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穿越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千!”“洛儿!” 仰面望着悬崖上几张慌张失魂的脸庞,夏千洛微微扬起嘴角。这时候了,他们几个还是真么帅啊……不过,自己应该永远都看不到了吧……我亲爱的夫君们,再见了……不,应该是永别…… “千洛,再往那边一点……” “这边吗?”站在崖边大石上的夏千洛又小心地向旁边挪了挪,为了找到最好的拍照角度,拍出最好的照片放上微博让那些家伙羡慕死,她连小命都豁出去了! “咔嚓!”快门按下,闪光灯一闪。“好了,千洛,快下来吧!” “嗯!”夏千洛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禁止攀爬”的黄色标识,夏千洛侧脸看了看身侧的万丈深渊,不禁舒了口气,终于拍好了……要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话,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呢…… 忽然一个斑斓的身影掠过眼前……蝴蝶?夏千洛看着在自己身边翩翩飞舞的身影,不禁赞叹道,好漂亮……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啊,这样的蝴蝶在城市根本看不到吧。看着优美地抖动着蝶翼的蝴蝶,夏千洛不禁微微失神。忽然,脚下一滑,她失去重心地仰面朝那万丈深渊落了下去。 “千洛!” “啊啊!”惨叫的声音在山谷回荡开。 “啊啊!”夏千洛突然坐起身。嗯嗯?自己这是死了吗? “你醒了?”身旁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夏千洛侧脸看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少年正坐在床边,琥珀般的眼眸正温和地看着自己。“……”这是谁?阎王爷?……也太帅了点吧,况且还这么年轻…… “我是不是死了?”夏千洛看着他,见阎王爷都这么帅,于是嘿嘿笑道,“可以不去投胎吗?” “……”少年一脸困惑。 “啊……我是说可以留在地府当差么?”如果每天可以看到这么养眼的上司,感觉一定不赖,而且阴差好像还算是公务员吧! “公主?你在说什么?”少年微微皱起柔和的眉。 阎王爷在叫自己什么?公主?什么意思?夏千洛下意识地看向四周,这好像是一间古代女子的闺房,自己正坐在香檀雕花大床上,雪白的烟罗绫帐,明黄色的床幔。不远处有一张梳妆台,旁边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凤凰与牡丹的图案。靠近门口处悬着红色玛瑙珠帘,被风轻轻拂动着,发出悦耳的声响。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极尽奢华,夏千洛有些愣怔,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公主你怎么了?”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夏千洛的额头,“难道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听着耳边好听的声音,夏千洛缓缓抬眼,看向身边的那个好看的少年。琥珀般的双眸正看着自己,温和的,平淡的。“我……我没事。”夏千洛摇摇头,虽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先应付了再说。 “没事就好。”温润如玉的少年放心地点点头,“女皇知道你醒来的话一定很高兴。”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女皇!?这这……是怎么回事?咋还有女皇?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武则天的时代?那自己岂不是那个太平公主!?“呃……那个……”夏千洛拉住少年有些宽大的衣袖。 “公主还有事吗?”少年回过头看向她。 “那个……我好像是失忆了……”夏千洛支支吾吾地说着。失忆这个借口最好用了,问啥都说不记得就好! 少年微微一愣,如墨的眉微皱起,“公主……不记得我的吗?” “……”夏千洛摇摇头。 琥珀般的眼眸低垂,少年看向她,“我是宸逸,慕容宸逸。” “啊……嗯。”夏千洛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那……那我呢?”听他刚才好像叫自己公主来着。 “你是芊公主,西凤国唯一的皇女。” “西……西凤国?”这是哪本历史书里出现的国家? “我是你的夫侍。” “哈!?”夏千洛不禁张大了嘴。 夫……夫侍……是指老公的意思吧?这个少年竟然会是她的夫侍!?夏千洛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慕容宸逸,稚气初脱的脸上带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呃……自己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毕竟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也不知道自己和他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公主?” “……啊?”夏千洛回过神来。 “既然公主已经醒了,我这就去通知女皇陛下。”慕容宸逸退后几步,抱拳行了个礼,然后走了出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蓝衣少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想不到穿越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夏千洛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随遇而安。既然来了,就先到处看看吧! 夏千洛下了床,赤脚来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不禁睁大了眼,这……这个镜子里的小女孩是自己!?不是自己上小学时候的样子吗?十一二岁的模样……看着镜子里稚嫩的小脸,夏千洛伸手朝脸上使劲捏了捏。 “啊啊!!”脸上传来的火 辣辣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做梦。自己这是返老还童了吧…… 走出房间,可能是还没有习惯突然变小的缘故,夏千洛总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缓缓走上小桥,看着周围的古式建筑,夏千洛张了张嘴,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 春天的微风吹在身上,拂起耳边的鬓发,夏千洛闭上眼,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你是谁?”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夏千洛抬头望去,见一个蓝衣少年正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阳光透过树枝从少年的背后照射而来,微微刺着她的眼,模样让她看得并不真切。 “你又是谁?”夏千洛皱眉看着他。 “是我先问你的。”树上的蓝衣少年皱起眉,纵身一跃跳到她面前,却觉得眼前的这双眼睛很熟悉。 这回,夏千洛算是把他看了个真切。十四五岁的模样,浓眉大眼,一看就是长成帅哥的好苗子!一身蓝色衣袍,脚蹬黑色锦缎长靴,长及腰部的黑发在头顶梳成一个髻,翠绿的玉冠将其固定,腰间佩戴这一枚玉环。 慕容宸逸不是说自己是公主吗?怎么在宫里还会有不认识自己的人?心里疑惑着,于是没有底气地低声道,“我是……那个……西凤国的瑾公主。” “什么!?”蓝衣少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你是那个恶魔公主!?” “啊?”夏千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蓝衣少年退后了几步,似乎想与她保持开距离,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不记得我?……还有你脸上一直戴着的面具呢?” “……”看来他是在说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事……夏千洛看向他道,“我失忆了,所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失忆了?”蓝衣少年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后却是幸灾乐祸的笑,“看来是恶事做多了吧。” “那你又是谁呢?”夏千洛皱起眉,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这个蓝衣少年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欢她。 “你真的不记得了?”蓝衣少年似乎还有些怀疑。 “嗯。” 蓝衣少年无奈耸了耸肩,“易子墨。”顿了顿,又不情愿道,“你的三夫。” “哈!?”夏千洛张大了嘴,除了慕容宸逸之外还有一个!?等等……“三夫?你是说除了你和慕容宸逸之外还有一个?” 易子墨不开心地看着她,“除了我们,你还有三个夫侍。” “……”三……三个……夏千洛扒了扒手指,加起来一共五个呀!这到底是什么样个国家啊……不仅有女皇,而且女人还可以有这么多夫侍,况且还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忽然脑海里出现两个字――女尊。自己不会是来了女尊国吧…… 眉角微抽,自己这算是大翻身吗?来到了以女人为尊的国家…… 肩上忽然微微一沉,一件轻薄披风披在了肩头。循着肩上几乎白得透明的手,夏千洛向后看去,“慕容宸逸?” “怎么不穿了外衣再出来?”眉头微皱,琥珀般的眼眸瞥见那两只赤着的白皙的小脚,“怎么连鞋也没有穿?若是着了凉该怎么办……”说完,伸出修长的双臂,将夏千洛打横抱进了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夏千洛将手伏在他的胸前,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声,脸上不禁一红。哎呀……人家还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自己在想什么呢!夏千洛在心里有些心虚地说道。 “慕容宸逸,你怎么还是这样关心她?”易子墨看着慕容宸逸有些不满,“难道你忘了这个她是怎么对待我们几个的么?” “……”慕容宸逸沉默着抱着夏千洛转过身,并没有接他的话,“公主醒了的事女皇陛下已经知道了,所以召集我们现在去凤鸾殿。” 看着抱着自己离开的慕容宸逸,夏千洛拉了拉他的衣襟,“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琥珀般的眼眸垂下,落在她的脸上,“既然你已经忘了,那些事情就算了吧。”脸上虽然温和,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慕容宸逸抱着夏千洛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命宫女帮她换上面圣的华衣。 “头上的这些东西不会太多了些吗?”夏千洛看着镜子里的人,朝一旁的慕容宸逸说道。满头的华丽头饰,让她的头看起来活像个花瓶。 “这是公主醒来第一次见女皇陛下,打扮得自然要庄重些。”慕容宸逸看着她微笑道。 庄重什么的她不知道,不过重倒是真的……她怕一会儿走路摇晃的时候会折了脖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初见五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跟着慕容宸逸来到凤鸾殿外,随着一声“公主驾到!”,夏千洛抬起脚踏进了凤鸾殿高高的朱红色门槛。 依着慕容宸逸在路上教自己的话,夏千洛看着殿上一身明黄的人跪身叩拜,“芊儿拜见母皇陛下。” “芊儿平身。”从殿上传来威严的女声。 夏千洛缓缓站起身,抬头向殿上的人望去。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发上的发饰繁琐,而最显眼的是一条盘旋缠绕着的金龙。 妈呀,这哪是她的妈!简直就是她姐嘛!也不知道这女皇是生孩子早,还是保养得太好了,看起来只不过是个二十几的模样。 “听说芊儿失忆了?”女皇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千洛问道。 看了身旁的慕容宸逸一眼,夏千洛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嗯……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这女皇也太奇怪了,自己的女儿生病哪有“听说”的道理…… “既然这样的话……”瑶姬看向站在凤鸾殿旁的几个少年,“你们几个再向公主介绍一下自己吧。” 顺着女皇的目光,夏千洛朝殿侧望去,这才注意到凤鸾殿的旁边站了四个少年,刚才的易子墨也在其中。 “臣夫夜玄曦。”一个黑衫少年冷着脸,上前一步,俊秀的眉宇之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夏千洛注意到他的左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不禁有些奇怪,这样的天气戴手套不会觉得热吗? 夏千洛在一旁看着,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几个都应该是她的夫侍吧。 等到黑衫少年退了回去,他身边的易子墨站了出来,一脸别扭,“……臣……臣夫易子墨。” “臣夫是公主昏迷时刚进宫的南宫离。”易子墨身边,一个赤衣的俊美少年,眉眼斜飞,嘴角邪魅地笑着。 最后一个。夏千洛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最后一个少年,艾绿色的长衫,黑长的发柔顺地散落在肩头,只是两缕发从耳后轻轻拢起,在脑后再并作一缕,用同样的艾绿色发带松松束着。和慕容宸逸柔和不同,他的俊美让人惊艳。绝色啊……祸水啊……夏千洛心里冒出这两个词。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出落得这样俊美,长大了还怎么了得! “臣夫安亦然。”声音淡淡地,甚至有些冷漠,但却很配他淡然俊美的面容。说完,安亦然退了回去,至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看向夏千洛。 “芊儿都记住了吧?”瑶姬看着殿下的少女淡淡地问道,“还有你身边的慕容宸逸,他们几个都是你的夫侍。” 收回安亦然脸上的视线,夏千洛点了点头,“嗯……嗯。” “好了,既然这样,就都下去吧。”瑶姬的手肘放在金龙扶手上,宽大的绣着金凤的衣袖里露出一大截白腻的手臂,摆了摆手道。然后看向殿旁的几人,“你们好生伺候好公主就好。” “是。”四人抱拳颔首。 和慕容宸逸还有其他四人从凤鸾殿退了出来,夏千洛回头看了看龙椅上的美丽少妇,轻轻扯了扯慕容宸逸的衣袖。 “怎么了?”慕容宸逸垂下脸柔和地看向她。 “那个……母皇是不是不喜欢我?”夏千洛问道,不然唯一的女儿生病初醒,做母亲的怎么会是这副冷淡的表情呢? 慕容宸逸怔了怔,再次露出柔和的微笑,“怎么会。你是西凤国唯一的皇女,女皇陛下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不喜欢你。” “可是……”夏千洛嘟了嘟嘴,目光看向走在前面的四人,“那他们呢?怎么好像也是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们……”慕容宸逸顿了顿,“可能是之前公主对他们做了过分的事情让他们介怀在心吧。” “这样啊……”一定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做的吧……没想到那小丫头做的坏事居然要让她收拾烂摊子!“那……我给他们道歉可以吗?”夏千洛侧脸看着慕容宸逸问道。 慕容宸逸愣了愣,然后微笑着点点头,“……嗯。” “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子墨反身跳上御花园里的石桌,看着坐在周围石凳上的三人道。 南宫离笑了笑,“想不到摘去面具,那丫头的样貌还真是讨人喜欢呢!” “讨人喜欢?”易子墨看向南宫离冷笑一声,“你是最近一个月才被迎娶进宫作为那个恶魔公主的夫郎的,要是你经历了我们所经历的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吧!”每每想起那时的情景,易子墨的心还是会不由地一颤。 “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南宫离皱起眉,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只是看着那丫头的样子,还真是想象不出会是那么恶毒。” 夜玄曦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离那女人远点就好。”冰冷的声音中隐含着愤恨。 “那个慕容宸逸呢?”南宫离看向易子墨,“他似乎对那丫头很好……那丫头对他做了什么?” “你以为他是真的对那丫头好?”易子墨冷冷笑了一声,“我们之中,算他最早进宫,也最得女皇信任。他对那丫头好只不过是为了让女皇陛下帮助他复国而已。”他抬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夜玄曦,“慕容宸逸原本是南靖国的皇子,南靖因为奸臣的通敌,而被东临国吞并。” 听到“东临国”三个字,夜玄曦不禁愣了愣,冷峻的面容虽毫无变化,但冷若冰霜的眼眸中却微微一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恶魔小公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丫头年纪虽不大,但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易子墨有些愤愤,“她竟然给慕容宸逸下了药,然后将他一人关在屋子里。” “药?”南宫离微微扬眉。 见南宫离追问,易子墨不禁脸上一红,有些支吾,“唔……就……就是春 药。” 南宫离点点头,想象得出,慕容宸逸当时有多么痛苦。“那这家伙呢?”斜飞的凤目看向一旁一直安静的安亦然,“他又受到了什么恶魔小公主的‘特殊待遇’?” “回去吧。”似乎是没有听到南宫离的话,看着远处的夕阳,安亦然站起身淡淡道。 看着缓缓离开的艾绿色身影,易子墨微微叹气,“亦然虽医术精湛,但根本不懂武。”目光转向南宫离,“你根本想象不出在与三只被饿了几天的狼搏斗后,他是怎样的模样……” “……”南宫离微微皱起眉,逼着跳悬崖,入蛇窟,下媚 药,斗饿狼,那个小恶魔还有什么整治人的招数呢?虽然不知道出来慕容宸逸外这另外三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进宫,但自己如果不是老头子逼着他进宫来做那丫头的夫郎,现在一定早在离宫乐得逍遥! 易子墨跳下石桌抖了抖有些皱的衣衫,舒了口气,“走吧。” “好累!”夏千洛回到房间就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架着这一头的叮叮当当,脖子都快断了……“可以取下来了吗?”她看向跟在自己身后进门的慕容宸逸,苦着脸哀求。 “嗯。”慕容宸逸微笑着轻轻点头。 “太好了!”见慕容宸逸的批准,夏千洛连忙在头上一阵乱扯。 “别急。”看着榻上人儿焦急的模样,慕容宸逸微微笑道,“我唤宫女来帮你就是……”话音刚落,就见夏千洛龇牙咧嘴地叫道,“啊啊啊~” “怎么了!?”慕容宸逸见状连忙问道。 “这个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慕容宸逸向她的手上看去,只见一枚凤头钗缠了一束乱发,想必是刚刚胡乱扯时勾住的吧。 正当夏千洛急得有些冒汗的时候,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手背。 “我来吧。”头顶上方,传来柔和的声音。 夏千洛愣愣地放下手,鼻息间传来好闻的味道。感受着头上温柔的动作,面前人柔顺的发梢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痒痒的感觉却传到了心里。 “好了。”慕容宸逸取下金钗递进夏千洛的手心,微笑道,“若是公主没有什么事,宸逸就先回去了。” “等等!”见慕容宸逸转过身,夏千洛忽然回过神,连忙道。 “公主还有何事?”转过头,慕容宸逸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夏千洛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露出微笑。 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甜美微笑,慕容宸逸愣了愣,然后微笑着,微微颔首,“宸逸暂且告退。” 走出公主寝宫,慕容宸逸脸上温柔的微笑骤然消失。朱红的唇轻轻抿起,俊美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啊~”夏千洛有些疲倦地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看着头顶雪白的烟罗纱帐,想起之前在凤鸾殿见到的女皇和那几个小子,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好像有慕容宸逸陪在身边,她似乎就会安心不少。 “舍得回来了?”刚踏进院落,就听到一个调笑的声音。慕容宸逸侧脸望去,是那个最近才进宫的南宫离。 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南宫离有些不满,于是纵身跳下假山,走到慕容宸逸身边,弯起嘴角道,“那个恶魔小公主这么对你,你怎么还能对她那么好?”身体缓缓凑近,凤目微眯“难道你喜欢她?” “她是我的妻主。”慕容宸逸面容平淡不惊,抬起琥珀般的眼眸看向他,“也是你们的妻主。” 嘲弄的笑意僵在嘴边,南宫离转过身背对向他,抱着臂道,“我才不会承认。” “随便你。”慕容宸逸淡淡地说道,然后抬脚走过他身边。 “你!”南宫离转过身看向走进房中的人,有些气恼,但一会儿,邪魅的笑意又爬上嘴角,“那个恶魔小公主吗?我还正好奇,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她那些古怪的整人招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她只是个孩子罢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玄曦。”安亦然抬起清丽的眼眸看向一旁正专心擦着剑的人,“你的手近来感觉如何?” 夜玄曦抬眼看向他,“只是偶尔会疼痛。”目光落在那只握住剑身的左手上。轻轻将剑放在桌边,取下一直戴着的黑色丝质手套,青黑色的手显得有些狰狞。 清丽的眼眸瞥过那只手,安亦然轻轻叹息,“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夜玄曦重新戴上手套,“无所谓。”冰冷的脸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丫头突然昏迷不醒近一个月,我还以为我们终于逃离的魔爪,没想到她居然又醒了过来。”易子墨抱着头仰面躺在软榻上,面露惋惜地说道。 看着易子墨躺在自己的榻上还穿着长靴,安亦然微微皱了皱眉。 “对了!”他突然坐起身看向安亦然,“真的不是你对那丫头做了什么手脚?”亦然的医术这么高超,之前他一直怀疑是不是他给那小恶魔下了什么药。 “不是。”安亦然平静地回答。 “那就奇怪了……”听安亦然否定,易子墨拧起浓眉,一脸困惑,“那丫头从来都是锦衣玉食,怎么会忽然昏迷?而且醒来之后一直戴着的面具也不见了……”说来他虽进宫已经一年,但却从来没有见那小恶魔真正的样貌。 “……”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入的慕容宸逸脚步一顿,然后伸手推开门。“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休息吗?” 易子墨的思绪被慕容宸逸的突然进入打断,冷冷笑了笑,“那小恶魔醒了,我们可睡不着!”他站起身来到慕容宸逸身边,“倒是你,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还能在那丫头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 慕容宸逸眼眸微垂,“她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孩子!?”易子墨瞪大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怒不可遏,“虽说她只有十二岁,可是哪个十二岁的孩子会对你下春 药,将我吊在悬崖上,还差点让夜玄曦和亦然丢了性命!?” “……”慕容宸逸微微皱起眉。 见他不说话,易子墨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叹了口气道,“还真是羡慕那个南宫离啊~刚进宫那小恶魔就昏迷地躺在了床上,让他安然度过了一个月。” 慕容宸逸看向三人, “既然公主已经醒了,那以前的规矩就要照旧。明日你们去公主的寝宫请安吧。” 三人听到慕容宸逸的话,身体都微微一震。 “好了。”慕容宸逸转过身拉开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吃饱了,夏千洛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果然是公主的待遇啊~刚才那桌菜,花里胡哨的菜色,冗长的菜名,不过倒真的是很好吃。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夏千洛嘿嘿一笑,身体虽然变小了,但战斗力还是没变啊~ “公主,该洗漱就寝了……”忽然听到有人进来了,连忙坐起身。见一个小宫女端着银盆站在屏风旁。 “嗯,放在那边就好。” “……”小宫女愣了愣,“公主不要奴婢伺候吗……” “不用~”夏千洛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她一向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更何况是洗漱这类的事呢! “这……”小宫女看了看四周,一脸犹豫。 见小宫女愣着没动,夏千洛干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准备接过铜盆。忽然“哐当”一声,银盆滚落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的水自然也洒了一地。 是自己没接好吗?夏千洛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银盆。“公主饶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小宫女吓得跪倒在了地上,身体还不住地瑟瑟发抖。 “没事。”夏千洛笑着摆摆手,“起来吧,命人再去打一盆就是。”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小宫女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直趴在地上,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 看着脚边的人,夏千洛不禁皱起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吃饭的时候也是,只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将筷子弄掉在了地上,然后弯腰拾了起来,旁边的一排宫女太监就都跪地求饶,一副见到阎王的模样。 “起来吧。”夏千洛蹲下身子轻轻拉起小宫女的手。 “……”小宫女浑身一颤,一脸惊恐地缓缓站起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黄金面具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将银盆拾起来交到了小宫女手上,笑了笑道,“这样不就好了。嗯……话说,我有那么可怕吗?”看着还是一脸恐慌的小宫女,夏千洛一脸困惑。 “……”小宫女抬眼害怕地看了看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公……公主,奴婢不敢说……” “说吧!”夏千洛将她手里拿着的银盆放到了一边,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软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笑笑道,“坐吧。” “……”小宫女既害怕又不安地在夏千洛身边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夏千洛看着身旁的小宫女,看样子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长相乖巧可人。见她面露惊讶之色地看向自己,夏千洛笑了笑,“那个……我失忆的事你是知道的吧?所以我不记得你是谁……” 听了她的话,小宫女低了低头,小声道,“奴婢灵犀……” “灵犀?”夏千洛惊喜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果然是个好名字!” “……”灵犀抬了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然后小脸微微一红,“公主过奖了……” “灵犀啊……”夏千洛忽然拉起她的手,这个看似平常的举动却吓了灵犀一跳。“公……公主……” “……”夏千洛愣了愣,微笑着继续道,“这里就属你年纪与我相仿……不如我们做朋友如何?” “灵犀不敢高攀……公主是皇女,是金枝玉叶……”灵犀低着头,用手摩挲着衣袖紧张地说道。 “你这不是不敢高攀,而是看不起我!”夏千洛板着脸,佯装生气的模样,“我是真心想与你做朋友,而你却连机会都不给我……” “公主恕罪!灵犀不敢!”灵犀见夏千洛生气的脸,慌忙跪地。 “怎么又跪了……”夏千洛努努嘴有些无奈,于是伸出手将灵犀拉了起来,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与你做朋友而已……” 拉着灵犀重新坐回到软榻上,夏千洛看向她,“我不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让你觉得害怕的事,可是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现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我这么说你懂吗?” “……” “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和我做朋友?”看着一旁低头沉默着的人,夏千洛微微皱起眉。 “……” “好吧。”她无奈。 “奴婢愿意……”声音细若蚊蝇。 “啊!?”夏千洛惊喜道。 “奴婢愿意与公主做朋友……” “什么?”夏千洛听清了灵犀的话,却又扬起音调问道。 “奴婢……”灵犀刚准备再重复一遍,夏千洛打断她的话,“既然愿意和我做朋友,为什么还要自称是‘奴婢’呢?朋友之间有这么称呼的吗?” “公主……”灵犀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夏千洛笑了笑,“以后在我面前就不用自称‘奴婢’了,要说‘我’。” “是,奴婢……”灵犀顿了顿,见夏千洛挑起眉,连忙改口,“……我……我知道了。” “我失忆之前也一直是你照顾吗?”夏千洛笑看着她问道。 “……”灵犀摇摇头,“灵犀是在公主醒来后才被总管事调来照顾公主的,以前照顾公主的一直是惜月。” “惜月?”夏千洛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那现在惜月人呢?” 灵犀摇摇头,“在公主昏迷之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 “嗯,整个皇宫似乎都不见她的踪影。” “……”夏千洛低头蹙眉沉思,惜月在她昏迷之后就不见了……只是,到底是不见了还是……被灭口了……并不是她想到了什么,而是……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那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吗?”夏千洛看向灵犀,看她之前那么害怕自己的样子,一定对这小丫头以前的恶行有所知晓。 “嗯……嗯。”灵犀垂着眸轻轻点头。 “那……告诉我可以吗?” “……”灵犀低头咬着唇,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自奴……我进宫就没有见过公主的真正的样子……因为公主一直都带着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这小丫头当自己是埃及法老啊……眼角微微抽了抽,不过之前易子墨也说过,她之前脸上一直带着面具。“那有没有人见过我的脸?”夏千洛问道。 灵犀摇摇头,“宫里的人几乎都没有见过……” “那我做了什么坏事吗?让你们这么害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恶行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我做了什么坏事吗?感觉宫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很怕我……” “公主……”灵犀咬了咬唇,“公主的脾气一直不太好……”说着微微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不好?”夏千洛有些好奇,“具体是怎样的不好呢?”她心里想着,只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脾气刁蛮任性一点也是正常吧。 “公主以前……经常对身边的人进行责罚……之前听说用膳的时候因为伺候的宫女不小心打碎了盘子,公主就……就……”灵犀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我就怎么样了?”夏千洛好奇地问道。 “公主就命人斩断了她一根手指……” “……”听到这,夏千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脾气不好?简直就是恶毒嘛!她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心狠手辣。“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嗯。”灵犀轻轻点头。 “……”怪不得这宫里的人会这么怕她呢……这小丫头对宫里的下人这样,那么那几个毛头小子呢?那种厌恶的模样……“以前的我还做了什么坏事吗?”夏千洛继续问道。 “……”灵犀小心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轻轻点头。 夏千洛张了张嘴,果然啊…… “公主曾经在易公子的脚踝上拴上绳子,然后逼着他从后山的悬崖跳下去……” “易公主?”夏千洛有些惊讶,“易子墨?” 灵犀点点头。 “……”这也怪不得易子墨那小子之前对自己那种态度了。 “那其他人呢?” “公主还命人将安公子丢进狼穴,将夜公子丢入蛇窟……使得二人都险些丧了性命……” 越听下去,夏千洛的脊背不禁越凉。这小鬼简直就是个恶魔!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那慕容宸逸呢?我对他又做过些什么?” “慕容公子……”灵犀低头轻轻咬唇,“公主……公主给慕容公子下了春 药,然后却将他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春……春 药!?”夏千洛睁大了眼,这小鬼真是什么都玩得出来啊……脸忽然红了红,还真是难为了慕容宸逸……想想慕容宸逸还真是温柔呢,对他这样居然还能对自己这么好……脑袋里一下充斥的都是慕容宸逸的模样,都是温柔的,微笑的,让人心里暖暖的…… “公……公主?” “嗯?”夏千洛回过神,见身旁的灵犀还是一副小兔子般担心害怕的模样,于是笑着拉起她的手,“我保证,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作恶了!” “公主……”灵犀满脸惊讶。 “所以灵犀和我做朋友吧~”夏千洛拉起灵犀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撒娇道。 “嗯……嗯。”灵犀低着头,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夏千洛听着窗外的鸟叫声睁开眼,“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坐起了身。 跳下床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夏千洛心情格外愉悦。 “呀!”听到不远处一个惊叫。夏千洛循声望去,见灵犀端着银盆急急地向自己走来。 “公主怎么没穿鞋子就下了床?……地上凉得很,公主小心着凉了!”说着放下银盆为夏千洛拿来了鞋和外袍。 “我自己来吧!”夏千洛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外袍,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的手,吓了灵犀浑身一哆嗦。 “看你……”夏千洛无奈笑了笑,“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眉头囧囧一蹙,“怎么还是这样害怕我……你的这种反应可是会让我很伤心哦~” 看着夏千洛纠结的面孔,灵犀忍不住掩面笑了出来。 “公主,几位公子前来请安。” 忽然有太监来报。 是那几个毛头小子?请安吗?说来也是,这里是女尊国,他们来向自己请安也是合乎礼节的。夏千洛点点头,“嗯……嗯。” “臣……臣夫易子墨向公主殿下请安。”易子墨第一个走进门,还是和昨天一样,一脸别扭,站在原地抱着拳弯腰叩拜。 “嗯嗯,免礼。”看这个易子墨别扭的模样,夏千洛不禁有些发笑。 听到笑声,易子墨皱着眉抬起头,却见正在洗脸的人,不禁有些不满,“公主你……” 夏千洛笑着擦干了脸,将面巾递给一旁的灵犀,然后笑着走到易子墨身边,含笑道,“我怎么了?” “公主的样子未免太不合礼数……”易子墨撇过脸皱眉道。 “合不合礼数是你说了算?”夏千洛笑着挑挑眉,“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只是我的夫侍不是么?” “……”易子墨撇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易子墨已向公主请安,这就先离开了。” “慢着。”看着急急转过身的易子墨,夏千洛连忙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慢着。”看着急急转过身的易子墨,夏千洛连忙道。 易子墨浑身一震,心却慌张地跳着。这个小恶魔又要做什么? “你们几个。”她看向正在门外候着的另外四人,“也都进来吧。” 等候在门外的几人都愣了愣,然后低了头走了进来。 五人夏千洛面前一字排开,除了慕容宸逸和南宫离,其他三人都避免着与她的对视。 “不知公主何事吩咐?”站在最左侧的慕容宸逸抱了抱拳问道。 “也没什么。”夏千洛耸耸肩,“只是想告诉你们,以后不必来我这里请安了。”想必他们也不是很想看到自己吧。 “真的!?”易子墨惊喜地抬起头,在对上了夏千洛的眼眸后连忙撇过脸。 夏千洛心里笑了笑,果然还是孩子啊……“嗯。”她点点头嘟了嘟嘴道,“你们来也是碍事,我连睡个懒觉都不行……” 慕容宸逸愣了愣,然后微微颔首,“知道了。” “嗯嗯。”夏千洛笑着点点头,悠闲地摆摆手道,“下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看了一阵,然后抱拳行了个礼,都缓缓退下。 “你们说那恶魔小公主是不是转性了?”易子墨困惑地看向其他几人,“好像从她醒过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真的吗?”南宫离斜着嘴笑道,“原本我还想领教领教她那些整人的方法呢!” “这样不是很好?”安亦然淡淡地看向易子墨,“日后也可少与她见面了。” “是啊!”易子墨笑着看向其他几人,“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以好过些!” 一转眼,在这里生活已经过了一个月。虽然适应能力超强的夏千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想起现代生活的方便快捷,还是忍不住地想念啊~在这一个月中,她知道了这里一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临、西凤、南靖、北漠。哦,不,南靖国的话现在应该被称为先南靖国或前南靖国,因为早在几年前,南靖国就被东临国吞并。而她也第一次知道,慕容宸逸就是前南靖国的皇子…… “公主。” “……” “公主?” “嗯?”夏千洛回过神,正对上那双琥珀般的眼眸。“啊……啊……是你啊……”夏千洛连忙站起身,面对向他。 “公主不舒服吗?”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奇怪。 “没……没有!”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对自己露出关心之色,夏千洛心中一慌,连忙摆手。 “……”慕容宸逸微微皱眉,怀疑地点点头,“若公主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宸逸。” “嗯……嗯。”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点点头。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会来,但问的全都是关于她身体之类的话,而他们之间,基本没有聊过其他话题。“那个……” 慕容宸逸垂下眼眸看向她,“公主有何吩咐?” “可……可以陪我去花园走走吗?”夏千洛涨红了脸说道。 “……”看着眼前的人,慕容宸逸愣了愣,轻轻点头,“好。”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夏千洛侧眼小心翼翼看向静静走在自己身边的人,瘦削的侧脸,下颌的线条却很柔和。微热的轻风吹过,掀起他玄色长衫的衣角,与衣衫一色的发带缠绕着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 身旁的人突然侧过脸,吓得夏千洛连忙转过视线。 “……”看着身旁人奇怪的模样,慕容宸逸不解,“公主,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夏千洛心虚地说道,“今……今天天气很好啊……” “……”慕容宸逸抬头眯眼看了看明媚的阳光,露出柔和的笑意,轻轻点头,“嗯。” 看着他比阳光还要温暖人心的柔和笑意,夏千洛不禁微微失神。轻轻咬唇,思虑良久才张口,“宸……宸逸……”这是她第一次不带姓地叫他。 “……嗯?”慕容宸逸有些惊讶,侧脸看向她。 “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夏千洛低着头,满脸通红。面对一个未 成年的弟弟她居然会觉得害羞!真是疯了! “嗯……嗯。”慕容宸逸目光柔和着,轻轻点头,“只要公主喜欢就好。” “……”抬头仰看着他俊美柔和的脸,夏千洛心中一动,不禁心虚地连忙低下头。 “别动。”慕容宸逸轻轻说道,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顺得如丝绸般的长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从未讨厌过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别动。”慕容宸逸轻轻说道,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顺得如丝绸般的长发。 “……”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夏千洛紧张地站在原地,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收回手,慕容宸逸微笑着摊开手,“柳叶。” 夏千洛愣愣地看着他手心里躺着的一枚嫩绿的叶片,伸手,轻轻接过。 原本准备将叶片丢掉的慕容宸逸看着伸向自己手心的小手,顿了顿,纤细白腻的小手轻轻掠过,轻柔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原来是片叶子啊~”夏千洛捻着叶茎转了转,装作不在意地放下手,却将那枚叶片攥进了手心。 “对了,那几个家伙还好吗?”夏千洛笑着看向身旁的人。自从上次她说过不用请安后,她不找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来找她。 “嗯。”慕容宸逸点点头。 “他们……还是那么讨厌我吗?”夏千洛低着头,锦绣小靴轻轻踢着脚下的小石砾。 “……”慕容宸逸侧脸看向她,微笑着,“你不必在意他们。” “那你呢?”一脚踢偏,石砾滚落进一旁的水里。 “……”心里微怔,慕容宸逸看着身旁低着头的小人儿,微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细碎长发,小小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担忧。目光柔和,轻轻笑着,“我未讨厌过你。”或者说,我厌恶的根本不是你…… 夏千洛惊讶地看向他,“真……真的吗!?”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都不会被讨厌吗?但看着他温和的笑意,她便全都知道了,他没有骗自己。 “簌簌……”夏千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于是连忙回头。 “怎么了?”慕容宸逸看着她问道。 “后面好像有人……”夏千洛皱眉看着身后葱郁的草丛和树木。 “是不是听错了?”慕容宸逸看了看她所说的方向,却什么都没有。 “……”夏千洛皱着眉,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吗?“可是刚才明明传来声响……” “也许是野猫吧。”慕容宸逸微笑着说道。 “……”野猫吗?夏千洛点点头,“可能是吧。” “好了。”慕容宸逸看向她微笑着,“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还是先回去吧。” “嗯。”夏千洛心里虽还有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送了夏千洛回到寝宫,慕容宸逸朝她抱了抱拳,“公主请用膳,宸逸就先回去了。” “等等!”看着转过身的慕容宸逸,夏千洛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慕容宸逸停住脚步看向他,“公主?” “留下一……一起吃吧……”夏千洛抬起羞涩的脸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看着面前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慕容宸逸微微一笑,“好。” 离开公主寝宫后,慕容宸逸准备回怡园。路过御花园时,见一身赭色金边长衫的南宫离正悠闲地躺在假山上闭目养神。 慕容宸逸微微皱起眉,“刚才为什么要跟在我们身后?” 对于慕容宸逸的到来,南宫离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睁开眼坐起身,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凤眸微微一扬,嘴角带着笑意,“居然被你发现了。”两手一撑,跳落到他面前。“之前不是还说是野猫吗?” 琥珀般的眼眸一沉,“我只是不想让公主不安。” “不安?”凤目上方的浓眉微挑,“我看那小公主不像是那么轻易会感到不安的人吧。” “……”慕容宸逸轻轻皱眉,眼眸微垂,“以前的事不能责怪现在的她……毕竟她已经失忆了。” 南宫离双臂环胸,扬唇笑了笑,“就算你这么说,我看另外几个人也没打算看在她失忆的份上原谅她。” “那你呢?”慕容宸逸看向他,“据我所知,你与公主并无过节。” “是没什么过节。”南宫离笑笑道,“但是我对那个恶魔小公主很感兴趣~” 看着南宫离邪邪上扬的嘴角,慕容宸逸皱起眉,“我劝你无论做任何事,都不要伤害到她,否则女皇陛下不会放过你。” “女皇陛下?”南宫离微扬起浓眉,“我是因为被老头子逼着才会进宫做什么公主的夫侍,所以无论女皇陛下还是皇女,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你……”慕容宸逸皱起眉。 “对了。”南宫离扬起嘴角笑看向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就是继老头子之后的下一任离宫宫主……” “……”慕容宸逸惊讶地看着眼前笑得邪气的人转身离开,不禁微微皱眉。离宫宫主南宫烈不将离宫传位给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女皇,却传位给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养子……他忽然明白了过来,也许这就是让南宫离进宫的原因吧,毕竟离宫的势力不可小觑,将下任宫主放在身边也许更加保险,女皇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登山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灵犀,我好无聊哦~”夏千洛趴在软榻上,从轻纱裙中露出的两条白腻小腿不断扑腾着。 “那……公主要绣花吗?”一旁的灵犀看着软榻上一脸无聊的人小心地问道。 “绣花?”夏千洛挑起眉,这也算是消遣吗?况且这些太难了些吧,十字绣她倒是会些……“呃……没有其他的吗?” “……”灵犀无奈摇了摇头。 “啊啊啊~”夏千洛有些抓狂地抱着头,在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疯了…… “对了!”夏千洛忽然想起什么,她看向灵犀,“这宫里不是还有座后山?” “嗯。”灵犀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那我们就去后山吧!”夏千洛说着从软榻上爬起身。 “公主去后山做什么?”灵犀看着她一脸奇怪。 “当然是去爬山咯!”夏千洛笑笑说道,“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爬山?”灵犀惊讶地看着她,连忙阻止,“公主不可啊!” “为什么?”夏千洛奇怪地看着她,她知道身为公主不能随意出宫,但后山可是就在皇宫后啊。 “后山只是一座荒山,而且山势较为险峻,公主还是不要去的好。”灵犀劝说道。说后山在皇宫里不如说后山是皇宫北面的一道屏障,因为北面的山势较为险峻,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侍卫驻扎看守。 “山势险峻?”夏千洛想着,能有她之前爬的那座险?不过越这样说她反而越想去看看。“没事啦~”夏千洛笑着拉起灵犀的手,“我就去看看~看看~” “公主!公主……” “还……还没到吗?”夏千洛弯腰喘着气,没想到皇宫真的这么大,走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到后山。 “公主,到了。” 夏千洛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座高山近在眼前。看着山上的郁郁苍苍,之前的烦躁劳累忽然一扫而光。夏千洛兴奋地咧开嘴,哈哈,沉闷的宫廷生活终于有些消遣啦~于是拎起纱裙就朝山脚跑去。 “公主!公主等等我!” 不是说是座荒山?怎么这还有条上山的小路?夏千洛看着眼前一条人为开辟出的但并不起眼的小道,难道除了她以外还有人对登山感兴趣?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灵犀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没事啦~”夏千洛笑了笑,一把拉起她的手,沿小道向山上走去,“你跟着我就好!” “才一会儿工夫已经这么高了。”夏千洛站在山腰眺望着远处的红墙金瓦的皇宫。转脸,又看向那条向上弯曲延伸的小道。这条小路一定是经常有人行走,否则怎么会这么方便通行。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呢?夏千洛有些好奇,她想要知道,经常走这条小路的是什么人,这条小路又通向哪里。 越向上,树木逐渐茂盛,到处郁郁葱葱,各式各样的野花开满山间。 “好漂亮!”灵犀看着周围的景色惊讶地赞叹着,从没有上过这座荒山的她从来不知道这里也会有这么漂亮的景致。 “是吧~”夏千洛笑着道,虽然是座荒山,但正是因为少有人烟,所以才会有这么自然的美景。 摘了朵红色的无名小花戴在鬓角,夏千洛兴致高涨地指了指向上延伸的小道,“一库走!” “哎?”灵犀从美景中回过神,见夏千洛已经走远,连忙拎起裙摆跟了上去。“公主刚刚说的‘一库走’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走’的意思啊~” “走就走呗……为什么要多加两个字……”灵犀跟在身后郁闷地自言自语。 走在前面的夏千洛听到身后的嘟哝无奈地耸了耸肩,外语这种东西如果要和灵犀解释的话一定很麻烦~ “公主你看!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皇宫呢!” 夏千洛回过头,看向灵犀站的地方,原来是一块突出的大石,周围草木很少,所以视野开阔。 “公主你看,那里是我们住的地方……那里是女皇陛下的寝宫……”灵犀指着远处的皇宫说道。 夏千洛登上大石,来到她身边,目光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女皇的寝宫…… “女……母皇对我一直都是这样吗?”看着女皇的寝宫,夏千洛忍不住开口。 “……公主在说什么?”灵犀一脸不解的模样。 “……我是说母皇对我一直都是这样冷淡吗?” 灵犀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于是摇摇头道,“女皇陛下从前对公主可好了,因为公主是女皇唯一的女儿,所以女皇对公主百般疼爱,所以才会……”灵犀说着小心看了夏千洛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才会纵容我做那么多坏事?”夏千洛说着一脸淡定。 “……”灵犀咬了咬唇,抬起头道,“可是公主现在才不像从前!公主现在变得很好呢!” “呵呵~”听着灵犀的话,夏千洛笑了笑,因为我跟那丫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笑容渐渐在脸上隐去,夏千洛微微皱起眉,到底是为什么女皇会改变对她的态度,是发现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皇女还是因为别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误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们继续吧!” “还要向上爬啊……”灵犀抬头看了看掩映在草木中的小道,也不知还有多长。 “怎么?才这会功夫就爬不动了?”夏千洛笑看着她道。要不是穿着这缎面小靴,她一定爬得更快! “天色已经不早了,公主我们还是快下山吧。”灵犀看了看西面的红日,“等到天黑再下山可就迟了……” 夏千洛看向天边,太阳虽已渐渐西斜,但离日落还有很长时间,于是笑了笑说道,“半途而废可不好哦~再说,你就不想看看山上是怎样的一副景色?” “这……” 见灵犀一脸犹豫,夏千洛一把拉过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撒娇道,“走吧走吧~我保证在天黑之前下山!” “公……公主……”对这样的向自己撒娇的夏千洛,灵犀毫无招架之力。 又沿着小路向上走了一阵,渐渐的,透过树枝照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少,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暗。 “公主,我们还是快下山吧……”灵犀跟在夏千洛身后有些担忧道。 “……”夏千洛看了看已经落下的太阳,又向上看了看,微微皱眉,如果她估计的没错,她们现在应该已经上到了这座山的四分之三处,再过不久就能够到达山顶,而且这条小路看样子也快到头了。只是根据她多年的登山经验,天黑登山的确是件危险的事。思虑再三,夏千洛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这就下山。”  见夏千洛同意下山,原本见天色变黑就有些紧张的灵犀连忙转身沿上山的小道往回走。 还没下到半山腰,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簌簌……”身旁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夏千洛下意识望去,见草丛动了动。 “公……公主,那是什么?”灵犀有些紧张地来到她身边,紧紧扯住她的衣袖。 “别……别怕,可能是山上的野鸡野兔……”在说这些话安慰灵犀时,夏千洛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野……野鸡野兔?”灵犀又向她靠近了些,“野鸡野兔好像只喜欢在半天活动啊……而喜欢在晚上活动的……” 两人同时一怔,大惊道,“狼!?” “咕嘟……”夏千洛咽了口口水,不会吧……自己浑身上下可是什么防身武器都没有啊,况且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要是真是狼的话怎么办? “公主……” “别怕……”夏千洛说着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根粗木棍,向一旁抖动的草丛缓缓靠近。 忽然草丛里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 “啊啊啊~~”灵犀尖叫着吓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灵犀?灵犀你怎么样了?”夏千洛手握木棍守在灵犀身前,以防狼冲出草丛一下子将她叼走。 “喵~”一声软绵绵的叫声从草丛里传出。 嗯?狼是这样叫的吗?夏千洛一脸郁闷,再向草丛里看去,只见一只小野猫正躺在乱草丛中。 原来是只猫啊……夏千洛长长舒了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蹲下身看着草丛里的小野猫问道。 “喵~”小野猫轻轻地叫着,一脸温顺的模样。 “怎么了吗?”夏千洛见小野猫对她并没有敌意,于是伸出手。 “你要做什么!?”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吓得她触电般地缩回手。小野猫也好像受了惊吓,一下子蹿进了草丛深处。夏千洛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昏黄的月色,看清了小道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我……我只是想看看它怎么了……”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夏千洛还是连忙解释。 “你怎么会来这里?”声音渐近,夏千洛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一张清丽的小脸,面容俊美脱俗。“是你!?”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有些惊讶。 “你为何又会来到后山?”安亦然皱眉不善地看着她冷声问道,“是否又想做什么恶?”眼神忽然瞥见倒在夏千洛脚边的灵犀,不禁大惊地怒道,“你把她怎么了!?” “我……我……”夏千洛被这突然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 安亦然越过夏千洛来到灵犀身边,蹲下身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微微舒了口气,还好,只是受了惊讶晕过去的而已。侧脸看向愣怔地站在一边,怒道,“你那些恶作剧只管用在我们几人身上就是!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其他人!?” “我没……” “你果然还是那个恶魔公主。”还没等夏千洛说完,安亦然就丢下肩上的竹篓,将灵犀背了起来向山下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不要怕,我来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喂!”夏千洛见背着灵犀走下山的安亦然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听人家说完好不好!” “咔嚓。”一抬脚似乎踩到了什么。夏千洛低头一看,原来是安亦然的竹篓。她蹲下身,见竹篓里的草药撒了出来。他应该是为了采这些东西才会山上来的吧,还是给他带回去吧。她努了努嘴,你对我怎么没礼貌,我还替你带东西回去,这叫以德报怨! 重新装好了草药,站起身,可见范围内早已不见了安亦然的身影。夏千洛无奈将竹篓背在了身后,借着月光,沿小道向山下走去。 到底走得是有多快?夏千洛加快了脚步却还是没有见到安亦然和灵犀的身影。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疼疼疼……”夏千洛龇牙咧嘴地叫唤道,伸出手却见小小的手掌已经渗出了血。看来是擦破皮了吧,夏千洛无奈努努嘴,这金枝玉叶的小公主的身体还真是娇嫩,于是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准备站起身。“啊!”突然脚踝处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不会吧……难道还扭伤了脚?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嚎叫在山上回荡开来。 夏千洛微微一怔,难道这山上真的有狼?她警惕地看向四周,心想着还是快些下山吧,她可不想对战饿狼。 在身边的草丛里找了一根木头当做拐杖,夏千洛用它支撑着站起身,缓缓向山下走去。 “叩叩。”门突然响起。安亦然打开门见慕容宸逸正站在门口。 “这是你要的药。”慕容宸逸将一个小纸包递到安亦然面前。 “谢谢。”安亦然垂眸接过纸包淡淡地说道。 慕容宸逸微微一笑,“希望这对玄曦中的蛇毒有帮助。” 安亦然微微皱眉,只是为玄曦采的新药草刚刚落在了山上。 “啊啊~狼!”灵犀忽然惊叫着醒了过来。 “不用怕,这里没有狼。”安亦然回过头看向她,语气淡淡的却比对着夏千洛时温和了不少。 慕容宸逸向安亦然的房内看去,见公主的贴身宫女正坐在他的床上,不禁微微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公子?慕容公子?”灵犀见门口的两个少年有些惊讶,再看看周围,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我这是在哪?公主呢?” “你在我的房中。”安亦然抬起清丽的眼眸看向她淡淡地说道。 “安公子的房间?”灵犀有些奇怪,“刚刚我和公主明明是在后山上的啊……” 见灵犀困惑的模样,慕容宸逸看向安亦然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亦然撇过脸,冷冷道,“那个恶魔公主又想作恶,我发现她时她正昏倒在恶魔公主的身边。” “……”慕容宸逸拧着眉,怎么会这样……她明明…… “安公子,你误会了!”一旁的灵犀连忙道,“公主没有对我做什么,反而是她觉得太无聊,所以带我上山去玩。然后下山时我以为草丛里有狼,所以才会吓得晕倒的!” “真……真的是这样?”安亦然有些难以置信。想起之前在山上恶魔公主的话,其实她是想要解释的,只是自己没有理会…… “那公主呢?”慕容宸逸蹙起眉。 “……”安亦然皱眉低声道,“应该还在山上。” “宸逸!”看着急急离开的人,安亦然叫道。 “我也要去找公主!”灵犀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在我晕倒之前,公主曾经拿着木棍挡在我前面保护我,现在我也要去保护公主!” 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人,安亦然微微皱眉,沉着声音道,“现在上山的话太危险了……” “可是公主现在还一个人在山上……” “我去。”安亦然看向她,眼眸清冽,“我去帮你找。” 好累……夏千洛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啊呜~”“咕咕咕……”“吱吱吱……”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奇怪声响,再看着四周的一片幽暗,夏千洛忍不住抱紧了膝盖。会有人上山找我吗?不,灵犀晕倒了,而那些人又那么讨厌她……孤独无助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虽然二十几岁还哭鼻子真的很丢脸,可是现在的她却是真的很害怕……“呜呜……”她将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啜泣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温和俊美的脸,慕容宸逸……你会来找我吗? “公主!公主!”忽然,她听见似乎有什么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却看见不远处一点火光。 鬼火!?夏千洛大惊。人一害怕,原本的理智就很难保留。听说荒山野岭最容易出现这些东西了!“哇……”看着正向自己而来的火光,夏千洛被吓得大哭起来。 似乎听到了哭声,提着灯笼的慕容宸逸愣了愣,连忙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看着蜷缩在树下哭泣着的小人儿,他的心不禁一软,“公主……” “不要怕,我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一定会救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不要怕,我来了。” “……”这个声音……听着熟悉又柔和的声音,夏千洛愣了愣,抬起脸望去,只见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宸……宸逸……”她看着那张脸,心一下子停顿住。他真的来了…… 慕容宸逸微笑着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我背你。” 看着少年有些纤弱的背,夏千洛却像着了魔般缓缓趴了上去。 侧脸靠在这个并不怎么舒适的背上,一只耳听着从背后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另一只耳听着周围那些奇怪的声响,害怕的感觉却没有了。 “我知道你会来……” 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觉得困的话,就安心睡吧。” 安亦然急急来到后山脚下,远远的见一点光亮正从山上下来。 “慕容宸逸!”看清了那人,安亦然连忙上前。 “她……”看着慕容宸逸身后背着的那个小小的人儿,白腻的小手上沾染着血迹,头发凌乱着,满脸泪痕,但熟睡的脸庞却很安然。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慕容宸逸冷着脸看向他。 安亦然愣了愣,他从来都是温和可亲,这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让人感觉冰冷的表情。 “这个是你的吧。”看着慕容宸逸递来的竹篓,安亦然不禁一愣,这是他那时丢在山上的竹篓…… “她说要带下山给你。” 接过竹篓的安亦然愣怔在原地。 “慕容公子!”灵犀看着慕容宸逸回来,连忙走上前去,见夏千洛正安静地靠在他的背上,不禁担心地问道,“公主怎么了吗?” “她只是睡着了。”慕容宸逸温和地轻声道,好像担心会吵醒了身后的人儿。 将她小心放在床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慕容宸逸坐在床边,轻轻拉住那只小小的手,看着手掌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禁心疼地皱起眉。 “她说要带下山给你。” 耳边一遍一遍地回荡着慕容宸逸的话,安亦然心烦意乱地从床上坐起身,眼前却又出现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她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恶魔公主?他摇了摇头缓缓走下床,点燃了桌上以零陵香为原料的熏香,因为这样他心里才会稍稍安定些。 “嗯……”夏千洛微微皱眉,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温和俊美的脸。 “醒了。”慕容宸逸看着她满眼温柔。 “我……”夏千洛想要撑着坐起身,只觉得手掌一疼。“啊……”她吃痛地叫着。 “小心些……”慕容宸逸微微皱眉,连忙将她身后的枕头放好,好让她坐得舒服些。“你的手擦伤了,最近还是不要沾水的好。” 夏千洛看向右手掌,白净的纱布服服帖帖,包扎得很漂亮。“是你替我包扎的?”她看向床边温润如玉的少年,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 “嗯。”慕容宸逸点点头,“左脚也扭伤了,肿了很大的一个包,这几天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嗯……”夏千洛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竹篓呢?就是安亦然的竹篓!” “放心吧,我已经交还给他了。” “噢……”夏千洛点点头,小嘴嘟了嘟,“也不知那个安亦然为什么要上山采药,明明皇宫里就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嘛……” 慕容宸逸看向她抿了抿唇,“他是为了解玄曦身上的毒。” “夜玄曦?”夏千洛有些惊讶,“他怎么了吗?” “他……”慕容宸逸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他之前在蛇窟中了蛇毒,若不是亦然医术高超,只怕他早就性命不保。只是如今,他体内的蛇毒未清,反而全部淤积在了左手。亦然为了保住他的左手所以需上山采集特殊草药而配制成新药来抑制他淤积在左手的蛇毒。” 夏千洛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夜玄曦的左手所戴着的黑色手套。原来他是为了遮住中了毒的手……轻轻咬住唇,夏千洛抬眼看向身边的人,“这都是因为我是么……” “……”慕容宸逸有些惊讶地看向她,琥珀般的眼眸蓦地一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如果夜玄曦身上的蛇毒不解,他的左手甚至是性命都会保不住……是吗?” “……”看着眼圈有些泛红的人儿,慕容宸逸微微一愣,“……嗯。”他轻轻点头。 “……”夏千洛皱起眉,虽然那件事不是她做的,但她却必须负起责任,“我一定会救他。” “……”慕容宸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漂亮的眼眸中带着坚定。目光一柔,轻轻点头,“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安亦然的药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灵犀,你说我现在想要做些事弥补以前过错,还来得及吗?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夏千洛趴在软榻上,看着一旁正在铺着床铺的灵犀问道。虽然做错事的不是她,但这样被人讨厌的滋味却也着实不好受。 “他们?”灵犀回头笑看向她,“公主是在说那几位公子吗?” “……”听了灵犀的话,夏千洛撇撇嘴,算是默认。那几个毛头小子她还是很在意的,毕竟自己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对他们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见她不说话,灵犀笑了笑,“公主放心,只要公主尽力去做了,几位公子一定会原谅你的!” “真的!?”夏千洛高兴地坐起身。 “嗯!”灵犀点点头,边整理着床铺边说道,“现在的公主很好呢~甚至让灵犀觉得和之前的公主是两个不同的人!” “啊……是吗……”夏千洛心里慌了慌,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吧……那慕容宸逸呢?是不是也觉得她和以前太不同了? “公主……”一个宫女站在门边,声音有些颤抖。除了经常与她相处的灵犀之外,其他宫女太监还是见她就像见了阎王般恐惧。 “有事吗?”夏千洛从软榻上下来,动了动脚踝,似乎没那么疼了,然后走到宫女面前。 “回公主,这是安公子让奴婢送来的伤药。”宫女低着头,递过药的双手微微颤抖。 夏千洛接过药来,微微皱眉,“安公子?安亦然?” “是……是的。” “我知道了。”夏千洛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奴……奴婢告退。”说完这句话,宫女好像从鬼门关逃过一劫,连忙小跑着离开。 “……”看着慌忙逃离的宫女,夏千洛无奈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手中的小药瓶。……那么好心吗?昨晚不是还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还好吗?”安亦然研磨着手里的药,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夜玄曦看向自己的左手,剑眉微皱,摇摇头,“不用担心。” 安亦然微微叹气,放下手里的研钵,“我昨日去后山采了些新鲜草药,再加上宸逸送来的药,应该可以将你体内的蛇毒克制一段时日。只是过后若再无法清除蛇毒的话……”清丽的眼眸看向对面的人,带着一丝担忧。 身体微微一震,夜玄曦淡漠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灵犀还真是闲不住,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却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么贪玩,勤快得很,刚整理好了床铺,现在又在整理梳妆台了。 “公主,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好轻的样子……”灵犀掂量着手里精致小巧的首饰盒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啊~”夏千洛一看,连忙走去抢了过来。 “公主?”灵犀愣在原地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夏千洛脸一红,连忙将盒子藏到了身后,“没……没什么!” “哦……” 见灵犀并没有太在意地拿了盆出去打水,夏千洛微微舒了口气,坐在了软榻上,将首饰盒放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片柳叶静静地躺在酒红色锦缎的盒内。已经不那么绿了呢……看着首饰盒里叶片微微卷曲泛黄的叶片,她微微叹息,轻轻关上盒盖。 “怎么了?”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夏千洛心里一慌,连忙将盒子藏到了身后。“啊啊……是你啊……” “……公主?”慕容宸逸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一脸慌张的人,“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抬头看着那张俊美温和的脸,夏千洛心如擂鼓。 “嗯。”他微笑着轻轻点头,弯腰轻轻拉起她的右手,端详着那小小的手掌,“好些了吗?” “嗯……嗯。”感觉到手背的温度,夏千洛的心里又是一阵慌乱。完蛋了完蛋了!对方还只是个小弟弟啊!她一贯的节操去哪了!? “很热吗?”慕容宸逸垂着琥珀般的美眸看着她,“脸好像很红的样子……” “啊啊……是啊!”夏千洛连忙抽回手,“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呢……” “嗯。”慕容宸逸微笑着点点头。“明日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 “为什么!?”夏千洛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这一个多月他每日都会来看她,虽不会停留多久,但从未间断。 柔和的脸上露出微笑,“明日会有北漠的贵客来宫中,陛下吩咐了我接待。” “啊……嗯。”夏千洛点点头。原来是有公务在身……看来他的确很受女皇重用。记得灵犀说过,他是前南靖国的皇子,可是为什么又会来到西凤国,而且还做了皇女的夫侍? “脚也好些了吗?”听见那柔和的声音,她蓦地回过神,却见慕容宸逸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双手轻轻托起她光着的脚。 看着手心那只如玉般的小脚,慕容宸逸抬起头,“还会疼吗?” “不……不疼了……”夏千洛红着脸想要抽回脚,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捉住。 温柔地替她穿上锦缎小靴,慕容宸逸抬起头,“以后不要光着脚了,就算夏天也容易着凉。” 听着如此温柔的话语,夏千洛撇过脸心慌地轻轻咬住唇,“嗯……嗯。” 身前的人站起身,“那宸逸便告退了。” “宸……”正过脸看向那个已经走出门的身影,夏千洛轻轻抿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正是臣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天气的确越来越热了……夏千洛一个人走在御花园里,因为灵犀说她还要打扫寝宫,所以自己便一个人出来走走。 夏千洛看了看周围,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微微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来她也习惯了,只要她经过的地方,方圆五十米内都不会有人。拜那个恶魔小公主所赐,自己的周围倒是一直很安静。看来她的确带给大家很恐怖的印象并且久久难以消散…… 今天的太阳好大……小手挡着额头,眯眼看着头顶的骄阳,看来自己来御花园散步是个错误的选择。夏千洛无奈叹了口气,可是因为待在寝宫太无聊了,宸逸又再三叮嘱她不可以去后山,所以她只能来这里了。……这么大的太阳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夏千洛来到湖边小亭纳凉,却惊讶地看着湖面上铺满的荷叶和朵朵盛开的荷花。“好……好漂亮……”微风吹过,从湖面上带来阵阵荷花的清香。她轻轻抓住身前的栏杆,享受地闭上眼。 “喔~”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吓了她一跳,于是连忙睁开眼。 什么东西?好……好像是从荷花丛中发出来的……夏千洛向不远处微微抖动的荷花看去,难道是荷花仙子?不会吧……微微扯了扯眉,真的有那种东西?原本她是不信的,可是想想连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于是握起双手放在胸前,口中轻轻念道,“荷花仙子啊……” 小舟上的南宫离伸了伸懒腰,这里真是个午睡的好地方!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中,“荷花仙子啊……” 荷花仙子?还有人信这?他嘴角轻轻弯起,还真是好笑……于是缓缓坐起身,透过荷花与荷叶的缝隙看去。是那个恶魔小公主?南宫离有些惊讶,但看着那紧闭双眼的天真小脸,却不禁微微笑了笑。就算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嘛…… “无论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一个男声从荷花丛中响起,夏千洛睁开眼愣了愣,不会吧?真的有荷花仙子?还是个男的?她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从繁茂的荷花与荷叶中站起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少年,黑色的长发随着微风飘散着,朱红色的唇微微上扬,嘴角的弧度漂亮而完美。斜射来的耀眼阳光让她微微有些眩目,夏千洛定了定神。 “你?”等她看清了那个站在荷花丛中的人,不禁皱起眉。 “正是臣夫。”南宫离笑着,“不过公主看起来好像很失望啊……”左手背到身后,黑色长靴轻轻一踮,整个人便如乘着风般朝夏千洛飞来。 夏千洛看着像羽毛般飘到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禁愣了愣,连忙退后两步。 “公主何故站得离我如此之远?”南宫离笑笑说道,嘴角露出一丝戏谑,上前一步,“南宫离是公主的夫侍呢……” “你……”看着面前与慕容宸逸感觉截然不同的少年,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邪魅危险。今日的南宫离虽一身月白色素雅长衫,却比着赤色衣衫更加耀眼。对上他直视自己的漂亮凤眸,夏千洛微微皱皱眉,“你不害怕我吗?或者说……讨厌我……” 南宫离斜着嘴角笑了笑,“原本我是不太喜欢你,可是刚刚面对荷塘口中念着‘荷花仙子’的你还蛮可爱的。” “……”听着南宫离说“荷花仙子”,夏千洛一下子涨红了脸,真是无地自容啊,居然在一个小孩面前出这样的丑……刚刚自己是脑袋抽筋还是怎么的?居然相信有荷花仙子…… “你刚刚对着荷塘说了什么愿望?”南宫离笑看着她,他很奇怪她皇女的尊贵身份还有什么想实现的。 原来没听到她说的话啊……夏千洛微微舒了口气。于是抬起小脸瞪眼看向他,“关你什么事!” 南宫离笑着耸耸肩,“果然脾气还是很坏啊……”顿了顿道,“不过你有什么愿望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正准备离开小亭的夏千洛停住脚,转身看向他,“真的?” “嗯。” 夏千洛看向他微微皱眉,一脸思虑,“那怎么样才能让那几个人不那么讨厌我呢?”虽然那个愿望不可以告诉他,但这个也许可以从他这里得来一些帮助吧。 南宫离愣了愣,他没有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在听说了她的那些恶行后,还以为她会想要做一些更加离谱的恶作剧。 看着南宫离没有说话,夏千洛努了努嘴,“看来确实很难啊……” 南宫离回过神看向她,“易子墨的话……”嘴角的弧度透露出一丝邪气,漫不经心道,“也许你受了他所受的罪后就好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北漠来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躺在床上,夏千洛想着南宫离在小亭里说的话,“也许你受了他所受的罪后就好了吧。”受易子墨受的罪?……难道是让她也从悬崖上跳下来?脚上拴着绳子……靠,这不就是蹦极?任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么极限的运动啊!况且这是在古代,安全措施也没有那么完善,要是跳下去的时候绳子断了怎么办?让她再穿越一次?……那她就真的要到阎王殿报道了吧……哎呀哎呀~夏千洛抱住头,南宫离那家伙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在床上辗转反侧,夏千洛干脆坐起身。目光不经意掠过桌上的小瓷瓶,那是安亦然让人送来的伤药。也不知道夜玄曦身上的蛇毒怎么样了,她说过一定会救他,所以无论他是不是讨厌她,也还是要去找他。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了床。 “公主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正打了水进来的灵犀惊奇地看着正在自己穿着衣服的人儿,要知道平日里公主起床都是日上三竿的事,今天这是刮了什么怪风? “公主还是我来吧。”见夏千洛笨拙穿衣的模样,灵犀笑了笑,放下银盆来到她身边。“这边的衣带是系在这边的……” “……”低头看着灵犀熟悉的动作,夏千洛努了努嘴,这轻纱水袖的衣裙好看是好看,但也未免太难穿了…… “公主要去哪吗?”帮她穿好了衣服,灵犀好奇地问道。 “去找安亦然。” “公主去找安公子?”灵犀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又笑了起来,“难道公主是喜欢上了安公子?……也是,安公子是我们西凤国第一美男,公主会喜欢上他也是理所应当。” “我才没有喜欢他……”夏千洛被灵犀这么一说忽然有些脸红起来,不自然地撇过脸小声嘀咕着,“什么第一美男……毛头小子也能称作‘第一美男’?” “好了,我也该走了。”她说道。 “公主认识公子们的别院吗?需不需要灵犀带路?” “不用了。”夏千洛摆摆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正好可以熟悉熟悉宫里的环境。”然后笑笑道,“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吧!”灵犀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每天照顾她都没有自己的时间,所以趁着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放假?”灵犀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就是随便你干什么!”夏千洛走出房门笑着道,“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西边……嗯,应该是这边……刚刚找太监问了路,说是穿过御花园一直向西就可以到景园了。景园,也就是灵犀说的“公子们的别院”,西凤国的传统,因为公主还未成年的缘故,所以虽然娶了夫侍,但却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安排别院给他们住。到了成年,公主就可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想起刚才问路时小太监两腿哆嗦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发笑。 路过御花园的河边,远远的,她看见对岸有一个小少年正坐在河岸边,手里攥着跟细竹,看架势好像是在钓鱼。 这人是谁?夏千洛仔细打量着对岸正在专心看着河面的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略显栗色的长发并不像宸逸他们那样整齐的束起,只是松松地用一条赤色发带在发尾较上处绑着,让头发自然地垂在左肩,慵懒却不失韵味。身上的穿着也和其他人不同,上身一袭牙色衬衣短衫,套着一件藏青色麻质斗篷,腰间系着一根皮鞭,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宽松长裤,脚上蹬一双棕色皮质长靴。短衫的衣袖卷到了臂弯,看样子是为了方便钓鱼。看装束,难道他不是这里的人?正想着,却见对岸的人抬起脸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夏千洛愣了愣,好英武的少年。小麦色的皮肤配上一对浓黑的眉,明亮的双眼毫不客气地直视着她,鼻子高挺而精致。目光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嘴上。 “啊?”夏千洛看着他的口型愣了愣。 少年丢下细竹制成的鱼竿,向她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声调扬起,“我说,你给我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千洛郁闷地沿着小桥走到河对岸。 “都怪你。”奇装异服少年抱着臂看着她皱眉道。 “哈?”夏千洛困惑地张了张嘴,“我……我怎么了?” “你吓跑了我的鱼!”少年看着她一脸不悦。 “我站在那动都没动,怎么吓跑你的鱼了?”听了他责怪的理由,夏千洛更是觉得郁闷。 “你难道是在反驳我?”少年站起身扬起尖尖的下巴挑眉看向她,“哼,西凤国的宫女还真是无礼……” 宫女?看着眼前的少年,夏千洛愣了愣,他难道是把我当成是宫女了?……听他的话,好像真的不是西凤国的人。又想起昨天慕容宸逸说过的话,于是问道,“你是北漠来的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北漠王子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是北漠来的人?” “不错!”少年扬了扬下巴,“我是北漠王子宇文皓。” “……”北漠王子?……好吧……夏千洛有些无奈。“那宇文王子为什么会在这里钓鱼?” 宇文皓皱了皱眉,“……和你有关系吗?……要不是你吓跑了我的鱼,现在早就已经上钩了!”然后拾起地上的细竹一把塞进了夏千洛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你负责给我钓上鱼来。” 夏千洛瞥向用细竹制成的鱼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宇文皓皱起眉有些不满,“你笑什么?” 夏千洛捂着肚子,“你是姜太公吗?人家姜太公钓鱼好歹还有个直的钩,你就这一根棉线?怪不得会钓不到鱼……” “姜太公?”宇文皓皱着眉一脸困惑,“钓鱼不就是这样的吗?” “话说王子你没钓过鱼吗?”夏千洛好奇地问道。 “怎……怎么会!”宇文皓扬起眉连忙否认。 看着他夏千洛有些无奈,从表情就看出来了――从没钓过鱼。“好吧~”她说道,于是接过他手里一头拴着棉线的细竹,“现在一时间是找不到鱼钩了,你如果想要钓鱼的话……嗯……”她朝四周看了看,“有了。” 宇文皓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只见她在草丛里捣鼓出一只小虫,然后将小虫的一只脚绑在了棉线上。 “现在应该可以了。”夏千洛笑着将细竹递回到他手里。 宇文皓看着悬在棉线上的小虫,然后将信将疑地将小虫丢进了水里。看着一片平静的水面,他皱了皱眉,“怎么没动静?” “嘘……”夏千洛小声道,“别说话。” “……”宇文皓皱眉将视线又投到了水面上。等了一阵,正当他觉得不耐烦时,突然手中的细竹一抖。 “上钩了!”夏千洛兴奋地一把抓住细竹,和宇文皓一起将棉线向上拉扯,一尾鲤鱼被拉出水面。 看着在地上跳腾的鱼,宇文皓一脸兴奋,然后抬眼看向夏千洛,笑道,“你很厉害嘛。” 夏千洛耸耸肩,“比你厉害一点~” “你!”宇文皓瞪起眼看着她,却又忽然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哈!?”夏千洛张大了嘴,这小王子在说什么? 宇文皓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要带你回北漠。” 夏千洛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没空陪你玩!”她还要赶去景园找安亦然呢。 “你给我站住!”宇文皓气急败坏,见前面的人没有理睬,于是将小指弯曲着放到唇边,“啾!”一声响亮的口哨划过天空。 走上小桥的夏千洛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抬起头,只见一只白色的大鸟朝自己飞了过来。她连忙蹲下身抱住头,只感觉一阵强劲的风从头顶掠过。 “干的好!”宇文皓看着乖乖站在自己肩头的雪雕笑着夸赞道。 夏千洛缓缓站起身,看向身后的人,然后视线落在了他肩头的雪雕身上,皱眉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宠物。”宇文皓说着走到她身边,“还想跑吗?” “……”夏千洛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嘀咕道,“不就是只大鸟嘛……” 宇文皓笑了笑,“它是我刚驯服的,野性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它最喜欢的就是啄瞎动物的眼睛……” 目光看向那尖锐的弯钩一样的喙,夏千洛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你叫什么名字?”宇文皓笑看着她问道。 “夏……夏千洛。”夏千洛说着视线却依然不离他肩上的雪雕,好像生怕它一不高兴就把自己啄瞎了。 “嗯。”宇文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我这就去向女皇要了你!” “哎哎哎!”见他要带自己去见女皇,夏千洛连忙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因为这件事还是不要闹到女皇那里的好,毕竟那个女皇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这样想着,夏千洛大力在宇文皓的胸口一推。 “扑通!”桥下溅起一大片水花,夏千洛大惊地捂住嘴。 “臭丫头!你竟然敢推我下水!”宇文皓扑腾着水气急败坏地看着桥上的人。 看着水里的少年,夏千洛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看向拍打着翅膀在水面上盘旋的雪雕,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向水里的人摇了摇手,“加耐~” “喂喂!站住!臭丫头!给我站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她是我的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就是这吧?夏千洛抬头看了看“景园”二字,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绕过假山和池塘,她看着别院里的众多房间不禁有些犯难,到底哪间才是安亦然的房间呢?就在这时,其中一间的房门打开了,从房里走出一位少年。 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人,蓝衣少年愣了愣,忽然一脸惊恐地冲进房间关上了门。 “……”看见鬼了吗?夏千洛摇摇头有些无奈,不过至少搞清楚了,那间房是易子墨那小子的。 那小恶魔怎么会来到景园?易子墨紧张地靠在门后,不会又想对他们做什么吧…… “吱嘎……”又是一声门打开的声音,夏千洛循着门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翩翩的少年站在门口,风吹起他脑后的青色发带,黑色的发尾拂过那清溪般的眼。 看着站在院子静静看着自己的人,安亦然愣了愣,然后清丽的眼眸垂下,微微颔首,“公主。” 夏千洛愣愣地回过神,果然是灵犀说的西凤第一美男啊……自己才看了那么一眼就已经收不回视线了。“我……我找你有事。” 愣了愣,安亦然转身走进房,“进来吧。” 夏千洛刚踏进房门,一股药草味就扑面而来。不是那种难闻的苦味,而是淡淡的药草清香。她站在门口,看着背对自己正在整理药架的少年,青色的轻薄长衫勾勒出他有些纤细瘦弱的身形。夏千洛微微皱眉,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纤弱的孩子是怎么从狼口逃脱的…… “谢谢。”清冷的声音传来,牵扯回她的思绪。夏千洛抬起眼,见那少年已经面向自己,原本清冽的眼眸稍稍带了些柔和,配上绝美而精致的脸,美得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 看样子那小恶魔是去找了安亦然……易子墨透过门缝看去,不禁皱起眉。以亦然的个性,一定是副清冷的模样,说不定会恼了那小恶魔。以免再出什么事,还是去找慕容宸逸回来吧,小恶魔或许会听他的话。 “如果有话就快说吧。”冷淡的声音,眼里的柔和也消失无踪。 哎?刚刚那点柔和是她的错觉吗?……对嘛……这才是他应该对自己的态度。“那个……”夏千洛看向他,“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淡雅的眉微微皱起,似是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那天上山是为了帮夜玄曦配制抑制蛇毒的药……所以,我是说,清除夜玄曦身上的蛇毒,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微微一怔,安亦然看向那双诚挚的眼,明亮的,闪耀的,和以前面具下的那双截然不同。“你……” 忽然脖颈一凉,夏千洛愣了愣。 “你来做什么!?”身后的声音深沉而冰冷。 “……”夏千洛缓缓转过身,对上一双满含恨意的眼眸,“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亦然了!” “玄曦,放下剑。”安亦然见强压着怒气的夜玄曦不禁有些为夏千洛担心,“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夜玄曦看了他一眼,“那她为何来到这里?” “她是为了想要帮你清除蛇毒。” 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嘶……”夏千洛只觉得脖子一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玄曦!”见粉颈上的留下一条极细的血痕,安亦然连忙道。 夜玄曦将手里的剑移开,目光瞥向一旁,冷冷道,“不需要。”冷若冰霜的目光看向安亦然,低沉着声音,“我的情况……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臭丫头!终于找到你了!”夏千洛的肩头忽然一沉,一丝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缓缓转身,正是浑身湿透的宇文皓,栗色的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赤色的发带也不知了去向。 “你这臭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推我下水!”宇文皓恶狠狠地说着,视线却忽然瞥见她颈上的血痕,“你受伤了?”他皱眉惊讶道,转脸面色不善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易玄曦和安亦然,“是谁伤了这丫头?她可是我的人了,只有我才能动她!” “喂喂!你别乱说啊!”夏千洛连忙阻止他的胡说八道。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浑身湿透的少年,两人都皱起眉。 “是你?”宇文皓挑眉看着手持长剑的易玄曦。 见少年眼中带着敌意,易玄曦眼眸一沉抬起手中的剑指向他。 见主人有危险,雪雕从外面飞了进来,扑腾起翅膀在屋子里盘旋起来,似乎在等待命令随时准备进攻。 “雪雕!?”看着张开翅膀盘旋在头顶的大鸟,安亦然一向平静淡漠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利剑虽还指着自己的脖子,宇文皓却丝毫没有惧怕之色,笑了笑道,“倒还有些眼力。” 见安亦然有些惊喜的神情,夏千洛的直觉告诉自己,雪雕一定是什么关键,于是连忙问道,“雪雕怎么了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付出代价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女皇陛下,这位小公子是……”宇文烈看着站在瑶姬身旁不卑不亢的少年,似乎很感兴趣。 瑶姬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着朝宇文烈道,“这是前南靖国的皇子殿下慕容宸逸,也正是小女现在的夫侍之一。” “前南靖国皇子?”宇文烈抬了抬眉,笑了起来,“女皇陛下为皇女选的夫侍竟是亡国皇子?将亡国之子留在宫中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刺耳的话让慕容宸逸微微蹙眉,却还是一脸平静如水。 “宇文将军真是说笑了。”瑶姬低眸轻轻抿了一口茶,“我从不信那些。话又说回来……”美眸看向座下的人,“似乎听说宇文王子也来到了西凤,怎到现在也未见到?” “我那皇侄……”宇文烈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宇文烈还未向女皇陛下表示歉意。那孩子因为北漠少见河塘池鱼,所以就留在了御花园观摩。无礼之处,我代他向女皇致歉。” “无碍无碍。”瑶姬摇了摇纤细白腻的手,“难得来西凤,就让他好好逛逛吧。” “慕容公子……”小太监从身侧走上前,在慕容宸逸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慕容宸逸面色一怔,然后站到瑶姬身前,“女皇陛下,容宸逸暂且告退。” “……”瑶姬抬眼看了看他,然后轻轻点头,“去吧。” “宇文将军,宸逸失陪。”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宸逸走出凤鸾殿看到正在殿外焦急等待的易子墨。 “就是那个恶魔小公主!她来了景园!”易子墨喘了几口气,“刚刚好像去了安亦然的房里,也不知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去了景园……慕容宸逸蹙着眉,到底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走,去景园!” “雪雕怎么了吗?” 安亦然看向她,清丽的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雪雕的血可以解玄曦体内的蛇毒。”因为雕一类是蛇的天敌,而雪雕又是雕类中的神物,它银翅上的血可解百蛇毒。 “真的!?”夏千洛大为惊喜,没想到小王子的雪雕还能救夜玄曦的命! “……”一旁的易玄曦冷若冰霜的脸上泛出些许的惊讶之色。 “喂,你们在说什么?我的雪雕怎么了?”宇文皓一脸不悦地看着一直没搭理自己的三人。 “这位公子,能否将你的雪雕借给我们?”安亦然看向宇文皓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请求道。 “为什么?”宇文皓皱起眉。 “救人性命。”安亦然抬眼看向他,“公子放心,我们只需雪雕银翅上的一点血而已,并不会伤它性命。”声音柔和,但和慕容宸逸的感觉又截然不同。和自己说话他从来都是冰冷冷的呢……夏千洛心里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 “不借。”宇文皓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什么!?”夏千洛冒火地瞪向他,“又不是要宰了你的破鸟!只是借一点点血而已!”然后抱起臂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看不出宇文王子这么小气啊……” 安亦然打量着眼前奇装异服的少年,微微惊讶,原来他就是北漠的宇文王子,也难怪他会有有大漠神鸟之称的雪雕了。 “你!”宇文皓气急败坏,“臭丫头,你刚才推我下水,害得我浑身湿透,现在居然还这么跟我讲话?”他看了看一旁的安亦然和夜玄曦两人,“要我借雪雕也行,只是你……”他看向夏千洛,弯起嘴角,“要为刚刚我的落水付出代价。” 死小子,居然还记仇……“……”夏千洛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跑了出去。 “……”看着突然跑出去的人,宇文皓耸耸肩回过头看向安亦然,“不是我不借,你也看到了,是那丫头……” 听见“扑通”一声,三人愣了愣,连忙来到了院子里,只见从院前的池塘里爬出一个浑身湿透的小人儿。 夏千洛来到宇文皓面前,拧了拧衣袖上的水,抬起眼看向他,“这样就行了吧?” 她……为什么这么做……夜玄曦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浑身滴着水的人儿,冰冷的眼眸里闪现出一丝疑惑。目光又垂落到自己戴着黑手套的左手,自己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她的杰作吗? 到底是为什么?安亦然静静地看着宇文皓身前的人儿,这一点都不像是以前的她……到底是哪了出了错? “……”看着面前也成了落汤鸡,头上还顶着一片莲叶的人儿,宇文皓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道,“算了,借你们就借你们吧!记住不要伤了它就是!” 太好了!夏千洛开心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人。安亦然看着她平淡地轻轻点了点头,眼里带了些温和,夜玄曦则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己。 “他们在那!”易子墨指着站在池塘前的几人。 “公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想要看到你更多的表情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夏千洛有些惊讶地转过身,见一脸焦急的人正朝她走来。 “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慕容宸逸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儿,鬓角的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身上粉色的轻纱衣裙还在滴着水。 “我没事……”夏千洛说着怔怔地看着脱下外衫将自己裹进怀里打横抱起的少年。 慕容宸逸皱眉看向站在一旁的安亦然和夜玄曦,“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但她终究是我们的妻主。”夏千洛有些惊讶,她从没看过他除了温柔微笑以外的表情,原来他也是会生气的…… “我们走。”低头看向自己,紧皱的眉头早已舒展开,琥珀般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回寝宫换上干衣服,要不然会着凉……” 几乎迷失在那双琥珀海的眼眸中,夏千洛愣愣地点头,“嗯……嗯。” “……”看着离去的两人,宇文皓皱起眉,喃喃自语道,“公主?” “她是西凤国的芊公主。”身旁传来安亦然淡淡的声音。 “……”芊公主……之前还一直以为她是宫女……宇文皓微微弯起嘴角。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慕容宸逸的声音,慌忙收回在他脸上的视线夏千洛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垂眸看着她,慕容宸逸微微皱起眉。 “原来你也会有生气的样子……”夏千洛笑着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皱起的眉头。 感受着轻抚眉头的小小手指,慕容宸逸愣了愣,有些好笑道,“只要是人的话当然就会有生气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人?” “我可没说~”怀中人小嘴一撇,大大的眼睛调皮的转向一边。 “对了。”夏千洛抬眼看向他,欣喜地道,“夜玄曦有救了!听安亦然说那个宇文小王子的雪雕可以救他。” “……”慕容宸逸回忆起刚刚在景园里的另外一个人,那个应该就是北漠的宇文王子吧,想起他似乎也是浑身湿透,想必也和这古灵精怪的人儿有关吧。“所以你就成了这副模样?”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人。 “嘿嘿……”夏千洛咧嘴笑了笑,“只要能救夜玄曦,用什么方法不重要~……啊……啊欠!” “好了好了。”慕容宸逸微笑道,“还是先把自己管管好吧,小心着凉。” “……”那个微笑仿若春风拂过心头,看得夏千洛有些出神。 “怎么了?”见怀中的小人儿异常的安静,他垂下眸关心地问道。 “……没事。”夏千洛笑了笑道。 宸逸,我想要看到你除了温柔微笑外更多的表情。不,是更多更多…… “都怎么了?”南宫离刚踏进景园就看到站在池塘前的几人。 “又去荷塘打盹了?……刚才的好戏你可没看到!”易子墨看着他笑了笑,“那小公主掉进池子里了!那模样别提多逗……” “子墨……”一旁的安亦然微微皱眉。 “这落汤鸡一样的家伙是谁?”南宫离看着宇文皓皱了皱眉。 见有人对自己无礼,宇文皓握了腰间的皮鞭刚想发作,“你……”“这位是北漠的宇文王子。”安亦然连忙介绍道。 “就是今天来宫里的那个?”南宫离打量着看了宇文皓一眼。 “哼。”宇文皓不屑地撇过脸,吹了个口哨唤来雪雕,交与安亦然手,扬了扬下巴道,“看在你们小公主的面子上,我才将雪雕借你们,可小心些,不要伤了它!” 安亦然微微颔首,“谢过宇文王子。” “不用,要谢就谢那小丫头吧!”宇文皓摇了摇手向门口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离好奇地看着安亦然手里的白色大鸟,“那小公主又怎么了?” “……”安亦然微微摇头,“都进屋来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易子墨听安亦然叙述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说是那小恶魔救了玄曦?” “可以这么说。” 看向一旁夜玄曦冷漠的脸,易子墨笑了笑,“也不能算是她救的,毕竟玄曦如此也都是因为她。” “……”悠闲靠在门边的南宫离听着他们的话,微微弯了弯嘴角。小公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两国结亲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陛下,北漠宇文将军求见。” “宇文烈?”瑶姬阖起奏折,微微皱起柳叶弯眉,心中思忖着,该谈的白天不是已经谈过了,为何会现在来找自己?殷红的唇张了张,“快请。” “宇文烈见过女皇陛下。”宇文烈单膝跪地,向瑶姬行礼道。 “宇文将军无须多礼!” 宇文烈站起身朝瑶姬笑了笑,“这么晚还来打搅女皇陛下实在是本将军的过错。” 瑶姬微微摇了摇手,笑笑道,“宇文将军言重了,不知将军有何事?” “是这样的……” “……”听着宇文烈的话,瑶姬的眉头越锁越深。“我知道了。” “那多谢陛下了。” 看着退身走出凤鸾殿的宇文烈,瑶姬皱着眉,想起白天慕容宸逸的突然离开,想必就是因为那丫头吧…… “公主,要再加些热水吗?”屏风外,传来灵犀的声音。 “不用了。”泡在木桶里的夏千洛道。 “若是公主有需要只管叫就是,灵犀就在门外。” “哦,好。” 小手托着花瓣,看着水从白皙的手臂缓缓滑下。“小心着凉。”耳边突然响起那个温柔的声音。以及,那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夏千洛微微失神,慕容宸逸……自己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先不谈她的真实年龄,只说她现在的这个身体,还只是个小P孩。低头看了看平坦坦的胸,她无奈叹了口气。将身体又往下沉了沉,让水淹没小巧精致的下巴。宸逸…… “公主……” “嗯……”夏千洛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灵犀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 “公主……” 夏千洛艰难地睁开眼,“灵犀我求你……啊!”映入眼帘的那张温和俊美的笑脸,吓得她立马清醒了过来。 “公主?”慕容宸逸有些奇怪地看着好像受了巨大惊吓的她。 “宸……宸逸……”夏千洛裹着被子坐起身。糟糕……怎么能让他看到还没洗漱了自己! “是宸逸吓着公主了吗?”一贯温和的语调。 “不……不是。”夏千洛不敢看他,“你……你来有什么事吗?” “是女皇陛下,她宣公主午时前前往凤鸾殿。” “女皇?”夏千洛皱起眉,感觉到慕容宸逸困惑的眼神,于是连忙改口,“啊,母皇有说什么事吗?” 慕容宸逸摇摇头,“未说。” “我知道了。”夏千洛转过脸看向他,“那个……你可以先……先出去吗?我要盥洗……” “……”慕容宸逸愣了愣,然后露出有些好笑的笑意,点点头,“宸逸在殿外等候公主。” 夏千洛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瘦小的自己,想起慕容宸逸刚刚那个略带好笑意味的笑。果然,在他眼里,自己也只是个小P孩而已吗…… “公主驾到!” “芊儿参见母皇陛下。” “芊儿无须多礼。”瑶姬说道,然后看向她身边的慕容宸逸,“宸逸,领芊儿入座吧。” 慕容宸逸抱了抱拳,“是,陛下。” “西凤皇女果然姿色上佳!虽小小年纪,却出落得如此倾国倾城,想必将来定会天下绝色的美人儿!” 夏千洛朝说话的人看去,是个穿着古怪的中年男人,而他身边……宇文皓!?她惊讶着。 对上她惊讶的目光,宇文皓咧嘴笑了笑。 “宇文将军真是过奖了。”瑶姬笑笑道。 “女皇陛下,为了巩固我们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我提议不如两国结亲如何?” 哈!?夏千洛张了张嘴,看向宇文皓。只见宇文皓的嘴动了动,看着他的口型,夏千洛愣了愣,他在说:你是我的?这毛小子…… “结亲!?”瑶姬惊讶地看着座下的人,虽然她曾经也想过只是这时候……柳眉不禁微皱。 见瑶姬面露为难之色,站在夏千洛身旁的慕容宸逸上前道,“公主年龄尚小,且已有五名夫侍,此时结亲有恐不妥……” 慕容宸逸……夏千洛看着身旁的人有些惊讶,他这么说是不想让自己嫁给别人吗? “看慕容皇子说的。”宇文烈笑了笑,“只是我并没有说现在就要结亲,我们北漠男子二十岁成年方可娶亲,王子今年才刚满十五,所以还不能娶亲。” “……”瑶姬睨着座下的男人,也就是说还有几年,如果是这样的话……“宇文将军的提议我赞同。” “好!”宇文烈笑着举起酒樽,“那我们就在此为二人定下亲事,五年后再为履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五年后一定娶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酒席毕。夏千洛走出凤鸾殿,慕容宸逸陪伴在旁。 “喂!”身后有人叫道。 “……”夏千洛停下脚步。是那个宇文小王子。 “听见没?”宇文皓看着她得意地笑道,“你是我的!五年后,我会回来娶你!” “……”夏千洛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西凤国是女尊国体吗?”眼里露出一丝不屑道,“还不知道谁娶谁呢……” “一定是我娶你!”宇文皓捏着拳认真道。 “……”夏千洛无奈撇撇嘴,看向身边的慕容宸逸,“宸逸,我们走吧。” “五年后,我一定会来娶你!”身后传来宇文皓的声音。 慕容宸逸看向身边一脸淡定的小人儿,不禁隐隐皱起眉。 “簌簌……”身旁的草丛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夏千洛下意识看去,却只看到晃动着的叶片。“宸逸,那……有什么东西吗?” 慕容宸逸向她所看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没有吧。” “可是我刚才明明感觉那儿有东西……”夏千洛皱着眉,“啊欠!”说着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因为昨日落水着了凉,看东西有些眼花了?”慕容宸逸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也许吧……”夏千洛狐疑地转过脸。 躺在床上的夏千洛辗转难眠,为什么在宫里她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是之前在草丛里的东西吗?那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第二天一早,夏千洛因为睡不着,所以早早地就起了床。 “公主,你在做什么呀?”灵犀端着盆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一早就在树下草丛里摆弄着的人问道。 “陷阱。”夏千洛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东西在暗她在明,必须有什么准备才是! 看着隐藏在草丛里的绳圈,小脸上露出奸诈的笑意,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到了下午,躺在软榻上却打起了盹儿。忽然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夏千洛猛然坐起身,听着门外的声音嘿嘿一笑,“上钩了~” 和灵犀一起来到卧房前的院子里,见院旁的大树上正吊着一个人。看着那人,夏千洛愣了愣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易公子!?”灵犀睁大了眼。 “快放我下来!”易子墨单脚被倒吊在树上,慌张地朝身旁的人道。 “难道跟踪我的就是你!?”夏千洛皱眉看着他质问道。 “什么跟踪?我不知道!你……你快放我下来!”易子墨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夏千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男孩子家的哭什么……” “公主……”一旁的灵犀拉了拉她的衣袖,“还是快些将易公子放下来吧!他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再看向易子墨,脸涨得有些红,紧紧咬住下唇,双眼紧闭,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夏千洛有些无奈,“好了好了……”于是松开系在树干上的绳子。 “扑通。”易子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些许泪珠,手正有些颤抖地解着脚踝上的绳索。 “喂,你不用吧……”夏千洛无奈道,“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不过他确实是五个人当中年纪看起来最小的一个,哭鼻子也算正常吧…… “我说你为什么跟踪我?”夏千洛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问道。 “我没有跟踪你!”易子墨用红红的闪着泪光的眼睛瞪向她道。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还被我设下的陷阱抓住了?” “是安亦然叫我来的!”易子墨不乐意地站起身,将怀里的药瓶塞到她手中,“他听慕容宸逸说你好像有些着凉,于是让我送药来给你。……你以为我乐意!?” “……”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夏千洛皱了皱眉,难道她抓错人了? 脸一红,“呃……那个……谁叫你大路不走,专挑这种地方……” 易子墨撇着嘴,“还不是因为不想和你碰面,所以想要在窗户看看你在不在……” “……”这小子当真这么怕自己啊……夏千洛无奈,“好了,那……谢谢你啦……” 易子墨掸了掸衣衫,一脸不悦,“我才不要你的道谢,只要以后少见到你就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那个人会是谁呢?正当夏千洛皱眉思考着,慕容宸逸从寝宫外走了进来。 “我见子墨刚从这里出去,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他问道,目光落向吊在树上的绳索。 “啊……那个……我想要找出是什么人在跟踪我,所以设下了陷阱,谁知却套住了易子墨。”夏千洛无奈耸耸肩。 陷阱……慕容宸逸微微皱眉,“之前不都是些错觉吗?应该不会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在侍卫重重的皇宫中跟踪你。” “可是我真的感觉有人……”夏千洛皱着眉,抬眼看向他。对上那双定定看着自己的琥珀般的眼眸,她不禁嘟了嘟嘴,“好吧,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真的有鬼?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是……”瞥见小手里攥着的小瓶,慕容宸逸有些好奇。 “啊,这是安亦然让易子墨送来的药。”夏千洛笑笑,“不过他是多虑了,我身体可好得很!怎么会那么容易着凉?” “呵……”慕容宸逸微微笑了笑,伸手宠溺地轻抚上她的头。 感觉到头顶轻微的重量,夏千洛愣了愣,抬眼看着他宠溺的笑容,一下子满脸通红。“呃……那个……易子墨还真是好笑啊……”她想要换个话题让自己感觉自然些,“不就是被倒吊在树上,他居然哭了。呵呵,呵呵……” 慕容宸逸微微皱眉,收回了手。夏千洛看着他有些困惑。 “子墨……他是因为那次的被逼跳崖,所以才会对倒吊着产生了一些恐惧……” “……”夏千洛愣了愣,想起易子墨紧紧咬着唇,双眼紧闭的恐慌表情,缓缓垂下头。原来是这样…… “公主?”慕容宸逸轻轻叫道。 “……”夏千洛攥紧药瓶,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也许你受了他所受的罪后就好了吧……”耳畔响起南宫离轻挑的声音,夏千洛皱起眉。也许,真的需要这样。“宸逸。”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可以帮我准备一根很长的粗绳吗?一定要很结实,可以承受我的重量。” “公主要做什么?”看着她,慕容宸逸微微皱眉。 “……”夏千洛抿了抿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如果宸逸知道她的打算后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慕容宸逸审视着眼前的人,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看着桌上放着的小孩手臂一般粗的长绳,夏千洛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事情交给宸逸去做一定没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试一试绳子的韧性和承受力。于是她来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开始试验。 “公主又在做陷阱?”一旁经过的灵犀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嗯……嗯。”夏千洛说着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脚踝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抛过树枝,“灵犀快来帮帮我……” “……”灵犀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双手握紧了系在自己腰间的绳子,“公主,真的要这样吗……” “嗯!”夏千洛点点头,“开始吧!” 随着灵犀不断地向后退,夏千洛的右脚踝被渐渐拉起,最后整个人都倒吊在了树上。 “公主,可以了吗?” “……”夏千洛皱眉看向自己被勒得通红的脚踝,这样还不行,因为不是专业的蹦极绳索,所以跳的时候如果弄得不好,说不定会让脚踝严重受伤。不过倒是可以在脚踝的地方垫上柔软的布,有必要还要在腰间系上双保险,这样应该会减轻脚踝受到的伤害吧。 “公主,可以了吗?”一旁轻斜着小小的身子似乎已经坚持不住的灵犀咬着牙问道。 “嗯……”夏千洛朝她看去,“可以……”忽然她瞥见灵犀身后的方向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一定是那个人!“快放我下来!”她连忙叫道。 灵犀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脚下一踉跄,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啊!”“哎呦!”夏千洛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地叫道。可是顾不上疼痛,她连忙解开脚踝上的绳子朝刚才看到人影的地方跑去。 人呢?她皱眉看着人影原本出现的地方,可是哪里还有什么人! “公主,你怎么了?”灵犀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我……”夏千洛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看向她,“你呢?刚刚见你好像摔倒了。” 见公主这么关心自己,灵犀开心地连忙摇摇头,“灵犀没事,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 看着她小小的手掌蹭破皮而渗出的鲜血,夏千洛觉得有些愧疚,毕竟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受伤,于是拉起她的手腕,向卧房走去,“快进来,正巧有之前安亦然送来的伤药,我替你擦擦。” “来坐下。”夏千洛替灵犀轻轻地擦着伤口。 刚才那个人……不……夏千洛皱了皱,或者说,那不是人……虽然只是一眼,但她分明看到了一面黄金面具!难道……是这个小公主的鬼魂来找她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有些慌乱,难道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公主?” “什么!?”夏千洛有些恍惚地回过神看向灵犀。 “公主是不是也受了伤?”灵犀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担心。 “我没事。”夏千洛笑着摇了摇头,塞好药瓶放回到桌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本性难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玄曦,你的手今日如何?”安亦然碾磨着手中的药,看向坐在一旁石桌旁的易玄曦。自服了雪雕银翅上的血与草药混制成的解毒药后,他左手的蛇毒淤积情况正一天比一天好转。 “嗯。”易玄曦伸出宽袖中青黑色已逐渐褪去的左手,轻轻应答,“看样子蛇毒就快完全清除了。”抬起冷若冰霜的眼眸,“你让易子墨去了那里?” “嗯。”安亦然点了点头,“小公主确实与以前不同了。” “……”夜玄曦微微皱眉,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 忽然从园外冲进一个身影,愤愤道,“什么不同了!?她只是换了种戏弄人的法子而已!” “怎么了,子墨?”安亦然看向他问道。 “还不是那个小恶魔!”易子墨愤愤地一屁股坐在了夜玄曦身旁的石凳上,“她还是本性难移!” “你……”安亦然放下研钵打量着易子墨,不禁微微皱起眉,“你受了什么伤?” “……”易子墨看向他,撇撇嘴,“伤倒是没受什么,只是刚才又被那小恶魔倒吊在了树上!” 安亦然微微舒了口气,“只要未受伤便好。” “我回房去了!”易子墨站起气冲冲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现在还说小公主不同了吗?”夜玄曦的冷眸略带些温和地看向身旁的人,“她还是那个小恶魔吧。” 安亦然重新捧起研钵,垂着眸,专心研磨着草药,“只是和从前的那些相比,这些只能算是小孩子顽劣的天性吧。” 第二天一早,夏千洛便做好了上山的准备。 “公主……真的要去吗?”灵犀担心地看着眼前身背粗绳的人。 “嗯。”夏千洛笑了笑,可能真的就像南宫离所说的吧,也许在受了易子墨所受的罪后他就会对自己有所改观。“你现在去景园叫易子墨去后山吧,一定要让他去啊!” 灵犀皱着眉,犹豫着点了点头,“嗯……嗯。” “亦然,你不会又要试药了吧……”易子墨看着桌上的药丸警惕地退后了两步。 “放心。”安亦然拿起药丸递到他面前,“这些不是毒药。” “我知道不是毒药……可是……可是你别总让我替你试药啊!”易子墨一脸痛苦,“要不你让夜玄曦试试?平日里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好?” “玄曦的手才刚好,不宜乱服药。” “那南宫离?” “从来都是行踪飘忽。” “慕容宸逸总行了吧!” “陛下招他去了凤鸾殿。” “……”易子墨一时没了话,怎么会这样……他一脸苦相,虽然确实不是什么毒药,但上次就是吃了安亦然新研制的药后上吐下泻,这次他才不要重蹈覆辙! 易子墨忽然灵机一动,“那你自己试不就行了!?” “我需记载下药效症状,不便服药。” “你……”易子墨连忙捂住嘴,“今天……今天说什么也不替你试药!” “易公子!易公子!”忽然院子里传来声音。 易子墨看着院子里的人,缓缓放下手走出房间。 “……”安亦然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正在与易子墨说话的人,是小公主的贴身宫女。见易子墨脸色铁青,不禁微微皱眉。 看着灵犀离开,安亦然走出房间来到易子墨身边,“怎么了?” “……”易子墨恍惚地回过神,看向他,“是那个小恶魔,她让我现在去后山……” “后山……”安亦然微微皱眉。 易子墨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她一定是想让我再跳一次崖……”说着缓缓转身向园外走去。 “他怎么了?”刚走出屋子的易玄曦看着走出景园的人朝安亦然问道。 安亦然看向他,“公主让子墨现在去后山。” “再逼他跳崖吗?”易玄曦拧着眉,紧紧握起拳。 安亦然摇摇头,“不知。” 易玄曦没有说话,而是走回了房,等到重新走出来时,腰间已经多了把玄铁剑。 “你要做什么!?”安亦然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臂。 “易子墨那次被逼跳崖虽未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却整整呆愣了半月!这些你不是不知道!”易玄曦冷冷地说道,“若是这次她还要再逼易子墨跳崖,我不会再放过她!” “玄曦!玄曦!”看着那袭黑衫消失在景园门口,安亦然紧紧蹙眉,“来人!” “安公子有何吩咐?”小太监连忙来到他身边。 “快去找到慕容公子,让他立刻去后山!” “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赎罪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好重……”夏千洛将扛在肩上拖上山的粗绳扔到了地上。 就这吧。她站在突出的大石上向下看了看,就是灵犀上次站的那块石头,半山腰的位置,周围凌乱的树木较少,没有什么横斜逸出,只有大石旁长着的一棵粗壮的大树,正好用来固定绳索。 夏千洛将粗绳系在大树干上,然后使劲拽了拽,确定够稳固后,将绳子的另一端在自己的腰上打了个保险扣,最后系住已经包了软布的脚踝。 这样的话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夏千洛看着已经准备充分的自己拍了拍手,目光看向山下,也不知道易子墨什么时候回来……她走到大石边向下看了看,好高……这里至少有十层楼高吧,再看看周围和下面的地形,也真算得上的悬崖峭壁了……要是真的摔下去了,只怕连个喘气儿都没有就嗝屁了吧……想着,夏千洛不禁咽了口唾沫。忽然听见有人上山的声音,她侧脸望去。 “公……公主,易公子来了……”灵犀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夏千洛看向她身边脸色铁青的人,不禁笑了笑,刚准备说话,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忽然从易子墨身后向她翻来。等她回过神,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玄曦?”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拿剑指着自己一脸冷酷的人。目光落在了他垂在身旁的左手上,面露惊喜之色,“你的手好了!?” 看着面前人似是由衷的喜悦,夜玄曦不禁一愣。不……迷惑的眼忽然一冽,她是恶魔!手中的剑不觉向那粉颈又逼近一分。 感觉到颈上的寒气,看着他眼里憎恨的寒光,夏千洛的心微微有些寒颤。“你……你干什么?” “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杀你……”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玄曦!”安亦然皱起清雅的眉叫着,希望可以阻止夜玄曦这样错误的行为。 “我……做了什么事吗?”夏千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若你还想做出从前的那等事,我不会放过你……”恶狠狠的声音让夏千洛感到有些惧怕。 “玄曦!”身后传来安亦然的声音,夜玄曦紧紧蹙起剑眉,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冰冷的眼却依然看着她,“易子墨一向畏高,若是你还想让他跳一次崖的话,我可以代替他!”他不能杀她,不是因为她救了他性命,而是因为她是女皇的女儿,是女皇将他从绝境中救出的恩人。 “玄曦……”易子墨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他不知道原来对自己一向冷淡的夜玄曦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说什么?”夏千洛有些好笑,“你以为我叫易子墨来是为了再让他跳一次崖?……我没那么无聊!” “……”夜玄曦皱着眉看着她,有些不解。 夏千洛笑了笑,“我知道以前的我对你们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我已经在极力补救了,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再当成过去的那个恶魔小公主,因为……我已经不是她了。所以……”她看向夜玄曦身后的易子墨,“就像南宫离说的,也许我经历了你所经历的,才会打开你的心结。”说着,她缓缓走到大石的边缘。 看着站在石头边缘的人,安亦然这才注意到她腰间和脚踝绑着的绳索,不禁大惊,连忙上前,却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崖边。 几人惊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公主!”直到灵犀尖叫着冲到大石边,几人这才回过神来。 听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夏千洛紧紧闭着眼,直到脚踝和腰身被绳索拽住。“咳咳……勒死我了……”夏千洛被倒吊着睁开眼,看着下方至少还有五层楼的高度,不禁一阵晕眩。妈妈咪呀,这样倒着看真的好恐怖……好不容易抑制了狂乱的心跳,她微微抿了抿嘴,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原本就畏高的易子墨…… “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人闻声回过头,只见一脸焦急的慕容宸逸正站在身后。 慕容宸逸皱眉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难以置信的易玄曦,一脸惊愣的易子墨,还有若有所想的安亦然。 “公主……公主她……”灵犀颤抖着声音指了指山下。 慕容宸逸看到了系在树干上的绳索,难道……不禁心中一惊,连忙来到大石边。 “公主!公主!”上方传来灵犀的声音。夏千洛艰难地向上望去,只见灵犀惊慌焦急的小脸,而她的身边,是一张满是担心的俊颜。她愣了愣,却忽然向上面的人咧嘴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慕容宸逸看着背倒吊在半山腰却依然露着笑脸的人儿,不禁皱起眉,将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还是快将她拉上来吧。”一旁的安亦然淡淡道,“倒吊着太长时间会导致血液冲入大脑。” 听了安亦然的话,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准备去拉绳子。 就在这时,绑在一旁大树上的绳索却突然松了开来,只见绳子迅速向下滑去。几人大惊,连忙扑上前去。 慕容宸逸看着摩擦着从自己手中滑落的绳子,心不禁也随着绳子坠落。 被悬在半山腰的夏千洛想着那几个家伙怎么还不拽自己上去,刚想看看上面的人是怎么回事时,却感觉整个人突然向下坠去。“啊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伤了脸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只觉得整个人都向下坠去,于是吓得闭上了眼。 忽然,身体落入了一个并不算宽大的怀抱,仿佛乘着风般,缓缓飘落。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邪魅的脸。赤色的长衫飘舞着,仿若风中的一片红枫。 “南宫离?”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看着山腰间飘舞着的赤色长衫,慕容宸逸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 “你居然真的这样做了。”垂眸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南宫离调笑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讶异。 “不是你说的吗?”夏千洛目光天真地看着他,“我经历了你所经历的,才会打开易子墨的心结,才会让他不那么讨厌我。” “……”那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竟当了真。南宫离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心中困惑着,这样纯真烂漫的小丫头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小恶魔吗? 脚尖点了地,南宫离将怀中的小人儿放了下来。 “吓死我了……”夏千洛喘了口气,小小的手拍着胸口道,“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就变成肉饼啦!” 看着如此可爱的人儿,南宫离笑了笑,伸手轻轻碰触她的面颊,“虽然没有变成肉饼,但还是破了些相呢……” 被他的手这么轻轻一碰,夏千洛才觉得脸上传来些许疼痛,“嘶……”她轻轻叫着,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南宫离的手,想必是跳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吧。 “公主!”闻声,夏千洛看去,见慕容宸逸等人已经来到了山脚下,正焦急地向他们走来。 “公主!”灵犀来到夏千洛身边,扑进她的怀里一下子哭了出来。“公主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灵犀好……怕公主……呜呜……” “我这不是没事嘛……”夏千洛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瘦小的肩安慰道。 “公主……”听见熟悉的声音,夏千洛松开灵犀,转身看向身旁的人。 看向转向自己的小脸,慕容宸逸瞳孔一震,上前一把握住夏千洛的肩,“你的脸受伤了!?” “……”看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慕容宸逸如此剧烈的反应,夏千洛不禁愣了愣,然后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啦~不用太在意。” 身前的人皱着眉没有理睬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安亦然,“亦然,公主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安亦然上前,看着夏千洛的脸端详了一阵,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放心,伤的不是太深,只要用适当的药材配之与良好的食材,休养一阵子就会好了。” 听了安亦然的话,慕容宸逸明显地舒了口气,然后看向夏千洛,“公主,为何要做出这样危险的事?”眉头皱着,琥珀般的眼眸里带着些许责备。 “我……我……”看着对自己略带责备之色的人,夏千洛委屈地瘪了瘪嘴。 看着眼前的人儿,慕容宸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拦腰抱起。 “吓坏了吧……”耳边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靠在他怀里的夏千洛微微一愣。“先去处理伤口吧。”慕容宸逸说着看向另外的几人,微微皱眉,“你们都回去吧,此事我定会向陛下如实禀告。” “不要!”怀中的人轻扯着自己的衣襟,慕容宸逸愣了愣。“不要告诉母皇……”怀中传来低低的声音,他低头看去,那双晶亮水灵的大眼里带着请求。 “如果告诉了,母皇一定会责罚他们吧……”夏千洛说着,自己今天受了伤,他们作为她的夫侍一定会被女皇认为是他们侍候不善,而对他们进行责罚。 另外几人都愣了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想到她还会为他们求情。 慕容宸逸看着怀里的那张白皙的小脸,右脸的一道血痕尤为刺眼,不禁皱了皱眉。 “宸逸……”见他没有应允,夏千洛又拽了拽他的衣襟。 慕容宸逸抿了抿唇,点头道,“……嗯。……走吧。” 看着两人离开,一旁的灵犀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小公主因为我受了伤?”易子墨愣愣地转过身看向剩下的三人。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公主会为了想要解开他的心结而就这样从山上跳下来。她以前虽对他做了过分的事,但今天是否算是扯平了? “呵~”南宫离轻笑地看向自己的手指,其实小公主没那么讨厌呢。 看着离开的人,安亦然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易玄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看向另外两人,“走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修身养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以后切不可如此了。”送走了太医,慕容宸逸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 “嗯。”夏千洛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甜蜜,没想到他是这么关心自己呢!只是一点小小的划伤,却也这样重视。 “慕容公子。”灵犀从门外走了进来,“陛下宣慕容公子立刻前往大殿。” 慕容宸逸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知道了。”然后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儿,温柔微笑道,“好好休息吧。” “嗯。”夏千洛笑着地点头。 凤鸾殿。 “慕容宸逸拜见陛下。”跨过高高的朱红色门槛,慕容宸逸跪身叩拜。 “起来吧。”殿上传来幽幽的女声。 “不知陛下唤宸逸前来所谓何事?”慕容宸逸站起身低头抱拳问道。 “听说那丫头受伤了?” “……”慕容宸逸愣了愣,抱拳颔首,“公主确受了伤。” “伤于何处?” “……”慕容宸逸犹豫了片刻,“公主伤于……右脸颊。” “右脸颊!?”平淡的女声忽然怒起,“她居然伤了脸!?” “陛下请放心!”慕容宸逸连忙道,“只需好好休养,公主脸上的伤不会留下疤痕。” “……”也许是听了他的话,殿上之人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平静。“今日到底是因为何事?”瑶姬轻轻撑着细润如玉的尖尖下巴看着殿下的人问道。 “是……”慕容宸逸顿了顿,“只是公主贪玩而已,去后山玩耍因而被树枝划伤。” “传令下去,凡事今日守后山的侍卫,每人赏五十杖。”优雅的声音说得云淡风轻。 慕容宸逸缓缓抱拳,颔首道,“……是。” “还有。” 他愣了愣看向殿上。 “明日就将那丫头送去莲花山的清风观,让她好好修身养性,且山上有天然的温泉,也能每天汤泡对她也有好处。” “陛下……”慕容宸逸皱了皱眉。 “怎么?”瑶姬微微挑眉轻睨向殿下的人,“你是否对她产生了不舍?” “……”慕容宸逸微微颔首抱拳,“……宸逸不敢。” “这样就好。”瑶姬说着站起身,白腻的玉葱般的手轻摇着,“出去吧。” “……是。” “什么!?”夏千洛大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母皇说要送我去道观!?”她没听说过皇女还要去当尼姑的! “陛下只是希望公主好好修养身心而已。”慕容宸逸微微垂眸,不知为何,此时的他不敢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眸。 “修养身心的话宫里也是可以的嘛……”夏千洛一脸不满地嘟囔道,“何必还要去道观……” 慕容宸逸微微抿唇,“……这是陛下的意思。” 夏千洛抬头看向他,有些期待,“那……你也会去吗?” “……”慕容宸逸摇摇头,“此行只有灵犀陪伴。” “……”她咬了咬唇,缓缓垂下脸,“那要多久才能回来?” “……宸逸不知。” 公主寝宫外。 夏千洛坐在马车里一脸郁闷,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送她去道观?难道就因为弄伤了脸?不过还好有灵犀陪伴,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似乎要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宸逸了呢……她撇撇嘴,车帘却突然被撩起。看着马车外的人,夏千洛心里一喜。 “公主还需要带些什么?”慕容宸逸站在马车外恭敬地问道。 “……”夏千洛有些失望,摇摇头,“没了。” 慕容宸逸点点头,刚准备放下车帘,她突然想了起来,“那个!那个!” “什么?”看着她,慕容宸逸有些不解。 “就是梳妆台抽屉里的那个小首饰盒!” 慕容宸逸点点头,“公主在此就好,我这就去取。” “哎哎……”夏千洛刚想阻止,慕容宸逸却早已经走进了寝宫。 不一会儿,那枚小小的却很精致的首饰盒交到了她的手上。 “你……没打开看吧?”夏千洛看着眼前的人试探地问道。 “……”慕容宸逸有些困惑,看着她摇了摇头。 夏千洛咧嘴笑了笑,“那就好!” “公主起驾!”随着小太监尖细的叫声,大队人马开始向宫外走去。 夏千洛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看着最后那个站在公主寝宫门口的人。 探出头,她轻轻挥手。 那个人微笑着,也轻轻摇了摇手。 她也露出微笑,心想,也许她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可是她却不知,再见他已经是四年后的事了…… 将头缩了回去,夏千洛不禁有些郁闷,不是说她是女皇唯一的女儿吗?怎么唯一的女儿要出远门这当妈的都不来送送?真不知道女皇到底是不是真的疼爱她这个女儿…… 刚准备放下窗帘,目光不禁瞥见站在路旁树下的人。翠绿的树荫阴翳着那袭飘摇的青衫,青色的发带伴着青丝飞扬掠过倾城绝世的脸庞。淡雅的眉下,一双潭水般的美眸正看着自己。……安亦然?看着树下的那个绝美的少年,夏千洛有些惊讶。他……是来送自己的吗?这样想着,嘴边不禁露出微笑,在此看向那个地方,人却已经不见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公主回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陛下是否应该让长公主回宫了?”丞相易锦年在殿下抱拳道。 站在瑶姬身旁的俊秀男子身体微微一震。 “长公主今年该满十六了,如今已不宜住在清风观。”易锦年说道,“按照西凤国的传统,公主年满十六应可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丞相大人所言甚是。”两旁的大臣们纷纷赞同道。 “……”瑶姬微微垂眸,没想到一眨眼那丫头已经十六岁了,也应该是时候了……她点点头,“那便按丞相所言,不日将公主接回来吧。” “公主……公主……别闹啦!”温泉边,一个面容清秀可人的少女躲闪着水花叫道,“一会儿衣服该弄湿啦!” “怕弄湿衣服就下来陪我一起泡啊!”氤氲的白雾中,一头如藻般的长发潮湿地披散在肩头,温泉中的人儿露出灿烂的笑脸,曼妙的身姿在温泉水中若隐若现,在阳光下透着白皙柔嫩。 “妙音道长说了,这温泉池子只能是公主泡。灵犀是泡不得的!” “听那老尼姑的做什么!”温泉中的美人儿不屑地哧了一声,绝色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忽然猛地从水中跃起,一把将灵犀拉进了水里。 “啊!……公主!”灵犀呛了一口温泉不满地看向一旁嬉笑着的人儿。 “公主!公主!”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喊声,两人都愣了愣。 灵犀大惊,“糟了!是妙音师父!”说着就想往岸上爬。 “别紧张!”夏千洛拉住她的手臂,“凡事都有我罩着!” 果然,一会儿一个青袍女道士来到了温泉池旁。看着水里的灵犀,两眼不禁一瞪,吓得她连忙躲在了夏千洛身后。 “你这是干嘛?可不要吓着了我的灵犀!”夏千洛扬眉看着她,一副挑衅的模样。 “……”看着水里的女子,妙音气得抖了三抖,然后摒了口气,硬是将火压了下去。她低了低头,恭敬道,“妙音不敢。”虽说让公主殿下在她的清风观修身养性,但这公主却像是只野猴子,三天两头不是去山上玩就是想出一些整人的法子,观里的弟子们基本都被整了个遍。自己虽为清风观执掌,但无奈她公主的身份,是打不得骂不得,只有忍气吞声。不过现在可好了,女皇终于下了令,说是要接她回宫。 “那就好。”水里的人嚣张地撇过脸,“说吧,来这有什么事?” “禀公主,宫中来人,说要接公主回宫。” “什么!?”夏千洛从水里“霍地”站起了身,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宫中来人,接……解公主回宫……” “太好了!”夏千洛兴奋地一把抱住灵犀,“你听到了吗?我终于可以回宫了!” “嗯!”灵犀也一脸兴奋地看着她猛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回去了……夏千洛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她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道观一待就是四年,山下有侍卫把守,所以这四年她根本连山都没有下过,只有这样温泉池是她每天来的地方。要不是有灵犀陪伴,她真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她不逃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着再见到那个人…… “公主回宫!” 不只是慕容宸逸,站在他身旁的易子墨几人身体都震了震。 瑶姬一身九凤牡丹图的华服,坐在凤鸾殿前,身后撑着明黄色的辇,衣服雍容华贵的模样。 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儿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袭鹅黄色长裙,绝美的脸上略施薄粉,扑闪的长睫若展翼的蝶,樱红的唇看起来略带诱惑。文武百官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才不过四年功夫,那个还若孩童般的小公主竟出落得这样美好…… 很美。看着正中的人儿,慕容宸逸露出温柔的微笑。 腰间佩戴的金步摇,每走一步,都发出悦耳的声响。看着周围有好多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夏千洛不免有些紧张,但目光却流转着,寻找着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宸逸……四目相对,夏千洛愣了愣,那是他吗?好挺拔的身形,竟比四年前更加俊美了。但脸上却依旧是那样温柔的微笑,暖着她的心。 “芊儿参见母皇。”走到了女皇面前,夏千洛跪身叩拜。 “皇儿无须多礼。”瑶姬淡淡地说道。 “谢母皇。” 瑶姬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感觉到身旁的人正在端详自己的脸,夏千洛有些不自在,紧攥着的手心渗出了些许汗。 “四年时间没想到我皇儿竟出落得如此标致!”终于,那总是淡淡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谢母皇夸奖,芊儿这四年只不过是在清风观中修养身心而已。”夏千洛道。在这里待久了,自然也知道些应对的话。 瑶姬重新坐回了龙椅上。“皇儿今年也快满十六岁了,是时候离宫独住公主府了。”顿了顿,她朝下面的文武百官道,“赐公主府与长公主,即日芊儿则可携夫侍入住公主府。” 公主府吗?她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吗?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夏千洛欣喜着抱拳,“谢母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入住公主府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掀开马车帘,夏千洛跳下马车。抬起头看着“公主府”三个大字,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走了两步,招了招手朝身后的灵犀道,“灵犀快些!” 走进公主府,映入眼帘的是绿水环绕一片假山,汉白玉的地砖平铺着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堂。正堂的门外,鎏金的画栋,金碧辉煌。正堂内,玛瑙制成的茶具,梨木雕成的太师椅,琉璃灯罩,无不显示了入住者尊贵的身份。 “终于解放啦!”夏千洛躺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欢快地大叫道。 “还是那般模样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悠然的男声。 夏千洛愣了愣,连忙坐起身,将身子正了正。看着门口的人,她惊讶道,“你……你是……” “不认识我了吗?”门口的男人抬起清丽的眼眸看向她,平静地问道。 夏千洛看着那个人,艾色的长衫衬着修长的身姿,脑后一支翠绿的碧玉簪子轻轻拢着,柔顺的黑发垂散在肩头。那双眼眸若一泓潭水,清冷而幽深。她蓦地想起四年前,她离宫时,那个静静站在树下的青衣美少年。 夏千洛微微张了张口,“安亦然?”原以为第一个来找她的会是宸逸,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西凤国第一美男。确实,他的确比四年前更加俊美了,简直堪称绝色。 “原来你还记得我。” 她刚想开口,只见安亦然微微颔首,两鬓的长发轻轻垂下,“臣夫参见公主。” “……”夏千洛抿了抿唇,“呃……那个……以后见到我不用行礼。也告诉其他几个人吧。” 安亦然愣了愣,抬脸看向她,却见那双美眸正向他身后顾盼着。“公主在等人吗?” “……”夏千洛看着他愣了愣,摇摇头,“没有……没有。” “这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她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问道。 “没有你,这四年倒是平静安逸了不少。” “……”一句话将夏千洛噎在原地,她撇撇嘴,没想到这个第一美男倒是很毒舌。于是哂笑道,“啊哈哈……现在我回来了,岂不打破了你们平静安逸的生活?” “也许那样才感觉是活着的吧……”安亦然微微失神地轻声道。 “你说什么?”夏千洛奇怪地看着他。 安亦然回过神,摇摇头,颔首道,“安亦然暂且先告退。” 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撇撇嘴,“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丫头已经十六了,等待了这么多年,就快可以实现了吧……” “……”殿下的白衣男子心中一怔,微微点头,“是。” “灵犀,我的小首饰盒你有看到吗?”夏千洛在房间的梳妆台前翻找着,所有首饰盒不是都应该放在这了吗? “梳妆镜前面没有吗?”灵犀铺着被子问道。 “都找过了,没有!”夏千洛有些急,该不会是弄丢了吧?可是她记得已经从清风观给带回来了啊…… “会不会是刚才公主来卧房之前逛花园的时候丢在了花园里?”灵犀提醒道。 “啊!”夏千洛回忆起来,“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丢了的吧!”于是连忙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花园!” 在哪里呢?夏千洛循着刚才走过的地方,低头仔细寻找着,甚至连草丛里都不放过,可是就是没有见到小首饰盒的影子。不会是掉进河里了吧……她侧脸看向鹅卵石路旁的小河。要是真掉进去就糟了…… 正当她皱眉忧虑之际,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穿黛蓝色长衫的人蹲了下来,似乎捡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易子墨皱眉端详着手里精致的小盒子。看样子该是女子的首饰盒吧?也不知道是那个丫鬟落下的……还是看看里面放了什么吧。他想着,于是打开了首饰盒前金色的搭扣。 忽然,一只玉葱般白皙的手蓦地从他手里将首饰盒抢了回去。易子墨顿生恼怒,看向身后的人怒道,“好大胆子!竟敢从我手中抢夺东西!?你真是……”等到看清了那人,后面的话便都淹没在了他的惊讶与愣怔中。 “什么从你手里抢东西……”夏千洛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 这时,夏千洛也看清了眼前的人。这浓眉大眼的一副好皮囊,不是易子墨那小子是谁?“你是易子墨!”她惊讶道。 被认了出来,易子墨从那绝美的面容回过神,撇过脸一脸不自在,“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哈哈就是这副表情!”夏千洛指着易子墨大笑道,就是这这副一脸别扭和不自在的表情让她印象最深刻! “……”见她指着自己的脸大笑着,易子墨变得更加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她手里的那个小盒子上,看她刚才的样子,这个小盒子对她一定很重要吧……于是他敏捷地伸手,一把抢过夏千洛手里的首饰盒。 “喂!还我!”夏千洛见手中消失的首饰盒落在了易子墨手里于是连忙叫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搞个聚餐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喂!还我!”夏千洛见手中消失的首饰盒落在了易子墨手里于是连忙叫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易子墨问着将首饰盒放在耳边晃了晃,“好轻的样子……” “快还给我!”夏千洛说着上前想要抢过盒子,却被他敏捷地躲开了。 易子墨看着她得意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让你这样在意!” “你敢!”夏千洛气急地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易子墨笑着道,“还是说你有什么新点子来处罚我?” “你!”夏千洛气恼地看着他,她不是那个小公主,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可是首饰盒在他手里也不是办法,要是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在争什么?”不远处传来平淡温和的声音。 夏千洛转过脸,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温润如玉的俊颜,还有那双琥珀般的眼眸。 对上她愣怔的眼眸,慕容宸逸点头微笑,“公主。” “嗯……嗯。”她慌忙回应。 “那是……”慕容宸逸的目光落在易子墨手里的小首饰盒上。那是四年前她离宫时也不忘带上的东西……那里面装着什么,让她这样重视?他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见他目光看向小首饰盒,夏千洛不禁有些紧张,连忙解释,“啊……那个……没什么,只是个空首饰盒而已……” “空首饰盒?”易子墨看向手里的精致小盒子撇了撇嘴,“我说怎么这么轻……”眼神瞥向夏千洛,“也真是奇怪,这么宝贝个空盒子做什么……” “那你还不快还给我!”夏千洛没好气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首饰盒,微微睨了身旁的慕容宸逸一眼,连忙将首饰盒收到了衣袖里。 “啊……那个,他们几个人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吗?”夏千洛朝向慕容宸逸心慌地胡乱问着。 “都已经安排妥当。”慕容宸逸点点头道。 “嗯……啊,那个……今天是大家第一天搬来公主府,晚上是不是要搞个聚餐?” “……”慕容宸逸困惑地看着她,忽然又明白了过来,于是点头道,“公主说的是,宸逸这便去准备晚宴。” “晚宴?”夏千洛愣了愣,看向匆匆离去的人,“喂,简单点就好啦!”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易子墨,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 偏亭内,朱红色的大圆桌,六人围着依次坐下。 夏千洛看了看桌上丰富繁杂的菜色,不禁无奈地看向身旁的慕容宸逸,不是说简单点就好……她回头看向侍候在身后的灵犀,笑道,“灵犀你就和我们一块坐着吃吧!” 几人面面相觑,从前的她可不是这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怎么可以!”灵犀连忙摇了摇手,“公主和公子们是主子,灵犀是奴婢,怎么能同桌而食!”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夏千洛皱眉看着她道,“和我在一起都四年多了,怎么还是这样拘谨?” 灵犀看了看另外几人,小手扯了扯衣袖,以前都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而现在还有这些公子在场,要她怎么不拘谨。 夏千洛拉过她的手,笑着道,“反正这么多菜就我们几人也吃不完,你就帮着我们一起吃嘛!”然后看向因为坐在她身旁就一直一脸不悦的易子墨,“喂,你坐那边去。” “……”易子墨愣了愣,看着她有些不待见的脸,于是站起身,坐到了南宫离身旁。“来,灵犀,坐。”看着那人笑脸盈盈地说道,他反而没了不用坐在她身边的那股高兴劲。她……很讨厌自己吗?易子墨一脸郁闷。 夏千洛拿起筷子刚准备落筷,却感觉周围一片安静,她抬头看向几人,面前的筷子都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你们……你们快吃啊……” “谢公主。”身旁的慕容宸逸轻轻说道,然后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见慕容宸逸拿起筷子,其他人也纷纷动起了筷子。 “……”看着就算开始吃饭,也安安静静的几人,夏千洛无奈撇了撇嘴,这样的气氛真是让她有些难受。大家在一起吃饭图的就是开心嘛!于是手一拍桌子,“大家要喝酒吗?”几个大男人,不喝酒气氛怎么high得起来? “……”没有人说话。于是夏千洛没了法子,大叫了一声,“我要喝酒!” “公主要喝酒?”慕容宸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问道。 “嗯!”夏千洛重重点头。 “可是……”好看的眉微微皱起。 “既然公主要喝酒,那拿酒来便是!”看着对面那有些不高兴的人儿,南宫离扬起唇笑了笑道。 “就是嘛!”夏千洛赞同地点头道。 “……”慕容宸逸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唤了小厮去取上好的陈酿来。 两坛陈酿不一会儿便送了过来。夏千洛扯下红酒绸就把酒推到了桌前,“大家喝吧!”见几人没有动,便有拎起酒坛绕过灵犀,往每个人的酒樽里都斟了一杯。 最后,她将自己的酒樽里也斟满了酒。举起酒樽,朝几人笑着道,“既然大家都不喝,那我就先干为敬吧!”说完就将酒樽里的酒一口灌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敬最重要的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慕容宸逸担心地想要阻止,却见酒樽里的酒已经空了。 “嘶……”夏千洛辣得舌头直发麻,没想到这酒这么烈啊……早知道就事先尝一尝了,现在为了潇洒就快火烧喉咙了!她伸着舌头连忙道,“水水水!” 慕容宸逸见状连忙站起身从身后的茶几上取来水递给了她。 “咕嘟……咕嘟……”直到喝干了茶杯里的水,夏千洛的舌头这才缓过来。 “可有觉得好些?”身旁的慕容宸逸关心地问道。 “嗯……嗯,好多了。”她点点头。 一杯酒下肚,夏千洛不免觉得脸上开始发烫起来,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公主,你没事吧?”一旁的慕容宸逸有些担心地看着身旁面色红润,眼神微微有些迷离的人儿,“快吃些菜吧,这样喝酒很伤胃。” “我没……没事!”夏千洛摆摆手,然后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道看着已经有些模糊的众人道,“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都不必拘谨!……南宫离!”她又重新倒满了酒然后举向对面的南宫离,“这杯酒我敬你!四年前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性命,我一定早就摔成肉饼了!” 四年前……易子墨看着对面那个醉意有些阑珊的人儿,微微抿起唇。四年前的她是为了他才差点丢了性命……他不知道若是南宫离没有救下她,自己又该如何。自己……是不是也该敬她一杯? “公主真是言重了。”南宫离站起身,端起桌前的酒樽,扬起嘴角,笑得戏谑,“难道公主忘了,正是南宫离给公主出了这个馊主意。”说着仰头将酒饮下。 易子墨刚准备向夏千洛举起酒樽,突然面上一红,转手就朝向了身边的南宫离,垂着面道,“南……南宫离,我也敬你!” “你也敬我?”南宫离看着他有些不解,“你为何敬我?” “别废话了!”易子墨红着脸道,“快……快喝!” 酒过三巡。 “来……喝……继续喝!”夏千洛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樽。 “公主,你醉了……”看着身旁已站不稳的人儿,慕容宸逸微微皱眉。 “我……我没醉~”夏千洛摇着手看着他傻笑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她抬起微眯的眼,对上那双琥珀般的眸,“宸逸,呵呵……我……我还没有敬你呢……” 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怔,难以掩饰他脸上的惊讶。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不禁一柔,轻轻夺过夏千洛手里的酒樽,“你不能再喝了……” “宸逸?”夏千洛微微皱眉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 慕容宸逸长臂一伸,顺势将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人儿揽入怀中,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看向在座的人,“公主醉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灵犀连忙打开门,送了两人出去。 安亦然回过头,看着月辉下慕容宸逸怀中那个纤弱的身影,朱红的唇不觉轻轻抿了抿。 “公主刚刚说了最重要的人……”南宫离抬起魅惑的眼眸,斜着性感的嘴角看着其他几人,“她认为的最重要的人是慕容宸逸是吧?……那可以理解为她喜欢的人也是慕容宸逸吗?” 在座的人都微微一怔。 看着沉默的众人,易子墨忽然拿了酒坛到了一杯酒举了起来,笑着道,“那……那个小恶魔喜欢慕容宸逸不是正好嘛!免得又让我们重新回到她的魔爪之下!” 身旁的易玄曦举起酒杯,闷声一口喝下。 安亦然侧眼看了一眼身边人,然后也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易子墨笑着喝完了酒樽里的酒之后,缓缓坐了下来,眼里的失神竟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还要喝……还要……”床上的人醉醺醺地挥舞着手足。 慕容宸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呵呵……呵呵……”看着那张闭着眼傻笑的脸,琥珀般的眼眸泛着柔光。“等待了这么多年,就快可以实现了吧……”那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慕容宸逸怔了怔,蹙起双眉,垂下的目光落在那张熟睡的脸上,一脸忧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乞巧节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院子里静悄悄的,清冷的月光洒在台阶上,一双月白色长靴缓缓拾级而上。 手轻放在朱红色的雕花木门上,白皙的手在月辉下仿若渐渐透明。“吱呀……”推开门,从门外吹进的微风轻轻拂动着隔断处的玛瑙珠帘。 修长的手轻轻撩开珠帘,若月光般清冷的目光看着床上那个熟睡的人儿。长长的睫随着呼吸的韵律上下扑闪,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着红,却更加惹人疼爱。 “嗯……”那人儿睡得不安分,扭动着身子将一只手伸了出来。 安亦然的目光落在那只玉葱般的纤纤小手上,缓缓走到床边,将那只小手轻轻放回了被子里,拉过背角,将她露出的半边身子盖好。 “你喜欢的人果真是慕容宸逸吗?”垂着眸,有些忧伤的目光落在那张小脸上。 “喔~”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夏千洛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皱了皱眉,“头好疼……” “灵犀?灵犀?”她好不容易坐起身,朝屋外叫了几声。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灵犀连忙从门外走了进来,“公主,有什么事吗?” “现在几时了?”夏千洛眯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她问道。 “已经卯时了。” “卯时?”夏千洛有些惊讶,侧过脸看了看从门外照射进来的明媚阳光,没想到一觉醒过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那是什么?”正当她收回视线时,却发现了桌上放着的一个褐色的小瓷瓶。 “那是安公子早晨送来的。”灵犀说道,“安公子说公主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今早起来可能会觉得头疼,说是服了这药就会好些了。” 安亦然?夏千洛看着那个小瓷瓶稍稍有些惊讶,想不到那个冰霜美男竟然这么为她着想。正想着,就感觉到太阳穴咚咚地在跳,于是让灵犀取了一粒让她服下。 一个人走在花园里,看着明媚的阳光,夏千洛舒服地闭上眼。这好像刚来时的感觉啊……想起四年前,她露出微笑,因为那时的她一睁眼便看到了那个宛若暖阳的温柔少年。 已经过了四年了呢……夏千洛面向着徐徐的夏风,风撩起她鬓角细长的发。 “今天街上好像很热闹!”耳尖的她忽然听见前面正在行走的丫鬟的谈话。 “当然了!”另一个丫鬟道,“今晚可是乞巧节!晚上会有花灯会呢!” “真的!?早就听说城里热闹了,好想去看看!” “可是今晚我们俩都当值啊……” 站在她们身后的夏千洛露出狡黠的笑意,“咳咳……”她故意咳嗽了两声。 “啊!公主!”两个丫鬟一见身后的人慌忙地跪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很像去看晚上的花灯会啊?”夏千洛笑看着两人问道。 “……”两人低着头惊恐地相视看了看,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看着两人像是见了鬼一样,夏千洛撇了撇嘴,自己的笑容难道还不算和蔼可亲?果然还是以前的名声不好……微微叹了口气,她朝向两人道,“今晚我就放你们二人去看花灯会!” “……”两名丫鬟愣愣地看了看对方,又怯生生地看向面前的人,不敢说话。 “不过有一个条件~”夏千洛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她小声在两人耳边道。 两人愣了愣,点忙叩头,“是是是……” “好了,你们走吧。” 叉腰看着慌忙逃开的两人,夏千洛露出狡黠的笑意。 用完晚膳,夏千洛拉住一旁的灵犀,“呐,灵犀,你知道乞巧节吗?” “当然了!”灵犀点点头道,“乞巧节也叫女儿节,好多女儿家今天都会去庙里祈福呢!还有……” “还有什么?”夏千洛好奇地问。 灵犀红了红脸,“还有就是……乞求快些遇见心仪的人……” 夏千洛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有些像是七夕啊! 灵犀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就是乞巧节啊!” “对啊!”夏千洛笑着点点头,“那听说今晚有花灯会,要不要去看?” “花灯会?……听说凤城的花灯会很有名呢……” “哎?你没看过这里的花灯会吗?”夏千洛有些惊讶。 灵犀摇摇头,“灵犀自小就入宫做了宫女,除了一年一次的探亲假,平日里是不准出宫的。” “这样啊……”夏千洛有些怜惜的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要服侍别人,应该很少有童年快乐的记忆吧……于是抱起她的胳膊,“那今晚一起去看花灯会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花灯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这样真的好吗?”灵犀低头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衫朝夏千洛犹豫地问道。 “嘘……”夏千洛看向她小声道,“说了在外面叫我公子就好。” “可是不带侍卫真的可以吗?”灵犀看着她一脸担心,“就算不带上侍卫,叫上公子们一起也好啊……” 就是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可以玩得自在啊!夏千洛笑着,低头看向自己穿着的艾绿色底纹的青色长衫,现在的自己应该是一个俊俏的小生吧~早前让那两个小丫鬟准备的衣服还不赖! “公……公子!那好热闹!”灵犀兴奋地指着远处锦簇的人群道。 夏千洛看着灵犀手指的方向笑着点点头,这四年别说是没看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她整天待在山上愣是连古代的街道是怎么样的都没见过。今天这么热闹,可要好好玩个够! 屋檐上,赤衫男子睨视着走向人群的青衣俊俏小公子,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哇!好!”看着精彩的杂耍表演,夏千洛惊喜地拍手叫好。 “啊!那边花灯会开始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原本观看杂耍的人群开始移动起开。 “哎呀!”身后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夏千洛皱眉转过身,却已经不见了灵犀的身影。“灵犀?灵犀?”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夏千洛伸长了脖子张望,身体却被移动的人群挤着缓缓向前走动。 到了花灯街,人终于缓缓分散开来。松了一口气的夏千洛抬起头向前面看去,只见各式各样的花灯简直快挂满了一条街。花灯内的烛光透过彩色的油纸,发出五彩柔和的光,远处看去好似进入了梦幻的境地。好漂亮……夏千洛随着人群缓缓走进挂满花灯的街道。 “小公子,要不要猜灯谜?”路旁的大叔笑着朝两人问道。 “灯谜?”夏千洛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向他身旁花灯下挂着的谜面。 “猜对有奖哦!” “古城姐妹?”她看着谜面微微皱眉,“猜一味中药?”会是什么呢?心里思考着,却怎么也没有头绪。 “金银花。”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男声。 “这位公子猜对了!” 听到谜底,夏千洛恍然大悟,原来是金银花啊!自己怎么会没想到!?于是怀着敬仰的心情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南宫离!?”她惊讶地看着身后的赤衫男子,邪魅的容颜,嘴角轻斜地调笑地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猜对了灯谜,可以在这儿挑一盏花灯。”猜灯谜的大叔笑着说道。 南宫离似是不认识她一般,只是笑着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花灯。修长的手指向一盏华美的宫灯,“就这盏吧。” “送给你。”侧过脸,南宫离笑着将提花灯的竹棒递到了夏千洛手中。 “给……给我?”夏千洛愣愣地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走吧。”南宫离笑着拉起她指着自己的手,“前面还有很多好玩的。” 愣愣地抬脚跟在身后,夏千洛的视线落在牵着自己的大手上,抬眼看向身前的赤衫男子。虽说他是她的夫侍,可是他们好像还不是很熟吧……于是缓缓抽回手。 “……”感觉到手中柔软的落空,南宫离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怎么了?” “呃……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牵着手很奇怪吗?” 南宫离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你穿了男装就是男人了吗?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是女人!”说着目光故意看向那高高隆起的胸部。 “……”奇怪地循着他调笑的目光,夏千洛低头看去,不禁满脸通红,自己怎么忘了这茬,早些在府里束好胸再出来了…… “走吧。”手又被重新牵起。“若是弄丢了你,回去该不好向慕容宸逸那家伙交差了。” 夏千洛愣了愣,“你说宸逸?他知道我今晚出来?” “当然。”南宫离侧脸看向她笑了笑,“你的任何事他都了若指掌。”话顿了顿,黑眸里隐去了一丝疑虑,低低道,“只是那家伙绝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夏千洛不解地看着身边的人。 “走吧。” “可是灵犀刚刚和我走散了……” “不用担心她,她会自己回府的。”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紧……” “什么?” “我说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求签,大凶?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 “什么?”夏千洛奇怪地抬起侧脸看向他。 “四年前我在莲湖边和你说玩笑话。”南宫离侧脸垂眸看向她,扬着笑,黑色的眼眸里却多了些温和。 “……”夏千洛努力回想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你说那是玩笑话!?” “嗯。”南宫离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随口一说……” “你倒是随口一说!我差点就摔成肉饼了!”夏千洛愤愤地瞪向他,一脸不满他的说辞。 “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我身边?”黑色的眸带着笑意侧眼看来,魅惑地唇角微微弯起。 “这倒是……”夏千洛嘟了嘟嘴,“也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就真变成肉饼啦!” “你真的是他们口中所的恶魔小公主?” 夏千洛心中一怔,看向身边的人,俊美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正经。心里忽然慌乱起来,她撇过脸,心虚地不敢看他,“当……当然了!……虽然以前的那些事我并不清楚,但我的确就是我啊!” “可是你一点也不像小恶魔,甚至连讨厌你也很难。” “……”抬起脸,夏千洛愣愣地看着身旁的人,认真的表情,没有平日的戏谑调笑。这不就是她希望的吗?想要用自己的努力让那些曾经讨厌她的人开始喜欢她。“那你是喜欢我咯?”她惊喜的问道。 “……”南宫离愣了愣,喜欢?但对上她单纯晶亮的眼眸后,稍稍放松了心。他笑着轻轻点头,“是啊。” “希望那几个人也能和你一样呢……”夏千洛微微叹了口气。不过看起来似乎很难啊,易子墨对着她总是像见了鬼一样,恨不得立马逃走;那个夜玄曦更是冰冷冷的,不理睬她就算了,四年前居然还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至于安亦然,虽然不会像易子墨和夜玄曦那样,但那种冰水一样冷淡的感觉最让她不舒服了,不如冰块有锋利的棱角,却有种刺骨的感觉…… “……”侧眼看着身旁的人儿,原本明亮的美眸微微黯淡。南宫离抿抿唇,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子罢了。 庭院里,一袭白衣临轻风而立。琥珀般的眼眸映着皎洁的明月,黑色的长发微微泛着月辉的银光。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微微垂眸,可是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可以光复南靖……微风吹过,两旁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声响。目光看向青竹,慕容宸逸紧紧抿唇,自己本若这青竹,无心也无情,只是为何……摇摇头,切莫再想,若是陷入,便是深渊。他是聪明人,自然会控制好自己。 一阵轻轻的脚步,他转脸看去,“亦然?” 庭院门前,黎色长衫的男子,绝美的俊颜在月下愈显白皙。看着他,清冷的美眸微微带了些惊讶。 “找公主有事吗?”慕容宸逸轻轻踱步来到他身边,温和地问道。垂眸看到他手中的莲花灯,微微有些惊讶,“这是送给公主的?” 眼眸重新恢复了清冷,安亦然没有说话,抬眼看向一旁的屋子。 慕容宸逸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屋子里漆黑一片,淡淡道,“公主不在屋中。” “帮我转交给她就好。”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慕容宸逸接过手里的莲花灯,“你不再恨她了吗?” 安亦然顿住脚步,“我从未恨过她。” “为何?” “你不是什么都很清楚吗?”清冷的声音略带戏谑。“是她……”声音微微低沉,“是她才让我不用默默地在黑暗里死去。” 慕容宸逸愣了愣,再看去,那袭黎色的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庭院。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安亦然口中的“她”却不是她…… 他怎么会恨她……安亦然垂眸看向桥下平静的河面。是她将他从绝望的黑暗中解救出来,是她放大了原本在他头顶的那一见方的阳光…… “那里好多人!”夏千洛指着不远处叫道。 南宫离看着远处笑了笑,“那是凤母庙,那些女子们应该都是去求签的。” 凤母庙?夏千洛挑了挑眉,她只听过王母庙……不过既然来了,至少要看看吧!于是抬起脸朝南宫离道,“我们也去吧!” 排了很长的队,终于来到凤母金像前。在跟南宫离借了两文钱后,夏千洛摇了摇求签桶,一支签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个。”夏千洛将签交到了南宫离手上。 南宫离笑着,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签来到解签处。 解签人接过签,取了相应的签绸,打开一看,抬头皱眉看了看两人,“这是谁求得签?” “我!”夏千洛连忙举手道,见解签人正皱眉看着自己,于是扁了扁嘴,“我……妹妹。” “这位小公子,要劝告令妹啊……”白色的大胡子抖了抖,解签老头看着夏千洛道。 “啊……”夏千洛张了张嘴,“怎……怎么了吗?”心里不禁拎了拎,难不成是大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桃花无福消受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令妹的桃花实在旺得很啊……” “桃花旺?”说她桃花旺吗?夏千洛心中一喜,连忙凑上前,“桃花旺不是很好吗?” “啧啧……”解签老爷摸着胡子摇了摇头,“这桃花虽旺,但只可惜无福消受啊……” “啊!?”夏千洛张大了嘴,紧张道,“那……那有什么办法破解吗?” 解签老头微微叹息,“只能告诫令妹,自求多福吧……” “……” “怎么办……”夏千洛苦着脸看向一旁的南宫离,“无福消受……是不是说我要早死啊……” 看着她这一脸苦相,南宫离好笑道,“若非你真信这?” “不可不信啊!”夏千洛一脸认真,蹙着眉头来回踱着步,“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身旁的人一脸愁容,南宫离无奈摇了摇头,“那去一盏荷花灯如何?” “……”夏千洛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他。 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漂着的各式各样的荷花灯,原本漆黑的河面几乎被花灯里的烛火映得通亮,仿佛天上的银河。河边还有女子陆续地将荷花灯放进水里。夏千洛惊讶地张了张嘴,“好漂亮……” 南宫离从身后走来,托着一盏荷花灯,然后将纸笔递到了她手上,笑着道,“将你的烦恼都写下来吧,传说荷花灯会随着河水带走你的烦恼。” “那写愿望可以吗?” “……”南宫离对上那双纯真的眼眸愣了愣,点点头,“啊……可以。” “那我希望我长命百岁,希望大家都快快乐乐……”夏千洛咬了咬笔头,“啊,就这么写……” 南宫离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柔美的面容让他的心一片宁静。“小芊……”他看着正专心思考的她,“今后我便叫你小芊吧。” “啊?”夏千洛抬起脸看向他,“小千?”是芊芊的“芊”吧……不过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千”字,听起来也没差。于是点点头,笑道,“好啊。” 南宫离愣了愣,他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虽然他不知道从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但在西凤国女尊国体下,她应是最尊贵的,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妄自为尊,甚至连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她,实在甚至让他对易子墨他们几人从前的遭遇产生了怀疑,他甚至觉得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小恶魔不是她…… “弯腰。” “啊?”南宫离惊讶地张了张嘴。 “弯腰让我在你背上写字啊!”夏千洛晃了晃手里的纸道,“那边桌子人太多了,根本没法写。” “嗯……嗯。”南宫离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再下一点。” “……” “真难写……”夏千洛咂了咂嘴,倒不是说在南宫离背上难写,而是毛笔字实在太难写。要知道小学以后她就再也没接触过毛笔字了…… 薄薄的长衫,南宫离感受着背上传来的轻轻触感,说不上舒服,但嘴角却在不觉中微微上扬。 “好了!”夏千洛沾沾自喜地看着手里写上字的纸,“接下来呢?” 南宫离接过她手里的纸,将纸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然后放进荷花灯。“将它放到水里去吧。”他将荷花灯递到她手上。 夏千洛踩着河岸边的青石板,探着身子,伸手将点燃的荷花灯轻轻放进水里。看着渐渐随河水漂远的的荷花灯,夏千洛开心地站起身,“看漂远啦!” “……嗯。”看着河岸边朝自己露出灿烂笑脸的人儿,南宫离忽然有些在意起她先前说的话,她认为最重要的人,只是慕容宸逸吗? “回去吧。”他看着河边的人儿,笑着道。 “嗯。” 回公主府的路上,许是玩得太晚,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夏千洛看着手里烛火闪烁的宫灯,想起南宫离先前说的话不禁微微皱起眉。 “怎么了?”看着身边安静得一反常态的人儿,南宫离问道。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夏千洛看向他。 “什么?”南宫离不解。 “就是说宸逸他……绝不是看到的这么简单……” 南宫离看着她清亮的眼眸,微微皱眉,“慕容宸逸他……你觉得他对你很好吗?” “……”虽不明所以,但夏千洛还是点了点头,“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一直是对我最好的人。”话语很肯定,因为她的确找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和宸逸相比。 南宫离抿了抿唇,“那只是表面而已。” “你说什么……”夏千洛怔怔地看着他。 南宫离愣了愣,自己刚才……是在不甘吗? “他对你好只不过是讨好女皇,让女皇帮助他复国而已。”他顿了顿看向身边的人,“他是南靖国的皇子你是知道的吧?” “……”讨……讨好女皇吗?不是真的对她好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叫我洛儿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讨……讨好女皇吗?不是真的对她好吗?夏千洛忽然觉得心里一疼,不禁皱起眉。 “小千?”看着身旁低头沉默着的人,南宫离微微有些担心。 “走吧。”夏千洛抬头看向他,笑笑道。 踏进庭院,夏千洛一抬头,正见竹林旁那一袭白衣。 “回来了。”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她,带着柔和。 “嗯……嗯。”看着他对自己的温柔,夏千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看向她手中提着的宫灯,慕容宸逸笑了笑,“原来已经有了呢……”然后转身将一旁石桌上的莲花灯提起,“不过这个还是要送给你。” 看着朝自己递来的花灯,夏千洛愣了愣,“送……送给我的?” 慕容宸逸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亦然让我交给你的。” “啊……这样啊……”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夏千洛接过莲花灯,“替我谢谢他吧。” “不用自己对他说么?” “不了。”夏千洛摇摇头,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送我灯,但我也知道他对我还是没什么好感呢。” “嗯……”慕容宸逸点点头,“灵犀已经回来了,想必这时已经睡下。你也快进屋吧,夜寒,小心着了凉。……我也便先离开了。” 看着准备离开的人,夏千洛下意识地叫出口,“宸逸!” “……”慕容宸逸转过身看向她,露出温和的微笑,“公主有何事吗?”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看着他,夏千洛问道。 “……”慕容宸逸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笑道,“公主是宸逸的妻主,宸逸理当照顾好公主。” 夏千洛咬了咬唇,“嗯……”微微张口,“只……只是单纯的对我好吗?” 慕容宸逸看着她,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还因为想要报答女皇收留我的恩情。” “宸逸……”夏千洛抬起眼眸看向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变成了这样高大伟岸的男人,俨然不是那个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的小孩子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可是你对我的好却是真切的。相比于那个没见过几面的母亲,你更像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最想要依靠的那个人。” 心中的波澜剧烈的翻动着,面上却一脸平静。“公主这么说,宸逸觉得很高兴。” “不要叫我公主了。”夏千洛笑笑,“叫我的名字吧。” 看着她愣了愣,慕容宸逸微微张口,“芊……芊儿?” 夏千洛笑着摇了摇头,“叫我洛儿吧。” “为何?”慕容宸逸有些奇怪,她的名字中并无“洛”字。 “洛儿落儿,像落花般,多美啊。”夏千洛笑着道,她只想他真正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嗯。”慕容宸逸微笑着,看着她轻轻唤道,“洛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安亦然番外(1)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吱嘎……”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双清澈的眼期待地看向门口。 婢女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了桌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年幼的安亦然垂下眼眸,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已经十一岁了,可是却只见过父亲一面。他不会忘记七岁初见父亲时的话语。“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你母亲!若不是为了生你,她也不会死!” 娘亲,对不起,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不降生在这个世上…… 环顾四周,阴暗的地下室里堆着各种医书,泛着潮湿的霉气。抬起头,看着那一见方的铁窗。今天的天空也同样很蓝呢……小小的脸上露出微笑,这样晴朗的天,他就可以好好看一会儿医书了。 好冷的天……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将身上单薄的棉衣紧了紧,冻得通红的小手将桌上的医书翻了一页。冬天的夜晚来得太早,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看书。 “呼……”外面寒风呼啸,地下室里的小少年却沉浸在了医书中。 忽然,一片雪花飘落在手背上,然后缓缓融化。接着,两片,三片,四片……小亦然抬头看着铁窗外飘舞的雪花,不禁露出快乐的笑脸。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好漂亮!