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一滴眼泪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赵钱努力的想要抓紧手中那本《军事格斗动作解析》。然而这个时候,已经力不从心的他,连抬起手指表示想喝一口水的意思都没办法表达出来。 只能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哪怕这一口气在别人看来只是微微张了张嘴。 他的头已经快要从靠枕上落下去,那本书也掉了下去。他的妈妈走了过来帮他把书捡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他快要落下去的头,嘴里只是在念叨着: “都这样了,还看这种书,”赵妈瞋了赵钱一眼, “哎,只想让你这辈子能多赚点钱,你却从小就想去当兵,去了部队,你又能给家族带来什么,。。。。” 赵钱已经自动过滤了妈妈的念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很难过,毕竟他几次深夜听到了妈妈的哭泣声, “你困不困啊,要不要给你倒杯水”随着话语,一阵淡雅的气息扑鼻而来。原来是旁边的护士小姐姐走了过来,一边把赵钱的头扶正,一边温柔的说着,。 赵钱听着温柔的话语,看着白色口罩上方闪烁的大眼睛,转而呆呆的望向了天花板。 ...... “护士小姐姐,依然是那么的温柔细心呢,“想到这里,他好像累了一样,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我这是要死了吗,真可惜,到最后也没能看到那口罩下面的脸,不过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好听的声音,应该是个美女吧!!‘’没人能知道赵钱心里在想什么, “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去当兵了吧,真的好想体验军旅生涯啊,对不起了,弟弟,哥哥答应要保护你的,要给你创造好的环境的”,想到这里,他睁开了眼睛,只能用余光扫向了趴在床角熟睡的弟弟, 昨晚与弟弟聊到深夜,想到弟弟昨晚抱着自己嚎啕大哭,视网膜好像又开始起雾了, 从小都想去部队的赵钱,因为体质虚弱没能如愿。然而刚刚研究生毕业的他,却没有想到体质虚弱的背后;竟然是患上了重肌症无力;这么一种据说无法医治的病。 这种病哪怕在嗝屁的一刹那,患者除了掉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什么所谓的回光返照在赵钱的身上就是一件比扯蛋蛋还扯淡的事情。 此时,赵钱的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痒痒的感觉, “好想去扯扯啊”想到这里他努力的想扯下嘴角,想以此来表示这种感觉是多么的滑稽和宝贵, 他的眼睛又缓缓闭了起来。 “真的真的好恨啊,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无助,不甘心的情绪。 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了出来,就像满载的水库溢出来一丝水流一样, 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地泪水滑落的痕迹,就像一块小冰粒从他的脸上往下慢慢的融化, 已经快到嘴角了呢,他心里想着。 最后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去尝试伸出舌头;去品尝下那颗泪滴是咸的还是苦的。 ...... ...... -------------------------------------------------- 赵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伸出舌头去感受那颗眼泪。 当他发现自己的舌头比想象中短了那么一截,怎么都舔不到嘴角的时候,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材质看起来像前世的竹篮一样的东西,好像是竹篮的某一块。透过竹篮的空隙还能隐约的看到自己好像在一个房间里,古色古香的。 有点类似恭亲王府的气质。 赵钱只见到房间里,一个穿着朱红大袍;头戴黑色观帽的男子,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前。 他的身旁,一位穿着黑色甲胄的男子正低着头,紧紧锁住的眉头已经告诉别人;他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房间的气氛非常的紧张又沉重...... “大人,赵阀全族已经全部扣押了,赵阀主已经押送六部司,皇上在远征回京途中,恐怕爱莫能助。现在除了白阀没有参与进来,大家都认定赵阀有了造反的决心。“讲到这里,这话语的主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白衣卫冲出府邸时,看到一伙贼人正在范府主家里肆虐,匆忙之下只救出来一个孩子,估计是刘阀主那边的人做的。范府主在救援赵阀的行动中也被贼子断了双腿,范府主日后怕是也有麻烦了,毕竟赵阀已经是被安上了造反的名义” 只见一位身穿白衣满身血迹的男子走到了窗前男子旁边说道,神色很是焦急。 赵钱此刻非常的迷糊, “我这是在做梦吗,他娘的,这个梦还是拍电影的场景啊”, 他想试试在梦里面,自己的手能不能动, 手居然举起来了,想到自己不用再像个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很是开心。 然而他并没有开心多久, 当他发现自己的手是.....那么的肉嘟嘟,这他娘的不是一双婴儿的手吗, 搞什么,做梦还做到自己变成婴儿了吗?赵钱很是无语。 窗前男子似乎看到了醒来的赵钱,赵钱此时也发现那人注意到了自己。 他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窗前男子走了过来,然后他便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赵钱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面目洁净,干净的没有一点胡须,只是眼角的皱纹又在告诉赵钱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经饱经沧桑, “孩子,只怕你以后要受苦了”,声音有点沙哑,有惋惜,有无能无力,有痛苦,男子看到赵钱那迷茫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说道。 赵钱看着他,张口就问你丫的是谁啊,跟太监一样的。 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婴儿的哭叫。 这时一名女子怜爱的把赵钱接了过去,眼角还有泪痕...... “这个梦至于这么真实吗”女子怀里的婴儿,不,应该是赵钱,很是疑惑。 此时窗前男子已经坐在了房间的圆凳上,那名身穿黑色甲胄的男子肃立在他面前。 白衣男子已经单膝跪在男子前方, “大人,眼下白云卫还剩168人,其余全部战死,这是赵阀最后的一点力量了,如今主上一家都被扣押了起来,以后是生是死也不曾得知“白衣男子此时已是泣不成声,继而又说道: “我家主上,平日里叮嘱过我,一旦有紧急状况,让我来找大人你,眼下我们这点白云卫的兄弟,大人如果无意收留,我们也毫无意见.......”话语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大人打断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当我的黑骑是摆设吗,你放心吧,我会把这168名白云卫安排好的”, 转而对那战立的黑甲男子说道“阿大,你等会和范夫人带着那婴儿,一起出城,马车已经备好,就说回乡省亲,去锡山港,五大人在那边,你们不用去找他,等他日后联系白衣卫就好。白衣卫这几天我会想办法,找机会出城之后,你们就也去锡山港吧!” ........ ........ 几天后,范家庄园,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咬牙切齿的对着几天前的那名红衣大人怒吼, “陈狗,谁同意你安排去锡山港的,谁同意你安排我的夫人带着那个婴儿过去的,你这个狗,锡山港是皇上长大的地方,你知道有多少门阀盯着那里吗,你这个王八蛋!!” 原本神情冷漠的红衣大人此刻表情似乎有些轻蔑,似乎对轮椅男子说的话毫不在意, “范大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少主是你的私生子,不让夫人带着过去让谁带着过去,锡山港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吗,你别忘了,他不但是皇上长大的地方,也是皇上姆妈的老家,更是你的老家,以范家的势力,连老家都看不住,要你何用啊,范大人!”最后一句范大人语速是那么的慢,好像害怕范大人听不清楚范大人一样, 只见他说完之后走到了范大人的身前,“倒是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等着别人日后参你吧,你的私生子,还是要保护好才行” “哼,你说话不用这么阴阳怪气,赵阀的人,你不愿意救,我愿意,你没有良心,我有良心”范大人语气很是平静。 “范大人是有良心,为了就赵阀的人,自己的老婆孩子全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私生子和他的生母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和陛下向这些门阀交差吧”红衣大人语气还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如果你细心一点,会看的他的指甲已经捏到了手掌肉里面。 红衣大人说完之后就想转身离开,范大人开口了: “陈狗,如果你还惦念我们之间的情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还请你让你的黑骑,照看下我那孩子” 那被叫做陈狗的男人,身影停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走了。 ........ ........ 大汉於年二月,在大汉陛下远征的途中,京都发生了著名的赵阀造反案,赵阀阀主宗亲等人扣押天牢,其余族人全部处死。帝国五阀,除白阀,其余四阀均参与此案。可谓是先斩后奏,并没有经过皇帝的同意。时年二月中,陛下回京,皇帝陛下坚决不认同赵阀的造反,无奈事已成定局,只好默认了赵阀造反的事情,同时四阀要求皇帝缉拿范府,被皇帝果断拒绝。 因为赵阀的阀主是皇帝陛下的弟弟,二人关系似铁,赵阀阀主还为皇帝立下了汗马之劳,对皇位根本毫无兴趣。而范大人与皇帝陛下还有赵阀阀主,一同长大,早已有兄弟般的情谊,所以,范大人营救赵阀也是理所应当。何况范大人的正妻,儿子,都死在了那个夜晚。凶手更是无从捉拿。 后人称那个夜晚为“京都流血夜”。 第一章 锡山港的故事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锡山港坐落于大汉帝国南方。 这里一年四季风和日丽,基本每日都是朗朗春风拂面,旭旭暖阳拂身。锡山港并不大,南面靠海,有着峭壁临海,既有波涛拍案的凶险,也有风平浪静的恬雅。 北面是临靠锡山,此山据说是大汉帝国龙脉秦皇山脉的分支,所以当今圣上才会是当今圣上,原来大汉帝国的当今皇上-赵皇赵无极年少时在此处生活过五年,民间都说锡山港是当今圣上的龙起之地,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后来据说太后还特意下旨安排白若寺的人在锡山上修了一个别院。 只可惜这个别院除了皇家的人,任何人是进不去的,由得以来,锡山港的人更不愿意往山上跑了。 也是因此,大汉帝国凡是有势力的门阀,府主,都在此处修有府邸庄园。 各路阀主都会把自家少年安排于此,也许是所谓的沾沾龙气吧。而带来的后果就是锡山港的地价昂贵无比,尤其是外地人想在此落居,更是难上加难。 可以说锡山港是小京城,各路权贵子弟年少时光都与此地有关。 起初倒是相安无事,时间一久,摩擦四起,而每个人都是不怕事的主,造成锡山港的府主左右为难,整日恍恍惚惚,汗流浃背,甚至还传出府主因此不能行房事的佳话。 更没想到的是这段佳话还被当今圣上知道了,于是在六年前,一道圣旨发落,令京城范府府主范知秋着范氏族人接替锡山港府主之位,公正办差,不论权贵,一概平处。 最终范知秋的堂弟接任了锡山港府主,名叫范晓。 从此范家一门双府主,不是阀门,却更似阀门。 范知秋是京城九门堤的堤主,主管皇宫防务,独立于京城防卫司,一城防一宫防,如今范家又接替锡山港府主,可以说是皇恩浩荡,六年前更是一时风光无限,无人能出其右。 谁不知道皇宫的防务重要无比,而且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对锡山港有着莫名的情感,如今把两个对皇上有着重要意义的地方都交给了范府,真是恐怖如斯啊! 很多人当时都在猜测,范府主莫不是与皇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毕竟好吃不过饺子。。。。据说皇上与范府主的姆妈是同一个人。 ...... ...... 六年前,锡山港府主更替,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也在六年前的某一天晚上,一辆马车停在了范知秋姆妈的府上-范家别苑,这几年锡山港更是多了许多陌生男子,这些男子总穿着灰色襟袍,原来是一家镖局新收的门徒。 大汉元年三月十六春,距离锡山港府主更替之日刚好过去六年。 “少爷,你怎么又坐在这山崖边上发呆了,奶奶说了,不让你过来,这边风大,山崖又高,你要是出事了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只见一位穿着白色底衫外面套着粉红飘裙的少女正插着腰低着头,气喘吁吁的伸手招呼着面前坐在山崖边上摇晃双腿的白衣少年,脸上气嘟嘟的肉鼓起来很是可爱, 那少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阳光从他的背后爬过来,迎面看去,少年仿佛在发着光一样。 少女看的呆了“少爷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白衣服果然是最适合少爷的”, “思思,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死的好不好,不用这么担心我,我只是觉得在这山崖上晒着太阳,吹着暖风,看着海景,真是无比的享受,简直比无敌海景房还要海景房啊,哈哈哈。。。”, 少女思思不解的看着莫名其妙大笑的少爷,“什么是无敌海景房啊,少爷”,少年顿时语塞,好像便秘一般, “哎呀,日后再跟你说。。”,说完变抬脚往山下走去, “少爷,你慢点啊,你可以边走边告诉我什么是无敌海景房啊。。。” ...... ...... 锡山港并不是一个都城,也不是一个县城,更像是一个镇,一个藏龙卧虎的镇,锡山镇。 这个镇就在锡山脚下,镇的最南方是一个港口,这也是锡山港的由来,从锡山港坐船往西南走,就是非常有名的秦阀,在一座小岛上,整个岛都是秦阀的,海上贸易十分繁荣,给秦阀带去了无法想象的财富。 也因此,锡山镇的街道也是无比的热闹,鱼龙混杂,各种贸易商品琳琅满目,从秦阀转站的商户船家也会在锡山港短暂的停留。 毕竟,都知道这里的权贵子弟多。 此时一对少男少女正并肩走在这街道上,少女时而拉着少年这个铺位站站,那个铺位逛逛,也许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吧,少年时常摇头无奈莞尔一笑,“生活在锡山港的女人真的很幸福啊。。”, “少爷,你别再手捧着后脑袋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奶奶等下会生气的了。。”少年顿时脑袋都大了,眼珠子一股脑的往外瞪,心想你去逛铺子的时候怎么不着急了,然而有心无力,这时的白衣少年已经被思思女侠拖着往前赶了。 看到这一熟悉画面的商贩们,都不约而同的摇头无奈一笑,真是好脾气的少爷,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对主仆呢。 眼看范家别苑四个大字越来越近,少年也少有的正经起来。 别院在锡山正脚下,北靠锡山,南望海,别苑前面并没有任何住宅,一片平地,平地前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水塘,有专人打理,水塘左右100米开外才开始有住户,可以说那个平地,水塘等于也是范家别苑私有的了。 这在寸土寸金的锡山港更是尤为珍贵,也足以看见范家别苑是有多么的特殊,然而这跟我们的范府主却没有半点关系,这是皇上特意恩准的,所以大家也是墨守成规,没有太多的造次。 别苑里并没有太多下人,思思是专门服侍少年的,别苑的布局有点像四合院,不过是放大版的四合院,有前院,内院,假山,花园,从门口进去有一个成人来高,三人合抱的青缸放置在前院的空地上。 少年总喜欢搬个椅子放在缸边上,自己站在上面逗弄缸里面的云龙鱼,今天也是如此。 思思少女在旁边急的脸都红了,“少爷,别玩了,奶奶在等着我们呢,马上要用晚膳了”,少年此时才收住性子跟着思思姑娘往内院走去。 内院明堂,少年神情肃穆,踏进堂内,无比恭敬的对着坐在明堂主位上的老人家,实实在在的请安,磕头,完后,“孙儿给奶奶请安”也不等老人家搭话,一溜跑到了老人家的背后一面给老人家捏背, “奶奶中午睡的好吗,我本想在镇上给奶奶买点有趣的小物件,思思这个丫头一股脑的催我,生怕你怪罪她呢”说罢还用狡黠的目光挑逗了下站在一旁的思思,只见思思女侠的脖子都红了,低着头,不敢言语。 可见少年的这番神态,她是完全体会不到的了。 “呵呵,你呀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怕我怪罪思思,故意这么说的吧,思思可是你的宝贝哟,我可不敢轻易怪罪她呢”,老人家牵着少年的手,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思思姑娘,小姑娘的脖子更加的红了, “奶奶,你最好了,你看,就只有我们家的姑娘从不喊你主母什么的,却完全不影响下人们对你的敬重,怪不得镇上的人都说奶奶你有着一个菩萨心呢”,少年此时已经靠在老人家身后,双手扶着老人家的肩膀了, “你这颗嘴哟,话说回来以后少往山上跑,别说什么听不懂的海景房,你要看海咱们家院子出去也能看到海,非得跑到山上去。。。”,老人家对少年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 “知道啦,奶奶,我们去吃饭吧”少年扶着老人家起身,还不忘回头去挑衅身后的思思女侠,思思姑娘也是不甘落后,张牙舞爪的举着拳头对着少年,仿佛在告诉少年等会让他走着瞧。 下人们正端着菜往用膳房里走,不过每上一道菜前,思思都是先试菜。 下人们要等思思点头之后才能把菜端到桌上去,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自从思思来到少年身边后,可以说六年来,每日如此,只是每在这个时候,少年总会出奇的安静,出奇的认真。 据说这是思思主动要求的,起初并没有这个规矩。 少年知道,是因为之前一个下人嘴馋在厨房偷吃了一口菜,中毒而亡,自那以后思思就立下了这个规矩,大家都觉得少年不知道。却没想到,少年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 他深知6年前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他见证了那个红着眼眶抱着他的夫人在跟随他来锡山港的途中,为了保护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婴孩居然会有了记事的能力。 少年用完晚膳后回到书房练了会字,这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同时每日还会捧着一本据说从京都重金买来的《大汉见闻》,遇到不认识的字少年总会缠着旁人教他。 从三岁起,少年就这么做了。别苑的人都很惊奇,因为这是他自己主动的,而大汉帝国的孩子都是七岁才开始教育启蒙的,无奈之下,在少年五岁时候,府里只好给少年请了一个先生,也是从京都过来的,经过一年的学习,少年已经不需要请教旁人。 原来在大汉帝国的北边还有一个大燕帝国,南汉北燕,周围还有依附的诸侯国,在大汉,除了皇家,地位最尊崇就是阀门,其次便是各大府主,大燕也不例外,目前,大汉帝国有六年前新晋升的刘阀,余下便是开国便有的周阀,白阀,钱阀,孙阀,共五大阀门。 下面还有七大府主,范家一门双府,其余便是陈府,董府,和府,纪府,曾府。其中又以范府最为尊贵,可以说是阀门之下,无人能出其右。 “少爷,你该歇息了,水盆已经放置好了,你快些过去吧”思思叫了几声见少年完全不搭话,进书房看见少年正捧着书仰着头眼睛眨也不眨,见罢直接过拎着少年的耳朵往卧室走去, “哎哟,思思女侠,你轻点,轻点啊。。”被吓了一跳的少年弯着腰,眉目都揪在一团了,不断的求饶,可是白日被少年逗弄的女侠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呢。。”正被思思服侍的少年又低头看着正忙碌的思思,不由嘴角扯了起来“看来,我得好好的活着才行呢” “少爷,你想什么呢,笑的跟傻子一样,快擦脚了。。。” “思思,今晚要不我们一块睡吧,床太大了,总觉得有那么点冷,。。” “少爷,我去找奶奶了,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本章完 (下章-此间少儿,敬请期待) 第二章 此间少儿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自从范府二爷范晓就任锡山港府主以来,原本港里被那些京都来的权贵子弟弄得乌烟瘴气的氛围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那些居住在锡山港的老人们也不用担心哪天被某家权贵骚扰,毕竟都是本分的百姓,所以对范府更是愈加的敬爱起来。对范家别苑的人也是愈发的客气。对于锡山府主为何不住范家别苑的事情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好奇了,平淡无事或许就是最好的事情。 海鸥依然自在的飞翔,不在有权贵子弟搞事情的锡山港的百姓们也乐得自在。这个美丽的小镇,如今大体还算和谐,自然也是很适合居住的。 但小孩子是不懂这些的。 这一天风和日丽,大人们或在茶馆饮茶闲聊或又在酒楼议论京都哪家权贵又在锡山港哪里买了地准备建庄园。同时又享受着锡山港独有的干货海鲜有时还能看到别的桌上放着几盘装着西域干果的小蝶,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与悠然自得还是很搭配的。 如果你往范家别苑走过去,在离别苑最近的一条街你就能听到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在那里叽叽喳喳,如果你走近了看,就会看到一群小孩围着范家别苑门前平地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在作些什么,这时你再往里走走,就会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原来这些十几岁的小孩正在听一个几岁大小的小孩讲话。 小孩生的很漂亮,眉目清秀,双眼清亮充满神采,有时听他讲话还能听到奶声奶气的声调,可脸面表情又是老气横秋。实在是有趣的很。 只见他站在中间,抓起衣摆放在头上,伸手虚拳往空气中锤了两下,还自带“咚咚”的配音,“小红帽,小红帽,你快开门呀,我是你外婆。。。” “范家少爷,你这个故事没有你前面讲的好听啊,前面那个有王子有小。。小” “小矮人”这时另一个小孩打断道, “真没劲,范家少爷,你讲的故事越来越没意思了。。“,那讲故事的小儿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你们喜欢听什么” “神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小猪佩奇” “嘘!”被称作范家少爷的少儿对着周围比他大好几岁的小孩比了个中指,“你们听故事也太没水平了,什么狗屁神灯和大盗的,打打杀杀不和谐,四处挖宝不环保” 这时范家别苑里传来一个愤怒不已的声音,“少爷,你又跑哪里去了”这时范家少爷又补了一句“防火防盗防思思”,周围少年顿时都学他模样比了个中指,齐声“咦..“了一声,然后笑哄哄的散了,果然这场面还是人多显得壮观些。 只见范家少爷拍了拍身子,转身跑进了别苑里,只是回头关门的时候那咕噜噜的眼神瞄向了街角对面一家小平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是范家少爷来到这世界的第六个年头了,这些年里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之所以时常锡山山崖边去晃荡双腿美其名曰赏海景,其实就是在享受那相比上一世显得尤其珍贵的时光而已。他明白自己确实是来到另一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与他前世所知晓的有些许不同。似乎又是一样的,似乎又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通过偷听范家别苑的下人们谈话,终于知道自己是范府私生子的身份,范家的府主在六年前的赵阀事件中断了双腿,自己的正式妻子与儿子也被仇家所杀,只余下他一个私生子,奇怪的是现在他的名字都没有正式的取下来,大家也是范家少爷范家少爷的叫着,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然而就在三年前,范知秋范府主续了一房,第二年又了一儿一女,这无疑是个大事,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好在范家少爷不用再担心仇家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了,坏事就是范家少爷还得防备那没见面为范府主生下一儿一女的小妈。毕竟大家都知道,范家的府主爵位只能一个人去继承,也是家大业大的。 就像前世的豪门大戏一样精彩。 这六年来,范家少爷早早的就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也早早认可了自己貌似穿越的事实,所以他总会在中午的闲暇时光跑到山崖去晃荡双腿感叹人生也时常聚着这些小屁孩来讲讲故事。 或许他还是觉得这一切不那么的真实,想以此来提醒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如果换做他人,应该早已疯掉,一个健全的成年灵魂附身在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身上,明明有着成年人的智慧更何况前世还是个研究生,却过着小屁孩的生活。 不过这对范家少爷来说是不存在问题的,上辈子大把时光因为重肌症无力,都待在了那白色充满药水味的房间里,这一世的他格外珍惜现在的日子。毕竟与上辈子的凄惨时光对比,现在的他无非就很多行动不便而已。 他很珍惜现在的一切,格外的尊重范家别苑里的那个老人,也格外的疼爱思思女侠,想到思思,他的嘴角不由得又扯了一下。他知道曾经很多个深夜里,别苑里的老人家抱着以为熟睡的少爷,泣不成声,这种关爱和关怀,是值得用生命去尊重的,思思更不用说了,那是可以为范家少爷去死的人。 想到这里,范家少爷似乎有些沉闷,“真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也不给我取个名字”,少儿有些烦扰的挠了挠头。 “少爷,你在干嘛呀”思思悄然间看见范家少爷坐在屋檐下沉思发呆, “少爷,是不是因为今天你没去锡山山崖边晃荡双腿啊,感觉你有些不开心呀”, 少年宠溺的摸了摸思思女侠的头,一个6岁的小儿去抚摸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姑娘的头,偏偏这一幕还毫无违和感, “少爷没事呢,明早少爷带思思女侠去跑圈圈吧!。。”女侠顿时来了兴趣,缠着少爷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少爷,跑圈圈是什么意思啊,这次你不准跑了,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无敌海景房,你还没告诉我呢。。” “不准跑,少爷!!。。” 本章完 下一章修行的少年尽请期待 第三章 范家少爷的名字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大汉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春这一天锡山港内的范家别苑格外的热闹。 刚刚洗漱完毕的范家少爷此刻非常的苦恼,“怎得今天思思没有过来呢,真是奇怪,”他一边如是想着一边走在去给奶奶请安的路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想问问身旁的人,有没有看到思思女侠;无奈的发现众人忙的都没工夫搭理他。自讨没趣的一笑了之,便去了明堂。 给奶奶请完安后,范家少爷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奶奶,怎么今天苑里的下人这么忙碌啊,思思去哪里了,这个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今天早上没有来服侍我,奶奶,你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少爷就像一个刚刚丢了一个心爱物件的人一样,老人家哪能不懂这点小心思呢。 “思思一大早被我安排出去置办一些物件了。你呀,就知道耍这些小心思,要真正去怪罪思思,你未必不心疼?”,说罢还不忘了抬头笑眼看看身旁的范家少爷,只见那少年顿时一顿窘迫,让老人家好一顿喜笑颜开。 “你今天没事不要出去了,锡山港府主今天会过来,到时切记不要生事,注意分寸才是”,老人家最后一句说的极其认真,少年表面称是。心里却又有些浑不在意。 这位锡山港的府主,大家都知道,是京都范府主的堂弟,也就是范家别苑里老人家亲生儿子的堂弟。就是他过来了也得喊老人家一句姆妈,未必还敢摆官架子不成,少年不禁有些走神。 这位府主六年来只来了别苑六次,范家少爷也就是每年大汉元庆节的时候见上一面,映像中这位府主大人是个胖子,偏偏还留着一簇小山羊胡,狭长的眼睛下面一张肉嘟嘟的圆脸,就是典型的地主形象。 范家少爷想到这里全身打了寒蝉,还好我上辈子读了不少书,总觉得这个什么府主有点不对劲。算了,思思不在,我还是去看看我的云龙鱼吧。 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正站在椅子上逗弄前院青缸里的鱼,脚尖还时不时踮起来,一旁的下人生怕这位小主从椅子上摔落下来。可以说是万分紧张的盯着,不巧的是那个方向也正好是前院正门的方向。 这位小心翼翼的下人只听到“恭迎府主大人”便见到一位身穿青衣襟袍的中年男子从前院走了进来,不是我们的锡山港府主大人又是谁。于是,前院的下人们一个个慌不择行的行礼恭迎。 只见我们的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从那高椅上爬了下来,不慌不忙的的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子。也不说话,稍微弯了弯腰,头却没有低下去,他的目光注视前方一米远的地上,显得有些冷漠和空洞。 只对着府主大人行了个礼。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与府主的视线对接,却并不影响少年已经感受到了府主对自己那意味深长的注视目光。 虽然在白衣少年的脑海中,锡山港的府主大人只不过是前世的油腻地主形象,但也好歹在是一府之主,长时间的身居高位,还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的。 然而府主大人可能要失望了,他想给少年的压力成为了空气。毕竟是来自21世纪的灵魂,接受过高等教育,不是那么容易向官僚主义俯首的。 虽然这个虚伪的灵魂和肉体很是享受官僚体制下带来的快感。 任何人都想不到,这具奶生奶气的小小身体里住的是一个研究生的灵魂,府主停步注视带来的压力,下人们都暗自捏了一把汗,白衣少年丝毫不为所动,等到府主进了内院便又自顾自的去逗弄青缸里的鱼了。 ----------------------------------------- 府主大人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就走了,范家别苑的下人们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白衣少年想不明白,都是一家人,大家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压迫感,范家少爷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就此作罢,因为明堂里的老人家把这位白衣少年叫了过去。 从明堂出来后的少年显得有些烦躁,奶里奶气的脸上紧锁的眉头和抿在一起的嘴唇看起来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却也说明了此刻少年心里的郁闷和不忿! 范晓府主给范家别苑带来了两封信。 一封信是当今圣上的,告诉姆妈,自己可能十月份会去锡山的白若寺别苑,让姆妈多保重身体。同时还告诉了姆妈,六年前的赵阀一案中,余下的族人在押送边疆时被刺客袭击,全部身亡。 同时京城防卫司的人查案时发现了有大燕的军用弓弩残片,最后还是让姆妈安心休养,来年十月份会来别苑探望。自家皇后,乳儿很是挂念姆妈等等。 信让府主带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皇上所写,自然马虎不得。至于皇上为何还要特意把赵阀余党遇刺一案特意在信上写明告知老人家,这恐怕除了老人家没人会知道了。 第二封信是京都范府主写的,信上也简要说明了赵阀一事,同时也说了来年十月会陪同圣上一同来锡山港。最后还写道皇上特意过问了自己范家少爷的事情,得知现在还没有取名,便给自家小儿赐了一个字-剑,剑乃王者之器,非忠直坦荡,心无所愧者不得其用,这是圣上的一片厚爱,想必是感念范府一片赤诚的爱国护君之心。 从此,白衣少年的名字便有了,姓范名剑。 而让我们的范剑少爷如此郁郁寡欢,自然是来自京都范家府主的信上所说了,范剑范剑,真是有够犯贱的。他曾数次反抗反驳,无奈被老人家一句圣上所赐,顿时被打的完无体肤。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 少年心中的不平之气不知是指向谁,他已经收到通知,翌日沐浴更衣,去锡山白若寺别院焚香祷告,为范剑少爷正名。据说锡山是皇上特意恩准的。这一时又成了一段佳话。 别苑里的下人们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是开心无比,由衷的替少爷高兴,自家少爷正名,有了名分。是件极好的事情,连名字是皇上所赐的消息也在下人间传开。不消几日,这个消息在锡山港成了人们酒足饭饱之后的一桩美谈。 然而我们的范剑少爷据说是一个月郁郁不得志,整日里念叨自己的名字,范剑,范剑,范剑!!! 第四章 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家别苑范剑少爷去锡山白若寺别院焚香祷告正名的事情在坊间传的的沸沸扬扬,据说那天整个锡山上是人山人海,给平日里没什么人敢去的白若寺别院带去一番别样风情。 