他我的车,还给他公司股份,这挺好的啊,起码我拿出我的诚意,要不要是他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马父对自己的安排非常得意。 “说重点!”马静脸上露出愠怒之色。 “哦,差点忘了。我和你妈移民是定居,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给咱们看着买卖吧?你舅是没问题,但他自己的事也不少,你以为那几个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职业经理人就真能让我们高枕无忧了?我看未必。这帮人心野着呢,有人在身边看着,都敢找各种机会损公肥私,身边没人看着,公司不都得给你卖了?他们才不会管生意的死活,更不懂得考虑未来。” “爸,我明白你意思了。可杨洪并不会经商啊,他自己那摊子活都不管,成天让合伙人看着,我问他盛广传媒现在经营范围是什么,他一问三不知。咱家的产业可比一家公司多吧,他一家公司都不去管,你让他去管好几家公司,他能行吗他?”马静疑惑地问父亲。 “孩子……”马父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马静并没有把手缩回去,马父接着说:“能力依靠后天锻炼,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生意,俗话说创业容易,守业难啊。杨洪这孩子人品不坏,又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我是真心想让他帮咱家打理生意。不会做生意我可以教他,你舅也会教他,我身边的朋友都会帮助他,只要他愿意。难就难在他不愿意,所以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第二天路?爸,你什么意思?”马静警惕地坐直身子,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父亲。 “还是让我来说吧。”马母凑了过来,马父借机躲到一旁。“静静,你也知道我和你爸这几年过得不易,我们一直准备移民海外,这事现在有些眉目了,如果去了就不打算回来了,而且你也得跟我们一起走。” “什么!”马静惊惶失措起来,父母的安排她从来不清楚,今天来了这么一句,让马静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那这个家怎么办?还有在天都的一切,还有……” “你是想说小杨吧?你爸说的第二条路就考虑到他了。你爸爱惜他这个人才,也喜欢他,所以如果他不肯帮家里打理生意的话,就把他带到国外去,只要去了海外,马上给你们举行婚礼,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好是好,可是……他能同意吗?他怎么和他的父母说啊?”马静缓和下来,她认可父母考虑得周全,可涉及一个家庭,并不是她或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所以呀,你既然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而且我和你妈都觉得她不错。那爸爸总得想办法把你们拴在一起吧?就算爸爸为了弥补你,为你做的一些事吧。至于他愿不愿意,或者想不想,这就得你们自己去谈了,外人干涉不了,如果我去跟他谈了,可能不太合适。不过这事你急不得,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去说;如果小杨能跟你讨价还价的话,依我看,这事成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一定要走吗?难道就不能……”眼泪在马静眼眶里打转转,说话声音变得哽咽了。 “孩子,我们也不想离开这儿,但凡能有第二条路,我和你爸不会抛家舍业的。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天都吧,你就当我和你爸狠心,替你做的决定!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事没得商量。”见母亲扔下狠话,马静知道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揉了揉眼睛,耷拉着脑袋上楼了。 第八十九部分 不缺桃花运的鹿心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再说另一个女人鹿心羽,此时她正和男子坐在餐厅里,男子外表光鲜,与中性打扮的鹿心羽形成鲜明的对比。菜已上齐,男子却不怎么吃东西,一直盯着对面的女孩儿。鹿心羽还是改不了老毛病,每每喝饮料都要用吸管,因为她喜欢咬吸管,这顿饭她已经咬烂三根吸管了,她内心非常焦虑。 “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才肯罢休,我的历史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我是拿你当信得过的人才告诉你,我们的定位就是异性朋友,仅此而已,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性伴侣,想玩玩的话可以去那种地方,不知道的话我带你去。”鹿心羽越说越激动,邻桌人用异样眼光看向她,而当事人根本不在意,拿起包就要走。 男子怕她做出过激举动,连忙求饶:“别别别,我认错,我道歉好吧?别走嘛,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出差一个多礼拜,你一次短信都不回,电话也不肯接,我回来就想见你一面,我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心羽,咱们也认识差不多半年了吧,你干嘛总喜欢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坚持,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但你管不了我喜欢你。我不想只跟你当不痛不痒的异性朋友,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鹿心羽背着包又坐回座位,深呼一口气让情绪稳定些,说话的口气也缓了下来:“回不回短信是我的事,接不接电话你管不着,人你也看到了,有没有不堪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反正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你要是这么难为我,以后除了工作之外,私下就不要见面了。”鹿心羽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告诉你,私交是私交,工作是工作,你要是摆出甲方的姿态难为我,我明天就辞职回天都。感谢你请我吃饭,我要回家陪我母亲去了。” 男子叫崔风,是甲方的人,更为确切的描述是,是甲方的亲儿子。崔风家是省城的,家里产业颇多,标准的富二代,但不是纨绔子弟,母亲让他跟着项目去体验生活,美其名曰,当甲方项目负责人的助理,恰巧与鹿心羽所在的公司接了项目,二人就这么相识了。 在刚认识初期,鹿心羽还不知道崔风家里很有实力,只是通过甲方人员对他的态度,判断此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崔风这人说话比较幽默,性格上跟杨洪颇有些相似之处,这就让鹿心羽内心中有意无意对他多了一些好感,可并未表现出来。做项目加班和熬夜算是家常便饭,这就让二人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按说崔风可以不用熬夜加班,但他主动提出要跟着学习,谁人也不会不开眼地拒绝他的要求。 崔风不太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更不会照顾别人。就说加班吃饭这事吧,崔风经常带头饿着肚子工作,或者以方便食品充饥,你自己不吃也得让别人出去吃饭吧,或者你有钱,能给大家安排吃个热乎饭,可崔风脑子里就没那根弦,就让很多同事有颇多怨言,谁也不敢去跟负责人说这事,也只能硬挺着适应他。 鹿心羽经常见崔风拿薯片和干脆面充饥,内心有些不忍,无论是出于同事的关心,还是对甲方的体贴,只要她带饭的时候,都会给崔风带上一份,等到了吃饭时间,用微波炉加热一下,一人一份营养餐,能把疲倦暂且抛到脑后。如果说二人是吃出来的感情这点不假,轮到二人加班的时候,崔风有意无意间会说,如果谁能拥有鹿大美人儿这样的老婆,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每个女人都不会拒绝来自他人的夸赞,最开始的时候,鹿心羽也只当做没听见,当时间久了崔风再提的时候,鹿心羽也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醒他,别被表象所误导,其实每个人都段不能示人的历史,只是为了生存需要,每个人都会把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罢了。 可崔风是谁啊,人家可不在乎你怎么说,依然我行我素,反正没人管得了我。鹿心羽敲打了他几次后,发现没有什么作用,就不会再说什么,但饭该带带,人家崔风该吃吃,时间久了,难免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对于鹿心羽所在的乙方来说,领导不会认为是坏事,虽说不能明着鼓励鹿心羽去和崔风套近乎,但起码能做到两眼一抹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对于甲方来说,那更是没人敢管了,崔公子是谁啊,人家爹妈都不管,我们管个什么劲啊,权当没看见。所以私下里,大家也都默契的认为,这俩人在处朋友,以后鹿心羽肯定要过富太太的生活了。可这话就飘到鹿心羽耳朵里了,鹿心羽压力很大,本想静悄悄地在省城工作一年就回天都,现在居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成了焦点人物就会有人翻她的历史,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心想必须尽快跟崔风把话说清楚,就出现了开头这一幕。结果事与愿违,本想给他泼盆冷水,哪知道崔风屡战屡败,结果屡败屡战,鹿心羽激起了他的斗志,反而越战越勇。 第九十部分 马家的发家史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住在粮仓的和住在房顶的老鼠,其生理结构都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于环境。虽说在老薛眼中,杨洪不属于失败者,但也算不上成功者,起码跟他相比,但如果把他扔到同龄人中呢?他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杨洪你小富即安,不思进取呢?当年拉着我出来做生意那股子拼劲儿去哪了?难道被鹿心羽和马静消耗殆尽了吗?你杨洪就这么沉迷于女色,缺乏自制力,早晚一天要吃大亏的。 薛鹏还不知道,杨洪跟王楠相比,那才是小巫见大巫。王楠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娱乐场所的姑娘,那可是弱水三千,一瓢又一瓢的饮的主儿,王楠的座右铭是,宁可睡错,也绝不错过。可奈何是个学生,经济方面不是很宽裕,再加上常跟一帮狐朋狗友瞎混,这还没到月底呢,就已经兜比脸干净了。 联络王楠也是马静的主意。杨洪在和马静“大宝剑”事后,杨洪问她去哪找项目做,这也是杨洪的习惯,只要有女人在身边,总喜欢问女人问题,只是并不限于舒服与否。马静奇怪地看了杨洪一眼,心想,你也该上进了,知道主动挣钱了,我爸果然没看错你。她说:“就拿我爸妈做过的项目说吧,他们不管项目多大多小,只要有利润,他们都会接下来;可如果超出能力范围的,可以适当分包或者转包。” 杨洪好奇地问:“那你爸妈去哪找项目呢?总不能去大马路上发传单或者打骚扰电话吧?” 马静见杨洪确实想学,就把知道的家底抖了出来:“做这一行的,要么你从入行就是做这个的,要么半路起家的得有个引路人,要么在公司工作多年的出来单干,基本就这么几种可能。我爸妈算是天都市比较早的一批做娱乐场所的,开洗浴中心之前就在道上认识很多人,有了经营地之后能接触的人就更多了,再后来又开了饭店……用他们的话来说,干了这行就停不下来,不然挣的钱还不够打点关系的了。最正确的经营方式是用手里的资源建立人脉,我爸每年都会趁着逢年过节,给洗浴中心高级会员送礼;开始我妈特别不理解,但直到有一天,有位经常来洗浴中心消费的老主顾主动约我爸吃饭,说他在公司里有些资源,想拿出来变现。我爸觉得这事可行,就答应了下来,他背后就找人查了查他,此人叫管墨,在国有建筑公司当中层领导,本来应该提拔他的,结果空降了一位副总,他跟新来的副总自然相处的不融洽,升迁受到影响。可毕竟在这个行业工作多年,手里积攒了大量的人脉和资源,而这人的家里人更不简单,管墨的父亲是国土资源局退休干部,母亲是银行系统的退休人员,兄弟姐妹基本都在体制内工作。” “那后来呢?”杨洪从未听马静说起过父母的发家史,顿时来了兴趣,给马静端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催促她赶紧说下文。 “后来我爸就主动接触了他几次,管墨叔没有骗人,他确实有资源和实力,只奈何手里没钱。我爸就开了家公司,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管墨叔一万块钱,还拿出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给他,管墨叔也同意了,找别人帮忙代持的股份。再后来遇到的时机不错,为了扩大生意,管墨叔帮我爸从银行贷了笔款,就在那年他们接了个大活儿,俩人挣了不少钱。现在他们还在合作呢,这几年都挣得盆满钵满的,这可比开洗浴中心和饭店挣钱多得多。” 马静见杨洪认真听进去了,心想这不就是父亲说的时机吗,我得试试。于是话锋一转说:“那个年代的成功案例现在来看是历史了,没办法去复制到现在。人变得更聪明了,政策也在变,市场环境变得不如从前了。如果你有兴趣认识下管墨叔,我有办法帮你引荐下。” “引荐?人家认识我是哪根葱啊?照你这么说,你管叔已经很是站在高位的人了,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我还是放弃不切实际的念头吧,老薛也这么劝我。”杨洪嘴上是这么说,但内心确实想跟大咖取取经,怎么说人家成功也不是偶然的吧。 “可如果你是以股东的身份跟他对话呢?那你们不就平起平坐了。”马静玩弄着发梢,轻描淡写的说着,静等杨洪上钩。 “哟呵,给你爹当说客来了?老爷子还是不死心呗。”杨洪突然明白马静的用意,但他确实没理由生气,因为对于双方来说,这的确不是一件坏事。“我已经拒绝过你爸了,我不想帮你们家做事,一来我没这个能力,二来我也不喜欢天天被一堆琐事绑架,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别跟我提,接着说王楠吧。” 马静见杨洪不松口,知道今天继续劝说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就穿上睡袍坐直了身子说:“不开心的不提,那就接着说刚才的,既然你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又没有同行业的积累,不如走条捷径,据我所知王楠最近手头挺紧张的,听同学他经常去灯红酒绿的地方潇洒,去那种地方花钱可没个数,不如你跟趁着机会他聊聊?” 杨洪正要答应下了,马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正色道:“先别着急许诺,我可告诉你,虽说我对你的管理一直是放养式,再加上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管你,但不代表这可以成为你自我放纵的机会。你可以请别人去那种地方,但不代表你可以成为参与者,也别等生米煮熟了,拿喝多了不小心等借口搪塞我。在我这里是混不过去的!只要有一次,我不管你身价几何,也不管我爸妈多喜欢你,我铁定会跟你分手,听到没?” 第九十一部分 眼皮子底下的财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来到水晶宫洗浴中心门口时,王楠早已“恭候”多时。看着他迟疑的样子,杨洪打趣地问道:“楠总?是没来过呢还是不敢进去?”王楠受不了杨洪的挑衅,摆出一副老练的架势说:“小瞧人你,开玩笑呢,我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个认识人,我只是想等等再进去,别拿我当盘生菜,我什么没见过?只是最近炒股赔了些钱……” 虽说杨洪也是第一次来,但经济条件比王楠略好,自然多了几分底气。他知道王楠是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也没拆穿他,搂着王楠的肩膀说:“兄弟,我跟你开玩笑呢。今儿是我做东,哪能让兄弟考虑不相干的事?不过你可得替我保密,别回头让马静知道了,我可得跪搓板。咱俩都来这了,肯定够得上三铁之一了,我找了个服务生给咱直接带到贵宾区,这里是会员制,寻常人肯定不能随便出入的。”说着服务生引领着二人从一扇贴有“机房重地,闲人免进”的铁门进入了二楼。 休息区的客人明显很少,场所为了客人方便,贴心地设置了灯光昏暗的区域以便客人休息。二人坐定后,杨洪塞给服务生三百元小费,说有事再叫你,我们谈点儿事,服务很赶眼色,揣着钱生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杨洪递给王楠一听可乐,二人闲聊了起来。 为了让王楠放松,杨洪也没有直接步入正题,绕着游戏或者同学的八卦为话题聊了起来。片刻过后,杨洪看到服务生恭敬地站到不远处,王楠也看见了,不住地看向服务生,心急得有些坐立不安,杨洪也不想故意吊别人胃口,用大拇指指着王楠说道:“这位是从上海来的陈总,是我的贵客。待会儿安排点精品招待陈总,慢待了我的贵宾我可跟你不算完,听见没有?” 服务生恭敬的说:“大哥您说笑了,您都是老客户了,您大可放心。”王楠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杨洪:“杨哥,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呢,要不咱俩一块儿去吧?”杨洪拍了拍王楠的后背说:“跟兄弟我还客气个毛啊,你去先,我去泡个池子解解乏,都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王楠也懒得客气了,迫不及待的跟着服务生走了,边走边跟杨洪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先去了,完事咱们聊。” 杨洪看着王楠走远后,七拐八拐的去了经理办公室。他不敢跟着走是有原因的,这家洗浴中心是马静舅舅的店,纵使杨洪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乱来。老包扔给杨洪一盒芙蓉王,调侃道:“杨大学士,也来照顾我的生意了?有你这么高的文凭来我店里光临,我可是无比的荣幸外加蓬荜生辉啊。以后给我这儿带客户,我给你提成怎样?” 杨洪心想,你这不是让我给你拉皮条吗,这种钱我哪敢挣?连忙摆手推脱:“包叔,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能有能量照顾您生意啊,让你外甥女知道了,只怕打断我的第三条腿也不解恨。今天来贵公司也是无奈之举,是为了带个朋友来开开洋荤,这小子我还得指望他帮忙赚钱呢。” “帮忙?”老包脱口而出,可又随即改口说:“算了,你不说我不问,你们小孩子的事无非是打个架泡个妞,有那些多余的体力还不知道往哪发泄,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杨洪打开烟盒闻了闻说:“叔,您可别小看这小子,他是静静的同班同学,还是有些来头的。静静常跟我说舅舅对她很好,从她小的时候就很疼爱她,那我自然跟您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在我发小的公司有点小干股,他们公司是做工程的,我想拉个小活儿耍耍,顺便赚点学费和生活费啥的。” 舅舅被杨洪捧了几句,心情大好,笑吟吟的看着电脑显示屏,接着又用鼠标操作了几下,接着把屏幕转向杨洪:“有上进心是好事,可你忽悠我就没意思了。你说你勤工俭学我还真不信,就说你停在马路对面那辆车,你是用奖学金买的呢,还是拉小活儿耍出来的?真当我在外面这些年是白混的?” 杨洪心想,完犊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削脚面上了。也对,马静他爹妈都知道我什么情况,他再不知道岂不白混了,保不齐家底子都给我查了个底儿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叔,我这是不敢跟您面前卖弄,早知道能看得这么清楚,我就不开车了。叔,我岂敢忽悠您,您可不能怀疑我的真实目的性,我这可是正当的商业往来,万一运气好了事情成了,我孝敬孝敬您,是充会员卡还是折现的都听您的。” 老包靠在老板椅上哈哈大笑:“实实在在多好?你小子见风使舵的本事不比马静他爸年轻时。有你这份心意就行了,别老叫叔,就跟着静静叫舅得了,跟我还搞这么生分?我和你舅妈一直没孩子,对静静好也是为弥补遗憾吧,她爸妈当年进去那会儿静静还小……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刚才说你给你们公司拉活,你们公司都能做哪方面?跟我说说。” 杨洪暗叫一声好,无心栽柳的潜在客户来得比想象中快,就把从公司技术那里恶补到的知识,通过自己的总结跟老包讲述了一遍。老包边听边点头,时而对细节层面的事宜提出疑问,多数问题被杨洪回答了。 老包没有急于表态:“先跟着你兄弟这单吧,你的事我记下了,有合适的我会帮你的。身边倒是有几个做项目的朋友,他们自己不会自己做,而是把工程拆分之后外包出去,利润还比较可观,不仅回款没问题,而且不压资金,风险要小得多。我建议你啊,别老盯着大活去干,就好比说明年要修高速公路,不用说你的上头那家,就是你上头的上头那家公司,也未必拿得下这么大的活儿,那都得省里的关系才行。大项目盯着的人太多,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拿那些小项目做,周期短风险小不压资金,如果人员配置合理得当,你完全可以几个小项目同时开工;一旦量上来了,收入也很可观的,也比较适合你现在的状况,权当是练手了。而且小工程竞争小,需求方不会太挑剔,你见过哪家国企接小工程干的?为了后续的质量,很多小公司都没有需求方要求的资质,他们宁可挂靠在大公司名下,每年吃些浮食也不愿意出去接大工程,所以我建议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当然我也不会给你画大饼玩,你回去考虑考虑,如果你想通了,很多小项目我还是有相应渠道的。你这孩子办事我也放心,场面上的事就不用教你了,规矩你也懂,就不用我废话了。” 杨洪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想起某部电影中的台词,如果只盯着逃不掉的地方,就会忽略其他的财富。 第九十二部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正要开口,手机响了起来,正是王楠打来的:“瞧你气急火燎那样儿,好饭不怕晚,急什么急,我还能亏了你?你放心,我肯定在呢,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就一百个放心,如果我把你扔了自己跑掉了,那以后咱俩还玩不玩了?行行行,你在哪屋我去找你。” 杨洪正要起身离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舅,您这儿最最高档的VIP服务给我来上套吧?就说今天店庆活动,或找个其他什么借口,给这小子一步到位,既然吃就一次性吃撑他。对了,再给我来张会员卡,一会儿我给他送过去,省得王楠不放心。”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恭敬的放在桌上。 老包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洪:“怎么?一席话让你茅塞顿开了?钱收你就起来吧,我是不会要的,就当是我给你投资了。我很好奇,你这么做值吗?”杨洪把钱往前推了推,态度坚定的说:“落地生根,钱我拿出来了就不会收回的,不够的话我再补,反正公司里有人给报的,改明儿我找点发票交财务就行。从小我爸教我一句话,叫做有舍有得,做人一定要舍得,不付出就没有回报。舅舅对我的帮助就是最大的投资,这可不是用钱能衡量得了的。” 老包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叫了人过来,片刻后门外有人轻声的敲门入内,来人是位身着标准西装套裙的女子,她必恭必敬叫了声包总后,恭敬的站在一旁。老包指着桌上的钱说:“杨总是我们的大客户,给他办张会员卡。让莉莉和梅梅接待三十八号房间的客人,就说今天有店庆活动,会员卡马上给杨总准备好,事一定要办得漂亮。” 一旁的女人领命就要带着杨洪离开,临出门前老包说了句:“小杨,楼上的包房有游戏机和电脑,累了你可以去玩会儿游戏。” “什么?还他妈有这好事?老子喝冰红茶还没见过再来一瓶呢。杨总,我饿着肚子等吃大餐的,这得等到啥时候啊?”王楠穿着睡衣,急得在屋里转圈圈。杨洪从店长手里接过会员卡,递给王楠,又拍了拍他的胸脯说:“卡你先拿着,我还没洗澡呢,洗完了我得先拔个罐。看你这挺结实的,一会儿扛得住吗?” 王楠看了看一旁的店长,拍着腿炫耀说:“开玩笑呢你,老子这先跑个两千米再回来做一百个俯卧撑都不成问题。”店长从门外叫进两名女子,两名身着“工装”的女子入内后,王楠看得眼都直了,哈喇子流一地。店长脸上挂着微笑,很有礼貌地招呼说:“先生,由莉莉和梅梅陪您聊天吧,我和杨总就不打扰了,有事您按呼叫铃叫我,再见。”说完带着杨洪离开了房间。杨洪遵照老包的指令,也只好去了楼上的包房…… 杨洪在第二天中午才见到王楠。杨洪在餐厅刚吃完饭,正在看电视,他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说:“我再叫几个菜,先吃点东西吧。” 等王楠落座后,仔细看他时把杨洪吓了一跳。只见王楠疲惫不堪,眼圈发青、印堂发黑,杨洪嘲笑他说:“我说兄弟啊,小时候你家人没教过你吃饭要细嚼慢咽?切忌暴饮暴食,你不怕消化不良啊?” 王楠揉了揉鼻子干咳两声,软弱无力的说:“杨哥你简直太够意思了,半个月我都不会动歪心思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哥们儿我记得先人不浪费的优良传统,一点儿不浪费粮食,基本上每一粒米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念完《悯农》,王楠把会员卡还给杨洪。 杨洪皱了皱眉头:“我说,你怎么裤子提起来就不认人了?嫌弃我咋的?都是一起那啥了的兄弟还这么见外,还非得把关系搞得这么生分?”王楠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他读懂了杨洪的潜台词,把会员卡又装了起来:“看你说这话,都是兄弟嫌弃什么。行行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知道你意思,是为了我舅他们职工宿舍的事吧?你办事我踏实,我办事你也放心,回家等我电话行了,饭我就不吃了,我得先回去补个觉了,改天聊。” 王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走的是那么艰难……杨洪心想:备战高考的时候有这股不怕累的精神,清华北大还不得任你挑? 第九十三部分 我帮王姨“看孩子”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阿姨,你是说这事由我出面?就等于我们公司竞标成功了,再由你们去具体操作?这合适吗?”杨洪努力克制住兴奋情绪,待看到王楠的母亲脸上的微笑,接着说:“阿姨,在商言商,这活儿本来就不大,都清楚核心点在哪儿。守着明白人我不说暗话,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能保本不亏,大家也不是做慈善的。至于以后的事呢,希望不要止步于这一单生意,王楠的舅舅也帮过我,现在有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不易,您说呢?” 王楠的母亲微微点头,满意地说:“小杨同学一点就通,阿姨肯定不会让你流汗又流泪,这不都是为了孩子考虑嘛,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毕业竞争压力多大啊。” 杨洪眼见可以聊得深一些,就试探性的说:“从长期利益来看,最好和王楠成立公司,这样不仅工作有了,对外也能以公司总经理的名义谈业务,面子上也过得去。具体操作我去处理,至于股权比例的分配……” 杨洪故意拉了长音,王楠母亲明显对安排很满意:“成立公司我看行。依我看呐,比例你俩就一人一半吧,至于以后楠楠考公务员或是不方便持股的时候,我想依你的社会阅历,会拿出好的解决方案。就这么定了,按你说得来操作吧,那个项目就当你们新公司成立的第一单生意吧。楠楠的姑姑在南区的中心广场有间办公室,她也支持楠楠出来闯荡社会,前两年的房租就免了,就当是楠楠的出资了。如果你觉得可行的话,我找律师过来跟你签个协议?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丑话先说前头,想要挣钱没问题,要凭真材实料,想要空手套白狼,从我这儿吃肉又喝汤不吐骨头的,都得掂量掂量。” 王晓丽的目的达到了,间接解决了杨洪的工作问题。至于她的威胁,完全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杨洪曾揍过王楠,要想让她彻底放心,这还需要时间的考验。既然双方都满意,杨洪也就不便去计较细枝末节,小事上过度算计,王晓丽会以为杨洪没有诚意。王晓丽幸亏只是提出跟她儿子一起经营,而不是要杨洪从盛广传媒拿股份出来,不然再大的利益杨洪也不能答应,他的底线是不能损害薛鹏的利益。 杨洪看了看表说:“阿姨,虽说我跟王楠过去有些小摩擦,那都是年少不成熟的表现,再说也过去了,再大也大不过利益,只要生意能赚到钱就行。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去上学了,咱们都节约些时间,不如明天就让律师过来签协议吧,顺便找人把公司也注册成立了,资金我出十五万。阿姨,你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王晓丽也是痛快,当着他的面打了几个电话把明天的事情敲定。电话挂断后从挎包里掏出串钥匙和一张便笺纸,一并交给杨洪说:“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明天就去你们的新公司签字吧,办公室都是现成的,地址在纸上,你们拿去用吧。” 王晓丽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接着又坐了回去,这次她的口吻和刚才判若两人:“杨洪,我没让王楠跟我一起过来,是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我现在以母亲的身份求你件事,公司的利润中,属于你的钱我一分不会多拿,只求你帮我看着点王楠。虽说你俩之前有不愉快的地方,跟你接触几次我看得出,你比楠楠身边的朋友要可靠得多。对他的放纵我很后悔,成天跟一帮狐朋狗友瞎混没什么好结果,最后不是进去了就是堕落了。如果他有出格的地方,你帮我管管他,一个是钱上另一个是异性方面;如果你感觉拿捏不住了,你就找我或者找他舅,不过我觉得你说话他应该能听的。” 杨洪算听明白了,都说无商不奸,以你王晓丽的阅历,不可能谈生意时只付出不索求,今天的举动的确反常,又是提供办公室,又是提供资源。当王晓丽把要求和盘托出后,杨洪才恍然大悟,合着你跟我开公司,我不光是要给你家赚钱,还得给你看孩子? 生意是生意,在决定合作之后,要求杨洪还是要提出来的:“如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但我俩是合伙,股权比例五五开,分红也是五五开,这就不存在谁管理谁的问题了,您不希望每次遇到争执,我都要用武力解决吧?何况公司法和公司章程中也没有规定或约定,私人争执需要上升到股东会层面吧?阿姨,要不您再给我安排和人,我和王楠每人分出15%的股权给他,再将相应争端解决机制在公司章程里面写清楚,收益还是我和王楠五五开,这就相对容易解决矛盾。不然每次出了问题,我都去寻求您的帮助,那这生意还怎么干?” 王晓丽沉默了,显然杨洪的顾虑并非无的放矢。王晓丽琢磨半天也不得其解,只去门外好打给律师咨询。几分钟后王晓丽回来了,信心满满的说:“这样吧,股权比例你占51%,重大经营决策等事宜在章程和协议中详细写明,但利益你们还是平分,我让律师把协议和章程调整下,明天计划照常。” 次日的流程非常顺利,两位律师按照双方的约定将协议和章程签订完成,并安排人员办理公司注册登记的事宜。王晓丽承诺尽快敲定第一单生意的事宜,离开前又说了些勉励的话,就把儿子留给了杨洪“照看”。 杨洪等众人离去,和王楠开了公司成立后第一次“股东会”,他的大致意思是说,虽说是开公司,但考勤不会用来约束管理层,你呢平常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你,公司的设立你我都清楚为了什么。至于钱能赚多少,得看天时地利人和,跟运气无关。你妈让我管着你,我也是被迫无奈,我们也来个君子协定,阿姨不放心你无非是钱和女人方面,只要这两方面别出格,我也不会太上纲上线。我有两点要求,第一,公司的女员工你不能动歪脑筋;第二,不能把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带公司来。 王楠心想,给你个鸡毛你就当令箭了,想给我王楠下马威你还嫩了点。他准备探探杨洪的底线,仰着脖子问:“那如果我违反了呢?” 杨洪深知首次“股东会”的重要性,这是决定话语权的,他并没有给王楠留面子,回敬道:“哟呵,你以为我跟你过家家呢?违反了公司就黄了呗,黄了就不干了呗。反正我是不怕,这买卖对我来说干不干都行,我又不缺钱花,大不了我回我的老东家。但是你可就惨了,你的经济来源就没了,每个月只能从你妈手里讨要个几千块,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怎么让身边的人看你?” 杨洪说话间隙看了眼门外,小声地说道:“兜里没钱你怎么去夜总会和娱乐城潇洒?兜里没钱哪个妞能跟你?”一句话直击王楠命门,他不敢造次,琢磨着杨洪的话有道理,眼下离了他还真不行,也只好应了下来。 第九十四部分 开业大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对于杨洪的安排并没有质疑,反倒是对于王晓丽的安排有了顾虑。杨洪把文件夹放在老薛面前说:“苏大哥他弟开了家调查公司,说白了就是个私家侦探,我稍微入了点儿股在里面。小苏总办事效率挺高,这份调查报告你可以看看,是我刚拿到的,王楠整个家族不缺精英。表面上看他父母和家里其他亲属都在各个岗位任领导层,并没有在任何公司持股,但暗地里谁也闲不住。让王楠开公司他爸妈并不放心,也知道这位公子哥没什么真材实料,还喜欢干些不靠谱的事。他家人手里不缺资源,只是没有合适的渠道进行变现,我估计他们也着急,过不了几年都退休了,饭票就过期无效了。这次合伙也是先找个小工程给我干,八成是要先看能力和人品,我猜是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面。就说眼下这宿舍楼装修的活,咱自己公司干的话,其实真赚不了几个子儿,王晓丽还得拿走大头。目前新公司没有相关资质,要干也得走挂靠这一套,不如我和王楠把活接下来后,你去外面找家公司出面,通过分包转包的方式我把活给你,也算我两头开张了,这样王晓丽就只能赚新公司那头儿了。这次的目的是先让王楠体会到赚钱的乐趣,顺便让王晓丽看到我的能力,咱只要少赚不亏就行,那么接下来……”说着杨洪就把计划告诉了薛鹏。 薛鹏觉得杨洪的计划不无道理,可他担心王晓丽会看出里面的猫腻儿,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她不可能对杨洪做到百分百的信任,如果知道杨洪玩儿自我交易,会影响以后的信任关系。杨洪却并不担心,他告诉薛鹏,王晓丽只是担心我从账上多挣钱了,那如果利润是正常的呢?不放心我完全可以搞个公开招标,只要她不嫌麻烦,毕竟人不够我还得跟她要,或者从外面招聘,人员成本上去了,股东们挣的钱就少了。再说你来干我还放心呢,施工质量上去了,在合理的预算之内,谁也不会挑出几根骨头。 薛鹏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就答应了下来。接着把老陈和小张从项目上叫了回来,要求连夜做出项目预算,接下来协助杨洪一起准备相关工作事宜。 如果生活不如意,或是本该获利的生意却颗粒无收,并不是不行而是方向错了,明明你觉得很努力,但却总是一事无成,再看身边混得好的人,每天吃喝玩乐也不耽误赚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往哪个方向跑比拼命瞎跑更重要,这是两个层面的技能。就比如我们的父辈,经历过什么颜色的事件也好,看过听过别人经历也好,总之这代人多数都只会选择低头拉车,所以那个年代的劳模比现在多,为啥啊?因为不懂抬头看路,只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当然也是为了我们的成长拼搏,目标感是很强的。他们究其一生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奔跑,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方向是否正确,纵使摔得遍体鳞伤、浑身湿透,纵使经历了一茬又一茬的下岗考验,又经历了重新步入社会择业的艰辛,但他们依旧在拼命奔跑,这并不属于励志故事,属于典型的反面教材。笔者同学的小叔,有幸成为了抄捷径成功的案例,他参加工作若干年后,工作的轻工业厂濒临倒闭,他从中发现了商机。他从社会上筹了些资金(放到现在就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有了钱有了方向就找到厂干部谈判,一个月内这家濒临倒闭的国有工厂,摇身一变成了公司,不仅工厂的债务解决了,工人的工作也保住了,小叔成了老板。你问他懂技术懂得管理吗?他连加减乘除都离不开计算器,管理基本丢给以前的厂干部,技术还由以前的技术人员负责,他只懂得一点就够,他只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足矣。 乾荣商贸有限公司注册成立了,二人关于公司的名称商量过几天。王楠不知发什么神经,他觉得公司名字应该和古代皇帝挂钩,杨洪劝他打消念头,说这种名字肯定不让用,但王楠坚持,他意思是说,你看你给我约法三章我都听你的了,名字也就依了我得了。杨洪对名称上没有计较,但为了满足王楠,就改成了谐音字,这就是乾荣公司名称的由来。 公司成立后得招人吧,就算没个跑业务的,也得有个账房先生。杨洪就把戴雯招来了。戴雯是鹿心羽的同位,虽说不怎么爱读书,但脑袋还比较灵光,她在天都当地读的大学,学的财会专业,大学期间在几家公司做兼职财务,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在王晓丽跟杨洪签完协议当天,杨洪就跟戴雯联系上了,开门见山地问她,我和别人合伙开公司了,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月薪你自己定。戴雯并没有理由拒绝,唯一条件是,得允许她在不忙的时候,去其他公司做兼职会计,月薪给她两千五就行,杨洪答应了。 与需求方谈判时,有了关键的中间人,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项目拿下来了。有了老包的指点,杨洪花了些心思深入需求方的真实情况,宿舍楼的主体施工由天都另一家公司完成的,这家公司把主体干完了之后,就将配套工程全部拿出去外包。杨洪猜测应该是王晓丽的亲信去搞的,这都算是心照不宣,反正不影响新公司赚钱就行。主要这种工程不可能拖欠工钱,根据工程进度跟需求方结算即可,虽说少不了给相关人员些许回扣,但也减轻了垫付资金的压力。杨洪不懂工程上的事,叮嘱老陈和小张,一定不要省无谓的钱,最高效地把工作完成就行。 第九十五部分 敲诈1阴沟里翻船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搭伙过日子,有磕磕绊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当公司刚收到三分之一工程款时,王楠看到公司账上进钱了,眼睛都直了,夜晚见他时,双眸正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要说王楠也是个潦倒的“二代”,居然是个没见过钱的主儿。他急切的要求戴雯先把属于他的分红马上兑现,戴雯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说按照公司制度,股东分红需要等年底;按约定财务负责人归大股东管,虽说目前就戴雯一个人,但王楠是操控不了她的,这是杨洪和王晓丽达成一致的。 王楠见说不通戴雯,就去找杨洪磨耳根子要钱。杨洪早有准备,直接拿出协议和公司章程准备跟他解释,可王楠并不打算虚心听讲,坚持自己的要求。杨洪大手一挥说:“现在公司还有银行的贷款,账上的款项属于流动资金,是不可以动用的,这就等于农民伯伯把来年的种粮都吃了,那第二年还会有收成吗?你想拿钱就给你三条路,要么我借给你,要么你等年底的分红,要么你向公司以个人名义借款,但一年后必须归还。”王楠哪懂得这些,见杨洪软硬不吃,知道找母亲根本没用,就只好跟杨洪以个人名义借款。结果这一招正中杨洪下怀,既然你跟我借钱,我就有权问你拿钱去干什么。 王楠先说他舅舅过生日,想给他舅舅买件生日礼物。杨洪就说我有你舅的手机号,我问问他哪天过生日,正好我也送他件礼物,你的那件我就直接帮你代劳了;王楠看杨洪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就改口说是舅妈过生日,我给记错了。 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王楠肯定遇到麻烦了。杨洪知道追着问反倒适得其反,就习惯性地递给他一支烟,关起门来促膝长谈:“王楠,你我既然一起做生意,那你肯定是信得过我,我也拿你当朋友的,且不说咱俩还一起出去见过世面,那关系肯定铁上加铁了。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借多少我都能借你,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不希望咱俩谁走错一步,错误的行径让你我越走越远,关系越来越僵,那么公司也就离关门不远了。今天这事,你既然想跟我借钱,就别想蒙混过关,要么你就不要借,要借就告诉我真实用途;如果你遇到麻烦了,当朋友的不会视而不见,但前提是你要拿我当朋友!” 杨洪的稻草起作用了,王楠长叹一口气,说了句“谁知道一个班的同学,居然是这么号人物,还有个拿不上台面的男友……” 高中时期,王楠常和班里一个叫刘佳的女孩子玩,碍于二人家庭悬殊较大,二人彼此也清楚,想在一起肯定很难,就心照不宣地保持一定的暧昧关系。在机缘巧合的加持下,二人居然去了同一所大学,凑巧又是同班同学,凑巧王楠喜欢上班里的女同学,居然是刘佳的室友,王楠就让刘佳帮他当快递员,不是送情书就是送礼物和零食,结果姻缘没送出来,反让王楠欠下刘佳一大堆人情。 就在某年元旦时,学校放了几天假,多数省内的同学选择了回家。王楠和刘佳坐同一班火车回天都了,由于刘佳父母假期回老家了,无事可做的刘佳就约上王楠和几个同学去家里涮火锅。王楠的酒量本就不大,外加跟几个同学打赌,很快他就醉卧在沙发上了,其他同学酒足饭饱后就各回各家了,把王楠自己留在刘佳的家里了。 刘佳打扫完卫生已是汗流浃背,就趁王楠熟睡的时候去卫生间洗澡。谁知刚洗到一半,王楠被尿憋醒了,醉眼蒙眬的跑去卫生间解手,刚推开门就把刘佳看光了。本来二人的关系就说不清,外加刘佳喜欢王楠很久,又有了酒精成为很好的媒介,最主要当时家里没人,出水芙蓉面带羞涩的刘佳,酒后欲火焚身的王楠,两个年轻的荷尔蒙无法把持住自己。在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两具年轻的躯体,就在刘佳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小床上,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描述的事情,事后王楠才知道,那晚居然是刘佳的初夜。 奇怪的是,二人回学校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二人就这么不清不白了很长时间。王楠从来不带刘佳见自己的朋友,虽说二人经常出去玩或者单独逛街,但王楠从来不对外承认刘佳是女友,只有生理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给刘佳送花送礼物,连蒙带骗地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描述的事情。 如果天平继续保持平衡,就并不会出现后面的麻烦,可天底下哪有只捡便宜却不付出的道理。在王楠跟杨洪诉苦的三个月之前,王楠和刘佳在五一假期回了天都,刘佳趁父母外出旅游之时,就把王楠约到家里,先给他做了顿饭,饭桌上问他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王楠也不知道刘佳打的什么主意,支支吾吾说是伴侣关系,希望这种关系能继续保持;刘佳肯定不愿意再和王楠无谓地耗时间了,就让王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有经验的人懂的都懂,这时候女人缺的是一句承诺一个态度,如果王楠这时马上跪下说刘佳是她的女友,或说些甜言蜜语,也许就不会有另一个人什么事了,作为回报,刘佳会继续死心塌地地做着无畏的付出。可王楠哪懂这些,他犯小心眼了,他生气了,就意气用事了,他一气之下又和刘佳发生了几次关系,结果冲动导致刘佳怀孕了…… 第九十六部分 敲诈2半路杀出个胡咬金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刘佳说有喜欢的人并非空穴来风,他叫胡宁,是那年寒假时,刘佳在图书馆看书时,借文具和书时认识的,后来二人聊得不错,就互相留了手机号,在王楠不找她的时候,刘佳偶尔会跟胡宁聊天打发时间,那时候胡宁还不知道刘佳有男友。胡宁自称家庭富足,关系背景很深厚,只是不想依靠家里,每天去图书馆学习是为了完成自学考试。 “五一事件”过后,刘佳深受打击,她不愿意再回学校面对王楠,不知道从哪里开了个慢性肠胃炎的病例,跟学校请假休学了。休了学她也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就跟父母说要去图书馆学习,正好胡宁也每天去,二人知识没学多少,把图书馆成了二人谈情说爱的地方。 二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彼此都很有好感,就在某天海誓山盟之后,恨不能磕头拜个把子,于是就来到有家客栈,完成了仪式…… 麻烦的起因来了,胡宁居然是个感情方面的洁癖,还有很严重的处女情结。当发现刘佳不是处女后非常懊恼,每天都不停地问刘佳那个人是谁,刘佳怕出事没说,胡宁自残了,不是用头撞墙,就是用拳头砸墙,刘佳担心他,就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在胡宁快要恢复健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佳最近经常无缘无故地犯困,并且常伴随着恶心和呕吐,他以为刘佳吃坏肚子了,就带她去看医生,结果检查发现刘佳并不是肠胃问题,而是怀孕了,且有孕两个多月了。 胡宁崩溃了,他拿着检查报告蹲在路边放声大哭,刘佳见状实在瞒不住了,就把跟王楠的事告诉了胡宁,为了表示对胡宁的爱,当天就找亲戚借了起,第二天就去医院做了人流。 结果可想而知,胡宁咽不下这口气,在解气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他给王楠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谈谈。王楠见他又瘦又小,根本没把胡宁放在眼里,王楠毕竟是大家庭出来的孩子,知道这种烂事躲是躲不掉的,直接承认自己是一时糊涂,做错了肯定会负责到底的,刘佳的必要开销他全包了,但这笔钱他不会给胡宁,要给也得给刘佳。 胡宁其实并不关心王楠会不会出医药费,他约见王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他问了非常不上台面的问题,他问王楠跟刘佳发生关系什么感受,刘佳在床上怎么表现的,希望王楠描述下二人第一次的经历,如果有录像的话,他恳求王楠卖给他。王楠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不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倒是对别人隐私如此上心,骂了他两句转身就走。结果没承想人家一路跟了出来,还在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王楠当时就搂不住火了,把胡宁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临走前撂下句狠话,下次再来找我打断你一条腿。 王楠第二天就给刘佳转账五千块钱,还特地打电话道个歉。按说这件事到此应该结束了,结果胡宁不依不饶,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但硬刚又不见得过打得赢王楠,就把王楠的手机号连同美女照片组合在一起打印出来,张贴在电线杆和公交车候车亭,王楠电话成了热线电话了,每天寻求交友和重金求子的电话络绎不绝。接着胡宁又在各聊天室发布这些信息,发动网友们给王楠“送温暖”;为了报复王楠,他买了好几张不记名电话卡,每天打电话给王楠,说他被黑社会盯上了,杀手集团要买他的命;还用各种陌生QQ号加王楠恐吓他,搞得王楠几近崩溃,他知道这事肯定是胡宁干的,可奈何找不到他本人,不然还能揍他一顿,就找刘佳和解。刘佳这时候腰杆子硬了,声称没有两万块钱这事解决不了,说必须在开学之前拿到钱,不然就继续让胡宁折腾他。 第九十七部分 敲诈3证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王楠的故事讲完了,杨洪算听明白了,他是因为感情债被人敲诈了。杨洪问他有没有告诉王晓丽,或是其他朋友帮忙?王楠说没有,他不愿意让家里人或者别人知道此事,是担心传出去丢人,他想跟杨洪借钱把事偷偷抹平,胡宁只说要钱,王楠认为如果能满足他的要求,估计不会再来烦他,毕竟他对刘佳有所亏钱,就当是买个心安理得了。 杨洪心想,平常看你人五人六的,想不到是个糊涂蛋,他觉得有必要给王楠上一课:“我说王总啊,你说你是善良呢还是二啊?你给了人家五千块,人家肯定觉得你兜里不缺钱,脑袋还不怎么够用,这才有了下文。你再给他两万块,那下次就是四万块,这就像滚雪球一样,只要他缺钱了,就会找你这个提款机,麻烦就永远解决不了。我教你个办法,你再给胡宁打个电话,姿态一定要放低,要用惧怕的语气打电话。你就说你把钱打给他,但需要他的银行账户和身份证号,说这是银行要求的,你打电话时一定要有录音,顺便再把他恐吓你的证据整理出来,这事我来给你处理。” 王楠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也只好应了杨洪的建议。胡宁非常小心谨慎,不愿意提供个人账户和身份证号码,说让他把钱凑齐了直接给刘佳,王楠还想跟他磨叽几句,胡宁把电话挂了。王楠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整理出胡宁敲诈他的证据,杨洪就带着他去找了敬所长。 人与人之间,如果只有简单的点头之交,生活中和工作中没有深接触,就不会有更深层次的交流,也不会因此而变成熟人。杨洪没有找苏芮是有原因的,因为彼此关系已经根深蒂固,并不会因为一两件事让彼此关系受影响;还有另一层原因,苏芮认识王晓丽,也认识王锋,如果杨洪把详细经过告诉苏芮,会让他进退两难。敬所长和杨洪的关系,目前暂时只停留在有限信任的基础上,既然有机会巩固关系,错过就太可惜了。 敬所长看了杨洪递过来的材料,又听了电话录音,在详细了解事情经过之后说:“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怎么了?看了几部电影就觉得天下无敌了,学着黑社会去敲别人竹杠?成什么样子了!小杨,你朋友的事也只是道德层面上的,男欢女爱,只要双方乐意,什么你伤害我了,爱上别人了,那是两个人的事,外人谁也说不着什么。单从证据方面来看,你们手里的证据很有力,我跟那边打个招呼,你们直接去找孙警官吧。别看他是新调来的,刑事方面他是大拿。” 等待敬所长打完电话,杨洪让王楠先出去等他。等王楠走后,杨洪若有所指的说道:“敬大哥,这次又得麻烦您了。我得找时间帮您再看看电脑,听说最近又来了新的病毒,一旦感染上了会伤主板的。老外的那些电脑,很容易坏,一坏就得换硬件,挺麻烦的。” 杨警官虽说是新来的,但悟性很好,好的悟性能影响到前途。当看完证据,又听了电话录音,接着说:“这些材料能说明你被人骚扰很久了,还有QQ的截图,都只是佐证你被骚扰的事实。录音里的声音我们要做声线比对,由于技术原因,这需要花一些时间。你说为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跟你要多少钱啊,到底是两万还是两千,我从录音里听不清楚。如果是两千的话,这案子就不太好办了。” 王楠一听头都炸了,心说找人了还怎么这么磨叽,两千块老子犯得着立案吗,你这不玩我吗?他准备站起来展开辩论,杨洪用力拉了他一把说:“杨警官,可能证据不太全,我们马上回去补充证据,尽量约下午见面把钱给那个人,前期工作我们一定要做好。王楠,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人家不说跟你要五万吗,说上次五千是百分之十的定金,不是来的路上你跟我说的吗?” 王楠顿时恍然大悟,连声说:“对对对,这事怪我,光顾得担惊受怕去了,他说要找广东的黑社会砍断我的腿,我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约见面。” 王楠这次直接拨通了刘佳的电话,跟预想的一样,胡宁此时就在她旁边。王楠按下了录音笔的录音键,对着电话说:“刘佳,我是王楠,钱我凑够了,你和你对象狠,我斗不过你们。我在外面借了高利贷,一共借了五万。咱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了,这次钱给你们,以后别再找我麻烦了。你男朋友厉害啊,能从广东找了黑社会来天都干我!” 刘佳电话那头刚说:“不是两……”话未说完,就被旁边胡宁把电话夺了过来:“行啊小子,你还敢去借高利贷?我闯江湖最看重信誉,我说话算话,你够意思我也够意思,我这几个兄弟现在就在我旁边呢,他们从广东来这趟也很辛苦的,来回路费就得两三万,我也不多要你的,五万块我留一半,一半给他们,以后给我长点记性,别他妈的谁都招惹!” 王楠佯装害怕地说:“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你们可别砍断我的腿,我是很有诚意的,要不下午见个面,我把钱给你送过去。我去刘佳她家还是哪里?我把身份证押在高利贷那里了,我手里都是现金,现在汇款都得用身份证,身份证不在我汇不成。” 胡宁在电话那头指挥:“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吧,下午一点去图书馆旁边的黄金咖啡屋。放聪明点,不许报警,敢报警的话,这班人去你家干你!”王楠边答应边说:“大哥放心,我绝对不报警,我一定准时到。对了胡哥,受累问您个事呗,您的弟兄从广东过来怎么这么贵的路费,一个人买张软卧票也花不了两万五吧?”胡宁电话那头得意地说:“他们过来七个人。我告诉你,再多废话,多出来的住宿费你还得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胡宁错就错在自大上,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他就不该跟着一起去咖啡厅,好歹你让刘佳自己进去,自己躲在远处观战,见情况不妙再溜掉,反正王楠也还没见过胡宁,起码跑掉的那个能够持续给王楠造成心理上的恐慌。不过去了也好,这让抓捕工作变得简单。 第九十八部分 敲诈4原来是这样……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在胡宁和刘佳分别数钱的时候,几个阿瑟走到二人面前出示了证件,直接免费送上两副白金手镯。抓捕后的一周,杨洪和王楠正在讨论工作安排时,孙警官带来了新的消息,经过搜查二人的住处,蜀黍在住处的电脑上找到了更多证据。更扯淡的是,刘佳和胡宁居然将敲诈勒索的流程都做了笔记,就像一套游戏攻略,这一看就是新手干的,但并未发现所谓的黑社会成员。二人的住处有大量的电话卡,通过电信部门取证,每一张电话卡都有拨打王楠手机号码的记录。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所有的抵赖都是徒劳的。胡宁为保全自己,一口咬定说是刘佳指使他做的,坚称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刘佳自然不愿意自己承担,既然靠别人靠不住,索性一五一十的把实底兜了出来:刘佳的母亲知道全部经过。王楠给她转了五千块钱之后,刘佳不想收下,因为她不想再跟王楠有任何交集。由于刚做完流产不久,外出行动不便,就当着母亲的面让胡宁把钱给王楠退回去。胡宁不想错过发财的机会,就说这小子既然这么有钱,非要让他再出点血,要不然都对不起刘佳流的血,说要敲王楠一笔大的,拿到钱后就跟刘佳结婚。刘佳的母亲见过王楠好多次,也听女儿经常说起他,她对王楠的印象还不坏,她觉得王楠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虽说干了些糊涂事,到底是年轻阅历浅,他本质上还不坏,就劝胡宁把钱还给人家,就此打住,不要生事端。胡宁说王楠就是个纸糊的,中看不中用,他现在目的是息事宁人;再说他那种家底子,再拿出个十万八万的不是大事,我少说也得让他拿出个七八万来,这样我和刘佳结婚就够用了。刘佳母亲知道胡宁挨了王楠一顿揍,心里憋着口气没处发泄,此时肯定说的是气话,估计睡一觉就过去了,就没再理他。 杨洪听到这儿跟王楠对视,会心一笑,幸亏说的是五万元,要不然自己都要承认七八万,那罪名岂不更大了?难不成这是间接帮助胡宁减刑了? 姜还是老的辣,母亲见胡宁每天都往她家跑,每次来都嘟囔着替刘佳报仇,她就预感到胡宁要出事。为了女儿考虑,她留了个心眼,每次胡宁来,她都偷偷用录音笔录下胡宁说过的话。孙警官给刘佳的母亲做完笔录,又把录音材料整理出来,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刘佳在胡宁敲诈勒索期间,并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作用,只是经常提醒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成功了就是犯罪,失败了她也没脸见王楠了。纵使王楠再薄情寡义,也是刘佳的初恋,又是人生的第一次,她对王楠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胡宁每次听到刘佳劝他,都要跟刘佳大吵一架。不仅数落她的种种历史过往,还要去揭刘佳的伤疤,火上浇油的说是二人想旧情复燃。每次听到伤心往事,刘佳只闷头哭泣,就不敢再劝他了。事情真相大白,相关部门批准同意将刘佳释放,并且对胡宁以涉嫌敲诈勒索罪做出批捕决定。 刘佳在看守所待了十几天的时间,她消瘦了很多,虽说没有遭受皮肉之苦,但对她心灵造成的创伤,恐怕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重获自由的刘佳第一时间给王楠打了电话,王楠没有接,他认为还是见面为妙,刘佳说今天放出来,那她肯定会先回家。如果这时候还工作,不是在逃避什么,就是真的蠢了。王楠自是不会在今天选择工作,而是要请假,他要去见刘佳。 王楠在刘佳楼下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刘佳由母亲搀扶着从外面回来。刘父先看到的王楠,正要打招呼被刘母拦下了,示意别在外面说,有什么事回家说。刘佳父母把从看守所拿回的所有衣物都扔进垃圾桶了,说是上面沾有晦气,是不能带进家门的。 进门后,刘佳跨过铜钱阵就去洗澡了。沐浴更衣后的她,看到心上人,想起种种过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刘佳几次想开口跟王楠说话,都被王楠阻止了。等到饭菜上桌,刘佳父母招呼去吃饭,刘佳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一旁的父母只说别哭了,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们也没有更好的词汇去安慰悲伤的女儿。 王楠忍不住开口了:“叔叔阿姨,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去报警……”刘佳此时已止住了哭泣,抽泣着一句话说不出来,刘母很识大体,见王楠态度诚恳,就劝道:“王楠,别这么说,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会怪你的。你做的对,如果你没有选择报警的话,刘佳只会陷得更深。真要是跟胡宁这种心理不健全的人在一起了,以后还指不定惹多大的麻烦。” 王楠心想,看来警报解除了。他正要长舒一口气,刘佳的母亲话锋一转说:“刘佳一定要深刻的吸取教训,以后不能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了,这孩子就是这么个实心眼的毛病,从小就这样。过去就过去了,都吸取个教训,往后谁也不要提了。还有另一件事,王楠,你得跟叔叔阿姨说清楚,我和你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没谈婚论嫁呢,就不清不白的未婚先孕了;我们虽说不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但也是要脸面的,你这算怎么回事?你今天在这儿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就让你爸妈过来领你。” 第九十九部分 敲诈5人脉就是生产力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一家三口齐刷刷地看向王楠。要说王楠是怂货,那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说是个愣头青吧,他耍滑头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见得输给同龄人。他是这么解释的:叔叔阿姨,肯定是我的责任,这没得说,我会负责的。我和刘佳虽说在高中时早恋不对,但既然能上同一所大学,那就是缘分,也就在脱离父母视线之后,我俩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俩在学校期间经常分分合合,虽说有时刘佳常说我不是他男朋友,可在气头上的话,谁也不能都当真,我俩是有很强的感情基础的,要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怀孕是吧?我一直想见二老,可刘佳说我是纨绔子弟,说她父母不希望她有这样的男朋友,这就一直拖着我。既然今天相见了,我也和二老表个态,我是真心喜欢刘佳的,虽说前段时间发生了些小插曲,但我是深爱着她的,您二老愿不愿意让我们继续谈朋友?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成年了,也不算早恋了。王楠最后不忘加上句,就像阿姨和叔叔年轻时候那种,彼此都喜欢的那种? 王楠说了些什么,可似乎什么都没说,看似做出了结婚的承诺,但细想好像什么都没做出,他把皮球轻轻的踢了回去。刘佳父母心里清楚,胡宁肯定是要蹲监狱的,纵使二人感情再好,他们也不可能允许女儿等胡宁出狱吧;更何况二人相处时间不长,根本就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想让刘佳拿个态度出来,刘母就用筷子轻轻的捅了捅她。 刘佳在看守所的时候也想过,顺便跟有经验的“同寝”学习了与异性相处的技巧,经过权衡利弊,她清楚王楠对她的重要性,就说:“既然我爸妈没意见,我觉得还是继续相处吧,过去的事咱谁也不许提了,再提很伤感情的。另外对王楠还有个要求,要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们,别成天让别人说金屋藏娇什么的,这话很难听。” 父母看到刘佳的态度,觉得很是欣慰,刘佳接着说:“我在里面待了十几天了,我心情很不好,现在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王楠你陪我出去走走,走得越远越好,这点儿要求不过分吧?”王楠见二老没吭声,就连忙答应下来,拿出手机给母亲和杨洪各打了个电话,就带着刘佳直奔机场…… 杨洪跟敬所长喝茶聊天的时候,王楠电话打了过来,明面上说是请个假出去玩,其实潜台词杨洪听得出来,是为了向他借点盘缠。杨洪也不磨叽,挂了电话后,直接给戴雯打电话,以个人名义跟公司借了两万块,让她打给王楠,借款单回头补一张。 敬所长给杨洪倒了杯茶调侃道:“杨总,你是既当老板又当娘,我可是打心眼里佩服你,一家公司不够还要开两家,嫌自己不够忙还是嫌赚钱太慢?”“另一家公司不用我操心,老薛看着呢,新公司真不是我想捣鼓的,我算是被逼上梁山了。是为了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关系,要不是为了这些,我早就去准备考本科了。” 杨洪轻描淡写的说着,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挎包里拿出盒杀毒软件说:“敬所,上次说的杀毒软件给您带来了,我记得您那台电脑没装,正好这软件给安装上。这软件还不错,别看盒子小,东西却很实用。” 敬所长接过杀毒软件放在一旁:“新开的公司也做工程?现在大小项目不少,很多人都想用各种手段去拿个大项目,以为大项目就这么好做,一个人能吃得下吗?”杨洪随意说道:“大项目我是想也不敢想,费时费劲又费力,施工难度大,还要垫付大量资金,一旦有一个环节照顾不到,那就前功尽弃了。我们公司现在主要接一些小项目,资金占用少,施工难度低,薄利多销,你好我好大家好嘛。”敬所长没接茬聊,而是让杨洪抽空去找孙警官办理手续,并且意味深长的说,跟孙警官多聊聊,他不是很容易说话的。杨洪见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借机说要去办手续,就顺势离开了。 等待杨洪走后,敬所长先晃了晃杀毒软件的盒子,接着撕开包装盒,一叠美金掉了出来…… 第一百部分 公平主义之树,需要用时间来浇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孙警官先拿出几份材料让杨洪签字,等待律师确认后,杨洪签字办理手续。孙警官把王楠被敲诈的五万块给了他,但并没有例行公事地离开,杨洪就知道孙警官有话要说,就把律师打发回去了,跟着孙警官上了他的车。 杨洪最关心的是胡宁如何处理。孙警官说现在嫌疑人已经到侦查阶段了,目前证据非常详实可靠,不可能存在退回补充侦查,由于是现场直接抓获,受害人损失小,最后还得由法院来判,估计三到五年应该差不多。杨洪问会不会对刘佳造成什么影响,孙警官说基本不可能,刘佳只需要再去做个笔录,开庭当天出庭做个证就没事了。孙警官弄不明白一件事,刘佳和王楠是恋人关系,胡宁和王楠又互不认识,为什么刘佳能默许胡宁去敲诈王楠,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洪解释说,刘佳和王楠是男女朋友,后来俩人因为琐事大吵一架,胡宁也喜欢刘佳,就乘虚而入就去追刘佳了,再后来胡宁发现王楠家里挺有钱的,想要敲他几万块钱,就这么简单。 孙警官思忖片刻,试探性的问,事是这么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接触过胡宁几次,他本人挺内向的,如果从外人角度来说,胡宁本质上不坏,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干了件糊涂事;如果让他进去待上个三年五载的,保不齐人就变坏了,内向的人很有可能走极端,出来后指不定再干出点出格的事,可能还得去找王楠的麻烦。你能不能做做王楠的工作,给胡宁写份谅解书,他现在也后悔了,王楠经济上也没受损失,既然目的也达到了,见好就收吧。如果有谅解书,就可以跟法院申请减轻处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判个缓。 孙警官的话让杨洪产生了不妙的想法,反问道:“孙警官,是不是胡宁家里给你施压了?还是找什么人出来说话了?王楠跟我说过,胡宁告诉刘佳,说他家里可是很有势力的,说是我们惹不起那种。” 孙警官义正词严的反驳道:“这种鬼话你也信?有个鬼的势力。他父母是老实巴交的人,在市场做小本生意。胡宁被抓起来他们还不知道,后来我们通知老两口给胡宁送衣物,老两口跑去我们那跟我要人,说他儿子是好人,说我们抓错人了,你觉得这是有势力的人该干的事?” 杨洪看着孙警官,觉得他并不是在说瞎话,问了句题外话:“孙警官,你是哪年从警校毕业的?”孙警官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前年港城警官学院毕业,去年把我分配到分局帮忙,今年刚被派过来。杨总,我不认为我的履历对办案有什么影响。” 杨洪听到这里就忽然明白了敬所长的指向,就问道:“那孙警官的意思是说,希望我看在老两口不易的份上,回去劝劝王楠,照你的建议写份谅解书,帮助犯罪分子逃脱法律的制裁?或者说用道德去谴责王楠一顿,目的是为了让犯罪分子改过自新,让王楠盲目遵从你的建议,并且不准提出任何质疑,是这意思吗?”就在孙警官张口结舌之时,杨洪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法治还是人治?” 孙警官被杨洪顶的哑口无言,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的会找个缝隙钻进去,可他的职业道德驱使他不能就此放弃,他说:“怎么理解是你的问题,我无权干涉,我的目的就是如此。每晚我都会梦到二老恳求我的表情,他们真的很可怜,他们……” 杨洪不想听他打感情牌,果断打断他:“孙警官,你先打住,我问你,如果胡宁家里真的是个有背景的人,你会为他求情吗?笔录和录音你都看了也听了,胡宁的目的就是单纯地敲诈王楠七八万十几万,他的主观目的并非过失,而是有明显的犯罪故意!现在钱已经追回了,但如果没追回呢?如果我们没有报警,胡宁是不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如果王楠这辈子被这样一个人渣缠上甩不脱怎么办?这些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去勒索了别人一大笔钱被抓起来,我的父母扮作可怜相去恳求你让我逃脱法律制裁,那你是不是也要包庇我呢?你会为了我而徇私枉法吗?” 孙警官顿时满脸通红,可杨洪又不是无理取闹,最后他也只能选择提前结束这次谈话。虽说结果超出了预期,按照他的逻辑和思维方式,他认为替嫌疑人求情,自己已经做到了正义和维护双方利益,受害人应该理解,可杨洪为什么揪着不放呢?这种无畏的争执方式,让他陷入怪圈无法自拔,就像看一本长篇小说,已经陷入剧情,并且陷得还很深。孙警官临走前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说破天你也代表不了王楠,你代替不了他做任何决定,让他自己找我!”说完把杨洪赶下车,气呼呼的开车走了。 章节起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有网友问我为什么上一卷比前三卷每卷的部分都要多?在此老辛先说声抱歉,由于上一卷有很多关联的部分,老辛不忍心拆分,后导致上一卷做到了一百部分……老辛再次感谢家人们的喜欢,后面会按照读者朋友们的喜好出品,并保证内容质量《暴雪归来》章节起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部分 劝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某天,当杨洪正和戴雯讨论银行贷款的事宜时,王楠抱着个纸箱满面红光地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身旁的刘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戴雯打了个招呼离开了,顺便关上了门,王楠搂着刘佳坐在杨洪对面,指着纸箱说:“我最最敬爱的杨总,你可是公司的大功臣。我妈说又给咱联系了几笔业务,最近杨总你可没少辛苦,这是我们从云南带回来的特产,特地给你带的,拿回家尝尝。你是不知道,出去走走我才发现,天都真是太小了,跟外面世界比就是个小渔村,外面的世界真好。” 杨洪揉了揉太阳穴说:“我跟你不同,你能出去潇洒,我就不行了,得留个人在家里看着摊儿;另一个公司我清闲了,这一头得补上,就算是还债了。感谢楠总美意,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对了,这都开学了,你俩怎么没回学校?打算当个肄业生呢,还是半工半读?” 王楠挑起大拇指晃了晃:“小瞧我了不是?学校那边儿爷们混的开,老师和班干部跟我处的跟一家人一样,早就搞定了。回来的路上我还想来着,我是回去接着上呢,还是在公司陪你上班,你怎么不回去上学?” 杨洪跟刘佳不熟,他不想什么话都当着刘佳开口,就看了王楠一眼。王楠秒懂,跟刘佳说了几句话,把刘佳打发走了。杨洪示意王楠坐得近一些,接着说道:“有些话我得单独跟你说,你妈找了个职业经理人过来,说帮咱俩代管几个月,我等你回来后交接完了就得回学校继续上课了,最后一学期了。还有件事,案子快到法院了,孙警官还缠着我让我劝你写谅解书,我这人你是知道的,你的隐私我是不会乱讲的。退回的钱回公司账上了,也就是说没有造成实质损失,我想问问你的主意,能不能写谅解书?” 王楠拿出包槟榔咀嚼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姓孙的也给我打电话了,打了好几遍,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了,我不可能替犯罪分子求情的,该遭罪让他遭去,姓孙的还他妈吓唬我,说激化矛盾不利于胡宁改造,说是在那种环境待久了,出来后会有什么他妈的心理?我去你大爷的!这不就是暗示我不写谅解书,胡宁被判重了出来就整我?我还以为姓孙的跟胡宁是一伙的,找我舅的同学打听了下,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说姓孙的就这样,脑袋里面一根筋,好像有些案子办的让上面领导也不怎么满意他,但他工作很认真,也没办法把他调离岗位。对了,这槟榔味道不错,你也来一颗吧。” 杨洪拿起包装看了看说:“这玩意儿尝个鲜儿得了,吃久了对口腔不好,我就免了吧,你也趁早戒了吧,不然嘴烂了还怎么泡妞。” 王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个“靠”的手势。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和权衡,杨洪对起初拒绝写谅解书的想法有些动摇,但目前王楠态度坚决,而他又是关键当事人,他要不写,谁也不能把他扔到大海里面喂鲨鱼。杨洪就不能再揪着继续说,心想不如来个缓兵之计,就转移了其他话题:“其实我也不怎么赞同你写谅解书,又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最终得你拿主意,你再考虑考虑,这又不是个火上房的事。会议室里有位朋友一起去见见吧,是你妈派过来的职业经理人,人家等半天了都,咱们跟他交接下工作,后天我就得回学校了,过了后天你要想我了,去武汉看我吧,我请你吃武昌鱼。” 第二部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通过处理胡宁,王楠感觉已经跟杨洪亲近不少,说话上也就没了以前的顾虑,搓着手故作为难地说:“那个洪哥啊,你这么帮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个谢谢就又得给你添麻烦了。你看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国庆节也不见得能回来趟,我这出去旅个游,还跟公司借了不少钱。刘佳算安抚好了,回头我也回学校了,要是再回来谈个业务,或者在学校有个应酬什么的,你也知道,突然身边又多出个女人来,手头方面……” 杨洪刚想问难道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吗?可话到了嘴边,品了品觉得味道不对,还是咽了回去。王楠是合伙人又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个小屁孩可以呼来喝去,为了不影响今后的关系,杨洪觉得该变通的时候得变通。他习惯性的往大班椅上靠了靠,饶有兴趣的问:“你我之间无须绕弯子,兜里不宽裕就说不宽裕,我还能难为你?你是想一次性再借点款呢还是每个月给你开点工资?” 王楠挠了挠头问:“那一次性借款我最多能借多少?”杨洪把戴雯叫了进来回答王楠的问题,戴雯说按照公司规定,股东可以把属于个人年底分红的部分预支,除去分红外还可以借走公司流动资金的20%作为借款,但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归还,按照公司目前的经营情况,王楠的个人分红可达到十五万元。 戴雯汇报结束后离开办公室,杨洪见王楠不吱声,就提了个建议:“王楠,我不会干涉你的个人自由,更不可能过分干涉公司财务制度,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以月薪的方式按月拿走分红的20%。”王楠急于争辩什么,被杨洪抢白道:“先别着急反驳,先听我把话说完,属于你的钱肯定跑不了,除了你谁也没权利动,公司账目上每笔进出账,财务都是有记录的,一分钱都少不了。我只是建议你拿出部分去当个日常开销,其他的钱与其拿出去挥霍,还不如钱生钱或是先存在公司账上,也能细水长流。钱这东西花得快赚得慢,约上三五好友吃喝玩乐一条龙,一晚上轻轻松松几万块钱扔出去了。你肯定会说你获得了快乐,或者得到朋友们的认可了,这点无可厚非,我前几年刚有点闲钱那会儿也是,约几个朋友多去几趟酒吧,到最后兜比脸还干净,多少钱都不经糟的,到最后得了什么好了?说跑题了,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或是我在忽悠你,可以去找别人问问,如果一周后你还是坚持,那就按照你的要求来。”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王楠还是选择暂时同意杨洪的建议,起码每个月有三千块钱的稳定收入,父母那头再拿点生活费,可比其他同龄人舒服多了。 王楠正盘算着每个月三千元怎么花时,杨洪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钱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为了公司的经营,那身为股东的你,得帮公司做件事。有一点你放心,绝对不会超出能力范围,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楠心想我妈真没看错你,办成一件事就要谈一次条件,真是个十足的商人。嘴上嘟囔着表达出内心的不满:“我还当是你发善心,闹了半天在这儿给我打伏击呢。”“我的王总啊,你说我容易还是公司容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水电费物业费和人员工资都从哪出,每一分钱都得想办法去挣啊,这些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杨洪佯装为难的样子,见王楠没有刚才的急躁,接着说道:“那我就说正事吧,咱们高中有个同学叫钟晓飞,比你我小两届,是个女孩子,长得还挺漂亮。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漂亮是漂亮,别想歪了。她老爹在大学任教,母亲是小学教师,她的祖辈的人有点势力,她爷爷奶奶虽退休了,听说她爷爷在天都市某商会当名誉顾问。钟晓飞高考失利后,服从学校安排,和你上了同一所大学,不幸的是居然上了个专科,最最不幸的是,父母在她高考结束后离婚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钟晓飞有没有男朋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想办法接近她,并取得她的信任,最好让她来咱公司上班。” 王楠狡黠的眼神看向杨洪,不无戏谑地调侃道:“我说洪哥,你不去当谍报人员真是一大损失,消息来得很全面嘛。我从你这儿拿了钱,还得去出卖色相,既然都是同学,那你怎么不组织场联谊会什么的,这样来得不是更简单吗?” “首先纠正一下,你是从公司拿了工资,不是从我手里拿到钱,这有本质的区别。你以为我没尝试去组织联谊会?组织了两三次都,结果人家愣是不来,理由也很充分,我心情不好不愿意出门。我这也算是穷尽一切办法了,总不能让我快毕业的时候转学去你们学校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刘佳对你有误会,你可以带着刘佳一起去见她呀,都是一所学校的同学,高中同学加老乡,理由合理也充分。总之真实目的你不可以告诉刘佳,万一传出去了,事不仅办不成,也上不了台面。” “我懂我懂,拿人钱财,与人方便。你都说了从公司拿工资,那就是公司的事,我义不容辞。话都说这份上了,我如果拒绝就成缩头乌龟了,但我不保证能成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王楠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答应下来。 第三部分 “偶”遇战磊1巧合中的巧合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我靠,你是不是个神经病?你看天气预报了吗?今天外面多热你知道吗,去钓个鸡毛的鱼!你是不是昨晚吃不新鲜的东西了?”何涛正盘着腿在电脑跟前打游戏,对杨洪的提议连打击带讽刺。 肖助理凌晨时吵醒了睡梦中的杨洪,战磊今天去后山鱼塘钓鱼。杨洪瞬间困意全无,他兴奋的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他知道机会的重要性,更知道不能让肖助理或王楠陪同这种身上贴着标签的人陪同。一方面害怕露馅,另一方面也是核心,偶遇表现得越随意效果越好,于是他选择了何涛。 “走吧走吧,热不死你,打游戏有练车有意思吗?为了你,我专门借了部车来。一会儿到了目的地,我钓鱼你练车,咱俩互不干扰。车上空调不比你在家吹风扇效果差,绝对热不着你。”杨洪拿出车钥匙晃了晃。 何涛刚刚考出驾照,巧的是最近刚看完《速度与激情》,正想过把风驰电掣心瘾,奈何找不到车辆。杨洪这一招正中他的要害,他知道杨洪根本不会钓鱼,更没有钓鱼的家把式,就从吊铺上翻出父亲的渔具说:“行啊,哥们就勉强陪你去钓鱼,一会儿路上再买点吃的,就当是参加夏令营了。不过咱可先把话说前面,是你非逼迫我去的,可不许心疼油钱。” 既然去钓鱼,总得有个会钓的人带路,不然显得太假。见目的已达到,杨洪把车钥匙扔给何涛,大方地说:“既然是我组织出游,吃喝你担心个什么?我早都准备好了,待会儿你得教教我怎么用竿儿。” 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路。为了这次见面,杨洪做了大量前期准备工作。起初杨洪计划用米莉那部捷达,可后来他马上放弃了跟米莉借车的打算,战磊可不是个毛头小子,跟着车牌三查五查就能查到薛鹏头上去,查到了薛鹏自然就能找到杨洪,他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暴露自己。他让肖助理找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出面租了部车,要求只有一个,只要不是进口车和解放前的车,车越旧越好。 肖助理很快就按照杨洪的要求把车开了回来,等见到车的时候,杨洪悔得阑尾都青了,这也叫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哪都在响的车;只要这部车上路,马路中央岗亭上指挥交通的交警也得躲着你。 何涛并没有挑剔,头顶有毛就不算秃子,四个轱辘就比俩轱辘省力气,何况空调还好用。到后山鱼塘时,也快中午了,今天钓鱼的人不算多,二人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处开始劳作。何涛耐心的当起了讲解员,杨洪的心思根本没有在钓鱼上,而是在为数不多的人群中搜索目标,奈何目标人物还未出现。杨洪半天也没学会怎么钓鱼,为了不露馅,也只能笨手笨脚的甩起鱼竿,何涛吃了两口饭,把杨洪自己扔在鱼塘边,自己跑去远处练车去了。 对于男人来说,烟是最好的媒介,通常来说,烟民之间没有一根烟搭不上的线,如果没有再续上一根。杨洪向为数不多的烟民鱼友请教钓鱼的技巧,年长的鱼友非常享受为人师表的过程,耐心的不厌其烦的进行讲解。其间杨洪毫不吝啬,不断给“老师们”敬烟,“老师们”乐得享受被人尊敬的感觉,很快杨洪就跟临时鱼友打成一片。 就在这时,有人跟旁人打招呼,杨洪冷不丁回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战磊来了! 战磊跟几个相识的鱼友打招呼,有人问他平常都来的很早,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战磊为了应付,只是随意说了句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会儿。战磊的表现一看就是常碰面的新的鱼友,对于陌生面孔也点了个头打了招呼,杨洪也是干巴巴的回了个“你好”。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要伪装成偶遇,就不能抓住第一次见面的人聊个没完没了,来了就是钓鱼的,很快众人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下午的时候,杨洪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这才想起中午饭还没吃,就给何涛打电话。树林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杨洪回头看到何涛背着装着食物的袋子急匆匆跑了过来。杨洪见他脸色不好,就问道:“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遇事儿了?” 何涛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袋子里拿出汉堡递给杨洪,自己拿出一个汉堡咬了一口,沮丧地说:“真是倒霉到家了,这破路上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我就想开快点试试手感。我开得好好的,谁知道突然从道边窜出个什么东西,当时给我吓得够呛,就往左边猛打了把方向盘,谁承想后面有超车的,就把人家车给撞了,你说我倒不倒霉。” 杨洪忙问:“人受伤没有?”何涛看了杨洪一眼,慢慢的说:“我倒是没伤着,对方车上的我就不确定了,我估计就算伤着了应该伤得不重,我也没开太快。他们的车还在路边等人来修呢,咱还好,反正也不是啥好车,肯定能开回去。对了,修车钱我回去给你吧,我现在也没带钱出来。” “先别说钱的事,你这人也真是的,你撞了人家就把人家丢在路边跑了?”杨洪问道。“当然不是了,咱是那种人吗?对方的司机态度挺好的,挺好说话的,说没什么大事,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吧,看样子应该不会讹咱钱。我就跟他说我是来钓鱼的,就在旁边水塘这儿。我把车钥匙押给那人,人家说不用,我给他留了个我的电话号,就过来了。”杨洪又想问什么,但又不希望何涛认为他要追究他的责任,也就没有再多说。 第四部分 “偶”遇战磊2救人一命胜过什么?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战磊大部分时间都跟老鱼友凑在一起,杨洪几次过去向临时老师请教问题,想顺便借机跟他搭句话,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眼看着时间快到傍晚了,几个鱼友先后收拾东西走了,剩下的人越来越少,杨洪心想今天也只能这样了,没话硬找话说还不如不说,说不准下次见面还能混个脸熟,就想带着何涛离开,结果一个人的出现带来了转机——被撞的那部车的司机出现了。 他在战磊旁边正在说话,何涛指着他说:“就是那人,我撞了他的车,他开的车,是不是跟过来要钱来了?”正说话的空当,被撞的司机朝这边瞅了眼,何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和对方打招呼。 杨洪压住心中的兴奋,带着何涛朝那人走了过去:“这位大哥,我朋友已经跟我说了情况,我们的车把您的车撞坏了,为此我向您道歉。我肯定会进行赔偿,刚刚的小事故有没有造成人员受伤?”司机看起来有些发愁,看着坐在折凳上的战磊说:“赔不赔的等会儿再说,我是没什么事,只是我的朋友可能受了点伤,再就是车恐怕走不了了,修车的一直没过来,这荒郊野岭的也只能等救援了。” 杨洪看对方有些焦急,随口说道:“我爸在修理厂上班,我这就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派个人过来,只等一边儿也不是个事儿。”司机说:“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走不了,慢慢开的话也能开回去,只是……” 见司机欲言又止地,再看战磊一直不说话,杨洪大概猜到有些难以开口的地方。