举着小手,看着雪花落在手心。他看着手心里渐渐融化的雪,记得医书里看过,雪和冰块都有镇痛作用呢。 “你知道嘛……”铁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小亦然合起医书,好奇地听着。 “你知道老爷为什么总是把小少爷关在地下室吗?” “不是因为老爷太爱夫人了,而夫人又是因为生小少爷难产而死的,所以老爷就认为是小少爷害死了夫人……” 地下室里的小少年垂下眼眸,咬了咬唇,没错,就是这样……是他害死了娘亲…… “这只是老爷的借口罢了!其实呀……” 小少年听着外面婢女的交谈不禁捏紧了拳。 “真的!?” “府里都传遍了!” “吱嘎……”铁门打开。两个婢女刚准备取出篮子里的饭菜,只见一个小身影推开她们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少爷!少爷!” 好刺眼……安亦然忍不住眯了眯眼。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明亮的,宽阔的……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来到地面上,不过他却没有时间好好欣赏。 “爹爹,我要吃桂花糕!” “好好,爹爹这就叫人给你做……”厅堂里传来柔和的声音。 安亦然探头望去,厅堂内的中年男人看着腿上的小男孩嬉笑着,一脸宠溺。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吓人的父亲吗?他呆呆地看着,看着他与小男孩的玩闹。 “其实啊,夫人其实是被老爷亲手杀死的!”婢女的谈话回荡在耳边。安亦然愤怒地捏紧了拳,冲进厅堂。 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愤怒的小少年,男人愣了愣,放下腿上的小男孩,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爹爹……”一旁的小男孩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是谁呀?” “你先回房去!” “爹爹!” “回房去!” 可能是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小男孩愣了愣,憋着嘴跑了出去。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怎么不回话?难道你耳朵聋了吗!?”男人怒看着他问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安亦然番外(2)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怎么不回话?难道你耳朵聋了吗!?”男人怒看着他问道。 “娘亲是你杀死了吗?”安亦然死死地看着他。 男人愣了愣,一脸恼怒,“你是从哪听来的!?这也是你问的话吗!?混账!” “娘亲是不是你杀死的!?”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怒吼的质问。 男人看了他一眼,原本绷着的脸却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没错,是我杀了你娘。她不仅在我进宫入诊期间私通男人,而且还生下你这个小杂种!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杀她?西凤是女尊国又怎么样,用你当做借口杀了那个贱 女人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安亦然愣怔在原地,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现在你知道了?”男人看着他笑着,笑容让他觉得很恶心。“现在你知道你那个娘是怎么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了吧!来人!”男人朝厅堂外喊道,“把这小杂种给我捆起来!” 脑力里一片空白,安亦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忽然涌进来的一群人将自己捆了起来,扔在地上。 “我没杀了你已经是我的仁慈。”男人看着他厌恶地啐了一口,“给我狠狠地打!” 拳脚不断地落在小小的身上,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喉头蓦地一阵腥甜,“噗……”一口鲜血突然从口中喷了出来,“咳咳……” “好了好了。”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在你还算我名义上的儿子,打死了不太好。你们,把他给我扔去地下室。” “女皇驾到!”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男人愣了愣,连忙跑出厅堂接驾。 “臣安如飞叩见陛下!” “免礼。”瑶姬进了厅堂,抖了抖披风上的雪,摆摆手,“今日带公主外出赏雪,哪知雪越下越大,只好到爱卿处躲躲。” “这是臣的荣幸!今日陛下与公主能来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男人抱拳连连道。 “这是……”瑶姬看向厅堂一边的被捆绑住口吐鲜血的小少年。 “啊……这……这只是臣府上一个小厮而已,犯了错,教训教训。”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道。 “芊儿!”一直躲在瑶姬身后的小女孩缓缓走向地上倒着的那个小少年。 安亦然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眼前的黄金面具吓了他一跳。 黄金面具下一双晶亮的眼打量了他许久,“母皇,芊儿要他。”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小女孩转身朝身后的人道。 “芊儿?” “芊儿要他!” 安如飞的额头又渗出了汗,“公……公主,他只是臣府上的一个小厮,实在是配不上公主啊!若是公主想要,臣再去……” “我就要他!”戴着黄金面具的小公主坚持道。 瑶姬宠溺地摇摇头,“好了好了,就依你。” 她又重新来到他面前。“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她对他说着,“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哦~无论什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母皇,是吗?” 瑶姬笑着点了点头。 他愣愣地看着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从黄金面具下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他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报复他吗?”接着,她靠近了他,在耳边轻轻道,“你不想杀了他吗?” 杀……杀了他?他不禁睁大了眼。 她看着呆愣的他笑了笑,转过头,“母皇,他说,他的愿望是杀了安太医哦~” “啊!?”安如飞大惊,连忙跪了下来不断叩拜,“陛下饶命!公主饶命啊!” “母皇,芊儿已经答应他了,可不能失信呢……”看不清黄金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 “陛下!!”安如飞惶恐地看着瑶姬。 “……”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瑶姬无奈摇摇头,“就依你吧。……来人。” “陛下!陛下!……啊!”一声惨叫划破漫天飞雪的天空。 捆绑着自己的绳索被解开,安亦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耀眼的黄金面具,以及那双晶亮的眼。 “你很喜欢医术?”瑶姬看着马车上怀抱医书仿若珍宝般的小少年问道。 “……嗯。”安亦然看着眼前的人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人是这里权力最大的人,掌握着众人的生杀大权。 “那送你去学医可愿?” “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只是消遣之物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母皇,芊儿要他。”眼前,耀眼的黄金面具下,一双晶亮的眼,虽看不清眼前人的样貌,但声音却是极清澈好听的。“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那双晶亮的眼漾着笑意道,“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哦~无论什么……” 画面斗转。 “呜呜……”不远处三只灰色的饿狼呲着獠牙,幽绿的眼凶恶地看着,仿佛随时准备上前扑咬猎物。身体无助地向后退着,直到无路可退。向前看去,三只饿狼狂奔着正直扑而来。 “……”安亦然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黑暗中月白色的床幔。是梦……呼……他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 没了睡意,于是坐起身,走下床,轻轻推开房门。 月光如水般随着开启的房门溢了进来。安亦然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轻轻闭上眼。脑海里出现了那双晶亮的眼,只是不同的是,那双眼不再是在那具冰冷的黄金面具下。那张小小的,白皙的,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还有那双清澈晶亮的美眸……嘴角不忍不住上扬。缓缓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安亦然垂下眸,对她来说,自己也只不过是件消遣之物吧…… 清晨,熟睡中的夏千洛被一阵悠扬的琴音唤醒。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这曲子真好听。不过会是谁弹的呢?是宸逸?还是安亦然?见睡意也消去了,于是便下了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琴声是从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夏千洛循着琴音来到院前。会是谁的院子呢?是宸逸的吗?自从搬来了公主府,几夫侍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提高,原本一同住在景园内,现在每人都拥有各自的庭院。 夏千洛刚抬脚跨过门槛,见看见了在院中石桌前抚琴的人。 鲜花盛开的花圃旁,一袭檀色长衫的男子,低头轻轻拨弄着细如发丝的琴弦,微风吹过,拂起他垂在耳鬓的一缕长发,发髻上冠着的蓝宝石映着晴朗的天色。 易……易子墨?看着抚着琴微微抬面的优雅男子,夏千洛不禁张大了嘴。没想到他也会这样清新儒雅,与平日里的那个别扭的小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他弹的这首曲子真好听……听着听着,夏千洛竟出了神。 “就像南宫离说的,也许我经历了你所经历的,才会打开你的心结……”说话的人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人为了他,竟然真的从崖上跳下去了。该说她是呆还是傻呢?居然用那么笨的方法……若真的向他道歉,他想他会接受吧……至少,现在的他一定会。 那个小公主……想着想着,他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手下拂动得也越来越柔和。 不经意地抬眼,忽然瞥见一袭鹅黄色的纱裙,祥和的心猛然一顿,两只手慌张地拍在了琴弦上。 “……”悠扬动听的琴音戛然而止,夏千洛愣了愣回过神,却见原本专心弹琴的人正面露惊恐之色,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闯祸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你怎么来了?”易子墨站起身说着,撇过不自在的脸不看她。 这小子……夏千洛无奈摇了摇,原本以为他是傲娇,但说到底是比较好欺负。 她耸耸肩,“是你弹琴吵得我睡不着。”下巴扬了扬,看向他,“对了,这是我的府,我为什么不能来?” “……” 见易子墨眨巴着大眼却无言以对的模样,她一时来了耍人的兴趣,嘴角扬了扬,调戏道,“要说你人还是我的呢!” “你……”易子墨惊讶地看向她,红了红脸,皱眉道,“你真不害臊!” 夏千洛咧嘴一笑,这小子果然很好玩!于是耸了耸肩继续道,“这有什么不害臊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夫郎,西凤国本又以女为尊,你说你是不是我的人呢~” “……”易子墨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不过看样子和她耍嘴皮子还太嫩,于是抱了琴准备进屋。 “哎哎~别走啊!”夏千洛笑着张开手挡在了他面前。 “……”易子墨抱着琴顿住脚步,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 “哎,这琴很不错嘛!”看着他手里的古琴,夏千洛笑了笑道。不过说真的,长这么大,别说是弹了,她连琴弦都没摸过!于是就这么好奇地伸手想去感触感触。 见她的手伸向自己怀中的琴,易子墨连忙转身避开。 “这么小气?”夏千洛挑了挑眉,努努嘴道,“又不会摸坏了……” “……”面前的人依然紧抱着怀里的古琴,丝毫没有大方给她看看的意思。嗯……没办法了。 “……看那是什么!”夏千洛指着一旁什么都没有的天空故作惊讶道。 “什么?” 见易子墨分神地转过头去,她笑着龇了龇牙,连忙将魔爪伸了过去。 因为自小练武,反应自然灵敏。易子墨感觉向他扑来的人儿,于是连忙躲闪,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怀中的琴竟被抢了过去。 “真重啊……”夏千洛抱着琴自己看了看,墨黑的表面,散发着如同钢琴烤漆般的光泽,果然是把好琴,如果能弹一弹就更好了! “快还我!”易子墨皱眉朝着她道。 看向一旁一脸急切的人,夏千洛笑了笑,“嘿嘿,这回可轮到你了!在花园抢我首饰盒的时候可见你身手敏捷啊!呐,只要从我手上抢回去我就给你!” “……”易子墨蹙了蹙眉,他险些忘了,这恶魔小公主还记仇!可是那古琴是姐姐留给他最珍贵的东西…… “还我……” 看着眼前沉着脸的人,夏千洛愣了愣,来真的啊……但还是嘴硬道,“除……除非你能抢到!” “是你说的……” 看着正向自己扑来的人,夏千洛大惊,这么快!于是连忙退后想要躲闪。因为躲闪得慌忙,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夏千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原本抱在怀里的琴也飞了出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古琴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赖他一辈子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糟了……夏千洛看着摔在地上的古琴不禁一阵懊恼,那么好的琴,这下该摔坏了…… “……”易子墨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琴,姐姐…… “子墨……”慕容宸逸忽然从庭院外走了进来,刚踏进院子,就见到这一幕。摔在地上的古琴,以及跌坐在地上的人。 “公主!”他连忙来到夏千洛身边,关切地问道,“公主受伤了吗?” “……”夏千洛摇摇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着一旁呆愣地站在原地的人缓缓站起身。 慕容宸逸轻轻拉起那只白皙的小手,不禁微微叹气,还说没受伤,都擦破了…… 易子墨走到古琴旁,蹲下身缓缓抱起琴,手轻轻摩挲着,一脸心疼与不舍。 “喂,那个……对不起。”夏千洛咬了咬唇道,“不过我再赔你个新的就是。” “……”抱着琴的人一言不发。 “走吧。”慕容宸逸拉起她的手轻轻道,“回去擦些药。” 慕容宸逸拉着她的手向院外走着,夏千洛回过头看着抱着古琴的易子墨,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疼吗?”慕容宸逸轻轻擦着药抬头问道。 夏千洛摇摇头,一脸郁闷,“不就是一把琴嘛……易子墨用得着那副表情嘛,都说赔他个新的了……” 看着面前努着嘴的人儿,慕容宸逸微微摇了摇头,“你不知,那琴是他最亲近的姐姐留给他的。” “姐姐?”夏千洛张了张嘴,“……死了?” 慕容宸逸点点头,“因为是男儿的缘故,子墨从小就不受易丞相的喜爱,但他的姐姐却对他很好,弥补了他缺乏的母爱。所以,他总是万分珍贵那盏古琴。” “……”夏千洛轻轻咬了唇,原来是这样……怪不到那小子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摔坏了他那么珍贵的东西,真亏他没掐死自己。 “好了。”慕容宸逸轻轻放下她的手,“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要是伤着了……” “不是还有你嘛~”夏千洛看着他露出笑脸,“你总会保护着我不是吗?呐……”她扬起上完药的手,晃了晃。 “嗯……嗯。”看着那个欢快的笑脸,慕容宸逸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点点头。 “宸逸……”夏千洛松开轻轻咬着的唇,微微张了张嘴。 “嗯?”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她。 “你会在我身边吧?”夏千洛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从来到这里起,她就依赖上了他呢……所以,可能的话,她想要赖他一辈子。 慕容宸逸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当然。” “一直在我身边吗?……一辈子吗?”夏千洛心慌地低下头,脸也红得发烫。 “……”慕容宸逸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子,心不禁微微一顿。只是……他紧紧抿唇。 “宸逸?”见没有回应,夏千洛奇怪地抬起脸看向他。 “嗯。”对上那双灵动的美眸,慕容宸逸露出微笑,轻轻点头。 “那是他最亲近的姐姐留给他的东西……他总是万分珍贵那盏古琴……”夏千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老是回荡着宸逸说的话,加之脑海里出现的易子墨抱着琴的那副心疼怜惜的表情,不禁让她更难以入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需道歉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第二天,夏千洛托着下巴坐在河边,一脸郁闷地朝河里扔着石子儿。易子墨那小子弄得她一夜都没睡好,因为一闭上眼就是他那张幽怨心疼的脸。要说到底是自己责任心太重还是其他什么,自打昨天摔坏了他的琴,一整天脑子里都是这件事。 安亦然轻轻踱步走过小桥,盘算着新研制的药材料不够了,是否要让小厮上街买些回来,抬头却看见独自坐在河边的人儿。 “烦死啦!”夏千洛双手捂住脑袋朝着河面叫了一声,自己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那小子也没看自己顺眼过,只不过更加讨厌而已。 “公主为何事而烦饶?”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夏千洛转过头看见面前一双月白色的缎面长靴,艾色的长衫衣角被风吹起。抬脸,正对上一双清丽的美眸,潭水般静谧。 夏千洛愣了愣,从那张绝美的面容回过神,“啊……是你啊,吓了我一跳……”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失去了那双美眸的注视,安亦然微微有些失望。 “啊。”夏千洛忽然想起,于是看向他笑了笑道,“那天的莲花灯谢谢了。” “……”安亦然看着那双晶亮的漾着笑意的眼眸,不禁有些迷失。 “坐吧。”夏千洛朝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草地。 安亦然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愣了愣,然后轻撩了衣角,在她身边缓缓坐下。 看着坐在身旁的人,夏千洛张了张嘴,原来这个第一美男连坐都可以这么赏心悦目啊…… “谢谢。” 身旁传来轻柔的道谢声,安亦然讶异地微微侧脸。 “四年前,在树下的那个人是你吧?”夏千洛笑看着他。 “……”看着她,安亦然没有作声。 “谢谢。”夏千洛笑着道,“除了宸逸,你是唯一一个来送我的人。” 安亦然怔怔地转过脸不再看她,只是看着那水面,粼粼的波光让他不禁眯起眼。 “虽然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但我还是很高兴。” 微风吹起他柔顺的鬓发,发梢撩动着耳朵,微微的发痒,就如同那绵绵的话语钻进了耳里。 “以前对你做的过分的事,虽然我已将不记得了,但还是要和你说对不起。”夏千洛抿了抿嘴看着他道,“虽然我知道道歉不能抹去你心里的阴影,但至少我会觉得好受些……” “也正是因为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不记得你让我能够站在阳光下的事……安亦然微微侧脸看向她,清冷的目光显得异常柔和,“所以无需向我道歉。” “……”夏千洛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这次他的眼里没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冷淡。 不远处的一个黑影闪过,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冰冷。 离开的河边,夏千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易子墨的庭院外。从院门朝里望去,房门紧闭着,院子里冷冷清清。她想起那日清晨站在这里听到的美妙琴音和院前优雅拂动琴弦的人,不禁微微觉得可惜。心里的自责渐渐扩散开来。 “为何与她那么亲近?”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话语。 “原来树后的那个人是你。”语气淡淡的,波澜不惊。 “明明她曾经那么对你,为何你却从来都不恨她?”夜玄曦看着不远处正在摆弄着药瓶的美男子,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解。 “……”安亦然背对着他,想起那双晶亮的漾着笑意的眼眸,“可能,只是因为她给了我阳光。” 夜玄曦怔了怔,抿了抿嘴,浓黑的眉紧紧皱起。 “玄曦。”安亦然转过身平淡地看向他,“在你心里,她也正在改变,不是么?” 夜玄曦愣了愣,抿着嘴撇过脸,“至少我不会爱上她,永远不会。” 看着转身离开的黑色身影,安亦然轻轻摇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出府修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易公子,公主命我来取之前摔坏的琴。” 坐在房里,易子墨看着奉命前来的灵犀愣了愣。垂下眸看向面前已不能弹奏的琴,心中不禁苦笑,她已经摔坏了它,如今还想做什么呢?双肩微微一沉,他低着头,淡然道,“拿去吧。” “拿来了?”见灵犀踏进们,夏千洛连忙走了过去。 “嗯。”灵犀点了点头,将琴放到了桌上。 “他……那个易子墨有没说什么?”夏千洛好奇地问道。 “……”灵犀摇摇头,“易公子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说?”夏千洛有些惊讶。 “嗯。”灵犀点头道,“只是看起来似乎很悲伤的样子。” “……”夏千洛咬了咬唇,“我知道了。”然后摆了摆手,“这里没事儿了,休息去吧。” “……”灵犀看了她一眼,“那灵犀告退。” “嗯,去吧去吧。” 夏千洛端详着桌上的古琴,还好只是断了两根琴弦而已,应该还是可以修好的吧。她于是用布包裹了琴,然后抱着走了出去。 抱着琴走到公主府门口,守门的小厮突然拦住她的去路。“公主要去何处?” “啊……那个……府里太闷了,只是出去逛逛而已。”夏千洛道,若是说了实话,到时候宸逸知道了一定会说把修琴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只是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所以也应由她来解决较为妥当。 “只是公主一人吗?”小厮问道,“为了公主的安危,是否带上些随从为妥?” 夏千洛摆摆手,“只是出去逛逛而已,况且我脸上又没写‘我是公主’四个字,反倒是带了随从更引人注意吧!”说着便抱着琴走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守门小厮看着门外远去的人,于是对着另外一个小厮道,“你去通知慕容公子。” 从没有独自一个人上过街市,夏千洛好奇地看着街上的行人以及两旁林立的店铺。可是这琴到底要去哪才能修理呢?片刻之后,夏千洛看向怀里抱着的古琴不禁苦恼起来。 “姑娘,来串糖葫芦吧!”路边卖糖葫芦的摊贩朝她叫卖道。 夏千洛看了看他手上鲜红诱人的冰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快些找到地方修好易子墨姐姐送给他的琴,这样也好了结自己的一桩心事。 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家琴行,夏千洛一喜,琴行不就是卖琴的地方?既然是卖琴的地方那应该也会修理琴吧?想着于是便朝琴行走去。 “呦,这位小姐,不知想买什么样的琴啊?”见有生意上门,琴行老板连忙热情招呼起来。 “我不是想买琴。”夏千洛说着揭下裹在琴身上的布,“老板,这琴你这儿可以修吗?” 琴行老板看了看她手上的琴,惋惜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一把好琴啊……” 看着琴行老板的样子,夏千洛有些失望,“难道真的就不能修好了吗?” “修倒是能修……”琴行老板打量着她手中的古琴道。 听到说可以修理,夏千洛满心惊喜,“真的吗!?” 琴行老板看向她,点点头,“只需更换崩断的琴弦便可。……只是虽是能修,但这琴是难得一见的好琴,若是用一般的马尾作弦,只怕会影响了音质,倒不如不修。” “那需要什么样的马尾呢?”夏千洛迫不及待地问道,只要可以修理便好。 “千里马。” “那什么样的马才是千里马呢?”夏千洛问道。 琴行老板摇摇头,“那就需伯乐来识了……” “通知慕容公子了吗?”守门小厮问道。 “我把公主府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慕容公子啊!想是慕容公子一定是去了宫中!”前去寻慕容宸逸的小厮愁眉道。 “那可如何是好……” “唉,就只能等慕容公子从宫中回来了……” 夏千洛抱着琴走出琴行,一脸郁闷,虽说可以修好,但却需要千里马的马尾,可是这千里马又要去哪里找呢…… 低头思考着,忽然撞上一个胸膛,夏千洛抱着琴微微趔趄,却被一双手轻轻扶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寻千里马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低头思考着,忽然撞上一个胸膛,夏千洛抱着琴微微趔趄,却被一双手轻轻扶住。 “公主?”扶住自己的人有些惊讶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夏千洛抬起头,“安亦然?”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安亦然微微垂眸,“只是为了买些药材回去而已。” “药材?让府里小厮买回就好,何须亲自出来采办呢?”夏千洛看着他笑了笑道。 “今日所买药材并不常见,只是怕小厮买错而已。”清丽的眼看着那双眼眸。 “哦……”夏千洛点点头,的确符合他细腻的个性。 “公主又怎会一人在府外?”看着她,拎着药包的安亦然微微皱眉。不过真的只有她一人吗?让公主一人出府,是否算是慕容宸逸的失职? “我……”夏千洛低头看向手里的琴,“我出来是想要修好易子墨的琴。” “琴?”安亦然瞥向她手中抱着的东西。 夏千洛微微叹气,“是我摔坏了他的琴,自然有责任要替他修好。” “……”安亦然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脸苦恼的人儿,心中的柔和慢慢扩大。 夏千洛说着,一脸泄气的模样,“不过好像没那么简单呢……琴行的老板说想要修好琴的话,需要千里马的马尾作弦才可……” “千里马?”安亦然微微挑眉。 “是啊。”夏千洛无奈点点头,“那琴行老板说这把琴是难得一见的好琴,若不是千里马的马尾作弦,只会影响了它的音色,反倒更是毁了这琴……” 千里马……安亦然抬起清丽的眼眸看向她,“也许那可以找到。” “啊?” “跟我来。”身前传来淡淡的声音,等到夏千洛反应过来,那袭黎色长衫已转身离去。 “哎哎!等等我!” “你刚刚说哪里可以找到千里马?”夏千洛抱着琴跟在安亦然身边问道。 “……” “安亦然?” “……” “……”看着身旁对自己的声音充耳不闻的人,夏千洛撇了撇嘴,干脆不再问下去。 不知绕过了几条街,不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嘶鸣。 夏千洛惊讶地抬眼朝前眺望去,只见远处的街道两边的马槽旁拴了许多马,大的小的,各种颜色的都有。 “这里是马市?”夏千洛忽然明白了过来。 安亦然看着两旁的马,点了点头。 对呀!夏千洛惊喜道,在马市上说不定会找到千里马呢! 夏千洛看着马市上的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糟了!”她大惊地叫了一声。 安亦然看向她微微皱眉。 “你带钱了吗?”夏千洛看着他道。当公主被人伺候了四年,竟然让她忘记了出门带钱的道理……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安亦然愣了愣,点了点头。 “呼……”见他点头,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 “公子,小姐要买马吗?”街边,一个卖马的人朝两人问道。 “你这有千里马吗?”夏千洛走上前问道。 “千里马?”卖马人愣了愣,打量了夏千洛一眼,连忙笑着道,“小姐你可是问对人了!我这里可都是极品千里马呢!” “真的!?”夏千洛听了惊喜道,没想到找千里马竟然这么不费功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马市救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真的!?”夏千洛听了惊喜道,没想到找千里马竟然这么不费功夫!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安亦然向着马厩里望了望,然后淡淡收回眼神。 “你听到了吗?他说这有千里马呢!”夏千洛朝着身旁的安亦然惊喜道。 “走吧。”安亦然瞥了她一眼,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哎哎!”夏千洛站在原地不解地叫了两声,见他并不停步,于是抱着琴连忙小跑地追了上去。 “你走什么?”夏千洛喘着气看向身旁的人,有些责怪,“没听到刚刚那人说他有千里马吗?” “他在唬弄你。”眼眸看向前方,安亦然淡淡道。 夏千洛愣了愣,“唬弄我?” 安亦然微微侧脸,看向她,“在你们交谈时我便观察了马厩里的马,我虽不识千里马,但好马与劣马还是很容易区分的。那马厩里明明都是些毛色混杂眼球混沌的下等马。” “……”夏千洛张了张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啊……于是不再出声,静静地跟随在他身后。 问了好几家,大多都是吹嘘自家的马是千里马,但再细细一看,根本连好马都算不上。虽也有身姿挺拔毛色亮丽的马,但却也不能肯定就是千里马。 “呼……”坐在马厩旁的石台上,夏千洛擦了擦额角的汗。好热的天……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不禁眯了眯眼。 安亦然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人,香汗随着嫩滑如玉的面庞滑落,潭水般的眼眸染上了一丝不寻常的情愫。只见那人儿失望地叹息了一声,“都快找了个遍,可是千里马却还是不见踪影……不过还是谢谢你。”那双漂亮的眼眸看着他,带着让人舒心的明媚,“大热天的陪我跑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那双眼眸,安亦然心头一动,“我……”刚张了张嘴,就听到远处传来求救声。 “救命啊!快来人啊!” “发生什么事了?”夏千洛蓦地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走,去看看。”于是抱着琴便跑了过去。 见急急跑去的人,安亦然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娘啊……” 夏千洛伸长了脖子朝人群中望去,只见之前那个向他们吹嘘自己的马都是千里马的男人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七旬老人。老人倒在他的怀里,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这附近似乎没有诊所……夏千洛看着双目紧闭的老人不禁皱起眉。对了!不是还有他!她连忙腾出手拉过还在一旁的安亦然朝人群大叫道,“让一让!让一让!这有大夫!” 被那只小手突然拉住,安亦然不禁微微一怔,感受着那只小手的温暖柔软,心也不由地一柔。 听说有大夫,大家于是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安亦然,你快过来……”夏千洛扯着安亦然的手来到老妇面前,“快帮这位老奶奶看看!” “你是大夫?”卖马的男人有些惊讶,随即又露出恳求之色,“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安亦然看了身旁的夏千洛一眼,然后蹲下身,端详了老妇片刻,又轻轻拉起老妇的手腕。 片刻,他轻轻将老妇的手放下,朝着周围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都散开吧,让这里保持通风。” “大夫,我娘她怎么了?”卖马男人一脸担心地问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意外收获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大夫,我娘她怎么了?”卖马男人一脸担心地问道。 “放心,老夫人她只是中暑而已。”安亦然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将她抬回床上休息,用些湿毛巾给她擦身,然后再煮些绿豆汤喂她喝下便好。” 一会儿,卖马男人煮好了绿豆汤,喂了老妇喝下,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身。 “大夫,你说我娘她怎么还不醒啊?”该做的都做了,见老母还不醒来,卖马男人有些着急。 安亦然走上前,又替老妇把了把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针包。 夏千洛看着几枚又细又长的银针扎进了老妇的额头,不禁惊吓得张大了嘴。 安亦然轻轻捻动着银针,片刻之后,又取了下来。 就在安亦然收拾着针包的时候,老妇缓缓睁开了眼。 “娘啊!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儿子了!”见老母醒来,卖马男人连忙上前扶了她起身。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见老妇醒了过来,夏千洛上前惊喜拍了拍安亦然的肩。 “……”安亦然侧过脸,看着身旁对自己露出灿烂笑脸的人微微一愣。 “……”见安亦然面无表情地定定地看着自己,夏千洛愣了愣,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碰触他,于是连忙收回手。“我……我出去等你。” 看着匆匆走出去的人,平缓的唇线微微扬起,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些暖色。 好热……夏千洛擦了擦额头的汗。……话说他还没收拾好吗?还是去看看吧。刚转身,就险些撞上身后的人。 只见安亦然端了一只搪瓷碗递到她面前,“喝了。” “什么?”夏千洛抱着琴朝碗里看了看。 “绿豆汤。”安亦然淡淡道,“之前你流了很多汗,小心中暑。” “……”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绝美的让人晕眩的男子,他知道自己流了许多汗?……难道他一直在意着自己?想到这,面上不禁一红,低头接过瓷碗不再看他。 “这位大夫,多谢你救了我娘啊!”卖马男人忽然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安亦然微微颔首,有礼道,“言重了。” 卖马男人笑了笑,“二位不是想要找千里马?作为回报,我就告诉你哪里可以找到千里马吧!” “真的!?”听了卖马人的话,夏千洛大喜过望。 “城外的荒山上有一个养马人,他也许知道哪里有千里马。”卖马人说道,“不过那个人脾气古怪得很,你们可要小心着些!”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呢。”走出城门,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笑着道,“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千里马!” “……”安亦然抿了抿嘴,微微皱眉,“难道你没听到卖马人说的,那个人脾气古怪,只怕没这么简单……” 看着身旁低眸皱眉的俊美男子,夏千洛微微失神,愣了愣点点头,“啊……是啊……” 安亦然侧眼看向身旁的人,轻风撩起她鬓角的长发。目光落在她手中紧紧抱着的古琴上,于是低了低声音,“给我吧。” “……”夏千洛有些惊讶看着身旁的人。 “不会累吗?”如潭水般的清丽眼眸看向自己怀中的琴,声音出奇的柔和。 “啊啊……”夏千洛愣愣地回过神,笑着连忙摇摇头,“没……没关系,也不是很重。” “……”看着那人儿脸上爽朗的笑,视线似乎有些难以移开。看着那双美眸中的明媚,心中虽愉悦得难以言喻,但却又不禁微微蹙眉。为何那次醒来后,她就变了……忽然一阵嘶鸣将他的思绪唤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荒山养马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那人儿脸上爽朗的笑,视线似乎有些难以移开。看着那双美眸中的明媚,心中虽愉悦得难以言喻,但却又不禁微微蹙眉。为何那次醒来后,她就变了……忽然一阵嘶鸣将他的思绪唤回。 循声朝远处的山上望去,安亦然低声道,“应该是那。”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山不算高,却草木丛生。一路上,他们看见了很多形态俊美的马。 “你说千里马会在它们之中马?”站在山顶,夏千洛扶着腰看着树林间的马喘着气问道。 “……”安亦然只是静静看着低头吃草的马,并不说话。 又往前走了些,在树林掩映间,夏千洛忽然看到了什么,“哎!那里!那是不是一间木屋?” 安亦然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树木后的确是一间小木屋,看来那应该就是养马人的住处。 “有人吗?”夏千洛站在木屋的篱笆外向屋内叫道。“有人吗?”见无人应声,于是又更大声地叫了一声。却依然无人回应。 “难道养马人不在家?”夏千洛看着一旁的安亦然道。 清丽的眼眸中带着疑惑,轻轻摇头。 “谁找我?” 两人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人声连忙转过身,只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酒葫芦蹒跚地朝两人走来。 见向他们走来的人,安亦然微微皱眉,却也还是有礼地抱了抱拳,“敢问先生可是这的养马人?” “先生?”男人醉意迷蒙的眼眸微微一黯,呐呐道,“已经二十年没人这么叫我了吧……” 安亦然隐隐听见他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先生吗?”男人抬起醉眼看向他冷笑了一声。抖了抖打着补丁的衣衫,男人道,“对,我就是养马人。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听他说自己是养马人,夏千洛大喜,连忙问道,“我们想找千里马,不知你这有没有?” “千里马啊……”男人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的酒渍,点头笑道,“有啊。” “有?”夏千洛惊喜地拉了拉安亦然的衣袖,“他说他有千里马!” 看着眼前惊喜的人儿,又看向不远处笑着的男人,安亦然不禁微微皱眉。 “太好了!”夏千洛转而朝男人道,“我们只要几根千里马的马尾就好!” “好啊~”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手指向散落在山腰间的马匹,“千里马就在那群马里,只要你们找到,马尾什么随便你们取。” “什么!?”刚有了希望的夏千洛瞪大了眼睛看着山腰间的众多马匹。 男人耸耸肩,“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说着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打开篱笆走进了木屋。 “喂喂!”夏千洛刚想追进去,手臂却被轻轻拽住。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忘了卖马人说的话了吗?”清丽的眼眸看着她道。 “可是……”夏千洛看着他皱了皱眉。 “找找吧。”安亦然弯腰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了篱笆外,抬脸瞥向山腰间的马淡淡道,“想来千里马与其他马应该还是有区别的。” “……”看着这么说着的安亦然,夏千洛撇了撇嘴,将琴轻轻放在药包旁,跟着他向山腰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分头寻找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来到山腰树林,看着散落在各处的众多马匹,安亦然也不禁皱了皱眉,侧脸看向身旁已经有些懵的人,“分头找吧。” 夏千洛看向他叹了口气,点点头,“也好。” 红的,白的,黑的……夏千洛看着满眼的马,不禁有些晕。除了颜色不同,这些马看起来都一个模样,到底要怎么找? 安亦然看了一匹又一匹的马,却还是未能找到有什么不同于其他马的马匹。 两人在山间各自找着,天色也渐渐变黑。 安亦然抬头看了看落在树梢间的夕阳,微微皱眉。太阳落山后,就更难在这些马里找出千里马了……他转头看向远处的一袭被染成橘红的纱裙,若是天黑了她还未回府,只怕会引起不小骚动吧。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缓缓停稳,慕容宸逸下了车。抬头看着牌匾上在夕阳下金闪闪的三个大字,想起那张明眸皓齿的笑脸,紧紧抿着的唇渐渐变得柔和。 “慕容公子,你可回来了!”刚踏进府门,就有小厮急急来到他身边。 “出什么事了?”看着小厮急忙的模样,慕容宸逸微微皱眉。 “公主中午就出了府,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慕容宸逸大惊,“公主出府有何人陪同?” 小厮摇摇头,“只公主一人……” 就快天黑了……慕容宸逸看着远方落下的夕阳,紧紧皱眉,“来人!随我去寻公主!” 木屋前,男人看着夕阳下在树林间穿梭的两人,笑了笑,转身走进木屋。 “啊!”正在夕阳下仔细循着千里马的安亦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是她!心里一惊,顾不得多想,连忙冲了过去。 “公主!”安亦然慌忙来而来,却见那人儿跌坐在地上。“发生什么事了?”他皱眉问道。 “那……那有癞蛤蟆……”坐在地上的夏千洛惊恐地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道。 安亦然向草丛看去,只听见“呱”的一声,一个灰色的声音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啊啊~~”耳边随即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看着如此惊恐的人,安亦然微微叹气,“它已经走了。” “……”听了安亦然的话,夏千洛小心地睁开眼看了看,见那只癞蛤蟆确实不在了,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刚才吓死我了……” 见这人儿因为一只癞蛤蟆就如此模样,安亦然不禁轻轻一笑。 “……”他在笑……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呢……看着身旁轻笑的俊美男子,夏千洛不禁出了神。 转脸看向那人儿,安亦然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今日看来是寻不到千里马了。” 夏千洛回过神,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原指望今天可以找到千里马,然后修好易子墨的琴交换给他,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安亦然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儿,眼眸微垂,声音柔和道,“明日吧。” “嗯……”夏千洛失望地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草,无奈道,“只能这样了……” 安亦然看向夕阳下的马匹,长长的毛发在夕阳下愈加油亮,每一匹马都意气风发,俊美无比。难道……静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找到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走吧。”两人来到山顶的木屋外,夏千洛抱起篱笆外的琴朝着身旁的人道。 安亦然却并没有拿起地上的药包,而是打开篱笆走向了木屋。 “安亦然?”夏千洛有些奇怪。 “叩叩……”轻轻敲门。“千里马,我们找到了。”朝着木屋内,安亦然淡淡道。 “找到了?”木屋里传来有些讶异的声音。他身后的夏千洛也是同样惊讶,“你……你在说什么?” “吱呀……”门被打开,男人出现在门口,眼里少了些醉意。他看着安亦然笑了笑,“既然找到了,就告诉我是哪一匹吧。” “树林间所有的马。”安亦然看着他,眼眸里带着确定。 “啊?”夏千洛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是说我们刚刚看的所有的马都是千里马?”说着,撇撇嘴看了养马人一眼,小声道,“那他还要我们找个P啊……” 男人愣了愣,扬起长满胡茬的嘴角,笑着拍了拍手,“公子果然好眼力。的确,林间那些马都是千里马。但不知你是从何得知?” “在来之前,我们去过马市,这里的马很明显的要远远优于马市的马。这是其一。”安亦然看向他,“其二,若千里马真的在马群中,想必你定有什么方法区分。但经我们观察,并无马与其他马有明显不同。……你说那句话根本就是在误导我们。” 夏千洛想起先前养马人说的话,他说千里马就在山腰间的马群里。一般的人话一定会以为千里马混杂在普通马群中而将注意力转向寻找特别的马,如果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把所有的马都看个遍也没有办法找出千里马。因为殊不知,那就是千里马群。他们一开始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寻马,所以才未找到。原来那句话是在误导他们。 夏千洛想明白了一切,看着男人撇撇嘴,“你果然是个怪人……” “哈哈!”男人笑了笑,“从前也有人来求千里马,但你们却是第一个可以从我这取走的。” “我们不要千里马,只要几根马尾就好。”夏千洛朝着他认真道。 男人点了点头,从房里取了小匕首,看着两人道,“走吧,不是要取马尾?” “嗯……嗯!”夏千洛连忙抱着琴跟在了身后。 “你们为何这么想要得到千里马的马尾?”男人在前面走着,微微侧脸问道。 “是我不小心摔坏了朋友的琴,而这琴对他意义非凡,所以我必须将它重新修好再交换到他的手上。”夏千洛看向抱着怀里的古琴道。 安亦然侧脸看着身旁的人,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有些嫉妒子墨,嫉妒他可以这样被她在意。而她对自己,却似乎总是保持着距离。 “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常好吧。”男人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 “……”夏千洛微微垂眸,想起易子墨每次看见她都和见了鬼般的模样,侧眼看了看身旁的人,不禁苦笑了笑,“啊……嗯……” 养马人挑了一匹马,然后轻松从它身后割下几根马尾。“给。”他将马尾交到了夏千洛手里。 夏千洛接过马尾,朝身旁的安亦然笑了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到马尾了。”她转脸看向养马人,“多少钱?” 养马人喝了口酒笑笑道,“送你们了!” “不要钱吗?”夏千洛有些惊讶,哪有这么好的事? 养马人笑了笑,“既然你们有能力找到千里马,我说过马尾什么的随便你们取。” 安亦然朝着养马人轻轻抱拳,有礼道,“多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只是巧合……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安亦然朝着养马人轻轻抱拳,有礼道,“多谢。” 夏千洛看着这么漂亮的马,伸出手不禁想要摸一摸。 “哧……”马轻轻哧了一声,摇摇头,甩了甩脖子上飘逸的鬃毛。 这时,草丛中一个细长的身影缓缓移动着。 “嘶!”忽然一条三尺长的黑蛇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噫!”马被突然从草丛中窜出的蛇惊得高高扬起了前蹄。 见强健的马蹄正要向自己踏来,夏千洛惊吓得竟忘了避开,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小心!”眼见高高扬起的马蹄就要向那人儿踏下,安亦然纵身扑去,将她护在怀里。 夏千洛愣愣地窝在那个怀抱里,听着胸口急促的心跳声。 安亦然喘着气,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没事吧?” “……”夏千洛他的胸口抬起头,看向那双如潭水般幽深的美眸,“嗯……嗯。” “你们都没事吧?”养马人看向两人问道。 安亦然缓缓松开怀中的人,退后两步,“……嗯。” “都是这东西。”夏千洛抬眼望去,只见养马人的手臂上缠绕着一跟黑色的绳子,再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这不就是刚才的黑蛇吗!? 见夏千洛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养马人笑了笑,“这是黑蝰蛇,虽然有毒,但泡酒却是上佳的!” 看着他手上的蛇,安亦然点点头,他确在医书里看过,黑蝰蛇的药用价值的确非常高。正准备转回视线,目光却再次被什么所吸引。 养马人颈间的一条红绳裸露在衣衫外,红绳的末端,悬挂着一枚鹅黄色的玉石。 安亦然看着那枚玉石,怔了怔,惊讶地朝养马人问道,“你颈间挂着的……是什么?” 养马人将黑蝰蛇塞进喝完了的酒葫芦,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挂着的玉石,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这是我娘子送我的。” “你娘子?”安亦然愣了愣,微微抿唇,“……可以让我看看吗?” 养马人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虽有些困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将颈间的红绳解了下来,递到他手中。 安亦然接过那枚玉石,细细端详着,熟悉的形状,熟悉的花纹……看着玉石上刻着的“若远”二字。“若远?”他抬头看向养马人。 “是我的名字。”养马人笑了笑,双眼微微失神,似乎陷入了回忆,“她就是这样,喜欢让她爱的人随身佩戴着她亲手所刻之物……” 握着玉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安亦然紧紧抿住唇,将玉石重新递回了养马人的手里。 “怎么了吗?”夏千洛看着沉默着的安亦然困惑道。 “走吧。”侧脸看向身旁的人,安亦然低声道。 趁着残存的一丝夕阳光,两人向山下走着。 夏千洛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不禁有些奇怪,他是怎么了?从刚才起,他就好像有些不对劲。 安亦然失神地走着,耳边不断响起养马人的话,“她就是这样,喜欢让她爱的人随身佩戴着她亲手所刻之物……”……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不是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为了子墨?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安亦然?”走在后面的夏千洛轻轻叫了一声。 “……” “你怎么了吗?”见前面的人并没有回应,她不禁有些担心。他虽不怎么待见自己,但却也没到这不理睬的地步。 身前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夏千洛一个不及撞了上去。 “啊……”夏千洛踉跄地退后了两步,“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吃痛地揉着鼻子道。 安亦然缓缓转过身,垂着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轻轻道,“喂……” 当最后一道夕阳消失在天际,眼前的人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拥进了怀里。 “慕容公子,城里都已经找遍了,还是不见公主的身影。”小厮打着灯笼急匆匆地跑来禀报道。 “……”慕容宸逸紧紧皱着眉,这件事是否要禀报女皇? “慕容公子!”忽然又有小厮来报,“守城门的卫兵说似乎见过好像公主模样的女子今日午后出了城门。” 难道她出城了!?慕容宸逸眉头一蹙,看向众人,“随我出城!” “……”夏千洛愣愣地靠在那个怀抱,听着胸口闷闷的心跳声,清新的药香萦绕鼻尖。被压在怀中的琴硌得她有些疼,“……喂……”她微微抬起脸,“你怎……”话音淹没在喉咙。感受着眼前的人颤抖,以及脖颈后的微凉,夏千洛没能在说下去。因为,他哭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由自主地缓缓张开手臂,轻轻抚上他纤瘦的,颤抖着的背。 到底去了哪里……慕容宸逸看着昏暗荒芜的郊外,心中担心着。忽然,他愣怔在原地,自己到底是因为担心女皇的责罚,还是在担心她? “慕容公子!”忽然身旁的小厮指着远处道,“那边好像有人!” 他朝着远处望去,隐隐看见飘动着的轻纱。是她!心中不由一喜,连忙快步而去。 走近了些便看得更加清楚。可是那个人是……慕容宸逸看着拥着那袭轻纱的人,不禁愣了愣。 突然而来的明亮,让安亦然冷静了下来。感觉到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禁猛然一愣,连忙松开手。 夏千洛惊讶地看着向他们而来的人,昏暗的光线下,她看清了灯笼后的那人。 “宸逸?”她惊讶地叫着。 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慕容宸逸却感觉到没由来的心安。“洛儿……”他张口轻轻唤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夏千洛疑惑地问道。 “……”慕容宸逸转过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人身上。……是他。 “亦然。”他轻轻叫道,“你为何会与公主在此地?”目光落在那袭清逸的衣衫上,眉头不禁微皱。 “我们在街上偶然碰见,后来我就让他陪我一起寻千里马尾!”见慕容宸逸询问,夏千洛连忙解释道。 “千里马尾?”慕容宸逸看向她,面露困惑之色。 夏千洛撇撇嘴,“我想要修好易子墨的琴,但琴行老板说这琴需千里马的马尾来作弦……” “你是为了子墨?”看着她,慕容宸逸微微惊讶。 “没办法呀~说到底也是我弄坏了他最珍爱的东西嘛……”夏千洛耸耸肩道,但她却并没注意到慕容宸逸眼中微微失落的神情。 慕容宸逸垂眸轻轻抿唇,抬眼却已满是温柔,“那可有寻到?” “当然~”夏千洛晃了晃脑袋,得意地笑着道。 “寻到便好。”他温柔点头,唤小厮取了她怀里抱着的古琴,然后轻轻拉过她的手,“回去吧。” “嗯!” 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她身边的俊美男子,“走吧。” 安亦然垂眸看着两只相牵的手,不禁微微蹙眉,心口有些闷,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忽然,他蓦地一怔,何时起,对她的感情,竟变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各有所思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终于回来了!”夏千洛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不禁感叹道,“啊~好舒服~”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走了这么多路,不过和从前的她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再这样可真要变成了娇滴滴的闺中小姐!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多锻炼身体才行…… “叩叩叩……”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定是灵犀吧,夏千洛想着于是懒懒地叫了一声,“进来吧……” “吱呀……”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扑鼻的香味。 “好香啊!”夏千洛连忙坐起身,这么香的味道,连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引出来了。“宸逸?”看着桌前的人,她惊讶道。 “还未用晚膳吧?”慕容宸逸轻轻放下手中的餐盘,“这般若是饿得伤了身该如何是好……”话语虽是责怪,但语调却尽是温柔。“饿了吧?”琥珀般的眼眸向她看来。 “嗯……嗯。”隔着从碗里冒出的白色热气,夏千洛看着那双眼眸,恍如梦幻之中。愣愣地站起身,朝着桌边走去。 “鲍鱼粥?”夏千洛低头看着面前香气扑鼻色泽诱人的粥。 “不喜欢?”慕容宸逸看着她有些担心地问道,有些无奈,“可是我在厨房就只找到鲍鱼和一些葱花而已……” “你……”听着慕容宸逸的话,夏千洛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这……”她看向面前的鲍鱼粥,“这是你做的!?” “嗯……嗯。”慕容宸逸微微瞥过视线不看她,“今天是厨子们回家探亲的日子,原已提前做了食膳,怎知你这么迟才归来……” “嗯。”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心中说不出的欣喜,连忙拿起勺子。 “慢些,小心烫……”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碗里的鲍鱼粥虽算不得极美味,但她却吃得无比地香。 “哇……好饱……”看着一干二净的碗和桌前一脸满足的人,慕容宸逸温柔轻笑,收拾了碗筷站起身。 “你要走了吗?”看着端着餐盘站起身的慕容宸逸,夏千洛连忙站了起来。 站在门前,慕容宸逸轻轻点头,“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啊!对了!”夏千洛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嗯?”刚准备踏出门的慕容宸逸转过头。 “那个……易子墨的琴……” 慕容宸逸愣了愣,然后露出微笑,“放心,明日我便派人将琴与马尾送去琴行找人修理。” “嗯……嗯。”夏千洛点点头,小嘴微微撇了撇,明明是想要自己一人负责到底,但最后却还是由宸逸帮忙处理…… 将外衫褪下,轻轻挂在一旁的梨木屏风上,慕容宸逸坐在床边,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相拥着的画面。……薄唇紧紧抿住,洛儿对亦然是否……这样想着,不禁微微一愣,为何他竟这样在意?明明自己的职责只是在那之前照顾好她而已……脑海里出现那张纯真无邪的笑脸,他不禁微微失神。那张笑脸忽然一闪而过,眼前竟是父皇血溅龙椅的画面……慕容宸逸一怔,不禁捏紧了身侧的拳。不……对她,他不可以有其他情感…… 那枚玉石……安亦然呆呆地坐在院中,眼前不断出现养马人胸前挂着的玉石。怎么会这样……那个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月光下,在那手心中,静静地躺着一枚鹅黄色的玉石,上面漂亮地刻着“亦然”二字。 “为何还不睡?”身后忽然传来夜玄曦的声音。 安亦然微微一愣,连忙将玉石握在了手心。站起身,转身看向他,“你不是也未睡。” “你……”夜玄曦看着他有些奇怪的面色,微微皱眉,“是否小恶魔又对你做了什么?” “……”抬眼看向他认真的脸,安亦然淡淡一笑,“玄曦,为何你总是这么说她?在你心里,她明明已不是这样了……” “我……”夜玄曦冰冷着脸,“我……”脸色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下来,“我只是对过去的事情不能释怀……” 看着他,安亦然淡淡地笑着,“若是你放下过去的事,也许会活得更轻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梦靥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柔儿,这是新来的老师。”中年男人看着正在高高地当着秋千的女子道,“这回可不能再把老师气走了!” 白色的纱裙随着秋千的摇摆在风中飘荡,那女子欢笑着的脸仿若夏花般灿烂。好美……他愣愣地看着,竟出了神。 “韩老师,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教导小女吧。”中年男人朝他恳挚地说道。 “啊……是。”他连忙颔首抱拳。 待中年男人走后,那如花般美好的女子轻巧地跳下秋千,“你叫什么?”她叉着腰朝他问道。 他愣了愣,连忙弯腰抱拳,“小生韩若远。” 清风轩,凉风徐徐,吹动着挂着檐边的竹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韩若远,你看我写的好不好?”抓着毛笔的女子侧脸期待地看着他。 看着之上娟秀的字,安碧柔……很美的名字,如她般动人,却一点也不似她的性格。想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女子明媚的眼眸生气得一瞪,“难道我写得不好!?” “啊啊!小姐写的很好!很好!”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子托着下巴侧过脸不解地看向他,“是什么意思?” “这……”脸微微一红,“就是牵着所爱之人的手,然后与她一起慢慢变老……” “韩若远!我喜欢你!”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他愣愣地转过身,看着远处的那个白衣女子正喘着粗气看着他,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 “柔儿……” “你愿意娶我吗?”眼前人如水的眼眸里映着愣怔的自己。 “嗯……”微笑着,轻轻点头,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河边的青草地上,两人幸福相依。 阳光明媚,轻风微抚。 “若远,我漂亮吗?”靠在肩头的女子闭着眼问道。 “嗯。”他轻轻点头,他的确从未见过她如此漂亮的女子。 “你爱我吗?” “嗯。”肯定地点头,他觉得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了。 “那若是我变老了,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女子离开他的肩,美丽的双眸看向他。 对着那双眸,他微笑着,“亦然。” “若远,这个给你!”女子将一根红绳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绳上还坠着一枚鹅黄色的玉石。 “若远?”他看着玉石上的字,不解地看向女子。 “是呀~你的名字。”女子笑笑道,“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随身佩戴着我亲手所刻之物……你看这个……”她用从衣襟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石。 看着玉石上还未完成的字,他辨认着读出,“亦……然?” 女子甜甜一笑,“那是我们孩儿的名字……你说可好?” 愣愣的表情渐渐被幸福所取代,他轻轻点头,“好。” 清风轩内。 “若远……”从未见过这张明媚的脸上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 “我要嫁人了。”眼眸低垂,微启的唇色有些苍白。 仿若一盆冷水由头到脚,他愣怔地站在原地。 “爹爹因为水灾,淹了许多草药,现在家中的好几家药铺都已经难以维持……”女子紧紧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药铺是爹爹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看着它毁于一旦……所以……”抬起眼眸看向他,“我听从爹爹的,答应嫁给那个在宫里做太医的远方表哥……” 看着她眼中的决绝,他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一个穷书生,他没有能力帮助她度过难关……“我知道了。”他低着头淡淡道。 “若远……” “若远……”白衣的女子渐渐远去。 “柔儿!”他猛然坐起身。是梦吗?他看向木屋窗户外,天边的鱼肚白,不禁舒了口气。 已经好久都没有梦见她了,为何今日又做起了从前的梦?韩若远蹙了蹙眉,轻轻握住胸前的玉石,眼眸低沉,一脸哀伤。明明……自己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还记得离开后的第七年,他回到城中,以教书老师的名义去了她的夫家,却没有见到她。后来经过打听,才从府里的人那听说,她早在七年前就已难产离开……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木屋的门,看向山腰间的骏马,不禁失落地轻笑,现在只有你们陪伴我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易子墨番外(1)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今晚抄不好一整本,不许睡!”母亲将厚厚的《西凤史》重重扔在面前。 “呜呜……呜呜……”他边抄边哭着。这么多,今晚怎么抄得完……若被母亲知道了,那又该要责罚他了吧…… “墨儿……墨儿……”窗户外传来姐姐的声音,他擦了擦泪来到窗户前。 “怎么了墨儿?”窗外,温柔美丽的少女趴在窗边看着他问道。 “母亲让我今晚要抄好《西凤史》,可是好多……”说着,眼泪竟又不争气地汇聚在了眼眶里。 “墨儿不哭。”少女伸出莹莹玉手轻轻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笑笑道,“姐姐帮你!” “可是……”小小的人儿看向窗外的人,“母亲已经叫人把门锁上了……” 美丽的少女笑了笑,宠溺地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小笨蛋,不是还有窗户?”说罢,于是用手撑着窗台,从窗户缓缓爬了进来。 “姐姐……”小人儿崇拜地看着从窗户外爬房的少女,忽然,大大的眼睛里又露出担忧之色,“若是被母亲发现了,会连累姐姐受罚吧……” “墨儿乖。”少女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放心吧,母亲她不会惩罚我的。” “……嗯。” “抄好了吗?”第二日,正堂上,华贵的女人瞥眼睨向身前的人儿。 “嗯……嗯。”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少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抄本递上前去。 女人看着工整的抄本,微微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他,“这是你一个人抄的?”语气微微上扬,吓得他浑身一颤。 “母亲!”一旁的少女走上前,亲昵地挽住女人的手臂,翻看了几页抄本,“这字不就是墨儿的?怎还问是不是他一人抄的?” 他小心地抬头看向那本抄本,抿了抿唇,姐姐为了写得更像他稚嫩的字,故意用了左手。视线落在那只微微红肿的左手上……也都是为了不被母亲发现,姐姐用左手艰难地写了一整晚,连手都磨得肿了呢…… 女人听了她的话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抄本,这才点了点头,“好了,墨儿你去先生那学琴吧。” 小小的人儿在心中微微舒了口气,抱着小拳头颔首道,“是,母亲。” “为什么先生怎么教都弹不好!?”耳旁传来母亲眼里的斥责声,他紧紧咬唇,低着头不吭一声。明明他已经那么用功练琴了…… 坐在琴房里抚着琴,明明指腹已经疼得发烫,却还是执意继续练习,因为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奏出像姐姐那样美妙动听的琴音来。 “墨儿,还在练琴吗?”琴房门口传来姐姐的声音。 “姐姐!”看着门口的人,他欣喜地叫道。 “和姐姐一起去放风筝吧。”少女手中拿着漂亮的蝴蝶风筝笑着说道。 “好呀!”他欢喜道。忽然开心的小脸却耷拉的下来。 “怎么了墨儿?” 他垂着眸摇摇头,“我不去了,我还要继续练琴呢……” “……那姐姐陪你吧。”少女说着放下手中的风筝,来到他身旁坐下。 “姐姐,你说我为什么总是弹不好呢?”他看着身旁的少女,大大的眼眸里带着不解。 “因为墨儿还小啊。”少女轻轻捏了捏他包子般的小脸,“若是墨儿长大了,一定会弹得比姐姐更好呢。” “真的!?”小小的人儿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 “嗯。”少女点点头,站起身坐到自己的琴前,侧脸笑道,“姐姐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嗯!” 一曲毕,他享受地缓缓睁开眼,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看向他身旁墨黑色的古琴,开心地笑道,“姐姐不仅琴弹的好,连琴也很漂亮呢!” “墨儿喜欢姐姐的琴吗?” “嗯!”小手轻轻抚着墨黑的琴身,有些爱不释手。 “那等墨儿练好了琴,姐姐便将它送给你。”少女看着身旁小小的人儿,满眼疼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易子墨番外(2)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姐姐……”河边,小小的人儿靠在少女的怀中。“姐姐为什么对墨儿这么好?”仰着小脸,乌黑的大眼看向头顶的美丽少女。 “咯咯……”头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傻墨儿。”少女敛了嘴边的笑意,低头温和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我们血脉相连,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血脉相连……小人儿心中默默念着这个词,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姐姐!”子嫣闻声轻轻按住琴弦,朝着窗边看去,只见小小的脑袋趴在窗台上。 “墨儿?”她微微惊讶。 “姐姐。”小人儿趴在窗台上,笑嘻嘻地看着她,“母亲今日去了朝中,姐姐陪墨儿出去玩吧!” “出去玩?” 小人儿点点头,“每日在府里好无聊……” 看着小人儿嘟着的小嘴,子嫣轻轻一笑,站起身,“好啊,姐姐今日就陪墨儿好好玩玩!” “哇!姐姐真好!”小人儿拍着手,开心得一蹦三尺高。 “姐姐,街上好热闹!”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什么都觉得新奇。“姐姐!我要吃那个!”他指着街边卖的冰糖葫芦道。 “墨儿,好吃吗?”少女宠溺地看着身边吃得像是小花猫似的小人儿。 “嗯!”小人儿点点头,“比府里的桂花糕可好吃多了!” “墨儿。”子嫣拉着身旁人儿肉肉的小手,“吃完了蒸糕我们就回府去吧。” “姐姐……”小人儿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墨儿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可不可以等等再回去……” “若是母亲回来……”子嫣说着,目光看到小人儿乞求的脸,于是无奈道,“好吧好吧,就再玩一会儿……” “太好了!”小人儿兴奋地叫道。 “姐姐,那是什么?”他看着街对面捏面人的小摊,一脸惊奇。 “那是面人儿。”少女看着笑笑说道,“就是用彩色的面团捏成各种各样好玩的物件。” “哇……”小人儿看着对面花花绿绿的面人,大大的眼睛里放着光。他松开少女的手,好奇地捏面人的小摊走去。 “让开!快让开!马疯了!”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卷起一片尘土。路过之出,传来阵阵尖叫。 “墨儿!快让开!”少女疯了一般地朝路中间的人儿大叫道。 闻声,小人儿愣愣地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朝自己奔驰而来的马车。 眼见巨大的马蹄就要向自己踏来,忽然身体被猛地撞开。 好疼……他趴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擦破的手掌。“姐姐,好疼……”他扁着小嘴从地上爬起身,转过身来。路中间,少女纤弱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身边,一滩鲜红的血正缓缓流出…… “姐姐……”他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姐姐?” “啊呀!快来人啊!出人命啦!”耳边传来惊恐的呼救声,街两旁早已乱成一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丞相府的,只知道母亲一脸煞白,府里的人都忙作了一团。 坐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和穿着朝服的太医,手掌边的伤口还在渗出血,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呜呜……”忽然,屋中传来母亲惨痛的哭声。小小的心惊了惊,他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抬脚踏进高高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盆鲜红的血水,再向里看去,是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太医,母亲伏在床边痛哭着。床上的姐姐面色苍白,她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死了我的嫣儿!”母亲看到了他,揪着他的衣襟,没有了平日里严厉的模样,但满脸的泪水却让他更加害怕。 送别了姐姐,丞相府里一片死寂。他来到姐姐的房间,看着静静摆放在琴台上的古琴。 伸手,轻轻抚上琴弦,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他低头,姐姐,墨儿会练好琴,会练得比姐姐还要好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送还古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闻声,夏千洛抬头看向门边,见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手中正抱着那盏古琴。 “修好了!?”她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琴。 “啊……”小厮看着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慕容公子让小的送来的。” 夏千洛点点头,宸逸的办事效率还是这么快呢。于是抬头看着小厮,“我知道了,放下吧。” “是,公主。”小厮恭敬地走进屋,将琴放在了桌上。 小厮走后,夏千洛看着桌上的古琴,之前断了的琴弦已换上了千里马尾,若不是仔细看,竟看不出之前有所损坏。 还是快去送给易子墨吧,真期待他见到琴的样子,夏千洛笑笑抱起琴走出房门。 来到易子墨的院前,只见院门打开着,里面很安静。不在吗?夏千洛探头看去,宽敞的院内空无一人,房间里也安安静静。 可能出去了吧,不如把琴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就好。她想着于是走进了院子。 来到石桌前,将琴轻轻放下。抬起脚正准备离去,却又转头看向石桌上的古琴。说来她还没弹过吧……灵动的大眼向外看了看,想来易子墨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不如在他回来之前好好过过弹琴的瘾? 于是找了石凳坐了下来,有模有样地抬起两手,轻轻放在琴面上。然后呢?她低头看着细细的琴弦,不禁有些犯难。呃……是这样吧……她学着易子墨那天弹琴时的模样,用指腹轻轻拨动琴弦。 “叮……咚……”从手中响起的声音虽不算悦耳,却让夏千洛大为兴奋,同时心里也不禁困惑道,易子墨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才能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 “姐姐为什么对墨儿这么好?”仰着小脸,乌黑的大眼看向头顶的美丽少女。 “傻墨儿。”少女敛了嘴边的笑意,低头温和地看向他,“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我们血脉相连,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墨儿……墨儿……” 姐姐!易子墨心中一惊,慌忙睁开眼,却见周围翠竹掩映。是梦……他微微舒了口气,却又不禁皱起眉。这几日他经常会梦见姐姐,是否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姐姐最喜欢的古琴……垂着眸,满心自责。他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姐姐的琴,更加自责是他害死了姐姐,若是那日他没有缠着姐姐上街,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滴答……”落下的泪珠沾湿了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易子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晃晃呼呼地站起身,从玉竹亭里走了出来。抬脸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不禁眼前一眩,他微微摇了摇头。 缓步来到院门前,刚准备抬脚踏进门槛,却蓦地听见从院中传来的琴声。 易子墨皱了皱眉,抬眼望去,不禁愣怔在原地。院中石桌前,穿着飘逸纱裙的少女,垂着柔美的面庞,一脸专心,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着琴弦。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我们血脉相连,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看着院中的少女,他怔怔地踏进门槛,愣愣地张了张口,“姐姐……”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夏千洛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脸看去,见易子墨正直直地看着她,连忙收回手站起身,“啊……你……你回来啦……”她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所以若是对他那么重要的琴被自己碰了,也一定会不开心吧。 “……” 见那人缓缓来到自己面前,依旧看着自己却并不说话,于是夏千洛指着面前的琴连忙解释,“那个……那个琴修好了,我……我只是帮你试试而已……我……”夏千洛还没说完,却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 易子墨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喂……”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姐姐……”易子墨将脸埋在她清香发间,呜咽地轻轻唤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可想学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愣了愣,难道他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姐姐?感觉到拥着自己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夏千洛微微蹙眉,看来他和他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可是她并不是他姐姐啊…… “易子墨……”她轻轻叫着紧紧拥着自己的人,“易子墨……” “姐姐……对不起……”埋在那清香的发间,易子墨哽咽着,“墨儿好想你……” “喂……易子墨……你看清楚我是谁呀……”夏千洛轻轻拍了拍他颤抖的背道。 “姐姐?”易子墨皱着眉缓缓松开她,一脸困惑,“姐姐不喜欢墨儿了吗?” “看清楚了,我是那个恶魔小公主!”也不知他是中了什么邪,看着她的脸居然也能把她认成其他人。 “恶魔……小公主?”看着眼前的人,易子墨愣了愣。眼前忽然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终于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不禁张大了嘴,“公……公主?” 夏千洛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还能是谁?” “……”怎么会这样……易子墨有些难以置信,刚才,他看到的明明是姐姐,这么会是她…… 看着眼前咬着唇不说话的人,夏千洛有些无奈,指了指石桌上的古琴,“那个琴已经帮你修好了,你看看吧,看还有哪里不满意。” 听着她的话,易子墨抬眼看向石桌,见姐姐送给他的那盏古琴竟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他惊讶地看着夏千洛。 见他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夏千洛的脸微微一红,“我……谁叫我摔坏了你那么珍爱的琴呢……不……不过可不是我去修的啊,是宸逸。你要是想谢,就谢他去吧……” 看着眼前红着脸吞吞吐吐辩解的人,易子墨忽然露出微笑,心中也没有那么惧怕了。 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笑意,夏千洛感觉就像是说了谎话被识破,脸不禁更加红了。于是佯装严肃地瞪向他,“你……你笑什么!” “……”见她朝自己厉色相向,易子墨连忙抿住嘴。 看着眼前的人收敛了笑容,又是一脸拘谨地看着自己,夏千洛心中有些无奈,原想表现的温和些,让他不再惧怕自己,没想到一个表情就破功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缓和了些脸上的表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公……公主。”背后传来易子墨犹豫的声音。 “……啊?”夏千洛转过头奇怪地看向他。 “那个……”看着那双转向自己的漂亮眼眸,易子墨不自在地微微撇过脸,“多……多谢。” 夏千洛愣了愣,看向他目光落向的古琴,不禁舒展了眉角。她咬着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不用……” “公主……” “还有事吗?”夏千洛皱眉地看着模样有些怪异的易子墨。 “公……公主……可想学琴?”易子墨咬了咬唇抬眼看向她,一脸忐忑。 “……”夏千洛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他垂下眼帘,脸微红道,“若是……公主不嫌弃,子墨可教公主……” “哈!?”夏千洛一脸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说要教她弹琴?这可不像一贯见她如见鬼般的易子墨说出的话。 见夏千洛如此大的反应,易子墨面上一慌,连忙垂下脸,“是子墨无礼……” 也许是因为自己帮忙修好的他的琴,所以他是为了道谢才会这么说吧。只不过琴本来就是自己弄坏的,他实在无需这么做。夏千洛看着眼前的人露出微微的笑意,不过既然有免费学弹琴的机会也不错! “好啊。”耳边传来轻快的声音,他惊讶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漾着笑意的眼眸,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不远处,假山旁的小池塘里,涟漪伴着水波慢慢扩散开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怕疼……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走出易子墨的小院,一脸轻快,因为易子墨对她态度的改变着实让她开心不少,那小子见着她总算不用像见着鬼一样了。  五人之中宸逸对她一直都很好,而南宫离似乎也不讨厌她,现在易子墨对她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所以就只剩下安亦然和夜玄曦,她也要改变他们对她的看法。总之她要逐渐清除那个恶魔小公主在这五个人间造成的一切阴霾。夏千洛想着,不禁仰面四十五度,握起小拳,一脸奋斗的表情。  话说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南宫离,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消遣。想到这,夏千洛微微撇嘴,虽说她才是这个府里的正主,不过貌似谁都比她更自由来去。  站在小桥上,低头看着河中游动着的锦鲤,夏千洛有些郁闷。虽说自己是公主,但也不用像看犯人一样吧,连出府上街都要有人跟从。宸逸他……想起那个温柔的面容,夏千洛原本郁闷的心微微一柔。也许……也许他真的是太担心自己了吧……  看着桥下两条相互嬉戏的锦鲤,她轻轻抿唇,他对自己这样好,是否真的像南宫离所说的,只是为了讨好女皇?伏在汉白玉栏杆上的白皙小手缓缓抓紧,她不信,她不信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滴答。”一地汗珠落在栏杆上,四散地溅开。  “如此烈日,站在这想要中暑吗?”身旁传来淡淡的声音。  夏千洛一愣,回过神转头看去,微微惊讶,“安亦然?”看着骄阳下白衣翩翩的绝美男子,夏千洛眼前一晃,不禁一阵晕眩。  见那人儿恍恍惚惚地险些倒下,安亦然连忙上前将她揽住。“小心。”  袖中的玉石在不经意间掉落在了桥栏杆旁。  双手伏在衣襟前,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衣下坚实的胸膛,夏千洛的脸不禁微红,轻轻将他推离,“我……我没事。”  手腕忽然被一只如玉的手抓住,夏千洛愣了愣,低头见修长的两指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安亦然微微皱眉,“是否觉得头晕?”  “……”夏千洛点点头,心里道,刚刚还不是因为你帅得晃了我的眼……  “跟我走。”安亦然牵起她的手走下桥。  “喂?喂?”  夏千洛被他牵着,踏进一个整洁的小院,小院中整齐地摆着晒草药的竹筛。安亦然推开正卧的门,一阵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  “为什么带我来你房里?”夏千洛看着他一脸不解。  “躺下。”  “哈!?”夏千洛看了看一旁的美人榻,不禁张大了嘴。连忙双臂抱胸,退后两步,“你……你想干嘛……”  安亦然抿了抿唇,微微垂眸,“亦然无意冒犯。只不过公主有中暑的前兆,亦然是只想要替公主施针散热而已。”  “……”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慢慢放松的警惕。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自己刚才的样子是不是……想到这,脸不禁一红,“哦……哦。”  “那公主请躺下吧。”安亦然淡淡道。  “嗯……”夏千洛点点头,坐在美人榻上缓缓躺下。“等等!”她忽然又坐了起来,“你……你是说施针!?”  “……”安亦然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针包,缓缓打开。一排排大小不一却同样精细的银针整齐排列。  “我……我怕疼!”夏千洛看着桌上的银针一脸惊恐。  看着那张惊恐的小脸,安亦然不禁弯了弯嘴角,“放心,不会很疼……”潭水般的美眸看着她,“相信我。”  “……”夏千洛看着那双眼眸,心里竟说不出的安定,于是缓缓躺下身,闭上眼有些害怕道,“你……你轻点啊!”  手臂的衣袖被轻轻捋起,夏千洛轻轻咬唇,只感觉到手臂传来轻微的刺痛。心中不禁又安定了些,原来真的没有那么疼啊,但却依然不敢睁开眼去看。  “公主……公主……”耳边传来轻柔的叫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小说阅读网请访问m.xs.cn,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查看详情 (快捷键:←)[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快捷键:→) 下载此书| 收藏此书| 推荐此书| 添加书签 她已不是从前的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困倦地摆了摆手,“灵犀,别吵我……”  看着如此可爱模样的人儿,绝美的容颜不禁露出微笑。  “……”等等……闭着眼的夏千洛心中顿了顿,话说刚刚安亦然在帮自己针灸……  “啊!”美人榻上的人儿忽然惊慌地坐起身。看着身旁惊讶看着自己的绝美男子,夏千洛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想不到自己居然舒服得睡着了……  “然。”夜玄曦走进门,却见坐在美人榻上的夏千洛,原本的冰块脸更加显得冷若冰霜。  “玄曦。”安亦然转过脸看向他淡淡道。  “……”见夜玄曦向自己投来的寒冷的目光,夏千洛不禁颤了颤,连忙站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路过门边,顿时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寒气。  好可怕……好可怕……走出安亦然的小院,夏千洛不禁拍了拍胸口,想起夜玄曦的冰冷的眼神,她就不寒而栗。看来要改变他对自己的态度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呢!  “这是怎么了?”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夏千洛愣了愣,连忙转头,正对上那双邪邪笑着的眼眸。  “南宫离?”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人,一袭赤色长衫在夕阳下愈显妖媚耀眼。  “见到我这么惊讶?”看着她,南宫离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这几天去哪了吗?为何在府里都没有看到你?”  看着眼前人疑问的眼神,南宫离愣了愣,她这是在意他吗?  “南宫离?”  他回过神看向她,懒散地耸了耸肩,“去了个麻烦的地方,见了个麻烦的人,然后做了些麻烦的事。”  “……”夏千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这也太敷衍了吧。  看着身边人白皙光洁的脸庞,南宫离不禁皱眉,因为前几日他从老头子那听来了一些事……“以前的事你真的都不记得了?”他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夏千洛看向他愣了愣,不知他怎么又问了这样的问题,于是心虚地佯装不耐烦道,“不是都说了好多遍,从前的是我一点都不记得!”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南宫离皱着眉,一脸困惑。  被眼前的人盯得有些心慌,夏千洛连忙道,“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便急急离开。  “然。”夜玄曦看着面前的人,蹙起眉,“你对她……”  “玄曦。”对上那双冰冷的眼,安亦然淡淡道,“我们都是她的夫侍。”  夜玄曦皱起眉,冷冷道,“若是从前的你绝不会这么说。”  安亦然微微垂眸,“她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她,我亦不是从前的我。”  “然。”夜玄曦皱着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了他的话,安亦然抬头看向他。  “为何经过那次昏睡,她竟会有那么大变化?”冰冷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困惑,“甚至不像是同一个人……”  “……”安亦然微微蹙眉,这点他早已觉得奇怪,只是却想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呼……”离开了好远,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本以为已经过了四年,不会再有人对她有所怀疑,没想到今天南宫离居然会问出那样的话。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些不安,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小说阅读网请访问m.xs.cn,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查看详情 (快捷键:←)[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快捷键:→) 下载此书| 收藏此书| 推荐此书| 添加书签 西凤皇室的秘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晚上,夏千洛来到厅堂时,见五人早已围着圆桌坐了下来,看来是在等待她的到来。自从初来公主府那夜的聚餐,这么多天,他们还没有一起吃过饭。不是她不想,却似乎是他们不愿对着她。也不知今天吹了什么风,五人竟然都在。“公主……”身旁的灵犀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厅堂里很安静,门外的守着的小厮也好像雕塑一般,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些不自在。“咳咳。”她咳嗽了两声,静坐着的五人都微微一愣。慕容宸逸抬起眉眼望去,见那人儿正站在门口,于是站起身优雅向她走来。刚想伸手去牵那只小手,却忽然微微一怔。垂下手温和道,“来了怎站着不进来?”说着便引了她来到座位上。夏千洛坐了下来,看向一旁的灵犀,“灵犀,坐呀。”“啊……”灵犀看了看几位公子,不禁扯着嘴连忙摇了摇手,“不……不了,厨房的刘妈帮我留了饭……”叛徒……夏千洛愤愤地瞥了她一眼。转眼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色,再看看对面碗筷摆放整齐的几人,不禁有些尴尬道,“大……大家都吃吧。”“多吃点。”慕容宸逸夹了一块蹄筋放进她的碗里声音柔和道。“嗯……嗯。”被这不舒服地气氛压抑着,夏千洛只能低头扒着饭。“我……我吃完了。”夏千洛放下银筷子将空碗往前一推,连忙拉着灵犀逃也似的跑出厅堂。“呼呼……”离了厅堂一段距离,夏千洛拉着灵犀喘着气道,“刚才让你坐怎么不坐?”“刘……刘妈真的帮我留了饭……”灵犀苦着脸道,“而且刚才的气氛实在是……”“你也感觉到了!?”夏千洛看着她惊讶道。“嗯……”灵犀点点头。想起刚才的气氛,夏千洛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头不敢看她的易子墨,冰块脸的夜玄曦,一脸淡漠的安亦然,就连平日里稍微正常点的南宫离都蹙着眉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总之,除了宸逸,每一个正常的!“南宫离。”走出厅堂,慕容宸逸叫住走在前面的南宫离。南宫离停下脚步看向他,笑了笑,“不知慕容皇子有何事?”慕容宸逸皱了皱眉,“你这几日去了何处?为何没有向陛下禀报一声便消失了?”南宫离戏谑一笑,“我堂堂离宫宫主,为何要向女皇禀报?”慕容宸逸微微一震。“你不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南宫离看着他笑笑道,“那我便告诉你,我去了离宫,从老头子那接任了离宫宫主的位置。”慕容宸逸有些震惊,他居然已接任了离宫宫主的位置,不知女皇是否已知……“还有问题吗?”看着他,南宫离笑道。“……”看着慕容宸逸,他想起从老头子那听来的话,不禁收敛了笑意,“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慕容宸逸不解,微微皱眉看向他。“小公主脸上是否曾有丑陋胎记?”看着他南宫离问道。慕容宸逸微微一震,他怎会知道这件事?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沉,“你还知道些什么?”见他的反应,南宫离自是验证了这话的真假,于是接着问道,“那为何她现在的脸却是光洁无瑕?”看来他还不知道那件事……慕容宸逸放下心,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平和,“这件事是西凤皇室的秘密,你应知不宜深究。”南宫离愣了愣,看向离开的人,“慕容宸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喂!你给我说清楚!”慕容宸逸低着头快步走着,他紧紧抿着唇,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站在院中,看着皎洁的月亮,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爽。易子墨微微垂眸看向身旁石桌上的古琴,她今晚是否不会来了?心中划过一丝失望,连他也觉得惊讶,明明……明明曾经他是那样惧怕看到她……“易子墨。”一个白色的身影跨进小院。飘逸的白色衣裙,皎月映着绝美的容颜。易子墨看着来人,不禁愣在原地。“怎么了?”见面前呆愣的人,夏千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说要教我弹琴?”易子墨回过神,却见那人儿离自己是如此的近,鼻尖缠绕着一阵沁人的清香。当那人儿收回手时,不禁又是一阵贪恋。“坐吧。”易子墨微微红了脸将脸撇向一边,“将手轻轻抚于琴弦之上。”“这样?”夏千洛坐在石桌前,将手放在琴弦上。“手臂……”看向她,易子墨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别扭,“那个手臂撑开些……”“这样?”“嗯……嗯。”“这边拨动琴弦,这只手轻轻按住。”“这样?”“嗯……嗯。”“滴答。”忽然一定水滴在墨黑的琴面上四散地溅开。夏千洛抬头看向天,只见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直往脑袋上砸。“啊啊!!下雨了!”她慌忙站起身,抱起琴就向屋里跑去。看着慌忙跑进屋的人,易子墨愣了愣,也连忙跟了进去。“这雨下得怎么这么突然……”房内,易子墨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见那人儿虽满脸雨水,鬓角的发也淋湿地贴在了脸颊边,却只顾着用衣袖擦拭着沾了些许雨水的琴面,皱眉微微担忧道,“也不知道沾了水会不会影响音质……”心中残存的惧怕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散去,他想起四年前在树下初见的那个眼神清澈的小女孩,轻柔的微笑在嘴边缓缓绽开。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是否已动了情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啊……啊欠!”易子墨回过神,看向一旁半湿的人儿,于是连忙取了干净的浴巾递向她,“公……公主,小心着凉……”没有注意到他面色的异常,夏千洛接过浴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发,看着窗外微微皱眉,低声抱怨道,“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会停……”易子墨站在桌边,一双浓黑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着身旁的人。那人儿只顾擦着擦着脸颊的水,所以并未注意到他。那原本柔顺的长发此时显得有些凌乱,白色的纱裙经受了雨水的洗礼,此时已变得半透明。看着湿衣在那人儿身上勾勒出的曼妙身形,他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年幼的小女孩了。想到这,易子墨面上不禁微微一红,连忙转过脸。心却狂跳着,难以平静。“你也擦擦吧。”易子墨转过脸,看到向递来的的浴巾,愣愣地缓缓接了过来。“嗯。”慕容宸逸背着手立于窗边,看着雨水拍打着池中的莲叶,琥珀般的眼眸隐隐忧思。若是从前,他绝不会为此烦恼。只是如今,面对那人,他早已没了曾经的自信满满与运筹帷幄。每每见到那人儿,心中便有难以言喻的闲适安宁。甚至,他竟有就这么带着她离开的念头。眉头微蹙,他眉头看着伏在雕花窗台上手,是否,自己已动了情……夏千洛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见雨已经渐渐停止,“雨停了呢。”说着于是站起身,看向一旁的人,“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不如就到这吧。”见她站起身,易子墨抿了抿唇,不知怎的,见她要离开,他竟有些不舍。“那个……”夏千洛走到门口,刚要看门,却突然转过身。跟在她身后的易子墨微微一慌。“以后教我可要多费心了。”夏千洛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我脑袋没那么灵活啦……”看着如此憨态可掬的人儿,易子墨眉眼一柔,“嗯。”他轻轻点头。房中,易子墨伸手轻轻抚上原本早已崩断的琴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姐姐,也许墨儿也找到了那个人,那个墨儿也想对她好的人……这夏天的雨,来得猛,去得也快。空气冲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显得格外好闻。夏千洛走上小桥,汉白玉的栏杆被雨水这么一冲洗,在月光下竟显得如此莹白剔透。眼神忽然瞥见栏杆旁的地上有一枚用红绳串着的鹅黄色玉石。“这是……”她微微皱眉,弯腰捡了起来。待她看清了玉石上的字,不禁一怔。雨看来是停了。安亦然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窗外重新显现的皎月。眼眸微微一垂,修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抚进了衣袖。忽然,他蓦地一震,没有了……为何那块玉石没有了?是否是落在了哪里?心中没缘由地慌乱起来,那是娘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站起身,急急打开门走了出去。到底在哪里……安亦然走上白天与那人儿相遇的小桥,弯腰迫切地寻觅着玉石的身影。“你在找这个吗?”闻声,安亦然抬起头,见一袭白裙在桥头,仿若仙子般在这清新的雨后遗世独立。夏千洛看着他,此时的安亦然已换了一身墨绿长衫,衬得白晢的面容更是晶莹剔透,眉目如画,薄唇粉嫩。安亦然看着她手中拎着的红绳,脸色微微一僵。“这真的是你的?”看着他不寻常的脸色,夏千洛有些惊讶。安亦然抿抿唇,朝她伸出手低声道,“还给我吧。”夏千洛走近,将玉石轻轻放进他的手里。垂眸看着手心的玉石,心情不禁稍稍安定。“多谢。”将玉石攥进手心,他淡淡道。“你就不打算说些什么?”夏千洛上前一步。安亦然停住离去的脚步,“这是我的私事。”淡漠的声音比平日里显得更加清冷。“我……”看着他清冷的眼眸,有种刺骨的寒意。夏千洛咬了咬唇,“我没有恶意……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不需要。”他淡淡道,“这件事我早已不在意。”“怎么会!”来到他身前,“那天,你明明是那样伤心……”身体微微一震,安亦然撇过脸,故意冷了声音,“我说了我不在意。”“若是真的不在意,刚才又怎会那么焦急的来寻?”“……”看着那双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双眸,安亦然哑然,绝美的容颜微微失色。“你是他的亲人吗?……为何不与他相认?”“……”紧紧抿着的唇有些白。“安亦然……”“就算亦然是公主的夫侍,此事也无须公主来过问!”握着拳,声音似乎是从喉咙嘶吼而出的。夏千洛微微一震,眼前的人没了惯有的淡漠从容,她从未看过这样激动的他。“哐……”打更的小厮经过,见是两人,连忙行礼。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厮,安亦然低头朝着夏千洛抱了抱拳,“若是公主没事,亦然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快步离去。“等……”夏千洛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听着远去的打更声,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她微微皱眉。走在回寝院的路上,夏千洛沉思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亦然与养马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是否会是父子?可是听灵犀说,他不是太医之子吗?怎又会与养马人有着同样的玉石……宸逸!她忽然停下脚步。也许他会知道!于是连忙调转了方向,朝着慕容宸逸的院子走去。安亦然冲回房中,重重关上门。也同时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虚脱地缓缓跌坐在地,紧紧攥着玉石的手连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我不在意……我说了我不在意……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是否他什么都不在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叩叩叩!”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慕容宸逸微微蹙眉。如此之急是否会是宫中的人?他皱眉,于是披了件外袍走向门边。门被打开,不是宫中之人,但来人却更加出乎他的意料。“洛儿?”他微微惊讶,这么晚了,她怎会来找自己?“宸……宸逸,我……我有事要问你。”他点点头,见来人气喘吁吁,于是将她引入内室,取了桌上的青花瓷杯倒下茶水递与她。夏千洛接过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边的茶渍,放下手中的瓷杯。见她心急的模样,嘴边不禁染上一抹笑意,“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急切?”说着目光落在她半湿的头发与衣裙上,不禁微微皱眉,“衣衫怎都湿了?若不是先前淋了那场雨?”夏千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之前为了等安亦然所以就没回去换上干衣服。“先不说那了,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现在换下湿衣才是最重要的。”声音危险严肃。慕容宸逸说着已取来了干净的衣服,“快换下吧,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看着递来的素雅长衫,夏千洛愣了愣,这是宸逸的衣服……看着站在原地并没有动静的人儿,他忽然一怔。为何他忘了,她如今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牵手拥抱的小女孩了。他侧过身不再看她,递着长衫低了低声道,“去屏风后换吧,小心着凉……”在宸逸的房里换吗……夏千洛接过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素雅长衫,白皙的小脸不禁微微一红,轻轻点头,“嗯……”屏风后,夏千洛脱下半湿的衣裙,从窗外忽地吹进一阵风,这才觉得有些冷了起来。于是连忙穿上慕容宸逸的长衫,一阵淡雅的香味一时间将她环绕。这是宸逸身上的味道……轻轻咬唇,脸上不禁又是一红。微微侧脸,琥珀般的眼眸瞥向一旁的梨木包边屏风,曼妙的身姿投映在中间嵌着的巨大半透明雕花黄玉上。看着那并不清晰的轮廓,他竟微微失神,四年的时间,她竟已长成了如此绝色精妙的女子。只是……迷恋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好大。”夏千洛裹着宽大的长衫笑盈盈着走了出来。看宸逸平日里如此清瘦,没想到套上他的衣服才知道是这么宽大。慕容宸逸蓦地回过神,看着从屏风后走出的人儿,裹着他的衣衫,伸不出的小手,甩着长长的衣袖,好像唱戏一般,长长的衣角一直拖到了地上,让眼前的人儿显得格外娇小可人。他笑了笑,走到那人儿身边,温柔地卷起长长的衣袖。看着垂眸帮自己卷着衣袖的俊美男子,一旁的烛火在他长长的睫下投射出淡淡阴影,烛光映得他的脸有些模糊却又那么好看。夏千洛呆呆地,仿若失了魂。“刚才要问我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她。夏千洛连忙回过神,小脚轻轻一跺,“哎呀!看我差点忘了!”慕容宸逸卷着长出半截的衣袖,轻轻笑了笑,等着她的下文。“宸逸,安亦然的过去,你知道吗?”卷着衣袖的手微微一顿,安亦然……那么着急地来找自己,只是为了问他的事吗?心中好像被什么堵着,他抿了抿唇。“宸逸?”“嗯。”他轻轻点头,抬眼看向她时,眼中已是平日里的温和。“表面看来安亦然是太医安如飞之子,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夏千洛点点头,看来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据我手下的人调查,他是他母亲与其他人的私生子。也正是因此,安如飞以他为借口,杀死了他的母亲,然后将刚出生的他囚禁与地下室十一年之久。直到……”琥珀般清澈剔透的眼眸看向她,“你的出现。”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是震惊,没想到……没想到安亦然的身世竟是这样……看着呆愣着的人儿,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黯,慕容宸逸微微抿唇,她那么在意他吗?“我知道了。”夏千洛点点头,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哪知却一脚踩在了拖在地上的衣摆上。“啊……”整个人失了重心,向前倾去。修长的手臂伸出,将她轻轻揽住。双手伏在坚实的胸膛上,夏千洛好不容易平缓了心跳,却听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怎又这样不小心……”站稳了脚,夏千洛抬起头,却见朱红的唇离她是如此之近,仿佛只需踮脚就能吻到。原本已平缓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红着脸连忙逃离那个怀抱。 慕容宸逸看着慌忙退后的人儿,不禁微愣,从何时起,她竟对他变得如此生疏了……是因为她已长大,还是因为……安亦然?“那……那个……我先回去了。”撇着脸不敢看他,夏千洛结结巴巴道。他回过神,垂眸看着在地上拖着的宽大衣摆,于是蹲下身,在衣摆的岔口扎起一个结,使得衣摆变短了些,这样就不会绊倒了。缓缓站起身,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儿,“路上小心。”只要对上那双如琥珀般的美丽的眼眸,她的心就难以抑制地跳动。心中一慌,连忙错开相对的眼神,夏千洛咬着唇点了点,“嗯……嗯。”微笑着目送那人儿的离开,直到娇小可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嘴角的温和微笑缓缓散去,转瞬间,俊美的脸上已是忧虑。琥珀般的眼眸沉沉的,早已没了先前的柔和清澈。她终究会是那样的命运吗……眉头紧皱着,像是一道化不开的浓墨。她本是无辜的,却为何只能如此……为了复国,是否,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探清缘由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耳边不断回荡着宸逸的话,夏千洛平躺着,睁眼静静看着上方的床幔。为什么……安亦然到底为什么不去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真的是他说的不在乎吗?可是明明,那天他又是那样伤心……侧了身,将手枕在脸颊下,看着在窗上摇曳的竹影。是否是因为没有勇气?他应该很渴望亲情吧……只是明明亲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敢与之相认。第二天,夏千洛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公主,要外出吗?”整理着床褥的灵犀看着站在镜子前照着的人问道。“啊……嗯。”夏千洛看着镜子点点头。平日里穿的长摆衣裙虽好看,但却远不如这样灵活轻便。“那灵犀陪你去吧。”灵犀挂着床幔扭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道。“不用了。”夏千洛转过身连忙道。毕竟这是安亦然的私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吧。“这样啊……”灵犀嘟了嘟嘴忽然又怪笑了起来,“公主难不成是想让几位公子陪着?”“啊……哈哈……看你说的……”打了个哈哈,她连忙逃出卧房。这件事当然也不能让那几个人知道!她绕道走向鲜少有人来往的后门。这里还是她闲逛时发现的,废弃了的小后门,长满了杂草,也无人看守。她用力拔开门上的锁头,顿时扬起一阵灰尘。“咳咳咳……”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后,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然后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气喘吁吁地爬上荒山,夏千洛眯了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山虽不高,但爬上来两条腿就已经开始打颤了,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的缘故?不过从早上开始就有些晕呢……直起身,抬眼望去,不远处,养马人正背着饲料准备喂马。“大叔!”她叫着连忙摇了摇手。韩若远闻声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子,微微眯眼,看了一阵这才认出,“是你啊!”于是放下饲料笑着向她走来,“这次又有什么事啊?小姑娘?”许是没有醉酒,少了醉意阑珊,原本长满胡茬的下巴也光洁了许多,没了那副颓废模样。今日再细细一看,这养马大叔与安亦然竟出奇地神似。夏千洛舔了舔唇,朝着他笑道,“大叔,能不能先让我进屋喝口水?”韩若远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木屋,推开篱笆门,“进来吧。”“咕嘟……咕嘟……”站在一旁的韩若远看着急急喝水的人,不禁笑了笑,“看来这次的事很重要啊,让你一个小姑娘顶着这样的毒日头来找我……”喝了两杯水后,这才觉得爽快了些。放下茶杯,夏千洛点点头,看着他一脸认真,“能否将上次的玉石借我再看看?”韩若远微微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取下脖子里的红绳,然后递到她手心。夏千洛端详着手心精致的鹅黄色玉石,玉身上雕刻着的花纹细腻柔媚,娟秀的字体与安亦然的那枚看得出都是出于一人之手。玉石重新交还到他手中,韩若远看着眼前的人不禁觉得奇怪,于是皱眉问道,“姑娘为何对我的这么玉石如此在意?”“你说这玉石是你娘子所雕刻?”夏千洛看着他问道,还是问清楚地为妙。韩若远愣了愣,虽不知这小女子为何会问起柔儿,但却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可知你娘子共雕了几枚这样的玉石?”几枚吗?他微微陷入曾经美好的回忆。“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随身佩戴着我亲手所刻之物……你看这个……”她用从衣襟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石。看着玉石上还未完成的字,他辨认着读出,“亦……然?”女子甜甜一笑,“那是我们孩儿的名字……你说可好?”“好。”“应该……”他顿了顿抬起眼,“应该有两枚。”“真的吗?”夏千洛有些欣喜,“那你还记不记得另外一枚上所刻的名字?”“……”名字……他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为何要问这些?见他不说话,夏千洛有些心急,于是急迫地问道,“另一枚上是不是刻了‘亦然’两个字!?”“你说什么!?”他震惊地握住小女子纤弱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你为何会知道!?”“我……我……”被晃得有些荤七八素,夏千洛挣脱了他的手,连忙退后两步,继续问道,“那是不是你们孩子的名字?”“你到底是谁?”看着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的女子,韩若远一脸疑惑。“你先别管我是谁。”夏千洛摇摇头道,有些事她必须要先弄清楚。“当年,你为何会离开你娘子?”他若真是负心汉,那安亦然也没有认他的必要了。“离开她吗……”韩若远面色有些痛苦,踉跄地后退两步,跌坐在的木椅上。“我怎会舍得离开她……”夏千洛讶异地上前一步,“那为何……”清瘦的中年男子眼神飘渺,仿佛陷入了回忆。“当年的我只是一介穷书生,为了生计于是来到她家当教书先生。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还是少女的她……她长相柔美性格却活泼,也许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爱上了她吧……幸运的是,她那样的绝色女子也会垂青于我,于是我们便有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美好时光。可是好景不长,一日,她对我说她要嫁人了,因为父亲的药铺生意受到巨创,所以她必须要嫁给在宫里当太医却从未谋面的远房表亲。”“你就这样离开她了?”一旁的夏千洛听着有些急,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这么傻吧……清瘦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我只是一介穷书生,如何才能帮助她?且她是个孝女,更不会抛下父亲家族,随我远走高飞。”“……”听着他的故事,夏千洛一脸惋惜,“那你之后有再见过她吗?”韩若远点点头,“等一年后我回到那座城里,因为难以抑制的想念,于是便扮作教书先生去了她的夫家,哪怕见她一面也好。只是当我在府中打探时,却得知,她在一年前因为难产早已去世。”“那你见过她的孩子吗?”“……”韩若远摇摇头,“传言说她的孩子也在难产中与她一同死去……”“什么叫传言!?”夏千洛有些气愤,“听传言你就信了吗!?”看着面前莫名对自己发起火的人,韩若远愣了愣,微微垂下眸,摇了摇头,“可是在府中,我并未见到什么孩子。”“他还活着。”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发高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他还活着。”“……”韩若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叫安亦然。”夏千洛看着他怔怔的眼,“是你的孩子。”“你……你说什么?”通红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灼穿。“我说他没死,你与她的孩子还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韩若远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夏千洛的手腕,“他在哪!?我的孩子,他在哪!?”“啊……疼疼……”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韩若远忽然一怔,上次与她一同前来的年轻男子,她是否唤他为“安亦然”?难道是他?手腕的疼痛缓缓消失,夏千洛抽回手,吃痛地揉着。抬头刚想说话,却不禁觉得一阵晕眩。见面前的人忽然倒了下来,韩若远一愣,连忙将她揽住。“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轻轻晃动着,却感觉到轻薄的衣衫传来灼烫感。大手抚上光洁的额头,他不禁皱眉,看来是发高烧了。院中,安亦然翻动着手中的医书,却怎么也看不进,想起昨晚说的话不禁暗自懊恼,对她是否太过分了些?忽然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他微微一喜,是否是她?待他看清了那颗小脑袋,不禁暗自失落。“有什么事吗?”他将医术背到身后,淡淡朝院门口道。来人是她的贴身侍女,不知前来何事。“安公子……”灵犀走到了院门中间,“我只是想看看公主她在不在你这……”她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在了……”她看向安亦然,微微行了个礼,“既然公主不在安公子处,那灵犀就先告退了。”“等等。”安亦然将她叫住。“安公子有事吗?”“你说来找公主?”他微微皱眉,“她不在房里吗?”灵犀摇摇头,“公主先前说要出门,但过了午膳时间却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来看看公主是否留在了几位公子处。”“她出门了?”淡雅的眉不禁越皱越紧,“有未说要去何处?”“未说。”灵犀摇着头道,“若是安公子没事吩咐,那灵犀便告退了。”她出了门,却到现在还未归……安亦然拧着眉,凝眸沉思。忽然,蓦地一怔,想起昨晚的话,她是否去了……丢下手中的医术,急急冲出了小院。“安公子?安公子!?”看着冲出院子的人,灵犀有些担心,是否公主出了什么事?只是慕容公子此时不在府中,她该如何是好?  “好烫……”韩若远坐在床边,伸手轻轻贴着床上人儿的额头微微皱眉。目光落向那人儿脸,柳叶细眉紧紧蹙着,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两抹红晕。若是再这样继续烧下去,只怕……他皱着眉站起身,还是尽快下山请大夫来比较好。安亦然急急向城外走着,心里却是闷着一口气。为何她要管自己的事,他不想要她的同情。他想看到的那双眼眸只是明亮清澈的,他不想从今往后那双给了他温暖的眼眸在看向他时夹杂着任何怜悯与同情!沿着小道上了荒山,刚抬头,却看见了从木屋中走出的人。心头微微一怔,他停下脚步故作平静道,“我夫人是否在此?”是他……韩若远看着那双与柔儿一样如清潭般的眼眸,不禁愣在原地。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安亦然皱起眉,“不知我夫人是否在此处?”那小姑娘原来是他的娘子。韩若远不禁觉得欣慰,脸上刚向露出笑,却见那双清潭般的眼眸似乎快将自己冰封,于是连忙点头,“在,在。”  她果然来了这里。安亦然轻轻咬唇,抬眼看向养马人。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可是见他刚刚一脸焦急准备下山的模样……心里蓦地一惊,连忙道,“她怎么了?”“她刚刚在屋里晕倒了,好像发了高烧,我正准备下山去找大夫。”晕倒?发高烧?安亦然一听,便没有再顾得上他,而是直直推开篱笆门冲进了木屋。木屋并不大,他一见就看见了在木床上躺着的人儿。来到床前,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不禁皱眉,怎烧得如此厉害?接着又拉着她的手腕替她把了脉,眉头不禁皱得更紧,若是这样再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忽然想起昨晚的大雨,他微微一愣,因为昨晚他依稀注意到她头发与衣衫微湿,但她却未及时回房换上干衣,而是一直站在桥头等着他。今早她又独自一人急急赶来这里,想必昨夜就开始不舒服了吧……安亦然侧脸看向身后的人,“若是方便,可否下山买些退烧药来?”看着守在床边的人,韩若远愣了愣,连忙点头,“哦、哦!”木屋中只剩下两人。安亦然取了衣襟中的手帕,又在外打了些清凉的井水,然后沾湿了手帕轻轻放在她的额上。看着床上脸颊绯红的人儿,潭水般的眼眸微微闪动,为何要这样为我?……我不是说了不在意么?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上绯红的面颊,你给了我阳光,给了我温暖,所以从今往后,就让我守在你身边吧。韩若远从买来了药交给安亦然。看着安亦然挑去药材中伤身的几味药,熟练地熬好,滤去药渣,倒出汤汁。不禁有些惊讶,“你懂医?”没有看他,安亦然端了汤药来到床边,淡淡道,“略知皮毛。”坐在床边,他轻轻吹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让它不那么烫口。待汤药凉了些,他一只手将床上昏睡的人儿轻轻揽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她喝下。放下空空的药碗,他总算舒了口气。“亦然……”身后传来养马人的声音,他浑身一震。【今天文文上架,所以晚上还有哦~没有看过瘾的亲亲们晚上敬请期待吧~~谢谢米娜桑的支持!!!】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我愿意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是叫安亦然吗?”韩若远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声音微微打着颤。“……”安亦然紧紧抿着唇。“那日……”韩若远来到他面前,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是否那日你便知道了我……”“我不知道!”安亦然猛地甩开他的手,怒看着他。韩若远愣了愣,轻声唤道,“然儿……”安亦然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双拳紧紧握着。良久,他低沉的声音,“为什么要离开娘亲……”韩若远双手无力地撑在桌上,“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柔儿……”“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娘亲的原谅吗?”清潭般的眼眸里带着恨意,若他没有离开,也许自己与娘亲的命运会完全不同……“亦然……”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安亦然微微一愣,转过脸,见床上的人一只手撑坐起身,仰着绯红的小脸正看着他,但显然,她的样子还有些昏昏沉沉。“不要怪你爹……”夏千洛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着身边的人,“你爹他很爱你娘……”看着床上的人,安亦然紧紧抿着唇,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们回去吧。”看着准备离开的人,韩若远不舍地叫着,“然儿……”靠在安亦然的肩头,夏千洛转过脸,朝着木屋里的人,“若你想见他,便来公主府吧。”“公主府……”韩若远愣愣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两人。“为什么要来找他……”下山的路上,安亦然低声问道。“我不信你不想与他相认。”夏千洛看着眼前的人笑吟吟道。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有些失落,“这么说你已从慕容宸逸那知道了一切?”见他面上的神色有些异常,夏千洛以为他生了气,连忙道,“我只是担心你!”“……”微微垂眸,看向怀中人,“担心……我?”担心,多么温暖的词。眉头渐渐舒展,面上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些。夏千洛点点头,“你我虽是名义上的……”目光瞥向他,小脸不禁微微一红,“……名义上的夫妻,但我却早已将你们都当做了朋友……虽然也许你们不愿意,但我却很珍惜!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难过一辈子。”安亦然愣愣地看着那双清澈真挚的美眸,朋友……她说将他当成朋友?他不知道,这对曾经认为自己只是消遣之物的他来说是高兴还是难过……来到了城门前,夏千洛似乎觉得脑袋轻巧了不少,于是轻轻拍了拍安亦然的肩,“放我下来吧,这么长时间你一定累坏了。”轻轻将怀中人放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放心地抽回揽着她腰身的手。“走吧。”他道。声音虽依旧如以往的淡然,却不再那么冷漠。夏千洛跟着,侧脸看向身旁的人,一袭艾青色长衫,衬着挺拔的身姿,清冷的气质加之绝世的俊美容颜,引得街上的男男女女纷纷侧目。果然是第一美男呢,让站在旁边的自己觉得倍儿有面子!感觉到身旁人正看着自己,安亦然侧脸看去,见那双清澈晶亮的眼眸正笑看着他,心头不禁一顿。见他朝自己看来,夏千洛慌忙转过脸,不敢再与他对视。那双眼眸若一泓清澈的潭水,美得仿佛对上了就难以移开。“谢谢。”身旁传来安亦然的声音。她惊讶地转脸,见身旁的人正看着自己,那双美眸中,似乎有一种化不开的温柔。“啊……啊……不用!”夏千洛心慌地连忙道,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笑道,“你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安亦然轻轻抿唇,她只当他是朋友。见他并没有说话,夏千洛暗自叫了一声“糟了”,于是低着声音讪讪道,“若你不愿……”“我愿意。”耳边传来淡柔的话语。夏千洛愣了愣,惊讶地看向身边的人。“回去吧。”他微笑着轻轻道。夏千洛看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心不禁漏跳了一拍。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公主,你可算回来了!”灵犀焦急地守在院门口,见从远处走来的人,连忙上前去引。“怎么了?”夏千洛看着她一脸不解。灵犀不满地嘟了嘟嘴,“公主上午就出门了,但都过了午膳时间却还没回来,公主说灵犀能不担心嘛!”听灵犀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还没吃。这不想不要紧,一想顿时就觉得胃都饿空了,于是连忙让灵犀去厨房取些吃的来。“公主之前到底是去哪里了呢?”看着正往嘴里塞着糕点的人,灵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着下巴问道。夏千洛将糕点塞进嘴里,嚼了两嚼,“啊……我啊就是觉得府里太无聊,出去转了转。”“可是为何我去安公子院中找公主时,安公子在知道公主不在府里后那么着急地冲出了院子?”夏千洛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安亦然会突然出现在小木屋,原来都是因为这丫头啊。她笑着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你知道的,他们几个和我一向关系不好。”“公主……”“怎么了?”夏千洛悠闲地喝了一口水看向她。“难道公主与公子们要一辈子保持这样的关系吗?”灵犀撇了撇嘴。几位公子之中,除了慕容公子外,其他公子都还是对公主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公子们都是公主的夫侍,若是公主不喜爱,大可将他们休去,再另娶夫郎。”并不是她尊女思想太重,只是公主如今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几位公子还是那副态度?她实在为公主不平。休了他们……夏千洛没有说话。曾经的那个小恶魔对他们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所以她并不奢望他们能爱上她,或是其他什么。其实她也不愿将他们都困在自己身边,只是她知道,若是这么做,便是夺了安亦然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定,又是否会让他们受到女皇的惩罚?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嫉妒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宸逸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夏千洛趴在桥栏杆上,看着倒映在河面上的人。水中的人儿一双泛着柔波的美眸,高挺的鼻子小巧而精致,小小的樱唇粉嫩而饱满。如今,他还会认为自己只是个小孩子吗?夏千洛郁闷地投了颗石子扔进水里,惊了正在戏耍的锦鲤,溅起一片涟漪。忽然感觉身旁有目光射来,她警惕地连忙转过脸,一张邪气的俊颜出现在眼前。“啊啊!”夏千洛吓得大叫了起来,“你……你什么时候在这的!?”“刚刚啊。”南宫离托着下巴,侧脸嬉笑地看着她,“刚刚在想什么?似乎很烦扰的模样。”夏千洛小脸一红,“我……我什么也没想啊!”“……”看着眼前人光滑细腻的脸颊,嬉笑缓缓在嘴角敛去。看着南宫离正盯着自己的脸,好像要将她看出个窟窿,夏千洛有些心慌,正准备转过脸,下巴却被一只大手擒住。细细看着这张脸,他根本看不出眼前的这张脸曾长有丑恶胎记……老头子说的是真的吗?他不禁怀疑。“你……你看什么呢!”看着眼前直直盯着自己的人,夏千洛心慌地拉开他的手,好让自己的脸从魔爪下解放出来。“太奇怪……”南宫离看着她,总是邪笑着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沉思之色。“什么太奇怪了?”夏千洛看着他嘟囔了两句,“大白天的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他看着她,面露怀疑之色,“你……真的是那个恶魔小公主吗?为何有时,我甚至认为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见南宫离对她起了疑心,夏千洛心中一慌,“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我当然是西凤的公主了!”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打着鼓,若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她看见不远处而来的一袭素雅青衫,心中一喜,宸逸出现的真是时候~于是连忙惊喜地小跑上前,“宸逸!”低头忧思的人忽见身边若蝶般欢快而来的人儿,不禁心头一松,露出微笑,“洛儿。”见紧张从自己身边离去,却欢快跑向慕容宸逸身旁的人儿,南宫离心中不禁有些不悦,那丫头为何总是那么粘着慕容宸逸?自己明明已经告诉她,慕容宸逸对她好是另有所图,为何这丫头还是这样傻傻搞不清楚?南宫离……慕容宸逸抬眼看向站在桥上赤衫的邪魅男子,琥珀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疑虑,刚才他是否与洛儿说了什么?两人对视,目光中擦出火花。“宸逸,怎么这几日你总是进宫?”听闻身旁人的话,慕容宸逸转过目光看向她,不禁微笑,温和道,“这几日北漠来人,我只不过是帮陛下招待而已。”“北漠来人?”提起北漠,夏千洛忽然想起四年前说要娶她的那个宇文小王子,不禁轻轻笑出声,小孩子开的玩笑他应该早就忘了吧!“洛儿?”见突然露出笑意的人儿,他稍稍奇怪。“嗯?”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他。“我从宫中带回了北漠进贡来的水果,要不要尝尝?”“水果!?”夏千洛一听,两眼放光地连忙点头,“嗯嗯!”慕容宸逸微笑着点头,“我这便取来。”“我和你一起去!”见欢快地跟在慕容宸逸身旁的人儿,南宫离不禁有些愤愤,是否见了慕容宸逸就压根忘记了还有他的存在?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一般……五指紧紧握紧栏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不平。他不禁微微一愣,这……是嫉妒?怎么会!南宫离松开手反身倚在栏杆上,他怎么会嫉妒慕容宸逸?他只不过是亡国皇子,而自己却是堂堂离宫宫主,自己又怎么会嫉妒他?仰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他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疯了。“如何?”慕容宸逸笑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儿问道。“嗯,好吃。”夏千洛点着头,也不忘摘下一颗番葡萄塞进嘴里,轻轻一咬,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叩叩叩……”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向门外看去,见一袭玄衣的安亦然正立于门外。“亦然?”夏千洛看着来人有些惊喜,连忙捧起果盆走到他面前,“来的正是时候呢!这是北漠进贡来的水果,很好吃呢!”亦然……听着那人儿略显亲昵的称呼,慕容宸逸微微皱眉,这是原本只有对他才有的亲昵……安亦然抬眼看了一眼房内的人,轻轻摇头,然后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了夏千洛手中,“身上的烧还未完全退,晚膳后再服一粒便好。” “其实已经没事了~”夏千洛看着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见那张绝美的脸上清雅的眉微微皱起,夏千洛生怕他生了气,于是连忙点点头,接过小瓷瓶在衣袖中收好。见她收下,安亦然便放了心,于是淡淡道,“我便先回去了。”“怎么了?”见安亦然离开,慕容宸逸走过来轻轻接过她手中的果盘问道。“啊……”见他问起,夏千洛犹豫了片刻,“没……没什么。”若是宸逸得知了自己发高烧的事,就会撤出安亦然父亲的事。不是她想要故意隐瞒,只是这件事比较特殊,想来亦然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明显看出她有所隐瞒,但他却没有追问。如今的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又有何不可?只是,他的心里为何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回过神,他柔和地笑了笑,“少吃些,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黑衣铁面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两人一起来到厅堂,见其他三人已在,却唯独少了夜玄曦。“怎么夜玄曦没有来?”夏千洛问道,却也没太希望他来。其他三人与她的关系略有缓和之势,只有那个夜玄曦,看见她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若是来了,反而倒让她吃的不自在。“不用等他了。”安亦然淡淡道,“他说今日留在房中用膳。”“这样啊……”夏千洛心中暗暗一袭,连忙抓起面前的筷子,“那大家开吃吧!”用完晚膳,易子墨回到房中,想起总是跟在慕容宸逸身边的人儿不禁收紧了浓黑的眉。目光在瞥向一旁琴架上的古琴,心中不禁怅然,她今晚还会来吗?“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易子墨连忙去开门,他只道是有小厮来找自己,却没想打开门,那仙子般的人儿正立于门口。“公……公主……”他愣了愣叫道。“怎么这副表情?”夏千洛笑着走进门,“不是说要叫我抚琴?”转眼怪看向他,“怎么?反悔了?”“怎会……”易子墨连忙摇头,微微将眼瞥向别处,“只是没想到公主今晚也会来……”“你以为我不会来?”夏千洛笑了笑,“我这人可不喜半途而废!昨晚我才刚入门,今晚又怎能不好好巩固巩固?”易子墨愣愣地看着身边爽朗笑着的人,点点头,“嗯……”易子墨看着眼前低头抚琴的人,已初有了模样。抚着琴的她少了平日里的顽皮,反倒多了些恬静柔美。目光渐渐柔和,姐姐,她抚琴的模样是不是与你很像?一曲毕,夏千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虽还难以驾驭复杂的曲子,但简单的她已能独自弹奏。心里暗暗得意着,看着窗外已深的夜色,不禁惊讶连忙站起身,“都已经这么晚了?”要走了吗……易子墨从她身上回过神,眼眸中闪着不舍。什么时候起,他竟这么渴望与她相处……“今晚就到这吧,我先回去了。”夏千洛站起身朝他笑着道。“嗯……嗯。”门缓缓被关上,他微微皱眉,为何她虽没了从前的劣性,但他们之间却始终好像隔了一道墙……明明,明明他们是她的夫侍……想到这,俊脸不禁一红。晚上的风好舒服~夏千洛举起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忽然听到身旁的树丛传来声响。“谁?”她放下手,警惕地走向草丛,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她听错了?夏千洛困惑地挠了挠头。忽然耳边掠过一阵风,她连忙转脸,却两眼一黑。这是哪?夏千洛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有人吗?”她叫道,等了良久却无人回应。黑暗中,一张黄金面具忽然出现在眼前,并且越来越近。“你是谁?”夏千洛慌忙退后。戴着黄金面具的人沉默不语,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夏千洛大惊地睁开眼。看着摇曳的烛火,她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啊……想起梦里的黄金面具,背后不禁冒了一阵冷汗,想不到四年后的今天她还会梦到……等等。夏千洛忽然皱起眉,环顾了四周,心中一惊,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内心慌张地刚要站起身,却丝毫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只见胸前与的绳索纵横交错,自己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到底是什么人?夏千洛虽然惊慌,却也慢慢平静了心绪仔细分析起来。她是西凤皇女,按道理说应没有人敢绑她,西凤国向来与其他两国交好,想用她做人质的想法也并不成立。且能进守卫众多的公主府绑走她却不被发现,此人一定武功高强。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她思虑着,门忽然被推开。一双黑靴踏入,夏千洛急切地想看到他的模样,然而下一秒却失望了。眼前的人戴着一面铁面具,除了窟窿里的两只眼,其他什么也看不到。“醒了?”传来的声音与戴着的铁面具一样冰冷,夏千洛不禁微微皱眉。“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难道你不知我是西凤长公主!?”声音提高了半分,能从公主府将她绑出的,必定知道她的身份,此时她说出只不过想看能不能将他震住。“西凤长公主?”黑衣铁面人看着她冷笑了两声。听着他的冷笑,夏千洛不禁起了一身鸡皮,“你……你笑什么!?”“到现在你还想说你是西凤长公主吗?”铁皮窟窿里,两只眼向她射来寒光。夏千洛心中不禁一慌,难道这人知道了她不是恶魔小公主?可是这件事她从没对其他人说过,且这俱身体也确为小公主所有。想到这里,底气顿时提高,“当然了!难道除了我西凤长公主还有其他人?”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小恶魔?铁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犹疑。“若想活命,便说实话!”抬手,一把长剑架上了纤细白腻的脖颈。感觉到剑上的寒气,夏千洛不禁微微一颤,心中思量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可是说实情他会信吗?说不定还会将她当成疯子。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西凤长公主,他至少还会有些忌惮,若是说了实话,反而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心中虽万分害怕,但却还是坚持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呀!你若不信,杀了我就是!”“你!”黑衣铁面人手上一紧,剑刃更离近了她半分。“……”夏千洛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禁微微叹气,这么看来,她的确就是那个恶魔小公主。可是……是否真的是他多想了吗?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他转身离去。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可吓死她了!真怕他就那么一剑砍下来……坐在门外的太监上,他摘下冰冷的铁面具,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这才让他的心情安定了些。她果真是恶魔小公主……在这之前,他曾想过,若她不是小恶魔该多好……如今,连心中仅存的一丝期盼也荡然无存。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宸逸受伤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还没喘几口气,门却又被打开了。这次又要干什么?夏千洛的神经不禁又紧张了起来。只见黑衣铁面人缓缓向她走来。“你……你别过来啊……”她慌张道。越走越近,夏千洛只觉一阵掌风向颈后拍来,然后便失去了知觉。飞身跃进寝院,小心撞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将怀中软软的人儿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拉下丝被,小心翼翼替她盖好。看着床上人儿熟睡的小脸,他微微叹息,若你不是该多好……忽然感觉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并越来越近,他一惊,连忙敏捷地躲到了屏风后。门为何开着?慕容宸逸看着半开的门,不禁微微蹙眉。心中忽然一惊,连忙快步走进屋内。“”隔着珠佩,见那人儿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禁微微舒了口气,嘴角微扬,轻轻笑道,怎总是这般粗心……于是轻轻撩开珠佩。夜玄曦躲在屏风后,小心探出头,见那俊美不凡的男子正缓缓走向床边。慕容宸逸……他皱了皱眉,为何他会这时来这里?在床边坐下,端详着床上人儿熟睡的小脸,抬眼却见还梳着发髻。只因夏千洛平日里就很少佩戴发饰,所以他只道她是忘了将发髻放下。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怜惜地将丝被向上拉了拉。他到底在干什么?夜玄曦皱眉,虽说慕容宸逸一直对小公主很好,但据这么多年他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感情束缚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理智得让人惧怕。柔和的微笑缓缓消失在嘴边,慕容宸逸垂眸看着床上的人,琥珀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对不起……”修长的大手轻抚着柔嫩的脸庞,“对不起……”他在说对不起?夜玄曦皱着眉,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作为夫侍,他将公主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她更是百般周到无可挑剔,到底他有何对不起?……这其中必有隐情……“咯哒。”在探身寻望时,腰间的剑柄不禁碰到了屏风,发出声响。“谁!?”慕容宸逸一惊,连忙向屏风而去。糟了!夜玄曦眉头一皱,正欲破窗而逃,却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劈来,正中左胸。顿时就觉得心口一沉,一口腥甜的血喷了出来。忍着胸口的巨创,夜玄曦翻身而出。慕容宸逸见状,连忙紧随其后,他绝不容许他管理的府宅竟出现刺客这样的情况。且那人是谁,又为何会藏匿于洛儿房中,他到底有何图谋,这些他一定要弄清楚。“好疼……”被打斗声吵醒的夏千洛揉了揉酸疼的后颈,正郁闷着,忽然想起之前的黑衣铁面人。这时又听见院外传来打斗声,于是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  “宸逸!?”光脚站在门口,看着院中打斗的两人,她惊讶地叫道。而与他过招的,正是那个黑衣铁面人。“快回房!”慕容宸逸利用打斗间隙朝她吼道,他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见对方分心,夜玄曦见是离开的绝好机会,于是攀上树枝,飞身而去。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衣人,琥珀般的眼眸里带着不甘却更藏着隐隐的担忧。“慕容公子!”听见打斗声的守卫涌进小院。慕容宸逸皱眉,“有刺客,快去追!”“是!”“宸逸!”夏千洛连忙下来台阶来到他身旁,却见他鸦青色的衣衫上多了一道血痕,且血染的地方越来越大。“你受伤了!?”她抬起已染红大片的手臂惊道。这是刚刚被那黑衣铁面人所伤,可是让他不明的是,在他伤他时,他明明感觉到了一丝惊慌。难道他并不想伤害自己?“不碍事。”慕容宸逸看着手臂被血染红的衣袖笑了笑。正想要收回被她握着的手臂,却只觉手腕一紧。“什么不碍事?流了这么多血……”夏千洛看着红了一片的衣衫,心疼地咬着唇。慕容宸逸心头一暖,微笑着道,“我自己也可回房去包扎,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你伤了手臂还怎么自己包扎?”夏千洛急得叫了出来,“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为什么第一个想着的总是我……”这样在乎自己的宸逸,她不相信只是为了讨好女皇!泪水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慕容宸逸微微一愣,看着流出泪的人儿,不禁心中一柔,微笑道,“那你帮我包扎可好?”夏千洛愣了愣,抬起头,朦胧的泪眼对上他温柔的眸,不禁破涕为笑,“嗯!”从架子上取来药箱,与他面对面坐下,夏千洛小心翼翼地剪开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袖。还好,伤口不是太深,不过也需处理好,若是发炎就不妙了。由于天色太晚,她也不好再叫醒灵犀,于是笨拙地打了水来,小心用绢帕清洗着伤口上的血污。看着清洗完的伤口,洁净了不少,却也将划开的皮肉清楚地呈现在了眼前。夏千洛不禁蹙了蹙眉,不忍再看,连忙取了身旁桌上的小药瓶将药粉撒于伤口上。手臂微微一颤,夏千洛一慌,连忙问道,“是不是很疼?”看着她,慕容宸逸微笑着轻轻摇头,“不会。”虽知是安慰自己,夏千洛心里却更加难受,于是转过脸,扯了干净的纱布,小心地为他包扎。“明早还是去找亦然重新包扎吧……”看着慕容宸逸手臂上被扎成了蝴蝶结的纱布,夏千洛不禁脸一红,她实在没什么包扎经验。“不用。”慕容宸逸看着她笑了笑,“这样很好。”“说来,宸逸你为何会与那个黑衣铁面人交手?”夏千洛好奇道,她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也就是说她被送了回来,只是送自己回来的到底是那个黑衣铁面人还是宸逸?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因为你是我的妻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慕容宸逸微微一顿,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夜半来了她房中。“看书时,忽有黑衣闪过,于是我便一路追来了这里。”“……”夏千洛点点头,看来果然还是那个黑衣铁面人送她回来的。只是他为什么从守卫重重的公主府绑走她只是为了问她是不是真的公主,最后还冒了危险将她送回?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洛儿?”见她皱眉沉思,他以为是有所怀疑,于是轻轻叫道。“嗯?”夏千洛回过神。“别担心。”他笑着,“那黑衣人已被我一掌打中左胸,相信逃不了多远。”垂眸看见地上交叠踩着的白皙小脚,“怎又忘了穿鞋……”无奈,手臂伤着,伸出左手宠溺地轻抚了她的发,“快回床上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夏千洛睁着大大的眼睛,愣怔着,为何,这时,他想到的还是她?看着面前站起身准备离开的人,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衫。“……”慕容宸逸回过头,“怎么了?”“为什么……”夏千洛低着头,低沉着声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愣愣地看着那只从水袖中伸出的白腻小手,他却莫名地心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夏千洛抬起头,看向他,眼里渴望寻求着解答。“即使曾经对你做出那样的事……”眼眸微垂,她不懂……“因为你是我的妻主。”那抹恐慌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那惯有的温和笑容,“你就是我的天。”“……”夏千洛愣愣地看着他,只是因为这个吗?那他对自己……“你对我……”“好了,去睡吧,一会儿该天亮了。”她没有将打断的话再继续说下去。“嗯……嗯。”转过身,温柔的笑容消失在嘴边,琥珀般的眼眸黯淡着。因为他想让自己能好过些,所以只能极力地对她好。只是这些好又怎能与将要从她那剥夺的相比……忽然听到门外一声闷响,安亦然警惕地坐起身。下了床轻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门刚打开的瞬间,一袭黑衫也倒了下来。他看向那人大惊,“玄曦!?”他左手抓着一面铁面具,嘴角残留着斑斑血迹。虽不明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夜玄曦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医治才行。于是不容多想,他将倒在地上的人缓缓移到了床上。剥开衣襟,左胸有一块淤紫的掌印,相信让他受重创的正是这一掌。取了特制的散瘀药喂他服下,又施以银针让护住心脉。见原本微弱的脉搏渐渐平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人,安亦然不禁陷入了回忆。待他从医谷学了两年医回来,见景园中又多了一人。那个面色总是冰冷的少年,总是坐在台阶上孤单地看着天,眼眸中似乎带着伤悲。他总是独自一人,自然用膳也不与他们一起。“他是谁?”他好奇地问道。“你还不知吧,他叫夜玄曦是东临国的八皇子。”一旁的眉目分明的小少年向他解释道,“因为母妃不受宠,他与弟弟经常受人欺辱。先前他母妃又去了,所以陛下就将他带回来了。”“那他弟弟呢?”他不禁好奇,这些天似乎没有见到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听说好像在来西凤的路上染病死了。”易子墨耸了耸肩道。清丽的目光再次转向坐在对面台阶上的少年,和他一样呢……只剩下自己孤单一人。“不用担心他。”一旁的少年低着头淡淡道。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身边的人,这个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总是温柔微笑的人竟会有这样淡漠的时候。见他不解的样子,易子墨拱了拱他的胳膊,低声道,“宸逸是南靖的皇子,而南靖国正是被东临国所吞并的,就连他父皇也是被东临国皇帝……”怪不得……目光看向沉默着的人,有着这样的国仇家恨,他怎能温柔得起来?只是……目光流转,落向台阶上面无表情的少年。只是错的并不是他。“一起吃吧。”终于有一日,他站在了少年面前。抬起冰冷的眸,他看向他,没有说话。他走回厅堂,取来两碗饭,递来他手中,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一起吃吧。”少年愣愣地看着身旁与自己一同坐在台阶上的人。“既然已失去了最亲的人,就该带着他们的期盼更加好地活着。”他扒着饭低头轻轻道。自从那日一起吃晚饭后,他看他的眼神确实温和了不少,但却还是冰冷地不与其他人交流。“那家伙呢?”又到了用膳时间,易子墨奇怪地看着对面空空的台阶。“……”他微微抿唇,是否出了什么事……用完膳,他连忙来到他的房门前。“叩叩……”敲了两声,却无人应答。心里一急,他将门撞了开来,走进房间就见倒在地上的人。“夜玄曦!?夜玄曦!?”看着冒着冷汗浑身颤抖的少年,他不禁明了,看来是染上了风寒吧。想来前两天就已不对劲,但他却什么也没说,所以才会弄得现在这么严重。无奈将他扶上床,然后熬了药让他服下。见寒热虽慢慢退下,却也不敢离开,生怕再发起烧来,于是便决定留在这里照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谢谢……”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再次抬眼,见到的却是那双褪去了冰冷的眼眸。微微惊讶,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微笑着,他轻轻点头,“嗯。”“呃……”一声闷哼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他看向窗外,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后,目光落向身旁的人,冰冷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这已经是你第几次救我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与我们无关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亦然皱着眉,看向桌上的铁面具,“你到底做了什么?”“……”隐去笑意脸上显得更加冰冷,“我将她绑到了府外,想要从她口中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恶魔。”“你!”安亦然皱起眉,看着他苍白的脸,声音不禁缓和了些,“然后呢?可问出了什么?”“……”夜玄曦不甘地撇过脸,“是我错了。”“那你又是如何受得伤?”安亦然问道,据他所知,她根本不会武,又怎会有那么深厚的功力险些一掌让玄曦丧命。“是慕容宸逸。”夜玄曦顿了顿,“在我将小恶魔送回房时,却遇上了而来的慕容宸逸。”“慕容宸逸?”安亦然皱起眉,为何他会那么晚去她房里?心里困惑着,抬头看向床上的人,叹了口气道,“既然已得知的答案,便安下心来养伤吧。”“可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夜玄曦拧着眉想要坐起身,却只觉胸口一疼。于是缓了缓道,“他去她房里是为了向她道歉。”道歉?安亦然不禁蹙眉,慕容宸逸是否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心里虽思虑着,但却劝慰着床上的人,“休息吧,这与我们无关。”“你对她不是……”安亦然怔了怔,站了起来,转过身,“我去厨房取些粥来。”  昨晚的黑衣铁面人到底是谁……夏千洛在花园中走着,心里却一直想着昨晚的事。“这是要不要禀报安公子?”“我看就不要了吧,不过是个叫花子而已。”听见不远处两人的对话,夏千洛抬起头看去,见之前那两个守门的小厮。两人正说着抬起头,见向他们走来的人,于是行礼,“奴……奴才参见公主。”“起来吧。”夏千洛摆了摆手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要不要禀报安公子?”“禀公主,府门外有一个叫花子,已经来了一上午了,吵着嚷着要见安公子。”其中一个小厮道。“叫花子?”要见亦然?夏千洛皱着眉,忽然想到一个人……会不会是他?于是连忙道,“这事就交给我了!”“公主?”“我是来找然儿的!你们让我进去。”还没到公主府门口,夏千洛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笑笑,果然是他。她来到门口,见几个小厮正拦着一个中年男子。“这是在干嘛呢?”她走到门口,悠闲地靠着朱红色的门柱道。几人闻声连忙回头看去,顿时白了脸。“公……公……”“小姑娘,你在这就好了!”韩若远见到夏千洛,不禁喜上眉梢。“大胆!”其中一个小厮,朝着他厉声呵斥,“这是西凤的长公主殿下,岂容你一个叫花子不敬!”“公……公主?”他愣愣地看着靠在门柱边的人儿,一时竟呆愣得说不出话来。“你们,都给我放开他。”夏千洛皱着眉道,她最讨厌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了。“可是公主……” “我叫你们放开听不见吗!?”夏千洛挑眉看向几人,声音微微提高。几人浑身一哆嗦,连忙松开韩若远。见畏畏缩缩的几人,夏千洛扬嘴笑了笑,不知是自己刚才的样子太凶悍还是因为小恶魔的臭名远扬。“大叔,你快进来吧!”夏千洛扬了笑脸朝着门外呆愣的人道。听长公主竟然称呼这叫花子为“大叔”,几人不禁脸色一白,都开始担心起自己还能再活几日。“大叔?”夏千洛拉着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却见他还是呆愣的表情,于是轻轻叫道。韩若远回过神,连忙抱拳弓腰叩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公主……”“大叔……”夏千洛温和地笑了笑,“你是亦然的爹爹,所以不必对我行这些虚礼。”韩若远看着眼前的微笑着眉眼的女子愣了愣,忽然想起那日然儿称她为“夫人”,不禁心头一震,难道然儿现在已是公主之夫?“大叔今日来此是为了见亦然?”夏千洛看着他笑了笑,目光落向他手中攥着的麻袋,“那这些事……”“啊!”韩若远回过神,“这些是在山上采的草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想然儿现在为医,这些他应该用得到,却没想他是公主的夫侍,身份高贵,珍稀药材取之不尽,又怎会用到我这荒山野草呢……”说着不禁将麻袋向身后挪了挪。夏千洛看着,一把抓住麻袋。“……”韩若远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接过他手里的麻袋,夏千洛扬起笑,“他一定会用得到的!”“这几日你都不便下床,就好好在床上待着吧。”安亦然碾着手中的药朝夜玄曦道。“可是你要睡在何处?”夜玄曦微微皱了皱眉。“不是还有榻?”安亦然不以为然。他的要求一向不太高,只要整洁可以入睡就可。“亦然!安亦然!”门外突然传来那人儿的叫声,两人都蓦地一震。“你躺好,外面只管交给我就是。”安亦然皱眉看向床上的人。他知道夜玄曦绑架她的事可大可小,所以这件事必须先隐瞒。“然儿他住于此处?”韩若远新奇地打量着周围整洁有条的花草与门前院落摆放着的晒草药的竹筛架。“嗯。”夏千洛笑着点点头,“这儿的药大多都是他亲自采摘而来。”想起四年前在皇宫后山发现的小道,也一定是他经常上山而踩出来吧。“吱呀。”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出若青竹般清冷挺拔的人。“然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把她当情敌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清冷俊美的脸庞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定住,随后便是更加冷淡的面色。“你来做什么?”他冷冷道。“你爹是来看你的!”夏千洛连忙道,“你看,他还在山上帮你采了这么多草药!”清冷的眼眸中一丝惊愣转瞬即逝,“不需要。”他冷声道,“请回吧。”“然儿……”韩若远看着不远处的人,心中不禁悲伤,他果然还是不肯接受自己……“你爹可是专程来看你的!”见安亦然这副冷淡模样,夏千洛也不禁有些急。“我……”安亦然张了张嘴,将俊美的脸撇向了一边,“我从未承认。”“我从未承认。”心在一瞬在坠落到最低点,韩若远看着那人,不禁微微垂下眸,然儿,是爹对不起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夏千洛见如此冷漠的人不禁大为反感。脑海中竟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妈妈年纪轻轻就已经去世,而爸爸受不了打击于是离家出走便一去不回。她从小在舅舅家长大,受着别人的白眼,看着备受家人宠爱的表妹,她多想爸爸妈妈能在自己身边……“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安亦然愣怔地看着眼前无比气愤的人,抿了抿唇,声音冷淡道,“请回吧。”说完便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喂!喂!”夏千洛气不过,想要上前冲开门,却被韩若远拉住。“算了吧……”韩若远低着头轻轻道,“是我的错,我没有奢望他能够原谅……”“可是……”夏千洛刚想开口,却见他已倾颓地缓缓向院外走去。气恼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连忙追了出去。“……”安亦然紧紧靠着门后,白皙的脸在此刻显得尤为苍白,原本的朱唇也毫无血色。“你终于有了亲人。”躺坐在床上的夜玄曦看着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冰冷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微笑。他微微一怔,直起身看向床上的人,清冷的眼眸不禁又冷了一分,“我不会承认。”“明明那么渴望亲人,可又为何……”安亦然咬着唇,背过身向门边走去,“我去帮你熬药。”“为何要如此逞强……”夜玄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苦笑着,自己可是想见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了。走下台阶,看着倒在地上的麻袋,他怔了怔,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出小院。“大叔!你别在意啊!”夏千洛跟在韩若远身边连忙道,“他可能只是还不能接受吧……”“我知道……”韩若远停下脚步点点头,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我与柔儿的亲人在。”他笑了笑,没有一点勉强,“我已经满足,所以不奢望然儿认不认我。”“大叔……”“我这便先回去了,那些马儿还等着我回去喂呢!”韩若远朝着她笑笑道。夏千洛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就算再怎么说满足,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落寞……说来安亦然那家伙也真是太过分了!想起那张云淡风轻事不关己般的俊脸,心中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她气恼地转过身,气冲冲地向小院而去。“喂喂!安亦然!”夏千洛冲进小院直往卧房而去。房内闭目养神的夜玄曦闻声一震,小恶魔!?“这下你满意了!?”夏千洛一巴掌拍开门,冲进房中。“……”看着床上的人,嘴巴和眼睛不禁同时张大。“你你你!!”看着床上的夜玄曦,夏千洛好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你怎么会在安亦然的床上!?”此话一出,她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话说夜玄曦虽然像座冰山,但对安亦然却是很亲昵,并且每次都担心她会伤害安亦然。啊啊啊!!难道他们是!!!她敢保证,她的眼睛和嘴巴绝对是有史以来张得最大的一次!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见自己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这明显是红果果的敌意啊!感情他把自己当成情敌了!?“公……公主……”夜玄曦艰难地撑起身子,此事因他所起,所以绝不能连累然。“不用说了!”夏千洛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我了解的……”“……”她说她了解?看着眼前的人,夜玄曦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是否她已知道了昨晚绑架她的黑衣铁面人就是自己?“我知道这种……这种事你们很不想别人知道,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夏千洛扯着嘴角朝床上一脸困惑的人笑道。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冰冷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疑虑。“既然你都知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希望此事不要波及到然。”胸口虽闷痛着,他却还是咬牙说完。“哎呀~我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夏千洛说着,她对男男之恋没有丝毫瞥见与歧视,不过虽这样说却还是在心里稍稍可惜的一番,明明是第一美男,没想到却是个gay,也不知道要伤多少颗少女心呀……安亦然端着药从院外走了进来,抬头见卧房的门大开着,不禁一惊,连忙冲进房中。“玄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夏千洛转过身看想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站在床前的人转过身看着自己,那双美眸中却多了些异样的神情。“公主……”他放下手中的药微微颔首。见他的到来,夏千洛觉着自己站在这里反而当了电灯泡,于是讪讪地笑了笑,“啊~那啥,我……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便连忙走出了屋子。“公主……”安亦然有些心慌地转过身,想要追出去。“她已经知道了。”身后传来夜玄曦冷淡的声音。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不会是采花贼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安亦然缓缓转过身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不过不用担心。”夜玄曦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她说她不会说出去。”安亦然微微愣怔地看着他。夜玄曦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最终却还是放弃了,依旧冷着一张脸,略显无奈,“为何我还是觉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呢……”安亦然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放弃呢……来,先将药喝了吧。”“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夏千洛一路自言自语,看来刚才的事着实让她震动不小。“什么想不到啊~”一脸嬉笑的人从路边凑到她身旁。“南宫离!?”见突然出现的人,她不禁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小声抱怨,“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听说昨夜你房中去了刺客?”看着她,南宫离浓黑的眉微微挑起。“你怎么知道?”夏千洛有些惊讶。南宫离扬起邪魅的嘴角,“此事早已在府中传遍,如今只怕已传到了女皇耳中。”这么快!?夏千洛微微惊讶,想到昨晚的那人,他虽绑架了自己,但非但没有伤害她还将她送回了房。若不是为了送她回来,他也不会身负重伤。如今还要应对这么多追兵,也不知能不能顺利逃脱……看着那人儿脸上划过的一丝担心,南宫离嘴角一扬,悠闲道,“也不知是哪个小贼如此大胆,竟然敢夜闯西凤长公主的寝宫。”他说着看向夏千洛,“公主昨夜可看清了这大胆的小贼是何人?”“……”夏千洛想起昨晚那个黑衣铁面人,虽然没能见到他的脸,但那双眼睛和身形却让她很熟悉……但她还是摇了摇头。“那总知道他在你房中做了什么吧……”“……”想起昨夜那人的问话,夏千洛不禁微微皱眉,看来已有人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所以这件事就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啊……我……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哦~睡着了却又没伤害你……”南宫离斜眼看着她,嘴角扬着笑,靠近她耳边,“那小贼该不会是采花贼吧……”耳边传来的湿气让她耳根一热,不禁起了一身憟粒。“才……才不是,别乱说……”夏千洛慌张地远离了与他的距离。“哦~”南宫离斜着嘴角笑了笑,“刚才不是说睡下了?既然睡下了又怎会这么确定不是采花贼?”“……”眉角微微一跳,居然被他给框住了……见不说话的人儿,南宫离微微扬了扬嘴角,靠近她低了低声道,“昨晚那人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夏千洛有些惊慌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慌张,她的确不知道那人是谁啊!见她依然不肯说出昨晚的那人,南宫离不禁微皱起眉。若不是那人是她的新宠?只是她很少出府不说,就算真的有了新宠,以她西凤长公主的身份大可堂堂正正将他领进府,又怎会如此偷偷摸摸?困惑中夹杂着酸溜溜的味道,他微微一愣,该死……又来了……“整日待在府里不闷吗?”他侧眼瞥向身旁的人有些不自然道。见他不再问起昨晚的事,夏千洛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当然闷啊!”她道,“只不过门口的那些小厮总把我当犯人似的,不禁不让我一个人出门,而且什么都要向宸逸禀报。”南宫离扬了扬嘴角,拉起她的手,“若是有我带你出去不就好了!”看着自己被牵起的手,夏千洛愣了愣,“哎哎……”“伤势如何?”慵懒的女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谢陛下关系。”慕容宸逸抱拳颔首道,“宸逸的伤势并无大碍。”“可追查到昨夜潜进公主府的刺客是何人?”“宸逸无能……”“罢了~”白腻的手臂摇了摇头,“只要我那宝贝女儿没事就好……”瑶姬弯了弯嘴角,“只要她的脸没事就好……”慕容宸逸心头蓦地一怔,抬头看向殿上的人,笑着的华贵女人,不禁浑身一寒。“为何这副表情?”看着殿下的人,瑶姬不禁微微皱眉,“你该高兴才对,若此事一成,我便可助你光复南靖国。”慕容宸逸一愣,抱起拳,“多谢陛下……”“公主,南宫公子。”来到公主府门口,守门的小厮朝两人行礼道。“嗯。”南宫离点点头,“我带公主出去一会儿。”“公主,南宫公子慢走。”“对了,去将我的马牵过来。”“是。”南宫离斜着嘴角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惊讶着的人儿,“走吧。”“这样就可以了?”夏千洛眨巴着眼睛惊讶地问道。“不然呢?”看着她,南宫离歪了歪头。一会儿,小厮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停在府门口,南宫离上前接过缰绳。夏千洛看着眼前的马毛色油光发亮,双眼乌黑有神,依她前段时间对马的认识,这一定是匹好马!“难道你这是千里马?”她走近了马的身边朝着南宫离问道。“千里马?”南宫离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马,不禁笑道,“何止是千里马。”“啊?”夏千洛惊讶地张了张嘴,“难道是万里马?”“噗嗤……”看着身旁一脸认真的人儿,南宫离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了,上马吧。”说着一个纵身跳上马背。“上来吧。”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那人,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而来,形成一圈耀眼的光晕。她看得竟不禁呆愣住。“怎么?难道你要自己上马?”南宫离看着地上的人儿微微挑了挑眉。“啊……”夏千洛回过神,见那只漂亮的手还在原处,于是将手轻轻放在了他充满阳光的手心。南宫离嘴角一扬,轻松将她拉坐于身前。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你担心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修长的臂环过她的腰身,握紧了缰绳。感觉到身后湿热的气息,夏千洛不禁有些紧张,微微向前挪了挪身体。“那个……两人一匹马似乎有些挤啊……”“哦~”南宫离斜着嘴角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正好呢!……坐好了……驾!”话音刚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胯下的马便飞奔而出。“啊啊啊!!!”惊恐的尖叫声一路回荡在街道上。“慢点!慢点!”周围的景物从街道变成了树林,夏千洛摇晃着身子侧脸看着身后的人,逆着风大叫道,“你要带我去哪?”南宫离扬起唇,“自然是好玩的地方!”“这分明是荒郊野外!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风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吁~”拉着缰绳,马缓缓停了下来。“呼……呼……”夏千洛趴在马背上喘着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南宫离跳下马,看着马背上的人戏谑一笑,“这就受不了了?”夏千洛抬起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然后抱着马脖子缓缓滑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她看着周围树木丛生,失望道。不禁觉得她打一开始就不应该信他!就知道她会是这副表情。南宫离笑了笑,“当然不是,只不过那地方骑马去不得。”“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呀?”夏千洛不禁有些好奇,什么地方骑马去不得?难道要去的地方山路崎岖?看着她,南宫离扬唇一笑,“跟着我走就是。”周围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夏千洛伸手扯了扯南宫离的衣袖,“喂……到底要去哪嘛……”南宫离朝着她侧脸一笑,目光落在那只挂在自己袖口的白皙小手上,嘴角一弯,反牵起她的手,“不用这么心急,还要再走上一阵子。”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心里蓦地一慌。看着自己被攥在手心里的手,夏千洛微微抬眼,小心看向一旁面色平常的人。不禁红了红脸,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倒是没怎么在意呢……“到了。”正当她走得有些腿软时,身旁的南宫离突然道。夏千洛看了看四周,除了杂草还是杂草,“你说的地方就是这?”她不禁挑起眉,看向身旁的人。“嘘……”南宫离朝着她做了个禁语的动作,然后轻轻走到一人高的草丛前,伸手缓缓将草拨开。仿若拉开了天地间的窗帘,一道白光从拨开的草间射入。“……”随着草丛被拨开,夏千洛的嘴越长越大,一双清澈的大眼充满的惊奇。眼前的景象是她从未见过的,淡紫色的铃兰遍地而生,更为神奇的是数以万计的彩蝶围在半空中飞舞。斜照的白日,使得眼前的画面更加美不胜收。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这杂草背后竟还有这番仙境般的天地!难怪南宫离说这地方马来不得,并不是因为山路崎岖,而是若骑马而来,马蹄声必惊散这里的彩蝶,倒是恐怕就难以见到这罕见的美景了。“怎样?”侧眼看着身边人惊艳的目光,南宫离不禁心情大好。“太漂亮了!”一双明媚的眼眸滴溜溜地跟着彩蝶的身影,一瞬间不禁有些眼花缭乱。“可喜欢?”他扬着性 感的嘴角,露出邪气十足的笑意。“嗯!”夏千洛诚实地点点头,眼神却没功夫转向他。抬起脚,踏进这神仙般的境地。眼神虽流连着纷飞的彩蝶,却也不忘注意着脚下,生怕踩着了一棵铃兰。站在草丛边的南宫离微笑着看着那蝶舞之中的人儿,一袭白裙,与周围飞舞的彩蝶形成对比,白日的柔光洒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倾城绝世,眼前此景只怕世上再难有。“好漂亮!”夏千洛张开手臂转着圈,铃兰的芳香,飞舞的彩蝶,她旅游登山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看着那旋转着的人儿,南宫离眼眸一冽,连忙飞身上前。“小心!”忽然腰身被长臂揽住,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怎……怎么了……”看着靠自己是如此近的人,夏千洛微微有些紧张。他虽已不是第一次抱着自己,但和四年前不同,那时他还是个少年,而现在的他却已是如此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看身后。”夏千洛愣了愣,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身后不远处在铃兰的掩盖下,已是万丈悬崖。幽白的雾气缠绕着,让人更加难以察觉。看到这,夏千洛的身后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要不是南宫离及时拦住她,岂不是就要葬身于这万丈深渊了?记得前世的她死得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心想着,这次她才不能再重蹈覆辙。“怎么了?”揽着怀里的人儿,他竟有些舍不得放开,“吓傻了?”他扬唇笑了笑。“才没有。”夏千洛回过神,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感觉到怀中一空,心里竟划过一丝失落。南宫离笑看向那人儿,“若还有胆,就跟我来。”南宫离笑看向那人儿,“若还有胆,就跟我来。”夏千洛跟着南宫离,只见他缓缓走到了山崖边缘的一块凸出的巨大石头上。“你要干什么?”见他距崖边只剩一步之遥,夏千洛不禁有些紧张。这家伙不会是想跳下去吧……南宫离笑而不语,身体忽然向前一倾。“啊……”夏千洛不禁张大了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悠闲坐在悬崖边的人,夏千洛不禁气急,“你吓死我了!”“你担心我?”南宫离看着她微扬起嘴角。“才……才不是!”夏千洛不甘心地撇过脸,“我只不过怕你掉下去后我一个人找不到回去的路!”轻轻笑了笑,南宫离轻轻拍了拍身旁光洁的石头。“坐吧。” 你讨厌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说了放心,不会让你掉下去。”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夏千洛缓缓安静了下来,微微侧眼看向身旁。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她三魂已不见了七魄。飘渺的白烟的万丈深渊就在她身侧,只要揽着自己腰身的这双手一松,她铁定掉下去!南宫离贴着她耳旁,轻笑道,“只要你乖乖坐着,不乱动就好。”夏千洛抱着他的颈,不敢睁眼,慌张道,“不……不是说坐在你……你身边?”南宫离笑了笑,“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抱着你安全些。”“危险还来……”夏千洛不满地嘟囔道。他笑了笑,“一会儿的的美景在这儿欣赏才好……”“什么?”夏千洛似乎没听清。性 感的薄唇轻轻一斜,“没什么。”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夏千洛微微撇嘴,“你一定是在吓唬我……你武功这么高,就算我掉下去了,你也有能力将我捞上来吧……”她说着还小心瞥了一眼身侧的万丈悬崖,不禁又将唤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  南宫离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太抬举我了。”他抬起黑眸,看向面前的白烟飘渺的深渊,“这原是西凤与南靖的交界处,而十几年前南靖被东临国所灭后,东临国将这方圆百里都献给了西凤,如今此地已完全成了西凤所有。” 南靖……夏千洛微微垂眸,她记得,这是宸逸的国家。 “这座悬崖不同于其他,传说悬崖下住着神兽,但谁也没见过。”“没有人下去过吗?”夏千洛微微抬面看向他。南宫离摇了摇头,“至今也未有人去到崖底,就算去了也有去无回。这崖底前后是峭壁,另外两边都是充满瘴气的密林,要到达崖底几乎比登天还难,除非……”“除非什么?”夏千洛眨着一双晶亮的眼好奇地问道。垂眸瞥向她,南宫离扬唇一笑,“除非从这跳下去。”“哈!?”夏千洛张了张嘴,侧眼看向身旁的万丈深渊,“就算去到的崖底也是个死人了吧……”南宫离弯着眉眼轻笑着,和她在一起的心情总是这般愉悦。忽然有些感谢老头子,若不是逼着他进了宫成了她的夫侍,他如今也不会这般开心吧。“你看,那些蝴蝶怎么了?”怀中人儿惊异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南宫离朝身侧看去,只见原本或飞舞或采花粉的彩蝶都飞了起来。邪魅的唇微微扬起,今日的美景似乎要比以往要早呢……只见五彩斑斓的蝴蝶仿佛听了指挥般,三五成聚地从他们身旁向崖底飞去。缓缓地,飞向崖底的彩蝶越来越多,消失在飘渺白烟中的蝶仿若在云间架起了一座彩桥,在白日的照射下,形成了炫目的虹光。“好美……”惊艳得闭不起嘴的夏千洛此时早已忘记了身旁是万丈悬崖的恐惧,只呆愣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奇异美景。渐渐的,太阳开始西沉,原本的白日发出了橘色的柔光,眼前的彩桥也在夕阳下缓缓消失。“它们去哪儿了?”夏千洛看着最后几只蝴蝶消失在脚下的白烟中,不禁有些好奇。“崖底吧。”“崖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人间仙境。”南宫离眯眼看着天边的夕阳轻轻道。“哇……好想去看看……”“我这就扔你下去如何?”南宫离说着抱起怀中的人。“啊啊啊~~”夏千洛大惊,拼死搂紧他的脖子,“我说笑而已!说笑而已!”看着怀中紧紧将脸埋进自己胸口的人儿,南宫离觉得好笑,不禁心生戏耍之心。于是转过身,抱着怀中的人,向铃兰地倾去。紧紧闭着眼的夏千洛忽觉身体失去重心地倾倒而去,心中一慌,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惊慌着不禁将手臂更加搂紧些。“扑通……”背后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传来柔软的感觉。清淡的花香飘过鼻尖,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在玉颈旁,修长的腿跨跪于她的身旁。南宫离看着身下的人儿清澈的双眸,渐快的心跳让他有些慌张,但他却不想逃离。看着眼前的邪魅俊颜,她微微一愣,不禁爆发,“南宫离!你又耍我!”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翻身将他推倒,跨坐于他平坦的小腹之上。“还敢不敢耍我?”白皙的小手轻掐着他的脖子。“……”南宫离直直地看着骑坐于自己身上一脸嚣张的人儿,头脑却一时间忘了思考。见安静得有些反常的人,夏千洛微微垂面,看着他愣神的眼,“喂,你怎么了?”微微一愣,夏千洛看了看身下的人,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暧昧了些?他虽是她的夫侍,却也是有名无实的……抿了抿唇,于是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准备起身。忽然,一只大手揽上她的腰背,将她重重按下。“唔!!”浓烈的阳刚之气一瞬间从口腔涌入,夏千洛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初尝了她的美味,南宫离微微扬唇,他想要的还有更多……揽着她的腰身正准备更加深入,却见那人儿挣扎地从他身上逃离开。“……”夏千洛跌坐在一旁的地上,压坏了几株铃兰。她心慌地紧紧咬唇,唇上还依然停留着南宫离的气息。怎么办……她一时间心乱如麻,她的初吻明明是想要给宸逸的,可是现在却……瞥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离,心中不禁觉得委屈。“小千……”南宫离坐起身,有些愣怔地看着她。“你讨厌我?”一双剑眉紧紧蹙起,总是戏谑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我怎会介意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讨厌我?”一双剑眉紧紧蹙起,总是戏谑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是。”夏千洛撇着脸摇摇头。“那为何……”眉头紧皱,他还是不解。“我们……我们不该这样……”夏千洛说着有些心慌。“不该这样?”南宫离皱着眉,“我是你的夫侍,难道连碰你都不得?”“这……这……”夏千洛慌张地咬了咬唇,不知他怎会提到了这件事上,“这只是母皇的擅自做主,并不是我的意愿……”虽然这些男子都是世上难见的绝色,但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她,心中却只能装着一个人。“你是说你不愿让我们做你的夫侍?”南宫离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儿。“也……也不是……”小手绞着腰间的衣带,夏千洛不敢看他。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呀……看着支吾着却没有过多解释的人儿,“哼!”南宫离大袖一甩,愤愤而去。看着消失在草丛边的人,夏千洛愣了愣,连忙站起身,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南宫离!”夏千洛小跑地追上他,“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嘛……”明明是他强吻了她,怎么反倒像她欺负了他似的?“你难道还不懂吗!?”南宫离停下脚步,背朝着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应该懂吗?”夏千洛一脸不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人的背影。“……”他蓦地一愣,不禁微微垂面,他到底在说什么……连自己都才刚刚明白过来的事,她又怎么会懂?“没什么。”他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看着面前大步离开的人,夏千洛轻轻抿唇,他对自己不会是……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却又连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没理由啊,他没理由会喜欢她,就像她不会喜欢宸逸以外的人。回来时,太阳已落山,天色缓缓被青黑笼罩。远远的,一袭白衫立于朱红色的高大门楼前。“吁……”南宫离拉紧了缰绳,枣红马在公主府前缓缓停下。“宸逸!”看着早已守在府门口的人,夏千洛惊喜地跳下马,她没想他会亲自来门前接她。“是否饿了?”慕容宸逸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人,伸手轻轻理顺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看着慕容宸逸亲昵的动作,南宫离黑色的眸中闪过跳动的火苗。“嗯!”夏千洛诚实地点点头。慕容宸逸宠溺地微笑,“早已帮你备下了晚膳,都是你喜欢吃的。”琥珀般的双眸转向马上的南宫离,揽着她的肩缓缓转过身。“南宫公子是否现在回府?”门口的小厮上前恭敬地问道。冷冽地一扫,吓得小厮早已三魂不见了七魄。南宫离转过冰冷的眼神,执起缰绳,“驾!”“今日不知与南宫离去了何处?”看着吃得正香的人儿,慕容宸逸将菜夹进她的碗里,漫不经心地问道。嚼了两口,夏千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反正是个很美的地方。”“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慢些吃,小心噎着。”“……”夏千洛啃了两口鸡腿,又放了下来。“怎么了?”他微微抬起琥珀般的眸,温和地问道。“宸逸。”她看着他,“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与南宫离今日去了哪?”