若是一位第一次来锡山港落脚的商户船家见到锡山此景怕是会认为锡山上面的白若寺别院,是一个香火旺盛的不得了的地方。由此可见范剑少爷倒是不知不觉间给锡山带去了不少的GDP增长啊。。。 所谓的GDP增长,我们的锡山港府主自然是不会去给范剑少爷发个奖状什么的,毕竟他是不可能知道GDP是个什么玩意儿的,而范剑少爷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这里去。 若说锡山镇上最热闹的街道莫过于正港街了,这条街就像范剑少爷前世的步行街一样。即有各种小吃零食,也有各种精品首饰,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而与正港街接壤的就是新正街,锡山港的人们茶余饭后都会到这街上的酒楼,牌坊,去坐坐,妇女们自然是盘着竹篮,三五成堆,谁家汉子很是厉害,谁家灯火彻夜未灭。 而锡山港的汉子们则要么聚拢在一起听说书先生讲讲海外的故事,或是拉着进港歇息的商户船家请教海外的女人们会是怎样的风情,时不时传来一阵艳羡的感叹。引来不知情的人阵阵侧目然后便是很有默契的加入进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话题,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话题,这个道理看来是亘古不变的。 锡山港在当今圣上年少时就是一个宁静的美丽的海边小镇,圣上登基后大汉帝国就兴起了一股锡山港是龙起之地的热潮,各路权贵纷扰而来,好不热闹。曾也因此各家权贵少年经常性的打架生事,兹生事端。让当时的府主苦不堪言。 好在如今范晓府主统辖锡山港,又带着皇上的旨意,小镇确确实实的安分了好些年。 此刻,如果你在新正街最好的酒楼--春江阁里面饮酒助兴,时不时的往对面的新月楼望上一眼。就会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根辫子在新月楼下一蹦一跳,正抬头望着新月楼,双手微微举起,仔细去看,小姑娘的表情很是紧张,欲言又泣,很是着急。 这正是我们的思思女侠。 原来我们的范剑少爷此刻正站在新月楼的楼顶上,闭着眼睛,伸出舌头,好像在用舌头去感受空气一般,时而望向天空,时而把手中的红色手巾高高举起。远看还以为他举的是条款式别具一格的内裤。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是开心的看了眼楼下的思思,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紧张。接着只见他整个身子靠在了楼顶的护栏上,两个手掌打开放在嘴边: “乡亲们,快回家收衣服啦,马上要下雨啦” “快些回家收衣服啦,真的要下雨啦” “少爷,你快些下来吧,没人相信你的话的,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思思很是焦虑,也只有她才会无时无刻在意自家的范剑少爷。 无奈,范剑只好蹬蹬下了楼,在街道上二人相遇自然是少不了思思的猫爪伺候,“哎呀,思思,是真的,等会会下雨的啦,你快回别苑通知大伙,把衣服收了”,范剑一边躲闪一边大声的解释求饶,思思自然不肯轻饶。 两人好一顿闹腾。 “哟,真是好一个奴才呢,不光没大没小,光天化日还对主子动手动脚,真是贱婢!” 原本打闹的范剑二人只听到一阵阴阳怪气声音传来,不由停了下来,只见一名约摸十岁左右的少年,穿着紫色长衫很是修长,生着一副鹰钩鼻,一对狐狸眼倒是有模有样的,话语正是从这十岁少年口中出来的,少年身边还站着几名少年,一看便是港里的权贵子弟,这几人到时范剑倒是面熟,那紫衣少年倒是面生的很。 范剑虽然如今才六岁有余,可别忘了主导这具身体的可是研究生毕业的灵魂,见这纨绔少年欺负到思思头上,哪怕对方人多,也是不带丝毫怯场的。 “哎呀,这平白无故的,也没有奸诈卑鄙之徒在眼前晃悠,怎么就老听见狗叫呢”,范剑很是不在乎,还掏了掏耳朵,佯装着一副听见狗吠的样子,思思不想自家少爷有事,扯了扯少爷的衣袖。 那紫衣少年听到范剑所说自是一腔怒气上头,刚要发作便被身后的一名少年拉住了, “刘少,眼前那位是范家别苑的范剑少爷,咱们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听闻此话的刘少那股怒气到是歇了不少,只见转而一步向前,他知道范剑少爷,对于范剑少爷的坊间传闻也是听说了很多。 “前面那位可是范剑少爷,真是好大一个少爷,跟下等贱婢没大没小,真是丢了我等京官子弟的脸面。我告诉你,我是京都刘阀的少主,我看你以后还是多多注意自己身份,还是多和我们来往才是正道” 范剑很不耐烦,这厮原来就是前不久在镇北修了庄园搬过去的刘阀少爷啊,咦,刘阀,六年前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范家少爷这边想完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好说好说,这位......额....哥哥,真是久仰大名啊,我们下次再聊,我听我家大人说镇北前些日子有一批流浪狗搬了过去,很是凶猛,见人就咬。听说还在那边安了家,我想赶紧去见识见识” “噗呲”思思听到自家少爷的话语再也忍受不住,笑出声来,刘少自然是又羞又怒,自己本来是一番好意,怎奈一直被这厮羞辱,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下便跨到思思旁边,“啪”的一声脆响,思思已经倒在地上,刘少还是不觉得痛快,手指倒在地上的思思,恶狠狠地道: “好你个贱婢,就你也敢取笑于我,你家少爷叫范剑,可不是让你跟着他一起犯贱的,你这个贱婢!” 本章完下章-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二)敬请期待 各位大佬,请点个推荐,收藏,本书是养成型,主角现在的性格就是一个闲散少爷享受人生的心态,后期的崛起需要剧情的碰撞,情感的撞击,才造成性格的转变。欢迎大家讨论,评论,求推荐,求点击,求搜索,求收藏,感激! 第五章 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旁边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已经是目瞪口呆,大汉帝国刘阀少主打人,大伙倒是见怪不怪。听到刘少居然拿皇上赏赐给范家少爷的名字来骂人,实在是胆战心惊,简直闻之色变。 只见那范剑似乎对刘阀少主的谩骂话语恍然未觉,只是不慌不忙,万分注意的把思思扶了起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那高高肿起的脸颊,眼神里尽是心疼和懊悔,思思也很是有骨气,努力不让眼眶里謦着的泪水流出来,反而望着自家少爷轻轻的摇了摇头。 姑娘眼里的担忧和制止,范剑自然清楚。他只是低垂着头,看不到他的面目,却莫名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刚刚周围众人的表情他自然也是了然于胸。 而那刘阀少主此时已经被众人拉开约摸有四五米远,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 范剑见此,直接朝他飞奔而去,在离那厮还有三丈距离时,飞跃而起,一把抓住那比他高了两个头左右的刘阀少主的头发,膝盖狠狠的往抓下来的刘少脸面猛的撞去,只听见“嘭”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那刘阀少主哎呀一声惨叫,倒地翻滚不止。 面上已经满是血污。 那刘阀少主周围的权贵子弟惊呆了,愣是没想到这个奶里奶气的六岁小娃居然有这么一股狠劲儿。 众人稍作犹豫,已经有几个跃跃欲试的想过来帮忙,范剑站在那里,冷漠的盯着那几个少年 “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周围的街坊领居也听到了,这厮打我家侍女事小,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拿当今圣上赏赐给我的名字来讥笑谩骂于我,这是拿皇上的脸面放到何处,皇上赐我名字一个剑字,是念在我范家爱国护君,衷心耿耿,剑乃王者之器,非坦荡之人不可用,非忠君爱国之人不可用,这是对我范家的皇恩,” 言罢,继而手指地上的刘阀少主,“然而这厮把皇上赏赐给我名字里的剑比作了贱人的贱。你们谁要敢上来帮他,或者阻止我,可得好好想想你家大人将来怎么在皇上面前交差,又会面临些什么后果” 一番言语下来,这些权贵少年已经懵懵懂懂,浑然不知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范剑也是个干脆的人,说完也毫不犹豫,走上前去,把还在地上翻滚不止。哀嚎不停的刘阀少主掰正过来,一屁股就骑在他的腰上,对着那全是血污的脸,豪不犹豫,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只听“啪”“啪”的脆响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见此状况,围观的众人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向前劝阻。 众人也似乎忘记了去通知锡山港府主的人。 思思冲上前来,想拉开少爷,一是害怕少爷打的手疼受伤。二是害怕事情闹大,以致于难以收场。怎奈范剑根本不听劝阻,反而一掌比一掌更狠, “狗东西,你家的房子,你家的权位,全是皇上给的,你吃着皇上的,用着皇上的,居然敢藐视皇上的赏赐,曲解皇上的旨意”说罢,又是不断的“啪”“啪”,范剑浑然不知自己的手掌已经是红肿不堪。 见到此景,思思那蹦住的神经好像一下断了开来。泪流不止,他知道少爷为何不用脚踹,不用别的物品代替泻愤,独独用巴掌去扇。想到这里,仿佛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过了片刻范剑也是累了,站了起来,身下的刘阀少主已经是意识全无,不知死活。范剑毫不在意,起身后只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发现了蹲在地上的思思,便走向前去一声不响拉起思思头也不回的往范家别苑走去。 似乎没有人发现范剑那边走边打颤的双腿,也许是用了太多力气,毕竟范剑的上辈子也只是个弱冠书生,虽然从小梦想去部队,但是打架还是很少有过的,尤其向今天打得这么爽快的架。至于后果,想必他已经是心有盘算了吧。 “我这大概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想到这里范剑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这股子血性还是有部队风范的”,想到这里,范剑又摇头笑了笑,只是不知这笑意。是得意还是失意了。 待范剑走后,刘阀少爷的一干子弟赶紧上前,发现刘少主只是昏死过去,不由一起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把刘少主送了去刘阀府邸。 这时,人们突然发现一般不下雨的锡山港竟然飘起了雨花,不禁想起范剑少爷呼喊大家回家收衣服那让人忍俊不禁的神态,不由感叹一句,范家少爷真乃神人也。 落下的雨水并不能冲刷掉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今天这个事可是锡山港六年以来的一件大事情,人们想不到的是范家少爷发起狠来竟然是如此的......恩,....大快人心。 看来锡山港的公道还是在锡山港的百姓心里的。 如果范剑知道了这点,或许他的内心会轻松很多。 这件锡山港六年来的大事件,还是锡山港影响最大的少年斗殴事件,锡山港府,自然是要介入的。京都也是大有一番热闹了。 本章完下章京都里的锡山港事件-敬请期待 各位大佬,请点个推荐,收藏,本书是养成型,主角现在的性格就是一个闲散少爷享受人生的心态,后期的崛起需要剧情的碰撞,情感的撞击,才造成性格的转变。欢迎大家讨论,评论,求推荐,求点击,求搜索,求收藏,感激! 第六章 京都里的锡山港事件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大汉帝国京都 此时是大汉帝国元年四月一日深夜。就在白天,远方的锡山港发生了最严重少年斗殴案,据说赵阀少主的脸上缠满了绷带,整日躺在床上哀嚎不断。 此时京都的各位达官贵人以及坊间百姓当然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夜色下隐约可以看到,京都防卫司的兵士们在城墙上昏昏欲睡。倒霉的如果遇到上级视察,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板子。相比之下城门的兵士会幸福的很多,他们自然是不敢打瞌睡的。 只见两个身穿金红相间甲胄的兵士正在城门一左一右的的时不时打趣聊天。只是他们也不敢过于大声。 现在毕竟是深夜,自然无人会计较那么多。 而在此时,如果仔细去听,你会察觉到马蹄的声音,随着马蹄声的临近,地面也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在京都正南门外,终于两位穿着紫色急行服骑着马的男子,映入了守城兵士的眼帘。其中一人高举着一个紫色令牌,在靠近城门的时候大声喊着: “快开城门,刘阀紧急事务,不得耽误!” 城门的兵士们猛地如梦惊醒,在仔细看过令牌之后,连忙开门放行,目睹绝尘而去的刘阀兵卫,心有余悸。 这时,除了两位守城兵士胸腔内那久久无法平息的剧烈心跳之外,还能听到京都街道上急凑的马蹄声,回音在街墙之间荡来荡去。 由此可见,门阀的权势不愧是皇家之下,万家之上。 刘阀府邸位于皇城正北处,门外有一个百米左右的坪,都是由价格昂贵的青砖砌成,一丝一线,每个角落都无缝对接,极其工整。据说那青砖只比皇宫特制的金砖差一等。 坪的左右边界匀称的立着两个巨大的白玉石碑,巨大的底座四四方方,下方两头石雕水麒麟背负着底座,上方就是让人感觉耸入天界的石碑,大约有四层楼房那么高。 左边的石碑中心处刻着一个“阀”字,右边石碑的中心处刻着一个“阅”字,两个字的周围密密麻麻写着刘阀的功绩,事件,以及出过的大臣名字。两块石碑一左一右仿佛就是大门的左右两根柱子。分别是阀柱和阅柱,合在一起就是阀阅,这是只有阀门才有的配置。 皇宫每年都会有专人来巡视各家门阀的石碑,大型节日和庆典的时候还会有百姓在这石坪上请安祈福。 不过平日里这个石坪是绝对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的,其他几家门阀更是不用说。 要知道,刘阀只是六年前新晋升的门阀世家,可以想到那些老牌门阀的府邸规模又是多么的宏伟了。 只见那两位刘阀兵卫此时在石坪外已经是下马,紧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急匆匆的扣响了刘阀的大门,又急匆匆的进去了,片刻也不敢停留。 不久,刘阀主人书房的灯已是亮了起来,刘阀主人叫做刘昊,是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子,可以说刘阀主是老来得子,也是一大幸事,他当然不止这一个儿子,只是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疼爱的多些罢了。 此刻他正看着从锡山港加急送来的信件,信件里把刘少主受伤的事情仔细说了,对于刘少主那句“你家少爷叫范剑,可不是叫你跟他一起犯贱的”自然含糊其辞,一带而过。 刘阀主当然自有考虑,只是得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该如何向皇上禀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范府书房,府主范知秋大人正坐在轮椅上仔细的看着手里从锡山港来的加急信件,时而眉头皱起,时而哑然失笑。看起来很是轻松。 原来就在刘阀兵卫过城门不久,范府的兵卫也随后就到了。 翌日早朝。 赵皇端坐在龙椅上,一番朝议之后,见臣子们都无事可奏,往日这个时候已经是早早退了朝。 他今天到是比往常多了些耐心,似乎是故意想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多坐一会。底下众臣子们倒也是沉得住气,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大有一副在朝堂上修身养性的架势。 五大阀主更是很有默契的稳坐钓鱼台。 赵皇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右二路顺数第二位,那是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臣子,又看了眼端坐在龙梯左边第三位的紫袍男子,终于若有若无的说了句: “各位可还有事要报”话音刚落,轮椅上的男子便马上说道 “臣有事禀报” “噢,范大人说说看,我也听听看” “陛下,臣那位在锡山港的不肖逆子闯下祸端,因与刘阀少主发生口角,二人大打出手,冒犯了刘阀少主,还请陛下严惩不贷” “噢,小孩之间打闹是正常之事,何必到这殿堂之内来说”赵皇停顿了一下,“二人可有受伤?”,“二人互有受伤,陛下” “据我所知,范大人你家那锡山港的少爷可是刚好六岁吧,而刘阀主家少主可是有十岁了呢,看来范大人家少爷本事大得很吗?” “请陛下严惩”范府主低头大声说道。 “刘阀主,你的意思呢?”赵皇饶有兴趣的问道, “陛下,此乃小孩之间打闹,实属正常,本不应该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讨论,既然范大人提起,微臣不说也不应该”,说到这里他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如今我家顽儿卧病在床,事中曲折,秉公调查,着实处理就是,只是锡山港府主也是范家府上之人”刘阀主说到这里又稍作犹豫了一下。 “刘阀主放心说就是”赵皇大手一挥,很是豪爽。 刘阀主这才接着说道:“臣以为,不如陛下派遣一位我朝官员,辛苦一趟,去锡山港从旁协助查案,这样一来,事情公正与否,自有保证,二来,相必查案结果也能让我和范大人如实接受” “哦,那刘阀主对这派遣官员可有人选,范大人你的意思呢?” “全凭陛下定夺”范刘二人同声答道。 “范知秋,刘昊听旨,朝堂之上岂是你等理论家事之地,范知秋你率先报奏,朕罚你两年俸禄”,赵皇一顿抑扬顿挫,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至于查案一事,陈公公,你不妨辛苦下,过去一趟,你意下如何?” 只见站在赵皇旁边的一位朱袍男子站了出来,“遵旨” 如果范剑在这里,就会发现那个朱袍男子,就是六年前那个窗边男子。 这时赵皇对刘阀主说道,“刘阀主,你意下如何” “凭皇上定夺” “范大人,你可有意见” “微臣不敢” 赵皇瞪了一眼范知秋,“既然如此,陈公公你即日就去锡山港吧,退朝吧” 皇宫某花园,见赵皇正端坐一兰亭内,那位陈公公站在身旁,“陛下,此去锡山港,可有交代之事” “陈微,我没有什么交代,你带着一队黑骑去吧,再带点礼品代我去看望看望姆妈” 赵皇的意思陈微自然是了解,那个孩子他刚好也想见上一见,想到这里他似乎是想得意的笑上两句。转而突然是又想到什么,又生生憋了回去,那表情实在精彩至极。 大汉帝国的黑骑乃隶属于大汉帝国检查院,陈微其实早已不在赵皇身边当差,而是去接管了检察院,那是帝国各级官员最为痛恨和畏惧的机构,可能各阀阀主会稍微好点。 而今天这位陈院长居然进了宫,还兼职做了赵皇今天的当值太监,那些臣子也是有心猜测无胆言论。都心知肚明,除了当今皇上,谁还能这么调动这位院长呢。 至于我们的刘阀主,退朝之后倒是像一点事都没发生一样,整日喝茶,钓鱼,修身养性。 而陈院长已经在一队黑骑护卫的马车中,正春风得意赶去锡山港的路上。 本章完下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敬请期待 各位大佬,请点个推荐,收藏,本书是养成型,主角现在的性格就是一个闲散少爷享受人生的心态,后期的崛起需要剧情的碰撞,情感的撞击,才造成性格的转变。欢迎大家讨论,评论,求推荐,求点击,求搜索,求收藏,感激! 第七章 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京都里大人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锡山港的群众们自然是不知情的。 然而,却并不影响锡山港的老百姓们,对于少年斗殴事件的震惊,他们都听闻了昨天新正街上发生的少年斗殴事件。尤其当他们知道范剑少爷居然把刘阀少主打得昏死过去,嘴巴更是大的要吞下两个拳头。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六岁大的范剑少爷,怎么会把人打的昏死过去...... 而且,据说刘阀少主现在还是卧病在床,很是凄惨。人们不禁为范剑少爷担忧起来。 要知道,那是帝国五大阀门之一的刘阀。虽然你范家一门双府,不过跟门阀相比起来......众人还是觉得范家不够看。 这是不争的事实,大汉帝国五大阀门,并不是无知范剑少爷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的范剑少爷现在很是苦恼,他正苦恼的看着跪在奶奶面前的思思。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老夫人自然是看在眼里。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少年竟然会下手如此果断狠厉。一个六岁的娃娃居然把一个十岁的少年打的昏死过去。而且打的还是刘阀少主。 想到这里,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低着头,搔首弄姿的少年。 “思思,少爷不谙世事,不明白刘阀中人的厉害关系,难道你也不明白吗?”老夫人很是严厉的对跪在面前的思思说道, “奶奶,是思思的错,还请奶奶赶紧想法护少爷周全,刘阀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思思说完已经是泫然欲泣,范剑再也按耐不住,急忙道: “奶奶放心,孙儿心中有分寸的,我......“ “老夫人,京都来客,说是京都府主大人安排加急过来的,正在门外等候” 还没等范剑说完,下人的禀报已经是打断了他,也打断了正要张口训斥范剑的老夫人。她瞪了范剑一眼,对那禀报的下人说道: “快请进来吧” 只见一位身穿藏青色襟袍,长相清秀,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不慌不忙,对着老夫人躬身道: “京都诉讼师宋天琪拜见老夫人”,说罢,又笑眯眯的对站在一旁的范剑少爷拱手道“相必这位就是名满京都官场的范剑小少爷吧”,范剑盯着他那笑眯眯的贼眼,心想你才是犯贱宋天琪,不,犯贱宋律师才对。 在范剑看来,诉讼师就是前世的律师,这厮是来帮自己打官司的。 这位宋天琪正是范知秋府主从京都特意请过来的,范家别苑的一老一小此刻才知晓,京都皇朝所发生的事情。 尤其当范剑知道大汉检查院,陈院长带领一队黑骑已然是到达锡山港府主府邸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样子,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六岁的娃娃。 范剑少爷知道宋律师的来意后。不多久,两人已经是交头接耳,极为亲密。两人中一人时而点头微笑,一人捂嘴偷笑,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手拍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们也已经知晓,刘阀请了京都第一诉讼师来帮忙。 话说老夫人那里,更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怎么看都有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 当她细细听完二人的计划时,看向自家孙儿的眼神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跪着的思思也是早已经站在一旁,此刻也是眼神明亮,很是震惊。 “禀告夫人,锡山港府主来人,说是请少爷明天去港府一趟“,下人的通报来的很是时候,那狼狈为奸的一大一小此刻已经是商讨完毕,依稀大有一股相见恨晚,意犹未尽的意思在里面。 “知道了,让他回去吧”老夫人无语的撇撇那对狼和狈。冷淡的挥了挥手。 ...... ...... -------------------------------------------- 翌日,锡山港府主官邸。 此刻府主官邸外已经是站满了人,锡山港的老百姓们昨天就知道。 从京都来的大汉检查院院长陈大人,会协同锡山府主,处理前天发生的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 坊间的百姓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看热闹,还能看到大人物的机会。 坊间已经有传言,在那件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是刘阀少主。 一张人头被活生生的打成了猪头,更有甚者,最悲惨的刘少主那张猪头上的肉,硬是被活生生的拍打成了五花肉。 猪头肉变成五花肉,确实有点悲惨。 人民群众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不,应该是蛮贴切。范剑刚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快让开,让开”,只见刘府的下人们。用担架抬着一个浑身缠着纱布的人..体,走进了府主官邸。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瘦长男子。 “哎呀,打得这么惨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范剑少爷下手这么狠,不但把人头打成了猪头,这是把人皮也打成了猪皮的节奏啊” 见到这一幕的群众们自然是议论纷纷,心里面都觉得刘阀少主确实是斗殴事件里最悲惨的少年了。 “肃静,肃静”。范晓府主控制了下闹哄哄的场面,转而对着刚进来的担架,眼神透过一丝厌恶,对众人说道, “你们抬着个缠着纱布的尸体进来搞什么。我只听说你家少爷是人头变成了猪头,可不曾听说人体变成了尸体啊”, 官邸外的群众的哄的大笑起来。 “范府主,还请慎言。这是我刘阀的少主,被范剑打的受伤至此,还请大人主持公道”那灰衣男子淡定从容对范晓府主说道。 “哦,那真是抱歉,实在没有认出来。不过,你是何人”范府主看了下搭话之人,缓缓说道。 “禀报大人,我乃刘阀-诉讼师谢伟,在此见过大人。这次是专门来协助我家少主,协助大人,纠察案件真凶!” “噢,原来是号称第一无用诉讼师的谢大壮”, 讲到这里范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口误。京都第一有用诉讼师,真是名不虚传”,那谢伟倒是低着头看似毫无反应。 范府主看了一眼闭目坐在一旁的陈院长,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那位男子,若有所思。 穿着黑色甲胄,戴着黑金面具,腰配黑色汉刀,自然就是黑骑所属了。 “范剑何在?”,范大人问道, “禀报大人,我是范家别苑的诉讼师,宋天琪。我家少爷已经卧病在床,不吃不喝,仿佛魔障一般。已然不能来这官邸之上,还请大人明鉴。”宋天琪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噢,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那天斗殴事件发生后,我家少爷刚到府中,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再地。”,讲到这里宋天琪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只见那闭目端坐的陈院长此时开口说道: “你仔细,继续说下去,不妨事” 宋天琪拱手应了一声是,便继续说道: “我家少爷昏倒后,口中断断续续念叨,剑乃皇上赐我之名,你怎可以比喻为犯贱的贱,枉我范家兢兢业业,爱国护君,皇上又怎么会用剑来隐喻我贱呢?难道皇上也是在隐喻我是贱种吗”, 此刻宋律师已经是声泪俱下,梗咽道: “我家少爷随后仰天怒吼,口吐黑血,随即昏死在地,醒来之后也像一个白痴少儿一般,大夫说我家少爷是气急攻心,入了心障,若不及时解开心障,恐怕...恐怕命不久矣!” 此时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还努力的醒了下鼻涕。 又继续说道: “想我家少爷原本聪明伶俐,乖巧可人,人人都喜爱他。六年来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被人家一口一个范家少爷叫着。不但不见任何不平之气,反而是知礼遵礼,如今这副模样,我家老夫人也是差点承受不住,已然整日在床,不断呼唤那可怜的孙儿...身体更是日益苍老!” 官邸外的群众们已经是挽袖叹息,有些街坊领居更是落下泪来,就连官邸上当差的兵士也是面露不忍。 本章完下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二)尽请期待 收藏,推荐,求点击下。码字真的很累,这本书是慢热型的,有很多铺垫,请多点耐心。请多多支持,欢迎书评区讨论。感激! 第八章 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这时,只见宋天琪律师,声色俱厉,指着那躺在担架上的刘阀少主说道: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当日说的那番话,我家少爷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说完更是扑将过去,口里悲痛的喊着“你还我家少爷。还我家那伶俐可爱的少爷啊”,可谓是声嘶力竭,凄惨不已。 这一幕倒吓的那刘阀少主在那竹席上,双腿直蹬,急不可耐,可惜他的头被纱布缠着,只听见“呜呜呜” 这一幕,更是吓到了范大人,忙令人拦着那拼命的宋天琪,心里也在嘀咕,莫非我那侄儿真落得如此惨景,还有我那姆妈......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待他反映过来,只见官邸公堂之上已经是乱做一团,宋天琪那厮甚至要以死明志,官邸的兵士自然是不允。官邸外的群众听完宋律师的话,更是一阵骚乱,有痛哭者,也有要为范剑少爷叫屈者,比比皆是。 再看那躺在担架上的刘阀少主,还有那谢伟一众人,更是面面相持,目瞪口呆。 突然,那谢伟冲到宋天琪身前怒哄道: “你这个歪曲事实的妖人,你看看我家少主,此刻躺在担架上,生活不能自理,屎尿污身,都是你那个少爷打的,我家少主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说完又转过朝范府主躬身一拜道: “还请大人做主,不要听这妖人一派胡言,实在可恶。请大人看看我那躺在担架上的少主,还请大人明鉴啊!” 只见那宋天琪忽的挣脱了那些抱着他的人,径直跑到谢伟身前,恍若得了失心疯一般,抓着谢伟的领袖, 恶狠狠地道: “你这个狗奴才,不明正理,攀附权贵。你也是害我家少爷的帮凶!” 说完直接抓着谢伟的脖子,左手扬天升起,狠狠的一巴掌对着那谢伟的脸呼了下去,只见那谢伟直接被呼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陈院长已经是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官邸公堂。 我们范府主好似再也忍受不了,惊堂木一拍,面目狰狞吼道: “来呀,给我把宋天琪这厮立刻收押,送入府牢。把谢伟也收进去,官邸外那些喊着要为范剑伸屈的民众,若有再闹者,也给我一并收押了。”顿了一下,立刻说道, “明日上午再把押送官邸,一并再审” 说罢,直接气冲冲的往内府走去。 ...... ...... -------------------------------------------- 坊间百姓,已经对今天会审的事情传的甚是热闹,只见正新街的每家酒楼都在议论此事。 此刻望月楼上,一高大汉子忽的怒拍方桌,“想那范剑少爷真是可怜,六年来无名无分,不但不见失落颓废。更是礼行得体,对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是尊重有加。” 说到这里,他似乎口渴了一般,抓着眼前的酒碗往口里倒去。看起来很是激动, “如今范剑少爷成了一个痴儿,据说每天都要吐一碗血出来,范家老夫人更是日渐衰老,以泪抹面。”,这汉子把酒碗放在桌上,又抹了抹嘴。继续说道: “这全是那刘阀少主,说的话语可以说是诛了范剑少爷的心,范剑少爷太悲惨了”说罢竟然掉下眼泪来,周围的群众小心示意这汉子,让他说话小声些,见他在抹眼泪,也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一时,锡山港的百姓们都在为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范剑少爷惋惜悲痛。 刘阀少主在刘阀别院听到传言后,更是暇呲目裂,痛心大喊: “我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啊!!!!!” ...... ...... ------------------------------------------- 范家别苑对角的一个平房。范剑在的话,就知道,正是那日他在自家院前,给那帮小孩讲完故事,关门时注意的那个平房。 只见白天那汉子正站在平房院内,坐在石椅上的一位白衣男子正在训斥汉子: “谁让你乱改我教你的话句的,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请功。你居然还自己加词,你是不是很享受大放厥词的感觉啊,快给我滚” 汉子挠挠头,灰溜溜的往平房内屋走去了。 那白衣男子在汉子走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其实这间平房并不是外边看的那个小,里面是内有乾坤。平房最外面也是北边是个小院子,汉子正是在这院子里受训。 而如果往里走去,穿过一个回字形的小堂屋,有一个500米方圆的练武场,不时还能看到一些灰衣汉子在那里习武。练武场的周边四围,则是一些厢房。 穿过练武场往南走去,会看见一个布局很是严谨的会客厅,厅外也是个小院,左右花草布局很是严谨对称。 再往院外走去,就到了锡山镇的另外一条街,天正街。站在街上往出来的院门看去,会看到锡山镖局四个大字,很是威武不凡。 如果你再仔细回想,会发现这些镖局里的汉子很多事六年前过来的那些灰衣汉子。 ...... ...... (未完)最悲惨少年时前期的重点,跟主角的性格转向有关,所以请期待《第十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三)》 第九章 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三)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我们的范剑少爷,自然是不会知道,在坊间还有别的人和他一起搭戏班子。 如果范剑知道了汉子在望月楼的所作所为,定然会把这汉子引为知己,然后拍他一巴掌: “你他娘的才每天要吐一碗血!”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打了那一架之后。范家别苑上上下下都很紧张。范知秋府主安排了不少陌生人到苑里来,说是护卫人员。 范剑对此当然免不了一番鄙视,在他看来,六年前的那位窗边朱袍男子,现在已然是大汉检查院的院长大人。 既然皇上派了陈院长过来,自己是断然不会有事的。陈院长也断然不会想到六年前的婴儿,居然会有记忆的能力。