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朝珠 - 老盐 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九,摄政王多尔衮逝于喀拉城,世祖福临闻之巨悲,率众臣工缟服东直门三十里迎摄政王遗体,下诏追尊多尔衮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 顺治八年初,紫禁城百废待兴,摄政王多尔衮一死,各旗的权利斗争更是白热化,尤其被多尔衮多年压制的正黄,镶黄两旗趁机上位,正白,镶白两期瞬间群龙无首,设法自保地位。 二月中旬紫禁城下着滂沱大雨,这场雨已经下了十天了,也没有停的意思,摄政王多尔衮的死京城动荡,皇宫内外挂满白色绵帐,宫中严禁宫乐,宴请。 世祖原本的亲政大典也推迟延后,慈宁宫一位妇人盘坐在蒲团上,口念佛经,轻敲木鱼,宫女们热了一遍又一遍的燕窝莲子羹,那俊俏妇人似乎也没有丝毫进食的**。 宫女们唯唯若若的站在那妇人身后,却没有一人敢说半句恭维的话语,过了半许那妇人睁开双目缓缓说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的话,已经戌时了。” “哦.....”。那妇人拖长了话语再也没有说任何话,双目再次紧闭。 “都退下吧。” 宫女们不敢言语,纷纷退出慈宁宫外候着。 “你说怎么办啊,太后一天都没进食了,要是皇上知道了,咱们可是担当不起啊”。 “是啊,是啊.........,怎么办,怎么办......” 一位公公踱着小步从宫外匆匆而来。用手上的麈尾敲打着宫女的头部细声说道:“都吵吵什么,不知道太后这些天心情烦闷么,要是惹怒了太后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公公有所不知,太后一天都没有进食了,你得劝劝太后啊。” “得了,得了,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都到台阶下候着,不许喧闹”。小李子说完,轻推殿门悄悄的进去了。 小李子轻轻踱着碎步站在屏风后不敢做声,虽说已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此时他心里明白万万不可扰了太后念经的兴致。 “小李子是你嘛”? “回太后的话,正是奴才”。 “这么晚有事嘛”。孝庄太后依旧坐在蒲团上没有起身。 “回太后的话,奴才这几日见主子食欲不佳,就出城给主子买玉斋阁的芝麻酥去了,可是返宫的途中经过何府,才知道发生了大事”。 “哦?大事?有比摄政王死再大的事”?说完吩咐小李子扶自己起身。 “回主子的话,自然是没有摄政王的死更大的事了,奴才凌晨到城外买好芝麻酥后,就急忙回宫,可是经过何府时,见护军参领何洛会疯疯癫癫的在何府外,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一个劲的胡言乱语说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鬼魂之类的言辞”。说完欠身扶着太后坐上锦榻上。 孝庄听完神情微微一怔,茗了一口香茶。缓缓说道:“可是那三品护军参领何洛会,这人前日还遣人给本宫送来一盒西域上好的安神香来,怎么一天功夫就疯掉了”。 “是啊,奴才也纳闷,当时大理少卿王大人正好在何府,王大人告诉奴才,今日辰时何府的丫鬟见主子还未起床,便进门叫喊,推门进去后就见何参领目光呆滞的做着地上,床上两位妻妾还被抹了脖子。” “既然没要他性命,自然也不是仇家所为,这事皇上可知道”。 “回主子的话,皇上这些日正忙着摄政王殡天的事情呢,估计明日朝会便会知道,听王大人说在何参领寝房内的墙壁上写着“七龙社”三个血字呢。”小李子欠身细语道。 孝庄太后听完蹙眉道“七龙社?,这天地会余孽还没清完,又冒出个七龙社,可知道这七龙社什么来历”。 “回主子的话,奴才也未曾听说过七龙社”。 孝庄太后起身舒展筋骨,长叹道:“也倒是为难你了,也罢让丫鬟们把这燕窝莲子羹再去热热,本宫确实饿了,还有明日到乾清宫一趟,等皇上早朝过后,请皇上到慈宁宫来,本宫多日不见倒是想念了”。 “嗻,奴才这就告退。” 紫禁城外郑亲王府大门紧闭,只有王府不起眼的后门时有一批批人陆续进去,进去的人并非做着官轿,而是很隐蔽的统一坐着普通暖轿停在了郑亲王府外,抬轿的人也都是一身素衣,等待主人下轿后便速度进入府内。 几个丫鬟正在给郑亲王济尔哈朗更衣梳妆,见他闲暇之余还斗着自己养的八哥。 “禀报王爷,客人已都到齐,都在大厅候着呢。” 众人在王府客厅细语交谈着,这是只见郑亲王济尔哈朗一身白色锦衣迅速进来,连忙欠身拱手道:“抱歉,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郑亲王今日寿辰,咱们再等上几个时辰都是应该的啊,哈哈”。 “鳌大人所言极是,咱们可不能扰了郑亲王的寿辰雅兴啊”。 众人起身还礼到,济尔哈朗大步走上主座示意大家纷纷坐下。原本每年逢郑亲王济尔哈朗寿辰都是大摆筵席,掌司乐,请京城的昆曲名角娱乐一番,可摄政王多尔衮丧期未过,这府中便只准备着薄酒素菜。 济尔哈朗吩咐下人给各位大人看茶,眼中闪过忧色,肃然道:“各位大人莫要取笑老夫了,我这区区寿辰不提也罢,承蒙各位大人赏光到寒舍小聚,今日请各位大人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是明日朝会皇上亲政大典的事情,二是多尔衮旗下的正白,镶白归属的问题。各位大人都畅所欲言,都是自己人无需拘谨”。 坐在两旁的都是满清的重臣无一汉人官员,左边依次为索尼,鳌拜,博洛,右边依次是遏必隆,多尼,勒克德浑。这次是旗内全力之争,这些满清的王爷和大臣都是族内豪贵,也是旗内最有实力的代表人物。 鳌拜和索尼虽都是和大家一起随祖宗征战天下的重臣,不过两人心里都知道自己才官复原职,也知道旗内斗争残酷无情,便一旁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一旁的的郡王博洛站起身体,斩钉截铁的说道:“摄政王多尔衮已经殡天,这当朝第一辅臣定是郑亲王,明日朝会我们定当全力支持”。 大家听完博洛话语,一阵沉默后,遏必隆连忙起身拱手道:“虽说明日是皇上正是亲政之日,但是皇上毕竟年幼,还是需要郑亲王等大臣辅佐朝纲,如今郑亲王德高望重,我等必当死命追随。” 众人见遏必隆这般话语,心想摄政王多尔衮死后,济尔哈朗目前实力最大,自保依附乃是上策,便齐声道:“定当追随郑亲王。” 就在众人附和时,大厅外隐约传来几声惨叫声,当众人反应过来时,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已在大门口。 那黑衣人白色面具遮面,负手而立在大厅外,朗声笑道:“郑亲王好雅兴,摄政王多尔衮尸骨未寒,便宴请各位大人庆生了。” 鳌拜本是爆裂性子,见那黑衣人雨中带着讥讽的意思,心中生出怒意,便要上前动武。郑亲王见此情景立即劝住,起身拱手淡淡道:“阁下手下三名高手瞬间能把我王府二十几名护卫制服,想必也是阁下也非等闲之辈,不知英雄夜访王府有何指教”。 黑衣人一声冷笑,负手傲然道:“各位大人无需紧张,本人对你们的性命毫无兴趣,也并不是前来图财害命,只是来让各位大人帮我完成一件事情。” 一旁的索尼见黑衣人言语中尽有夷然不屑的意思,心中不免怒意冒然,便大声喝道:“阁下当这是茶坊酒肆,咱们都是当今的朝廷命官,岂能让你呼来喝去”。 那黑衣人似乎早有所料,也不动怒,冷笑道:“索大人无需多虑,我七龙社不会无缘无故要人性命,何况各位大人可是大清的顶梁柱,本主说过的这件事情对于各位那人也不是难事”。 众人一听到七龙社心中都是一颤,今日护军参领何洛会疯癫在家中,墙上便有七龙社血子,听黑衣人并无取他们性命的意思,心中倒是宽慰不少。 济尔哈朗心中巨震之时,随后收住神情,淡然道:“事已至此,阁下请说到底为何事。” 黑衣人并没有转身,缓缓说道:“明日朝会是顺治皇帝亲政大典,只需要各位大人参奏一件事情即可”。 黑衣人走到大厅内,一身长叹,随即怒然道:“明日各位大人只需联名参奏多尔衮生前蓄意谋反即可”。 众人听完一阵沉默,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多年权衡朝野,战功卓越,这大清的一半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虽说多年被多尔衮打压心中不免愤愤不平,再加上前不久多尔衮被皇上追尊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入太庙。 这黑衣人说此事并不难办,可大家心里都知道办成此事比登天还难。 黑衣人见众人面露疑难之色,心中难掩怒意,随手扔出一份奏折,肃然道:“这里是多尔衮的四大罪状,只要各位大人联名上奏即可。” 济尔哈朗翻开奏折快速阅览后,双手颤抖道:“阁下这四大罪状可谓是条条狠毒,假使皇上准奏,那多尔衮生前荣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黑衣人突然狂笑,狂笑中更是怒意难消,狠狠说道:“当年武亲王豪格拜靖远大将军,平定西川,斩张献忠首级,战功是何等荣耀,可是就当武亲王班师回朝时,多尔衮在京师外以摄政王身份设宴赏宫密诏武亲王入宫,谁知多尔衮在卢沟桥设兵埋伏诬陷造反,我等都是追寻武亲王多年的近身侍卫,定是舍命抵抗保护,最终不敌众多伏兵,武亲王乃战功赫赫的皇家将军哪能受得了这般屈辱,最后便挥剑自杀已慰列祖列宗。我等十人尊武亲王遗命弑杀多尔衮为武亲王报仇,奋力突围,最后也只剩四人,没想到多尔衮如此断命,未等我们报仇就得病死了,可是那又这么样,让多尔衮身败名裂可比亲手杀了他更加解恨”。 济尔哈朗面露忧伤之色,惋惜道:“武亲王和我乃情同手足,当年多尔衮诬陷武亲王意图谋反,我等岂能相信,可是当年多尔衮身为摄政王全力熏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只能屈服之下,不敢进谏直言”。 一旁的鳌拜听完更是怒气难消,大声吼道:“当初我鳌拜被多尔衮诬陷消爵罢官,自然是恨之入骨,多尔衮说武亲王造反他奶奶的就是放屁,当年我等追随武亲王时,太宗驾崩武亲王是何等实力威望,夺取皇位易如反掌,可是武亲王深明大义,不忍心争夺皇位导致八旗兄弟自相残杀,才与多尔衮谈和,让年幼的福临做了皇帝。可是最终还是被多尔衮陷害致死,奶奶的想想都不痛快”。 鳌拜说的豪情痛快,可是济尔哈朗却是老狐狸,当年自己掌握镶蓝旗只不过认为豪格争夺帝位胜算比较大,选择依附日后能图个好前程而已,顺治皇帝多年以多尔衮以皇父称之,如果明天参奏成功,也算是被多尔衮打压多年出一口恶气,如果参奏不成功惹的皇上龙颜大怒非得消爵降职不可。 想到此处心里更是为难万分,转眼心生一计,冷笑道:“阁下说了这么多,无非想为武亲王报仇解恨,假使明日参奏成功,咱们便可以自保,甚至升官进爵,如果不成功那也恐怕是掉脑袋的事情,鳌大人和几位郡王,贝勒也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此时咱们鱼死网破想突围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黑衣人心思剔透,很快便明白了其中蹊跷之处,郑亲王府离九门提督府只有几条街远。想必郑亲王突围出去便会直扑那里。 “几位大人太小看本社主了,既然敢直闯郑亲王府,自然能说服各位大人,也能全身而退,这本联名血书可是你们的多年的秘密”。说完把手中的血书双手撑开。 几位大人看见血书后脸色瞬间惨白,随即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黑衣人见各位大人这般模样,便冷笑道:“这可是你们当年在顺治登基后,为武亲王不甘,联名准备起兵造反的血书,上面可都有你们亲笔的署名。当年武亲王为了防止八旗内斗,便没有同意你们的进谏,为什么这血书保存至今,也是牵制你们日后造反”。 黑衣人在厅内踱了几小步后,继续说道:“各位大人放心,你们都是大清的功臣,只要各位大人明日将这奏折联名署名上奏即可,明日朝会自然安排人暗中相助,各位大人想一想,如果此血书让皇上知道,大家不光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甚是诛灭九族都有可能,可是明日进谏参奏可是有一半成功的机会,想必各位大人也都是聪明之人,孰轻孰重各位大人心中恐怕早已有了主意。” 那黑衣人说完,便和厅外三位高手,翻过屋檐消失在黑夜之中。 ————————————————————————————————————— 翌日,皇上下旨列出多尔衮四大罪状,一、朕登基之时,诸王立下誓言,由多尔衮与济尔哈朗联合摄政。但多尔衮“背誓肆行,妄自尊大”,剥夺了济尔哈朗摄政的权力,反立自己的同母兄弟为“辅政叔王”。二、多尔衮所用仪仗、音乐、侍从,与皇帝无异,所盖王府形同皇宫,并私用皇帝御用八补黄袍、大东珠数珠及黑貂褂等殉葬。三、散布皇太极称帝是违背太祖本意而系夺位的流言。四、逼死肃亲王豪格,迎纳豪格之妃。 次日顺治皇帝断然下令将多尔衮“削爵、撤庙享、罢谥号、黜宗室、籍财产人宫。 第一章 艰苦日子 - 朝珠 - 老盐 “哥,这个东西不能吃,这可是生的玉米,洗都没洗,吃完会拉肚子的。” “爹,都说了这是下午给猪喂的东西,你这么又偷吃啦,来,这个是干净的萝卜拿去吃”。 说话的是一个衣衫不整,满头垢面的小男孩阿泽,坐在猪圈旁边的正是他的傻爸爸和傻哥哥。 阿泽今年只有十岁,从他记事起爹爹和哥哥就是呆子,六年来阿泽又是当爹当妈的照顾两人。 村里人告诉阿泽,五年前父子三人乞讨到现在的红河村,村人见他们可怜,就把村里的一间破旧的房子留给他们住。 红河村是个不足一百人的小村子,自从阿泽他们父子三人被村里人安顿下来后,靠善良的村民们相互救济活到了现在。 去年阿泽九岁,村长分给了阿泽一亩天地,阿泽便中下了一亩的红薯。 阿泽岁数毕竟还小。红薯毕竟好种植些,不需要阿泽费很多心思,成熟后既能生吃又能水煮和火烤。 年初隔壁王大娘更是好心送给阿泽一头猪仔,这可把阿泽给乐坏了,从此之后阿泽更是细心照料,等到过年猪仔长大后,就能让爹爹和哥哥吃上猪肉了。 阿泽知道红河村的村民都是好人,每当空闲时,阿泽都会全村的帮忙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隔壁王大娘喂猪仔,帮村长到鱼塘帮忙打鱼,帮村西的李大娘修修屋顶。 十岁的阿泽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许多,为了让爹爹和哥哥改善伙食,他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上山安置陷阱扑捉野味等等。 去年阿泽上山打野味,捉了一些野鸡,野兔,到县城换成个银子,花了所有的钱从县城请了一位郎中给爹爹和哥哥看病,那郎中看了爹爹和哥哥的病情后摇头表示无药可医。 那郎中见阿泽可怜,便退了一半的银子给了阿泽,让阿泽给爹爹和哥哥多买些好吃的。 那一天是阿泽第一次奢侈的买了一只烤鸭,看见爹爹和哥哥狼吐虎咽的样子,阿泽心里高兴的很,却舍不得吃一块烤鸭,最后等等爹爹和哥哥吃完后,捡起地上包烤鸭的油皮纸津津有味的舔着。 “阿泽,帮王大娘抓下猪仔,这小东西把木栏给顶翻了。” “王大娘别着急,我马上过来,你躲着点,小心小猪把你顶着了。” 阿泽进了王大娘的院子,见小猪躲着草堆后面,见他像猴子一样,动作灵敏的追着小猪,不到半会功夫,已把小猪报到怀里,帮完王大娘后,阿泽回到破旧的房屋内,把爹爹安排到屋内。 今天中午阿泽要到后山去看布置的陷阱有没有猎物,他必须先把爹爹先关在屋子里,然后带哥哥一起上山去。 “哥,一会阿泽带你去后山抓野兔,卖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喔喔......好吃的.....好吃的”。 “带回上山,哥哥要好好听阿泽的话,不然抓不到野兔,卖不了钱,就没有好吃的。” “恩.......听话.....听话......” 中午时分阿泽带着哥哥一起往后山走去,一个时辰后两人便到了布置陷阱的地方。 第一个陷阱是个小型的锁套,并没有圈住猎物,好像是被大型的动物给破坏了。阿泽失望的带着哥哥往下一个陷阱出发。 阿泽在后山的陷阱都是锁套这种简单的陷阱,因为后山时常有村里人出入,阿泽为了村民的安全,不敢做一些危险的陷阱。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一无所获。带哥哥跑了三个地方,就花了两个时辰,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失望之余便前往最后一个陷阱。 过了半个时辰,阿泽看锁套完整的放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被破坏,便带着哥哥趴在三米外安心等待。 阿泽把头上的辫子盘成死结,以防一会猎物出现辫子会勾住哪里。阿泽和哥哥埋伏在一个土坡上,下方小树旁边便是锁套的地方,这个锁套是麻绳所做,其实并不是很牢靠,只要野兔能都被套住,阿泽便速度扑上去,以防野兔挣脱逃走。 “野兔,野兔..........” “嘘...............” 阿泽一把捂住哥哥的嘴,见那野兔慢慢的进入锁套中,只见阿泽起身纵身一跃,野兔受惊后立马窜跑,刚好锁套圈住野兔的左腿,阿泽连滚带爬的扑向野兔的方向,速度的伸出双腿把野兔抱住怀里。 “哥,我抓住了,抓住了,可以给你买好吃的了。” 阿泽见哥哥没有回应,起身看见哥哥并不在原来的土坡上,便速度的把野兔放进随身的袋子里,立马跑上土坡。 虽然这后山上并没有太大型的动物,难免会有些野猪和野狼的。阿泽在土坡上寻找哥哥的踪影,但是眼前就一些杂草和碎石。 “哥,你在哪里,我抓着野兔了,赶快出来,下山给你买好吃的了。” 平时哥哥喜欢和阿泽玩躲迷藏的游戏,恐怕多半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可是不管阿泽怎么喊哥哥都没有回话。心中便立马焦急起来。 “哥,你再不出来,野兔就要跑了,就吃不到好东西了。” “不跑......不跑.....”。 听见哥哥的话音方向,阿泽找到了哥哥,只见哥哥爬在三米高的树上,双手紧紧抱住树干不松手。 “哥,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野狼给吃掉了呢,赶快下来咱们下山了。” “鸟蛋......鸟蛋.......给阿泽吃........”。 阿泽见哥哥手里握着几颗鸟蛋,双腿攀住树枝,挥舞着双手,担心之余,心中宽慰不少,虽然哥哥痴呆,但是心里还是想着自己。 “哥,你快下来吧,上面危险,来,先把鸟蛋仍给我。” “不,亲手给阿泽.......”。 “好好.....注意安全,先把鸟蛋放进口袋里,慢慢滑下来。” “阿泽......这边还有.....” 哥哥说完便慢慢挪着身子,靠近另一个鸟窝,鸟窝下面有一个树枝,哥哥双手握住树枝,脚底踩着下面一棵树枝。左手便松开往里面掏鸟蛋。 “啊.......蛇.....蛇.....”。 “哥,小心啊........哥哥.....哥哥.....”。 还没阿泽反应过来,哥哥已经从三米高的树上跌落下来,阿泽连忙跑上去,哥哥早已昏迷,眉骨上方落在石头上,鲜血流了一地,阿泽赶紧撕下衣服的一角,把哥哥的头部包住。 “哥....哥.....醒醒啊.....不要吓我.....怎么办......”。 阿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下山让村里的郎中医治。阿泽用尽全力把哥哥背上,一步步艰难的下山,小小的身躯连阿泽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还好最后一个陷阱离山下不远,阿泽使出全力背着哥哥一步步艰难的下山,哥哥头部的鲜血渗透纱布滴落到阿泽的脸上。 “哥,你坚持住啊,千万不能有事呢,阿泽答应过带你们到金陵看花船呢,坚持住哥哥.......”。 此时天色已经见黑,阿泽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到了山底,刚好村东的王大叔上山打柴下来。 王大叔见阿泽上身满是鲜血,急忙上前询问。说道:“阿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全是血啊。” “王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从树上摔了下来,留了好多血。”一向坚强的阿泽,此时见到救星一样,哭了起来。 “别急孩子,王大叔来背,到村头后你赶快去找陈大叔到你家去。” 王大叔毕竟壮年人背起哥哥可比阿泽快多了,一刻钟功夫便到了村头。 “阿泽赶快去找陈大叔,我先把你哥哥背到你家里。” 阿泽迅速的往陈大叔家方向跑去,阿泽没命的奔跑,这可是他记事以来跑的最快的一次,途中更是跌到了好几次。 陈大叔和阿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阿泽的茅草屋,阿泽见哥哥躺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心里万分焦急的哭道:“陈大叔,你一定要救救他,阿泽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救他.....救他.....给你萝卜.....给你萝卜.....”。一旁的阿泽爹爹慌乱的磕着头。 陈大叔示意大家都到屋外等候,许久后陈大叔推开破旧的房门出来。 “陈大叔,我哥怎么样了啊”。 “老夫把脉之后,心跳平稳,全身并没有骨折,只是头部受伤严重,恐怕.........”。 “恐怕什么.......” “也许歇息片刻就会醒来,也许有可能也醒不过来,一切看他造化吧。” 阿泽知道陈大叔的意思,哥哥脑部受伤严重,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后就得躺在床上,伤心之余心里还是有些安慰,只要哥哥不是永远醒不过来,自己就能伺候他一辈子,肯定有希望能让他苏醒。 送走王大叔和陈大叔后,阿泽把陈大叔留下的药草敷在哥哥的伤口上。一旁痴呆的爹爹也端着一盆清水过来放在床边。 安顿好痴呆的爹爹后,阿泽已是精疲力尽,无力瘫软在地上,月光从屋顶的缝隙中洒进来,阿泽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的阿泽看见自己和爹爹和哥哥一起骑着骏马奔驰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那里有白云和葱郁的草原,还有哥哥和爹爹爽朗的笑声。 也许醒来只是一场梦,醒来只有哥哥和爹爹温暖的拥抱,哪怕只有那么片刻就好。 第二章 心生怜悯 - 朝珠 - 老盐 一阵阵头痛刺痛着每根神经,太阳穴更是胀肿疼痛难忍,起身睁开朦胧的睡眼,江陵秋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朝身边望去。 江陵秋的身体疲软无力。 他以为自己必定是死了,自己是个魔术师,刚才表演水中逃生,设备出现意外自己无法逃脱最后氧气不足,便失去知觉了。 爬在江陵秋身边的少年,年岁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破烂的衣服仿佛已经穿了有很久一样,少年四周头发全部剃的精光,只有头顶中心处留有一撮头发,编结成又细又长的小辫。 