慕容宸逸微微一愣,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我……”“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和南宫离一起出去?”一双清澈的眸灼灼地看着他。“……”她为何会这么问?“我……我……”对上那双琥珀般的美眸,夏千洛不禁红了红脸,“我是说我和南宫离在一起你会不开心吗?”愣愣地看着眼前面色绯红的人儿,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她如今已快十六,自然有了那些女儿家的心思。只是若是对象是他……双眸垂下,双唇紧紧抿着,他轻轻摇头,“他也是你的夫侍,我又怎会介意。”心蓦地一顿,贝齿紧咬着下唇瓣。他说他不介意……她缓缓收回桌上的手,站起身。“洛儿?”“我……我吃饱了。”她想要表现得更加自然些,却听见僵硬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他愣了愣,轻轻点头,“嗯,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声音依旧温柔,却也平淡之极。见他如此淡然的模样,夏千洛咬着唇紧紧握拳,愤愤道,“南宫离今天吻了我!”蓦地一愣,琥珀般的眼眸里惊诧一闪而逝,“嗯……嗯。”他有些僵硬地点点头,“他是你的夫侍,这些事你……你不必对我讲。”“你……”原本晶亮的双眸此时已闪着泪光,她紧紧咬唇,“你真的这么想?”“……嗯。”心在他点头的那一瞬破碎成了无数块,原本的期望都在这一刻瓦解。强忍住眼中就快落下的泪水,她转过身,“我……我回去休息了。”“嗯。”听着身后依然轻柔的话语,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绝了堤的洪水汹涌而下。他一点都不在意她,一点也不在意。一直对自己的那份温柔,也只是因为他一贯温润如玉的性格吧。看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微扬着的唇缓缓落下,原本温和的脸庞在那一瞬垮塌。琥珀般的双眸黯淡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她喜欢自己。若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他定会欣喜若狂。只是如此身份的她与他,又怎会有结果?他已经尽量避免爱上她,可是到最后,他却忘记了还有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虽说她已经知道了玄曦的事,但他还是想与她说清楚,毕竟此事若是被女皇得知,玄曦便有命难活。安亦然微微皱眉,他虽知她不会食言,但以她对慕容宸逸的感情,却也难保在与他交谈是不小心说漏。匆匆走着,不经意地抬起眼,见一袭白裙的人儿正朝自己走来。安亦然不禁心中一喜,没想到在这竟能遇上她。他敛去了脸上的欣喜,看着低头走向自己的人,“公主。”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夏千洛顿住脚步。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双月白色缎面长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只是,她不想他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嗯……嗯。”她低着头轻轻应声。听着面前人嗡嗡的声音,安亦然微微蹙眉,清潭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关心,“怎么?是否身体不舒服?”“没……没有。”夏千洛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有些累了。”抬起脸,微微一笑,“我先回房了。”在她抬起脸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分明看到了她眼角闪烁的泪光。伸手,拉住从身边擦过的纤细手腕。“你怎么了?”他低声问道。感觉到手腕上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夏千洛微微一愣,缓缓垂下眸,“真的没什么。”“你哭了。”“……”她蓦地一怔,想起刚刚慕容宸逸的淡然与不在意,轻轻咬住唇,“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就像慕容宸逸不在意她一样就好。“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声音淡淡的,却很柔和。身体微微一震,惊讶的同时,内心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与倾诉的人。一时间,委屈与伤心都一股脑涌上了心头。“哇……呜……”夏千洛反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他愣怔地看着扑进自己怀中的人,身体僵硬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呜呜……为什么他不在意我……可是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呜呜……”看着怀中人呜咽地哭泣着的人,他微微垂眸。他早该想到的,能让她如此伤心的,也只有慕容宸逸吧。心中失落着,但此时的她却更让他心疼。伸出手,轻轻抚上颤抖的纤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哭了一阵,夏千洛吸了吸鼻子,在那月白色的衣襟前不客气地抹了一把泪。抬头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不禁一愣,他和夜玄曦不是……自己这么抱着他该不会被讨厌吧?于是慌张地连忙离开那个已经被泪水沾湿大半的怀抱。“对……对不起。”“嗯……嗯。”听着她慌张的道歉,他失落着,他是她的夫侍,但她却为何总是这般以礼相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夏千洛抬头看向他,“你为何会在这里?”看着还微微红肿的一双核桃眼,他微微抿唇,“只是散步而已。”夏千洛点点头,轻轻道,“那我先回房了……”“嗯。”他温和地点头。易子墨拉开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禁微微失望,然后再轻轻将门关上。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忍不住去开门了……靠在门后,抬眸看向琴台上的琴,她今晚不来了吗……“公主,你回来啦!”整理着床铺的灵犀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连忙上前。“嗯。”夏千洛点着头,有气无力地应声。“公主你的眼睛……”灵犀看着面前人肿得像是两颗核桃似的眼睛,不禁惊讶道。“没事。”夏千洛摆摆手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一杯茶,“只是哭了一场而已,现在好受多了。”“是谁欺负了公主吗?”灵犀站在一旁小心地问道。当她一问出口,就开始后悔了,要说这公主府里有谁敢欺负她的?听着灵犀的问话,夏千洛微微垂眸。谁欺负了她?她倒想他欺负自己,可是他却总是这般温和可亲,却又仿佛不带一丝感情。“我想睡了。”放下手里的玛瑙杯,她低声道。见眼前悲伤着神情的人,灵犀轻轻点头,“我这就去打水。”“不用了。”夏千洛站起身摇了摇头,直直地想床边走去。若是倒下去就可以回到现代那该多好啊……睁开眼,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没有皇女,没有公主,没有……慕容宸逸。倒在床上,她缓缓闭上了眼。今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并没有让夏千洛大动肝火。因为她早早地就已经起了身。不是她不想再多睡一会儿,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却依旧是慕容宸逸那副温和淡然的表情。于是她一怒之下,就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沐浴着清晨和煦的阳光,轻风吹拂在身上已有些微凉,似乎已经是夏末了呢。“公主?”灵犀抱着盆从院外进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人。“早上好啊,灵犀~”看着她,夏千洛笑了笑道。“今天太阳该不会是从西边出来了吧……”灵犀一脸怪相地说着还不忘抬头看了看天。“好你个灵犀!”夏千洛佯装生气地朝她扑去,“你开我玩笑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啊呀!公主饶命!”灵犀一见向自己扑来的人,连忙抱着盆边逃边求饶。两人打闹着来到花园,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两个小厮正在交谈着。“你知道嘛,今早南宫公子是被春香楼的姑娘给送回来的!听说回来时还醉醺醺的呢!身上满是脂粉的香味!”“哎呦!是不是真的!?若是被公主知道了怎得了啊!”另一人惊讶道。“你是不知啊……”说话的人小了些声音,“这些皇族都这样,你看公主自打搬来这公主府,就没看她进过哪位公子的房。其实说不定呐,早就在府外又养了男宠!”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休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站在夏千洛身旁的灵犀听了不禁气打一出来,连忙上前道,“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小心撕烂你们嘴!”两小厮回头一看,见身后站着的正是他们的大主子和她的贴身女官,不禁浑身一寒,连忙跪地,磕着头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公主,要不要处罚他们?”灵犀一脸生气地看向身后的人。夏千洛摇了摇头,“算了吧。”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放过你们,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谢公主!谢公主!”两小厮叩了头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这些奴才这般编排你,怎么能放过他们呢!”灵犀嘟着嘴,一脸不平。别人不知,但她却最了解公主了,又怎会像刚才那两人说的!“好了。”夏千洛看着她笑了笑,“清者自清,不必在意这些。”不过,她在意的倒是另一件事……“公主?”“嗯?”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一旁的灵犀,“怎么了?”“刚刚他们说的南宫公子……”灵犀撇了撇嘴,“你说会是真的吗?”夏千洛摇摇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南宫离的院子,她还是第一次来。走进院子,院角有一处形态奇异的假山,一旁小荷塘里的睡莲看样子已经快要凋谢,花圃里的花虽开得正艳,但却长了杂草。地上凋零的落叶也无人清扫,不过与院中其他景色一起,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夏千洛笑了笑,果然像是他的性格。走到卧房门前,灵犀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南宫公子?南宫公子?”见无人应答,灵犀伸着手,回头看了夏千洛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夏千洛轻轻点头。“吱呀。”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夏千洛微微皱眉,抬脚跨进了门槛。走进房,夏千洛看着床上和衣而睡的人,被子掉落在地上。于是弯腰走近,将被子拾了起来,轻轻替他盖上。看着那袭被压皱的赤色长衫,她微微一愣,是否他昨晚压根就没有进府?想起昨天傍晚,他送她回来时,她因为看到了府门口的宸逸,所以就把他给忘了……“嗯……”床上的人微微翻动了身子,赤色的衣襟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看着胸膛上紫红色的吻痕,她微微一愣,手中抓着的被角一时间竟忘了松开。“看来说的都是真的了。”嗅着满屋的脂粉味,灵犀撇着嘴,“公主还帮他盖什么被子,冻死他算了!”夏千洛回过神,连忙放下被子。心里恍恍惚惚的,感觉好奇怪。“我们走吧。”她微笑着和轻轻道。“公主……”灵犀嘟着嘴,真替公主不平啊……现在她倒希望公主是以前的公主,命人给这南宫公子一百杖才解气!“走吧,还未用早膳,有些饿了。”夏千洛说着,一脸平常。“嗯。”灵犀点点头,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走时又回头狠狠剜了床上的人一眼。“哼!”走进厅堂,一眼就看到了那袭白衫。“来了。”站起身,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她,就如平日般自然,温和。“嗯……嗯。”夏千洛不自然地点头,连忙错开与他的视线。一旁坐着的安亦然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缓缓垂眸。“我替你盛粥。”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嗯。”“要吃包子吗?鲜肉的可好?”“啊……嗯。”夏千洛点点头,却依然不敢看向他。喷香的包子放进面前的碟子里,但放人却不是慕容宸逸。“清早还是吃些清淡的好些。”安亦然看着她淡淡道,但显然这话是说给慕容宸逸的。“啊……也好。”夏千洛看着他点点头,喝了一口粥,抓起碟子里的青菜包一口啃了下去。慕容宸逸微微一愣,放下蒸笼里的肉包,缓缓坐了下来。一旁的易子墨看着两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一看就知与她有关。只是昨晚,她为何没有来……夏千洛吃着看了看一旁空着的位置,一个是夜玄曦的,另一个自然就是南宫离的。她看向一旁的安亦然,“夜玄曦为何没有来用早膳?”“他……”安亦然微睨了一眼慕容宸逸,但后垂眸道,“他身体有些不适……”看着神色有些异常安亦然,夏千洛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张大了嘴。不会是昨晚两人太激烈了,所以夜玄曦今早下不了床吧……她讶异地打量着安亦然,没想到和夜玄曦比起来这么受的他居然会是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然,轻点……”床上,双颊绯红的夜玄曦看着压坐在自己身上的美男子道。“放心。”攻意十足的安亦然邪邪地扬起嘴角,抓紧他白皙的小腿向上高高抬起,然后身体猛地一挺。“啊……”一声低媚的叫喊从他身下传出。感受到朝自己射来的怪异视线,安亦然皱了皱眉,微微抬头,正对上那双晶亮眼眸。双眸放着光,似乎在想着什么很欢快的事。见自己YY的对象正向自己看来,夏千洛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啃着包子咒骂道,该死的,自己又不是腐女,怎么会想到这些事…… “南宫离他……”慕容宸逸微微侧目看向身旁的人。“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夏千洛喝了一口燕窝粥一脸平淡道。他微微一愣,低眉温和道,“不知公主想要如何处置。”“处置?”夏千洛看向他,“依你看该如何处置他?”慕容宸逸微微垂眸,“他做了此等侮辱西凤皇室的事,公主若不想再留他在身边,可以七出之条,休夫。”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最近阅读〗 〖 我的收藏〗 〖 我的订阅〗 〖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做妾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慕容宸逸微微垂眸,“他做了此等侮辱西凤皇室的事,公主若不想再留他在身边,可以七出之条,休夫。”此言一出,另外两人都微微一怔。“休夫……”夏千洛喃喃,想起在铃兰崖上的那个吻,身体不禁一震。“算了吧。”她轻轻摇头。说来这也不能算是南宫离的错,毕竟他们现在都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那方面的需求正强烈,但自己与他们又……话说不只是南宫离,她抬眸看向安亦然和椅子,在座的这几人都应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吧……“……嗯。”见她不准备追究,慕容宸逸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吃饱了。”安亦然取了桌旁的巾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然后起身而出。“啊,我也吃饱了。”夏千洛擦了擦嘴连忙站了起来。见身旁站起身的人,易子墨也急急地站起身,但却见那人已经跟着安亦然走出了厅堂。他微微垂眸,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一旁失望地颓坐下的人,慕容宸逸微微蹙眉,转眼抬起眸,目送着那娇俏的身影远去。“公主!”灵犀见她跑了出去,也连忙跟在了身后。“啊,灵犀,你先回去吧。”夏千洛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白衣男子,然后朝着她道。灵犀瞥了一眼前方挺拔颀长的背影,于是抿嘴一笑,“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在笑什么……看着偷笑着离开的人,夏千洛困惑地撇撇嘴,然后一阵小跑,跟上走在前方的白衣男子。“亦然!”“……”安亦然缓缓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你真的不准备与你爹相认吗?”清澈的双眸看着他问道。他微微一怔,然后正过脸看向前方,“我早已习惯无父无母的感觉。”“可是你爹他……”夏千洛上前一步。 “他不是也早已习惯……”“可是……”“我要回去了。”安亦然侧脸看向她轻轻道。“嗯……嗯。”看着那张精致的侧脸,夏千洛愣愣地点点头,目送着那袭白衫渐远离去。“头好疼……”南宫离挣扎地坐起身,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看向周围。是他的卧房,看着熟悉的摆设,他不禁微微舒了口气,走下床,倒了杯水。好浓的脂粉味……他嗅了嗅鼻子,不禁皱起眉。为何他房里会有女人的脂粉味?微微一愣,他低头看向自己松散着的衣襟,大敞着的胸口上,一枚紫红色的吻痕赫然在目。“该死的……”一拳重重砸在梨花木的桌面,溅出了杯中的茶水。她若不是已经知道了吧……浓眉紧紧皱着,俊美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担忧之色。“醒来了?”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蓦地一愣,抬头看去,微微蹙眉,“慕容宸逸?”“南宫宫主果然好兴致。”睨向他松散着的衣襟,他戏谑道。“你是来嘲笑我的?”看着他,南宫离蹙起眉,一脸不善。慕容宸逸微微敛眸,“你可知身为皇女夫侍,是不可与其他女人有染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公然地被青楼的人送回公主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南宫离挑眉轻蔑地看着他。这些不用他说。“非也。”他摇了摇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次,你的事就算了,她不会追究。”南宫离蓦地一怔,“算了?”皱着眉惊讶地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是谁说算了?是你吗?”看着衣襟前的手,慕容宸逸微微蹙眉,“是她的意思。”“她……她的意思?”就算看到他与其他女人有染,她也不会生气吗?南宫离失神地松开手,踉跄地退后两步,撞上了桌边。看着那失神的人,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黯,原来他也爱上了她……似乎是意料之中,他没有太惊讶。她的确有那样的能力,就连自己也……薄唇轻抿,他微微垂眸。抚平胸口被扯皱的衣襟,他转身离开。“灵犀!”一回到寝院,夏千洛连忙叫来灵犀。“公主有什么事吗?”灵犀来到她面前问道。“你现在就去找府里年轻漂亮还未出嫁的婢女来见我。”“不知公主要做什么?”灵犀看着她有些不解。“快去找吧,一会儿再告诉你。”夏千洛说着急急将她推出院子。在房里喝了会儿茶水,灵犀就已找来了人。想不到这丫头办事还挺麻利。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夏千洛微微抿唇。“公主!?”房门外传来灵犀的声音。“嗯……嗯!”夏千洛愣了愣应声道,“叫她们都进来吧!”“公……公主……”几名婢女看着她面露惶恐之色。夏千洛微微撇嘴,她又不会吃了她们,何必这么害怕……“那你们几个,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她朝着几个婢女道。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几人都抖得像是筛糠……夏千洛无奈,只得看了一眼灵犀。灵犀心领神会,点点头,然后朝几人道,“都抬起头来,让公主看看。”几名婢女缓缓抬起头,露出被吓得煞白的小脸。“嗯……”打量着几人,夏千洛点点头,长相都还算不错。“你……嗯……还有你。”夏千洛指着两名姿色上佳的婢女道。嗯……安亦然和夜玄曦自然是不需要了,只是他的话……夏千洛看向另外一名长相甜美可人的婢女,蹙眉犹豫着,却还是将她挑选了出来。见自己没被恶魔公主挑选上,其他几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而一副同情的目光看向被留下的三人然后走了出去。见只留下了她们,三名婢女不禁更加惊恐,纤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你叫什么?”夏千洛看着其中一名婢女问道。“奴……奴婢花容……”“你呢?”“奴……婢锦绣。”“那你呢。”她看向最后一人。“奴婢云端。”“云端?”夏千洛轻轻重复了一边,然后点点头,“很好的名字。”也不知公主到底要做什么……一旁的灵犀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三人。“你们……”夏千洛停下了踱动的脚步,看向三人,“你们可愿伺候几位公子?”“……”三人抬脸小心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解。“公主,你是想为公子们找伺候的婢女吗?”一旁的灵犀小声问道。夏千洛一愣,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可愿做……做几位公子的妾?”此言一出,连灵犀在内的四人,不禁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有些事无须别人代劳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你在说什么!?”灵犀听闻连忙上前。“我要给他们几人纳妾。”夏千洛看着她一脸平静。“公主!”看着她的样子,灵犀有些心急,真不知道这个傻公主是怎么想的,这西凤历史上就从没听说过居然会给自己的夫侍纳妾的公主!夏千洛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朝向三名婢女,“虽说是让你们做妾,但我绝不会亏待你们的。如此一来,你们可愿?”三名婢女面面相觑,然后都羞涩地垂下了红扑扑的小脸。看来是愿意了。夏千洛轻轻点头,“如此便好。但此事还需看几位公子的意愿,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就先去伺候着吧。”她看向几人道,“花容,你就去伺候南宫公子吧。锦绣,你去伺候易公子。”说着转眼看向最后一人,她张了张嘴,“云端你……你去伺候慕容公子。”“是。”三人齐齐福身行礼。“去吧。”看着三人,夏千洛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恍惚。“是。”三人柔柔地应声,然后走了出去。“公主!”灵犀心急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公主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公主不喜欢那几位公子,还不如休了他们,何必还将他们留在府中还替他们纳妾!?”“……”夏千洛轻轻摇头,她不知该怎么对灵犀解释。只是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见她不说话,灵犀努了努嘴,悻悻地松开她的衣袖,皱眉道,“灵犀真的不懂,慕容公子对公主那么好,公主看起来也似乎很喜欢慕容公子的样子,却为何还要替他纳妾呢?”宸逸……夏千洛垂眸,轻轻咬唇,不是她想替他纳妾,只是他心中没有自己,又何必将他困于自己一人身边……“公主,该去用晚膳了。”灵犀看着在屋中坐立不安的人轻轻说道。此时,她们应该已经去了三人的院中吧……夏千洛看着窗外渐上树梢的月牙,心中恍惚不安。“公主?”“嗯……嗯?”她回过神看向门口的人。“公主是否去厅堂用膳?”“我……我还不饿,就不去了。”夏千洛摇了摇头道。她只是不知怎么面对他们三人怎么面对慕容宸逸……“……”看着窗台前的人,灵犀微微叹息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明明就那么在意……她就这么不在意他?连他做出这样的事她都不在乎?“南宫公子。”南宫离正郁闷地躺在院子的屋顶上看着淡淡的月牙,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声音。坐起身向下看去,院子里站着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婢女。“你是谁?为何在我院中?”他撇着院中的人微微皱眉。“奴婢花容,奉公主之命,从今日起来侍候公子。”院中的女子柔声道。“侍候我?”南宫离皱起眉,可他从来不需婢女侍候,如今她派人来此到底是何意?他有些奇怪,站起身飞身而下来到她面前。“你说是公主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微挑浓眉。面前的压迫感让花容有些紧张,连忙惶恐地点头,“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又沉了些,不禁让面前的人浑身一颤。“公主……”看着站在门口的锦绣,夏千洛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伺候易公子吗?”锦绣委屈地咬了咬唇,“就是易公子将我赶出来的……”“你有跟他说是我的意思吗?”听了她的话,夏千洛有些奇怪。锦绣点点头,“奴婢说了,但却好像是火上浇油,然后就被易公子赶了出来……”夏千洛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易子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那方面的需要吗?她好心塞了个俏媳妇儿给他,却又被他不识好歹地退了回来。也不知花容和云端如何,想到云端,夏千洛心里一慌,宸逸……宸逸会和易子墨一样将她退回来吗?“轰!”房门忽然被粗鲁地撞开,她皱眉不悦地看去,却见南宫离怒气冲冲地向她走来。“你怎么了?”夏千洛皱眉看着他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南宫离一脸愠色地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愣了愣,“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替我安排妾侍?”丹凤的双目闪着怒气。“你……你生气了?”看着眼前似乎随时都会爆发的男人,夏千洛小心翼翼地问道。“该死……”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小女人,南宫离心中的怒气顿时散了一半。见他咒骂,夏千洛努了努嘴,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还去青楼那种地方……”看着她嘟囔着的可爱模样,南宫离不禁心中一喜,她原是在乎他的!于是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以后我不会再去青楼,你也不用为我安排妾侍。”看着眼前转怒为笑的人,夏千洛愣了愣,“那你……”南宫离斜着嘴角,低头飞快吻上她的唇,然后邪魅地笑道,“你是我的妻主,有些事无须别人代劳。”“……”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离开的人,他……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轻轻抿唇,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的气息。“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慕容宸逸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门边。“慕容公子。”门外,站着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你是……”慕容宸逸困惑着微微皱眉。“奴婢云端,是公主命来伺候慕容公子的婢女。”眼前的女子低着头,柔声说道。是她差来的人……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微微一暖,然后微笑着平静道,“你回去吧,我不需人伺候。”“慕容公子!”云端抬起头,若水的眼眸看向他,“云端是公主为慕容公子所选的妾侍……”柔和的表情僵在脸上,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说,她……为我所选?”“是。”云端轻柔地点着头。见她承认,他微微垂眸,“出去吧。”声音有些落寞,“我既不需要伺候,也不需要妾侍。”“慕容公子……”看着眼前人冷淡的脸,云端微微咬唇,缓缓转过身。看着纤弱的背影,慕容宸逸微微皱眉,是否我接受就会让你死心?“等等。”身后突然好听的声音,她愣了愣转过身。“你就留下吧。”慕容宸逸淡淡道,“只是住在院里就好,不必做其他。”“……”虽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可以留下,她便心满意足。她于是连忙点头,“嗯!” 你很在意?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云端为什么没有回来……宸逸那里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是他接受了吗?夏千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人明明是她安排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开始后悔了?“公主,你起来啦。”早晨,灵犀打水进入,却见她已站在铜镜前穿好了衣衫。“嗯。”夏千洛系好胸前的衣带,点了点头。昨晚的一夜难眠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公主要去厅堂用早膳吗?”“……”从昨晚开始就滴水未进,肚子这时候早就饿得打起了鼓,夏千洛于是点点头,“嗯。”走进厅堂,夏千洛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温润如玉的俊颜,而他身后,则是一脸温婉的云端。呼吸蓦地一窒,脚下的步子不禁微微一顿,他真的接受了……“公主。”慕容宸逸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公主……”见她的到来,慕容宸逸身后的云端微微一愣,连忙垂面行礼。南宫离侧脸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小千!”笑着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原本是夜玄曦的位置上坐下。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开心,原因是他知道了,被安排了妾侍的不只是他,就连慕容宸逸都在其中,看来小千对他的情感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感觉到身旁人的尴尬,安亦然垂眸伸手舀了粥轻轻推到她面前,“吃吧。”虽然不知道站在慕容宸逸身后的女子是怎么回事,但此事看起来也应该与她有关吧。夏千洛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慕容宸逸,接过瓷碗轻轻点了点头,“嗯。”慕容宸逸看着两人,轻轻抿了抿唇,将目光侧到一边。一旁的易子墨黑着脸,一声不吭地闷头喝粥,心里愤愤地却又不敢直接问她。“慕容公子,我来帮你吧……”慕容宸逸伸手拿起勺子想要舀粥,一只白腻的纤纤细手却轻轻握住他手中的白瓷勺柄。他微微一愣,刚准备拒绝,却感觉到对面看向他的目光,于是松开手微笑着轻轻点头,“有劳。”看着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温柔微笑,夏千洛心中揪痛着,却没有丝毫办法,但这都是她咎由自取。“你这婢女倒真是温柔可人。”看着慕容宸逸,南宫离扬着嘴角调侃道,“果然是好福气啊!”慕容宸逸微微颔首,温文尔雅道,“这都要感谢公主,是她替我安排了这样好的婢女。”安亦然看着身旁咬着唇的人儿,原来是她安排的……不过看样子,她一定是后悔了。“还要吗?”看着她已见底的瓷碗,他轻轻问道。夏千洛回过神,看着他如清潭般的眼眸,轻轻摇头,“不……不用了。”她站起身,“我我了……”然后慌忙离座,“灵犀,我们走。”灵犀瞥了一眼慕容宸逸,然后担心地跟了出去,“公主!等等我!”安亦然抬头看向对面看着门外微微失神的人,心中开始疑惑。谁都看得出,她喜欢他,只是为何他却一再逃避?若是他想复国,就更加应该讨她欢心,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要感谢她……紧咬着下唇瓣的贝齿轻轻颤抖,却不知一滴泪已从眼里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滴落。连易子墨都拒绝了,为什么他却可以那么自然地接受?她哭了……看着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远处树旁的夜玄曦微微皱眉。没想到她也会哭……印象中,只有她将自己投入蛇窟时的残酷嗜血的眼神。他不信一个人会连本性都改变了……“公主!公主!”见灵犀追了上来,夏千洛连忙抹去了脸颊的泪水。她不想让灵犀笑话,明明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公主……”看着她红红的眼,灵犀立刻就明白了,“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夏千洛轻轻摇头。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想将他推向其他人的怀里,她只是想用这件事来肯定自己的心,她想看到的是他的拒绝和气恼。只是,为何他安然接受了,又是这样平静自然……“你出去过了?”坐在夜玄曦的房里,安亦然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出去走走。”夜玄曦抬眼看向他淡然道。“我看见她了。”“……”安亦然看着他愣了愣。“她哭了。”依然是一幅冷淡的模样。“……”安亦然微微垂眸,“果然。”“什么?”夜玄曦微微皱眉,这几日他没有出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因为慕容宸逸她才会哭。”安亦然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他,淡淡道,“我替你再把把脉。”夜玄曦愣了愣,走到他身边坐下,伸出手,微微抬眼,“你很在意?”安亦然微微一愣,垂眸轻轻搭上他的脉搏,“我只是很在意慕容宸逸为何要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有吗?”夜玄曦有些奇怪,他看着平日里的慕容宸逸却与她再亲近不过。安亦然蹙着眉,轻轻摇头,“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公主,上次的那位大人在正堂求见。”让灵犀打水洗了把脸,忽然有小厮来到院子里禀报道。“上次的大人?”夏千洛微微皱眉,是谁?小厮见她一脸困惑,于是连忙解释,“就是上回被公主亲自领进府的那位大人。”“啊!”夏千洛忽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大叔!“我这就去!”她连忙道,大叔一定是想安亦然了,所以才会来吧。“大叔!”夏千洛跨进正堂的门槛,看到拘谨地观摩着墙上字帖的人,果然是他。“公主。”韩若远见到来的人儿,连忙准备叩身行礼。夏千洛见状连忙阻止,“大叔,你怎么又来了……”说着不禁撇撇嘴,“还要我说多少遍,你不用向我行礼的!”韩若远笑着点点头,他的然儿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做公主的夫郎,且还是这么好的女子。夏千洛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大叔今天来是为了见亦然吧?他呀,虽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也很想见你呢!……我这便带你去!”听了她的话,韩若远心中一喜,蓦地心却又缓缓落下。“我要离开了。”他张了张嘴低声道。 美受?强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要离开了。”“……大叔?”夏千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韩若远轻轻点了点头,“我要去塞外。”他顿了顿,“荒山并不是适合那些马儿们的生长,所以我想要去寻找更加宽阔的草原。”“可是亦然他……”“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韩若远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儿是幸福的,至少有这样美好的女子可以与他共度一生。“可是你怎么舍得离开他?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呀!”夏千洛有些心急,安亦然表面虽表现得很冷漠,但她知道,他对亲情是渴望的。现在大叔突然要离开西凤,真不知道亦然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微微笑了笑,“知道我与柔儿还有一个孩子在这个世上,我便已心满意足。”那双与安亦然相似的眼眸看向夏千洛。“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离开。”韩若远看着她说道,“至少在了离开了之后……替我好好照顾他。”说完,他微笑着转身,走出了正堂。“大叔……”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张了张嘴。“怎么办……怎么办……”夏千洛在正堂里来回踱着步,心里烦扰着要不要去告诉安亦然。那毕竟是他的爹,她不信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离开。可是大叔又让她不要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不信他是这样冷漠绝情的人,夏千洛停下来回踱动的步子。就算大叔要离开,她也应该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她于是拎起裙摆,连忙冲了出去。安亦然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准备进房,却瞥眼见到墙角处的麻布袋。不禁想起荒山木屋里的那个男人,想起那日他离去时失望悲伤的神情。“亦然!”院门外突然急急冲进一个白色的身影。“快跟我走!”夏千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看着扯着自己向外拖拉的人儿,他微微皱眉。夏千洛来心急地拉着他边走边说道,“你爹要离开西凤了!”心里蓦地一顿,安亦然站在原地,生硬地抽回手。“亦然?”夏千洛回头不解地看着身后的人。“离开是他的自由。”他冷淡道,眼眸却瞥向一边,不敢看向她。“你在说什么!?”夏千洛看着他又急又恼,“他是你亲爹!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不去见他,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身体一震,安亦然撇过脸,“我……”“你还想说你不会认他吗!?”耳边传来厉声的呵斥,他怔怔地转过脸,见眼前的人一脸气愤,清泉般的双眸带着责怪。“世上还有这样一个至亲的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夏千洛垂下眼眸,她只是不想他与自己一样。他从小失去了母亲,现在不能连父亲也失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总是平淡的脸上露出略微的惊讶之色。这样被女皇宠爱的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走吧!”夏千洛拉起他的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看着自己被牵起的手,安亦然愣了愣,不自觉地抬起脚,跟随着那只小手的牵引。韩若远整理好物品,背起包袱,环视四周,这个他住了快九年的小木屋……低头看向胸前红绳系着的玉石,伸手轻轻握紧,“柔儿,我们走吧。”他走出木屋,关上门正准备离开,却听见篱笆被推开的声响。他转过身,不禁愣在原地。总算是赶上了!看见背着包袱正准备离开的韩若远,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然儿。”愣了良久,他缓缓张了张嘴。“你要离开?”看着不远处的人,淡雅的微微皱起眉。韩若远愣了愣,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夏千洛。“啊……那个……你们聊。”夏千洛讪讪一笑,连忙关上了篱笆门,往不远处的马厩走去。这时候还是他们父子两人单独聊聊会比较好吧……夏千洛漫不经心地轻抚着马脖子,看向不远处小木屋前的两人。“真的要走?”潭水般的眼眸看向他,平静得似乎在掩饰什么。“嗯。”韩若远点了点头。“为什么?”平静的潭水闪过一丝波澜。“那些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马儿,它们应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目光看向远处,夕阳下的马儿。安亦然微微垂眸,“又想就这么逃离吗……”韩若远微微一怔,良久,露出微笑,“这次不是逃离,我已知你如今过得很好……”抬眼看向马厩旁的翩翩白裙,“你也已经遇到了生命中的那个人,所以……”目光收回,欣慰地投去,“这次我是放心离开。”安亦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个是他父亲的人,微微抿唇。“走吧。”身后传来声音,抚摸着马背的夏千洛转过身,惊讶道,“聊完了?”“嗯。”安亦然轻轻点头。“那大叔不走了吧?”他轻轻抿唇,清潭般的眼眸中带着柔和的笑意,“这是他的选择。”“什么!?”夏千洛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么说还是要离开!?”安亦然轻轻点点头,“不过这次,我不会怪他。”看着身边的绝美容颜带着释怀的笑意,夏千洛撇撇嘴,也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不自觉,嘴角又露出笑容,不过看样子,两父子之间的隔阂似乎已经完全解开了。“那我们回去吧。”夏千洛朝他笑着道。正准备往山下走,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大手轻轻拉住,她愣愣地回过头。垂眸看着她,安亦然目光柔和,“谢谢。”注视着那双清潭般的美眸,夏千洛微微失神,不禁面色一红地转开视线,“不……不用。”夕阳下,韩若远背着包袱,召唤着马群,渐行渐远。垂眸,看着手心静静躺着的玉石,他轻轻微笑。临行前的那声“父亲”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将红绳戴回颈间,他弯唇轻笑。柔儿,如今的我已很幸福。“夜玄曦没事了吧?”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夏千洛侧脸看向身边的人问道。看着身边纤弱俊美的男子,她还是难以相信,这样的美受居然会是强攻!“嗯。”安亦然点点头,“已无大碍。”侧脸微微看向她,“那日,其实他并无恶意。”“什么?”夏千洛奇怪地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乌龙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什么?”夏千洛奇怪地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安亦然侧脸看向她,“他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我的身份?”夏千洛皱着眉,心里更加不懂了。走进凤城城门,安亦然垂眸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因为现在的你与从前的你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他不禁怀疑起了你的身份。”“你是说夜玄曦他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西凤长公主?”夏千洛皱眉看着他。安亦然抿唇轻轻点头。他到底在说什么?夜玄曦怀疑她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又要说他并无恶意?夏千洛蹙着眉,忽然黑衣铁面人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不禁张大了嘴,“你……你是说……那晚绑我的黑衣铁面人是他!?”“你不知道?”安亦然微微皱眉。可是玄曦不是说她都知道了?“……”原来那晚绑她的人竟然是夜玄曦……夏千洛看着青石板,这么说,那晚伤了宸逸的也是他!?记得宸逸说过,那晚他和黑衣铁面人交手,打伤了他的左胸。她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安亦然,“那他这几天卧病在床……”“是那日被慕容宸逸所伤。”“那那日他在你的床上……”“是为了替他疗伤。”“……”听着安亦然的话,夏千洛不禁张大了嘴。“怎么了?”看着如此模样的人儿,安亦然微微蹙眉。乌龙啊!真是个大乌龙!她竟然会以为他们俩是断袖!还误以为身旁的美受是强攻!微微侧眼看向安亦然,小脸不禁一红,夏千洛摇了摇头,“没……没什么。”见她这些异常的反应,安亦然微微皱眉,“你知道不是那件事?”“嗯……”“那你知道的是……”“没……没什么,都是误会!”见安亦然疑惑,夏千洛连忙摇手道。“为什么要替慕容宸逸安排妾侍?”不理会路两旁小贩的叫卖声,他侧眼看着身旁的人。“……”身体微微一顿,夏千洛抿了抿唇,“我只是不想将他困在一个他不爱的人身边。”微微侧脸,看向他,“你们也是一样。”清潭般的眼眸里漾过一丝波澜,安亦然微微垂眸,“你总是这样替其他人着想吗?”“……”夏千洛侧脸,不解地看着他。“走吧,天快黑了。”夏千洛看着他,微风拂起艾绿色的发带,缠绕过丝绸般的黑发,绝世倾城的面容带着柔和,让她的心也融融得快要化开。回到公主府,正是用晚膳的时间。夏千洛于是和安亦然便直接去了厅堂。“小千!”刚到厅堂门口就听见南宫离的声音。南宫离来到夏千洛面前,看向一旁的人,不禁微微抬眉,“安亦然?你怎么会和公主在一起?”见他问起,夏千洛看了一眼安亦然,连忙将话打岔,“啊……不是早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为了就只有你一人?”南宫离撇嘴耸了耸肩,“易子墨说今日在房里用膳,夜玄曦自然还是老样子,总是独来独往,连用膳也是。”夏千洛看向正对门口的空座,不禁咬了咬唇,“那宸逸呢?他今日为何没来?是否身体不适?”“身体不适?”南宫离扬唇一笑,“今早见他不适还好好的?只怕他现在正与那娇俏的小婢女一同在庭院中赏月对饮呢!”心中一颤,夏千洛轻轻点头,“那……那我们吃吧……”安亦然看着身旁失神的人儿,不禁微微抿唇,心中却又是一疼。“是否让人将晚膳送来院中?”云端看着临立于院中抬头看着夜空的白衣男子轻轻问道。“不用了。”缓缓将视线拉平,慕容宸逸淡淡道。“公子是否没有胃口?”云端有些担心。慕容宸逸轻轻摇头,“你不用担心。”“那云端去厨房做些可口的糕点。”“不用了。”慕容宸逸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这没你的事了,去休息吧。”脚步顿在原地,云端看着不远处带着愁思的白衣男子,轻轻咬唇,“是……”“洛儿……”看着天上朦胧的月,他轻轻张口,却又缓缓抿唇。琥珀般的眼眸染上月色的朦胧,低垂着,黯然神伤。“公主!公主!奴婢知道错了”小宫女惊慌地求饶着,但那面黄金面具下却是嗜血的笑意。“这是惩罚。”黄金面具下传来稚嫩却冷酷的声音,“砍下她的一根手指。”“公主!公主不要!”被太监压住的小宫女苦苦哀求。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儿缓缓转过身。“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公主寝宫的上空。“公主!你在做什么!?”闻声而进门的少年看着桌上的鲜血和痛得快要昏厥在一旁的小宫女惊讶地朝不远处的人问道。“她打碎了我最喜欢的盘子。”稚嫩的声音轻巧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少年蹙着眉,紧紧捏着的拳微微发抖,“所以你就命人砍了她的手指?”“这样她才会长记性。”带着黄金面具的人儿耸耸肩,“况且不就是个宫女?”气愤的双眸看向角落已脸色苍白的小宫女,少年快步走去,将小宫女抱起。“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御医。” 我陪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御医。”耳边回荡着这句温柔的话语,云端缓缓睁开眼。天还没亮,她缓缓从被子里伸出手,白皙的纤纤玉手,却唯独缺了小指。她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若不是慕容公子,她这条命也难以保住吧。自从那件事以后,她便被调去了其他宫里服侍,之后又来了公主府。她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他,更没想到可以侍奉在他身边。也许是上天对自己的怜悯吧……云端轻轻微笑,那个恶魔公主竟然没认出她,反而让她来服侍慕容公子。放心,她一定会好好服侍的……清早,门外轻轻传来敲门声。慕容宸逸取下屏风上的外衣,“进来。”门轻轻被推开,云端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人温婉一笑,“慕容公子早。”“嗯。”慕容宸逸轻轻点头,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腰带。云端见状,连忙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一旁的桌上,走上前,“让云端来吧。”感觉到手背的碰触,慕容宸逸微微皱眉,后退一步,“不用。”“……”站在他面前的云端愣了愣,“慕……慕容公子……”慕容宸逸微微抬眸,“我不是说,只是住在院里就好,你不必做其他。”面前的人儿低着头,紧紧咬着粉嫩的唇,“就算慕容公子不需要云端做妾侍,只是云端身为奴婢,只知道做些奴婢该做的事。若是慕容公子什么都不让奴婢做,还不如让将奴婢赶出院子……”“……”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慕容宸逸微微蹙眉,“我不习惯被人服侍……若你想做……”琥珀般的眼眸环顾了四周,“在我不在时打点好院子就好。”“嗯!”眼前的人开心地点头,刚刚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在她点头的瞬间不禁又滑落两滴,模样更加惹人怜惜。慕容宸逸系好腰带,“今日我要去一趟宫中,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院里。”“云端知道了。”眉眼温柔低垂,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慕容公子不去用膳了吗?”见他要走,云端连忙问道。“嗯。”慕容宸逸点点头,匆匆走出房间。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温婉的眉眼露出笑意。和灵犀一起来到厅堂前,刚跨进门槛,便看见空着的座位。又没来吗?夏千洛失望地微微垂眸。“来了?”耳边传来清淡的声音,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潭般的眼眸,心头微微一颤,“嗯……嗯。”“坐吧。”声音平淡柔和。“嗯……嗯。”“公主,你与安公子用早膳吧,灵犀去厨房了。”一旁的灵犀说完,连忙掩面笑着小跑而去。一脸奇怪地在安亦然身边坐下,夏千洛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厅堂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呢?”她不禁觉得奇怪。“玄曦在院中。子墨去了易氏墓园,今日他姐姐的忌日。南宫离回了离宫,说有些事要处理。至于宸逸……”清潭般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她,“他去了宫中。”原来是去宫里了……夏千洛不自觉松了口气。感觉到身旁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连忙抓了个包子咬了一口,不自然道,“好饿啊……”“慢点,小心噎着。”“嗯……嗯。”自己刚才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吗……夏千洛不禁一愣。得知宸逸是去了宫里而不是与云端两人在院中,她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到底,自己还是很在乎他的吧……看着身旁人愣愣失神的模样,清潭般的眼眸微敛。“今日是子墨姐姐的忌日,身为他的妻主,你是否应去祭拜祭拜?”回过神的夏千洛看着他,“可是为何易子墨没有对我说?”“他……可能是怕你拒绝吧。”目光淡淡地垂下。记得曾经有一年,想要出宫祭拜亡姐的子墨被一时兴起的她锁进了冰窖,直到两天后被人宫女发现才被救了出来。“怎么会!”夏千洛努着嘴道,“无论怎么样,总是逝者为尊嘛!”看着身旁的人儿,安亦然轻轻点头。眼中带着温柔,如今的她又怎会再做出那样的事,子墨真是多虑了。“那事不宜迟!”夏千洛站起身,“我这就去易氏墓园!”刚准备出厅堂,手腕却被轻轻拉住。她回头,看向身后绝色的男子,清潭般的美眸染着一层温柔。“我陪你。”柔和的话语,萦绕耳畔,心头微微一颤,夏千洛心慌地点了点头,“嗯……嗯。” 易氏墓园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认识易子墨家的墓园?”走在去墓园的路上,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去过一次。”安亦然淡淡道。那年子墨在冰窖里被冻得伤了身,几日下不了床,便求了他替他来墓园祭拜。“为什么?”夏千洛有些好奇。“……”安亦然瞥眼看向身旁的人,“只是子墨染了风寒,便拜托我替他来祭扫。”如今的她早已忘了那些事,又何必再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呢。“你们几人的感情还真好呢。”夏千洛笑了笑。他抿唇轻轻笑了笑,“走吧。”“到了。”身旁的人轻轻道。夏千洛看着一旁的石碑上刻着“易氏墓园”四个大字,点点头,“我们进去吧。”“站住!”门口守卫的小厮将两人拦下。“你们是何人?可知这里是当今丞相大人的家族墓园?岂容你们乱进?”“我们……”还没等夏千洛说话,只见安亦然掏出腰间的玉牌,那小厮连忙跪下叩拜,“小的不知是公子!还请公子恕罪!”“走吧。”他侧脸看向身旁满脸惊讶的人轻轻道。“哦哦!”夏千洛将惊讶的视线从小厮身上收回,连忙跟了上去。“你刚才那是什么牌子?怎么那小厮一看就让你进来了?”走在安亦然身边,夏千洛好奇地问道。侧眼瞥见身旁的好奇的模样,安亦然只得从腰间将玉牌逃了出来,递到她手中。夏千洛看着手里的玉牌,一面刻着“西凤长公主”五个字,而另一面则是一个“安”字。“安?”夏千洛侧脸看向他,“你的姓?”安亦然点点头,“这玉牌,我们五人各有一面,是公主夫侍身份的象征。”“是否有这个,你们去哪都畅通无阻?”夏千洛好奇地问道。看着身旁人儿眼中的晶亮,安亦然点点头。“啊……为什么我没有?”见这小玉牌竟然这么好用,夏千洛不禁嘟着嘴抱怨道。“因为你是西凤长公主,所到之处均有侍奉之人。就算无须玉牌,也能知晓你的身份。”“……”听了安亦然的话,夏千洛努努嘴,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这玉牌更好用些吧……“姐姐,墨儿来看你了……”看着面前的汉白玉墓碑,易子墨轻轻道。伸手轻轻抚上墓碑,眼眸低垂。“姐姐,墨儿如今的琴弹得很好呢……只可惜今日未能将琴带来,为姐姐弹奏一曲。”俊朗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忧伤,“姐姐,如今墨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墨儿是她的夫郎,可是为何,她却要送墨儿妾侍?”微微叹气,“墨儿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在墓碑前立了许久,易子墨恋恋不舍地退后两步,“姐姐,墨儿该走了,若是一会儿碰上的母亲,又该惹她不开心了。”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看来是赶上了呢!”夏千洛笑了笑来到他身边,“是否我也应该祭拜祭拜?”易子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子墨。”一旁的安亦然轻轻叫了一声,易子墨一愣,连忙回过神。他走到墓碑旁,取了三支香,在一旁点燃,然后交到了夏千洛手里。夏千洛接过香,站在墓碑前,拜了三拜。看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她轻轻道,“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子墨的。”然后弯腰,将焚烧的香火插进墓碑前的土里。“……”她……她刚刚说了什么?易子墨愣愣地看着墓碑前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还需要做什么吗?”夏千洛转过身看向他。易子墨回过神,愣愣地摇了摇头,“不……不用了,这样就好。”看着他,夏千洛笑了笑,“以后,若是你想来看你姐姐,随时可以叫上我。”身体微微一震,抬眼对上那双弯弯笑着的眉眼,悲伤的面容渐渐露出微笑,他轻轻点头,“嗯。”“你果然又来了!”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呵斥声。夏千洛惊讶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衣着素雅的中年女人愤怒地正向他们走来。“母亲……”身旁的易子墨愣愣地叫出声。“不是说不许踏进这里半步?”中年女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看向周围的人,“是谁放他进来的!?”“母亲,我……我只想看看姐姐而已……”紧抿的双唇忍不住地颤抖,易子墨有些惧怕地看着来人。一旁的夏千洛看着有些不解,“那个……我说……”冲到墓碑前,中年女人对着他们两人怒道,“你们又是……”怒气腾腾的目光刚落向夏千洛的脸,忽然脸色一变,慌忙跪身叩拜,“易锦年拜见公主殿下!”原来还是认识自己的……夏千洛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没那小玉牌也没什么关系嘛。于是道,“起来吧。”“谢公主……”易锦年站起身,恭敬地颔首看着眼前的人,“锦年不知公主在此,真是有失远迎……”“无碍无碍。”夏千洛摆摆手,不禁微微皱眉,“话说,子墨为何不能来祭拜他姐姐呢?”“这……”易锦年脸色显然不太好。“我的确不该来……”一旁传来易子墨悲伤自责的声音,“因为是我害死了姐姐……”“你竟然还有脸说!”听着易子墨的话,易锦年一下子激动起来,“若不是你,嫣儿她根本就不会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易子墨的话,夏千洛忽然困惑起来。“公主殿下,恕锦年无礼。”易锦年强忍着悲伤与哽咽,“今日是小女的忌日,锦年只想将这个害死小女的人感触墓园。”“可是……”夏千洛刚想说话,手臂却被一旁的易子墨轻轻拉住。看着墓碑前红了双眼的中年女人,易子墨悲伤道,“我这便离开……”看着恍惚地想墓园外走去的人,夏千洛有些担心,“子墨!易子墨!”“我们也回去吧。”身后的安亦然轻轻道。夏千洛皱着眉点点头,“这样也好。”“丞相大人,我们这便离开了。”安亦然面向易锦年微微颔首。已经轻轻点头,目光看向一旁的夏千洛,“还请公主涵量。” 真正的心结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子墨那么喜欢他姐姐,连她送给他的琴都珍惜万分,又怎么会害死她呢!”回去的路上,夏千洛不解地看向身旁的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是易子墨害死了他的姐姐。安亦然微微叹气,“他姐姐的死的确不是因为他,但子墨与易丞相却都认为是他的责任。”“到底发生了什么?”安亦然转过脸看向半空中掠过的飞鸟,微微张口。“这怎么能怪他呢!?”夏千洛有些不平,“他当时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要怪也应该怪的是那辆马车啊!” 安亦然微微叹息,“他们如果也能若你所想便好了……”“不行。”夏千洛停下脚步,“我不能让他们母子二人一直都这样相互折磨!”“你要去哪?”看着转过身人的手腕,安亦然微微蹙眉。“易氏墓园!”夏千洛道,“一定要和易丞相说清楚!她不能一直这样误会子墨!”“……”看着目光坚定的人儿,清潭般的眼眸一丝波澜闪过,他缓缓松手。看着小跑着穿过人群的人儿,眼眸温和着,嘴角轻轻弯起。易氏墓园。“奴才参见公主殿下!”远远的守墓园的小厮看着那袭飘逸的白裙翩跹而来,慌忙跪下行礼。“免礼免礼。”夏千洛摆摆手,“易丞相还在里面吗?”小厮点点头,“在……易大人还在园中。”“嫣儿,其实娘亲也不想这么对那孩子……”易锦年对着面前洁白的墓碑,神情悲伤后悔。“易丞相!”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易锦年回过头,看着向自己而来的人,不禁睁大了眼。“公主?”愣了愣,刚准备下跪行礼,却被夏千洛拦住。“易丞相不必多礼。”夏千洛连忙道。好歹这易丞相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又怎能让她再跪自己呢。“公……公主?”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平易近人的女子,易锦年似是不敢相信,曾今那个刁蛮恶毒的公主呢?真的是眼前的的人吗?稍稍惊愣后,她恢复平静,对着夏千洛抱了抱拳,“不知公主重新折返又何事?”“我想和你谈谈子墨的事。”平静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诧,定了定,又看向眼前的女子,淡然道,“他已是公主的夫郎,如今也只是锦年名义上的儿子。若是与他有关的事,公主根本无需与我商谈。”易锦年撇过脸看向墓碑,冷冷道,“此处是易氏墓园,公主还是不宜在此停留太久。”“可是他总归是你的儿子!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与你与子嫣一样的血!”易锦年怔怔地看向一旁的女子。“明明与子嫣一样,都是你的孩子。可是为何,你却对他那么不公平……”夏千洛有些悲伤地垂下眼眸,她可以理解舅母为什么那么疼爱表妹却总是对她那么坏,因为她不是舅母亲生的孩子。只是为什么,明明子墨也是她的孩子,但她对子墨的爱却和子嫣相差那么多……易锦年浑身一颤,仿若晴天霹雳般,愣怔在原地。“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男儿身?”夏千洛蹙眉,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原因,就剥夺了她对亲生儿子的爱?“你知道吗?当年幼的他看着总是对自己冷眼相向的母亲在面对一母同胞的姐姐时为何是那么和蔼和亲?他会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否自己变得与姐姐一样优秀,母亲就能多看他一眼,对着自己能多一些笑容。”以前,她从来不知,看似开朗的易子墨竟会有一段这样的经历。“亦然?”看着走进公主府的只有安亦然一人,易子墨不禁皱起眉,“公主呢?”“去了墓园。”安亦然淡淡道。“墓园?”易子墨一脸惊讶,“她又回去了!?”安亦然轻轻点头。“她到底要干什么!?”易子墨皱起眉,又急又慌地冲出公主府。“呜呜……”此时的易锦年双眼噙着泪水,捂着嘴哽咽着。夏千洛皱起眉,看向她,“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不是女子,所以你才会对他如此?”“不是的……不是的……”易锦年早已满脸泪水,不断地摇着头。若不是今日公主的话,她绝不可能体会到墨儿当时的心情。那样年幼的他一定很伤心吧……“公子?”守墓园的小厮见急忙而来的人,连忙将他拦住。“让我进去!”易子墨心急道。“易大人说了,不能再让公子进园里!”“你!”易子墨无奈只能跑向墓园的一边,另寻进去的路。记得小时姐姐带他来过一次……他看着墓园外的围墙,寻找着。对!在那边!看着那一处细窄的缺口,易子墨不禁大喜。看着眼前痛哭的人,夏千洛微微叹气,“易丞相,我来并不是想让你如此伤心,我只是想让你了解到子墨的内心。其实,哪怕是你的一个微笑,也会让他觉得幸福。”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还有当年子墨姐姐的那件事……”夏千洛看向易锦年,不禁皱眉“难道你到今天还觉得是子墨害死了他的姐姐吗?”易锦年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若是当年的你因为失去爱女无法释怀而将这一切怪罪于子墨身上,我可以理解。只是经过这么多年,你真的还认为子嫣的死是因为子墨吗?”“我……”“是。”夏千洛看着她,“子嫣当年的确是为了要保护子墨才会被疾驰而来的马车撞伤。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地上前将子墨推开?……只是因为她爱子墨,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子墨受到一点伤害……”惋惜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汉白玉墓碑,“子嫣那么疼爱她的弟弟,而你却连每年的祭拜都不让子墨来……子嫣她……一定会很伤心吧……”浑身一颤,易锦年呆呆地看着女儿的墓碑,喃喃道,“嫣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不是为了子嫣。”夏千洛转身看向她,“我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子墨。”“我怎会不在乎……”这次,易锦年完全哭出了声,掩着面,浑身颤抖着。“墨儿也是我十月怀胎而生,我又怎会不在乎他……呜呜……我只是无法面对他……在他进宫后,我想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他……只是我却不知如何向他说明……”“母亲。”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易锦年浑身一震,抬起头转身望去。双唇颤抖地缓缓叫出声,“墨……墨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夏千洛微笑着,恐高不是他的心结,他真正的心结实在此处。 我知道的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母亲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易子墨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易锦年,声音颤抖道。“墨儿……”易锦年将脸撇到一边,捂着嘴哽咽道,“娘亲对不起你……”“不!”易子墨双眼含泪,连忙摇了摇头,“母亲没有对不起墨儿……”不顾眼角快要滑落的泪水,俊朗的脸上扬起笑脸,“墨儿知道,母亲是想要墨儿变得与姐姐一样优秀……”“可是我曾经那么对你……”“嗯……”易子墨摇摇头,垂下眸淡淡微笑,“墨儿只要知道母亲心中是有墨儿的便足够了……墨儿好开心……”他哽咽着撇过脸,泪水却从脸颊滑落。“墨儿!”易锦年心中的情感在此刻宣泄而出,上前紧紧拥住了自己的儿子。“墨儿……墨儿对不起……呜呜……娘亲好想你……呜呜……”“墨儿也好想母亲……”这样熟悉又陌生的怀抱让易子墨心安,从几岁起,母亲就再也没有这样抱过自己了呢……“……”他从易锦年的怀中抬起脸,看向不远处的白裙女子。那样温和真心的微笑……易子墨不禁微微脸红,本以为她会如从前的她一般因为对母亲刚刚的不满而为难母亲。自己不是早就已知,她已经变了,变得那样善良……“太好了!”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夏千洛伸了个懒腰。要不是亦然今天让她来墓园,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会无意之中让易子墨和易丞相消除了心中的隔阂。“谢……谢谢……”一旁的易子墨撇过脸微微脸红道。“哈?”夏千洛伸完懒腰放下手臂,似是没有听清,于是向易子墨身旁更靠近了些。一张俊朗的脸红得如涂了猪血,易子墨咬了咬唇,“谢谢……”“不用啦!”这次算是听清了他说的话,夏千洛笑着爽快地一把拍向他的背。“我只是……”笑容缓缓消失在嘴角,她垂下眸,“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像我一样……”就像她极力想要挽回亦然和大叔的父子关系一样,她不要他们和她一样,有亲人就该好好珍惜……“什么?”易子墨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啊……没什么!”夏千洛扬脸一笑,“我们快些回去吧!”“嗯……嗯。”  “亦然!”回到公主府,易子墨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中,而是来到安亦然的院子里。“回来了?”正在晒着草药的安亦然没有回头地淡淡问道。“嗯!”易子墨开心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嘛!母亲今日没有再对我冷眉相向!她还说她是在乎我的!”“嗯。”安亦然淡淡地应了声,转眼瞥向一旁已空了的麻袋,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意,轻轻道,“我知道的。”“你知道?”易子墨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微抿着唇,他没有说话,但绝美的脸上却依旧柔和。他知道的,从她返回墓园时他便已知道。“慕容公子!你回来了!”见俊美的男子走进院中,云端连忙放下手中修剪花圃的剪刀,迎上前去。“……”慕容宸逸恍惚地走进院子,失神得丝毫没有意识到身旁的人。“慕容公子?”见今日的他有些怪异,云端不禁有些担心,于是连忙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感觉到额头抚上的温柔的手,慕容宸逸一愣,连忙闪让开。感觉到慕容宸逸的避让,云端有些尴尬,微微低下头,“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失神地缓缓来到石桌前坐下。云端见状有些担心,“云端这就去给公子倒杯水来!”看着小首饰盒中静静躺着的枯黄的叶片,夏千洛心中微酸,“公主!公主!”灵犀忽然嚷嚷着闯进门,她连忙关上首饰盒。“怎么了?”她转过脸看向灵犀。“慕容公子回来啦!”听见慕容宸逸从宫中归来,夏千洛不禁心中一喜,“他回来了!”看见门口的灵犀却又按捺的欣喜故作平静道,“回……回来就回来吧……怎么了?”见她的模样,灵犀忍着笑意撇撇嘴,“公主不想去见慕容公子吗?”“我……我才不想见他呢!”夏千洛嘴硬道。“真的?”灵犀挑了挑眉,“我见慕容公子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呢……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夏千洛心中一惊,却又看见灵犀憋着的笑意,于是撇过脸对着梳妆镜故作不在意地梳了梳头,“生病了也没什么,他身边不是有人伺候着……”“谁知道呢!”灵犀故意扬了扬声调,“慕容公子的身体一向很好,也不知是不是那云端伺候的不好。要是没有注意让病情越来越严重就不好了……”“……”夏千洛终于沉不住气,霍地一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公主你去哪?”见她急急出门,灵犀朝着门外故意问道。“我……我今天下午吃太多东西了,出去走走!”“噗嗤……”站在门口的灵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这个公主啊,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这不“慕容公子,茶来了。”云端沏了热茶端来慕容宸逸身边。“嗯……”慕容宸逸恍惚地抬起手去接茶杯。“哐。”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慕容宸逸回过神,见云端的衣袖上早已湿了一片。“可有烫着?”他连忙起身,掏出袖中的白帕,小心擦拭着。他果然还是如从前般温柔……云端忍着疼痛摇摇头,“慕容公子不必在意。”说着准备收回手臂,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拉住手腕。“不可!”慕容宸逸皱着眉,“若是烫伤了,还须快些医治才行。”“宸逸!”夏千洛姐姐赶来,冲进院子,却见慕容宸逸正紧紧拉住云端的手腕,而云端则红着脸,一副娇羞的模样。“洛儿……”慕容宸逸缓缓地松开手,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神色惊诧的人儿。“我……”夏千洛张了张嘴,却颤抖得险些说不出话。“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她艰难地说完,转身跑出院门。“洛儿!”慕容宸逸刚准备追出,脚下却好像被钉住了一般,丝毫挪动不了。“……”看着伤心跑出的人,云端虽心中大快,但却还是装作担心地朝慕容宸逸道,“慕容公子,不去追公主吗?”“……”看着院门外,他轻轻摇头。虽知伤了她的心,但他不可以去追。因为若是这样,到那时便会让她伤得更深……所以,洛儿,对不起。夏千洛站在院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追出来,紧咬着下唇瓣的贝齿轻轻颤抖,却不知一滴泪已从眼里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子墨心甘情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宸逸没有追出来……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可是从前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又算是什么?想起刚刚的画面,夏千洛抑制着心痛抬步缓缓远离那座庭院。独自一人走在花园里,初秋的风显得有些凉,但真正凉的却是她的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宸逸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希望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切都不对了?是她做错了吗?而现在,她又在为自己当初的任性所为而后悔吗?……是……她真的后悔了……为他安排妾侍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看他气愤拒绝的样子……“慕容公子,你没事吧?”云端看着呆呆坐在石桌前的人问道。“下月初六便是芊儿的生辰,我想时机也已经到了。所以那事就定在下月初六吧,算是给芊儿生辰的贺礼。”耳边响起女皇的话语,放在石桌上的拳紧紧握起,向来从容的他,此时心里象是千百只猫儿不断的刨抓着。他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他想要帮助父兄雪恨,光复南靖国,可是这些却都要强加于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这一切又究竟是对是错?“叩叩叩……”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趴在桌上的夏千洛转过头,见一袭蓝衣的易子墨正立于门外。见房内的人转头看向自己,易子墨心慌地微微撇开视线,“子墨只是想问……公主今晚要来学琴吗?”学琴?夏千洛看着门外的人,她的确说过自己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只是今天,她实在无法安下心来去学琴。“不了。”她轻轻摇头道。“……”易子墨有些惊讶地向她看去,却见烛光旁的小脸残留的泪痕。“你……你哭了?”他愣愣道。见门外的人正看着自己,夏千洛一愣,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颊,“没……没有。”“是谁欺负你了吗?”易子墨跨进门槛,缓缓来到她身边。“怎……怎么会!”夏千洛撇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慌张。“明明那么热心地帮助别人,为何自己的悲伤却要一人承担?”夏千洛愣愣地转过脸,看着身旁的俊朗男子,“子墨……”她微微垂眸,缓缓又抬眼看向他,“为何你要拒绝我替你选的妾侍?”她想要知道,为什么连易子墨都拒绝了,但他却可以平静接受?易子墨微微一怔,“我……”张了张口,撇过脸,“子墨是公主的夫郎,又怎能纳她人为妾……”“可是我们明明……”转脸,浓黑的眼眸看向她,“自子墨十一岁起就是公主夫侍,今后自然也只能有公主一人。”她是不是问错了问题……看着那双真挚的黑眸,夏千洛有些心慌,双手不停地绞着腰间的衣带,“其……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子墨心甘情愿。”对着那双闪动的美眸,易子墨平静道。如今,他的确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想要守在她身边。“……”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不会吧……看着她只是惊愣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心中微微一疼,他笑了笑,“公主不必对刚才的话困扰。”“啊……嗯。”夏千洛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慌张,这回该怎么办……她可不能伤了这枚纯真少年的心啊……“公主还没说自己刚刚为何哭泣?”“啊……啊……”夏千洛连忙摆摆手,“我已经没事了!”这时候她怎么还能和他讨论她与宸逸的事呢……“没事了?”易子墨有些疑惑。“嗯。”夏千洛点点头笑了笑,“走吧!”“什么?”他一脸不解。“去你院中学琴!”“很好。”看着初学琴艺却已有模有样的人儿,易子墨露出欣慰的笑。不知是自己的教导颇有成效,还是这人儿天资聪颖。“好疼……”夏千洛吹了吹被琴弦磨得有些发烫的手指,有些抱怨道。探头瞥了她的手指,有些红,但未破皮,易子墨不禁放了心。“学琴就是这样的……那便先休息一会儿吧。”“不如你奏一曲听了听?”休息之余,夏千洛侧脸看向身旁的人笑笑道。“我?”看着她,易子墨微微惊讶。“嗯!”夏千洛点点头,“就是那日清晨你所奏的曲,很好听。”看着身旁人笑着的弯弯的眉眼,脸不禁微微一红,易子墨点了点头,“嗯……嗯。”抬起双手,轻轻抚上琴弦。随着指腹的拨动,美妙的琴音若汤汤流水般倾覆而出,琴音绕梁,盘旋围绕着两人。随着琴音,思绪渐飘渐远。“你是谁?”看着树下赤着小脚的清秀小女孩,他好奇地问道。“你又是谁?”那小女孩并不如看到的这番柔弱,而是皱眉看着他。“是我先问你的。”树上的蓝衣少年皱起眉,纵身一跃跳到她面前,却觉得眼前的这双眼睛很熟悉。小女孩似乎有些没有底气地低声,“我是……那个……西凤国的芊公主。”“什么!?你是那个恶魔公主!?”想起她初醒时的那次见面,他微笑着,因为从那时起,她已不再是那个小恶魔。微微侧脸,看向身旁的人,他微微惊讶。因为身旁的人儿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熟睡,双眼虽还有些红肿,但甜美的小脸却显得很安详。双手轻轻按住琴弦,他站起身,来到她身旁。脸微微一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将怀中熟睡的人儿轻轻放下,拉过一旁的丝被,替她盖好。看着床上的人儿,一双黑眸柔和着。今日对她说出的话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有勇气的一件事了,可是他不后悔。“宸逸……宸逸……”听着床上人儿的轻唤,易子墨浑身一震。之前果然是因为他才会哭泣吗?他微微垂下眸,良久,却又淡淡微笑。他说过,他不后悔,只要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便好。 想要你属于我一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缓缓睁开眼,看向窗外,已经天亮了呢。等等……忽然一愣,环视四周,这里……这里不是她的卧房!她回忆起昨晚的事来,记得她让易子墨弹曲子来着,然后眼皮就越来越重……难道后来她睡着了?想到这,她连忙拉开被子向里面看去。还是昨晚的衣服……她不禁舒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易子墨也不像有胆子对她做些什么的人。“醒了吗?”门被推开,照射进来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夏千洛眯眼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子墨?”易子墨轻轻点头,脸色微红,“公主昨晚睡着了,所以子墨便擅自将公主留在了房中……”“嗯……嗯。”夏千洛点点头,“那你……”“公主放心,子墨绝没有对公主做些什么!”见夏千洛开口,他慌忙解释。“我才不是问这个!”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夏千洛笑了笑,“我只是想问,我睡了你的床,你又睡在何处?”易子墨一愣,缓缓道,“门外……”“门外!?”夏千洛惊讶地睁大了眼,原本还以为他会睡榻,没想到居然在门外过了一宿!如今虽是初秋,但夜晚的温度却明显比夏夜降了不少。易子墨点点头,面上的不禁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子墨自小夜晚磨牙,只怕会饶了公主休息……”“……”看着眼前面色微红一脸别扭的俊朗男子,夏千洛第一次没有觉得好笑。对她这样真心的人,若自己从一开始喜欢上的便是他该多好……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公主……”看着那人儿低沉的小脸,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禁有些担心。“我回寝院梳洗梳洗。”小脸温和地扬起朝向他。“哦……嗯。”“公主你回来了?”一踏进院子,就见在房中打扫的灵犀迎了出来。“公主怎没在慕容公子的房中多待会?”“……”看着一脸暧昧怪笑的人儿,夏千洛微微抿唇,原来这丫头以为自己昨夜留在了宸逸的院中。可是她又怎知自己昨天看见的……“快去打水吧。”她苦涩地淡淡微笑,“我要梳洗。”“灵犀这就去!”看着欢快而出的人,夏千洛缓缓敛去嘴角的微笑。“小千!”坐在河边发呆的夏千洛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够呛。转过脸,竟是几日不见的南宫离。“你要吓死我啊!”她不满道。“我怎么舍得吓死我的公主呢!”南宫离嬉笑着旋身在她身旁坐下。“说的真好听……”夏千洛撇撇嘴,“不过几日不见你倒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是不习惯还是想念?”南宫离扬着嘴角,俯身靠近。面对眼前强大的压迫感,夏千洛有些心慌,避开他灼灼的凤眸,“当……当然是不习惯!”见她慌张的可爱模样,南宫离笑了笑,“为何每见你时你都好像心有所思?”心中又是一慌,夏千连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旁的人,“我……我想什么难道也碍着你了?”“话可不是这么说……”南宫离也站起身,这回换做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了。邪魅的嘴角微微扬起,向她身边缓缓靠近,“臣夫是公主的夫侍,自然连公主的心事也应把握,这样才能更好地伺候公主……”挑 逗的话语伴着糯糯的湿气传入耳中,夏千洛不禁浑身一颤,脚下竟软软的难以站稳。“跟我走吧。”“……”突如其来的话语,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子,你不能爱上那个公主。”“可是明明是你这老头让我进宫做公主夫侍的!现在却又说这样的话……”“总之,你不可以爱上她……”南宫离轻轻抿唇,他从未见过老头子那样严肃的表情。他说不可以爱上她,是否和之前他所说的丑恶胎记有关?……只是他又怎会听那老头的话?他南宫离爱上的人怎会因为老头的一句话就放弃?“你……你说什么?”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乐意与那几人分享你。”邪惑的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意,“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人……”他耸耸肩,“当然,在西凤是不可能。”修长的食指轻挑起光洁尖瘦的下巴,“但出了西凤,我便可独占你……”看着那双略带侵略的凤眸,夏千洛连忙撇过脸,收回被他挑起的下巴,满心慌张,“你……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说完转身离开河边。“小千……”南宫离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儿。若是可以,真的想带你离开……不仅仅是想要独占她,因为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安的感觉,并且这些感觉都是关于她的……“这是烫伤药。”慕容宸逸将从安亦然那取来的药递给云端。看着他手中的小药瓶,云端微微一愣,红着脸接过,“奴婢的小伤有劳慕容公子挂心了……”慕容宸逸无意瞥向白腻的纤纤细手,不禁大为惊讶,“你的手……”云端一愣,仿佛触电般收回手背到了身后。心中不禁一阵懊恼,她怎会忘了……“你是……”慕容宸逸皱眉,他记得,六年前,公主寝宫有个小宫女被她命人砍了手指。目光再看向眼前的人,难道……“你是当年的那个宫女?”“慕容公子还记得我?”云端惊讶地睁大了美丽的眼眸,看着眼前俊美不凡的男子。她从未奢望过他可以记住她,而今却没想到他竟认出了她!“嗯。”他点点头。不是他记得她的样子,而是那件事在他印象中太过深刻,他从未见过一个小女孩会像她那般残忍……“慕容公子……”她高兴得竟快要流泪,她一直仰慕的慕容公子竟然会记得她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慕容公子!”她上前扑进慕容宸逸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她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幸福,就算曾经受到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云端!?”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震惊不小,连忙挣脱开,并向后退了两步。“你在做什么!?”一贯柔和的俊颜此时却是一脸愤怒。 你的杰作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从六年前起云端就一直仰慕着公子你……若慕容公子不嫌弃,云端一定会好好侍奉公子的!”云端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美眸明亮而闪烁,白皙的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不必。”慕容宸逸皱着眉冷冷道,“我慕容宸逸为公主夫侍,又怎会与其他女子有染!”“公主?”她忽然一改平日的温婉,狂躁道,“慕容公子对她百般周全,但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呢?……让慕容公子服了媚 药然后再将你一人关进屋子?此事当时早已在宫中传遍,这样慕容公子还只想着她吗!?”身体猛然一震,“闭嘴!”慕容宸逸怒道。被这声怒斥惊得微微愣怔,她忽然嘲讽一笑,“公主夫侍?可是据云端所知,慕容公子到如今也未与公主同过房……”一双纤纤细手缓缓攀上他的胸,红唇贴近耳垂,“云端不信,慕容宸逸公子从未寂寞过……”“出去!”没有一贯的优雅柔和,慕容宸逸将贴在胸前的人暴怒地推开。“慕……慕容公子?”从未见过这样恼怒的他,云端被震慑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不走吗?”慕容宸逸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阴郁让人恐惧。“若不想死在这,就给我滚!”纤弱的身体微微一抖,云端慌忙冲出院子。“……”云端离开后,他无力地瘫坐在石凳上。自己这是怎么了……痛苦地将头埋在双手中,黑暗的眼前出现的却全都是她的身影。为何要犹豫?为何要担忧?为何一颗心如此不安宁……不是只要复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吗?为何在这关头,他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摇摆不定……夏千洛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再去一趟慕容宸逸的院子。先前在花园里碰到亦然,说宸逸早些时候去找他要了烫伤药。昨天她看到似乎是云端打翻了茶杯……是不是她误会了?想着抬起头,正见从远处而来的人,她微微惊讶,“云端。”云端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人。“你……你哭了?”看着那泪眼婆娑的人,夏千洛惊讶道,连忙走上前。云端见走近自己的人,连忙退后两步,她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关心!见眼前的人对自己有些抵触,夏千洛有些不解,“你怎么了?”“云端没事。”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冷冷道。是不是宸逸对她不好?夏千洛心中道。可是怎么可能,她又无奈笑笑,他那样温柔……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她有些奇怪,毕竟云端的样子看起来很伤心。上前,双手轻轻拉住她的手,她温和道,“若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对我讲。”被拉住双手的云端如触电般一颤,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要装作如此平易近人?明明就是那样残忍嗜血……若不是她曾经真切的见过,又怎会相信眼前温和微笑的女子是那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我说了没事!”狠狠甩开那双温暖的手,她愤愤道,明明是那样一个恶魔,为什么要故作善良?自她失去手指的那天,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如今连慕容公子也不肯留她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目光无意掠过她纤细白腻的手,不禁张大了嘴,“你……你的手……”“终于看见了吗?”云端冷笑着,“那是否记起了我呢?”“你……你在说什么?”夏千洛既惊讶又不解,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记得吗?”她抬起左手,“这便是你的杰作!”夏千洛看着那双纤细如玉的手只有四根指头,原本小指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突兀的断痕。“记起来了吗?”看着她,云端露出疯狂的笑意,“六年前,只因打碎了一个盘子,你竟命人断了我的手指!”怎……怎么会……夏千洛颤抖着身子,她记的灵犀说过,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因为宫女不小心打碎了盘子而命人砍了那宫女的手指……难道那宫女就是眼前的云端?“看样子是记起来了。”云端笑着,似乎有些疯癫。忽然,她又恶狠狠道,“所以不用在我面前这么假惺惺!”“我……我没有……我没有……”夏千洛看着那小指的断痕,恐慌地不断摇头。明明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害怕!?“若不是慕容公子将我及时送去医治,可能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想起慕容宸逸,她垂眸,心里不禁一阵留恋。可是他已经将自己赶了出来……“……宸逸?”听到那个名字,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睛。她是说那时,宸逸也在场吗!?“是呀,就是那个慕容宸逸。”云端扬起嘴角,“你知道吗?慕容公子虽对你好,但却不是因为喜欢你……有谁会喜欢上一个如此残忍恶毒的女人呢?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西凤公主而已!若你没有西凤公主的头衔,我想他连看也不想看到你吧!”“不是……不是……”夏千洛崩溃的摇着头。宸逸真的是这样想她的吗?怎么会……他明明对自己那么好……想起慕容宸逸这些时日的异常,和总是与自己刻意保持开距离,她恍如雷击,踉跄退后两步。泪缓缓涌出眼眶,她恍惚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转身,踉跄地逃离而去。“公主要去何处?”府门前,守门小厮将她拦下。“让开……”“不知慕容公子可知?”“让开!”再次听到那个名字,她已近乎疯狂,推开小厮冲出公主府。“慕容公子!公主独自一人出了府!”小厮慌忙来报。“怎么回事?”他站起身,一双剑眉拧成了“川”字。“有婢女禀报似乎看见公主与婢女云端在花园争吵……”“什么!?”他大惊,是否云端与她说了什么?“宸……宸逸……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知道你会来……”“你总会保护着我不是吗?”“你会在我身边吧?”“一辈子在我身边……一辈子吗?”不……不可以!他不想那总是明媚的双眸从此失去色彩!他想看到她欢笑的样子……“慕容公子!”他冲出院子,直直向府门外而去。 你是我的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嘈杂的大街,她不知去向何处,只能无方向地向前奔走。天色阴沉得可怕,积聚在头顶的乌云带着沉重的压抑感。原来宸逸对她始终保持的距离是因为厌恶……他明明说过,不会讨厌她……为什么要骗她……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西凤公主,原来南宫离的话没错……泪水难以克制地涌出。可是明明,她不是那个恶魔公主,做了那些事的明明也不是她,可是到底她该怎么与宸逸解释?……魂穿而来吗?他又会信吗?“”一个霹雳,划破了阴沉沉的天空,转眼间,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前往就近的屋檐躲雨,只有她缓缓走在大雨中。片刻大雨间透湿衣衫,鬓角的黑发紧贴在苍白瘦弱的面颊上。脸上湿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却抹不去眼里的焦虑恐慌。四处张望,却不见她的身影。洛儿,你在哪里……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心中的焦虑与恐慌与女皇的命令无关,与复国无关,而与之相关的,是她,她的一切。无须借住女皇,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复国,他要带她离开!……只是她如今到底在何处?抱着膝,夏千洛蜷坐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若秋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一双棕色长靴停留身前,头顶的雨似乎也小了不少。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明亮的黑眸。“无家可归的小猫吗?”撑着伞,一袭赭色长袍,栗色微卷长发慵懒地束在左肩,俊朗的脸扬着笑意,“要来些新鲜的羊奶吗?”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夏千洛愣了愣。缓缓,将手放进那宽大的手心,粗糙有力的感觉与宸逸截然不同。看着放在自己手心的冰冷小手,宇文皓微微一愣,嘴角扬起笑意将那双纤细如玉的小手轻轻握入手心。从房门外端进热气腾腾的瓷碗,递到她面前,“喝吧。”夏千洛有些犹豫接过正冒着热气的瓷碗,立刻一股奶腥味涌来。她微微皱眉,看着碗中奶白色的液体。这就是羊奶吧……虽然腥得很,但却还是掩盖不住浓郁的奶香。轻轻吹了吹,粉嫩的唇靠着碗边稍稍抿了一些,一股浓郁的奶香立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且暖暖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她惊喜着于是将剩下的大半碗全都喝了下去。看着面前空空的碗,宇文皓笑了笑,“看来是只没有丝毫戒心的小猫呢~”喝了热羊奶,让夏千洛的身上暖和不少,但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着实不舒服。男子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客房。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只是手上多了一件布裙。“换上吧。”看着递到眼前的衣服,夏千洛愣愣地缓缓接过。坐在客栈房中的太师椅上,宇文皓调笑着打量着从屏风后面走出已换上一身布裙的人。夏千洛缓缓在桌边坐下,不是她没有戒心,只是当看到那双充满正义的黑眸,她就知道眼前的不会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宇文皓站起身跳坐上桌,笑看向身旁垂着眼眸的人儿。“不说吗?”他笑笑,“那就叫‘小猫’如何?”“谢谢。”夏千洛垂着眸轻轻道。“还以为是个哑巴。”宇文皓笑了笑,“不用对我说谢谢。”跃身跳下桌,俯身向她缓缓靠近。“因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哈!?”夏千洛惊吓地一跃而起。眼前俊朗的男子扬唇笑笑,“你以为羊奶是免费的吗?就连那身衣服也是我刚刚花钱从掌柜那买来的呢……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印象中似乎有谁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夏千洛看着眼前眉目明朗的男子不禁皱眉,警惕地退后了两步。“不过看起来你在原来的地方过得也不好呢~”宇文皓拨弄着腰间的皮鞭,缓缓靠近,“正巧我在西凤少个侍女,所以不如跟着我吧。”夏千洛紧紧贴着墙壁,紧张地看着向自己靠近的人。余光瞥见身边花架上的花瓶,于是连忙将花瓶举起,“你……你别过来!”看着她,宇文皓笑笑道,“原以为是只温顺的小猫,没想到还是只会张牙舞爪的小猫啊~”见他缓缓走近,不知为何手中的花瓶却难以落下。宇文皓接过她手中的花瓶扬唇笑道,“果然温顺才是本质……”黑色的双眸直直看着她颤动的眼,“我很喜欢你呢……”“……”夏千洛惊恐地看着,紧张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却只见他退后两步,耸了耸肩,“可是我向来只喜欢自愿跟从我的小猫。”“……”“我可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宇文皓笑了笑,“所以要走就走吧。”夏千洛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见他并无反应,于是连忙向门外跑去。看着慌忙逃离而去的人,宇文皓笑了笑,和她感觉很像呢,温顺却又带着利爪的小猫……雨已经停了。夏千洛走出客栈,抬起头,天色却依旧暗沉阴郁。现在该如何?她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回去吗?可是她又该如何面对宸逸……那些事虽不是她所做,但她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便将以前的事都一并继承……洛儿……寻找了一条又一条街,却始终没有寻到她的身影。他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只希望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才好……一阵风吹过,身上的湿衣传来阵阵凉意,慕容宸逸颓顿地缓缓转身,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他蓦然一震,心中惊喜道,是她!是她!站在原地,看着公主府的方向她不知是该回去还是转身离开,只是离开了她又能去何处?忽然,一双长臂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正当她惊愣得不知所措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洛儿……”听见那声轻唤,身体仿佛被定在原地,夏千洛似乎可以感觉到心脏在这一刻停止。 只因为你是洛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儿……”耳边低喃的轻唤,紧拥着自己的双臂,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温热,带着潮湿。“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低喃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愣愣地缓缓转身。只见身后的人浑身湿透,耳鬓的黑发紧贴在俊逸的面颊上,一副狼狈的模样。“宸逸……”她微微惊讶,一向优雅俊逸的他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对不起……”琥珀般的眼眸低垂地看着她,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宸……宸逸?”“对不起……对不起……”看着她,只是不断低喃。忽然,眼前的人向他无力地倾倒而来,夏千洛心中一惊,连忙扶住朝自己倒下的人,惊慌道,“宸逸!宸逸你怎么了!?”“宸逸他怎么了?”夏千洛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一脸担心。安亦然将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原本已有发烧的症状,随后又淋了雨且没有及时换下湿衣,致使高烧不退。”“怎么会这样……”夏千洛紧紧咬着唇,都是为了找她,所以宸逸才会淋了雨吧……抬眼,清潭般的眼眸瞥见她眼中的担心与自责,心中微微一疼,转身背向她,“不用担心。”他淡淡道,“我这便去熬药。”说完便走了出去。“宸逸……”夏千洛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垂着眼眸,“明明那么讨厌,可是为什么还要冒雨来找我……明明那么讨厌,却还是要整日面对着我,真的很难受吧?其实真的不用……”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若是不想见到我,我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就好……”“怎会讨厌……”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惊讶地看去,只见慕容宸逸已醒来,正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瘦削的脸颊因为高烧显得有些绯红。“……宸逸?”她怔怔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不会讨厌吗?可是之前为什么却总是躲着她?……不是因为讨厌吗?“我怎会讨厌你……”他略显疲倦地微笑着,就像从前一样柔和的微笑,轻轻扬着嘴角,温柔的好像将周围的一切融化。看着眼前惊讶愣怔的人儿,琥珀般的眼眸一黯,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对不起……”将头埋在她清香的发间喃喃,“你是因我而卷入……”“宸逸?”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听不懂?“洛儿……”轻抚着她光洁的脸颊,端详着那张绝美的小脸,琥珀般的双眸染上迷离的情愫,缓缓靠近。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颜。唇瓣轻柔碰触,不禁浑身一震,呆愣地看着眼前双目微闭的俊美男子,心中狂跳如鼓。感觉到唇上的香软,他心神一荡,体内的火热不禁越来越高涨,竟不知是高烧不退还是他本身的热度。头疼得虽让他难受得紧,但却不愿将这怀中的人放开。门外,一袭青衫闪过。静静靠在墙边,一颗心却难以抑制地隐隐作痛起来。无法言喻的疼痛让他近乎窒息,潭水般的眼眸蒙上一层悲伤。安亦然无力垂眸,向院门外缓缓走去。“……为什么……”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脸颊的两抹红晕让她显得娇媚万分。嘴角轻轻扬起微笑,琥珀般的眼眸直视着那双带着不解的美眸,“因为我爱你。”轻柔的话语飘入耳中,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究竟,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正当她恍惚不知真实与否时,隔着衣衫,传来他滚烫的温度。看着慕容宸逸绯红的面颊,她微微一愣,她不是在做梦!虽接受了是现实,但却还是难以置信,她艰难地张了张嘴,“不……不是因为我是公主吗?”“……”看着那双不敢相信的眼,他轻轻微笑,“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她,我又怎会因此而爱上你?“也不是因为母皇?”“不是。”他轻轻摇头,“我爱上的只是你,不为地位,不为皇命,只是因为你是洛儿……”明亮的美眸闪动着,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惊讶与喜悦。她愣愣地张口,“宸逸……”微微低眸,他淡淡笑着,“若不是你的突然失踪,也许我也无法意识到对你的情感竟已如此深刻……”心中虽又惊又喜,但却又想起云端的话来。夏千洛轻轻咬唇,“可是云端……”看着她,琥珀般的眼眸充满宠溺,“她的话你无须在意……”因为做了那些事的根本不是你啊,虽不知如何解释,但日后你一定会懂的……“宸逸……”琥珀般的眼眸睨向她身上并不合身的布衣裙,微微蹙眉,“这身衣服……”夏千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衣,连忙解释,“啊……这是……”“叩叩叩……”忽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她的话。“慕容公子……”慕容宸逸闻声微微一怔,直了直身看向门外,不禁神色微变。夏千洛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人,是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但从服饰穿着来看,应该是宫中来人,也不知这么晚了来找宸逸有什么事。那人看向床边的布衣女子,不禁愣了愣,连忙行礼,“奴才参见公主!”“啊……嗯。”夏千洛抬了抬手,“免礼吧。”那人缓缓站起身,目光看向床上的慕容宸逸。慕容宸逸微微蹙眉,看向身旁的人,温和道,“洛儿,你先回房去换身衣服。”“嗯。”夏千洛点点头站起身,“不过你还在发高烧,不要太累了……”“嗯。”他温柔点头。走到门口,与那人擦肩而过,夏千洛微微侧眼,却发现那人也正打量着自己。只是一瞬,夏千洛产生了些奇怪的感觉,但没多想,她从房间走了出来,向院外走去。“慕容公子。”见夏千洛走后,那人走进房间。“陛下白日才宣我入宫,不知白公公又有何事吩咐?”慕容宸逸坐直了身子冷冷看向来人。“慕容公子严重了……”那人笑了笑,“小的只是来替陛下传话的……”他眯着细眼看向慕容宸逸,“陛下说,日子就快到了,且要看好那公主,不要出任何差错。”“……”身体一震,身内侧的拳微微捏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宸逸知道了……还请请白公公传达陛下。”“那小的便回宫了。”“宸逸不送……”白公公刚准备出门,却又停住叫住,侧脸看向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慕容公子还要多保重身体啊……”慕容宸逸微微蹙眉,轻轻点头,有礼道,“……多谢白公公关心……” 夜探邀月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再过几日就是初六,但如今他已不会再犹豫,因为南靖国怎能建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还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只是在这之前,一定不能引起女皇的警觉,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将她安然带离……“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抬眸看向门口的人,“亦然?”他是何时到来的?是否有听到了白公公与他的谈话?打量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琥珀般的眼眸中略带不安。“将药喝了吧。”安亦然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垂着的清潭般的眼眸显得格外清冷。“多……多谢。”他接过药碗,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口饮下。“她……回去了?”慕容宸逸放下药碗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这才明白过来,于是轻轻点头,“已回了寝院。”“……”微微垂眸,沉默片刻,安亦然看向他,淡淡道,“虽服了退烧药,但还需好好休养。”“嗯……”慕容宸逸轻轻点头,见安亦然转身准备离去,“谢谢!”他连忙道。“……”脚步停顿了片刻,而后快步走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没听到吧……看着离去的人,慕容宸逸不禁微微放下心。什么人?躺在屋顶闭目养神的南宫离听见院外的脚步声,不禁坐起身。看着院外走过的人,他微微皱眉,看那人的穿着,似乎是从宫中而来。可是说来也奇怪,慕容宸逸这几日每日进宫,有什么重要的事还需专程派宫中之人前来?……是否关于小千?南宫离紧皱浓眉,不管怎么说,这几日太奇怪了,不管是慕容宸逸的异常还是他心里不好的预感……看着远去的人,他飞身跃下,紧随其后。“公主,这衣服你是从哪来的?”捏着美人榻上被换下的布裙,灵犀一脸嫌弃。“洗个澡就是舒服……”夏千洛擦着湿发从屏风后走出,看向灵犀手里的布裙,“那个啊……今日在街上遇见个怪人,也不知说他是好心还是变态……总之啊,是个很奇怪的人!”整理着床铺,转头看着身后便擦头发便哼着小曲儿的人,灵犀笑了笑,“公主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想起先前的那个吻,心头不禁被幸福的感觉紧紧簇拥,夏千洛微微扬起嘴角,粉嫩的双颊变得绯红。对她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她爱的人原来也是爱她的……空荡荡的大殿,黄金龙头上的烛火微微颤动。“奴才参见陛下。”大殿之上,明黄色的龙袍闪着丝丝金光。瑶姬抬眸瞥向殿下跪着的人,殷红色的唇微张,“如何?”声音慵懒而威严。“回禀陛下,奴才已告知了慕容公子陛下的意思。”“嗯……”瑶姬点了点头,“那你便先退下吧。”“陛下……”白凤微微直起身,一脸犹豫。柳眉微皱,瑶姬看向殿下的人,“怎么?还有何事?”“陛下……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讲……”瑶姬微微皱眉,不耐烦地将身子侧靠在龙椅上,右手轻抵额头。“是……”白凤抱了抱拳,“陛下不觉得慕容公子对公主太好了一些吗?”“……”柳眉一蹙,抬眼看向殿下的人,“有什么就快说!”看着殿上的人,白凤后背微微发汗,额头也毛了些冷汗,“是是……奴才是想说,慕容公子是否对公主动了情?”“动情?”瑶姬不禁皱起眉,“那孩子并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呀……”“是是……”白凤连连哈腰点头,“是奴才多嘴了。”瑶姬睨向殿下的人,“若无事便退下吧。”“是。”白凤弯腰叩首,“奴才告退。”……动情吗?侧眼睨着龙头上闪动的红色烛火,细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希望慕容宸逸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啊……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凤鸾殿屋檐之上,南宫离将掀开的瓦片缓缓盖上,紧皱的浓眉却没有丝毫舒展。为何说慕容宸逸对小千太好?他本就是公主夫郎,又为何不能对小千动情呢?事情似乎越来越可疑了……“来人!”凤鸾殿内忽然传来女皇的声音,这让正在思考的南宫离微微一愣。“陛下……”“摆驾邀月宫!”邀月宫?听到这个名字,他不禁皱起眉,若他记得没错,这个邀月宫早年已被封宫,应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宫而已,可是为何女皇这时要摆驾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宫?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南宫离双眸一黯,若此事真的与小千有关,他便一定要查清楚……很快,凤鸾殿前便备好了轿辇。只见一身明黄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上了轿辇。“陛下起驾!”一声尖细的叫声,明黄色的轿辇开始缓缓移动。屋顶的南宫离看着远去的轿辇,双眉一蹙,翻身跃下。“停轿!”被侍女搀扶着,瑶姬缓缓走下轿辇,“你们在外面候着。”说完转身向大门紧闭的宫门口走去。“陛下驾到!”陪着瑶姬走到门口,侍女朝着门内大声道。闻声,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瑶姬瞥向身旁的女子,“你也在外候着吧。”“是。”看着走进门去的人,坐在树梢间的南宫离紧紧皱眉,里面住的到底是何人?竟能让堂堂西凤女皇深夜前来拜访?看着缓缓紧闭的大门,他目光瞥向一旁朱红色的高墙,翻身跳下树梢。避过太监和巡逻的侍卫,南宫离翻身跃上高墙,跳入院内,向还点着灯的寝殿走去。“母皇~”寝殿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南宫离猛然一震。“怎么?芊儿想母皇了?”寝殿内女皇的声音比平日里柔和了不少。“可不是嘛!芊儿已经好几日不见母皇了呢……”那个声音撒着娇,但听起来却让他无比别扭。小千不是在公主府吗?何时进了宫?还住进了这曾经被荒废的邀月宫?南宫离皱着眉,满心困惑。他缓缓走到寝殿的窗边,轻轻将窗推开一道小缝。视线从小缝向内投去,他不禁睁大了双眼。 公主另有其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南宫离向窗缝内看去,女皇身边,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正亲昵地拥住女皇的手臂。而女皇则一脸宠溺的微笑着,丝毫没有平日里威严的模样。南宫离不禁困惑,女皇为何会对这女子如此宠爱?小千不是西凤唯一的皇女么?那她又是谁?正当他思虑不解之际,只听寝殿内传来女皇的声音,“这里只有母皇,怎还带着这面具?”眼神警惕看了看四周,那戴面具的女子点点头,“芊儿这就将面具取下……”南宫离攀在窗沿边,紧紧盯着那女子抚上面具的手,心跳骤然加快,他不知自己在紧张着什么。当黄金面具取下的一瞬,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那张与小千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一块红黑色的丑陋胎记占据了大部分左脸,与光洁白皙的右脸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狰狞而可怕。他忽然想起老头子的话来,公主出生时左脸就有一块巨大胎记……侧眼重新看向寝殿内,一个更大的疑团涌上心头,若她是真正的公主,那小千又是谁?“什么声音?”瑶姬皱眉看向屏风。女子微微笑起,走了过去将屏风拉开。只见一个被布条封住口的女子,双手五指齐断,断指散落在地上留下大片血迹,景象惨不忍睹。那女子已无力挣扎,口中只能发出微弱的“唔唔”声。看着窗内的情景,南宫离不禁惊讶得张了张口,那不是公主府的婢女吗?若他记得没错,这婢女正是小千替慕容宸逸所选的妾侍。她怎么会这这?又怎么会成了这副惨状?“芊儿,这是……”瑶姬看着屏风后倒在地上的人,血腥的画面让她不禁微微皱眉。只见女子笑了笑,将那几根断指狠狠踩在脚下,“芊儿从公主府的眼线那听说这女人似乎想要染指芊儿的夫侍,所以怎能不好好惩戒一番呢?”带着笑意,嗜血的目光看向墙角边快昏迷的人。“既然她埋怨我六年前切了她的小指,那现在我便再慷慨点,将她的十指一并切下,不知这样她是否还有怨言?”“你这孩子……”女皇却并不愤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易子墨所说的恶魔小公主的种种恶迹,他一愣,渐渐明白的过来,原来做了那些恶事的是她!“母皇,再过几日便是芊儿的生辰了……”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南宫离从窗缝向内看去,皱起眉,若不看这张狰狞的脸,他真会以为是小千。只见一旁的女皇笑了笑,宠爱地轻轻抚着她的发,“傻孩子,母皇当然知道。”“那母皇准备送芊儿什么礼物呢?”“礼物?”女皇微笑着,“自然是芊儿想要的……”“真的!?”那女子高兴得一跃而起,“芊儿早就想要了,只是母皇偏说要等到芊儿十六岁生辰后……芊儿等不及了呢!”女皇笑了笑,“再过几日不就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么?那么多年都等了,再等几日又何妨?”“那母皇可与那慕容宸逸交代清楚了?可不能再像四年前一样出什么差池……”慕容宸逸?南宫离紧蹙着眉,难道他一早就知小千并不是真正的公主?“那是自然。”女皇点点头,宠溺地抚上女子狰狞的左脸,“母皇已经等不及看到芊儿变美的样子了呢。”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南宫离怔怔地看着寝殿内一脸兴奋的母女,一阵莫名的恐惧却涌上心头。女子笑了笑,“还真是要谢谢那个替代品呢……献上她的脸皮便可功成身退了。”整个人惊愣地站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人。她……她们说什么?要让小千献上脸皮?慕容宸逸也知道这件事?心中狂乱的跳动着,他不管什么女皇公主,从小到大他也从未听过老头的话,他只知道,在荷花池边向荷花仙子虔诚许愿的人儿是小千,与他在断崖上共看铃兰蝶飞云雾仙境的是小千,与他共度了这段时日的依然是小千!凤眸一沉,他不动声色地飞上屋檐,离开邀月宫。“小千!”门忽然被破开,睡梦中的夏千洛惊慌地坐起身,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急急冲了进来。“你……你是谁!?”她抱着被子慌张地向床角挪了挪。“小千,是我!”南宫离坐到床边,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你干什么!?”夏千洛吓得大叫出声,大晚上了闯入女子闺房,不会真遇上采花贼了吧!“嘘……”听了她的叫声,南宫离一愣连忙捂住她的嘴,“别叫,是我……”这么一吓,惺忪的睡眼终于适应了黑暗,她这才看清了来人。“南宫离!?”她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房中!?”“跟我走!”拉着她的手,南宫离准备将她拖下床。“你到底是怎么了!?”夏千洛挣脱开他的手,看着他一头雾水道。“此地不宜久留,总之快些跟我离开这里!”南宫离皱着眉道,他实在不知该怎么与她解释。“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夏千洛皱起眉,“这是公主府,这里是我的卧房,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晚上的,也不知发什么神经……我还困着呢……”“小千!”南宫离有些急,但看着又要睡下的人,连忙紧抓住她的手,“下面我与你说的,你一定要仔细听好……”看着眼前人一脸严肃的模样,夏千洛无奈点点头,“好……好吧。” “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南宫离皱着眉,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正经严肃。夏千洛微微一愣,缓缓点头,“嗯……嗯,还要我说多少遍啊……”“可是你并不是真正的公主……”夏千洛猛然一震,抬头看向床边的人。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心里不禁开始慌乱起来。“真正的西凤长公主另有其人……” 还不信吗?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猛然一震,抬头看向床边的人。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心里不禁开始慌乱起来。“真正的西凤长公主另有其人……”另有其人?她愣了愣,等等,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西凤公主,可是这具身体确实是啊……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慕容宸逸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宸逸?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到地在说些什么?”南宫离微微蹙眉,“这件事我知你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可却都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心中虽慌乱着,但她却更想知道南宫离口中所说的事。 “你,是公主的替代品……”听着他的话,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真正的西凤公主出生起便面带丑恶胎记,所以为了遮掩面上的胎记,才会一直戴着黄金面具。”黄金面具……夏千洛愣愣地,因为她已不止一次听过,甚至还亲眼看见过……看着愣怔的人儿,南宫离微微皱了皱眉,继续道,“他们将你作为替代品是因为你有着一张与公主一模一样的脸,是为了待公主十六岁成年后剥下你的脸皮让她换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在了一起,背脊冷冷地发着寒。双唇颤抖着缓缓张开,“那……宸逸……”“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件事。”这句话仿佛一记耳光将她打了个懵,脑海中渐渐出现慕容宸逸对她关心有加的画面。“若是伤了脸该如何是好……”“你的脸受伤了!?”“亦然,公主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痕?”可是他也明明说过,他爱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秋夜的微冷还是心底的寒意。她缓缓抬起头,艰难地扬起笑,“你……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别给我开这种玩笑……”“你不信?”南宫离拧起眉,“还是只有慕容宸逸说的你才相信?”目光看向她,“若你不信,明日可以在府里找找那个叫云端的婢女。” “云端?”夏千洛愣了愣,“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南宫离撇过脸微微蹙眉,“今夜我在宫中看见她了……”“宫中?”她有些惊讶。南宫离点点头,“今夜有个很奇怪的宫中人从我院门前走过,我于是便一路跟随,直到进了皇宫。”宫中之人?夏千洛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今天去了宸逸房中的那个人,是他?“然后我便跟踪女皇去了荒废很久的邀月宫……”看着南宫离脸上难以言喻的神色,夏千洛犹豫地缓缓道,“你……在那看见了什么?”抬眸看向她,浓眉紧蹙,“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嘴不禁微张,夏千洛怔了怔,难道自己曾经见到的戴黄金面具的人就是她?“那云端呢?”她不知这件事怎么会与云端扯上了关系。眉头不禁皱紧,“她被人切断了十指。”眼与口一同张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会这样!?”“是那个恶魔公主报复。”南宫离微微叹气,“因为你安排她做慕容宸逸的妾侍……”“因为我……”夏千洛愣愣地失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缓缓抬起颤动的眼眸,她看向眼前的人,“所以说,他们让我成为西凤公主,都是为了……剥下我的脸皮让真正的公主换上?”“是。”南宫离的点头让她仅剩的一丝玩笑之心彻底瓦解。“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看着近乎崩溃的人,南宫离不忍地蹙眉,“若你想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的,大可明日在府中找一找云端。”顿了顿,他嘱咐道,“不过此事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说完,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卧房。“他们是为了待公主十六岁成年后剥下你的脸皮让她换上……”“慕容宸逸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侧身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夏千洛感觉到心底的颤抖。她不知道南宫离说的是否是事实,但内心的恐惧却渐渐升腾,将她完全笼罩。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一夜未眠的夏千洛连忙起身下床,简单熟悉后,走出寝院。她呆呆地走在桥上,脑海里响起刚才小厮婢女们的话。“云端?没见到。”“从昨日起就再也未见到她了……”且她也已找遍了全府,都没有见到云端的身影……难道南宫离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被带进了宫?“如何?”背后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怔,转身,看向身后一身耀眼赤衫的邪魅男子。看着他直视着自己的凤眸,她缓缓垂眸,捏紧了身侧的小拳,咬着牙缓缓张口,“我……我不信。”身体微微一震,他皱起眉,“还不信吗?”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眸的人儿,他缓缓道,“……难道真的要他亲口说出你才会相信?”蓦地抬起头,怔怔地抬头看向他。“……”转眼已到秋天了……河边,慕容宸逸披着白色外袍看着飘落在河边的落叶,琥珀般的眼眸不禁低垂。据初六没有几日了,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咳咳……”微微咳嗽,他转过身,向小院的方向走去。踏进房间,缓缓关上房门。“慕容宸逸,好久不见。”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转过身。身后,黄金面具发出的光泽耀眼而冰冷。看着眼前的人,他缓缓平静了慌乱的心。有礼地微微颔首,“臣夫慕容宸逸参见公主……”身体微微一愣,夏千洛抑制住颤抖的心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微扬,“母皇要你做的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慕容宸逸颔首抱了抱拳,“宸逸不敢忘。……陛下吩咐宸逸安抚好假公主,直到事成的那一日。”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但她却还不肯死心,“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真的忍心……眼看着剥下她的脸皮让我换上吗?”“……”微微蹙眉,他颔首抱拳,低声道,“公主放心。” 真正的公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透过面具狭窄的视线,她看着眼前的人,泪水却忍不住地流下。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公主,你怎么了?”看着眼前有些异常的人,他微微皱眉。“小千,如今你还不信吗?”房门忽然被撞开,一身赤衫南宫离走了进来。“……”慕容宸逸愣怔地转脸看向不远处微微颤抖的人,嘴唇微微张开。伸手,缓缓地,取下脸上的面具,一张白皙光洁的脸出现在眼前。琥珀般的眼眸在那一刻睁大,平静若水的俊脸露出难以言喻的震惊之色。“洛儿……”“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却还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洛儿我……”上下起伏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院门外,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夏千洛哽咽着,心中的疼痛让她险些连话都说不出,“可是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说爱我……”“小千,我们走!”一旁的南宫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揽紧腰身,飞身将她带离。“洛儿!”慕容宸逸踉跄地冲出屋子,只见金黄色的面具从半空缓缓落下。靠在南宫离怀中,夏千洛垂着泪眸看着院中的人,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只剩下白色的轮廓。看着那伤痛欲绝的眼眸,以及渐远的身影,他踉跄着无力撑住身旁的石桌。“什么!?”听了殿下人的禀报,瑶姬惊得拍案而起。她竟忘了还有个南宫离!于是连忙道,“来人!即刻派兵前往公主府,将公主府包围!关闭城门,不可让一人出城!”“外面何事?”安亦然听到院外的动静,看向一旁正在练剑的夜玄曦,不禁觉得奇怪。夜玄曦收剑回鞘,“出去看看。”走出院外,看到一群慌乱逃窜的小厮与婢女,安亦然将一名婢女拦下。“出了什么事?”“安公子,刚刚府外一下子来了好多侍卫,说是有刺客将公主劫走了!”“什么!?”安亦然大惊,失去平日的冷静,一下子抓住她,“你说的可是真的!?”身旁的夜玄曦见如此慌乱的人,不禁微微蹙眉,“然……”安亦然一愣,缓缓松开手。那婢女看着两人,连忙惊慌地点点头,“奴婢的话句句属实!”他皱眉看向身旁的夜玄曦,“去府外看看!”夜玄曦点头,两人连忙向府门外走去。两人来到公主府门口,果然看见许多侍卫将守在了门口,将整个公主府团团包围住。“你们这是做什么?”安亦然皱眉看向为首的侍卫统领。“还请安公子回到府中。”侍卫统领拦住他的去路,“公主府出现刺客,陛下下令,府内任何人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看着他,安亦然皱起眉,“那公主现在何处?”“小的不知。”他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的夜玄曦。夜玄曦抬起冷眸看向他,“不如去问问慕容宸逸。”“嗯。”踏进院中,安亦然看向瘫坐在石凳上的人不禁微微蹙眉。“你可知公主现在何处?”“洛儿……”慕容宸逸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失神地喃喃。“……”安亦然皱眉,他从未见过一向冷静从容的慕容宸逸会露出那样恍惚的表情。夜玄曦巡视着院中,森冷的黑眸不禁一怔。“然……”他缓缓张开,“你看那……”安亦然微微皱眉,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在看到的那一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那是一面黄金面具,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夜玄曦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面具,忽然上前一把扯住慕容宸逸的衣襟,将他从石凳上拉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曦……”安亦然见状,以防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连忙上前将他与慕容宸逸拉开。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人,他蹙起眉,强作冷静地张口,“你……是否应该与我们解释?”“慕容公子。”院门口忽然传来声音。他与夜玄曦转头看去,不禁皱眉,那是女皇身边的侍从……“安公子,夜公子?”那侍从见安亦然与夜玄曦也在院中,于是连忙道,“既然二位公子也在这就更好了。”他顿了顿,“陛下有旨,宣各位公子即刻进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易子墨皱着眉,一脸困惑地看着其他三人,“为何陛下会忽然宣我们入宫?南宫离为何没同我们一起?难道又去了离宫?”“……”安亦然抿着唇,一脸凝重。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件事一定非同寻常。四人缓缓踏进凤鸾殿,安亦然抬头向殿上看去,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人依旧雍容华贵,而她身旁……平清潭般的眼眸震颤着,似乎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她……她……”易子墨看着龙椅旁的人不禁张大了嘴巴。“……”夜玄曦看着殿上之人,冰山般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震惊。“想必你们一定很惊讶吧。”瑶姬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下的四人缓缓道,“你们都是公主的夫侍,所以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瑶姬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到了龙桌前,“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想,与你们同住在公主府的人是西凤公主,那我身旁的人又是谁呢?”她转脸看向身后的人,“芊儿,将面具取下吧。”随着黄金面具的缓缓滑落,几人不禁睁大了双眼。大殿之上,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相貌,只是唯独左脸,一块巨大红黑色的斑痕显得丑陋又狰狞。身体不能抑制地颤抖,易子墨难以置信地看向殿上的人,“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亦然静静地看着龙椅旁的人,心中却也震惊万分。因为看那左脸的斑痕,是先天而成,且已有好些年了。可是她的脸明明……“正如你们所见。”这时,殿上想起威严而有力的声音,“她才是真正的西凤芊公主,你们的妻主。” 全权负责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正如你们所见。”这时,殿上想起威严而有力的声音,“她才是真正的西凤芊公主,你们的妻主。”“什么!?”易子墨大惊地瞪着殿上之人,“陛下……”“母皇说的没错!”那女子上前一步,看向几人扬起嘴角,“好久不见,我的夫郎们……”看着那熟悉的眼神,易子墨浑身一颤。“……”怎么会这样……安亦然看着殿上的人,任他平日里在淡漠冷静,此时此刻却也平静不下来。这么说,是否这殿上之人才是当年将给予他光明的那个人?那呢?对他来说又是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吗!?“陛下。”他上前一步,淡雅的眉紧紧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瑶姬看着他点点头,然后看向众人,“你们是公主夫侍,这件事本不该瞒你们……”她顿了顿,“就如你们见到的,公主的左面有一块从出生就有的胎记,因而她从小便戴着黄金面具以掩盖她的真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一张合适的脸……”什么!?安亦然震惊地看着殿上之人,她……竟然是……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笑了笑,“没错。我将真公主藏起,让你们侍奉的那个假公主则便拥有着那张合适的脸。原本是决定了初六为公主进行换脸……”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谁知南宫离却不知何时得知了这件事,他竟带着那丫头逃走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夜玄曦拧着浓眉,一脸凝重,而易子墨则慌乱地喃喃自语。“这件事事关西凤皇室的声名,不宜太多人知道。所以你们……”瑶姬看向殿下几人,“即刻领兵将二人带回宫中。”“宸逸。”狭长的凤眸转眼看向一旁失神的人。慕容宸逸一震,微微颔首,“在,陛下。”“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是。”“怎么会这样!?”出了凤鸾殿,易子墨一脸崩溃地看着另外三人,“她怎么会是假的……”夜玄曦板着冰冷的脸,紧紧抿着唇,看得出这件事的发展也超乎了他的想象。安亦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侧脸看向一旁目光有些呆滞的人,低声问道,“你是否早已知晓?”双眸一愣,慕容宸逸看向他,没有说话,但眼眸中的悲伤懊悔却早已向他告知。“她也已知?”淡雅俊秀的眉不禁蹙起。“……”掩饰不住的悲伤,琥珀般的眼眸微微垂下,“是。”“……”清潭般的眼眸看向远方的天际,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心中不禁一疼,他轻轻叹道,“该伤透了她的心吧……”“现在如何?”冰冷的黑眸看向两人,夜玄曦脸色凝重,“真的要去抓他们两人?”两人蓦地一愣,那是女皇的皇命,只是那人是她,他们又怎能真的去做?“是。”慕容宸逸垂眸淡淡道,这是女皇对他们的考验,以证明他们对公主的衷心。若是违反了皇命,他们会受到处罚不说,甚至还有可能性命不保……相信以南宫离的势力,应能将她安然带离吧……“慕容宸逸!?你还有没有良心!?”一听要带兵去抓两人,易子墨大怒,“就算她不是真的公主,可是与我们在公主府度过这些时日的却是她啊!就算你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抹去她与我们相处的那些时日啊!”“子墨……”安亦然蹙眉,拦住气愤得快冲到慕容宸逸面前的人。目光掠过不远处凉亭旁的人影,他连忙劝解道,“宸逸说的对,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宫!”“亦然!?怎么连你也……”易子墨大为惊讶。“走吧。”一旁的夜玄曦一把架起他的手臂,将他向宫外拉去。“如何?”瑶姬站在大殿之上看着殿下跪着的白凤。“回陛下的话,几位公子这就已经出宫去抓人了!”“真的!?”瑶姬有些惊讶,“他们真的肯去?”“回陛下,千真万确!”白凤一脸肯定道,“奴才躲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呢!虽说易公子还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被其他三位公子说服了!”“你先退下吧。”瑶姬摆摆手。看着退下的人,不禁扬起嘴角。还以为他们会不愿,特别是慕容宸逸,没想到竟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他们对那丫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出了宫门,易子墨恼怒地甩开夜玄曦的手,看着三人难以置信道,“我不信,你们当真如此冷血绝情!”微微侧脸,目光寻向身后,确定无人跟踪,安亦然这才向他解释。“你们……你们当真不会抓他们?”听了他的话,易子墨有些不信。“我们……”安亦然看向一眼神情悲伤的人,朝着他点了点头,“怎会……只是做个样子便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容宸逸抬头看向公主府的方向,“去兵部领兵。”南宫离将怀中神情呆滞的人儿缓缓放在草丛中。“小千,你就待在此处,千万不要乱跑!”以他的功夫要躲过那些追兵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带着这样的她……他不能冒让她受伤的风险……所以还是先让他去引开追兵。“待在此处,待引了追兵我便来寻你。”“想不到西凤还有这样清澈的湖水啊……”宇文皓看着眼前清澈如明镜般的湖面不禁赞道,要知道在他们北漠,这样宽阔的湖是极少见的。握着手中光洁的鱼竿,思绪不禁渐远。还记得那时她教自己钓鱼的模样……虽说着从铺面里买来的鱼竿好用些,但还是很怀念那时她钓鱼时用的自制鱼竿。他忍不住轻笑,好想快些见到她……“你醒了?”脑海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俊秀少年微笑着。“别动。”好听的声音轻轻道,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他微笑着摊开手,一枚嫩绿的叶片静静躺在他纤瘦白皙的手心。“不要怕,我来了。”当她绝望恐惧时,看见的是那样一张温和得让她心神平静的脸。这次,她也好想他一脸急切地来到她身边,然后气喘吁吁地朝她道,“不要怕,我来了……”泪水涌出眼眶,她缓缓站起身。 人们所说的缘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真的忍心……眼看着剥下她的脸皮让我换上吗?”“……公主放心。”真的忍心吗?夏千洛紧紧咬着唇,泪水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是否从五年前她醒来的那一刻,他对她所做的所说的便都是假象与谎言?那那句“我爱你”呢?……是否也是……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脚步却不受控制地缓缓走近。“扑通!”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躺在河边小憩的宇文皓一惊而起。难道是鱼上钩了!?他心中一喜,连忙抓起鱼竿刚准备收线。“我爱你……”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千洛猛然一愣,脑袋一激灵,回过神,却发现周围不断向她充斥而来的湖水。不……她不可以死……她还没问清楚……她还有事没有问清楚!……她不能死!她不断地拍打着水面,身体却还是像灌了铅一般不断下沉。宇文皓看着空无一物的鱼钩,不禁大为泄气。目光看向湖中心不断泛起的水花,不禁有些惊讶,难道那有大鱼?……既然钓不到,那捉到一条也好!他扬起嘴角,一头扎进水里。看着紧紧将自己包围的蓝色,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渐渐抽光,夏千洛累得几乎脸眼睛都难以睁开了。好累……好累……他快速向湖中心游去,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宇文皓微微皱眉,怎么?不是大鱼?看着那个已停止挣扎的身影,他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却也加快速度,向湖心而去。“累死了……”宇文皓抱怨着将肩上扛着的人放到了地上。怎么会是她!?擦了擦脸上的谁,他定睛看向地上的人,不禁惊讶道。“醒醒!”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夏千洛的脸。见她没有反应,于是连忙伸出两指去探鼻息,不禁舒了口气。幸好还有呼吸,不过已经很微弱了……他将夏千洛的身体摆正,俯身印上她毫无血色的唇。这么做虽是为了帮她恢复呼吸,但香软的唇却还是让他有些流连忘返。“……”缓缓地,夏千洛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忽然双眼圆睁,慌忙推开眼前的人坐起身。“你……你在对我做什么!?”“你醒了?”见她醒来,宇文皓不禁微微放下心。“是你!?”待看清了那人,夏千洛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宇文皓耸了耸肩笑看着她,“小猫儿,这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夏千洛没有理睬他,而是挣扎着站起身。但只走了两步,就又踉跄地向地上倒去。宇文皓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你要去哪?”他皱眉看向怀中的人。“放开我!”夏千洛挣脱开他,想要站起身,双腿却丝毫使不出力气。见她如此顽固,宇文皓不禁不满地皱起眉,“刚刚你在水里的挣扎已用尽了力气,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走路!”夏千洛虚脱地跌坐地他怀中,“可是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她还有事没问清楚!她要亲耳听他回答!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她却像个残废?竟然连走路都没有力气……“我一定要去……呜呜……”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哭泣得若小猫般惹人怜惜的人儿,他不禁微微皱眉。“我一定要去……”若是不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去哪?我带你去。”头顶传来平和的声音,夏千洛微微一愣,抬头看去,一双黑眸正直视着自己,浓黑的眉微皱着,从湿发上滴落的水珠从光洁的面颊缓缓滑落。“去哪?”看着怀中呆愣愣的人,他不禁皱眉。“……”夏千洛回过神,对上他的眼眸,缓缓张口,“公主府……”公主府?他微微一怔,那不是她的住所吗?难道这只小猫是公主府的婢女?“你……见过西凤公主吗?”他犹豫地张了张口问道。西凤公主……夏千洛一怔。多么可笑的称呼……就在今天以前,她还是西凤国尊贵的长公主。可是现在,她却只是个替代品,是个追兵抓捕的逃犯……她微微摇了摇头。见她摇头,他的心情不禁一落。“好。”他点点头,“我这便带你去。”来到公主府外,夏千洛原因为会有很多士兵把守,但让她惊讶的是府门外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守门的小厮也不见了踪影。她不禁苦笑了笑,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公主府平日也是这样冷清吗?”从正门进入的宇文皓看着安安静静的庭院,微微皱了皱眉,也未免与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垂眸看着地上安静躺着的金色面具,心中揪痛着。他不再这里,可是又会去哪呢?……是去找她了,还是……去抓她?“这里没人。”宇文皓向房内看了一眼,“还要去何处吗?”“……嗯。”夏千洛点点头。“这?”抱着她来到一座小巧的庭院前,宇文皓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院子,她轻轻道,“放我下来吧。”“你能走了?”他有些不放心。“嗯……”双脚缓缓落地,虽还有些不稳,却也勉强站住。扶着门框,缓缓抬脚踏进房间。还是她白天起床时的模样呢……她笑了笑,环视的目光落向梳妆台前的抽屉。带着侍卫,站在公主府前,他缓缓停住脚步。“慕容公子,城中已找遍,现在该去何处去寻?”身后的侍卫抱拳问道。他缓缓回过神,“你们……你们先去寻吧。……我需回趟公主府。”拉开抽屉,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她将首饰盒取出,轻轻拨弄搭扣,打开盒盖,一枚早已枯黄干卷的柳叶静静地躺在绒布中。“宸……宸逸……”“……嗯?”他有些惊讶,侧脸看向她。“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低着头,满脸通红。“嗯……嗯。”目光柔和着,轻轻点头,他微笑道,“只要公主喜欢就好。泪水溢出眼眶,滴落在卷曲的叶片上。 北漠宇文皓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她会在府里吗?可以见到她吗?……也不知她还认不认得出自己……“你是我的!五年后,我会回来娶你!”那人儿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西凤国是女尊国体吗?”眼里露出一丝不屑道,“还不知道谁娶谁呢……”“一定是我娶你!”宇文皓靠在石桌旁不自觉地轻轻笑了出来,无论是谁娶谁,我们都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忽然一阵渐近的脚步声,他一怔,连忙握紧腰间的皮鞭。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熟悉的小院,慕容宸逸不禁心中一阵苦涩,不知不觉还是来到这里了……踏进小院,院中的陌生男人让他一愣。“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他看着宇文皓,琥珀般的眼眸中充满敌意。虽不知这个男人是谁,但在此时趁乱进入公主府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我……我?”被他这么一问,宇文皓竟愣住了,他们这是未经同意私闯他人宅邸啊!……虽说这府宅是她的,但若被人当做盗贼抓住岂不是太损害他的形象了?自己好歹是堂堂北漠王子啊!于是连忙向屋内叫喊道,“喂!小猫儿!小猫儿!快出来!”还有同伙?见他向屋内叫喊,慕容宸逸不禁警觉起来,沉着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屋门口。听见屋外的声音,夏千洛微微一愣,是不是追兵来了?于是关上首饰盒连忙走了出来。当她看到院中一脸警惕的男子时,身体不禁一颤。“哐当……”首饰盒从手中跌落。一袭白衫,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慕容宸逸怔怔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愣愣地缓缓张口唤道,“洛儿……”“原来认识啊……”看着静静对视的两人,宇文皓不禁舒了口气,因为他可不想再她的府中大打出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看着不远处的人,夏千洛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笑容。没有憎恨,没有责骂,那人只是淡淡地笑着,却让他的胸膛像是被人猛然撕开,痛得呼吸一窒。先前还有很多话想要问清楚,只是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却什么也问不出了。也许当看见到他的这一刻起,她便意识到那些问题都是无意义的,不管他怎样对她,她却还是恨不了……但她宁愿自己对他有满腔的怨恨,因为可能那样才会好受些吧,才不会若现在这样,心疼痛得快要停止,就连最自然的呼吸也是艰难的,似乎随时会停止一般……“洛儿……”看着不远处的人,琥珀般的眼眸中充满的心疼。“那边!刚刚有人去了公主寝院!”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寝院的方向而来。心中一疼,看着他,夏千洛微微蹙眉却带着微笑,“带了人来抓我吗?”“不……洛儿……”慕容宸逸上前一步,想要走近她。“来抓你的!?”一旁的宇文皓大惊,连忙上前。看着她身旁的人,他愣愣地停下脚步。宇文皓一把抓住夏千洛的手,“走了!难道你想被抓!?”定定地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也许深爱上一个人便是这样的吧,就算自己化作成风,也想为他带来一丝清凉。若是她的脸真的可以帮到他,那便拿去吧。“慕容公子在这!”见拥进院中的追兵,宇文皓皱起眉,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飞身跳上院墙。“他们要跑了!快去追!”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他缓缓走向落在地上的小首饰盒。蹲下身,将首饰盒捡起。这个……他端详着手中精致的小首饰盒。这是她去清风观也不忘带上的东西……拨开铜搭扣,缓缓将首饰盒打开,只见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枯黄柳叶片躺在其中,除此以外就再无他物。不解的同时,他不禁猛然一怔。“别动。”手指穿过那柔顺得如丝绸般的长发。他收回手,微笑着摊开手,“柳叶。”她愣愣地缓缓伸出手。原本准备将叶片丢掉的他看着伸向自己手心的小手,顿了顿,纤细白腻的小手轻轻掠过,轻柔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原来是片叶子啊~”那人儿捻着叶茎转了转,不以为然地说道。目光重新落回枯黄的叶片上,她冒险回到公主府就是为了来去这个吗?捧着首饰盒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琥珀般的眼眸蒙上一层氤氲,“洛儿……”“小千,我回来了。”南宫离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女皇这次势要抓住他们,引开那些追兵真是花了他好一阵子功夫,不过只要她没事便好。他走近草丛,轻轻拨开。看着空无一人的草丛,他不禁大惊,慌忙向四周寻去。避开追兵,宇文皓带着怀中的人回到暂住的客栈。“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看着呆呆坐着的人,他不禁皱眉。“……”“喂?”转过呆滞的眼神,夏千洛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是不是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若是我要去,刚才我也不会救你了。”他抱着头慵懒地躺倒在床上。目光看着床上的人,眼神微微一动,她轻轻张口,“谢谢……”宇文皓微微一愣,坐起身,见她正要去开门,于是连忙道,“你要去哪!?”手顿在半空,她微微垂眸,“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我不能连累你。”“连累?”他走到她身旁,轻轻按下她准备去开门的手。“若是怕连累,我就不会救你了。”俊朗的脸上扬起笑意,“小猫儿,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身旁人明亮漆黑的眼眸,她愣了愣,缓缓道,“夏千洛……”“好。”他笑着环起臂,“从今日起,我们便是朋友了。对朋友,又怎能说‘连累’二字?”“……”夏千洛愣愣地看着他,爽朗的笑容让她渐死的心缓缓温暖起来。“要来些热羊奶吗?”宇文皓看着她笑了笑。“嗯!”她喝着羊奶侧脸看向一旁的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宇文皓跃上桌子,笑了笑,“北漠宇文皓!” 为了履行与她的约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看着眼前的人愣在原地。“怎么?”宇文皓有些奇怪地看向一脸愣怔的人,“还要吗?”“……”夏千洛蓦地回过神,“啊……不要了……”她将碗轻轻放下。小心翼翼地侧脸打量着身旁的人,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宇文小王子吗?“你不是北漠人?为何会来西凤?”看着他,她有些试探地问道。“为了履行一个约定。”他轻轻笑道。“约定?”宇文皓点点头,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我曾对一个人说过,五年后定会来娶她。”身体猛然一震,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这句话是他曾对她说的……不……她皱起眉,那句话是对西凤公主所说,而她现在根本什么也不是……“你……怎么了?”看着身旁神情悲伤的人,宇文皓有些困惑。“没……没什么。”她轻轻摇头,悲伤一笑,“我在想,那个人真幸福……”“呵呵……”宇文皓笑了笑,垂下黑眸看向腰间的皮鞭,“再过几日便是那五年之约日子……我来到西凤就是为了见到她,履行那个约定。”身体微微一颤,她看向他,微笑着的侧脸,充满期待。曾经有个人看着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夏千洛不禁一愣,慌忙站起身冲向门口。“你要去哪!?”宇文皓将她拦下,皱着眉,一脸不解地问道。“南宫离还在那等我!”她叫道,如果找不到她,他一定很着急吧……都怪她,一时竟忘了他的嘱咐,擅自跑了出来。“南宫离?”宇文皓微微皱眉,看她的表情,和先前的家伙一样,似乎也是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呢……“可是你现在出去很危险。”“可是若他找不到一定很着急!”说不定还会以为她被抓走了!看着眼前人担心的模样,他不禁皱眉,“我陪你去吧。”“……”夏千洛愣了愣,侧脸看向身旁的人。“走吧。”见她那么在意那个人,他有些不悦道,撇了撇嘴道,“若是你被抓住了,他一定更急吧。”两人到了她原先躲藏的草丛,宇文皓耸耸肩,看向她,“看来他没来找你呢……”看着空无一人的草丛,夏千洛抿了抿唇,他一定来过了,只是发现她已经不再了……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连累了他。若不是他,自己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做一只一无所知的待宰羔羊。以他离宫宫主的身份,逃脱女皇的追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我们回去吧。”她转过头淡淡道。“不再等等了吗?”宇文皓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嗯。”她轻轻点头。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在他身边反而会变成累赘。所以就这样消失,岂不更好?看着她有些不寻常的神情,他不禁有些担心,“你……没事吧?”“嗯。”转过脸,朝向他,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露出微笑。看着那悲伤失落中强撑出的微笑,他不禁愣住,心底微微一柔,“从今后,我会照顾你。”夏千洛一愣,抬起头看向他一脸惊讶。俊朗的唇角忽然一扯,他嬉笑道,“做我的侍女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啊~”“……”嘴角微微一抽。不……不是朋友吗……回到客栈,宇文皓从客房的橱柜里取出备用的床单被褥。“以你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将就将就了。”他将床单被褥递到她手里道。抱着略微带点霉味的床单被褥,夏千洛微微抿唇,不禁蹙起眉。在以前,都是灵犀帮她铺好了床才让她睡的……缓缓垂眸,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身份尊贵的西凤公主……啊呀!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她努力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又恢复了以前平民百姓的身份罢了!她做平民百姓都已经二十几年了,再重新做回平民百姓又有何不可?躺在被子里,夏千洛看着上方的木屋顶,“宇文皓,你睡了吗?”床上的宇文皓微微一愣,为何她直呼他的名字,他却并不反感?对了,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淡淡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总是恭敬却虚伪地对他了。“还没。”身旁的床上传来他的声音。“你对那个你许下约定的女子……你……为什么会想要娶她?”她微微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了口。“这个么……”宇文皓看着头顶的床幔,“她很聪明。”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钓鱼原来还要有饵……“聪明?”夏千洛微微侧脸,看向床上的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嗯。”宇文皓点点头,“她还很仗义。”她虽是尊贵的公主,但却可以为了救她的夫郎,接受他有意的为难。“仗义?”她很仗义吗?夏千洛有些惊讶。但怎么说得她好像男人似的……他侧脸看向她,黑暗中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总之,她很特别。”“你就是因为特别才喜欢她的?”她不知道她这些普通的行为是否可以被称为特别,但他只是因为这些就喜欢她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不。”他轻轻摇头,嘴角却不自觉扬起笑意。五年前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这样就行了吧?”她爬出池塘来到自己面前,拧了拧衣袖上的水,晶亮的眼眸中带着不服与绝强。“喂!”他跑出凤鸾殿追上正准备离去的人。“听见没?”他来到她面前,得意地笑道,“你是我的!五年后,我会回来娶你!”“……”没有欣喜若狂,她只是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西凤国是女尊国体吗?”清澈晶亮的眼里还露出一丝不屑道,“还不知道谁娶谁呢……”“一定是我娶你!”他捏着拳认真道。“五年后,我一定会来娶你!”他微笑着,她是第一个对自己如此不屑的人。他受够了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与虚伪,只因为他是北漠王子。那样嚣张地推他下水,撇着嘴骂他小气,敢这样对自己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她一人。 不是梦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就是假货!”那面黄金面具下的眼直视着她,渐渐向她靠近,“快过来,快撕下你的脸皮让我戴上!”“不要……不要……”她惊慌地不断后退,却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宸逸……宸逸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宸逸!?”看着不远处忽然出现的人影,她愣了愣,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惊喜道,“宸逸!宸逸我在这!”“公主……”只见他看向身旁的人,温柔微笑。“宸逸?”她愣了愣,心里不禁有些急,“宸逸,我在这呀!我在这!”对面的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满脸温柔地看着身旁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宸逸……”她难以置信地喃喃。“宸逸。”那女子指着她忽然发话,“去将她抓来,撕下她的脸皮!”“是。”女子身旁的人微笑着温柔点头,然后转身向她缓缓而来。“宸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脚下仿佛被钉子钉住,她愈加绝望。“宸逸……”宇文皓听见床边地上的喃喃缓缓睁开眼,不禁皱眉坐起身。“宸逸……不要……”做恶梦了吗?看着身旁人儿紧蹙的柳眉,以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伸出手,扯起衣袖轻轻掖了掖。“宸逸……宸逸!”夏千洛猛然惊醒,见身旁温柔为自己擦拭额头的人,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宇文皓愣愣地看着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着的人儿,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宸逸……我好怕……”靠在他坚实的怀里,她心慌道,“刚才的梦好可怕……”感觉到怀中人的恐惧,宇文皓微微一愣,眼中不禁多了些温柔,眼眸微微垂下,伸出手,轻轻抚拍着她纤弱的背。“不用怕……”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只是梦而已……”“……”听着那个安慰着自己的声音,夏千洛不禁愣了愣。这声音……不是宸逸!慌忙着将那人从自己身前推开,她警惕地看去。“是你?”“不是我还能是谁?”被她推到在地上的宇文皓不禁有些恼,蹙起浓眉道。“那你怎么会抱着我?”夏千洛看着他撇了撇嘴,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是你突然扑进我怀里!”宇文皓不满地站起身,坐到了床边。她愣了愣,小脸不禁微微一红,却还嘴硬道,“你……不是睡在上面,怎么会下来了……”看着她,宇文皓有些无奈,“还不是你一直在说梦话,吵得我睡不着……怎么,先前做噩梦了?”噩梦……夏千洛回想起刚刚的场景。那才是梦……而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假公主,宸逸也不会再在她身边,这才是真的……见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宇文皓不禁有些担心,“你……还好吧?”夏千洛缓缓回过神,“我……”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她拉着被子背朝向他缓缓躺下,“睡吧。”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轻轻道。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儿,他微微蹙了蹙眉,缓缓躺了下去。她梦靥时口中唤着的名字……是她的心上人吗?宇文皓枕着手臂仰面朝上,看着床幔。是今日在公主看到的那个人吗?……长相与气质倒是极佳,只不过和自己比还是差了些吧……他自信满满地心想着,胸口却有些堵得慌。“这个给你!”两人吃着小二送上来的饭菜,只见宇文皓将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碗中不小心夹入的青椒夹进了夏千洛的碗里。“你为什么不吃?”看着碗里的青椒,夏千洛愣了愣看向他。“要你吃就吃,哪来这么多的话……”宇文皓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道。“……”看着身旁将盘子中青椒挑开再吃的人,夏千洛愣了愣,不禁笑了起来,“原来你还和蜡笔夏新一样啊!”“蜡……蜡笔小新?”他皱起眉,有些不解。“呵呵……没什么。”她笑了笑,看着面前盘子中剩下的青椒不禁心生作弄之意。“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坏笑着夹了一块盘子里的青椒,趁着他张嘴扒饭不备之际,迅速塞进了他的嘴里。宇文皓一怔,脸色霎时变青,“呜呜……”慌忙将嘴里的青椒连同饭都吐了出来。“真的这么害怕吃青椒吗?”夏千洛见状有些惊讶,这也太夸张了些,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许笑!”看着她笑得连筷子都抓不稳,宇文皓原本铁青的脸顿时一红,又气又恼地向她扑去,却被她灵活躲开。“你这小侍女倒需要好好教训一番!”见他起身来抓自己,夏千洛连忙笑着准备躲开,却被他擒住了手腕。向后退着的脚跟忽然撞到了床榻,于是重心一个不稳,向拉着宇文皓身后的倒去。“……”唇瓣轻碰。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身上的重量与传来的温度,微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夏千洛的脸不禁红了起来。狗血的偶像剧情节居然发生在了她身上……“……”看着身下双颊微红的人儿,宇文皓竟愣愣得出神,知道身下的人儿挣扎着将他推开,这才回过神来。“那个……”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夏千洛微微有些尴尬,“我……我吃饭了。”宇文皓瞥向她,又慌忙瞥过脸,唇畔残留着似兰非兰的清香,让他不禁又一阵心慌地点了点头,“嗯……嗯。”“明日我便要去见她了。”整理着被褥的夏千洛手中一顿,转过身看向他,只见他俊朗的嘴角扬着笑,一脸开心的模样。转过脸,看着手中的被褥,轻轻咬唇,“若是……若是当你见到她之后,却发现她与当年不一样了……该怎么办?”“不一样了?”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宇文皓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五年了,人总是会变的嘛……”“是呀……如果你发现她与当年根本不一样……”“可是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吧。”转头看着他,夏千洛愣了愣。只见他笑得爽朗,一双浓黑的眸微微眯起,“所以她也还会是原来的那个她。”“……”看着他,夏千洛缓缓点头,“嗯……嗯。” 在这里等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母皇,还没找到吗?”凤芊儿拉着瑶姬的手显得有些担心。“芊儿放心。”瑶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母皇一定帮你找到那丫头。城门一早就关闭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城,想必她现在一定还在城中。要抓她就犹如瓮中之鳖……”“可是……”凤芊儿努了努嘴,没有再说下去。“芊儿,母皇的话。”瑶姬看着身旁的人儿万分宠溺道,“乖乖待在邀月宫,毕竟大臣们还不知这件事。等到母皇为你换了脸皮,你便可自由出入了。”“嗯……”她微微努嘴,“芊儿知道了。”虽万分不喜这样监牢般的生活,但为了那张光洁无瑕的脸,她可以等。“要……要去见她了吗?”看着整理着衣衫的人,夏千洛缓缓问道。“嗯。”宇文皓笑了笑,“只想尽快些见到她才好……”“这里……”夏千洛走上前,将他未整理好的衣襟轻轻抚平,“这样才好。”垂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只觉得胸口的心跳如鼓。是因为要去见她了吗?他愣愣地想。他打开门,看向身后的人,“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看着他,夏千洛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关上客房的门,宇文皓愣愣地站在门外。……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们只不过平水相逢,交情也只不过几日而已,可是为什么只要看着她,心就开始慌张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就快见到她了,所以那些奇怪的想法还是趁早消除吧。“想不到皇叔与我会合的时间倒是掐的刚刚好。”看着身旁一身铠甲的人,宇文皓笑了笑道。“那是当然!”宇文烈得意地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看向他,“不过皇叔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为何你不与皇叔一同从漠城出发,而是独自一人提前来了这?”宇文皓悠闲地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倒不为别的,只是在漠城生活得久了,想看看其他地方的生活。”想看看她生活的地方。“皓儿,现在的你自然可以如此随性。”低头看了看地上鹅卵石的宇文烈抬起头看向他,“但若你继承了你父皇的皇位,成了北漠的君主,则切不可再如此随便了!”“北漠君主?我可没兴趣……”宇文皓侧脸看向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如让父皇将皇位传给皇叔你吧!”“休得胡说!”见他嬉笑的神情,宇文烈双眉一竖,微微呵斥道。“好了好了。”见皇叔生气,他妥协地耸了耸肩,“就快到女皇大殿了。”被他这么一说,宇文烈降下的怒气,看了看周围。毕竟他们在外代表的就是北漠的脸面,可不能失了北漠的颜面。目光转向一旁的荷塘,他微扬着嘴角,黑色的眸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吧……“陛下。”门外传来白凤的声音。“何事?”瑶姬声音微扬。“回禀陛下,北漠宇文将军与宇文王子正在凤鸾殿等候陛下。”“什么?”瑶姬惊讶的站起身,不禁有些困惑,“他们怎会忽然到来……”“想必是因为五年前的婚约吧。”凤芊儿微微皱眉道。当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宇文王子会想要与那丫头结亲。经她一提醒,瑶姬总算是想起了五年前与宇文烈定下的婚约。只是当年她的设想是芊儿换脸已成后再与北漠结亲,这样不仅可与北漠关系更加密切,且可遏制住对西凤早已是虎视眈眈的东临国。而如今……凤目看向身旁的人儿,左脸的胎记却赫然在目。她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道,“芊儿你就留在邀月宫,哪都不要去。母皇这就去先打发了他们。”她说完打开门,看向门外的人,“摆驾凤鸾殿。”“女皇驾到!”看着一身明黄缓缓走向龙椅的人,宇文烈连忙颔首行礼道,“北漠将军宇文烈与王子宇文皓见过女皇陛下。”“宇文将军宇文王子无须多礼。”来到龙椅前坐下,瑶姬看向殿下的人客气道。看向殿上的人,宇文烈笑了笑,“想必女皇陛下一定知道我们此次前来的意图……芊公主今年也应该有十六了吧,宇文烈只在五年前见过公主一次,想必如今一定出落得更加倾国倾城。”  “宇文将军真是过奖了。”瑶姬笑了笑,看向他身旁的身材伟岸挺拔,相貌俊朗不凡的男子,“宇文王子如今也是一表人才,果然是人中之龙啊!不过……”她微微敛了笑意,“这婚约恐怕要推后了……”“为何!?”宇文烈有些惊讶。他身旁的宇文皓也是一惊。她摇了摇头,露出伤心的神色,摇了摇头,“宇文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时候芊儿不知为何染上了恶疾,如今只能待在房内,见不得生人……”“怎么会这样?”宇文皓大惊道,“不知公主可有大碍?”她怎会得了恶疾?是否严重?可有性命之忧?想着,心中不禁一片慌乱。瑶姬摇了摇头,“有劳宇文王子挂心,暂无大碍,只不过还需进一步的医治。” 他点点头,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紧紧蹙眉道,“若是女皇陛下有用得着我北漠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北漠一定竭尽全力!” “那本皇替小女多谢宇文王子了。”瑶姬点了点头,却又一脸犹豫,“不过这婚约……”“公主医治要紧。”宇文皓皱着眉,“婚约便就此推迟吧。”“也不知这公主患有何恶疾……”走出凤鸾殿,宇文烈疑惑道,“若严重的话还不如就此将婚约解除……”“皇叔!”宇文皓皱眉打断他的话,“现在只希望公主可以早日康复,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见他这皇侄似乎真的很在意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公主,宇文烈讪讪地闭了嘴,不再说话。正当他担心忧虑之际,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若清风般从离他不远的身边匆匆经过,向身后凤鸾殿的方向而去。“那是谁?”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禁皱眉。 我知道是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个?”宇文烈转头看向匆匆往凤鸾殿方向去的白衣男子。“好像是南靖国的慕容皇子,没想到他倒是与五年前变化不大。”他微微皱眉道,“这个亡国皇子,如今虽贵为西凤公主夫侍,但我看他的志向却并非如此……”因为他不信有那样坚毅眼神的人会甘愿屈于西凤女皇。“慕容皇子?”收回视线,宇文皓不禁皱眉,是五年前那个总是守在她身边的少年?可是他为什么觉得那个身影这么熟悉?是否最近在哪见过?“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双带着敌意的琥珀般的眼眸,他不禁怔怔地停下脚步。“皓儿,怎么了?”看着忽然停下的人,宇文烈有些奇怪地问道。“慕容公子在这!”他想起在公主府时,那些士兵对那人的称呼。慕容公子……两个身影缓缓在脑海重叠,他一愣,就是他!?……可是那丫头又怎么会认识他?这么说那晚她噩梦中唤着的人也是他!?“宸逸……我好怕……”回想起她噩梦惊醒后扑进他怀里时说的话语,身体不禁一震。“宸逸……”他缓缓低喃,忽然抬头看向身旁的宇文烈激动地问道,“那个慕容皇子是不是叫做慕容宸逸!?”“……”看着他,宇文烈愣愣地点了点头,“好……好像是吧。”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低下头,浓眉紧皱着,他不是公主夫侍吗?为何会那么亲昵地唤她为“洛儿”?洛儿……夏千洛……夏千洛?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不禁猛然一怔,回想起五年前那次与她的初见。“你叫什么名字?”他笑看着桥上的人问道。那人儿张了张粉嫩饱满的唇缓缓道,“夏……夏千洛。”怎么会这样……他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她说她叫夏千洛……可是夏千洛不是公主吗?为何又会被士兵追捕?……可若她不是公主,那身为公主夫侍慕容宸逸又为何会显得那样在乎她?……脑子里一团乱啊!他心烦意乱地不禁有些焦躁。“皓儿?”宇文烈一脸奇怪地看着身旁低着头的人。站在原地的宇文皓缓缓抬起脸,看向前方。看来,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只有去问她……“皇叔,你先回北漠!我在西凤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哎哎!皓儿!?”看着急匆匆离去的人,宇文烈连忙叫道。“轰!”赶忙来到客栈,还来不及喘息半刻,他一把推开客房的门,“夏千洛!”朝着房内叫道。“……”无人应答,宇文皓看向房内,却是空无一人。不是让她不要离开客房?那丫头到底去了哪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中不禁一慌,难道她真的离开了?他还没有问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她……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撑住桌面。正当他大为失落之际,身后的房门忽然传来微微响动,他连忙转头,见那人儿正站在门口。“你回来了?”拎着茶壶打水回来的夏千洛看着他微微笑道。“洛儿!”见近在眼前的她,一颗心猛然落下,他欣喜地上前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那声惊喜的轻唤让夏千洛怔怔地愣在原地。片刻,她缓缓回过神,轻推宇文皓的胸膛。“宇……宇文皓……”“是你对不对?五年前与我约定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微微颤抖着,夏千洛愣愣地抬起头。“我知道是你……”垂着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眼眸中带着期待。“……”脸上的惊讶之色渐渐消失,她悲伤地缓缓低下头,“与你约定的那人是公主,不是我……”不是她,她不是西凤公主,她只是真正西凤公主的替身……“还说不是你?”宇文皓看着怀中的人,俊朗的嘴角微微扬起。“……”夏千洛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他。“我从未说过,与我约定的那人是谁,若不是你,你又怎会知道那人就是西凤公主?”嘴角扬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愣愣都张了张嘴,小脸不禁微微一红,连忙撇开与他相对的视线。伸手接过她手中拎着的茶壶,宇文皓轻笑着,面上不禁一柔,“原来真的是你……”【宇文小王子认出了小千,大家是不是很兴奋呢?哈哈~我是很兴奋啦~(原谅我吧亲亲们……今天确实更得有点少了……但有原因啊!亲!我今天训练我家小狗撞死花了很长时间……此致,敬礼……)】 我会保护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原来真的是你……”他面露惊喜之色地看着她,“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明明就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西凤公主。”夏千洛轻咬着唇道,“我只是个替代品……”“替代品?”看着她,宇文皓不禁皱起眉。“因为真正的公主面有丑陋胎记,不能以真实的样貌示于世人面前,所以女皇便想到了以与公主长相相似的我为替代品,等到公主十六岁成年后让她换上我的脸……”“换上……你的脸?”宇文皓紧紧蹙眉看着她。她点了点头,“就是撕下我的脸皮让她换上……”“太荒谬了!”一掌重重地拍向身旁的圆桌上,宇文皓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没想到五年前西凤女皇在答应他们的婚约之际便已盘算好五年后与他结亲的人是谁了,也怪不得她一开始会拒绝,而后在听皇叔说是五年后又欣然接受……若不是这冥冥之中的相遇,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当初与他定下约定的会是其他人。“是否在我告诉了你名字时,你就知道了我是谁?”夏千洛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为何不阻止?”看着她,宇文皓微微蹙眉,“你明明知道与我约定的人就是你。”“我……”夏千洛微微垂眸,“这件事连我自己都很难接受,只怕是告诉了你也不会相信吧……”“你怎知我不会信?”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愣愣地看着他,夏千洛有些惊讶。“洛儿……”转向她的黑眸不禁一柔,轻轻握住她的双肩,“我会保护你。”“……”身体微微一震,夏千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黑色的眼眸带着认真的温柔。“可是……”她缓缓垂眸,“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公主……”她蹙着眉紧紧咬唇,“这几天发生的事你不是不知。”“我才不管你是谁!”俊朗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黑眸明朗而柔和,“我只知道你是五年前那个教会我钓鱼的人……” “宇文……皓……”她惊愣着,却又缓缓撇开眼眸。为什么……他不能像他一样,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胸口的隐隐作痛让她不禁蹙起眉。“洛儿。”轻轻拉起她冰冷的双手,宇文皓微笑着,“随我回北漠吧。”“北漠……”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离开西凤吗?是否便再也见不到他……见她犹豫,宇文皓不禁微微蹙眉,“若是继续留在西凤的话,只怕早晚一日会被他们抓到吧。”“……”“洛儿……”“好。”看着他期待的黑眸,夏千洛轻轻点头。看着紧闭的门,安亦然蹙着眉,缓缓推开。“你来了?”屋内传来的声音不禁让他浑身一震。抬眸看去,只见美人榻上背对着他的女子缓缓转过身。看着那张黄金面具,他怔了怔,平静着微微颔首,“安亦然参见公主。”“果然是西凤第一美男呢……”她从不远处的美人榻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眸从黄金面具后打量着他。只是与她不同的,这双眼眸并非清澈也少了那份善良。“五年未见,重新见到我,你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震惊。”她笑道,“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处变不惊。”她缓缓踱步至他身后,纤细的手指穿过他垂在腰间如丝绸般的发。感觉到身后的碰触,他身体一震。“对你来说是五年未见,可是对于我却不是。”在他身后,她微微笑道。“因为……我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身体一震,他愣在原地。“从前那样对你是我太不懂事……”身后的声音稍稍柔和了些,若不知她们不是同一人,他一定会以为站在身后的就是她。淡雅的眉微微蹙起,他侧过眼,“公主到底要说什么?”“我喜欢你。”身后传来与她相似的声音,不禁让他为之一怔。但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因为,她,不是她。“你不信?”身后的声音微微扬起。他垂眸,淡淡道,“亦然不配公主的垂爱。”“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愤愤地松开手中如丝的发,她转回到他面前。“……”安亦然撇过视线,没有与她对视。看着眼前这张绝色的俊颜,凤芊儿不禁皱起眉,“难道你喜欢那个替代品?”“……”心脏微微一顿,他抿了抿唇。见他不说话,凤芊儿有些气急。忽然,却又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是她的那张光洁无瑕的脸。没关系……”她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会命人将她抓回来,然后换上她的那张脸皮……”身体猛然一震,双眉紧蹙,静若潭水般的眼眸终于露出惊慌的神色。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她缓缓靠在了他的肩头,“这样,你就能喜欢上我吧……”“公主错了。”他退后一步,淡淡道。“……”看着与自己保持开距离的人,凤芊儿不禁皱起眉。“若是真正的喜欢,是与那人的样貌无关的。”他平视着眼眸淡淡道。“与样貌无关……”凤芊儿喃喃重复着他的话语,不禁有些失神。忽然,她抬头看向他,眼眸微微闪动着,“你真的认为与样貌无关吗?”“是。”他淡然地点头。“那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咯!?”她有些惊喜地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那张狰狞的脸上,他撇过脸,紧紧抿唇,没有说话。“不是说与样貌无关?”凤芊儿有些激动道,“可是你却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脸!?”微微一愣,他抬起眼眸,缓缓转过清冷的视线看向她,“喜欢一个人与她的样貌无关,但更重要的却是那人是否有一颗善良的心。”“善良的心?”她蹙起眉,不禁一愣,双眸怒起,“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说你不喜欢我!?”“……”安亦然抿唇侧目。漂亮的眼眸变得阴沉,“所以说你喜欢的是那个替代品?” 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所以说你喜欢的是那个替代品?”身体微微一震,他抿了抿唇,没有做任何解释。“既然这样……”面前的眼眸闪着阴狠之色,“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亲手剥下她的脸皮……”身体怔了怔,安亦然冷静道,“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潭水般的眼眸冷冷看向她,“除非我死……”眼前的这个人虽给了他生的机会,但她才是那个让他想要活下去的人。“我怎么会让你死?”阴狠的眼眸中忽然扬起笑意,“难道你忘了我说的,这五年我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若不是这样,我竟还不知你还有个养马的父亲?”身体猛然一震,安亦然捏紧了拳头,“你把他怎么样了!?”“没什么。”凤芊儿朝着他笑了笑,“正好吃好喝的供着呢~不过……”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嗜血的笑意残留在嘴角,“也保不准我哪天不高兴了,就将他剁碎了然后丢去喂野狗。当然……”侧身轻轻靠上他的肩,声音妩媚道,“这都要看你……”“换好没?”宇文皓问着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探身看了看楼下,“马车已经在楼下了,一会儿就可以走了。”“好了……”夏千洛整了整衣襟,走出屏风。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先是一愣,然后俊朗的唇角微微一扬,“这身装扮倒是极适合你的。”环着臂悠闲地走到她身边打量了一圈,不禁笑道,“你这模样倒是像极了我身边的小厮!”“……”见她黑着脸不说话,宇文皓咧咧嘴笑道,“走吧。”真的要离开……心中的失落在身体各处缓缓弥漫开来,那种感觉,仿佛是将全身浸泡在一种名叫“难舍”的溶液中。她垂着眸抿抿唇。“走吧。”手被轻轻牵起,她微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轻笑着,黑眸泛着柔和的光,“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愣愣地看着他,夏千洛不禁失神。“……好。”良久,嘴角浅笑着,她缓缓点头。这里的一切,也该结束了。与他的一切,也都结束在这吧。“回来了?”看着走进院中的人,擦拭着玄铁剑的夜玄曦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失神的人,他不禁皱起眉,“是否那人对你做了什么?”“玄曦……”安亦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为什么真相却会是这样的呢?”夜玄曦愣了愣,“然……”眼神无焦地涣散着,他攀住眼前的人双臂,“为什么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她会是替代品?为什么……”看着眼前痛苦的人,夜玄曦蹙起眉,“然……”一阵劲风而来,夜玄曦一惊,右手握紧剑柄。一阵凌厉的掌风,还未等他将剑拔出,就被强劲有力的一掌拍了回去。好厉害的内力!感觉到右手传来的阵阵麻痹,夜玄曦不禁皱起眉。“南宫离!?”身旁的安亦然惊讶地叫出声。南宫离?他微微一愣,向那人看去,果然是前一阵消失的南宫离!“你疯了吗?”看着眼前的人他冷冷道。“她在哪里?小千在哪里!?”南宫离揪住他的衣襟激动道。“什么?”听了他的话,安亦然愣了愣,“她没有与你在一起?”“……”心急的目光一愣,看向一旁的人,南宫离缓缓松开手,“你们没有抓到她?”“自然没有。”夜玄曦抚了抚胸前的衣襟冷冷道。“怎么会这样……”看着微微恍惚的南宫离,安亦然不禁皱起眉,“这么说,她如今是独自一人?”潭水般的眼眸中写满担忧。“宫中并没有消息说抓到任何人,城门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看来如今她应还留于凤城之内。”南宫离皱着眉点了点头,“若是这样,迟早会被女皇抓到……”“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安亦然皱眉道。“你们?”南宫离看向他愣了愣,“你们不是奉了女皇的命令去抓她的吗?”“我们又怎会真的如此。”一旁的夜玄曦放下手中的玄铁剑冷冷道。“那……”南宫离不禁有些不解。“这是宸逸的主意。”安亦然解释道。“慕容宸逸!?”听见这个名字,南宫离不禁大为震怒,“你们竟还信他的鬼话?……若不是我及早发现他们阴谋,只怕小千的脸皮早已被那恶魔公主换上了!”身体微微一震,轻轻皱了皱眉,“他……应已后悔了。”抬起眸看向他,“你还是先离开这吧,毕竟你也是追兵追捕的对象。”南宫离轻蔑地扬了扬嘴角吗,“我是离宫宫主,女皇没有能力将我怎样。倒是小千……”说着,浓眉不禁紧紧蹙起,“我担心的是她一人该如何逃脱那些追兵……”“不用担心”院门口传来一个轻缓的声音。三人向门口看去,不禁一愣。“慕容宸逸!?”