估计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范剑,居然如此的相信于他。 范剑之所以如此的稳坐钓鱼台,莫不是心想自己把计划已经全然和宋天琪详细沟通,管你什么第一诉讼师,让你无理有理都说不清,自己这边只要咬死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你羞辱了皇上赐的字,不仅羞辱了范府,更是羞辱了皇上。 想到这里,范剑已经得意的奸笑起来。 任你阀门势力通天,难道你敢去跟皇权对着干嘛? 我们的范大少爷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这也怪不得他。上辈子的他,映像中古代就是皇权大于一切。而他的兴趣并不在于这些历史。除了跟部队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怎么在乎。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在这一世,皇权依然就是一切。 范大少爷真是太小看阀门了。殊不知,他现在所接触的仅仅是这个世界的一丁点角落碎片。 ...... 坊间的群众们都在担心范大少爷的心障,而我们的范大少爷,此时正驾着双腿,嘿嘿的奸笑。 一旁的思思端着一盘葡萄,正准备把剥好的葡萄递给范剑。只看范剑那厮,双目微闭,嘴角裂开,在那里嘿嘿奸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在思思眼里,那跟傻笑是没有区别的。 思思不禁扶额翻了个很是可爱的白眼。“自家少爷似乎越来越跟个傻狍子一样了”,思思如是想着。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放着葡萄的盘子放到了一边。蹲在了范大少爷身边,双手手臂交叠,就这么铺在范大少爷的大腿上。随即下巴就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只见她微微侧仰着头,两只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盯着正在犯傻的少爷许久许久, “少爷,谢谢你。” 范剑一下就醒了神,“谢我干嘛”,看着思思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点慌神。 “少爷..” “恩?” “你是因为我吧,我才不信你是因为名字...” “就是因为名字啊” “少爷,你的手疼吗,思思知道你是故意扇他巴掌的,...”说到这里,思思已经把范大少爷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你是在帮我出气,少爷,我懂的...“ 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呢,刘阀少主扇了她一巴掌,少爷就扇了他无数巴掌。 范剑的手心此时已经感觉到湿润,只见他深深叹了口气, “思思,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已经在我身边六年了。你都可以为我去试毒,这又算什么呢,这六年你为我受的委屈还少吗” 他仰头看了看天,“我只想做一个闲散的世子,到这个世界到处走走,看看,那是最痛快的事情了。什么权位,范府的继承人,我都不在乎” “我懂的,少爷,只是这次你打的是刘阀的少主,会有很大的麻烦的”思思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担忧的看着范大少爷。 范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双眼依旧是望着天空,而他的思绪已经到了天空之外。 虽然思思比他大三岁,可不要忘了。此刻范剑的灵魂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研究生。 上辈子的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他曾经渴望部队生活,想在部队里好好发展。一个,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二个,他何尝不是想借着这梦想给自己的弟弟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然而天不随人愿,21世纪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个梦想似乎成为了空想,于是他只好努力读书,想通过知识的双手来保护自己和他的弟弟。同时他也没有放弃梦想,也一直把部队的一切当做爱好来关注。 他是悲惨的,父亲在弟弟出世之后,就不见踪影。只留下母亲一人维持这个家,他从小立志要改变命运,兴旺家族,却命途多舛。 然而他并没有就这么屈服,依然在不断的抗争。 眼泪静悄悄的流了下来,范剑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眼泪似乎让他想起了那个白色的房间,那个温柔细心的护士,还有那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滴泪。 他突然又睁开了双眼,经历了生命的轮转,他现在已经不像前世那样,对物欲,地位,金钱充满渴望。既然这一世给了他一个私生子的身份,他只想跟自己在乎的人和在乎自己的人,好好的在这世界生活,去平静,去精彩,去享受。 思思对于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妹妹,虽然在思思眼里,自己可能是个小孩。然而对于范剑来说,从他来锡山港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在跟这位菇凉建立感情了。 不管范剑的外表如何稚嫩,身体里的始终是一个比思思大了一轮多的灵魂。 所以,那些在外人看来,自己对思思的迁就,其实就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思思是不可能知道的,而自己家少爷的思绪刚刚已经千遍万转。她也不知道。 小姑凉只知道,少爷没有像别人一样,把自己当做是唾手可弃的奴婢。 她却不知道,这是21世纪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东西。 “思思,等我们都大了,就去这个世界去看看,远离这些权力斗争,好吗” “少爷,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存钱了呢” 范剑哈哈大笑,摸了摸思思的青丝,“是的,我们现在要存钱了,以后你不能再拉着我去铺子上逛了” “少爷,听说宋天琪已经被押送到府牢里去了呢” ...... ...... 会审的这一夜自然是有很多人睡的着,很多人睡不着。就如我们此刻府牢里睡的香甜的宋天琪,和那蜷缩墙角,眼神空洞的谢伟。 当然一夜未眠的自然还有我们的刘阀少主,至于范剑少爷吗,睡觉前倒是想了想思思最后说的宋天琪进府牢里的事。有点担忧,倒不至于失眠。 ...... ...... 据说明天府里还会派人来查探自己是否真的得了心障,想到这里,范剑不由嘀咕一句: “丑人多作怪!” 第十章 真是好奴才!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翌日,锡山港的百姓们,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府主官邸的门外。昨天的审判,与其说是审判,不如说是宋天琪让这府主官邸的群众们看了好一番热闹。 这热闹自然生的是有道理的。 此时的群众,脑海里已经认定了范剑少爷就是少年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那一个。 可不是吗,都听说每天要吐一碗血了,而且好像还变成了白痴。这还不惨吗,一个好好的少年变成了白痴,这个白痴还要每天吐一碗血,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嘛? 这种观念已经在坊间传的风声四起。让吃瓜群众们也是好一顿唏嘘哀哉。 然而真想只有一个,他们全然不知我们的范剑少爷,昨天还在悠然自得的吃着葡萄,还不用吐葡萄皮儿。或许这就是范剑少爷和宋天琪的目的,利用舆论的力量,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确实无耻之极。 再看我们的范府官邸,陈院长已经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范府主似乎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而最吃惊的,是宋天琪先生。他此刻非常纳闷。 “奇怪,昨晚在府劳里,谢伟那厮明明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怎得今天又像一只发情的公鸡一样,斗志昂扬,信心满满。” 想到这里,宋天琪又偷偷的瞄了一眼谢伟那只公鸡。“管他呢,按我和少爷的计划来就是。” 此刻,范晓府主说话了,只见他慢悠悠的说道: “去范家别苑的人,可回来了” “禀报府主,回来了”自有下人应答。 “噢,结果如何?” 范府主似乎来了兴致,说话的时候眉头也挑了起来。 “府主,派过去的人根本没有见到范剑少爷。” “那是为何”范府主有些气愤,声调也大了许多。 他又见到那搭话的下人,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又直接质问道: “是什么原因,你只管仔细的说出来就是” 那下人突的身体一抖,继而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沉着说道: “禀报大人,我们去了范家别苑之后,求见范剑少爷,范老夫人坚决不允许,说自己那可怜孙儿好端端的受了刺激,着了心障,这时要再见到官差人员,怕是又会受到刺激,到时就是真正的没救了”, 讲到这里,那下人抬起了头,看着府主继续说道: “范老夫人还说,自家孙儿一事,全权委托宋天琪处理,不管结果如何,都得先让孙儿的的病完全好起,才能处理。” 这时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范府主听的正是认真,见他犹豫,不耐烦道:“你继续说就是” 那下人只好开口说道: “范劳夫人说,若是结果出来了,就算是自家孙儿的错,也得等孙儿病好了再给交代,何况现在自家孙儿现在还是那最大的受害者,希望大人秉公处理。若是大人不答应,她便亲自去找皇上说理......“ “胡闹”,范府主已是不等那下人说完,很是气愤,他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的拍了下案桌。 ...... ...... 官邸外的百姓们,听完这番话,自然又是一番议论,只见府主官邸群声鼎沸, “这下看来,老夫人是皇上的姆妈,这传言是真的了” “是啊,不然老夫人怎么敢说自己去找皇上说理呢” “啊,难道这老夫人还是皇上的妈妈啊?” 这时一位穿着海外服装,带着一顶草帽,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锡山港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到。 男子旁边的一位群众瞄了他一眼, “你是第一次来我大汉帝国吧,这姆妈就是奶妈的意思,凡是皇上叫姆妈都是这个意思,而民间官员百姓叫姆妈就是生母的意思” “噢...”那草帽男子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 ...... “范府主,还请冷静,既然如此,就继续审案吧”, 这时,坐在府主官邸的陈院长说话了。范晓连忙称是,只见他对着官邸堂内的宋,谢二人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可有话要说” “禀告府主,在下有话要说”那谢伟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开口了。 “说吧”范府主眼皮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指。 “是,大人。”谢伟拱了拱手,又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我家少主在事发那日。遇到了范剑少爷的奴婢在用手抓挠范剑少爷,少主看不下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奴婢,心里没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分,这是不把我大汉帝国的根本律法放在眼里,如果都像这奴婢一样,那我斗胆猜想,是否皇上身边的婢女也能如此行为呢?” 只见那谢伟,走到了官邸中央,手指着官邸外的方向,继续说道: “我家少主,身为刘阀中人。自然明白我大汉帝国,上下有序,尊卑有分,主次有别的根本道理,这样才能君为君,臣为臣,主为主,奴为奴;如此这般,大汉帝国才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谢伟这番话说的振振有词,吃瓜群众们也是频频点头。 不能怪这些群众,他们的祖祖辈辈就有这种意识,不然又何以有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之分。 他们的奴性,已经深入到了血液之中。 只见那谢伟转身对着那高堂之上的范府主躬身说道: “府主大人,我家少爷当时见到这种不分上下,不分尊卑,不分主次的情况,作为刘阀子弟,自然是忍不住上前训斥一番,怎奈那范剑少爷,居然对我家少爷好一顿嘲讽。” 说到这里,那谢伟的语气已经是越来越高, “又怎想到,那范剑少爷家的奴婢,在听到自家少爷对我少主的嘲讽之后,竟然也是嗤笑。试问,大人,你家的奴婢会有胆子如此行为吗” 这谢伟也不等范府主反应,自顾自说道: “想我刘阀,世代为官,为大汉帝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那是我刘阀无数儿郎为这帝国抛洒的热血换来的,这才有了我刘阀的存在,这才有了我刘阀门前那两根阀阅之碑。这是天下子民对我刘阀的认可,更是古今帝王对我刘阀的认可。” 这一翻话说的是慷慨激昂,谢伟的脸都开始红了。宋天琪听完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眉头紧皱。 谢伟那厮转了个身,双手高举,继续说道: “一个奴婢,竟然敢嗤笑刘阀少主,这是在嗤笑帝国五阀!在嗤笑千百年来,为大汉帝国流下满腔热血,只留下屹屹白骨的万千阀门子弟。再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小小奴婢来嗤笑,我那少主怒不可忍,便给了那贱婢一顿教训!” 谢伟又转身指向宋天琪,目呲暇裂,恨声说道: “怎想到那范剑少主,居然因为小小贱婢,趁我家少主不备,对我少主大打出手,打的连我那主母都认不出来少主,实在是可恨至极!” “府主大人,事中原委,我已如实陈述,还请大人为我刘阀少主做主,给我刘阀一个公正的交代啊,大人” 谢伟说完已经是跪在官邸之内,声泪俱下。 “真是一个为主伸冤的好奴才啊!” 第十一章 真正的悲惨少年(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那陈院长看到那谢伟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外流。 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真是一个为主伸冤的好奴才!” 众人听闻,不由都望向了陈院长。 也注意到,他背后的那位黑甲男子今天戴上了一副黑金面具,不知是否还是昨天的那位。 “你先起来,本府主自由主张”范府主的声音此时也响了起来。 “宋天琪,你可有话说”只见范府主的眼神已经望向了默立在一旁的宋律师,甚是冷峻。 “禀告府主大人,在下确实有话要说”,宋天琪自觉的躬身说道, “我家少爷,并不是因为自己婢女受了委屈才向刘阀少主动的手,试想一下,我家少爷不过是一个六岁小儿,怎会因为婢女挨了打就敢向刘阀少主动手” 这时,宋天琪已经站直了身子,神色肃然,继续说道: “想必我家少爷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据在下所知,刘阀少主在动手之前还说了一句‘你家少爷叫范剑,不代表他可以和你一样犯贱’, 昨日我已说过,我家少爷六年来一直没有名分,没有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直很是痛苦。好不容易蒙当今圣上赐了一个名,却被那刘阀少主如此羞辱” 宋律师这时环顾四周,大声说道: “试问在座所有,如果你得了皇上的赐名,内心激动无比,甚是自豪,却被人喻指为贱人,你又如何受得了。我范府众人,虽不如阀门。 却也是为这帝国,为这苍生,流了血的。 范府上下皆以皇上赐名,荣幸无比,刘阀少主一句话却是打的我范府颜面尽失,更是让我家少爷的内心如同五雷轰顶,心如刀绞。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如今我家少爷着了心障,宛如白痴少儿,我家老夫人更是每日以泪洗面,这比账又该如何算” 只见那宋天琪已经是满面胀红,怒目圆睁,极其激动。 “试问,刘阀少主意在何为,我范府位卑,不及阀门显贵。那刘阀主为何偏偏,要用皇上赏赐的名来羞辱我范府上下。 莫不是在让世人以为,皇上就是在说我范府下贱,莫非我范府上下,无数先辈,皆是一个贱吗? 我家少爷虽然不谙世事,却也一直以我范府为荣,更是时刻谨记感怀皇上对我范府的恩德,刘阀少爷如此作为,怎的不会让人怒发冲冠,怎的不会让我家少爷激怒攻心,与那刘阀少主奋命一搏” 府邸外的群众,被宋天琪一番话说的心潮澎湃,更有不少在大喊,打的好,打的好,辱及家门,誓死不从。 “肃静,谁要再在这官邸之内聒噪乱言,立马押送府牢” 范府主此时看起来非常可怕,眼神极其明亮,只见他说完之后看着宋天琪道: “好一个宋天琪,本府主也是范家的人,你倒是真有本事” 话语凌冽,咄咄逼人。 “府主大人,在下虽与范府非亲非故,也不是范府所举之士,而在下来到这锡山港之后,只听到坊间百姓对范家别苑的夸赞敬仰,对我家少爷的喜爱。 如果我家少爷是那种不明事理,为了奴婢就向刘阀少主奋命一搏,那我自然不会站在这里,还请大人仔细斟酌,我家少爷如今也是受害之人,怎可因那谢伟胡言污陷,就追究我家少爷的责任,还请大人三思!” 宋天琪说完这话已经是躬身到底,久久不起。 “哼,本府主自有主张,”范府主话音刚落, 原本跪在地上的谢伟已经急忙起身,质问宋天琪道: “我只问你,在你家少爷嘲讽我家少主之时,那婢女是否嗤笑出声?” “我家少主并未嘲讽你家少主,还请谢诉讼慎言。” 宋天琪看都没看谢伟那厮,只是淡漠说道。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我再问你,在你家少爷与我家少主理论交谈之时,那婢女是否嗤笑出声?”言罢,谢伟已经是挑衅的望向宋律师。见宋有所犹豫,嘲讽一笑,继而说道: “大人,陈院长,在我家少主与范家少爷交谈之时,那婢女确是不分尊卑,嗤笑出声,不仅是不把自家少爷放在眼里,更是不把我家少主放在眼里” 讲到这里,他又望了望面色苍白的宋天琪,言道: “而我家少爷更是因为那句嗤笑才一时糊涂,说了那句糊涂之言,范家少爷也是因为那糊涂之言,对我家少主大打出手” 他又一次对着范府主和陈院长躬身,极为肃穆道: “由此可见,如果人人都目无尊卑,不分大小,如果人人都像那范家婢女一般,这天下必会大乱,这是我大汉帝国之根本要义。,至于那范家少爷对我家少主大打出手,更是恶劣行径,还请大人着事而处!” “大人,我家少爷因为刘阀少主诛心之语,如今更是如同白痴少儿,大人也要着事而处啊” 宋天琪听闻谢伟那厮居然还要追究自家少爷,忙不迭道。 “大人....” “.大人...” 宋伟二人,已经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在这官邸之上争相请言。 “够了,再在这里乱言举止,我便让人剜去你们的舌头!” 范府主怒骂道。 他骂完之后,也是沉思良久。当他反映过来时,发现官邸内外所有人都在张大眼睛望着他。 这让他不由一阵懊恼,然后便走向了陈院长,像是邀请,随后二人又一同走进了内院。 ...... ...... 宋天琪跟谢伟早已经剑拔弩张,在那里彼此之间挤眉瞪眼,官邸内的兵差看了觉得甚是有趣。 而官邸外的民众在陈范二人进了内院自后,更是哗然四起,众说纷纭。 让这府主官邸仿若集市,显然对公审的结果讨论,非常热烈。 第十二章 真正的悲惨少年(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正热闹非凡的府主官邸,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范府主与那陈院长已经是从 内院进了官邸公堂。众人见到正主出现,自然是屏声静气,不敢喧哗。 不同的是,这次范府主并没有坐在那案桌之内。反倒是那穿着朱袍的陈院长坐在上面,范府主则是面色平静,立在一旁。 只见那陈院长背靠椅背,双手手臂放在扶椅之上。先是用冷峻的眼神扫向官邸内外众人,继而缓缓开口道: “我奉皇上旨意,前来协助范府主调查处理前些日子的斗殴一事。本来在皇上的眼里,这只是小儿之间的打闹。 然而一方涉及帝国五大阀门之一的刘阀,一方是一门双府的范家。”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似乎坐正了一些,: “皇上也无法轻视,于是我便来了这里。事中原委,我与范府主皆已知晓。 在我看来,刘阀也好,范府也好。当事人都只是毛头小儿,糊涂话语和糊涂行为,也是可以着情谅解。 至于个中处理,则需等我回京向皇上如实禀报之后,才有答复。着令范家少爷与刘阀少主,不可再生事端。 当下之急,乃是各自都要好生调养身体。谢伟,宋天琪,你们可知晓?” “在下明白,一定及时转告,多谢院长大人!”二人同声应答。 “既然如此,就散了吧”说完已经是起身走了,官邸其余众人自然也是散了,倒是范晓府主走的时候,面色凝重,让人不敢亲近。 ...... ...... ------------------------------------------------ 范家别苑,只见别苑附近的街道已经人满为患。而范家别苑门前坪外,却是了无一人。 你可以看到这些街坊群众,正对着范府别苑的方向,不时交头接耳,不时用手指点。 原来,他们都在看停在范家别苑外坪上的一辆黑色马车。 正是我们陈院长的马车。 知情人透露说,陈院长过来范家别苑,是带着礼物来的。还是奉皇上旨意,与审案一事并无多大关系。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明白,这是皇上托院长来看望自己的姆妈,范劳夫人。 范家内院明堂,陈院长正与范老夫人相谈甚欢。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旁边的下人说了几句话,那下人听完后便急忙退了出去。 不多久,只见我们的思思女侠正拖着满脸不情愿的范剑少爷往内院明堂走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明堂外。 陈院长自然看到了被一位菇凉拖着的少年,只觉得那眼神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味道。 那被思思拖着的少年,自然也是看到了正笑望自己的陈院长。 这时,老夫人出声了: “孙儿,还不快来见过院长大人” 范剑很是老实,上前见礼,神情不似刚才的了无生趣,而是无比庄穆。 思思先前也是注意到了院长大人的注目,拘谨的站在一旁,行李之后便一直低垂着头。 “你便是范剑?”院长大人似乎对范剑少爷很有兴趣,不等他搭话,继续问道: “传闻你不是卧病在床,每日要吐一碗血吗?” “自然不敢期满院长大人”,范剑答完还不忘暗自吐槽 你丫的才是犯贱。 院长听完范剑的回答,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开心, 好一个不敢欺瞒,好一个玲珑少年心。 他似乎对范剑的回答很是满意,手指已经无意识在叩着桌面。 “你便是思思?”他似乎又对默立一旁的少女有了兴趣, “奴婢思思,见过院长大人。大人金安。”思思也含糊,落落大方的行了礼,便不再做声。 “哈哈哈,好好好”院长大人又似乎很开心,范剑心想,这厮今天莫不是来装疯卖傻的吧。 “老夫人,我还要回京都向皇上禀报,就不多叨扰老夫人了,还望你多多保重身体,来年十月,陛下会来锡山白若寺别苑,到时陛下再来看望老夫人。” 陈院长已经是起身向老夫告别,走到范剑身边的时候,还停顿了下,望着范剑良久,还不望扫了一眼一旁的思思,意味深长。 ...... ...... 一日后,京都皇宫。 只见那陈院长把那日公审,谢,宋二人所说话语一字不露的复述了出来, “皇上,微臣看来,宋天琪那人是想不出来这些语句的,想必定是那范剑小少爷教他的,微臣推测,在小范公子动手打人之前,怕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片刻沉吟后,他又继续说道: “谢伟那厮,估计也是受了刘阀中人的指点。范家少爷利用了皇上您的势,还有普间百姓的势,那刘阀却是利用了阀门之势,帝国之势。可以说是绝妙无双” 随后又向皇上说了在范家别苑的事情,当皇上听到那句“不敢隐瞒院长大人”,原本闭目平静的脸,嘴角竟也有所微翘。 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左手正搭在扶椅上,怔怔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些许时候,只听他沉吟道: “着令,范府范知秋卸任九门堤主职位,即日赴任帝国户部尚书。范家世子范剑,自接旨之日起于锡山刘阀别苑登门致歉。 范家别苑婢女-思思,即刻押赴口无岛,充任流民。不得延误! 着令,刘阀刘世仁,卸任陇西千将职位。由白阀白空照接任陇西千将之职。刘世仁自接旨之日起,接任九门堤主职位。” 一番旨意之后,陈院长似乎还有话说,只见赵皇闭目挥手,竟然像是未卜先知,制止了。 真是好一个帝王心术,卸了范知秋的兵马实权,然后给了户部尚书这颗糖,安了范知秋的心。卸了刘阀刘世仁的将军,却提到京都九门堤,这是明降反升。给了刘阀一个交代。 然后又让白阀的人去接任陇西千将,陛下给自己又拉拢了一批。还让范剑去刘阀登门道歉,思思发配流民,这是给了刘阀年轻一辈一个交代。 重罚婢女思思,轻罚范剑,又是给范府一个糖。 赵皇片刻之间,做出如此决断,真是不愧为大汉帝王,怪不得能跟北方凶狠霸蛮的燕国争食夺肉。 然而所有人都互略了范剑对思思的情感,范府如是,皇上如是,刘阀如是。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范剑没事就好。这是范府。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九门堤职位到手就好。这是刘阀。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千将到手就好。这是白阀。 谁会因为思思而担忧范剑呢,是陈院长。 然而,他没说出的话皇上不想听。 我不在乎所有,思思没事就好。这是范剑。 可怜的范剑,真是悲惨,他如此小心翼翼呵护的,珍视的,却是千万人唾弃的。 他能反抗吗?真是悲惨的范剑啊! 第十三章 震惊!正港街杀人事件(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皇上的圣旨已经传到了锡山港。 不仅仅是锡山港,整个大汉帝国都知道了。 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 大汉帝国,天下九州,全部震惊!可见这道圣旨背后的意义所在。 梁州陇西千将换任,雍州帝都皇宫防卫司--九门堤换任,帝国财政户部尚书换任。扬州白阀势力更是进入陇西。 大汉帝国似乎都被这些消息震醒了过来。 这就是锡山港少年斗殴事件背后带来的震动。 大汉帝国的皇帝,自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把斗殴仅仅当做斗殴来处理。 皇上的旨意,也再一次提醒了世间的民众们。 阀门不可轻动,不然,为何天下九州,只有五大阀门,十根阀阅碑。 这还仅仅是大汉帝国,可别忘了,在北燕也是有着阀门世家的。 而范府似乎也为自家范剑少爷的行为承担了后果。 据传圣旨颁布的第二天,朝堂之上就有臣子反对范知秋任户部尚书. 只被皇上 “:朕观范爱卿,忠君爱国,护卫皇城,甚是负责。感怀其自六年前身体巨变,不忍其再受奔波之累,劳心之苦。复观其性格更是愈加沉稳,户部尚书职位,要求甚是严谨,故范爱卿当可成之也。” 这么一段话给说的众臣子哑口无言。 都扯到了六年之前,那些反对的臣子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他娘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嘛.. ...... ...... 至于范剑道歉,思思发配流民,这种小事自然是没人在乎。 要说因为这种小事影响最大的自然是锡山港了,尤其范家别苑。 此刻范剑已经是焦头烂额,心如刀割,每日更是茶不思饭不想。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子,范剑此刻内心无比窝火,他想过要让思思偷偷溜走。 然而天下之大,又能让思思逃到哪里去,尽管他有着前世的灵魂,还是研究生。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现在的范剑,只是一个六岁小儿。没有了范府的帮助,又怎么让思思逃走。 此时此刻,他终于迎来了转生以来的第一次痛苦。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渺小。 他开始痛恨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他尝试过去找奶奶,得到的答案让他无比失望。 范府自然不可能为了思思去反抗圣旨,冒天下之大不韪。 范剑与思思相比,自然是他重要,毕竟,在范府大人们的眼里,思思,就是一个婢女而已。 即便这个婢女和范剑的关系很亲密。 但她,依然是个婢女。 ...... ...... 范家别苑内府 “老夫人,我们也很为难,实在拖不下去了”只见一名锡山港府上的兵士正面露为难的站在老夫人身前。 思思跪在老夫人旁边,范剑被自家的下人拦在身后,身上的衣物也很凌乱。 可以看出,刚刚发生了一番争执。 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等会你就把她带走吧。” “不,不行”这声音带着哭腔,听的出来有些稚嫩。范剑已经冲上前来,跪在老夫人面前, “奶奶,不要啊,不要让他们把思思带走啊,求求你了,奶奶”范剑已经跪着向前,抱住了老夫人的小腿。 看起来很是凄凉,旁边的下人们已经泣不成声。 思思也跪着爬向了范剑,哭的最厉害,“少爷,不要这样,老夫人心里也非常难受,只要你没事,就最好了,思思没关系的。” 范剑看到老夫人不为所动,其实老夫人的心已经狠狠的纠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的范剑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他突然把思思往外一推,径直冲向了那锡山港府兵士, “我是不会让你们把思思带走的,你要抓就把我一起抓走” 这一刻的范剑,就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他抛弃了一个成熟灵魂该有的理智。 思思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抱住了范剑,泪水已经打湿了范剑的后背。 “少爷,没事的,我只是去另外一个地方,我们还能见面的,你不要这样。” “思思,口无岛,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里战事不停,混乱之极。你一个小女孩,去了还能活吗,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范剑握住了胸前思思的手,慢慢把它放了下来。然后对那兵士说道: “你们走吧,我不可能让思思跟你们走,你回去告诉范晓,除非我死!”这一刻的范剑看起来很冷静,冷的让人害怕。 “啪”,原本站立一旁的思思,居然伸手朝范剑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下去,范剑却是毫无反应,只是低着头。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马上作势就要站起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慢慢坐了下去,叹了一口气。 “少爷,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我一个奴婢,怎么值得你为我去死”思思说完这句话,仔细的给自己整理了衣服,擦干了眼泪。 又缓缓走到范剑身边,同样如是做了一番。转而走到那兵士面前,行了一礼。款款说道: “这位大人,还请给思思最后一个下午的时间,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一起走。还请大人成全。” “好的,思思菇凉”那兵士也是行了一礼,小心说道。 “少爷”,思思这时已经小心翼翼的摸着范剑的脸,”少爷,你再陪思思去一趟正港街吧,最后的一个下午“ ...... ...... 范剑二人正走在去正港街的路上,思思的那一个耳光,似乎是打醒了范剑。他似乎也已经接受了事实。 路上的二人各怀心思,却又互相倍加珍惜。 有着这些心思的二人,完全没有注意;从他们出门的那一刻起,一双眼睛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少爷,你看,这个发簪好有意思的”思思正拿着款式独特的发簪让范剑看,嘴角笑的很是开心。范剑似乎也被这笑容影响, “我买下来,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少爷”思思雀跃不已,她开心的抱着范剑,转起了圈子。 “死去吧”只见一名带着蓑帽的男子,五指成勾,朝范剑脑后直奔而来,思思此时脸刚好正对,只见她大呼一声, “少爷,小心”猛的一把推开了范剑,范剑直接摔倒在地,他抬头一看,只见那蓑帽男子五指已经落在了思思的头顶。 “啊!”范剑喊的声嘶力竭....... 第十四章 震惊!正港街杀人事件(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那蓑帽男子五指成勾已然是落在思思的头顶,只见那手一抓一拍,如同拳迅速变化为张开的手掌一样。 不同的是,这男子的手是五指成勾。先是捏抓思思头顶,转而变化为掌,猛的朝思思头顶中间一拍。 变化的距离只在一寸之间,威力却是不容小觑。 呼吸之间,只听“砰“一声,思思的头已经往后仰去,身子也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少女那双范剑最喜欢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天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范剑看着倒在地上的思思。 醒目的血液,已经随着眼睛,鼻子,耳朵,嘴巴,从无到有,慢慢流了下来。 他怔住了,傻傻的望着。 他的世界,似乎已经成了一个静止的世界。 听不到人群大喊“杀人了,杀人了”的声音,也看不到正四散跑动的人群,还有那众人惊慌失措之下打翻的铺位小摊。 他的呼吸仿佛也停了下来。 思思从中掌,到倒地,在他的眼里更是变成了慢动作回放。 他的表情呆滞,却是那么的不敢相信;那么的震惊,那么的......让人心疼。 蓑帽男子不会在乎这些,他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思思。往旁边吐了口口水,便已经朝着范剑走过去。 跪坐在地的范剑,视线并没有变化。 