江陵秋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头顶,便抓在一条细细的小辫,自己的身体也缩小了圈,相比眼前这位少年稍微大点。 因为阵阵头痛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炸的清醒过来,还没等江陵秋思量一番,脑门随即一阵厚重的疼痛不断的信息融入。 江陵秋已经深信不疑的认为自己很苦逼的穿越了,现在是顺治年间,自己的身体的主人似乎都没有名字,而且还是个傻子,还有个爸爸也是个傻子,眼前爬在身边的少年叫阿泽却是整个家庭唯一正常的人,小小身躯已经支撑整个家六年多。 江陵秋咬着牙想起身,腹中感觉已经没有任何能量,看能不能找点吃的,江陵秋缓缓起身下床,踮着光脚来到房屋中央。 环顾四周可谓真是连家徒四壁都不好意思称眼前的景象,家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具,面积不过二十平方米,除了两个破乱不堪的床外,只有一个木质的桌子,桌子缺了一只腿用土疙瘩垫着。 桌子上放着一只玉米和红薯,想必这正是这家的食物吧,江陵秋已经饿的发慌,顺手拿起红薯吃了起来,虽然是生的红薯,江陵秋可没有挑剔的理由。 在江陵秋津津有味的吃着红薯时,脑中不断的涌入关于整个家庭的信息和片段。看见阿泽瘦弱的身躯,小小年纪承受的苦难那么多,心中不免五味杂陈,既然自己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显然已经无法改变。 自己原本也是个孤儿,一个在北京打拼,作为一个魔术师晚上不断的跑场。在社会上艰难的活着,而眼前的阿泽所受的苦难和自己比简直天壤之别。 江陵秋走到床前,缓缓的抱起瘦弱的阿泽放到床上。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熟睡少年,些许脏乱的脸庞并不能掩盖他俊俏的轮廓,眉宇间更是透露出坚毅刚强的神韵。 江陵秋突然想起脑中记忆中的爹爹,于是起身走到屋外,没有现代工具的情况下,江陵秋只能寻找能够辨别时间的其他方法。 此时太阳才刚刚从东边升起,应该在七八点左右。江陵秋拖着略带沉重的步伐往外走着,映入眼前是一条小河,破旧的小屋旁边有个更加破乱的土屋,估计是厨房。右边用栅栏围起来的俨然是猪圈。 “醒了,醒了。”一个光着上身的满脸污垢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江陵秋的面前。 这个痴呆的男子定然是江陵秋到这个世界记忆中的老爹,老爹手舞足蹈的跑进房屋中,叽叽哇哇的叫喊着,不一会阿泽便跑了出来。 阿泽一脸兴奋的表情,紧紧抱住江陵秋,哭泣道:“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阿泽好担心哥哥醒不过来。” 在江陵秋的脑海中阿泽的哥哥从他记事起就是傻子一个,江陵秋心想如果突然正经的和阿泽说话恐怕会吓着他,江陵秋只是抚摸着怀中阿哲的头慢慢安慰着他。抽时间再慢慢的让阿泽接受全新的这个哥哥。 阿泽紧紧的抱住江陵秋,久久都没放开,可见眼前的这位少年对哥哥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即使多年的痴呆哥哥让他受尽苦难,但眼前这位坚毅的少年依旧深爱着哥哥。 江陵秋看着眼前的这位瘦弱的少年,眼中早已充满泪水,脑中闪出到这个陌生世界第一个愿望,尽自己所能让眼前这位少年过上好日子。 抱完江陵秋阿泽拉着他到了房屋内,拿起桌上的玉米放在江陵秋的手上。 “哥哥吃玉米,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肚子肯定饿坏了。”说完阿泽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江陵秋不想现在表示出异样,露出微笑一口口吃着玉米。阿泽开心的双手支着下颚,欢喜的看着自己。 就这样三人在奇怪的气氛中度过了一天,江陵秋一整天都没讲话,阿泽却是很开心的到处上蹦下跳逗着江陵秋,江陵秋自己都是微笑的看着阿泽。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阿泽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了,还未见阿泽回来江陵秋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正当江陵秋准备出门寻找时,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个时代没有电灯照明工具,江陵秋也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看来以后的日子还得慢慢向阿泽学习这个时代生存的方法,不然还怎么去照顾别人。 不过片刻功夫阿泽已经到了屋内,不一会屋里慢慢亮起微弱的火光,原来阿泽把火盆里的干木柴点燃了。想必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蜡烛和煤油也是一种奢侈的消费。 阿泽见江陵秋坐在床边,蹦蹦跳跳的来到床边。细声的说道:“哥哥,阿泽跑到镇上给你买了猪油饼,你身体刚好要好好吃饭。” 江陵秋微笑的看着阿泽,指向了的老爹睡觉的方向。阿泽把油纸里包的一块猪油饼给了老爹,老爹傻乎乎的吞咽着,这猪油饼也就巴掌大,老爹吃完就睡觉了。 江陵秋并没有着急吃,做了个手势让阿泽吃,阿泽面带微笑的说道:“阿泽回来的路上吃过了,哥哥看阿泽嘴上还有猪油呢。” 其实江陵秋这一天都在想找个机会和阿泽好好谈谈,这一天江陵秋想了很多,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既然来了也只能随遇而安,好好的生活下去。 眼前这位少年既然能带着痴呆的哥哥和老爹都艰难的活着,自己虽然只有十一二岁的身躯,毕竟在原来的世界也是成年人,想到此处江陵秋慢慢起身,拉着阿泽来到屋外门槛处。 阿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哥哥以前痴呆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什么特意的动作,也只要顺着哥哥的意思一起走。 江陵秋看着阿泽疑惑的表情,面带微笑的看着阿泽,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起。 过了许久,江陵秋长舒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阿泽,不管哥哥以后变成什么样,始终是阿泽的哥哥,知道嘛?” 阿泽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能够说明一切,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哥哥从来没有讲过一句完整的话。 “哥哥,你不傻了?” “对,哥哥好了。哥哥不傻了。” “哥哥,你真的不傻了?” “对,阿泽,哥哥不傻了,哥哥好了,从今以后哥哥照顾你。” 江陵秋担心的看着阿泽,生怕阿泽受一些刺激,也许古代人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缘由归类于信仰的部分,阿泽也不列外,便跪着一个劲的磕头感谢观音菩萨的仁慈。 “以后阿泽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哥哥能耐大着呢,以后咱们一起努力过上好日子。” “阿泽不辛苦,能让哥哥的病好,阿泽心里高兴的很,这些年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阿泽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面前确实是自己的哥哥,自己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哥哥和爹爹的能够医好,如今哥哥的病已经痊愈,心中兴奋感早已压过疑虑。 “阿泽去打一盆水来。”江陵秋抚摸着阿泽的头。 过了片刻阿泽已经端着一盆水来到了江陵秋的面前,双手抱在胸前,满足的看着江陵秋。 江陵秋接下来的动作,对于普通小孩来说最为正常不过,但是对于阿泽来说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凉嘛,阿泽。” “不凉,哥哥。” “以后阿泽不许脏兮兮的,看,阿泽干净的脸蛋多好看。” “恩”。 江陵秋细心的帮阿泽洗着原本脏兮兮的小脸,阿泽一脸满足的享受着这种温馨的感觉,此时的阿泽再也忍不住积压内心多年的压抑,但又不想破坏这种温暖的气氛,一头闷进铁盆泪水再也忍不住肆意的流着。 多了许久阿泽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江陵秋。江陵秋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连忙起身跑开。 “臭小子,敢用水泼了。” “哈哈,泼的就是哥哥,来抓我啊,咯咯。” “行啊,看哥哥一会抓住你,不打你屁股,臭小子别跑。” 两人终于玩得筋疲力尽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阿泽生怕这样的哥哥会离开他,躺在江陵秋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来阿泽,这个猪油饼咱们一人一半。” “哥哥,我吃过了,你病才好,你吃。” “咱们不是说以后要相互照顾嘛,听话一人一半。” 阿泽满足的吃着江陵秋给的一半猪油饼,原本就是孤儿的江陵秋对于上天赐予的弟弟,也感受到未曾有的亲情。 过了许久,阿泽满足的躺在江陵秋的怀里睡着了,江陵秋起身缓缓把阿泽抱到床上,江陵秋小心翼翼的躺下,可双手始终没有松开。两人慢慢的进入梦乡。 对于阿泽来说,今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进入梦乡的他多么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第三章 突生变故 - 朝珠 - 老盐 翌日清晨,阿泽早早就起来了,无非做一些每天都重复的事情,喂猪,农活,到后山脚底准备一些干柴,回来后就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江陵秋,他唯一要确定的是昨晚到底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过了许久江陵秋终于醒了过来,睁开懵懂的双眼,发现阿泽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江陵秋抚摸着阿泽的头,微笑道:“今天要做什么,哥哥帮你。” 阿泽兴奋站起身子,傻笑道:“阿泽都做完了,哥哥歇着就行了。” 江陵秋拉着阿泽做到床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昨天是不是和阿泽说过,我们要一起好好维持这个家,一起过上好日子,是不是?” “恩,阿泽知道。”阿泽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江陵秋到这个世界被灌输的记忆中,阿泽虽然努力刻苦的维持这个家庭,但是都是很片段的维持着,基本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所以江陵秋必须要好好计划一番。 “咱们要过上好日子,必须要有目标,要好好计划。知道么?” “阿泽都听哥哥的,咱们一起努力。” 江陵秋看着如今家徒四壁的场景,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首先咱们先把房子修修,虽然心中临近夏天,但是必须要等冬天来临时做好准备,然后咱们一起到后山打猎到镇上去卖多攒点钱给老爹看病,最后阿泽必须和哥哥学习读书写字。” 阿泽晃着脑袋看着江陵秋,许久后点点头,在自己印象中哥哥可是从小就痴呆,更不用是读书写字,突然听到哥哥这么要求自己,心里更是疑惑万分。 就这样江陵秋和阿泽有条不紊的过了一个月,修善房屋,上山打猎。然后一起到镇上卖了换钱。 经过一个月和阿泽,红河村乡民的相处了解,江陵秋也基本了解到自己穿越到的这个世界的情况。 现在是公元1660年顺治年间,红河村是离金陵《现在的南京》五十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金兵入关后,金陵算是较早安定下的地方,如今在大清统治下,金陵早已脱离了战火,这里的民风在岁月的痕迹中早已变的温和善良。 虽然这些善良的农民受几百年的汉文化印象,也都是在孺子百家,孔孟之道的文化熏陶下生活着,明朝即使灭亡不过二十多年,但是大部分关内的的人民似乎不管谁当皇帝,都比不上过上安稳的日子更实在的愿望。 所以这里只不过是清朝的一个小山村,村民的愿望只不过是在没有战争下,简简单单的吃饱饭而已。 现在是六月份左右,天气渐渐变的燥热起来,虽然江陵秋已经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了。但是对于古代这种生活方式还是极其的不适应,物资的匮乏,简陋的环境,一切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如今最让江陵秋感到快乐的一件事,没有雾霾的天空,只有新鲜的空气,让他倒是安慰许多,多年在北京的打拼,出门口罩不离身,早就已经忘了什么是蓝天白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繁忙的工作时总想寻求一份安静,让自己好好歇歇。闲暇太久后,就开始烦躁不安,怀念以往喧闹的日子,所以江陵秋自然也陷入了这种怪圈。 江陵秋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倒不是因为过不了这种日子,只是想想每天和阿泽一起喂猪,种地,砍柴,打猎,倒也不是无聊。可是时间一长,对于来自现代的江陵秋来说慢慢成了一种煎熬。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来到大清王朝,难道永远就这样一辈子待在小小村落里。一辈子做个安分守己的村民,一辈子做个靠打猎为生的山野猎户? 现实总是残酷的,金钱不管对于什么年代的人都是最关键的因素,自己和阿泽整整花了一个月努力,不过才存了二两银子。江陵秋了解过,清朝九品不入流的官员一年俸禄在三十两左右。如此算来,自己和阿泽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上山打猎一个月,相当于现在一个月不到1000块人民币。算算都快赶上现在的低保户了。 现在的江陵秋迫切的想要到外面看看,到北京到紫禁城看看,但这种思想并不能流露出来,阿泽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再加上有病的老爹,想出去绝非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其实江陵秋对这家的身份也怀疑过,老爹身上有许多刀伤,显然以前不是土匪,就是当过官差。而脑海中涌入的信息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老爹以前的任何事情。 这天晚上闲来无事的江陵秋和阿泽坐在院子里乘凉,入夏的天气越发炎热,古代的人类似乎一到夜晚除了早早的睡觉,并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刚开始江陵秋也闲的发闷,开始给阿泽讲宇宙的故事。阿泽似乎对这种玄乎奇妙的知识特别感兴趣,一到晚上就缠着江陵秋讲故事,这样江陵秋倒也当成一种消遣,编着各种故事逗的阿泽十分的开心。 “哥哥,爹爹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说娘亲是不是住在月亮上啊。”阿泽疑惑的问着。 听到阿泽问的这个问题,江陵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老爹媳妇的任何信息。江陵秋只好安慰道:“阿泽说的没错,娘亲肯定在月亮上呢,说不定和嫦娥姐姐住在一起呢,等阿泽长大了,娘亲一定会回来见阿泽的。” “对了阿泽,你可知道爹爹姓什么。” “阿泽不知道,从阿泽记事起,村里人都叫爹爹和哥哥呆子,自己的名字还是村长起的呢。” “这样吧,阿泽。哥哥给你起个名字好么。” “好啊,好啊。”一旁的阿泽高兴的跳了起来。 江陵秋找来一根木棍,阿泽拿着一根燃烧的木头过来,江陵秋趁着微弱的火光在地面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以后咱们就叫,江陵秋,江陵泽,好好记住自己的名字。” “恩,江陵泽,以后定会牢记在心。”阿泽用肯定的眼神望着江陵秋。小手不断在地上画着,努力的记着自己的名字。 “哥哥,你要去哪。” “哥哥去河边小便,难道阿泽也要去。” “去呢,去呢,阿泽怕哥哥跑了这么办。” “放心......哥哥不会跑的,哥哥还要带阿泽和爹爹去金陵看花灯呢。” 两人方便后,正好往回走,突然寒光一闪,几个漆黑的身影速度翻过栅栏进入屋内。江陵秋似乎感觉不妙。这么偏僻的小村这么会有带刀的黑衣人闯进自己的家里。 江陵秋速度把阿泽按到在趴在地上,示意阿泽不要出声。过了许久几个黑衣人把老爹从房屋内带了出来,冷冷的说道:“老鬼你让我们好找啊,当年侥幸让你逃脱,没想到竟然消失了这么多年。” 老爹被一个带头的黑衣人用刀架住脖子不能动弹,疯疯癫癫的磕着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带头黑衣人似乎看破了老爹的举动,冷笑道:“老鬼在我面前不用装疯卖傻了,这种伎俩可骗不倒我,跟我回去见社主。” 老爹突然一改原先疯癫的模样,起身推开黑衣人大刀,冷笑道:“我老鬼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逃不掉你们七龙社的魔爪,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是必须放过我那两个儿子。” 带头黑衣人似乎没想到老爹这么爽快,直接了然的说道:“社主只对你一个人感兴趣,至于那两个小屁孩本身并没有过错,社主不是狠心之人,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便不在追究。” “江湖上盛传你们七龙社行事心狠手辣,我老鬼自然不会相信你们。”老爹扭头赫然道。 片刻过后,一道寒光突然在黑夜中暴起,随即在带头黑衣人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如飘落的树叶倒在了地上。 “今晚知道我们的来到此地的只有你和我,只要跟我走,这些黑衣人和屋子待会便会化成灰烬,至于你的两个儿子,虽然我不杀他们,倘若以后病死,饿死,那边听天由命了。” 老爹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似乎感觉到两个儿子肯定隐藏在屋子旁边,长叹一声:“儿啊,爹爹对不起你们,千万不要再回来,来世爹爹再做个好父亲,” 那黑衣人速度的点燃几只火把扔进的房屋内,带着老爹速度的消失在黑夜中,不一会整个房子被大火吞噬化成一片火海。 江陵秋始终用手捂住阿泽的嘴巴,生怕阿泽叫喊冲进去。被压在下面阿泽被突如其来的场景吓的全身颤抖着。 江陵秋起身对着阿泽,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安慰道:“咱们现在不能再回去了,必须让村民都以为咱们因为失火死了,不然日后走漏风声咱们性命肯定不保。” 阿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反应过来,许久后抱住江陵秋,哭泣道:“哥哥,爹爹会不会被他们杀了啊。” 江陵秋依旧安慰道:“爹爹装疯卖傻肯定有他的理由,况且爹爹似乎保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估计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咱们现在咱们办。” 江陵秋双手按住阿泽的脸庞,斩钉截铁的说道:“阿泽是不是都听哥哥的。” “是.........”。 “现在咱们不能再回去了,现在我们赶快趁村民救火前离开,我们先到后山躲起来,阿泽不是想去金陵看花灯么,咱们就去金陵,再想办法救爹爹。” “好,听哥哥的。”阿泽用稚嫩的小手擦干了眼泪。 两人顾不得在等待,趁着夜色速度前往了后山。这般场景如同电影版活生生的展现在江陵秋的眼前,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恐怕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四章 西洋药材 - 朝珠 - 老盐 南京秦淮河畔,河东码头茶商,盐商,丝绸商,水果商的船舶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码头俨然变成了菜市场,有的货源直接被上家订走用马车拉走,有的直接在现场讲起价格,有的商主左右都看不上运来的货物,左右看看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刚刚靠岸,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便登上岸边,走向久别重逢穿着上锦衣的男子,热情的恭维道:“李大人久等了,这是你要的西洋药材,小的顺便给你带了一些上好的龙井,还请李大人日后多多关照。” 李大人并没有穿官府,只穿着一身锦衣来到码头,仔细端详着手上的茶叶,里面夹杂着几张银票,李大人会心一笑道:“听说今年码头的商会会长,你老马优势明显啊,本知府可是最看好你啊。” 老马心中一乐,连忙恭维道:“多谢知府大人抬举,老马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李大人并在理会老马,便吩咐下人拿起药材准备回府,一旁的管家陈时连忙支开折扇给老爷扇风解暑。 陈管家茫然道:“大人,小的始终不明白区区药材怎么还劳烦大人亲自来接收。” 李大人耸耸肩道:“本官也有所不知,前几天光禄大夫汤若望来令,让本官今日亲自来秦淮码头取药材。这汤若望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 陈管家一脸的不屑道:“就是那个西洋人汤若望?这些西洋人整天就会整些矜奇立异,奇技淫巧之物讨好朝中之人,难怪能成为皇家的红人。” 李大人叹气道:“咱们可是地方上的芝麻官,虽说三个月的朝会才能能见次皇上,但是这殿堂之上哪有我们说话的资格,即使有些奇技淫巧之物,恐怕也得上书房那几位大人先享受了。” 陈管家道:“奴才可听说近日紫禁城内正在闹天花,皇上的妃子,鄂贵妃已染天花有些日子了,恐怕熬不了些日子了,这药物肯定是汤大人从西洋采购回来,给鄂贵妃看病用的。” 