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陆羽走在格茹翟大桥上,用老旧的歌德耳机循环着梦龙的摇滚,眼里扫过这一个个商贩的摊位,手里的青岛啤酒喝的皱眉小口呡着——他根本不会喝酒。 沙尘大的让他眯起了眼,他把手里的啤酒喝干净,罐子团吧一下扔到路边。 口罩和药品是这个世界的稀缺品人们不会在意钱,但可能会为了一盒布地奈德打的头破血流。 想到这陆羽裹紧了嘴上的围巾。 格茹翟大桥,其实根本不是一座大桥,至少陆羽觉得不是;这是上次大战留下众多遗迹中的一个:一具火焰巨人的骸骨。 陆羽原本对巨人没什么概念,在书里只知道他们很大、很强壮、拥有魔法、和索尔干过架。对神话不屑一顾的的他合上书只说句索尔的锤子看着不错,然后在淘宝上买了个同款锤子水壶。他觉得书里写的都是假的,他觉得世间怎么可能有神?连外星人还没找到,他觉得神永远不会来地球,当然,一切只是他觉得。 之后的某一天来了一个人,他凶恶暴戾而且力大无穷。他从圣地亚哥三进三出一路杀到巴西利亚。 孙悟空说:皇帝轮流做,这龙椅归我了。 他说:风水轮流转,这南美洲归我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人是赫拉克勒斯。 因为他的冲动,另一波自称是阿斯加德的人来了,而后又有一波自称是奥林匹斯山的人来了。他们因为地球的归属问题而争执,就像两个房地产商在争地皮。 人类面对这些智慧和科技都领先自己不知道多少倍的物种毅然决定选择丢下他们的错误发明——核武器。以牺牲和灭绝一部分人类为代价来换取胜利。于是他们在主战场曼哈顿岛一次性丢下了10枚中子弹,意图杀死岛上所有的有生生物,没有撤离的人民全在那场爆炸中变成了尘埃、曼哈顿岛变成了焦土,高层想代价这么大,敌人应该全死了吧? 结果曼哈顿岛的人类死绝了,那些“神”却没死几个,其中有一个叫索尔的男人他接下了一枚中子弹把它扔到了奥利安。 “好东西,再来几个。”他这样说。 而另一个山之巨人在承受了这9枚中子弹的大部分伤害后倒下了;其身躯横贯哈得孙河从曼哈顿岛连接到了新泽西形成了格茹翟大桥。 人类投降了。他们忽然明白世间还有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所谓神也并不像泰戈尔所写的那样温柔、慈爱、富有同情心。 然而乱世造英雄,有人占山为王就有人画土为疆,当世界倒下后群雄会在余烬中割据一方,共享这可怜的版图。 陆羽的出生在这场战争之后,他没有见过纽约,也没人提起过纽约,他只能从书里来辨认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繁荣:大苹果、高谭市、不夜城、大都会。 不过现在,人们管这儿叫:铁十字、蛮荒地、墟荣城、垃圾站。 但更多的人愿意叫他:废土。 陆羽走在桥上,来往商客络绎不绝,每天都有走私贩将巨人的内脏器官运走,陆羽突然想起了他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讲的是鲸鱼在深海中死去,其尸体会缓慢沉入海底,并在此过程为分解者供养一套独特的生态系统。 科学家管这叫鲸落。 当一个人死去的时候,另一群人会在这个人的尸体上找价值,把他扒的连渣都不剩。 鲸落海底,哺育暗界众生十五载。 陆羽走到一个摊位前,看着陈列的东西。 “看看吧,都是好货,不贵的”摊主闲着殷勤。 “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陆羽拿起一块冰系石,这种石头含有魔法,是奥林匹斯山的产物。 “那是,绝对是真的,我什么时候买过卖过假货,如果有你砸我摊子。”摊主带着职业的微笑操着熟练的话术“假一赔十的,买一个吧。” “可以啊,从哪搞到的?”陆羽在那堆石头里挑挑拣拣,看到一个小的植入芯片。 陆羽知道这是“记忆钢印”。 这个比指甲还小的芯片存储着一个人生前的知识、习惯还有记忆。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已经不屑于翻着书本去获取知识,那种学习方法在很多人眼里慢的要死,相比之下植入芯片的方法就好的多,毕竟植入个小芯片脑子里什么都有了。 人们不再享受过程,结果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一个人出生第一天就是成年人,有很多钱明天还要参加自己的婚礼估计这个人高兴的要死。 “这个可是我从南极费功夫买来的。”你手里拿你肯定想不到是谁的芯片,摊主陪笑了一下“最传奇的炼金术师”尼古拉.勒梅的芯片。 “尼古拉.勒梅”陆羽在百科全书里看见过,他梦到拿着书的天使,然后得到一本《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然后炼出红色魔法石的神奇炼金师。 陆羽把芯片放回小桌上,他有些不屑于这种东西,即使脑子里印的再深也是别人的,然后陆羽解开大衣,里面露出一双尼泊尔反曲刀,刀的做工很粗犷古朴,瑕疵很多。有些地方甚至凹凸不平;但刀身上充满了花纹,那花纹很亮,如同夜间的繁星,刀柄上有一对凹槽 摊主眼睛一亮:“好刀,这东西不是凡间之物,你从哪弄来的?” “我用五瓶茅台和7条中南海向一个矮人换来的”陆羽拿起一块冰系宝石镶到凹槽里“从奥林匹斯山到九界哪一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这笔买卖做的值啊。” “那是,我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陆羽镶好石头“结账。” 摊主收好钱抬头对陆羽说“你手里沾了血,而且不止一个,但愿你能找到安宁” 陆羽沉默了一下“谢谢” 陆羽是一个盗贼、刺客、抢劫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溜门撬锁、飞檐走壁的事他也干,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活他也接,俗话说:和尚、道士、女人、小孩的事情不能做,但他从来不挑,只要给钱就行,在这一行他是最不要脸也是最门儿清的一个。 他的理由很简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今天,他来的这里,只是为了杀一个人。 废土最高的建筑是一家赌场,这家赌场赌场和周围如爪牙一般肆意横生的贫民窟建筑形成了巨大对比,每天都有无数的赌徒在这里赔个倾家荡产,但只为能咸鱼翻身从此不愁衣食,也有不少的反抗军送进这里从此再也没出来,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陆羽来到这家赌场,他想到了这赌场当然不是人类开的,自从宵禁令后,人类的赌场就全关了;而这家赌场的主人是阿瑞斯,自从他来到废土后才有了这家赌场,而赌场不过是个幌子,这是个屠杀战俘的角斗场。 陆羽走进赌场,买了50个筹码找了张偏一点的桌子玩起了21点。 这是赌场,而且这家赌场的提现速度非常快,他当然想多捞一点再动手,最重要的是他要在这里看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这里的调酒师,从早到晚都会在这里。她和陆羽一样来自中国;长发及腰,脸上尽显着女性的温婉与优雅。 而陆羽周都会来这里打牌最后再要一份鸡肉饭和一杯教父,他喜欢这部老电影,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看她调酒。 其实暗恋就像一个屁,憋着难受,放了若有所失。 所以陆羽至今没找女孩说过话,也没问过她的名字。 但是陆羽没有看到她,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在调酒。 陆羽没有去点鸡尾酒。 他坐在赌桌前躁动不安的望着调酒台。 可能是她临时出去了吧,一会就回来了,那个碍眼的调酒师也可以走了。 “是否拿牌?”庄家问到。 陆羽有一点优于别人,就是他能记牌和算牌,这是赌场里所不愿意看到的漏洞,正因如此,这也是他每周都来这原因之一:这里来钱非常快。 当然,今天的他心绪不宁,少的可怜的筹码没过多久就输光了。 应该是请假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走向调酒台“以前的那个调酒师呢?” “她啊,不会来了。”碍眼的调酒师一点点倒着石榴汁和咖啡甜酒——这是一杯彩虹鸡尾酒。 不会来了,陆羽失落的走开,他心里就像有一只猫没有主人的赡养,在街头流浪一样。 主人就是那个女孩。 没有盼头的陆羽只能开工,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这里的通风井,撬开锁子后他打开外骨骼机甲爬下去,这身外骨骼机甲能大幅增加陆羽各项指标,使陆羽跑的快打的狠。这硅谷和东京合力研发的而且是内部版,陆羽托了不少关系,又跟硅谷签了合同才拿到这第一个,它不过它确实没让陆羽失望,陆羽从没搞砸过一单。 现在陆羽下去,被外骨骼包裹的手轻易的抓碎了墙面,陆羽就这样爬到地下二层,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是一个斗兽场,用来处理叛民和战俘的。 “呼啊!”一个人身材强壮的在赛场中间发出胜利的怒吼,举起那还在滴血的斧头;环形台的观众像嗑了药一样摇头晃脑欢呼。 陆羽觉得不该用简单的强壮形容这个人,他就是个肌肉巨兽,他的臂围是陆羽的两倍。 陆羽知道他就是阿瑞斯。 阿瑞斯拎起一个战俘走到场中间。 “我听见太多死亡。” “有什么可怕的。” “我把它,抛在脑后——” 陆羽听过这首歌,是谭剑飞的《关于死亡》。 阿瑞斯唱着歌将那个战俘拎到场中间后,手在虚空中幻化出一把斧子劈下去,这一切他做的行云流水,看样子做了很多遍。 “呼啊!”胜利的怒吼再次响起,陆羽感到脑壳痛。 战俘一个个减少,陆羽想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动手。 陆羽看到了那个女孩,只不过没有在调酒台里,在那堆战俘里。 “她竟然是反抗军!”陆羽颇为惊异。 那个女孩哭的梨花带雨。 陆羽的思绪很多她很漂亮、他哭起来也很漂亮、我有些不忍心。 但更多的是:感觉自己的生意要因为黄了。 战俘一个个减少。 阿瑞斯果然是战神,不知疲倦。 陆羽在房顶的钢架梁上蹲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他的手却启动了外骨骼机甲,将能量调到最大。 阿瑞斯唱着歌拎起女孩。 阿瑞斯将女孩放到场中间举起斧子。 “嘿,阿瑞斯。”陆羽跳到场中间“有人开了很好的条件让我干掉你。” “哦?”阿瑞斯饶有兴趣的放下斧子“我听闻过你‘盗贼’——陆羽,我有几个朋友死在你手里了,不过你还真是什么活都敢接。” “混口饭吃。” “谁开的价?”阿瑞斯走到他面前。 “北欧之神。” 阿瑞斯眯起眼“北欧之神……北欧之神竟然会收买你去办事……” “老天爷对我这种不要脸的人也是特别眷顾的。” “那么……他们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钱。” 陆羽抽出弯刀“很多很多钱;我只是个俗人、凡夫俗子,我只对万恶的金钱感兴趣,拯救世界就交给别人了,出得起钱,我可以替任何人办事。”陆羽笑起来,这种感觉很邪恶“这是一盘生意而已,就这么简单。” “有意思,不过这次你的生意恐怕要赔本了。”阿瑞斯在虚空中幻化出斧和锤。 “我陆羽绝不做赔本的买卖!”双腿弯曲蹬地,机甲赋予他不可思议的弹跳力,使他如同一个飞射的犀牛。 “砰”陆羽一拳打在阿瑞斯的脸上闪身抓住女孩将她丢出场外。 在脱手的刹那见陆羽碰到了女孩的手指,陆羽清楚地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上戴了枚戒指。 “你结婚了。”陆羽望着她 女孩脱手而出。 “抱歉,我来晚了。” 其实他早该想到:一个调酒师怎么可能是战俘? 和家庭有关吧? 陆羽那只流浪街头的猫,被打死了,再也不会复活了。 “厨房?”阿瑞斯躺在地看看周围“我在哪里?” 赌场大厦是阿瑞斯亲自设计的,有300米高,其防震已经不能按等级来算了;除了17层的厨房和-2层的角斗场以及顶层的办公室,剩下的地方全是赌场,而阿瑞斯现在就在17层的厨房里。 他是一路冲破房顶飞上来的。 “开什么玩笑……”阿瑞斯起身从旁边的洞跳下去。 “再来。”阿瑞斯对坐在地上的陆羽招手“别让我失望啊。” 陆羽笑着起身,但接下来他却笑不出来了,阿瑞斯说话的的瞬间,已经将手中的战锤高高抬起,如同一颗陨石!陆羽的反应不是躲闪或是找空档还击,而是自然而然的抬起头,看着战锤高举过他。 完全是生物的本能,陆羽就这样呆呆的扬着脖子。 “呼啊!”阿瑞斯一声怒吼,战锤落下,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陆羽反应,他被狠狠的砸进场边的石墙里。 他是战争战争之神、嗜血之神、兵灾之神,他天生就该存活于战场接受战士的祈祷,他的每一次斩击都是为了死亡,而万神殿本就该供奉他的威严。 陆羽明白,要不是这身机甲,这一锤够他能死200多回。 阿瑞斯走到墙边一把将陆羽拽出来扔回场上“小子,你想杀我?”阿瑞斯手里幻化出一柄长矛向陆羽扔过去“你够资格么?” 陆羽将弯刀插入地面,在冰系宝石的做用下他面前有了一面墙,如城墙一般的寒冰墙;而长矛则洞穿了那面墙后停了下来。 “野蛮人,你会魔法?”阿瑞斯的声音在墙的另一边响起,陆羽感到一阵压迫感,这股压迫感是他恐慌,在一瞬间他甚至想逃走。 神的威严! 他回头看了眼观众席,那群人还是如同嗑药一般的手舞足蹈。 也许他们本身就磕药了。 很快,冰墙就被飞来的战斧击碎,而阿瑞斯提着一把战刀冲过来。 陆羽屈膝不动,弯刀向上翻转,他要硬接下阿瑞斯这一刀。阿瑞斯的中门大开,陆羽看到了空档,他对准阿瑞斯的肋骨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的本领,这本领比在他看来比手里的两把刀要好用的多。 桑搏术.撞肋 外骨骼机甲驱动着陆羽的膝盖高速撞向阿瑞斯的肋骨,但很快陆羽发现一个问题,这不像人的肋骨,这条肋骨坚如磐石。 它比陆羽踢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坚硬。 阿瑞斯感觉自己的攻击如同打在一面墙上,也感受到了肋骨的撞击,阿瑞斯没有想到有人,尤其是一个凡人能接下这一刀,但他很快再次发力,每一刀都砍的极其霸道,陆羽被逼的节节后退。 “野蛮人!我看你能撑到几时!”阿瑞斯扔掉战刀的左手幻化出一把长矛”。 “哈哈哈哈!”阿瑞斯狂笑着刺向陆羽。 陆羽曲膝震脚,刀柄后扣,他很冷静,他在找时机。 而时机已到。 陆羽转腰闪过长矛,右手刀划弧,一道冰蓝的弧线。 弧线准确的闪过阿瑞斯的脖颈,陆羽关注的是一瞬间的胜负。 “我应该赢了。”在那一瞬间陆羽连这家伙埋哪都想好了。 刀锋闪过,在冰系石的作用下只留下了一道淡白色的痕迹。 “野蛮人,手法到了,力道不足。”阿瑞斯振臂挑矛将陆羽掸出去。 陆羽的身体在墙面上砸出大坑。 “你是刚得到那块石头吧?你用它就像个打雪仗的孩子,或着说你就不该拥有那块石头,神的力量是你们拥有无法掌握”阿瑞斯将长矛投向陆羽,手里幻化出一把镰刀。 陆羽清楚的听到锁骨因为金属的挤压摩擦而碎裂的声音。 陆羽的血在一点点的流失,他很恐惧,他知道今天自己可能走不出这里。 他将两把弯刀扔向阿瑞斯,然后拔长矛拎在手里。 弯刀在阿瑞斯身上留下两道白色的划痕。 “野蛮人,这东西是这么用的。”阿瑞斯捡起其中一把刀随便在虚空划了个弧。 陆羽突然感觉好冷,不是失血过多,而是且真的寒意。 转头陆羽发现自己的左臂就躺在地上,被冰包裹着,延着一条长长的冰刃,直到阿瑞斯脚下。 “这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阿瑞斯提起这把还冒着寒气的弯刀。 “告诉我,害怕么?”阿瑞斯走到他面前。 “怕。”陆羽随即撇了撇嘴“不过我是个生意人,人家给我这么多钱我总得给人家把事办妥了。” “你这次生意赔本了。” “我陆羽从不做赔本的买卖。”陆羽单手虚刺然后跳到场中空地“这是阿斯加德给你的赠礼。”陆羽从腰后扯下一瓶暗红色的液体扔向阿瑞斯。 那东西形成了一个重力场,而那个重力场里不断有闪电在劈。 阿斯加德人希望用雷劈死阿瑞斯。 但一阵烟后陆羽看到了持盾的阿瑞斯。 “你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阿瑞斯扔下盾牌走到陆羽面前。 “没了?”阿瑞斯一刀刺进陆羽的腹部。 陆羽先是一愣,然后跪在这个神明前开始吐血。 “血时深色的,我刺穿了你的肝脏,你会死去,然后被我的人拉去喂狗。”阿瑞斯蹲在地上看着他又在胸上刺了一刀“你这笔生意赔本了。” 陆羽看向女孩逃走的方向笑了一下“我陆羽绝不做赔本的买卖。”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的尸体会用来喂狗。”阿瑞斯起身离开。 我这一生究竟过的好不好呢? 我做了半辈子违心的事却在最后牛逼了一把。 我怂了半生却在最后把所有事都办了。 但来不及了。 我来晚了,她没有等我。 当最后一艘船驶向那遥不可及的地平线, 我静坐在那里凝视着一块礁石出神, 我的思绪逐渐向远方而去, 构筑成了我梦境中的故事。 第二章-葬礼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长安外的法门寺的佛光大道出现了一个拾柴伐木的僧侣,僧侣穿着一身破旧的直裰,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法国人。 现在的他就像要饭的叫花子,估计丐帮见了都得嫌弃。 他将两旁的树砍下,堆在大道中间的棺材上。 棺材上刻着篆体的陆羽,还有梵文的般若心经。 阿瑞斯的那两个手下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把陆羽扔去喂狗,而是把尸体带出来辗转交给了爱德华,陆羽这一生虽说丧尽天良,却也轰轰烈烈,他们希望能给他一个葬礼。 两旁的树越来越少,堆起的树枝越来越多直至将棺材淹没。 “兄弟,今儿头七过了,我送你送你上路,路上有我诵经祈福,你不必担心,我们20年后见。”将最后一根柴扔进柴堆,海厄尔砍了个树干点燃作火把“佛祖保佑你去往生极乐。”说完,海厄尔把火把扔进柴堆,火苗海厄尔坐下开始刻一块青石板。 “师兄。”远处走来一一个人“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怎么?和尚没钱开始兼职做知客了?”那人脸色微醺,手里的酒瓶不停的晃荡,带个鸭舌帽背着一把吉他,像个流浪歌手。 “滚蛋。”海厄尔头没抬的说了一句。 “别这么不解人情,师兄,我来都来了,您不得招呼我一下?”唐龙坐下,把吉他放在身旁拿起剩下的半瓶的伏特加就往嘴里灌。 “一边喝去,五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海厄尔话语里带着无奈和嫌弃。 “没五年,四年七个月,其中还有我被昏迷被救回寺里一个月。”唐龙从吉他包里摸出一个杯子给海厄尔倒了一杯。 “你到现在还相信万有一体,诸行无常么?”唐龙转头看着海厄尔。 “看看这里。”唐龙指着破败不堪的法门寺“这座寺庙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当危险降临的时候佛祖连自己的信徒都保护不了。” 海厄尔没说话只是在刻石板“我相信自己的内心。” 唐龙笑了一下转身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下手极重,海厄尔满脸鼻血。 “内心?第一次次你追随内心住持就死了,你得到了这串念珠,第二次次你追随内心寺院毁了,我注射了那该死的东西!”唐龙反手又是一巴“你他妈知道我每天怎么生活么?告诉你,我随时会死的!” 海厄尔肿着眼眶,鼻血溅到了酒里,他爬起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血“抱歉。”他拾起刻刀继续刻青石板“我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 “没想到!你他妈没想到!你对得起主持么?”唐龙拿酒瓶子指着海厄尔,像个喝多的混子。 “抱歉。” “我让你他妈的抱歉!”唐龙的酒瓶子砸在海厄尔的头上,瓶子应声而碎,海厄尔的头溅起血花“你让瑰拉怎么办?她还是个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海厄尔抬手指了一下远处,大道的尽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靠在黄铜柱上看书。 “其实你也没想留。”唐龙看着远处“所以你把她接回来了。” “打算去哪?回公会么?”唐龙递过一张纸巾。 海厄尔摇头“去柏林,她还是孩子,尽量不要让她见到那些东西。” “迟早的事。” “去那边弹一曲吧,算是送别。”海厄尔把可好的石板立起来,大火中的檀木棺材烧的吱呀作响。 唐龙拿出吉他,这是一把很老的马丁吉他,经过时间让琴头和琴弦已经发黑,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把花了心思的手工雪松弗拉门戈吉他。 唐龙试着调音,清脆厚重的声音从共鸣箱里传出。 众人皆知,骰子已被灌铅 每个人都将手指交叉以祈求平安 众人皆知,这场鏖战已经结束 众人皆知,正义之师一败涂地 众人皆知,这场战斗被幕后的黑手加以操纵 世人尽知 海厄尔把刻刀收拾好起身。 “他这一死倒轻省了。”唐龙走到海厄尔旁边“他生前和太多的人有交往、瓜葛、恩仇,他就像一颗砝码巧妙的维持某种平衡,当这个砝码没了,平衡点就会崩塌,世界就会变的。” “不要把话说的太明白,心照不宣就行了。”海厄尔招手让瑰拉过来然后递给唐龙一双弯刀,弯刀的刀柄上镶嵌着幽兰的宝石“把这个交给本西特,现在他是这把刀的主人了。” “行。你当真不回公会,老头子可是在念叨你呢。” “不了,我要为我女儿着想,你呢?” “我不像你,我得回去,老头子可能还不知道陆羽死了,虽然陆羽是公会闭口不谈的事但我好歹也得回去知会一声。” “行,那我走了。” “柏林离这儿可远,师兄路上小心。” “多谢。”海厄尔顿了顿“抱歉。” 唐龙笑了一下纵身跃出围墙,海厄尔向门口走去;而他们身后的那堆火则越来越小,直至熄灭。 海厄尔走到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乔治·巴顿 “上车。”海厄尔一把扯下直裰,露出干练的便装。 他回头看了眼法门寺,竭力控制颤抖的双唇点燃一支烟,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烟在脚下踩灭,他开车离去。 车在废墟似的公路上疾驰,汽车和楼房毁坏殆尽,公路上到处都有火灾,三天了,他们没有见到一个人,除了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巨龙和地上偶尔跑过的盟军战争机器。 但这三天也不算太糟,他们先是去超市囤了足够食物、香烟和酒水,再到加油站加满油,甚至在麦当劳吃了顿相对不错的晚餐——反正一个人也没有。 瑰拉把脸埋在胳膊里一眼不发,而海厄尔在一根接根的抽着烟,他感到茫然无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去柏林。 “爸爸,那是什么?” 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浩瀚的天空的天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就像一颗带着光的泪。 “别怕,那只是颗流星。”海厄尔回头对后座上的女儿笑了一下。 两颗 三颗 那个红色的光点离他们越来越近。海厄尔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撞击地面带来的震动。 “爸爸,那真的是流星么?为什么这么多?” “那是流星雨,可能是白羊座或是双子座。”海厄尔将车加速。 一道火柱倾泻而下,它的热度将沿途的大楼都化成了气体,就像太阳的力量直面地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惊人的破坏力,那是天上那只龙所给予地面不可磨灭的创伤。 看着那道火柱越来越近,海厄尔猛踩刹车调头,轮胎擦出在地上留下两道黑印, “爸爸,我们是不是躲不过了。” “傻女儿,我们当然能躲过,你怕什么。”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沿着公路开始横向切割,缓慢的就像水刀或是氩气焊在加工工艺品一样。 海厄尔猛打方向盘让车极速的转弯停在马路中间。 一个黑人从天上落下来,手里拿着一杆长柄大锤,黑人光着上身梳着脏辫穿着工装裤,胸上纹着一只硕大的山羊;如果不是他从天上落下来海厄尔会以为他是库兹巴斯矿场的一个包工头或是东圣路易斯那条小巷里的磕药暴徒。 “你违反了第二条规定第六项,按规定我该把你带回城堡去。”黑人点燃一根雪茄咬在嘴里“但是我并不想抓你,你现在回去也行。” 这场景很有意思,五百年前也有人对一只猴子说过“你违反天条我们要把你押回天界。 “你是谁?”海厄尔从车里出来,他看到瑰拉在车里瑟瑟发抖。 “我是索尔。如果不是我你刚才就成灰了。”索尔吐了口烟。 “如果我不愿意呢?”海厄尔关上车门看了眼车里女儿,又从兜里拿出根烟点燃叼在嘴里深吸一口。 空气中飘着烟草的香味,还有雨水的潮湿。 “那我只能带你回去见国王。”索尔的锤子泛起蓝色的微光。 “国王,奥丁回来了?”海厄尔挑眉。 “不,我的父亲死在了黄昏,那场战争是我的弟弟赢了,现在的国王是洛基。”索尔看他“现在吾王要求你跟我走,否则你就死在这。” “哦,你的弟弟政变杀了你父亲,你还心肝情愿的当走狗。”海厄尔轻蔑的背着手,一口口的吸着烟。 索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么放纵弟弟?爹死了还不管?” “阿斯加德有传统,只要杀死前任国王就能继位……”索尔涨红脸解释。 “操,那也没让你杀自己的亲爹,这种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洛基都做了,你索尔干嘛吃的看着自己的爹被杀啊!”海厄尔越说越气,一时竟忘了对方是个神族敌人,他对那个玩略不堪的洛基有所耳闻,觉得这种杀父之仇怎么能不报,何况是自己弟弟干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索尔把锤子一摔,争辩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阿斯加德几亿年的传统不允许我这样做,我他妈也想杀他。”说一半索尔愣住了,海厄尔也愣住了,海厄尔心说聊天就聊天我怎么动气了?索尔心说妈的我来抓他怎么自己反倒被训的和孙子一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角色位置也发生奇妙的变化。 “这位施主……”海厄尔语气尽显慈悲。 “滚!” “施主要不就行个方便放我过去?” “……” “我是出家人,有不杀戒的。”海厄尔双手合十手里的念珠闪着晶莹的红光。 “秃驴,我尊从奥丁的旨意。” “你的信仰是畸形的,现在是你弟弟。”海厄尔弹弹烟灰说了句陕西话“你还是不准我过去?” “是的。” 