杨洪觉得可以适当向前迈一步,就说:“我提个解决办法,你看行不行,我的车应该还能开,如果二位信得过的话,你们二位开我的车走吧?我把你们的车开去修理厂或是在原地等救援,咱约个地点明天换车。我这车虽说是租来的,破是破了点,但开回市区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把我身份证押给你们如何?” 司机抹了把脑门的汗珠,又看向战磊,很显然,战磊是他的领导,他做不了领导的主。这时战磊终于开口了:“身份证就不必了,看你们俩岁数也不大,也没什么信不信的过的,我坐你们的车回去吧。” 杨洪通过后视镜看到战磊正在后座上小憩,他并没有不开眼地主动没话找话套近乎,而是小声跟何涛聊起了高中同学的八卦。二人聊了几乎一路的时间,快进入市区的时候,战磊醒了过来,此时他脸上已满是汗水,他开口问道:“你俩都是大学生?在哪里上的大学?多大岁数了?” 何涛回头看了眼战磊,抢白道:“大哥您睡醒了?我俩刚二十出头。我在上海政法院校读法律专业,他在武汉读警官大学,也是跟我一样学法律的。”战磊有气无力地说:“还是年轻好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还有健康的身体……” 杨洪听语气感觉到不对劲,趁等信号灯的空当回头看了眼后座的战磊,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是伤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马上就回市区了,这里距第一医院很近。” 战磊大口喘粗气,痛苦的说:“别去第一医院,去和平医院,就在永和大厦对面!”杨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在道路上飞驰,他让何涛拿手机打报警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杨洪接过电话说:“你好警官,我叫杨洪,车牌号是XXXXX,车是我租来的。我的车上载着病人,现在病人情况紧急,我正在XX路上行驶,已经闯了两个红灯了,我现在要去和平医院,请求你们的帮助……” 杨洪几乎和警车同时到达和平医院,医院已经推来担架进行准备。战磊在被抬上担架车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何涛和杨洪跟着担架车跑了一段,事后二人回忆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担架车跑,反正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临进抢救室的时候,战磊让医生把杨洪叫过来,他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他说:“小兄弟,你赶快用我的手机打给我太太,她叫王美霞。” 杨洪接过手机傻眼了,看着战磊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他也不知道会惹这么大的祸,这时肯定不能问丁先生或者他的助理该怎么办,还是随机应变吧。 战磊的手机通讯录中人很少,居然没有王美霞这三个字,也没有备注老婆或者亲爱的,更没有名称简写拼音。那就只好用最简单的办法,从最近通话中挨个试了,你不可能好几天都不跟你老婆联系吧。 杨洪试着打给最近频繁联系的一个人,没想到是个男的。对方问杨洪机主在哪里,你怎么拿着手机。杨洪多了个心眼,编了个谎说手机是从路边捡来的,手机上写着王美霞三个字,那就说明机主不是王美霞也跟她有关系,我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美霞,而且给我也不能白给她,得给我一千块钱辛苦费;听这名字肯定是个女的,既然你不是的话,那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杨洪一顿忽悠起作用了,对方可能怕杨洪挂电话,连说等等,说你看这样如何,钱肯定会给你,我让王美霞打这个电话,你注意接听一下,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就在杨洪问完何涛撞的是部什么车时,电话响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急切的问:“你捡了我先生的手机是吗,在哪里捡到的,可以还给我吗?钱我肯定会给你的,你一定要把手机还给我。” 杨洪心想,你这不是等着被敲竹杠吗?就不怕我给你来个坐地起价多要你一倍的钱?可又一想,战磊可不是一般人,身边什么朋友没有?万一王美霞身边有警察,故意拖延时间,人家顺着电话再给我抓了,就跟抓胡宁似的,给我来个盗窃或者敲诈的罪名,判个三年五载的,那我岂不有理说不清? 想到此节,杨洪试探道:“你是王美霞是吧?手机不是我捡的,是你先生交给我让我打给你的,手机里没有你的电话,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先生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他常去的医院在哪?” 对方口气更着急了,带着哭腔说:“什么?老战去医院了?你是在和平医院吗?我现在过去,你千万别走,求求你千万别走,钱我一定会给你。” 杨洪心想,这人还真是有信誉,忙说:“你就一百个放心,我想走也走不了。哦对了,来的时候最好带着身份证来,不然我可没办法确认你的身份,就去医院大门口找我吧,那里应该有警察,我被警察扣下了。” 第五部分 “偶”遇战磊3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此时正被警察检查证件。阿瑟询问了医生并调取了路上的监控,顺便了解到了这部车的真正的归属,正在批评杨洪的时候,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警察同志,是你们救了我老公是吗?” 民警抬头看了女人一眼:“不是我,你老公是谁?刚送过来那?”女人说:“我先生姓战。”民警指了指杨洪说:“哦,那就没错了,是这位先生救了你老公,快进去看看吧,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女人长舒一口气,不远处一名男子跑了过来,女人对着他说:“小方你先去里面看看,我跟这位先生说几句话。”姓方的男子刚走,女子先把身份证递给杨洪,杨洪看着身份证,又看了看手机,迟疑的片刻,女人从包里拿出两千元现金递向杨洪:“这位先生,这是我答应给你的钱,你点一下。” 杨洪连忙推辞,并把手机给了王美霞,解释说:“这可使不得,钱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你的,我打电话是男人接的,我又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出此下策。手机还给你,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手机上没你的电话呢。” 王美霞见杨洪坚持,就把钱收了回去,笑了笑却没回答杨洪的问题。何涛却不干了,急切的说道:“我去,你别给她啊,万一回头她跑了,你也没留她个电话,谁去交警队给咱做笔录去啊?还有你垫的钱……” 杨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说你懂几个问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一点格局都没有。再让你待这儿,指不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杨洪拉着何涛就走:“提这事干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家的猫还没喂呢,走了走了。” “这位先生,您请等一下。”王美霞拦住杨洪说:“能否再占用下您几分钟宝贵时间?”何涛一看这架势,估摸着没半小时下不来,他约好了晚上跟朋友打游戏,看样子杨洪是走不成了,但王美霞应该不会难为她,就从车上拿下钓具自己先走了。 杨洪见何涛走了,有些话就能放心跟王美霞说了:“王女士,大夫说大哥没有及时注射胰岛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也有可能是跟我朋友驾车不当,撞坏你们的车有关系。我不会推卸责任,修车费和大哥受伤的费用我来出。我得先说前面去,一是一二是二,送大哥来医院这事过去了,是我造成的损失,我该赔赔,您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姓方的男子跑了过来,在王美霞耳边说了几句,王美霞点了点头,方姓男子跟杨洪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您救了我们领导,他想当面感谢您,还得麻烦您随我去下病房,不会耽误您太久。”杨洪心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拿捏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双手一摊说:“那就去呗,见完了我还得回家喂猫呢。” 战磊此时已经转到单人病房,正穿着病号服在床上打点滴,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他笑着跟杨洪打招呼:“年轻人,我们还真是有缘,是命运的安排或者有意而为之?”杨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么快就穿帮了?他装作惊惶失措的问:“您看出来我朋友没驾照了?还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大哥,不是,叔叔,您看这事闹的,我和马静的事还惊动您了。他爸妈是不太赞成,可我俩是有感情基础的,我……” 战磊摆了摆手:“瞎说什么呢?我不是说这两件事,今天之前你我都不认识,哪来的认识你女朋友什么的。我这人比较信命,大师说我会遇贵人,我在想是不是真的应验了大师的话?看你的动作应该很少去钓鱼,第一次下水吧?我们能在鱼塘相遇,凑巧我今天出来的急把药忘了。听医生说让你交押金的时候,你直接把钱都交上了,就不怕我事后赖账?” 杨洪搓了搓鼻子说:“不是马静的事就好。你不也把手机押给我了吗,你就不怕我骗走你的手机啊?要说钱的事你可真的不能赖账,我把我下学期的学费押上了。你要是不还我钱,学我就上不成了。” 战磊指着杨洪跟旁人说:“我就说我命好吧,刚刚我也在想,一个大学生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回头出了院我得再去找大师聊聊。”姓方的男子附和道:“老板是吉人自有天相,遇贵人相助。一会儿我就把钱给他,老板您先休息,我先带这位先生出去。” “先别着急走啊,年轻人你叫什么?”战磊追问道。“我叫杨洪,开学就读大三了。”杨洪如实回答。“我叫战磊,一个糟糕的中年人。一会儿让小方把你的学费还给你,今天谢谢你了,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饭。”战磊说完话显得有些疲倦,微微闭上了双眼。 杨洪跟着俩人来到车旁,此时司机也回来了。杨洪接过小方递过来的信封,似乎想起什么事来:“车的事我觉得还是应该我解决,毕竟是我朋友的过失,咱们别两件事混成一件事了,大哥的车在哪?” 司机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回绝道:“车就在外面停着呢,我刚刚查验了下,就是个小剐蹭,我自己就搞定了。”杨洪赌气的把钱还给小方说:“那既然你们执意这样,钱我就不能收了,我说了一码归一码!” 就在司机左右为难的时候,王美霞开口了:“老程,你把钥匙给小杨吧,现在有担当的人不多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年轻人。就和老战年轻时候一样,做事一板一眼,认死理儿!刚才老战也说了,等他出院再说,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 说完王美霞潇洒的上车了,方姓男子接过司机的钥匙,连同名片一同递给杨洪,杨洪看了看名片,职务写的是秘书,杨洪尴尬的拍了拍口袋说:“抱歉方秘书,我还没混上张名片,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写给你吧,车修好了我给你送过去。”说着就从挎包里掏出笔记本,刷刷刷写下手机号递给方秘书,对方随手放入口袋拍了拍老程的胳膊说:“车辆的事你和老程交接吧,我先陪王姐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第六部分 有句话叫做,躲不掉就上!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返校的前一天,杨洪特地去看了孟伟。此时的他虽说因长期带娃略显疲惫,但拿他的话来说,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有了孩子给家庭增添色彩,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充实,这在同龄人中也比较少见。 “思思去哪了?就你自己带孩子?”杨洪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换了个频道,结果一门心思看电视的孩子气得哇哇大哭,吓得杨洪赶紧换了回来。孟伟有气无力地说:“就看儿童频道吧,这样咱俩还能说会儿话。思思早开学了,她现在学业正忙的时候,第一学期的成绩还不错,拿了奖学金,老师给她加了小灶,她现在可比上班忙得多,哪有精力带孩子,那我就多付出点儿吧,也不少块肉。” 孟伟又跟杨洪说起了自己的生意。自从搞定了来骚扰的人,孟伟把店面重新装修了一遍,收拾后的新店焕然一新,生意好得不得了。刘明耀建议他跟楼哥保持必要距离的同时,适当的走动走动。孟伟照做了,平常定期送个烟酒小礼物,过节前夕包个大红包。楼哥也清楚孟伟的生意没太大利润,看在孟伟懂事的份上,他也做了该做的。自从有了楼哥的关照,孟伟店里再没有出现过莫名其妙的麻烦。 孟伟现在算是提前体验到三点一线式生活的无奈,除了学校家庭和生意,他连以前的爱好都扔了。杨洪正在替孟伟谋划着生意如何做大做强,孟伟突然说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黑毛提前释放了,而且前几天还找过他。 杨洪不由紧张起来:“黑毛威胁你了还是说什么来着?当年可是咱俩一起给他送进去的,你现在情况不同了,有家有小孩了,还是要多替家人考虑。你可千万别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俗话说,好鞋不踩臭狗屎。有事你往我身上推,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孟伟一时有些语塞,一副欲言又止。杨洪知道孟伟腼腆的性格,就催促他有事就说,跟自己没必要见外,孟伟想了半天才说:“同位,你看你知道我这个情况,现在瞻前顾后的。徐茂才不知从哪弄到我的电话,约我见面谈谈,说如果我不去见他,他就来找我。他说当年的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在监狱里待了几年受了不少罪,幸亏他判的不重,外加他表现好,家里人又想了想办法,就提前释放了。他说当年因我而起,这件事上和他有关的人员,一个也跑不了;还说让我配合他,说我有老婆有孩子,如果不肯帮忙,最好当心点……” 杨洪大概也猜到个七八分,黑毛出来后报复是跑不了的,他笃定黑毛短期内肯定不会乱来,起码得先适应一段时间环境。他并不会怪孟伟,如果换个角度考虑,自己有了家庭,如果被一个无赖威胁,自己能做到大义凛然吗?杨洪只想了解下文,他知道孟伟还有话没说完,就催促接着说。 孟伟有些愧疚的说:“同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对我和我家人都很好,还照顾我的生意。我现在过得真的挺好的,我不想为了陈年旧事牵扯她们娘俩。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个有些不太仗义了……” 孟伟开口的时候,基本也能猜到了,不能对有后顾之忧的人要求过高,而且他又不是混社会的人,自然不希望跟乱七八糟的事搅和在一块儿。杨洪也非常理解,毕竟事关个人利益,谁也不愿拿自己的利益去赌,孟伟能在二十岁的年龄,在家庭和所谓义气面前做出正确的选择,这让杨洪很是欣慰,安慰他说道:“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咱们是朋友,我从没觉得你做错什么,你这么做也为了家人的安全考虑,我可以理解。这样吧,你把黑毛的电话给我,由我来处理。”孟伟还想说什么,看着杨洪坚定的表情,就把黑毛的手机号给了他…… 杨洪去厨房拨打电话,孟伟让女儿看动画片,侧耳努力听清杨洪的谈话内容。杨洪开场白先是夹枪带棒的恭维一番:“徐大老板你好啊,什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杨洪啊,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人!里面的饭菜还合口吗?你是贵人自有天助,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去哪里发财了?需要弟兄帮忙吗?” 黑毛被杨洪的挑衅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姓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里面饭菜你自己去尝尝就知道了,我在号子里的日子里,每天都在想念你,现在我出来了,马上就能见面了。能吃就多吃点,能跟你马子玩就多玩会儿,只怕过不了多久,你想吃也只能用吸管了,想玩也只能看别人玩你的马子。” 杨洪心想,威胁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差你一个?自然就没拿他太当回事。杨洪今天的目的是把不相干的人摘出来,他接着说道:“在你动马静的歪心思之前,最好先考虑考虑后果。我听说你去找孟伟了?你我之间的纠葛,最好不要伤及无辜,你动他的话就坏了规矩,那我就只能动用关系再把你送回去了,怀念里面的饭菜了,还是想你的狱友了?如果你回去了,你的男朋友们该多开心?” 黑毛骂了两句脏话,杨洪淡淡的说道:“害怕了是吧?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想玩得开心加刺激,就得找个实力相当的人玩,敢动孟伟,你试试后果。” 黑毛愤怒了,冲着电话喊道:“姓杨的,你他妈的别嚣张!我他妈告诉你,不出半年,我让你还有王楠那个小杂碎去海里喂鲨鱼!我做不到我他妈不姓徐!” 杨洪故意刺激他说:“姓徐的,你的记性真让人着急。难道你忘了受益人里还有周晓东吗?好事也得我们仨均摊不是。上天入地我都不怕,就怕没个同行人,也算你做做好事,让我们仨一起上路,多少还有个伴儿。”黑毛懒得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伟痴痴的看着杨洪,心想着要不要说些空洞的话填补内心的愧疚。杨洪只是建议他别告诉柳思思,以免增加她的思想负担,最近半年出门留点神,尽量减少夜间出行,说完陪着孟伟的女儿玩了一会儿,就提前离开了。 第七部分 老话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们班黑毛放出来了,听说了吗?”王楠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手机屏幕,看那股子认真的劲头,八成在玩游戏,他不屑地说:“就为这事?我当多大事呢。洪哥,不是我说你,你确实有点太草木皆兵了,我火车票都买好了,你一句话给我叫了回来,我还得改签。” 杨洪见王楠一副吊儿郎当,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拍了桌子,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层级吼道:“把手机放下,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就这德行?行啊,反正事情因你而起,徐茂才最记恨的人里面第一个就是你!我可不用担心,大不了给他拿个十万八万买平安,我让他去报复你得了。等哪天你被人伏击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王楠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机放下。在王楠眼里,他还真没把黑毛当成威胁,再怎么说也是有家人撑腰,口中喃喃地说:“别人要报复肯定在暗处,我就是千防万防也没用啊。我还就不信了,有我家里人罩着,他敢动我?借他十个胆儿。” 王楠的观点让杨洪哭笑不得,既然开了话头,索性给王楠把严重性讲清楚,他无奈的说道:“等你挨上黑砖就晚了!你家里人再厉害,他们能天天保护你吗?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记得跟周晓东说声,让他也小心着点儿,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楠点头说知道了。杨洪问道:“关于谅解书的事,你想好了没有?”听到谅解书三个字,王楠倒起了苦水:“洪哥啊,你快别提这档子事了,那个姓孙的油盐不进,我跟他说了几百次了,我说谅解书我不想写就是不想写,让他蹲监狱去吧。现在案子到法院了,结果姓孙的愣是跟法官说我有写谅解书的意愿,只是我现在学业太忙抽不开身。我现在被两头掐着,反正我能躲就躲,只要看到他们的电话和陌生号码我就不接。你也别劝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说不写就是不写,谁劝我也没用。” 杨洪默默的等他说完,缓缓的从烟盒抽出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你说完了吧?说完了该我了吧?在昨天前天大前天之前,我跟你的想法可以保持一致。但从我得知黑毛出来了之后,我的想法发生了些许改观,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老老实实去把谅解书写了,跟法官求求情,争取给胡宁个减轻处罚的机会……” 王楠一听就不乐意了,猛得站起来跟杨洪争辩道:“什么情况?你反水了?你怎么跑去跟别人一条战线了?我说不写就是不写,谁劝我也没用!” 王楠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杨洪走到王楠身边,拿了根烟递给他,接着又帮他点上:“先消消气,你得听我把话说完,难道你不去想想,为什么我会改变想法的吗?你自己想想,现在黑毛放出来了,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会到处打听咱们几个当事人,也就是说你我现在已经树敌了,如果这时候再多一个敌人,还怎么安心做生意?胡宁纵使再混蛋,威胁程度也比黑毛小得多,再说他被关在看守所也很久了,那里头的滋味可不好过。依我看,差不多就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现在能帮他争取个缓刑,等他放出来了,我再去做做他的工作,就说你是个有度量的人,再把我们遇到的困难透露给他,兴许能够化敌为友,帮我们对付黑毛;如若不然的话,等他出来了,不小心遇到黑毛,你也知道,敌人的敌人是什么。” 最后几句话才是谈话的核心,王楠这才听明白杨洪的建议,他现在可不是毛头小子了,懂得权衡利弊。他又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谅解书怎么写?” 第八部分 求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胡宁一案的主审法官姓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顶仅有的毛发就像入冬的柳树。此时正戴着高度近视镜低头看谅解书,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对面的二人,又低头看了谅解书称赞道:“坦率的说,这份谅解书是我见过所有谅解书中写的最好的,称之为标杆也不为过。王楠先生,你的文笔还真不错,为了替被告人求情,你也是用心良苦啊。” 王楠没听出法官的讥讽,自然是不会随意接茬。在来法院之前,杨洪特意叮嘱他少说话,更不能跟法官斗嘴,多让律师说话,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妥会影响胡宁。王楠看了律师一眼,律师会意,微笑着问法官:“宋法官,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吗?” 宋法官摆了摆手:“请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想问被害人,我是本案的主审法官,要了解清楚案情。孙警官找过我多次,你们的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些,孙警官说过曾不止几次地恳请过王楠写谅解书,但每次都被拒绝。今天你们的举动很反常,我想知道现在王楠突然写谅解书了,是真实意思呢,还是另有打算呢?” 律师想替王楠解释,但宋法官的问题很刁钻,确实不是自己能够代替的。经过权衡利弊,律师内心很为难,如果不假思索的贸然开口,不仅会让法官怀疑王楠,万一被误以为律师有作伪证的动机,引火上身了,可就划不来了。 王楠见律师迟迟不肯开口,就知道这一关别人代替不了了,得自己来,就把杨洪的叮嘱抛在脑后,化被动为主动出击:“宋法官,你的问题很古怪,你是怀疑我的动机不纯,还是在质疑侦查机关的办案能力?你怀疑那班警察跟我没关系,大不了你笔头子动两下,退回补充侦查就行。你怀疑我是要有真凭实据的,你怀疑我在袒护胡宁?搞笑吧你!懒得跟你废话,谅解书我有权收回来,还给我!” 宋法官脸上微微发红,好嘛,我堂堂的审判长,让你这么个毛头小子颐指气使的训斥,你算老几?律师觉察情况不妙,再坐着当观众就是缺心眼了,他站出来说:“王先生您先别激动,宋法官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了解案情。万一您是受到他人胁迫或者在重大误解清的情况下写的材料,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并不是怀疑你的动机。” 王楠盯着宋法官手里的谅解书迟迟没有发言,宋法官看出律师是在给他找台阶,又一想,既然能底气十足的跟我吆五喝六,应该不至于串通被告人;如果有串通的话,逻辑上也说不通,王楠应该恨不得胡宁这辈子出不来才对,大概是孙警官工作做通了,见好就收,顺坡下驴得了。 想到此节,宋法官换了个口气说:“王先生,先别激动,既然能确定是你的真实意思,我就想了结,你出于什么想法突然改变你之前的态度了?” 王楠也不笨,既然宋法官松口了,揪着不放也没意义,就回答说:“算是行善积德吧。我和我的女友,就是刘佳,先前被胡宁利用的那人,我俩出去旅游的时候见了大师,大师劝解我要行善积德,算是为了自己或者以后的子嗣积德,我和我家人都信命,有了大师的劝解,我回来想了好一阵,这就想通了。对了,还有孙警官的功劳,要不是他成天在我耳边嗡嗡嗡,我也不会写的。刘佳和胡宁其他情况我就不用复述了,孙警官的笔录里面有记录。” 看着宋法官频频点头,王楠追问:“宋法官,你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宋法官反问道:“王先生,我满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你的回答还算比较合乎逻辑,那对我和本案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王楠认真想了想说:“我希望社会能够再给胡宁一个机会,希望宋法官也给他一个机会,我已经原谅他了。” 第九部分 会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再说另一边,看守所的干警仔细看着杨洪和王律师的证件,王律师不停的擦汗,警官看了看纸质材料问:“现在实习律师都这么年轻了?”杨洪忙不迭的点头:“这不也是为了赶上时代的潮流吗,刚毕业就加入了大部队,希望老大哥多给予指导和帮助。”杨洪趁旁人不注意,拿回证件的同时塞给对方两包苏烟,对方把烟扔进抽屉,还回证件的时候叮嘱道:“去425吧,别给他们夹带东西,抽支烟就行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二人正坐在425室等候,王律师抬头检查房间内的监控设备小声说:“你小子胆儿也够肥的,律师证都敢作假?刚才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我先声明,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有什么话完全可以由我可以转达的,非得冒这么大险来一趟,值吗?万一你被识破了,被抓着怎么办?” 杨洪看着门外悄声说:“能转达的话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混进来吗?王律师,你别担心,这不是进来了吗,又不是大案要案的重点疑犯,更不是过来串供作伪证的,也不是帮谁人越狱的,这点事不至于。咱俩的事出去再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俗话说,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嘛。”王律师有苦说不出,心想风险可是不用你来承担,你小子别耍嘴皮子,等出了门我再看你的诚意。 这时胡宁被押了进来,在狱警面前乖得像只小猫。等待狱警走后,胡宁终于敢大喘气了,仰起头看着二人嚣张地说:“我可没钱付你们律师费,在里头有人跟我说了,你们这帮子律师都是喝人血的,还一来就来俩人,难道一张嘴说不清?还需要带个翻译?是不是想变着花样的跟我要两份钱?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饶是素质再好的人,听到这话心里也不舒服,王律师知道今天的任务,看了看杨洪说:“我出去上个洗手间,你俩聊吧。” 杨洪并未见过胡宁,对他伪装出的痞气感觉不舒服,通过王楠的描述,杨洪记得胡宁本人应该本性还不算坏,还不算是无药可救的地步,只是脑子不太灵光,冲动易怒而且还比较小心眼。胡宁看杨洪也不说话,主动问道:“老弟,不给你哥弄根烟抽抽?你说你这坐着话不说屁不放的,我理了这么个毛球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杨洪走到栏杆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只拿出一根点燃递了进去,看着胡宁如饥似渴的抽烟,杨洪小声问:“看你这吃相,里面日子不太好过吧?你想蹲个两三年,还是想弄个缓出来?” 胡宁依旧一副痞气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当我胡宁是愣子是吧?把你自己当什么了,蝙蝠侠还是未来战士?我可告诉你,别让我出去了,等我出去了,我先把那个小娘们弄残了,再弄死王楠,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可听说了,他连谅解书都不可能写,明摆着要治死我,让我不好我也不会让他好。” 杨洪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这次没有点燃,而是在他跟前晃了晃,小声的问:“如果谅解书我给你搞定了,能让你提前出来的话,你又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胡宁表情呆住了,经过看守所内向“老司机”学习,他知道他的案子并没有多严重,主要是没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以及不良影响,况且当下又不是严打期间。狱友告诉他,只要有谅解书,被害人能够主动替他求情,判个缓也并不是不可能;如果被害人要整他不肯谅解,简单地说就是没有帮他求情,那最后基本是两三年的实刑。胡宁盼星星盼月亮都没有盼来王楠的谅解,心想八成没有希望了,突然开始憎恨王楠,可听杨洪这么说,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跑来蒙骗自己,毕竟自己身在铁笼中,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听你这么说,好像挺有把握的。你不是律师,你到底是干嘛的?”胡宁看到了机会,收起痞气伪装,试探杨洪的底细。 王律师路过门口,朝里面看了看,指了指手表示意杨洪加快节奏。杨洪一看时间不早了,觉得没必要绕弯子,直接说道:“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我不是律师,我是王楠的朋友,我叫杨洪。时间紧迫我抓重点说,你不要打断我,王楠现在正在法院,谅解书是我给他准备好的,他现在已经把谅解书交给法官了,你的事我已经给你搞定了。” 杨洪看了眼手表,接着说道:“如果你是刚才的态度,出来要报复社会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就可以让律师去告诉法官,王楠是受到胁迫写的谅解书,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杨洪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佯装要离开,胡宁尽量压低了声音说:“大哥你别走啊,我跟你道歉。你如果说的是真的话,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想出来,多一分钟我也不想再待了。如果你能让我出去,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但前提是别去违法,我肯定不敢报复王楠他们。” 会见室的铃声响起了,二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杨洪看了看房间外面,压低声音说:“早这么说多好?我够意思你也得够意思,别当谁是傻子,你这事我也做了很多工作,花了不少钱,王楠既然已经原谅你了,这就翻篇儿了,等你出来后,我会找你去要你的承诺。 “王律师,别急着走啊,你的包落我车上了。你看看里面有没有落下东西,我记得刚才在看守所收拾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把钢笔落桌上了?”二人已经回到市区,下车后杨洪从副驾座位上拿起公文包追了过去。 王律师从杨洪手里接过自己的公文包,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笑了笑:“杨总,早听说您年轻有为,是个办大事的人。谢谢您的慷慨,实在让我受之有愧,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净在门外掐表看时间了。杨总,这么小个案子,您说您这是何苦呢?这种事我完全可以全权代劳的,还得劳烦您百忙中亲自去一趟。” 杨洪哈哈一笑,心想这就是为什么后世人常说,“包”治百病,刚才去看守所的路上,那股子傲娇的劲头哪去了?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有些客套话,毕竟胡宁还关里头呢。杨洪拍着王律师的手臂说:“王律师无须客气,今后还得拜托您呢。这只是我个人给您的小心意,案件结束后的代理费一分钱不会少。” 王律师心想这人真是人傻钱多,肯定是花的他爹的钱。崽花爷钱不心疼哟,哪个爹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晦气,我要是有个这么会花钱的儿子,我早就亲手掐死了。既然钱我拿了,这小崽子该不会让我去蹚地雷吧?于是试探性的问:“杨总,您日理万机,没必要为这么小的案子劳神费心的,您如此的上心,莫不是刚才见那个人是您的……” 杨洪没接话,从后备厢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他说:“王律师,超出业务范围的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别的我不敢说,单说这单业务,我能保证你的收入和合法性。你和王总那边的律师得一起动动手,谅解书王总已经写完了,王总还有其他证人开庭去作证没有问题,咱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抓紧让胡宁出来。具体细节我就不过问了,宣判之前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望着绝尘而去的越野车,王律师自言自语地说:“高射炮打蚊子,真是小题大做,人不大,口气还真不小。” 第十部分 有人往前迈一步,有人往后退一步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也说不出王楠的谅解书起了作用,还是律师起了作用,从律师的角度来说,肯定要美化自己,把自己的功能性适当夸大。杨洪相信孙警官肯定是功不可没的,要不是他出于职业操守,没完没了地替胡宁求情,又把事情的利弊给杨洪进行剖析,杨洪根本就不会替他当说客;且不说半路杀出个徐茂才,确切的说是杀回……如果杨洪没有被洗脑成功,他也不会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厌其烦的劝王楠。不过话又说回来,孙警官这么做对自己是一丁点好处都没有,虽说不符合常理,还有影响司法公正之嫌…… 孙警官被敬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当他看到判决的那一刻,认为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起码这段时间没有白忙活,挽救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杨洪电话里告诉王楠,让他请孙警官出来吃顿饭,王楠敷衍说学校课程紧张回不来,希望杨洪能够代劳,杨洪知道王楠故意躲着,可为了面子,也只好自己邀请了。谁知道被孙警官毫无余地的拒绝了,只说身体不适等身体恢复了再说,也没说什么病状和修养时间,没有给杨洪下留有期待的空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了。 从看守所出来后,胡宁看着站在远处的杨洪,跟父母说了几句话,说是杨洪保他出来的,需要陪杨洪说点事。母亲思念儿子心切,希望他回家吃顿饭再走,父亲觉得吃不吃饭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人情债是要还的,只是叮嘱他办完事就赶紧回家,临走前,父亲还塞给胡宁五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胡宁攥着钱,再看父亲那张同样皱皱巴巴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没有停留,直接跑向了杨洪的方向…… 回市区的路上,杨洪看着坐在副驾驶拘谨的胡宁,问他是去吃饭呢还是去泡个澡,胡宁扭捏着答不出来,杨洪就替他做了决定。 老包的“澡堂子”成了最好的选择,而且必要的“流程”也是谈话前最好的选择。杨洪正在包间看电视,一脸疲惫的胡宁晃悠着走了进来,看来他是真的“累了”……杨洪贴心地给他准备了饭菜,看着胡宁大口吃着饭菜,杨洪开口了:“吃饱喝足就回家吧,别让叔叔阿姨担心;衣服我让人准备好了,穿过来的那身就扔了吧。” 胡宁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跟杨洪碰了杯:“干嘛对我这么好?吃我也吃饱了,喝我也喝好了,玩了玩透彻了,不幸的是,我可没钱付账,是你带我来的。说吧,是想要我身上的零件呢,还是让我干什么?我这人说话算话,你让我出来了,我肯定会报答你。但我得说前头一句话,报答你不代表我会盲目的服从你,我绝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想再回去了。” 杨洪按了呼叫铃,服务员进来放下几个装衣服的纸袋后离开了。杨洪摸了摸脸颊:“违法乱纪?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警匪片看多了吧?别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吃完饭换上新衣服回家吧,别让叔叔阿姨等太久了。我在这儿是签单的,你就是想付钱也付不成,别瞎操心,没人要你身上的零件。我给你写个地址,是我的公司地址,明天上午来我公司,你还欠着我的人情没还呢。” 胡宁感动的差点哭出来,杨洪拍拍他的肩膀:“吃饱喝足了就别在这儿耗着了,走吧,难不成你想留下来当服务生?” 第十一部分 我不是慈善家1御人之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慢悠悠地把玩着核桃,戴雯敲门入内,把咖啡放在胡宁面前,和杨洪交换了下眼神,知趣的退了出去。 胡宁端起咖啡杯,小口吸溜着喝咖啡,不时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洪,小声说道:“真的非常感谢杨总您,是您的大度,让我免受牢狱之灾。来之前我爸妈让我带个问候,说是请您有时间务必赏光来我家吃顿饭,我父母也非常感激您。我家的条件您也知道,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次的事您肯定没少费心思,钱这方面……”杨洪停止手里的动作,胡宁猜到杨洪有话要说,就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杨洪把核桃放在桌上,摸了摸下巴说:“替我谢谢叔叔阿姨的好意,有时间我一定去,只是最近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至于钱的事,先不要去考虑,并不是今天谈话的重点,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过去事就过去吧,王楠不会计较的,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眼光还是要放的更长远一些,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几句话让胡宁一头雾水,他心知对方要拿捏自己,但并不清楚从哪下刀,也只有点头附和的份儿。 杨洪话锋一转:“刘佳的电脑我已经拿回来了,我先替你保管几天,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还给你。我有个搞技术的朋友开机看了看,我听到些有趣的内容,电脑里除了你平常收集的影视作品外,听说某个分区中某几个文件夹被伪装成系统文件,一般人不仔细找还真的发现不了,我这人好奇心重就打开看了看,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重要的资料,怎么能乱放呢?幸亏我的谨慎,才没有让资料外传。”听到一半的时候,胡宁已经坐不住了,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流,端着咖啡杯的手也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文件夹中的资料足够让他再回看守所的了,运气不好的话,也许是监狱。 文件夹中不仅有敲诈王楠的证据,还有很多女人的 “艺术照”,其中就有刘佳刘佳的;文件夹中还存放着胡宁曾经敲诈过别人的步骤,这些步骤就像日记,要多详细有多详细,胡宁也许有某种特殊癖好,喜欢欣赏自己的杰作,但这些杰作就像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会把胡宁炸得粉身碎骨。 至于他为什么要藏在刘佳电脑中,也只有他本人知道原因。胡宁坐在沙发上左顾右盼,先看了看天花板和空调出风口,又看了看屋内的各种摆设,杨洪伸手递给他一支烟:“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安装监控?万一哪天我兴致勃勃的带着女朋友在办公室里做游戏,监控不小心把现场录了像,哪天不小心再传到网上怎么办?你放心就好,你我之间的对话不需要留备份,只是简单的聊天。刘佳电脑的事,只有我知道,技术人员不敢擅自浏览企业的电脑,否则我有权告他窃取商业信息。”胡宁的内心防线此刻彻底崩盘,他手里没有一张牌了,他再傻也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谈判时手里没有底牌时意味着什么,等于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结巴着问:“杨总……那……杨总需要我做……做什么?不会是违法的事吧?” 第十二部分 我不是慈善家2术业有专攻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既然目的已达到,再揪着对方小辫子只能适得其反。杨洪从抽屉里拿了盒小雪茄放到胡宁面前:“这是王楠的亲戚从海外带回来的,味道还不错,你拿回去尝尝看,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弄点。每件商品都有自己的价值,每个人亦是如此,社会是一个交易平台,在平台做任何交易,可以不尊重商品,但必须尊重法则,否则很难生存下去。我们现在的工作还暂时达不到垄断的地步,也只能从交易和被交易、选择和被选择中不断作出判断,这才是生存之道。这里有份材料,你先拿去看看吧。” 说完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接着说:“他叫徐茂才,我能找到的也只是些基本资料,这还是雇了个号称专业的人搞到的。他在两年前因为抢劫我被王楠亲手送进去了,听说前阵子刚放出来,现在正满世界找我和王楠,还有他的另一个同学周晓东。在计算机技术方面你是专家,是我见过最好的,从茫茫人海中找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我和王楠在明处,他在暗处,处境对我俩不利,我想扭转下这种局面,这就需要你用你的专业知识来实现。现在说说另一方面,你如果选择跟着我干,就是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至于办公地点,你可以在家办公;你我单线联系,你只需要向我汇报工作。如果你答应了,今天就入职,试用期工资每月到手三千,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后工资四千,年底的奖金根据公司效益来定。” 胡宁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到一份工作,岂能拒绝杨洪抛过来的橄榄枝?他身上背着包袱想找份工作太难了,昨晚母亲还提议让他回家帮忙,父亲让自己去学份手艺,或者攒点钱开个店修修电脑什么的,可这些都不是胡宁想要的。 胡宁接受了杨洪的“招安”,拍着胸脯说:“杨总,你大可放心,甭说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就是找十个人,我也能完成任务,您就放心等消息好了。古人云,男儿何不带吴钩……后面是什么来着……” 杨洪从书架上拿出另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下一句是收取关山五十州。又不是让你上前线,带什么兵器啊,干这活用不着那么危险,有台电脑外加一根网线就行。那就满足你的要求,一只羊是赶,两只也是放,你再把这个人给我查一查,这个人叫郭浩,是个办假证开假发票的贩子,你给我扒扒他的证据,能查到多少就查多少,如果有乱搞女人或者其他的黑历史什么的,也统统给我找出来。你放心大胆的干,出了事我担着。” 胡宁把两个文件袋放进双肩包里,胸有成竹地说:“杨总您说笑了,就我这技术,找人还能被发现了就别干了。没事的话我这就去干活了,你等我消息就好。” 杨洪把戴雯叫了进来介绍说:“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公司的财务经理戴雯戴经理,这位是公司新招聘的网络安全工程师胡宁。戴雯你记住,胡宁的工作和考勤由我来负责,薪酬待遇按三千的标准。” 戴雯向胡宁点头笑了笑,故作为难的说:“可是杨总,上头说今年公司暂时不准备增加人员了,大王总(王晓丽)过几天会带个人过来,如果这时候增加人员配置,会不会……” 杨洪看了看胡宁,眼珠子转了转说:“哎呀,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又不用单独增加支出,每月从我工资里扣三千元给胡宁不就得了?要是有人问起你,你就说这么做是为了避税或找个其他借口搪塞过去;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说这事是我定的,让他来找我。我的电脑买回来一直没拆箱,就让胡宁拿去用吧,好像是IBM的,一会儿戴雯做个交接单,拿来我签字就行。” 戴雯领命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抱来一个纸箱子和一张交接单,杨洪提笔签了个字。爱酒的人喜欢杯子,这叫作投其所好,胡宁拆开纸箱,抱着崭新的电脑爱不释手,嘴里不停的说着这多不合适啊,但始终没有放下的意思。杨洪最后吩咐了句:“电脑给你解决了,回去就开始工作吧,该我做的我都做完了,接着就得看你的了,明天我回学校了,有事电话说吧,我就静候你的成果了。” 第十三部分 因与果,善与恶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好运的天平不会偏向恶人,三人吃饭的时候,宋凯告诉他,韩浩的案子有结果了,他因故意伤害和盗窃被判了六年。马静问怎么判的这么重?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学生,难道韩浩不懂得上诉吗?同案犯怎么处理的? 邱冉端着电饭锅从厨房出来,杨洪眼尖,发现邱冉无名指上居然多了枚戒指,瞬间来了兴趣:“凯子,你俩结婚了?我说怎么天都一行没动静了,原来根儿在这儿呢。是不是有喜了?什么时候喝你俩喜酒加吃红蛋的?” 杨洪这么一咋呼,马静也看了过去,她拉过邱冉的左手来回打量,邱冉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宋凯擂了杨洪一拳:“不瞎扯淡就不是你了呗?什么有喜了,有你个头。说点儿正事让你扯北极去了?我们是上月回老家举行的订婚仪式,按照当地习俗,男的够了二十就可以娶妻了。正好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双方家长见了面,反正我和冉冉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事宜早不宜晚,再加上我在老家里是长孙,事不宜迟,先办大事,所以就没去天都找你。邱冉父母对我这个准女婿也很满意,男人嘛,先成家后立业,现在就差领证和办婚礼了,还得再等两年,不过这都不是事,现在邱冉就是我宋凯的老婆了,这让我可高兴了,就不用担心傻帽孙大鹏再他妈的瞎惦记了。” 纵使邱冉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狠狠瞪了宋凯一眼:“宋凯你有劲吗你,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说我和孙大鹏也没怎么样啊,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马静插言道:“邱冉,你说的孙大鹏,是不是上学期开除学籍留校察看那个?我好像见过他,长得挺壮实,傻憨傻憨的。” 听到孙大鹏,宋凯就像戏精附体一样,拍着手蹦了起来说:“没错没错,就是他,就是那个缺心眼的!那家伙是山西人,你别看他傻憨傻憨的,学习虽然不咋样,只要说起找女人,这家伙脑袋就跟拧足了发条似的,再加上他家里称几个钱儿。你记得去年底的汇报演出吧,冉冉和她班同学有段舞蹈,等看完了舞蹈第二天,他说什么也要跟冉冉搞对象。他为了追冉冉真下功夫了,托人送花送礼物请吃饭的,最后见冉冉不搭理他,居然送了个大金镯子。全让冉冉给退回去了,整得他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发誓要在毕业前把冉冉搞到手。” 宋凯见杨洪在旁边自斟自饮,一直没吭声,再看老婆和马静,没人附和他,就觉得这话题再往下说也没劲,就接着说起韩浩的事。韩浩接到判决当天就提起了上诉,因为案件属于比较有典型的案件,一方面高校内群体斗殴事件不在少数,另一方面公安的上层也在施压,毕竟是警官学院,且事情在网上发酵的很快,影响非常恶劣,键盘侠和部分媒体都在盯着进展,事态的发展也不允许拖沓。综上所述,在韩浩提交上诉状后不久,中级人民法院进行了二次开庭,结果是维持原判。同案犯有的判了一年,有的则是一年半,还有的情节轻微的直接判了缓刑,其他不明真相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围观群众,情节显著轻微的参与者,基本以批评教育为主了。 侦查机关在办案期间,曾多次向师生了解韩浩在校的表现情况,他们也希望客观公正的了解嫌疑人,以便于判断嫌疑人是否有预谋或者对社会不满。韩浩虽不能说是恶贯满盈,可他的口碑不是一般的差,外加小付等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在侦察机关调查期间,韩浩招惹过的人们,就把他的“事迹”一五一十的搬了出来,结果蝴蝶振翅之后,就发生了些惟妙惟肖变化。 如果说此事发生在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身上,可以解释为客观原因引起的,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最坏的结果基本就是开除;如果是一名有暴力倾向,并且多次跟多人表达过对学校和社会的不满,希望天下大乱,并且对家境较好的人有严重的仇富心理,那你说他没有预谋,从逻辑上来说也通不过。现在韩浩已经发往监狱服刑去了,听说开庭和会见期间,他的父母都没有出面,更没有帮他聘请律师,只有援助律师进行辩护,显然这种辩护是苍白和无力的,只为了走走过场,多数人都清楚,如果判得轻了,提前让危险分子回归社会是什么后果,所以…… 杨洪又陷入回忆中,记得上辈子韩浩完成了学业,虽说毕业后很少再联络了,多年后同宿舍的同学在石市出差偶然相遇,印象中韩浩并未身陷囹圄;而宋凯呢,一直暗恋邱冉到毕业,在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一桌子兄弟们起哄,醉酒状态下,松开才有勇气当晚在女生楼下表白,而且不出意外的失败了,并留下了终身遗憾。难不成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是我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吗? 第十四部分 头号玩家1战神孙大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宋凯递给杨洪一个精致的礼物盒,杨洪在好奇的驱使下拆开包装,还好没有恐惧魔王和魔法精灵跑出来,是枚红色的打火机,居然是登喜路的!杨洪问这是干嘛?宋凯只说了句谢谢,杨洪秒懂他的意思,拿起酒杯跟宋凯重重地碰了一杯。 “你怎么今天话不多,故作成熟呢还是考虑大事呢?”宋凯话音刚落,杨洪摸了摸马静的马尾辫,无奈的说道:“马上就步入社会了,本以为最后一学期能够平稳度过,又得对付个愣头青。如果连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我也没办法跟你爸妈交代呀。马静呀马静,你说你怎么这么招男人?” 马静把手放在杨洪的手背上劝道:“你刚认识我那会儿不就知道我招人了吗?上贼船容易下去难,官人你就认命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教我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吃素的,你见过主动招惹我的男人哪个有好下场的?” 杨洪苦笑道:“你以前遇上那些低段位的,充其量是毛头小子级别的,等你听了孙大鹏的光辉历史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邱冉和宋凯互看一眼,起初的对话听得二人云山雾罩,当听到孙大鹏,这才听明白其中意思,杨洪的担忧事出有因。邱冉小声问:“马静,你是说孙大鹏看好你了?” 马静叹了口气:“邱冉结婚了,少了个目标,现在目标就得转向我了。我和孙大鹏的相遇跟潘金莲西门庆相遇有些相似,那天孙大鹏在女生宿舍楼下不知等谁,赶巧我在阳台外收衣服,不小心把室友晾在窗外的鞋子碰了下去,结果差点砸到他。再等我去捡的时候,孙大鹏两眼放光,两眼不停的打量我,嘴里直说这小娘们儿不错,吆西……你们也知道,有段时间我为了跟唐倩比武天天去操场跑步,几乎每次跑步,我都能在操场上看到他,也许他是专程来的……我不太了解这人,开始觉得他挺怪的,后来越发越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病态的执着。我让他吃过苦头,寻常人的话肯定选择知难而退,他反倒是越挫越勇……” 宋凯在学校生活时间久,身为出色的“外交官”,通过老乡介绍,也接触过孙大鹏好多几次,对他的事迹很有发言权,听孙大鹏的事迹基本跟读小说一样过瘾: 大一开学的时候,孙大鹏左手总是戴着一枚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上也有根粗壮的金项链,这和警校的学生打扮明显有着显著的区别,为了融入这个大家庭,也为了尊重校规,孙大鹏选择退一步,上学期间把项链摘了下来。 有次几个同学在孙大鹏宿舍聊天,宋凯有幸被老乡邀请去宿舍“开眼界”,舍友们都知道孙大鹏脑子不太灵光,就逗他说大鹏你的钱包是真牌子还是假牌子,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呗?大鹏瞬间戏精附体,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包递给舍友说,不是真货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某舍友打开笔记本电脑,从网上找到攻略图根据细节进行比对,发现他的钱包还真是个大品牌的正品。接着又有人说大鹏你的戒指是不是铜的啊,戴久了会氧化那种?大鹏顺势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舍友,检验黄金的办法比较简单,用牙齿就可以了。孙大鹏的戒指上几乎被牙印覆盖,可见参与过验货人不在少数,硬是把光面戒指变成了磨砂面的。 就在舍友们不知道下文怎么接的时候,大鹏冷不丁的蹦出一句:“你喜欢不?”舍友点了点头,大鹏又说了句令人当场吐血的话:“喜欢就送给你,拿走吧,反正我家厂子里多的是。”舍友肯定没胆量拿走,一枚沉甸甸的黄金戒指对于普通学生来说算非常贵重的了,谁也怕拿去玩了,万一弄丢了,哪天本主找你索要怎么办?舍友想到这儿,就顺手把戒指还给了他。 大鹏用实际行动告诉舍友,我孙大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要我的东西可以,但我肯定是个不差事的人,当天晚上就请了全体舍友去武汉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聚餐,宋凯有幸也跟着去了,他说这是长这么大去过最好的饭店,饭菜和酒水的口感已然重要了,重要的是五星级! 杨洪心中有些不悦,怄气的说:“不就是吃顿饭或者送件首饰吗,至于这么夸张?凯子你要是喜欢去那种地方,明天我就请你去。这两件事也只能说孙大鹏的经济实力雄厚,再雄厚也是花家里人的钱,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有钱的老爸,他就是命好呗。高中时我还请全班同学吃饭呢,虽说不是五星级酒店。” 宋凯长竞争对手威风的话语让杨洪面子上挂不住,尤其在马静面前,虽说她听的时候没在意,可杨洪的过激反应让她感受到了爱人的在意,就劝杨洪权当是当个笑话听了,何必认真呢。 第十五部分 头号玩家2见招拆招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宋凯正沉浸在故事带来的乐趣中,全然没有顾及杨洪的感受,宋凯憋不住话,接着说故事: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好玩的还在后头呢,孙大鹏虽说傻憨了点儿,跟同学关系相处的还不错,可他身上的过分执着不光体现在生活中,说是渗透到他的每一个细胞中都不为过,包括对老师的态度也是如此,在他心目中,对老师并没有一丝丝敬畏之心,他的班主任邢老师就是受害者之一。记得那是上半年发生的事,那是五一节假日返校后,孙大鹏找邢老师要求请半个月的假,说想去北京爬长城,邢老师对孙大鹏的“战绩”早有耳闻,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以“个人精神状况”为转移,加上刚放完五一假期,所以也就拒绝了孙大鹏的请假申请。 孙大鹏见招拆招,接着说:“老师,我爷爷在北京住,爬长城是小事,我去北京是为了看我爷爷。”邢老师心说这孩子是有孝心呢还是二呢,我得问清楚,于是就问了:“大鹏啊,你爷爷高寿了?”孙大鹏抓了抓后脑勺说:“我爷爷不高寿,他十年前就过世了,我挺想他的……” 邢老师彻底崩溃了,眼睛里都能喷出火焰,指着门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孙大鹏很委屈,擦着眼泪说:“好,姓邢的,你会后悔的,咱走着瞧。” 邢老师当老师只能算是爱好或者副业,他主业是做生意,家里有几家服装厂,老婆是开公司的,家境非常殷实,平常开着一辆银色的凌志跑车上下班,班里很多同学都知道此事,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孙大鹏! 孙大鹏从办公室出来,心里有气没处发泄,朝着凌志跑车就去了,那辆车就停在办公楼的楼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孙大鹏拿出钥匙来,拉着凌志跑车转了一圈,钥匙与车漆接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在围观群众中引起了骚动,纷纷对着大鹏指指点点的,孙大鹏却毫不在意,内心充盈着因报复成功带来的快感。 事发之后孙大鹏觉得还不够解气,就仰着头又回到了邢老师办公室。邢老师在他来之前已经知晓此事,他正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呢,邢老师很郁闷,此事说大也不大,你说让他赔他也赔得起,哪怕赔你一部新车也不在话下,因为此事把孙大鹏骂一顿或伺机给他穿小鞋,有失为人师表的体面;但爱车被损坏,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顿感颜面无存。 孙大鹏闯进来的时候,邢老师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指着孙大鹏嘴唇直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同办公室的老师纷纷指责孙大鹏。就在这时,孙大鹏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金链子扔在桌上,毫不畏惧地跟那群正指责他老师的说道:“你们都闭上嘴,吵吵个啥,激动个鸡毛激动,又不是你们的车,我孙大鹏敢作敢当,这就当是给你的赔偿,多了就当请你吃饭了,不够的话去我家厂子里再拿。”邢老师气鼓鼓地说:“好好好,你孙大鹏厉害,我惹不起躲得起,我批你半个月的假,你爱干嘛就干嘛,有多远滚多远。” 既然目的达到了,孙大鹏见好就收,当天就买了张飞往北京的机票出发了。他前脚刚走邢老师后脚就通知他的父母来学校,第二天孙大鹏的母亲就赶来了学校,邢老师先是把孙大鹏最近的表现告诉了她,接着又把车辆受损的事实告知了他的母亲,最后把孙大鹏的金链子还给了她。 孙大鹏的母亲听到儿子的事迹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淡淡的说:“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老实您别见怪,这孩子从小就这毛病,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先替他跟您赔个不是,车都划成这样了,怎么着也得做全车喷漆了,损失我来赔,别难为孩子。”孙母从包里拿出五万块现金递给邢老师,并且一再保证孙大鹏下次不会再出现此类问题。邢老师面子也找回来了,损失也拿到了,想说几句教育的话,再看孙母一副傲慢的态度,觉得没必要对牛弹琴了,最终也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至于车怎么修的就不用展开讨论了。半个月后,孙大鹏回来找邢老师销假,办公室其他老师揶揄他说:“大鹏啊,去爬长城了吗?长城好玩吗?比武汉的黄鹤楼如何?”孙大鹏一脸不屑的说:“没意思,实在没意思,很累不说,还花了两千块。”有人不解的问:“现在爬长城门票都这么贵了?”大鹏依然不屑的说:“门票才几个钱,我在长城上撒了泡尿,被罚了两千块。你们说我会不会被载入史册?” 第十六部分 头号玩家3三次救命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宋凯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今天先讲到这儿吧,听众们作何感想?”杨洪看着两位女性听众沉浸式听故事,心想,你俩我可指望不上了,还真把缺心眼的富二代当偶像了?苦笑道:“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活神仙级别对手,这可让我如何下手?” 宋凯晃着脑袋,红润的脸蛋上挂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看你看,这就不灵光了吧,还得你凯哥给你支招,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对手,就连最基本的知己知彼都做不到。难道你忘了,孙大鹏可是广撒网型,邱冉他是没机会了,可除了马静之外,难道就没别的女生了?我听说也喜欢四班的王丹。” 杨洪半天没想起来王丹是谁,宋凯提示说:“曾经被裴建骗了又骗的那个姑娘,瘦瘦小小的长得挺白净的,咱班谁还说她长得像滨崎步,想起来了吗?对付这种人来硬的可不行,你得善于把吸引力转移啊,光靠拳脚你能干得过愣头青?得智取!” “给我点时间消化消化,碗我来刷,让我自己待会儿。”说着杨洪主动承担起了刷碗的使命,身为主人的邱冉自然不同意客人做家务,想伸手帮忙,却被宋凯用眼神制止了。 杨洪独自在厨房时,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王丹被搅进来,王丹是他大学期间见过被男人毁的最惨的女性,当年这丫头用她的悲惨遭遇加实际行动向众人证明了一个真理,上帝的三次救命理论的确是存在的。 裴建是杨洪的同班同学,印象中应该是中队体育委员,按照男人的眼光评判标准,他绝对算不上帅哥,可愣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让他身边的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王丹就是其中之一。她被裴建从大一追到大二,王丹也从黄花大姑娘被祸害成了残花败柳,她的舍友说,光是去医院打胎已经有两回了,这事后来居然还被裴建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弄得众人皆知。后来也许是王丹想通了,也许是寒心了,既然情感不顺,不如学点知识,从泥潭中挣扎着爬出来后,一头扎进图书馆,从此奋发图强。王丹这一猛子扎下去,就是一年多的光景,一个没有课余生活和周末休息的一年。再看此时的其他同龄人,不是在网吧里虚度光阴,就是在小树林和苞米地中挥洒着青春…… 努力总有回报,是金子总会发光,只是早晚的问题。王丹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在老师的极力争取下,院总部为王丹发来通知,让她去学院总部读专升本,且无须参加考试。就在王丹准备去总院面试的时候,被即将成为同班同学的赵辉看好了,在一见钟情BUFF的加持下,立刻马上对王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王丹就像块旱地,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爱情的甘露,虽说她对赵辉也有些心动,可依然忘不了裴建曾对她造成的伤害,她怕了。为了让赵辉知难而退,某晚足球场的草坪上,她向赵辉诉说了和裴建的种种,包括打过胎的历史,希望他考虑清楚再做决定。赵辉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告诉王丹,他不在意她的过去,只要能够毕业后跟他去北京,其他一概不用考虑。赵辉的话打动了王丹,她感动的哭了,那颗被冰封住的心,融化了…… 赵辉是什么二代暂且不议,只知他的家境优渥,且祖辈就打下了殷实的家底子,女人如果嫁了赵辉这样的老公,基本算是一步到位了。 学业爱情双丰收,对于经历过大落的姑娘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起码上帝还没有抛弃她。按照常理来说,王丹如果是个聪明娃,应该选择上船了,而不是在椰子树下等待小岛的沉没,或者痴痴的等待下一班船。 就在王丹和赵辉关系憧憬未来的时候,裴建带着一身酒气找到了王丹,在连扇自己十个耳光之后,痛哭流涕的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和对她的爱,结果就在裴建画了一堆大饼之后,王丹动摇了,不争气的跟着裴建去了熟悉的小树林…… 这次裴建的反扑是有备而来的,他一直死死粘着王丹不放,就像张狗皮膏药一样,这样王丹就没办法去总部报到了,更没办法和赵辉憧憬未来了……就这样持续到了大三毕业,虽然王丹完成了面试,但在专升本班开班许久她都没去报到,结果专升本班取消了对王丹的录取。 赵辉打听到了王丹没有报到的原因,虽说生气,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就在王丹毕业临回家之前,裴建又一次抛弃了她,这时赵辉出现在她面前,希望让王丹跟自己去北京发展,或者在武汉原地再等他一年,生活费由赵辉承担。遍体鳞伤的王丹对自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将本来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变得更加戏剧性,她陪赵辉去了酒店,连着三天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用自暴自弃的方式,将二人曾经纯真的感情画上了圆满的惊叹号! 杨洪毕业后的第十年去武汉参加了同学聚会,席间听同学说起王丹的后续:她毕业回到家乡,家里人把所有存款都给她哥哥娶媳妇用了,父母从亲戚家借了五千块钱交给了她,让她自谋出路。王丹去了广东投奔了室友,后来为挣大钱而误入歧途进了传销窝点,她把认识的同学骗了个遍,某天趁看守松懈跑了出来,后被室友所救。这还不是结束,室友说她为了还债,去了歌厅当陪唱,再后来音讯全无。悲惨的人生往往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上辈子的经过像电影一样,在杨洪眼前放了一遍,他真的不忍心让王丹当接盘侠,按照事态发展轨迹计算,王丹现在应该在图书馆奋发图强,为了马静的幸福,他也只好试一试了。 第十七部分 成长的烦恼1薛鹏的麻烦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总最近生意做不错嘛,听说又拿了个项目,你现在风头正旺的很啊。怎么今天有雅兴来找我叙旧?哦对了,上次你让司机送来的佛牌,我和你嫂子都特别喜欢。你不知道啊,我和你嫂子去泰国好几次都没求上,你嫂子总在我耳朵边上念叨,你薛总真是大人办大事,一次就搞定了。这回我就不信了,老三还要不上个男孩儿。”说话的时候,吴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牌。 “吴总言重了,恰巧我认识个朋友,恰巧他能帮得上忙,恰巧事情还成了。我就是捎带手的事,成人之美而已。我先说下,今天可不是过来跟你要钱的,人家也没要我钱,守着神灵不能说瞎话。”薛鹏为了弄两幅佛牌送给吴总,花了一笔不小的辛苦费,他要求对方必须保证真货,如果有假肯定要那人付出代价。那人很守信用,他并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就亲自去了泰国,结果就事成了。付出总会有回报,虽说东西是真的,但花销他自然不会提,还编了个借口说不能提钱,因为他坚信天底下免费的永远的最贵的。 吴老板也不是傻小子,薛鹏这些小伎俩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你薛鹏能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可奈何为了生儿子,他不得不选择信其有,还有回报! “好,薛总,恰巧这词用得妙啊。可我这人行走江湖多年,运气好打下一份家业,自是知道舍得的含义,有舍才得,薛总舍下时间和心思,我总不会让薛总空手而归,那我们就先打开天窗,然后再考虑晚上小酌的安排如何?”吴老板觉得没必要绕弯子,不如把话说明白了来得痛快。 “吴总这么说,我薛鹏如果绕圈圈,那就没任何意思了。实不相瞒,今日是有生意上的事,得跟吴总讨教下。你也知道我现在状况,算是遇到瓶颈了,生意继续做也能做,可有人让我睡不好吃不香,还想高价买走我的公司!如果说为了我个人,公司卖了去国外享福也不是不可以,可手底下那些员工……”薛鹏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薛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现在天都的圈子里,谁不知道薛总是青年才俊,怎么你还会被竞争对手算计?那人什么来头?是玩儿黑还是白,还是玩儿两头的?”吴总多少听说过薛鹏的事,他只知道薛鹏被一个姓蔡的竞争对手缠住了。这人叫蔡雄,蔡总经常戏称自己是吃菜的熊,可这只是玩笑话,他可是吃了很多人的骨头才走上来的,但蔡雄的深背景,吴老板不是特别清楚。 “姓蔡的以前是在邻省开赌场起来的,后来赶上严打,就跑天都吃饭来了。据说这人跟震哥有些沾亲带故,但这说法外面是传的,这也没办法去落实。我俩在好几个项目上撞上了,前两个我还跟他争过,结果一俩一人抢了一个,第三个项目我就没去投,结果他在外面说是我怵他,非要干我。吴总,我朋友云哥你也认识,我让云哥从中帮忙说了两句话,结果他……算了,不用详细说了,就说结论吧,他现在不知道从哪弄了些村民,天天去我工地上闹,说我黑心拆了人家房子不给钱,这班人还时不时地去政府去上访,我被提溜去政府好几回了,明敲打暗敲打我,意思说如果我处理不明白,就把工程给有能力的企业去做。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难。”薛鹏讲故事的时候,已经抽了三支烟了,最近心烦加失眠,让薛鹏烟瘾暴涨。 吴老板抱着肩膀想了想,大概猜到蔡雄用了什么办法整薛鹏,也猜到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收购薛鹏的公司,他猜测蔡雄有更大的目标,搞垮一个竞争对手为了先立威,后面的目的现在暂且还看不到。他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最简单的方法,就劝道:“我记得盛广不是你自己单枪匹马吧,你另一个合伙人这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呀,我听说他跟振兴集团的人挺熟的不是?让杨洪给你牵根线,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吧?你俩闹矛盾了?” “让吴总笑话了,杨洪并不知情,这事我打算自己处理,我不想让他替我牵线,吴总放心,我也不是要你来牵线的。刚才说瓶颈期,其实也不妥,应该是路口的问题,有时候我也在想,向左走清清白白做生意,向右走沾了一脚泥,到时候再甩不干净,还连累了合伙人……”薛鹏试探着说出了顾虑。 “你没去找老苏吧?”吴总试探道。 “哪能啊,这种他妈的事去找他,不合适吧?”薛鹏说话的时候,又伸手摸烟,但烟盒已经空了。 吴总从抽屉掏出盒软中华扔给薛鹏:“抽这个吧。不找他也对,你找我还真找对了,老哥作为个过来人劝劝你。你想立牌坊,又不想当那什么,你的生意做不大,薛总,你看问题出现偏差了,而且眼界太窄了。” “此话怎讲?” “你得多看看历史了,你现在想想看,为什么蔡雄不怕你?认识几个警察就了不起?你能让警察去把蔡雄带走吗?不能吧,人家可是合法生意人,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工地上闹事的人是他指使的,而且你们工地死人了还是伤人了还是被敲诈了?都没有吧。哟,快六点了,该吃饭了,我先给你介绍个人,介绍完了,你晚上陪我喝酒。”吴老板从抽屉里找出名片本翻找名片。 “谁?”薛鹏来了兴趣。 “有了。”吴老板从名片本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薛鹏:“明天给他打吧,今晚你就踏踏实实的陪我喝酒,喝完酒我带你去放松放松,怎么说你也是个老板,成天紧张兮兮的,弦绷久了会断的。他叫大奎,提你吴哥好用,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办去吧,你我只需要把方向搞清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第十八部分 成长的烦恼2柳暗花明又一村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这么躺了整整一天。今天他只做了一个决定,公司所有项目暂时停工,办公室人员无论行政级别,全员放假一周,放假期间不允许出现在办公室,放假期间工资照常发放,项目开工时间等待另行通知。对于私人企业,身为老板,除股东之外,他并不需要向谁解释什么,所有人都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再说还有一周的带薪假期,谁会认为老板的决定是错误的? “所有海洋动物中,你认为吃素的和吃肉的,他们的生长速度是一样的吗?”这是昨晚酒到半酣状态,吴老板问薛鹏的问题。小学生都知道的答案,而薛鹏选择了沉默,他知道千金难买一句金点子,他在等吴老板的下文。 “你知道我看好你什么?并不是你的阔气和你身边的朋友,而是你这人有一股力量,只可惜有时候你需要方向。你的合伙人恰恰没这股力量,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早晚一天你们必须面临分道扬镳,这是时代来决定的,不过这并不是今天的重点。”吴老板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某龙头酒业集团,现在市值差不多有几十亿。在创建初期,该公司有独特的酿酒技术和先进的生产工艺,产品在当时是一等一的,也许多数人都看好他们的产品。恰恰相反,地方酒业公司玩了一套组合拳,乱拳打死了老师傅,你的酒再好,可我的价格比你低,你卖五块,我卖三块,你卖三块,我卖一块五,你的酒香出不了巷子。就在大家以为这家酒业公司要完蛋的时候……” 吴老板又喝了口酒,咂咂嘴接着说:“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考虑要不要卖得更便宜些,可人家为什么现在是龙头,就是一个决定,他选择去诉苦。当年也是因为某种需要,某些大哥不希望这家酒厂破产,那可是门面啊,怎么办?酒厂启动融资计划,有大哥帮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融到一大笔钱之后,这家酒厂做的第一件事堪称一绝,他用了各种手段,在七个月之内,将公司所在地所有同产品酒业公司全部收购。小公司自然不用说,人家还乐得配合,而那些中型和大型公司怎么办,大哥出面给你搞定,于是乎,这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了,并且变成了地方的龙头企业。此时还没有反垄断法,不过有也没有用,毕竟消费习惯是很难培养,也很难改变的,当时他们的酒卖得还真不贵,反正三块钱持续到现在。” “吴总,你的意思是说……不过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故事到一半的时候,薛鹏就听明白吴老板的意思了,可薛鹏犹豫了。 “不好?难道你没有趁机吃掉过郑老板的公司?当然了,也不全是你的功劳,老郑自己也有问题。你还是做的不够,如果是我的话,只要吃得下,肯定会拼命吃,哪怕一连吃下几家公司……” “吴总,让我插一句。”薛鹏忍不住打断吴老板继续讲课的雅兴。“郑老板的事我承认,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肯定不能入吴总的法眼。我最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源的基础上,同时收购多家公司,那你会怎么管理?” “管理简单,先去读个什么NBA,多认识点企业家朋友,肯定会有人帮助你。刚才那条路走不通的话,就把这几家公司业务进行重组,成立集团公司,下面用你信得过的人管分公司,人不够就去聘用管理者。如果是我的话,分公司以前那班人我是不会用来当总经理和重要岗位的负责人,最多当个副手。” 薛鹏聚精会神的听,时不时的会进行互动:“为什么不当总经理,反正现成的人拿来用总比外面的人用起来方便,毕竟以前还在这家公司工作过。” “薛总真是菩萨心肠啊。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几个头头脑脑能干明白的话,这家公司最后怎么会沦落到往外卖的地步?退一万步说,如果管理不好了,就直接卖掉行了,现在有的是老板想收个壳充场面。薛总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是你的关键时候,办法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你依然心存疑虑或者菩萨心肠,那你想想此时你的对手,会不会手下留情呢?”吴老板今晚的一席话,让薛鹏不仅茅塞顿开,也让他重新认识到,别看吴老板表面大老粗一个,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不然他怎么能够在暗流涌动的商海中存活下来?而吴老板也不会想到,自己酒后的一席话,在不久的将来,又会给薛鹏带来的是什么? 第十九部分 成长的烦恼3反击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薛鹏的思路。 得到许可后,刘明耀轻轻的把门推开了:“薛总,人我带来了。”说完,刘明耀闪过身子,精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薛鹏办公室门口,他的脸就像被霜打过一样,冷冰冰的。 “让他进来,去忙吧老刘。”精瘦男子入内,直直的坐在薛鹏对面,刘明耀看了薛鹏一眼,关门离开了。 “大奎?名字很响亮,不像你的名字。吸烟吗?”薛鹏从桌上拿起烟递给他,精瘦男子并没有接,而是从茶几上的茶叶桶里倒出一小撮茶叶,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接着倒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你的习惯很有意思,我喜欢独特的人,很好。那我就不用铺垫了,你能帮我做什么?我需要支付你多少辛苦费?”薛鹏拿起烟点了一根。 “大奎就是我。解决你的烦恼,保证出了事不会牵连你,我需要住的地方,南向房,有阳台,套二就够,楼层越高越好。”大奎的声音很浑厚,但伴随着杂音,薛鹏感觉这人应该烟瘾不小,可为什么不抽烟呢。 “就这么简单?”薛鹏心想,按你的要求弄套房子,顶多三四十万,你能给我解决的麻烦三四百万都不止,这人该不是骗子吧?可又一想,既然老吴能推荐,也许有什么过人之处,死马当活马医吧,不就是损失套房子。 “对你来说简单的事,对我来说不简单,对我来说简单的事,对你来说做不到,要不然你也不会找我了。”大奎冷冰冰的回答道。 薛鹏打开保险柜,翻出本房产证,又从抽屉里找了把钥匙,他将两件物品放在茶几上说:“这房子今年刚买的,随时可以搬进去住,装修和家电一应俱全,是顶楼。现在就是你的了,不信的话,我明天亲自陪你去办理过户,还有其他要求吗?” “好,就听你的,明天办过户,明天开始工作。我没有要求了,薛总还有其他要求吗?”大奎并没有迫不及待的核实房产证真伪,而是直直的看着薛鹏。 “就一条,不能临阵倒戈去蔡雄那一边,无论他给你多少钱!”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薛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薛总请放心,我大奎出来混,先讲规矩后讲义;那些成天把义字挂嘴边的人,在我看来连义字的边儿都够不着,哪还懂得规矩二字?你薛总对我够意思了,出手就是套大房子,我也不能光说不练。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薛总了,明天见。”说完大奎拿起房产证,起身告辞了。 “但愿你的活儿跟你的话一样漂亮。”漫漫黑夜中,这颗孤独的心灵,勉强能睡一晚好觉,谁知道明天天亮了又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部分 老话说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手机响了,是战磊的电话,他心心念念的电话终于来了,激动的心情并没有体现在口气上,杨洪控制住了。战磊已经出院,目前正在家中静养,他并没有提吃饭的事,来点只为了表达谢意,对于病情和其他事宜他并没有提,既然战磊不提,杨洪也就不能主动去问,对于第一次电话聊天,也就本着随意的宗旨,聊到哪算哪。 战磊的座驾已经修好了,由于杨洪身在外地,自是没办法亲自送达,就让父亲店里的维修工代劳。为防节外生枝,杨洪将车送修前,千叮咛万嘱咐父亲最好亲自监督,说只修车辆受损部位即可,其他位置千万不能乱翻乱动,父亲见杨洪认真,还真的亲自监督了。细节决定成败,老程在送修前,将车辆部分位置偷偷做了记号,他拿到车第一时间进行了检查,并汇报给了老板。 战磊身居高位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有各种小心思小想法的人他见过很多,规规矩矩的人却见的不多。王美霞听说此事直夸杨洪是个讲究人,并催促战磊尽早约他见面,心思缜密的战磊想了很久说道:“美霞,目前来看,小杨这人还算比较守规矩,但我还不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着急马上下结论,先放一放,观察观察也不迟。你说一个大学生能有这种觉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王楠回了学校后,马上进入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今天跟狐朋狗友化验酒精的成分,明天就带着刘佳通宵达旦的研究人体构造学。已经变成野生状态王楠,那么对于杨洪的安排,自然全部抛在脑后。杨洪等了半个月都没等来王楠的回复,马上致电问他现在每天都在干嘛,王楠刚要开口,杨洪就说千万别拿学习来搪塞我,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跟我玩聊斋。 王楠也不白给,脑瓜子绝对够用的,他非常知道杨洪想听什么,就汇报说已经接触到了钟晓飞,只是不能用药过猛,不然会有副作用。论泡妞杨洪不得不佩服王楠,如果是杨洪的话,想认识心仪的女生,除了托人去敲宿舍门约出来吃饭外,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这些在王楠看来,简直是太过于小儿科,他可没有刻意制造偶遇或者用死缠烂打的策略。 王楠的爱好被广泛应用于生活中,什么爱好?花钱呀!他平常有事没事就跟学校里省内的同学喝酒侃大山,人在异地,老乡就是最好的“人脉”,这时就体现出王楠的投资价值了。王楠出了个主意,老乡应该报团,时不时的聚一聚,增加凝聚力,当年他新生入学的时候,没少因为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同宿舍老乡多人同学挤兑。为了防止新来的老乡步后尘,王楠提议不如趁着大一新生入学,周六组织场老乡联谊会,让新生认识下老乡学长们,万一遇到个头疼脑热的棘手事,老乡帮老乡嘛。当然了,赞助商自然是王楠。 几人一合计觉得王楠说得有道理,再加上都是些不爱学习不爱运动的男生,除了王楠有女朋友,其他的都是光棍汉,课余时间除喝酒和泡网吧之外,就只剩下研究体内蛋白质的浓度了,周末更是闲得蛋疼,为啥蛋疼?因为进行了多次蛋白质的检测。 提到新生,自然就找到了钟晓飞。王楠一身休闲西服出现在钟晓飞面前,精神得体不卑不亢,他说我叫王楠,天都市人,我是组织者,周末想邀请老乡参加个联谊会,只是简单吃顿饭,参加的人数不少,都是省内的老乡,只为了混个脸熟。如果你怀疑我的动机,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更可以选择去了不满意马上离开。钟晓飞见王楠说得很诚恳,稍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报名的人数虽少,但当天“空降兵”却并不少,周末的聚会居然来了近三十人,难道只为一睹钟晓飞的芳容,选择慕名而来?王楠并不会这么想,他认为与部分人突然得知,此次聚会不用凑份子有直接关系。 第二十一部分 王楠的计谋1树欲静而风不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身为组织者,今天王楠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活跃来。并非宿醉或者纵欲过度的原因。