眼看那蓑帽男子已经离他越来越近,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大喊 “住手” 一名灰衣男子说话之间,已经腾跃而起。手臂朝那蓑帽男迅速一挥,袖口之中突的飞出两枚针型暗器,朝那蓑帽男的双眼彪射过去。 如果你仔细去看,那暗器其实就是百姓家庭用的普通绣花针。 蓑帽男猝不及防,眼睛已然刺瞎。正用双手捂着眼睛,大声痛喊,表情非常狰狞。 灰衣男子这时已经把范剑拉了起来,见他无事。便又小心向那痛喊的蓑帽男子走了过去。 突然只听到“呲拉”一声。 灰衣男子已经是左手手掌,摁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一支利箭已经擦着他的右臂,狠狠的射在了蓑帽男子的心口上。男子应声倒地,闭着的眼睛还挂着两行鲜血。 灰衣男子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到一家民房楼顶,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握着一张黑 弓,从那民房楼顶跳了下去,不见踪影。 只可惜,灰衣男看到的只是背影。 ...... ...... 正港街的杀人事件,再一次震惊了原本风波未平的锡山港。 在府主兵士赶到现场的时候,范剑依然还是呆坐在地上,思思的身体就倒在不远处。 灰衣男子自然是被带回了府主官邸配合调查,同行的还有范剑...以及思思。 思思已经死了,毫无疑问,在兵士抱起那软塌的身躯时,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 ...... 是夜,锡山港府主内宅。 府主书房,范晓正神色焦急,眉头紧皱,奋笔疾书。 房内的烛火时不时的跳动一下,也像是经受不住这房内压抑的氛围。 结果已经有了初步判断,蓑帽男是从秦阀岛上来到锡山港的。 有民众已经认出。 这人就是那天在府主官邸询问皇上姆妈一事的草帽男子。 灰衣男子是天正街锡山镖局的人,名叫赵毅。事发时他刚好在正港街,便凑巧救下了范家少爷。 而跟据赵毅的论述,范晓怀疑蓑帽男身上有燕国的痕迹。因为他出手刚猛,狠厉,勾掌变化,只有燕国军队才对此有专门训练。 至于他为何要从秦阀岛上来到这锡山港,恐怕不是简单的栽赃诬陷那么简单。 而蓑帽男心口的那根箭矢,通体钨铁打造,泛着幽光。 赵毅所说那手持黑弓,身穿白衣的男子,莫不是这人同伙,不然又为何做那灭口之事。 那这白衣男子,定然不是简单人物。 可惜,线索有限,而依照锡山港目前的能力,暂时还查不出什么来。 因为范晓无比清楚,这根箭;不是一般的武修之人能射出来的。 真是疑虑重重...... 范晓心中所想,也是笔下所写。 正港街的事情,已经让他夜不能寐,看似简单的刺杀案件,其实细思极恐。 他不敢草率,所以,他写了两封信, 两封信都是八百里加急,急到范晓恨不得风驰电掣。 一封是给当今圣上的,毕竟皇上旨意让那思思充放流民,却在今天白日,死在了正港街上。 然而,范晓就是负责押送思思去口无岛的负责人,他是锡山港的府主。 因此,这不是死人的问题,等于是有人逆了圣上的旨意。 试问,谁人不知那道震动九州的圣旨。 另外一封,自然是写给自家堂兄范知秋,如今的户部尚书范大人的。 都知道范剑和刘阀少主斗殴一案是自己办理,虽然帝国检查院的陈院长也在协助办理。 但是,今天范剑差点死去的时候,陈院长可是不在这锡山港的。 他自然也要给自家堂兄一个交代,幸好的是,死的不是范剑。 范晓的内心也很愁苦。 即庆幸于死了思思,没死范剑,又痛苦于死了思思,却难以向皇上交差。 ...... ...... ------------------------------------------ ...... 范剑仰面躺在范家别苑前院里的青缸旁边,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晚的星空并没有被正港街的杀人事件影响。时不时还会看到几颗流星划过。 如果在往常,范剑的耳边一定会响起思思那雀跃的声音: “少爷,少爷,你看,刚刚有流星哎,你不是说流星很难看到。一旦遇见的话,就要马上许愿吗? 快快,快呀,我们一起许愿吧,少爷,这样你那早日去走走看看,不理权贵争斗的想法,说不定很快就实现了呢!” 你还能想象到思思这个时候,一定会一蹦一跳;一只手拖着范剑的衣袖,一只手指着天空;可爱的小嘴嘟起,眼睛一闪一闪。 范剑这个时候,必然会微微一笑,摸摸那雀跃姑娘的头。 这一幕,还会出现吗...... 躺在院子里的少年,眼睛似乎都没有眨过。他就那么仰面躺在院子里,旁边的青缸时不时会响起水花溅起的声音。 那是云龙鱼也在怀恋那个少女吗?它是否也会想念那个,总是不让少年逗弄它和同伴的姑娘?是否青缸里的水流,也有着它的眼泪? 许久许久...... 久到街道里的猫叫不再响起,水塘间的蛙鸣渐渐平息;久到可以感受那静懿流淌的水流涟漪;久到你已经可以闻见风里的咸味还有悲伤。 久到好像时光回转,思思正端着水盆朝熟睡在床的少年走来..... 第十五章 心神疲惫,范知秋。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帝国皇宫,议政房。 赵皇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了站立一旁的陈院长,面无表情,让人惴惴不安。 片刻,陈院长已是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只是把信朝周围的臣子传了下去,只见一位身穿金红甲胄,腰间配着一块紫带玉佩,面容冷峻的男子已然接过了信件,眉头皱起。 这人就是接任范知秋九门堤主之位的刘世豪。刘阀的大少爷,刘阀阀主刘瑾的大儿子。 而新任的帝国户部尚书---范知秋,在这议政宫房内却是不见人影,不知是何缘故。 “混账!”赵皇忽然猛地一拍身边的楠木方桌,桌上的笔筒也是被震的腾空起来,可见这一掌的劲力实在不小。 正俯首的众臣子们,也是随着浑身一抖。 “可曾确定那死去的凶手就是燕国军方的人?”赵皇身子都没转,而房里的众臣子都知道,这是问的陈院长。 “陛下,还不曾确认,院里的人刚到锡山港府,唯一看见那凶手出手的范剑,如今依然还是痴痴呆呆,我们正在想法从旁取证。” 陈院长倒是并没有被刚刚皇帝陛下那一掌所吓到,沉着应道。 “实在可恶,给我严查到底,让鸿胪院的人跟燕国沟通,请求燕国军方予以配合,让四议院派人去秦阀走一趟,查清楚那个死人到底怎么上的秦阀岛。” “遵旨”陈院长马上应了下来,只要不让他检察院去跟燕国那些刁民蛮子去打交道就好。 “还有,那支箭矢可有查出来路。”赵皇这次直接对着一位穿着白甲的年轻男子说道。 “禀告陛下,弓布司已经有了结果。那箭矢通体全由钨铁打造,天下之间,能射出此箭的人少之又少,能射此箭的弓,更是少之又少少。” 一位身穿白色甲胄的男子已经躬身答道,他的双眼锐利无比,与之对视,不稍片刻便会觉得自己的双眼隐隐作痛。 “末将认为,西楚番国,境内盛产钨铁矿,其国更是有一把举世闻名的霸王弓。 乃是楚国开国圣王项龙所用,位列天下十大名弓第三。想必射出这钨铁所造箭矢,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出这番话的白衣男子,是白阀的二少主,白有志。 据传其从小立志,做天下第一弓箭之人。为了练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与扬州猛禽---白角雕,对视三天三夜。 最终那白角雕在白有志双眼之下也是败下阵来,被其成功驯服。 至此,白角雕成了白有志在天上的一双眼睛,闻名帝国九州。 “哼,没想到连小小西楚,竟然也敢凑这热闹。白有志,你那弟弟白空照不是在陇西做千将吗,让他带着那支箭矢去西楚一趟。 朕,倒想看看,那西楚小王,会有何说法。” 这段话,赵皇说的是霸道无比。 “遵旨”白有志躬身退了下去。 “陛下,臣有话说。”,这话语听起来有些迫切。 大汉帝国的皇上看向了说话的臣子。 只见一位穿着普通官服,约摸六十左右的男子,正躬身请示;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有蹊跷。” “哦,魏阀主,你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陛下,为何那秦阀,燕国军方,西楚,三方势力合作,却独独去刺杀那名不见经传的范家少爷,这里面的个中缘由,还请陛下仔细斟酌。” 魏阀主这番话说下来,议政房里的臣子们顿时一阵哗然。 这是在告诉陛下,若不是跟那范家少爷有仇,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却独独去杀那小小少爷。 而众所周知,帝国最近最有可能记恨范家少爷的,除了刘阀,又能有谁。 这是在告诉我们的陛下,他,魏东安,魏阀之主,怀疑范家少爷遇刺一案与刘阀有关。 “魏东来,你是何居心,你是在说我刘阀私通外敌,来杀我大汉帝国重臣后人吗?” 只见那刘世豪,怒目圆睁,丝毫没有顾忌眼前男子是魏阀之主。而是直呼其名,大声质问。 这并不是刘世豪仗着自己是刘阀大少主,便狂妄自大。不把那魏阀阀主放在眼里,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私通外敌,谋杀帝国重臣之子,这个锅盖可没有人能挨的住。 情急之下,如此作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汉帝国的帝皇似乎很是理解,他只是皱了下眉头,便开口说道: “魏阀主,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寡人认为,是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来做这愚蠢之事的。 刘堤主,你等会可得好好向魏阀主请罪,刚才,你可是很是失礼。不过,谅你是情急之下,一时冲动,我相信魏阀主不会过多责怪于你的” 赵皇的这个太极,可谓是打的真是棒极了! “诸位爱卿,今日所议之事,乃重中之重,定要放在心上才是” “遵旨”房里的臣子们齐齐躬身答道。 “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赵皇这时已经坐了下来,右手正抵着额头,对着站立的臣子们挥了挥手。 ...... ...... ----------------------------------------------- 范府庄园书房 我们的范知秋,范尚书,正坐在轮椅上,手里也拿着一封信。 只是双腿覆盖着一块很是鲜艳的毛毯,像是在昭示着范知秋此刻的内心波动,同样极为鲜明。 当然,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一名魁梧的青衣男子单膝跪在轮椅面前,正在汇报着什么,细细去听,你会发现跟皇宫议政房里的内容,大致相同。 未了, 只见范知秋用手握拳,放在鼻下,轻声咳嗽之后,对面前那魁梧男子说道: “南宫,你亲自去趟燕国吧,联系那边的青衣卫。看看是军方哪个家族参与了此事,小心一些。” 那名叫南宫的男子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而我们的范知秋正望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你会看到书房外的草坪上,一只屎壳郎正忙碌着。 半响之后,他轻声说道: “降温了,好像是要下雨了呢” 也不知是对谁讲的。 片刻之后,只听房里响起: “大人,今天皇上召集各阀代表,还有列位臣子去议政房,你没去,不要紧吗?” 范知秋已经自己推动轮椅,脸已经朝向了书房之内,好像他知道房间之内何处有人一般。 “我向皇上告了病假了,无妨。” “哦,那大人还是多保重身体要紧。”声音,不知从书房何处又传了出来。 “不要紧,我有分寸。你,要不要去趟锡山港,或者去刘阀那边逛一逛?” 范知秋这句话竟然带着一点征询的语气,他仿佛很期待房间里再次响起那声音。 这语调很容易让人忽视,为甚么要去刘阀,为什么要去锡山港。 然而,许久许久,书房之内一直无声。 不禁让人觉得,刚刚范知秋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只见范尚书,在那轮椅上已经是低下了头,一会便传来了均匀而又深沉的呼吸声。 他竟然已经是睡着了。 想必,他是早已心神疲惫了吧...... 第十六章 满眼春风百事非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家别苑。 范剑已经在青缸旁边躺了一晚。 范家别苑的下人们,时不时担忧的看向地上的白衣少年。 他们似乎只能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老夫人在下人的扶持下,端着一晚温热的白粥走到了少年旁边,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也正是她吩咐了范家别苑的下人们,不去打扰范剑。 她知道,范剑此刻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谁去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然而她终究是担心自家孙儿的身体,希望范剑至少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地上的白衣少年,对身旁的老夫人不为所动。 明明他的眼睛睁着,却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空洞的望着天空。 幸好,青缸为他挡了头上的阳光。 “剑儿,你吃点稀饭吧。总不能这么一直不吃不喝呀,我知道你心里会怪罪于我,怪罪这范府,甚至你的父亲。 然而,事已至此。思思已经走了,我做主,让下人们把她埋在了你经常去的锡山山崖边;上面就是白若寺别苑。你可以经常去探望她,那不也是你经常待的地方吗? 你可知你父亲为了这件事情顺利进行,更是与皇上大吵一架,已经被皇上降为了户部侍郎......” 范老夫人的神色无比担忧,已经坐在了范剑旁边。 一手端着白粥,小心不让洒落。一手抚摸着范剑的脸颊,声声担忧。 范剑依然毫无动静。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思思依然还在和他嬉笑玩耍。 那是被他当做妹妹的女孩。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自己,折磨我这个老太婆啊!” 老夫人突然抓着范剑胸膛的衣物,狠狠的摇晃了几下。少年的头,也是起了又落下。 白粥已经掉落在旁边,老夫人摇着摇着便已经趴在了范剑的身上,哭了起来。 泪水已经湿润了范剑胸膛的衣襟。 范家别苑的下人们见到垂垂老矣的夫人如此悲痛,只觉得自己心也狠狠的纠了一下,也是抹起眼泪来。 只见一位平日时常跟随老夫人的丫鬟,已经跪在了老夫人和范剑的身旁,正用手抚摸着老夫人的背,带着哭腔喊道: “老夫人,你别哭了,你要多保重身体啊”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声音抽泣,时而停顿。 周围的下人们见到这一幕,更是泪如雨下,整个范家别苑也跟着悲痛起来。 那跪着的丫鬟看见老夫人忽然像是没了力气一般,倒在了范剑的背上。急忙大喊: “老夫人,老夫人,你没事吧,你别吓唬奴婢啊,老夫人......” 旁边的一位管事大惊失色,急忙招呼下人帮忙把老夫人扶到了房内的床上,又马上安排人去叫了大夫。 那跪着的丫鬟此时依然在范剑身旁,已经爬向了范剑的身边,狠狠的左右摇着范剑的身躯,声嘶力竭的喊道: “少爷,思思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啊!平日里我们这些下人谁不羡慕你跟思思,谁都知道你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看待。 我们做下人的,遇到您这样的好主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想,思思为了救你,即使自己死了也一定毫无怨言。 少爷,你就算是为了思思,也要振作起来啊,少爷! 如今老夫人也倒下了,难道你还要看到老夫人为你去死吗” 最后一句更是伤心欲绝,就像是绝望的呼喊。 青缸里,又响起了水花溅起的声音。 谁也没有注意到,范剑那原本空洞的双眼,不知在何时,已经闭了起来。 两行清泪,无声无息。 多么熟悉的味道。 前世的泪水,是因为天不随人愿。明明努力奋斗,却身患重病,无能为力,是无限的遗憾。 这世的泪水,是因为没能守护珍贵的人,是对自己无能的痛恨,对亲人带去伤害的自责。 对范剑来说,他失去的不是思思,失去的是对前世美好情感的寄托,今世梦想的依恋。 哀莫大于心死。 转世以后,那个一心只想带着珍贵之人,倒这世界去看看的少年,那个从不在乎权贵争斗,只想平安快活的少年。 在那两行清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滑出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只是...... 他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放弃这些。 他的灵魂有着对前世情感的寄怀。 他是孤独的,弟弟年纪还小,母亲从父亲走了之后,性情大变。兄弟二人成了母亲唯一的寄托。 而前世的赵钱,童年时光是凄凉的。没有知心玩伴,总是默默承受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伤。 少年时光更是悲惨,父亲出走,了无音讯。所谓的亲朋,总是歧视欺负这孤儿寡母的一家。 少年赵钱苦于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他渴望自己拥有强健的身躯,渴望自己快些长大,他想去部队,图谋发展,以此来保护至亲之人。 即便身体虚弱,也不曾放弃,努力的学习,想用知识来改变命运。 然而,好不容易研究生毕业的他,却身患重病。 只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默默流下了无限遗憾的泪水。 转世来到这陌生的世界,他一直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婴儿时代,赵钱就已经在细细打量这陌生的世界。 范家别苑的老夫人,下人,还有那可爱活泼的思思。 他时常一个人跑到那锡山的山崖边上,望着远处的海景,带着对前世家人的思恋。 尽管他重生为人,总归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割舍。 他用了六年的时光,这六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关于自己如何过这一生的思考。 终于,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六年后的某一天,对着那少女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在他看来,那是在跟自己的亲人分享。 也是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对前世彻底放下,只希望这一世,能带着自己珍贵的人,去走走看看,平安的,平淡的走下去。 然而,思思已经死了。 范剑,不,赵钱,错误的判断了这个世界残酷,错误的判断了这个世界的人性。 他终于为自己自私的渴求,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有些东西,从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以来,就已经无法割舍。 归根结底,范剑是在自私的延续前世不曾有的渴望。 ...... ...... 一阵风,悄然的吹进了范家别苑的前院。 青缸里的水泛起了一阵涟漪。 范剑脸上的泪水也变成了痕迹,街道理的猫叫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院外水塘,时不时的鼓起一个水泡。 风也拂过少年的面庞, 而少年的心中,依然是充满相思和悲伤。 ......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 第十七章 难怪春愁细细添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锡山,远远看去,就是一座秃秃的石山。 没有丛林,也没有花香。 更没有大汉帝国其他山峰那么壮丽秀美,却也不影响自己的韵味所在。 在锡山的山腰再往上十来米,有一个几十米方圆的坪;这个地方就像是锡山顶峰的一个口子,形成了一个平台般的山崖。 山崖并不是直直的陡峭,有些微微倾斜。 峭壁的底下就是块状不一的巨石,海浪已经让它们变得圆润,不再棱角分明。 如果坐在那山崖边上,就会看到那海上蓝天和远航的商船;就会听到云间鸟鸣和浪涛拍岸溅起的水花。 春风拂面,暖阳照身,闭上眼睛,世界仿佛依然就在眼前。 最是享受无比。 所以说,春天来这山崖是最好的了。 而现在的锡山港正努力捉着春天的尾巴,温柔抚摸。 可惜的是锡山港的百姓们,与这种风光意境,无缘相见。 一来太后命人修建的白若寺别院就在这个口子山崖的上方,锡山之顶。一般人根本到不了那里。 二来,他们觉得与其看一座石山,远远不如坐在酒楼里听听书,或是聊聊各种大事和趣事。 就像今天,他们似乎在说思思,似乎在说某某少年又去了山上。 或许这样...... 锡山港的群众们,原本平淡的生活才会增添一些颜色。 不像那锡山上的的世界,除了蓝,就是白,还有青白。 在那里,就算是春天;他们也不会知道春天的味道。 而锡山,仿佛也不需要他们知道。 因为山间的风知道,山外的云知道,山上的鸟儿知道,山里石壁中的小草知道,还有....... 山崖边上的少年......知道。 少年背后的石碑......也知道。 那少年穿着白衣,海风吹起,飘飘欲然。 远看,就是一抹白云。 只是那抹白云,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还带着点寂寥。 少年的双腿已经垂在了山崖边,双手手指交叉,叠放在腿间。 他的腰微微弯着,盘起的发尾朝着天上的云,眼睛正盯着崖底的石块。 海浪,正湿润着它们的身躯。 一遍又一遍...... ...... ...... “少爷,风大了呢,咱们回去吧,别到时候着凉了” “少爷,你看,那两艘船撞在一起了呢,那些船家真蠢。哈哈哈...,快看啊,少爷” “少爷,听说今天,香儿姐姐跟苑里从京都来的护卫吵起来了呢,少爷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少爷,你时常说在这里放风筝最好了,风筝是什么呀,这次你可不许跑了,得告诉我才行......还有,你答应说要做一个风筝带我一起放的呢,你又骗我” “少爷,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的那些海景房啊,风筝啊;还有什么什么战狼,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咱们大汉帝国没听说有一种叫战狼的狼啊,你不会偷偷跑到酒楼里听那些船户商家说的吧.....哎呀,那可不行呢,那些船户商家总说一些粗鄙不堪的话。少爷,你可不能去那里.....” “少爷,你又在奶奶面前欺负我.....” “少爷,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个奴婢,怎么值得你为我去死呢....” 白衣少年的腰越来越弯,头也越来越低。 低到你已经看不到头下的石崖,正在落下一滴滴的水珠。 那些水珠一下就干了,变成水渍,慢慢消失。很快又落下新的水滴...... 这一刻,海风的味道好像变得更咸了。 盘旋在海面之上的海鸥,挥舞着翅膀。 仿佛在说,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这里没有下雨。 少年伸出一只手,擦了擦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出去。 你还能听到他耸鼻的声音。 微微抬着头的白衣少年,闭着双眼。 风从他的脸庞走过,挥舞的发丝像是在一遍一遍的挽留。 长长的睫毛也在时而抖动。 温和的阳光,也落在少年的身上,让那风似乎也变得暖和一些。 阳光并没有走的很快,似乎还有要想温暖的地方。 那是少年的胸膛。 这少年自然是范剑,范家别苑的白衣少爷。 那石碑,自然不是寻常的石碑,是一块写着思思名字的石碑。 思思面前还有吾妹两个字。 ......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那日老夫人晕倒之后,范剑像是幡然醒悟了一样。 沉默的去了厨房,要了一碗白粥。 尽管那碗白粥,不再有人来尝第一口;他吃的很快。 然后便去了老夫人那里,对已经为老夫人看过的大夫,仔细的行了一礼。 等大夫走了之后,就一个人坐在了老夫人的旁边,直到老夫人醒转。 醒来的老夫人自然免不了对范剑好一顿感叹。 范剑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却也是在宽慰老夫人;让老夫人不用担心,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会慢慢好起来。 之后的范剑便经常一个人到那山崖上。 老夫人得知后,并没有多说,而眼里的担忧,自然所有人都看的到。 ...... ...... 少年原本闭着的眼睛,缓慢的张了开来。 山崖外的海,依然蔚蓝深邃。波浪,依然不曾停止;风,依然阵阵吹来; 阳光,依然洒在这山上,少年的身上,还有那石碑上。 只是那些商船,在少年的视野里,在阳光下,正变得越来越小。 如果你细心的观察,就会看到刻着思思二字的石碑旁,多了一株小垂柳树。 让那石碑,也不再显得那么孤单。 那是范剑昨天亲手移植过来的。 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 这个山崖就不会再只有海上蓝天,云间鸟鸣以及那个白衣少年。 那个时候,还会有春风吹起的细柳,摇曳的光影。 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有细细丝雨。 只有少年知道,在屋檐下看雨,是那姑娘最宁静,最认真的时候。 ...... 风淅淅,雨渐渐。 ...... 第十八章 离开锡山港的刘阀少主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你这个废物,连那种角色都留不住活口。” 锡山镖局内院。 一名白衣男子正对着一名灰衣男子大声怒骂。 灰衣男子被骂的时不时用手挠挠耳朵,眼神表情显得很不好意思。 你能想象到一个牛高马大,长相粗野的汉子,作出这番姿态,会是一个什么场景嘛? 那白衣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赵毅,你说你有啥用?” 白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已经皱的跟波浪一样了, “让你去演戏吧,你偏偏自作主张,要给自己加台词。让你去保护少爷吧,你就非得等死人了才出手。” 白衣男子越说越气愤,眼睛上的波浪变成了波涛。 “更关键的是,连那个活口都留不下!” 那名叫做赵毅的男子听到这话,便不再用手挠着耳朵,腰也挺的直了些。 只听他做势咳嗦一声道: “大哥,不是我不留活口,是我想留也留不住啊……” “我不知道他是被箭射死的嘛” 赵毅话都没说完,就被白衣大哥大声打断了,那大哥又继续说着: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留住那个射箭的人!你这个废物猪,还在这里废话,快给我滚!” …… 赵毅很无语。 如果不是打不赢这个白衣大哥,他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你这个猪,还好意思当大哥,我练的又不是幽云纵那种顶级身法,我怎么追的上? 赵毅心里的菲薄,白衣大哥自然是想不到的。 赵毅走了以后,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紧紧咬着嘴唇。 哎,这下可好,易大人让我们借着镖局的幌子;去保护范少爷,结果人是保下来了,人却听说变得沉默寡言,整天痴痴呆呆的…… 想到这里,白衣大哥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看易大人那里有没有别的方法了…… 大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的愁闷变的一下气愤起来。 就是赵毅那个猪,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要等那思思死了才出手…… 大哥很生气! 如果赵毅知道大哥的想法,一定会马上叫屈。那人出手狠绝,一招致命。 你要叫我怎么办嘛…… …… …… 锡山镖局里发生的事情,自然鲜为人知;里面的故事,知道的人更加少。 而锡山港的老人们,记忆好的话;就会发现这镖局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从六年前,陆续来到锡山港的那些灰衣男子。 你可还记得,六年前,那168名白衣卫? 不过,现在锡山镖局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 这些年,为了不让人怀疑,168名白衣卫,对镖局接的每个任务,都非常用心。 他们的实力,做镖局生意,自然不在话下。 因此,他们尽管在锡山名不见经传的。但是在业界的口碑,那可真是数一数二的。 口碑这么好,业务就多,业务多了,再厉害的组织,死的人也会变多。 所以,镖局里面陆续都添了一些新人。 不同的是,这些新人不会接触到白衣卫内部的武功心法。 像幽云纵那种顶级身法,连赵毅都不曾学过。 这是后话了…… …… …… ———————————— 锡山镇北刘阀别院 范家少爷遇刺事件,无疑是整个锡山港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一件事。 不仅仅是我们的大人物们会去猜测,究竟是谁会去做这事。 我们锡山港的百姓们,自然也一样的会去猜测。 而刚刚拆掉脸上纱布的刘阀少主,正闷闷不乐,完全没有一点痊愈的好心情。 刚刚他已经气到摔碎了一个茶杯。 这已经是他摔碎的第二个杯子了。 在得知范家婢女思思死去的那天,他摔了一个比这更值钱的杯子。 没人知道为什么,按道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而今天之所以摔这个杯子,是因为一封信。 信是他大哥刘世豪写的。 信里说,现在京都里传言四起,纷纷猜测是刘阀少主请的人去去刺杀范剑。 也有人传言,有一股势力,正在密谋刺杀刘阀的少爷。 他大哥还同时告诫,让他这段时间就呆在别院里,不准出门。过三天会派一队阀里的北府军过来,说是接他去西京。 传言是自己让人去刺杀范剑就算了,居然还传言,有人要来刺杀自己。 十岁的刘阀少主光顾着生气,他根本想不到,为什么接他去西京,还要派北府军来护送。 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刘阀安排北府军来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西京可是梁洲的州府所在,梁洲就是刘阀的大本营。 北府军就是刘阀的根,就是这以凶狠,威猛闻名的北府军,才能替帝国镇守西北边疆。 与北方的燕国,西边的西楚,正面厮杀,不落下风。 刘阀也是因为这北府军,已经有了成为大汉第一门阀的趋势。 即便原本跟西楚相接的陇西,被白阀的二公子白空照接手,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刘阀大少爷,刘世豪,已经成为了九门堤的堤主。 手里掌控着守卫皇宫的一万虎卫。虽然是替皇上掌管,好处却也是少不了的。 因为虎卫的将士,都是从皇家虎林军里面淘汰出来的,虽然跟正宗的虎林军士们有一点差距。 却不是一般的军队能比的上的,如果不是人数少了一点,完全可以跟北府军去板扳手腕。 大汉帝国虎林军,被誉为天下第一军,是大汉立国的根本。 最出名的一战,就是十六年前,赵皇御驾亲征,在一次局部战役里;带着五千虎林军全歼北燕的一万熊骑军。 从虎林军里淘汰的虎卫,赵世豪自然会好好经营,想着法去壮大自己的北府军。 …… …… 就在锡山港的百姓,对前来护送刘阀少主的北府军惊叹不已的时候。 京都范府书房 “大人,院长让我来告诉您,刘阀派了一队北府军把刘成赟接到府京去了” 一名浑身黑甲,腰间挂着一把黑金长刀的男子,正单膝跪在一张轮椅面前,声音铿锵有力。 他的背后,一面黑色面具别在上面。 这正是黑骑的标准配置。 “哼,这种消息,还需要陈狗让你来跟我说嘛” 轮椅上传来的声音,非常的不屑一顾。 “你回去告诉陈狗,他的黑骑都瞎了眼,还是早早解散算了,还号称是天下第一铁骑,天下第一护卫军,狗屎不如!” 这番话说的仿若春雷炸响,气势逼人! 跪在地上的黑骑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轮椅上的男子对黑骑的侮辱感到愤怒。 第十九章 真相!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他只是跪在地上,对轮椅男子抱拳道: “大人,那日少爷遇刺,正在锡山港轮值的黑骑;被秦阀剑池的人缠住了,幸好少爷被白衣卫的人救了下来;还请大人见谅!” 听到他说起白衣卫,还提到黑骑被秦阀剑池缠住,轮椅上的男子面色才平静了些。 他沉思了一会,缓缓道: “易大人可有联系陈狗?” “这个属下不知,我家院长派我来时并没有说明。不过院长大人已经料到你会这么问,他让我转告大人;易大人,正在少爷身边” 听到这话,轮椅上的男子后背不再前倾,而是完全靠在了轮椅背上。 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那黑骑这才戴上了面具,离开了书房。 至于他如何避开耳目,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在范府书房,却是不得而知。 轮椅上的男子自然就是如今的户部侍郎范知秋。 侍郎大人在黑骑男子走后,便闭目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是惬意。 “刚刚那黑骑说的,是那位易大人嘛?难道他一直在锡山港?” 房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的声音。 侍郎大人对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意外,眼睛都没有睁开,手掌正在一下一下的拍着扶椅。 “你回来了啊,去的刘阀还是锡山港?不对,你去了锡山港,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惊讶,哈哈哈……” 侍郎大人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还很是得意。 范府书房内,不断的回响着范知秋的笑声。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南宫那边的情况吧!” 一道清冷带着些许微怒的声音打断了范知秋的浪笑。 “什么,南宫那边有什么情况?” “也不是大问题,青衣卫在那边的据点被端了。南宫被燕国丽景门的人活捉了,已经关了起来。在没挖出最大价值前,暂时还不会那么容易死。” 范知秋原本有些紧张的心,这时候放了下来。 南宫是青衣卫的指挥使,相当于九门堤的堤主。不同的是,九门堤是官方的,负责守卫皇宫, 而青衣卫是范知秋当九门堤主的时候,从虎卫里面挑出人选,经过这么多年慢慢组建的。 青衣卫主要以护卫为主。 这是范知秋私下组建的组织,只效力于范知秋。 这一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大汉帝国的武力,威震四海。大汉的各家阀门,府主都有自己的势力。大汉帝国的皇室,就是最大的阀门,霸主级的存在。 一门双府的范家,要是没点料怎么在这帝国立足,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你好像不怎么担心南宫?” 