这个场景其实非常有意思,一个俄国人剃了个光头穿着得体的西装拿着串念珠操着一口陕西话,对一个长得像工头的黑人双手合十,说情讲理。 这个俄国人可能不知道在几百年前的亚细亚大陆上有个主持人叫孟飞。 这个黑人索尔可能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阿非利加洲人民擅长说唱。 光头还真是从西装到裤衩都能配的发型。 索尔手中的铁锤缠绕着蓝色的闪电,重重的向海厄尔砸来,但海厄尔并没有闪开,而是侧身定步,双手重重的打在索尔的下颚。 八极拳。 索尔向后一个趔趄。 海厄尔看着索尔手中砂石纷飞,他不再保留,他要动手了。 你拿什么玩意打我?索尔揉了揉颚骨。 “这个。”海厄尔猛的握拳向下,无数石块飞向索尔,转眼索尔就被埋在石堆里。 石块慢慢挤压收缩,海厄尔想眼前这个人关在石堆里。 “应该出不来了吧。”海厄尔看了半晌准备转身却发现石堆里流出蓝色的闪电,一把锤子冲破石堆飞出来。 索尔从里面爬出来接起锤子,对着地上就是一锤。 强烈的震感夹杂着电流瞬间麻痹了海厄尔的双腿,海厄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杀不死我。”索尔走向海厄尔,犹如明王在世。 “操,阴沟里翻船了”海厄尔手中砂石纷飞聚成一把刀指着索尔。 “去吓唬小孩子吧。”索尔一把握断,将锤子砸向地面。 “啊啊啊!”海厄尔感到电流布满全身,他倒在地上抽搐不起。 “完事。”索尔点燃一根雪茄看向车里的瑰拉。 在上海的东方明珠塔里的某一层响着钢琴声,具体是哪一层海厄尔也说不清他刚刚醒来,或者说被一瓶酒浇醒的,他刚才还做梦,梦到自己的妻子、女儿在一起吃晚餐,然后他觉得越来越冷,冷到迷失自己的那种,之后就是惊醒,他看到索尔拿着一大瓶威士忌往他身上浇。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看女儿还在不在,好在女儿还在,瑰拉在一旁蹲着不敢出声。 “小兔子醒了?你要去见大灰狼了。”索尔看着瘫在地上的海厄尔,将手里剩下的一点酒喝完。 海厄尔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电梯间里。 “妈的……”海厄尔挣扎着起来,他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要炸开一样“我们要去哪?” “见国王。”索尔说的很随意。 钢琴声越来越近,终于在一层停下,索尔带着海厄尔和瑰拉走到大厅里。 “亲爱的陛下,您要的带来了。”索尔俯首单膝下跪。 “哦,我亲爱的哥哥,你何必拘泥于礼节,虽然你杀死了我的女儿,可我又怎么会怪就于你呢?”洛基端着一杯香槟从琴凳上下来走到索尔面前,右手不断揉着索尔的脏辫“我们是兄弟不是么?” “是的,陛下。”索尔依旧跪着。 “哈哈哈哈,哥哥,你先离开吧,我要见客人。”洛基将香槟浇在索尔那头脏辫上。 “好的,陛下。”索尔起身离去时脸上还淌着香槟。 “Good。”洛基咧开嘴笑着,拍拍手,大厅内的灯全部亮起“好的,我亲爱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我的宫殿。” 宫殿?现在的神薪水都这么低么?把电视台当城堡?那故宫博物院岂不是天堂? 海厄尔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 “要喝一杯么?”洛基走到酒柜前对他示意。 “不了,谢谢。”但他其实口渴的要命。 洛基独自倒了杯酒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 “没想到我在你这个杂种面前还挺出名。” “杂种?”洛基一屁股坐在钢琴上“别看我现在端着红酒穿着浴袍,可你知道这身浴袍后面的屁股曾坐过几万年的牢,我的父亲每天用毒蛇的毒液给我洗脸,我的兄弟杀死了我的子女,我的母亲在与我父亲一夜情之后就不见了踪迹,对没错我就是个杂种。” “可你害死了你的哥哥。” “哦……那个瞎子想杀死巴尔德尔,我想阻止但是来不急了。”洛基提高嗓门“这个是刚脏的,所有人都一样,哪怕是神。光辉圣洁的外衣下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骨子?下流?猥琐?或是卑鄙?这没人知道,奥丁能将我送进大牢关上几万年,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但我把他杀了;那么。”洛基身体微微前倾,笑着看着他,那种笑容让海厄尔很不舒服,很诡异或者说很脏“海厄尔先生,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海厄尔只是喉结动力一下,并没有搭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对不对?”洛基用拳头捶着桌面,笑的面目狰狞“说真的海厄尔先生,我很喜欢你们的文化,尤其是你们的赌博文化,你们喜欢操纵自己的命运,所以宿命论对你们来说是个悖论,不过你们有个人叫亨利说过一句话‘ 我是我命运的主宰,我是我灵魂的主人。’虽然他这一生没有主宰自己的命运也没主宰任何人的命运并且一生都在同死神做斗争不过我敬重他。”洛基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这是把柯尔特手枪巨蟒,1990年推向市场,高级的镜面抛光和大口径子弹曾让猎人和牛仔爱不释手,它曾经有个的称号“血手”。 洛基在里面装了一枚马格南子弹“这游戏会玩吧?” “刷——”弹仓旋转着,洛基把他放在桌子上。 “你大老远抓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玩赌盘?” “你错了,海厄尔先生,不是和我,我这人很公平,走一个留一个,你的伴儿到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他留并不是很好看的渣胡,一步三回头,就像背后有什么在跟着他。 “欢迎你罗伊先生,这里就缺你一个人了。” “缺我一个,你们要打麻将?敢情你抓我是要我凑场子?” “差不多,只不过比那有趣。罗伊先生。” 海厄尔和罗伊坐在桌子的两边,中间是那把手枪。 “不用我教了,你们都会玩,赢的人可以走出这里,输的人……好像也没机会了。”洛基回道钢琴前“两位,现在自己决定。” 屋里响起钢琴声,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就像命运那粗犷的声带在大厅里震动。 命运之音。 洛基的头上燃起了皇冠形的火焰。 “洛基,你他妈一个头上冒烟的变态。”罗伊囫囵着嘴,说着糙话。 洛基停止了弹奏,拍手鼓掌“罗伊先生,我听说你们医学中将心理变态和正常人划分的相当清楚,而具体的手段是观测脑部的额叶形状和海尔分泌量如果过多就是变态,那么罗伊先生,我对你们的医学很感兴趣,虽然它落后,甚至有些没道理,但你是否愿意让我切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额叶形状或是海尔分泌量?”洛基走到罗伊身后抚着他的脑袋,还有他那头金色的短发。 “不用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罗伊先生,毕竟用手术刀直接切开颅骨很费时间。”洛基回到琴凳上,《命运交响曲》再度响起。 海厄尔拿起手枪对准下颚,他看向女儿,因为和索尔的打斗,瑰拉还在昏迷“佛祖保佑。”他开了枪,咔。 空的。 他把枪扔给罗伊。 罗伊将手枪对准额头,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海厄尔的心跳接近人类的上限,他觉得对面这个人的运气已经不是“好”、“神奇”能够形容的了,连开三枪没打死自己,这概率和割腕自杀结果没买到刀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该你了。”罗伊笑着将手枪扔给海厄尔。 五发空响,谁都知道第六发是什么。 “砰”枪响了,子弹精准的在罗伊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大洞。 海厄尔拿着枪手颤抖不停。 这感觉太糟了。 “漂亮。”洛基赞叹道“你具备战士的一切特性,窝在庙里念经真是亏了你。”洛基在一旁鼓掌。 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洛基指了指瑰拉。 海厄尔慢慢走向酒柜倒了一杯白兰地,这杯酒他喝的很慢,很艰难像在咽下石子一样。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念珠,呼了一口气:重返赛场了。 洛基依旧慵懒的斜坐在那:“聪明人你不会这么做。” 这么说吧,我不像其他的神,我不讨厌地球,但是还有点喜欢,我在这里结了婚,我的妻子是一名天主教雏妓,享受和那些黑人还有那些修士的婚外情,每天会被老鸨子拉去各种男人的房间,终于有一天,我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我想拉她回家,当我找到她时,她正和一个教皇躺在床上,于是我抽出身后的砍刀砍死了那个教皇,血染红了整个房间,我拉她回家,她却拼命的挣扎、撕咬甚至扇我耳光、吐我口水、骂我是个变态、疯子。哦,我亲爱尤弥尔啊,我不过是想带她回家而已。 于是我将她杀死在那个房间,她死的时候两个眼睛还是看着我的,杀死她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意和我回家,她喜欢外面的纸醉金迷,喜欢和各种男人在一起,这是我给不了的,虽然我是神灵,万年不朽。 洛基的指尖燃起一团火焰。 你们是一个卑微且虚伪的种族,傲慢和贪婪放大了你们的劣根性,嫉妒和暴怒让你们自相残杀,暴食和懒惰让你们不思进取,而你们繁衍的唯一途径是荒淫。 荒淫是种罪过,于是你们安慰自己说这是一见钟情,见鬼去吧,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没机会? 洛基将手里把玩的这点火焰抛出去,火焰像水滴一样飞向海厄尔。 海厄尔无心战斗,而且他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亲手弑父的“孝敬儿子”究竟有多厉害,他攥着念珠锤向地面;瞬间出现两堵石墙挡在海厄尔和瑰拉面前。 他只想护她周全。 他只想跑。 两堵墙很快被融化了,在岩浆的火光中印出了洛基狞笑的脸。 火神啊。 索尔依旧依着锤子看戏发呆。 海厄尔单手拍地,钢筋混凝土的地面慢慢裂开,这栋大楼的结构硬生生被他改变了,他要把洛基活埋到地底去。 大楼的玻璃再也承受不了形变瞬间全部爆开,晶莹的玻璃屑在空中飞舞,梦幻迷人。 这场景女孩子应该很喜欢吧? 洛基依旧斜坐在椅子上,惨笑着掉进裂缝中。 海厄尔一把抓住瑰拉跳出大楼,他不确定这个疯子掉下去没有,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他连躲都没躲。 窗外的水泥沙石慢慢聚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将海厄尔父女接住。 “快上车!”海厄尔指着前面一辆ZR1,突然海厄尔感觉到一阵热流,仿佛自己置身在烤箱里一样。 “快走!”海厄尔一把敲碎车窗上车,带着女儿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车越跑越快,尾灯拖着长长的弧线逃离了这里;海厄尔从后视镜里看到从地底冒出一股冲天火柱,明珠塔瞬间变成一滩铁水,火光中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浴袍,一个牵了只瘸腿的山羊。 “脸上来电笑容吧!哈哈哈哈!他迟早会回来的”洛基笑着看向他们逃离的方向。 “小兔子啊。” 番外篇-伊始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哇,这几天的雨怎么这么大啊。”男孩对女孩说。 “没关系,我们去吃饭吧,马汀街的餐厅里还有乐队驻唱呢!”女孩很兴奋。 “是吗?这太酷了!”男孩表示赞同,他们奔跑着去了马汀街虽然遮雨的只是一件不顶事的皮衣。 可能老天爷这两天在洗澡。 国会大厦的会议室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但有用的就那么:新上任的国防部长、快退休的大学教授、酗酒的哲学讲师、辞职的社会学讲师、性格古怪的航天专家。 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功勋卓著,或者说就是这个领域的“神”。 现在他们聚在一起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 “我们有能力修建月球基地,亚特兰蒂斯的人口数量越来越多,我们要将一部分送出去,哪怕是空间站。”航天工程师先是开口打破僵局,往桌子抛了张全息图。 立体的图纸在桌子反复旋转,总统没说话。 “这是就业率,请您看看。”助理将一份报告递给总统,总统翻了翻,就业率一路走低。 “这还不算抢劫、强奸、盗窃、谋杀的上升率。”社会学讲师补充到 “但这和把她们发配流放有什么区别?去了月球基本就回不来了。”总统开口。 所有人沉默。 是啊,舍小局顾大局,可谁又心肝情愿当这个“小局”呢? “造一个月球城需要多久?”总统把报告撇开。 “大概要6年即使是我们动用全部的科技力量和手段,也需要6年,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所以需要大量的时间。”议员说的很拘谨,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小心翼翼的放在总统的桌子上。 “批准。”总统拿起章子盖子报告上,这个高度发达的帝国终于准备摆脱地球的束缚向外星殖民了。 响起了敲门声,但不像是手或事身体某个部位的敲击,倒更像是金属声 锵 低沉悦耳像是礼堂佑安钟的欢呼。 锵 悲怆凄凉像是教堂丧钟的悲鸣。 锵 所有人看向那扇门。 “开门。”总统指着门,他倒没有害怕,这间屋子里林林总总有几百号人,还有一群身高八尺的保镖保证安全,现在门外站着的就是个狼人估计这群人也能扑上去把他撕了。 锒——吱—— 沉重的木门打开了,可能是时间长没上油的缘故,打开的声音太大了,会议室的桌子都在震动,所有人看向木门的外面,门外没有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门外只是站着一个老人,一个穿着破洞背心蹬着拖鞋的,老人。 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捕鱼用的三叉戟,其实说三叉戟都是抬举了那他妈就是把鱼叉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鱼叉,上面还有一片海带。 “渔夫,你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总统问。 渔夫,总统是这样想的,无论他的装扮,还是他的言行都像个渔夫,而且是个落魄潦倒的渔夫,不然不能穿成这样。 估计是来上访的,淡季收成不好,要拨款了。总统想。 这屋里所有人想的估计也是差不离,毕竟遇见上访有不是第一次了。 “渔夫?”老人大笑,笑的很夸张“我是海洋之主波塞冬,你等凡人为何不跪?” “波塞冬?”总统站起来眯着眼睛用手掸了掸衣服“不得不说你还真他妈丑,来我这里做什么?” “凡人,我容忍你的放肆,因为没下次了。”老人弓腰驼背走到总统面前,撩撩头上没几根毛的秃头。 “给最近的精神病院打电话。”总统回身对助理说“叫他们来拉人,人口普查怎么做的!” “好。”助理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接通。 “波塞冬先生,稍等,有人会来这里照顾你。”总统开始敷衍。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许多商铺店面都关了门。 “库普琳.德先生”老人从腰上拽下一壶酒喝了一口“这就是你的国家?我以为是个什么好地方,来这里看发现不过如此,诟病肮脏。” “拿下。”总统背过身,他失去了和这个自称神明的老疯子瞎扯的兴趣,甚至他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疯子耽误时间,吃撑了吧。 100多个穿着不同制服的彪形大汉扑向了一个老人。 “先生,殴打老人……” 总统没说话。 “民意……” 话音未落,却看见着一百个人被浪花的拍的飞起。 “不敬,该罚。”老人手中的三叉戟顿地,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 一百多个忍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水压将他们的衣服撕的粉碎,脸被冲的血肉模糊。要不是他们哼哼唧唧的还能动说这些人在海里泡了十天半个月都有人信。 “你真的是神。”总统看着那个老头, “哈哈哈哈,我也懒得骗你们,我受人之托要除掉你们这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再说你们这本来也不怎么好,没了不可惜。”老人找了个椅子坐下,拖鞋耷拉在脚上,说的很随意。 “今天我要杀死各位。”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或者被各位杀死。” 谈吐间决定几十亿人的命运,不知道能不能成为一种酒桌上的谈资。 “食屎啦你。”总统说的很硬气,表情很嚣张,配着得体的白西装感觉不像是政客倒像是横行某个市的流氓。 当然这事不能凭感觉,毕竟神仙也穿拖鞋。 “嗯……真他妈麻烦……”波塞冬的三叉戟再次顿地,这次没有雨,没有闪电。 “孙哉,吓唬谁呢?”总统 “我走了,你可以留在这里,带着那些若隐若现的荣耀死去。”老人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若隐若现?” “靠战争掠夺来的土地怀着虚假的悲壮和扭曲的使命感来嘱托自己的荣耀,这种荣耀不是若隐若现是什么?”老人回头脸上露出微笑,不屑的笑。 装装样子的国王,换做我早就腻了。老人大笑着离开。 洪水袭来,便随着海浪还有海妖很快淹没了这里,这座城市,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几句话的功夫就没了。 人们的尖叫、海妖的嘶吼、洪水的轰鸣。 …… 毁灭你与你何干,你做的一切主不在乎。 也许是波塞冬用力过猛,大西洲已经完全沉入海底,洪水也向全球蔓延,这颗古老的星球,第一次遭受了这样的重创。 “真糟糕。”波塞冬在云端看着狼藉的世界,捋捋袖子拿出一壶酒回奥林匹斯山了。 “这颗星球的生物并没有能力抵御这样洪水。”普罗米修斯看着下面挣扎的的人类转头对波塞冬说。 “公差很累的。”波塞冬困顿的躺在松软的马车里抱怨铜蹄白马在前面拼命嘶吼。 与此同时。 古老的东方,一个青年正率领20万壮丁去前去治水,他路过一间瓦房,青年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禹?”同行的人问到 “没什么。”青年笑了笑继续走。 东海边,禹将一个乌金定子狠狠的插进海里“快,堵住海水,别让它超过这个定子,后面就是我们的家!” 天竺国,一个僧人站在寺庙前望着满城的洪水和漂浮的死尸“阿弥陀佛,此乃大劫。” 捏着念珠的手不住的颤抖,狂风袭来,撕碎了他的袈裟,扯断了他的念珠,晶莹的红珠散落满地。 古老的欧洲大地上,一个白发苍苍胡须及要的老头匆匆忙忙的带着自己的子嗣还有飞禽走兽上了一艘庞大的木船,怀里还揣这本不知哪来的古籍。 “世界末日啊……”老人回头看了眼洪水喃喃到。 “诺亚,快上船!”一个壮年向他招手。 “来了来了。”老人颤颤巍巍的上了船。 我不去想未来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 自有定数。 第三章-孤独者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青丝特上空的天空堡垒上,又一批孤独者出仓停放在甲板上,作为泰坦和海妖袭击的重灾区,这些年轻的驾驶员和身高百米的钢铁巨人,给这个国家组成了一道屏障,让人民可以安心的在城市里生活不必关心外面的纷扰,一代代的孤独者和驾驶员保卫这这个国家,他们有的退役成了教官、农夫、渔民拿着国家的补助金过着自己该过的生活。 而有的,则是碑前散满鲜花。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亚当,你这是第几次了?”菲利克斯坐在码头边上打LOL,天上雨很大屏幕上都是雨点。 “第四次。”亚当嘴里含着一块槟榔。 “害怕么?”他的剑圣残血被刀妹杀了。 “为什么?”他的剑圣又死了,这是第六次。 “我怕,我想我妈,还有我的妻子。”亚当看着远方,眼神无助。 菲利克斯的剑圣又死了,在敌人快推水晶的时候戴安娜发了句“坑货”。 “回家。”菲利克斯合上电脑“你只有回家才能见到你母亲和你妻子,我也回家才能见到我的儿子,赢了我们都能回家,输了就是抱盒子的事。”他伸手“给块槟郎。” 亚当递给他一块“你知道吗,陆羽死了。”今天的雨异常大,他的声音在飘在空中支离破碎。 “鳄龟、南美象、岩羊、北极狼听到广播后请到作战室。” “知道,我还欠他一顿饭。”菲利克斯拍了拍肩膀“走吧,要入仓了,祝好运。” 亚当突然想起一部老电影,叫《环太平洋》是一部人类开着机甲和怪兽阴谋作斗争的电影,而电影开场有一句旁白:人类为了对抗怪兽不得不创造出自己的怪兽。 其实亚当是一个很柔弱的人,军队却用一纸征兵录将他和他的妻子分离要他出来开机甲和怪兽打架。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鲜血、死亡、断肢残骸…… 恐慌、尖叫、麻木不仁…… 一千个孤独者机甲飞在半空中一起看着这个灰色的海面,海面上浪很大。 “他们要不来,我们一千人是不是就来着看海了?”菲利克斯的声音在公共频道响起。 “乱弹琴,这不来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海面上浮起了大大小小的身体,他们缓缓的往前走,这是泰坦的尖兵。 “来了,后面有个更大的。” 亚当看到一个巨大鱼尾扇动着海面,一个女人准确说是美人鱼从海里钻了出来。 那个美人鱼就像童话里的爱丽尔,拥有丰满的胸部,婀娜的身姿,曼妙的脸庞,甚至连头发都是那么的性感;当然如果不是她足有一千两百米之高。 “老天,她可真漂亮。” “是,她漂亮,可你太小了。” “滚。” “海妖塞壬出来了,全单位做好准备!” 塞壬将手扬起,手里托着一个金色的海螺号角,就像童话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海的女儿吹响它。 低沉的声音响彻天空。 这次没有鱼群,也没有爱丽尔的姐妹,更没有蓝灵龙。 只是更多的泰坦从海底走出来,从几十米到上百米的。 “去他妈的安徒生,原来童话都是骗人的。” “它们是猎物,我们才是猎手,打!” 码头的舰炮还有两千个孤独者对塞壬和她的宠物一起开火,加农炮机枪弹打的海水飞溅,但那些泰坦好像没有痛觉一般只知道往前走,它们中无论谁倒下它们都能视而不见,甚至身边的人被舰炮炸开花他们还是继续向前走。简直意志坚定就像丧尸一样可怕,仿佛青丝特就是个鲜美可口的肉块。 “这是塞壬的歌声和魅惑啊,看看曾经的护卫者变成什么样了。” 估计这场景也就在《战争艺术》里见过,两千个穿甲铁狗对一千电罗汉,后面还跟一个广目鲸。 “我们的火炮威力太小了” “我知道”菲利克斯拔出刀一个俯冲向下滑行,瞄准一泰坦的脖子一刀,绿色的离子剑准确无误地划开了他的脖子,那个泰坦的脑袋掉进了翻滚进海水里。 菲利克斯向上加速回到空中“这招还挺好使。” 所有的孤独者拔出了离子剑。 战局发生了变化,两千个孤独者很快将这一千个泰坦杀干净了,菲利克斯还将塞壬的一根小指切掉了。 “不愧是王牌驾驶员,将军手中的得力干将啊!”众人呐喊。 也许是真的打疼塞壬了,塞壬也是女生,而且是特漂亮的那种,那么按照理论女生被打要么喊人要么喊疼。 塞壬当然选择喊疼,而我们的奥特将军显然也注意到这点。 塞壬鼓起嘴,越鼓越大,当然这个自拍很好看 “全单位注意!第一波吼声!”奥特将军在公共频道里怒吼,所有人赶忙带上耳罩。 塞壬吐出的怒吼形成了音爆,音爆夹杂着雨水越扩越大甚至大到整个战场。 音爆炸开,不少机甲被声浪掀到水底。 吼声持续了五秒才停下,这五秒就像人间地狱。 女妖的哭嚎。 “什么鬼”亚当随便感觉自己的耳朵被锤子砸了一下,他看到操作面板上显示有人说话,但就是听不到,他摘下耳机看了眼,耳机上沾满鲜血;他茫然的看着四周现在接受不到任何信息。 “有谁现在还相信海的女儿歌声很动听?” “日了狗了,老子耳朵。”菲利克斯暴躁的在频道里喊“这女的是吃什么长大的?” “快上来,你机位太低了。”奥特将军在频道里说。 “你说什么?” “快上来!”奥特将军对着耳麦大喊,脸部青筋暴露。 “哈?”菲利克斯虽然没听清但也意识到问题,一只大手在向他扑来,那是塞壬的手“我勒个去……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菲利克斯加速上冲。 “掩护!”奥特将军下令。 舰炮、塔炮和这一千多个人孤独者一起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塞壬身上。 菲利克斯只要再往高飞一点就是安全区,塞壬就抓不到他,那个高度就是就是塞壬鲤鱼打挺也没辙。 只要在飞一点点。 一只大手从硝烟里钻出来一把抓住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看着自己的驾驶室一点点萎缩变小,心说这女的还挺狠要捏死我,然后准备跳伞。 电磁跳伞可可以瞬间将他送到几千米的高空但是现在却因为设备的损坏挤压卡住了,菲利克斯不停的按着按钮冷汗直流,他还不想死在这,他要回家见他的儿子和妻子。 “动啊!妈的!怎么不动!一台不是一亿多么你对的我们国家的钱么?动啊!让我出去!”菲利克斯粗暴的捶打着操作界面,泪流满面。 “亚当,帮忙照顾一下我儿子,还有我妻子,嗯……妻子就算了。”这是菲利克斯的机甲变成废铁前发出的最后一句话。 敌我的差距,海妖不像人类还要精打细算像个土财主,她并不在乎牺牲的人数她只想要这片土地,至于上面的土地和人类她并没打算要。她有足够的本金去攻,但人类却不一定有足够的本金去守。 备用机、燃料、弹药越来越少,重点是伤亡人数越来越多。 赌桌上你的牌没多少了,对手却还有一大把,你会摔牌说一句“你出老千!”但是这里不行,这是战争,战争没有公平可言。 “妈的。”亚当怒骂了一句,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回去养啊,你交代给我算什么事? 蓝色的血从塞壬的断指处流出。 “开火!”将军怒捶桌子,他今天失去了一张王牌,所以他并不想怜香惜玉,他要用子弹把这东西打成一堆肉糜。 无数的炮弹打向塞壬,塞壬悲鸣着、哀嚎着。 “第二波吼声!” 蓝色的鲜血布满了塞壬的全身使塞壬看起来更加性感妩媚,但吼声形成的音爆却将亚当生生打回岸上,跪地不起。 要是再来这么一下在场这群人的耳朵就能报伤残了。 亚当操作机架费力的站起来,换到背后的集束导弹对着塞壬的脸就是一阵猛打。 塞壬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嘶哑的呜咽声。 