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停 - 月国 - 末·轮回 () 冬末,很是寒。特别是在这清风国的都城。 那来自北方能把人的脸吹裂的寒风,在整整的刮了三个月后,似乎感受到什么似的,忽然就停了下来。但那夹着小雨的天气依旧能把街道冻得只能偶尔看见几个人,哪怕是在平安街这样的地方。 借着夜幕降临的微光,店小二看了看街头的老柳树,暗自想着:这老柳树估计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店小二就叫小二,小二想着三年前要不是好心的店主收留自己,或许自己现在也应该去追随月国的帝下了吧。或许是感觉有些冷,小二将棉衣紧了紧,看了一眼街对面正在收摊的清面馆,又看了看街上没了什么人,便回身进了客栈。 清面馆的老板不大,准确的说是很年轻,就如他的面馆也只有五张座子一般。虽说是清面馆,但在这样的冬天,除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才子和大师们,大概也没有人会来吃,所以就有了,辣面这一新品种。 馆子的名字就叫清面馆。馆主的名字有些奇怪,单名一个“末”字。 末端着碗坐在厨房内的小靠椅上,一边吃着面一边不停将手往那仅存的炭火上烤。虽说生意不错,但是地段好的地方相对应的就是租金贵。于是在小女佣的强烈要求下,如果不是很必要的事情,那么能节约还是要节约的。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这样一番对话。 末说道:“冬天太冷,多加点碳吧!” 小女佣:“嗯,够我们两个用就行了!” 看着火盆中那几节可怜的碳火,在进行了一番艰难地思想斗争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很确定自己哪怕口水都说得喷出三米远,也没什么用,那么还是不说为好。 “今天是月末了吧?”末说道,一边忙得不亦乐乎的吃着面,辣面就是够味,很像战场上的烈酒。 “明天,是、是chūn初!”小女佣端着大碗有些费劲,所以说得断断续续。 末并没在意,将大碗扔到一旁。用温水涑了涑口道:“我要出去会,你先睡。” “哦。”小女佣低着头应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咱们这平安街也没多大,估计也要不了多久。”末将棉衣穿好,推开小院的木门,伴着‘吱呀’一声,人已消失在小院内。 雨已经停了,街边的窗子里透出的灯光照在街上的小水坑了,映出末那有些冷漠的脸。平安街是风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但平安街不是一条街,而是由两条对应的街道构成,中间有九条巷子。末要去第九条巷子,见一个人。 风都不禁宵,特别是第二条巷子。各种各样的人物都会出现在那里,然后进入那个阁子――留香阁。而留香阁的一旁就是客栈,对面就是清面馆。偶尔末也想进里面去看看,但考虑到自己和小女佣还要活很多天,而且主要是银子太紧张,不然他还真想进里面去喝喝小酒听听曲,看看里面的人,听说里面的女人很美。 第九条巷子大多是一些出售笔、墨、纸、砚和字画的店子,例如这个书生堂。“老板这里有月字卷卖吗?”末对着正在打盹的老人轻声道。老子睁开那有些迷糊的双眼,看了看来客回答:“不知道是要那一卷?”“亡月卷”就如那枯黄的冬草忽然迎来chūn雨般,老人迅速站直身子恭敬道:“公子里面请” 老人带着他进入后门小院后,往小院里唯一一间亮着的房间指了指便退了出去。 末将房门关好,拿起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感觉果然舒服了不少。 “有计划?”末拿着桌上的茶壶边倒边问。 对面的男子拿着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吖了一口:“明天那个男人会去郊游,估计下午五时回来,会经过堤柳河畔,你带小月去那玩!” “嗯。”末放下茶杯,“你这茶不错,给我一包。” 听到这话对面的男子明显有些恼怒:“清风国的神息,一两都要一百两黄金,你给我一包啊!!!” 一百两黄金?那得要卖多少碗清汤面的啊!末叹息不已,随即又想到一些事,于是在他走之前又扔下一句:“先欠两包!” 男子看着他消失在黑sè中的背影,双手负到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欠你两包又何妨!” 寒冬已末,初chūn悄临。 午后四时五十分。堤柳河畔,将落未落的太阳将那仅存的余晖尽情的洒在河畔上,此时的人很多,作为风都的一个著名的景点,在这初chūn哪怕是深阁子里的少女们都会来这里游玩,那么便更是少不了才子佳人了。坐在马上的男子看着嬉戏的人群赞叹一声:“不错。”一旁的老太监也跟着道:“确实不错。公子要下要下去走走?”男子看着四散欢闹的人群,听着莺莺燕燕的声音,感觉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呆在宫里太久了。而现在的这种感觉应该就是zì yóu了,难怪自己会突然说出“确实不错”!旋即翻身下马,说道:“那就下去走走”。 午后五时,此时的太阳已是只露出小半边脸,就如那些第一次和心怡男子第一约会的少女般,如羞答答的玫瑰在静悄悄的开。伴着清风,让人不觉心情大好。男子的心情很好,远处的少女吸引着他的目光,少女穿着浅绿sè的长裙,黑sè长发如画般落在背上。少女和另一个男子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见少女一手插腰,一手指向湖中,和一旁的灰sè长衫男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听见清脆的笑声。接着男子似乎说了什么惹恼了少女,少女怒气冲冲的想把男子抓住,以泄恼怒之气。但显然男子的速度要快很多,边跑还变说些什么。似有意,似无意,两人往这边跑了过来,可能是这里的人比较多好捉迷藏?“呵呵,云清,你别跑!”少女那清脆的声音传来。 “唉哟!”少女揉这自己有些疼的小脚,显然有些奇怪面前的人为看见自己跑来居然没让开,还让自己摔了一跤。而男子看着这幅画一时居然忘了闪开,而一旁的护卫此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要是刺客的话,那么自己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啊,急忙护在一旁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而男子想伸手去扶少女时,此时原先跑在前面的灰sè长衫男子早已回过身来,蹲在少女的身旁关切的问道:“没事吧?”而此时的男子和少女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身旁发问的人,只是静静的对望。直到少女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不礼貌,才低下头偷偷地拉了拉云清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哥,快走啦。”声音虽小但几人却听的很清楚,男子率先笑道:“是在下不对,挡住了小姐的去路,在下先陪个不是。”显然男子的阔达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脸庞一直红到耳根后,低着头期期艾艾的说道:“没、没有,是我不对啦。”说完便拉着云清往外走。云清对着几人歉然一笑,无奈的被拉着走。 望着远去的两人,“龙将,查查!”男子看着远方轻声说道,接着又无声的笑了笑,像是在对两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确实不错。” 第二章 人动 - 月国 - 末·轮回 () 夜落,街静,人未停。 月流殇有些不解的看着对面在不停吃着辣面的末,心说白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被人家带走啦? “很奇怪我为什么叫你去撞那人?”末将碗放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小女佣点了点,忽然发现自从两人到了这里之后,似乎对方便再也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自己,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冲忙的低下头吃碗里的面。可似乎是太急了,一股极难受的辣味忽然呛来,小女佣一边拿手指着末,一边不知所措的想咽下去,可却难受之极怎么也咽不下去,一瞬间眼泪便冒了出来。 末摇了摇头,看着她想着:才看了你一眼,就哭了,等会你该不要是气都喘不过来? 小女佣喝了一大碗水后终于缓过神来问道:“为什么?” 此时的末双目忽然爆发出一丝亮光:“钱!很多钱”末肯定的说着,“如果你能让他送你几样东西,那么咱们就可以把对面的留香阁买下来!你不是想去第三条巷买胭脂嘛,最好的,随你选!” 此时小女佣的眼中爆发出一丝和末一模一样的亮光,盯着他说道:“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不用做清汤面了?” 末毫不犹豫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计较对方居然敢瞧不起自己所发明的手艺。 小女佣盯着他,好一会后才说道:“你这算不算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 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女佣居然会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所以末干咳了两声后认真的说道:“这个叫长远投资!”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改成云月,把你的名字改成云清呢?”小女佣显然还是有些不理解。改名字和赚钱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的,我们这是无本生意,所以总是需要一些特别一点的方法。”末严肃的看着他说道,“记住了,以后我是你哥哥我叫云清,你是我妹妹,叫云月,别忘了。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末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所以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很清楚,特别是那个死字。小女佣认真的看着他,也用那很慢的语速回道:“我叫云月,你叫云清,我是你妹妹。” 夜渐深,街更寒,有的人睡着却是醒着的,有的人睡着就真的睡着了。 寂静的皇宫中,灯火不停的闪烁着。这个帝国最有权力的男子穿着黄sè却似金sè的长衫,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看着那些从全国各地传来的奏章,听着书桌前的龙将小声的报告。 “帝下,那两人是当初被灭门的云府云正留下的两个孩子,男的叫云清,女的叫云月。云府被灭门后,两人逃到了月国,直到一年前,月国灭亡才又回到了平安街,现在两人正在开一家清面馆。”龙将单腿跪地恭敬的说着。 男子等了一会,见没了声音才回道:“你叫风临补偿补偿他俩,毕竟不容易啊! “是!”龙将应了一声便退后出了问去。 男子将奏章搁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看着静静燃着的油灯轻声道:“云月吗?” 而此时平安街第九条巷子那个名叫‘书生堂’的店子已是关上店门,只是后面的小院依旧闪着光。房里的男子放下茶杯,对着角落里那黑sè影子说道:“你联系其他的那两个国家,出兵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号,辛苦了!” 借着灯光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一生黑sè的长袍,连头都用黑sè的连衣帽遮住,“为了月国”听着那略显苍老的声音,那人年龄似乎也应该而立已过。黑衣人对着男子拱了拱手便推看门,走了出去。 清风国,大风历五年一月末。平静许久的边境终于因为,南方和东方的两个国家的不平静,而不平静了起来。位于清风国南方的大金国不只什么原因突然陈兵十万于两国的交界处:南风草原上。而位于清风国东方的海国几乎在同一时间也陈兵十万于两国的交界处:苍茫江边。强军压境,大金国和海国实力与清风国的实力相差无几,如今两国将一起来犯,一时间各种边关急报,迅速的向风都传来,传进那个小小的书房内。而更让处于边境的居民们疑惑的是,大金国突然大量高价收购桑麻,便宜出售粮食。而海国则大量高价收购蔬菜,便宜出售牲畜。一时间两个国家这种不寻常的举动弄得人心惶惶。但这也只是相对于不是边境的居民而已。 书房中,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边关传来的各种急报。开口问道:“各位对大金和海国的这些手段如何看啊?” 皇上金口一开,于是坐着的每个人便知道不能再沉默,不然,天子一怒谁又知道明天自己的脑袋还是不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呢!因为没人开口,便无从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谁也不敢先开口。而作为军部的第一人,就不得不开口了。因为你是军部,所以当战事一起,必须发言。“皇上,老臣以为此中必有蹊跷,但不管他什么手段,只要外敌来犯,臣定当血战沙场。有我一天,绝不让外贼占我一寸领土!”李骥高声的说道。 皇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暗想:叫你起来先说真是个错误的决定,你老人家打仗是真有一套,可显然你真不擅长这个。所以只能将目光投向戴何,这个国家身份最高的情报分子。 “按照这三天来我们分析得出的结果,对方可能是想在一定的时间之后,扰乱我们国家物品德价格,打乱我们的补给,以致一旦开战后如果我们的军队补给不足,那么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戴何低着头平静的说着,仿佛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一般。 “你们先下去吧!”听见书桌后坐着的男人说出这句话,其余几人偷偷地呼了口气,先后走出了书房。皇上不喜欢多礼,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所以没有人会做那些无聊又惹人烦的动作。 书房很大,但装满了书,所以也显得很小,男子站起来看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忽然笑了笑。 第三章 夜微寒 - 月国 - 末·轮回 () 虽说,已是chūn季,但夜里总还是有些微寒。 对面的留香阁到了夜晚依旧人来人往,一旁的客栈依旧人满为患,而对面的清面馆仍旧是五张桌子,偶尔见人进去。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摸一样,但末却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呢,难道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个叫风临的家伙到来的原因?到现在他还能记得当风临进入小面馆时,一旁的人们时何等的惊讶。除了以前他和月流殇第一次赚钱时,看见过月流殇当时的表情后,便在也没有见过,而现在这些人居然因为这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所以他第一时间引着男人进入了后面的小院,接着叫小女佣去拿两碗辣面来。 男子虽已是三十多岁,但却丝毫未见老状。那自然透露出的亲和同时却夹着一丝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重视,而一旁同来的带刀男子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我叫风临,你是云清吧?”男子尝了一口辣面后问道。 末心说这真是废话,但面对的这个叫风临的人,显然不能用这样的一种态度。“是!”末说道 “我是当今皇上的哥哥,亲的!”风临又吃了一口接着说道。 末看着他说道:“是,风亲王!” 风临依旧吃着碗里的面说道:“我想让你俩去我那!” 这已经是风临的第三口了,而要让堂堂一个亲王用‘想’这种语气,那么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尊重。所以末也很尊重他,他看了看一旁没有说话的小女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虽然现在我的小面馆钱赚得不是很多,但我俩却活得很好,很zì yóu!” 亲王是聪明人,所以聪明人讲话总是很简单,显然对面的这个少年的经历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丰富许多。风临不在吃面,他将碗放在一旁,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后,朗声大笑了几声后很认真的说道:“我想我还是有那个能力的!” 末也是聪明人,所以听见这句话后,他也放下手中的碗。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小女佣道:“准备搬家,明天走”然后对着风临执礼说道:“谢亲王恩!” 风临微笑着点了点头,面前这个年轻人给他感觉很不错,所以走之前他又对着末说道:“明天我在府里等你,你这面,不错。” 末听见这句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才说道:“亲王殿下,其实你也很不错!” “哈哈。”风临笑着走出小院,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呢?要是在倒回去十年,说不定他现在早就一巴掌拍翻了他个丫的。风临看着初升的太阳不由得感叹一声:年青真好。 末看着一旁正在整理东西的月流殇忽然开口带:“应该用不了那么多东西,带些衣物,然后把所有的钱带上便可以了。” 而小女佣不知什么原因心情并不怎么好,所以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整理东西的声音格外的大。月流殇将包袱放在桌上看着他,大声的说道:“半年前,我们那么辛苦才用二百两银子把这里买下来,现在生意也越来越好,而且我现在也会做面了,你现在居然一百两就把它卖了,我很生气!” 有时候我们心疼的也许并不是钱,而是这些钱所代表的意义。 末将月流抱在怀里,轻声的说道:“去年那么冷的冬天我俩都走了过来,因为以前活得很辛苦,所以现在当然要活得更好些。别怕,我有呢!” 月流殇红着脸把他推开,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想着:自己都快十八居然还哭,真是,太丢人了。月流殇将桌上的包袱从新打开,将衣服一件件从新叠好,想着就算是亲王府也不能让别人比下去,好歹自己也是老板的得力助手。所以她将两人几天去最近才买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后将其余的衣物收好。 末坐在靠椅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油灯,想着自己那没有结果的路,忽然有些迷茫,自己要怎么活呢?这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忽然毫无征兆的又出现在脑子。末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甩了甩,“或许应该想想明天找些什么事做!”他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店子已经在今天下午便盘了出去,所以今晚便是俩人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虽然俩人都想说服自己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应该要好好睡一觉,但俩人都失败了。所以月流殇只好对着一旁的末说道:“我睡不着,你给我说故事吧!”末在数了很多只羊后依旧失败了,所以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说了起来:在月国的都城的最大黑暗组织的头目所住的房子旁呢,有个杀手,这个杀手不太冷......一天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门前......他接受了这个逃亡的女孩和自己一起住的事实......无尽的鲜血然后了整幢大楼,杀手带着女孩俩人逃亡着......最后两人都死了。 末听着一旁月流殇平稳的呼吸,看着那看不见的楼顶,想着:如果我是那个杀手,那你可真像那个小女孩,只是我们会不会死呢?我可能会死吧,杀的人挺多的!你就不知道了,但是谁又知道呢?你那该死的哥哥:太子月?又或者现在那个清风国权利最大的男人?又或者我? 巷子头的包子铺散出的热气,被早上的风吹冷,打在冷冷的街石上。太阳斜斜的透个窗子照在桌子上。末摇了摇头,昨晚怎么睡着来着?随即想到今天还有事,急忙下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四章 王府里的那些人和事 - 月国 - 末·轮回 () 这天早晨,末带着月流殇一起坐上了停在馆前的那来自王府的马车,马车很大,jīng致的雕工让马车看起来很美。“驾!”伴着坐在车外的老车夫一声轻呼,清面馆慢慢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连同那对面的客栈。 看着渐渐远去的面馆,月流殇忽然觉得很是难受,特别是那令人烦躁的马车和街上石板撞击发出的声音,突出又想起昨天那该死的馆主居然就那样把面馆给卖了,而且还少了一百两!所以她越发的觉得难受,于是只好不停的用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 “不是和你说过,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嘛!只要进了王府,你还担心没有钱?无论你是想买那个什么店的衣服......” “李家铺。”小女佣小声的打断他。 “对,李家铺。还是你想开清面馆都行,到时候就算你想把清面馆开到他们大金去都行。” “可是,我还是有点怕,就像以前我们,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想害我们!”月流殇低着头说道。 末看着马车外快速移动的房屋说道:“当初我们那么小也过来了,现在应该更简单些才是,大不了咱俩又回来开面馆啊!” 月流殇忽然笑了起来,阳光的早晨总是容易给人带来好心情,尤其是遇见好事的时候。所以她不在纠结于到底亏了多少钱,还是会不会被人害这种事,而是想着到时候要不要把清面馆对面的客栈也买下来开面馆。 亲王府离平安街有点远,所以很大。 下了马车的两人,看着大大的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陌生的地方总是让人们有一种天然的jǐng惕感。不过随着门口出来了几个人后,这种感觉少了许多。“你两就是云清和云月吧?兄妹两果然长得都很俊俏。先进府里来,来,我带你两走走。”女人微笑的说道。 末一边将有些紧张的月流殇的小手抓住,一边回道:“谢王妃!” “风临今天有些事,只能晚上再回来了,慧儿,你先带他两好好认认这府里的路。”女人对着一旁的小丫头说道,旋即转过来对着他两说道:“这府里的事我还是能管管的,你两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不敢有劳亲王,多谢王妃!”末说道 亲王府很大,反正月流殇是觉得,要是没有前面的慧儿带路,他两早就迷路了。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亭子,那些开得正好的不知名的花,还有各种各样的院子......这府里的人是怎么记住的?月流殇想着。 似乎发现自己的小女佣有些迷惑,“如果只是要记住去哪里吃饭,哪里睡觉,哪里干活的话,那么就简单多了。”末看着那大大的湖小声的解释道。 前面的小丫头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看,随即指着前面的门说道:“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了,顺便给你两一点忠告,这府里东西最好不要乱动,也不要在这府里乱走,不然,会死人的。” 月流殇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声:“谢谢。” 门后是一个小院,正对这大湖。小院里种了些花草,左边和后边是睡房。 “我们现在就变成亲王府的人了?”月流殇将背来的包袱放在桌上问道 “是的”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准确的说以后我住在这间房,你住左边那间!”末小小的纠正了她一下,“现在我们就是大户人家的人了,所以总得有些大户人家的人的样子,况且你也不小了。” “大户人家就是麻烦!”月流殇不满的嘀咕一声,“我知道,你要我和那个很有钱的人多交流。” 末不想讨论这个有些不好交流的话题,所以将正在整理房间的小女佣拉过来说道:“我们先去走走。” 湖很大,所以有两条大理石做成的游道像个十字一般横穿整个湖。一条正对着他俩那小院的门。末带着月流殇一起坐在湖中间小亭的靠廊上,看着水里围成圈不停游来游去的那些各sè的鱼。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亲王府怎么样?” 小女佣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想着:我们都来了,难道你觉得不好便离开这里?可是,那真的很难呢!所以她理所当然回道:“这里的院子比我们以前的大,中午的饭也比我们以前的面好吃,而且这里还很美,亲王府很不错!” 末怎么都觉得用‘很不错’这三个字来形容王府,有些不伦不类。所以接着问道:“然后呢?” 月流殇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些人,沉默一会儿后才说道:“这里的人有些冷!” 湖里的鱼忽然不安的接着跳出了水面,末看着有些yīn沉的天,或许是要下雨了吧。他忽然想起,似乎是冬末下了一场雨后,直到现在还没下过雨,难道这将是第一场chūn雨? 晚上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末和月流殇终于和亲王及其家人吃完了晚饭。人不是很多,加上他两一共才八个人,虽然期间亲王的那一对儿女一直不停的对着他两看,但总算是吃完了,虽然末很心疼那道离他很远的菜他一口都没吃道。 然后他成了亲王儿子风正的同窗,而月流殇同样也成为亲王女儿风小霜的同窗。月流殇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在府里有朋友了,风正也很高兴,最近刘铭那家伙很嚣张啊,嘿嘿,终于有帮手了!亲王也很高兴,因为两个小家伙显然很懂事,而三个王妃也很高兴,因为亲王很高兴,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饭后,风小霜拉着月流殇进了自己的闺房,而风正则嘿嘿的笑着搭着末的肩膀带他进了自己的小院,一切似乎都很和谐! 风临看着这个跟着自己时间最长的女人,周氏,轻声问道:“你觉得云月这孩子怎么样?” 周氏想了一会后说道:“不错!” “能从你口中说出这话真是难得,何以见得?” “她的眼睛很干净!” 风临点了点,“那云清呢?” “杀气很重!”周氏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听说这孩子当初在月国进了几年的军队,正儿也不小了,把她俩一起扔进军队里吧!” “亲王......” 风临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毕竟是我的儿子。” 周氏无奈的点了点头:“你做主就好。” 第五章 送物与你不可失 - 月国 - 末·轮回 () 昏暗小院末的房间了,月流殇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末很久了,就在她有点昏昏yù睡时,一直低头的末终于抬起了头。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那蝴蝶状的样子,似乎正在飞舞般仿佛能看见翅膀在不停的抖动。末将东西放在月流殇的小手里,说道:“这个送给你,不要弄丢了。”月流殇拿在手里不停的对着那盏油灯看来看去,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一旁的人在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呢!”末有些生气的说道。 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月流殇便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于是将玉小心的带在脖子上说道:“我会好好保护的!” “也不用保护那么好,这个不是玉,是一种树流下的树脂做成的,所以没你想象中那么值钱,要是什么时候该扔了就扔了!” 小女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手里这个树脂做成的东西仔细的看了很多遍才说道:“末,你这算是送我定情信物吗?” 末有些痛苦的拿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脸白痴状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我们俩爱过吗?” 月流殇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说道:“不知道,我们好像也没有爱过。” 此时末终于忍不主住了,大声的吼了起来:“那这是哪门子来的定情信物?” 月流殇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将蝴蝶收好,调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然后说道:“这几天,小霜带我去了很多地方玩,还有那个你说很有钱的男人也去了,对了他说他叫:风,名字和你一样也只有一个字呢。!” “恩,你现在是应该多出去玩玩,而且现在是初chūn和适合玩。” “且他也送我东西了!”月流殇小心翼翼的从头上取下那根发簪。发簪通体翡翠,上面还刻着正在展翅yù飞的凤凰,末尾处还镶上了一颗白sè的珍珠,及十来根金子做成的小链条。哪怕是在这黑夜里也能看见翡翠闪出的光芒。 看着她手里的那根发簪,心里不由得赞叹一声:真是他妈的有钱啊!要是把这东西卖了,那么估计下半辈子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 可惜月流殇一句话便把他的梦给击碎了:“小霜说了,这个东西不能卖了” 末在心理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做人眼光一定要放长远些,可还是忍不主露出了几个月前小女佣掉了一两银子时的表情,很是痛苦和郁闷。于是有些恼怒的对着她说道:“下次你也可以叫他送你些有用的东西,比如:金子什么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和我说不能做一些太掉价的事吗?”月流殇将发簪插回头上很是疑惑的问道。 “那是以前,我不也和你说过做人不能太死的吗?” 月流殇忽然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担心我被别人拐了带回家去,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毕竟是自己的小女佣,如果发现就那么便成了别人的人,而且在也见不到了,更重要的是以后去哪找这么便宜的苦力?所以不免很是肉痛。但,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做梦都想着你被别人拐了带着走?于是当这两种很是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末选择了沉默。低着头沉默着。 末没有告诉她其实风正也送他东西了,是一百两银子,但他选择不告诉小女佣。因为他觉得两个大老爷们,虽然不是很老,但也是爷们。一起去留香阁后,回来居然被别人送了一百两银子怎么都觉得是一椿很丢脸的事,真的很丢脸。所以当月流殇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他手里的银子问他哪来的的时候,他如是回答:“风正叫我去问一个女子叫什么名字,我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于是他便给了我。”虽然月流殇很是疑惑,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就并没有在多问。 似乎觉察到外面越来越安静,末站起身来说道:“夜深了,睡吧!”末看着她低着头沉默的走出了房门,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忽然有些不舒服,应该是说心理有些烦躁,看着外面黑得吓人的夜,轻轻的关上了门。 末看着屋顶很长一段时间后伴着两声“吱呀”,一个人影快速的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来。黑暗中的人影两只小手不停的再他的脖子上动来动去。感觉到脖子上似乎被带上了什么东西,末伸出手摸了摸,好像是一个月牙状的物品,而且打磨的很光滑。 “这个送给你。”月流殇小声的说道,“这几天你身上有很多不同味道,而且每天晚上你回来都很晚,风正也一样。你们肯定是去留香阁了。前几天小霜和我说了那是什么地方了。” 不等末开口,她继续说道:“小霜说男人长大了就要娶妻了,但是兄妹间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我会帮你多挣些银子,以后你就能娶个好妻子了。听说留香阁里的姑娘都很贵!” 这都哪跟哪啊,末有些无奈的想着,只能无奈的说道:“你想多了。” 而此时留香阁中,水池旁那栋最好的小房子二楼房间内,女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佩,想着这几天一直来的两个男子,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何要在这样的年华,遇见这样的人呢?”女子对着镜子无奈的问道。 而此时皇宫里,坐在书房了的男子看着手中那柳枝编程的蚂蚱,笑了笑。暗想着: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值的蚂蚱,就这么能让自己高兴吗?想着想着忽然又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值得的! 太子月看着桌子上的金刀和那颗黑sè夜明珠,对着对面一身黑衣总是走在黑暗里的人说道:“叫他们不要太急,又不是三岁小孩想杀就杀。” “是。” 太子月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开着黑如浓墨的夜空,感叹道:“还真是黑啊,什么时候能变得白一些呢?” “应该不远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说道。 “是啊,应该不远了。” 第六章 自此城东上学去 - 月国 - 末·轮回 () 三月初,学院开学。 虽然不喜欢上学,但是相比现在就要入朝为官,亦或是驰骋沙场,风正很聪明的选择了前者。就像京里的其他纨绔子弟一般,他也要上学了,但鉴于学校里实在是太无聊,所以在他的要求下,末于是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被他拐了去,城东的学院。而且清风国有明确的规定,凡未满二十岁男子,如无特殊情况,必须在书院学习,虽然这条规定只限定在风都内。而所谓的特殊情况也只有两种,其一是:入朝为官;其二是:沙场卫国。但是所有的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们还是都选择了进入书院学习。不得不说要在风都这样的地方,让这些公子哥们都有这样的默契,这本身亦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亲王府在城东南,虽说离风都的书院不算太远。末看着风正不停的用手擦着头上的汗,暗道:叫你今早上不肯起床。两人坐了十多分钟的马车后,终于看见了书院的大门。 末跳下马车,理了理有些不习惯的院服,顺带着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高大的院门和那两个大字,只见“书院”两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刻在那不知经过了多少年风吹雨打的红黑sè的木板上。便被风正拉着往里面飞快的跑去。用风正的话来说:以后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开学迟到,不然那些老头会很生气的。至于怎么个生气法,据他说:以前王xìng府里的那个公子因为开学迟到,校长很是生气于是直接便将他开除了,要知道在清风国没有学校的毕业证明,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因为这就表明了你以后是不可能再从政,亦或是从军了。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两人沿着小路一路狂奔,跑过大大的cāo场,跑过那片小树林,最后跑进左边那栋建筑内,在上课的前两分钟。 风正拉着他坐在左边第二排靠窗的位子,末看了一眼,整个教室约有三十多人。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居然还发现有几个是女的,其中一个坐在第一排,只能看见那帽子遮不住披下肩来的长发,还有一个坐在最后一排,此时正在和几个好友不只在说些什么,几人一直呵呵的笑个不停。而风正则一直盯着一排的女子看个不停,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浪费在末的身上。 忽然,震耳的钟声响起,三声过后,一个胡子半白的老头慢悠悠的走上了教室前的讲座。老头的背很直,所以和他那半白的胡子搭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如一个三十岁的家伙闯进了一个六十岁的家伙的身体里,怎么看怎么怪。 怪来头嘿嘿一笑,对着众人说道:“我的学生们,欢迎大家回来。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希望大家能学得开心。自己去选自己喜欢的课去吧!” 看着四散的人群,末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大清早拼命的赶过来就为了听着老头说几句话,他忽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于是他低低的骂了声:“cāo!” 风正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远去的人儿说道:“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你喜欢什么?这里几乎什么都有。” “有练功场吗?” 风正指了指早上两人跑过的大cāo场,咬牙切齿的说道:“有机会就帮我教训教训那里箭shè的最好的家伙!”说完便朝着二楼走去。 “你去哪?”看着风正跑的都快跌倒了,末不解的问道。 “画画!” 末以一种似乎不认识他的眼光看着楼梯的转角处,心里震撼得无以复加。两人自认识以来除了去留香阁之外还是留香阁,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丫的居然还会画画。果然,人不可貌相! 风正站在楼上,看了看眼前正在磨墨的少女又看了看楼下cāo场上正在引弓yùshè的少女,狠狠的点了点头道:“画画。” 末将白sè长衫往上提了提,用腰带系好,一个人向cāo场上走去。因为来的太早,直到此时初阳才冉冉升起,那带着朝气刺目的光线瞬间便布满整个书院,及落在此时那个正在弯弓搭箭的少女身上。少女穿的是短袖长衣,就连裤子的裤觉也是仅仅落在脚上,而不是像其他人一般,几yù和地面连在一起。搭在弓弦上的双指放开,伴着破风声和“咻”的一声,箭狠狠的刺进百步外的红sè靶心。 “好!”末大声的赞叹了一声,无论是力度和技巧这个shè箭的少女都堪称完美,是真的好!因为cāo场确实很大,而且他也不知道去哪弄这些东西来,正好又看见少女空着一个靶,于是便正好看到这一幕。 少女瞥了他一眼,又从箭筒里抽出一根搭在弓上说道:“新来的,叫什么?”伴着又一次的破空声,箭再次准确的定在靶心上,箭尖和刚才的那支靠在一起。 末感觉到有些不爽,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女太骄傲了。虽然他很欣赏对方刚才那两箭但也就是喜欢而已。因为他并不认可对方的实力,因为不认可所以当对方表现出这种骄傲后,他很不喜欢。于是拿起一旁的另外一张弓,弓是好弓。是用北方特有的硬木做成的,弹xìng很好,而且哪怕是700米外依旧具有足够的杀伤力。末摸着那打磨的很是光滑的弓身说道:“你就是这里箭shè得最好的家伙?” “是!”少女再次松开双指,三支箭围城一个圆并在一起,箭尾白sè的羽翼连在一起就如一朵白花一样,配着红sè的花蕊,耀眼异常。 末不在说话,他左手将硬木弓握紧,右手很自然的便抽出一支羽箭,搭上,拉弓,放手!“砰!”木屑乱飞,没有瞄准,没有犹豫。箭支狠狠的插进三支羽箭围成的圆,那霸道的劲力,瞬间便将一旁的三支羽箭炸成了木屑,然后无力的落在黄sè的泥地上。就如冬rì里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小花,还来不及体会着这个世界的好,便遇上了最恐怖的狂风,瞬间便被吹得支离破碎!凄惨无比!; 第七章 有个爷们叫将军 - 月国 - 末·轮回 () 少女怔怔的看着远处无力散落的断箭、木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那颤抖着的双手。那还在不停颤抖的箭支尾翼,晃得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有些茫然有些不解,于是她很直接的问道:“就算可以shè中,那为什么我的箭会断掉?” 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风正来了,连同那个画画的少女。末看着那平静的双眼,微翘的鼻梁,和那轻轻抿着的双唇,忽然觉得心里很是安静。两人仅仅对视了一眼,末却感到非常的宁静,就连同心了安静了下来。少女走过他面前,将正在发呆的少女拥入怀中轻声的喊了声:“将军!” 听着那平静的声音传来,末先是茫然的看了看风正,接着脸sè瞬间变得异常的苍白。“将军!!!”末在心理默默的念了一遍,随即想着:怎么会是个爷们呢?接着又想起刚才某人叫他有机会就去教训那个箭shè的最好的家伙。于是他很想打人,也很想哭。打人是因为被骗的很惨,想哭是因为后面还有更惨的事等着他。然而他却只是呆呆的站着,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哪怕那真的把风正给揍一顿也无济于事,因为对方是将军。而且他很可能需要风正的帮助,于是便只能呆呆的站着原地,等待着事情,希望不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风正看着他那异常苍白的脸sè,瞬间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紧张,将军是他的名字,她xìng李!” 此时末的心情就如那:半夜被劫的从未出过深闺的女子,就当她发现自己就要被侮辱一生结束时,忽然听见劫匪不耐烦的说道:“赶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然后赶快滚”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就如逃出魔抓的女子一般,回到家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报官。但稍一冷静后,想着自己也没如何,而且一旦报官很可能是自己本来没什么事,倒变得有什么事了。于是再三思考后,便不了了之。于是末低着头狠狠的捏了捏拳头,随后又放开。 “画画,我没事!”将军轻轻推开少女,走到末的面前。看着少女那认真的表情,末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趁着对方还未开口便急着说道:“我还有事,下次再聊!”但显然她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长衫便被对方给抓住了,他很是愤怒这种衣服的制作者,因为只要一旦强行逃跑那便意味着他的整个身体都会和阳光进行一次亲密接触。 “我叫:李将军。你呢?”虽然在回过头的那刻,他已经摆出了很苦的表情,但李将军显然很自然的忽略了。 “云清。” “我要和你比!画画,帮我去拿两个梨子来。” 他此时忽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不在是一个爷们,而是一个正在被人强行逼迫要做某些事的少女一般。 风吹过,趴在树间睡午觉的毛毛虫一不小心,也可能是吃的太饱,只听“啪”的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学院里的其余所有的学生看着场间两人头上的梨子,不自觉的都屏住了呼吸。 “你就不怕一箭把我shè穿了?”末忽然开口道。 “我相信我自己!” “那你就不怕我一箭把你脑袋给shè没了?” “不关你的事!” 末看着对方头上的那颗梨子,忽然取下了自己头上梨子,因为他觉得这样真是没意思。就算我欠你钱也不必把梨子放头上互相shè啊,又不是不还。 所以他将将军的梨子也一并拿在手中,然后放在百步外的兵器架上,然后指着画画说道:“她喊开始我们两同时发箭,谁能最先shè中两个谁赢!” “好。” 画画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两人,在心理默数三二一后平静的开口:“开始!” “咻......”箭破开空气的声音划破整个cāo场拖着长长的尾音,然后便是“砰”、“砰”的两声。 将军静静的看着前方,有些出神。就在刚才画画喊出开始的那一刻,对方忽然再次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那自然的动作仿佛如天生一般,然后双箭齐发。其中一支几乎和她的那支同时shè中梨子,而另一支则准确的命中了另一个,于是她输了。可是,她很不服,因为对方明显是在耍赖。可是她还是输了,无论什么原因。 “我输了,我答应的条件会做到的!” 末有些震撼于将军所说的话,因为以对方一个少女的表现来看,这实在是:太爷们了!于是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向一旁的风正问道:“难道她真的会带书院里所有的女孩去留香阁?” 风正一脸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太弱了!” 弱,自然不是指在武艺上,而是在思想上。末看着远去的将军和画画,心想着:我真的太弱了。 因为早上的课,实在有些刺激他。于是中午吃完饭后,便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cāo场旁的小树林里,看着大大的空旷的cāo场。风正很喜欢画画,所以整个下午都呆在教学楼的二楼学画画,这让他很是无奈,因为他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在看了三个小时候,他终于受不了那**辣的太阳老盯着他看,于是他打算自己一个人走走,因为还不知道以后要在这里住多久,所以先熟悉一下学院总是好的。 整个学院有四栋建筑,其中一栋是教学楼,教学楼的正东面是学生的休息住所。而另外两栋中一栋自然是老师的休息住所,而另一栋则是图书楼,很大的图书楼。四栋建筑就像口字的四个角一般,坐立四方。 末登上最后方的小山,意外的发现了一人。 “将军!”少女听着对方那很是别扭的声音,以及那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忽然间不知为何就笑了笑。看着对方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了笑了起来。 “如今有外敌入侵,晚上你和我一起去打探情报!”将军一脸认真煞有其事的命令道。 于是他也很配合的说道:“是。” 第八章 射的不是箭 - 月国 - 末·轮回 () 在开了一个小玩笑后,末做到她的身旁。 湛蓝的天空下。两人看着山下的整个书院,伴着有些凉的风,沉默着。 “为什么你早上的箭会把我的给shè断?”将军看着山下说道。 “其实,只要你shè出的箭的劲力足够大就可以了。” “我也可以将弓拉满,可为什么还是不行?”少女很是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末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她,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个人秘密?”将军似乎有些明白的问道,“那算了。” 末低着头斜着看向一旁的凸起的石头,过了一会之后才说道:“其实也不是,只要你给我二百两银子就行。”忽然发现对方的脸sè变得有些铁青,于是又忙着说道:“不,一百两,不能再少了!” 将军那铁青的脸sè又回复了过来,然后双手狠狠的抓了头发虽然隔这帽子。因为她觉得这世界在这一刻是那么的不真实,那种绝技,多少人梦寐以求,他居然一百两就给卖了!于是,她很仔细的盯着末的眼睛看了片刻,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很果断的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在他的面前。 末看着地上的银票,搓了搓手说道:“只要你让箭能旋转的shè出去,那么劲力自然就会大很多了。”然后不再理会她,猛地捡起银子,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直到确定是二百两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 将军此时更本就没有注意他的动作,而是在静静的发呆,因为她想不明白箭怎么可能是旋转的shè出去的呢,可是今天早上这事确实发生了。