他与杨洪长期接触后明白些道理,这就包括其中一条,十八岁之后的女性,并不见得都喜欢操场和篮球场上蹦蹦跳跳的男生,但都不喜欢一个过分聒噪和时刻表现自己的男生。如果在人多的时候,能够稍微沉稳些,表现的与其他男生不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楠就像平时一样,跟包间内几个相识的人喝酒聊天,不时向其他人让烟。另外一方面,由于他身边坐着刘佳,不便过多表现。为了今天的计划顺利,王楠在出行之前“贿赂”了刘佳的室友,这时室友突然打电话说跟男友吵架了,让刘佳回来帮忙劝架。刘佳实在不想回去,但室友在电话那头寻死觅活,刘佳见推脱不过,叮嘱王楠少喝酒,跟几个老乡打了个招呼就提前回去了。没有后顾之忧的王楠,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干活了。 客观的说,钟晓飞相貌出众,但毕竟是北方人,轮廓难免不如南方姑娘精致,还有一米七三的身高……狼多肉少的聚会,外加屈指可数的女生都认识,几个胆大的男生有些蠢蠢欲动了,三杯集体酒喝过后,就开始借机向钟晓飞发起了进攻。 钟晓飞的酒量虽不得而知,可毕竟是个女生,毕竟也没吃上几口热乎饭菜,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车轮战。她不善于拒绝别人的敬酒,逢酒必喝,喝酒必干,且不说白酒和红酒,就是啤酒和黄酒也经不住这么喝的,很快钟晓飞就支撑不住了。 就在钟晓飞刚从洗手间出来归位后,有位大四的学长端着酒杯走过来向钟晓飞敬酒。“恰巧”王楠坐到跟她对面的位子跟旁边的熟人聊天,那位学长王楠以前见过但不太熟,但王楠看得出这人酒品不好,他仗着自己是学生会成员身份,跟钟晓飞攀谈起来,明眼人一看就懂得,这是想拿身份的便利去灌酒。 王楠见钟晓飞喝了一杯酒之后又去了洗手间,等她回来后,对方不仅没有离开,又在锲而不舍的劝酒。王楠心想这不就是机会吗?就从桌上拿了瓶啤酒绕过去替钟晓飞解围,他拍了拍“学生会”的肩膀说:“老哥?开场到现在咱俩好像还没喝过酒吧,您这也太轻视我了吧?怎么说也都是老乡,为难一个比咱小的女孩子,这传出去也有损于你的名声吧。你叫钟晓飞?我看你面熟,你也是XX中学的?哪届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钟晓飞不知是认出王楠了还是觉得他的面相好,跟王楠攀谈了起来。先从学校老师和同学开始,接着又聊起了校园的趣事,聊着聊着,钟晓飞旁边的人知趣的把位子让给了王楠,王楠就顺势坐下来不走了,这一举动激怒了“学生会”。 看着钟晓飞的后脑勺,“学生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男人最不能忍的无非两件事,被人抢夺钱财,被人横刀夺爱。“学生会”觉得面子受损,做了件损人不利己的人,当众就借着酒劲吆喝了起来:“喂喂喂,干嘛呢,干嘛呢!你他妈X算哪根葱?人家认识你吗就往前凑,看不见这儿有人了吗?你个不开眼的,想挨揍直接说,老子才不管你是谁,挡着我的路就得死!” 这么一吆喝不要紧,可让“学生会”裂了裤裆——露大脸了。本来喧闹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王楠的几个同党生怕王楠吃亏,起身要帮忙。“都他妈别过来,老子是学生会的人,谁来找不痛快我让谁不痛快!还他妈想不想在学校混了?”“学生会”一手端杯一手指着准备帮忙的众人。 王楠看了眼钟晓飞,从她的目光中他看到了无助,像在案板上的羔羊,正等待食客的宰割。王楠确认了对方酒品的确不行,想起母亲说过的话,酒品看人品,牌风看作风。既然你想表演,我可懒得给你当观众,本着安全考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妙。 第二十二部分 王楠的计谋2强者无须静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王楠将钟晓飞拽向身后,临走前想杀一杀“学生会”的威风,就讽刺道:“哟呵,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问我是哪根葱?告诉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这局是我组的,人是我叫的,饭钱是我掏的,你还敢在这儿跟我叫嚣?灌酒不成恼羞成怒,明着欺负人呗?还是我高中同学?干个学生会就拽的不行,学校是你家开的?你今天能当明天就能找人给你捣鼓下来,等你下来之后,你还敢嘚瑟吗?现在我带着钟晓飞从这儿走出去,你动我的话,明天你就干不成学生会了,毕业证你一定拿不到,不信你就试试。” “学生会”怎么也想不到王楠敢当众羞辱他,还是当着众老乡的面,还有钟晓飞。他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灌酒的目的就为了当场把钟晓飞拿下,这种方法他都用了许多次了,辉煌的“战绩”让他自信心爆棚,被他用酒精麻醉后玷污的女孩子,迫于淫威和面子,最后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成功的喜悦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今天也是志在必得,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既然硬的不成,就拿出了“B计划”。 “学生会”朝众人看了看,居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的,谁也不愿意得罪金主。“学生会”多少知道些王楠的底细,家境殷实不说,平常花钱大手大脚,经常请朋友们吃吃喝喝,身边长期围着一群死党,学生会里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就连老师和主任,对王楠的出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王楠真的不惜代价动用身边的人来对付他,他这个学生会的位子还真坐不稳,这个位子可是他维生的根基,他不能允许自己失去它。 想到此节,“学生会”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拉着王楠的手说:“兄弟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老乡,孤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应该抱团取暖啊,何必为了个女人大动肝火?更何况这妞儿跟了你又有什么前途?你看看我,好赖是个学生会的,在学校很吃得开。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你可以琢磨琢磨。” 说完就要去拉钟晓飞,王楠可不笨,心想,我还当你跟我服软呢,绕了半天给我挖了个坑等着呢。眼睛一转计上心头,王楠一把搂过钟晓飞,盯着“学生会”继续嘲讽:“你先歇着去吧,什么叫跟了我没前途,学生会的身份能跟你一辈子?学生会的身份能换北京的四合院,还是换上海的户口?兜比脸都干净,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你的学生证了吧?还好意思说自己有前途,你丫怎么不学学岳飞,人家身上刻着精忠报国,你给你脑门儿上刻学生会仨字,去坐飞机看看能不能给你免票?” “轰……哈哈哈……”王楠一顿单口相声让现场炸了锅,笑得众人是前仰后合,“学生会”红着脸瞪着王楠,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王楠等一众人笑声过后,看着臂膀里的钟晓飞埋怨道:“晓飞你说你也真是的,我承认我这人花心,又喜欢拈花惹草,但你也不能折磨我这颗脆弱的心,我是爱着你的。走走走咱们外边说去,家丑不可外扬,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接着不等钟晓飞回过神来就走,临到了门口才跟众人道歉:“对不住啊哥几个,人民内部矛盾我们自行处理,酒钱饭钱和房间费我都结过了,哥几个吃好喝好。学生会那个对不住啊,没让你得逞还落了你的面子。等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坐飞机去红灯区开开眼界,就放过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孩子吧,给自己积点德,也给下一代积点德。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别把门牙磕掉。脑门子刻字的建议你也可以琢磨琢磨……” 二人刚出门,包间里又爆发出一阵哄笑,还有摔瓶子和怒吼的声音,“学生会”彻底崩溃了。至于以后如何在校内相处已经不重要了,起码今天把钟晓飞救下来了,英雄救美完美收官。 钟晓飞虽说没有感激涕零,出了门阵阵小风吹了过来,让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些许,她这才轻轻的把手从王楠手中挣脱出来:“刚刚谢谢你,我有点迷糊了,也真害怕了,吓得我大脑一片空白。哎,我说王楠,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谁了?” 王楠解释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有你王哥在,有人想趁你喝醉占你的便宜,我才不给他机会。我看不惯弱者被欺负,不过得麻烦你件事,顺便有机会得替我跟我女朋友解释解释,今天这事十有八九她会知道。” 事后发生的事情杨洪并不感兴趣,就比如说“学生会”如何利用资源打击报复王楠,“学生会”如何突然因强X被抓,刘佳如何跟王楠提出分手等等。他相信凭借着王楠的聪明才智都能应付的得心应手,但起码第一步目标达成,王楠拍着胸脯说假期说什么也要让钟晓飞去公司参观,这次居然罕有的没跟杨洪提钱的事,这也让当事人表示很不理解,弄得杨洪认为自己是不是亏欠了王楠什么,马上让戴雯打了两千块到王楠账户,以示奖励。 第二十三部分 借力打力,转移目标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宋凯的脑袋瓜也不比王楠差,借助结婚的喜事,成功把老乡宿舍的一众人等约去了饭店,参加者也包括了杨洪。宋凯本计划让王丹的室友将她顺便约出来,结果人家王丹愣是以学习为由回绝了,不知谁人用了什么办法,硬是弄了张王丹的照片。宋凯把照片交给杨洪的同时告诉他,打听出王丹现在还是单身状态,杨洪说机会难得,今晚无论如何也得让大鹏转变注意力。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再过一两个月王丹会去总院报到,那时候就会认识“上帝派来的第三条船”,如果按照历史流程,最后就会受到裴建的二次伤害,导致悲剧的重演,那么杨洪的努力就白费了。 众人落座,杨洪“正巧”坐在孙大鹏旁边,为了引起共鸣的他,他提前去金店买了枚硕大的黄金扳指戴在左手大拇指,顺便把藏在行李箱中的金链子找了出来戴上。就在二位新人向众人敬酒的时候,杨洪左手端杯回敬,这就引起了孙大鹏的注意:“哎同学,你也喜欢戴戒指?很有品位嘛!” 孙大鹏跟杨洪晃了晃右手,杨洪炫耀地从领口拽出金链子甩了甩,结果引起孙大鹏的共鸣,他也跟着扯开领子露出金链子。杨洪心想,我的妈呀,我跟你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你这根链子锁门都够用了。杨洪主动端起酒杯跟孙大鹏碰了一杯:“走一个呗,想不到在这儿遇到知己了,没遇到你之前,我都被当另类了,你这戒指戴的年头不短了吧?” 同性的首次开篇很简单,有了共同爱好就行,共同爱好可延续的话题就多了去了,二人交换了戒指给对方欣赏,接着又聊起项链、手链、钱包等物品,顺便又聊了游戏。二人越聊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着聊着二人就单独喝了起来,旁人看了直摇头,心说宋凯你这是个什么哥们儿,居然能跟孙大鹏聊一块儿去?大鹏啊大鹏,今天你算是有伴儿了,可别把注意力都放我们身上。 不知喝了多久聊了多久,大鹏居然成了杨洪的大哥?他搂着杨洪的脖子,口齿不清的说:“还是你懂大哥的心,大哥很孤独,来这个学校连个懂我的人都没有。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弟了,这戒指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同时也为了缅怀我逝去的爱情,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一定得收下,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大哥。”说着就把自己的“爱戒”从手上撸了下来塞给杨洪。 杨洪装作不明问道:“大哥何出此言,方便跟老弟说说?难得大哥看得起老弟,我也是知音难觅啊,如果大哥看得起老弟,不妨说出来,看看老弟有没有帮得上的?” 经过杨洪的鼓励,大鹏把自己对邱冉的爱小声告诉了杨洪,杨洪不住的点头。说完大鹏从口袋里拿出部数码相机,对杨洪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边说边翻出相册让杨洪看。相册是马静的照片,都是偷拍的,有马静参加训练的,有马静去食堂吃饭的,还有马静打电话的,照片几乎涵盖了马静除上课和就寝之外的大部分生活。 杨洪伸手去内兜拿钱包,“不小心”把王丹的照片掉在地上。他翻开钱包给大鹏看了与马静的合影:“大哥啊大哥,你说这事闹的,你居然看上了的老婆了?这是老弟的荣幸。老话讲的好,拿人钱财……不对好像不是这一句,咱们不管哪句了。既然你认我这个老弟,老弟忍痛也得把你弟妹让给你。哎,虽说有些舍不得,但大哥看好了,我没二话。”说着杨洪装作痛苦的低下了头…… 宋凯一直在旁边偷看,估摸着杨洪在演戏,为了配合他就喊道:“我说老杨,我结婚的大喜事,你哭个什么?大鹏欺负你了?按说大鹏不是欺负人的,是吧大鹏?” 喧闹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大鹏,大鹏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再加上被宋凯冤枉,词穷加上急着为自己申辩,说话结巴了起来:“不是……我……我没有……他……” 杨洪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说:“没事真没事,你们喝你们的,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是大鹏的事,我刚才跟大鹏聊天,说宋凯是我的好兄弟,这婚也结了,会不会把兄弟们都给忘了?想到这儿我有些难过,大鹏还给我宽心呢。” 众人一听觉得此话有理,结果都端着酒杯跑去跟宋凯喝交杯去了。宋凯心里这个恨啊,心想这哪是杨洪啊,分明是杨戬,背地后玩阴的!我配合你演戏,你居然恩将仇报! 就在众人起哄喝酒的时候,杨洪这才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照片,正巧被眼尖的大鹏看到了。顺手拿在手里端详了起来,口中不住的感叹道:“我的老弟啊,拿你们那边人的规矩,勾引嫂夫人可是违反江湖道义的,你怎么还哭上了?你大哥不会横刀夺爱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马静这篇就翻过去了,不过你得告诉我照片上的人是谁?长得如此俊俏,如果能跟她好上,那兄弟这辈子都会对她好,哈哈哈…… ” 看来大鹏并不像开玩笑,杨洪心中默默替王丹祈祷,王丹啊王丹,你可别怪我,闲事我管定了!如果你能和大鹏情投意合,起码人家比裴建这种货色强得多,能不能改写未来,就在此一搏了。 杨洪顺手把照片拿了回来,放回口袋里,慢悠悠的说:“她叫王丹,好像跟你是邻省的,马静跟她舍友关系还不错,听说她运气不太好,就因为实心眼被歹人所害,她舍友托我帮忙物色个合适的男朋友,这不马上要毕业了吗。我很为难啊,我也没办法答应也没办法不答应,王丹确实不错,学习很上进,天天去图书馆看书,对谁的好意也不接受,前男友是她们班的,伤她挺厉害的,哎……” 大鹏的性格决定了他并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好歹你有这方面打算,也得找个熟人帮忙打听打听,再或者问问什么王丹是原因被伤害吧,再问问如果想追她该注意什么,这些大鹏都没有考虑,而是看着酒杯痴痴的发笑。 突然大鹏断喝一声:“等我大鹏来也!”一桌人吓了一跳,也只是吓了一跳而已,惊讶过后也就恢复刚才喧闹,该喝酒喝酒该庆祝庆祝,谁也不知道这位大仙在不久的将来,即将迎来他的高光时刻,几乎可以掩盖他曾经破坏班主任跑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第二十四部分 反击1是蛇就有七寸,躲不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姓薛的!”电话那头咆哮了起来:“我操你妈!我操你全……”选鹏懒得搭理,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机,接着跟几个部分负责人开会。 临近中午时分会议终于结束,薛鹏回到办公室先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地打开手机,过了没多久,还是那个号码拨了过来:“姓薛的,你他妈的躲没用,等老子找到你,扒了你的皮!” “原来是蔡总啊,什么事这么急?我劝你一句话,说事情之前,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薛鹏料定蔡雄要找他,他终于等到他的电话。 “你他妈够毒的!背后攮我一刀!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老子是干什么起的家,老子手里有人有钱,你别等我缓过劲,我弄死你!你现在在哪?我要见你!”蔡雄依旧冲动,可气势上比刚才松了不少。 “我?我在我的办公室啊,你来吧。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我没女儿,如果我有女儿,或许会给她起名叫婷婷。对了蔡总,先别急着挂电话,给你听样东西。”薛鹏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从抽屉里拿出小型录音机播放了一段声音:“爸爸,郝叔叔带我去海洋馆了,谢谢爸爸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哭得泣不成声,薛鹏这一招不仅够狠,也的确够毒,直接打到蔡雄的七寸,他女儿的小名就叫婷婷! 大奎很有信誉,在完成不动产变更手续之后,当天就开始了行动。可他并没有傻到直接去绑蔡雄的家人,更没有借黑夜在蔡雄背后下刀子,这是下下策,而且也非常没有技术含量,如果让薛鹏知道大奎的手段这么低级,肯定会怀疑钱花的值不值得。 大奎经过调查,不仅了解到蔡雄跟震哥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了解到蔡雄的大部分人马都在邻省,身边只有几个心腹。最主要蔡雄在天都并没有过硬的关系,他就知道该用什么策略了。其实放到现在来看,整大奎的手段并不见得高明多少,只在时机和时间上,大奎把握的很准。 大奎混过社会,深知地下秩序和游戏规则。他只身一人去了邻省蔡雄的老家,蔡雄就是在老家发的家。经过熟人介绍,找到当地有威望的大哥说明来意,大哥眼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条,顿时感觉心里热乎许多,这时再看对面来人,就觉得亲切了许多,心说这人很懂规矩。大奎说明来意:“我的老板被蔡雄所害,不仅欠钱不还,还把我老板送进了班房,生意都被他霸占了去。来此地只有一个目的,听说蔡雄在老家有几个仇家,当年也是用这些办法对付的仇家,仇家们应该不能忘记他,奈何蔡雄跑到天都下落不明,才暂时作罢。相信仇家和警察应该对蔡雄现在的位置会非常感兴趣,既然大家目的相同,那我可否来个互惠互利?” 大哥听明白大奎来意,但他也不是三岁孩子,对于大奎的话也不能都信,万一是个卧底怎么办?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大哥先把大奎安顿下来,喝酒洗浴夜总会一条龙服务。大哥陪他在夜总会潇洒的时候,安排手下去查大奎的底细,结果很显然,大奎底细“干净”的很,曾因重伤害和非法拘禁被判过,顺便打听出了大奎的历史。 “奎爷!”大哥小声叫醒躺椅中小憩的大奎。 “路子够野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你打听出了?”大奎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从桌上的红塔山烟盒里摸出支烟,大哥讨好的拿出两包软中华递了过去,大奎笑了笑挡了回去:“抽了几十年烟,还是塔山抽的顺,其他烟早就不习惯了。心意我领了,最好的不见得最适合我,最适合的不分贵贱,您说呢?” “想不到是赫赫有名的奎爷,您能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小张吧。”大哥放低姿态,近乎巴结的对大奎说话。 大奎心里清楚,这人家地盘上人家是地头蛇,花花轿子众人抬,互相给面子的事,毕竟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此地并不适合久待。“您客气了张总,都是过去的事了,承蒙道上的兄弟看得起,留了些故事成了朋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张总,我这人直来直去,借您的地片儿为我的老板干点活,这是给弟兄们的茶水钱,烦劳张总替弟兄们收一下。”说着把一包鼓囊囊的信封放在茶几上。 “奎爷,这可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替兄弟们谢谢您了。”大奎看着张总把钱收下,心说这事基本手拿把掐了。 第二十五部分 反击2企业家成了过街老鼠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大奎回到天都的第二天,一群有 “目标感”的社会人,精准地找到了蔡雄的公司,把蔡雄的公司砸了个稀烂,蔡雄正在施工的工地,不知被谁用重型卡车堵了门,工地的安保人员见状围了过去,卡车的后斗上冲下几十号人,只要有人靠近堵门的卡车,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打一群;紧接着,公司所在地和所有项目的门口,均被人群拉上了讨债的横幅。 这还不算完,那群围攻薛鹏工地的人们,又一次把市政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次他们来讨要蔡雄欠他们的 “大饼”。这群人怀揣侥幸心理,毕竟上次就没事,这次依旧当警察叔叔好欺负,可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蜀黍接到命令,开始了有序的清场……混乱中领头人直接被抓,剩下的人顿时群龙无首,跑的跑,散的散,政府门口广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警察叔叔向领头人做了普法教育,为了减轻罪责,领头人供出了幕后主谋蔡雄,在他的唆使之下,他们编造不实言论诋毁薛鹏,并围攻薛鹏正在施工的工地。 为了撇清责任,领头人把细节说得要多详细有多详细,还拿出了准备好的证据。 可怜的讨债人,自始至终并没有收到蔡雄一分钱,反倒被蔡雄的大饼撑的消化不良,是薛鹏的慷慨和无私感化了他。 当薛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领头人这才清楚认识到,自己和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被蔡雄耍了个团团转,结果就跑去了市政府……当然,领头人并没有把慷慨的 “大善人”薛鹏供出来,基本的道义他还是懂得,例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就在警察叔叔准备把蔡雄约来喝茶的时候,发现 “刚刚”收到的协查通报,蔡雄居然是多年前在邻省开设赌场的老板,还在邻省犯过事,他曾且因暴力讨债,导致多人受伤,影响很恶劣。 后为躲避调查,改头换面躲在了天都,摇身一变成了知名企业家……你说蔡雄还有个好吗? 老家的黑道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堵他,警察满大街找他,一夜间从企业家变成了过街老鼠。 银行的钱都被查封了,兜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幸亏他先人一步,把老婆和女儿让司机偷偷送回老家,自己和情妇躲在郊区的平房里。 再傻的人也能想明白,事发突然决非偶然,肯定是仇家干的,经过分析,在天都最想让他死的人,也只剩薛鹏了。 但蔡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件事,温文尔雅到软弱的薛鹏,怎么突然变得像只发疯的狮子? 值得庆幸,老婆和女儿先送走了,他除了惦记妻女的安危,还有女儿书包中的金条和债券,这是他所有家底子了,是他翻身的法宝。 多年前从老家逃到天都时,就是女儿书包中的家底子让自己走到了今天。 他想故技重施,结果没想到薛鹏来了个釜底抽薪,把女儿给控制住了…… 第二十六部分 反击3扰乱军心者,米莉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别光哭啊,我都告诉你我在公司了,怎么?是不是不知道我公司在哪?你得抓紧时间报警啊,告诉警察,是我薛鹏绑架了你女儿婷婷,还有你老婆安娜的?你的勇气去哪了?还有你身上那股狠劲。这就怂了?实在难成大气候啊!”薛鹏的话字字扎心,但此时的蔡雄就像条落水狗,他手里所有的筹码都没了,只能跟薛鹏服软。 “薛鹏,薛总,我斗不过你,你把女儿还给我。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你这么做实在不地道,你不怕……” “遭报应?那你既然这么个态度,那不如这样,我就好人做到底,我这就给我的人打电话,把你老婆和女儿埋在山上,让她们娘俩路上有个伴。不过你女儿书包里的细软,就当成对我的补偿,多出来的我多买一些纸钱,明年烧给她们……”薛鹏电话那头放肆地大笑。 “薛鹏!我操……好好好,你狠你厉害,我蔡雄今天栽了,我斗不过你。只要你肯放过我和我的家人,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我手里的项目都给你,我退出天都市场,我那部分份额都让给你。薛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赶尽杀绝……”蔡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情妇鄙夷的眼神,只能低三下四地求电话那头的薛鹏。 “哦?是吗?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蔡雄,你扪心自问,当时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如果想到日后好相见,能到今天这一步?还不要赶尽杀绝,这话居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此时薛鹏手机上来了条短信,是米莉发来的,内容就简单几个字“走干净了,在家等你”。薛鹏瞬间感觉身上某处热乎乎的,脑袋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米莉自从公司搬家后,由于工作压力大生了场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等米莉康复出院了,大夫叮嘱他要在家静养,结果米莉只在家休了一天,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了,结果导致身体出现怪现象。以往米莉每个月例假来得很及时,比发工资都及时,而且持续周期很不会太长,基本是五到七天,来得快去得也快;结果生了病之后,米莉最怕的就是来例假,每次来了例假,经常像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不了几天,突然又下了起来,量不大还拖沓,有时候能拖二十来天。米莉去看了医生,建议住院调理,她自然是不肯,因为生病会苦了薛鹏。且不说薛鹏要从百忙中抽时间照顾她,米莉负责财务和人力资源,薛鹏是业务出身,管理公司他才刚弄明白,哪里懂得行政工作?但财务和人力是公司的核心,放给别人又不放心,于是赶鸭子上架边干边学。 这只是工作层面,还有生活层面,薛鹏怎么说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又不参加体育运动,体内积攒的荷尔蒙总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发泄,而且上了一天班,对于疲惫的灵魂,总需要异性的温暖来抚慰。经过“开采”,薛鹏发现米莉是个可造之才,不仅工作干得好,就连生活中也是个让人称赞的女人——她通过“影视作品”和“反复摸索”学习了很多生活技巧,并懂得“举一反三”和“活学活用”;她通过一些渠道,购买了“服装”、“道具”和装备,让薛鹏的夜间生活多姿多彩。薛鹏只要没有应酬和工作安排,夜间肯定不会乱跑,一定在温柔乡中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夜晚。美其名曰,用行动保持身材。薛鹏不仅实现了财务自由,就连“精神生活”自由都实现了,他对醉卧美人膝这段话有了更深的认识,以至于差点为了女人,连工作都耽搁了。还好,管理层的考勤由米莉负责,他给薛鹏定了规矩,如果迟到早退无故旷班,晚上回家不会得到任何“犒赏”,这才让薛鹏知道发奋图强的重要性…… 杨洪有一次突然问薛鹏,为什么自打认识米莉之后,你的身材管理如此到位,一直是瘦了吧唧的?薛鹏含笑不语,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米莉一眼,杨洪顿时明白,再看米莉的时候,米莉居然脸红了,自然晚间少不了惩罚薛鹏…… 米莉的一病让青少年薛鹏“伤不起”,毕竟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毕竟是睡在一个床上,要说一天两天忍忍就当考验对组织的忠诚度了,可时间一长,两具年轻的躯体,谁也受不了煎熬。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米莉“乔妆打扮”后,想给薛鹏来个惊喜,结果惊喜变成惊吓了——薛鹏先来了个饿虎扑食,接着是一个鲤鱼打挺,这一打挺没刹住闸,米莉疼的叫了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薛鹏吓坏了,把米莉抱上车,狂奔向医院…… 经过检查大夫告诉薛鹏,米莉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旧病没有治疗彻底,导致体内有少量分瘀血,引发了炎症,需要继续治疗和定期检查,时间可能会有些漫长。大夫特地叮嘱,在治疗期间,为了健康考虑,不能再有夫妻生活了。 薛鹏为此时落下了心病,每天依然回家照顾米莉,但他也害怕再回家,那张床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不敢再碰米莉一个指头。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没有认识米莉之前,薛鹏过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习惯了也就不会有别的想法。可如今不同了,跟米莉同居后,刚过上好日子,突然晴天霹雳,让他回去啃窝头,山珍海味吃顺了嘴,偶尔啃一两天还可以,可时间久了,纵使有野菜搭配着下饭,薛鹏也受不了,可为了爱人的健康,只能再“重拾回老本行”。 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薛鹏欲火焚身睡不着,再看卧榻上熟睡的“病妻”,薛鹏低头想了想,哎,这年月,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勤劳的双手…… 偶尔薛鹏也在想,要不要出去体验野味,毕竟兜里的钱宽裕了,有些小心思也很正常。可想想每天受苦的米莉,想想曾经的过往,薛鹏决定为爱当一回苦行僧。 中医是一门很古老很神奇的学问,很多西医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在中医面前那都不叫事。经过熟人引荐,米莉在排了半个月的队之后,终于见到了老中医(读者朋友们别想多了,并不是电线杆子上的老中医)。老中医把了脉,给米莉开了十天的药。米莉刚吃了三四天,就把体内的瘀血排了出来,而且明显感觉不到腹痛了;当药吃完的两天后,例假也来了,米莉天天祈祷,这次千万别再让拖拉了,结果可想而知,这次没有让米莉失望。于是米莉请了一天假,沐浴更衣准备得当,这才给薛鹏发了条扰乱军心的信息…… 第二十七部分 反击4君子要账,十年不晚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急得抓耳挠腮,他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家,但眼下得想办法先将蔡雄打发走,于是说:“想打我陪你,想谈就拿出诚意,要我给你留条活路,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得看看你能给我的诚意有多少。提前打个预防针,本人不接受空头支票和画大饼,最好别给我来虚的,我现在累了,给你考虑时间,想打想谈下午再说。”薛鹏也没多余的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好,你牛X。”蔡雄放弃了打感情牌的打算,他听出来薛鹏此时已经油盐不进,现在想鱼死网破还不到时候,毕竟妻女都在他手里,还有他可以带走的那些有限的家底儿,现在筹码都不在手里,想谈就只能从其他方向下手。 蔡雄能在老家风生水起混了多年,最后能从层层包围圈的老家跑出来,说明他大小也是个人物,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混江湖并不是只靠运气的。这么些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来,多少还是有些朋友,虽说多年不联络,但看在钱的份儿上,有人会帮他。 就在薛鹏挥汗如雨劳作的那个午后,蔡雄打通了张总的电话:“瓜头,我老蔡,怎么突然从老家跑来这么多人整我,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说吧,那边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 张总冷笑了两声:“呵呵?翻倍给?行啊,那把你欠我的五十万先给我,听这口气八成是落水狗了吧?你瓜哥我也不讹你,利息你看着给,本金别跟我砍价,够给你面子吧?你说你老蔡多大岁数了,怎么还他妈张嘴就来,你被人整是你自身的问题,你也不想想仇家有多少,想赖我头上?怎么着,还想玩儿以前那套,你觉得现在干的过我?”张总其实早知道蔡雄要载,奎爷的人品他是了解的,他肯定不会把帮助过自己的人说出来,这关乎脸面问题。 虎落平阳被犬欺,蔡雄没想到昔日看不起的小屁孩,现在居然敢跟自己如此大声说话,奈何现在有求于他,只能暂时选择忍让:“你瓜哥厉害了,刚才说得重了,别往心里去,今天打电话肯定是还你钱的,不过你得自己去取,还得顺便帮我个忙。” “有这好事?我安排我手下去,你先告诉我干什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骗我之前先考虑清楚后果,我可是在你身上吃过亏的,别忘了咱们还有一笔账没算清楚。”张总很警惕,他可是太了解蔡雄是个什么货色。 “那是那是,我哪敢骗瓜哥,你看我都什么时候了,都山穷水尽了,现在也只有您能信得过了,我哪能给自己找不痛快。瓜哥放心,钱我肯定会还你,但……”蔡雄斟酌着该怎么跟张总提要求,但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不得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感化”对方。 “有话说有屁放,我说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行,你慢慢想吧,你的事爱找谁找谁吧。”说着张总假装要挂断电话。他明白这时的蔡雄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别人能求助了,满大街的仇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别别别,瓜哥,张总!我说我说,我在老家的情妇手里有钱,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让我情妇去找你。”蔡雄说话时已跑去屋外的槐树下,他隔着窗户偷偷看了眼屋内,发现情妇并无异样,就接着说道:“现在仇家和条子都在天都了,我的工地都被人堵门了,我人都躲到郊区了。瓜哥,你帮我想个办法脱身吧,我老婆孩子都被人弄起来了,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了,瓜哥……” “这样啊。”张总忍不住偷笑了两声,想不到大奎不仅打了七寸头,还把蔡雄的软肋抓的死死的。要说大奎为难蔡雄家人,张总肯定不信,江湖中人最不齿的事就是去对人家老婆孩子下手,他又不是古惑仔电影中的坤哥,相信他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法。 “听说前阵子有人来地片儿上来打听过你,开始我还以为是谣言,想不到是真的。如果你有诚意,那我就有诚意,不然以后我还怎么在这片儿混?我老张不能干打自己脸的事。我可以试着帮你找打听你的人说和说和,不过能不能谈的拢,就得看你的造化了。我喜欢做和事佬,一把岁数的人了,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不过呢……”张总有意顿了顿。 “那就先谢谢瓜哥了,我这就给我情妇打电话去,我让他最晚两个小时之内,务必把钱给你送到酒店去。”没办法,命脉被捏住了,也只有服软了。 第二十八部分 反击5人生路漫漫长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奎爷?”张总拨通了大奎的电话,虽说大奎等的就是他的电话,但还是表现出惊讶:“哟,是张总啊,您还是喊我大奎吧,奎爷已经过去了。莫不是张总到天都了,到了天都说什么也得我来安排,您到哪了,我去接你。” “那就听奎总的安排,我在天都酒店等你,晚上你我兄弟二人喝一杯。”说完二人各自撂下电话,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要不是因为钱到位了,张总并不会为了蔡雄亲自去一趟天都,况且蔡雄还躲在火车站的小旅馆里等消息,他需要尽快把乱麻斩断。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二位老大,既然都带着任务来的,二人就少了些寒暄,默契地选择直奔主题。 “想必奎总多少也猜到我此行的目的,我就不用兜圈子了,我想见见你的老板,有的话还是当面说清楚好。”看着满桌的海鲜,张总并没有拿筷子,更没有端起酒杯,事情明朗之前,他无法确定对面的人是敌是友,他在等待下文。 “你想见薛总?这恐怕不妥。薛总是生意人,有些事不太方便出面,他已经授权我全权处理。张总,既然您都说了不用兜圈子了,我可是替我老板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菜您也不吃,酒也不喝,该不是怀疑我动了什么手脚?如是张总不嫌弃,我就先开个席。”说完大奎倒了满满一杯天都啤酒一饮而尽,接着用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吃了起来。 “好吧,那咱们边吃边聊。”张总没办法,也倒上啤酒,吃了起来。“奎总,你我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我的朋友还在外面饿肚子,不知我的朋友是否方便借个光,过来给奎总敬杯酒?”张总试探地问道。 “张总说的是大厅角落里,躲在报纸后面的蔡雄吧?你看我就一个人来的,你们是三四个人,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大奎在进门之前,早就发现了蔡雄,只是没有声张,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片刻过后,一个戴着宽大太阳镜和鸭舌帽的黑衣男子出现在包房门口,等门敞开后,他马上钻了进来,反手把门锁上了。 “奎爷,以您江湖上的名气,就这么穷追猛打一个合法商人,把我逼的家都快没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怕对你的名声有所影响?”蔡雄刚坐定,就气呼呼地朝着大奎放炮,对张总在一旁的暗示充耳不闻。 “张总,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蔡总似乎情绪过于激动,我不喜欢跟无法控制情绪的人谈判。”大奎并不给蔡雄任何台阶,抬屁股就走。当包间门刚打开,门外的保镖堵住了门,大奎回头冷眼看着张总淡淡地说:“张总,你的人似乎不太懂规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在天都吧?” 张总不能当哑巴了,他恨不得给蔡雄来一耳光,心说来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人家说什么你就听着,你还当自己是多大腕? 张总笑了笑走到大奎身旁,向保镖挥了挥手,保镖知趣的离开了。此时也只好拉下脸来恳求大奎:“奎总,蔡总有些情绪也正常,毕竟女儿和老婆下落不明,换了谁也着急。要不这样,您来提要求,只要出入别太大,我想蔡总也不会不答应,毕竟双方都是看我这份薄面才来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第二十九部分 反击6蔡雄被迫吃下自己的苦果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台阶都有了,也没必要再端着,大奎又坐了回去,直勾勾地盯着蔡雄。他今天的任务很简单,来之前薛鹏已经告诉他了,只做两件事,传递信息,讨价还价。大奎冷静的说道:“谁给谁面子的话我就不说了,二位无非想清楚两件事,蔡雄的家人在哪,我准备如何兑付蔡雄。你的家人其实就在你老家里,我并没有找人绑架你的家人,可能我的手下人不小心偷了蔡夫人的手机和包里的钱财,也可能其他好心的手下带着贵千金去了趟海洋馆,他们都是安全的,我并不会去为难你的家人,而且你不用担心他们,吃饭和安全我还是能保证的。等待事情结束了,假以时日我会如数奉还。” 看着蔡雄将信将疑的眼神,大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并把手机递给蔡雄,电话那头是老婆的声音:“老蔡?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你啥时候接我和女儿走啊,我们在这鬼地方憋闷死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我把手机和钱都丢了,幸亏你的朋友找到我了,还给了我一笔钱和手机,真得好好谢谢你朋友。女儿想跟你说话,等我把电话给她……” 放下电话蔡雄哭了,他并不是感动的,这种情绪是由对家人的思念和恐惧交织而成。他的确害怕了,老婆和女儿躲藏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大奎能找到他的“后方”。这样的人如果发展成为敌人,那后果完全由自己进行承担,他不明白接下来等待的是什么,自己真的小瞧薛鹏了。 “谢谢你没有伤害我的家人,她们安全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怎么办?另一件事呢?”蔡雄没了刚才的愤怒,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大奎谈判。 “好办,今天解决了,今天你就可以和老婆孩子团聚,明天解决就明天。那我就简单点,说说第二件事,薛总希望收购你在天都的所有产业,不知道蔡总有没有兴趣?我说的是所有,包括你在近郊的地下赌场和游戏机厅。对了,还有正在施工的项目。薛总会合理出价,咱们在商言商。” 蔡雄差点吐血,好你个合理出价在商言商,你们这不是明抢吗?我要说不乐意,今天我还能出这个门吗? “奎总,薛总是不是吃相太差了?我问你两个问题,为什么不把我干掉了再接手我的生意?现在警察和仇家正在到处抓我,我需要东躲西藏到什么时候?我前脚答应把生意给你们,后脚你再告诉外面的人我的踪迹……奎总,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留活路的?”蔡雄气得哆嗦,但没办法,他清楚自己手里什么牌都没有,明知现在的挣扎都是无味的,但他还是在挣扎。 “老蔡,我插一句,如果奎总这么做了,你觉得奎爷这名字还能在江湖中存在多久?”张总看了大奎一眼,他太想做个好人了,因为做好人不吃亏。 “感谢张总抬爱。我大奎出来混,最敬畏的是鬼神,鬼神就是规矩,规矩告诉我,不能做赶尽杀绝的买卖。看蔡总的架势,是可以谈的,那就谈谈吧。干掉你再抢你的生意,这会给我的老板带来不好的影响,如果江湖中人知道你没了,且不说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我的老板会凭空多出很多竞争对手争抢你的生意,这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我老板更希望看到你能够心甘情愿的把产业卖给他,而不是通过巧取豪夺的方式。”大奎把玩着打火机,努力“开导”着蔡雄。 “心甘情愿?好。再说第二条吧,准备怎么发落我?”蔡雄态度松动了,看来似乎接受第一条了。 “第二条就更简单了,难道蔡总没发现这条是跟第一条相互呼应的吗?你的债务不也在你的资产中吗?我们又不着急将你的公司上市,干嘛要这么早剥离债务?你的仇家我来处理,寻仇不就是为了钱吗,钱到位了他们自然回家,并不需要操心;警察就更好办了,据我所知,警察只是接到协查通告,你并不是通缉犯,难道常识还需要我给蔡总科普吗?你不是有小弟吗,难道不能帮助大哥渡过难关?蔡总啊,哪里不能做生意,一定在天都吗?”大奎看着低头不语的蔡雄,知道今天目的达到了,他也没再多废话,跟张总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一周后的码头上,摸着怀里的支票,看着身边的妻女,蔡雄说不出的凄凉。原本那颗愤怒和不知深浅的自信心,被薛鹏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而这期间薛鹏居然都没露面,大奎一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搞定了。蔡雄最后只能含泪放弃报复计划,离开了天都。 第三十部分 父亲的重要性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好你个薛鹏,还真有你的,我他妈的真小瞧你了。这么快就活学活用了,看来过不了几年你该成我师父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哈哈哈哈,好!妙!”吴老板拍着大腿,不住称赞薛鹏。 “吴总啊,您这句话可折煞我咯,我哪敢成您师父?还不是因为大奎选的好?这都是您的功劳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正确的事交给正确的人来办,专业决定价值。”薛鹏说话间看了眼一旁的大奎,大奎笑而不语,他知道二位老板要谈事,就把面前茶喝完,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吴总啊,这次收购计划完成的异常顺利,蔡雄的部分生意我全盘接手了,有些管理方面的知识还得跟您多学习呢。但有部分生意,我实在搞不懂玩不转,我还是就干眼前这摊儿玩的明白的吧,吴总如不嫌弃的话,你看……”薛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上面清楚记录了赌场的位置以及资产情况,还有一份交接的材料。 吴老板把身边的助理支了出去,看着资产清单,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好家伙,你薛鹏到底是脑子瓜子不好使,还是真的不懂经营?赌场可是一本万利的摇钱树,蔡雄的赌场,虽说规模不算太大,但每年稍加运作,几百万的利润还是没问题的。单凭薛鹏的人脉,想把赌场玩明白了玩转了,费不了多大力气,可为什么要把这座亮闪闪金矿拱手让人?是为了拿出来炫耀还只是客套?他看不懂了。 “薛总意思是让我帮你打理生意呢,还是打算从我手上过一把,明年再转手卖个高价?”吴老板打起了马虎眼。 “吴总说笑了,我薛鹏一口唾沫一个钉,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果不是您,我肯定被麻烦的漩涡绞的粉身碎骨,弄不好我现在就沿街乞讨了。赌场是送给您的礼物,您只要在交接资料上签个字,赌场就是你的了。赌场目前我暂时放在大奎名下,不过我已经和他说好了,配合吴总完成交接工作。吴总该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薛鹏认真地掏出钢笔放在吴老板面前,又把交接材料向吴老板面前推了推。 “感谢薛总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再客套下去就太虚了。我老吴也不是个吃相难看的人,未来每年我从总利润中拿出三成给薛总,不然我可受之有愧啊。”吴老板拿起桌上的钢笔,唰唰唰在文件上签了字。 “吴总言重了,您受之无愧,就是给我一成,我也不要。只是有件事,得求您答应我。”薛鹏慢悠悠地把文件收好,一脸诚恳地看着吴老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要大奎是吧?如果他愿意,我不会从中间横插一杠子。我看大奎也挺信服你的,你用了什么法子?不过我得先把话说清楚,大奎的底子可不干净,是个很难管的人,收他的话,最好先想清楚,这可是友情提示,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吴老板向薛鹏面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他不算是我的人,我和他只是合作伙伴,介绍你们认识之前,我俩很久没合作了。我刚才还在纳闷儿呢,你把赌场放在他名下,就不怕他……” “吴总大可放心,这些我早有准备,大奎的所有后顾之忧我都解决了,他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是个有家有产业的人,跟着他的兄弟也有口热乎饭吃,我想他应该没理由继续过风餐露宿的日子。更何况他也清楚我的为人,相信以后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薛鹏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暗自窃喜,幸亏吴老板教他的东西他都吸收了,并且举一反三。 “你的意思是说?”吴老板更糊涂了。 “吴总,我薛鹏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与蔡雄一战,我的目标很明确,先把他赶出天都市场,然后全盘接手他在天都所有的生意,但这些生意不包括我不懂的。蔡雄是干赌博买卖起的家,那肯定有生意上的惯性,大奎查出俩他在天都有赌场和游戏机厅。博彩业我不懂,而且我也没精力去现学现用,那样势必会分散我有限的精力;在我的印象里,这好像并不能用管理公司的方法管理赌场。吴总,你我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生意的经营策略,吴总您才是专家;并且身为引路人,吴总理应得到感谢,这是江湖道义,到哪儿也说的通。实不相瞒,我跟大奎刚认识的时候,我侧面了解过他,他缺少稳定的收入来源,不光是为他,也为了他的一众兄弟们。刚好我也需要这么个人,我就顺手把游戏机厅给他了,并约定赌场暂放他名下,以便日后交接给吴总,我承诺他,日后如游戏机厅需要扩大生意,我会帮助他。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奎没理由拒绝我,就答应了。我爸教过我,少赚就是不亏,做人不仅要懂得感恩,还要懂得舍得,您说呢?”薛鹏嘴角微微上翘,他对自己的话有些小得意。 “好吧,那就感谢薛总好意了,我又为什么拒绝成人之美呢?薛总,你有个好父亲,是你的福啊!”吴老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词穷了,笔者也词穷了。 第三十一部分 庞晓晓去哪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清晨醒来杨洪翻看手机,昨晚手机时不时地收到一个天都的座机号码,杨洪不认识这个号码,以为是黑毛找人打骚扰电话,为了不影响与马静的 “鹊桥相聚”,就把手机电池拆了。早晨起床后,马静去卫生间沐浴,杨洪将手机开机,短信提醒关机后同一个号码又拨打了多次,就顺手打了回去。 居然是海岸小区的物业,打电话给杨洪是问他有没有在家居住,如果该小区房屋进行出租的话,需要去物业登记。 杨洪记得以前把房子借给孟伟的时候去登记过一次,给庞晓晓的时候却忘了登记。 杨洪心想这物业还真挺负责,就说这房子我妹妹在住。物业工作人员说最近很长一段时间,经常看到住户把垃圾放在门口,还有很多空酒瓶,物业去敲过几次门都没动静,并在门上贴了友情提示,过了几天就被撕下来了,说明里面肯定有人在住。 为了安全考虑,工作人员建议杨洪回来看看,杨洪就问有没有调取监控,物业说看过了,住户半个多月前回的家,后来一直没有离开小区。 杨洪觉得事情不妙,先给微信网吧打了电话,前台说庞经理已经二十多天没来上班了,但经营没有受影响,也没影响发工资。 杨洪就问有没有主动联系过庞晓晓,前台说联系过了,庞经理说在家休息不希望被打扰,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 既然能主动接电话,就排除了被绑架的可能性,估摸着是不是闹情绪,或者迷上了打游戏,不愿意去上班,毕竟自己也会这么做过,上辈子沉迷网络游戏时,经常旷班去网吧打游戏,还被公司开除过……杨洪就拨了米莉的电话,好巧不巧,米莉正跟薛鹏在港城市参加企业家培训课程。 说是企业家培训,其实就为大小老板们搭建一个平台供他们互相结识,举办方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取学费,还像模像样的从哪个地方请了个专家,每天给老板们上课。 只要能进教室上课的,多少都有些实力,没有人会抱怨学费贵,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米莉就问杨洪有什么事,杨洪不想她担心,就说上课没意思想回天都找他们玩,米莉也没多想,二人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事情来得蹊跷,杨洪跟马静商量说有要紧事,需要马上赶回天都,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马静见过庞晓晓几次,虽说跟她不算熟,但对庞晓晓印象还不错,知道杨洪把房子借给她住,就问杨洪要不要陪他一起回去。 一来庞晓晓是女孩子,杨洪不方便的时候,她能当个帮手,二来顺便回家看看她爸,马父刚前几天做完小手术,马静想回家看看她爸。 学校的生活进入最后一个学期,考勤抓的不严,现在班里半数以上的同学都在驾校学车,杨洪和马静都有驾照就没去学,现在课程学习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这一走并不会影响什么。 杨洪想了想就同意了,二人顺利的请了假,就买了最早一班的机票回了天都市。 第三十二部分 温柔一刀1木已成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敲了一阵门,门没开,屋子里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但能感觉到家中有人。杨洪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门开了,眼前的一幕让二人惊呆了,屋内窗帘紧闭,房间里烟雾缭绕,客厅里乱作一团,餐桌和茶几上有很多吃剩的零食包装袋,地上的红酒和啤酒瓶子东倒西歪,房间角落里有个空的方便面箱子,旁边还有一箱还未开封的红酒。庞晓晓此时正窝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嘴里还叼着即将烧尽的香烟,烟灰掉在身上,庞晓晓直勾勾看着电视,浑然不觉电视之外的一切。 虽说不能用形似枯槁形容,但跟之前的状态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印象里庞晓晓虽说不是爱打扮的姑娘,但形象方面一直很注意,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杨洪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起码有半个月没洗澡了。 看到二人的到来,庞晓晓睡眼惺忪地问:“你们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杨洪心疼了,顾不上马静怎么想,凑到庞晓晓旁边问:“听说你有近一个月没出门了,究竟出什么事了?”“能出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该出的都出完了,我还能怕什么!你是不是嫌我脏了,我这就搬走,绝不拖累你,房钱我会给你的。” 庞晓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要走,杨洪一把拽住她吼道:“我说让你走了吗?不许走,给我待着!我问你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回答我!”“你松手,松手啊你!你他妈给我松开!”庞晓晓用力挣脱不开,甩手给了杨洪一记响亮的耳光! 马静看气氛不对,把杨洪支到一旁,马静搂着庞晓晓坐下,一声不吭地陪她看电视,杨洪闷闷地坐在餐椅上拿出手机发短信。此时无声胜有声,庞晓晓先是静静地流泪,马静递过纸巾,一言不发地等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庞晓晓终于绷不住了,趴在马静怀里放声大哭,马静也没有安慰,只是任其哭泣,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庞晓晓终于哭累了,抽泣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跟杨洪猜得一样,这事与郭浩脱不了干系。 庞晓晓说,两个多月前,郭浩跟她说想再借点钱把公司规模扩大,是个男人都清楚,这都是小男生的小把戏,一旦你离不开他了,他就会跟你提更多要求,典型的老鼠拉大锨战术。庞晓晓自然不愿意再投钱了,之前的借款还没还回来,现在又要借,她自然不愿意,郭浩见庞晓晓坚决,也就没再提借款的事。 借钱的事先放下不谈,又过了几天,二人相约去看电影,郭浩在电影播放到一半的时候,居然在放映厅,当众向庞晓晓求婚,再精明再冷静的女人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当庞晓晓的无名指上被套上戒指的同时,几乎也就意味着她也被套住了。 一夜温存过后,郭浩趁着热乎劲,提出一起攒钱买套房子,为此他提出设立了个情侣账户,以庞晓晓的名义开设,密码一人用一半,也为了防止二人其中一人将钱取出来,庞晓晓也就同意了。郭浩往卡里存了三万块钱,庞晓晓厚着脸皮回家跟父母说想结婚,想提前将彩礼钱支取出,父母肯定不乐意,且不说多少钱,就说你才多大就结婚,男的长什么样我们还没见过呢,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于是他们大吵了一架,庞父一气之下给了她十万块断绝父女关系,庞晓晓此刻还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拿到钱后直接存在了情侣账户上。 问题就出在了账户上。某天庞晓晓外出路过银行,就想看看卡里余额有多少,虽说银行卡不在她手里,但银行卡是她开的,拿着身份证去柜台查询很容易。可这一查不要紧,着实把庞晓晓吓了一跳,卡上一分钱都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庞晓晓当即发现自己上当了,决定跟郭浩当面对质。 当庞晓晓出现在郭浩公司时,郭浩正跟另一个女人在谈情说爱。庞晓晓怒不可遏,当着女人的面质问自己的钱去哪了?郭浩还想留点面子,不想当众撕破脸,想上外面谈,庞晓晓自然不乐意,当着女人的面,说郭浩已经向自己求婚了,还把戒指给对方看,顺便说出了郭浩怎么骗她钱的事。 当被骗时,无论感情还是钱财,没有一个人能够表现出冷静。女人听庞晓晓说完,不由分说就跟郭浩撕扯在一起,边撕扯边骂他是骗子。郭浩理亏不敢还手,抬手打了庞晓晓一耳光,还当着女人的面给庞晓晓身上泼脏水,说她为了钱跟自己在一起,还说庞晓晓跟别的男人有染,经常从自己公司敲诈钱财给他的男人,还经常脚踏两三条船,接着就让员工把庞晓晓轰了出去。员工都是靠着郭浩吃饭的,而且这班人也实打实的拿到了实惠,非常拥护郭浩,为了表示对老板的忠心,直接把庞晓晓带出了公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暴打一顿,接着扬长而去。 庞晓晓受了伤,去医院简单治疗过后在家养伤,越想越气不过,就找了几个人要报复他。等她带着人到郭浩的公司时,人家早已人去楼空了,毕竟对这种生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是常事,打电话显示关机状态,去他家找他,房东说早就退房了,郭浩整个人像蒸发了一般。这还不算完,论坛上突然出现各种对庞晓晓的诽谤和谩骂,还牵扯到了微信网吧,幸亏网吧技术员及时发现,通过技术手段删除了帖子。 受伤最重的人永远是感情投入最多的,庞晓晓身心俱疲,就在她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时的她感觉到了无力,需要有人关心,可为了满足心上人的要求,不惜跟父母翻了脸。现在网吧也去不成了,事情热度还没有过去,保不齐有无聊之人会去骚扰了;身边能够信任的人除了薛鹏,就只有杨洪了,结果这俩最需要的人谁也不在身边。无助的庞晓晓只能自己舔伤口,她先驱车到超市采购了充足的生活物资,接着孤身一人去了医院…… 第三十三部分 温柔一刀2好钢用在刀刃上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无论生活怎么刁难,生活还得继续啊,总这么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吧?”马静试探地问道。庞晓晓摇着头说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这时,她居然下意识的看向正坐在餐桌旁摆弄手机的杨洪。马静恍然明白,原来庞晓晓在等杨洪替她拿主意,她已经把杨洪当成了救命稻草。 杨洪已经有了主意,他在庞晓晓讲历史的时候,正发短信问胡宁调查郭浩的进度。胡宁告诉了杨洪他家地址,说最好要面谈此事。杨洪看了看马静,看着蜷缩在她旁边的庞晓晓,问了句:“晓晓,你去医院复查没?” 庞晓晓依然是摇头。马静有些不耐烦了:“你让人家去医院干嘛,有没病没灾的,等你拿主意了,你说去医院,这什么主意?” 杨洪知道这时马静也没了主心骨,他太了解女友了,每次脑袋里一团糨糊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发火;可等别人把“攻略”告诉她后,她又会撒娇认错。看着二人拿不出主意,杨洪安排道:“一会儿我出去趟,你带晓晓去医院复个诊,再出去吃点东西。你们出门的时候,我让物业找个保洁把家里收拾收拾,晚上你带晓晓回如意家园住吧,你俩等我消息。对了晓晓,你不是说介绍你和郭浩认识是你姐妹儿吗,你把她电话告诉我。”庞晓晓机械地摸出电话本,找到了郭莎莎的电话告诉了杨洪。 胡宁正在趴在电脑前看股票,双耳不顾窗外事,眼前只有K线图,对于杨洪的敲门浑然不知,最后是手机铃声把他拉回现实世界。热情的将杨洪让进屋内,又是倒水又是找烟灰缸的,杨洪阻止他的客套,焦急的说:“先别招呼我,跟我说正事就行,我就待一会儿就走。” 胡宁将杨洪让进自己的卧室,说是卧室比工作室还乱,除了那把包浆的椅子,几乎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胡宁是个工作狂,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环境可言,只有工作,这也是杨洪最欣赏他的地方,做事认真仔细。 胡宁拿出整理好的材料,并从电脑中调出几张图片展现给杨洪:“杨总,您交代的事情一直在做,刚才只是想赚点小钱,所以走神了。徐茂才的资料还没整理完,另一个人的我整理差不多了。这个叫郭浩的人,真名叫盖明明,祖籍在河北省,曾因诈骗进过少管所,放出来后都没学校肯收他,就从社会大学中学知识到了现在。手段也不怎么高明,基本是骗比自己年纪大且孤独的女人,简单地说,就是从A处骗了钱包装自己去B处消遣,等A找寻的时候就玩失踪,再从B处骗钱找C,周而复始。根据我深入调查,偶然看到一则悬赏,好像被他骗的哪个女人不是个善茬,看样有些来头,悬赏五万元找寻此人,对于提供真实线索的,都有两万的奖金。我说的是部分,能查到的详细材料都在这里了,我都整理好了,根据您的要求,还找到了他开假发票办假证的证据,都是我自己扮成客户去实地侦查来的;还有些录音和录像都存好了,我刻了光盘也放在文件袋里了,他现在的公司、住址和经常出没的地方,也都在袋子里,您看着用吧。我就没办法陪您去找她了,我还没吃饭……” 用人之道,在于火候和适当拿捏,松紧得当为上策。杨洪接过袋子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块放在桌上:“徐茂才的事你还得抓点紧,盖明明这活儿干得很仔细。算是咱们共事后首次合作,以后跟着我好好干吧,只是眼下先委屈你在家办公了,等开了春我就回公司了,那时候你就回来吧。对了胡宁,网费戴经理给你报了吧?工资发放的及时吗?” 看着桌上的钱,胡宁有些坐立不安,虽说在自己家,但还是在杨洪面前表现出了局促:“报了报了,工资发的很及时。杨总看您这……您这也太客气了,您每个月都给我开工资,这还又额外给我钱,我平常不怎么出门,也花不了多少钱,钱都给我爸妈了。这连吃带往回拿的,多不好意思啊。您放心,公司里我只听您的,以后只要您用得上我的地方,您随便开口就行,随时听您调遣。” 胡宁的态度让杨洪很满意,他拍了拍胡宁的肩膀:“今天来的匆忙,也没买东西,这钱你就踏踏实实收下,周末陪叔叔阿姨去吃点好的,咱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改善生活吗。只是你的个人卫生……” 胡宁这才注意到身上脏兮兮的睡衣,尴尬的笑了笑。杨洪接着说道:“是得注意下了,在家里没事,以后去了公司,可不能脸不洗头不洗的了,出门在外,你代表的是公司形象。这样吧,晚上去趟洗浴中心,劳逸结合,工作之余需要适当放松放松。来的路上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去了就说包总的客户,说杨总的朋友就行。” 第三十四部分 温柔一刀3敌人的敌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郭莎莎对眼前的人带有着明显的敌意。杨洪今天的目的明确,他并未计较细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郭莎莎,他没有多余的铺垫和自报家门,直接把一包材料扔在她的面前,静等她的读后感即可。 趁着郭莎莎翻看资料,杨洪自顾自地吃起了牛排。郭莎莎的脸上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不仅是颜色,他猜到郭莎莎的内心已到了愤怒的边缘。杨洪只等她看完,拿起餐巾擦着嘴,平淡的问了句:“发布悬赏的人是你吧?” 郭莎莎愤怒地把材料往桌上一丢,自嘲道:“他妈的,玩一辈子鹰,让他妈家巧给啄了眼!真搞笑!”看着杨洪仍自顾自的吃东西,显然对面之人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郭莎莎怒了,问道:“我说,你又是混哪儿的?想让我给你出头趁早打消这念头。姐不是谁的枪谁的刀,姐不伺候你。你他妈是聋了吗,你究竟是谁,说话!吃不死你啊?不说话信不信我找人修理你!有种,有本事别跑!” 杨洪装作没听见,继续消灭面前的食物,似乎这家餐厅的食物很合他的口味。郭莎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来五六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 旁边几桌客人生怕溅身血,纷纷躲了出去,服务员也不敢管闲事,躲在最远距离观看。带头的人发话了:“小子你混哪儿的?我们是震哥公司的,识相的话跪下来跟我莎姐道歉。” 杨洪一听震哥的人来了兴趣,他放下刀叉,笑着看向众人:“哥几个能容我先打个电话吗?别真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又跑不掉,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一群人打我一个人,这要传出去了,丢的可是震哥的脸面吧?能不能方便报个名号?” 领头人报了个名号,杨洪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强仔。强仔一听杨洪被自己人修理,说你把电话给他,杨洪就把电话给了报名号的人。那人接到电话,先是露出谄媚的笑容,口中不停的说着恭维的话,接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不停的看向郭莎莎,似乎有很多怨气,最后把电话又还给了杨洪。强仔说你回来办事也不找我,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另有打算,杨洪解释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杀鸡焉用牛刀?强仔说过几天不忙了喝顿酒,杨洪答应了,说完二人闲扯了两句挂了电话。 郭莎莎看着气氛不对,就问怎么回事,带头的并不理她,而是鞠躬向杨洪道歉:“不好意思大哥,原来您就是江湖传闻的杨总?您的大名我们如雷贯耳,失敬失敬,就像您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聊吧,我们就不掺和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小事您就不必麻烦强哥了,需要帮忙您找我就行,希望有机会能跟着杨总喝口汤。那就不打扰了,再见!” 那人双手递上名片后,带着几个人转身离开了。郭莎莎满脑袋问号,追出门外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走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那人跟郭莎莎交情不错,就说留在这儿我没法跟我老大交代,这人你还是绕道走吧,我老大的老大都得敬他三分,得罪不起的。记得两年前打折五个人腿的人吗,就是他!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吗?说完偷偷往屋里看了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这时该轮到郭莎莎尴尬了,她不知道杨洪是不是记仇的人,就主动问:“杨哥,那事真是你干的?”杨洪没心思“忆往昔”,他放下刀叉问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都是陈年旧事了。说眼前的吧,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郭莎莎收起大姐大派头,装出一副小女人像撒娇说:“杨哥,看您也不像个缺钱的人,该不会跟人家要悬赏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弱女子,还得靠男人拿主意,我就是打打下手的角色。杨哥,您可是大人有大量,可不能以牙还牙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您要是这么做了,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了,可有损您光辉伟岸的形象。” “瞧你说的,我会为难你吗?既然要靠男人拿主意,就依着我的意思来吧,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吃饱了得活动活动身子骨了,你得借点人手给我,刚才那几个我看就挺好,去了之后你就这样……”郭莎莎静静听着杨洪的安排。 第三十五部分 温柔一刀4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哎,轻点,弄疼我了!你说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嘛,爱我就跟我去见我爸爸妈妈,我跟家里人说过你,他们挺认可你的。你不去见他们,说明你跟那个女的还有来往,是不是这样?我要你亲口回答我。”女孩依偎在郭浩怀中撒着娇,享受着被爱的滋味。 郭浩此时兜里有了丰厚的积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满大街贴小广告的他了。躁动的内心已有些许膨胀,对于即将发生危险全然不知,自信满满地说:“你说姓庞的那傻妞?我和她根本就没开始,谈何来往?她是我姐姐的同学,我陪我姐参加同学聚会认识的她,那傻妞非死皮赖脸的跟我处对象,我看她可怜又无家可归,就暂且收留她。我给她吃给她喝给她住的地方,我发誓我对他一点想法没有,只是单纯的可怜她,后来这女的从家里偷了钱说入股公司,接着又买的戒指过来跟我求婚……总之吧,她就是块狗皮膏药,钱我都还给她了,我跟她说的很清楚,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女孩子听完问道:“女有情郎无义,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因为我家里有钱才跟我在一起的?” “狗杂碎!以为躲在这儿我就找不着你了?”郭莎莎叫喊着冲进办公室,跟郭浩扭打在了一起。郭莎莎有一定身材优势,很快控制住了局面,郭浩由扭打变成了被动挨打,被郭莎莎踢的连滚带爬。 “外面的几个过来帮忙,看不到你们老板吃亏了?”郭浩躲在桌子底下朝门外大喊,门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佯装低头办公,这些人已经被郭莎莎带来的人控制住了。 杨洪慢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说道:“莎莎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我说盖明明,这不是河北,怎么还这么嚣张?外面的人敢来帮你吗?” 郭莎莎停了手,盖明明鼻青眼肿地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他看出来杨洪是主事人,坐在老板椅上满脸狐疑地看着杨洪问:“你是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我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干嘛要带人来打我?”接着跟女人说:“你先出去吧,我跟他们说几句话。”郭莎莎见女人要走,伸手拦住她:“不着急走吧,难道你对他的事不好奇吗?坐下来听听,也许对人生有帮助。”女人似乎并不害怕,乖巧地坐回沙发听下文。 杨洪从纸袋子拿出几张纸扔给盖明明:“我手里有很多你的新闻和旧闻,你先挑几样我给你读读,或者我给你朋友帮你念念,你这位朋友好像叫张艺是吧?” 张艺木讷地点了点头,杨洪看向她接着说道:“自我介绍下自己,我叫杨洪,是庞晓晓的二哥。听我家晓晓说,最近有人欺负她了,不仅借钱不还,还让她怀孕了。那人在网络上散布不实言论,导致晓晓现在人身和精神受到伤害,几近崩溃。医生说有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你说这事怎么处理吧?” 说完看了郭莎莎一眼补充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位女士好像跟盖先生也有些纠纷,她的事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你们自行处理吧。” 盖明明坐不住了,起身要跟杨洪理论,外面冲进来两人,把盖明明按在地上又是一顿毒打,几人也不加劝阻,只是冷冷地观看,屋内发出盖明明的惨叫声。 过了几分钟,杨洪止住了二人。盖明明擦着口鼻冒出的鲜血,靠在墙角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求求你再别打了,饶了我吧。” 杨洪从桌上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起来,不时跟郭莎莎耳语几句,郭莎莎点了点头,杨洪抽了张A4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又按了几下计算器说:“盖总啊,你的心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你可真够黑的啊!我粗略算了算,你用了告白加求婚的手法,先后从庞晓晓手里骗走二十万;这位郭莎莎女士好像借给你十五万,至于你跟张艺同学的债务纠纷我就不清楚了。如果让我放过你,光是我这边就要拿走你四十万啊。” 盖明明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杨洪猛地一拍脑袋说:“不对啊,账不是这么算的。露怯了露怯了,怎么把庞晓晓的精神损失费算得这么高?按说你们夫妻一场,我理应给你打个折的吧,怎么说你也差点成了我的妹夫。那就给我二十四万吧,这位郭莎莎女士你拿十五万给她,我俩合计三十九万,盖总应该拿的出吧?” 盖明明再傻也看得出,眼前的人不好惹。可一想到要从身上割肉,他说什么也不乐意,心想你还真能打死我?盖明明决定赌一把,马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那你干脆打死我好了,要钱没有,烂命一条,打死我你也得偿命,我不相信你打死我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杨洪又从袋子里翻了翻,找出几份材料丢给他:“打死你?打死你还便宜你了,想糊弄人先看看对手。公司账上和个人账上的钱是冥币吗?好像你的买卖也不错嘛,这几份证据材料把你弄进去绰绰有余了,再关个十年十五年的够不够?不仅人身自由也没了,你的违法所得还得充公。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这人心肠好,这些话算做咨询费一万块,正好给你凑个整儿。趁我现在心情好最好赶紧拿主意,我这儿还有关于你的其他材料,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卖给你,价格嘛,我允许你讨价还价。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五分钟过一秒时间到,钱我就不要了,这些材料我就都给警察好了。”说完杨洪抬起手腕盯着手表。 “还有我的钱,我的钱也要还我!要不然我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收拾你。”张艺被成功带了情绪,跟着起哄。 世上除了最怕认真二字,还怕补刀的。盖明明万万没想到,张艺现场直接反水,居然直接叛变投敌!看杨洪的架势,他并不像在开玩笑,不达目的不罢休,此时的盖明明并没有琢磨郭莎莎和庞晓晓的欠款,他在琢磨给张艺的投资,为了搞定傻白甜官二代,他可是没少下本钱,还是血本! 先不说这姑娘喜欢电视剧中的童话浪漫,就说她从小娇生惯养花钱如流水的“恶习”,单是日常开销,自己也吃不消。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前后在张艺身上投了不下十万块,最近这才从她兜里抠出八万块钱的“回头钱”。 “艺艺,你跟着他们瞎起哄什么,咱俩是咱俩,他们是他们,我还跟你求婚了呢,你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心有不甘的盖明明想做最后的挣扎。张艺从手上努力把戒指撸了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说:“鬼才给你做未婚妻,你再不把钱给我,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你知道我爸的。” 想到张艺的父亲,盖明明彻底投降,他拨开众人来到沙发前,用力移开沙发。沙发后面居然镶嵌在墙里一个保险柜。盖明明扭了几下拨轮,保险柜的门打开了,他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堆在桌子上,目测约有五六十万。 杨洪心想,这买卖可比老薛的生意挣钱多了。盖明明无力地说:“行,你们一个个都狠,我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把你们该得的拿走,休想多拿走一分钱!” 趁着郭莎莎和张艺数钱的时候,盖明明盯着杨洪手中的文件袋说:“大哥,钱你们拿走了,这袋子里的东西可以给我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你是个不讲究的人,明面上我认栽干不过你,休怪我背后给你下刀子,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杨洪大方的把袋子丢给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还懂得什么叫讲究?照你这意思,是说我欺负你了?你怎么不想想晓晓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她现在被你逼的在家里躲了快一个月了!你他妈的还跟我叫屈?你姓窦?既然把话说这份上了,我也不怕你背后小动作,玩儿阴的不是你杨哥的风格,明着告诉你吧,这包材料只是你那些不光彩的黑历史中的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我还有呢。来来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盖明明把耳朵凑到杨洪跟前,杨洪趴在他耳边,稍微动了动嘴皮子,盖明明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你……要干嘛……哥……我……”杨洪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拍第二下的时候,杨洪感觉像拍在了棉花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第三十六部分 轿夫与乘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诸位朋友,我重新介绍下,这位是张艺,刚认识的新朋友,这位是庞晓晓,这位是马静,是我的女朋友,这位是郭莎莎。我跟几位大哥先说点事,你们先聊着。小戴,给几位新朋友叫点好吃的垫垫肚子,晚上我请大家出去吃好的,正好你们商量定个地方,我先去隔壁了。”由于安排在盛广传媒有诸多不便,杨洪只好把众人带去乾荣公司,杨洪跟梁经理打了个招呼,带着几个社会人去了杨洪的办公室。 几个社会人东瞅瞅西看看,杨洪把香烟和烟灰缸放在几人面前,众人抽着烟聊了会儿闲天。几人对杨洪的历史非常好奇,杨洪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刻意吹捧自己,而是向众人表达了感谢。带头大哥是明白人,知道杨洪有话要说,跟几个手下说:“你们去楼下等我,我跟杨总说点事,聊聊世界和平的大事。” 杨洪见几个人要走,从柜子里拿出两条中华递给带头大哥说:“几位兄弟辛苦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烟好茶,几位兄弟不嫌弃的话将就将就。”小弟看了看大哥,带头大哥摆了摆手,小弟从桌上拿走了烟,跟杨洪道了谢,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杨总干嘛这么客气,又不是外人。都是几个毛还没长全的小毛孩子们,好吃好喝的来上几次就宠坏了。”带头大哥寒暄道。 此时戴雯敲门入内,把纸袋子递给杨洪后就离开了。杨洪把纸袋子搁在带头大哥面前:“房哥说笑了,几位兄弟都是跟着你的,常言道英雄惜英雄,房哥强将手下无弱兵,以后这都是跟房哥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望房哥笑纳。今天也辛苦房哥亲自跑了一趟,日后少不了麻烦你呢。” 彼此都是明白人,就无需过多的寒暄,房哥打开袋子看了眼,心满意足的笑了:“强哥电话里跟我说,说杨总是场面人,爱交朋友也喜欢交朋友,今天有幸一起做事,我才读懂了强哥的意思。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口才就是好,我知识水平不行,我说不过你,好像我不收下杨总的美意就是跟杨总过不去。那我就替我的这班兄弟谢谢杨总了,让您破费了,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就是了,我姓房的如果开口说出半个不字,我他妈就不够个人。” 花花轿子众人抬,江湖上的事不就是人来人往互相尊敬互相给面子的事。杨洪两世的记忆肯定明白,笑着说:“房哥言重了,有空闲了路过,记得上来喝杯茶,歇歇脚。你也看到了,我这刚草创的公司,也没太多的大生意,日后有生意了,咱们可以合作。房哥认识的朋友多,希望能有机会把资源转化为生产力。我杨洪吃相很优雅,有钱大家赚,我从来不做一锤子买卖的生意。” 房哥岁数不大,心里明白临出门之前的话才是重点,拍着胸脯说:“杨总请放心,有钱大家赚,这事包在我身上。喝茶就免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泥腿子,来的次数多了,让你的客人看到也不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常联系。” 等待杨洪回到王楠办公室,四个女人正围着一桌零食聊天,嬉笑打闹的样子全然不像头一天认识。戴雯似乎有想加入聊天的想法,但显然有所顾忌,就只能坐在最远处听几人说话,时不时地看向门外。 戴雯看到杨洪开门入内,叫了声“杨总”起身准备离开。杨洪让她留下,又从门外拖过两把椅子加入其中:“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姐几个妹几个,聊完了找地方垫垫肚子呗?征求下你们意见,现在去呢去还是过会儿去?”接着朝自己办公室喊了句:“老梁,你也一块儿吧?” 梁鹏一身笔挺的西装,右手拎着公文包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客气的谢绝道:“谢谢杨总邀请,我得回家了,孩子还小。” “咱们刚刚说哪了?老杨你真讨厌,就不能晚两分钟敲门。惩罚你,晚饭要狠狠敲你一笔,楼下新开个川菜馆子,吃川菜吧,别想用四菜一汤打发我们。不过在吃饭之前,杨老板是不是得先把正事办了呀?”马静丢下手里的瓜子,指了指办公桌上的运动包。 杨洪看了众人,几个女人都不说话,马静和张艺歪头看着杨洪,庞晓晓靠着郭莎莎的肩膀玩手机游戏,戴雯低头看着手指甲,好像能从指甲缝中发现新大陆。 杨洪把包里的钱都倒在桌面上,一边打着计算器一边说:“行啊,既然让我分配,那就照我的意思来。五十万分成三份,庞晓晓二十五,郭莎莎十六,张艺九个。庞晓晓的份额中我先借了三万出来,给了房哥当辛苦费,先说下,这是我个人借的,明天我还给你;郭莎莎和张艺稍微吃点亏,只能以后再想其他的方法补偿二位了,请二位见谅。各位对这个分配方法还满意吗?” “不用算借的,那三万我出了,你是帮我出头,这钱应该由我出。”庞晓晓今天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情绪也平稳多了,可以正常交流了。 “我的妈呀,戴雯你是神算子吗?这么了解你老板?早知道不跟你打赌了。”马静佯装发怒,不悦地看着戴雯。 杨洪趁众人各自装钱的时候,问刚刚发生了什么。戴雯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静姐说,你多半会算糊涂账,有可能为了图省事,让我代劳来分钱。我说不可能,你肯定会给别人多分钱,弄不好自己还要往里搭钱。静姐还跟我打赌,赌注是郁美净美白套装,看样子我得规划下明天先抹脖子,还是先擦脸……” “戴雯同学,不公平!你耍赖,你和老杨是同班同学,现在又是同事,你对他的了解更多,这次不算。”看样马静做好了耍赖的打算。“这道理可站不住脚,咱俩也是同学啊,你咋不说你俩还是夫妻呢?”戴雯平常不怎么说话,但摆事实讲道理可不马虎。 “老公她欺负我,管管你的人。”马静不依不饶,拉着杨洪的胳膊撒娇,其他三个女的都捂着偷笑看热闹。 杨洪摸着马静的脸蛋,劝慰道:“你看你看,愿赌服输,又不是我让你打赌的。乱说话人家都笑你了,什么叫我的人,戴雯的人事关系在公司,况且我又不是老板,现在还是下班时间,你也不希望老公是个一碗水端不平的人吧?川菜下次吃吧,齁辣的,吃了脸上会长痘痘,晚上就去俏胶东吧,所有人不许请假,菜单上有的随便点,我请客。”众女一听要吃海鲜大餐,谁还会请假,不精神的才会请假呢! 第三十七部分 天亮了,梦醒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一台半!马静根本没有把打赌输赢的事放在心上,反正输了杨洪会帮忙兑现承诺,郭莎莎和张艺一扫上午的不快,庞晓晓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几个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杨洪根本插不上话,多数时间都躲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杨洪心想,为什么智能手机没有早点普及,起码在前世遍地智能手机的年代,人与人在虚拟世界中的沟通交流更加频繁,但人与人的距离似乎变得更加遥远了,面对面聊的更多的是网上的段子和趣闻,虽身边的新闻越来越多,但话题似乎越来越少,每逢聚会时,大多数人还是低头自嗨,可凡事分利弊,起码聚会的环境不会这么吵。 