她的嗓子哑了。 有些突如其来,就像对手要杀你然后刀断了一样。 将军迅速组织回放,剩余的机架开始不留余力的攻击塞壬,他想今天就把这东西葬在海底。 亚当攻击的很卖力,甚至用离子剑切下了塞壬的一只胳膊,从此魅惑的女妖只有一个胳膊了。 塞壬呜咽着向海里逃去,鱼尾扇起巨大的水帘重重的拍在码头上,霎时间码头被拍的粉碎。 塞壬一个打挺回到了海里。 亚当望着海面发愣。 三天后的授勋仪式上,亚当当之无愧的成了战斗英雄,菲利克斯则成了烈士,但菲利克斯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人们拿他的两件大衣代替了。 “我们赢了吗?” “并没有。” “我们的代价太大了。” 第四章-拂晓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黑泽尔走在堺市的街头,她拉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走进去。 “老板,我要一把刀。”黑贼尔找了个位子坐下,语气像在点菜。 店里放着《Stamp your feet》声音开的很大。 “走啦,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刀了,而且自从赫拉克勒斯来到这里以后,做刀是违法的。”老板大口嚼着寿司和鳗鱼饭“木村,他妈的你把收音机关小点!” “真的不行?” 歌曲从《Stamp your feet》换成《slowmotino》 “不行,你就是去杀比尔都不行,我不是服部半藏,没那个闲心。”老板又吞了一块寿司,不耐烦一挥手“你要没别的事就走,我还要吃饭。” “木村!你他妈聋子吗!收音机关小,我在和客人谈话!”老板猛拍桌子朝内间喊。 黑泽尔往桌子上扔了一卷美金。 “不行!快滚!自从他来以后我们这些铸剑铺就只能做做铁器了,我给你做刀除非我活够了。”老板起身开始赶人。 黑泽尔又扔了一卷美金。 “我说了不行,快走!去别家看看吧,我们不留!”老板拾起那两卷钱想还给黑泽尔。 又是一卷美金仍在桌子上。 老板用沾着饭粒的手搔了搔油亮的光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奇怪,都喜欢用钱砸人么。” “不,我知道您是这里有名的铸剑师所以我认为那把刀值这个价。” “你带了多少?”老板指着黑泽尔背着的那个包。 “一百万。” “我都要了。”老板邪魅一笑,摆明了想讹人。 “可以,但我付你一半,做好后付剩下的。”黑泽尔从包里又拿出两卷美金扔到老板手里“要太刀”。 “呃……一周后来取。”老板捧着五卷美金愣是没反应过来。 歌曲从《slowmotino》换成了《time goes by》 黑泽尔坐在Abeno Harukas 大厦的楼顶旁边放着一瓶清酒和一份报纸,报纸上写着陆羽遇害的消息,和一份邀请函;黑泽尔拿出随身带的铜骰子随手一掷。 骰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在手心,六点。 又是一掷 骰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回手心,六点。 又是一掷…… 如此反复。 她的运气总是很好,至少在别人眼里。 她赌任何东西从没输过,无论是猜拳还是德州扑克。 别人常说她命运的宠儿。 当然,“别人常说”,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都是那么虚无缥缈,真正的的事实和痛苦只能自己扛着,而他们一句“上帝的宠儿”就能概括你的全部。 黑泽尔摘下背帽任由棕色的长发散落,她看着眼前的大阪,月光洒落在她修长的睫毛上。 大阪已经不在是“浪花之城”现在的大阪被稻川会所控制,那个容纳着全日本11.6%暴力成员的帮会。大阪放眼望去都是大大小小的火灾还有爆炸声,每天都有暗杀在这个城市上演,机车党在端着枪在街道上横行而人们在屋内蜷缩着发抖的身体将双手合十。 “真可怜。”黑泽尔看着眼前的大阪喝完最后一口酒将瓶子扔出去,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银弧。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口琴,这是她在麻省理工执教时遇到陆羽死缠烂打向陆羽要过来的,一个铃木口琴。当然,后来她才知道他去学校只是为了偷一个实验数据,那个数据后来成为了联盟军铁狗的大脑。 口琴有些破旧,黑漆也脱落的斑斑点点,黑泽尔还记得陆羽教她吹的唯一一首曲子,那是首中国的民谣,一个叫朴树的诗人弹着吉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唱着“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陆羽说这首歌是他和朋友们的记忆。 这首歌陆羽只教了两小时,而黑泽尔练习了很很长时间,到现在黑泽尔吹的最拿手曲子还是送别。 那是陆羽的记忆。 其实这就是个谎言,从头到尾,不过是陆羽为了摆脱她的把戏,而且这个谎言有些拙略,就像小时候妈妈告诉我们糖吃多会被牙仙带走一样。 可是世上没有牙仙,只有牙医,牙医确实能带走你让你住院戴牙套做手术,所以长大后的我们开始讨厌牙医。 而黑泽尔这样一个冷艳的睿智老师却对陆羽这个拙略的谎言深信不疑,直到今天。他可是陆羽啊,世界上最厉害的盗贼,他行走在世界的间隙中,他怎么会死呢?报纸是假的吧? 口琴声越来越小。 泣不成声。 她拥有世界上最快的速度却没能救下应该救的人,她学生、母亲、朋友或者陆羽。 她也并不是运气好,她只是比别人快,或者想比别人快一些。 这些死者的名字如同重担压在黑泽尔的肩上。 她怯懦、卑微、苟延残喘但她知道这些人在看着她,他们翘首以盼她说的每一个字。 如同足踏业火,五内如焚,她不能停留也不能回头,每看一次都是煎熬。 当一个老师手里拿的不在是教鞭而是战刀,她的课堂足矣让死者铭心,给暴君送葬。 黑泽尔的口琴声越来越小 没人知道她这一夜哭没哭只是这一夜她的身旁多了好多空酒瓶。 一周后黑泽尔回到这里,她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摘下背帽,灰色的背帽衫上沾零星的血迹而剑铺里不再有聒噪的日本摇滚乐,而是在循环播放着一条通缉令,内容大概是一小时前有东京14个神仆警察被杀,死相很难看,都是断手或断足致命伤都在心脏。 “刀做好了么?”黑泽尔将背包甩到桌子上。 “好了好了,今天刚卷完柄,用的上好的松木,木村,快把刀拿上来。”老板对黑泽尔很是殷勤,当然,我认为他的殷勤是没有任何邪念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乐善好施对人尊敬以顾客为上帝,而不是因为那一百万。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内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白色刀鞘的刀,走上前把刀恭恭敬敬的递给黑泽尔。 “您还满意吗?看看这白漆,我们可费了不少功夫,还有太刀铭,我可是找遍了我们这儿的书法师才刻出一个。”光头老板在一旁唾沫横飞的介绍“看看这刀身,我可是按照‘鬼丸国纲’做的,这玉钢这可是多少年都碰不到一个,这把刀算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了,我太喜欢它了,它可是‘雪尺’啊。” 黑泽尔拔出刀,这把细长的刀身上盘踞着鬼火一般的暗红色刃纹,刀茎上刻着一行苍劲的字“雪の長さ(雪歧长风)。 “嗯,剩下钱你拿去吧。”黑泽尔把刀简单的固定在背后准备走人。 “诶,得咧,您慢走,有空再来。”但老板很快发现不对劲,黑泽尔的袖口有一大摊血迹,无法忽视的那种。 “今日旁晚五点钟左右有十四名警察被残杀在天空树下,凶手的手段极为残暴,但仍在潜逃……”屋里收音机的声音再度响起。 “哈哈,一定是我想多了。”光头老板拍了拍脑袋坐下打开饭盒准备吃寿司。 在函馆有个很大的拳击场,当然,全日本也就这一个拳击场了。 新干线停运很久了,黑泽尔只能驾车来到这里,其实这个拳击场还真算不上豪华,只是勉强的普通,她从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呼声,她知道这个拳场的主人是赫尔墨斯。 一个国家的首领不务政却在这里打拳击。 黑泽尔走进去,里面人很多,但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坐在擂台的角柱大喊着“还有谁!现在加到一千万,打倒我就能拿走一千万!” 他精壮的出奇,身上纹着一群黑绵羊一直从左胸蔓延到后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的话语显然把人们的情绪点燃到极致,人们跳跃着挥舞着双手,但就是没有人走上台,因为他们不傻,前一个被抬下去的人还抱着腿哭“我的腿没知觉了,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哦上帝,我的腿啊!”然后他就被截肢了。 看台上的人都在起哄喧嚣,但打不赢落下残疾下半生就只能和轮椅度日了。 “我来。”黑泽尔上台“见谅了,父亲。”黑泽尔拔出刀,指着赫尔墨斯。 台下冒出一阵不屑的唏嘘声。 又一个为不要命的。 等等?父亲?敢情这是家事? “看来是翅膀硬了真长本事了,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赫尔墨斯摘下拳套饶有兴趣的看着黑泽尔“只是我很好奇,女儿,你今天即使报了仇,杀死我又能改变什么?你的母亲不会复活,你的姓氏不会改变,依然是那卑微的穆勒格曼,而我还是你的父亲。” “不,那个姓氏很高贵。”黑泽尔冷笑。 “我跟你的母亲不过是一夜情的事,甚至在那夜过后你的母亲还拼命的缠着我只是为了让我每周四都去她的住所,不过你优秀,你这些年的成长甚至让我有些意外。” 黑泽尔咬着牙没有说话。 “好吧,那你为何而来,杀了我能得到什么?金钱?仇恨?还是单纯的发泄?”赫尔墨斯正视着她“换句话说杀死我也就是你的父亲你是否有罪恶感?” 黑泽尔突然答不上来,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父亲,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他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没有目的,她想杀死那个男人,为此她准备了这么多,却被那个男人一番话给打发了。 希腊哲学就是厉害。 黑泽尔神色慌张,踌躇的捏着衣角,他想杀掉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理由。 “女儿,回去吧。”赫尔墨斯走上前准备打发黑泽尔走人“大人的地方以后少来。” “不!”黑泽尔甩开赫尔墨斯,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只想杀了她。 “乖。” “不!” “听话。” “不!” 终于赫尔墨斯恼怒的问她“女儿,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像你的母亲一样。” “来啊!” 赫尔墨斯握紧缠满绷带的双手“来啊,看看你成长了多少?” 绷带很脏还沾着血,天知道被这双手打死的怪物有多少。 全场安静,不知道是因为很泽尔的勇气还是赫尔墨斯的认真,他俩的对话就像父亲在劝幼稚的女儿回家一样。看台上有零星的笑声,不知道是笑赫尔墨斯太啰嗦还是黑泽尔太无知。 也不知道是谁在台下喊了句“杀死她!” 片刻后看台上的人群躁动起来,那个声音如同病毒一样炸开在看台上越传越大。 “这么猖狂,杀死她!” “别让她活着走出函馆!” “妈的,在这狂!来打老子啊!”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我们面对强大的对手往往会害怕,会蔫蔫的往后缩,但人类是很狡诈的生物,我们希望有一个人能首先攻破对手的防线,而自己则随大流吃现成的,这就是出头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所以我们只是在等机会,但凡出头鸟得手或是对手展现出一点颓势我们的便会一拥而上,热情成倍增长,这就是所谓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不改主意了?”赫尔墨斯的拳头对着她。 黑泽尔擎刀下劈,这只是单纯的劈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迅疾 1秒4387刀。 宰杀一条金枪鱼需要23刀,4387刀足够把这里的人杀个遍。 赫尔墨斯懵了一下,他看着身上的伤痕,确切的说是划痕笑到“不愧是我的后裔,女儿,你变强了。” 黑泽尔不敢怠慢,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她的父亲。 这个擅长耍偷盗和欺骗伎俩的男人可是徒手拧下过巨人的脑袋。 黑泽尔又砍下一刀,“迅疾”正在接近极限的速度运转,这个速度也让她的身体和视觉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身边的所有事物变得十分缓慢,他甚至能看清那些贪婪丑恶的嘴脸里喷出的口水。她和其他人在两个世界,她的一秒可能在别人眼里就是呼啸而过的黑影,这种速度的她可以在四分钟跑遍全球。 她准确无误的砍下了那一刀,“血尺”像一条猩红的毒蛇咬向赫尔墨斯的咽喉。 “我的速度比他快,只要击中要害我就赢了。”黑泽尔这样想。 当然,她确实是人类中速度最快的,她的速度超越人类已知发明出来的大部分载具,但她的对手是神,一个奥林匹斯山的主神。 赫尔墨斯接住了这刀,就如毒蛇被捏了七寸。 “刀法娴熟啊,练了多久?”赫尔墨斯问。 黑泽尔没心思回答,她有些慌张,她认为这世上没人能跟上她的速度,即便是神。 1秒4500刀。 她越来越慌张,拿刀的手汗出的越来多,肾上腺素分泌像流水一样,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拼命劈砍面前的那个男人。 赫尔墨斯,轻描淡写的用拳头接下每一刀“打人都没力气以后怎么混黑社会?” 这个变态的男人居然用拳头来迎接她的刀刃。 1秒5000刀。 这个时候的“迅疾”已经超越六倍音速,黑泽尔每挥一下刀就有强烈的气旋和音爆震出,这种气旋足矣将一个人绞成肉泥。 但这个能力的副作用也体现在黑泽尔身上,她的眼眶周围出现了大量的曲张血管,眼球变得红肿,嘴角渗出鲜血,身体开始裂开细小的伤口——她虽然拥有这这样的速度,但她终究只是个掺了神血的杂品,凡人是无法承受这样的速度的,也是托她身体里那点神血的福,她到现在还没死。 “停下!”赫尔墨斯怒吼。 1秒5010,还在攀升。 黑泽尔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浑身都在流血,刀法也越来越凌乱。 哦对,她的刀法本身就很凌乱。 但这凌乱的刀法却让赫尔墨斯有些措手不及。 “我让你停下!”赫尔墨斯挡开密集的刀雨一拳砸向黑泽尔。 黑泽尔翻身跳起,高度已经超出赫尔墨斯的预期,这一刻她如同黑夜里翩翩起舞的芭蕾舞者,身上流出的鲜血就像为表演而化上的彩妆。 诡异而优美。 黑泽尔反手拿刀,刀锋瞄对准下面的赫尔墨斯,这是她的最后一击。 7马赫。 “迅疾”终于超越七倍音速,一柄时速高达8575.56每小时的刀携着音爆和骇人的气旋直刺向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明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他的女儿会成长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会在这里以命相搏;他本想这让她知难而退因为这个世界本不是她该踏足的地方,赫尔墨斯总是把问题想的很简单,他看着她当上老师,成为实验室的教授,赫尔墨斯总是在暗中规划她的人生,就像养了只金丝雀,主人给他它喂食,给它铲屎,无聊时逗它开心,但有一点赫尔墨斯没想到。 这只鸟长大了,大到可以毁掉这个笼子,这只鸟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于是这只鸟为了逃离这里开始疯狂的啄弑笼子,只为看一看外面。 想到这赫尔墨斯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像被夺去糖果的孩子。 赫尔墨斯看着落下的黑泽尔,他站的笔挺,就像一座铁塔,刀锋落下,插入擂台里,巨大的冲击和掀起的气浪将这个擂台砸塌了,台柱被撕裂飞的全场都是,其中一个还砸死了一名观众,当然他也没办法,摄像机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这可以算事故。 赫尔墨斯感觉到自己的阔背肌被斜着剐开一个大口子,血正一汩汩的往外流。 黑泽尔转身、拔刀血溅七步,她提起刀又准备砍下去但刀脱手了,终于她的再也身体支持不住这种强度而选择了休克。 “哎,这两个怎么没打啊,我们他妈来这干嘛来了?”场下的一个人喊道。 原来才过去几十秒,真慢啊。 黑泽尔向后倒去,但被赫尔墨斯一把扯住。 “疯了么?”赫尔墨斯摸了一下被砍伤的后背,还再流血“场外医生,把她送到就近医院给她最好的治疗。” “能打伤我的人不多,这一千给她。”赫尔墨斯看着被担架抬走的黑泽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这只鸟迟早会飞走吧?自从饲养它的哪天起,它就注定离去,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即使对这个离去有了充足的准备,到眼前才发现自己的准备是多么幼稚全是扯淡,那只鸟说飞就飞了。 “黑幕!打都没打就把钱给她,有没有下限!” “老子那么拼命都没拿到,我他妈跟这个拳馆没完!” 台下的喊声越来越大,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拿到拿笔奖金,他们认为台上没打或者自己没看见就是黑幕,他们从来不去体会别人的感受,就像被抬走的黑泽尔和赫尔墨斯背上的刀伤,他们可以视而不见。 赫尔墨斯没有说话,背上的纹身坏了,他要去重纹一个。 黑泽尔醒来,她看着周围白色的墙壁她有些恍惚和惊讶,自己是不是死了,死了对她来说倒是件很开心的事。 但她终归没死,床柜上的广播新闻和墙角倚着的刀都证明她还幸存在这个世上,可这是哪里?医院?教堂?还是难民收容所?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她看到床柜上有一份《读卖新闻》,日期还是两周前的,封面的大标题加粗很新颖。 不孝女夜闹拳击馆 仁慈父给钱好心劝 下面配了一张黑泽尔拿到指着赫尔墨斯的图片。 “不孝女?仁慈父?给钱?好心劝?他妈的有病吧!”黑泽尔瞬间崩溃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她心累啊,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躺在床,不明真相的记者一行字就能让她变得十恶不赦。 她暴躁的下床,拿起刀又从床下拽出背包,准备走人,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打开包里面是一千万的筹码,去拳馆能兑换现金。 “恶心!”她一把把包从肩上扯下来甩出窗外。 背包打碎玻璃飞出了出去。 也许是声音惊动了外面,一个面容姣好的护士走进来“你醒了,你昏迷了两周呢,你……” 黑泽尔拿刀抵着她的脖子“滚!” “别杀我,我还没结婚……”护士吓得泪流满面,慌不择路的跑开。 黑泽尔下楼从报刊亭上拿了份报纸得知这里是东京,算了下路程也不太远,她打算走回奥利亚。 15秒后在亚特兰蒂斯的阿德莱斯的城堡前黑泽尔拿着一份报纸,当然,她脚下这片土地以前叫澳大利亚。 她看着森严的卫兵和这座高的望不到顶的城堡,有些许陌生。 其实说是城堡,但这个造型却非常脱线,一柄两千多米的骑士剑直插入地面,这就是这座城堡,这个国家的一切军事、政务、科技、教育都从这个大宝剑,哦不,城堡里发出或接收。 关于这个城堡的称呼也很多:神剑、大宝剑、石中剑…… 但人们一般叫它达摩克利斯之剑。 人们不知道这把剑从何而来,可能是人造的,也可能是神丢的。 但是将白银熔铸两千多米米即便是人类现在的科技也很难做到,所以人们都很相信第一种。 见证这把剑出现的人没几个能动的了,活着的也到了在家吸着氧气罐挑墓地的年龄,有的人说他们在那一天看到了流星雨,但更多人则闭口不谈,他们会守口如瓶把这个世人皆知的秘密带进坟墓。 而活着的人的他们就像蚂蚁,蚕食这把宝剑,在这里生根、繁衍形成体系,统治这片孤独的大陆。 这把剑的主人也许很爱自己的剑,他只是在天上戏耍时不小心将它遗落在人间,那么当这个主人找回这把剑却发现它满目疮痍里面有一群像锈斑一样的寄生虫的时候这个高大魁梧,充满力量的主人会怎么做?是把它丢弃?还是回炉重造?或是盐酸除锈?无论哪一样,这里面的人都别想活。 “公主回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叔看见黑泽尔扭头喊了一声“公主回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去动物园看见一只在猴山看到一只金丝猴,你很兴奋,扭头对别人喊“瞧啊!那是一只金丝猴!” 现在黑泽尔就是那只猴子。 闻声四起,所有人向这边望。 黑泽尔没有理会,她推开城堡的大门走进去。 她走过宽阔的大厅,大厅墙上悬着的爱彼的时钟在墙上嘀嗒作响。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摇曳的烛光将她她的影子映在维纳斯的身旁。 她踱过高大的石雕群,在先烈们注视的目光下她肆无忌惮的将吃完的口香糖粘在其中一个蛮帅的雕像的指头上。 终于她推开一间不起眼的木门,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呢?蓬乱的头发、拉碴的胡须、许久未洗的脸和已经略微发臭的衬衫、一个眼可以看出的体重和一眼猜不透的年龄…… 他就像某个宾馆里或网吧里的猥琐脏鬼,作息一团糟、整天抱着本黄色杂志和抽纸盒度日,电脑里不知道存了多少“学习资料”,桌子下面可能还有他粘着的鼻屎。 太脏了不是吗? 但是猥琐的脏鬼不会有这双眼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高冷、凛冽,如同深海的古冰,这双眼睛正在看一本《奥德赛》。 抽纸盒也是在桌子上的,桌角也没有粘着的鼻屎,而他的手里也没有握着自己的生殖器。 而是在一口一口的吃着薯片。 原味的。 屋里摆满了书,内容当然只是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文字,并没有某个女郎的写真照。 桌角的老音响里coldplay的《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I've been reading books of old, The legends and the myths, Achilles and his gold, And clearly I don't see myself upon that list. …… “父亲,我回来了。”黑泽尔把一张邀请函撇在桌上。 “嗯,让你取张纸你去了半个月,迷路了?”奎恩拿起纸瞄了眼“抠搜东西,除了吃饭就不能想点别的?每个月都吃搞得老子缺那顿。” 邀请函被揉吧揉吧扔在角落。 “现在说说你吧。”奎恩侧过身,手从旁边的一摞书底下抽出一份报纸黑泽尔“你的日本一周游还好么?” “还好。”黑泽尔看着入目不堪的题目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嗯……”奎恩沉默了一会“听说陆羽死了?” “是的,这个世界恐怕要有变革。” “世界?去他妈的世界,世界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好一点。”奎恩看着黑泽尔“你很悲伤对吧?” 黑泽尔没说话。 奎恩指了一下旁边的门“休息室。” 黑泽尔揣着口琴拎着一瓶酒走进休息室。 第五章-we are lie上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申根这个不足500人的小镇都流传着一件事“花店对面的街角住着一对三胞胎姐妹。” 当然,这年头三胞胎没什么可稀奇的,毕竟自从试管科技出来后多胞胎的几率就大幅提升,有时候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 可是所有人都没见过他们的母亲或着和家人,这三个仅仅15岁大的孩子就像是有天夜里凭空出现,然后让她们在这个小镇自立根生一样。 造化弄人啊。 “应该是哪个婊子留在这里的吧?” “她们的家里欠钱了,被卖出来了。” “离家出走了?现在的孩子……” “贷款了?就说嘛,贷款哪怕多走几步路去隔壁法国也不能信这种小道放贷。” …… 关于这三个女孩的指指点点几乎没有断过,只是她们也不太在意,她活的很认真,尽力的去改自己现状,慢慢的她们有了工作,大姐在隔壁的花店插花,二姐在一家咖啡馆做侍从,而最小的妹妹则做起了撰稿写手,毕竟在战争时期新闻热点很抢眼。 她们在试图慢慢融入这个小镇或者说小镇里的这群人。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她们的脸上总是裹着围巾,无论春夏秋冬,脸上的围巾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个眼睛。 “怪癖。” “整容了吧?” “我要像她这样我都不出门。” …… 但即使这样她们仍然凭努力留住了工作并且成绩还不错。 她们小心翼翼且坚定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 二姐在给一位客人端咖啡时围巾从脸上滑了下来。 一个狗头出现在客人面前,红眼睛,特别凶恶的那种。 “卧槽,吓唬谁啊!”客人吓了一跳,一把打翻她端着的咖啡。 滚烫的咖啡洒了她一身。 闻讯而来的店长腆着肥胖的肚子慌乱的跑过来见到她的那一刻店长展现了人类最本质的情绪:惊讶、窃喜、同情、讽刺。 “你居然是只狗?”店长噗一声笑出来,就像没憋住。 半㫾走到客人面前陪着不是,并且要她给客人道歉。 “Pardon。”她捡起围巾然后鞠躬,但声音是从一张狗嘴里发出来。 “太恶心了,你们咖啡厅没人了么?让一只狗给我上餐!”客人敲着桌子骂道,上好的牛排被打翻。 “是是是,您的费用全部免单,算我们赔偿,您吃尽兴。”圆滑的老板用一张世故的笑脸在讨好着客人,这会就是让他叫爸爸他都愿意。 “让她滚,以后我还在这吃饭呢,她进来除非被人牵着。”客人指着她。 “是是是,墨该拉你脱下工服,明天开始你不用来这里了。”店长辞掉了墨该拉,为了一桩生意他并不介意牺牲一个员工。 墨该拉没说什么,她脱下工服围好围巾回家了。 “滚回家把门锁好!”客人朝她的背影扔了个盐罐,砸的墨该拉生疼。 花店还没关,她胡乱围好围巾准备去看看大姐的花店,她不能回家,至少现在不行,不能让妹妹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没有事了。 “嘿嘿,你看那个人。” “我刚从咖啡馆出来,她长了一张狗脸你敢信。” “狗脸?哈哈哈哈。” “假的吧?” “……” 墨该拉走到大姐的花店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店里的大姐正在看着电视扎花,电视上说上海发生了特大火灾,明珠塔被烧毁了。 墨该拉终究还是没有推门进去,转身向街上溜达。 溜达一会就好了吧。 “老板,我买绳子”墨该拉走进一家五金店。 “700神卢”(注:约等于4900RMB)老板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700?”墨该拉不敢相信。 “嗯。爱买不买,不买滚蛋。”老板搓着油腻的肚子,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三级片。 “买。”墨该拉拿出一张卡。 傍晚的申根还是很好看的,毕竟傍晚是人一天视力最差的时候,差到看不见人与人的距离,差到只能看见自己。 墨该拉就这样提着绳子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 街边有一家影像店,正在用音响放着《we all lie》。 一块石头飞过来,砸在她头上。 “你看看她,嘿嘿。” 墨该拉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曾经人们有个美好的祝愿:希望机器充满智能而人性充满光辉;现在的机器依旧不是智能可以形容,人类在肆无忌惮的发展过程中好像也丢失了某些东西。 丢失了什么呢? 墨该拉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周围看不见高楼。 她走到一棵树下,将绳子打了个结,这结打得真漂亮。 她将绳子拴在树上,将打结圈套在脖子上。 “真好啊,这样就能一了百了了吧。” 围巾从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毛茸茸的狗脸。 第六章-we are lie下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我回来了。”阿勒克托拖着疲惫的身子,手里拿了一束花和一个小手链“看我给你编的手链怎么样?哪里不合适我再改改。” “是吗姐姐?”提西福涅走过来接过花和手链“饭菜在桌子上,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真香”大姐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厨艺见长啊。” “哈哈,话说我写的那本小说《未知的祷告》阅读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个月的家里的生活应该会好很多。”小妹摆着餐盘。 “是吗?”大姐洗完手“你见到墨该拉了么?” “没有。”小妹切出一块牛排。 “可能出去玩了吧。” 繁星落下,电视报道着巴黎的暴动,看起来死了很多人。 “最近越来越糟糕了。”大姐说了一句。 “是啊。”小妹嘴里嚼着牛排。 猛然大姐抬头,眼里含着泪水。 小妹也去跑上楼去拿了两粒止痛药。 “你怎么哭了?”小妹下楼看到两泪纵横的大姐。 “吃牛排噎了,你拿止痛药干嘛?” “脚抽筋了。” 大姐和小妹对视无言。 “换个台看吧。”大姐将电视换了个频道,正好有部老韩剧《天空之城》刚演完,正在唱着《we all lie》。 “墨该拉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玩疯了吧。” …… 清晨,天蒙蒙亮,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提西福涅。”大姐在床上翻了个身。 提西福涅挣扎着起床,穿上睡衣围上围巾。 “哪位?”提西福涅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这是她们在这个镇子上为数不多的朋友,罗文.洋。 “嘿,罗文医生,你来……”提西福涅突然说不出话来,她看到罗文医生手里抱着一个人,并且很贴心的在脸上盖了块围巾。 “她在郊区上吊自杀了,我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罗文侧身走进屋里,看到走下楼的大姐“葬礼我来主持,我会让她走的安详。” 大姐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掀起围巾看到了墨该拉的脸。 “你们可能不知道昨天的申根是怎么说你们的”罗文走到厨房开始忙活“你们的秘密不再是秘密所以人们各种评价都有。” 阿勒克托和提西福涅哭的不行。 很快三份早餐做好了“还没吃吧,吃完一起去举行葬礼。” 三个人都无声的吃着,好像这早餐并不怎么好吃。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声。 “上楼去。”罗文指了指楼上。 大姐和小妹很听话的上了楼。 “砰!”大门被砸开“我听说她们三个就住在这,不会是狗窝吧?哈哈哈”门口的一个男子带着口罩手里拎着棒球棍。 “出去。”罗文手里的餐刀指着他。 “切,你敢说我?我们可是代表正义!”男子一棍子将电视机打碎“哦……你是她们的狗主人吧。狗不在家是吗?”男子身后又涌进来很多人,连拖带拽的把罗文拖到大街上。 “看看,正义的时刻!”男子拿起一把刀对着罗文猛捅,又抓着头发对脖子猛砍。 一刀 一刀 罗文能听到自己食道和气道碎裂的声音。 原来当人变多时,野蛮的事也变成正义的事了。 血染红了街面。 墨该拉没有举行葬礼,那群带着口罩的人往屋里扔了很多燃烧弹,墨该拉的身体和这间屋子一起变成青烟散在风里。 大姐和小妹逃了很久很久,她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可能是比利时,又或者是法国她们 看到自己亲人的尸体,又目睹了朋友的惨死。 “呕……”小妹好像接受不了,一口吐出来。 “你没事吧。”阿勒克托上前问到。 “没事……” “嘿,二位,这副打扮,你们也是鬼牌的人吧。”一个男的走过来,脸上带着花里胡哨的面具“欢迎来到法国。” 第七章-电子巴黎1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巴黎的夜空很美,至少在在唐龙看来是这样。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耀着夜空,巨大的全息投影光彩夺目,人们带着电子眼镜走在大街上,总之这里的一切就感觉像一根闪耀的发光二极管。 唐龙和奥利维亚站在修复好的巴黎圣母院顶部,经过长时间的改建圣母院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透明的建筑材料让圣母院看起来绚丽多彩,几束硕大的夜灯照耀天空打出“我爱巴黎”的字样。 圣母院的顶部横着伸出来一根横梁,最开始唐龙还不知道这根梁是做什么用的,后来才知道在修复圣母院的时候提供图纸的其中一个工作室是育碧。 唐龙看着街面上的没一个人,他们都很疯狂,他们不愿离开这个醉生梦死的电子世界,如果现在去摘下他们的电子眼镜就像拿走老烟鬼的烟枪一样。 天空中的浮艇飞过,打出绚烂的烟花,印出唐龙的脸说不清什么表情。 “下去走走吧。”唐龙对奥利维亚说。 奥利维亚和唐龙看到有一群带着电子眼镜的人化着奇特的妆。 对于前一阵子的事唐龙有所耳闻,是一家机器人妓院做的有些出格造成的,听说当事人被机器人挖了双眼泡在油罐里,捞出来的时候法医都不好做鉴定。 当然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人类放弃三定律并让机器人存在于人类社会,这种事情就没少过。 正想这,唐龙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男人拿刀将一个人割了喉。 干净利落。 “看那!”唐龙拍了一下奥维利亚,飞身过去追。 奥维利亚一噤也跟了上去。 唐龙的速度很快没两步就赶上了男人,唐龙从背后抽出弯刀砍断了男人的一条腿。 冰霜覆盖了男人的整个大腿,但唐龙发现从腿里流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银色的金属液体。 “你要干嘛?”男人转头看向唐龙,始终没有说“疼”。 “你是什么东西?”唐龙看着眼前这个人。 “我?我无处不在。”男人笑了一下。 “你究竟是谁?”唐龙拿刀指着男人。 “我是你,我是他,我是我们,我是缪斯。”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缪斯?”唐龙回了回神。 “孩子啊,你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吗?”男人看着唐龙“其实你一无所知,你们每天上班、下班、吃饭、和自己的妻子在床上巫山云雨,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男人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这个种族太好控制了,在文艺复兴时期我们用宗教来限制你们,在工业革命时期我们用工资和赋税来限制你们,而到现在也就是你们说的后现代看看。”男人一挥手,唐龙看向远处街面上的人群。 “他们多开心啊,这样的生活不好吗?”男人哈哈笑“从古至今我没有逼迫任何一个人,我从不那样做,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我还记得达芬奇那个老头子,他在见到真像后更佳乐意帮我们了,这为我们省了不少劲,很多事你以为是巧合,但没准是我们在背后助力呢?”男人在地上又画个圈“想想你们的登月计划和冷战,为什么阿波罗的图纸找不到了?“突然直勾勾的看着唐龙“没准每天晚上和你玩SM的其实是个男人呢?哈哈哈哈哈!” 唐龙打了个寒战看向奥利维亚,奥利维亚也看着他。 唐龙不敢想这件事,觉得越想越可怕。 “怎么样?我能走了吗?二位?”男人爬着准备离开。 “别想了。”唐龙一刀切开男人的脑袋里面流出一摊银白色的液态金属。 唐龙和奥利维亚往回走,被割喉的尸体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只剩下一摊血迹。 他们走进一家小商店打算买点东西,老板在展柜上摆了很多小玩意,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展柜上摆着一个乐高搭的斯库鲁人。 “今天我们可能窥探了世界的真像。”奥利维亚说。 “别想那么多了,我好久没唱戏了,要不看我唱一段儿?”唐龙转头对奥维利亚说。 霓虹灯的夜空唐龙在蒙帕纳斯大厦的楼顶提膝扣指。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好一出空城计。 三天后的晨报上,在头版的小角落有条小新闻“多姆山省长遇刺身亡”。 第八章-电子巴黎2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伊万诺夫和卡列琳娜在这个镇子上是一对出了名的老夫妇,伊万是一个歌手每到感恩节的时候听他唱歌的人能从巷头排到巷尾;琳娜是一个画家她的画廊每天挤满了人。 就是这样一对夫妇,他们想商人那样富足,却每天都很充实,妻子在画画,丈夫在弹琴,举案齐眉。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他们能这样过一生。 今天是万圣节,伊万在家中调这吉他弦,为了一会能在台上更好的演唱;琳娜拿着手里的油画海报“嘿,亲爱的,你看看画的怎么样?” “棒极了。”伊万亲吻了琳娜的脸颊。 圣诞节的小镇是最热闹的,教堂诗班唱起了圣歌,赞颂上帝把迷途人们欢聚在一起,各家都准备了美味的食物来迎接这个节日。 所有人都很高兴,好像他们不曾悲伤。 在小镇的剧院里今天坐满了人,为了活跃气氛增进感情老镇长总得找那么几个能歌善舞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伊万夫妇。 他们看了老乔治的踢踏舞、老处女琼的芭蕾,在跳完后的修鞋的老鞋匠约翰还上台要了她的电话并且送了花。 然后就是伊万先生的独奏,马丁的吉他传来阵阵悠扬。 好一首《哈利路亚》“从你的嘴唇中,她的美丽得到赞颂,哈利路亚” 看看这一切是多么美好,这一天的人们没有烦恼没有顾虑,即使他们不知道自己第二天要面对什么。 究竟是什么信仰,使他们支撑起了心中的荒唐。 第二天清晨的小镇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圣诞树上的灯泡已经破碎,枝干也以枯黄,桌上的食物散落一地银质的餐具被摔的坑坑洼洼,剧院里人们坐在那,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刚才的音乐很好听真的像真主降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舞台上的伊万依然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只是吉他头已经断裂像是受到很大的冲击,街道上不在有什么东西。 仿佛撒旦随手一挥,让这里生灵涂炭。 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在距离小镇小镇几英里外的草地上有一个大坑,里面积满了雨水。 有一群撒旦的卫兵正在向小镇走来他们身披利甲、手握钢枪,防毒面具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们缓缓向小镇推进,就像路西法走过人间那样缓慢但坚定,不愧是撒旦忠实的奴仆。 “前面就是桑格镇了,是毒气泄露最大的地方,大家注意带好面具!”一个卫兵喊道。 这是1915年的凡尔登,德法两国在这里投入了超过100个师的兵力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死亡人数超过25万人,并展现了空前的破坏力,俗称“凡尔登绞肉机”。 人性的丑恶和贪婪首次在工业革命之后得到展现,人们开始思索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各种哲学流派渐渐应运而生。 同时,在美国一个中年男子的家中,她望着自己散落的手稿说了一句“终于完成了。” 爱因斯坦在这一年完成了广义相对论的初步定论。 同时,一个远在东方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被一群东洋人游说这签订了“二十一条”。 这一年的地球上发生了太多太多事,很多人都在为眼前的利益和苟且而活甚至不惜为此杀死手足,但同时也有人抬头仰望星空,因为只有探索宇宙才能知道我们魂归何方。 这一年唐龙正值韶华,正在老北平的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今儿个的戏分外重要和他搭戏的是号称“梅半城”的梅老板。 搭台子唱大戏,看的全是戏里戏外,哪顾得人间百态。 唐龙画着黑脸唱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今儿他扮的是项羽。 “如此妾妃出丑了!”梅兰芳手持双剑复上,转身为项王舞剑。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梅兰芳边舞边唱凄美动人,无论是唱腔的功底还是板眼的拿捏都在唐龙之上,让唐龙都暗自感叹。 “真是绝了。” 观众的热情达到了高潮,唱完霸王别姬后回场唱了个《四郎探母》才算完。 在后台分包银时梅兰芳又往唐龙那里放了两摞“你也是一角儿了,不用再我拿的比你多了。” “梅老板,这我如何担待得起。”唐龙不知所措。 “你是梨园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梅兰芳拍了拍唐龙的肩膀 “感谢梅老板提携。”唐龙弯腰抱拳。 从院子里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北平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街上零零散散走着三两个人“诶,你知道吗?一帮人去了北京国立大学,听说这阵仗还挺凶。” “可不嘛,哎,勿谈国事啊……”二人匆匆走过,唐龙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街上跑出来一只小狗,唐龙知道这只狗,这是胡同口贾爷的。 最近的北平越来越不安生了,这样下去戏也唱不好。 唐龙匆匆走过胡同,胡同口躺着一个乞丐,看起来受伤了,唐龙没有搭理继续往前走。 乞丐的腹部伤口处流出银白色的金属液体。 第九章—来自黄道十二宫的问候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神秘北极圈,阿拉斯加胡山巅,这里没有恋人只有一个老头在山林间行走。 头发花白,肌肉健壮就像希腊的古典雕塑,充满了力量与美。 老头玩的路子也很野,光着膀子游冰川,还砸了两块浮冰。 这世上这老头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他是世上最强的肉体——希伯来.库赞 希伯来手里提溜着一瓶酒样子已经有点微醺,腰后面挂了一双硕大的铁手套。 “以不洁的乱步迷失夜的街道” “是从何而来的呢真是潦倒落魄啊” 希伯来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悠哉游哉。 一阵冷风吹过,希伯来的身后多了两个人,衣冠楚楚皮鞋擦得铮亮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感觉像来着卖保险的。 八十岁以上的人不在意外险的承保范围之内,他们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已经年过期颐。 “没甩掉吗?”希伯来回头“你俩还真是难缠呢。” “很抱歉给你造成的困扰,但是我们必须带你去见我们的上司。”其中一个人鞠了个躬用标准的话术说着抱歉。 “滚蛋。”希伯来说了一句。 “抱歉,不行。“那个人又鞠躬说道,当然,他表现的很有礼貌和涵养。 希伯来也没再废话,从身后扯下铁手套戴上,从旁边拔起一棵松树横着扔向那两个人。 松树被后面的石头砸断,那两个人站在原地,希伯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躲过的。 “抱歉,我们现在要带你过去。”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开始围着希伯来跑,越跑越快,直到看不清。 希伯来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能力。 速度。 另一个人也开始朝反向跑,仿佛希伯来就是一块表,他们是表上的指针。 越来越快。 希伯来感觉有强大的气旋在袭扰这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慢慢的他看到自己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山川,他还看到了自己小时候。 “不”希伯来说了一句。 地球上曾经有个人提出了一种设想:如果以接近光速运动,此时在地球上观察你的时间流逝就会变得很缓慢,速度越快时间越慢这样就可以去无限远的未来或过去。 当然,这只是个假说,那个人是爱因斯坦。 从来没有人去尝试这个理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达不到。 人们从没有关心爱因斯坦为什么提出这个理论就像文艺复兴的达芬奇为什么能造飞机一样。 但人类忘了神的存在,因为神无所不能。 希伯来周围闪回的事物越来越多,终于一阵光闪过,希伯来被丢在一个平原上,面前站着一群人。 “这就是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带来的人吗?”一个手里拿着弓箭的长发女人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希伯来哼了一声。 希伯来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手里还抓着一块没化的冰。 “这里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我是阿尔忒弥斯,凡人,欢迎回到过去。”阿尔忒弥斯拿着暗金色的弓箭,跟在他身后的是穿着黑袍斗篷的十一个人。 哪里来的邪教组织。 希伯来转身搬起一块石头,向阿尔忒弥斯砸去。 “老人家喝多了就是脾气大,看看这野蛮的打法。”阿尔忒弥斯笑了一下抽箭拉弓,射出的箭矢瞬间将这块石头变成金子,砸在地上。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弥诺陶洛斯,去给老人家醒醒酒。”阿尔忒弥斯说了一声,身后的十一人里走出一个人,撕下黑袍露出夸大的牛角,其中一个还断了。 一个长着牛头的野兽出现众人面前,肌肉的维度和线条都夸张的大。 简直就是只野兽。 “你太多事了。”弥诺陶洛斯走到希伯来旁边挥出一拳,拳头重重的打在手套上。 希伯来觉得自己的手骨快断了,他重新蓄力将弥诺陶洛斯踢出去,抓着牛角就是一阵猛打。 他拥有地球最强的肉体,他在用最原始野蛮的手法来征服眼前这只野兽,就像马戏团的驯兽师拿鞭子一下下抽打狮子就是为了让他钻一个火圈。 “咔”一声脆响,两个牛角被硬生生掰下来,希伯来将牛角反手一握,插进弥诺陶洛斯的背部,牛角破坏了阔背肌顶在脊椎上。 弥诺陶洛斯疼的吼了一声,抓起希伯来扔了出去。 希伯来翻身起来将抓一块石头砸在弥诺陶洛斯的脸上,纵身一跳。 “砰砰”两声,弥诺陶洛斯疼的跪在地上,希伯来把他的眼睛打瞎了,眼球碎了一地。 希伯来也不好过,那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他感觉胃部一阵痉挛,半天喘不过气。 希伯来走到弥诺陶洛斯的旁边,对着插在背上的牛角狠狠的一锤。 牛角挤断了弥诺陶洛斯的脊椎,弥诺陶洛斯瘫软在地上。 希伯来喘着粗气靠在一块石头上,他毕竟年过百岁了,没想到今天还要干年轻人做的事。 “你不会以为这就完事了吧?”趴在地上的米诺陶洛斯慢慢站起来,将背后的牛角拔掉“继续啊,老头。”那只被打瞎的眼睛被翻出来,长出了新的眼球,头上的牛角也在慢慢长起。 “可以啊,野兽。”希伯来笑了一下,看了一下身后那群人,他已经领教了三个人,这群人会把他葬送在这。 米诺陶洛斯冲过来那真是拳拳到肉,希伯来跳到身后抓住牛角一拳打断了脊椎。 一力降十会。 希伯来又顶住米诺陶洛斯的抓住牛角将他整个脑袋拔下来。 希伯来将米诺陶洛斯的脑袋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黄道十二宫从此少了一个。 阿尔忒弥斯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号称世界最强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 阿尔忒弥斯走上前“我为他刚才的鲁莽给你道歉。” 说完突然拔出一根箭矢插在希伯来身上。 希伯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双眼渐渐无神。 “你是阿卢利姆。”阿尔忒弥斯对希伯来说。 “我是阿卢利姆。”希伯来重复。 “神将赐予你王权。”阿尔忒弥斯说。 “神将赐予我王权。”希伯来重复。 “你将统治埃利都。”阿尔忒弥斯说。 “我将统治埃利都。”希伯来重复。 “早这样省的他妈脱裤子放屁了。”阿尔忒弥斯骂了句。 据苏美尔王表记载:王权从天而将,王权在埃利都,阿卢利姆成为国王,在位28800年。 第十章-电子巴黎3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巴黎的地下阿勒克托正在对着一堆腐烂的垃圾做着分类,这味道太难闻了,她戴着口罩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在一个坏掉布娃娃里阿勒克托找到了一个八音盒,底下刻着一行字“给我至死不渝的琳达” 阿勒克托试着拧了一下,八音盒听话的响起来,滴滴答答,清脆幽亮,是首婚礼进行曲。 “谁把表白礼物扔了吧。”阿勒克托苦笑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后面有个站在垃圾堆上的的人挥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找打呢?” “好好,这就做。”阿勒克托翻手将八音盒藏起来,手里继续忙碌起来。 “晚上带给提西福涅她肯定会喜欢吧。”阿勒克托这么想。 巴黎是个神奇的地方,无论你来自哪里他们总能包容,所以在这里阿勒克托和提西福涅完全不用戴围巾,他们才不管你是长了张人脸或是狗脸,能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的才是厉害的人。 生存不下去的呢? 他们都死了。 还记得阿勒克托找到垃圾分拣员这个工作的时候高兴了一天,和妹妹在街边就这一瓶啤酒撸了二十个串。 当然她并没有说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面试的时候面试官看她长了张狗脸认为她对气味比较敏感,可以分别不同种类的垃圾。 一瓶啤酒喝的两人伶仃大醉。 这个城市就像一只怪兽,每天新城代谢排泄出难以估计的废料,阿勒克托就像铲屎官一样每天给这只怪兽擦屁股。 铲屎官都是奴才毕竟拉屎的才是主子。 她曾见过巴黎最大的会所“黄金宫”一晚上的酒瓶子能摆满一个足球场。 她没进去过,她也不敢想,但是提西福涅在里面上班,每次她问提西福涅在里面做什么工作时提西福涅总是找借口岔开。 比如“姐姐吃饭。” 她总是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妹妹应该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阿勒克托伸了个懒腰,还有几分钟她就下班了。 阿勒克托把脏兮兮的衣服卷了卷装进袋子里,换上自己的衣服闻了闻,一股馊臭味。 “回家得洗澡了。”阿勒克托嘟囔了一句走出垃圾站。 走到大街上她开始给提西福涅打电话。 “你看那个人,臭的和泔水桶里捞出来的一样。”一个女孩走过阿勒克托身边捂着鼻子。 “嗨,你看她长了一张狗脸,狗改不了吃屎呀。”身旁的男孩对女孩说到。 这些对阿勒克托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现在没空搭理这些人,她只想找到她妹妹,这是她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精神依靠。 电话在嘟嘟几声之后就自动挂断了,里面并没有传来她期待的熟悉的声音。 再打过去,响几声之后又挂断了。 再打,依然挂断。 阿勒克托的心几乎坠到冰点。 “妹妹是在忙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终究不能说服自己,于是她手里揣着八音盒往黄金宫走。 黄金宫,多么神秘又令人向往。 她走过两个街区才来到这,看到这栋巨大的金色建筑,据说屋顶都是用金箔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允许她挺想上去咬一下。 她站在门口,望向两扇巨大的橡木门,门上的雕花着实好看,当然门口还站了两个保安。 五大三粗,肌肉快撑破衬衫的那种。 是没钱买合适的保安服么? 阿勒克托看着两个保安,保安也看着她。 “你看,那个垃圾工居然要去这里,哈哈哈哈。”后面有人笑起来。 “您有预约么?”一个保安问了一句,语气还算客气。 “没有。”阿勒克托如实回答。 “您是会员么?”保安又问。 “不是。”阿勒克托说。 “这家会所的消费是非常昂贵的,你就这么走进去,可能就走不出来了。”保安走向她伸手示意让她离开“这里是销金窟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 “没事。”阿勒克托往保安手里塞了一把钱,有零有整,上面还沾着污渍。 这是她半个月的工资。 “这是你的小费。”阿勒克托说了一句。 “好吧。”保安接过钱按下按钮,厚重的橡木门向两边推进她看到了里面的光景。 “迎宾。”保安说了一声。 阿勒克托慢慢走进去,一个端着红酒的男酒保迎上来“想玩点什么呢?还是想放松一下。”说着他递给阿勒克托一杯红酒,但是猛然他皱了皱鼻子。 “我......我随便看看。”阿勒克托显得手足无措。 “好呢,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叫彼得。”酒保说了一声,端着红酒离开。 “她身上是沾了屎吗?”酒保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 黄金宫可是真大啊,阿勒克托端着红酒到处走,他看到有个舞台上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子赤着上身表演弓箭,男孩的背后纹了一对翅膀,衬托了肌肉的美感。 当然台下的人更夸张,一摞摞钱往台上扔。 “丘比特最帅了!” “都别动丘比特是我的!” “你们出多少我都追加一倍,丘比特今晚跟我了!” 阿勒克托在一旁依稀听着才明白台上这人叫丘比特,是黄金宫当红的招牌牛郎。 找妹妹要紧。 阿勒克托喝了口红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红酒,但很好喝。 走过舞池是一片赌场,这里的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好像几天都没有睡觉了,所有人的嘴里都叼着根烟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个筛盅。 “老板,我再赊一百万!”有一桌的人喊起来。 “滚,你把老婆都赊在这端酒了。”和他同桌的人也丝毫没客气“我们得留着你还钱!” “这有人猝死了!”有人喊道。 过来两三个人将尸体很利索的拖走了“给他家里打电话,让他家里来承担接下来的债务。” 除了一桌,在那桌上阿勒克托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提西福涅。 只是提西福涅被三个壮汉按着,手上还插了把匕首。 “你烫我一下,我剁你两根手指头,这事算公平吧。”有一个胖子走过来拔出匕首“自己选两根吧。” 鲜血染红了绿色的桌布越来大。 “你们要做什么?”阿勒克托扔掉酒杯跑过去一把抱住提西福涅。 “你谁呀?”胖子说道。这场景他也第一次见:一个浑身恶臭的女人跑过来制止自己。 “我是她姐姐。”阿勒克托说。 “哦,她姐姐啊,那你听我说。”胖子转了转刀子“你妹妹端的红茶倒我身上了,我剁她两根手指头不过分吧。”胖子笑了一下“要么你代人受个过,我剁你两根?” 阿勒克托看着哭的发抖的妹妹,又看看那只流血的手,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爽快人!”胖子拿刀对准阿勒克托的手“砍了哦。”胖子笑了一下举起刀。 阿勒克托闭上眼睛,但耳朵里全是妹妹的哭声。 胖子准备砍下的时候却被身后一只手钳住了,手的力量之大让胖子动弹不得,那只手将胖子的反向弯曲,旁边的人听到骨头摩擦的脆响。 “啊啊,松手!”胖子痛苦的大喊。 “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啊?”一个络腮胡的男人擒着胖子的手,冷笑一声。 “你谁呀!”胖子痛苦的说了一声。 “我是提尔,怎么样?”提尔把胖子拎起来踢了一脚,胖子的胳膊折了。 “带你们老大去治病吧。”提尔指了指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胖子。 几个壮汉带着胖子仓惶离开后,提尔将提西福涅和阿勒克托扶起来,阿勒克托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左手的袖管空荡荡的在在飘。 他只有一只手。 提尔注意到她的目光“很早的事了,被狼咬掉的。” “女士们,先生们,有请我们今晚最大的看点。”舞池那边想起了震耳的说话声一个男人在台上肆无忌惮的主持“有请......弗丽嘉女士!”男人伸手,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出来在舞台上跳起了热舞。 提尔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弗丽嘉也注意到提尔有些难堪。 尴尬的舞蹈过后,人群又逐渐陷入疯狂,不断往台扔钱。 “弗丽嘉是我的!” “谁都别跟我抢!” 弗丽嘉和丘比特不亏是这家会所的两大招牌。 这年头谁都喜欢用钱砸人。 弗丽嘉好不容易得空走到提尔旁边“儿子你来干嘛?” 儿子,现在说这句话只会让提尔感觉开口跪。 曾经万人敬仰的母亲来这跳脱衣舞了。 “你见过这个人没?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提尔并没有接话茬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陆羽的照片给弗丽嘉看。 “他啊。”弗丽嘉接过照片“以前经常来的,你该去问问上面那个人。”弗丽嘉指了指上面“这里的主人梅林。” 第十一章-电子巴黎4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梅林,何许人也?他的母亲是公主,他的父亲是恶魔。 他的出生就有着不凡的命运。 他辅佐了大不列颠的三世君王。 更是将亚瑟从一位王子调教成一个充满传奇的“永恒之王”。 他能控制大海的咆哮也能驯服野蛮的恶龙。 当然,无论哪一种都要比现在这种好的多。 提尔看着眼前这个人,第一感觉是很油腻。 他嘴里不断的嚼着芝士汉堡,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还有一个打开的罐装可乐,对面的电视里还在播着《一拳超人》 他的身材也很对的起他,胖的感卷要撑烂身上那件法袍,远处看还以为是个紫菜包饭。 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这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宅男呢。 “不来点么?”梅林伸手递来一块炸鸡。 “不了不了。”提尔摆了摆手,他对身材还是有要求的。 “那我自己吃了,书柜边的箱子里有可乐想喝自己拿。”梅林指了一下书柜,提尔顺着指的方向看到那箱可乐,箱子上插这根木棍,那是曾让过万人惶恐不安的东西,也是梅林力量的一部分。 梅林的法杖。 却如今像烧火棍一样插在箱子上。 提尔过去拿了一罐可乐“我没时间和你聊天,我是问来个东西。”可乐“嘭”一声打开,溢出许多泡沫。 “是吗,那你想问些什么呢?”梅林吃了根薯条问道。 “这人你认识吗?”提尔从兜里拿出陆羽的照片“最后他来这是什么时候。” 梅林接过照片,胖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瞅瞅......我瞅瞅......”梅林拿着照片看的不停“陆羽嘛,他不是死了吗?这所有都知道啊。” “我知道。”提尔说了一句“他死之后留下的烂摊子到现在还没人收拾。” “那你想问什么?”梅林喝了一口可乐,炸鸡吃得他嘴有点发干。 “他死的蹊跷,阿斯加德根本没有要杀阿瑞斯,而且他拿的那个魔法瓶子根本杀不死阿瑞斯。”提尔凑近梅林“他是接了一个不存在的任务被人摆了一道,这是谋杀,有人想要陆羽死。” 梅林手里拿着一包薯片“那你找我干什么?” “你是当今人类中魔法能力最强的人,甚至还超过了有些神明,你完全可以调制那种液体。”提尔说。 “很有道理,但给他药水的是个阿斯加德人,纵使我付的起高昂的赏金但我哪里像阿斯加德人?”梅林又喝了口可乐“我明白你在查真相,但是你这么贸然的进来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你打扰我用餐了。” 提尔被说的懵了一下,但他现在确实不能做什么。 而且眼前这个胖子无论多么颓废他依然是最强的魔法师,这点毋庸置疑,甚至提尔觉得身肥肉其实是他的伪装就像东方鬼神小说里的画皮。 “不走么?”梅林看了眼提尔“那我送你个东西,你一并带走吧。”梅林起身走向书柜。 提尔不知道他能给给自己送什么跟着走过去。 一拳超人正播到琦玉和杰诺斯的对决。 我曾遇过一道高不可攀的壁垒,我刻苦修行,当我以为可以跨越它的时候,原来,我仍在高墙的阴影之下。 梅林从书柜上拿出一把缠着布的剑递给提尔“亚瑟用过的试试看。” 提尔扯开布露出的是一把骑士剑,很长,剑身上还刻满了华丽的符文。 “我可是很精心的保养它呢。”梅林说的颇为得意。 提尔试着挥了一下刚刚好很称手。 这可是石中剑,提尔不知道梅林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自己,但他确实十分喜欢这把剑。 “拿上吧,我又用不到,只是剑鞘丢了好久了,我就这么拿布缠着放在书柜上光落灰了。”梅林笑了一下。 “我这可是无功不受禄啊。”提尔说。 “嗨,没事。”梅林说。 从黄金宫出来已经是傍晚了阿勒克托两姐妹已经回家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想找个铁匠铺子做把剑鞘店家一看是这把剑都摇摇头说做不了。 没办法,提尔随便买了个吉他包把剑搁里面先背着。 “去别处看看吧”他这样想。 第十二章-诸神黄昏上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今天的阿斯加德真是再好不过了。 摩迪拉着父亲索尔的手“我们去哪爸爸?”摩迪问道。 “去看望你的祖父,之后我们去盖达城玩你不是很想看那里的巨人表演么?”索尔对摩迪笑了一下。 “太棒了!”摩迪欢呼起来了。 穿过布朗集市就到了奥克斯大街,集市上有很多人都在买东西,买最多的还是蜜酒,毕竟快到奥汀圣节了,家家总该备点来招待客人。 “爸爸我想吃那个。”摩迪指着街边的鹿角糖,那是阿斯加德的特产是用蜜酒掺着天鹿角的粉做出来的,有些手艺好的人还会在里面掺些铁森林的松灰这样好塑形口感也更好。 “新鲜的鹿角糖,二位不想尝尝吗?”买鹿角糖的老大爷拿着一根糖在摩迪眼前晃悠,摩迪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要两根。”索尔看了眼儿子笑着说了一句。 “得嘞。”老大爷快速的拿纸包好两根糖拿在手里,索尔则拿出精致的牛角钱包开始找钱。 找了半天才翻到四枚黄铜币,自从和西芙结婚后每月从军队里拿来的奖赏基本都给了她,自己也没剩多少了,再除去必要的开销,朋友的应酬,兵器的保养,真是给儿子买个糖都捉襟见肘,还没有算自己吃饭的钱。 自己还吃什么饭。 “给。”索尔把四枚铜币递给老大爷递的甚是艰难。 “得嘞,您拿好,有空常来,我就在奥克斯大街打头这一家。”老大爷还真是不失殷勤。 “好。”索尔盘算了一下,以后带儿子出来得绕路了。 鹿角糖做的很精美,老大爷特地将褐色的糖浆做成鹿角的形状看来手艺还真是了得。 父子俩就这样一人咬着一根糖走在街上。 “好吃,爸爸。”摩迪说。 “嗯。”索尔嘴里答应,心里还在想他的四个铜币。 特鲁德海姆一路向北穿过布莱达布利克就能到达瓦尔哈拉,索尔中途还去看了一下巴尔德尔。 到瓦尔哈拉已经是傍晚,索尔走进黄金宫,弗丽嘉迎上来“让我看看我的乖孙子,都长这么大了。”弗丽嘉抱着摩迪不愿撒手。 “是啊,这阵子吵着要玩我的锤子呢。”索尔笑到“父亲大人呢?” “楼上书房,他啊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但愿你来能改变他一些。”弗丽嘉把摩迪递给索尔“带摩迪一起去,他也好久没看祖父了吧。” “可不是嘛。”索尔往楼上走。 “父亲,我来看您了。”索尔在门口喊了一声。 “索尔,我说过不要在宫殿里大喊大叫,特别是我在书房的时候。”门那头响起一个声音,苍老但浑厚有力。 “是是......”索尔刚说一半就看着摩迪“碰。”一声把门撞开。 “祖父!”摩迪喊着冲进去。 “嘿呦,我的乖孙子。”老人高兴的抱起摩迪。 索尔在门口依着门框看着里面的两人。 “您还真是给我一点面子都不给啊,父亲。”索尔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你能和摩迪比?说吧找我什么事?”奥丁一手抱着摩迪看向索尔。 “也没什么大事,就来看看您。”索尔搔了搔头。 “正好我有事情找你。”奥丁放下摩迪从书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索尔。 索尔看了一眼,纸上记了几个数字还有一些位置。 “什么玩意?”索尔看了一眼扔在一旁。 “这是前几天用十字阵占卦算出来的结果,阿斯加德会有一场大的浩劫。”奥丁拿起拿起那张纸。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信这些不靠谱的东西。”索尔表示并不相信。 “诺伦三姐妹也过来了,她们说阿斯加德将万劫不复,为此她们织线的速度都慢了许多。”奥丁说。 “你确定不是为了偷懒编出这么个话。”索尔笑了一下,他从来不信什么世界末日这个国度是永恒的在几百万年里他们收编了巨人族和侏儒族达成了协议,又将精灵族一直杀到关外,而弱小的凡人则对他们躲得远远的。 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们呢? “......” “好啦好啦,父亲我明天会去问问诺伦三姐妹的,你放心。”索尔摆摆手“我晚上不回去了,您这还有空房吗?” “去问你妈吧,摩迪晚上跟我睡,我会给他讲我们家族骁勇善战的历史。”奥丁指了指门口。 “劳您费心了。”索尔出门还顺走了桌子上的一瓶蜜酒。 夜色降临,阿斯加德的月光是那么皎洁富有诗意,一切还是那么好。 第十三章-何以报德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午时 今天的黄金宫里里面坐满了神,这个宫殿从没有这样热闹过,至少在这两万年里,这个神国中最大的宫殿一直是冷清的。记得上次这里聚满了人还是弗丽嘉过70万岁大寿的时候。而今天的嘉宾也不一样,阿斯加德的奥林匹斯山的人将在这里见面,这群生活在奥林匹斯山上披着长纱缠着粗布的人第一次和这些穿着海盗铠甲带着银头盔的人有了正式的接触。 “这些凡人越来越荒唐了!他们竟然一场内战打了7年,我们留在那里的遗迹和工艺早他妈毁干净了!”宙斯骂骂咧咧的进来。 “欢迎,宙斯先生。”洛基说。 “呦,黄昏之后你还活着呢?”宙斯看着洛基讲话丝毫不留情面,他不太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毕竟他和奥丁是世交,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用非常不堪和拙劣的手段统治了整个阿斯加德。 这种人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建交”或是一张协议就能抹去过去的一切的,毕竟据他了解地球上签互不侵犯协议最后能达成的国家也没几个。 据他了解地球上的一个东方国度曾经有个写日记的男人一手撕毁了《双十协定》导致那个国家陷入长达三年的战火。 真心话都憋肚子里,写在日记里的都是假的。 “注意点!他可是我们神王!”旁边的海姆达尔指着宙斯,作势要提起手中的长剑。 “要动手?”雅典娜看着宙斯,手中的长矛握紧。 沉默 “哈哈哈哈,看来是老夫的确是老了,说话越来越越不中听了。”宙斯拍着脑袋大笑,表情像个中风的病人。 洛基端着牛角杯轻呷着蜜酒“没关系,我信点玄学,算命的说我能长寿。” 宙斯看着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恼怒,但站在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很擅长利用语言,即便在战场上他们能拼个你死我活但在这里但会还得照开,不然有失斯文他只能暂时把怒火压下去。 “人类就像瘟疫一样,他们的内战、疾病要拖垮整个地球,而且他们的医学越来越发达,寿命长的就像癌症一样。 “嗯,我知道,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杀了所有人类?就像亚特兰蒂斯那样?”洛基还是不温不火, 宙斯哑口无言。 亚特兰蒂斯啊,曾经的辉煌,这个曾在在大西洲上绚丽发达的城邦却因神明的嫉妒而坠入深海,永世不得翻身。 原来高贵的神明也有一张丑恶的嘴脸,而他们都在为这张嘴脸买单。 半晌后宙斯说了句“对。” “不,父亲大人,我不同意。”雅典娜在后面俯首,但语气极为生硬。 “雅典娜,这没你说话的地方。”宙斯无视了雅典娜。 “不行,父亲。”雅典娜一把抓住宙斯。 “你认真的?”宙斯手中升起雷电,打中了雅典娜,雅典娜颈上那穿象征着神位的翡翠项链碎成了绿尘,漫天飞舞。 “你无法再踏足奥林匹斯山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相当于把孩子扔出去不要了。 洛基看着这对父女觉得很可笑,这种情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 雅典娜被人架着扔出黄金宫,她回头看着这座恢弘的城堡,再想想座在里面的人她突然笑了,神明高高在上接受世人敬仰俸禄,可他们聚在一起三言两语就能决定一颗星球的命运。 雅典娜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 “一点家事,献丑了。”宙斯笑着说。 “呵。”洛基起身喝净杯中的蜜酒“宙斯先生,这事我得想想。” “送客。”洛基指着门口。 雅典娜被贬到地球的第不知道多少个春秋。 她裹着粗布风衣,拿着长矛念着一张纸。 “布鲁诺.琼,在神仆国服役期间曾抢劫,当断手。” 面前是一个人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双手像捆猪蹄一样捆在面前的树桩上。 雅典娜拎着猎刀手起刀落,鲜血四溅,那个男人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巴卡.米勒,在神仆国服役期间曾杀人,还猥亵少女,当断头。” 雅典娜走到另一个人面前,拿起猎刀。 “求求你,不要杀我!”那个人哭的稀里哗啦,当然这事没这么感动。 雅典娜看到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求求你,我不想死,杀人是命令,我也没办法!”那个人抱着雅典娜的腿不松手。 雅典娜一脚踢开准备下刀。 切菜一样。 “求求你,我的家中有我的母亲啊,我死了谁来赡养她?”那个人发出绝望的哭声。 雅典娜一怔,手里的刀停了一下还是落下去了,鲜血溅红了她的金色长发。 “哦,你个杀人不眨眼的婊子。” 这一声很突兀,雅典娜回头发现后面站着一个人,但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 “你个杀人不眨眼的婊子。”那两个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可是他俩杀了人,其中一个还猥亵了少女。”雅典娜辩解道。 “他的母亲呢?”那个人走上前雅典娜发现他的嘴上满是缝针后的伤口。 “这么大的手术,这是痔疮长嘴上了么?”雅典娜心理想。 “这就是你的正义么?杀掉一个的同时还间接杀掉另一个,手法高明啊。”那个人鼓掌。 “可是……”雅典娜有些没话说,这就像一个怪圈你行使了正义,但无法让所有人满意。 雅典娜骑着那辆掉漆的道奇战斧离开是身后那个人还在说“对!正义女神不过是个杀人犯,滚吧!” 声音越来越远。 雅典娜开车来到圣达菲,这个曾以马背和牛群而闻名的城市如今是一片荒凉,只有几个勉强开着的酒吧和商店证明这里还有人活着。 胡迪牛仔去找崔斯了,没人能救他们了。 雅典娜在一家酒吧前停下换上身牛仔装,从后面摘下她的长矛和黄金盾。 风刮的紧,雅典娜把把身上的衣服又裹了裹,走进酒吧。 “哦,老天,各位看看谁来了,你在cos成龙么?”一个留着范戴克胡子的男端着杯酒出来,言语里全是戏虐。 雅典娜没说什么,她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毕竟天气这般寒冷她只想讨杯酒喝。 “一杯茴香酒。”雅典娜对酒保说。 “嘿嘿,70美元一杯。”酒保端着盘子狞笑“不过你应该不缺钱?对吧?” “为什么这么贵?”雅典娜皱了皱眉。 “喂喂,这个年代除了命什么不缺?你还挑毛拣刺?”一旁的食客帮着搭腔。 “要一杯。”雅典娜往盘子里丢了70美金。 “好嘞。”酒保攥着钱走开。 雅典娜双腿蜷缩着座在沙发里,染着血的长发自然的撒下直到脚尖,食客依旧该喝酒喝酒该吃饭吃饭,毕竟杀完人来着喝酒的又不是她一个。 她疲惫的望向窗外,满天的沙尘,这里面可能还有哪次核武器留下的辐射,这个七十万亿亿吨的星球如今已经被战火烧的通红,她很疲倦她想不出再有什么理由为这颗星球奋斗,这里死过太多的人了,甚至连赫柏也死在这里。 什么是战争?没有人可以形容。 绞肉机?死亡井?地牢?都不对。 战争不过是一场淹没在阴霾下的一场有组织的残杀。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压力、那种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压力,他能让你崩溃、发疯、自尽。 那么那些人死有结果吗?并没有,没人会为他们树碑立传,他们会被遗忘,烂在某个村子里,被蛆虫吃干净。 她累了,她想回家,但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一个被奥林匹斯山注销了户口并驱逐出境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家呢? 原来神真的不是谁都能干的。 这个星球从不缺战争,集体的、集团、组织、民族、派别、国家、政府、宗教…… 我们总能找到和人干架的理由。 我们宁愿一场战争你枪我炮死7000万人,我们也不愿放下刀剑和对方和谈。 “您的酒,哈哈哈。”酒保耻笑着端来一杯酒,但雅典娜并不很清楚他在笑什么。 “谢谢。”雅典娜指了指桌面示意酒保把酒放那就行。 酒保走开后,雅典娜继续坐在那,蜷着腿像个苍老的孩子。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苍老的孩子吧?,我们披着古树的外皮怀揣着烫手的心奔走在这个世界,有的人觉得这颗心太烫手中途就把它扔了,有的人的心则越来越冷甚至有些瘆手,有的人一路坎坷心也占满了泥土和灰尘,这些人最终失去方向迷失在世界里,被时间拍上岸,苟延残喘。 雅典娜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头“你这就是普通的啤酒,我要的茴香酒呢?” 杯里还泛着啤酒的白沫。 “茴香酒卖完啦,有点黑啤你就将就一下吧”酒保拖沓着脚步转身离开“这年头什么都缺。” 雅典娜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灰色的天空中不断用东西飞过,不是人类的飞机就是那些嘶吼着的龙。 酒杯快见底了,雅典娜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温度。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一阵嘶吼声,一条龙向这个酒吧飞来。 如果说这条龙能心平气和的进来点单喝酒恐怕是没人会信的。 酒吧里的人人开始慌乱的躲藏,雅典娜看了一眼,拿起矛和盾出去。 她将矛掷出去,矛快速飞行一下洞穿了龙的脖颈,龙一头栽下来,雅典娜用盾挡着,但冲击力太大了,她被一下撞进酒吧里。 龙一头栽进来将店主和一个顾客撞死了,然后停下了。 战争女神还是很厉害的,随随便便就屠了只龙。 惊魂未定顾客们从店里的各个角落钻出来,在反复确认面前这个东西是死了以后他们说“杀人犯!” 雅典娜懵了一下。 “你能保护好更多人,为什么要店主他们死掉?” “诚心的吧?” “我……”雅典娜百口莫辩,她真的很想说:嘿看我刚刚杀死了那只巨龙,要不是我你们都得死,还有机会在这哔哔赖赖? 但她说不出口。 “下一次你是不是还要杀死我啊”一个人冲雅典娜大喊,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的怂样。 雅典娜什么都没说,她看向这里的每一个人,然后她拿着盾和矛走出酒吧,出去之前,她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了。 反正今天杀了那么多人她也不在乎多这么几个。 鲜血将她的衣服染的鲜红。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表情,他说他感谢她救了他,他只不过是跟随了其他的言语,做了人云亦云的事。 影响大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扩散和传播的方式。 所有人都在人云亦云。 天色刚微亮,昙花刚开过不久。 她不会再保护这颗星球了,永远不会。 当初就该听父亲的话,好好的顶什么嘴。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当暴徒有了作恶的借口,情谊和原则就成了好人的枷锁。 雅典娜整了整衣服戴上耳机,骑上车离开了,耳机里放着布偶乐队的《蜕变》。 第十四章-唐龙的过去1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1950的香港,已经是一个有二百二十万人口的中型城市。 北平沦陷后有很多人辗转来到香港,老师、医生、商人、工程师等等…… 这群人给这个不大的海港城市注入了新的活力,而在这群人里就有唐龙,这一年唐龙看起来正值韶华。 香港听京剧的人不多,唐龙琢磨这换个别的事情做做,而且还有个问题,这里的菜口味太淡了,有些菜还是生吃的。 他有点想念北平的烤鸭子和爆肚了。 “老板,来碗牛腩面。”唐龙在一个摊子前坐下,这么几年他跟这摊主也熟了。 “呦,阿龙啦,最近在哪做事?”老板手脚麻利的下面。 “哎,胡混啦。”唐龙打着哈哈。 “来,牛腩面。”老板端来一碗面“看你感情好还给你加了一个卤蛋呢。” “切,才加一个。”