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南宫离不禁怒气上涌,上前一把扯住他平整的锦缎衣襟。“你竟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他怒道,“若不是你,小千也不至到现在的地步!若不是你的隐瞒和欺骗,小千也不会如此伤心!”“南宫离!”安亦然皱眉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颤,他抬眸淡淡地看向他,“她现在不是一人。”“你什么意思?”愣了愣,南宫离看着眼前的人不解地问道。“还有人与她在一起。”慕容宸逸平静地说道。一旁的安亦然不禁也是一愣,困惑道,“除了我们,她在凤城还认识别人吗?”“宇文皓。”“宇文皓?”夜玄曦皱了皱眉,“那个北漠王子?”五年前他们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嗯。”他点点头。“北漠王子?”南宫离缓缓送开他的衣襟,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脖颈忽然消失的束缚让他微微舒了口气,“若我猜得不错,她现在正与宇文王子在一起。”若不是先前进宫擦肩而过后的困惑,他也不会询问女皇那人的身份,更不会想到那日与洛儿在一起的竟会是他。【今天码的字全都没了……呜呜……这是我重新码的……】 只要她平安便好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她会有危险吗?”南宫离皱眉担心地问道。安亦然蹙着眉点了点头,“虽说宇文皓当年与她定下婚约,但她如今的身份已不是公主,不知宇文皓会不会……”俊秀的眉宇之间不禁充满了担忧。“先前我见过他们。当时洛儿虽已被追兵追捕,但宇文皓却一直在保护着她,可见她在宇文皓身边是安全的。”看着他,慕容宸逸道,“且以宇文皓北漠王子的身份,女皇应不会那么容易对他出手。”听到小千如今还算安全,南宫离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些。狭长的凤眸瞥向一旁的人,他不禁皱起眉,不善道,“你到底有何图谋?”琥珀色的眼眸抬向他,黯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想她平安。”南宫离皱着眉,他开始搞不懂眼前的人,虽还有怀疑,但在找到小千之前,都不宜轻举妄动。“那现在该如何?”安亦然上前一步看向慕容宸逸问道。慕容宸逸微微皱眉,“洛儿那儿如今只能靠宇文皓,而我们则负责来牵制皇城内的搜捕队伍。……希望宇文皓可以将她安全带离。”……带离吗?安亦然微微一颤,却又缓缓垂眸。如今,只要她平安便好……“……”南宫离点了点头,表面赞同,心里却盘算着等出城后再将小千抢回来。“子墨呢?”慕容宸逸看着在场的几人微微蹙了蹙眉。“今日是他带兵。”安亦然淡淡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似乎对他的打击不小……”慕容宸逸微微叹气,“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些告诉你们……”轻轻拍了拍他的见,安亦然淡淡一笑,“如今也不迟。”“我看大家也累了。”易子墨看着众侍卫道,“今天就到这吧。”“可是易公子,这离太阳下山还很早,现在就停止搜捕会不会太……”其中一侍卫有些犹豫道。“让你们收队就收队!”浓眉蹙起眉,眉目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属下不敢……”那人连忙心虚地抱了抱拳。谁不知这易公子不仅是公主夫侍,且还是当今丞相大人易锦年的独子,若谁得罪了他,就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还不回去?”看向他,易子墨一脸不耐烦道。“是是……”甩了那帮烦人的家伙,易子墨一人走在街上,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浓眉紧皱着,露出隐隐的担忧。她如今到底在何处?他虽可以暂时阻止他们的搜捕,但却也难保她哪日不被抓住……曾经他也怀疑过,她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小恶魔,可是之后却又在那样的开朗与善良渐渐习惯……如今当一切大白,当他得知她们不是同一人时,那样的震惊与惶恐却不是他一时间可以承受的。“走吧,车就在外面。”宇文皓看向身旁的人笑了笑。“松开……”路过大堂夏千洛看向周围吃饭的人不禁挣扎。“什么?”宇文皓一脸困惑。“把手松开……”“为什么?”“……”看着身旁一脸困惑的人,夏千洛不禁眉角一抽,低声道,“你见过哪个少爷牵着小厮的手……”宇文皓一愣,看向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不禁连忙松开,笑着挠了挠头,“是我疏忽。”“……”易子墨抬起头,视线落向前方,脚步不禁一顿。看着远处客栈前的布衫小厮,他惊讶着,连忙眨了眨眼,待看清楚了那人,不禁大为欣喜。是她!真的是她!?……可是她怎么会这身装扮?目光落向她身边的高大男子,见那人嬉笑的脸,不禁皱起眉,他又是谁?“上车吧。”站在客栈前,宇文皓看了看周围,见并无追兵搜查,于是连忙掀开车帘。“可……可是我不是小厮吗?”夏千洛愣愣地看着身旁的人,“若是我坐在里面,那谁驾车呢?”“当然是我呀。”宇文皓看着她不以为然道。眉角又是一抽,她没好气地看向身旁的人,“你见过哪个少爷驾车而小厮坐在车里的?”“……”被她这么一说,宇文皓愣了愣,忽然又笑了起来,直将她往车上推,“快上去吧!你就放心好了!”“可是……”夏千洛犹豫着转头向他看去,却被他推进了车里。远处的易子墨看着挣扎着被推进马车里的人,不禁大惊,慌忙跑着追了过去。“这样真的可以吗?”夏千洛微微撩开车帘,看向前面驾着马的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宇文皓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拉下她被她撩起的车帘,“放心吧,你知道按我说的做就好。”“站住!”马车驾至城门口,果不其然地被拦了下来。“什么人!?”车外传来守门侍卫的质问声音,夏千洛不禁紧张起来。“你问我是什么人?”宇文皓看着一旁的人不屑地扬起嘴角,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掏出一面腰牌,“北漠宇文皓可知?”那侍卫一愣,慌忙抱拳,“原来是北漠宇文王子!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谁不知西凤与北漠一直交好,且北漠宇文王子早已与长公主定下婚约,这宇文王子他们可得罪不得!不过前几日北漠宇文烈将军刚率了人回去,没想到这宇文王子居然没随他一道回北漠。见他的反应,宇文皓收起腰牌得意地笑了笑,“现在我可以出城了吧?”“宇文王子,不知你这车里是……”那侍卫探了探头,想看清楚车里是什么。“我的贴身小厮。”宇文皓不以为然道。“不知能否让小的查看查看?”“你不信我的话?”宇文皓不禁皱起眉,露出怒色。“小的不敢……”那侍卫连忙道,“只是女皇陛下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出城,若有特殊情况,则一定要查清有无可疑人员。”见他执意要查,宇文皓耸了耸肩,“既然这样,那便让你看看吧。”说着便掀开车帘。守门侍卫探头向车内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娇瘦的小厮躺在车内,一副半生不死的样子。 出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易子墨撑住膝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停在城门口的马车,还好赶上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城门口?他不禁皱眉,难道他们要出城?那男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将公主带出城去?“宇文王子,他……他怎么了?”侍卫看着车内的人不禁有些惊讶。宇文皓朝车内看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可能是水土不服,已经上吐下泻好几日了……”他说着摇了摇头,“若不是为了他,我早就随皇叔回了北漠。”“想不到宇文王子对身边的奴才可真好啊……”那侍卫说着却还是心有怀疑地走近,想要看清楚些。“都是我那父王……”宇文皓看着向马车走近的人,连忙不动神色地轻轻敲了敲马车的门框。夏千洛听到敲门框的声音,于是紧张地做好准备。心中忐忑不安着,也不知这样行不行得通……“这小厮的父亲曾救过父王的命,因为对他父亲的感激,再加之这小厮的乖巧伶俐,所以父王对他是百般疼爱。”宇文皓苦了苦脸,“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回去我也不知怎么与父王交代了。”“宇文陛下还真是知恩图报呐……”那侍卫漫不经心地应答着缓缓走近马车道,“不过只是水土不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不知能否让他掉个面来让小的瞧瞧……小的这也是奉命办事啊……”“好吧好吧~”见他坚持,宇文皓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朝车内唤道,“猫儿啊,你就转过身让这位军爷看看吧。”见马车里的人动了动,侍卫连忙靠得更近了些,刚探进脑袋,“呕!”只见一口乳白色液体吐了他满脸。其他几个侍卫还未看清车内的人,就见那人已经转过了身。顿时,视线被模糊住,一股腥气涌进鼻子,那侍卫颤抖着叫道,“这……这是什么!?”见他的模样,宇文皓憋住笑意,连忙将车帘放好,板着脸朝车内道,“猫儿,你这是做什么!?”“小……小的该死……”车内,夏千洛故意粗着声音道,“只是小的心里一恶心,就忍不住吐出来了……”说着还不忘故意呕了两声。宇文皓无奈看向那被吐了一脸的侍卫,“我已说了他已经上吐下泻好几日……真是对不住……”那侍卫虽大为恼怒,却还是抱了抱拳,“宇文王子真是折煞小的了……”“那不知还需不需再查了?”宇文皓看向其他几个侍卫道。看着满脸的呕吐物,以及腥臭气。其他侍卫一个都不想上前,生怕也被吐了一脸。那侍卫用衣袖擦了擦脸,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宇文王子请……”说着于是向身后做了个手势,“放行!”见城门缓缓打开,宇文皓俊朗的嘴角不禁扬起笑意。听见外面放行的声音,夏千洛不禁长长舒了口气,真是吓死她了……擦了擦嘴边残留的羊奶,不禁笑了出来,没想到宇文皓的这馊主意还挺管用!还未喘息几口,易子墨忽见城门打开,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心中不禁大惊,不好!他们要出城了!于是慌忙追去。见远处而来的人,侍卫连忙将他拦下。“放我过去!”易子墨怒看着几人,“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易公子息怒。”之前那个被吐了一脸的侍卫擦干净脸连忙上前道,“易公子我们当然认识,只是陛下有令,无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出城。”看着易子墨,他讪笑了笑,“……不知易公子有何特殊情况?”“我……”看着渐远的马车,易子墨心中虽然心急,但也不能说出原因,若是因为他让公主陷入更危险的状况就糟了。看着驶远的马车和将要关闭的城门,他心中一急,“让开!”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侍卫,跨上停在一旁的马,在城门关闭之际冲了出去。“易公子!”看着骑马闯出城门的人,守门侍卫也不敢怠慢,于是连忙看向一旁的人,“快去禀报慕容公子。”“驾驾!”看着前方的马车,易子墨不禁小腿一夹马腹,又加快了速度。“刚才可真吓死我了!”坐在车内的夏千洛朝外面驾着马的人抱怨道。拉着缰绳的宇文皓咧嘴一笑,“如今还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夏千洛笑了笑,不禁又小嘴一撇,“你刚刚叫我什么‘猫儿’……有哪个小厮的名字会叫‘猫儿’?”宇文皓挠了挠头,“我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随便叫了一个。若不然,叫你‘狗儿’?”夏千洛一把掀开车帘,“你!”“嘘……”宇文皓忽然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朝马车后看了看。“怎么了?”见他这样的神情,夏千洛不禁有些紧张。“有人追来了!”宇文皓说着连忙拉下车帘,“坐好了!”于是扯进缰绳加快速度。看着渐渐离远的马车,易子墨不禁皱眉,看来是发现他了,看来他须再快下才行。拉着车的马怎又只载一人的马跑得快。宇文皓看着渐渐逼近的人不禁皱起眉,只有他一人,看来只能在这将他解决了。于是连忙拉了缰绳使马车停了下来。“待在里面!”由于惯性,夏千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宇文皓跳下了车。见前面的马车停下,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易子墨定睛一看,是那个将她推上车的男人,于是也拉紧了缰绳总马上一跃而下。“你是谁?”易子墨看着向自己走近的男人,眼眸中充满敌意。“这话该我问你吧。”看着不远处的人,宇文皓微微扬起唇,手缓缓握向腰间的皮鞭。眼眸忽然一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她的。”“是吗?”宇文皓轻笑道,“若我一定要带她走呢?”“那我便先要了你的命!”见忽然朝自己扑来的人,宇文皓连忙抽出腰间的皮鞭向他甩去。 她是我的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见向自己甩来的皮鞭,易子墨一惊,连忙躲闪,却只觉右脸一疼,顿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他到底是什么人?看着他手中执的皮鞭,易子墨警惕地退后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还来吗?”宇文皓扬了扬手中的皮鞭看着他戏谑道。易子墨咬了咬牙,扬起掌向他冲来,却只觉一个白影从空中俯冲下来掠向自己,眼前一晃,脖子便被紧紧勒住。“现在是谁要了谁的命呢?”摸了摸落在自己肩头的雪雕,宇文皓戏谑地看向他。勒住脖子的皮鞭越来越紧,易子墨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一股窒息的感觉向他袭来。宇文皓会不会有危险……坐在马车内的夏千洛有些不安,会不会受伤?如果为了她,让他受了伤该怎么办……思虑再三,夏千洛掀开车帘跳下车。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笑了笑,“既然这么想死,我便好心送你一程!”“慕容公子!慕容公子!”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声。几人一愣,连忙让南宫离暂且躲进了屋中。“何事?”看着急急从院外进来的人,慕容宸逸微微皱眉。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守城门的侍卫,不知这时候来是否城门出了什么事?是否发现了洛儿?“安公子,夜公子。”那人朝着一旁的安亦然与夜玄曦也抱了抱拳,然后道,“是易公子。”“子墨?”慕容宸逸不禁有些惊讶。“是……是。”那人喘了两口气继续道,“易公子方才不知何事突然闯出城去!”“子墨出了城?”惊讶的不止是慕容宸逸,还有安亦然和夜玄曦。微微蹙眉,慕容宸逸稍稍思虑,又问道,“在他之前可有什么人出过城吗?”“在易公子之前,北漠的宇文王子和他的贴身小厮驾马车出了城。”三人相视看了一眼,心中都已了然。慕容宸逸于是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易公子那儿不用担心,只是同易丞相吵了一架,心中不快,所以出城散散心而已。”“这……是否要向陛下禀报?”守门侍卫有些犹豫道。“此事我心中有数,就无需烦扰陛下了。”慕容宸逸淡淡道,“你先退下吧,我与其他公子还有要事商议。”“……”守门侍卫看了他一眼,犹豫地抱了抱拳,“是。……小的暂且告退。”见侍卫走远,慕容宸逸看向两人,“看来子墨是发现了洛儿,否则不会这样不冷静地追出城去。”安亦然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该如何?”“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一旁默不作声的夜玄曦忽然道。两人忽然一怔,同时看向屋子的方向看去。若是平日的南宫离,一定早就冲出来了,而今天为何迟迟待在里面还未出来?于是三人走进屋,见一旁的窗户大开着,而房内却空无一人。“糟了!”慕容宸逸眉头不禁一蹙。“难道他也去了城外?”安亦然皱眉道。“很有可能。”慕容宸逸点点头,“但以他的脾性,恐会生出事端……”“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去吧。”身旁的人声音虽冷淡却不同于平日,安亦然不禁愣了愣。与自己不同,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对他来说并非是件坏事。“嗯!”慕容宸逸点点头,“此事切不可让女皇得知。”“既然这么想死,我便好心送你一程!”“子墨!?”忽然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宇文皓微微一愣,转头看去,见那人儿正从慌忙而来。“公主……”眼前渐渐模糊的易子墨见向自己而来的熟悉的身影,努力支撑着身体轻轻唤道。“子墨!”夏千洛上前连忙扶住眼前快要窒息的人,然后朝向一旁的宇文皓,“快松开!”宇文皓一愣,看着那张惊慌的小脸,于是连忙松开了手中的皮鞭。“呼……”脖子勒紧的感觉顿时消失,易子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子墨!子墨你还好吧!?”看着身旁显得有些虚弱的人,夏千洛担心道。“公主……公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喘息着看着身旁的人断断续续道。“公主……”夏千洛微微失神,“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易子墨抿住唇,伸手将她揽在身后,看向宇文皓,“放心,就算我死也会保护好你!”看着他充满敌意的眼神,夏千洛愣了愣,连忙解释道,“子墨,你误会了!”“误会?”易子墨看着她有些不解。夏千洛点点头,“这位是北漠的宇文王子,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带我离开西凤的。”“宇文王子?”易子墨皱着眉看向宇文皓,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来过景园的北漠王子,原来就是他?他竟然是为了救公主……想起刚才的事,易子墨脸不禁一红。“他是何人?”宇文皓收好皮鞭,微微扬眉看向他。当年他见到的那几个夫侍,除了慕容宸逸外,一个清冷俊逸,一个冷酷孤傲,没见过这家伙啊……“他叫易子墨,是当今西凤丞相的之子。”夏千洛连忙介绍道。易子墨?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跟在慕容宸逸身后的小子,不禁微微抿了抿嘴,原来是他。见对方嘴角露出的些许笑意,易子墨不悦地皱起眉,转脸看向夏千洛,“公……”微微一愣,他连忙抿唇,有些别扭地重新道,“……你要与他去何处?”“我……”“自然是随我回北漠。”一旁的宇文皓抱着臂瞥了他一眼道。“北漠?”易子墨皱起眉看向身旁的人,“你……真的要离开西凤?”虽然明知她不能再留在西凤,但他却还是不舍。“她当然是随我回离宫!”三人闻声看去,见一袭耀眼赤衫的邪魅男子飞身跃来。“南宫离!”夏千洛惊喜地看着来到身边的人。“小千!”见她安然无恙,南宫离总算放下心来,看着面前一身小厮装扮的人却又不禁皱起眉,低声责备道,“为何离开的草丛?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南宫离?宇文皓打量着身旁这个气度不凡、充满邪气的男人。这就是她那日无论如何也要去找的人?黑色的眼眸里不禁带了些敌意。“是我不好……”夏千洛垂眸咬了咬唇,“我只是害怕成为你的累赘……”“傻丫头……”见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凤眸不禁一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无奈道,“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见他揽那人儿入怀,宇文皓大惊,连忙将夏千洛拉回到自己身边,黑眸里充满敌意道,“她是我的。” 追兵到来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去吧。”在离城门不远处,安亦然忽然停了下来,“我留在这里。”“你留在这里?”看着他,慕容宸逸不禁皱眉。安亦然点点头,“若我们三人一同出城,便无人可知城中的情况,所以还是有一人留在城中为好。”亦然所言甚是,慕容宸逸赞同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多加小心。”“嗯。”安亦然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清潭般的眼眸不禁微微一黯,此时的他不得不为父亲考虑,况且就算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任何的忙……雪雕扑扇着翅膀盘旋在半空,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你的?”瞥过狭长的凤眸,南宫离看向一旁栗色微卷长发的男子,微微挑眉,“你就是宇文皓?”见他知道自己,宇文皓扬着下巴撇过脸,一脸高傲道,“正是。”南宫离扬起嘴角,拉着夏千洛的手腕将她重新扯回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她当然是我的!”宇文皓见状也拉起夏千洛的手腕,“我与她早已定下婚约!”夏千洛看着另一旁的人不禁愣愣道,“宇文皓……”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意,南宫离看向对面的人,“你也说是婚约,而我却是她名正言顺的夫侍。”“你!”宇文皓不禁一时语塞,看向夏千洛,“洛儿,你是与我走还是要跟他走?”见他问起,南宫离也一脸期待地看向面前的人儿,“小千你……”看向两人,夏千洛紧紧咬着唇,甩开二人抓着自己的手,歇斯底里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洛儿……”“小千……”宇文皓和南宫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儿,都有些不知所措。“我与你们……”夏千洛咬了咬唇,身子微微颤抖着,“现在的我与你们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你与我们度过的这些日子却不是假的。”夏千洛一怔,侧脸看向一旁的易子墨。他微笑着,清澈浓黑的眸看向她,“与我们共度了这些时日的是你,无论你的身份是何……”“女皇陛下驾到!”身后忽然传来的尖细的声音,让安亦然不禁一愣,转身看去,只见满街的百姓纷纷跪地行礼。忽然闯入眼中的明黄以及身后跟随着的士兵让他心中大为惊讶。愣怔了一会儿,他连忙颔首抱拳行礼道,“安亦然参见陛下……”“亦然,你怎会在这?”瑶姬抬着眼看向他,虽是问话,但精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疑问之色。安亦然缓缓垂眸抱了抱拳,“只是……出来走走……”“出来走走?”瑶姬看着他微微扬起声调,“是否也向易子墨那样是出来散心的?”他一愣,微微抬头,却见瑶姬身旁站着的那个守门侍卫。看来他把事情都告诉了女皇。“来人。”瑶姬朝着身后的人道,“带安公子回宫,公主想要见他。”“是。”看着向城外涌去的士兵,自己却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安公子,请吧。”“……”“子墨!南宫离!”忽听见远处传来的叫声,夏千洛看去,见马上一白一黑的两个向他们奔驰而来的人影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夜玄曦!?”再看向他身旁的人,整个人不禁愣怔在原地。“吁!”两人拉了缰绳跳下马,来到她身边。“你们怎么来了?”看着驾马而来的两人,南宫离不禁微微皱眉。看着相持着的两人,慕容宸逸不禁蹙起眉,“虽已出了凤城,但这里却里凤城不远,若在此引来追兵,绝不易逃脱。”听他这么一说,南宫离和宇文皓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的争夺还不是时候。为什么这时候会来?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夏千洛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不是为了来抓她吗?又为什么会害怕引来追兵?是否他对自己还心存不舍?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南宫离怀中正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儿,轻轻唤道,“洛儿……”“你们看那边!”易子墨忽然指着凤城的方向大惊道。几人一愣,连忙看去,只见黑压压的的军队正向他们逼近。“怎么会这样……”慕容宸逸惊讶地看着向他们而来的大军。“慕容宸逸,你果然没有安好心!”南宫离大怒道,“枉我听信了安亦然的话,却没想到在最后又被你摆了一道!”“……”心中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果然……还是来抓她的吗……“不是他。”夜玄曦蹙着眉冷冷道,虽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知道他们出了城起,慕容宸逸就一直与他在一起,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通知女皇。而这时的南宫离却已丝毫听不进任何人的解释,见追兵逼近,连忙揽住夏千洛的腰身,跃身上马。“驾!”“洛儿!”慕容宸逸慌忙上前却已来不及阻止。“喂!站住!”宇文皓见南宫离将那人儿带走,正准备骑上身旁的马,却被已赶来的追兵团团包围住。“宇文王子不知为何此时会在这里?”从士兵后,瑶姬缓缓走出,看着马上的人微微笑道。易子墨、慕容宸逸、夜玄曦见那一身明黄的人,慌忙颔首行礼,“参见陛下……”看着宇文皓,她笑了笑道,“宇文将军不是前几日就已回了北漠?”“女皇陛下……”看着她,宇文皓不禁蹙起眉,“我……只是有事耽搁了……”“是否因为那水土不服的小厮?”瑶姬扬起唇,露出笑意。“……”宇文皓皱了皱眉,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先前是洛儿和他在一起……于是沉着声音抱了抱拳,“既然女皇陛下已知,还望命他们让开道……”“宇文王子。”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瑶姬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道,“不要忘记,与你定下婚约的是西凤长公主!”看着往他们驾马逃离方向而去的追兵,宇文皓眉目一蹙,“那将婚约取消便好!”说着抽下腰间的皮鞭,狠狠抽向马屁,冲开包围着的士兵。看着冲出重围的人,瑶姬气得浑身一颤,“快去追!” 无路可逃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听说发现了那丫头的踪迹?”看着站立在面前低垂着眼眸的人,凤芊儿轻笑道。身体微微一震,垂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她缓缓靠近,抬起头一双美眸直视着他。“若你同意,我不仅可以放了你父亲,且日后待我成为女皇,也定会封你为皇夫。”“一定要这么做吗……”抬起潭水般的眼眸,安亦然皱眉看向她。“……”看着眼前的人,凤芊儿愣了愣,背着手转过身,“对!”“喂!”听见身后的声音,南宫离回过头看去,见是那个北漠王子,不禁皱起眉,“你跟上来做什么?”“快把洛儿还给我!”宇文皓驾马紧随其后道。“不是说了小千是我的?”南宫离皱着眉朝他不耐烦道。“洛儿是我的!”宇文皓抽着马鞭,离他又更近了一些。南宫离向后看去,见追兵已快追上来,于是朝向宇文皓,“现在没工夫和你争!”说完便两腿一夹马腹,向另一条小道急驰而去。“你!”见他忽然调转了马头,宇文皓来不及调整方向,连忙拉了缰绳让马停下,这才掉转过马头,向回跑去。“你怎么又跟上来了?”看着身后驾马而来的人,南宫离皱眉道,“若是你真的为小千好,你去引开那些追兵!”“……”宇文皓愣了愣,转头看向远处向他们追来的追兵,扬起嘴角朝前方的人道,“好,那洛儿就先交给你,只是别忘了将洛儿还我就好!”说完,拉了缰绳调转马头朝向另一边岔开的一条小道。“小千,小千你没事吧?”南宫离低下头看向身前靠在自己怀中的人,从刚才起就她再也没有吭声。看着怀中已是泪流满面的人,南宫离默默心疼,他知她哭泣是因为慕容宸逸。可是不是还有他?比起那个亡国皇子,自己这个离宫宫主才更适合她吧!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抬起头看向前方,南宫离不禁大惊,慌忙拉紧了缰绳。“噫!”一声尖锐的嘶鸣,马缓缓停下。看着距马蹄仅一尺的断崖,他后脊不禁一阵冷汗,若是再迟一步,他们两人带马便都会坠下这万丈悬崖。看着周围的地势,他忽然明白,这悬崖正是那铃兰崖的延伸,这崖下便是一个巨大狭长的峡谷。听见另一边传来的马的嘶鸣,追随在宇文皓身后的士兵不禁反应过来,于是道,“往那边去追!”回头看向身后调转方向的追兵,宇文皓不禁一惊,难道他们被发现了!?于是也连忙调转马头,窜过树丛,抄近道向他们的方向而去。跳下马,将马上的人抱下。听见树林里传来的脚步声,南宫离不禁皱眉,看来他们是追来这里了……凤眸微瞥向身后的断崖,不过他们已无路可逃……一时间,追兵已将他们包围住。就快到了……宇文皓心急地驾马前进。她在那!看着南宫离身旁的人,他不禁心中一喜。就在快到崖边之际,突然身下的马向前栽了下去,整个人随着马的栽下,向前倾去。宇文皓翻了及滚,站起身,看向身后,见马侧身躺在地上以及一旁的粗绳。原来树两旁已被士兵布下了陷阱,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转过身,刚想上前,却被士兵包围住。听见不远处马的嘶鸣以及震动,夏千洛回过神,看着被追兵围住的宇文皓以及周围手持弓箭对着他们的士兵。“还想逃吗?”明黄车顶的马车缓缓停下,瑶姬在白凤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那个高贵无上的女人,那个被她一直称为“母皇”的人……夏千洛看着瑶姬,心中却没有憎恨。至少,她是因为对女儿的疼爱,所以才会这么做,所以她不怪她。“南宫离,若你此时悔悟,孤可看在皇兄的份上对你既往不咎。”瑶姬看着护在夏千洛身前的南宫离道,“若还不知悔改,便休怪孤无情了……”看着她,南宫离扬唇一笑,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轻蔑,“陛下应知我南宫离绝不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人……”“既然这样……”精致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笑意,“那便休怪孤不给皇兄面子了……”纤细白腻的手臂微微抬起,“放箭,只要不伤了那丫头的脸便好!”一时间箭矢朝两人而来,南宫离大惊,连忙徒手挡开乱矢。“洛儿!”宇文皓大惊,却也丝毫脱不开身。“呃……”挡在身前的身体微微一颤。夏千洛愣了愣,看着鲜红的血从南宫离的左肩沿着手臂缓缓流下,不禁大为惊慌,“南宫离!你怎么样了!?”“躲在我身后便好。”南宫离侧身咬牙看向身后的人,又转过脸集中精神阻挡箭矢。南宫离……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她知道,若不是她,他一定可以安然离开的……只要她在这,就会成为他的拖累……侧脸看向身后的断崖,白茫茫的烟雾。她忽然想起了那日随南宫离上铃兰崖,看到了那么多的彩蝶。“它们去哪儿了?”她看着最后几只蝴蝶消失在脚下的白烟中好奇地问。“崖底吧。”“崖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人间仙境。”南宫离眯眼看着天边的夕阳轻轻道。那这白茫茫的烟雾下是不是也是人间仙境?忽然好像下去看看……“南宫离。”身后忽然传来那人儿轻轻的声音。他微微一愣,连忙挡开向他飞来箭矢,却再难转移精力。“我想看看你所说的人间仙境……”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南宫离一怔,慌忙转身,却见身后的人儿正向后退去。“不要!”他倾身慌忙伸手去抓,却只听“嘶啦”一声,手臂的重量顿时一轻。“洛儿!”被围住的宇文皓疯狂地将士兵推开,红着眼向崖边冲去。“公主!”“洛儿!”被士兵押解着随后而来的易子墨和慕容辰逸见从崖边消失的人儿,疯狂冲向崖边。看着冲向悬崖的几人,夜玄曦呆呆地站着,她……跳下去了……“小千!”“洛儿!”仰面望着悬崖上几张慌张失魂的脸庞,夏千洛微微扬起嘴角。这时候了,他们几个还是真么帅啊……不过,自己应该永远都看不到了吧……我亲爱的夫君们,再见了……不,应该是永别…… 怎样才忘得掉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想他们也该回来了……”嘴角扬着笑,她看着眼前的人,“你最好快些做决定。”踮起脚,轻轻贴在他的耳边,“想想,对你而言,究竟是亲人重要还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人重要……”真的……是毫无干系的人吗……安亦然眉头紧蹙,惨淡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公主!”门外忽然传来白凤慌张的声音。“什么事?”凤芊儿皱起眉,看向门外不耐烦地问道。“假……假公主跳崖了!”白凤站在门外微微颤抖道。“什么!?”凤芊儿大惊。“……”安亦然怔怔地站在原地,身体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脱离。……她……跳崖……了?“你们务必将宇文王子妥善送回北漠。”“是。”马车缓缓行进,宇文皓呆愣愣地靠在车内,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她跳下悬崖的画面。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吗?……明明说好的,他要带她回北漠……  洛儿……神情悲伤着将脸埋进双手中。一辈子,他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唔……”举起酒坛,一口烈酒下肚,辛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灼烧至整个胃。可是为什么,疼痛的却是心脏的位置……坐在崖边的巨石上,身后传来阵阵铃兰的芳香。南宫离垂眸看着脚下的缭绕烟雾,为什么那么傻……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却丝毫不抵心中的悲痛,紧咬的唇微微颤抖,仰起头,将酒坛里剩下的酒都灌了下肚。“小千。”他看向身旁的小女子轻轻笑着,“今后我便叫你小千吧。”“好啊!”身旁的人儿露出欢快的笑容,答应得爽快。“小千……小千……”他呢喃着,双颊绯红,一双凤眸迷离地看着落下的夕阳。人间仙境吗……他看着脚下的白烟以及纷飞的彩蝶。忽然间,他也好像看看……站起身,低头看着脚下缭绕着的烟雾,他将身子缓缓向前倾去。“真的不要命了?”手臂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将他整个轻斜的身子都拉了回来。南宫离惊讶看去,“师父!?”面前,一个青衫的中年男人,正蹙眉看着他,“别忘了,你这条命可是我捡回来的!”“知道知道……”南宫离不耐烦地抽回手臂,“你还要说多少遍?我不是都听你的继承离宫了么?”“臭小子……”男人有些无奈,“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爱上那丫头……弄得现在这么要死要活的……”“你一直就知道对不对!”听了他的话,南宫离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喂喂!臭小子!我可是你师父!”离莫言扒拉开他的手,“可别真没大没小!”“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南宫离垂下眸喃喃道。“……”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之色,离莫言微微叹气,“离儿,回去吧,回离宫去。”“墨儿,吃点吧……”易锦年看着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儿子心疼不已,他已经几日滴水未进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体会熬不住啊……“母亲……”易子墨缓缓抬起头看向她,“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这么傻?……难道非得死吗?”“……”看着眼前的人,易锦年一时语塞。那件事,她也是昨日才知,若不是陛下突然将公主面有胎记而寻合适脸皮替换的事告知大家,只怕她还会一直以为那个小丫头才是公主吧……看墨儿的样子,似乎是对那小丫头上了心……想到这,她不禁忧起心来,毕竟皇宫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公主,墨儿如今这样是否会引起公主的不满而招致杀身之祸?“墨儿……”她轻轻道,“忘了她吧……”“忘了……忘了她?”易子墨缓缓抬头,愣愣地看向她。“可是要怎么样才忘得掉……”院内,夜玄曦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玄铁剑。为什么心神会这么不安,为什么脑海里总是那人坠下悬崖的画面……明明他对她一定都不在意的……为什么……然是否还没有回公主府?他放下玄铁剑不禁皱起眉,自那日与他们分开后,他便再也未见过他……他是否会在宫中?是否……他也知道了她跳下的消息……坐在院内,看着空荡荡景园,清潭般的眼眸黯淡着,又回到这里,却已不是曾经的感觉。想起当初他们五人在此的日子,清丽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笑。缓缓地,敛去唇边的笑,紧紧抿唇。若是她从未出现过,他们是否还可以如此安定生活?若是她从未出现……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是否还是行尸走肉地活着……忽然一个黑影从墙边跳下下来,他微微一惊。“玄曦?”“你果然在这。”一身黑影的夜玄曦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不禁冷眉微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公主,是她将我留在宫中……”安亦然看着他淡淡道。眉头蹙起,“她喜欢你?”微微一愣,安亦然撇过眼眸,“我宁可不要。”看着眼前的人,夜玄曦微微愣怔。“那件事……”他微微有些犹豫,“你……是否已经知道?”“……”心头一揪,他缓缓点头。“你……”“是我的错……”他垂下眼眸轻轻道。“怎么会。”夜玄曦皱眉道,“你明明就不在场……”“不……”安亦然缓缓摇头,“若我可以阻止追兵出城……若我可以在拖延一阵子……也许,她便不会如此了……”可是当时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所以……都是他的错……“然……”夜玄曦看着眼前的人微皱起眉,“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安亦然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她抓了我的父亲……”夜玄曦看着他惊讶道,“所以你留在这也完全都是因为你父亲被她们挟持了?”“……”安亦然撇过脸,微微点头。“……”右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夜玄曦淡淡道,“我会帮你。”【这是昨天晚上的,但昨天网一直都有问题,所以一直发不出,只能今天早上发啦~~不好意思哦~米娜桑!】 崖底山洞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嗯……”夏千洛缓缓睁开眼,看见头顶的一片岩石,大惊地想要坐起身,却只觉浑身一阵分筋错骨般的疼痛。“啊!疼疼疼……”一时间,不禁龇牙列祖疼得叫了出来。“丫头别动。”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夏千洛愣了愣,微微支起头看到一位白发长髯的老者正朝自己走来。“别动。”老者走到她身边的石凳旁缓缓坐下,“你身体多处骨头断裂,再动的话就得一辈子待在床上了。”“啊!?”夏千洛大惊地叫了出来,难以置信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老者轻轻拉过她的手臂,瞥了她一眼,“你是从崖上掉下来的吧?”“……”夏千洛愣了愣,想起之前的事,就像做梦一般。原来,她真的跳下来了……于是看向老者点了点头。老者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没粉身碎骨就是你命大了!”说着,苍老嶙峋的手按上夏千洛的手腕。“啊啊!”夏千洛不禁一时间疼得大叫了起来。老者低着头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就从没见过从上面掉下来还能有命活的人。”“……”夏千洛疼得泪都掉了出来,可是无奈两只手都不得动弹,只能让泪水随着眼角滑落。真不知道这老头在干什么,这么折腾她这一半身不遂的人做什么……“疼?”老者抬眼看向她,长长的白眉微微一抖。“嗯……”夏千洛嘟着嘴,轻轻点了点头。“疼就对了。”老者继续低下头按压着她的手臂,力量没有丝毫减轻。“啊啊!断……断了!断了!”夏千洛疼得龇牙咧嘴地叫道。“本来就是断了……”老者瞥了她一眼,“别动,小心以后手臂好不了!”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按压的白须老者,夏千洛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治伤呢!于是怯怯地试探地问道,“我这手还能好?”老者轻轻捋了捋白须,“若你再动就连神仙也治不好了。”说着将她的手放回原处,缓缓站起身。“明日起,我会替你的手脚施针。”夏千洛点点头,看向周围。这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中,但这山洞却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房子,洞内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难道悬崖底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微微失望地侧过头,忽然发现身旁的不远处,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石块。那是什么?她有些惊奇,好漂亮……欣赏着身旁的巨大水晶,她似乎觉得那水晶似乎是空心的,里面隐约地好像有着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她皱着眉,看着那块大水晶。那形状好熟悉……不过到底是什么呢?透过水晶,看着里面隐约的轮廓,好像是个人的模样啊……夏千洛不禁猛然一怔。棺材!那是棺材的形状!?那里面的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人!“啊啊啊!!!”她不禁张大了嘴巴大叫了起来。“叫什么叫什么?”刚准备出山洞的老者转过头来看向她,不禁皱起白眉。“那……那个……”这是的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居然和一个死人躺在一个山洞里!还靠得这么近!想到这,她不禁已经感觉到从身旁传来的阵阵凉气了。老者的目光看向离她不远处的水晶棺材,不以为然道,“棺材,怎么了?”棺材怎么了!?夏千洛一时间不禁更加惊恐。这老头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会不会等她好了之后再杀了她,然后再把她放进这水晶棺材里做收藏吧!?见她一脸恐惧之色,老者抖了抖下巴的白须,“他没死。”“没死?”夏千洛不禁更加惊讶,“没死为什么将他放在棺材里?”而且据她观察,从刚才到现在,那水晶棺材里的人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那是前年寒冰制成的棺材。”千年寒冰?夏千洛看向身旁,这才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到身旁有寒气窜来。却不禁又疑问道,“可是就算他没死,睡在这千年寒冰制成的棺材里还不被活活冻死?”老者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徒弟,我又怎舍得他冻死?”说着捋了捋白须,“只是这孩子体质特殊,在他醒来之前都必须在这冰棺里才能克制体……”“克制什么?”“……”老者一愣,摇了摇头,瞥了她一眼道,“你安分些躺着吧。”说着转身缓缓走出了山洞。没死吗?夏千洛侧脸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冰棺,虽然人影模糊,但从轮廓与身高看,应该是个男人。不过他好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这个冰冷冷的棺材里。不过现在好啦!她笑了笑,至少有自己在这里陪着他,自己也正好与他做个伴!想到这,脸上的笑容缓缓隐去。他们呢?他们现在又是如何?……南宫离的伤势还好吗?有没有顺利逃离?宇文皓呢?有没有带着雪雕回到北漠?夜玄曦呢?子墨呢?……说好要学好琴的,看来是失信了呢……还有亦然,他应该也已知道她跳下的消息了吧……眼前忽然翩跹过一袭白衣,她不禁愣了愣,轻轻抿唇。他呢……会不会有一丝悲伤?“爷爷,你叫什么?”看着坐在身旁的石凳上帮自己扎针的老者,夏千洛侧脸问道。“……”捻着细如牛毛的银针缓缓扎进纤细白腻的手臂,老者的白眉微微一颤,低着眉道,“你就叫我‘爷爷’好了。”夏千洛点点头。“爷爷为什么会在这崖底呢?”她有些不解,南宫离不是说,这崖底除非是从崖上跳下,否则任何人是不可能到达崖底的。“我一直住在这里。”老者低声道,“好了。”他将夏千洛的手放回,收了针包站起身,“好好休息吧。”“……”看着苍苍的白发却不佝偻的背影,夏千洛心里隐约觉得老者心中一定有着什么事,且住在这崖底山洞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侧脸看向身旁冰棺里的模糊身影……是因为他吗? 让我离开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她侧脸看向身旁冰棺里的模糊身影……是因为他吗?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又为什么会孤零零地躺在这里……看着从墙上跳下的黑影,安亦然看了看周围,连忙上前,“有消息吗?”“……”夜玄曦摇了摇头,“皇宫这么大,若有心要藏一个人,要找到绝非易事……”清潭般的美眸顿时黯淡了下来,安亦然微微叹息,“算了,你也尽力了……”“然……”看着眼前有些倾颓的人,夜玄曦不禁皱起眉,“你有未想过,你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没被抓进宫?”他已将皇宫能关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父亲的踪影,是否他的父亲根本就不在宫内?安亦然不禁微微一愣,于是仔细思虑起夜玄曦的话来。父亲并没有被她抓进宫?是否有这个可能?……回想起她每次提及父亲都是为了威胁他,却从未提起父亲的状况,是否,她说那些话仅仅是为了牵制自己?“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人。“如今你是如何打算?”据他所知,玄曦根本不屑顶着公主夫侍的头衔。  “离开。”黑色的冷眸看向他。“只不过我不能将你独自留在此处。”“你不用管我。”安亦然笑了笑,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情感已超越了朋友,仿若兄弟一般,所以他希望他安然离开。“然……”夜玄曦微微皱起眉。“若是在这皇宫,带着我这个累赘,只怕难以逃离吧……”他垂眸说着,心头不仅一怔。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她为何会那么傻地选择跳崖,恐怕当时的她也是若他所想吧……安亦然微微抿唇轻笑,果然是只有她才会做出的傻事……“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夜玄曦一愣,连忙道,“总是我不会不管你!”说完便从院墙翻了出去。看着翻墙而去的黑色身影,安亦然微微笑了笑。一瞬间,又将面上的微笑隐去,冷眸转向院门口。“还未睡?”凤芊儿踏进景园,看向站立在院中一袭艾绿色长袍的绝美男子问道。“就算亦然睡下,公主不是依然来了?”清冷的眼眸看着走向自己的人平淡道。看着眼前的人,凤芊儿笑了笑,“说话还是那样不留情面呢。”安亦然微微垂眸,却依然是一幅平淡的面孔,“亦然不敢。”走到他面前,凤芊儿微扬起嘴角,轻轻拉过他肩上的一绺发。踮起脚,粉唇缓缓贴近他耳畔,“那替代品虽然跳了崖,但却不代表你能逃离开我身边。”“公主……”安亦然微微侧脸看向身旁紧贴着自己的人。“什么?”凤芊儿没想他居然会叫自己,愣了愣于是退后两步看向他。“能否让我见见父亲?”看着眼前的人,清潭般的眼眸波澜不惊。身体微微一颤,凤芊儿看向他有些心虚,“你……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我不会伤害他的。”“可是……”安亦然微皱起淡雅的眉,“只有见到父亲安然无恙,亦然才能放得下心……”“……”凤芊儿不禁皱起眉,“你……你难道不信我的话?”“……亦然不敢。”看着眼前神色有些异样的人,安亦然心中已有了底。“那公主能否告诉亦然是在哪里找到父亲的?”见他不再提出要求见父亲,凤芊儿不禁松了口气,于是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自然是在城外的荒山上,你父亲不是一直都在那养马?”“……”果然……父亲为了寻找适合千里马的草原早已离开了荒山,而她却根本不知。他微微垂眸,一个心不禁落下了些。看来玄曦猜的没错,父亲果然没有被抓进宫。……那他的顾虑自然也就没有了。“为何问这个?”看着眼前人有些奇怪的表情,凤芊儿不禁皱起眉。“你并没有将父亲抓进宫。”一双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浑身一震,她一脸慌张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你根本就没有找到父亲。”安亦然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他早已离开了荒山。”“……”凤芊儿惊讶地退后,“你……”惊慌的表情稍纵即逝,她看向安亦然,扬起唇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果然是我喜欢的男人,没想到连头脑都这么灵活。”  “让我离开吧。”耳边传来的低低的声音似乎有些请求的声音,凤芊儿不禁一愣,看向他。眼前的人,清潭般的眼眸看着她,眼中带着微微的请求。她从未看过他有过这样的神情,为什么……待在她身边难道就这样不愿吗!?眼眸微微一冷,“不要以为你父亲不在我手上,你就可以从我身边逃离……”她阴沉着脸看向眼前的人,“不要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若想离开,除非你死……”“近来四肢感觉如何?”石床边,无崖子看着石床上的人问道。夏千洛微微使了使颈,但手臂却丝毫没有动弹半分。她无奈摇了摇头,“没感觉……”“难道那法子不起作用?”无崖子不禁皱起白眉,自言自语道。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如果自己的手脚再也好不了的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在这石洞里睡上一辈子?是不是真的要和这冰棺里的人一直作伴下去?无崖子侧过身看向身旁的人,不禁注意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安慰道,“丫头啊,不用担心,爷爷我会医好你的。”“嗯……”夏千洛强撑起脸上的笑容,“爷爷你不用担心。”“……”无崖子看了她一眼,“那你好好躺着吧,我这去采些药来。”“爷爷小心点啊。”“……”无崖子顿了顿走出山洞,看着天青色的头顶,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总是一个人独自守在这崖底,守着风儿……那丫头的到来让他孤寂的心总算得到了些慰藉。 这次,可否放我离开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公主,安公子求见。”听见门外宫女传报道,凤芊儿心中不禁大喜,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是不是上次以后他想通了?于是连忙道,“快请!”“公主。”缓缓走进内殿,安亦然看着面前的人微微颔首行礼。“怎么?”凤芊儿扬着嘴角瞥向他,“想清楚了?”走到他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是。”清潭般的眼眸微垂。“请公主放亦然离开。”身体猛然一震,凤芊儿惊讶地看向他,一时语塞,“你!”眼眸一沉,冷冷道,“我劝你最好经过深思熟虑……”“这正是亦然深思熟虑的结果。”“……”身体气得抖了三抖,她咬着牙狠狠道,“难道你忘了我说的话?……若想离开,就留下你的命……”“亦然不曾敢忘。”面前的人淡淡道,说着缓缓从腰间掏出一只朱红色的小药瓶。安亦然垂着眸看着手中的药瓶,一脸淡然,“这是亦然新研制的药……一旦饮下,则见血封喉,再无回天之力。”说着拔开红绸塞,竟仰头饮尽。凤芊儿见他突然的举动不禁大惊地阻止,“不要!”却已来不及。“不要……”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将药瓶倒过,瓶中的药水已不剩一滴。看着她,安亦然释然地微笑道,“公主,这次,可否放亦然离开?”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倒地,凤芊儿大惊,“亦然!安亦然!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说着朝门外大叫道,“快宣太医!!!”“他怎么样了!?”看着坐在床边为安亦然把脉的太医,凤芊儿不禁连忙问道。“公主……”老太医看着身旁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身体不禁有些颤抖,“安公子的脉搏已经摸不到了……”“什么!?”凤芊儿惊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不……不……”她回过神看向老太医,“我命令你一定要救活他!否则……否则就让你全家给他陪葬!”“公主……公主饶命啊!”老太医吓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安公子真的已经死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啊!……公主你就饶了奴才一家吧!!”怎么会这样……她愣愣地转向床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难道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三日后,公主夫侍出殡。一早,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皇宫出发,前往城外的西凤皇陵。“公主夫侍就这么大的场面啊!若是皇夫那还了得?”“不过年纪这么轻就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是呀是呀……”在两旁观看的百姓纷纷议论道。不愿的屋顶,一个黑衣蒙面人人静静地看着,看着那静静躺在金丝楠木棺材中的人。忽然,踮脚飞身而去。一旁围观的百姓忽然见到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不禁都慌张地叫了起来,“你们看!那……那是什么!?”一时间,人群开始混乱起来,中间的出殡队伍也开始被冲撞地乱开了。怎么回事?坐在轿内的风芊儿感觉到一阵晃动,不禁皱眉撩开轿帘,看见窗外一阵混乱。忽然,见一个黑影直直向安亦然的棺材冲去,她大惊地连忙道,“快快!快别让他靠近棺材!”守在两旁的士兵听见命令连忙上前,想要抓住黑衣人,却没想到被他轻松躲过。只见黑衣人站在棺材上,看着棺材里的人顿了顿,便弯腰将他抱起,然后飞身而去。“快去追!”凤芊儿看着飞离的人大叫道。将安亦然缓缓放在树下的,夜玄曦拉下黑面巾不禁喘了口气,然后从腰间掏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让他服下。良久却没有见他苏醒的迹象,他不禁皱起眉,怎么回事?难道然给他的要不起作用?正当他惊慌之际,忽然身旁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然。”他连忙将他扶起,“你还好吧?”“……”睁开眼,安亦然看向身旁的人,又看了看周围。淡雅的唇角不禁扬起微微的弧度,看来他是成功逃离了那里呢。看向夜玄曦,他微笑着轻轻点头。“没想到按你说的真的成功了。”夜玄曦说着,万年冰山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若不是你想出这方法,我想很难逃出来吧。”他微笑点头。若不是然想出这样假死的法子,他根本就不能将他带出守卫森严的皇宫。“你……怎么了?”见他从醒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看着他,安亦然淡淡摇了摇头。因为,他再也不能说出话来……“丫头,这回四肢可有感觉?”无崖子看着床上的人儿问道。在掌力中加了内力,应该会对她四肢的恢复有所帮助吧。“……”夏千洛尝试着缓缓移动手臂,虽然只是很细微的距离,但却也让她大为惊喜。“爷爷!我……我的手可以动了!”无崖子看着惊喜万分的人点点头,自己内心也喜悦不已,以这样的状况,她一定还能和过去一样活蹦乱跳的。明日不如加大对她内力的输送……反正自己也已用不上了。“丫头啊。”在一旁石桌前挑选着草药的无崖子忽然叫了一声。“嗯?”正看着山洞定发呆的夏千洛愣了愣回过神,“爷爷,怎么了?”“如果爷爷治好你的手脚,你可以答应爷爷一件事吧?”“当然了!”夏千洛点点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那日后等我哪天不在了,帮我照顾好他可以吗?”夏千洛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身旁不远处的冰棺,不禁愣了愣,笑了笑道,“爷爷身体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丫头。”无崖子又叫了一声,“你答应吗?”“……”看着不远处的白发鹤颜的老者,夏千洛觉得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人间仙境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放下夏千洛的手,无崖子退了两步看向她,“丫头,下床走走吧。”“哎!?”夏千洛愣了愣,“我……我可以下床了吗?”“嗯。”无崖子点点头,这几日他加大了对她体内真气的输送,应该会让她很快好吧。夏千洛将信将疑地用手撑着石床,缓缓坐起身。她的手……坐在床边,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想到竟恢复得这么快!“爷爷!”她欣喜地看向身旁的人。无崖子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那站起来试试吧。”“嗯!”夏千洛点着头,用手撑着床边,两脚站稳,缓缓支撑起身体。等站稳了身体,她不禁欢喜地松开双手,拍掌大笑起来,“哈哈!我能站起来啦!”正当她高兴得忘形之际,却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夏千洛揉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她的模样,无崖子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太急了些……不用急,慢慢来就好。”“嗯!”夏千洛点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手脚好得为什么这么快,但总觉得有一股热流在她体内穿梭。那感觉就像喝了一口热水下肚一样,浑身变得暖暖的。想着无崖子如果到现代一定大火,就这推拿的功效和手法,绝对大受欢迎!“爷爷?爷爷?”清晨睁开眼,夏千洛叫了两声,却不见无崖子回应。难道出去采药了吗?她坐起身看了看安静的山洞。不如站起来练习练习走路吧,爷爷说了多走路有助于她行走能力的恢复。她撑着床边缓缓站起身,比起前几天,她走路已经稳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了吧!想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冰棺旁。“好冷……”冰棺周围散发出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厚厚的棺盖,她微微俯身,看向半透明的棺盖下隐约的面容。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呢?看着并不清晰的脸,夏千洛不禁有些好奇。他们好歹是舍友,怎么能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呢!思虑的片刻,于是准备推开棺盖。“……”使了吃奶的劲,不知是她的手还没完全恢复力气还是这棺盖太重,棺盖竟没有移动半分。试了几次后,夏千洛只能精疲力竭地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冰棺旁喘起气来。“怎么了丫头?”从山洞外走进来的无崖子看着坐在冰棺旁喘着气的人问道。“啊……那个……只是走路走得有些累了,所以休息休息。”见无崖子进来,她连忙道。“来吃些山果吧。”无崖子放下竹背篓,掏出怀中抱着的果子道。“山果?”夏千洛站起身缓缓走去,从他手中接过来,样子好像苹果,却比苹果更小,而且通红剔透,一看就很好吃的模样!一口咬下,果皮清脆,果肉嫩滑,溅出鲜甜的汁水。她惊喜道,“太好吃了!”这比苹果好吃太多了!“怎么会有这种水果?”她看向无崖子问道。无崖子取了一个山果在衣袖上擦了擦,咬了一口,然后道,“这崖底鲜少有人,而这崖底的植物吸收了天地的灵气与精华,所以自然香甜美味。”夏千洛点点头,话说从她醒来,她还从来没去过洞外,也不知洞外是个什么样的模样……心里好奇着,她于是看向无崖子,“爷爷,明日我与你一起去采果可好?”看了看她,无崖子点点头,“也好,出去看看崖底的景色,总比整日闷在这洞中好。”“丫头,走了。”无崖子拿起靠在墙边的背篓,朝向身后的人道。“啊!来了来了!”夏千洛看着无崖子走出山洞,连忙跟了上去。夏千洛走到洞口,刺眼的日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只能暂时用手挡住。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吧,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渐渐的,似乎适应了外面的阳光,她缓缓睁开眼。当看到洞外的场景时,不禁睁大了双眼。“好……好美……”她呆呆地张大了嘴,脑海里再难有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此刻她看到的美景。满眼欲滴的葱郁,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色。阳光从头顶树冠照射而下,透过稀疏的树枝,让阳光像是光束般照着在长满短短青草的地上。远处的崖壁上,长满的绿色的植物,在那葱绿剑,缀着星星点点的橘色的小花。周围长满的各种颜色与品种的花,树枝上,长着彩色羽毛的不知明的鸟在欢快地唱着歌。这崖底还真是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啊!看来南宫离说的没错,这崖底就是人间仙境!“丫头。”无崖子回头看见那人儿还呆愣愣地站在洞口,于是叫道,“才走了这么些远难道就累了?”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夏千洛从这惊艳中回过神,“来了!”说着于是连忙向他走了过去。“爷爷,你要采什么药?”夏千洛跟在无崖子身后走上山间小道,看着他弯腰在采着什么,于是问道。“龙血草。”无崖子头也不回地弯腰说道。“这草有利于你身体骨骼的恢复。”原来是为了自己……夏千洛看着弯着腰采药的白发老翁,不禁鼻头一酸,于是上前,“爷爷,我也帮你一起采吧!”无崖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拿起竹筐里的龙血草,“你看着草药是这模样……”“嗯!我知道了!”夏千洛点点头,指向另一边,“那我去那边采吧!”看着走远的人,无崖子有些不放心,于是道,“丫头,小心点!”“知道啦!”夏千洛回过头笑着应答。什么声音?低头在小道旁的草丛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爷爷说的那模样的草药,却听到阵阵声响。这声响虽熟悉,但她却一时想不出是什么。找不到龙血草,夏千洛无奈,拨开挡在小道前的草丛。一时间,眼界变得开阔起来,夏千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从崖壁上悬挂而下的瀑布,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而不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湛蓝清澈,仿若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倾泻而下的瀑布冲击的湖面,发出清澈的声响。原来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瀑布的声响啊,她看着眼前的美景满心惊喜。 蝶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丫头,丫头。”身后传来无崖子的声音,夏千洛回过神。“爷爷,这里好漂亮!”看了看她身后飞流直下的瀑布与清澈湛蓝的湖泊,无崖子笑了笑,“是吧。”伸手捋了捋白须,“这周围的植物生长得如此好也都是靠着这里的湖水。”“那这湖水可有名?”夏千洛看着他问道。“名?”无崖子摇了摇头,“这里根本不曾有过人烟,又何来名字?”顿了顿,目光看向蓝湛湛的湖面,“不过我倒与它取了个名字,叫‘蝶湖’。”“蝶湖?”看向湖面,夏千洛有些不解,“为什么呢?”无崖子看了看天下,忽然微微笑着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看着身旁的白发老者,夏千洛有些困惑。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掠过眼前。微微一愣,循着那个身影望去,原是一只彩色的蝶。那边还有!她看去惊讶地看去。两只,三只,四只……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彩蝶聚集在湖岸边。好多蝴蝶!夏千洛惊奇地抬头望去,只见成千上外的彩蝶从头顶的山崖飞落而下,在湖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原来那次她与南宫离看到的那些彩蝶真的是飞往了这崖底。她抬头看着陡峭的崖壁,以及头顶之上的层层云雾,不禁愣愣地出了神。想起那个邪魅的男人戏谑微扬的嘴角,以及那个在铃兰崖边霸道的吻,眼眸缓缓垂下,细指轻轻抚上唇畔。“丫头,你怎么了?”看着身旁神情有些悲伤的人,无崖子微微皱眉问道。“没……没什么。”夏千洛轻轻摇头,努力让自己平常些。看着她,无崖子看了看头顶的高耸入云的崖壁。“丫头,你是为何会从崖上落于此?”“……”夏千洛微微一愣,眼前浮现的是南宫离受伤的样子以及宇文皓焦急的样子,缓缓低眸,“因为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吧。”更或者,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吧……还记得在她掉下崖的那一刻,慕容宸逸惊慌失措的模样,她微微苦笑,希望那一刻他的表情是真情流露吧……“走吧丫头。”看着神情悲伤的人,无崖子微微叹气,心中已有所了然,“陪爷爷去采山果吧。”“嗯!”夏千洛扬起笑脸连忙点点头道。转眼,已入冬。夏千洛坐在洞口前看着外面飘着的鹅毛般的大雪。“哈……”将微微冻红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啊欠!”夏千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微微一哆嗦,连忙将身上的银狐皮衣又裹紧了些。“丫头,进来吧。里面暖和着呢,在外面可不要冻坏了!”在洞内生着火的无崖子看着坐在洞口的人叫道。“我再坐会!”夏千洛回过头朝着他说完又看向漫天飞舞的大雪。已经这么冷了呢……他们……他们还好吗?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几人。夏千洛一愣,不禁无奈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们了呢?她早就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又何必再想起他们呢?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站起身,向洞内走去。无崖子见从洞外进来的人,递去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夏千洛接过热茶,双手轻轻握着粗竹做成的茶杯,温暖的感觉传至手心。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一股竹叶的清香回荡在舌尖。“爷爷泡的茶越来越好喝了!”她笑着看向一旁篝火边的老者。“那是当然。”无崖子看着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这用的可是山上雪竹的叶尖泡的茶,是我钻研的多年才有这样好的味道。”夏千洛笑了笑,“那我不是有口福了?”“少贫了”无崖子看着她微微一瞪眼,“快喝吧,一会儿该凉了。”“嗯!”“爷爷。”夏千洛看向一旁的冰棺,“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无崖子微微一怔,也转头看向冰棺,看着冰棺里模糊的身影,他叹了叹气,“这便看他自己了。”“……”她静静看着眼前的冰棺,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睡在零下温度情况下的人还能活着。好冷……感觉到冰棺散发出的寒气,她微微一哆嗦,在这寒冬腊月,要和这么大的一块冰块共处一室,感觉还真是不好。就算洞内有生篝火,但入夜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从冰棺散发出的阵阵寒气。“丫头,今晚吃烤兔肉怎么样?”“啊!太好了!”一听烤兔肉,刚刚还在沉思的夏千洛里面呈吃货状,两眼放光。这崖底虽没有城里的喧嚣,但却让夏千洛也过得自在,因为她每天都能在山间树林湖边发现新鲜的东西。褪去厚厚的皮毛大衣,身子总算轻快了些。“爷爷,我去蝶湖边玩啦!”取了自制的网兜,夏千洛笑着跑出山洞。看着欢快跑出去的人,无崖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咳咳……”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等到平复了一些,无崖子皱了皱白眉,自己近来已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他转头看向洞内冰棺里静静躺着的身影,风儿,是否你快醒了?在蝶湖边的蝴蝶从中奔跑着,迎着春风,夏千洛感觉说不出的舒服。闭着眼,站在跌湖边,听着瀑布冲击着水面发出的声响,雾蒙蒙的水汽迎风吹来。“洛儿……”耳边忽然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夏千洛猛然一怔,睁开眼,却只见在周围纷飞的彩蝶以及瀑布冲击起的氤氲。怎么又想到他了呢……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要忘记在脑海中渐渐清晰的身影。缓缓地,她停了下来。因为,极力想要避免想起,却还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夏千洛抿着嘴。自己是情种吗?为什么总是对那样一个从未对自己有过真心的人念念不忘?明明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自己又为何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选择痛苦的回忆起?她不想在这样痛苦下去……那样的感觉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支离破碎,只是闷闷地疼着,却让她险些窒息。 冰棺内的真颜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么快又要到夏天了,夏千洛坐在蝶湖边,赤着小脚撩拨着清澈的湖水。也该回去了。夏千洛抬头看了看天,于是放下高高卷起的裤脚从湖边站起身。也不知道今天爷爷会做什么好吃的呢……她馋馋地咽了口口水,连忙加快了脚步向山洞的方向跑去。“爷爷!今天吃什么!?”老远就问道了香味,夏千洛期待地走进洞问道。“爷爷?”半天没有人应声,夏千洛向山洞周围看了看,却不见无崖子的身影。难道出去了?夏千洛挠了挠头,走到石头搭成的灶台边,掀开锅盖,一阵带着香气的白烟立马漂了出来。闻着味道好像是清蒸野鸡。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引了出来,夏千洛闻着阵阵的瞟向,最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锅盖。也不知道爷爷去哪了……夏千洛郁闷地坐在石桌边苦等着开饭。“咕……”肚子饿的发出咕咕的声音,夏千洛走到洞外看了看又走了回来。爷爷到底去哪了?她想着,目光无意间落向角落的冰棺。在这里与他同室已经快一年了,可是自己却连他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想着,心中的好奇腾腾地升起。不如就趁爷爷不在,推开棺材盖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吧!她走到冰棺前,冰棺周围散发的寒气让她忍不住微微一颤。双手扶在棺盖前,脚蹬着地,用力一推,棺盖却纹丝不动。看着温丝未动的棺盖,夏千洛捋起衣袖。她倒不信了,今天她还推不开这区区棺盖!于是使劲推去。用尽了力气,棺盖不禁没被推开,她的手却被冻得冻红。“哈……”夏千洛连忙收回手,对着手心哈着了几口热气。“嘭……”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闷响。“噗……”胸口处猛然一疼,一口血从心肺而上,喷了出来。捂着胸口,无崖子蹙起白眉,是否自己的大限就快到了?那……风儿该怎么办……“”夏千洛愣了愣,看向四周,什么声音?静静听了一阵却又没有了任何动静。是她听错了吗?夏千洛撇撇嘴低头重新看向冰棺,一时间睁大了眼。棺盖呢!?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冰棺,刚才还在的棺盖此时已不翼而飞。低头看着冰棺旁散落的一些碎冰块,夏千洛愣了愣,难道碎了?是……是因为她力气太大了吗?眉角微微一抽……明明刚才还一点都推不动啊……她抬眼看向冰棺内的人,不禁更加睁大了眼。冰棺里静静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身白衫,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散落在肩头,绝美的容颜让她不禁想起了安亦然,不过眼前的人却更有着一种与安亦然那种清冷感觉完全不同的气质。好美的人……夏千洛看着冰棺里的人,张大的嘴良久才缓缓闭起。看着那人平静的表情,长长的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看着那张俊美白皙的脸,夏千洛不禁有些怀疑。他……真的还活着吗?犹豫地伸出手,缓缓向那人的脸伸去。“丫头。”洞口忽然传来无崖子的声音,夏千洛慌忙收回手,“爷……爷爷。”“怎么了?”看着她,无崖子笑了笑,“是不是又偷吃了什么?”“爷爷……”无崖子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有些奇怪,于是瞥眼看向她身旁的冰棺,一时不禁愣怔住。“爷爷……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夏千洛心虚地解释道,“可是没想到棺盖竟然就碎了……”“……”“爷爷?”看着愣怔地看着冰棺里的人的无崖子,夏千洛不禁有些害怕,“爷爷……我知道错了……”原来刚才感觉到的都是因为这个……无崖子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爷……爷爷?”夏千洛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住在这里这么就自然知道爷爷对这冰棺的重视,更知他对冰棺里的人的重视。可以说,他会独自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崖底也是因为这冰棺里的人。“睡了这么久,也应该醒来了。”无崖子看向冰棺内的人轻轻道。“醒?”夏千洛一愣,“爷爷你是说他要醒了!?”“嗯”无崖子点点头,“虽不知什么时候,但看样子也快了。”因为他的大限也就快到了,到时候他便再也控制不住风儿体内的邪火。“丫头。”“爷爷怎么了?”“你还记得答应过爷爷什么话吗?”“……”夏千洛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嗯。”苍老的目光看向冰棺里静静躺着的人,无崖子道,“若有一天爷爷不在了,帮爷爷照顾好他。”“我当然会照顾好他。”她撇了撇嘴,爷爷最近似乎总喜欢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也会照顾好爷爷的!所以爷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自她从上面落到这里被她所救,自己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亲人。就像自己的亲爷爷一样,她一定会照顾好他。无崖子看着眼前的人欣慰地笑着摇了摇头,“你只要答应爷爷好好将他照顾好便好。”因为自己已时日无多……“皓儿,算是母后求你了,别再让你父皇生气了。”气派十足的华贵帐篷内,一名面容姣好的贵妇苦口婆心地说道。“母后您别再说了。”桌旁的俊朗男子皱着眉撇过脸,“我是不会娶西凤公主的!”“皓儿,别任性!”女人皱起眉,有些心急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北漠与西凤从较好变成敌对?”“……”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你父皇的身体已不如从前了……”“母后……”宇文皓皱着眉看向身旁愁容满面的女人,“是皓儿不懂事,只是,皓儿不会娶那个毒妇的。”“皓儿!”“母后不必多说。”他撇过脸,“孩儿困倦了,母后请回吧。”听身旁的人走了出去,宇文皓缓缓转过脸,一双浓眉紧皱着。他不会娶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因为她……黑眸看向桌旁闪动的烛火,“洛儿,你没死,对不对……” 千年冰魄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咳咳咳……”身旁传来一阵咳嗽声。“爷爷,你怎么了?”夏千洛连忙取了石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到无崖子面前。无崖子接过茶杯,摇了摇头,“爷爷没事……”看着无崖子面容枯槁的模样,夏千洛不禁皱起眉。爷爷虽年老,但却一直身体健康,为何最近这段时日身体竟一下虚弱了这么多呢……难道……她忽然想起无崖子先前说过的话,身体微微一震,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爷爷是个老神仙,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若不是最近天气有些热,所以才会显得提不起精神吧。放下茶杯,无崖子不动声色地轻轻搭上自己的脉搏。白眉微微一抖,看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目光看向一旁的水晶冰棺,又看了看冰棺旁的人。看来,只能将风儿交给这丫头了……“丫头,你过来。”“爷爷?”夏千洛有些奇怪,却还是来到了无崖子面前。“爷爷,怎么了?”只见无崖子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递到夏千洛手上。“这是什么?”夏千洛接过盒子好奇地问道。“打开。”她缓缓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枚玉色的小石片。“这是……”“服下它。”无崖子道。“哈!?”夏千洛惊讶地张大了嘴,只见无崖子眼疾手快地拿起小石片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唔唔……咳咳……”夏千洛抚着胸口咳了几声,却只觉得那小石片好像是冰块般缓缓融化在了喉咙里。“爷爷……刚才那个……那个是什么?”身体虽没有任何不适,但夏千洛却还是很好奇。“刚才那是千年冰魄。”无崖子道。“千年冰魄?”夏千洛有些困惑,“爷爷为什么要让我把千年冰魄吃下去?”见她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无崖子放心地摇了摇头,“日后你就会明白了。”“找我做什么。”夜玄曦看着树下的人,森冷的声音让人不禁胆寒。“八皇子,回东临国。”树下的人一脸凝重道。他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朝中的文丞相,虽已过了那么多年,但他依然记得当初这个唯一帮过他们母子三人的人。“回东临国?”夜玄曦愣愣道,“我早在九年前就与东临国再无任何关系。”“可是如今东临国需要八皇子你呀!”“需要我?”夜玄曦皱眉看向他,“我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为何东临国会需要我?”文川岳看了看周围,微微压低了声音,“不瞒八皇子,皇上日日笙歌不问政事,整日沉迷女色,早在几年前就染上了花柳,如今就连太医也毫无医治的办法。”他顿了顿,“为了东临国,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啊,而八皇子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报应,夜玄曦心中冷冷道。当初若不是他的迫害,母妃不会病死,皇弟也就不会在与他一同去西凤的路上染上恶疾。“那五皇兄与六皇兄呢?”夜玄曦看向文川岳,“我想还轮不到我吧。”“唉……”听他提及五皇子与六皇子,文川岳不禁叹了口气,“五皇子被皇上关进天牢上吊自尽,六皇子则被发配边境苦寒之地,也未能熬住。”虽是有些惊讶,但心里却又冷冷一笑,当年若不是他们的联合排挤,他与皇弟也不会到那么悲惨的境地吧。“这么说,如今东临国的皇子就剩下我了?”看着文川岳,他扬唇微微冷笑。文川岳抱起拳,“还请八皇子可以体会我们这些老臣子的心意……”“我……”夜玄曦张了张嘴,侧脸看向远处河边平地旁的草屋,眉头皱了皱,“我会好好考虑。”推开栅栏,院子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晒草药的竹筛,走近草屋门口,就有一阵草药的清香扑鼻而来。“然。”踏进草屋,他看着正在研磨着药粉的人轻轻道。男子转过头,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容。看着门口的人,安亦然轻轻点头。“刚刚怎么了?”纤长的手指蘸了蘸一旁茶杯中的水,在平坦的桌面写下清逸秀美的字。“是东临国的文丞相。”夜玄曦皱了皱眉道。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安亦然又缓缓写道,“他为何会来找你?”“皇兄误导,且时日无多,所以他们想让我回东临国将他取而代之。”“……”轻轻点头,俊美的脸上一脸安然。“可是你……”夜玄曦皱着眉,且不说他不会武,如今竟连话也说不出,若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他实在放心不下。“你不用担心我。”安亦然将字写在桌上。“不如你与我一同回东临国?”夜玄曦看着他皱眉道。他自来到西凤国就一直与他在一起,且他几次救过他的命,两人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现在他怎能将他一人留在此处?安亦然轻轻摇头,纤长如玉的指蘸了蘸茶水,“我喜欢这里。”“你真的不与我走?”“……”安亦然轻轻点头。三月后,东临国皇帝驾崩,八皇子夜玄曦继位。坐在屋旁的河边,安亦然看着粼粼的水面,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果然只是适合这样的生活。只是……身边却少了一个人……清潭般的眼眸映着粼粼波光缓缓垂下。小千……“噗……”盘腿而坐,忽然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以后腥甜的血喷了出来。无崖子虚弱地用手撑住身体,看来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夏千洛从崖边的小道上采了鲜花,高高兴兴地刚回到山洞,就见无崖子倒在床边,不禁丢掉手里的花大惊地上前,“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丫头,你回来了……”无崖子看着身旁一脸慌张的人笑了笑,“不用担心。”“爷爷,你到底怎么了……”看着眼前的白发白须的老者,夏千洛不禁心中慌张着,鼻头一酸流下泪来。“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无崖子虚弱地看着身旁的人道。“大限?什么大限?……爷爷你在说什么!?”“还记得……爷爷要你……答应的事吗……”“嗯……嗯……”夏千洛双眼模糊地点着头,“爷爷我记得……”“嗯……”白须一颤,无崖子露出微笑,“爷爷这便放心了……”说着,身体便缓缓倒了下去。“爷爷!”夏千洛睁大了眼,“爷爷你快醒醒!” 洛轻尘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将爷爷葬在山崖边那边他最爱的茶树林旁,夏千洛失魂落魄地回到山洞,呆呆地坐在石桌前,还未缓过神。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前几天爷爷还泡了凉茶给她喝,为什么现在山洞里就剩她一个了?目光看向墙边的冰棺,夏千洛站起身,缓缓来到冰棺前。垂眸看着冰棺里俊美的不像话的人,她默默道,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慕容公子。”桌旁烛火山洞,琥珀般的眼眸冷淡地看向一旁,“怎么?”“我们暗中的行动女皇似乎已有些察觉。”黑衣人抱拳道。“察觉?”朱红色的唇轻蔑一弯,“无须在意。”因为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是一年前只能依附于女皇的那个他了。“计划照旧。”“是。”黑衣人抱拳。“……”这里是哪?睁开眼,坐起身,他看向四周。忽然注意到趴在一旁熟睡着的人,好可爱的脸……他微微笑着,忍不住将手指伸了过去,轻轻戳了戳那张柔嫩白皙的小脸。“嗯……”那人儿微微皱眉,发出低吟声。他惊吓的连忙缩回手。“……”感觉到身边的一旁,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忽见一双黑色的眼眸正看着自己,不禁惊吓的一屁股向后坐去。“你你你……”她惊讶地看着坐在冰棺中正好奇看着自己的绝色男子,“你醒了!?”“你是谁?”冰棺中的男人站起身,修长的腿从冰棺中跨出,来到她面前,伸出手。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夏千洛愣了愣,怯生生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我……我叫夏千洛。”“夏千洛……”黑色的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温和的微笑,“我们一定是关系很亲密的人吧!”“关系……亲密?”夏千洛微微挑眉。他笑着点了点头,“否则你为什么会守着我睡觉呢?”“……”呃……眉毛一抽,夏千洛看向他,“我想你是误会了……”“误会?”秀雅的眉微微皱起。夏千洛点点头,“话说我并不认识你,只是和你在这里同住了快一年而已。”“那我是谁?”男子皱着眉看向她。“唉!?”夏千洛看着他惊讶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吗!?”“……”男子点点头,一脸无辜。难不成是失忆了!?夏千洛心中道。也难怪,他在冰棺里睡了这么久,脑子肯定不会太清楚。“那你还记得……记得一个白胡子老头吗?”不知道爷爷的名字,也只能这么形容他了。“……”依然无辜地摇头。“……”夏千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那岂不是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嗯。”那人点点头,“如若不然,你帮我取一个吧。”“帮……帮你取?”夏千洛惊讶地看着他,她还从来没有给人取名的经验啊……“……”看着那人还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夏千洛于是头皮一硬,“看你穿的一身白,不如……不如就叫你小白好了。”“小白?”眼前的人重复了一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呃……小白听起来会不会有些像狗?夏千洛看着眼前一身白衣,轻尘如仙般的人物,不禁觉得有些不妥。“不如就叫轻尘好了。”她忽然灵光一闪,“洛轻尘。”她叫夏千洛,他叫洛轻尘,不是正好?“洛轻尘?”男子轻轻重复,柔和的笑意浮现在嘴角,“很好听。”“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洛轻尘环视着山洞,朝夏千洛问道。“这是崖底的山洞。”夏千洛道,“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咕……”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夏千洛惊讶地看了看四周。只见面前的洛轻尘红着脸低声道,“我……我饿了……”看着如此模样的人,夏千洛不禁憋住一阵笑意。这人虽长得若仙人般轻尘绝世,但却一副小白的模样,看来还是叫小白更合适些吧。“你等着。”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鱼汤便出锅了。“好香!”洛轻尘惊喜地上前。看着他一副嘴馋的模样,夏千洛笑了笑,盛起一碗鱼汤,“睡了这么就,先喝点汤暖暖胃。”“嗯。”洛轻尘轻轻微笑,接过小碗。“以后叫你小洛好不好?”身旁的人放下碗,心满意足地笑看向她。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温和笑容,夏千洛不禁微微一怔,胸口的部位蓦地一阵闷疼。“可……可以吗?”见她没有说话,洛轻尘又试探地问道。“嗯。”夏千洛回过神,露出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去把鱼竿拿过来。”坐在蝶湖边,夏千洛朝身旁的人道。“给。”一旁的人乖巧地递过鱼竿。夏千洛接过鱼竿,在鱼钩上挂上鱼饵。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想起了当年河岸边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宇文皓……她微微垂眸。“小洛,你怎么了?”身旁传来柔和的声音,夏千洛不禁一愣回过神来。看着身旁人俊美脱俗的脸,她轻轻摇头,“……没什么。”说着将鱼饵投进了水里。“为什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洛轻尘看了看四周,看向正在专心钓鱼的人。“原本还有一个人的……”想起无崖子,夏千洛不禁难过起来。“那我们一直要住在这里吗?”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带着莫大的好奇,一双漂亮的黑眸直直看着她。“……”一直住在这里吗……女皇是眼看着她掉下悬崖的,一定会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不用担心她的追捕。这里虽环境优美,但着实太冷清了些,这对于喜欢热闹的她来说是个不小的煎熬。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是否出的去。记得南宫离说过,这崖底前后是峭壁,另外两边都是充满瘴气的密林,要到达崖底几乎比登天还难,除非是从上面跳下来。而现在他们在崖底,如果真的要出去,也必定要攀上悬崖或是穿过密林。“我也不知道。”侧脸看向身旁俊美脱俗的男子,夏千洛笑着摇了摇头。 病倒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咳咳……”早上一起身,就觉得身子重得很,脑袋也昏沉沉的。不会是受了凉吧?夏千洛不禁微微皱眉。虽然她早在入冬前就在石床上垫好了厚厚的稻草和皮毛,但昨晚却依然感觉很冷。“小洛,不舒服吗?”刚从洞口走进来的男子披着白狐皮,黑色长发松散地系于肩头,俊美的脸庞若仙降凡尘。“……”夏千洛摇摇头,刚想张口,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反而伴着疼痛,于是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小洛……”洛轻尘见状连忙走到她身边,修长的大手轻轻抚上她有些冒着冷汗的额头。感觉到额头那只大手的温热,夏千洛微微一怔,看向面前的俊美男子。秀雅的黑眉不禁皱起,洛轻尘看向她,“看来是受了风寒……”说着脱下身上的白狐皮,轻轻将她裹了起来。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似乎产生了一丝错觉。那样熟悉的温柔,那样熟悉的感觉……“你好好休息。”洛轻尘笑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我去采些药来。”“你懂医?”夏千洛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身旁的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脑海中隐约有些印象。”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总之先去外面看看。”夏千洛点点头,看着向洞外走去的人不禁皱起眉。他到底是什么人?她只知道他是爷爷的徒弟,可是爷爷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与他常年住在这渺无人烟的崖底……“咳咳……”等到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夏千洛缓缓坐起身,看向不远处燃烧着的篝火,篝火之上还吊着一盅小锅。“小洛!你醒了!?”闻声,夏千洛向洞口望去,只见洛轻尘从从洞外走了进来,怀中抱着拾来的柴火,身上落满了雪。他走到篝火旁,放下柴火,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探头看向小锅,转脸笑看向她,“看来药也已经好了。”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那脱俗如仙的人,从篝火上取下小锅,再将小锅里的药汁小心倒进碗中。心中却又想起那个熟悉的身影。洛轻尘端着药来到床边,“喝了吧。”他微笑道,“喝下就会觉得好些了。”看着那张温和微笑的脸,夏千洛一时间竟失了神。见眼前的人一动不动,洛轻尘愣了愣,忽然反应了过来。“是不是觉得太烫了?”说着于是连忙将药碗端近嘴边轻轻吹了吹。片刻功夫,又笑着将碗递到她面前,“这回放心喝吧,不烫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却还是会想到他……夏千洛紧紧抿唇,接过碗,将药汁一口饮下。“咳咳……咳咳……”半夜,喉咙又难以抑制地疼起来,又干又涩。“喝点水吧。”正当她想起身倒水时,忽然听到身旁的声音。“轻……轻尘?”她惊讶地看着守在石床边的人。洛轻尘看着她微微一笑,起身从石桌取了些水来到床边。“喝吧。”愣愣地,夏千洛缓缓接过水杯。再次睁眼,天已经大亮。坐起身看向山洞内,洛轻尘已经不在了。喝了洛轻尘昨晚熬的药确实感觉好了很多,但身体内却依旧感觉到寒气。掀开被子走下床,夏千洛缓缓来到洞口。一夜的时间,洞外的一切就都已掩盖在白皑皑的积雪下,满眼的雪白好似置身于梦幻的童话世界中。“小洛!”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千洛微微一愣。转眼看去,只见白雪之间,一袭飘逸脱俗白袍,肩上围着厚厚的狐毛,俊美若仙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洛轻尘拎着两只兔子来到她身边,“怎么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嗯。”夏千洛微微笑了笑,“已经没事了。”见她气色如常,只是有些憔悴了些,洛轻尘于是将手中的兔子晃了晃,“正好我抓了兔子,一会儿可以吃香喷喷的烤兔肉,给你补补。”“嗯。”夏千洛笑着点了点头。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虽有时因为失忆的缘故,显得有些小白,但大多时候,他却是平静温和。和那个人……那个人有些相似。 货真价实的男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雪停了。站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里,夏千洛第一次感觉到世界是那么的安静。“呵……”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有些冻红的手。抬眼看着满眼的雪白,安静得仿佛这个世界是剩下自己……“咚。”脑后被轻轻击中,顿时一股凉意从脑后传来。惊讶地转身看着站在树旁,手中托着雪球笑看着自己的人。“轻尘?”她张了张嘴。俊美的脸上,红唇扬起,露出笑意,“身体好了,不如活动活动。”说着将手中的雪球向她砸来。夏千洛愣了愣,连忙避过向自己砸来的雪球。再次看向他,眼里已充满了笑意,“是你说的,一会儿可不要求饶啊!”寂静的山谷,雪白的世界,唯有两人的天地。这一刻,夏千洛仿佛完全抛弃了一切,只沉浸在这快乐的气氛中。“好累……”夏千洛红着脸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见她坐下,洛轻尘也走了过来,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侧脸笑看向她,“刚刚不是还让我不要求饶?”“刚刚是不知道原来你实力这么强……”夏千洛喘了口气道,“想来我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玩过打雪仗了,没想到实力原来退步了这么多……”“不用逞强。”洛轻尘扬起嘴角笑了笑,“你是女人,自然不如我。”夏千洛瞥了他一眼,不得不说,他虽说长得比女人还美,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起来吧。”身旁的人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伸出修长的手。“身体才刚好,小心又着了凉……”果然还是那么相像的温柔……夏千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缓缓放心他的手心。“手好凉……”将她拉起身,却未放开手。“不过好舒服……”拉起她的手,轻轻贴在了脸颊边。“啊!”仿佛是触了电般,夏千洛慌忙抽回手。“小洛……”洛轻尘愣愣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她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夏千洛撇过脸不敢去看他,绯红着脸颊道,“……天寒,还是快回洞里烤烤火吧。”“嗯……嗯。”洛轻尘点点头。转眼冬天已过,初春的景色总是最美的,特别是在这渺无人烟的悬崖之下。看着山洞外明媚的春光,夏千洛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只感觉到沁人的花香将自己团团包围。之前她无意中发现蝶湖后的小山谷里有一个不大的温泉,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去泡泡。来到温泉边,只见冒着轻烟的温泉水上漂着片片粉色的桃花瓣,一阵风吹过,一旁的桃树上的花瓣纷纷掉落。轻尘一早就去砍柴了,应该不会来这里……夏千洛看了看四周,忽然一愣,不禁苦涩一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里除了轻尘与她怎还会有其他人……将衣服整齐地叠好,站在温泉边,她赤着脚轻轻点了点温泉水。水温正好,夏千洛笑了笑,缓缓走了进去。好舒服……整个人泡在温泉里,夏千洛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泡温泉果然是种享受啊……忽然想起在莲花山后与灵犀一同泡温泉的情形,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伸出手托起漂在水面上的花瓣,她轻轻抿唇。如果可以……她想要与轻尘一起离开这只有他们两人的崖底……“小洛?”将柴火放在地上,洛轻尘朝洞内叫道。“……”“不在吗?”他朝里面看了看,却不见夏千洛的身影。还是去找找吧,他无奈笑了笑,还记得上次小洛因为一只野猪吓得被困在树上半日,若不是傍晚他及时发现,只怕天黑也回不来吧。也不知这次有怎么了。不在这吗?洛轻尘看着彩蝶纷飞的湖周围不禁微微皱眉,这里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若不在这,那又会在哪?眉头越皱越紧,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想到着,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担心。再去那边看看吧。他想着,绕着蝶湖向深处走去。走在野花盛开的林荫小道上,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头柔顺的黑发,不禁心中一喜,原来在这!于是连忙上前,“小……”整个人忽然愣在原地,他看着阳光下那具曼妙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之上,残留的水珠泛着耀眼的光彩。也是时候上岸了。夏千洛舒了口气,刚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小道上愣愣地站着一个人。先是一愣,“啊!”夏千洛惊叫着,慌忙捂着身体躲进水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一震,他慌忙转过身。“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在这!?”夏千洛躲在水里看着不远处的人的背影紧张地问道。“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才会出来找你……”“……”心稍稍安定了些。夏千洛无奈撇了撇嘴,还以为这家伙是喜欢偷窥的变态呢……要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已经住了这么久,如果他真的是变态自己岂不是早就被他看了个光?“那……那你走远些,我要上岸了……”“嗯。”洛轻尘点点头,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小道旁的人,夏千洛小心地缓缓站起身,走到岸边,去取放在一旁的衣服。刚踮脚伸手去够时,忽然脚踝一疼,整个小腿就酸疼得再也使不上力气。丫的,怎么这时候抽筋了!?还没抓到衣服,夏千洛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听到身后的巨大声响,洛轻尘连忙回过头,只见那人儿沉在水里,两只白腻的手在水面不断扑打着。“小洛!”他见状连忙,跳进温泉中,将水中的人儿抱了起来。“放……放我下来!”裸着身子湿漉漉地靠在他的怀里,夏千洛涨红了脸挣扎道。“你会淹死的!”洛轻尘皱眉却撇着脸不看向怀里的人。“淹死也不用你管!”夏千洛又羞又气地叫道。而那人却丝毫没有理睬她,而是将她抱上岸,拾起地上的衣服将她裹了起来。“这样便好了。”洛轻尘低头看着她微笑道,“我带你回山洞去换上干衣。”“……”看着温柔抱着自己的人,夏千洛缓缓安静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俊美脱俗的侧脸。 谜一样的男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穿上衣服,系着腰带,夏千洛转头看向洞口背对着自己的人。“刚……刚刚你没看到什么吧……”听见身后的声音,洛轻尘转过身看向里面红着脸的人,微微一愣,不自然地撇过脸,“嗯……嗯。”夏千洛微微舒了口气,看着地上堆着的柴火,于是问道,“今天吃什么?”洛轻尘转脸看向她,“我今天采了很多蘑菇。”“蘑菇?”夏千洛看向他微微皱起眉,“你不会就在崖边随便采的吧……要是混进个毒蘑菇,我们可就惨啦!”“不会。”站在洞口的人笑了笑,弯腰拾起墙角装着蘑菇的小口袋,“我认识的。”“……”看着走进洞准备生火做饭的人,夏千洛微微皱眉。不寻常地出现在崖底山洞的冰棺里,又奇迹般地苏醒,会医术认识草药和毒蘑菇……她对这谜一样的男人的身份不禁越来越好奇。在南靖国被灭后的第十一年,三皇子慕容宸逸率南靖余臣复国,于原南靖国国都禹城称帝。站在都城之上,慕容宸逸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父皇,皇兄,宸逸靠自己的力量光复了南靖……只是……笑容缓缓在嘴角隐去,琥珀般的眼眸黯淡着。若是当初他可以早些下决心不再依赖女皇,也许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死……“好无聊!”山洞里,石桌前的夏千洛仰着头大叫了一声。她已在这崖底住了两年,虽有人陪伴,但却还是渐渐开始想念起原来的生活。人果然是群体性动物,忍受不了长时间的寂寞。“无聊吗?”从洞外走进来的洛轻尘正巧听到她的抱怨,于是放下手里的背篓,笑吟吟地看向她,“去蝶湖吧,蝶湖边最近盛开了好多野花,你一定喜欢。”“不想去。”夏千洛将下巴搁在石桌上,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想去?”洛轻尘愣了愣,蝶湖是小洛最喜欢的地方了,她怎么会不想去看看蝶湖边野花盛开的美景?“我想逛街……我想吃冰糖葫芦……我想吃桂花糕……”看着那不停嘟囔的小嘴,洛轻尘轻轻抿唇。他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是想念外面的生活了。只是他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轻尘!旁边!旁边那个!”树下夏千洛朝着正在树干上采果的洛轻尘比划道,“那边!那边!……对对!”正在指挥的夏千洛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声响,不禁奇怪地转过身。看着微微抖动着的草丛,整个人不禁警惕起来。……该不会是什么野兽吧……看着抖动得越来越剧烈的草丛,夏千洛拾起地上的木棍,不禁紧张到了极点。这让她想到了几年前在西凤皇宫的后山和灵犀一起爬山时的情景,当时也是这样,紧张得以为草丛里的是饿狼,却没想到只是一只小猫崽,最后还被亦然误会了。就在这时,草丛被拨开,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唉!?”看着眼前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夏千洛不禁惊讶地叫出了声。“小洛,把竹筐递给我。”洛轻尘将野果抱在怀里朝树下道,“小洛?”见树下的人没有回应,他于是低头看去,不禁愣在原地。“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山洞里,石桌前,夏千洛递了个野果给小男孩问道。吃着香甜的野果,小男孩摇了摇头,边吃边道,“爹和娘去地里干活了,我于是就跑出来玩。然后跑着跑着就迷了路,之后就来到这里了……”“你说的是真的!?”夏千洛看着小男孩惊讶道。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从这里离开了!“嗯。”小男孩点点头,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轻尘你听到了吗!?”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只见洛轻尘眉头微蹙着,“……轻尘?”“……”洛轻尘回过神,看向她有些兴奋的脸,露出微笑,“嗯。”夏千洛看着他兴奋道,“既然有人可以进来,那也说明我们可以出去了!”“嗯。”轻轻点头,依然露着微笑。“事不宜迟!”夏千洛站起身,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看向一旁的洛轻尘,“我们这就去准备准备吧!”准备送小朋友回家,准备回归正常的人类文明! 离开崖底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叫什么名字?”夏千洛蹲下身笑看着小人儿问道。小男孩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女子稍稍有些生怯。“我叫小宝……”“好,小宝,那姐姐一会儿就送你回家!”看着兴奋地在收拾东西的人,洛轻尘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要离开这里吗?离开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背着包袱站在洞口前,看着这个她曾经住了两年的地方,夏千洛竟感觉有些不舍。只是再不舍,他们也不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轻尘,我们走吧。”“轻尘?”她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人。“……”洛轻尘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向她走来。“走吧。”耳边掠过轻柔的声音,夏千洛微微一愣,看向走过身边的人,然后轻轻牵起小宝的手,微笑道,“我们走吧。”“记得刚才从什么地方来吗?”来到先前的大树下,夏千洛弯腰看向小宝问道。“……”小宝看着草丛想了想,然后指了指前方,“那边。”“嗯。”夏千洛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洛轻尘,“我们走吧。”穿过草丛,又走了一阵,夏千洛看着前方。再往前,她就再也没去过了。不知道前面是怎样的环境到底有没有瘴气,所以心里有些没有底。低头看向身旁的小宝,她轻轻问道,“还记得这里怎么走吗?”“……”小宝向周围看了看,却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夏千洛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眼里闪现出略微的忧虑。“向前走吧。”目光看向她,洛轻尘的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若是不向前走,就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看着那张柔和俊美的脸,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夏千洛笑着点点头,“嗯。”再向前,是一片树林,树林虽茂密,但却并未有什么异常。是不是一直向前走,他们就能够出去了?想到这,夏千洛不禁有些兴奋。“姐姐……”身旁牵着的小宝轻轻晃了晃她的手,“姐姐我累了。”“累了?”夏千洛看向身旁的小人儿,抬头看了看西下的夕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那我们就在这里歇歇吧。”说着从包袱里掏了一个野果给他。她转脸看向身旁的人,“轻尘,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嗯。”洛轻尘点了点头,“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拾些柴好生火。”“小心些。”看着正要离去的人,夏千洛叮嘱道。身体微微一愣,洛轻尘侧脸微笑着点头,“嗯。”靠在树旁,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已经睡熟的小人儿,夏千洛轻轻笑了笑。如果不是这个小家伙的突然闯进,她也不会离开已经生活的两年的崖底吧。竟然已经过了两年……她微微低眸。他们……都怎么样了呢?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些事,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点也不真实,仿佛他们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那些事只是她梦境里所发生的。“嘶……嘶……”忽然一阵奇怪的声响让她回过神。什么声音?夏千洛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忽见离他们的不远处,一条白颈黑斑大蛇正竖着三角形的脑袋看着他们,吐出猩红的信子。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夏千洛紧张地看着那黑色的三角脑袋,一动也不敢动。记得上学时,有本书里写过,蛇对动的物体会更加敏感。所以只要她现在不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僵持了一会儿工夫,那蛇果然没有对他们发出进攻。慢慢的,蛇头缓缓落下,伏在了草地上。看着似乎准备离开的蛇,夏千洛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多看书还是有些好处的。正当蛇准备离开时,身旁的小人儿忽然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姐姐,你在干什么?”夏千洛一愣,慌忙看向不远处那条准备游走的蛇,只见它已竖起了三角的黑脑袋朝向他们。糟了!夏千洛心里大惊道。见那三角的脑袋张大了嘴,露出锋利的牙朝小宝而来,她慌忙将他护进了怀里。“啊!”仿佛电击般的疼痛,迅速从被獠牙刺进的手臂传至四肢百骸。“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看着身旁人痛苦的表情,小宝不禁慌张起来。“小洛!”拾柴而来的洛轻尘见倒在地上的人,以及缠在她手臂上的大蛇,慌忙丢下柴火冲向她身边。“轻尘……”夏千洛迷迷糊糊中看着冲向自己的人,扯开缠在自己手臂上的蛇,只觉身旁一阵灼热,再见那蛇已焦黑地断成了几节。当她还想再看清楚些,眼皮却越来越重,渐渐地陷入了一片漆黑。“然。”身子微微一愣,安亦然抬头朝门边看去,只见一袭黑锦金丝镶边长衫的人正站在那里。轻轻弯了嘴角,他缓缓站起身。“然,随我回东临国吧。”夜玄曦看着眼前素色布衫的绝美男子道,“如今我是东临国一国之主,一定会找遍名医医好你的嗓子!”安亦然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夜玄曦皱眉走近,“你……不信我吗?”轻轻摇头,潭水般的眼眸清澈而平静,修长的手指轻轻沾了些杯子中的茶水。“难道你忘了,我本就懂医吗?”看着桌上的隽秀的水渍,夜玄曦不禁一愣。他怎得忘了,然本就是从医谷而出的神医。“可是然……”手指轻沾茶水,“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看着桌上的字,夜玄曦微微蹙眉,“然……”良久轻轻叹了一口,“好吧。若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呃……啊!好疼……”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刚想坐起身,却只觉得手臂一阵疼痛。怎么回事?夏千洛缓缓坐起身,看着自己被白布条包扎得平整的右手臂。记得她和小宝在树底下等轻尘回来,之后……之后……她不禁一怔,想起了那猩红的信子以及尖锐的獠牙。身子微微一颤,那是谁救了她?夏千洛侧脸看向自己的手臂,不禁皱起眉,在她昏迷之前,她似乎见到了轻尘,还似乎感觉到了火光……救她的是轻尘吗? 下崖底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哥哥,姐姐醒啦!”听见门口稚嫩的声音,夏千洛抬头看去,只见小宝朝屋外跑去。不一会儿,一袭白衫男子出现在门口,在看见她后,俊美的脸上露出放下心的微笑。“小洛,你终于醒了。”那人来到床边,轻轻拉过夏千洛的手腕,修长的两指搭于其上,片刻之后微微舒了口气。“终于?”夏千洛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你已经昏睡了整整四天。”黑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她,显然想起先前的情况,心中还仍有余悸。“四天!?”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洛轻尘轻轻点了点头,“因为中了蛇毒,若不是有村民祖传的秘药及时解毒,只怕你便再也醒不来了。”“……村民?”夏千洛还是不解,他们明明是在密林里,怎么会遇到村民呢?“这里就是小宝的家。”洛轻尘淡淡道。“小宝的家?”夏千洛看了一眼周围,惊喜道,“也就是说我们出来了!?”“……嗯。”看着她眼里的惊喜,他抿着唇轻轻点头。“太好了!”夏千洛惊喜地拉住他的手,“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容易就离开崖底!”要说传言果然是不可靠啊,明明是一个小孩都可以到达的地方,为什么偏要说的好像比登天还难呢?  “嗯……”洛轻尘轻轻点头,眼中却带着略微的不安。“饿了吧。”抬眼,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姑娘醒啦。”正当轻尘准备出去之际,从门口进来一对夫妇模样的人,穿着麻布衫,一脸朴实。“傅大哥,傅大嫂。”看着进来的人,洛轻尘连忙称呼道,然后看向夏千洛,“小洛,这就是救了你的傅大哥夫妇。”看着两人,夏千洛连忙抱拳道,“真是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姑娘哪里的话。”女人笑着摆了摆手,“若不是姑娘好心将小宝送回来,又怎会受得这种罪?”说着拉过一旁的孩童,“宝儿,还不快向姐姐道谢。”看着床上的夏千洛,小宝腼腆一笑,“谢谢姐姐。”然后便不好意思地一溜烟窜了出去。“哎呀,这孩子……”一旁的男人看着跑去去的人无奈摇了摇头。“傅家大哥大嫂!”门外忽然传来叫声,“村长招大家去村头开会!”“知道了!”傅常发应了一声道。“村长招我们去又有什么事啊?”女人皱起眉看向男人问道。男人摇了摇头,“去看看吧。”转脸看向夏千洛,“姑娘,我们暂且就先失陪了。”看着两人走出屋子,夏千洛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们不是还在树林吗?怎么现在会在村子里?”“你被蛇咬伤之后,脉搏越来越弱,但那片林子里却没有可以抑制这种蛇毒的草药,我只能背着你一直往前走。出了林子之后就遇上了来找小宝的傅大哥与傅大嫂。”回想起先前的情况,心里却还是难以安定。他不能想象,若是没有及时遇上傅大哥夫妇该如何……“宫主,青日教教主拜访。”殿下,穿黑衣的男子抱拳禀报道。“不……不见。”座上,一袭赤衫的男子,迷离着凤眸,满脸醉意。“可是青日教主说有要事与宫主商议……”“说了不见!”手上一挥,酒坛碎裂在黑衣男子的脚边。浑身一颤,看着脚边的碎瓷片,黑衣男子缓缓抱拳,“……是。”青日教主?就算是天王老子他都不会见!除非……除非是她……迷离的凤眸缓缓低垂,已经两年了……她从那崖上跳下已经过去了两年……还记得那傻丫头,只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从皇宫后山跳下,谁知拴着的绳子却断了……呵~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那丫头可真是要摔成肉饼了。嘴角倾斜地微微笑着,忽然一愣。绳子!?南宫离猛地站起身,他怎么没想到,若是用绳子不是便能到达崖底!?心中一喜,连忙道,“来人!快去准备粗绳,越长越好!”“陛下……”正在书桌前看书的慕容宸逸抬起头看向面前低着头的人,微微皱眉,“丞相有何事?”“……陛下登基已有些时日,也是时候立后了……”立后吗……慕容宸逸愣了愣,淡淡摇了摇头,“此事还不用着急。”“可是陛下,一国无后总是不妥啊……”“……”朱唇轻抿,眉头蹙起。“且陛下也应以南靖国的皇嗣为重啊!”“我……”微微犹豫,慕容宸逸点点头,“孤已知,丞相若无他事便退下吧。”“……是。”就是这里……南宫离垂眸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还记得她从这里跳下……若是当初自己可以拉住她,也许……浓眉微微一蹙。小千,我会找到你。目光瞥向一旁的粗绳,也不知这些能不能让他到达崖底……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将粗绳系在一旁的树干上,又将另一端系于腰间。南宫离站在崖边,看着脚下的白烟渺渺,心中不禁充满期待。小千,我来了。飞身向下,穿过层层白烟,南宫离攀住峭壁上的岩石。向下看去,却白烟虽淡了许多,却还是不见底。没想到这崖底竟这么深,小千她……微微失神,南宫离轻轻摇头,若非他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沿着峭壁缓缓向下,腰间忽然一紧,南宫离一愣,抬头看去,只见绳子已被绷紧。看来绳子是不够了,可是才只下到崖底的一半而已。既然这样……南宫离浓眉一蹙,掏出长靴中的匕首,将腰间的绳索切断。 我会找到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清晨静谧恬淡的小村庄,夏千洛觉得心情格外平静。“小洛。”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如仙般的人物来到身边。站在她的身旁,洛轻尘看着远处的稻田以及连绵的青山,不禁轻叹道,“原来离开崖底也还是有这样令人舒心的景色。”夏千洛轻轻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他,“你……还没有记起从前的事吗?”“……”洛轻尘微微摇头,却显得并不在意。“那小洛从前是什么样的人呢?”嘴角轻轻扬起,侧脸笑看着身旁的人。“我……”想起从前的事,夏千洛的眼眸不禁一黯,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和你一样,什么也不记得……”“小洛……”看着身旁神情悲伤失落的人,洛轻尘张了张嘴。“两位起得可真早啊!”听到身旁的声音,两人望去,只见傅家夫妇背着锄头箩筐走出了门。“傅大哥傅大嫂。”两人连忙打了招呼。“不知两位昨晚睡的可好?”傅家嫂子笑看向两人问道。“嗯。”夏千洛笑着点了点头。“还请两位不要嫌弃我们农家的简陋。”另一旁背着锄头的傅大哥也笑着道。“怎么会。”夏千洛连忙道,“还多谢傅大哥傅大嫂可以暂时收留我们呢。”“呵呵,早点在厨房里的大锅里,两位尽管去吃些吧,我们这就先下田干活了。”“嗯。”笑吟吟地目送着夫妇二人向稻田的方向走去,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傅大哥夫妇还真是热情呢……走吧,我们去吃早点。”“嗯。”“小宝,小洛,你们在哪呢?”透过草丛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皱眉寻找着。“姐姐,大哥哥在找我们呢!”怀里的小宝抬头看去。“嘘……”夏千洛轻轻捂住小宝的嘴,小声道,“这个游戏就是捉迷藏,要是大哥哥捉到我们就输啦!”“嗯……嗯!”小宝似乎是听懂了地连忙点了点头,看着外面正在找他们的人不禁露出笑脸。嗯?什么东西?和小宝躲在草丛里的夏千洛忽然觉得脚踝一阵搔痒,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大虫子。“啊啊啊!!!”一声惊叫从草丛里传出,洛轻尘一愣,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一个女子惊慌失措地从草丛里跌跌撞撞地跳了出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小洛,怎么了?”看着怀中的女子,他有些不解。“哈哈,姐姐的胆子还真是小呢!”一会儿,小宝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小小的手里捏着一只大虫子。“啊啊!小宝快……快把它丢掉!”夏千洛吓得直跺脚。看着怀中的吓得微微有些颤抖的女子,俊美的脸上神色愈加温柔。记得在崖底也是,采野果遇到虫子时她也是这么大惊小怪。  “好了小宝,快丢掉吧。”洛轻尘朝着小宝笑笑道,“你小洛姐姐怕虫子。”“谁……谁怕虫子啦!”怀里的人儿忽然冒出头来朝他嘟嘴不满道。“不怕吗?”洛轻尘轻笑道,漂亮的嘴角微微扬起,“那小宝,把虫子拿过来吧。”“啊啊啊!不要!”爬着崖壁,南宫离一步一步地向下而去。这样的高度虽可用轻功,但他却难以知晓下面的情况如何,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只能这样攀着崖壁向下。看样子已经快到崖底了……南宫离朝下看去,脚上一蹬,整个人乘着风向崖底飘去。终于到了。看着毫无人迹的崖底,南宫离的心里却有异样的感觉。小千,你在这里,对不对?向树林深处走去,隐约听到奇怪的声响,南宫离连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拨开草丛,一幅绝美的场景出现在面前。银链般的瀑布,从悬崖的缺口飞泻而下。偌大的湖泊如蓝宝石般,湖的周围,数以万计的彩蝶在阡陌的野花旁翩翩飞舞。仙境吗?看着这样的情景,南宫离一时惊讶在原地。回过神,他轻轻笑了笑,她是否也见到了?这是……不经意间,忽然注意到地上有着什么。他蹲下身子,仔细看去。……脚印?是人的脚印!?他心中猛然一喜,这么说这里真的有人生活!?是不是她!?是不是小千!?一时间,欢喜激动充斥了胸腔,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小千!小千!”朝着蝶湖周围,他大声喊道。可是换来的却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回音。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他不禁有些恍惚。不会……不会……这里明明是有人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理睬他?“小千!”他绕着蝶湖走着,忽然发现有一条阡陌小道,似乎通往什么地方。他微微皱了皱眉,沿着小道走去。“小千!小千如果你在的话就回答我啊!”这里是……站在山洞前,南宫离停下脚步。“小千?小千你在里面吗?”他叫着缓缓走了进去。石桌,石椅,石床……这都是有人居住的痕迹。南宫离大喜过望……一定是她!“小千!你在这里吗?……小千!”任凭他怎样叫喊,却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着。难倒出去了吗?南宫离皱起眉,忽然瞥见墙角处有什么东西,于是走上前去。棺材?看着眼前的东西,南宫离不禁有些惊讶。这里怎么会有棺材?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他皱眉看去。嗯?冰做的?可是这样的天气不会化吗?忽然,身体猛然一震。难道……南宫离看着眼前的冰棺,缓缓伸出手,抚上棺身,只觉刺骨寒意从指间传来。是千年寒冰吗?眉头不禁越蹙越紧,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是小千吗?或者还有谁?这时他才仔细观察起整个山洞来。山洞里的生活用品虽一应俱全,却不见有衣物之类。他走到山洞中间的篝火堆前,蹲下身子,用手捏起一根已烧得焦黑的柴火。看样子似乎已经好几日未生火了……难道……身体微微一愣,难道住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迁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身体微微一愣,难道住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小千!小千!”南宫离站起身慌忙走出山洞。“小宝!来抓我呀~”“小洛姐姐!等等我!”正在和小宝玩帅的夏千洛看见傅家夫妇从远处而来,似是一脸忧愁的模样,于是上前问道,“傅大哥傅大嫂怎么了吗?”只见傅家大哥摇了摇头,“看来这回是真的要迁村了……”  “迁村?”夏千洛不禁有些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样的。”傅家大嫂解释道,“咱们村子虽地处东临国与南靖国的交界处,但却属南靖国范围。十几年前南靖国被吞并,我们就自然成了东临国的属地。而今南靖在慕容皇子的带领下复国,所以我们这便成了两国的争夺之地……” “南靖国……慕容皇子……”夏千洛怔怔地愣在原地。……是他吗?……慕容宸逸……“所以为了避祸,村长准备带领整个村子的人迁村。……所以小洛姑娘啊,你与洛公子可不要怪我们照顾不周啊……”傅家大嫂带着歉意说道。“傅大嫂快别这么说!”夏千洛连忙道,“傅大哥傅大嫂能够收留我们就很好了,况且我身体现在也康复了,傅大嫂不用担心。”“小洛?小洛?”  看着树下失神的人,洛轻尘轻轻唤道。“……轻尘?”夏千洛回过神看向来到身旁的人。“你怎么了?”黑眸看向她,眉头微蹙,自昨日起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夏千洛轻轻摇头,笑笑道,“我没事。”“嗯。没事就好。”洛轻尘微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去收拾收拾,明日傅大哥傅大嫂就准备离开这了。”“嗯。”“小千!小千!”密林里,南宫离一直呼喊着,希望可以得到回应。“嘶嘶……”什么声音?他微微一愣,顿时警惕起来。侧眼瞥向周围,竟见一条条黑色的影子向他游来。银环黑蝰蛇!?他看着众多白颈黑斑大蛇正竖着三角形的脑袋将他包围在其中。南宫离警惕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怎么了?这种银环黑蝰蛇剧毒无比,但平日绝不主动伤人,更别说这样地群起而攻了。他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只死去的银环黑蝰蛇被断成了几节,三角的头也被烧得焦黑。原来是有人先下手了,性 感的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意。这里果然是有人的,还让他来收拾烂摊子……小千,若是你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哦~凤眸一聚,南宫离飞身上树。只见在他动的一瞬间,周围的银环黑蝰蛇如闪电般向中间攻去。站在树枝山,低头看着乱作一团的蛇,嘴角轻轻一斜,不陪你们玩了!踮起脚,飞身而去,只留下翩翩散落的树叶。“孩子他爹,你去那边的小溪里捉些鱼吧,好路上留着吃。”傅家大嫂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朝着正在牵骡马的傅家大哥道。“哎呀,孩子他娘啊,你没看着我现在腾不开手嘛!”傅家大哥接着打了结的缰绳不耐烦道。“傅大嫂,我们去吧。”一旁的夏千洛见状连忙道,“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这样啊……那好吧。”傅大嫂点点头,“小宝啊,你带小洛姐姐他们去吧。”“嗯!”三人来到距村子不远的小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夏千洛不禁有些惊喜,连忙卷了裤腿想要跨进溪水中。“小洛。”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夏千洛停住脚步,“怎么了?”洛轻尘走到她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不是说要帮傅大嫂抓鱼?这个样子会弄湿袖子的……”说着将她宽大的衣袖细心卷了起来。“这样便好了。”眼前的人看着她露出微笑。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栽进一个怀抱。“怎又这样不小心……”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她脸上一热,慌忙退后了一步。那人轻笑着蹲下身,在她拖地的衣摆岔口扎起一个结,缓缓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她道,“路上小心。”“小洛?”看着眼前失神的人,洛轻尘微微皱眉。近来,她越来越容易走神了……“嗯?”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他。她这是怎么了?他们的确很相似,可是轻尘不是他。“刚刚怎么?”看着她,洛轻尘有些担心。“没什么。”夏千洛摇着头笑了笑,“我……”“小洛姐姐!快下来啊!这溪水好凉!好舒服!”不远处的小宝开心地朝两人大叫道。“来了!”夏千洛朝他招了招手,拉过洛轻尘的手臂,“我们也下去吧!”“啊!这里有条大鱼!”夏千洛惊喜看着藏在卵石旁的鱼,然后缓缓靠近。猛地一扑,双手将鱼紧紧抓住。“啊啊!抓住了!”夏千洛一脸兴奋道。“哇,这条鱼真的好大!”闻声而来的小宝看着被夏千洛抓住的鱼惊叹道。“可是鱼篓已经装满了呢……”“家里还有吗?”夏千洛吃力地紧紧抓住腻滑的鱼身问道。“有!”“那快回去取来吧!”她可不能放弃这条大鱼!“轻尘!”她说着看向不远处鱼篓旁的人,“快来帮我!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听了她的求救,洛轻尘连忙趟进溪水来帮忙。“小宝怎么还没来?”手已经有些酸了,夏千洛有些奇怪地道。“可能还没找到鱼篓吧。”面前帮着自己抓住大鱼的人说道。“嗯。”夏千洛点点头。“轻尘,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又过了一会儿,小宝依然没有来。夏千洛不禁皱起眉。洛轻尘点点头,“不如回去看看。”“那这条鱼……”夏千洛有些犹豫。“反正先前抓的也够多了。况且我们也没有鱼篓来装它。”听了洛轻尘的话,心里虽有些不甘心,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两人从溪边离开,向村头走去。“轻尘,那是……”在距村子不远处时,夏千洛不禁愣在原地睁大了双眼。见她的神情有些不正常,洛轻尘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浑身不禁一震。 有我陪在你身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村子的上空飘着黑烟,远处不断传来狗的狂吠。出了什么事?夏千洛看着前方的村子,心知一定是有事发生,于是慌忙向村口的方向而去。“小洛!”见急急跑向村子的人,洛轻尘也连忙跟了上去。踏进村子,只见燃烧着的茅草屋,躺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村民。除了狗的狂吠,却是什么人声也听不到。“……”看着眼前的惨状,洛轻尘惊讶地皱起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夏千洛瞥见看见躺在篱笆旁的老者,连忙冲了过去。“村长!”看着麻布衫上的鲜血,夏千洛微微颤抖着手。“小洛……”身旁的洛轻尘轻轻叫道。夏千洛忽然想起什么,慌忙站起身,向着傅家小院的方向跑去。“小洛!”洛轻尘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于是连忙跟了过去。“傅大哥!傅大嫂!”当踏进傅家夫妇的小院,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呆愣在原地。小宝小小的身体被护在傅大哥与傅大嫂的身下,而三人身上都满是鲜血。一旁被解开绳子的骡马用前蹄不停刨着地。“小宝……”夏千洛怔怔地来到三人身边,看着三人紧紧相拥的冰冷身体,不禁浑身颤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喉咙带着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小洛……”心里虽然也很难接受,但却不可以表现出来,至少,他要给这样悲伤无助的小洛依靠。“为什么会这样……呜呜……”瘫坐在三人的尸体前,夏千洛崩溃地哭泣着。明明刚才小宝还和他们一起在小溪里捉鱼……怎么会这样……“小洛……”洛轻尘垂眸,将哭泣的人儿揽进怀中。“明明他们就准备迁村了……呜呜……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小洛……”揽着怀中的人,他瞥向一旁微微皱起眉,“那是……”“……”抬起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夏千洛微微一震,红色的大旗上“南靖”两个大字赫然在目。他……是他……颤抖的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孱弱地靠在洛轻尘的怀中。“小洛,你怎么了?”洛轻尘看着怀中的人儿担心地问道,但心中却也不解,为何她看见南靖国的大旗会这样的表情?就好像那天听到南靖国慕容皇子一样……天色渐渐变暗,看着地上被草席包裹起的一家三口,洛轻尘揽起她的肩,“小洛,我们走吧……”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夏千洛失神地缓缓站起身。“今日我们便在这里过夜吧。”扶着那人儿走进破庙他道。“我出去找些柴火。”回头看向呆呆坐靠在柱子旁的人,洛轻尘有些不放心,“我去去就回。”吃了些野果,那人儿便沉沉地睡下了。坐在一旁,黑色的眸微微低垂,洛轻尘静静看着那睡着的人儿,“小洛,你是谁?……而我又是谁?”“宸逸……宸逸……不要……”原本浅睡的洛轻尘被身旁轻轻低喃的人吵醒。“宸逸……不要……”看着那人儿,眉头紧皱着,小嘴轻轻开合,眼角渗出的泪滴缓缓从眼侧滑落。“小洛……”他蹙着眉,心疼地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虽不知她梦到了什么,但他却知她梦中唤着的那个名字……宸逸,慕容宸逸……是傅大哥说过的,那个光复了南靖国的帝王。“宸逸!”忽然惊醒,夏千洛坐起身,慌忙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小洛?”“……”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夏千洛微微一愣,转眼看去,那样相似的温柔眼神……可他却不是……“轻尘。”她缓缓松开手,轻轻道。“怎么了?”看着那双小手缓缓远离自己,洛轻尘抿了抿唇,“做恶梦了吗?”“……嗯。”夏千洛点点头,不禁回想起刚刚的那个梦。时隔近两年,她如今竟又梦见了他……“不用害怕。”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一直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背。微微一愣,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那样倾城脱俗的容貌,那样温柔的黑眸。“有我陪在你身边。”俊美的嘴角温和地上扬着,眼中满是温柔。“嗯。”她轻轻点头,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自他从冰棺里醒来的那一天,自己的生活就开始变得温馨与温暖。爷爷,如今不是我在照顾他了呢,而是他在保护着我……在密林里走了一天一夜,正当他有些疲惫之际,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心头不禁为之一振。南宫离看着不远处的村长,心中不禁大喜,难道小千来了这里?心想着,先前的疲惫之感一消而散,连忙向远处的村庄而去。“小千!……小……”等等,站在村庄外,南宫离不禁皱起眉,为何这个村子这样奇怪?想着,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当他踏进村子看到满眼横尸的情景时,不禁愣在原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千呢?小千在哪 !?“小千!……小千!”似乎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消失。明明……明明他在崖底与密林里都发现了人的踪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清晨起身,他却未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人儿。心头不禁一慌,连忙走出破庙。出了破庙,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河边立着黑发飞舞的人儿。“小洛。”一颗心不禁放了下来,他轻轻唤道。转过身,那张让他心动的脸上露出惯有的爽朗微笑,“你醒了?”“嗯。”他微笑地轻轻点头。“为何不束发?”“……”微微一愣,夏千洛咧开嘴,露出笑脸,“忘记了。”“……”嘴角轻笑着,黑眸带着温柔,“很好看。”就这样从不雕琢修饰的她,是极美的。像是那时,立于温泉中的她,仿若出水芙蓉。“真的?”夏千洛侧过脸笑看着他。“嗯。”微笑着,却认真地点头。 还我肉包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接下来我们去哪?”听着他的问话,夏千洛微微一怔。去哪……原先她只想从崖底出来,却未曾想过他们要去何处……“小洛。”看着那张愣怔失神的脸,洛轻尘轻唤道。“……”夏千洛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若是不知,便往前走吧。”那微笑的脸庞,似乎一下将她心中的迷茫与无助一扫而光。“嗯。”她轻轻点头。“回来了?”刚踏进离宫正殿,就听到殿上传来一个男声。“你?”南宫离抬头望去,不禁皱起眉,“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这臭小子!”殿上之人踮脚飞落到他身边,揪起南宫离的耳朵,“你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将整个离宫交予你,难道还不能回来看看吗?”“……”南宫离一脸不悦地挣脱开他的手,撇过脸嘟囔道,“那你收回去便好,原本也是你这老家伙硬塞到我手上的……”“你……”离莫言一时语塞,他不知有这样的徒弟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南宫离忽略过一旁的人,缓缓踏上殿,最后无力瘫坐在台阶上。看着那颓废的人,离莫言不禁皱起眉,“去找她了?”“这与你无关。”冷冷一句,却已表明了结果。“她已经死了。”离莫言皱着眉道,“以你的实力都需借助外力才能下到崖底,更何况是个不会武的小姑娘?”“闭嘴!”南宫离恶狠狠地看向他,“她没有死。”只有自己知道,她没有死,只不过他还未将她找到……“……”看着自己这多情却又痴情的徒弟,离莫言无奈摇了摇头,“罢了,我也不管你了。”说着甩袖走出正殿。“小洛你看。”洛轻尘指着不远处的城门道。“那是……”夏千洛抬眼望去,只见城墙上则飘舞着写有“东临”二字的大旗。“我们到东临国了?”她有些惊喜道。看着不远处的大旗,洛轻尘点点头。踏进城门,两人都不禁一愣。宽阔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两旁摊贩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她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多人……”还没等她惊叹,就只听见身旁的人呆愣愣道。看着他重新变回的小白样,夏千洛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道你从没见过?”这家伙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然后从小在深山老林长大?洛轻尘微微摇了摇头,“可能见过,只是不记得了。”他那空白的记忆让他也不知是否见过这样的场景。“……”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抿了抿刚刚还咧笑着的嘴,轻轻拉起他的手,“走吧,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手背一热,洛轻尘怔怔地看着那牵着自己的白腻小手,呆呆地跟在她身后。“饿了吧?”走到包子铺前,夏千洛笑看向身后的人,然后用傅大姐给他们的盘缠买了两个肉包子。“吃吧。”将包子递到他面前,夏千洛笑道。“笙歌!笙歌!你别跑呀!”忽然远处传来女人的叫喊声。夏千洛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艾青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虽然只是一眼,但她却看见了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绝美的脸。“你?”那个身体忽然在他们面前停下,皱眉看着,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你认识轻尘?”夏千洛有些惊讶,没错,他指的人的确是轻尘。“笙歌!……笙歌!”不远处的胖女人气喘吁吁地追赶着到来。忽然那白皙如玉的手拉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她便跌进一个怀里。肉包从手里滑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小洛!”一旁的洛轻尘惊讶地上前一步。“笙歌……笙歌可算追到你了……”穿着华丽的胖女人边说边喘道。“你……你放开……”在他怀里,夏千洛皱眉挣扎道。“……”那人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的腰身搂得更加紧了些。“杜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只见那人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朝向胖女人,“笙歌今日已有约。”“有约?”胖女人大为惊讶,小眼睛顺势瞥向他怀里的人,“就是她!?”“不错。”嘴角的浅笑任任何女人都会为之疯狂。“哎!?”夏千洛看向他,一脸惊讶。“那明日呢?”胖女人看起来还不死心。“也已被这位小姐预约。”微微颔首,温柔而有礼。“什么!?”胖女人惊讶得瞪起了小眼。那人低眉温和笑了笑,“杜夫人该知笙歌一人只接一客吧。”“……”听了他的话,胖女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瞪了他怀里的夏千洛一眼,然后不悦地离开。随着胖女人的离开,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渐渐散开。见那人看着离开的胖女人得意地笑着,夏千洛抬起脚狠狠地朝他脚上踩去。“啊!”那人惊呼地松开环抱着她腰身的手。“你这女人……”他蹙眉恼怒地看向夏千洛,尽管是气急败坏的模样却也让人赏心悦目。“你神经病啊!”夏千洛连忙回到洛轻尘身边,朝着那人叫骂道,“还有,还我肉包。”“……”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看向地上沾了一层灰的包子。“肉包?”他不禁轻笑一声,妖孽的目光看向夏千洛,“我可以赔你肉包,但……”顿了顿,嘴角邪魅一扬,“你是否也要赔我鞋钱?”“鞋?”夏千洛向地上看去,只见黑色的缎面长靴上,被踩出一个大大的脚印。那人笑了笑,悠闲道,“我这可是上好云锦做成的鞋,一只的话大概可以买几百笼肉包吧。”“……”几……几百笼?夏千洛咽了咽口水,那该要多少钱……“……轻尘,我们走。”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准备开溜。看着拽着白衣男子急急离开的人,陆笙歌微微扬起嘴角。“陆公子。”从远处跑来的小厮朝他抱了抱拳。“没事了。”他笑了笑,摆摆手,“回雪香楼吧。” 雪香楼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真是神经病……”走了一阵,直到觉得离那人远了,夏千洛这才停下脚步咒骂道。“小洛。”身旁递来一只香喷喷的肉包。夏千洛看去,只见洛轻尘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轻尘?……你不吃吗?”她看着身旁的人问道。“……”洛轻尘轻轻摇头,微笑道,“我不饿。”“真的!?”夏千洛看着他手里的肉包两眼放光道。“嗯。”看着眼前人可爱模样,他不禁弯弯嘴角。夏千洛欢喜地接过肉包,张了嘴刚准备咬下去,却忽然顿住了。“怎么了?”见停顿在原地的人,洛轻尘有些不解。夏千洛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肉包掰成了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递向他,“你一路也未吃什么……不如我们一人一半。”看着向自己递来的半个肉包,洛轻尘愣了愣,嘴角渐渐弯起,“嗯。”“怎么样?”厢房内的人低沉着声音问道。“回公子的话,现带领了南靖旧臣复国的确是皇子慕容宸逸。”“慕容宸逸?”陆笙歌皱起眉,不是他?“那有未查出那人在何处?”“尚未查到……”“……”勾人心魄的媚眼微眯,“你先出去吧。”“是,公子。”慕容宸逸?坐在琴边的陆笙歌皱起眉,就是当年那个与小姐订了亲的皇子吗?没想到他竟能以一己之力光复南靖……可是为什么会是他?那个人呢?为何他找了这么多年却任未有他的踪迹?“小洛,你在干什么?”从客栈出来,洛轻尘就见她一直扒着手指若有所思的样子。“算账啊。”夏千洛无奈叹了口气。“算账?”“嗯。”她点点头,“傅大姐给我们的盘缠已经不够了……”为了省钱,他们昨晚只要了一间房,还好她和轻尘已经习惯了住在一起。“这样也不是办法。”在面摊上吃完了一碗面,夏千洛看向洛轻尘,“想要在城里活下去,我们就必须先找到一份工作。”这对曾生活与21世纪的她来说再习惯不过。“嗯。”虽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但看着身旁的人,洛轻尘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不远处相对于周围较为华丽的建筑,“雪香楼?”客栈吧?看着牌匾,夏千洛点点头,“感觉档次很高的样子啊……那工资一定也不会低吧?”“走吧。”说着她站起身,“我们这就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人手。”踏进门槛,夏千洛立马感觉到了非一般的富丽堂皇。“哟!这位小姐,快请坐!”一见他们走进门,连忙上来一人招呼道。“呃……这……”被安排到一旁的雅座上,夏千洛有些犹豫,“我们是来……”“小姐是第一次来吧?”招呼的人笑了笑,“小姐不用害羞,我们这就本就是让小姐们消遣的去处。”“……”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还是要先说清楚他们来意。“那个……不好意思。”夏千洛站起身拉住那人,“我们是来找工作的……不知道你们这里要不要人手?”“人手?”一听她不是来消费的客人,那连忙换了一副嘴脸,瞥了他们一眼,“啊……那个,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问问。”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有些无奈,不过在现代的她也早已习惯了。来消费时就当你是上帝,如果从你身上赚不到点甜头,那脸变得就比翻书还快。“呦!这不是王小姐嘛!快请进请进!”门口的小厮热情地招呼着进店的客人。“小洛。”一旁的洛轻尘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客栈吧。”夏千洛看了看四周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洛轻尘微微蹙了蹙眉,双眸里闪出困惑,“为何这里的客人都是女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夏千洛这才仔细观察到,的确,从门外走进来的都是穿着华丽的女人。“啊,你们两个随我进来吧。”还来不及多想,只听刚刚进去问话的那人朝他们叫道。那人将他们带到客栈的后院,说道,“我们这正好还差个送茶水的丫鬟。……但男工嘛,我们这暂时不缺。”“那小厮呢?小厮你们也不缺吗?”夏千洛有些急道。“小厮?”那人审视了洛轻尘一番,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你们一起吧。”“啊!太好了!”夏千洛惊喜地拉住洛轻尘的手,“轻尘,我们有工作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管事的。”“郭管事,我今日不接客。”太师椅上,陆笙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饮了一口茶。“这怎么行!”郭管事连忙站起身来到他身旁,“杜夫人可是等了你好几天啊!你是我们这的招牌,你若老是这样我们这‘雪香楼’招牌可就难保了!”“那又怎么样?”他站起身抖了抖褶皱了的衣袍,“我早已赎了身,如今我还在雪香楼只不过是住得习惯了,接客也只是给你郭管事的面子。若你执意让我接客,我也不介意现在就离开雪香楼。”“哎哎!笙歌笙歌!有话好好说嘛!”见他要出门,郭管事连忙追到了他面前,“你说不接客就不接客嘛,何必说要离开雪香楼……毕竟雪香楼是养你长大的地方,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感情吧?”背着郭管事,嘴角微微一扬,“我明日也休息。”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人,郭管事无奈大大叹了口气,这小祖宗……“叩叩叩……”刚关上门,忽然又听到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郭管事扬了扬声音道。“郭管事,这是新来的丫鬟和小厮,您看看可还满意?”“……”因为刚才的事,心里正恼着的郭管事不耐烦地抬起头,“怎么这种事也要我过问……”话音戛然而止,夏千洛愣了愣,抬头朝那郭管事看去,只见他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洛轻尘。没错,的确是看着轻尘,好像看见了金子一般,两只眼直发光。见那郭管事的模样,夏千洛撇了撇嘴,只要站在轻尘旁边,她就好像是隐形的……“你是来当小厮的?”郭管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洛轻尘身边。“……”洛轻尘看了身边的夏千洛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小倌你做不做?”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倌=牛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小倌你做不做?”“……”洛轻尘不解地看向夏千洛。“小倌?”夏千洛眨了眨眼,小倌是什么?怎么没听过?“呃……那小倌的工钱高吗?”现在她只关心工钱。“高!当然高!”郭管事连忙道,“不知比小厮高了多少!”“那包吃包住?”现在有个落脚的地儿才是最重要的。一见两人有些心动,郭管事连忙点头道,“当然!”“那成!”一听说工资高,又包吃包住,夏千洛连忙答应了下来,虽还不知道小倌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只要工资高就好啊!“那这位公子意下如何?”郭管事看向洛轻尘,那小女子同意没用,最重要的还是看他本人的意见。“……”见小洛已同意,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木愣地点了点头,“嗯。”“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呀?”郭管事看着洛轻尘殷勤道。“啊,他叫洛轻尘。”夏千洛连忙帮着答道。“那洛公子何时可以来工作?”“今天!今天就可以!”夏千洛连忙一口应答道。“太好了!”郭管事高兴得连连点头,“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房间!”“小洛。”跟在郭管事身后,洛轻尘轻轻扯了扯夏千洛的衣袖,低声道,“小倌到底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夏千洛摇摇头,“先看看吧。”“这是洛公子的房间。”郭管事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雅致的厢房前。“这……这是轻尘的房间!?”夏千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房间,虽不是很大,却装饰雅致,床铺和书桌看起来都很高档的样子。把玩着桌上晶亮剔透的茶杯,心里不禁惊叹这条件也太好了吧……夏千洛张了张嘴,那她的房间呢?是不是也这么好?“正是。”郭管事笑了笑,“不知洛公子可还满意?”“嗯……嗯。”洛轻尘点点头,他对所住环境其实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像在山洞一样,与小洛在一起就好。“满意就好。”郭管事笑道,“洛公子暂且在此歇息歇息吧。姑娘你随我来去看看你的房间。”“啊?”夏千洛抬起头,忽然手上一滑,茶杯落地,应声而碎。“啊!”她慌忙蹲下身准备拾起碎片。“小洛!”洛轻尘见状也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帮她。“两位不必在意。”郭管事笑道,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我叫人换一套茶具就是,这也留给小厮打扫吧。”“……”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拉着洛轻尘缓缓站起身,心里不禁觉得他们是不是交好运了?居然遇上这么好的老板!“那姑娘这就随我去看房间吧。”郭管事笑道。“嗯嗯。”夏千洛连连点头,一脸期待,然后看向洛轻尘,“轻尘,我去了。”“小洛……”他上前一步,想要叫住她,却见那人儿已虽郭管事走出了房。跟着郭管事下了楼,来到了后院,夏千洛不禁有些困惑,“郭管事,我……我和轻尘的房间不在一起吗?”“姑娘你说笑了。”郭管事笑了笑,“姑娘可是来做丫鬟的,怎么会和公子住在一起?”“……”夏千洛愣了愣,“那我住哪?”郭管事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道,“自然是这里。”“这里?”夏千洛循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不禁张大了嘴。郭管事点点头,“丫鬟住的屋子已经住不下了,所以姑娘就住在这柴房旁边的小屋吧。”“那小倌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不解道,同样是来做工,为什么他们的待遇相差就这么大呢?“小倌?”郭管事笑了笑,“原来姑娘不知道啊……小倌就是专门伺候有钱夫人小姐,让她们高兴的。”“伺……伺候?”夏千洛愣愣地看着他,“不……不就是牛郎!?”郭管事一愣,点了点头笑道,“也有些地方这么称呼。”完了完了……居然让轻尘当了牛郎!虽不知轻尘原来如何,但单凭他一身脱俗的气质就和牺牲色相讨好女人的牛郎完全不符啊!想想都觉得罪恶!居然要让一无所知的轻尘去当牛郎?这事不成……不成……夏千洛撇撇嘴,“啊……那个郭管事啊……”“不知姑娘还有何事?”“那个……我们……这工作我们不想做了……”“不想做?”原本还一脸和蔼的郭管事忽然扬起眉,“现在岂是你们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哎?”夏千洛愣了愣,不解道,“我们又不是卖身给你了,当然不想做就不做咯!”郭管事看着她扬起嘴角,嘴上的小胡子轻轻抖了抖,“难道姑娘忘了刚刚打碎的茶杯了?”“茶杯?”夏千洛愣了愣,这才想起刚刚在轻尘房里不小心摔坏的杯子。“你……你不是说不必在意?”“那是因为那洛公子可以帮我赚钱的份上。”郭管事捻了捻小胡子笑了笑,“若是你们不想在这里工作,就必须先赔清了那杯子的钱!”“你你你!”夏千洛指着他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果然是无商不奸!丫的,今天居然被这奸商摆了一道!不过还好她还剩些零钱,赔一个杯子应该够了吧。于是沉下气问道,“多少钱,给句话。”只见郭管事伸出五个指头。“五两!?”夏千洛瞪了瞪眼,“你疯了吧!一个杯子而已,竟然要五两!?”来这里也有些时候了,虽然还不熟知这里的物价水平,但她也知一个茶杯的大概价格。只见郭管事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是五十两。”“啥!?”夏千洛瞪大了眼,“五十两!?你打劫吧!?”现在她浑身上下也不过只有三两银子,还是傅大嫂留给他们的盘缠。郭管事耸耸肩,“我那可是上好的血玛瑙制成的杯子啊!况且摔坏了一只,那茶具也就不成套了,必须得重新换上一套。”他笑看向夏千洛,“姑娘,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你!”夏千洛一时语塞。郭管事笑笑,“若是姑娘不想赔,我们也可一起去趟官府……”官府?一听到这,夏千洛立马认了怂。这里虽然不是西凤,但也是在与西凤多年交好的东临国。要是这事闹到官府,只怕会生出事端,让西凤那对变态母女知道她还没死……“呵呵……”一脸严肃的夏千洛忽然咧开嘴,拉住郭管事的袖子,“郭管事何必这么认真嘛……我只是开玩笑啦……”“我也知道姑娘是开玩笑的。”郭管事笑了笑,“那行,姑娘这就准备准备吧,今晚就开工。” 卖艺不卖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洛,你回来啦。”推开门,只见洛轻尘惊喜地上前。“嗯……嗯。”见到毫不知情的轻尘,夏千洛更加觉得心中有愧,“那个……轻尘啊……”“怎么了?”眼前,一双单纯的黑眸。看着眼前这双单纯的黑眸,夏千洛不禁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啊……“不行不行!”夏千洛猛摇了摇头,转身冲了出去。“郭管事!”正在向小厮交代事情的郭管事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呦,夏姑娘,还有何事呀?”“能……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夏千洛有些为难道。“……”郭管事见她的模样,于是散了周围的小厮,悠闲道,“说吧。”“小倌接客都要做些什么?”夏千洛问道。“小倌嘛,就是陪陪那些寂寞的夫人小姐聊聊天,饮饮茶,下下棋……”听到这,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就在这时,郭管事继续道,“必要的时候还要满足那些夫人那方面的需要,总之竭尽全力取悦她们。”“什么!?”夏千洛张大了嘴。取悦?虽没有说明,但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道,“可不可以让轻尘只卖艺不卖身?”“那怎么行!”这话一出,连忙遭到了郭管事的反对,“如果小倌都只卖艺不卖身,还让我们雪香楼怎么做生意!”“……”见郭管事反对,夏千洛咬咬牙,“那……那我们不做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轻尘做那样的事。“不做?”郭管事挑起眉,“那你是准备赔我那套血玛瑙的茶具还是准备随我上官府呢?”“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只是她不能让轻尘做那样的事!看着眼前人坚定的表情,郭管事愣了愣,“你……你想好了?那可是五十两啊……”夏千洛点点头,“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筹到钱还给你的!”话虽然放出去了,但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怎么能筹到那么多钱……正当她心虚之际,却见郭管事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夏姑娘啊……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这小祖宗可不能走!郭管事心里盘算道,现在雪香楼以笙歌一人为招牌,这也让那小子太嚣张了些。看那洛轻尘的姿色上佳,且身上有一种普通男子少有的气质,想来那些见惯了妖娆风尘男子的夫人小姐们一定会为之着迷。到时候也就不用看笙歌那臭小子的脸色了!“商量?”夏千洛愣了愣,“你说这事可以商量?”“当然当然……”郭管事挤着笑点点头道。“那让轻尘卖艺不卖身?”夏千洛扬了扬眉试探地问道。“其实夏姑娘言重了……”郭管事满脸堆笑道,“这对男人来说可不叫卖身……再说对男人也没什么损失呀!”什么叫没损失!?夏千洛撇撇嘴,她的轻尘可不能陪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睡觉!身子微微一愣,她……她的轻尘?夏千洛抿了抿嘴,她在想什么啊……她……只是为了那么脱俗如仙的轻尘不被那些凡夫俗女糟蹋罢了。“这可不行!”夏千洛连忙摇头。看着她激动的样子,郭管事愣了愣,不禁试探地问道,“若不是洛公子是夏姑娘你的情郎?”“才……才不是!”夏千洛一惊,连忙否认道。见她否认,郭管事松了口气笑了笑,“既然不是,夏姑娘又何必如此在意?”为何如此在意……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愣了愣,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夏姑娘?”身旁的郭管事叫了一声。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他,“反……反正轻尘不能卖身!”话语虽依然坚持,但舌头却开始变得不灵活。“夏姑娘啊,你看这事能不能和洛公子再商量商量呢……”郭管事有些想哭,虽然找到个可以抢笙歌招牌的美男子,但却卖艺不卖身,这不是让他为难嘛……“不行!”夏千洛扬起下巴,坚持道,“他的事我全权做主!轻尘只能卖艺,不能卖身!”“……好吧……”最终,郭管事垂着头败下阵来。“小洛!”刚准备出门去寻的洛轻尘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不禁放下了心,“你刚刚去了哪里?”“没事没事。”夏千洛笑着摇了摇手,“只是去问郭管事我们的工作而已。”“嗯……嗯。”见小洛没事,只是去找郭管事了而已,洛轻尘放心地点了点头。“轻尘,来,坐。”拉着他坐下,夏千洛看着他扬起微笑,“那个,轻尘啊,你的工作呢其实很简单,就是陪女客人喝喝茶聊聊天。”“女客人?”洛轻尘不禁微微皱起眉,“……喝喝茶……聊聊天?”“是呀!”夏千洛咧着嘴笑道,“你看这工作多简单!”“嗯……”轻轻点了点头,浓黑的眸却忽然看向她,“那小洛呢?小洛的工作是什么?”“我嘛……”夏千洛挠了挠头,这她倒是忘了问郭管事,不过想来丫鬟也就是做那些事吧……于是抬脸看向洛轻尘,“我应该就是招呼招呼客人,然后帮着倒些茶水吧。”“夏千洛!快来给这边的张小姐斟点茶水!”“哎!来了来了!”夏千洛拎起茶壶连声应道。看着不断走进门的穿着华丽的夫人小姐,夏千洛擦了擦头上的汗。也不知道这雪香楼生意怎么会这么好,这不是在古代么?怎么女人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招 鸭啊?这实在让她有些费解。“夏千洛!”听见叫声,她连忙回过神,拎起茶壶,“哎!来了!”“什么?笙歌今日又不接客?”斟完茶水,闻声,夏千洛转头看向楼梯处,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华贵的美少妇抱着臂朝郭管事抱怨道。“杨夫人啊,笙歌今日实在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不能接客……”一旁的郭管事满脸歉意地解释道。“笙歌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那被称作杨夫人的华贵美少妇皱起眉,“快让我上去看看他!” 接客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笙歌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那被称作杨夫人的华贵美少妇皱起眉,“快让我上去看看他!”“哎哎!杨夫人杨夫人……”郭管事恭敬地将她拦下,“笙歌他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杨夫人现在上楼只怕会扰了他……”“……”杨夫人停住脚步,不禁皱起柳眉,语调微扬,“郭管事这是在赶我走咯?”“不敢不敢……”郭管事连忙哈腰赔礼,“杨夫人不知,今日我们雪香楼新来了一位公子,这公子长相可是无可挑剔啊!”这是在推销轻尘吗?不远处观看着的夏千洛努了努嘴。“哦?”这么一说,杨夫人果然来了兴趣,“那新来的公子与笙歌比如何?”“不相上下。”见状,郭管事扬了扬下巴,得意道。“那好。”听他这么一说,杨夫人顿时来了兴趣。想那陆笙歌的容貌是天上地下罕有,现竟有人与他不相上下,她倒想看看是否是真的。“我就要那位公子了!”这么快就推销出去了?夏千洛扯了扯嘴角。“哎,好好好……”只见郭管事嬉笑颜开地连连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她,“夏千洛!快领杨夫人上楼!”“来……来了!”“杨……杨夫人?”夏千洛来到那美少妇面前,“这……这边请。”领着杨夫人来到轻尘房门外,夏千洛伸出手却顿在半空。“怎么不开门。”见站在门外半晌没有动静的人,美少妇不禁蹙起眉。“啊……”夏千洛一愣,连忙将门推开。“小洛!”进门外走进的人,洛轻尘不禁一喜。刚准备上前,却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有一人。“你就是新来的公子?”杨夫人看着他,一双美目睁得浑圆,话语之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看来这次郭管事确实未骗我。”杨夫人道,看样子,她很满意。说罢,转身看向夏千洛,“你就先出去吧。”“……”夏千洛站在原地犹豫地看了看洛轻尘。“怎么还站着不动啊?……新来的吧?真是跟木头一样……”面对杨夫人的不满,夏千洛充耳不闻,只是担忧地看了洛轻尘一眼,然后退出房间。“小……”见她走出房,洛轻尘正准备追出,手臂却被紧紧抱住。“公子,快陪我喝酒吧。”“……”洛轻尘看了看身旁笑吟吟的人,又看向紧紧关上的门,不禁愣愣地站在原地,这就是他的工作吗?小洛……小洛她会生气吗?只见杨夫人笑着将他拖到床边坐下,从桌上取来酒杯,递到他面前,“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神缓缓接过酒杯,低声道,“……洛轻尘。”“洛轻尘?”杨夫人赞赏地点了点头,“仙般临落,轻尘绝世。果然人如其名!”“……”靠在拐角的栏杆旁,夏千洛眉头紧蹙,心中微微有些不安。轻尘从冰棺里醒来,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单纯得就像一个小孩子,也不知和那杨夫人怎么聊……今天好闲……床上的陆笙歌伸了个懒腰。真奇怪,今天郭管事怎么这么听话,说不接客他竟就真的没有再来找自己。还有那个每天都会来的杨夫人,今日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要说太闲了也不是好事啊……他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衫,准备出房下去看看。“夏千洛!夏千洛!”忽然听到楼下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夏千洛连忙回过神,“哎!哎!来了!”“陆公子。”走廊上的小厮看着从房里走出的人连忙哈了哈腰。“嗯。”陆笙歌悠闲地点了点头,垂眸向楼下的大厅望去。正当他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整个大厅时,视线忽然被吸引。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客桌之间,拎着茶壶忙碌地来回。是她?陆笙歌微微一愣,想起先前在街上碰到的女子。“等等。”他叫住小厮。“陆公子有何吩咐?”小厮连忙转过身哈腰问道。“那是谁?”他看着往来于客桌之间的人儿道。“啊,那是新来的丫鬟。”小厮说道,“好像是叫做……夏……夏千洛。”“嗯。”陆笙歌点点头,“没事了,你去忙吧。”“夏、千、洛……”长睫微颤,垂着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唇角轻斜地扬起完美地弧度。 怎么是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这边斟茶!”“来了!来了!”刚沏好一壶茶,还没停歇片刻,就听到催命一样的声音。夏千洛无奈,工作第一天竟然就忙得焦头烂额。拎着茶壶急急转身,却与身后的人装了个满怀。“啊……”夏千洛后退地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了些,“对……对不起!”她吃痛地揉着头连忙道。“笙歌?你怎么下来了?”听到不远处郭管事惊讶的声音,夏千洛愣了愣,笙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记起来了,刚才上楼的那个杨夫人不是就说着要见这个人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杨夫人那么想见呢?夏千洛好奇地抬起头。“怎么是你!?”她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人斜扬着红润的唇角,一双斜飞的美目带着笑意地俯看向她,“怎么?是来赔我鞋钱的吗?”“呀!笙歌……笙歌你没事吧!?”夏千洛刚要说话,只听郭管事大惊地上前看着陆笙歌道。她这才注意到,因为刚才的冲撞,让壶里的茶水泼出去了些。只见眼前人的衣袖湿了一片,原本的青色也变成了墨绿色。这可是自己刚沏好的茶水啊!现在都泼人家手上了,这还得了!郭管事小心卷起湿透的衣袖,只见白皙如玉的手臂已红了一片。“夏千洛!你是怎么搞的!?”见状,郭管事不禁心疼得大骂起来。要知道,笙歌可是他们雪香楼的摇钱树,虽说现在多了个洛轻尘,但毕竟还是不能代替笙歌在雪香楼的地位啊。“我……我……”一看闯了祸,夏千洛拎着茶壶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了,我没事。”只见眼前的人卷着衣袖摆了摆手,“擦些药就好。”“哎哎。”一听他说没事,郭管事连忙哈腰点了点头。还以为笙歌会因此而迁怒于他,又十天半月不接客,到时候他的雪香楼可真要关门大吉咯!“我这就让人将要送到你房里!”斜飞的美目低垂地看向夏千洛,性 感的嘴角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便让她一会给我送上去吧。”说着转过身,缓缓走上楼。“……”看着那个翩翩上楼去的身影,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你还杵着干什么呀!”耳边突然传来郭管事的声音,“还不快去送药!”“啊!”夏千洛回过神连忙点头,“是是!”是这吧……夏千洛看着紧闭的房门,记得郭管事说上了二楼右拐的第二间房就是。站在房门外,她缓缓伸出手。“叩叩叩……”“进来。”房内传来淡淡的声音。“……”夏千洛愣了愣,缓缓推开门。踏进房门,顿时一阵幽香传来,好闻得仿佛让人陶醉其中。房内的摆设虽简洁,但无不显示出其雅致。“在看什么?”里间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怔,她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啊!我……我来送药的。”说着穿过微微摇曳的珠帘,走进里间,一时间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床边的人裸着上身,烛光照耀着白皙如玉的肌肤,仿佛有熠熠的光闪出。“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嗯……嗯。”夏千洛红着脸瞥过视线,缓缓向他走去。将药放在床边,夏千洛松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做什么去?”只听身后传来陆笙歌的声音,“不帮我上药吗?”“我……我?”夏千洛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却又被那香艳的裸 身晃了一眼,于是慌忙瞥过脸,“……我帮你上药?”看着不远处脸颊微红的人儿,陆笙歌轻轻一笑,与那些看着他身体就两眼放光的女人一点也不同,真是个有趣的人儿。红唇微微一扬,“也不知这祸是谁闯的……若不是你,我会烫伤吗?”“……”好……好像也有道理……夏千洛咬了咬唇,移动着步子缓缓走向床边。“站那么远怎么替我上药?”“……”夏千洛不情愿地挪了挪脚步。“坐。”“……”看着床边不大不小的位置,夏千洛犹豫地缓缓坐下。“你干什么!?”看着突然间放到自己腿上的手,夏千洛惊慌道。正准备起身,只听身旁的人悠闲道,“不是要帮我上药吗?为何这么大的反映?”“……”看着那如玉的手背以及手臂伤被烫红的皮肤,夏千洛这才愣了愣地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打开药盒,取了一些膏状的药,轻轻抹在他被烫伤的地方。指腹小心翼翼地划过肌肤,细滑的感觉竟让她觉得眼前的不是个男子。比女人还柔嫩细滑的肌肤,真是让她有些自愧不如。看着眼前人有些惊叹的眼神,陆笙歌微微扬起嘴角,“你叫夏千洛?”“嗯?”夏千洛抬起头,对上那双漾着笑意的斜飞的美目,以及美艳的裸 身,心中不禁一慌,连忙低下头,“嗯……嗯。”“你来雪香楼做什么?”“你没看到吗?”说到这,夏千洛无奈撇了撇嘴看向他,“我来做工啊……挣钱懂吗?”“那个与你在一起的男人呢?”说到那个男人,陆笙歌不禁蹙了蹙眉,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你说轻尘?”夏千洛看着他,“自然也在雪香楼。”“他叫轻尘?”陆笙歌微微皱眉,他并不记得认识的人中有叫轻尘的,若不是他记错了?“嗯。”夏千洛点点头。好了。”收好药膏,正准备站起身,腰身却被一只长臂揽住,整个人向那美艳的裸 胸倒去。“啊……”夏千洛轻轻叫了一声,有些眼冒金星。“你……你放开我……”夏千洛皱着伸手想要推离开他的胸膛,谁知却翻倍顺势压倒在了床上。嫣红的唇扬起轻笑,斜飞的美目里流光溢彩,“今晚我正好无事,不如就陪陪你吧。”夏千洛愣了愣,“哎!?”“洛公子,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杨夫人看着眼前这俊美如仙的男子,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但见他如此一本正经,所以也不太敢做出些出格的事。“平时?”洛轻尘想了想,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上山采好吃的野果给小洛,做鱼汤给小洛,陪小洛去蝶湖捉蝴蝶……”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杨夫人有些困惑。“小……小洛?是你弟弟吧?”“……”洛轻尘微笑着轻轻摇头,“她……”“啊!!!”忽然房外传来尖叫声。洛轻尘一愣,是小洛!于是慌忙站起身冲出房去。 陆笙歌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嘭!”门被粗鲁地撞开,洛轻尘冲进门,看见床上被赤 裸着上身的男子压在身下的人儿。“小洛!”他惊讶道,连忙快步冲向床边,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陆笙歌推到一旁,然后将床上的人儿揽进自己怀中。“笙歌?”紧跟着进来的杨夫人看着赤 裸着身体的男子脸微微一红,“笙歌你……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轻尘?”从他紧紧的怀中抬起头,夏千洛微微惊讶。“你对小洛做了什么!?”反常的,洛轻尘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直直地看向床上的人。坐直了身体,取了床边的衣衫披上,陆笙歌抬眼轻轻一笑,嘴角微扬,面带戏谑之色,“你不是看到了吗?”“你!”洛轻尘双眉一竖。见他上前,夏千洛连忙将他拦住,却只觉得推在他胸口的手越来越热。怎么回事?感觉到手掌的灼热,夏千洛有些奇怪,轻尘发烧了吗?可是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发烧该有的温度。“轻尘!”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不禁有些慌乱,“他……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我……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愤怒的黑眸缓缓低垂看向她,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再触摸他的胸口,也没有刚才那样发烫了。“真的?”看着她,洛轻尘微微蹙眉带着些怀疑。“嗯!”夏千洛重重点了点头,好让他放下心。侧脸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她拉起洛轻尘的手,“轻尘我们出去吧。”“怎么了怎么了?”来到房门外的郭管事看了一眼两人,然后走进房间。见衣衫大敞着的陆笙歌不禁惊讶道,“笙歌你这是……”“郭管事你来得正好。”陆笙歌悠闲地侧倚在床框边,“将杨夫人带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郭管事愣了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连忙朝着还有些摸不着状况的杨夫人道,“杨夫人啊,你看笙歌他要休息了,您看是不是……”“……”杨夫人愣了愣,“……啊!郭管事说的是。”她转脸看向床边的人,“笙歌啊,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小洛,你真的没事吗?”回到房间,洛轻尘拉着夏千洛坐下问道,眼中依然带着不放心。“真的真的。”夏千洛笑笑道,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眉头又不禁蹙起,“轻尘,你刚刚怎么了?”“我?”洛轻尘不禁愣了愣,“我怎么了?”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刚刚……”夏千洛微微皱眉,“刚刚你的身体很烫……你有觉得不舒服吗?”“……”虽然还是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洛轻尘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没有?”眉头不禁越皱越紧,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不禁满眼忧虑,刚才,他的身体明明烫得离谱……“小洛,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奇怪的人儿,洛轻尘有些担心。“啊……我没事。”夏千洛摇摇头,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吗?可是明明……“小洛你……”“夏千洛!”门外的声音将洛轻尘的话打断。“郭管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郭管事皱着眉说着,嘴边的小胡子跟着抖了抖。本来她因为轻尘的事差点忘了,经郭管事这一提,她不禁气打一出来。“都是那个陆……陆……”“笙歌?”“对对!”夏千洛连连点头,“就是那个陆笙歌!刚刚我帮他擦药,他突然……”她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然后在郭管事耳边小声道,“……他突然就将我按在床上!”“就这事?”郭管事略微有些惊讶。“什么叫‘就这事’?”夏千洛瞪了瞪眼道,如果刚才轻尘不及时闯进来,她可就要被那小子……见她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郭管事拍了拍她的肩旁。“你也看见笙歌的模样了,那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色啊。笙歌是我们雪香楼的头牌,能被他看上可是你的福分。”他说着笑了笑,“先前你也看到那杨夫人说什么也要见笙歌的模样了吧?”“……”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是气得浑身直颤。这么说的话,她还要感恩戴德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留在这?”丝毫没注意夏千洛气得青白的脸色,郭管事道,“可不要影响了轻尘休息,他明日可还要接客的。”“知……知道了。”夏千洛撇了撇嘴道,谁要她现在寄人篱下呢?“小洛要去休息了吗?”身旁的洛轻尘轻轻叫住她,“可是我还不知道小洛的房间在哪里。”“她的房间啊……”手臂突然被狠狠掐了一把,郭管事惊讶地看向身旁的人。只见夏千洛咧嘴笑了笑道,“我的房离这不远哦……”“那我想看看小洛住的房间。”看着她,洛轻尘温和笑道,不与小洛住在一起还真是不习惯,可是只要小洛住得开心就好。“啊!不行不行!”夏千洛连忙摇手道。“为……为什么?”看着面前摇手拒绝的人,洛轻尘愣了愣。“这个……我……我知道你房间在哪不就行了?”夏千洛心虚道,“难不成你晚上睡觉还要来找我?……哎呀,好不容易分开住,你就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嘛……”“……”看着眼前一脸不耐烦的人,洛轻尘愣了愣,心中却没由来的沉闷失落,“我……我知道了……”“那……那我回去睡觉了。”有些担心了看了他一眼,夏千洛转身走出房间。房门外,夏千洛微微懊恼,刚刚她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眉头微微蹙起,……可是如果轻尘知道她住在柴房旁边的小屋,一定会要求郭管事重新安排,她可不想再闹出什么事了。“吱呀……”推开小木门,一阵霉味扑鼻而来。“咳咳、咳咳……”夏千洛忍不住捂着鼻子咳了两声。将手里的烛台在桌上放好,接着恍惚的烛光,她看了看这个破旧狭小的屋子,自己真的要住在这种地方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老鼠和蟑螂……原先在山洞里还有轻尘,现在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同床共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终于把床单铺好了。累了一天,没想到还要自己铺床单……夏千洛无奈叹了口气,于是吹灭了蜡烛准备休息。“可有找到?”忽然窗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谁啊……这大半夜的……夏千洛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身,明早她还要干活呢。“公子,属下无能……但小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没有她的踪迹……”“还是没找到吗……”窗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失落。“公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小姐会不会早就……”“她不会死!”激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夏千洛缓缓扒在窗口向外看去。是他?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窗外的人。姓陆的牛郎?这么晚了他在这后院做什么?和他说话的人又是谁?夏千洛伸了伸脖子,想要看清陆笙歌身旁被树影挡住的人。忽然觉得脚踝一阵轻痒,于是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老鼠正扒住自己里裤的裤脚。“啊!”她慌张地惊叫出声。月光下寒光一闪,只听一声脆响,一把长剑划破竹床抵住她的脖子。“是你?”审视着月光下被惊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陆笙歌微微一愣。“你可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妖娆的嘴角轻轻扬起。“听……听到了……”感觉到脖子上的寒气,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凶狠的黑衣人,夏千洛不禁咽了口口水。嘴角轻轻抿了抿,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不禁觉得好笑。这丫头还真是诚实,不过他们刚才所谈内容也并无任何秘密之事,想来她也听得没头没尾。“好了,你先去吧。”他朝着身旁的黑衣人淡淡道。“……”黑衣人看了夏千洛一眼,收剑回鞘,“是。”然后飞身跳过围墙。“呼……”剑从脖子上拿走,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愣了愣不禁又警惕地看向还在原地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陆笙歌推开门走了进来,借着月光看着残破的屋内以及扑鼻的霉味,不禁皱起眉。据他所知,这里是一个早就废弃了的小杂物房。“这里是我的房间。”提到这小屋子,夏千洛不禁嘟起嘴道。“郭管事让你住在这里?”看着坐在床边的人,陆笙歌蹙了蹙雅致的眉。“不然呢?”夏千洛不满道,“谁会愿意住在这个鬼地方……”“今天的事不可告诉他人。”看着她,陆笙歌忽然正色道,“否则……”他妖媚的眼眸微微一沉,“我会杀了你。”“……”听着这阴郁低沉的声音,身体忍不住一颤,夏千洛连忙点头,“嗯嗯!不会……不会的!”“但谁又知道你会不会保密呢?”声音忽然变得戏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扬着,一双凤眸带着奸诈的笑意。“我……我都说不会告诉别人了!”夏千洛颤了颤身子,退后两步,“你不会用毒毒哑我吧……”“好主意……”精致的唇角又扬高了些,他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人,“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你!”夏千洛瞪大了眼睛,“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真的?”看着眼前带着惧怕却又努力佯装冷静的人儿,陆笙歌不禁抿了抿唇,有些忍俊不禁。“哎哎哎!”说完她就后悔了,于是连忙道,“你……你不会真要杀我吧!?”“……”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嘴角一扬,“让你死在这对雪香楼的声誉不好,看在雪香楼的份上,我就勉强不杀你了。”“真的!?”“不过……”声音拖长,往往最重要的都在这“不过”两字之后。“为了以防你泄露出去,你必须时刻在我的监视之下。”“哎!?”“我的意思是,你要成为我的贴身丫鬟。”“这……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她本来就是丫鬟,只不过多了“贴身”二字,就跟私人丫鬟差不多吧。“只是郭管事那……”“郭管事那我去说。”“嗯……嗯。”夏千洛点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不走。”门口传来陆笙歌的声音。“走?去哪?”她不解道。“难道你真的要住在这鬼地方?”“……”愣了愣,看着已经走出屋子的人,夏千洛连忙站起身,“哎哎,等等我!”跟在陆笙歌身后,夏千洛来到他的房门前,见他正要推门,于是连忙道,“你不是要安排我住处吗?”“就是这里呀。”侧脸看向她,嘴角微微倾斜。“可是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夏千洛有些不解。“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陆笙歌笑道,笑颜俊美让人惊艳,“自然是要与我同屋的,否则怎么伺候我?”“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夏千洛有些为难,虽然先前一直和轻尘住在山洞,但轻尘单纯得像是一块水晶,而这家伙,就是一匹狼。“若是你不愿也无所谓。”见她犹豫的模样,陆笙歌耸了耸肩,“你可以重新回到那个满是霉味,老鼠蟑螂乱窜的杂物房去。”“才不要!”夏千洛连忙道,想起刚才的老鼠,背后就不禁一阵冷汗。看着身旁的人,陆笙歌缓缓扬起嘴角,推开门,“进来吧。”走进房间,还是之前的雅致与淡淡香气。“我睡哪?”夏千洛看向正在桌前倒茶水的人。“床。”陆笙歌喝了口水,看也不看道。这么好?让她睡床?该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夏千洛心想,于是又问道,“那你睡哪?”“自然还是床。”桌前的人转过身看向她,一脸戏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将床让给你自己睡地上吧?”同床共眠!?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睛,她和轻尘都没有同过一张床,现在却要和这样一匹狼睡在一起!?“怎么?不愿?”陆笙歌微微挑眉,在精致绝美的脸上却更加迷乱人心。嘴角微微一扬,“我也不介意一个人睡。”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回杂物房?看着雅致整洁的房间和柔软舒适的大床,夏千洛咬了咬牙,“好!睡就睡!” 三八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是做什么?”看着横放在床中央的长枕,陆笙歌看向正在铺被子的人。“三八线。”夏千洛只管铺着自己一边的被子,也没有回头看他。“三八线?”陆笙歌皱起眉,有些不解。“总之就是不许越过枕头,否则就是乌龟王八蛋!”夏千洛钻进铺好的被子,看向困惑地站在床边的人,“好了,就这样,我睡了。”看着侧身背向自己佯装睡觉的人儿,陆笙歌愣了愣,却又不禁扬起嘴角,真是有意思的丫头。清晨。“嗯……”夏千洛揉了揉惺忪的眼,缓缓坐起身。天亮了?她侧脸看向身旁,只见身旁的人袒露着白皙的胸膛,从丝被中伸出的腿白腻而修长,原本放在中间的长枕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她愣了愣,原本还混沌的脑袋一时间清醒了过来。被一旁的声响吵醒的陆笙歌抬起眼皮看了看窗户,蹙着眉有些不满地呢喃道,“天色还早着,不用急着起床……”说完又倒头睡了下去。