茶几上的报纸和杂质几乎被杨洪翻烂,不知不觉中房间里声音小了许多。 杨洪抬眼一看,庞晓晓正双手端杯,款款走到杨洪面前,她先是深鞠一躬,杨洪一时吃不准主意,正打算伸手阻止,却被马静眼神制止了。 庞晓晓直起身子,食指扫了下额头的刘海:“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简直比电视剧还电视剧。先是事业又是爱情,最后是爱情家庭双双离我而去,遇到波折后我曾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用逃避的方式摆脱眼前的困惑和痛苦。可我失败了,蝼蚁且贪生更不用说一个大活人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不是你回来,我想就这么一直窝在家里,用酒精和烟草麻痹自己,过醉生梦死的生活,可这又有什么用?原以为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以为我能够洒脱的生活,可在面对重大挫折和困难时,我变的那么的……”庞晓晓拿过纸巾擦了擦泪水:“我还天真的以为离开我哥,离开老杨你,我就能成为女强人。我想明白了,明天我会继续回到原来的岗位,回归上班下班的生活中,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再强求了。今天这件事谢谢杨哥,谢谢诸位姐姐们,有你们真好,小妹敬大家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哥,你该说点什么了吧,我还等着下文呢。”张艺打着哈欠提醒道。 杨洪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待众人把目光转向他时,他看了看表说道:“发自肺腑的话留到下次说吧,说点实际的吧。饭店该打样了,看你们也没尽兴,我提个建议,想唱歌呢旁边就有一家营业到早上的,想吃零食聊天的话就让马静带你们去我家吧,晚上我就不跟你们折腾了,我回我爸妈家。晓晓,明天方便的话,我和马静陪你回趟家吧,我这人办事有始有终,等你的事彻底解决了,我和马静还得回去上学呢。”庞晓晓感动的点了点头,这次并没有拒绝,杨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他把马静叫过来耳语几句,背上挎包提前离开了。 第三十八部分 油画有话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2005年,北方地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很少,便利店就更少了,北方的夜生活资源相比南方匮乏许多,夜生活几乎被网吧酒吧歌厅迪吧垄断。外加那时没有现在治安环境好,供暖之后最好的休闲场所,也只剩单身汉的居所了。五女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外加酒喝得意犹未尽,其他四人想也没想就跟着马静回了家。 “静姐,你和杨总俩人儿住这么大的房子?我要是有个自己的窝儿就好了,就不用天天听我妈唠唠叨叨了。”戴雯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经过马静的许可,走进每个房间参观,话语中无不充斥着羡慕。 “哪有我俩人啊,他自己住的,我时不时的过来帮他打扫卫生。姐几个随便坐,零食我都放桌上了,酒都是现成的,他家里什么都缺,就不缺酒,想喝什么随便拿。”马静像女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客人。 张艺正盯着墙上的油画入神,嘴里念叨着“房子的主人是个孤独的人”。马静倒了杯饮料递给张艺,搂着她边欣赏边问:“张艺你行啊,这都看懂了?反正我是看不懂,杨哥去年拿回来的,你能读懂里面的含义?” 杨洪把油画拿回来的时候,说是自己找人画的。其实杨洪没敢说实话,事实上这幅画的原主人是鹿心羽,画一直挂在她的新房子里,在她搬家去省城之前,被杨洪要走的。简简单单一幅画,内容是林中小屋,时间在黄昏时分,除了小屋、树林还有湖泊,人、动物、颜色鲜艳的植物都没有。刚拿回来的时候马静觉得画的内容很平常,只当做装饰品使用根本没有在意内容,今天张艺偶然提起她才又仔细看了一遍,可依旧看不懂。 张艺没注意马静的表情,摸了摸油画的边框自顾自地说:“色调和画风我不懂,单看乡间小屋,我猜应该是主人的向往,不然为什么这幅画会在这里?画和房子主人内心引起共鸣,才会出现在这儿,这种解释才合理。他想过一种平静祥和的生活,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并没有陪伴他的人或动物,也许他渴望小木屋成为他的最终归宿,我觉得这幅画不像随便买的。画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欣赏他的人,而且时间越久印象越是深刻;如果房主只为填补空白墙面而随意购置一幅画,如果并不是他喜欢内容,过段时间自然会换掉,更换的周期会很短。但这幅画是油画,单看质地应该价格不低,我觉得应该不是随意购买的。” 郭莎莎拍着沙发吆喝起来:“我说张艺啊,你别整些有的没的,我们几个听不懂你说什么,过来喝酒才是实实在在的,我就不信你还能读懂你杨哥的内心。”接着又往窗外看了看说:“静姐,家里能允许我们参观下吗,家里应该没有太值钱的东西吧?” 马静笑着说:“还没来得及招呼大家,随便看随便瞧,有值钱的随便搬走,一块钱随便挑随便拿,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心疼。”说完,除了戴雯之外,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各个房间参观起来。 房子自完成基础装修至今,杨洪也只有刚入住的时候,配置了少部分家电和家具。打那之后,家里几乎就没有增加过什么摆设,除基本家具、家用电器和必要生活用品外,几乎看不到现代化的用品,当然除了游戏机、电脑和电视机之外。后来庞晓晓和马静陆续入住后,增加了一些设备设施,由于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风格也是大相径庭,明眼人能一眼看出,后配置物品与装修风格有明显的不协调,当然这得女人去发觉,男人很少能把注意力放在搭配上,肯定进门直奔游戏机去了,可恰巧今天来人都是女人。 欣赏完毕后,戴雯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试着问马静:“静姐,似乎有些东西是你后来增加的,可风格上怎么差距这么大,还是我看花眼了?” 马静偷偷看了眼晓晓,杨洪跟她说过庞晓晓以前在这里住过,可马静不能直接说穿,怎么说也得照顾晓晓的面子,就把戴雯刚进门的话题翻了出来:“那肯定是看错咯。对了雯雯,刚进门的时候你说想自己住,要不我跟你杨哥说说,过几天我们开学回去了,你搬过来住段时间。反正离毕业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起码你能放松自我了。” 戴雯摆了摆手说道:“可别,我也就是感慨一下,如果我自己住,我妈不得一天给我打五十个电话,好意我就心领了,可惜只有等我结婚了才行。” 由于几人都是喝了酒回来的,马静打开的酒,几人没喝几口就有些困意,就各自回屋睡去了。第二天清晨,不知什么时候马静的手机响了起来,马静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杨洪说已经在楼下了,你让晓晓下来吧,我先陪她回趟家把世界解决了,我买了下午五点的机票,晚上咱得回学校了。马静叫醒了身边的庞晓晓,告诉她杨洪在楼下等她。等送走庞晓晓后,马静发现除了戴雯之外,其他俩人鞋子还在门口,也就没叫醒她们,选择继续睡回笼觉。 第三十九部分 变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里说的变脸不是吴宇森导演的动作电影,也不是川剧中的传统节目,而是几秒钟前笑脸相迎的庞先生和庞太太,当看见杨洪身后怯懦的庞晓晓时,父母瞬间变脸。父亲勃然大怒:“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了,我们不想看到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出去。” 庞晓晓瞬间泪崩,吓得不知所措。杨洪算是半个过来人,虽说不曾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但父母的心情还是猜的到的,此次前往也算有备而来,他耍着赖说:“叔叔阿姨,先别批评晓晓了,我今天好歹是过来蹭饭的,我下午还得回学校呢,您总得让我放下东西吃饱饭再走吧?好歹我也算半个客人,总不能慢待了客人不是?” 二老也算是要脸面的人,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更是对杨洪印象不错,也就只好把二人先让进屋里。庞叔叔佯装热情的说:“小杨你说你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我和你阿姨做了点家常菜,就先依你的,填饱肚子再说。” 三个没有食欲的人看着杨洪大快朵颐,各人揣着各人的想法。二老不停地交换眼神,杨洪只顾低头吃饭,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等待吃饱肚子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赞叹道:“阿姨这手艺比我妈强太多了,看来我得收回刚刚的话了,如果这么好的饭菜以后无缘的话,这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庞母憋不住话先开了口:“小杨啊,你想吃随时过来吃,不过今天不是阿姨做的,这些都是你叔叔亲自下厨做的,他不知道今天晓晓要回来……” 庞父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杨洪心想既然能进门了,那就没什么谈不拢的,说着就从挎包中把现金拿出来放在桌上,接着又拿出几张纸递给庞父,做完这一切,接着就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男女主人丰富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杨洪提供的信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现在可以趁热打铁了,杨洪放下碗筷说:“叔叔您把钱先收好,这里面一部分是之前晓晓从家里借的,另一部分是晓晓自己的存款,本来这属于你们的家事,我身为一个外人本不应该多言。可事出有因,我身为晓晓的朋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大致经过告知二老。晓晓固然有欠考虑之处,但希望二老在了解实情后,不要再误解晓晓了。” 杨洪用了个误解,只为给大家找个台阶下,毕竟血浓于水嘛。杨洪看了看二老,又看看庞晓晓,接着说:“资料您二老也都看了,这就是那人的基本情况,我做个小小的补充,晓晓长这么大算是第一次谈朋友,没经验吃个亏很正常,遇到了不靠谱的人也是难免。我觉得并不能把所有过错归结于她,背负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这对于晓晓来说也不太公平。骗她的人是个惯犯,他把晓晓的同学也骗了十来万,要不是因为偶然间我得知,我也蒙在鼓里。叔叔阿姨,您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晓晓都经历了什么,她做错了,她后悔了,她害怕了,最后连个诉苦的人也没有,只能自己藏起来疗伤。如果不是因为物业发现的早告诉我了,后面的事我就不敢想了。叔叔阿姨,是不是可以原谅晓晓了?” 杨洪话音刚落,庞晓晓扑通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爸爸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也绷不住了,坐到女儿跟前,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父亲拿出烟,颤抖的点燃香烟狠抽了起来……杨洪见目的达到了,悄悄的退出门外,现在马上离开不太合适,百无聊赖之时拿出手机给孙大鹏打了一通电话,二人最近聊的频繁,兄弟感情比以前更进一步,大鹏告诉杨洪,他已经成功的把王丹约去食堂吃饭了。 第四十部分 原没有多复杂,只是知道的人多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和大鹏不知聊了多久,庞晓晓推开门,把杨洪叫了进去。父亲又去厨房烧菜了,庞母说他去给晓晓做最爱吃的回锅肉去了,看来问题已经解决圆满了。母亲叹了口气:“行啊,既然人没事就行,年轻人涉世不深,谁还不许犯个错了?这就算吃一堑了,下次注意吧。晓晓,别看小杨比你大不了几天,但小杨的想法和办事,都很成熟。但凡以后遇到自己吃不准的了,多问问人家小杨,小杨不会抹阿姨这个面子吧?” 杨洪点点头,正待母亲要说什么,父亲一脸得意的从厨房出来说道:“闺女咱不受这个气,我给鹏鹏打了个电话,他一听就急了,给我打包票,说这事一定给你处理好。鹏鹏说明天就出差回来了,这事他给你讨公道去!” 杨洪隐约感觉到手机在兜里振动,他能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没敢接,庞晓晓没说话,不自觉看向杨洪,父亲又说:“小杨啊,我知道有些事你不太方便说,更不方便做,叔叔并不是埋怨你什么,你能把我女儿完整的送回来,叔叔很感激你。剩下的事让她哥去处理吧,我觉得怎么也得报警,哪能允许这样的人渣逍遥法外,那样的话还得祸害多少人家的闺女?小杨你不着急走的话再坐会儿,回锅肉马上就好,你尝尝我的手艺。” 杨洪推说下午要回武汉,借口离开了。他给马静打了个电话说去机场碰头,顺便问了句:“你觉得晓晓这事,我处理的不妥吗?还是我太过于心慈手软了?”马静问他怎么了,杨洪说这事庞家人告诉薛鹏了,我总觉得事情不妙,最近感觉到跟老薛越走越远,对他越来越不了解了,甚至都不知道他成天跟什么人接触,我担心会出事。马静却说你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没有道理的担心都是瞎操心。晓晓这事我不能说你做的不妥,但起码你的目的达到了,适当教训了他,损失也拿回来了,评价标准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杨洪挂了电话,去机场的路上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出租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当行程快达到一半的时候,薛鹏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他没有任何理由拒接了…… 二人对话如下。 薛:老杨啊老杨,两年前你那股子狠劲去哪了?还是读书读傻了?如果不是我舅说的我都不信,拿回俩钱儿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杨洪就是这么对待敌人的? 杨:这里面还有别人的钱和事,我的目的达到了,也教训了他一顿,见好就收吧,我并不认为我哪里有问题。 薛:那是你这么想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庞晓晓是我的妹妹,如果让外面人知道了,我这个当哥的可抬不起头来,我可不像你这么好说话。 杨:老薛你变了,真有必要赶尽杀绝吗?我不希望你出事,你我是兄弟。 薛:老杨你也变了,变得磨磨叽叽,像个娘们儿一样。心慈手软的人成不了大事,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枪口应该一致对外不是?你把查到的资料给我一份,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剩下的我会亲自处理,我可以保证不会影响到你。 杨: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担心你影响我吗?我是不希望你惹上麻烦,我是担心你!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这会牵连我另外两个朋友,你还想干嘛? 薛:我惹麻烦?告诉你,是麻烦惹上我了!遇到这种事你应该第一个告诉我,而不是自作主张自己悄悄的把事办了。你两个朋友?他们怎么了?难道我就不是你的朋友?哦,我知道了,那俩人应该是女的吧?怜香惜玉了?还是想续个二房三房? 杨:薛鹏,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激怒我也不会给你任何信息,有能耐就自己去查。 薛: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老老实实当你的大学生吧。 电话挂断了,以前的老薛不在了! 第四十一部分 蜕……变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很难用确切的词汇形容人为什么会变,而且为什么胸有城府,出发点是什么都不重要。如果每天朝夕相处的同事或家人,很难发现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有什么变化,我很难发现父亲母亲在慢慢变老,也很难发现贪吃的自己每天都在变胖……当有一天发现朝夕相处的同事被提拔为部门负责人,发现父亲母亲走路的时候步伐已经蹒跚,发现去年买的裤子变得更紧致了…… 如果不是因为听到薛鹏和杨洪的通话,米莉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熟悉的枕边的他,突然有种陌生感,印象中薛鹏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薛鹏怎么赶走的蔡雄。米莉带着怀疑和好奇地问:“老薛,是不是不太舒服还是压力太大了?杨哥没招惹你吧?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啊?” 薛鹏没理她,跟刘明耀说:“老刘,去我舅家,放下我把米总送回家,然后来接我。找时间给大奎打个电话,让他晚上来办公室见我。”刘明耀只是“嗯”了一声,薛鹏看着窗外说道:“小米,我得去处理点事,晚上加个班,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米莉一头雾水,心想干嘛去你舅家不让我跟着,我又不是外人。可薛鹏的态度似乎不容商量,米莉不舍弃,追着问道:“老薛,你跟我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吗,我还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米莉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公司副总不妥,只能打感情牌拉回薛鹏。薛鹏也只是冷冰冰说了句:“我办事自有分寸,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明耀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大奎晃晃悠悠地进入办公室,看到薛鹏后,毕恭毕敬地站在对面。薛鹏看完资料扔到桌上,盯着大奎看了会儿,大奎看出薛鹏心情不爽,不敢主动开口,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椅子,薛鹏说了声“坐吧”,大奎马上坐在椅子上,奉承道:“承蒙薛总关照,店里生意还真好,我和弟兄们都吃上热乎饭了,弟兄们一直念及薛总的好,让我给薛总问个好。钱我会……” 薛鹏摆了摆手:“什么钱不钱的,店是你的,钱是你们辛苦挣来的,我要是横插一杠子,在锅里铲一大块肥肉走了,你的兄弟们会怎么看你这个当大哥的?” 大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已经美滋滋的,每个月游戏机厅的纯利润可有大几十万呢,薛鹏居然一分钱都不要,可把大奎美坏了。 薛鹏指了指刘明耀:“老刘,把那部雅阁钥匙拿给大奎,大奎兄弟现在怎么说也是老板了,人靠衣裳马靠鞍,出门在外没个车怎么行?这车是别人顶账给我的,你先开着,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换部更气派的。” 刘明耀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两把车钥匙交给大奎,并告诉大奎车辆停放在大楼的地下二层停车位上。大奎接过车钥匙,既紧张又兴奋,兴奋的是今天不仅省下了游戏机厅向薛鹏的分成,自己还白得一部车;紧张的是,他清楚薛鹏又要给他派任务了,他从薛鹏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务的难易程度和危险性。 “大奎啊,你说这世上有些人,一辈子做了半辈子的坏事,接着又做了半辈子好事,抑或是做了一辈子好事或者坏事,你说这些人为了什么?他们得到了什么?” 大奎双手摸着椅子的扶手,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跟薛鹏认识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上次他的态度很鲜明,我给你提供价值,你支付我合理的报酬,报酬多高事情干得有多漂亮,他心里觉得,就是个临时性工作。谁也想不到,大奎试探性的跟薛鹏开口要套房子,薛鹏眼皮子都不带眨的,直接满足了他的要求;且事成之后,为了让大奎留在他身边,把蔡雄的游戏机厅给了他。大奎收获的不仅是尊重,还有一份惊讶,他知道只要靠上薛鹏了,他和兄弟们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所以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薛鹏这棵大树倒塌。 关心则乱,大奎猜不透薛鹏的用意何在,想了想回答道:“为了活着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薛鹏自顾自的点了根雪茄,继续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无论这些人做的对也好错也罢,起码他们自认为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为自己创造了价值。都是为了吃口饭,而这口饭到底合不合口味,俨然已经不重要了。” 说罢给刘明耀使了个眼色,刘明耀会意的拿出一沓材料递给大奎,接着就退到旁边去了。大奎拿起材料来看了起来,边看边等待老板的下一道指令。薛鹏看着窗外,声音低沉地说:“晓晓在我印象中,是个长不大和需要保护的孩子。虽说她能力不强,但近几年有杨洪的照顾,发展的还算不错,虽达不到富足,起码也是衣食无忧了。我本以为这种天真烂漫能持续下去,一个叫郭浩的人毁了他……庞晓晓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啊,杨洪帮她追回了经济损失,情理上说我不应该再插手,杨洪的方式太过温柔,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要杀一儆百,如果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那我他妈的还混个鸡毛?” 大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薛总意思是说让这人见阎王?我立刻去办。” 薛鹏轻声笑了笑:“大奎,别那么紧张,出了人命谁也脱不了干系,等尸体被挖了出来,是你进去蹲着还是我进去呀?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死对他并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解脱,不能太便宜他了。那为什么不让他赖活着呢?先把他弄到郊外的废旧厂房里,办妥之后给老刘打个电话。至于方式嘛,照你的来,先让兄弟们跟他玩玩儿。” 第四十二部分 能动手别叨叨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盖明明轻敌了,他认为既然杨洪已经把钱拿到,自己揍也挨了钱也退了,那就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生意该做做舞该跳跳,就把过去的事都选择了遗忘,结果他错过了跑路的最佳时刻。 盖明明在某天酒吧艳遇后,几杯酒下肚,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待醒来后,他已经身处不知道的地方,在遭受了两天非人般的折磨,他不断问行刑者是谁,对方也没有吭声,换来的是更加严厉的责罚。 两天后的盖明明,已经扛不住任何的毒打,醒来后见到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男人。男人绅士般的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血水,又关切地向旁人问起他的伤情,并严厉斥责旁人,怎能这样招待客人?盖明明再傻也看出来了,正主登场了。 他乞求的哀嚎道:“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在办公室里有很多钱,有十几万呢,我都拿给你,你就饶了我吧?” 男人显然对钱没兴趣,直接拖了把破椅子坐在他的面前:“是我管理不到位,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我肯定会把你放了,钱我就不要了,你就留着养伤吧,也许余生用得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鹏,受外面人抬爱叫我声鹏哥。怎么?不认得我,这也难怪,我和我妹妹不是一个姓,我妹妹姓庞。” 盖明明听完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薛鹏,我操你妈的杨洪,你们没完了?这事不都结束了吗?你们这么做,外面人会怎么看你,跟我一个无名小辈逞英雄,算什么好汉?你他妈的今天不整死我,等我好了你们都没个好。” “把他放平。”薛鹏跟身边人吩咐了声,几个人把盖明明捆在一张铁架子床上,捆的很紧。 薛鹏懒得跟他废话,从地上抄起铁锤,照着盖明明的右腿膝盖狠命地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盖明明右腿膝盖处已经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盖明明的哀嚎声。 当薛鹏砸第一下的时候,大奎带来的几个兄弟就跑去门外了,大奎见过世面,还能忍得住,但身上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刘明耀受不了这种场面,他没想到薛鹏下手如此之毒辣,顿时感觉胃里已经翻江倒海,跑到门外疯狂的呕吐起来。 薛鹏擦了擦手上的血,从大奎手里接过一把大号扳手,走到盖明明面前晃了晃,又替盖明明点了支香烟安抚道:“二战战场上,每个国家的士兵都是严禁喝酒的,但却允许吸烟。香烟中的尼古丁,可以缓解人的紧张情绪和痛感,我想这时候你应该放松一下。” 盖明明大口吸着香烟,虚弱的说:“鹏哥鹏哥,我求你了,送我去医院吧……留我条命……”没等说完话,盖明明就晕了过去。 薛鹏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拿起大号扳手照着盖明明的左膝盖…… 薛鹏看着半梦半醒的盖明明,似乎意犹未尽,拿起锤子照着他的裆部就来了一下,盖明明发出了惨叫声,接着又晕了过去……疯狂的薛鹏,让混了十几年社会的大奎不由自主地说了个“操”。 第四十三部分 大棒加胡萝卜赛过几颗甜枣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已经坐在宝马车的后座看当天的报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大奎趴在窗前请示如何处理,薛鹏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随便扔在个救护车能找得到的地方,小心别让摄像头拍到你们,处理完了给老刘打个电话。这些天你和兄弟们辛苦了,忙完了早点去休息吧。” 大奎想起刚才的场景,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再看薛鹏面无表情地看着报纸,感觉到后背发凉,讪讪笑了两声走了。 一路无言,刘明耀不住的通过后视镜看后座的薛鹏,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不是在公司,就你和我,想说就说吧。”薛鹏放下报纸,拿起手机看了短信。 “薛总,刚才不好意思,没忍住,让您失望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刘明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当什么呢,都是细节上的,再说你也不是个外科医生或者法医,犯不着为不重要的小事道歉。”薛鹏没抬眼,口中随意说道。“只是以前当过兵,有点愧对于这断履历了。”刘明耀小声嘟囔着。 薛鹏似乎读懂了什么,放下手机看了眼后视镜乐呵呵的说道:“老刘啊,不用绕弯子了,这里就咱俩,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怎么变得冷血残酷。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多说两句吧,你要记住一点,干大事的人,从来不在乎方式方法和过程,我这么做也不全为了晓晓,也是为了公司。这些你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懂,以后慢慢就会明白的,心慈手软干不了大事。姓盖这小子,下辈子也不敢报复我,我让他做鬼都怕我!记住,打人一定要打到服为止,不然以后没完没了找你麻烦,生意以后还怎么做?” 刘明耀壮着胆子问:“薛总,问句不该问的,杨总那边已经处理过了,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 薛鹏赞许的点了点头:“你刚刚有个词用的很好,你说咱们,这我很爱听,就冲这俩字我也得多说两句。杨洪现在有种小富即安的状态,少了前些年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不太适合办大事。我是多么怀念两年前他替我报仇时的样子,那时多威风啊,最起码事后的一年两来,外面很多人还是忌惮他的,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没人敢打我和他的主意;可他现在不知为什么变得心慈手软了,难道他要出家?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老刘,你知道现在有些项目,突然蹦出个阿猫阿狗来都敢跟你叫嚣,就像蔡雄一样。我忽然发现,杨洪曾经的辉煌,已经不能再当幌子用了,也许这件事之后生意上的麻烦会少一些。” 薛鹏拿起报纸,突然想起什么:“老刘,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我还真不清楚你的收入情况。”刘明耀回答道:“当时米总给定的,月薪三千五,年底有奖金,加班还有补贴。感谢薛总记挂着,现在的收入我挺知足的。” 薛鹏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米莉,从这个月开始,刘明耀工资按照总经理助理级别定,月薪五千元;另外,新的办公室装修进度你让行政盯着点,争取明年年后入驻,那件事你等我回去定,就这样。” 刘明耀喜出望外,心想跟着老板出去干了件事,工资得到提升了,这可比一次给他仨瓜俩枣实惠的多,刘明耀赶紧表态:“谢谢薛总提携,以后工作上肯定会更加努力!” 薛鹏深谙用人之道,话锋一转说道:“行政级别上你属于总经理助理,就是说你得为公司多考虑,公司从不会亏待有贡献的人员。我记得你们一起退伍或转业的有很多战友,你们那年的战友,大部分去了企事业单位和机关,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资源啊。” 刘明耀也不傻,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见到兔子了,憨厚的说道:“薛总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绝对放在第一位。我有个关系要好的战友,他现在就给国铁集团的领导开车,至于是多大的领导他没跟我说,平常我俩偶尔出来喝喝酒,关系维持得还可以,上周他还约我们几个战友一块儿踢球。” 薛鹏没表明态度,而是说了件不相干的事:“马勇的大伯可能有大麻烦了,早就让马勇提醒他别发国难财,杨洪也劝过他,他就是不听,还自诩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这种钱都敢挣,真是让人感到惋惜。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他出事了对我也是好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完蛋了,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白捡了个业务骨干和技术。” 刘明耀摸不着头脑,心想着公司什么时候转行了?就问道:“薛总,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进军医药领域了?” 薛鹏随意翻看着一份材料,说道:“未来可能会考虑吧,现在说不准,需要根据公司的战略方向。别看只是个业务骨干,他的本事可不小,他手里现有的资源是跟省内几大医院的泌尿科和肿瘤科相关的,跟天都的医院领导和卫生局的领导也很熟,他能通过渠道搞到一种进口特效药。这种药虽说国内的批号没拿到,但在国外有多年成功的临床案例,能够有效减少患者透析的次数,虽说暂时只能治标不治本,但少一次透析就能少一次痛苦,间接延长了患者的寿命。正巧上周我和他见了一面,我承诺他未来公司旗下的医药公司由他全权负责,作为回报,他帮我解决药的问题,药品已经在运往天都的路上,并且我已经让他去联系肾源了。” 和聪明人说话无须兜圈子,刘明耀说了句:“薛总,您看我的表现,日后我会更竭尽全力为公司效劳。” 第四十四部分 鹿母出事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如果所有时间线并未被打乱,鹿心羽也许过着平静的生活,前提是金帅不出现。可偏偏不仅时间线乱了,现在又多出个崔风。被鹿心羽打击几次后,崔风已经很少再主动约鹿心羽吃饭逛街看电影,这就让鹿心羽认为,对方也只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对于爱情根本没有执念,无聊的时候拿玩暧昧打发个时间,身边的年轻女性,只当做生活中的调剂品罢了。基于此,鹿心羽迅速调整状态,将二人的定位重新划分为同事,结果一件事的突然发生,打破了鹿心羽的调整状态。 发生在鹿母于晓燕女士身上的问题。在天气刚刚降温的时候,鹿母有些心律不齐的征兆,久病成医的她认为并不是什么大事,外加也不想影响女儿工作,也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她忽略了一件事,省城可不是天都,冬天的室外气温差距很大,没过几天的时间,鹿母的心律不齐就发展成了心绞痛。 幸亏发病的时候她没在家,正在楼下散步,晕倒的时候被热心邻居发现了,邻居直接拨打了120。就在鹿母被送到医院后,鹿心羽接到医院的电话,此时鹿心羽正在工地上做验收工作,当听说母亲住院了,鹿心羽第一时间给上级打电话请假,不巧的是上级正在飞机上,根本不可能接听电话。工地距离医院有四五十公里,附近没有出租车,就连公交车也是一小时一趟的。 崔风偷听到鹿心羽的电话,就在一众人等着鹿心羽在验收单上签字的时候,崔风插话说:“心羽,是不是银行那边有消息了,让我们过去?这事还能拖?验收回来再说,出了问题我担着,我开车带你去。”接着不等一众人反应过来,拉起茫然的鹿心羽上了自己的车,一脚地板油直奔医院,将尘土和满头问号的甲乙双方留了后面。 鹿心羽此时吓坏了,除了将希望寄托于神灵,再没有其他办法。崔风问她是哪家医院,阿姨叫什么名字,鹿心羽木讷地回答了他,崔风单手扶着方向盘,快速拨了一个号码:“喂老韩,我现在正在前往安心医院的路上,给我办个事,对是我的事,很着急,放下手里所有活先办这个!我朋友的母亲叫于晓燕,刚刚被急救车送去的,年龄有个五十多不到六十,好像是心脏出了问题什么的,马上联系医院的人给安排治疗,一定要快!什么乱七八糟的?开会?开个鬼的会!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那边出了问题我给你兜着,让他们来找我。好好好,一定要快。你怎么这么啰嗦?我都冲了三个红灯了,你不希望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吧?”崔风懒得废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车刚刚停稳,鹿心羽不顾一切地飞奔进医院,崔风也跟了过去,保安拦住了他,让他把车辆停在停车位上,崔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塞给他说:“大哥,钥匙在车上,劳驾帮忙找个人给我停一下,我有要紧的事,这事就拜托了。”说完不顾保安说什么,就追向鹿心羽去的方向。 手术室门外,鹿心羽焦急的走来走去,姓韩的中年男子在崔风的耳边说着什么,崔风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跟中年男子吩咐了些什么,中年男子频频点头称是,接着就又上一旁打电话去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母亲被推了出来。护士告诉她患者已脱离了危险,现在送去病房,鹿心羽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正要陪伴去病房的时候,被一名年长的医生叫住:“您是患者的家属吧?方便的话随我来趟办公室。”鹿心羽不放心的朝母亲的方向看了眼,医生安抚道:“放心好了,有人已经安排了二十四小时专人陪护。” 三人来到副院长办公室,刚才和崔风说话的中年男子已在办公室了。副院长扫了眼崔风,问中年男子:“韩总,这位是?” 韩总恭敬的介绍说:“赵院长,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家少帅崔少,这位是鹿小姐,崔少的朋友。” 赵副院长点头示意,跟鹿心羽说道:“鹿小姐,患者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由于患者患有慢性疾病,并且身体部分指标不太好,贸然进行手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最近我们医院有南方医科大学的专家来交流学习,就由专家进行了紧急会诊后,确定了更为稳妥的手术方案,这对于患者来说,无疑是幸运的。手术还是非常成功的。” 鹿心羽迟疑片刻问道:“赵院长,既然是专家上阵的,那手术费用应该也不低吧?我妈没有医保,所以……” 赵副院长看了眼一旁的韩总,右手推了推眼镜含蓄地说道:“鹿小姐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天职,我们还是不要把光荣职责庸俗化。” 第四十五部分 “坚强”的鹿心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她还在沉睡中。鹿心羽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向护士索要单据打算去交费用,护士看了眼单据,说所有费用已经交过了。鹿心羽疑惑地看向韩总,韩总简单说了句这里没我事了,少爷我先出去了,崔风点了点头,鹿心羽颇为感激地说了句谢谢。等韩总走后,就迫不及待的问崔风医药费多少钱。崔风耍赖说:“你看人家副院长都说了,不要庸俗化,这钱又不是我出的,我怎么知道医药费多少。” 鹿心羽却说:“别当我傻子成吗,自打我告诉你哪个医院之后,你打了个电话就安排好了,如果这钱不是你出的,真的是我和我妈运气好,刚好碰上专家救死扶伤?根据概率来说,那这根本就说不通嘛。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刚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你说你到底是干嘛的?怎么那人要喊你少爷?” 就在崔风还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护士拿了张单据推门入内,把单据递给鹿心羽后说:“刚才看错单子了,这是住院押金和手术费,抽空去交了吧。” 心脏搭桥手术外加单人病房和住院押金才收了五千块?鹿心羽向崔风晃了晃手中的收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崔风却解释说:“这是医院开的单子,跟我没关系。说不定有抽奖活动,你中了头奖?护工是我请的,她是我家的亲远房戚,请外人也不放心。等阿姨出院了,她会跟着去你家照顾阿姨,等阿姨身体恢复了,护理费你们自己付就好,至于多少钱,你自己去谈吧。” 鹿心羽刚说了句等出院了再跟你算账,结果需要算账的人来了,顶头上司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把鹿心羽一顿骂:“鹿主管?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的领导呢,看来以后得叫你鹿总了。工作期间不经请假流程擅自离岗,我看你这个主管干到头了吧?听项目上的人说你去银行了?那是你该管的吗?我都搞不定,你觉得你很行是吗?现在我正式的通知你,要么马上麻溜的给我回工地工作,要么就卷铺盖卷滚蛋。别以为干出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你还早着呢。”说罢挂断电话。 出水芙蓉、梨花带雨,但凡沾了水的女人,肯定比寻常状态下更加迷人。寻常状态的具体含义不在此赘述,个人自行脑补,描述过于详细,会影响青少年成长。 鹿心羽虽说不算迷人,但哭得那么楚楚动人,那么的无助,谁看了都会心疼。崔风递给她一包面巾纸:“电话是老潘打来的吧?这老潘还知道什么叫廉耻吗,就知道欺上瞒下,见人下菜碟,位置不高官架子不小。哪有工作不出错的,只要干活就有出错的概率,别理他,他就是借题发挥罢了。听说他手底下的女员工,被他气走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仅存的几个也被她潜的差不多了,大多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鹿心羽擦了擦眼睛,红着眼圈委屈的说:“我那么努力地工作,就为了照顾好妈妈和自己,为什么活得这么艰难?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天都,干嘛来这个鬼地方。” 崔风让她先回工地,自己在医院里陪阿姨,鹿心羽说什么也不肯,工地的工作进度大家都清楚,并非因她一人原因,银行资金未到位,各种垫资公司已经搭进去不少,崔风说的没错,潘总跟自己暗示过几次,希望鹿心羽能主动投怀送抱,还给她画了几张大饼,可鹿心羽并没有搭他的腔,结果就被扔在工地上体验生活,至今不提回分公司的茬。鹿心羽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埋头努力工作,试图用自己的努力让上级看到自身价值,而不是被年龄和外表所替代。正如崔风所言,今天可算被潘总抓住把柄了,这是在逼迫自己低下高贵的头,顺便掀起华丽的裙摆…… “我想看着我妈醒来,你要回就自己回吧,大不了工作不干。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想惹麻烦,更不想为了省去麻烦而就范。”鹿心羽拿起毛巾,轻轻地擦拭母亲的脸庞。 “那今天谁也别回了,我在这儿陪着你,反正也有地方休息。”崔风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顺手拿了本杂志看了起来。 “崔风你别这样,我不想亏欠你太多,更不想惹麻烦,你还是走吧。”鹿心羽有气无力地劝说着。“咱俩的事慢慢说。你不想惹麻烦,可麻烦找上你了,你踏踏实实的就行,这儿有我呢。我还不信了,在省城的地片儿上,还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欺负你?真给他脸了。”崔风看着杂志,头也没抬随意说道。 第四十六部分 球,并不是这么踢的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母亲在凌晨时分醒了,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鹿心羽担心工地上的工作,可更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崔风让她把手机关了,全心照顾母亲即可,不要管其他的事,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眼下母亲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鹿心羽心想反正也是要被开除的人了,索性关了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天亮之后,鹿心羽一觉醒来,发现崔风已经离开了,心想估计他回家补觉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结果晚上他又回来了,还带了很多饭菜。期间鹿母劝他回去,他说什么也不肯,鹿心羽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再强求,但心里已经有种温暖的感觉了。 又过了两天时间,鹿母的病情基本得到控制了,可以简单进食了,交流和行动上也没有障碍,就打算提前回家。鹿母毕竟是过来人,看得出崔风打的什么主意,就想绕个弯子问问女儿。二人间闲聊,她问鹿心羽单位那边怎么办,鹿心羽谎称领导批了她几天假,接着鹿心羽又跟母亲讲了工地上的一些趣闻,结果很自然就说到了崔风身上。母亲就顺势问她崔风是干嘛的,他是不是对你有想法?鹿心羽连忙解释说是崔风另一家公司的人,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在一起,他有没有想法是他的事,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考虑不相干的。见女儿不想说,鹿母也就没再继续问,还劝她明天就回公司上班,这里有护工照顾着,应该没问题,如果实在不放心,下班再过来,鹿心羽也就答应了。 鹿心羽没有猜错,潘总果然为难她了,并且当着大家的面。鹿心羽回去的当天上午,这几天她的失踪没有任何人过问,每个人依然是该干嘛就干嘛,只是有关系不错的同事偷偷告诉她,在她外出的第二天中午,潘总就打电话回来问你去哪了,当天下午就过来了,听说还发飙了。 中午的时候,崔风跟鹿心羽谈论工地的进度时,潘总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全然不顾办公室内嘈杂的环境,劈头盖脸地呵斥道:“鹿总啊,您现在可是出息了,三五天找不到个人,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这几天你知道因为你的事,工地上进度缓慢,耽搁了甲方的工程进度,你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吧?” 鹿心羽知道潘总要难为她,本想挣扎两句,但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她胆怯了,怯懦地解释道:“潘总,我母亲住院了,那天事发突然我跟您请假,您没接电话,我就发了短信,这几天……” 潘总武断地挥手打断她:“鹿总是不是应该重新学习一遍员工守则,还有公司的相关流程。你难道不知道请假的流程吗?我在领导岗位多年,见过很多请假的借口,包括父母生病的也是大有人在。既然你不想干了,可以另谋高就,不过今天你想混过去,恐怕没这么容易。” 鹿心羽感觉到大事不妙了,心想既然要炒我,那就别再赖着不走了,多少留个脸面。正在她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崔风冷不丁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扔在鹿心羽面前的桌上说:“身为甲方,我说两句公道话,鹿主管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大家心如明镜一般,不用美化也不用丑化,摆事实讲道理。那既然要离开的话,就把这份合同作废吧,我看你们公司也不需要这笔资金了。” 此时,喧闹的办公室鸦雀无声,谁不关心下文?潘总不明就里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眼,下巴惊得差点掉下来:“这这这……这笔款你帮我们跑下来了?崔主管,银行不是说过年前不放贷的吗?” 崔风指了指鹿心羽:“不是我跑下来了,是你们鹿主管做到的。我说你老潘耳朵塞驴毛了还是脑袋进水泥了?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体桖员工就算了,白天人家天天蹲行长办公室,晚上蹲在行长家楼下,把这么难搞的款子给你啃下来了,自己白捡个大便宜还在这比比划划说三道四,见好就收吧。那既然你们公司不要鹿心羽的话,去我们公司好了,我们可需要人才,明天就能办入职。” 老潘几乎不相信是鹿心羽干的,追问道:“鹿心羽,这真是你做的吗?” 鹿心羽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崔风在医院里安排韩总的,居然是银行贷款的事。再看崔风瞧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子,她知道崔风不希望由他来居功,只是为了让她把工作保住。鹿心羽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信口胡诌道:“崔哥抬举我了,我这人天生就笨,只能就用笨办法解决问题,顺便找了个亲戚帮忙。我之前看到潘总和公司领导为了贷款的事焦急,公司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也想给公司出点力,我就趁着家里亲戚来省城看我母亲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就帮了个忙,但是放款的金额好像比申请金额要少……” 潘总脑袋里肯定没有水泥,大概猜到这件事不可能像鹿心羽说得这么简单,现在鹿心羽人设已经立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说点什么,颜面何存?他佯装恍然大悟:“想起来了,这事我当时就这么随口提了一嘴,说想让你锻炼锻炼。年轻人还是很不错的,能看到阶段性的成果了,懂得替公司分担。小鹿啊,虽说你是有功的,但我还是得批评你,你说好歹给我打个电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在省城又人生地不熟的,出个万一怎么办呢,你母亲现在身体还好吗?” 鹿心羽偷偷把手伸进包里将手机关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几天光忙工作的事了,忘记手机被偷了,我母亲要过段时间才能出院呢。” 潘总信口说道:“这么不小心呢,阿姨住院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加班了,我特别批准的。有什么困难要多跟领导说,来趟我办公室,我得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上头。” 第四十七部分 笨,看不出喜欢你?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小鹿啊,省城天气不比你们天都吧,来公司多久了?”潘总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放在鹿心羽面前,脸上堆着副假惺惺的微笑。 鹿心羽也不想过多寒暄,她可没工夫陪着潘总虚与委蛇,计划把手里工作完成后,下班去陪母亲,直接说道:“潘总,是奖是罚您还是直接说得好,我手里还有很多工作呢,您常说,工作时间要合理安排。” 潘总并没在意鹿心羽的不敬。要换作以前,谁敢于挑战他的权威,那是要穿小鞋的,他有更大的计划。潘总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说道:“小鹿啊,你可比同年龄其他那些女孩子聪明的多,不仅懂得靠优势以外的资源获利,还懂得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看来得重新认识我们的鹿主管了,说心里话,把你扔在工地上确实屈才了。我问你,这笔款是崔风暗中帮你的吧?” 鹿心羽听出潘总的讽刺,心想你这种脑满肠肥的酒囊饭袋,对女性的认知也只能停留在外表,怪不得这么多年回不去总公司。腹诽归腹诽,鹿心羽明白潘总打算伸手抢功劳了,但再不想把功劳拱手送人,必要的“程序”和铺垫还是要有的,这是江湖规矩。她说:“潘总,公司如果硬要认为甲方帮的忙,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毕竟我是您的下属,一切都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工作,我身为一名基层员工,只是做了对公司有利的事情。” 潘总点点头,心想果然是个明白人,跟明白人就不用废话了:“小鹿啊,你的进步公司领导都是有目共睹的,最近加班过于频繁了,这几天项目进展的很顺利,最近应该不太忙,还是多抽时间去陪陪阿姨吧,如果有困难,一定要讲出来。” 鹿心羽心说就等你这句话了,她装作为难地说道:“妈妈的手术做的很成功,您也知道我一个外乡人,在省城里的亲属寥寥,老家的亲戚都指望不上,远水解不了近渴。潘总,您看能否预支我下个月的工资,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了住院押金了,还跟我舅借了不少,最近吃饭都成问题,而且我的手机还丢了……” 潘总心中盘算了下,为难的说:“预支工资?这在以前可没有先例啊,不过不要紧,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可以跟总公司打个申请,替你争取一下,我个人可以先借给你一万块,等申请下来了你再还我不迟。公司希望有能力的人能够持续为公司创造价值,当然钱的事就不要出去说了,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带队伍。”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在鹿心羽面前,鹿心羽说了句谢谢,拿着钱离开了。 “你叫我出来就为这事?还以为要请我吃饭呢?”快到医院的时候,鹿心羽把钱塞到宝马车的手套箱内,崔风面带不爽地把车停了下来。 “吃饭也得等我妈出院了吧?这钱是刚从老潘那儿借的,崔风,你能让我心里好受些吗,我知道这些远不及你的付出,可你总得给我个时间吧。对了,我还有部车在我住的地方,要是不嫌弃就把车开走吧,我看你挺喜欢车的。” 见鹿心羽态度很坚决,崔风自然就没办法再多说什么,想跟她聊汽车的话题,冲散利益和人情有关的话题。可鹿心羽偏不,说反正我的车还能值些钱,是部丰田的卡罗拉,车还挺新的,先抵押给你,不够的话我回天都的时候再找人借,我有个同学兴许能借点钱给我,我打听过手术费往少了说也得十来万。 崔风不希望跟鹿心羽公事公办,他希望能够跟鹿心羽亲近些,看着鹿心羽划界有些不太高兴:“心羽,你我除了谈工作,现在还多了个还债的话题,咱俩能不能聊点别的,聊聊生活也好啊。以前还能聊聊饮食,咱们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啊?我是觉得人好才这么做的,你是真睡不醒还是装睡呢?” 老话说得好,身上的疖子没事别乱动。既然崔风几乎把话挑明了,鹿心羽今天被逼到墙角了,肯定是躲不掉了,索性把话摊开:“崔风,我不瞎也不傻,我不是没想过,我今天认真的跟你说,咱俩不可能。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背景和实力,你身边漂亮姑娘绝对不缺,为什么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就是个外地来省城讨生活的女孩,还带着个生病的母亲,这里能待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崔风有些不甘地说道:“心羽,我真的以为你会懂我,我做这些不只是义务。无论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反正我是认定你了,你在我心中真的是完美无瑕的。什么漂亮姑娘?什么背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喜欢的是你,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鹿心羽见崔风突然情绪激动,不想刺激他做出过激行为,正巧快到医院了,索性不做任何解释,趁着等信号灯的停车时候,鹿心羽拉开车门跑了。 第四十八部分 鹿母的说教1 心羽有个笨老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又过了一段时间,鹿心羽忙于工作和照顾母亲,崔风回到公司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是私下里,对于鹿心羽的关心逐渐多了起来,鹿心羽也只是从容应对,并未对他的示好表示出反馈,这就让崔风很不明白。 母亲身体各项指标趋于正常,医生经过仔细检查后,认为没有继续住院的必要,建议办理出院手续,回家进行静养。就在鹿母出院的当天,崔风又去医院了,只是帮忙干苦力,并没有再提什么要求,他表现出的状态完全像个普通同事,如果不是因为穿着打扮比较时尚,别人还真会把他当成搬运工。 母亲回家后没几天,崔风又趁办公室没人开始继续献殷勤,这就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鹿心羽不想再跟崔风纠缠,她没跟崔风说话,背起包回家了。今天难得休息日,下午准备放松下心情,准备陪母亲出去逛逛商城。结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母女俩也只好在家看电视节目,度过难得的闲暇时间。 鹿心羽不停地更换频道,母亲看出她有烦心事,女儿的辛劳她都看得见,就想趁休息日开导开导她。鹿母伸手接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又泡了杯红糖水放在女儿手心问:“是不是来身上了?” 鹿心羽看着手里的红糖水摇了摇头。母亲接着问:“你有很长时间没跟妈妈聊天了,让妈妈猜一猜,是不是为了小崔的事烦心?” 鹿心羽把杯子放在茶几,捋了捋长发撒娇道:“哎呀妈,您别瞎猜行吗,我是在想工作上的事,这跟崔风有什么关系?你别瞎点鸳鸯谱了,我和他没戏。”说完觉得不过瘾,补充道:“我跟谁也没戏。” 母亲把鹿心羽揽在怀里:“妈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要不是我拖累你的话,你会有更好的选择。其实你爸离开我们母女,妈从来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不要因为他是你爸而对他另眼相看,这对他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等以后你爸走不动路了,你作为女儿还是要照顾他的,毕竟你爸对这个家也付出过,对你是有养育之恩的。” 鹿心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提起父亲,觉得肯定有话要说,就没有打断,母亲接着说道:“妈妈年轻的时候,在厂子里算不上最漂亮的,但也算得上出众,同时追求我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可最后我还是选了你爸。那时候你爸不是最帅的,也不是工资最高的,却是个最干实事的。记得有一次,你姥爷开着单位的车陪领导出去办事,路上着急赶路不小心把人撞了,其实撞的也不严重,那人不依不饶,张口就要二百块钱。那时候我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来块钱,你姥爷和你姥姥也没什么积蓄,你两个舅舅还都在上学,家里根本没多少钱,哪有二百块钱赔人家。被撞的那人家里有点来头,就报了官把你姥爷抓了起来,当时全家人都吓坏了,把能借的人都借了遍,可还是差着很多。我就把这事试着跟几个追求我的人说了,结果那几个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惹上是非,只有你爸跟我说要试一试。我那时候跟你现在差不多岁数,也没什么社会阅历,也就只好选择相信了他。” 鹿心羽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眨巴着眼睛追问然后呢。母亲此时脸上写满了幸福,接着说道:“你爸第二天拿来了七十几块钱,我俩一起数了数,还差好几十块,你爸就拿着这些钱,去医院看了那人,谁知当天晚上你姥爷就被放了出来。再后来我才知道,你爸把所有的钱给了被撞的人,那人依然不松口,说没有二百这事没得谈,结果你爸就从包里拿了瓶汽油出来,说如果不放人,就死在他面前。最后人家没办法,收了钱就把你姥爷放了。” 听到精彩处,鹿心羽拍手叫好:“老爸太牛逼了!这可真应验那句话,老实孩子闯大祸,老爸年轻时候还有这事?从没听你们说起过,可是老爸哪来的这些钱?” 母亲笑着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就当个家丑,就没有跟任何人说。你爸当时偷了家里的钱,还把你爷爷的手表拿去当了,后来被发现了,你爸说这钱能娶个媳妇回来,你爷爷肯定不信啊,把你爸狠揍了一顿。” 鹿心羽兴致勃勃地问:“那后来呢,妈你怎么做的呢?老爸有没有主动跟你表白?” 母亲摸着鹿心羽的脑袋接着说:“你爸?借他个胆儿吧。你爸嘴可笨了,他才不像现在这些个年轻人有勇气。记得好像是有个周六,我跟你爸刚巧在厂子里碰上,我逼问他才肯告诉我实情的,我就问为什么要帮我。你爸吞吞吐吐地说,你信得过我告诉我你的难处,我就得帮你,说不能辜负别人的信任。我就问你爸说如果这钱我不还给你怎么办,你爸说那就只能回去再挨顿揍了。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我也反复想过,那些没事老往我跟前凑的人,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肯帮我,这事之前,你爸也只是帮我推个自行车,或者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有事没事找我借这借那。这些事我都跟你姥姥说过,你姥姥让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看一个人的内心。妈年轻时候脸皮也挺厚的,我就跟你爸说,你不是跟你爸说要娶媳妇吗,做人要言而有信,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你猜你爸说什么?他一开口我都想打他个半身不遂,他说你真的能帮我说个媳妇回来?” 鹿心羽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妈,老爸也太单纯了,这不明摆着的事!” 母亲回忆起往事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爸他就是这么个人,年轻时候脑子根本不转弯的,我当时把心一横,主动挽起你爸的胳膊说,下了班有没有时间看个电影,这样你爸才算开了窍,然后我和你爸就在一起了,第二年我们就结婚了,再一年就有了你。跟你说了这么多,妈妈想说的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缺的不是对与错是与非,而是关键时刻有没有勇气往前迈一步。如果我当时一再往前迈步,而你爸不断退缩,或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往前迈步,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第四十九部分 鹿母的说教2 小马过河的典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终于听明白了,母亲拿出自己的陈年往事劝自己。她正要开口,母亲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小崔家境很好,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或是怕他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我会劝你打消念头,可从现实角度出发,家境好坏只是其中一方面,你得先看人品怎样,而且对你和对你家人如何,最主要的是,你是不是对他有心动的感觉。可如果你因为家境的好坏在原地绕圈圈,那就当我没说吧。” “可是我心里还有别人,总不能……”鹿心羽态度有些松动,可还是想做挣扎。 “你想说小杨吧,小杨这人也很好,妈承认当时和你爸合伙刁难过他。可当时我们的家庭状况,跟现在也不是一回事吧。妈知道当时做错了什么,你俩最后没能在一起,其实跟妈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些妈都是知道的。小羽,人总是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当时是你错过了,眼光的短浅受了家庭的影响,这话一点都不假。如果把现在的小崔和当时的小杨调换位置,也许你会跟小崔在一起。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一定的生活经历,你也不会现在引起小崔的注意,妈说得没错吧?后来你和小杨发生那些事,妈多少猜到一些,也许小杨已经走出去了,可你还没有。现在他对你的好,也只是出于朋友之情同学之情,说难听点,人家是在可怜咱,这代表不了爱情。妈今天话多也是多说两句,小杨这孩子心比较野,性格决定了命运,你也只能够陪他走一段路,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的。” 鹿母别看平常闷不做声的,但已经把多数问题看穿了,今天拿出部分让鹿心羽去消化。“凭什么马静能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而我只能陪他走一段路?都是女人我干嘛不如她,这对我不公平。”鹿心羽不服输,嘴上也要争个高低。 “你是说高中隔壁班的那个姑娘?你董阿姨的闺女也是那个班的,我听你董阿姨没事干说过这些。你们同学那么多年,那个叫马静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家好像是个开赌场的还是开夜总会的,是做那种生意的人。你怎么不想想,在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又有几个是吃素的?”马静的家事,鹿母娓娓道来。 “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没看出来还是个间谍啊?”鹿心羽对于母亲知道这么多消息感觉非常惊讶。 “孩子,这一点都不奇怪。小杨这孩子妈还真是挺喜欢他的,所以就架不住好奇多打听几句,你先别打岔让妈把话说完。你也知道追马静的人也不少,怎么谁也没答应,偏偏掉过头来追小杨呢?如果只说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怎么这俩人感情持续的时间比你和小杨的时间要长呢,这点儿你考虑过没有?虽说我们不能跟做大生意的家庭比,但年轻人之间的差距,并不一定都体现在家庭上吧。别光愣着不说话,反正下雨天出不去,说说吧。” 母亲一脸慈祥地看着鹿心羽,鹿心羽想了又想说道:“大概是因为我不如人家漂亮吧,也可能是我不够能说会道招人喜欢,要不就是我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妈……你别绕弯子了,你就告诉我吧,我的主张是有则改之。” 鹿心羽又撒起娇来,鹿母无奈地摇了摇头,摸着鹿心羽脑袋说道:“傻孩子,漂亮与丑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皮囊只能代表一时,代表不了一世。你想问题太偏激了,什么价值不价值的,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这些东西。妈告诉你,并不是你不够优秀,妈觉得你也挺招人喜欢的,你看小崔不就是个例子吗?其实没有多么深奥的学问,就是俩字——时机!” 看着女儿不住地点头,母亲认为今天谈话已经到位了,扶着沙发站起来说:“给妈都说的饿了,妈给你做饭去,咱们也好久没吃炸酱面了,正好家里还有材料。” 母亲在厨房洗菜的空间,鹿心羽又挤到厨房追问道:“妈,那你说我和小崔的话,万一我俩不合适怎么办?”母亲边切菜边说:“小学语文课小马过河的故事还记得吗?”就像鹿母说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一个决定,能够影响了鹿心羽的一生,也是一个决定,能让道理变成了历史,也让讲道理的人…… 第五十部分 《相处协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这是什么东西,拿份合同给我干嘛?卖身契还是要借据?要不我先拿回去让律师看看?你想喝点什么?”崔风翻了翻手里的材料,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内容上。 鹿心羽一把夺了回来扔在桌上,气呼呼地说:“就两三页纸都看不利索,还要找律师?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我认真考虑了下咱俩的关系,先说清楚一点,我不是因为钱的事。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同时也给我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合适趁早结束,明年开春后我就要调回总公司了,我不想留下遗憾,你要觉得合适就试试。” 崔风这才认真翻看起来,鹿心羽草拟了一份《相处协议》,大致意思是说给彼此一个月适应对方,但交往不代表因此而抵消住院费欠款。协议中还列明,禁止崔风再次动用家族资源,为鹿心羽在工作中开绿灯等等。 崔风真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手舞足蹈地说道:“行行行,不用说三条五条,就是十条二十条的我都答应。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要不去我家坐坐?” 鹿心羽白了他一眼:“看吧看吧,刚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吧?我是答应给彼此一个月试用期,并不是要跟你同居,我都来省城好几个月了,起码吃吃小吃或者逛逛街,你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吗?以前没谈过女朋友?” 崔风老实巴交地回答道:“说没谈过你肯定不信。实际情况是,我妈不让我随便谈朋友,她给我挑了几个,我都不太喜欢,我的时间基本都在工作和打游戏。” 鹿心羽觉得他在撒谎,揶揄道:“那就是说你这方面没经验咯?可真是稀奇,编吧你就,难不成学你都没上过?该不是处男的?” 崔风涨红了脸,努力解释道:“真的没有谈过。小学和中学时,我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爸爸妈妈在外地做生意,也没人教我;快读大学的时候才回来,大学被送去英国读的,身边大部分都是老外,我想谈人家老外也得跟我,你要不信就算了。说实话,我平常不太出去溜达,要不你等等我问问老韩,他应该知道去哪里逛街或者小吃多一些。” 说着崔风就要掏手机,鹿心羽不希望他家里这么快知道自己的存在,毕竟在个人生地不熟城市,麻烦越少越好。鹿心羽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真让你打败了,那我们就去银座逛吧,我去买瓶洗发水总可以了吧?” 崔风“哦”了一声收起手机,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上次你说过你身上有过什么历史,这个啥时候能跟我讲讲?既然你认为我是处男,那你肯定不是处女吧。不过没事,我这人没有处女情结,只要人品好。” 鹿心羽心想,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会聊天呢还是拿我开涮呢,平常看你处理工作上的事不是挺在行的吗,怎么人际交往看起来像个白痴一样。看着崔风认真的表情又不太像是装出来的,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是不是处女跟你没关系。等你值得我信任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了。” 第五十一部分 毕业叕来临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每人都在不同的轨道呼吸着新鲜空气,毕竟那时候还没有PM2.5的概念。杨洪看了眼邮件,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接着在邮件回复栏输入信息发送出去,大鹏歪头看着杨洪不无炫耀地说:“怎样老弟,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没有网线也能上网,牛逼不牛逼?我觉得有台个人专属电脑,更显得我是个有文化有修养的人,喜欢不?” 杨洪打趣地回复道:“电脑真心不错哦,不过我可不能说喜欢,万一你送给我,我可没东西还你人情,心意我领了。” “都是兄弟嘛,客气个啥。我爸妈经常教育我说,朋友之间应该真诚。你对我那确实没得说,要不是因为你给我介绍王丹,我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王丹就是稍微有点瘦,能吃胖点就好了,不过总体上我还是很满意的。”想起女友,大鹏脸上写满了幸福。 说话这时候已经来到了2005年1月,距离放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专科班临近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定为社会实习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仅剩的大学时光,如果不去读本科和研究生的话。即将毕业的人似乎都会非常珍惜这段时间,大家彼此都清楚,实习期基本跟社会接轨了,莘莘学子们少了象牙塔的庇护,需要在残酷的社会环境中开始厮杀了,虽说只是暂时没拿到毕业证,但并不重要。少部分家境较好的同学,可以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生活,绝大部分没有前提条件的毕业生,步入社会后,能选择的机会少之又少,有头脑的人会选择瞅准某个行业,赔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入场”,赌赢了当赢家输了就换个行业继续赌。 杨洪在当年专科班毕业前,父母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动用家里所剩不多的人脉,和所剩无几的积蓄,找到关西校长帮忙,迫使他参加了专升本考试,接着又是两年的本科生涯。关西校长承诺,在杨洪本科毕业前肯定能解决工作问题。按照一般规律,往往饼画的太大了,结果都不会太好,关西校长因为某件事受牵连,被迫提前退休,紧接着就住进了医院,后来运气不佳没能坚持到杨洪毕业,驾鹤西去也。 杨洪毕业后,第一年时间几乎都在打零工和迷茫中度过,加上那年社会发展节奏加速,同年毕业的人多数身无一技之长,外加没有过硬人脉的,让这帮本科院校的“天之骄子”们,难以接受现实的打击,有的干脆躺平,在家打游戏拒绝与社会接触,有的躲在图书馆中深造,参加各种名义上的考试,以偶尔镇痛的方式暂时逃避社会。短暂的迷茫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生存问题,最后几乎都选择了低头和妥协,在自认为安全的水塘中吃食,又或是试图通过婚姻改变现状。 杨洪记得上辈子的同学聚会,来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到后来聚会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而曾经最质朴和最宝贵的同学间情谊,几乎越来越淡。再后来几年,大家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能出来聚会的机会更少了,即便能偶尔凑在一起,大部分聊天内容多数为抱怨和发泄内心的不满,关键词并不是宣泄,而是发泄。这就导致了同学聚会越来越少,少最后变成了没有…… 第五十二部分 “钞”人孙大鹏1勤劳的追求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还是低估了孙大鹏的“钞能力”,虽说不能以钞票张数作为判断某人的唯一标准,但结果是,孙大鹏的的确确把王丹追到手了,顺便把纠缠王丹的裴建也搞定了。裴建对孙大鹏的“教育”几乎是服服帖帖,以至于被“教育”过后,只要裴建在校内看到孙大鹏,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以上消息杨洪通过宋凯还有其他同学口中得知。 事情的经过相对比较科幻(扯淡),谁也没想到孙大鹏追女孩子的方式居然这么简单粗暴。当他得知王丹的行动轨迹后,孙大鹏选择直接去图书馆“堵”她。王丹正在认真地阅读专业课书籍,孙大鹏直接坐到了她对面,他并没有看书,而是在看王丹。任谁被陌生人盯着看也不舒服,王丹给他找了台阶,就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大鹏却说不是,他说我听同学说你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听说你还没对象,我就想认识一下,而且我想追求你,因为我不想在大学期间留下遗憾。 开始王丹也只有躲的份,奈何大鹏就像狗皮膏药般,而且大鹏也不是白顶个大脑袋,猥琐的事他不屑于去做,他非常细心地给王丹带着保温杯、暖水袋和坐垫,毕竟学校也不算多富裕,图书馆里并没有供暖设备。王丹眼见躲不掉,就把大鹏当成空气,照样做自己的事,任大鹏在一旁坚持干自己的事。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还是一阵香风。室友知道了王丹被“围堵”的事,她们也都知道王丹和裴建以前的恩怨,就劝她说考虑考虑大鹏,毕竟距离毕业也没多久了,即便在一起了,顶多是一两个月的事。 王丹在多次劝说下,内心终于动摇了。以至于王丹到结婚后才承认,当时她想过破罐子破摔,或为了打发无聊时光,毕竟天天读书当苦行僧的日子,并非她所追求,她也幻想过白马王子,奈何碰见一个垃圾,接着又碰上一个愣头青,就在这种内心复杂的斗争下,她才尝试跟孙大鹏试一试。 女神的点头,对于孙大鹏来说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他一定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王丹班级的课程几乎结束,每天除了跑操和点名,几乎不用去教室上课,俩人就有了大把相处的时间。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孙大鹏并没有当着女神的面大肆挥霍,而是默默地陪着她逛街或者上网吧,偶尔去看一场没什么意思的电影。孙大鹏真的是个老实孩子,他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从未越界,更不会尝试肢体触碰王丹,二人就像已婚多年的夫妻,步行街从头走到尾,一路上说不了几句话,每天只是周而复始地做着看似无聊的事情。如果二人的关系像白开水一样,毕业之后的命运,只有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彼此成为概念化情侣关系,最后熬到两人受不了,最后以分手告终。二人关系的转机,就出现在孙大鹏解决裴建的问题上。 第五十三部分 “钞”人孙大鹏2挑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裴建是个“勤劳”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闲下去,他正在追求酒吧里认识的女孩。当得知自己的“性工具”被他人觊觎,意识到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天就去找了王丹。二人感情再破裂了,也是有部分感情基础和美好的过去,王丹在裴建的攻击之下有些招架不住了,“恰巧”孙大鹏从王丹的室友口中得到此消息,肯定不能容忍女神被垃圾亵渎。孙大鹏在重大问题上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做了一番准备后,选择单枪匹马去裴建的宿舍,室友怕他出事,就纷纷跟了过去。 裴建正在跟室友吹牛打牌呢,几人闯了进来,他仗着在自己的宿舍有恃无恐,裴建叼着烟嚣张跋扈地说:“小子,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捡我的破鞋那个大鼻涕吗?我还明着告诉你,王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抓紧断了念想吧。运气好的话,今晚去找她亲个嘴摸摸胸告个别,睡个好觉明天去找别人吧。” 大鹏的室友看不下去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替大鹏出头,裴建的室友也纷纷拿着家伙堵在门口,双方此刻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反倒是当事人大鹏变得异常冷静,劝住身边的同学不要在临毕业前闹事,事情闹大了肯定对谁都不好,拿不到毕业证,这些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他上下打量了裴建几眼,不紧不慢地问道:“你的酒吧女郎搞到手没?是不是兜比脸都干净让人家笑话是熊包了?去搞那种爱钱的女人也真难为你了。就像性无能硬要去逛红灯区,只能动动眼珠子和手指头,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我说的对不对?” 大鹏追王丹的时候,图书馆可没白去,不知他从哪个书架上找了本书,十六字方针天天都在念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而且没有死读书,他把十六字方针实际运用于追王丹和激怒裴建之上,这也为以后生意场上的打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短短几句话字字诛心,似乎每个字都说到裴建的心坎里了,裴建指着大鹏怒吼道:“你他妈的说谁是性无能!你他妈说谁追追不到她!想死老子成全你!” 门口聚集了一大堆来看热闹的人,大鹏装出一副无辜相,跟看热闹的人们解释说:“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孙大鹏没打他也没骂他,是他先冲动的。裴建,如果你自认为自己是情圣还是个男人,就跟我赌一把,我赌酒吧里这妞你搞不定。如果我输了王丹还给你,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如果我赢了,以后我和王丹出现的地方,你要绕着走。”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谁能受得了被当众挑衅?况且还是自信满满的裴建。他压根就没把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北方汉子放在眼里,用食指戳着大鹏胸口说:“太行了,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你就跟我去酒吧,咱们各带上几个见证人。我输了我给你跪下叫爹,你输了也得这么做,而且还得把王丹让给我,我还真怀念王丹那小妮子的腰身。”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大鹏的室友见势不妙,想拉他赶紧离开,大鹏毫不在意裴建的小动作,更不在意裴建的挑衅,说道:“一言为定,十点钟酒吧见!不去你就是性无能。” 被看不起的人打败,这种屈辱感和挫败感,一生都难以忘怀,并且该事迹会被知情者和后人广为“传颂”,这种耻辱会伴随他一生。 第五十四部分 “钞”人孙大鹏3 打赌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裴建和孙大鹏还有四个见证人坐在酒吧的吧台,由于收入还没有达到财务自由,所以每人只点了一瓶啤酒。几人眼珠子正盯着台上蹦跳的舞女,服务员对这种来酒吧“见世面”的学生似乎习以为常,外加今晚客人不多,也就任由他们占着位子消耗时间。当时间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裴建的“心上人”从舞台上缓缓走下,频频向台下几个相熟的客人打招呼,看到裴建的时候,还向他客气地招了招手,款款走向裴建。 裴建大喜,眼神中带着挑衅看向大鹏,大声地说道:“看到了吧,我马子来了,马上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女子坐定后,看了眼几人放在吧台上的香烟,从包里掏出一包“摩尔”烟,自顾自点了一根抽了起来,服务员殷勤的递给她一杯冰水。裴建把手搭在女子肩上,指着几个介绍道:“我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小美,这几位是我的同学,这家伙叫孙大鹏,从没来过酒吧,今天我带来他们来看看,他不相信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小美,你说你是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建特地提到孙大鹏,这一举动引起了小美的注意。小美主动伸手跟大鹏握了握手,接着又往裴建相反的方向闪了闪,拉开与他的距离。这番小动作让裴建脸上有些挂不住,小美看到裴建黑着脸,就解释说:“建哥,我老板在那边看着我呢,别让我难做。” 面对同学们质疑的表情,裴建正想找回面子,孙大鹏却开口了:“小美姑娘你好,我叫孙大鹏,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准备,不如我请你喝一杯怎样?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裴建挡在小美前面,阴沉着脸说:“孙大鹏,你他妈什么意思,没看到我女朋友不喜欢你吗?今天哥们目的达到了,你可以滚了。” 孙大鹏也不说话,从内兜拿出钱包,优雅地取出一千块放在吧台上,唤来了服务员,服务员看到有生意,脸上堆满了笑容问大鹏需要什么。大鹏说,买几束鲜花送给这位漂亮的女士。接着又掏出一千块说再来瓶酒,我不太喜欢喝啤酒。 服务员效率很高,不仅拿了一大捧玫瑰,还拿了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洋酒。小美主动开瓶倒了几杯分给众人,正要举杯敬酒,被裴建恶狠狠地拽到一边斥责道:“小美我可告诉你,这几个是我同学,我跟人家打赌说你是我女朋友,你让我下不来台的话,我肯定让你好看。” 小美也不甘示弱,推了裴建一把,轻飘飘的说:“有毛病吧你?有人请我喝酒又给我送花,那我出于礼貌,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你也别让我下不来台,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就跟孙大鹏还有其他同学轮番喝酒去了,对于裴建的无理要求不管不顾。裴建此时已经妒火中烧,跳着脚的指着小美破口大骂:“你这个卖货,我他妈白瞎了眼,居然相信你的鬼话。你这个不要脸的,我要你不得好死,你给我滚。” 小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几乎让裴建陷入绝望:“知道就好,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打扰我与客人喝酒,这是我的工作。” 小美已经依偎在大鹏身边,大鹏此时很老实,并没有放肆的在小美身上乱摸,非常随意的跟几个同学聊天,此时胜局已定,大家顾及裴建的面子,也都没有把话挑明。 一瓶酒瞬间见底了,大鹏招呼服务员拿酒。就在这时,裴建失去理智,从后面抓起小美的头发,要把她向门外拉扯,几个人眼见不妙,纷纷上来劝阻,大鹏呵斥裴建松手,裴建依然骂骂咧咧。酒吧内客人纷纷看向几人的方向,店里六七个保安迅速冲了过来,明显看出来几个人是一起的,为了不影响其他客人,就把几人带到了位于地下室的办公室内。 几人对话很简单,却给裴建上了重要的一课,这一课对他今后步入社会,起到了很好的教育作用。 