唐龙鄙视的说了一句,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三口两口吃完后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嘿,老板,钱给你放在桌子上啦。” “好啦,这碗算我请你小子的,看你小子也不容易到现在也没个落脚的地方,这么大也没结婚。”老板走过来收拾碗筷。 “嘿嘿……”唐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武馆看看吧,你身板这么好一定可以谋到一个合适的活。”老板端着收拾完的碗筷“下次吃面最好带个女孩来,不然我拒客。” “得嘞得嘞,接您吉言。”唐龙转身跑出去。 1950的香港,武馆林立,形意、八卦、通臂等等一些北方拳种随着二战的浪潮南下迁移至此,为了生存,他们落地生根开馆收徒。 自古北强南弱,拳种南下倒不乏事件好事。 当然也不乏其中一些人到此只为扬名。 扬名便可立万。 这一年,两广国术馆风头正盛,武术登堂入室,以武乱法,成为一股可利用的政治力量。 唐龙在街面上瞎溜达各个武馆走了一遭却都没有没有一个愿意要他的。 想想都知道,收这么个人助教都做不了,这种折本的买卖,傻子才做呢。 唐龙就这样在街上瞎溜达,走到一个小巷里打算抽根烟却发现三个青年在打一个人。 “群殴啊……”唐龙说了一声打算走人却发现被打的那个人满脸是血,打人的三个人手法刁钻,专往要害地方打。 “嘿嘿。”唐龙走过去把烟在脚底下踩灭。 “看什么!我打人呢!没看见?滚!”其中一个回头说了一句。 唐龙往后退了退但没有走。 “嘿!行啊!我打人呢!”那人走过来,唐龙慢慢退到墙根蹲下。 “这么大杀人的拳头见过没?”那人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唐龙。 唐龙猛地起身拿着手里的砖头砸在那人头上,砖头砸的只剩半块,那人愣愣的看着他慢慢的往后退,然后瘫软在地上。 那两个打人的也不打了都回头看着唐龙;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说好一起空手打架你却拿了块砖头。 唐龙拿着砖头指着两个人,慢慢靠近。 “别别别,咱们统共见了才一面,兄弟打哪混?说说以后我们以后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其中一个说了句话,他们实在对眼前这个人摸不清路数,穿的邋里邋遢一砖头拍翻自己的兄弟,如果不周旋的好一点那他们三个今天都得躺在这。 “滚。”唐龙也是很配合。 “好好……”两个人拖着被拍晕的兄弟一路连跑带走的离开了。 “给。”唐龙递给地上那人一张手帕,那人拿上后胡乱的擦了一下。 “大侠那一路啊?”那人问道。 “我?我就一普通人,刚吃完面路过这。”唐龙笑了一下。 “现在香港表面繁荣,经济虚妄,看着和平其实底下乱的很,估计他们是把你当成哪里的地头蛇了吧。”那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叫林烨是转角那家洪拳馆的,感谢救命之恩。 “啊……啊?”唐龙眼睛上下翻了一下“要不你带我看看你们那?” “成呐。”林烨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洪拳馆很近,唐龙在门口就听到一个人喊“马步!立腰!沉肩!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样子?你是在蹲着吃饭吗?” 中气十足。 “里面喊的那人是谁啊?”唐龙问了林烨一声。 “我师傅。”林烨说。 林烨和唐龙走进去看到了那个一直在喊的人:一个白发老人手拎拿着一把铁戒尺边走边喊“垂肘!沉桥!转腰!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不像老太太抱孩子!” 果然是暴躁老头。 老人注意到了林烨和唐龙两个人,走过来说“让你出去出去买个东西你到现在才回来,怎么身上还这么脏?这谁呀?”老人看着唐龙。 “我走路不小心摔了。”林烨笑了一下,毕竟让师父知道自己去打架自己得刷厕所。 “这我朋友,说来看看拳馆。”林烨又说。 “朋友?”老人看了看灰扑扑的林烨又看看林烨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转头看相唐龙“小子你叫什么?” “唐龙。”唐龙如实回答大气也不敢出。 “小子,你以后就管道具吧,吃住和他们一样,闲的时候自己可以训练。”老人说完转身准备走“还有,你的头发太长了,晚上去把头发剃剃。”老头指着唐龙的头发。 唐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很多天没洗了,都油的分叉了。 夜色降临唐龙在街上逛这找理发馆,忽然看到一个昏暗的招牌上面写着“白玫瑰理发馆”。 “就这家吧。”唐龙想。 一街之隔是一家小诊所,门头上写着“宫二医馆”。 第十五章-help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亚当最近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了。 自从在青丝特的港口打退塞壬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可怖的塞壬,和菲利克斯的脸。 他的脸留着鲜血,鼻子也歪到一边了,空洞的眼窝里什么都没有,破碎的牙齿一直在念一个词: “Help”。 伴随这抽动和痉挛亚当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 “怎么了?亲爱的?”睡在身旁的妻子爬起来看着气喘吁吁的亚当,现在的亚当像是刚跑完一公里回到床上。 “没事。”亚当捂着头准备下床去喝口水,但腿一软摔在地上。 “哦,天哪。”妻子赶忙下床去扶起亚当“你在干什么?” “我没事……”亚当挣扎这爬起来走向厨房。 喝了杯水之后亚当感觉好多了,亚当又接了杯水端在手里,望向卧室的时候妻子已经睡着了。 “可能今晚又要失眠了”亚当走到书房找到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片安定药吞下。 有些涩。 亚当看着书房里陈列的东西,有他的毕业照,有他的军功章,还有一些明星的签名照和几个乐高积木。 当然,还有他和菲利克斯的合照,合照里他们手里端这枪笑的阳光灿烂,后面是古巴独特哈瓦那建筑风格的圆顶小屋。 这一年他二十,菲利克斯二十一,他们在古巴执行维和任务时留下的照片,那天晚上他们被姑娘灌着喝了好多朗姆酒,菲利克斯还在试着用眼睛抽雪茄。 那时多好。 亚当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睡意全无的他思索了一下穿上鞋出门跑步去了。 妻子第二天醒来看到亚当趴在餐厅的桌子上睡着了,面前还有一块没吃完的牛排。 “嘿。”妻子把亚当摇醒“你是起早了吗?” “我……”亚当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看自己的穿着努力回忆了好半天“我是昨晚睡不着出去跑步了,回来饿了就煎了块牛排”亚当指着盘子里吃剩下的半块“这不。” “你可真行。”妻子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打开,递给亚当一盒。 “最近你一直是这样,是怎么回事?”妻子坐到亚当的对面“是出事了对吗?” “菲利克斯死了。”亚当沉默了一下说出来“他被一堆废铁裹这沉到海底到现在还没找到。” 妻子沉默不语。 “你们单位有免费的心理咨询补助,今天去看看吧。”妻子起身把牛奶盒收拾了,把半块牛排倒进垃圾桶。 现在的青丝特气温还是很舒服的,亚当随便拿了件长袖T恤穿在身上出了门,但他没有立即去诊所而是在街上晃悠了好一会才到诊所,街上没什么人电线杆上贴着海厄尔的通缉令。 “您好。”站在前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不过他好像并不关心亚当的到来,还是手里的报纸有意思。 “您好,我来做心理咨询,我是陆军机械兵中尉亚当.约瑟夫。”亚当出自己的士官证“这是我的证件。” “知道了。”男子看了眼证件冲里屋喊道“卫斯理医生你在吗卫斯理医生。” 好一会才从里屋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啦?” “这里有一个病人,我让他进去了。”男子说完继续看报纸“走廊打头第一间。” 亚当推开门才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很瘦,甚至感觉有些单薄,嘴唇也有些发白。 “您好。”亚当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坐这儿。”女人指了指躺椅。 “好好。”亚当坐到椅子上。 “说说吧,你是怎么了?”女人手里拿了个小本本,顺带递给亚当一支烟。 万宝路的。 “我失眠了。”亚当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青烟缭绕,烟草的香味让他很是满足。 “多久了呢?”女人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一个多月了。”亚当的亚当的指节不断的敲打这桌子。 “因为什么呢?”女人看着亚当把手里的笔递给他。 “我的朋友,他……死了,他驾驶这那该死的机器去和那怪兽搏斗,没回来。”亚当说。 手里的笔被拆散。 “你是什么样的情绪呢?懊悔?自责?”女人又递给亚当一包威化饼干。 “我……我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他的脸很恐怖,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亚当攥这那包零食不放直到袋子炸开里面的饼干碎渣洒出来。 “他是尽了应尽的责任对么。”女人看着亚当。 “是的。”亚当把燃到底的香烟摁灭。 “每个人都不一样,你朋友的死,你很难过,但你并不会和你朋友一样。”女人把小本子给亚当看,上面是一个机器人正在拆自己的心脏,底下写了一行字: 创伤后应激障碍。 亚当提着一袋子药从诊所出来往家走,他觉得这心理咨询没什么屁用,除了让他拿到一些免费的药。 “我回来了,亲爱的。”亚当推开房门看见妻子正在煲汤。 “怎么说?”妻子拿汤勺尝了口咸淡,然后加了点盐。 “我没什么问题,就是回来不太适应睡眠环境。”亚当把药藏在身后的兜里进屋了。 “洗把脸。我炖了奶油蘑菇汤。”妻子朝屋里的亚当喊了一声。 亚当洗完脸出来,妻子已经盛好两碗汤放在桌子上,亚当和妻子就这样面对面坐这喝汤,谁也不说话。 “我要出差了。”亚当突然开口。 “去哪?” “曼海姆。” “多久?” “半年,或者一年。” 妻子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 “明天走。”亚当说。 妻子转身去了书房,碗里还有半碗汤。 亚当也没奢求妻子能理解,毕竟自己的工作就是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去哪就去哪。 待会他还要看看菲利克斯的遗孀,顺便把抚恤金给她。 亚当喝完汤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出去了。 到菲利克斯的家已经是晚上了,亚当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眼袋很肿看起来在哭。 亚当走进去才发现菲利克斯家里乱的不成样子,菲利克斯的照片散了一地,还有打碎的瓶瓶罐罐。 亚当小心翼翼的走好让自己不踩到任何一张。 “安雅女士,嗯……这是菲利克斯的抚恤金和他的功勋章,他是个英勇的战士……”亚当突然说不下去了,在这么一个刚刚经历丧夫之痛的人面前说什么估计都白搭。 “我知道了,你放那吧。”安雅指了指桌子。 “你走吧。”安雅走过去打开门。 “好好。”亚当往门外走“菲利克斯死之前给我嘱托过要照顾好你们一家,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亚当往门里塞了张名片。 第二天早上亚当就坐上飞往曼海姆的飞机走了,妻子并没有来送别。 曼海姆的军营和他想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每天他们伙食很好,也不用出去拉练除了规定的健身和游泳以外几乎不用做任何体能训练。 一个月后,他写下了第一封信寄给远在青丝特的妻子,但没有收到回信。 亲爱的多琳 每天我不知道除了想念你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像在部队里那样辛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安雅女士一家。) 就这样一个月一个月,他在焦虑和期待中度过,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但是时间会淡化一切。 在快到一年的某一天他见到了奥特将军,将军说带他去个地方。 “跟我来小子。”将军说。 亚当跟着将军去了一个实验室,在那里他看到了泰坦的残骸和塞壬的断指。 原来这群人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 奥特将军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针管,针管里装满了金色液体。 亚当还在前面边走边看。 奥特将军走到他后面猛然将针管插进亚当的背部将液体全部注射进去。 “啊?”亚当感觉体内一阵烧灼的痛感,意识越来越模糊随后晕了过去。 “晕了吧?”奥特将军踢了踢地上的亚当“把他扔到观察室。” 观察室里的亚当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口渴极了,感觉胃里有一团火一直在烧。 “我在哪?”他看看四周白色的围墙。 但突然亚当开始蹲下,身体不断的抽搐继而倒在地上。 看这监控的奥特将军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他能挺过去吗?这可是塞壬和泰坦混合的血清。”将军后面走过来一个人问道,那个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他会的,我们要相信他。”奥特将军笑着说。 亚当的骨骼和肌肉都在急速的膨胀,皮肤的密度变高,关节处生出骨刺。 等亚当在看自己时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亚当走到墙边摸索这墙,猛然朝墙打了一拳,墙上出现了一个窟窿很大的那种。 “很好!哈哈哈!”奥特将军满意的大笑起来“麻醉他,把这家伙的骨头换成铬合金的。” 观察室的墙上散出阵阵白烟,越来越浓,亚当看着这些白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亚当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金属骨刺——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怪物了。 衣服被撑烂撂在一边,现在这件衣服已经容不下这副身躯了。 亚当想从兜里拿出妻子的照片但他的手指实在太大了怎么取都取不到,最后亚当把兜扯开才拿到。、 看着多琳的照片亚当想哭但他已经不会哭了,那个血清使他丧失了泪腺。 一年了,今天本来要回去的吧。 不会哭的那要多可怜啊。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第十六章-诸神黄昏中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他拥有双耳可以聆听,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言语之间的流传造就了他的肉身……”伴着烛火的奥丁和摩迪在翻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奥丁向孙子讲起了那个根本没人会信的预言。 月色朦胧,奥丁披上睡衣带着摩迪来到英灵殿,这里供奉着阿斯加德世代的英雄,每当有人在战场上死去这里就会多一座银像。 几千万年过去了,这里的银像也多的数不清了。 “这么晚了还来祭祀吗?”奥丁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女人,背这一把斧子手里拿着一个风笛。 她是这里的守墓人——瓦尔基里。 “不,我带孙子随便逛逛。”奥丁打了声招呼。 “您随便吧。”瓦尔基里出去了,不久风笛声响起,音符如同精灵一样跳跃在夜空中,流连忘返。 索尔也没有睡着,他到黄金宫的瞭望塔上去看月亮,他还记得以前父亲给自己讲过一个故事,说月亮上有只兔子。 他始终相信。 父亲一生谨小慎微,尽心尽力的去维护九界的平衡,纵使显现年事已高,但没有人敢对父亲造次。 父亲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一个托梦算命的,他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索尔望向月空,月亮是公平的,毕竟再渺小的人也有仰望月空的权利。 第二天一大早,索尔就来到世界之树下面找诺伦三姐妹。 “早,乌尔德”索尔打了声招呼,蹲在泉边喝了口水,泉水很甜,他很满足。 “我是过去,你要找的人那边屋里。”乌尔德手里拿着一个瓢在往世界之树浇水。 “啊啊?好好。”索尔没再说话,他习惯了这三个人,预知力让这三个人都变得神叨叨的。 阿斯加德的秋天快到了,世界之树的叶子也渐渐泛黄,有稀稀拉拉的叶子落下来,其中一片落在索尔手里,索尔抬头看向这个比阿斯加德的历史还要长的参天古木。 阿斯加德的一切都是围绕这棵树展开的,文化、工业、武器、祭祀……他不敢想象这棵树倒下是什么场景。 走了一段路才到树后面的小木屋,掌管未来的诗蔻蒂在里面梳妆,犹如阳光般的金色长发洒落一地。 “站门口别动。”诗蔻蒂说了一句,眼睛依然看着面前的铜镜。 索尔吓的一个激灵。 “我知道你来干嘛,我昨晚又梦见阿斯加德了。”诗蔻蒂开始一点一点盘起自己的长发。 “所以……你梦到什么了?”索尔问了一句。 “血,很多的血,哀鸣、惨叫,旧的王会死去,新的王会重生。”诗蔻蒂从梳妆盒里找到一个发卡来固定自己的头发。 “啊?新的王?”索尔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诗蔻蒂站起来看着索尔“你来不过是帮奥丁问句话,但我看不到太远,所以我不知道这次变革对阿斯加德来说是好还是坏,我虽然能纵观历史的河流但却不能改变它,所有的努力就像往河里扔石头,溅起的水花就是不同的分支,但不论怎样都是沧海一粟,一切终将回到原点。” “你是说我父亲奥丁会……”索尔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诗蔻蒂在嘴上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回去的路上索尔边走边想诗蔻蒂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牵着狗的男人站在那里。 “哥哥。”男人咧开嘴对索尔笑了一下。脸上的伤疤流出黑红的血,索尔甚至能看到蛆虫在他的脸窝里蠕动。 “想我吗?哥哥?”男人向索尔走来,索尔背后冒着冷汗,一点点往后退。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男人的脖子上冒出一条小白蛇。 “你是怎么出来的。”索尔的牙齿缝里挤出一句。 “我?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索尔清楚眼前这个人,一百年前的政变是他亲手把这个男人流放到寂静之地,还杀死了他的女儿。 为此,索尔没有一天不感到懊悔。 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火神洛基。 “你说海拉会不会也很想你啊?”洛基看着索尔,这是兄弟之间的对视。 “听说,摩迪来黄金宫了,他还没见过我这个叔叔吧?”洛基左手捧着蛇右手牵着狗看着索尔“看看我这个叔叔给他带的礼物!”洛基将小蛇抛向黄金宫的方向,小蛇瞬间变大长长的身体席卷整个阿斯加德,嘴里毒牙啃食着各种建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它,它将身体盘旋在黄金宫的顶端俯视着底下的一下,它是中庭,它是耶梦加得。 索尔看着这东西说不出话。 “看看另一个。”洛基松开狗链子,手里的,手里的那只狗瞬间变大,口吐火焰。 “喜欢吗?”洛基指着两个奇珍异兽。 “开始了。”诗蔻蒂望着凋零的世界之树说。 第十七章-他是谁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沃特是一个渔夫,常年待在海上,面朝大海背朝天。 常年待在海上的人就有一毛病“晕陆症”,对于这帮人来说,当他们习惯了海水的沉浮,回到陆地上就会感觉陆地并不是平的,所以出海的人多半会选择睡在船上。 沃特也不例外。 他有很严重的晕陆症,加上年龄大了,所以也没管那么多,一天到晚就在船上。 这天沃特在他的小破船上睡觉,身旁是明晃晃的金色鱼叉。 “嘿,沃特。”有人在岸上喊了一句“来条鱼。” “好。”沃特起身拿着鱼叉在水里捣鼓了一阵,几条肥大的鲭鱼被捞上来,沃特熟练的去鳞掏内脏,把洗干净的鱼扔到岸上。 “900美金。”沃特在海里洗了洗手。 “好嘞。”那个人扔过来一沓钱。 今天的饭钱有了。 沃特把船在岸边拴紧想去岸上找点吃的,或者是找口酒喝。 他晕晕乎乎的走在街上,还不知道去哪,路过一个废弃的公园时看到了一个铜像,这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雕像了,只是很久没人来打理,上面都爬满了藤蔓,沃特走过去看着那座铜像,铜像下面有一行小字: 科比.布莱恩特 1978年8月23日~2020年1月26日“我们有着一颗冠军的心” 铜像上的科比依然是爽朗的笑容,手里抱着一个篮球。 “凌晨四点都没阳光了。”沃特嘀咕了一句继续在街上找酒吧,自从这里发生了暴乱然后又闹了瘟疫这座城市已经没多少人了。 沃特走了半个城才找到一个买酒喝的地方,沃特走进去看着病怏怏的老板“一杯啤酒。” 老板无力的指了一下柜台,酒全在柜台上,你自便吧,我感染硬化病了,时间不久了。 沃特也没理老板拿了瓶酒开始喝。 电视里报道这硅谷发射中心的的发射画面,这艘名为希望的飞船代表人类已经打算放弃他们的母星,50000名名为“种子”的人类会像沙丁鱼一样被放进一个低温冷冻的罐子里进入休眠状态,直到跨越漫漫1400光年外的天鹅座,降落在一个叫开普勒-452b的行星上,这些人才会被唤醒。 “真无聊。”沃特把酒钱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出门往回走了。 晚上街道上的人很少,他就这样慢慢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那些人每天夜里都在呼喊他的名字让他夜不能寐。 沃特回到船上看着自己的三叉戟,曾经它能掀起滔天巨浪,更能引起风暴和海啸、使大陆沉没、天地崩裂,还能将万物打得粉碎,甚至引发大地震,可如今它只是把鱼叉。 从此没有了波塞东,只有沃特,亚特兰蒂斯是他偿还不清的罪孽。 远在欧洲的巴黎盆地,唐龙终于在这座灯光四射的城市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本西特。 只是在一家疯人院。 本西特一边在墙上写满数字一边念叨“他来了,你看到了吗?他来了,他来了……” “多久的事了?”唐龙看着旁边护士。 “几个月了,鬼知道他写的什么东西。”护士敲开本西特的门“13号,吃药了。” “嘿嘿嘿,你们都看不见,你们都不知道……”本西特一把打掉药对着护士笑。 “给他穿束缚衣。”护士喊了一声,进来两个身体强壮的保安拉着本西特去穿束缚衣了。 唐龙走进房间看着满墙密密麻麻的字,但其中一行字他记得很清楚。 “你以为你们关住我了吗?他马上就会来谁也逃不了。” 他是谁? 墙角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德国青丝特市人类开着机甲攻退塞壬的消息。 唐龙没有说话走出精神病院。 第十八章-唐龙的过去2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1997年的北京,这一年的世界发生了许多大事,这一年人类克隆出来一只羊,人类离上帝造物的过程又近了一步,但这个科学家估计也没想到,人类为此打了几十年的伦理官司。 这一年,一艘名为“火星探路者”的飞船降落在距离地球5760公里的的一个红色星球上,这预示着人类的野心不再是地球或是近地卫星。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一年,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为进入二十一世纪做准备,争先恐后的仿佛要让自己跑断腿。 这一年唐龙在香港跟在一个叫韩琛的人身边做卧底。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在这里见得死人多了已经麻木了。 今天是六月三十号,唐龙看了一下表,他很在意时间,窗外的雨戚戚沥沥的下着,他看着屋子的两帮人在为一批毒品吵架。 “我那货呢?说是运,今天刮风,明天下雨,玩我呢?”一个穿花衬衣的越南人,唐龙知道这个人叫托尼。 托尼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看起来没什么智商,手里拎着根棒球棍。 托尼对面坐着一个胖子,面前摆着几盒盒饭,胖子吃的津津有味,那是唐龙的老大韩琛。 “没办法的事情了,刮风下雨常有的事情了,你着急,不如包架飞机吧。”韩琛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嘴里“吃点咯,我点这么多,不吃,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你他妈!”托尼起身作势要打韩琛。 “你打我啊。快点,你打我啊。”韩琛看着托尼,往里放了一块盐煎肉。 托尼一脚踢翻桌子,桌上的盒饭撒了一地,两帮人混战在一起。 唐龙看了一下表是九点多觉得还有点时间,就数了一下屋里的人数一共二十三个,然后走到门口把门锁上。 “喂喂。”唐龙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正在混战的小弟。 “滚开!”那个小弟正打在兴头上。 “啧啧啧……”唐龙有些嫌弃,随后弓步冲拳打在那个小弟的肋骨上。 标准的洪拳招式,那个小弟捂着肋骨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懵逼了,托尼心想韩琛你这怎么还有个这么能打的。 韩琛也懵逼的看着唐龙,心说你打自己人干嘛? 所有人都冲向唐龙,唐龙也没含糊,横桥硬马开始接招。 