“怎么让箭旋转的shè出去?”所以她接着问道。 末看着她,忽然很认真的说道:“shè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旋即转过身看着山下,看在二百两银子的份上继续说道:“我5岁开始学shè箭,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在思考该怎样更准,更快。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能做到,每箭必中。直到有一次我shè中一头野猪,可是却没有shè死,差点自己还险些丧命。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思考:如何才能让箭支shè出的威力更大,所以shè了很多年后,终于学会了。” 少女听着他,淡淡的说着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重,就像心理压着个称砣一般,很是难受。又有些愤怒,因为对方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怎样才能让箭旋转的shè出去。但想着对方那么久才明白那样的绝技,自己还真是贪心啊! “想知道我怎么学会的?”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于是他再次的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将对方递过来的二百两银票收好后说道:“因为我shè的不是箭!” 末眯着眼看着山下继续说道:“因为我shè的是人!每当我拿起箭搭在弓上后,我的眼里便只有敌人,所以当箭shè出去之后我必须保证被shè中的人是个好人,对我没有危害的自然才是好人。因此我便必须保证我的箭的威力足够大,大到只要对方一旦被shè中,那么便没有威胁我的能力。因为一旦你shè中的猎物还有反坑能力,那么很可能你就会变成猎物。这样练久了,就会了,你可以试试。” “你,以前杀过很多人?” “我,以前杀过很多人!” 同样的句子,不一样的语气,便是两种不一样的意思,但其实很没意思。 “我会去试的。”这场关于箭的讨论在将军说了这句话后,圆满的结束了。 “那你呢,为什么会叫将军这个名字?”末看着她问道。 将军听见这个问题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道:“如果我也要钱你是不是就不听答案了?” “是!” “你还真是贪钱!”将军嘲笑着他说道,“那我要二百两银子。” 末看着对方那认真得就像是面对十万大金骑兵的表情,思考了许久后才很不情愿的将从她那得来的银票还了一张回去。 这次将军不在嘲笑他,而是接过银票后直接说道:“我原来是不叫这个名字的,我的本名叫:李湘湘,因为我父亲和母亲是在湘水认识的。可是差不多三年前我爷爷才把我名字改成了将军。” 听着对方说着的事,他的心情忽然也很沉重,就像那年月国将亡时的心情一样,因为对方可能又要要钱了。他也有些愤怒,因为对方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叫将军。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改名的?” 听着这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话,他更加愤怒,但愤怒之余又有些懊恼,暗想着:自己真不该教她。 在思考了比刚才的时间多出整整一倍后,他再次从怀中掏出第二张二百两的银票扔到对方的手上。 将军接过银票,露出一个很是满足的表情说道:“我爷爷是将军,我父亲是将军,我哥哥是将军。但是三年前,在灭月国的时候,我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于是我爷爷便将我的名字改了。” 很平淡的叙述,内容却让两人都很是痛苦,真的很苦痛! 于是少女在说完后,不在看他,而是将头抬起看着湛蓝的天空。而末也不在看她,而是低着头沉默的看着脚下的石头。散着热的光线照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影子不知何时却叠在了一起,可是却还是那么的冷。 两个几乎算不上认识的人,就这样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直至太阳yù斜。将军才说道:“走吧,晚上还要去留香阁。” 听着对方的话,末觉得是那样的别扭,虽然这个条件是风正向他说的。可是此时怎么感觉对方好像很想去一样,而自己却变得那么的像:娘们。末看着前方走着的将军,在心里低低的骂了句:真他妈的像个爷们! 走在前方的少女,此时突然回过头开问道:“我是不是很像个爷们?” 末很是无语的看着他,因为很是无语所以便沉默,还带着些尴尬。 将军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我果然还是很不错!” 末不知才从山里出来的人,以前也见过自夸的,而且自夸的程度也不是她能比的,可那些都是爷们啊。此时听见对方的话,心里是那般的难过,然后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她不是个女的,是个爷们,很爷们。 第九章 留的不是香 - 月国 - 末·轮回 () 留香阁的妈妈,看着那些鱼贯而入的公子哥们,很是震撼,就连表情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议。在这风都里做生意,而且这般大,那么自然是对风都里的人物们了如指掌,无论老的还是小的。若仅是来了些公子哥,她定是不会这般失态,可是她却在人群中发现了有七八个少女。虽说是女扮男装可是又怎能瞒过她的双眼呢? 然而毕竟是见过风雨的人,所以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便很快的回过神来,心里苦笑着,脸上微笑着走到风正的面前。因为这群人里他最熟的就是他了,而且也只有他的地位最高。 “风公子,您这是?”妈妈温柔的问道。 风正摆了摆手,哈哈大笑了两声后说道:“没事,就像平时一般就行,不耽误你生意的!” 妈妈心里一边苦笑,一边想着:您可真会开玩笑,,要是没事,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多人,来了这么多人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带这些女孩子来啊,这万一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什么的,我这生意还能不耽误? 妈妈招呼着众人坐下,一边吩咐小斯们上酒水瓜果,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拉过风正悄悄说道:“那是否要叫些姑娘来陪各位公子饮酒呢?” 风正看向静静坐着的,只是偶尔和将军搭几句话的画画,又看了其他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很猥琐的笑了几声后才在妈妈的耳边低低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风正走到一旁正在不停的吃着从南方运来的那拇指大的圆形水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吃是吧?” 末想着这不是废话吗?于是看都没看他,便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觉得,感情比吃的东西美多啦?” 末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确实如此,于是说道:“恩,如果没有妹妹的话,我肯定觉得这东西不好吃。” 风正有些无奈的摸着额头,看着他很严肃的说道:“我说的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感情?是男女之情!“ 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而且觉得这种水果太好吃了,不但皮极薄,而且里面的肉多汁还极甜。于是他在心理把风正骂了一句:傻货!口上却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当羽箭从你的指间飞出去时,更美一些?就像这样:‘咻’。” 风正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刚才妈妈问他是否要叫姑娘来陪饮的时间还要久上很多,于是他决定一直对着他沉默下去,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带着很是沉痛的表情离开了。 末很疑惑风正这次拍自己的肩膀为什么力道会打了许多,但看到桌上的东西实在是还有些多,于是便不再思考这个没有意思的问题。 风正做到画画的旁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则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口处,而一旁的刘铭则拿着一杯酒,正准备敬画画一杯。恰在此时,几位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琵琶、古筝,长笛、二胡等等,各式器乐一应俱全,而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却是什么了不带。 伴着古筝低柔的声音响起,长笛清脆,二胡缠绵,琵琶不觉,这几种不同的器乐奏出的声音竟不可思议的完美的融在一起,众人不由自主的一阵喝彩。就在此时,蒙面女子轻声唱了起来。 你打门前走过,那嗒嗒的脚步声,乱了谁的心? 我楼上低头,望见了谁的背影? 风拂过,柳飘不停! 眸深不宁,出深闺盼遇君,共看璀璨星辰。 是错?只盼君能识我心! 至此,哪怕泪漫白雪峰。 虽只是短短的一曲,但那低低略带无奈的声音,将一个女子的思念之情演绎到了极致。众人一时沉侵其中,竟忘了鼓掌,直到末带头鼓掌众人才反应了过来,就连画画和将军都不停的鼓掌。蒙面女子轻轻歉身向众人道了声谢,然后从台上走到将军几人的面前。拿起风正的酒杯,满上后,那双微笑的双眼看向刘铭说道:“久闻刘公子,才貌双全,今rì一见才发现传言不可信。” “哦?姑娘此话怎讲?” 蒙面女子吃吃的笑了一声说道:“刘公子可是比传言英俊多了!” 刘铭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姑娘过奖了,敬姑娘一杯!”说完先干为敬。 蒙面女子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今rì小女子不胜酒力,改rì刘公子若来,定当全力奉陪!”说完便向门外走了去。 刘铭看着那女子消失在门口,心里不由得很是高兴,可忽然看到画画那有些鄙夷的眼神,顿时大吃一惊。这才想起刚才那女子唱的是什么曲,接着编来夸自己,这显然是让别人以为他两有些什么,但他两确实没什么。于是他顿时愤怒了起来,这显然是有人故意给自己下的套。可是看着风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些疑惑,难道只是妈妈为了让自己高兴?他可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可是多给了几百两的赏钱! 虽然成功的算计了刘铭一次可是风正此时却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思。风正悄悄离开楼内,走到湖边那栋最好建筑的二楼,敲了敲门。 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风正轻轻的将她抱住,吻着她的秀发说道:“不是告诉你,以后不用出去了吗?” 女子将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妈妈说你要找人帮忙,所以我.....” “梦儿!”风正喊了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恩?” 风正轻嗅着她的秀发说道:“给我些时间,不会太久!” 梦儿在他怀中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君能识我心,哪怕泪满白雪峰!” 听着这话,又想着刚才她唱的样子,风正低低的笑道:“梦儿,什么时候单独唱给我听啊?” 梦儿红着脸将头埋在他胸前,两只小手拍着他的胸口说道:“不要,梦儿唱得难听死了。” “怎么会呢!就像这样:你打门前走过......”风正用自己那蹩脚的声音,学了三分像把她逗得笑个不停。 “不是你那样啦,是这样.......” 门外,小丫头小玉双手合十,对着天空喃喃说道:“老天保佑,小姐一定要嫁给风公子!” 第十章 夜太美 - 月国 - 末·轮回 () 三月初,夜无月,走在路上要是不小心,被撞也不是很难的事。虽说今夜很黑,但刘铭还是觉得今夜很美!暗想着,下次再来留香阁一定还要叫今晚的那个红衣女子,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一阵心情澎湃。然而,虽说已近chūn末,但在这凌晨总还是太冷,刘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或许是走得太快,刘铭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人便倒在了地上,不由得一怔后悔,真不该急!直到一阵剧痛传来,酒才醒了大半,忽然又发现头上不知被什么罩住,此时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心里顿时凉了大半,在这深更半夜要是自己就这样死了,那得多冤啊!自己还有那么多的钱没花,家里的小丫环还等着自己呢,老爹还准备着等自己二十便让自己入官......那一瞬间无边的惊恐向他袭来,顿时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那个,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把我放了,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黑暗中的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便不管不顾,对着地上的刘铭一顿乱打。凌晨的小街上一直不停的传来痛苦的叫声,然而在这夜里还是很冷的天气,除了那么只是晚上开门的店子里,谁又会到这些地方来瞎转?从凌晨一时到二时,这对刘铭来说就如他第一次进书院一般难熬。黑暗中的人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对着他狂殴,而且手段极其老道,不但让他疼痛难忍,但却不是要他的命。这让他稍稍放心的同时,又不由得心里大怒,很显然这是老仇家,必然是认识自己的人。不然,若是不认识自己的何必要如此折磨自己?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然而也只有知道自己背景的人才敢如此。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后,刘铭艰难的扯去自己头上的袋子。然后他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腰间的玉佩也不见了。刘铭很小心的站了起来,虽然已经尽量的不去碰伤口,可是站起来时,大腿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了口气,随即又扯到了脸上已经发肿的脸颊,顿时难过不已。刘府内,刘老爷看着自己几乎快认不出来的儿子,心里都快滴血了。“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别碰!爹,疼!”刘铭向被吓退的刘老爷一边摆着手,一边痛苦的说道。“好,好。先进屋里来。远山,快去叫大夫来!”刘老爷一边心疼的带着儿子走进卧室,一边对着大管家大声叫着,“儿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刘铭小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说道:“爹,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打我的,爹,你可一定要查出来帮我做主啊!”“好,好,你先休息着,爹现在就去查去!”刘老爷小心的给自己儿子盖上被子,一边心里大怒发誓定要将凶手狠狠的严惩! 风正房内,两人不停的轮流的看着那用不知名手法得来的钱袋和玉佩。风正不停的数着钱袋里拿出来的银票,想着:今夜真美,不但将在留香阁花去的银子赚了回来,还和梦儿的感情更好了,最重要的是心情好多了。末拿着玉佩对着那盏大油灯一直猛盯着不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真品,好东西,保守估计能卖个几千两!心里想着:今晚真美,不但吃到那么多的好东西,而且还顺带着送给自己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每天晚上都这样,那哪还要干其他什么事啊?!风小霜对着一直盯着那几百两银子傻笑个不停的月流殇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想这: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这么就会对着些金银之物这么着迷呢?而月流殇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这么评价自己,她小心的瞄了瞄风小霜几眼,确认对方不在注意自己后,小心的将银子放进怀里!而此时一旁的风小霜实在是忍不住了恼怒的说道:“你难道还怕我抢了去?”就像被撞破了心事的女孩般,月流殇红着脸略带着尴尬的支支吾吾说道:“那个,没事,我先走了!”然后看着她慢慢推开门,接着快速的关上门,只听下楼梯的声音就如大雨时雨滴在楼脚的石头上般,片刻便没有了声音。小院里,昔rì的小女佣和清面馆的老板,看着桌上的银子和玉佩沉默了许久。终究是老板先开口说道:“别激动,以后还会更多!”“末,你的手在抖!”“哦?今晚喝的酒有点多。”小女佣忽然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很是小声的说道:“末,你说咱俩这要准备私奔吗?”忽然听到这话,末将那刚喝进口中准备压惊的茶水,猛地便喷了出去,羞怒的说道:“是谁交你说这样的话的啊?知道什么叫私奔吗你?啊?我们这是在清点账目,清点......”“知道了。”小女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今天见到公主了!”“那个皇上的妹妹,风寻公主?好看吗?”“嗯!”小女佣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末,我觉得你就应该娶她当老婆。”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说道:“那怎么可能,别人可是公主,我?什么都不是!”小女佣此时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不会的,小霜说过,只要有爱,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而且,我今天和她说了你的事,她还笑了呢!”“你说了什么?”“我就说了小时候,你偷萝卜被狗咬的事!”月流殇刚刚说完,忽然看见末低着头慢慢的向自己走来,忽然有些害怕的说道:“你,你要干嘛?”末一手将她摁住,一手不停的揉着她那rì渐变长的的秀发说道:“你难道就不会说个其他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说我一箭shè穿山鹰的那件啊!”月流殇委屈的看着他说道:“那次不是还有一只跑了嘛!”末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真是有些白痴,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于是他很是心安理得不在和她讨论这事。 第十一章 人太黑 - 月国 - 末·轮回 () 风亲王一脸冷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啊!嘿嘿,半夜殴打一品官员的儿子,你两可真给我长本事啊,以为半夜就没人知道了?啊?知道这样可以叛什么罪吗?发配边关,永不在用!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的。” 风正的脸有些红,以为自己做的应该没人知道,可是第二天天刚亮,两人便被叫到书房内,接着便是一顿骂。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爹,不可能啊?按道理说,就算能查出来也不能这么快啊!” 风亲王很yīn险的笑了笑说道:“刑部调查结果是:殴打手法极其专业,不但能使被打之人疼痛难忍,而且不伤其要害。敢在这城里打他刘有钱的儿子人能有几个?”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猜的啊!两人对视一眼后,佷有默契的同时将额头摸了一下。“老爹,被你吓死了!”风正拿起桌上的茶猛的喝了一大口后坐在椅子上说道。末很小心的坐在他身后,偷偷的拿过茶杯。 风亲王冷哼一声:“一声不吭就把这样的人给打了,你说谁吓谁啊?” 风正有些尴尬的放下茶杯,向末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也有份给我说几句话啊。末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茶,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表示暂时我不认你。 风亲王看着两人忽然笑了笑说道:“虽说刑部的那些家伙知道是你做,可是居然查不出证据,说来听听!” 这是两人同时放下茶杯,对视了几秒后点了点头。末看着那从窗外透进来有些刺目的阳光,微眯着双眼说道:“之前,将军和我打赌输了,所以我们便去了留香阁,去了,定然是风正请客。将军不想承我们的人情,于是风正便要求画画给我两画了两张人皮面具。然后,刘铭那小子被我两打点好的姑娘一直伺候到凌晨。而我两则让替身换上人皮面具进了房间内直到凌晨两点才出留香阁。我两呢,早就跑到路上打人去了,后来的您都知道了,就是这样。” 风亲王静静的听着末说完,然后点了点头,接着猥琐的看着两人说道:“不错,这计划不错,谁想出来的?” 两人几乎同时指向对方。风临嘿嘿的笑了声,低低的骂了句什么后说道:“既然这么喜欢玩计谋,那我就给你两个大点的地方。”说完从书桌内抽出两本厚厚的书扔到两人的面前。 看着那厚厚的书,两人的脸sè同时变了又变,最后有些无奈的一人选了一本。 “给我好好看,到时候有任务给你两!其他的事你两就别cāo心了!”风亲王说完这话,便将两人赶出了书房内,虽然说自己儿子做出这样的“大事”不免有些骄傲,但同时依旧很是生气。 末看着他一脸痛苦的盯着书本看,问道:“后悔吗?” “我他妈的现在还真有点后悔!”风正将书扔在一旁说道,“不过真是过瘾啊!” “要不咱俩找个时间再来一次?” 风正惊骇的看着他,心里此时早不知道把他骂了多少遍了,心说:你还真敢想啊,这要在来一次,就算我是亲王他儿子也得脱成皮啊!于是他很是愤怒的说道:“我倒是想啊,可是我不想活了?” 末忽然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有个方法!” 听见这话,风正也很认真的看着末的眼睛,然后两人同时猥琐的笑了起来。 刘有钱看着手中他那花了几千两银子才买来的密卷,顿时有种像是掉进了大坑里感觉一样。密卷用来自茂县上好的宣纸制成,封口处的蜡还很完整,而且密卷也很大。刘有钱拆开之后却发现,偌大的密卷里只有一张纸,而那张纸上则只有简短的两行字。一行是:犯人手法老道,据估计是专业从事此行业者。而另一行则是:时间对不上,继续调查! 看着那短短的两行字,刘有钱将刑部的那个老不死骂个不停。这跟本就是故意在黑他的钱啊,难道上次我少给了你拨几百两银子,你现在就要这样对我? 在前前后后送了近万两银子后,刑部终于不小心透露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被刘公子玩过的女子的哥哥。听到这个消息后,刘老爷更是愤怒不已。接着便把床上的刘公子一顿惨骂,若不是一旁的龙氏苦苦哀求,据内部人员透露,刘公子的伤很可能会更重几分! 将军看着手中的夜明珠,对着一旁的画画说道:“画画,你说你帮风正那家伙,他给我两这夜明珠值多少钱?” 画画停下手中的画笔,看着那蓝sè的珠子说道:“上次听我娘亲说,这种夜明珠在海国的深海中都很难遇到,应该能值不少钱!” “你说风正那家伙,只是为了感谢你帮他忙呢,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呢?”将军带着一抹狭促的微笑说道。 没有那种少女所独有的青涩和娇羞,有的只是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少女的心波动一般。“将军!”画画轻声说道:“我想去南方!” 将军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说道:“你知道,最近可能不会太平静的,特别是南方!” “我的画,现在我的技术开始停留了,将军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吗?我想着那些世间极致的美,可是我的笔却画不出来,更让我难过的是,我居然都没有见过!” “我理解!”将军将满脸泪水的画画抱住说道:“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风亲王看着站在书桌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都处理好了?” “一切按您的要求,要死的,都死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一丝尖锐有些让人难受,特别是那一身黑sè的长袍,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风亲王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办事的效率确实很高,但是他妈的能不能别收那么多钱?” 男子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我们走在夜里,当然得黑些,不然活得真是太苦了!” 风亲王思考了片刻后才说道:“有理。” “谢亲王赞赏。若是无事,那么我告退了。” 风亲王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中年男子,忽然不知为何摇了摇头,低低的说了句:“还是那一身臭脾气。” 第十二章 有朋自远方来 - 月国 - 末·轮回 () 难得书院放假,绝味店内,末和风正连同将军、画画一齐坐在桌前。看着街下很是热闹的人群,都有些奇怪。 “这是大金和海国的人,他们来干嘛?”风正有些奇怪的说道。 将军站了起来,看向街上说道:“听说是来求亲的!” 末自顾的吃着东西,心说:就这么个样,你们都必要这么惊讶吗?又不是向你们求亲。于是他率先走下二楼说道:“那么想知道,下去直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楼上三人对视一眼后,急忙冲了下来。 此时街道两旁的人都很好奇这两个国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么样的人,因此观看的人格外的多。四人好不容易才挤到里面,看看那些穿着由丝绸制成的jīng美服饰的大金国人和穿着厚厚棉袄的海国人,过了好一会后,末才小声的说道:“这,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嘛,真是无趣!” 画画了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回去接着吃?” 将军奋力的将画画从人群里拖了出来,喘着粗气说道:“这么人和风正差不多啊,真是浪费我时间,回去!” 风正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往回走,心里默默的呐喊着:给我等着。 “尊敬的清风过陛下,我代表我大金国王向您表示最诚挚的问候,同时送上我们大金国最jīng美的丝绸,祝我们两国永结同好!” 陛下看着跪在下面来自大金和海国的使者微笑说道:“使者辛苦了,来人啊,赐座!” “谢陛下!” “远来是客,使者不必客气。李骥啊这几天就辛苦你带两位使者好好在咱着风都赏花看景了。” 李骥高声道:“臣定当不辱使命!” 风点了点头忽然有些疲倦的说道:“既然无事,那么先退朝吧!” 到来的使团早已被安顿好,李骥带着张无量和武空从城东一直走到城西,又从城南走到了城北。最后两人实在是走不动,于是说:“刚到贵地,想先休息休息。”李骥再猜放过两人,回到住地的两人看着彼此发白的脸,心理才好受了些。 “爷爷,你家将军回来了!”将军大喊着一声走进府内。李骥将手中有些温的茶杯放回桌上说道:“我家将军今天又欺负哪家公子去了啊?” “这风都还有哪家的公子没被我欺负啊!”将军将头上挽着的秀发放下,颇为得意的说道。 李骥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哎,爷爷没有啊!” 将军从新倒了杯茶送到他手中骄傲的说道:“爷爷是最厉害的人,当年只是凭借一支万人骑兵,便败尽大金的十万铁骑,从此南风草原对半分。” 李骥微笑的听着将军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凄凉,那些曾经一起肩并肩走过的人啊,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了。李骥认真的看着将军说道:“大金和海国同来求亲,表面上是想示好,可就他们那点心思也不掂量掂量。我估计这他们明天便会提出和我们比试,你的箭术是否有信心?” 感受着那来自战场所独特形成的压迫感,望着面前的老人,将军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将军有些谨慎的说道:“我还想让个人和我一起去?” 李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印象中似乎没有哪个男子有这种能让自己孙女刮目相看的能力,于是乎他很快的便问道:“谁?” “云清!” “那个和风正一起入书院,如今住在亲王府的?” “是的!” “为什么是他?” 将军忽然底下头,想了一会后才说道:“我和他比,我输了!” 听了这话,李骥忽然不再说话,开始沉思。能在箭法上打败自己孙女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要在同龄中找出来,不是他李骥自傲,而是真是太难找出来。于是他开始思考,可是很久之后他依旧想不出到底是那号人,难道是哪个老家伙最近闲疯了,半路收的徒弟? “你明天叫他一起来!”李骥忽然说道。既然想不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当面见识了。 将军忽然有些后悔的点了点,暗想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当?但忽然又想到这也算个机会吧,万一被爷爷看上说不定就能当上将军了,于是便将这个问题放到了一旁。 月流殇有些得意的在末的小屋子里转了一圈后问道:“怎么样?我漂亮吧!” 末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华美衣服,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但思来想去依旧得不出结论,最后只得归结为:可能昨晚听到今天要放假,睡得太晚了些。虽然衣服很是好看。但他还是觉得月流殇穿上这衣服很不好看,很难看。于是他说道:“我觉得很难看。” 月流殇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那件连衣白裙说道:“我也觉得不好看。” “那你还穿?” “不穿上怎么知道不好看?” 末发现自己的言语辩论能力似乎越来越差了,特别是面对某些人的时候。所以他很是恼怒的说道:“那也不一定要自己穿上啊,也可以不穿啊!” 月流殇听着这话,心理想着:别人穿怎么能和自己穿的一样?但看着某人似乎要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情绪了,于是她很聪明的不在讨论这个问题。 “今天我看见来向公主求亲的人了呢!”月流殇一边将衣服折好,一边说道。 “长得怎么样?” 月流殇歪这脑袋想了想,说道:“海国的那个嘛,连你都比不上,不过大金国的那个和风公主看起来很配呢!” “你不是说公主和我很配吗?”末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此时小女佣忽然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小身的说道:“那不是我还没看见大金国的皇子嘛。” 此时末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自己的小女佣灌输一些道理,于是他将月流殇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很是严肃的说道:“很多看起来美好的东西,最后往往都是悲剧,所以很多事不要想的太美。” “可是他们从远方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 末看着窗外的月sè,嘲笑的说道:“自远方来的也不一定是朋友啊!” 第十三章 有人于城楼立 - 月国 - 末·轮回 () 天气很好,微风习习,阳光很是明媚。 三国相邻,那么难免便总是会有些矛盾,然而当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如两个女人之间一般,当矛盾越积越多,多到无法调和之后,剩下的也就总有变成陌生人这一条路又或者是一起死亡!而当两个国家的矛盾累积到无法调和的程度,那么便比较谁的拳头更大一些,然后便是战争。 然而在这紧靠手中的大刀、长矛和胯下的战马的时代,弓箭这种远程而且同时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无论是三国中的哪一个国家,都会格外的重视。因为,只要有足够的距离,就算是在强大的军队都可以被生生的耗死。 求亲,若只是求亲那么便是最好不过了。然而事情总是不会太随人愿,就像如今来清风国求亲的大金和海国一般。求亲,那只过是一种好听的借口罢了,见识这个国家的实力才是主要。因为只要你的拳头足够大,那么到时候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这种东西。但如果真能求亲成功,那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然而凡事想的太好,那么最后总是会很是悲剧。因为这个世界不太好,因此一旦你想得太好,期望太高,那么必然会有所失望,接着便是悲剧。因此若把期望放低一些,便会发现这世界,还是好的! 风都的练兵场在城东,因怕影响到城中的居民,因此离风都有些远。而随之带来的好处便是场地很大,整个场地几乎有整个风都城的四分之一大。 慢慢走近场里面,末闻着那熟悉的马汗味和人的汗味混在一起的问道,听着那低沉的杀伐声,看着那场上熟悉刀枪剑戟。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在这一刻忽然莫名的就加速的跳动了起来! 将军看着末那有些颤抖的双手,有些担忧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于是小声的问道:“云清,你不要紧张,就像上次我两在书院比试时就行了。” 末慢慢的将头仰了起来,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享受的仿佛像在拥抱整个世界一般。末慢慢的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想着:看来这种事压抑久了也和某些事一样,只是受了些刺激还更本没有发泄便这般激动,看来自己是真的压抑太久了。 末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兴奋而已。” 听到这话将军才有些放下心来,想着:我当初刚到这里时,可比你兴奋多了。 末随着将军一起走到比赛地,看着对面的人和对面的老将军。其中一人名叫:王一建,大金人。而另一人叫:马沙平。末看着两人一身轻装的打扮和那略带挑衅的眼神,转过头看向将军问道:“有些伤,是不是很正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将军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走到李骥的身旁,看着两人说道:“我有个建议,我们不如把比赛规则改得刺激些如何?” 王一建不屑的看了看说道:“说来听听!” 城楼之上,女子任由那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散在肩头,和一旁的两个男子一齐看向场上的四人。女子看到末走上前去时,忽然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因为按之前的安排,此时几人应该全部上马了才对。然后她看到末和王一建的头上同时叠放了两个梨子。然后两人各走一百步,接着各自拿起了长弓。此时她才明白过来,显然末不想进行之前那个规则的比赛于是临时改了。而如今的规则应该是两人互相shè对方头上的梨子,先shè中则为胜,而且梨子若落地又或者人移动了应该也会被判定为失败。 女子静静的看着场间已然准备好了的两人。只见李骥手中的血旗往下一挥,两几乎是同时抽出箭筒中的箭,然后搭上,拉弓,shè了出去,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停顿。两只铁箭在两人的中间擦过,然后呼啸着往对方头上的梨子奔去。 若按这种情况下去,那么必然是同时shè中对方的梨子,那么结果必然就是个平局。 然而,就在箭离末还有几米时,女子忽然看见他整个人猛地向后上倒了下去,然后箭便从他身体的上方飞了过去。就在梨子停在空中的那一刻,对方的梨子已经被他的箭shè了出去。 女子看着这有些出乎意料的结局,微笑的转过身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你们的手下输了呢!” 两人看着场下那个此时正吃着梨子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是我们输了!” 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是清风国国君的亲妹妹,传说中的风寻公主。之所以说是传说,是因为其本人几乎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几次面,因此虽然清风国都知道有这样一位公主,然而却谁也不知道她长得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美还是丑。于是总有些好事之人,做些人们所好之事。说风寻公主是流落于世间的仙子,美得就连最漂亮的姑娘都比不上,但人们还是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公主到底是什么个样。 那站在他一旁那自然便是来求亲的皇子了。此时前来的是大金国的二皇子,二皇子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微笑着说道:“清风国的箭术果然厉害!” 而一旁的海国三皇子,看了看他随即又看向下面说道:“风寻公主,不知贵国比试的这男子叫什么?” 风寻依旧微笑的看着下面,没有回头说道:“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的,不过等下你可以问问!” 海国三皇子低着头看着下面缓缓走出场外的几人,看着末的背影不知为何总是有些眼熟,但却始终想不起来。随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看来自己最近是太紧张了,得好好休息。 大金国的二皇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依旧带着亲和的微笑对着风寻说道:“风寻公主,我已命人订好了地方,不如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如何?” 风寻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皇兄说中午叫我一起和他去石象湖。” 二皇子说道:“请放心,我已经和陛下说好了,您无需担心!” 风寻对着一旁的三皇子说道:“一起去吧!” 三皇子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公主,不过我还有些事,想来只能晚宴在见到美丽的公主了。” 三皇子看着远去的两人,有些厌恶的看向大金国的二皇子林世,小声的说道:“自作聪明!” 第十四章 夜宴听歌 - 月国 - 末·轮回 () 借着夕阳余晖,末看着马车外一面又一面的红sè城墙,问道:“这里真的是皇宫?” 将军无奈的看着他,随即很是愤怒的说道:“都已经和你说了三遍了,你要是在问这个问题,我就把你踢下马车,让你好好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皇宫。” 将军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将身上那件露肩的红sè长裙往身下拉了拉,接着小声的说道:“我穿这件真的好看吗?” 然而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听到回答,疑惑的 抬起头向末看去。然后便看见对方有些发愣的盯着自己的某处看,于是她愤怒了! 末右手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看着同样坐在角落旁的不停笑着的风正,有些恼怒的说道:“有那么好笑?” 听着这话,风正强忍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好能和他说说话,可笑这种事实在是太难忍,于是他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是、是…很好…好笑!” 末一脑门子的黑线的盯着他,风正看着对方依然进入了暴走的边缘于是强忍着让自己不再笑出来。接着很是认真的看着末说道:“自从我两去过留香阁后,我一直认为在关于女人这方面我应该比你强。但是,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榜样了!连她的你都敢看…哈哈!” 末将桌上的水果掰下一颗放进口中,低低的骂一句:真是吐不出象牙的嘴。 风正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对着他肩膀拍了拍。便在这时场间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这场由皇帝亲自举办的夜宴,瞬间便安静得只能听见潺潺的流水。钟声过后,接着便是更为清脆的声音,也越来越快。伴着清脆的声音,中间不知何时便多了五个女子。其中四人将那蓝衣女子绕在中间,几人一起慢慢的旋转。接着音乐忽的变得激越的起来,而几人的舞姿也随之一变。 末看着场间那令人为之目眩的表演,尤其是那蓝衣女子旋转起来,就如流落于人间的仙子一般,不由得好一阵感叹!看着蓝衣女子,他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在城东比赛时,当时往城楼上看去时似乎看见的身影很现在的这个身影很相像。 但现在没有谁会去关注他这无聊的问题,人们沉醉于那如山间流水 般的音乐,那不似人间有的舞姿,直至那清脆的钟声停下人们才想了鼓掌,一时间掌声不绝。 末看着坐到陛下身边的蓝衣女子此时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风寻公主啊!然后当他回过头时,忽然发现声旁的风正居然出现在了对面。风正直接无视他的鄙视,继续厚着脸皮和画画搭着话。 然而场间的女子刚退下,就在此时,一身悠远的琴声立时便响了起来。末听着这空旷的琴声,忽然就感觉自己像是在雨后的山中一般,震撼的难以言喻。 “他叫秦先生,是当初的月国人!” 听着这声音,末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有这样的技艺!”忽然记得声旁唯一的一个人都溜到了对面去了,猛然惊醒转过头来说道:“你……” 月流殇低着身子,躲在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笑着看着他说道:“我想吃东西!” 末有些无奈的看了坐在中间最高位的男子一眼,说道:“你怎么到我这来了?小心点,自己拿着吃吧!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叫秦先生?” “虽然和皇上在一起是挺好玩的,可是站在那上面那么多人看着,我想吃东西都不行,所以就到你这里来了!”月流殇很小心的从桌上拿过东西说道,“那是秦先生,是风寻公主告诉我的!” 末听着那空灵的琴音,看着那个有些心不在焉的男子忽然说道:“我想见见他!” 月流殇想了想后说道:“我听说那个家伙是个很怪的人,总是一个总独来独往。而且这次都是风寻公主去城南的那个胡同找个好久才找到的。最后,风寻公主给了他一百两黄金这个家伙才肯来这里的。” 末听着她这有些自言自语的话,忽然有些愤怒的说道:“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说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然后,然后他就看见月流殇不在说话,只是偷偷的从桌上拿东西,吃完了又继续拿。 “好吧,至少看在你吃了我这么多东西的份上,告诉我怎么能找到他吧?”末很是无奈的说道。 月流殇吞掉口中的东西,看着他说道:“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随时可能成为贵妃的人。而且这些东西不是你的,所以你必须对我客气点,不然,不然我是不会屈服的!在城南,你向人们打听秦先生,就能找到他了!” 末听着她的话,心里忽然有些不爽。倒并不是当初的小女佣如今敢和他讨价还价了,因为这事很久以前她便干过,所以他也习惯了。只是如今一段时间不见,当初的那个小女佣居然要变成贵妃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有些难以理解的事。于是他有些鄙夷的说道:“不就是个贵妃嘛,以前还不是给我当过佣人?” 听着这话,月流殇忽然有些激动的说道:“就算以前当过佣人怎么了,如果我以后要是当了贵妃,我一定也要让你当我的佣人!” 末不屑的说道:“那种事情如果发生,除非月国重生!” 便在这时月流殇忽然不再吃东西,而是低下头去低低的说道:“云清,我会不会变成月贵妃呢?我以前都没有做过,我好怕,我不想做!” 而此时琴声也越发的柔和了起来,以至于让人听上去竟有些难过。 末看着低着头的她,听着那柔和的琴声,轻声的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么,我们自然就不去做好了!” 月流殇抬起头看着那不停弹着琴的秦先生说道:“我有些想哥哥了,云清!以前哥哥也会这样弹给我听,虽然他弹得不是太好。可是我好希望现在在那里的人是他!” 末想着书生堂里那个总是喜欢喝茶的男子,想着以前和小女佣两人在清面馆里的rì子,想着当初在月国的那些生活,轻轻的将月流殇的小手握住严肃的说道:“我们是不可以有这种无聊的情绪的,知道吗?至少在这外面不可有!” 第十五章 场间赏琴 - 月国 - 末·轮回 () 月流殇低着头,“嗯!”了一声。 便在这时,琴声也停了下来。然而人们还来不及为秦先生鼓掌,一声清脆的琴声便又响了起来。人们看着突然出现在秦先生对面的男子忽然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因为来的人叫盖离。 这位当世大家,这位一直在大金国被人们所敬仰的大师,这位被人们所称赞为琴帝的大师,始一出现便惊住了所有人。然而更让人们惊讶的是,他看上去仅是二十多岁罢了。若是秦先生只是二十多岁,那么众人都能接受,毕竟秦先生的琴艺虽说是极好,但还不是大师。因为大师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它需要的是岁月的积淀。所以当人看见盖离先生是如此的年轻时,不由得越发的震惊。们 盖离对着秦先生弯身抱拳说道:“久闻秦先生大名,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望秦先生不宁赐教!”那不徐不缓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男人特有的沉稳,听起来格外的好听。在加上那虽称不上高大,但极富风度的打扮,顿时不知迷倒多少场上的未知少女。 秦先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的坐正了身子。因为他觉得对方至少是尊重他了,所以哪怕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曾今的月国人,也因给对方一样的尊重。既然对方要自己赐教,那么自己要交流之后方能知道,对方有何不足,方能赐教。“好。”秦先生说完,那搭在琴上的手,便轻轻的动了起来。 在场的人们听着他这毫无谦虚之意的回答,顿时有些都很是复杂的看着他!然而,忽然又想他可是清风国人,那么这般回答便是再好不过了。于是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皇上和一旁的风寻公主无声的笑了起来。 琴声很揉,就像流过平原的河水一般,在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那般安静,宁和! 盖离看着对方不停跳动的双手,听着这如月光般柔美的乐曲顿时觉得当初被逼来实在是太幸运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很满意。一曲毕,看着对方向自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他的双手也动了起来。 而他所弹的这首曲子则更加的柔美,这首曲子是当初他在月下和自己的妻子赏月时一时灵感激发而作。琴音起,顿时那种爱人间的柔情便如波纹一般扩散开来,所有人一时都有种要醉了的感觉,除了秦先生。 