李大人冷笑道:“天花这可千古绝症,一旦染上基本难逃一死,这区区西洋药物就能治好鄂贵妃的病,狂妄之极啊,陈管家以后记住,这皇家的事情以后尽量少在外面议论,咱们做臣子的本就安分为好,一旦流言四起,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李管家连忙欠身道:“大人教训的是,奴才多嘴。” 两人说罢,便速度回府,准备安排人把药物送到京城。正当李管家备好马匹准备让手下启程之时,府外便传来了吵闹声。 一个小人连滚带爬的跑进府内说道“大人外面来了几名军官闯了进来,小的拦不住。” 李大人狐疑道:“咱们这地方官和军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敢闯知府衙门肯定官职不小,陈管家随我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等李大人离开大厅几米,几名身穿正黄旗的军装的男子便冲到庭院内。 李大人看着架势对方肯定来头不了,急忙欠身道:“下官南京知府李远拜见军爷,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一位年轻的军官站出来亮出兵符说道:“这位是福建总兵图海大人,有要事赶往京城,路过此处,马匹也经疲乏不堪,还请李大人帮忙准备几批上好的马匹,我等休息片刻便会离开。” 清朝的军队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只管所在地区军务,一种兼管所在地区军务外,还会管理所在地区民政民生,李大人一听军爷要征收物质,自然是得罪不起,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上好的马匹。 图海见此情景,缓缓道:“本官原本不想侵扰李大人,实在是回京时间有限,想必李大人在此地为父母官,征得物质相比咱们可要快的多,本官也是无奈之举啊,多有侵扰还请李大人见谅。” 李大人连忙欠身道:“大人哪里的话,能帮几位军爷的忙,乃是下官分内的事情,几位军爷走车劳顿,下官待会准备好酒好菜,几位军爷休息一宿,明日上路如何。” 图海似乎有些动容,然后叹息道:“都说秦淮河畔,烟花极盛,可是军情紧急,枉负了李大人好意啊。” 李远可是官场的老狐狸,所谓好奇害死猫,再急的军情也不会自己该问的,便吩咐下人给几位军爷看茶。 不一会功夫管家和几位下人便准备好了马匹,图海见马匹已到,便起身准备离开。 图海和几位随从上马准备上路,仍出一袋银子说道:“多谢李大人帮忙,这些银两便是马匹的费用。” 李远连忙跪下说道:“图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这钱财下官万万不能收啊。” 图海见李大人这般场景,大笑道:“咱们这些武官都是粗人,今日冒然进府已是得罪,岂有再花李大人钱财。” 正当图海准备架马离开时,李大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叫住图海说道:“图大人请慢,下官有一事相求。” 图海似乎有些恼怒,勒住缰绳,怒然道:“李大人可不要得寸进尺,本官于你只是一面之缘,岂能再有所瓜葛。” 李大人连忙解释道:“图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求大人之事,与下官并没有关系。” “哦?本官赶时间,速度说来。” 李大人吩咐下人把下午在码头取的药材拿了过来,连忙说道:“下官前几日接到光禄大夫汤若望的指令,到秦淮码头取得这份药材,汤大人吩咐一旦取得药材便速速送进京城,下官推测此药材定是十万火急,方才在大人来之前,下官准备立马连夜送到京城,可现在下官的马力哪有图大人们的快,所以下官想让图大人带着药物一起去京城。” “你们意下如何。” “自古以来,官员各自差命,哪有代而为之的道理。” 李远见众人露出推迟的事情,急忙劝道:“大人可以想想,光禄大夫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此药物必定是皇家急用的东西,要是下官派遣人送往京城,肯定一路关卡繁多,耽误了时日,到最后顶多是掉了脑袋,可是图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有军情在身,进入京城可谓是一马平川,时日必定会提前不少,如果此物由大人代之,肯定是大功一件嘛。” 图海见随从不在言语,想必也是同意李大人的建议,便吩咐随从放好药物,扬鞭而去。 回到府内,陈管家便一头雾水,李大人把这功劳白白的送给图海,不解的说道:“大人,奴才还是看不懂大人为何将这功劳白白送人。” 李远站起身子,捋了捋胡须得意道:“这哪里是功劳,恐怕是祸事呢,这西洋药物八成是给鄂妃娘娘治天花用的,如果耽误时辰送到京城必定一死,即使按时送到京城医不好,咱们说不定到时候也是垫背的冤魂。这天花乃是千古奇病,岂是西洋的奇技淫巧之物能够医好的。” 李管家道:“那图大人岂不是自身难保?” 李远茗了口香茶,叹息道:“皇上岂能不知道天花难于根治,用这西洋药物也是无奈之举,即便日后鄂妃娘娘的天花医治不好殡天,恐怕也不会怪罪汤大人,即使怪罪下来,这不咱们不是还隔着汤达人和图大人嘛。” 陈管家欠身佩服道:“大人此计高啊。” 李远站起身子,望着屋外的夜色,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当朝为官步步惊心,本官只有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丢了乌纱帽是小事,可千万不能掉了脑袋。” 紫禁城,坤宁宫。鄂妃支起疲乏的身子,细心的缝着手中裘皮大衣,看着一旁熟睡的皇上,脸上露出知足会心的神情,皇上对她的宠爱已经可以用旷古仅有来形容,自从生病以来皇上夜夜守护在坤宁宫寸步不离。 她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位男人,虽然他是大清帝国的皇上,后宫妃子众多,但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被剥夺。 对,他是皇上,更是自己的男人,用全部的爱来宠爱自己的男人,她丢下缝线,遮上面纱,躺在一旁深情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泪水早已侵湿了遮面的薄纱。 尽管这一生深受皇宠,却没能给皇上留下子嗣,但眼前男人的爱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溺爱。 悠悠岁月,皇宫倩影,这偌大的紫禁城写尽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权利纷争。唯独他鄂妃能在最后的日子,被当今权利最高的统治者默默的陪伴,守护着。他是那么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什么是江山和美人。 眼前的男人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假使不是生在皇家中,他宁愿和自己隐居在山水之间,一间草堂,一叶轻舟,粗茶淡饭,平淡一生。 有时候她自己都认为眼前的男人,并不是皇上,不是一国之君,只是自己普普通通的丈夫,她这一生是快乐的,最后自然会有很多不舍,但是她明白,终究可以释怀。因为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仅此而已。 楔子一章中,老盐误把肃亲王豪格写成武亲王.....纠正一下,抱歉。 第五章 秦淮夜景 - 朝珠 - 老盐 秦淮河畔,夜景。 自古秦淮烟花极盛,河中花舫无数,夏间尤甚。从南门桥道东水湾,灯火游船,衔尾蟠旋。河亭上下,照耀如昼,足有三百多只。 顺治元年教坊司掌宫廷音律,八年后虽然停止教坊女乐,但是各省的官妓制度依旧存在。明朝灭亡后,前朝许多良家和贵族妇女堕落为娼妓。虽然顺治皇帝有禁良为娼的指令,但是各省并不能严格的执行,也只有亡羊补牢罢了。 南京秦淮河畔画舫中主要分为南京帮,苏帮,扬帮。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姻缘坊”了,此地聚集了各地的地主富豪,贵族人士,因为顺治年间并没有禁止官员狭妓,自然其中免不了各地的官员。 古代的风水场所,基本可以分为三大部分,一是曲坊,以歌舞戏乐为主,昆曲最为正宗。 此房间女子多是卖艺不卖身,二是赌坊,赌博流行于娼门中,以此为唯一的消遣品,娼妓借此博取缠头,几乎成为副业,此坊间女子多半会为钱财宽衣卖肉,三是蛋户,此地离风月繁盛之地几里之外,多半由**牵线,带狎妓者登船,寻求鱼水之欢。 两个月前江陵秋带着阿泽来到南京,用仅有的2两银子苦撑半个月后便无法支撑下去,年龄的限制和工作的匮乏,让来自现代社会的江陵秋无所适从,原本在酒肆当小二,一天也只能赚取40文钱,自己和阿泽温饱倒是没问题,但是始终居无定所,带着阿泽每晚只能住在破旧的寺庙里。 一个月前,江陵秋无意中闲逛中来到秦淮河畔,便在姻缘坊中表演魔术,效果反响中倒是不错,江陵秋表演魔术的戏法受道具的限制,只能局限于在手法上做文章,根据古代的资源,江陵秋也只能做些,钱币魔术,丝巾魔术,绳索魔术,以及一些简单的逃脱魔术。 姻缘坊老板吴杰倒是喜欢往自己的场所添加些新的元素,来姻缘坊这种高档的夜店来消费,只要能让有钱的宾客高兴,吴老板都会定期变更着些节目。 本来江陵秋还是有些担忧的,想必这些烟花之地,一般都是花钱买的美人一笑,想这种表演估计很难站住脚跟。 出乎江陵秋所料,好奇害死猫,古代人对新鲜事物异常的感兴趣。演出效果还算不错,吴老板特别满意,一天会给江陵秋150文的报酬,而且还给江陵秋准备了住处,江陵秋自然欣喜的答应了。住宿本就是江陵秋面临的最大问题。 夜晚来临,江陵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来到秦淮码头,姻缘坊处在的秦淮河一条分支中,整条小河被称之为烟花醉。两旁布满商铺,酒肆,妓院,酒店。 姻缘坊和众多花舫便是整个秦淮河畔最出名的曲坊,这里汇集了江南一带最有名的舞女,曲角,名妓。 姻缘坊当家花旦便是江南第一名妓雪姬。江陵秋始终认为清朝的审美绝对是有问题的,以前江陵秋看过某网站曝光过清朝末年格格和公主的照相,简直是不忍直视。 当江陵秋第一次看见雪姬时,慌神了许久才清醒过来,雪姬绝对是金庸笔中最为贴切的神仙姐姐。 那晚江陵秋表演结束后,雪姬一身红纱娑衣出现在白纱遮布后,一曲《水调歌头》优雅妙耳,拂面清新,置身其中,琴声平缓处仿佛游于小桥流水,激荡处别有金戈铁马的神韵。 举手投足只见仿佛如画中仙子般冰清雅洁,傲世轻物。江陵秋便偷偷溜到纱布后一看究竟。江陵秋第一次见过这么精致的脸庞,面如凝脂,丰姿冶丽,如墨般发丝散落在香肩上,如此的清新脱俗,清秀俏丽。 江陵秋不争气的产生来到这个世界第二个愿望,就是每天都能见到这位神仙姐姐。 “小江子,哪天来我这醉香楼表演表演啊,价钱好商量” “陈老板,能不能把子去掉,叫起来跟太监一样。” “小江子,明晚能不能到我府上耍耍,我那些家中娘们就喜欢这些稀奇玩意。” “................行行,乔老板,有空一定去,一定去。” 江陵秋终于穿过人群进去了姻缘坊,古代人是不是都这么称呼年龄比较的人,绝逼跟小太监一样。 其实江南地区的人们还是比较热情和蔼,在秦淮河畔做生意大家虽然有竞争,都算是比较能够和平相处,可能因为这烟花之地,人气一直不错,生意也没那么难做,每逢华灯初上美家基本都是客满。只是姻缘坊相比而言,名气在外,在众多花舫中比较突出而已。 江陵秋半个月前,给阿泽在附近找了个私塾,长年在孤僻的山村中生活,阿泽几乎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和天下父母心一样,目前江陵秋必须得让阿泽懂一些基本知识。就现代话说摆脱文盲。 算是活了两辈子,江陵秋似乎习惯了这种工作。 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何况不是从事这魔术师职业,只不过在大清朝更加如鱼得水罢了。 这就是穷人的无奈,永远认为金钱是万能的,两辈子都是穷人,只有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且现在还有个弟弟。 江陵秋早早的就来到了姻缘坊,老板总是喜欢机灵勤快的伙计,虽然自己有特定表演的时间,江陵秋还是会帮店里的伙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姻缘坊是整个烟花醉最大的地方,整个坊间足有四层,屋后秦淮河的花舫也是佼楚。许妈妈是姻缘坊的**,一般会比坊中的姐姐早起,因为她会早早起来吩咐伙计烧水,让姐姐们沐浴净身,听说这是许妈妈的看家本领,由她亲自调制的沐浴汤水,会让姐姐们全身奇香无比,这种香味很是沁人心肺。 其实姻缘坊这种地方,大部分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可这毕竟是风月之地,在达官富豪阔绰的手笔下,难免有些女子还是会心动下水。 所以这姻缘坊每层分的很清楚,一楼是普通表演的地方,江陵秋工作的地方便是这里,二楼则是包厢之处,这些一般人都是消费不起。听许妈妈说过,雪姬包厢的价格100两,这仅仅是琵琶一曲,而多少达官富豪把雪姬**更是吵到3000两白银,可这雪姬明确说过卖艺不卖身。而雪姬是姻缘坊的头牌,摇钱树。所以吴老板以没有理由再强求,三楼则是鱼水之欢的地方,四楼比较安静,自然是众多姐姐休息的闺房。 自古以来明星效应都是一样,越是出名越是神秘,所以不管来往的客商,贵族名流,都是趋之若鹜的涌往姻缘坊,一睹雪姬的风采。 江陵秋跟王妈妈相处一个多月后,慢慢熟络起来,每次在东阁调制沐浴时,都会让江陵秋帮忙一件事情,送开水。 东阁是各位姐姐沐浴净身的地方,或许是王妈妈始终认为江陵秋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原本属于男人禁地的地方,江陵秋来的最晚却是整个姻缘坊第一进去的。所以店里比江陵秋年长几岁的伙计,都羡慕的牙痒痒的。 “小江子,看看后房开水烧好了没,赶紧送来。” 既然小江子这个称号被大家这么上口的叫着,江陵秋也懒得再次纠正。 江陵秋连忙跑到许妈妈身边回道:“许妈妈开水已经倒入木桶了,你放凉水就调温就行了。” 许妈妈高兴的抚摸着江陵秋,欣赏的说道:“行啊,小子挺机灵的嘛,知道妈妈这时候要调制沐浴。” 江陵秋赶忙应答道:“承蒙许妈妈关照,不然小江子小子肯定露宿街头了。” 许妈妈笑道:“小子嘴还真甜,你是有本事的人,无需奉为妈妈,对了,那个上次你做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马......对了,马桶,冲水马桶。妈妈太喜欢了,妈妈这老酸腿可是受够了。幸亏有了它,可真是帮妈妈解决了**烦呢。” “妈妈瞧你说的,小江子应该的,应该的。” 江陵秋站在一旁看着许妈妈调制沐浴,往木桶中丢些花瓣,药材之类的,江陵秋好奇道:“许妈妈,店里的姐姐为什么每天都要浸泡沐浴呢?” 许妈妈停掉了说上的动作,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示意自己坐在旁边,忧虑的说道:“许妈妈以前是位调香师,自然懂得些中医,既然姻缘坊是风月场所,姐姐们自然会接待很多客人,所以难免会染上些体外毒素,这些药水每天沐浴便会去除那些毒素,也能强身健体,身留淡香。” 江陵秋装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许妈妈话语中虽然含蓄了些,在古代确实这样,安全措施简陋,一般风尘女子一旦染上病种被发现,肯定会被辞退,没有了为生的场所,最后恐怕也只能慢慢受病毒的侵蚀,慢慢孤独的等死,下场便是十分的凄惨。 什么时代都一样,笑贫不笑娼,不到万不得已大多数女子并不会弃良为娼。所以江陵秋在姻缘坊并不会对这些女子并不反感。在古代这种男强女卑的的体制下,其实都是为生活所迫而已。 第六章 雪姬 - 朝珠 - 老盐 富贵还是贫穷,终归还是要继续生活。 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江陵秋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生活下去,慢慢适应这个世界的行行种种,自己曾经对阿泽说过,不会再让他受苦难,老爹装疯卖傻,然后被黑衣人抓走,一切让江陵秋摸不到头脑。 老爹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自己也束手无策,也只能好好照顾阿泽了。 现在生活基本有了着落,其实江陵秋渐渐发现就这样平淡安静的过完一辈子倒是蛮不错,把阿泽抚养成人,多存点银子,然后买块地,建个遮风挡雨的房子,一起和阿泽取个贤惠顾家的老婆,然后就这样相互恩爱的过完一生。 可是老爹的遭遇似乎预示着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自己可以劝解阿泽心无旁骛的生活,但是那一晚的场景,对于阿泽来说又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虽然自己对老爹没有多少亲情可言,但是对于阿泽又是多么的重要,这个小男孩承受的太多太多,目前也只有先让他渐渐的忘却这些烦恼,江陵秋始终认为童年应该是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时代,所以江陵秋特别在意阿泽这个弟弟。 在江陵秋看来,“小富即安”的这种想法在任何时代都应该值得赞美和肯定,不为国家和社会带来任何负担,总比那些鸡鸣狗盗之徒要舒坦许多。 “小江子,前日雪姐姐得了风寒,这碗姜汤端到楼上给她吧。”许妈妈看着桌子上的一碗姜汤。 江陵秋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比自己年长的女子,索性一律都叫做姐姐。整个姻缘坊似乎都把江陵秋看成小屁孩,可他们并不住知道江陵秋小小身躯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思想的小恶魔,四楼便是姐姐们的闺房,店里的伙计自然也很少上去。看来许多事情并不是绝对的。 “小屁孩,发什么呆啊,赶快上去。” “恩,知道了。”江陵秋捧着姜汤小心的登上了四楼。 整个姻缘坊内部镂空设计,其实和四合院差不多,房间都一字排开。每位姐姐房间外都有牌子,可能是光线比较灰暗,雪姬屋里点着蜡烛。屋里发出微弱的灯光。,江陵秋缓缓的走到雪姬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下门,细声的说道:“雪姐姐在么,许妈妈让小江子给你送姜汤了。” 过了许久,屋里传来细小的回话:“进来吧,门没锁”。 江陵秋轻轻推开房门,这可能是江陵秋来到这个世界见过最精致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相当温馨,屋里充斥着红木的家具,木板上中央铺着很大一块精致的地毯,红木的软榻四周挂着上好的丝绸锦缎,墙壁上也挂着名人字画,靠近窗户一旁的底座上放着一束梨木琴,用现在的装修风格来说,“复古简约”。 江陵秋垫脚的进入房间内,雪姬半卧在床头看着书籍,身上盖着非常极致的丝被,被面的绣工繁丽精巧。 江陵秋见雪姬并没有打算起身,想必虽然身为江南第一名妓,也是被伺候惯的主子,难道不成还想让自己亲手喂她喝药? 江陵秋慢慢走到软榻前,说道:“雪姐姐趁热把姜汤喝了吧,再晚可就凉了。” 雪姬转头看看江陵秋,并没有表现出诧异的神情,温和的说道:“你就是那个表扬西洋魔术的小江子?” 江陵秋低头回答道:“雪姐姐也知道小江子”? 雪姬放下手上的书,拨动红唇道:“闲暇之余瞧过,就说你那个铜钱魔术,还真是奇妙,本是一个铜钱,转眼间就堆满小山了,还真是有趣的很呢。” 要不是说魔术师都是泡妞的高手,小小的手法也能使这江南第一名妓都觉得新奇。 “只要雪姐姐喜欢,小江子可以单独给你表演,我的本领可大着呢。” “你这小厮嘴倒是甜的紧,我这身子乏的很,帮我扶起来。” 可能雪姬只是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屁孩,言语中并没有多少顾忌,可江陵秋身子的主人虽说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但是脑袋里却装着二十几岁的思想,而且是荷尔蒙异常活跃的思想。 “发什么呆呢,赶快扶我起来,这姜汤可要冷了。” “哦.............” 江陵秋慢慢把雪姬扶起来,可能雪姬身体乏软便顺势的躺在江陵秋的身前,江陵秋不知所措的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到哪,索性只能把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 江陵秋就这样离江南第一名妓雪姬仅有一夫之隔,如墨的发丝散落在江陵秋的手臂上,淡淡的体香刺激着每根神经,这脑海中的二十几岁思想的荷尔蒙肆意的充满大脑,可这毕竟是十一二岁的身体,即使有分泌再多荷尔蒙也不能让裤裆里的宝贝有任何变化,所以也只能意淫意淫罢了。 雪姬喝完姜汤示意江陵秋可以让自己躺下了,江陵秋慢慢把雪姬放下准备离开。 “小江子多大了,家里可有亲人”? “小江子应该十二岁了,有个十岁的弟弟,尚无其他亲人。”江陵秋其实不想告诉别人老爹的事情,不是因为别的,其实也没必要,连老爹的姓名和背景都不知道,也无从说起。 雪姬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叹息道:“假使弟弟不死,也许和你一样大了。” 江陵秋狐疑道:“雪姐姐还有个弟弟么。” 雪姬眼中满是回忆之色,说道:“十年前的一件事情,弟弟和我走散,从此便杳无音讯,我被迫来到姻缘坊,所以姐姐见你格外的亲切。” “哦.......”江陵秋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再继续讲话。 “待会我和吴老板说下,今日便不要再下楼工作了,就陪雪姐姐聊聊天吧。” “哦.....可是......” “放心,今天的工钱雪姐姐给你。” “哦........那小江子给雪姐姐表演魔术吧” 雪姬缓缓点点头,或许因为真把江陵秋看作自己的弟弟般,眼神中透露出温和的神情。 江陵秋把袖子掳到二头肌处,双手翻转表示并没有藏着东西,转眼间变出一朵玫瑰,绅士一般单膝跪地送上一只玫瑰,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雪姬对江陵秋的动作并没有表示出异样,欢喜的看着江陵秋表演着各种魔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人往往都这样,高处不胜寒,想必身为江南第一名妓的雪姬,必定身处孤独,从小没了亲情性格也会变的孤僻自处,知心朋友肯定也是极其的少吧。 自古以来所谓名妓大多都是洁身自好,对于爱情也同样憧憬期待。遇到才气横佳的公子,倒追的大有人在,明末秦淮河畔名妓柳如是和诗人钱谦益的黄昏恋。更有南齐的苏小小和阮郁的绝美佳话,都是为爱情傲骨荡然的烈女子。 江陵秋表演魔术后,怕会冷场,便给雪姬讲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故事。