看着重新睡下的人,夏千洛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虽有些皱,却还是好好地穿着,想来这家伙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想着,不禁松了口,她小心翼翼地爬下床,穿好衣服。“笙歌啊。”门外忽然传来郭管事的声音。怎么办……怎么办……郭管事进来岂不是知道她昨晚和陆牛郎睡在一起?“笙歌啊,我知道你还没起身,但是杨夫人刚刚派人送了补品来让我务必交到你手上……送外补品我就出去。……我进来了啊。”一听门外的郭管事准备进屋,夏千洛心里一慌,条件反射地冲到门口将门顶住。“……”怎么回事?门外的郭管事愣了愣,笙歌一向不锁门啊,怎么今天门推不开?于是又试了试,却发现还是推不开。“郭管事。”经过一整夜的难眠后,洛轻尘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早早起了身走出房门,却正巧在走廊上碰到郭管事,于是叫道。“原来是轻尘啊。”看着不远处的人,郭管事连忙喜笑颜开。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这模样与气质,绝对不在笙歌之下。怎么是轻尘!?躲在门后的夏千洛听到洛轻尘的声音不禁有些惊讶。洛轻尘微微点头,谦恭有礼道,“郭管事,我想问小洛的房间在哪里。”  “夏千洛啊,她的房间在后院。”“后院?”洛轻尘不禁皱起眉,昨晚小洛不是说离他的房间不远么?糟了……听着二人的谈话,夏千洛心想道。“我这就去后院找她。”“哎,等等。”郭管事将他叫住,“笙歌这房门好像出了问题,轻尘啊,你帮忙和我一起把门推开吧。”“嗯。”什么!?夏千洛一听连忙用后背抵住门,要是轻尘知道她昨晚和陆牛郎睡在一起,他会怎么看她?只听“轰”一声,背后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推了出去。“哎哟……”听见门里传来的女人,两人都不禁一愣。“小洛!?”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洛轻尘惊讶道。夏千洛揉了揉装在桌子边缘的肚子,朝着他不禁哂笑了笑,“轻尘……”“你怎么会在这?”郭管事看着房内的人不解道。“在吵什么?不知道会影响我休息吗?”三人闻声朝珠帘隔断内看去,只见屏风旁的男子将丝绸睡袍裹在身上,转头看向他们,面露不悦之色。“笙歌你们……”郭管事愣了愣,忽然露出万分了然的笑容,“夏千洛啊,真想不到……”“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夏千洛慌忙解释道。“那是什么样?”郭管事朝她笑笑道。“是……”看着陆笙歌身上松垮的睡袍,以及胸前裸出的一片玉肌,她不禁觉得怎么解释也没有,反而会越描越黑。“小洛你……”洛轻尘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你昨晚就是睡在这里?”“轻尘……”看着他认真的眼眸,夏千洛抿着唇无奈点点头,“……嗯。”“小洛讨厌我吗?”看着她的眼神,黑眸里似乎带着悲伤。“当然不是!”夏千洛连忙道。“可是为什么,小洛宁愿在这里过夜也不愿和我住在一起?”“这……”夏千洛有些为难,这要她怎么解释呀……又不能说出昨晚看到了什么。“郭管事,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站在一旁的陆笙歌忽然开口道。“笙歌啊,怎么这么客气。”郭管事谄笑道,“这雪香楼有一半算是你的,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陆笙歌点点头,“那我便直说了。”看着妖媚的凤眸转向自己,夏千洛不禁一颤。“我要她做我的贴身丫鬟。”“她?”看了看身旁的人,郭管事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转头看向夏千洛,“都听见了吧?从今天起,你就是笙歌的贴身丫鬟了。”“嗯……嗯。”“小洛!”见她点头,洛轻尘不禁惊讶道,“你为什么答应做他的贴身丫鬟?”“呃……这个……我是有难处的……”夏千洛苦着脸,到底要怎么和他解释才好……“难处?”洛轻尘有些不解,“有难处为何不与我讲?”“呃……”夏千洛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妖艳的媚笑不禁让她浑身一颤。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洛轻尘皱眉看向陆笙歌,然后一把拉起夏千洛的手,“我们走!”“轻尘!轻尘!”夏千洛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手,“别闹了。”感觉到空荡荡的手心,洛轻尘愣愣地看向身后的人,“小洛……”“轻……轻尘……”夏千洛咬了咬唇,“你就别问了。”“……”黑色的眼眸忽然黯淡得让她有些不安,“轻尘?”“嗯。”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只是担心你。”“……嗯。”看着相视的两人,陆笙歌不禁皱了皱眉,于是不耐烦道,“夏千洛,快来替我更衣!”“……知道了!”夏千洛不满应道。她看向洛轻尘,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笑着低声道,“不用为我担心。” 他喜欢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取了屏风上的腰带,环着他紧窄的腰身,夏千洛不悦地在他面前低低道,“自己没手吗……”“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陆笙歌扬着笑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所以自然是要服侍我的起居。”抬脸白了他一眼,“你最好连饭也让我喂。”嘴角微扬,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好主意。”“你……”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真是丝毫办法也没有。“你是新来的小倌?”从眼前人脸上收回视线看向珠帘外的人,陆笙歌轻轻笑道。皱眉看着那比女人还媚的男人,洛轻尘一脸警惕。“为何用种眼神看我?”陆笙歌笑了笑,诱人的红唇上扬着,妖媚的凤眸微眯,顿时风情万种。真是妖孽……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不禁暗暗叹道。“轻尘,你……你先出去吧。”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可是你……”黑色的眸露出不放心的神色。“去吧。”夏千洛微笑道,“这是我的工作。……放心。”“……”看着那人儿,又不善地看了一眼那个妖媚的男人,他缓缓走出房门。“他对你的关心还真是不一般。”嘴角轻斜着,凤眸低垂地看向夏千洛,“他喜欢你?”“……”心头微微一怔,夏千洛愣了愣,“怎……怎么会!你别乱说……”“你不信?”陆笙歌微扬着嘴角,“我可是纵贯风月,他那心思岂能瞒过我的眼?”“……”夏千洛愣愣地低下头,怎么会……轻尘怎么会喜欢自己?她从没有想过如神仙一般的轻尘对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感。看着眼前呆愣得出神的人,陆笙歌轻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真是个反应迟钝的女人。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觉得这么有趣吧。“来帮我梳发吧。”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他像镜子里的人轻轻招手。“嗯。”站在他身后,夏千洛手持梳篦,轻轻托起一绺发。看着手中顺滑得好像丝绸一般的黑发,她轻轻梳了起来。梳篦一梳到底,及腰的黑色长发让镜子里的人更添了一份妩媚。“用这丝带系上就好。”陆笙歌从满满的首饰盒中取出一个艳红色的丝带递给她。接过丝带,夏千洛将他的头发简单束起。红色的发带在如丝绸般的黑发上显得格外显眼,飘落在耳旁的红色却也更衬出了镜子里的人肤白如雪。“快去吃早点吧。”他笑了笑道,“吃完后去厨房将我的早点送上来就好。”“好饱……”早点虽不是很丰盛,但馒头稀饭倒也是让她吃得很欢快。夏千洛揉了揉肚子,接下来是去厨房取陆牛郎的早点。一进厨房,见看见正在忙活的厨娘大婶。“那个……大婶,我是来取陆牛……陆公子的早点的。”看着忙得快冒烟的人,夏千洛道。“啊,陆公子啊……”厨娘大婶围着灶台转来转去,丝毫没有功夫看她一眼。于是用手指道,“那边,都在那边。”“这边?”夏千洛循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看着长桌上放着的一排餐盘。“可是这里这么多,到底哪个是陆公子的?”“就是那边的第一个啊。”厨娘大婶边忙活边说道。“第一个?”夏千洛看着长桌上的餐盘,可是到底是左边第一个还是右边第一个?“大……”原本还想再问清楚点,抬头却见大婶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于是便端起左起第一个餐盘。应该是这个吧。夏千洛看着手里的端着餐盘心想道,一般人也都是从左往右数的。好香……低头看了看餐盘上的粥,夏千洛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粥,她怎么觉着比宸逸做的鲍鱼粥还香呢?心头微微一怔,她停下脚步,怎么会……怎么会又想到了他……“叩叩……”“进来。”夏千洛端着餐盘推开门,走到桌前将餐盘放了下来。“怎么这么慢?”声音显得略微不满,陆笙歌来到桌前。“有得吃就不错了。”见他坐了下来,夏千洛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嘀咕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可以出去了?”她想出去看看轻尘,毕竟她答应了爷爷说要照顾好他的。“慢着。”身旁的人忽然将她叫住,“谁说你可以走了?”妖媚的凤眸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道。“坐下。”眼前的人微笑道,斜飞的凤目眨了眨。“……”夏千洛微微皱眉,稍稍犹豫,缓缓在他身边坐下。“啊。”朝着她,陆笙歌张了张嘴。“干嘛?”夏千洛皱了皱眉。“喂我呀。”他指了指嘴巴,笑笑道。“你!”“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么?”漂亮的眉微微挑了挑。“……”真想把这碗粥都泼到他脸上……深呼吸……按捺住就要暴走的心,夏千洛缓缓拿起小勺,舀了粥向他嘴边送去。“烫。”眉头微皱,陆笙歌摇了摇头,“吹凉了喂给我。”“……”忍……夏千洛颤抖着手收回小勺,在嘴边吹了吹,又送到他嘴边。这回倒是没有挑三拣四,而是一口就吃了下去。“今天粥的味道怎么变了?”陆笙歌有些好奇,但还是笑了笑道,“不过倒是比以往的好吃些。”“这是当然了。”夏千洛没好气道,“以前哪有人喂啊,今天有人喂食的滋味当然是不错。”“也许吧。”看着身旁的人,他微微扬起嘴角。就在夏千洛吹凉了勺子里的粥准备送到他嘴边时,却忽然见他的脸有些扭曲,脸色也变得苍白。“呃……”陆笙歌拧着眉,捂着胃,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你……你怎么了?”见他有些不对劲,夏千洛不禁紧张了起来。“你喂我吃了什么?”陆笙歌看着桌上的粥,冷汗从额角流下。“粥啊。”夏千洛不明白到底怎么了,“闻着味道好像是海鲜粥。”“海鲜……粥?该死……”陆笙歌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便失去了知觉。 胃寒的陆牛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郭管事,陆……陆公子他怎么了?”看着躺在床上正由大夫诊断的人,夏千洛有些担心地问。“小洛……”看着身旁一脸担心的人,洛轻尘张了张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也知是不好的事。“……”郭管事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床边正在给陆笙歌把脉的大夫,“大夫啊,笙歌他怎么样了?”大夫轻轻放下陆笙歌的手站起身,转身看向郭管事,“以陆公子现在的症状看,似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致使胃部严重不适而造成的昏厥……”“那他没事吧?”郭管事有些担心。“我开些养胃的药让他服下,应暂无大碍。”听大夫这么说,夏千洛不禁松了口气。“哎哎,多谢大夫。”郭管事将大夫送出门,转头看向夏千洛,皱眉质问道,“你给笙歌吃了什么?”“粥啊……”夏千洛怯怯道,“海鲜粥……”“什么!?”郭管事不禁大惊,“你不知道笙歌不能吃海鲜吗?笙歌他一贯胃寒,别说是海鲜,就是平日里稍带寒性的瓜果他都不能碰!”“我……我不知道……” 被这么一呵斥,夏千洛浑身一颤,心里又委屈又自责。“郭管事。”站在她身旁的洛轻尘上前一步,“小洛才刚照顾了陆公子不到一日,又怎会知他胃寒不可食海鲜?今日之事完全不能怪小洛……”“……”郭管事看了看他,又看向一旁的夏千洛,摆摆手,“算了算了,还好笙歌并无大碍。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吧……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嗯嗯!”夏千洛连忙点头。看着走出门的郭管事,洛轻尘上前,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小洛,你没事吧?”“嗯。”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点点头,朝着他扬起笑脸,“轻尘,谢谢你。”“……”看着她的笑脸,洛轻尘却不禁一愣,何时,她对他竟如此生分了?她是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和寒冷的冰棺截然不同,她是那样的温暖,与她一起在崖底生活的日子让他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醒来。可是自从离开崖底来到这里,为何,她对他竟不同了……“轻尘,你先回房了,我要去煎药了。”“……嗯。”拿着药方来到厨房,夏千洛见到了之前的厨娘大婶。“哎,小姑娘,是你呀!”她没说话,大婶先开了口,“之前你取错了餐盘哎……”“……”不说她还不生气,“大婶,不是你说是第一个吗?”“是呀。”厨娘大婶点点头,“从右边数第一个啊。”“……”眉角微微一抽,一般人不是都从左边开始数吗……愣了愣,夏千洛忽然反应了过来,她这是在古代,按古代人的习惯,似乎确实是应该从右边开始数……真是害死她了……熬好了药,夏千洛端着药汤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人,夏千洛放下药碗,坐到他身旁,将他扶起。稳了稳他的身子,夏千洛取了身旁的药碗,将勺子伸到他嘴边。“张嘴呀……”看着那紧闭的唇,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一般在这时候,电视剧或小说里都会嘴对嘴的喂药吧……可是她才不会!扬起嘴角,狡黠一笑,腾出一只手捏住高挺的鼻子。“啊……”不一会儿,原本紧闭的唇张了开来。她连忙将碗凑近,将整碗药汤都灌了进去。“咳咳咳……”一阵咳嗽,凤眸缓缓睁开,虚弱道,“你喂我喝了什么……咳咳……好苦……”“你醒了!?”见睁开眼的人,夏千洛不禁兴奋道。“我……”陆笙歌刚要说话,却只觉胃部一阵抽痛。见眼前的人好看的眉眼都皱到了一块,夏千洛不禁慌乱起来,“你……你怎么了?” 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重新昏睡过去的人,夏千洛小心帮他盖好被子。看着他胸口平稳的起伏,不禁稍稍放下心,已经喝了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趴在窗边看着床上人熟睡的脸,夏千洛心中道,要是在现代,绝对秒杀万千花痴少女,也就没那些男星们啥事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醒?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天,再看向床上的人,夏千洛不禁有些急,不会有什么事吧?不知小洛那边怎么样了……视线落在手边的茶杯上,洛轻尘微微蹙眉。“洛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坐在身边的美丽贵妇见状连忙关心道。“多谢王夫人关心。”他脸色不自然地说道,“我没事。”对于除了小洛之外人的关心,他显然有些不适应。“洛公子啊,不知你家在何处?”王夫人姣好的面容上扬着笑意,看着身旁的人两眼放光道。“家?”洛轻尘愣了愣,他真正的家在哪里连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对他而言,只要有小洛的地方,就是家吧?就像崖底山洞……看着身旁发着愣的人,浓黑的双眸中淡淡的幸福,让他倾城绝世的俊颜显得更加迷人。虽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王夫人却也看得赏心悦目,几乎入了神。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心中的担心依旧,他站起身,抱了抱拳,“王夫人,今日天色已很晚了……”这王夫人的夫君也是朝廷要员,见惯了场面话的她自然知道洛轻尘的意思。于是也站起身,“呵,洛公子说的是,那我明日再来找公子吧。”听了她的话,洛轻尘微微一愣,“明日杨夫人已预约……”“杨夫人?”王夫人不禁皱起眉,“她不是一向钟爱笙歌吗?怎得近来口味又变了?”虽有些听不懂王夫人的意思,洛轻尘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自言自语。“好了好了,今日我就先走了。”王夫人有些不悦道。“王夫人慢走……”看着走下楼梯的人,洛轻尘顿时觉得松了口气。虽然他的工作很轻松,但面对着那些夫人,以及她们说的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让他实在有些不舒服。  缓了缓,他连忙向着陆笙歌房间的方向走去。“叩叩……”站在门外,他轻轻敲了两声。“……”房内没有任何声响。“小洛?”他轻轻叫道。却还是没有人应声。皱了皱眉,他伸手将门推开。“小洛?”踏进房间,房内一片安静。目光循向珠帘后的内室,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趴在床边。轻轻撩开珠帘,他缓缓走向床边。床上的人还未醒来。视线落向趴在床边的人儿,只见那人儿蜷着身子趴在床边竟睡着了。怎就睡在了这……看着那人儿,再看向床上的人。……是在守着他吗?眼眸微微一黯。若是自己病了,小洛也会如此吧……他安慰着自己道。可是睡在这里若是受了凉就不好了。他走上前,想要将她轻轻抱起。“嗯……”刚碰触到,那人儿便皱起眉,呢喃地努了努嘴。他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一会儿,他手里拿了长袍来到她身边。弯腰,轻轻地将手中的长袍披在她身上。看着那熟睡的人儿,他轻笑,希望不要受了凉才好。好饿……胃部微微的抽痛让他皱起眉,缓缓睁开眼。已经天亮了?陆笙歌看着窗户透过的明亮不禁有些惊讶,他睡了多久?坐起身,意识到床边的人,不禁微微一愣。是那丫头?他不禁有些惊讶。张了张嘴,这丫头该不会在他身边守了一夜吧?看着床边还熟睡着的人儿,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到她的脸旁。如瀑的长发散乱地垂着。要说这丫头底子还是不错的,白皙柔嫩的皮肤,淡雅的柳眉下,长长的睫随着呼吸的韵律微微颤动着,小巧高挺的鼻子下,一张娇嫩欲滴的粉唇。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和自己房里熏香的味道完全不同,似兰非兰,他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却觉得出奇的好闻。“……”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牵扯着他的心,缓缓地,他将自己的脸凑近,越来越近。就在他快要碰触到那粉嫩的唇时,那人儿突然动了动身子。他猛地一惊,连忙坐正了身子。“嗯……”夏千洛缓缓睁开眼,等到脑子渐渐清醒,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上。“你醒啦!?”她睁大了眼睛惊喜道,“昨天可是吓死我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撇了撇嘴。看着床边的人,陆笙歌不禁觉得好笑,嘴角轻轻抿了抿,却没有笑出来。“现在还觉得不舒服吗?”夏千洛看着他问道。“胃疼。”“胃疼?”听着他的话,夏千洛不禁又紧张了起来,“不是喝了大夫开了药么?怎么还会胃疼?”陆笙歌耸了耸肩,撇撇嘴道,“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吃过东西,你说我饿不饿?”“……”夏千洛看着他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哦!哦!”于是连忙站起身,“我去厨房取早点!”只见她急急撩开珠帘,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朝着他自信满满道,“放心!这次我不会取错了!”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愣了愣,看着走出房门的人,陆笙歌不禁笑了起来。目光落到地上,一件藏青色长袍。不是他的……他微微蹙了蹙眉。回忆起刚才那丫头睡在身边的模样,这件长袍似是盖在她身上的。是洛轻尘?他微微一愣,很快却又扬起嘴角,他果然没有看错。取了餐盘,夏千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看着托盘上的清粥小菜,她不禁笑了笑,这次一定不会错了。“小洛!”刚打开门便见她从楼下急急跑了上来。“轻尘,你醒啦。”看着他,夏千洛笑着打了个招呼。洛轻尘扬起笑,“小……”刚准备开口,却只见她有些急道,“我现在要送早点给陆牛郎,一会再来找你!”“……”看着端着餐盘急急走过的人,一个心不禁沉了下去,他轻轻点头,“嗯……嗯。” 出去逛逛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早点来了!”夏千洛推开门走了进来,只见陆笙歌坐着靠在床框旁,一双凤眸看着窗外,总是笑得妖媚的眼眸里不禁多了些思愁。这样的他和平日里截然不同。“……”陆笙歌回过神,“啊……嗯。”端着餐盘在床边放下,夏千洛笑道,“这次没错了吧。”瞥了一眼身旁的清粥小菜,陆笙歌扬了扬嘴角,“若你还能取错,那我真要佩服你了。”“……”被这么一损,夏千洛撇了撇嘴,也不好意思再说话。“好了。”陆笙歌顿了顿,“喂我吧。”“哈!?”夏千洛张大了嘴看着他。慵懒靠着床框的人忽然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他端起餐盘里的粥,小心喝了一口,“昨晚为了照顾我一直守在这里吧?然后早晨醒来为了取早点也还未来得及梳洗吧?”“……”听到这,夏千洛不禁红了红脸,自己还既未洗脸也未漱口,却在这里和他说了这么多话……“我……我这就去……”“饿了顺便吃完早点再上来吧。”“嗯……嗯。”看着红着脸离开的人儿,陆笙歌笑了笑,轻轻嘬了口粥。吃完早晚,夏千洛上了楼,刚准备向陆笙歌的房间拐去,却忽然停住脚,于是向另一边走去。“叩叩叩……”传来敲门声,洛轻尘缓缓回过神。“……”“轻尘,是我。”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他不禁一愣,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去打开门。“小洛!”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儿,他心中难以言喻的欣喜。“工作还习惯吗?”看着眼前一身月白锦袍,脚踏锦绣长靴的俊美男子,夏千洛忽然有些不习惯。轻尘的装扮虽比在崖底好看太多,但却不是她熟悉的模样。“嗯……嗯。”洛轻尘违心地点点头。他多想说不习惯,他想说,小洛,我们回去吧。可是他看得出,比起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崖底,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崖底的生活比现在要自在太多,为何她却偏偏想要待在这里。是否,她厌倦了在自己身边?心里蓦地一疼,他抿紧了唇。“嗯,习惯就好。”夏千洛点头笑道。她本以为轻尘会说不习惯,毕竟这与他们原来生活的崖底相差太大,而且每日还要见那些陌生女人,陪她们聊自己根本都不明白的天。她想,如果他们还清了欠雪香楼的帐,再赚到一些钱,她就带着他离开,去一个适合他们生活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她暂时还没想到。看着眼前人的笑脸,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因为,只要她能够像现在这样笑着就好……“好了。”夏千洛站起身,“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看着走向门口的人,洛轻尘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然后留恋地看着那抹身影消失。走在走廊上,夏千洛不禁想起陆笙歌先前的话来。轻尘真的会喜欢自己?……她想着还是摇了摇头。怎么会,轻尘他从冰棺里醒来,什么都不明白,又怎么会明白这男女之情呢?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向陆笙歌的房间的方向走去。推开房门,见陆笙歌已穿好的衣服。“你要去哪里吗?”夏千洛看着他整好秋香色衣袍不禁问道。“你这几日干活累吗?”从全身铜镜中收回视线,陆笙歌看向不远处的人。“……”夏千洛看着他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除了第一日端茶送水累了些,之后成了他的贴身丫鬟反而轻松了许多。“还……还好。”陆笙歌笑了笑,“我这几日在房里倒是待得有些闷了,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出……出去?”夏千洛愣了愣,他的意思是去街上逛逛?这工作也太轻松了吧,不禁没什么重活干,而且还可以逛街!要知道,逛街可是女人的天性啊……于是心头一喜,连忙点头,“嗯嗯!”“笙歌,你没事了?”看着神采奕奕俊美依旧的人,郭管事不禁大喜道。“嗯。”陆笙歌淡淡点了点头,“郭管事,前之日在房里待得闷了,我出去走走。……明晚我会接客。”“嗯嗯,当然没问题!”一听他终于同意接客了,郭管事连忙应声道。夏千洛站在陆笙歌身后,抬头看着二楼的房间,要不要叫上轻尘呢?这几日他一定也很闷吧……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拉住,整个人被拉了出去。“走了,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看着斜眼看向自己的人,夏千洛愣了愣,“哎哎,你……你别拉我呀……” 砸伤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哎,那不是雪香楼的陆公子么?”“真的吗?!……哎呀,果真如传言的那样俊美啊……”一路上的女人们看着陆笙歌都纷纷侧目议论。“哎哎,你们看他旁边的女人是谁?”“那是哪家的小姐啊,竟然请得动陆公子一起逛街!”“啊!我见过她,好像是雪香楼的丫鬟呀……”“啊,原来只是丫鬟……我说陆公子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看着周围一群花痴的女人们,再看向身旁一脸自在的人,夏千洛不禁皱了皱眉,“你每次出门都是这样吗?”“不然呢?”陆笙歌侧脸看向她轻轻一笑,抬眼扫了一眼四周,顿时引来一阵尖叫。“你们看!陆公子他看我了!”“胡说!陆公子看的明明是我!”“是我是我!”“……”“和你出来还真是有压力啊……”夏千洛看着周围的人,凡是女人都两眼放光一脸花痴样,而男人则低着头匆匆走过,仿佛是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她,陆笙歌笑了笑,“习惯就好。”“……”夏千洛看了看周围,撇了撇嘴小声道,“看来我是一辈子都习惯不了……”成衣店门口,陆笙歌停下了脚步。“你这衣服哪来的?”打量着身旁的人,皱起俊秀的眉。“这?”夏千洛低头看了看自己,“当然是郭管事给的。”“做我的丫鬟至少要和我一样穿的光鲜亮丽,若是不然,岂不是有损我的颜面?”陆笙歌说道,一把拉起身旁人的手,“走。”“哎哎!”“陆公子。”衣店老板见来人,连忙弯腰招呼道。“不知陆公子这次需要什么式样的衣服?”“帮我选一套女装。”“……”衣店老板看着他愣了愣,似是没有听清他的话。陆笙歌撇了撇嘴,“帮我身旁的这位姑娘选一套女装。”他顿了顿,“钱不是问题,衣料要是最好的。”“……”夏千洛看着陆笙歌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到底打算干什么?衣店老板看了一眼夏千洛,顿时明了,连忙点头,“好好好,陆公子放心。”一会儿,衣店老板拿了一件水绿色衣裙来到二人面前,“姑娘,你看这件怎么样?”“啊……”夏千洛看了陆笙歌一眼,“随……随便吧……”“姑娘可以去试衣间试试,看是否合身。”“不……不用了吧……”夏千洛推辞道,“差不多就好……”“在我这里可没有‘差不多’这个词。”陆笙歌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夏千洛皱了皱眉,接过衣服,点点头,“嗯……嗯。”在后面的试衣间里,夏千洛摸着手里的衣服,柔软细滑,这还是除了在皇宫她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料子呢!  一会儿,夏千洛走出试衣间。“怎……怎么样?”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裙,心虚道。看着眼前一袭水绿色衣裙的女子,陆笙歌笑了笑,“果然人靠衣装,没想到你换了身衣服倒有些像那么回事了。”说着朝衣店老板道,“就照这尺码再挑几件,然后包起来直接送去雪香楼吧。”“哎哎!”一听来了生意,衣店老板欢喜得连声应道。“走吧。”手腕忽然被拉住,“嗯?”夏千洛愣了愣,突然反应了过来,“我……我衣服还在里面呢!”“就那衣服你还要了做什么。”陆笙歌头也没回地将她拉出了成衣店。“那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龙桌前,一身明黄的男子轻轻拨弄着腰间悬着的玉佩问道。“回禀陛下。”殿下的人抱拳道,“属下查明,那名黑衣人来自东临国。”慕容宸逸微微一愣,“东临国?”不禁皱起眉,“夜玄曦的人?”“应该不是。”“不是?”眉头不禁蹙得更紧,“若不是夜玄曦,那东临国还有谁会派人来调查朕?”“属下故意将那黑衣人放回,才得知原来他受命于东临国雪香楼的陆笙歌。”“雪香楼?”慕容宸逸皱起眉。“就是供女人消遣的风月场。”殿下的人解释道。他微微蹙了蹙眉,“那陆笙歌……”他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他是东临国有名的小倌。”小倌?慕容宸逸微微一愣,他为何要调查自己?到底有何目的?是否是夜玄曦的人?“好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是。”殿下的人抱了抱拳,刚准备退身。“等等。”他忽然叫道。“陛下?”“可有皇兄的消息?”“禀陛下,未曾有……”“我知道了……”心微微一沉,他缓缓道,“下去吧。”“是。”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看着左手边成堆的奏折,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无非又是劝他尽快立后的参奏。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身影,慕容宸逸蓦地一愣,一双琥珀般的眼眸不禁渐渐黯淡。已经过了多久……垂着眸,眼里不禁充斥了哀伤。……洛儿……“……”夏千洛忽然一顿,愣愣地站在原地。“你怎么了?”看着身后呆呆立着的人,陆笙歌不解地问道。“我……”夏千洛张了张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刚刚的一瞬,她的心似乎沉了一下。她到底怎么了……“我没事。”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前面,陆笙歌饶有兴趣地看着发饰,而夏千洛则慢慢地跟在身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呀!小心!”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夏千洛回过神抬头看去,只见一只花盆正向头顶落下。“小洛!”惊讶得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护进一个怀抱。“咚。”一声闷响,明显的,拥着自己的身子微微一颤。“小洛……你没事吧?”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千洛愣愣地缓缓抬起头,“轻……轻尘?”“……”看着紧紧抱着夏千洛的人,陆笙歌不禁皱起眉。他为何会来这里?……不过幸得有他,这丫头才没有受伤。“轻尘?”夏千洛一愣,看着身旁地上碎裂的花盆,顿时回过神,“轻尘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砸到哪里了!?”“我没事……”看着怀中的人毫发无损,洛轻尘不禁放下心,轻轻笑了笑。 去寻她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房内。“怎么会那么傻嘛……”看着洛轻尘肩上的淤青,夏千洛心疼地努着嘴,伸手取了身旁的散瘀药膏,“……疼吗?”“……”抬头看着身旁担忧地皱着眉头的人儿,洛轻尘心中竟觉得比吃了蜜还要甜,于是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夏千洛看向身后站着的人,“轻尘为了我受伤,所以今天我想请一天假来照顾他。”“……”看着正在为洛轻尘擦药的人儿,陆笙歌不禁蹙了蹙眉,不屑地转身走向门边,“随便你,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说着便走出了门口。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笑了笑,其实他也不是坏人。她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人,半开的衣衫,露出光洁的右肩,柔顺的黑发松散地垂在另一边的肩膀,低垂的眉眼仿若一泓清泉。“……”一时间她竟看得愣出了神。“小洛?”直到他奇怪地抬头看向自己,她这才回过神来。“嗯……嗯?”夏千洛帮着他将衣衫穿好,“你怎么会去街上?”“……”洛轻尘抿了抿唇,“我……我去找你,却不见你和陆公子。之后问了郭管事才知道,你们上街了……”“呃……”夏千洛有些歉疚,“是陆牛郎硬拉我去的……原本是想叫上你一起的……”看着眼前的人,洛轻尘轻轻摇头,“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会出去寻你……”“轻尘……”看着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夏千洛不禁有些自责。“轻尘,对不起……”也只有他才会这样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吧。“小洛……”看着她,洛轻尘愣了愣,一双惊讶的眼眸不禁缓缓变得柔和,好看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要可以在你身边就好……”“轻尘……”脑中又想起陆笙歌的话,不禁脸上一红,她在想什么……“衣服好漂亮。”回过神,见他正看着自己的衣服。夏千洛低头看了看,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都是陆牛郎啦,说什么做他的丫鬟至少要和他一样穿的光鲜亮丽,不然会有损他的颜面……”看着身旁的人,虽嘴上抱怨着,但心里应该却是欢喜的。“小洛穿着很好看。”他淡淡地笑着,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崖底雪天里那个穿着白狐裘的女子,在大雪中欢快地笑着转着圈。“真……真的?”夏千洛红了红脸,不禁有些欣喜。“……小洛……”他张了张嘴。“嗯?”夏千洛看向他,“怎么了?”“……”微张的嘴犹豫了良久,最终缓缓闭起,他垂眸摇了摇头,“没……没事。”“……”看着他如此奇怪的模样,夏千洛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回崖底。这句话,从今以后他在默默地藏在心里。北漠草原。“母后……”“住嘴!”一声呵斥让宇文皓不禁愣在原地,他从未见温和的母后发这么大的火。“你难道不知你父皇身体经过这一年多的调养身体才刚刚好了一些吗?若是他得知你偷偷离开北漠,必然会动怒。你怎么能不为你父皇的身体考虑呢!”“母后……”宇文皓咬了咬唇,“皓儿就是因为担心父皇的身体,所以才会耽搁了这么久……”“你!”看着儿子,玉姬怒道。“是皓儿不孝……”他突然跪下,“可是母后能够理解皓儿吗?那个深爱的女子,在我面前跳下万丈深渊,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他抬起头,“但皓儿不信她会死,所以皓儿要去寻她……”“若她死了呢?”身子猛然一震,宇文皓缓缓垂下眸,“那我也可以死心了……否则皓儿一世难安。”“……”看着面色悲伤目光却坚决的儿子,玉姬微微叹了口气,“去吧。”宇文皓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她,“母后?”“去寻她吧。”她淡淡道,“若你坚信她还未死……”见母后已同意,宇文皓一脸惊喜,忽然却又皱起眉,“那父皇……”“放心吧。”玉姬道,“你父皇那我会去说,你不必担心。”“皓儿谢谢母后!”夜已深,一轮硕大的圆月悬于夜空,照亮了广阔的草原。马厩里,马儿都已渐渐入眠。一旁守马厩的侍卫靠着马厩栏杆混混欲睡。忽然出现在马厩旁的黑衣微微惊动了马儿。只见黑衣警惕地站立了一会儿,然后踱步走进马厩,小心翼翼地解开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什么人!?”牵着马正欲走,却被巡逻的的侍卫拦下,“竟敢偷王子的马!?”“是我。”他不禁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待看清了偷马贼,两侍卫不禁睁大了眼,“殿……殿下?”“嗯。”宇文皓点了点头,“既然知道是我,那就让开吧,我要出去。”“不知殿下这么晚要去哪?”侍卫低着头,微微抬了抬眼问道。“这也是你们问的吗?”宇文皓皱着眉,不禁抬高了语调。“小的不敢……”见眼前的人露出不悦的神色,两人连忙抱拳道。“那就让开。”宇文皓不耐烦道。“……”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只能为他让开路。见两人让开的路,宇文皓牵起马,“记住,见到我的事不可告诉父皇。”“是,殿下。”“驾!”宇文皓跨身上马,向远处的驾马而去。玉姬看着月夜下渐渐驾马远去的人,缓缓放下了帐帘。“宸逸……”“洛儿?”混沌中,慕容宸逸听见了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宸逸……”“洛儿!洛儿是你吗!?”他惊喜地在一片混沌中寻找道。“宸逸……”忽然模糊混沌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不远处站在崖边的女子,一袭白纱裙在风中飘舞着,好像是水中的白莲。“宸逸……”那女子转过脸看向自己,一行清泪从白皙的脸庞滑落。“洛儿!洛儿你怎么了!?”见她哭泣,他慌忙上前。就在他快要拉住她的手时,那袭白纱裙却忽然消失。看着空无一人的悬崖,他开始不安起来,“洛儿?洛儿你在哪里!?……洛儿!” 混乱的心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儿!”他猛地惊醒坐起身,定了定神,却发现原来还是在他的寝宫中。原来是梦……慕容宸逸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梦中的画面却还停留眼前。“洛儿……”他握了握拳,难以言喻的想念涌上心头。可是却已经迟了……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无能,才会让洛儿离开。他不会忘记,洛儿跳下悬崖时看他的眼神,失望的,悲伤的,那样的眼神让他痛彻心扉。“来人。”他下了床朝门外道。“陛下。”“将奏折全都搬到御书房,朕要批阅。”“现……现在?”哈腰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愣了愣。“是。”因为他知道,若是重新躺下,只怕梦中充斥的也还是她的身影。如今他只能用繁重的国事来麻痹自己。躺在美人榻上的陆笙歌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书翻了几页。抬头看了看窗外已漆黑的天,不禁皱起眉,都已经这么晚了,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准备在那家伙的房里过夜了?这么一想,似是榻上长了钉子,他一骨碌坐了起来。那丫头是他的贴身丫鬟,在别的男人房里过夜算是怎么回事?这么想着,他倒是更加沉不住气了,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啊?那个王夫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嗯。”“哈哈哈!也太好笑了吧……”听着房门内不断传来的笑声,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有什么让她笑得这么开心……“叩叩……”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两人都微微一愣。夏千洛看向窗外,“已经这么晚了呢。”然后站起身,“我去开门。”“嗯。”洛轻尘微笑着点头,看着她起身去开门。“你怎么来了?”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夏千洛有些惊讶。明明是他的丫鬟却和别的男人厮混到这么晚,反而自己倒像是个不相干的人。听着眼前人的问话,陆笙歌不禁心中一恼。“药还没擦完吗?”于是没好气地说着瞟了里屋的人一眼。“擦完了啊。”夏千洛眨巴眨巴眼道。“那还在这里做什么?”“……”她愣了愣,“我不是说了请一天假来照顾轻尘吗?”“我……”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不禁一时语塞,脸色微微一白,皱了皱眉道,“我……我不舒服,你快给我回房。”说着就转身快步离开了。“哎……”看着离去的人,夏千洛有些不放心,毕竟他先前有过病史,怕他又会像之前一样。于是转头看向里屋的洛轻尘,“轻尘,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些睡吧。”“小……”看着掩上的门,那个“洛”字最终淹没在喉咙。“你哪儿不舒服?”跟着回了房,夏千洛走到床边看着已经倒头睡下的人问道。“……”背对着她,陆笙歌沉默不语。他讶异,刚刚他怎会有那种感觉。明明他纵观风月多年,阅女子无数,为何会被这样一个并不算是绝色的女子撩动心弦……心中微微一顿,他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他心里只会有一人,那便是小姐。小姐……无论如何笙歌都会找到你的。“喂?陆牛……公子,你没事吧?”见他不应声,于是便又问道。“……没事。”他道,“我先睡了。”顿了顿,又突然道,“你今晚睡榻吧。”“……”夏千洛愣了愣,然后撇了撇嘴,今天是怎么了?这家伙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不过睡榻她倒是求之不得,一个人睡怎么样都比两个人睡要舒服。自从轻尘来了之后,雪香楼的生意更加好了,前来一睹轻尘风采的夫人小姐简直要把雪香楼的门槛给踏破了。陆笙歌倒是比之前闲了不少。靠在二楼的栏杆旁,陆笙歌垂眸瞥了一眼楼下等待着见洛轻尘的夫人小姐,不屑地哧了一声。趴在一旁的栏杆上,夏千洛看着生怕的人,不禁坏笑道,“怎么了?嫉妒了?”“真是说笑。”陆笙歌瞥了她一眼,“如此悠闲我还求之不得呢,又岂会嫉妒?”顿了顿,撇了撇嘴道,“再说,那小子也没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地方。”“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嗤笑了一声。“怎么?”听了这话,陆笙歌不禁看向她,“难道你觉得那小子比我更胜?”“那是自然。”夏千洛耸了耸肩道。“你!”压了压心中的不甘,陆笙歌扬了扬下巴,“我倒要你说来看看,他哪里比我更胜。”夏千洛打量了身旁人一眼,“至少轻尘比你更多了一分仙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想起轻尘的模样,嘴角不觉微微扬起。“仙气?”陆笙歌不悦地驳斥道,“同样是人,怎得他就多了份仙气?”要说俊美绝色,那洛轻尘怎又比得上自己?“可能是你在这艳俗之地待久了吧。”轻尘从冰棺中醒来,本就与常人不同,再加上他与身居来的独特气质,便让人觉得如仙临世。“哦……”听了她的话,陆笙歌微微扬了扬眉,“那如今他也在此地,身上的仙气岂不也会被这艳俗之气磨光?”“……”看着他,夏千洛微微一愣。忽然这时,楼下的大堂传来几位夫人的声音。“郭管事啊,何时才轮到我们?我们可是在这等了许久。”“是呀是呀……”“几位夫人莫急。”郭管事赔笑道,因为能来雪香楼找小倌的也只有达官贵人之家的夫人小姐,可得罪不得。“我这就命人准备上好的茶点,夫人小姐们可在此先谈谈心。”“我说郭管事啊。”在座下的一位夫人忽然扬着笑道,“为何那洛公子只卖艺不卖身呢?若是卖身,我一定日日来你雪香楼捧场!”眼角堆起的褶子充分显示了她的年龄。此话一出,座下的小姐们红了红脸,并未吱声,但年长一些的夫人们却都兴奋起来,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不卖身未免也太不尽兴了!”“这……这……”看着座下起哄的夫人们,郭管事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于是结结巴巴道,“这……这事我会与洛公子商量……”“看到了吧。”收回视线,陆笙歌看向身旁的人,“若是待在此,就算他是神仙,也终究会变成凡人。”“……”愣了愣地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陆笙歌的话。看着大堂中如狼似虎的贵妇小姐,夏千洛心中忽然乱了起来,纠结成团。 吃豆腐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让轻尘待在这里?夏千洛愣愣地想着,是不是为了赚钱就可以让轻尘做他根本不应该做的事?轻尘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你怎么了?”一旁的陆笙歌看着突然沉默的人不禁有些奇怪。“……”“你去哪!?”看着突然急急走开的人,他不禁叫道。“洛公子,你长得可真好看……来,陪我喝一杯吧!”浓妆艳抹的贵妇举着手里的酒樽揍近到洛轻尘面前。“……”他接过酒樽,只得尴尬地转过脸喝下。“来嘛,洛公子,你也来喂我喝酒。”将另外一杯斟满,贵妇将酒樽递到他面前,身子也紧紧贴了上去。“夫人……夫人请……请自重……”洛轻尘极力将她丰满的身子推离自己,可越推,那身子却靠得越紧。“嘭!”门忽然被推开,他惊讶地看去,只见小洛正愣怔地看着自己。“小……小洛,你听我说……”还未等他将话说完,门口的人就冲了上来,一把将身旁的贵妇推开,贵妇手中的酒洒了一身。“哎呦!”那贵妇被这突如其来的推搡一下子冲倒,跌坐在地上。“你这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刚刚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的陆笙歌也跟在之后走了进来,见到这样的状况,他连忙道,“杜夫人,杜夫人真是对不起!这丫头是我的丫鬟,都怪我平日里太过宠她了,所以她才有胆子这么冲撞你……” “笙歌?”看着来人, 那跌倒在地上的杜夫人愣了愣,要知道在洛轻尘没来之前,她一直心系陆笙歌,毕竟像笙歌这样妖媚绝色那功夫又好的男人实在少之又少。“杜夫人,没受伤吧?”殷红的唇轻抿着,让人有一种亲上去的冲动。一双斜飞的凤眸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柔光快要将她融化。陆笙歌弯腰朝她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让人赏心悦目。“啊……嗯。”杜夫人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窃喜地将手放进他的手心。“杜夫人,若不嫌弃,就随笙歌回房吧……”顿了顿,纤长的手划过她被酒打湿的衣襟,“再说,湿衣服该早些换下得好,免得着凉……”魅惑的声音挑动着她的心弦。双颊一红,“嗯嗯……”被牵引着,杜夫人愣愣地跟着走了出去。在走出门之前,陆笙歌回头狠狠瞪了夏千洛一眼,意思是这都是你做的好事……看着走出去的两人,夏千洛回过头看向洛轻尘,目光落到他微微被敞开的衣襟,心中不禁一惊,于是连忙问道,“轻尘你没事吧?没被那女人吃豆腐吧?”“我……我没事。”看着眼前一反常态的人,他不禁有些困惑。“不过……吃豆腐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着夏千洛道,“我没有豆腐啊……”“额……就是……就是被占便宜的意思啦……”“占……占便宜?”洛轻尘不禁脸一红,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嗯……”夏千洛点了点头,“那就好……”“小洛……”“嗯?”夏千洛看向他。“你怎么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冲进来?”静静看着她的眼眸,他问道。“我……”夏千洛不禁一愣。她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来?……推开门的动作好像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一样。心中忽然一慌,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别的女人贴着轻尘她会这么生气?“轻尘……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垂着眸缓缓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温柔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感受到额上的大手,温暖的感觉从额头直到心间。两人一起在崖底生活的画面不断划过眼前,夏千洛愣愣地回过神。也许,她已经直到原因了……想起陆笙歌的话,在欣喜的同时,又隐隐皱起眉。她这样普通的女人,真的可以配得上如仙般的轻尘吗?“我……我没事。”她站起身,想要暂时逃离。因为慌忙,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夏千洛失去重心向前倾去。“啊!”“小洛!”手腕忽然被握住,腰间一紧,她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而是跌进了一个怀里。“小洛,你没事吧?”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人儿,洛轻尘关心道。“嗯……”夏千洛缓缓抬起头,却对上那双温柔深邃的黑眸,一时间谜陷其间,难以自拔。“小洛?”见怀中的人仿佛失了魂般,他轻轻唤道。“嗯?”夏千洛回过神,视线却向下,落在了他朱红色的唇上。心中好像有什么在作祟,她缓缓踮起脚尖,竟吻了上去。“……”感受到唇上的柔软,似兰非兰的芳香扑鼻而来,洛轻尘不禁一愣。“……”试探的蜻蜓点水般的般的吻草草结束,这时的夏千洛红透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真是的,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就这么吻上去了?轻尘该不会是吓着了吧?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讨厌她?想着,不禁心中一慌,连忙解释道,“轻……轻尘……我……我不是故……”“小洛……”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轻尘!对……对不起!”夏千洛低着头赔罪道。自己真是色欲熏心了,竟然没控制住!虽说也是因为轻尘太俊美,但说到底还是怪她自己自制力太差……现在想想好后悔……“小洛……”克制着胸口狂乱的心跳,他伸手轻轻托起她尖瘦光洁的下巴,“我……”“你别说了……”夏千洛哭丧着脸,“我道歉还不行嘛……”“不是的!”他慌乱打断她的话,“我没有怪你……”“嗯?”夏千洛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小洛……我……”克制了这么久,今天,就让他说出来吧!洛轻尘咬了咬唇,看着眼前一脸不解的人儿,“我喜欢你!”心里咯噔一跳,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喜欢?轻尘说喜欢她?……真的被陆牛郎说对了?……不过轻尘真的懂得喜欢的意思吗?心中不禁又微微一沉。 要长针眼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个……轻尘啊……”她看着眼前的人,“你知道喜欢的意思吗?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想的……那样?”洛轻尘看着她愣了愣,“我真的喜欢小洛啊”!夏千洛有些为难,要怎么和他说才能明白呢?“你说的喜欢和我们平时说的那种是不同的……唔唔!”唇被紧紧堵住,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微闭的双眼,睫毛长得让人惊叹,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着绯红。轻尘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缓缓地,他松开粉嫩的唇。“小洛……”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喜欢,但我说的喜欢,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轻尘你……”夏千洛惊讶地看着他,不禁双颊一红。“小洛……你可喜欢我?”目光看着她,黑眸中带着期待。“我……”对上他的眸,夏千洛不禁红了红脸,“嗯……”“真的!?”听了她的答复,洛轻尘不禁一脸欣喜。“只是……”面上的欣喜之色不禁沉了下来,“小洛,我可以问你件事吗?”“嗯?”夏千洛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慕容宸逸……是谁?”身子蓦地一震,她惊讶地抬起头,“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梦中曾唤过他的名字……”看着她震惊的眼眸,他缓缓道。“……”原来是这样……夏千洛低下头,原来她在梦中还叫过他的名字……不是说好要忘了他吗?他和她已没有丝毫关系,为什么连在睡梦中都不放过她……“我和他……”抬起头,看向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他是小洛很重要的人吧……”黑眸看向她,闪着清澈的光。“……”紧紧咬唇,抑制住内心的锥刺般的疼痛,“曾经是……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的我只想快些将他忘记。”“很难受吧……”看着她蹙眉抿唇的模样,他将她轻轻揽进怀里,“若是忘不了,就将他放在心底吧……”因为重要的人总是难以叫人忘怀的,若是要强行忘了,只会让她更痛苦吧……“轻尘……”抬头看着他,眼里多了一份动容,“我知道了……”“夏千洛!夏千洛!”这时,楼下响起郭管事的声音。夏千洛连忙打开门,走到走廊边,向大堂看去,“怎么了,郭管事?”“快下来给小姐夫人们沏壶茶!”“哦!来了来了!”沏好了茶,正准备上楼,郭管事却将她叫住。“有什么事么,郭管事?”“这个,你给笙歌送去,说是城东白夫人送给他的。”郭管事将一匹上好的丝绸交到夏千洛手里。“嗯……”接过手里柔软丝滑的丝绸,夏千洛忍不住多摸了两下。“摸什么摸呀!”郭管事打了一下她的手,“这可是西凤国舶来的上好珍品丝绸!摸坏了你可赔不起!”“……”西凤……她愣了愣,想当年她穿的可都是西凤国独一无二的上好丝绸……不过她才不稀罕,还是小命比较要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上去!”“……知道了!”夏千洛不满地瞪了郭管事一眼,然后抱着丝绸向楼上走去。“叩叩叩……”抱着丝绸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陆牛郎在里面干什么呢?她撇了撇嘴,不管了,反正给他送进去就好。“嘭”的一声将门撞开,夏千洛抱着丝绸走进房里,“那个,郭管事说这是城东的白夫人送……”抬头看着房中春色满溢的画面,张着的嘴良久都难以闭合。床上的两具胴 体相互交叠着,衣衫落了满地。“你……你们……”丝绸掉落到了地上,夏千洛捂着嘴,半天都没说出个整句。“笙……笙歌……”杜夫人见两人正亲热时突然进了人,不禁满脸通红。从那饱满的双峰间抬起头,陆笙歌看向珠帘外的人,不禁皱起眉,“为何不敲门?”“我……我敲了……”夏千洛结结巴巴道。“……”秀气的眉不禁皱得更紧,“还不快出去!”“……”身子突然一震,夏千洛连忙放下手里的丝绸,“我……我这就出去!”“吱呀……”门缓缓打开,洛轻尘看去,“小洛!”“……”“小洛,你怎么了?”看着有些恍惚的人,他不禁有些奇怪。“……”听着他的话,夏千洛回过神,但刚刚香艳的画面还不断闪现在眼前。“我……我只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她该不会长针眼吧……“不该看到的东西?”洛轻尘不解,“那是什么?”“额……”夏千洛有些犹豫,可不能带坏了轻尘……于是摇了摇头,“没有啦……只是看到两只狗在在打架……”“狗打架?不能看吗?”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满是困惑。“额……当……当然不能看。……要不然狗可会咬你的!”“原来是这样啊……”洛轻尘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身边的人,夏千洛无奈摇了摇头,这样误导轻尘没关系吧?“小洛……”既然小洛也是喜欢自己的,那么他便可以和小洛说了。“嗯?”“我们离开这吧。”双眸看着她,满眼真挚。“……”夏千洛不禁一愣,原来轻尘果真是不喜欢这里的,但她却让他在这个他不喜欢的地方待了这么久……“不……不可以吗?”见她没有说话,他于是试探地问道。“当然不是!”见轻尘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连忙道,“我明日就去问问郭管事,欠他的钱还差多少。”“小洛……欠郭管事钱吗?”洛轻尘有些惊讶。“啊……不是就是当初打碎了茶杯嘛……”“可是郭管事不是说没关系吗?”“……”夏千洛扯了扯嘴角,那时想让你留下,所以当然说没关系了……“额……弄坏人家的东西总要赔的嘛……你说是不是?”“嗯。”洛轻尘想了想,似是觉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小洛不回去吗?”看着窗外已漆黑的天,洛轻尘问道。虽然他也不想小洛离开,可是却也不想被那陆公子欺负。“还是再等等吧……”夏千洛道,她可不想真的长针眼……“嘭!”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小姐?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还留在这做什么?”只见陆笙歌从门外走了进来,皱眉看向洛轻尘身旁的人,“不用做事吗?”“做……做事?”夏千洛看向他,虽见他衣冠整齐,但脑海里却依然是他一丝不挂的模样。“茶壶里没水了,去楼下打些水来。”“就……就为这事?”夏千洛有些哭笑不得,“有这时间,你都已经打好水了!”“到底你是丫鬟还是我是?”陆笙歌不禁挑起眉。“得,得……”夏千洛无奈道,“陆大公子,我这就给您去打水去!”见她走了出去,陆笙歌瞥了一眼洛轻尘,也跟着走了出去。“水来了,水来了。”夏千洛拎着茶壶回到陆笙歌房中,见陆笙歌正坐在房中。“喝吧。”她取过茶杯斟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喝吧。”“……”坐在身旁的人却动也未动。“怎么?不是说要喝水么?”“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嗯?”夏千洛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陆笙歌蹙了蹙眉,“还需我说的更清楚些吗?”“啊……”夏千洛忽然明白了过来,“我……我没看到啊……”“……”斜飞的凤目死死地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说。”朱红的唇洁白的齿咬着字道。“额……”夏千洛一头冷汗,“都……都看到了……”“……”咬了咬唇,陆笙歌撇过脸,心里竟说不出的郁闷。“去楼下命人抬些水来吧,我要沐浴。”屏风后,水气氤氲。夏千洛拎着一桶热水,站在屏风外,“热水来了。”“加进来吧。”屏风后传来陆笙歌的声音。“啊?”夏千洛愣了愣。“你想让我受寒吗?”屏风后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快进来!”“……”站在外面的夏千洛只能硬着头皮拎着水桶向屏风后走去。屏风后,氤氲的水气将她包围。雾气中,她走到木桶旁,“我……我加了啊……”“小洛。”“嗯?”夏千洛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白皙的美肌泛着水的光泽,水中,修长的躯体若隐若现。“啊!”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手上一颤,水桶撞在了木桶边,将其中的热水溅了些出来。“啊……”“怎么了?烫着了吗?”陆笙歌见状连忙拉过她的手查看。“没……没事。”夏千洛扯回手,要是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就不好了。见她反应这么大,陆笙歌愣了愣。“你说你什么都看到了?”“……”夏千洛一愣,点了点头,“……嗯。”“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嗯?”夏千洛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和那么多女人云雨过……”总是傲慢的凤目微微垂下,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难堪的感觉,他害怕她看不起他……“啊……这……这也是你的工作嘛……”夏千洛说道,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看得出,他似乎有些悲伤。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原本抑郁的心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坐起身道,“你……你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夏千洛愣了愣有些不解。心里忽然堵了一口气,“你不在意就好,因为洛轻尘迟早也会变成这样!”“才不会!”夏千洛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轻尘才不会和你一样!”“怎么不会?”陆笙歌挑眉看向她,“你怎知他不会?在雪香楼这样的地方,总有一点他会沦落!”“我和轻尘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了。”听他这么说轻尘,夏千洛不禁不悦道。“离开?”心里咯噔一下,他讶异地看着身旁的人,“你准备离开雪香楼!?”“是啊。”夏千洛爱朝着他扬了扬下巴。“……你难道忘了我让你保密的事?”陆笙歌不禁皱起眉。“记得啊。”她点点头,“我不会说出去,反正也没什么好说嘛……至于你,我可不信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真的能杀了我!”说出这句话,心里虽然没什么底,但因为这段时日的相处,让她相信,他应不会这么做。“不许走!”见阻拦不了她,陆笙歌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喂喂!你……你快松开啊!”挣扎中,水花四溅,见水中的男体渐渐显现,夏千洛撇过脸不敢去看。忽然脚下一滑,丢下水桶,整个人都跌进了木桶中。“啊!……唔……”夏千洛一头栽进水里,扑腾着,在陆笙歌的支撑下才勉强坐起身。“咳咳……”咳出呛进的水,这才清醒了一些。而清醒过后却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因为她正跨坐在他赤果果的身上!被水打湿的衣衫黏贴在身上,显示出她较好的身材。粉色的亵衣若隐若现,不禁让人热血沸腾。目光落在她光洁白皙的肩上,一个半月形的朱红色胎记透过衣衫隐隐约约地显现。“这是……”看着那半月形的胎记,陆笙歌不禁一愣,脸上伸过手去扯她的衣衫,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你!你干什么!”见朝自己伸来的手,夏千洛不禁捂紧了胸口。好像是着了魔一般,陆笙歌扯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的衣服扯开。“撕拉”一声,潮湿的外衫被撕开,露出粉色的亵衣。“你……你太过分了……”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抱着胸委屈地快要哭了出来。“小姐……”看着她,陆笙歌愣怔地缓缓道。“你……你在说什么?”夏千洛不解地看着他。“小姐……你真的是小姐!”陆笙歌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肩。“笙歌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却在我身边……”“你到底在说什么?”夏千洛更加不解,想起先前听到的他与黑衣人的谈话,不禁解释道,“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小姐……”“小姐……笙歌总算找到你了……”看着朝自己扑来的裸男,夏千洛不禁将他推开,“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陆笙歌一愣,激动地连忙点头,“嗯嗯!” 丞相之女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夏千洛整理好被撕破的衣衫一脸可惜,这可是今天才刚买的啊……这该死的陆牛郎……“小姐!”换好衣服的陆笙歌一把扯开屏风。“你要吓死我啊!”夏千洛不禁白了他一眼,“都不问一下吗?若是我还没换好衣服怎么办!”“这有什么关系!”陆笙歌拉住她的手笑道,“小姐还用介意被笙歌看到吗?”“怎么不介意了?”夏千洛瞪了瞪眼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小姐啊……”“小姐不记得笙歌了吗?”握住她的手,陆笙歌愣了愣。“……”夏千洛摇摇头,“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小姐呢?”她可不想再做什么替代品了。“因为小姐肩上的胎记。”“胎记?”夏千洛愣了愣,忽然想起这个身体上,在自己穿越而来之时肩上就有一块朱红色的半月形胎记,因为不太大,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她一直也就没怎么在意。“长……长胎记的人多了,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姐呢?”“位置一样,形状一样,颜色也一样,这天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陆笙歌肯定道,“所以你一定就是小姐!”“这……”夏千洛一时也没了话,的确,这实在是太巧了些。突然,站在面前的人将她紧紧抱住。“你……”夏千洛刚想挣扎地将他推开,忽然却愣在原地。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耳边传来细微的哽咽。“小姐,笙歌终于找到你了……”微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颈间,顺着她的后颈缓缓滑下。待陆笙歌平静了些,两人来到桌边坐下。“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刚坐下,陆笙歌就迫切的问道。夏千洛摇了摇头,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又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呢?  身体忽然一震,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如果陆笙歌没有认错人的话,那他要找的会不会就是自己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她虽不是西凤芊公主,但却有可能有其他身份。“我……从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现在,她也只能这么说。“不记得了?”陆笙歌微微一愣,不禁惊讶道,“小姐难道连老爷夫人都不记得了!?”“老……老爷夫人?”难道她还有爹和娘?“嗯……”陆笙歌点点头,眼眸不禁黯了下去,“若是老爷夫人知道我找到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看着他悲伤的神情,夏千洛愣了愣,“他……他们怎么了?”“小姐真的不记得吗?”一双凤眸悲伤地看着她,“老爷和夫人早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死……死了?”夏千洛愣了愣,虽说自己和他们并无关系,但似乎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的缘故,她竟感觉到了那份哀伤。“你……你可以给我讲讲吗?”“嗯。”陆笙歌点点头,眼中的悲伤溢于言表。 “老爷是南靖国的丞相,却因被污蔑通敌卖国而被害惨死……”“等……等等。”夏千洛愣怔地打断他的话,“你是说南靖国?南靖国丞相是我爹?”“嗯。”身旁的人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怎……怎么会这样……夏千洛愣愣地低下头,这么说来,是因为她爹,所以才会使得南靖国被灭?也是因为她爹,才让……宸逸……他家破人亡……“这些年来,我在寻找 小姐你的同时也在找那个灭了丞相府的凶手。”陆笙歌说着,精致的脸上不禁露出痛恶之色。“灭丞相府?”夏千洛不禁一愣,难道被杀的不禁是丞相和夫人?陆笙歌点了点头,回想起那夜的情景。“那天晚上正好是小姐的生辰,为小姐庆生后,夫人让我领小姐回房睡觉,忽然就听见远处传来惨叫声。因为不知发生何事,夫人便先让我们回了房。之后,夫人惊慌地推开了房门,说让我领着小姐赶紧逃走。我不明何事,但既然是夫人的吩咐,我便只能照办。当我抱着小姐从窗户出去,再去看夫人时,只见一个双眼猩红的男人一只手死死掐住夫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冒出火焰朝着夫人拍去……”这时,陆笙歌的眼里已闪烁了泪光,虽然已过去那么多年,但现在回忆起来,那件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夫人看着我艰难地张了张嘴,虽发不出声音,但我却知道那是在叫我们快逃……当时年幼的小姐看见夫人惨死不禁吓得哭了起来,我害怕那人会来追杀我们,所以连忙抱着小姐从从丞相府的后门跑了出去。”回忆起那晚的事,简直就好像是噩梦般。“我将小姐在破庙安顿好后,第二日又去了丞相府,却发现,不止是老爷和夫人,全丞相府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听到这里,夏千洛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全……全都死了?”陆笙歌微微叹气,“全丞相府只有我们还活着……若不是夫人以性命阻拦,我想我们也会命丧那晚。”“那之后呢?”夏千洛问道,照他说的,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在破庙里小姐一直高烧不退,我只能出去找药。好不容易求药店大夫给了点退烧的中药,可是回到破庙小姐却不见了……”陆笙歌说着面露自责之色,“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这不怪你。”夏千洛道,先不说她是不是那个小姐,单说陆笙歌拼死保了她的性命她还怎么能责怪他?“那你后来怎么会在这当起了牛……小倌?”“还不是为了找 小姐你。”陆笙歌撇了撇嘴道,  “所以说都是因为小姐,小姐你可要对笙歌负责啊~”拖长的尾音带着撒娇,夏千洛不禁浑身一颤。“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听你一直叫我‘小姐’,你难道是丞相府的小厮?”“怎么会。”陆笙歌说着嫣然一笑。“那是什么?”“……我可是小姐你的童养夫呢!” 童养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可是小姐的童养夫呢……”“童……童养夫?”夏千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嗯……”陆笙歌抿嘴笑着点了点头。怎么回事?这略带的小娇羞是怎么回事!?看着和之前截然相反的人,夏千洛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发展的呢?她现在不仅有了身份,现在居然还有一个童养夫!……等等,她忽然想起刚才谈话中注意到的一件事。“你刚刚说丞相是被污蔑的?”“嗯……”见她问起,陆笙歌的脸色不禁有些不好。“老爷根本就没有通敌卖国,是被人诬陷的。”“你怎么知道?”夏千洛问道,“你知道是谁诬陷的?”陆笙歌摇了摇头。“那你怎知是被诬陷呢?”“老爷那么忠厚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做出投敌卖国这样的事来?……况且若他真的投敌卖国,那为何不离开南靖去东临国加官晋爵,反而是留在南靖,还若无其事地帮小姐庆祝生辰?”这倒也是……夏千洛点点头,该不会有人那么笨,做出投敌卖国这么严重的事还不逃走。“……”陆笙歌微微叹了口气,“小姐不记得从前的事可能都是因为发烧所以烧坏了脑子……若是我早些拿到药,小姐也不会……”“别再自责了。”夏千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了老爷和夫人的凶手!”凤眸里露出坚决之色。“你……”夏千洛看着身旁的人没有再说下去,看他这么坚决,她说再多也是没用的。驾马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着,忽见远处有人与群狼恶战,眼见那人渐渐处于下风,宇文皓连忙扬起鞭,驾马飞奔而去。该死……看着将自己包围在中间的恶狼,他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恶狼龇着青光獠牙渐渐向他靠近。就在这时,忽然其中一头狼腾空飞了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另一头狼也飞了出去。“还不快上马!”不远处一个声音朝他叫道。他一愣,见群狼分神之际,连忙跨身上马。“走!”宇文皓收回皮鞭叫道。狼是群居动物,一头狼受伤,其他狼必会群起而攻之,他们只有两人,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多谢兄台。”待驾马行了很远,他拉了缰绳停下马,回过头朝身后的人道谢道。看着他,宇文皓刚准备说话,却不禁惊讶道,“是你!?”眼前人褪去了华服马上的人愣了愣,微微蹙起眉,“你是……宇文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宇文皓扬了扬嘴角,“你怎会来到这?你不是应该待在西凤做你的公主夫侍么?”“公主夫侍?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才不会稀罕。”易子墨撇过脸,“自从她跳崖后,我便再也不是。”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两年前我便向女皇提议让我任游使一职,从此便在四国间游历,观察四国风俗民情。倒是你……”他看向宇文皓,“你不是北漠王子?怎会一人驾马经过此荒蛮之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宇文皓看向他,“你真的甘愿相信她已经死了吗?”身体微微一震,易子墨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嘴,最后低着头缓缓道,“可我却是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的……”“难道我不是?”宇文皓皱起眉,“那日我也同样在场……可是我不信。”看着他,易子墨不禁一愣。“所以我便说服了母后,我要去寻她。就算……”他微微垂眸,“就算是尸体也好……”两人沉默着,只听得到草原上的风声。良久,耳边传来易子墨的声音,”我与你一起。”雪乡楼。看着正在整理被褥的人,夏千洛不禁在身后偷笑着,想不到当了小姐还有这待遇,要知道这事以前都是吩咐她来做的。“小姐,休息吧。”铺好了被褥,陆笙歌转过身朝她笑道。“嗯?”夏千洛愣了愣,“你让我睡床?”“当然。”陆笙歌笑道,“现在已知你是小姐,怎还能让你睡榻?”“嗯嗯!”夏千洛一听连忙点头,睡榻自然没有睡床舒服。正当她准备睡下,却见站在床边的陆笙歌解开衣带。夏千洛愣了愣,“你在干什么?”看着她,陆笙歌不以为然地笑道,“睡觉呀。”“睡……睡觉?”一时间不禁睁大了眼,“……你要和我一起睡!?”只见已脱下外衫的人在床边坐下, “笙歌是小姐的童养夫,岂有不和同睡之理?”他笑了笑,漂亮的凤眸闪着光彩,“且我们不是早就同床共眠过了么?”“……”夏千洛扯了扯嘴角,“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可是……”之前她和轻尘还没什么,但现在就不同了,她还说要和轻尘一起离开雪香楼。“没什么可是的……小姐放心。”他说着握住了夏千洛的手,不禁露出魅惑的笑容,“笙歌定会服侍好小姐的……”“哈?”正当她不解之际,后脑忽然被托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微张的嘴便被紧紧堵住。“唔唔……”她一时间不禁慌了神,挣扎着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后脑却被大手按得更紧。姣好的吻技吻得得她眼冒金星,让她脑袋空白一片。她是小姐,她就是小姐!陆笙歌心中狂喜着,不禁吻得更加卖力。感觉到怀中人儿从刚才的挣扎慢慢变得安静,他笑了笑,在这雪香楼这么多年,他深知什么样的吻可以让女人沉沦。只觉得怀中人的身体越来越软,凤眸越来越柔,他微笑着,小姐,笙歌会将欠你的在今夜都补偿给你……大手在后背腰间游走着,让夏千洛的身体越来越酥麻,浑身敏感的细胞都被挑动了起来,鼻间的气息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暧昧的娇喘。“小姐……”耳边传来低喘魅惑的声音,耳蜗湿热的感觉让她浑身酥麻。“笙歌不会再离开你了……” 小姐不要我吗?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姐……”低沉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湿唇在耳边盘旋着。大手在她的腰间后背游走着,忽然腰间一松,衣带从腰间滑落。大手灵活地滑入衣襟,隔着亵 衣肆无忌惮地揉捏着。感受着那饱满柔软的触感,陆笙歌不禁心神荡漾,小姐的身体果然是非那些女人可比的。没想到这几年小姐竟是出落得这样美好,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娃了。思绪已经渐渐变得不清晰,身体也好像漂浮在云端。在他姣好的挑弄下,身体越来越热。夏千洛喘着粗气,就在思绪快要飘渺而去时,脑海中忽然出现两具交叠的胴 体,她一怔,不禁觉得一阵恶心,连忙推开准备欺身而上的人。“小姐?”就在他觉得一切都顺利进行时,竟被这样推开了。陆笙歌惊讶地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夏千洛一跃跳下床,抑制着心慌依然不自在道,“我……我还是睡榻吧!”“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她,陆笙歌上前一步。“别过来。”见他靠近自己,夏千洛连忙道。见她异样的模样,陆笙歌更加不解,“小姐,是笙歌做错了……什么吗?”夏千洛撇过脸,“先前你和杜夫人还在这张床上……”蓦地一愣,陆笙歌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这般反应。悲伤的凤眸缓缓垂下,“小姐……是在嫌弃笙歌吗?”“我……”夏千洛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小姐是不是讨厌笙歌了?”“其……其实你不用在意的……”夏千洛道,“你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可是小姐是我未来的妻主,我怎能不在意你的看法?”“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夏千洛摆摆手,“你不用在意那些,其实你大可不必将你的身份归于我的童养夫……”身体一震,他缓缓张口,“小……小姐不要我了吗?”朱唇不知在何时失了血色,唇瓣微微颤抖着。“这……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嘛……”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夏千洛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姐……”低沉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湿唇在耳边盘旋着。大手在她的腰间后背游走着,忽然腰间一松,衣带从腰间滑落。大手灵活地滑入衣襟,隔着亵 衣肆无忌惮地揉捏着。感受着那饱满柔软的触感,陆笙歌不禁心神荡漾,小姐的身体果然是非那些女人可比的。没想到这几年小姐竟是出落得这样美好,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娃了。思绪已经渐渐变得不清晰,身体也好像漂浮在云端。在他姣好的挑弄下,身体越来越热。夏千洛喘着粗气,就在思绪快要飘渺而去时,脑海中忽然出现两具交叠的胴 体,她一怔,不禁觉得一阵恶心,连忙推开准备欺身而上的人。“小姐?”就在他觉得一切都顺利进行时,竟被这样推开了。陆笙歌惊讶地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夏千洛一跃跳下床,抑制着心慌依然不自在道,“我……我还是睡榻吧!”“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她,陆笙歌上前一步。“别过来。”见他靠近自己,夏千洛连忙道。见她异样的模样,陆笙歌更加不解,“小姐,是笙歌做错了……什么吗?”夏千洛撇过脸,“先前你和杜夫人还在这张床上……”蓦地一愣,陆笙歌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这般反应。悲伤的凤眸缓缓垂下,“小姐……是在嫌弃笙歌吗?”“我……”夏千洛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小姐是不是讨厌笙歌了?”“其……其实你不用在意的……”夏千洛道,“你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可是小姐是我未来的妻主,我怎能不在意你的看法?”“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夏千洛摆摆手,“你不用在意那些,其实你大可不必将你的身份归于我的童养夫……”身体一震,他缓缓张口,“小……小姐不要我了吗?”朱唇不知在何时失了血色,唇瓣微微颤抖着。“这……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嘛……”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夏千洛不知道怎么解释。“若是小姐不再需要我,那笙歌也没有存在于世的必要了……”“哎?”夏千洛愣了愣,连忙叫道,“你你你可别干傻事啊!”“这些年来笙歌就是为找到小姐而活,只是如今小姐不再需要我,我便再也找不到什么活下去的意义……”“我……我……”见他面如死灰的模样,夏千洛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心中一慌,“我要!我要还不行吗!”“真……真的?”俊美精致的脸上露出希望之色。“嗯……嗯。”夏千洛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做傻事就好……”“我们现在去哪?”易子墨执着缰绳问道。“崖底。”宇文皓道。“可是西凤传言,那崖底是到达不了的。”听了他的话,易子墨不禁蹙起眉。若可以达到,那女皇一定早就命人下去了吧。“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言。”宇文皓说着一脸轻蔑,“我不信有什么地方连我宇文皓都不能到达。”看着马上的人,易子墨不禁有些羡慕,为何自己不能像他一般自信?从小是,如今更是。小时,他不敢与母亲说话亲近,长大了的他依然,若是一开始就可以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该多好。“走吧。”“嗯!”夕阳西下,草原之上,两匹马向远处奔跑着。“嗯……”夏千洛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不禁皱了皱眉,没想到都日上三竿了。于是揉了揉眼坐起身。看向一旁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不禁一愣,陆笙歌是已经起床了吗?怎么没叫她去去早餐?“吱呀……”听见开门的声音,夏千洛朝门边望去,只见陆笙歌端着早餐的托盘走了进来。今日的他一袭白衫,发上插着一支翠玉簪,倒有了些仙风道骨的感觉。抬眼看向美人榻,他露出笑容,“小姐,你醒啦。”“你……你这是……”见榻上人愣愣地模样,他微微一笑,“小姐快去梳洗吧,然后便可用餐了。” 逃走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洛!”门被推开,洛轻尘出现在门口。  “轻尘啊。”正在吃早餐的夏千洛看见门口的人,于是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你这是……”看着侍候在一旁的陆笙歌,洛轻尘一脸不解。  “……”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陆笙歌撇过脸低头看向夏千洛,不禁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过她的嘴角,“嘴边都沾到了呢……”  见他如此亲昵的动作,洛轻尘一愣,胸口不禁好像积聚了一团火。  “啊……”被他这么一碰触,夏千洛吃了一惊,“啊……啊,是嘛……”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闷着喝起了粥。  “笙歌啊!”门外忽然传来郭管事的声音。  三人同时一愣。  “轻尘也在啊。”走进来的郭管事看了看洛轻尘笑道,转脸看向正坐着喝粥的夏千洛不禁一愣,动了动嘴没说出什么话,然后看向陆笙歌。“那个笙歌啊,昨日城东白夫人送了西凤上好的丝绸给你,今日她命人请你去府上一聚,你总要给些面子吧……”  “白夫人?”陆笙歌不禁皱了皱眉,“丝绸?”他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人。  “啊啊……就……就是昨天我……我给你送来的……”想起昨天推门所见的画面,夏千洛不禁满脸通红。  “我说你结巴个什么劲啊……”看着她,郭管事不满地皱了皱眉道。  “……”见她的模样,陆笙歌一愣,想起昨日她推门而入手中所抱的东西。皱了皱眉,他看向郭管事,“若我说不去呢?”  “不去?”郭管事一愣,“哎呦,我的祖宗哎,你难道不知这白夫人的身份?得罪谁都可以,可不能得罪她啊!她儿子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官,官位虽不大,但要平了我们这雪香楼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陆笙歌皱着眉,自己虽没什么,但这雪香楼却是他长大的地方……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见他同意,郭管事不禁松了口气,“那我就先出去了。”  “小姐。”  “嗯……嗯?”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  “小姐就在这里等着我,笙歌去去就回。”陆笙歌皱着眉道。  “嗯。”夏千洛点点头笑道,“没……没关系,人家留你就……就多聊一会儿……”  “……”陆笙歌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洛轻尘,然后便走了出去。  见他走出房间,洛轻尘连忙来到夏千洛身边,一脸不解道,“小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有些说来话长了……”夏千洛无奈地耸了耸肩。  当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出来后,洛轻尘不禁蹙紧了眉头。  “怎么了?”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笑了笑,“怎么这副表情?还不是真是假呢……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才不会承认呢。”  “小洛……”洛轻尘担忧地皱眉看向她,“你是不是不打算离开了?”他不是一定要让小洛和自己一起回崖底,只是在这里,与那个陆公子朝夕相处着,他好怕小洛不再是自己的……  “当然不是!”夏千洛连忙道,“谁说我要留在这了?”她看向身旁的人,笑了笑,“我是答应过你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愣了愣,心里的喜悦与感动不言而喻,她原来还记得,她还记得说要一起离开。  “所以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夏千洛站起身,走向衣橱,打算收拾几件衣服。  “现在?”洛轻尘愣了愣,“不用去问郭管事吗?”  “不去了。”夏千洛摆摆手,“我们就悄悄逃走吧。”她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趁着陆牛郎不在,若是他回来了,我们就难离开啦!”  洛轻尘一愣,明白地点了点头,“嗯。”  “还愣着干嘛?”回头见还站在原地的人,她无奈道,“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哦……哦……”  收拾仅有的两三件衣服,夏千洛顿了顿。她和轻尘离开这总要花销吧,可是她在这里打杂的这段日子因为要赔偿之前打碎茶杯的钱,所以并没拿到手什么银子。话说出门在外总要有什么傍身吧,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也可以有个对付啊。  想了想,她打开一旁的衣箱,心想着陆牛郎应该会藏些私房钱什么的。可是找了半天,却也只找到一块玉佩。陆牛郎这么穷?不会吧……看他业务这么繁忙,应该很有钱才对,难不成都藏在另外的地方了?这上面刻的都是什么字?龙飞凤舞地……夏千洛看了看玉佩,却也没心思细看,就将玉佩塞进了腰带里。反正他那么有钱,就借走他一块玉佩吧,当了还可以换些钱。就一块玉佩而已,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都收拾好了?”看着拿着包袱的人,夏千洛问道。  “嗯。”洛轻尘点了点头,将包袱递给了她。  “好了。”夏千洛将包袱推还给他,郭管事也没发轻尘工资,想也知道里面就几件衣服,所以不用看了,她才不会相信轻尘会取走房间里其他东西。“我们走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微服私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过来过来!”小心观察了四周,确定了没有人后,夏千洛朝一旁的人招了招手。在这里这么久,她知道出了正门,这里还有个不怎么用的后门。“真……真的不用与郭管事他们说一声吗?”站在她身旁,洛轻尘有些犹豫道。“不用不用!”夏千洛摆摆手,用力抽开满是灰尘的门栓,“若是说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推开门,小心向外面张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他们,于是连忙拉起身后的人,“走了!”“嗯……嗯。”故作自在地在街上走了一阵,见并未有人注意他们,夏千洛于是松了口气,松开牵在身后的手。感觉到松开的手,洛轻尘微微一愣,看向前面慢慢走着的人,于是伸出手。“……”夏千洛愣了愣,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手。修长白皙的大手将她的手轻轻包裹在掌心,从手背传来的热度暖进了她的心。“我……”脸上不禁一红,洛轻尘撇过脸不敢看她,“我只是担心小洛会走丢。”多蹩脚的谎话,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心中一柔,抿嘴一笑,反手将他的手拉住,“有轻尘在,我不会丢。”微微一愣,看向身旁的人,洛轻尘微红的脸缓缓露出微笑,“从今以后,我不会松开小洛的手。”“最好是~”夏千洛扬了扬下巴,朝他挥了挥小拳,“要是以后你敢松开我的手啊,你就死定了!”“小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牵着她的手,洛轻尘问道。他知道她是个好热闹的人,所以他不会强迫她回崖底。只要和她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嗯……还不知道呢……”夏千洛撇了撇嘴,忽然看见路边有馄饨摊,于是问道,“走了这么久饿了吧?先吃碗馄饨,吃饱了再想!”“嗯……嗯。”“陆公子不再多待会儿了吗?”看着站起身的人,白夫人一脸不舍。“多谢白夫人盛情款待。”陆笙歌抱拳微微作了个揖,“只不过笙歌该回去了。”见他执意要回,白夫人也不好再挽留,于是只能唤了小厮,“你们将陆公子好生送出去。”然后又看向陆笙歌,“那陆公子就慢走了,改日我去雪香楼再拜访。”他微微一笑,顿时百媚顿生,“那笙歌便等着夫人……”走出白府,陆笙歌一个劲地往雪香楼赶。他心里念的想的都是那个女子,那个他寻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只想快些再见到她。“小姐!”期待地推开房门,却并无人回应。“……小姐?”走进房,陆笙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一愣。不在?……难道又去了洛轻尘那?想到这,他不禁皱了皱眉,还未问他和小姐是什么关系。现在既然已经和小姐相认了,那这些他就必须都要搞清楚。想着,于是走了出去。“叩叩。”站在洛轻尘的房门前,他耐着心敲了两声。听房内并无动静,于是又叫了一声,“小姐?”“……”没有人回应。难道他们不在房里?陆笙歌不禁皱了皱眉,伸手将门推开。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眉头不禁皱得愈紧。走出房间来到走廊,看着下面大堂内正为了晚上的接客而做准备的郭管事,于是问道,“郭管事,你有看到洛轻尘和小洛吗?”听见他的声音,郭管事抬起头,“轻尘和夏千洛?”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们不在房里吗?”“……”蹙眉冥想着,心头忽然一怔。转身慌忙冲进房里,打开衣柜的门。没有了……她的衣服没有了……她走了?心中蓦地一慌,他跌跌撞撞地慌忙冲了出去。“笙歌你去哪?”见冲出雪香楼的人,郭管事不禁叫道,“杜夫人过一会可就要来了,你们昨日约好的!”陆笙歌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小姐,你不要我了吗?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往来的行人,一股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夏千洛愣愣地想着,要是陆牛郎发现她逃走了,会不会伤心啊……“小洛?”看着身旁对着馄饨发呆的人,洛轻尘轻轻唤了一声。“嗯?”她回过神来看向他。“你怎么了?”刚刚她的失神他看在眼里。“没什么。”夏千洛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可能陆牛郎根本就不会太在意,就算她真的是那个小姐,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在雪香楼不是一样也能生活得很好?“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子,大概这么高……旁边应该还有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没有没有……”被拦住的路人连连摇头。都没有见到吗……他恍惚地看着周围。小姐……小姐你在哪里?从未有过的慌张,就好像回到九年前小姐丢失的那个午后……“吃好了吗?”夏千洛站起身看向一旁的人。“嗯。”洛轻尘点点头,其实他并不很饿,吃也只是陪着她而已。“老板。”夏千洛从腰间掏出之前在雪香楼当跑堂丫鬟时那些小姐夫人打赏的些碎银子,“结账。”“陛下……这样真的好吗?”市集上,文川岳低声朝着身边人道。“有何不妥吗?”夜玄曦抬起冷眸瞥向一旁的人。“没有没有……”文川岳不禁冷汗一冒,连忙摇了摇头,“只是……陛下九五之躯,如此走在大街上是否……”“你觉得他们有注意到朕么?”冷眸瞥向两旁的小贩和行人,夜玄曦冷冷道。文川岳一愣,连忙道,“没……没有没有……”“走吧。”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宫吧。”“啊……啊?”文川岳愣了愣。“回宫。”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是……是。”他连忙应声道。看着走在身前的人,文川岳不禁松了一口气,这八皇子的脾性未免也太冷了些,且让人根本琢磨不透。不过作为帝王,八皇子倒是治国奇才。他相信不久,东临国一定会重新吞并南靖的。“轻尘,吃冰糖葫芦吗?”看着一旁红串串的糖葫芦,夏千洛不禁咽了口口水。“小洛还有钱吗?”看着眼馋的人儿,洛轻尘问道。“钱……钱?”夏千洛微微一愣,是呀,她身上除几两碎银子就只有陆牛郎的玉佩了。要是像这样乱花的话可能几天就花光了吧……可是好想吃……看着一串一串的糖葫芦,她只能沿着口水。看着这样的人儿,洛轻尘抿嘴一笑,“若小洛想吃就买一串吧,我不爱吃这。”“你不爱吃?”夏千洛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了起来,“那……那我就买一串啊……”“嗯。”他轻轻微笑。“真好吃!”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你真不吃?”“嗯。”洛轻尘微笑着点点头。“真的?……那我一个人吃光了啊……”“……”擦肩而过,夜玄曦愣了愣,刚才那个人……心里蓦地一怔,连忙转过身。 随我回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慢些吃……看,都快变成花猫啦。”他温柔地笑着,眉眼弯弯。“嗯?”那一旁的人愣了愣,伸手抹了一把嘴,然后傻兮兮地笑了起来。“陛下,怎么了?”看着站在原地,朝不远处愣愣看着的人,文川岳有些奇怪。“……”是她,真的是她……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夜玄曦抑制着内心激动转脸看向文川岳,故作平静道,“你速回宫命暗卫前来。”文川岳愣了愣,“那陛下您呢?”“我还有事要办。”说完这句话,夜玄曦见前面的人渐渐走远,于是连忙跟了上去。“陛……”看着急急离开的人,文川岳刚要喊出声,却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于是连忙闭了嘴。无奈,只能按照陛下所说的去做了。“真好吃。”丢掉手里的竹签,夏千洛满意地舒了口气。“小洛……”身旁的人一脸忧虑,“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不好也没办法啊~”夏千洛无奈耸了耸肩,“要是说了,我们就走不了啦!”“……”虽赞同她说的话,但洛轻尘却还是皱着眉,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好啦!”上前将自己的手塞进大手中,晃着他的手臂似有些撒娇道,“别再想了。”紧跟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拉着的手,夜玄曦不禁一愣。那个男人是她的什么人?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这两年她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何会出现在东临国……众多的疑问在他的心里积聚。“我们现在出城吗?”站在城门下,洛轻尘看向身旁的人。“嗯。”夏千洛点了点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城外的农家借宿一晚。”因为如果要是住在城里客栈的话,花钱是肯定的,而农家借宿则可省了这笔开销。要出城吗?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夜玄曦微微皱眉。走在城外的小路上,一路也没见到一户农家。夏千洛不禁努了努嘴,这东临国是怎么回事?城市化比重这么高?难道今晚他们就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外了?又走了好一会儿,天色渐黑。正当忧愁之际,瞥眼望去,忽见远处的树林间隐约闪着烛光,夏千洛心中一喜,连忙拉着洛轻尘向树林中走去。跟着两人进到树丛中,因树丛中杂草众多,遮挡视线,夜玄曦皱眉拨开阻挡在面前的杂草,抬头却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去哪了?夜玄曦皱眉走上前,环顾周围。忽然背后闻声,连忙准备转身,后背却被硬物顶住。“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看着面前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夏千洛警惕地问道,心里想着该不会是恶魔公主的人吧……难道这么快就找上她了?“……”忽然周围一阵骚动,只见从树丛中窜出几名黑衣人,眼疾手快地将她顶住那人身后的木棍夺下,然后将她的手紧紧反锁在背后。“小洛!”听见轻尘的呼喊,转头望去,只见他也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惊得措手不及,加之不会武,于是也被擒住,一把明晃晃的剑正架在脖子上。“陛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其中一个黑衣人在男人面前跪下,一脸自责道。陛下?夏千洛愣了愣,除了西凤女皇,她可不认识其他陛下了,可眼前的明明是个男人呀……正当她不解之际,那个一直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月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一张俊颜之上。冷酷如冰的脸上。一双犀利的冷眸睨着她。“……”看着面前的人,夏千洛不禁张大了嘴。“小洛!小洛你不要害怕!”见那男人正向她靠近,洛轻尘不禁紧张地大叫道,“不要伤害她!”夏千洛一愣,回过神望去,只见洛轻尘挣扎着想要向她靠近。在挣扎中,剑刃将他的脖子划伤,鲜红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艾青色的衣襟。“放开她!”体内燃烧着的火在胸口积聚,身体灼热着,仿佛随时要炸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每次遇到小洛的事后便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轻尘!”夏千洛见状大惊地叫道,“你……你别动!我和他认识的!他不会伤害我!”看着惊慌叫着的人,洛轻尘忽然后颈一疼,便昏睡了过去。看着倒下的人,夏千洛愣了愣,“轻尘?”转眼看向身旁的人,“你对轻尘做了什么!?”“放心。”夜玄曦冷冷道,“只是让他暂时睡过去。”听着他的话,夏千洛不禁松了口气。只见他冷眼看向黑衣人,“把他带回宫。”“回……回宫?”夏千洛愣了愣,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西凤皇宫,俄而才想起刚才黑衣人对他的称呼。难道他说的是东临国皇宫?“他受了伤。”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夜玄曦冷冷道,“若是不想让他死,就随我先回宫。”看了看正在替轻尘把脉的太医,又环视了一圈这间金碧辉煌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坐着的人身上。这时的夜玄曦已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直直坐在太师椅上,俨然一副王者风范。他不是应该待在西凤皇宫么?不是应该是公主夫侍么?怎么又会成了东临国的皇帝……“你为什……”刚准备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却见太医直起腰转过身来。“陛下。”太医弓腰抱了抱拳,“这位公子脖子上的伤口已包扎好,暂时并无大碍。”听太医这么说,夏千洛不禁松了口气。“可是……”太医又道,“刚刚老臣替这位公子把脉,只觉得公子体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听到说“可是”,夏千洛不禁一惊,“那没什么事吧?”看着对面惊起身一脸担心的人,夜玄曦微微抿了抿唇。看向她,太医摇了摇头,“姑娘恕老夫不才,老夫并不敢断言……”“不用担心。”一直沉默着的人忽然开口道,“也许只是他体内的真气而已,习武之人都会有。”“可是轻尘他并不懂武啊!”夏千洛还是有些担心。“你怎知?”冷眸抬起看向她。 安亦然死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怎知?”冷眸抬起看向她。“……”夏千洛微微一愣,轻尘失忆,所以可能连以前会武的事都一并忘记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松了口气。见她不语,夜玄曦侧脸看向一旁站立着的太医,冷冷道,“你先出去吧。”“是,陛下。”行完礼,太医开了门退了出去。“……”房间里一阵沉默,谁也不知从哪里该问起。“啊……”夏千洛挠了挠头,打破了尴尬的平静,“你怎么会成了……成了东临国的皇帝?”他未问,她倒问起了自己。“我本就是东临国皇子。”声音依旧冰冷。夏千洛愣了愣,差点忘了他原来的身份。于是点了点头,便再也没了话。“……”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却还是问了出口,“你……你为何……”“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死?”看着不远处的人,夏千洛笑着道。“……”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夏千洛笑了笑,念在他们是旧识,还曾有“夫妻”之缘,于是便把自己落下悬崖后的事告诉了他。果然是她福大命大。听了她的话后,在心里竟不自觉舒了口气。夜玄曦愣了愣,自己这是怎么了?“亦然呢?他怎么样了?”在这之前,他们俩的关系似乎最好,自己曾经还将两人当做……想到以前的事,她抿嘴嗤嗤笑了两声。“然……”心里蓦地一顿,冷眸微微垂下。然对她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如今然已经打算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若是让两人见面,只怕会扰了他的清静生活……“他死了。”的确,在西凤时,安亦然就已经死了。“死……死了?”似是一道霹雳闪过脑后,夏千洛愣了愣地看向他。“嗯。”夜玄曦淡淡点头。“怎……怎么会这样……”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难以置信道。“什……什么时候的事?”“就在你落下悬崖后不久。”“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死?”就算是从他口中得知,她也还是不敢相信。“他厌倦了,厌倦了宫中的生活。”“可是这样他就要去死吗!?”她不信,她所认识的安亦然怎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性命?“因为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力量消失了。”“……”听着夜玄曦的话,夏千洛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好了。”正当她想要问清楚时,夜玄曦却站起了身,“房间已准备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见他伸手去开门,夏千洛连忙问道,“你去哪?”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是她唯一熟悉的人。手顿了顿,他微微侧脸,“……还有些奏折要处理。”淡漠的脸上竟显得不那么冰冷了。看着门边的人,夏千洛一愣,差点忘了,他现在是东临国的皇帝,自然有国事要忙。于是点了点头,“嗯。”打开门,他走了出去。抬头看着夜空,夜玄曦紧紧抿唇。再次安排与她的相遇,你究竟是何意?见门外宫女将门轻轻关上,夏千洛走到床边。“轻尘,你到底怎么了……”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她轻声问道。“陛下?陛下?”身旁忽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他回过神,微微皱眉。身体微微一颤,小太监有些惶恐道,“奴才无意惊扰陛下,只是……只是已是丑时,陛下明日还要早朝,是否应早些休息?”抬起头看向窗外,夜玄曦微微有些惊讶,已经丑时了,他竟不知。低头看着桌上仅批了几份的奏折,他皱了皱眉,站起身。“就寝吧。”第二日。“可还有事要奏?”大殿之上,夜玄曦看着殿下的众大臣问道。“……”见众人都不做声,他于是站起身。只听身后的小太监朝殿下道,“陛下退朝!”“陛下,现在回寝宫吗?”帮他系好大氅,小太监弓着腰问道。“……”站在宫门外,脚步顿了顿,他看向天边的的朝霞,“摆驾出云殿。”见朝寝卧而来的人,守在门口的宫女连忙准备行礼,“奴婢参……”夜玄曦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她还未醒吗?”看着紧闭的门,他轻声问道。“夏姑娘昨晚未曾入卧。”一旁的宫女福了福身回答道。“……”未曾入卧?他愣了愣,然后转身向另外一边的卧房走去。“你们在外面候着。”他嘱咐道。“是。”“吱呀……”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安静。他走了进去,只见那人儿伏在床边睡得正熟。昨晚一直都守在他身边吗?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心中竟有了些波澜。垂眸,瞥向趴在床边的人。他解下颈间的丝带,将明黄的大氅轻轻盖在了她身上。“……”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于是连忙转过头看去。没料到她会醒来,夜玄曦愣了愣。四目相对,不禁有些尴尬。看着身后的人,再看了看肩上披着的大氅,夏千洛不禁明白了过来。于是站起身,微微红了脸说了谢谢。看着眼前向自己道谢的人,夜玄曦一愣,随即撇过脸去,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不用。”知他是一贯的冰冷,所以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正当夏千洛焦急地寻找着话题之际,忽然听见“咕……”的一声。闻声,两人皆是一愣。“呃……”夏千洛摸着肚子尴尬地笑了笑,“从昨晚我就没吃什么呢……”“……”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唇角僵硬地弯了弯,当她抬起头看向自己时,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一会我命人将早膳送来。”说着便准备走出房门。“哎哎!”夏千洛一把将他拉住,“你起得这么早,是不是也没吃早点?……不如就留下一起吃吧!”僵硬地顿住脚步,他缓缓扭过脸,看着拉住臂弯的手。“一起吃吧~”看着拉着自己撒娇般模样的人儿,心头蓦地一动,于是尴尬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宫女送来了早膳。“这么多!?”看着满桌的膳食,夏千洛不禁惊讶道。“吃吧。”不去看她,夜玄曦低着头道。“果然还是皇宫御膳好吃啊!”夏千洛吃着不禁啧啧称赞,要知道她已经快两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想当年在西凤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到后来才追悔莫及,不过现在又能吃到,她已经很满足了!轻轻抿着粥,微微侧眸小心看向身旁吃得正香的人,他竟感觉到了这两年来从未有过的舒心。 立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身旁的人推开面前的碗,他放下白玉勺,微微侧目,“饱了?”“嗯。”夏千洛点点头,朝他笑道,“好饱……”“……嗯。”他也站起身,唤了门外的宫女收拾了桌上的餐盘。刚转身抬脚,只听身后人的声音,“要走了吗?”身体微微一顿,背对着那人,他轻轻点头。走到门前,想起她昨晚伏在床边并未睡好,夜玄曦顿了顿脚步,“好好休息吧。”夏千洛一愣,声音虽依旧冷淡淡的,但却让她心头一暖。看着走出门的颀长背影,夏千洛不禁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陛下。”看着走进大殿的人跪身行礼,慕容宸逸摆了摆手,“免礼吧。”“谢陛下。”殿下的人站起身,恭敬地看向殿上之人。“那件事谈的如何了?”他看着殿下的人问道。“回陛下的话,东临国还未作出回应。”“未回应?”慕容宸逸不禁皱起眉,夜玄曦是否真的不愿将南靖的领土归还?是否真的要逼两国兵戎相见?“我知道了。”他趁着声音应道,“你暂且先退下。”“陛下,丞相大人殿外求见。”“丞相?”他有些惊讶,丞相怎会这时求见?是否出了什么事?于是连忙道,“宣。”“臣夏忠业参见陛下。”“丞相快免礼。”慕容宸逸连忙道,“不知丞相有何事要奏?”“陛下。”夏忠业抱了抱拳道,“先前与陛下说的立后之事,不知陛下考虑得如何?”“立后?”慕容宸逸不禁蹙起眉,他早已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怎还会记得?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立后。见殿上之人的表情,夏忠业不禁严肃起来,“立后乃固国之基,且我南靖刚复国不久,更需要通过立后来稳定民心啊!若是诞下皇嗣,则更可使我南靖国运长隆,佑千秋万代!”“这……”其实夏丞相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只是……紧紧抿唇,他心里只想着一个人。“为了南靖国的昌盛,臣已为陛下筛选好了人选。”殿下的夏忠业抱了抱拳道,“臣这就让她们进来让陛下做最后的挑选。”“丞相你……”慕容宸逸惊讶地还未说出话,却见彩衣翩跹的佳人们从殿外鱼贯而入。“陛下,请。”“……”慕容宸逸皱着眉走下殿,看着殿内的佳人们,虽都是天香国色,但他却无心欣赏。“陛下,这些佳人们都是各大臣府上的小姐,还望陛下从中选出我南靖之后。”夏忠业抱拳道。看来夏丞相今日是执意让他选出皇后的人选……慕容宸逸抿了抿唇,若是选后可以让他们定下心来一心效忠南靖国,那他依他们便是。目光游走在众佳人之间,忽然,视线一顿,整个人不禁愣在原地。回过神,他快步走到其中一女子面前,一把牵起她的手,“洛儿!”“陛……陛下?”那女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惧怕地想要缩回手。“仙儿,对下不得无礼!”身旁传来夏丞相的声音,慕容宸逸不禁一愣,再向眼前人看去,却缓缓松开了手。不是她……虽然很像,却不是她。“还请陛下恕罪,这是小女,夏云仙。”一旁的夏忠业抱了抱拳道。夏云仙……看着眼前的秀美的女子,慕容宸逸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夏芊芊,夏相的千金,也就是与他定下婚约之人。他险些忘了,如今的夏丞相就是当年那个通敌卖国害得南靖沦陷父皇惨死的罪人的表兄。只不过他与那罪人不同,看得出,他是真心为南靖国而操劳。虽是这样,但却也不可大意。毕竟夏忠业如今贵为南靖国丞相,手握大权,若是不想曾经的事情再次发生,就必须让他安下心,一心效忠南靖。“原来是丞相的千金。”他点点头,“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谢陛下夸奖。”夏忠业抱了抱拳,面露些许自豪之色。“既然是丞相之女,又有如此天香国色,我想夏小姐是我南靖国皇后的不二之选。”慕容宸逸说完转身走向殿上。“陛……陛下?”夏忠业惊愣地看着坐上龙椅的人。龙椅之上,慕容宸逸居高临下地看着大殿里的众人,“朕决定,立夏丞相之女夏云仙为后!”“……”睡梦中的夏千洛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定神看了看周围,揉了揉头,难道是做噩梦了?可是为什么她并不记得梦见了什么?抬头见窗外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于是便起身下了床。“吱呀……”推开门,房间里一片安静。“轻尘……”夏千洛来到床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担心地唤道。她不知道轻尘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看着渐亮的天色,夏千洛走出出云殿。原来这就是东临国的皇宫啊。看着周围华丽的建筑,夏千洛不禁感叹道。和西凤皇宫一样,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也是极尽奢华,哪怕一块砖,一片瓦,都无不显示出皇家的风范。独自在皇宫内院走着,看着来去的宫女太监与侍卫,奇怪的是并没有人阻拦或上前询问她的身份。难道是夜玄曦事先交代过了?夏千洛心中想着。“你在这里做什么?”背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夜……夜玄曦?”夏千洛转过身,见一身九龙黑袍的人正立于身后。果然,他的气质更适合黑色。“我……我只是随便逛逛……”挪了挪步子,离他稍远了些。记得他曾经三番两次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所以心里实在是有些阴影。“他还没醒?”浓眉微皱地看向眼前的人。“嗯。”夏千洛点点头,心里尴尬着与他并没有什么话说。“呃……那个……”正思考着聊些什么时,突然见到不远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陛……陛下……”小太监喘着气道,“出云殿的那位公子醒了,但……”“轻尘醒了!?”夏千洛心中一喜,还未听小太监说完,便急忙向出云殿的方向跑去。看着急急跑远的人,夜玄曦皱了皱眉,“摆驾出云殿。” 你还爱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洛在哪里!?你们把小洛怎么样了!?”还未走进出云殿,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公子……公子你就暂且在这里休息吧,奴婢们已经叫人去请那位姑娘了!”轻尘一定是因为担心她……夏千洛闻声于是连忙加快了脚步。“轻尘!”看着跌跌撞撞挣扎地想要往外走的人,她连忙冲了过去。“小洛?”听到熟悉的声音,洛轻尘微微一愣,转脸看向朝自己而来的人,于是连忙挣脱开宫女的搀扶。“小洛!”他一把将来人紧紧拥入怀中,“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看着眼前如此紧张的人,感受到他有力的怀抱,夏千洛愣了愣,心中扬起暖意,微笑着柔声道,“没有……放心,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踏进出云殿,看着院中相拥着的两人,夜玄曦顿了顿脚步。忽见先前挟持小洛的人到来,洛轻尘一下又紧张了起来,连忙将夏千洛护于身后。“轻尘!”夏千洛看了看夜玄曦然后轻轻拉了拉身前人的手,“轻尘,不用担心,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洛轻尘皱起眉,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朋友……夜玄曦抿了抿唇,自己是否该高兴?曾经他那么对她,而如今她竟将自己视为是朋友。可是为何,心里又隐隐地有些……有些失落……“嗯。”对上他惊讶的黑眸,夏千洛点了点头,笑着道,“所以他是不会伤害我的。”皱眉看了看殿门口的黑袍男子,又转脸看向眼前的人。虽不知先前他为何会挟持小洛,但既然小洛说他是她的朋友,他便相信小洛。“小洛,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人进了房里,看着周围气派华丽的装饰,洛轻尘不解地问道。“这里是东临国皇宫。”“东临国……皇宫?”他蓦地一愣,“那刚才人是……”“他便是如今东临国的皇帝,夜玄曦。”夏千洛点点头回答道。“……”“轻尘?”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夏千洛轻轻叫道。良久,他缓缓抬起头,“小洛到底是何人?是何样的身份?先前陆公子为何说小洛是相府小姐,而如今却又竟与东临国皇帝旧识?”他不安,好不安,小洛从前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那个慕容宸逸,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小洛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天边飘舞的纸鸢,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在他醒来之前,小洛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愣了愣。缓缓地,她无奈一笑。“其实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似真似幻。“……小洛?”看着眼前苦笑的人,洛轻尘有些不解。手背忽然一暖,夏千洛低头看去,一双大手正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耳边缓缓飘来那个温柔的声音:“你……过去的一切,你都可以与我说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双清澈的黑眸,将她映在其中。“轻尘……”在听着她叙述的过程中,洛轻尘时而轻轻微笑,时而又紧紧蹙眉,一颗心仿佛都随着她的话语而跳动。“在我遇见你之前,所有的事就是那样。”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不知为何,夏千洛忽然觉得很轻松。也许那一切埋在她心中太久,如今说出来反而好受了些。“……你还爱他是么?”浑身猛然一震,夏千洛惊慌地抬起头,只见那双黑眸正平静地看着自己。“怎……怎么会!”她撇过脸连忙道,“他那么对我,我怎么会还爱他!……轻尘,你多想了。”“……”看着眼前急忙否认的人,洛轻尘微微垂眸。若是你不爱他,又怎会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唤的都是他的名字……“啊!不说了!”夏千洛摆摆手道,“饿了吧?我这就让宫女为你取些食膳来。这可是宫廷御膳,你一定没吃过……”“如何?”悬崖之上,宇文皓看着不远处探路的易子墨问道。“……”在平地上落稳脚,易子墨蹙着眉摇了摇头,“从这根本下不去。”“……”这条路算是断了。宇文皓紧紧咬住唇,浓眉紧皱,眺望着不远处的烟雾缭绕,难道就没有路可以到达崖底吗?“啾!……啾!”看着在天空盘旋的雪雕,他微微叹气,你看得到她吗?缓缓垂眸。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看着沉默着的人,易子墨舒展了眉,“我们在附近在寻一寻吧,也许真的有去崖底的路。”西凤皇宫。“芊儿放心,母皇一定帮找到更好的夫侍。”“母皇说的是那些王孙公子?”身旁的华服女子抱怨道,声音清脆而动听。瑶姬微微叹气,“一定还有更好的……母皇明日就下圣旨,命西凤所有适龄男子都交上自己的画像,让我芊儿慢慢挑选。”“母皇……”那声音缓缓沉了下去,显得有些悲伤,“母皇说,若是那些日瞧了芊儿的模样,他们还会喜欢芊儿吗?”瑶姬微微一愣,轻轻抚上身旁人的面颊,有些心疼道,“芊儿,母皇一定会为你找到更适合的脸皮……”“嗯。”身旁年轻的女子轻轻点头,烛光的照耀下,左脸一块紫黑色胎记狰狞而丑陋。“陛下,暗影求见。”忽然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暗影?瑶姬不禁皱了皱柳眉。暗影是她安插在东临皇宫的眼线,此时求见是否是东临国有了状况?“芊儿。”她朝身旁的人道,“你先到屏风后面去。”“暗影参见陛下。”一身黑衣的男子朝着殿上之人抱了抱拳。“免礼。”慵懒地摆了摆手,她看向殿下的人,“是否东临国出了状况?是不是夜玄曦?”“回禀陛下,并不是东临国的事。”“不是?”听闻,瑶姬不禁皱起眉,“那你为何此时求见?”“禀陛下。”暗影抱了抱拳,“是前几日属下在东临国皇宫发现了一个人。”“人?”瑶姬皱眉,“何人?”“两年前坠崖的假公主。”“什么!?”一听,瑶姬不禁惊讶地站起了身,“你说的可是真的!?”“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暗影抱拳道,“并且属下还画下了她的画像。”“快!快呈上来!”缓缓将龙桌上的宣纸展开,一双白腻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很好!”看着殿下的人,瑶姬赞道,“重重有赏!……你暂且先退下吧。”“是。”是她……是她!她竟然还没死! “母皇……”凤芊儿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漂亮的嘴角上扬着。 果然有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前面应该就是充满瘴气的密林吧。”看着远处阴森森的密林,宇文皓不禁皱起眉,“可是密林这么大,究竟该从哪里进入……”若是能够找到一条捷径,应该会让他们节省不少时间。看了看远处,易子墨牵着缰绳蹲下身子看着的一片杂草。“宇文皓。”“怎么了?”从远处的密林收回眼神,宇文皓看向面前的人。“你看这些草。”细细端详着眼前约莫一两寸长的草,他低声道。“……”宇文皓低头看去,有些不解,“不就是一些杂草?”“……”易子墨摇了摇头,“这些草和两边的草都不同,是新生出的。”“那又如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宇文皓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明一定有人从这条路走过。”易子墨肯定道。这两年,四国的游历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听了他的话,宇文皓又低头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面前的草比两旁的更青嫩些。这些青嫩的草延伸着,一直通向密林方向。这便是那条捷径!他想着不禁大喜道,“那我们便沿着这条小路走吧。”看着一脸欣喜的人,易子墨同样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与期待,点了点头,“嗯!”沿着小道走到密林边,两人将马系好后便走了进去。走进密林,让两人惊讶的是,林中并没有传说中有毒的瘴气,只不过是树木密集,遮天蔽日,所以让林中的可见度并不是很高。可他们还是要谨慎些,毕竟是在潮湿茂密的深山老林中,也不知何时会有猛兽出现。“那条小路不见了……”皱着眉,宇文皓看着眼前倒伏在地上已腐烂的树木道。“……”易子墨也皱了皱眉,这里与刚才的草丛不同,倒伏的树木加上腐烂的树枝树叶,隐去了他们要找的路。这密林里虽没有传说中的有毒瘴气,却也还是极易让人迷失其中。且众多飞禽走兽隐秘在茂密的树丛中,也实在危险得很。“现在该如何?”皱眉看着周围遮天蔽日的大树以及不再明亮的天色,宇文皓心里不禁有些急。“若是天黑就危险了。”看着树叶缝隙间投下的微弱的光,他皱眉道。看着眼前的状况,易子墨也没了法子,叹了口气道,“只能这么慢慢找了。”“可是林子这么大,我们要何时才能走出去?”宇文皓心急道,虽已经错过了两年,但如今再多等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易子墨抿着嘴不说话,他们如今还来得及吗?是否真的还能再见到她……他心中没有底,他不及宇文皓那样坚信她还未死,毕竟他亲眼看着她坠落山崖……可他又真切地希望,她真的还在这世上……“啾啾!”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两人抬头看去,见雪雕正在密林上方盘旋。“啾啾!”又叫了两声,雪雕不再盘旋,而是抛下两人向着远方飞去。见雪雕飞去的方向,宇文皓一怔,忽然反应了过来,于是朝着易子墨大叫道,“快跟着它走!”看着跟着雪雕飞去的方向跑去的人,易子墨愣了愣,难道雪雕是要领他们两人出林子?心里虽惊讶,但也顾不得多想,连忙跟了上去。不知跑了多久,在他们都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忽然一片开朗。他们出来了!?两人欣喜地看着面前一人高的杂草地,虽还有阻挡,却比身后的那片密林好了太多。“你这雪雕果然与众不同。”易子墨抹了一把脸颊被树枝刮出的血痕,赞赏地看着暗灰色天空中翱翔的那个白色身影道。“那是自然。”宇文皓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的雪雕可是大漠神鸟!当年还救了那个中了蛇毒的家伙……”说起那时的事,他的思绪不禁也渐渐飘远。想起那个教他钓鱼的人儿,那个浑身湿透头顶一片莲叶的她……易子墨知道他口中说的人是夜玄曦,于是想起了那年他们五人还有她在公主府的时候,那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日子……两人不断拨开挡在面前的草,也不知这些草何时才是尽头。忽然,易子墨顿住了脚,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宇文皓皱着眉,显然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是否是林子里的野兽?”说到这,他伸手握紧腰间的皮鞭,警惕地看着周围。“不太像。”他摇了摇头道。“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宇文皓侧脸看向不远处。“嗯。”易子墨点点头,“我们走。”“好像就是在这后面。”看着面前如屏障般的杂草,宇文皓道。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宇文皓伸手缓缓拨开面前的草丛。一瞬间,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眼前,一个巨大的湖泊,湛蓝清澈的湖面上泛着橘色的粼粼波光。闪着橘色粼光的瀑布从山崖的缝隙间倾泻而下,击打着湖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湖泊的四周开满的缤纷的野花,夕阳下,五彩的蝶围绕着湖泊翩翩飞舞着。看着眼前的美景,两人一时间都惊艳地呆愣在了原地。“好美……”易子墨张了张嘴。这两年在四国游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一旁嫌少见湖的宇文皓就更惊叹地说不出话来,他从不知,湖水也可以这么美。良久,二人从美景中回过神来,想起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走吧。”易子墨道,“天就快黑了。”看着最后一道夕阳消失在山间,崖底已变得漆黑一片。绕过仙境般的湖泊,两人找了些干稻草与树枝,点了火把,继续找寻。“那是什么?”宇文皓手持火把看着不远处黑洞洞的地方问道。易子墨皱着眉,待看清了不远处的环境,不禁惊讶道,“山洞!?”两人相互看了看,连忙持着火把向山洞的方向跑去。将火把在岩壁间夹牢,闪烁的火光一下子将整个山洞照亮。 那便住下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山洞里有石床,石桌,水壶和灶台,明显是有人居住的痕迹。这崖底真的有人居住!宇文皓心中狂喜着。轻轻抚摸着石桌光滑的边缘,居住在这里的人是否真的会是洛儿?“洛儿!洛儿!”他大叫了几声,却无人回应,只留他的声音在洞中回响。看着空荡的山洞,以身旁灶台上的灰尘,易子墨微微垂眸,“这已经很久未有人居住了……”“……”宇文皓微微一怔,瞥向身旁的人低声问道,“你说会是她吗?”易子墨轻轻摇了摇头,会是她么?他多希望真的是她……“好冷……”宇文皓微微打了个寒颤,明明还未过冬,却怎会如此寒冷?目光微微一瞥,忽见不远处似乎有着什么,于是走了两步像那东西靠近。若水晶般剔透的冰棺将他的目光吸引住,伸手轻轻触摸着冰棺的边缘,直觉一阵刺骨的寒意通过指腹深入骨髓。“这是……”宇文皓不禁紧紧皱起眉,心里困惑着,现在并不是冬季,为何这冰棺并不会融化?“难道说是……传说中的千年寒冰?”易子墨有些惊讶道,他只在书中看过,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无论春夏秋冬都不会融化。“千年寒冰?”宇文皓微微一愣,转脸又看向眼前的冰棺。他曾听皇叔说过,这千年寒冰是神物,谁也未见过,却没想到会让他在这里碰见。“这冰棺中原本睡的是何人……”垂着黑眸,易子墨喃喃。听着身旁人的话,他猛然一怔,一颗心蓦地下沉。不会……她怎么会死……他不信!“反正不会是她!”宇文皓怒声打断他的话。“……”看着一旁的人,易子墨愣了愣,缓缓点头,“嗯……嗯。”山洞中,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天黑了,我们便在这里过夜吧,明日再离开……我再出去看看。”宇文皓说着拿起夹在岩壁间的火把,走出了山洞。看着走出洞口的人,易子墨微叹了一口气,环视着空荡荡的山洞,他抿了抿唇,你真的还活着吗?“你们这是做什么?”看着门外站着的一排宫女,夏千洛不解道。“这些都是陛下赐给姑娘的。”一旁站着的小太监解释地说道。“赐给我的?”夏千洛愣了愣,走上前,看向宫女手上捧着的东西,有绫罗绸缎,有项链簪子,还有步摇腰佩,一看就是极品的货色。“我不要。”夏千洛摇了摇手道,虽不知道夜玄曦为何要送她这些,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况且他们暂时住在这宫中,吃穿俱全,根本不需要这些。“姑娘这可是为难奴才们啊……”见她不收,小太监顿时一脸苦相,“这些都是陛下赐的,让奴才们送来,若是姑娘不收,陛下定会怪罪奴才们的!”“这……这……”夏千洛有些为难,人家毕竟是来送东西的,要是连累了他们就不好了……于是点了点头,勉强答应收下。待到宫女们将东西都放好,小太监朝着夏千洛行了个礼,“姑娘,那奴才们便先退下了。”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洛轻尘静静站在一旁。“虽然用不上,但既然送过来了,不要白不要!”夏千洛说着拿起首饰盒中的一串珍珠项链,“我说……这珍珠可真大呀……”站在一旁,他静静地看着,看样子,小洛还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轻尘,你看这绸缎好看吗?”身旁传来声音,洛轻尘一愣,回过神,看向将绸缎裹在身上的人,缓缓点了点头,“嗯。”那人是皇帝,所以他可以给小洛这么多好东西……自己又能给她些什么呢?他能送她的只有野果和野花吧……“轻尘你怎么了?”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夏千洛不禁问道。“我……”洛轻尘抿了抿唇,扬起淡淡的微笑,“我没事。”“嗯。”夏千洛开心地笑了笑,“你说夜玄曦送了这么多东西,我要不要去道个谢?”“……”他愣了愣,瞥过黑眸,轻轻点了点头,“嗯……嗯。”“嗯。”夏千洛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不如就现在去找他吧!”看着开心走出门的人,洛轻尘心中闷闷地疼着,这样的感觉在雪香楼也有过,在小洛和陆公子在一起的时候……还未走到夜玄曦的寝殿,远远地,夏千洛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立于桥上,黑色的大氅在萧瑟的秋风中飘舞着。“夜玄曦。”听到身后的声音,他微微一怔。转过身,见一袭鹅黄衣裙的人儿正站在桥下,笑看着他。那人儿见他看到了自己,连忙从桥下走了上来。“那些东西……谢谢啦!”夏千洛笑看着身旁的冷峻男子挠了挠头道,“吃你的用你的现在还送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不好意思……”微微一愣,冷眸略带了几分暖意,淡淡道,“你喜欢就好。”“说真的,要不是遇上你,我和轻尘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已经习惯了他的冷酷,夏千洛笑着道。“那便住下吧。”声音依然冷淡,却又夹杂了几分期望。夏千洛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轻尘似乎不太喜欢这里。”“……”夜玄曦看着身旁的人愣了愣,漂亮的眸带着笑意,就像小时她注视着慕容宸逸的模样。清晨,清脆的鸟叫声音在崖底回荡。两人早早起了身,将山洞周围又寻了一遍,依然毫无收获。见宇文皓低沉失望的模样,易子墨心里虽也难过不已,但他却还是安慰道,“她……她会不会离开崖底去别处了?”宇文皓微微一愣,悲伤地撇过脸,轻轻点了点头,“嗯……嗯。”他说过,只有见到她的尸首才会死心,可是为何如今,却感觉心渐渐没了跳动的力气。洛儿,你到底在哪……“我们先出去吧。”易子墨叹了口气道。刚走了两步,脚下忽然“咯噔”一声,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宇文皓愣了愣弯下腰,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只见一块黑檀木的腰牌上刻着一个“离”字。“这是……”一旁的易子墨见了不禁大惊道,“离宫的腰牌!?”“离宫?”他皱起眉。“南宫离!一定是南宫离!他来过这里!”易子墨惊喜地大叫道。“南宫离?”宇文皓皱了皱眉,回想起那时与他抢夺洛儿的赤衣男子,“是他?”易子墨点了点头,“他来过这,洛儿很有可能被他带走了!”宇文皓一愣,连忙收起手中的腰牌,“走!”便快步向密林外走去。“去哪?”易子墨见他离去,连忙跟了上去。“离宫!” 下月大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笙歌啊,笙歌你怎么了?”门外郭管事担心地朝房内叫道。“嘭!门被撞开,只见路笙歌醉醺醺地从房内走了出来。瘫软地靠在门边,他抬起醉眼看向郭管事,“不是说了么……我不……不接客!”“笙歌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呀?”看着眼前颓废着的人,郭管事担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我了……”他喃喃着,“为什么……”“谁不要你了?”郭管事看着他不解道,“那些夫人巴不得每日都来找你,又怎会不要你呢?”“她不要我了……不要了……”路笙歌悲伤地低喃着,靠着门缓缓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人,郭管事既无奈又毫无办法,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唉……”“小洛。”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洛轻尘连忙站起身。“哎?御膳房又送了糕点来啊。”看着桌上各色精致玲珑的糕点,夏千洛连忙坐下,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咂巴着嘴连连赞道,“嗯,真好吃。”“小洛……”洛轻尘犹豫着轻轻张口,“我们……何时离开?……我……我不喜欢这里……”自己这样不知算不算自私,明明小洛很喜欢这里……只是一次,一次就好,请原谅他的自私……微微一愣,夏千洛看向身旁低着头的人,垂着眸,似乎不敢看她。“轻尘为何不喜欢这里呢?”她轻笑着问道,“这里有吃得好住得好,还有这么漂亮的衣服穿,这样的生活比外面好太多了。”“我……我……”洛轻尘憋红了脸,却没说出一句话。“噗嗤……”见他如此好笑的模样,夏千洛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洛?”他愣了愣地看向身旁笑得快抽搐的人儿。“我知道了~”夏千洛狡黠一笑。“嗯?”他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知道了什么。“嘿嘿。”她来到他面前,仰头靠近地笑看着他,“你是吃醋了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夜玄曦对我那么好?”“……”愣了愣,他撇过脸,错开与她的视线。他承认,在小洛与他说了过去的事后,他便开始对夜玄曦的身份耿耿于怀,他曾是她的夫侍,如今又对她如此地好,心便开始有了慌乱的感觉……“好。”面前的人儿突兀地说了一句。“……”他不解地转脸看向她。“我明日就去向夜玄曦辞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未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眼前的人儿莞尔一笑,“我们明日就离开。”惊讶地看着她,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知你不喜欢这里……”夏千洛上前,投进他的怀中,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离开。”“小洛……”低头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人,黑眸不禁一柔,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小洛,我爱你……”精致的唇角,微微一弯,夏千洛靠在他胸膛前轻轻道,“我也是……”南靖国皇宫。“陛下,大婚日期已定,下月十六。照南靖习俗,明日皇后娘娘就应先入宫,入住凤仪殿。”微微一愣,慕容宸逸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禁有些失神,下月十六……他抿了抿唇,缓缓点头,“一切就照丞相说的办吧。”站在殿下,夏忠业抱了抱拳,“是。”“夜玄曦。”御书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见来人,他放下手里的书。“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抬起冷眸,“……嗯。”心中虽极不愿她离开,但他却说不出挽留的话。“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书桌前的人扬着笑道。“……嗯。”他生硬地回答着,仿佛只会说这个字。“不过在离开前……”眼前的人抿着唇顿了顿,“可不可以带我去……亦然的墓前看看……”“……”身体猛然一震,他不知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了吗?”看着面前有些奇怪的人,夏千洛不解地问道。“然他……他……”就在他不知怎么回答时,门口突然有小太监禀报。不禁输了口气,夜玄曦看向门边冷冷道,“何时?”“启禀陛下,刚刚南靖国传来消息,南靖皇帝慕容宸逸下月十六大婚。”“……”他一愣,连忙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下月十六,慕容宸逸大婚……夏千洛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不是说不爱了么?为什么……为什么心口会那么疼?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小洛……”他有些担心地站起身。“我……我……”夏千洛退后两步,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于是扯了个笑脸朝他道,“晚些时候我们就离开。我……我先走了……”说着,来不及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看着离开的人,冷峻的眼眸不禁带了些担忧。“小洛!”见小洛归来,洛轻尘惊喜地站起身上前去迎。“轻尘……”见她眼睛通红眼角湿润,他不禁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轻轻握住她的双肩,关系地问道,“小洛你怎么了?”眼前这个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见他温柔的眼眸,夏千洛不禁心头一酸,于是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轻尘……呜呜……”“到底怎么了?”低头看着靠在怀中颤抖哭泣的人,一颗心不禁开始疼了起来。“呜呜……他下月就要大婚了……宸逸下月就要娶别人了……”原来,就算他那么对她,就算已经过了两年,她也依然放不下他。“……”身体微微一震,感觉到怀中较小身体的颤抖,他稍稍紧了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胸前。他不知能这时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所以只能这么静静地感觉着她的哭泣。靠在洛轻尘的怀里,她哭泣着,心疼着。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轻尘的感觉,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在他面前这样哭泣着。明明知道轻尘会难过的…… 大闹离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洛?”见从他怀里离开的人,他不禁有些担心。“我……我没事。”对上轻尘担心的目光,夏千洛心头一疼,不禁愧疚起来。“我……我已经和夜玄曦说过了,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你……你真的没事吗?”看着眼前的人儿,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感觉到面颊上温柔的碰触,夏千洛微微一愣,扬起笑脸,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担心。”然后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尘,有你真好……”微微一愣,黑色的眸一柔,于是轻轻将她拥紧。西凤邀月宫。“母皇……”黄金面具下的眼眸带着期待。“芊儿莫急。”瑶姬轻轻拍了拍她拦住自己手臂的手,“母皇这次一定会将她抓回来的……”“母皇,芊儿都快等不急了……”面具取下,狰狞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宫主,门外有人求见。”“不见。”南宫离慵懒地躺在长榻上,一袭赤红的衣衫格外妖艳。“可他们说一定要见到宫主……”离宫殿下的人有些怯怯道。“说了不见。”南宫离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把他们轰出去。”“……是。”宇文皓和易子墨两人在离宫门外焦急地等着,忽然见宫人从殿内走出,于是连忙上前。“怎么样?”“宫主说了任何人都不见,若是你们还不肯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客气?”宇文皓眉目一蹙,“我倒要看你怎么个不客气!”从腰间抽出皮鞭,挥向那人。一瞬间,那亮黑色皮鞭仿佛一条游蛇般缠绕上那人的脖子。听见外面的动静,南宫离微微直起身,有些不悦道,“外面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大的动静会饶扰了本宫主吗!?”“禀……禀宫主,外面……外面打起来了!”从殿外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宫人抱拳禀报道。“打起来了?”南宫离挑了挑眉,狭长的凤眸微眯,竟还有人敢在他的离宫撒野?邪魅的嘴角微扬,从长榻上站起了身。宇文皓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众人,他们怎会是自己的对手?在这时,忽然宫门打开,一个赤红色的身影飞身而出。来不及反应,他连忙甩出皮鞭。好功夫……只见那赤衣男子轻松将皮鞭卷于手腕间,他使劲扯了扯却还是未能动摇他半分。“南宫离!?”就在这时,一旁的易子墨忽然惊讶地开口。“……”南宫离顿了顿,看向他身旁的人,不禁皱起眉,“你是……易子墨?”见他认出了自己,易子墨大喜地连忙点头,指向身旁的人,“这位是北漠宇文王子。”南宫离看了宇文皓一眼,然后松开手中的皮鞭,撇过脸,“你们来离宫找我有何事?”“你是不是去过崖底?”看着他,宇文皓皱眉问道。身体一震,南宫离转过身,不禁蹙起眉,“你怎知?”“这你就别问了。”宇文皓道,“告诉我,是否是你带走的洛儿?”小千……听到那个名字,南宫离不禁愣了愣,“……你们也去了崖底?”“洛……洛儿在不在你这里?”看着南宫离,易子墨上前一步问道。看了看他,南宫离撇过脸,轻轻摇了摇头。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宇文皓抑制不住,激动地上前,一把揪住南宫离的衣衫,“你不是去过崖底!?那明明是有人住的,你又怎会没见过她!?”“……”凤眸微垂,挣脱开他的手,南宫离后退了两步。“我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人离开了吗?易子墨垂眸想着,到底,那人是不是她……皇宫城门外。“送到这里就好了。”夏千洛停下脚步,看向身旁身着黑色九龙袍的男人。“嗯。”夜玄曦冷冷应声。夏千洛抱起一旁宫女递来的包袱,笑了笑道,“这些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嗯。”“你只会说‘嗯’吗?”看着眼前眼眸冷峻面无表情的人,夏千洛打趣道。“……”看着她,他说不出什么,于是张了张嘴,“保重。”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眉目一晗,淡淡地笑了起来,“嗯。”远处,隐蔽处的黑衣蒙面人看着告别的人,眼里闪出了杀意。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那袭在风中飘舞着的白衣,夜玄曦缓缓转过身。“小洛,我们现在去哪?”牵着身旁人儿的手,他微笑着问道。无论去哪,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好。“既然你不喜欢城里,那我们找个世外桃源的村子住下可好?”眉眼弯弯,夏千洛笑看着身旁的俊美男子。眉眼含着温柔的笑,他轻轻点头,“好。”她走了,也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吧……夜玄曦抚着桌子,缓缓垂眸。忽见桌子的角落里有着什么于是走近了些,弯腰将那东西捡了起来。这是……一双冷眸充满了震惊。“来人!”那急忙道。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陛下。”“你可知这是谁的!?”他难以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急切地问道。“这……这……”宫女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这好像是那位姑娘落下的……”“那位姑娘?”夜玄曦一愣,连忙抓住宫女的肩膀,“你敢肯定吗!?”“是……是。”见一向冷酷的陛下如此激动的模样,小宫女不禁害怕起来,“先……先前奴婢帮那姑娘整理衣物的时候见到过……”他愣愣地缓缓松开手,一脸失神,她……她怎会有这块玉佩?“来人!”他连忙朝门外道。“陛下。”“速派人去将之前离宫的姑娘找回来!”“是!”垂下眸,缓缓摊开手掌,一枚玉佩安静地躺在手心,玉佩上“桓聿”两字尤为显眼。眼见天色渐渐变黑,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在刚刚路过一个荒废的茅草屋,两人于是便准备暂住一宿。“我出去捡些柴火。”看着打扫着的人儿,洛轻尘笑着道。“嗯。”夏千洛点点头,露出温柔的微笑,“小心点。”除去床榻上的灰尘和蛛网,再将稻草整齐铺好,夏千洛长长舒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密布的乌云将月亮遮住,天色阴沉得有些异常,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吧。轻尘怎么还没回来?她嘟了嘟嘴站起身,忽然听到茅屋外传来动静,心中一喜,定是他,于是连忙跑了出去。 滚落山坡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轻……”脚步忽然钉住,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轻尘!眼前的人一袭黑衣,黑色面巾将脸盟主,只留下一双带着杀意的眼,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让她不禁一震。“你……你是谁?”夏千洛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却缓缓移动了脚步,向她靠近。夏千洛心知不妙,于是连忙抓起身旁的包袱砸向他。包袱被硬生生地挡开,夏千洛避开黑衣人连忙向屋外跑去。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后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小洛,我回来了。”抱着柴火,洛轻尘笑吟吟地朝着屋子的方向道。扛着夏千洛的黑衣人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一愣,于是连忙抽出刀。“你是谁!?”见被他扛在肩上的人,洛轻尘一把丢下怀里的柴火,“快将小洛放下!”见自己的任务快要完成时却来了这个一个搅局的人,黑衣蒙面人于是目光一冽,巨刀朝他砍了过去。见明晃晃地大刀向自己看来,洛轻尘大惊,连忙躲避,只觉手臂一疼,鲜血便顺着手臂滴落了下来。就在这时,来寻两人的东临国侍卫也赶了过来。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连忙扛着肩上的人飞身逃离。“小洛!”洛轻尘见状慌忙上前,却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人,他疯狂地大叫道,“小洛!”“你们几个,快去追黑衣人,务必将姑娘带回。”侍卫长朝着手下吩咐道,说着来到洛轻尘身边,“公子没事吧?”“小洛……小洛……”他喃喃着,仿佛丝毫听不见身旁人的说话。看着滴上的血,侍卫长皱了皱眉,“公子,你受伤了……还是先随我们回宫吧,我们会找到那位姑娘的。”“小洛……”胸口滚烫地快要炸开,一股气流在体内冲撞着,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见有些不对劲,侍卫长试探道,“公子?”“啊!”一声仰天怒吼,侍卫长一愣,只见灼热地燃着火焰的掌向自己的面上拍来。震惊地看着地上焦黑的尸体,再看向那个双眼猩红,手掌燃着火焰的男人,剩下的侍卫顿时吓得四散而逃。“啊!”“啊!”暗黑的夜色下,不禁传来一阵阵的惨叫。“陛……陛下!”侍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怎么?”见侍卫面露惊恐之色,夜玄曦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那……那姑娘被一名黑衣蒙面人带走了,而见她被带走,那位和姑娘在一起的公子就好像发了疯一样,手掌带火,杀了我们好多人!”想起刚刚自己冒死逃回来的画面,他依然忍不住地颤抖。“什么?”夜玄曦站起身,“她被黑衣人带走了?”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想的只是到底是何人带走了她,她会不会受到伤害。“快……快派暗卫去追那黑衣人!务必找到他!”好疼……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却见天色已亮,她正靠在一棵树下。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水声,抬眼看去,只见昨晚的黑衣人正在河边饮水。“……”现在如果不逃,就没机会了……夏千洛看了看四周,缓缓站起身。“咔。”脚下一声脆响,看着脚下的断树枝,夏千洛不禁一愣,顿时感觉后脊一凉。转头见那黑衣人已经向她看来,于是连忙逃跑。穿梭在树林间,草丛的树枝刮着她的脸生疼,但夏千洛却顾不上这些,她只希望能尽快甩掉身后的黑衣人。  奋力跑着,她想着黑衣人并没有杀她,一定是女皇发现了她,所以命人带她回去,好让恶魔公主换上她的脸皮。回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夏千洛喘着气。她不要被剥下脸皮,不要!忽然,脚下一空,一阵晕天眩地后便没了知觉。见滚下山坡的人,黑衣人刚想去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声音,“他在那!”只见众多东临国的暗卫向他包围而来。见状,他一咬牙,不甘心地逃离而去。一队车马在山路上行进着。“还有多久?”马车内,传来娇柔的声音。“回小姐的话,若快的话半日应该就可抵达。”马车外的老管家回答道。马车内,粉色长裙的娇人儿,轻轻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美景,一双美眸微微失神。似乎还是在梦境中,夏云仙看着一切都不真实,她不知陛下怎会选她为后。想起那个俊美如画的男子,白皙的脸颊不禁微微泛起红晕。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夏云仙撩开车帘,“怎么停了?”“小……小姐,前面有个人……”“人?”夏云仙愣了愣,微微探出头,见不远处果然躺着个人,看样子是个女子。“她……她还活着吗?”一会儿,老管家回到马车边,“回小姐,那女子还活着,只不过似乎从山坡上滚下,受了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看了看周围,荒山野岭的,若将这女子留在这里,定会没命的。夏云仙微微锁眉,于是道,“将那姑娘一起带上吧。”“小姐这不太好吧……”老管家有些为难,“我们这次是带着嫁妆住进宫中,怎还带着个受伤姑娘?且我们不知这姑娘的身份,怎能随便将她带进宫……”“这……”夏云仙蹙起柳眉,看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命人将她带上吧。”老管家犹豫了片刻,也只能道,“……是。”“陛下。”殿下,暗卫统领抱拳道。“怎么样?”夜玄曦连忙问道。“在属下抓到那黑衣蒙面人时,他已咬舌自尽。”“什么!?”夜玄曦震惊道,“那可有找到洛姑娘?”“属下无能……”“……”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快去寻!务必将她找到!”“是!”“母皇,怎么样了?”黄金面具下的眼眸充满期待。“……”瑶姬摇了摇头,“我们派出的人并未回来……看来是任务失败了……”“母皇……”一听这话,夏芊儿不禁大为失望。“芊儿,别担心。”瑶姬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人的发,目光看向远处,“无论如何,母皇都会让你有一张漂亮无暇的脸……” 西凤令牌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陛下,夏小姐已入宫。”“……”书桌前的人正在专心翻着手中的书,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陛……陛下不去接见吗?”小太监愣了愣问道。“不去了。”他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她也累了,就直接引她去沁芳殿安顿下吧。”“……是。”沁芳殿。“冬梅,那姑娘如何?可请御医来看了”还未歇息片刻,夏云仙就心系起途中救起的那位姑娘。“回小姐的话,御医说那位姑娘虽无生命危险,但因为摔伤了头,所以还不知她何时会醒来……”夏云仙点点头,只要无生命危险就好。想来那姑娘也是可怜,一个人倒在荒山野岭,想必她的家人一定急坏了。心中不禁生出怜悯之心,于是交代了丫鬟道,“你们好好照顾她吧。”“是,小姐。”“夏小姐。”忽闻门外的声音,夏云仙愣了愣,连忙走出门。“公公。”她微微福了福身,“不知公公前来有何事?”万里长将手里的东西呈上,“这是陛下赐给小姐的夜明珠和翡翠镯,希望夏小姐可以在宫中住得习惯。”夏云仙将东西接了过来,微微低头,有礼道,“多谢陛下,多谢公公。”万里长点点头,“若姑娘没什么事,小万子就先走了。”“万公公慢走。”送走了万里长,夏云仙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取了镯子轻轻戴在手腕上,想起那俊美风华的男子,白皙的面颊不禁微微一红。“小姐刚进宫,陛下都不来看望小姐吗?”一旁的丫鬟夏荷不满地嘟嘴道,“储后初进宫,皇上不是应该来探望一番吗?早知陛下不循祖宗家法,我们也不用折返回家乡再取了嫁妆来了……”夏云仙无奈戳了戳夏荷的头,“这可不是在府上,你这张嘴可不得乱说,小心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哼!”夏荷撇了撇嘴,这一路来回颠簸,可差点让她坐烂了屁股!“你这丫头……”夏云仙有些无奈道,“你也去帮着冬梅照顾那姑娘吧。”夏荷点点头,“想来小姐也是菩萨心肠,若是那姑娘未遇到小姐,怕是早已到阎王殿报到去了吧!”夏云仙抿嘴轻轻笑了笑,“别在这拍马屁了,快去吧。”“陛下。”书桌前烛光一闪,慕容宸逸抬起头,“何事?”“属下的人发现这几日不断有东临暗卫来到我南靖边界。”“哦?”慕容宸逸抬起头,“有未查明何事?”那人抱了抱拳,“还未查明。”“继续去查。”“是,陛下。”看着退出去的人,琥珀般的眸一沉,夜玄曦你想干什么?这次,我绝不会让东临国染指南靖半分……轻轻拉开抽屉,精致而小巧的首饰盒静静地躺在里面。取出首饰盒,抽出插销,缓缓打开,盒内空无一物。“洛儿……”琥珀般的眸黯淡着,“洛儿……”他低声喃喃着。靠在木门边,夜玄曦安静看着正在捣药的人,艾青色的身影,颀长而单薄。转过身,注意到门边的人,他愣了愣,放下研钵,拎起水壶倒了杯热茶。夜玄曦走进门,做了下来,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你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怎么了?”纤细修长的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娟秀的三个字。“皇弟可能还在世上。”“……”微微一愣,安亦然垂下眸,轻轻写下,“是否有线索?”“嗯。”夜玄曦点了点头,“是……”他突然顿住了,想起先前对她说然已经死了的话。“怎么?”写下两字,安亦然抬起清潭般的眸看向他。是否应该告诉然,她还活着……夜玄曦拧了拧眉,抬起头,“然……”“安大夫!”从门外忽然走进一个老妇,“安大夫啊!我小孙子忽然肚子疼得不行,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见老妇焦急的模样,安亦然点了点头,连忙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夜玄曦的肩,然后背起药箱跟着老妇走了出去。看着急急走远的人,夜玄曦抿了抿唇。若告诉然,他的生活是否还可以像这般平静……“西凤的令牌?”蹲着身子,看着尸体旁掉落的东西,易子墨皱了皱眉。看着满地的东临国士兵焦黑的尸体,宇文皓看向他,“你觉得是巧合还是什么?”“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远处传来戏谑的声音,两人看去,只见一袭赤衫飘落在两人面前。“不是说不与我们一道?”看向身旁的人,宇文皓轻蔑地瞥了一眼。“谁说与你们一道了?”南宫离斜目看了他一眼,“只是我也碰巧找到这里而已。”“哼。”宇文皓撇过脸,心想着这哪里是离宫宫主,简直就是个还未长大的顽童。“不过话说回来……”南宫离不禁皱起眉,看向地上焦黑的尸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你发现什么了?”易子墨一听,连忙问道。“这些尸体都是被烧焦的。”一旁的宇文皓接了他的话。“这……”易子墨打量着地上焦黑的尸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放火烧了他们?”“不是放火烧……”南宫离顿了顿,在崖底看到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后他就隐隐有了些感觉,“是邪火……”“邪火?”两人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南宫离点点头,“你们可能不知,南靖国二皇子,也就是慕容宸逸的皇兄,自出生便身带邪火。为了克制邪火,于是从小跟随游仙无崖子修道。但在九年前,南靖国被吞并,文帝暴毙,他便发了疯一般地用邪火屠杀了据传是通敌叛国的夏丞相一家以及全府上下所有人。”“你是说,这些都是他干的?”南宫离点点头。“那这枚西凤令牌如何解释?”宇文皓拾起地上的令牌道。凤眸微眯,嘴角一弯,“要搞清楚这件事,就需要去找他了……”  “好香!”夏云仙闻着甜腻的桂花香不禁赞道。来宫中已半月,竟未曾想宫中的生活是这么乏味。 她还活着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陛下,宫外有人求见。”“可说是何人?”夜玄曦蹙了蹙眉问道。“禀陛下,他们说是陛下的好友,曾一起于西凤交好……”听到‘西凤’二字,夜玄曦不由得一愣,于是冷冷道,“让他们进来。”看着走进殿的人,夜玄曦皱了皱眉,朝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是。”待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他看向殿下的三人,冷冷道,“你们来所为何事?”“果然还是这么冷淡啊。”看着殿上的人,南宫离斜着嘴角调笑着,“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成了东临国的皇帝。”“到底何事?”冷冷地看着三人,他声音道又沉了一分。“郊外那些被杀的东临国侍卫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易子墨忍不住地问道,“我们还在尸体旁发现了西凤的令牌。”西凤令牌?夜玄曦一愣,不禁了然,原来那劫走她的黑衣人是女皇派来的人。想必,女皇应该已知她还未死,所以才会派人来。“洛儿没死对不对?”看着殿上微微失神的人,宇文皓皱眉问道,“她还活着,对不对?”“……是。”虽不信她死了,但听到夜玄曦肯定的回答,三人不禁都大喜过望,她真的还没死!她真的还在这个世上!“你见过她?她现在在何处!?”一旁的南宫离抑制不住地激动于是连忙问道。“……”夜玄曦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我也正在寻她。”“你是说她不在这里?”易子墨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西凤的黑衣人劫走了。”“什么!?”三人大惊,谁都知,她若是被劫去了西凤,定是死路一条。“你们不用担心。”见三人惊慌的模样,他冷淡地道,“那黑衣人已死,只不过她如今还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南宫离皱起眉,“怎么会这样?”“……”夜玄曦摇了摇头,“我已派出暗卫去寻,所以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得知她还活着虽是松了一口气,但如今西凤也知道了这件事,就证明了她并不安全,若不能及时找到她,他们又怎能真的放下心来?忽见南宫离转身出殿门,易子墨连忙叫道,“南宫离,你去何处?”“去寻她。”“喂!你站住!”见他说要去寻,宇文皓也不再多加停留,连忙追了出去。见两人离去,易子墨朝着夜玄曦抱了抱拳,也连忙跟了出去。看着匆匆离去的三人,冷眸中的光微微闪动,夜玄曦垂下眸,看向手中的玉佩。走在御花园里,闻着甜腻的桂花香,夏云仙享受地舒了口气。看着看得正盛的桂花,她想着折下一枝带回沁芳殿,让那昏迷着的姑娘也闻闻这样好闻的香味。她探过身,伸长的手臂,想要折下花圃中心的桂花,却无奈隔得实在有些远了些,怎么也够不着。探着身子,努力够着,忽然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向前倾去。眼见着就要摔进花圃里,只觉腰间一紧,便被揽进一个怀抱。“小心。”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让她不由地一怔。抬起脸,对上那琥珀般的眼眸,不禁一时失神。“没事吧?”眼前的人轻声问道。夏云仙一愣,连忙退后两步跪了下来,“云仙不知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无碍。”慕容宸逸淡淡道,“起来吧。”“是……是。”夏云仙怯怯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以后小心些。”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若是受了伤就不好了。”“……”夏云仙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那双他柔和的眼眸。慕容宸逸侧过身,伸手轻轻折下一枝桂花,“刚才是为了这个吧?”“……”愣了愣地看着递到眼前的桂花,夏云仙缓缓接了过来,“谢……谢陛下。”目送着离去的明黄色身影,再低头看向手中的桂花,唇角轻抿,脸颊浮上一抹红晕。“呀,小姐,这桂花好香。”刚进沁芳殿,只见夏荷迎了上来。夏云仙将手里的桂花递给了她,甜蜜地笑道,“去将折枝桂花插在床幔旁吧。”夏荷接过桂花,笑了笑,“小姐遇见什么开心的事了?怎笑得这样甜?”想起刚才的事,夏云仙不禁抿嘴一笑,朝着夏荷怪嗔道,“就你管的事最多……”“奴婢这也是关心小姐嘛!”夏荷嬉笑着拿着桂花走了出去。“这丫头……”夏云仙笑了笑,然后向偏殿走去。“她还没醒吗?”走进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朝一旁的冬梅问道。“小姐放心,冬梅会照顾好她的。”冬梅端了药走到窗前,“这姑娘先前醒来了一次,只不过之后又昏睡了过去,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嗯。”她点点头,那我便先出去了。客房的门被推开,见赤衣男子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两人连忙上前,“可有消息?”南宫离摇了摇头,“我潜入西凤皇宫,并未发现小千的踪迹,想来西凤的人还未将她抓住。”“那洛儿究竟会在何处……”宇文皓皱着眉沉思道,加上夜玄曦的暗卫,他们就快将东临国翻了个遍,可是还是未找到……洛儿,你到底在哪里……“陛下,喜服已做好,是否要试试合不合身?”万里长呈上红色金丝长袍恭敬地问道。“放在那吧。”他低着头,只是认真地批阅着手中的奏折。“……”看了看书桌前的人,万里长无奈地只能将喜服放在了一遍。一阵凉风吹过,灯罩里的烛火抖了抖。慕容宸逸合起奏折看向窗外,已经四更天了。疲倦地舒了口气,他站起身。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喜服,他微微一愣。琥珀般的眼眸微黯,伸手轻轻抚了上去。“洛儿,我就要成婚了……”“洛儿,我多希望那人是你……”“洛儿……我好想你……”“洛儿……”“小姐,喜服到了!”看着万里长送来的华贵嫁衣,夏荷有些激动道。夏云仙接过喜服,“多谢万公公。”“夏小姐客气了。”万里长顿了顿,“若是小姐觉得不合身,明日可以通知奴才,奴才会命人去帮小姐修改。不过定要在后日前通知奴才,因为离大婚不过四日,可不能出了差错。”“云仙知道了。”她有礼地福了福身。 云儿妹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呀!小姐,真是太美了!”看着身穿凤冠霞帔的人,夏荷不禁赞叹道。夏云仙红着脸,忍不住用宽大的衣袖掩面一笑,“瞧你这张嘴……”夏荷撇了撇嘴,“奴婢实话实说嘛……”“小姐小姐!那姑娘醒了!”就在这时,冬梅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真的!?”夏云仙有些惊讶,连喜服也来不及脱,就拎着裙角急急向偏殿而去。这里是哪……夏千洛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周围,自己这是怎么了?记得她被黑衣蒙面人追杀,然后……然后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你醒啦!”她忽然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美人。“你是……”夏千洛皱了皱眉,她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你的命可是我们小姐救的呢!”美人身旁的小丫头强调了一句道。是她救了我?看着那美人,果真是一脸善良的模样。“夏荷。”夏云仙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她走到床边坐下,微微笑道,“姑娘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声音柔和而好听。看着这样的美人,夏千洛心里赞赏着摇摇头,“夏千洛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你也姓夏?”夏云仙不禁有些惊喜。见她惊喜的模样,夏千洛愣了愣,“你……也姓夏?”夏云仙连忙点了点头,“想不到我们还真是有缘……我叫夏云仙,你叫什么?”夏云仙……好美的名字……“我……我叫夏千洛。”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夏千洛看向床边的人,“我……我在这里多久了?”“多久?”夏云仙转头看了看冬梅,“该有大半月了。”“大半月!?”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那轻尘在何处!?想起轻尘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模样,她不禁连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见她的模样,夏云仙一脸惊讶道。“哎呀!”谁知脚刚点地,脚踝处便传来一阵疼痛。“小心!”夏云仙连忙将她扶稳,“从山坡上摔下,你的脚踝也扭伤了,所以还是暂且不要下床吧。”“可是……”夏千洛一脸忧虑地看向她。“以你现在的情况,定是走不了多远的路。”夏云仙劝说道,“不如等到脚伤好了再说吧。”“……”感觉到脚踝的阵阵痛意,夏千洛只能缓缓点头。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人,一身红色喜服,“你这是……”“我们小姐就快是……”“夏荷!”夏云仙打断她的话,转脸笑看向夏千洛,“再过几日我便要成亲了。”不告诉她自己将成为南靖国的皇后,是担心她会觉得拘束。与她相识也是种缘分,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影响。“哦,这样啊……”夏千洛点了点头,笑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想想新郎也太幸福了,可以娶到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夏云仙掩面轻轻笑了笑,羞涩的面色带着幸福之色。“那你呢?”她看向夏千洛,“夏姑娘长得这样漂亮,想必也有了心上人吧。”夏千洛笑着点了点头,不禁想起洛轻尘俊美脱俗的脸,“刚刚我那么急就是为了去找他。”“原来是这样啊……”夏云仙点点头,“看夏姑娘的脚伤,应该再过几日便可下地了,到时云仙便命人帮你一起去找。”“真是多谢你了。”夏千洛感谢道,自己这次不禁是大难不死,而且还遇上贵人了,不禁人美,心地也格外地善良。这样的姑娘上天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日后,她一定会很幸福。“夏姑娘饿了吧?”一旁的夏云仙说道。夏千洛一愣,不说还没觉得,这么一说,她竟感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连连点头,“嗯嗯!”夏云仙笑了笑,吩咐着身旁的夏荷,“快去取些清粥和小菜来。”然后又看向夏千洛,“这是你醒来的第一餐,还是吃些清淡的流食,若是伤了胃可就不好了。”听着耳边温柔的话,夏千洛不禁有些感动,想起自己那刁蛮的表妹,简直是天差地别。“还不知夏姑娘年芳?”夏云仙忽然问道。“我?”夏千洛愣了愣,若要按她的真实年龄,都快是中年妇女了吧。于是笑了笑,“今年十八。”应该是十八吧,她也没认真算。“夏姑娘比云仙稍年长些呢……”夏云仙笑道,“老是叫‘夏姑娘’也不方便,不如叫洛姐姐可好?”夏千洛愣了愣,这姑娘和自己真是投缘啊!于是连连点点头,“嗯嗯!那我也叫你云儿妹妹吧!”“洛姐姐,你的脚好些了吗?”坐在床边,夏云仙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问道。夏千洛点了点头,“嗯,已经不太疼了,看样子不久就可以下床了!”“嗯。”夏云仙有些高兴,她想着她们这样投缘,等到大婚那天,洛姐姐就可以参加她的婚典了!“你们可是明日便是慕容宸逸大婚的日子?”易子墨看向正在溪边饮水的两人道。“慕容宸逸……”南宫离站起身,用衣袖拭了拭嘴边的水,凤眸带着杀意,他不会忘记,就是因为他的泄密,才会让女皇找到他们,也才会逼得小千跳下山崖。慕容宸逸……宇文皓微微失神,是洛儿梦中哭着呼喊的名字,同样也是洛儿的心中所爱。可是他不配洛儿的爱,他不配……明日就是云儿妹妹成亲的日子了吧,看着房内挂满的红绸和窗户上的喜字,夏千洛笑了笑,虽说先前她有那么多名义上的夫侍,但却还没真正成过一次婚呢。不知怎地,内心忽然有些渴望。她想着,等找到了轻尘,他们就找个世外桃源安定下来,然后就成亲,建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家。“明日洛姐姐参加云仙的婚典可好?”牵着她的手,眼前的人儿一脸期待。“这……这样不好吧……”夏千洛有些犹豫,毕竟她们才刚认识不久,况且她也没什么贺礼啊……“是呀,小姐,这样不太好吧?”一旁的夏荷有些忧虑地拉过她低声道,“若是老爷知道了定会责备的!且这宫中本就不可收留宫外之人,这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可就……”夏云仙点点头,她倒是没什么,若是被人发现连累了洛姐姐可就不好了。想着于是转向夏千洛道,“既然这样,那洛姐姐便好好歇着吧,晚些时候,云仙再来看你。”“不用不用!”夏千洛连忙摇手,“明日你那么忙,就不要抽空来看我了!”说着不禁露出一脸坏笑,“明晚就和新郎好好共度良宵吧~”“洛姐姐!”听她说这么不害臊的话,夏云仙不禁红着脸怪嗔地转过身去。 大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开始忙碌起来。夏千洛也被吵得睡不着,于是早早醒来坐起了身。想来她的脚也快好了,不如就在云儿妹妹大婚后辞行吧。虽说她和云儿妹妹分外投缘,但毕竟人家成亲后就不太方便了,况且她也要赶紧找到轻尘才好。看房屋里华贵的摆设,还有夏荷冬梅的称呼,就知云儿妹妹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和她成亲的新郎一定也不差,至少要门当户对,才貌双全才配得上云儿妹妹吧。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想看看让云儿妹妹如此倾心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今日陛下大婚,宫中可真热闹。”门外忽然有人走过。“陛下?”夏千洛不禁有些不解。“那是当然。”另一人道,“这是我们南靖复国之后的第一件喜事,怎能不热热闹闹地操办一番?”“……”南靖……夏千洛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云儿妹妹成亲吗?怎么会是……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从房内跑出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你说今天是谁大婚!?”夏千洛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激动地问道。看着她,两宫女都愣了愣,“当……当然是陛下。今日是陛下和夏丞相千金的婚典呢!”“……”想起先前在东临皇宫听到他要大婚的话,又回想起夏云仙幸福的表情,她有些恍惚,心中却依然抱有一丝希望,“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十六啊。”最后的希望也轰然破灭,她崩溃地靠在墙边。“什么人啊?”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其中一名宫女小声问道。“不知道,在这沁芳殿的偏殿出来可能是夏小姐的丫鬟吧……快走了!我们来取东西,误了吉时就糟了!”头顶红盖头,夏云仙看不见周围,但却感觉得到周围的热闹。由喜婆牵着,她缓缓踏上祭天天台的台阶。喜婆的手忽然松了开了,没有牵引,她一时不禁慌张起来。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手轻轻牵起。“跟着我走。”耳边传来柔和的低语。她蓦地一愣,垂眸看向脚边绣着金龙的红色长靴,心中不禁充满了幸福的感觉。远远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天台上两手相牵的人,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成亲了,和云儿妹妹……这是老天的捉弄吗?夏千洛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泪却忍不住地从脸颊滑落。洛儿……对不起……看着身旁的人,他微微叹息。眼眸不经意一瞥,忽见远处墙角处躲着一人。慕容宸逸大惊,洛儿!?待他再去寻时,墙角处却空无一人。是自己太过思念所以产生了幻觉吗?可是他明明看到了……“陛下……陛下……”身旁的喜婆小声催促道,“快些开始吧,若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又看了远处的墙角处一眼,还是什么人也没有。慕容宸逸微微叹气,拿起一旁的香,点燃了插上了祭台。“呜呜……”蹲坐在墙角后,夏千洛忍不住失声痛哭。如今她再次想起夏云仙幸福的模样,却是想起一次便心痛一次。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夏云仙却是又幸福又紧张。今夜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吱呀……”门忽然被推开。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她不禁紧张地浑身都僵硬了起来。越来越近了……她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不远处,传来柔和的声音。“朕去书房看会书,你不用等朕了。”“……”夏云仙不禁愣了愣,看书?大婚第一夜,他竟连盖头都未掀就要去书房看书?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听见门已经关了起来。“……”怎……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身子将盖头缓缓扯下。他……他也许是还有重要的文书要批阅,所以才会去书房的……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始终还是难以接受大婚第一夜他就如此冷落她。“宸逸……你为什么要娶别人……”眼前的人满脸泪水,早已哭成了泪人。“洛儿,洛儿……对不起……可是我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人!”他伸出手,想要拉住眼前的人,却眼见着她渐渐远离。见夜深了他也还是未回寝殿,夏云仙于是取了大氅,一人向书房走去。“娘娘。”书房外正在打着瞌睡的万里长忽见来人,连忙行礼。“嘘。”示意他不要出声,夏云仙缓缓推开书房的门。看着桌上翻开的书,再看向伏在桌案上而睡的人,夏云仙抿了抿唇,虽有些责怪,却又心疼。于是悄悄走到身旁,将大氅盖在了他身上。“洛儿……洛儿……”听见他睡梦中的低喃,夏云仙不禁愣了愣,轻轻凑上前。“洛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洛儿……她听清楚了他梦中所唤的名字,脑海里不禁出现夏千洛的样子。不会的……她摇了摇头,洛姐姐怎么会与陛下认识呢……一定不会是她的。“小洛姑娘,这是小姐成婚的喜饼,讨个吉利,你快尝尝……”夏荷端着喜饼进门,却见蜷缩在床上痛哭着的人。“你怎么了?”夏荷见状连忙放下喜饼,“今天可是小姐大婚的日子,你这么哭可真不吉利!”“呜呜……呜呜……”她越是这样说,夏千洛只觉得眼泪像是关不掉的水阀,不断地汹涌而出。“喂喂……你……”见这种状况,夏荷不禁也没了法子,“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呀!”“呜呜……”见依然痛哭不止的人,夏荷无奈道,“我把喜饼放这了,你饿了就吃吧。”说着便走了出去。“……”慕容宸逸缓缓睁开眼,见书房外的天已经大亮了。还要早朝……他揉了揉后颈,站起身,一件大氅从背后滑落了下去。他愣了愣,捡起地上的大氅。想起昨晚坐在床边顶着红盖头的的女子。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他垂下眸,只是,除了她,如今他根本接受不了任何人…… 相遇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一早,冬梅推开房门,见房内的人已经整理好了床单被褥。“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已穿戴整齐的人,她问道。“我的脚已经可以好了,我想也是时候离开了。”夏千洛转身看向她道,“这段时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替我多谢云儿妹妹。”“夏姑娘,你的眼睛……”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冬梅不禁皱了皱眉。夏千洛一愣,连忙撇过脸,“啊……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这样啊……”冬梅点了点头,“既然夏姑娘要走,奴婢也不好阻拦,只是,待奴婢去通报小姐一声再走吧。”“不……不用了!”一听她要去找夏云仙,夏千洛连忙阻止,“昨夜……昨夜是她新婚第一次,如今还是不要这么早去……”她咬了咬唇,“……去打扰她了吧……”这话也有道理,冬梅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夏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对奴婢说,奴婢一定为姑娘准备妥当。”夏千洛淡淡笑了笑,“那真是多谢了。”站在树下,感受着萧瑟的秋风,一丝悲伤不禁从心底油然而生。看着萧萧而下的落叶,翩跹地在风中舞着,慕容宸逸伸出手,只见落叶缓缓飘落于手心。绕来绕去却还是走不到宫门口,夏千洛不禁挠了挠头。看来所有的皇宫都是一样,不把人绕死就绝不能被称作皇宫!还是找个人问问吧,她想着,要靠自己怕是天黑也离不了宫!忽见远处的树下站着个人,朱红色的长衫在风中飘舞着,于是连忙上前。“那个……”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他愣了愣,转过身。“……请问宫门……”看着眼前转过身的人,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睛。“……”自己这是在做梦吗?是否又产生了幻觉?慕容宸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张嘴,“洛儿……”听着熟悉的呼唤,夏千洛心头一怔,鼻头忽然一算,连忙转过身背向他,“你……你认错人了!”说着便准备离开。“洛儿……洛儿!”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洛儿……洛儿……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耳边传来他哽咽的低喃,“我知道这又是幻觉……可是即使是幻觉也好,至少可以让我见到你……”夏千洛怔怔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样对她,现在却又说想念她?“洛儿……洛儿我真的错了……”错了?错了什么?是那样残忍地对她吗?“洛儿……”紧紧抱着怀中的人,他不禁一愣。为何这次的洛儿与以往的梦境与幻觉都不同?没有悲伤哭泣地责怪他,也没有飘忽着离开……缓缓地,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那人儿低着头,啜泣着,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小洛!?”他大惊道,“真的是你!?”琥珀般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是我又如何?”抬起头,夏千洛满脸泪痕,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吗?……我还没死……”慕容宸逸凝着眉,她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戳痛着他的心。“小洛……”他上前想要拉住她,却只见眼前的人退后了一步。“怎么?”夏千洛冷冷地看向他,“是否是想送我去西凤?好让他们剥下我的脸皮?”“小洛……”看着她,慕容宸逸心中一疼,心里不禁充满了自责,“小洛,原谅我……是我错了……”错了……错了……夏千洛满眼含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你娶了云儿妹妹……“洛儿……”慕容宸逸紧紧抓住她的手,“留在我身边吧……如今我已是南靖国的皇帝,定可以保护好你。”“留在你身边?”夏千洛抬起泪眼看向他,“以何样的名义留在你身边?”明明他已娶了亲……慕容宸逸蓦地一愣,想起昨日大婚之时躲在墙角处偷偷看着这一切的人儿,心中不禁一阵揪痛。“洛儿……”为何天意如此弄人?为何在他遇见她时却让他娶了他人……刚回沁芳殿就听冬梅说洛姐姐走了,皇宫这么大,也不知洛姐姐在哪……夏云仙有些急,先前未来得及告诉她自己所嫁之人就是南靖国的皇帝,她一定是生气了吧,所以才会一个人离开。她心里有些担心,若是那些不知情的侍卫伤了洛姐姐就不好了。忽见远处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愣,不禁喜道,太好了!原来洛姐姐还没走!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洛姐姐!”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夏千洛猛地一震。夏云仙拎起裙角向她跑来,待走近时,却不禁停下的脚步。“陛……陛下?”看着树后的人,她不禁怔在原地。“云儿妹妹……我……”见她愣怔的模样,夏千洛连忙想要解释,却只见夏云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洛姐姐是臣妾从宫外救回来的,并不是坏人,若是有什么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跪身为自己求情的人,再想起刚刚自己质问宸逸的话,不禁充满了自责。  “快起来吧。”见跪在面前的人,慕容宸逸微微蹙眉,“朕与洛……”“云儿妹妹!陛……陛下并未怪罪我!”夏千洛连忙打断他的话。“……”见她如此说,慕容宸逸愣了愣,看向身旁的人,只见那人用着恳求的眼光看着自己。“是……是啊。”他道,“她并未冒犯朕……你快起来吧。”“……”夏云仙缓缓站起身,微红着眼,梨花带雨的任谁都会为之心疼。“谢陛下……”她说着,连忙拉过夏千洛的手臂,“洛姐姐我们先回去吧。”“……”看了慕容宸逸一眼,夏千洛点了点头,“嗯……嗯。”站在树下,看着离开的人,慕容宸逸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心疼。洛儿,这次我定会保护好你的…… 离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姐姐,是我不好,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回到沁芳殿,夏云仙拉住夏千洛的手,“你一定怪我了吧……”“不……不……”见她如此模样,夏千洛连忙摇头道,“怎么会!我并没有怪云儿妹妹你!”“那洛姐姐为何要不告而别……”“我……”夏千洛撇过眼不去看她,“我只是觉得你刚大婚,不宜去打扰你……”“洛姐姐说这话可太见外了!”夏云仙嘟了嘟嘴,“洛姐姐可是没有将云仙当妹妹?”“怎……怎么……”夏千洛摆摆手,“只是我还要去找一位与我失散了的朋友。”“就是姐姐先前说的那个心上人?”夏云仙笑了笑道。“嗯……嗯。”“娘娘。”忽然来了宫女报道。“何事?”看着门口的宫女,夏云仙笑着问道。“陛下请娘娘与这位姑娘一同去宜安殿用午膳。”愣怔的表情稍纵即逝,夏云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是。”“洛姐姐。”她揽住夏千洛的手臂,面上露出亲昵的笑容,“洛姐姐还真是面善呢,不禁云仙第一次见着觉得亲切,就连陛下也想要请洛姐姐一同用膳。”“我……”夏千洛脸色有些不好,她不明白慕容宸逸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摇了摇头,“我有些不舒服,还是不去了。你帮我去跟陛下说一声吧。”“洛姐姐没事吧?”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夏云仙不禁有些担心道,“要不要云仙去请御医来?”“不……不用了!”夏千洛连忙摆摆手,“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嗯。”夏云仙点了点头,“那洛姐姐便好好休息吧,陛下那边我去说。”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夏千洛缓缓落泪。为什么,明明应该恨他的,可是在见面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明明她是该离开的,可是在听了那句“我错了”之后会开始舍不得……明明她已经有了轻尘,明明知道轻尘在等自己,为什么她的心却还系着令一个人……轻尘,你在哪里?