他没醉,因为他没喝酒。而现在他之所以没醉,是因为他也弹了起来。琴音响起便完美的融入了盖离的曲调声中,然后柔美依旧美,却慢慢的不在揉。 人们听着两种交相迎合的曲调,心情顿时澎湃不已,因为很可能这一生便只有这一次机会,也很可能这传奇般的两人也只有这一次和鸣。等自己老矣,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难得的吹嘘资本。 盖离感受着对方那越来越快的曲调,而琴声也变得有些平和起来,不在是柔和。然而他还来不及思考对方的为何这般变化,琴声便在刹那高亢了起来,那高亢的琴声就如冬rì里来自北方的狂风一般,寒冷而狂烈。“铮”、“铮”声不断,却变得更加猛烈起来。若之前是冬rì里的狂风,那么此刻便如高山之巅冲落九天而下的溪流,击在石头上所发出的声音,连绵不绝!此时已然入夏,然而断然是不可能在这样的夜晚会大汗,但是总会有例外:例如当你不顾一切运动时!汗水顺着盖离白sè的脸颊流下,滴在那已经发烫的琴弦。“啪“的一声,瞬间如被五马分尸的人一样,四分五裂炸了开来!还能看见那一丝雾气飘散开来。 感受着被汗水浸湿了衣服,秦先生便在此时闭上了双眼。而那在琴上跳动的右手猛然间由后将琴弦便向前扫去。人们感受着那给自己如同站在海边看着翻天大浪向自己袭来一样的感觉的琴声,就连一直只是在微笑的皇上此时也呆着将酒杯停在了唇边;月流殇手中拿着吃的东西停了下来;画画不在想她的话;将军不在疑惑末声旁为何多出个女子;一直说个不停的风正停了下来;风亲王的茶杯差一丝落在桌上;刘铭手中的丝巾被风吹走……所有人在一刻全都停了下来,只是静静的听着场间那个男子在尽情的表演。“叮”一声断裂声打断了沉醉中的人们,然后秦先生停了下来。秦先生看着盖离呆呆的看着自己那断了的弦,沉默了一会后说道:“你应该换把好些的琴。” 很平常的语气,然而那平常的语气中透露的意思则是:若你换把好些的弦,我便赢了。 便在这时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声来,然后是雷鸣般掌声。 盖离没有在意场中那比他以往任何一次表演都要热烈的掌声,也没有失望悲伤,因为他很高兴,人生若有一知己,那么便足矣!于是他举起一旁早已备好的酒杯笑着说道:“来一杯!” 相比于此时的掌声,盖离得声音可以说是极小,秦先生却很清晰的听到了他的话。显然人们更关注的往往是那些说得很小声的话。秦先生听着对方不是邀请而是感叹的话笑了,说道:“可以有!” 虽说盖离因琴弦断了,而使两人的比试终止,但他也并未输。而且他的气度此时更是征服了所有人,人们看着他两的这杯酒遥遥对饮掌声更是热烈。 皇上是一个极有风雅的人,于是他依旧只是微笑并未起来大声的赞扬某某的琴艺如何如何的高超;也为说某人的风度很值得我们学习。因此场间的气氛一时间融洽得像三个国家就如一家人一般。 但像终究只是像,哪怕再像但不是就是不是,既然知道不是那么总会有分离之时。只是若感情好,那么最多分离时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于是在皇上大赏了舞女们,又赐盖离好琴一部,接着大笔一挥又赐秦先生磨宝一幅,虽说只有一个琴字。这场晚宴,终于慢慢散去。只留下人们无数的眷恋。 第十六章 闲时看花 - 月国 - 末·轮回 () 北方寒,因此早就在南方盛开的挑花,在北方要到四月末才会盛开。 盛世兴文。虽然现在不能算上盛世,但是三国鼎立,至少在短期之内不会出现太大的事,于是四月便成了人们赏花的一个重要时段。于是一般人有一般人的赏法,不一般的人有一般人的去处。 城南十里外的桃山便是一个不一般的去处,就如能进去赏花的人。 这座桃山上所有的桃树据说都是从南方移植而来,而且还是上一代的清风国皇帝用了其一生的时间去建造。 山下的几人看着满山盛怒的桃花,这才明白传中真是真的,因为这种粉红sè桃花在北方是没有的,北方有的只是淡粉sè的桃花。 地上是仅能没马蹄的青草,山间流的是清风,空中飘的是无数正飞舞的粉红sè的桃花瓣,很多,天气正晴。 没有人能形容此刻的美,不是仙境,但在场人们想着若有仙境,那么也差不多吧。 “好美啊!”月流殇伸出手,想接住那不停纷飞的花瓣,然而那花瓣就如正花好的少女一般,带着笑忽的转身便从指缝间飞走了。 画画张开双臂,有些迷茫的看着那无边无际的花海,失神的走近这片花林中。画画将脸上的花瓣粘在指间,感受着花瓣上传来微凉的感觉,移至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吹到空中任由它飘向远方。 将军伸手将那挽着的披肩长发轻轻放下,顿时如黑sè瀑布般挂在肩上,微风拂过摇曳不停。 便在这时阳光透过林间那稀稀疏疏的空隙照在她的身上,将军将玉臂抬起挡住有些刺目的光线。却看到在阳光下的桃花此时如同真正活过来一般,阳光穿过花瓣上的水雾映在花瓣上,顿时原先的粉红此时就如十八的少女那娇艳yù滴的双唇一般。 “真的很美啊!”或许此时也唯有风寻公主这最原始的赞美才能配上这一片失落在人间的花林吧。秦先生想着。 风正和刘铭连同一旁的大金二皇子林世呆呆看着林间那如这满山桃花般的女子,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真的是很美啊!” 末踏上看着那条由青石板铺成的上山小道,对着月流殇说道:“走了,还要爬上山顶呢!” 而一旁的秦先生则对着风寻公主说道:“公主,上山了!” 此时其余几人才回过神来,依次走上青石小道。 山顶是一块平地,依旧有很多桃花,只是前方是一处断崖,末看着断崖对面,心里很是佩服那个清风国的再这里建造花林的皇帝。月流殇静静站在他声旁,两人一齐沉默的感受着那难得的景sè。末看着断崖对面那高高冲落的瀑布说道:“这地方真是不错,想来其他地方应该也有很多不错的地方,看来以后真应该多出去走走。” 听见他的话,月流殇蹙了蹙微翘的眉毛有些不满的说道:“以前我就叫你带我出去走走的!” 末忽然愤怒的说道:“几月前,我才带你去城里的馆子里听了次戏花了二两银子,自那以后便再也不肯出去。且连我也不让出去,你还好意思说?” 月流殇委屈的看着她,脸上泛着红眼里泛起阵阵泪花低声说道:“可是、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钱嘛!再说了,要是你以后要娶了媳妇,还的办酒买房,要是到时候没有钱的话,怎么办?” 末摸着她的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那你觉得这里美吗?” “公主带我来的!” “好吧!”末无奈的说道,“怎么说呢我也是你的老板,所以钱这事你真不用担心,没了在赚就是了。还有就是,娶媳妇这事还早着呢,所以你别着急好吗?” 月流殇倔强的看着他说道:“可是你都十八了……” 末实在是不想和她讨论这无聊的事,于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看着对方一副你不听我不罢休的表情,只好说道:“这个问题我们都讨论很久了依旧没有结果,你不觉得在这样的地方讨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很无聊的事?” 月流殇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还是有理的,于是问道:“那做什么不无聊?” “比如我们可以说些有道理的话,也许我们的话就会被人们所记住然后刻在这里呢?” 月流殇疑惑的看着他说道:“说什么?” “山顶桃花,人望断崖;我站在瀑布对面,想说一句话:这里的景sè真美啊!怎么样,不错吧!” 月流殇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错倒是没有错,就是有些俗。俗些倒是没什么,可实在是:糟糕透了!” 骤然听到这样的话,末依旧很镇定的没让自己的脸变红而是很是大声的说道:“有你说的那么差吗?那你说啊!你倒是说一个看看!” “我不会!”月流殇说道,“就是刚才不舒服,所以,现在好多了。你教过我的,不舒服就要尽量让自己变得舒服。” 末将她的小脸捏了捏说道:“好吧!那我换一个,这次不要开玩笑了!” 月流殇坐在石头上很是认真的说道:“好!” “我轻轻的来,带走一瓣桃花;我轻轻的走,眼中景sè如画!这个呢?” “比刚才那个好多了!” 末听着这不像回答的答案,想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而其余一直注意这两人的几人此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风寻看着众人微笑的说道:“难得大家一起来着花林,我便为大家舞一曲!” 秦先生已坐好,将琴放在身前说道:“我伴琴!” 林世将自己的扇折回说道:“我赋词!” 画画将自己的画纸小心的铺平说道:“我作画!” 突然一声尖锐的鸟鸣声传来,打断了已然准备好了的几人。断崖对面一只黑sè大鸟正在无助的往山崖下落去,不时传来那凄惨的叫声,几人静静的看着那奋力拍打着翅膀的不知名的黑sè大鸟,隐约间还能看见它身上那红sè的血迹。 犹如掉落入水中的不会水的人一般,本能的大鸟拼命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然而山本就不高此时已然可以看见崖底那些凌乱的石头。突然一声长啸划破天际,几人看着那翱翔于空中的黑sè大鸟,便在这时一声如刚才大鸟长啸的琴声骤然响起! 第十七章 往昔如梦 - 月国 - 末·轮回 () 风寻所跳的舞名为蝶飞,很简单的一种舞,只需和着琴音不断旋转和跳跃。但是看似毫无技巧的舞曲然而真正能跳出来的除了以前那位留香阁的当红头牌姑娘,至今便无人能在跳出这舞。因为这舞时间很长,而且中间有一段时间还需要不停转动的同时还要不停的跃起。有时往往看似很简单的东西,一旦加上时间这种东西,便往往是最难的。 几人惊讶于风寻不停舞动的同时,更惊讶于一旁赋词的林世皇子,因为蝶花所需时间极长。若一时即兴作些诗词,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然而要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上这样的舞曲,几人不由得很是佩服。 末和月流殇看着弹琴、跳舞、赋词、画画的四人忽然间似乎回到的以前的某些rì子,那些难以忘记的rì子。 夹在三国之间的月国靠近北方的一座山下。某一天一个男人忽然闯入了这里的小村,男人很瘦就如他那已然不在年轻的身体一样。小村很小就如他们那‘小山村’的名字一样。闯入小山村的男人身上衣服破烂,蓬乱的头发一看便能知道定是不知从哪逃亡而来。时至寒冬,小山村的村长看着倒在自家门口的男人,好心的将其收留下来,在村中仅存的一名郎中自己的妻子的照料下。已然烧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在经历了一个冬天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直到他踏出村长家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他是从外面逃难而来,是个能认字能教书的先生。善良的小山村居民没有将他赶走,也没有将他当鬼邪之物杀死,抑或是烧掉,而是任他留在这里。而男人便在村里当起了教书先生,人们才知晓他叫月先生。 村子里的人没有什么钱,除了rì出而作、rì落而归所得的一些东西那么最多的也只是山上的一些野物。人们敬重月先生,因为哪怕小山村的人们在朴实,然而总有些人是出过外面的,他们知道要这样一位愿来这里教书的先生是多么的难得,因此越发的敬重。 月先生是感恩之人,尤其是村长救他一命,因此闲来之时总会带些吃的东西上村长那去喝两杯。便在这年的冬天,月先生成了村长那三个小孩的老师。两个男孩,大的叫月天,小的叫月末,而另一个女孩则叫月流殇。 可能是救命之恩,又或者是三个小孩确实讨人喜欢,月先生很是喜欢三个孩子,时常将自己家中的一些村民打猎送来的肉给三个孩子。更是将自己一身本事全部交给三个孩子,而三个孩子也没有让他失望。至仈jiǔ岁时,村子中月流殇的医术早已高过自己的母亲,月末的箭术已是村子里最准的,而月天和村里的大人们一起上山总能打到一些很大的猎物。 时间荏苒,慢慢流逝,月先生也rì渐苍老,脸上皱纹越来越多,而且头上原先的黑发也不再乌黑而是rì渐发白。便在三个孩子十岁这年,渐渐懂事的三人看着如同父母的月先生终于决定一起去山里打头大野猪来好好报答他。 然而就在三人将出发的前一天,月先生将三人带去了村子下游的河边竹林。此时正夏,河边吹来凉风正解夏rì带来的酷暑。那天月先生没有带他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本发黄破烂的书,而是带了那把他用了七年时间做成的琴,也是那天三人听月先生的琴声,月流殇跳着那显得很是可爱的舞,月天念着他自己所作的简单蹩脚的词,月末用自己的双眼不停的画着这幅画。 第二天早上三人早早便起来床,便是村长和他的妻子也没有发现。三人带上弓箭、兽夹和其他的一些工具,在三人的房内留下字条便向山里走去。 早上的初夏,骄阳未出,草丛里走着的三人被路上打湿略有些冷但依旧沉默的向前走去。要打到大野猪并不容易,哪怕现在的三人很强,可是他们太小。所以没有足够的把握三人便一直等待。山里很苦,尤其是晚上,但是只要有足够的耐心那么总会有机会的。三天后山人终于杀死一头已然很老的野猪。 这头野猪已经很老了就算没有遇到三人,相信也过不了这一年的冬天了,可当我们的生命将要失去时,无论人或其他有生命的动物都会本能的想活下去。于是深入山林的三人很不巧的和这头老野猪相遇了,只不过是个美丽的错误而已。在三人的jīng心算计下,老野猪很快便三人解决,虽然出了些意外,只要结局没变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哪怕是一头老野猪,但三人看着倒在身前的猛兽,及那白深深的露出嘴外一尺多长的獠牙,依旧沉默的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打算返回村中叫人来帮忙拉回去。 或许是回去的心情很好,末只是觉得才停了小月唱了几首歌,听了大哥的几首酸词便马上要到村子了。然而乐极生悲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注定的,但人们一旦高兴过头总是很容易受到打击。 常年行走于山林间,末最先闻到那种特有的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末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天空忽然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不知为何有些暗,似乎就像有很多烟挡住了一样。三人越走越快。漫天大火……冲天的火光把小山村的周围都照的通红。此时正夏,加上那熊熊大火,但是三人都感觉不到一点热意,甚至连一点暖意也感觉不到,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寒冷。 本就是饥饿劳累全凭一口气赶回来,此时月流殇在也忍不住,整个人突然向后面倒了下去。 熊熊的火光倒映在末的双眸中,以及那仿佛可以铺天盖地的浓烟,似乎还能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一样。不知村子如何,哪怕能想到也不愿去想,因为那真的是一件很难过很痛苦的事。此时想的只是自己的父母和那个很关心自己的老师究竟如何。就在他想冲下山去的那一刻,琴声骤断! 末猛然惊醒,瞬间又低下头,然后闭上双眼,如一旁的月流殇一样。 第十八章 讲个故事(上) - 月国 - 末·轮回 () 没人注意低着头的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其余几人都沉醉于刚才那绝艳的配合中。风寻右手抚着那因剧烈舞动而上下起伏的胸膛,忽的对着众人嫣然一笑一脸娇羞的说道:“小女子献丑了!” 众人看着她的这一幅小女子模样,顿时全都笑了起来,接着便鼓起了掌。虽说风寻在这几人面前并未摆些公主架子,然而皇家里的人那种与生带来的高贵气质总是让几人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太自然。直到此时看见她这样的动作,才在心理放松了下来。 正午的阳光透过花林越发显得美丽,几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吃着带来的食物,一边看着林间不停飞舞的粉红sè花瓣,一时间就连将军都觉得刘铭其实也很是可爱。 风寻将手中的鸳鸯手帕收好说道:“既然大家现在无事,那么我和大家说个故事吧!” 闲着无事,其余几人都点了点头,月流殇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也认真的停了起来。 “故事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一个本国的小镇,小镇名叫:黎明镇,象征的人们对未来的美好希望就如黎明一般。当时的黎明小镇因为地处本国和大金国的交界地,因此虽说是一个小镇,但是镇上并不缺乏大富大贵之人,小镇的人也比其他的小镇要多许多。” “因为地处边关,因此朝廷每年都会派不同的督察使到黎明镇来视察。又是到了一年新旧督察使交换的时间,黎明镇也如以前一样每天除了些吵吵闹闹,依旧那般该做生意的做生意,改干活的干活。但是,就在新的督察使到来之后,这个平静了许久的小镇终于因为一件事不在平静。” “李家的独子因为喝酒太多,将小镇街角卖豆腐的那家姓西的女子给强jiān了。清风国是一个重法的国度,不然也不会和大金、海国共分天下。然而就如生出来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健健康康的一样,同样是法对不同的人时,也会不一样,哪怕是新的督察使到来!最终李家赔了很多银子,又道了歉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终rì在家以泪洗面的西家女子,最终也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生活这个家伙实在太强大。” “就在小镇上生活的早已见怪不怪的人们以为生活又会回到从前时,几天过后人们终于感觉黎平镇或许真的要不太平。甚至有些人已开始整理家当,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能高过他们的命。因为他们只是一个个普通人,没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所以当发生他们难以理解的事后,那么最后的方法便是远离!小镇上的一富家公子死了,就死在小镇内那家棺材铺的一旁,巧又或者仅仅是巧合的是这里就是上次李家公子凌辱西家女子的地方。” “黎明镇虽说和其他的镇相比大了些,但是城中的衙门也只是多了些人而已。小镇的衙门早已派人到现场,但是在师爷足足检查了一个小时之后也仅仅得出了一个:死者是被利刃划破喉咙致死!然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个死去的富家公子的前面是他的妹妹。全身**的女子早已冰凉,而且被jiān污过!师爷虽说没有遇过什么大案,但也能轻易想到凶手定然是在哥哥的面前将妹妹jiān污,然后将其杀死,残忍得令人发指!整个场面凌乱不堪,散乱的木板,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而县令则不停的擦着头上的大汗跟在督察使后面。” “回到衙门的师爷、县令和新来的这位年纪稍显年轻的督察使讨论这案子。虽然一时破案是不可能,但他们得出了几点共识:首先凶手应该是镇上的人,凶手对小镇的布局很清楚,因为在黎明镇内只有棺材铺四周是人最少的。而且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棺材铺的老板也去其他地方赚钱去了;第二点就是凶手显然是复仇而来,不然不会如此残忍!于是他们很快便将街角西家一家三口关入牢中。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将危险最小化这种做法便是镇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没有说什么。” “然而五天之后一声划破初阳的尖叫声就如一块大青石压在所有松了一口气的人们的心上。师爷跟着县令和督察使来到这所人们谈之sè变的小木屋,拨开众人向里走去。依旧是同一个地方,依旧是死了两个人,依旧是男的被割破喉咙而死,依旧是女的被jiān污而亡,依旧是镇上的大富家的子女只是这次是姐姐和弟弟。师爷以前看过很多书所以懂得很多事情,所以他知道男子是先被绑在他身后的十字架杀死之后才放下来的。当他将男子的手从喉咙处移开之后也发现了原来男子是先窒息而死后才被割喉,如果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话,男子应该是自己掐死自己的!而他的姐姐,则只是凶手用来实现这个目的的工具而已!” “哪怕此时是六月正夏,就算头上的太阳正对着自己。但当县令和督察听到这个推论之后依旧感到无边寒意,就如突然掉入冬rì的冰澈湖中一样!而这个如魔窟一般的小屋也被督察派衙门里的捕快rì夜的监守了起来。染满鲜血的小屋就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死神一般压在黎明小镇上的每一个人心上,特别是那些大富人家。人心惶惶最真实的写照就是原本热闹不已的小镇,早上看不到那些热气腾腾的面馆和包子铺,暮时看不见那些在街边巷角喝茶饮酒的人们,只有午时有些买菜的人。” “督察带着县令和师爷每天都在小镇上走着,问着,看着,然而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留下一丝痕迹。没有发现却并不代表事情便结束了。然而半个月过去,就连黎明小镇上的人们都有些忘了这件事了,人们又开始做着自己的生意忙着自己的农活喝着自己的闲茶。就连衙门里的捕快都已经不再rì夜守着小屋只是晚上守着而已,事情便就这样的又发生了。毫无预兆的发生,依旧还是在那个地方,那个从外面都能看见渗着暗红sè的小屋。” 第十九章 讲个故事(下) - 月国 - 末·轮回 () “发现的是早上醒来的捕快。可能是晚上熬夜太累,老捕快便靠着门边睡着了,直到早上感觉双眼有些刺痛才意识到天亮了。老捕快用那被自己压得有些发麻的右手撑着自己起来,可能是刚醒还有些不太灵活,老捕快一个踉跄不小心将被关严的小屋的门摁了一下。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透过那一丝裂缝,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猛的冲入他的眼中。督察带着县令和师爷最先赶到现场,连带着一群捕快。小屋的前门是好的,几人在小屋的后面发现了个后门。师爷看着场间如初一折的场面,忽然感觉心有些冷。因为这次死的人虽说依旧是一男一女,可是女的却是男子的母亲,那就意味着凶手是当着儿子的面将其母亲jiān污!这是要如何变态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死者全都是黎明小镇上的几大富豪之家,男xìng几乎都是二十左右,女xìng全都是男xìng的亲人。男xìng全都是自己将自己掐死,然后被凶手划破喉咙,死状极其的惨烈。女xìng全部都是被在自己的亲人面前jiān污之后,才被杀死。丧心病狂的凶手仅仅一个多月便让原本大腹便便的县令,瘦得能看见被风吹起的官袍。县令很恐惧,从他上任以来,黎明镇便一直安静平和。哪怕镇上的人有些争吵又或是哪家丢了些东西,最后依旧平平安安。甚至他申请调去风都百里外的小镇任职的文书都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然而现在发生的如此不可思议的案子,就如一盆冷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哪怕是他派人把整个黎明小镇家家户户都翻了个遍,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师爷坐在自己书房内的靠椅上,静静的思考着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一共发生了三起命案,死者都是镇上的几大富豪之家的人,而且均为一男一女被极为残忍的杀死,并且凶手从来没有被衙门抓住任何破绽。那么凶手定然了解衙门的安排,不然不会一点发现都没有。难道凶手是衙门里的人?为何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新的督察使到来之后马上就发生了呢?如果自己的推断是真的的话,难道凶手真的是那个人?师爷拿起桌上早已凉了很久的茶杯喝了一口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就算衙门也控制不住案件的隐蔽xìng,县令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这件恐怖异常的案件终于传到了那位高得像在天上的帝王耳中。皇上震怒,那位原本被调回京里的督察使又被派了回来,而这位新来的督察使则被打入天牢在行审问。县令办事不利被革职发配,师爷因为提供信息有功升职为县令。事情似乎应该这般结束一样,然而刑部的人在经过严格的审问调查之后发现,那个被当做疑犯关入大牢的倒霉督察使并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换言之就是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凶手依旧是一个迷。” “上任督查使到来之后第一时间和师爷,也就是现在的县令一起将李家保护了起来。因为黎明小镇上的富贵家族中的四大家族如今便只有李家没有遭到毒害。整个李家也将那位曾经jiān污西家女子的少爷当做皇帝赏赐的一样不分rì夜的看了起来。整个李家都被那恐怖的案子压得喘不过气来,若一旦李老爷这唯一的公子死了,那么无论是谁都难以想象李老爷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紧张的调查依旧在继续着,就连镇上的那些平时无所事事的二愣子公子哥们和那些地痞流氓们都自觉的投身到寻找凶手的行列之中。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就快当所有人都要绝望的时候,师爷因为自己感冒去向镇上的郎中抓药时,意外的发现居然有人在他那里买了大量的麻药。师爷一直以为凶手用的应该是蒙汗之类的药,然而却一直没有想到凶手用的是医病的药,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很快衙门便查出那个人是西家女子的哥哥,因为西家女子的哥哥上山不小心被树杈插伤了腿而且家里也没有钱,于是便买了麻药回家,自己敷药。”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西家女子的哥哥并没有受伤。便是这样一个平常看起来老实的人,在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之后,选择了疯狂的报复这个世界!本来他计划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在杀李家那个畜生,可惜的是没有了这个可能。师爷很快便将其抓捕归案。黎明镇上的居民也安下了心来!故事到此似乎也将凶手圆满的解决了。” 月流殇轻轻的乎了口气,将手中那个被捏烂的水果扔掉。却发现末依旧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想着把他叫醒,然而风寻那略带低沉的平静声音忽然再次响起。 “就在黎明小镇的人们欢呼师爷和督察的英明之时,在衙门大堂后面的小院中,督察、师爷和李家公子正一起坐在青石圆桌旁笑了起来,还有站在一旁的西家女子。三天后,督察压着凶手,还有西家的另外三人一起返回了京里,黎明小镇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就如小镇上的人们不知道其实李家公子并没有jiān污西家女子,这只是李家老爷想让自己的家族成为小镇上最大的家族的一种手段而已;西家女子的哥哥也并不是什么杀人犯,这只是西家人想便成富人的一种手断而已;被残忍杀死的六人只是师爷想让县令被逼革职而好让自己做县令的一种手段而已;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那位远去的督察想让自己有足够的准备在回来带走自己心爱的女子罢了!” 脸sè异常苍白的画画,拿起身前的酒壶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将一旁的将军抱住。风正和身旁的刘铭对视一眼,看着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两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秦先生那放在琴上的双手不停的微微颤抖,之后他直接将手收回了袖中。林世双眼骇然无神的盯着前方,嘴角不停的哆嗦着,那发颤的手紧紧的捏着。除了说故事者本身,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就连末在听了之后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月流殇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风寻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几人,不由得非常满意的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后低低的说道:“大家不要怕,我在和大家说一个吧!” 脸sè都有些苍白的几人很是尴尬的看着她,但又不知如何拒绝,一时便沉默了下来!末看了看身旁的月流殇说道:“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去看房子嘛?” 月流殇恍然大悟一脸歉意的对着风寻说道:“公主,我前几天和一家房子的老板谈好了要今天下午面谈,要不我们下次再讲?”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讲!”风寻有些遗憾的说道。 此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章 死了个人(上) - 月国 - 末·轮回 () 求亲队伍继续在清风国做着不懈的努力着。 但是海国三皇子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变得异常渺茫之后索xìng便放开了,不在鞍前马后的跟着风寻公主而是在风都内的大街小巷中看着那些他没看过的戏法;吃着那些他没吃过的美食;看那些他没看过的华美服饰;偶尔也去留香阁听听曲。一时间觉得自己也不枉来一着,虽说没有完成任务回国之后肯定是有些丢失颜面。但这本也不是首要目的,而且来清风国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他便更加快意的玩着。 随着和风寻的慢慢接触,林世终于以其英俊的相貌和过人的才华,就在今天的早上公主终于同意嫁与他。他很高兴,因为无论是对于大金还是自己都是一件很好的事。而且风寻公主也确实貌美,虽不至于倾国但要只是倾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公主偶尔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冷笑话,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她吸引人的一个地方呢? 无论是对于大金还是清风国这都是一件大事,同时也是一件喜事。那么自然便是少不了酒席,按理来说,就算公主和月流殇有些熟但也不可能邀请到末,可是末还是被邀去了。连同将军、画画和刘铭都去了,还有风正。 林世看着含羞带笑的美人,感受着场间热闹喜庆的气氛心情不由越发的高兴。上至陛下下至百官敬酒的人他早已记不清,因为实在是人太多了。而且他今天是打心里高兴,于是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在别人敬酒是只喝一口而是全部干了酒是好酒,哪怕杯已经是最小的酒杯,哪怕他生在皇家从小饮酒。然而到了现在,头仍是有些晕。只是还好没把陛下身旁的风寻公主看成两个。 林世想着这两个多月来的努力,又看着场间高兴的人群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求亲队伍四月初便到了清风国,直到六月中旬才有了结果,想着回国后父皇表扬自己的画面,林世的双眼越发的迷离起来,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浓。明月高挂,似乎就连它也向人们洒着祝福。林世摇晃着走进自己住的小院,眯着眼一晃一晃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屋子是背着光的,林世将扶着自己走来的下属赶走,摸着黑推开自己的房门。虽说自己贵为二皇子,但是林世却不喜欢在自己的屋内藏个美女。这纯粹和兴趣无关,只是不喜欢那种毫无挑战得来的东西罢了,父亲教过他只有自己想去得到自己才会变强。 房子因为背光,又加上喝了很多的酒,林世很是艰难的爬到桌边。桌上摆着三个杯子和一壶茶,茶是清风国的神息,极品。他闭着眼睛爬在桌上,右手伸过去去摸那茶壶,茶壶已凉,对于这炎炎夏rì来说凉茶正好。林世翻过一个杯子满上一杯,杯中泛出的阵阵香味让他的jīng神变得有些好了起来,但也仅仅是能眯开双眼而已。然而不知是因为酒喝了太多还是自己的舌头出了什么问题,他发现茶水格外的苦,非常非常的苦。林世拼命的吐着口中的茶水,可是那种苦味就像瞬间扎根在他口中一样,无论他怎么做都还是有一丝淡淡的苦味。 林世那眯着的双眼用力的想要睁开看看茶壶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向桌上时,忽然发现桌旁有个黑sè的影子。那人虽是站着的但是似乎并不怎么高,全身都是黑sè,如果不是那双黑sè的眼睛还有些光亮的话,林世肯定自己不会发现对方。对方的双眼黑亮,所以林世一眼便发现了对方,而对方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林世看着对方那双冷漠到极致的双眼,瞬间一股难言的恐惧冲向他全身,哪怕他的房间现在被关好,哪怕现在是六月深夏,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这个时节该有的温度,很冷! 林世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用力的推着桌子身子向后退去,张大了嘴可是就是喊不出来。黑暗中的那个人,看着他打翻做着的板凳,看着他惊恐的张得大大的嘴巴,看着他缓慢的对着自己向后退去,只是静静的看着。 林世想让自己闭上双眼,可是上下眼皮此时就如百辈子的仇人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和不到一起。他拼命的用脚推着地上那光滑的木板,哪怕知道这样做自己很慢很慢,可是他还是想离那个人远一些,越远越好。然而,就在他晃神的一霎那,那个黑sè的影子突然的不见了,消失了。林世强忍者内心那似乎快跳出胸膛的感觉,看着四周。然而,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他的喉咙。只能用抓住来形容,因为那只冰冷的手的力气很大,达到仅仅只是抓住他的喉咙便让他动弹不得,根本不需要用身体的力量来掐他! 林世拼命的抓这那只手,想把他移开,可是喝酒后的他此时弱得太多太多,就连他想把对方看清楚都做不到。因此他便用自己那仅能动的双手,拼尽自己的力气去抓那只手。然而越来越难呼吸的感觉袭向他自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林世想着自己一路从大金走到清风国,然后努力着最后终于要娶得没人归,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画面闪过。记忆慢慢倒退,他想起了他那总是一脸冷酷、想一统天下的父皇;自己那总是微笑的母后;还有自己的大哥那个大金国的太子。 记忆倒退,他看到了以前和自己玩的那般好的伙伴,看到了皇宫后面的那片花海,看到了气势无双的大金铁骑,看到了那个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女孩…… 林世的眸中闪现着那个最后依旧选择离自己而去的女孩,女孩是那样的善良就如同他的母后一样,他也是那样的喜欢着那个女孩,可是女孩的离开是那样的绝决,一如她那撅着的双唇。从那以后他便在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子,直到见到风寻之前。见到风寻之后,他以为自己又找到了那失落的爱,然而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高高的坐着,不去找那个一直等着他的女孩是如此的愚蠢,真的很愚蠢。 便在此时,乌云蔽月。 第二十一章 死了个人(下) - 月国 - 末·轮回 () 鬼yīn看着地上惨死的大金国二皇子,想着昨晚刚办的订亲酒,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冷。按理来所像他这样一直和命案打交道的刑部人员是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但是就在看见林世的那一霎那,他便有那么一丝寒冷的感觉。 林世是死在自己的房间内,时间大约为昨晚的九时到十时之间,房内除了一个凳子被打翻之外没有任何的破坏迹象。鬼yīn看着他那突出的双眼,和那因恐怖而变得扭曲的面容。林世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喉咙,背靠着房内的柱子。鬼yīn将他的右手挪开,一道极细的割痕出现在他的眼前,被不知何种利器割破的喉咙喷出的鲜血洒遍四周。而林世身上更是被染透,看起来鲜红一片配上那凸起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恐怖。 鬼yīn走到一旁的茶桌,拿起那杯还残留少许茶水的杯子,嗅了嗅。鬼yīn很仔细的看了数遍确认茶是清风国的神息,很好的茶而且也并没有毒。整个房间的窗子都是由内向外反锁,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破门而入,亦或是早就在房内埋伏好,只等已然醉熏熏的林世的到来,然后瞬间出手杀人,接着逃离而去。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整个杀人的过程似乎太顺利,顺利到似乎是林世配合着杀手杀他一样。因为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下人居然连一丝的打斗声或是其他的喊叫声都没有听见。很奇怪,按理来说杀手要来这种地方杀人,哪怕是在厉害的凶手也不能如此的顺利。期间只要林世稍微发出一丝的喊叫声那么凶手必然是插翅难飞。然而凶手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在天子脚下,将异国的皇子杀了,还如此的干净利落直到今天早晨才被发现。 鬼yīn仔细的将房内所有地方检查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有不留任何痕迹的凶手,比如林世喉咙的那个伤口。伤口应该是一种很锋利的匕首切开,才会造成那种极细但却又极深的伤口。而有资格被这种杀手级别看上的匕首一定是极好的匕首。那么便只有风都城中那家百年打铁铺才会有如此好的匕首。 而接下来只要找出买匕首的人那么一切便结束了。但一想到对方堂堂一个皇子就这样便死在了自己的皇都之内,不知还要有多少的麻烦啊!鬼yīn很是用力的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百年打铁铺在城南。鬼yīn看着大热天依旧忍着炭火的炎热在不停的打着铁块的老人,忽然觉得有些佩服,因为有些事或许我们做起来不难,但是要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么便是一件极难的事了。而最难的便是一辈子每天都做,很难,于是鬼yīn对着满身大汗的老人说道:“在下刑部鬼yīn,拜见铁师傅。” 老人用力的对着通红的铁块猛捶三锤后,将其仍进一旁的大水桶中,拿着挂在脖子间的黑毛巾用力的将自己的脸擦了擦说道:“我记得我前几天刚交了钱,没那么快吧?” 鬼yīn看着老人脸上那些如千年古树的树皮一样的皱纹,转身对着身后的下属说了几句话。 鬼yīn看着他微笑说道:“铁师傅的技巧我佩服,只是为何一定要在这地方呢,相信若换个地方一定能打出更好的兵器!” 见不是上门来收钱的,老人明显轻松了不少。他将那大水桶中的铁块拿出,插入烧着正旺的炭火中说道:“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个好心情或许能打出更好的东西!” 听着对方的话,鬼yīn有些难以理解,于是他便不再闲说,直接问道:“你最近是否卖过匕首?” 因为百年铁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所以鬼yīn没有说是否卖过好匕首。 老人往火堆中又加了些碳头也不回的说道:“没有,而且我已经三年没有打匕首了。” 百年铁铺不留货,百年铁铺打出的东西必然是一出便卖,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打铁的老人要定这样的规矩。没有便是没有,鬼yīn此时才发现似乎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而自己的对手似乎很不简单。听着身后传来的打铁声,鬼yīn不由得皱了皱眉。 初阳破晓,风正连同着末和月流殇便被请到了求亲队伍停宿的地方,然后他们发现林世死了。接着他们看到了一同前来的将军、画画和刘铭,以及还未过门便死了夫君的风寻公主。风寻公主的脸sè有些苍白,失神的看着身前的花朵,就连三人到来都没有发现。 房里的人死得很惨,尤其是那张扭曲的脸,似乎死之前受到来自地狱的折磨一般。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月流殇仅仅只是站在门口便忍不住捂着嘴往一旁吐了。风正、刘铭和末对视一眼然后极为小心的走近了房间内战到林世的身旁。 鬼yīn看着脸sè苍白的三人不由得摇了摇头,想着都是同样的年龄,以后清风国难道要靠你们撑起来?于是转身看向门外的那两个站在一起的女子。他不知道两人叫什么名字,到并不是他不喜欢女子,只是平时实在是太忙所以并没有注意风都里的女子都叫什么。 便在此时,他看见末慢慢的蹲了下来,虽然末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可是还是慢慢的移开了林世那只落在地上掌心朝下的左手。 一个极其不标准的“一”出现在几人的眼前,之所以说是不标准是因为这个字的笔画极其的不对称。一端极大能和食指一样,而另一端则很小仅出指甲一般。几人看着那个由鲜血写成的“一”字,全都沉默了起来,然后是难以言喻的压抑,因为这个一字太重要了! 此时鬼yīn没有责骂自己不小心,居然连这样的线索都没注意到。而是认真的盯着那个暗红的“一”字,回忆自己这么多年来断案所做的笔记中有关“一”字的一切信息。然后想起了以前所做的一段记录:‘一’者,数之最小者,人之最大者。如果林世的这个“一”是暗示凶手的话,那么凶手难道是…… 第二十二章 撒了个谎(上) - 月国 - 末·轮回 () 鬼yīn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之后对着门外的手下吩咐看好现场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刘铭咽了口口水,小声的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面对着一个死人,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三人转身走到屋外。 风正看着末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手下面有字的?” 末想都没想说道:“我不知道。” “猜的?” “恩。” 风正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就如一个被好奇心吸引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发现就要知道秘密之时,却被告之其实没什么秘密。那种感觉就如大笑之时突然吃进了只苍蝇!于是他很是郁闷的不在理会末,而是走到一旁去安慰脸sè已然发白的画画。刘铭出来之后便一直发呆,此时突然将风正拉住,然后低声的说道:“你们还记得那次我们在花林山顶,公主给我们说的故事吗?”他说的声音很小,只有三人能听见!此时风正突然眼神变得锋锐起来,他盯着刘铭说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把自己的嘴闭好!” 末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想着风寻说的故事和林世的死法,如果说是巧合那么连他自己都不信。难道说凶手就在几人之间? 鬼yīn一个人蹲在自己的黑屋子里,想着一切所得来的线索。这间黑屋子是他自己要求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光线,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但是鬼yīn就是习惯在这里思考,因为在这里能让他很压抑,能让他有一种恐惧感,同时给他带来的是思维的高速旋转。鬼yīn双手抱住自己,脑中不停的闪过那个“一”字。 通过风寻公主的叙述他知道几人之前一起去花林的事,也知道了那个故事。因此他才将几人全部找来,试图找出一些线索。因为就目前来看,几人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几人居然真的给他找出了一些线索。而那个“一”字所想表达的意思,最可能的便是指向凶手的身份,因为那个“一”字林世都写得极不好便说明他那时只是凭着一口气,那么所写出来的东西所代表的应该是最简洁最准确。因此用这样的一个数字的字来指示凶手的身份那便是最好不过。 而“一”字所代表的只有最次和最高两种身份,而几人之中那么便只有风寻公主和云清两人的嫌疑最大。但是云清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去行刺这样一位异国的皇子,那么便只剩下风寻公主了。但是昨天风寻公主才刚刚答应了林世的求亲,难道是他亲手谋杀了自己未婚夫? 鬼yīn痛苦的将抱着双腿的双头将自己的头抱住,想着那仿佛就在眼前的答案,却如镜中月水中花一般难以触及。然而想不出便是想不出,或许想久了可能想出来,但是那位穿着黄袍的男子却只给了他两天时间,于是在推开了黑屋的门,决定去看一个人。 鬼yīn看着树下躺在长椅上的老人,在这一刻那可异常烦躁的心忽然便静了下来。老人的头发已是全白,但jīng神却极好,在这夏天,此时正看着手中的书。 老人将自己的书放到一旁的石桌,石桌是金玉石做得石桌。微笑着用眼神让鬼yīn做到声旁。鬼yīn走到声旁很尊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倒了一杯茶送至老人手中,这个曾经的刑部第一人,然后才挺直的做到一旁的椅子上。 老人和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说道:“说来听听!” 此时的鬼yīn不在是独挡一面的刑部一把手,在这个老人的面前他就如一个未懂事的学生一般。哪怕老人的语气是那般的骄傲,但他也觉得理所当然。鬼yīn仔细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着老人的答复。 老人叫风魄,但是他却不是皇家的人,因为这是当年的风国先帝赐给他的姓。被赐予皇姓的人在当年并不少,但是到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因此鬼yīn对老人很佩服,出自骨子里的佩服。 风魄眯着双眼,又喝了一口茶。时间在慢慢流逝,鬼yīn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最后他等着实在是有些无聊,于是便拿起风魄放在一旁的书看了起来。书上讲的并不是什么治国安邦之道,而是民间那些无聊先生所写的一些笑话。然而却极有趣,鬼yīn看着书中的那些或荤或冷的段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红rì将落,残阳似血。 便在鬼yīn发现的同时,一直思考的风魄突然说道:“你是认为公主是凶手?哪怕人不是她亲手杀的,也是她派人杀的?” 鬼yīn听着老人毫无顾忌的话,不由得越发的佩服于是点了点头。 风魄说道:“有时候看似可能发生的事,往往最后却没有发生;而那些看似不会发生的事,最后往往却会发生。” 鬼yīn有些不明白,于是很直接的摇了摇头。 “尽量不好被事情的表像所迷住,把事情看简单些便行了。” 风魄依旧不明白,不明白如何把事情看简单所以说道:“如何看简单?” “死的是大金国的皇子,凶手不能是清风国人!” 鬼yīn忽然记起早上来传话的公公所说的一句话:两天之内必须破案,我清风国不能出现这样的事!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陛下所传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于是他的语气越发的柔和说道:“我此前便发现大金国的大皇子也派了人过来!” 风魄拿起那有些温热的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大金国的大皇子果然不一般。” 两人的对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仔细想想便会发现。既然是在清风国发生的命案,而死者却是异国的皇子,那么唯一能将事情所产生的害处最小化的方法,便是凶手是其他国的人。当然如果凶手是这件事所带来最大利益的人,那么便是最好不过。因此,大金国的大皇子便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确实是派人想来杀了他的弟弟,只是不知道谁帮了他一把而已。 鬼yīn对着风魄认真说道:“多谢老师。” “有时间多给我送几本这样的书来!”风魄扬了扬手中的书微笑的说道。 “明天送来。” 第二十三章 撒了个谎(下) - 月国 - 末·轮回 () 夜渐深,末看着小院内依旧顽强亮着的光,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开门声响起,月流殇迅速的站了起来,揉着自己那酸疼的双眼,然后倒了杯水。 末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饮了一口然后坐下。看着她说道:“为什么还不睡?” 月流殇有些紧张的坐在他身旁,那张在白天被吓得苍白的脸此刻依旧很苍白。