担心毕竟是有几百年的文化代沟的几代人。可雪姬却异常的感兴趣。 比如飞行在空中的飞机,深入在海底的潜艇,房子可以建到几百米高,人的画像能够放在一个手掌大的屏幕里。雪姬都是面对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虽然很多东西前所未闻,但是雪姬只是当并没有追问,在他心里或许只是一个孩子异想天开逗自己开心罢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雪姬明显露出困意的神情,江陵秋停止的话语,缓缓的拍了下雪姬的身体说道:“雪姐姐困了,小江子就先下楼了。” 雪姬拖着疲软的身体,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平静的说道:“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用吧。” 江陵秋连忙的劝道:“雪姐姐这是干什么,小江子哪里能收你的钱。” 雪姬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傻孩子,你和弟弟都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拿去多买点好吃的,就当姐姐先支付你两个月的工钱,没事多来陪陪姐姐聊天,你的故事很精彩。” 江陵秋扭头笑道:“如果是这样嘛,小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姐姐吱一声,小江子定会孝犬马之劳,那姐姐先歇着,小江子先出去了。” “恩............去吧........”。 江陵秋出了雪姬的房间,外面明显喧闹不少,已经快到子时了,姻缘坊依旧客满。江陵秋终于明白古代风月场所生意为何这么兴隆,古人一到晚上娱乐方式确实极少,到风月场所,有音律,有曲听,有美女相伴。这恐怕也是唯一比较上档次的享受了。 江陵秋来到一楼和许妈妈告别,许妈妈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关心问了下雪姬的病情。 出了烟花醉,江陵秋想起了家中的阿泽,便加快了脚步。 江陵秋暂住在吴老板府中一间偏僻的内间,屋子不算大,但足够遮风挡雨。离烟花醉一刻钟的路程,其实吴老板算是比较善良的人,也许是觉得哥俩是孤儿比较可怜,或许也是觉得江陵秋是个有本事的人,能为他赚钱,提供住所也算是对员工的福利。以免以后人才的流失。 回家的路不长,秦淮河上依旧灯火辉煌,人头织动。江陵秋加紧了回家的步伐。 第七章 理想 - 朝珠 - 老盐 吴府处于南京秦淮区偏东的方位,府内东面便是秦淮河畔,中间隔着一条宽敞的马路。 吴老板总共取了五位老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江陵秋倒是和几位夫人交集不多,因为自己和阿泽每次只从后门进出,吴老板只是吩咐过下人,知道两人住在吴府角落。吴府在整个秦淮区属于最大的私人庭院。所以江陵秋所住的地方很不起眼,其实离吴老板居住的地方也隔着将近五个花园。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院内漆黑一片,江陵秋从后门悄悄进去后便速度回到房内。 “哥哥,你会来啦。” “阿泽还没睡觉啊,怎么不点灯呢。” “吴府不准用火盆燃火,油灯要不少钱呢。” 江陵秋掏出火折子点了颗蜡烛,高兴的说道:“阿泽看这是什么,哥哥新买的蜡烛。以后阿泽就用这个读书写字。” 阿泽一脸心疼道:“天天用这个得多浪费啊。” 江陵秋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喝了口茶水说道:“没事,哥哥不是说过嘛,以后赚钱的事情有哥哥就行,至于阿泽嘛,好好读书就行。” “哥哥累不累,阿泽给你揉揉肩。” “阿泽最近书读的怎么样,有没有偷懒。” “哥哥说过阿泽不用心读书,以后只能做苦力的命,所以阿泽肯定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做大官,把哥哥和爹爹一起接近大院子里住。”阿泽语气异常的坚定。 “对了哥哥,明日是中秋节,吴老板还拖下人送来几只月饼呢,可是不知道爹爹如今怎么样了。”阿泽突然变的有些沮丧。 听阿泽这么一说江陵秋眼角有些湿润,中秋佳节原本是亲人团聚的日子,原来的世界本就是个孤儿,如今来到这个世界虽说有个老爹,但是也没亲情可言,除了阿泽他又能思念谁呢? “阿泽别担心,哥哥不是说过爹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么,爹爹的事情以后咱们慢慢打听,再说爹爹也不希望阿泽过的不开心是吧。”一旁的江陵秋安慰道。 “哦........阿泽知道了.......”。 “哥哥和阿泽谈谈理想好么”。江陵秋让阿泽坐在板凳上。 “理想是什么”。 “理想嘛?就是你长大想做什么”。 阿泽找来毛笔和宣纸然后歪歪扭扭写下了理想两个字。显然这一个多月的私塾学习效果还是不错,都能写出字了。 “做天地胡和陈近南那样的大英雄。”阿泽冷不丁冒出话来。 江陵秋一听神经一崩,连忙捂住阿泽的嘴,狐疑道:“你这话听谁说的。” “东街一个叫花子讲的,说他武功高强,除恶扬善的大英雄。” “难道你也知道天地会?。” “天地会?不知道。” 江陵秋终于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些东西只是阿泽道听途说罢了。天地会也是江陵秋在原来的世界中看电视知道的些眉目。现在已是大清王朝,这朝代纷争江陵秋也不想多去了解,毕竟反清复明的思想在大清国肯定会被杀头的。 “阿泽你要记住,有些英雄是不能当的,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事情,知道嘛?” “哦,阿泽知道了。” “刚才阿泽不是说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做大官,让爹爹和哥哥住大房子嘛。” “既然英雄不能做,那就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做了大官再当英雄。” “..........................” 江陵秋被阿泽呛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到桌子上。 阿泽以为江陵秋生气,连忙说道:“阿泽说了不该说的话,哥哥不要生气。” 江陵秋抬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哥哥只是希望阿泽一生能够平平安安的,这大英雄虽然威风,但是天天都是在刀尖上生活,考取功名固然重要,但是自古以来,所谓科举十难取一,多少寒门学子苦读数年,金榜题名的又能有多少。进入官场更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能善始善终的人又能有多少,哥哥让你读书,不是希望你以后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只是希望你能为平安的过完一生添增些砝码,凡事只要尽力而为,不必刻意强求。” “恩......阿泽知道了,哥哥说的在理,这辈子只要能够陪伴在爹爹和哥哥的身边,阿泽就很满足了。” “对了,哥哥的理想是什么”?阿泽好奇的看着江陵秋。 “哥哥嘛,赚多些银子,回到咱们的红河村,给爹爹和阿泽建个大的房子,然后哥哥再给阿泽娶个贤惠漂亮的嫂子。” “哦......阿泽要有嫂子咯,有嫂子咯.......”。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上床睡觉吧,明日等阿泽放学,哥哥带阿泽去城区游玩。” 由此可见,人的思想都是受先天的教育影响,阿泽以后的路自己必须严格把关,必须得让他知道“小富即安”才是生存的最佳方式。 翌日清晨,阿泽早早的去了私塾,白天不用上班的江陵秋一直睡到中午,外面的敲门惊醒了江陵秋。 “咚.......咚.......,。” 江陵秋推开房门,见吴府的白管家站在门外。连忙欠身道:“小的见过白管家。” 白管家神情冷漠道:“听老爷你小小年纪就心灵手巧,做的那个什么马桶,能坐着出恭,还能自动冲水”? 这白管家也可吴府里数一数二难对付的人物,此人极其的贪财,江陵秋没少看见府中的下人给他打点过钱财,以求在府中谋个好差事。虽然江陵秋很少白管家照面,但是江陵秋心里明白白管家的厉害,所以想想尽量不能得罪他。 江陵秋连忙谦虚道:“白管家夸赞了,小的小时候和邻村的的木匠师傅学过些木匠活,平时又喜欢研究些奇巧机关,偶然做了这个马桶,能让老爷喜欢,是小的荣幸。” 白管家神情依然冷漠,不屑道:“那废话不多说,一会到大夫人院里,帮大人做个马桶吧。” “白管家先请回,小的换件衣服就去。”说完,江陵秋顺势塞了三两银子给了白管家。 “这些银两是小的一点心意,以后还请白管家多多关照我们兄弟俩。” 白管家用眼睛环顾下四周,确定没人后,顺势把银子放进了口袋,说道:算你小子有眼力见,等会到大夫人院里,叫上小海子搭把手帮帮你,这是后门的钥匙,以后回来不用再敲门了,免得申根半夜惹的那些狗犬们乱叫。” “多谢白管家,小的马上就去大夫人那。” 白管家不再多说,哼着小曲往里府走了进去。 江陵秋进屋换完衣服后便直接往大夫人院里走去,院里空无一人,江陵秋猫着小步慢慢走近厅内,这时一位十一二岁丫鬟走了过来。 “你就是老爷说的会做马桶的小江子”? “...................是的。” “今天是中秋节,大夫人去寺院进香了,大夫人吩咐过,让我和小海子帮你一起做。”小丫鬟嘟着小嘴说道。 “那怎么不见小海子。” “老爷说过马桶使用木头做的,小海子去搬木头去了。” 话音还没落,一个穿着灰色粗布的小孩气喘兮兮的抱着一大捆木头走了过来。随手往地上一扔,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这点木头都搬不动,整天就知道吃饭。” “你................”。 江陵秋好笑的看着两人逗着嘴,顺势把小海子拉了起来,笑道:“光有木头可不够啊,再次帮我找个锤子,一些细长的铁签,还有两尺长的竹筒,一个小型木桶。” “行,没问题,马上就来。” 不一会小海子就把所有的动心都找齐了,就这样再小海子的注视中江陵秋花了一下午终于完成了。 木桶低端被掏空成拳头大小的洞,用一块稍大的石头堵住水口,石头被一块粗布包住用一条麻绳栓紧,木桶被固定在早已做好的方形木箱内。大家便把马桶移到茅房内,江陵秋坐下试了试绝对的安慰可靠。 水桶灌满水后,在小海子好奇的目光下,江陵秋轻轻拉动麻绳,水流哗啦啦的从水口出涌了出来,冲洗着木箱流入便池。 “江哥,你真厉害,以后出恭直接手一拉,屎尿全被冲走了。” 江陵秋看已日落,阿泽肯定马上就要回来了,没有再和小海子闲聊,吩咐道:“等大夫人回来后,让小丫鬟告诉大夫人怎么用,我还有事情先回房了。” 小海子赞不绝口的看着所谓的马桶,恨不得当场来一泡屎的冲动。 看着太阳西落,差不多到了酉时《下午六点左右》,自己晚上亥时去姻缘坊表演,所以还有一个时辰陪阿泽过去玩玩,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江陵秋还没有真正的好好出去玩玩。 江陵秋回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了盆干净的井水洗脸,水中的自己俨然生了一副较好的面容,江陵秋露出会心的笑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江陵秋还真没好好看过自己的面容。索性还真不错,绝对是能够成为超级小白脸的潜质。 第八章 夜市 - 朝珠 - 老盐 夜色渐渐降临,微风拂面,气温不算高,虽然凌晨下过一场小雨,但是毕竟还是九月份天气,还是觉得闷热不少,江陵秋恨不得只穿大裤衩,脚穿人字拖,光着大膀子出去。可是时代不一样,也只能想想。 这样的朝代,都礼节和民风的约束下,服饰穿着也是相当的保守,燥热的夏天都是长袍马褂,看的江陵秋都觉得酷暑难热。特别是让江陵秋郁闷的就是古代的内裤,宽大无比,极其的不适应,总感觉自己的宝贝似乎缺少些东西保护。不过让江陵秋比较欣喜的是清朝的发式,和光头倒是差不多,夏天还是比较现代人有些优势。 南京的夫子庙在秦淮河地区比较著名的地方,商贾云集,文人荟萃,素有“六朝金粉”之誉。历代的学府的所在之地,深受孔孟之道的影响。 夫子庙的建筑大多都是明朝时期的建筑风格,满清入关大多数建筑都保存的比较完好,周围布满了,酒肆,茶馆,酒楼。恰逢中秋灯会,路上行人如织,人头颤动,万人空巷。 让江陵秋更加沉醉的是精美的建筑,画阁朱楼,层台累榭,玉除彤庭,碧瓦朱甍,万家灯火,好一副清明上河图,让人流连忘返。 阿泽从小在小山村长大,对于到夫子庙和我们现代人到上海,北京一样的兴奋。江陵秋便给了些银两,随便让他买些喜欢的东西。 美食的诱惑无遗是最大的,沿街布满了各种小吃街铺,山楂糕,豆汁,奶酪,酸枣面等等口味都相当不错。 江陵秋带着阿泽穿梭在人群中,最终前往秦淮码头放孔明灯,祈求福报。 “狗**焦糖,口感酥松,香甜可口,南来北往的都来尝尝。”一位老汉正吆喝着。 江陵秋听见老汉大声吆喝,觉得这名字倒是有意思,便随着吆喝声来到铺子前。 “两位小爷尝尝,我这狗**焦糖味道夫子庙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说完老汉拿起一块塞进江陵秋和阿泽的手中。 “唉,你这老汉,我们还没说要买,怎就塞到我们手中,难不成想强买强卖不成”?阿泽有些生气的说道。 “两位小爷误会了,先尝尝,先尝尝,不好吃怎敢收两位小爷的银子呢。”老汉连忙解释道。 江陵秋看着手中的狗**焦糖,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便掰开小班放入口中,欣喜的说道:“口感确实不错,甘甜可口,入口即化,此物是否叫做“沙琪玛”? 老汉脸色似乎有些尴尬,急忙欠身道:“这位小爷好眼力,此物正是沙琪玛。” “那老汉为何满街吆喝成狗**焦糖呢。”江陵秋把剩下的沙琪玛一起放入口中。 老汉傻笑的说道:“小爷觉得老汉吆喝“沙琪玛和狗**焦糖,哪个更有吸引力。” “老汉说的在理,麻烦给我来半斤吧。” 江陵秋付完银子后,便和阿泽继续闲逛起来,心想自古以来都说十商九骗,这老板明明是最讨厌的“标题党”。 不过让江陵秋比较欣慰的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能吃到小时候的味道。内心还是有种温暖的感觉。 “哥哥,刚才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狗**焦糖呢。” “小时候吃过。” “小时候.................”?阿泽狐疑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阿泽更是兴奋无比,从小苦难的生活下孩童的天性也被磨灭不少,但是此时的阿泽更像真正有家的孩子,不再为生计而发愁,每天和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一起在私塾读书,让阿泽更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所以江陵秋暗暗下决心目前的理想就是好好赚钱,给阿泽更加富裕的生活。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江陵秋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对大清朝的理解也多半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尽量的融合进去,让自己真正的变成这个朝代的人。 “小富即安”,对,斗志昂然。 将近半个时辰后,江陵秋和阿泽来到秦淮河畔,夫子庙顾名思义就是全国众多孔庙的一个,夫子庙内部有一座泮池,由秦淮河道改造而成。 每逢佳节都有很多人来此放孔明灯和花灯祈福,及冠之年的男女祈求美好的姻缘,十年寒窗的学子祈求金榜题名,年长的老人祈求儿女安康。 江浙两地的每年的贡银基本占到整个大清朝税收的一半,所以整个江浙的子民基本都不会为生计发愁,内有运河外有港口,江南本就是富饶之地,具备成为繁荣城市的天时人和,所以才使秦淮河畔的烟花如此之盛。 “哥,给你孔明灯,咱们一起许愿吧。” “恩......许愿.....”。 阿泽笨手笨脚的点燃孔明灯,随手一扔,蜡黄的孔明灯缓缓升入夜空中,江陵秋看着满天的孔明灯,朝着孔夫子的庙宇拜了拜。 “哥,许的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 “对啊,世界和平才能没有战争,没有战争才能国泰民安,国泰民安才能有饭吃,吃饱肚子阿泽才能有力气读书,读好书才能做个社会有用的人,阿泽说是不是啊”。 “这样啊.....不懂......”。 眼看一个时辰就要过了,江陵秋带着阿泽准备回吴府。今天是中秋节姻缘坊的生意不会太忙,但是阿泽还是准备早点过去,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把阿泽安顿好后,江陵秋便来到了姻缘坊。果然里面的客人少了许多,而且都是外地来往的商人。 江陵秋随便问了下雪姬的情况,得知并无大碍后,就在一楼做些碎事。吴老板一般很少过来,整个店里都是许妈妈一手经营。 店里到处都挂起了七彩灯笼,气氛也变的比较喜庆,今天客人比较少,许妈妈并没有安排江陵秋去表演魔术。 江陵秋索性找到唐生聊起天来,唐生是姻缘坊看场子的,今年十七八岁,小时候在少林寺练过功夫,身体比较壮士,本来是在码头做苦力,吴老板见他敦厚老实,便花钱买了当保镖,最近一年才来姻缘坊看场子。 唐生在吴老板跟前做了几年保镖,自然见识更多,江陵秋每次闲暇之时,便和唐生在里屋瞎扯。 虽然年龄相差将近十岁,但是来自不同世界的江陵秋总能讲些天马行空的事情,江陵秋变的西洋魔术更是让这小子羡慕不已,所以每当江陵秋没事的时候就缠着江陵秋教他几手,所以唐生很快和江陵秋的关系熟络起来。 唐生把江陵秋拉到门外,一脸哀求的说道:“小江子最近手头有点紧,借我点银子花花。” 江陵秋狐疑的看着唐生,缓缓说道:“吴老板给你工钱也算不少,难不成这些年都没有结余。” 唐生一时被江陵秋问的哑口无言,过了半许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去年咱给吴老爷当随从的时候去通判单大人家拜寿,谁知与咱青梅竹马的绿萍家中变故被卖到单府上做了丫鬟,本来吧,赎个丫鬟花不了几两银子,可是单大人的三公子却偏偏看上了绿萍,要给他纳妾,非得两百两银子才给赎身,咱知道单家三公子知道咱是穷小子,漫天要价是断了咱的念头。” 江陵秋道:“唐哥,你知道小江子也是穷人,就算我把全身家当给你,就能够把绿萍赎回来?听你之言,那单家三公子估计也是铁了心得让绿萍纳妾。” 唐生听完一脸的无奈和懊恼,丧气的说道:“咱脑子转的慢,刚开始谁能想到,咱开始以为单家三公子只是为了钱财才这样说,于是我..........。” “我什么啊我......怎么啦。” “咱就拿了所有积蓄去了赌坊,本想搏一把,没想到全部给输光了。”唐生懊恼的捏紧了拳头。 江陵秋安慰到唐生道:“既然事已至此,就别再懊恼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 唐生听完江陵秋的话,虽然江陵秋比自己小好几岁,但是他从心里佩服江陵秋的见识和本事。急忙说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只要能把绿萍能够赎出来,唐生以后定当为你做牛做马。” 江陵秋拍了拍唐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缓缓说道:“此事必须得从长计议,我也没有十足得把握,明日午时来吴府,咱们先计划计划。” 江陵秋掏出四两银子给了唐生,便回到里屋中,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熙熙攘攘,许妈妈是个勤快的人,姻缘坊本身有些许妈妈的股份,店里的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许妈妈见江陵秋进来,拉着江陵秋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小江子啊,明天你就不用再表演魔术了。” 江陵秋一听全身一怔,连忙跪倒磕头说道:“是不是小江子哪里做的不好,您说不出来小江子可以改的。” 许妈妈听完江陵秋的话语,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不表演魔术不等于就得让你走,雪姬和许妈妈多年前就有协定,等雪姬二十岁后,许妈妈便不会再让她待在这烟花之地,雪姬的父亲是许妈妈的救命恩人,五年前雪姬的父亲被人陷害,十五岁的雪姬便到姻缘坊来找我,妈妈和雪姬有了君子协定便是在二十岁的时候让她离开。” 江陵秋听的一头雾水,许妈妈的话中只讲着雪姬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 许妈妈笑道:“前些日子雪姬再城东买了个宅子,又盘下一个酒肆,雪姬找妈妈跟你先说说,问你愿不愿意跟她走。” 江陵秋有些发呆的矗立在旁边,感觉有种被富婆**的感觉。回头想想或许雪姬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亲弟弟,必定自己年龄还小,确实不喜欢江陵秋一直混在这烟花之地。 第九章 赏月 - 朝珠 - 老盐 “小子发什么呆啊,妈妈问你愿不愿意呢。”一旁的许妈妈有些着急。 江陵秋慌神过来,急忙说道:“承蒙雪姐姐抬爱,小江子感激不尽,小江子愿意。” “自己上去和雪姬说吧,妈妈我啊,还有些事情要忙。”许妈妈露出不舍的表情。 江陵秋快速的来到雪姬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房门。只见雪姬一身素衣淡妆站在自己的面前,俨然是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清新淡雅,活泼可爱。 雪姬见江陵秋痴痴的站在门外,淡笑道:“今天是中秋节,客人少,陪我出去赏月吧,” 江陵秋缓过神来,一副护花使者的神情应道:“好勒,遵命”。 雪姬带着江陵秋来到秦淮河畔,一条规格极高的画舫划了过来,原来雪姬早已安排好了船只。随后雪姬吩咐身边的两位丫鬟先行回去。 两人上了船,进了画舫里面,这画舫犹如一个移动两层房屋,有好几件房间,第二层还有个露天的平台。四走挂满了七彩灯笼,古色古香的家具,简直和现代的房车差不多。 雪姬让船夫开船后,领着江陵秋来到二楼的包厢,包厢的桌子上早已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整个环境温馨而浪漫,江陵秋心里直打鼓,自己虽然年纪偏小,但用现代的口气,这小伙长的嘎嘎帅。难不成这江南第一名妓有那特殊嗜好,莫非今晚自身难保。此时江陵秋脑海中浮现出那猥琐的幼儿园校长,对,女校长。 雪姬见江陵秋极其的不自在,会心的一笑道:“想必方才许妈妈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十日之后我便会离开姻缘坊,不知陵秋是否能随姐姐离去。” 