那道声音又蹦了出来,有些好奇。 “担心什么,以后自然是要把他救出来的。你不一样也是黑骑里出来的,别忘了;你手里还有着一块青衣卫副指挥使的腰牌。” 范知秋有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陈院长在这里,一定会很震惊! 为什么黑骑的人会在范知秋什么,还做了青衣卫的副指挥使? “噢,那你准备让我去救南宫吗?我没猜错的话,你可是准备把青衣卫交给你那所谓的私生子的。” 那声音讲到这里,似乎来了兴趣,语调也大了些。 “渍渍渍,还有赵阀残余的那几十名白衣卫。范大人,青衣卫可不比白衣卫;各个都是桀骜无比,没点本事,他们怕是不会听从你那私生子的。” “我自有安排,不用你多心。”范知秋有些不耐烦。 “莫非,你打算让南宫在那边住个十年八年的,你这是在给你的私生子铺路啊,范大人.....” “那又如何,所以这几年,青衣卫的调度;你得多上点心了。” 听完范知秋的话,那声音很久没有再响起来,范知秋也没有再开口。 房间里顿时静溢的可怕。 最终,还是范知秋先开了口, “你去锡山港,可有发现了什么?” “范大人,你不觉得,刘阀派北府军去护送刘成赟那傻子去西京,本就有些不正常吗?” 那声音的主人,丝毫没有把刘阀少主放在眼里,如果是刘阀阀主,估计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似乎天生就是大逆不道的。 范大人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把手指放在了唇边,心里已经在暗自分析。 京都里的传言,开始是说刘成赟找的人去刺杀的范家少爷。 这种愚蠢的流言范知秋自然不会信,一个十岁的小儿,是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的。 可是,在这传言出来没有几天,又有了新的传言。 有人想要刺杀刘阀少主,刘成赟! 紧接着,刘阀就安排北府军护送刘成赟去西京。 这就不正常了..... 范府主的手揉了揉脑袋,似乎有点头疼。 刘阀派北府军护送刘成赟,是真的保护?还是说,他们在监守自盗,掩耳盗铃? 想到这里范府主本来揉着脑袋的手,已经停了下来。 这么说来,刘成赟那个十岁的少年没有这个本事,那如果;少年的背后有人呢? 范知秋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亮。 如果,刘成赟的背后有人支持,或者有人搭线合谋...... 想到这个猜测,范知秋已经抬起了头;刚准备说话,就被那道声音的主人打断了。 “没错,大人,正如你想的那样,刘成赟的背后是刘阀阀主,刘瑾!” 范知秋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还带着几分震惊! 是了,是了。 如果是刘瑾,一切就想的通了。 刘阀所在的梁州,跟燕国,西楚,打了几十年的杖;如果刘瑾出面,向燕国军方和西楚借人帮个忙。 尤其这个忙还有可能让大汉乱起来,他们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选择在风口浪尖上出手,真是有魄力! 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我吗?我偏偏就在你们都会怀疑我的时候出手。 在最明显的时候......反而最容易隐藏自己。 真是好算计,大家都不会去怀疑堂堂刘阀阀主,会对一个毛头小儿出手。 至于坊间传言刘成赟报复范剑...... 这虽然是笑谈,却又很好的保护了刘阀。 大家都会想,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的错误;刘阀会去做? 刘阀却想,哎,我就做了! 范剑已经是越想越清醒,越清醒越气愤。 这么说来...... 京都关于有人要刺杀刘成赟的传言,其实就是刘阀放的一个烟雾弹。 目的就是为了安然接回刘阀少主刘成赟! “可恶!” 范知秋想到这里,直接一掌朝轮椅的扶手拍去。 只听到一声巨响,那扶手顿时碎了一地。 范知秋刚刚用的是真气!! 他什么时候练的真气?为什么要练真气? 房间里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被吓到,似乎也没有太多疑问。 一道平静的声音已经在房里响起来。 “大人,你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你的双腿经脉已经断裂,真气本来运行不通。这些年来你一直偷偷的运气修行......” 那声音在这里又停了下来,依稀听到那声音的主人仿佛深吸了一口气。 “你一直偷偷运气修行,我没有阻止你,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但是,我劝你还是少用真气为好,不然,你真的会炸裂而死的。” 范知秋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他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往事;并没有理会那黑暗里的声音。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会炸裂而死,因为他下半身经脉都断裂;这些年都是用上半身的经脉在默默修行,因为没完整的经脉体系来循环;所以到了一定的地步,真气就会在上半身积压的越来越多,直到承受不住。 就像范剑前世的气球一样。 当然范大人是不知道气球的。 只见他缓缓说道: “你说,刘瑾为何要杀范剑,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儿子受了委屈。” 他顿了顿, “难道当年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是当年的事情,知情人,只有你和我。连易大人和陈微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可能的,至于个中原因,日后再细查吧。目前你还是多多关心那私生子吧!” 这语气又有了一些冷血的味道。 范大人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了,稍候我写封信,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然后,你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语气很是坚决,就是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清醒法了。 片刻之后...... 范知秋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秦阀剑池的人也参与进来了,这难道是秦阀那个傻子的意思?” 第二十章 易大人的小迷弟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大汉帝国锡山港 自从刘阀少主走了以后,锡山镇的北边也是冷清了不少。 虽然在平时,那边除了刘阀少主的几个狐朋狗友,也没什么人。 然而,在正主搬走之后,不知为何;就是有了一股冷清的味道。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更是显得有些萧条。 街道上的一家卖散酒的小商铺正准备打烊,只见一名二一边收着桌椅,一边在嘀咕着什么。 细细的听,原来他在埋怨最近的锡山港不太平。 自从发生了刺杀事件之后,一到傍晚时分;锡山港的百姓们,就不再去街上闲逛。 往常酒馆这个时候,还会有些民众;喝酒划拳,很是热闹。 那小二貌似就是为这个恼火。 “小二,给我装二两黄酒。” 只见一名身穿白衣,腰上配着一把木质剑鞘;面色苍白看起来又有些俊秀的男子来到准备打烊的店铺前。 这男子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银色小酒壶在那里摇晃,似乎刚刚可以打二两酒。 原本心情有些郁闷的店小二,随手接过了酒壶,并没有为打烊前的生意感到兴奋。 还淡定的瞄了瞄男子腰上,那把木质剑鞘外面正露着一块简单的剑柄,店小二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这人真是奇怪,哪有用木头剑鞘包剑的? 白衣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店小二的神色,并没有放在心上,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酒壶就走了。 “哎哎哎,你还没给钱呢” 男子身后传来了店小二有些急切的声音。 那白衣男子原本潇洒的背影顿时踉跄了一下,连忙转身把钱给了小儿,很是窘迫。 小二看着再次转身离去的白衣男子,眼里很是鄙视。 腰上挂着把剑就可以不给钱吗? ...... ...... 夜色越来越深。 锡山港的居民们该抱老婆的也都上了炕,除了个别寡妇家的门前;还有些不时张望的汉子没有炕上。 街道上也就只剩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慢慢的走着。 只听到靴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时不时跟周围房里传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至于周围房里传来的是什么声音,就不便多说了。 ...... ...... 此时,范家别苑除了门外轮值的下人,时不时的打个呵欠;前院青缸,时不时的冒个水泡;便好像再没了别的动静。 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墙角里。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仔细看去,可不就是那个打酒的白衣男子! 他......他似乎在准备翻墙!! 酒壶别在他的腰间,袖子也翻了上去。 那男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想不到,范知秋府上第一高手,鼎鼎有名的剑客;居然会学毛贼的姿态,在这里翻墙。” 一道有些冷淡,带着明显的嘲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了出来,非常的突兀。 如果是一般的人,此刻一定吓的坐在地上,然后会慌慌张张的去找那说话的人。 白衣男子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紧张。 原本弯着腰准备上墙的他,听到声音后;只是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转身;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放在了那木质剑鞘外面的剑柄上,面色平静。 “怎么,影子大人,你是准备出手了吗?”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 白衣男子暗中嘀咕一句。 那暗中说话的人,见到白衣男子如此行为,并没有多想,反而似乎很有兴趣。 只听他继续说道: “不过,你要出手,也得知道我在哪里才行啊!” 原本面色平静的白衣男子面色微怒,他什么时候到我背吼去的。 脑海里的想法如同闪电划过,只见他突然迅速拔剑转身。 没有听到拔剑出鞘的声音,只感觉一道月光在眼前亮了一下。 一名穿着黑衣,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年轻男子;正背着双手,笑眯眯的对着身前的白衣男。 好像并没有察觉到眼前泛着冷光的剑尖。 只听他张口道: “你的剑还是那么的慢,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呢”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叫做影子的白衣男子,面容更加的冷峻了。 前面还说自己是范家第一剑客,现在又在这里羞辱他! “哼,装神弄鬼”叫影子的白衣男子说完,剑直接往黑衣男的面上直直刺去。 动作很小,也很简单。 却有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 眼睛绑着黑布的男子似乎不敢直面其峰,又似乎看的到面前迅速刺来的剑。 背在身后的手,依然背在身后;而他的身子却已经由正面站着变成了侧面站着。 如果你在现场,你只会觉得自己看到往前刺去的剑,没有看到黑衣男是如何侧的身。 “太慢了,太慢了” 黑衣男依然背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说着。 一击未中的影子,口中冷哼一声,剑已经顺势往旁边划去,让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光圈闪过。 这剑已然比先前那一剑,更加的快了! 可惜,这一剑又落空了! 原本站在影子右侧的黑衣男子,在剑划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在影的左侧了。 “你只注意你的剑势,想更快,更强!却不曾想过剑势由心生;你的剑永远在你的心后面。” 黑衣男子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这次到是不再挑逗,而是带着语重心长的味道,他停顿了一会,再次说道: “这么多年,你隐居在范知秋身边,不肯轻易现身。求的便是一颗存粹的心境,可惜的是,你今晚的心已经乱了,所以你的剑,也慢了!” 最后一句说冷冽无比。 叫影子的白衣男子已经把剑收了起来,翻了个白眼,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只见影子神情肃穆道: “这世间恐怕除了大汉帝国宫里的那位,白阀的那个老匹夫;以及北燕抱竹寺的那个伪君子,还有秦阀的那个傻子。” 影子讲到这里,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了无生趣的再次张口说道: “除了这几个怪物,任何人怕是连你的衣服都碰不到吧!” 这话除了失落之外,细细去品味,居然还有着一股拍马屁的味道! 没错,这厮见打不过黑衣男子,居然真的拍起马屁来了! “你是怕我杀了你吗?放心,这些年我已经放下很多了。六年前没有出手,你上次来锡山港,我也没有出手。” 为什么他要说六年前没有出手,如果他六年前出手的话,那出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影子听完一阵错愕,像是在怀疑着什么;又听到黑衣男说不会杀他,竟然偷偷的吐了一口气。 “易大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来的是一种叫崇拜的东西。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这句话,绑着黑布的眼睛望向了围墙里面的范家别苑,幽幽的说道: “你这次来,是打算做什么?刘阀的人已经走了,我以为你上次来;是要杀了那刘阀少主。我便没有出手,现在再杀,稍微会有点难度了。” 影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老变态,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变老。 明明是个瞎子,偏偏又是一副没有瞎的姿态。居然还说什么去梁州杀人,只是稍微有点难度。 靠,那是北府军的大本营所在好不好;被你说像是去杀一只有点跳的野猪一样!!! 影子的心理活动自然不会让叫做易大人的黑衣男子知道。 他只是兴致勃勃的把前日在范府书房发生的事,跟眼前的易大人说了,易大人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让范知秋放心,一切有我,让他自己别死的太早了” 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 影子听到易大人会代替他让那范家小子清醒清醒,很是兴奋,只见他又掏出一个黑色的腰牌,递给易大人道: “那你帮我把这个和信一起转交给那个小屁孩吧” 易大人看了一眼那腰牌,仿佛想到了什么,便沉默的收了。 影子见他收了,很是开心。过了一会,他又在那里抓耳挠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见他再也忍耐不住,连忙说道: “易大人,你觉得我那剑招除了心境,可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然而 ...... ...... 影子很尴尬。 因为易大人在那里装高人风范,没有理他。 他又恬不知耻的继续说道: “易大人,十年前,你都意愿意教我;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你指导指导嘛!” 可是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易大人,已经到了范家别苑的围墙上。 无声无息。 只听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十年前是小姐让我随口说了几句,那不是教。” 小姐是谁?她现在去了哪里?听这意思,莫非,影子十年前就遇到了易大人还有那位小姐? 影子心里自然明白,只见他似有所悟,立在墙角下,久久不语...... 站了一会,他开始变得有些兴奋, “我见到易大人了,哈哈,我居然还跟他动手了!” “嘿嘿,估计范知秋那个瘸子知道了,肯定觉都睡不着,哈哈哈!” 夜里只听到他兴奋的叫喊声..... 宛若就是一个小迷弟的姿态。 而如果去细细想来的话。 这个小迷弟其实就是范府书房里的,另一个声音! 原来他叫影子,可是他为什么从黑骑变成了范知秋府上青衣卫的副指挥使呢? ...... ...... 第二十一章 真的怂了!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距离刺杀案已经过去了六天,范家别苑也已经有六天,没有响起思思的声音。 生活似乎也有了趋于平淡的变化。 范剑少爷在范府众人的面前,表现的很平静;不知道他是为了让范老夫人安心,还是在极力的掩藏。 老夫人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只有范剑每天去锡山的时候,老夫人的神色才会变得有些沉重。 这一天,锡山港依然是风和日丽。 昨夜范家别苑外传来的叫喊声,并没有在坊间引起很大的反响;除了那几个在寡妇门前鬼鬼祟祟的汉子,听到他人议论的时候;面色会有些紧张。 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兴致依然不减的群众们;要么会去正港街去逛逛,要么就是在酒楼里继续高谈论阔。 而范剑少爷,睡了午觉之后,就去了锡山上。 群众们也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依然会感叹范家少爷的菩萨心肠。 一个少爷对一个婢女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即便这婢女是为了救自家少爷而死;在锡山港的群众眼里,只认为少爷是心地善良。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婢女,一开始如是; 人死了,也如是。 应该说,整个大汉帝国也如是。 除了我们的范剑。 他依然穿着白衣,依然坐在山崖边上晃荡着双腿,嘴里叼着一根微微枯黄的杂草。 身后的石碑,没有一点灰尘;旁边的那株小垂柳,似乎也长大了些;不知道是因为有人精心照料的缘故,还是山上的土地养分好;反正小垂柳已经多出了几根绿条。 这让简单的山崖,看起来不再是那么枯燥,反而多了点生趣。 白衣少年对那几根绿条很满意,摇晃的双腿已经说明他内心的喜悦。 思思,你看,今天又多长了一根呢。 少年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嘴里的枯草取了下来,双手驻在两边地上。 他的眼睛,望了望天上两只盘旋飞绕的海鸥,不禁嘴角上扬;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头低了下来;只听他口里默念道: 思思,你知道嘛,有一种鸟,只有一支翅膀;必须两只在一起才能飞起来,那鸟的名字叫做比翼鸟。 少年念完,像是想起了思思歪着头,满脸天真好奇的模样。竟然又笑了起来。 ...... “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开心” 一道听起来非常冷漠的声音,从白衣少年的后上方传了过来;也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范剑不由回头望向了后方,并没有人。 下意识的抬头往锡山顶上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一道人影立在白若寺别院门前。 阳光射在范剑的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少年只好用手掌护在了额头下面。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男人;就直直的站在那里。 范剑有些意外,心想这白若寺别院是皇家别院,一般人应该是不能靠近的啊。 而且,那山顶离自己所在的山崖口子少说也有十几米高;他怎么上去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那男的眼睛上还绑了块黑布,看起来……像是个瞎子! 想到这里,范剑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他非常疑惑。 一个瞎子是怎么瞒过自己爬到那上面去的?难道......是自己发呆太投入了? 范剑已经开始懵逼。 山顶上的男人,自然是让影子迷恋不已的易大人。 至于他为何在山顶上;很简单……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开玩笑,没听到影子说嘛?这个世界,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能跟这范剑眼里的瞎子掰掰手腕。 …… 如果易大人知道,山崖上的少年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瞎子,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 范剑实在想不通,似乎已经认定那个瞎子是趁自己发呆太投入;才无声无息爬到山顶上的。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那个瞎子,毕竟人家说的话好像也表明他是在关心自己;至少是知道自己因为思思很难过。 想到这里,范剑已经从山崖边走到了离山顶崖壁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 只见他双手插腰,仰头对山顶上的易大人喊道: “哎,那个……额……,” 范剑突然卡壳了,他本来是想喊瞎子,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礼貌,便连忙改口道: “那位大人,你后面是白若寺别院,那可是皇家别院。没经过允许,一般人走上去是会被抓起来的;你这还是偷爬上去的,估计会更严重” 喊到这里,范剑小心的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才用比刚才稍微小一点的声音喊到: “你快下来吧,小心些;别被发现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易大人在范剑刚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他。 听完下面白衣少年的喊话,像是觉得蛮有趣的;只见他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 然后.... 他居然直接从那山顶下一跃而下!! 只看见一道黑影从山顶上跳了下去,风把那人的衣摆吹的‘扑扑’响,眼睛绑着的黑带也在空中狂乱飞舞;非常的帅气! …… …… 范剑的嘴巴已经张到了极限,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一样! 吗呀,这还是人嘛,那好歹也有十几米高好吧;那个瞎子居然就这么跳下来了,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范剑那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身体从高处以自由落体运动落在地上的撞击声。 …… …… 什么都没有! 范剑只看到那黑衣瞎子,在跳下来的途中伸出手;在山崖的某处凸起点了一下,然后那人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跳下来腿都没弯!伸手又是什么鬼?是在卸力嘛?疯了吗?从十几米高跳下来,速度还那么快;用手去卸力? 靠!!! 此刻的范剑已经是脑袋短路,只有一种活见鬼的想法! 他很想去摸摸那瞎子的手和腿,在看到黑衣瞎子已经朝他走来后;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身子随着易大人的靠近,也在慢慢的后退。 虽然范剑上辈子也看过几部动作大片,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比动作大片刺激多了好吗! 易大人也发现了在不断后退的范剑少爷,皱了皱眉头后便停了下来。张口说道: “刚刚我在上面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可不像一个六岁小孩可以讲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因为他注意到白衣少年还是在后退,只好站着想了一会;便继续说道: “你不用这么怕我”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和一点。 范剑摆出了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还翻了个白眼。 你妹的,怎么可能不怕!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被你这个瞎子冷不丁的弄这么一下;鬼知道你是人还是鬼,你也知道我现在才只有六岁噢! 范剑很想给对面的瞎子比一个中指! 然而他不敢,就算他已经潜意识的把那人叫成了瞎子。 他还是不敢!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目睹了非人般的力量。 范剑,是真的怂了! 第二十二章 思思还活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易大人说出那句你不用怕我之后,见那白衣少年已经是呆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范剑不是呆住,是怂了! 趁着范剑震惊不已,一身黑衣的易大人,已经悄然走到了那块石碑面前。 他的眼睛明明被黑布蒙着,手却很准确的落在了石碑上。 范剑并没有注意到易大人已经到了他背后,只是依然张大着嘴,傻傻的站在那里。 “你似乎,很在乎这个叫思思的女孩?” 范剑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迅速的转身,盯着一身黑衣的易大人。 “你最好把手从石碑上放下来”范剑看起来有些生气。 易大人好像没有听出来少年语气中的怒意,或者应该说,是不在乎。 他的手在石碑上扫了扫,像是在扫去上面的灰尘。 站在范剑的角度看,很是怪异。 一个眼睛蒙着黑布的瞎子,像是看得见石碑上的灰尘一样;还煞有其事的用手在那里扫来扫去。 范剑看到黑衣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你现在似乎又不怕我了。”平淡的声音再次从易大人口中传了出来。 范剑听到黑衣人说的话,原本怒气冲冲的少年身影一下就怔在原地。 他的呼吸很强烈,有些急促;看的出来他在克制着什么。 “你倒是跟你的同龄人不太一样,你比他们似乎多了一些理智” 范剑面前的黑衣人像是在故意挑逗这个怒气冲冲的少年。 易大人见范剑依然站在原地,用脚踩了踩身下的土堆,再次开口说道: “我听说,她死了之后你很伤心...” 讲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那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丝带也跟着飞舞起来。 只听他带着一股嘲笑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堂堂范府少主,居然会为了一个婢女;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范剑见到那黑衣瞎子用脚踩着土堆,嘴里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语;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厉害,过了一会;仿佛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叫喊着朝眼前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易大人一点也不意外,只见他在范剑快要到身前的时候;一只手不紧不慢的伸了出来,正对着冲过来的范剑。 奇怪的是那手是握拳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震惊了这个六岁的白衣少年。 只见那只拳头平平的对着冲过来的范剑,然后,那五根手指软绵绵的,缓慢的张开; 在快要完全张开的时候,易大人整个手臂猛地一抖,那快完全张开的五根手指,一刹那便迅速有力的变成了掌。 而我们的范剑少爷,在离手掌一米左右的地方;只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堵软绵绵的墙;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寸步难行。 此时的范剑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先是眼前这个瞎子从十几米的高处跳下来,毫发无伤。接着,这个瞎子像是电影里面修了内功的明星一样,用手掌隔空就挡住了他。 易大人见到范剑已经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用手拍了拍脖子,然后说道: “你好像很容易愤怒,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石碑的前方,那是范剑经常坐的位置;也不管地上的少年有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你有时候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六岁小孩,有时候又完全不像,这有些不正常。莫非,是因为这个死了的思思吗?” 山崖边上的易大人,说完这话,身子已经正对着身前的土堆。 他看来有些...不屑! 只见他又开口说道: “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女孩,为什么在你打了刘阀少主之后,不去想一个完美的方案来?你跟宋天琪讨论的那个方法似乎并没有保护好你跟那个婢女。” “她是被人杀死的!”范剑有些愤愤不平! “你总算说了一句重点。可在我看来,那天在街上不管有没有人来杀她,她都会死。你以为,她真的去了口无岛当流民,还能活下来吗?哼,只不过死的晚了一点罢了!” 易大人冷漠的语气再一次刺痛了范剑的内心,少年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眼泪。 他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眼睛蒙着黑布的易大人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抽泣而停下来,只听他继续冷漠道: “而且,那天她是为了救你而死!你是因为这样才会这么内疚的吧,这一点倒是跟你母亲很像!” “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地上的少年有些倔强,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身前的瞎子;提到了他的母亲,而且似乎两人还很熟。 “我有什么资格?”易大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见他走到了范剑的面前,冷冷清清的说道: “思思死了这么久,你可曾想过是谁杀了他?你可曾想过为她报仇?你曾经跟思思说,不想理会这些权贵斗争,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这时,易大人似乎有些激动,继续说道: “怎么,现在思思为了救你,自己死掉了;你还是这么想吗?还是说整日在这坟墓边上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你可知道,从你出生以来,有多少人想要杀掉你,又有多少人为了救你而死掉? 你怎么对得起那些为你死去的人,不要跟我说与你没有关系,没有他们,你早就死了!还轮得到思思为你去死吗?” 一番话说的范剑目瞪口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无数到雷声炸起。 易大人又走到了山崖边上,背着双手,面朝大海。只听他低沉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也好,伤心欲绝也罢。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命运;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跟无数个生命交织在一起。你身上背负的,你将来所要做的,会是这世上最艰难的事情。” 他转过了身躯,把一个腰牌仍在了范剑的面前,随后落下的还有一封没拆开的信。 易大人做完这一切之后,冷声说道: “那腰牌你收好,是别人托我给你的,日后你自然知道是什么。信看不看也无所谓,范知秋无非就是想告诉你;杀死思思的凶手是刘阀阀主刘瑾。想你振作起来,将来亲手报仇。” 易大人看了看地上的范剑,发现少年的神采有了一些变化。 如果范知秋或者影子在这里,看到易大人所做的这一切,心里一定会问。 为什么易大人好像知道的东西比想象中多?难道,那件事情易大人也知道了? 可惜的是他们并不在这里。 这个时候只看到易大人突然无比认真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思思并没有死掉呢?” 第二十三章 转变!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剑听到这话已经是五雷轰顶。 那句‘如果我告诉你,思思并没有死掉呢?’在范剑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响。 如同山崖间的回音,延绵不绝。 易大人却不等他多想,继续说道: “你如果不信的话,你把那坟墓再挖开就知道了!我只告诉你,这世上唯一能救思思的人就在燕国抱竹寺。 十天前,我被秦阀的一个人缠住了,所以那天你被刺杀的时候我不在...而现在的我,暂时还不能去燕国。” 这意思是说,不是不能去,是暂时去不了!