月流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抓在手中,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你没事吧?” 末将手中杯子里的水饮尽,又重新倒了一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知道了?” “昨晚,你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你的鼻子还是那么好!”末很不吝啬的赞美了她一次。 月流殇那苍白的脸此时微微泛红。 末看着那摇曳不停的火苗说道:“昨晚喝完酒,我是和风正一起回来的。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哪怕真有什么问题,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是那种站出来就能让人们信服的人。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月流殇听着他的话脸sè渐好,既然说是没事,那么肯定就是没什么大事,既然没什么大事,那么当然就是没事了。此时她已然是劳累之极,等待这种东西总是最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他一个人在小院子里等了大半天。 末将杯子放回桌上,搓了搓手,叫住想去睡觉的月流殇说道:“那个,你先别急着睡,先做会,我有些事和你商量商量。” 月流殇很是诧异的回到凳子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用很是低沉的声音说道:“想要多少?” 末想了想然后很是小心的说道:“一百三十两?!” 月流殇想着以前她给个他那么多银子让他好和风正一起去留香阁,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银子,想着都和你说了要买房子了,你居然在个时候还和我要银子,于是她愤怒了。愤怒了自己需要将这种情绪宣泄出去,不然很可能让人异常的不舒服。月流殇不想让自己不舒服,而且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自己不舒服,于是她对着对面那个一脸期待的人大声吼道:“我都和你说了,要买房子,而且你也同意了,总之不行,不管整样,就是不行。” 听见这话,末也愤怒了,但是他很明白一旦自己也愤怒了,那么将会产生一种很不好的结果,因为以前两人出现过,所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慢慢说道:“可以先把房子买下来,至于装修这种事,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般过去,不需要那么急,钱还是够的!” 月流殇想了想确实有道理,而且自己刚才似乎太激动了些,因此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百三十两太多了,最多只能一百两。” 末看着她认真的双眼,在确定对方是很认真的说,已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交到她手中。 月流殇将手中的东西很仔细的确认了两遍之后,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他。 末知道她想要自己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说道:“总不能白干活,这是报酬,只不过这次的生意有些大,所以钱自然给得多些,房子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月流殇想着之前自己说的话,说道:“你是不是要买东西?” “也不是什么贵东西,估计也要不了多少钱。” 月流殇想着就算再不值钱的东西,可是送给那样的女子难道还能少花钱?而且自己不是正盼着能有个嫂子吗?于是她将藏好的银子拿给他说道:“先给一百五吧,以后我在给。” 末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想到那些东西,所以当他听见能多拿些银子的时候,很高兴,于是便不再计较之前的事。虽说可能用不了这么多的钱,但是身上有钱总是好的,至少不用出去的时候老是要跟风正要银子。 月流殇看着他把银子收好,犹豫了很长时间后,还是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可是我还是希望到时候和我一起去看一下房子。虽然我觉得那里买的话挺不错,而且价格也很低。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一下。”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如果可以,顺便把价格在压低点!” 皇宫之内,书房之中。 这位清风国的帝王静静的听着鬼yīn的报告。直至鬼yīn说完过了许久才说道:“大金国是有那么两下,要不是当初一号走的时候提醒,还真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大皇子也派人跟了过来。” “陛下英明!” 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道:“难道不觉得我让你说谎话很不爽?” 鬼yīn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臣没有觉得不爽,臣觉得很爽!” “就因为我是皇帝?你的主子?” 鬼yīn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出来,赦你无罪!” 鬼yīn认真的说道:“当年我曾和以前刑部大人一起去过大金国,在那里我看见了很多我的朋友死去。我们也一起曾去过军营打过一些仗,在那里我还是看见死了很多了。我看过那些无辜的村子被大金国的骑兵踏过,然后留下的是尸体和血。所以,只要是死的是大金国的人,我都会爽,很爽!” “咳、咳”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鬼yīn,风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住向面前的鬼yīn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然后将桌上的杯子端起喝了一口。 风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后说道:“这件事,办好!” “是!” “恩,那你下去吧!” 鬼yīn将书房的门关好。看了看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大公公,接着用力的蹙着眉毛看着他。大公公微微的点了下头。本来身为臣子,有些事事不应该问的,因为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了也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但是他还是问了,因为他感觉这件事似乎是已经很严重了,而刚才大公公的回答了证实了他的疑问:陛下,已经咳嗽很久了。 鬼yīn抬头看着漆黑的长空,想着今天是十六本应月正圆星满空才是,可是却是这样的景sè,难道要变天了? 第二十四章 解了个惑 - 月国 - 末·轮回 () 有人高兴,便有人痛苦。但这不是说这个世界人太多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而是高兴和痛苦着两样东西往往都是成对出现的。因为痛苦不是站在高兴的对立面,而是因为痛苦本人就在高兴之中。 鬼yīn高兴,末也高兴,整rì游于留香阁中的海国三皇子也高兴。于是王一建很痛苦,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让他已经一晚上没睡、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虽然眼中的血丝已经让那原本有神的双眼变得异常疲惫,但是他还是睡不着,于是越发的痛苦。那来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他极度的疲惫。但是作为带队来异国的领队,他还是强撑着要去拜见风亲王。哪怕明知道,就算能找到凶手自己的家人也会凶多吉少,可是至少努力了还会有那么一点机会。就算这个机会小得就像从大海中捞出一枚针一样,但是有希望总是好的。 风亲王看着刑部送来的资料,忽然很是烦躁的将手中的东西往书桌上砸去。风亲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舞得正欢的树叶,忽然很想念那个去了远方的家伙。想着:**的什么时候走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走,我又不擅长干这个,现在却偏偏让我来做这事,你这是什么心态!要是你在的话,哪要我来看这些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几句的东西,虽然知道你收费高,但只要你回来,我保证这次绝不欠你钱! 可是就像陛下盼望了很久也没有看见那人一样,风临知道自己现在是等不来那个家伙了,这个清风国情报部门的头号人物想见他一面可真不是一般的难。于是他坐回椅子上,拿回扔在桌上的资料,喝了一杯浓茶后又继续看了起来。 鬼yīn看着自己所记录下来的关于林世案子的资料,东西是昨天写的,写得很详细而且一切都很合理。但是,他总感觉有些不安,这种不知来由的不安让他已经看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其间他很努力的说服自己这只是干这一行所带来的一种习惯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刑部人员都有怀疑这一毛病。但是在他说了很多遍之后,终于确定这一次不是习惯,而是真的有毛病。 林世的尸体被安放在地下的石室中,虽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当他走进里面之后依旧还是闻到那种尸体特有的问道。鬼yīn小心的将那遮住尸体的白布掀开,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那张脸,但是此时依旧还是让他的心有些寒。鬼yīn拿出随身带着的工具,仔细的检查着林世的尸体。 鬼yīn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林世的死会这么的安静就像是他自己配合着杀手杀他一样。昨天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太忙,在加上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最后居然给忘了。此时再次看着尸体他忽然想起来,如果说在凶手割破林世的喉咙之前,林世就已经死了那么一切便都合理了。他突然记起几人和他说的那个黎明小镇故事,很快他便确认林世确实是窒息而死的,也就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鬼yīn此时感觉很冷,这种冷自从他第一次接触尸体时有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过,此时他仿佛又闻到了那种死亡的味道。 而之所以他之前误以为林世是被割喉致死,是因为林世并不是真的把自己给掐死,而是他将自己变成一种假死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心跳已然停止,不过身体依旧还是有生命力。当凶手这种状态下的他杀死后,便会让人误以为他是被人杀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林世死时一点声音也没有让门外的人听到。门外的下人透过模糊的月光看见了屋内的影子倒下,误以为主子就寝了,于是便趁着这个空档去方便了一下,而凶手也定然是趁着这个空档逃出现场。 鬼yīn走出yīn冷的石室,站在太阳下,任由烈rì烘烤这自己,可以依旧还是有些发寒。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堂堂一国皇子而且还是远在他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生生把自己掐死?这到底需要如何恐怖的手段才能实现?最另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林世居然是自己把自己吓成这般的,因此他越发觉得身体有些冷。 风魄依旧坐在昨天树下的靠椅下,此时虽是下午正阳,但是风不停的吹着却让人感到很是凉爽。鬼yīn将带来的书放到石桌上,倒了一杯茶茶帝至老人的手中然后恭敬的做到一旁的板凳上。风魄喝了一口凉茶,茶是好茶,于是他忍不住赞了一口。又拿起桌上的书看了几眼后对着一旁的鬼yīn说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听着老人那犹如听故事的语气,鬼yīn的心松了不少,于是将自己的发现很是认真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风魄听完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鬼yīn又想拿起书来看时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一生无子,现在越来越老不知为何忽然很想有个孩子,你愿意认我当父亲吗?”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鬼yīn虽然很惊讶于老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还是第一时间跪下隔了个响头。因为在他心里老人便是他的父亲,因为他从小是个孤儿,虽然从来不知道有父亲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很确定老人一定是一个好父亲。 风魄那一直上扬的嘴角此时不再上扬,而是完全的分开,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风魄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然后又倒了杯茶送到鬼yīn手中,才缓缓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各国的帝王之家总能当上皇帝吗?” 鬼yīn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样是人,有的人却成为了皇帝有的人却只能成为手下,有的人明明佷有才华却成为那些并没有多少才华的人的手下?” “我想过,但我不知道答案。” 风魄说道:“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可以,于是他们便成为了这样的人。但是有的人明明很相信自己是帝王,最终却没有成为帝王,为什么?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程度不够。而帝王之家便有这样一种能让人相信自己最终一定会成为陛下的方法!” 鬼yīn明白了为什么林世会自己把自己吓死。于是他对着老人极为尊敬的行了一礼说道:“父亲,那我该怎么办?” “听陛下的。” 陛下不说话,那么自然便是让自己安静些。 第二十五章 城南议事 - 月国 - 末·轮回 () 风都城南是一角比较特殊的地方,因为无论是相较于城西的平安街,还是城东的书院,城北的皇宫,及城中间的官员大宅群,城南这一块都贫穷太多。无论是经商的小贩,还是从外地逃亡而来的难民,亦或是家道颓败破落之后的贵人,都集中在这一角。因为城南的铺面租金价格很低,而且又是进入风都首到的地方,于是自然便成为这些人的选择目标。 然而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于是这里的铺面也变得越来越少,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新建一些房子。然而城南本就是一个极乱的地方,在这里能建的房子也就变得极有限了。而随着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们生意越发的好了之后,终于不知是哪个人把铺面的租金给提了上去。接下来那些早已看红了眼的铺主们,于是纷纷效仿,一时间这里的铺面租金曾一度能和平安街一较高下。 然而,过了不久之后铺主们便发现看是有人退租,接着便是越来越多。直至最后哪怕他们把租金降了又降依旧还是空着很多铺面之时,他们终于急了。原来由于铺面租金提高,那么做生意的人自然便会提高卖的东西的价格,然而城南本就不是富人所居住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小点的变动有时也不是他们能受得了的。于是,各方的大、小老板生意越来越差,直到他们连租金也付不下,于是便造成了这种情况。 虽说之后铺主们也采取了很多手段,而且租金也降了回来,但是依旧还是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或许人们总相信自己所经历过的,而对于这样欺骗他们的人,一次便够了。 末看着这很是热闹的小街,不由得心里对月流殇难得的赞扬了一把。小街位于城南略有些偏西,街两旁几乎都是些做手艺活的店子,虽说现在是早上的时分但依旧极热闹。末听着那如马蹄踏过石上所发出的的熟悉的打铁声,虽看不到但是他极为确认这条街上定是有位好铁匠。那带着葱味的包子香更是早早便传进了他鼻中,此时他忽然记起早上还没吃东西,便在这时两人转了个弯,一个大大的“食”字出现在他眼中,及那热气腾腾的包子。 包子铺的名字就只有那一个写在木板上的大大的“食”字,老板看起来已是五十多岁,然而却极有jīng神。看到两人走来忙着招呼,接着很自然的兜过两份包子。末感受着手中传来的烫热,闻着那葱花包子,还有老人那淡淡的笑,心情忽然格外的畅快了起来。于是他对着身旁正吃着东西的月流殇说道:“等会大方些。” 月流殇将手中那小半个包子一把塞进口中,极快的嚼了几下,然后极为艰难的咽了下去。虽说只是小半个包子,然而街上的人们谁不知道食记的包子铺所卖的包子份量极足。三个包子吃下去,整个早上都不会饿。所以月流殇咽下去之后,又咽了几口口水,然而刚买的包子正是烫热,于是她不得不张大了嘴命令的喘着气。出乎末的预料的是月流殇只用了不到几步路的时间便恢复了过来。 “大方?哪来那么多钱大方?再说了,这条街上的房子可不便宜!”月流殇狠狠的说道。 末看了看她,然后不再说话,对着手中的包子发起了总攻。心里却想着:你难道掉钱眼里了?只不过是叫你大方些,到时候别把人家的价压太低,大家都不容易不是?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你就不会配合配合,好让我能多高兴些? 然而,作为曾今的一名小女佣,月流殇显然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她所想的是如何能花最少的银子去做最大的事,以及怎样赚更多的钱。于是她没有理会一旁郁闷的吃着包子的末,而是将自己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因为她发现约定的时间似乎快到了,如果因为迟到而被铺主抓住了把柄而抬高了房价的话,那将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朝阳正好,此时的两人影子落在街上的石上,就如附近往来不停的人们,似乎在这一刻他们才找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两人站在小铺的前面,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末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眼前的小铺有些破旧,门上的红漆掉落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发病掉毛的够一般。门上也没有什么字,看起来极为的普通,多不是月流殇很是确定的告诉他这就是铺主的话,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小铺子,而却还是关着门的小铺子居然是整条街上所有铺子的老板。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老板的院子都是极其的有气派,哪怕他们并不认识自己大门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字。 很快便传来几声极有韵律的脚步声,然后便传来一声仿佛被埋了几十年的棺材开棺的声音,虽极为刺耳,但却很清脆。 “我是秦枫,请问有何事?” 门前的两人看了看他,接着对视了一眼后,同时说道:“见过秦先生。” 秦枫极为诧异的看着两人,及末手中那装着包子的纸袋。心里有些感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早上带早餐来看自己了。 于是他极为热情的一边请两人进小铺内,一边说道:“早上还带东西来看我,我很感动。”说完便将末手中的纸袋拿了过去。 月流殇有些尴尬的说道:“秦先生,其实我们是来买店铺的。” 纸袋中仅剩的包子此时正被秦枫咬在嘴里,听着这话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这时才想通为什么纸袋中的包子只有一个,不由得越发的尴尬。 尴尬中的三人彼此看着对方,然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铺子里面是个小院,秦枫为两人倒了杯茶后便也在桌旁坐了下来。 “我对面那个店子就是你两想买的?” 末说道:“恩,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里的主人。你不是只会弹琴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有钱的人了?” 秦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弹琴也要吃饭,再说了我的琴弹得这么好,钱当然不会少!” 此时末的双眼突然闪起亮光对着秦枫说道:“既然你这么有钱,看在咱俩一起赏过花的份上,租金打个半价行吧!” 秦枫听着他那有些恶寒的话,什么叫咱俩一起赏花?于是说道:“半价?哪有那么好的事,最多给你打个九折!” 于是两人便针对于租金到底打几折讨论了起来,最后在月流殇的帮助下,以及承诺以后秦枫去他们的小店都免费的情况,最终以七折的价格成交了。 秦枫略带着嘲笑的说道:“以前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有当jiān商的潜质!” “彼此彼此。”末微笑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后,秦枫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要选在这里?” “你不觉得每天听着你的小曲,做着我自己喜欢做的事,看着来往高兴的人们,是一件很好的事?” 秦枫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忽然很想弹琴,弹那曲他在游苍茫江时所作的曲。 第二十六章 城东喝酒 - 月国 - 末·轮回 () 末下了车,随手扔了几两银子给车夫,便走了进去。 留香阁不愧为风都的第一欢乐地,哪怕是引路的小丫头都长得亭亭玉立。末随着前方引路的小丫头穿过走廊,拐了几个弯后便打发了小丫头,一个人走进了房内。 小楼临湖,本是一个极好听曲赋诗的地,然而末看着房内两人,此时心里就如打水的十五个吊桶一般,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思考了半天后决定还是去问要好些。 开门声传来,风正抬起通红的脸庞,眯着双眼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说道:“咦,留香阁何时来了如此俊俏的新姑娘,来来,给大爷我倒上酒,大爷我高兴保证赏你数不清的银子。” 坐在他对面的刘铭趴在桌上,听见他的话双手无力的强撑着让自己抬起头,睁开那眯得就如被人狠狠的殴打一番的眼睛,见门口的人没有动静,看了半晌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不由得对着风正说道:“我咋觉得这姑娘这么眼熟呢?难道是昨晚那个浪蹄子?” 风正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的自己有些发疼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后才说道:“你不说还不觉得,这还真像!” 看着已然大醉的两人,末想着难得好机会要不要把两人的钱都给顺了,忽又想到似乎最近自己不缺钱,于是做到酒桌旁倒上一杯,接着又帮两人满上说道:“两位大爷,奴家来伺候两位来了。” 迷糊中的两人听见这粗犷的声音,对视一眼后接着极有默契的笑了起来,风正看着他说道:“想不到留香阁还有如此豪爽的姑娘,下次一定要好好的问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新货居然瞒着我。就快走,换换口味似乎也不错。” 说完伸手便向他摸了过来。 末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暗想这京里的公子哥是不是都像你想这事都想疯了,为了保全自己,于是他对着两人的头上猛的拍了过去。 风正收回伸过去的手捂着自己那发疼的脑袋,正准备大骂时,忽然发现那豪爽姑娘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倒是他派小厮去喊来喝酒的云清坐在对面,于是很不解的说道:“云清,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有个姑娘跑出去?” 此时一旁的刘铭反应了过来,听见这话忍不住幽幽的说道:“他就是那姑娘!” 听见这话风正猛的也往刘铭的脑袋上拍了过去怒道:“云清怎么可能是姑娘!” 刘铭极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想着刚才不是你说是姑娘来着吗,怎么现在又怨起我来了。于是闷不做声的拿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喝成这样?”末不解的看着他两问道,很是奇怪这两人怎么会抱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居然都能把他认成女人了。 此时风正也像刘铭一样,痛苦的用双手将自己的脑袋抱住,看着他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我那老爹到底发了什么疯,就在今天早上,他居然要我去南方边境参军。看起来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可是都一起十多年了,那次我的意见他听啊,还不是最后得乖乖的听他的命令。你说我一个公子哥们,虽然在书院里学了几年也和以前的先生学了几年,可是我哪有学什么啊!现在居然就要我上战场了,你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虽然我也已经打算要去了,可是我现在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啊!至少也得让我把画画给弄到手再说啊!” 末一脑门的黑线看着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居然死之前还想着女人,但又有些佩服,居然这个时候还想着女人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那他呢?”末向看向一旁的刘铭看去说道。 “你自己问他吧!” 还没等末开口,刘铭便放下酒杯一脸迷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那有钱的爹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他告诉我以后不用上学了。其实上不上学倒是无所谓,因为该学的我早就学完了。可是他居然告诉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我和他一起去管理国库,这叫什么啊?你知道吗,我他妈的连一天的生意都没有做过,帐倒是会算,可是我也从来没有干过事啊。现在居然就这么把我推上去,这不是要把我放上火堆去烤吗?怎么说也要让我在玩两年啊!” 末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想着两人能一起到留香阁喝得酩酊大醉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可是他依旧还是不明白,按说你堂堂亲王的儿子上战场,身边的护卫估计比皇宫里的侍卫都少不了多少,只要不去当靶子,难道还怕自己真的被一箭给shè了个透心凉?而你刘铭不是还有自己的老爹带路吗,有你老爹这个天下第一jiān商在怎么会有火来烤你? 两人看着他那疑惑的眼神,同时大声的咆哮说道。 “他居然要我今年之内当上将军!” “他居然要我今年之内熟悉整个国库运作!” 听着两人那愤怒而又悲哀的咆哮声,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两人会来留香阁喝酒喝成如今这个样。要一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人半年之内便掌握一个大国的财务运作,除非这个人是天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天才。不然哪怕是每天累成狗,也不一定能做到。而半年之内当上将军,哪怕是级别最低的将军,就算用命去拼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当上,更别说三国之中最难累积军功的清风国。而他们也意识到他们的老爹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儿子来看,就是把两人当石头来磨。 末对着两人的肩膀重重的拍了拍说道:“多锻炼些总是有好处的。” 风正恼火的说道:“还说风凉话,这哪是锻炼,这纯粹是把我当成铁来打!”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两叫两个姑娘过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将就吧!” 末看着湖对面的小楼说道:“她呢?” 湖对面的小楼隐隐透出那不停闪烁的灯光,风正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有命回来的话,我就娶她。” 第二十七章 弯月黑刀 - 月国 - 末·轮回 () rì渐晚,房内打开的两扇窗户不停的有清风吹进,溜了一圈拐着房内的热气又往窗外跑去。房内放着一大盆冰,清风卷着凉气不停的再房内流转,本应是很凉爽。 张一建看着渐晚的天sè,不停地抹着头上因不停在房内走来走去而冒出的大汗,就连放在一旁的冰镇酸梅都没有偿一个。 大金的法律处罚极为严厉,现如今与他同来的皇子死了,而作为大金的使者的他那等待他的,只有是死亡。张一建不怕死,当他走出大金国土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要有需要,他随时可以死去,可是他去不甘心于这样的死法。因为这样死去的话,那么连同他的妻子儿子乃至与他关系亲密的亲朋好友都将会被处以火刑,他们都要为那死去的皇子陪葬。因此他不甘,所以他必须将从风亲王手中得到的东西带回大金,那样的话虽然他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但是至少可以保全他所关心的那些人。 然而有些人却不希望他回去,因为那人觉得他死在清风国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一旦他死在清风国那么无论清风国拿出怎样有力的证据证明清风国与这事无关,但是大金等在边境的十万铁骑便可马踏北上讨一个公道。 所以张一建很急,他需要尽快的回到自己的国家,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那位虽然年近四十但依旧还是很英明的帝王,因为他无法确定一旦时间太久他手中的东西还会不会管用。从林世死亡到今天仅过去了两天,但是他却无法再等了,那种时时刻刻被死亡环绕的感觉让他几近崩溃。于是他推开了房门,坐上了那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向亲王府奔去。 马车在青石板上快速的跑着,但是坐在车中的张一建还是觉得马车太慢,就连极座不惯马车的他都不在计较马车此时颠簸的厉害。 “在快些!”张一建不耐烦的对着门外的车夫说道。 车夫是他从大金无数车夫中挑出的最好一个,哪怕是此时快速的在青石板上跑动,但是拐角之时却没有任何减速,反而加速的冲过去,且还是能让车声保持平稳,哪怕车轮都没有抬起一丝。 张一建抹着头上的汗水,双手不停地轮流的扯着被汗水打透的衣服,好让自己凉快些。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车夫回话,他知道车夫虽然已年近五十但是耳朵却很好,断然不可能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而且车夫是个很重礼数的人。于是他不耐烦的再次说道:“我叫你在快点!” 当死亡袭来时人的反应会比平常快上无数倍,他知道马车外的车夫已经换人了。刹那冷汗便打湿了张一建的后背,虽然之前已经被打湿过,但是这次他却感觉一股寒气从他的心里冒出然后冻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麻。他不想死,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死,于是他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咬去,混着汗水的鲜血打湿了他那高贵的绸衣,剧烈的疼痛瞬间让他的身体反应过来。 “给老子在快点!”借着骂声他很小心的打开了马车车厢的后门,而正在这时马车突然晃了一下,想来是车轮不小心碰到了石子。张一建心里庆幸着马车的碰撞声盖过了他开门的声音,想来老天还并不急着要自己的命,那么自己就要拼命的活下去。然后他一个下跳滚倒在地翻了两个滚后,疯一样的往亲王府跑去,哪怕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想来应该是跳下车是不小心断了。但是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车上的那个人会给他多少时间,所以哪怕是一秒他都不能错过。 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张一建还是一眼便看出前方的夜sè中站着一个人,虽然没有月光照耀,也看不出那人的轮廓,但是他很确定前方有人。虽然那人全身都被黑sè的外套包围,但是那种与夜sè格格不入的yīn冷气息使他第一时间便停在了原地。那是杀手所特有的气息,终身行走于黑暗之中,他们以后自己早已和黑暗融为一体,然而当他们一站出来那种yīn冷嗜血的气息便将他们完全的暴露出来。 张一建看着前方似乎是向他缓缓而来的黑影,身体渐渐又开始发麻。小小的街道旁,此时那些归家的人们打起了家里的油灯,照在那黑影身上,只看见他背上背着一把长刀,然而配上那只留在全身黑衣外的双眼,却显得格外的恐怖。 张一建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不是因为腿断现在才爆发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冷,对面那个黑影所发出的冷。他感觉走来的仿佛不是一个黑影,而是成千上万早已经死透了的冰冷的死尸。张一建忍不住拖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是那样的可笑,就算退得在快又如何能快过对方的刀?对面的黑影此时似乎玩腻了游戏,就如一只老猫玩腻了一只老鼠之后,接下来的便是填饱肚子。于是他看见黑影背上的刀不知何时被握在了手中,黑sè的长刀一如黑影一样除了黑没有任何sè彩。但是张一建还是看见了刀上那丝丝的血迹,他知道那是因为刀上沾染的血太多,血渗透进刀身所造成的,因此无论怎样洗也洗不掉,最终才会如此。 张一建看着高举暗红黑刀缓步走来的黑影,及黑影身后那半弯的明月,忽然觉得这幅画真是有些美,自己死在这样一幅美得画上倒也死得其所,但是他依旧还是不甘。 黑影看着他那因愤怒不甘而通红扭曲的脸庞忽然说道:“我可以给你带句遗言!” 张一建睁开因绝望而闭上的双眼,听着黑影那异常生硬的话,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就连四周的居民都忍不住打开自家的窗子往街上瞅了瞅。 “救命啊!” 黑影听着震得他耳朵很难受的叫声,想着自己刚才做得决定真是很二很愚蠢,看来人快死的时候都没什么不一样,说的依旧是这句毫无意思的话,真是无趣。 于是他不在犹豫,背靠弯月,手中的暗红黑sè长刀就如一条死亡线一样向张一建的头上划去。 街上的人们看着街上发生的这一幕,一时间全都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杀人啦!” 第二十八章 满空星华,风吹乱发 - 月国 - 末·轮回 () 清风不减,站在高楼之上,丝毫没有让这位清风国的帝王感到一丝酷热,反而生出一丝凉意。高楼很高,是前代清风国王召集能工巧匠发了十年建成的。因此站在顶楼能将整个风都城尽收眼底。大金和海国的不平静让他有些烦恼,而最近林世的死,让他也不由得感到一丝压抑。皓月当空,虽说不圆但是依旧很明亮,站在这里能看见整座风都城都披上一层银辉。整片星空都是无数的星点,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也看不到边际。而自己就如井里的人一般,永远也不知道井外的世界有多大,有多壮观。 站在一旁的风寻拂过那被风吹乱的秀发,看着夜空中那些闪闪发亮如大海中的夜明珠一般的星星。只要明星挂空,她都会看。只是很多年以前这个位置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还记得她的那个善良的母亲小时候抱着她一起看夜景的场景。仿佛如昨rì,夜依旧那么的美,明月依旧照耀,漫天星辰依旧璀璨,只是故人却已不在。风寻眯上自己那如大半个月亮般的双眼,看着灯火璀璨万家辉煌的风都城轻声道:“每次站在这里我就感觉自己像要飞起来一起,白天站在这里毫无感觉,可是当夜晚笼罩之时,却是美得那样令人惊叹。” 炊烟四起,夹着饭味肉香菜汤的清风荡过整座风都城,此时站在高楼之上的他都能闻见那熟悉的饭香味。不知是哪家下人煮饭时打了盹,中间还带着一丝糊了的味道。风将外衣往身上挪了挪,说道:“所谓的美是相对的,或许换个人,换个时间便会觉得异常的凄凉。因为当你看着整个世界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是否吃了饭,不知道你是否悲伤还是高兴,不知道你明天是否还能看见初升的太阳。” 风寻看着黑暗中的点点光芒,觉得就如在水中不停挣扎的蚂蚁一样,忽然觉得很凄凉。清风再次将她拢过耳旁的秀发拂乱,几缕青丝落到眼前挡住了原本清晰的视线,于是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了起来。 风寻凄凉的说道:“如果能在夜里zì yóu的看着景sè,那么就算凄凉些那又何妨呢?” 风看着她那随风舞动的浅绿sè长裙,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长年不问世事的妹妹很孤单。然而他又想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来,不由得有些愤怒的说道:“所以你就派人把林世杀了?” 风寻忽然转过身来,迷惑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毫无地位毫无实力的女子,我拿什么去杀他一个堂堂的大金国二皇子?” 风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林世死时毫无声息,而且并没有中药。虽然鬼yīn查出来说是林世被割喉而死,难道我还查不出他是死窒息而亡的吗?自己把自己掐死,这种事情,除了只有我们皇家一脉还有谁能做到?” 风寻看着眼前这个英气的男子,曾几何时她最喜欢的就是粘着他,跟在他后面跑遍整个皇宫。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远离自己,不再让自己靠近他。这个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自从坐上了那个位子之后,他便在也没有理会过自己,而是整天呆在自己的行宫中。而自己这个他唯一的妹妹在他眼中就像消失了一般,终rì被关在这yīn冷浩大的皇宫之中。 风寻伸出玉指帮他将额头上的黑发拨至一旁,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风家以前也如这风都里千千万万家一样吗?只是我们比较幸运,被那些大人物看中而已,才会得到这门不传之秘。难道你忘了在我们的东面、南面的那两个国家以前也和我们一样吗?难道你忘了海国皇族、大金皇族也一样会吗?还是你以为那个被灭了国的月氏一族就真的死绝了?” “够了!”这位清风国权利最高的男子大声的吼道,然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以为自己是可以将某些东西忘掉的,然而此时他发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一旦被撕开那道难以愈合的伤痕,那么接着便是刻入骨髓的痛。双眼紧闭的他,脑海中还是浮现出那永远也洗不掉的血。鲜红的血液不停的涌出,漫过他的双脚,他想要逃,逃得远远的。但是身后的血忽然连成一片,变成了血海。血海不停的扩散着,刹那间便波涛汹涌铺天盖地的向他卷了过来。浓的似乎凝成水的血腥味布满整个天空,而此时原本yīn森的天空忽然渐渐的变得红了起来。就如熟透了的西红柿,似乎随时会流出血来。 他惊恐的看着那血红sè的天空,就连天上的太阳此时也变成了一轮血红sè的月亮。月亮很大很圆,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月亮揽下一样,而身后的血海咆哮着血sè的巨浪正狂吼着向他追来。风伸出手抹了一下掉在脸上的冰凉的物体,发现是血,然后越来越多,整个天空都布满了血雨。他整个人都被血雨淋透了,他想叫,可是却叫不出。大滴的血雨打在他的脸上,有的顺着脸颊沿着唇滑进了嘴里,哪怕他没有刻意去尝,但是他知道其实血的味道是非常的恶心。 身后怪叫着向他扑来血sè巨浪瞬间便来到了眼前,脑中一片空白。波涛袭来,他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淹没在茫茫的血海之中。 苍白如纸的脸sè让他此时看起来似乎随时会摔倒一般,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哪怕这座高楼倒塌他也不会倒一样。他看着风寻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宫!”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风寻没有去看那个离开的男人,也没有去哀求他行行好,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用。寂静的夜空中,忽然一道亮光划破整个黑sè的长空。令人炫目的美丽,然而她还来不及去感叹,那道美丽的光线便消失了,徒留一晚的寂寞。 她慢慢蹲下身来,用自己那并不有力的双臂抱着自己,努力的抬着头看着天上那些用不知疲倦不停眨着眼睛的小东西。任清风调皮的弄乱自己原本梳好的发丝,如一道黑sè的瀑布挂在她的肩头。 第二十九章 将军白发,低语风沙 - 月国 - 末·轮回 () 将军看着湖边负手而立的老人,老人站得很直就如一杆久经沙场的铁枪一样。清风吹过,吹起了老人头上的银发,搭在脸上,只是有几根搭在了眉毛上。老人将头发拨过一旁,闭上双眼手抵住额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就如那沙场间纵横无敌的长枪,久了也总还是会变钝。将军悄声走了过去,看着老人那依旧宽厚的背影高兴的喊道:“爷爷,你还没吃饭吧,我今晚给你做你最爱吃糖醋鱼吧!” 老人拉回将军,伸出那枯老的双手,轻轻的揉了揉她头上的长发笑着说道:“爷爷吃过了,不急,来咱爷俩坐坐。” 将军拉过一旁的长椅挽着老人瘦如枯骨的长臂,将头轻轻椅在老人瘦削的肩上笑着说道:“爷爷你都好久没有给我说故事了,今天你可不能耍赖一定要给我说故事。” 老人看着她笑着说道:“都这么大的人还要听故事,真是不知羞,将来要是嫁了人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不嫁了,一直陪着爷爷!” “这可不行,我们家的将军可是最棒的,将来嫁人也肯定是最棒的!” “爷爷,不许你笑我了,我要听故事啦!” “好,好,将故事”老人笑着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随后望向漫天星辰的夜空,开始低声诉语。 “许多年前以前,在一个叫黎明村的地方有个小孩叫李四。这李四爹娘在他五岁时便死了,于是他从小便吃百家姓的饭长大。村子的人很善良。特别是他的爹娘为了村子而死去,于是虽然他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很辛苦,但是在村里人你一顿我一顿的施舍下他终是活了下来。每天都以吃饱饭为第一大事的他,也渐渐长大。说是长大其实只有十五岁的孩子,然而rì渐长大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然而整整十年过去,村上的人们早已忘了他那昔rì的爹娘,只知道他是一个只知道白吃粮食的废物。为了能让自己每天都能吃上一顿饱饭,于是他不在乞讨而是开始在在黎明村里偷东西,终rì和村上的**流氓混在一起,晚上便睡在村子的破庙里。” “刚开始村上的人们并没有在意,毕竟只是些瓜果蔬菜吃食。但是随着时间渐逝,村上的人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丢的东西,并不是隔壁左手边那家一时懒得走远便在自己菜园顺了些去,也不是右手家那调皮的孩子家里没饭便来自己家里舀了饭去。因为他们发现自家的老母鸡下的蛋总是那么几个,米缸里的米也不知为何吃得特别的快,原本留着准备干活回来吃得饭菜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然而更另他们恐惧的是家里养的鸡鸭开始丢失。” “村子里的人们此时终于恐惧了,于是他们愤怒了,愤怒于是哪个王八蛋如此大胆居然连自己家里那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都偷了去,愤怒于家里那只准备用来过年的大白鹅就这样不见了。于是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小偷抓住。于是街上的**流氓们就这样无端的被村上的人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家里的老人领着自己孩子一边严厉的骂着,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孩子满身的清淤,于是越发的憎恶这个小偷。而街上的这些**流氓从老人口中听闻了自己被狂殴的原因后,也全都愤怒了起来,他们愤怒于明明这些事不是自己干的,自己却要被打。于是很快他们便带着全村的居民来到了小破庙前。” “庙很破,因为这座庙建在这里很久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晒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垂暮的老人仿佛随时会倒下一样。特别是十年前人们不再来庙里上香,小庙破败得更加的严重。各种杂草青苔满布在小庙之中,就连外面的人们都能看见那布满厚厚灰尘的雕像。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小村里的**流氓们,而他们身后的则是那些威望的老人和年轻人。李四此时就在庙中,但是人们并没有冲进去一拥而上要把他抓住,因为他的手中拿着一把菜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菜刀是好刀,阳光穿过人群照在刀身上反shè出的光让人群的几个人眼睛都睁不开。这么多人偏偏要选我们,于是这几个觉得丢了脸的人一脸凶恶的大吼道:‘小杂种,给老子放下刀!’” “而此时的李四并没有看向他们,他看的是站在他面前的那几人,那几个很他一般大的人,因为他难以理解为什么昨rì还说好要一辈子好的人儿,今天便带着这么多的人来想要他的命,这么的人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来告诉他一声。他的心很冷,不是因为自己偷东西的事被发现自己很可能要死去,而是他发现自己原本放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此时是那么的可笑。于是他笑了,他笑得很大声,以至于那锋利的菜刀瞬间便划破了他的皮,鲜血染然后了他的脖子。” “他看着那几个此时发抖的人,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发抖,死亡这种东西无论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会让人很害怕。他不甘自己就这样的死去,于是他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指向那起个面sè苍白的人大声的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两一起去偷黄瓜狗被追是在去年的夏时节?你难道忘了我两一起去偷狗来我这吃?你难道忘了我两一起去偷鸡蛋去河边吃了?你难道忘了我两一起去偷那只总是被我两偷蛋的老母鸡了?你们难道忘了前几天我们就在这把那只大白鹅给吃了……” “站在他面前的几人看着他手中那被染红的菜刀,就如他们杀鸡杀鸭杀鹅杀狗后菜刀被血染红后一样。李四看着几人没有一丝血sè的脸,突然笑了,苍凉的笑声透出小庙,传遍四野。