江陵秋见雪姬如此称呼自己,心里顿时温暖不少,便欠身说道:“承蒙雪姐姐厚爱,江陵秋没齿难忘,江陵秋愿一辈子追随姐姐,天天给姐姐讲故事,变西洋魔术逗姐姐开心。” 雪姬听完江陵秋这般话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让江陵秋坐下,说道:“昨日与陵秋一遇,姐姐心里便觉得十分投缘,让姐姐想起了自己失散的弟弟,本来嘛,姐姐担心提出这等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没想到陵秋回答的如此坚决,姐姐心里高兴的很呢。” 江陵秋果然推算的没错,这雪姬肯定是想认自己为弟弟,这等好事江陵秋怎能拒绝,能天天陪伴神仙姐姐般的雪姬身旁,让江陵秋比中五百万还要兴奋。 为了见江南第一名妓雪姬一面,多少富商高官,名流雅士不惜花重金。有的虽然花了大把的银子都只能听雪姬弹奏一曲罢了,而江陵秋绝对是人品爆发。 江陵秋为了增加此时的气氛,便双腿跪倒磕头,说道:“姐姐在上,收弟弟一拜。” 雪姬连忙扶起江陵秋,抚摸着江陵秋的脑袋,随后便把江陵秋抱入怀中,声音有些哭泣的说道:“陵秋乖,姐姐今日起便有弟弟了。” 江陵秋被雪姬紧紧的抱在怀里,他哪能感觉到现在姐弟的情谊,脑海中二十多岁年龄的男性荷尔蒙如洪水一样泛滥着,扑入而来的香味让他如痴如醉,更让他热血沸腾的是雪姬紧紧的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胸前,两个柔软的肉球压的江陵秋喘不过气来。 可惜不争气的小身体,尽管江陵秋脑海中分泌再多的男性荷尔蒙,这个世界身体主人的宝贝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此时江陵秋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快快长大,长大。” 此时的江陵秋恐怕是这个世界最悲催的人,强烈的荷尔蒙唤醒不了身体的宝贝,江陵秋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词语,“阳痿”,我不要............我要长大........。 江陵秋松开雪姬,连喝了桌子上好几杯温茶压压惊。然后瘫坐在椅子上。 雪姬见江陵秋满脸红润,关心道:“弟弟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 江陵秋指了指雪姬的胸脯,喘气道:“闷死我了,喘不上气了。” 雪姬立马转过身,双夹一阵映红,稍微调整情绪后,做到了江陵秋的对面,毕竟江陵秋是十一二岁的小孩,雪姬也只是认为童言无忌罢了。 “这是姐姐请秦淮最有名的厨子做的菜肴,弟弟看合不合口味。”雪姬随带夹了些菜放进江陵秋的碗里。 江陵秋吃着碗里的菜,心里感觉暖暖的,眼角有些湿润,二十多年的孤儿生活早已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如今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想上天还是蛮照顾自己的,有一个懂事乖巧的弟弟阿泽,现在又多了个温暖漂亮的姐姐。 江陵秋大口的吃着桌子上的菜肴,也不断的给雪姬夹着菜。皎洁的月光洒入画舫中,一切都变的温馨如梦幻。 江陵秋还没等雪姬反应过来,往杯盏中倒入酒水,一口便喝了下去,酒的味道有点像米酒的味道,微微带点甜味。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姐姐要不要喝点。” “小小年纪,哪里学的喝酒的样子。” “........以前老喝,这酒和饮料差不多。” .“.........饮料是什么东西?” 江陵秋笑道:“这个饮料嘛,怎么说呢,就是些新鲜的水果的汁水,参杂些溶度不高的白酒混合在一起,既好喝又不醉。” 雪姬遮口微笑道:“小小年纪,歪理倒不少,两者混合起来怎么个喝法,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便少饮几杯就当庆祝下。” 江陵秋突然想出了个主意,站起身子装模作样的说道:“陵秋家乡有个道士,道士告诉我亲人相认饮酒时,必须喝交杯酒。这样便能够安康幸福。” “交杯酒”。雪姬疑惑看着江陵秋。 江陵秋兴奋的拉起雪姬,两人便交叉着胳膊端着酒喝了起来。 “小鬼,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这样就能安康幸福?” “能,一定能。” 两人如亲人许久未见般畅谈着,过得很快渐渐过了子时。酒足饭饱后或许刚才的酒水后劲比较大,江陵秋渐渐有些睡意。 雪姬单手支着下颚,看着窗外的月色,双夹有些微红。更加的突出雪姬优美的容颜,江陵秋有些梦幻的看着雪姬,仿佛在梦境中一般。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望着月色出神的雪姬,方才发现江陵秋已经沉睡过去,便抱起江陵秋放到了隔壁的房间中的软榻上。 露出母性般的神情注视着江陵秋。用润玉般的细手抚摸着江陵秋的脸庞。眼前的少年真的和别人不一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情有独钟,或许这么多年只有现在才能感觉到心无旁骛,无拘无束的意义。只是简简单单的快乐而已。 画舫停止了前进,任意的漂泊在秦淮河上。夜出奇的安静。 雪姬来到船头,看着满城的夜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没有城市的喧嚣,自己马上也将自由了。 夜风有些微冷,雪姬裹紧了衣裳,进入房间中吹灭了蜡烛。 第十章 购置豪宅 - 朝珠 - 老盐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和的,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口,江陵秋伸着懒腰走到了船头,从未感觉天空是这么的清澈明亮。√∟頂點小說, 昨晚的酒劲还未消退,脑袋还是有些胀痛,看来任何时候贪杯都不是好事,希望自己昨晚不会失态。 江陵秋走到一楼的船舱,也未见雪姬的踪影。泊穿的老汉正在船头摇着船桨,江陵秋只好上前打招呼,问道:“大爷可看见雪姬姑娘。” 老汉回过头来,微笑道“雪姬姑娘在船尾里屋中,她吩咐老汉看见江公子,直接过去即可。” 江陵秋轻快的跑到船尾进到房间中,见雪姬正在里面泡茶。雪姬看见江陵秋进来,亲切的说道:“你醒了?把这些糕点吃了,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江陵秋乖乖的吃着糕点,口中塞满食物不好意思说道:“姐姐不要见怪,昨日弟弟可否失态。” 雪姬走到江陵秋身旁,摸摸他的脑袋和蔼的说道:“弟弟昨日都吹破牛皮了,说自己酒量大呢,还不是最后醉倒了。” 江陵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啊呀一声道:“我昨日不小心喝醉,并没有回去,阿泽肯定会担心的,我得速速回去了。” 雪姬噗嗤一笑道:“弟弟不用担心,昨日你喝醉后,我看天色已晚,索性就停在这秦淮河上宿夜,我昨日已经吩咐老汉的儿子,让他告诉我身边的丫鬟,想必阿泽已经知道你的事情,弟弟不必担忧。” 江陵秋长舒一口气,继续吃着糕点喝着热茶。雪姬在一旁简单的梳妆打扮着,衣服也比昨日庄重些。 等雪姬梳洗完后,江陵秋恭维道:“姐姐真是天生丽质,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雪姬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套衣物,微笑道:“小嘴甜的很,来把这件衣服换上,咱们去个地方。” 江陵秋跑到暗格后换上了新衣服,新衣服的面料简直比自己的粗布长袍好上几个档次,上身马褂和下身的缺裤都是上好的丝绸面料,小帽和衣服一样的白色,周围有淡蓝色的镶边。 江陵秋穿完新衣服跑到铜镜面前照了又照,一副富家少爷的装扮。回头淘气的问道:“姐姐看看,弟弟帅不帅”? “帅,弟弟很帅。” 船慢慢靠岸,船头的好汉已经把船泊好,雪姬示意江陵秋可以下船了。 “姐姐,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啊。”江陵秋好奇的问道。 “去了,就不知道了,对了,把另一件衣服包好,拿回去给阿泽。” 下船后江陵秋紧跟着雪姬走在旁边,两旁的行人不断的注视着姐弟俩,男的都被江南第一名妓的面容迷的神魂颠倒,女的眼中除了羡慕妒忌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神情。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江陵秋随雪姬来到一个宅子外,门口站了几位衣着较好的中年人,一看便知道是有身份地位的富商。 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富商看见雪姬前来,连忙恭维道:“前些日子听说雪姬小姐要买宅子,知府李大人特意吩咐小的要亲力亲为为雪姬小姐行方便。” 雪姬欠身道:“多谢两位大人抬爱,雪姬感激不尽。” 那中年富人一脸的欢喜,以前不管自己花多少银子也只能隔着纱幕听雪姬弹奏曲子,今日却因为买卖能一件江南第一名妓的风采,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中年富人让开道路,请雪姬进入宅子中看看环境,吩咐下人在外等候,三人一起进入宅子中。 中年富人极其的热情,生怕雪姬看不上宅子,错过结识的机会,一副哈巴狗的表情的推销道:“雪姬小姐,这宅子可是前朝女诗人柳如是中年居住的府邸,变卖后一直被我的二夫人住着,这肤浅的娘们哪里懂得享受这等幽雅清静的宅子,便和我说住在里面太孤独凄凉,听说雪姬小姐要购置房屋,这不是我让二夫人搬回我的府中去住了,自然也就腾了出来。” 谁都知道几十年前柳如是便是名震秦淮河畔的第一名妓,中年富人并没有用到名妓这等词语,只是用了前朝女诗人,看来拍马屁的功夫确实高深。 雪姬只是站在府中的大院子里随意的看了下整个院子的布局,并没有在仔细瞧下去的意愿满意的点点头。 转身看着江陵秋说道:“弟弟你到周身再去看看,觉得满意咱们就定了”。 江陵秋花了好些功夫才搞清的整个府邸的格局,整个宅子被一个长方形的围墙包围,最里面是主卧,主卧前面是会客厅,两旁有将近十个房间,地面上全部铺满青砖。花圃,假山,鱼塘因有尽有。 江陵秋跑到雪姬的身旁细声的说道:“姐姐这宅子可真够大的,肯定要花不少钱吧。” “弟弟喜欢么。” “喜欢”。 雪姬朝中年富人点点头,说道:“沙老板出个价吧,这宅子我要了。” 沙老板一脸的兴奋,高兴道:“这宅子可是许多人都想买,我沙某人自知那些人配不上这宅子,可是今天雪姬小姐看上了,我哪有不卖的道理,所谓豪宅配美人,又有知府大人的口令,这宅子本来市值五千两白银,我沙某今天高兴,雪姬小姐给四千两便可成交。” 雪姬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说道:“谢沙老板抬爱,这是五千两银票,这宅子我要了。” “..........这.....这.....” “沙老板不用推迟,买卖哪有亏损的道理,带我谢过知府大人的好意,等雪姬闲暇时定当登门道谢。” 雪姬接过房契后便和江陵秋回到了姻缘坊,一件大事总算定了下来,回到房间后雪姬有些倦意,准备休息片刻。 这时的江陵秋突然想起昨日和唐生约定的事情,便和雪姬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起初雪姬似乎有些为难,但看见江陵秋做的也算成人之美,积德的事情,便点头同意。 江陵秋估算着与唐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和许妈妈打过招呼后,速度的回到吴府中。 见唐生还没过来,江陵秋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起小曲来,心想短短几个月的穿越生活,即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直接从一个山村穷小子马上要变成入住豪宅的富家少爷。 虽然让江陵秋心里总有一种被**的感觉,但是就算是被**也是被亲情的**。 “小富即安”既然已经完成,那么只有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才算真正的完美。或许多少年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穿越者并不会在这个朝代留下任何印记,只是安安稳稳的和雪姬,阿泽一起平淡的生活着,没有英雄梦,没有争霸天下的梦,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大清子民平淡的生活着。 第十一章 单家少爷 - 朝珠 - 老盐 “咚咚.....咚咚” 江陵秋的住所就在后门旁边,吴府的里面后门只有江陵秋和阿泽进入,听见敲门声江陵秋就知道是唐生来了。△↗, 江陵秋起身开了门,见唐生满头大汗站在外面,江陵秋奇怪的看着他。 “事情办好了”?江陵秋好奇的问到。 “恩,办好了,咱一早就跟着单容那小子,没想到一大早就跑到妓院去逍遥快活去了,这嫖资咱也付不起啊,所以方才单容进两人酒肆吃酒,我才匆匆赶了过来。” “那咱还这发愣什么,前面带路赶快去啊。” 唐生带着江陵秋快速的穿过街道来到了单容待的酒肆。唐生才慌神过来看见江陵秋的一身新衣服,好奇的说道:“还真豁出去了啦,为了帮我忙还特意买了新衣服。” “我可没钱买这么好的衣服,一时和你说不清楚。” “哈哈,不错,挺帅气的啊,还真像个富家少爷的样子。”唐生恨不得把江陵秋掰开了看。 “这句话我爱听,总算没白帮你忙。” 唐生先上楼确定了单容的位置,随后江陵秋便在单容的旁边一桌坐了下来。这单家三少爷果然是派头不小,出门都带着好几个丫鬟。 这时小二过来吆喝:“两位爷想吃点什么。” 江陵秋塞给小二些钱币,假装小声问道:“旁边这位爷什么来头,为何这般场面。” 小二收完银子小声道:“小爷有所不知,这时单通判家的三公子,可算是咱们这片有名的恶霸,仗着他爹的势力做尽的坏事,这不今天又来大吃大喝,恐怕又是一顿霸王餐了,从年初到今都赊了快二十两银子了。” 江陵秋听完不解道:“这通判只不过是六品官员,难不成能一手遮天”? 小二打量着江陵秋,看江陵秋的穿着也是富家子弟,岂料到也是没墨水的小屁孩,说道:“小爷有所不知,这通判大多都是由朝廷直接任命,掌管着粮运,水利,江海事务。还有一个职责就是监察知府职权过重,专横过大。基本和知府权力一样,而单家祖上还给鳌中堂做过奶妈,所以连知府李大人都不敢招惹。” 原来是个纨绔的官二代,还是中央有后台的官二代。 唐生听的有些害怕,拉着江陵秋的衣袖说道:“陵秋要不然咱再想想别的办法,这刺头可不好惹。” 江陵秋淡淡的笑了起来,缓缓说道:“你放心咱今天来是和他谈谈心,又不是来找他打架的,怕什么。” 江陵秋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子大声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比对面的多一样就行。” 单容听见有人和自己叫板,低开长凳来到江陵秋桌前,单脚才在桌子上,发怒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敢跟爷叫板,整个酒楼知道我单家三公子点十个菜,没人能敢超出八个。” 江陵秋淡定的坐在原地,并没有理会单容,一旁的唐生却有点发怵。他以为江陵秋会想出点温和的办法和单容谈判,没想到一说话就杠上了。 “单爷你别生气,我这小兄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这好好吃饭。” “想好好吃饭?恐怕爷今天还不依你了,今天这酒肆我包了,哪凉快哪歇着去。” 江陵秋大笑一声,站起身子让单容坐下,朗声道:“在整个金陵谁不知道你单家三公子,在下也没别的意思,见单爷那桌酒菜已凉,这不特意再叫上一桌让兄弟们喝个痛快。” 单容翘起二郎腿,招呼随从们都坐了过来,得意的说道:“算你小子有见识,今爷高兴不跟你见识,楼下付账滚蛋去。” 江陵秋哈哈大笑说道:“单爷不急,今天的酒水钱我全包了,您尽管吃好喝好,但是在下今天和你要个人。” 单容见江陵秋这般话语,似乎有些恼怒,眼前也只是个小屁孩,装模作样的跟自己谈起条件来,抬头才发现唐生有些眼熟。 “你这小子有些眼熟,对了,是绿萍的发小,青梅竹马,怎么爷不是和你说过,准备纳绿萍为妾了嘛,怎么还带个小屁孩跟爷来谈判了。”旁边一群人发出了讥讽的笑声。 江陵秋顾不上这些,依然淡定的说道:“既然在下敢来和单爷要人,自然是带着条件来的,恐怕在下这个条件单爷是无法拒绝的。” “哦,还有这等新鲜事,说来听听。” “单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单容把随从都打发到门外,江陵秋也示意唐生也出去,平静的说道:“单爷可曾听过雪姬。” 单容一听雪姬便起了精神,两眼直冒金光,随后便失落道:“江南第一名妓雪姬,整个南京城谁能不知,可惜啊,纵使我腰缠万贯也难得见上一面,哪怕听她弹奏一曲,那也是快活了很呢。” 江陵秋心想恐怕这就是明星效应,单容俨然一副脑残粉模样,所以江陵秋立马明白当时古人为些名妓不惜花重金只为博得一面之缘。 江陵秋继续说道:“如果在下能安排雪姬为单公子见上一面,而且只为单公子一位独奏一曲,那单公子.........”。 单容眼神一亮,兴奋的跳了起来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而且还是免费,条件就是放了绿萍。” 单容一脸笑容,嫌弃的说道:“没问题,这绿萍只不过是我府上一丫鬟而已,性子也烈的很,如果爷强行纳她为妾,恐怕非闹出人命不可。” “今日亥时单公子一人带绿萍前来姻缘坊,咱们当场成交。” “行,没问题,成交。” “记住,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今晚亥时便是你一个的主场。”江陵秋出门前特意吩咐道。 江陵秋带着唐生离开了酒肆,想必单容还在兴奋当中,想想自己当时为了看张学友的演唱会,整整辛辛苦苦的存了一个月的工资,所以每个时代都一样,追的明星不一样,心态都一样。 跟在身后的唐生着急的问道:“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啊。” “我江陵秋出马,什么事办不成?放心吧,晚上就能看见绿萍了,不用花一分钱。” 唐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陵秋,急忙说道:“这单家三公子可是咱们南京城第一刺头,没花一分钱就把绿萍赎回来了”? “恩.....没花一分钱。” “江陵秋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就是我再生父母。”说完跑到江陵秋面前哭着跪下。 江陵秋见面前的七次男儿这样,连忙扶起来,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便跪呢,什么再生父母,等和绿萍团聚后,可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没问题,南京城随便挑,我唐生砸锅卖铁也的请啊。” “赶快回去吧,如果此事能够成功,你还得谢谢雪姬呢。”说完江陵秋快步的朝姻缘坊走去。 唐生一头雾水的跟在江陵秋后面,思索着江陵秋刚才的话。 第十二章 尘埃落定 - 朝珠 - 老盐 一切都安好的方向发展,当晚单家公子带着绿来到姻缘坊,这笔交易顺利的完成。 单家三公子听说江陵秋听说江陵秋是雪姬刚认的弟弟,一脸羡慕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哪天也能和雪姬攀上些关系,原来对江陵秋傲慢的态度更是荡然无存。 这小子更是布下饭局请江陵秋参加,说是要认江陵秋为异性兄弟,江陵秋也只能微笑表示拒绝,说自己身份低微哪能高攀,倘若答应这江南城恐怕个个都想和江陵秋做兄弟。 绿萍被赎出来后,顺理成章的成为雪姬的贴身丫鬟,这件事原本是江陵秋想和雪姬提的,可雪姬见绿萍懂事乖巧便自然把她留在身边了。 还有几天就要搬进新家了,府里还差些人手,修正房屋,购置家具各种器具等等,这些事情江陵秋也不怎么懂,就和唐山一起商量。 雪姬从良的日子越来越近,吴老爷和许妈妈自然会有些不舍,雪姬在姻缘坊五年的光阴,凭着江南第一名妓的名声,硬是把原本默默无闻的姻缘坊发展城秦淮河畔第一妓院,吴老爷也是赚的满堂彩。 所以雪姬要走的时候,吴老爷也是让雪姬挑选些心灵手巧的丫鬟和仆人带到新宅子。江陵秋和唐生自然是首选。 接下来几日,江陵秋和唐生开始请了些工人修善房屋,购置家具,买各式各样的器具。 本来是江陵秋是随雪姬的意愿去布置整个院内的环境,可雪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全权交给江陵秋去负责。 江陵秋特意把雪姬的房间布置的温馨简约,虽然和雪姬在姻缘坊住的房间基本上差不多,但是整体的色调偏淡雅些,既然和以前的往事告别,江陵秋也希望雪姬有个美好的新开始。 雪姬主卧室前是个很大的院子,原本沙老板的二夫人走后,整个宅子也空闲了好几个月,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死的死,病的病。江陵秋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些生命力旺盛槐树,院落里也种满了许多花花草草,院子里的鱼塘的水也被更换掉,里面放了很多体型比较大的红色鲤鱼。 整整好几天江陵秋和唐生忙的不可开交,基本上到搬进新宅子的日子前已经完成了目标,只是偌大的宅子还差些丫鬟和家奴。 农历九月三十是最后一天,体面上的事情已经布置的差不多,这天也是雪姬从良的日子,到中午的时候雪姬和姻缘坊的姐妹们一一道别,这些姐妹和雪姬一起生活了五年,大多数都是被迫为娼,同病相怜关系都还不错,离别时纵然感觉不舍,但又为雪姬高兴。 许妈妈是个重情义的人,早已把雪姬认作自己女儿一样,拉弓没有回头箭,告诫雪姬既然离开,劝她以后别在进入这行,今后找个好的婆家好好的过日子。 和姻缘坊众人告别后,雪姬一行人来到新宅子,此时的新宅子和前几日截然不同,院子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各种花香扑鼻,雪姬对整个宅子的铺子也是相当的满意。 今日发生的一些事情,江陵秋并没有告诉阿泽,一是怕他学习分心,二是想给他个惊喜。 雪姬从姻缘坊除了江陵秋和唐生外原本只带回一个丫鬟名叫红云。说有绿萍和红云比较懂事乖巧,吴老爷纵是对她情至意尽,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最后再许妈妈的坚持下,让姻缘坊厨房的九娘过来负责雪姬的饮食。雪姬只好强扭不过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唐生带着江陵秋来到南京城外的三道坡挑选丫鬟和家奴。