第五十五部分 “钞”人孙大鹏4 点到为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领头的保安队长问怎么回事,小美哭哭啼啼地还原了“真相”,她说几个人过来喝酒可能觉得无聊,大鹏出钱请她过来陪酒,几个人就喝完一瓶酒,谁知道裴建突然说要小美做他的女朋友,小美自然是不肯的,接着就要强行把她带走干那事,剩下几个人可能觉得裴建很过分,就过来劝架,结果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裴建刚要解释,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保安队长就问其他几人是不是这么回事,几个人都是学生,哪见过这架势,木讷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大鹏拨开众人来到保安队长跟前,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位大哥,看您肯定是管事的,这事我来跟你说,裴建说有家酒吧不错,说要带我们开开眼界,我们好奇就跟了过来。他喝了几杯酒,就跟我们说要跟小美那个,我们肯定不乐意了,我们都是学生,不希望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我们就劝他不如去外面找个玩玩,他就不乐意了,说什么也要跟小妹姑娘那个,说今晚必须拿下她。我也不能让他这么干,毕竟小美姑娘也不容易,而且这种事不得双方都乐意,一个人乐意成何体统?大哥你说是吧? 大鹏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票塞到保安队长口袋里。这一举动把保安队长弄的不明白了,大鹏趴在他耳朵上说,把这小子留下,这件事跟我们几个没关系,你家的酒不错,我们还想回去继续喝酒。个人一个小小的请求,教教他怎么做人,他把我的朋友害得很惨,我只想要个舒服的结局,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酒照喝,舞照跳,几个人像没见过裴建这人一样。这场酒喝到了天亮,几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小美酒量很好,跟几人一直在聊天,临走的时候众人还有些依依不舍,小美给众人发了自己的名片,出了酒吧门,各人回去找地方睡觉了。 再说裴建,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他的脑袋已经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还用绷带吊着一条胳膊,腿也瘸了一条,要不是因为出示学生证,门卫还真认不出他。 大鹏像只胜利的公鸡,当着众人的面问他:“怎么样?咱俩的事是不是得给我个结论啊?”裴建从“粽子叶”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姓孙的,你他妈够毒的!咱俩没完!”“行啊,我喜欢挑战,反正还有好几天才毕业,要不我再找几个人陪你玩玩?你知道我有那个实力的。”大鹏说话的时候,拿出烟给众人发烟。 事实摆在眼前,裴建在医院躺了几天也想明白了,这事错不在小美,而是自己错误的低估了对手,光是“钞能力”一项,就能轻轻松松把他甩的远远的,况且对方也没下狠手,不然再多躺几天也不是不可能。他刚才也只能嘴上找个痛快,几个室友从容聊天的举动看出来了,自己这时候如果再继续挺着,这班同学很有可能会落井下石,他平常对室友如何他还是心里有数的。“行行行,孙大鹏我承认败给你了,给我留点儿面子,只要别让我磕头认罪,让我干什么都行,怎样?” 裴建乞求的看着大鹏,屋内空气顿时凝固了,似乎都在等着大鹏的结论。乘胜追击并不是大鹏所追求的,既然目的达到了,见好就收无疑是一个最佳选择。大鹏坐到裴建床边,主动掏出烟递给他,宽宏大量的说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前提是别激怒我,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你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这块儿就免了。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当着大家的面我把丑话放在这儿,如果你再敢去骚扰王丹,那你就得自己掂量掂量了。当然咯,如果你只是口服心不服,想接着跟我玩,那我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大鹏说完又看了看其他几人,用征求的语气问道:“弟兄几个,你们看我这么做公道吧?有没有人想说什么?”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其实就在事发当天,几个在场的见证人已经被大鹏拿下了。次日回来后,迅速把事情广为传播,现在大鹏可算是名声在外了,谁也不会说出不合常理的话来。大鹏递了把甜枣过来,看着众人说:“反正马上毕业了,以后就要天各一方了,我和裴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常言道铁打的……不对不是这句话。今晚我做东,找个饭店喝一顿吧,也算是为自己践行了,以后有机会来山西,我请大家来我家玩。”众人拥簇着大鹏去了饭店,又喝到了凌晨…… 第五十六部分 面带猪相,心头嘹亮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好奇,就问大鹏,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些招数都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还懂得恩威并施,让裴建自信心爆棚的家伙,对你服服帖帖的? 大鹏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高兴地搂着王丹狠亲了一口,王丹害羞的捶打孙大鹏,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大鹏哈哈大笑。经过几次深入接触,王丹跟宋凯两口子算是无话不谈,也了解到大鹏追她的原委。当王丹得知事情真相后,起初对杨洪还有些看法,但大鹏对她视若掌上明珠,既然能够接受大鹏的爱,也就勉强接受了事实。 几人聊天的时候,邱冉眼尖发现王丹也戴着枚婚戒,拉过她的手问:“王丹,这该不会是随便戴着玩的吧?”几人被邱冉的话吸引,都盯着王丹的左手,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亮闪闪的钻戒。 大鹏搂着王丹说:“我跟丹丹也算是一见钟情了,不过也不准确,应该是我孙大鹏单相思。我自打见她照片第一眼就相中了她,这张照片现在还在我身上,丹丹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女人,我的童子之身都给了她,所以我得对她负责。” 众人哄笑一堂,王丹羞的捶打着大鹏嗔怪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光说些别人不爱听的话,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大鹏宝贝的搂着王丹又亲了一口:“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话说错了我跟你道歉。我跟我妈说我谈朋友了,我妈开始还不相信,专程带着我奶奶坐飞机来了一趟,她们对丹丹很满意,奶奶说看面相绝对是孙家的人,刚见面就把戒指送给她了。我是这么打算的,过几天毕业了,我和丹丹去趟她老家见家里人,听丹丹说他爸妈也不反对,我觉得我俩的事应该问题不大;过完年丹丹要去山西了,往后的事你们都知道,等着我俩办婚礼了,一定要过来喝喜酒,来回机票和住宿我全包了。” 大鹏今晚很兴奋,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还没喝到平常的量,他已经有些醉意了,让杨洪扶他下楼抽根烟。二人在楼下透气的时候,大鹏这才把实话告诉他:“当着这么多人我就不能回答你,说太多了会吓着丹丹,收拾裴建的策略是我舅给我出的,他是我家公司的军师,没他的话很多事我们搞不定的。他特别喜欢跟人斗,而且很享受挫败他人的成就感,这些招数并不算高明,但有一点他说得很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你了解了人性,就不会在这摊水中淹死。他教我先了解对手的弱点,并且击碎他最看重的一样东西,最后来个恩威并施,主要得团结群众,这些我都做到了。裴建最看重的是面子,被我当着众人的面碾得粉碎,他的室友从我身上能看到好处,马上选择倒戈于我,那你说他还能赢吗?” 这番话对于职场小白来说,肯定深信不疑,说不定能把大鹏当成偶像。杨洪可不是小白,就问他:“你说这些我都信,你的事迹我多少听说过,如果按照你的状态来说,应该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干嘛要有意掩饰自己?” 大鹏拍了拍杨洪的肩膀,模棱两可地说道:“对待朋友和没有威胁的人,还是用本色出演;对待露出獠牙的敌人……算了,不想说了,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第五十七部分 散伙饭1再见了“阿乐”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考试结束前,全班在老师的组织下吃了顿官方的散伙饭。主题也是乏善可陈,内容无非是忆往昔和展望未来,想说的不敢说,想表达的不能表达,大家吃的也不算尽兴,最后还需要用 “AA”的方式结账。总结, “官方”散伙饭达成时间——半个小时。就在期末考试结束前一天的当晚,三十一组那帮不甘寂寞的人们,组织去一场 “非官方”散伙饭,并去他们自己的根据地——阿乐餐厅。有人出钱包下了整个餐厅,就意味着不需要谁人再掏一次钱,唯一要求是全班同学均要到场,当然还顺便邀请了家属参加,此次聚餐堪称饭店开业至今规模最大的一次聚会,同时就餐的人有七十多。 这么大的生意,老板必须亲自带队,他带领厨师从前一天就开始了准备。 一行人到达饭店的时候,除主菜之外,所有菜品已悉数上桌,到现在很多参与者都记得当时的场景:开餐的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十几个酒量不佳的倒下了,地上桌上的酒瓶子不计其数,大家互诉衷肠,有些曾经暗恋过谁的谁,向另一个谁表达着爱慕之情;也有的曾经闹过矛盾的谁人,在回忆曾经的过去。 开餐半小时后,杨洪已经找不到马静了,她坐去了唐倩所在的包间,二人边聊边喝,聊着聊着哭了起来。 喝酒就像一群孩子坐在一起,有一个先哭的,其他的也会跟着哭,这也许可以解释为共鸣反应,不知道的以为包间里的人刚参加完遗体告别。 爱喝酒的同学受不了,就换到别的桌,反正今天桌子多的是,开启了互相拼酒的模式;暗恋和被暗恋的人,在走廊里默默注视着彼此,小声诉说着情话;班级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班干部,也都放下了面子和威严,跟大家庭融在了一起。 令人没有想到,这顿饭一直持续到天亮。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也没有一个人坐小孩那桌(拒绝饮酒)。 喝醉的人趴在桌上、靠在椅子上、躺在沙发上或者躺在角落里睡着了,每个人都清楚,等待天亮之后,进入考场参加完最后一场的考试,除本市的人之外,天各一方的同学想再见一面就难了,大家非常珍惜仅剩的几个小时,谁也不愿意回宿舍。 第五十八部分 散伙饭2宋凯的未来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黎明之前,宋凯醒酒了,不知从哪翻出两瓶啤酒,递给杨洪一瓶。杨洪接了过来没有喝,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宋凯揉了揉脸说:“世事难料,我不能跟着你们班毕业了,我爸让我去读本科班,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不愿意也没用。他给我把手续都办完了,哥们马上就是本科班的一员了,照我的心思,还不如早点去工作呢,学校对我来说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木马,我这也算是被安排了人生,哪像别人,谁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杨洪问他邱冉怎么安排,宋凯挤出一丝笑容:“不幸中的万幸,邱冉还能陪着我,我刚才没说清楚,我爸是办了我俩的手续,就是说我跟邱冉能一起毕业了。对了,孙大鹏那天找你出去说了些什么,我也挺好奇,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人,怎么能把裴建干了?” 杨洪一仰头,喝光瓶中啤酒回答说:“老话说得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造就什么样的孩子。发生了也不奇怪,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光是身边那些丰富的经历,咱们这辈子就不见得接触过,单是耳闻目染间接学到的,也成条件反射了。面带猪像,心头嘹亮,扮猪吃老虎罢了,怪就怪裴建并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吃了低估对手的大亏。”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眼见天马上要放亮了,宋凯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老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一直拿你当朋友。以前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我有个妹妹,我父母都是当官的,叔叔大伯姑姑,还有姨妈和舅舅也都是吃皇粮了,这并没有吹嘘,有空来我老家,我可以带你看看。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爸是个修车的,阿姨是个普通职员,你究竟是靠的什么,拥有这么多家底子?起码你的车应该不会是借的吧?别拿马静打马虎眼,依我看,你绝对是在认识她之前发的家,你替谷晶晶还债,居然万把块钱眼都不带眨的。哥们,这么问没别的意思,不是要跟你借钱,我不想靠家里太多,身边能够白手起家的人也没有,能否给兄弟我传授点技巧啥的。” 杨洪早猜到宋凯会问,但没想到居然是临毕业的前夕。他以前曾含糊说过一些,心说既然要分开了,从此天各一方,想再见一面将会难上加难,再说宋凯是他两世的好友,自己已经直接或间接改变了他的命运,为何不能捎带手再帮他一把?就回答道:“如果我说上辈子咱俩就认识,你肯定不会信,纵使这些都是实话。我在上大学之前,和我的朋友利用信息差,赌世界杯比分挣了一笔小钱,接着我和他拿着大部分赚来的钱开公司去了。我那位合伙人虽说读书不行,可开公司是一把好手。这些年我购置了些许房产,又投资了几个小公司,资产有小部分的增值,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吧。” 宋凯对杨洪的话半信半疑,顺着话问他,既然你是上辈子来的人,能不能提前透露下自己的命运?杨洪告诉他,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就当个故事听吧,我可不敢泄露天机,宋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毕业后,一个叫张凯的家伙,被父母安排走相同的路。通过努力考上了公务员,为谋求更好的发展,决定从基层做起。他的转折点在投靠了一个基层的领导之后发生改变,前两年混的可谓风生水起,后来因参与抓赌得罪了些人,就在第三年靠山退休后,得罪过的人找到了合适的机会整他,最后家里人出面插手,为了平衡关系的需要,把他调到上面去做了个闲职,后来家里人陆陆续续退了休,张凯一直没有机会翻身,一蹶不振到退休。好像张凯的老婆并不是邱冉,而是父母安排的一个普通女孩儿,两人各取所需,在不了解爱情是什么滋味的时候草草结的婚。 烟灰把宋凯的裤子烫了个窟窿,他还全然不知。杨洪接着说故事,我知道故事的内容有些扯,我倒是有个办法来证明真实性。明年又是新的一届世界杯,不如提前一年做个赌约,如果你听我的话,让你挣到钱,刚才那些话,你可以选择性的听一听。说心里话,咱们毕竟不是老董,那家伙去年夏天还去天都找我玩了一周,他家里有房有地有产业,可不是咱俩能比的了,光是拆迁补偿款,也足够他几辈子霍霍的。 宋凯依然存有怀疑,就说你能不能说几件我没跟你说过的事印证,不然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听故事,还是听预言。 宋凯想起上辈子无意间听到宋凯在其他人睡着之后,跟室友说家里的事。就说你爸这次来武汉不只是为了给你办本科班入学,而是为了看呼吸科,叔叔有呼吸道疾病,多年前的老毛病了。那晚他请你和你大伯一家出来吃饭,你大伯叫宋卫国,你爸和你大伯在推杯换盏之间,就把你的事安排好了。当时你非常不理解,内心多半是愤怒,扔了筷子就跑出去了,你爸在后面追了你一路,就把你认为残酷的事实告诉你了,后来你不得不接受了。 宋凯琢磨了半天,这件事他只告诉过邱冉,并且叮嘱她不要告诉外人。按说邱冉不可能跟杨洪说家里事,毕竟他们是夫妻,但既然话已开口,也就勉强应了下来。 第五十九部分 胡宁的担心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考完了,众人简单告别,各自踏上了回程的路途,总算回归自由之身。杨洪居然没回家,直接去了乾荣商贸,老梁也已结束几个月的帮忙期。在他看来,这几个月真的太舒服了,公司没多少事,薪水却不少,在大王总的同意后,头一天将行囊打包好,杨洪回来的当天就离开了。 杨洪的确不能先回家,还有几件要事等他解决。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把胡宁找了回来,并通知他,回家把所有用的材料和装备都搬过来,明天起就要在公司办公了。胡宁并没有磨蹭,因为他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得到通知的当天下午就搬回公司了。 二人在杨洪办公室聊了一下午,胡宁把查到跟黑毛有关详实的信息都悉数上报——黑毛放出来之后也没闲着,先带了几个小兄弟投奔了狱中认识的大哥,接着就在大哥的公司做起了放高利贷和催收的生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混得有模有样,出门有车开,走路有小弟陪着,浑身上下穿金戴银,好不威风。他跟别人打听了杨洪和王楠的情况,但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行动,可能对王楠家里的势力有所顾虑。胡宁还查到,黑毛的大哥是个“后起之秀”,大哥以前跟的大哥被崩了,他顺势接手了大哥部分产业。黑毛的大哥名下有两个夜总会,还有金融公司和地下钱庄,手下小弟不少,看样子不太好招惹。如果黑毛有行动的话,胡宁建议杨洪,最好找个道上的人出面解决。 胡宁说了另一件事,带来的震惊度远大于第一件,盖明明双腿残疾,并永久丧失男性功能,虽说抢救得及时,但他的余生,终将与轮椅为伴,而且还被警方控制起来了。他的“光辉事迹”有详实的材料记载,不知道被谁交给警方,警方根据证据把盖明明的窝端了。同一天的时间里,蜀黍们多路出击,打击了其他制假的同行业。有消息说,同行的违法犯罪证据,都出自盖明明之手,幸亏盖明明被警方控制住了,如若不然,他还不知道将面临什么。 杨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问胡宁能不能查到是谁干的?胡宁不经意间看向外面,办公区域只有戴雯和新来的业务在忙碌着,再看挂钟还有半个小时到下班时间,杨洪就让他们提前下班了。 等待所有人都走后,杨洪把门锁好后回到办公室。胡宁忧心忡忡地说:“杨总,这件事是薛鹏干的,别看他岁数不大,但做的几件毒辣的事立威之后,同行业中,还没人敢拿他当个年轻人看。包括他搞垮恶意竞争的对手,替他妹妹报仇,还有收拾钉子户……杨总,我表明下我的立场,虽说目前我还在乾荣公司工作,我不一定是公司的人,但我一定是您杨总的人。在我家困难的时候,您还专门让人给我爸妈送钱送东西,我非常感激您,我会誓死效忠您的。我知道您和薛鹏的关系,从眼下来看,您最好跟薛鹏划清关系,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短暂的接触下来,杨洪对于胡宁的忠诚度深信不疑。就在一个月前,胡宁支支吾吾的问能否提前预支下个月的工资,杨洪就问他发生什么状况了,胡宁犹豫的不肯说出实情,杨洪知道他肯定有难处,又碍于面子,就没追着问。他让戴雯以杨洪个人的名义,向公司申请借了一万块钱借款,让戴雯给他送过去,叮嘱她打听下胡宁遇到了什么困难,并告诉戴雯胡宁家的位置。 戴雯也不是白给的,她没有直接去找胡宁,而是先是去了趟胡宁父母做生意的摊位,发现店门紧闭,就跟周围商贩打听原委,听说是因为安装灯具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处掉了下来。戴雯就自作主张从公司账户上取了两万块,去超市买了些米面油等生活用品,一并给胡宁送到家里。 当戴雯敲开胡宁家门的时候,胡宁和母亲正在照顾病床上的胡父。戴雯先是做了自我介绍,说杨总听说胡宁最近遇到了困难,由于杨总人在外地,暂时回不来,就特地派我过来,接着就跟朋友把买的东西一趟趟搬了进来。 戴雯把两万块钱交给胡宁,并叮嘱他带叔叔去医院看一下,胡宁的母亲感慨万分,就差点给戴雯跪下了,父亲当着戴雯的面告诫胡宁,以后一定要在公司好好干,能够跟着一个懂得体恤员工的领导,是他的福分。事后戴雯向杨洪做了检讨,虽说事办完了,但毕竟违反了财务制度,可杨洪权当是没听见没看见,只是说,如果大王总过问起来,就说跟杨洪汇报过了。后来大王总没发现,杨洪也及时将钱归还了,事情也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胡宁的建议无疑是杨洪最不想面对的,这也是杨洪最害怕发生的,他和薛鹏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远了,远到已不能花时间追赶了。去年已经隐约感觉到了,由于行事风格不同,薛鹏隐晦的词汇中,让杨洪察觉自己可能拖了人家后腿。杨洪明白,再耗下去对谁也不利,亲兄弟明算账,眼下得做最坏的准备,长痛不如短痛,尽早切割为妙。 胡宁没有高深的城府,显然没能读懂老板的心思,轻声叫了声“杨总”,把杨洪从“梦游”的世界拽了回来。他见杨洪表情平静,说道:“杨总,还有黑毛,我有些小小的想法,我建议找个有分量的中间人出面说和。虽说短期内这种垃圾暂时不会影响到生意,但从长远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也算个安全隐患了。” 杨洪一听来了精神,很显然,胡宁的汇报经过深思熟虑。就问他是不是考虑过很久,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说出来。胡宁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杨总,我平常也没啥爱好,除了上网之外,就喜欢瞎琢磨事。我认为此事由大王总出面可能不妥,如果通过白道处理反而麻烦;如果能找个道上的大哥出面说句话,黑毛自己也会掂量掂量,前提是这位大哥得够分量,而且不能借此机会跟您提太多条件,不然这事还不如不解决。我觉得吧,按照目前的状况,综合利弊,如果薛总能够介入的话,也许……” 胡宁说到关键处,没有再往下说。杨洪料定胡宁有了计划,不肯直说多半是怕他翻脸,他知道胡宁是出于忠心和好心,就让他说说具体计划。胡宁见状继续说道:“杨总,如果能找个机会退出盛广传媒,除了将原始股兑现之外,处理黑毛,可以作为附加条件。这样总比单独跟薛总谈处理黑毛要容易得多,并且一举两得,也许薛总会认真考虑。” 第六十部分 结束语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当晚杨洪回父母家住了一夜。父母已搬到新房子居住,原计划新房子给余文君,这是杨洪和父母商量过的,可装修完成后,余文君执意不肯要新房子,借口说老房子离工作单位近,父母软磨硬泡好久,余文君就是不松口,没办法,老杨只好求助于杨洪。庞晓晓已经搬回父母家居住,她把那部挂着“19199”的桑塔纳车还了回去,说自己已经买了车,杨洪也就没有再勉强她什么,次日就把号牌跟巡洋舰的号牌找人合法地互换了下,桑塔纳车通过父亲给了余文君。 得知是弟弟的车,余文君也不好推辞,也就收了下来。其实余文君没说实话,老房子距离她上班的地点,要比新家远五公里,但现在有车开了,出行方便许多。无论是余文君,还是父母,心里都能舒服些。 杨洪看着崭新的家,再看一水的新式家具和崭新的家用电器,谁的心里都很高兴。杨洪只记得交房日期,可装修和购买家电等细节,父母未曾问过自己。他断定,肯定有人伸手帮忙了,料定不是姐姐的朋友,毕竟余文君现在还年轻,根本没什么过硬的人脉资源,懂得都懂。杨洪问父母,装修到购置家电谁帮的忙,母亲说都是薛鹏一手办的。 杨洪不解就问父亲,他怎么知道你们买房子和搬家的时间?母亲说这事还得从去年年前说起,那次薛鹏带着女朋友来看我们,正巧你不在家,无意间说起他的公司现在做工程,大到盖楼修桥修路,小到室内装修,他都能做,临走前还给我留了张名片。去年底装修的时候,我就想起他来了,想着谁挣钱不是挣,还不如让熟人把钱挣了,就凭你俩的交情,质量还能有个保障,我就打给他了。人家薛鹏可是你同学里面最懂事的了,忙前跑后的张罗,自己打不开点儿了,就让他对象那个南方姑娘陪我选材料选家电。你在外面上学,你爸要上班,我一个女人就把这事给你们操持了,没两个月就都弄好了。最后人家还给找了个什么除异味的,开始除的不干净,卧室还有味道,后来人家又来了一趟,你闻闻看,屋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此时的杨洪,一听薛鹏的名字就头大,他估摸着薛鹏也能猜到,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自己要跟他分家,所以总担心薛鹏搞什么把戏。杨洪问父母装修和买家电花了多少钱,父亲说这些一共才要了我们五万块。当他听说我们不宽裕时,说可以分期付款,而且分期付款现在很时髦,就像还房贷一样,他只收了咱们一万块,说其他的钱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给他,我给他打欠条,他说什么都不要。 杨洪琢磨着怎么跟父母解释二人的关系。父亲却责怪他,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给家里操心了?我和你妈都觉得小薛挺好的,你又不是个当大老板的,你爹妈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人家犯得着赔上钱买咱们笑脸吗?要我说啊,你有瞎琢磨的功夫,还不如去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呢,身边有个关系不错,又认可你的朋友得珍惜,别把关系搞得那么生分了。反正我和你妈都觉得人家挺好,还有他身边那个南方姑娘,好像是姓米是吧,那姑娘嘴也甜腿也勤,还特别懂事。谁家有这么个媳妇,可是烧高香了。 父母对新家非常满意,毕竟住了大半辈子老破小,现代化的新家也算是开洋荤了,父母也不是喜欢到处炫耀的人,为了防止外人眼红,没有跟亲戚朋友提起此事。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只要父母开心,当晚辈的也就知足了,杨洪只能把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父母聊起些别的事,杨洪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他实在不想面对的事。 又是新的一年,每人身上都有新的变化:余文君由于表现突出,提前提拔为助理法官;姑父工作调整去了省城,小姑也提了半级,提前调去分公司上班;再说叔叔一家人,叔叔婶婶真把杨洪和余文君的建议听进去了,为此还商量过一段时间,叔叔参加了北区法院招聘驾驶员的考试,由于理论和实践扎实,直接被法院录取了,现在给领导开小车,日子过得还说得过去。他们经过思忖再三,并没有拿出所有积蓄供养女儿读艺术院校,直接买了套期房,房贷每个月五百块,刚好夫妻二人负担得起,琪琪眼见希望破灭,跟父母大吵了一架,奈何钱都花完了,父母不愿意在她身上做无谓的投资,琪琪也只好认命,只好重新背上书包回学校读书,状态似乎比先前要好许多。杨洪的母亲是独生女,父母为养生的需要,将主战场转移到乡下养老,杨洪的姥姥姥爷身体还不错,就是最大的福分。 到这里这部分章节结束,下部分更加精彩。 第一部分 翻脸1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坐在宽大厚重的老板桌后,一副无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本人有着超出年龄般的沉稳;桌上的咖啡杯冒着热气,烟灰缸里的雪茄还没有熄灭。新的总经理办公室比原来的大了一倍还不止,有七十多平的面积,办公区域的装修比以前不知高了几个档次,新的办公区域有整两层楼,单是看外表,杨洪断定老薛这几年绝对没少挣钱,现在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告诉众人,我薛鹏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同时,从他冰冷的眼神中,杨洪看出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这种距离让他很不舒服。 “薛董事长最近别来无恙?首先感谢你帮我父母把房子装了,钱一会儿我就交到财务,不能让您破费。”杨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薛鹏拿起雪茄抽了一口,那股从容和自然,并不存在刻意,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玩世不恭和不成熟,早已换成一张扑克脸。薛鹏轻飘飘地笑了两声又马上止住,问道:“你我兄弟之间还谈谢,谈钱就更生分了,也太小看你老哥了。你跟王楠的公司生意如何?今天你不来我还要找你呢,毕业了也就自由了,就不要拿学业繁重来搪塞我了。说说吧,想分家呢还是接着回来干?” 虽说来的路上,杨洪已做好了准备,但等薛鹏把这句话赤裸裸的说出口的时候,还是让杨洪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原以为薛鹏懂得含蓄,看来也只能是原以为了。 漂亮的女秘书敲门进来,将一杯咖啡放在杨洪面前退了出去。杨洪看着咖啡思忖着,艰难地说道:“该不会让我从基层员工做起吧?进门之前我看过了,似乎现有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里都有人。老薛啊老薛,你变了,变得陌生了!这还是我认识的老薛吗?” 薛鹏盯着杨洪看,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是曾经的兄弟,一起穿越的好友,更像多年未见的大学同学,现在终于变成了陌生人,一个曾经让自己讨厌的样子。薛鹏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丛林法则加市场规则,懂得变通则生存,不变就是等死,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小富即安,这在当今的社会简直太难了。好,那我就不绕弯子,公司正进入高速发展期,并且会吸引具备雄厚资本的股东入场,我手里的股权有限,你可以考虑全部或者部分转让你手中的股权。我个人的建议还是考虑后者,公司增资扩股成功后,哪怕持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权,光是每年的分红也是相当可观的,公司现在增加了很多业务范围,我……” 杨洪憋不住了,“嚯”地站了起来,指着薛鹏大吼道:“好你个薛鹏,这就是你急着要见我的原因是吧?真是个伪君子!直说吧,是不是想踢我出局!” “薛总,要帮忙吗?”刘明耀推门入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留着寸头穿西装的年轻人。 “我这儿没事,忙你的去吧,有事再叫你。”薛鹏指了指门外,三人领命离开了。 杨洪冷静下来,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这已不是自己的主场了。他缓缓地坐了下来质问道:“行啊你,收拾干净外面的异己,现在要反过头收拾我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把盖明明打成残废?我不是说过了我都处理完了?你什么意思?” 薛鹏起身绕过老板桌,坐到杨洪的身边,从桌上拿过打火机摆弄了几下说道:“我是不是说过,庞晓晓她是我的妹妹,你是你我是我,方式不同结果也不同,干嘛要把简单的问题想的复杂?” 杨洪猜到薛鹏肯定有话等着他,索性放弃刨根问底,问道:“薛鹏,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让人敬畏比让人尊敬要安全很多!起码我的竞争对手或者同行想搞我,那也得掂量掂量后果,而不是当着我的面大放厥词!”薛鹏轻蔑地说道,丝毫不顾及杨洪的感受。 “我算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挡你的道了,也会把我除掉是吧?那你现在就让门外几个家伙进来吧,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对待兄弟的,看谁还敢跟着你。”杨洪死死地盯着薛鹏,越说越激动。 薛鹏拍了拍杨洪肩膀,又重新坐回老板椅,杨洪的话似乎触动到他什么,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换了副口气说:“琢磨谁我也不会琢磨你,我这话还就放这儿了。还记得当年你替我出头那回吗?至今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多么威风,那架势那眼神,连云哥都说你这眼神像极了他当年,我多么希望你能保持下去……不扯了,还是说说股份吧,我来说个方案:你在公司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公司回购你持有的百分之四十,当年你我出资三千万成立的公司,如果按照当时的比例,百分之四十是一千二百万没错吧?现在公司以三千万回购这部分股权,同时将你当时购买的几间商铺退还给你,是以全款的方式;公司开发的楼盘送给你三套,户型你去挑,相信你知道哪里会升值;公司新购入三部车,一部越野两部轿车,你选一部。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尽管提,细节的事米莉会帮你办妥。” 第二部分 翻脸2 讨价还价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毫无保留的将计划和盘托出,杨洪知道按照眼前的价格,只会多而不会少,钱的方面老薛的确没亏待他。这时他肯定不会傻乎乎地问,我父母的装修费怎么办,既然大头已经定了,后面的细枝末节没人会再议太多。 既然计划如此详实,说明这也是薛鹏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杨洪思忖着既然价格都报了出来,说明二人已经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再赖着不走就没意思了。 杨洪开口刚说了个“我”,薛鹏抢话说:“你是想说徐茂才的麻烦?或是公司技术悉心帮你经营的网站的事?还是马静出国的事?前两件都是我力所能及的,就是你一句话的事,网站你放心,你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卖掉是吧?先别说不是,你我都是过来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这点儿小钱儿我还不至于跟你争,你需要怎么做,米莉都会给处理好。至于马静出国的事,问题出在他爸妈身上,这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他爸妈移民我是拦不住的。如果把马静软禁起来,这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杨洪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马静要出国?居然还是从别人口里说出的,如果他今天没来跟老薛见面,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杨洪拿出手机拨通了马静电话,对方就像没事人一样问他什么事,杨洪说要马上见她,马静还没意识到什么,说我正在我银座商城逛街呢,那你过来找我吧,反正我也没开车,买的东西太多还不知道怎么拿回家呢,你要方便的话就开着车来。 杨洪挂上电话,一脸迟疑的看着薛鹏,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到答案。薛鹏一脸无辜地双手一摊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另一件事估计你更不知道,马静的父母正在打听转让公司。我派人去谈了,似乎情况不太乐观,如果你能促成,佣金肯定不会少你的。” 杨洪没好气地说:“我还缺你这俩钱儿?话我给你带到,别的我管不了。我有别的事要处理,把你车钥匙给我,我得出去趟,咱们的事等我处理完家务事再谈。” 薛鹏从外面叫来刘明耀,吩咐道:“带杨总去试试新买的奔驰,大排量的自吸车,这动力没得说。” 杨洪出门前又想起什么,转过身问道:“我爸上班的地方怎么处理?咱俩的事咱俩谈,能别让我爸失业吗?他挺需要那份工作的。” 薛鹏摆摆手说:“杨洪啊,太他妈小看你哥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修理厂我卖给谁去,下面还带着块儿地呢,不用你说我也不能处理掉,好赖也是我发家的地方,也是梦想启航的地方……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别让老婆跑了,你这人就是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第三部分 老情人也靠不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没让刘明耀跟着,自己拿了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开走了。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是不变的真理,新款奔驰S疾驰在公路上,如果换了笔者,也许会用路人的眼光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或是向朋友炫耀一番。杨洪没有把心思放在车上,他现在目标只有一个,要马上见到马静。 他不断做着演练,见面后先说什么再说什么。可当车停在银座的门口时,拎着大包小包的马静,隔着旋转门一眼就看到杨洪,她拎着大包小包从旋转门挤了出去。当看到马静那张熟悉的脸蛋时,杨洪居然大脑一片空白,路上的演练早忘干净了,只有机械性地伸手接过大包小包,转身放到车后座上。 马静拍着引擎盖骄傲的说:“比我爸的车好看,我果然没选错男人,刚毕业就换了辆奔驰。既然今天喜提新车,那杨总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这个正宫娘娘啊?我得狠狠敲你一笔。我记得你家楼下那条街上新开了家西餐厅,就去那儿吧,我今天能吃一整块牛排。” 杨洪木讷的点着头,马静异常的热情有些反常了,难道这不是自己正想要的吗?人类是种矛盾的个体,天天梦寐以求和追求的一切,当它实实在在展现在眼前时,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兴奋,而是焦虑。 马静兴奋地讲述着身边的趣闻奇事,说到高兴处喝口水都会被呛着,印象中她好久没有如此兴奋。杨洪默默地帮她切好牛排,时不时地抬头看着她笑以示回应,马静似乎没有发现异样,依旧手舞足蹈的说着笑着,餐厅里只有她最开心。 就在马静吃完一份牛排后,揉着肚子说:“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导致吃超量了,明天得开始增加运动量了。我给你买了件毛呢大衣,还买了件羊绒衫,裤子和鞋我没法选,最好自己去试试,这两样这周末我再陪你去买。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要换车?我觉得你开越野车更帅,这部奔驰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老气了,你不觉得吗?” 面对丰盛的晚宴加丰盛的话题,此刻的杨洪对于哪样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淡淡的说:“这不是我的,老薛公司新买的车,我的车放家里没开,下午在老薛那儿,着急见你就跟他借的。” 马静似乎意犹未尽,又跟服务员要了份薯条,边吃边说:“我说嘛,以我对你的了解,换车前怎么也得告诉我一声,或是问问我的眼光,你是个喜欢听别人意见的人。” 杨洪实在憋不住了,脱口问道:“那你出国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马静愣住了,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而是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洪居然没有拦她,看样子今天的话题到此为止了,他选择了独自在西餐厅买醉。 接下来的一周,二人默契的谁也没联系谁,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中生活,马静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去自家公司上班,下班照常回到自己小窝,并没有任何异样。杨洪像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时而去网吧打会儿游戏,时而去酒吧买醉,时而去北树村找宋洋聊天。 此时的北树村已开始了拆迁工作,墙上写满了“拆”字,宋洋的奶奶不愿意提早搬入楼房,和村里多数老人坚守在家中,杨洪一句跟老薛有关的话都没提,只是聊家长里短,奶奶也不是白给,看出杨洪的心事,可她没有劝,只当听众。时而去找了孟伟,孟伟现在可不比当年了,生意做得好,钱挣得多,操心事更多,二十出头的人头上依稀可见白发。他在去年已经把钱悉数还给了杨洪,此时再见昔日的同位,也没有什么隔阂可言,絮絮叨叨聊着家常,除了生意和老婆,孟伟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女儿,看得出是个幸福的男人。时而…… 第四部分 抓不住的沙,扬了吧!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也在想,身边究竟有没有真朋友,或者说有没有可以同步聊天的朋友。简单的说,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不要将过多眼光放在世俗上,可以轻松愉快没负担玩耍的人,也许突然能想到的,现在只有一个,但不知对方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丁先生听出杨洪有心事,说还是去小酒馆吧,说完也没再叮嘱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才是丁先生的风格。等杨洪赶到的时候,丁先生早就到了,还责怪他不是很着急吗,怎么来得比我都晚,为了陪你喝顿酒,我都打车过来的,吃饱饭车钱你得给我报了,杨洪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说先吃饱再说。 丁先生看到门外停了部无牌照奔驰,在这种平民化的环境中显得很扎眼,再看杨洪一脸的疲惫,顿时明白了什么。他给双方倒满酒碰了杯,缓缓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可开不了大奔,我猜这是麻烦的一部分吧?” 杨洪苦笑道:“丁大哥,你为什么没有觉得我在跟你炫耀?” 丁先生剥着毛豆回答道:“你哥我看人很准,你不是那种没水准的人。遇到心事能第一时间找我,我很高兴,我的观点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喝。今晚你总得拿着一样回去,要么是舒缓后的心情,要么是眩晕的大脑,要不然你约我来干嘛?” 杨洪太渴望有个人能说话了,哪怕是听上一顿数落也好,几杯酒下肚,他就把薛鹏分家和马静离开的事,竹筒倒豆一般说了出来。丁先生是个很怪的人,听别人倒苦水从不打断,而是静静地喝酒,时不时地跟讲述者碰杯,他并不要求你一定要喝干,反正你喝多少都行。 半小时后杨洪长舒一口气,心里憋着的话倒干净舒服许多。丁先生问他这就完了,难道你不想解决吗?杨洪就问怎么解决。高手和新手的区别,不仅在分析和看待问题的角度,主要在获取信息的渠道和细节。 丁先生又在剥毛豆,似乎里面有什么乾坤,口中说道:“直白的说,我可以跟你做朋友,也可以跟你做生意,更可以教给你怎么做生意。但我不能跟薛鹏做朋友,只能做生意,你知道为什么?他的城府很深,已经超出他的真实年龄了,换句话说更直白些,为了得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抛弃的东西太多,友情就是其中一部分,长期与这种人相处有极高的风险性。再说你们分家,按照他现在的身价计算,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应该给你两千五到三千,当然如果也算上门口那部车的话,他对你已经很够意思了。” 杨洪说远不止这些,他还给了我三套房子,还给了我几间商铺,这些都是全款的。丁先生点头称赞道:“看来这位城府先生,对于公司的创始人真不是一般的慷慨。如果我在你这个年龄拥有这些,也许我可以早点退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累了,你也就不一定能认识我咯。” 看杨洪没什么反应,丁先生接着说道:“说点你不知道的吧,据我所知,他现在正和利竹的财团有密切接触。起因是他曾通过别人拿了几块儿地,几块儿烂的能砸手里的地。在外人来看,薛鹏要么脑子进水了,要么被骗了,怎么能囤那样的地片儿?利竹人跟咱们眼光不同,他们很看好,希望跟薛鹏合作开发那几块地。我估算过,如果你在公司的股等薛鹏巅峰时期再退的话,少说比现在翻四番。” 杨洪叹了口气:“等到巅峰时,恐怕我有这些钱,也没这个命享受了吧。” 丁先生笑了笑:“你也不笨嘛,看到问题的本质了。你说得一点都不假,如果你手里的股不退给公司,利竹人的资本就进不来,这是薛鹏不希望看到的。对于生意人来说,所有人都绑在同一艘战船上,沉船的概率会低的多。至于这些利竹人他怎么认识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杨洪突然想起,当年从郑老板公司“挖矿”一事,就把这事倒了出来,但涉及鹿心羽的部分他只字未提。丁先生埋头吃了两口菜,给杨洪提了个建议:“信你老哥的话,给你个忠告,在利竹的资本进场之前,尽快全身而退,你所有的股要退的干干净净的,一分钱别留在里面,这盘子太大了,你玩不起的,以现在薛鹏的实力,你真的跟他玩不到一块儿。不过嘛,退股的要求你可以提,这样看起来更真实些。” “既然开口了我就一并问了吧,马静他爸到底怎么回事,国内待的好好的,非要出国干个鸡毛?老薛还让我联系马静要买她家公司,这我又看不懂了。”杨洪尽量表现出像个正常人。 “老马得罪人了呗。确切的说,是得罪了势力,对方很有可能让他限期出国,他手里有几家公司正交给别人打理,他想一并出手,但能接的起的人不多,就像挑苹果,谁都愿意挑个大水灵的买。老马又不想拆分,收购的进展就比较慢了。如果薛鹏想买,综合来看,你可以中间牵个线搭个桥,千万不要排斥,这对你、对薛鹏、对马家都没损失,我建议你在退出盛广之后再着手去办,现在别着急。薛鹏买他的公司很正常,比自己新开一家公司有效率的多。老马家的产业有餐饮、运输和贸易,有些行业薛鹏现在不见得懂,但有些目前可能需要用的,比如贸易公司,花钱购买是最好的选择。收购公司还有另一种可能,你这位老友野心很大,他想做集团公司,也许谋划着近几年后让公司上市。” 丁先生看着杨洪像丢了魂一样,索性坏人做到底:“这些都是现实,你不接受也不影响他的存在。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再考虑对得起别人,你现在已经对得起自己了,当哥的劝你一句话,既然改变不了,就在有限的时间内对马静好点吧,抓不住的沙还是放手吧。” 第五部分 切割1 能动手别叨叨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没有找马静,他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什么。第二天去了薛鹏的办公室。薛鹏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看到杨洪推门入,跟电话那头简单交待了讲几句就匆匆挂上电话,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就差拿出胜利者的姿态了:“怎么样老兄,奔驰开着爽吧?要不要帮你雇个司机?” 杨洪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开门见山地说:“心里乐开花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来干嘛。绕弯子的废话多说无益,说重点!马家公司的事我会尽量替你促成,我说的是尽量而不是一定!前提是先把手续办了,我同意退出公司,我不想再和盛广传媒有任何关系,既然分道扬镳就走得彻底点,那百分之十我也给你。除了你提出的条件外,我再要两样东西,把修理厂和网吧的经营权给我!” 薛鹏转了转脖子,犹豫地说:“网吧给你没问题,那本来就是你一手干起来的,但是修理厂……底下那块地你拿去也没用,最多也就是卖个高价,你又不懂开发,要不还是算了吧。提个别的要求,要不给你换个宾利?” 杨洪指着电话说:“你听清楚了老薛,我只要修理厂的经营权,跟地不地的没关系。不懂就给你的律师打电话问,经营权要体现在股权上,但分红我不要,我没有贪心到连修理厂的利润都看在眼里,我只想保住我爸的饭碗。别跟我讨价还价,来之前我做过功课。” 薛鹏叫来公司的法务,法务听明白老板的要求,在纸上写了几句话离开了。薛鹏看了眼纸上的内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老杨,你不放心你爸,我还不放心那块地,咱俩谁占便宜多了也不合适。不如我出个折中的办法,我给你爸在汽修厂百分之十的股权,我再让律师起草份协议,你爸以后就是在给自己打工了。另外公司章程中加上一项,任何股东退股需要全体股东一致同意,这总可以了吧?公司就俩股东,一个我一个你爸,我真的犯不着跟你爸争什么。但协议中要加一条,那块儿地的收益和损失和你们父子无关,这总说得过去吧?” 杨洪来了个求上得中,他看着薛鹏对于利益的贪婪,以及对于父亲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既然达到了自己的预期,也就没必要揪着不放了,二人当场约定一周内办结相关事宜。 “老刘,替我送送杨总,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留你吃饭了。”薛鹏目的也达到了,合同都签了,心情舒畅,现在他已经是盛广的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自然说话有些盛气凌人。 杨洪却很不爽,薛鹏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杨洪一把拽住了他:“还是不劳刘哥了。老薛,你我兄弟一场,真打算将这点儿仅有的情面都换成货币了?这么绝情?” 刘明耀见状上前一步,薛鹏拦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言重了兄弟,也不是不行,不就是下个楼去趟停车场吗,又不是没电梯。请吧。”说着薛鹏亲自为杨洪打开会议室的门,跟着杨洪去了电梯间,他没让刘明耀跟进来。刘明耀感觉情况不妙,从消防通道一路狂奔追了下去…… 杨洪将挎包挂在汽车反光镜上,又把手机和手表放入挎包里,实打实的活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薛鹏又不傻,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把手表摘下放在车顶,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着,想打我一顿解解气?你打的过我吗?” 杨洪骂了句:“我操你妈!”说完朝薛鹏小腿上就是一脚,紧跟着一拳打在薛鹏下巴上。薛鹏早有准备,向后躲了躲,但还是没躲过这一拳,下巴挨了一拳让他神情有些恍惚,杨洪出手的力度不至于让他晕厥。薛鹏卯足了劲,朝杨洪肚子上就是一脚,杨洪倒地打了个滚,刚想站起来,薛鹏猛的扑了上来,二人不管不顾地厮打了起来。谁又能想到,两个身家过千万的人,需要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 第六部分 切割2 阿曼达实业有限公司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住手!”刘明耀已经追了过来,一把拉住杨洪,薛鹏趁机朝他来了一脚。杨洪挣扎不脱刘明耀的臂膀,怒斥道:“给我撒开,薛鹏你他妈要脸吗,有种跟我一对一单挑,两个打一个算什么男人!” 刘明耀在格斗方面是专业的,杨洪的挣扎根本伤不着他,都被他躲过和化解了,眼睁睁的看着薛鹏,等老板发话。 “老刘,放开他,杨洪他有数。”薛鹏指了指杨洪,刘明耀还是不肯放开,犹豫地问:“薛总,我不能让杨总这么做,这不太好吧?” 薛鹏不悦地吼道:“放开他!” 见老板发怒,刘明耀只好松开手,在一旁当起了观众,两人又打了起来。 刘明耀看了会儿就明白过味儿来,这俩人并不是准备谁要了谁的命,他在军队受过专业训练,这俩人一来不会用杀招,二来眼里没有杀人的冲动,顶多是通过运动发泄内心的不爽,专业格斗哪有边打边叫骂的,力气早就被消耗完了。更何况这两人没有攻击对方的要害,杨洪也没有朝薛鹏肚子上下手,他知道薛鹏肚子上受过刀伤。 二人体力有限,这场打斗没有撑太久,才五分钟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俩人面对面,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相距不到两米的位置。刘明耀给二人拿来矿泉水和手纸,俩人拿到水几乎都是一口喝光,薛鹏撕了张纸塞住流血的鼻孔,杨洪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几口痰。 二人僵持了几分钟,还是薛鹏先开的口:“怎么?没过瘾?接着来啊。” 杨洪又吐了口痰咒骂道:“薛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说赶我走就赶我走,在你眼里钱就是你爹是吧?你眼里还有什么?” 薛鹏轻蔑的说:“有个这样的爹也不是不好,难道我亏待你了吗?凭良心说,公司成立到现在,公司绝大部分生意是不是我一个人来做?最难的时候是不是我一个人扛过来的?你才待过几天,是嫌钱少了吧?不够你说话啊,我从个人兜里掏钱补给你,反正我有这么个爹。” 杨洪知道薛鹏说得在理,从经营角度,杨洪真占不着理。如果照此逻辑来掰扯的话,几天几夜都掰不清楚。可单从盈利角度来看,杨洪算是白捡了个落地桃子,他还真没有薛鹏那般兢兢业业,撑死只是在闲暇之余或者公司真正需要他的时候才出现。 薛鹏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杨洪一眼,杨洪转身要走,突然被薛鹏叫住,薛鹏认真地说:“杨洪,我有话跟你说。我了解你,你不是容易冲动的人,冷静听我说,我不管今天发生什么,承诺给你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可能今天的你还想不明白,等你真正静下心来再说,你还是我的兄弟。” 杨洪气呼呼地回敬道:“希望薛总一年还比一年强,更上一层楼!有时间抓紧洗白吧,想干大事前记得把智齿拔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鹏让刘明耀开车带他出门,刘明耀知道老板心情不好,更了解老板的喜好,就沿着海边匀速行驶。海边的景色,让薛鹏内心变得平静,少有的问了刘明耀的看法:“老刘啊,换作你会怎么做?” 刘明耀跟随薛鹏多年,知道薛鹏并不会无的放矢,谨慎的回答道:“薛总,如果我是杨总,或许也会这么做,兴许下手会更重。” 薛鹏饶有兴趣的问:“哦?为什么?” “因为手足之情吧。” 薛鹏看着窗外问:“那如果你是我呢?会怎么做?” “大概不会让杨总离开吧。”透过后视镜,看着薛鹏正望向窗外,刘明耀补充道:“薛总,我这人想问题直来直去,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薛鹏点了点头,缓了缓说:“天知道又是什么让一个人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笔者认为,所谓效率低下,只能说明工作的进展没有触及经手人个人的利益,这在曾经的相关部门就能看得出,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话题没跑偏接着说故事,一周内所有流程全部办结,资金、不动产、动产全部完成交接,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杨洪新成立了一家叫做“阿曼达实业有限公司”,他将从盛广拉回来的部分“物资”放在公司名下;父亲身份转变后第一时间告诉了杨洪,说他的辛勤工作换来了老板的赏识,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股权,这让杨父对于今后生活充满了信心,还说签了几份协议,协议内容杨洪的律师已经看过,跟约定的相同。杨洪推说最近工作较忙,约定过几天父亲请客去吃顿大餐庆祝,父亲也答应下来;关于两家网站的事宜,薛鹏真的没有横加干涉,纵使他知道网站的价值。杨洪让胡宁接手网站维护和运营的工作,为防止他人觊觎资源,胡宁还做了个程序,可以二十四小时记录网站的登录情况,这让杨洪称赞不已。 微信网吧是杨洪最担心的,可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庞晓晓出乎意料地站在了杨洪这边:“杨哥,抛开私交不谈,从工作层面来说,虽说我只是个员工,易主的事并非我该插嘴的,米莉姐跟我说了,她还担心我有情绪波动。以后网吧更新设备,还有应付检查这些琐事,我都能搞得定,让老板省心才是好员工。另外,我不想让我哥管理还有别的原因,听外面的人说,我哥的名声不是特别好,而且我感觉他现在跟别人保持的距离越来越远。网吧交给你也挺好的,起码我可以继续住老板的房子。” 杨洪把挂着小狗熊的钥匙还给她说:“就知道你还会来住,房子我找人里外收拾了一遍,现在焕然一新了,去之后你把车牌号告诉物业就好。” 第七部分 再见了,我的爱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该来的躲不掉,马静主动给杨洪打了电话,约他去父母的别墅见面,印象中马静很少下厨房,今天居然准备了烛光晚餐? 餐桌前,二人暂时不提前几天的不愉快,只是吃着牛排聊着不相关的话题,多数还是围绕着学校发生的过往,还有目前同学的现状。孙大鹏和王丹完成了订婚仪式,王丹已经搬去山西与孙大鹏一同生活,这丫头不想在家吃闲饭,应聘去培训机构做兼职,主要为了有更多时间读书,这也让她找回学校的归属感。 二人又聊起曾经发生过的趣事,聊到动情处,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今天马静很主动,主动拉起杨洪的手,二人来到二楼卧室…… 酒后的马静如此迷人,宽大的卧室内,年轻躯体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杨洪有些担心,问家里人都去哪了?马静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说父母已经去了国外,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吗? 干柴碰见烈火,结局如何可想而知,睡裙轻轻地滑落,这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躯体展现在爱人面前,昏暗的灯光加上美人的陪伴,岂有拒绝亵渎的道理乎?杨洪的挎包放在车上没拿,马静知道他的习惯,温柔地说:“有事明天说,今天纵情享受不好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洪最原始的动物本能爆发了!印象中上次不管不顾,还是在鹿心羽离开天都的前一天,二人只有行动而没了言语交流,只有低头拉车,而没有抬头看路,只有…… 两颗疲倦的灵魂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杨洪透过窗看着海平面,今天的大海如此平静,二人的内心却已不再平静。激情退却后,杨洪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时候离开?”马静反问:“想听我的故事吗?”杨洪没说话,马静终于把埋藏在内心的秘密告诉了他,原来她的父亲因为她被判入狱改造,而起因是马静在初中时被人强X了! 哪个父亲能够忍受女儿受到玷污,父亲将那人和他的父亲打成了重伤。杨洪就问这和你们一家三口出国有什么联系?马静说只有间接联系,那人家里有点背景,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宗旨,也真的等了十年。父母的生意受到那人的打击,险些招架不住,为了保住生意和妻女的安全,马父只能同意那人的安排——2005年夏天前,一家三口移民去海外,从此不要再踏上这片土地,否则后果自负!父母办理了移民,可又舍不得多年积攒下的家业,于是决定打包出手。 杨洪不想离开祖国,更不想马静离开,就问她为什么你也必须离开,难道不能留下吗?马静说,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再继续自私下去,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年龄,父母已经对得起我了,现在我要陪在他们身边。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既然你不愿意离开,我也没办法强迫你,那我只能舍弃部分了,咱俩的关系就只能到此为止。杨洪见马静去意已决,他并没有任何把握留下她,穿好衣服就离开了。离开前,他告诉马静“委托人”的方案,薛鹏有收购的打算,他希望能够促成此事。 至于薛鹏怎么谈的,马静的父母怎么做的,他作为局外人自然不清楚。半个月后的某天,杨洪正在乾荣公司看报表,米莉打来电话,说早上薛鹏给你个人账户打了一笔钱,他说你的奔驰车油耗大维护成本高,让你修车用。杨洪满头雾水,就问米莉有多少钱,米莉说六百万!杨洪心想,这算哪档子事,家产不是都分割完了吗?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就问米莉,你们和马静的父母谈妥了?米莉没吭声,而是说你先看下钱收到了没有,从她的表现中杨洪猜到了,马静留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了! 上飞机的当天,杨洪去送了她,此时已是半个月后了。二人一路无话,一方面马静身体异样,最近她身体不舒服外加心情不好,影响了她的休息,所以今天马静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另一方面,似乎马静希望杨洪挽留她,但谁都知道,挽留是徒劳的,因为谁也不可能放弃坚持的原则。 二人在机场做了简短告别,马静的行李不多,大部分行李都已提前送到国外,跟着她的只有一个中号旅行箱,外加一个双肩包。她给了杨洪一串钥匙,叮嘱道:“这是我家在天都的三处房产,除父母和自己住的之外,还有一间办公室,目前舅舅在用,我把钥匙留给你,你来支配吧。秦姐是家里的保姆,从小把我带大的,父母希望她一起去国外生活,秦姐不想离开故土,我想让她去父母家住,她不想住在那,我就让她去了我的住处,如果你方便,能不能定期去看看她,我挺担心她的。杨洪,希望这辈子还有机会见面,别老喝酒,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忘了我吧。最后,你能再抱我一次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鹿心羽的离开并未触动杨洪那根神经,勉强可以解释为心智不够成熟;谷晶晶的背叛杨洪有泪未轻弹,姑且解释为感情就不够牢靠;马静的离开,让杨洪一颗成熟的心,感受到了久违的痛苦。 第八部分 男儿哭吧不是罪1 谢谢你庞晓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马静走后,杨洪整个人像被掏空了,怎么从机场回的市区都不记得了。他没有去公司,没有回家,更没有找身边的朋友,孤独无助的他,最终选择回到与马静最后一晚的地方,度过了一周醉生梦死的时光。如不是戴雯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杨洪签字,用尽所有办法都找不到他,最后只能找到庞晓晓。 二人商量后,庞晓晓找出苏芮的电话,在说明经过后,苏芮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他,如若不然,也许杨洪可能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几人费了很大劲,终于敲开了别墅的大门。杨洪像鲁滨逊一般,出现在几人面前,蓬头垢面外加满身烟酒气,警察叔叔看到没事后,劝了几句离开了。戴雯、胡宁和庞晓晓站在门口,杨洪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怎么都来了,才一两天不见,至于吗?”杨洪站在门口,并没有将几人让进屋内。 路上三人商量过,庞晓晓建议还是由她直接出面,戴雯和胡宁毕竟是同事,有诸多不便之处。戴雯和胡宁对视一眼,胡宁说了声:“杨总,我们是担心您。您没事就好,那我和戴经理先回去了,您休息吧。”说完二人转身离开了。 庞晓晓跟着杨洪进入屋内,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没有能落座的地方。她心想,我的妈呀,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你可不比我那时强到哪去。大厅的餐桌上、吧台上、茶几上一片狼藉,几乎已被剩饭、罐头盒、食品包装袋、空酒瓶、烟盒等杂物覆盖;屋内的空气没有新鲜可言,几乎已经被烟雾覆盖;罐头盒和泡面碗已经被烟头填满,马静的照片被丢在沙发上,已经有些褶皱了,看来已被数次翻看过。 杨洪揉了揉通红双眼,责怪道:“晓晓,你说你不去上班,跑我这儿干嘛,还要惊动警察?戴雯和胡宁都跟来了,瞧你办的事,唯恐天下不乱。” 杨洪在沙发和茶几上寻找着什么,庞晓晓从包里拿出包烟递给他,杨洪抽出一根,点燃后狠抽了起来,目光竟不自觉地再次落到照片上,杨洪鼻子忍不住微微发酸,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终于忍住没掉了下来,而且一颗接一颗…… 庞晓晓默默收拾着现场,看着杨洪萎靡不振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哥,你在我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候帮我渡过难关,我能懂你的感受。你和我哥的事米莉全告诉我了,原本我以为只有变更网吧经营权这么简单。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还是上次的话,我坚决站在你这边。” 杨洪摆摆手:“都过去的事了,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也拿到我该得的,对我来说,不亏。与其搞得不欢而散,还不如留份最后的体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了,回去上班吧,我还得睡会儿。” 庞晓晓将手中的拖把一扔,坐在杨洪旁边劝慰道:“哥,静姐她已经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呀!她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放心不下你,给我打电话,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哥,你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了呀,静姐也有她的难处……” “晓晓,我真心的谢谢你,谢谢你关心我,也谢谢你来看我,还谢谢你给我烟抽……坐会儿就离开吧,我的事你别管了。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目前我的资产,再来一辈子都花不完,我用的着谁可怜我?庞晓晓,马上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别赖在这儿了,工作干不好我一样会罚你!” 杨洪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忍着哭腔了,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沙发上马静的照片,最终大坝决堤了,杨洪大哭了起来。庞晓晓心疼地搂住杨洪,不顾他的反抗,杨洪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庞晓晓轻拍他的后背,此时心静如水。 杨洪终于哭累了,躺在庞晓晓的怀里睡着了,等待杨洪睡沉后,庞晓晓轻轻地抽出身子,从沙发上拿起靠垫垫在他的脑后,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杨洪身上,从厨房找出围裙穿戴上,轻声的继续收拾起卫生。 第九部分 男儿哭吧不是罪2 我还是以前的杨洪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天快黑的时候杨洪睡醒了,此时家里已经变了样,白天还是一团糟的家已经焕然一新,可见之处已经打扫完毕,家中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厨房飘散出阵阵香气吸引了杨洪,原来庞晓晓正在做晚饭。庞晓晓听到响声,转过头俏皮地看了杨洪一眼说:“醒的真是时候,我做了几样可口的饭菜,还炖了点儿肉,你自己吃点儿吧。我就不能留下陪你了,得回网吧继续工作了,不然老板该骂我了。” 杨洪为刚才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说:“那个……对不起……留下来陪我吃点吧,再着急也不急在一会儿吧?刚刚的事别往心里去。” 庞晓晓只是笑却没有搭话,等待饭菜端上桌后,双眼盯着大快朵颐的杨洪问道:“刚刚哪件事啊?是你说错话的呢,还是哭鼻子的呢?” 杨洪干了一大碗饭,恢复了精气神,有些难为情的说:“都算都算,想想还挺难为情的,哭得这么伤心被你看到还笑话我一顿,你总得理解一个失恋男人的苦衷。我可告诉你啊,这事千万不能跟外人说,这也太丢人了,我得顾及我的光辉形象。”接着又补充道:“尤其是米莉和你哥,还有郭莎莎他们几个,对了,还有戴雯,还有张艺。”看着杨洪说的认真,庞晓晓答应下来。 饭后看着收拾餐桌的庞晓晓,杨洪差点产生了错觉,印象中马静不会做饭才对。他顺手给庞晓晓打起了下手,二人收拾片刻又坐回餐桌,杨洪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只能用浑浑噩噩来形容。清醒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用酒精和香烟麻醉神经,庞晓晓说我能够理解这种感受,大概只有病友才能理解病友,毕竟不久前她刚走出来,所以特别能理解。 二人不自觉地聊到了薛鹏,杨洪问他为什么站在他这边。庞晓晓从吧台上拿了瓶剩下多半瓶的红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杨洪知道她有话要说,猜到她有顾虑,就说:“我这心病来得快去得快,而且我没有酒精依赖,想喝就喝吧。她家屋子多,困了睡这儿也成。”接着就不由分说倒了两杯红酒。 庞晓晓端起喝了一口:“行,那就聊会儿吧,咱俩也有日子没正八经的聊会儿了。我哥他的变化特别大,我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了,就更不用说思想了。米莉常找我聊天,她说晚上我哥回来的也越来越晚,有时候都夜不归宿,他去哪也不会跟米莉说,每天干什么,她都不知道。有时候我住在她家,有时候米莉来找我,米莉说我哥现在跟她全剩工作关系了,她亲口跟我说她对感情都不抱什么希望,更不用说婚姻,她都打两次胎了,我哥不管不顾,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以前还懂得给米莉买个小礼物或哄她开心,现在几乎就只有钱和空房子陪伴她。我曾经劝过她,说能不能再等等我哥,她说并不是她不想等,而是薛鹏越来越忙,挣的钱越来越多,她能感受到的除了距离就只有恐惧了。她还说你哥现在名声不太好,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排挤对手,这都是常态了,很多烂事是刘明耀和几个助理去替他摆平,刘明耀和几个所谓的助理,对我哥唯命是从,都成了他豢养的鹰犬了。现在全公司都是我哥一手遮天,米莉处理的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我哥从不让她染指。听说他最近跟几个利竹人走得很近,还经常带着几个忠诚的员工去利竹出差,应酬的发票多的吓人,米莉都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知道了也问不出来,天知道薛鹏未来成什么样子。” 杨洪对老薛的事多少知道些,跟着说道:“他的事我知道的也有限。我一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如果他遇到困难了,我还是会像当年一般两肋插刀。可他现在应该不需要我了,挣的钱多了,身边围绕着他的人多了,自然会迷失自我,还是等他自然降温吧。” 接着又调侃自己说:“总比我混的好吧,我现在混的跟人家差一大截呢,混的连个工作都没有。还好有王楠的母亲勉强收留我,老薛还念及丁点儿旧情,把公司吃剩的骨头丢给我们两三根儿,这也够我们全年的开销了。有时候我们处理不了的业务,他还能找人给我们疏通疏通,好赖混个温饱吧。” 庞晓晓一脸鄙夷地看着杨洪:“也不怕乱讲话闪了舌头,还温饱呢,这么好的词儿,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够讽刺的。据我所知,你离开公司的时候可不是两手空空吧,算是衣锦还乡吧?门口的大奔驰是你的吧?光这车就够我不吃不喝,挣个小半辈子的了,这还不算去年你的分红呢。” 庞晓晓走到窗前,看着门口的奔驰车问:“杨哥,难得今天聊得开心,我就提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请求,可能这辈子我都很难亲身经历这种感觉。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儿,三千多万花起来什么感觉?别跟我说花不完。请详细描述下你怎么花的,和什么心理,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 看着庞晓晓诚挚的眼神,杨洪本想拒绝他,可又不想辜负她的翘首期盼,杨洪对她还是了解的,她并不是所谓拜金女,坦言道:“其实就跟兜里装着三千块感觉差不多。商铺就不提了,你哥都替我还了,我在上海、北京和天都的不动产,大部分都是贷款买的。我不太喜欢欠别人的,拿到钱我就还房贷了,还了差不多四百多万吧,这不五百块就没了;我自己留了两百块零花,其他分家钱拿去买了股票和黄金。对了,给老薛介绍了单生意,给了我六百块的佣金,还有以往的分红、拆迁款还有一些孳息,加在一起,应该还剩九百多块吧。” “啊?你花钱速度这么夸张?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大头全花了?你居然还买股票!我爸他同事炒股票亏了十几万就要跳楼了,你这……怎么不拿去投资啊?做个稳健的投资多好?”虽说杨洪轻描淡写的阐述事实,庞晓晓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投什么资啊,就我这大门不出的人,上哪找稳健的项目去?除非网吧需要,我手里这些也够用的,我现在又不需要用钱,炒股勉强还了解一丢丢,买的那种涨跌幅度低的垃圾股。我现在又不着急结婚的,用钱地方少。主要我这人野心不大,手里的资产能把握住也就满足了。等以后有合适的项目再投,目前暂且过过老年人的生活吧。” 杨洪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又不想继续聊资产,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庞晓晓随口说道:“这倒也是,也不能说你不上进。钱多钱少是一回事,我觉得总得找点事做做,你要是没事做的话,那就来网吧吧,反正也是混日子,起码网吧人多,还有个人陪你说说话,不至于让你独自胡思乱想。” 二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大家都刻意绕开马静不谈,自然就没有太多可聊的话题,又聊了会儿网吧的事,二人觉得困了,就各自睡觉去了。 第十部分 养兵千日1 丁先生开口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时间一晃来到了夏季,经过时间的洗礼,杨洪勉强走出了因马静的离去带来的痛苦。为什么说勉强,就像前面提到的,某件事就像身上的疖子,没事不要乱碰,时间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良药,前提是伤口没有发炎。 人走茶凉,饭得吃,生活照旧,越希望安宁却总是事与愿违,今年的夏天注定不是个安静的夏天,丁先生的突然造访打破了杨洪的安宁。 这天,杨洪和王楠正在办公室接待钟晓飞,在叙事之前简单介绍下钟晓飞和王楠的关系,后面再做详细介绍,是一件令人费解又不得不佩服的事,毕竟有人天生就能玩转人际交往。杨洪记得曾清楚交代过,让王楠想一切办法把钟晓飞约到公司,可关键词一切办法,杨洪并没有做解释,王楠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二人手挽手去了乾荣公司。 看到二人肩并肩、手拉手,杨洪先是一愣,再看钟晓飞一脸的娇羞,他就明白了。几杯茶下肚,三人正海阔天空地闲聊,杨洪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丁先生打来的,印象中丁先生主动找他的次数较少,估摸着有什么急事。 杨洪拿上手机回了自己办公室,丁先生并未用征求的口吻,有些硬约的味道:“我正在海边看海,上次你说海边有套大豪宅,不请我去坐坐?” 杨洪想起前一阵跟丁先生吃饭时提过,当时发出了模棱两可的邀请,谁承想丁先生当真了,留给杨洪思考的时间很短,只能答应了下来,并告知了丁先生别墅的地址,杨洪解释说公司有几个客人,得过一会儿才能赶过去。丁先生并没有表示出不满,而是说那我就在目的地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本以为晚上请钟晓飞客吃饭时,试探下她愿不愿意来公司实习,现在看来这项工作只能交由王楠去办了,杨洪解释道:“晓飞,非常抱歉,实在不凑巧,有位老客户突然从外地过来,约我见一面,晚上估摸着又要把时间交给酒精了。王总替我请晓飞同学吃顿饭吧,你可得保证把晓飞同学陪好,务必保证晓飞同学心情愉悦。” 王楠喜上眉梢,巴不得杨洪赶紧走呢,杨洪走了他就能提前下班了,王楠早上就把酒店房间开好了,恨不得身上生出翅膀,马上飞奔到酒店与钟晓飞共度美好时光。王楠猴急地敷衍道:“我你绝对值得信赖,忙你的去吧洪哥,记得回头给我把餐费报了得了,我俩熟得很,交给我放心就行,我这就带晓飞同学去看看晚上用餐地点。” 钟晓飞瞪了王楠一眼,她太清楚王楠猴急为了什么。自从放假回来一周后,王楠天天缠着她要和她“交流”,奈何这不是在学校,晚上去哪玩和玩到几点没人干涉,再说钟晓飞也是成人了,也有“交流”的需要,就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恰巧今天身体也方便,昨天夜里就跟王楠定好了时间,王楠一大早火急火燎地把房间就开好了,就等钟晓飞出现。 钟晓飞毕竟是女孩子,还不能表现得跟王楠一样,必要的矜持还是要有的,跟杨洪客气道:“谢谢杨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下次有时间了,请您务必来我家吃顿饭。” 等待杨洪到目的时,丁先生已恭候多时,由脚下的烟头为证。杨洪正要寒暄,丁先生指了指大门说:“进屋吧,外面风大。”二人进入屋内,杨洪先替他倒了杯水,丁先生先坐定后就问:“有酒吗?烟有吗?兜里的刚抽完了。” 杨洪心说奇怪了,这才下午三点就开喝,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杨洪从酒柜里拿了瓶威士忌,又找了包万宝路放在茶几上,丁先生也没客气,从桌上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大半杯一口闷了,点起香烟抽了起来。 杨洪找了包花生米放在桌上说:“大哥你别这么喝,很容易醉的。不远处有家饭店,可以把饭菜送家里,我吃过几次,味道不比别处差。这么着,我叫几个菜陪您喝点儿,喝的晚了您住这儿。”杨洪拿出电话拨给了饭店,熟练点菜加报地址。 丁先生四处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夸赞道:“杨总发展速度惊人呐,堪称火箭速度。奔驰车大别墅都配上了,真令丁某人刮目相看啊。” 杨洪指着墙上的全家福解释说:“大哥,别拿我开心了,这房子不是我的,我就是个帮忙看房子的,房主一家三口移民出国了。”见丁先生怀疑的眼神,杨洪小声补充道:“这是马静她家。” 丁先生“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杨洪和马静的过往,就没再接茬,自顾自地低头喝起了酒,令杨洪没想到的是,半瓶威士忌下肚,丁先生居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谁也没聊核心,纯纯的闲聊。半个小时后,饭店把饭菜送了过来,杨洪付过钱,把饭菜摆上餐桌,招呼丁先生吃饭。丁先生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光景,两碗米饭配着菜下肚,杨洪也没说话,只是给丁先生添饭,并没有他问遇到什么麻烦,就像小孩子学说话,等时候到了,他自然就开口了。 饭饱后,杨洪从地下室抱上来两箱啤酒,先给丁先生倒满了一整扎杯。丁先生酒量很好,一整扎杯下肚,又倒了一整杯,刚喝了一口,看着杨洪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出来谁信,我这个年纪还能在阴沟里翻船。” 杨洪没说话,端起酒杯跟丁先生碰了杯,几口喝干了一杯,答非所问地说:“早知道就买几个小杯子了,这一杯能装一瓶了,撑得我肚子胀。” 丁先生放下酒杯,低声问:“小杨,怎么你就不好奇发生什么?沉得住气是不?还是想跟你丁哥玩欲擒故纵?” 杨洪借助餐厅顶灯仔细打量丁先生,丁先生两鬓多了很多白头发,印象中上次见面时,他没有这么疲惫。丁先生看出杨洪的疑惑,故作轻松地说道:“都这把岁数了,谁还没几件糟心的事,事情多了白发也就多了。你丁哥好像没求你帮过什么吧,上次那件事我还记得,勉强算一件的话,今天就是第二件了,你跟战磊还联系吗?” 第十一部分 养兵千日2 送礼就送脑白金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建立的人脉该用还得用,这是市场法则。杨洪不想在丁先生面前耍大刀,说自从间接救过战磊一命后,去他家吃了两次饭,在外面吃过一顿饭;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带着何涛,谁知道何涛是个拿不出手的货,一眼就看见电视机柜内的游戏机,还没等吃完饭就去玩游戏机了,战磊也不计较,就把杨洪约去书房聊天,只聊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饭后回家的路上,何涛跟杨洪抱怨战磊家的游戏类型太单一,说这顿饭吃的真不值,还不如去网吧呢,杨洪听闻未加评论,随口附和几句,打消了下次同行的打算。 第二次见面由杨洪特地组织的,理由是为了回个礼。他原计划把战磊约到外面吃,可战磊执意邀请去家里,杨洪见拗不过,就买了些价格不菲的食材带了过去。这次他学聪明了,提前问能不能带着女友一起去,战磊欣然同意了。结果晚饭效果相当不错,可能因为王美霞和马静都是女人,很多话题也只有女人能聊,男人无法参与,基本晚饭都在听她们聊,杨洪只是陪着战磊喝酒,偶尔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参与聊几句。 最后一次见面就在上月,王美霞主动提出邀请马静出来聊天,让两男人当陪客。杨洪说马静已和家人去外地生活了,王美霞大概猜到什么,就说那你带个信得过朋友来吧,正巧杨洪当天在网吧,就把庞晓晓带了去。没想到庞晓晓的社交能力不比马静差到哪,加上王美霞和马静也只是一面之缘,并没有深交,“聊效”胜过短暂的友谊。没等杨洪解释清楚二人的关系,两女就陷入化妆品和健身等话题中去了。幸亏杨洪在庞晓晓分手后,为打发时间的考虑,帮她办了张高尔夫球会员卡,让她每周至少去两回。高尔夫球场认识的球友档次都还不低,日常接触中,直接和间接的学到很多,这些“储备”自然地应用到与王美霞的聊天中,也让王美霞对她高看一眼。 “照你这么说,你和战磊一家关系处得还不错?”丁先生见杨洪点头回应,心里就有着落了。他转身去了门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 丁先生把公文包递给杨洪说:“那正好求你件事,一周内把东西给你战哥送过去,想办法让他知道你和艾莉升公司有关系。”他趁杨洪犹豫的几秒补充道:“放心,你丁哥不会让你学雷锋的。” 杨洪本打算伸手接过公文包,听到丁先生的话,把手缩了回去,埋怨道:“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您也太小瞧我了,那要这样你找别人给你办吧。” 丁先生苦笑道:“能找别人我还用费这个劲吗?你先想清楚也好,包里的东西如果你看了,你想躲也躲不掉了。” 杨洪受不了激将,他想也没想就接过包,当着丁先生的面把包里的内容物全倒在桌上,一个牛皮纸袋,两把奥迪车钥匙和两万元现金。丁先生指着桌上的物品问:“你怎么看?说来听听。” 杨洪挠了挠头,不知是试探还是考验,他拿起钥匙看了看,又拿起现金翻了翻回答道:“我当是多大的事,丁大哥是希望我低调点,不要开太好的车去见战磊,就开着奥迪去给他送两万块钱,然后再把文件袋里的合同签了。”看着丁先生哭笑不得的表情,杨洪反问:“难道不是这样?” 丁先生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杨洪意识到危险袭来,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躲了躲,丁先生开口了:“我不是要用瓶子削你,就想确认确认你是不是喝假酒了。杨老弟,你是拿你哥寻开心呢,还是讲笑话逗你哥开心?你把文件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丁先生板着脸,将三样重新装回公文包。 杨洪见玩笑开过头了,收起了笑脸正色说道:“大哥,您别生气,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弄巧成拙了。我懂您的意思,两万块算是交通费,你想让我把这辆车给战磊送过去,以此来解决您遇到的难题,是吧?” 丁先生冷着脸,端起酒杯隔空做了个敬酒的手势:“杨老弟,你是我接触的所有人中,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早熟的了,你很有想法,也够机灵。但你的缺点是……不说了,留到以后再说吧。你说的大致判断是对的,既然你现在是替我办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遇到了什么难题,要让你送汽车吗?” 杨洪将公文包放到身边,回答说:“我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会影响我做事,眼下我只需知道你不会害我就够了。既然我已经应下了,不介意的话再喝会儿吧,反正今晚也不能去送车,明天我就着手办。” “好,痛快,就按你意思来,有什么话留到以后再说。杨老弟,你哥就多说几句,这事非比寻常,可不是跑跑腿动动嘴儿就能搞定的。办不成也别有压力,无论成败与否,你我都能像以前一样喝酒侃大山,别影响了你我的关系。文件袋里有张名片,车的事你找小吴就行。”说完丁先生就像没事人一样,又端起了酒杯…… 第十二部分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的私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十八岁是条分界线吗?十八岁之前你管,十八岁之后你还管。妈,您的话也太儿戏了吧?我不是你公司的员工,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家里的管家!”说完狠狠地瞪了老韩一眼。 “老韩,这没你事了,先去帮吧。”崔母慈祥地看着儿子,挥挥手把老韩打发走了。老韩领命离开了,出门后轻轻地把门关上,轻声叹了口气。 “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打着上班的名义搬出去住了,除了你爸没人能管得了你了?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懂吗?公司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老韩离开后,崔母说话声音陡然间提高了八度,她把茶杯用力放在茶几上,红茶撒了一桌。 “你爸在你这年龄时,可没你现在这样不成熟。你才吃了几天饱饭,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好,过了十八岁了,想当男人了是吧?行啊,把银行卡和车钥匙留下,去财务公司领十万块生活费,一年内都不要回这个家!我倒想看看,离了这个家,你能混出个什么德行!” 见母亲动真格了,崔风吓得低下头,他并没有把“资产”上交,嗫嚅着说:“妈,别生气,您肝不太好,我……您别听老韩的谗言,他懂几个问题。我可从来没说过,除了我爸没人能管我,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戴不住。” 毕竟是亲生骨肉,十月怀胎的经历可是每个女人终生难忘的。崔母叱咤商场多年,早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但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工作缘故,她和儿子并不经常见面,更没时间教育儿子,除了幼年时期丢给老人看管,成年后基本由老韩代管。从儿子开跑车撞树之后,她定下规矩,要崔风去基层工作,不能生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蜜罐中,更不能再开跑车了,否则将剥夺他的部分权利。在利益面前,崔风不得不低头,自从上班后,除了工作上没什么成绩,但起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但太正常反而不正常,医院事件后,老韩偷偷向崔母汇报,少爷有女朋友了…… 崔母起初还挺高兴,因为这些年,无论是她还是身边的朋友,给儿子介绍的女孩不计其数,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有。可崔风每次只是流程化的请吃顿饭,以后再也不联系,这就让崔母很头疼,她还一度怀疑儿子的性取向问题。可老韩汇报的细节,让崔母更头疼,他说少爷的女朋友,家境非常一般,是个离异家庭的孩子,母亲身体不好,跟随女儿在省城讨生活,并把查到鹿心羽的背景资料工整的放在崔母的案前…… 有同行业的从业生涯,既然想查就能查的清楚。崔母把鹿心羽的背景资料递给崔风,静等儿子看完,可崔风刚看了几页就坐不住了,崔母揉了揉膝盖,耐心劝慰儿子:“风风啊,妈知道你想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妈也是从年轻时期过来的,可并不是谁人家的闺女都可以配得上你。好,我知道了,你想说白阿姨的儿子和他的同学好上了,那姑娘家也是个普通人家……风风啊,我不管这个叫鹿心羽的跟盛广公司什么关系,但她在十八九岁时,给人家当小三,这段经历不是妈妈编排上的吧?为了钱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我不觉得这种女孩能给你什么美好的爱情。” “妈……”崔风把资料规整的放在沙发上,有些怀疑的问道:“妈,这些都是哪来的?我……鹿心羽没跟我说过……这……她不是这样的女孩吧?她对我还挺好的,昨天……昨天我们还……” “你是想说昨天跟你上过床是吧?孩子啊,只要男人够优秀,想跟他上床的女人多的是,更何况这种不自重的女孩。你大可不用怀疑调查的真实性,我就是不说你也能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崔母看了眼座钟,起身整了整裙摆,拿起挎包走到门口,转身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今天先到这儿吧。我说个结论,白阿姨的小女儿挺看好你的,有时间见一面吧,白家在生意上对我们有利,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你已经过十八了,该多考虑考虑家里。你和鹿心羽尽快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给她俩钱儿打发走,这种女孩认钱不认人。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如果你处理不好,那我就要插手了,趁你爸还不知道。” 崔风拿起资料又看了一遍,他不相信这是事实,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陈,下午在汉雅轩等我,给我查个人!这事不要让我家人知道!” 第十三部分 人靠衣装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三天后,杨洪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小吴的人。 对方看了合同,准备和杨洪办理交车手续,杨洪不解地问:“吴经理,我把车开走了,这车也就是我的了吧?买车的人难道没跟你说什么吗?” 小吴捋了捋鬓角的头发,笑着回答道:“杨先生,我只认合同和材料,其他的并不是我需要关心的,现在您就是这部车的主人了。如果杨先生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找我们法务部的同事向您解释下。” 杨洪想了想,还是认为不妥:“吴经理多虑了,我并非对你的不信任。我换一种方式吧,如果我今天只是把车开走,却没有办理过户手续,过几天这辆车真正的主人来办理手续的话……我这么说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吴经理指着发票说:“当然可以了,我明白杨先生的意思。钱你或你们公司已经交过了,有这张发票为证,您现在就可以把车辆开走,不过就没有办法办理临时牌照了,记得一定要想办法安全把车辆开回家。” 吴经理把“想办法”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杨洪顿时心领神会,办理完毕交车手续后,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庞晓晓正在客厅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并不时看向墙上的挂钟。杨洪刚进门就听到她的抱怨:“干嘛让我等你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当老板的就这么对待员工啊,你体罚我了,我很不开心。” 杨洪将披萨盒放到桌上,庞晓晓看到热乎的披萨,全然不顾形象,拿起一角披萨大口吃了起来,看样子她是真的饿坏了。 杨洪没有伸手,开口说:“还记得你美霞阿姨吧?也可以叫姐,因为我管她老公叫战哥。晚上带你去她家蹭顿饭,都已经约好了,两口子都在家里,说让我们直接过去,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先。” 庞晓晓嘴里已经被塞满了,只是发出“嗯嗯”的声音,杨洪接着说道:“吃饱了休息会儿,咱们去趟商场,先给你换身行头,然后才是重点,你要配合我把一部汽车给你美霞姐送过去,只要她收下了,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当然,委托人不仅提供衣服赞助,还提供了一些经费,再帮你买套化妆品或是折现,都由你来定。” 庞晓晓放下手里的披萨,口齿不清地问道:“干嘛给我买衣服啊?为了包装过后能卖个好价钱?等等……”庞晓晓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警惕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让我打扮漂亮了,去干那种事吧?借腹生子还是只借腹?我可告诉你,这种事你休想!” “晓晓,你喝酒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谁说的我要拿你当礼物送给战磊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杨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说话声音明显高了几度,看样是生气了。 “不是吗?杨哥,这……我这不是刚看电视,电视上说有些当下属的把老婆或者女友送给上司享用,自己得到些利益什么的……你看你别生气,我就是问问,你神神秘秘的说又给我买衣服又什么的,还送汽车,我自然就……”庞晓晓给杨洪端来罐冰镇可乐,怯生生的看着杨洪。 “嗯……”看着庞晓晓唯唯诺诺的样子,杨洪的气很快就泄了,解释道:“晓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信任应该没问题,起码我能看得出你对你哥我的人品还信得过,如果换个角度,你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吗?” “……”庞晓晓低头玩弄着手指,显然杨洪的话触动到她的某根神经。 “好,那我跟你说一下汽车的事,答案是我不知道委托人需要达到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我需要替他跑个腿,委托人是我信得过的人,我杨洪为了朋友,愿意两肋插刀。这方面我就不用美化我自己,你也知道的吧?” 庞晓晓依然没说话,但能感觉到,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错了,但杨洪并不想揪着不放:“晓晓,去买身漂亮衣服是我的主意,穿漂亮些你的气质也能更上一层楼,人也会更有自信心。听我的,咱们下午就去试试,如果你不喜欢,那咱就不买,好吗?” “那说好了是试,试不好可以不买,我可不想欠谁人的人情或债,欠了会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天天考虑着还。”庞晓晓似乎被说动了,先杨洪一步起身出了门。 第十四部分 JING虫上脑1 霸王硬上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心羽,你爱我吗?”崔风捋了捋鹿心羽的发梢,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鹿心羽下意识向旁边躲了躲,疑惑地看着男友问:“你怎么今天怪怪的?你好像第一次问我这种问题,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那种接触吗?上次你答应过的,不然以后我不来你家了,没事我先走了,难得今天休息,我想陪我妈出去逛一逛。” 见鹿心羽要离开,崔风头脑一热,一把将鹿心羽按在沙发上,用力去扯开她的衬衣,由于用力过猛,扣子崩开了。崔风不管不顾,粗鲁地拉开鹿心羽的胸衣,鹿心羽白皙肿胀的小兔子暴露在崔风面前。鹿心羽拼命的阻拦,但再如何也是女子,力量方便并不占任何优势,她拼命呼喊着:“放开我,崔风,你不能这样,我不答应,你放开我!” “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干过那种事都要瞒着我!”鹿心羽死命拽住牛仔裤,崔风并没有得逞。他崩溃了,一脚踢翻椅子,指着鹿心羽大吼! “崔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算了,今天没什么好说的,什么也别说了,你自己表演给自己看吧,我走了。”鹿心羽起身要走,低头看着被崔风扯坏的衬衣,心想这样也没办法出门,就从衣服架上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衣服借我一下,明天上班还给你。” “心羽,你为什么要隐瞒过去?你跟姓郑的事情,难道是真的?”鹿心羽拉开门的瞬间,崔风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鹿心羽被炸得呆立在当场,转头看了崔风一眼,眼泪没忍住,吧嗒吧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了下来…… “心羽……别走……我爱你……”崔风并不是情商不够,而是不到应用情景处。他知道此时击中了鹿心羽最柔软的部分,他把门关上,将鹿心羽缓缓搂在怀里。 鹿心羽边哭边撕咬他的手臂,崔风胳膊上有了血痕,但愣是没有撒手,鹿心羽发疯的回应道:“对,都是我干的,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不配得到关爱!你和你身后那群人都查到了吧,都满意了吧!我就是个贱女人!没有爸爸疼爱,只能从老男人身上获得关爱,没钱只能靠出卖肉体换取钱财!我打过胎,我是……我……呜呜……” 天黑了,打累了,哭累了…… 鹿心羽和崔风各自坐在沙发的两边,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大概都在等待着什么。崔风绷不住了,先开口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要不要叫上阿姨一起?” “不用,我出门前把一天的饭做好了,不用你管。”鹿心羽冷冰冰地回应道。 “心羽,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一直想走进你,走入你的内心,但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是我派人去天都查了你的……我不该揭开你的伤疤,我……反正怎么说事情都发生了,我不知道如何弥补你,但我是爱你的。”崔风试图修补破了的镜面。 “不必了,都不重要了。你做的对,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我跟谁是我的过往,哪怕你是我的丈夫,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过往。过去黑也好,白也罢,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说你爱我,难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爱的人?扒衣服!脱裤子!你跟我过去面对的人,又有什么不同?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你和别人不同,你懂尊重我,你懂欣赏我,你懂赞美我的灵魂,看来你们男人没什么不同,都想要一个完美和干净的女人!重点是干净!从未被他人染指那种!”鹿心羽咬牙切齿的数落着崔风,顶得崔风哑口无言。 “好,既然你都知道我的过往了,那你呢?我们认识到现在,我有问过你跟哪个女人上个床?我有问过你是个什么家境?我有问过你以前最痛苦的经历?没有吧?你崔大公子解释解释,我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吗?我有欺骗过你妈?我说过,我是个有过往的人吧?是你要跟我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后,并没有对不起什么吧?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占我便宜吗?好,那我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明天我们各安天命,互不相欠!”说完,鹿心羽脱下外套和衬衣扔在地上,上身只剩一件黑色的胸衣…… 第十五部分 JING虫上脑2 求婚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别别别……我错了,赶紧穿上,我操,你的胸居然这么大……”崔风吓得连忙从地上捡起外套帮鹿心羽披上,其间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景色”…… “给我滚远点……你怎么这么……你……”鹿心羽指着崔风的鼻子,由于外套没合上的缘故,“景色”又暴露在崔风面前,结果崔风一激动,鼻血流了出来。 崔风捂着鼻子去洗手间找卫生纸,鹿心羽担心的跟了过去,看到崔风两个鼻孔都塞了卫生纸,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猪鼻子插葱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怎么流鼻血了。” 美人儿一乐,什么事都好谈,崔风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结果计上心头,他装作头晕,靠在沙发上哼哼着:“哎哟,哎哟,我晕死了,我会不会死掉啊,老婆,我不能死啊,你我还没成亲呢。” “去你的,你,怎么搞的?”鹿心羽把衣服拉链拉上,关切的凑到崔风面前问道:“别装死,你到底要不要紧,怎么回事啊?” 崔风揉了揉鼻子,趁着鹿心羽不备,又扑了上去。而这次,他并没有再做出格的事,鹿心羽小小的反抗了几下,二人深情的拥吻在了一起…… “呜呜……好了,好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怎么会流鼻血?”鹿心羽用力推开崔风,用衣袖擦了擦嘴,但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气。 “可能不是天气干燥,大概是看了太刺激的东西,然后血液就喷出来了。”崔风摸着鹿心羽的脸蛋解释道。 “没一句正经话,肤浅,太肤浅!那就这样吧,亲也亲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崔风,我很冷静的跟你说,我的这段黑历史不能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我只能跟一个能接受我的人在一起,你的表现跟我想的差不多。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感谢你的喜欢,意识和家境的差距,是我们都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可这段感情注定是这样的结局。我必须离开你,请让我离开吧,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鹿心羽说完这一切,她心想,再见了崔风。 “如果我告诉你,今天约你过来,一是告诉你我已经跟我家里脱离关系了,二是我要跟你求婚呢?”崔风想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枚亮闪闪的钻石戒指! 前文中的案例,庞晓晓为什么轻易放弃底线?二十出头的女孩,沉浸在白马王子的幻想中,再正常不过。面对重磅炸弹,难道鹿心羽能躲过?答案是不见得! 鹿心羽就像冰雕一样,崔风颤抖着把钻石戒指戴在鹿心羽的无名指上:“心羽,我爱你,你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另一半,能不能陪我走完余生?顺便生几个大胖小子?” 鹿心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她被融化了,擎着左手看了又看,红彤彤的小脸,带着羞涩的说:“谁要跟你生几个,把我当成繁衍工具了?真的要娶我?你爸和你妈他们……” 崔风拍着胸脯说:“男人要有血性,如果连自己的爱情都做不了主,那也不配称为男人!我爸妈是我爸妈,他们都控制我这么些年了,我不能再任由他们控制下去了,不然我成废人了!实不相瞒,我把他们给我的所有东西都还回去了,就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心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现在是我崔风的未婚妻,我要跟你在一起!” 鹿心羽冰封的那颗心融化了,那颗沉甸甸的承诺,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鹿心羽和崔风紧紧的拥吻在了一起,而这次,她没有反抗…… 第十六部分 薛鹏的机会1 该来的挡不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再说薛鹏,因为剧情的需要,有必要解释下为什么薛鹏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变化来源于哪里?答案在商学院的那段时间。 薛鹏在开学的第二天才明白游戏规则。学习知识只是一方面,甚至很小的一方面,高价的学费能从侧面反映出,课程的含金量很高,而课程并非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最难得的机会是跟天南海北的企业家们,学习书本中以外的知识。 米莉虽没上过大学,可在读书期间她都没有如此努力学习。米莉每天几乎是第一个到教室,认真听取老师讲授的每一个知识点,并且做了详细笔记。再看薛鹏,他只有第一天全程听课,当晚与几个老板聚会后,第二天开始,只有在名师授课时才去教室,其他时间不是跟张三李四混在一起,就是跟王五赵六在茶楼里喝茶。 开学前,薛鹏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算是年轻企业家中成功的了,毕竟有前世的经历,对未来发展的方向和政策把控,有独到的见解。当他了解到班级里其他成功企业家的发家史后,薛鹏这才明白,单纯地了解历史发展方向,并不能成为发家的资源,独特的人格魄力和胆识是薛鹏所缺乏的。 几次与成功人士的深入交流下来,薛鹏得出条经验,通过大奎排挤竞争对手的手法,还是过于温柔,心慈手软换来的只有自我安慰,更别提赚大钱了。蛋糕总共就这么大,本来十个人吃,未来会增加到二十人,甚至五十人一起分享,每个人能吃到嘴里数量必然会减少,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呗。 薛鹏跟杨洪想法不同,前世的遭遇和经历让他明白,财富和社会地位的重要性,这是他所追求的。而杨洪勉强算个中产,他的家底儿薛鹏一清二楚,如果不做高风险投资,这辈子肯定够花,小富即安的想法导致杨洪很难再有质的突破。以前薛鹏几次试探杨洪,说想以公司名义从银行贷款,用高杠杆大举进军地产行业,可杨洪对此并不感兴趣,薛鹏想说服他,可收效不理想。 学业结束前,薛鹏除了收获到知识和人脉,也让他下了跟杨洪分家的决心,并且利用手里资源,招募了忠诚的手下,刘明耀是首要选择。他利用刘明耀的忠诚,为他招募了几个家庭状况不佳,且一心想做些“事业”的战友。人都是需要经过洗礼和试探的,才能确定忠诚度以及能力,恰巧盖明明成了最好的“试金石”。事情过后,这支小型的私人武装雏形搭建完成,后又达成几笔不错的战绩。现在口袋有钱,身边有人,商场上以前那些对薛鹏动歪脑筋的人,如今不敢明目张胆地和他对抗,这也算小有所成。 再说利竹人,薛鹏通过商学院同学打听出他们的实力,当得知利竹人有在天都市继续投资的打算,既然目的和利益相通,薛鹏直接通过郑老板曾经的员工联系到了他们。几次接触后,利竹人看到了薛鹏的能力,也了解到他手里储备了几块有价值的地皮,就有了合作的打算。 正当利竹人计划着联合开发的时候,薛鹏却提出,希望利竹的资本入股盛广传媒的打算,利竹人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肯接受薛鹏的提议,可又不想得罪他,只说需要跟董事会汇报,需要些时间。薛鹏懂得放长线钓大鱼,并没有追着不放,就把入股的事暂时搁置,合作的事也只字不提,日常的吃喝玩乐照样进行,这就叫做舞照常跳,酒照常喝,谁也不耽误。毕竟是上亿的项目,任谁也不敢马虎,薛鹏手里有货自然不着急,彼此都清楚得很,天都是一块宝地,待开发的位置有很多,虽说大部分身家都押在货上,可知道未来发展方向的薛鹏不愁,他在等一个机会,结果机会就出现在一次意外之上。 第十七部分 薛鹏的机会2 赌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曾带着利竹人去过夜总会,也去过几次吴老板接手的赌场,虽说薛鹏本人不喜欢赌博和泡夜店,但这几个南方人对此情有独钟,投其所好就带头去了几次,想不到坏事就坏在钱建豪身上。 钱建豪是几个利竹人中,算是二把手的一个人,这人虽个子不高,但说话还有点分量。这次利竹人准备在天都待一个月就回家,为的是把与薛鹏合作的前期事宜谈妥,眼见一个月时限将至,薛鹏一直用各种原因拖,今天说去政府开会,明天说要处理拆迁户上访事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借口,奈何薛鹏理由充分,再加上地是人家的,为了不影响生意,谁也不会把话挑明。几人待得无聊,就想出去转一转。 钱建豪的女儿钱英慧想让爸爸带着去赌场见识见识,钱建豪本身就喜欢赌博,经女儿这么一说也就手痒痒了。手下见他有意向,就推荐去薛鹏带他们去过的赌场,可钱建豪认为不妥,他担心薛鹏在那家赌场有眼线,万一设个陷阱,反倒不容易脱身,就自作主张自己找地方赌。经出租车司机的介绍,去了当时天都市最大的地下赌场,金豪安酒店里面的赌场,光看着名字就让钱建豪认为自己与这家赌场有缘,当天他的手气特别旺,玩二十一点就赚了十几万。 赌徒跟平常人不同之处在于,输了我得捞回本,赢了我还能赢更多钱,这就是为什么某赌侠在境外豪掷几个亿,输的血本无归跟没事人一样,最后反倒是赌场老板过意不去,送了他一部兰博基尼的跑车到他的府上。至于跑车开了多少公里我不太清楚,但笔者可以肯定,这位爷在跑车事件之后,肯定又去“消费”了…… 第二天,钱建豪带着女儿又去了一次,结果又赢了十几万。第三天和第四天他没带女儿去,结果把之前两天赢得钱都输了回去,还倒贴了不少。钱建豪比较迷信,他觉得女儿是她的财神,第五天的时候又把女儿带着一起去了,结果出事了。 有四个版本:1、钱建豪出老千被抓,当场被扣下,赌场索赔一百万,不然需要拆下身体某个部件做抵押;2、赌场冤枉钱建豪出老千,被扣下索赔一百万,并“建议”他自愿捐献器官给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3、钱建豪手里的钱花光了,想继续追加赌资的时候签了份高利息借款合同,结果临走的时候反悔了,最后大闹赌场被请去喝茶,罚款一百万,外加“捐献器官”;4、遇到钓鱼执法,人被扣下,除了罚款,还要求围操场跑一百圈…… 笔者认为,除最后一个版本,其他三个版本都具有一定可信度,毕竟钱建豪最后是从赌场救走的,而不是从派出所。 钱英慧感觉不妙,她在休息室的躺椅上一觉醒来还没看见父亲,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按照前几次的规律,父亲十二点前都回到住处了,都这么晚了也不见父亲出来,就去了父亲玩二十一点的包间里找他,发现父亲不见踪影,就向赌场的保安打听父亲的情况,保安把她带到一间仓库内。此时的钱建豪正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旁边是三个彪形大汉。 第十八部分 薛鹏的机会3 成也女儿,坏也女儿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钱建豪看见女儿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时间不允许父亲详细说明,只告诉她我被扣在这,人家不让我走,你出去找人赶紧想办法把我保出去。钱英慧看了看几个看守,含蓄地问父亲要不要跟叔叔伯伯们说下,钱建豪自然不肯。他在公司算有身份的人,如果传回总公司,本来这次来是谈生意的,生意还没谈成,又擅自行动,因为赌博被扣下了,这必然会影响他在公司的权威,毕竟自己还不是老大呢。 钱建豪跟她说,除了叔叔伯伯之外,其他的人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实在不行,就给家里打电话,并把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两遍。保安把她带到门外告诉她,你爸爸欠我们赌场一百万,如果中午之前不来赎人的话,我们就只好把他丢到海里面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钱建豪坏事就坏在太高估钱英慧的智商,不过如果没有这一劫,后面故事就不会精彩了。他本意是希望女儿打给家里人,把钱凑够了拿钱赎人,可钱英慧理解意思是,除同行的利竹人,其他人都可以找来帮忙,只要让人先出来,什么问题都能得到解决。钱英慧的想法太单纯了,根本不懂权衡利弊与分析眼前局势,此时已经后半夜了,她只是不想打扰母亲休息,就没有把电话打回家。她心想既然在天都出的事,直接找薛鹏不就得了,干嘛要用远水救近火?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送人头吗? 钱英慧挂断电话后直接回了酒店。半小时后,薛鹏出现在酒店的大厅,薛鹏还算半个社会人,虽说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已经跟很多社会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对于打听事几乎不费多大劲。 金豪安酒店是振兴集团的产业,赌场正好归侯哥管。去酒店的路上,薛鹏已经托人把侯哥从梦中吵醒,侯哥还在想是哪个薛鹏,当听说两年前杨洪找他帮薛鹏报仇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是他。由于二人有共同好友杨洪,而杨洪和侯哥关系一直不错,自然免去了不必要的客套。 薛鹏开门见山地说:“侯哥,弯弯绕就不必了,我就直说了吧。姓钱的那个利竹人是我的大客户,这人对我有用,所以我得保他出来。给贵方的生意带来些许不便,我只能先替他说句对不起了。虽说我和杨洪是朋友,但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一码是一码,道上的规矩我略知一二,您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侯哥心想还真是痛快,跟杨洪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他来说,放个人也不是件难事,但好处总得沾几样,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听话?就说:“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既然我们都有认识朋友,而且杨总跟我私交也不赖,那他的朋友肯定错不了。虽说我不能说跟薛总也是朋友,但杨总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人呢你随时可以领走,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不能缺的,不然外面的人该怎么看我?既然薛总是懂规矩的人,自然不会在细节上斤斤计较,我说得对吧?” 一个小时后,薛鹏办理完所有“手续”后,钱建豪恢复了自由之身。怎么说也是老江湖,肯定清楚江湖规矩,薛鹏办事免不了要花钱,钱建豪就问薛鹏办事花了多少钱。薛鹏却不想把话说完,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钱总跟我客气什么,这是发生在天都的事,您和您的同事都是我的客人,你们的事就是我薛鹏的事,这点小忙不足挂齿,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了我们再聊也不迟。”说话的时候,薛鹏不住的打哈欠,钱建豪自然也不好再絮叨。 第十九部分 薛鹏的机会4 高人指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等到薛鹏将他送到酒店楼下,钱建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薛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酒店门口又叫住他,悄悄把两张光盘塞到他的兜里说:“钱总请留步,瞧我这个记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这是赌场的朋友临走时送给我的,说是这几天您在赌场的影像记录,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送给您吧。为了防止事后麻烦,我让他们把存在服务器里的记录都删除了,以我在天都的人脉,他们肯定会照做的。有一点您大可请放心,我薛鹏说一不二,这份是仅有的,您是收好还是毁了请自便。钱总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东西万一不小心遗落在什么地方可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钱建豪见过大风大浪,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拿着光盘看了看说:“劳薛总费心了,这些小事还能记得,看来薛总您果然是做大事的!下午我们一行人要先回利竹了,英慧暂时不回去,说想在天都在玩几天,劳薛总帮我照顾小女,未来是留给你们年轻人的。”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容易的多,准确的说是多的多的多。一行人刚走当晚,钱英慧就约了薛鹏吃晚餐,席间向薛鹏透露了信息,说上面的人并不担心薛鹏的资源和能力,只是了解到盛广传媒还有另一个股东,并且是50%持股,上头的人担心薛鹏无法一手掌控公司。利竹人非常重视规则,担心一旦正式启动合作开发程序,如果盛广传媒另一个股东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突然蹦出来捣乱,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大局。大局是什么?利益! 有了高人指路,方向清楚了,薛鹏就可以适当调整方向了。薛鹏先从银行贷了笔款,以公司名义,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回购了杨洪手里全部股权,紧接着转手把部分股权,按照市价卖给了利竹人。最后,他本人顺理成章成了盛广传媒最大的股东。 由于利竹人早就看好薛鹏的项目,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合作意向就达成了。有人好奇,难道这帮利竹人就这么傻,愿意听你薛鹏掰扯,难道只因为你有几块地皮或是在天都有点人脉?答案很简单,关键人钱建豪起了作用。 钱建豪一方面为了报答薛鹏,另一方面他担心薛鹏手里有他赌博的证据,不得不说,薛鹏这手恩威并施玩在了点子上。钱建豪一面把女儿留在天都给薛鹏“上课”,另一面回总公司后,在董事会上他一反中立的常态,半隐晦半公开地说了薛鹏不少好话,在公司元老面前,给盛广传媒的未来增加了不少印象分。结果自然而然,既然股权问题解决了,而且薛鹏的橄榄枝抛的很爽快,干嘛要拒人千里之外呢? 利竹人的到来,不仅带来了雄厚资本,还有很多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薛鹏记得曾在创业初期,听吴老板讲过集团化的方向和概念,他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去做了,结果由于欠火候,外加经验不足,导致没做成。 薛鹏听了利竹人带来的成熟管理经验,盛广传媒未来要向集团化发展,并且不能只拘泥于天都市场,需要以圈地的形式,迅速扩张市场,哪怕暂时不挣钱甚至赔钱,也要迅速占领市场。目前公司对外扩张,除缺少部分分支产业,例如为控制成本,需要少部分制造业外,主要缺少贸易和运输方面的资源,恰巧马父的产业正好能填补空白。 于是薛鹏通过杨洪打包收购了马家的产业,经过利竹人的指导,迅速调整资本结构,完成了重要的战略部署,成功挤入多元化发展的道路,并计划几年后上市。薛鹏不甘于满足现状的野心,外加利竹人的帮助,让薛鹏原本疾驰的快车,犹如增加了涡轮增压,驰骋在高速发展的道路之上。而他和钱英慧两人的情感,也在同步升温,钱英慧看中的是薛鹏身上那股领导气息,对于他是否有女友,却并不在意。可怜了米莉,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第二十部分 为什么要盛装出行?不同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哥,你来我跟你说件事。”庞晓晓看到裙子的价签,胆怯地捅了捅正在挑衣服的杨洪,小声说道。杨洪头也没回地问了句“什么事”,庞晓晓看着冰冷面孔的服务员,小声问:“不就是跟美霞姐吃顿饭,用得着来这儿买衣服吗,花些冤枉钱有这个必要吗?有钱也不能这么糟啊,咱去别地儿买吧。” 杨洪没回应,指着货架上的挎包说:“这个包我也要了,我一会儿回来交钱,钱先给你放这儿。”说完把钱包扔在柜台,拉起庞晓晓去了门外。 庞晓晓还在犹豫着,杨洪劝说道:“晓晓,我再重复一遍,今晚这顿饭不同寻常,真的很重要,跟平时不一样。这钱不是我出的,有人会为我们买单,出钱的人希望我们能把事情办成,而不是为了省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完看向正在店内不时往外看的店员,小声央求道:“就算我求你了不成,帮帮忙,信我这一回行不?” 庞晓晓的坚持原则让杨洪很没面子,她全然不顾店员的指指点点,穿上自己的衣服直接离开奢侈品店,杨洪没办法,只能拿起钱包追了出去。刚出店门就听到店员指桑骂槐地数落:“现在这些年轻人,看几集电视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买不起还来试半天,真是瞎耽误别人的工夫。” 路上的时候,杨洪问她为什么不肯迁就下他,庞晓晓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美霞姐知道我的情况,穿得和真实情况不相符,她不别扭,我还别扭呢。” 杨洪知道庞晓晓的脾气,认了死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把他的安排和盘托出:“衣服就由着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吧,反正也不是去选美。但车还是要去送的,我是受人之托,你只要在我送车的时候,帮我说两句好话,最终目的把车送出去。至于第二天是否退回来,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这对你来说不算难吧?” 庞晓晓见杨洪面露难色,自是没有办法拒绝,也就答应下来,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杨哥,难道你不需要考虑考虑细节?我意思是说委托你办事的人,他究竟要通过你的手达到什么目的?这其中会不会有隐藏的风险?” 杨洪眼见庞晓晓松口,眼下时间不允许他再做过多的解释,就敷衍道:“先过了今天再说吧,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风险和目的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成之后我就知道了,咱发出吧。” 第二十三部分 听故事1 战磊的好奇心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战磊王美霞夫妇热情招待了客人。杨洪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频频与战磊碰杯,战磊自是来者不拒,一瓶五粮液没到半小时就见了底,有了酒精的刺激,杨洪的话自然多了起来。 王美霞问:“小杨,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前几次吃饭你喝的都不多,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杨洪刚说了个“我”字,庞晓晓抢过话说:“美霞姐,杨哥今天跟我回家陪我爸妈吃饭,我爸妈一直觉得他还不错,就多聊了几句。美霞姐,我和杨哥是通过我哥认识的,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也接触了好几年,最开始谁都没往那方面想。您和大哥也知道,我们一起弄了个网吧,经常在一起玩儿,难免身边的人也猜测些什么。之前我一直有个心结,总怕别人说我是挖了马静姐的墙角……” 战磊意味深长地一声“哦”,兴奋地说道:“美霞,你看这孩子,有没有你年轻时的那股子认真劲儿?我说小庞啊,听你大哥一句,属于你的永远跑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之前是之前,今后是今后,马静是马静,你是你。感情这东西啊,喜欢就得去争取,这可不分先来后到,也没有谦让和道理可言。经你这一说,我突然发现,你和小杨还挺般配,不错不错,大哥敬你俩一杯。” 王美霞也跟着喝了一杯,接着就白了战磊一眼:“老战你声音小点儿,光听你吆喝了,再把人家晓晓吓着。晓晓咱们也见过几面了,很少听你说起和小杨的事,今天正好有时间,介不介意把你和小杨的事跟你姐说说?” 两个人之间的过往可以成为最好的话题,庞晓晓就把和杨洪从认识到现在的经过简单介绍了一遍,但刻意避开了薛鹏。由于时间允许,就把经营网吧的经过展开说了。聊到商业方面的话题,自然引起了男人的兴趣。等待庞晓晓说完后,战磊问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小杨,介不介意跟你哥说说,你是怎么赚得第一桶金的?” 杨洪心想怎么抓着个敏感话题问,我怎敢跟你面前卖弄?但现在已经被架起来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收场,斟酌着说道:“战哥,我说了可不许笑话我。我赚第一桶金算不上体面,2002年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赌世界杯的比分……” 战磊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你杀人放火了呢,就这啊?这才到哪。现如今有几个做生意的老板,第一桶金是靠辛辛苦苦打工攒出来的?我的理解是,只要第一桶金得来的不伤及人性命,不破坏别人家庭,不靠巧取豪夺,那就行得通,你明显是靠头脑挣钱,后来呢?” 战磊兴奋的像个孩子,杨洪也不想对不起他人的期待,接着说:“再后来我们几个朋友里,有人拿钱享受去了,剩下的人就不甘心就挣这点儿钱,一起做了点别的。我们炒股票赔了点钱,觉得股市实在玩不明白,为了稳妥,就把大部分钱拿去炒房子了。我把我手里现有的资金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和别人合伙投了网吧,没等网吧盈利就跟合伙人分家了,我就用炒房赚的钱把网吧赎回来了;另一部分投了家医药公司,后来公司老板赚了钱,想踢我出局,就把我的股份回购了。说来我还算幸运,那家医药公司出事了,幸好把我走得早,不然还会受牵连。” 杨洪说完补了几口菜,但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打算。战磊左等右等,心想着你倒是说啊,可杨洪偏不开口,战磊等不及了,只好主动开口问:“再后来呢?” 杨洪愣了一下,回答说:“没后来了啊,这不在吃土豆丝呢,味道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战哥,你是问医药公司的事,还是说赌球的事,还是网吧的?我讲的乱七八糟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您想听哪块儿我单独摘出来跟您说成不。说太多了,我反倒成主持人了,您总得征求下美霞姐的意见吧。” 美霞笑呵呵的起身,说你们老爷们的话题你们自己聊吧,我们女人可不感兴趣,我们去聊我们的去。说完拉着庞晓晓去吃水果了。 第二十四部分 听故事2 信任危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战磊肯定没听够,拽着杨洪去了阁楼上的书房。他拿出一只脏兮兮的瓶子,神神秘秘地说:“这可是好东西,你肯定没见过。是老家自己酿的酒,放在我手里有些年头了,别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儿我心情好,你有口福了,来来来,先满上。” 其实杨洪也没喝出个好赖,为了不让战磊扫兴,附和着说了些赞美的话。等杨洪放下酒杯,战磊开始耍起了赖皮:“小杨同学,这回你不说也得说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先把开网吧的事跟我说说,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你就略过。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你要去做一项不挣钱的买卖?按说你炒房也好,当隐形股东也好,都比开网吧利润要高吧?” 二人又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到十一点多,王美霞敲开房间门:“我说老战啊,一口吃不了个胖子,你不困也得体谅体谅人家小杨吧,放人家回去睡觉吧。” 战磊应了一声,又重新关上房门。杨洪觉得酝酿得差不多了,从兜里把车钥匙拿了出来,放在战磊的书桌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战哥,小杨同学得跟您道个歉,对不起了,我要让您为难了。” 战磊瞟了眼桌上的钥匙,脸上的表情就像切换到了战斗姿态,面无表情地问:“行啊小杨,藏的够深的,连你战哥也敢骗?说说吧,不说清楚了受谁之托,你可休想出这个门。” 杨洪本来就没打算隐瞒,直接说出“艾莉升”三个字。战磊点点头,拿起钥匙看了看,走到窗口看向楼下,按下钥匙上的开锁键,车位上一辆白色奥迪A4两边转向灯闪了闪。战磊笑着摇了摇头问:“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问题回答的不好,钥匙拿走,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和我的相识,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 杨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的!” 战磊指着杨洪的鼻子,愣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气:“好小子,你够有种,没想到你居然敢承认!我太低估竞争对手了,以后老程的话也不能信了,这个老糊涂蛋早就该退休了。” 杨洪看出战磊生气了,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他想战磊也不肯;想去低头认个错吧,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本来就是场骗局,现如今被识破了,也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 战磊看杨洪不说话,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在旁边,等待杨洪坐下后,认真的说道:“其实你就是不承认,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你我第二次见面之后,我就找人查过你的底。世上的事只怕认真二字,如果没有结果,只需要加大点筹码。试问一个比同龄人拥有更多财富的人,会随随便便开个破车去钓鱼?难道都是运气吗?你也觉得解释不通吧?” 杨洪张口结舌地说:“战哥,我……” 战磊拍了拍杨洪的腿接着说:“先别打断我,一会儿有足够的时间给你。我相信让你结识我的人,应该是今天指派你过来送车的人,他们应该是同一伙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此人应该没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吧?几天前我在想,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拆穿你,我和你之间,就这么做一辈子的酒友行不行,前提是双方都乐意的情况下。小杨,你能不能告诉我,人与人的信任一旦土崩瓦解,又如何重建呢?” 第二十五部分 听故事3 雅送失败就硬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陷入了两难。与丁先生的结交,完全基于震哥的长远考虑,简单来说结识的目的就不单纯,在相处期间,杨洪认为丁先生并在识破后,并没有拆穿他,更没有翻旧账,甚至丁先生在杨洪困惑的时候,能挤出时间去陪他,单这一项,就让杨洪很感动。人在脱离校园生活后,首先是社会生物,其次才属于自己的皮囊,并不能用对与错去面对社会上遇到的诸多问题,需要考虑利与弊。 当丁先生表示了需要杨洪帮忙后,杨洪并没有打退堂鼓,而是答应下来。如果通过敷衍或者画大饼的方式交答卷,以对丁先生的了解,他不会因为一件事两件事对杨洪态度改观,多半会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但对杨洪来说,就无法直视丁先生的双眼了,起码良心上这一关是迈不过去了。 杨洪端起的酒杯又放回桌上,诚恳的说:“战哥,我认为换作是我是做不到的,我来之前就抱定了不成的局面,但我还是要把实话说出来。既然我答应了别人就得去,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得在南墙上撞出条裂缝来。我承认跟你相识是建立在某种巧合之上,而这种巧合有很大一部分人为的成分。” 战磊又拿起车钥匙看了看,随意问道:“看来始作俑者是一个你认为值得信赖的人。你知道被利用了,也会义无反顾并不惜代价的去帮,说明委托人的人品没问题,你拿他当很好的朋友,我说的对吧?” 杨洪点了点头回答道:“战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欺骗了你,也辜负了美霞姐,我愧对你们的信任。可事情总要有个结果,钥匙和材料我都拿回去,今后不会再打扰你和美霞姐了,对不住了。” 杨洪伸手跟战磊要钥匙,战磊却没有还他,而是走到了楼下,把美霞喊到窗口,指着楼下的车位说:“美霞,小杨有好事还想着你呢。前阵子你不是说出门没个车不方便吗,让人家小杨听着了,今天给你送了个惊喜过来。”说完把车钥匙递给美霞。 美霞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上门送礼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十个上门的,少说有一半会被劝走,战磊的态度她是清楚的,没想到杨洪兜了大圈是来送礼的。王美霞试探的问道:“老战,这合适吗?” 战磊把钥匙递给旁边的庞晓晓说:“小庞姑娘,带你嫂子去看看车吧,我跟小杨说两句话。” 待二人下了楼,杨洪一脸疑惑的跟着战磊来到客厅,想问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等战磊慢悠悠的泡了两杯茶后,战磊开口了:“别把你哥看成见钱眼开的主儿,那你就错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以后不要提,不然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杨洪“嗯”了一声,估摸着战磊有下文,没有打断他,只是低头喝茶,战磊接着说道:“看来让你跑腿的人,没跟你说过我是干什么的,不然你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就跑过来,连后果也不考虑。如果在你这个年龄有这份从容和干练,你能比你哥走的更远。大胆的猜测下,有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和你的委托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只能说这并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为了今后,就让这份神秘感留着吧,等到哪一天你突然就明白了。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就看你哥的了,如果还信得过你战哥的话,以后我叫你出来喝酒的时候,你得放开了量,别再藏着掖着,我还不知道你能喝多少呢。” 等到王美霞和庞晓晓回来,杨洪正要抬屁股走人,战磊补了句话:“有空还是多跟我说说你的过往吧?我对这些还是有兴趣的。” 第二十六部分 大哥的犒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如此戏剧地解决了,就连丁先生也没想到。过了几天,杨洪找丁先生还钱,丁先生看着桌上的手提包,疑惑的问:“就这么点儿钱,推来推去的累不累,嫌少?先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杨洪见桌上放了包茶叶,顺手拿起来闻了闻:“不要钱是有原因的,拿了钱这包茶就没法开口跟你要了。” 丁先生从柜子里拿出两包茶叶,放到杨洪面前:“那就遵从你的想法,这钱就专款专用,留着咱俩喝酒用吧。这是黑茶,在当地并不是稀罕玩意儿,当地人就认这个,只因交通受限,运不出来,在咱们这儿就成了稀缺货。我这儿别的没有,烟酒茶随便挑随便选,以后想喝什么酒喝什么茶,从我这儿拿吧,这三包茶你拿回去尝尝,我觉得这味儿你可能喝不惯。” 杨洪也不客气,三包茶叶装进挎包里,这才问起正事:“丁哥,战磊没食言吧?” 丁先生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这事你立功了,立了个大功!要不是战磊的运作,你老哥我就得吃官司了,虽不足以致命,但势必要占用我部分精力。我说你怎么就不好奇,这件事到底是因什么而起,你好像从没问过我,难道战磊告诉你了?” 杨洪向前倾了倾身子,略显恭敬的说道:“丁哥,对我而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问的不问,到了需要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战磊也没告诉我,你俩还真有默契,怪不得都是成功人士,想法一样,不过目前我还不想从谁的口中探究个为什么。既然事情圆满结束了,我就捎带说一句吧,战磊只对我的动机好奇,那天在他家,他几乎把我逼到墙角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就壮着胆子先认了错。战磊并没有计较,不知是不是被我的真诚所打动?我想既然礼物能收下,也许以后还能继续相处吧,可能这种带目的的走动,也就只能用一次吧。” 丁先生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说:“从杨老板口中听到赞美可不简单。那我就跟你说说老战吧,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可是个狠人,他在四十岁之前,就已经是国企的负责人了,年轻气盛外加敢打敢拼,在业内也是号传奇人物。不过对于每个有登顶之心的人,没遇到一两次滑铁卢事件,似乎也成就不了未来的宏伟蓝图吧?” “滑铁卢?大哥,你是说……”杨洪忍不住插嘴,似乎有种被带入的感觉。 丁先生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接着说道:“对,是不是觉得跟你现在很像?不过他可不比你好过。要不是因为他执意要让公司上市,也不至于被逼上梁山啊。那个年代的大环境下,大多数人思想保守的很,尤其是北方地区。国企上市,搞不好上市没搞成,会让人家说你要变卖或侵吞国有资产!思想超前的战磊,根本不会止步于总经理的职务,加上诸多外部因素的作用,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他。还别说,这份野心跟薛鹏有点类似,只不过战磊用了五年时间成立了集团,集团成立后,战磊剩下的基本就只剩钓鱼和休闲了。” “钓鱼?如果是我有这么一大堆生意,一大堆员工,电话我都接不过来,还钓鱼?不过这人也真是低调,就住在个阁楼里,连日常座驾也这么低调。”杨洪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个这么大的老板,居然座驾连自己家的都不如。 丁先生给杨洪倒了杯茶,又替自己续了一杯:“你能这么想也正常,毕竟你我都是凡人,凡人必然会使用惯性思维考虑问题,先敬罗衣后敬人。通过任何的渠道查询战磊,他的名下什么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可就这么个一无所有的人,居然能管理一整个集团,不得不钦佩他的管理才能。他定了个规矩,只有发生三件事,管理层才能紧急联系他,死人了,着火了,和其他。第三条基本是摆设,据我所知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打扰过他,集团的全部运行都由各岗位各人各司其职。你要是能从他嘴里撬出点儿干货来,也够你用到退休的了,这可不是你丁哥把你往外推,如果战磊欣赏你,时常在他身边转悠转悠,对你的以后是有好处的。” “丁哥,我话说难听点您别介意,您是觉得我没价值了,还是压根看不上我?咱俩聊得好好的,把我往外面推是怎么回事?”杨洪眉头拧在一起,谁都看出来他不乐意了。 聪明人总是懂得张弛有度,更懂拿得起放得下。丁先生愣了一下,先从自身找了原因,思忖片刻后说:“杨老弟,你曲解我意思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走过不少弯路才得出的经验和教训,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我很高兴。” 杨洪看着丁先生一脸的诚恳,又有些后悔刚才的态度:“大哥我……我只是不希望被当成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身边的朋友不少这样的,虽说我年纪小吧,但这几年走过来,除了靠机会和朋友小赚点生活费,我还从没有为蝇头小利而……算了,不说也罢,毕竟我跟您认识,也是设计好的那种。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并没有……”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的?怎么又扯到咱俩身上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应该放松放松了,工作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并不是活着为了更好地工作。我给你拿样东西。”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枚信封递给。 杨洪打开信封看了看,是两张科技博览会的门票,地点在北京。丁先生给肖助理打了个电话,挂上电话后说:“我让肖助理给你订往返机票,朋友给我的票让我去,过几天我得去深圳,时间冲突了。科技展我去过一次,如果留心的话,应该能找到不错的项目,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去玩,就当是见世面了,你们年轻人应该对这有兴趣。” 第二十七部分 何涛的爱情1 一见钟情兰晓娟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找谁同行呢? 杨洪先问庞晓晓,毕竟不是化妆品或服装展销会,庞晓晓提不起兴趣,提议让她找郭莎莎或者张艺。杨洪心知肚明,俩人中任何一人都会答应,只是很难保证同行不惹麻烦,尤其是郭莎莎,不稳定因素较多,想到这里就果断拒绝了庞晓晓的提议。 接着又想到何涛,虽说此人不堪大用,但他的为人还是让杨洪放心的。没等杨洪说科技展的事,何涛给杨洪带来了惊喜,他说遇到了纯真的爱情,明年打算结婚。 杨洪心想,是不是穿越扰乱了时空,导致时间轴出问题了?印象中上辈子跟现在完全两回事。那时无论身边的同学、同事还是朋友,男同学多数都在三十岁前后步入婚姻,而现在全乱套了,先是宋凯还有孙大鹏早早的结了婚,当时杨洪以为,选择婚姻的早晚可能跟地区、城市的发展、以及对爱情的渴望(无法抗拒身体机能的不时之需)程度有直接关系。现在何涛都要谈婚论嫁了,就让杨洪着实无法理解。印象中何涛上学期间有频繁的早恋史,但和每一个女孩相处的时间都不长,大学的感情生活就不清楚了,只在钓鱼当天问过他,与两个姑娘有短暂的相处经历。不禁让杨洪怀疑,一个看似情圣的人,居然遇到纯真的爱情?不如趁着去北京之前和他见一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人声鼎沸的火锅店内,中午时分已是一“锅”难求,高温天气并未消减食客们对火锅的热情。杨洪怕上火,简单吃了两筷子白菜就放下筷子,打消了进食的计划,何涛对于食物的热情,能够治愈任何一个患有厌食症的人。就说刚刚发生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半斤羊肉已经下了肚,我是说何涛自己的饭量。何涛身边的女孩儿没怎么动筷子,帮他拿花生酱已经去了三次。 等待何涛准备向第三盘羊肉发起进攻时,杨洪用筷子敲了敲锅沿说:“先别着急吃,咱们不着急赶飞机,你怎么也不说给咱介绍介绍,人家女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光顾吃了。还有你说想结婚什么情况,你爸妈同意吗?” 何涛没接话,端起一整盘羊肉一股脑下了锅,半斤羊肉已成了何涛的腹中餐。“中场休息”的何涛,这才满意地放下碗筷,说起了自己这段感情经历:她叫兰晓娟,比何涛小一岁,二人是在何涛去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认识的。兰晓娟只是给何涛送了份入职申请表,然后俩人就一见钟情了,结果那家公司面试没过,何涛白捡了个女朋友。 兰晓娟是水磨县人,水磨县是天都下辖的区县,距离天都市五十多公里,兰晓娟技校毕业后投奔亲戚来到天都,老家还有个弟弟正在读高中。何涛和兰晓娟感情升温的速度,一方面来自于空间,另一方面来自于时间。如果有读者朋友听的糊涂,笔者拿宋凯的经历解读一下,此部分不涉及天文地理和思想品德教育。 如果宋凯和邱冉通过非工作关系认识,感情进展如何先不说,邱冉不一定看得上宋凯,核心是选择更多,诱惑也更多。在校园生活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可选择资源和资源配比不一定跟的上,加上学生们交际范围受限,你只能跟你的同学谈对象,如果大学同学不满意,只能从高中和初中同学中挑,这就是空间(此逻辑略微有牵强,因为还有时间,毕竟课余时间还是比较丰富的,笔者观点接受任何反驳)。 再说何涛和兰晓娟,由于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兰晓娟在天都租房子居住,她认识的人很少,生活只能两点一线。受收入的限制(每个月除吃喝房租水电费等基本开销,还要给父母交“保护费”),业余时间除看电视和看小说,并没有更多选择。何涛就占了时间和空间的便宜,几乎每天下班都要约兰晓娟出去溜达,兰晓娟没有更好的理由拒绝,既然有个人陪着说话,肯定比看电视强,结果就自然而然的住到了一起…… 第二十八部分 何涛的爱情2 米莉也离开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问何涛今后的打算,何涛兴奋的说:“这事还得感谢薛老板,他老婆给我找了活儿,我在一家公司当司机,以后干好了有机会给老板服务呢,都干了快一个月了。你还别说,别看老薛个子不高,还真他妈有福气,新换的老婆可真漂亮,也是个南方妹子,比上一个漂亮多了,他是不是对南方姑娘有执念?” 杨洪脑子转了转,随口问:“先别说人家老婆的问题,你的老板是利竹人?” 何涛说了个“是”,接着说道:“老薛连这事都告诉你?还是你认识新的老婆?利竹的老板还真有钱,听说在利竹当地也颇有实力,听我老板说,他在天都这点儿产业也就是毛毛雨的啦。不过对他们来说毛毛雨,对我来说可是暴风雨。我们老板知道我有女朋友,说以后等我干好了,让晓娟也来公司帮忙,这样我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你说是吧晓娟。”说完,何涛用力搂了搂兰晓娟的腰。兰晓娟和杨洪不熟,对何涛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何涛。 杨洪对降雨量不感兴趣,对何涛跟兰晓娟亲热举动更不感兴趣,追问道:“你说老薛换了个女朋友,米莉去哪了老薛告诉你没?” 何涛还沉浸在爱情带来的喜悦中,哪管得了他人瓦上霜,根本没把杨洪的问题当回事,小声问兰晓娟爱不爱他…… 杨洪无奈地从包里掏出路上买的兑换券,递给兰晓娟说:“晓娟你好,咱们第一次见面,过两天我得出差,今天来的突然也没什么准备,最近上映了几部电影,这是别人送我的,我也没女朋友一起看,你和涛哥去看看呗,等我出差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坐坐。” 兰晓娟伸手接过兑换券,先是谢过杨洪,表现出了同龄人难得的成熟,她推了何涛一把,佯装愠怒的训斥道:“何涛,你先消停会儿吧,杨哥请咱看电影,你也不说声谢谢?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刚刚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呢。” 看着爱人有些生气,何涛收起了嬉笑,认真地说:“你看你,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急了,真没劲。米莉我以前经常见她,她对我们几个没说的,那时候老薛忙,我和马勇他们几个去找老薛玩,每次米莉都请我们出去下馆子,还请我们去唱歌,有时候还去打个游戏什么的,每次她都笑嘻嘻的,从没有不耐烦,对这几个朋友从没怠慢过。现在我们跟老薛不是一个路子,人家现在有钱有地位了,经常要跟上层人士打交道,肯定顾不上我们这班穷弟兄,可人家米莉从没嫌我们,从来不差事。新换的老婆我见过两次,对我爱搭不理的,胜哥去见老薛次数多,对这妞儿印象贼差,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有距离感,都不让老薛跟我们玩,说是拉低档次。我最后一次跟老薛见面时我还劝过他,他肯定也不能听我劝,就在那嗯嗯啊啊的,还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有空去看米莉去,你说我个大男人没事去找她干嘛。” 兰晓娟看了何涛一眼,把话接过来说:“杨哥,你们几个朋友的事何涛常跟我说,虽说我是个外人不能插太多嘴,但米莉姐的事我还真有发言权,她真不是一般的好。我陪何涛见过米莉姐两次,她真的很好,第一次是去找薛总借游戏机玩,薛总不在家,米莉姐正好出门去买菜,就留我们吃的饭,她做的回锅肉真的很好吃;第二次是帮她搬家,是何涛跟单位借的车,把她的行李从以前住的地方搬到新家,她留我们在那儿吃饭我们没吃,她就请我们去大排档吃的饭,吃饭时她一直在喝酒,能看出她有心事。” 杨洪大概猜到了结局,就问兰晓娟要地址,何涛就告诉他位置。杨洪心想这不就是米莉高中时租住的地方吗,印象中老薛把房子买下来了。杨洪跟二位道了别,临走前把账结了,出门打车直奔米莉的住处。 第二十九部分 还是朋友吗1 故作坚强的米莉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刚按了门铃才想起,为什么没有喊着庞晓晓一起,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度一室,弄不好跳进黄河把自己洗了一身泥。杨洪正要转身离开,大门却打开了,米莉穿着件宽大的睡衣脸上贴着面膜出现在门口,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门,杨洪自然是走不掉了,只好跟了进去。 “坐啊杨哥,站着干嘛?就你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扭扭捏捏的?”米莉表现出的从容反倒让杨洪不好意思了,充分应验那句话,当你不尴尬时,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就不怕这个点儿来的是坏人?”杨洪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都不敢正眼看米莉的穿着。米莉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揉着太阳穴说:“早上邻居阿姨说晚上有收电费的,我还以为是他们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住?薛老板让你来的还是何涛?” 杨洪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门口摆放的鞋子问:“就自己住啊?我这就给晓晓打个电话,反正她自己住也是住,那么大个房子自己住浪费地方,你搬过去跟她搭个伴儿,不然一个女孩子多不方便?” 米莉去卫生间照镜子,卫生间传出她的声音:“想扮演慈善家可怜我的话,就打消这念头吧。姑奶奶我过的很OK的,不需要别人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会打扰别人的生活。如果当传声筒,我也劝你回去告诉你的老板,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以前的一切全部一笔勾销,我米莉不欠谁的,谁欠我的谁自己清楚。那些脏事烂事我都会烂在肚子里,他人休想从我嘴里得到对他不利的东西,我可以保证。如果想找个人喝酒聊天,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下厨做几道可口的饭菜,不过不是今天。不嫌弃的话,去大排档我请客。” 说完优雅地走到杨洪面前,笑着问:“杨哥,你选哪一个,只有一次机会哟。” 杨洪看出来了,薛鹏把米莉伤的很重,米莉身上原本柔软的鳞片和软刺,此时全部竖了起来,保护着主人免受其他伤害。思来想去杨洪从挎包里拿出丁先生送的票,放在茶几上问道:“算最后一条的吧,不过地点得定在北京了,陪我出去一趟吧,有没有兴趣?” 米莉拿起票看了眼正要开口,杨洪猜到她的下句,抢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晓晓,她说不去的我才问的你,并无复制粘贴的意思。”他怕米莉不相信,补充道:“我不是谁派来的说客,只是听了点儿风声,你知道我和老薛闹掰了,不至于替他跑腿吧,上次那六百万可不包括这个。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希望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 米莉把票扔在窗台,从厨房端了两盘菜放在茶几上,不知从哪翻出包花生米,接着跑到窗户上喊道:“王老板,送两箱啤酒上来。”看着杨洪解释说:“刚炒了两个菜准备吃晚饭呢,一块儿吃点吧,谢谢你还当我是朋友。” 酒过三瓶米莉放松下来,本以为她会如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想不到米莉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冷静,剥着花生壳问:“何涛告诉你的吧?”杨洪点点头,米莉跟杨洪碰了一杯啤酒后说:“如果不是薛老板的话,也只有他知道我住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还是我妈看得远,她说薛鹏野心很大,让我不要对他抱太大希望,她说这样的男人我喜欢,别的女人也喜欢,当时我可真傻,居然还和我妈顶嘴……男人有了钱想法就多,这还没几个月呢。姓钱的那女的我见过,也就比我小几岁吧,我居然会输给她?不过她的家境我可比不过。杨哥,我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杨洪打量了一眼米莉,确定现在情绪比较稳定后说:“肯定选你啊,因为你会做饭啊。” “少来,以你的条件,你会缺个做饭的?不许糊弄我,说实话为什么选我?”米莉佯装严肃地问道。 “因为你是有容的女儿啊。”杨洪坏笑着说道。 “有容是谁?哪家公司的?”米莉没发现自己不小心掉进杨洪挖的坑里了。 “有容什么大来着?想想看。”杨洪说完这话往旁边靠了靠。 第三十部分 还是朋友们2 往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米莉突然意识到什么,想到多年前因解救事件被杨洪看过身子,苦笑着说:“好歹还有个特点,能让你记得这么多年。那时候可真好,虽说穷了些,但也没这么多烦恼。”米莉拍着杨洪肩膀说:“就冲你这么够朋友,北京我陪你去了。” 杨洪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米莉说暂时还没想好,但无论在天都混成什么样,她都不想回老家。她的观点认为,那是个残缺不全的家庭,哪怕外表看起来并无异样,回去后必定会平添更多烦恼,还不如天都清静,索性留在天都发展,起码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和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她突然说起老薛,二人算是和平分手。老薛长时间夜不归宿,家对于他来说也成了个摆设,米莉只有上班时偶尔能见到他,自然也只能在工作环境中交流,二人的话题也仅限于工作,毕竟没有一纸婚约,米莉也没有信心管住他,更没有信心留住“心系大汉王朝”的男人。在某天薛鹏难得早回家时,米莉摊牌了,她知道老薛承诺的结婚成了一张空头支票,兑现的内容和期限已经无法预估,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米莉冷静地告诉薛鹏,现在公司不需要我了,你也用不到我了,让彼此留份体面的尊严,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家好聚好散。薛鹏同意了,让她第二天去找律师办理手续。 米莉在公司期间,薛鹏没有给她任何股权,不涉及股权的变更,离职手续办理相对容易,除了工作的交接外几乎不剩下什么了。律师交给米莉一张两百万支票和一辆汽车,其实对于米莉的付出,两百万和一部车真的不算什么,米莉没有一丝留念,在文件上签了字之后,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梦的启航点…… 杨洪得知是辆二十来万的车,就说薛鹏怎么这么小气,好歹还是个老板,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不行我去跟他谈。米莉却很知足,劝杨洪此事到此为止,好歹曾经爱过,还救过她,米莉至今还念及薛鹏的旧情。 杨洪有些想不通,刚想说他自己退出公司的事,结果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米莉坦然说道:“杨哥,你是不是想说老薛给你的比给我的多?你我情况不同。创建公司时你是投了真金白银的,你是公司的元老,你持有公司的原始股,更何况老薛需要用你的原始股捆绑利竹人,自然不可能按照市场最低价回购。通俗地说,你手里有他最需要的东西,你不给他没办法硬抢,他也怕得罪你,最后弄得鸡飞蛋打对谁也不好。我只是一个女人,虽说陪老薛睡了几年,但对于公司来说,也只是个打工者。女人和员工是等同的,他可以有一个员工,也可以有几十个员工,女人也是如此。老薛除感情之外,并没有亏欠我什么,就现在这套房子还是当年他花了市场最高价买的,如果让我去外面打工,十年二十年也赚不到一套房子。我很知足,起码我在天都也有个住处,就更不用说两百万和一部车了,所以我不想你去找老薛提额外条件。有车有房有存款,哪怕一两年不工作,靠着吃利息也能吃喝不愁。” 杨洪就问她为什么不跟老薛要以前住那套房子,无论位置还是房价,不比现在这套划算?即便不住拿去卖掉,起码手里还能宽绰点儿。 米莉却不是这么认为,她说:“那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离开后我就不想再踏近那里一步,就更不用说拿去交易了。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做出决定了,未来就让时间去印证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杨洪见米莉不想再提,就跟米莉讨论起她的下一步,盘算着说道:“米莉,我跟王楠合伙开了家公司你记得吧,也是做同行业的,公司不大,也就六七个人。每月的收入除去必要开支,还有很多盈余,而且没有大公司这么多弯弯绕。我想你加入我们公司,就算暂时先帮我段时间,将来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不会阻拦你。” 米莉没有立即答应,就说从北京回来后再议,杨洪也就没有强求,二人又聊了会儿天,见天色晚了,杨洪起身告辞了。 第三十一部分 陈叔1 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我说老杨,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说好了借我爽几天,居然把我当司机了,你的良心大大的坏。米莉,你帮我评评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庞晓晓边开车边抱怨。 在出发的前一天,杨洪把奔驰车交给庞晓晓,说让她明天先送他和米莉去机场,其他时间就开着玩儿就行,油钱和停车费他来出。庞晓晓正琢磨杨洪是不是在算计她时,杨洪给她做起思想工作,说开大奔跟开别的车不同,开大奔不仅有面子,而且你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虽说这车油耗高吧,但车上有一张加油卡,足够加半年油了。 庞晓晓害怕被忽悠瘸了,再三问杨洪有没有附加条件,杨洪也只是把家门钥匙给了她,说是顺路给家里的花浇浇水,鱼缸里的鱼喂喂食,仅此而已。庞晓晓一听条件也合情合理,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谁承想,清早接上杨洪后,杨洪直接上了后座,说等米莉上车后就换他来开,庞晓晓只负责把车从机场开回来就行。谁知接上米莉后,杨洪在后座上睡着了,庞晓晓怎么也叫不醒他,也就只好继续开,可等车上了机场高速,杨洪说还是后座舒服,庞晓晓这才发现上了当。 杨洪正说好话安抚晓晓,突然后面窜出一辆车,疯狂按着喇叭,紧接从旁边车道来回变道,突然开到奔驰车前,稍微点了一脚刹车,紧接着轰着油门冲了出去。 庞晓晓脾气也上来了,骂了一句:“卧槽你大爷,连你也欺负我!嫌我慢,我他妈的让你看不见尾灯。”一脚地板油,奔驰车发动机爆发出轰鸣声,整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窜了出去,把刚才那辆汽车甩在身后…… 杨洪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车,是一辆没有挂车牌的三菱越野车。三菱车不甘于人后,轰着油门迎头赶了上来,等待和奔驰车齐头并进时,三菱车挑衅地按了几下喇叭,接着又窜了出去。 “晓晓,咱犯不上跟人家置气,安全第一位,再说人家可能赶飞机,万一伤着人就不值了。”副驾的米莉不停地劝着庞晓晓。庞晓晓放弃追赶,降低车速,恢复到平稳行驶,可心里依旧不服气,嘴里还在嘟囔着,杨洪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其次才是冤家。机场停车场内,杨洪和米莉二人从车上下来,正从后备厢拿行李的时候,三菱车不偏不倚停在间隔一个车位的位置,庞晓晓死死盯着车上下来的人,三菱车上下来一老一少,对方也看到了他们。庞晓晓小声跟杨洪说了句:“真他妈晦气,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他们超咱们的车。” 三菱车上下来的年轻人隔着一段距离,冲着庞晓晓竖了个中指,挑衅道:“刚刚我还在想,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面前耍横,不就是个趁爹妈有俩臭钱,就不认得北了?得瑟什么得瑟,今后别让我在路上碰上你,有你好果子吃。” 庞晓晓本来就憋着火,她被激怒了,指着年轻人骂道:“你他妈跟谁说话呢,没上过学还是脑袋开过颅?有钱没钱关他妈的你鸟事,狗仗人势的东西。” 年轻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杨洪生怕庞晓晓吃亏,挡在她面前,本着不惹事不怕事,伸手递过名片说:“这位朋友,您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也赶飞机,刚才我的朋友无意间冲撞了你们,如有冒犯,我代她向你道歉。这是我的名片,请收好,如果有损失,我会一定会赔偿的。希望你见好就收,开什么车跟家里人有没有钱没有必然联系,我不想惹事,不代表我一定怕事,你敢动我的朋友,我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十二部分 陈叔2 好奇心不分年龄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年轻人见杨洪并不惧怕,一时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二人正僵持的时候,老者拖着行李箱走到年轻人旁边,伸手拿过杨洪递来的名片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杨洪,问道:“年轻人,我猜你也就二十出头吧,这年纪好啊,你是赶哪班飞机?去出差还是?” 杨洪斜睨了年轻人一眼,恭敬地向老者回答说:“你好老先生,我叫杨洪,今年二十一了。和我的朋友去北京出个差,说赶飞机有些夸张了,一个多小时后才飞呢。”说完拿出机票递给老者。 老者突然愣了一下,看了眼机票,抬头看了眼机场停车场的钟表,又拿起年轻人的手腕看了表,揶揄道:“还好,如果不是这段插曲,我都不知道你的表快了一个钟头。” 年轻人慌忙拿出手机看了时间,脸色瞬间凝固住,嗫嚅着视图替自己开脱:“陈叔,我……这表该不是受磁了吧,我居然不知道……” 老者并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年轻人下不来台,摘下头顶的太阳帽,绅士般的向庞晓晓和米莉微微点头,客气地问:“看来问题已经找到了,就让不愉快都过去吧,看在天气晴朗和我们坐同一班飞机的份上。不介意的话,能否给老家伙带个路?也许我们有时间聊聊天,为什么你认为开好车与家里的经济情况没有必然联系?” 机场候机大厅内的气温,相对外面凉爽许多,更何况头等舱有专门的休息室。米莉并不打算参与讨论,她对男人的话题提不起兴趣,从书架上拿了杂志专心阅读起来。老者很有涵养,问杨洪:“年轻人,不知你的女友介不介意咱们……?” 杨洪看了米莉一眼,米莉拖着行李箱去了后排沙发就座,杨洪解释说:“那我也叫您陈叔吧,比老先生三个字听起来舒服些。米莉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女朋友,她不会介意我跟谁聊天,前提是不要误了飞机。” 老者接着说道:“怎么都行,我这人生活比较随意,名字就是个符号而已,只要你叫着顺口,我知道是叫我的就行。那我得步入正题了,我复述下你的观点,你认为车辆和家庭背景没有必然联系,假设你的逻辑成立,那我们也不会在贵宾区相遇,除非是咱俩其中一人走错了,但那就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应该与工作人员的失职有部分联系,抑或是咱俩其中一人想结识对方?盛广集团的高管,自然不是普通角色,何况还这么年轻,听说集团董事长岁数也不大。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要么车有问题,要么名片就有问题,我说的对吗?” 杨洪这才从兜里翻出名片盒,看到名片的一刹那心说坏了,杨洪计划去北京拉业务的时候与别人互换名片,谁知临出门拿错了名片盒,居然把以前的名片带出来了。但又一想不对,当年米莉帮他印名片的时候,盛广传媒还不是集团,只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当时除了他和薛鹏之外,就只有鹿心羽和米莉了。陈叔连盛广的背景都如此清楚,如果不是业内人士,难道是商业间谍? 杨洪并不想依附于某家公司或某人,指着名片说道:“陈叔,名片上写的盛广传媒,并非盛广集团,这是有本质区别的,也说不准我盗用哪家公司名字呢,李鬼秒变李逵。再说我并不认为依附于谁是件好事,哪怕是父母,无非只是给我贴上了无能的标签,这种标签和我的人生观不符。似乎我曾在那家公司的草创阶段打过工,也不是什么高管,而且早就离开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您都能记得,该不会是相关部门或者商业调查员吧?”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好一个名不见经传。我可以理解为你正在偷换概念,抑或者想回避我对于奔驰车的好奇心,可无论哪一条,你都打错算盘了,我这人最大的特点是揪住问题不放。如果你想刻意回避,或者不想理我,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可以随时离开,我并不觉得这是种失礼的行为。我承认我对你的车很有兴趣,尤其是它的来历,除非你承认所有权并不属于你。我很想知道,如果你是凭自己的实力购买,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百多万的售价,对于二十出头的少年来说,这或许难度还不小。” 杨洪正要开口,老者煽了把风:“你可以不必说真话,也可以编段故事来打发我,反正我也记不住你的电话,咱们下了飞机也就各奔东西了,人海茫茫,这辈子也不见得能再次相见。” 第三十三部分 陈叔3 读书重要,出门更重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看了看表,时间还算充裕。直觉告诉他,可以适当满足老者的好奇心,陈叔看起来并不像坏人:“陈叔,您不用言语激将,说就说,也不是什么机密。盛广集团的前身是盛广传媒公司,成立于2002年夏季,成立的时候只有我和老薛俩人,老薛就是现在集团的董事长,米莉刚才您见过,是公司的前任财务总监,现在也离开了。我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大家经营理念不合,于是公司回购了我的股权,顺便送了那辆奔驰车,由于曾经辛苦付出过,加上一点点运气成分,我现在衣食无忧,所以那辆车我拿的是心安理得。陈叔,我估计您会好奇,创办公司的资金从哪来的?对不起,这我不能说,属于商业机密,虽说大家分道扬镳,但我不能把不该说的说出来,请原谅。陈叔,故事编的还满意吗?” 老者听完自言自语说道:“剧情的信息量太少,我听的新鲜,就当是听个乐吧。我听过很多企业家的经历,单从故事性来说,这则讲的很平淡,一点都不丰满。” 老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杨洪,名片内容很简单,正面汉字只写了耳东陈三个字,文字下方是一个北京的座机号码,名片材质很考究的,像是一片树皮,除了内容,并没有复杂色彩进行点缀,只有反面的文字显得与众不同——机遇留给坚持的傻瓜。 杨洪把名片还给陈叔,陈叔没伸手接,而是疑惑地看着他,杨洪问:“不是下飞机后各奔东西吗?” 陈叔有些不悦,杠精附体地回敬道:“难道与电联冲突吗?我只是愿意听你讲故事罢了,虽说讲的不怎么样。哪条法律规定,禁止老年人有好奇心?” 杨洪心想,这老爷子还挺有性格,比我爹岁数都大,有点像某部武侠小说中的老顽童,刚才明明划清界限和关系,现在却出尔反尔。拆穿没朋友,既然耍赖能给你带来快乐,就当成个乐吧。 杨洪把话题又引到自己身上:“陈叔,您觉得上学是不是我这个年龄必备的?我十八岁开始做小买卖,书读的一塌糊涂,记得曾有人评价我,说我是投机倒把狗屎运,读书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虽说我并非在意他人看法,但有时候也特别想听听长者的观点,您不会嫌我啰唆吧?” 陈叔看了眼地勤服务人员,对方心领神会的走了过来。陈叔笑着把票掏了出来递过去,用征求的眼光看向杨洪:“介不介意换下座位,如果可以的话,这趟旅行将是一次难忘的旅行,你意下如何?” 米莉正沉浸在小说带来的快乐中,已将自己带入其中,乐在其中,听说换座位一口答应下来。飞机平稳进入平流层,乘务员开始派发餐品,杨洪和陈叔只选了饮料,陈叔看了眼窗外抚了抚胸口说:“起飞和降落阶段最难熬,每一次都是如此。对了,好像我还欠你一个答案,听你的语气,其实你还是在意别人对你的评判,你可以否定,也可以不回答,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观点。” 杨洪点头承认了,陈叔开口了:“你肯正面直视身上的缺点,那我们就可以聊接下来的问题和观点,我最不喜欢端着架子的人,无论年龄和身份如何。你提出的问题是不是令你困惑许久?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答案,就说我的观点吧。无论任何年龄段,学历并非判断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如果有人说是,那只能说他曲解了教育和受教育的本质。” “什么本质?”杨洪提起好奇心。 “任何一个时代,人的知识储备和学历并非成正比。学历高只能证明你通过自身努力或使用了恰当方法,获得了官方的认可,只能说明书读的好,但不能证明你的知识有多么精湛,我说的对吧?” 杨洪摸了摸鼻子回答道:“叔,您抬举我了,其实大学我并没怎么上,有时间光搞对象去了,课本上的东西还真没学多少,基本是社会大学在培养我。” 陈叔拉开遮阳板看了眼窗外,接着又拉上:“谈对象谈的好的人,不见得比谁差,起码为人处世没问题,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最低可以去做个销售,难道不是吗?话回正题,以我多年经验,受教育的本质在于,通过全封闭或半封闭式管理,培养终身学习的良好习惯。看来你还有些纠结,是不是在想到底是继续做生意呢,还是回象牙塔?这个问题在你对世界的理解和需求。”陈叔说到后半句时明显有些不在状态,打着哈欠解释道:“用脑过度了,我得补个觉,下飞机的时候记得叫我。” 第三十四部分 你的梦想还在吗?