此时人群终于真正的愤怒了起来,无关其他因为都是村上的人,只关脸面因为都是村上的人。看着蠢蠢yù动的人,李四再次将菜刀架回脖子上。然后他拿出身上的火折子。血红sè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在人们眼中就像是全身都被染上了鲜血一样。然后人们惊恐的看着他将火折子拧开往小庙内稻草堆上抛去。” “小庙虽然非常的破败,但是做工却极好,不然也不会几十年了还存了下来,除了大门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人们惊恐的看着稻草堆的火慢慢变大,然后滚滚浓烟将整个小庙笼罩。小庙本建在村外但是附近却没有水,而且众人来之时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救火已然不及。人们便只能茫然的看着小庙渐渐的被大火湮灭,夕阳的光线照在满是火光的小庙上,正在燃烧的小庙就如一片波涛汹涌的血海一样,恐怖如斯。” “人们惊恐的看着那片血海,想着庙中的那个小孩,此时终于想起那个小孩的父母当年为村子做得贡献,脸sè不由得越发的苍白。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人群回家的路,也照亮了渐黑的长空,但是却照不亮那个小庙中手拿菜刀的少年。” 第三十章 好坏之间,生活本如此 - 月国 - 末·轮回 () 老人平静的看着夜空,平静的继续的说着。 “当人们心有不甘的时候,那么求生这种本能便会自然的出现。李四很不甘,特别是自己这么辛苦的活了下来,而如今居然要这样的死去,他很不甘于是他带着那把菜刀躲进了小庙里的大水缸。幸运又或者不幸他活了下来,满身伤痕的他撑过了大火,然后踏着夜sè离开了黎明村。不知往何处而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向前走,因为他怕自己一旦停了下来,便再也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他很庆幸现在不是冬天,所以哪怕他的那满是老茧脚磨出了水泡,有时甚至几天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他依旧没有绝望,依旧坚持的走下去。” “然而一个人的旅行总是孤独的,哪怕他心里在不甘,然而rì渐虚弱的他走得也慢慢的慢了下来。他开始不是走了,因为他的脚早已被路上锋利的草和荆棘割破,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麻木,但是走起来还是很疼。而且长时间没有吃到好东西,他的身体如今异常的虚弱。于是他只能每天坚持的向前爬去。为了节省体力,他白天休息晚上睡觉,他不停的爬过草原、森林及路上的河流。但是身体的传来的那种越来越虚弱的感觉,让他再次的感觉到死亡的降临。” “他知道自己已经爬不动了于是他在一条河边靠着停了下来。腿上传来疼痛依旧很清晰,但是他太虚弱特别是昨天过岩石的时候摔的一跤让他的左腿已经断了。虽然明知道就在十步外的那颗草是极好的止血止痛的药,但是他已经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了。于是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那颗三叶绿sè的草。然而一想到自己要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大山,他便感到无尽的恐惧,他还不想死。于是他慢慢把手挪到河边将自己的手打湿然后挪到唇边好让自己喝些水。喝了些水后他的jīng神好了,于是在将身子铺下慢慢的想着药草挪去。” “疼痛总是能让人清醒,但是他真的太虚弱了,于是他只能凭着感觉向前爬去。十步的距离此时给他的感觉就像他躲在水缸里等着大火熄灭一样漫长,但是他还是逃过了大火,于是他坚信自己一定能爬过去踩到药草,就连身后传来响声他都很听见。他爬到了药草旁,巨大的成功让他更加相信自己能活下去,他的眼神不再暗淡此时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于是他伸出那血迹斑斑的手向药草抓去。” “李四看着自己停止不前的手很疑惑,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再次清醒了起来。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上踩着只布鞋,布鞋很黑也很白,他明白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能穿出这样的鞋。然后他看到自己眼前的药草突然被一直大手拔了起来,接着便消失不见。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已经找到了希望但在那一刹那居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眼神不再明亮变得呆滞,心里的痛苦让他瞬间便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带着腥味的血顺着他的嘴便流进了口中。从黎明村一直坚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的信念此时就如大楼一样轰然倒塌,他死死的盯着那只有些小的黑布鞋发出一声如狼嚎一般的声音‘为什么!’,这些rì子以来所有的不甘终于在此时全部爆发了起来,于是晕了过去。” “李四被踩在他手上的黑布鞋主人救了下来,昏迷了半个月的他还是活了下来,又用了半个月他终于把自己伤养好,虽然不能大跑大跳但是却可以随意走动。但是他很厌恶自己现在的生活,因为现在的生活太平静,这种平静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于是在这里住了一年之后他离开这里。黑布鞋的主人没有劝他留下来,而是将自己亲手做好一双布鞋给了他后便将他送离了这里。” “黎明村是大金国和清风国的边境,也是两国的一个重要通道,随着风都里的大人物的重视,这里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镇。在某一天李四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只是当初的那些人死的死,活着的也没有人在认识他。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个驾着双马马车到来的贵人,不停的议论的这个到来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李四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已是物是人非的小镇,想着当初整天靠乞讨为生的自己,看着如今依然富甲一方的自己,说不清自己该恨当初那些人还是该感谢他们。在买了一处大宅后,带着他的妻儿在黎明小镇住了下来。” 将军趁着老人喝茶休息的便当,好奇的看着老人问道:“那李四是怎么变得这么有钱的呢?” “钱这种东西,只要你想赚就一定能赚到,所以并无甚稀奇。只不过你想赚多的话,付出的代价要多些罢了。” 将军觉得老人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又有些难以理解,因为她并没有赚过钱以往都是直接拿的,实在是不明白赚些钱还要付出什么代价,于是她点了点又摇了摇头。 老人笑着刮了她的小俏鼻一下,说道:“过去便不要想太多,你难道不想知道李四到黎明小镇后会如何嘛?” “爷爷你快说嘛!” “李四到了黎明小镇之后开始结交镇上的大人物们,而那么大人物们见到李四无论学识胆气都非凡自然都乐得结交。而同时他也开始在镇上做起了生意,小镇本事边境,两国虽说还算和平,但是极易发生些摩擦,人们受伤了便需要药物,于是李四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然而一个不知从何而来人居然在本地大肆的敛财,终于让镇上那些人不舒服了起来。他们不舒服那么自然也会有人不舒服,于是李四也不舒服了起来。” “当很多人都不舒服之后那么解决的方法便会变得简单得许多,拳头大的一方此时便会成为最舒服的人。因为以前过得太不舒服,所以李四总想着如今过得能舒坦些,于是他给小镇上的县令送了很多钱连同这还有一株百年的人参。于是镇上死了几个人,一个淹死、一个摔死、一个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掉死。于是小镇又平静了下来。” “然而李四并不甘心现如今的生活,因为现在看似风光的他依旧很苦,因为说不定明天大金的铁骑便冲了过来。曾今活的太苦的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他要离开这里,去真正能活得舒坦的地方。然而无亲无故去那些地方并不见得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所以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随着清风国与大金国越来越紧张,黎明小镇也越发的显得重要了起来。于是远在天边高高在上的那位陛下,终于在某一天派了一位年轻的公子来到黎明小镇做督察。而等了无数代的李家后人终于遵循李四先祖的教诲找到了一个和那位大人物合作的机会。于是在那位大人物的稍微照顾下,李四的后人终于迁到了清风国最好的地方。便是如今的风都,如李四的后人也不负先祖的期望历经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终于活的越来越来,终于成为风都里的人物。便是如今的李家!” 将军看着此时双眼明亮,骄傲无比的老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一个极土的故事。老人的声音此时有些激动,她能理解来人的心情,所以她抽出抱着老人臂膀的双手,然后环过老人轻轻将其抱住。 李骥看看靠在怀里的小女孩说道:“我们李家太不易,所以你必须将这份家业继承下去。” 老人说得理所当然,因此只有拳头足够大才能继承下去,但她并不担心。因为她是将军,那么自然理所当然要守护李家。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老人笑着认真的说道:“爷爷,我是李家的将军!” 第三十一章 面馆前,谈如何活 - 月国 - 末·轮回 () 风正看着头顶那块虽然写着“清面馆”的大扁,虽然字写的方正圆和,但是他却极其不爽。所以当他看见云清笑着向他走来时不爽的说道:“这他妈的是哪个傻二在这里开着这么一个破面馆啊!” 面馆的生意很好,所以末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打击,而是一脸衰样的看着他说道:“大就是开店要你送几两银子的事,至于你这么小气嘛?” 风正想着你就这么从我家走了,连房租都不给,这是小气的事吗?这根本就是银子的事,因此他很是愤怒的看着他说道:“在我家住得好好的,**的就这么走了,虽然我知道我走了你可能有些寂寞。可是你怎么也先等我个半年啊!” 末听着他这有些恶寒的话,语气略带着鄙视的说道:“你走了我可不寂寞,不过我倒是会在这里等你半年。” 风正想着反正都是等,在哪不是等?于是心里便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说道:“但是我他妈的还是不明白,在我家过得好好,你怎么会想来这里开着个破面馆?难道我家还比不上这个破面馆?” 风小霜皱着眉头看了风正一眼,想起了某些话,不由得蹙起那如柳叶般向上弯眉说道:“不许说脏话!” 听着这话,风正极为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我要告诉爹!” 风正想着自己那么同样是满口脏话的老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自己都满口脏话,却要告诉我不可以说脏话。难道你不知道你都说了近二十年,都把这话刻在我骨子里了,现在却要我不能活,你这是要搞哪样啊? 于是他不在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末等着他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那死板妹妹的话。 末回头看着正在不停忙碌的小女佣,看着馆内热闹的人群,秦枫正在无心的弹着他的琴,门上的大扁被连rì刺得发亮,不由得微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不觉得很好吗?” 风正看着馆内不停大笑的说话的人们,听着忙得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两个店小二的应允声,及月流殇那张藏在阳光和面的热气后面的笑脸,悠然空灵的琴声缭绕耳边不绝,一切是那般的安静。闻着那混着辣味和葱花味的气,他忽然很想吃碗面,虽然早上是吃饱了才过来,但此时他觉得很饿。 然而男人之间太熟了,矫情这种事便越难的做出。所以他凶狠的看着末说道:“他妈的那里好了……” 忽然想起风小霜之前的jǐng告,于是将声音压低说道:“一点都不好,你今天要不是给我个说法,我就造人把你的这个破面馆给砸了,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把你面馆砸了,你妹地方住了,那么自然得跟着我回去。听着他的话,末的心有些暖,双眸中倒映出风正那四方的脸,静静说道:“风亲王是个好人!” 一出口便把自己那老爹夸了一下,风正的脸有些红,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快说!” “我也很庆幸自己能去亲王府住了那么久。然而亲王他的位置太高,那么虽然他已然对我们很照顾,然而位置太高自然便看不到些小东西,因为他需要去看些高的东西。像我们这样无缘无故便成为了亲王府中毫无顾忌的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会招去太多人的不满。在他们眼中我和月儿便是不知从哪来被亲王看上的幸运儿,那么他们自然会不舒服。凭什么他们在亲王府中兢兢业业的干活,哪怕是一片落叶也要扫得干干净净,却一直做着下人,而我们这和亲王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成了他们的主人!” “而几位亲王夫人看着我这突然出现,便住在湖边小院的野人,就算她们气度再大,然而心里怎会没有其他的想法。亲王是聪明人,虽然他没有为我和小月解释让几位夫人心里安了不少,然而当陌生人突然闯入我们领地,那么那种危险感不是你说不想有就没有的。” “虽然我们每天都努力的微笑着,微笑的和每个人打着招呼。哪怕是门口那个最老的看门老人,还是最小的那个剪草丫鬟,我们都努力的想着和府里的每个人好起来。然而那中国发自内心的鄙夷,他们以为他们用脸上那热情的笑容便可以完美的掩饰住,但是他们不知道一开始他们的眼睛就把他们背叛了。我和月儿有时间便会和他们一起做事,渐渐他们也不在那么的讨厌我们。这很好,但是我和月儿终究都不是圣人,所以一旦时间久了,我们都会受不了。” 末看着馆内正在端着盘给个人上面的小女佣,微笑的说道:“这种鄙夷,就算是圣人,时间久了也一样会受不了。以前我带着她活得那么苦,那么现在自然要让她活得好些。何况zì yóu这种东西,若有机会追求谁又会放弃?” 风正看着一旁低着头的风小霜,忽然笑了起来。重重的往末的肩头拍了拍,说道:“以后我不在这里,多帮我看看我妹,你把你妹照顾得那么好,相信应该没有问题。” 末看着他嘴角极为自然的笑,笑得是那样的jiān诈,不正是上次两人要殴打刘铭之前时的笑吗?思考了片刻末yīn着脸问道:“你这是来找我问答案来了?” “聪明!” 能让风正来问答案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而同时能让兄妹两人一齐来的自然便只有那位亲王大人。答案自然便就是亲王不解他俩为何要离开亲王府的答案。亲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为何要离开,那么只可能是风正怕亲王问他为何两人会离开,便自己找答案来了。 末看着一脸坏笑的他恼火的说道:“就这样你还想要我照顾你妹?” 风正不在理会他,带着风小霜走到面馆外的桌旁坐下,清风吹来,洪亮的声音响起。 “老板,来两大碗清汤面!” 末看着坐在桌旁长凳上,拿着筷子不停敲着桌子的两人,此时的两人就如两个孩童一般,不谙世事,只想着快些吃到自己想吃的面。于是他笑了起来,洪亮的声音落地。 “客观稍等,马上来!” 第三十二章 小院内,谈一场世界 - 月国 - 末·轮回 () 面馆如今开业了,本就不大的面馆请了一个师傅一个小二后,末发现自己变得很闲。于是午睡后他便走到了对面的那个小院子里。 秦枫停下手中的琴,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又摆弄自己的琴。 自两人认识以来,末一直很不解为什么他能整天整天的抱着他的琴一直不放,难道不会腻吗?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景sè,看久了依旧会腻;就算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要你每天都吃难道你不会?会的,不然的话就不会总是有新的美食出现了。 于是他很不解的问道:“每天弄你的琴,不会腻吗?” 秦枫看着他,双眼迷离得似乎眼前没有人一般,又似乎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为什么会腻?”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末很是难以理解的再次问道:“我是想说:为少么你天天弄你的琴,却没有腻的感觉?” 秦枫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理解他的话,随即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 “是!” 秦枫将搭在琴上的双手收回,眯起双眼,一脸黠蹙的看着他说道:“想得那么美,我不知道!” 想的美就不告诉我?末想着这话,又想起昨天你去我家面馆白吃东西我都还没和你算账,今天便给我下马威来了?在实在是不和道理,于是他愤怒的大叫一声,然后将秦枫扑倒在地,准备来一些手段。 然而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突然想起,虽然背对着门,但是听着这开门声末还是很准确的判断出来人定是个女子。 秦枫看着楞在门口一脸惊恐,但是却面带红霞的女子,勉强的笑了笑。 画画看着院内抱在一起倒在地上的两人,想到一些事,脸sè瞬间由白转红又转白。如这样男人之间的事,她也从书上看到些过,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快便遇见,一想到这难以存在大逆不道的事一旦暴露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心里很是恐慌。然而一想到两个大男人居然要做那些事,她的脸不由得便红了起来。 秦枫看着画画不停变换的脸sè,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清洁很难在保,但是他知道此时越是解释,效果反而越不好。如果本就没有什么,那么为何要解释?所以他很明智的没有解释,而是恼火的推开身上的二货说道:“不就是昨天没给你吃面的前吗,用得着就想着揪住我打一顿吗?快给我起来。” 末明白他是让所有人都个台阶下,于是并不回头而是一边站起一边说道:“叫你不给我钱!” 秦枫鄙视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画画打了个招呼。 画画坐到两人旁边,脸sè也回了过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丝毫没有理会在一旁尴尬打着招呼没有回应的末。看着秦枫的双眼,认真的问道:“还请先生教我,为何你能每天都抱着琴,却不会感觉腻烦?” 画画的双眼很简单,黑白分明的瞳仁能很清楚的看到,此时有些惊讶的秦枫那微微上翘的眉毛。 “刚才他也问了这个问题!”秦枫看了末一眼说道。 画画有些诧异的看了末一眼,然后看向他等着他的话。 秦枫看着身前的琴,声音飘忽的说道:“我想你俩想问的应该是如何能让自己更专心吧。我能感受到你俩心里的烦躁,所以你俩不理解为何我能整天对着不懂琴的人弹琴,每天一个人弄琴却也不会感到腻烦。” 秦枫看着点头的两人继续说道:“因为在我眼中这不仅仅是一把琴,当我双手放在它身上之时,我能感受它的喜怒哀乐,我能感受到它的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我懂它。” 秦枫轻轻的磨砂着身前的乌木琴,双眼痴迷的看着它。 “我知道它是懂我的,每一次当我的双手在它的身上拨动时,我都能感受它的喜悦。那一刻这个世间仿佛只剩下我和它,她就如一个美丽的仙子一样不同的在我声旁飞舞,时而温柔婉转,时而高亢激烈。那一刻我能看到它脸上对我洋溢的微笑,它也懂我!” 画画深深的邹着眉,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把一把琴想象成一个人,更难以理解人怎么可能会感受到死物的情绪,死物怎么会有情绪。 末邹着眉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想象中的世界,然后在这个世界里把你的琴想象成一个美人?” 秦枫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是这样,如果你手中的东西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位知己。每当你与它一起时,便会感受无数的快乐,那样你又怎会腻烦呢?” 画画想着确实有理,于是问道:“还请先生教我!” 末一脸嘲弄的看着他想着,若这事可以教,那么这天下便不会只有一个秦先生了。先不说一个人要创造一个想象中的世界是那般的难,在这之前必然是对自己的东西极其的了解,哪怕是每一分每一豪都了如指掌。首先这一步便不知难倒了多少人,像琴这种东西无论手向前移一分、向后退一厘还是向左右动那么一丝声音都会不同。而且不同的力道奏出来的声音更是不一样,如你连物体的本身都不甚了解,何谈懂它? 而要让一个人去创造一个让自己相信的想象世界,又不是往山上种树,难度可想而知。 “我不会!” 听着这秦枫的话,画画沉默了很长时间,想着自己何时变得愚钝,这种事若能教会,或许这个世界便可能是一个想象的世界。 “虽然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两创造出自己的想象世界,但是我想你们或许可以试着合作。” 画画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既然能一起来我这里,想来都是同一类的人,我想两个人互相帮忙,总会比一个人快些!” 末看着一脸冷淡的少女,想着难道以后要和你生活在一起?虽然是一个假的世界,但是我跟你了,那我家的面馆怎么办?所以他第一时间便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去。 “你如果不走,我可以先帮你创造出你的世界!” 末回过身,看着少女依旧还是那般的简单双眼,说道:“好!” 第三十三章 街巷内,光影间 - 月国 - 末·轮回 () “叮”!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并没有预想中的痛苦袭来,张一建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两指宽的黑sè长刀稳稳的停在自己的额头上,因为它被一柄黑sè的匕首挡住,匕首的主人他没有看见,只能隐约的看出对方也是一身黑袍。 而随着长刀和匕首的主人力度加大,细碎刺耳的声音响起,就如牙齿用力互咬所发出的一样。看着头上那在微微颤抖的长刀和匕首,豆大的汗珠汨汨的从他的额上流出然后顺着脸颊,聚在下巴掉落,打湿他脚下的青石板。 丝丝血腥味飘入鼻中,张一建惊恐的看着悬在自己头上的死亡之刃,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死。因为长刀的主人现在还是单手执到,而匕首的主人虽然也是单手,但是他知道一旦对方双手同时用力,那么匕首的主人定然会抵挡不住,双手所叠加的力道又不是一个加一个所得出的那般简单。然而并非是说匕首的主人比不上对方,只是对方的武器所占有的先天优势,而且又处于攻击的一方,正所谓势在,不可挡。 张一建不想死,特别是自己都已经经过了这么多的努力,此时的他更是不想死。于是他慢慢的用双手撑着身下的石板,挪动这身体往后退去。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仈jiǔ,这说的是,我们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往我们所想的对立面发展的。张一建想走,可是他对面的人却不想他走。所以当看到他想往后跑去时,对面的人一直未动的左手瞬间便压在了右手之上。一直僵持的长刀匕首立刻被打破,胜利的长刀刹那便往下破了下去。 黑sè的匕首在张一建往后移动的那一刻便被双手握住,因此哪怕是对方双手握刀后,他依旧是挡住了片刻的时间。或许当我们午后坐在自己小院内喝茶时,片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眨眼间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然而在这种光影间,片刻的时间或许做不了很多事,但是足够他将身旁的张一建踢开,不被长刀砍破。 张一建看着胯前碎裂的青石板,如果长刀在向前一分,那么自己的那个重要的地方此时肯定是不见了。暗红黑sè的长刀倒映在他眼中,尤其是此时深陷在石板中,让他那原本就异常苍白的脸,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sè。然而若不是自己拼命的往后面挪了一分,那么此时的他难道还有气在想着自己的小张一建rì后还能不能作战?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而已,生死之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然而死亡的恐惧笼罩,余生之后的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此时却在不停的颤抖,就连想要挪动都办不到。明知道只要往后跑就能活下去,却可伶的发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却被判了自己,那么该怎么办? 身后救自己的人很聪明,他很清楚自己的匕首在此时敌不过对方的长刀,于是在对方的长刀破下地上的石板之时。我在匕首的双手立即分开,左手狠狠的在刀背上压了一下,右手猛地将手中黑sè的匕首向对方的眼中挥去,因为对方一身黑衣,双眼在黑夜里反而更容易辨认。 张一建抓起一块破裂的石板碎成的石块,用力的向着自己脚扭伤的地方砸了一下,很痛。痛得他原本满是大汗的额头,此时汗居然停了下来。剧烈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的哀嚎了一声,这一刻他硬是将身体又往后挪了一分。便在这时一道黑影划过他的眼前,一丝血迹出现在他的下巴,他竟然都没有感受到疼痛,直到血滴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受了伤。 尽管救他的人已经把匕首挥向对方的双眼,但是显然对方避开了。最为恐怖的是,对方在避开匕首的同时还将手中的刀反手向上撩了出去,仅仅差那么一分,若不是他向后又移了一分,那么此时的他便不是仅仅下巴出现一道伤口那么简单了。 黑sè影子拖着他,瞬间便向后退了跳了几下,此时他才来得及看清救他的人那黑sè的长袍上还画着一柄血sè的匕首。匕首很长,足有一尺半长,却极细,就如那把长刀一样。透过月光及街边隐约的灯光,他发现对方黑sè长袍上的匕首,似乎还写着两个字。 此时街旁的人们全都惊恐的看着街上那个手握长刀的男人,慢慢的将那柄暗红黑sè的长刀插回背上的剑鞘中。没有人说话,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发出,只有夏rì的清风刮过街旁小店所挂的布发出的呼呼声。 “鬼yīn?!” “是的!” 听着身旁的男人居然这般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张一建原本有些平静下去的心,此时却更加的惊恐了起来。而原本在看着街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人们,此时眼中全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sè来,接着便是无限的恐惧。 “砰”、“砰”、“砰”……不停有关门和关窗的声音传来,仅是两个转头的时间,张一建便发现原本全部开着的窗子和大门此时却像是从未打开过一样。 “你呢?”鬼yīn看着他说道。 对面的男子看着四周居民的反应,声音中带着一丝空洞道:“传说鬼yīn是清风国刑部第一人,为人yīn狠手辣,无情恐怖至极,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鬼yīn微微侧过头,看着同样是一身黑袍的对方说道:“大金的第一杀手,剑本道也不差。” 对方听着他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觉得自己被看不起。只是依旧空洞的说道:“若我猜的不错,他只不过是个引我出来的诱饵罢了!” “是!” 剑本道听着对方骄傲到理所当然的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果然很骄傲!很好!” 张一建听着他的话,想着先前的所发生的事,心骤然无比的冷,似乎能把他冻住一样。那由内而外的寒冷,让他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张一建的头从他被鬼yīn救了后便一直低着,因为他一直都在包扎着他腿上的伤口。直至此时他才抬起头来,盯着鬼yīn寒声问道:“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都只是诱饵!很好!” 第三十四章 书房内,轻语 - 月国 - 末·轮回 () 对于张一建的愤怒他觉得很没道理,所以他皱起了眉毛道:“要不是你还有用,在我眼里你根本没有你。” 张一建的身体此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边拖着身体挪动着远离鬼yīn,一边沙哑的说道:“想不到我如此相信你们,想和你们合作你们居然这样对我,哈哈,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哈哈哈!” 剑本道看着戏剧般的两人,很想在将背上的剑拔出来,对面的两人无论杀了哪一个那么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功劳,尤其是此时两人产生矛盾,而且对方那个唯一还能战斗的家伙,手上也没有武器,时机很完美。但是他明白自己是杀手,所以哪怕此时的时机是如此的完美,对方的援兵还要一些时间才到,他依旧还是在听了对方几句话之后,果断的转身拐进了小巷内。一击不成,便退!这是杀手的几大准则之一,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鬼yīn看着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剑本道,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然后蹲下身子从怀中拿出药瓶,小心的给张一建上起药来。 张一建的身体此时不由得抖了抖,并非是心里冰冷,而是真的是太痛。深深的呼了口气之后,他那原本苍白得难以形容的脸,才慢慢的恢复了些许的颜sè。张一建抹着头上的汗,疲惫的说道:“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先演的再好都没用,差点就死了!” 鬼yīn为他上好药,看着已然虚脱的他说道:“我有些佩服你,就为了让黑暗里的对手走出黑暗,你居然甘愿冒这样的险,这确实让我很惊讶!” 张一建将身上穿的衣服撕一条布,绑好自己先扭伤后又被自己用石头砸伤的脚,勉强的笑道:“没有什么可佩服的,若你是我,我相信你能做出更狠的事。而且很暗中的敌人我们什么不知道那样太恐怖,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在我能回到大金的国土。现在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去防范了。” 鬼yīn听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死,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虽然最后演的戏没有让剑本道再次抽出手中的剑,但是至少明白到时候要面对的人此人必然在内,那么这一切便都值了。 密集的马蹄和青石板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传来,初时还极远,然而不久便停在了鬼yīn的面前,同来的还有三人,同样是穿着背后画着血sè匕首的黑sè长袍。 站在车外的三人几乎同时落地然后跪在鬼yīn的面前,同声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刑二、刑三和我一起去调查,刑四你带张大人去亲王府见风亲王!” “是!”三人的声音同时说道。然后三人中最矮的扶着张一建上了马车,便向亲王府飞奔而去。 虽然刚才那一幕惊险到了极点,然而也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此时天sè正好繁星满空。 亲王府内书房中,风亲王面目表情的看着这位异常狼狈的这个大金国来使。刚才的事,他已经知道,他很意外于这位看起来很是随和外使,居然有这样的魄力。心里不由得有些微寒,这样的人帮他回国,虽然从目前来看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若有一天清风和大金交战,谁能保证他不会对清风国做出致命的打击。因此风临一直静静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他先考口,因为他是亲王。 张一建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也在等,等那位坐在他对面的亲王大人先开口。因为只要对方先开口,那么闲说明对方比他急,那么到时候谈条件时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小写。可是显然他发现自己想得太多,那位亲王大人一直面无表情的在他和桌上的书来回游荡,丝毫没有要看口的意思。最让他失望的是,他已经在书房内做了近两个小时了,而桌上的那杯茶对方居然连一口都没喝。所以他不在沉默,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筹码比自己大,于是他说道:“亲王大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回到大金!” 听见对方说话,风临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压了一口,微笑道:“我亲爱的朋友,我很愿意帮助你,只要我能做到!” 张一建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抽搐了两下,因为对方的话便是在告诉他:我很乐意帮忙,只要你给足够的酬金!所以他看着风临说道:“我是大金的使者,现在随我同来的皇子死了。但是我不想死我想回去,但是这回去的路一定是非常非常的难!” 回去的路非常非常的难,便是在告诉对方你必须派出你们最优秀的人来保护我。所以风亲王直接说道:“我派鬼yīn送你回去!” 张一建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才点了点头说道:“我还需要那个箭shè得很好的年轻人!” 风亲王想着刚搬出去那个少年,听说他现在还在城南那里开了家清面馆,他还记得上次他吃了一碗味道很不错。只是现在要让他护送张一建回国,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看见风亲王点了头,张一建收了口气,至于其他的他相信面前这个中年人会让他满意。所以他不在说话,等着对方说话。 “我知道在大金像你这样的人,哪怕最后找到凶手也仍旧会被处死。我想你不甘心被杀,一心想回去,像你这样的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来肯定是在大金还有什么人让你放不下心。我可以帮你照顾那些你放不下心的人!” 风临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他的耳中却像道道惊雷,瞬间便把他轰得大脑一片空白。对方说得很对,他确实是放不下心在大金的那些人,所以才要回去。而现在对方许下这样一个承诺,他相信对方可以做到,因为对方是风亲王。张一建坐在板凳上,双手将自己的头抱住,任由汗水打湿自己的衣裳,只是静静的带着。 “我要大金的详细兵力分布图!”风临轻声说道。 张一建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沉默,只是将头深深的埋进胸前。时间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沙哑的说道:“大金和海国现在已经联手,目标是南风草原。至于其他的在路上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风临看着他认真说道:“好!” 第三十五章 条件 - 月国 - 末·轮回 () 鬼yīn看着对面里不停忙碌的男人,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就这样甘心在这里开着这样一个小面馆度完余生。可以看着对方脸sè毫无作做的笑容,他又发现对方确实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要说那位他认作干爹的老人隐于市他是信的,可是你一个二十都不到的人,叫我怎么去信?所以尽管现在是清晨,来吃早餐的人正多,他还是走进了小面馆,看着末说道:“我找你有事!” 末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盘子,提醒着月流殇注意一些便带着他走进后面的小院。坐在小院内的石桌旁,末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鬼yīn看着他脑门上那几滴闪着光的汗水,皱着眉说道:“陛下要派你护送大金的使者回国!” 听着这话,末瞪大这眼睛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所以鬼yīn很轻易的就读懂了他的意思,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说道:“这是陛下的命令!” 末很认真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袍和自己一般大的人,想不明白他为为么要重复陛下这个词两次,难道陛下说要我去死,那我也要去?于是他直接将头转过一旁说道:“不去。” 鬼yīn眉头挑了挑,说道:“这是陛下的命令!” 末想着对方真是个无聊的人,他明白对方不听的重复着命令是陛下所发出的,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去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不去也得去。可是若自己真不想你难道你还真的拖着我去?于是他转回头面对这他认真的说道:“第一:我没做官,所以并没有想为着清风国献热血、抛头颅的冲动;第二:如果你真的一定要以这种方法要我去,那么我只能搬出清风国了。” 骤然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鬼yīn那一直皱着的眉毛此时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听懂了对方的话,对方所要求的条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有条件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我可以让你当皇宫护卫!” 末听着对方的话,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说道:“大金的二皇子惨死,三天时间不到,使团就这样急着赶回国。说是护送回国,但是一路上的凶险不用说都知道是九死一生!” “我可以让你当皇宫正品护卫!” 皇宫正品护卫即是负责皇宫内院的护卫,地位极高,甚至就是一般的官员见到都要下轿行礼。 末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现在每天开着我的小面馆,虽然每天挣得不多,但是也够我活得很舒坦。而且我没有甚烦恼,每天早上开馆、晚上便关门,轻松自在。” “我可以让你当一品护卫!”鬼yīn低沉的说道。 皇宫一品护卫,便是专门负责皇上的安全,无论待遇地位都非凡无比,甚至当他们发现有威胁到皇上的情况之时,可以先斩后奏。职位更是高居二品。 末此时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虽然我现在也很想过得更好,但是我现在过得也很好,那么为什么我要冒着死掉的危险去赢得那种生活呢?我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过得更好啊!” 鬼yīn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完全可以靠自己努力活得更好。而对方的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无疑是在告诉他:你的条件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作为刑部的第一人,鬼yīn最讨厌的就是磨磨唧唧,因为这样会浪费他很多的时间,所以他最喜欢的便是直接。于是他直接问道:“说出你的条件!” 末听着小院外传来的喧闹声,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说道:“我要见皇上!” 除了上次和将军来过皇宫一次后,末便再也没有来过。和鬼yīn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不停飞逝的高大城墙,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想着: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能忍受自己就像被关着的动物一样?难道不会觉得呼吸很难受、亦或者无聊不爽? 鬼yīn憋了他一眼说道:“习惯就好!” 习惯果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末想着,不由得越发的感叹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习惯。不然实在是难以忍受习惯后的自己。 马车在湖边停了下来。末记得上次他来参加宴会的地方,就是这个湖的旁边。 所以当他看见湖边身穿黄sè短袖、短裤背对着他的男人,便知道那个男人要在湖边见自己。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在那个南海的黄花梨做成的书房内见自己,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但是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来见我?他甚至还看见了对方腿上那又长又黑的腿毛,虽然很稀疏。 但是他知道对方是陛下,是人中之龙、真命天子,不是他这种人可以议论的。所以当他跟着鬼yīn走到男人的跟前后,立即行礼。 男子很英俊,指宽的浓眉平直驻于双眼之上,jīng致的五官就如天然生成一般。当末看到他的那张脸后,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难过的感觉,因为对方的脸实在是太白了,虽然此时是早上,但是光线照在对方的脸上依旧还是很白。如果对方的脸不是如此的白,而是稍带些麦黄,那么便是最完美了。 男子背负双手看着他脸上痛惜的表情,笑着说道:“为何是这样的表情?” 末看着对方那亲切的笑容说道:“陛下真是好看,所以草民很后悔没有带着自己妹妹也来看上一眼,所以痛惜!” 听着对方三分真七分假的话,皇上哂笑一声说道:“月流殇天天都看我,你却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着一旁目不斜视的鬼yīn,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有虚假让草民不得好死。” 风看着他无奈的摆了摆手道:“说吧,到底怎么你才愿意去?” 末看着眼前这个叫风的男子,这个清风国的皇帝,如果自己没有妹妹,又或者自己的妹妹对方根本都没有看上一眼,那么自己是否会有机会走进这座浩大的宫殿?他知道自己这次去了的话很可能会死,而一旦自己死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此时正在面馆里做着生意的妹妹会不会还想着活下去。 所以他沉默了。 风看着低头不语他,转过身看着满湖的荷花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以前在月国当过兵,若你这次回来我可以让你当个将军试试。” 轻声的话语却如午夜的惊雷一般,在他的耳边响起,就连一直安静在一旁的鬼yīn都满眼惊异的看着那个背负双手的男子。 末抬起头,微红的双眼看着他说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风明白对方的话,所以不等他说完便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保她无事!” “好!” 第三十六章 有些久,在家等我 - 月国 - 末·轮回 () 从皇宫回来,来面馆吃面的人已全都走完。毕竟来这里吃面的人都是街上干活的平民,并没有那些闲着没事一天到晚傻坐着的人。 两个小二百无聊赖的不时擦着桌子。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末直接穿过大堂进了后面的小院。 许是厨房内太热了,月流殇直接将碗盆搬到小院内来洗碗。坐在小板凳上的她围着一块又大又旧的围裙,于是坐着时围裙便落到了地上显得极不协调。但她还是努力的洗着,不时的用袖子擦着满是汗水的额头。碗和碗碰撞的清脆声,一直不停的在小院内回荡。 末走到她声旁蹲下身子,替她将落下的衣袖往上挽好,便拉过板凳也一起洗了起来。 木制的大盆内叠着碗挤满整个盆,于是两人不得不小心的找着缝隙,便在不经意间将水珠打在对方脸上。 月流殇努力的不停着擦着脸上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洗碗的水,并没有恼怒对方越来越笨的技术,因为她知道对方一直洗不好碗。在她很郑重的宣布了几次之后,对方也还是那样子之后,她便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对方今天居然来帮她一起洗,所以她很高兴。因为对方居然愿意来干这并不擅长的事,这是很难得的事,于是她便将心理的不满化为了欣慰。 碗虽然多,但是只要一直洗那么总是会洗碗,特别是两人都沉默的努力干活的时候。 月流殇伸直有些发疼的腰说道:“我发现我那便宜买来的刀确实不好用,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你去哪家打铁铺从新打一把来嘛,我切肉的时候好累!” 末想着上次我俩一起的买东西时,就拼命的告诉过你便宜的东西不好用,你偏不信。现在知道不好用了吧,不但费时费力还浪费钱。忽又想起早上的事,自己又哪有什么时间去给你打把好切肉的菜刀? “最近你家老板我被人看上了,别人花了大价钱请我去做一单买卖,所以估计我得出一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月流殇停下手中的活,双眼明亮的看着他说道:“有多大的价钱?” 末歪着头很认真的想着该怎么才能用价钱把将军这和东西表现出来,想了半晌了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张开双手做抱状说道:“有这么大!” 看着他那双手抱成的大圆,月流殇双眼更是亮了起来,她知道对方平时一般只用半截大拇指来形容大价钱。而如今居然用这么大一个圆来表示这次的价钱,那可真是,很大。于是她兴奋的问道:“那么是不是说这次生意做好了,那么我以后就不用做面了?” 末皱着眉看着她那闪着光的双眼有些恼怒的说道:“难道要你做面很难受吗?” 那么不好的菜刀你都不给我换,你说我难不?月流殇委屈的看着他说道:“现在生意好了,每天早上晚上我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又总是不在这里帮忙。虽然雇了两个小二,可是想做陷这事也只有我做得来,叫你给我换把刀你都不肯……” 后面的话月流殇哽咽的说不出来,低着头不在看他。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末伸出手摸着对方的小脑袋,想着自己最近确实有些不太负责。不由得心里很内疚,想着看来自己真的得找个时间去打一把好菜刀来。不然还等不到自己回来,估计面馆就因为主厨用手过度,最后给关门大吉了。 忽然想起说来说去,绕了一大圈还是想着要自己去买刀,于是他恼火道:“不是告诉过你我没时间吗,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先把面馆关上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再开。” 月流殇没有拂开他的手,只是头低得更低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和林家那位小姐很好,所以我想帮你多挣些银子,要是这次你买卖做好了,那么回来了也不怕他家的父母了。” 多挣银子,那么面馆自然不能不开,末收回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 末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洗碗的水熏得微红的双眼说道:“大金的二皇子虽然我去补上一刀,但按理说本来是没我什么事。