所以你要去见她,现在是不可能的。 而且,根据易大人所说。 他,似乎一直在范剑的身边。 怪不得,怪不得他对范剑如此的了解,连少年只对思思说的话都了如指掌。 而如果昨夜的影子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 他肯定会好奇,是谁能缠住这位在他心目中天下无敌的易大人,会是秦阀剑池的那个傻子吗? 似乎易大人还受了伤,不然也不会说自己暂时去不了燕国。 可惜的是影子并不在这里,更可惜的是我们的范剑少爷并没有细细去听。 他只听到了那句“这世上唯一能救思思的人就在燕国抱竹寺” 这时,易大人的声音再响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有再多的人为你死去,如果你想早点去燕国找思思;就快点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吧。” 范剑恍若顿悟,仿若被这句话惊醒了过来,当他抬头望去时。 只见那位黑衣瞎子腾跃而起,脚在空中踩了一下,奇怪的是;那脚下仿佛凭空多出一个东西来,那踩在空气里的一脚就像踩在了实处一样。 只见到他脚下的空气荡起了如同水中的涟漪,随着脚步的互换,总共四块波纹。 易大人就这样左右脚互换,连踩四下。人就已经到了那山顶上,不消一会,便不见人影。 靠,他是怎么上去的?脚下那像热浪一样的片状波纹是什么鬼? 范剑呆立在地,等他反映过来时,只发现身边除了腰牌和信之外;还多了一本发黄的小册,封面没有任何的字。 ...... ...... -------------------------------------------- ...... 三天后,范家别苑。 “哎,你知道吗,今天我给少爷送衣服的时候,少爷对我笑了呢”一位别苑的侍女正开心跟旁边的女伴分享着秘密。 “昨天少爷也对我笑了啊,少爷现在像是回到了思思还在的时候呢。”另外一位侍女也开心回应道。 “嘘,还是少提思思啦,别让少爷听到了。” “知道啦,少爷现在看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这时范老夫人走了过来,刚刚两位侍女说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只见她先是咳嗽一声,接着说道: “少爷的衣物可送过去了” 两位侍女听到声音猛地回头望去,只见范劳夫人正望着他她们,不由大惊失色。 过了一会,二人总算反应了过来,只看到起初最先开口的那位侍女已经款款答道: “回老夫人,已经送过去了,少爷刚洗完澡,此刻已经睡下了” “既然如此,你们不早早去歇息,在这里议论着什么呢?快下去歇着吧,仔细照顾好少爷” 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似乎有些刻意。 那侍女二人齐齐应了声是,便一起退了下去。 范老夫人看着退下去的两位侍女,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范剑这几天的变化,她自然清楚无比。 她能感受到范剑的内心不再像之前那么灰暗,人也开朗了许多,基本跟思思在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只是那小子,怎么每天从山上回来之后,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而且衣服也是脏乱无比,狼狈不堪。 范老夫人并没有多想,虽然不清楚自家孙儿在山上做些什么,只要他回到从前的心态就好。 只见老夫人已经神色轻松,在丫鬟的扶持下缓缓回来卧房。 ...... ...... 此刻范剑正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睡着,眼睛盯着天花。 那日,他见识到黑衣瞎子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除了从新认识到这个世界;更重要当然是因为黑衣瞎子说的话。 思思还活着。 范剑自然没有为了证实黑衣瞎子说的话,去特意挖开思思的坟墓。 他觉得,一个看起来那么厉害的人,是不屑于欺骗他的这六岁小儿的。 而且,贸然的去挖开坟墓,他也担心引起外人的注意;虽然那山上少有人去,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他已经遇到了一个瞎子,万一再遇到一个跟瞎子一样的牛逼人物呢? 这一点范剑倒是想多了,黑衣瞎子,不,易大人那天就说了。 他一直在范剑身边,唯一的一次便是思思死的那次。 这不怪他,那天易大人被秦阀的人缠住了,貌似还受了伤。即便如此,现在的易大人怕是也不会轻易让有心人士接触到范剑。 不然,那日范知秋在听到易大人一直在范剑身边的时候,也不会开心到去调戏影子了。 范剑自然不会想到这些,不过前面小心为妙的思考,倒是符合他穿越来的灵魂的特点,不再像一个单纯的六岁小儿。 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让范剑成长了许多。 ...... 自从那天从锡山回来之后,范剑便把信看了;也知道了刘阀少主叫刘成赟,更是深深的把燕国和西楚记在了心里。 至于那块黑色的腰牌,范剑还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那瞎子说是别人拖他转给我的,就究竟是谁? 范剑越来越疑惑,不久之后;这疑惑似乎又变成了苦恼。 原来,是因为那本黑衣瞎子留下来的黄色小册子。 范剑看了之后,发现里面画着一些没穿衣服的人体;在人体上还有着红色和黑色的线条,似乎是人体的经脉;旁边还写着一些像是运气和经脉运行的口诀。 他尝试着照着里面去练,没想到还真的感觉到一股气流在身体里面窜动,那路线刚好和册上的线条差不多。 只是每次范剑练完之后,总觉得经脉会隐隐作痛。 他猜想,莫不是自己现在年纪太小;经脉还没长成熟,比较细弱,才会有刺痛的感觉。 会不会像自己前世那些经常运动的人一样,身上的血管会比不怎么运动的人要粗一些,大一些? 范剑似乎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这些,很是兴奋。所以,这几天,他经常往山上跑,就是在锻炼自己的身体。 这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上辈子的范剑可是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接触的到这些东西;如今他自己亲身体会,还亲眼见证了黑瞎子超越常人的力量,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尝试! 其实范剑有些地方想多了。 要知道,即便在这个世界上,能跟黑衣瞎子去掰手腕的人是凤毛菱角。 影子不是说了吗,加起来也就那么三四个人。 话说回来,要是我们的易大人知道范剑居然现在就开始练那小册上的功法,估计会喷出一口老血来! 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六岁的少年居然能看懂册子上的内容;要知道,那本书是他准备在范剑十五岁的时候才教他的。 他也更想不到,范剑为了减轻刺痛感,居然想起炼体的方法来,还让他给蒙对了。 没办法,谁让范剑的体内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呢...... 第二十四章 真是人才!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自从易大人那日现身锡山之后,范剑便再也没见过他;数次范剑为了试探瞎子是否在身边,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呼喊着: “瞎子哥,你在吗?”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范剑心想,这瞎子肯定在自己身边,只是不想理他。 然而,范剑这般行为,好几次都被苑里的丫鬟撞见,范剑也是不曾知晓。 某日。 只见一个丫鬟神色紧张,时不时左右顾视。 她身边的另一位丫鬟早已急不可耐,焦急说道: “哎呀,你把我拖过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有话快点说,省得待会又被老夫人撞见了......” 这人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位把她拉来的丫鬟;突然用手捂住了说话之人的嘴,吓得那人睁大了眼睛。 只见这丫鬟神秘说道: “少爷又开始不正常了,你知道吗,我好几次遇见少爷在花园里,自言自语。还对着空气喊什么‘瞎子哥,你在吗’,你说少爷是不是疯了啊” 那被捂嘴的丫鬟听完后,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两人商议,决定还是告诉老夫人的好。 老夫人知道了还了得,连忙找到范剑,好一顿询问。 范剑使尽浑身力数,冒了满头大汗;才打消了老夫人的疑虑,脱身而去。 而老夫人自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所以京都的户部侍郎收到了来自锡山港的信。 只见这日,坐在轮椅上的范侍郎读到信上那句‘瞎子哥,你在吗’时,不由无奈一笑,摇头晃脑。 范知秋心想,看来易大人已经是去找了范剑了,这范剑也是胡闹,居然叫人家瞎子哥! 人家会理你才怪,想到这里,范侍郎又是摇头晃脑的无奈一笑。 随后,范知秋也是赶紧回信一封,让老夫人放心。不然他还真的怕老夫人认为自己那私生子,是真的疯了。 至此,关于范剑发疯一事,自然是告一段落。 范家别苑的人也没有再去议论,京都里的范府自然如是。 只是估计我们的范知秋怎么也想不到,易大人在山上跟范剑所说的话,已经透露出;有些事情易大人是知道的。 这是后话。 ...... ...... ----------------------------------------------- ...... 清晨,范家别苑。 “早啊” 只见我们的范剑打着哈欠跟卧室外的下人门打着招呼,殊不知他已经把下人门吓到了。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时分。 正当下人们反映过来,准备跟自家少爷回礼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少男背影,扭着屁股;已经小跑着出了范家别苑。 搞的下人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少爷这么早出去是要干嘛? 范剑出了范家别苑之后,不断的跟赶早的商贩邻居们打着招呼。 群众们也很好奇,这范家少爷一个人这么早,是准备干嘛呢?也没见范家派个人跟着他,不行,我们还是多注意着点。 这些群众们似乎在好奇的同时也在为范剑担心。 他们自然不知道,范剑少爷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一个人出门,是因为他知道了瞎子哥这么一个超级大高手。 开玩笑呢,这个世界能跟瞎子哥掰手腕的人有几个?有瞎子哥我还怕什么? 范剑依然还不知道他一口一个的瞎子哥,其实就是易大人。 不稍片刻,范剑少爷居然是跑到了锡山港的海边,在沙滩上跑起步来了! 范剑在沙滩上有节奏的跑着,只是看起来有些慢。 他不得不跑的慢! 你可知道,在沙滩上跑步的白衣少年;在外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 一位刚刚赶海回来的渔民的视野: 只看到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一只手前后摆动,一只手提留着身上长长的衣袍;那小孩低着头盯着脚下,生怕有东西绊倒他一样。 那小孩就这么在沙滩上一下一下的...跳着...跑着! ...... ...... 从海边回到范家别苑的范剑少爷很失落,早上把自己累的够呛;却没收到什么效果。 一上午范剑都是在闷闷不乐中度过的。 范家别苑的人吃中饭的时候一边往嘴里扒着米饭,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正用筷子使劲銼着米饭的少爷。 少爷今早出去是中邪了吗,感觉又疯了。 ...... ...... 吃过午饭以后,范剑很是乖巧的回到卧室去睡觉;对此范家别苑众人也是见怪不怪。 他们早发现自从少爷前几天从锡山回来之后,有几个习惯是雷打不动的。 一是每天中午一定要睡两个时辰的午觉;而是晚上八点左右,一定要准时睡觉;三是每天早上八点必须起来。 当然,今天早上似乎是范家少爷临时起意。 范剑确实是临时起意,昨晚他躺在床上默默运行着那小册上的功法;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胀,像是有无数小虫在里面钻研一般。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锻炼还没有到位;或者说锻炼的强度还不够,远远没有开发身体的潜能。 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怪异一幕。 范剑正躺在床上,虽然早上的跑步成为了笑话;但他每天中午午休还是要运气修炼,哪怕只有一丁点效果。 ...... ...... 下午的范家别苑很是闹腾。 原来我们的范剑少爷在午休完之后,正招呼着一群下人围着几身他平时穿的一副;个个手里握着一把剪刀,认真的听着范剑少爷讲解。 “呐,看清楚了,这里把它剪短,能刚好露出半只胳膊。” 只见范剑拿着只毛笔在白跑的衣袖上画了一道线,对周围的下人们说道。 只见他接着又拿着毛笔,在白袍的下面画了一道线;如果把线下的部分减掉,活生生的就是范剑前世那些女人穿的短裙。 当然,不是齐那什么小短裙,是跟膝盖齐平的。 范家别苑的下人们陪着自家少爷自然是好不忙碌。 于是乎,翌日清晨。 你就会看到一个穿着没有半截袖子,没有半截衣袍的白衣少年;在沙滩上自由的奔跑着,时不时的还会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大腿。 真是.....人才啊! 第二十五章 苦于修炼的少爷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剑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在锡山港晃悠了几天之后;在锡山港的群众之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最后范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坚决不让范剑再穿那些衣服! 这一下让范剑犯难了。 那衣服虽然怪了点,可是范剑每天穿着去海边跑步却是非常方便。 而且修行功法导致自身经脉刺痛的症状,也因为这几天肆无忌惮的跑步,有了明显的改善。 于是他便硬着头皮去找了老夫人,告诉老夫人自己喜欢上了跑步;穿着平常的衣服很不方便。 这下老夫人也犯了难。 在范剑好说歹说,同时保证不去海边不给街坊领居看到的情况下,范老夫人总算点了头。 可过了两天,范老夫发现范剑少爷不去海边,居然偷偷一个人跑到锡山上去了,有些啼笑皆非。 心想只要范剑没事就行。 范剑心里想的很简单,不去海边跑步,我去跑山也是一样的嘛。 于是别人是慢慢的往锡山上面爬,范剑就是慢慢的往锡山上面跑。 最开始,跑跑停停;从山脚到白若寺别院下面。得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四个月之后只需要半小时了。 刚开始的时候,范剑每天回到苑里就是累如狗;轻则脚抽筋,重则全身乏力,随时会倒一样。 不过好处也是明显的,在范剑的自我折磨下。 经脉的刺痛已经大大改善,那本册子上的功法修行也是在快速的进步着。 这几个月,他每天如一日的跑山。 人也有了显著的变化,皮肤不再那么白皙;反而微微有点黑,一眼看上去就是一种有劲还很有活力的感觉。 那原本有些稚嫩的面孔看起来也有了一种坚毅的感觉。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眼睛,清亮无比;炯炯有神,却又不像白阀白有志;会给人巨大的压力。 范剑每日在痛苦中成长,他也摸索出了那册子上功法的一些特点。 最大的感受就是,他觉得自己可以把修行来的真气输送到全身各处,连脚底板也可以;同时,他还发现,通过修行得来的真气,白天无色无形;晚上会发着淡淡的黄光。 原来范剑自从修行那本册子上的功法以来,脑海里始终回想着瞎子哥隔空挡住自己的一幕;还有他临走时隔空上山顶的那一幕。 他猜测,这本功法随着修行的加深,境界的提高。 真气是可以外放,同时还可以控制的! 范剑之所以不断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就是想加快对那本真气功法的修行进度。 他现在如果用尽全力去运行功法,已经可以通过手掌把真气外放一寸左右,但是完全不能控制形态和存在的时间。 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激动了! 他猜测,那日瞎子哥之所以能左右双脚互换,在空中连踩四下;像是踩到实处一样,让身体不断的升高。 是因为瞎子哥控制真气外放,并且压缩凝结在脚底下;所以瞎子哥才能像踩到实处一样。 这说起来看似很简单,做起来却是无比的困难。 只有范剑知道,想做到这一步;首先体内要有无比浑厚的内力真气,其次你还能自如的控制它,做到臂如指使。然后才是对内力真气的精妙控制,同时还要一瞬间的的完成。 心之所至,力之所达!这是身,心,行的合一,心境要极其的纯粹才行! 这是对修行之人的心智,控制,内力,身体的开发程度,都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 范剑此时才大概对瞎子哥的实力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还是小看了我们的易大人。 易大人才不会这么简单!易大人那天只是用真气在脚底下凝结了一张纸,一张坚硬无比,无色无形的纸! 真是恐怖的不行。 我们的范剑这几个月自然是痛并快乐着,然而在今天;他又开始愁眉苦脸了。 因为他发现光是跑山已经不能减轻体内经脉的刺痛感了。 这说明,他的身体需要得到新的开发,要加大训练强度。 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再过度的去开发身体;范剑还是觉得会有很大的影响。 这几天他已经不敢再去修行,每天就只是运行一个周天,加快真气在体内各大经脉行进的速度。 所以他现在很困惑。 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每天除了跑山;他又给自己加了任务,像什么蹲马步啊;俯卧撑啊,引体向上啊。 他该做的都做了,练了几个月之后,他的身体已经远超同龄人。块头并不大,身材修长,流线一样的肌肉线条。 如果他穿着衣服,就是跟一个正常小孩一样。 只是高了那么一点,黑了那么一点;眼睛亮了那么一点,性格坚毅了那么一点。 性格应该说是一直很坚毅,毕竟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只能说更加明显了。 大汉元年十一月。 大汉帝国的北边,像西北梁州已经是白雪茫茫。其余几州,也都开始降温。 雍州京都的里的贵人,都开始穿上了华丽的裘皮大衣。在京都当值的官人,也穿上了据说是宫里命令织造司特意赶制发放给官员们的宫衣。 据说是西楚赔了大汉一大笔银子,赵皇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给京都的官员们统一定制了过冬的宫衣。 当然,各阀阀主的规格更加尊贵,其次便是各府府主。 锡山港的府主范晓却是除外。 因为锡山港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一年四季风和日丽,朝廷的宫衣自然是轮不到他。 此时我们的范剑少爷穿着一身锦袍正鬼鬼祟祟的在天正街上四处偷望。 你如果顺着他的视线去看,会发现他盯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天正街上的锡山镖局。 原来,范剑少爷在为修炼感到苦恼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六年前还是婴儿的时候,陈院长面前的那个自称是白衣卫所属的年轻人。 他之所以会注意到锡山镖局,是因为数月前救了他一命的灰衣汉子;那人听说就是锡山镖局的人。 带着前世经验的范剑,已经想到那灰衣汉子救了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也更不是那灰衣汉子说的那么凑巧。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锡山镖局要么就是跟陈院长有关;要门就是跟自己那个户部侍郎父亲有关,要么就是跟那个牛逼哄哄的瞎子哥有关。 范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跟谁有关,他都得去锡山镖局一探究竟。 此时,范剑已经来到那镖局门外,正准备伸手..... 第二十六章 你是易大人吗?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当范剑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他只听到“支呀”一声;那锡山镖局的正门已经是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一名五大三粗的灰衣汉子正低头看着范剑,眼神锐利。 那汉子生着一副极其宽广的额头,鼻梁尖翘;鼻子却长的宽广,尤其是鼻头挺翘饱满。 而且,这汉子面上的两块髋骨突的非常厉害,眉毛细长浓黑,额头上的皱纹断断续续;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狰狞丑陋的感觉。 这人正是那日救范剑的灰衣汉子,赵毅。 范剑仰着头,只看到两块胸肌饱满的鼓起,随后就见到一张丑陋不堪的大脸正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 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魁梧大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赵毅却是认出眼下之人是范家少爷。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大眼瞪小眼儿;久久无话。 赵毅心想,这范剑少爷似乎没有认出我来? 范剑心想,这人长的这么丑,老这么盯着我也不说话;我是先开口呢还是先进去呢? 一阵风从镖局门前经过,吹起了少年的衣摆,吹动了少年的眼睫毛。 “这位少爷,不知道你来我锡山镖局可有什么事情?你家大人没有来吗,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 范剑只听到一阵有些憨厚的声音传来,却是那赵毅先开口说话了。 心想,这人真是奇怪,怎得长得一副奸诈凶恶的样子;声音却是一副老实人的特征。 “你在这镖局能做主吗?” 范剑并没有想太久,便仰着头呐道。 赵毅看着身下仰着头的天真面孔,听着那有些稚嫩却又老气横秋的声音。心想,这范家少爷似乎完全记不起我了,还问我能不能做主?不行,我不能让这小娃娃看扁了。 想到这里,赵毅便摆直了双手,正色道: “你这小娃娃,我自然是能做主的,你问这个干啥?“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是倨傲,心想;以自己跟大哥的关系,大哥不在,这镖局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得意起来。 “我要找易大人!” 原本有些得意不已的赵毅,听到易大人三个字,身躯一个踉跄。 范剑看着那有些狼狈的汉子,有些纳闷。 这易大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还好我六年前听清了那陈院长说的话。 看来这镖局来对了,肯定跟易大人有关,跟那陈院长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范剑这么想,是因为他只陆续听到了陈院长说什么锡山港,和什么易大人。 ...... “你刚说你要找谁?”一道声音打断了范剑的沉思。 那赵毅说完以后便整理了下衣形,见范剑没有理他,准备再次开口,却又被范剑打断了。 “我说,我要找易大人!” 范剑没有理会灰衣汉子的审视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这里没有易大人,你找错地方了。” 赵毅说罢就打算关上大门。 “你确定吗?难道陈院长也是这么交代你的吗?” 范剑看那汉子说着说着就要关门了,情急之下便说出了陈院长。 他六年前便知道是陈院长安排这些人来锡山港,还说什么易大人会联系他们。 其实范剑就是赌,他在赌这镖局的关系就是跟陈院长有关。前面说易大人的时候,汉子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些文题。 为了不让汉子关门,范剑只好搬出来陈院长。 赵毅却不知道范剑是怎么想的,在他听到陈院长三个字的时候,内心已经是震惊无比了。 最终他还是把门关了起来,只是最后撂下一句“你等等” 范剑吃了个闭门羹,很是气愤。当他听到传来的那句“你等着”之后,心里又是一顿菲薄。 这丑人,还跟我装逼,明明就是一个做不了主的人。 范剑边想边翻着白眼。 ...... “这位少爷,我家大人有请。” 在范剑翻白眼的时候,镖局的门已经不知不觉间打开。 一位穿着管家服侍的中年男子,正微微躬着腰,右手伸向镖局内院,笑眯眯的对范剑如是说着。 范剑没有说话,只是应声走了进去,路上还在嘀咕着什么。 怎么换了个人了,看来那丑人是心虚了。想到这里,范剑又偷偷瞄了瞄那带路的男子。 这镖局难道也需要请管家的吗? ...... “这位少爷,我家大人就在里面等着你,你就自己进去吧,我不便带你过去。” 那管家手指着范剑身前关着门的房屋,说完也不等范剑搭话,便自顾自的走了。 范剑摸着后脑勺,看着那管家的背影,又细细打量了房屋门外的院子。 只看到,这院子里均匀有序的摆放着各种沙袋,武器。 想到自己的功法也许能够有所进展,范剑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笑容。 这镖局就算不能让自己的真气功法有进展,至少也能让自己学些武术防身。 想到这里,范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下巴...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找到易大人,没有那位易大人的点头,估计这镖局不会那么轻易教自己。 范剑这么想着,便推开了身前房屋的门,走了进去。 他没有想到,易大人就是他每天念叨的瞎子哥。而这锡山镖局跟他之间的关系,更是他想象不到的。 陈院长也是想不到的,这是后话。 ...... 范剑进屋之后,只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坐了主位上,正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一本书。 原先的那名灰衣汉子就站在白衣男后面,看到走进来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似乎在为先前门口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范剑看到这一幕,心想,这丑人果然是个做不了主的,他挠头干什么?是不好意思吗? 想到这里范剑只觉得想吐,他强自忍了下来。见那坐着的白衣男子只顾看书,似乎并没有理自己的意思。 不禁心想,这正主,果然还是逼格高一些 范剑有些兴致盎然,撇撇嘴,便说道: “你是易大人吗?“ 那原本坐着看书的白衣男听完之后,并没有理会眼前的范剑少爷,反而抬头跟身后站着的灰衣大汉对视了一眼。 一种果然如此的意思,在这个房间里传了开来...... 第二十七章 范剑受惊.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你怎么知道易大人的?”白衣男子与赵毅对视后便对着眼前的范剑少爷说道。 “你不要忘记了,陈院长之前来过我范家别苑。”范剑这话说的自然是陈院长来锡山港审案的那次。 范剑说这话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白衣男自然不知道此刻范剑的内心其实是有些不安。 他只是在纳闷,怎么陈院长会这么早去跟范家少爷说易大人的事情,这与之前暗中保护的计划不符合。 然而他没有想到,易大人早已经跟范剑见过面了,只是范剑一直叫人家瞎子哥而已。 白衣男并没有想太久,便缓缓对范剑说道: “范少爷,你可知那日刺杀是谁救的你?” 他见到范剑迷茫的眼神,已经若有所悟。 “你似乎并不知道是谁救的你?奇怪,既然你都跑到这里来找易大人了,按道理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才是。” 他并不知道,那日赵毅出手救范剑的时候。范剑少爷根本没有去细看,只是依稀知道一个灰衣汉子。 范剑听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细细看了白衣男身后的赵毅。 不会吧,难道那天是这个丑人救的我? 赵毅却是不等范剑细想,已然开口说道: “没错,那日是我救的你。我叫赵毅,这位是我大哥,也是现在锡山镖局的话事人。” 赵毅指了指白衣男,继续说道: “我大哥叫赵一,你既然知道易大人和陈院长,按道理应该知道我这镖局的底细才是。” 范剑并没有回答,只是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自己只是来赌一赌而已。不过还真是奇怪,怎么这镖局的人都姓赵的? 其实范剑有这番疑问也是正常。 前世的范剑也姓赵,大汉皇帝也姓赵,那个被灭门的赵阀也是姓赵;如今这镖局里的人也姓赵,范剑没有怀疑自己那便宜老爸其实也姓赵就很不错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范剑是范知秋私生子的事情,整个大汉帝国都知道了。 白衣男赵一见范剑没有说话,只是闷头站在那里,心里已经笃定这少年是有难言之隐。 这倒是省了范剑再找借口去解释了。 “易大人现在不在这里,事实上是,我们也找不到他;只能等易大人来找我们。” 旁边的赵毅见大哥这么说,脸上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易大人的神出鬼没是出了名的。 范剑有些不信,他低着头又小心的翻了个白眼。 一个隐藏的官家大人而已,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至于说的神秘吗? “你如果真的要找易大人,等我们见到了会转告他的。” 白衣大哥也不知道易大人其实一直贴身保护着范剑,除了范剑遇刺那次被秦阀剑池的人缠住了;不然他不会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便麻烦赵大人了。” 范剑说完也不等那对兄弟反应过来,已经是扭着小屁股走出了镖局大门。 这镖局的人真是奇怪又奇葩,要么长得帅气名字却又傻的可以;要么人长得奇丑无比,名字却又有些不凡。 走在天正街上的范剑似乎对赵家兄弟还有些不满,嘴里还在嘀咕着。 范剑的嘀咕,镖局内的兄弟俩人根本无暇体会。 此刻他们正单膝跪在一个黑衣男子面前,可不就是我们范剑口中说的瞎子哥。 赵一心里有些疑问,怎么这范家少爷刚走不到十分钟,易大人就来了。 “我会离开锡山港一段时间,到时候范剑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们尽量答应就是。” 易大人说话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易大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发?”赵一似乎有些紧张。 “就这两天吧,你仔细盯着范家别苑那边就是,多安排点人手。要是范剑来找你们了,你们不用多说什么,多配合他就是。” 易大人像是知道范剑以后会来干嘛一样,对着赵一兄弟说道。 赵家兄弟二人连忙低头应是,半响没听到声响,等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易大人早已不见踪影。 “大哥,你对易大人有些紧张的过头了吧?” 一旁的赵毅见易大人不见了,大声说道。 “你知道个鬼”赵一说完狠狠的敲了一下赵毅的头,又狠狠说道: “你这个傻大个,以后不准议论易大人。”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沉思,没有理会一旁不停搓着头皮的赵毅,随后缓缓说道: 在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见到过易大人。 这位易大人,一样的黑衣,一样的黑布。那时居然在赤手空拳的跟秦阀的那个傻子打架,那傻子还拿着剑。 赵毅听完非常震惊,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赤手空拳跟拿着剑的秦阀傻子去干架? 秦阀剑池闻名大陆不知几时,把秦阀推向巅峰的也是那个傻子,他拿剑和不拿剑就是在两个档次啊! 赵一说完仿佛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到几十年前,自己家的主人和那个少女,似乎还想到了如今的赵皇和如今的户部侍郎范知秋。 他想到这里像是有些不明白,小声嘀咕道: 真是奇怪,主人跟范大人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就让我们来找陈院长? 赵毅依然还在震惊中...... ...... ...... 范剑从镖局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夫人和下人们也跟着担忧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去过问。心想也许明天就会好些,毕竟这段时间范剑时而疯癫已经让别苑里的人见怪不怪。 好不容易到天黑,老夫人自然是早早睡去。范少爷门前的两位下人已经是呵欠连连,看起来非常的困。 而我们的范剑少爷,此时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是体内经脉的刺痛感实在让他辗转难安,二是因为没有见到那位易大人,让他有些心烦。 “你最近在找我?”一道有些冷酷的声音传到了范剑的耳朵里。 范剑早已经是腾床而起,只见到黑衣黑布,造型依然帅气。 “瞎子哥,你来啦,我找你不是一两天了好吗” 范剑的声音有些兴奋。 开玩笑,瞎子哥哎!这么一个高手来了,自己的经脉刺痛还不是小意思吗? 范剑越想越兴奋,全然没有想到那句'听说你在找我’还有别的意思。 “你今天不是去镖局找我了吗?” 瞎子哥没有过多在乎范剑的兴奋,反而再次淡淡道。 “没有,我去镖局找的是......” 范剑话没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张大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像是吓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说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就是易大人。” 瞎子哥打断了范剑。 说完后,似乎对少年受到的惊吓感到有些开心,一股恶作剧得逞的味道在范剑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范剑的下巴已经掉了一地。 第二十八章 瞎子哥是宗师?