混混打架没有什么章法,看见桌椅板凳就全给唐龙开始招呼。 几百年了,混混打架就这套路,从来都是上不了台面。 唐龙倒是不慌不忙,拧腕撑掌,招招致命。 这种最刚烈的拳术被唐龙使用的像水一样顺其自然行云流水,当中却透着几分凶狠,所以房间里到处都是惨叫声。 拧断最后一个人的胳膊以后,他开始给警局打电话,大概算了一下二十三个人中大部分都是骨折。 “喂,警局吗?长官,麻烦来趟九龙啦。收人啊。”唐龙挂了电话等警察过来转头看受伤的托尼一瘸一拐着要跑,唐龙跑过去一脚踢断了他的腿。 “回家练练吧。”唐龙把托尼往回拖,完全不顾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警察来了做完笔录,带走了韩琛和托尼,唐龙也松了口气,他想休息一段时间了。 “局里给你复职了。”一个警员对唐龙说。 “不用了,我辞职了。”唐龙笑了一下。 “啊?想好去哪了吗?”警员惊讶的看着唐龙。 “回北京吧……”唐龙小声说了一句。 唐龙看了眼表现在是十点半,晚饭还没吃,他索性就找了个有电视的面馆要了碗牛腩面。 牛腩面端上来,唐龙胡噜胡噜开始吃。 “大日子,回归啦。”老板看着电视说了一声。 “可不嘛。”唐龙随口应了一句。 唐龙看了眼表,又看了眼电视,电视上的英国国旗伴着国歌正在缓缓落下。 零点零分,港期和共和国国旗伴着国歌缓缓升旗。 “回归啦!”老板高兴的拍桌子。 “结账。”唐龙起身准备走。 “这碗面送你啦,算是回归的贺礼。”老板笑着摆摆手。 “就一碗牛腩面……”唐龙笑了笑,走出门去。 这一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有一个失散156年的朋友回家了。 南京这一天雷雨交加,一个人穿了身道袍拿着拂尘走在新街口。 “看啊他真是个怪人,伞都不打。”路人对这个道士指指点点。 道士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条胳膊的男人,哼了一声“我找你好久了,你那条胳膊也不想要了吧。” “你好萨守坚,我叫提尔。”男人展示出善意“来自你所不知道的黄金之城阿斯加德。” 天空中雷声大作,雨水倾泻而下,如同在泼水一般。 “我需要你的帮忙,萨天师。”提尔笑着说。 第十九章-疯子与美食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本西特是个西餐厨师很出名的那种,他煎的牛排就像发情的女人,柔情,诱人,饱含汁水。他能同时煎十五块牛排,每一块味道都不一样。 菲力、沙朗,本西特赋予它们新的生命。 他还会做甜品,为此他每天把烤箱擦的锃亮。 比他皮鞋还亮。 一双肌肉发达的手干粗活没几天,数克数倒是很准。 他觉得做饭很容易,火候到了,饭就自然好了。 他还喜欢看动漫,有个很老很老的动漫叫《海贼王》,里面有个金发厨师叫山治,本西特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觉得山治所奉行的骑士精神和“厨师的双手只能沾染食材”这个理念简直是他所追求的完美精神,但本西特的踢技并没有山治那么好,而且他的臂围要比一般人粗,所以现在他打架手里一般都拿把刀。 当然,本西特有一套好厨刀,这套厨刀是陆羽送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坑来的,刀倒是很好用传统的日本“覆土烧刃”的制作工艺,这种锻造方法虽然费时费力,但淬火时使用沙土覆盖刀刃这种方法不仅能使刀更加坚硬,还能使刀更具有韧性以对付更加坚硬的食材。 每一把刀都是经过了锻炼、烧入、荒研、校正等十几道工序,只有极为老道的工匠才能做出来。 十把刀从剔肉到剁骨一应俱全,整个用牛皮的卷刀袋卷起来,看起来十分帅气。 本西特说这套刀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每次做菜前都要祈祷一下。 本西特在巴黎开了家西餐厅,叫“梦舍”,没有灯红酒绿的装饰只是几张简单的桌椅板凳配着温暖的黄色灯光,开放式的厨房让他可以看到每一位食客,他们脸上的悲喜或是忧愁。 本西特在每一个餐桌上摆了一个用乐高拼成的米老鼠,这种造型很古典,但本西特想让每一个来这里的食客都保持着一颗童心。 在这座城市,把店面装修成这样的人,他是头一个。 当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会做一辈子厨师,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臭鱼烂虾站在一起就特别般配。 这天梦舍最后一个客人走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本西特洗好碗碟擦好桌子,把门口的挂牌翻成“打烊”两个字,然后坐在店里抽着烟看着城市的夜景。 霓虹灯下的巴黎啊,其实也挺好看的。 没一会,店门的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进来。 “打烊啦!”本西特头也没回。 “随便弄点就好,我可以付给你钱。”一个声音从本西特的身后传来。 “不啦不啦,打烊啦!”本西特往后挥挥手,示意让那股声音走。 “求你了……”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本西特这才回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穿着一个很破烂的T恤,和一条已经打补丁的牛仔裤。 “这些钱给你。”男孩伸手往本西特面前摊了一堆硬币纸币。 本西特这才发现男孩虎口出纹了一只小蝎子。 “这……”本西特把桌子上散的钱收了收还给小男孩“小子,是你幸运,我看看我还剩什么食材,你将就一下。” 说罢,本西特起身走到厨房翻了翻冰箱,找到一块丁骨牛排,本西特找了口锅放了块黄油熟练的煎起来。 肉慢慢变成褐色,肉汁渗出,关火,封锁肉汁,装盘,端到桌前,口感正佳。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本西特还找到一条活鲣鱼,用它做了盘刺身,还用几颗橙子给小男孩打了杯果汁。 “慢慢吃。”本西特坐到小男孩对面,看小男孩笨拙的用刀叉划着牛排然后塞进嘴里。 “好吃。”小男孩说了一句。 “好吃”是对一个厨子最高的评价,是个厨子都会很开心,当然本西特也不例外“哈哈哈哈哈!我做的西餐这座城的人都爱吃,今天是你幸运!”本西特被夸了,心里感到很满足,哼着歌到厨房收拾洗完。 小男孩吃的还是挺快的,牛排没一会就吃完了,刺身也吃了个干净。 “吃完就滚吧!”本西特没有抬头,手里忙活着喊了一声。 “感觉挺可惜的。”小男孩端着橙汁起身。 “什么挺可惜?”本西特手底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忙活。 “杀了你啊。”小男孩看着本西特。 “呵。”本西特轻蔑的笑了一下,他没工夫陪一个孩子在这打哈哈“你杀我还在我这蹭顿饭是几个意思?” “所以说舍不得啊,你做的太好吃了。”小男孩一脸真诚的看着本西特。 “把你吃完的碟子拿过来。”本西特指了指小男孩刚刚坐过的桌子“没事就赶紧回家。” 小男孩很听话的把碗碟递给本西特。 “我是黄道十一宫的宠物,他们养的蝎子。”小男孩咧嘴笑了笑。 “黄道十一宫……”本西特想了一下“你是奥林匹斯的人,到我这小破地方干什么。” “杀你啊。”小男孩如实回答。 尴尬的沉默。 本西特把那卷刀挂在腰后,抽出一把主厨刀握在手里“见过料理食材吗?小鬼。” 现在的本西特估计想拿面前的小鬼切一片刺身。 小男孩从兜里摸了摸,找出一把小折刀,勃朗宁的。 刀片弹出,小男孩跳起来刺向本西特,本西特反手拿刀刺进小男孩的手腕。 折刀落地,血流如注。 本西特将小男孩的手指关节反向弯曲,小男孩的手发出清脆的爆响,整个手反向绽开,像花一样。 本西特拎着小男孩的衣服将他扔出去,小男孩砸在一张橡木桌上,桌子应声而碎。 “小鬼……”本西特慢慢走向小男孩,他看到小男孩慢慢站起来,用自己的左手将右手掰弯的指头一个一个还原,被刺中的手腕处还在一汩汩的流着血。 至始至终,小男孩都很冷静,被还原的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小男孩活动了一下,让每个关节适应运动。 没有恐惧,没有喊声,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简直冷漠的就像一具尸体。 本西特这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痛觉。 “小鬼……”本西特从腰后的刀袋里抽出一把砍刀,这种厚重的刀具专为坚硬的食材而设计,好的砍刀削铁如泥,连野猪都能拦腰砍断。 本西特拿着两把刀,他想快速结果了眼前的这个小鬼,现在的小男孩手里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一块等待被切的牛肉一样。 小男孩挥舞这拳头冲上来,本西特找准机会,用砍刀砍进小男孩的左肩。 本西特清楚的听到锁骨断裂的声音。 右手的主厨刀刺进小男孩的左肋,刀身摩擦着肋骨往里面推进。 本西特将两把刀松手,从腰后的刀袋里抽出三德刀和切肉刀,两把刀重重砍在小男孩的肘关节处,小男孩的手无力的耷拉下来。 接着是剔骨刀刺进了小男孩的腹部,面包刀和牛排刀砍进了小男孩的膝关节,小男孩身子一软跪在地上,蔬菜刀和小切刀刺进小男孩的阔背肌,削皮刀和西红柿刀则砍进了小男孩的右肩,弯曲的削皮刀将小男孩肩膀的三角肌完全撕裂。 小男孩无力的垂下头,瘫软的跪在地上,浑身刺满刀子,鲜血从这些刀口处流出,汇在地上形成好大一滩。 门口的风铃响起,一个声音传来“随便弄点吃的吧。” “滚蛋!”本西特粗暴的喊了一声,手里正忙活着将刀一个一个拔下来擦干净。 “求你了……”身后的声音透着虚弱“我能给你钱。” 本西特猛的回头,冷汗直流,他看到一个穿T恤的小男孩手里攥着一把钱。 “这些钱给你。”小男孩走到一个桌子前,将手里的钱散在桌子上。 钱币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本西特嘴里低喃了一声。 回头,跪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滩血迹,是他曾经来过的证明。 本西特拿起刀冲向小男孩,将刀穿过肋骨直击心脏。 本西特感觉到小男孩的心脏已经被洞穿,这个动作太熟练了,就像切火腿那么熟练。 小男孩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脸色渐渐发白。 “刚才可真吓人。”本西特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他真的吓坏了。 风铃再次响起,一个穿着T恤的小男孩走进来。 “随便弄点吃的吧。”小男孩虚弱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求你了,我能给你钱。”小男孩走到桌前将手里的钱币散在桌上,叮当作响。 “这些钱给你。”小男孩看着本西特。 本西特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怪圈,他现在很怀疑这个人存不存在,但地上的血迹让他不得不相信事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 夜晚的梦舍西餐厅,一个主厨像疯子一样在里面砍人,血溅的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板上早已血流成河,他想逃出去,却发现自己连橱窗的玻璃都砸不碎。 他已经崩溃了,每当看到还有小男孩进来就感觉像是有梦魇在门口作祟一样,他认为自己在做梦,于是他拿刀开始划自己的大腿,直到两条腿血肉模糊,但疼痛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本西特的眼睛发红,双眼开始充血,他开始幻听,耳边有越来越多的人,接着是幻视,他看到有很多小男孩站在身边对他说: “随便弄点吃的吧。” 天色刚刚拂晓,这座大都市则刚刚陷入沉睡,凌晨下看这座城市,没有霓虹灯的照耀,没有市民的集会,再看看这些钢铁建筑,它们像铁森林一样的矗立在这里,安静,未知。随着太阳的升起,日光照射在黄金宫的顶层,这让看起来充满危险和诱惑的黄金宫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风铃响起,一个小男孩走进梦舍西餐厅的店里。 “随便弄点吃的吧。”小男孩看着本西特。 地上没有血迹,本西特站在餐厅的中间,四肢僵硬,脸色苍白。其中一个餐桌上还摆了一份早已放凉的牛排。 “我来给你点东西。”小男孩走到本西特的面前用食指在本西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本西特全身痉挛的抽动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 “你会发现比做饭更有趣的东西,以前给过一个叫达·芬奇的人不过他失败了。”小男孩耸了耸肩,拿着本西特的厨刀走出去。 清晨,这座城市开始播放音乐,然后是早间新闻。 今天为了纪念查理特·贝宁顿所以破天荒的放了一首林肯公园的歌。 《In the end》 我自甘堕落 只为放下那一切 但到了最后才意识到 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第二十章-亚特兰蒂斯的灭亡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希望号飞船行驶在寂静的宇宙中,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是不时有一些太空垃圾飘过,这艘飞船就这样飞着,安静的像幅油画一样。 飞船上有一个名叫尼奥的智能类人型机器人管家,在这几百年的漫漫旅途中,它会负责飞船的维护校准,以及按地球的时间写下航行日记以保证能准确到达目的地。 “今天的航行和往常一样顺利,飞船成功的穿越了半人马座阿尔法轨道,轨道上有一颗体积巨大的金属星球。” 尼奥写完日记就开始检查设备,然后是每个冷冻舱的生命体征,它要保证这些人到地方之后还是活的。 就像俄罗斯的鲱鱼罐头。 飞船分为三个分离舱,尼奥需要一节一节慢慢检查,在检查到第二分离舱的时候飞船突然响起警报声,尼奥估算了一下可能又是撞上什么太空垃圾了,然后继续检查。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伴随着警报声的还有飞船的阵阵摇晃。 尼奥走到舷窗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群陨石群飞过,每一颗陨石都相当巨大,带起来的气流足以掀翻希望号。 “不……”尼奥说了一句,纵使它是个机器人,拥有最果断的大脑但现在它想不出任何办法。 密集的陨石砸碎了希望号,轻松的就像砸鸡蛋那样。 飞船的第一分离舱分离出去,朝着宇宙漫无目的开始飞行,而其他两个分离舱则跟着尼奥一起变成了一堆太空垃圾。 陨石群跨过希望号的残骸飞向地球,人类的历史开始改变。 新亚特兰蒂斯 黑泽尔在房间里吹着口琴而奎恩在楼顶抽着烟修胡子,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胡子燎着了,索性就全剃了。 剃完胡子的奎恩回到房间里,看着随手抽了份报纸开始看,最近都是坏消息所以他也就随便翻翻看能不能找到有意思的版块,哪怕是个相亲征婚的也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黑泽尔看上哪个男的。 奎恩随手翻着抬头看向窗外,突然看见天空中有几个亮点,然后越来越亮。 “流星?”奎恩想了一下。 黑泽尔也看向窗外,低头开始许愿,看见流星得许愿她还是知道的。 亮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然后变成几团燃烧的火焰。 “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灾。天火烧城门。”管家走到旁边对奎恩说。 奎恩不说话。 那几团火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啸风。 “让民众开始撤离。”奎恩说了一句。 “好。”管家准备走出屋。 “让黑泽尔也帮着撤离。”奎恩又说。 “好。”管家顿了一下走出屋去。 奎恩脱掉上衣从柜子里拿出一对巨大的钢铁鹿角,这对鹿角一人多长,暗金色的,听爷爷说这是一个叫弗雷的人托付给家族的,所以这其实个信物。 但听爷爷说这东西是个武器,在一个黄昏,弗雷手拿两把鹿角敲死了一只狼。 都是些不着边的野史神话。 一颗燃烧着的陨石砸中了达摩克里斯之剑,这把树立在地球上上百年之久的尘封宝剑,今天被一颗陨石砸断了。 断裂的剑身慢慢倾斜随后重重的砸在城市里。 奎恩从断剑里走出来,看着那块陨石,又看了看天空,天空中的火光越来越密集,而这颗砸中达摩克里斯之剑的陨石里竟然发出了阵阵哀嚎。 声音可怕的像是恶鬼在哭泣。 陨石猛的一下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巨人,足有十米高,和别的巨人不同,这个巨人只有一只眼睛。 巨人哀嚎这开始破坏建筑,并抓起奎恩的子民塞进嘴里,更多的陨石砸向地面,伴随着强烈的震感,这些独眼巨人破壳而出。 奎恩看着周围,简直就像修罗地狱。 巨人抓起人就往嘴里塞,爆出的血浆溅满了街道,好像跑到了一个餐桌上。 这种巨人在一个奎恩动漫里见过,里面有个叫艾伦的主人公每次都能变成巨人和其他巨人硬碰硬。 奎恩不行。 奎恩跑到一个巨人的脚下抡起鹿角砸在巨人的踝骨上,这一击力量大的惊人,巨人的左脚飞了出去。 “你刚才玩的很开心啊。”奎恩又举起鹿角砸向巨人的膝盖。 巨人痛苦的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奎恩跳上巨人的身子对着颈椎狠狠的一砸,了结了巨人的痛苦。 巨大的巨人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只大大的眼睛还在看着奎恩。 奎恩撕去外衣,露出壮硕的肌肉“我可是奎恩.贝奥武夫,亚特兰蒂斯的王,我背负着家族的荣誉,我来承担一切。”身后不断有陨石飞过,火光映照着奎恩如同岩石一般冰冷的表情。 奎恩跳起,瞬间砸断了一个巨人的胳膊“杂碎们!来啊!” 奎恩的每一次都铿锵有力,他越来越兴奋,他很强壮,手里握着的鹿角就像两把鼓锤,对着轰鸣的战鼓引吭高歌。他不知道肢解了多少巨人,他只看到身边的血浆越来越多,巨人喷出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他看到巨人慌张的开始从他身边逃离。 能让巨人也害怕的男人 头顶不断有陨石飞过,震颤的大地是他正在击打的鲸皮战鼓,他是一个勇士,他是贝奥武夫。 突然他看到黑泽尔在一个巨人的头顶,黑泽尔拔出雪尺携着强大的气流把巨人的脑袋削成两瓣。 黑泽尔翻身跳下来,走到奎恩身边“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架。” “我打架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奎恩应付了一句“我不是让你帮着撤离吗?” “你不能一个人独自在这儿。”黑泽尔说。 “我没事,你们撤离完我也走了。”奎恩笑了一下。 “亚特兰蒂斯不是一个地方。”奎恩说。 黑泽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奎恩,转身离开。 奎恩拿着鹿角继续杀着巨人,他是国王,他必须背负起一切,他有这高傲的血统,让他站在这里跟一群巨人战斗。 “老子祖上往上数是屠过龙,你们几个巨人算什么!”奎恩怒吼着砸碎了巨人的脑袋。 这一刻的奎恩.贝奥武夫,完美的继承了家族的遗志。 天空中突然飞下一把银白的钢叉,钢叉上燃着黑色的火焰,速度飞快,一下把奎恩插在地上。 准确说是穿过奎恩的身体插在地面上,奎恩被钉在上面了。 力量大的骇人。 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慢慢在天空中现身走到奎恩身边。 巨人都很听话的避开男人。 “认识一下,我叫哈迪斯。”哈迪斯看着被钉在地上的奎恩。 “这些巨人都是我新养的宠物,喜欢吗?”哈迪斯指了指周围的巨人“我弟弟波塞冬生性柔弱,所以你能苟活到现在。” 哈迪斯摊了一下手“不过我不怨他,所以我这个哥哥来给他擦屁股,我弟弟没什么大志向,他有控制大海的能力,到现在却还在做一个渔民,这我都顺着他,不过。”哈迪斯看着奎恩“你和这座城市,得死。” 哈迪斯拔出幽冥叉,用叉子慢慢挑起奄奄一息的奎恩。 有点像厨师挑起牛排看煎熟了没。 “老子是奎恩.贝奥武夫……”奎恩慢慢举起鹿角砸在哈迪斯的头上。 哈迪斯的额头上流下一缕鲜血。 “乖乖装死不好吗?”哈迪斯举起哈迪斯,手穿透了奎恩的身体,一把扯出了奎恩的脊椎。 奎恩.贝奥武夫,同他的先祖一样,死在了讨伐众神的路上,贝奥武夫家族,历经数千年的史诗岁月,终于在这里得以完结。 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屠龙的家族了。 哈迪斯看着周围,这个国度已经被巨人毁的差不多了。 “走了。”哈迪斯的身形慢慢隐去,巨人纷纷走向海底。 亚特兰蒂斯灭亡在这一刻终于走向灭亡。 第二十一章-葬礼2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今天的丘伦河边站了一群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悲伤和肃穆。 河里有一只小木船,木船里躺着一具尸体,是奎恩·贝奥武夫。 一个老人给他画着尸妆,而黑泽尔则在他身边放满了彼岸花,殷红的花簇拥在一起还真是显得格外凄凉呢。 老人收拾了一下工具,尸妆是一个人最后的体面,而化好妆的奎恩依然显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好了吗?达.芬奇。”岸上一个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的的老人朝正在收拾工具的老人喊了一声。 “好了。”老人招手示意,又拍了拍黑泽尔的肩膀,我们走吧。 一个手里拿着鱼叉的沃特在这群人里显得格外扎眼,他用鱼叉顿了一下地面,天空中很应景的下起了小雨。 海厄尔来到这里,不过他并没有带女儿,他看见远处的空地,伸手握拳,沙粒慢慢聚拢、塑型,成为一个雕塑。 雕像上的奎恩.贝奥武夫手拿两只钢铁鹿角依然充满威严。 唐龙和奥维利亚也来到这里,还有提尔、梅林、阿波罗。 甚至还有隐藏在世界死角的人都来到了这条河边,来见证一个君王的逝去。 “爱因斯坦,后面交给你了。”达.芬奇走过去对老人说了一句。 “得嘞。”老人应了一下颤颤巍巍,从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我很荣幸能站在这里。我们失去了一位朋友,一个国王,这是全人类的损失,他将近乎与神话的重担抗在肩上,我和他有过历史和学术的讨论,他总是给我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总是将善意释放给他人而繁杂和重担留给自己。” 人们开始鼓掌,爱因斯坦颤颤巍巍的将纸装回兜里。 “我是亚历山大,奎恩.贝奥武夫是一位伟大的君王,一位视士兵如兄弟,视国民如子嗣的真正君王,这样的君王是受士兵追随的,是受国民爱戴的,他具备人类一切美好的品质。” “我是尼古拉.特斯拉,当星辰陨落,我们的驻足和停留才有意义,我们的每次陨落都像一颗石子落在历史的长河里,石子落进水里便会溅起涟漪,当无数的石子落下,便能改变水的方向,逆流成河。” “马克斯·普朗克,人类的发展历程总是伴随着痛苦和牺牲,人类是一个拥有想象力的种族,想象力趋势着我们不断前行,战胜困难,正如爱因斯坦所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今天在这里的有神明、窥探真相的人类、外星人、机器人,和我们这群站人类智商顶端的人类,以及半神和半机械人;我们感觉在这个时代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我那个时代半机械还是还是一个从未听过的东西,而神我只相信耶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见证了战争,见证了反抗,这是历史必然的一部分,当然我们站在这里也是历史必然的一部分,因为未来从来都不是定数。”普朗克整了整衣服,他的衣领上别着一枚诸葛大力的胸针。。 普朗克说完之后,沃特的鱼叉又顿了一下地面,承载着奎恩的小船开始随着水流慢慢漂行,不远处是就安赫尔瀑布,巨大的瀑布声轰隆隆的作响。 阿波罗的手渐渐变成黑色上面闪着红色的裂纹,他伸手冒出一股红色的火流烧向小船,小船燃起火焰,在火焰中奎恩的尸体随着彼岸花变成点点金光散在空中,最后被风吹散了。 “彼岸花会跟随他到天堂。”阿波罗对黑泽尔说。 黑泽尔看着飘散的金光,怀里抱着两把钢铁鹿角说不出话。 “这个给你处理吧。”黑泽尔把鹿角交给达.芬奇独自离开了。 达.芬奇小心翼翼用布包起来。 “她会好吗?”普朗克走过来问。 “鬼知道,她现在什么都没了,能不能挺过去看她的承受能力了。”达.芬奇看着远方说。 “想什么呢?”唐龙走到海厄尔旁边。 “在这还能想什么,生离死别呗。”海厄尔覆手握拳,地上的沙砾再次聚拢塑型;一尊陆羽的雕像屹立在奎恩旁边。 这两尊雕像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河面,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然后时光荏苒,岁月会风化一切,包括参加这场葬礼的所有人。 人群渐渐散去,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们对这个人进行了最后的怀念和送别,之后他们会渐渐冷漠,渐渐淡忘直到彻底遗忘。 遗忘便是真正的死去。 小雨潺潺,普朗克和达.芬奇正要离开却听到远处一个小孩在唱着童谣。 山野辽阔,风笛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是 是一首乡村福音《Amazing Grace》,风笛特有的音色将这首曲子演奏的凄怆悲凉。 “走了。”普朗克拍了一下达.芬奇。 “走吧。”达.芬奇继续往前走“看那棵七叶树多茂盛。” “是啊。” 许多危险,试炼网罗,我已安然度过;靠主恩典,安全不怕,更引导我归家。 人类从不害怕。 第二十二章-琴纱的梦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梦,什么是梦?梦是现实的映照,梦是未来的幻想,梦虚幻又真实,但我们置身梦境的时候却从未怀疑过梦境。如果以科学角度去解释梦境,他们会说神经细胞还在兴奋所以你会做梦。 这种解释太敷衍了,甚至有些苍白无力。 几千年没人能说的清,自从一个叫庄周老汉梦见自己是只蝴蝶然后写了本《齐物论》开始,人们对梦的的态度就是既敬畏又崇拜。 