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小洛……小洛……”“他怎么样了?”见床上昏迷呢喃的人,陆笙歌问着一旁的大夫。老大夫摸了摸白胡子,“这位公子心智受了重创,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会醒来了……”陆笙歌点了点头,将银子塞进他的手里,“那多谢了。”老大夫收起银子点了点头,“老朽这就开药去。”“有劳……”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陆笙歌微沉着凤眸,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只有他一人?小姐如今人在何处?他为何又会昏倒在山涧里?……这一切只有等他醒了才能知道了。“陛下,娘娘驾到。”来了。慕容宸逸心中一怔,连忙道,“快去迎。”“臣妾参见陛下。”身着华衣的美丽女子缓缓步入。目光看向她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愣了愣,“免……免礼。”“陛下,洛姐姐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房里休息休息……”“身体不舒服?”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要不要紧,需不需叫御医。”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夏云仙怔了怔,“洛……洛姐姐说不需要,多……多谢陛下关心……”“……”慕容宸逸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用膳吧……”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心中却还是担心着。“是。”看着他有些恍惚担忧的神色,夏云仙暗暗垂眸,为何陛下会对洛姐姐如此上心?到底陛下口中所唤的那个“洛儿”是不是洛姐姐……心中的疑云不禁越聚越大。“洛姐姐。”房门被推开,夏云仙走了进来,“洛姐姐感觉好点了吗?”“嗯。”夏千洛点点头缓缓坐起身,“已经好多了……陛下……陛下有问什么吗?”“洛姐姐放心。”夏云仙笑了笑,“陛下并没有责怪。”“哦……嗯……嗯。”夏千洛点点头,轻轻咬了咬唇,抬头看向她,“云儿妹妹,明日我就想离宫。”“明日吗?”夏云仙有些惊讶。夏千洛点点头,“嗯。”她必须离开,为了轻尘,也为了云儿妹妹,更为了她自己……“也好。”夏云仙道,“想是不找到洛姐姐的心上人,洛姐姐一定安不下心来。既然这样,云仙也不再挽留。”“嗯……”第二日一早,夏云仙便未她收拾好的行礼。“洛姐姐,保重。”看着夏千洛,她说道,“洛姐姐也知道云仙的身份,实在不便送洛姐姐出宫,就让夏荷代云仙送洛姐姐吧。”“嗯。”夏千洛笑着点点头,“你也多保重。”站在沁芳殿前,看着渐渐离去的人,夏云仙微微叹了一口,不管陛下所唤的那人是否是你,只要你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她便心安了……也不知洛儿如何了……下了朝,慕容宸逸有些心神不宁,虽知洛儿昨日未来用膳是因为他的原因,但却也担心她是否真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小万子。”他朝向身旁的万里长,“你将这些奏折都送回书房去。”“陛下,现在去书房批阅吗?”万里长低头问道。他摇了摇头,“朕还有地方要去……”刚准备回殿,忽见远处一身明黄人向沁芳殿走来。夏云仙愣了愣,连忙上前去迎,“臣妾参见陛下。”“平身吧。”他道,“洛姑娘还在休息吗?”听着充满关心的问话,夏云仙一怔,不禁捏紧了拳。明明昨日对她说要批阅奏折,所以不要随便去打扰,今日又为何专程为了洛姐姐来跑了一趟……胸口上下起伏着,她仍面露微笑,温和道,“回陛下,洛姐姐刚刚就已经离宫了……”“离宫!?”慕容宸逸不禁大惊,“她离宫了!?”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陛……陛下……”夏云仙刚准备上前,却见他向着宫门的方向疯狂地跑去。 已经不爱你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儿洛儿,你不可以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现在又怎可放你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所以,洛儿不要再离开我……“陛……陛下?”顾不得宫女的行礼,顾不上太监诧异的眼光,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只顾着向宫门的方向,他不想自己一辈子遗憾。绕过宫殿,见远处熟悉的背影,她还未离开!心中不禁一喜,连忙加快了脚步。“洛儿!”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夏千洛不由地顿住了脚步。“陛下!”回过头见身后的人,夏荷连忙福身行礼。“洛儿……”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缓缓放慢了脚步。夏千洛不敢转过身去,她怕转过身看见他的模样,自己会舍不得。“你先退下。”看向一旁的人,慕容宸逸冷面道。“……”夏荷愣了愣,看了看夏千洛,虽不明何事,却也不敢多问,“奴婢告退……”“洛儿,为何要不告而别?”看着她的背影,慕容宸逸上前一步。“你觉得我还能够留下吗?”咬着唇,夏千洛微微颤抖道。“云儿妹妹救了我的命,又待我如亲姐妹,如今她是你的妻子,我怎么能留下……”“洛儿,你先前遇到的追杀,想必西凤女皇也知道了你还活着,若你此时出宫,一定还会遇到危险,如此我又怎能放心你离开?”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我说过,这次我定会保护好你……”不远处,小跑着追来的人缓缓停下了脚步。夏云仙愣愣地看着宫门前相拥着的两人,萧瑟的秋风刮过身边,卷起翩翩落叶。“宸逸……”夏千洛微微抬起头,却见不远处呆呆站着的人。“云……云儿妹妹?”她一愣,连忙推开身前的人。见她向自己看来,夏云仙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扬起一贯的温柔微笑,“陛下,洛姐姐。”“云儿妹妹,我们……我们……”看着微笑的人儿,夏千洛反倒不知如何解释。“洛姐姐不用说了。”来到两人面前,她微笑着道,“原来洛姐姐就是陛下梦中所唤的人……”身侧的小拳不禁捏起,脸上却依然微笑,“想不到我们还真有缘呢,洛姐姐。”“云儿妹妹……”看着她,夏千洛不禁有些不懂了,为什么见到这样的情景,云儿妹妹表现得竟会如此平常?她不会惊讶吗?不会难过吗?“洛姐姐。”夏云仙接过夏千洛肩上的包袱,“既然陛下不舍洛姐姐离开,不如洛姐姐便留下吧。”“云……云儿妹妹……”“洛儿,听到了吗?”慕容宸逸不禁有些欣喜,他不知夏丞相的千金竟会如此识大礼,这下洛儿的顾虑应该会消除了吧……“可是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千洛不解。“洛姐姐,我们回去吧,在这些不太好。”手臂被芊芊玉手拉起,夏千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向沁芳殿的方向拉去。“云儿妹妹,你听我说……”夏千洛想要解释,她真的不想她难过,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洛姐姐不用说了……想不到洛姐姐竟是陛下的心上人……””夏云仙低着头道。“云儿妹妹我……”“想不到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再次抬起头,脸上又重新露出温柔的微笑,“既然陛下这么喜欢洛姐姐,那洛姐姐就留下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做真正的姐妹了!”“……”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愣怔着。她不懂,不懂云儿妹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会难过吗?也许真的是她们的观念有所不同,她习惯了男人三妻四妾,而她却无路如何也不能忍受。“娘娘。”门外万里长朝着夏云仙行了个礼。原来这就是陛下每夜梦中所唤之人……大量了夏千洛一番,他心中暗暗道。“万公公免礼。”夏云仙连忙道,“不知万公公有何事?”“回娘娘的话。”万里长抱了抱拳,“陛下说让洛姑娘与娘娘共住在沁芳殿委屈了娘娘,所以赐了霓裳宫给洛姑娘,好让娘娘住得更舒适些。”身侧的小拳紧紧捏起,夏云仙紧紧咬唇,“臣妾多谢陛下……”“洛姑娘。”万里长看向一旁的人,“奴才这就领洛姑娘去霓裳宫。”“云儿妹妹……”夏千洛一脸犹豫地看向身旁的人。“洛姐姐快去吧!”夏云仙朝着她笑笑道。“小姐……”看着跟万里长走出去的人,夏荷不解地看向夏云仙,“陛下和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不是你该管的。”犀利的目光看得夏荷不禁一愣,“是……是。”夏荷唯唯道,“那奴婢先退下……”“……”听着呼啸的秋风,夏云仙扶住门框。不是她傻,而是因为她知道像陛下这么深情的人,就算夏千洛走了陛下心里也会依然有她,自己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而让她留在宫中使陛下对她产生误会,那么想要取代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就容易得多……洛姐姐,你不要怪云仙……手指不禁扣紧门框。霓裳宫。看着头顶的匾额,夏千洛停住了脚步,不禁有些犹豫。“洛姑娘,请……”看着身旁的人恭敬地说着,夏千洛缓缓走了进去。霓裳宫里很安静很整洁,却有些空荡荡的,想是以前这里也并没有人居住吧。“洛儿。”身后的手忽然将她抱住,她不禁一愣。好听的声音在耳后低喃着,暖暖的热气呼进她的衣领。微微打了个颤,夏千洛转过身,刚想说话,唇却被深深吻住。“唔……唔……”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点蒙,夏千洛不禁双手抓紧了他的肩,渐渐的,竟开始沉沦其中。自己这是怎么了?夏千洛头脑晕晕地想道。“洛儿……”他缓缓松开她甜美的唇,嘴角露出一丝欣慰,“我好开心……”微微平复了起伏的胸口和狂乱的心跳,夏千洛退后了一步,“我不会留下的。”听着她的话,慕容宸逸微微一怔,“……洛儿?”“我……我已经……”夏千洛咬了咬唇,“我已经不爱你了。” 一同赏月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我已经……”夏千洛咬了咬唇,低着头,不敢看他,“我已经不爱你了。”她知道,不能再爱……身体微微一震,他看向眼前的人,“洛儿……洛儿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怪我?”“宸逸……”她抬头看向他,“这两年多来发生了很多事……”“洛儿……”夏千洛撇过脸,“宸逸……我爱上了别人。”虽然心疼得快要窒息,但也许只有这样说他才会死心吧。心止不住地抽痛着,看着眼前的人,他身体微微颤抖,身侧的拳紧紧捏起,琥珀般的眼眸中带着痛惜,“我……我知道了。”他转过身,“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出宫。”她虽不肯留在宫中,但至少,他要保护好她。“……嗯。”夏千洛垂着眸轻轻点了点头,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一旁一身夜行衣的路笙歌皱了皱眉,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来,还是不要管他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亲自去南靖皇宫探一趟,先前慕容宸逸大婚,他不信这么大的事那个人没有回去……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拉起面巾翻身跳了下去。吃完晚膳,夏千洛正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原来是他身边的小太监。“不知公公有何事吗?”夏千洛看着他问道。“洛姑娘。”万里长行了个礼恭敬道,“陛下请您去一趟听雨阁。”夏千洛微微一愣,有些为难道,“不去……不去不可以吗?”“陛下说会一直在听雨阁等着洛姑娘。”“……”夏千洛抿了抿唇,缓缓点头,“还请公公带路。”“洛姑娘,请。”夏千洛抬头看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建筑,不禁停了停脚步。“洛姑娘,陛下在楼上。”夏千洛点了点头,“多谢公公。”“哟,洛姑娘您客气了,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站在听雨阁下,夏千洛稍稍舒了口气,缓缓迈开脚步。一路向上,都未见一人,正当她奇怪时,忽见顶楼的房门内发出柔和的光亮。她犹豫着缓缓推开门。雅致的内饰与皇宫奢华的格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与宸逸的淡雅的气质较为相似。一身月白色便服的人站在窗前,丝线绣成的祥云在月辉下闪出熠熠的光。窗前的人缓缓转身,“你来了。”语调平淡而柔和,像极了她初来到这里时他的语气。夏千洛愣了愣,轻轻点头,“嗯。”“今夜的月色很美。”秀雅的朱唇朝着她轻笑,琥珀般的眼眸带着温柔,“陪我一同赏月可好?”“……”看着这样的慕容宸逸,夏千洛虽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走到了窗台边。听雨阁是整个皇宫里最高的建筑,站在听雨阁的最顶层,观看着下面的亭台楼阁,长廊宫殿,整个皇宫仿佛都净收眼底。她不禁想起西凤皇宫的后山,也是如此,站在山上,整个皇宫的景致便都一览无余。“不要怕,我来了。”还记得那日她被困在后山上,在绝望恐惧之际传入耳中的温柔话语。只是如今,剩下的只有回忆。夏千洛抬头看向夜空,只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今夜的月色的确很美,只是她却没有赏月的心情。“还记得这个吗?”身旁的慕容宸逸将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递到她面前。看着眼前的东西,夏千洛不禁愣在原地。慕容宸逸苦涩一笑,“自你被宇文皓带走那日,我便一直保存着。”“……”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呼吸似乎都是痛的。夏千洛撇过脸,“丢了吧,从今后,你不必再放在身边。”见她说的如此绝情,慕容宸逸微微蹙眉,“洛儿……”“陛下!”忽有暗卫来报。他皱了皱眉,“何事?”“东临国雪香楼陆笙歌今夜潜入宫中。”暗卫在门外报道。听到那个名字夏千洛不禁一愣,陆笙歌?是陆牛郎吗?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心里猛地一震,难道是为了先前他说过的夏丞相府被灭一事,他在找那个凶手?“……”陆笙歌……琥珀般的眸略带杀意。本已决定放过他,没想到这次他竟大胆来了宫中……他看向身旁的人,“洛儿,在这里等我。”“等等!”夏千洛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我和你一起去。”“……”低头看了看扯住自己的小手,慕容宸逸微微一愣,“……好。”“放开!你们放开我!”被捆绑着,陆笙歌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吼叫着,俊美的脸显的有些扭曲。御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他看着一袭月白长衫的男子不禁一愣,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来人是谁。“快放开我!”他挣扎地站起身却又重新被暗卫按倒在地上。夏千洛走进门,见到被压在地上的人,不禁睁大了眼。真的是他!看着跟在慕容宸逸身后走进来的女子,陆笙歌愣了愣,“小姐?”小姐?见他正看着自己身旁的人,慕容宸逸不禁一愣。还未等他开口,就只见陆笙歌发疯一般地向他扑来,“慕容宸逸!你要干什么!?”还未近身,便被暗卫压了下去,只能奋力嘶吼道,“难道你皇兄灭了丞相府还不够,现在连丞相唯一的女儿也不放过吗!?”夏千洛不禁大惊,她差点忘了,自己可能就是当年夏丞相的女儿!转脸看向身旁的人,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你……你在说什么?”慕容宸逸皱起眉,显然,他也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快放了小姐!”陆笙歌朝他吼道,“你若要杀,杀我便是!”“你们都出去。”他低沉了声音道。几名暗卫相互看了看,虽害怕刺客会伤害陛下,却也不敢违抗皇命,只能松开陆笙歌退了出去。门被关上,书房内显得有些暗。“你说她是谁?”走近陆笙歌的身边,慕容宸逸居高临下地看着。 关入天牢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还装作不知道吗?”陆笙歌瞪向她,“若你不知她是夏丞相的女儿,又怎会将她抓入宫中!?”父皇吐血暴毙,皇兄音讯全无,南靖国被覆灭以及他这十几年来在西凤所受的屈辱,一一浮现在眼前。“……闭嘴!”凶猛的拳狠狠砸在陆笙歌的脸上。由于手脚被捆缚着,陆笙歌还无还手之力。“宸逸!”见他又要举拳砸去,夏千洛慌忙挡在了陆笙歌的身前,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小姐!小姐你……快走……”见她挡在自己面前,被那一拳砸得眼冒金星的陆笙歌不由地担心道。“洛儿……”看着眼前的人,他皱起眉。“宸逸……不要再打了……”“你……”慕容宸逸心痛地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见伤心的模样,夏千洛一愣,慌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琥珀般的眼眸越来越悲伤,“这么说……你真的是他的女儿……”“宸逸我……我……”夏千洛真的不知自己是还不是,可是明明陆笙歌又说得那样肯定……“跟我走!”他一把扯起地上的人,“来人,将这两个人压进天牢!”“宸逸!?”要将她关进天牢?她不信……她不信他怎会这样对她?“小姐!”陆笙歌挣扎着,想要挣脱暗卫,“小姐!” “陛下。”守在门外的宫女朝着他行礼道。一旁的万里长见陛下回寝宫,正准备上前伺候,只听见一阵呵斥,“都滚出去!”万里长和其他宫女太监见状慌忙退了出去。“……”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坐在牢间里,夏千洛抱着膝,将头埋在膝间。“小姐,你没事吧?”见一直沉默着的人,被关在隔壁的陆笙歌不禁有些担心,于是挣扎地坐起身,挪到了她的身旁。听见他的声音,夏千洛缓缓抬起头,转身向身后的铁栏杆看去。只见他手脚还被捆绑着,原本俊美不凡的脸颊红肿着,嘴角渗出的鲜血已经结了痂。“我没事。”她摇了摇头,比起他的模样,自己怎么会算是有事呢?“小姐怎会被慕容宸逸抓入宫中?”陆笙歌不解的问道,她是小姐的事自己尚且才刚得知不久,慕容宸逸又怎会知道?“不是他抓我进宫的……”夏千洛摇摇头,“他也根本不知道我是夏丞相的女儿……”“那怎么会……”“这就说来话长了……”夏千洛微微叹了口气,总之,就是种种的巧合与种种的意想不到吧。“那小姐为何会不告而别?”身后的人缓缓问道,听得出,声音有些落寞。“真的不想笙歌在身边吗……”“不……不是的。”夏千洛咬了咬唇,虽然一开始她的确想逃开他,可是如今的他却让她觉得亲切无比。听她这么说,陆笙歌不禁心中一喜,“小姐放心,陆笙歌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嗯。”夏千洛微微笑了笑。保护好她……宸逸也说过,只是转眼却将她关进天牢……心微微疼着,可她却不怪他,因为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理解面对让他国破家亡的仇人女儿的心情……“对了小姐。”陆笙歌忽然想起了还昏迷在床上的洛轻尘,“你与洛轻尘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怎会昏倒在荒郊呢?”“轻尘!?”夏千洛惊讶道,“你见到轻尘了!?”“……”见她如此惊喜的模样,陆笙歌不禁有些醋意,“嗯……嗯,是我将他从荒郊野外救回来的。”“那他没事吧?”听他说轻尘昏倒在荒郊,夏千洛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个黑衣蒙面人伤了他?“放心。”陆笙歌撇了撇嘴,“只是手臂的皮外伤,请大夫看了,说并无大碍,只不过不知为何还昏睡着。”夏千洛点点头,既然大夫看过了她也就放心了。只不过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算轻尘醒了也找不到她吧……“谢谢你,笙歌。”朝着她,夏千洛笑了笑。陆笙歌一愣,她从未这样亲昵地叫过自己,一时间不禁面上一红,尴尬地撇过脸,“小……小姐不必这样客气。”夏千洛伸手解开捆住他手脚的绳索。“你看你……”说着不禁有些心疼地看向他的脸,原本一张无比俊美的脸,现在一边肿了起来,头发湿漉漉地凌乱地黏贴在脸上,朱红色的嘴角还渗着丝丝血迹。都是因为自己,不然宸逸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扯过衣袖沾了些角落瓷碗里的水,“来。”她轻轻道。跟着铁栏杆,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不禁愣了愣,缓缓靠近。“还疼吗?”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夏千洛不禁皱了皱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忽然觉得就算让他死也是值得的。“喂?”见发呆的人,夏千洛叫了一声。“啊……不……不疼了。”陆笙歌回过神,连忙笑着摇了摇头。“不疼就好。”夏千洛说道,“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语气中带着担忧,要是这张妖孽的脸从此破了相,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为什么会是这样……慕容宸逸痛苦地一拳捶在桌面上。为什么偏偏是她……如今,让他如何去面对?如此,究竟让他如何是好……“小姐……”看着眼前正小心为自己擦拭的人,陆笙歌心头温暖着,缓缓道。“嗯?”夏千洛边擦拭着他的脸,一边抬眼看向他。“小姐可喜欢笙歌?”一双凤眸闪着期待之色正看向她。“这……这……”面对着他的注视,夏千洛不禁一时语塞,她对他虽没有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吧……看着她慌张的模样,陆笙歌似是了然,垂下眸微微一笑,“笙歌却是从小便喜欢上了小姐……”“笙歌……”“小姐可想听小时候的事?”抬起眼笑看着她,陆笙歌佯装开心道。“嗯。”夏千洛点点头,反正在这也闲来无事,说来她对他们小时候的事还真是好奇呢。 小姐,我爱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时候的小姐很可爱,就像是个粉雕玉器的小面人儿……”陆笙歌说着思绪不禁回到了过去。“小姐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荡秋千,总喜欢坐在秋千架上,让我在后面一直推。有时我累得不行,实在推不动了,可只要小姐抱着我的手臂一撒娇便没了辙。”“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啊……”夏千洛低低道。“小姐说什么?”“没……没。”夏千洛笑了笑,“继续吧。”陆笙歌点点头,又重新回忆了起来。“老爷与夫人也是对小姐特别的疼爱,只要小姐一撒娇,就算是天上的星星老爷都会想方设法替小姐摘下……”“……”听着他的话夏千洛不禁想起自己的悲伤的童年,没人疼没人爱,就同年而言,比起这个夏小姐,自己可是可怜多了,从小就被寄养在舅舅家,舅舅软弱,舅母自私,家务什么的就都落在了她头上,唯一的表妹也骄纵任性,总是将闯的祸赖在她的身上……不过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也的确很让人同情……“小姐……小姐?”夏千洛回过神,“嗯?”“小姐困了吗?”陆笙歌看着她微笑地问道。夏千洛抬眼看向墙上铁窗外的月亮,虽是换了个地方,却还是那么皎洁明亮。夏千洛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铁栏杆旁缓缓闭上了眼。“如何了?”夏云仙迫不及待地问向刚从外面归来的夏荷。“回小姐的话。”夏荷道,“刚刚奴婢问了当差的太监,他说夏姑娘被陛下关进天牢了!”“陛下将她关进天牢?”夏云仙愣了愣,“你可知是为何事?”“好像……好像是说她与今夜入宫的刺客有关……”“……好了。”她道,“我知道了,你就先出去吧。”“是。”看来并不用她再多费心思……夏云仙低头想道,如今南靖才复国不久,陛下视南靖如命。现在洛姐姐竟然与潜入南靖的刺客有关,想也知道陛下此时的心情。想到这,秀美的嘴角不禁扬起微笑。“陛下,西南出现大旱,河塘干涸,百姓民不聊生,还望陛下可以……”殿下大臣们上奏着,慕容宸逸思绪恍惚,以至于都没有听清他们在说着什么。“陛下?陛下?”“……”他回过神,看向殿下一群惊讶的大臣,皱了皱眉,站起身,“朕今日身体不适,退朝吧。”“陛下退朝!”万里长喊完就连忙跟着走出了大殿。“陛下,需不需传御医?”他跟在身后恭敬地问道。“不用。”他匆匆回到寝宫,紧紧关上门。无力地靠倒在门后,他满心痛苦。原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只要她活着变好,可是如今竟变成这样……无力挪步到床边,缓缓拿起枕旁的小首饰盒,就这么静静看着,仿佛雕塑一般。清晨的风从窗户吹进,带着阵阵寒意。浓眉皱起,慕容宸逸不禁有些牵挂,这样的寒意不知她昨夜在天牢是怎样度过的……明明说过要保护她,如今让她受苦的却是自己。慕容宸逸垂下眸,因为夏丞相的通敌卖国才会让南靖覆灭让父皇惨死,可是她当年也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啊,自己如此迁怒与她是否不应该……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天牢。“啊欠!”睡着的人忽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陆笙歌不禁惊醒了过来。看着靠在栏杆睡着的人,陆笙歌微微笑了笑,忍着浑身的酸疼脱下夜行衣的外套,伸过铁栏杆,轻轻披在了她身上。看着熟睡着的人,他轻轻抿唇。“小姐,笙歌一定会救你出去……”“嗯……”夏千洛缓缓睁开眼,见周围冰冷的铁栏杆,不由地一愣,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天牢,是被他下令关进来的……“小姐你醒了?”“……”夏千洛愣了愣,见瞥见身上正披着的外衣,“这是……”陆笙歌微微一笑,“若是小姐冻着就不好了。”他还真是一心想着自己啊……夏千洛抿了抿春,看向他的脸,不禁皱起眉,“为何这脸上还不消肿?”陆笙歌一愣,笑了笑,“小姐不用担心。”夏千洛摇了摇头,她可不希望这张就这么破了相,于是站起身走向牢门边,“大哥,能否给我一个消肿祛瘀的药膏?”“消肿祛瘀的药膏?”侍卫走到门前,不禁皱了皱眉。“大哥,拜托了……”夏千洛摘下头上的一朵金玉珠花,塞进他手里。这是云儿妹妹送给她的。掂量着手里的金玉珠花,侍卫考虑了片刻,于是道,“你等着。”一会儿,一小盒药膏便拿到了手。夏千洛笑着朝陆笙歌摇了摇手里的药膏,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给。”她递过药膏。“笙歌不需要。”陆笙歌撇过脸,他不想要小姐为他做任何牺牲,就算是一枚小小的珠花也不行。“要是不擦,日后变成了丑八怪,那些夫人小姐可就不会喜欢你了!”见他不肯要,夏千洛于是恐吓道。陆笙歌愣了愣,看向她,“……那小姐呢?小姐也不会喜欢了吗?”“……”夏千洛一愣,怎么又会说到自己了呢……“我……我一向喜爱美男!”她说道。这点倒是事实。“我擦!”一听这话,陆笙歌连忙夺过她手里的药膏。见他心急的模样,夏千洛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药膏,“还是我来吧。”打开药盒,夏千洛用指腹沾了些药膏,然后轻轻涂抹在了他脸上淤肿着的地方。感觉脸上的柔软与冰凉,虽觉得很舒服,但却被疼痛的感觉所掩盖。“嘶……”陆笙歌微微吃痛地皱起眉。“疼吗?”见状,夏千洛不禁咬了咬唇,“那……那我再轻些……”隔着冰冷的铁栏杆,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帮自己擦药的人,那样认真小心。一双漂亮的凤眸愈来愈柔,“小姐。”他缓缓张口,“我爱你。”“……”擦药的手停在半空,夏千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天牢的铁门被打开,守牢侍卫连忙上前,“陛下。”慕容宸逸点点头,“昨日与刺客一起被关进天牢的女子在何处?去打开牢门,朕要见她。”“是。” 我不会杀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夏千洛转头看去,只见一身明黄的俊美男子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宸逸……她不禁愣在原地。看着正在亲昵地帮陆笙歌擦药的人,琥珀般的眸不禁一黯,“打开牢门。”他冷冷道。“宸逸……”看着走进牢房的人,夏千洛愣愣道。“慕容宸逸,你来做什么?”见来人,陆笙歌不禁充满了敌意。他抬眼瞥了对面的陆笙歌一眼,低头看了看夏千洛手里的药膏,“跟我走。”他一把拉起夏千洛手腕。“宸逸!”夏千洛挣扎着,慌乱之中,药膏掉落在了地上。“慕容宸逸!有什么冲着我来!你快放开她!”见她被带走,陆笙歌发了疯一般地抓住铁栏杆吼道。“公子,你终于醒啦!”“……”洛轻尘看了看床边的人,不禁皱起眉,“你是谁?”“小的……小的是另一位陆公子请来照顾公子您的。”小二说着道。“……”洛轻尘抚了抚额头,似是有些疼痛,他看向身旁的人,“那……我是谁?”“……”小二愣了愣,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哎哎!公子!你去哪!?”“轰!”门被重重关上,慕容宸逸松开她的手。夏千洛揉着被捏疼得手腕,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人,“宸逸……”“你爱上的人就是他?”琥珀般的眸冷冷地看向她。“宸逸?”夏千洛一愣,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可他不是你的童养夫么?”看着她,慕容宸逸走近了一步。“你……你知道?”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地看着她,“我想要知道的都可以知道……”慕容宸逸顿了顿,“我早已查明了他的身份,此次他入宫更是犹如瓮中之鳖。”夏千洛一愣,“你……你准备如何处置他?”眼眸不禁又冷了一分,“他潜入皇宫已是死罪,更何况他是丞相府的余孽,又岂能留他!”余……余孽?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我呢?”她缓缓道,“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愣了愣,慕容宸逸看向她,“洛儿……”没想到还是这样……夏千洛苦笑着,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当初得知了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假公主这件事,一样的绝望,“你……”她蹙了蹙眉,“你可以杀我,可是宸逸……”她看向他乞求道,“放了笙歌可以吗?”浑身一震,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人,她怎可宁愿自己死也要求他放了陆笙歌……难道她对他真的有情……“我不会杀你。”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走了出去。“你们看好她,不可让她踏出霓裳宫半步。”“是。”陛下如今的心情一定不好……这时她去安慰安慰岂不显得她温柔贤淑?夏云仙想了想,于是亲自去御膳房熬了补汤送去御书房。“小万子。”走到御书房外,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是陛下。夏云仙心中一喜,陛下这时果然在御书房。“这件事千万不可传出去。”“……”夏云仙顿住脚步,什么事这样神秘不可传出去?一时不禁有些好奇。“陛下可是担心大人们知道洛姑娘是当年夏丞相遗女的身份会至洛姑娘于危险得境地?”见他忧虑,万里长不禁问道。“嗯。”慕容宸逸隐隐皱眉,那些大臣皆是前南靖的旧臣,若是让他们知道洛儿便是当年夏丞相之女,一定会主张让她处以极刑。“奴才知道了。”端着补汤站在门外的夏云仙愣怔着,原来洛姐姐竟是表叔父的女儿!那个通敌卖国,让南靖被东临国所灭的表叔父!想不到她与洛姐姐真的是姐妹……不过看来陛下对她依然旧情难忘,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也依然不舍杀她……夏云仙紧紧咬着唇,若是这样……洛姐姐,你不要怪云仙……宸逸是不是真的会杀了笙歌?夏千洛心神不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着,如今自己被尚且被软禁在这里,又有什么办法去救他呢……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万……万公公?”看着走进来的人,夏千洛不禁有些惊讶。“姑娘饿了吧?”万里长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了桌上,“这是陛下让奴才送来的,姑娘快吃吧。”“……那他呢?”“陛下国事繁忙,今夜可能不会来了。”万里长边摆着碗筷边说道。“……”夏千洛在桌边缓缓坐下,看着桌上的菜,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侧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万里长低声道,“其实陛下还是真在乎姑娘的。”愣了愣,夏千洛有些看向他。见她看向自己万里长一愣,“奴才多嘴了。”说着打开门退了出去。要在宫中活下去,管好自己的嘴是关键。看着关上的门,夏千洛垂下眸。宸逸真的在乎她吗?慕容宸逸疲惫地站起身,“小万子,更衣。”“陛下,要不要歇息片刻?”万里长有些担心道,陛下昨夜在书房一夜未眠,也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了。“不了。”他说道,“准备上朝吧。”“是。”“听说陛下好像抓住了夏丞相的女儿。”“夏丞相的女儿?不就是皇后娘娘?”“不是不是,是那个让我们南靖被吞并的夏丞相。”“啊!那陛下决定怎么处置?定会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吧……”在去往大殿的路上,慕容宸逸忽然注意到路边的宫女们在议论着什么。他停下脚步。“陛……陛下!”几名宫女见是皇上,慌忙行礼。“这件事你们是听何人所说?”他不禁皱起眉,昨天他明明已吩咐了那夜的侍卫与暗卫……“奴婢不知……”其中一名宫女道,“只是一早醒来这事便在宫中传开……”“陛下……”一旁的万里长颤抖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生怕陛下会以为是他传出去的。“朕知道不是你。”慕容宸逸冷冷道,抬步向着大殿的方向而去。 火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没想到那小妖女还活着……”“是呀,那个毁了我南靖国的余孽,想必陛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缓缓走上殿,就听见两旁大臣的议论声。眼眸一沉,慕容宸逸微皱起眉,他们果然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到底是何人泄露……“陛下。”刚坐下,就见殿下有人上前奏道,“听说陛下前日抓到的刺客是前夏丞相的遗女?”“……”慕容宸逸紧紧抿着唇,如今洛儿就在宫中,他也否认不成。于是只能道,“确是。”“不知陛下决定如何处置?”“朕……”“这样的妖女不知陛下决定是将她凌迟还是处以火刑?”“臣认为火刑更好些。”“还是凌迟吧!方才能解南靖众民的愤恨。”听着殿下大臣的话,他不禁捏紧了拳。“各位同僚!”忽然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夏忠业发了话,“皇上可能已被那妖女迷惑住了。”“夏丞相,你在说什么呀?”不明所以的众大臣纷纷道。“臣听说陛下非但未准备处置,还安排她住进了霓裳宫……”“呀!果然是个妖女!”众大臣一听啧啧道,“宜应速速处置才行!”慕容宸逸满心忧虑地看着殿下的大臣们,如今南靖刚复国不久,根基尚未稳定,有这些元老大臣的支持很是必要。“陛下。”夏忠业抱着拳,“还请陛下听我们这些老臣的的忠言啊,可不要被妖女所蒙骗!”“朕自有考虑……”他皱着眉站起身,“若今日无事就先退朝吧!”“陛下!陛下!”不理会身后大臣们叫声,慕容宸逸匆匆离殿。“云儿啊,多亏你告诉了为父。”沁芳殿,夏忠业放下茶杯道,“没想到那丫头还活着。”“爹爹,你说她真是表姐吗?”夏云仙皱起柳眉。“不管她是不是,都要除了这个祸患……”夏忠业说着,眼里露出凶狠之色。月上树梢,一片悄然。轻轻推开门,慕容宸逸缓缓走进房中。同样安静的房内,夹杂着轻微的呼吸声。走到床边,他缓缓坐下。看着正熟睡的人,琥珀般的眼眸中带着疼惜。轻轻拉起被子,将莹白纤细的手放了进去,然后再小心地掖好被角,就好像照顾小时候的她一样。“陛下。”打开门,万里长提着宫灯守在门口。“回寝宫。”“……”万里长看了看房内,“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慕容宸逸来到大殿,就看见众大臣们在殿下议论纷纷。“陛下。”见他的到来,群臣就好似商量好一般,一同拜跪了下来。“请陛下即刻处置妖女!”“……”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宸逸紧紧抿唇,“爱卿们快……先起来吧。”“若陛下不下令处置妖女,臣等就不起身!”众大臣异口同声道。“……”看着殿下跪地不起的大臣们,他捏紧了拳。“轰!”门突然被撞开,夏千洛惊讶地看向门边。“洛姑娘。”“万公公?”夏千洛看着门边的人不禁惊讶道。“万……万公公有什么事吗?”“这是陛下赐给姑娘的御酿。”听他这么说着,夏千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的酒壶。“御酿?”看着金灿灿的酒杯,她蹙了蹙眉,顿时不禁浑身一震。“姑娘快喝吧。”万里长放下托盘,斟了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这……”夏千洛紧紧咬住唇,“这是……是毒酒?”“……”万里长没有应答,只是说道,“姑娘快喝吧,再不喝酒来不及了……”“来不及?”夏千洛苦笑着,心口却在滴血,“他就这么等不急我死吗?”“姑娘……”“好,我喝。”夏千洛接过酒杯,既然他这么想她死,那便随了他的愿吧。至少这一次,自己死得明明白白……这是他钦赐的毒酒。原来心死了,就连死都不怕了……夏千洛苦笑着,举起酒杯,仰头饮下。“洛姑娘。”一旁的万里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要相信,陛下是绝对不会想要伤害你的……”不想伤害她吗?难道他觉得,他伤害她的还不算多?心痛着,泪缓缓从眼角落下,划过面颊,无声落地。渐渐的,夏千洛觉得身体没了力气。是毒性发作了么?不是很难受呢,原来死也不会很痛苦……她闭上了眼。城门之上,慕容宸逸冷冷看着被蒙住面绑在柴堆之上的人。“陛下……”身旁的夏忠业轻轻道。“……”他微微一愣,缓缓扬起手。“点火!”见陛下肯许,夏忠业不禁连忙下令道。一声令下,柴堆旁的点火人,将篝火扔了过去。一瞬间,浇了油的柴堆不禁燃气熊熊烈火。“啊……”躲在角落观看着这一切的夏云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洛姐姐,对不起,日后云仙定会多烧些纸钱给你……熊熊的大火很快就将被绑在上面的人包围了起来,原本被蒙住头的人顿时变成了火人。“陛下英明!”众大臣见状连忙叩身跪拜。“……”看着众人,慕容宸逸紧紧抿唇,洛儿,对不起……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月白色的床幔。自己这是死了吗?夏千洛心里想着。“小姐!”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千洛一愣,这个声音是……“小姐!你醒啦!”那人惊喜地扑倒在床边。果然是笙歌!夏千洛大惊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肩,“难道说你也死了!?”“……”见她的模样,陆笙歌愣了愣,“小……小姐,你在说什么?”“嗯?”抓着他,夏千洛不禁一愣,“为什么死了身体还是暖的?”看着她,陆笙歌忽然反应了过来,不禁笑了笑道,“小姐,我没死。”“没死?”他点了点头,“不禁我没死,小姐也没死。”“我也没死?”夏千洛不禁皱起眉,“可是我明明已经……”见她不信,陆笙歌微笑着,捧住了她的脸。“唔唔……”看着眼前的俊颜,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 爱却不能爱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虽不舍,但他还是缓缓松开了她香软的唇。妖媚的凤眸看向她,“这回小姐应该相信了吧。”“可是……可是……怎么会……”夏千洛慌张地说道,自己明明已经喝下了慕容宸逸赐的毒酒,又怎么会没死?“小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陆笙歌坐到了床边,“明明喝下了毒酒却又为何没死……”“是……是啊……”夏千洛愣愣地点了点头。“那不是毒酒。”“不……不是?”夏千洛还是不解。“那只是让人昏迷的药酒。”陆笙歌说道。“可……可是为什么……”“我早知慕容宸逸想要杀你,于是在逃出天牢后便暗中偷换了那杯毒酒。”“……”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她虽没死,但心里却悲伤着,原本,他是想杀了自己的吧……低头苦笑着,他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呢,两次都没让她死成。“小姐……”陆笙歌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放心,我没事。”扬起脸,她淡淡地笑了笑。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已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强。“轻尘在哪?”她看向身旁的人,“先前在天牢中你不是说见过他?”陆笙歌一愣,见她如此担心的模样,于是点了点头,“嗯。”“快带我去见他!”说着,夏千洛便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看着如此着急的人,陆笙歌轻轻抿唇,何时……她才会如此在意自己……“轻尘呢?”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房,夏千洛不禁看向身后的人。陆笙歌皱起眉,拉来小二,“先前在这的公子呢?”“陆公子,你来就好了!”一见他,小二连忙道,“那位公子就在陆公子你离开不久后就醒了,之后便一个人走出了客栈。……这是多出来的房钱,您收好。”“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夏千洛听轻尘离开,一时不禁慌张了起来。“这……这小的就不知了……”“你说轻尘到底会去哪……若他出了什么事……”夏千洛扯住陆笙歌的衣袖一脸担心。看着她如此模样,心微微疼着,陆笙歌轻轻牵住她的手,“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小姐饿了吗?”看着西下的夕阳,陆笙歌看向她问道。“嗯……”夏千洛点了点头,“有点。”“那好,我去那边买些包子。小姐站在这里等着我就好。”陆笙歌笑了笑道。“陛下烧死了那个妖女,真是大快人心啊!”“是啊!是啊!”夏千洛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布告栏前议论纷纷,于是也走上前去。黄色的布告上写着,今早已将前夏丞相之女在殿前广场处以火刑。前夏丞相之女?夏千洛愣了愣,不是自己吗?可是自己明明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呀……“小姐!小姐!”陆笙歌买好包子回来,见她已不再了原地,“小……”忽然,他看见从人群中走出的人。“小姐,不是说好在原地等着我吗?若是走散……”看着面前不寻常的神色,他愣了愣,缓缓问道,“小姐……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千洛扯住他的衣襟,“我现在站在这,那今早被烧死的又是谁!?”陆笙歌猛然一震,慌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街市吵闹,并无人听见。“别吵……”在她耳边轻轻道,“回客栈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陆笙歌关上门,她连忙问道。“是慕容宸逸。”他撇过脸淡淡道。“宸……宸逸?”夏千洛愣了愣。陆笙歌点点头,“是他让你昏迷然后再秘密将你送出宫,也是他将我从天牢中放出……”“那那个代替我被烧死的是什么人?”“可能是天牢里的某个犯了死罪的犯人吧。”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为什么要……”“难道小姐还看不出吗?”陆笙歌抬眼看向她,“他爱你,可却又不能爱。”“……”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昨夜,他来到天牢,让我带你离开……”他说着,“起先,我以为他不安好心,可是之后他竟真的将我放了出来,并将昏睡的你交到了我手中。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是要保护你……”“洛儿,这次我定会保护好你……”耳边响起慕容宸逸的话,夏千洛怔怔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刚醒来时要那么说?”抬起头,她看着眼前的人。“那些也是慕容宸逸让我说的……”陆笙歌撇过脸。“他让你说的?”夏千洛愣了愣,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是想让自己恨他,也好让她真的死了心,这样一切就都会结束了。原来到最后,宸逸还是保护了自己……“笙歌。”她轻轻道。“小姐。”看向眼前的男子,脸颊虽还有些青肿,但精致绝美的面容还是让天下美人都黯然失色,这样优秀的男子,不该被困在自己身边的……“你曾说是我的童养夫?”“……”陆笙歌一愣,缓缓点了点头。“那我先在便休了你。”“……”一张美艳的脸顿时失了血色,“小……小姐!”“你的命运不该与我捆绑在一起。”看着他,夏千洛说道,“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陆笙歌撇过脸,“笙歌的命是小姐的,若小姐不要笙歌,那笙歌便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你……”夏千洛皱起眉,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见她蹙眉的模样,陆笙歌不禁一愣,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开启,“小姐是否觉得很困扰?”“嗯……嗯。”夏千洛点点头,“算是吧。”“笙歌知道了。”他垂下眸,一双凤眸失去了原本的神采。“笙……笙歌……”见他的模样,夏千洛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说得太过分了?“小姐不用担心。”他强撑起笑容,“若是找到了洛轻尘,我便会离开。”“……”看着她,夏千洛虽有些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 清醒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在看什么?”宇文皓停下脚步看向布告栏前的人,“这城看起来很大,我们要抓紧时间。”要知道,洛儿独自一人的时间越长,危险也就多一分。没抓到他,想必女皇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定还会再派人前来。“你看这布告。”看这布告栏上所贴的布告,易子墨不禁蹙起眉。“怎么了?”宇文皓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布告,“你有空关心慕容宸逸的事不如抓紧时间去找洛儿。”“……”易子墨一愣,转头看向他,“南宫离那边有消息吗?”宇文皓摇了摇头,“他说若是有消息定会通知我们。不过看样子洛儿应该并不在西凤。”南宫离去了西凤去寻洛儿的下落,说若是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而他们则依夜玄曦说的,在这南靖与东临国的边境来寻。不知洛儿如今可安好,还希望陆笙歌能照顾好她才是……坐在书桌前,慕容宸逸看着手中的书呆呆地发着愣。“陛下。”忽然传来的声音让他不由地回过神。“云仙?”看向身旁的人,他不禁有些惊讶。“陛下怎么了?”夏云仙来到他身边放下手里的参茶,“这几日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是否应请御医来看看?”“不用了。”慕容宸逸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怎么来了?”他转眼看向夏云仙。“臣妾实在是担心陛下……”夏云仙垂下眼眸,面露担心之色,“臣妾知道陛下喜欢洛姐姐,可怎知洛姐姐竟会是……”她用丝巾拭了拭眼角,“天意总是这样弄人,还请陛下不要太过伤心……”“……”看着身旁的人,慕容宸逸微微蹙起眉,“你不用担心。”他说道,“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夏云仙一愣,将桌上的参茶又向他面前推了推,“这是臣妾替陛下泡的参茶,请陛下……”“我会喝的。”慕容宸逸打断她的话。“……”见他这么急着赶自己走,夏云仙咬了咬唇,不甘心道,“那臣妾便……便先告退了。”“嗯。”看着走出书房的人,慕容宸逸皱着眉,自己并未宣告夏丞相的女儿是何人,为何她会知道?且就算她知道了,以她先前与洛儿的情同姐妹般的感情,又怎会如此冷淡?他思虑着唤来了在门外候着的万里长。“奴才在。”“去查查前几日御书房都来了何人。”“……”万里长看着双眉紧蹙的人愣了愣,然后作了个揖,“是。”我到底是谁?我为何会在这?洛轻尘恍惚地走在喧闹的街市上,他不知自己该去何方,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他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但胸口的地方却始终有什么在牵挂着。到底是什么?是事情么?还是……人?“前面的快让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惊叫声,洛轻尘转过身,只见一辆马车朝他疾驰而来,拉着马车的马疯狂地奔跑着。“快让开!这马疯了!”驾马的马夫大叫道。洛轻尘站在原地,眼见着大马蹄朝自己踏来。马车奔驰而过,“啊!”街旁胆小的女子发出的惊恐的尖叫。而几个胆大些的汉子则缓缓上前,想要检查伤者是否还活着。“是不是死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一个大汉问道。“肯定是死了,看他额头流了多少血……”另一个人有些可惜地说道。“哎呦!”一旁的老妇忽然惊道,“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众人看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子缓缓坐起身。额头流下的血模糊了双眼,他看着周围惊讶的人群。自己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伙子,你没事吧?”身旁的老妇上前担心地问道。他愣了愣,“大娘,请问这里是何地?”“这里?这里是南靖国的蔚县啊……”“南……南靖?”他不禁一愣,连忙问道,“南靖不是被东临国所吞并?”“小伙子,你撞坏脑子了吧?”老妇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年前我们陛下就光复了南靖国啦!”“陛下?”他皱起眉,“你们陛下……是何人?”“何人?”老妇瞪了瞪眼,甚是自豪道,“自然是先皇的四皇子慕容宸逸了!”“宸……宸逸?”他愣愣地重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小伙子该不会是撞傻了吧?南靖皇宫。“陛下,奴才已经查过,这几日并无闲杂人等来往御书房。除了……”万里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除了谁?”慕容宸逸皱起眉。“除了……皇后娘娘……”“难道真的是她?”慕容宸逸不禁蹙着眉喃喃道。“娘娘,就吃一点吧……”夏荷端着汤碗站在一旁,劝着靠在床框边的人,“这样下去,身体怎受得了……”“没胃口。”夏云仙摆了摆手,示意她将饭菜都撤下去。大婚这么多日,陛下从未主动来看过自己,更未与自己同过房。原本想着除去夏千洛,陛下可以将心转移到自己身上,哪知却还是如先前一般对她不闻不问。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娶她呢?“陛下驾到!”忽闻宫外传来万里长的声音,夏云仙一愣,连忙起身走向门外准备迎驾。果然,不一会儿,一袭明黄衣袍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臣妾参见陛下。”夏云仙连忙行礼道。“免礼。”慕容宸逸说着走了进来。“怎还未用膳?”看着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他微微皱了皱眉。“陛下……”夏荷刚想说话,只见夏云仙瞥了他一眼,于是只好闭了嘴。“臣妾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夏云仙微靠着身旁的夏荷,一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模样。“那可叫了御医来瞧瞧?”“多谢陛下关心……”她福了福身,心里却一片欢喜。“嗯……”慕容宸逸点了点头,琥珀般的眼眸沉了沉,看向一旁的夏荷和冬梅,“你们先出去。”夏云仙愣了愣,看向两人,示意两人暂且先出去。两人退了出去,门被关上。夏云仙走到他身边,白皙的脸微微红了红,“不知陛下有何事……”“那件事是你说出去的,对吗?” 慕容宸风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那件事是你说出去的,对吗?”身体猛然一震,夏云仙看着眼前的人,神色不自然道,“陛……陛下,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琥珀般的眸冷冷地看着她,“朕已命人查过,前几日,只有你一人进出过御书房……”“陛下!”见已经瞒不过去,夏云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饶了臣妾吧!呜呜……”说着便哭出了声,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宸逸紧紧捏着拳,若不是她,洛儿也不会被迫与他分离。“陛下!”夏云仙一把抱住他的腿,痛哭着,“臣妾知错了!臣妾也是因为太爱陛下,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啊……自大婚以来,陛下就从未来看过臣妾……”夏云仙咬住下唇微微颤抖,“臣妾真的知错了!”“你是何人,竟敢闯宫门?”守门的侍卫将面前的人拦下。洛轻尘抬起头,看着南靖国的皇宫,“慕容宸风。”“知错了?”慕容宸逸皱起眉,“你可知就是因为你,洛儿险些真的被处以火刑!?”“……”听着他的话,夏云仙怔了怔,什么叫险些真的被处以火刑?洛姐姐不是已经被……难道!她惊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陛……陛下!”门外突然有人慌张来报。“何事?”慕容宸逸走出门皱眉问道。“回陛下……宫门口有个人……有个人自称是慕容宸风!”“……”听着那个名字,他不禁浑身一震,慕容宸风……回过神慌忙向宫门的方向跑去。来到宫门前,他缓缓放慢脚步。看着站在宫门口的人,他不禁身体微颤,是他……是皇兄,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模样竟还是与当年一样!“皇弟。”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洛轻尘微笑地叫道。“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看着皇宫中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慕容宸风低垂了眼眸笑道。“皇兄,你这些年到底去了何处?”慕容宸逸看着眼前的人不禁问道。“……”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先前的事,我似乎都不记得了……”他只能隐隐感觉心里牵挂着什么事,什么人……慕容宸逸点点头,“只要皇兄平安归来便好。”“皇弟,南靖国不是已被东临国吞并,为何……”看着身旁的人,他有些不解。“皇兄有所不知,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琥珀般的眼眸微微垂下,还有那件让他一辈子都会悔恨的事……“想来父皇若是地下有知,也定会安心了吧……”慕容宸风带着欣慰,“宸逸,皇兄为你自豪。”“皇兄……”慕容宸逸抬头看向他,“既然你已回来,我便可以将单子卸下了。”“……宸逸?”他愣了愣。“我会退位,将皇位交还给皇兄。”“我不会同意。”慕容宸风一口回绝,“如今的南靖是你从东临国手中夺回,南靖国的百姓早已认你为主,且我对治国之事知之甚少,实在不宜如此。”慕容宸逸轻轻摇了摇头,“皇兄,我知道是我自私,可是若我能卸下肩上的担子,便可毫无顾虑地去做一些事了……”看着身旁的人,慕容宸风知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少年,他心中已有了牵挂。可是自己呢?自己的那份牵挂又是什么?那样纠缠着他的心,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轻尘到底会去什么地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夏千洛心里无助着,她好担心轻尘,已经这么多天了,他一个人也不知怎么样……“小姐,吃点再去寻吧。”陆笙歌叫住继续往前走的人有些担心道,“若是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夏千洛摇摇头,“我不饿。”在没找到轻尘之前,她什么没胃口也没有,现在她只想尽快找到轻尘。冷风呼呼地吹过夏千洛的面颊,刮得她生疼。“笙歌。”她道,“一会儿我们分头去找。”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嗯。”“请问有看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吗?个子很高,长相非常俊美。”“没有没有。”“没见过。”路人纷纷摇头。轻尘……夏千洛沮丧地在人群中走着,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轰隆隆……”忽然听见一阵闷雷,陆笙歌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乌云开始聚集,看样子快下大雨了。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躲在路边茶楼的屋檐下,看着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陆笙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也不知她有没有找到地方躲雨……想着心里还是不放心,于是抱着头冲进的大雨中。路上的行人不是在路边躲雨就是撑着伞急急往家的方向跑着。“小姐!小姐!”他在大雨下寻找着,却不见夏千洛的身影。这雨怎么突然就下了?而且还下这么大……夏千洛躲在路边店铺的雨棚下,看着乌蒙蒙的天不禁皱了皱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小姐……小姐!”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的呼喊声,她不禁愣了愣,笙歌?远远望去,只见陆笙歌正在大雨中找寻着,一袭的蓝袍也被大雨淋湿,成了黑蓝色。“笙歌!”见他如此狼狈模样,夏千洛连忙叫道。“……”陆笙歌一愣,看向远方的人,见她躲在雨棚下并未淋湿,一颗心不禁放了下来。“小姐。”他来到雨棚下,微微喘息着。“你傻吗?”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夏千洛有些责怪道,“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找个地方躲一躲吗?”“呼呼……”陆笙歌喘了几口气,看着她笑道,“还好小姐没淋湿……”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不禁一怔,撇过脸,“我……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躲雨……”傻的人只有你而已……两人静默地站在雨棚下,看着满天的落雨。 一直在找你……(红包加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下了场雨,天就变冷了呢……”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淅沥的雨,易子墨道。回头看向身后的宇文皓,正躺在榻上发着呆。“你怎么了?”宇文皓回过神,看着床幔顶眨了眨眼,“我想她了。”易子墨一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你……你也是喜欢她的吧?”宇文皓轻声问道。“……”易子墨怔了怔,抿着唇,“我……我下去取些热水上来。”说着便朝门外走去。看着走向门外的人,宇文皓坐起了身子,“等雨停了我们再去寻。”脚步顿了顿,他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他失魂落魄地靠在门边,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胆小?为什么连喜欢她都不敢承认……“你还好吧?”看着虽换了干衣却还是微微发抖的人,夏千洛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嗯……”陆笙歌微笑着看着身旁人点了点头,但原本诱人的红唇却已冻得微微有些发紫。“小姐不必担心……咳咳……”说着不禁忍不住地咳嗽起来。“你这样叫我怎么能不担心……”看着如此虚弱的人,夏千洛微微皱眉。“快上床躺好。”“不用的……”陆笙歌笑了笑,“小姐未免太小看我的身体了吧。”“别废话了!”夏千洛心急道,她才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希望他不要真的病倒才好……看着身旁微微有些生气的人,陆笙歌愣了愣,只得乖乖地来到床边躺下。“躺好……”夏千洛看着床上的人没好气道,然后拉下被子轻轻替他改好。看着如此细心照顾自己的人,陆笙歌心中暖暖的,泛紫的唇微微扬起淡淡的笑。拉着被子的手忽然被抓住,夏千洛愣了愣,看向躺着的人,“笙歌?”“小姐……”陆笙歌紧紧握住她的手,却低垂了眸不敢看她,“我为何不可以……”“笙……笙歌?”夏千洛不禁心头一怔。“小姐。”他缓缓抬起头,“我可以和洛轻尘一起照顾你……”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她摇了摇头,“这对你不公平。”“我不在乎!”他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我不在乎……”他看着她,“我只想在小姐身边,只要你在身边就好……”“笙歌……”“小姐对不起……”陆笙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于是微微叹了口气,“我想睡一会儿……”说着缓缓翻身背向她。“嗯……”看着背向她的人,夏千洛点了点头,“好好睡吧,我下去再取壶热水上来。”“掌柜的,还有热水吗?楼上的热水用完了。”走下楼,夏千洛朝客栈掌柜问道。“不巧,姑娘。”掌柜说道,“刚刚最后一壶热水被您楼上的那位公子取走了。”“那什么时候才有呢?”夏千洛问道。“哟,那可能要到明日了。您看今日大雨,柴房顶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里面的柴都被淋湿了,所以烧不着火呀!”“……”怎么这么不巧……夏千洛皱了皱眉,虽无奈,却也只能上楼去。“笙歌,起来吃饭了……”晚些时候,夏千洛让小二送了些饭菜上,想着陆笙歌一定饿了,于是走到床边轻轻唤道。“咳咳……咳咳……”却听见一串咳嗽声。“你怎么了?”夏千洛连忙翻过他的身,只见他紧紧闭着眼,一脸难受的模样。“笙歌?”她伸过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好烫!”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夏千洛不禁皱起眉,一定是淋雨后发起高烧了……要赶紧找要退烧才是。她于是连忙下楼。“姑娘,这雨还下着呢,您要去哪?”掌柜见准备只身冲出客栈门的人连忙叫道。“我朋友先前淋了雨发烧了,我要去药铺抓些退烧药回来!”“退烧药我这还有些。”掌柜的说着从柜台的抽屉里去出一小包药,“这是先前有位客官发烧时吩咐小二买的,只是后来没用完所以剩了些。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先拿去用吧!”“真是多谢掌柜了!”夏千洛说着连忙接过药包。“不过这药是冲泡的药粉,可是现在没热水啊……”掌柜的有些为难道。没热水……夏千洛不禁皱了皱眉,“没热水我会想办法。”她说着连忙走上了楼。“咳咳……咳咳……”床上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笙歌,你还好吧?”夏千洛说着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不禁手上一颤,似乎比刚才更烫了!要赶快退烧才是……她走到桌边,提了提水壶,刚刚倒水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什么水了……这可怎么办?如果不赶快吃药退烧,一定会越烧越严重的……想着,夏千洛不禁想起刚才掌柜说的,最后一壶水被他们楼上客房的人拿走了,希望他们还剩下些热水,只要一点就好。“叩叩叩……”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愣了愣,难道是南宫离?可是南宫离并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间客栈啊……“你去开门吧。”躺在榻上的宇文皓道,“可能是小二。”易子墨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门边。“吱呀……”门缓缓打开。夏千洛看向门里的人,“请问可不可以……”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禁愣怔在原地。“……”易子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仿佛是在做梦一般。“是谁啊?”见门口的人并未出声,宇文皓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就在走向门边之时,他不禁愣住了。“洛儿!”他狂喜地冲了过去,一把将门口愣怔的人紧紧拥入怀中,“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被推到一旁的易子墨看着两人,不禁愣愣地回过神,这不是梦……“宇……宇文皓?”夏千洛怔了怔,看清了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啊……”拥着她,宇文皓不禁失声哽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夏千洛目光一柔,轻轻抚上他的背。 她还不起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不禁有些惊讶。“……”夏千洛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上楼来借些热水,并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就是你们。”宇文皓咧嘴一笑,“难道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夏千洛笑笑,看向一旁从开始就未作声的人,“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见她看向自己,易子墨的脸红了红,“我们是在北漠边界的草原上遇见的。”“北漠?”夏千洛有些惊讶,“你不是在西凤?怎会去到了北漠?”易子墨抿了抿唇,“我早已不是那公主夫侍了。”他道,“我向女皇请求做了游使,视察各国风俗民情。适逢在我到了北漠被群狼围困之时,宇文王子救了我。”“原来是这样……”夏千洛点了点头,“对了,你们怎会知道……知道我还没死?”她看向两人问道。“我们去了崖底。”宇文皓看向她道。“崖……崖底?”夏千洛愣了愣,她没想到,他们俩会为了自己竟一直找到崖底。宇文皓点点头,“在崖底,我们发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所以猜想你应该还活着。之后我们在出崖底时在密林中发现了南宫离的令牌。”“南宫离?”她更加惊讶,不禁想起那个霸道不羁的男人,以及在铃兰崖边的那个吻……宇文皓点点头,“他也去过崖底,想必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找你。”他顿了顿继续道,“之后我们便在东临国郊外的茅草屋发现被烧焦的东临国侍卫的尸体,在询问了夜玄曦后得知你被掳走下落不明,我们便开始在你失踪的地方寻找起你,而南宫离则去了西凤打探消息。”“……”这几个男人……夏千洛的鼻子微微有些酸,明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加上陆笙歌,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还不起了……“哎呀!”她忽然想起自己上楼来的目的。“怎么了?”见她的模样,宇文皓困惑道。“快……快取些热水给我!”见她心急的模样,易子墨将桌上刚刚拿上来的水壶递给了她。夏千洛接过水壶连忙急急忙忙下了楼。“洛儿!”见她下楼,宇文皓和易子墨也连忙跟了下去。她看向两人露出微笑,“见到你们真好……”回到客房,夏千洛将药粉倒进茶杯里,然后倒入热水。轻轻搅了搅,她来到床前。“来,笙歌……”她轻轻拉起床上昏睡的人,用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让他坐起。只感觉他浑身滚烫,于是赶忙吹了吹茶杯里的汤药喂他喝下。两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俊美男子,不禁皱起眉。“他是谁?”见夏千洛喂他喝完药,宇文皓走上前不善地问道,“难道他就是崖底睡在冰棺里的人?”夏千洛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道,“他是我的童养夫……”“童养夫!?”两人不禁都惊叫出声。夏千洛点了点头,于是将她原本的身份告诉了两人。“什么!?”宇文皓大惊,“那布告上说的就是你!?”易子墨皱了皱眉,“可是布告上不是说你被……”“……”夏千洛咬了咬唇,“是慕容宸逸找了替死鬼,代替我受了火刑……”想起那个她曾深爱的男人,胸口的位置不禁隐隐作痛起来。“看来他还是做了件好事……”宇文皓撇了撇嘴,“幸好他还有些良心,不然我不会放过他!”“一切……一切都过去了……”夏千洛垂下眸,从此后,他们的生命之中将再也不会有交集……“洛儿,你可有见过慕容宸风?”宇文皓想起东临国郊外被烧焦的那些侍卫不禁问道。“慕容……宸风?”她愣了愣,慕容宸风是谁?和宸逸有关系吗?宇文皓点点头,“就是当年那个血洗丞相府的人,慕容宸逸的皇兄。”夏千洛摇了摇头。“他本在十几年前就已失踪,可是没想到最近又出现了……”宇文皓说道,“听说当年他在血洗丞相府后,便于随其师无崖子消失在尘世间。传说他天生带邪火,我们认为东临国那些烧焦的侍卫都是被他而杀……”“……”无崖子……夏千洛愣怔地站在原地,爷爷……爷爷是慕容宸风的师父……那轻尘……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在崖底时,无崖子的话来,“他是我的徒弟,我又怎舍得他冻死?只是这孩子体质特殊,在他醒来之前都必须在这冰棺里才能克制体……”难道爷爷说的就是克制体内的邪火?所以轻尘才要睡在棺材里?“洛儿,你怎么了?”看着恍惚地出神的人,宇文皓问道,“没事吧?脸色怎这样不好……”“……”夏千洛缓缓摇了摇头,原来轻尘就是宸逸一直寻找的皇兄……“洛儿,随我回北漠吧。”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易子墨看向床边的人,心中担忧着她会如何回答。“……”夏千洛摇了摇头,“我还要找到轻尘……”见宇文皓皱起眉,她解释道,“轻尘便是先前你们看到的那个冰棺的主人。”“小姐……”陆笙歌缓缓睁开眼,却见房内多了两个陌生男人,难道是慕容宸逸派来的人?他一怔不禁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笙歌!”见他醒来,夏千洛连忙将他扶住,“现在觉得如何了?”“小姐……他们……是何人?”陆笙歌警惕地看着宇文皓和易子墨道。“不用担心。”夏千洛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朋友?听了她的话,陆笙歌缓缓放下心来,却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她的怀里。“笙歌!”夏千洛连忙将他扶住。“喂!小子!别装死!”见夏千洛将他抱住,宇文皓不禁急道。“皓。”夏千洛没好气地看向他,“他还发着高烧呢……”“发高烧也不能……”宇文皓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下去。见他的模样,夏千洛笑了笑,在陆笙歌背后放好了枕头,让他可以靠着枕头坐稳。 不爱吗?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见陆笙歌看着桌旁的两人,夏千洛于是连忙介绍道,“这是北漠的王子宇文皓,而这位是西凤易丞相之子易子墨。”愣愣地看着两人,陆笙歌朝两人点了点头。“……”因他刚刚抱了夏千洛,宇文皓不满地撇过脸,而一旁的则一直注视着床边的人。陆笙歌愣了愣,他们……他们两人也是倾心于小姐的吧……一个是北漠王子,一个是丞相之子,相比于自己,无论哪一个都身份都那样尊贵……“笙歌,你饿不饿?要不要喝些粥?”一旁的夏千洛见呆呆愣怔的人,于是问道。陆笙歌淡淡摇了摇头,“不必担心笙歌,小姐回自己房中去吧……”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愣了愣,“笙歌……你怎么了?”“我没事。”他淡淡道,“只是有些想休息了……”“可是……”夏千洛有些担心。“洛儿,走吧。”一旁的宇文皓说着,拉起她的手,“他不是说想休息了么?就别再打扰他了。”这个绝色的男人竟然的洛儿的童养夫,宇文皓心里不禁有些介怀,这样美艳的姿色脸自己都有些心动,也不知洛儿心里如何想。听了宇文皓的话,夏千洛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不吵你了。”说着便跟随宇文皓走了出去。易子墨看了一眼床上面色失落的人,原来他与自己一样……“好好休息。”他说完也走了出去。看着走出去的易子墨,陆笙歌不禁一愣。“你们聊吧。”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易子墨淡淡道,“我便先回房休息了。”看着身后的人,夏千洛不禁愣了愣,为何他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容易脸红的傲娇少年完全不同了?“嗯……嗯。”她点了点头,目送着那有些落寞的背影离开。“陛下。”看着殿下的黑衣人,瑶姬坐下身,“如何?”“回陛下,已有假公主的消息。”“真的!?”瑶姬激动地一下子坐正了身子。“属下已查明假公主如今正在南靖国边城的一家客栈中。”“好!”瑶姬一拍龙扶手,“速去将她抓回来!无论用何种方法……只不过切记,不要伤了她的脸……”“洛儿!”刚走进客房,身后的人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宇……宇文皓……”夏千洛怔怔道。“洛儿……”宇文皓将头埋进她的后颈,“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那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快灰心了,可是当你站在我眼前时,我便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夏千洛被他的话语微微动容着,“……皓……”她转过身看向眼前俊朗不凡的男子,“谢谢你相信我还活着……”“洛儿……”他俯下脸,深深吻了上去。“唔……”夏千洛浑身一颤,却被他紧紧揽住腰身。贪婪地吸食着她唇上的甜美,一时竟难以自拔。双手伏在他坚实的胸膛,夏千洛被吻得有些晕眩,她不知自己这样是对还是错,明明有了轻尘,却还难以抗拒宇文皓的吻……“嘭!”易子墨一拳捶在关起的门框上,他缓缓无力地垂下拳。为什么……明明那么想见她……为什么在见到她之后却又胆怯了……就如刚才,他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他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而已。到底他还该不该再留在这里……“洛儿,随我回北漠吧。”看着眼前的人,宇文皓又说了一遍,他希望她会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只有你我两人……”“我……”看着宇文皓期望的眼神,夏千洛咬了咬唇,“可是轻尘他……”“轻尘轻尘……”宇文皓忽然间变得怒不可遏,“那个躺在冰棺里的男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会这么在意他?”“她……”夏千洛垂了垂,“若是没错的话,他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慕容宸风……”宇文皓微微一愣,“那为何你还……他明明是杀了你爹娘的凶手!”“他失忆了……”夏千洛摇了摇头,“过去的一切,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你……”看着眼前的人,黑色的眸微微一黯,“你爱上他了?”心中微微一顿,夏千洛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这两年多,多亏身边有他的陪伴。”“嘭!”宇文皓一拳重重击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颤抖了起来。“……”夏千洛不禁微微一颤。“那我呢?”宇文皓抬眼看向她,“你可爱我?”看着他一双真切的黑眸,夏千洛不禁心头一颤,自己爱他吗?那样的情感,可能还算不上爱吧……“皓……”她紧紧咬唇,不知如何说明。“不爱……吗?”宇文皓看着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皓我……”“未曾想我千辛万苦找你,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宇文皓垂下眸,“母后说的对,这次我真的死心了。”“宇文皓……”见他走出门,夏千洛想要追上去,却挪不动脚步。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清晨,天空有些雾蒙蒙的。易子墨来到码头,忽见码头旁坐着一人。“是你?”他有些惊讶。陆笙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你怎么会在这?”“你是准备离开?”易子墨来到他身旁坐下。陆笙歌惨淡一笑,“你不是也有此打算?”“……”易子墨愣了愣,撇过脸,“有宇文皓保护她就够了。……你又为何要走?你不是她的童养夫吗?”“她曾说要休了我……”陆笙歌的面色有些惨淡,“如今她的身边不再需要我,我已没了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天已经亮了……夏千洛看着窗外的天色坐起身,昨夜她一夜未眠,因为宇文皓,也因为轻尘……“笙歌,笙歌你起来了吗?”来到隔壁房门外,夏千洛敲了敲门。“……”房内并却没有一点动静。该不会是昨夜的烧没退,然后昏迷不醒了吧……这么一想,夏千洛连忙推开门,却见床上整整齐齐,房内也已空无一人。人呢?夏千洛不禁愣在原地。她走出房,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人还很少的大堂,心里困惑着,笙歌他会去哪呢? 被抓入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抬起头,夏千洛见走廊的另一边有一个男人正向她走来,并未多想地走进了房里。会不会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太重了?夏千洛心想道,也不知笙歌会去哪里……不是说要一起帮她找轻尘的吗?她想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转过身,见刚才那个在走廊上的男人竟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你……你找谁吗?”看着他,夏千洛疑问道。只见那人看着自己并不说话,正当她疑惑着,忽然瞥见那人垂着的左手上正握着一捆粗绳。夏千洛不禁大惊,连忙后退了几步,“你……你是西凤女皇派来的人!?”这时,那人忽然开了口,“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抵抗了……”声音低沉地让夏千洛的背后冒出冷汗。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夏千洛瞥见身旁的矮桌上放着的花瓶,于是连忙朝他扔了过去。“哐当!”一声碎裂的声响,花瓶被那人挡住掉落在了地上,夏千洛见状连忙向房门外跑去。看着大堂的熙攘的人,她慌忙地跑向楼上,她知道,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宇文皓了。“皓!”她求救地撞开门,房内却不见宇文皓的身影,只是一个小二在收拾着床单。“住在这的人呢!?”夏千洛慌忙问道。“客官们,可以上船了。”听到船家说可以上床,两人都站起了身向船的方向走去。“宇文皓!?”易子墨看着已经坐在船舷边的人不禁睁大了眼。闻声,宇文皓抬头看去,见是两人不禁一愣,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话应该问你才是吧?”易子墨道,“你不是应该留在客栈照顾她的吗?”“我……”宇文皓撇过脸,她不爱他,这话又叫他如何说得出口……“等等。”站在一旁的陆笙歌忽然道,“这么说,小姐现在是独自一人留在客栈!?”听了她的话,两人皆是一愣。“糟了!”宇文皓大惊着连忙跑了出去。“走!”见他跑出船,易子墨连忙叫上一旁的陆笙歌。“住在这的客官今天一早就退了房了。”小二边收拾着边说道。“什么!?”夏千洛大惊道。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小二收拾好了床铺于是走到他面前。那男人并未说话,只见他伸出手紧紧卡住小二的脖子。“啊……啊……唔……”小二不断挣扎着,却见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只听见“咯哒”一声,便断了气。“啊!”夏千洛尖叫着跑了出去。“救命啊!救命!”她在走廊上奔跑着,回头看见那个男人正向她追来,手中还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刚转头,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将她从头一直套住。“唔唔!!!”她挣扎着,却被只觉整个人被扛了起来。“大哥,还是我的法子好吧。”夏千洛听见麻袋外的人讲道,“以你的法子,若是伤到这丫头的脸可就不好了。”男人收起短刀,看了看楼下的大堂,“走吧,我们已经引起太多人注意了。”背着麻袋走下楼,只见客栈掌柜浑身颤抖着躲到了角落。见掌柜如此,其他的小二与跑堂的全都只在一旁看着,身旁惹祸上身。“洛儿!”宇文皓冲进客栈,随后易子墨和陆笙歌也来到了客栈。“客官啊!”掌柜的一见陆笙歌,连忙迎了上去,“不好啦!与你一起住在客栈的那位姑娘被两个男人带走啦!”“什么!?”宇文皓大惊,一把抓住掌柜的衣襟,“你说什么!?洛儿被带走了!?……那两个,是不是西凤的人!?”见他疯狂的模样,掌柜的害怕地哆哆嗦嗦道,“小的……小的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西凤的人,小的只知道那两人面相凶狠,绝非善类……”“一定是西凤女皇派来的人……”宇文皓缓缓松开掌柜的衣襟。“那我们赶紧飞鸽传书给南宫离吧!”一旁的易子墨连忙道。“西凤……女皇?离宫的南宫离?”陆笙歌,愣了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前的事,你不知道吗?”易子墨有些惊讶。陆笙歌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易子墨皱了皱眉,看向宇文皓,“我们还是即刻赶回西凤吧。”“嗯。”宇文皓点点头。“我也去!”两人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人。“我虽不知她从前的事,但她是我豁出性命都要保护的小姐。”宇文皓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好吧,一起去。”“陛下,属下将假公主抓回来了。”“好!”看着地上的大麻袋,瑶姬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你们两人都重重有赏!”“谢陛下!”随着两人的退下,凤芊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母皇!”瑶姬走到麻袋旁,解开绳索,看清了其中的人,果然是她。看着昏睡的人,她的一颗心不禁放了下来。“芊儿,你的愿望就要达成了……”瑶姬轻轻捧住她的脸,“母皇一定会让你有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来人,将她送去寒月宫看好!”“……”夏千洛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月白色的床幔。这是什么地方……她心里疑问着,自己不是应该在客栈吗?揉了揉眼睛,她不禁猛地一震,连忙坐起身,她是被西凤女皇的人给挟持了!“啊!”她连忙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却见门外走进一个宫女模样的人。“灵犀!?”她不禁大惊。一愣,看着床上已经醒来的人,灵犀一下子扑到了床边,“公主!”“灵犀,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千洛困惑道。“是……是陛下派灵犀来照顾公主的……”灵犀擦了擦眼角了泪说道。“陛下……”夏千洛一愣,“这么说这里真的是西凤皇宫!?”“嗯……”灵犀点了点头,“公主……灵犀好想你……”“别叫我公主了……”夏千洛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也知道我只是个替代品吗?”“……”灵犀咬了咬唇,没有在说话。 要挟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就叫我洛姐姐好了。”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笑笑说道。“洛……洛姐姐……”灵犀羞涩地叫道,“洛姐姐你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之前宫中又传言说你死了,可是灵犀不信。”“呵呵……”夏千洛笑了笑,“就差一点,我就真的死了。”“陛下驾到!”忽然听见房门外的声音,夏千洛一愣,连忙站起身。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华贵女人。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夏千洛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你们都出去吧。”瑶姬慵懒地摆了摆手。灵犀犹豫的看了夏千洛一眼,这才缓缓退了出去。“我的皇儿……”瑶姬笑吟吟地向她缓缓走近,“你可让母皇好找啊……”夏千洛后退到床边,“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床边。“你不是知道吗?”瑶姬笑了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左脸,“似乎比三年前更加细嫩了呢……”“啊!”夏千洛用力将她推开,只听瑶姬轻轻惊叫了一声,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等到站稳了些,她冷笑着看着夏千洛,“没想到脾气倒是比从前大了许多呢……”她顿了顿,“念在我们做过几年母女的份上,若是我芊儿可以成功地换上你的脸皮,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夏千洛横眉看向她,“你觉得被剥了脸皮还能活吗!?”“那可不一定……”瑶姬轻松地说道,“我会让御医尽量保你不死。”“尽量吗?”夏千洛冷笑了一声。“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提条件吗?”瑶姬微扬了下巴看着她。“我是没资格和你谈条件……”夏千洛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抓起床边茶几上的茶杯在床框边敲碎。拿着碎瓷片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的左脸。“你要干什么!?”见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瑶姬不禁吃了一惊,于是慌忙想要阻止,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半分。“如果我划伤自己的脸,那么你的宝贝女儿是不是就没有脸皮换了?”夏千洛笑着,这一点都不像是原来的她,可能人被逼急了,身体里就会出现另一个自己吧。“住手!快住手!”一听她要划伤自己的脸,瑶姬立马紧张了起来。“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夏千洛扬起嘴角,准备孤注一掷。就算脸上多了一道伤痕,也总比整个脸皮被剥走的好。“你……”瑶姬一时语塞,忽然她想起守在门外的灵犀。于是又扬起了嘴角,“灵犀,你进来。”听她让灵犀进来,夏千洛不禁一愣,她要做什么?“陛下……”灵犀走了进来,朝着瑶姬行了个礼。“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懵了两个人。“陛……陛下?”灵犀顾不得脸上的肿痛和嘴角渗出的鲜血,连忙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你干什么!?”夏千洛怒问道。见夏千洛既愤怒又心疼的模样,瑶姬不禁扬起笑,“那她呢?”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夏千洛不禁一怔。“你若是不爱护好这张脸,我便剥下她全身的皮,再用上好的参汤吊住她一口气,留她一条贱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着她叙述,夏千洛不禁浑身一颤,“你……你太恶毒了!”“陛下!陛下饶命啊!”灵犀惊恐地抱她的衣袍痛哭流涕求饶道。“饶命?”瑶姬低头看着地上的人笑了笑,然后看向夏千洛,“现在能救你一命的就只有你敬爱的公主了……”“……”灵犀愣愣地看向床边的人,“洛……洛姐姐?”“是呀。”瑶姬笑了笑,目光看向夏千洛,“若是到了换脸那天,你的脸出现什么差错,我一定会照今天说的做的……”她扬起唇走到门口,侧脸瞥向她,“朕一向一言九鼎……”看着被宫女太监簇拥走出门的人,夏千洛浑身颤抖着。她垂下眸看向跪在地上吓得不轻的灵犀,不禁咬紧了唇。在赶往西凤的路上,易子墨告诉了陆笙歌之前的事,陆笙歌只是愣愣地听完,他没想到在与小姐失散后,小姐竟然受了那么多苦。“她真的是南靖夏丞相的女儿?”坐在树下歇脚的易子墨喝了一口水,看向陆笙歌问道。陆笙歌点了点头,“小姐肩上有一块半月形的胎记,我敢肯定,就是她。”“肩……肩上?”易子墨愣了愣。“肩上?”一旁给马喂草的宇文皓突然皱起了眉,上前一把抓住陆笙歌的衣襟,“你说你小子是怎么看到她的肩的?”“我……我……”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不禁一时语塞。他愣了愣,一把推开揪着自己衣襟的人,“我看到她的肩怎么了?我是她的童养夫,小时候她全身我可都看过!”“你!”宇文皓气急,一拳挥在他的脸上。见陆笙歌要还手,易子墨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之间,“好了!你们都快住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到西凤去与南宫离汇合,商议就洛儿的对策,若是迟了只怕她会……”听着他的话,两人皆是一愣,于是停下了手。见宇文皓向树下的马走去,陆笙歌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宇文皓解开树上的缰绳,头也不回地道,“去西凤!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喝茶……”说着跨身上马,“驾!”“喂!等等!”陆笙歌看向奔驰而去的人,转头看向易子墨,“我们也走!”“洛姐姐,对不起……都怪我……”灵犀含泪看着床边的人,心里充满了自责。“没关系。”夏千洛笑了笑,轻轻擦干她脸颊的泪水,“就算没有你,我也活不了,只是现在倒要遂了那对恶毒母女的愿了……”她有些不甘心。转脸,看向面前的人,她拉着灵犀的手让她坐到床边,“跟我说说,我落崖以后,你过得怎么样?那对贼母女有没有为难你”“……”眼中还是含着泪,不过已经停止了哭泣。灵犀看着她摇了摇头,“那之后我就被分派到了勤杂部,做一些粗活,虽然累,倒是一点都不担惊受怕。”她顿了顿,看向夏千洛,“那洛姐姐你呢?在落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夏千洛愣了愣,想起崖底山洞与她一同度过两年春秋的若神仙般的男子。轻尘……我好担心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也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真正的卖国贼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原来是这样……”琥珀般的眸阴沉着带着恨意,原来他一直都被蒙骗了,还将当初的那只老虎养在了身边……“我也是最后才知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慕容宸风垂着眸,一脸自责的模样。慕容宸逸低沉着眼眸,“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替父皇报仇……替洛儿一家报仇……”“洛……洛儿?”听见他口中所说的名字,慕容宸风不禁皱起眉,脑海中出现模糊的身影,待他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只觉头脑仿佛要炸开的疼。“啊……”他捂着头痛苦地蹲了下来。“皇兄!皇兄你怎么了!?”慕容宸逸见状不禁慌张地问道。片刻,脑袋里的疼痛感似乎又消退了。他缓缓站起身,看向身旁一脸担心的人,“你说……洛儿?”慕容宸逸愣了愣,点了点头,“是当年夏丞相的女儿,也是当年丞相府留下的活口。”脑海中的画面一闪,他似乎看见了火光与血泊中那两个跳窗逃走的小孩,是她……慕容宸风不禁愣了愣,“那个曾与你有过婚约的小女孩?”慕容宸逸点点头,“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止与我有过婚约……”“不止?”他有些不解。慕容宸逸点了点头,“我要找到她,补偿我所亏欠的……”大殿之上。“陛下,不知这么急着找老臣来有何事?”殿下,夏忠业抱了抱拳朝殿上的人问道。“朕想更清楚地向丞相了解一下当年南靖被灭的事。”“陛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夏忠业抱着拳说道,“当年是因为我那个表兄通敌卖国,将南靖的军事机密与兵力情况都透露给了东临国,所以才会致使东临国军队来犯时势如破竹,而一举夺下南靖都城,先皇也才会得知战情气绝而亡。”“夏丞相似乎有件事说错了吧?”慕容宸逸看着殿下的人微微扬起嘴角。夏忠业一愣,“陛下此话怎讲?”“当年是夏丞相通敌卖国,所以我南靖才会覆灭,可是这个夏丞相却非彼夏丞相……”语气渐渐低沉,让殿下的夏忠业不禁浑身一颤。“臣……臣……”夏忠业的声音有些颤抖,“臣听不懂陛下所讲,难道……难道陛下在怀疑臣?”“朕可未说。”慕容宸逸耸了耸肩,“丞相不必害怕,当年丞相可还不是丞相……”夏忠业一愣,连声道,“是是是是……臣当年还不是丞相呢……”“可是你却胆敢盗用夏丞相的相印,向东临国寄去书信!?”慕容宸逸一掌拍向桌面,厉声质问道。“臣……臣不知陛下受何人蛊惑,但臣却是清白的啊!”心里虽然不停地打着颤,但夏忠业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哦?”慕容宸逸微微挑眉,“若此人是当初见证了你阴谋的人呢?”听着他的话,夏忠业不禁一愣。这时,慕容宸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夏大人,别来无恙?”他微微扬起嘴角道。看着龙椅旁的人,夏忠业不禁睁大了眼,这……这不是当年失踪的二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且他的模样怎会一点都没有变!?“二……二皇子,您……您回来啦……”“承蒙夏大人关心。”慕容宸风道,“听夏大人刚才的话,难道夏大人忘记了当年因发现我听见了你的秘密而派杀手来杀我的事了?……若是夏大人不记得了,我还可以在这大殿之上,在父皇驾崩的地方再说一遍。”“当年因得知南靖将被灭,而父皇又气急而亡,我一时控制不住体内的邪火而去了原以为是罪魁祸首的夏丞相府,在屠了全府人后,我的理智慢慢恢复,却在回宫的路上听见树丛中你与东临国奸细的谈话。你说若不是机智,盗用了夏丞相的相印给东临国写信,更本就难以扳倒夏丞相这样身份的忠臣。你还说,若是东临国成功吞并南靖,东临国皇帝一定会封你一个比丞相更大的官……”这时,夏忠业的身体已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之后,你发现了我,便派杀手来灭我的口,若不是我师父无崖子相救,只怕我早已成了你的刀下亡魂吧!”“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夏、丞、相……”龙椅之上,慕容宸逸瞥眼看向瘫软地跪倒在地上的人。“陛下!陛下饶命啊!”夏忠业一下扑倒在了地上,“臣……臣虽从前做过错事,但如今臣是真的一心为南靖国啊!还请陛下饶臣一命!”“饶你?”慕容宸逸冷笑了一声,“就算我同意,我想父皇也不会同意,在与东临国战争中战死的士兵们也不会同意!”“陛……陛下?”“来人!”慕容宸逸大吼一声,“将这卖国贼带去夏丞相墓前磕满一千个响头,然后再吊在城门上示众七日。”他顿了顿,“年在你是我南靖的丞相,朕赐你三尺白绫一条,让你四个痛快!”“陛下饶命啊!”夏忠业一听连忙哭喊道。但慕容宸逸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道,“带下去!”看着被拖出去的人,他微微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人,“这样也可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了吧……”“嗯……”慕容宸风轻轻点了点头,自己错杀了丞相府那么多性命,这样也算为自己赎了罪吧……第二日,慕容宸逸就在朝堂之上将夏忠业通敌卖国却栽赃夏丞相的事告之了文武百官,百官皆是大惊失语。“不知皇后陛下会如何处置?”殿下有大臣抱拳问道。慕容宸逸微微一愣,他险些忘了,夏云仙是他的女儿。夏云仙与洛儿情同手足,却会为了争宠而想要致洛儿于死地,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她看向中大臣,“爱卿们意下如何?”“她毕竟曾是我南靖皇后也与她父亲一样,白绫刺死吧!”“那父亲那么罪大恶极,应将她充为军 妓,让她受尽凌 辱!”看着殿下众人愤愤的模样,慕容宸逸心中竟不禁有了一丝不忍,这毕竟不是她的错……思虑了片刻,他于是道,“朕决议,让夏云仙流放边疆,永生不得回朝。” 乔装打扮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姐姐,你多少吃点吧。”看着每天都吃得很少的人,灵犀不禁担心道。夏千洛摇摇头,“总是没有胃口,所以不太吃得下。”“洛姐姐……”看着夏千洛日渐憔悴的模样,灵犀有些不舍。“傻丫头,别担心我。”看着她,夏千洛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快吃吧。”就像在公主府一样,她们同桌而坐,同桌而食。“不!”灵犀摇摇头,“洛姐姐不吃,那我也不吃!”“你这丫头……”夏千洛有些无奈,只能捧起碗筷,“好了好了,我吃,我吃……”见她动了筷,灵犀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陛下驾到!”听见门外传来的通报声,两人不禁都为之一怔。门被打着宫灯的小太监推开,一身明黄的龙袍的人走了进来。太监帮她取下身上披着的绛紫色貂皮大氅,小心地在一旁收好。“奴婢参见陛下……”灵犀一见走进屋的人,连忙行礼道。“免礼。”瑶姬摆摆手,似乎是因为见到夏千洛依然光洁白嫩的脸,所以看起来心情颇好。“果然很听话。”看着她,瑶姬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换脸成功,朕自不会为难她。不仅如此,朕还会赐她金银珠宝,另赠府宅,将她安然送出皇宫。”“希望你也会遵守诺言才好……”夏千洛看着她冷冷道。“那是自然。”瑶姬笑了笑,“君无戏言。好了。”她道,“那朕就不打扰你们了。”“不送。”夏千洛看也不看地冷声道。“哦,忘了说。”走到门边,瑶姬又停下了脚步,“再过两日就可以进行换脸了。”说完,只见太监替她重新披好大氅,然后搀扶着走了出去。“洛姐姐……”灵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外已经走远的人,轻轻抱住了夏千洛,“都是我灵犀不好……”“傻丫头。”夏千洛笑了笑,“这不怪你……”“洛姐姐,要不你逃走吧?”灵犀提议道,“昨个儿我见寒月宫的守卫不是很多,也许可以逃得出去。”夏千洛摇了摇头,“若我逃出去了,那你呢?”她顿了顿,“就算我能逃出寒月宫,但又怎么才能逃出皇宫呢?到最后还是会被抓到,倒不如省了这麻烦事。”“原来在这里……”远处屋檐之上,一袭赤袍的邪魅男子看着从寒月宫走出的人。昨日,他接到宇文皓的飞鸽传书,说是小千真的被女皇的人抓进了宫,可是他找了一夜都未找到关押小千的地方。没想到今日的跟踪倒是跟对了地方。南宫离看着寒月宫附近,这周围看起来似是没什么守卫。以他的身手,趁着夜色救出小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刚准备飞身从屋檐而下,手臂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是谁!?他猛然一惊,提起一掌向后拍去,却被身后的人轻易化解。“师父!?”待他看清了身后的人不禁惊讶道。“你小子想死吗?”离莫言看着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然后拉着他躲爬了下来。“你放开我,小千她没死!她现在就在寒月宫中!”南宫离有些急道。“你想去救她?”“当然!”南宫离说道,“若是我不去救她,在那对母女手中,小千怎还有命活!?”“你就这么去救?”离莫言挑了挑眉问道。“……”看着他,南宫离有些不解。“你仔细看看寒月宫周围。”“……”南宫离依着他的话看去,看起来寒月宫周围虽没什么守卫,可是细细看去,草丛间,树枝上以及屋顶……竟都有精兵埋伏。“现在知道了吧。”离莫言看了他一眼道。“师父,你会帮我吧?”南宫离蹙着眉看向他。“现在知道叫我‘师父’了?”离莫言挑了挑眉,“别以为背地里我不知你都叫我‘老头子’……你这死小子,竟然这么为个女人。”“师父,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离儿……”离莫言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你是离宫宫主,一直以来我视你为骄傲,可是现在的你却为一个女人成了这幅模样。”“师父,你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爱人的感觉吗?”看着身旁的人,南宫离缓缓问道。“……”离莫言一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也不知为何会爱上她,是她在荷花池边天真的祈祷,还是呆呆地信了自己的玩笑话真的去跳崖,或许是在花灯会上她的烂漫无邪……总之,我是爱上了她……”南宫离从回忆中回过神,抬头看向离莫言,“三年前因为我的疏忽,她跳崖险些丧命,而今,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救出她。”“你……唉……”离莫言重重叹了一声,“总之你小子的事我不再过问,就算死了也是你自找的……”说着便飞身从屋顶跳了下去。看着隐没在夜色中的人,南宫离轻轻道,“谢谢师父……”屋檐之上,他看着寒月宫周围埋伏的精兵。师父说的对,若是这样去救,他一人虽没什么问题,但要保证小千的安全就有些难了。可是到底如何,他才能安然救出小千又不会惊动侍卫呢?他皱眉想着,忽然见远处拐角走来的两个换班侍卫,于是嘴角一扬。“站住!”来到寒月宫门前,守在宫外的侍卫将他拦下。“你是干什么的?”“我……我是来换班的守卫……”一身侍卫服的南宫离低头道。两侍卫看了看天色,确实也到了换班的时间,于是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他呀,刚刚突然闹肚子,想必一会儿就会到了。”“这样啊……”两人点点头,“哎?你这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其中一名侍卫突然注意到他背后的包袱,不禁问道。“啊……这……”南宫离忽然灵机一动,“这守夜你们也知道,不带点吃的到了夜里多饿啊!况且这夜里的天气这么冷,说不定今夜还要下雪,饿着肚子还不冷死?”听了他的话,两侍卫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肚子早就饿了!”看着走远的两人,南宫离不禁扬起嘴角。 这次不想再失去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姐姐,被子我已经替你放好了,还是早些休息吧。”灵犀说着走到门准备出去打点水。“叩叩……”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窍门声,两人都不禁一愣,这么晚了会是谁?灵犀回头看了一眼夏千洛,夏千洛点点头,示意她打开门。灵犀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个侍卫,不禁皱了皱眉,“这么晚有什么事吗?”南宫离没有理睬她,而是快速走进房关上了门。“你这人怎么回事!?”听见灵犀的有些愠怒的声音,夏千洛朝门口看去,只见那侍卫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邪魅面容,她不禁呆呆地愣在原地。“南……南宫离……”她缓缓叫出声。一旁的灵犀愣了愣,看向眼前的侍卫,不禁惊讶道,“南宫公子!?”“原来你还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人,南宫离说着扬起嘴角,露出邪气十足的笑意。看着熟悉的笑容,夏千洛的鼻子不禁有些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她,南宫离笑了笑,“自然是带你离开。”“有南宫公子救洛姐姐就太好了!”一旁的灵犀不禁拍手道。“外面有暗中埋伏的精兵,所以赶紧换上衣服吧。”南宫离将包袱里的侍卫服交到夏千洛手里,“我们须趁夜逃走。”“可是灵犀呢?”夏千洛拿着侍卫服却一脸担心地看着身旁的人,“可不可以将灵犀一起带出去?”将她丢在这里,她怎么可以放得下心……“可是我就只带了一套侍卫服进来,若出去再取的话,定会引起外面守卫的疑心……”南宫离有些为难地说道。“洛姐姐不用担心我。”灵犀笑了笑,“灵犀从小在宫里长大,所以这皇宫就是灵犀的家,所以我不会离开。” “可是那对贼母女……夏千洛还是有些担心。只见灵犀摇了摇头,“洛姐姐放心。一会儿你们逃出去之后,我便去找人说你逃跑了。这样陛下应该不会为难我吧……”“这……”夏千洛隐隐皱着眉。“我觉得灵犀说的方法可行。”南宫离说道,“小千,快换上衣服吧,再迟只怕外面的侍卫会怀疑。”“是啊!洛姐姐,快些吧!”灵犀也催促道。夏千洛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换好了衣服,灵犀帮她把头发高高束起,梳成了侍卫发髻的模样。“好了。”灵犀说道。“那小千,我们就快走吧!”南宫离拉起她的手。“灵犀……”夏千洛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你好好保重……”“洛姐姐放心……”灵犀微笑道。“小千,走吧。”两人安然走出寒月宫,南宫离向四周望了望,低声道,“这边。”夏千洛连忙跟了上去。“大哥,那两个侍卫出去了。”埋伏在树丛里的侍卫朝身旁人道。被唤作“大哥”的侍卫看了一眼,“可能是去解手了吧,人有三急嘛……你小子刚才不是也去了?”侍卫听了点点头,继续埋伏监视着寒月宫。过了一会儿,他愣了愣,“不对呀,大哥,刚才换班的只有一个侍卫啊……”他身旁的侍卫也是一愣,“刚才出去的是……两个?”他忽然大惊道,“快随我去寒月宫看看!”外面并没有追捕的动静,想来洛姐姐和南宫公子应该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吧……也不知他们走远了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出宫……灵犀想着,还是等等再出去叫人吧,好让他们有更充足的时间逃出去。“嘭!”门突然被撞开,着实吓了她一跳。只见两个侍卫冲了进来,在房内寻了一圈,“那个假公主呢!?”见屋内并无其他人了,于是冲着灵犀呵斥地问道。“我……我不知道……”灵犀心慌地说道。“不知道!?”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朝另一人道,“你带着她去通知陛下,我去通知侍卫队在公众搜捕。”“我们要怎么出宫?”跟着南宫离,夏千洛依然有些担心,毕竟宫门口都是有重兵把守的。“放心。”南宫离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安慰着,“我会带你出去的。”“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大殿,“快说!那丫头去哪了!?”瑶姬狠狠地问道。原本一切就可以完美结束,可谁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丫头竟然逃了!“陛下,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灵犀跪地求饶道。“不知道?”一旁的凤芊儿冷笑了一声,“来人,给我将这丫头的指甲一根根拔下来,我倒要看她说还是不说……”“公主!”灵犀一听慌忙叩头求饶,“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惨叫声回荡在凤鸾殿的上空。“……”夏千洛突然停下脚步。“怎么了?”南宫离回过头看向她不解道。“我还是放心不下灵犀……”夏千洛隐隐皱起眉,想要回头去找灵犀。“小千!”南宫离一把拉住她,“你不能回去!”“可是我不能让灵犀一个人在那里!”对于灵犀留下的事,她越想越害怕。“若是你去了,我就不能保证再将你救出来了……”南宫离皱着眉道,他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出什么差错。“可是……”“小千……”南宫离拉住她的手,“这次不想再失去你……”他知道,若是这次失去,将会是永远……“那边两个!在干什么!?”突然远处传来质问声,两人都不禁一愣。一队侍卫来到两人面前,为首的侍卫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南宫离有些语塞,“我们是……”“他……他偷了我的赏银!”一旁的夏千洛连忙指着南宫离道。南宫离不禁一愣,见她的模样,于是明白了过来,“我才没有,你这家伙别诬赖我!”“好了好了!”在旁边看着的侍卫不耐烦道,“这里是皇宫,岂是能容你们喧哗的地方!小心被砍头!”“是是是!”南宫离连声道,“我们不敢了,不敢了……”为首的侍卫看了两人一眼,说了句“不得随意在宫中夜游”然后就离开了。看着离开的一队人,南宫离朝着身旁人笑道,“够机灵啊!”“可吓死我了……”夏千洛说着拍了拍胸口。“好了!”南宫离拉起她的手,“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次,一定要等我回来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站住。”二人来到宫门前,守门的侍卫将人拦了下来。“这么晚了你们出宫做什么?”“我们奉陛下之命要出宫一趟。”南宫离面不改色地说道。“可有令牌?”南宫离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呈给他看了看,原来他早就收好了之前那个侍卫的令牌。守门侍卫看着令牌点了点头,“陛下让你们出去看什么了?”他好奇地问道。南宫离一愣,他不知侍卫居然会问他这个,于是支吾道,“还……还不是因为公主的事……”一听到公主,侍卫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凡是关于这公主的,绝无好事。“走吧走吧。”他说着摆摆手让后面的侍卫放行。“走了。”南宫离朝着身旁紧张得身体僵硬的人低声道。夏千洛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跟在他身旁缓缓走了出去。看着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人,瑶姬皱了皱柳眉,若是他们刚才才离开寒月宫,只怕现在还没有出宫。她于是连忙叫了侍卫去宫门口拦截,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宫。侍卫急急来到宫门前朝守门的守卫询问道,“刚才可有人出宫?”“刚才?”守卫一愣,看向远处的正急急离开的两人,“哝,就他们俩。”见远处夜色中急急走着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侍卫于是连忙朝后面的士兵道,“快追!”“前面的站住!”听见身后的呼喊,两人转身一看,只见宫门口一片火光向他们而来。“是追兵!”南宫离说着拉起夏千洛的手,“快走!”二人一路来到郊外,却见身后的追兵还是穷追不舍。“小千,你待在这,我去引开他们。”南宫离拉住夏千洛来到草丛后说道。“可是你……”夏千洛不禁担心道。“我的身手难道你还不知?”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人,南宫离扬了扬嘴角。“去哪了?快去找找!”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南宫离连忙站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小千。”他看向夏千洛,“这次,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只听远处追兵叫道,“在那!”南宫离一跃上了树。接着就看见追兵全都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怎么样,抓到了吗?”见有人回来,瑶姬连忙问道。侍卫长摇了摇头,“属下的人还在追捕。”“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一个丫头?”瑶姬扬起细眉,“还有谁与她一起?”“好像……好像是离宫的南宫公子。”“南宫离……”瑶姬眯起眼,既然那小子总是与她作对,那就别怪她不给皇兄和离宫面子了……于是说道,“务必将那丫头抓回来,若是南宫离阻拦,就地射杀。”“是!”不知过了多久,夏千洛静静地躲在草丛里,周围除了猫头鹰和虫子的叫声,其他什么声音听不到。南宫离为什么还不回来……抬头看着透过树枝间的月亮,夏千洛不禁有些担心。她缓缓从树丛里站起身,向四周看去,却一个人也没有。还是去找找吧……夏千洛担心地迈出脚步,却又停了下来。南宫离嘱咐过,让她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如果她现在离开这里,要是南宫离回来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正在她两难之际,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人,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南宫离!?”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说了在原地等我吗?”南宫离伸手扯了扯她的脸,“若是你这次再走丢,我可不会再去找你了……”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冷,夏千洛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他邪魅的眼眸,“我只是担心你……”胸口的部位蓦地一暖,邪魅的眸带了些柔光,“小千……”他微笑着,缓缓俯下面。感觉到唇上的冰凉,夏千洛微微一怔,缓缓地,她闭上了眼,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背。忽然间,她只觉得手中一阵湿热。“南宫离?”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却见他已脸色苍白,额头微微冒了些冷汗。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鲜红的血从她的指尖滴下。“南宫离!?”夏千洛慌张地上前扶住快要倒下的人,惊讶道,“你受伤了!?”“无碍。”南宫离支撑着微微站稳了身子,“只不过中了一箭而已……”“什么叫‘中了一箭而已’!?”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夏千洛已眼中含泪,“我们……我们快去找大夫!”夏千洛扶着南宫离在郊外的路上走着,不时地见到有士兵模样的人,于是连忙拉住南宫离躲进草丛。“这里没有!”她躲在草丛中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不禁舒了口气,看向身旁的人,“他们走了。”“……”身旁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南宫离?……南宫离!?”夏千洛慌张地摇晃着身旁的人,却见身旁人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的肩头。“南宫离!你不要死!”夏千洛将他紧紧抱住,却感受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我不会让你死的!”夏千洛紧紧咬着唇,将他背了起来,“我这就去找大夫医治你!”哪里有大夫……哪里有……夏千洛哭红了眼,却只见周围的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找了间郊外的破庙,夏千洛背着南宫离走了进去。夏千洛将南宫离轻轻放在稻草堆上,看着他背后早已被血染红的衣服,心中不禁更加慌乱。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夏千洛咬着唇,对……对!首先将他伤口的血止住,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点了堆火后,夏千洛脱下南宫离身上的衣物。在衣服缓缓褪下之际,夏千洛看清了他背上的那个伤口。那是一处很深的箭伤,箭头一定是深深嵌进肉中,却被他生生拔出,才会造成这样外翻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仿佛那箭是刺在了她的背后,夏千洛似乎能深深感受到那难以忍受的疼痛。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扯下衣服,包扎起他的伤口来。 只要你活着就好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南宫离缓缓张开眼,看了看周围,然后下意识看向怀中。只见怀中的人儿正熟睡着,脸颊还留着眼泪的痕迹。昨夜定是吓坏了吧……他目光一柔,想要坐起身些,却只觉腰背一疼。“嘶……”他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气。夏千洛听见声响睁开眼,眼身旁人的五官都要扭在了一起,不禁慌乱道,“你……你怎么了!?”缓缓的,南宫离放松了身子,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扯到了伤口而已。”夏千洛将他扶起身,检查着他腰间的伤口,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血已经止住了……”低头看向腰腹间胡乱缠着的布,南宫离斜了斜嘴角嘲笑道,“包扎得还真丑……”“你竟然还嫌弃!?”夏千洛嘟着嘴不满地向他挥了挥小拳,“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我的包扎,只怕你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呵呵……”南宫离低低笑了两声,低着头轻轻道,“太好了小千……”感觉到他的些许异样,夏千洛看向他,“南宫离……”“终于可以不用再做噩梦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地笑道。“噩……噩梦?”夏千洛有些不解。“自你落崖之后,我经常会梦到那时的情景,看着向下坠落的你,我却无能为力……等到醒来,刚想庆幸是个梦,却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南宫离……”看着他自责又悲伤的模样,夏千洛心中一疼,轻轻将他抱住。南宫离不禁一愣,“谢谢。”听着耳畔传来的轻柔话语,他微微扬起笑,“只要你活着就好……”简单吃了些野果,夏千洛扶起地上的南宫离,“走吧,还是快些到镇上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势。”“也不知她如何了……”想起那个不爱自己的人,宇文皓心中闷闷的却又免不了担心。“应该是被南宫离救出来了吧……”一旁的易子墨皱着眉道。“你从何知?”陆笙歌有些困惑地看向他,“南宫离与你通过书信了?”易子墨摇了摇,“难道你们没发现吗?自我们进西凤,街上巡查的侍卫就变多了。”宇文皓一愣,“你是说因为洛儿被南宫离救出来了所以女皇才会下令派兵巡查?”易子墨点点头,“如今不知南宫离在何处,我们只有进宫去一探究竟了。”“这时候进宫未免太冒险了吧……”宇文皓皱眉看向他,毕竟看起来搜查得正紧。“我去吧。”一旁的陆笙歌说道。易子墨和宇文皓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们去离宫找南宫离,我进皇宫打探消息,我们分头行动也许能早些得知小洛的下落。”易子墨和宇文皓相视看了一眼,觉得此法可行,于是便点头同意。见陆笙歌正要向皇宫的方向走去,“陆笙歌。”身后传来易子墨的声音。他转过头,只见易子墨朝他点了点头,“小心。”心中一暖,他扬唇一笑,“是啊,西凤皇宫可不比其他地方。”易子墨身旁的宇文皓抱着臂故作一脸不在意道,“要是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可不要埋怨是我们让你进宫的。”看着他,陆笙歌不屑地笑了笑,头也不回道,“走了。”看着远去的人,易子墨收回视线。“你为什么要离开?”他看向身旁的人问道。宇文皓一愣,看向他,“因为失去了在她身边的理由。”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她身边。“那你呢?”黑眸微微一扬,他问道。“我……”易子墨愣愣地缓缓垂眸,“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可以在她身边的理由……”看着身旁的人,宇文皓一愣,舒了口气道,“走吧,去离宫。”“街上好多侍卫啊……”躲在小巷里,夏千洛忧愁地看着来回巡查着的侍卫队。“一定是在找我们。”南宫离看了看外面皱眉道,毫无血色的唇和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天灰蒙蒙的,看起来似乎快要下雨了。看着南宫离的模样,夏千洛知道他撑不了多久,她抬头看了看天,于是问道,“你有钱吗?”“钱?”虚弱得将整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的南宫离微微一愣,虽不解,却还是从衣襟中掏出了银两,“这些够吗?”“够!”夏千洛一把抓过银两,找了个地方让他坐下,“在这等我!”说着便走出了巷口。“小千!”看着走出去的人,南宫离想要阻止,却已经虚弱得站不起身,值得靠在身后的墙上。他微微喘了口气,还希望小千不要有危险才好……不一会儿,夏千洛回到了巷子里,手上还多了两件蓑衣。“这是……”南宫离看着她手中的蓑衣不禁皱起眉。“快穿上,一会儿下雨了,我们就出去,这样那些侍卫就认不出我们了!”听了她的话,南宫离点点头,将蓑衣披了起来,戴起蓑帽。“轰隆!”忽然一阵雷响,一会儿便果然下起了雨。“走吧!”见下雨,下起了连忙扶起地上的人,向巷外走去。“大夫!大夫在吗!?”冒着雨,就近找了一家医馆,两人于是走了进去。“二位这是怎么了?”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白须老大夫。“大夫!我的这位朋友被箭所伤,还请大夫为他医治。”夏千洛连忙道。一听是箭伤,老大夫看向她身旁的人,果然脸色苍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再不医治的话恐有性命之忧,于是连忙道,“快扶他进来吧。”“哎哎!”夏千洛连连应声,刚准备扶着南宫离进到医馆的里屋,却听身后一阵嘈杂。“你说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呢!”“是啊!我们还要封陛下皇命搜索整个镇子呢!”听见身后人的谈话,夏千洛不禁背后一凉,侧眼看向身后,见好几名侍卫擦着身上的雨水抱怨道。“老头,快去给我倒些茶水来。”其中一名侍卫朝着老大夫道。“是是是,几位官爷稍等。”老大夫说着便准备去烧水,看向还僵站在原地的夏千洛两人说道,“你们就先进去等我吧。”“嗯。”夏千洛低着声音说道,便准备扶着南宫离进屋。“站住。”刚抬脚,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就算死也会保护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站住!”身后的声音让夏千洛不禁紧张得浑身僵硬,她紧紧捏住南宫离的手。“别怕。”耳边传来南宫离低低的声音。她不禁一愣,看向低低的帽檐下面色苍白却依然对她微笑的人。看着他的微笑,她不禁预感到了什么了,心里不禁一慌,“你要干什么!?”一瞬间,身体被重重推到了一旁。只见南宫离迅速转身,一拳击向正上前巡查的侍卫的脸。见那侍卫倒下,其他侍卫不禁大惊,连忙拔出腰间的刀围了上来。“小千,快走!”南宫离大喊道,一手夺下其中一个侍卫的刀抵挡着其他人的进攻。看着努力抵挡着的人,夏千洛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明明……明明刚才他连站都站不稳……“小千!”见那人呆愣着不离开,南宫离飞身越过侍卫,连忙牵起她的手,“走!”“快追!”“南宫离你……”看着南宫离腰背渗出的鲜血,夏千洛担心道。“我还撑得住……”南宫离咬紧牙关,但夏千洛明显看出了他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前面没路了!”看着不远处的滔滔江水,夏千洛不禁停住脚步。“该死!”南宫离咒骂了一声转身看向身后就快追上来的侍卫。“别怕。”他侧脸看向身旁的人,“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南宫离……”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的一颗心满是动容,他总是这样保护着自己,纵然自己身受重伤,也不将她抛弃……片刻之间,身后的侍卫已经追了上来。看着两人,有的侍卫举着刀,有的侍卫持着弓。“南宫公子,若你现在将假公主交给我们,陛下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为首的侍卫说道,“若是你执意违抗陛下,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示意身后的侍卫架起弓箭对准了两人。“小心。”南宫离低低地说着将夏千洛护在了身后。看着挡在身前的人,夏千洛想起当初落崖前的情景,也是这样,当弓箭手对着他们时,南宫离将她护在了身后。轻轻牵起他的手,夏千洛站到了他的身旁。“小千?”南宫离有些惊讶地看向她。“这次,我与你一起面对。”看着身旁微笑着的人,南宫离一愣,而后微微弯了弯嘴角。“既然你们两人都这么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放箭!只要不伤到那丫头的脸就好!”话音刚落,只见众矢已向他们而来。“小心!”南宫离说着却还是转身将他护进怀里。“……”听到箭头穿过皮肉的声音,夏千洛惊慌地大叫道,“不要!”“小千……”南宫离低头看向怀中惊慌失措的人,微微扬了扬嘴角,“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你……”看着他无力地缓缓闭上眼,夏千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不……南宫离你不要死!”随着护着她的身体向自己压来,夏千洛脚下一踉跄,于是失去重心地向身后的滔滔江水倒去。“快去追!”为首的侍卫见状连忙道。“可是这江水太急了……”身后的侍卫们一脸犹豫。“唔唔……咳咳……南宫离!”被汹涌的江水冲击着,夏千洛紧紧抓住南宫离的手,而此时的南宫离早已失去知觉,仿若一片落叶在急流的水中飘摇。随着急流的冲击,夏千洛抓着南宫离的手就快要滑落,“不要……不要……”看着漂在水面昏迷不醒的人,夏千洛绝望道。终于,紧紧抓着的指尖一滑,“不!”看着离自己远去的人,她疯狂地大叫道,“南宫离!”被汹涌地波涛推动着向前,她完全失去的平衡感,在水中旋转着。“咳咳咳……”口中鼻中呛满了不清澈的江水,“南宫离……”看着渐渐将自己淹没的水,夏千洛缓缓失去了知觉。“那南宫公子也真是大胆,竟然敢违抗皇命……”“是呀,就算他是离宫宫主又如何,如今他为了假公主与陛下作对,只怕陛下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躲在假山后的陆笙歌听着两巡逻侍卫的谈话,不禁放下心来,看来小姐真的是被南宫离救出去了。他这便出宫去,与易子墨和宇文皓汇合。“你是不知啊,我今日刚听说……”刚准备离开的陆笙歌不禁停下脚步。“南宫宫主为了救假公主身中数箭,然后与假公主一同掉进江水里了!”“江水?哪里的江水?”“自然是咱们西凤最湍急的凤翎江啦!”“那他们不是死定了?”“谁说不是呢……”“……”听着二人的谈话,陆笙歌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死……不会死的!陆笙歌恍惚地躲藏在路边的草丛间,想找到有利的时机可以出宫。见巡逻的侍卫走了过去,他刚准备起身,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人。那人蒙着面纱,月光下看不出她的模样,但他却觉得那人是如此熟悉。待到那人走近了些,陆笙歌不禁睁大了眼,“小姐!”他激动地窜了出来。“……”看着突然从路旁草丛窜出的黑衣蒙面人,凤芊儿不禁微微皱眉。见面前的人并没有认出自己,陆笙歌有些急,一把将她拉到了路旁的假山后,“小姐,我是笙歌啊!”他扯下面巾看着眼前的人道。“陆……笙歌?”看着眼前如此俊美的人凤芊儿微微扬了扬眉。“是啊!”陆笙歌连连点头。小姐没死!他知道小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为何会来宫中?”凤芊儿看着他问道。“自然是来找你。”“找我?”凤芊儿扬起嘴角不禁发笑。“……”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你不是小姐?”“我可没说自己是什么小姐……”凤芊儿笑了笑道。陆笙歌心中大惊,刚想转身离开,却只觉颈间传来一阵寒意。看着夹在脖子上的刀,他不禁一怔,看向身旁的人,“难道你是……”凤芊儿看着他笑了笑,缓缓取下面纱。  我们的目的一样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就在这休息片刻吧。”宇文皓跳下马,将缰绳绑在了树上。“我去找些水来。”一旁的易子墨说着便取了马身上的水壶去了河边。坐在大石上,宇文皓疲惫地靠在树旁,自洛儿失踪,他便再也未睡过安稳觉。洛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想着想着,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于是缓缓闭上了眼。易子墨灌满了水壶里的水回到树下,见树下已经睡了过去的人,于是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嘶……”忽然,他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见树上正缠绕着一条青蛇,正缓缓向树下的宇文皓而去。“小心!”易子墨不禁大叫道,宇文皓一惊,就在他惊醒之际,可能是惊扰到了青蛇。只见那青蛇快速咬向他的手臂。“啾!”只听一声尖锐的鸣叫,一道白色的闪电穿过树枝俯冲了下来,雪雕将青蛇叼起又重新飞回了天上。“你没事吧!?”易子墨见状连忙上前。“嗯……”宇文皓点点头,那条蛇不算大,应该不会有事。他想着卷起衣袖,却见被咬的伤口周围已经红肿了起来。“有毒!”易子墨惊道。宇文皓皱起眉,抬起手臂,吸了一口毒血然吐了出来。“也不知是什么蛇,竟然这么毒……”他擦了擦嘴角的毒血说道,“毒血吸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吧?”他抬头看向一旁的易子墨。“如果伤口不及时处理,你同样会死。”听着声音,两人不禁一愣。这话不是从易子墨口中说出来的。只见草丛一动,一白袍男子牵着一匹枣红马走了出来。两人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易子墨愣了愣,缓缓叫出声,“……慕容宸逸?”一旁的宇文皓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敌对的表情,手握紧腰间的皮鞭,“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要乱动,小心伤口残余的毒血流向心脏。”慕容宸逸淡漠地看着他,“到时候你便必死无疑……”他牵着马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口,然后在一旁的草丛中找了一些草递给宇文皓,“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宇文皓看着他将信将疑地接过草药。“你怎知这草可治蛇毒?”一旁的易子墨有些好奇地问道。“当年夜玄曦中了蛇毒,我经常帮着亦然去太医院找药,自然认得些。”慕容宸逸看向他淡淡道。将草药敷好,宇文皓抬头看向他,皱了皱眉,“你为何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南靖国当你的皇帝么?”“我已退位。”慕容宸逸看向他一脸淡然,“如今南靖国的皇帝是我的皇兄慕容宸风。”“那你到这里来……”宇文皓看着他不禁皱起眉。“我们的目的一样。”“……”夏千洛挣扎着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这里是哪里……她坐起身,难道她已经死了吗?她愣了愣,那南宫离呢!?南宫离在什么地方!?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却摔倒在了地上。“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忽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了起来。她不禁一愣,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为什么这双手还是温暖的?她摸索着抓住那人的衣襟,“我……我还没死吗?”抱着她的臂膀微微一顿,然后将她轻轻放了下来。夏千洛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摊开,然后一根指在她的手心温柔地写着。“……是?”她重复着写在手心的字。“那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黑?”夏千洛疑惑着,这地方怎么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能感觉到那人稍稍迟疑了几分,然后缓缓拉过她的手。“……”感觉到手心的字,夏千洛难以接受地摇着头,“怎……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失明呢!?……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快去点灯!快去啊!”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将她颤抖的手握住。“你为什么不说话?”夏千洛忽然疑问道。那人没有回答。“难道……”她皱了皱眉,“你……不会说话?”“是。”片刻,感觉到手心的字,夏千洛愣了愣,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个人来。她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南宫离呢!?在落水之前,他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心中一慌,她慌忙问道,“是你救了我吗?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中了箭的男人!?”放心。她感觉着手心写下的字。“你救了他吗!?”一听南宫离并未与自己冲散,她不禁连忙问道。他受了很重的伤,还在昏迷中。听了他的话,夏千洛不禁放下心来。“难道你是大夫吗?”她问道。嗯。“怪不得。”她淡淡笑了笑,“你身上的药草味很像是我的一个朋友。”安亦然愣了愣,看向那个朝着自己微笑的人儿。“可是,他已经死了……”看着那人儿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一愣,缓缓回过神,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我去找可以治你眼睛的草药。”“治我的眼睛?”夏千洛一愣,“还……能治吗?”虽然不抱希望,却又有些惊喜道。我一定会治好你。感受着手心的字,听着走远的脚步,她垂了垂眼,为什么这个人让她感觉这么熟悉?她终于醒了……靠在门外的安亦然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双如清潭般的眼眸闪着激动。在他在水边发现她和南宫离时,起先他根本不信是她。可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总是在梦中出现的脸,他知道她还没死。洛儿,没想到我竟还可以见到你……西凤皇宫。“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陆笙歌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捆着自己的绳索。“别白费力气了。”从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不禁让他一愣,他看见凤芊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说你夜闯皇宫是为了救那个臭丫头?”凤芊儿上前,一把捏住他光洁的下巴,“说,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嫉妒地说道。是的,嫉妒,为何那些男人都那么喜欢她?竟还宁愿为她丢弃性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笙歌别过脸不屑道。他早从易子墨那听闻她曾是怎样迫害小姐的,若不是这恶毒的公主,小姐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罪!看着他,凤芊儿冷笑了一声,“竟敢对我这么无礼……你不怕死么?”“……”陆笙歌撇着脸不说话。“若你答应做我的夫侍,我倒可以留你一命。”看着他,凤芊儿得意地笑了笑。“做梦。”陆笙歌瞥了她一眼嗤了一声道。“……”看着眼前不屑一顾的人,凤芊儿气得抖了抖,“来人,把他扔进天牢!” 入山涧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带着浓重药草味的纱布将她的眼睛裹了起来,她可以感受到面前人的细心和温柔。“谢谢。”夏千洛微笑着说道。只觉面前的人手上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为她包扎起来。“一会儿可以带我去看看和我一起被你救回的那个人吗?”夏千洛问道,虽然她看不见,但至少知道南宫离没事她才会放心。“嗯。”他轻轻应声。这两天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夏千洛有些开心,原来他还是能发出一些声响的,不知为何,这竟让她安心不少。毕竟,她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男人。包扎好了眼睛,那个男人让她拉着他的衣袖走出屋子。可要不是听见外面的鸟叫声,她根本不能区分是屋内还是屋外,因为她的眼睛根本感受不到一点光亮。随着安亦然的引领,夏千洛缓缓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随着他的引导,夏千洛来到床边,将手轻轻搭在了南宫离的手上。夏千洛感受着那只手的温暖,不禁放下心来,他果然还活着……“他……他还好吗?”“伤得很重,放心,我会治好他。”默默无声,感受着手心温柔的触碰,夏千洛点点头,朝着前方微笑道,“谢谢你。”看着双目无焦地看着前方的人,安亦然抿了抿唇,在她手中写道,“在这陪他,我去找药。”“嗯。”夏千洛点点头。听见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夏千洛在床边坐下。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南宫离的面颊,“你说我们是不是大难不死呢?”她说着笑了笑,“就算用我的眼睛换你的性命也好……”因为她实在亏欠了他太多……“所以一定要醒过来。”她的眼睛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形成血块而压迫了神经而造成的失明,若要恢复她的眼睛,就必须先散去头部压迫的淤血……而散瘀的草药只有对面的山涧中才有……安亦然蹙了蹙眉,走进屋子取了竹篓、绳索便向山涧的方向而去。寒风吹在脸上有些生疼,安亦然蹙了蹙眉,淌过阻挡在面前的浅浅溪流,向山上走去。山上杂草丛生,他早先开辟的小路早就不见了踪影,于是只能挥着手中的小柴刀再开辟出一条新路。终于到了小山顶,他低头看着山涧小溪旁长着的嫩绿色铜钱形小草,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他将绳索系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间,在确保牢固后,便慢慢向山涧而下。好不容易到达的山涧,他解开腰间的绳索,向着溪边的嫩绿色铜钱形小草而去。这么些应该够了,他看了看快塞满的竹篓,然后背在了身后。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听见身后有不寻常的声响。他谨慎地转过身,忽见溪对岸的草丛间一双幽绿的眼正直直地盯着他。那是……狼!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双幽绿的眼……脑海中忽然出现少年时被群狼攻击的情形,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那双幽绿的眼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惧意,于是缓缓走出草丛。安亦然这才看清,那是一匹体格巨大的灰狼。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谁知那灰狼却缓缓向溪边靠近。幽绿的眼看着他,就在一瞬间,后爪蹬起,灰狼前爪腾空扑了过去。见灰狼越过小溪,安亦然连忙向一旁绳索的方向而去。他上前一把抓紧绳索,努力向上爬去。只觉背后被用力一扑,他看着身后的竹篓掉了下去。抓紧了绳索,看着下面饥饿焦急的灰狼,再看向一旁掉落的竹篓,他犹豫着。一咬牙,他松开绳索,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那灰狼一见猎物又重新回来了,不禁急切地扑了上去。安亦然正准备去夺竹篓,却见灰狼向他扑来,连忙收回了手去阻挡那向自己而来的血盆大口。“呃……”看着陷入皮肉的獠牙以及染红衣袖的鲜血,他紧紧咬住牙关,伸手摸过身旁的柴刀,向灰狼头部砍去。“呜呜……”只听一声呜咽,灰狼吃痛地松开了嘴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他,头上的血从灰色的毛上滴落下来。安亦然拖着受伤的手臂拉起地上的竹篓,另一只手握紧柴刀,站起身与灰狼相持着。“呜……”灰狼恶狠狠地看着它,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血随着左手滴落染红了抓着的竹篓背绳,安亦然将柴刀挡在身前,等待着它的进攻。“呜!”忽然,灰狼一跃而起,迎面向他扑来。安亦然被扑到在地上,手中的柴刀死死抵住向他咬来的森森獠牙。猛然一翻身,他将灰狼压在身下,从那血盆大口中抽出柴刀,朝着灰狼的颈部砍了下去。“……”一阵疯狂地砍杀之后,安亦然看着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巨大身体,不禁无力地翻坐在一旁的地上。“呼呼……”他恍惚地乱喘着,片刻之后,他看了看渐黑的天色,于是拾起一旁地上的竹篓,向从树上垂下的绳索走去。怎么还没有回来?夏千洛坐在床边皱了皱眉,虽然她不知道现在天色如何,但她却知道那个哑大夫已经出去好久了。他说是出去采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声响,夏千洛连忙站起身,“你回来了!?”“……”虚弱地扶着门,看着站起身迎向自己的人,安亦然愣了愣,轻轻点头,“嗯。”“怎么去了这么久?”夏千洛笑着问道,“天都快黑了吧……”“……嗯。”“请问哪里有水吗?”夏千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些渴了……”安亦然一愣,连忙放下竹篓,在桌上取了茶杯道了谢水递到她手中。“谢谢。”夏千洛笑着道。“这是什么?”摸着杯壁上的潮湿,夏千洛有些奇怪道。“……”看着杯壁上沾着的血,安亦然蹙了蹙眉,拉过她的手写道,是水。“哦。”夏千洛点点头。我去做饭。写完,他便拖着受伤的手臂走了出去。 梦中少年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嗯。”夏千洛点了点头,这个哑大夫还真是个好人,救了她和南宫离不说,还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想着将茶杯送到了嘴边,却突然闻到一股扑鼻的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夏千洛不禁愣住。她抿了一口水,这的确是普通的水没错啊!可是这血腥味又从何来?难道……她忽然想起刚才接过茶杯时碰到的黏腻潮湿,可哑大夫却说那是水。那不是水,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摸索地向门外走去。“……”剪刀剪开早已被血染湿的衣袖,他用清水将伤口洗净,又去了些草药敷在伤口上,这才用干净的布准备包扎伤口。“哑大夫!”门外传来那个人的声音,他不禁一愣,来不及包扎好伤口便走了出去。忽然摸到一个臂膀,夏千洛一愣,“哑大夫,你是不是受伤了?”哑大夫?安亦然听着这个称呼愣了愣,不禁苦笑着,也算贴切吧。没有。他在她手心写下两字。“怎么会没有呢?我刚刚明明闻到了血的味道!”夏千洛坚持道,她确定,刚刚的一定是血。那现在呢?安亦然微微笑了笑在她手心写着。“现在?”夏千洛皱眉闻了闻,奇怪的是血腥味没了,药草味反而更浓烈了。难道真是自己的鼻子出毛病了?她怀疑道。“你要做饭吧?那我帮你。”夏千洛笑着朝面前的人说道。“……”似是感觉到了面前人的犹豫,她笑了笑道,“我虽然看不见,但洗菜什么的还是能做的,你可别太小看我哦~”看着眼前扬着笑脸的人,他弯了弯嘴角,“嗯。”“吱呀……”被打开的牢门发出刺耳的声响,陆笙歌艰难地抬起眼。“怎么样?这样的待遇还不错吧?”凤芊儿缓缓走到他面前,金丝面纱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陆笙歌恶狠狠地看着她,虽然被额头流下的血迷住的眼什么也看不清。“有本事就杀了我!”他怒声道。身体微微一震,看着眼前已遍体鳞伤的人,凤芊儿露出嗜血的笑意,“我才不会让你这么痛苦地死……”她咬牙切齿,“我要慢慢折磨你……”“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纵然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陆笙歌却还是怒不可遏地想要向她扑来。浑身一颤,凤芊儿抑制着颤抖的心,冷笑着看向他,“怎么样,如今可让你开了眼界?”说着从身旁的狱卒手中取过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我就是这样恶毒!”陆笙歌咬紧牙关忍受着鞭子带来的一阵阵痛意,依然嘲讽道,“怪不得你生得这样丑陋,和你恶毒的个性正配!”“如果你再说话,我会叫人将你的舌头拔下来……”她停下鞭子冷冷道。“你这个丑恶的女人……”陆笙歌看向她扬起嘴角冷笑道。“闭嘴!你给我闭嘴!”凤芊儿突然发疯一般地一鞭一鞭狠狠地抽着,直到陆笙歌失去了只觉。“公……公主,他好像晕过去了……”“……”凤芊儿颤抖着缓缓停下手中的鞭子,良久才恢复了平静。她看向已昏死过去的人,精致俊美的脸上沾染着鲜血,敞开的衣襟露出的白皙胸口也满是伤痕。“回宫。”她转身冷冷道。“那他……”狱卒有些担忧地看着陆笙歌,之前这小子就被他们折磨得不轻,现在公主又亲自动手将他抽了个半死,也不知他还活不活得成……“不用管他。”凤芊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母皇,他们是谁?”年幼的凤芊儿看着瑶姬身后的两个小少年问道。“他们是东临国的皇子。”瑶姬说道,指着其中一个少年道,“他叫夜玄曦。”她看了一眼那一脸冷漠的人,不禁有些不喜。“他是玄曦的弟弟,叫做桓聿。”听着瑶姬的话,她的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年纪稍小些的少年。只见那小少年与她一般大,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正友善地看向她。忽然,他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她不禁一愣,从小到大,在宫中除了母皇,从未有人对她笑过……“芊儿,我们回西凤了。”瑶姬朝着她道。“母皇,他们虽我们一起回去么?”“是啊。”瑶姬笑着点点头,“日后他们便是芊儿的夫侍。”夫侍?和慕容宸逸、易子墨他们一样吗?会陪她一起玩吗?凤芊儿心想道,宫中没有人愿意陪她玩,就算母皇命令,他们也是一副惧怕的模样。而慕容宸逸也总是好像母皇一样照看着她,那个易子墨看到她就更像是见了鬼一般……她看向那个叫做桓聿的总是扬着笑脸的孩子,面纱下的脸不禁露出微笑。“母皇,可以让他们和我们坐同一辆马车吗?”她扬起脸看向瑶姬。瑶姬犹豫了片刻,见第一次这样开心,于是点了点头。颠簸的马车上,她看着那个叫做玄曦的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而他身旁的桓聿则眼睛晶亮地不住向她看来。“你……要跟我玩吗?”她终于鼓起勇气朝向那孩子问道。“……”那孩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大的眼中闪出光彩,重重点头,“嗯!”“桓聿……”一旁的夜玄曦拽了拽桓聿的衣袖,桓聿转过头请求地看向他,“皇兄……”“……”看着母皇和她迟疑了片刻,夜玄曦这才松开桓聿的衣袖。“你为什么要带着面纱?”玩耍之中,年幼的桓聿看向身旁的人好奇地问道。“我……我……”她忽然慌乱起来,不知怎么解释才好。“桓聿!”坐在一旁的瑶姬厉声呵斥了一声,桓聿连忙闭了口。“陛下,舟车劳顿,暂歇在此地休息一会儿吧。”外面的侍从请示道。瑶姬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点了点头,“也好。”她与桓聿在树下玩耍着,而夜玄曦则依旧冷着面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他们。好几次桓聿都想让夜玄曦加入他们,但她总不愿,她不喜欢夜玄曦冷着脸的模样。正当两人玩得开心之时,忽然有一阵风吹来,她面上的面纱随风飘进了一旁的河中。“啊!你的脸!”只见面前的人看着她的脸露出惊恐的神色。她不禁心上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进了河里。“啊!皇兄!皇兄救我!”看着水中挣扎的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心发现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啊!皇兄!皇兄救我!”看着水中挣扎的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只听“扑通”一声,原本坐在树下的少年一头扎进了河里,将他拖上了岸。上了岸,看见她的脸,夜玄曦也明显地吃了一惊,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背着桓聿离开了。“发生什么事了?”不远处听见声响的瑶姬上前,见地上飘落的面纱,便已知出了什么事。她将凤芊儿紧紧拥进怀里,心疼地替她重新蒙上面纱,朝向身后的侍从吩咐道,“带他们去另一辆马车!”一路上,马车里安安静静,她靠在母皇的怀中,想着桓聿刚刚惊讶的表情。他一定也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面相丑陋吧……讨厌他……讨厌桓聿,明明说要和她做好朋友的!“陛下!陛下!”马车外忽然传来夜玄曦的声音,瑶姬撩开车帘,见他正跟在马车旁跑着,面上露出焦急之色。“何事?”瑶姬抬了抬眉。“桓聿……桓聿他好像病了!身体好烫!”夜玄曦跟着马车抬头说道。桓聿病了……她愣了愣,随后又撇过脸,谁叫他嫌弃自己丑……瑶姬低头看向怀中默不作声的人儿于是朝车外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带夜玄曦回马车。“陛下!陛下!”任凭马车外人的叫声她也不理睬。“陛下……”睡梦中,她听见马车外有人禀报道,“桓聿皇子身上的风寒越来越重了……这距西凤还有一段路程,只怕会传染给其他人甚至是公主啊……”“……”只听瑶姬沉默了一阵,看向怀中的人,“就将他扔在这吧……”什么!她心中不禁惊道,要把桓聿扔在这里?……他会死吧?心中担忧着,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他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自己丑,那为何她还要担心他?她冷了冷眸,没有出声。“不要!不要!”只听见车外夜玄曦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将头探出马车,看着树下静静躺着的小小身体,马车渐行渐远。“母皇。”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回宫后还是把黄金面具给我带上吧。”至少不会被风吹落……“桓聿!”她惊醒地坐起身,发现只是个梦,那个叫桓聿的小少年早已在多年前被她抛弃在荒郊野外……他和他们一样,都嫌弃自己的样貌!她紧紧捏紧拳,良久,却又无力松开。其实,她心中早就后悔了吧……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双眼,与桓聿那样相似……她起了身走向门口,“来人,去天牢!”看着双手被铁链吊着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她不禁朝一旁的狱卒问道,“他怎么了?”“回公主的话,可能是先前收了太严重的伤,再加上公主……”狱卒小心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新伤加旧伤,他可能是撑不住了……”“……”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人,头上的血将眼睛糊住,长睫都粘连在了一起。她皱了皱眉,“来人,速命御医前来!”“他怎么样了?”凤芊儿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问道。“回……回公主的话,他只是外伤较重,开些愈合伤口的药再配以一些药膏便好……”“你快去开药吧。”听了御医的话,她不禁松了口气,于是连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是是!”御医一听慌忙退出了牢房。“……”看着地上熟睡的人,凤芊儿皱了皱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想要救他?若换做之前,一百个他都不够自己折磨吧……“……”陆笙歌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身上不断传来火 辣辣的疼痛感。他见自己衣服大敞着,而那凤芊儿正在自己身上涂抹着什么,于是大惊地坐起身。“你又要做什么!?”他怒斥道。见突然醒来的人,凤芊儿不禁一愣,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她顿了顿笑道,“我只是在你的伤口上涂上了蜂蜜,一会儿就有千百只蚂蚁在你的伤口上慢慢地咬了……”陆笙歌听着不禁浑身一颤,“你……你真是太恶毒了!”凤芊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还吩咐道,“锁门,给我看好他!”“嘶……”陆笙歌艰难地坐起身,扯痛的伤口却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伤口上被涂抹的乳白色膏状物,他皱起眉,为何是一股药味?他伸手在伤口的边缘沾了一些放在鼻尖,果然是药膏。难道那丫头在骗自己?他陆笙歌愣了愣,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良心发现?怎么可能……他果断摇了摇头。“嘶……呃……”他坐起身靠在墙边,心里不禁想起夏千洛来。小姐,你还活着对吗?还好好地活着……“陆笙歌那边还没消息吗?”宇文皓看向一旁正在喂马喝水的易子墨问道。“……”易子墨摇了摇头。“若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宇文皓说着不禁隐隐皱起眉。“……”易子墨一愣,又默不作声地喂着水。“你说慕容宸逸到底安得什么心?”宇文皓站起身道,“当初明明那样对洛儿,若不是他带兵前来,洛儿也不会跳崖……现在却又假惺惺地要找起洛儿来,他是不是还想对洛儿不利?”“不太像。”易子墨摇摇头,如今他已推去皇位,就算有洛儿在手,又有何用?“走吧,还是快赶往离宫吧。”宇文皓说着跨身上了马。躺下。感觉着手心的字,夏千洛愣了愣,“怎么了吗?”扎针。“你也会扎针!?”看着眼前人惊讶的模样,安亦然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我怕疼!”当她看着桌上的银针一脸惊恐时,只见身旁的人弯了弯嘴角,“放心,不会很疼……”潭水般的美眸看着她,“相信我。”怎么了?见她失神发呆的模样,安亦然不禁在她手心写道。夏千洛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一位故人……你和他真的很像……”看着眼前的人,安亦然不禁一愣。很开心她还能想起自己,只是自己如今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安亦然,他已再也不能说出话来…… 求死不能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怎么了?”见身旁的人没有一点动静,夏千洛不禁奇怪道。安亦然看向她,轻轻扶着让她慢慢躺下。别怕,不疼。感觉着手心的字,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可是亦然已经死了……她紧紧抿住唇,淡笑地点了点头,“嗯。”扎完针后,夏千洛的确觉得眼睛清亮不少,虽还是看不见,但似乎已能感觉到一丝光亮。“谢谢你。”她笑着道。“嗯。”“哑大夫,你叫什么呢?”夏千洛问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安亦然微微一愣,垂下眸,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画道,叫我哑大夫就好。夏千洛一愣,“哪有人叫哑大夫啊……”她撇了撇嘴道,“多难听……”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安亦然收起针包,我去看看他。说起南宫离,夏千洛不禁皱起了眉,“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眉宇之间无不透露着担心。放心,只是他伤太重,还需调养。听了他的话,夏千洛这才放下心来,重新露出笑容,“我去帮你碾药吧。”看着眼前的人露出的微笑,安亦然也不禁舒展开嘴角,“嗯。”“吱呀。”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陆笙歌一骨碌坐起了身。“想不到恢复得还挺快。”看着他,凤芊儿斜了斜嘴角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陆笙歌怒目地看着她道,“为什么又假惺惺地替我治伤?”看见他怒目圆瞪的表情,凤芊儿愣了愣,然后抱起玉臂不屑地耸了耸肩,“不是显而易见?”她道,“自然是想治好了你然后再好好折磨你……我可不想让你这么快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陆笙歌死死地看着她,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原本还想着她良心发现了。凤芊儿也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谩骂,只是朝着牢门外的狱卒道,“来人,给他的手脚都带上镣铐。”“你到底要干什么?”坐在桌前,双手双脚戴着铁链,陆笙歌不禁怒看向对面的人。“这几天在天牢里没吃好吧?”凤芊儿看着他笑问道。“……”陆笙歌只是看着她,并未说话。“这些都是给你的。”陆笙歌低头看向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不禁皱起眉。“放心。”对面的人笑了笑道,“菜里没毒。”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却愈加明显,“我可不想这么快弄死你。”“……”陆笙歌看了她一眼,于是拿起桌上的碗筷吃了起来。若就这么被她毒死也算是解脱,想着更是觉得饿了,动作不禁更大起来,手腕的铁链发出一串声响。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抗拒,而是毫不在意地吃起来,凤芊儿满意地露出微笑,也拿起了筷子。正准备夹菜,却听对面吃着的人口齿含糊地说道,“不是说都……都是给我的?你吃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凤芊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又忽然笑了起来,夹了菜微微掀起面纱边吃边道,“这些都是我赏给你的,我怎么就不能吃?”“哪有这样的……”陆笙歌皱了皱眉抱怨道。饭毕,两人都已是酒足饭饱。坐在残羹冷炙前的陆笙歌回忆起刚刚两人的对话,又想起先前为他涂抹伤药,却不禁愣了愣,也许这丫头也不是真的那么恶毒吧……他抬起头看着对面微微发愣的人,这样隔着面纱看起来,她真的与小姐一模一样。她多久没这么开心地吃过一顿饭了呢?凤芊儿呆呆地想着,除了母皇偶尔会来陪她一起用膳,其他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饭就算吃也不会开心。凤芊儿回过神,抬头看着对面的人,见他正打量着自己,心中不禁一紧张,慌忙站起身,“你……你看什么!?”陆笙歌一愣,撇过脸,不客气道,“反正不是看你……”“你!”凤芊儿怒道,“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了,你竟敢这么无礼!”陆笙歌也是不惧怕,耸了耸肩道,“我也没让你对我客气啊……你最好是对我不客气些,如果可以,杀了我更好。”“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凤芊儿皱起眉,心中不禁涌起怒意。“是。”陆笙歌依靠在椅背上,一脸无所谓。见他越是不在乎的模样,凤芊儿越是怒火中烧“来人!”她朝门外叫道,又转头朝他,“我是不会遂了你的愿的,我说过,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笙歌被人带回了天牢,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实在刑具室中。被铁链栓坐在铁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众多刑具,他不禁紧紧皱起眉。见他露出这幅表情,凤芊儿不禁心情好了许多,顺手从墙上取下一块烙铁,笑了笑道,“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陆笙歌看着一旁烧红了的火炉,沉默着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其实这竹签刑也不错。”一旁的凤芊儿还是面露笑意地说道,“把竹签一根根的钉进指甲里应该会很疼吧……或者是这个。”她又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的小钳子,“好像是拔指甲用的……”她将钳子递到陆笙歌面前,“你,想不想试试呢?”“你太歹毒了……”陆笙歌咬着牙恶狠狠地瞪向她。“若你同意留在我身边侍奉我,我也许会对你网开一面。”凤芊儿靠在刑具桌前,歪了歪头看着他。“做梦。”低低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来。凤芊儿浑身一颤,就算这样他也不愿意留在她身边吗?若是没有脸上这块胎记,他是不是就能不这么讨厌她……眼前有出现桓聿在看到她的脸之后所露出的那种诧异惊恐的表情。她缓缓沉下眸,“来人,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这样,他就能永远陪在她身边了吧……“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啊!!”痛苦的惨叫声响彻天牢。凤芊儿背对着身后的热,冷着眸走出了刑具室。 探天牢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屋檐上,俯瞰着熟悉的皇宫,慕容宸逸不禁有些恍惚,依稀记得当初她在这里刚醒来的模样,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天牢里那个刺客怎么样了?”忽听见不远处传来侍卫交谈的声音,他连忙伏下身。“那个刺客啊,可真惨……”一旁的侍卫惋惜地摇了摇头,“据说被公主命人挑断了手脚筋……”“哟,那可真是惨……”“是呀,我们还是别说了。”那个侍卫说着左右看了看,“免得惹祸上身。”看着匆匆离开的两侍卫,慕容宸逸不禁蹙起眉。……刺客?会是谁呢?躲过侍卫的巡逻,他来到天牢外,见有士兵把守,于是拾起脚边的石头扔了过去。“谁?”听见声响的士兵循着声警惕地找了过去,他便趁这空隙混进了天牢。他巡视着天牢里的一间间牢房,忽然顿住了脚步。他看见牢房内躺着的竟是那个陆笙歌!“是谁?”正当他惊讶之际,忽听见高声质问,只见一名狱卒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慕容宸逸眼眸一敛,快步上前,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肩,就已将他的脖子扭断了。看着地上的人,慕容宸逸在他的口袋里掏出牢门的钥匙。“吱呀……”他推开牢门,看着躺在角落不省人事的人,手腕与脚踝的地方还残留着鲜血。难道那个被断了手脚筋的人是他?慕容宸逸不禁愣了愣。他从宇文皓那里得知他也是来找洛儿的,只是他现在在这里,那洛儿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做出了这样的事……她明明不想的……可是一旦嫉妒和愤怒将她包围,她便成了那个他们口中的恶魔……凤芊儿无力地蜷缩在床边的角落。“公主,该用膳了。”身旁的侍女轻声道。“滚!都给我滚!”一声怒吼吓得侍女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他现在一定更加恨自己了吧……凤芊儿紧紧咬着唇,明明她不是想要这么做的……她只是想要一个人留在她身边……“醒醒……”听见隐约传来的声音,陆笙歌缓缓张开眼。看着映入眼帘的脸不禁一愣,“是你!?”刚想起身,却只觉手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手脚根本就动不了了!心中不禁一慌,难道……难道从今后他就是个废人了吗!?“洛儿在哪?”慕容宸逸也顾不上他的伤连忙问道。小姐……陆笙歌微微一失神,转而怒看向他,“你又找她做什么?还觉得她伤得不够深吗!?”“我……”慕容宸逸一时失语,他的确伤得她太深太深。可是就是因为伤她越深,他才越想补偿……“公主请。”这时,天牢外忽然传来声响,慕容宸逸一愣,起身想要躲藏却已来不及。心中总还放心不下,凤芊儿想了一阵还是决定来天牢看看。她走进天牢,忽见地上躺着的狱卒,先是一愣,连忙来到牢房前,却与一人迎面。“你!?”眼中抑制不住的惊讶。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那双眼,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再相似,他也分辨得出,她与她是不同的。“慕容宸逸。”看着他,凤芊儿最终确定地叫出了声。那双琥珀般的眸,除了他还会有谁?“公主……”慕容宸逸低沉着声音道。“这么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凤芊儿笑了笑,“不知你来我西凤又为何事?”她侧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笙歌,心中莫名一疼,却又转脸笑着朝慕容宸逸道,“难道和他一样?是来找那臭丫头的?”慕容宸逸眼眸一沉,用极快的速度来到她身后,掐紧她纤细的脖颈,“她在哪?”感觉到颈间的力度,凤芊儿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不想活了吗?只要我现在喊一声,外面的侍卫就都会冲进来,到时候只怕你插翅也难飞!”“你以为我会怕吗?”慕容宸逸冷笑一声,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加了一分,“快说!”“小姐和南宫离被追兵追赶,掉进了凤翎江中……”牢内传来陆笙歌悲伤的声音,慕容宸逸的心跳骤然一窒,看向凤芊儿,“他……他说的可是真的?”“咳咳……那丫头八成是死了吧……还真可惜了她那张脸皮……”凤芊儿难受地咳嗽了两声却还是笑着道,“我知道你将皇位让给了你皇兄,可你说到底还是南靖的皇子,若你杀了我的话就不怕我母皇会兴兵南靖?”她涨红着脸顿了顿,“只怕刚复国不久的南靖根本就抵挡不了我西凤的强攻吧!”“……”听着她的话,慕容宸逸扣在她颈间的指不禁微微松了些。一旁牢中的陆笙歌惊讶地看着两人,原来慕容宸逸已经退去了皇位,那他的皇兄……慕容宸风!?他不禁一怔,发疯一般地叫道,“慕容宸风是不是回来了!?是不是慕容宸风!?”那个杀了老爷夫人,害得小姐家破人亡的凶手!“快去看看里面怎么了!”许是听到天牢内传来的动静,外面的侍卫都冲了进来。“呵呵……看来不用我喊了……”凤芊儿看着天牢外冲进的侍卫朝着身侧的慕容宸逸弯了弯嘴角。“什么人!?”侍卫冲进天牢看见挟持着公主的黑衣人不禁问道。慕容宸逸连忙拉起面巾,在凤芊儿耳边低低道,“叫他们让开,待我与陆笙歌安全送出宫去我便放了你,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陆笙歌……他叫陆笙歌……凤芊儿心中有些喜,扬了扬嘴角,“你忘了我刚才的话了么?你觉得我会怕?”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可以放你离开。”慕容宸逸一愣,侧脸看向一旁牢中躺着的人,犹豫了片刻,“好。”“让他离开。”达成协议,凤芊儿于是朝着侍卫扬声道。“公……公主?”众侍卫不解。“没听到我的话吗!?”“是……是!”看了陆笙歌一眼,慕容宸逸缓缓走出天牢。“站住!”陆笙歌在牢中大吼道,“慕容宸风是不是回来了!你快回答我!” 这样便好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他已经走了。”凤芊儿走进牢门看着地上的人笑笑道。“……”看着眼前的人,陆笙歌愤怒地撇过脸,眼中充满了愤恨。凤芊儿心中一疼,“来人,将他带回邀月宫。”陆笙歌呆呆地靠在椅子上,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可是如今的他手脚已不能动,在哪对他来说都一样。“吱呀。”门开了,从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他微微眯了眯眼。“感觉好些了吗?”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这语调,不是小姐,是那个恶魔公主……他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神也不看向她,一切都带着抵触。“笙歌?”凤芊儿蹲在他身边,试探地轻轻叫了一声。陆笙歌猛然一震,转脸看向她。他果然有反应了。凤芊儿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看着身旁的人,陆笙歌抿紧了唇,不再说话,就算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又能怎么样。“陆笙歌。”凤芊儿笑了笑,“若不是慕容宸逸,我还不知道你连名字也这么好听。”“为何要这么对我?”陆笙歌死死看向她。那样的眼神让凤芊儿蓦地一怔,“我……我就是想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她撇过脸违心道。“那你现在看到了?”陆笙歌看着他,一双凤眸如死灰般暗沉。“……”凤芊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慌张地站起身,“还……不够!”“……”看着她,陆笙歌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如今他也没有再可以让她折磨的了吧。离,快些醒来吧……我好担心你……床边,夏千洛紧紧握住南宫离的手。这么多日,他还是没醒,虽然哑大夫说他已经没事了,但时间越长她便越担心。若是他醒不过来……心头不禁一紧,她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了?夏千洛愣了愣,刚才他的手是不是动了?她不禁一喜,又连忙将他的手握紧了些,果然,被她紧紧握着的手微微动了动。“南宫离!南宫离!”夏千洛激动地叫道。“……”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南宫离一愣,小千?……小千!他在黑暗之中忽然看到一丝光亮,于是连忙奔跑而去。他缓缓睁开眼,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小千!”他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太好了……太好了……”夏千洛一头扑进他的怀中,“你终于醒了……呜呜……”“……”听着怀中人的哽咽,南宫离双眸一柔,将她又在怀中拥紧了些。“这里是哪?”南宫离环视着周围朴素整洁的陈设问道,“有人救了我们?”“嗯。”夏千洛点点头,笑着道,“是位哑大夫,他虽然不能够说话,但艺术却很高明呢!”“哑大夫?”南宫离不禁皱起眉看向眼前的人。“嗯。”夏千洛点点头,“多亏了他你才能醒过来……”“小千……你的眼睛……”看着她有些异样的眼眸,南宫离不禁蹙起眉,“你的眼睛怎么了?”从刚刚起,她的眼睛就没有看向过他,一副无神的模样让他很是觉得奇怪。“我的眼睛……”夏千洛一愣,缓缓又在嘴边强撑起微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南宫离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夏千洛苦笑了笑,“哑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头部撞到了江水里的礁石,导致脑部淤血压迫了眼睛,所以才看不见了……”“小千……”轻轻抚上她的脸,南宫离面露心疼之色,“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用担心。”夏千洛笑了笑,“哑大夫说过,会让我的眼睛恢复的。”“哑大夫……”南宫离蹙了蹙眉,这个哑大夫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竟可让伤得那么重的他如今安然无恙,又说会治好小千的眼……正在他疑惑不解之际,忽然听见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连忙警觉地将夏千洛护在了身后。夏千洛一愣,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别紧张,是哑大夫来了。”说着便从床边站起身,惊喜地朝门外进来的人说道,“哑大夫,你果然说的没错,他真的醒过来了!”“……”南宫离看着从门外走进的人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安……”安亦然看着床上已经醒来的人愣了愣,见他要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连忙朝南宫离摇了摇头。南宫离这才没有叫出声。“安什么?”夏千洛不禁有些奇怪。看着安亦然恳求的眼神,南宫离皱了皱眉,“没什么,只是险些将他认错了人。”“认错人?”夏千洛一愣,不禁垂下眸,“你是将他错认成亦然了么?”听着她的话,两人都是一愣。“起初,我也觉得他好像。只是……”夏千洛抿住唇,“亦然他已经死了……”南宫离忽然想起两年前听到的消息,他的确应该在两年前就应该死了,可是为什么……他困惑地一旁一脸平静的安亦然。小屋篱笆外不远的大树下,南宫离看着身旁的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我的家。安亦然摆弄着手中的细竹,在地上写着。“你不是应该死了么?”见他不说话,只是在地上写着,南宫离不禁有些不满。玄曦救了我。看着地上的字,南宫离皱起眉,“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说话?”沉默了片刻,安亦然在地上缓缓写下,代价。南宫离愣了愣,“是你活下来的代价?”“嗯。”安亦然轻轻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她?”南宫离有些不解,“若小千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这样便好。安亦然抿住唇,清潭般的眸微微一黯。如今的他是个是个连话都说不出的废人,他没有南宫离高强的武艺,没有玄曦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根本就保护不了她……所以,就让那样的自己永远留在她心中便好…… 心病还需心药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千的眼睛真的会好吗?”南宫离看向身旁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嗯。”安亦然轻轻点头,至少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已有了效果。见他肯定地点头,南宫离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他还是很相信安亦然的医术的。可是……他不禁蹙起眉,“若她眼睛好了之后见到你……”不会让她看见,带她离开。看着地上娟秀的字,南宫离不禁沉默。“你们在干什么呢?”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转身,只见那人儿正扶着门框朝外面叫道,说着便准备走出门,却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个趔趄。南宫离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快要跌倒的人揽进了怀里。看着将已被他安然扶住的人,安亦然不禁放慢了脚步。“怎不小心些……”南宫离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责备的话语中却充满了关心。“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么久在外面聊些什么。”夏千洛仰起头朝着他笑了笑。南宫离看了不远处的安亦然一眼,又转脸看向她,“哪有什么,我只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罢了……”“哑大夫也在附近吗?”夏千洛伸出手摸寻道。安亦然一愣,缓缓上前,碰触到她的手,他轻轻应声,“嗯。”这段时日,他每日在她手心写下要说的话,可能他们都早已习惯了这种接触。“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朝着他的方向,夏千洛笑着说道,“所以等我眼睛好了,让我看看你可以吗?”身体猛然一震,安亦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他缓缓点头,“嗯。”“还需要什么吗?”看着正在碾药的安亦然,南宫离问道。安亦然点点头,放下研钵,取来纸笔,在纸上画下草药的模样。上次采的草药已经不够了,须再去采些才行。“对面山涧吗?”安亦然点点头,以南宫离的功夫,入山涧采药应不是难事。“好。”南宫离将纸折好放入衣襟,“我去去就回。”待到他回来时,安亦然已替夏千洛针灸完毕。见他背着草药进门,安亦然将竹篓接了过来,示意他去照顾夏千洛,自己去碾药。南宫离来到床边坐下。“你回来了?”见夏千洛在空中摸索的手,他连忙将手伸了过去。“嗯。”他点了点头,“感觉好些了吗?”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问道。“嗯。”夏千洛点了点头,“哑大夫说我的眼睛就快好了。”说着面上不禁露出喜悦之色,“真期待见到哑大夫的模样……”她笑着道。她对他实在太好奇,看不见他的模样,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感触到他修长的指在自己手心温和的书写。那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这样的好奇心一开始就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开来。“……”她期待的模样,南宫离看在眼里。只不过小千,要让你失望了。“这两年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漂亮却无焦的眼眸,忽然想起在出崖底的密林中发现的烧焦的蛇以及荒郊村屋外被烧焦的东临国士兵的尸体,他不禁问道,“你可认识慕容宸风?”夏千洛微微一愣,慕容宸风……是轻尘吗?轻轻抿了抿唇,她缓缓开口,“他便是与我一同住在崖底山洞的人。”“什么!?”南宫离一听,不禁泛起些许醋意,“他与你同住!?”夏千洛点了点头,“只不过他好像是失忆了,并不清楚他自己是谁。”如果不是宇文皓,她也不会知道,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的轻尘会是他的皇兄……“那他有没有伤害你?”南宫离抓住她的手臂询问道,毕竟当年慕容宸风是发了疯,且他身上还带有邪火,若他要对小千不利,小千该如何是好。“没有。”夏千洛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眼睛虽是看不见,但脑海里却浮现了轻尘与她相处的画面。双眼不禁渐渐湿润,轻尘……见她脸颊滑落的泪珠,南宫离一时不禁紧张起来,“小……小千,你怎么了!?”“我找不到轻尘了……呜呜……”她哭着扑到在南宫离怀中。她找不到轻尘了,就像轻尘找不到她一样……“轻尘?轻尘又是谁?”南宫离一时困惑起来,“小千……”“呜呜……”感觉到怀中人哭泣颤抖的身体,他缓缓沉下心,轻轻抚拍她纤弱的肩膀,有些心疼道,“我不问了……不问了……”“吁!”离宫前,宇文皓跳下马,朝守门的宫人问道,“南宫离在不在里面?”“又是你们!?”那宫人看着两人吓得脸都变了色。“今天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宇文皓不耐烦道,“你只需告诉我,南宫离有没有回离宫?”“没……宫主没回宫!”那宫人哆哆嗦嗦道。“没回宫?”一旁的易子墨皱起眉,“你说的是真的?”“千……千真万确!”“……”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忧上眉梢,眼中充满了担心。若南宫离没回离宫,那会去哪了呢?洛儿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陆笙歌那边怎么样了……“不饿吗?”凤芊儿蹲着身子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呆呆地坐着的人。陆笙歌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目光呆滞地不知看向何处。“陆笙歌?”凤芊儿不禁皱起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陆笙歌还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模样。“陆笙歌?”凤芊儿有些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忙摇晃了他几下。但他依然还是那副模样。“来人!”她起身朝门外叫道,“快宣太医!”“他到底怎么了?”看着正在给陆笙歌把脉的太医,凤芊儿有些心急地问道。“公主放心,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太医将陆笙歌的手放回说道。“可是他为何还是这么一副没了魂的模样?”凤芊儿担心道。“这……这……”太医端详了陆笙歌一阵,“这许是这位公子将自己封闭了。”“此话怎讲?”凤芊儿有些不解。“许是受了太重的打击,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但却又无能为力结束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能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打击……”凤芊儿沉下眸,到底是因为她让他变成了废人还是因为那臭丫头……“那他如何才能恢复呢?”太医摇了摇头,“回公主的话,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不想见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正在帮忙将草药铺在竹筛上晾晒,天气虽好,但寒风吹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身子顿时暖了不少。“出来怎不多穿些?”头顶传来南宫离的声音。“你们回来了?”夏千洛抓住肩上的衣服微微笑道。“嗯。”南宫离笑着递来一直腊梅,“这是安……哑大夫折给你的。”摸索着接过他手里的话,夏千洛凑上前,果然一阵扑鼻的清香,于是笑道,“哑大夫在哪呢?”南宫离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安亦然一脸平淡,一袭飘然的白衫缓缓走进屋子,于是道,“他进屋了。”“哦……”夏千洛点点头。不知为何,自从南宫离醒来后,哑大夫就越来越少与她接触了,除了针灸和上药,其余时候,她都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离,你说哑大夫医术这么高明,为什么就不能治好自己的嗓子呢?”语气中不禁有些忧伤。“……”南宫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草药,“我帮你。”今日她的就可看见了。看着桌上用水写下的字迹,南宫离不禁大喜道,“真的!?”“嗯。”安亦然点了点头。“那你……”南宫离不禁又蹙起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会让她看见。安亦然一笔一划,一脸淡然。“……”看着桌上的字,南宫离微微叹息,“这又是何苦……”坐在河边,宇文皓郁闷地拾起身旁的石头扔向河中心。“扑通……”石头闷声沉了下去,溅起一片涟漪。水波一圈圈地环绕开,仿佛永无止境。洛儿,你到底在哪里?我只想知道你很安全……“陆笙歌那边也没消息。”看着一圈圈散开的水波,易子墨沉着声音道。“真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什么……”宇文皓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可能是出事了吧……”易子墨说着不禁隐隐皱起眉,他知西凤皇宫不是那么容易闯的地方。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只可能是出事了吧。宇文皓一愣,垂下脸,“功夫不好那家伙当初逞什么能……”嘴上虽是奚落,但却还是露出了些许担心之色。“咕咕……”忽然枝头落下一只信鸽,两人相视一愣。易子墨连忙抓住信鸽,取下绑在信鸽脚踝的信。“是陆笙歌吗?”宇文皓站起身迫不及待地问道。易子墨将信展开,低头看了起来。“怎么样?找到洛儿了吗?”宇文皓急切地问道,现在他只要知道洛儿安好就好。“……”易子墨缓缓抬起头,面色复杂地看向他。“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看着看向自己的人,宇文皓不禁有些奇怪,于是走到易子墨面前抢过他手中的信。“……”看着信上寥寥数字,宇文皓脚下一软,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你是否先回北漠?”易子墨看向他轻轻道。“……”宇文皓抬头看向他愣了愣,于是牵过马,翻身而上。“找洛儿的事就先交给你了!”他调转马头,“若还没有陆笙歌的消息,不妨去找慕容宸逸!”说完,便拉紧了缰绳,重重一夹马腹,奔驰而去。站在夏千洛身旁,南宫离看着不远处的人。“……”安亦然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出门。“离,你说我的眼睛真的可以恢复吗?”“嗯。”南宫离点点头。“太好了!”夏千洛开心地说道,“哑大夫呢?哑大夫在吗?”南宫离一愣,缓缓点了点头,“他还在。”“嗯!”夏千洛面露出喜悦之色。南宫离抿了抿唇,他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高兴,只是,要让她失望了……一层一层,缓缓揭开蒙在她眼睛上的布,夏千洛感觉到越来越明显的光亮。她缓缓睁开眼,一道刺眼的光射来,让她忍不住地用手遮住眼。“太亮了是不是?”南宫离见状连忙将门关上,让屋子尽量暗一些。“……”夏千洛缓缓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于是将挡在眼前的手缓缓拿开。眼前所有的事物都还模模糊糊,她只能看清面前模糊却高大的人影。“离……”她缓缓伸出手。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泪水从眼角落下,划过脸颊。“哭什么……”南宫离微笑着,安亦然的医术果然还是那样高明。他伸出手轻轻拭干她脸颊的泪水,冰凉的感觉从指腹传来,直至心底。夏千洛微微扬起笑摇了摇头,愣了愣,环顾四周,似是寻找着什么,“哑大夫呢?”找了一圈,并不见人,她于是看向南宫离。“他……”南宫离犹豫了片刻,“他不想见你,所以先离开了。”“不……不想见我?”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满是惊讶和困惑。南宫离点了点头,“他说因为自己面容丑陋,所以不想吓着你……”知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些话都是安亦然让他说的。“面容丑陋?”夏千洛愣愣地皱起眉,“难道他认为我会在意吗?他是我和你的救命恩人,我岂会在意他的面容?……哑大夫在哪里?带我去找他!”“我并不知他去了何处。”南宫离道。这他倒是没有骗她,安亦然的确未和他说去了哪里。“……”夏千洛缓缓垂下眸,眼中夹杂着失望。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想要见到他,自然,他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可是更重要的她却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中夹杂的迫切与想念……天渐渐黑了。南宫离有些担心地看着呆呆坐在门槛上的人。门外寒风呼呼地吹着,心疼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不要等了。”他蹙眉道。夏千洛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他,“你说哑大夫会不会是亦然?”她明知道安亦然已经死了,可是她越见不到哑大夫,这个念头在心中就越来越重。