但是这个死去的倒霉鬼有人想利用他做些事,所以宫里的那个男人派我护送一行来我们清风国的大金国使者。我估计一路上会很危险,但想来只要我小心些,应该不会又太大的事,所以你别担心。而且我们只护送到南风草原便回来,所以大约三个月左右便可以回来,你好好守家。宫里的那个男人已经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会照顾好你,所以要是你觉得无聊,就关上面馆和风小霜去玩玩。” 月流殇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眼睛,有些后悔往自己眼睛抹进洗碗的水。对方说没什么大事,那么便是告诉他可以回到家,既然能回家那么自然是什么都不是问题。“最近风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所以你要快些回来如果买卖实在太难做,那么就不要做了,早些回来就好。”月流殇说道:“我会叫小霜来面馆陪我的。”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月流殇点着头继续说道:“这次的买卖这么大,除了原先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还要准备些什么?” “还是以前的老东西吧,不过要加一些其他的东西,毕竟这次很远,多准备些东西想来到时候会有用。不过我自己去买就好了!虽然这次的生意很大,但是简单些的说依旧还是杀人以及杀更多的人罢了!” 月流殇将再次过了一遍的碗叠好,明媚的太阳光照在还未干的大碗小碗上,折出的光线五彩缤纷刹是好看,就连映在晚上的倒影都变得五颜六sè了起来。 末盯着炫目的碗盆:“不管我三个月后能不能回来,从今天开始算,三个月后你把脖子上带的那个蝴蝶琥珀玉佩毁掉,不要让别人知道。” 除了对方其他都是别人,月流殇隔着衣服摸着玉佩没有说话,虽然这琥珀玉佩不值钱但是她还是不太想毁掉。 “我会再给你买一个!” 满是水的手压在胸口,瞬间便打湿了衣服,月流殇低着头看着打湿的衣服印出那蝴蝶状的痕迹,听着对方的话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第三十七章 自此一别 - 月国 - 末·轮回 () 风都城外的十里处有一座小亭子,小亭子确实很小,就算站着四五个人,都会显得很挤。清风国以九为尊,而这座建在十里外的小亭子则是在告诉人们,远途无期送到这里便是无需在送了。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了人们一个固定的送别之地,于是有见地之人便在这里建了个茶棚,叫做:送别。 小亭子内今天来了很多人,就连亭子的围廊都坐满了人,四周还有十来辆马车,看起来极其壮观。茶棚的老板低着头小声的对着自己的老妻不停的叮嘱着,一边不停的小心的来回换上茶水。方才他只是匆匆一瞥便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因为今天来这里的人实在是太特别。最让他恐慌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居然也在此间,虽然四周并没有多少护卫跟着,但是他却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是害怕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伙不顾死活的人硬是要来试试杀了这位年轻的陛下,现在这里的侍卫是这么少,那么一旦打起来自己还有xìng命? 虽然一行人来时便给了他一锭大银子,但是他却并不希望这些人能常来,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必需先有命花才行。于是他不停的来回于小亭和自己的茶棚间,希望借助着烦劳的工作让自己轻松些。 小亭内,陛下和风亲王及张一建和海国三皇子坐在石桌旁。末和风正、刘铭站成一团,风寻和将军画画站在一处,而风小霜和月流殇则是并排站着看着场间的众人。曾经一起赏游桃花的众人,如今却早已不复从前。随着大金二皇子林世的死亡,这群本是活得毫无压力的人,转眼间便要各奔东西而去,留下的只是满地的踏碎记忆。 风寻小声的叮嘱的将军和画画要注意安全,末不停的和风正、刘铭说着以后要娶多少个老婆如何如何,而坐在石桌旁的四人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就如同站在一旁的风小霜和月流殇。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太好,有些yīn,在这六月天出现这样的yīn天,而且也不见吹风,因此显得格外的闷热烦躁压抑。四周拖着马车的红sè马匹不停的呼着热气发出极大的声响,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前掌是不是的往地上刨两下。但是并没有人理会这群憨货,所以弄了半天也没见人来拉马车,于是很是无聊的他们,只能拖着马车吃起那些并不好吃的草起来。 看着渐渐四散的马车,一直端座这的陛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吧,路上小心些。”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便听出不同的味道。 张一建站起来行礼道:“谢陛下。” 海国三皇子也站起来道:“谢陛下这段时间的照顾。” 张一建皱着眉头憋了他一眼,不在说话对着陛下告辞便向马车走去。 海国三皇子看着远去的他,心里冷笑活该,叫你们爱出风头,现在知道后悔了?马沙平恭敬的跟在他后面走向另一方的马车,看着远处还算整齐的马车群,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那无形的压力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恐惧,如果死的是眼前这位,他相信自己也一定会做出和对面那位一样的选择。只是现在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终于要回家了。忽然间他很想大笑几声,但考虑到其他人,于是只是轻轻的将嘴角往上扬了扬。 风正看着和月流殇一样高的妹妹,看着她有些发红的双眼,有些无奈的摸她的脑袋道:“早上就告诉过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别来。” 风小霜倔强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月流殇的手轻轻的不停的颤抖着。 风正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身前抱在怀里轻声道:“虽然你哥我在书院里没学到太多东西,但是我毕竟在风都里打了那么多架,所以别担心,会没事的。” 风小霜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啜泣道:“以前你在风都里打架那次不是受伤我帮你去买药,以后你打架可得小心点,受伤了可没人会帮你买药。” 风正尴尬的看着一旁的末,红着脸说道:“那不是我太厉害了,一个打十个吗?不然怎么会受伤!” 风小霜想着你哪次不是十个打一个,只不过谁叫你每次打架都喜欢第一个冲上去。但是这次她有说,只是身上的一个药袋交到风正的手中。 风正看着药袋上那熟悉的绣画,沉默了片刻将袋子收好,拍了拍风小霜的脑袋道:“回去吧!” 末看着一袭青绿sè长裙的月流殇,忽然发现对方的睫毛很长很好看,就连脸上的皮肤都是白里透红。看了半晌才发现原来是她抹了粉,而且还带了香囊。 “昨晚我去和街头的打铁铺说好了,估计过两天他就会把菜刀送过来。不过你用之前得先磨好些,不然以后不好用。菜刀柄我昨晚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小院的石桌上。做面的小麦我昨晚了和米记的老板说好了,以后他会按时把米送过来,所以你以后也不用在请人去抬米了。”末看着她说道:“秦枫那家伙少收了我们很多的租金,所以以后他要是再来面馆吃面你就不用在要他开钱了。我最近又新想了一种面,便是往碗里放酸辣椒,我试过问道极不错。你看着什么时候把这种面也做出来卖试试。” 月流殇点头应道:“恩。” “那回去吧!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注意坏的东西就扔掉,别可惜。”末又叮嘱了一句。 城楼上,这位清风国的主人看着默默往回走的风小霜和月流殇及刘铭和自己妹妹,看着末、将军和画画随着张一建同大队的商人马车往南而去,看着海国的师团做着马车慢慢消失在东边,看着一骑绝尘的风正,仿佛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的无知,也是那般的热血青狂,那颗原本沉寂的心此时居然跳动得快了起来。 “咳、咳!”然而痛苦的咳嗽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年早已是不在。“哥,我是不是老了?” 风亲王看着他那有些枯燥的黑发,刚才他看到了对方藏在手中的手帕上透着殷红的血迹,此时听到对方话。一时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才道:“你今年才二十多岁,正直年轻,怎么会老呢,你想多了!” 看着渐渐消失的人影,风将手中的手帕向城下猛地抛去:“但愿吧! 第三十八章 一路向南 - 月国 - 末·轮回 () 十多辆马车,百来人,一起组成一个大队伍缓缓向南而去。 队伍的前方将军坐在黑sè的大马上领着队伍向前,鬼yīn连同和他一起来自刑部的两位人员压在队伍的后方,队伍的两旁是十来骑不停跑动的轻骑。 载满东西的马车压着碎石马路发出毫无节奏的“砰、砰”声,两旁跟着的商人兴奋的谈论着这次买卖又可以赚多少,有的则喷着口水说着这次之后要在纳个妾什么之类云云,要有的则望着远方轻声的说着自己要买个大房子。各种兴奋快乐的声音夹着马车声,及马的声音连同着商队慢慢向前。 马车内,末看着外面骑着马穿着黑sè盔甲的将军,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在穿上盔甲之后居然也是这般的耀眼。及肩的秀发往左边荡了荡,又飞过右边。黑sè的胸甲配上蓝sè的腰带,以及那迷人的身段,从后方看去就如是流落在战场的美人,虽然她本身就是个美人。 “很好看是吗?”马车内一旁的画画也看着前方说道。 末说道:“确实很好看。” “云清,我只想说,你想多了。就算你在如何优秀在如何努力,将军也不会喜欢你的。” 末将探出马车外的头收回,看着她说道:“我为什么要她喜欢我?” 似乎是对方的话有些太理所当然了,画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她那么漂亮,而且还是家里那么有钱,还有那么大的权力,难道你不觉得如果她喜欢上你了,你会很有面子?” 末疑惑的看着她说道:“面子,这种东西很有用吗?” 画画想了想,最后认同了对方的话,面子这种东西确实没有多大用,那么自然别人喜不喜欢自己确实不重要。 “这次我们可能要去很久。”末说道:“而且这次的事是很危险的,我并不能保证让你到时候回来时,也还是这样子。” 画画停下手中的画笔,将画好的画吹了吹然后搁在身前的箱子上说道:“三个月的时间,那只是你们的预计而已。而且很不凑巧的是,我爹爹掌管天下文人才子的命运,所以我很清楚这个预期的三个月,至少要推迟到五个月。五个月,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并不长,但是我觉得太长。” 画画将画笔收好继续说道:“我等了太久,从我十六那年我画画的技巧便一直如此。今年我已经十八了,我怕自己哪一天什么都不知道便嫁了人了。而一旦嫁了人,我怎么还可能去追求我想要的东西呢?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怎样去提升我的技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所以要我在家里等你那么久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哪怕最终死去我也无悔。” 末看着那张搁在箱子上的墨迹未干的纸,纸上画的是一男子和一女子。男子的头探出车外能看见那华美的服饰和匀称的身子,一只手抓着扶手,一只手撩着遮马车的门帘。而其身后的女子则是手提画笔静静的看着男子,歪着脑袋,秀发半遮俏脸,嘴角含笑。纸上只有寥寥数笔,然而却让人一眼便看出男子的花心,女子的善解人意。 末说道:“刚才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画画回道:“是的。” 末看着画上俏脸含笑如莲花绽放的女子,说道:“那你在笑一个。” 然而传来的声音就如同,马车碾在碎石上的声音一样异常的难听:“为什么要笑?”平静的声音中透着茫然。 为什么要笑?是啊,为什么要笑呢?可是只是笑一下又不会多块肉,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很是郁闷的他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想要我帮你建一个想象世界吗?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要问太多为什么。你首先要做的事是,先听从我的安排。你知道的,我们必须先建立起信任,之后才能帮对方建立起那样的世界。” 画画想了想,很确定自己的确实在秦枫那里听过,两人必须要先建立起那种无条件信任之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她不由得有些羞愧,于是那张如瓜子般的俏脸就如被抹上红粉一样。又有些难过,因为她连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 所以当末听到对方带着无奈的声音说道:“我不会笑”的时候,异常惊讶。像笑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实在是太简单,因为他和他的小女佣最擅长的几样事之中便有“笑”这一样。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将对方改造一下,至少有改变一些。于是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然后笑了起来。 画画看着他双眼慢慢变温柔,然后嘴角渐渐上扬,忽然觉得有些温馨。虽然此时本是六月,但是她却并不觉得热,而是觉得很暖。于是她那原本明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双手撑着下颚。 末说道:“会了吗?” 然后他看见了对方连手都没动一下,很直接的摇了摇头。教了对方,也做了示范,但是对方依旧不会,末很确定对方不是太傻而是内心太静,静到根本部位外物所动,那么自然便不能会笑。那么如果要让对方笑,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破对方内心的平静。然而一旦对方内心的平静被打破,那么对方是否还会有这样的画画天赋呢?而从最近来看,他发现对方只所以这样的热爱画画,甚至无惧生死,很大的可能便是她的这种平静。 他不是一个想太多的人,更何况现在他需要那种虚拟的世界,在说了对方不是也需要吗?既然大家都需要,那么管他以后如何。于是他将自己的唇重重的往对方的小嘴贴了上去。 碰触的传来的是一丝冰凉的感觉,燥热的天气忽然感受的这丝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然后是柔软,双唇交接传来那柔软的感觉让他不想放开。连带着丝丝的香味,不停的飘入鼻中。很迷人,于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将脑袋微转,轻轻的吻着。 不停颠簸的马车,此时似乎像是停了下来一样,很平静,很安稳。因为此时的他听到车轮的声音,也听不到车外商队的讨论声,也听不见天上的打雷声,只听到对方那急速跳动的心跳声。 第三十九章 直至天荒 - 月国 - 末·轮回 () 唇间碰触的地方,火辣的感觉传来,让她在那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什么东西给摁上了。太过突然,太过不可思议,太过难以理解,所以这一刻的她脑中除了空白依旧还是空白,不知道如何思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在空白了几秒之后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想将他推开。 然而双手刚伸出去,她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抓住,虽然对方所用的力道很小,她相信自己很轻易的便可以挣脱,但是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想去挣脱。而且最令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唇间传来的那种火辣的感觉似乎能把自己燃烧一样,所以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热很红,于是很害羞,于是想起来对面的那个男人和自己认识不过三月,想起来自己与对方并无任何婚约并无任何媒妁,然后又想起了对方刚才所说的要信任。 各种感情在她心里交织,难以理清,难以判断,于是对方的嘴便一直贴在她的唇上。直到她难以呼吸,才将对方推开。 末放开她的手,看着她那如朝霞般的脸颊,忽然有些恍乎。唇间传来的细腻温润的感觉,让他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在那一刻那甚至想把对方包入怀中。那种分不清自己到底这样对她是为了让自己变强、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的感觉,让他很难过,难过然后失落。他是一个不善表达内心情绪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他善于笑,于是很自然的将所有情绪藏在笑容之下。 于是当他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时,一旁低着头的画画立即便感受到了。 于是她很快便将刚才发生的事忘却在了脑后问道:“你怎么了?” 末看着她说道:“我很确定刚才在吻你之前,我想的绝对只是想让你的内心变得不那么平静,好让你学会笑,那样当你的情绪有变化之后,我想那样会让我们之间在到达相互信任之时,时间会用得少一些,因为现在的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 画画那原本平静下来的双颊此时又有些泛红,只是明亮的双目依旧很是明亮。她还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对方好没有说完。 末继续说道:“可是当我吻上你的双唇之后,我却有些迷茫了。我知道自己很喜欢那种感觉,特别是你身上那独有的香味,是我闻过第二好闻的味道。我这种感觉向我奔来的时候,我甚至忘了我为什么要吻你。我害怕自己这种想要吻你而去吻你的感觉。因为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用这种卑鄙的借口而让你爱上我。” 怕你爱上我,那么自己是希望你不要爱上我。用“我们应该相互信任”这样的借口,确实很卑鄙。画画明白对方所说的话,有些感叹对方很诚实的同时也有些难过。这样两个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却因为这种原因要在一起,相互信任。而一旦信任了,那么最后的结果便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而明知道这种结果很可能是要付出最惨烈的代价,两个人却还是选择将这路走下去,如何不悲哀! 同时也有些感动于对方的直白,画画那双明亮的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他说道:“你说这话,是信任吗?” 按理说自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而且还是对对方不好的目的,应该可以说是信任。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信任,这只是一种担忧而已,只是将自己所担心的问题说出来,因为这个问题对双方都很重要,所以他明白这并不是信任。因为,他的想象世界还没有一丝的构架。 “不是!”他说道。 画画的双眼越发的迷离起来,似乎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她伸出自己那白衣下的右手,抚在他的脸上说道:“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但是其中包含的内容却很大。我愿意,愿意的是哪怕你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让我爱上你我也愿意,愿意哪怕我爱上你结局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我也愿意,愿意哪怕因此我付出的代价在大我也愿意。 一路向南的马车过去的时间只有三天,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信任了自己。但是当他看到对方双眼迷离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便很明白的知道画画已经先一步的信任了自己。而之前他却要对方学会笑来好让两人尽快互相信任,是因为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信任这种东西与理智无关,只与人有关。所以当他吻向对方之后,对方并没有反抗,有的只是本能的反应,因为信任。 因此当他听到对方说出这三个字之后,便发现自己慢了许多。而且忘了一件最重要的问题,既然是信任,那么便只要信任就好!那还要学会什么笑? 于是他并没矫情的说什么“谢谢”、“你千万不要爱上我”之流的话,而是轻轻的将她抱住,任她秀发散乱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试着构架我们想象的世界了。” 画画转过身子,背对着让他抱住自己,感受着传来的温暖说道:“晚上开始?” “恩。”末嗅着她的秀发说道。 画画看着窗外yù别的斜阳,脸上挂着一抹夕阳的余晖说道:“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今天的事你不可以做。” 夕阳掩映下的车队渐行渐远,车队中的那一辆行在前方的马车里,谁也不知道车里的人就这样互许了誓言。不知前方如何,不知前路如何,不知明天如何,却依旧是选择信任的走下去。不管以后的我们将如何,但是今天的我们明白我们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相信这一路向南的马车也想自己能永远的走下去吧,一如那誓言“我愿意”永不停歇,直至天荒。 磕磕碰碰的马车不停的向前走,车轴旋转不停的发出难听的声音。残阳留恋,整个车队就像被硬生生的拉长一样,合成一条线,缓缓向着前方延伸。 最前方骑在马上的将军,眼中忽然冒出缕缕炊烟。拿在手上的马鞭往空中一甩,顿时发出如鞭炮一样的响声。 “架!” 第四十章 你怎么看 - 月国 - 末·轮回 () 夕阳yù落,百来人的商队随着马车,伴着夕阳余晖驶入城中。从天空中看去,巨大的城门就如一道巨大的枷锁而延绵的商队就像在枷锁下不停挣扎的人。 这座城是离风都城最近的一座城,名为:近京,而又因为所有要到风都城的人都必须先经过这座城,所以它还有个名字:转生桥,往前一步即新生。 因为地处要塞,所以近京城极为繁华,虽然这座城因为位置的原因比不上风都城那般大,但是若单论繁华的程度甚至比风都城都还有强上几分。虽然近京城不是很大,但是却治理得极有条理,尤其是对远方来的大型商队都有专门的接待旅店。一路风餐露宿的众人,突然见到如此繁华的地方,顿时全都兴奋了起来。 对于这样一座繁华的大城来说,哪怕是晚上也是人山人海,此时正是六月末。大街上到处都是在嬉戏游玩的人儿,两旁的铺子高高的挂着灯笼,泛出的红sè灯光将附近都照得一片鲜红。各种声音交织在灯光下,隐约能看见其间在不停微笑或愤怒或高兴的人脸,也有低着头叹气急急走着的人。繁华落寞,满目都是风景。桥上,能看到两个身影静静的站着,看着桥下的潺潺流水,默然不语。 桥下的河水并不大,因为这条河是护城河的河水引进城中的,但是河水伴着微风吹来时,仍旧还是感到异常的凉爽舒服,也可能是天气实在是太热。桥上静静站着的人影,仔细看去便发现其中一人是在另一人的怀里。清风国民风较为开放,尤其是在这炎热的夏季,所以当人们看见这样的人儿,并不会说这又是哪家的风流公子勾引哪家不知羞耻的浪荡人儿,只是笑而不语。偶尔有些大胆的人,也会调笑两句:兄台真是好福气,不知像这般的美人是否还有可以介绍给在下的? 末微笑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哪怕是哪些风流高贵的公子哥们向他打招呼,他依旧是微笑不语。画画半倚着他的身体,依旧还是那般的安静的画画夜里的近京城。而在这里的人们看来,她的行为便是极为怪异。但是好在近京城中最不缺的便是怪异的事,于是路过的人们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又接着走自己的路去。 不知何时,桥下街边突然出现一个卖火折子的女孩。女孩很小,因为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大,拖着地上一边走一边得用手不停地拉着,卷乱的头发将女孩的脸遮了一办,脚下穿的夏天的大拖鞋发出啪、啪的声音,很难听。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注意自己,小女孩往桥上看去,然后发现真的是有人在看着自己,那个看起来很大的有些奇怪的叔叔。现在的她很饿,一天没有吃饭的她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有些不流利了,所以她第一时间便向桥上跑了去,拖着不合身的旧大衣服。 末看着小女孩快步的往桥上跑来,但因为衣服、鞋子实在是太不合身,所以看起来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头一样,很是滑稽。 “尊贵的公子,买一支火折子吧!相信无论何时,这都是一件您可以用得到的东西!如果您要五只以上,我会给您最便宜的价钱!”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而清脆,若不是带着一丝沙哑肯定会更好听,虽然现在也很好听。末看着她那明亮的双眼,忽然发现对方的双眼很好看,甚至比画画的半月眼睛还要好看。所以他盯着只有他一般高的女孩一时尽忘了说话。直到女孩第二次复述才说道:“我买五只。” 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用那有些黝黑的左手将自己的乱发拉至一旁,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大袋子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五只火折子,交到他手上道:“尊贵的公子,谢谢您!我会记住您的好的!” 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将钱给他,伸出手摸了摸她那脏乱的脑袋。 女孩惊讶的看着他,更惊讶于对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时定在原地,有些恐慌又有些难过和感激。 “我以前也卖过很多年的东西,像你这样大的时候。”末说道。 因为卖过很多年,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老练的话,所以明白你以前有多苦。 女孩那明亮如同星辰的双眼,毫无征兆的便流出泪水,划过脸颊打在地上。然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好,女孩迅速的低下头用力的将自己的双眼擦了擦说道:“谢谢您!” “我也买五只!” 女孩抬起头看向一旁说话的女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拿出五只交到她手上。在再次的说了谢谢之后才离开。 小女孩的身子很瘦小,应该是经常吃不饱才会如此。所以当女孩离去之时,末看着她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一手很困难的提着装火折子的袋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画画早已收好画笔,看着他一直盯着女孩远去的方向,说道:“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极好的女孩!”末说道。 画画站直身子,看着他说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下她!你应该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 末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留在我身边,在还没确定她有能力留在我身边之时,如果我把她留在我身边她会死的!既然这样,放她离开让她活着总是好的。” 画画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话,因为她觉得对方的话是有道理,却又好像没有道理。想了一会后说道:“也许你也并不一定是让她跟在你身边。” 是的,并不需要一定时刻跟在身边。但是刚才的他却下意识的想将女孩留在身边,所以他有些懊恼。 便在这时,他搭在桥上扶手的手忽然震动了起来。虽然很细微,但是他还是立刻便感觉到了。 四周的人们在这一刻突然全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能听见虫子嗡嗡的声音。但是下一刻恐惧的尖叫声瞬间便把这声音给淹没。 “快跑啊,山贼来啊!”“救命啊”“快跑!”・・・・・・ 极其无创意xìng的话,平常得有些无聊的呼喊声,因为平常,所以才是真的恐惧。 第四十一章 你不走,我也不走 - 月国 - 末·轮回 () 各种喧嚣恐惧喊声呼声哭声,在这一刻融在一起,连着街边人们吃东西摔破东西踢翻东西的声音,正是夏夜明月才高挂的近京城此时热闹到了极点。然后,瞬间开始变冷,接着是寂静。桥上的两人甚至还来不及抓住一个恐慌逃窜的人,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是热闹非凡人群涌动的桥上桥下,留下的只有寂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各种小吃的香味,街边挂着的灯依旧泛着红,还有纸片在飞舞。只是却不见了人,河边的两岸,从桥上看去显得极空旷及空虚。紧闭的店铺和家门,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多人瞬间便各自消声匿迹而且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在这中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摔倒或被推倒。那么只能说明这里的人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于是很熟悉,那么自然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效率的同时成果极佳。 末搭在桥上的手忽然轻轻动了起来,很轻微的动,但是他很确定并不是自己在颤抖,这种轻微的抖动很像是,桥本身在动。但是桥并不会动,于是在将耳朵贴在桥上听了听后,发现确实是脚下的地在动。画画也感觉到了桥身的抖动,看着他变得冷漠的脸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末看着她那似乎永远不会又变化的脸颊说道:“这么多人瞬间就跑光了,就算你在怎么不愿想其他事情,也应该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很危险的。你为什么不走?” 画画闭上眼,很认真的感觉了一会,看着刚才的小女孩消失的方向说道:“你还没走。” 你还没走,所以我不走。因为所以,于是原本看起来毫无道理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话,但是却又是最有力量的话。末随着画画一起看向那个方向,确认抖动的源头确实是从那边传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虽然很希望小女孩在留在他身旁之时有足够的力量,但也不愿意对方去面对对方现在还根本面对不了的力量。因为这种还听不见声音便传来抖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大批的骑兵正在朝这里赶来。 于是他想往那边走走,但是又觉得这样对身边的女子来说不公平,所以说道:“那边人很多,很危险,我想去走走。” 画画将散落的长发拢到脑后随意一挽,扎好。又将长裙往身上提了提,再次系了腰带。看向红光遍布的街道深处说道:“我陪你。” 末不在说话,将自己黑sè的长袍外套脱下张开,交给他拿好。 画画拿着长袍,长袍很重,令她更惊讶的是,黑sè长袍上内部挂着很多的东西。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熟练的一件件取下里面的东西,然后快速的按在一起。那双平时看起来有些大的手,此时却如做了几十年的刺绣的女人一样。画画看着他手中黝黑的弓,弓不大,甚至比她以前看过的弓还要小一号,可能是为了带在身上方便些。但是当她看着对方将那一样黝黑的箭只握在右手之后,丝毫不怀疑这把弓的杀伤力。 末将弓组好,穿回黑sè的长袍,看着远方说道:“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一直站在我身后。” 画画道:“好。” 小女孩一个人躲在客栈檐下的角落里,接着檐角的yīn影正好把她瘦小的身子遮住。装在还剩10只火折子的袋子被她抱在怀里,整个人抱城一团,前面一张桌子。虽然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的躲藏地点,但是此时再在街上乱跑无异于自己跑去送死,而且像自己这种人哪有那么容易引起注意。所以她并没有恐惧的颤抖,又或者闭着眼睛说着“上天保佑”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没用,所以在安静的看着街道的那头。 等待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和难受,尤其是像今晚这样的晚上。但是随着越来越静的脚步声,她不得不告诉自己一定要在忍忍。 熟悉的马蹄声传来,她知道这是那伙被称为“京上首”的山贼,因为她来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这伙山贼总是隔上几个月便会来近京城走上一趟,所以渐而渐之哪怕只听到马蹄声她就能知道是对方了。 极富节奏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传着,显得街道格外的深幽。而听到这马蹄声她原本急躁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听见了声音便说明对方离自己不远,也就意味着对方很快就会离去,而自己也可以回去交上火折子,吃饭。话说今晚卖出的东西很多呢,应该可以吃饱吧。然而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但是却越来越慢,她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他们发现了自己?“不可能!”她第一时间便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没有被他们注意的资格。所以她忍不住探出头向街上看去。 街上一边骑在大红马上在最前面的那人,她知道是所谓的“三当家”,长得很大个胸前还露出黑sè的毛。她很讨厌对方,都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很难看,也不是因为对方说话总是很难听,而是有一次她看见对方把一个女子给jiān杀了。自从那次之后虽然对方来城中抢东西并不杀人,她还是非常非常的讨厌他。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三当家”居然停在那里,紧张的一动不动的看向前方。那个买他火折子的男人?!她看着对方手中那把黝黑的弓,弓上的箭正对着她厌恶的“三当家”,难怪对方不敢动。 “三当家”看着前方百步外的男子,看着那黝黑而被红sè灯笼染红的弓,以及那只搭在弓上指向他的箭,冷汗瞬间便打湿了他的后背。而真正让他恐惧的是,对方没有说话,而他最不想面对的也是这种人,因为无所求故而无所顾忌,而一旦对方哪怕有一点不爽他机会去见伟大的清风国开国大帝去了。 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对方有何所求,“兄台不知有何贵干,若在下能帮到的地方定当尽力。” 末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将手上的长弓又拉满了一些,以确定能一箭shè死对方。 “三当家”看着对方将弓又拉满了一些,顿时恐惧的说道:“英雄别激动,您有何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 末没有注意他对身后那些骑兵难看的脸和眼神,冷漠的说道:“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大身体很大的衣服,脚上穿着大拖鞋,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的小女孩?” 第四十二章 能不能射他一箭 - 月国 - 末·轮回 () “三当家”惊愕于对方所说出的条件,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有!”不管原来有没有看见,但是在这一刻必须看见,因为他不想死,更不想被对方以这种借口给杀死。虽然那黑sè的箭只此时还在百步之外,但是相对于那恐怖的速度,和就在眼前并没有多少区别。 末手中的弓依旧静静的指着对方,说道:“我想见见她。” “三当家”原本就很红的脸,此时更是如新婚人家挂在窗边的红纸一样,他向后挥了挥手大声道:“去,把那位小女孩给我请过来。”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脸sèyīn晴变换,但依旧还是大声说道:“是!” 男子很清楚的记得一路飞奔过来,就连小女孩的影都没看见一个,那里有对方要的人?但是看着对方的打扮,在结合对方所描述的女孩,想来也仅是见个几面。那么就算没有找到也应该能找个冒充,好在近京城并不缺这样的小孩子。 躲在桌后的小女孩听着街上的对话,原本不安的心此时更是有些激动了起来。如果对方没有找到自己那么那个她厌恶的“三当家”就会死,死了好。然而有些大的桌子挡住了太多的视线,原本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此时却成了累赘。于是她小心地将身子往右边挪了挪,恰好看见买她火折子的那位公子和小姐,于是心里不由得更为激动了起来。而当人们一旦激动的话,同时也表示这消耗的体力会变多,最直接的变化便是感到饿,如果没有吃饭的话。于是她的独子“咕・・・・・・”的叫了起来。 这声平时在平常不过的声音,在这时,却如寂静的夜空中突然想起一道惊雷。所有的目光刹那间全都集中在那个yīn影下的角落里。刚刚翻身下马准备去找小女孩的男子,猛地便抽出腰间的长刀,向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大声吼道:“哪个不想活的,给大爷滚出来!” 人们看着角落里的yīn影,不停的猜测着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还出来。然后他们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通过那长乱的头发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小女孩,很瘦小的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大显得很别扭。虽然只走了两步,但是发出的“吧嗒、吧嗒”身还是能知道她的鞋肯定很大。小女孩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 马上的“三当家”看着打滚出来的小女孩,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大拖鞋以及手中的袋子,回想着对面男子刚才所说的话,心里骤然激动起来。 末看着那个眼中带着羞怯恐惧的小女孩,很是意外对方居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三当家”大声说道:“这位英雄,你看你要的小女孩也找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末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孩,对着身后的画画小声道:“你去把她带过来。” 小女孩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女子,很自然的伸出小手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向着那个一脸冷漠的男子走去。 “三当家”看着对方那原本近乎全满的弓,此时变得不是那么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那种时时刻刻被死亡贴着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也很恐惧。所以此时的他最希望的就是离开这个倒霉见鬼的地方,回到老窝好好的泡个澡喝杯酒。 小女孩看着慢慢后退的“三当家”,小声的问道:“能不能shè他一箭?” 听着对方的话,末忽然想起以前不知道谁说过世上最恐怖的人是女人和小孩。因为女人的思维难以理解,而小孩什么都不懂于是无所顾忌。而当这两种生物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其所爆发出的恐怖绝对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于是末悄声对着画画说道:“你大叫一声:‘鬼yīn’!” 慢慢后撤的“三当家”时刻注意这对面那个恐怖的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一旁的那个女人。所以当他看到那个女人脸sè骤然变得惊恐然后大声的叫出“鬼yīn”这两个字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将头往对方所看去的方向转去。然而当他转过去的那一霎那便知道自己上当了,如鬼yīn这样的人物且不说对方怎么可能会来这样的地方,就算对方来到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被对方发现?于是他立即便将自己的头往下偏了几分,并非是自己不想跳马而跑,而是对方的箭太快。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头偏的这几分是救自己命的最好的反应。 末看着黑sè的箭只准确的没入对方的喉咙,很满意的点了下头。同时也很高兴对方在自己箭shè出去的那一刻很配合的将头向下偏了几分,不然还真不知道一箭能不能把对方给shè死。 鲜血喷涌,后面的的山贼看着鲜血狂喷,双手紧抓喉咙倒下马去的“三当家”一时间都懵了。原本还是威风八面的“三当家”就这样被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一箭给shè死了?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于是他们看着对面的三人消失才反应过来。 原先被“三当家”叫去找小女孩的男子,一脸苍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当家”,如果刚才这一箭是对着自己的话,自己能不能躲过? “快走,去找二当家!”男子大声吼道,声音一如像刚才向着角落里吼叫时一样大。 近京城内小巷街道中,末带着画画和小女孩快速的移动着。虽说刚才一箭将他们的“三当家”给shè死了,而且很成功的逃跑了,但是敢来近京城这样的地方打劫岂会只有一个头领? 小女孩的鞋子被她抓在手中,手被画画牵着,直到三人走了许久之后才停下来休息。 “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小女孩说道。 末看着她说道:“没有,刚才那一箭算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叫什么?” 小女孩想着刚才那一箭,不由得无声的笑了起来,又想到自己居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以后自己得换地方了,不然活着真难。 “我叫:小语。” 画画看着她那张不停变换着样子的小脸,牵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说道:“你以后跟着我们吧!” 小女孩那双眼睛骤然变得极为明亮,但是又变得暗淡。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应该会跑得更快些。” 末抬起她的小脑袋认真的说道:“现在的你,一旦出现在他们眼中肯定会死。他们既然敢来近京城想来人应该很多,我想你现在要是离开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被他们抓住,然后被杀死。但是如果你跟着我们的话,至少你还可以活下去,至于麻烦,总是会解决的。” 小语看着对方那两条平直厚粗的眉毛,想着对方刚才说的很有道理的话,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三章 想明白,然后不明白 - 月国 - 末·轮回 () 出乎意料的是三人竟然安然无恙、毫无波折的便回到了住处。 站在门口,四面围合的客栈在夜sè的掩映下显得有些yīn森。小语怯怯的看着楼上走廊站着的人们,身体往画画的身后挪了挪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末直接带着她两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内,开始收拾自己的一些东西。 “就为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在这样的时候,你就把人给杀了难道不觉得不太合适?”将军伸手拦住要被关上的房门,站在门边说道。 单从做了这件事所得到的利益和造成的后果来说,显然这是一笔很不划算的生意。甚至可以说是一笔赔本的生意,因为无论怎么看,一旦对方发现了他们杀了人那么接下来的很可能是恐怖的报复。而最让人恐惧的是,这一伙山贼进入近京城中抢劫居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截。那么最大的两种可能其一是:在他们来之前便把近京城内的护卫全都杀光了;其二则是:近京城更本就没打算抵抗。近京城本身便不是抵抗,抵抗的是守卫这座城的将士们。而现在近京却像是没有护卫一样,那么最可能的便是近京城的守护和山贼相互勾结。而相对于他们来说一旦被山贼们发现,最坏的结果便是同时受到山贼和近京城的守卫们的双重攻击。 显然将军也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说出刚才的话,同时也是在提醒他所做的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很严重。 所以末没有回过头去和她讨论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之后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东西。 将军皱着秀眉看了他身后牵着不大看清楚脸的画画一眼,想了想后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没什么办法!”无数山贼,还有很大的可能会遭到更为恐怖的突袭,而自己满打满算也就自己一个人能算上战斗力,就目前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办法。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做好准备,然后等事情的变化。 将军看着他不停的将各式各样的武器挂在身上,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对方是怎么用这多的武器?难道不会弄乱?居然还把一把匕首交到画画的手上,画画可是只会画画的,怎么可能会用匕首那种凶残的东西?而且还把上面东西交到了那个瘦小的女孩手中,是一包东西,估计是药粉一类的东西。此时她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准备确实做得很好,而如果事情一旦出现变化那么便完全可以逃离这里。 然而事情来的报复似乎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末将黑sè长袍穿上看着门口隐约的火光,对着画画说道:“不要出来,在我叫你之前。” 门外手中拿着大刀的男子看着脚下的人大声吼道:“老实交代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孩?男的穿着黑sè披风长袍,女的一身白sè长裙,不说出来老子就宰了你!” 脚下的男子艰难的想移开踩在自己胸口上的大脚,无奈自己刚才被打了几下受伤不轻,此时本踩在地下更是没有力气。此时听到对方的话更是双眼放大,哆嗦的说道:“你、你别杀我!我说…我说。刚才就有你说的那三个人走进里面去,一男一女还带着一个小孩!” 末看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然后从男子的脖子处猛地砍进去,鲜血瞬间喷起染红一地,以及那个踩在男子身上的人。末不知道门外到底有多少人,但是看着那通天的火光想来应该能把整个客栈给踩平。