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几个女人推杯换盏时,杨洪看看这儿望望那儿,就像失忆了一般,连米莉都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递给他筷子问:“这家店咱不是来过吗,是不满意吃大排档,还是在琢磨老头的话?你该不是被洗脑了吧?我可告诉你,不准加入某些神秘组织,我还得指望你给我找工作呢。” 杨洪似乎没听见米莉说话,郭莎莎和张艺在聊着网上的趣事,庞晓晓刚打完电话回来,看着杨洪目光呆滞,诡秘一笑,突然一屁股坐在杨洪右腿上,妩媚的问:“杨大官人兴致不高啊,让奴家陪你喝一杯吧?奴家好看吗?” 郭莎莎和张艺停止了聊天,米莉也看傻眼了,三个女人一起跟着起哄,杨洪吓了一跳,但一看是庞晓晓,佯装严肃的问道:“米莉,知道坐老板大腿什么性质?知道坐老板大腿什么后果吗?” 庞晓晓才不怕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调侃道:“不知道,能把我送派出所还是送公安局去?你还得感谢我呢,刚拉了笔投资,我们要跟别人合伙了,在开发区开个网吧台球室有没有兴趣?” 杨洪不想在众人聚会的时候谈论工作,就说明天去办公室谈吧,接着就问米莉接下来打算。张艺凑过来插话:“米莉姐,要不干脆跟着我和莎莎开服装店吧,我俩从南方倒腾了一大批鞋和韩版服装,现在韩版服装卖的可好了,你不知道现在可流行做这个了,绝对能挣钱,而且不用你投一分钱。” 米莉说暂时不想去卖衣服,目光看向杨洪,杨洪接过话来说:“米莉有去处了,去北京的路上我俩说好了,她来我和王楠开的公司,还做老本行。我和我的合伙人没太大追求,饿不死撑不着,一年到头能挣个辛苦钱就行,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项目,给我介绍介绍,无论成与不成,在我这儿都是茶水钱丰厚。我现在手里有些闲置资金,有钱大家赚嘛。” 2005年,主人公有了新的感悟,不知不觉中从一个可以忽略的人,变成了时间轴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粒,也许是粉尘,虽然感情生活空白,经过三年时间积累的资产,正在匀速给他带来小有可观的收益,相比较只靠体力获得报酬来得轻松和丰厚。他的好兄弟薛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联系,偶然聚会听听别人说起过他的现状,说薛鹏一心扑在事业上,未来的丈人兼股东非常支持他,盛广集团经营的风生水起,虽说短期内无法实现多元化发展,但多元化的基本框架已经搭建成功,并已小有成果。听说薛鹏已挤入天都市富豪的TOP100,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副省级城市,机会和富翁并存,后起之秀能达到目前的排名实属不易。米莉曾说过,照他的身价,二三十亿不在话下,或许更多,杨洪听到也只是会心一笑,他深知自己的千万资产想跻身前一千都费劲,也就打消了跟谁人比高低的想法,悠然过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庞晓晓对杨洪的家底多少了解些,调侃他说这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前提是没有不良嗜好,如果打消挤入上流社会的想法,这点儿家底子这辈子够吃够喝的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杨洪居然开始跟丁先生探讨人生的话题,这并不是指向婚姻和家庭,而是人存在的意义和生活的意义,一句话,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丁先生有独特的见解,虽说多数观点暂时听不懂,但有些他始终深信不疑。其中一条为,存在必有价值,如果你觉得没价值,只是没看明白事物的本质。 有时候杨洪在想,穿越的价值究竟发挥了吗?除了让自己挣得盆满钵满。某天终于忍受不住困惑,主动给薛鹏发了条短信,寥寥几个字——你我的价值体现了吗?第二天薛鹏给他回了一句——不清楚,但我的目标实现了。信息让杨洪哭笑不得,正想编辑长篇大论理论一番,但又一想,俩人已是两条道路上的人了,撒泼打滚一顿争外加挠花脸,最后结果是谁也改变不了谁。杨洪回了个谢谢,薛鹏回了个不客气,从此二人没了联系。可很快又有了交集,还是两次! 第三十五部分 姐姐嫁人了1 杨洪,叫姐夫!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2006年的4月和5月迎来了两场婚礼,4月是何涛的婚礼,前文中提及过,新娘是兰晓娟,5月的婚礼连杨洪都觉得突然,余文君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居然做出了结婚的决定!父母虽说不理解,但也表示了尊重,余文君年龄已有二十六,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结婚的对象居然来得如此之突然,始料未及的突然。 余文君读书这项技能,杨洪自认为十个他也不是对手,而余文君也很爱学,并不是死读书,我指的是除了读书之外其他项目,比如玩游戏。记得刚独立的时候,她就托杨洪帮忙买台电脑,她想趁着晚上下班的时间学习些“知识”。这种小事杨洪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就给了胡宁一万块让他去办,胡宁办事利索,整备了一台高性能电脑给她送了过去。结果这台电脑成了余文君的启蒙老师,各种大型游戏几乎玩了个遍,于是下班也没了学习,更没了人际交往,基本上所有休息时间都被电脑占据了。 再到后来,因熬夜打游戏导致睡眠不足,由开车改为坐班车上班,为了减少班车上的漫长时光,还添了部游戏机,结果游戏成了一段姻缘。他叫冯健康,天都当地人,比余文君早一年去的法院,父母以前是公务员,现已退休,家庭条件还可以。二人以游戏为话题经常聊一路,同事们总觉得这俩人没个正形,年轻人聚在一起打游戏,就常在背后议论俩人是不是在谈朋友,每次余文君都不予正面回答,只以装聋作哑回答他人。 余文君跟杨洪说过心里话,那时候根本没想过会跟冯健康在一起,因为冯健康除了工作和打游戏,几乎没什么爱好,可事情的转机来自一个人,这人叫石磊,天都资深的游戏达人,年轻时为游戏杂志当过客座编辑,后来自己开了家出售和维修游戏机的店面,生意还不错。杨洪前一世经常和朋友常宇去他店里买游戏光碟和DVD光盘,这一世偶尔也会光临,后来见余文君对游戏着迷,就把她带了过去,美其名曰寻找组织。 结果就在某次余文君自己去买碟子的时候,和冯健康碰面了。冯健康可是常客了,拿老板石磊的话说,这小子儿时的零花钱,以及成年后的工资和奖金,几乎全部如数奉献给了他。通过石磊重新认识了冯健康之后,二人私下里的接触更频繁了,处着处着就发现了彼此身上的闪光点,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好上了。 余文君自己居住,有很多便利条件,家就成了最好的游戏机室,二人经常相约周五晚上一起打游戏,周日晚上冯健康再回家报到,每周都是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二人在一个雨天酒足饭饱后,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令人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俩人都是第一次! 事后余文君还是表现出了女孩子该有的反应,身为男人的责任感,冯健康当天夜晚就带她去见了父母。父母只知道二人是同事,对于家境等情况比较关心,余文君简单介绍了家里的情况,亲生父母已不在,养母已退休,养父在一家汽修厂当经理,还有个做小本生意的弟弟。冯健康的父母对余文君很满意,当听儿子说要结婚,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让他去见见对方家人,如果对方家长认可的话,那就可以坐下来谈谈婚姻大事了。 杨洪在婚礼之前只见过冯健康两次,第一次在父母家,那天父亲让他回来把关,第二次是在订婚宴上了。其实冯健康这人真的不错,拿杨洪几十年的眼光来看,虽说不能完全做到照顾好余文君,但这人可以一眼就能看穿,没什么歪歪心思,话比较少,脸上除了些许稚嫩之外,还有些羞涩。杨洪的父母也认为这并不是装出来的,想想既然要结婚,还是得见面谈,就把见面时间定在了次日。第二天双方见面杨洪没去成,因为公司里的业务出了点问题,米莉财务出身去做业务管理还是有些吃力,杨洪去疏通关系了所以没去成,但订婚宴他还是去了,毕竟饭店是他找的,不去让人觉得在托大,为了不落人口舌,所以就去了。 第三十六部分 姐姐嫁人了2 如何考验人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饭店是王楠家里的生意,说饭店并不准确,确切的说是个建的像四合院似的私人会所,但饭菜味道确实正宗,在王楠多次力荐之下,杨洪就把订婚宴放在那儿了。 当天前来的人数不多,只有两家户口本上的人,一共七个人,冯健康父母和杨洪父母这点达成一致,订婚宴虽说只是走个流程,但也是双方第一次正式聚会,饭桌上要谈一些重要的话题,谁也不希望有不相干亲属的加入,因为人多了观点就多,最后结果很可能话题没谈多少,大家都喝高了,还浪费了彼此时间。 杨洪动了坏心思,他太清楚男人心中的弯弯绕,想借机试探冯健康。就提前跟父母打招呼说晚点去,结果等饭局开始了,就开着奔驰车大摇大摆的进了会所。 可冯健康一家人对于“奔驰车”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羡慕,冯健康的母亲当场夸赞道:“杨先生,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女儿军校毕业考上了公务员,儿子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还是您和太太的教导有方啊。现在的年轻人肯努力的,确实不多见。” 杨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妻子和女儿也低头数手指,他都不知道杨洪哪来的车,更不能给杨洪托底。一脸埋怨地盯着杨洪,杨洪也傻眼了,心想这他妈的玩儿大了,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也只是讪讪地说:“车是老薛给的,今天开出来跑跑,要不然电池没电了。” 杨洪看出余文君不乐意了,嬉皮笑脸地夸赞道:“姐,你今天可真好看。”余文君肯定猜出他的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跟杨洪说。 “妈,你看他,今天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的?这不是让人家觉得咱家太势利了吗?杨洪,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这不拆我台吗!这事你得给我说清楚了,休想蒙混过关!”余文君委屈地靠在母亲怀里。 杨瑞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便和起了稀泥:“老二,赶紧跟你姐道歉,虽然你今天是为了家里人撑面子的,但不能太张扬了,爸是怎么教你的?我觉得小冯这家人素质还不错,也就是人家不跟你计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车是哪来的,租的还是借的。” 杨洪规规矩矩地站在余文君面前,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姐,我错了,您老人家别生气,不然容易长皱纹。不过今天事出有因,我还真得替自己争辩几句。姐,你这岁数也不小了,我是怕有个闪失,起码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家不是?”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冯哥压根就不是这号人。”余文君替冯健康鸣不平,愤愤说道。 看着母亲没吭声,杨洪早有准备,把车辆行驶证递给父亲:“车真的是薛鹏送我的,我俩做生意分家了,不过这不是今天的重点,留在以后慢慢说,咱今天说说订婚这事,姐,你知道为啥我要开着车去吗?不想知道原因吗?” 杨瑞把行驶证放在桌上,语重心长地说:“君君啊,有些道理你暂时还不明白,以后你就懂了。你弟今天这出儿做得虽说冒失了些,但他也是帮你试试亲家这家人。” 见女儿余怒未消,母亲扮演了和事佬的角色:“好了好了,你弟也认错了,君君也没错,为自己男人考虑,这事是老二办得不漂亮,咱们就惩罚他。君君,你和你对象商量好结婚的规格,咱家这块儿钱就让你弟出了,他不是能得瑟吗,那咱们就打土豪。” 杨洪没有强迫冯健康接受他的安排,而是尊重余文君的决定,酒店和车队按照正常标准安排,毕竟要考虑双方公务员的身份,以免留下不必要的口舌,也就没有大操大办。但在邀请嘉宾的时候,杨洪和父母起了纷争,起因是他不想让薛鹏参加婚礼,理由是既然二人已经分了家,没必要刻意邀请。父母肯定不同意,他们的理由更简单,新房子的装修和家电,都是薛鹏亲力亲为一手安排,还没收他们钱,请人家来喝杯喜酒也显得体面,你自己结婚的时候不叫人家我们不管,但女儿婚礼必须邀请薛鹏。杨洪跟父母争了几次,但都没有效果,最后也只好做出让步,任由他们二老安排。 第三十七部分 兄弟再聚首1 时间线乱了怪我咯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何涛婚礼的当天,杨洪居然在接亲时碰见薛鹏,他能亲自帮忙接亲,让杨洪颇感意外,他这才发现对薛鹏还不够了解,能来何涛的婚礼,起码证明他还念旧情。二人见面虽没有如同以往一般亲密,也没有仇视或尴尬。杨洪发现一个细节,薛鹏并没有平时的西装革履派头,而是穿了身休闲运动装,跟几位昔日儿时玩伴配合默契,并不像装出来的。 杨洪在旁边看着,不时跟几个同学打招呼,他没有主动上去与薛鹏“搭讪”,看着几人打闹杨洪心想,你薛鹏隐藏的够深的,就连儿时的小伙伴都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他们知道实情了,说不准会不会躲你远远的。 杨洪今天的任务很简单,除接亲之外,他包下了摄像车的工作,丰田越野车正好派上用场,为了照顾面子,他跟何涛解释说,这车是从老板手里借的。 当晚酒后何涛感慨道,我这婚结的,你们都算入股了,除老婆是自己的,其他都是兄弟们资助的;杨洪出的摄像车,马勇找人联系的酒店,我小学同学给我准备的服装,老薛跟他们老板借了婚车…… 接新娘子的时候,几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唯独薛鹏没凑上去,而是找了个犄角旮旯打电话,杨洪不偏不倚地找到了他,正巧薛鹏刚挂上电话。杨洪拿了烟递了过去,二人默契地替对方的打火机挡着风点火。杨洪看了看四周没人,烟都点上了,不开口也得开口了,就问:“董事长这种活动还要参加,车是集团赞助的吧?是刘哥在开婚车吧?一会儿让他也上来吃口吧,老板也得体桖员工呀,不然队伍大了怎么带?” 薛鹏抬起杨洪的左手,看到那块相同的手表,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还戴着呢?大奔开着不舒服,换回越野了?还真没变啊你,就知道贫嘴。少他妈的阴阳怪气的说话,什么董事长,不服是吧?行,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晚上拼酒的,敢不敢?” 杨洪来者不拒,反问道:“行是行,不过我怕晚上喝多了没人送我回去,要不晚上我把晓晓也叫过来当裁判?对了,你的南方老婆哪去了,她怎么不来?” 薛鹏叹了口气:“哎,你说你怎么总长不大,还是那么幼稚。行行行,愿意喝就喝,不愿喝拉倒,认怂没人怪你。”新娘子从楼上下来,看来要出发去男方家里了,二人往车队的方向跑去,临上车前薛鹏把杨洪叫住:“有件事告诉你,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鹿心羽回来了,刚刚电话米莉打来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打给你,她俩现在住在一起,她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 男人一生高光的时候有很多,可女人只有婚礼当天,因为女人需要耗费大半辈子时间,与岁月和皮肤老化做斗争。 薛鹏和杨洪默契地坐在一起,并没有拿女人当话题,而是很自然地聊到了生意。薛鹏给杨洪的建议是,如果不想做风险投资或者天使融资,不如去找家公司上两三个月的班,为的是接近消费者,摸摸基层市场到底有什么需求,这就可以根据市场需求提供产品,毕竟现在不是卖方市场,要考虑消费者的真实需求。 杨洪承认没有太多基层经验,听薛鹏的分析,杨洪才知道这些年的确小看薛鹏了。人家可在他泡妞的时候在基层打拼许久,说起市场数据和产品定位头头是道,这就让杨洪不得不高看一眼。虽说曾在一口锅里吃饭,但杨洪算是一直依靠薛鹏,自己并没有扑下身子跑过市场。拿老薛的话说,现在杨洪还有一定优势,除了资金就是时间,毕竟还年轻,从头再做也还来得及。 这次杨洪居然没有抗拒,虚心接受老薛的建议。话题临近结束的时候,薛鹏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问:“哎,你记得上一次何涛啥时候结的婚,好像娶的姑娘不是这个吧?” 杨洪想了想回答道:“何涛可是你的发小,我跟他认识那会儿才多大,他有什么心事也不能告诉别人,都憋在肚子里,你看个子都憋的不长了。印象中我见过兰晓娟,好像跟何涛出来参加过同学聚会,再后来嫌他穷分手了,听说次年兰晓娟就嫁人了。后来何涛结婚的时候都三十五了,那个老婆长相真不咋地,不过还挺勤快的,给何涛生了个儿子。” 薛鹏“哦”了一声,嘀咕道:“难道时间线乱了怪我?” 第三十八部分 兄弟再聚首2 曹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又聊起了生意场上的事,杨洪不知不觉已经吃了很多虾,还是剥了壳的那种。开始他还以为薛鹏给他剥的,印象中薛鹏没有只剥壳不吃肉的“恶习”,可虾皮都堆在旁边姑娘的面前,再看那位姑娘,正低头默默的剥壳,自己却不吃一口,再看他自己,杨洪居然伸手从旁边姑娘的口碟中拿食物吃。 杨洪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手尴尬的问:“美女怎么称呼,在哪高就?芳龄几何?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给自己剥的虾都吃了。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这位好哥哥正好没对象,要不给你介绍介绍?他是个万元户,因为她姓万。” 姑娘并不搭茬,捂嘴偷笑,薛鹏连忙接过话:“美女,你别搭理他,从小就是他偷柿子我挨揍,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我说老杨,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啊,人家给你剥半天虾了,自己以身相许吧,我上那桌打个招呼。”薛鹏不给杨洪解释的机会,拔腿就跑。 那位姑娘开口说话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对方年龄的?还是女孩子的年龄。不过刚才确实谢谢你,我早上出门着急没吃早饭,刚坐下的时候都快低血糖了,正要伸筷子夹菜,对面的孩子就转桌子,还好你出手相救让我吃了两口吃的,不然我就晕倒了。” 杨洪这才想起,一个无心之举让姑娘产生了好感。刚才和老薛说话的空当,对面的孩子拼命地转桌子上桌盘,那姑娘夹了几次菜都失败了,可又不好指责对面的孩子。杨洪顺手按了转盘,对面的孩子转不动了气得哇哇大哭,监护人就批评杨洪几句,杨洪愣装作没听见,只要那姑娘伸筷子,他就按着转盘,结果对面的孩子败下阵来,放弃跟转盘斗争。 其实就是个无心之举,杨洪还想追问她的姓名,此时兰晓娟挽着何涛款款来敬酒了。先是一通感谢的话,酒后兰晓娟跟旁边的姑娘说了几句话,杨洪就问何涛这女的什么来头,居然被兰晓娟听到了,兰晓娟调侃杨洪说道:“一见钟情会发生在你俩身上,现在信了吧?杨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她叫曹敏,还没有对象呢,麻烦杨洪替我好好照顾好她。” 兰晓娟把“好好”二字加重了语气,曹敏羞红了脸,看着远去的晓娟嘟囔道:“瞎说什么呢,给人家搞得下不来台了。” 除了名字,其他的信息杨洪佯装没听见,问道:“曹女士在哪里高就?我叫杨洪,是何涛的高中同学。” 曹敏大方方地伸手与杨洪握了手,曹敏的手非常柔软,只是却带有些凉意,顺便做了自我介绍:“让杨哥见笑了,哪有什么高就,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高考落榜后读的酒店管理学院,现在希尔顿酒店当销售主管。杨哥,你应该是做生意的吧?刚才不小心偷听到你跟万大哥的谈话,你们聊的都是投资和市场方面的事,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或者跟女朋友结婚什么的,欢迎来我们酒店,我给你打折。” 兰晓娟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凑到二人中间说:“曹敏,我告诉你个秘密,杨哥他没有女朋友,何涛帮你问过了,跟你说过一见钟情你还不信……” 第三十九部分 兄弟再聚首3 剥虾壳的姑娘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杨二人拼酒的计划落空了。晚上答谢宴之前,刘明耀说钱总的客人晚上要来天都,薛鹏只好提前离场,杨洪去外面送他。薛鹏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了段距离才上车,他不愿让昔日的玩伴知道他的真实情况,杨洪也理解。临走前薛鹏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剥虾的姑娘不错,外表没得说,关键是对你不知根不知底,找个不了解你的女人挺好,我觉得比回头找鹿心羽强。” 杨洪不明白问为什么,薛鹏让刘明耀回答,刘明耀说:“杨总,您是真看不出来吗?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女孩儿对你有意思。董事长的意思是说,找个喜欢你的女人,比找个你喜欢的女人来得更实际些。喜欢你的女孩儿,肯为你付出,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您现在已是功成名就了。” 老薛赞许地点了点头,拍着杨洪肩膀说:“鹿心羽回来的事你就当没听见吧,还是跟这种麻烦缠身的女人划清界限的好,不然你也会麻烦缠身,有解决麻烦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就让米莉她们几个去处理吧,等她处理不了找你的时候,你跟小曹就在一起了。别人一看到小曹在你身边,从哪头儿说理儿,也说不到你的头上,毕竟是前女友的事。到那时候,米莉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能力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兄弟我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了,就这些也不是我该说的,我自己都觉得烦。下次等你麻烦缠身的时候再找我吧,老刘电话你有,我先走了,下次别他妈喊董事长了,叫薛哥!” 车尾灯已看不清,杨洪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一看表,都出来快个小时了,心想出来这么久也不太合适,就快步走回饭店。 等到门口的时候,饭店门口聚集着一大帮人,心说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原来是何涛喝多了,被一众人搀扶着等出租车。何涛的酒量一直很差,喝多了也正常。再看兰晓娟,白皙的脸蛋铺着粉,红扑扑的,仔细看看有些许发灰,估摸是生气了。门口一片混乱,有人给何涛拿水,有人给他擦脸,除了曹敏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姑娘,似乎没有人关注兰晓娟,也难怪会生气,好说歹说还是新娘子。兰晓娟看车来了,也不管何涛死活,一头钻进副驾驶,等待何涛被众人搀扶上车后,汽车一溜烟消失在路上。 众人回到包间收拾各自物品,服务员见有人回来了,就来催结账。按道理来说,头婚的人,多半会在婚礼当天忘记某些事或某些物品,笔者记得当年自己结婚时,就曾把自己某贵重物品遗失在酒店,至今仍未找回。 新婚夫妻忘记结账也是情有可原,谁让何涛喝多了呢。再看包间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何涛的某位朋友看了眼账单,小声跟旁人嘀咕要不要凑钱先交上,被问及人说再等等吧,也许兰晓娟会回来。杨洪看到曹敏正在翻看钱包,心想八成钱没带够,他不愿意让女孩子为难,就跟着服务员去把单买了。 等杨洪结完账回来的时候,多数人就像彩排过一样,全都凭空消失了,可能他们都同属一个师门,师父叫大卫科波菲尔…… 曹敏还坐在位子上,看到杨洪回来,连忙起身问道:“杨哥,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你还差多少?” 杨洪没接茬,反问道:“怎么就你自己?他们都跑哪去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曹敏用很小的声音回答道:“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去看看海。” 越野车沿海岸线匀速行驶,杨洪心想着怎么介绍自己,说没钱人家不见得信,当年装穷在谷晶晶面前玩秃噜了,那段历史剧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可如果说有钱吧,又怕曹敏因为钱对自己表现出过分热情,再搞不懂她的真实目的,回头再甩不脱了。 曹敏先打破的僵局,她说:“杨哥,这辆车你开了好几年了吧?” 杨洪脑筋转了转,试探地回答道:“这是老板的车,我是他的司机,我给老板开好多年车了。” 曹敏扭过脸来,俏皮地一笑:“杨哥,你快别骗我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了?观察细节,是一个销售人员该有的基本功。这车明显是你的,且不说使用磨损程度,就说方向盘和挡把,都很久没擦了,如果是老板的车,这就是你的工作岗位,你肯定会注意卫生才对。还有,你刚才上车,习惯性地把外套扔在后座,按说老板上车都是坐后排的,你这么做不合理。就算这些都不成立,我看前面贴了张挪车电话的纸条,那我现在拨打一下看看,这个号码是133……” 说完就拿出手机拨打,杨洪把车停靠在路边,看着曹敏,曹敏也看着他,二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都笑了。杨洪承认,自从马静离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真是荒唐,居然如此放松,而且是和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 第四十部分 剥虾的姑娘叫……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二人笑着笑着就僵住了,车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水蜜桃的香味,笔者认为暧昧的香道应该是水蜜桃的。曹敏抿了抿嘴唇,杨洪轻轻地凑了过去,曹敏并没有躲闪,也没有抗拒,吻的很轻,吻的很真,曹敏主动伸手揽住杨洪的脖子…… 二人很享受地亲吻的感觉,还是曹敏先主动缴的械,她轻轻地推开杨洪:“晚饭我喝了点酒,有些迷糊了,谢谢你陪我,我该回去了。”杨洪没有乘胜追击,问她肚子饿不饿,曹敏点点头说饿了,杨洪掉头开向家的方向。 曹敏大口吃着意大利面,见杨洪盘中的面快坨了都没有动,杨洪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把自己的那份放到曹敏的面前,又帮她倒了杯饮料。曹敏低着头干饭,第二份吃到一半她问杨洪怎么不吃,杨洪说不太饿,曹敏又问他怎么知道自己饿了,杨洪逗她说:“因为刚刚吻了你呀,所以猜到了。” 见曹敏却有些羞涩,杨洪很高兴,他并不需要用女人的屈服,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需要那种拔河的感觉,一退一进,一进一退,周而复始……与其扑上去,在半推半就下给彼此一个“交待”,倒不如坐下来慢慢谈,此时就连杨洪自己都觉得有些禽兽不如,笔者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 想到此节,杨洪接着说:“今天中午,不对,好像应该是昨天中午,你说你有低血糖,我看你晚饭也没怎么吃,基本都在给你的好闺蜜挡酒了;而且在我开车的时候,你一直在看窗外,似乎在找什么,这个时间段,我猜不是找公厕就是找吃饭的地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找超市买……” 话未说完,曹敏直勾勾地看着杨洪,脸蛋更红了……杨洪这才意识到有第三种可能,有幸被言中了,难怪对方不说话一直看着自己,敢情是…… 杨洪想去卫生间找,刚起身就意识到不对,找没找到都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单身男人家里有女性用品,如果以后跟曹敏走到一起了,一定会落下个渣男的坏名声。杨洪安慰自己,辩证法辩证论什么来着,坏事就是好事,能来例假就证明没怀孕,起码不用帮前辈养孩子。不对啊,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上辈子没孩子落下的心病? 可毕竟是站起来了,总得做点或说点什么。杨洪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临出门前没头脑地问了句:“要不你先拿卫生纸将就下吧,我马上就回来,卧室里有我的睡衣,你先将就将就吧。对了,你的量大吗?”曹敏点了点头,杨洪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记得我三舅家大伯的二姥爷说过一句话,当你越是迫切需要做一件事,越不容易成功。杨洪终于在西区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当杨洪光临时,老板娘正在电脑上看《还珠格格》。他把货架上能看到的卫生巾牌子拿了个遍,又拿了几条女士内裤,顺便买了包红糖和几包零食。付钱的时候,老板娘忍不住地打量他,心想着,如果不是同行来进货,这小子今晚运气真心不太好…… 等杨洪赶回家的时候,曹敏穿着杨洪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杨洪悄悄从卧室拿了床被盖在她身上,趁杨洪出门的光景,曹敏已经把碗筷和厨房收拾干净了,洗手间的水池中泡着她脱下来的牛仔裤,能猜到她已经被不适和疲惫折磨许久,实在没有更多力气清洗裤子上的污渍,只能选择先行休息。 杨洪轻轻关上门,帮她把裤子清洗干净,正准备晾晒时,曹敏醒了过来,见到杨洪正拿着她的裤子,有些不好意思:“杨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太累,不小心睡着了。我不小心把睡衣给弄脏了,明天我帮你洗吧。” 杨洪拿过从超市买来的物品放在茶几上,宽慰道:“你穿的那件本来就是要洗的,不着急洗衣服,你看这些哪个能用,我再给你找套干净的换上。你再多睡会儿吧,没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了,天亮了还要上班。” 新酒换老酒,顺理成章,后来的后来就简单了,杨洪有了新的女朋友。虽说马静造成的伤痛不能完全治本,但暂时通过逃避的方式获得治标,也可以缓解些许疼痛,如止痛药的作用一般。 米莉或许感觉到杨洪的变化,或许不知从什么渠道了解到杨洪有了新欢,只是轻飘飘地随口一提,告诉他鹿心羽已经回来了,见杨老板对此话题不太感冒,米莉就没有下文了。 杨洪到底还是没勇气把真实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曹敏。好奇心每个人都有,每当曹敏有意无意问起的时候,杨洪只是用平淡的口气说,车和房是父母赠予的,自己打工的公司是一家私企,他从事行政方面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工作。 曹敏得到答复,也只是瞪大傻白甜式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信似乎相信,杨洪也并未加以粉饰,他理解曹敏的好奇,不会深究什么,他想用时间来检验爱情的含金量,毕竟不是相亲对象,需要第一时间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价,让女方放心,并能够全身心地回报爱自己。杨洪对曹敏非常认可,最起码对他也是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的这种关心,让杨洪不由自主地跟前任进行比较,虽没有马静给的空间更多,也没有鹿心羽身上的那股激情,更没有谷晶晶带来的新鲜感…… 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曹敏这本书,眼下还是有兴趣继续读下去,至于能不能读懂并读完,就得看运气了。 第四十一部分 准备工作1又要得罪人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并非只有女人好奇,男人也是如此。为满足好奇心,杨洪特地拜访过兰晓娟,兰晓娟告诉他,曹敏在一年前刚结束爱情长跑,这段长跑带来的心酸大于快乐:前男友和她算半个青梅竹马,二人是初中同学,兰晓娟也认识她,二人从早恋到热恋,从懵懂到成熟,也曾经海誓山盟过,岁月把曹敏从含苞待放,变成了绽放的牡丹。 可惜好景不长,爱情和人性都经不住利益的考验,在爱情和面包面前,男孩选择了面包。专科毕业后男孩去了南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让曹敏无论如何也要等他,等他发达了回家乡迎娶她。 雄心壮志的男友没等来,半年后男孩为了面包,同一个离异的女客户混在一起了,果断抛弃了爱情。现实给曹敏上了一课,她发疯似的要去南方讨要说法,结果被朋友劝住了,自我疗伤了一年多,在兰晓娟的婚礼上遇到杨洪。 兰晓娟说完,何涛不合时宜的插嘴:“要我说兄弟,你可别再挑三拣四的了,这妞儿不比鹿心羽差,比马静强多了。虽说没心羽姑娘胸大,没马静家有钱,有钱的姑娘心野,有胸的姑娘无法一手掌控,还不如踏踏实实找个知根知底的,并且喜欢你的姑娘。”这句话还算中听,但下句话就欠揍了,何涛给自己补了一刀:“说实话兄弟,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满意,给我算了……” 无心一句话差点何涛被打进医院,杨洪见状用其他话题分散晓娟注意力:“晓娟晓娟,你俩别掐,何涛是跟我闹着玩的,我今天过来不是打探敌情的,我姐姐这个月结婚,想跟你借何涛过来帮个忙……” 余文君和冯健康的婚礼如期举行,一场婚礼当事人没啥事,可把杨洪累够呛。杨洪原想把婚礼放在希尔顿酒店,顺便给曹敏拉个业绩,可考虑到夫妻双方身份,最后打消了拉业绩的念想,改换在天都当地老牌子酒店天都酒店举行婚礼。 杨洪几乎是从头跟到尾,除了姐姐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希望通过姐姐的婚礼学习积累知识,以便自己婚礼时使用。 如果说婚礼最麻烦的,除意外惊喜和现场气氛调动之外,当属统计参加人员。本来计划二十桌的婚宴,当统计结束后才发现,实际参加的人数远超二十桌,最后经过压缩,定为三十桌。男方家里宴请的宾客就有十五桌,女方自然不能差太多,女方除杨洪父母以及亲戚朋友外,余文君的亲生父母家庭能参加的也只有大伯了。 其实最麻烦的是杨洪,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的朋友一个都不打算请,又不是自己的婚礼,更免得落下什么口舌。结果父母请了薛鹏,薛鹏一口就答应下来,生意人肯定愿意参加婚宴,尤其是余文君的婚礼。一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二来可以结交些新朋友,毕竟二位新人都是公务员,来的嘉宾自是有体制内人,这可比自己去陌拜认识容易的多。 薛鹏叫上了吴老板,顺便把王楠也通知到了,吴老板直接告诉了苏芮,这下可炸锅了,只要认识杨洪的老板们,特地准备了厚礼,说什么也要参加。王楠得到消息后,直接告诉杨洪,说当天肯定参加,还要带着女朋友一起,顺便通知了晓东和孟伟,他们可能也会带着家属参加…… 杨洪听完又气又笑,反问他:“你和晓飞咱都是自己人,你俩我都没叫,难道猜不到什么原因啊?好,退一步说,你知道了就算了,来就来吧,你说你没事干跑去叫人家晓东和孟伟干嘛,人家会怎么看我?” 王楠这几年不知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争辩说:“洪哥,这还能怨我?晓东和孟伟他们老崇拜你了,跟我说了好几次,想要单独请你吃顿饭,前面的我都给你挡住了。咱姐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叫人家我管不着,这事我知道了不通知他们的话,如果他们从别人嘴里知道了,那得寒了人家的心,更显得咱哥们不够意思不是?你放心洪哥,这俩人绝对会随份子的,而且保证不会再对外声张了。”听完这些,杨洪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关于米莉,杨洪肯定不能绕开她了,索性大方方地邀请她参加,米莉受邀自然很乐意,还问要不要通知鹿心羽。杨洪为避免节外生枝,先说薛鹏也会来,米莉没听明白潜台词,说是跟薛鹏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会做不开面的事。杨洪见她听不懂,最后只能把曹敏搬出来了,说自己女朋友也要来,鹿心羽来了可能不太方便,米莉这才听明白,打消了通知鹿心羽的想法。 第四十二部分 准备工作2 高抬贵手?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婚礼前的几天里,有些以前见过几面,或者好像见过的人给杨洪打电话,先是自报家门,再恳请杨洪,无论如何让其参加余文君婚礼。杨洪心里有数,这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平常不怎么见面,或者压根没见过面,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盛广的人了,哪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人家来? 杨洪想直接拒绝来得干脆,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不会给任何人惹麻烦。可又一想觉得不妥,现在和王楠的公司刚有些起色,如果贸然得罪一圈,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就像老爸说过的话,你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杨洪就有些畏首畏尾。再者说,听有些人的口气,他们似乎并不清楚二位新人的来历,只是问薛总会不会来。原来是想打着参加婚礼的旗号,与传说中的薛总见一面。 杨洪叹了口气,心想这些人又不是不拿红包,既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与其端着还不如给人家行个方便,毕竟上辈子自己也没少干这种事,为了机会不得不花高价门票,就为了送上一张名片。与人方便为己方便,给人家创造个递名片的机会,至于以后能不能攀上高枝,就看个人的造化了,但起码这人情人家是欠自己的,何乐而不为? 杨洪就把这些新增的人控制在三桌之内,一来控制参加的人数,二来对外也能说得过去,以免来不了的人有想法。结果紧赶慢赶控制着,人数还是超了好几个。为此杨洪还打电话跟老薛抱怨,人家老薛却是轻描淡写地说:“婚礼就是个社交场合,谁也不会只为了填饱肚子而参加,那是小孩子和老人该干的活。首先大家喜欢沾喜气,尤其对于做生意的人,其次才是社交。人首先是群居动物,其次才考虑是否独来独往,你也可以独来独往,总不能拒绝别人亲近吧?如果实在坐不开的话,集团在部分酒店也有股份,我让老刘打个电话,分分钟帮你安排到位。” 再头疼也没办法,该来的还是要来,躲是躲不掉的。婚礼定在六月一日,虽说这时结婚温度比较适宜,新娘子穿婚纱不会受气温的影响,可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跟儿童节定在一天? 婚礼的前一天杨洪当了叛徒,确切的说应该他需要叫姐夫的那个人,居然主动提出请小舅子出来吃饭。杨洪对于冯健康并不感冒,第一眼感觉有点像技术宅,后来听姐姐说打游戏认识的,但吃了这顿饭,杨洪对他之前的判断有些怀疑,冯健康是个比较能聊且有一定情商基础的人,他请杨洪吃饭并不是巴结他或者其他利益上的诉求,他只是单纯地希望杨洪在接亲的时候不要整他。 二人私下见面,他对杨洪表示出了极大的尊重,并没有出言不逊或者低情商的表现。在杨洪放下戒备心后,冯健康表现的有修养有教养,谈吐也是有理有据有节以及分寸把握比较到位,能达到不卑不亢的水准。他的酒量还不错,七八瓶啤酒下肚之前,二人只是聊游戏和社会新闻,刻意避开打探家境和余文君相关的话题。 “以后就得叫你姐夫了,姐夫的酒量相当可以,酒品也相当可以。父亲经常说,酒品看人品,牌风看作风,如果是别人喝了这些酒,早开始说胡话了。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喝完酒我还得回去休息呢,咱俩就不用出了门才说重点了,要不就在这儿说?” 杨洪先戳破了窗户纸,冯健康取下近视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擦了擦镜片,笑盈盈的说:“你我二人见面次数有限,文君常夸你头脑灵活,今天刻意接触了一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婚礼当天,你姐的朋友和同学来得不少,而且我们单位那帮女的也不少,听说她们都会去帮忙,听说这帮老娘们可有点刁难人的水平。跟着我去接亲的朋友,不仅人数有限,能力也有限,希望你杨老兄能高抬贵手。” 杨洪没说话,习惯性地从挎包中翻了翻,找出一串钥匙,从上面取下一把放到桌上:“这是我父母家的大门钥匙,如果闹腾的你确实受不了的话,你就……只希望被抓现行了,别把我卖了就行。对了冯哥,以后你叫我名字或小名都可以。” 冯健康看了看桌上的钥匙,尴尬的无可无不可,还想解释什么,杨洪打了个哈欠,端起酒杯说道:“冯哥,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客气了,咱们喝完这杯酒就散了吧,我还得回家睡觉呢。我姐的情况,还有优缺点你都了解了,我就不多做什么赘述了,她看人的眼光是没问题的,你肯定会对他好,我也祝福你们。” 出门后杨洪和冯健康握手告别,冯健康看着小舅子的背影,并没有想起越过火车道买橘子的父亲,而是在想,这家伙干嘛把问题想这么复杂?我只是拜托他高抬贵手而已…… 第四十三部分 成长的烦恼1 婚礼11点58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婚礼当天,杨洪一大早就去了父母家,跟着一起的还有曹敏。姐姐正在书房做造型,伴娘还有余文君的朋友们坐在客厅里聊天,母亲和婶婶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饭,父亲一遍又一遍整理领带,他总觉得领带是歪的,杨洪看出父亲的紧张,但看破不说破,任由他照着镜子,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 母亲见儿子回来了,却没看见身后曹敏,就让他去帮忙,余文君却说不用。杨洪回头看看曹敏,正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门,她比父亲还紧张。杨洪大大方方地拉着她的手领进屋,介绍道:“爸,妈,姐,我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曹敏,听说今天姐姐结婚,特地跟单位请的假过来帮忙。敏敏,这是我爸、我妈、还有我姐,这几位是我姐的朋友,其他的几位朋友只能让我姐来介绍了。” 母亲主动拉着曹敏的手聊了几句,再看父亲还在洗手间里照镜子,大声吆喝道:“老头子,儿子的对象来了,也不说出来打个招呼!大清早守着个厕所干嘛?” 父亲从洗手间出来,杨洪这才看到父亲眼圈有些发红,身上还有一股烟草的味道,他故作镇定地说:“你好你好,小曹姑娘是吧,总听杨洪提起你,多大了?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今年还是明年?” 曹敏被问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叔叔阿姨……我……我们……要不明年?还是……您和阿姨商量商量……” 余文君穿着婚纱从书房出来,她从没见过曹敏,就连父亲经常提起的鹿心羽也没见过,打量了眼曹敏,礼貌性地伸手握了握,跟父亲说道:“爸,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洪洪才多大就结婚,还明年?男人不都是先立业后成家的。” 幸亏接亲的队伍来得及时,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冯健康预测的没错,几乎被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顺利的”挤进门,他并没有用杨洪借给他的钥匙,这让杨洪更加确认此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至少懂得遵守规则,并没有因为一时困难而退缩。折腾新郎的具体细节不再赘述,后来杨洪跟着车队去冯健康家中…… 婚礼定在11点58分开始,多么吉利的数字,签到台由姑姑和婶婶帮忙,杨洪刚要进入婚礼现场,被王楠从后面来了个突然袭击,回头一看,除了王楠还有晓东和孟伟。王楠身着黑西装白衬衣,其他两人就穿着随意了,王楠跟另外两人说:“就他不够意思,你姐姐就不是我们的姐姐了?搞得这么生分干嘛?可让我逮着机会了,哥几个晚上灌他一顿吧?” 其他两人附和说“没毛病,”杨洪一脸无辜地解释:“喝酒什么的没问题,晚上必须给兄弟们安排上,老薛也来现场了,他要有时间把他叫着一块儿。兄弟们可真冤枉我了,我这不是怕弟兄们挑理吗,又不是我结婚……” 杨洪看到王楠身边的钟晓飞,一身白色连衣裙把本就苗条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迷人,脸上若隐若现的红晕,说明王楠在她身上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在公司见过钟晓飞几次,却没有深入接触,王楠说最近有一个项目是钟晓飞拉来的,看来王楠的“感染力”也有了质的飞跃。杨洪跟她打了招呼,就把曹敏介绍给大家,别看在杨洪父母面前,曹敏有些怯场,但对同龄人可不怵,落落大方地跟几个人握手打招呼,杨洪才把众人安排入场。 杨洪翻看签到表,薛鹏已经签到了,但在位子上没找到他,却看到了刘明耀。刘明耀也看到了杨洪,大步走到杨洪面前,先是叫了声杨总,接着说:“董事长来的很早,他正在楼上的包间跟几个朋友聊天,让我在这儿等他。” 杨洪知道此时完全可以去打个招呼,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心里清楚,今天薛鹏只是单纯来捧场的,并无他意,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有些人为了他而前来捧场,但为了减少喧宾夺主的误会,他宁可在婚礼现场以外的地点会客,跟需要见面的人把该聊的聊完,结束商业洽谈再回现场,那就只说婚礼不谈生意,基于此,杨洪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第四十四部分 成长的烦恼2 怎么是他?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刘明耀向外面看了一眼,顿时警惕起来,杨洪怕婚礼发生麻烦,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来这里? 黑毛比最后一次见面时胖了一圈,发型也变成了寸头,脖子上戴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还故意把衬衣扣多解开几颗,外面穿了件黑色西服,腋下夹着皮包,很有一股社会人的气质。此时他正叼着烟,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杨洪心想,这货该不是也是冲老薛来的吧?想到此节,杨洪反倒轻松了,拍了拍刘明耀的胳膊说:“刘哥,别那么紧张,我去会会他。今天的情况特殊,借他几个胆子,他今天也不敢在这儿闹事。” 刘明耀咬着牙说:“不劳杨总费心,他敢在这儿闹事,即便您和董事长都不开口,我也得给他带走,然后废了他!” 杨洪摆摆手,指指远处的几桌说:“那几桌是我姐和姐夫的同学和同事,都是政法系统内的,黑毛敢在这儿闹事,那帮人就能分分钟玩死他,而且还是合情合理的。刘哥,你先坐会儿,我去跟他聊聊。”说完朝着徐茂才的方向走去。 徐茂才正跟杨洪的姑姑聊家常,杨洪冷着脸走到他身后拍了拍,小声说道:“姓徐的,跟我到那边说去。” 姑姑笑眯眯地说道:“洪洪,你同学挺懂事的,过会儿多敬人家几杯,给人家去拿包烟抽,你这同学可真不错。” 徐茂才不知脸皮厚还是机灵,跟杨洪的姑姑热情地回应道:“谢谢阿姨,我跟杨哥聊会儿天,一会儿回来。” 走到没人的角落,徐茂才从皮包中拿出中华烟,递给杨洪一根,杨洪伸手挡下,阴沉着脸说道:“徐茂才,这儿就咱俩了,就用不着假客气了,我记得我好像没请你吧?你怎么脸皮这么厚?我可警告你,今天是我姐的婚礼,想闹事最好先考虑清楚后果,哪来的回哪去,这里不欢迎你。” 徐茂才脸上堆满了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杨洪还是保持着警惕,徐茂才朝远处刘明耀招了招手,这才跟杨洪解释:“杨哥,瞧你说的,哪有把客人撵走的?咱俩可是不打不相识,过去年少不懂事,不愉快的事情早就翻篇儿了,再说我也为年少的冲动,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今天是过来,就只是讨杯喜酒吃的。刘警官是我的朋友,前几天聚会时说今天参加婚礼,刘警官说新娘子的弟弟叫杨洪,说跟我一个高中的,我这才想起来你有个姐姐。你看你还绷着个脸,我就是想讨杯酒喝,我跟刘总也是不打不相识,大家英雄惜英雄,不都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干嘛还要为难朋友?” 杨洪这才想起,米莉曾说过,薛鹏在杨洪退股之后,为防止徐茂才打击报复杨洪,曾让刘明耀找了个机会,去和他聊一聊,虽说没有真刀真枪动起手来,但也着实给徐茂才上了难忘的一课,难怪他说跟刘明耀不打不相识,敢情是被收拾怕了。 见杨洪不说话,徐茂才从包里拿出个正方形的首饰盒塞给他,说了句“祝咱姐姐新婚快乐”。杨洪感觉盒子的份量不轻,打开一看是枚沉甸甸的金镯子,估摸着份量怎么也得一百克往上。 杨洪怕他提要求,不肯收下,徐茂才实在没法子,面带哀求之色,低三下四地说道:“我说杨哥啊,你是我亲哥还不成?你听我把话说完,咱俩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大人有大量,还是让他们都过去吧,当年的决定你做的对,如果没有蹲几年的阅历,我也不会幡然醒悟,更不会认识带我挣钱的好哥哥们。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跟当年的当事人挨个道歉,挨个赔礼,只要你满意,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不含糊!” 杨洪掂了掂沉甸甸的金镯子,心想着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他求我的事肯定小不了。可不收的话,又怕折了徐茂才的面子,他不想再看着徐茂才低三下四地说着违心的话,就说道:“我猜红包你也没少随吧?既然份子都随了,这个就免了吧,我替我姐谢谢你了,你还是直接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吧,待会儿婚礼开始了,我就得过去帮忙。” 徐茂才见杨洪不肯收,忙改口说道:“我就认个金货,别的也不认识。要不这样行吗,我看你女朋友也来了,就当给未来嫂子的见面礼,你要觉得不够,我脖子上这根你先拿去戴着玩儿去,等不喜欢了,我再给你买块儿手表,劳力士怎么样?” 说着就伸手解项链,杨洪看架势就知道,他能说得出绝对做得到,连忙阻拦:“兄弟兄弟,我错了,我收下我收下。你可别喊我哥了,还是有事说事吧,走走走,婚礼快开始了,咱们先进去吧,边吃边说总行了吧?” 第四十五部分 成长的烦恼3 游走在河沿的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本来杨洪是坐在主桌,可徐茂才这么缠着他,杨洪也不能把他晾在别的桌,就跟家人解释几句,挪去王楠他们一桌了。 王楠他们三个对视一眼,明显看徐茂才的眼神带有敌意,看着杨洪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心想杨洪怎么跟他搅和在一块儿了?不是不对付吗?徐茂才贴着笑脸给三个人敬了烟,又把手搭在杨洪肩膀上示好,趁着奏乐声起,就跟杨洪诉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杨洪没有猜错,徐茂才来是为了见薛鹏的,他自己清楚以他目前的身份,薛鹏现在的身份,他想凑到跟前连门都没有,就连碰一鼻子灰的机会都没有。另外还有一方面原因,他的确害怕刘明耀了,光是刘明耀身上那股杀气,就让他这个所谓的社会人有些发怵。 刚出来那会儿,为了生计,徐茂才跟着几个狱友帮大哥干讨债的买卖。刚开始确实也挣了不少钱,大哥看他头脑机灵,为人忠诚,就让他做了段时间放贷的生意,这可比单纯讨债挣钱多了。手里钱多了就想挣更多的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奈何大哥想急流勇退,不想再过刀尖上的生活了,就在退休前把公司的业务打散重新分配,他给徐茂才介绍了几个人做起土石方生意。 这种生意的利润和风险多数人都清楚,但这一行最最麻烦的一条就是压资金,只要跟大企业合作,施工方肯定需要先行垫付大量资金,有多大的垫付能力,就有多大的利润。杨洪他们也接了不少盛广的项目,也垫进去不少钱,有时候业务量大的时候,如果银行贷款不及时,杨洪都要从自己腰包里拿钱出来应急。但他从来不怕回款的问题,有薛鹏这层关系,结算方面几乎不用操心。 可徐茂才就没这么幸运了,求爷爷告奶奶背了一屁股债,给盛广下属子公司垫付进去大量的资金,就在工程即将进入尾声时,垫付的款项一分都没要回来。他光是逢年过节给公司里的大鬼小鬼公关就扔进去不少钱,人家就像挤牙膏似的结算,今天两万,明天五万,美其名曰公司账上没钱。徐茂才也没办法,他不想也不能得罪这些大小王,可为了生存,他还得继续借钱。 其实就这么一点一点往回要也没关系,起码每天都能看到钱。结果徐茂才手下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拍着胸脯说,这钱他能想办法要回来,他不知从哪找了个叫花子,成天跟着子公司的二把手,结果把人家惹恼了,人家一口气把欠他的所有钱都还了,并且附赠一句话,债务已清偿,以后休想再从集团拿任何一笔业务。 这可把徐茂才气疯了,先是把手下人训斥一顿,紧接着发起了愁,他是刚起家做工程,认识的人没几个,为了巴结上盛广的人,他费了不少心思。这一回,鸡是抱回来了,扔了一车的米。行业的圈子总共就这么大点儿,人家龙头单位随便跟其他公司说你两句坏话,再诚心恶心你几句,就说你是个不能垫付赊账的,单单这一句话,你也别想从其他公司拿到任何项目。现在的市场行情是粥多和尚更多,能施工的人多的是,愿意垫付的多的是,又不是非要用你一家的料。 第四十六部分 成长的烦恼4 不速之客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怎么没去找二把手再聊聊?他叫什么名字,很难对付吗?”杨洪是盛广的创始人,印象中子公司和分公司的负责人多数都是元老,大部分应该都认识,就问起了这话。 徐茂才面有难色,不时看向薛鹏的方向,斟酌地说道:“哎,我也不是没想过危机公关,我去求见人家,人家就把我晾在接待室,根本不见我,要说我没有诚意也不应该,我都去了十好几回了,人家就是躲着我,我也没办法。我也托人请吃饭送礼,吃饭他不去,送礼他不收,给了多少都退回来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就想着去求求薛董事长,这可比见子公司那些领导还要难。” 杨洪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难道你就不能换个庙拜拜?退一万步说,这家吃了闭门羹,你去另一家不就得了。盛广又不是天都市唯一一家,更不能一手遮天,地产公司不多了去了。你还没告诉我得罪那人叫什么,好歹我也是同行业的,如果我认识的话,兴许能帮你侧面打听打听。” 徐茂才看着杨洪,想了想,最后把心一横说:“行吧,那我就告诉你,被我得罪的那人叫宋子豪,听说在盛广集团草创阶段就跟着董事长了,董事长非常器重他。要说找人也找了,刘警官可是我的好兄弟,就跟咱俩关系这么铁,人家该帮也帮忙了,最后也只能给我带个话,说是人民内部矛盾还得内部解决。实话说,人家也不是不帮我,但我也不能老为了这么点事去烦别人不是?我这么个初学者,好不容易才搭上这条船,让我再换条船重新认识人,不还得搭上时间成本。更何况有些老板已经知道我这件事了,谁还敢跟我合作?说句不中听的,你的工程量跟那些大企业还是有些距离,但如果这次你能帮我挺过这一关,我个人每年从公司拿出百分之十五的利润给你,你就是我的大救星了。” 宋子豪?印象中还真算是盛广的老人了,印象中好像是老薛招过来的,后来一直跟着鹿心羽又学知识又出力,后来鹿心羽执意要去郑老板公司,是宋子豪接她的班,当时应该是业务主管。所以此人能力应该是没问题,交际应酬方面能力过人,毕竟是鹿心羽的徒弟。后来鹿心羽离开郑老板被薛鹏挖回公司,就在宋子豪的手下,宋子豪念及旧情,并没有跟鹿心羽端架子,二人配合默契给公司拿下几个项目。 杨洪跟他吃过几次饭,但没太多私交,宋子豪知道杨洪和薛鹏的关系,如果自己去找他,按说多多少少应该能给点面子。可又一想认为不妥,直接绕过老薛去找宋子豪,以对老薛的了解,虽说不会跟自己计较,但宋子豪会怎么想?宋子豪的顶头上司又会怎么想?这么做会不会影响乾荣商贸的利益?徐茂才跟自己的关系,往好了说只是个同学,往坏了说是曾经的仇人,如果只是为了金镯子去帮忙,带来的风险和收益能成正比吗? 徐茂才诚惶诚恐地看着杨洪,杨洪表面却不能露出难色,嘴上云淡风轻的说:“茂才,你不用这么紧张,谈生意也没有头一次见面就拿下的吧?就算去招标也得走个过程不是?如果你想通过我,我只能说帮你试试。都是老同学我也实话实说,东西我收下了就会帮你转交给有用的人,不会落在我的口袋里,你给我三天时间,不多吧?” 听杨洪这么一说,徐茂才觉得心里更没底了。他想法很简单,直接引荐薛鹏不就结了吗,要不是害怕过去敬酒挨收拾,我自己不就去了。你小子胃口不小,难道是嫌我给的少了? 徐茂才想着想着,不住的往薛鹏的位置看,杨洪心里盘算着,你今天就想立竿见影啊?你就是去买部路虎,不也得等。以为谈生意是买双鞋那么简单?那我可不陪你玩了。“咱俩没共事过,我这人办事思前想后多。既然你想按自己的方法来,那就得看看你的运气了,你直接去找老薛谈的话,成与败就别再回头来找我了,我肯定不会拦着的,你先考虑考虑,我还有事。”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金镯子还给他,头也不回的去了门外,因为他刚看到手机短信,米莉说已经到门外了,让她出来接一下。 顾不上徐茂才的失措,杨洪从侧门去了签到台,米莉正抱着个礼物盒左顾右盼,看着杨洪出来了迎了上去,乐呵呵的把礼物盒递给他:“恭喜咱姐姐今天结婚,祝贺新婚愉快,早生贵子。替我和我朋友把这个送给咱姐姐,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杨洪道了谢,刚问了句哪个朋友,米莉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黑衣女子。由于走廊太长,杨洪只看到尽头的沙发上坐着个人,但看不清是谁,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眼神看着米莉,米莉心领神会地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想说你过去就知道了。 第四十七部分 又见鹿心羽1 伤疤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 二人四目相对,杨洪心想难怪不进去,哪有穿着一身黑去参加别人婚礼的?印象中鹿心羽从没穿过黑色的连衣裙,难不成……记得二人热恋的时候,杨洪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穿黑色的内内,既性感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鹿心羽说穿黑色不好看,她所有的衣服都没有黑色的,杨洪曾买过黑色泳装送她,鹿心羽收下了,但一次都没穿过,可见她对黑色服装的排斥,就连穿在里面都不行。 二人分别到现在有近两年的时间,她瘦了,而且憔悴了许多,头上多了几丝白发,眼神中多了些许二十岁不该有的忧虑。 杨洪刚想问什么,鹿心羽还没开口,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杨洪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可除了额角的伤疤,什么都没找到,左边眼眉处像是曾受过伤,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鹿心羽捋了捋长发,故意遮住伤疤的位置,低声说:“今天本不想来的,回来后一直跟米莉住在一起,她非要拽着我来,我祝你幸福。” 米莉肯定不知道自己成挡箭牌了,杨洪早就知道鹿心羽回天都了,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主动联系,米莉有次打电话本来想含蓄地把他约出来,结果被他哼哼哈哈给挡了回去,也就没下文了。他感觉到在鹿心羽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此事肯定不小,毕竟当过几天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妻。 “什么叫祝我幸福,我姐姐结婚,你见过新郎官穿牛仔裤结婚的吗?走走走,进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在这坐着干嘛。” 说完杨洪习惯性地伸手要拉她,鹿心羽条件反射地向反方向闪躲了躲,低声说:“我就不去了,别让你女朋友看见,我去了会冲了你们的喜气,我不能……” 鹿心羽这一躲,更加确定了杨洪的猜测,他确定肯定有问题,随口说道:“哦,那既然你不愿意去现场,这样吧,有个姓薛的冤大头在楼上订了个包间,一会儿我给你点五十个菜开开胃,下午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现在天都比你走那时候漂亮多了。你说跟米莉住一块儿,阿姨也跟你们一起住吧?要不下午我先去拜访下阿姨,好长时间没见阿姨了。” 鹿心羽再也绷不住了,额头靠在杨洪胸前哇哇大哭起来。米莉刚好走了过来,拉着二人往消防通道走,杨洪说老薛在楼上定了个房间,现在应该还能用,我们去那屋说吧,说完三人上了三楼。 “我是薛总的朋友,在二楼办婚礼那家,我姓杨。除了薛总之外,请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麻烦炒几个菜过来,要清口的,别放辣椒。”杨洪招呼着服务员,顺手把二百块钱塞到服务员手里,服务员高兴地离开了。 鹿心羽已经泣不成声了,趴在桌上过了很久才停止,抽泣的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说:“米莉姐,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故事剧情比较长,还得从省城那个叫崔风的富二代说起。前面已经提到过部分,杨洪知道一时半会儿听不完,就在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正好趁着二人吃饭回了趟楼下,先是跟家里人说是去招呼朋友了,接着又跟曹敏扯了个谎,说是跟酒店对接下午的安排。曹敏又不傻,她就在酒店上班,多少猜到杨洪在编瞎话,心说下午能有什么安排,再安排也不会安排你。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当面对质,就由他去了。 杨洪路过王楠这桌的时候,被徐茂才的眼神拽了回来,杨洪知道他不放心,但又不能长时间把鹿心羽晾在包间里,就从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小声耳语说道:“把你名片给我一张,我有急事要处理,明天出来见个面细聊。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在这个场合去找薛鹏,不然我就没法帮你了,你信我的话明天还来这儿谈。” 徐茂才眼睛一亮,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把自己的名片和金镯子塞到杨洪的挎包里,他知道杨洪着急走肯定不会再给他扔回来。杨洪果然背着包跑了出去,徐茂才如释重负,端着酒杯冲着王楠几个说:“老同学,喝两杯?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中午不醉晚上醉。晚上肯赏光的话,我请哥几个去个好地方……” 第四十八部分 又见鹿心羽2 计划不如变化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等杨洪再次进门的时候,二人已经在喝茶了,杨洪有点饿了,端起碗筷吃了起来,米莉接着跟他说后面的剧情:任何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美丽,谁也避免不了。鹿心羽跟崔风刚开始相处的很愉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情我浓,虽说崔风这人不太懂浪漫,可对鹿心羽真心不错。别看是个富二代,跟鹿心羽在一起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二世祖那股劲儿,可贵之处在于,他对鹿心羽的母亲也很上心,但凡周末不忙的时候,要么开车带娘俩游山玩水,要么在鹿心羽和母亲租住的家里吃饭。刚开始鹿母多少对崔风有些放不开,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几乎把崔风当成自己的儿子,有时鹿心羽在项目上忙得抽不开身,崔风还会自己带着鹿母去医院检查身体。有几次,崔风觉得躲躲闪闪对鹿心羽不公平,会主动跟她说我父母比较强势,我一直在做他们工作,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爱情很容易冲昏头脑,鹿心羽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渴望爱情和相信爱情,本想着这么沉浸在爱情的海洋中,结果一件事的到来成了麻烦的催化剂——鹿心羽怀孕了! 第一个发现的是鹿母。鹿心羽某天清晨起床,闻到熟悉的炸鸡蛋的味道,并没有提起食欲,而是冲到洗手间疯狂地呕吐起来,她以为最近加班太多胃炎犯了。母亲是过来人,鹿心羽常打着加班的旗号夜不归宿,当母亲心里跟明镜一般,她想如果能借着崔风,让女儿过上好的生活,也算对得起孩子,对于夜不归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没有批评她。 今天一看这情况,就把鹿心羽叫了过来,问了几个问题后,就问道:“小羽,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鹿心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母亲叹了口气:“傻孩子,还要妈妈把话挑明了?你怀孕了!” 鹿心羽吓得连早饭都没顾上吃,连忙跑去找找崔风商量对策。这时的女人说商量,那不就是要你男人给个说法。崔风也蒙了,他已经脑袋大了,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怎么办?那要不就打掉……还是结婚啊……可结婚的话,我爸妈那边还没松……” 口字没说完就咽了下去,鹿心羽正恼怒的瞪着他,反问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是你女朋友,你说你没办法?我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我妈和你,我谁也不认识,这么丢人的事我连个问的人都没有,我还没结婚就怀孕了,我就问你什么打算吧?很难吗?” 鹿心羽不知道的是,崔风说谎了,而且撒了个很大的谎。以崔风家里的势力,即便他自己不在家中住,家里人也不可能是瞎子和聋子,母亲手下的人早就把崔风和鹿心羽的事上报了,前文中只提到母亲的态度,父亲的态度更简单,这事你来定,只要你妈点头就行。问题是母亲很早就明确告诉了崔风,你俩根本没戏,限期分手;或者长期给崔风当地下情人,想结婚的话,一丁点机会都没有,最好别受小说和电视剧影响,这种事在我们家行不通。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多数棘手问题都来源于钱,更需要钱来解决。别看崔风在公司和外面耀武扬威的,他心里明白的很,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家族带来的,如果没有他爸妈,他连个屁都不是。再美好的爱情也架不住向现实低头的命运,崔风不傻又不蠢,他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舍弃现在拥有的,哪怕给他一百次机会选择,他都不会选错。结果就只能拣软柿子捏了,他盘算了一番,哪怕跟鹿心羽分手也没太大损失,大不了就是给钱多少的事。 如果说哪个人天生没良心,这几乎不可能。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崔风多次想提前跟鹿心羽透透口风,或试探下如果分手会如何。可每每当他透过月光,看向双人床上鹿心羽那白皙紧致的肌肤之时,这种“荒唐”的想法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晒太阳多了会对皮肤不好,月光晒多了……这不就出事了,崔风的计划全打乱了了,如果他还有计划的话…… 第四十九部分 又见鹿心羽3 我做错了什么?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的步步紧逼有她的顾虑,而崔风不肯让步也有他的考虑。最后崔风花了很大力气才将鹿心羽安抚回家,好说歹说给自己一天时间去解决,也不知道是鹿心羽天真,还是崔风的不舍,几个月都没解决的问题,难道一天就能解决? 崔风的朋友听说后,劝他果断分手,或者过段时间再分手,现实中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结婚了,没有一个会落下好的结局。当保鲜期结束,琐碎的杂事也会将爱情消磨殆尽,最后剩下的除了一地鸡毛,还有两具疲惫不堪外加伤痕累累的躯壳。 崔风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跟刚看完《堂吉诃德》有部分关联,当这位身披铠甲的勇士推开母亲办公室大门时,母亲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地问:“跟你的灰姑娘分了吗?别在下面公司折腾了,回公司吧,妈给你换个保时捷。” 不战而屈人之兵,母亲几句话就让信心满满的勇士缴了械。秘书从外面关上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一件事,几句话就能决定两个人今后的命运。 就在鹿心羽满心期许地等待白马王子迎娶她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先是对她的工作进行了肯定,接着又说了些撇清责任的话,最后通知她总公司的决定——开除! 鹿心羽自诩经历风雨,并非初入职场的小白,她也能猜到谁人会在背后使用什么手段,但她无论如何没想到,崔风居然临阵当了逃兵,结果还是让她万万没想到,啦啦啦啦…… 当夜有橙色暴雨预警,鹿心羽在联系崔风无果后,全然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要去见当事人。就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在崔风家的楼下苦等他,雨水瞬间把衣衫单薄怀有身孕的她变成落汤鸡,鹿心羽站在雨中等了两个多小时,一部崭新的保时捷跑车停在她的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崔风看到狼狈的鹿心羽心如刀绞,他给她撑伞她不肯,鹿心羽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对我!我被公司开除了你知道吗,我做错了什么你回答我?我爱上了你我错了吗?我错了吗?”她没等来崔风的回答,眼前突然昏黑一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事了。她疲倦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鹿母靠着椅背睡着了,鹿心羽感觉眉毛位置生疼,用手摸了摸,居然贴着纱布,看来是摔倒时碰伤的,她想起身,刚轻轻挪动了身体,小腹传来钻心的疼。 母亲被她发出的声音弄醒了:“小羽,别起身,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鹿心羽虚弱地问:“妈,我这是怎么了……” 母亲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地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眼角摔伤了缝了几针,只是……孩子……没了……” 鹿心羽强忍着伤痛,环顾四周,是一间单间病房,多半是崔风安排的,鹿心羽颤抖着问:“妈,崔风来过吗?”母亲摇了摇头,说你安心养身体吧,等出院了妈再跟你说。 年轻人身体机能好恢复的快,又过了几天,鹿心羽能下床走路了,医生告诉她有人给交了住院押金,等你恢复了身体再出院不迟。既然住院费有着落了,鹿心羽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干脆什么也不想,暂时把不相干的事情放下,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看各种电视节目,只是母亲偶尔回家让她不理解。单人病房有休息的床位可供休息,母亲说回去浇浇花,看她的精神状况应该不错,再加上她了解母亲胆小怕事,觉得应该不会去找崔风拼命,也就没多想加没多问。既然事情无法改变,索性先养精蓄锐,等出了院再找崔风算账,结果鹿心羽算盘打错了,该来的根本躲不掉。 第五十部分 遗愿清单1 轻轻的,她走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就在鹿心羽出院当天,崔风终于出现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愧疚感,看起来就像陌生人。 崔风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却并不开口,跟着进来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人,少年身着一身黑西服,脖子上隐约可见露出一截纹身图案。老者缓缓地开口了:“鹿小姐你好,我就不多介绍了,二位都认识许久了,此次前来是传达夫人的意思,你们的事夫人听说了,是与非对与错并不重要,反正已经过去了,这里有二十万美金请鹿小姐收一下。” 说完,老者拿出一个牛皮包放在床上。鹿心羽有些反感,歪头看向老者挑衅道:“老头儿,看来我还值些钱啊,这算嫖资还是孝敬我的?你的主子没告诉你吗?” 老者没说话,少年冲上去甩手给了鹿心羽一耳光,鹿心羽被打蒙了,捂着脸死死盯着崔风,而崔风却一句话不说。鹿母不干了,扑上来跟少年撕扯到一起,很显然不是对手,被少年死死的按在沙发上,嘴上比画了个嘘的动作。 鹿心羽怒火中烧,指着崔风破口大骂:“姓崔的,你个王八蛋,你敢动我妈,我跟你拼了。”说完就向崔风扑了过来,老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长方体,体积比诺基亚手机略大一些,朝鹿心羽身上碰了一下,在黑色物体接触到身体后发出“啪”的一声,鹿心羽瞬间瘫倒在地上。 老者收起电棒接着说:“鹿小姐请听我说完再发问,不然还会发生不愉快。请不要说我们在这里撒野等没有水准的话,这家医院是集团名下的产业,谢谢。” 老者拖了把凳子坐下来说:“这二十万为鹿小姐的无私奉献提供的补偿,感谢鹿小姐对少爷的陪伴,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感谢您,我并无权限代表其他人。从古至今,天下并无免费的午餐,我有一个要求,希望您母女二人务必在三日内离开省城,至于回原籍还是去其他城市生活并不重要,只希望不要再踏进省城一步。我们在当地有些朋友,如果执意留下,只能保证鹿小姐除了摆地摊外,在省城找不到任何工作。希望不要打扰少爷的安宁,小庄我们走。” 崔风和老者扬长而去,小庄松开手,挑衅似的朝鹿心羽摆了摆手也离开了。鹿母面色发白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任何话语,鹿心羽勉强爬了起来,她看出母亲心脏病发作了,冲着外面大喊:“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救救我妈……” 鹿心羽的母亲走了,事发突然,什么征兆都没有,轻轻走了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无尽的痛苦和孤苦伶仃的女儿。 事发当天,在母亲抢救的时候,鹿心羽拨打了报警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小庄并没有离开现场,等警察到来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楼抽烟。他被抓捕的时候非常配合,并未表现出应有的恐慌、失措和反抗,不过这起事件定性就变得比较耐人寻味了——过失致人死亡。 司法程序鹿心羽是没办法干涉,更没有办法打探,毕竟这是省城,不是有朋友在身边并可以依靠的天都。经过一夜思考,鹿心羽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能独自悲伤独自把母亲的葬礼办完了,没有一个人送葬,只有她自己。 鹿心羽把母亲的五七完毕后,才鼓起勇气收拾母亲的遗物。在这之前令人想不到是,小庄过失致死案开庭前两天,法官通知她与被告方代理人见面协商刑事附带民事赔偿的相关事宜。 第五十一条部分 遗愿清单2 识时务者为俊杰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被告代理人还是那位老者,站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位律师。自从鹿心羽被电过一次,心里对老者有些打怵,就连交谈时,她也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人都死了,你们以为脱得了干系吗?” 老者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身后:“脱得了脱不了他俩是专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再说小庄自己都承认了是他自己干的,这案子和我本人以及其他人并不相干。鹿小姐,难道在侦查阶段的笔录,你的律师没告诉你内容是什么吗?” 鹿心羽的心猛收缩一下,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凭现在的自己,单打独斗真的斗不过他们。崔家的势力她是清楚的,如果这么耗下去,根本没有胜算,就连律师都劝自己,打持久战没有意义,咱们一叶舢板没办法与航空母舰抗衡。小庄在侦查阶段进度很快,只说跟鹿母因为排队的琐事发生争执,结果一气之下,他就追到病房动了手,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这些都是铁板钉钉子的事。 鹿心羽捋了捋额头的长发,反问道:“那今天见面是做什么的?为了羞辱我?” 老者从桌下拿出一个高尔夫球袋,和一个文件袋一并推到鹿心羽面前,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上次的二十万你没拿,有人交还给我,我帮你收起来了,在这里了,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能混为一件事,那是少爷给你的青春损失费。小庄呢是个苦孩子,父母走的早,我是他的老邻居,从小时候看他长大的。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身为长辈也应该替他想想办法,我也只好把毕生的积蓄拿出来了,一百万人民币!夫人听说了感觉很惋惜,毕竟小庄是集团的员工,这事又和你扯上关系了,怎么说你也是少爷曾经的朋友,少爷正忙着婚礼的事,没时间过问这些,顺便也让我代表夫人向你表示慰问,二十万美金!包里是一百万人民币加四十万美金,鹿小姐请点一下。如果钱没问题的话,这里有份材料……” 事发在2006年,那时候人民币和美金的比例应该是1:7,笔者记得当年在天都发生一起案子,某富豪酒后开车不小心撞死一名环卫工人,最后赔了八十万人民币,并且喜提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三年执行。那时候在天都最繁华的地段买套房,也才二十万!小庄意外把鹿母打死,崔风家里赔了二百四十万,是酒后撞人的三倍! 鹿心羽再傻也看出来了,对方把面子和里子都做到位了,态度摆明了,人死不能复生,就这么算了吧。你只需要替小庄跟法官求求情,在他们准备好的材料上签个字走个过场,剩下的事就是他们去解决了,跟崔风就这么算了吧。如果你不识抬举,钱不仅拿不到,最后小庄还是能出的来,区别只是在里面多待一年的事。 要说鹿心羽缺不缺钱?答案肯定是缺钱。前文中提到鹿心羽的资产情况,她在离开天都之前,郑老板给她留了六万美金,薛鹏给了她十万人民币,家里还有一套老宅外加一套新房。鹿心羽把新房的按揭贷款还清了,外加自己工作的存款,还有母亲看病的开销,她现在兜里剩下的钱还不到十万。不用说鹿心羽,笔者还缺钱呢,虽说体内有两三个亿的资本,但那些不能换成等价货币用于购买所需商品…… 鹿心羽想起给郑老板当情人时,郑老板教过他,与强大的对手竞争,千万不能用正面硬刚的方式,需要靠智慧取胜;如果你的对手过于强大,是你这辈子无法超越的,还是见好就收吧,尽量多为自己争取些利益,少挣不亏也比一分不挣的强。 鹿心羽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的,眼下只能服软了,她叹了口气说:“需要我签什么就拿来吧,过几天我就离开省城,希望以后不要再见了。我要提个要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答应,我就签。” “很好,可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汪律师,告诉她在哪儿签字!”老者拍了拍手,汪律师把几份文件递给鹿心羽…… 第五十二部分 遗愿清单3 两盒磁带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进门后,将沉重的高尔夫球袋重重地摔在地上,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哭了起来:“妈,对不起,我实在太渺小了,没办法给您报仇了……妈……您原谅女儿……是女儿害了您……” 鹿心羽哭过之后,将骨灰盒用布包了起来,心想以后无论去哪,母亲就陪着她去哪里,这样心里才踏实。省城,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来,她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本着轻装上阵的原则,衣物以及不能带走重物的或者占地方的,基本留在屋内,给后面的房客使用,她只把一些以后要继续用,还有母亲的遗物带上路。 在收拾完所有物品后,鹿心羽偶然发现母亲的床头柜里有台新的DV,印象中母亲应该不会主动购买电子产品,DV的旁边有两盒磁带,一盒写了鹿心羽的名字,另一盒写着不要动! 鹿心羽好奇磁带里面的内容,就连上电视机先看写着不要动的那盒。电视画面中出现了鹿母,她厉声呵斥道:“我就知道你会先看这盒,马上放回去!这份不是给你看的!看你自己那盒!” 吓得鹿心羽赶紧关了DV,换上那盒写着自己名字的磁带播了出来。内容是母亲在家里拍的,先是回忆与父亲在一起那段时光,鹿母又说了些鹿心羽小时候的事情,鹿心羽心里不爽,心想既然你们这么相爱,为什么你走了爸也不过来送你,真是没良心!接着又说到她自己的病情。 原来鹿母长期身体虚弱导致心脏出现了问题,确切地说是一个大问题,自从上次搭桥过后,大夫一直劝她住院治疗,说不能只靠药物维持,需要再做一次手术;如果没有及时治疗,等到出问题的时候就晚了,可她没同意,执意要用保守方法治疗。 鹿母在录像中说,其实自己也知道,很多时候她给鹿心羽扯后腿了,如果再拖上几年,不仅鹿心羽的积蓄都没了,以后连嫁人都成问题,谁愿意娶一个带着疾病缠身老母亲的女人,纵使鹿心羽有多漂亮。 鹿母说真想一死了之,但她又不甘心,她还没看到女儿结婚那一天,所以很矛盾。她在录像中说,这是在你住院期间录制的,她并不怪崔风,说这孩子人其实人不坏,她能看出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这种家庭的孩子不是咱们能招架住的,即便崔风愿意,他的家人也不见得能接受鹿心羽和她的母亲,所以不如实际一些,放过自己也给自己多一个选择。 鹿母在最后叮嘱说,等你能看到录像的时候,说明我已经离开人世了,如果我在世是不会让你看到的,看完就删了吧,希望我的小羽能够开心生活,不要活在过去的阴霾中。 在临近结尾处,鹿母说了最重点的两件事:1、离开省城,哪里也别去,就回天都,家里的老房子还可以住,而且为了第二件事,2、另一卷不让你动的带子,你带回天都,给你最值得信赖的异性看。切记,看磁带的人,必须是你最信得过的人。如果你执意要离开天都,就等那个人看完磁带再做决定吧! 第五十三部分 遗愿清单4 答应阿姨照顾鹿心羽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故事讲完,时间已来到下午的四点三十分。杨洪看着鹿心羽一脸无助的表情,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说了句别人不爱听的话:“心羽,那些钱你都存好了吧……那可是一大笔钱呢,一定要放好……别去买股票……” 米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斥道:“钱钱钱……你掉钱眼里去了?怎么跟薛鹏一样,难怪你俩穿一条裤子,价值观都一样了。”接完拉起鹿心羽就要走,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走吧我们,别跟这种人啰嗦,就认识钱,这种人眼里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可此时的鹿心羽却挣脱米莉的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从挎包中拿出DV交给杨洪,米莉不理解了,疑惑的问:“心羽,阿姨应该不是让你给他的吧?这个满脑子都是钱的货,有什么好值得托付的?你糊涂了?” 鹿心羽却不是这么认为,她看着杨洪真诚的说道:“杨哥,我相信你,你打开看看吧,不方便的话,我和米莉就回避一下。” 杨洪掐灭烟头,双手接过DV喊来服务员帮忙连上电视,又给了服务员两百块把他打发出去了,他早就想知道磁带里的内容了。鹿心羽和米莉想离开,被杨洪拦下了:“你俩可不能走,我自己看就没意思了,我还需要个见证人呢。”一句话,把俩人又按回座位上。 鹿心羽的母亲出现在画面中,先是呵斥鹿心羽那一段,后来鹿母换了副表情,笑着说:“小杨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只可惜我听不到也看不到你。我猜小羽一定会将这份带子交给你,你果然没辜负我和小羽的信任!” 米莉顿时傻眼了,木讷的看着鹿心羽发出灵魂的拷问:“我说心羽啊,你这就没意思了,该不会是做扣戏弄我呢吧?” 鹿心羽表情呆住了,一脸无辜的解释说:“我发誓这份带子我真的没动看过后面的内容。你也看到了,开口我妈呵斥我了,我看了那一段就关了,这是我妈的遗愿,我怎么能轻易违背?” 米莉看着鹿心羽认真的表情,有种想哭的冲动,米莉搂了搂她安抚道:“别激动,我相信你,咱接着看吧。” 杨洪按了播放键,屏幕上播出后面的内容。鹿母说:“小杨啊,你可能好奇阿姨怎么猜的到?你们年轻人经历的我也经历过,阿姨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这些我都懂。可能你看到这份带子的时候,阿姨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小羽最近遇到些麻烦,有可能没能力自己过去这段坎儿,我希望你能看在阿姨的薄面上帮帮她,前提是你愿意并且没有影响到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的基础上。如果小羽的事影响了你的生活,那阿姨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杨洪抽空看向旁边的鹿心羽,鹿心羽的脸蛋有些微红,看样子她真的没看过磁带里的内容。 “小杨,阿姨有一个请求,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去追究对方的责任了,这座大山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撼动的。我们的力量太微弱了,追究下去不会得到什么,反而会被更多麻烦缠身。小杨,希望你能劝劝小羽,她心里一直都有你,你的话她肯定会听。阿姨在这里跟你道个歉,当年是我和你叔叔做的不对,希望你能原谅当年我们犯下的错误,那时我们如果没有影响你们,大概这会儿小羽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如果你能答应阿姨,我就将小羽托付给你了,将来小羽如果遇到困难了,希望你能帮帮她。我家里有张存单,藏在老宅一个的抽屉反面,你去找找一定能找到。虽说数量不太大,也足够给你买件像样的礼物了。好了,我就说到这儿吧,阿姨拜托你了。” 最后停留在鹿母鞠躬的画面,带子播完了。纵使杨洪有两世生活阅历,此时也完全处于蒙圈状态。 第五十四部分 第一二三条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他缓缓走向门口,拉开门看到服务员正在站岗,服务员还以微笑,杨洪问他:“没有人来偷听吧?”服务员摇了摇头,“给我拿瓶红酒来。” 杨洪吩咐一声,服务员通过对讲机唤来了红酒,杨洪又掏了二百块递给他:“你就在这里守着,我们出来前你哪里也别去,有人要罚你,我给你报销,有人要开除你,我给你找下家。”服务员高兴的收下二百块,心想这年头人傻钱多的人还真讲究。 杨洪倒了三杯红酒,自己喝了一杯,先稳了稳心神。天哪,这大姨居然托孤又托财,万一自己跟曹敏或者谁结了婚,让鹿心羽给自己当地下情人,就说她妈妈的遗愿,估计她也得照办……杨洪捂着嘴偷乐,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自豪……回头再看鹿心羽的眼神,已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端着空酒杯走向鹿心羽,鹿心羽警惕的看着他,米莉拦住杨洪说:“杨哥,你可别乱来,阿姨嘱托是嘱托,但也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现在有曹敏了,想落井下石趁虚而入我不答应。你你你,你别过来,难道你想难为心羽吗?” 杨洪把米莉半拉半推送出门外:“没事,我俩说两句话,说完话我就送她回家,我这个人最值得信任。你先忙你的去,你肯定很忙,昨晚没睡好是吧?瞧瞧,黑眼圈都出来了,赶紧回去补个觉吧,晚了就没公交车了。” 杨洪刚把米莉“送出门”就锁上了房间门,米莉气的在外面大骂杨洪无情无义,可骂又能怎么样呢,人家鹿心羽没说不同意,自己有什么权利替别人拿主意?米莉说了句脏话,气呼呼的离开了酒店。 “我的小鹿妹妹哟,杨哥哥有三个问题要问你哟,如果答不上来,是要罚酒三杯的哟……”杨洪把红酒放在桌上,一脸坏笑的凑到鹿心羽身边。 鹿心羽怯生生的看着杨洪,小声说:“你要想那什么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在这里不太好,我不太喜欢在酒店,要不去我家或是你家……” 杨洪点点头,对鹿心羽的回答很满意,接着又问:“那要是跟曹敏一起呢,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你有没意见呀?你当大她当小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嘛,再说你的年龄也比她大,这个姐姐当的实至名归。哎呀,我杨洪居然能同时和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兴奋,老薛他就不敢,守着几个亿也没我杨洪的生活质量高,哈哈哈……” 鹿心羽还是怯生生的回答:“只要曹敏不反对的话……杨哥,你到底要干嘛?” 杨洪点点头,一脸西门庆式微笑看着鹿心羽。这回换成鹿心羽不乐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幅度之大,连带身后的椅子都掀翻了,大声斥责道:“杨洪,你究竟要干嘛?看你表情就像个淫棍!真恶心!是,我妈把我托付给你,她信的过你才这么说,你有些要求可以理解,我勉强可以答应你,谁让我命不好呢?但你不能让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这做不到,永远做不到!” 杨洪伸手扶起椅子,拍拍椅子示意她坐下,但鹿心羽坚持站着,杨洪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心羽,别那么紧张,既然你愿意听我的安排就好。如果我让你在天都开公司,还做老本行生意的话,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鹿心羽正为工作而发愁,在回天都的路上她想过,如果让她去求薛鹏收留,即便薛鹏愿意,她也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杨洪主动开口,可把这份忧愁解决了。可能有的读者好奇,鹿心羽手中有三百多万现金,就更不用说还有住的地方,纵使躺在家里不工作,也不会为了生计而发愁。笔者只能说,每个人想法不同,鹿心羽并非躺平吃利息的生活方式,她更看重自身的社会价值,这就是为什么她能跟米莉聊在一起,而不是其他人。 鹿心羽想了想,问了不相干的问题:“那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杨洪向椅背上靠了靠,认真的问:“你还要继续追究崔风的责任吗?还有阿姨的家你选好了吗?” 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实则是想告诉鹿心羽,过去的事情既然改变不了就先放下吧,把眼光放长远,看看以后该做什么。鹿心羽似乎没明白深层含义,只是按照字面回答:“省城我是不会再去了,开庭之前我们说好了,只要我不去省城发展,不再联系崔风,大家彼此相安无事。我在天都如何他们也管不着,总得给我留口饭吃吧?我的手机号也换新的了,QQ号也换了,从今往后我跟过去画上句号了。我妈的骨灰还在老宅,我还没想好怎么办,想买块墓地也不知道怎么做,得慢慢找了。” 杨洪拿出手机打给戴雯:“雯雯,给沙大哥打个电话,他要找我喝酒的话,你就说我出差了。我想买块墓地,给谁买就别问了,肯定不是给我自己买,你看着办吧,找好点的位置,行,我明天去公司补签字。对,你这话说的很对,想问题越来越细了,一定要风水好的位置,要最好的位置,花多少钱无所谓,这对我很重要。短信?等我挂上电话看一下,先这样。” 无论杨洪是否在表演,这些都不重要,光是这份心意鹿心羽已经很感激了,如果现在有神职人员在场,鹿心羽肯定会说“Yes,I do”。鹿心羽没说谢,朝杨洪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说的雯雯是我同位戴雯吧?她在跟你干?” 杨洪用手机发着信息,头也没抬的回了句:“对,她现在给我干。”刚说完又觉得话中有语病,纠正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财务经理,顺手管着行政那摊儿活,公司太小了,也没有个专门的秘书,小事都是她帮我打理。” 等编辑完信息后,杨洪用不爽的眼神看着鹿心羽说:“怎么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起来这么别扭。” “那还不是因为你身边女人太多,误会也是你自己造成的……”鹿心羽揶揄道,但听口气这会儿应该放松了不少。她拿起包收起DV要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吧,西门大官人,也不差我这朵残花败柳了,如果你还当我是女人的话。” 杨洪问她去哪,鹿心羽刺激他说:“怎么?不敢不稀罕还是身体不允许?怕女朋友生气了让你跪搓板吗?” 杨洪赌气说道:“我靠,我还怕你?走就走,不过我得先给王楠打个电话,晚上他还等着我吃饭呢。” 第五十五部分 房间里弥漫着水蜜桃的味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开车来的,走的路线应该是去老宅子,杨洪正好没开车,就坐在副驾驶打电话,跟王楠解释说鹿心羽回来了,晚上这顿饭得改时间补上了。他没有用拙劣的谎言去敷衍合伙人,王楠是个明白人,女人比兄弟重要也算人之常情,他也没有埋怨杨洪什么,跟杨洪开了两句玩笑就挂了电话。接着又给曹敏打了个电话,要说杨洪运气好,曹敏在婚礼结束前就走了,因为酒店临时调岗,把她叫回去替岗了。曹敏没有责怪他,只是叮嘱记得按时吃饭,接着就挂断电话上班去了,看样子应该不知道鹿心羽这档子事,这样也好,多说无益,知道的越少越好。 鹿心羽路过菜市场时买了些菜,回家后简单炒了两个小菜,杨洪正在看电视,菜就上桌了,杨洪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鹿心羽回自己屋换了件衣服,回大卧室翻了起来,她把存折和十万块现金钱放在桌上,杨洪知道钱是给他的,就问她什么意思? 鹿心羽说:“存折是我妈的意思,你用行动证明你愿意趟浑水,那我就得遵从母亲的遗愿,把存折交给你,也能对得起我妈。这十万块钱是我给你的,是给我妈买墓地的钱,不够的话你先帮忙垫上,我会还给你的。” 杨洪吃了几口炒菜,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他很享受熟悉的感觉,随口问道:“那如果我不收你怎么办?如果我要为难你怎么办?” 鹿心羽轻描淡写的说:“杨总怎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如果你有意为难,那我只好卖身葬母了。说说吧,想怎么为难我?”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暧昧的水蜜桃味…… 杨洪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把钱和存折放进挎包里说:“那我还是先收着吧,也对,为难你干嘛,为难你又不会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二人低头吃饭,再无任何交流。 酒足饭饱思……熟悉的肌肤,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地……进门之前二人就知道进门后会发生什么,谁也没说谁也没问,他们有着夫妻般的默契。事后杨洪问鹿心羽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鹿心羽揉了揉眼睛说:“妈妈在那屋……” 杨洪回忆起往事,鹿心羽聊起二人的第一次,几年前也是在鹿心羽的房间……杨洪搂着鹿心羽问道:“心羽,我收了你的钱,这是种什么性质啊?” 鹿心羽趴在杨洪胸口并不接茬,而是反问:“你是不是对所有女朋友都不忠诚?早几年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杨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说:“瞧你说的,我一共也没几个女朋友,思来想去,我对你最忠诚了。大学时背着大学女友去上海找你,前年瞒着马静在你离开前留宿在你家,现在又背着曹敏……我发现我这人怎么总喜欢走老路?而且每次的背叛都御用同一个人,也就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没有过别人。不是老鹿,你是小鹿,怪不得你姓鹿呢,你说是不是老天有意安排的?” 鹿心羽笑了笑,高兴的亲了杨洪一口:“你可真是讨厌,油嘴滑舌的。时间过的可真快,高一就认识了,高三在一起的,一晃多少年了,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你身边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赖着你,你有你的空间,有你的事业,我不会主动打扰你,我甘愿待在阴影里。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忘了我就行。” 话说的杨洪一阵心酸,习惯性的摸了摸鹿心羽的后腰:“以后就不考虑个人问题了吗?万一哪个帅小伙看上你了怎么办?” 鹿心羽自嘲道:“小的时候特别向往有钱的生活,认为有了钱就有了一切,结果被有钱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特别向往爱情,爱情到来的时候就昏头转向了,结果惹出一大堆麻烦,还要别人帮忙擦屁股。命运和机遇拷打了我一次又一次,目前我就不想什么爱情了,等安顿完妈妈,我就得找点事情做了,要是闲下来又该胡思乱想了。” 杨洪接着她的话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开公司愿意吗?” 第五十六部分 爱犯错的年轻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的计划很简单,如果今天,不对,是昨天,此时已凌晨了。昨天如果没有遇到徐茂才,如果先遇到鹿心羽的话,杨洪多半会再求薛鹏一次,但薛鹏在何涛婚礼后的话已经亮明态度了,让杨洪跟鹿心羽保持距离,就更不用说他自己了,所以找薛鹏也是白瞎。最后只能安排到乾荣公司,王楠肯定不会反对,好歹鹿心羽也是熟练工,她给自己挣个吃喝没问题,又能卖杨洪个人情。现在有了徐茂才这块砖,杨洪就知道如何合理利用了。 你徐茂才不是解决不了宋子豪吗,行,我让鹿心羽给你解决,但前提是你得跟她合作,建立利益关系。简单的说就是鹿心羽拿到项目后,通过商业手段,操作分包或者转包给徐茂才,鹿心羽利用信息差,轻松当个中间商赚差价。毕竟当时没有明令禁止分包,如果你徐茂才不同意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 鹿心羽听了杨洪的计划,她认为不妥:“杨哥,你不觉得这是商业敲诈吗?这么做不合适吧?” “敲诈?”杨洪一骨碌坐了起来:“这叫做合理利用信息差,也叫做资源的充分利用和分配。你徐茂才得罪了宋子豪,可我没得罪他啊,我从盛广的子公司或分公司拿个活干这不过分吧?更何况活也不会太大太多,合理挣个利润,一年到头也就混个饭钱酒钱,又不是一个项目干完了,买别墅开大奔了。这事就是捅到老薛那儿,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活是给自己人做,自己人总比外人值得信赖吧?起码质量不会有问题。” “你怎么敢保证质量没问题?”鹿心羽用手指在杨洪胸前划着圈圈问。 “因为信得过你呀,你经手的项目,薛鹏应该清楚你的审核有多严吧?万一徐茂才出了问题,你不找他我也会找他。你就放心干吧,万事开头难,开公司并没有那么复杂,不放心的话,先拿个小项目试试水,如果赔了就当交学费了。这年头干什么都挣钱,前提是先迈出去这一步。我去北京科技展认识几个小老板,他们的项目我很感兴趣,有兴趣的话,我让戴雯把项目介绍找出来给你。” 杨洪一番话说的很实际,鹿心羽看出他的的确确在为自己操心,这和几年前的杨洪大不相同,说明他成熟了。杨洪接着说:“天亮了你跟我回趟家取点东西,再跟我去新公司看看,对了,你得带着身份证,明天上午就去做变更手续,下午去西山陵园。戴雯给我发信息了,沙老板办妥了,我先带你去看地方,如果不满意,咱们再换,好吗?” 鹿心羽感动的哭了起来,杨洪看着她梨花带雨样子,又有些冲动的想法,搂着她安慰道:“看看看,怎么又哭了?老人家是不是教导过我们,年轻人犯错误不可怕,有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可改正了我又想犯错误了怎么办?” 鹿心羽被杨洪的暗示逗笑了,他看到盖在杨洪身上的毛巾被有了动静,就配合杨洪又犯了次错误……又犯错误了……又……天亮了…… 第五十七部分 杨哥教你做生意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莉莉,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鹿心羽,以后阿曼达公司的总经理。今天辛苦你跑趟工商,尽快把公司法人完成变更,公司的名字如果有必要也得换换了,具体听鹿总安排。公司账目上的事情,记得跟鹿总汇报下,从今天开始,公司只会比之前更忙,学习的事只能推到周末了。千万别觉得头大,忙碌总会有收获的。” 前文提到过,杨洪从盛广离开的时候,带走一大笔资产,为了减少麻烦,就成立了阿曼达实业有限公司当“储藏室”,杨洪将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财产都存放在这家公司。莉莉原先是公司的兼职财务,同时还在其他几家公司兼职,每个月过来一趟做账,杨洪却按照全勤给她发工资。杨洪通知她务必过来趟办理手续,莉莉早早就等在公司,这会儿正在专心复习会计师考试题目。 “鹿总、杨总请放心,我会尽快与其他公司完成交接工作,今后会全身心扑在咱们公司了。对了杨总,新公司名字想好了吗?”莉莉是余文君介绍的,杨洪和她有君子协议,不许向外人提起公司的资产情况,以及自己的身家,这里的外人指除了杨洪之外的人,莉莉做的很好,到现在余文君对于弟弟的情况毫不知情。 “就烦劳鹿总代劳了,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出去办点事,明天鹿总过来上班,需要什么你们自己对接吧。”杨洪大大咧咧地安排着。 “杨哥,你这样可不好,把车借给我就算了,怎么连公司都给我了,你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鹿心羽对杨洪颇为不满,一晚上杨洪只顾低头“犯错误”,对于鹿心羽的提问一概不予回答。早上杨洪回家拿了车钥匙,当场就把奔驰车给了鹿心羽,着实把鹿心羽吓得不轻。杨洪解释说这是老薛送的散伙礼物,人家薛老板有钱的很,一部车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你现在要当老板了,而且又是跟做生意的人接触多,开个奔驰出去谈事情也方便,再说我都有两辆车,放在手里也开不过来。 鹿心羽再三确认是借的才肯收下。杨洪开玩笑说,你说给你也行,五公里外有片小树林,咱俩进去犯个错误,我就把车送给你,气得鹿心羽差点当场发飙。现在又给了她一家公司,鹿心羽说什么也不肯接。 杨洪耐心解释道:“你现在临时去注册个公司,跟你合作的单位肯定能查出公司的成立日期,开个新公司就敢出来拿项目,好说不好听,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个皮包公司。这家公司好歹成立快两年了,资质什么的我弄了几个,大面上挑不出毛病来,直接可以用现成的。我就当个影子股东就行,出了什么问题有我顶着,但你每年要给我上缴一定比例的分红。这是做生意,可不是过家家,给你这些枪支弹药是为了让你打仗,我可不是什么都是无私奉献。” 鹿心羽见杨洪有些愠怒,既然无力反驳,况且还要“交租子”,也就答应了下来。她问公司账面上有多少钱,我手里的钱能不能先放到公司账上? 杨洪知道鹿心羽不想贪便宜,摆了摆手说:“最好不要混同。” 鹿心羽问:“为什么?怕你占我便宜?拿点小项目三四百万应该够了,别看小项目赚钱少,但资金占用少,总比没有强吧?不然我怎么给你分红?” 杨洪顿时头大,解释说:“不是谁占便宜的问题,两年前成立这家公司,我是为了存钱的。现在公司账上趴着两千多万,还有些不动产……” 鹿心羽只好闭嘴了,她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一点,她并不是冲着杨洪的钱去的,可杨洪对自己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她有了压力,他到底图什么?去陵园的路上,鹿心羽说了很多话,杨洪一句没接,因为“疲惫”睡着了。 第五十八部分 此沙鹰不是手枪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沙大哥,您这面儿给我给得实在太足了,绝对百分百不掺别的。今晚高低咱得喝点儿,咱们用行动说话。”杨洪拉着沙大哥胳膊,兜着半生不熟的东北腔寒暄道。 “哪里的话,你这兄弟给我整蒙圈了,我寻思多大点儿事呢。你杨总老兄帮我这么大的忙,给你办这点儿小事儿还让你记挂着?这不成骂我了吗?晚上你说整就整,我喊着老于他们,还有老宏弟兄俩。”沙大哥说话声很大,就像放炮一样。 沙大哥真名叫沙鹰,跟手枪确实有些类似,名字的由来也许和说话声音大有关。他是吉林人,长得五大三粗,乾荣公司刚成立那会儿,正和某家公司合作经营一个小项目,沙鹰是王楠不知道从哪找的包工头,是负责施工的,但他负责施工的项目,被王楠转包出去。等施工完结验收的时候,质量上出了点小问题,导致他没拿到工钱。 沙鹰为人豪爽,为了工人弟兄们回家过个好年,愣是自己借钱先结算了工人工资,结果自己背了一屁股债,被债主追的东躲西藏,连个年都没过好。杨洪见他是个实诚人,为人耿直,又没歪歪心眼,就伸手帮了他一把。 在那个大兴土木的年代,由于种种原因,真正能经得起验收的项目有几个?要么钢筋强度有问题,要么水泥标号不合格,只要验收单位说你没问题,那你就没问题,但前提是大面上得过得去,顺便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沙鹰他们施工的是片厂房,杨洪印象中过几年这片要大面积拆迁,如果是学校或者医院等重要设施,他可不敢出面运作。 一顿酒下来,甲方卖了杨洪个面子,把工程款一分不少地给沙鹰结了,沙鹰非常感激,第二天就拎着大包小包去公司找了杨洪。 杨洪知道小包才是重点,看着拘谨的沙鹰,杨洪清楚如果让他把东西都拿回去,沙鹰肯定会认为他嫌少了,就拍着沙鹰的胳膊说:“沙大哥,烟和酒我就收下了,这一小包东西我就不用打开了,你我都清楚里面是什么。如果以后你还想从我公司拿项目干,就把小包带回去,只要以后把活做好了,比给我送个金山银山都强。我是做长期生意的,我想沙大哥也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吧?”沙鹰见杨洪说得诚恳,又不肯收钱,就当着杨洪的面发誓说以后一定把活儿干好。 他在三月份回了趟老家,重新挑了一批工人带来天都,他又给杨洪和王楠各包了两个大红包,二人默契地都没要,都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再后来沙鹰一直给乾荣做施工方,杨洪和王楠都很放心他,因为他的人品过关了。 去年王楠接了个工程,就是现在的西山陵园,当时天都的施工单位没有人敢接这个项目,主要是觉得晦气,正因为没人肯接,甲方一再提高成本预算,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杨洪就建议沙鹰拿来练手用,沙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为了验资需要,杨洪私下借给他五百万,结果由于没有竞争对手,投标当天毫无悬念地拿下了项目。 沙鹰干活不含糊,有了上次的教训,西山陵园的项目他做得非常仔细,几乎吃住在工地,验收的时候甲方非常满意,尾款付得很及时。沙鹰尝到了甜头,后来接了很多阴宅的工程,由于施工到位,技术过硬,加上沙鹰很“懂事”,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了。 “杨总,这位是大嫂吧?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头次见面我也没啥准备,车上有购物卡,我这就给你取去,大嫂拿着买点啥吃喝啥的。” 沙鹰说着就往停车场方向去,杨洪赶忙拉住他,他知道晚一秒沙鹰真能去给你拿,绝对不是跟你虚头巴脑的客套:“沙哥沙哥,先让我把话说完。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鹿心羽鹿总,刚从上海回来,以后就跟咱一口锅里吃饭了。以后有什么生意的,沙哥多帮鹿总介绍介绍。” 鹿心羽落落大方的伸手和沙鹰握了手,沙鹰不住地夸赞:“哎妈呀,从上海大城市来的?一看就是南方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杨总一句话的事,我给你办明白儿的,晚上鹿总一起呗?我给老于再打个电话,他认识几个小老板都挺靠谱的,让他带来给鹿总认识认识的。” 第五十九部分 没有永恒的恩怨,只有利益永恒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哥,你说能搞定宋子豪的人,该不会是她吧?这不是你们班的……”徐茂才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鹿心羽,曾经的高中同学,一个高中三年除了跟杨洪搞对象之外,根本不知道存在的一个人。徐茂才知道杨洪和鹿心羽的关系,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可生意就是生意,谁管你是谁,能成事就代表有利用价值,谁愿意跟钱结梁子? “我想徐总大概忘记鹿总叫什么了,她叫鹿心羽,是盛广集团草创时期的老人,盛广初期的一些单子,很大一部分是鹿总跑出来的,宋子豪捡了个落地桃子,鹿总离开盛广后接了她的班。后来鹿总二次入盛广,又一次和宋子豪搭档。徐总,这份交情可不是你我比的了的吧?你要是有性别歧视我也没办法,反正办法我已经给你了,不愿意就只能自己去找薛鹏了。”杨洪双手一摊,作势要走。 “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万一这事传出去,我这也好说不好听的,当然杨哥介绍的人肯定没问题,我是一百个放心。只是大家一个碗里吃饭,这个分配的事……我是怕亏待了鹿总,让别人家觉得我吃相不好,还欺负鹿总一个女孩子。”徐茂才很机灵,马上改口叫了鹿总。 原来是怕挣不到钱,杨洪从包里拿出金镯子递给鹿心羽,打趣的说:“看我这个记性,酒精把脑子都烧坏了,徐总知道鹿总肯定会帮忙,托我带的见面礼,光说话去了,我一直没拿出来。既然双方都认可,那你们谈谈细节,我得接个电话,世界杯快开赛了,我得关心下世界体育事业。”说完杨洪拿着电话去了一楼大厅。 “那我就先谢过徐总了,既然徐总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含糊,这就算是第一笔业务的酬劳了。徐总请放心,我的吃相也很好,该我拿的我拿,不该我拿的分文不取。”鹿心羽大方地把金镯子戴在手上,在徐茂才面前晃了晃手腕子。 “既然是合作,我得打开天窗说几句亮话。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鹿总怎么挣钱啊?总不能做慈善吧?”徐茂才见杨洪走了,就没有刚才的紧张劲儿,放松地向椅背上靠了靠。 “合作贵在天长地久,我帮你,你帮我,一锤子不叫买卖,那叫骗。你我都是业内人士,就不用兜圈子了,我干的就是扒皮的买卖,不过我只扒一层皮,是葡萄皮,不是柚子皮或榴莲皮。如果盛广的事我搞不定,以后你也就不会再找我合作了,整个天都的圈子里也不会有人找我。估计徐总也听说了,慧智商场的项目盛广拿到了,基础建设肯定由盛广的子公司承包,施工用料量我就不多说了,保守计算,手指缝里稍微漏一丢丢下来,三五百万的利润是有的。”鹿心羽说的是实话,她是从宋子豪嘴里套出来的。鹿心羽不是花瓶,当她得知要帮徐茂才搞定宋子豪的第二天就约他见面了。 徐茂才眼皮动了动,他对鹿心羽谈不上熟悉,更谈不上认识,少部分的了解还只停留在高中时期。那时鹿心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学习不上不下的角色,只因杨洪高调宣布跟她谈朋友,这才引起别人的关注。但对薛鹏还是颇有忌惮,而杨洪跟老薛交情很好,说明杨洪身边的女人并非寻常之人。 生意场上追逐利益是商人的本性,如果徐茂才能够对三五百万的利益不屑一顾,那纯粹是扯淡,如果淡薄利益,那他又为何去做高风险加高回报的工程行业? 徐茂才在讨债公司的第一单生意,让他挣了一万块钱,拿到钱的当晚都能高兴的睡不着觉。后来去做了民间借贷,虽说利润早就超过预期了,但有可能是虚的,不保证能拿到手里,纵使一单生意能挣上几万块十几万块,也得花费不少心思。眼下的一笔业务,居然能挣七位数,最让他担心的并不是他能不能接下来,而是这块饼是画出来的,还是实打实的。鹿心羽不可能白忙活,现在市面上帮忙牵线介绍生意的,少说得收你百分之十到十五的中介费! 第六十部分 在商言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徐茂才点了根烟,试探的问:“鹿总,既然大家都是老同学,基础信任应该没问题,你肯定不会哄骗我。我还有两点不太放心,账期问题是我们最担心的,有很多小老板就这么被拖死的;再一个是我最关心的,这笔单子如果能挣三百五百的话,以你鹿总的人脉,肯定认识比我报价更低的,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合作,反而来找我呢?鹿总家大业大,一只金镯子应该入不了您的法眼,肯定不会为了只金镯子就送我三五百万吧?” 鹿心羽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平静地听徐茂才讲话,外加偶尔喝上两口咖啡,徐茂才生怕鹿心羽不高兴,赘了一句:“鹿总别误会,在商言商,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鹿心羽放下咖啡杯,发觉徐茂才正盯着自己,她下意识的捋了捋长发,遮住有疤痕的位置,仿佛刚刚的问题并未触动她哪根神经,平静地回答道:“徐总,咱们都不是第一天做生意,生意就是生意,先有一才有二。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结账的问题应该是我操心的吧?虽说私下我们进行分包或转包,但你我签字画押的合同会约定,你只需要为我负责,反之亦是如此。无论我的上家是否跟我结算,我都会跟你结算,这部分风险跟你并无关系。如果我违约了,你完全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又或是换种你熟悉的方式,徐总以前不是做专业催收的吗,听说业绩还不错,这方面你应该是专家吧?” 好厉害的反击!如果不是为了一桩生意,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杨洪的女人,徐茂才绝对会掀桌子,不光彩的历史被翻出来,而且还是最不愿意提及的部分。 徐茂才咬了咬牙问:“行,那再说第二条吧?” 鹿心羽看出徐茂才的不高兴,这是她在谈判中最喜欢用的方法,先给你一棒子,趁你咬牙切齿的时候,再送你颗甜枣:“那就更容易理解了,你自己不都说了,咱们是老同学,有一定信任基础,我跟外面那些施工单位连基础信任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人家以后翅膀硬了,会不会越过我,直接去找我的甲方?或为了利益最大化而干掉我?” “鹿总言重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能用黑吃黑那一套。”徐茂才平息了怒气,替鹿心羽说了句公道话。 “别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假设利益足够的情况下,有些人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这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法制频道这种案件太多了。徐总,我不能为了防备我的乙方,而经常换甲方吧,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假如我包揽一部分工程,我报价三百万,利润一百万,抛去甲方明面和暗地里的利润不说,我自己挣十万合理吧?我的乙方挣九十万。如果某天我的乙方动了心思,私下里联系我的甲方降低报价,其他操作都可以配合甲方,在这行做久了,里面的猫腻大家都懂。可如果不是三百万的项目,而是五百万,或一千万的项目呢?如果换成徐总,你是喜欢给他人做嫁衣呢,还是希望有个具备基础信任度的合作伙伴呢?” 徐茂才听懂鹿心羽或明或暗的回答,她的抽成比较合理,市场最低价百分之十。可又一想,如果是五百万的项目,怎么说也有几十万的中介费,前提是能成交的情况下。几十万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能连眼皮子都不眨一眨?他觉得并不合乎逻辑:“鹿总的回答打消了我部分疑虑,可眼下这笔业务,您真的不挣钱?” 鹿心羽笑而不语,看着杨洪从远处走来,只等杨洪落座后说:“杨哥,我和徐总聊差不多了,只是徐总不太放心,这笔业务我不攫取一毛钱的利润,这真的说不通呀,我该怎么让徐总让心呢?” 杨洪从包里拿出烟,递给徐茂才一根,自己点燃一根,鹿心羽都开口了,杨洪就不能当哑巴了:“这也不能怪任何一方,有些话我应该提前说明白。徐总,虽说鹿总以前在天都做过些项目,可毕竟去外地待了很久,有些关系都放下很久了,很多关系得重新梳理和建立,更何况鹿总现在给自己打工,总得来点实际的,画大饼和放空炮是走不长远的。这行业老爷们居多,让她天天喝酒摇骰子拉关系,我担心有些不太稳妥,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这单业务鹿总也算试试水,专业性你绝对可以放心,顺便你也试试我们的诚意,如果你的腰包鼓起来了,鹿总分文不取,下次合作再按照约定好的比例来;如果这单业务做完了,还是达不到你的预期,你也可以进行重新选择。但我有一点可以跟你保证,这单业务期间,鹿总尽最大努力,帮你修补和宋子豪的关系,因为宋子豪早晚会知道,鹿总把项目分包给你。大家是利益共同体,我说得你还满意吧?” 话都说这份上了,再继续追着屁股后面问,徐茂才就是不识抬举了。杨洪字里行间都在维护鹿心羽,不傻不呆的人都能听得出二人肯定有些什么,但看明白不代表能放在表面上说。既然杨洪出面当担保人,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二人约定半个月后详谈,但前提是鹿心羽得先把盛广集团子公司的项目拿下来。 第六十一部分 账本丢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连账本都他妈的看不住,你这个财务总监是怎么当的?钱英慧啊钱英慧,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稻草还是泔水?难道需要我在你的办公室门口,安排个二十四小时荷枪实弹的门岗吗?” 自从与薛鹏认识到现在,钱英慧第一次见他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丢账本可不是小事,连亲爹都保不了她了。钱英慧知道闯祸了,眼下形势不允许她找借口,也只能哭了。 薛鹏此时正在气头上,秘书董沛武轻声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入内。董沛武看看老板又看看老板娘,他明白眼下得先把老板娘救走,只要救下了,钱英慧肯定会感谢他。机灵的他心生一计,汇报说:“董事长,有件事跟您请示下,略微有些着急。” 他见薛鹏面色平静,接着汇报说:“银行的人来了几次,说是行里对集团的风控政策有调整,需要重新评估集团资质。几个财务主管拿不准主意,您看能不能……”董沛武悄悄看了钱英慧一眼,眨了两下眼。 薛鹏看破没说破,大手一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董秘书,你把老刘叫过来。”把大班椅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门口,整个人陷入了思考中…… “咚咚咚……” “嗯。” 刘明耀和董沛武先后进入薛鹏办公室,二人规规矩矩的站在老板桌对面,等待老板下达指令。 “把门关上,你俩都坐吧。”薛鹏转过大班椅,脸上写满了忧愁。下属落座后,薛鹏说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也知道严重性了吧?此事不要外传,如发现有人散布消息,扰乱军心者,严惩不贷!” 两位下属点了点头,刘明耀试探着问:“董事长,要不要找常副总和钱副总一起商量下对策?” 薛鹏摆了摆手:“用不着,过几天他们自然就知道了,这事你俩怎么看?” 刘明耀看了眼董沛武,努了努嘴巴,意思你怎么不说话,董沛武思忖片刻,斟酌着回答道:“我个人有些大胆的猜测,我认为是外部作案。董事长您想啊,集团扩张速度很快,在发展中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同时还有很多竞争对手,我觉得外部作案可能性很大。” 薛鹏从雪茄盒拿了支雪茄闻了闻,又放了回去。他拿起衣服说道:“今天先到这儿。老刘,带我去趟工地,董秘书你先去忙吧,银行的事情你帮英慧盯着点儿。” 刘明耀一路没说话,身为老板的心腹,他绝对不会愚蠢到真的拉着薛鹏去工地,而是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缓缓行驶。这是薛鹏多年的习惯,每每遇到烦心事,他都会坐车沿着海岸线兜一圈,他说只有看到大海,才能让他的内心得到片刻安宁。 第六十二部分 亡羊补牢计划1 抓贼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刘明耀透过后视镜看到薛鹏正在后座小憩,他跟着薛鹏这么多年,对于薛鹏的习性多少有些了解,薛鹏戛然而止是一众姿态,显然对董沛武的回答不满意,他有自己的判断,显然他并不认为是外部因素引起。刘明耀替董沛武捏了一把汗,堂堂董事长秘书居然混得连董事长的想法都摸不透,你还有未来吗? “老刘,你怎么看?”薛鹏轻轻咳了一声,刘明耀知趣的把保温杯递了过去。 “董事长,我认为集团内部出了问题,我并不赞同董秘书的说法,我认为是内部作案。”刘明耀把想法托了出来。 “哦?那你觉得谁有可能是嫌疑人?”一句话引来薛鹏的兴趣,薛鹏放下杯子坐直了身子。 “那得看谁是整件事最大受益人,谁就有作案动机,这得根据账本的内容判断。”刘明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内部出问题了,我想成立一个调查组,那你觉得谁来调查最合适?”当薛鹏提问的时候,宝马车居然停在如意家园小区的门口。刘明耀也不是白给的,他知道薛鹏早晚要问他,于是提前做了功课。但身为董事长助理,他永远是配角,不能在不确定薛鹏真实想法的情况下,贸然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用行动。 薛鹏看了眼窗外,他不是不想让杨洪介入,可目前的情况是不允许他贸然领着个陌生人在集团里转悠,让这个陌生人每天把集团和下属公司高管找去谈话,这样操作的结果只会导致人人自危,搞不好再被竞争对手挖了墙脚,丢了人才和商业机密就得不偿失了。眼下集团正在融资的关键阶段,如果被投资方知道集团内部有问题,投资方肯定会冻结投资计划,融资会前功尽弃。 “董事长,我想跟您汇报另一件事。”刘明耀发动车子,继续向城市以东方向行驶。 “就咱两个人,不用汇报。”薛鹏依然看向窗外。 “杨总姐姐的婚礼当天,鹿心羽来了,杨总和她见了面,他没有听您的劝告,他们在您上午会客的包间,和米莉他们三人待了整整一下午。董事长,您还记得徐茂才吧?”刘明耀试探着问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别去管他了,杨洪早晚得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徐茂才我有印象,年轻时让老杨送进去了,才放出来没多久,接着说。” “徐茂才这两年干土石方生意,因为要债过猛得罪了宋子豪宋总,宋总也够狠,跟集团几个合作伙伴打了招呼,把徐茂才损了一顿,现在好多家单位都不用徐茂才的料。杨总姐姐的婚礼当天他过来了,大概想来求您帮忙,被我给拦下了。” “你的意思是说?徐茂才能有这胆子?不可能,充其量是个二道贩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他没那么个胆儿。老刘,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蔡雄?”薛鹏不怀疑徐茂才有胆量偷公司账本,但也不好说是不是狗急了跳墙,他突然想起了手下败将蔡雄。 “董事长,绝不可能是蔡雄,我问过大奎,他说蔡雄现在染上毒瘾了,正在戒毒所强制戒毒呢。为了确认真实性,他还派亲信代表他去里头看的他,临走前给他放下一万块钱,蔡雄感动的泪流满面,千真万确。” “吸毒了?这人不是挺自律的吗?怎么吸上毒了?”今天信息量很大,薛鹏过去根本不关心的事,今天突然来了兴致。 “是蔡雄自己说的。被赶出天都后,他带着老婆孩子去南方讨生活,开了个皮包公司,想做低买高卖的生意。人家南方人多精啊,结果蔡雄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腾原油被几个南方人做局骗了个底儿掉。老婆把他剩下的钱一卷,带着孩子跑没影了,他家也垮了,钱也没了,就开始溜冰,结果溜进去了。”刘明耀说起往事,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纵使当年打压蔡雄时他并没有参与。 “想不到你还挺关注他的。”薛鹏话没说完,有意留了半句。 “董事长,我承认前段时间我对蔡雄关注有点多了。在知道他的状况之前,我和大奎商量来着,是我自作主张让大奎盯紧点。蔡雄这人不稳定因素太多,是个心腹大患,我怕他做出不利于您和集团的事情,所以我就……董事长,我检讨……”刘明耀口中替自己辩解,心情没有影响手和脚,汽车依然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第六十三部分 亡羊补牢计划2 好钢用在刀刃上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言重了,检什么讨,你是一心为集团的利益考虑,我并没有责怪你。你不说我还忘了,大奎最近忙什么呢?一直也没顾得上问他,有时间替我去看看他,叮嘱叮嘱他,别弄什么放高利贷和要债的行当,看看他需不需要帮忙,别冷落了人家,我薛鹏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他和那个谁的妹妹还搞着呢?”薛鹏突然想起,上次打压蔡雄事件过后,米莉的高中同学见她混得不错,想让她给自己的妹妹刘芳芳介绍个工作。刘芳芳只有高中文凭,米莉不想安排在公司,就让刘明耀帮忙,刘明耀就丢给大奎了,大奎把刘芳芳安排在游戏机厅当收银员,结果一来二去就把窝边草吃了。 “董事长,年底前大奎和刘芳芳结婚,上礼拜刚领的证,大奎想问问您方不方便,婚礼当天去喝杯喜酒。董事长,您还记得吗,之前汇报过,大奎开了家洗浴中心,我通过别人的手给了他一笔钱,不会跟集团扯上任何关系。”刘明耀斟酌着汇报,心想,老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跟你汇报,谁敢给大奎资金支持?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婚礼之前你提醒我,有时间我去坐坐,没时间你替我去给人家送份大礼。老刘,你考虑的很周全,有时候并不是我有意冷落帮助过集团的人,集团摊子铺的这么大,盯着的人多,稍有不慎,我没法跟大多数人交代。对了,你是怎么把钱转给他的,钱家人知道吗?”薛鹏担心女友知道的事情太多,他不确定枕边人下了床到底是否跟他一条心。薛鹏自己心里清楚,多数时候钱英慧还不如米莉可靠,但为了利益也没办法。 “董事长放心,大钱总和小钱总都不知情。我是通过医药公司,多次向集团申请经费进行采购计划,采购的物资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全部用于新品的研发。即使是集团的审计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预算都在合理范围之内。而且医药公司的管理层是您的人,他们知道规矩的。凡是从我手里过的账我做了记录,请您过目。”刘明耀从手套箱拿出本子,递给后座的薛鹏。他清楚薛鹏的担心,他之所以能把问题考虑周全,全靠高人指点,而高人就是米莉。 米莉临走前不放心薛鹏,就叮嘱刘明耀,最好在薛鹏知情的情况下,另立一个账本,用于记录薛鹏日常开销,和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米莉给的建议是,如果有条件,最好成立或收购一家具备真实经营能力的公司,在这家公司少盈利或平进平出的基础上,利用多次采购计划,把相关账目抹平,但切记不能某一笔支出或收入金额过高,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刘明耀经过反复思考,就盯上了医药公司,这家公司存在的真正目的,只有薛鹏和他知道,这可是董事长亲自抓的公司。集团审计纵使有再大的胆子,也得先过薛鹏这一关。 薛鹏翻看账本,不住地点头:“想不到老刘也懂得与时俱进,这样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接着说刚才没说完的,好像该说徐茂才了吧?” “好的,董事长。我觉得徐茂才没胆子偷集团账本,据我所知,现在鹿心羽正和宋总进行接触,毕竟有同事的情谊在。我找人查了查,鹿心羽收购了一家公司,很有可能想从集团低价拿业务出来,然后高价转包给徐茂才,她从中抽成。现在宋总一直跟鹿心羽打太极,您看需不需要我再去打探点别的情况?” 薛鹏也是过来人,以前盛广传媒刚起步的时候,他经常当二道贩子,费尽心思搞定了甲方拿到项目,奈何自己没有资质也没有人员,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高价转包出去,从中间挣取差价。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以他对杨洪的了解,如果能找个借口让杨洪介入调查,是个不错的选择。杨洪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更不是糊涂蛋,薛鹏并不担心他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做出对盛广集团不利的举动,毕竟是曾经的创始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对集团和他都是有深厚的感情。 “老刘,马上送我回家,把车留给我,你去办三件事:1、查查鹿心羽是什么原因从省城回来的,要越详细越好;2、查查徐茂才的幕后老板是谁,徐茂才近半年都跟什么人接触;3、让董秘书通知人力资源,立刻调宋子豪去临市的项目帮忙,什么时候你查完了前两样,什么时候再考虑调宋子豪回来。调动理由是临市项目进展缓慢,以集团名义下调令,马上去办!” 薛鹏把账本递给刘明耀,补充道:“去找一部不起眼的车开着出门,找可靠的人协助你办这两件事,该花的钱一分不能省!” 第六十四部分 曹敏的烦恼1 他到底是谁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鑫鑫,你这是怎么了?杨洪欺负你了?”兰晓娟唤了声曹敏的小名,倒了杯水递给她。 看着一脸愁容的曹敏,兰晓娟心里也不是滋味。同学相处多年,加上两家人相距不远,二人几乎是从小玩到大,总角之交也不为过。曹敏一直是班里的开心果,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妥妥的正能量。今天居然满脸的愁容,印象中好像很少见她为某件事发愁,兰晓娟觉得,很有可能是情感生活出了问题。 “晓娟,你说杨洪他到底想干什么?除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我平常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是,我承认,他给了我他的家门钥匙,我也去过几次,但我总觉得我俩不是一路人,是嫌弃我还是……他……他……” 话还没说完,曹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何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嗑瓜子,全然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在他眼中,此时此刻电视剧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兰晓娟喊了他几次见没反应,拿了只抱枕扔了过去,声色厉苒地呵斥道:“何涛!你聋了吗?给我过来听听,瞧你的好兄弟给我姐妹欺负成什么样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何涛见兰晓娟发怒,才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视。他很怕妻子生气,并不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而是兰晓娟一旦生气,真的非常难哄,她的怒火能持续燃烧好几天,在怒火没有熄灭前,不给何涛做饭是常态,对于一个贪吃的人来说,这可是灭顶之灾。 何涛意识到此时只能装糊涂,挠了挠头问:“他俩不是自由恋爱吗,这怎么成我……” 兰晓娟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安抚起曹敏说:“别哭别哭,何涛懂几个问题,还是我来说吧。杨洪是打你骂你了,还是冷落你了?如果动手动粗口,那我得找他说道说道,别看他年龄比我大,论口才他可不及我。如果冷落你了,那我更得找他,你人长得水灵心眼又好,他凭什么冷落你?你放心,你姐们儿我给你撑腰。” 曹敏拿纸巾擦了擦哭红的双眼,低声说:“晓娟,别这么说他,他也没欺负我,他对我挺好的,对我爸妈也不错,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的。就说上个月吧,头天晚上我跟他说我想家了,想我爸妈了。第二天一早,我俩吃完早饭,他就开着车带我回去了,路上都是他一个人开车,开会去得几个小时呢。等到了家,杨哥还带来很多礼品孝敬我爸妈,我爸妈高兴的做了一大桌子饭菜,在我家几乎待了一整天。临走之前,我妈偷偷把我叫到一边,说让我好好跟着他,我妈说杨哥这人很可靠。” “啊?晚上说的,早上还一起吃早饭?你俩住一块儿了?杨洪有房子居然?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多大的房子?有没有游戏机?”何涛的关注点出现了偏差。 “你怎么净关注些没用的,满脑子就知道游戏机。都什么年代了,我没跟你结婚时,不也住一起了?脑袋这么死板,我当时怎么看上你了?”兰晓娟不悦的反驳何涛,却没考虑到曹敏的想法。 “晓娟,是不是没结婚就住一起,人家会觉得我很轻浮……还是我跟杨哥在一起之前,我谈过一个对象,他对这个……”曹敏想到过往有些心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不是不是,鑫鑫,你想太多了,杨哥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不上台面的人。你还没说完,你爸妈都喜欢他,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兰晓娟回答不了,干脆把扯远的话题又拽了回来。 “不是我炫耀,我跟杨哥无论是撒娇还是发脾气,他从来不会跟我计较,我跟他要什么,每次都能满足我的要求。只是我根本不了解他,我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而且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就说这个月初的事吧,那天我调班休息,我就想着去找他,结果他电话里说晚上有个应酬,我没事干就只能去找我同学了,她在香格里拉酒店上班,我寻思着在大厅等她下班,晚上去逛逛夜市。我看到杨哥了!他开着一辆很气派的奔驰轿车出现在酒店大门口,一个女的从车上下来,我当时就要上去质问他和那女什么关系。刚要过去,就有三四个男的迎上去和杨哥还有那个女的握手,几人说完话就径直去了楼上餐厅。我正好包里有数码相机,就拍了几张照片,我看着其中一个男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等我同学下班了,我就把照片给她看,她说来接待他们的,是她们酒店的大客户经理……” “不会吧?你是说杨洪是骗子?冒充有钱人骗女孩子感情?”何涛放下手里的瓜子认真的问。 兰晓娟又白了他一眼:“去去去,这没你事,去厨房把饭菜端来。鑫鑫愿意喝啤酒,再去楼下买几瓶啤酒。”说着把何涛打发走了,顺手关上卧室房门。 兰晓娟怕何涛躲在门外偷听,猛的推开房门,客厅里一个人没有,这才放心的回卧室继续跟曹敏聊天:“那你觉得杨哥是不是骗子?车就是个代步工具,买不起还借不起吗?兴许是他老板的,借出去撑个面子,如果拿来骗财骗色的话,这就说不过去了。杨哥跟你借过钱吗?他有没有炫耀自己有很多钱? 曹敏摇了摇头:“他从没问我借过钱,也没有炫耀过什么,我俩出门他从不让我花钱。虽说我俩在一起时间不长,每次我问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他总说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混日子,我再问他工作细节,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干脆转移话题,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追着问。他倒跟我说过房子是怎么来的,说是他爸给买的,车也是他爸买的,买的时候贷了不少钱,现在还在还贷呢,他怕我不信,还把车证和房产证拿给我看。晓娟,咱们是好姐妹,你了解我,自从跟那谁分手后,我第一次重新爱上一个人,我真的很爱杨洪!但这个男人让我根本看不懂,我心里没个底。如果他的条件非常优越,肯定身边也不乏漂亮女孩子,这些我也能理解……” “敏姐,你刚才说杨洪跟哪个女的去香格里拉开房?长得好不好看?”何涛刚把一箱酒搬上来,凑到卧室门口问道。 “走路连个动静都没有,想吓死个谁!先吃饭吧,边吃边说。”兰晓娟又是一阵嫌弃。 第六十五部分 曹敏的烦恼2 解铃还须系铃人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何涛两口子滴酒不沾,家里不仅没有啤酒杯,就连花生米都没有,曹敏不是个穷讲究之人,拿了只碗自斟自饮起来。兰晓娟知道她有心事,怕她空腹喝容易醉,一个劲给她碗里夹菜。 四五瓶酒下肚,曹敏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翻出照片给兰晓娟看。何涛一眼就看问题:“咦,这不是鹿心羽吗?她从省城回来了?” 兰晓娟追问鹿心羽是谁,何涛看着二人认真的表情,他不想把简单的问题扩大化,内心的天平还是略微偏向了自己哥们,信口说道:“鹿心羽是我们高中同班同学,毕业后爹妈离婚了,跟着她妈生活。这丫头挺能拼的,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外面打工挣钱,自己撑起一个家,好像两年前去了省城发展,听说在那边吃的很开,可怎么回来了呢?” “那她跟杨洪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曹敏对于鹿心羽提起好奇心。 “我们是一个班的,高中同学嘛。至于过人之处,也没觉得长得多漂亮,在我看来肯定不如曹敏好看,就是胸挺大的……不对,是很大!”何涛说完,还用手在胸前比了几下。 兰晓娟又白了他一眼,这都不知道第几回了。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好奇,她居然下意识的看向曹敏的胸部…… 曹敏跟随兰晓娟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眼……无奈的把双臂环抱在胸前,叹了口气纠正道:“我说的不是身体方面!是说比如家境,或者社会关系层面,或者别的什么方面……” “那谁能知道去,我又没跟鹿心羽搞过。你回去问问你家杨洪不就知道了?干嘛要舍近求远啊,这会儿杨洪应该在家,你来之前他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打游戏的事呢。”何涛挑着盘中的鱼刺解释说。 曹敏什么话都没说,一口喝干碗里的酒,重重地放下碗,连招呼都没打,拿起包就走了…… 兰晓娟怕她出事,穿上拖鞋就追了出去,留下正在挑鱼刺的何涛。 还好曹敏穿着高跟鞋走不快,没有一个街口就追上了她。曹敏正蹲在路边呼哧呼哧喘粗气,兰晓娟扶着电线杆喘的更厉害:“我……我的……我说鑫鑫,你跑什么你……有什么事不能计划好了再说……累死我了……” 曹敏还是不说话,眼睛不住向过往的车辆张望,八成想打车。兰晓娟拉着她问:“我记得以前你没这么八卦的,怎么现在这么愿意打听这种事儿?” 曹敏赌气的说道:“那是因为狗拉下猫尿下的事跟我无关,这回影响到我了,我说什么也得找他理论去!” 兰晓娟看着气呼呼的曹敏笑了,她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她摸了摸曹敏气鼓鼓的脸蛋,笑嘻嘻地问:“我算是听明白了,怪不得怕人家跑了,你俩是不是还没有那个?” 曹敏瞬间红了脸。她的感情经历虽说有,但也只有一段仅供参考,与前男友早早开始了恋爱生活,早些时候二人的接触只停留在海誓山盟和拥抱接吻中,后来通过海外电影的“启蒙教育”,俩人开窍后,就发生了一些本书不能详细描述的内容。 她和前男友对于那方面需求量并不高,可能因为质量不高的原因,导致每个月一两次就算交待过去了,夫妻生活如同月度总结一般,就更不用说花样了,这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虽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影响二人的感情。外加曹敏那时年纪小比较保守,不可能到处打听别人那方面的水准和频率。 再后来她去了希尔顿酒店工作,为了节约开支,住了员工宿舍。住员工宿舍跟大学宿舍可不同,同寝室都是成年人,晚上经常“有幸”聆听比她年纪小的同寝聊男女之事。起先曹敏还不好意思听,总是装睡偷偷摸摸的听,接着就大大方方的听,但从不插话,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干脆参与了讨论,并“虚心请教、不耻下问”。 当时曹敏还没有跟前男友分手,二人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平常只能通过手机和网络维持感情,偶尔去彼此所在城市见面。当同寝听说了曹敏的感情经历,就说有些不正常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就更不用说那方面的事了,只要时间和健康状况允许,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可以。说者无心,曹敏听得是面红耳赤。 同寝有个岁数比曹敏小两岁,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别看她岁数小,在宿舍也算是“老战士”了,就凭她懂男人,以打过三次胎的经历,坐拥同寝情感专家的头衔。她曾与曹敏分享过她的逻辑,你俩互相喜欢的话,就不会刻意做什么,都是情不自禁外加水到渠成。如果突然有一天你感觉不自然了,基本离着分手不远了。 兰晓娟的问题让她想起曾经同寝的话,低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兰晓娟又问:“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你俩不是都住一起了吗?怎么?杨哥那方面不行?你倒是说啊,跟我还藏着掖着?难道告诉我,明天就能在天都日报上看到?” 曹敏赌气的说:“都不是,我俩耗着呢,就是没时间罢了,平时大家都挺忙的。住一起又能怎样,夫妻还有碰不到面的时候呢。我俩有过,只是次数不多。” 兰晓娟伸手在曹敏胳膊上摸了一把,正好这时来了辆出租车,兰晓娟拦下车,拉开车门把曹敏推了上去,临走前只是深情的看着她,说了两个字:“去吧。” 第六十六部分 曹敏的烦恼3 发家史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杨洪哪里晓得曹敏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个钟头,就为了鼓足勇气。 杨洪正蜷在沙发里看武侠小说,天空中突然下起暴雨,正要去阳台关窗户的时候,门铃响了,杨洪开门看到曹敏站在门口,说了句:“来了?下次用钥匙就好,又不是外人。” 曹敏从鞋架上拿下拖鞋换上,主动帮杨洪关窗,杨洪坐回原来的位置接着看小说,曹敏忙完这一切,坐在他的身边:“我以为……我以为你家里藏着别人,下班路过,就想过来看看你,雨停了我就走。” 杨洪听出曹敏情绪不对,放下书饶有兴趣地端详起她来,曹敏咬了咬嘴唇,还是没忍住,不争气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杨哥,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干嘛这么欺负我……呜呜呜……我做错什么了……” 杨洪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除了脚踏两只船之外,他还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像别的情侣一样,他和曹敏在一起的时候,正常逛街吃饭买衣服,带着曹敏家打游戏,时间早的话曹敏回自己住处,时间太晚了就住在杨洪家里,虽说不经常发生关系,按说这都是正常的流程,怎么能说欺负她?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打你还是骂你了,还是对你用冷暴力了?”杨洪一脸疑惑。曹敏头脑一热,还是推翻了进门前的想法,翻出那张照片递给他…… 杨洪这才明白原委,是那天带着鹿心羽去和徐茂才的大哥吃饭的情景,照片拍得并不算清楚,应该不是私家侦探拍的,难道他被别人盯上了? “你找人跟踪我了?是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不信任我?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究竟怎么你了?”杨洪不高兴了,声音就不自觉大了起来,印象中是第一次对曹敏生气。 “杨哥,你怎么能怀疑我?我对天发誓,真是我无意间撞见的。那天我去香格里拉酒店找我同学,等她的时候看到的。那天我还主动给你打电话,我问你晚上要不要去逛街,你自己说要有应酬的,难道就是跟这个女人?杨洪,我承认我喜欢你,但并不代表可以没有底线地喜欢你,如果你是这样的男人,这段感情我宁可割舍掉。”曹敏怒气冲冲地盯着杨洪,丝毫没有刚进门那股怯懦。 “我算听明白了,说来说去不还是不信任我吗?这样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就好,我绝不撒谎,我都告诉你。” 杨洪知道有些事不能再隐瞒了,平心而论,他对曹敏的确很满意,她是个让人省心的人,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但又不自觉的去跟鹿心羽比,说犯错误也好,或者习惯也罢,抑或是二人默契的程度,个人情感方面,杨洪还是更偏向于鹿心羽。难怪人家会生气,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人家连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身边的朋友除了何涛和兰晓娟外,几乎一个都没见过。王楠他们几个也是只见过一面,父母就更不用提了,也是一面之缘,杨洪自己很清楚彼此最担心的是什么。 “杨哥,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这次就不要再敷衍我了,就实话实说吧,如果说你做了违法犯罪的生意,我只能建议你去自首,但我一定可以等你出来,我发誓!” 曹敏口气很认真,并不像开玩笑,杨洪不忍心再瞒着她,只好说出了经过加工的一段往事:“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身边知道我真实情况的人,一共两人,一个去加拿大了,另一个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旁边的那人,他叫薛鹏,盛广集团董事长。” 曹敏是销售主管,平常接触的人很多很杂,各行各业的都有,她听说过盛广集团,但并不知道当家人居然这么年轻:“啊?坐在你旁边的那人,是盛广的老大?就是收购远洋运输公司的盛广集团?” 杨洪点点头:“没错,既然你知道这家公司,自然也能打听得到老大是谁,我和薛鹏在前几年分的家……我们……” “原来你俩是gay?怪不得你对我没兴趣,天呐,这是今年我听过最荒唐的新闻。”曹敏被杨洪说得越来越糊涂,不小心联系到不好的一方面。 杨洪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别这么着急下结论,让我把话说完,gay?喝多吧了?18岁之前,我和老薛做二手车生意赚了些钱,后来我俩倒腾车的时候认识一个大哥,大哥看我俩都挺有拼劲儿,就给了我俩一单生意做。我和老薛一合计,没家公司可不行,为了把眼下的生意做成,就成立了一家公司,叫盛广传媒有限公司……” 第六十七部分 曹敏的烦恼4 痘痘不见了……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曹敏聆听杨洪讲述发家史,回忆起那天偷听二人对话,是听到不少关键词,其中就有盛广这俩字。 “公司刚成立的时候,那时候可苦了,公司办下来后,我俩兜里连两千块都没有,就只能我和老薛俩人干活。那时我俩计划着就当个皮包公司开,只要不亏钱就行,干好了挣一笔钱就把公司兑出去,可再怎么皮包也得有人才行,人手不够就得找人凑,就找了我同学鹿心羽来帮忙,她可是我们的救星,创业初期一分钱工资都没要,她就是照片上那个女人。鹿心羽酒量还不错,酒桌上还帮我们拿下不少业务。” “你们是同学啊!再然后呢?”曹敏的心放下一半,同学的事就对上了。 “再后来那笔生意做成了,挣了一大笔钱。公司有钱了,再加上鹿心羽给我们接连拿了几单生意,想关门也不行啊,不干也得干了,我们都尝到甜头了,索性就放弃了当皮包公司干的念头。就这么发展着其实也挺好,可我这人没有薛鹏的野心大,再加上他为了融资,就跟我谈了公司未来的方向发展。后来公司越赚钱越多,摊子也就越大,人也就越多,生意就多了起来,我并不想搞那么大,后来我和老薛理念上出了分歧,没谈拢,最后分家了。老薛对我还不错,把我手里公司的原始股,照市场最高价回购了,还送了我辆奔驰车,鹿心羽和米莉也都相继离开了,就这些。” “你说的奔驰车,就是载着鹿心羽去香格里拉酒店时开的那辆?我怎么没见你开过?”曹敏追问道。 “对,就那辆车,借给鹿心羽用了,她刚从省城回天都,开了家公司,做生意有个好车还能撑门面,出去谈个生意也方便些。”杨洪回答说。 “哦,这样啊。你刚才说就两个人知道你的情况,另一个去加拿大的人,是谁啊?”曹敏继续追问。 “是个女的,跟盛广有合作关系。她家在天都有些产业,移民前把这些产业打包卖给了盛广传媒,收购完成之后才成立的盛广集团。薛鹏跟她挺熟的,为了收购她家的产业,就把我们的创业史告诉了她,毕竟有些重合的地方,所以她知道了我的事。”杨洪不想将马静的事情展开讨论,只是一笔带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不想再回忆马静…… 曹敏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对他的隐瞒行为颇有不满,但大概还是能想明白杨洪的出发点,嘴上却不甘地埋怨道:“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是不是今天你告诉我的只是一部分?” 杨洪点点头说:“差不多,但对待感情方面我是认真的。我的故事还牵扯别人,原谅我没办法把所有都告诉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把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顿了顿补充道:“前提是你还想的话,并且愿意和我在一起。” “敏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别小看我。为什么瞒着我这么久,我想听你说出来。”曹敏一颗疲惫的小心脏,终于得到安宁,像一只饱餐后的小猫,靠在杨洪怀里撒娇。 “说出来怕你生气,我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我不知道说出来后,跟我在一起的另一半,出于什么目的选择的我。”看着曹敏眼皮动了动,接着安抚道:“你都见过我家里人了,我可是没退路了,就看你了。” 曹敏看着天花板,口中念叨着:“我妈说过,摇摆不定的人多数缺乏安全感,我不敢保证能够给你安全感,但我可以保证对你真心实意。” “哦?那怎么证明呢?”杨洪轻轻托起曹敏的下巴问道。 这一刻的来临在意料之内,曹敏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和兴奋。 此时无声胜有声,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灵魂的交织带来了兴奋,让人忘却了曾经的烦恼和困苦。 两具疲惫不堪的躯体靠在一起,曹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咙中发出不适的声响。杨洪拢了拢她的头发问:“水还是饮料?” “有没有冰镇啤酒?没有的话还是喝水吧?”曹敏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杨洪打开一听天都啤酒,曹敏一口气喝下去一大半,才勉强坐直了身体,看到爱人盯着自己的身体,羞涩的用被子遮挡住,试探的问:“我好看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看我?” “好看啊,上次灯坏了,上上次我太困了,今天感觉很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能放心的跟我走?兰晓娟说你可不是个主动的人。”杨洪从地上捡起靠枕递给她。 “开始时觉得你长得挺帅的,偷听你和旁边的人谈话,还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让我产生了好奇心,所以就鬼使神差的跟你走了。晚上你还这么照顾我,就让我很感动,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居然遇到这么尴尬的事……” 曹敏回忆往事,脸上写满了幸福,接着问杨洪说:“你又是为什么邀请我的?” “因为你漂亮啊,而且你的身材也很好……而且……这回可不能草草了事了,得对得起老天的恩赐……”说着杨洪摸着曹敏的小腹意犹未尽的说道。曹敏没有反抗,对于爱人的抚摸表现出配合和享受,二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接着就…… “搬过来一起住吧?”餐桌上杨洪发出了邀请,他以为能得到满意的答案,结果被曹敏拒绝了。她的理由很简单,同居后会加速分手的速度,她希望保持新鲜感和距离感,并且杨洪家的位置距离工作单位也不近,她顺手把杨洪的家门钥匙还给了他。 杨洪说我给你配部车不就得了,钥匙你拿着就行,曹敏还是不同意,杨洪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坚持,就问她有没有别的要求,曹敏不好意思的问:“明天我休息,我从没坐过奔驰,听别人说,这车的后排座比高档沙发还舒服,能不能满足小小的心愿?” 杨洪一口答应下来:“这有什么的,明天一早我就找鹿心羽拿车去。今天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了,既然你不愿意搬过来住,那就听你的吧。但我怎么也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们是不是……早点休息呀?” 休息?休息个鬼,这一夜注定比上班要累……但谁又会拒绝享受这份疲倦呢? 一夜“休息”过后,曹敏发现脸上的痘痘,居然消失了…… 第六十八部分 先松后紧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鹿心羽把车钥匙递给他,杨洪支支吾吾解释道:“心羽,真不好意思,曹敏想见见世面,我就今天用一天,明天早上我给你送回来。先说下是借,不是拿回去,这车是给你配的,我从来不做出尔反尔的事。” 鹿心羽凑到杨洪面颊闻了闻,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老板,何必被这些小事牵扯精力。我说你紧张什么?这就乐不思蜀了?我明白了,把这个你拿上吧,记得按时吃。照镜子看看吧,眼圈都发黑了,当老板也得得注意身体,别仗着年轻就拼命挥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鹿心羽从抽屉里拿出两盒西洋参含片递给他,杨洪也是不客气,掰了几片就放在嘴里了:“大恩不言谢,虽说有些苦,那我先去打发家里那位了。” 鹿心羽“嗯”了一声,杨洪起身前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徐茂才那边有没有困难,还有宋子豪,有难度吗?” 鹿心羽合上笔记本电脑,脸庞挂满愁容:“徐茂才倒还好,我给他找了个小活儿先忙碌着,活干完之前,他也没时间缠着我,估摸着下个月中旬就弄完了,不能让他闲着,他还在掌握之中。盛广那边儿比想象中复杂,竞争很激烈,宋子豪一直跟我打太极,最近他不在天都了,说是调到外地弄项目去了,具体什么项目他在电话里不方便说。这些年他做的顺风顺水,变化太大了,完全不是当年的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用操心我,我有我的办法,你安心忙你的就行。” 杨洪僵住了,他听出鹿心羽的无奈。虽说他有了曹敏,但鹿心羽和自己之间,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男女之事来解释,也许是二人的关系已达到亲人或爱人。如果轻易让他人玷污了,杨洪会认为是自己的无能,他在犹豫要不要找苏芮帮忙。 “你等我几天时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不想,也不能让你刚从虎穴爬出又入了狼窝。”杨洪愤愤地说道。 鹿心羽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办公区域,员工都在忙碌着,鹿心羽轻轻的说了声:“谢谢,我心里有数。” “阿姨安排妥了吗?”杨洪想起墓地的事,还没来得及问戴雯。 “都安顿好了,上周我妈还托梦给我,说是替她谢谢你,她说没看错你。”鹿心羽了却一桩心事,踏实不少,脸上也少了之前的阴霾。 一天的游山玩水,给曹敏带去兴奋的同时,也带来了疲倦。返程的路上,曹敏窝在后座睡着了,无论杨洪怎么叫都不肯醒来,看来今天生活是充实的,无论对于身体还是心灵。听着后座上的鼾声,说明她今天是真玩好了。 杨洪这才敢拿出手机,刘明耀已经打了两遍电话,都被杨洪挂断了,此时正好方便,杨洪回拨了过去。刘明耀约他明天一早来集团,有要事商量。杨洪心想,按说应该是薛鹏给他打电话,怎么改由他来通知了,问他发生什么事。刘明耀在电话里只说明天来公司当面,别的一丝一毫都不肯透露。最后在杨洪的一再逼问下,直接告诉他说,快点回来吧,集团出大事了! 第六十九部分 定期敲打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你认为鹿心羽有没有可能是谁派来的商业间谍?”薛鹏看着手里的报告皱起了眉头,指了指沙发说:“坐下说。” 刘明耀没有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而是从办公桌旁拖了把椅子,规规矩矩坐在薛鹏对面:“董事长,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几乎不可能。” “哦?说说。”薛鹏放下报告,拿起刚点燃的雪茄抽了一口,饶有兴趣看着对面的刘明耀,并等待下文。 刘明耀先是悄悄走到门口,薛鹏朝他挥了挥手,刘明耀打开门,门口负责接待的文员还在工位上,刘明耀吩咐道:“小孙,你先下班吧,让董秘书也早点走吧。”小孙应了一声,用内线电话打给董沛武,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等待所有人都离开,刘明耀规规矩矩回到位子上,斟字酌句地回答道:“董事长,我的关系很可靠,他查的很仔细,鹿心羽在省城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招,跟崔氏集团的崔少好上了,这俩人好了一段时间之后,鹿心羽想用怀孕的方法拿下崔少,结果被崔少的母亲拒绝了,后来导致鹿心羽出意外流产了。我的关系还说,崔家的手下不小心把鹿心羽她妈弄死了,还赔了鹿心羽不少钱。” “死人了?怎么听起来像写小说呢,不会是编的吧?这个鹿心羽,我还真小看她了,为了攀高枝,还真豁的出去。杨洪连这样的女人都当个宝,真搞不懂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就不能去天都艺校里找个大学生?以他的实力,整个学校的女生还不是可着他随便挑?就非鹿心羽不娶了?真没眼光。”薛鹏讥讽起昔日老友和下属,全然不顾刘明耀的感受。 “报告里面有判决书,这是千真万确的,凶手已经伏法了,还判了刑,是按照过失致人死亡来定的。以崔家的能耐,过不了多久凶手就能保外就医了。董事长,我分析如果让鹿心羽来当商业间谍,这苦肉计的代价也太大了吧?董事长您觉得呢?” 刘明耀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报告上,薛鹏拿起报告翻到判决书那几页,仔细看完判决书,想了想说:“是这么个理儿,印象中鹿心羽跟妈妈的感情很好,自从她爸抛弃她们之后。母女二人一直相依为命,要不然鹿心羽也不能带着她妈去省城。” 薛鹏又翻了翻报告问:“老刘,姓徐的情况打听怎么样了?报告里怎么没写?” “董事长,我打听到了,报告还没形成纸质版,我先跟您简单汇报一下。徐茂才的姨夫曾经是天都某商业银行的副行长,后来出车祸挂掉了,他现在最大的靠山应该是许老大了,他们在狱中认识的,前后脚出的监狱。许老大因为故意伤害进去的,出来后做了段时间讨债业务,又转去做民间借贷,现在许老大上岸了,转型做投资了,现在是正了八经的投资人了。他先后弄的几个项目,虽说都不太大,但他自己对外宣称从此不问江湖事,只谈生意不谈社会,勉强算是个老实人了。” 薛鹏拿起烟灰缸里的雪茄吸了一口,点拨道:“当过一天社会人,终身离不开社会。老刘,你见过猫不偷腥,狗不吃屎的吗?如果姓徐的通过谁人间接跟集团合作,我认为还是应该把这家伙底子摸干净,是干干净净那种!你再去打听打听,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 刘明耀接着汇报杨洪的情况,顺口问道:“董事长,我约了杨总明天来集团面谈,具体事宜没告诉他,只说有急事,您看宋总什么时候回来方便?” 薛鹏把雪茄放回烟灰缸,盯着刘明耀反问道:“老刘,你跟子豪走得还挺近的嘛?好像之前谈话,你也是一口一个宋总的叫,听口气,你们应该关系还不错吧?” 刘明耀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再看薛鹏的双眼,背后有种凉丝丝的感觉,他立刻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解释道:“董……董事长,我正要跟您汇报,真的不是我打着您的名号吃拿卡要,宋总……不是,宋子豪总他……他让亲信去我家看我母亲了,东西我真没收他的,一直放在家里,事后我爸告诉我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他会安排人过去。咱们集团的规矩我懂,我是觉得……” 薛鹏见敲打起作用了,索性见好就收,挥手打断他说:“老刘,我就是问问,用不着紧张。再说这是下班时间,咱们是闲聊,集团并没有规定谁不能和谁关系好吧?再说了,宋子豪能够派人去看你家里人,说明他还是念及旧情的,毕竟都是从传媒公司过来的老人了,私下里喝顿酒,唱唱歌,这也并不过分。你可以转告他,就说是我说的,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三四天的事。出去这么久了,想家也很正常。” 刘明耀吓得大气不敢喘,薛鹏接着说道:“老刘,你在我身边很久了,我薛鹏并不是个死板教条的人。我是我,你们是你们,白天上班,下班还是上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这是我的习惯,我肯定不希望集团所有员工跟我一样,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倒过来就没意思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吃点喝点都不为过,但绝对不能为了私欲,设置障碍难为别人,甚至以此为由,跟他人索取什么,这是底线。今天就到这儿吧,送我回家。” 第七十部分 讨价还价1 无头苍蝇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集团成立后,杨洪是第一次来薛鹏的办公室,环视四周,杨洪心想,这他妈办公室真气派,我要是有这么个办公室,肯定得发朋友圈……等等,好像这时候没微信吧…… 薛鹏此时正在会议室开会,杨洪坐在沙发上没事干,随意翻看着茶几上的报纸,刘明耀在门口站岗,一言不发地就这么站着。 杨洪觉得没意思,扔下手里的报纸,问刘明耀:“我说刘哥,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又不会乱跑,看得我怪不自在的,不如坐下来陪我聊会儿?要不下个棋也行。老薛最近有没有什么八卦绯闻什么的,他跟那个利竹的娘们儿还混在一起呢?” 刘明耀笑了笑说:“杨总,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跟您聊天。董事长个人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还望您能理解。” 杨洪“哦”了一声,心想,刘明耀的嘴巴还挺严的,怪不得能得到老薛的器重。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开电视,翻到体育频道看世界杯回放。 董沛武敞开办公室门,薛鹏走了进来,杨洪歪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薛大董事长,就这么让我干坐着啊,中午有四菜一汤不?” 薛鹏没说话,董沛武皱了皱眉头,他不认识杨洪,听到杨洪说话不着调,再看一身休闲打扮,心想说不准是薛鹏哪个穷亲戚,就想杀杀他的威风,就说:“这位先生,这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这里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小公园,麻烦您注意下言辞,否则我让保安请您出去了。您的个性请不要在董事长办公室展示给他人,这很不礼貌。” 薛鹏坐在杨洪旁边,拍了拍杨洪的肩膀,笑着说:“董秘书,别看这位仁兄其貌不扬,他可不是一般人物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盛广集团的创始人杨总,当年是他和我一起创建的盛广传媒。认识一下也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还得经常打交道。我这儿没事了,去忙吧。” 董秘书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子,既然讨不到便宜,就只好离开了,杨洪注意到刘明耀没有动,他猜到董秘书不是薛鹏的人,有可能是谁安插过来的眼线。 杨洪从茶几上拿起烟问:“老薛,出去那只企鹅不是你的人吧?放这么个雷在身边睡得着吗?不如今天给他打发走了,我让王楠过来给你当秘书,王楠老崇拜你了。” 薛鹏知道他在开玩笑,指了指沙发,示意刘明耀坐下,接话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观察力可不减当年,这就是让你来的原因。这可不是在传媒那会儿,你以为替换个秘书这么容易?他是董事长秘书,我乐意股东也不乐意。” 杨洪反问:“那你也不用这么介绍我吧,就这么轻易知道我的身份了,再傻也知道弄过来一个跟董事长穿一条裤子的人,你就不怕人家防着我?” “难道不说就查不到了?”薛鹏又是句反问。 刘明耀心知二人心里都有事,并没有聊天雅兴,再看薛鹏的暗示,他知道该步入正题了。刘明耀从茶几上拿过文件夹递给杨洪:“杨总,集团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核心账本丢了。集团内部的纪律部门,没有理由以对公名义查找账本,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如果任由事态扩大,没办法向股东交代,所以……”薛鹏点了点头,刘明耀适时住了嘴,他的任务完成了,离开了。 杨洪翻看文件,有很多企业数据,还有几张记着集团旗下所有公司名单,以及一大堆人员的名字。杨洪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他是真不想接烂摊子,涉及面太广,涉及人数多,完全超乎他的预料,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薛鹏把文件夹放回他的面前,说:“老杨,上辈子你给企业做过审计和评估工作,这种脏活累活应该不在话下吧?实话实说,如果能花钱解决的我就不用让你跑一趟了,多少审计、评估和律师事务所排队等着跟集团合作,但我不能,你兄弟我这回是真遇到困难了。” “至少得告诉我账本长什么样吧?本子上到底记录了什么吧,这要求不过分吧?”看着薛鹏飘忽不定的目光,杨洪解释说:“老薛,我对集团的内幕没兴趣,有兴趣的话,当年我就不用走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放心,或多或少先告诉我些方向吧,我也知道该如何入手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从哪查?那我可就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咯。” 第七十一部分 讨价还价2 盛广度假村 - 暴雪归来 - 开坦克烧锅炉 薛鹏了解杨洪,说得出做得到,他怕杨洪真的到处乱飞,碰到不该触碰的。摸了摸下巴回答说:“也不是不能说,有些不正规的内容,这些内容是见不得光的。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低买高卖,或者当个中间商赚差价。多多少少有些迎来送往和人情世故,例如某些人代持股份,年底分红的情况。” 薛鹏的回答并不出乎杨洪的预料,在如今的生意场早就见怪不怪了。杨洪了解薛鹏,现在的他,已蜕变成一个纯粹的商人,换句话说,凡事都讲究利益优先。 “追着你问也确实难为你了,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也给你吃个定心丸,忙我可以帮,相信你有办法让我顺利入驻集团。薛大老板家大业大,肯定不会让我这个没有五险一金的困难户白忙活,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杨洪拿起文件夹装作看文件,薛鹏向沙发后面靠了靠,摆出一副凡事都在掌控中的姿态,面色沉重地说:“肯帮忙就好,其他材料老刘会提供给你,需要什么尽管跟老刘说,相关事宜特事特办,不用走集团的流程。薪酬就不用展开说了,肯定少不了你,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你是不是困难户,我清楚得很。事成之后,我再送你件礼物,鹿心羽现在自己干,听说跟宋子豪接触的不是很顺畅,有这事吧?” 杨洪心想果然查到了,既然把话挑起来,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摆在桌面上说:“既然知道了,也省得我费口舌了。若是我说心羽的生意跟我没关,你肯定不信,毕竟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她也得吃饭嘛。背靠大树好乘凉,生意找谁做也是做,不如自己人做放心,我杨洪以老朋友的身份,厚着脸皮跟你要点生意做,你薛大老板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牙缝里挤出点儿渣渣来,也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薛鹏见杨洪松口了,郑重其事的问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哪天过来?” 杨洪回答道:“明天!不过我得带个人过来,别跟我讨价还价,我需要一个帮手,打虎还得亲兄弟呢。” “王楠?” “宋洋!” 薛鹏怎么也没想到,杨洪会让他来帮忙:“你开玩笑吧?宋洋也懂得这个?他毕业了?我懂了,你该不会想借此机会把他弄到集团上班吧?” 杨洪似乎很有把握,他有办法让薛鹏答应他的条件:“他肯定不懂审计,更不懂法律和任何规章制度,再说我也不懂,上辈子我是怎么搞定审计评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洋毕业一段时间了,刚回来时我俩还吃过饭。这小子去年刚拿到补偿款,他还挺听你的话,买了个二手的丰田霸道开着,少了上辈子嚣张跋扈的劲头,奶奶让代她向你问个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来集团薅羊毛,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让他参与进来,一来想借机会让他见见世面,二来也给我打个配合。” 薛鹏听不懂了,但一时又摸不透杨洪的计划,就说:“行,就依你的要求来办,明天你跟着审计团队正式入驻集团,他们的办公室在楼下会议室,基本的办公设备都准备好了,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杨洪点点头说:“当然有了,六楼业务二部办公区域好像有间小办公室正闲置着,我和宋洋去那里办公。除了基本办公用品外,给我弄两台电脑,能上网能打游戏那种,再搬台电视机过来,最好再弄个舒服的沙发,还有……” 薛鹏彻底被绕晕了,没好气地问:“你这是拿我这儿当度假村了?是不是再给你弄点啤酒花生米什么的,再给你弄俩妞陪着?” “这就沉不住气了?得,跟你说说计划吧,明天开始我会随机找集团的人来办公室谈话,二十天内我把活儿给你干漂亮了。别忘了,你还掐着鹿心羽的业务呢,我没理由拿这儿当游戏室,如果我瞎对付,鹿心羽的买卖就做不成了。我说薛老板,明天我就是你的雇员了,每天我都会向你汇报工作,其他的你只管看就行。” 看着杨洪脸上写满了自信,薛鹏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让宋子豪天黑之前回来。”说完挂了电话,盯着杨洪说:“弹药给你配齐,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