“……”南宫离猛然一怔,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会……不要乱想了。” 他真的没死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们走吧。”南宫离看着坐在桌子旁发着呆的人道。“可是……”南宫离蹙了蹙眉,狠了狠心道,“他决定不见你,就算你在这里等得再久也不会见到他。”“……”唇瓣微微颤了颤,夏千洛抬眼看向门外。哑大夫为了躲她,昨夜竟一夜未归,这么冷的天,也不知他昨夜在哪里过夜……紧紧抿唇,夏千洛良久缓缓点了点头。目送着离开的人,安亦然微微叹息,缓缓转过身去。“小千,在这里等我,我去摘些野果来。”南宫离嘱咐着说道。他们此次被江水卷走,西凤那边这么久未找来定是以为他们已经死了,但在外停留时间太久也不安全,他想着还是带着小千回到离宫,至少若有危险,他也可以离宫为庇护。总之,他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嗯。”夏千洛坐在横倒的枯树干上乖巧地点了点头。等到他摘到了野果回来时,却发现原本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小千!他心中一惊,连忙向会跑去。既然他存心躲着自己,那她如果突然回去,他一定料想不到!夏千洛往回跑着,她想要见到哑大夫,就算他面容丑陋,至少,她要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模样!离,原谅我,如果见不到哑大夫,我一定不会心安!忽然,只觉得脚踝一疼,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着游进草丛的蛇尾,她微微抽了一口气,看着脚踝处渗出的血,于是将裤脚卷了起来,脚踝处两个牙印赫然在目。不会有毒吧……她皱眉看着自己的伤口,却只觉得双眼越来越模糊。“小千!”南宫离往回寻着,见远远的草丛旁似乎倒着一个人,心中大惊着连忙上前,“小千!”他将地上的人抱进怀里,目光看向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只见两个牙印还流着血。看样子定是中了蛇毒!他心中焦急着不知如是好。忽然,他不禁一愣,安亦然!对!安亦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连忙抱起地上了人向安亦然小院的方向跑去。萧瑟的寒风卷起翩翩落叶,安亦然站在院中看着满天飞舞的叶。他的生活就应该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就好……清丽的眸微微一黯,他缓缓转过身。“安亦然!”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叫自己,他不由地停下脚步。“安亦然!”又是一声,声音担心而焦急。他猛然转过身,只见远处南宫离朝着他急急而来,而他怀中则是那个他忍痛割舍的人。“安亦然!”南宫离冲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千……小千她中了蛇毒!”双目一怔,他看向她的脚踝,确见有蛇的咬痕,于是连忙让南宫离进屋。“她怎么样?”见他检查了伤口又把了脉,南宫离连忙问道。见他松了口气,南宫离试探道,“她……没事?”嗯。他点了点头。好在并不是太毒的蛇,只要喝些清毒的药,将她体内残余的蛇毒清干净便无碍了。看着正在煎药的安亦然,南宫离靠在门边,“你知道她为何会中蛇毒?”“……”扇风的手顿了顿,安亦然看向他。“是为了回来找你。”南宫离将脸撇向一旁,心里酸酸的虽是不甘,但这却也是实情。“……”身体微微一颤,安亦然垂下眸看向炉火,然后在身侧拾了些柴塞进火炉。看着他,南宫离微微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他身旁的碎柴,“没柴火了?”安亦然顿了顿看向他,点了点头。“那我去再劈些来。”南宫离说着便向外走去。看着走出去的人,安亦然心中暗暗道,有他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药盅冒出热气,看来妖已经熬好了。他用厚布抓起盅柄,将汤药倒进了小碗里。端起药碗,看着南宫离还在院子里劈着柴,他于是端着汤药进了屋。看着还在昏迷的人,他坐到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床上的人轻轻扶起。细心喂她喝下药,安亦然重新让她躺了下来,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后站起身准备向屋外走去。“哑大夫。”身后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他不禁顿住了脚步。“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夏千洛缓缓支起身,“看,现在你又救了我一命。”她微微笑了笑,“就算你相貌丑陋也好,可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善良比容貌重要得多……”“……”安亦然愣愣地站着,他不知现在到底该如何。“哑大夫?”“……”听见身后的叫声,安亦然捏了捏拳,缓缓转过身。“……”看着缓缓转身的人,夏千洛不禁心中一喜,渐渐地,却又睁大了双眼。“亦……亦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人。怎么会……怎么会……亦然不是已经死了么?她挣扎着下床,想要看得更真切些,许是中了蛇毒的缘故,她只觉得脚下软绵绵地,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安亦然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亦然……”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泪眼婆娑,颤抖的手缓缓抚上他的清丽俊美的脸。没死……他真的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夏千洛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安亦然紧紧抿着唇,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他多想安慰,只是他开不了口。看着房内的两人,南宫离蹙了蹙眉缓缓退了出去。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他抬头看着清冷的月亮,心中微微叹息。小千从不是他一个人的,从前是,只怕将来亦是如此。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向小院的方向而来,他警惕地站起身。“吁!”易子墨跳下马,连忙上前问道,“请问今晚可以……”“易子墨!?”南宫离惊讶地看着来人。“……”易子墨愣了愣,这才看清了院中人,“南宫离!?你怎么会在这!?”既然南宫离在这里,那么她是不是也……“她……她……”他撇着脸,却问不出话。见院外的人支支吾吾的模样,南宫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她在屋里。” 便已足够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四人围坐在桌前,安亦然倒了茶递到易子墨面前。易子墨点了点头接过茶杯,“你们怎会在这?”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惊异,毕竟当初安亦然的死讯他也是亲耳听母亲说的。“此事说来话长。”南宫离说道,“总之大家现在没事就好。”“似乎不是大家都平安……”易子墨忽然神色凝重地说道。“出什么事了?”听到他说这话,夏千洛不禁心中一惊。“是陆笙歌。”易子墨道,“自他进宫与我们分头寻你之后,我们便在也没有联系上他……”“你是说他有可能被抓住了?”夏千洛紧紧皱起眉。“……”易子墨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陆……笙歌?是谁?”南宫离皱起眉,安亦然也是一脸不解。“……”看着不解的两人,夏千洛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先前的事情都告诉了两人。“童养夫!?”南宫离大惊地拍桌起身。“……”见南宫离如此大的反应,夏千洛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安亦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道,若他真的落在公主手上,只怕性命难保。夏千洛不禁一愣,心中涌起担心。的确,若笙歌被凤芊儿抓住,也不知她会怎么折磨他……见身旁的人面露担心之色,南宫离皱了皱眉,“我去宫里看看。”“离?”夏千洛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有些担心道,“可是你的身体……”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刚恢复不久。听见她如此亲昵的称呼,易子墨有些惊讶,难道他们……“不碍事。”南宫离不自然地撇过脸摆了摆手,“明早我便启程,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我与你同去。”易子墨说道,毕竟两个人也好照应些。“你?”南宫离瞥了他一眼,“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要拖了我的后腿……”“……”被南宫离这么一说,易子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脸尴尬。看着易子墨的模样,夏千洛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听见夏千洛的笑声,易子墨的脸不禁更加红了,低着头不再说话。“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南宫离站起身,“若我找到他,自会通知你们。”第二日清晨。南宫离跨身上马。“离。”夏千洛来到马旁,“一切小心。”“嗯。”看着身旁的人,南宫离点点头,一颗心却满是甜蜜。“放心。”他说道转头看向身后,“你们两个照顾好她。”说完便扬起马鞭绝尘而去。三人坐在屋中烤着火,夏千洛抬头看向对面的易子墨,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了口,“……宇文皓呢?”“已回北漠。”他回去了?夏千洛愣了愣,垂下眸,也难怪,是她伤得她太深吧……见对面人失神的模样,易子墨微微叹息,“他回去是因为他父皇。”“他父皇?”夏千洛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易子墨点了点头,“他父皇驾崩了。”整个人蓦地一愣,宇文皓他……这对他的打击应该很大吧……“还有……”易子墨犹豫了片刻看向她说道。“嗯?”“慕容宸逸退位了。”“……”夏千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佯装不在意道,“那……那又怎么了?”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安亦然微微抿唇。“他传为给了他的皇兄,就是那个身带邪火的慕容宸风。”“轻尘!?”听着他说出那个名字,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轻尘?……就是崖底冰棺的主人!?”易子墨不解地皱了皱眉,却忽然恍然大悟,“难道他就是慕容宸风!?”“……”轻尘怎么会去了南靖?又怎么会去了皇宫?难道从前的事他都想起来了?“洛……洛儿。”易子墨犹豫了片刻终于叫出了口,“与你一起住在崖底的就是慕容宸风对吗?”“……”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这时,安亦然忽然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亦然要去休息了吗?”夏千洛问道。“嗯。”被对着两人,安亦然轻轻应声,然后走了出去。见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易子墨的脸不禁蓦地一红,连忙站起身,“我……我也先出去了!”看着跟在安亦然身后慌忙跑出去的人,夏千洛不禁微微笑了笑,他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只是……笑容缓缓在嘴角隐去,可是一切却也都难以回到从前。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里既担心着陆笙歌,又放心不下南宫离,却还牵挂着洛轻尘。最后干脆坐起了身,穿上衣服走出门。清冷的月光照在小院中,寒风呼啸着,卷起簌簌的落叶,可是她并不觉得冷。似乎从崖底出来后她就不太会感觉到寒冷了,难道是因为和千年寒冰的冰棺在一起习惯了?她不自觉笑了笑,但笑却又渐渐在嘴角隐没。轻尘……去石凳上坐坐吧……刚转身,却见石桌前已坐了一人。一袭白袍染上皎白的月辉,清冷俊美的脸不知看着何方微微失着神。“亦然?”她轻轻叫出声。只见那人微微一愣,回过神,清潭般的清丽眼眸朝她看来,样子显然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夏千洛笑着来到他身边坐下。看着她,安亦然淡淡一笑。似是看懂了他笑中的意味,夏千洛也笑了笑,“我只是睡不着,所以才出来的。”“自你离宫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吗?”她看向周围一片寂寥,只有很远处才有一座小村庄。安亦然轻轻点头。“那夜玄曦也知?”安亦然看着她愣了愣轻轻点头。“可是他为何要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呢?”夏千洛不解道。他是为我好。看着修长的指写在石桌上的笔画,夏千洛不禁有些奇怪,“为你好?为什么告诉我死了就是为你好?”安亦然蓦地一愣,而后轻轻摇了摇头。“真奇怪……”夏千洛嘴里嘟囔着,却忽然感觉手背一凉,晶莹洁白的冰凉在她的手背慢慢化开。她抬起头,看见雪花飘飘扬扬,正从天而降。“下雪了!”她站起身惊喜道。抬头看着飘扬而下的雪花,安亦然缓缓转过视线。身旁的人抬着手臂,仰头看着天空,黑色的长发上飘落了几片雪花,晶亮带笑的眼中映着明月,脸上抑制不了的喜悦。若是可以永远这般能有多好……他抿嘴微微笑着,也许有这一刻他便已足够。 蓦然心动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头渐渐变得昏昏沉沉,眼前人的笑颜他也难以看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安亦然蹙了蹙眉,轻轻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快就下雪了呢!”夏千洛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却见他有些不对劲。“亦然?你怎么了?”安亦然轻轻摇了摇头,却只觉得一阵晕眩。见他连坐都有些不稳,身子渐渐歪倒,夏千洛惊讶地连忙上前,“亦然!”“亦然你怎么了?”看着靠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夏千洛有些惊慌。只见安亦然疲惫地摇了摇头,支起身子,双手撑着石桌,摇晃着缓缓站起身,却又踉跄地向前倾去。“亦然!”夏千洛紧紧抱住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支撑着不让他倒下,却只觉他的身体热得发烫。“亦然,你发烧了!?”她惊讶道。安亦然轻摇着头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推开面前的人。“我扶你进房!”夏千洛连忙道。“快躺好……”夏千洛扶着他躺到了床榻上,然后放下被子替他盖好。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脸颊绯红双眼无力的人,夏千洛连忙站起身,“我去给你找条湿毛巾!”在井边打着水,夏千洛低头想着,这样不行啊,总得吃些退烧药才能退烧啊……还是问问亦然退烧药的药方,她心想道连忙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屋。等到她回到屋中,却见床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拧了条冷毛巾轻轻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夏千洛心中却不禁犯起了难。她又不懂药理,这要怎么样给亦然熬退烧药?如果就让他这样烧下去,他定会受不了的……去找易子墨!她突然想到,正准备出门,却又顿住了脚步。子墨为了找她赶了那么多路受了那么多苦,一定累坏了吧,况且他也不懂医,就算叫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她为难之际,忽然看见安亦然房中的书架上有很多医书,既然是医书,那就肯定能找到退烧的药方!她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取书。“瓜蒌仁两钱,半夏两钱,杏仁两钱,黄连三钱,黄芩三钱,甘草一两……”夏千洛照着书上所写的药方抓了药,一一放进了药盅里。又将外面的柴火抱了进来,然后生起火开始熬药。天色就在她的手忙脚乱中渐渐亮了起来。“……”安亦然缓缓睁开眼,见天早已大亮,于是慢慢坐起身,却忽然注意到床边趴着个人。他不禁一愣,看着床边的人儿,头发凌乱着,脸上和衣服沾上了炭灰,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远处他的医书被烦乱地胡乱堆在了桌上,微微一愣,他侧脸垂眸,一只残留着药渣的碗还在她垂在地上的手里。看着床边人疲倦的睡颜,他的目光中闪着感动与心疼,为他彻夜熬药了吗?就算什么也不懂,还是翻了那么多书找了退烧的药方吗?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明明他什么也给不了……他起了身,将床边的人抱上床,替她轻轻盖上被子。傻瓜,这么冷的天,难道不怕也着了凉……打来了水,坐在床边轻轻擦拭着她面颊上的炭灰。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安亦然不禁神色一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若是这样,我会舍不得放你离开……“叩叩……”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朝着门口望去,是子墨。易子墨看着床上的人不禁一愣,“她……她怎么了?”“……”安亦然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看他,然后端着盆站起身。看着走出门的人,易子墨一愣,忽然想到他早已不能说话,于是连忙跟了出来。“她没事吧?”站在厨房的门外,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安亦然轻轻点头,示意他放心。“嗯……嗯。”易子墨点点头,看着正在生火的人,“你……这几年你就一直在此地?”“嗯。”安亦然头也不抬,只是专心将干柴向火堆里送。“……”看着静静生火的人,易子墨微微蹙眉,他的样貌倒还是与从前一样俊美出众,只是心性倒是较从前更孤冷了些。夏千洛揉了揉眼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床上,亦然呢?她惊讶地跳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就想屋外跑去。“亦然!”忽然听到厨房外床来声音,两人都是一愣。夏千洛看着站在厨房门边的易子墨连忙问道,“见到亦然了吗?”也不知道烧有没有退,怎么就这样乱跑呢!看着她,易子墨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他在里面。”一听安亦然在厨房,夏千洛连忙冲了进去。“亦然!”安亦然缓缓站起身看向眼前的人。夏千洛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感觉着额头上冰凉的小手,安亦然不禁愣在原地。“还好退烧了……”收回手,夏千洛自言自语道。眼眸一怔,目光微微闪动。她竟会如此在乎自己……眼眸微垂,忽然注意到眼前的人儿竟是光着脚来找自己,他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心疼。没想到自己还是有做大夫的天赋的,就这么照着医书胡乱煎的药居然也有如此好得药效。正当她得意之际,忽然整个人悬空而起,她下意识地环住身旁人的脖子。不远处的易子墨不禁睁大了眼,他没想到一向清冷淡然的安亦然竟会做出如此举动。整个人不禁一愣,若不是他也……“亦……亦然?”夏千洛惊讶地看着将自己打横抱起的人。将她抱回屋中,轻轻在床边放下,然后拿起一旁的小靴。见他要为自己穿鞋,夏千洛不禁红了红脸,微微想要收回脚,“我……我自己穿就好了。”她怎么能让亦然这样的男子替自己穿鞋呢!想想都是罪大恶极!轻轻握住她脚的手稍稍用了里,夏千洛愣了愣地看着半跪在面前的人,正细心地帮自己穿着鞋。微垂的绝世容颜,让她不禁失了神。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画面……翠绿的树荫阴翳着那袭飘摇的青衫,青色的发带伴着青丝飞扬掠过倾城绝世的脸庞。淡雅的眉下,一双潭水般的美眸正看着自己……心蓦地一颤,只觉得视线再也移不开。 我答应了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站在门外,看着两人的易子墨不禁胸口一疼。因为他看清了刚刚安亦然在抱起她时的欣喜与心疼,而此刻,更加看清了她脸上迷恋与爱慕……失魂落魄地靠在门外的墙边,任何词语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她身旁已有了这么多爱慕她的天下罕有的优秀男子,自己在她身边又算什么呢?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正眼看自己吧。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夏千洛移不开眼。脚轻轻被放下,微垂的绝世俊颜忽然抬起,清潭般的眼眸与她正对。心不禁跳漏了一拍,慌忙撇过脸。看着慌忙逃离开的视线,安亦然愣了愣,站起身,轻轻拉过她的手。饿了吧。轻柔的触觉从手心传至心底,看着写在手心的字,夏千洛一愣,连忙笑着点点头,“嗯!”树林掩映深处,一间木屋突兀却温馨。昏黄的光从窗口透出,让萧瑟的寒风增添了几分温暖。悠扬的箫声伴随着风声盘旋飘摇,在林间缓缓回荡。“吱呀……”木门被推开,箫声骤止。“皇兄好雅兴。”看着立于房中的人,瑶姬笑了笑道继续道,“将离宫给了那么个小子,而自己却躲到了这深山老林里终日奏箫为乐。”“……”看着不远处的人,离莫言不禁蹙了蹙眉。见他并不说话,瑶姬有些不悦,不禁扬起眉,“你就这么放心你那个宝贝徒弟?”  离莫言没有理睬她,而是坐了下来,替自己斟了杯热茶喝了起来。见他丝毫不在意的模样,瑶姬心中大为不快,“听说你那徒弟可是身中好几箭,掉进了凤翎江中!”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离莫言抬眼看向她,“放心,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死。”瑶姬一愣,不禁冷哼了一声,“就跟他那贱命的娘一样?”“嘭”的一声,离莫言手中握着的杯子碎裂开来。他抬眼冷冷看向瑶姬,“若是再侮辱她,休怪我不客气……”“……”瑶姬脸色一青,识趣地扁了扁嘴,又正色道,“若南宫离没死,那丫头也一定跟他在一起。”她顿了顿,“我答应你不伤害那小子,但你也要帮我劝那小子不要再违抗我的皇命。”“你也不是不知,他从小便不听我的话。”离莫言说着脸上略显无奈之色。“若是这般,皇兄你也休怪我对他下杀手了……”瑶姬微微迷了眯眼。“你一定要那丫头?”离莫言不禁皱起眉。“自然。”瑶姬点了点头,“芊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实在不忍看她因为自己的容貌而伤心的模样……”她虽是女皇,但更是一位母亲,她实在心疼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发誓,一定要让芊儿有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若那丫头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吗?”瑶姬一愣,撇过脸冷冷道,“可她不是我女儿,我的女儿只有芊儿一个!”“……”看着身旁的人,离莫言微微叹息,“希望你不要后悔。”“你这是什么意思?”瑶姬不禁皱起眉。“……没什么。”离莫言摇了摇头,“陛下请回吧,我要休息了。”“……”瑶姬看着他,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摆驾回宫!”听着屋外传来的声音,离莫言轻轻叹息。南宫离看着渐黑的天色,跳下马走进路边的酒家,“小二,来些酒菜。”心想着若是今晚快马加鞭,也许可以趁夜潜进西凤皇宫。“小二,还有房间吗?”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走了进来,南宫离抬起头不禁有些惊讶。“南宫离!?”显然,那个人也注意到了他。“嘭!”客栈后门外,慕容宸逸将南宫离重重按在了墙上,“你还活着,说,她在哪?”“她?”南宫离看着他戏谑地挑了挑眉,“她是谁?”“你!”见他佯装糊涂,慕容宸逸不禁怒火中烧,手上的力道不禁更重了些,“快告诉我,洛儿在哪!?”南宫离双眉一蹙,手上发力,一掌将他推开,冷眼道,“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谁知你是否又要伤害她?”身体不禁一顿,慕容宸逸愣了愣,是否……他又会伤害她?他已伤害了她太多次……可是他好想她,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就好……看着沉默的人,南宫离冷笑一声,“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她……”慕容宸逸缓缓抬起头,“她还好吗?”微微一愣,南宫离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好气道,“只要不与你在一起,她就很好。”听他这么说,看来洛儿真的没事。这样一来,他便可放心了。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南宫离不悦地推开他,“别挡着我的路,我还要赶去宫中救人。”“救人?”慕容宸逸有些惊讶,“莫不是陆笙歌?”“你也知那小子?”南宫离诧异地看向他。“……”慕容宸逸点了点头,“他是洛儿的童养夫。”“看样子你也知道了小千的身份……”南宫离说着顿了顿,“既然这样,你就更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毕竟,小千是因为他们慕容皇室才会家破人亡。“……”身体一怔,慕容宸逸紧紧抿唇,也许,他说得对……看着不说话的人,南宫离撇了撇嘴,便向一旁的马厩走去。跨身上马,他才没功夫与他在这里闲聊。“陆笙歌被凤芊儿挑断了手脚筋,现在已是个废人。”拉紧缰绳,正当他要驾马而去时,忽然听见身后的人道。身体一震,心中震惊着。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他侧脸朝身后人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救他出来。”顿了顿,邪魅的嘴角微微扬起,“因为我答应了她。”“驾!”看着朝着西凤皇宫方向驾马离去的人,慕容宸逸定定地站在原地。也许自己永远不可能像他这般总是毫无顾忌义无反顾……他曾为了复国置她于危险境地,而后得知她的身份又因父皇的死而迁怒于她,纵然如今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可是是否还来得及…… 199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也不知道南宫离那边怎么样了……”夏千洛筛着草药却一边担心道。一旁分拣着草药的安亦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淡淡微笑着,示意她不要那么担心。“嗯。”看着身旁的人,夏千洛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他们都会没事的。”她笑着笑着,转过脸,笑容却在嘴角隐去。轻轻抿了抿唇,夏千洛低着头,只希望他们真的没事才好……远远地看着院中相视而笑的两人,胸口闷闷作疼。易子墨抿着唇,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秀美可人的面容在如此灿烂的阳光下显得白皙柔嫩,而那略显单薄的身姿竟是较在公主府时更柔美玲珑了些。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禁想念起了在公主府的那段时日,他抚琴,她在一旁静静聆听,她学琴,他在身边指点一二。可是那样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但,他却还是那样怯懦……“子墨!”忽然注意到站在不远处发着呆的人,夏千洛于是笑着朝他叫喊着。身子微微一愣,他抬头,看着正笑着朝自己招手的人。看着那张脸,他不禁心中一慌,转头冲进了一旁的屋子。“子墨这是怎么了?”看着冲进屋子的易子墨,夏千洛不禁有些奇怪道。“……”侧脸看着不远处慌忙冲进屋子的人,安亦然心中早已是了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夏千洛连忙转过身向篱笆院外看去,心中困惑着,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却见一袭锦缎黑袍的男人正驾马而来,黑豹皮大氅在疾驰的风中飞舞。“吁!”只见他拉紧缰绳迫使马在篱笆院外停了下来,而后翻身下马。“夜玄曦?”看着院外的人,夏千洛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口。看着安亦然身旁的人,夜玄曦不由得一愣,竟忘记拴好缰绳,猛地推开篱笆门,直直冲向夏千洛。“那块玉佩是从哪来的!?”被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双肩的夏千洛有些困惑,自己还没开口问为什么要骗她亦然已经死了,他倒问起她来了。“什……什么玉佩呀…?”夏千洛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不满地挣脱开他的手。“快说!那块有‘桓聿’二字的玉佩是从哪来的!?”夜玄曦急切地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刚准备上前制止的安亦然忽然愣住,桓聿……是玄曦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死的弟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看着眼前人如此激动的模样,夏千洛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手腕却不禁被扣得更紧,“‘桓聿’又是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过玉佩了!?”这时的夏千洛就像是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啊!疼疼!”但手腕传来的痛意却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快说……”忽然肩上微微一沉,夜玄曦侧脸看向身旁,只见安亦然蹙眉向他摇了摇头。不由得一愣,转脸看向面前疼得龇牙咧嘴的人,于是缓缓松开了手。见手松开,夏千洛连忙抽回了手。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夏千洛嘟囔着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屋檐之上,南宫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皇宫。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回到了这里,在带小千走时,他还曾想过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抿嘴笑了笑,眉眼骤然一聚,翻身从檐上一跃而下。“笙歌,张口……”房内传来柔和的声音。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人,凤芊儿放下手中的勺子,看了一眼桌上的丰盛的饭菜朝着身旁的侍女道,“撤了再去换一桌。”“是。”侍女低声应着,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桌了,先前的饭菜也是一口未动,仅仅是因为菜凉了而已。不过她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听从吩咐照做便是。看着退出去的宫女,凤芊儿面对着眼前的人微微叹息,“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有点反应……”“……”眼前人依然目光呆滞,静静地坐着,毫无反应。“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她有些怒意,明明他还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却是与死了没有两样。“是因为我让你变成了废人?……还是因为那个臭丫头……”蓦地一愣,她紧紧抓住面前人的双肩,“是因为那个臭丫头对不对!?因为那个臭丫头!”她怒吼地摇晃地椅子上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在意她!?为什么……为什么……呜呜……”怒吼声渐渐变成了痛哭,凤芊儿哭着从椅子上瘫倒了下来,缓缓靠近陆笙歌的怀中。“笙歌……笙歌……”她哭着不禁紧紧握住他身前软弱的双手,“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一直在我身边……”“还从没见过公主那么在意一个人呢……”“是呀,就算当年的安公子也没见公主这样上心。”“你说那位俊美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呀?”“我怎么知道!别废话了,还得吩咐御膳房重新准备膳食呢!”正当南宫离毫无头绪无处可寻时,忽然听见过路的宫女这般交谈道。俊美公子?他不禁有些怀疑,会不会就是陆笙歌?可是小恶魔又怎么会对他上心呢?难道是被他的俊美皮囊给迷惑了?不过那小子真有如此俊美?那与自己比又如何?南宫离想着撇了撇嘴,他忽然有些后悔答应来救那小子。不是说小恶魔对他上心?可是慕容宸逸不是说小恶魔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想了片刻,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果然那种上心他们是消受不起的。既然小恶魔如此对陆笙歌上心,那他便先去小恶魔的邀月宫探探!邀月宫檐顶,南宫离轻轻揭起一块琉璃瓦,朝着下面看去,只见一戴着面纱的女子正伏在身边男子的胸口伤心地哭着。那女子不用说,一定是小恶魔,那这个男人……他自己朝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懂的男人看去,不禁微微惊讶,这小子的模样果然不凡,怪不得小恶魔会心动,只是他怎么会就这么任由小恶魔抱着呢?心中不解着又定定望了望,他这才发现那个椅子上的男人双目无焦,一脸呆滞。 夜桓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在安亦然的阻拦下,夜玄曦终于冷静了下来。“你真的不知道那块玉佩?”夜玄曦皱眉看着眼前的人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玉佩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夏千洛努了努嘴,嘟囔道,“而且还那么凶,说不定本来记得的,被你这么一吼反而忘了……”原本就不满他骗她亦然死了,让她伤心了那么久,对他自然不会有好气。一旁的易子墨看着看着三人有些困惑,夜玄曦怎么来到这里,他们又到底在说些什么。夜玄曦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说道,“就是一块玉质上乘的圆形玉佩,上面刻有‘桓聿’二字。宫女说是你掉落在宫中的。”“圆形玉佩?”夏千洛蹙眉回想着,“‘桓聿’?……我落在宫里的?”夜玄曦心中忐忑地看着眼前正在努力回想着的人,希望真的可以找到桓聿……“……”夏千洛苦思冥想着,却根本想不起她什么时候有块玉佩,上面还有‘桓聿’两个字……‘桓聿’?她忽然一愣,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块圆形玉佩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我想起来了!”看着突然惊喜叫出声的人,夜玄曦也不禁大喜。“不过那玉佩不是我的。”夏千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偷来的。”“偷来的?”夜玄曦一愣,“那那块玉佩是何人的?”“应该是陆笙歌的。”夏千洛答道,“不过也不是很肯定,毕竟他是做小倌的,说不定是其他喜欢他的客人送他的。”“小……小倌?”夜玄曦愣了愣,一旁的安亦然也很是惊讶,难道说那陆笙歌就是玄曦的皇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夏千洛扁了扁嘴撇过脸,“就……就是做那种事的啦……”夜玄曦破天荒地脸一红,别扭道,“我……我知道。”随后又正了正色,“那他现在在哪?”“他……他……”夏千洛抿了抿嘴,“他现在可能还在西凤皇宫……”“西凤皇宫?”夜玄曦有些惊讶,“他怎么会……”“他是为了救我……”夏千洛垂下眸,心中微疼着,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希望一切都安然无恙才好……夜玄曦一愣,“难道他被女皇抓了?”“……”夏千洛摇了摇头,“现在还无从知晓,不过我已经让南宫离去西凤皇宫打探消息了。”西凤皇宫……夜玄曦捏紧了拳,那对母女曾害得他与桓聿失散十多年,如今他不会再让桓聿受到她们的伤害了!看着眼前人仇恨的模样,夏千洛不禁有些不解,他到底为什么会问起玉佩问起笙歌的事?难道他认识笙歌?一旁的易子墨皱眉思虑着,桓聿……桓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忽然他不禁一愣,夜桓聿!不就是夜玄曦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的胞弟!?难道说……“难道陆笙歌是你的弟弟!?”听着一旁人惊讶的话语,夏千洛不禁也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易子墨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夜玄曦,他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况且夜桓聿不是在小时候就死了么,又怎么会活到现在?只见夜玄曦皱着眉缓缓道,“很有可能……”“……”看着身旁的人,安亦然轻轻搭上他的肩,脸上露出安慰的神色。夜玄曦轻轻点头,不管那个陆笙歌是不是桓聿,他都要找到他问清楚。“你去哪!?”看着急急向着门外而去的人,夏千洛站起身叫道。“西凤皇宫!”只听门外传来夜玄曦冷酷的声音。等他们追出门却见他已跨上马疾驰而去。在屋顶,看着凤芊儿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南宫离不禁更加困惑。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断了陆笙歌的经脉却又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眉头一皱,难道是……“咯噔!”脚下忽然发出一阵声响,原是脚下蹬着的琉璃瓦碎了一块。南宫离低头向下望去,只见凤芊儿闻声抬起头。他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旁。过了良久,他缓缓靠近缺口,又重新向下看去,见凤芊儿正帮着陆笙歌擦拭着双手,并未见任何异常。想来刚才她并未发现什么。只见凤芊儿将手巾放进银盆里,然后起身命了宫女服侍陆笙歌上床休息,见陆笙歌一切安好后便与宫女一起出了宫。见寝宫只剩下陆笙歌,南宫离嘴角一扬,于是翻身而下,四下探了一阵见并无异常,这才潜入寝宫。“陆笙歌?陆笙歌?”南宫离摇晃着床上的人轻声叫道。只见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我是来救你的。”见他醒来,南宫离低声道。“……”床上的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并无反应。南宫离皱了皱眉,掀开被子拉住他的手腕,“跟我走!”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撞开,持刀侍卫一涌而入,一时间将他们包围。“原来是你。”南宫离闻声看去,只见面带黄金面具的人从侍卫后缓缓走出来。看来就在他踩碎琉璃瓦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你还没死?”凤芊儿看着陆笙歌身旁的人说道,“看来那丫头也一定没死吧……”“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她!”南宫离厉色看向她道。“有你在?”凤芊儿不禁扬起嘴角。看着不远处的人,看不到她面具下的表情,南宫离忽然有些不安,于是一脚踢开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然后破窗而出。寝宫外,只见更多地侍卫已将他包围。“所以人听命。”只见凤芊儿走了出来,“将南宫离给我抓起来!”“抓我?”南宫离扬唇一笑,一跃而起,轻蔑道,“没那么容易!”只见他灵活地夺过其中一侍卫的砍刀,挥动刀柄便倒了一片。“就凭这些软脚虾?”南宫离边打斗边嘲笑道,随着他话音刚落,便又倒了一片。“放网!”就在他打得正起劲时,忽然听见凤芊儿的声音,警惕地抬起头却发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南宫离挥舞着手中的刀想要划破大网,却发现网坚韧得并不能破。正在他极力想要挣脱之际,几柄韩光闪闪的大刀已架上了他的脖子。看着困于网中之人,凤芊儿得意地笑道,“将他捆起来,压入天牢!”“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南宫离挣扎着不甘道。“杀了你?”凤芊儿笑了笑,“我可没那么傻,我还要用你来引那丫头上钩……” 以你为饵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夏千洛看着蓝黑色的天空。天上并看不到月亮,但星星却格外繁多明亮。数不清的明星悬在空中,仿佛都在俯瞰着她。院子已经远处都积着并不太厚的雪,但在如此灿烂的星光下却明亮得犹如白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南宫离的消息?笙歌又到底怎么样了?轻尘……想到洛轻尘,她不禁渐渐垂了眸,如今他已是南靖国的皇帝。她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心中郁结,为何他没有找她……还有那个人……夏千洛轻轻咬住唇,她知道早就不该再想起他,只是思绪却不由自己。只希望,他一切能够安好吧。“不冷么?”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千洛转过头,只见易子墨手中拿了一件外衣来到她身边。他撇过脸,伸手将外衣递了过来,口中含糊道,“小……小心着凉。”看着身旁人的模样,夏千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她如此反应,易子墨不禁涨红了脸,蹙起眉道,“有……有这么好笑吗?”“嗯。”夏千洛忍着笑意点点头,“还记得第一次看你别扭的模样,可让我乐了半天!”说到这,两人都不禁一愣,于是陷入一片沉默。夜色下一片静谧。“……”良久,夏千洛笑了笑,“想不到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来到这个世界也这么多年了,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还记得在公主府的时候吗?”她看向身旁的人。“嗯……嗯。”易子墨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那时你教我弹得琴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呢……”夏千洛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眼前低头笑着的人儿,易子墨不禁有些欣慰,原来她也还记得。“对了。”夏千洛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易子墨,“你姐姐送给你的琴呢?”易子墨一愣,回答道,“还在丞相府。我因出任游使,在外奔走,不便将琴随身携带。”“这样啊。”夏千洛点点头,忽然觉得一时没了话,于是连忙转脸抬头看向夜空,笑道,“今……今夜的天可真奇怪啊,不见月亮,但这星星却十分闪亮……”易子墨转脸看向夜空,点了点头,“嗯。”这不见月的夜空竟格外地美,满目的繁星仿佛要坠落一般。收回视线,转向身旁的人。只要能这样看着你,我便足够。“这待遇还算不错吧?”凤芊儿手握皮鞭悠闲地看着被铁链拴住手脚的人。“……”浑身是伤的南宫离恶狠狠地瞪向她,“你果然是个恶魔……”听着他的话,凤芊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她说着缓缓凑近南宫离身边,“若是妄想这样就能激怒我让我杀了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她扬起嘴角笑了笑,“你就是我钓那丫头上钩的饵……”“你!”南宫离怒地向她扑来,却被墙上的铁链拉住,扯地铁链哗哗作响。凤芊儿见状连忙退后两步,笑着说道,“你被抓的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先前你对那丫头舍命相救,我不信如今那丫头会不管你的生死。”“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南宫离扯动着铁链怒吼道。不顾他的怒吼,凤芊儿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牢门。“吱呀……”回到寝宫,凤芊儿推开门,缓缓向床边走去。她轻轻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人,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笙歌……”她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的人道,“等你醒过来,我就会变得很漂亮了……你一定会喜欢。”“亦然!”清晨,夏千洛推开房门,就看见院中的安亦然背了背篓正要出门,于是连忙叫道。“……”安亦然停下脚步向她看来。“这么早去采药吗?”夏千洛走向他问道。“……”安亦然点了点头。“那可以带我去吗?”夏千洛一脸嬉笑地看向他。“……”安亦然微微蹙眉。“就带我一起去嘛~”夏千洛拉住他的衣袖撒娇一般地说道,“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什么忙呢!”“……”犹豫了片刻,安亦然这才点点头,准许她一起。“这腊梅好香!”跟在自己身旁的人忽然欢快地跑向了路旁,安亦然停下脚步,只见那人儿折了一枝腊梅,然后向他的方向而来。“送你。”看着递到面前的的鹅黄色的腊梅,在抬眼看向面前开心微笑的人,他愣了愣,缓缓伸手接过腊梅。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又去厨房和各屋看了看,却不见一人。他们去哪了?易子墨走出屋子不禁疑惑道。瞥眼忽然注意到原本放在院子角落的竹篓和小柴刀不见了,于是心里猜想着安亦然定是出去采药了。只是,她也与他一起吗?他搓了搓手,朝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这天也实在太冷了些,也不知……也不知她穿得暖不暖……这亦然也真是,这么冷的天又何必带她出门受冻呢……忽然一怔,他微微愣住,还是,她想要与他一起,就算天寒地冻,只想在他身边就好……易子墨有些颓废地坐在石凳上,尽管寒风刺骨,他却只呆呆地坐着。想要在她身边,只要看着她就好。只是似乎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都是奢求,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在她身边……保护她?有南宫离就好。照顾她?安亦然更适合。而他,只是多余的。不是他对自己没有自信,只是她身边优秀的男子太多……“这是龙血草吧?”安亦然听到她说话,于是转过头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路边被雪掩埋的地方露出几簇碧绿的叶片,他有些惊讶地点头看向她。没想到,她竟也认识药草。这龙血草并不是常见的药草,一些初出茅庐的大夫都不一定能识。看着这龙血草,夏千洛不禁想起了无崖子,想起了与轻尘一起在崖底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如今轻尘却……看着路旁失神的人,安亦然有些困惑,走到她身旁。他并没有提醒她,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守候着。他抿了抿唇,看这般失落悲伤的神色,许是想到了些伤心事吧…… 遇暴雪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一阵冷风吹过,夏千洛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身旁静静看着自己的人,不禁一怔,“怎……怎么了?”被那双清潭般的美眸这么看着,她忽然有些紧张。“……”见她回过神,安亦然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寒风吹起他青色的暖袍,夏千洛定定地站着,看着渐渐走远的人。天与地都是白色的,在这雪白之中,一抹舒心的青色夹于其间。天空中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夏千洛微微失神,看着远处的画面,仿佛是一张行走着的水墨。那行走着的人忽然停下脚步,侧脸看向她,容颜绝美,黑色的发在风中飘散。夏千洛一愣,连忙道,“来……来了!”说着便快步跑了过去。“是要采这种药吗?”看着正在山脚下拨开积雪采药的安亦然,夏千洛摘了一株相似的递到他面前。看着她递来的植物,安亦然点了点头。“那我也帮你一起采!”见自己找对了,夏千洛略显兴奋于是连忙道。“……”却见安亦然摇了摇头。“怎……怎么了?”夏千洛有些奇怪。只见安亦然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然后低头轻轻哈着热气。感觉到手上温暖湿热的感觉,夏千洛一怔,慌忙抽回手,“啊……其……其实也不是太冷啦……”她着实被亦然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心跳如擂鼓般。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安亦然一愣,然后撇过眸点了点头,又重新采起草药。看着如此模样的人,夏千洛不禁有些困惑,亦然他怎么了?刚才他那样握着自己的手……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禁双颊一红,亦然会不会对她……忽然感觉到后颈传来丝丝凉意,夏千洛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漫天的雪花飘飘扬扬地下落着。“好大的雪!”她惊讶地看着鹅毛般的雪花,比那天晚上下的雪大多了。安亦然抬头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以及渐黑的天色,变天了,看着这之后会有更大的雪。微微蹙了蹙眉,整理好草药后将竹篓背在了身后。“要回去了吗?”夏千洛看着他身后并没有装满的竹篓问道。“……”安亦然点点头,他们必须赶在下暴雪之前回去。在回去的林间小路上,夏千洛只觉得风越来越大,迎面扑来的大片雪花打得她睁不开眼。她用一只手挡住脸,低头在风中艰难前行着。忽然头顶被披上了一件暖袍,夏千洛愣了愣,抬头看向她身旁的人,是亦然脱下了他的暖袍……正当她愣怔之际,手忽然被牵起。宽大的暖袍垂下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侧眼看着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忽然感觉似乎就算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要被他的手牵引着就会让她很安心。雪越下越大,但距村庄还有一段路程。安亦然皱着眉,双脚与双手都已经冻地没了知觉,他尚且如此,只怕她会更加受不住吧……忽然看见风雪中闪现出的一点火光,安亦然不禁心中一喜。“叩叩叩……”“谁啊?”简陋的屋子内传来苍老的声音。打开门,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站在门边。“婆婆,这么大的风雪,可否让我们暂避一宿?”夏千洛看着老妪恳求地说道。“……”老妪打量了两人一番,面露警惕之色。“婆婆,我们都是好人!别担心,只是因为风雪想要借宿一宿!”见老妪警惕地看着两人,夏千洛连忙解释道。“你们……是夫妻?”老妪怀疑地问道。“我们……”夏千洛看了身旁的安亦然一眼,顾不得他惊讶的神色,连忙点头,“对对,我们是夫妻,我夫君是大夫,我们今天出来采药却不巧遇上了暴风雪……”听着她的话,老妪伸了脖子看了一眼安亦然的竹篓,里面确实是一些草药,这才有些相信,于是道,“进来吧,快进来吧,外面冷。”见老妪让他们进屋,夏千洛大喜地连忙拉着安亦然进了屋。“我刚煮好的热汤,喝些吧,暖暖身子。”两人进屋坐下后,老妪舀了两万碗热汤递给两人。“谢谢婆婆。”夏千洛笑呵呵地接过热汤,老妪又将另一碗递给了安亦然,安亦然双手接过,朝着老妪微微点头以表谢意。“小媳妇,你这夫君好生俊俏啊!”老妪看着夏千洛身旁的安亦然笑眯眯道。夏千洛不禁脸一红,害羞道,“婆婆过奖了……”连忙低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看不知,没想到亦然的脸竟也是微微泛红。难道也是害羞了?夏千洛心想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啊……难道仅仅是被人夸了一些就脸红了?喝了热汤之后,身子果然暖和了些,夏千洛脱下外套和安亦然被雪沾湿的暖袍一同挂在篝火旁烤着。“婆婆,您一个人住在这?您的孩子呢?”夏千洛边烤着火边问向一旁正在补衣服的老妪。“只剩老婆子我一个人喽!”老妪抬起眼朝着她呵呵笑了笑,浑浊的眼中却尽显悲伤。“婆婆,发生什么事了吗?”夏千洛试探地问道。“我的儿子早年为了才山参卖了钱替我治病,掉下山崖帅死咯!现在就剩老婆子我一个人了……”老妪说着又低头缝补起衣服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猜得出她一定很伤心。“婆婆,对不起……”夏千洛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让婆婆这么伤心。“没关系!没关系!”老妪抬头看向她笑着连忙摆摆手道,“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老婆子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见老妪又重新取了根线,穿了几次都没穿上,夏千洛于是连忙向老妪身旁走去,“婆婆,我来吧,我眼睛好!”“哎哎,好好……”见来到自己面前的人,老妪乐呵呵地将手里的针线递了过去。“小媳妇,你这夫君可真是不爱说话呢……”看着正穿着线的人,老妪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安亦然说道。“他啊……”夏千洛看着不远处的人微微抿了抿唇,“他是得了失语症……”“啊!?”老妪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一个劲地摇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对上她的眼眸,他知道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于是朝着不远处的人,扬起淡淡的微笑。 顺口的夫君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亦然……看着他淡淡的微笑,夏千洛心中不禁心疼着,却不想让他看出,于是扯开嘴角也露出微笑。“哎呦,我这老腿,一到这种天气又开始疼了……”只见老妪说着开始捶打起自己的腿来。“婆婆,您这是怎么了?”夏千洛见状连忙问道。“……”老妪摇着头叹了口气,“老毛病咯~一到这种阴寒的天气两条腿就隐隐作疼,疼得受不了啊……我儿子就是为了治我这病才会去山上采参的……”安亦然站起身来到老妪身边,蹲下身,卷起老妪的裤脚。“小媳妇,他这是……”老妪见状不禁有些惊讶。“婆婆您别担心,您忘了我夫君是大夫?”夏千洛笑着道,“让他替您瞧瞧吧。”只是她殊不知,刚才在她说这句话时,安亦然的脸又不禁红了红。“哦哦……”听了她的话,老妪这才点点头。“亦然,婆婆她的腿怎么了?”见他看了老妪的腿又把了脉,夏千洛于是问道。“……”安亦然摇了摇头,只见他从衣襟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原来亦然是要替婆婆针灸啊!夏千洛见状不禁心中一喜,看来亦然一定有办法治婆婆的腿,于是连忙朝着老妪道,“婆婆,你快躺下吧,我夫君要替您扎针治疗呢!”在她说这话时,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怎么会说得这样顺口。“扎针!?”老妪看向安亦然手中细长的针,不禁害怕起来,“哎呦!这么长的针啊!”连忙摆手,“我……我不治了,不治了!”“婆婆别怕。”夏千洛笑着道,“这非但不疼,还很舒服呢!”“你……你扎过?”老妪将信将疑地看向她。“是啊。”夏千洛笑了笑,转眼看向身旁的人,“婆婆您就相信我夫君吧,我夫君的医术很高明呢!”终于,在她的劝说下,老妪同意了针灸,只不过一定要她在身旁抓着她的手才行。夏千洛无奈,却只能陪在身边。看着安亦然将银针一一收回,夏千洛知他是结束了,于是朝着舒服得快要睡着的老妪道,“婆婆,好了。”“好了?”老妪愣了愣,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是啊。”夏千洛笑着帮她放下裤脚,然后将她扶了起来。“哎?”老妪站起身,摸了摸腿和膝盖,“真的不疼了!”“就说我夫君的医术很高明吧!”夏千洛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安亦然,只见他微微红着脸,面色略微尴尬,她这才感觉自己也叫得太顺口了些,也不知亦然心里会怎么想……安亦然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夏千洛回过神,只见他修长的手微微做了个执笔的动作,于是便朝着老妪道,“婆婆你这有纸笔吗?”“纸笔?”老妪愣了愣,指着不远处,“你去那边的架子上找找,我去世的儿子应该有……”夏千洛点点头,来到架子边,果然有纸和笔,只不过都落满了灰尘。吹了吹,灰尘四起,“咳咳……”夏千洛一手掩着口鼻,一手将纸笔取了下来。安亦然接过纸笔,不一会便写了药方递给老妪。“这……这……”老妪拿着纸不禁有些犯愁,“我不识字啊!”“给我吧。”夏千洛笑笑将纸接了过来,在这里这些年,她对这里的字倒还认得些,“独活、羌活、防风、麻黄、熟附子、川乌、草乌、桂枝、细辛,每味药各三钱,熬烂伏在膝盖处再用布包好,十天便可痊愈。”“真的!?”老妪惊喜道,当初她的儿子请了城里好多大夫来瞧,却都说不能根治,这年轻大夫竟说十天就可痊愈!“我……我明日等雪听了就照着药方进城抓药去!”桌前的安亦然微微笑了笑,又低头在桌上的纸上写着什么。等夏千洛上前,才看到他是想感谢婆婆的收留,待两人回去他便亲自将草药送来。得知他写的话,老妪连忙感谢道,“谢谢!真是谢谢了!二位好人有好报!”“婆婆您言重了!”夏千洛笑笑上前扶住老妪,“是婆婆您心肠好,好心有好报才是!”“呵呵呵……”听了她的话,老妪乐得简直合不拢嘴。“看这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正好隔壁有间空房,我去给你们夫妇收拾收拾,你们就安心在这过上一夜。”老妪说着向里面的一间房走去。“哎哎!婆婆!”夏千洛忽然叫道,“只……只有一间房?”“是啊。”老妪点了点头,“况且你们是夫妻,住一间不是更好?”“……”夏千洛撇脸看向身旁的安亦然,脸不禁红了起来。“早些休息吧。”老妪铺好了被子朝两人道,“这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你们就好好休息吧。”“谢谢婆婆。”夏千洛道谢道。“不谢不谢……”老妪笑着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额……”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夏千洛有些尴尬地转向安亦然,“只……只有一张床,要不我打地铺睡地上吧……”正当她转身之际,手腕忽然被拉住。夏千洛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亦然?”“……”看着她,安亦然轻轻摇头。“那我们怎么……”夏千洛有些为难。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相信亦然就算与她同睡一张床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倒是她好像占了个大便宜。只是亦然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只见他将刚刚烤干的衣服铺到了地上。“你干什么?”夏千洛有些惊讶地拉住他的手臂,难道他想睡在地上?可是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睡在地上一定会着凉的,况且他前不久还发了高烧。于是连忙道,“睡床上吧!我们一起睡!”“……”见他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夏千洛不禁面色一红,懦懦地低声道,“这么冷的天,我一个人睡会很冷的……”天知道她说这话只是不想让亦然睡在地上。“……”安亦然一愣,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良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雪下的蓝衣角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夏千洛一头钻进被子,将头也蒙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床外。她不是因为刚才的话而害羞,而是因为将要与亦然同睡一张床的兴奋与紧张。天呐!西凤第一美男啊!马上就要与她同床共眠了,要是让西凤的广大女同胞知道会不会嫉妒死她?越想越激动,一颗心也跳动得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吹灭的声音,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被子微微被掀开一角,夏千洛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更加紧张。只感觉背后的人轻轻躺下,然后又轻轻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若担心吵醒熟睡的孩子。第一美男就在她背后啊!她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当然这有些夸张,只是一想到那样绝色倾城的美男在她身旁,身体就不禁紧张得紧绷着,紧张得有些颤抖。感觉到身旁人的颤抖,安亦然犹豫着,缓缓伸出手臂。“……”全身不由得绷得更紧,夏千洛屏住呼吸,背后伸出的手臂将她轻轻拥住,后背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颈后传来的湿热气息不禁让她浑身起了一身粟粒。屋内一片寂静,静得让她听得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屋外狂风呼啸,呜呜地似乎好像卷走一切。隔着薄薄的衣衫,背后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夏千洛紧张着,连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是好,直到一半的身子都僵麻不已。站在门口,易子墨看着外面狂风暴雪,不禁皱眉担忧,他们为何还没回来?这样的天可是会冻死人的……难道……他不禁一震,难道他们出事了!?容不得他多想,连忙走向院外,跨身上马,也不在乎风雪有多大。哪里……他们在哪里……看着前方夜色下白茫茫的一片,他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去向。暴雪吹打在脸上又冷又疼,易子墨一手挡住脸一手抓紧缰绳,眯眼想要看清楚前方的道路。忽然间,一阵狂风袭来,胯 下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尖锐的嘶鸣。“啊!”一个不稳,易子墨栽倒进路边的雪堆里。“别跑!”见马跑开,易子墨连忙从雪堆里爬了起来,却已追不上。他拍了拍衣袍上沾上的雪,顶着呼号的风雪前行。好冷……他抱住臂瑟瑟发着抖,身上的雪在衣袍上化开,雪水渐渐渗入里衣,浑身冰冷刺骨。难以抵抗的寒冷让他体力不支,在雪中前行的脚一踉跄,一下倒在了路边的雪窝里。眼皮已渐渐睁不开,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样下去他会冻死在这里,会死的!可是渐渐地,浅浅地眼睛却还是缓缓闭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着身旁绝美的俊颜,刚刚还在混沌迷魂之中的夏千洛立马清醒了过来。她……她这是睡在亦然的怀里!?怪不得她睡得那么香……难道昨晚一整夜都是这样?可是她明明记得是背对着他的呀……就在她纠结之际,身旁的人忽然蹙了蹙眉,然后缓缓睁开眼。就这样,两人一时大眼对小眼愣愣地看着对方。夏千洛忽然双颊一红,连忙推开被子坐起身。“……”看着她,安亦然愣了愣,脸色微红地撇过脸,然后拾起掉落在床边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这样的天,若是再着了凉就不好了。推开门,风雪果然听了,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明媚的阳光照着满地的积雪,发出有些刺眼的白光。屋外的一切都在积雪的覆盖下,一片雪白,仿佛置身一个雪做成的世界。告别了老妪,两人踏上吼吼的积雪,向小院的方向走去。一步一个脚印,夏千洛每踩一步便深深地陷入雪中。看着身旁人的的棉靴,在雪地里深深浅浅地踩着,走得似乎有些困难,安亦然缓缓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夏千洛看向停步的人不禁问道。安亦然取下背后的竹篓递给夏千洛。“我背着?”夏千洛有些奇怪地问道。安亦然轻轻点头。夏千洛笑呵呵地将竹篓背在身后,然后说道,“走吧。”“……”安亦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手心写下三字。“你背我?”夏千洛愣愣地看向他。安亦然点了点头。“不用!”夏千洛笑着摆摆手道,“我没关系的!踩着这么厚的雪走路很好玩!”“……”见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夏千洛抿了抿唇,笑着伸出手,“若你怕我摔倒,这样不就好了……”看着牵住自己的小手,安亦然不禁怔怔地愣了神。“走吧!”夏千洛不看他,笑着拉着他向前走去。然后走在前面,一颗心怦怦乱跳着,一张小脸红若桃花。“阳光可真好……”夏千洛看着头顶的艳阳道。忽然,身旁的人停下脚步,夏千洛也愣愣地停下,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蹙眉看向路旁。好奇地寻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路旁的雪窝中露出一块蓝色的布料,看样子似乎是衣袍的一角。夏千洛愣了愣,雪下面该不会睡着什么人吧……想着,心中不禁莫名不安,于是松开安亦然的手上前徒手挖起雪来。安亦然见状也连忙上前帮忙。“……”雪被刨开,当看清了雪下的人,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睛,“子墨!”她难以置信地扶起地上的人,却只觉得他一动不动的身体一片冰凉。“子墨……子墨?”夏千洛不禁慌张起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安亦然,“亦然,你快看看子墨他怎么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怎么一点温度都没有?”安亦然蹙着眉,上前将手按在他的脖侧。感觉着轻微的跳动,他不禁放下心来,他还活着,只不过这样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亦然,他……他怎么样了?”夏千洛一脸担心地问道。朝着身旁的人,安亦然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然后拉起易子墨的手,将他背了起来。 她们要的只是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怎么会这样?”夏千洛不解道,“子墨怎么会躺在雪堆里?”搭完了脉,安亦然将易子墨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若不是他用参汤吊命,再施以银针固本,只怕他早已全身血脉凝固而亡。他看着床上的人,不禁蹙眉,只怕是因为昨夜暴雪,他是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才会冒着风雪去寻。“他还好吗?”可能是看着他紧蹙双眉,身旁的人不禁担心道。“……”他点了点头,只不过身体被冻伤得很严重,只怕一时半会难以醒来。他牵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我去抓药,你照顾他。桂枝、红花、附子、当归、川乌、草乌、紫苏叶……紫苏叶?正在竹编里抓药的安亦然忽然蹙起眉,他这里并没有紫苏叶!可是要治他的冻伤,紫苏叶却是必须的……正在用温热的布擦着易子墨的额头,想要缓解他的冻伤,忽然看到一旁的安亦然忽然面露为难之色,夏千洛不禁问道,“怎么了吗?”只见安亦然抬起头蹙眉向她走来。“紫苏叶?”夏千洛有些惊讶。安亦然点点头,又在她的手心写道,紫苏叶是必须的。“那哪里有紫苏叶?”夏千洛皱了皱眉连忙问道。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紫苏生长,所以附近也没用紫苏叶,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镇上的药铺买些回来。安亦然皱眉想道。“药铺?”夏千洛皱着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连忙道,“我去买!”见人儿急急地就要出门,安亦然一把将她拉住。“……”夏千洛回过头有些困惑,“怎么了亦然?”我同你一起去。因为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去到人如此多的镇上。夏千洛愣了愣,“那子墨呢?”毕竟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没人照顾真的可以吗?放心。安亦然看了看床上的人。这段时间他不会有事。好久没有到这么热闹的街上来了……夏千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再看向身旁的人,一身布袍却清丽脱俗。那时候他也这么陪在自己身边,还记得那是他与父亲相认的日子,他说他们是朋友。朋友……夏千洛微微一愣。现在,他还只当她是朋友吗?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他已成了超越朋友的存在……她抬眼微微瞥向身旁俊美挺拔的人,若是他知道了,还会和她做朋友吗……“二位需要什么药?”来到药铺,药柜前的药童就问道。“三钱紫苏叶。”夏千洛说道。身旁的安亦然抬头看了看高大的药柜道。药童点点头,转身拉出左下方的抽屉,然后抓出些紫红色的叶片,放在手心的一张牛皮纸上,放在小称上称了称后,将牛皮纸包了起来递给安亦然。安亦然接过纸包,从衣袖中掏出几枚铜板递到药童手里。  “我们快回去吧!”见药买好了,夏千洛于是连忙说道。毕竟留子墨一个人,她实在不太放心。见她如此焦急的模样,安亦然抿着唇,点了点头。“你听说了嘛……”“怎么了?”“听说离宫的南宫宫主……”听着身旁路人的谈话,夏千洛一震,连忙抓住那个人,急急问道,“南宫宫主怎么了?”“……”看着忽然抓住自己手臂的姑娘,路人有些惊讶,“姑……姑娘,你这是……”安亦然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握上她扯住路人衣袖的手。夏千洛一愣,连忙松开,“你……你刚才说离宫的南宫宫主怎么了?”“听说啊,离宫的南宫宫主因为夜闯西凤皇宫被皇宫侍卫抓住了……”路人见她对自己刚刚讲的话感兴趣,于是也不吝啬地告诉了她。“抓……抓住了?”夏千洛愣了愣,以离那样的功夫,怎么会被抓住呢?“是啊。”那个路人点了点头,似乎是有所感慨地说道,“所以说啊,还是不要和朝廷作对,就算是江湖第一宫的宫主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被抓……”看着身旁人恍惚的模样,安亦然蹙起眉,轻轻揽住她的肩。“没事了吧?”路人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夏千洛,又看向一旁的安亦然问道。“……”安亦然轻轻点头。“走吧。”刚才与路人同行的人道。“他被抓住了……”夏千洛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怎么会这样……”看着她,安亦然心乱着,他一点也安慰不了她。轻轻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道,先回去吧,再从长计议。熬了药喂床上昏迷不醒的易子墨喝下,安亦然看向一旁呆呆发着愣的人,纵然心中担心,也不知如何安慰。“不行!”一旁的人忽然霍地站起,“我要去西凤皇宫!”“……”安亦然一听,有些慌忙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皱眉摇头。“亦然……”夏千洛轻轻握上他的手背,“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只是我心里也同样担心着南宫离。”安亦然微微一怔,抓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放开。“她们要的只是我……”夏千洛笑了笑,垂下眸,“她们要的只是我这张脸……”扬起脸,她重新看向他,“南宫离为了保护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次,该我还他了……”她说着,转过身。安亦然心中一慌,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目光中带着焦急与担心。看着他,夏千洛淡淡一笑,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好好照顾他,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呆呆看着远远离去的人,安亦然身体微微倾颓地靠在门边,他不能阻止她,她说不能再失去他们任何一个……“放了离儿。”凤鸾殿,离莫言不善地看着殿上之人。“原来皇兄已经知道了啊……”瑶姬轻轻笑了笑,头上的金穗微微颤动,“如果那丫头没死,那她也应该知道了。”离莫言一愣,不禁有些惊讶道,“原来你的目的是……”瑶姬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掩唇轻笑,“皇兄放心,皇妹我不会杀了那小杂种的……” 斩草除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回到木屋,离莫言心中惶惶不安,不是因为南宫离。因为听瑶姬的话,离儿暂时不会有危险。他现在担心的是那孩子,那有着与芊儿一样面容的孩子……到底那孩子是不是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若她真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离莫言不禁心中一乱,一拳重重捶在木桌上。若她真的因为自己而丧命,那他的下半辈子也将会在自责中度过。北漠。玉姬掀开帐帘,看着仍在发呆的人,不禁有些心疼地走上前,轻轻抚向他的背,“皓儿……”“……母后?”宇文皓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微微有些惊讶,发上的白花刺痛着他的眼。“别太伤心了。”玉姬轻轻抚了抚他憔悴的脸,“你父皇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看着眼前人微肿的眼,他心知母后昨日定是又哭了一夜,于是强撑起笑,“母后放心。”玉姬点点头,“再几日就是你的登基大典,一定不要辜负你父皇的期望……”“皓儿知道……”“娘娘!殿下!不好了!”忽然听见帐外传来慌张的声音。“怎么了?”宇文皓站起身看向慌忙冲进暖帐的侍卫。“我们大将军的军队被包围了!”“皇叔!?”宇文皓大惊地看向玉姬,“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宇文烈都野心勃勃,原本碍于你父皇并不敢造次,如今你父皇一去,他便毫无忌惮……”玉姬紧紧蹙着眉,她早就看出了宇文烈包藏祸心,一直都想做北漠的统治者,这次没想到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竟率兵将他们包围。宇文皓依然是满脸的不信,当初他说不要做北漠的皇帝要父皇传位给皇叔时,皇叔还怒声呵斥了他一顿,让他休得胡说,为何现在竟会变成了这样?“皓儿你快走!”玉姬见发愣的人,连忙将她向暖帐后推去。“走?”宇文皓回过神,见玉姬一脸焦急的模样,“去哪?”“东临国,去找东临国的皇帝!”西凤国虽一直同他们北漠交好,但因为皓儿拒绝结亲的缘故,西凤国已与他们断了一切往来,但却难保西凤女皇不会暗地与宇文烈结盟。而南靖国刚复国不久,国力自是不如西凤,所以如今去东临国求助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那母后呢?母后与我一起走吗?”见玉姬凝重的表情,宇文皓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不。”玉姬摇了摇头,“以宇文烈的狡诈,他定会直接来搜捕你,我要去牵制住他。”柔弱的脸上露出坚强的决绝之色。“不可以!不可以的母后!”宇文皓连忙阻止。“皓儿。”玉姬轻轻抚上他的脸,“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夺回北漠,以慰藉你父皇的在天之灵……”“不,母后!”“快带他离开!玉姬厉声朝侍卫道,然后转身向帐外走去。“不!不要母后!”宇文皓看着离去的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殿下!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使劲拉扯住他,“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北漠,为了殿下,难道殿下要辜负娘娘的期望吗!?”宇文皓浑身一震,呆愣着,“母后……”“殿下,我们快走!”“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玉姬走出北漠皇营,厉色看着马上的宇文烈道。“瞧皇嫂这话问的……”宇文烈笑了笑,嘴角的胡子轻轻抖动,“皇兄去了也有好几日了,这北漠不能一日无主啊!”“无主?”玉姬挑起细眉,“不是还有皓儿?陛下唯一的血脉,自是继承北漠皇位的最佳人选!”“皓儿?”宇文烈咧嘴一笑,“要将我北漠交到那么一个黄口小儿手中,才是真的不放心!不说那小子没有治国之志,单说他被一个女人左右,放弃与西凤的结亲,他就不配做我北漠的皇帝!” “那你就配了吗!?”玉姬厉声道,“你这是谋朝篡位!若是先皇地下有知,定不会放过你!”她看向宇文烈身后的众北漠老臣,“先皇早已有嘱传命于王子宇文皓,难道众位要违抗先皇吗!?”“这……”宇文烈身后的人开始有些犹豫了。“你们还不清楚吗!?”宇文烈突然大声朝众人道,“如今他们大势已去,你们都是识时务者,倘若等到我登记之日,定不会忘了你们今日的支持!”“宇文烈!你太卑鄙了!”玉姬浑身颤抖地斥骂道。“皇嫂息怒……”转脸看向她,宇文烈笑了笑,“我那皇侄呢?还不叫他出来见见我这北漠未来的皇帝?”“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玉姬笑看向他,身体随着笑微微颤抖,“他日,皓儿定会从你手中再夺回北漠!”语毕,她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她不会让自己成为皓儿的软肋,她相信她的皓儿定会再重新夺回北漠……“呃……”锋利的匕首没进小腹,看着远处的众人,玉姬缓缓倒了下去。看着倒下的人,宇文烈愣了愣,心中忽然一惊,大叫道,“不好!”于是连忙下令,“快去搜宇文皓在何处!?”皇营几乎被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搜到宇文皓的踪影。宇文烈不禁皱起眉,难道他跑了?玉姬刚才难道是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拖延了他的搜查?“该死……”他狠狠地捶向大腿。斩草必须除根,若宇文皓不除,他日定会是个威胁。“众将士听命!”宇文烈下令,“若谁寻到了宇文皓,则封忠勇大将军,赏黄金一千两,骏马五百匹!”“是!”“殿下,他们……他们好像追上来了!”宇文皓转头看向身后向他们逼来的火光,不禁皱眉,这么多人,还骑着马,定会很快就追上他们……这可怎么办……他不能被抓住,他答应了母后,要好好活下去,他还要夺回北漠!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死在宇文烈那个乱臣贼子手上……“殿下,我去引开他们!”正当他无措之际,身旁与他一起逃跑的侍卫忽然道。“你……”宇文皓惊愣地看着他,这孩子……他记起来了,是父皇在无水的荒漠中救了他的性命。“你不怕死吗?”他蹙了蹙眉问道。“我这条命是先皇的,如今殿下有难,我怎还能顾及自己的性命?只希望殿下可以像娘娘说的,可以从大将军手上夺回北漠……殿下保重!”他说完便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宇文皓愣了愣地看着在夜色中跑远的人,在回头看向越来越近的火光,于是连忙向反方向跑去。 石林逃生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眼前的一片石林,宇文皓愣了愣,这荒漠中的石林仿若迷宫,若是他进去了,只怕难以走出。只当他犹豫之际,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追兵的声音,转身看见正向他逼近的火光,于是咬了咬牙冲进了石林。就在困于石林中渴死饿死,也总好过被宇文烈那乱成贼子所俘。进了石林,就仿佛进入一个巨大的迷宫。夜空明月高悬,月辉照在周围这巨大石柱石墙上,显得有些诡异。众追兵在石林入口处停了下来。“禀大将军,看地上的足迹,王子殿下应是进了石林。”领头的士兵上前看了看地上浅浅的痕迹向身后马上之人禀报道。“进了石林?”坐在马上的宇文烈不禁皱起眉。“大将军,还要再追吗?”左右的人都不禁有些犹豫,“反说进入这石林的人,没有一个能找到出来的路……”“是啊是啊!”另一边的人也连忙说道,“听说石林立寸草不生,鲜有可充饥的东西,况且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宇文烈看着前方高大错乱的石林,不追了吗?他实在不放心,若那小子逃出去了岂不留下祸患?“大将军。”他身旁的拓跋将军低声道,“这荒漠石林在北漠人眼中就是出不去的地狱,若大将军极力要抓到王子,只怕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与反抗。”“……”宇文烈犹豫了片刻,于是下令,“众将士听令,全军回营!”到处都一样……宇文皓看着周围高大的石墙,心中不禁慌乱。已经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却还是一样的石墙,就算在地上做上记号也没用,因为风一吹,地上的沙就会掩盖一切痕迹。好累……靠坐在石墙下,宇文皓抬头看向天空,天已经快亮了。由于石林高大,没有一丝风吹得进来,整个石林安静得让他心悸。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休息了片刻,待到体力稍稍恢复了些,又站起身,向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走去。冬季的太阳原本舒适暖人,但在这缺少水源的石林中,却烤得人有些恍惚。“咳咳……”宇文皓扯了扯衣襟,嗓子已经渴得发干,头也渐渐有些晕眩。无力地歪倒在石墙下,却心有不甘,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还不可以……他还要从宇文烈手中夺回北漠……心中虽不甘,思绪却越来越混沌,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忽然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天际。“啾!”他猛然一震,仰头看向石林上方的天空,只见蔚蓝的天空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展翅盘旋。是他的雪雕!宇文皓心中一喜,先前的混沌与劳累仿佛一下子消失。既然他置身于这石林中不能辨清方向,那于空中翱翔的雪儿应该能看清出口在何处。“吁!”他弯了小指放在唇边吹响口令。只见雪雕在低空中盘旋着,似乎在等着接下来的命令。“雪儿!”宇文皓朝着天空大叫道,“带我找到出去的路!”见雪雕向前方飞去,他一喜,知是雪雕听懂了他的话,于是连忙朝着雪雕飞去的方向跟了上去。怎么没有路了?看着眼前被高大的石墙堵得严严实实的路,宇文皓不禁有些困惑。抬头看向头顶的雪雕,却还一直在他的上空不停盘旋。跟着雪儿的引领,这一路都畅通无阻,证明雪儿是带对了路,只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啾啾!”头顶的雪雕似是焦急的模样,不停地盘旋鸣叫。看着阻挡在面前的石墙,宇文皓皱起眉,忽然间不禁一愣。难道,出口就在这道石墙的后面?不试怎么知道……嘴角微微扬起,他抽出腰旁的皮鞭,向石墙上方一块凸起的地方甩出鞭去。使劲向下拉了拉,确定很牢固后,这才拽着鞭子向上爬去。“呼呼……”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怕到了石墙的顶端,坐在石墙顶的宇文皓看着石墙后的画面不禁睁大了眼。“好美……”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碧绿色湖泊,湖泊周围长着茂盛的草,葱葱郁郁,一点也不像冬天萎颓的模样。没想到这荒漠里竟还会有如此美丽的湖泊……坐在石墙上欣赏了片刻,他便跳了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西凤皇宫……夏千洛看着不远处的宫门,不禁捏紧了拳,自己如果进去了,应该就没有机会再出来了吧……来的路上一路通行无阻,就算来到西凤的都城凤城也并无侍卫排查,难道是认为她一定会来?不过现在她也没心情想那么多,她只想知道南宫离是否还平安。看着门口的守卫,夏千洛鼓足了勇气,向着宫门口走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一旁。夏千洛惊讶地看向那个人,却不禁愣怔在原地。那双琥珀般的眸直视着她的双眼,那双熟悉的眸,那张熟悉的脸……周围的一切忽然都安静了下来。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又是这么真切……是自己太想他了吗?不,自己怎么会想他……“洛儿。”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将她飘渺的思绪唤回。浑身一震,周围又重新喧闹了起来。她不是在做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强忍着心里的慌张抬头看向他问道。“为了找你。”简单的四个字敲击着她的心房,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洛儿。”慕容宸逸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夏千洛愣愣地靠在他的胸前。他是来找自己的……他在担心自己……一颗心忽然软了下来。“洛儿……洛儿……”听着耳边的呼唤,她忽然浑身一震。不……不……她已被他伤害了太多次,她真的不想再体会那种心被摔成无数碎片的感觉……也许他真的爱她,可是比起爱她,他却更爱南靖国。她不奢求其他,只想有个人爱她,只爱她。  轻轻地,她退后两步,离开他的胸膛。 用命换他们平安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轻轻地,她退后两步,离开他的胸膛。“洛儿?”看着远离自己的人,慕容宸逸不禁有些惊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夏千洛抬头看向他,“你可以放心了。”“洛儿……”看着她冰凉的眼神,慕容宸逸的心揪成了一团。“你不必对一个让你国破家亡的人的女儿表示关心。”夏千洛扭过脸,她怕自己看着那张温柔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自己会狠不下心来。“不是的洛儿!”慕容宸逸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错了,一切都错了。夏丞相是愿望的,如今已真相大白,我也惩治了真正卖国贼。”夏千洛惊讶地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吗!?”“是。”慕容宸逸点了点头,“真正投敌卖国的是前宰相夏忠业,也就是你父亲的表弟。”“是……是云儿妹妹的父亲?”夏千洛不禁皱起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慕容宸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那云儿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呢?”她不禁有些担心起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子。慕容宸逸面色冷淡,“我已将她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再回南靖。”“流放边疆……”夏千洛不禁一愣,“她那样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激动道,“况且她也曾经是你的皇后……”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前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如今竟会变得这样狠心。“怎么能这么做?”见她对自己的不满,慕容宸逸不禁蹙起眉,琥珀般的眸一沉,一字一顿道,“你可知,就是因为她的告密,才会让你险些遭了火刑!?”“云……云儿妹妹?”听了他的话,夏千洛有些愣怔。“若不是当初我的一念之仁,只怕如今她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他不能容忍身边有如此心机之人,更不能容忍这样的心机伤害的是她。“……”夏千洛紧紧咬住唇,她不信,那样善良的云儿妹妹怎么会想置她于死地呢……“洛儿……”慕容宸逸上前,轻轻握住她的肩,“一切都过去了,我已退去了皇位,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何阻碍。”“还没有过去。”夏千洛挣脱开他的手,抬眼直视向他,“我还要进宫。”慕容宸逸微微一愣,琥珀般的眸微黯,“是去救他们?”难道她对他他们竟已到了这番田地,不惜以命相救……“他们?”夏千洛有些惊讶。他点了点头,“陆笙歌与南宫离。”“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宫里?……难道你见过他们了?”“……”慕容宸逸微微撇过脸,“先前我潜进过皇宫,见到了陆笙歌。南宫离潜入宫中被抓的消息我也是这几日才知。”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只不过陆笙歌……”见他双眉微蹙,夏千洛心里一怔,连忙问道,“笙歌怎么了?”“……”看着眼前人,朱红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陆笙歌的手脚的筋脉已断,现在完全成了废人。”“你……你说什么?”夏千洛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恍惚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若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被公主折磨成这样的……”“公主?”夏千洛震惊地看向他,“那个恶魔!?”慕容宸逸愣了愣,轻轻点头。“洛儿!”见她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慕容宸逸不禁大惊,连忙将她拉住,“你要做什么!?”“她要的人是我。”目光冰冷得让他心中不由一颤。“你难道疯了吗!?”他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你难道不知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引你上钩!?”“当然知道。”夏千洛抬眼看向他,“那又怎么样?我应该逃走?”“洛……洛儿……”眼前的人给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不会抛弃因为爱我而为我受伤的人,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她的确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洛儿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比过去更加勇敢。“所以……”一双黑眸认真地看向他,“我要进宫。”“等等。”慕容宸逸将她拦住,“你难道以为这么进宫,用自己的命就能换回他们的平安?”看着他,夏千洛愣了愣,“难道不是吗?”她们要的,只是她这张脸而已啊。慕容宸逸摇了摇头,“以我这些年对她们的了解,她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你难道要我弃他们于不顾?”夏千洛有些激动。慕容宸逸抬眼看了看周围的路人,又看向不远宫门口的守卫,压低了声音道,“想要救他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不知东临国的陛下来我西凤有何事?”瑶姬看着大殿之上的冷峻男子,笑着问道。“还请女皇将前些时日抓到的一个叫‘陆笙歌’的刺客交给我。”夜玄曦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抱拳朝着龙椅前的人说道。陆笙歌?瑶姬心中一愣,就是芊儿房里那个男人?可是芊儿看起来似乎很喜欢他……抬头看向殿下的人,她用丝巾掩面笑了笑,“真是说笑了,这段时日西凤皇宫根本就未有刺客,又怎会有陛下所说的人?”“……”夜玄曦上前一步,不由地捏紧了身侧的拳,“当真没有吗?”冷眸一沉,“若女皇陛下肯将他交给我,我东临国可接受西凤任何要求。”“任何?”瑶姬坐直了些身子,眯眼看向殿下的人,“你是说真的?”这样的条件未免太诱人了些。“当然。”他只要桓聿平安,和桓聿比起来,东临国又算何。见他一脸认真,瑶姬不禁笑了起来,站起身,“还请陛下稍等片刻。”看着匆匆离开的人,夜玄曦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同意了吗?那个叫‘陆笙歌’的又真的是桓聿吗?“陛下驾到!”宫外传来太监的禀报声,院子里的凤芊儿连忙从榻上站起身,向门外迎去。“母皇!”她一头扑进瑶姬的怀里。“哎呦……芊儿……”瑶姬笑着拍拍怀中的人,“怎得这么大了还没个大人的模样?”她抬眼见院中呆坐在木椅上的人,“芊儿,他是……”“他叫陆笙歌。”凤芊儿笑着说道。陆笙歌?瑶姬一愣,难道他真是夜玄曦要的人?“芊儿啊……”她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人,“你将他交给母皇好不好?” 我只要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芊儿啊……”她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人,“你将他交给母皇好不好?”“为什么?”凤芊儿退后一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母皇要笙歌做什么?”“是夜玄曦。”“夜玄曦?”听着瑶姬的话,凤芊儿不禁皱起眉,“他不是在东临国么?”瑶姬摇摇头,“如今他就在宫中。”“宫中?”她有些惊讶。瑶姬点头,“他希望将陆笙歌交给他。”“不行!”只见凤芊儿一口回绝。“芊儿,你听母皇说。”瑶姬轻轻揽住她的肩,“夜玄曦说若我们能将陆笙歌交给他,他允诺东临国可以答应西凤任何条件。”“不!母皇!”凤芊儿皱眉挣脱开瑶姬的手,依然坚持道,“我不会把笙歌交给他!”“芊儿。”看着她,瑶姬有些无奈,“只是个男人而已,母皇答应你,一定给你找来比他还要俊美的男子……”“我说了不要!”眼前人激动地打断她的话,瑶姬不禁愣了愣。“芊……芊儿?”“母皇,我只要他,不要别人。”看着眼前如此认真的人,瑶姬愣怔着,缓缓才点了点头,“母皇知道了。”她说道,她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她爱她,她是她的全部,所以她不在乎可以从东临国得到什么,她只在乎她,她唯一的女儿。“女皇陛下驾到!”听见殿上传来的声音,一直等候在殿下的夜玄曦连忙向殿上看去,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人缓缓在龙椅上坐下。“女皇。”他看着殿上之人心里有些急切,“不知女皇陛下考虑得如何了?”“陛下还是请回吧。”瑶姬笑看着他有礼地说道。“女皇是觉得开得条件不够好?”夜玄曦皱起眉。“……”瑶姬并未说话,只是笑着轻轻摇着头,然后朝下面吩咐道,“送东临国陛下。”“是。”见殿上之人已下了逐客令,夜玄曦心中一急,不禁上前一步,“如果你要,我可以连东临国都给你!”激动之下,竟忘了尊称。“……”瑶姬有些惊讶地看向殿下的人,他说,连东临国都可以给她……那个陆笙歌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值得他这样不惜代价,甚至是整个东临国……虽然她不明白,但她已经答应了芊儿,她第一次见到芊儿如此在意一个人,她那么爱芊儿,如此,她又怎会将她在意的人夺走。“不用再说了。”瑶姬收敛了笑容,冷面看向夜玄曦,“陆笙歌是我西凤的贵客,陛下还是请便吧。”“你!”夜玄曦的冷眸死死看着殿上的人。这里是西凤皇宫,他断不能轻举妄动……心中思虑着,夜玄曦咬紧了牙关,甩袖向殿门外走去。郊外竹林。“你要带我去哪?”看着周围的杂草与树木,夏千洛不禁皱起眉。“怕我会伤害你吗?”慕容宸逸看向身后的人淡淡一笑,心中却说不出的苦涩。“……”夏千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可她知道他不会。穿过竹林,循着草丛中的小路向里走去,一间小木屋出现在最深处。“这是……”夏千洛不禁皱起眉。“跟我来。”身旁的慕容宸逸并没有解释,而是直直向着木屋走去。“叩叩……”走到木屋前,慕容宸逸敲响了木门。“前辈。”他朝着屋内恭敬地叫道。“何人。”只听木屋内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晚辈慕容宸逸。”“……”木屋内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何事?”“有关南宫离之事。”“……”屋内又是一片沉默。正在夏千洛感觉到困惑不解之际,木屋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中年男子飘渺的眸先看向慕容宸逸,随后又向她看来。“你……”他的眼神中忽然充满的惊讶,“你是……”“你认识我?”夏千洛不禁有些奇怪。“这位是南宫离的师父,离莫言前辈。”她身前的慕容宸逸一脸平淡道。“离……的师父?”夏千洛有些惊讶,难道就是南宫离口中经常说的老头就是他?这哪里是老头!夏千洛打量着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位帅大叔!看着夏千洛的惊讶,慕容宸逸转眼看向离莫言,“离前辈,这位想必晚辈就不用介绍了……”离莫言一愣,看向他,眼里多了些复杂的神色。“进来吧。”缓缓地,转过身走进木屋。“想必前辈已经知道南宫离被抓的事。”慕容宸逸看着坐在竹椅上的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抓南宫离是为了想要引来洛儿上钩,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不信如此神通广大高深莫测的他会不知道。“……”离莫言抬眼看向他,“那又如何?”看着如此淡然的人,慕容宸逸不禁一愣,“难道前辈不担心?”“我有何担心?”离莫言一脸平淡说道,“是那小子自己闯了祸,这是他该得的教训。”“离前辈!”一旁的夏千洛上前一步,“求求你救救南宫离吧!他会夜闯皇宫都是因为我!”“……”离莫言转眼看向慕容宸逸身边一脸恳求的女子,“你……很在意他?”听着眼前人的问话,夏千洛一愣,缓缓点了点头,“嗯……”“……”琥珀般的眸猛然一颤,胸口中传来闷疼,慕容宸逸抿紧了唇。“姑娘……”离莫言犹豫了片刻,却还是问了出来,“可否告诉我你父母是谁?”“父母?”夏千洛愣了愣,也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宸逸,然后缓缓道,“南靖国前夏丞相是我父亲……”“夏丞相!?”离莫言不禁睁大了眼,“你真的是他的女儿!?”“……”看着眼前如此大惊失色的人,夏千洛困惑地点了点头。原来真的是这孩子……离莫言心中不禁感叹,这世间之事怎会如此之巧……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尽力挽回……“走吧。”忽然见离莫言向木屋外走去,夏千洛不禁连忙叫道,“前辈,你去哪!?”“救离儿。” 疑团重重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随我进宫。”皇宫外,离莫言朝着慕容宸逸道,然后又转身看向夏千洛,“丫头,你在这里等我们。”“让洛儿一人在此?”看着身旁的人,慕容宸逸不禁皱起眉。“难道你还想让她进宫犯险?”离莫言瞥眼看向他。“怎会。”慕容宸逸看了一眼夏千洛连忙道,“只不过让她一人在此是否有些不安全?”“那与进宫比如何?”离莫言瞥了他一眼,“走吧。”看着向宫墙下走去的人,慕容宸逸担心了看向夏千洛,“在这里等我。”说完这句,便转头朝离莫言的方向走去。“……”看着离去的人,夏千洛的心不知为何被揪紧,好像千万只猫爪在挠着。她紧紧抿住唇。“你很喜欢她?”离莫言侧脸看向身旁的人戏笑着问道。“……”慕容宸逸看了他一眼,琥珀般的眸一黯,没有说话。但以离莫言这样阅人无数,自然早就看穿了他的心。“小子,走了!”离莫言说着,飞身踏上宫墙,越了过去。慕容宸逸惊叹地看着消失在宫墙上的人,愣怔了片刻,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夏千洛,也连忙飞身而上。宸逸……夏千洛上前两步,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轻轻将手合于胸口,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大家一定要平安无事……“……”易子墨缓缓坐起身,微微抚了抚有些疼痛的额头,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让他不禁一愣,记得他最后是倒在了雪窝里,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正在他困惑之际,一袭白袍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亦然?”易子墨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看着床上已醒来的人,安亦然将药碗端到床边,递向易子墨。“……”看了看碗里黑紫色的汤药,易子墨皱了皱眉,“让我喝下去吗?”“……”安亦然轻轻点头。只见易子墨皱着眉,有些为难地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咳咳……”口中浓重的苦药味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递过药碗,他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她……她呢?”“……”接过药碗的手不禁一顿,清潭一般的眼眸微微一颤。“怎……怎么了?”看着身旁的人,易子墨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她在哪里?”雅致的眉不禁蹙起,朱红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什么!?”易子墨不禁大惊失色,“她去了西凤皇宫!?……她难道不要命了吗!?”“……”看着身旁蹙眉不语的人,他微微平复了失控的心,“为什么她会这么傻……”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傻,为了他们,竟连性命也不顾……双拳紧握,易子墨掀开被子下了床。向门外而去的他手腕忽然被扯住,转过头,原是安亦然拉住了他。“放开我!”他皱眉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看着眼前如此激动的人,安亦然蹙了蹙眉,在他手心写道,你这般会连累易丞相。易子墨蓦地一怔,母亲……但心中忽然出现了那人儿练琴的模样,不禁捏紧了拳,“那她……”“……”看着面前的人,安亦然微微叹息,我们先赶去凤城,其他再另作打算。子墨要顾及易丞相的安慰,而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微微揪痛着,他紧紧抿唇,若可以用他的性命救她,他在所不惜。“……”看着他,易子墨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为了躲开巡逻的侍卫,离莫言与慕容宸逸以路旁的假山为障。“前辈是不是知道什么?”看着渐渐走远的侍卫的离莫言听见身后的声音,不禁一愣。“为何这么问?”转过身,离莫言看向身后一脸平淡的人,琥珀般的眸在月下平静如潭水,却又如潭水般深不可测。“若前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怎会突然问洛儿父母是谁,又怎会在得知洛儿的父亲是夏丞相后露出那样惊诧的神色?”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离莫言忽然笑了起来,“你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也难怪女皇先前那么器重你了。”“前辈过奖。”慕容宸逸微微颔首,面上却波澜不惊。“不过那件事……”离莫言收敛了笑,“你还是不要过问为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说出来。“……”慕容宸逸微微皱眉,心中的疑团不禁越来越大。天牢前,几名侍卫看守着牢门。不远处的离莫言戏谑地扯了扯嘴角,弯腰拾起地上的几粒石子,然后飞指而去。只见一瞬间,几名侍卫纷纷到底。慕容宸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早就听闻离宫宫主离莫言内力深厚,武艺高深,但如今亲眼见到才明白这有多么地让他望尘莫及。“还愣着做什么?”离莫言瞥眼看向他,“走吧。”看着离莫言直直走进天牢,慕容宸逸皱起眉。看着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寻找,而是有目的而去的。难道……慕容宸逸不禁一愣,难道他早就知道南宫离被关在哪里?“怎么不走?”离莫言停下脚步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人,“那丫头还在宫外等着呢……”“你早就知道南宫离被关在哪里对不对?”看着他,慕容宸逸皱眉问道。离莫言一愣,看着不远处的人忽然笑了起来,“又被你看出来了……是。”他点头道,“我是早就知道离儿那小子被关在哪里。”“那为何不早些来救南宫离?”慕容宸逸皱眉,明明进天牢救人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有些不明白。离莫言笑了笑,道,“让那小子受些苦也好,免得整天没大没小……女皇向我保证过,不会杀他的,将他囚禁在天牢也只不过是为了引那丫头来而已。”离莫言的这些话,虽解释了他为何知道南宫离在何处却又不救他,但为何今日他与洛儿请他相救,他却又同意了?“还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离莫言笑了笑。慕容宸逸蹙了蹙眉,“那前辈如今来救南宫离又是何因?”离莫言愣了愣,微微耸了耸肩,淡淡一笑,“只是不想那丫头那么傻傻地自投罗网……”慕容宸逸一愣, “为什么……”“好了。”离莫言打断他的话,若想那丫头在外面平安无事,就快些将离儿带出宫与她汇合。 围困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暗黑的夜空不知何时竟聚满了黑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宫墙外的夏千洛微微颤了颤。也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目光看向高高的宫墙,不禁有些担心。“呃……”“咚……”听见门外传来的两声闷哼,南宫离依然闭着眼,冷笑了一声,不知那恶魔公主又想了什么法子……“吱呀……”天牢的铁门被打开,被铁链锁住的南宫离缓缓抬起头,侧脸看向门口。“师父!?”见到门口的人,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离莫言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人,南宫离皱了皱眉。待那人拉下面巾,他大为惊讶,“慕容宸逸!?”“……你来做什么!?”然而惊讶后的一瞬,眼神里便充满了敌意。他不会忘记小千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他,更不会忘记小千为他哭泣的模样……“他是来救你的。”离莫言拍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道。“救我?”南宫离怀疑地皱起眉,“他会有这么好心?”“我是为了洛儿。”一旁的慕容宸逸淡淡道。“小千?”南宫离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见到小千了!?”“……”看着他,慕容宸逸点了点头。“她也来宫中!?”南宫离有些紧张道。“当然没有。”离莫言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想她来送死?”“……”听说夏千洛没有进宫,他不禁松了口气。“她在宫外。”“若不想她有危险,那就快些出宫。”离莫言不耐烦地看了两人一眼,一把握住铁链,然后用力一扯,只听“嗤啦”一声,铁链应声而断。“……”南宫离揉了揉手腕,瞥向两人,“快走吧。”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小千,又担心她会有危险,所以还是快些出去。刚出天牢,只听见远处传来侍卫声音,“刺客在那边!”抬眼看去,只见远处的火光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快走!”离莫言见状连忙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与瑶姬产生正面冲突。看着向着他们而来的侍卫,慕容宸逸站在原地,皱眉捏紧了拳。“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头见没有随他们一起逃走的人,南宫离皱眉叫道。“我去救陆笙歌!”他答应过洛儿……慕容宸逸看着前来的侍卫,心想着宫内侍卫应已大多在此,此时去救陆笙歌是最好的机会。想着于是拉上面巾,向另一条小道而去。南宫离愣在原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人,直到不远处离莫言的声音传来,“还冷着做什么,那丫头还在宫外!”小千!他一怔,连忙跟着离莫言向着宫墙的方向而去。从宫墙内传出的嘈杂声,夏千洛不禁紧张起来,难道是他们出什么事了吗?心中惴惴不安却也别无他法。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两个黑影从宫墙之上一跃而下。“啊!”她惊慌地尖叫了一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小千,是我。”耳后熟悉的声音低低道。“……”夏千洛一愣,转头看去,一双邪魅的黑眸,扬起的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离!?”她惊讶地叫道。看着眼前的人,南宫离笑着点了点头,“是不是想我了?”只见眼前的人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我好担心你……”“……”感觉到怀中人的哽咽,嬉笑上扬着的嘴角缓缓垂落,微微垂下眸,他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傻丫头……”“还有闲情在这谈情说爱?”一旁的离莫言扯了扯眉角不满道,“追兵就快追来了。”“我们快走吧。”听了离莫言的话,南宫离于是牵起夏千洛的手。“……”夏千洛看了看身后高高的宫墙,却不见有其他人。“宸……宸逸呢?”看着城门那边燃起的火光,南宫离皱眉道,“他说去救陆笙歌了……我们快走吧!”“……”他去救笙歌了……夏千洛呆呆地站在原地,“你……你说什么?”南宫离皱眉抿紧了唇,“就在侍卫追来的时候,他向着另一边而去,说是要救陆笙歌。”救笙歌……是为了她吗?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还不快走!”见渐近的追兵,离莫言怒叫道。南宫离一愣,连忙拉起面前呆楞着的人,“小千,跟我走!”“皇兄,何必如此着急?”就在三人准备逃离之际,火光将他们团团围住。火光之后,弓箭手涌了上来,围成圈,箭头直指三人。一袭明黄长袍从中走了出来。“皇兄,皇妹不是说过不会要你这宝贝徒弟的性命?你又何必夜闯天牢?”瑶姬看着被团团包围住的人轻笑着说道。看着那一袭明黄的人,夏千洛不禁心中惊讶,虽早就知道离的师父是女皇的哥哥,但亲耳从女皇口中得到证实,却还是着实让她惊讶不少。不过兄妹二人倒是继承了同样优秀的基因,一个倜傥,一个绝色……她到底在想什么!?夏千洛一愣,不禁回过神,他们现在完全被包围了,如果她真的被女皇抓住,凭借女皇对恶魔公主的宠爱她铁定小命不保!这样一想,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情不自禁向着南宫离身边靠了靠。看着不远处的人,离莫言脸色一沉,“若是陛下还念在昔日兄妹之情的份上,就放了我们……”瑶姬笑了笑,发上的金龙钗轻轻抖动,“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朕自然是念着昔日的兄妹之情……”她顿了顿,“朕自然可以放了皇兄,甚至可以放了你的宝贝徒弟,可是她……犀利的目光扫向夏千洛,“这丫头朕是要定了!”“休想!”南宫离怒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千一根毫毛!”“呵呵……”看着怒瞪向自己的南宫离,瑶姬冷笑了一声,转眼看向离莫言,“皇兄,你这宝贝徒弟倒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呢……一样的专情,一样的爱上不该爱的人……”“够了!”离莫言怒声打断她的话。” 营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笙歌,刚刚母皇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不知道是什么惊喜呢?”凤芊儿靠在陆笙歌的怀里有些期待地说道。身旁的人,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你说会不会是那丫头?是不是叫什么洛的……若是母皇给我的惊喜是她就好了……”凤芊儿抱着他的腰身说着,却隐约感觉身旁的人身体微动。“笙歌?”她有些惊讶地坐起身,却还是看着他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地看着鹅黄色的床幔。“你刚才是有反应了吗?”她愣愣地问道,身旁的人却好似一个精致的木偶人,毫无灵魂。“可是刚刚我明明感觉到了!”凤芊儿大声道,“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这样!?……你就这么不想理我么!?”她怒吼道,“刚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丫头你才有反应的?……是不是!?”愤怒陡然上升,她随手拿起枕旁的虎皮鞭向身旁的人胡乱抽去。“为什么!?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怒气缓缓消散,她回过神,低头看向身边的人。“笙歌!?怎么会这样?”床上的人竟满身都是被鞭打的血痕。“笙歌……笙歌对不起!”凤芊儿慌忙扑到陆笙歌身上,拨开衣襟检查他的伤口,却见鞭鞭带血的伤痕。“呜呜……笙歌……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真的对不起……”她趴在陆笙歌的胸口上哭泣着,充满了愧疚。“笙歌……”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张精致绝色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也无任何表情,就好像带了一张绝美的面具。慕容宸逸靠在窗边,看着寝宫内的人。许是夜已深的缘故,四下观察着并无其他人,这便是救陆笙歌的好机会!于是找准时机,破窗而入。“嘭!”的一声,凤芊儿惊讶地坐起身,看着破窗而入的蒙面人,有些慌张道,“你……你是何人!?”“……”慕容宸逸不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她身旁木偶般的陆笙歌,于是连忙上前,想要将他带走。见蒙面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笙歌,凤芊儿大惊,连忙将他抱住,并大声向外面叫道,“来人啊!快来人!”见她求救,慕容宸逸一惊,慌忙一敲她的后颈,使她昏睡了过去。看着昏睡在一旁的人,他连忙将床上的人拉起,准备带离这里。忽然,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从背后架在了他的颈间,他愣愣地不敢轻举妄动。“将他交给我。”身后传来冷酷的低沉的声音。“……”是谁……慕容宸逸紧紧皱眉,却依然没有放开陆笙歌。“如若不然,我便杀了你。”身后声音森冷。“……”他紧紧抿唇,扶着陆笙歌缓缓转过身。身后是一个蒙面黑衣人,看不清他的样貌。深琥珀色的眼眸看向指着自己的长剑,不禁一愣。“……夜玄曦?”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冷眸一颤,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看着眼前的蒙面人,随即又紧紧皱起眉,没有丝毫放松懈怠。“是我。”他缓缓将脸上的面巾拉下。冷眸渐渐变得惊诧,“你?”疑问后却又警惕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救他。”他淡淡地说道。夜玄曦皱起眉,“……为何?”“……为了洛儿。”他自嘲地淡淡一笑,“如今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微微惊讶,原本他只是来试探一番,打听陆笙歌在何处,而此时他却是更加确定了他身旁的人,“他……他是陆笙歌?”“……”看着他,慕容宸逸有些讶异,然后点了点头。桓聿……你是不是桓聿?见慕容宸逸的肯定,他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嗯。”正当他们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一声闷哼。夜玄曦向后看去,见慕容宸逸不稳地踉跄了几步,他连忙上前扶住快要随他倒下的陆笙歌。冷眸看着他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床上的人。“把笙歌还给我……快还给我!”凤芊儿手中握着宝石匕首朝着两人激动地说道。看着她,夜玄曦冷眉一皱,握着玄铁剑的手一紧,正准备上前,却听寝宫外传来众多侍卫的声响。“快走……”慕容宸逸虚弱道。“……”看着他,又看了看身旁木偶般的陆笙歌,他双眉一蹙,连忙带着两人逃离。“笙歌!”见被带离的人,凤芊儿发疯般地大叫。“公主!公主怎么了?”闻声而来的侍卫立刻冲进屋内询问。“快……快去抓住他们!把笙歌给我带回来!”“是!”“你……还好吧?”夜玄曦扶着陆笙歌,侧眼看向身后的人。“嗯……嗯。”慕容宸逸点点头,额头的冷汗涔涔地冒出。宫墙外。“你在乱说什么!?”南宫离怒看向瑶姬,“什么叫爱上不该爱的人?我要爱谁是我的自由,就算是女皇也无权干涉!”“离……”一旁的夏千洛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怕他说的这些话会更加激怒女皇。妖艳犀利的眸瞥向南宫离,冷笑道,“这里何时轮到你这妓子生的小杂种多言?”此言一出,几人都惊讶万分。“你……你说什么!?”南宫离浑身猛然一震,震惊地问道。“我说你是沦落风尘的妓子所生的杂种!连生父都不知是何人……”瑶姬瞥了他一眼,轻蔑道。“够了!”话语被离莫言怒声打断,“陛下,请莫再言!”“不!”南宫离上前一步,看向瑶姬难以置信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认为朕会说谎话骗你吗?”瑶姬挑起细长的柳眉有些好笑道,“若是不信,就问问你师父!”“……师……师父?”他转过身看向身旁的人,“她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离儿……”离莫言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师父,她说的……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真相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离儿……”离莫言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着难以说出口。“既然你师父不肯说,那朕来替他说好了。”看着南宫离和离莫言二人,瑶姬笑着道。“你娘是青楼的妓子,而你爹更是连是何人都不得而知。”瑶姬顿了顿,“……不过大概是嫖客吧。当年你娘怀着你被人抛弃,然后就不知羞耻地来投靠皇兄,之后竟还想成为离宫的夫人,我怎能容忍皇兄和这样一个下贱的妓子在一起?……所以我就派人杀了她,而你,若不是皇兄求亲,怎还能活到现在?”瑶姬抬眼轻蔑地看向他,“所以你不仅不该与我作对,还应报答我当年对你的不杀之恩……”怎么……怎么会这样……南宫离恍惚地站在原地,他的娘亲的青楼的妓子……他是妓子的孩子……“离……”夏千洛有些担心地看着身旁的人,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攥紧了的拳。她没想到,离的身世竟然会是这样的……“来人将那丫头给朕抓过来!”瑶姬看着她得意道。“是!”“小千!”见准备来抓夏千洛的侍卫,南宫离连忙将她护在身后,随时准备着战斗。“够了!”离莫言一声喝断,“你可知你现在要抓的这丫头是谁吗?”“……”瑶姬愣了愣,毫不在乎道,“只要她的脸能让我芊儿变美,她是谁与朕又有什么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吗?”离莫言沉着脸看着她。“……”见离莫言的模样,瑶姬犹豫了片刻,“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夏千洛也是觉得奇怪,她和女皇能有什么关系?前辈为什么这样说?“原本我是准备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的,但今日,为了日后你不会懊悔,也为了我不会心存愧疚,现在我就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这丫头……”离莫言低沉了声音,“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呢!”夏千洛惊讶地走到离莫言身旁,“前辈,我怎么会是女皇的女儿!?我明明是……”就以这身体的主人来讲,她也是夏丞相的女儿才对……惊诧地愣怔了片刻,瑶姬笑了起来,发上的钗穗摇晃着。“是呀皇兄,你在胡说什么?朕的女儿只有芊儿一人!”“她的确是你的女儿……”离莫言低着头,声音更加低了,“其实当年你生下的是双生子,是我为了一解你杀了嫣儿的愤恨而抱走了其中一个……原本我是准备杀了她让你感到痛苦,好解我心头之恨。只是后来我却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杀害这样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无辜的孩子,于是便将她放在了路过的丞相府门前……”离莫言抬眼看向瑶姬,“之后我得知,她被夏丞相收养……而这丫头,就是当年的女婴。”怎……怎么会这样!?夏千洛愣愣得不敢相信。“皇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瑶姬身体不稳地伸手扶向身旁的侍从。“师父……”南宫离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前的人。今日已有太多事情让他难以接受。“丫头……”离莫言转头看向身后的夏千洛。夏千洛回过神看向他。“你的左肩上是否有一块半月形的朱红色胎记?”“……”夏千洛一愣,不禁想起那日在雪香楼笙歌认出她是夏小姐的情形,于是点了点头,“嗯……嗯。”“什么……什么?”瑶姬整个人如雷轰般,瞪大了眼,控制不住地想要走上前,“让……让朕看看……”见女皇要向他们而来,南宫离立即警惕起来,“别过来!”他可不知她接近小千是否是想伤害她,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见南宫离有所警惕,瑶姬一愣,恢复了往昔的神色,指派着身旁的侍女道,“去。”“是。”见是一个小侍女走向他们,南宫离警惕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只见那小侍女走到夏千洛跟前,让后轻轻将她的衣襟拉开了些,然后靠近了些仔细看去。“怎么样?”看着回到自己身边的侍女,一旁的瑶姬有些紧张道。“回陛下,那姑娘的左肩确有一块朱红色半月形胎记……”侍女低着头,如实说道。“陛下!”脚下踉跄的两步,她被侍从惊慌地扶住。“现在,你是否还忍心下得了手?”离莫言看着她淡淡道。“皇兄……”美艳的脸上露出悲怆之色,柳眉拧起,“皇兄为何要这么做……让我们母女分离……”离莫言一向平静淡然的脸上忽然又恼怒又悲伤,“若你没有命人杀了嫣儿,我又怎会想要报复!?”“那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子罢了!不值得皇兄你的爱!”瑶姬哭着愤愤道。“你怎知不值得?”离莫言惨笑道,“她是值得我用性命去爱的女人……我说过,我的幸福不需你来插手,可到最后,她却死在了你的手下……”“母皇!母皇!”身后忽然传来的凤芊儿的声音,瑶姬一愣,转头看去,见凤芊儿连面纱也不曾戴,一脸惊慌地向她而来。“芊儿!”她走上前拉住凤芊儿的手,“怎么了!?”凤芊儿颤抖地看着眼前她最依靠的人,“笙歌……笙歌被人……”一听笙歌的名字,夏千洛不禁一震,“你把笙歌怎么样了!快把他还给我!”凤芊儿闻声一愣,抬头向着不远处看去,“是你!?”转眼看向瑶姬,“母皇先前说的惊喜就是她吗!?”一下子从惊慌中欢喜起来,凤芊儿笑着说,“母皇,快……快命人将那丫头抓起来!我要她那张脸!有了她的脸,笙歌就会喜欢我了!”“芊儿……”瑶姬为难地握住她的手。“母皇?”凤芊儿愣了愣,看向她,“……母皇怎么了?”“芊儿我们回去吧……”瑶姬垂下眼眸。“母皇,你快命人抓她呀!”凤芊儿有些激动地晃着她的手。“不可以……”瑶姬抬起头看向她,“芊儿,不可以……” 失了心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不可以……”瑶姬抬起头看向她,“芊儿,不可以……”“为什么!?”凤芊儿皱起眉,面色已有些恼。“因为……因为她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妹……”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泪水划过脸庞,瑶姬失声痛哭。“怎么会!”凤芊儿尖叫道,“母皇不是只有芊儿一个女儿吗!?芊儿不是西凤唯一的皇女吗!?”“芊儿……”瑶姬哭着抚上她的脸,“芊儿乖,就算芊儿不换脸,芊儿在母皇心中也是最漂亮的……”“不……”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凤芊儿疯狂地大叫道,“不!”“来人。”瑶姬擦干了脸上的泪,冷声朝两旁命令道,“送公主回寝宫。”“不!母皇!……放开我!”“……”听着渐远的叫喊声,瑶姬转过身看向三人,“你们走吧……”凤眸看向夏千洛,“……”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缓缓转身,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走了一段距离,忍了半天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呜……”瑶姬捂住嘴,想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她是她的女儿,而她却曾想剥下她的脸皮给她另一个女儿换上……那孩子……一定恨死她了吧……曾经想伤害她的自己已无颜再见那孩子,她知以芊儿的脾性不能与她生活在一起,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看得出,南宫离对她很好,而皇兄也不会再伤害她,这样,她也能放心了……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愣愣地站在原地。她虽与女皇没有任何关系,但却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身体主人的悲伤……不,与其说是这身体主人的悲伤,不如说是她心底的感觉。看着离开的人的背影,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永远离开了她……“丫头……”身旁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禁回过神。“前辈?”她看向一脸愧疚的离莫言。“是我对不起你……”离莫言低声道,“若不是当初我的一时仇恨,你根本就不会遭受这么多……”“前辈不用自责……”夏千洛笑了笑,“我知道前辈还是善良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最后将我放在丞相府门前了。”“丫头……”离莫言有些感激地看向她。忽然,目光犀利地看向夏千洛身后,“何人!?”夏千洛一惊,转头看去,惊讶道,“夜玄曦?”只见夜玄曦肩上扛着一个人,慕容宸逸站着他身旁,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待看清了夜玄曦扛着的人,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笙歌!?”“笙歌!”夏千洛冲到夜玄曦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只见眼前的人呆呆地,似乎完全听不见她说话,“……笙歌?笙歌你怎么了?”“他似乎失了心智……”一旁脸色苍白的慕容宸逸皱眉淡淡说道。“失了心智?”夏千洛一愣,“为什么会失了心智!?”夜玄曦皱了皱眉,将几乎倒在夏千洛身上的人扶起,“还是要回宫请御医诊治才能断定……”“……”看着眼前这个呆愣着的双眼无神的人,夏千洛心中有些揪痛,哪里是从前那个容颜绝美神采奕奕的陆笙歌?如果不是她,笙歌也不会潜入西凤皇宫,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呃……”正当她伤心自责之际,身旁的人忽然支撑不住倒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夏千洛一愣,慌忙上前,“宸逸!?你……你怎么了!?”“……”看着她眼中的担心,慕容宸逸脸色苍白却还微笑着摇了摇头,琥珀般的眼眸映着她的脸,“别担心……”“你……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他苍白的脸,夏千洛心慌道。“他身后中了凤芊儿一刀……”夜玄曦冷着脸说道。听了夜玄曦的话,夏千洛这才感觉到扶着他腰身的手心的湿热,鲜血染红了她的整个手掌。“宸逸!?”看着他越来越无力的笑容,她慌乱的叫喊着。西凤皇宫。“母皇!母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芊儿!”凤芊儿在邀月宫内拼命拍打着寝宫的门大喊道。“芊儿……芊儿,就算你还是现在的模样,母皇也依然爱你……”瑶姬站在门外哭着说道,毕竟,她已爱了她快二十年……“不要!不要!”凤芊儿在寝宫内大叫着,“母皇好偏心!明明……明明芊儿也是母皇的孩子!为什么母皇要这样!”“呜呜……”门外的瑶姬听着里面的叫喊,不禁颤抖着捂住了嘴。这是她欠那孩子的呀……她哭着转过身,“回凤鸾殿。”“母皇!母皇不要走!”东临国皇宫。潇湘苑。“笙歌……笙歌你到底怎么了……”夏千洛守在床边,看着床上一脸呆滞的人,双眼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床幔,似乎完全听不到她说话。夜玄曦站在一旁,冷眸中带着担忧,薄唇抿紧。他想要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他的,他到底是不是桓聿,但心里担心的还是他到底是怎么了。“御医来了。”站在门边的南宫离皱眉看了一眼床边的人道。“姑娘,麻烦请让一让……”御医走到床边有礼地说道。夏千洛一愣,连忙站起了身。只见御医把着陆笙歌的脉,双眉紧蹙着,不时摇摇头,这让一旁的夏千洛和夜玄曦不禁都紧张起来。把完脉,御医将陆笙歌的手轻轻放下,然后解开他的衣襟。“啊……”看到眼前的一幕,夏千洛不禁惊叫出声。眼前人的胸膛之上,满是被鞭打的血痕,看得她触目惊心。那个恶魔公主到底对笙歌做了什么……她紧紧咬着唇,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看着陆笙歌胸膛上的伤痕,夜玄曦捏紧了拳,冷眸中充满了愤恨。“陛下。”检查了陆笙歌身上的伤口,御医站起身抱了抱拳,“微臣这就去开方抓药……”“嗯。”夜玄曦沉着脸,黑眸散发着冷酷的寒光。“陛下,那位公子情况不容乐观啊!”突然门外冲进一个御医模样的中年男人慌张地说道。 亲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夜玄曦看了一眼身旁神情恍惚的人,冷声道,“若是他不活,你也活不了。”“是……是。”被夜玄曦的话一吓,御医慌忙哆嗦着身子离去。“去看看他吧。”看着身旁的人,他道,“他是为了救桓聿才会被凤芊儿所伤……放心,这里有我。”夏千洛听着他的话愣了愣,这才连忙向着门外而去。“小千!”身后的南宫离叫了一声,也连忙跟了上去。见跟出门的南宫离,离莫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夜玄曦一眼,然后缓步而出。急急来到台阶前,夏千洛缓缓放慢了脚步。虽是白天,但天却是灰蒙蒙地,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踏着台阶向上,缓缓迈入,屋内一片沉寂。御医正慌忙地包扎伤口,一旁桌上的血水刺痛着她的眼。走近床边,看着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夏千洛呆呆地站着,在宫墙下分手时他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姑娘请让一让。”御医虽说得有礼,却匆忙地将她撞开,然后将一碗参汤灌进了慕容宸逸的嘴里。若不用这参汤将他的命吊住,只怕他挺不过今日。“小千……”一旁的南宫离轻轻将她揽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不要担心,会没事的……”“要说这小子伤得还真有些冤。”斜靠在门口的离莫言摇了摇头道,“若是当初他与我们一同出宫,也就没这回事了……”“……”夏千洛有些惊讶的看向身旁的人。南宫离撇过眼,点了点头,“师父救我出天牢时已惊动了宫中的侍卫,但他却还是趁着那时说要去救陆笙歌……”“……”转眼,看向床上的人,夏千洛紧紧咬唇,泪水在眼眶中翻滚。宸逸,你救笙歌是不是……是不是为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傻……傻到连命都不要……就在这时,重新提他把脉的御医忽然慌张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三人都不禁一愣。“怎么了!?”南宫离皱眉问道。御医一脸难色,“是这位公子伤得太重,又失血过多,还属在下学艺不精,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不……不可以……不可以!”强忍着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夏千洛上前拉住御医宽大的衣袖,“御医……你不是御医么!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姑……姑娘……”御医露出为难的表情,“若是我有办法,又怎会见死不救……”“小千……”看着身旁有些呆愣的人,南宫离微微皱眉,扶住她的腰身轻声叫道。“我来吧。”靠在门口看了半天的离莫言终于开口道。看得出,这丫头很在意慕容宸逸那小子,且似乎对他的感情比离儿更深。二十年前他做了对不起这丫头的事,现在也是让他做些什么来补救的时候了。夏千洛和南宫离两人都有些惊讶地朝他看来。“……师父?”南宫离诧异道。“帮我将他扶起来吧。”没有在意南宫离惊诧的表情,离莫言淡淡地说道。“可是……”“怎么这么多话?”南宫离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被离莫言一口打断。“你师父懂医?”看着床边拉着慕容宸逸手臂的人,夏千洛小声问道。“……”没有说话,南宫离只是紧紧地皱着眉看着床边的人,难道他真要那样救慕容宸逸?“师父……”他上前一步。“闭嘴。”离莫言看也不看他,提起一掌推向慕容宸逸的背。“他在干什么?”看着离莫言不寻常的动作,夏千洛不禁皱起眉。“师父在用自己的内力固住慕容宸逸的元气。”“内力?”南宫离点点头,“内力不同其他,一旦消耗便很难再恢复。对习武之人来说,内力好比性命”邪魅的眼中带着些担忧,“……以慕容宸逸现在的状况看,师父可能要消耗他十年以上的内力……”“……”夏千洛惊讶地张了张嘴,“那你师父怎么舍得……”黑眸转向身旁的人,“师父是为了你。”“我?”夏千洛张着嘴愣了愣。“他是想赎罪。”顿了顿,转向慕容宸逸的眼眸微微一黯,“我想师父也看得出你多在意他吧……”“我……”夏千洛一时语塞,低下头紧紧咬住唇。“……”看着如此模样的人,南宫离的嘴角露出苦笑。说到底,在她心中,慕容宸逸永远是最重要的,自己永远都取代不了他。更何况如今,他那卑贱的身世,又怎能配得上她……“呼……”收回掌,离莫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额角的汗珠显示着他的虚弱。“师父!”南宫离见状连忙上前。离莫言摆了摆手,扶着慕容宸逸让他躺下。“前辈!”夏千洛连忙上前,“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呵呵。”看着她,离莫言笑了笑,“丫头,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可是就算这么做,但一想到以前的事,他还是难以面对这孩子……“前辈……”夏千洛有些感动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光闪烁着。因为那一瞬间,舅舅与他的影像似乎重叠了起来,她似乎看到了唯一疼她爱她的舅舅就站在她面前,那个懦弱惧妻却还会偷偷拿着好吃塞给她的舅舅……“舅舅……”她愣愣地叫出声。“……”听着那声“舅舅”,离莫言不禁愣怔地睁大了眼。“丫……丫头,你……你叫我什么?”声音颤抖着,明显听出他的激动。“……”夏千洛一愣,看向眼前的人。“前……”看着他脸上的激动与欣喜,她不禁顿住,在这个世界,他不是正是自己的舅舅吗?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亲人。“舅舅。”她笑着又叫了一声。“好……好……”离莫言笑着点头答应,却见他眼角闪着泪光。孩子谢谢你肯原谅我……在一段温情后,离莫言又表情严肃起来,“丫头,就算是我,也只能保那小子几天的性命,想要救他,只怕还需另想办法啊……”“……”夏千洛的心猛然一坠,几天……“那舅舅可知能救他的办法?” 你可懂当年的我?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离莫言摇了摇头,叹息地看着她,“丫头,看开些吧……”“……”听了他的话,夏千洛呆呆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对他早已死心,可是现在为何胸口却又如此疼痛,痛得她快要窒息。“小千。”南宫离来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你已一夜未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夏千洛摇了摇头,很奇怪,她一点都不觉得困,不过就算是困,如今叫她还怎么睡得着……“离儿……”离莫言轻轻叫了一声,南宫离看向他微微一愣,随后两人一同走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离莫言转身看向身后低沉着脸的南宫离,“师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给他们一些时间吧……”院中。“师父。”身后传来南宫离低沉的叫声,离莫言转过身。“师父当年为何要收留我,最后还将整个离宫都交给了我……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世……”黑眸看着他,身侧的双拳紧握,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看着眼前的人,离莫言有些愣怔,“因为……”一双眼眸不禁变得深沉,“因为我爱你娘亲。”“……”南宫离愣愣地,“可是为什么……明明她心有他人,还……”嘴唇紧紧抿起,“……还有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还能爱她?”“为什么?”看着他,离莫言淡淡一笑,“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吗?”“我?”南宫离一愣。离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就算那丫头心里始终都有慕容那小子,但你却还是一心只爱着她,甚至连离宫、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如此,你可懂当年的我?”“……”看着他,缓缓地,南宫离点了点头。凤城。客栈里座无虚席,传菜的小二在各桌之间忙迭不停。“也不知他们是否进了宫……”易子墨眉头紧蹙小声地说着,看向身旁的人,“一会儿我去丞相府先从我母亲那探探。”“……”安亦然点点头。自己果然还是那么无用,玄曦有帝王之能,南宫离是离宫宫主,就连子墨也可以通过易丞相来打探她消息……唯有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来到了西凤皇宫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大概是都吃完饭了,在客栈里吃饭的人开始谈论起来。其中一人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嘛……女皇陛下有两个女儿!”“……”安亦然一怔,放下碗筷。“你不是在骗人吧?”坐在另一桌的人连忙怀疑道。“怎么会!”那人站起身,一脚踩在长凳上,“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马小六!我姐夫可是在宫里当差的!”这个叫马小六的人扬了扬下巴,轻蔑地看向众人,“这宫里什么事我不知道……”“看来昨晚的事啊你们都还不知道……”“昨晚?”易子墨皱眉看向安亦然小声问道,“是否是他们?”“……”安亦然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见众人都等着他说下去,那人笑了笑继续道,“昨晚啊,是陛下的皇兄亲口说出了这个秘密!”“陛下的皇兄?不就是离宫前任宫主?” “这位说得不错!”那人说完继续说道,“原本啊,这陛下生下的是双生子,但因陛下先前命人杀了离宫宫主的所爱之人,所以离宫宫主便心生报复之心,在女皇还未苏醒之际抱走了一个孩子。”“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果然所听之人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之后啊,离宫宫主在路过南靖国之时,就将孩子放在了当时的丞相府门口。”“这么说那的孩子还活着?”有人连忙问道。“当然了!还去皇宫认亲了呢!”那人道,“不过听说女皇没有承认她,反而将她赶出了宫。”“这为什么呢?”“是啊,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呢?”“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耸耸肩,“不过听说两位皇女还大打出手呢!”“那陛下没阻止?”“不知道啊,好像听说打得头破血流呢!”安亦然皱起眉,真是越听越离谱……“这事是否是真的?”易子墨看问道,见他向自己看来,又连忙补充道,“啊……我是说前面的事。”可能。筷子沾了些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写道。见安亦然也觉得有可能,易子墨连忙站起身从怀中掏了些碎银子放在桌上,“还是快走吧,去丞相府。”丞相府。“大人,二公子回来了,说是要见大人。”正在书房看书的易锦年听见小厮的传报不禁愣住,“你说什么?”“二公子回来了,正在厅堂等着大人……”“墨儿!?”易锦年霍地站起身,急急向厅堂而去。“墨儿!”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易锦年满眼含泪,“你终于回来了……母亲很想你……”“墨儿也想母亲……”看着眼前如此模样的人,易子墨不禁满心温暖。若不是她当年消除了母亲与自己的隔阂,母亲又怎会如现在这样直抒对他的爱?“这位是……”看到他身旁的白袍男子,易锦年不禁蹙起眉,忽然大惊道,“安公子!?”“……”有礼地点点头,安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见她看见自己的神情,他并不惊讶,因为在其他人眼里,他早就是个已死之人。“怎么会……”看着安亦然,易锦年依然不敢相信,当年她明明亲自送他下葬……虽然在下葬途中被一名黑衣人劫走了,但就连太医也肯定,当时的他已经死了。“母亲,亦然没死。”见母亲的惊讶,易子墨连忙说道,“这其中的原有我也不与你解释太多。……母亲,墨儿有话要问你。”见他一脸严肃,易锦年点点头。“昨晚发生的事,母亲知道多少?”易锦年一愣,果然又是为了那丫头……她点了点头,“只是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毕竟当时她并没有在场。“那女皇是否真的没有抓他?” 过不了今夜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易锦年点点头,这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若是抓了那丫头,以公主的脾性,一定早就召集了太医为她进行换脸,宫中也不会如此平静了。“太好了!”易子墨欣喜地转向身后的安亦然。安亦然点点头,清潭般的眼眸露出些许放心。别了易丞相,二人走在街上却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虽知她未被抓,但却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又与何人在一起……是否该去找玄曦……安亦然低着头思虑着,毕竟玄曦是一国之君,以他的力量找她应是轻而易举。“……亦然?亦然?”看着身旁一直沉默的人,易子墨叫了两声,谁知安亦然却向另一边的街道走去。“你到这里做什么?”跟着安亦然走进一家赌坊,福泰赌坊?易子墨不禁皱起眉。安亦然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向里面走着,拥挤嘈杂的赌徒和肮脏浑浊的空气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哟,两位公子,要玩点什么?”见两人走进,赌坊接客的小厮脸上热情上前。“亦然……”易子墨有些担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找赌坊的老板。“什么!?”看着在自己手心写下的字,易子墨有些惊讶,却见身旁的安亦然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个……”易子墨有些犹豫。“二位有什么事吗?”小厮倒还是有礼。“我们……我们找你们老板……”“老板?”小厮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思考了片刻,这才道,“你们跟我来吧。”小厮带两人来到了赌坊最里间。最里间里放着一张大赌桌,围着赌桌的人大多衣着光鲜。易子墨与安亦然站在离赌桌不远处,只见小厮拨开堵着的人群,向赌桌的一侧走去。“这一把是大还是小?”“大大!!”“小!小!”“老板,有人要见你……”“什么?”那人放下手里的骰盅,皱起眉,“有人要见我?……什么人?”“他们在那边……”循着小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衣着平常却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岳老板!你到底开不开啊!”周围等得焦急的赌徒不禁抱怨地叫道。“各位莫急。”岳老板回过神笑着朝众人道,“我有些事,这一把让我这小徒弟替大家开!”说着便将骰盅交给小厮,然后穿过围观的人群向着两人走去。“是你们要见我?”岳老板看着两人皱眉问道。“……”安亦然微微颔首。易子墨点了点头,“嗯。”“那是所为何事?”岳老板看着从未见过面的二人不禁扬了扬下巴。只见安亦然从衣襟中掏出一块金牌。看着眼前年轻男子手中的金牌,岳老板顿时神色大变,慌张地连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马车内。放下车帘,易子墨看向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人,小声道,“我们这是去哪?”“……”睁开眼,清潭般的眼眸带着些疲惫。东临国。“东临国?”易子墨有些惊讶,“为何要去东临国?你不找她了吗?”“……”正是因为找她。“找她……”看着手心的字,易子墨微微皱眉,“求助夜玄曦?”“……”安亦然点点头。“那刚才的是……夜玄曦给你的金牌?”他这才有些察觉。“嗯。”“可是你怎知那个岳老板就是夜玄曦的人?”所有福泰赌坊都是玄曦手下的人所开。“……”易子墨点点头,“原来如此。”猛地一惊,夏千洛睁开眼。自己怎么睡着了!?宸逸……宸逸!她扒着床边抬起脸看去,却见床上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他虽虚弱却平稳的呼吸,她这才放下心。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乱叫。好暖和……感觉到周围的一阵温暖,夏千洛转过头,看着离自己的不远处,小暖炉内正烧着红彤彤的。记得昨天还没有啊……难道是昨晚送进来了?夏千洛愣愣地看着小暖炉,心底不禁一阵温暖。“宸逸……”她轻轻拉住丝被外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会一直守着我……可是现在却为什么……”泪水划过脸颊,划过他的指缝,“宸逸,你说过,如今我们不再有阻碍,难道你想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吗?”“洛儿……”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夏千洛一愣,缓缓抬起头,之间一双琥珀般的眸正宠溺地看着自己。“宸逸!?”夏千洛慌张地跪倒在床边,“你醒了!?”“……”慕容宸逸虚弱地点点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你……原谅我了?”看着他的模样,夏千洛泪中带笑,“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啊……”“……”慕容宸逸一愣,缓缓露出微笑,无力地渐渐闭上眼。“宸逸……宸逸?……宸逸!?”夏千洛惊慌地叫着,却感觉到床上人渐弱的呼吸。“舅舅!离!”见慌张地破门而入的人,离莫言和南宫离两人连忙上前去迎,“小千,怎么了?”“宸逸……你们快救救他!”看着无助哭泣的人儿,师徒二人相识宁着眉相视一看,连忙向着慕容宸逸所在的屋子赶去。“舅舅,宸逸他……他怎么样了?”“……”离莫言放下慕容宸逸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丫头,他可能……可能过不了今夜……”整个人如被一道闪电从头劈入,夏千洛激动地上前,“不……不会的……舅舅……你救救他好不好!”“小千!”南宫离心疼地皱眉将她拥进怀里,“小千,师父他……师父他已经尽力了!”“不……不会……”她恍惚地摇着头,“宸逸他……他不会死……不会的……”“小千……”南宫离心疼着,他真的好羡慕慕容宸逸。在皇宫里,他羡慕他可以和她如此亲密,在公主府,他羡慕她对他那样在意,而现在,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甚至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她正需要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他……如何了?”看着进看着一直守在床边的人,夜玄曦看向站在一边的南宫离。“……”南宫离微微叹气摇了摇头。“……”再转头看着床边人脸上的绝望,冷眸微微不舍,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默地走出了门。刚走出潇湘苑便见有通报的小太监匆匆而来。“禀陛下,安公子在大殿外求见。”夜玄曦一愣,连忙向大殿的方向而去,“传!”坐在大殿之上,看着殿门打开,候在殿门外的人缓缓走进。“然。”夜玄曦有些奇怪,他从不主动找他。忽然见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人,他更加惊讶,冷眉一蹙,“易子墨?”抬头看着殿上的人,易子墨笑了笑,“在这我是否要以‘陛下’相称?”“……”没有理睬他,冷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安亦然,“然,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想让你帮忙去找她……”易子墨收敛了脸色的笑容,有些严肃地说道。“……她?”夜玄曦皱起眉。“我是说……洛儿。”脸微微一红,易子墨看着他说道。“……”夜玄曦一愣,转眼看向他身旁的安亦然,只见安亦然轻轻点了点头。“不用找了。”他冷着面淡淡道,“她就在宫中。”“宫中!?”易子墨和安亦然两人都是一脸惊讶,“你是说她就在这里?”易子墨有些不敢相信。“嗯。”夜玄曦点了点头,转眼看向安亦然,“现在她也许正需要你。”缓缓踏步而上,他向来平静的心竟有些激动。安亦然微微舒了口气,伸手缓缓推开门。“吱呀……”门被推开,些许疲惫的南宫离不在意地抬眼看去,“你们!?”一时不禁惊讶道。不是她……看着南宫离,安亦然稍稍松了口气,转过青潭般的眸再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裹着鹅黄色暖袍的娇小人儿正爬在床边。是她,真的是她!看着床边的人,易子墨不禁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这么安然无恙的她。缓缓的床边的人转过脸朝两人看来。疲惫的小脸上忽然露出惊讶之色,原本绝望的严重燃起希望之光。“亦然!?”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她连忙从床边站起了身,向着他而来。“太好了……亦然有你在就太好了……”双手拉住他的手臂,她激动地说道。她……没有看到一旁的自己吗?易子墨愣愣地看着激动地拉住安亦然的人,可是明明他就站在亦然身边……“……看着她眼中流出的人,安亦然蓦地一怔,下意识地转眼眺望向床边。……是他……慕容宸逸……看样子是命在旦夕。心微微一沉,他在心中嘲笑了一番,自己怎忘了,只有慕容宸逸才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失魂落魄……“亦然……你快救救他吧!救救宸逸……他就快死了!”看着身旁人哭得红肿的眼,他心疼地抿了抿唇,于是向着床边走去。走到床边,弯腰拉过慕容宸逸的手腕,两指轻搭脉搏,他一震,脉搏竟已这样微弱,气息也近乎感觉不到,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只怕慕容宸逸早已不在人世。还好他研制了这种玉露丸,暂时互助他这点心脉。正准备伸手从衣襟中掏出玉露丸,一瞬间,手却顿住了。以她如此绝望寸断的模样,想必早已知晓他的伤重与命不久矣,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步,他一定已经死了……正在他失神之际,忽然感觉到床上人的微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安亦然猛然一震,连忙掏出药瓶,倒出一颗玉色的药丸,喂慕容宸逸服下。接下来又取出针包取出里面的银针向着他的天灵刺去,随后又在几个大穴上各自扎了银针,知道呼吸开始平缓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示意宫女取来纸墨,写下要抓的药。如今他的命脉已被他暂时稳住,接下来就需靠药补,他失血过过又伤及要害,千年山参不可少,且一颗不够,想必玄曦的宫中也应足够,灵芝 补~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昨天手抽了一下,本来想按存为草稿的,一下子按了发表,VIP文不通知责编就改不起来。下面这一章补给大家~】   转过身,示意宫女取来纸墨,写下要抓的药。如今他的命脉已被他暂时稳住,接下来就需靠药补,他失血过过又伤及要害,千年山参不可少,且一颗不够,想必玄曦的宫中也应足够,灵芝磨粉先冲服,其他的还需他亲自去一趟太医院的药局。  “他……怎么样了?”夏千洛看着正在写药方的安亦然心中忐忑的问道。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在一旁写下隽秀的二字:放心。  看着纸上的字,夏千洛长长舒了口气,眼里满怀感激地说道,“亦然,谢谢你。”若亦然没有及时赶来,她不敢想象结果会如何。  “……”看着她对自己的感谢,安亦然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后便让宫女领着他向药局而去。  转过身看见门口的人,夏千洛惊喜道,“子墨!?你也来了!?”  “……”见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易子墨心里不禁一阵酸楚,脸上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有尴尬地笑了笑,“嗯……嗯。”  “你们怎会来到这里?”夏千洛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亦然。”易子墨实话实说,“我们去凤城找你们,之后听说你们并没有被女皇所抓,我们却又不知去哪里找你们,亦然便想到了夜玄曦,只是没想到你们恰巧在此。”  夏千洛点点头,转眼看向他,“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易子墨一愣,她……是在关心自己吗?心中喜道,面上不禁蓦地一红,视线逃离开她的美眸,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眼前的人扬起嘴角露出微笑,若莲花般的面容让他不由地呆了呆。等他回过神,那人儿又重新回到了床边,守着床上的人。  嘴角幸福的笑意缓缓隐去,他心中刺痛地微微叹息,她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吧……  凤鸾殿。  “现在是否觉得心痛万分?是否恨死了我?”看着殿上之人,离莫言冷眼问道。他对不起小千那丫头,但他却没有对不起她,她杀了无辜的嫣儿,这是她该尝到的苦果。  “皇兄……”看着他,瑶姬摇了摇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还记得幼时吗?皇兄总是最疼瑶儿的……皇兄宁愿自己受母皇责罚也要保护瑶儿……”  “此时还说这些做什么。”离莫言反感地皱了皱眉道。  “不……”瑶姬微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他,“就算如今,皇兄也还是疼瑶儿的。如若不是,皇兄又何必告诉瑶儿那孩子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身体微微一颤,离莫言撇过脸,“别自作多情了,我那么做可不是为了你!”  “呵呵……”瑶姬看着他就这么笑着,似乎自信满满。  “……”看着瑶姬脸上的笑,离莫言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今日我来找你是为了警告你……”目光锐利得仿佛可以将人刺伤,“以后也不要再接近那孩子,我会保护好她。”  “……”脸上的震惊稍纵即逝,瑶姬平淡着脸笑了笑,“自然。”柳眉微微一蹙,“我知芊儿的脾性,想要保护好那孩子,就必须让她离芊儿远远的……”两人都是她的孩子,也许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看着殿上一脸认真的人,离莫言捏紧了拳,若是当初她没有派人杀了嫣儿,他们兄妹也不会至此了……“你能这么想就好。”他冷冷地说完便转身向着殿门外走去。 心药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然,他怎么样了?”夜玄曦看着呆呆坐在床上的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微微叹了口气,安亦然走向桌边,用纸笔写下字,外伤不重,心智有失。“那该如何让他恢复?”夜玄曦迫不及待地问道。“……”安亦然摇了摇头,心智并不是他的医术及药理可以治愈的……“……”怎么会这样……夜玄曦无力地转眼望向呆呆坐在床边的人,他还没有问清他是不是桓聿……看着眼前如此失魂落魄的人,安亦然抿了抿唇,写下,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病?”夜玄曦看着之上隽秀的字一愣,“那什么才是他的心药?”“……”安亦然摇摇头,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笙歌他怎么样了?”门口传来一个女声,二人一愣,转眼看去,只见一袭月白暖袍的人儿正从门外走进。“不用你担心你。”夜玄曦冷冷道,“你继续守着慕容宸逸便好。”夏千洛一愣,看着坐在床边人目光呆滞的人,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愧疚感。这几日她确是大多守在宸逸身边,而很少来看他。只是宸逸伤得太重,她也分身乏术。如今,在亦然的调理下,宸逸的身体已有了些恢复,这样她便能放下些心了。看着不远处床边的人,俊美无瑕的脸上,一双美眸失去了神采,只呆呆地看着,却也不知看向何处。“我怎能不担心他……”夏千洛微微叹息,“他成了这副模样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为了救我……”她咬了咬唇,没再说下去。夜玄曦一愣,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陆笙歌面前。“夜玄曦……你……你干什么!?”夏千洛吃疼地想要挣脱被他抓住的手腕。安亦然连忙上前,想要解救被夜玄曦抓住的人儿。“也许,你就是心药!”听着夜玄曦说出的话,想要上前的安亦然顿住了脚步。“你在说什么?什么心药?”夏千洛有些恼地想要抽回手,却无奈被抓得更紧。“从今天起,你每日都要待在这间房里!”夜玄曦将她推到床前,“直到他的意识恢复。”“你到底在说什么!?”夏千洛不明所以地转向他问道。“放开她!”闻声而来的南宫离一把扯开夜玄曦的手,将夏千洛护在了身后,“你想做什么!?”“……”冷眸更加冰冷,夜玄曦看着南宫离冷沉沉道,“让开。”“不要以为在你的皇宫我就不敢怎么样……”南宫离也沉着凤眸散发出杀意。他如今这般是失了心智,也许你可以让他恢复。看着安亦然递来的纸,夏千洛皱起眉,“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让他恢复?”南宫离显然也是一愣,皱起眉,“安亦然,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爱着你吧。看着之上的寥寥几字,三人都不禁一愣。缓缓地,夏千洛点了点头,笙歌是她的童养夫,他一直爱着她,但她却想要他离开自己身边。也许她认为这是对他好吧,可是他呢?自己是否从他的角度考虑过?你便是他最好的药。看着纸上的字,夏千洛愣愣地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宸逸那边……”她看向安亦然,“亦然,麻烦你帮我照顾。”“……”安亦然点头。“陛下。”门口忽然走进一个小太监。“……”夜玄曦看了看安亦然,“然,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随后便跟着小太监走了出去。“原来这小子也对你……”南宫离一把揽过身旁的人,邪魅的眼眸微微一眯,“小千,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我……我……”她什么人也没招惹啊,实在是她的桃花运太好了些,不过现在倒有些百口莫辩了。看着两人,安亦然紧紧抿唇,缓缓走出了门,他忘了,还有慕容宸逸的药未煎。药局。“呀!安公子,你怎在这里煎药!?”一个年轻的御医看着手拿蒲扇的安亦然连忙道,“这种粗活我来做就好!”说着便上前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蒲扇。“……”安亦然摇了摇头。“安公子?”御医有些奇怪。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这里让他来就好……只要不让他看着他们的亲密,他怎样都好……这样想着,心口却难以抑制地疼了起来。眼睛有些酸胀,他微微垂了眸,许是烟醺的吧……“陛下,外面有个自称是北漠宇文皓的人求见。”“……”夜玄曦一愣,皱了皱眉,“宣。”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个风尘仆仆的穿着粗布衣的男子。“北漠宇文皓参见陛下。”走进殿,宇文皓颔首抱拳,却不卑不亢。“不知宇文殿下来我东临国有何事?”看着殿下的人淡淡地问道。“还请陛下可以出兵北漠,助我从逆臣宇文烈手中夺回大权。”宇文皓抱拳恳切道。“出兵北漠?”夜玄曦挑起眉,“我东临国为何要帮你?”“……”宇文皓捏了捏拳,“若陛下可以帮我夺回大权,我北漠可与东临国世代交好,唇齿相依。”夜玄曦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世代交好?就为了这句话我东临国就要让数十万将士抛妻弃子,以命相搏?”“那你要如何?”抬起头,宇文皓怒看向他。愤怒的情绪一时让他忘了尊称。夜玄曦的身子向前倾了倾,“我要你北漠五座城池。”“你说什么!?”宇文皓睁大了眼。“不仅如此……”夜玄曦淡淡扫视了他一眼,“我还要你北漠成为我东临国的附属国。”“附属国!?”宇文皓瞪着眼睛怒道,“休想!”“……”听了宇文皓的回答,夜玄曦微微耸肩,“那便爱莫能助。”“你……”“送宇文殿下。”见已下了逐客令,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太监引着出了大殿。要说夜玄曦的胃口也太大了些,不仅要他五座城池,且还想让他北漠成为他的附属国。他又怎能为了从宇文烈手中夺回北漠而答应夜玄曦这些条件。寻求东临国帮助这条道已经行不通了,如今,他也只能再另从他想。 湖心亭对饮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宇文殿下,这边请。”小太监有礼地朝身后的人说道。夜玄曦不肯相助,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宇文皓垂着头,看着不断向后倒退的雨花石路沉思着。  正从药局出来的安亦然忽然见不远处小太监引着的人,不禁停下了脚步。那个人好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宇文殿下,这边请。”忽听见小太监有礼地称呼道,他不禁讶异,他是……北漠宇文皓。看着从不远处沉着脸走过的人,安亦然皱起眉,他为何会来东临国?“姑娘姑娘,这种事让奴婢们做就好了!”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的女声,宇文皓抬起头。“没关系。”夏千洛双手端着热粥摇摇头,笑着道,“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了。”定定地站在原地,宇文皓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人,是她。“宇文公子?”回头见站在原地的人,小太监有些奇怪地叫道。“……”所以的声音仿佛都充耳不闻,周围的景物仿佛都渐渐模糊,最后剩下的,只有她。洛儿……他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叫出声。他不能,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紧紧捏着拳,四指深深抠入掌心。他咬了咬牙,朝身前的小太监轻声道,“走吧。”看着愣怔在原地又默默离开的人,明显他是认出的洛儿,可是为何没有上前?安亦然心里略微困惑。且看着他身穿着东临国普通的粗布衣,是否发生了什么?“笙歌,饿了吧。”夏千洛将热粥端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微笑道。“来,吃点吧……”她说着道,“我记得你胃寒,所以专程做了红枣薏仁粥,暖胃的。”然后轻轻舀了一小勺粥送到了陆笙歌嘴边。“……”床上的人毫无反应。“笙歌……”夏千洛轻轻唤着,“亦然说我是你的心药,可是我现在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还是不看我……”安排慕容宸逸吃喝完药,安亦然看了看明月高悬的夜空,想了想便向着陆笙歌的院子走去。站在门外,房内静悄悄的,安亦然弯了弯嘴角,看来又是睡着了吧。“吱呀。”尽量轻地推开门,抬脚跨进门槛,抬眼向里看去,果然,那人儿正坐着靠着床框打着瞌睡。宠溺地微微叹息,他走近床边,将床边的人儿小心抱起,然后将她轻轻放在了一旁的长睡榻上,又脱下身上的暖袍替她盖上。侧坐在榻边,留恋地看着那张熟睡中的脸,他想起他们相拥而眠的那夜,那时他竟希望暴雪永远都不要停……“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蓦地一愣,转过脸,只见夜玄曦正站在门口。夜玄曦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榻上的人,这才转眼看向他,“怎还不睡?”安亦然将她身上的暖袍掖好,然后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夜玄曦看了看房内,向着身旁的小太监道,“备暖炉。”“是,陛下。”小太监作了个揖,然后连忙向着院外走去。门外,只剩下他们两人。“月色正好,不如陪我喝一杯。”一贯冰冷的眸看着他竟显得不那么冰冷。“……”看着眼前的人,安亦然缓缓点了点头。湖心亭。升起暖炉,温上一壶酒。“你们,都下去吧。”夜玄曦朝着身旁的太监宫女与侍卫说道。“是。”见太监宫女与侍卫都退下,夜玄曦取出温好的酒帮他斟上。“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喝过酒了……”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杯沿,夜玄曦舒了口气说道,一贯冷酷的声音此时竟显得如此平淡。然并不喜酒,要喝也都是陪他罢了。安亦然举着酒杯缓缓饮下。脱了暖袍,身旁虽有这暖炉,却还是没有感觉暖和多少。“记得我想让你来宫中吗?”夜玄曦看着他,自己又斟满了一杯,“你说你不愿。可如今,你却因为她来到了你最不愿待的地方……”身体微微一颤,面色清冷淡然,接过面前斟满的酒一口饮下。第二杯酒下肚,这才感觉身子暖和了些。见他只闷闷地喝酒,夜玄曦叹了口气,“也罢。”说着脸色不禁凝重了些,“桓聿他……他的手脚是否还可恢复?”他手脚的筋脉俱断,他不能让桓聿醒来后发现自己已成了废人……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桓聿……“……”安亦然沉默了一阵,用指尖沾了些一旁温壶里溅出的水,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写着,我会尽力。“然,谢谢你。”夜玄曦轻声说道。安亦然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写道,她这几日很辛苦。心里微微有些疼惜,这几日她总是守候在慕容宸逸身边,待到慕容宸逸好些了,她又要去照顾陆笙歌……“……”夜玄曦看着桌上的字点了点头,却又抬眼看向他,“那你呢?”他微微一愣。夜玄曦微微有些叹息,“这几日最辛苦的是你吧……是否几夜都未合过眼了?”无碍。安亦然摇了摇头在桌面上写着。忽然一阵风卷起湖心亭外垂下的帘帐,两人对饮无言。西凤。“公主怎么样了?”邀月宫外,瑶姬询问着宫女道。“这几日公主已不怎么吵闹,也肯用膳了。”宫女回禀道。“真的?”瑶姬不禁一阵欣喜,看来芊儿是想通了,于是连忙向着邀月宫内走去。“打开门。”瑶姬来到门外吩咐着侍卫。“是。”“芊儿……”门打开,她缓缓走了进去。“母皇?……母皇是你吗!?”凤芊儿激动地从蜷缩着的床角跳下床,见瑶姬的到来,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母皇……母皇芊儿都想明白了,美丽的容颜并不是那么重要,不管芊儿变成什么样,母皇也依然会爱我的对吗?”看着怀中仰头乖巧地看着自己的人儿,瑶姬欣慰的笑道,“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母皇很开心……”笑着的眼角竟渗出一滴泪水。她已经对不起那个孩子了,如今这个在她身边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疼惜…… 好好照顾她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床边正在诊断的人,夜玄曦忧虑地询问,“怎么样,是否有起色?”“……”放下陆笙歌的手,安亦然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夜玄曦捏了捏拳,他一天不清醒过来就一天不得而知他是不是桓聿……“她呢?”他看向安亦然皱眉问道,从进来时,他就没有看见她。“……”安亦然一愣,摇了摇头。“不是说过让她守在这里直到桓聿清醒……”夜玄曦沉着声音说道脸色又黑冷了一分,之后向着门外走去。躺靠在树干上,晒着冬日的阳光,南宫离微眯着眼,脑海里回荡的却是那晚在西凤宫墙外发生的事。他的娘亲是妓子……他是妓子的孩子且连父亲的姓名都不知。而小千,她是女皇的女儿,是西凤的公主……心中的自卑油然而生。慕容宸逸虽是亡国皇子,但如今已光复南靖,就算不当帝王,他也还是南靖国的皇子……而他呢?离宫宫主?为何自己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头顶的树枝,一片叶片缓缓飘落,伸手轻轻捏住。端详着黄绿色的叶片,他微微苦笑,这不就是自己?忽然听见下面的小道有人匆匆走来,他坐起身,向下看去。小千?看着那随着小跑翩跹着的鹅黄色衣衫,他心中没来由的一喜,刚刚的苦闷一扫而光,连忙翻身而下。穿过御花园,夏千洛正准备去御膳房亲自替陆笙歌熬粥,忽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吓得她向后打了个趔趄。“小千。”只见南宫离嬉笑地看着她。“吓死我了!”见是他,夏千洛拍了拍胸口不满地抱怨道。“要去哪?”看着她,他笑问道。“去御膳房熬粥。”“熬粥?”南宫离有些奇怪,“御膳房不是有负责的宫女,哪用得着你去?”“……”夏千洛摇摇头,微微露出自责之色,“笙歌如今这样,我们做只想让自己心安些……”“……”看着眼前的人,他微微皱眉,“那不是你的错……”“不。”夏千洛摇头,“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如果没有遇见她,笙歌也许会在雪香楼逍遥一生,又怎会遭遇这些?如果没有遇见她,笙歌也许会遇见一见倾心的女子,又怎这样伤心难过?如果没有遇见她……“小千……”南宫离看着她有些心疼,却忽见她身体有些不稳,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扶稳。“小千你怎么了?”看着怀中的人,他担心地问道。夏千洛摇摇头,“我没事,只不过刚刚忽然感觉一阵晕眩……”“……”南宫离皱了皱眉,将她揽得更紧,“一定是这几日太过劳累吧……”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夜玄曦脚下一顿,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没想到你在这!”跟在他身后而来的安亦然,看着南宫离揽着她的手,缓缓地放慢了脚步。两人一愣,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夜玄曦原本冰冷的脸上充满的怒意,正向他们走来。“我不是说过让你守在桓聿身边……”黑眸冷冷地盯着她,看得出那眸中的怒意。“我……我……”看着他,夏千洛心里不禁一阵慌张,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的夜玄曦让她想起了几年前他因为亦然而用剑指着她的模样,为什么他又露出的这样的表情……难道如今,他还是这么讨厌她吗?“不要太过分!”见状,南宫离挡在了夏千洛身前,不善地看着夜玄曦道。“……”冷眸转向南宫离,冷沉沉道,“这是在朕的皇宫……”几人都不禁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自称为“朕”……凤眸一颤,浓眉紧蹙,南宫离转过脸拉住夏千洛的手腕,“小千,我们走!”“来人!”只听夜玄曦一声令下,涌上前的侍卫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南宫离看着他,凤眸中充满了寒意。“你不可以走!”冷眸看着被南宫离牵着背对着他的人,夜玄曦沉着声道。至少,实在桓聿恢复意识之后……“你觉得这些人就能困得住我吗?”南宫离扫视了一圈围着他们的侍卫,然后看向夜玄曦轻蔑道。“离……”夏千洛低着头,缓缓挣脱开他的手。“小千!?”他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转过身,看向沉着脸的夜玄曦,“刚刚我是去御膳房帮笙歌熬粥,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照顾他,直到他醒过来。”说着,她便向着潇湘苑的方向走去。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夜玄曦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经过自己身边,忽然,那个娇小的身影竟坠了下去!安亦然慌忙揽住她的腰身,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小千!”南宫离见状连忙上前。…………“她怎么样了?”看着把完脉转过身的安亦然,南宫离连忙问道。安亦然在桌上的纸上写着,只是过度疲劳。“……”南宫离点点头,不禁放下心来。“呼……”一旁冷着面的夜玄曦一愣,惊讶自己竟不自觉舒了口气。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看着纸上的字,夜玄曦一愣,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着的脸,心里不禁微微有些自责。命人生了暖炉,三人退出屋外,关上门。“这下你满意了?”南宫离愤愤地看着一旁的人。“……”夜玄曦紧紧抿着唇,冷面铁青。“还好小千没什么,若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南宫离恶狠狠地说着,一点都不在乎他是何身份。一旁的安亦然有些担心地看着夜玄曦。“好好照顾她。”淡淡地说完一句,他便向着潇湘苑外而去。“……”南宫离一愣,看向离开的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还以为是个冷血动物……”转头看向安亦然,却还是有些担心,“她真的没事?”“……”安亦然点了点头。“那我进去陪她。”说着,南宫离便想推门进屋。“……”手臂被拉住,他皱眉看向身旁的人。“你干什么?我不会吵到她的。”见他阻拦住自己,南宫离有些不悦。“……”安亦然一愣,看向自己扯住南宫离的手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慌乱地松开手。 寻父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看着一向清冷淡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南宫离皱起眉,“难道你对小千也……”“……”清丽俊美的脸变得有些铁青,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他,南宫离心中已了然。原来他对小千也……双拳握紧,不仅是慕容宸逸,现在就连有西凤第一美男之称的安亦然也对她倾心……没有来由的心慌意乱。“不可以!”在他有些慌乱地叫出声后,两人都不禁一愣。看着安亦然惊讶的脸,他定了定神色,撇过脸,声音僵硬地说道,“她身边有我就足够了,况且你如今……”身体定在原地,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回过神,他还在院中,只剩他一人。他不知南宫离何时离开,也不知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中揪痛,迈开无力的步子向院外走去。守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南宫离有些懊悔,刚刚是否说得太过分了些……“小千……”他轻轻拉着夏千洛的手,放在唇边,低低呢喃,“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况且你如今已经不能说话,小千那样一个爱热闹的人怎能与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在一起?……你可以保护好她吗?”“然。”身旁夜玄曦的声音让他不禁回过神来,“……”“出什么事了?”他微微皱眉问道,因为平时的然绝不会如此模样。“……”安亦然摇摇头。心里苦笑,南宫离说的是事实,他也从未奢望可以留在她身边……只是今日南宫离说的话却实实在在戳到了他的伤痛处。“今日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吗……”听着身旁人的话,安亦然不禁一愣。“我只是想他尽快好起来,只要他清醒过来,便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桓聿……”坐在一旁的夜玄曦垂着眸默默地说着。他从小与桓聿还有孱弱的母妃相依为命,母妃死后,他更是只剩下了桓聿……母妃曾说过,让他照顾好桓聿,可是他却没能让母妃放心。如今,这个极有可能是桓聿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这次他一定会照顾好他……“嘭!”门被推开,南宫离有些恼地向门口看去,只见易子墨慌张地问道,“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南宫离没好气地说道,“只是太过劳累。”“太过劳累?”易子墨皱起眉,点了点头,“也是,先前她又要照顾慕容宸逸,之后又要照看陆笙歌……着实太辛苦了她些……”南宫离捏了捏拳,“若不是小千阻止,我早已带她离开。”“……”听了他的话,易子墨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是暗暗捏紧了身侧的双拳。“你几日你去哪了?”南宫离忽然问道,想想已有几人未见到他。“我……我回了西凤。”“通风报信?”南宫离挑了挑眉。“怎……怎么会!”见他如此,南宫离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禁不起玩笑啊……”“……”看着嘲笑着自己的南宫离,易子墨却也不生气,“我只是回去探望了母亲。”母亲……心脏似乎被一跟针刺痛,南宫离慌乱地喘了几口气。“你……你怎么了?”见他不寻常的样子,易子墨有些奇怪地问道。“没事……”南宫离低着头摇了摇。他站起身,“我……我要出宫一趟,你替我照看她吧。”虽不知他要出宫做什么,但看他的模样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侧眼看向床上的人儿,易子墨点了点头,“嗯……嗯。”林中木屋。“怎么回来了?”离莫言钓完鱼回到家推开门,见坐在屋子里的人,不禁问道。“小千那丫头还好吧?”“我有事要问你。”南宫离沉着脸声音低低地说道。离莫言弯腰将鱼放进盛满水的木棚里,然后支起身看向他,“有事要问我?”“嗯。”南宫离点点头,“你真的不知道我爹是谁?”“……”离莫言一愣,看着他缓缓点头,“嗯……嗯。”“我不信。”南宫离定定地看着他。“……”被那双眸看得有些心虚,离莫言稍稍心慌,“我……我不知……”“你说谎。”南宫离冷冷道,“你那么爱她,又怎会连她爱上何人都不知?”“我……”离莫言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他,“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是。”“……当年你娘亲是与我说过……”离莫言说道,“只不过他是个人渣!”南宫离一愣。“那个畜生始乱终弃,在得知你娘亲怀有身孕后竟抛弃了她……”离莫言愤愤地捏紧了拳,“我原本想杀了他,但你娘她一再恳求我放了他……我是不想她伤心才会留那畜生一命……”“……”身体微微颤抖,“告……告诉我……他在哪里……”汝州。“请问王昌平员外住在何处?”南宫离牵着马,一路上询问着。“啊,王员外啊……”忽然有一人似乎知晓。“你知道!?”听他这么说,南宫离忽然心中一喜。“是啊,只不过他现在已不是员外了。”南宫离一愣,“为何?”“好几年前王家就家道中落了,听说王员外好赌,输光了田产,如今妻离子散,自己一人住在郊外的窝棚里……啧啧……”那人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郊外……南宫离愣怔了片刻,连忙跨身上马,向着城门的方向而去。看着正在编织竹篮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南宫离愣了愣,他……他就是自己的亲爹?这时,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那个黑马赤衫的妖孽男子,“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他客气地问道。“你……你……”牵住缰绳的手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咬了咬牙,“你是王昌平?”中年男人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是呀?不知公子有何事?”听着中年男人承认的声音,他近乎崩溃,强忍着眼中的泪,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还记得一个叫秦嫣的女人吗?” 不会承认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还记得一个叫秦嫣的女人吗?”“秦嫣?”中年男人直起身子想了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是……是天香楼的嫣儿吗?”见男人还记得,南宫离一下激动了起来,上前揪住男人的衣襟,“说!当年你为什么抛弃她!?”“抛……抛弃?”男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可知那时……她已有了你的孩子?”南宫离咬着牙,泪已不觉从眼角滑落。“孩……孩子?”看着眼前流下泪的男子,王昌平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为……你为什么……”双手无力松开他的衣襟,南宫离悲伤至极。“你……你……”王昌平见状忽然明白了过来,“你是嫣儿的孩子?”“我真想杀了你!”见他这样后知后觉,南宫离心中愤愤地恶狠狠道。见他这样凶恶的模样,王昌平有些惧怕地说道,“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我没有抛弃她啊……”“还想推卸责任吗!?”见他并不承认,南宫离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将他一把拽起,另一手紧紧握了拳朝向他的脸。“难道不是你已有家室,发现她有孕之后将她抛弃!?”“你……你弄错了!”见拳随时会向着自己的脸而来,于是连忙道,“当年我虽倾心与她,但她却始终卖艺不卖 身,有时我包下她也只不过是听她弹琴唱曲,又怎会与她有孩子呢!”“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听了他的话,南宫离怔怔地松开手。王昌平点点头,有些浑浊的眼看向远方,好像陷入了回忆。“嫣儿是这辈子最懂我的女人,我很想娶她,但是却不能。因为她不愿,在她心底,有一个深爱着的男人……”“你可知那个男人是谁!?”似是抓住了一线希望,南宫离激动地问道。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那个男人在江湖和整个西凤的地位都很高。嫣儿爱他却不能嫁给他厮守一生,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将他的声名抹黑。”他淡淡笑了笑,“她就是这样一个只会替别人着想的女人……”“……”在江湖和整个西凤的地位都很高……南宫离蹙着眉,思考着,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之后嫣儿应该是怀了他的孩子,而后被天香楼的老鸨发现,嫣儿走投无路,只能离开天香楼……”王昌平抬眼看向他,“后来我便没了她的消息……”“你果然继承了嫣儿美丽的相貌……”看着他,王昌平笑了笑道,“她……现在还好吗?”“她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南宫离撇过脸蹙眉道。“……”王昌平一愣,缓缓点头,“没想到……没想到……”这么说着竟流下了泪。“当初你与我娘亲关系这么好,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南宫离不放弃,他要找到那个负心汉!“这……”王昌平看着他皱起眉,似乎在努力回想。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个男人!”他激动的叫道,“我记得有个男人会经常去天香楼找嫣儿,他还曾因嫣儿揍了我一顿!”王昌平说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是叫做什么言……”言……南宫离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男人在江湖和西凤的低位很高……“他是不是叫做离莫言!”王昌平一愣,“对对!就是叫做离莫言!”“……”师父……原来是师父……南宫离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会这样……看着失魂落魄走进木屋的人,坐在桌前喝茶的离莫言放下茶杯,微微叹息,“我本不准备让你知道的……是不是很失望?那个男人,若不是嫣儿不让我杀他,他早就死了二十几年!”“的确很失望……”南宫离来到他面前,双目直视着他,“我今日才知道你是多么混蛋!”“……”离莫言一愣,站起身,有些怒道,“你这小子在说什么!?你再没大没小也不要忘了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可是终身为父!”“师父?”南宫离抬眼冷笑地看向他,“娘亲的命运会那样,都是因为你!”“我?”离莫言愣愣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总之,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你是我爹的!”南宫离朝着他吼道,随后转身冲出了木屋。木屋子只留下愣在原地的离莫言,他怔怔地回过神,连忙跟了出去,“小子!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见月下骑马奔驰的人,离莫言提起内力,飞身而起,踏着树枝追了上去。“小子你站住!”离莫言从树上跳下,一把抓住马上的人,将他拽了下来。“放开我!”南宫离转头看着身后扣住自己肩膀的人怒吼道。“放开你可以,把刚才的话说清楚!”离莫言也有些急,他想要知道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南宫离痛苦地捏紧了拳,“那个男人就是你!娘亲是怀里你的孩子!”“什么……什么?”离莫言怔怔地松开手,“你说什么!?”