一路上江陵秋有些好奇为什么要到城外去,便忍不住问道:“咱为什么要到城外去挑选丫鬟和家奴呢。” “兄弟有所不知,这城里的人牙子坏的很,被买卖的丫鬟和家奴都被倒了好几手,有人牙子收了定钱,没过几天被买的丫鬟和仆人就跑了。” “那城外的就不跑”? “今年安徽,河南那边闹饥荒,好多人都无家可归,通通的跑到江浙一带来了,咱们也都是穷家人,这些逃难的都些敦厚老实,善良的苦命人,咱们挑选些顺眼的,今后也安稳点。” 江陵秋也没再问,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三道坡,映入眼前的场景让江陵秋有些两眼发酸,三道坡是南京城专门为逃难的人安置的地方,基本都是拖家带口,露天聚集在一起,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好在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些难民根本没法过。 “这么多难民,估计都有上千人,难道衙门都不管。” “管怎么管,上个月南京城大量收取难民,导致最后闻风的难民全部朝南京城方向涌了过来,这不只好没办法,一天只能放五十个,听说还有不断难民逃难过来呢,最后衙门只能在城外开设粥铺,先勉强应付着。” “地方不管,难道朝廷也不管”? “大清朝不过才安定多少年?国库空虚,前些日子朝廷赈灾的银两算是拨了下来,那也是杯水车薪,政府都管不了那么多,你瞎操什么心”? 江陵秋有些语塞,天下那么多吃不上饭的人,自己又能怎么样。皇帝不急太监急,连朝廷都懒的管的事情,自己倒是瞎操心,不过此时的江陵秋心里默默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江陵秋跟在唐生后面穿梭在难民的人群中,一些难民见两人穿着较好,肯定是来挑选丫鬟和家奴的,都跪在地上头上插着草表,手上拿着写字的木牌不断的磕着头。 “哥哥....哥哥。”将在江陵秋漫无目的的光着,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江陵秋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脸污渍的小女孩看着自己。样子倒是觉得可爱,一旁还跪着一个小男孩。 “为什么叫我哥哥”?江陵秋蹲在地上摸摸小女孩的头。 “你长的像我死去的哥哥。” “唉,怎么说话的你。”唐生有些恼怒。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奴婢叫叫江瑶,芳龄十岁,这是弟弟江望,九岁了。” “咱们算是有缘,都是同姓。” “奴婢见过主子。”小丫头连忙磕头。 江陵秋见小丫头如此机灵,就把两人收下了。江陵秋和唐生又挑了两对老实的夫妇。这偌大的院子里没几个大人也不行 这件事完成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人员分工的事情。江陵秋带着几人回到府中,雪姬还是那个随遇而安的性格,也没多说什么就同意了,有时候江陵秋觉得雪姬判若两人,一面对自己如亲弟弟般温柔呵护,一面对一些琐事毫无关心。更让江陵秋觉得雪姬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十三章 分工 - 朝珠 - 老盐 虽说奴隶社会早就不复存在,可在封建社会下奴隶制度还是悄然存在的,人牙子可以贩卖人口,虽然都是自愿达成协议,想比奴隶社会更加自由,但是一旦被卖入富贵家庭中,主仆概念还是很鲜明的。, 江瑶,江望更是一口的叫着少爷,少爷。让江陵秋有些不适应,期初并不希望他们这么叫着,但是又强扭不过他们这种主仆关系的思想,只好答应下来。 个子稍高的一对夫妇男人姓陈,稍矮的夫妇男人姓胡,江陵秋就称他们为陈爹,陈妈和胡爹,胡妈,四人不过三十多岁,都比较可怜,年龄大点的孩子不是参军战死,就是清军入关时被杀,小点的儿子也是在逃难时失散,中途染病而死。 两对夫妇都是乡下人憨厚老实,又是勤快人,当天下午就开始打扫院子,整理房间。陈妈也是做饭的能手,很快就和九娘熟络起来,为大家的晚饭做起了准备。 当天下午雪姬让红云到城内请了个教书先生,没周来雪府三次让阿泽学习读书写字。江望也被安排到阿泽旁边做起了书童,自然江瑶做起了江陵秋的贴身丫鬟。 就这样府内的事情基本是安定下来,江陵秋却有一件事情压在心头。 到了旁晚阿泽被唐生接到了府内,兴奋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左看右看,江望和阿泽的年龄差不多,加上阿泽从小就是苦难人,和江望也没有产生隔阂,很快的玩在了一起。 很快到了晚上九娘和陈妈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的菜,江陵秋吃饭前带着阿泽到雪姬的房间中进行了拜见。这小子倒是不生分,一口姐姐的叫着。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江陵秋在鱼塘旁喂着鱼儿。唐生见江陵秋似乎有些心事,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咱家的大少爷,中午从三道坡会来就看你没精神,难道还想着怎么帮那些难民啊。” “你说平时看见个乞丐也就算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在城外,心里总不会个滋味。” 唐生听这些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拍拍江陵秋的肩膀安慰道:“你我曾经都是苦难之人,我唐生见了那场景,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可是天下苦难人那么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 “也许吧,咱们如今现在算是过上了富贵日子,但是也不能忘了初衷吧。” “当然没忘,可咱们的力量毕竟有限,你还能把城外的所有难民全给安置了。” 江陵秋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睛里闪出得意的光芒道:“唐生你说咱们南京城有多少有钱的盐商,米商,以及一些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 “多着呢,江南富饶之地,腰缠万贯的富商何止千千万万。” “唐生你说,咱们能从他们身上捞点银子赈灾能不能解决城外的难民。” “何止能啊,就这些富商们每人掏出十两银子,城外的难民早就不会挨饿了,可是这些富商们个个都是吝啬鬼,铁公鸡,朝廷都没办法从他们身上捞到银子,谈何容易啊。” “那我们就来一场赈演。” “赈演是什么.......”? “和你说不清楚,明日你去单府,请单家三公子来府上一趟。” 江陵秋微笑的看着不解的唐生,笑道:“这单公子不是想巴结我嘛,这次好好让他表现表现。” “少爷说的这些我不懂,不过少爷的本事我倒是见识过的,你说能成肯定没问题。” 江陵秋心里也是打鼓,要做成这件事情,任何环节都不能有差错,一旦出差错必定前功尽弃。 “少爷,唐管家该吃饭了,小姐都在里面候着呢。”江瑶来到两人身旁。 “哈哈,管家,唐生这个称呼适合你,我怎么没想到雪府缺个管家呢,这个主意好。” “这.......这.......”。 雪姬吩咐过今晚都不是外人,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相聚雪府,大家都可以看座一起围着桌子吃饭,大家刚开始虽然有些拘谨,看小姐和少爷都是温和,心地善良的人,最后也都是有说有笑,唐生也在江陵秋的建议下做了雪府的管家。 吃过晚饭后,众人都各自歇息去了,江望陪着阿泽取房间读书写字了,江陵秋私底下拉着唐生来到屋外,和他攀谈起来。 “少爷和你说个事。” “啥事,少爷。”? “这绿萍也被我赎人,啥时候娶人家过门啊。” “我倒是一百个愿意,虽然我和绿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我毕竟没亲自问过人家啊,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 江陵秋就觉得古人在感情方面就是呆子,既然喜欢就直接和人家说嘛,有什么好保守的,非要有人帮忙捅破窗户纸。 “你这个呆子,没看出来绿萍明明喜欢你,你不先去表明,人家女孩子家家的还亲自来逼婚不成”? “这.......这.......”。 “这什么这,看你堂堂七尺男儿,生龙活虎的,怎么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了,还等别人娶她不成”? 江陵秋见唐生有些胆怯,强拉着他到了雪姬的门前,绿萍正在给雪姬卸妆梳洗。 “弟弟还没去休息啊,有什么事嘛”? 江陵秋捅了下唐生的腰说道:“你这闷油瓶倒是说啊。” 唐生扑通一跪,连忙磕头道:“小姐请你成全唐生,小的和绿萍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请小姐允许绿萍嫁给我。” “弟弟和我说过你们的事情,至于你们的婚事,你不是来问我,你得问问绿萍愿意不愿意”? “绿萍你就嫁给我吧,小姐都同意了。”跪在一旁的唐生焦急的等待着。 绿萍双颊羞红,不好意思的跑出了雪姬的房间。唐生跪在那里不知所措,以为绿萍不愿意嫁给他,便瘫坐在地上。 江陵秋好笑的看着他,一脚踹了过去:“你这呆子,还不赶快去追。” 江陵秋心想平时机灵的很,关键时刻还真是掉链子,想想当年追女孩,那次不是开门见山的就让人家做女朋友,没几天就跟人家滚床单了,这些古代人可真够让自己着急的。 “弟弟小小年纪,倒是懂得不少。”一旁的雪姬看着江陵秋笑着。 “傻子都知道看的出来,绿萍喜欢他,他要再这么打太极,老婆非给别人抢了不成。” “你这什么奇怪理论,男男女女谈情说爱,哪有你说的怎么简单,还好他们两小无猜,能结合已经是幸事,自古以来婚姻都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说抢就抢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可曾想过万一遇到自己不爱的人,也非要嫁过去么,弟弟可不想娶个自己不爱的人做老婆,必须自由恋爱,找个彼此喜欢的人才能幸福呢。” “自由恋爱。” “姐姐也一样,自由恋爱,找个相濡以沫的人才能幸福。”江陵秋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雪姬。 第十四章 乔迁之喜 - 朝珠 - 老盐 江陵秋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终于体力不支病倒了,夏天感冒确实也够难受,江陵秋只好在家捂被子出出汗,九娘去找了个郎中给开了些方子,药确实也够哭的,江陵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雪姬一早就出去了,后来才知道雪姬在东关门盘下了一间酒肆,请了一些木匠去装修了,雪姬盘下酒肆也是想找些事情做做,天天闷在家里也是无聊。 吴老爷可是个精明的人,听说雪姬盘下了一间酒肆非要合股,盘下酒肆和装修的钱全是自己出资,只要牌坊挂的是姻缘坊就行,老板娘还是雪姬,只是以后赚的钱财五五开,所以最后酒肆的名字自然改成了姻缘香。 雪姬本就是个随性的人,自从离开了姻缘坊,性格也变的更加低调随和,心想本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索性也就没多说什么,今天去看看也算是走走过场。 整个南京城早已传开雪姬弃娼从良的消息,听说准备开间酒肆,心想以后岂不是见江南第一名妓的几率更加的容易,以前多少相见雪姬可都不是一般人,即使腰缠万贯的富贵商人,还是高官爵爷相见雪姬,都是要看雪姬的心情。 整个南京城也都知道雪姬对些文人骚客情有独钟,倘若能做些好文章,雪姬倒是分文不花也能见的着,所以还没等姻缘香完工,光光一个上午府里就送来一大叠酒楹联。 今天是雪府乔迁新居的日子,陈爹陈妈他们一早便在府内到处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唐生带着阿泽他们在门口点起了炮仗。 知府李大人,通判单大人,一些和雪姬有些交集的富商们都送来了贺贴和贺礼,整整放满了一间房间。吴老爷更是让人搬来了一面偌大的红木屏风,说是专门为雪姬定做的。 这是唐生做管家的第一天,这小子关键时刻真能独当一面,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唐生按照江陵秋的吩咐一一给了回帖,安排各位晚上到南京城最大的归林阁进行乔迁晚宴。 到中午的时候雪姬才回到府中,听说今晚在归林阁宴请今日前来贺喜的人,自夸唐生做事有分寸。 听说江陵秋染了风寒还未见好,便来到房间探望,见江陵秋已经起床,江瑶正在给他梳妆打扮,关心道:“弟弟身体感觉好些了么,可曾服药。” “姐姐不碍事,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可痊愈。”江陵秋礼貌的回到。 “那就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姐姐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对了,听说唐生把乔迁晚宴安排在归林阁,姐姐今晚也要前去。” “今晚定是热闹非凡,我是喜欢安静的人,并不喜欢这般场景,可是场面上的事情,今晚恐怕非去不可。” “这些场面的应酬不去也罢,以后弟弟给你挡着就行,今晚弟弟就以雪府少爷的身份去会客,姐姐就在家歇着吧。” 雪姬露出好笑的神情,然后说道:“你这小鬼头能应付这等场面?今晚去的都是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况且弟弟的病还没好呢。” 江陵秋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姐姐放心吧,这等小事难不倒弟弟。” 雪姬也没在说什么,交代了些事情便回房休息去了,心想自己毕竟是个女人,自己的身份以后场面上的应酬肯定也是不少,让江陵秋出去应酬锻炼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昨日江陵秋和唐生说要请单荣来府上,可能因为前些绿萍的事情让他有些害怕见单荣,在江陵秋无数次强调现在的单荣的特殊性后,唐生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单府把单荣请到了府上。 单家三公子在整个南京城是出了名的恶霸,平时没事就是逛逛青楼,到赌场赌赌博,没事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一听说江陵秋要请他到府上做客,便可以再次见到梦寐以求的雪姬,舍下那些狐朋狗友来到雪府。 单荣知道江陵秋是雪府的少爷后,态度比以前好了不少,江陵秋早已在会客厅等待。这小子一来便四周寻着雪姬的踪影, “怎么没看见雪姬小姐啊”。 “姐姐身体稍有不适,正在房间休息呢。” “本来还以为雪姬小姐请本少爷到府上做客呢。”单荣露出失望的表情。 “今日是在下请单公子到府上做客,是有一事和单公子商量。”江陵秋说完吩咐江瑶给单荣看茶。 单公子听完江陵秋的话,露出不屑的表情:“是不是府上又有人看上本少爷的丫鬟了。” “单公子见笑了,并非因为此事,听说单公子在南京城的名声似乎不是太好”? 单荣没想到整个南京城还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心里不免怒火直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然道:“姓江的,本少爷能来到你府上,算是抬举你,整个南京城还没有人敢和本少爷这样说话。” “单公子莫要着急,请听在下把话说完,我可听说令尊大人对单公子种种行为颇有微词?” 单蓉听完脸上露出没落的神情,心想大哥,二哥如今都在朝廷任官,自己到现在说好听点是个富家少爷,说不好听点和地痞流氓差不多,爹爹对自己虽然嘴上不说,可心底恐怕早就失望透了。 “老头处处看不惯我,除了大哥,二哥,心里那还有本少爷的位子”。单荣话语中明显带着怨气。 “在下请单公子来到府上正是为了此事,如果此事能够办好,必定能扭转单公子在令尊心里的形象。” 单荣有些怀疑的看着江陵秋,面前只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就因为自己的母亲是父亲的小妾,父亲从小对自己就漠不关心,自己也努力过,可是老爹从来不正看自己一眼,自己何尝不想做件让老爹刮目相看的事情。 “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正眼看过我,江公子直说什么事吧。” “此事如果能成不光令尊对你刮目相看,就连整个南京城的老百姓也会对你单公子形象也会有所变化。” 江陵秋把整个计划大概的事宜和单荣叙述了一遍,把重点和交代他要办的事情都仔细的说了一遍。 “此计甚妙,江少爷乃神人呢,我单荣虽然平时混蛋些,但是这件事就算没有扭转自己的形象,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江少爷吩咐的事情,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就凭此话,单公子这个朋友,在下也交定了。” 送走单荣后,江陵秋带着唐生立马前往吴府。 第十五章 拉赞助(一) - 朝珠 - 老盐 江陵秋和单荣两人分头行事,救灾赈演定在十天后,唐生以雪府管家的身份联系场地,江陵秋也必须搞定秦淮河畔几百家妓院的老板,成功的关键是单荣能不能及时赶来。↗, 江陵秋马不停蹄的赶到吴府,吴老爷真在院子中修剪花草,见江陵秋急匆匆的前来“小侄光临寒舍,令吴某蓬荜生辉啊。” 吴老爷是整个南京城让江陵秋最佩服的人,吴老爷虽说腰缠万贯,富甲一方,涉及的产业也非常广泛,除了秦淮河畔的姻缘坊,酒肆,丝绸,船运,当铺都有所涉及,使江陵秋对吴老爷的身份十分好奇,可私下江陵秋问过唐生和单荣,得到的答案只不过是吴老爷祖上世代为商。 据说多尔衮入关南下时,当时金兵都以凶悍残忍著称,所到之处必定屠城,当时江阴,昆山,常熟,扬州等地,汉民几乎被残杀殆尽。 当时的吴老爷不过而立之年,多尔衮准备转战南京城时,城内百姓人心惶惶,纷纷逃命,最后汉军终究抵不过势如破竹的清军,最后南京城被攻破,可是意外的是,整个南京城并没有被屠城,至于多尔衮为何唯独南京没有被屠城,其中的秘密至今无人知道。 坊间流行一种说法就是当时而立之年的吴老爷给多尔衮献上一藏宝图,交换的条件就是不许屠城。至于这藏宝图的内容迄今也是无人可知。 不管事情的真假,这么一传一,十传百,吴老爷在整个南京城的声望地位也是非同小可。可能经过战争的洗礼,此后吴老爷变的异常低调,几十年过去了,事情慢慢淡忘,在大家心中现在的吴老爷只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江陵秋知道吴老爷在打趣自己,拱手道:“吴老爷取笑小江子了,知遇之恩小江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雪姬近日近况如何,老夫好些日子没见了。”吴老爷说完丢下手上的活,和江陵秋到了吴府的客厅。 “多谢吴老爷关心,姐姐近日精神欠佳,或许是才乔迁新居,身子有些不适应。”想到今晚的晚宴自己要代替姐姐前去,故意解释道。 “哦?想必是在姻缘坊住习惯了,腾个新地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事情,待会儿从府上带些西域熏香回去,对睡眠甚好。” 吴老爷性子一贯的沉稳,气场也是足够的强大,让江陵秋到嘴边的话又吐了回去。双方沉默了许久,吴老爷终于开口道:“陵秋啊,见你踌躇不定,是不是有事情和我说啊。” 江陵秋见吴老爷这么称呼自己,顿时感觉气氛缓和不少:“今日陵秋前来,确实是有件大事和吴老爷商量。” 吴老爷茗了口香茶,见江陵秋有些坐立不安,淡笑道:“虽然现在你我已经无主雇之分,但也算的上是朋友,陵秋这般搪塞,岂不是显得生分。” “吴老爷现在是否是南京商会会长。” “承蒙大家抬爱,吴某目前尚在任职。” “吴老爷可知现在南京城外难民的情况。” “城外难民到目前为止已有五千余人,在这样下去估计不出十日,恐怕要增至万人以上。” 江陵秋有些惊讶吴老爷的回答,他对这些难民的情况简直了如指掌,到后来才知道城外的数十个粥铺竟然是吴老爷一人无偿设立。 “吴老爷可知如何处置。” “呵呵,朝廷都棘手的事情,本老爷又能如何”? “倘若陵秋能够安顿好城外难民,吴老爷信不信”? 吴老爷听完江陵秋的话,脸上浮现出纠结的表情,一是此事能够解决功德无量,二是眼前只不过是个未到及冠之年的少年,心中还是有些不信。 “陵秋此话当真。”吴老爷语气中有些怀疑。 “此事关键还需吴老爷鼎力相助。” 江陵秋把整个赈灾义演的事情和吴老爷详细的说了一遍,吴老爷听完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情,可是转眼间又为难道:“此计甚妙,如果没有知府李大人和通判单大人的联名文书,光我一人之言岂能让他们相信。” “吴老爷无需担心,联名文书一会就到。” 江陵秋此时心里没底,单荣那边变数太大,成败现在只能全部压在他一人身上。 多了半个时辰门外终于传来消息,单荣满头大汗的来到吴府的客厅,气喘兮兮的说道:“江兄,这是你要的联名文书,上面有知府和通判的官印。” 单荣立马呈现给吴老爷,吴老爷打开联名文书详细的看了看,立马召集家中所有家奴到院中集合,让白管家给每个家奴抄写一份名单。 “你们手中是南京商会所有会员的姓名,限大家两个时辰内把所有会员请到府上来,如果有误,家法伺候。” 等家奴们一一散去,又是漫长的等待,白管家带着唐生去了吴府的书房,给距离较远的会员写书信,让他们后天前往南京城参加赈灾义演。 “江兄啊,这事甚是刺激,我单荣的心现在还挑个不行。” “没办法此事想成功必须先斩后奏,对了,知府大人的官印你是怎么弄到的。”江陵秋狐疑的看着单荣。 “江兄不是说过,怕咱老爷子一人的官印威力不够,所以我就跑到李大人府上去了,李家大少爷本就和咱是狐朋狗友,没事就他娘的泡在一起,到李府后我就假装去茅房,趁机从李大人书房的后窗翻了进去,所以嘛,就把官印给盖着了。” “单公子干的漂亮,果然英雄豪杰。”江陵秋用肯定的语气表扬了单荣。 “都是小事,本少爷也算是在南京城混了这么久了,别的没学会,邪门歪道倒是学了不少。”单荣说完后,感觉牛皮有点吹岔了,扰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明天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江兄放心,本少爷缺什么都不缺狐朋狗友,我的那些朋友都按照我的吩咐忙着呢。” 江陵秋终于舒了一口气,第一阶段的事情终于告于段落,今天还要面对南京商会的会员,晚上还要到归林阁应付晚宴,这都是两场十分重要的硬仗,无论哪一方面失败,必当前功尽弃。 受风寒的影响,江陵秋身体乏的很,全身无力的强撑着,最后终于扛不住昏睡过去。吴老爷赶忙吩咐下人把江陵秋安排到里屋休息。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扛过去就是美好的晴天,抗不过去就是粉身 第十六章 拉赞助(二) - 朝珠 - 老盐 天色渐暗,吴府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頂頂點小說,商会里都是整个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各行各业的佼佼者。 “你说吴会长今是唱的哪一出,把咱都给叫了过来,时间还这么仓促。” “肯定是有大事,你说咱们都两年没聚在一起了。” “是啊,咱也别瞎猜了,待会等吴会长出来不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嘛。”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江陵秋也被吵醒,看着窗外已经已经暗淡下来,江陵秋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客厅。 吴老爷此时已经来到厅内,吩咐府里的下人在整个府内掌起了灯笼,整个府内灯火通明。白管家拿着手册来到吴老爷面前,欠身说道:“老爷这是统计的名册,主要会员到场五十二名,只有城南丝绸商铺的马老爷回老家奔丧和永和酒楼的乔老爷有病在身无法前来,但是都派了府中的管事前来,其余全部到场,无一缺席。 吴老爷站起身子咳嗽几声,吩咐下人给位看座。客厅走廊外早已放了一条长桌子,桌子上铺着红绸,白管家早已准备好笔和纸张做好记录。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光临寒舍,今日邀请各位前来,主要是为了城外赈灾之事。” 还没等吴老爷说完,下面便变的吵杂起来,都是交头接耳,讲起话来。 “这赈灾之事,朝廷都不管,咱们这些商人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是啊,这些年天灾不断,饥荒逃难的人涌入南京城的越来越多,这南京城都快成乞丐城了。”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言语着,吴老爷不愧是一会之长,片刻就稳定了局面,大声说道:“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南方天灾不断,流离失所的难民越来越多,可是咱们这些腰缠万贯的富人门,还在家里大吃大喝,兴致浓时还在烟花之地寻着乐子,哪天不是挥银如土。说实话请问各位想想城外无家可归的难民们,你们睡的着觉嘛”? 大道理是要看谁说的,声望地位极高的吴老爷说话,自然是分量十足,地下那些富商们也陷入了沉默,这话要是江陵秋说,恐怕只能惹的一声哄笑。 这前戏必须由吴老爷做足后,江陵秋才能出面,才能事半功倍。 “吴老爷就说怎么着吧,在下也不是没有到城外见过那些场景,说实话甚是心酸。” “对对,据说当年多尔衮入关攻打南京城时,吴老爷可是救过整个南京城的命。” “是啊,吴老爷当年可是倾尽全部家产换的整个南京城百姓的性命,据说祖上世代相传的藏宝图都贡献了出来,要不是吴老爷可没咱们今天啊。” 江陵秋微笑的看着几个人的言语,扭头问向旁边的单荣:“单公子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 单荣拍这胸脯的说道:“这些富商都是吝啬鬼,铁公鸡,不找几个人煽风点火,恐怕逃不出银子。” 吴老爷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一看便知是江陵秋捣的鬼,江陵秋只好扰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请各位前来自然是想让各位捐些银子,但是大家各凭意愿,哪怕是一两,我也替难民们谢谢各位。” 果然不出所料,一听捐银子大家心里都没了底气,这南京商会的成员各自对同伴的生意了如指掌,到底捐多少大家心里都没底。 “大家放心,此次大家捐赠的越多,我吴某保证大家以后赚的更多。接下来有这次组织者雪府大少爷和通判单大人的三公子单荣来给各位讲活动细节。” 吴老爷已经把前戏做的十分足够,江陵秋也不在怯场,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做的最具有正能量的一件事情,或许几百年之后自己也会这清朝的历时上留下浓烈的一笔色彩。 “各位大人,各位来宾。大家也知道今年安徽,河南等地受灾严重,难民更是不计其数,此次应吴会长之情邀请各位只是为城外难民进行一次捐助,刚才吴会长也说过,大家捐的越多日后便赚的更多。” 大家听完更是一头雾水,此时正是捧哏表演的最佳时机,江陵秋速度的朝单荣使眼色,早已被安排在人群上的一位富商起身说道:“听说江公子是江南第一名妓雪姬小姐的义弟,想必能说此话必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就别再议论了,赶快听江公子把话说完。” “十天之后将会举行一场赈灾义演,整个秦淮河畔的名妓,歌妓,都会前来义演,包括当今昆曲的名角都会聚集咱们南京城,在下已经接到通知赈演之前,江浙一带的曲艺大家,昆曲名角,才子佳人纷纷都会前来进行赈演。” “江公子说的这些似乎和咱们捐银子没什么关系嘛。? “这么大的商机难道大家没看出来,在座的各位已经走在赚钱的最前沿嘛”? “江公子别在卖关子了,赶紧直言,咱尿都快憋出来了。”说完下面传来一阵哄笑声,但是不过片刻大家便安静下来。 “此次赈演想必效果自然空前绝口不说,各地名人名角自然都会免费前来,而这次不光是你们会捐银子,恐怕这江浙一带的富商们都会前来争先恐后的捐银子,大家可知道为什么?” 江陵秋抿了下香茶,继续说道:“在下知道各位的生意早就布满江浙一带,有的更是做到了整个江南地区,还有的甚至做了京城,在南京城做生意的外地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大家肯定再想怎么再让自己的生意做的更大是么”? “当然了,谁他娘的嫌生意越做越小啊。”有人起哄道。 “正如大家所言,生意做大的资本就是名气,名气越大代表知道的人就越多,此次赈演就是大家提高名气的绝佳机会,从后天开始从南京东门一直到赈灾表演区域会设置几百座广告摊位,道路两旁会贴上各位手上产业的招牌进行宣传,大家可以想象几日以后前往南京城的江浙两地的人肯定爆满,大家的行业的招牌经过此次宣传后肯定更加火爆。” “这感情好啊,听江公子说言,咱们岂不是一边做着功德无量的事情一边还能赚钱”? 江陵秋看向单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单荣见赈演的第一炮已经是**不离十的事情,兴奋道:“此次本少爷把赈演之地,安排在南京城外最大的空地,从明日起舞台会在十日内建成,目前估计能容纳四到五万人,场内主要明显的位置都会设立广告区域,而这片广告区域就是属于各位,而在场捐献最多的前三名则可以享受更加独特的宣传方式,那就是在十日之内江浙地区所有的官家告示上都会留下专门的空白进行宣传,此次所有的所得善款全部用于赈灾,所以咱南京城可不能丢面,必须把头炮给轰响亮起来。” 此时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准备捐款,但是似乎都等着吴老爷先发话,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头名的宣传位置可不能和吴老爷抢的。 第十七章 拉赞助(三) - 朝珠 - 老盐 一旁的单荣趁火打铁的拿出联名文书,摊开面对各位富商,说道:“父亲和知府大人已经下了联名文书,只要大家积极捐赠,免去在场各位两年的税银,” 江陵秋没底气的看着吴老爷,大家都看着他先进行捐赠,一旁的吴老爷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拿出手里的银票撑开:“此时赈灾乃是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苦难百姓,我吴某人作为一会之长,先行捐助二十万两,白管家你好生记录,这可是咱们南京商会迄今做过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各位请进行捐助吧。” 吴老爷头炮放的响亮,自然效果也是极其的好,经过大家一个时辰的捐助供筹的善款108万两白银,这些白银对南京城外的难民已经足矣,但是对安徽,河南两省的难民还是远远不够。 统计好数目后,江陵秋和吴老爷连忙赶往归林阁进行雪府的乔迁晚宴,归林阁离一刻钟的时间,吴老爷本是喜欢做轿子的人,捐款的事宜拖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只好叫了一辆马车和江陵秋,唐生一起赶往归林阁。 坐在一旁的江陵秋趁着去归林阁的时间,连忙问道吴老爷:“吴老爷可是和江浙总督李栖凤乃故交”? 吴老爷一脸苦笑道:“你小子,可把本老爷的家底全给掏光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江陵秋低下歉意的头,露出一副求饶的姿态:“吴老爷见谅,陵秋不是存心想打听吴老爷的底细,只是整个事件的成败都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江陵秋实在不是存心的。” “我比那李大人大上将近两轮,李大人年少时我救济过他,如今几十年过去,我已经是花甲之年了,难道赈演之事还要劳烦江浙总督”? “吴老爷可曾想过,如果没有江浙总督的官印和文书,这赈演的宣传岂能顺利的进行,咱们这次可是要宣传到江浙所有的地区啊,还请待会到归林阁和各位大人联名奏请,以吴老爷的名义把整个事情详细的细节禀报江浙总督李大人。” “我吴某这辈子没求过人,此时倒是不难,有些恩情总要还的,况且这件事情是帮助朝廷解决大问题,李大人自然会全力配合。” 一行人很快到了归林阁,唐生早就已经安排各位就坐,整个酒楼总共四层都做的满满的,着实让江陵秋吓了一跳,知府李和通判单大人等一些江陵秋根本不认识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江陵秋。看来第二场硬仗的难度不小,单荣偷了他老爹和知府李大人的官印都是导火索,江陵秋平复了一下心情,在主桌坐了下来。 “各位大人,各位同僚,今日是雪姬小姐乔迁之喜,承蒙各位先前对雪姬的关爱之情,可惜今日雪姬身体不适,就让吴某和雪府少爷江陵秋前来道谢各位光临,今晚归林阁略备薄酒,还请各位无需拘束,开怀畅饮。” 大家听说雪姬并未前来,脸上不免浮出失望的表情,碍于场面都只好乖乖的喝酒吃菜,江陵秋跟着吴老爷一一给各位敬酒,敬完酒江陵秋才知道其中有一半人是刚才在吴府南京商会的人。 晚宴进行到一半,江陵秋看时机已到,捧哏的第二波竞演正是开始,单荣心领神会的和江陵秋点点头。转头示意原先安排好的人。 一位中年的模样的男子走到一楼的平台上,朗声道:“单大人和李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的大好官啊,在这庆阳酒楼王平代表整个南京城的商人们检讨,在各位眼中咱们商人只顾赚钱,唯利是图,可今天下午我王平收到两位大人忧国忧民的思想的感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整个南京城外有难民上万人,受灾的安徽,河南等地流离失所的几十万人,咱们今天还有脸在这里听着小曲大吃大喝,我心里痛的紧啊。” 江陵秋见这位中年男子演技简直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一行眼泪夺眶而出,把头探到单荣耳边说道:“单兄,你这找的奇葩是何人,这么会演。” 单荣苦笑道:“这小子是庆阳酒楼的王平,老爹死后继承了家业,酒楼生意还算说的过去,你不是说等赈灾结束,要创办个秦淮什么基金会,听说要给他安排个职位,这小子比谁的积极,刚才你写的这段文章,这小子在家练了一个下午呢。” 江陵秋心想好家伙这演技简直能当影帝了,声情并茂,表情极其到位。 王平一把鼻皮一把泪,拿出原先的联名文书:“大家看看要不是知府李大人和通判单大人联名文书激励下,咱们这些觉悟地下的商人岂能为城外难民联名捐款,我给各位念念。” 通判单大人可是官场的老狐狸,这等场景早已被他看在眼里,见江陵秋和自己的儿子坐在一起,还不停的偷乐,一看就知道是两人搞的鬼。 只好强压心头的怒火,恶狠狠的看着单荣,王平继续发挥演技读道:“本官和知府见城外难民场景,何等凄惨,每日想之,心痛难忍,夜不能寝,如今朝廷国库空虚,灾银久久未到,江浙乃风水宝地,衣食无忧,本官和知府虽在地方任职,可毕竟是当今朝廷命官,定当忧国忧民,还请各位金陵富商一起筹集善款,救城外难民脱离水火之外,本官与知府只当免去各位两年税银,大家听听通判和知府言之凿凿,句句神情。乃是我南京之福,更是我大清之府啊。” 在王平表演演技时,吴老爷早已派下人到两位大人身后说明理由,到包厢一聚。吴老爷,江陵秋,单荣带着两位大人前往二楼早已准备好的包厢。 “两位大人乃大清之福啊。” “是啊,两位大人忧国忧民真是让人敬佩啊。” “....................”。 两位大人上楼的同时被赞美之词包围着,只好苦笑的回应着大家。五人一同进了包厢,首先是单大人发难:“单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用朝廷官印擅自发布文书,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单荣早就想到是如此结果,便扭头向江陵秋帮其解围,江陵秋亲自给两位大人看茶后,吴老爷抢先说道:“两位大人莫急,此事本意并非出自单公子。” “吴兄,你我也算故交,怎么和两个混球一起瞎闹,这小子闯的货可是死罪。”单大人把江陵秋也列入混球一类,可能是一时气急,心想江陵秋毕竟是雪府的少爷,这么称呼是有些不妥,脸上顿时尴尬起来。 江陵秋感激的看着吴老爷,死罪可不是随便招揽的,连忙和单荣一起跪倒在地说道:“两位大人先听在下把话说完,如果在下言之有理,咱们定然不是什么死罪,而还是给两位大人立下大功。” 一旁的知府大人,可比单大人更加懂得为官之道,一听说立功眼睛里的光芒比谁都明亮。 “赶快直言,无需保留。” 第十八章 拉赞助(四) - 朝珠 - 老盐 知府大人呈现的表情和通判大人完全不一样,似乎已经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在南京任职多年,自己事事小心,如履薄冰,上下求索,才保住现在知府的位子,如今自己已过不惑之年,再不赌一把恐怕只能待在南京城一辈子。 江陵秋坐起身子,突然严肃道:“两位大人可接到朝廷要求各地筹集赈灾银的官文。” “当然接到。” “那两位赈灾银筹集的怎么样了。” “进展缓慢,筹集灾银只能维持城外粥铺和日常所需。” 江陵秋慢慢把事情剖解开来,直逼要害的说道:“如果两位大人无法完成朝廷布置的任务,就算两位大人最后不会被朝廷问责,那两位大人以后可有升迁的机会”? “这......这.......”。两位大人听完陷入沉默。 “在下听言,单大人和鳌中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这样,单大人可成想过,自己倘若在职期间没有政绩,就算鳌中堂想让朝廷提拔你,又能有何等借口。” 两位大人露出为难的表情,眼前少年不过十二三岁,没想到把事情剖析的异常明朗,直至人心之处,顿时对江陵秋刮目相看。 看两位大人哑口无言,江陵秋继续说道:“既然两位大人筹集赈灾银进展缓慢,毕竟也是奉朝廷之命办事,只是进展缓慢而已,但是并无怠慢之责,单公子和在下私自动用官印也是依两位大人之愿筹集赈灾银,只不过方法确实偏激了些,两位大人说说单公子和在下何罪之有”? “依江公子所言,今日本官和单大人的联民文书就能解决城外难民之事”?李大人怀疑的看着江陵秋。 “只要两位大人极力配合,以在下推算此次这次募捐不光能解决南京城外上万名难民的问题,进展顺利的话恐怕连安徽,河南两地几乎所有的难民都能安置,如此功劳到时候自然会算在两位大人的名下,那两位大人进官加爵岂不是............。” “江少爷可不能乱打诳语,这安徽,河南两地真在汛期之中,如今难民已经好几十万人。” “单大人可是多年担任通判一职,对粮运,水利,家田之事了如指掌,那单大人估算下,灾后重建,安置难民,修善房屋,加强水利修建等等需要花多少银子”? 单大人沉默许久,一脸为难之色道:“如果全部完成少说也得白银五百到六百万两。” “如果此次在下能够筹到这些赈灾银,那两位大人还要治罪于在下和单公子吗?” “依江公子所言能够成功,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这私用官印之事,你知我知,不说出去谁能知道”。单大人转头瞪向单荣,目光中明显带着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 江陵秋示意单荣将整个赈灾义演的详细事宜讲于两位大人,两人都不禁赞叹江陵秋的的智慧,连连称奇,想必就在此时单荣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已经悄然变化。 当晚的乔迁晚宴在两位大人的全力配合下又筹得白银五十万两,两位大人把江陵秋的的计划连夜写成文书,以吴老爷的名义连夜送到江浙总督李大人府上。 翌日清晨,单荣和王平早早来到府上,今日是所有关键事情搞定后的第一天,几位重要的环节都已经完美通过,现在是实施具体步奏的关键十天,时间紧任务重。 江陵秋开始布置各个环节的具体的操作,单荣和王平早已洗耳恭听。江陵秋长舒一口气道:“单荣主要任务是在十天之内搞定南城外的舞台,所需费用十日之后从善款中使用,不得拖欠工钱,但是必须保证质量的同时必须以节约为先,务必记住每日报告进度,王平的任务是从东门到南门一路的广告栏的布置,具体操作方式私下问单公子,条件一样,不得拖欠工钱,节约危险,一日一报,唐生的任务则是江浙一带参加义演名单上贵宾,妥善安置好各位来宾的住宿和日常所需,如需增加人手只管向两位大人提出,三位可否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三人接到命令之后便迅速去办事了,江陵秋也起身前往吴府,吴老爷和两位大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江陵秋前来,马上恭维道:“江公子果然英雄豪杰,少年英才,乃我大清之福啊。” 江陵秋还礼道:“诸位谬赞了,如果没有吴老爷和两位大人在南京城的威望,陵秋岂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吴老爷首先发话,满脸欣喜道:“陵秋来之前,我们已经接到总督大人的回信,对于陵秋组织的赈灾义演赞不绝口,已经连夜向江浙各地发出官文按照计划进行宣传,恐怕这几日咱们南京城恐怕得挤爆了不成。” “那两位大人的事情可都安排妥当”。江陵秋看着两位大人。 “总督大人都连夜签发官文,咱们这南京城才多大,江公子放心一切都按着你的计划进行着。”两位大人满脸春风得意神情。 “那就好,此事倘若成功,两位大人功劳甚大,高迁指日可待。”江陵秋恭维道。 “江公子小小年纪如此奇才,,媲美秦国少年宰相甘罗。”知府大人毫无保留的赞许着江陵秋。 江陵秋实在不知甘罗是何许人也,秦国少年宰相?恐怕也是厉害人物,江陵秋想想也是发笑,自己是肚子能装些什么墨水,只不过稍微用了现在社会广告效应的方法,不同时代效果自然不同,如今这种年代媒体载体少的可怜,困难重重,要不是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把这些官员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也只能想想罢了。 吴老爷好奇的问道:“陵秋始终有一件事情百事不得其解,商人们自然是为了宣传招牌,纷纷前来捐赠,可是参加义演的那些曲艺名角,名妓,曲妓,甚至连一些文人骚客都能如你所说会免费前来义演?” 江陵秋心里其实也没底,整个南京城的资源撑起义演倒不是问题,整个江浙一带毕竟有些玄乎,如果能来这义演恐怕得表演还几天。 江陵秋也怕到时候效果不是很理想,稍微收敛道:“其实这些曲艺名角,文人骚客,甚至一些烟花之地的名妓们,大多数具有专技之能,道理其实都是一样,都认为此次是提升身价的绝佳机会,比如处于中流的曲艺名家虽然盛名一方,如果此次义演能够技惊四座,那身价可得翻上好几倍,文人骚客们在义演必定会斗诗,斗词,说不定一举成名,以此为生,说不定还能被天子和朝廷一些大人看中,谋求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秒啊,秒啊,本官着实佩服,江公子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亘古难有。”知府大人连连称赞。 江陵秋隐约有些担忧,担心义演当天如果场面火爆,会发生骚乱,便和吴老爷,两位大人提出了军队和志愿者的事情,两位大人也表示同意没有难度。 第十九章 义演倒计时(一) - 朝珠 - 老盐 离开吴府后,江陵秋回到府上,风寒还未痊愈,江陵秋身子还是感觉疲乏,中药的药性缓和温性,效果自然满了些,不久变会痊愈。↗, 江陵秋让陈妈温了些热茶,自己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阳光,接近初秋,温度还是有些偏高,秋老虎的威力还是不小,火辣的阳光晒的江陵秋汗水直冒,多处处汗或许能好的快些。 “少爷,城防总兵沈兵沈大人前来求见。”江瑶小跑着来到江陵秋面前。 “快快有请,” 江陵秋才准备起身,沈兵已经来到面前“城防总兵沈兵拜见江公子。” “大人无需多礼,厅内有请。”江陵秋连忙还礼道。 “天气这等炎热,公子为何暴晒于烈日之下。”沈冰疑问的看着江陵秋。 “前些日,偶感风寒,多晒晒太阳出些虚汗,想必会好的快些。” “江公子可要保重身体,还需江公子主持大局啊。” 江陵秋有些奇怪,从今日起城中的百姓看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样,方才回府的路上,大家都很尊敬的跟自己大招呼,看来官家的宣传速度也是够快的。 “沈大人无需担心,风寒而已,多几日便可痊愈。” “一个时辰前,沈某接到知府大人命令,让本官速速前往雪府面见江公子,不知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 江陵秋见沈兵身材魁梧,龙眉凤目,不过而立之年,眉宇间更是有一种让人心生敬畏的神韵,江陵秋突然严肃道:“沈大人统领南京守军有多少。” “四千余人。” “除了日常所需,能调动多少。” “三千有余。” “知府大人可说过,这十日在下可有用兵之权。” “知府大人吩咐过在下全力听候调谴,况且江公子此时乃利国利民之举,本官定当全力配合。” “好,沈大人可听好了,即日起在城东到城南所经之处的每个广告栏驻守三个兵士,主要是核对官府授权宣传的广告招牌,凡是有假冒着严惩不贷,再另行掉一批人马驻扎在授权的驿馆,酒楼负责保护来宾们的安全,剩余人马分别在四到城门处配合膀见系有蓝色丝带的志愿者验别前来义演来宾的名单,然后让志愿者带往城中驿站妥善安置,如果还有闲暇人马就负责在城中巡逻,保证城内治安。如果有误军法伺候,沈大人可清楚”? “江公子放心,我沈并向来带兵从严,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有劳将军了,义演结束后,在下定当登门道谢。” “江公子先行休息,多多保重身子,在下速回安排人手。” 沈兵走后江陵秋前往同福客栈查看志愿者的招募情况,南京城守军包括衙门里的官兵不过五千多人,招聘志愿者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现在不是南京城受难,志愿者到底能招募多少,,江陵秋心里也没底。 