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不然勒?” “靠,那为什么我叫你你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喊的瞎子哥是谁。” “你妹!” “你妹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妹妹,我从出山以来就一直在小姐身边。” “小姐是谁?” “小姐,恩,是一个很聪明,很好看的人。” 以上的对话自然是范剑少爷房里一大一小二人。 范剑此刻面上很平静,心里一直在揣测。 皱起的眉头,紧紧抿着的嘴唇,已经告诉别人,他的思维现在很活跃。 瞎子哥说小姐?这么牛逼的人,居然是别人的一个下人?那这个势力就有些厉害了,比门阀还牛吧? 瞎子哥还说出山?难道瞎子哥说的那个山上还有一群瞎子不成? 等等,既然瞎子哥有要伺候的小姐,那他待在我身边是怎么回事? 范剑想到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心想难道他是范知秋跟那位小姐的....? 不对啊,六年前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瞎子哥并没有出现啊?何况这么想的话,我还算是那小姐的孩子,瞎子哥不应该不出现啊? 难道那个女人不是瞎子哥的小姐,所以他没有出现? 范剑想到这里头已经不自觉的摇了起来,他想不明白,既然自己跟那位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为何瞎子哥要待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而且,陈院长又是怎么知道瞎子哥的,好像还很熟的样子?难道我那便宜老爸跟陈院长还有那位小姐曾经有过三角恋? 不对啊,陈院长好像是个太监啊? 范剑实在想不明白,头已经摇了起来。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瞎子哥,你为何不去你家小姐那里,反而来这里保护我?我想,我父亲跟你家小姐......” “你父亲跟我家小姐关系很好。”易大人说到这里有所停顿,像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继续说道: “你父亲跟你母亲关系很好,我家小姐走了,我自然要好好照看你。” 范剑听完之后,心里又在揣测。 什么叫我父亲跟你家小姐关系很好,瞎子哥后面说的我父亲跟我母亲关系很好,他家小姐走了却要好好照顾我又是什么意思? 范剑想了一会,突然一副惊讶的样子。 啊,我知道了,难道我父亲,跟我母亲还有瞎子哥家的小姐发生了一段三角恋? 也就是说,我父亲喜欢瞎子哥的小姐,我母亲喜欢我父亲。瞎子哥的小姐也喜欢我父亲,又因为家族势力的原因,没有办法跟我父亲在一起,所以偷偷生下了我? 范剑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无语,如果真的像他想的这样,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也许真的就像瞎子哥说的那样,他家小姐跟我母亲是很好的姐妹呢?这么想的话,一切就想的通了。 范剑似乎认定就是后面想的这个样子,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的分析能力感到得意。 “你已经修行了那本功法?”易大人的话语打断了范剑的意淫。 “最近有没有觉得浑身经脉总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范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明知故问。 他翻了翻白眼,态度却是很恭谨的说道: “是的。” “噢,其实你这本功法只有半本,另外一本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跟这个原因有关,还有就是,你现在太小了,体格没长成,经脉也没有完全张开,这也会有些影响。” 易大人似乎知道范剑最近在跑山,还时常做些奇怪的动作来锻炼身体。只是他觉得这样做并没有坏处,便没有现身阻止范剑。 范剑听完已经急不可耐,连忙说道: “瞎子哥,我这半本功法老这么练也不是事啊,以后万一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易大人有些疑惑,见范剑有些为难,便也没有多作考虑,又继续说道: “无妨的,你这半本功法本身就是所有的修行口诀总纲,另外半本无非就是些调息的口诀。” 易大人像是若有所思,片刻后继续说道: “如果以后你练的发现有真气不继,并且腰腹胀痛的话,你可以去学下秦阀那傻子的功法,我记得当年那傻子看过那下部功法。” 范剑已经是暗自记了下来,打定主意以后若是出了问题便要去秦阀傻子那里学功法,不对,秦阀傻子又是谁? 想到这里,范剑便问了出来。 “他呀,以前就是个傻子,小时候只知道拿根木棍在地上写字,后来小姐觉得他有大毅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看了那半部功法,后来还创出一部叫剑十三的剑法。” “那他现在是跟你一样的高手吗?”范剑有些兴奋和好奇,浑然没有把易大人说的小姐和功法联系起来。 “他呀,应该差不太多吧,好像现在人家都叫他大宗师什么的。” 易大人说的犹豫,似乎在思考怎样形容自己跟那傻子的差距,没想到最后只用了一句差不太多。 范剑已经是呆立住了。 天啊,大宗师? 范剑自从修炼以来,除了往日的修炼以外,便时常去街上酒楼里听人家说书。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的非人类领域有了一些了解。 练武的人从低往高,依次是一品,二品,三品,依次类推到九品。九品之上是宗师,宗师之上便是大宗师。 这无论在大汉帝国,北燕帝国,还是西楚,都是通用的。 如果宗师是万中无一的话,那大宗师就是万万中无一了。 原因无他。 宗师,大汉帝国五大阀门各有一位,范府据说有两位,其余范剑便不甚了解。 这也是为什么范府被称为第一府的原因。 而大宗师,更是神话般的存在,整个大汉帝国据说也就只有白阀一位,帝国皇宫里有一位;而且皇宫里的那位还只是坊间传闻,并没有确切证实。 其余便是北燕抱竹寺有一位,秦阀有一位。 此时,范剑看向易大人的眼神已经是膜拜,心想,你都把秦阀那个大宗师叫成傻子,还说自己跟他差不太多。 那你怎么地也是个宗师级别的人物吧? 如果我们的影子兄弟知道范剑居然只是把易大人当成一个宗师,不知会作何感想! 范剑自然不管这些,只见他越想越兴奋,眼冒星星的对着易大人说道: “瞎子哥,你应该就是宗师级别吧?” 第二十九章 范剑要练剑!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易大人听到范剑的话,一下子沉默起来。像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心想自己应该是比宗师厉害一点吧。 几十年前打了一架,今年也打了一架,不过今年的那场架是一挑二。 他似乎对这个境界划分有些茫然,范剑看到瞎子哥没有说话就只当是默认了。 范少爷怎么会知道他刺杀的那天,他认为的瞎子宗师正在跟两个大宗师干架呢。 顿时,房间内一个沉思,一个雀跃傻笑。 久久无话。 “你现在怎么如此热衷于修行了?”易大人突然对范剑少爷说道。 “我想早点去见思思,上次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抱住寺的人能救思思,是指那位神僧吗?” 范剑的语气有些紧张,他说的自然是抱竹寺的那位大宗师。 抱竹寺是北燕的国寺,据说与北燕皇室关系非同寻常。 瞎子哥点了点头,想到几十年前那人还是个小和尚,如今却成了神僧;还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他笑了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估计与几十年前的有趣往事有关。 范剑看到易大人点头,神色有些颓废。心想,如果思思真的是被那位大宗师给救了,那他为什么要救她? 他又想到以后居然要去找那位大宗师要人,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易大人看到范剑的神态,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只听他缓缓说道: “你也不用如此,以后你想去抱竹寺,我陪你一块就是。” 范剑听完神色有了些亮光,可又想到,瞎子哥一个宗师陪他去又能如何,对方可是一个大宗师哎! 他并没有体会到瞎子哥这句话的意义所在,只是默默决定,自己最少爷要修炼到宗师境界。 两个宗师去,把握总大了些吧? 其实这也不怪范剑,他现在见识到的还只是皮毛。而且,这个世界上知道易大人存在的,也不会超过十个。 四位大宗师肯定是知道的,范知秋,陈院长,影子,赵一。 赵皇估计也知道,北燕皇帝因为跟抱竹寺的关系,估计也知道一点。 而且,四位大宗师里也就知道抱竹寺的那位和秦阀的那位跟易大人有过一点接触还交过手,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其余的人要么是听闻,要么就只是见过一面,这几十年来,都只知道易大人跟秦阀那位打过架。 至于其余的宗师级别的高手,在秦阀那位傻子的眼里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更不用说那些九品高手了。 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知道易大人的存在的。 易大人显得更是神秘了。 范剑口中的瞎子哥当然不会知道我们的范剑少爷,已经决定要修到宗师境界,他此刻正一只手搭在范剑的背上。 眼睛上的黑布,让他现在看起来无比的专注。 片刻后,只见他收手道: “你体内储存的真气已经超出了经脉的承受能力,你不要再修炼了。而且,你现在也不能毫无章法的去锻炼你的体格。” 易大人没有理会范剑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的经脉长期以来是高负荷的修行,已经疲惫不堪。你这么毫无章法的锻炼体格,短期确实会缓解你经脉刺痛的症状。但是长久以往,只会伤及你的根本。 你体内的真气就像一股水流,经脉就像一个容器。现在这水流已经超出容器的承受范围,你又没有释放出去水流来减压。 反而想着让容器变大变高,增加水流的容量,你却没想着去修复容器的裂痕,释放一部分水流到别的地方去。 这样只会让你的经脉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范剑听完若有所思,心想,莫不是说我现在的经脉除了脆弱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地方的经脉并没有打开。 是了,他想到瞎子哥那日在锡山,手指,脚底都能释放真气并且精妙控制。 范剑似乎有了明确的方向,那就是多开发经脉,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同时想法修复受损的经脉。 可是怎么去修复呢,又怎么去开发呢? 易大人看了看思考的少年,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开口说道: “我会离开锡山港一段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范剑打断道: “什么?瞎子哥你要走,你可不能走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范剑一直在那里叨叨不休,易大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许久,范剑似乎说的累了,易大人才开口道: “我离开之后,你不用担心。镖局那边会看着你,你父亲那边也会派些人过来,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他看到范剑吐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滑稽,转而继续说道: “至于修炼的事情,你可以多跟镖局和你父亲派来的人多请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范剑听到这里神色又亮了起来,有些小人得志的开心。 易大人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可曾想过要练什么兵器?” “兵器?”范剑反问了一句,这倒是问到了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觉得有了真气便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易大人已经是知道范剑不曾想过,或者说他是不曾有过了解,只见他继续说道: “是的,兵器。不管大宗师,还是宗师,或者是那些品级修士,他们都有修习兵器。” 范剑听完,像是陷入了沉思。 ...... 这是肯定的。 要知道白阀的那位大宗师虽然主修武学是一门掌法,但是他练的兵器便是枪,只是很少展示罢了。 其余白阀众人都是以枪和弓箭为主。 而秦阀那位傻子练的是剑,他还创了一个剑池,共有十二名关门弟子。 所以秦阀岛上都以剑客为主。 至于西楚的那位练的是指法,兵器主要以弓为主。毕竟西楚还有着一把排名第三的霸王弓。 而且之前范剑遇刺一案还有着西楚的影子,后来西楚还陪了大汉一笔好大的银子,估计也是与此有关吧。 北燕素来好战,修的都是刚猛的武学路子,不过抱竹寺的那位据说是修的法术,武器是一根法杖。 要是范剑知道了,肯定会说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哈利波特吗? 范剑现在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不过总体说来,这个世界基本都以刀剑为主,与前世范剑的世界有些相同。 ...... 易大人看着范剑一直在那里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打算替这少年做主,范剑却是已经开口说道: “瞎子哥,我要练剑!” 声音有些期待,也有些兴奋。 易大人只是淡淡说了一个好字,便离开了房间。 了无踪影。 范剑少爷没有在乎瞎子哥的离开,仿佛想到了自己成为大剑客的样子,嘴里喊着: “看我独孤九剑!” 如果被刘阀世子刘成赟知道了,估计很惊讶。 范剑要练剑,这是有多‘剑’! 第三十章 少年杨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大汉朔年五月,锡山港范府别苑。 一位身穿黑色襟袍的男子,正在别苑里不断的询问下人们有无看到范剑少爷。 这男子面目清秀,很是俊朗,确切应该叫他为少年,因他看着才约摸十五岁左右。 别苑的下人们对这男子的行径已经是见怪不怪。 自从上月开始,自家少爷每日早出晚归,不再像男子刚来别苑之时和他如胶似漆,才使得这黑衣少年每日这般行径。 只见那黑衣少年问遍下人也不曾知晓范剑少爷所在何处,似乎有些气恼;狠狠的往地上跺了一脚,便转身往别苑假山花园走去了。 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穿青衣的汉子,个个气势内敛,身躯魁梧,目露精光。 这些汉子均是一手扶着腰间所跨的精刀,一手垂在腿边,双腿跨立,很是威武。 范家老夫人坐在花园凉亭,这些青衣汉子就站在周围。 黑衣少年来到花园外后,先是驻足而立,张望的同时还伸着手指,似乎在点人数。 “奇怪,怎么青衣卫的人一个也没少?五人全部在这里。”少年暗自疑虑,片刻之后便往老夫人那边走去。 “末生杨斌见过老夫人”原来这黑衣少年叫杨斌。 老夫人看着恭敬行礼的黑衣少年,很是开心,看的出来他对这少年很是满意。只见她笑呵呵道: “杨少师怎得今天有空来我这花园处了,自从你去年和青衣卫一同到我这别苑后,可是从不曾来过这花园呢。” 老夫人似乎还是觉得自家孙儿依然跟眼前少年整日待在一处,并不曾知晓范剑少爷从上月开始便已经神出鬼没抛弃了这位叫杨斌的少年。 原来这少年和那些青衣汉子正是去年易大人离开锡山港三天以后,范知秋派来别苑的。 那些青衣汉子自然便是青衣卫无疑,此时看来刚好是一队人。 青衣卫里是五人一队,十队一处,两处一司,共有五个司。 分别是暗卫司,保卫司,影卫司,医卫司,供给司。 其中暗卫司负责暗中守卫,保卫司负责明处,影卫司主要负责刺杀。 医卫司主要负责医师救治青衣卫受伤的人员,顺便还有调制毒药和研制医药,毕竟影卫和暗卫的武器都有焠毒。 青衣卫的人对医卫司的人是尊敬又惧怕,得罪是万万不敢的,开玩笑,哪天怎么中毒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供给司则主要负责青衣卫里的武器供给研制。 这些具体门道范家别苑的众人们自然不曾知晓,范剑少爷更是一知半解,由此看来,范知秋侍郎看来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时只见那杨斌听完老夫人所说,脸上已经是愁闷不已,只是他低着头,旁人看不到表情。 他呆立了一会,抬头说道: “回老夫人,范剑少爷今早便不见人影,我来看看青衣卫有无派人跟随少爷。” 他说完还朝老夫人身边最近的一个青衣卫打了下眼色,无奈那厮居然目视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神色。 少年翻了下白眼,这个白眼翻的颇有范剑的风采,看来这杨斌是没少受范剑少爷的茶毒。 老夫人听完杨斌的话已经有些着急,自然没有注意到这黑衣少年的举动。 只见老夫人刚要开口询问,杨斌已经是拱手说道,老夫人还请放心,少爷应该无事,我来找青衣卫的同僚了解下具体事宜。 说完便侧了一下头,对那离老夫人最近的青衣卫说道:宫护卫,还请你过来一下。 那姓宫的男子名叫宫路南,生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只是他跑到杨斌身边的姿态,看起来有些傻憨。 “你们怎么回事,作为保卫司的龙头小队,连个少年郎都看不住?”杨斌说道。 正俯耳听杨斌说话的宫路南一顿愁眉苦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司长大人,我们哪能看的住啊,小少爷说保护老夫人要紧,他身边有别的人保护,便不让我们跟随,我们以为他说的是影卫司的人,便只好来到这花园了。 杨斌听完却是一巴掌拍在宫路南的头上,“你个傻子,少爷怎么可能知道影卫司的人”说完也不理会那摸着头的宫路南,自顾自的嘀咕道: 莫非,影卫的人也来了,仔细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啊,只是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他说完还摸了摸下巴,显得有些神神秘密。 这杨斌居然还是青衣卫里面的一位司长,就是不知道是青衣五司哪一司的司长了。 老夫人看到二人在一边不知道絮絮叨叨什么,愈加着急起来。这是杨斌却已经开口说道: “老夫人放心,少爷只是有些事外出了,估计去了锡山了。” 老夫人神色这才有些宽慰。 ...... ...... 锡山镖局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那镖局前院内,一手举着一块石墩在那里一上一下,呼呼哈哈。 那石墩单个看着约有一百斤。 他的身边早已围满一圈灰衣汉子,各自在那里呐喊助威。 “小少爷,加油啊,六十下了。” “小少爷,看样子赵毅今天打赌要输了哟” 众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热闹。 赵毅正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那张丑陋凶恶的脸庞愈加铁青。 终于,随着众汉子的欢呼,那白衣少年已经是放下了石墩,走到赵毅身前,伸出了一只手道: 赵毅,我赢了,快拿来吧,二十两银子! 这声音贱贱的,很是得意。 赵毅给过银子冷哼一身道: 哼,范剑少爷,照你这速度,怕是下回要举两百百斤的石墩了,只是不知道我教你的那些小手段有没有进展呢 原来这白衣少男正是让杨斌寻而不得的范剑少爷。 此时范剑收好了银子,浑不在意道:你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还好意思说,尽教我些耍赖的小手段。 少年说完还拍了拍赵毅的胸脯,继续道: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五十两银子,你半个时辰也赢不了我。 那挑衅的眼神只让赵毅恨的牙痒痒,他恨声说道: 哟,小少爷,看来你本事见长啊,我跟你赌一百两银子,你在我手下撑不过十五分钟。 说罢便摆好架势,范剑哈哈一笑说道,好啊,赵毅,这个是你说的。 他说完便反手衣袖一甩,只见袖口里两根细针直直往赵毅胯下彪射而去。 赵毅大惊失色,这还了得,赶紧侧身脚步移开,还是命根子要紧。 这范剑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待他反映过来准备出手时,少年已经飞跃到他身后,双手手掌直立为刀又狠狠往赵毅的脖颈砍去,那里正是两处动脉所在。 赵毅只感受到耳后传来的掌风,呼啸一声,反身便是一掌往范剑的面门劈去,这一劈威猛无比,居然是想以命换命,豪不在乎眼前是一个少年。 范剑看到迎面而来的掌刀,双手变砍为拳交叉在一起,生生架住赵毅的那一记掌刀,没让它落下来,身子却是被掌劲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范剑似乎被这一掌劈的有些乏力,双手撑在地上,眼睛却是死死盯着迎面走来的赵毅...... 这时,才过了五分钟而已。 第三十二章 欲哭无泪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比斗当晚。 范剑少爷正坐在一个木桶里,里面不时的冒着热气。 如果你走近了一闻,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 桶里的少年双手张开,闭目靠在浴桶的边缘,显得很是惬意。 看起来对那股子药味已经习惯。 正当范剑享受无比的时候,只见穿着黑衣的杨斌,拎着一小桶药水径直往范剑头顶倒了下去。 范少爷猛的用手搓了一把脸,愤愤道: “杨老板,你搞什么鬼?” 表情是敢言不敢怒,很是有趣。 那黑衣少年把桶放到一边,对范剑的话语浑不在意,只是冷冷一笑道: 范少爷,这段时间是不是觉得我每日用药治理你的经脉,便认为自己可以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这声音还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范剑一顿窘迫,觉得有些理亏,连忙笑道: 哎呀,杨老板,我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你每日帮我调理身体,我早就废了,感谢感谢。 声音是贱气四射。 说完这句,这少爷居然还站了起来,双手挥舞,继续说道: 再说,我也没有糟蹋自己的身体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黑衣少年冷眼看了看范剑的胯下,吓得少爷连忙坐到了木桶里。只听那杨斌说道: “没有糟蹋?今天给你把脉,明明就是一副用力过度的迹象。而且,你在剧烈运动之后似乎还运了真气,你可知道,你现在身体虽然每日都在调理,可是你每天的训练已经超出了极限,你再这样胡闹,到时候别怪我无能就是。” 他说的就是范剑今天举石墩之后还跟赵毅比斗的事情。 范剑面露难色,委屈说道: “杨少师,杨老板,那你就让面具高手每日少给我安排点训练项目就好了嘛,这样就不会超过极限了,你说呢?” 杨斌淡淡说道: 你自己跟他说。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看来,面具哥是跟杨斌一块来的,就不知道杨斌是否知晓面具哥的真实身份了。 ...... 其实,杨斌就是范侍郎派来调理自家少爷的医师,青衣卫的宫路南还叫他司长,看来他应该就是青衣卫医卫司的司长了。 他实际也就比范剑大了八岁而已,范家少爷今年七岁,杨斌十五岁。 没想到小小少年,居然有如此成就。 至于京都的范侍郎为何会派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过来给范剑治理身体,即便他是医卫司的司长。 这个中原因,范剑自然是不曾知晓。 然而范知秋知道,他知道杨斌从小跟随何春桃学医。 何春桃可不是简单角色,是大汉帝国第一药师,更是第一毒师,用毒用药天下双绝。 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那何春桃居然投身北燕,还想带两位弟子一起过去,杨斌和他师兄誓死不从,何春桃居然直接毒死了大弟子,幸好杨斌被当时还是京城九门堤堤主的范知秋救了下来。 于是,杨斌便投身于范知秋的青衣卫,做了医卫司的最高负责人。 可见范知秋是非常信任这个少年的能力的。 如今,杨斌与那何春桃更是反目成仇,处处对敌。 ...... 在杨斌离开房间之后,范剑正坐在桶里沉思。 他一直在想,自己今日其实是有机会击败赵毅的,那打中赵毅腹部的一拳,如果他的力量再大些,或者他用上真气灌注....不,真气不能算,赵毅也没用真气灌注。 他用手搓了搓脸,似乎又想到了别的,显得有些苦恼。 ...... “啊,明天面具哥能不能温柔点啊.....” ...... 翌日 锡山山崖边上。 那株小垂柳已经只比范剑低了一个头,长的非常招人喜欢。 那块石碑还是一样的没有丝毫尘土。 一位穿着白色行功服的少年,手拿一把纤细的铁杆,扎着马步,正一下又一下的刺着面前的石壁。 那石壁的周围已经有了数十个石孔,新旧不一。 看来,那少年如此行为已经发生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少年正是范剑。 此刻,他脸上早已布满汗珠,手臂也已经酸痛无比。 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铁杆,那紧紧咬着的牙关,还有无比专注的眼神,让范剑看起来非常的坚毅和不屈。 “每一下都要刺到最中心,刺进去的时候不允许溅起石块,拔出来的时候也不允许有石块,必须是石粉末。” 只见一位脸上戴着面具,腰间挂着一把木质剑鞘的白衣男子正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漠的话语说出来不带丝毫感情。 如果锡山镇北的酒楼小二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眼熟。 这面具男子就是易大人所说的影子。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是戴着面具。 怪不得范剑要叫他面具哥。 …… 范剑听完面具哥的话,实在有些无语,心里早已谩骂开来: 这个畜生,自从去年找到自己之后,就说要教自己练剑。 还说是受易大人所托,靠,装什么大尾巴狼,挂着把木头剑鞘到处晃悠!要求还这么变态! 影子哥自然不会知道范剑此时心里对他的问候。 也怪不得怪范剑说他变态。 试想一下,手拿铁杆,扎着马步,一下一下的刺石壁,还必须每下刺到中心点。 十下二十下还好,可是范剑面前的石壁早已经有数十个石孔。 显然不是一两日完成的。 而且,为了保证刺出来的是孔,不是洞或者坑。就要求范剑每一下都要精准的控制,要把体内真气灌注在铁杆上。 在刺进去的瞬间,真气随着铁杆的顶端辐射出去,迅速把带起的小石块震成粉末。 这一切必须控制在极小的范围里面。 这就意味着,范剑千百次的刺穿,就有着千百次的真气运转和精细控制。 这样做的好处是有的,范剑的真气控制有了很大的进展,同时真气的修行也有了更大的进步。 然而这些好处,并没有让我们的范剑少爷对他口中的面具哥有丝毫的感恩之心。 因为这种修行是无比的枯燥,单调,还有痛苦。 从去年面具哥来了之后,范剑是便每日如此。 他很后悔。 当初不应该向面具哥请教开发经脉和控制真气的方法。 真是欲哭无泪...... 第三十三章 京都来信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剑已经瘫坐在地,他的双眼涣散,胸膛剧烈起伏,铁杆随意落在一旁。 对着山崖石壁刺了不知多少下,他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段时间,每日都是像今天这样练到精疲力尽,范剑还是没有习惯,若非体内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估计早已崩溃。 殊不知,戴着面具的影子大哥心里也暗自惊叹。 要知道眼前少年可是只有七岁而已。 他没想到范剑少爷意志居然如此坚强,他可是从去年就这样‘折磨’眼前的少年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对少年多加宽容。 “再休息一刻钟,就去崖底。” 影子没有多想,冷漠的声音已经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范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是。’ ...... 锡山山崖的底部,几块被海水冲刷变得圆润无比的巨石,还是安静的在那里享受命运的安排。 如果你站在巨石上,面朝山崖,就会发现一个白衣少年正从那湿润的崖壁底端缓缓的上升着。 远看就像一个蜗牛,贴在那壁上缓缓往上蠕动。 仔细去看,那少年就是范剑少爷。 你会发现,当少年处在阴暗的角落时,隐约可以看到他的手掌,脚部,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微弱的蓝光。 那冒出的蓝光自然就是范剑控制在体外的真气,他为了不让自己掉落海底,就必须控制自己的真气在手掌,手指,脚掌,脚趾,以及只要身体跟石壁接触的到的地方。 真气附在这些地方,时而如同小勾,时而如同小锤子的头端,让范剑劳劳的攀附在石壁上。 原来,范剑每日刺完山壁之后,就得去爬一遍山崖。 起初,他跟本做不到,刚爬上一点,就摔落在海水里。 然而影子根本不为所动,直到少年昏死过去,他就直接把少年丢到杨斌面前。 这样的情况直到上个月,范剑终于千辛万苦的成功爬了上去,走到了那株小柳树旁边。 本以为可以就此换别的修习方式,怎奈那面具哥丢下一句: 等你什么时候在十分钟以内爬上来,什么时候就换练别的。 范剑自然很不服气,当他目瞪口呆看到影子花了不到五分钟从崖底腾飞纵跃上到崖顶的时候,心里确实很气馁。 范剑明白,这只能说明面具哥的真气比他更浑厚,控制比他更精细,速度比他更快。 他也知道,控制真气爬山,无形之中锻炼了自己对真气的控制速度,真气运转速度,以及体内细小经脉的开发。 可他就是不爽! 然而他也只能是不爽而已。 此刻,范剑已经爬到了山崖上,面具哥早已不见踪影,他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默默坐在山崖边上,双手撑在旁边。 他的双眼盯着远方天空快速飘走的一块云,喃喃说道: “刘成赟,刘瑾......” 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一年前的刺杀。 ...... 范剑回到范家别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少年让下人们随意弄了点吃食填了填肚子。 搞的下人们纷纷疑惑,怎么今天少爷比往日要回的晚一些。 他们哪里知道范剑少爷在山崖发呆的时间也比往日要长。 洗漱一番后,范剑已经躺在了床上,开始修习那半本无名功法。 将近一年的修炼和调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愈加饱满,通达经脉的数量也是大大增加。 看来,这将近一年的残酷修行还是有些用处的。 看来,杨斌也确实有本事,范剑经脉刺痛的症状也大大改善。 等到范剑修炼完毕,直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饭桌上,老夫人自然是对孙儿好一顿嘘寒问暖,明明每日都能见面,弄得就像很久没见一样。 范剑面对老夫人的这种疼爱也是啼笑皆非,他知道这是亲人的关爱。 虽然成熟的灵魂有时候会觉得有些疲烦,但他还是深受在心。 不过今天的饭桌与往日有些不同,因为京都范侍郎来了一封信。 ...... 用过晚膳以后,范剑陪老夫人聊了会天,直到老夫人有些困意,范剑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刻,他正躺在木桶里,房间里白雾云绕,药香扑鼻。 只是少年似乎有些心事,面色沉重,靠在木桶边缘的手中捏着一封信。 估计就是老夫人转交给范剑的那封帝都来信。 原来,赵皇今年十月来不了锡山港了,因为大汉跟北燕似乎又起了战端,秦阀也不太安静,居然还派了使者去大汉帝都,不知又是何缘故。 更让人震惊的是,远在梁州西京,处在北府军重重护卫下的刘阀大少爷刘世豪,遭遇行刺,身受重伤,不知死活。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大汉才跟北燕起的战事? 范剑有些疑惑,不过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刘阀大少爷受刺,帝国首要的怀疑对象就是北燕,谁让梁州的刘阀跟北燕几十年来即是老对手又是对彼此很熟悉呢? 这一事件,在帝国京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赵皇一怒之下,严令帝国武德司在梁州彻查,没想到还抓了一条大鱼——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言多海。 这一下整个大汉朝野震动,北燕更是惊声四起。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绣衣使和武德司分别是北燕和大汉的间谍机构,如今大汉武德司的人居然抓了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无疑是震动两大帝国的大事情。 大汉帝国也没想到,言多海作为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居然以身犯险,深入到帝国梁州。 那赵皇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大好良机,肯定是要搞一番事情的。 范剑知道这里面的具体门道已经是一月之后,眼下的少爷已经满脸忧愁。 原来,范剑的便宜老爹在信中让范剑十八岁之时去京都,据说还要参加那一年大汉帝国的文武会考。 这文武会考是大汉帝国一等一的大事情,无数的阀门世家都会安排自家弟子参加,也有无数的寒门子弟。 无他,因为这是决定自己能否在帝国展露头角的最直接途径。 范剑实在想不通,怎的提前这么多年就安排自己的行程。 少年有些烦躁,把头沉到了木桶之内,许久才冒出头来吐了一口水。 这时,黑衣杨斌刚好一桶药水淋在了范剑的头上。 奇怪的是,范剑并不像往常一样去吐槽杨斌,反而沉声问道: “杨老板,京都好玩吗?” 杨斌冷峻的面孔有些诧异,随后拍了拍衣袖道: “好玩不好玩,跟你有关吗?还有十一年呢?何况你还得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这青衣卫医卫司的少年司长,显然已经知道范剑少爷十八岁要去京都的事情,说的话也是意味深长。 木桶内的少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呐呐道: “管他呢,十八岁一定要成为宗师!” 范剑可能想着去京都之前,得先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可是,宗师是那么容易成就的吗? 第三十四章 时光荏苒少年强(一)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大汉乾年四月 大汉跟北燕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八年,自从八年前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言多海被关进大汉天牢,两国的会谈失败之后,便开启了战端。 