“娘亲她是害怕你娶她会玷污了你的名声所以才会那么说……才会说她爱的是别人,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怎……怎么会……”离莫言恍惚地自言自语,“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嫣儿……”看着眼前忽然掩面痛哭的中年男人,南宫离蹙了蹙眉,转身骑上了马,“驾!”潇湘苑。“再吃些吧。”床边,易子墨端着粥温和却又担心地说道,“你睡了两天,只吃这么点怎么够……”夏千洛摇了摇头,“我已经饱了。”笑着看向他,“子墨,谢谢你。”看着朝向自己微笑的脸,易子墨一愣,微微红了脸,“不……不用。”“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看着他,夏千洛问道,因为醒来一睁眼,她看到的便是守在床边的子墨。下巴处略微有些青黑的胡茬,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嗯……嗯。”易子墨点点头,眼不知看向何处,他想说,这两日能够守在她身边,是他这段时间来最开心的事。“离呢?”夏千洛看着他问道。若是平时,知道她醒了,他定早就冲进来了。“……”心陡然一沉,黑眸愣愣地看向她。“怎么了?”看着愣愣看向自己的人,夏千洛有些奇怪。“没……没什么……”逃开她的视线,他失落撇过脸,“他好像出宫去了……”“哦。”夏千洛点点头,转眼又朝他笑道,“快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嗯……”易子墨点头,缓缓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向着门外走去。 差点失身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离到底去了哪里……夏千洛有些奇怪,难道是回了离宫?“嘭!”忽然门被撞开,夏千洛惊讶之际,发现闯进的人正是南宫离。“离,我刚刚还在想……”冲进门的人一把将她抱紧,夏千洛停止了话语。“……”那双手似乎极尽可能地将她扣紧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将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离……你怎么了?”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寻常,夏千洛有些担心地问道。“原来他就是我爹……”在她的颈间,他颤抖着低喃。“……谁?”夏千洛有些惊讶,“你找到你爹了!?”“……嗯。”他轻轻应声。“太好了!”夏千洛惊喜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却见他满眼哀伤,“怎……怎么了?”“……”南宫离垂下眸摇了摇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我爹……”“……”夏千洛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下面的话。“师父……他就是我爹。”“啊……”不禁张大了嘴,夏千洛惊讶地看着他,“你……你说的是真的?”“嗯……”南宫离抿紧了唇点点头。看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夏千洛皱了皱眉,忽然一愣,惊叫道,“如果你是舅舅的儿子,那你不成了我的表哥!?”说到表哥,夏千洛不禁想到了慕容复……被她这样的惊叫吓了一跳,南宫离有些愣愣地问道,“怎……怎么了吗?”夏千洛忽然反应了过来,现在是在古代,似乎表兄妹在一起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自己也不是他真的表妹……“呃……没……没事……”她尴尬地摇了摇头,又正了正色道,“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嗯……”“这……这事舅舅他知道吗?”听他说完,夏千洛不禁问道。“……”南宫离皱眉摇摇头,“他得知后与我同样震惊,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吧……”夏千洛点点头,“如此你还怎能怪他?”“若不是他,娘亲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南宫说着捏紧了拳,看得出他心底的埋怨。“可这件是你娘隐瞒的,若是她不想舅舅得知,舅舅又怎会知晓……”看着他,夏千洛微微叹气,“你应该理解你娘想要保护你爹的心,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能有损你爹的声名……而舅舅,他那么爱你娘,就算以为她爱的是他人,怀的是他人的孩子,他也依然可以照顾她,这就证明了他爱你娘的心。若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会不认你呢?”“……”紧紧拧着眉,看着眼前的人,南宫离思虑着,良久,这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邪魅的嘴角扬起微笑,“小千,谢谢你。”“哎呀,这有什么好谢~”夏千洛说道,摆着的手却忽然被抓住。“小千……”看着凤眸深邃向自己靠近的脸,夏千洛不禁有些喘不过气。唇上温热的触碰,由浅及深。“小千……”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南宫离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凤眸染上了些许情愫。看着他有些迷离的凤眸,夏千洛一颗心慌乱着,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附上了她的背。大手在纤弱的背后游走,夏千洛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灵活的双手不知何时来到了胸前,腰带忽然松开,胸口敞开了大片。胸前的些许寒意让夏千洛清醒了不少,“离……离我们……”刚要说些什么,嘴却被狠狠吻住。“唔唔……”健硕的身子一下子压了上来,让她丝毫不得动弹。看着身下的人,衣襟大开露出了粉色的亵衣,白腻浑圆的肩膀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南宫离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吱呀……”门被轻轻推开,端着热粥正准备进入的安亦然愣怔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他只觉得呼吸艰难。“……”睁开眼,见愣怔地站在门口的人,夏千洛不禁连忙坐起身,“亦……亦然……”却只见到匆忙离去的白袍。“安亦然?”南宫离一愣,直起身向着门边看去,却什么人也没看到。想起自己先前对他说过的话,他的心里又不禁自责起来。“你怎么了?”转眼看向南宫离,一脸心事的模样,夏千洛不禁问道。“……”回过神,南宫离摇了摇头,“没事……”四目相对,想起刚才的事情,夏千洛不禁心头一慌,只觉得脸上一热,她推开身前的人,“我……我有些累了……”南宫离一愣,想起她先前因劳累过度而昏倒的事,心中不禁一紧,于是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吧。”看着被关上的门,夏千洛不禁舒了口气,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失身了……看着门,忽然回想起刚才安亦然的模样,先是震惊,然后便匆匆离开。而他转身时的表情却让她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亦然……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想起那张绝美的脸,在惊艳的同时,心头不禁多了一丝温暖,看起来清冷不可近,但他却总是默默地照顾守在自己身边……脑海中出现离开西凤皇宫那年,站在树下的青衫少年,心头莫名的悸动,似乎在那时早已埋下种子……心中忽然慌乱了起来,夏千洛揪紧胸口的衣衫,自己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为什么她总是看不见我……站在湖边,易子墨垂着眸,看着湖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她的身边有南宫离、慕容宸逸、陆笙歌……任何一个都强他百倍,他还有什么资格待在她身边?……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曾在意过他吧……失落地抬起头,见夜色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向着这边的方向而来。待那个身影走进了些,他不禁皱起眉,”亦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失魂落魄匆匆行走的安亦然停下了脚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他面色不太好,易子墨不禁问道。 对不起,我喜欢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易子墨,安亦然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看着他手里端着的粥,易子墨问道,“是送给她的?”低头看向手里早已变冷的粥,他伸出手,将粥缓缓倒进了身旁的湖里,顿时引来一群锦鲤的争抢。“这么说你也见到了南宫离?”身体微微一颤,碗从手中掉落,“噗通”一声落进水里,缓缓沉了下去。“亦然……”易子墨有些诧异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他到底怎么了?他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已经看不见了……收回随碗坠落湖底的视线,安亦然看向易子墨,然后离开。看着默默远去的人,易子墨蹙眉,亦然他……到底怎么了……推开门,走进房里。夏千洛来到床前,缓缓趴在了床边。“宸逸……我好想遇到麻烦了……”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她轻轻说道。“人心果然都是这么不知满足啊……”趴在床边,她轻轻说道,“明明都有了你和离……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会那么在意亦然……”明明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应该更崇尚一对一的爱情……可是为什么……脑海中不禁出现了那几人的模样,她微微叹息,是他们太过优秀了吧……“啊啾!”突如其来的喷嚏让夏千洛惊醒了过来,她坐起身,看看床上依然沉睡的人,又看了看四周。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远处虽有暖炉,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样子夜也深了,还是先回房吧。推开门,夜色静谧,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好美的夜色……夏千洛抬头看着夜空,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这么冷她可没心思赏月,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衣袍,然后向着自己的小院而去。路过圆形的小院拱门,她又退后了两步,只见院中,一袭白袍,临月而立。寒风吹起白色的衣摆,黑色的发在风中飘舞。这般如仙般的画面让她惊艳其中,脑子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直到画面的主人注意到了她。看着站在院门外的人,安亦然不禁一愣。“啊……亦……亦然……”见他注意到自己,夏千洛不禁面红耳赤地不知如何解释。见她如此模样,他倒没了刚才的慌张。清丽俊美的脸上露出微笑,无声默默地注视着她。“怎……怎么还不睡?”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她倒是更加紧张起来。“……”安亦然一愣,想要说些什么,却抿了抿唇,他现在已经说不出了。见他忽然露出失落的模样,夏千洛一愣,连忙上前伸出手,笑着道,“要说什么就写在我手上吧!”轻轻托住她光滑的手背,刚抬起食指却停了下来。如今,他就只能靠这样的方法来与她交流了吗……“怎么了?”看着抬着食指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人,夏千洛有些奇怪地问道。“……”安亦然摇摇头松开她手。“亦然……”夏千洛说着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啾!”“……”安亦然见状连忙准备脱下外袍。“别别!”见他要脱下外袍给自己披上,夏千洛脸阻止,揉了揉鼻子,“我……我没事的,这么冷的天,若是你在受了寒就不好了。”她说着笑了笑,“我这就回屋去……”见她转身,似乎是害怕她会这么永远的离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安亦然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突如其来地进入了一个怀里,感受着身后人沉重的呼吸,夏千洛不禁心慌意乱,“亦……亦然?你……你怎么了?”闻着怀中人的发香,他不禁微微沉醉。忽然,他猛然一震。“……况且你如今已经不能说话,小千那样一个爱热闹的人怎能与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在一起?……你可以保护好她吗?”南宫离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亦然……”听见身前人的轻唤,他犹如触电般松开手。“亦……亦然?”转过身,夏千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痛苦地撇过脸,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你走吧。他想说出这三个字,可却根本说不出。他只能强忍着转过脸,向着屋子走去。“亦然,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他的模样,夏千洛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心却无比慌张无比心疼。听着身后人的叫声,他顿了顿脚步,最终却还是没有停留。他害怕自己会不舍放开她,害怕自己会对她表露心声,可是他却更加害怕会造成她的困扰。他不能够说话,不能够分担她的开心与烦恼……这样的自己怎么能留在她的身边……“亦然!”夏千洛情急之下上前从背后将他抱住,“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这样子好让我担心……”“……”感觉到背后的哭泣,安亦然一怔,想要回过身,却还是忍住了。他不能……“……”看着自己身前僵硬的背,夏千洛一愣,缓缓退后一步。擦着眼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抬起衣袖混乱地擦着眼,但越擦泪却越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着你这样,心里好难过……你是不是在逃避我?……为什么要逃避我?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他心痛地苦笑,我怎会讨厌你……“可是就算你讨厌我,但我却还是喜欢你……”夏千洛哭着说道,“亦然,对不起……我喜欢你……”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他的心房,她……她说什么?愣怔地转过身,看着身后低头哭泣的人,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身体瑟瑟颤抖着。“你不用在意的……”看着他,夏千洛哭着道,“你不用在意我喜欢你……我不会打扰你……不会缠着你……我只是想你不要讨厌我……呜呜……”洛儿……清潭般的眸闪烁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带进怀里。“亦……”正当她含着泪,惊讶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时,温暖的唇俯下,深深印在了她的唇上。 我是认真的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吮吸着香甜的唇瓣,他流连地辗转。她说喜欢自己……一颗心若绽放开的花,带着甜蜜,此时什么也无法形容他心中的喜悦。柔软的唇缓缓从她的唇上移开,轻轻地,吻上她的脸她的眼,吻干她所有的泪。“亦然……”睁开眼,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显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见眼前的人正满眸温柔地看着自己。“你……你不讨厌我么……”看着她,安亦然无奈一笑,这个傻丫头……大手握住她的手背,然后轻轻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房。手掌碰触到他的胸膛,夏千洛不禁身体一颤,“亦然……你……你是说……”俊美的脸上笑得更加柔和,清潭般的眼眸带着宠溺,仿佛要将她融化在他的目光中。又轻轻拉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心轻轻写下,我爱你。“……”惊愣地睁大了眼,看着自己的手心,她根本不敢相信。亦然说爱她?他竟然爱她!?“亦……亦然,你……你是开玩笑吗?”她说着嘟了嘟嘴低下头,小声道,“我可是会当真的……”安亦然一愣,脸上的微笑愈加温柔,又在她手心里写道,怎会。“……”夏千洛抬起头有些失落地看向他,却见他又写道,我是认真的。眼眸再次晶亮,夏千洛看着他,“亦然……”踮起脚,亲吻上他的唇,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爱你……”“笙歌……快醒过来吧……”将布弄湿又拧干,夏千洛轻轻替陆笙歌擦着手臂,他虽睁着眼,但目光还是无焦的,也根本听不见身边的人说话。看着这样的情景,一旁的夜玄曦皱起眉。“吱呀……门被推开,安亦然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见是他,夏千洛不禁想起昨夜的事,脸上蓦地一红,低声轻轻唤道,“亦然……”“我也爱你……”回想起昨夜的事,再看着那人儿,安亦然不禁抿嘴轻笑。“……”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互动,夜玄曦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夏千洛接过他手中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陆笙歌喝下。“他怎么样了?”看向正在把脉的安亦然,夜玄曦连忙问道。“……”安亦然站起身,然后拿起桌上的笔,手脚恢复得很好,唯有意识……看着纸上的字,夜玄曦拧紧了眉,“这么说就算他的手脚都好了,意识也不一定恢复?”“……”看着他,安亦然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怎么会这样……夜玄曦有些颓废地垂下头,若是他一辈子如此,自己便一辈子不能得知他是否是桓聿了吗?“……”安亦然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所能,医治好他。他知道夜桓聿对他有多重要……“嘭!”门忽然被撞开,只见易子墨喘着气道,“慕……慕容宸逸醒了!”心头猛然一震,夏千洛慌忙冲到了他面前,“你……你是说真的?”“嗯。”易子墨刚刚点头,就见她急急冲了出去。看了屋内的两人,他也连忙跟了出去。来到屋门外,脚下的步子却慢了下来。宸逸醒了,她盼了这么多天,现在他醒了,为什么她又开始惧怕起来……捏紧了拳,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她缓缓走了进去。“洛儿……”有些虚弱却还是温柔的声音传来,她看见了坐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人。“……”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她来到床边。“……”看着她,慕容宸逸微笑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为什么……到现在你关心的还是我……”看着床上的人,夏千洛身体微微颤抖地说道,“你知道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么!”“……”看着颤抖着声音吼叫出声的人,慕容宸逸微微一怔,琥珀般的眼眸柔柔地一闪,“可是我现在很幸福,知道还有一个人这样担心我……”站在门口的易子墨看着哭泣着的人,虽然很心疼,但却更加难过。“你……”夏千洛紧紧抿着唇,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掉落。“洛儿……”轻轻拉过她的手,他温柔微笑,“我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没事……”来到门外,看到站在呆立在门口的易子墨,安亦然缓缓上前。看着房内两手相执的两人,心微微一坠,然后探了身子将门轻轻关了起来。“亦然……”看着身旁脸色有些不好的人,易子墨轻轻叫道。“……”朝着他苦涩一笑,安亦然缓步向着院外走去。“慕容宸逸真的醒了?”看着失魂落魄回到房里的人,夜玄曦皱眉问道。“……”他点了点头,只恍惚地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慕容宸逸醒了……她最在乎的慕容宸逸醒了……看着他这幅模样,夜玄曦皱着眉,“然,你和她是不是……”回过神,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他露出淡淡的苦笑,他早就知道是自己不自量力,可却任然抑制不了爱上她的心……看着安亦然的模样,夜玄曦微微叹息。就是因为知道这样,他才会努力让自己不要爱上她,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吧……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洛儿,这里是哪?”看了看周围,慕容宸逸看向夏千洛问道。“这里是东临国皇宫。”“东临国?”慕容宸逸微微皱了皱眉,“夜玄曦?”“嗯”夏千洛点点头,“幸亏有他,我们才有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地。”“嗯……”慕容宸逸点点头,轻轻拉起她的手,琥珀般的眸看向她,“随我回南靖可好?”“……”身体微微一震,想起轻尘,夏千洛不禁心头一乱,缓缓才道,“宸逸,我想问你一件事……”“嗯。”慕容宸逸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等待着她下面的话。“你皇兄……是何时回到南靖的?”听着她的话,慕容宸逸一愣,“洛儿,我知道你还在怨恨皇兄,只是那时皇兄是因克制不住体内的邪火……”他一脸愧疚地看着夏千洛,想要为自己的皇兄说情。“……”夏千洛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不怪他了……”她不认识什么慕容宸风,她只知道洛轻尘…… 随我回南靖好么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洛儿……”慕容宸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而后表情变得欣喜,“你说的是真的!?”“嗯……”夏千洛失神地点点头。“太好了洛儿!”慕容宸逸欣喜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带你去见皇兄了!”身体微微一颤,……见轻尘吗?她已经和轻尘分开了多久?想起轻尘,她不禁满心愧疚,但却又有些困惑,她未能去找他,但为什么他也没有来找自己?“洛儿?洛儿?”见她想什么想得出神,慕容宸逸于是轻轻唤道。“……”夏千洛回过神,缓缓点头,“嗯……嗯。”南靖国。“可有宸逸的消息?”慕容宸风看着殿下的人皱眉问道。宸逸自离宫后已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他很担心他是否遇上了什么事……“回禀陛下,属下的手下曾有人查到殿下曾在西凤出现过。”“西凤?”他不禁皱起眉,他为何会去了西凤?……是否是去寻那个他有所亏欠的女子?说到亏欠……他微微垂眸,自己不是亏欠她更多吗?竟因听信谗言而杀了她的双亲,灭了她全府上下……若是宸逸可以找回她,他定会对她好好补偿。“呃……”忽然头部一阵疼痛,他吃痛地撑在桌前抚住了额头。“陛下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属下叫御医来?”殿下的人见状连忙问道。“……”他摇了摇头,有些虚弱道,“你先下去吧……”“……”殿下的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抱了抱拳,“是。”微微喘着气,慕容宸风无奈的皱眉,这样的情况在他入宫以后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每次在头疼的同时,脑海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他看不清她的脸……渐渐地,头不再那么疼痛,他缓缓放慢了呼吸,拧紧的眉却依然没有松开。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拳不由地捏紧,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宇文皓的行走如何?”大殿之上,夜玄曦看着殿下的人冷冷地问道。“回禀陛下,宇文皓正在北漠暗中集结已故北漠王的追随者,看样子是想要壮大力量反抗宇文烈,夺回大权。”“……”夜玄曦点点头,倒是有些骨气……目光微垂,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不禁微微一愣,想当初若不是他给亦然雪雕银翅的血,他这手臂恐怕早就废了吧……看着渐黑的天色,安亦然端着药碗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开了门。“亦然。”见他的到来,夏千洛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亦然!?”慕容宸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没死?”“……”避开她的目光,他点了点头,然后将药碗交到了她手中。“这是宸逸的药?”夏千洛接过药碗看着他问道。“嗯。”“……谢谢你,亦然。”耳边传来她温柔的声音,他微微一愣,轻轻点头,便向着门外走去。亦然……看着默默退出的人,夏千洛心里却不是滋味。“亦然怎么了?”慕容宸逸转眼看向她,不禁微微皱起眉,“为何从刚才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亦然他……”夏千洛抿了抿唇,“不能说话了……”微微一愣,他没有再问下去。原本他得到的消息是他早已于三年前离世,想必定是这其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你是如何与他遇见?”看着身旁的人,他温和地问道。“我与南宫离的命都是他救的。”夏千洛微微笑了笑,“先前我被女皇的人所抓,离为了救我身负重伤,之后与我一同落入凤翎江中……”慕容宸逸点点头,这段他都是知道的。“幸运的是我们被冲到了岸边,之后就被亦然所救。”“如今连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他抬眼看向身旁的人。“还有笙歌……”夏千洛说道,“所以说他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陆笙歌……”听到那个名字,他微微皱了皱眉,“他现在怎么样了?”“……”夏千洛叹息地摇摇头,“他的手脚虽正在恢复,但失去的心智却没有一点好转……”见她的模样,慕容宸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太担心了,亦然医术那么高明,相信他会有办法医治的……”“嗯……”“易子墨?”处理好离宫的事回到宫中,路过水连廊,正准备往潇湘苑而去,南宫离忽然注意到坐在水连廊边的人。闻声看向他,易子墨却并没有理睬。走到他身旁,南宫离靠在他身旁的圆柱上,打趣地笑道,“这大冷天地坐在这连廊上吹风,岂不是想安亦然诊治的病人再多你一个?”“慕容宸逸醒了。”易子墨靠着身后的柱子淡淡说道。“……”身体微微一愣,南宫离不自然地笑了笑,“他醒了不是很好?小千那丫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转眼又看向他,“你继续在这里吹风吧。”说着便扬笑而去。慕容宸逸醒了……南宫离匆匆穿过水连廊,心里却没有来由的心慌起来。小千应该很开心吧……脑海里出现她喜笑颜开的模样,他心里却不安起来。“洛儿……”看着身旁的人,慕容宸逸轻轻捧住她的脸,“我很开心……”“开心?”夏千洛有些困惑地看向他,“为什么?”“因为醒来后可以看见你……”他柔声说着,俯身轻轻靠向她的唇。“……”看着向自己靠近的脸,身子紧张地绷紧,心不由地狂跳起来。双唇轻轻碰触,他温柔辗转,每一寸都极尽温柔。鼻尖传来他的气息,夏千洛贪恋呼吸着,她在七年前爱上的男人,如今就在眼前。感受着唇上的温柔,她眼睛微酸,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了吗?“洛儿……”松开她的唇,额头轻轻抵住她光洁的额头,琥珀般的眼眸温柔含笑地看着她似乎就要溺毙在那片琥珀海中,忽然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随我回南靖好么?”“……”微微一怔,夏千洛回过神来。“嘭!”门忽然被推开,一袭赤袍的男人站立在门口。 我也爱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看着房内的两人,南宫离不禁一愣,脸色微变,声音冷冷道,“是否打搅了你们?”虽从易子墨口中得知慕容宸逸已醒,但推开门见到这般情景,还是让他难以接受。“离……”见是他,夏千洛站起身,想要走向他。“站住。”南宫离抬起手将她制止,冷冷道,“你好好陪他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去追他吧。”看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人,慕容宸逸淡淡道。南宫离为她所做的,他都清楚,若不是用生命去爱她,又怎会两次三番舍命相救?“那你……”夏千洛有些担心地看向他。“去吧。”他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犹豫了片刻,夏千洛点点头,连忙朝门外追去。来到临水桥上,他无力地缓缓停下脚步。心里的挫败感将他深深打垮,刚刚推门所见两人耳鬓厮磨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脑海里满是她幸福的笑,“嘭!”一拳狠狠地砸在汉白玉的桥栏杆上,凶猛地力道下,栏杆上竟被砸裂,掉下了一块。拳无力垂下,“滴嗒……”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汉白玉的桥面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离!离……”听见身后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双拳一握,刚准备逃离,却听见身后人叫道,“不要走!”“……”身体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他迈不开脚步,或者说他不舍迈开。“离……”夏千洛走上桥,来到他身边。低头看去,他的手正在流血。“你……流血了?”她有些惊讶说道,伸手想要拉过他的手腕。“无碍。”背对着她,他冷冷道。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但疼的是他的心啊……“离……你到底怎么了……”夏千洛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她不知道宸逸醒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明明在宸逸重伤之时他也是很担心的,也希望他可以尽快醒来……“我到底怎么了……”他苦笑着缓缓转过身看向她,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早就知道她对慕容宸逸的感情,为什么却还是接受不了……“你的手还在流血……”看着依然从他指缝间流出的血,夏千洛有些心疼地皱眉,伸手小心拉过他的手想要替他包扎。那只满是血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抓住,“……离?”夏千洛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你就那么爱他吗?”仿佛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南宫离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夏千洛愣了愣,却对上眼前人认真的眼眸。她点了点头,这点,她不能否认。“呵……”他苦笑着耸了耸肩,他忽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是可笑,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她爱他……小时候起,她就是那么地爱着他……“可是我也爱你。”身体蓦地一震,他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夏千洛温和地笑了笑,“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爱上了你,是那时你带我去崖边看铃兰蝴蝶,还是我跳下悬崖时你绝望的表情,还是你总是对我以性命相救……”听着她前面的话,南宫离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悦开始升腾,而等到了最后一句,那些喜悦忽然被什么压制住。“我……”他撇过眼不看她,微微蹙了蹙眉,“你确定不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情?”“我又怎会仅仅因为你对我的救命之情而爱上你……”夏千洛笑了笑,“这样我的爱情未免太随便了些吧……“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南宫离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嗯。”看着眼前认真点头微笑的人,他忽然觉得,那是最美的画面。原来,她认为的爱情都应是一对一的,可是等到遇见了他们,她忽然觉得,这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爱不可分割,可是在他们身上,她却越爱越深。南靖皇宫。“陛下,属下的人已查到殿下的行踪。”“在何处?”正在批阅奏折的慕容宸风停下手中的笔。“属下的人查到殿下在……”那人犹豫着迟疑了片刻,“在……东临国皇宫。”“东临国!?”慕容宸风一拍龙桌,“他怎会在东临国!?”他不会忘记,正是当年的东临国发兵吞并了南靖。“这件事可确定?”他抬眼看向下面的人。“是属下在东临国的眼线亲眼所见……”眼眸一沉,眉头微皱,不知这东临国的皇帝又在算计着什么……“来人!”他沉声道,“明早摆驾东临国!”“陛下亲自去东临国是否有些不妥……”那人有些忧虑地说道。“不妥?”慕容宸风微微扬眉,“又何不妥?如今朕的皇弟身陷东临国,朕作为皇兄怎能置之不理?更何况……”嘴角倾斜,“朕料那东临国皇帝也不敢!”潇湘苑。“真的是这样?”慕容宸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嗯……”夏千洛嘟着嘴点点头,“虽然我也觉得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可是事实确是如此……”“那这么说,你日后便安全了?”他有些惊喜。毕竟从她十一岁到十九岁的这段时间,都是因为同一件事情而被迫害。而如今已证明她是女皇的女儿,就算女皇再怎么疼爱长公主,也不会狠心到以伤害另一个女儿为代价。“嗯!”夏千洛点点头,说到这她倒是欢喜了起来,以后总算不用躲避西凤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上街了!“南宫离呢?”他温和地问道,若是平常,南宫离一定不会让洛儿与他独处这么长时间。“他啊,好像是说离宫有一个什么大典需要他主持,所以就先回了离宫。”原来如此。他抿嘴微微笑了笑。“宸逸……”身旁的人忽然微微皱眉。“怎么了?”他淡淡微笑。“你……”看得出身旁人的犹豫,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什么话就说吧。” 自然是介意的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真的不介意除了你之外,我还爱着其他人?”终于鼓起了勇气,夏千洛一口气说了出来。微微一愣,温和的微笑又重新挂在了嘴角,“自然是介意的……可是因为爱你,我可以接受。”“宸逸……”夏千洛呆呆地看着他,还记得那年她被南宫离吻后也曾问他,他说,“他也是你的夫侍,我又怎会介意”,而如今,他竟这样直白地表明自己介意。好像有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心口绽放,她难以形容心中的开心。可是……看着那张温和微笑的脸,她忽然又开始矛盾起来,她虽欣喜与他对自己直接表明的心声,但他却又是介意的……“别担心。”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他微笑道,“你本是西凤国人,西凤为女尊国体,一女多夫很常见,所以不必介怀。”“可是这对你们不公平……”“有何不公平呢?”他笑了笑,琥珀般的眼眸波澜不惊,“只要可以爱你就已足够,如今却还能再得到你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想南宫离必定也是这么想的……”“宸逸……”夏千洛鼻头不禁一酸,“我好开心……好开心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傻丫头……”他轻抚着她的发,却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咳……”忽然见慕容宸逸蹙眉咳嗽起来,一张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夏千洛一慌,连忙站起身,“宸逸你没事吧?我……我这就去找亦然来!”毕竟他先前曾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所以只要任何一点点的微恙,她都担心他会再出什么事。“……”拉住准备出门的人的手,他顺了口气微微笑着,“别担心,我没事。”回过头,见他已停止了咳嗽,脸色也已恢复,“真的没事了?”她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嗯。”他温和地微笑,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然后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宸……宸逸……”双手扶住他的肩,双眼对上他琥珀般的美眸,夏千洛不禁羞怯地不知看向何处。“洛儿……”琥珀般的眸满是珍惜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宸逸……”夏千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看出了他眼中对自己的珍惜,“嗯。”她轻轻点头,“再也不分开……”“洛儿,随我回南靖好不好?”他温和地说道。他不想呆在这,不想呆在这个曾经的敌国。“……再等等好不好?”夏千洛看向他有些请求道,“至少要等到笙歌恢复意识我才能安心离开……”微微一愣,看着那人儿猫般惹人怜爱的眼神,他笑了笑,轻轻点头,“好。”“陛下,慕容宸逸求见。”正在看书的夜玄曦听见外面的传报不禁微微蹙眉,“传。”“慕容宸逸拜见陛下。”走进门,瞥了一眼龙桌后的人,慕容宸逸抱拳颔首。“你何时这么客气了?”放下手中的书,夜玄曦微睨向他。“如今你是主,我是客,我与洛儿暂住在你的皇宫,自然是要客气些。”慕容宸逸看着他笑的云淡风轻,“虽然我早已准备回南靖,但洛儿却执意要照顾陆笙歌直到他恢复意识,我也便只能妥协。”微微一愣,冷眸扫过,“这般朕是否还要谢谢你?”慕容宸逸耸耸肩,淡笑着的脸忽然微微一沉,“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忘记东临国与南靖的恩怨。”“无所谓。”这次轮到了夜玄曦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慕容宸逸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神色,“多谢你在西凤皇宫的出手相救。”“不用。”夜玄曦淡淡道,“你会受伤也是为了救陆笙歌。”冷眸抬眼看向他,“所以不必道谢。”潇湘苑。看着正在帮着安亦然打下手照顾陆笙歌的人,夜玄曦瞥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慕容宸逸。只见他目光柔和地靠在门边,目光只随着那来来去去的人儿所动。又转脸看向替陆笙歌扎针的安亦然,身旁虽有她相伴,但他却还是看得出他心里的顾忌。这又是何苦,他摇了摇头,若是亦然如自己一般,从一开始就抽身而出,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伤痛了。“宸逸。”帮着安亦然收拾好了银针,夏千洛走到门边。“回去休息吧,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不累么?”“不累。”他微笑地摇摇头,只要能看着她,又怎么会觉得累呢?“还是快去休息吧。”夏千洛笑着说道,“这里有我和亦然在就好。”一旁的夜玄曦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若是你又倒下,不能保证然还有时间医治你。”看了他一眼,慕容宸逸又看向夏千洛,点点头,“那我便先回房了,你也不要累着才好。”“嗯!”慕容宸逸离开后,夜玄曦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朝向床边的安亦然道,“我也还有事要办,然,这里就交给你了。”“……”安亦然淡淡点头。房内除了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陆笙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瞥眼看向不远处替陆笙歌掖着被子的人儿,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是因为慕容宸逸醒了吗?朱唇轻抿,胸口不禁有些沉闷。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微微皱眉,不是早就知晓慕容宸逸对她有多重要……微微恍惚地靠在桌旁,何时,他竟也变得如此自私……“亦然,你怎么了?”耳畔飘来熟悉的声音,他回过神,看向床边已看向自己的人,轻轻摇头。看着那张脸,先前心中的沉闷忽然一扫而光。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因为如今,他已得到了比他曾经奢望的更多。“亦然……”她走近他身边,轻轻唤道。“……”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这几日因为宸逸我都未来找你……”抬眼看着他,灵动的美眸中闪着歉意。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已满足,因为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如现在。 你要离开?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已满足,因为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如现在。“……”转眼见那双眸却还是盯着自己,脸不禁微微一红。“亦然……”“……”“怎么可以有这么完美的脸啊!!!”“……”“我这么盯着看会不会怀孕啊……”听着面前人的话,他不禁一愣,怀孕?为什么看他的脸会怀孕?看出了他脸上的郁闷,夏千洛咧嘴笑了笑,摇了摇头,“开玩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些,站在我身边的可是西凤第一美男啊!”看着身旁人笑得开心,他轻轻弯了弯嘴角,曾经他一点都未在意的西凤第一美男这个称呼竟会让她如此开心。看着他淡笑着的脸以及脸上略微带着的倦色,夏千洛不禁有些心疼,先前他为了医治宸逸和笙歌,整日整夜不眠,现在宸逸虽然已经醒来,但他还是要整日照顾笙歌。自来了东临皇宫,他似乎就好像没有好好休息过……“亦然,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隐去眼中的心疼,朝着面前的人她笑着说道。“……”他看向她,心中暖暖,摇了摇头。“你是不累还是不想去休息?”夏千洛挑了挑眉,“你打了鸡血是吧?”说着推着他走向门外,“天色也不早了,快快去休息,若是你病倒了,笙歌怎么办,我可不想夜玄曦那张冰块脸变得更黑!”“……”被她推到门外,他有些无奈,转过身看向她。“怎么,还不想去休息是吧?”夏千洛抬头看着他撅高了嘴,以示自己的不悦。他轻笑,蓦地俯身,朱唇轻点,然后含笑离开。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夏千洛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安亦然早已走出了院子。想起刚才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她不禁脸上一热。这个亦然,不是一向清冷,怎学会了突然袭击?想着,心里还是甜蜜得不行,手指轻轻掩唇,开心地回到了屋中。本准备回屋休息的,但却因前几日每日都被那人儿命令要早些休息,以致现在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想起那人儿叉着腰命令他的模样,慕容宸逸不禁低眉淡笑。笑缓缓在嘴角隐去,他想起十六岁初见她的那年,若是那时他便可以鼓起勇气带她离开,也许这后面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吧……这么想着,他又轻轻摇了摇头,过去的早已都过去,如今还可以见到她开心的笑,他已经很满足。正当他觉得有些寒,准备回去之时,忽然见不远处的桥边站着一个人。“子墨?”待到他看清了那个人,他不禁叫出声。“……”易子墨蓦地一愣,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在这东临皇宫,如今有谁会在意到自己?转过身,他看见不远处一袭月白暖袍的男人。“宸逸?”“这么晚了,你为何在这里?”看着站在桥边的人,慕容宸逸问道。虽已过了冬天最冷的时候,但这夜里的寒风也仍是刺骨。易子墨摇了摇头,“只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转眼看向他,“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慕容宸逸淡笑着点点头,“多亏了亦然,已无碍。”“嗯……嗯。”易子墨点头,然后陷入一片沉默。“子……”似是觉得有些尴尬,慕容宸逸刚准备开口,就听易子墨说道,“好好照顾她。”“……”他有些奇怪地看向身旁的人。脸微微一红,声音略低了下去,“洛儿……好好照顾她。”“那是自然。”慕容宸逸笑了笑,而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蹙眉看向他,“你要离开?”“……”易子墨点点头,讪笑了笑,“这里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或者说,他在这里只是个多余的人吧。“子墨……”“我该回西凤了。”转向他,他笑了笑说道,“离开西凤皇宫后,母亲替我求了个游使的官职,如今我擅离职守,女皇虽没有责罚,我也应有分寸。”其实这个游使的官职本就是闲散,就算他四处闲逛,女皇也难以对他定罪。现在,他只是想以此为借口离开而已……听他说的在理,慕容宸逸点了点头,“……嗯。那你何时离开?”“明早。”“你与洛儿说过了吗?”易子墨摇了摇头,“我本就不准备向大家辞行的。”他只想默默离开。他寄希望于游历各国,若是可以用时间来忘记她,便是最好不过。看出他眼中的伤感,原来他也与他们一样,他微微叹息,“这又是何苦。”易子墨露出苦笑,“就算留在她身边,有如此出众的你们在,她又怎会注意到我……总之,好好照顾她。”“……放心。”“……那个醉汉就问他,‘这天上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啊?’那人抬头看了看,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夏千洛大笑着看向身旁的人,脸上的笑缓缓消失,“笙歌,你为什么不笑呢……是不是觉得不好笑?”她强撑起笑脸,“那我给你讲个更好笑的好不好?”“……”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夜玄曦微微叹息。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陛下要不要……”“……”摇了摇头,他低声道,“回寝宫。”“从前啊,有一个胖子,大家都嘲笑他旁。他听说瑜伽可以减肥,所以就努力练习瑜伽。一年后,你才他怎么样了?”夏千洛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变成了个柔软的胖子!哈哈哈!”她笑着忽然想到,“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瑜伽是什么?瑜伽啊就是……”看着身旁毫无反应的人,原本兴奋着想要解释的夏千洛心情忽然低落了下去。讲这些做什么,笙歌他听得到吗?如果听得到,又为什么不理睬她……“是不是累了?”她强撑起笑脸,然后扶着床上的人缓缓躺下。“睡吧……”也许一觉睡醒后就恢复了吧……这里到底是哪!?陆笙歌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焦躁不安,他已经在这白雾中走了很长时间,可是好像还是走不出。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累得已经双脚发软,于是干脆瘫坐在地上。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恼怒地用拳捶打着地。“笙歌……笙歌……”白茫茫的雾气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他蓦地站起身,跟着那声音走去。 忘恩负义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小姐,你在哪!?”他朝着白色的雾气大声喊道,却没有任何回应。“小姐!”他又喊了一声,但依然没有回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陆笙歌颓废地瘫坐了下来,他已不知待在这里多久了,这鬼地方好像一个迷宫,无论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若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呢……是否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小姐……想到这,他一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他一定要逃出这里!推门走出,院外看着清朗的天色,安亦然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天虽有些寒,但他依然觉得温暖。不知是否是自己起得太早,潇湘苑除了几个巡逻的侍卫外,一切都安安静静。“叩叩……”来到陆笙歌休养的院子,站在房门外,他轻轻敲门。“……”屋内毫无声响。“叩叩……”又敲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他低眉浅笑地无奈摇头,然后缓缓推开门。“吱呀……”屋内温暖的空气向他涌来,他看向房中,只见那身着暖袍的人儿正靠在床边熟睡着。怎又如此就睡了……安亦然摇了摇头,将床边的人打横抱起。有时他真的很佩服她,那样容易就能睡得香甜。“嗯……”只听怀中人一阵呢喃,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啊!”当他的样子完全倒映在那双美眸中时,耳边忽然传来她惊叫的声音,然而只是一瞬便停了下来。“亦……亦然?”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不禁愣了愣。“……”看着她,安亦然微笑。对着那张绝美的俊颜,夏千洛不禁面上一红。忽然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快……快放我下来!”看着怀中红着脸挣扎的人,他有些困惑,却没有打算将她放开。看着依然盯着自己的人,夏千洛红着脸,“我……我还没有洗漱……”声音小小,细若蚊蝇。“……”看着她愣了愣,忽然咧嘴大笑起来。“不……不许笑!”从未见过他如此放开的笑,在失神的同时,夏千洛脸不禁更加红了起来。眼前的笑脸忽然放大,她愣愣地看着含笑的朱唇将她吻住。“……”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轻柔的呼吸与唇上温柔的辗转。双唇缓缓分离,夏千洛红着脸瞥向一旁不敢看他,只小声道,“我没……没漱口呢……”他轻笑着缓缓将她放在了地上,又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我回房去洗漱了!”从未感觉过这样的心慌,夏千洛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这这这……亦然妖孽起来居然比南宫离更甚!夏千洛安抚着狂乱跳动的心,从前怎么没发现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安亦然回过头,原来是玄曦。“他怎么样了?”看着床上的人,夜玄曦微微蹙眉。“……”安亦然摇了摇头,他的腿脚虽已在逐渐恢复,但心智却还是如先前一样。这并不是自己的医术可以医治的……“我知道了……”夜玄曦说着,冰冷的脸上露出悲伤与失望之色,明明就在身边,却不能而知他是不是桓聿……冷眸再望向那人的脸,也许,在他心里,早就将他当作了桓聿吧……“我……我先出去了。”肩膀忽然被身后的人抓住。“然,还有事?”安亦然点点头,在桌上的宣纸上写下,我有事要问你。“问吧。”宇文皓是否来找过你?看着纸上的字,夜玄曦不禁一愣,随后又恢复了沉静的冷面,“确是。”他找你……看着纸上写下的三个字,他犹豫了片刻,却还是继续写道,他找你所为何事?“从前你从不会关心这些……”他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着声音道。洗漱完吃了些早点,然后想起亦然会不会也还没吃早饭,夏千洛于是端了些包子热粥来到门外。“告诉你也无妨。”是夜玄曦的声音,夏千洛刚准备推门进入,却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他是求我帮忙的。”帮忙?安亦然皱了皱眉,等待着他的下文。“北漠皇帝驾崩,大将军宇文烈夺权,宇文皓被迫出逃北漠来东临国求我出兵助他夺回北漠。”皓……怎……怎么会这样……听着房内夜玄曦的话,端着餐盘的手有些颤。他还好吗?想着自己那么无忧地和宸逸亦然他们在一起,而他却父忘国危,还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那你是否同意出兵?安亦然微微蹙眉。“出兵?”夜玄曦看了他一眼,“岂能轻易出兵……他为能答应我的条件,我自是不会出兵。”“……”安亦然沉默着,却忽见一人推门而入,“你竟然没有出兵!?”转头看向手中端着早点冲进门的人,夜玄曦显然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冰冷的面色,“我为何要出兵?难道仅仅因为有过几面之缘?”夜玄曦没有答应出兵,也就是说宇文皓到现在还是孤军奋战……想到这,夏千洛不禁更加愤愤,将手里的早点重重放在了桌上,“几面之缘?你还记得当初是谁保住你的左手,救你性命?”“……”身体微微一震,夜玄曦脸色有些铁青,“是然。”夏千洛冷笑了一声,“是啊,救你的的确是亦然,可是若不是宇文皓同意给你雪雕银翅上的血,你又岂能活到现在?”“……”见夜玄曦一言未发,但脸色却更加铁青了些,安亦然微微蹙眉。“你的性命是宇文皓给的,依我看,就算将你的皇位让给他也不为过!”“哐!”只听一阵碎裂声,夜玄曦黑着脸将桌上的餐盘推到了地上。吃了一惊的夏千洛看着地上碎裂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却更加愤怒地上前一步,“难道不是吗!?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听着这一句句刺耳的话语,夜玄曦强压着胸口的恼意。“……”安亦然见状,走上前,皱眉拉了拉夏千洛的衣角。“亦然,你不用拦我,也不用替他说好话!”夏千洛依然愤愤,“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早知道如此,那时我就不该跳进莲花池求宇文皓救你!忘恩负义!……啊!”手腕忽然被紧紧捏住,夏千洛吃疼地叫了出来。安亦然想要上前却被他阻止,“然,先别过来。”他冷冷地说道。 恢复神智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你真的认为我忘恩负义?”浓眉皱起,冰冷的黑眸看向她。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夏千洛不禁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嘴硬,“不……不然呢?”“若我真的忘恩负义,我早就抓了他送给宇文烈,又何必暗中再派人保护他!?”夜玄曦怒火中烧。“你……你派人保护他?”夏千洛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以为宇文烈的人那么无能,宇文皓只身一人难道就能逃过那些杀手的追杀?”冷眸轻蔑地看向她。“……”夏千洛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出兵助他?”捏住她手腕的手又紧了些,“只是若是得不到足够的回报,我又如何忍心看着那些女人失去丈夫和儿子,孩子失去父亲?难道就只为了证明我不是忘恩负义就能弃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说完,他缓缓松开手。“夜玄曦……”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忽然明白了他先前的愤怒,他不是忘恩负义,只是担心会卷入一场战争,让将士无辜牺牲……小姐!?那是小姐的声音!听着白雾中隐约传来的声音,陆笙歌惊喜地站起身。“小姐!我在这里!”“……”那声音却又消失不见。“小姐!你听得到吗!?”他大声叫着,希望能够得到回应。然而周围的一片死寂却又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他来找过你?”虽理解了夜玄曦为何不愿出兵,但她还是有些埋怨。“你以为他会甘心以那种模样见你么?”看着她,夜玄曦微微叹息。“那副模样?”夏千洛愣了愣。“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看见自己最落魄的样子。”安亦然微微一愣,的确,那日他见到宇文皓的确是一副落魄的模样,若是自己,也不会想要让她看见自己那副模样吧。他那日已见到你。看着一旁纸上的字,夏千洛愣了愣,“他知道我在这里?”“……”安亦然点点头,但他选择的默默离去。看着安亦然写下的字,夏千洛忽然好想体会到那日他见到自己却又不忍与自己相见的心情,心酸得紧紧咬住了唇。“你们照顾他吧。”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人,夜玄曦说了一句,然后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放心,我会暗中相助宇文皓。”夜玄曦……转过身,夏千洛万分感激地看向那袭走出院子的锦绣黑袍。手被轻轻拉起,她一愣,转过脸,正见眼前一张绝美的俊颜,清潭般的美眸看着她刚刚被捏红的手腕。“我没事。”夏千洛朝着他笑了笑,然后又一脸可惜地看向地上的包子和粥,“只是可惜了这早点,你还没吃吧?”“……”心中一暖,他微笑着摇摇头,俯下脸,轻轻吻上光洁的额,谢谢。他在心中道。“笙歌……笙歌……”白雾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小姐!我在这啊!”陆笙歌大叫道,向着那个在远处呼唤他的声音走去。“小姐!等我!”“……”两指轻搭着脉搏,安亦然微微蹙眉,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人。他的脉象很乱,似乎在挣扎……“亦然,怎么了吗?”见他不同寻常的神情,夏千洛连忙问道。只见他站起身,拉过她的手,修长的指在她的手心轻快地划着。“跟他说话?”看着他,夏千洛有些不解。“……”安亦然面色严肃地重重点头。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夏千洛不敢怠慢,连忙走到床前。“笙歌,笙歌是我……”握着床上人的手,夏千洛说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只见床上人蹙起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笙歌!笙歌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夏千洛见状,连忙握紧了他的手,好像想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都传给他。“笙歌,你再不睁眼……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话吗?若是你再不睁眼,我……我就休了你!”“……”看着床边尽力想要唤醒陆笙歌的人,安亦然无奈苦笑了笑,希望陆笙歌可以听见吧。紧闭的双眼显出更加艰难地挣扎,夏千洛万分欣喜,“笙歌,笙歌你快醒过来!你可能还有个哥哥你知道吗?……快点醒过来吧,不要再让我们这样担心了……”“……”茫茫白雾中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陆笙歌被刺得睁不开眼。可是他知道她就在光的那头,若是不向着那道光而去,他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小姐!”捏紧了拳,向着那道光的方向冲了过去。“笙歌,你快睁开眼吧……”“小姐……”头顶上方忽然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夏千洛不禁一愣,缓缓抬起头。只见那双熟悉的凤眸正看着自己,和先前不同,现在的这双眼是有神的!“笙歌!”她惊喜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他醒了……看着床上有些愣怔的人,安亦然微微松了口气。看着扑在自己怀中哭泣颤抖的人儿,陆笙歌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缓缓地,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颤抖的背。“别哭……”然而,在他说着这句话的一瞬间却愣住了。在他跌入那片白雾前的所有事情,他都记了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愣愣道,“我的手……不是……不是已经被……”他以为是梦,可是手腕上的伤痕却依稀可见……所以,那不是梦。“这都多亏了亦然。”看着他愣怔的模样,夏千洛微微笑道,“亦然是神医,很快你的手脚就可以完全康复了。”“亦然?”他抬起头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床的不远处站着个玄衣男子。在他看见那男子的一瞬间,整个人却愣住了。怎会又这样俊美的男子?就算是自己,站在他身旁也逊色不少。亦然……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安亦然?西凤第一美男?”他有些惊讶,“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看了一眼身旁清丽的面容,夏千洛笑了笑,“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你认错人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里是哪?”他看了看周围,华美的装饰,精致的饰物,不禁有些困惑。“这里是东临国皇宫。”“东临国皇宫!?”他不禁睁大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我是被困在西凤皇宫,又怎会到了这里?”“是宸逸救了你。”夏千洛微笑着说道。“慕容宸逸?”陆笙歌不禁一愣,“是他?”“嗯。”夏千洛点点头,“宸逸为了救你还身受重伤……”身体微微一震,他撇过脸,有些不自然道,“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他们慕容家对丞相府所做过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慕容宸风,报当年的仇……”听他还要报仇,夏千洛心中一怔,有些急道,“笙歌,其实……”“洛儿。”门口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转过头,“宸逸?”“慕容宸逸?”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陆笙歌不禁蹙起眉。“你醒了。”看着坐在床上对自己一脸不善的人,慕容宸逸一愣,然后淡淡道。“死不了!”陆笙歌撇过脸没好气。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慕容宸逸来到夏千洛面前,“洛儿,有个人要见你。”话语之间,掩饰不住的喜悦。“有人要见我?”夏千洛有些困惑,“谁啊?”“……”慕容宸逸笑而不语地站到了一边,笑看向门外。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门外一袭白袍,月白色裘皮大氅的人走了进来。黑色的长发用一枚玉琯束在脑后,腰间配着的玉环叮咚作响。只见那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想必这位就是夏小姐吧……”“轻尘……”她愣愣地叫出声。一旁的慕容宸逸不禁一愣,“洛……洛儿,你是否认错人了?这是我……”“洛轻尘!”坐在床上的陆笙歌看着走进屋的人不禁怒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害得我与小姐一阵好找!”看向床上的人,慕容宸风笑了笑,“想必这位仁兄也是认错人了吧……朕是南靖国皇帝,慕容宸风。”“慕容宸风!?”陆笙歌大惊,“你到底在说什么!?”站在院外看着这一切的夜玄曦抿了抿唇,在他见到这个所谓的慕容宸风时,他也十分惊讶,可是后来却渐渐意识到,这个慕容宸风已并不记得从前的事。目光转向床上的人,他心中欣慰,他终于醒了,他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不是现在。“你……不记得我了吗?”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夏千洛忍着心中的疼痛问道。“……”看着她,慕容宸风皱着眉,困惑地摇了摇头。“你不记得她……”只见路笙歌跌跌撞撞地冲下床,然后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竟然不记得她!……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现在你竟然不记得她!?”身后的随从见状,刚准备上前,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转眼看向眼前的人,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襟扯开,脸上虽还是温和的表情但声音却低沉了不少,“你们真的认错了人。”“轻尘……你真的不记得我?”看着他,夏千洛眼中噙满了泪水,难道他们一同度过的两年多他也不记得了?“……”看着眼前满脸伤痛的女子,他的心很奇怪地微微揪紧,他摇了摇头,“夏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朕叫慕容宸风。”“慕容宸风?”陆笙歌扬起眉看向他,“既然你就是我这十几年来要寻的仇人,那现在我就杀了你替丞相府所有死于你邪火下的人报仇!”见陆笙歌向自己扑来,他倒也不避让,因为他早已看出他手脚无力,身体虚弱。“陆笙歌!”慕容宸逸见状连忙阻拦,将他推离慕容宸风的身边。被这突然起来的阻挡,陆笙歌脚下不稳,虚弱地倒了下去。“笙歌!”门外目睹着的夜玄曦见陆笙歌倒下,刚准备冲进屋,却见夏千洛将他扶住。“笙歌,你没事吧?”原本他的手脚就还在恢复中,夏千洛不禁有些担心。“小姐放心。”看向她,愤怒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陆笙歌说道。“洛儿……”慕容宸逸稍稍上前,然后又看向身旁的人。“夏小姐。”慕容宸风低头看着她,“朕知道当年朕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是朕被愤怒蒙蔽而错杀了忠臣。但今日,真凶已诛,一切都已过去。为了弥补朕当年的所作所为而造成的伤害,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作为补偿。”那一声声的“朕”冰冷着她的心,“我什么都不需要……”她要什么补偿,轻尘都已经不记得她了……“洛儿……”慕容宸逸微微蹙眉。“……”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慕容宸风愣了愣,“好吧,若是等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对朕说。”说完便甩了大袖将手背到身后,大步走出了屋子。走出屋子,看到站在院中的夜玄曦,他微微颔首,“皇弟这些时日多有打扰,多谢东临国款待。”“言重。”“小姐……”陆笙歌有些担心地看着从刚刚起就一直低着头的人,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安亦然走上前将陆笙歌扶了起来,然后看向一旁的慕容宸逸。慕容宸逸点点头,将瘫坐在地上的人打横抱起。“皇兄真的就是那个洛轻尘吗?”垂眸看向怀中的人,他轻轻问道。“……”向他的怀中靠了靠,夏千洛闭上了眼,好像疲惫万分的模样。见她不愿回答,慕容宸逸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将她送回了房。“让我去见小姐!”陆笙歌不喜地看向身旁正在替自己把脉的人,“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去见她!”“……”将他拦住,安亦然微微皱眉。“你快让开!”陆笙歌怒道。“然。”站在门口的夜玄曦朝着他轻轻点头,安亦然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你又是谁?”看着胸口绣着九龙,一袭黑袍的男人,陆笙歌皱了皱眉。“我有话要问你。”夜玄曦冷冷道。 他一定会想起你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有话要问你。”陆笙歌微微一愣,“你要问什么?”他有些不解,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个是你的吗?”陆笙歌看去,只见一块圆形玉佩,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他有些惊讶。自小姐从雪香楼离开后,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这真的是你的?”夜玄曦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地问道。“当然!”陆笙歌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玉佩。“虽然不知道这玉佩怎么会到你手上,但这玉佩自我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夏丞相说这一定是亲生父母给我的信物。”“你……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夜玄曦抑制着激动的心试探地问道。陆笙歌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摇摇头,“我只记得来到丞相府之后的事,但夏丞相告诉过我,他们是在郊外的路边发现我的,当时的我已没了气息,若不是他们及时将我就会,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转眼看向他,陆笙歌皱了皱眉,“不过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手微微颤抖着,夜玄曦将手伸向衣襟,然后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上面的字略有不同。“你……你为什么会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陆笙歌问道。“桓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此时的夜玄曦心潮澎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与他失散了十几年的胞弟!“你……你到底是谁?”眼前的这个人,他觉得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桓聿,我是曦哥哥,是皇兄啊!”夜玄曦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这十几年他从未有过今日的激动。“曦……哥哥?……皇兄?”陆笙歌有些愣愣。夜玄曦点了点头,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与了他听。“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听完后,他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只记得被丞相收养以后的事,而之前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千真万确。”夜玄曦说道,“你所戴的玉佩以及你被夏丞相收养的时间都与当年我们失散的时间一致,我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陆笙歌皱着眉,缓缓点头。他说的有理……可是凭空就这么多出一个胞兄来,着实让他有些不容易接受。抬眼打量着眼前的黑袍男人,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是他是他的皇兄,那他不是……“你就是东临国的皇帝!?”一时间,他不禁瞪大了眼。夜玄曦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正是。”离开的陆笙歌的房间后,安亦然有些不放心,踱步来到相隔不远的小院中。房内点着灯,她是否还未入睡?走到房门前,伸手想要叩响,却又缓缓收回了手。此时慕容宸逸一定在她身旁陪伴吧……微微垂眸,他缓缓转身离去。“嗯……”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泛黄的烛光让屋内镀上一层暖色。“还好吗?”只听床旁传来有些担心的声音。夏千洛一愣,看向床边,只见慕容宸逸正守在床边,“……宸逸?”慕容宸逸微笑着轻轻点头,竖起她身后的枕头好让她靠得舒服。“饿了吗?我去让人弄些吃的来……”夏千洛摇摇头,转眼看向窗户,“什么时候了?”慕容宸逸瞥了一眼窗外,“亥时吧。”他也不太肯定,只是感觉上应该是亥时。“亥时?”夏千洛有些惊讶,“已经这么晚了?”她自言自语,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抓紧他的衣袖,“他呢!?”“……”看着她,慕容宸逸微微一愣,“你是问我皇兄?”心里猛然一顿,是啊,那个人已经不是轻尘了,他叫慕容宸风……夏千洛垂着眸失落地点点头。“放心,皇兄还没离开。”他温和道,“你若想见他,明日一早我可以带你去。”“陛下,是否就寝?”身旁的侍从低声问道。慕容宸风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书,摇摇头,“你先下去吧。”“……是。”他合上书,放在一旁,身体微侧,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床边的紫檀雕花床框旁。那个女人叫他“轻尘”……轻尘……轻尘,为何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回想起那个女人最后看他的眼神,不禁胸口一疼,他蹙眉掩住胸口。那种疼,好似一块就要愈合的伤口,表面完好无损,可是就那么轻轻一扯,却露出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你真的不记得我?”微微闭眼,眼前却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小洛……”他张嘴轻轻唤出,却不禁愣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那样一个陌生的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小洛,小洛又是谁?他一拳重重敲在一旁的紫檀床框上,为什么他没有中间的那段记忆?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他蹙起眉摇摇头,不,就算自己从前跟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但她是宸逸爱的人,自己不可能再与她有何瓜葛!“宸逸,去休息吧?”看着依然守在身边的人,夏千洛笑了笑,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又怎能这样劳累。“我不放心。”温暖的大手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洛儿,我很担心你……”看着他琥珀般的眸,夏千洛愣了愣,心里一酸,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嘤嘤哭道,“我知道我很贪心,也知道我很坏,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明明他就是轻尘,是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轻尘……但他却说不记得我了……”看着怀中伤心哭泣的人,慕容宸逸心中黯然,果然皇兄就是那个洛轻尘……想起先前他说要带她回南靖时的异样,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兄就是洛轻尘。“别担心……”抚着她的背,他温柔说道,“皇兄他一定会想起你的……”只是到了那时,皇兄与他的关系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 这样就好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吃点吧。”看着桌前愣愣地发着呆的人,慕容宸逸将碗碟向她面前推了推。“……”回过神,见慕容宸逸担心的目光,夏千洛笑了笑,点点头,抓起桌上的包子,张口咬了下去。见她开始吃东西,慕容宸逸总算放心了些,露出微笑,“慢些……”“嗯。”夏千洛点点头。看着慕容宸逸的模样,她不禁有些愧疚,她不该让他这样担心的……“宸逸。”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她浑身僵硬住。“皇兄。”看着门口的人,慕容宸逸站起身去迎。“嗯。”他轻轻点头,转眼看向僵硬地坐在桌旁的人。“夏姑娘早。”他有礼道。“……”艰难地转过脸看向他,夏千洛咬住唇,轻轻点头,“嗯……嗯。”见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心疼,他撇过脸看向慕容宸逸,“今早便回南靖,你们准备一下吧。”“嗯。”慕容宸逸点点头,“洛儿我们……”“我不去南靖。”夏千洛苍白着脸说道。“洛儿……”慕容宸逸微微蹙眉,但对上她有些哀求的眼神,心不由得一软,然后转身朝向慕容宸风,“皇兄,你先回南靖吧,我暂且先留下……”“……”看了看夏千洛,又看向他,慕容宸风点点头,“也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夏姑娘……”“放心吧皇兄。”“嗯。”慕容宸风点点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苍白着脸垂眸坐着的人,然后转过身朝门外候着的人道,“走吧。”“洛儿……”看着沉默的人,慕容宸逸有些担心地轻轻唤道,“皇兄已经走了,若你想……”“我不想。”夏千洛打断他的话。“洛儿?”他有些惊讶,琥珀般的眸里闪过些许惊异之色。“这样就好……”夏千洛低下头。这对轻尘,对她来说都好。既然他忘记了她,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吧,若是他想起,依轻尘从前的善良,一定会为他失手灭了丞相府而充满愧疚。那样他一定会很痛苦,她不忍他痛苦,所以,这样就好……西凤。母皇非要选这样的日子出宫祭拜吗?马车里,凤芊儿抱着暖壶却还是觉得有些冷。“停车!”忽然听见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原本就有些不悦的凤芊儿撩起车帘探出头,不耐烦道,“怎么了?”“回公主的话,路边有个女人……”“女人?”她探头看向不远处的路边,见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正倒在路边,而那囚服并不是她们西凤的囚服……倒是有些意思……她扬起嘴角不禁来了兴致,于是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公主不可!”见她想要走进路边的女人,侍卫连忙阻拦,“若此人是刺客,只怕会伤到公主……”“不是还有你们?”凤芊儿挑眉看了看几人,“你们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好了。”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长公主的顽劣凶残可是出了名了,女皇又这样宠爱她,他们可不能违背她的话,于是都抱了抱拳,“是。”走到那女人身边,却忽然听见她口中正在说着什么。原来还没死……她笑了笑,蹲下身。“救我……救我……”看着眼前的金丝小靴,她艰难地求救,“求求你……救救我……”她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而那双眼,她确是再熟悉不过。“……是你!?”她愤恨地睁大了眼,伸手死死抓住了凤芊儿的脚。“啊!”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凤芊儿惊吓得踢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公主小心!”侍卫见状连忙上前见她按住。“看着装,此人应是南靖国囚徒,且如此冒犯公主,是否要就地正法?”一旁的侍卫朝着凤芊儿请示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到如此地步!”看着地上挣扎着想要朝自己扑来的人,凤芊儿不禁充满了好奇,“带她回宫!”“笙歌。”“小姐!”见门外走进的人,陆笙歌连忙站起身,却又脚下无力地坐了下去。身旁正在为他施针的安亦然抬眼见是她,清潭般的眸中微微一亮,清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亦然在为你施针呢,你坐着别动!”夏千洛说着走到他身边。“都已经扎了好几天了……”陆笙歌撇了撇嘴,有些抱怨道,“不是说他是神医么……”“你就闭嘴吧!”夏千洛拍了拍他的头,“要是没有亦然,你现在还是个不会动的木偶人呢!我还要每天照顾你,喂你吃饭,替你擦洗……”“在我失去心智那段时间,都是小姐你照顾我的!?”陆笙歌一时间激动了起来,一双凤眸亮晶晶的。“……”见他如此模样,夏千洛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不是我一个人……亦然也有照顾你……”陆笙歌忽然露出微笑,笑着摇了摇头,“在混沌之中,我听见了小姐的声音……”“真的吗?”夏千洛有些惊讶。陆笙歌点点头,“是因为听见你的声音,我才会醒来……”看着那双对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眸,夏千洛的脸微微一红。安亦然看了看两人,安静地收起银针,向着门外走去。“亦然!”见要走出门的人,夏千洛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腕。停了停脚步,他转过头,看着抓着她的手微微一愣,然后淡淡笑了笑,走了出去。“小姐喜欢他?”身后传来陆笙歌的声音。“……”夏千洛惊讶地转过头,“你……你怎么知道?”“显而易见。”陆笙歌微微苦笑。“……”夏千洛微微垂眸,“亦然他和别人不同,总是为别人这样默默付出……”“那我呢?”看着她,凤眸带着忧伤。“……”一时间,夏千洛不知说些什么。的确,笙歌也为她付出了许多。扯了扯嘴角,陆笙歌苦笑道,“就算我为你默默付出,你也不会爱上我是不是?”“笙歌……”心中有些愧疚,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没关系。”精致的脸上扬起笑,“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找到了洛轻尘后我就会离开……现在洛轻尘找到了……”他顿了顿,“虽然他忘记了以前的事,但我说过的话却不会变。如今,有慕容宸逸在你身边,我便也能放下心了……”“笙歌……”“虽然我失去了你,但我却多了一个哥哥。”他笑道,“原来我是皇子呢!我不是没人要的孤儿……”“嗯……”夏千洛愧疚地点点头,“我想夜玄曦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想要握拳,却根本握不禁,他微微颤抖着手,却故作平静,“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夏千洛一愣,点点头,“嗯,那我先出去了,若你有什么……”“知道了。”陆笙歌打断她的话,声音异常地平静,“出去吧。”“嗯……嗯。”看着向床边走去的人,夏千洛缓缓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她心中默默道,对不起。 尽快见面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母皇……”看着窗台边正在修剪枝条的人,凤芊儿欲言又止。“怎么了?”瑶姬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芊儿有个请求,不知母皇能否答应……”微冷的风吹进窗,吹起她脸上的面巾,面巾下一块丑陋的斑痕让人惊心。瑶姬笑了笑,放下修剪刀来到她身边,“朕的芊儿今日怎如此有礼了?”然后轻拍了拍她的肩笑道,“说吧。”“我……我想和她见一面。”“她?”瑶姬有些不解。“……”凤芊儿点点头,微微垂下脸,“就是……就是她……”看着她的模样,瑶姬一时间不禁明白了过来,有些惊讶道,“你……你是说那孩子?”“……”凤芊儿点点头。“芊儿,难道你还想……”瑶姬惊慌地退后了两步。凤芊儿见状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母皇!”她解释道,“这段时间来,我也想通了,她的身上毕竟和我流着一样的血,她是我的亲姐妹……”她看向瑶姬,“所以母皇,我想和她见一面!”“芊儿……”瑶姬有些难以置信。“母皇你放心。”凤芊儿笑了笑,“我只是想道歉而已……毕竟我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芊儿……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瑶姬有些欣慰地点点头,“母皇也对不起那孩子……”“真么说母皇是同意了!?”见瑶姬的模样凤芊儿惊喜道。瑶姬笑着点点头。“那母皇可知她现在何处?”瑶姬点点头,“母皇自然知道。”玉葱般的手轻轻抚了抚凤芊儿的发,“她也是母皇的女儿,作为母亲,总要知道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不好……”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起,而后又缓缓放开。“母皇说的是。”凤芊儿乖巧道,“那便尽快将她找出来见一面吧……”“怎么了?”看着坐在屋中一脸心事的人,慕容宸逸关心地问道。抬头见是他,夏千洛微微叹口气,“我对笙歌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慕容宸逸微微一愣,琥珀般的眼眸黯了黯,“那你爱他吗?”看着他,夏千洛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我对他还谈不上爱。”“那你还在烦恼什么?”慕容宸逸温和一笑,“你若不爱他,这便是最好的决定。否则,不止是你,他也会深受其伤。”“嗯……”夏千洛点点头,也许宸逸说的对,这样对她对笙歌而言才是最好的。“那对我呢?”一双长臂忽然从身后将她环绕,瘦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耳边传来湿热的声音。“什……什么?”忽然间心跳如鼓,夏千洛有些慌乱地问道。“你爱我么?”耳边低沉的声音竟变得有些魅惑。夏千洛双颊一红,不禁咬住唇,心中意识到,他在戏弄自己,于是摇头道,“不爱!”“不爱?”声音微微扬起,慕容宸逸轻咬着她的耳垂,“你说我可信?”夏千洛站起身推开他暗暗笑道,“我管你信不信~”“你说你不爱我?”慕容宸逸笑着想要去抓住她,却被她灵巧地躲开。“有本事就抓住我!”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夏千洛嬉笑道。“若是抓住你了呢?”“等抓住再说吧!”夏千洛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嬉笑着说道。慕容宸逸扬起嘴角,翻身跳过桌子,一下子将她揽进怀中。“啊!”夏千洛惊讶地想要推开他,“你作弊!”慕容宸逸耸了耸肩,“你没说不许用武……”正在他说话之时,怀中的人儿又灵巧地从他怀中溜出,他见状连忙去抓,却没有发现自己踩住了她的裙摆。“啊!”两人重心不稳地双双倒了下去。“都怪你!”夏千洛嘟了嘟嘴,幸亏是摔在了床上,要是摔在了地上非把她的后脑勺摔个大包!“若不是你乱跑我又岂会踩住你的裙摆?”琥珀般的眸带着笑意。“怪你!”“……”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不说话了,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琥珀般的眼眸中充满温柔却好似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宸逸……”夏千洛有些羞怯地避开他炽热的眼神。“洛儿,你爱我吗?”在她的上方,他温柔地问着。“……”看向他,夏千洛抿嘴轻笑,“难道你感觉不到吗?”经过了这么多事,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一直爱着他的心。抓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想听你说。”“……”夏千洛轻轻咬唇,这才红着脸缓缓道,“我爱你。”“洛儿……”眼中的情愫越来越浓,他缓缓俯下身。(最近网上扫黄打非,大家懂的~)天还未大亮,便听见屋外传来的鸟叫声。夏千洛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忽然发现身旁一双琥珀眸正在温柔地看着自己。“!!!”她一下子惊慌地坐起身,却感觉身前一凉,下意识看去,只见一片光洁白腻。“啊!”脸上不禁一红,她慌张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慕容宸逸眉眼一笑,“到了这时怎还是这样生分?”“……”想起昨夜的缠/绵,夏千洛一下子涨红了脸,“我……我……”结巴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修长的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朱唇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洛儿,我爱你。”“宸逸……”抬眼看向他,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能来到这个世界真好,至少让她遇到了他们……北漠秘密据点。“大家一定要小心,毕竟宇文烈这个逆贼心狠手辣……”宇文皓看着众人,心里不禁有些欣慰,虽然宇文烈暂时夺得了北漠,但拥护父皇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只要有他们的支持,夺回北漠指日可待!“嘭!”忽然听见破门而入之声,宇文皓警惕握紧了腰间的皮鞭,只见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大家小心!”他说着上前甩出皮鞭,阻挡着黑衣人的进攻,他知道身后的那些都是可以助他夺回北漠的人,他们不能死!“呃……”手臂被挥舞的大刀划出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 即刻启程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殿下!”身后的人见他受伤不禁大为惊慌。“我没事……”他咬着牙,甩出皮鞭,勒紧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忽然,又有更多的黑衣人闯了进来。糟了……宇文皓心道,原本抵挡这么多人已经很吃力,如今又来了这么多……看来宇文烈是发现了还没死,现在迫切地想置他于死地……也只有背水一战了……正当他怀着必死的心迎上那些黑衣人时,却发现之后闯进来的黑衣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将刀锋转向了先前的那群黑衣人。看着两群黑衣人的厮杀,他郁闷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殿下的人吗?”他身后的老臣有些疑惑地问道。“……”宇文皓看着混战的黑衣人皱眉摇了摇头。在先前的一批黑衣人完全被杀后,之后的黑衣人便迅速撤离。等到宇文皓反应过来追出去,却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人……”宇文皓困惑着不禁眉头越皱越紧,他想不出谁有理由会帮助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忽然一怔,拉开地上所有黑衣人的面巾以及身上的黑衣。这些是宇文烈的人……而这些……黑色的眸沉沉地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挂着的腰牌,是夜玄曦的人……心中的疑惑不禁越来越大,他不是不答应出兵,却又为何派人暗中保护他?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坐在临水亭中看着医书,感受着迎面微微吹来的风,清丽绝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天果然是暖和了些,想必冬天就快过去了吧。忽然双眼被一双小手蒙住,淡淡的幽香传入鼻尖,他微微一笑。“猜猜我是谁~”身后的人捏着声音道。抓住蒙着自己双眼的手,他转过身笑看着身后的人,一副早就知道是你的模样。“在这里干什么?”夏千洛笑着问道,然后看向他的手中,“医书?”微微有些惊讶,“你的医术都高成那样了,还需要看医书吗?”安亦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要从这些最基础的医理中找出可以治好他嗓子的办法。原本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笑脸,他便无法继续沉默下去。“夏小姐,安公子,陛下有请。”转过身看着向两人行礼的小太监,两人相视一眼,走出了临水亭。“宸逸?”当夏千洛来到大殿时,却发现慕容宸逸也在。“……”看着她身旁的安亦然,他微微一愣,然后露出温和的微笑。“今日我让大家来此是为了一件事。”听见殿上传来夜玄曦冰冷的声音,三人都不禁向他看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易丞相?”夏千洛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夏小姐。”易锦年朝着夏千洛轻轻点了点头。“陛下与公主想要和你见一面。”“我?”夏千洛有些惊讶。其实不止是她,慕容宸逸和安亦然也是一副讶异之色。“……”夜玄曦看着她,冷眉微皱,她的事在那晚之后在四国之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她是女皇的女儿,就连自己也震惊万分。“她们……为什么要见我?”惊讶之中却又有些奇怪。“公主对她曾经做过的事感到很愧疚,毕竟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所以她很想与你重修旧好,而陛下得知这件事后很开心,于是就派我前来东临国邀请夏小姐……”“不可!”慕容宸逸沉着脸皱眉道。虽然洛儿在他醒来之后就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但他还是认为不该冒这个险。因为他不信那个恶魔公主会这心想要见她。想到那张黄金面具下的人,安亦然紧紧抿唇,她是否真的是那样想的……忽然注意她身旁绝色倾城的男子,易锦年大为惊讶,“安……安公子!?”“……”见看着自己如此惊讶的人,安亦然淡然地微微点头。原来他没死……易锦年心中暗暗道,却也无暇去想这些,如今当务之急是可以成功游说这夏小姐随她回西凤。“洛儿不会去见她们。”慕容宸逸面色不善道,“还请易丞相回去转告女皇陛下。”如今,他不能再让洛儿受到一丝伤害。“慕容公子……”易锦年面色有些为难,“再怎么说陛下总归是夏小姐的生母,一个母亲想要见自己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想起前世从小离开自己的母亲,夏千洛不禁心中一酸,既然这个夏小姐真的是女皇的女儿,她相信虎毒不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女儿而伤害另一个女儿呢?“我跟你去西凤。”“洛儿!”听见身旁人的话,慕容宸逸不禁大惊。“……”紧紧蹙眉,安亦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太好了!”易锦年见她同,不禁大喜道,“想必陛下定会龙颜大悦!”看着身旁人的满面担忧,夏千洛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洛儿……”慕容宸逸上前,“你决定了?”“……嗯。”看着他,夏千洛笑着点头。“我同你一起去。”慕容宸逸一脸严肃,这是他可以做的最大的让步,陪在她身边至少会让他安心。我也陪你一起。“亦然……”看着写在手心的字,夏千洛看向身旁的人,“嗯。”她笑着点头。“这样就太好了。”易丞相笑道,“那我们即刻启程吧!”去西凤的路上,四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中。“易丞相,子墨是否还好?”夏千洛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问道。“……”易锦年愣了愣,她没想到她会问起子墨。“多谢夏小姐关心。”她抱了抱拳,“墨儿他已重新启程上路,完成他游使的职责。”“……”夏千洛点点头,如此也好,当年她其实就已知子墨对她的感情,只是同笙歌一样,她不能够接受……“小千!我回来!”南宫离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却见房内空无一人。小千呢?正当他困惑之际,忽然见进来整理房间的宫女,于是连忙问道,“住在这的姑娘呢?”“啊,那位夏小姐一早就跟着西凤的丞相往西凤去了,一同去的还有慕容公子和安公子。”宫女回答道。去西凤了?浓眉不禁蹙起,为何会去西凤,他想了想连忙冲出院外。“小千为何会去西凤?”不顾侍卫的阻拦,南宫离直接冲入大殿向夜玄曦询问道。正在批阅奏折的夜玄曦抬起冷眸看了他一眼,“女皇说想见她了。”“那她就去了?”南宫离有些难以置信,先前明明那样伤害她,就算是女皇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有那个恶魔公主在,又怎能让他放心?见他忧心的模样,夜玄曦淡淡道,“慕容宸逸和然也去了。”“我知道。”南宫离皱眉说道,“他们俩难道不知道西凤存在危险?怎会同意让小千去……”“放心吧。”夜玄曦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已派了人暗中保护。”“你的那些人我还不清楚?三脚猫的功夫……”看了他一眼,南宫离轻蔑道,“我现在去西凤,希望赶得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看着走出大殿的人,夜玄曦皱了皱眉,却也无奈摇了摇头。 盛情款待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样真的好吗……”邀月宫内,凤芊儿有些不安地来回踱步,“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这样有什么不好?”身旁穿着宫女装的女人说道,“公主,你没有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一母同胞她却生得美丽,而你却是这副模样?为什么陛下只偏心与她,而你不也是陛下的女儿吗?”“……”想起那夜笙歌被劫走的情形,她哭着哀求母皇,母皇却不予理睬,反而将她关了起来……手紧紧捏成拳,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那么好看?为什么母皇偏心她?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她!?……难道不是因为她那张脸吗?一母同胞又怎么样?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西凤。“我就送三位到这里了。”宫门外,易锦年朝着三人道。“多谢易丞相。”慕容宸逸抱了抱拳。“慕容公子言重了。”易锦年摆摆手。“是啊,这一路辛苦丞相了。”夏千洛说道,“我们这便进宫。”安亦然朝着易锦年点头以表感谢后,转脸看着面前宏大的宫门,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再次一次站在这里……“对了!”易锦年忽然想起,“还请三位稍等片刻,子墨有东西让我转交给夏姑娘。”“转交给我?”夏千洛有些惊讶。易锦年点点头,“我这就吩咐人去取。”“请问是什么东西呢?”在等的过程中,夏千洛有些好奇地问道。易锦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等夏小姐见到便知道了……”不一会,小厮取了东西从马上跳下。远远看去,是一个一臂长的长方体,夏千洛困惑着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易锦年接过小厮手中的东西将它递给了夏千洛,“夏小姐,这是墨儿给你的……”夏千洛接过缓缓拉开外面包着的锦缎,不禁愣在原地。一旁的安亦然也微微惊讶,是子墨的琴,是子墨的姐姐留给他的琴。“这一直是墨儿最珍贵的东西……”易锦年看她手里的琴微微叹了口气,“如今他将这琴送给你,就表明了他已经放下一切。”“……”子墨……想起那一年午后,在树上见到的那个蓝衣少年,阳光从背后射来,看不清他的脸……在公主府她要替他纳妾时,他说,“子墨是公主的夫郎,又怎能纳她人为妾……”、“自子墨十一岁起就是公主夫侍,今后自然也只能有公主一人。”谢谢你,子墨。夏千洛看向易锦年,“多谢易丞相,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夏小姐,请吧,陛下与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从宫门内走出的女官朝着夏千洛说道。“好。”夏千洛点点头,“走吧。”“洛儿……”慕容宸逸有些担心地拉住她的手。转过脸,夏千洛笑了笑,“别担心,不会有事,若她们真想怎么样,我们此时已在虎穴门口,逃也是逃不了的。……倒是亦然……”她转头看去,眼里有些担心,“当年你是假死才能离宫,可如今又出现……”别担心。安亦然微笑着安慰,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夏小姐,这边请……”跟着女官行走在西凤皇宫内。夏千洛看着周围的红墙绿瓦,亭台楼阁,虽然已经离开了很多年,但却还是那样熟悉。来到凤鸾殿前,夏千洛微微吸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紧张,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殿门缓缓打开,只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人正坐于大殿之上,而她身边,一个穿着华服的戴着面纱的女子安静地坐着。“孩子,进来吧。”看得出,瑶姬显然很开心,她开心她还愿意来见她们。“……”正当他们要走进大殿时,身后的慕容宸逸和安亦然却被拦了下来。“这……”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向大殿上的人。瑶姬一愣,连忙道,“都进来吧。”听见这话,殿门两旁的侍卫这才将两人放行。“夏千洛参见陛下……”她站在殿下抱拳行礼。“慕容宸逸参加陛下……”慕容宸逸站在她身后行礼道。“……”瑶姬的目光转向他的身旁,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是你!?”凤芊儿见自己的母皇竟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才朝着殿下仔细看去,“安亦然!?”她惊诧地站起身,“你……你不是死了吗!?”不去看她,他只是安静地站着。“你为什么不说话!”见他不理睬自己,凤芊儿有些恼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丫头身边?是不是当年他诈死只是为了出宫去见她!?“亦然他得了失语症。”见凤芊儿还是这样飞扬跋扈,夏千洛忽然非常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你,亦然也不会变成这样!”“因为我?”凤芊儿愣了愣,“我看是因为你吧!”她睨了夏千洛一眼,“若他留在宫中,绝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芊儿!”瑶姬将她喝止住,“不是你说想要见见洛儿,现在又怎得这样没有礼貌?”“母皇我……”凤芊儿看向瑶姬忍不住闭了嘴。“好了好了,都坐吧。”转向夏千洛时,瑶姬已满脸笑容。“……”看着女皇也出来打圆场,夏千洛瞥了凤芊儿一眼,然后绕到矮桌后坐了下来。低头看着面前桌上丰盛的菜肴,夏千洛转头看向瑶姬,“多谢陛下盛情。”“洛儿……”瑶姬面色有些尴尬地看向她,“能否叫我一声‘母皇’?”“……”看着殿上的人,夏千洛皱了皱眉,但这一声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啊……若是叫出就算了……”瑶姬笑了笑面色有些讪讪,“这些都是替你准备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准备了些宫中最可口的菜肴……”“多谢陛下……”夏千洛低下头,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心里却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拿起碗筷。“洛儿啊,你喜欢什么?”尴尬地安静中,瑶姬忽然问道。 什么都不要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手上的筷子一顿,夏千洛抬起头,“自由,无拘无束,以及……”她看向身旁矮桌后的两人,“以及与他们在一起。”“……”对上她的视线,慕容宸逸露出温和的微笑,安亦然一直紧绷的脸也稍稍缓和。看着两人,凤芊儿不禁暗暗咬牙切齿。“难道你就不想要名分,成为西凤真正的公主?”瑶姬有些惊讶。“母皇!”听瑶姬说这话,凤芊儿心中不禁感到不安,自己的低位正在受到撼动。“……”夏千洛摇摇头,平静道,“我不要。”“孩子……”看着她,凤眸之中闪出泪花,“是母皇对不起你,母皇想要什么可以来补偿你……”夏千洛淡然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带着坚决,“我什么都不要。”说着站起了身,“这顿饭我也陪您吃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和我爱的人们生活在一起。”女皇虽然是她这具身体主人的母亲,但和她却是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刚来的那段时间,其他,她与她无任何感情。“孩子……”瑶姬心中不免有些悲伤,知道过去是自己伤了她,如今想要补偿却难以如愿。她红着眼点了点头,“好吧……”刚要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打断。“你这是什么态度!?”一旁的凤芊儿拍案而起怒道,“我母皇是一国之君,已如此低三下四地对你,你却还是这样傲慢,当真以为自己就是西凤的公主了!?”“芊儿……”瑶姬皱眉向她看去,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没有理睬她,夏千洛朝向殿上的瑶姬抱了抱拳,“夏千洛这就先行告退。”说着便准备和慕容宸逸安亦然向殿外走去。“站住!”见她竟然无视自己,凤芊儿心里的怒火不禁更加旺盛,宽袖扫过桌面,“哐当!”桌上的瓷碗磁碟碎了一地。“……”夏千洛不禁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笙歌在哪!?”凤芊儿怒瞪着她,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夏千洛一愣,瞥了她一眼,轻蔑道,“我怎知。”“胡说!”凤芊儿一拍桌子怒道,“那天明明就是慕容宸逸和一个黑衣人带走了笙歌!……笙歌一定在你那里!”“……”犹如看疯子一般看着不远处怒吼着的人,夏千洛转过身,“亦然,宸逸,我们走吧。”“你!”见她对自己如此态度,凤芊儿怒火中烧,恼怒地向她冲了过去。“别走!”凤芊儿冲上前一把抓住夏千洛的肩膀。“洛儿!”一旁的慕容宸逸见状大惊,想要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却只见凤芊儿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芊儿!”瑶姬见状大惊地从殿上冲了过去,拉住凤芊儿的肩膀想要让她松开手。“芊儿,她是你的同胞姐妹啊!你快松手!”“同胞姐妹?”凤芊儿看着夏千洛冷笑道,“既是同胞姐妹上天却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她的脸光洁无瑕,我的脸却是丑陋不堪?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她,却都那么地讨厌我?母皇,这好不公平!”眼见着她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尖锐的指甲抠进皮肤,渗出丝丝血迹。“咳咳……”见夏千洛艰难地呼吸着,慕容宸逸与安亦然却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再误伤了她就糟了。“芊儿!芊儿你快松手啊!”瑶姬阻止地哭着说道。“母皇,我知道,你还想把皇位传给她……”凤芊儿说着流下了泪,“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所以,我要掐死她!只有她死,母皇才会只爱芊儿一个!”忽然间,她激动道,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芊儿!”瑶姬拼命地拉住她,她们都是她的女儿,她想要她们都好好的……“母皇!你快放开我!”凤芊儿不耐烦地朝身后人道。“芊儿!你不能这样!”“母皇,你快放开我!”凤芊儿松开一只手,推开身后的人。“……”一声闷哼,慕容宸逸和安亦然不禁都睁大了眼。“芊儿……芊儿……”听到身后虚弱的忽然,凤芊儿感觉有什么不对,于是转过身,只见瑶姬倒在血泊之中正满眼含泪地看着自己。“母皇!”她哭喊着松开夏千洛,朝着瑶姬冲去。“洛儿!”慕容宸逸眼疾手快地将快要倒下的人揽进怀里。安亦然皱眉检查着她颈上的伤口,微微心疼。“……”夏千洛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怎么会这样……“芊儿……”瑶姬看着眼前的人,转眼却又看向不远处的夏千洛,伸出手,“洛儿……”“……”夏千洛愣了愣,双脚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洛儿……是母皇对不起你……”瑶姬苍白的唇一张一合,“不要怪芊儿……”“嗯……”夏千洛呆愣地点点头,不是对她没有感情吗?那现在心里的揪痛感是怎么回事……“母皇!母皇你不会有事的!”看着瑶姬渐渐阖上的眼,凤芊儿哭着说道,“芊儿这就去叫御医来!”“公主!”大殿之上,忽然又多了一个人。看着殿上的人,夏千洛和慕容宸逸不禁睁大了眼。“云……云儿妹妹?”夏千洛惊讶道。“洛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看着她惊讶的眼神,夏云仙笑了笑。“云儿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夏云仙,她又惊又喜。“我怎么会在这里?”夏云仙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就死了?”“怎……怎么会呢?”夏千洛一愣,有些不解道。“怎么会?”夏云仙冷笑着,转眼看向凤芊儿,“公主,不可唤御医。难道你还想之前的事情发生吗?难道你就甘愿那个女人夺了你的女皇之位?”“……”凤芊儿一愣,心中的权欲慢慢滋生。“云儿妹妹!你在说什么!?”夏千洛有些难以置信。夏云仙笑了笑,“我是说你会抢走本该属于公主的东西。”“云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慕容宸逸看着不远处的人怒目而视。“……”视线从夏千洛身上转过,她看向那个人,双眸不由地一颤,却又露出冷笑,“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取而代之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不理会他们的交谈,凤芊儿只呆呆地看着地上满身是血气息越来越弱的人。若是母皇活着,一定会将皇位传给那个丫头,到时自己就什么也不是了……等到那时,没了母皇替自己做主,自己会死在她手上吧……“凤芊儿!感觉去找御医!”看着一旁呆愣着的人,夏千洛大叫着。身体微微颤抖,脚却好像被钉在了地上,嗓子也好像哑地叫不出声来。“……”安亦然看着地上的人皱眉,然后快步上前,蹲下身拉起她的腕。“亦然,陛下她……她怎么样了?”见他上前,夏千洛也不再管夏云仙,连忙问道。“……”将女皇的手缓缓放下,安亦然紧紧抿唇,摇了摇头。碎瓷片割伤了她腰间的要害,再加上失血过多,他也已无力回天。“呜……哇!”看着安亦然摇头,一直呆愣着的凤芊儿终于哭了出来,一头扑在了瑶姬的胸口,“母皇……母皇……芊儿对不起你……呜呜……”“公主节哀。”看着地上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人,夏云仙弯起嘴角,“从现在起,公主就是西凤新的女皇了。”“新……新的女皇?”凤芊儿缓缓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是啊。”夏云仙笑着点点头,“公主是新的女皇,公主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看着自言自语的凤芊儿,慕容宸逸忽然意识到一丝的不对,于是连忙拉了夏千洛想要向殿外而去。“来人!”只听身后一声大喊,众多侍卫冲了进来,将他们包围住。慕容宸逸慌忙将夏千洛护在身后。众侍卫见到地上躺着的女皇都大惊失色,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殿上的夏云仙这时忽然开口,“这几日大逆不道,竟敢刺杀陛下,快将他们抓起来!”众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三人一个是南靖的慕容皇子,一个曾是公主夫侍,另一个更是女皇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夏云仙呵斥道,“如今陛下驾崩,公主便是西凤下一任女皇,难道你们想违背公主的意思!?”“……”听了她的话,众侍卫又看向了瑶姬身旁面色惨白呆愣着的人。只见她缓缓张嘴,“将他们全都抓起来!”听见未来女皇下令,所以侍卫也不再犹豫,于是一拥而上。慕容宸逸见状,想要带着夏千洛冲出包围,却无奈侍卫众多,再加上不会武的安亦然,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去。看着想要逃离的三人,凤芊儿眼中忽然增添了一丝狠色,“若有谁抵抗,杀无赦!”“宸逸!亦然!”混乱之中,夏千洛找不到两人,心慌之中想要冲出侍卫的包围,却只见一柄明晃晃的剑向自己刺来。“洛儿小心!”只见一人冲到了自己面前,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的剑头没进了纯白的衣衫,顿时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将剑头周围的白色全都染红。“宸逸!”夏千洛疯狂地大叫,想要上前,双手却被身后的侍卫擒住。“宸逸!放开我!宸逸!”看着虚弱地被侍卫抓住的慕容宸逸,夏千洛的眼里涌出泪水。“……”安亦然挣扎着,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却是无能无力。“小千!”忽然一袭赤衫的人冲进大殿,一掌推开周围的侍卫,抓起夏千洛和安亦然就向殿外飞去。“快抓住他们!”夏云仙见逃出去的人大叫道。侍卫连忙向外追去。“公主,他怎么办?”凤芊儿看着受了伤的慕容宸逸,冷冷道,“扔进天牢。”“是。”“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对吗?”邀月宫中,凤芊儿有些心慌地看着身旁的人。“公主做的当然对。”夏云仙说道,“老天对公主这样不公,难道公主就不该夺回自己应得的吗?“可是……”凤芊儿蹙着眉,依然忧心忡忡。“公主不必再说。”夏云仙道,“如今女皇已死,说什么都已晚,公主只有按云仙说的去做……”看着身旁的人,凤芊儿缓缓点头,“……嗯。”“公主,奴婢有一事相求……”“何事?”她看向身旁的人。“公主能否将慕容宸逸交给奴婢?”夏云仙问道。“交给你?”凤芊儿皱起眉。“奴婢知道公主想要从慕容宸逸嘴里问出陆笙歌的下落,这事交给奴婢就是。”“这……”“请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问出陆笙歌在何处。”“……”看着夏云仙,凤芊儿却还是不放心,“慕容宸逸心思缜密,还是我亲自审问好了。”“公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凤芊儿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你若不是想杀了慕容宸逸便是想放了他……难道,你对他还有情?”“公主说笑了。”夏云仙慌忙低眉,“他害得奴婢那么惨,奴婢又怎会放了他!”“那你就是想杀了他咯?”凤芊儿扬起眉,“这样我就更不能将他交给你了,我还要从他口中得知笙歌在何处……”她站起身,向着床边走去,“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看着不远处的人,夏云仙捏紧了拳,这个恶毒的公主,自己也曾吃了她不少苦,如今女皇已死,她不如取而代之……“哐当!”一声碎裂的声响,门外宫女慌忙而来,“公主出什么事了吗?”“……”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夏云仙弯了弯嘴角,拿起地上的黄金面具,缓缓道,“没什么……”东临国。“禀陛下,西凤国女皇遇刺,众大臣拟议长公主为新女皇。”夜玄曦皱起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流落在外的皇女受女皇之邀进宫,却不知为何会刺杀了女皇……”“什么!?”他大惊,怎么会这样……“那他们几人现在如何?”“慕容宸逸被抓,另外两人被离宫宫主南宫离所救。”“放开我!宸逸还在里面!”树林里,夏千洛挣扎着,想要重新进到宫中。“你疯了吗!?”南宫离死死拉住她的手腕,“现在女皇已死,西凤已经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可是宸逸还在里面啊!”此时的夏千洛心乱如麻,她早已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只有宸逸的安危。“就算你回去也于事无补,你认为她们会放了慕容宸逸吗!?”南宫离朝着她厉声道。夏千洛一愣,崩溃一般地扑进他的怀里,哭泣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你可以救出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救出宸逸!”“……”看着怀中哭泣的人,南宫离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却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将她环在了胸口。“先虽我回离宫吧,慕容宸逸我会去救他。 口不择言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离宫。“宸逸!”夏千洛在噩梦中惊醒。“……”身旁的人紧握住自己的手,她不禁一愣,看向床边,“……亦然。”安亦然轻轻点头。夏千洛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离宫。安亦然在她掌心轻轻写着。“……”夏千洛微微一愣,记得当时靠在南宫离怀里哭泣,却不知怎么两眼一黑,醒来竟已身在离宫。“我睡了多久?”她忽然有些不安,看向身旁的人问道。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她大惊失色,慌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安亦然见状连忙将她拦住。“亦然,你让开,我要去救宸逸!”夏千洛心急地挣脱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你在干什么!?”房门口忽然传来的呵斥,让她不禁一愣。夏千洛抬头,只见南宫离正皱眉站在门口。“离!”夏千洛挣脱开安亦然,光着脚跳下床来到南宫离面前,“我们去救宸逸,去救宸逸好不好!?”“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看着她有些疯狂的模样,南宫离怒道。“我要疯到什么时候?”夏千洛看着他恍惚地退后了两步,“你知不知道,留宸逸一个人在那里,他会死的……那时你为什么不将他一并救出来……”“我……”“你讨厌他对不对,因为我也爱他,所以你就恨不得他死对不对?”泪眼看着他却露出嘲讽地冷笑。“……”身侧紧握的双拳颤抖着,朱红的唇此时竟血色全无。“!!”安亦然上前拉住那人儿的手,为了慕容宸逸,她已失去了理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吗?”颤抖着的双唇,缓缓一张一合。“……”夏千洛看着他,胸口一起一伏,撇过脸不再说话。“安亦然,你看好她!”南宫离说完便冲了出去。“……”安亦然轻轻拉起她的手,你错怪他了。“亦然……”在围困中,他要救出你我本就是很吃力的事,对于慕容宸逸,他是有心无力。“……”夏千洛紧紧咬住下唇,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知道。”刚才说的话,是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去找他吧。向他道歉。“亦然……”看着那双清潭般的美眸,夏千洛点点头,“……嗯。”出了房间才发现离宫很大,就好像是一座宫殿。她不知南宫离去了什么地方。忽然看到远处有侍女经过,她连忙上前,“有没有看到南宫离?”侍女看着她,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宫主刚刚去了马厩的方向。”“马厩!?”夏千洛惊讶道,难道他是想去救宸逸?“马厩在什么地方!?”她连忙问道,刚刚的话只是她一时的口不择言,她不能让离冒如此大的险!“那……那边……”根据侍女所指的方向,夏千洛从离宫正殿的后门出来,忽听见马尖锐的嘶鸣,转脸看去,见一袭赤衫的人正跨坐上马,准备驾马离去。“离!”夏千洛慌忙上前挡在了他面前。“让开。”看着她,南宫离冷冷道,“你不是把我说的那么不堪?现在我就去闯西凤皇宫,替你救出慕容宸逸!”“离!是我不对!”夏千洛挡在马前有些急道,“刚刚是我太心急了,说了伤害你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和亦然已经尽了力……所以你快下来吧!”“……”听了她的话,南宫离的脸上微微缓和,却依旧没有下马,“为了以防你还会以为我是那样的小人,我这就去救出慕容宸逸。”说着便准备调转马头绕过她。“臭小子!”忽听远处传来一个男声,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低飞而来,一把拎起南宫离的后襟,将他捉下了马。“舅舅!”看着南宫离身后的人,夏千洛惊讶地叫道。“你干什么!?”南宫离没好气地挣脱开他的手。“臭小子,受了伤还想逞英雄,不要命了!?”离莫言看着南宫离怒目骂道。“谁和你说我受伤了?”南宫离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离莫言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捋起衣袖,只见白色的纱布上已渗出了血。“离,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看着他渗出血的手臂,夏千洛又急又心疼。“……”南宫离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若我猜得没错,这应是他去西凤救你们时所伤。”离莫言说道。“离……”听了离莫言的话,夏千洛心中不禁一阵自责,离为了救他们原本就受了伤,她却还那样恶言重伤他……“小千,西凤皇宫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离莫言轻轻拍了拍夏千洛的肩,“你放心,舅舅一定会保护好你。”“关你这老头什么事,有我保护她就行了……”一旁的南宫离瞥了一眼离莫言低低道。“臭小子!”离莫言骂了一句,然后看向夏千洛,“小千啊,快带他回去吧,西凤那边今夜我去探探……”“那舅舅小心……”“放心吧,丫头。”离莫言说完,笑了笑,飞身乘风而去。“……”马厩旁只剩下两人。“离……”“……”“还在生气?”“……”“我都说了对不起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理我?”“……说你爱我。”夏千洛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就这?”“我想要听你发自肺腑地说你爱我。”一双凤眸看着她,眼中露出少有的天真。夏千洛心中微动,微微张口,“离,我爱你。”西凤皇宫。“呃……”慕容宸逸缓缓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却只觉胸口一阵疼痛。“别动。”身旁传来好听的女声,“小心伤口撕裂……”“公主?”看向身旁戴着黄金面具的人,慕容宸逸有些惊讶。伸手缓缓将面具取下,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是你!?”慕容宸逸大惊。 不是凤芊儿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是你!?”慕容宸逸大惊。夏云仙扬起嘴角,“不然呢?你还以为会是谁?我已将那个丑公主取而代之,如今,我已是西凤的女皇……”“什么!?”慕容宸逸大惊,“你到底想怎么样?”琥珀般的眸冷冷地看着她,胸口的疼痛让他微微冒出冷汗。“怎么样?”夏云仙冷笑一声,“你说呢?……你将我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南靖,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边疆苦寒,我险些饿死在那里,我费了千辛万苦才回到这里,你说我想怎么样?”眼眸不禁更加冷了些,慕容宸逸看着她,“你若想杀我又何必为我包扎伤口?”夏云仙冷冷一笑,“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我不让你死只不过是想好好折磨你!”慕容宸逸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咎由自取,若他不通敌卖国后又栽赃夏丞相,他不会是这样的下场!”“那我呢?”夏云仙看着他,眼神有些悲伤,“那时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是你却想致洛儿于死地!”眼神里带着厌恶,慕容宸逸说道,“你用心险恶与你父亲有何区别?”“我恶毒?”夏云仙苦笑着,“我是你的皇后,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眼里的悲伤忽然变成愤恨,“都是她!当初我就不应该救她!若不是她,也许如今我还是众人羡慕的皇后!”“就算没有洛儿,我也不会爱你。”慕容宸逸说着,不留一丝情意。“你对我当真就没有一点情?”夏云仙浑身颤抖地看着他。“没有。”慕容宸逸撇过脸,回答地干脆。“好!”夏云仙站起身,“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也无义了!现在我既是西凤的女皇,我也该使用我的权力了……”“你要做什么!?”见她的模样,慕容宸逸忽然紧张起来。“出兵南靖!”背对着他,夏云仙冷冷道。“你疯了吗!?”慕容宸逸大怒道。夏云仙耸耸肩,“既然南靖对我如此无情,我有何必将它当作故国?”说完,便戴起黄金面具,向门外走去。“站住!站住!”慕容宸逸捂着胸口想要叫住她,却无奈门已被关上。凤鸾殿。“启禀陛下,离莫言求见。”离莫言?夏云仙皱起眉,莫非就是离宫前任宫主?女皇的亲哥哥?他来找她做什么?虽然满心的困惑,却还是道,“准见。”离莫言走进大殿,看着殿上身穿明黄龙袍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想着不久之前,站在这里的还是妹妹瑶姬,心中不禁悲伤。“芊儿。”他张了张嘴。“不知舅舅何事?”离莫言心中忽然咯噔一声,芊儿从不会叫他舅舅……一丝疑惑油然而生,他又重新看向殿上的人。“舅舅?”离莫言回过神,此人身形与芊儿一样,脸上又戴着面具,他实在难以辨认……“我此次前来是想和陛下要一个人的。”他道。“哦?”夏云仙这时心中已有些了然,于是道,“可是慕容宸逸?”离莫言一愣,点点头,“正是,还请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他交给我。”“不是芊儿不给舅舅面子。”夏云仙笑了笑,“慕容宸逸可是与刺杀母皇的人有关,不可轻放。”“……”离莫言脸色不禁一沉,“我有话要对陛下说,还请陛下让这些人都退下……”看着他,夏云仙点点头,朝着左右及宫女太监道,“都退下吧。”“是。”待到大殿内就只剩下两人,夏云仙开口道,“不知舅舅有何事要说?”“是你杀了瑶儿对不对?”夏云仙一愣,笑了笑,“舅舅在说什么?芊儿怎会杀自己的母皇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离莫言冷笑一声。“是有人和舅舅说了些什么吗?”夏云仙心中自然就想到了夏千洛,当初救走她的是离宫的南宫离,现在他又说了这话,看来她一定就在离宫。“难道舅舅信别人就不信芊儿吗?”“芊儿,你真的是芊儿?”离莫言冷笑着说道。浑身一颤,夏云仙愣了愣,忽然弯起嘴角,“现在就算我不是也是了……来人!”她大喝一声,只见门外的侍卫都涌了进来,“此人对朕不敬,杀了他!”一时间,几十把闪着寒光的刀都向他砍来。离莫言一惊,他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以前的芊儿虽不会叫他舅舅,却还是对他有些亲情,而如今这殿上的人,居然如此冷血无情,她一定不是芊儿!“呃……”一声闷哼,离莫言只觉得背后一疼,反身踢开身后的侍卫,夺过另一个侍卫手里的刀抵挡住其他攻击。站在殿上的夏云仙看着殿下侍卫虽多,但却并不占上风,于是从殿后退了出去。离莫言一掌排开挡住殿门的侍卫,然后冲出凤鸾殿,却只见大殿外弓箭手已排排站立,几千把弓箭直直对准了他。离莫言停下脚步,只见弓箭手中走出一个明黄龙袍的人,“你!”“放箭!”夏云仙抬着的手猛然落下,几千支箭凶猛地射向离莫言。“……”身体被数十支箭穿过,离莫言站立着,死死看着她,“你……不是……”忽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体力再也支撑不住站立的身体,重重倒了下去。看着倒下的人,夏云仙扬起嘴角,帮助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啊!”离宫之中的夏千洛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南宫离连忙上前。“离,你说舅舅不会有事吧?”她拉住南宫离的衣襟有些担心地问道。“别担心。”南宫离笑笑,“老头毕竟是恶魔公主的舅舅,她不会把老头怎么样的,再说老头武功那么高,想必也能安然逃离。”听着他的话,夏千洛不禁笑了出来,“你怎还叫他老头……”“……”南宫离尴尬地撇了撇嘴,“叫了十几年,习惯了就改不了口……”“宫主!”门外突然有人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南宫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宫主您快出去看看吧!”门外的人声音颤抖着说道。“……”南宫离困惑地看了看夏千洛,然后站起身,“小千你在这,我去去就回。”看着匆匆走出去的南宫离,在想起刚才那个人慌张的声音,夏千洛有些疑惑,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会选谁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南宫离来到离宫外,看着不远处的板车上放着一个大箱子,“这是什么?”他皱眉看向身旁的宫人。“是……是从西凤皇宫送来的……”西凤皇宫……南宫离皱着眉,向着箱子走去。“……”里面会是什么?他走到箱子边,思虑着,从西凤送来的,还是小心些为好……“滴答……”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循声看去,只见血水正从箱子底一滴一滴地滴下。身体猛然怔住,一瞬间,南宫离发疯一般地打开箱子。“离,那里面是什么?”跟出来的夏千洛有些好奇地看向不远处的人。“别过来!”南宫离面色惨白地阻止她走近。“怎……怎么了?”夏千洛有些不解,但目光却看向了箱子下的血迹,于是慌忙上前。箱子里静静蜷缩着一个人,几十支箭插满了他的身体。“舅舅……”夏千洛的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离莫言的尸体,她忽然感觉到难以呼吸。“怎……怎么会这样……舅舅怎么会躺在里面……”“小千……”南宫离哽咽着将她拥进怀里。“离……舅舅他没死对吗?舅舅他不会死的……对吗?”夏千洛抬头看着身旁的人,却只觉两眼一黑。“小千!”北漠。“陛下,宇文皓的大军已经在西南方向十里处了!”“十里!?”宇文烈大惊,真是低估了那小子。也怪他轻信了那些废物,没有亲自去斩草除根,否则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来人!”他朝帐外大喝道,“传朕口谕,将守营的所有士兵都调去抵抗!”如今那小子的大军就在十里处,以他倾其所有的兵力应足以压制那小子。看着帐外的士兵都调兵离去,宇文烈不禁舒了口气回到帐内。据他所知,那小子的兵力不多,只要此次将他压制住,只怕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到时,整个北漠就真正属于自己了!忽然有侍从慌忙地冲进帐内,“陛……陛下不好了!”“什么事这样惊慌?”宇文烈皱眉有些不悦。“外面……外面……大军……”侍从慌张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到底怎么回事!?”宇文烈大声呵斥。“殿下的大军……已经到了!”“什么!?”宇文烈大惊,朝着帐外道,“快取朕的战袍来!”“取战袍做什么?”帐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宇文烈浑身一颤,慌忙冲出帐外,只见一身银盔的宇文皓坐于马上,手中握着一根油黑发亮的皮鞭。“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烈惊道,“你不是在……”“在十里外?”宇文皓看着他挑了挑眉笑道,“若不那么说,你又怎会将全部的兵力调去阻挡?……如今这你身边已无一队兵马!”“你!”宇文烈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让敌人趁虚而入。宇文皓笑笑,“要说你身边的人也真是靠不住,眼见大势已去,竟然就这么倒向了我,若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又岂能这样轻松地来到这里?”“皓儿!”宇文烈见自己大势已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皓儿,你就放了皇叔一马吧!皇叔知道错了!……你我二人叔侄一场,你可要念在往日的情分……”“皇叔放心。”宇文皓咧嘴一笑,一字一顿道,“我会一定念在往日的情分,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来人!抓起来!”“皓儿!皓儿!”宇文皓看向四周,“传令下去,若肯投降者,免其死罪!”看着苍茫的草原,宇文皓在心中默默道,父皇,皓儿终于夺回了北漠,母皇,皓儿替你报仇了。如今,他心中只剩下唯一的牵挂……“嗯……”夏千洛缓缓睁开眼。“小千,你醒了!”南宫离见她醒了连忙坐到床边,“饿了吗?”“离……”看着他脸上青黑的胡茬,夏千洛心中微微心疼,明明最伤心的应该是他,但自己却还要他来操心……“我没事。”她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倒是你……”看着他眸中透着心疼。“……”南宫离撇过脸,眼中闪过恨意,“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离,不要!”听他要报仇,夏千洛连忙担心道,舅舅那么高的武功都……她实在不想让离再有危险……“你害怕我会伤害凤芊儿?”南宫离微微皱起眉,“她都已经这么对你,难道你对她还有姐妹之情。” 夏千洛摇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怕你受伤……”看着身旁的人,南宫离心中一柔,不禁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忽然见安亦然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出了什么事吗?”她有些奇怪。只见安亦然来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递给夏千洛。“什么!?”夏千洛大惊,“凤芊儿要派兵攻打南靖?”“……”安亦然点了点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千洛紧紧皱眉,南靖刚刚复国不久,根本就不是西凤的对手,若是西凤有意攻打,只怕南靖有再次灭国之危,那么轻尘……想到他,夏千洛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别担心。”南宫离看着她安慰道,“我这就去找夜玄曦,看他能否出兵帮助南靖。”他站起身看向安亦然,“你留在在这里照顾好她。”“……”安亦然点点头。西凤。“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慕容宸逸死死地看着不远处悠闲坐着喝茶的人。“怎么样?”夏云仙冷笑一声,“我现在只想南靖被灭国!”“只要你答应不攻打南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慕容宸逸捏紧拳,缓缓说道。“任何事?”夏云仙站起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是任何事吗?”“是。”慕容宸逸眼神决绝,如今,他已什么都不在乎。“我要夏千洛的命。”“你!”看着他惊愕的神情,夏云仙笑道,“我想知道,你最想守护的南靖和她之间,你会选择谁……” 我选南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想知道,你最想守护的南靖和她之间,你会选择谁……”耳边响起夏云仙的话,慕容宸逸紧紧蹙眉,他已经为了南靖伤害了洛儿两次……可是他又不能置南靖的安危于不顾……到底他该怎么做……她并不是真正的凤芊儿……慕容宸逸忽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夏云仙以黄金面具遮住脸,又模仿了凤芊儿的声音,这才让众人以为她就是凤芊儿,若是能让众人看清楚她的脸,是否就可以推翻她女皇的位置?可是她总是单独来见自己,而自己又见不到西凤其他大臣,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在西凤大臣们面前露出真面目?慕容宸逸皱眉沉思,忽然计上心头。“你想好了?”夏云仙看着坐在床边的人问道。“是。”慕容宸逸看着她,琥珀般的眸闪过一丝精光。“那你是选择南靖呢,还是选择她?”“我选南靖。”“哈哈!”夏云仙仿佛胜利一般大笑了起来,“原来在你心中,终究还是南靖最重要!”“要她的命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慕容宸逸抬眼看向她道。“说吧。”此时她心里的高兴是难以言喻的,他没有选她,而是选择了南靖!“我要成为你的皇夫。”“你说什么?”夏云仙显然是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我要成为你的皇夫。”慕容宸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只有成为了西凤的皇夫我才不用担心你会威胁到南靖。”毕竟女皇应待皇夫之国如本国般。“可以!”夏云仙笑了笑,“不过我要你亲手杀了夏千洛。”慕容宸逸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先举行成婚大殿。”夏云仙看着他扬起嘴角,“那是自然。”东临国。“没想到凤芊儿这样狠毒,竟做出弑母之事……”夜玄曦沉着冷眸,看向南宫离,“不过她要出兵南靖的事我无能无力。”“什么叫无能无力?”南宫离有些恼,“你是东临国的皇帝,难道连出兵支援的权力都没有吗?”“我不会让将士们无故牺牲。”夜玄曦冷冷道,“况且这是西凤与南靖之事,还轮不到我东临国插手。”“难道为了小千也不行吗!?”南宫离怒看着他。“……”“你明知道小千那么爱慕容宸逸,而慕容宸逸又视南靖比性命还重要,若是南靖受难,你以为小千还会好好的吗!?”“……”夜玄曦沉默。“皇兄……”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人,南宫离看清了,原来是那个叫陆笙歌的男人,或者说,他叫夜桓聿。“……”夜玄曦抬眼看向他,脸上的冰冷一成不变,“何事?”“答应出兵吧。”陆笙歌看着他有些恳求道。“出兵?”冷眸扫视过他,“你可知这关系到千万将士的性命?岂是你说出兵就出兵的……”陆笙歌淡淡一笑,“别人我不知道,”凤眸微微垂下,“但她却只有一个……”既然不能陪伴在她身边,可以为她做些事也是好的。“桓聿……”冷眸略微闪过一丝心疼。“陛下……”夜玄曦身旁的人忽然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冷漠的嘴角竟微微扬起,“我决定出兵。”“真的!?”陆笙歌惊喜道,南宫离也是万分惊讶。“出兵的不止是我东临国,北漠也会出兵。”夜玄曦道,“此次出兵并不是为了帮助南靖抵御西凤的进宫,而是三国合力,出兵西凤!”离宫。“你们听说了吗,南靖的慕容殿下好像要与西凤女皇成婚……”“小声点……听宫主带回来的这位夏姑娘好像和慕容殿下关系匪浅……”向走出房透透气的夏千洛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两个宫人在议论,她皱了皱眉,“你们在说什么?慕容殿下怎么了?”“啊!夏姑娘……”见忽然出现的夏千洛,两人着实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说慕容宸逸要喝西凤女皇成婚?”刚刚她其实已经听清,只不过还想再确认一遍。两宫人见她已经听见,于是也不好再隐瞒,“是呀,这外面都已经传遍了……”“……”夏千洛恍惚地回到房中,见安亦然正在整理针包。“宸逸要和凤芊儿成亲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安亦然一愣,转过身看向她,缓缓点头。他是今早从宫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论真假,他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毕竟南宫离不在,若她知道后执意要去西凤,只怕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一定是凤芊儿用南靖威胁他……”出乎意料,她表现得很平静,只是有把握地说道。“嗯。”见她的模样,安亦然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点头。是夜。夏千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相信宸逸,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还是好担心他,凤芊儿那样凶残,现在她将笙歌折磨成了那副模样,如今又会怎么对宸逸呢……借着月光,她坐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着宫门外已经挂起的红绸和大红灯笼,夏千洛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凤芊儿为什么会要宸逸做她的皇夫,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潜进皇宫一探究竟。可是……她看向看守宫门的侍卫,不禁皱起眉,她该怎么进到皇宫里……“哎呦!”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板车上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样子是为了成婚大殿要送进宫的。如果能混进送货的人之中,应该可以顺利进宫吧。“这些是什么?”宫门口,侍卫指着着板车上的物品问道。“官爷,这些都是要送进御膳房的新鲜菜,陛下说菜一定要新鲜,这些若是时间搁久了,可就不新鲜了……”“……”侍卫走进,看了几样,果然都是些菜。想起如今的陛下正是当年那个人人惧怕的恶魔公主,若是得罪了她说不定会牵连自己九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知你所想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叩叩……”安亦然轻敲着房门,却不听里面传来任何动静。难道还没醒?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又轻轻敲了两声,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禁皱起眉,难道……他连忙推开门,却见房内空无一人,床单被褥也都叠得整整齐齐。难道她去了西凤!?安亦然大惊,连忙冲出房间。“怎么了?怎这样慌忙?”满心欢喜回到离宫的南宫离正巧碰上正要出宫的安亦然,于是问道。“……”安亦然心中焦急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是不是小千出了什么事?”似乎有所感觉,南宫离连忙问道。安亦然点了点头,在他手上写下“西凤”二字。“她去了西凤!?”南宫离大惊。“……”安亦然点头,脸色有些难看。他明明说会照顾好她的……现在却让她身处险境……“该死……”南宫离咒骂了一句,连忙转身跳上马,向着西凤的方向而去。“……”见他离去,安亦然也连忙跳上一匹马,追了上去。“这些菜放这!”“好嘞!”“……”板车不再颠簸,周围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夏千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身上的菜叶,然后将头顶的木板推开一条缝。在确定没人之后,连忙从菜篮里跳了出来。“呼……”夏千洛喘了口气,总算进来了。先前她在宫门外观察这些板车,推板车的都是男人,且人数固定,她肯定混不进,所以只能从这些运进来的菜入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趁着没人,她顺手拿走了晾在御膳房储物房院外的宫女服,然后向着凤鸾殿的方向而去。皇宫里的人都忙得手忙脚乱,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一路来到凤鸾殿外。大殿已经都布置好了,许是还没有到吉时的缘故,她并没有见到宸逸和凤芊儿。宸逸真的要和凤芊儿成婚了吗?看着大红的灯笼和喜字,夏千洛胸口微微发疼,虽然知道不是宸逸的意愿,可是知道他要娶除了她以外的人却还是难过的紧。“怎么站在这?”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夏千洛慌忙转过身,见是一个管事的老太监。“公……公公……”她于是连忙低头行礼。“你没事做吗?”老太监看着她扬了扬尖细的声音,“快去!把这些花都搬到大殿里!”“是是……”夏千洛连连点头哈腰道。“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懒……没门儿!”听着身后老太监的声音,夏千洛连忙搬了花盆向凤鸾殿内走去。“吉时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恭请陛下与皇夫入殿!”“还不快跪下!”身旁的小太监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夏千洛连忙跪下了身。只见一身明黄的两人从殿门外缓缓走入。宸逸……夏千洛看着不远处的人,不禁愣怔在原地。他没事,真是太好了……看着与凤芊儿一同走进的人,悬着的一颗心不禁落下。再看向他身旁的人,一阵华丽龙袍的凤芊儿依旧戴着黄金面具,看不出此时她面具下的表情。“大典开始!新人叩拜天地!”只见两人站在大殿之上,俯瞰着众大臣。要拜天地了吗?夏千洛看着远处的慕容宸逸,胸口微疼。“此人并不是真正的女皇!”站在殿上的慕容宸逸忽然开口道。“皇夫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殿下的大臣纷纷议论道。宸逸在说什么?凤芊儿不是真正的女皇是什么意思?他这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躲在宫女中的夏千洛也是满心困惑。“那就请大家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慕容宸逸说着,眼疾手快夺下了身旁人脸上的黄金面具。只见身旁人的左脸,一块红黑色的胎记触目惊心。“皇夫这是何意?”夏云仙扬起嘴角。“怎么会这样……”慕容宸逸愣愣地看着她的脸,那的确是凤芊儿的脸……夏云仙从衣袖中取出一块金色丝绸面巾,重新戴了起来,然后笑看向惊愕的众人,“皇夫是太开心了,所以和爱卿们开了个玩笑……还请爱卿们不要见怪……”她靠近身旁呆愣的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好了!”转过脸,夏云仙朝着众人大声道,“今日只是大婚的彩排,真正的婚期在十日后!……好了!都退下吧!”看着匆匆离开的人,夏千洛呆呆地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发呆?”之前的管事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边,“还不快收拾收拾!”夏千洛回过神连忙点头,“是是……”是夜,三路大军在西凤五十里外秘密集结。“你来做什么?”在河边饮水的南宫离看了一眼身边的安亦然,“若是有危险,我还得保护你……”“……”身体微微一颤,安亦然紧紧捏拳。现在对其他人来说,他已经是拖累了吗?“……”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南宫离面色微微尴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安亦然摇了摇头,拾起脚下的树枝,在地上写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她。南宫离点点头,“她八成是为了慕容宸逸去了西凤皇宫。”“嗯。”安亦然神色凝重地点头。南宫离脸色有些不好,“若是等我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根本不需以身犯险……”好消息?安亦然有些困惑。南宫离点头,“夜玄曦不仅答应出兵助南靖,还决定合三国之力,共同出兵压制西凤。”确是个好消息……安亦然点点头。可是这时,说不定她已入了西凤皇宫……“我明白你的担心。”南宫离道,“一会儿进了凤城,你先找间客栈住下,我入宫去找她,找到后便带她去客栈找你接应。”“……”心里虽然堵得慌,安亦然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说的对,有他在反而会拖累他们,若只有南宫离一人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十日后大婚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宸逸看着不远处与凤芊儿有着一模一样脸的人皱眉问道。“你的计谋我早就知道了。”那张脸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要在西凤众臣面前揭穿我,所以我早就命人剥下了凤芊儿的脸……”夏云仙说着将手缓缓伸到耳后,一张renpi面具(尼玛,这也是禁词……)被扯了下来。看着那张面具,慕容宸逸心中不禁一阵作呕,但却又不禁同情起凤芊儿来,本一心想要剥下洛儿脸变得美丽,却怎知会在死后被他人剥下了脸皮……“没想到你比凤芊儿更加恶毒……”看着她慕容宸逸咬牙切齿道。“那也是你逼的!”夏云仙恶狠狠道,“十日后大婚,我劝你不要再谋划什么,否则不仅是夏千洛的性命,就连南靖我也一并不留!”宸逸到底会在哪里……夏千洛走在连廊上,看着灯火辉煌的皇宫,心里又感觉到莫名的不安。想起今天在大殿之上发生的事,心中满是困惑,到底宸逸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若是还是不肯吃可怎么办呀……”看着不远处端着饭菜路过的两名宫女,夏千洛不禁停下了脚步。“那也要送啊!”另一名宫女道,“他日后可是西凤的皇夫,饿坏我们可担当不起!”皇夫?夏千洛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一定是宸逸!……看样子她们是要去给宸逸送饭,夏千洛心中一喜,只要跟着她们就能找到宸逸被关在哪里了!小心跟在两名宫女身后,知道看着她们走进了锦园。锦园……原来凤芊儿将宸逸关在了这里……夏千洛看着锦园外的把守的重兵,思考着怎么才能进去。忽然见两名宫女端着饭菜悻悻地走了出来,看样子,宸逸还是不肯吃饭。对了!夏千洛忽然想到,于是连忙朝着两名宫女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两位姐姐!”两宫女转过身,见身后是一个并不眼熟的小宫女。“有事吗?”其中一名宫女问道。“两位姐姐是要给皇夫送饭吗?”“是呀,只是皇夫一直不肯吃,若是饿坏了,还不知道陛下会怎么惩罚我们呢!”两宫女一脸愁容。“不如交给我吧!”夏千洛笑道,“我去给皇夫送饭!”“你?”两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夏千洛点点头,见两人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于是说道,“听说皇夫是南靖国的皇子,长相俊美,我刚进宫不久,还未曾见过皇夫……所以……所以想借此机会见一见……”两宫女互相看看,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这刚入宫的傻丫头,想见见皇夫,看来她还不知道陛下曾经罚人的一些手段吧。不过既然有人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让给她也无妨,只不过到时陛下怪罪下来,她们也可以讲罪责都推到她一人身上。“好吧。”其中一名宫女道,她将饭菜的托盘递到了夏千洛手上,“你去送吧。”“谢谢两位姐姐!”夏千洛笑着道谢。转过脸,两人都不禁幸灾乐祸地在心中说了一句“傻丫头。”“站住!”来到锦园前,守门的侍卫将她拦下。“我……我是来给皇夫送饭的!”夏千洛连忙将手里的饭菜向前推了推,并且解释道,“皇夫一直不肯用膳,但也不能饿着皇夫呀!”“……”侍卫检查了盛饭菜的托盘,确定没什么可疑的,这才放她进去。走进锦园的一瞬间,夏千洛不禁长长松口气。看着锦园内熟悉的环境,心头不禁一阵触动,怀念当初的生活,怀念曾住在这里的五个人……宸逸应该是在他的院子里吧。直觉这样认为,夏千洛于是走进了曾经慕容宸逸住过的小院。小院里并没有人看守,房间里的灯亮着,一定是宸逸!“吱呀……”背对着门的方向,慕容宸逸蹙了蹙眉,“我说了不吃。”声音疲惫而忧愁。“宸逸……”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浑身一震,愣愣地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正站在离他的不远处。“洛儿!”他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这是梦吗?洛儿怎么会在这里?“宸逸!”夏千洛噙着泪,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呃……”胸口传来的真切的疼痛让他惊喜地知道这不是梦。“怎么了!?”见他蹙起眉的样子,夏千洛紧张地问道,她记得他之前受了伤。“……”慕容宸逸摇摇头,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我没事……”“陛下。”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慕容宸逸心中一紧,“糟了!”他叫了一声,将夏千洛推到床边,“快躲起来!”见他慌张的模样,夏千洛点点头,连忙跳上了床。“陛下驾到!”门被打开,慕容宸逸慌忙拉上床幔。“听说你不肯用膳?”夏云仙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问道,“别以为你饿死就没事了,若你饿死了,南靖的百姓也都别想活命!”“你不需牵连百姓。”慕容宸逸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道。夏云仙笑了笑,“我知道你视南靖如命,若我不这么说,你怎会乖乖用膳?”她果然是用南靖来威胁宸逸……床幔后的夏千洛攥紧了拳,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卑鄙。“你以为你能一直装作凤芊儿的模样而不被发现?”听着外面慕容宸逸的话,夏千洛愣了愣,什么叫装作凤芊儿的模样?这个人难道不是凤芊儿?“呵呵。”外面的人笑了笑,“如今我是西凤女皇,经过今天的事,又有谁还敢怀疑我?……要说还得谢谢你。”“出去。”慕容宸逸冷冷道。夏云仙愣了愣,笑道,“好,我出去,不过别忘了十日后的大婚,以及……夏千洛的命。”听着走远的脚步声,慕容宸逸连忙拉开身后的床幔,“洛儿!”只见床上的人安静地看着自己。“不是的……我……我……”慕容宸逸慌张地看着她,她一定听到了刚才的话。“我知道。”看着他,夏千洛露出微笑。 他已经死了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我知道。”“你……知道?”慕容宸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夏千洛点点头,“我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你是为了南靖的百姓才这么说的。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洛儿……”琥珀般的眼眸中闪着感动。“可是你们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夏千洛看着他有些不解,“什么叫装作凤芊儿的模样?难道刚才外面的人不是凤芊儿?”“……是夏云仙。”慕容宸逸微微蹙了蹙眉。“云儿妹妹!?”夏千洛惊讶得睁大了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宸逸于是将夏云仙取代凤芊儿的事都告诉了她。“怎……怎么会……”夏千洛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云儿妹妹她怎么会这样恶毒……“这才是真正的她。”慕容宸逸冷冷道,“所以当初她才会告密,想要置你于死地。”“走吧。”他道,“刚才你也听见了,她想要你性命。你在这里就像在虎穴之中。”“不,我们一起走!”夏千洛拉住他的手不肯松开。“我能走。”慕容宸逸撇过脸,“为了南靖,为了皇兄,我必须留在这里。”“宸逸……”夏千洛内心绞痛着,原以为她和宸逸之间再也没有阻碍,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转过脸,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慕容宸逸微笑,“有南宫离他们照顾你,我也能安心了。”“轰!”门被猛然撞开,一队侍卫冲了进来,而后,一身明黄脸戴黄金面具的人也走了进来。“好一个郎情妾意。”看着两人,夏云仙冷笑道。“洛儿……”见状,慕容宸逸将夏千洛护在身后。夏云仙看向他,“若不是我先前就注意到你未就寝但床幔却已拉下,又怎会再见到我的好姐姐?”转眼,她看向夏千洛,“你说是吧,洛姐姐……”“你真的是……”见她称呼自己“洛姐姐”,夏千洛大惊。“我真是谁?”黄金面具下的夏云仙笑道,“我是芊儿啊,洛姐姐,是西凤的女皇。”她看向慕容宸逸,“原本我还苦恼要去离宫抓她,这倒好,竟自动送上了门。……动手吧。”“放了她。”慕容宸逸一脸凝重道,“我任由你处置。”“哼。”夏云仙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你舍不得杀她,所以还是由我亲自动手吧!……来人!将慕容公子带去一边,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是!”话音刚落,只见众侍卫持刀朝两人而来。“洛儿小心!”慕容宸逸一掌推开冲到两人面前的侍卫,又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刀抵挡其他人的进攻。“慕容宸逸,你竟敢反抗!”夏云仙见状怒叫道,“你不顾南靖的存亡了吗!?”没有理睬她,他只想保护好这个他曾一再辜负的人,他知道,今日若她落在夏云仙的手上,一定会没命的。“呃……”过度的用力使他胸口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渗出衣襟。“宸逸!”夏千洛见状大惊,却被持刀而来的侍卫隔开了她和慕容宸逸的距离。见慕容宸逸不顾性命的抵抗,夏云仙怒火中烧,夺过身旁侍卫的剑便向着慌乱躲闪着的人而去。“去死吧!”她怒叫着举起剑朝着夏千洛刺去。“啊!”回过神,眼见着朝自己刺来的剑,夏千洛脑袋里一片空白。忽然白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剑刺入胸口的声音,以及喷溅而出的鲜红。夏千洛愣在原地,看着眼前倒下的人!“宸逸!”她大叫着将倒下的慕容宸逸扶住。“……”夏云仙愣愣地看着倒下的人,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般,呆呆地站着。“宸逸!宸逸!”夏千洛哭喊着,想要捂住白色衣襟上不断涌出的血。“洛儿……”虚弱地看着眼前的人,慕容宸逸露出微笑,“曾经我总是为了南靖而伤害你,但这次,我总算可以弥补了……”“宸逸……宸逸……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呜呜……”“可是我却怪我自己……”慕容宸逸淡淡一笑,“我总记得那个初夏,刚刚醒来的你……那样清澈的眼眸,好像穿透我的心……”“宸逸……呜呜……”看着怀中的人,夏千洛已泣不成声。“若人生能回到初见……”他抬起手,轻抚她满是泪水的脸,“我定会带你远走高飞……”琥珀般的眼眸缓缓闭起,夏千洛的心仿佛都已疼痛得窒息,“宸逸!不要……呜呜……”愣愣地看着闭上眼的人,夏云仙悲从中来,为什么最后你会不顾你视若性命的南靖,放弃你的性命,只为救她!“来人!”她悲愤道,“杀了那个女人!”眼见闪着寒光的刀向她而来,夏千洛已不想躲闪,若是能跟着宸逸离开,也是不错的选择……忽然一阵掌风,众人纷纷反身躲避。混乱之中,一只手抓住了她。回过神,看着房中已消失的人,夏云仙大怒,“快追!”“放开我!”夏千洛挣扎着想要回去,“宸逸还在里面!”“他已经死了!死了!”南宫离悲痛地看着怀中的人。“……”夏千洛这才回过神来,宸逸死了,是为她而死。“安亦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连忙开门。打开门,只见南宫离怀中正抱着那人儿,她正闭着眼,静静靠在南宫离的胸口。她没事!一直悬着的心不禁放了下来,接过南宫离怀中的人,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你快给小千看看,她的衣服上有很多血……”南宫离有些担心地催促着安亦然。安亦然点头,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安亦然摇摇头,在桌上的纸上写下,不是她的血。“呼……”南宫离不禁松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事?想了想,安亦然又写道。“慕容宸逸死了。”“……”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他缓缓放下笔,走向床边的人。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他心疼地轻轻擦拭。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才会让她这般模样……“陛下!”守城的将军忽然冲进凤鸾殿。“怎么了?”夏云仙心烦道,只有抓到夏千洛再亲自杀了她才会让自己心安!还有那个离宫宫主,三番两次地从她手里救出夏千洛,看来找个机会灭了离宫才好!“东临、南靖、北漠三国大军已在凤城之外!”“什么!?”夏云仙大惊,“你说什么!?”“回陛下,三国不知何时联手,似乎想灭我西凤啊!”西凤虽国力强盛,但面对三国联军,根本无法抵抗。“而且……”守城将军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而且什么?”夏云仙皱眉。“三国联军的大将军说,只要……交出陛下,可保西凤不被灭国。”“什么!?”夏云仙惊慌地站起身。 承袭女皇之位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悬崖之上,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黑压压的联军。“凤芊儿,还不快束手就擒!”宇文皓看着悬崖边的人道。“我……我不是凤芊儿!”见自己已走投无路,夏云仙惊慌地说道。“你不是凤芊儿还会是谁?”宇文皓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西凤的女皇吗?”“不不……”夏云仙连忙摘下脸上的黄金面具,然后又扯下脸上的renpi面具,“我不是凤芊儿!我是夏云仙!”“夏云仙?”宇文皓身边,坐与黑马之上的夜玄曦皱了皱眉。“夏云仙?”慕容宸风眯起眼,“那个卑鄙小人的女儿?”“你认识?”宇文皓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自然。”他道,“若不是她的父亲,我南靖也不会覆国,若不是她的父亲,朕也不会错灭丞相府……”“但她确是不是凤芊儿,何不放她一条生路?”“……”看着崖边的人,慕容宸风有些犹豫,他实在杀戮太多,况且那些事都是她父亲做的,她确实是无辜的……“放她一条生路?”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声。三人回头看去见身后站着一个女子,一袭白衣在风中飘舞着。“洛儿……”宇文皓呆呆地看着那人,仿若隔世的感觉。“洛……洛姐姐……”看着她,夏云仙哭着恳求道,“你就饶妹妹一命吧!”“饶你一命?”夏千洛冷笑了一声,“那宸逸呢?你饶过他了吗?”“我……我……”夏云仙慌张地支支吾吾。“……”慕容宸风惊讶地看着她。夏千洛拿起身旁士兵的弓箭,拉弓对准了夏云仙。“洛姐姐!不要啊!”抬手拉紧弓弦,松开手,箭离弦而出,崖边的人中箭落下悬崖。“这是你应得的。”“你刚才说什么?宸逸他……怎么了?”慕容宸风跳下马,冲到夏千洛面前。感觉到握着自己双肩的双手越来越滚烫,夏千洛惊讶道,“轻……轻尘……”“轻尘?轻尘?”看着眼前的人,头开始疼痛,胸口也越来越热,“你是谁……啊……”头疼欲裂,他捂住头,“你到底是谁!?”“轻尘……轻尘你到底怎么了!?”夏千洛担心地看着眼前紧紧捂住头的人。“啊!”只见他大叫一声。“小千!小心!”南宫离眼疾手快将夏千洛拉到了一旁。只见靠近慕容宸风周围的人浑身都燃烧起来,不一会儿便焦黑地倒了下去。“啊!啊!”众人都惊吓地四散逃离。“轻尘……”夏千洛担心地看着邪火攻心的慕容宸风,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站在原地的人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小千!危险!”见向慕容宸风靠近的人,南宫离惊慌地想要上前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却只觉一阵灼热感让他难以忍受地难以前行。“小千!快回来!”向着慕容宸风缓缓靠近,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轻尘……”她轻轻握住他的双手,“是我呀……我是小洛……”“……”慕容宸风抬起头看向她,“……小……洛?”夏千洛点点头,眼中含泪,“是呀,我是小洛……”“小洛……”慕容宸风看着她,眼中又是困惑又是惊讶。“嗯。”夏千洛连忙点头,“我不信你真的会忘了我……”“可是……可是我的头好疼……”慕容宸风痛苦地抱住头,“好疼……”“轻尘……”看着眼前的人,夏千洛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慕容宸风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让众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块玉色发出冰蓝色光芒的东西从夏千洛口中渡进了慕容宸风的口中,顿时众人也感觉到周围不再那么热了……“轻尘……”夏千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是爷爷曾经让她吞下的千年冰魄。她明白了,原来这千年冰魄是用来克制轻尘体内的邪火的。“……”慕容宸风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他轻轻唤道,“小洛……”听他唤着自己,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夏千洛点了点头,“嗯……是我……”西凤女皇已死,依言,三路大军将队伍撤出了凤城。刚踏进凤城,只见易锦年为首,身后文武百官以及千万百姓都纷纷跪下了身。“你们这是做什么?”夏千洛被突入起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西凤不可一日无主,还希望公主可以承袭女皇之位!”易锦年抱拳恳求。“让我做女皇!?”夏千洛不禁睁大了眼,连忙摇手,“不不,我不行的!”“当今天下,唯公主一人血统纯正,若公主不肯,女皇之位再无他人可行。”“这……”夏千洛一时为难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若是公主不答应,臣就在此与凤城的百姓长跪不起!”易锦年态度坚决地大声道。果然是做了多年丞相的……夏千洛撇撇嘴,连个台阶都不让人下……“好了好了!”她无奈道,“让我试试可以,如果之后证明我真的不是当女皇的材料,我可会立马跑路的……”“请女皇陛下回宫!”见她答应,易锦年连忙站起了身,恭请道。“……”额头冒出黑线,夏千洛无语,这是把她后面的话自动忽略了吗?登基大典后,夏千洛疲惫地走出凤鸾殿。“陛下。”身旁忽然有人来报,“东临国皇帝夜玄曦已率兵回国。”果然是夜玄曦……夏千洛扯了扯嘴角,连回去都不和她道个别。“我……朕知道了。”她点点头道,果然还是不习惯啊……远远地看着玉带桥上站着一个人,奇装异服,身姿挺拔,长发松松系于左肩,一根褐色发带在风中飘舞。“皓。”她走上前轻轻叫出声。“……”转过脸,宇文皓看向她,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个……”看着他,心里反而有了一丝内疚,夏千洛垂下脸,“之前……对不起……”“啊哟!”额头被重重弹了一下,夏千洛龇牙咧嘴地痛叫道,“干什么!?”宇文皓笑了笑,“你若和我说‘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我。”“……”夏千洛一愣,轻轻咬了咬唇,低声道,“谢谢……”“谢?”看着她宇文皓挑起眉,“你准备怎么谢我?……是以身相许还是情定终身?”“……”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了。”宇文皓笑笑,“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皓……”宇文皓耸耸肩,“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动身回北漠去了。”说完便转过身,举起手晃了晃,向着桥下走去。皓……看着离去人的背影,忽然一个白色的闪电从空中掠下,站在了她的肩头。是雪雕。她惊喜着,忽然在雪雕的喙上发现了一个布条。从雪雕喙中取下,她拉开布条,只见上面写着,“五年后,我一定娶你!”嘴角微微弯起,夏千洛微笑着,还不知道是谁娶谁呢…… 布可思逸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回到寝宫。“小洛。”洛轻尘见她回来,连忙上前。“轻尘。”夏千洛笑道,“还没回去?你不要南靖了?”提起南靖,她不禁想起那个视南靖如命的人,心中骤然而起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拧起眉。“小洛?你怎么了?”洛轻尘见状有些担心地问道。“轻尘,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宸逸也不会……”心里的揪痛让她抓紧了胸口的衣襟。洛轻尘一愣,眼眸中悲伤却又心疼,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宸逸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泣的样子……”“小千!”南宫离忽然从寝宫外冲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封信。“离?”夏千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怎么了?”南宫离看了她一眼,将信递给了她。“我去亦然房中找他,但他却并不在房里,只有这封信放在桌上……”“……”夏千洛接过信,看着信封上隽秀的字,洛儿亲启。她连忙拆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洛儿:我走了,不要找我。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只是,若是向你道别,你定会阻止我离开。如今你已是西凤女皇,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这样我也能放心了。我一心钻研医术,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救死扶伤,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去做了我想要做的事。安亦然字。是夜。初春的夜风带着些凉意。夏千洛站在寝宫外,看着皎洁的月色,就如她在亦然的小院外看到的一样。她派人去亦然的小屋找过,只是屋门紧闭,想必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吧。夏千洛仰头看着月亮,心中默默道,亦然,若有朝一日你想起我,就回来吧。肩头微微一沉,一件大氅将她裹紧。“小心着凉。”耳边温和的声音传来。看向身旁的人,夏千洛笑了笑,“怎么还不睡?”“明日我便要回南靖了,今夜又怎舍得这么早就睡下?”洛轻尘扬起唇笑了笑。夏千洛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觉得你恢复记忆后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洛轻尘笑着握住她的手,“此生只对你如此……”“轻尘……”眸中闪着感动,夏千洛垫脚,轻轻吻上他的唇。第二日。“就送到这吧。”城门外,洛轻尘转过身朝向夏千洛道。“嗯……”夏千洛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洛轻尘微笑着抚着她的脸颊,宠溺地低声道,“很快。”“嗯……”虽是不情愿,夏千洛却还是点了点头。他是南靖的帝王,又怎可留在西凤……“那……我走了……”洛轻尘也是不舍,缓缓转过身。“啊……”身后忽然传来疼痛地叫声。他一愣,转过身,见身后的人正捂着小腹,一脸痛苦。洛轻尘有些无奈道,“就算你装肚子疼,我也不能不回南靖啊……”他知道他的这个小人儿鬼机灵可多着呢。“轻尘……”夏千洛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额头也渗出了涔涔的冷汗。“小洛?”见情况有所不对,看样子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洛轻尘大惊地上前,“小洛你怎么了!?”“好疼……”夏千洛扯住他的衣襟虚弱到,只见她身下的衣衫缓缓被鲜血染红。洛轻尘见状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不远处的西凤官员大喊道,“御医!御医呢!?”寝宫。“御医,她到底是怎么了?”洛轻尘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向御医询问道。“陛下……陛下这是有身孕了……有些滑胎的迹象,不过暂且没什么问题。”“身孕!?”洛轻尘惊讶。老御医点点头,“已有两月多……”“……”洛轻尘惊讶地看着床上的人,只见她的脸颊缓缓滑过泪水,身体微微颤抖地欣喜道,“我有了宸逸的孩子……是宸逸的孩子……”“宸逸……”眼眸一颤,洛轻尘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太好了……太好了……若是宸逸知道定会很高兴的……”五年后。城外别院。“你不能总躲在这里呀!”南宫离皱眉指责道,“你可是西凤的女皇!整体窝在这别院中不问政事,小心百姓说你是昏君!”“哎呀!当年我不是都和易丞相说了嘛!这个女皇我当不来的话就直接跑路!况且西凤现在被易丞相管理得也很好啊。”不远处的人撇了撇嘴道。“啊啊!娘!好疼!”她身前的小人儿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啊!对不起啊布可……”夏千洛连忙道歉,“刚刚娘顾着和你离爹爹说话,手上力道重了点……”“……”那小人儿嘟了嘟嘴,“布可的头发本来就不多,都快被你揪光了……”“好了!”夏千洛笑着松开她的头发,“去找找镜子,看娘给你新绑的小辫儿好不好看!”“……”小人儿走到镜子前瞥了一眼,“一般般吧……”“你这丫头,要求倒挺高……”“只怪娘你的手太笨了!”布可转身朝她做了个鬼脸,“还是轻尘爹爹绑的好看!”“是我们布可在叫轻尘爹爹吗?”门外传来温和的声音。“轻尘爹爹!”小人儿闻声开心地冲出房门,一头扎进洛轻尘的怀里。将她抱起,洛轻尘站起身,“这几天布可有想轻尘爹爹吗?”“当然了!”小人儿肯定地点点头,“天天想!”“那你怎么没想我?”屋内的南宫离不乐意了。“那是因为离爹爹你天天待在这里嘛……”“小丫头!那你到底是想不想我天天待在这里?”南宫离扬起眉,走到洛轻尘身边。只见小人儿胖胖的小手臂也将他的颈紧紧搂住,“我希望所有人都天天待在一起。”南宫离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小嘴真会说话。你娘当年要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娘,皓爹爹呢?怎么也好几日瞧不见他了?”小人儿忽然想起,问道。“那家伙?”夏千洛走了出来没好气道,“说了我以皇夫的名义娶,非不肯,非要他以皇妃的身份来娶你娘!你娘我可是堂堂西凤女皇呀!”小人儿无奈,“皓爹爹娶娘和娘娶皓爹爹有区别吗……”“区别大了!”夏千洛摆摆手,“好了好了,都饿了吧,今天我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三人面面相觑。“离爹爹,轻尘爹爹,我们还是去酒楼吧……”“……是啊是啊。”南宫离联盟内赞同地点点头。“……”洛轻尘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夏千洛,“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看还是去酒楼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身后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三人早已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夏末的夜晚,凉风习习。母女二人坐于庭院中,抬头赏着月。“娘。”怀中的小人儿忽然叫了一声。“什么事?”夏千洛低头看向她。“布可为什么叫布可呢?”小人儿嘟了嘟嘴,“离爹爹叫南宫离,轻尘爹爹叫洛轻尘,而娘你叫夏千洛,听起来都很好听,为什么我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呢?”“难道你的名字不好听吗?”夏千洛扬了扬眉,“布可,book,很洋气的好不好!”“……”看着怀里小人儿的嘴还是撅得老高,夏千洛微笑着轻轻抚了抚她一头软软的黄毛,“因为,不可思议……”――――――――――――――――――――――――――――――――――――――――――――――――――――――――――――――――――――――“娘!这边这边!”小人儿在大街上的人群中灵巧地穿梭。“布可!别乱跑!等等娘!”夏千洛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就不怕走丢了吗!?“谢谢!谢谢你啊神医!”客栈外,只听客栈掌柜以及老母不停地感谢道。“布可!”只见小人儿正呆呆地站在客栈外。“你再乱跑的话下次娘就不带你出来了!”夏千洛生气道,但见那小人儿仿佛被什么吸引般,还是呆呆地看着。“怎么了?”夏千洛有些困惑。“那个叔叔好漂亮……”只见她眼睛晶亮道。漂亮?夏千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从客栈内走出一袭玄衫的俊美男子,淡雅的眉,清潭般的眼眸,绝世倾城的模样。她呆呆地站着,却见那朱红的唇轻启,“洛儿……”【全文完结】(亲亲们知道为什么小千的女儿叫布可是因为不可思议?相信有些亲亲在章节名上就已经知道了。嘿嘿……因为,布可思逸……) 陆笙歌番外 - 最难消受美男恩 - 倏然一夜 “皇兄……皇兄……”躺在草丛边的夜桓聿向远处驶去的马车虚弱地叫着。马车最终还是没有停下,他心中绝望着,缓缓闭上了眼。“丞相,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管家有些忧虑地问道。“……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忠业与这次的事情有关,若是诬陷的他……”马车里传来凝重的声音。“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夏大人真的就是那个与东临国联系的人呢?”“……”马车内一阵平静,片刻之后才传出决绝的声音,“那我也绝不姑息!”“走!走!”正在马车内沉思整件事情的夏丞相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怎么了?”“回丞相的话,前面一群野狗挡了路。”“那赶走便好。”“是。”管家上前赶走那群野狗,这才发现,刚才被野狗围着的地方,躺着个小孩。小孩昏迷不醒地躺在草丛里,身上的衣衫已被野狗撕扯开。“……”感觉马车迟迟没有前行,夏丞相皱了皱眉,“怎么还不走?”“丞相……这……这有个小孩……”管家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小孩?夏丞相皱了皱眉,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他来到不远处的草丛边,果然看见一个小男孩昏迷不醒的小男孩。他走上前,弯腰测了测小男孩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的,又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滚烫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他不禁一愣,“这孩子若不是得了疟疾……”“疟疾!?”管家听闻连忙后退了一步,有些担心道,“丞相,我们还是快回府吧。”“……”夏丞相摇了摇头,“带他回去。”“您在说什么呀!”管家惊讶道,“这孩子得了疟疾,就算我们带他上路,但这一路颠簸,恐怕这孩子是挨不到回南靖啊……再说,若是这疟疾之症传给小姐,可是不得了的事!”芊芊……夏丞相拧了拧眉,却还是坚持道,“带上他吧。”若不救他,只怕这孩子还没完全断气就被野狗分食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死在荒郊野外。“……”管家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却也不能违逆丞相的话,于是只好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将那孩子扛上了肩。“嗯……”缓缓睁开,坐起身,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愣了愣,这里是哪?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门边,缓缓将门打开。只见门外是一个漂亮的大花园,穿着同样衣服的男男女女来回忙碌着。“你这小子醒啦!”不远处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转眼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走来。他不认识他。“你真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若不是丞相救你回来,你早就被野狗吃了!”“……”他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到底为什么会差点被野狗吃了,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白叔叔!”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他一愣,只见中年男人身旁多了个粉雕玉器的小小人儿。“小姐啊。”白管家笑了笑,“小姐今天,没去学课吗?”“……”听着白管家的话,那小人儿嘟了嘟嘴,“才不想去呢!每日都去,爹爹都不让出去玩……”白管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只有学好了课,宸逸皇子才会喜欢小姐啊……”“才不要皇子喜欢!”小人儿嘟了嘟嘴,“芊芊只要爹爹娘亲,还有白叔叔喜欢就好了!”这讨喜的小人儿……白管家喜笑颜开,却还是装作严肃的样子,“小姐可不能这么说……”“白管家!”远处忽然有人找白管家。“来了!”白管家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小人儿,“小姐快去学课吧,若不然丞相该生气了……”说完了这几句,便走开了。晶亮的大眼忽然转向他,他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你是谁?”那小人儿上前一步,来到他面前。“我……我……”他一时心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小人儿淡淡的眉皱了起来。“……”他还是愣愣摇头。“那你叫什么?”小人儿不禁更加奇怪。“……我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小人儿皱起眉。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知怎地变得低落沉闷,他究竟是谁?怎会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那你日后便叫笙歌吧。”“……”听着那脆生生的声音,他惊讶地抬起头,只见那小人儿正笑看着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露出洁白的小齿,“听过笙歌吗?可好听了……”“……”他只呆呆地看着那如花的笑靥,一声不发。“……不喜欢这个名字吗?”那小人儿停止了笑,有些忐忑地看向他。“不。”他摇摇头,露出微笑,“很喜欢。”“快走!”夫人用身体挡住门,焦急地想要让他们离开。“娘!娘!”小人儿哭喊着不肯和他走。只听“嘭”的一声,门已被撞开,夫人摔倒在地,去依然催促着他,“快带着小姐走!”看着夫人被那个男人卡紧了脖子,他含着泪,抱起身边哭泣的人儿,从窗户逃了出去。“我要去找爹爹和娘!”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拉住那人儿的手,不让她回去。转过身,看着远处燃起的熊熊大火,他捏紧了拳,朝着身旁人道,“从今后,笙歌会照顾好小姐。”大火……破庙……小姐……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过。他慌忙坐起身,却发现,这是个梦。“小姐……”他垂下眸,“你到底在哪里……”“叩叩叩……”忽然一阵猛烈地敲门声,只听郭管事在门外嚷道,“笙歌!笙歌!快开门!杜夫人来了!”杜夫人!?他身体猛然一震,慌忙跳下床,推门而出,“我先出去避避!”“笙歌!笙歌!你别跑呀!”身后传来女人的叫喊声。陆笙歌微微诧异,这胖女人虽然胖,但速度倒是很快……他跑过大街,不顾路人的好奇围观,只想尽快逃开。这杜夫人三天两头的就来找自己,也不担心自家老爷生气……人群中,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猛然停下。“你……”他皱起眉,眼前这个男人好生面熟,他是否在哪里见过……“你认识轻尘?”那人身旁的女子有些惊讶地问道。原来,这男人叫轻尘……可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叫轻尘的人。“笙歌!……笙歌!”听着身后的声音,陆笙歌心里大喊不妙。果然,那胖女人气喘吁吁地追赶着快要来到。看着那男人身旁的女子,他心生一计。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只见她原本拿在手里的肉包从手心滑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暗自得意地笑了笑,一定是被自己惊世的样貌迷住了吧。“小洛!”一旁那个叫的轻尘的惊讶地上前一步。“笙歌……笙歌可算追到你了……”只见杜夫人边说边喘道。“你……你放开……”怀中的人有些不安分。他稍稍用力将她的腰身搂得更加紧了些。“杜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他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朝向胖女人,“笙歌今日已有约。”“有约?”杜夫人大为惊讶,小眼睛顺势瞥向自己怀里的人,“就是她!?”“不错。”嘴角露出浅笑任任何女人都会为之疯狂。“哎!?”怀中人看向他,一脸惊讶。“那明日呢?”这杜夫人看起来还不死心。“也已被这位小姐预约。”微微颔首,温柔而有礼。“什么!?”杜夫人惊讶得瞪起了小眼。他低眉温和笑了笑,“杜夫人该知笙歌一人只接一客吧。”“……”听了他的话,胖女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瞪了他怀里的人一眼,然后不悦地离开。随着胖女人的离开,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渐渐散开。看着离开的杜夫人,他的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忽然,只觉得脚上一疼,“啊!”他惊呼地松开环抱着她腰身的手。“你这女人……”他蹙眉恼怒地看向她。“你神经病啊!”却见那女人朝着自己叫骂道,“还有,还我肉包。”“……”肉包?他有些惊讶,然后低头看向地上沾了一层灰的包子。“肉包?”他不禁轻笑一声,妖孽的目光看向那女人,“我可以赔你肉包,但……”顿了顿,嘴角邪魅一扬,“你是否也要赔我鞋钱?”“鞋?”那女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向地上看去,只见自己黑色的缎面长靴上,被踩出一个大大的脚印。看着那女人愣愣的模样,他笑了笑,悠闲道,“我这可是上好云锦做成的鞋,一只的话大概可以买几百笼肉包吧。”“……”只见那女人明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身旁叫做“轻尘”的说道,“轻尘,我们走。”跑得倒是很快……看着拽着轻尘急急离开的人,他微微扬起嘴角。“陆公子。”从远处跑来的小厮朝他抱了抱拳。“没事了。”他笑了笑,摆摆手,“回雪香楼吧。”回过头,看着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心头莫名一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