志愿者的招募是临时的,不像现在还有专门负责训练和指导,昨日和两位大人吩咐过,只招募年轻人,并且给予十天五十文的报酬,既然拿了报酬必须按照要求把事情做好。 江陵秋来到同福客栈,前来招募的人比自己预想的多出许多,白管家是被分配到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见江陵秋前来,一改以往傲慢的态度,恭敬的说道:“欢迎江少爷前来指导工作。” “进展如何。” “紧紧一个上午已经招募到两百人,按照计划已经各自安排到所在区域,不出两天就能招募到两千人。” “白管家辛苦了,账目可要好好记录,这么钱都是千千万万难民的救命钱,白管家可要好生恪守职责。”江陵秋开着玩笑说道。 白管家尴尬的笑道:“江公子多虑了,在下平时是贪婪些钱财,可是给在下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善款的银子。” 江陵秋大笑道:“在下和白管家说笑呢,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江陵秋离开招募点,前往各个客栈看看情况,已经有不少义演来宾住入客栈,从城东到城南的主要干道上的人特别多,眺望城东方向已经是人山人海,恐怕大多是南京城的看热闹的居民比较多,最起码宣传效果还是不错。 回到府上江陵秋吩咐江家兄妹俩前去邀请主要负责整个计划的重要人员,晚上前来雪府参加晚宴。 雪姬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闭门不出,江陵秋有些担心,来到雪姬的房间。 “姐姐在房间嘛,弟弟可否进来。”江陵秋轻声的问道。 “进来吧,房门没带锁。” 江陵秋进门后,看见雪姬真坐在床榻边,好像正在做着缝线,并没有抬头,江陵秋好奇的问道:“姐姐这般专心,在干嘛呢。” “前些日子听江瑶说过弟弟睡瓷枕不适,姐姐便让绿萍买了些上等的鹅毛给弟弟做两个圆形软枕。”说完姐姐像个小丫头一样高兴的炫耀着早已做好的一个精致软枕。 江陵秋接过软枕,眼角已经湿润:“难道姐姐这两天闭门不出,就是为弟弟做软枕。” “对的,姐姐本想去买两个罢了,可是姐姐一瞧那些做工,哪有姐姐做的精致舒适,弟弟瞧瞧喜不喜欢。”雪姬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江陵秋始终认为来到这个世界是幸福的,阿泽懂事乖巧,雪姬的柔情温馨,都让原本孤儿的江陵秋倍感温暖,只有带着感恩之心活下去,才能对得起上天的厚爱。 “弟弟喜欢,非常喜欢,谢谢姐姐。”江陵秋投入雪姬的怀里哭泣起来。 “弟弟为何哭泣,姐姐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雪姬担心的安慰道。 “姐姐没有做的不对,弟弟这是被姐姐感动的,弟弟好久都没被人这样疼爱过。” “傻弟弟,我们俩也都算是孤儿,自然要相依为命,姐姐对你和阿泽好都是应该做的。”雪姬边说边擦拭着江陵秋脸上的泪水。 江陵秋依然抱着雪姬,说实话他自己不是脑中荷尔蒙在作怪,只是就这样抱着在雪姬怀里肆意的撒娇,让自己内心平静些,来到这个世界好几个月了,江陵秋经历了很多,有时候江陵秋也想冲动的告诉雪姬自己的一切,碍于常理自己又不能说出来,所以现在的江陵秋只是在雪姬怀里发泄发泄。 雪姬对江陵秋的行为并不反感,是自己弟弟先不说,如今又有谁能对自己做出如此行为,这样反而让自己更加感受到亲情的可贵,雪姬再次抱紧眼前的这位少年,任凭他在自己怀里释放情绪。 第二十一章 义演倒计时(三) - 朝珠 - 老盐 知府,通判,总兵三位大人和吴老爷都是便装来到府上,江陵秋见知府和通判两位大人脸上写尽了春风得意的表情,估计赈灾银筹集的情况比较乐观。 大家相互行礼后就坐,雪姬的出现让屋内的气氛更加舒畅,通判和知府两位大人都是雪姬的老相识,自然也就不会太生疏,吴老爷在一旁和雪姬寒暄起来,等待晚宴的开席。先前被江陵秋警告过的单荣和王平被阿泽的各种问题包围着,倒是憨厚威武的沈兵惊叹于雪姬的绝世容貌,有点不知所措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江陵秋见酒水和菜肴全部上席,双手端起酒杯说道:“今天是赈灾义演实施的第一天,感谢各位大人的鼎力相助,事情才能如此顺利,在下替两省的难民谢过几位大人,姐姐和在下才乔迁新地,还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小侄此言差矣,单某也算和雪姬是老相识了,雪姬姑娘虽说无奈于烟花之地,但是咱们都知道雪姬姑娘出淤泥而不染,高清淡雅,照应也是应当的事情。”通判大人恭维道。 “江公子如此义举,救难民于水深火热之外,想必雪姬姑娘也在幕后提了不少意见吧。”知府大人同样说道。 雪姬一脸狐疑的神情看着江陵秋,只好微笑应付一句:“两位大人谬赞了。” 江陵秋凑到雪姬耳旁细语了一番,雪姬方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江陵秋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原因,不过听完江陵秋一番言语,小小年龄既然能动用如此手段牵动两省这么多重要官员,心中顿时对江陵秋刮目相看。 “两位大人今日募捐情况如何。”江陵秋关心道。 “本官今日把募捐地点设在江宁府衙,据府衙师爷统计目前赈灾银已经接近两百万两,恐怕不出十日赈灾就会超过五百万两。”知府大人一脸的兴奋。 “沈大人情况任何。” “在下按照江公子的计划严厉执行,南京城的治安情况良好,今日并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江陵秋总算换了一口气,事情都顺利的进行着,大家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用餐,雪姬进食量不多,站起身子说道:“诸位酒意正浓,小女子愿弹奏一曲助兴,诸位意下如何。” “倘若雪姬姑娘赏脸,真是求之不得。” 雪姬起身走向早已放上古琴的矮塌上,缓缓拨动手指,顿时琴声优雅,悦耳动听,沁人心脾,江陵秋好奇的问道:“姐姐这首曲子着实悦耳,两位大人可知出自何处。” 单荣本就是天天游荡戏曲班子的常客,抢过话语说道:“这首曲子乃是(笠翁十曲)中的一小段,作者名为李仙侣,如今改名为李渔,字谪凡,号笠翁,乃是享誉江南的戏曲家,所创作的戏曲,戏曲深受江南人民的喜爱,不过此人性格过于执拗,其作品被广泛流传,自然有些不法书商为了谋取钱财私刻翻印,尤其是咱们南京和苏州最为严重,据说此人已经在南京买了宅子,索性要从浙江搬来南京居住,准备和一些不法书商抗争到底。 江陵秋一听便起了精神,李渔?就是被怀疑写了(金瓶梅)的兰陵笑笑生,不愧是文坛奇才,连版权意识都要超越好几代人。 “王兄明日帮在下打听打听这位笠翁先生的住所,在下要亲自去拜见。” “没问题,小事一桩。” 几位大人也是难得一句,都是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几天发生的事情,单荣明显和老爷子亲近不少。阿泽自然不太喜欢这样拘束的场面,早早吃完回房去了。 “对了,江公子,本官接到命令,明日江苏巡抚朱国治朱大人要到南京来,恐怕会召见江公子。”知府大人关心道。 “召见就召见呗,此事反响巨大,恐怕不止巡抚大人会召见我吧,恐怕两位大人早已写好奏折禀报朝廷邀功了吧。”江陵秋微笑的看着两位大人。 “江公子神机妙算,在下实在佩服,不过明日来的巡抚大人可不是善茬,外号“朱白地”在任期间收刮无度,心狠手辣,本官只是提醒江公子小心罢了。”通判大人关切道。 从小就喜欢看历史书的江陵秋神情一怔,难道就是不久之后制造江南三大案的江苏巡抚朱国治?最后把文人金圣叹斩首的朱国治。如此恶贯满盈,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被大清政府列入忠臣录里。 江陵秋方才回过神,淡淡的说道:“多谢单大人提点,在下没什么好担忧的,这巡抚大人可能就是下来视察工作,在下区区草民恐怕不入巡抚大人的法眼。” 江陵秋知道朱国治一手炮制的江南三大案,扭曲事实的功夫可见一斑,义演之后的善款必须妥善处理好,不然肯定会被他盯上,到时候自己恐怕就得成为江南四大案的其中一个。 “对了,两位大人,在下曾经说过,此次义演后要成立一个秦淮基金会,此机构意在做些善事,在下有些愚见,两位大人看意下如何。” “江公子谦虚了,只要利国利民的事情,本官和单大人定当全力配合。” 江陵秋示意雪姬停止抚琴,朗声道:“此次义演如果圆满结束,想必还会剩余不少赈灾银,两位大人可知道如何处置。” “愿闻其详。” “这就是在下设立秦淮基金会的目的,所剩银两统一存入银号,必须由知府和基金会的共同印章才能生效到钱号支付银两,用于以后的各类灾祸,所里今天大家一起选出秦淮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一起经营。” 大家似乎都把目光看向自己,江陵秋连忙解释道:“在下不会担任任何职务,只是做临时顾问提些建议。” 最后大家都僵持不下会长的人选,最后还是由江陵秋统一的人员说道“吴老爷德高望重又是南京商会会长,当选秦淮基金会会长众望所归,江陵秋和王平担任副会长辅助吴老爷各项事宜,但是有一点就是基金会每人的一年俸禄不得超越十两银子。王平和单荣再招收些可靠的人手处理日常事务。” 单荣和王平家境自然优厚,这点银子还不够去秦淮河畔一趟,但两人还是比较兴奋,虽然秦淮基金会属于民间组织毕竟和官家合作,也算是半个公差。 明月当空,月光洒尽南京城每个角落,一桌人寒暄过后,因为明日工作繁忙,便早早回府休息了。 江陵秋也是醉意当头,被陈叔和胡叔驾着身子到寝房就寝,总算能好好睡个安慰觉了。 义演倒计时(四) - 朝珠 - 老盐 第二天的一上午江陵秋并没有出去,由于吴老爷忙于义演的事情,酒楼装修的事情进度也慢了许多,所以雪姬闲暇之余和江陵秋下棋对弈起来,江陵秋对象棋本自然不如雪姬精通,场场败阵,江陵秋身为魔术师,偶尔会耍些手法耍赖,可雪姬聪明伶俐,江陵秋的小聪明都被雪姬尽收眼底,不停的颜面而笑,可江陵秋也赖皮到底也难有胜算, “不玩了,不玩了,耍赖都下不过姐姐。”江陵秋有些泄气。 “下棋时需要平心静气,想好每一步的走法,才能稳操胜券。所以嘛,这下棋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弟弟这般浮躁万万不可。” 江陵秋从认识雪姬的第一天起,不光觉得雪姬美艳聪明,总把事情看的很透彻,想必借下棋告诫自己,此处义演影响巨大,恐怕不久后自己的生活会发生变化,而且会面临很多选择,江陵秋也知道,此事恐怕不久便会惊动朝廷,自己究竟会面临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雪姬肯定是再让自己知道,怎样的选择就会面临怎样的境地。 “谢谢姐姐告诫,弟弟铭记在心。” “人生会面临很多选择,有些选择会让你尝尽孤独和痛苦,自然有些选择会面临很多机遇,比如............” “什么机遇都比不上能天天陪着姐姐,弟弟现在很知足,弟弟一辈子会陪着姐姐。”江陵秋打断雪姬的话。 “傻弟弟说什么呢,弟弟以后还要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怎么可能永远都能陪着姐姐呢。” “那姐姐的意思是,姐姐也会嫁人,也会离开弟弟了”? 雪姬此时心中万千惆怅,感慨道:“姐姐自然生的比普通女子漂亮些,可姐姐毕竟曾经沦为风尘之地,那些仰慕姐姐只不是垂涎姐姐的容貌,恐怕难有真心之人。” 天底下女子哪有不祈求一份完美的爱情,连志玲姐姐参加花儿与少年时许的愿望只不过是祈求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和相爱的人平淡的度过一生。” 江陵秋拉住雪姬的手,严肃道:“姐姐无需这般伤心,等弟弟长了娶姐姐,这样咱们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雪姬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眼光坚定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弟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年龄,她不知道是因为年幼无知,还是因为过于成熟。 雪姬双夹有些微红,笑道:“弟弟虽和我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姐姐可比你大好几岁,弟弟岂不是亏大了。” 江陵秋听出雪姬在开玩笑,认真道:“不亏,不亏,弟弟曾经和姐姐说过,爱情是自由的,如果两人真心相爱,年龄自然不是问题,所以弟弟是认真的,弟弟还有三年就可以娶亲了。” 雪姬被江陵秋问的哑口无言,双夹更加微红,心跳加快,并没有再言语,转身叹着气进了房间,江陵秋并不知道此时的雪姬已经动了心。 “姐姐,不管外面人怎么议论你,在陵秋心里姐姐是就是完美的,陵秋一定会娶姐姐的,一定会的。”江陵秋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 江陵秋心里知道,封建社会爱情观相对比较保守,雪姬既然没有明确的拒绝自己,假以时日自己肯定会娶她过门。虽然自己这个世界的主人只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毕竟思想层次已经是而立之年的状态。 王平已经让下人把李渔的住址送了过来,江陵秋立马让人备轿前往李渔的住所。不到半个时辰轿子停落在一户门前,院子规格中等,门匾上写着“芥子园”。 江陵秋到门前说明来由,一会儿工夫李府管家过来带着江陵秋进入了书房,此时李渔真在挥笔写字。 江陵秋拱手拜道:“晚辈江陵秋拜见先生,多有侵扰,望先生见谅。” “江公子,无需多礼,江公子义举让老夫倾佩不已,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飒爽,气度不凡啊。” “先生谬赞了,晚辈只不过出了些主意,要不是几位大人深明大义,全力配合,晚辈恐怕也难有作为啊。” 李渔放下手上的毛笔,吩咐下人看茶后,继续说道:“江公子不必谦虚,赈灾义演能让江浙总督,巡抚,知府,通判配合的天衣无缝,李某也是不禁感叹,英雄出少年。” 江陵秋心想再这样迁就下去,没完没了了,立马转变话风,赞美道:“前些时日晚辈有幸拜读过先生的文章和词曲,内容趣妙横生,文笔流畅,行云流水,晚辈拜读后崇拜不已。 李渔是个聪明人,听完江陵秋的话,便知话中有话,笑道:“江公子今日拜访,仅仅只是当面夸老夫的作品”? “先生果然聪明,晚辈这次前来只是帮先生解决心事,倘若先生心事能被晚辈化解,还请先生答应晚辈的一个不情之请。” “哦?愿闻其详。” “晚辈听说先生创作的作品因为通熟易懂,妙趣横生,早已红遍江南,可这也为先生带来了烦恼,这江南的不法书商为了谋求钱财私刻翻印,让先生损失不少收入。”江陵秋等待着李渔的反应。 “江公子自然说到了老夫的痛处,虽然老夫不重钱财,但是毕竟家中还有几十号人需要养活,此次来金陵便是和一些不法书商讨个说法。”李渔言语中夹杂着气愤之意。 “凭借先生之才,随便一些词曲,文章都能卖个好价钱,天下这么多不法书商,先生能交涉的过来?” “但是.....老夫实在气不过。” “晚辈愚见,有人私刻翻印先生文章,晚辈倒认为是好事,证明先生作品深受欢迎和喜爱。自古文人雅士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诗词文章能够流传后世,受后世人所传颂,从而流传千古。钱财再多无非死后化作尘土,虚影浮梦而已。越多人翻印证明先生的作品会被更多人知道,那先生流传千古的几率岂不是更大,所以先生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江公子此话倒是解了老夫多年的心结,说说方才的不情之请吧。” “先生也不要曲解晚辈的意思,维护自己作品的书权当然重要,晚辈只是希望先生不要太过执着,促成心病,恐怕会侵扰先生创作的雅兴。” 江陵秋站起身子,拱手拜道:“晚辈知道先生在戏曲方面造诣颇深,还请先生帮晚辈主持不久后的赈灾义演之事,还请先生不必吝啬多准备些作品为这次赈灾义演更加出彩。” 李渔搀扶起江陵秋,笑道:“依江公子所言,老夫岂不是占了大便宜,有些戏曲名家,名妓等等为了这次义演都是不收任何钱财,听说有的还花重金前来,况且此事乃利国利民之善事,既然又江公子邀请,老夫怎能再袖手旁观。” “那晚辈谢过先生了,此事就全权交予先生负责,想必以先生的戏曲,词曲来助阵赈演义演,当天是何等奇妙风景,晚辈万分期待。如需帮助,先生尽管直言。” “不敢,不敢,老夫自当尽心尽力。” “那晚辈先行告辞,先生留步。” 李渔把江陵秋送到府外,江陵秋倒忘了一件事情,连忙问道:“先生是否写过(金瓶梅词话)”? 李渔神情一怔,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随后变的自然起来,说道:“江公子的问题,老夫无法回答你,老夫只能告诉你,有些人为何写些作品,并非用其真名,另起署名流传后世?江公子是个聪明人,不用老夫挑明。” 江陵秋本想知道兰陵笑笑生的真人到底是谁,几百年后都还在议论纷纷,李渔此言说明即使他不是作者,也可能知道作者是谁。碍于封建社会思想的保守,这本千古奇书虽然在明间广为流传,毕竟不是能登大雅之堂之物,而在大清朝也是被列入**之类,想必闲暇之余肯定出自于哪位名家之手,但又碍于脸面,所以没人敢认领此书的作者罢了。 第二十三章 义演倒计时(五) - 朝珠 - 老盐 打到回府的江陵秋想念起了许妈妈,便示意轿夫前往姻缘坊,此时的秦淮河畔人并不多,白天和晚上的差别之大让江陵秋不禁感叹。※%, 江陵秋不是那种喜欢高调的人,出门时学习富商们做起了轿子,而是江陵秋已经在南京城名声鹊起,实在疲于应付,只好让胡叔前几日花了一些银子买了顶软轿。 江陵秋走进姻缘坊,见许妈妈坐在前堂嗑着瓜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许妈妈见江陵秋前来,欢喜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许妈妈哪里的话,陵秋怎么会忘记许妈妈呢,这不是想你了,来看你了。” “你小子现在可是咱南京城的红人,说什么的都有,说你观世音菩萨转世,又说你是九世善人转世,总之嘛,尽是说你小子的好话。” “许妈妈还不知道陵秋的小心眼啊,都是瞎出些主意,运气好被知府大人给采纳了。” “妈妈近日身体可好,听吴老爷说妈妈的风湿病又犯了。” “都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 江陵秋和许妈妈聊着家常,无非是关心下姻缘坊的生意情况,这烟花之地风流趣事也是极多,许妈妈可是秦淮河畔的百事通,姻缘坊的生意并没有因为雪姬的离开,受太大的影响。 主要是许妈妈了解信息的渠道比较多,做生意必须与时俱进,许妈妈会用自己的渠道用重金吸引各地的名妓前来姻缘坊栖身,这样地区文化和习俗的差异必定会吸收精髓再加以改进,来姻缘坊的客人从不会失望,因为能来这种地方的人,大多数都是有身份的富商和高官,除了身体上的享受,多半还是在于精神层面上的慰藉,自古名人雅士红颜知己多半出于烟花之地。所以姻缘坊这片区域和附近那些蛋户有着极大的区别。 “许妈妈,陵秋有些困了,可否找个房间歇息歇息。” “没事,现在不忙,妈妈让清月给你捶捶背。” 江陵秋来到三楼的一间空房间,躺在软榻上,全身舒展开来,骨头咔咔只响,清月在姻缘坊是出名的绕指柔,按摩手法高超,江陵秋还是蛮期待的。 江陵秋是有些累了,快要睡着之际,清月一身雍装走了进来,半坐在江陵秋身旁,谄媚的说道:“江公子想让清月怎么按法。” “在下身子乏痛的紧,清月姑娘除了这里不按,那些都可以。”江陵秋打趣道。 “江公子倒是风趣的紧,那里可是最逍遥快活的。”清月打趣道。 “清姐姐就别在取笑江陵秋了,陵秋确实身子乏痛的紧。” “好啦,不说笑了,一会给你点柱安神香,好好睡一觉吧。” 江陵秋缓缓闭上双眼,清月的手法果然细腻,手法力度也恰到好处,不久后江陵秋便进入梦乡。 接近旁晚时刻,江陵秋被喧闹的声音吵醒,江陵秋看见房间的沙漏,已经漏了两个多了,想必已经睡了两个多时辰。 江陵秋下楼和妈妈告别后,坐上了软轿准备回家,唐生急忙赶来说道:“少爷,巡抚大人已经吴老爷府上,宣你前去接见。” 该来的总会来,江陵秋早已做好准备,让轿夫直接前往吴府,巡抚和通判大人都在场,巡抚朱国治穿着朝服,看来到吴府为公事而来。 江陵秋跪拜道:“草民见过巡抚大人。” “不必多礼,你的大名早就红遍了江南一带,甚是总督大人都对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本官也是办差经过此地,不来拜访你岂不是不顺民情?” “巡抚大人过奖了,都是两位大人办差得力,在下只是.......” “江公子无需谦让,只是本官问你,义演之后,赈灾银如何使用”? 江陵秋早知道朱国治会来这招,立马说道:“在下愚钝,此事已经让总督大人上报朝廷,赈灾银怎使用的具体事宜,义演之后,户部和工部自然会有详细文书送往给各位大人,这件事情上草民恐怕没有过问的权利。” “哦?此次捐助实属大事,江浙一带郑成功的水师还在玩命抵抗,安徽和河南又遇天灾,国库早就空虚,当下正是朝廷用钱的时候,希望几位妥善安排好赈灾银两。” 江陵秋心里暗骂眼前的这位巡抚大人,天下人可都不会和你一样,有些钱财自然是动不得的。 送走这位来者不善的巡抚大人后,江陵秋也没了心情回到府上,雪姬早已在自己的房间等待自己。 经过昨日的一番对话后,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并坐在一起,并没有言语。 “弟弟可曾想过,此事过后,弟弟必然会名声大震,想必也会惊动朝廷,到那时弟弟如何抉择”?雪姬首先发问到。 “惊动就惊动吧,弟弟还未成年,朝廷顶多只会赏些银子给个封号,姐姐有什么好担忧的。” “我看不一定,你这次虽然是义举,显然已经玩得太大,连皇上都不能办到的事情,却被你轻易的办成,而且弟弟不知是救了南京城外的难民,而是两省所有的难民,义演结束后姐姐估计筹款的数量肯定不会低于五百万两,这笔钱财可是烫手的山芋,多少人都盯着呢。”雪姬担心道。 雪姬的一番话让江陵秋总算明白了刚才巡抚大人的意思,连连抗争郑成功的水军需要银两,围剿反清复明的天地会都需要银两,大清国库空虚,朝政不稳,到时候未必能按照自己的预期的想法使用赈灾银,一旦朝廷插手,恐怕这些银子可能不会全部用在赈灾上。 历来朝代官官相护,深入皇宫的皇上就想井底的青蛙,只能看清到事情的表面,深入的层面岂能顾虑的到。 “姐姐多虑了,弟弟也只是区区草民,这官场上的事情,弟弟自然不懂,也不是能够掺和的。” “姐姐不是担心的这个,假如皇上要召见你,把你留在宫中怎么办,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姐姐怕你深陷其中难于脱身。” 江陵秋安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弟弟带着阿泽跟姐姐流浪天涯过逍遥日子去,所谓的荣华富贵弟弟不在乎。” 雪姬听完也是深感欣慰,有些事情并不是两人所能左右的,眼前的这位少年心中有自己便足够,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