这八年来,都是以局部战争为主,虽然是局部战争,可是牵扯的人力财力也是巨大无比。 大汉帝国的户部侍郎范知秋也在四年前便又被皇上提拔为户部尚书。 据说帝国之所以能如此平稳的去跟北燕打消耗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现今的帝国户部尚书范大人。 对此,帝国各州的百姓们也是流言蜚语不断,他们全然不会去细究范尚书的付出,只会觉得是皇恩浩荡。殊不知,这世间哪里又会有平白无故的皇恩呢? 当然锡山港的百姓们可能会知道一点,范剑少爷估计更加的清楚,因为他每月可以领取花销的零钱已经缩减到了恐怖的地步,所以他现在每日都在哭穷。 ...... 这一日,锡山港一样的风平浪静。 在山腰处还能听到山崖底下,阵阵海浪翻滚潮涌,随着风儿还会传来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 此刻的锡山山崖下,一个穿着白衣行服的少年,正贴在那山崖石壁上,手脚迅速上下舞动,像一只迅速爬动的蜘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身影已经一只手勾在山崖顶边上,一跃而起,落在了山崖峰顶。 只见他拍了拍身子,缓缓朝着面前的石碑走去。 仔细去看,这人就是范剑少爷,如今的他已经十五岁。 他皓齿如雪,生的一对流云眉,一双眼睛闪着精光,身材约摸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模样,而实际他才十五岁而已。 这八年的时光,并没有因为练武修行而导致范剑的身材多么健壮,反而是一样的修长俊美,让人不由感叹好一个翩翩少年。 只见范剑拍了拍石碑,旁边的小垂柳已经不能用小来形容,它如今长得比范剑还要高了,海风吹起柳条,就像拨动少女的青丝。 “你还是一样的慢呢”范剑的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冷漠,范剑没有回头,望了望被海风吹起的柳枝,眼睛也迷离起来,缓了一会他开口说道: “影子哥,我现在从崖底爬上来只需要半个时辰了,很厉害了好吗?” “哼,你还真是给你自己长脸”影子自然不会给范剑脸面,一如既往的打击着少年的内心。 其实他心里已经感叹万分,眼前的少年,在这八年里面,所经历的折磨,所付出的努力,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这八年,每一日少年都是累到精疲力尽,有时甚至到昏死过去。 他惊叹范剑的天分,更惊叹范剑的刻苦和努力! 范剑对影子的嘲讽不为所动,他转过了身子,伸手挡住了头顶的阳光,眼神瞄向的大海的远方。 “面具哥,你说瞎子哥怎么还不回来呢?他已经九年没回来了哎。” 说完,少年低头看看了石碑,嘀咕道,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去抱竹寺呢。 “易大人明天就回来了”影子已经对少年说的瞎子哥习以为常,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少年已经变的兴奋无比。 “真的吗,太好了” 影子对少年的兴奋有些无语,他开口道:“他回来了,不代表你就能见到他啊” 影子说完之后,看到已经呆立当场的少年,嘴角翘了起来。 范剑愤愤不平的说道:“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见他了?” 影子道:“因为你能不能见他由我说了算,而且易大人给你带来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他也付出了很多很多,当然不能这么让你轻易的见到他” 范剑听到有了不得的东西给自己,两眼已经放光,就是一副财迷的样子,当他听完影子说的话之后,心里面很愤怒,虽然你教我修炼,你也不能这么断我的财路啊。 他故作好奇的说道:“面具哥,说吧,怎样才可以让我见到瞎子哥?” “很简单,打败我!” 影子说完,看了看少年,对范剑的表情并不感到意外,他再次说道:“只要你能用这把剑碰到我的衣服就算我输了” 他说完,手在腰间一挥,一道亮光在范剑眼前闪过。 原本影子腰间木头剑鞘里的剑已经插在了范剑身前的地上,剑柄随着剑身在轻微的晃动,似乎在表达它的不满。 范剑看着眼前的面具哥,眼神开始变的专注无比,他默默的走上前,拔出了那把第一次看到的剑。 “不,如果你输了,你还要给我一千两银子!” 影子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对少年求财的内心感到啼笑皆非。 范剑只是觉得自己会赢,而且他现在还很缺钱。 所以,少年没有问影子,自己没有学过剑法,怎么去用剑打败他。 少年心里明白,这九年日复一日的刺崖,爬山,他内心的势已经变的强大,他相信自己这九年的修行。 范剑越想越兴奋,甚至有些期待! 不会剑术又怎样,他就把剑当铁杆用,他只需要不断的刺,刺。 既然你想找机会考验我,我又何尝不想去验证下自己这九年修行的成果! 我也想看看如今我对真气的控制到了什么地步! 范剑的眼睛越来越亮,此刻就像一只盯住猎物的老虎,小心谨慎,却又专注无比。 影子对范剑冷冽的目光有些不屑,他背着手,侧身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用手掏着耳朵。 就在他的手刚放到耳朵边上的时候,范剑动了。 一道白影闪过! 少年和他手中的剑就像一根箭,迅速的朝着影子的腹部刺去。 原本少年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小土坑,显然是少年猛地爆发之下踩出来的。 少年的剑就这么一往直前的刺去,他的眼睛里只有影子的腹部。 眼看剑尖快要挨到影子衣服,范剑手中的剑却突然迅速的往后一缩,然后又一次以更快更猛的速度往影子的裆部刺去。 这就像快速打出去的拳头猛的往后退了一寸,又更快速的打出去一样!威力更强! 影子似乎早有预感,他原本要伸手夹住范剑受中的剑身,在范剑猛的改势之后,便马上摊手往腰下一捞,接着伸指一弹,想要弹走剑身。 范剑却是剑随身动,翻滚了一圈,那把剑借着向上的力又一次凶猛的往影子的双眼刺去! 影子只觉得眼前的剑就如同一条奔向猎物的蛇头,吐着舌尖,凶狠绝厉。 他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刚刚侧头躲过,剑随即又刺向他的胸膛。 不管影子如何躲,范剑的剑就是如影随形,每刺一下都是迅捷无比,凶险非常! 眨眼间,范剑已经刺了几十下! 第三十五章 荏苒时光少年强(二)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剑刺了几十下却是一下都没有刺到影子,甚至连影子的衣服都没碰到,少年却并不懊恼。 只见他平刺一剑,不等影子有所反映,直接就是一个转身,手中的剑随身子转动往上一撩,剑尖便朝着影子的肚脐往上划去。 剑的速度很快,迅速无比。 影子并不慌乱,他只是侧身一躲,手掌化刀就朝范剑的脖颈砍去,不,应该说是往下划去。 因为影子的手掌就如同一把往下劈砍的剑,还是比范剑出剑速度更快的一把剑。 然而,影子的手掌并没能往下劈去,因为两枚细针已经对着他的眼睛彪射而去。 范剑在转身撩剑的同时,已经朝身后射出了两枚细针,只是为何这么巧,就像知道影子会侧身躲过出掌劈他一般。 影子看到两枚细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好反身躲过,同时他的左手也顺着身子的反转,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范剑的身躯再次劈去。 然而,他却发现白衣少年已经举剑朝他的左手腋下刺去! 这一剑就像未卜先知,极其刁钻。 范剑就像在等着这一刻的毒蛇一般,影子隐约还看到了少年翘起的嘴角。 这小子怎得如此狡猾,居然出手一环套一环,他怎么做到的? 影子的左手已经伸出,如果抽手躲回,只会被剑刺到。 无他,剑比他的手要长。 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做,暗器吗?他会知道我怎么应对吗? 刹那之间,影子的脑海思绪转动,只见他左手往回一卷,转身一脚就朝剑柄踢去。 哼,看是你的剑长还是我的腿长。 他显然是想踢掉范剑手中的剑,这一脚速度极快,快到范剑只觉得眼前衣袍翻动,右手握剑之处便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 范剑右手吃痛,剑也被踢飞,他的神色却并不慌乱。 只见他身子往左后侧一仰,两枚细针径直朝影子的后背飞去,随即又是往前猛的一踏步,不管影子会如何作为,直接就是一个猴子偷桃对影子的胯下而去。 影子此时如果躲掉细针,则小弟不保,如果保住小弟,就会被细针所伤。 因为他是背对范剑去踢剑的,而且那飞针是朝着他的背射去,不管他站着弯着,都会被射到,除非他侧身躲掉,而他侧身躲掉,他的小弟就会不保。 从范剑出剑刺向影子的腋下到现在的射针加猴子偷桃,这一切就发生在呼吸之间,就像预演招式一般。 影子此时也感觉到了危机,不过他却是冷冽一笑。 还是一样的卑鄙呢,这赵毅怎的竟教这小子一些下作不堪的手段。 他这般想着,身体动作并不慢。 只见影子身体在空中平平翻滚了一圈,双脚却是直直的上下交叉翻滚,竟都是朝着范剑的脑袋踢去。 范剑只看到影子的双脚就像两根鞭子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朝他的脸庞抽来。 少年大急,连忙伸手格挡,以拳对脚,身子却是被抽退了好几步,可以想象影子的力度何其之大! 这二人,你来我往,竟然都是一样守中带攻,攻中又有攻,真是不愧为相依为伴九年的人。 ...... 影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下步动作,便开口道:“你为何不用真气?” “难道用真气就能打赢你了吗?”少年有些无奈。 影子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怎么都是赢不了我的,而且,你的小手段貌似还没练到家。” 范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种人估计跟瞎子哥一样的变态,就知道欺负未成年。 “你是不想过早暴露你修行的真气特点吧?” 范剑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渍渍道:“真是一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无名。”影子认真说道。 少年心里又鄙视了一番,真能装,还起名叫无名剑。 他哪里知道影子其实说的是这把剑没有名字,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范剑内心的鄙视,只是看着正认真观摩利剑的少年说道:“你还要打吗,连剑都拿不稳,还不如不拿。” 范剑却是奸笑一声,说道:“嘿嘿,谁说我还要打了,我已经赢了!”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影子扬了扬下巴。 影子对少年奸诈的表情有些诧异和无语,他觉得少年在说胡话,只好走到了山崖边上,似乎想离这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少年远一点。 范剑只听到一句话语飘来: “你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又如何说你赢了呢?” “是吗,你看看你的脚下。”少年大声的喊道,之后又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 只见影子低头看着脚上缺了一块布料的裤腿,眉头也皱了起来,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到处摇曳。 这是刚刚他用手格挡的时候扯下来的吗?真会耍赖,想到这里他有些想笑,可是突然他又抬头看向得意大笑的少年。 不对,莫非在他射针之后,随即又使用小手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会凌空翻转去踢他? 他似乎有些懊恼,强装淡定对范剑冷漠说道: “那又如何,前面说了,要用剑划到我身上的衣物才行,这是你扯下去的吧?” 少年听完又是大笑三声,只见他走到了影子身前,举着手中的布片说道:“面具哥,我手中的这块布可是你身上的?” “是又如何?”影子有些傲娇。 “那你看清楚了!“范剑冷哼一声说道。 只见少年举剑便朝那布片划去,那布片顿时便一分为二。 “现在,我可算是赢了?”范剑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面具下的影子恨的牙痒痒,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这般厚颜无耻。 白衣少年却在影子哥无语的时候,已经扭着屁股一摇一摆,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海风把少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明天我要见到瞎子哥,不准耍赖啊!” 随即又传来公鸭嗓般的大笑声。 影子看着那扭着屁股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正在他愤怒不已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36章 哭泣的乞丐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剑刺了几十下却是一下都没有刺到影子,甚至连影子的衣服都没碰到,少年却并不懊恼。 只见他平刺一剑,不等影子有所反映,直接就是一个转身,手中的剑随身子转动往上一撩,剑尖便朝着影子的肚脐往上划去。 剑的速度很快,迅速无比。 影子并不慌乱,他只是侧身一躲,手掌化刀就朝范剑的脖颈砍去,不,应该说是往下划去。 因为影子的手掌就如同一把往下劈砍的剑,还是比范剑出剑速度更快的一把剑。 然而,影子的手掌并没能往下劈去,因为两枚细针已经对着他的眼睛彪射而去。 范剑在转身撩剑的同时,已经朝身后射出了两枚细针,只是为何这么巧,就像知道影子会侧身躲过出掌劈他一般。 影子看到两枚细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好反身躲过,同时他的左手也顺着身子的反转,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范剑的身躯再次劈去。 然而,他却发现白衣少年已经举剑朝他的左手腋下刺去! 这一剑就像未卜先知,极其刁钻。 范剑就像在等着这一刻的毒蛇一般,影子隐约还看到了少年翘起的嘴角。 这小子怎得如此狡猾,居然出手一环套一环,他怎么做到的? 影子的左手已经伸出,如果抽手躲回,只会被剑刺到。 无他,剑比他的手要长。 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做,暗器吗?他会知道我怎么应对吗? 刹那之间,影子的脑海思绪转动,只见他左手往回一卷,转身一脚就朝剑柄踢去。 哼,看是你的剑长还是我的腿长。 他显然是想踢掉范剑手中的剑,这一脚速度极快,快到范剑只觉得眼前衣袍翻动,右手握剑之处便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 范剑右手吃痛,剑也被踢飞,他的神色却并不慌乱。 只见他身子往左后侧一仰,两枚细针径直朝影子的后背飞去,随即又是往前猛的一踏步,不管影子会如何作为,直接就是一个猴子偷桃对影子的胯下而去。 影子此时如果躲掉细针,则小弟不保,如果保住小弟,就会被细针所伤。 因为他是背对范剑去踢剑的,而且那飞针是朝着他的背射去,不管他站着弯着,都会被射到,除非他侧身躲掉,而他侧身躲掉,他的小弟就会不保。 从范剑出剑刺向影子的腋下到现在的射针加猴子偷桃,这一切就发生在呼吸之间,就像预演招式一般。 影子此时也感觉到了危机,不过他却是冷冽一笑。 还是一样的卑鄙呢,这赵毅怎的竟教这小子一些下作不堪的手段。 他这般想着,身体动作并不慢。 只见影子身体在空中平平翻滚了一圈,双脚却是直直的上下交叉翻滚,竟都是朝着范剑的脑袋踢去。 范剑只看到影子的双脚就像两根鞭子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朝他的脸庞抽来。 少年大急,连忙伸手格挡,以拳对脚,身子却是被抽退了好几步,可以想象影子的力度何其之大! 这二人,你来我往,竟然都是一样守中带攻,攻中又有攻,真是不愧为相依为伴九年的人。 ...... 影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下步动作,便开口道:“你为何不用真气?” “难道用真气就能打赢你了吗?”少年有些无奈。 影子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怎么都是赢不了我的,而且,你的小手段貌似还没练到家。” 范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种人估计跟瞎子哥一样的变态,就知道欺负未成年。 “你是不想过早暴露你修行的真气特点吧?” 范剑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渍渍道:“真是一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无名。”影子认真说道。 少年心里又鄙视了一番,真能装,还起名叫无名剑。 他哪里知道影子其实说的是这把剑没有名字,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范剑内心的鄙视,只是看着正认真观摩利剑的少年说道:“你还要打吗,连剑都拿不稳,还不如不拿。” 范剑却是奸笑一声,说道:“嘿嘿,谁说我还要打了,我已经赢了!”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影子扬了扬下巴。 影子对少年奸诈的表情有些诧异和无语,他觉得少年在说胡话,只好走到了山崖边上,似乎想离这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少年远一点。 范剑只听到一句话语飘来: “你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又如何说你赢了呢?” “是吗,你看看你的脚下。”少年大声的喊道,之后又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 只见影子低头看着脚上缺了一块布料的裤腿,眉头也皱了起来,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到处摇曳。 这是刚刚他用手格挡的时候扯下来的吗?真会耍赖,想到这里他有些想笑,可是突然他又抬头看向得意大笑的少年。 不对,莫非在他射针之后,随即又使用小手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会凌空翻转去踢他? 他似乎有些懊恼,强装淡定对范剑冷漠说道: “那又如何,前面说了,要用剑划到我身上的衣物才行,这是你扯下去的吧?” 少年听完又是大笑三声,只见他走到了影子身前,举着手中的布片说道:“面具哥,我手中的这块布可是你身上的?” “是又如何?”影子有些傲娇。 “那你看清楚了!“范剑冷哼一声说道。 只见少年举剑便朝那布片划去,那布片顿时便一分为二。 “现在,我可算是赢了?”范剑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面具下的影子恨的牙痒痒,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这般厚颜无耻。 白衣少年却在影子哥无语的时候,已经扭着屁股一摇一摆,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海风把少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明天我要见到瞎子哥,不准耍赖啊!” 随即又传来公鸭嗓般的大笑声。 影子看着那扭着屁股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正在他愤怒不已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三十六章 哭泣的乞丐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你看起来有些气愤?是在怪那小子耍赖吗?” 影子转过身来,看到说话的人果然就是九年不见的易大人。 他有些没好气道:“你不觉得他现在有些过于无耻下流吗?” 影子显然早就知道易大人在一旁观战,他的语气一点也不惊讶。 易大人九年不见,造型没有多少变化,依然黑衣黑布,有型有范的。 他没有回答影子的问题,反而开口道:“别忘了,你还得给人家一千两银子。” 影子听完心里很不是是滋味。 心想自己免费帮你当了九年的劳动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想着好好感谢自己,反而还帮那小子来要钱。 他越想越气愤,要不是打不赢眼前的黑衣人,估计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过了一会,影子却是无奈开口道:“易大人,你去秦阀偷东西,不至于耽搁这么久时间吧,你是不是还去了梁州和西楚一趟呢?” 显然他对易大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易大人道:“先去的秦阀,东西被他们放到北边去了,我便顺路去了躺梁州,算是给刘瑾一个警告,至于西楚吗,也只是顺手加顺道而已。” 影子听完陷入了沉思,北方?那是在哪里哦? 想到这,他小心的瞄了眼易大人。 心想,你那叫给刘瑾一个警告吗,人家儿子差点都死了好吗,可恶的是你还嫁祸给北燕那边,也是够无耻的了。 而且,你去秦阀偷东西,东西没偷到,你干嘛还要冒充白阀的人跟人打架呢,搞的别人都找到大汉来了,西楚也就算了,小打小闹的。 影子的内心很是鄙视,易大人这九年给大汉和北燕乃至整个大陆带了的影响可大了去了。 原来,几年前,刘阀大少主遇刺,秦阀的人上京都,西楚的人言辞抗议,居然都跟这易大人有关啊。 那他去刘阀,等于是替范剑给个教训咯,那这么说来,这去梁州也好,秦阀西楚也罢,除了顺路便都跟那场刺杀有关了。 看来,易大人也是个记仇的人呢,不对,他还是个护犊子的人。 易大人没有在乎影子的想法,只是淡淡说道:“你快些回京都吧,范知秋那里,这几年估计也并不好过,倒是难为他了。” 影子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愁苦。 这几年北燕跟大汉的战事,范知秋可以说是竭尽心力,范府的库银也差点掏光,至于刺杀更是数不胜数,影卫司和暗卫司的兄弟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了。 他想到这里便直接对易大人说道:“易大人,既然如此,我便去京都了,那范剑小子心智近妖,这几年的修行,他的真气已经到了瓶颈了,只是不知为何先前与我比斗时却是不肯展露。” 讲到这里他有些犹豫,看起来像是在为先前的比斗感到懊恼。 只见他郑重拱手说道:“那小子现在颇为依赖赵毅教他的小手段,对于真气的运用底细我还不是很清楚,既然你回来了,还是莫要耽误这些才好。” 看来影子的内心还是很认可那个有天分又努力的少年的。 易大人淡定的说了一句:“知道了,我既然把那东西带回来了,自然不会让他胡来。” 影子想到易大人居然真的找到了那传说中的东西,有些震惊。 ...... 翌日 范剑早早的起了床,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瞎子哥,见没有回复,便找杨斌去了,奈何,杨斌也不见人影。 这下少年就有些纳闷,只见他摸了摸头,口中嘀咕道:“奇怪,怎的杨大师这么早也不见人影了,平日里他都是比较赖床的啊。” 要是杨斌知道少年说他喜欢赖床,估计会直接下毒毒死这个少年郎。 范剑用过早膳后,便直接到了街上去闲逛,少年对瞎子哥为何还不露面并不怎么在意,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到。 他的心里还有别的事情。 早在一年前,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年就在想着经济来源的事情了。 他如今已有十五岁,从三岁起便读书学习,哪怕到如今也是不曾断过。 要知道,少年的内心可是想着找回思思后,要去环游世界的,他如果要是一味的啃自己那便宜父亲的老,怕是不足以支持他的梦想。 而且,就算自己十八岁去京都参加了文武会考,谋得一官半职,那点可怜的俸禄怕是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范剑修炼才如此刻苦,所以,范剑才会如此愁苦不已。 可不是吗,就算修炼到了宗师,找回了思思,可是又哪来的钱去环游世界呢?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其实范剑想过做生意,凭他穿越过来的灵魂,搞点小发明,赚点钱还是可以的。 起初,范剑想过搞房地产,搞餐饮,搞军火,甚至想过搞个雇佣军或者保安公司,奈何这些都是需要资金的大买卖,他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资金。 他只好放弃了这些念头,转而想着去搞些生活用品,像卖个牙刷,卖点盐啊什么的,于是,他想到了开店! 范剑的算盘还是打的比较响的,如今的这个世界用的盐都是粗盐,稍微精细点的都是给达官贵人用的。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还都是用盐水来漱口,根本没有牙刷的概念,至于玻璃啊,肥皂啊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 起初范剑想到这里的时候,可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这些东西如果弄好了,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啊,根本没有竞争力,是垄断的生意啊! 可是,没过多久,少年又犯了难,他总不能亲自去打理这些吧,所以,他需要一个代言人,他甚至连小店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锡山杂货铺’。 可是,这合适的代言人去哪里找呢? 走在街上的范剑少爷,越想越愁闷。 “起开,我这里没有吃的给你,你这个乞丐,有手有脚的” 正愁闷的少年,被不远处的轰动打断了思绪,随着谩骂的话语传开,只见一位污头垢面,穿着破落衣衫的男子被人推搡到了范剑的面前。 范剑有些纳闷,怎的现在锡山港还开始有乞丐流浪了吗?他想到这里便觉得那人有些可怜,便打算给他些银两。 谁知那乞丐看到少年朝他走去,竟是不敢对上范剑的眼神,转身便要离开。 范剑愈发纳闷,快走一步便抓住了那乞丐的手,还不待他说话,那乞丐却是跪坐在地,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 “范剑少爷,还请你放过我吧,我这就离开这里。” 奇怪,这乞丐怎么这么怕自己,范剑寻思着,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的凶吗,他好奇之下便要再次开口。 那乞丐见少年不打算松手,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三十七章 委屈的贺知章 - 最强门阀 - 胡氏春秋 范府别苑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原来范剑少爷今天从街上带了个乞丐回来。 这下不得了,尤其这个乞丐一路上都是在嚎啕大哭。 下人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胆大的甚至伸出手对明堂指指点点。 …… “哎呀,小少爷今天拖了个乞丐回来啊?” “谁知道呀,你看那乞丐真奇怪,从进了院子就一直哭。 如今少爷给他安排了一大桌子菜,他居然还在哭。” “嗯,还是边吃边哭,他也不怕噎着?” …… 往常范老夫人一定已经出身呵斥。 可是今天,老夫人看了看下人们,又看了看明堂,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哎呀,你慢点哭,慢点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范剑盯着眼前的乞丐,有些啼笑皆非。 随即他又看向明堂外的下人们,觉得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大家伙热闹也看了,快去准备好热水,再准备好一身合适的衣服” 范剑说到这里指了指正大快朵颐的乞丐男子。 下人们连忙点头应是,忙活去了。 那乞丐男见壮,顾不得嘴里咬着的花肉就作势拜倒。 范剑连忙拦住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吃完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到这里,小少爷暗自擦了擦汗, “贺大哥,等你收拾妥当咱们书房细聊。” 那乞丐男子听了很是感动,没想如今自己这样,小少爷还能认出自己来。 …… 不一会,那乞丐男子已经换好衣服,随口问了范家下人少爷的书房在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一旁的一个婢女连忙朝刚被问话的下人跑了过去,好奇问道, “刚刚那个人是前面少爷带回来的那个乞丐嘛?” “好像是的呢,没想到他这么收拾一番以后,看起来还挺有才气的” “他会不会是少爷新招的下人啊” 另外一个婢女兴奋的问道, “你想多了,你们不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嘛” ……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长的很像几年前帮我们少爷打官司的那个京城来的……” “诉讼师” “对对对,好像叫什么……” “贺知章!” “对哎,好像真的是他” “这才几年,他怎么变成乞丐了啊” …… …… 书房。 范剑正望着默立身前的青衣男子。 良久。 “贺大哥,这几年你怎么了?” 那青衣男子听到范剑的话语,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含着热泪道: “范剑少爷……” 范剑眼皮跳了跳,你丫的才犯贱少爷! 不过他还是仔细听完了贺知章的哭诉。 原来,这厮当年打完官司以后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抢劫了。 这伙人还恐吓他,不允许回到京城,不允许报官,更不允许到范家别苑去申诉。 如果贺知章不答应或者言而无信,他们就会把贺知章远在京都的妻儿给杀了。 这贺知章一个普通老百姓,除了思维活跃,考了点小功名,会点嘴皮子功夫,他哪受得了这个。 只好在锡山港附近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还得掩盖脸面,躲着范家别院的人。 范剑想着,这货也忒怂了吧?做乞丐都得藏着掖着? 他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贺知章,忽然又觉得这也不能怪贺知章性格怯弱。 其实稍微用脑子想就能明白,愿意如此费心去对待贺知章的。 除了他曾经因帮助范府少爷打官司而得罪的刘阀便不会有别人了。 小少爷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受的牵连啊。 不过这刘阀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范剑不再多想,连忙把贺知章扶了起来。 然而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尬坐着,书房顿时一阵沉默。 …… 贺知章看着眉头紧皱的范剑少爷,一时半会也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他看着范剑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只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他一边小心的注意着范剑的神色,一边小心的不断挪动着屁股。 这小少爷不会要杀人灭口吧?他难道担心我泄露当日他给我的支的主意? 想到这里,贺知章如梦初醒,大惊失色,连忙拜倒在地,高声喊道: “范…剑少爷……” 范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怒吼道: “你别喊我范剑少爷了,要么就喊我少爷,要么就喊范少爷,” 讲到这里,似乎还不解气,他又用手边指着贺知章边咬牙道: “以后…不允许你…喊我…范剑…少爷!!” 范剑说了拍了拍额头,你丫的才是犯贱少爷!! 地上的贺知章哪里见过这么发火的范剑,而且他觉得这火发的莫名其妙。 此刻,他的眼神,他的眉毛,他崛起的嘴巴,处处在告诉别人,他…很委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叫范剑少爷跟少爷和范少爷到底有什么区别。 范剑过了一会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委屈巴巴的贺知章,突然像有了主意一般。 只见他凑到正委屈的贺知章眼前,双手扶着贺的肩膀。 露出一副自以为很亲切的笑脸,开口说道: “贺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贺知章盯着前后反差极其强烈小少爷。 他实在不敢多说话,眼睛溜溜的转着。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给我挖坑了?这是笑里藏刀呀! 贺知章越想越害怕,他的身子悄悄的往后挪着。 在贺知章的潜意识里,他就想离眼前这个少年远一点。 “你来当我的管家怎么样?” 贺知章听着眼前少年的话语,有些不理解,挪身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犹豫着说道: “范……少爷”, 他刚开口又停住了,一阵后怕,差点又喊成了范剑少爷,他抚了抚胸膛,再次开口道, “范少爷,你这范家别院貌似……已经有了管家了。” 贺知章已经流汗了,他生怕眼前少年明里让他当管家,转手就让人把他给杀了。 他这是在委婉的拒绝。 范剑没有发现贺知章的小心思,他看起来很兴奋,拍了拍贺知章的肩膀, “不是,我是说你来做我个人的管家,我准备自己做点生意,缺个管事的……” 贺知章听完还有些怀疑, “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范剑也不管贺知章有没有听,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两年想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贺知章隐约听到什么牙刷,帽子,房地产,雇佣军,他有些迷糊。 这少爷怕不是脑子坏了吧,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眼前还滔滔不绝的少年, 算了算了,就当陪少爷坏一回脑子吧。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只要能活命,装个疯卖个傻谁还不会了? 于是,书房里的二人,一个夸夸其谈,一个不停的点头,多么和谐的画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