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大义凌然的吼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别再杀无辜的人了。”而是悄悄的从门边拉着将军一起退回房内。 然而当他刚想进屋的那刻却看见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和他一样穿着黑sè长袍的人,只是对方的黑sè长袍上胸前画着一柄血sè匕首。匕首很长,斜着从左肩直至右腰。这个人走到手拿大刀的男子的面前,然后说了一句话:“你们二当家呢?” 大刀男子原本被鲜血喷洒兴奋得通红的脸,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骤然变白,然后苍白,结巴的说道:“是、是,我们二当家在外面。我这就给您叫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末却完全可以听见。所以他转身出外面来看着到底将会发生何事。 进来的男子穿着短衣,而大刀男子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短衣男子的头发及肩,夏夜的近京城总是微风不停,此时看起来就如飘然的仙人一般。但是他并不是仙人,于是当他走到那个身穿印着血sè匕首的黑sè长袍的男子面前时,第一时间便低下了头。因为对方是刑部第一人鬼yīn,那个传说中最恐怖的年轻人。虽然他也很恐怖很年轻,但是对方叫鬼yīn,他叫二当家。 鬼yīn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二当家,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同时也为对方的运气默哀。但是又为自己的运气感到悲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一点的落脚点,本想着好好的休息一晚睡个好觉,可是却遇到这样的事。于是他yīn着脸说道:“下次在干这事的时候,注意点,别没事找事!” 二当家那张清秀的脸不在苍白,而是极快的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吼道:“给我抓住他们!” 这次末没有听清两人说什么,因为声音太小了,但是清秀男子的大吼声他听到了。然后他就看见鬼yīn那黑sè匕首已经架在二当家的脖子上,整个人从后面半抱着他。“放我们走!”鬼yīnyīn冷的说道。 站在后方的大刀男子看着场间发生的事,暗自往头上抹了一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而原本紧张无比看着场间形式的商人们,此时也各自抹了一把汗,随即都冲忙的整理东西往楼下赶来。 近百人的商队趁着夜sè匆匆穿过冷清的近京城,微微感到有些凉。尤其是看见巨大的城门的时候。哪怕是经过无数年的风吹雨打,但依旧还是难以掩盖那种气势。 城外末骑在黑sè的马上,因为鬼yīn在他一旁。鬼yīn倒着身体骑在马上看着近京宏伟的城门说道:“你是故意的?” 末看着前方黑sè化不开的夜sè说道:“当初只是猜测,现在明白了。” 鬼yīn说道:“明白了太多了,有时不见得是件好事。人,有的时候还是别太明白的好。” 末说道:“如果不全都明白怎么能做到不太明白呢?你和二当家认识,我看你们刚才的戏配合得很好!” 虽然知道对方在嘲笑自己,但是鬼yīn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是鬼yīn。至于二当家,他鬼yīn会认识那样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真的要带那个小女孩一起走?” 末看着那辆跟在将军身后的马车点了点头。 鬼yīn斜着看了他一眼,有些鄙夷的说道:“希望你不会死!” 第四十四章 夜幕下的火堆 - 月国 - 末·轮回 () 夜空就像是被浓墨深深的染上一样,没有一丝的光点,商队摸着黑缓缓的向前。 虽然很难过大半夜的还要不停的走夜路,但是相对于逃过了一劫来说,这似乎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而走了一大段之后,大家的眼睛也开始渐渐的熟悉了起来。没有火把,整个商队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孤独的动物一样,不知所谓不惧于心,故而无所谓惧,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 然而夜里赶路所耗费的jīng神确实是太大,夏夜的黎明又是异常的早。于是当天空开始微微泛白的时候,商队在在一个矮坡停了下来,围成一个大圈,生起了火堆来。拉着马车半夜的马匹也不在兴奋的在解了马车后四处乱跑,而是站在车堆旁,疲倦的打了几个响鼻之后静静的吃起地上没过自己蹄子的青草来。 三个巨大的火堆照得倚在车堆旁的人们满脸通红,像极了大半夜无家可归紧张恐惧的孩子。三三两两的靠着或倚着,有的甚至直接拿出带来的凉席子铺在地上睡了起来。而有的则小声的兴奋的说着今晚上所发生的事,因为太匪夷所思。 小语看着熊熊烧着的大火,忍不住往末的怀里腻了腻,觉得好暖和特别是在这山野间的凌晨的时候。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些脏,这样的话应该会弄脏她的衣服吧?一时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起来,于是紧闭上双眼好让别人看起来自己睡着了一样。然而自己的小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咕……” 本来想着是卖完东西便回去好好的饱吃一顿,可是谁知道却发现了后面的一连串的事情,直到现在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饿了。肚子仿佛被抹上辣椒一样的感觉阵阵传来,小语痛苦的拿自己的小手按住自己的肚子,希望能尽快的忍过去,一旦忍过去了就不会饿了。 末将自己背在背上的大包拉过身前,解开两个扣子伸手掏了几下拿出两个大饼来。饼确实很大,至少在小语自己看来很大。因为她向上看去只能看见一张泛白圆状物,根本没有看见拿着饼的主人。但是她知道这是吃的东西,因为当对方打开大包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饭味,很香很好闻! 末将大饼往火堆烧成的红碳上烤了一会,然后将东西递到她手中。 “给、给我的嘛?”小语错愕的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似乎在小女孩看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末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脑袋,“不够还有。” 小语用力的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骤然听到他的话,原本还没咽下去的东西,因为想要说话突然卡主一阵剧烈的咳嗽,忙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摁了摁说道:“我、我还想要一个!” 画画看着她那张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刚才被咽住而变得通红的脸,将自己带着的水壶送到她手里。有些怜惜的在她瘦小的背上抚了抚。 小语原本通红的小脸,此时就如熟透的小苹果一样。接过水壶她喝了一大口才让自己变得好呼吸些,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谢谢你们。”然后慢慢地吃着东西。 末看着她快速的安静的吃着东西,抬起头看向画画说道:“以后让她跟着我们?” “恩。”画画说道。 小女孩吃得很快,只是一瞬间便将两张大饼吃完,完了还打了个饱嗝,很是可爱也很可伶。末知道这种饼其实是很难吃的,因为想保存得更久些,于是没有馅没有糖连盐了没有。吃起来的感觉就如同嚼蜡一般,毫无味道。而小语却吃得很快很开心,到底是要经过什么样的事才会这样的强大? “小语,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的?”末问道。 原本低着头不停的小口的喝着水的小女孩忽然对着他展露一笑,露出半个可爱的虎牙说道:“大概三年前,我个我爹娘一起来到近京城,可是运气不好正好碰到抢劫的山贼,他们被杀了,然后就留下了我一个人。” 看着那张明明挂着笑容却像是在苦的小脸,画画手中的笔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末将她往自己的怀中用力的拥住。肆意的泪水无声流淌,瞬间便打湿他的胸前。 “那时候大概是在三年前,我们原本是在月国生活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城里的好多好多的人开始说月国要灭亡了。而从那时开始确实清风国、大金和海国三个国家同时派了好多的军队来攻打月国。月国本来就被三个国家夹在中间,根本就抵挡不住。而我爹娘也早就看出了所要发生的事,于是早早的便变卖了家里的东西准备逃到清风国。因为月国离清风国最近,而且我家里那时候还算是有钱,所打算到风都城去隐姓埋名。”小语将头埋在末的胸前低声抽泣的说道。“那时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逃亡的人,老人小孩,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可是路上最多的还是死去的人,好多好多死去的人。一路上我们没有车所以只能走着。而那时候我正好生病了,一直都是爹爹背着我。” “我还记得那年我们到这里正好是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整个路上的死人都被埋了,而我也奇迹般的好了。可是就在我们到近京城的那一晚,我们跟本就找不到客栈,更不知道会有那么多的山贼会来城中抢劫。而原本城中的守卫竟然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没有钱,在那个时候就等于死了一半。所以当山贼们来抢我爹爹的钱时,我爹爹拼命的想保护钱袋,然后被他们一刀砍死了。我娘她,自杀死了。然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父母生生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浩大的城中努力的活下去。尤其是当时正是战火连连,如何活下去? 末的眼前仿佛能看见雪天里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脏乱却又单薄的棉衣,不停的向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乞求着一点食物。小女孩的眼中是那样的绝望,却也是那样的倔强,哪怕是自己根本没有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但是她还是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因为在自己父母逝去的那一刻便流干了。 夜sè下的火堆,熊熊的烈火暴躁的烧着,不停升腾的火舌仿佛要烧破这个漆黑的夜空一样。 第四十五章 品东海鲤鱼 - 月国 - 末·轮回 ()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城南那条老街上新开的那家清面馆,早在几天前便关了门。请来的两个小二在领了两倍的工钱后,对着年轻的老板娘一顿感恩戴德后满意离去。 月流殇绕过小院,穿过后门,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熟练的爬上马车,将随身带的小木箱子放在一旁的刺着jīng美图案的的华贵地毯上,说道:“走吧。” 依旧是早上,依旧是那辆马车,踩着街道上的青石板总是在那个时刻,“塔、塔”的声音传进那家正好包子出炉的包子铺。街头的那家打铁铺主人,看着再次悠悠而过的马车,嘴里又再次骂了一句“这么慢还用马车,真是浪费”,随后继续打着被烧红的铁块。出了街道,车马手中的马鞭突然往空中一甩,旋即力道一收手停住不动,马鞭发出响亮“啪”的一声,原本悠悠踏着步子的白马,双臀一紧猛地跑了起来。急促的“塔、塔”声瞬间打破原本安静的小街,接着是打铁声、包子的叫卖声,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月流殇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各种声音,及淡淡的葱花香味,无声的笑了笑,想着都过去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把铺子给关了会不会把自己大骂一顿?但是她已经想好了借口:谁叫你走了?你走了,我一个人当然忙不过来,万一我一不小心累坏了,你不得担心死了从千里之外赶过来?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对方听到自己的话后那带着愤怒而略显不甘的表情,愤怒自然是因为对方愤怒与她居然就找了个这个无聊的借口,就把面馆给关了;而不甘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的话。她知道他是个很直接的人,所以这种最简单的话,杀伤力也是最大的。 因为你走了,所以我关门了! 想着如此有趣的事,她很自然的笑了起来,而且笑这种事她本就很擅长,浅浅的半个酒窝荡在脸上,很好看。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当她透过因马车快速奔跑而被掀起的门帘,看见一脸痴呆手拿折扇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时,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如果她看见接下来的一幕就不会奇怪了。 “你不想活了?!”一旁的另一个男子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 男子双手捂着自己那被对方折扇敲得老疼的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那是陛下的女人,你还敢看?” 男子惊恐的看着快速远去的马车,冷汗刷的一下便流了下来。“还好刚才看呆了,没有出言调戏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男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想着。 月流殇没有去想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看呆,因为以前总是发生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而且还要进宫去见陛下呢,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万一有人对自己看不顺眼怎么该如何对付。虽然陛下是向着自己,但是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万一走在路上有人一不小心,把自己推到湖里自己总该想些办法不让这种事发生。 城南到城北,金sè的马车踏着笔直的大道,一路向北背对着南方,默然无语。车内同样背对南方的月流殇在数完最后一个数后,马车准确的稳稳停下,因为前方是台阶只能步行。“云月大夫,还请下车随我一起去见陛下。”车马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月流殇掀开门帘跳下车,回头看着身后巨大的城墙,又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台阶说道:“走吧。” 皇宫很大,哪怕她来过了很多次但是还是要有人带路,而且一个人也很不安全,所以她背着自己的小木箱子紧紧的跟在车夫的身后。左拐右绕走了许久之后,直到她看见坐在湖边拿着鱼竿一脸自然的男子后,才听到一旁的车夫小声的说道:“云月大夫,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她说话,便转身向后走去,毫不迟疑。 月流殇看着湖边那个头挽发冠,穿着松散黄sè衣服男子,略有些紧张,但还是缓缓走到他身后。男子此时一脸认真,鱼线此时正被斜拉得很直。突然鱼竿快速重重的点了点头,男子手中的鱼竿迅速被猛地甩起,一道耀眼的白线划过空中。 月流殇知道那是条鲤鱼,落地时她一眼便知道这条鲤鱼有一斤二两,这么大的鲤鱼足够两人好好吃上一顿了。所以她极开心的放下背着的小木箱子,跑过去抓住不停乱蹦的大鲤鱼,笑着对着男子说道:“好大的一条嘞!” 男子便是风,清风国的主人。此时的他同样是笑着说道:“今天运气不错,这条挺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月流殇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厨具,用力的将鲤鱼抓起来道:“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这种从东方深海里抓来的鲤鱼有着极好的韧xìng,而其所被人们所垂涎的也正是它所具有的韧xìng。所以烹制这种鱼时,一旦将鱼肉的韧xìng破坏了那么也就等于失败了。因此这种鱼最好的方法便是生吃。 月流殇小心的将鱼钩取走,将鱼洗好放入满是冰块的木盆中然后盖好。然后取过一个玉碗,将排成一排的调料分别放入碗内。接着又取过一个玉碗倒入半碗酸醋。 约莫五分钟后,月流殇取出被冰得不在剧烈动弹的鲤鱼,放在檀香木的案板上,取过一把金制的小刀划破鲤鱼雪白的肚子小心地将内脏全部取出,然后切去鱼头。 这次她拿起一把较大的菜刀将鱼鳞剔下,然后将鱼肉切下放到一旁准备好的玉蝶上。月流殇将玉蝶移到另一块檀香木的案板上再次取过一把银制的锋利小刀,快速的将鱼肉切成片片。 男子拿起桌上湘妃竹做成的筷子,夹起一片鱼肉,阳光透过鱼片看起来很漂亮,虽说是生鱼片却没有一丝的鱼腥味。先是放到调料碗中沾了一下,接着又放到醋碗中快速的泡了一下,然后才放入口中。 月流殇看着他不停的嚼着口中的东西,等了半天却只是看见对方闭着眼睛不说话,一时间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就感觉这种美味不像是人间该有一样,真是难以形容!”男子说道。“你试试!” 月流殇放下手中的刀,擦干手拿过一双筷子,夹住极薄的一片学着刚才他的吃法配好调料放入口中。 第四十六章 饮佳酿,看舞 - 月国 - 末·轮回 () 沾着汁水的生薄鱼片,清晨的骄阳照在上面透着勃勃生机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尝上一块。入口是带着醋的酸味,但是却很淡,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鱼的味道。鱼肉很嫩比小孩的脸还要嫩,入口滑爽,却没有在这一刻便融化被吞入腹中。这种鲤鱼可能是长年生活在深海中的缘故,鱼片极具韧xìng就像是咬不断的面一样。月流殇嚼着鱼片,感受着柔软中的味道,忍不住说道:“真的很好吃!” 风笑着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将倒盖在玉蝶上的两个金酒杯相对放好,取过一旁早已备好的酒壶,往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后,又优雅的将对面的酒杯满上。顿时酒香将整个小亭弥漫。这种在大金的南方才能酿出来的酒,并不如何辛辣反而入口之后会让人有一种微甜的感觉,因此哪怕是女子也可以饮。但是这种高贵而又昂贵的酒又岂是女子能饮的?至少在皇帝开口之前,没有人敢去饮它。 “来,喝一杯!”风端起身前的杯子放在鼻前闭着眼睛,嗅着酒香说道。 月流殇知道这种酒很好喝,但并不是说这酒很香,虽然这酒确实很香。而是说这种酒不像北方的酒那般辛辣难以下咽,虽然这种酒很好下咽,但是其本身之后发作的劲力却比那种辛辣的酒还要强上很多倍。因为以前喝过,所以更加了解哪怕是那一小杯自己也很可能之后便只能坐着。但是既然他要自己喝,那么便只能喝,虽然对方并没有说要自己一定要喝。但是这样的男人,难道平rì里还会听到反对自己意见的话?而这种久而久之形成的习惯,一旦对方发现有人敢拂自己的意,其结果相信和眼前的这条鱼应该差不多。 既然不能改变,那么最好的便是接受。所以她很自然的微笑着拿起酒杯,放到琼鼻前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间便窜入脑中。而原本就有些微红的双颊此时就像是一幅被水滴打湿的山水画一般,上面的墨刹那便扩散开来。 “好香啊,这是什么酒?”月流殇惊讶的问道。 “这种酒叫冰露,是大金最南之地每年冬季才酿造的。用最好的山泉加上收集的露水,经过四十九天的酿造再在地下埋上三年才做成的。最后倒出的酒越是清澈则说明越好。” 月流殇看着手中酒杯内的静静不动的东西,清澈得就如山林间最纯净的泉水一样,若不是浓郁的酒香,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这居然是酒。印象中自己喝过的也没有此时手中拿的这杯清澈,只是那种独特的清幽的香味却一模一样。 风惊讶的看着她将剩着半杯的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看着她扶着桌子晃了自己的小脑袋两下。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早些告诉她这酒谁然好喝,但是也得慢慢喝。但是就算你知道这酒好喝,清澈如水,但是也不应该把它当水来喝啊! 月流殇原本红扑扑的小脸此时更是犹如雪上加霜,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随时会滴下血一样。风看着她用右手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接着抓了抓自己的秀发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我要跳舞了。你不许拦我・・・我跳得不太好。你可别笑我!”接着傻笑两下,晃晃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 风轻酌一口,微眯着双眼笑着看向站着不稳的月流殇,轻轻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让她喝后劲这么大的酒是不是有些欠考虑,而且很明显她是第一次喝。现在居然还要跳什么舞?以前呆了那么久除了知道你的医术很高、厨艺很好之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还会跳什么舞?难道是最近学的?看着她闭着双眼,不停傻笑的样子,活生生就像一个挂在枝头将熟却极不老实的苹果。 好多云!月流殇双手不停的想抓着飞过身旁的云朵,可是发现一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忽然想起自己还要跳舞,索xìng便不再抓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云上一样,身子软绵绵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很好,至少以前她跳舞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她很相信自己这次一定会跳得很好,所以她很想跳舞。但是跳什么舞呢?月流殇晃悠着一边挠着自己的秀发,一边稳着身子好不让自己掉下脚上踩着的云。 “对了,就跳上次风寻跳得那个舞吧!”她忽然想起上次一群人去游挑花林的时候,风寻跳起舞后,末就一直在那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么会想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呢?他不但老是不给自己发工钱还老是让自己干活超过预计的时间。“嗯!对了,我先把这个舞跳好了,等他回来了自己再在他面前跳一次!“月流殇想着。到时候他肯定会双膝跪地双眼冒光说道:“美人,我以后再也不要你干活了,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我会每天都好好照顾你,只要你心情好时跳跳舞给我看。”这时她便俯下头去,大笑两声过后说道:“那好,现在先把我留在院子里的几百个盘子给洗了,记住要洗干净!” 风看着她原本左摇右晃的身子忽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定住一样,然后看见她的脸sè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迷人的酒窝伴着清风荡漾。一直在头上挠个不停的右手忽然停住然后顺着玉颈慢慢滑下,左手收至胸前。手中的冰露忘了是什么味道,他定定的看着几步外的女子那妩媚到极致的动作,极那微张的小嘴,难以置信的想着:这就是你要跳得舞?不过的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舞。 就在他震惊得无言的片刻,月流殇忽的轻轻跃起,双臂伸开,整个人速度旋转了起来。原本被扎好的秀发随着剧烈的运动,此时就如一道黑sè瀑布冲下落在她肩头遮住半边脸颊,只能看见微微上扬的嘴角。 风看着她在原地快速的旋转不停的跳起而后又落下,不由得越发的震惊,这套舞除了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妹妹居然还有人会?而且就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居然过了这就才发现!若不是自己今天兴致好带来了佳酿,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才会发现呢!庆幸的同时不由得又有些郁闷,看来得把那走在夜里的家伙招来问问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不和自己说。 那水绿sè的长裙此时由于高速的旋转,也随着飘了起来,和着散下肩头的秀发很美。拿在手中的酒杯风甚至都有些忘记。 月流殇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脚下也不再是软绵绵的云朵,自己的双脚就像是陷进泥沼里一样很难移动,而脑袋变得越来越沉重让她很想睡觉。很想睡觉,于是放慢下速度后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七章 很像 - 月国 - 末·轮回 () jīng致的三足酒杯悄然从手中滑落,打在四四方方似乎每一块都被丈量过的石板上,发出一声动听的“叮”接着打了几个滚,停在脚旁不再动弹,像极了那些被砍头喷出鲜血而后颤抖一会才死去的人。洒在地上的散发着的酒香此时就像是四处照耀的阳光一样,就算是桌腿的下面都没有放过。 风惊讶的走到她身旁,有些惊恐的看着她,怎么会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倒下了呢?难道是生了什么病?正当他越发紧张的看着月流殇时,对方那均匀的呼吸声,尤其是那轻轻的鼾声却将她深深的出卖了! 是的,睡着了!只是难以想象对方居然就这样的睡着了。他懊恼的回头看以了一眼还未切完的鱼快,和那还剩半杯酒的酒杯,想着下次一定不能让她喝酒了,就算是让她喝也一定要让她把鱼给先切好。 但是当他将目光再次落在月流殇脸上后,第一时间便将刚才的想法在脑中杀死,接着毁尸灭迹不留下一丝的痕迹,仿佛刚才就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想法一样。 月流殇的脸此时许是因为睡着的缘故,不在如刚才那样通红,洁白光滑如瓜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像极了初长成的白菜,滑嫩洁白透彻而又自然。乌黑的长发如一卷水墨画铺在地上,偶有几缕青丝落在脸上,调皮的荡来荡去。紧身的浅绿sè长裙虽是将整个身体完美的曲线展现出来,依旧是挡不住脖颈处的一片雪白,微微撑起的衣裳,隐隐能看见那饱满的半圆。 “冰雪为肤,玉为骨;秋水为神,月为眸。”风忽然很想将这句话用在对方身上,忽又觉得不太好,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自己以前对一个女子说过这句话。回忆的闸门一旦拉开,便很难关闭,只因那些记忆埋在心里太深,占得地方太大,留下的烙印太深。于是当他只是想起那个身影便再难控制自己。 “我叫月熙,熙熙攘攘的熙,我来自月国,以后在风都城做生意,很高兴认识你。”清秀的瓜子脸,半个酒窝浅浅荡起,玉臂挽着秀发大方的说道。他身后的两个侍卫早已看呆。清亮的双眸就如夏夜正圆的月亮一样,清秀的瓜子脸如寒冬的白梅一样自信而高傲,仿若天成的身姿哪怕是用“多一份则过,少一分少缺”这样的句子都难以形容,入耳化糖的声音甚至让他仅仅记住了对方的名字之后,就连之后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世界似乎都静了下来,眼中除了她就在难找到其他,黑白分明的双眼此时却全是浅绿sè。那瞬间的微笑还定格在脑中,愣了半天才尴尬的说道:“我叫风。” 记忆在这一刻骤然断裂然后跳跃。面前的女子依旧还是微笑的看着他,沾满鲜血的右手颤抖的抚摸着他发白的脸颊,不停张合的如樱桃一样的红润小嘴却一直发不出声音。但是他却在一开始就读懂了对方的嘴型以及想要表达的意思:“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他就那样看着对方不停的重复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嘴型,从内心最深处透出的寒冷,冻得他浑身颤抖却难以动弹。手中握着嵌镶这九种不同宝石的匕首,此时正被不断流出的殷红鲜血淹没,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他想把内心的这种痛苦发泄,然而张大了嘴流水满脸却只是喊出了一个字:“啊・・・・・・”犹如森林中挚爱逝去的孤狼的吼叫。 记忆中猛然醒来,虽然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这个画面,但是每次想起,心依旧还是如当初那样的疼痛。那张原本英俊的脸此时更是如记忆里那样――煞白。 痛苦,悔恨,怜惜,不舍,迷茫,害怕,爱怜,彷徨,犹豫・・・・・・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融在风的眼中,然后落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月流殇的身上。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一手绕过她的脖子,一手绕过她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就像是抱着最好的大师用冰雕成的最美的艺术品一样。 被放在靠椅上的月流殇小嘴动了下,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还嚼了嚼。看着这张似乎可以颠倒众生的脸,原本平静如一汪湖水的他的心,似乎有风吹过,被荡起阵阵涟漪。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合。然后就真的变成一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就连散下几缕发丝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于是他很自然对着熟悉的人,吻了下去。 月流殇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兼哥哥回来,虽然他还带了个漂亮的女人,但是她一点也不生气而且很高兴。因为相比于这么长时间的担忧,只要人平安的回来了无论其他的什么她都可以不计较。谁然当末接过她手里的面吃了几口后还说句“怎么还是这个难吃的味道”,她依旧很开心,她相信只要他回来了,她的手艺一定会变得更好。因为以前说好要把面馆开遍整个世界,手艺不好的话,那怎么能行?睡梦中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末了那种熟悉的温度! “咳、咳!”然而突然传来血腥味将她的梦打破,这种她最讨厌的味道也是她最熟悉的一种问道。每当闻到这种感觉味道,她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于是她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红sè,然后是苍白的脸。月流殇惊恐的看着他捂着嘴巴,剧烈的喘息无力的座到一旁,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如雪,如黄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他的额头。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月流殇猛地扑向桌上带来的小木箱子,快速打开,拿出其中一个红sè的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入他口中。 风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双手无力的垂下。过了许久才睁开双眼,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虚弱的小声说道:“我没事的,老毛病了。” 月流殇那满是泪水的双眼再也忍不住,霎时脸庞梨花带雨,“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喝酒还跳舞给你看!” “别哭,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了,在哭就嫁不出去喽!”风看着她笑道。 虽然是很老的话,但是月流殇还是忍不住边带泪花边笑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还开玩笑,你先好好休息。” 第四十八章 我们想守护的 - 月国 - 末·轮回 () “rì出而作,rì落而归”这句话本是形容山野村落间的生活,说是早上早起伴着早晨的太阳下地干活,待暮时黄昏傍落rì归家。但是月流殇觉得现在的自己也很适合这句话,早上随朝阳入宫,夜落伴余晖回家,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面馆。 马车压在平如湖面的路上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和迟暮将死只能偶尔动弹的老人有得一比。然而往常一路直到城南家门口才停的马车,今天才出皇宫的大城门却停了下来。夕阳下,有个被拖得看不见尾的人影伫立在那里,除了城上站着的守卫士兵,便只能看到她一个人。就如大海中,没有任何波动的海水上航行的小船,看不见前路,不知退路何在,孤单无边。 “小霜?!”月流殇惊讶的喊道。看着对方此时一脸的疲惫,肯定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对方要来这里等自己,且等这么久! “小月。”风小霜说道,声音里带着痛苦,带着恐惧,带着不解,带着迷茫,还带着深深的疲惫,就像是最亲的人逝去一样。 月流殇一手环过她腋下,一手环过她白皙的脖颈,将她紧紧抱住,过了一会才说道:“怎么了?” 风小霜将自己有些发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任眼中流出的温热泪水打湿两人,没有哽咽,没有啜泣。“倾水,她自杀,死了!” “倾水?!”月流殇知道这个人,留香阁的第一女子,才貌无双,更是和风正私定终身。月流殇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感到心里异常的堵,仿佛被什么给填上一样。那样的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样的死了?而且还是自杀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真的死了!“什么时候?”她问道。 “就在刚才,我知道了之后,就跑过来找你。”风小霜说道。 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猜测是错的,对方并没有在这里等自己很久,只是心里太疲惫所以看上去才像是等了自己很久一样。 风小霜低声说道。“小月你知道吗,倾水我以前经常和她在一起的,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子,她那样善良。我真的很希望哥哥能娶她。可是现在她却死了,万一哥哥知道了,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知道吗,当初爹爹想让哥哥去从军的时候,哥哥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清风国国律有规定:只要是将军,娶妻的时候只要双方愿意,哪怕是陛下了不能阻挠。于是他就去了,可是现在・・・・・・” 月流殇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于是便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不停的和她一起感受着那份悲伤。 过了许久见她不在说话,月流殇双手扶住她的双肩,看着她说道:“云清以前和我说过:逝去的人我们无法改变,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带着他们所期望的祝福和梦想一起活下去。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小霜,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原本缓缓流着的泪,忽然就如两条清流一样,毫无预兆冲了下来,风小霜看着她痛苦的说道:“我父亲告诉我,倾水是自杀的,我也想说服自己她是自杀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听见我父亲和那些人的对话,为什么就要让我知道是我父亲派人去杀的!为什么?” 带着嘶哑黯然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冲进月流殇毫无防备的心,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所经历过的东西应该完全可以面对任何事,但是在这一刻她的脸还是变白,白皙得没有血sè,然后是难言的痛苦。 “小月,我不想回家,一回到那座王府我就感觉好冷,以前哥哥在的时候我还感觉好些,可是自从哥哥走了以后我真的感觉好冷好冷,你带我去你那好不好?” 月流殇看着她满脸泪水,哀求的声音点了点头。夜幕已然落下,再次启程的马车向着前方跑去。回来她没有请车夫,并非是请车夫要花银子,因为现在她并不缺银子,而是她纯粹的喜欢坐在马车外看着夕阳。看似将要落下的夕阳,若换一个角度看去,便会发现那其实是美丽的rì出,而黑夜也不过是另一个白天罢了。 夏夜确实是太热,索xìng月流殇便将床搬到了小院外面。清风过的夜很美,尤其是当一月之中十五号左右的时候,漫天的星斗组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花有草,有人有物,好友许多道不清的奇奇怪怪的形状。就比如那七个练成一块形如勺子的星星,夜里迷路的人们更是可以通过这个奇怪的组合辨别方向,因为这个形状出现的那一方便是北方。 然而今夜恰好是月末时间,所以并没有满空的星星,偶尔看见一颗也模糊得难以确认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星星。换句话说今晚虽然依旧是凉风习习,但是却满空寂静漆黑无比。并排躺着望天的两人沉默而又固执的看着夜空,似乎要看出为什么着夜要如此的黑一样。只是那涣散的双眼不知道是在看夜景,还是在想什么。 风小霜闭着双眼,沉默了许久,确定对方一样和自己睡不着之后说道:“小月,你想过以后嫁给什么样的人?” 对于连爱过都没有的她来说,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显得太找,也显得有些难以回答。但是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她的脑中还是第一时间便冒出了个影子,随后有甩了甩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家虽然有很多的书,可是我爹从来都不让我看,所以每次哥哥去书院上学我就会跟着去,然后偷偷跑到书楼上去看书。那上面有好多好多的书!”风小霜伸出半露着的双臂,夸张着比划道。“而且书上面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很多次我都哭了呢!以后我嫁的人,一定是很爱很爱我的,我不看他的家世,也不在意他是否英俊。我们都时候一定是恩恩爱爱,互相体贴,互相理解,然后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月流殇听着她静静的说着,想着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着真是极好的。只是可能吗? 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安,毫无来由的不安让她想起走了很多天的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月流殇将双手放到脑后心里默然说道。 第四十九章 该来的(上) - 月国 - 末·轮回 () 峡谷前停下来的商队,面向长长的峡谷通道围成一个半圆,就像一个美人弯腰成的桥。 夕阳血红的光线映在众人的脸上,像被淋上鲜血一样,妖艳却毫无美感。那面带各式惊恐的表情的众人,不停的回头往身后的远方看去,仿佛在割舍什么舍不得的东西一样。在后方眼睛刚好能看见的地方有许多人,或许用强盗来描述更准确些。 末将马车拉得离商队远了不少,并不是单独在一个地方会感觉空气好些,而是他觉得一旦那些强盗冲下来的话,可以跑得快些。画画坐在马车外,看着这幅画一边不停地画着一边说道:“他们从今天早上跟着我们,到现在都快一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来抢我们?” 末将检查好的长刀插回背上,看向那个位置说道:“虽然我们只有一百人,而他们有近两百人,但是他们是强盗。既然是强盗那么便说明他们的战斗力不强,所以他们便要找一个机会。至于为什么一直在等,我想他们应该是想给我们一种恐惧的压力,当这种压力强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的商队便是开始不安、焦躁、恐惧,那样的话我们的战斗力自然会弱很多,而这时应该就是他们所等的机会了。” “那他们今天会来抢我们吗?” “会!” “为什么?” “过了这道峡谷之后,后面都是平坦的草地,那样的话就算他们来追我们,我们完全可以留下一部分人来阻截他们,然后让马车完全逃走。他们是强盗,他们在乎的是钱,所以他们一定会来!” 末看着她忽然停下手中的画笔,跳下马车。不解问道:“你去哪?” “你不是说他们会来吗?我去和将军说一下。” 一个月前,自从商队在近京城出了个意外,但是凭着鬼yīn强大的手段解决后末便在也不担心商队内某些人的安危。每天躺在车内和画画讨论某些问题,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而商队在这之后也按着计划很顺利的经过一座座山林,一条条河流,一片片草地。经过了若干的地方之后商队在预计的生缘关内停下来,休整以及重新安排计划。商队被重新平均的分为两个部分,同时又给每个部分增加五十名护卫。因为在这之后的路程,直到目的地之前再也没有任何的大城镇。 一旦出了生缘关,经过白杨林,在穿过咫尺天涯峡谷,后面便是宽阔平直的草原地,直到两个的交界,也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然而原本应该是一路太平的行程在到了生缘关后,却发生了一件事。鬼yīn走了,就在众人到达生缘关的当晚。毫无预兆,也没有任何说明。仅仅是当着他的面,鬼yīn对着将军说了句“我走了,接下来,交给你”后便走了,连同他的两个黑衣随从。于是原本该是有惊无险的行程在鬼yīn走了之后,忽然间变得有些难以琢磨起来。 原本以为会幸运的一路无事,安心向前,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就是咫尺天涯峡谷,长长的峡谷几乎有五百米左右,然而最恐怖的是两旁都是高不可攀的石崖。 末看着高得几乎不可望的山顶,很是佩服开出这条道路的人。这不仅仅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毅力,同时需要的更是大智慧。 末看着去而复返的画画问道:“怎么说?” 画画跃上马车说道:“她说:‘知道了’!” 末看着将军不停的将雇来的五十个护卫安排在各个位置,对面那冷峻的脸庞这一刻让他感觉对方此时就是一位将军,身经百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大将军!哪怕是面对几倍之敌,也临危不乱镇定布阵,从容对敌!一旦对人来袭,那么便会在第一时间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然而当他看到她背着那夸张的长刀时,不觉有些好笑。 将军本身是很高,只差他半个头,然而她背着大长刀从肩膀一直拖到地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布娃娃跑一样。末十分不解的看着她背着长刀走来走去,有些怀疑她能否用好这样的一个家伙。正好这时将军将目光往他投来。冷峻的目光就像两把沾血刚冷的尖刀一样,刺在他身上,还带着深深的鄙视。 末能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目光,冷峻如刀是因为愤怒于他就这样把画画骗到一起,鄙视自然是因为他把自己的马车拉倒远离商队的一旁。换做是他的话,估计他早就扛上大刀逼着人回来了,所以他很理解的回了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将军将头别过另一方,不在理会末。不是她愤怒到不想理会对方,而是眼前的事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毕竟只要商队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和那个猥琐男算账。而让她最担心的是,这伙强盗中很可能会混入刺杀张一建的刺客。要抱住商队她有决定的信心,可是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她担心的事,那么她就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慎重。因为她不容许这次任务失败,她也没有失败的资格! 张一建的马车被她放在商队的最中间,但是张一建本人却被他安排在商人堆里。如果对方只是强盗的话,那么他们的主要目标便是货物,而如果有杀手的话,一时半会要在这么多人之中找到张一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虽然是在这样的夜晚。 末看着远方消失的人群,也跳上马车和画画一人一边坐在外车外。摸出放在车内的酒袋子,喝了一大口之后扔回车中。将背上的长刀连着刀鞘一块取下,放入马车中只留出用布包好的刀把。小语被他放到了商人堆里,相对来说还是那里安全些。然后从车内取出黑sè的外套穿上,靠着车打起盹来。 画画将画好的画收好,收拾好画具后,将长发扎起,转身走进马车内。换下长裙,穿着紧身衣裤,来到车外看着闭着眼的末说道:“我要带上匕首吗?” “带上!” 第五十章 该来的(下) - 月国 - 末·轮回 () 该来的(下) 相同的事对于不同的人之时,往往会有不同的效果。看着后方的人群消失不见,原本焦躁不安的商人们不再惴惴不安的走来走去,就连刚才还是睁大的双眼此时也变得柔和。人们开始安心的准备晚餐和篝火,商量着该如何守夜,虽然有护卫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将这个习惯坚持下去。毕竟在这个时代,当生命遭受威胁之时,却要别人先放弃逃跑来提醒自己,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小语看着那辆远离大队靠近峡谷的黑sè马车,想了很久,终于拿上身旁的食物向那里走去。秋初入,此时白天被烈rì鞭挞得毫无脾气的青草,都骄傲的抬起头站直身子。小语脚上穿着的露出部分小脚的草鞋,走过草丛脚上传来阵阵湿润清凉的感觉,让她感到很舒适,不由得故意放慢步子。 两个地方本就是几步路的距离,虽然她故意放慢速度,但是还是很快就到了黑sè的马车旁。被马车驾着的马,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的低下头去吃的长得正好的青草。只是夏夜的蚊子实在是太多,虽然那个坐在车上的男人不知道在它身上喷了什么,而之后蚊子确实是少了很多。可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总是有那么些不怕死的,于是它不得时不时的甩着长长的尾巴。偶尔也会用力的用自己的前脚往地上刨两下,以发泄自己这些天来的不满。 马车上闭目靠着的两人,她却不知该如何打招呼,看了看自己手中从好心的商人们得来的干肉和清水,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于是学着自己在近京城内看到了那些人一样,很大声了咳嗽两声。然而她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姑娘,故学老成的学着咳嗽两声,听起来却是很清脆好听,就像似真的咳嗽了一样! 末睁开双眼看着她,有些不解虽然刚入秋但也没有太冷,这样在野外的夜正是凉爽,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感冒?皱着眉问道:“生病了?” 听着对方的话,想起刚才的动作,小语慌忙的摇着头发被编成两个小辫子的脑袋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给你送吃的!” 黝黑略带麦黄的小脸,末知道那并不是她很健康,而是她最近一直都是没有吃好东西才这样。慌忙挥着的小手配上那略带尴尬的笑脸,在他眼中显得很是可爱。看着她那清秀甚至可以说是瘦弱的身子,有些难以想象她居然还会拿着她仅有的食物来给他,难道她不怕下次又饿肚子吗? 看着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她原本明亮的双眼慢慢底下,小声的说道:“我,我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不怎么好吃,可是我以为你还没有吃。” 这种风干被带在路上的干肉确实不好吃,为了让肉能保存更久,肉在风干之时没有加任何的调料,所以吃起来干硬没有任何味道。 “这东西确实不好吃,来,我教你怎么让它变好吃!”末说道。 黑sè的马车旁,暗淡的夜空下,恰是一家三口的三人,坐在生气的火堆旁。画画抱住小语和她说着风都里自己遇见的趣事,末将小语带来的干肉用清水洗一遍之后放入火上架起的锅里,仔细的加入各**车上带来的调料。 淡淡的肉香弥漫开来,末将准备好的米粮倒入锅中,盖上锅盖再次炖了起来。 说着话的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香味,依旧将他忽略到一旁,不知说着什么笑得眼睛都几乎眯着。 末将煮好的肉粥倒入碗中,加上备好的酸辣椒,打断说话的两人各自递上一碗。 原本干硬的肉干在经过的长时间的大火炖之后,原本的清香和韧xìng被很好的还原,加上浓郁的迷香,特别是让人瞬间便有好胃口的酸辣椒,确实是很好吃。 小语惊讶的看着他,在她印象中似乎这样的人不是从来不用自己做吃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末看着说道:“以前我去过一些地方,自己学会的。” 末将吃完的黑sè白底的大瓷碗放在地上,再次从锅里舀出一勺问道:“你应该知道现在食物是很重要,你也应该知道我不缺吃的,为什么还要拿他们送给你的东西给我?” 近一个来,小语很快和商队的人们熟识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人送给她很多东西。一方面是大家都很同情她的遭遇,同时小女孩的懂事也很惹人爱。但是随着路程越来越久,食物也变得越来越紧张,就算人们在好心也会优先考虑自己,所以她的食物也变得很紧张,虽然将军一直在照顾她。 吃得正开心的她,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恐惧的事一样,一下子便停了下来。原本挂在脸上慢慢的笑容刹那敛去,只剩下落寞和孤寂,“我,只是不想在被丢掉!” 因为怕被丢掉,所以甘愿献出自己赖以生存的食物来讨好你,哪怕可能因此挨饿或者额死也不在意。很诚实的话语,没有任何顾虑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想法,只是想在被你留在身边之后不想再被弄丢,令人心酸。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并不像自己一样是男人,她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在同样的年龄便拥有超常的忍耐力,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懂得多一些的小女孩,但也仅仅还是一个小女孩。而自己似乎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自从从近京城将她带出来之后,便不在对她有何多余的关心,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会很强大。 直到此时听到她那有些哽咽的话,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要求真的很高。无亲无故,没有任何瓜葛承诺就这样跟着他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却从来没有任何的要求,这样是需要怎样的勇气以及信任? 画画放下手中盛着热粥的小碗,拉过她那瘦弱的身子,抱在怀里说道:“他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我们理解他,但是他也必须要多关心我们。以后你和我们一起住。” 那带着灿烂笑容的黑黄小脸抬起来看着末,有些犹豫的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以后,不要乱跑,不然我不好找!” “恩!” 第五十一章 真的来了 - 月国 - 末·轮回 () 安静的黑sè马车旁的这幕对话似乎很不一样,但是相对于每天都会上演生离死别的世界来说,说在是平常至极。于是之后他们也并没有做出一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而是如他人一样吃饱了之后就睡。而在遭受了惊吓之后的商队,早就已经是安静得只听见几声响亮的鼾声,以及火烧木头发出的噼啪声,虽然前一刻他们还很可能面临着死亡或倾家荡产的危险。 下一刻他们也同样面临着这样的危险,但是从紧张状态退出来的他们,依旧还是自然地在第一时间便选择了休息。而生后很可能就埋伏在几百米之外的强盗,则被他们很自然地忽略。 一天中一般人心里防御最弱的时候,是在人们凌晨将醒未醒之时。于是,这时令人窒息的沉重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巡夜的守卫第一时间擦亮自己的双眼,大声的高喊:“敌袭!敌袭!” 原本就闭目养神的护卫第一时间自然地抽出长刀,转身向身后望去。时正凌晨,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极目望去也只能看见大量的影子在快速的移动,耳边传来的是杂乱的马蹄声。哪怕是闭目养神的他们,乍然听到“敌袭”依旧还是有些慌乱,然后刹那便冷静下来,将长刀放在身前当做防御阵型的马车上,熟练地拉起大弓,不待自己的大队长指挥,便毫不犹豫的将拉满的大弓放了出去。第一轮攻击的效果是传来各种沉闷的撞击声和痛苦的惨叫声,还有惊慌的指挥声以及隐约传来的“加速冲”的声音! 加速前冲的强盗让双方眼前的空气流动都似乎变得快乐很多,也让双方的视野清晰许多。将军看着冲在最前面的十几骑忽然摔倒,很满意于昨晚的陷阱,同时毫不浪费时间的抽出三只铁箭搭在弓上,拉至近乎满月状后对着那里放了出去。虽然她比守卫们反应快一些,但是三轮之后强盗还是到了近前。到她肩膀的这把长刀很直,传至他爷爷然后交到父亲、哥哥现在传到她手里的长刀,再次来到了战场之上被她双手仅仅握住。长刀的刀身很大、很厚,泛着寒光的刀身在她抽出来不久,刀身上便积满水珠,刀很冷,同时透过水珠能很清晰的看到执刀的人也很冷! 末并没有像将军一样扛着那夸张的长刀,向着强盗们冲去,而是站在后方很冷静的shè着箭,并不是说在这样的近战中shè箭会安全一些,而是他觉得一切都在将军的意料之中,那么他自然不用拼着命上前去。 然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的是,对方冲击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大部分都有马匹。虽然相对于来说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好地,但是像这样规模不大的强盗团伙,却有着一百多匹的战马,无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反常即是不正常。而不正常的除了脑子不好的人之外,剩下的便只有是有着特殊目的的人了。 于是当他shè出第五只箭后,猛地将长弓扔回黑sè马车内,因为他看到了对方正向着商队的人堆冲去。 如果对方不小心将张一建杀死,又或者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张一建,那么就算一切如将军所预料的那样可以将对方全部杀死,但是又有和意义呢?就如同将军一样,他也不容许这次任务的失败,因为他们都不想输,也输不起! 所以将长弓扔回马车的那刻,便将原本放在马车上的长刀反手握在手里,猛地踏步飞奔而去。 让他松口气的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人群中穿着粗布大衣看不清脸的张一建,之所以向那里冲去,是因为他们想吸引护卫们的注意力,毕竟他们所想要的主要还是钱! 于是他愤怒了,我刀都提过来了,跑得裤子都快掉了,你就这样骗我? 于是他很是愤怒的将冲过来骑着白马的人,反手一刀很熟练的从对方的脖子和肩膀的交接处砍进去。而且控制到好处没有砍进肩骨,所以很自然快速的拨出来,但是这样做唯一一个坏处就是,喷出来的鲜血会把他染得就像是刚从红sè的染缸出来一样。 虽然及时的再对方血喷出来的那一刻闭上了眼,但是那种不舒服的味道和感觉还是让他第一时间选择将眼上血擦去。 然而耳边传来的破风声让他将才举到一半的手诧然停住,整个人往后仰去,绕过眼睛睫毛上方的血滴,一直很sè的羽箭划破空去消失不见。就连滑进眼中的血水都还没来得急处理,他便很往地上一滚绕到马车之后,看向四周。 “有人要杀自己!”这是他瞬间得出的结论。 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在混乱的人群中有一名手拿长弓的男子此时的脸似乎能yīn出水来一样,若不是刚才那喷出的鲜血面积实在太大,让他犹豫了一下,也不至于被对方逃过,他自然是很生气。 若他知道对方杀不死他之后便向他身后的八名随从挥了挥手,想来他此时的想法一定是“我要逃!”,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于是当他发现四周忽然出来九个人之后,他的第一想法便是“我要跑了”。因为对方九个人是三三一组,分为三个方位,看似随意的将他围在中间,但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三组之间的距离几乎一模一样。而这样的阵型所产生的效果,就是稳定xìng极强,换种说法就是被这种阵型困住的人,死是妥妥的! 三人小组可以互相掩护,三个小组可以互相支援,而被困在里面的猎物,更本没有从内部逃脱的可能,尤其是在对方是特意来杀他的情况下。因为了解这种阵型的恐怖xìng,所以在对方刚站定的那一刹那他便毫不犹豫的往左边的将军靠去。 了解虽然了解,但是当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型时,心还是更加冷了起来。 就在他想跑过去的那刻,穿着简陋的衣服的强盗毫无畏惧的挡在他面前。对于向来送死的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满足对方,但是当他一个跳跃转身反手一刀砍在对方的胸口上后,并没有传来熟悉的骨头和钢刀碰撞的声音,反而是钢和铁碰撞出的震耳声,一切都比他预计的要坏上很多。 但是多年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虽然对方被他这一刀斩得躺在地上,但是却没死。说以他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那砍向他的黑sè的长刀,而是身子一低将刀刃往对方的脖子上用力一带。 身后的刀他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那种凌厉的刀风,所以他知道对方是老手,躲是躲不去的。于是他身子往左方一偏,左手抽出的匕首往右肩上挡去。 但是匕首并不是如刀一般只有一面有刃,而是两面都有刃。虽然蹲下身子让他挡住了不少了的冲击力,但是出于攻击的一方依旧还是让他的肩膀染红,两指宽的匕刃只能看见一指。 但是他却杀死一个人,相比于肩上的伤来说,赚得不是一般的多。但是,他依旧还是在三个小组组成的三角形内。 这早该来的,却一直忍到现在才来的,果然让他很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连连。对方的惊喜他已经受够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对方能不能受住他的惊喜。 第五十一章 早该来的 - 月国 - 末·轮回 () 有备而来,完美的时机,绝对的阵容实力,始一交手但是却瞬间便死了一人,这个结果令他们很难接受,因为这是不应该出现的结果。但是地上那痛苦而睁大双眼的同伴,在口吐鲜血后不久便死去的事实在告诉他们,这确实是真的。身为杀手的他们,在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便有了死亡的觉悟,但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愤怒、恐惧这种情绪。一旦出现他们所不能理解,特别是在死亡这种事上面之时,他们还是会恐惧。只是他们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这种情绪影响他们的判断而已。 骤然死去的同伴让原本完美的阵型变得不在完美,这便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变少了,而且成功率也降低了。如果一旦那个拿着夸张长刀的女人脱困而去,那么他们的任务也就可以宣告失败了。要任务失败,对于他们来说除非是全部的人死光了。杀手也是人,只是不同于一般人而已,而经历过生死之后的人往往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们不容许自己的任务失败,因为他们不想死,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眼前的这个受伤了的男人死。 末还没来得及将搭在肩上的匕首拉开,前后左右,以及前后左后之间,四面八方八道破风声响起。对方在这一刻不在用原来的阵型,而是改变成圆形,由外而内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简单的方式将他杀死。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你被一群人围成一个圆,而很不幸的是这些人都是想要打你的,你该怎么办? 打是肯定打不过,因为你是常人,不是人们所膜拜的无所不能的神。那么做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丢失目标。比如大吼一声“看,金子”之后,迅速的将其中一个最弱的一拳打倒后,头也不回的逃走。 八个方向,同时向着中心的那个点砍去。一开始张弓shè他的男子,jǐng惕的看着那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果然在他们出刀后,一道白茫茫的粉末被对方洒开来,原本清晰的目标,瞬间便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 白sè粉末不知道是什么制作而成,弥漫在空中极影响人的视线,而最让他感到麻烦的是,空气中还有很刺鼻的辣椒味,这使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而强行睁开的后果就是,双眼水汪汪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一样。而意料之中的是,自己的刀落空了,但是他并不愤怒,因为对方一定会被砍中,因为对方也只是人。 肩上的匕首被他拔出然后猛地往身后挥去,而身后原本猛烈的风声,刹那便如温柔的清风一样荡过他的身旁,让他很确定身后的人死了。只所以选择向后方出手是因为后方出手的人,心较之于其他方位的人要放松些。 滚向左边,刚刚停下,三道刚猛的力道如几百米之上的流水落到他背上一样,虽然背上的盔甲很好的保护他没有被砍成三截,但是猛如奔雷烈如北风的力道冲入体内,口中瞬间狂喷出一大口鲜血,肩头更是血流不止。其余四把刀,深深的陷入他脚前的软泥里。 借着刹那的喘息时间,直接抓住一把药粉往右肩上压去。握在右手的长刀就如划破沉闷夜空的闪电一样,向身后闪去。做面剁肉那种熟悉的感觉,顺着他的右手传入头中,闭着呼吸,双脚猛踏,一个转身往被他匕首杀死的人的那个方向逃去。 末瞥了一眼将军,发现她也同样被九个人困住,只是困住她的九个人只是想把他困住而已,所以指望她来帮自己是不可能了,至少在他还活着之前。虽然看似对方现在只剩下了六人,但是他的身体也受了极重的伤,尤其是刚才受了那三刀,此时的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好像被火烧似的。而右手传来的疼痛和无力感,似乎在宣告他的结局将是很悲惨一样。 在计划将月流殇和宫里的那个男人相识之后,他便一直都在等待着某些人的报复。而他之所以不担心月流殇的安危,是因为他知道有人在保护他,所以他只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即可。特别是当他开始进入某些上次的宴会之后,他的这种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直到那个男人说“若他完成这个任务,可以让他当个将军试试”之后,他的这种危机感达到了最强。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在风都城内,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这些人多少还是有很多的顾虑。所以当他出了风都城内,一直很低调,一直很jǐng惕,但是他认为对方对他的攻击最可能的地方还是在他到达国界之时。因为在那里,他们可以找到太多的理由。虽然他一直在jǐng惕,也可以说是一直在等待,但是当对方在这里出现之时,还是让他很震惊。原本早该来的事,却一直没有来,现在突然来了,他多少还是应对得有些仓促。 虽然月流殇的频频入宫打听来了许多的消息,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被男人看中的女人而已,虽然她很聪明,但是给他的情报还是很有限。而虽然他经常会找很多的借口和将军聊上许久,但是还有经历过真正的沙场的将军,所知道的也还是太少。 这他所等来的许久在该来的,现在终于来了,按理说应该是高兴才是。但是当他透过余光看见那形影不离的六个影子之后,就连嘴角上扬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看着倒在身旁的渐变冰冷的尸体,其余的几人真的开始恐惧了,他们的攻击也越发的凶猛起来,而他们所选择的角度就如星星的光一样――无孔不入。 幸运的是,他终于逃到几辆马车之间。可是原本躲在马车间的男子,很不幸的被追来的刀,一刀砍在胸前,不甘的成为亡魂大家庭里的一员,同时还有四散缤纷如烟花一般的木屑。想来死去的他,若知道有这样美的东西陪他一起,想来应该很心安满足一些。 借着马车,他一脚踩上,身子回转一刀向下回劈,很像他以前在面馆劈材。只不过那时候用斧头,现在却用刀;那时候一斧下去,被锯成一截截圆木总是会裂成两半,现在一刀下去却被对方的刀挡下。所以并没有像被劈开的木材一样,分两半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主动进攻所带来的好处就是,你一只手所用的力,别人需要用两只手来抵挡,所以你的另一支手可以做很多事情。 对于这早该出现却不出现,现在却突然出现的东西,他很恼怒虽然内心冷静。所以他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又握住的那把匕首,很亲切的和对方的脖子来了个亲密问候,以鲜血做酒共饮一杯。 鲜血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发白的嘴唇,他很自然的磨了磨嘴唇,鲜血顺着便流入口中。然而这种不舒服的味道,依旧再次的让他皱起了眉头。 落下的时候,他的眉头皱得就如千年的老树皮一样。他的腿被刀划破了,伤口不深,但是很长。让他舒口气的是,到现在他终于确认对方并没有在武器上涂上剧毒,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现在是。 第五十三章 以命相见 - 月国 - 末·轮回 () 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实际只不是十几个呼吸间的事罢了。 除了胸前和后背,其他的地方他并没有带上盔甲。只所以这样是想让自己变得更灵活些,而这样带来的后果便是他的腿上现在正血流不止。汨汨而流的鲜血,很像山间的涓涓溪流。只是山间的溪流是欢快的,而他,则是痛苦的。 没有时间止血,因为还有无人。肩上和腿上同时大量的出血,让他有些眩晕的感觉。原本应该挡在胸前的刀,却慢了半拍。黑sè的长袍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胸前传来的力道直接将他向后打翻在地。 原本围城一个圆的几人,此时突然并成一排,五人的刀动作几乎同时抬起,然后高高跃起往他砍来。 腿上的伤让他速度大减,此时的他更本就没有逃开的可能,而且对方无数年来所形成的默契,让他们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更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就算他能挡住对方的五刀,他也没有信心挡住这五刀所带着力量。他很肯定如果他接了的话,他一定会狂吐血而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据说人将死的时候会快速的将自己的一声回忆一遍,而且还会看见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他发现自己居然看到一辆马车往这里飞来,之所以用飞,是因为这辆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有些怀疑这样下去,马车会不会像节rì的烟火一样,突然四分五裂开来。 之所以他还有闲暇时间想这些东西,是因为五把刀都落在了他的脚前。不过他这次并没有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将手中的刀往对方的脸上甩去,而是再次往身后退去。一柄匕首落在他胸前黑sè的软甲上,虽然没有刺进他的身体,但是还是很痛。左手拿着匕首的男子直接将匕首往他的头上一划,聚在他下巴的汗滴还没来及滚回,便变成了一朵浪花。 头往后仰的同时,他右手的刀了向着对方的脖子挥去。但是这一次的效果很差,同样的方法果然第二次的效果是真的不行,特别是对着这样的人的时候,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候。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看着对方低头后掉落的那一缕头发,他不顾自己的腿猛地蹦了起来。 刹那的交手让其余的四人再次将手中的刀,再次向他问候了来。他觉得自己握着的刀越来越吃力了,最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居然有丝丝模糊的感觉,这让他恐惧了起来。身上笼罩着死亡的yīn影的感觉让他极度的不爽,但是对方显然是不会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 脸上混着血水的汗水,正搭在他的睫毛之上,微微颤抖随时可能会掉下来,但似乎又被固定住一样。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对方现在是从一个面向他冲来,这让他不在担心身后也会遭受袭击。那么意味着,现在的他只要防住身前的攻击便行。 双方速度上产生差异让他更本没有逃跑的资本,虽然他已经在尽力的走着弯道,但是对方的刀依旧是在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再次来到他的眼前。 一旁刚将一个强盗砍翻的高大护卫突然看到被五人追杀的他,霎时抛开地上不知死活的强盗,一刀向着其中那个手拿匕首的男人砍去。下意识的他认为,这个手拿一臂长的匕首的家伙应该好对付些。 自以为是的结果,往往就是现实会告诉你,你想多了。 手指大的匕首直接划过他的喉咙,血,直接染红了那身上那件发亮的黑sè盔甲。圆睁突出的双眼,不可置信的无目标的看着前方。手中的刀已然落地,紧紧抱住伤口双手没有任何作用。鲜活的生命此时就如秋草一样,霜降过后黄得毫无反抗之力。 末看得很清楚,特别是对方脸上那种痛苦惊恐难受的表情,愤怒的火焰从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冲出,然后如脱缰的野马在难控制。明亮的双眼变红,和他小时候遇见很久没吃东西的野兽的双眼一样。 空着的左手再次出现一把半臂长的匕首,猛然后退的他再次回身,向着身后砍去。钢铁碰撞的激烈声再次出现,不是打铁铺中发出的那种碰撞声,而是如大海的海浪击打在石块上所发出的一样。最右方的男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手迅速的挡在自己的喉咙之前,之前死的伙伴告诉他对方很喜欢攻击喉咙。而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他很是高兴,这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也就说明了自己活了下来,这当然值得高兴。看着被匕首刺穿的左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同时带着讽刺――难道不知道同样的方法不可用第二遍吗? 看着对方那上扬的嘴角和讽刺的表情,他其实很想告诉对方,他知道。但是奈何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话,最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他总觉得还是等对方死了之后再说要好些。 再次转身看出去的刀,这次很准确的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当连着木偶的头和身体的线忽然断掉,木偶的头会很自然的滚落。而此时对方的头,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滚落地下。末在心里很自然的说了一句:“其实我都知道。” 静止了一个呼吸之后的身体,也慢慢倒下,他直接将插在对方手上的匕首再次握回手上。然而愤怒的另一个说法便是冲动,他的左肩和另一条腿上也各自加上了一道伤口。身体内喷涌的鲜血让他的力气流失得更快,身体没有摇晃是因为他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同时也将其余的死人震慑住了,虽然只是片刻,但是这一片刻足以改变很多事。 左手横在胸前的匕首还能挥动,但是被他拖在身后的长刀已经没有舞动的力气了。而发麻的双脚,更是在他连续发出几个“跑”的命令后依旧还是没有反应。冲动的代价很巨大,如果他不是这次强行的反身进行攻击,他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而现在的他连下一轮攻击都挡不下来。 三把刀加上一柄匕首足以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只是这一丝笑很苦而已。 并非是他等待这么就的杀手居然真的就要把杀死了,因为他不会死。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要女人救,最主要的原因是救他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和他很熟,但是他俩知道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黑sè马车就像是一道深渊,划过他和其余四人中间,然后迅速远去。原本咫尺的他和另外四人却瞬间如天涯,可望而不可即。锋利的匕首被他狠狠的插进马车的车身上,于是他也随着马车一同远去。 车上的小语艰难的拉着他翻身上了马车,只是流血太多的他,还是被拖进了马车内。 第五十四章 驶向光明的马车 - 月国 - 末·轮回 () 灰蒙蒙的天空了,此时忽然就亮了起来。天边突然现出一片红,很红很红,透过长长的峡谷骤然间便落在了染血的地上,让人分不清地上的红sè是光还是血。而这场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对于清风国三大神军之一的黑铁轻骑兵来说,这些强盗实在是太弱了些。虽然有一部分受了伤,但是却只死了一个。 幸运没死的强盗,四散逃亡开来,相对于他们来时的场面,现在的这个场面很是壮观。就如一群被腐肉吸引而来蚂蚁,忽然间发现那居然是毒药,刹那间四散奔逃而去。将军冷漠的看着逃走的残余强盗,一箭shè死刚才杀了以为商人的强盗,并没有下令追击。这样的强盗,实在没有多少追击的价值,而且现在的她们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冉冉升起的朝阳,万丈光芒从窄窄的峡谷中穿透,照了过来。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红sè一片,刺目的光芒令人只能眯着双眼。山岭间的早上,迎着如此的rì出,似乎连整片大地都暖和了起来。但是有人却觉得很冷,手拿匕首的男子觉得自己真是冷透了,特别是当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 耀眼的光芒下,黑sè马车飞快的向着峡谷冲去,渐渐化成一个点。原本圣洁的光芒,骤然闯进这样一个黑sè东西,应该是很不和谐的事。但是他发现竟然并没有这样感觉,黑sè的马车此时似乎像是要踏着晨光,飞上天一样。而长长的峡谷,就像是通往天的道路一样。马车虽然很黑,但是却没有给人丝毫不妥的感觉。 事先无数次的计算,对对方无数次的调查分析,完美的计划安排,几乎是最高的人员配置,恰到好处的出手时机,一切一切的在事先看来,对方在他眼里早就是一个死人。但是他们却死了五人,虽然将对方重伤,但是却没死。在这样的计划下都杀不死的人,现在若给了他恢复的时间,对方以后所带来的伤害是不可估计的。 看着眼前的这如画卷一般的场景,他的心更加的冷。指向前方的匕首缓缓落下,还未凝冻的血液,立即顺着匕首爬下聚在末端,然后一滴滴的滴下。 对于这种已经注定要当做敌人的人,要想让对方rì后对自己没有威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放没有伤害自己的能力。比如,死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死人更好的人了。 “追!”男子那清脆的声音响起,面具下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他那清脆的声音,配上脸上的面具,让人很是怀疑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在他身旁的三人并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也可能是他们以前考虑过?一切不得而知。 “是!”三个人的声音,却像是只要一个人说一样。这种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居然是从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翻身,上马! 四道影子追随着黑sè马车而去,前方风景正好,只是他们并不是去看风景,不然定是一个美好的邂逅。 将军看着相随而去的人,马和马车谁会快些,要在现在的情况下判断出来实在是太难。所以她并没有抓住一旁的黑马一跃而上,也想着峡谷追去。而是速度吩咐守护们集合商人,整理货物,而死去的人只好随意挖个坑埋了。青山相伴,花草作陪,想来他们不会太寂寞。 张一建站在将军声旁,看着正要渐渐消失的马和马车,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虽然两人自在书院比了个输赢之后,一直都有来往,但是说到真正了解的话,她对他并不知道多少。而对方所问的“事”,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算“不会有事”。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他看起来是受了很重的伤,但这样都死不了,那么想来应该是能等到我们!” 张一建看着她手中拿着那把夸张的长刀,有些不明白对方是凭什么那么相信云清不会死。再说了,现在云清受了重伤难道不应该更加担心?还是说你拿那把长刀就能保证他不会死?将军的话让他对云清的安危更加的担心起来,刚才的战斗他一直在观看。而现在他很确定一点,这个受了重伤的男子绝对能和那个上次杀他的杀手相对抗。在鬼yīn不告而别之后,他的心便一直是悬着的,晚上从没有睡过安稳觉,而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一个人,他顿时重视的无以复加。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人刺杀,但是对于同样是走在死亡线上的他来说,哪里会想那么的事。现在的他只想一点,让他护送自己安全到达国界!所以他要对方活着! “那我们马上走吧!”张一建焦急的说道。 将军将看向峡谷的目光收回,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正在整理货物埋葬死去的人的守卫们。这些商人并不知道这一次的行程会受到特殊的照顾,只是早已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早已看开,没有哭泣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埋葬着前一秒还说着什么什么的伙伴。 货物和人员很快集合好,只是有几辆货车坏了,但是好在强盗们留下了许多马匹,此时正好将装不上的货物用马背上。而长久做这生意的他们也明白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了,必须再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行打算。将军没有指挥,整个商队便向着那条犹如深渊的峡谷走去。 马车剧烈的颠簸让几近昏迷的他再次清醒过来,末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一眼正在给他上止血要的小语,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疼醒的。 肩上的血将他的衣服黏住,不过已经止住了血。末看了一眼伤口大开,但是已经不再冒血的双腿,直接拿过小语手上的药瓶往伤口上倒去。密集的汗水就像是头发一样布满他的额头,暴起的青筋看起来狰狞得格外的恐怖。长长的剧烈的呼吸了几下之后,末直接扯过一旁的白布搭在自己的腿上,说道:“帮我,绑上!” 沙哑的声音直接将被吓住的小语惊醒,看着那两道长长的伤口,她的脸有些发白,小心的拿起布对着伤口缠了起来。只是缠着的时候难免会碰着伤口,特别是最好还要扎紧,小语看着他白得向那些小姐一样的脸sè,忍不住问道:“喝水吗?” 末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足以将半夜想打劫的人给吓跑,但是还是挤出一个自认为还可以的笑容,吃力的说道:“现在不喝水,我记得有酒,喝酒!” 小语听着他那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字,担忧的看着他,说道:“你现在伤得很重,还是和水好点,和酒对身体伤害太大!” 一旦喝了水便会想休息,但是谁告诉他现在可以休息了?不是不想喝,而是不能喝!末没有和他解释,这样一个小女孩他不想让对方承受太多。既然她不想让他喝,索xìng他直接伸出还能zì yóu活动的左手向着记忆中的地方翻去。 小语看着他翻了一会后抓出一只酒袋子,然后直接被他用嘴将塞子拔开,顿时一股波烈的酒味弥漫开来。 末直接将嘴里的木塞子吐过一旁,举起酒袋往自己带着血迹的嘴灌去。 第五十五章 我教你 - 月国 - 末·轮回 () 酒袋太大,因为没有喝过所以还是满满的。而此时的他并没有双手抓住酒袋的力气,于是清冽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过脖子,凉过他的胸前,直至下身。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有些眩晕的头,此时居然变得清明了起来,竟能听见马车后凌乱但是却快如奔雷的马蹄声,似乎还有一道尖锐的破风声! 小语惊恐的看着被箭只shè透的酒袋,突然炸裂的酒袋,烈酒四处喷涌将她整个身体瞬间打湿。一时间她竟愣住,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只仿佛来自不同世界的黑sè箭只,同时在心里庆幸着这只箭没有往左或是往右偏几分。 手中的酒袋,直接被穿透而过的箭只的力道往前带动走了不远。末看着已然漏完的酒袋子,以及留在上面的箭,原本被烈酒泡暖的心霎时如临寒冬,而且还是清风国的正腊月的寒冬。惊恐正发呆的小语被他直接抱住然后放在地上,靠在马车帘变的右手直接将帘布抓住,用力一撕“唰”的一声,整张都掉了下来。 两手被勒红的画画看着这幕突然出现的画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末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身子一挪,左手将他抱住往马车上倒去,同时一手将马车的绳子拉入手中,才说道:“他们追来了,刚才已经从后面shè了一箭进来了,现在开始不要比后面那个箱子高!” 放在马车尾的箱子内,并没有装着什么能挡住箭只的东西,里面大多都是画画的衣物和她的画品而已。但是如她这样的女子,就连这样外出的普通箱子都是用北方最好的硬木做成的,更别提箱子内还镶这黄金制成的金片,此时自然成了最好的防守地。 画画认真的点了点头,慢慢向后挪到箱子旁,将一旁故作坚强的小语抱在怀里。 末双手抓起马绳,用力的同时往下打了一下。便在这时一只羽箭贴绳子飞向前方,惊得黑sè一声嘶鸣。 前方不远便是出口,一旦出了这条峡谷之后便是大道,那么他们的马车用来作为防御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所以在出这条峡谷之前,他们必须得将对方的战力变得和他们一样,不然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死亡。虽然后面的将军肯定正在快速的赶来,但是还要守护着张一建能有多快? 末更本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将军的身上,不是应该对方不够强,而是现在的他没有时间。末将卷着的绳子放长,也退到箱子旁,背靠着箱子说道:“我现在右手伤得太重,没办法还击,要是还是这样一直下去,我们,都会死的!”他的声音很快,但是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一旁的小语和画画都听得很清楚。 他接着说道:“所以在出这条峡谷之前,我们,一定要将对放杀死两人或者让对方两人以上的人失去战斗力。” 听起来很难,做起来更难。先不说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再次御弓的能力,而且身后的敌人更本看不见,如何能shè中?就算看得见,但是对方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能shè中吗? 画画平静的想着这些问题,下了一会后似乎觉得不太对劲,不由得说道:“我不会shè箭!” 她确实不会,所以说得很理所当然而且很淡然,看不出任何的紧张和不安。末很佩服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心境。但是听着对方的话,在对方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还没有消失的那一霎那便接过话,说道:“我教你!” 对方接的话很快,所以画画只是看了一眼怀中的小语,便将先前被扔进马车内的长弓拿在手中。小语离开她的怀里,小脚蹬了两下,移到一旁为她取过一只箭只。 刚才的两只箭只,在马车后壁上两下小洞,能看见后面很亮的光,还有时隐时现的马和人。之所以看不大清楚,并非是对方真的会时隐时现,而是箭洞太小。 末指挥这画画将长弓立起来,一端顶在马车板上,而她的手则握住长弓的中间,整个人半跪在上面。末接过小语递过来的箭只,左手用力的向着车的后壁去掷。 这种清风**用的长弓所需的臂力很大,而且弓弦很细,所以没有经过锻炼的人,极易受伤。一丝鲜血从画画的指尖低落,打在末原本掉在马车上的血上,混合在一起。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似乎正被刀割一样,而手臂传来的撕裂酸痛感,更是让她有一种似乎以后再也不能提起画笔的错觉。末刚才对她说的话此时就如天壤之别一样,“可能有点痛,忍住”,对她来说这更本就是酷刑,而且是最严厉的。 状如弯月的长弓紧绷着,末还没有说话,所以她就必须得坚持着,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马车内的三人。 箭只刚刚飞出去撞在车壁上,瞬间一只箭从相反的方向破车而入,向着末的额头飞去。不过此时的他,头早已移到一旁,而空着的右手则指着后车壁的某个点。 原本如弯月的长弓,在对方的箭shè穿马车壁的那刻便成了圆月,只是未满。而此时末的声音再次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我指哪,你shè哪,要快”。所以当末的手指指出去的那刻,画画的手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点放了出去。 两个呼吸过后,伴着箭只划破车壁的破裂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同时还有骨头的断裂声和硬物的撞击声,以及脖子绞断的声音。这些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末听在耳中,一时间竟觉得就算此时秦枫在这里,也弹不出比这更好听的乐曲了。一时间竟不由自主的对着画画,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那满脸鲜血的笑,在小语看来像极以前杀她父母的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的笑。 画画没有注意到他的微笑,此时的她,眼神全部都集中在自己正滴着血的右手,和麻木的左手上。长弓在没了人控制之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像是年老力尽的士兵一样,却也像壮烈牺牲的战士! 末脸上的微笑一闪而逝,然后瞬间凝固。虽然他知道画画可能很弱,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的弱,真是弱爆了。 但是现在不是抱怨和讨论谁弱的时候,而且对方本就是女子,现在他要考虑的是追杀的人还有三个,而现在他们只有他这个勉强能算是半个战斗力的存在。那么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才能等到将军的到来。 小语的眼中全是担忧,小女孩的年龄虽然很小,但是她所经历过的事,足以让她知道现在的形势对多么的严重。随时都会死,还有什么比这能严重的?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她只好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紧紧握在手中。 第五十六章 只能这样了 - 月国 - 末·轮回 () 除了峡谷后,一路便都是宽阔平坦的草原,想来现在的草应该长得正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高过马车。马车还未出峡谷,末不知道外面的草能不能没过马车,因为没有闲心去想那么事。马车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就像是催命的步子一样,一切都太难! 出口就在前方,一旦出了峡谷,对方必然会将他们的马车围住。草原之上,他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到那是就只能是真正的等死了。而画画和小语不但不能成为帮手,而且到时候就算他想放手一搏,也会被拖累而死!难道要他看着她俩死?这实在是有些难。 马车内除了一柄长弓和一柄长刀,剩下的就只有他身上带着的武器和药粉,还有小语随身带的火折子和画画身上的一柄匕首。但是画画和小语更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用其他的东西,那么长弓和长刀几乎就是两件废铁。而追来的三人,则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身上的武器无数,而且能将这些武器所能造成的伤害最大化,那么现在他们想活下去,该怎么办? 跑?这样能活下来的机会,几乎和在留香阁内找到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的机会差不多。虽然活下来的机会小的渺茫,但是不跑的话活下来的机会,就是零。所以,现在是想该怎么跑才能让这个机会便大来! 男子看了一眼马匹很shè中,摔下地的男子一眼,对着其余两人打了手势,其余两人迅速将手上的手弩收回。对方突然shè出的箭让他很是震惊,难以想象对方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之后,居然很能shè出威力这么大的箭,同时也有些佩服对方居然只凭借声音就能shè得如初之jīng准。一时很小心的和对方拉开了些距离,若对方在shè来,也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而且,出口就在不远出,他们一点都不急,身后追来的大军实在是离他们太远。而只要出了峡谷,那么他们的任务也可以说是完成了一半了。 后方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小,末很快便猜出对方的意图。看着那只大大的箱子,沉默片刻后直接将箱子打开。箱子内的东西,摆放的极好,而且每件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可以看出箱子的主人是个很在意生活的人。但是此时的他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去想那么多,而是直接将里面的衣物一手抓出,只是看见某些女子所用的贴身衣物之时,稍微愣了愣。其实是那上面的香味突然扑鼻,让他一时有些反应慢了些。 各颜各sè的衣物被他仍在马车内,还有卷好用先捆好的纸轴。画画的脸有些红,虽然此时只有小语这个小女孩在一旁,但是突然将自己的那些衣物全都抛了出来,纵是她在淡然此时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很少不自然,所以此时虽然只是有一点不自然,脸也红了起来。 末看了看箱子内还剩下的衣物,有看了看两人,打量了下,说道:“你两进去,等下我会把马车点着,所以等下马车不动了,你两就自己从里面出来!” 这种箱子设计之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所用的锁很jīng巧,不但外面可以锁住,而且从里面也可以打开!这种手艺,可以算是鬼斧神工。 箱子虽然不是那种超大的,但是画画本身就长得很jīng巧,而是小语由于这几年都是饿着过来,两人加在一起,更本装不满整个箱子。所以他更本就没有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是怕到时候箱子滚落会伤着两人。而有些衣物在里面抵着,应该两人到时候都不会受什么伤。 小语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将手中拿着的火折子扔给他。 “你说过,不会丢掉我的,说话要算数!” 小语说完,没有待他说话,直接将箱子关上,发出轻轻的“砰“的一声。 马车上,刚才洒在地上的酒还没干,末看了手中的火折子一眼。直接将它拧开,对着那里用力一吹接着往车板上扔去。一道蓝sè的光芒“唰“的一下,猛地扑散开来,然后是红sè的火焰。被他扔在上面的衣物很快也烧了起来,烧焦的味道霎时间充斥着他们的鼻子。滚滚浓烟弥漫而开,就像是下雨之前天空中聚集的黑云。 跟在马车后三人,看着突然冒起的浓烟的马车,一时间全都惊住。只是片刻无数的火苗便四处的从黑sè的马车内窜出,而原本的黑sè马车此时红光一片。 看着就要来临的峡谷出口,一直在最后面指挥其余两人的男子,脸sè更加yīn了起来。而此时的马车则是熊熊的烧了起来,满目的火光挡着他们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冲过去!”男子冷漠的说道。 此时满身大火的马车,因为剧烈的拖动,又被大火烧着,突然四分五裂,就如一朵绚丽的烟花,只是不美而已。 其实峡谷并不下,两辆马车完全可以并排同行,根本不担心会撞到。只是他们被从马车内shè出来的箭,杀死了一名同伴之后,三人便走成了一天先,并且紧紧的跟在马车的后面。此时突然看着马车不在前行,而是伴着大火如炸裂一般的四散开来,而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命令。一时间,,两人的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 然而,向着马车冲可过去。 最后方的男子紧紧的盯着那匹跑出峡谷的马,在两位同伙的开道下,控制自己的黑马高高一跃,跳过残存的马车。 开路的两人早有准备,只是他们还是想不到这该死的马车居然会这样的坚固。虽然马车没有向他们砸过来,但是他们以这样的速度往马车冲过去,其效果丝毫不逊sè前者。最惨的是第一个人,和他的马。被两人重的箱子,加上马车的后壁,还有燃烧着的大火,一瞬间便淹没在马车之中。而他后面的追随者则很幸运,在相撞的那一刻往一旁跳了出去,根本没有受什么伤。上天的公之处,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当然,也可能是前面那人的人品有待考查。 虽然后面的男子没有受伤,但是他的马的下场和前面的那人有得一比。所以此时的他,只能遥望着自己的队长而去。看了一眼峡谷后方正赶来的大军,迅速往峡谷外逃去。 沉重的箱子直接将冲进来的男子砸得结果未知,但想来在这样的火下,这未知的结果应该不会是美好的。箱子内的两人,在经历过仿佛是一百年,又似乎只是一瞬的地动山摇之后,两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总是两人都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神交汇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 “推不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