人们为什么喜欢做梦,因为我们不愿意区分梦境和现实,或者是不想区分,异想天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有些人连幻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星野琴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她和常人不同,她能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并且; 操纵梦境。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操纵梦境那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那样通俗来说她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美梦,然后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 直到她发现,自己的梦境一一对应现实。 她梦境说现实的映照,她先是在梦里将自己的仇人渡边身上钉满钉子,两天后她听说渡边死了,被飞车党人钉满了钉子挂在东京塔。 她第一次对做梦有了恐惧感,她觉得这只是个意外她开始在梦里构筑那些夸张的梦境,那些不可能完成的梦境。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构筑了一道火焰,东方明珠在火焰里瞬间化为铁水,她醒来后觉得这个不可能完成,现实中还没那样的东西;一年后她看电视,有一条新闻说东方明珠被瞬间焚毁,黄浦江上一片火海。 然后她有构筑了无数流星坠落人间,亚特兰蒂斯的宝剑断裂,几个月后就从新闻里看到了亚特兰蒂斯的毁灭,神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了这个地方。 只是有一次,她梦见了十二颗星星,她摘下来一颗发现里面是一只断了角的牛,这个好像没有应验,她也不知道那十二颗星星是什么。 这几天做梦总能梦见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什么也不做。 今天的三笠市很冷,琴纱早早的穿好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化妆包来到殡仪馆,很熟练的带上口罩和手套,她是一名入殓师。 日本的死亡率越来越高,法医、入殓师却越来越少,而像琴纱这种手艺很好的入殓师就供不应求了。 “给予死者慰藉,给予生者勇气。”这是琴纱告诉自己的,所以她在做裸妆之前都会先握一握尸体的手无论那只手有多凉。 今天送来的尸体是一个死于帮派斗争的,死者年龄不大,弯钩在他的腹部划了一个夥长的口子,送来的时候心肝肾脾连汤带水流了一地;琴纱处理完这具尸体已经傍晚了,她关上殡仪馆的门打算回家,街面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听说几个月前还有人杀死了巡警,那三个警察送来的时候死相难看的很,而凶手到现在还没找到。 在过一小时就是宵禁了,琴纱在街上买了点寿司打算带回家吃。 星光撒下,琴纱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在梦里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和服,很是好看。 她发现自己在一片稻田里,稻田的边上有一间小木屋,她手抚这稻田走向木屋,发现里面挂这一些回忆; 墙上挂着三把刀,那是她喜欢的动漫《海贼王》中诺诺罗亚.索隆的三把刀,有一张不大的木桌,桌子上刻着“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桌角还放着几张用紫茉莉做好的面膜,衣柜里放着她喜爱的和服,床头还有一本夏日漱石的《我是猫》。 这是她的家,或者说是她梦中的家;她其实也不想每天和尸体打交道,她只想看看动漫或者看看书,穿穿漂亮和服过一过安逸清净的生活。 琴纱用手拨了一下窗户,窗外的景物飞速旋转,她来到了东京的一座大厦上,梦里的东京还是很漂亮的,没有战火硝烟,没有帮派厮杀;晚上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银座则亮起了店家的招牌,东京塔依然灯火璀璨,是这个城市的焦点和中心。 梦中的一切都很美好。 琴纱看着窗外,突然突然看到天空中有一个人,琴纱不记得在梦里还构筑过一个会飞的人,打算仔细看看,还没等看仔细那个人手里抓了一团东西向琴纱扔来。 整栋楼轰然倒塌,琴纱反应过来, 那是一团闪电,在梦里有人向她扔了团闪电。 “操。”琴纱胡乱的在嘴里骂了一句,拍拍衣服,走到街上。她知道现在这个梦里不止她一个人。 “做梦好,好就好在我无所不能。”琴纱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扯下和服,里面穿的是紧身的短袖和短裤。 琴纱就这样走向天空的那个男人,那个手扔闪电的男人;她的身体在冒着热气,逐渐变成紫色,静脉不断凸起,这是《拳愿》中吴雷庵的“解放”,解除大脑的限制将肉体发挥到极致,这种在漫画里的情节被琴纱带到了梦境里,当然梦境里无所不能;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双手慢慢变成黑色,黑色如同流水一般一直蔓延到手里的秋水,直到将刀全部覆盖。 这是海贼王中的“武装色霸气”现在这把刀理论上已经坚不可摧,理论上。 天空中的男人抓起右手抓起一团火焰打算扔下去,突然男人看不见琴纱了,他四处张望。 “黑刀道·狮子歌歌” 琴纱从天上落下以极快的拔刀速度砍向男人,这种电光火石的速度令男人都感到措手不及,力量大的野蛮,男人被一刀砍到肩上砸在地上。 琴纱落地她发现男人身上并没有伤痕。 “孽障!你可知道我是万神王宙斯!”男人起身,眼里冒出闪电,黑色的头发变成白色。 宙斯,天空的主人、奥林匹斯的王,万神殿的主人,手下有芸芸众神。基克洛普斯为他锻造了火焰和闪电使他能稳固自己的王权,赫菲斯托斯为他锻造能防御一切的埃癸斯方盾使他永生不死。 琴纱有一秒在怀疑自己在梦里的想象力。 “我管你是谁。”琴纱掂了掂秋水,挥刀上前 “厄港鸟” 琴纱弯腰秋水快速上挑劈击,一道修长的刀气冲向宙斯。 宙斯没用动,刀气迎着宙斯撞了个满门然后化成了空中的一阵风。 他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至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正眼瞧过琴纱,琴纱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将这个人驱逐出自己的梦境,但她发现自己可能想的太简单了,这可能就不是个人。 琴纱双手蓄力,将刀举过头顶,这是剑道中最基本的持刀势,只是琴纱用极大的力量劈下。 “大辰撼” 宙斯两指钳住秋水,指间用力秋水;琴纱右手伸出一把刀飞向她手里。 斩魄刀.天锁斩月 琴纱奋力一挥,巨大的剑气将宙斯身后的大厦拦腰斩断。 二刀流.登楼.砂纹 “真是凶悍的刀法呢”宙斯呢喃着退后几步,从胳膊上解下一块绑着的方羊皮。 “再来试试?”宙斯指了指手里的羊皮。 “你想拿一块破羊皮挡住我?”琴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的无畏来源于你的无知,孩子。”宙斯笑了笑。 琴纱再次开启预借和神凭,她现在累极了,心脏持续快速跳动让她濒临死亡,嘴角流出鲜血,胃部不停的痉挛,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梦里太相信那么现实就会依照梦境作出反应。 现在现实中她的身体也频临死亡。 琴纱将刀反握快速跑向宙斯, 就像看够了一个孩子在他眼里的戏耍和胡闹。 “吾处乱世之中,自当斩破尘世……”琴纱口中念叨着,两手拔出刀 “罗生门”。 巨大的剑气将马路斩开,宙斯站在裂缝的中间没有反应。 琴纱流出冷汗,她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战胜眼前这个人,于是她将刀插进地面,手里出现一个红色的果实 “自然系.烧烧果实” 琴纱大口大口吃着手里的果实让这种力量灌注进自己体内。 “还没完。”琴纱点了一下穴位,身体周围爆出蓝色的蒸汽,这种蒸汽在另一个世界叫“查克拉”。 “七门遁甲”。 宙斯突然一惊,因为琴纱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双拳附着武装色霸气打出。 这种速度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宙斯转身。 “火拳.朝孔雀”琴纱快速打出双拳,带着火焰一起打出而烧烧果实让她打出的火焰面积变得巨大无比。 宙斯转头看见的是一面火墙,他无路可逃。 琴纱从火焰里钻出对准宙斯的背部打出正拳 “火拳.昼虎” 巨大的火焰压缩压缩形成一只老虎,咬住宙斯从东京烧到宫崎。 琴纱的身后出现红色的披风,胸前浮现出硕大的“S”标志。 琴纱向宫崎县飞去,她突破了音爆云,她现在是超人。 宫崎县城的天空中黑云密布降下紫色的闪电,城内业火焚城冲天的火柱裹挟着闪电摧毁着城里的一切,这是宙斯的杰作,没错宙斯还活着。 他是万神之王,是奥林匹斯之主,是雷与火之神,是宙斯,他怎能说死就死。 琴纱忽然想到一个bug般的人物,琴纱右拳蓄力燃起火焰,武装色霸气附着在肌肉表面。 “火拳.认真一拳”琴纱瞬移到宙斯身旁,挥出带着火焰的拳头,拳头射出的火流跨越了太平洋直达古巴的哈瓦那,宙斯被巨大的拳风带飞了出去。 火流砸在革命广场,周围的建筑被瞬间烧毁,切.格瓦拉的头像也变成了一摊铁水。 她从没想过要去杀眼前这个人,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深知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差距,但如果她做的梦能变成现实,她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 “拯救现实”。 琴纱左手拿着一个眼镜戴在脸上,周围出现炫目的光芒,光芒慢慢展开,她的相貌发生了变化。 “你相信光吗?宙斯。”琴纱微笑,光芒熄灭了周围的火焰,凝成一股光柱。 “你还早两万年呢。”琴纱这时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她鄙夷的望向天空中那个不可一世的神王。 “老子可是,赛罗.奥特曼!”耀眼的光芒爆开,琴纱向天空指去,带着狂妄和不屑,她现在是拯救过宇宙的天才,打败过贝利亚的强者,他是赛罗奥特曼。 现在的他身材伟岸挺拔,身上布满红蓝色的线条,胸口闪烁着幽兰色的光芒。 他得到过诺亚的认可,怎会惧怕区区宙斯。 “有意思。”宙斯看着眼前的琴纱或者说是赛罗“我曾狩猎过世间千万凶兽,却不曾狩猎过这样的巨人。” 宙斯的身体慢慢变大,直到和赛罗一样高大“来,让我过过瘾。” “怕是扫了你的兴致。”赛罗的的身体闪耀着光芒,眼睛变成晶蓝色,光芒附着在肩上将肩甲变成了金色。 光辉.赛罗奥特曼 赛罗举起手“我变成这样可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 天地间星云扭转,世界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模样。 “赛罗时间回溯” 现在的时间是两百年前。 “令人惊叹的能力,你简直能和海斯提阿匹敌。”宙斯拍手称赞。 赛罗一手握住宙斯,将帕拉吉之盾附在身上“我们换个地方聊。” 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虫洞,赛罗将自己和宙斯带往了平行世界。 三笠市琴纱的家里空无一人,桌子上还剩着半盒没吃完的寿司。 唐龙从梦中惊醒,他有点头疼,太平洋的风浪把船摇的像个红酒杯,他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袋子里盛满了他的呕吐物。 唐龙接了杯水走到加班上,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海厄尔迷迷糊糊的在喊了一句“我们到哪了?” “你睡你的去。”唐龙朝里面喊了一声,他究竟忘了什么事呢? 黑泽尔回到日本,身后的钢铁鹿角被她用布缠的严严实实。 日本还是一如既往的乱,飞车党到处都是,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她现在无家可归。 忽然她听到一个孩子在讲童话故事,是一个巨人大战神明的故事。 黑泽尔愣了半晌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她忘记了什么事呢,她突然看见一家荞麦面店门口的日历上赫然写着2021年。 黑泽尔站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 “时间倒退了200年?” 即使黑泽尔见过再多的事情,但这件事已经大大的超越了他的认知。 张道陵和萨守坚在南京八宝街的一家中医诊所里,诊所不大老板叫罗发财,是个瞎子。 “喝茶,师父。”罗发财恭恭敬敬的给张道陵端来一杯普洱茶,芬芳馥郁的茶香飘满了整个房间。 “世界出问题了。”张道陵说。 “问题多的是,不差这一两个。”萨守坚嚼着口香糖摆摆手“但愿葛玄那没事。” “但愿吧。”张道陵喝了口茶。 月球 一个男人呆坐在那里,他没穿宇航服,只是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修士袍,地上插着把银色的骑士剑。 月球上没有空气也没有声音,男人不知道坐了多久。 男人的身旁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罗辑 1979年~公元2400年 我有一个梦,也许有一天,灿烂的阳光能照进黑暗森林” 远处的浩瀚宇宙中有一队战车向地球冲去,男人知道这是加百列的天使战队。 男人从地上拔出宝剑,宝剑上汇聚这一束束光芒,光芒不断延伸直到和地球的轨道一样长。 男人挥手加百列的天使战队变成了一堆太空垃圾。 男人重新呆坐在那里。 一切都没改变,一切都改变了。 第二十三章-唐龙的过去3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2006年,在北京的菊儿胡同巷里有一家酒馆,上面写着“虞歌”。店面不算大,百十来平,门面的两边挂着一副水曲柳木的对联: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装修也是宽桌木椅,颇具古风。 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聊天喝酒的,唐龙站在吧台前给做着蛋糕。 墙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束菊桃花,看起来很是好看。 他和别人不太一样,在别人看来他对所有事情都不是很操心,一天到晚悠哉悠哉,太阳打正头上才慢慢悠悠的去开门,手里还拎着一只全聚德的烤鸭子,顺手给门口的石榴树浇点水。 心情好了多待会心情不好可能一周都不开张。 按说唐龙这操作,店里能有流水就不错了,但唐龙这店的流水还不错,当然消费群体多是年轻女孩。 毕竟会做饭、会调酒、还会做甜点、身材又好的男人谁不喜欢,这种完美型的男人让多少女人求之不得。 这时的唐龙可能不知道彭于晏。 当然唐龙好像并没有多在意,毕竟这间铺子是他买下的,按他的话来说,开多久是自己的事,别人管不着,就像老婆别人说的在好听,最后还得自己决定结不结婚。 这天唐龙拎了只鸭子,照旧开门来到店里,啃着打开电视啃鸭子。突然他看到一条新闻说青藏铁路全线通车。 “挺好的。”唐龙摸了摸嘴上的油。 到了下午店里的人渐渐多起来,点鸡尾酒和蛋糕人也挺多,唐龙的酒馆里没有酒保,所以就是唐龙一个人忙前忙后,而那些女孩点完单之后也不找座位,全围在吧台前面跟唐龙打岔。 “叔叔今年多大了?” “叔叔调酒的姿势真帅!” “叔叔这是给我裱的花吗?真好看。” 很多年以后人们对这群人有了一个统称叫“花痴”。 酒馆的食客走完已经是深夜了,唐龙搭理完桌子上的垃圾,整理好餐具,然后坐在椅子上叼着烟想歇会。 店里走进来一个女孩,唐龙一脸怨气,他已经收起来了东西,也把餐具什么的洗干净,实在不想接待这个女孩。 “欢迎光临。”唐龙叼着烟,嘴缝里挤出来一句。 “您好,您还做东西吗?”女孩看着唐龙小心翼翼的问。 唐龙很想说一句打烊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你要吃什么?” “蛋糕。”姑娘很小心的回答。 “不做了。”唐龙吸了一口气,吐出一阵烟。 “能不能……能不能通融一下。”女孩说的依旧很小心。 “干嘛?”唐龙没好气的问了句。 “我过生日……”女孩说的声音很小。 唐龙看了眼女孩,这个留着长发穿着单薄的女孩。 “好吧好吧。”唐龙摁灭香烟走到吧台后面,拿出奶油倒进打蛋器里。 唐龙翻了翻冰箱找到一袋曲奇和一个蛋糕胚。 “你先坐会。”唐龙给女孩抵了杯水招呼女孩坐下。 “好的……”女孩坐在椅子上,但神情显得很拘谨不安。 唐龙将曲奇压碎铺在模具的底部,然后加热了一小杯巧克力倒进去,放到冰箱冷藏。 “自己过生日啊。”唐龙看着女孩。 “啊……嗯……”女孩结结巴巴的回答。 “没事,今儿这蛋糕保准是你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唐龙从冰箱里拿出模具,里面的巧克力已经冻硬。 唐龙从打蛋桶里舀出奶油装进裱花袋开始第一层的裱花。 “某些时刻或者某个特定的年龄啊就得自己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朋友家人什么的。”唐龙抬起头,第一层已经裱完。 唐龙将蛋糕胚切成三片,将两片放进模具,中间夹着奶油,然后在顶层的胚子上挤满奶油还很贴心的放了一块马卡龙和几片水果。 “来看看吧。”唐龙从模具里磕出蛋糕,一个完美的裸胚蛋糕呈现在眼前。 唐龙端上蛋糕走到女孩的桌前很贴心的在上面插了根蜡烛“来许个愿。” 女孩闭眼开始许愿。 “寿星切第一刀。”唐龙给女孩递了把蛋糕刀。 女孩也很听话,起身切蛋糕,切到一半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凭什么啊!我连工作都没了!房东还把我赶出来!我只是想过个生日!一个人都叫不出来!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也很努力!凭什么别人家就灯火通明!偌大的北京的城却容不下我一人!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也很努力!可是凭什么啊!”女孩坐在唐龙对面哭的撕心裂肺,唐龙坐在对面默默看着女孩不说话。 唐龙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成年人的崩溃都在一瞬间。 是啊,谁都很努力,可没有凭什么,社会可能是人类最伟大也是最残酷的发明。 等女孩慢慢不哭了,唐龙递给女孩一张纸。 “让你看笑话了。”女孩说。 “没有。”唐龙说。 沉默半晌,唐龙开口说“我这儿缺一酒保,要不你来这做酒保吧,包吃住,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辞了也行。” 女孩抬头,眼里闪着泪光。 店里的音响放着朴树的《Hey,我在》。 太阳升起,金鸡打鸣,从此人来人往,人们都会看见虞歌酒馆里多了一个女孩在里面忙碌着。 慢慢的,女孩同其他人一样也融入进了这条胡同,和胡同里的其他男女老少一样,享受着平凡但很有趣的生活。 有天中午,唐龙像往常一样在小院里弹吉他,旁边还放了杯啤酒,一菁在店里看书,周内的胡同里总是冷冷清清的,但倒是唐龙无所谓,自顾自的在那唱起了歌。 一菁觉得唐龙应该是自己见过最好的老板了,没有试用期就直接让她入了职,第二天就买了五险一金。 而且大的活都被唐龙揽下来了,她就打打下手,甚至有时候都是闲着的,关键是迟到请假也不会被扣钱,当然唐龙也无所谓。 这样的工作简直不要太好。 “长路奉献给远方,玫瑰奉献给爱情,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是苏芮的一首老歌《奉献》。 “来壶茶。”一个穿着粗布道衣的道士略过唐龙直接推门进了酒馆,道士手拿拂尘身后还背了把剑。 “别打扰我生意。”唐龙从后面走过来拿了两百块钱准备给这道士。 “施主好心人啊。”道士没有接钱,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是来找施主的,贫道名叫许逊。” “许逊?”唐龙点了根烟看着道士。 第二十四章-唐龙的过去4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2008年8月,刚捐完款的唐龙溜达回胡同,手里拎着两个食盒其中一个照旧是一只烤鸭。 “出门啊,多爷。”唐龙看到正在锁门的多爷,凑上去递了支烟。 “火。”唐龙识相的打开手里的打火机。 多爷吸了一口才说“晚上小碗干炸,这不我出去买蒜去。” “呦吼,那晚上我和一菁可得来您这儿蹭饭啊。”唐龙打趣到。 “来,顺道把隔街的朝阳也叫来。”多爷说“你小子晚上得带两瓶酒来啊,不然那么多人让我们光吃面干划拉啊。” “得嘞,我去知会一声。”唐龙笑了一下“就瞧好了您嘞。” 唐龙走到店里看到一菁正在擦桌子,胡同里最近到处都贴的海报,有“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也有“众志成城,抗震救灾”总之就是花里胡哨的很。 唐龙走进店里把两个食盒放到吧台上“灰豆饭和蟹黄包。”唐龙招呼一菁吃饭“北京吃的也挺多的,要不你试试卤煮,等你吃惯北京这口了我也没必要麻烦的给你找江苏的食儿了。”唐龙盛了瓢水浇在门口的石榴树边上。 “不吃。”一菁夹了的包子就这灰豆饭吃起来。 “德行。”唐龙夹起几片鸭肉蘸了酱夹在薄饼里,转头看电视电视上转播的乒乓球。 “一点悬念都没有。”唐龙把嘴里的鸭肉咽下去。 “中国把足球的运气都给乒乓球了。”一菁喝了口灰豆饭。 “可说呢……”唐龙笑笑。 今天的北京天气清爽,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胡同的青砖上,店里没有顾客,唐龙拿了条毯子铺在门口的青石砖上,支了把大伞坐在门口着抽烟弹吉他哼歌。一菁坐在吧台里拿了本海子的诗随便翻着看。 我很穷,而你富有 他很寂寞,一事无成 唐龙正唱着突然瞟见墙上的青砖上刻着寥寥几个正楷: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还挺文艺。”唐龙吐了口烟,飘散在烟雨中。 下午,雨停了,橘色的阳光照着墙头黑色的瓦片;唐龙泡了壶茶坐在门口慢慢品着喝。 一老头弯腰背手走过来,看到唐龙小桌上的茶壶凑过来:“嘿哟,龙井啊。” “可不么,六哥,明前的,您坐下来品一杯?”唐龙又倒了杯茶。 “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啦。”六哥如获至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好茶。”六哥赞叹道。 “是吧,来坐下慢慢喝。”唐龙转身对店里喊了一声“一菁,搬出来把椅子。” “好。”一菁放下手里的书。 “咱俩喝着。”唐龙给六哥续茶。 没多久,巷子里走进来一帮人,直冲冲的走进唐龙的店。 “诶诶,你不看看去。”六哥给唐龙打招呼。 “没事,一菁搞得定。”唐龙拿出烟盒给六哥让了一根。 “看把你小子能的。”六哥点燃嘴里的烟,把火让给唐龙“今年多大了?有合适的对象没?” 唐龙抽了口烟开始笑“你说您们这一天儿天儿尽操心这了。” “嗨,这不替你着急嘛。”六哥喝了口茶“我看……” 六哥话没说完,就听到店里一菁喊了一声“老板!” “得嘞,您先喝着,我进去看看,又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来这儿找事了。”唐龙起身。 “去吧去吧。”六哥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 “你们谁啊?”唐龙走进店里“这个女孩是我的员工,不要难为他,有什么给我说。”唐龙叼着烟两只手揣兜里,脚上还蹬着一双拖鞋,像极了一个流氓。 一男的走过来“老子是锦豹子,你搁这三条街打听打听,谁不认识……” 话没说完锦豹子锦豹子就被唐龙一巴掌扇翻在地上。 “混混啊……”唐龙一把提起来锦豹子打火机砸在眉心处,锦豹子的眼睛肿起好大一块。 十几个人都被这景象吓呆了,叫嚣着“你给我撒开!”但就是没有人上前敢跟唐龙叫板。 一个人拎了把椅子打算从后面砸唐龙,唐龙拿下嘴里的烟一手插进男人的手腕处。燃烧的烟丝烫的肉皮“滋滋”的响,一缕白烟飘起来。 男人疼的一把扔开椅子捂着手腕连连后退,手腕处有一个焦黑的小洞,里面还能看到鲜红的血肉。 “想进医院是不是?”唐龙转头看着这十几个人,手里拎着锦豹子。 “三儿!”锦豹子大喊了一声。 锦豹子口中的三儿其实是个20出头的孩子,因为初中是练过两年的达摩拳,这种小趟拳招式简单,讲的是贴身短打。十八九的孩子正是好勇斗狠火气壮的时候,三儿在学校把同学的所以胳膊打断了,肋骨还折了三根;这次事情对学校造成的影响不小被定为恶性校园暴力,三儿也因此开除了学籍,没了学籍的三儿就只能在街面上瞎混,结果颇得锦豹子赏识,因为会两下拳脚,就做起了锦豹子的保镖;三儿这些年坏事没少干,什么黑砖、闷棍、绑票,反正锦豹子让他干嘛他干嘛。 唐龙抬眼,看到人群中斜刺出来一个人,一把擒住唐龙的手腕,唐龙扯起衣服顺势一把扔到店外面。 六哥的茶喝的正香,突然看到唐龙的店里飞出来一个人,再看那个人一个鹞子翻身双手展开稳稳的落在地上。 锦豹子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砍他!”锦豹子大喊。 唐龙看了眼锦豹子一脚踩断了他的膝盖,锦豹子跪在地上。 “啊!”十几个人举着看到围向唐龙。 唐龙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拧腕用力用手刀劈断了肘关节。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回身侧踢将一个人踢出店去,这个人不像三儿会两下拳脚,所以硬生生的砸在青砖墙上。 又有两个人蹭着地飞出来,腿断成了直角。 三儿惊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店主,这身手分明招招是杀招,打断关节只是留手不让跑罢了。 今天怕是触了霉头。 唐龙在屋里打的很潇洒,他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其中一个人还打算向他扔飞刀,然后唐龙抓住那个人的胳膊一肘砸在肩关节处将那人的胳膊砸脱臼了。 唐龙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三儿,三儿面如土色,他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兄弟里面还有晕倒的和断腿的。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三儿冷笑。 “可不么,怎么茬?”唐龙两只手揣在兜里走进三儿。 三儿摆好架势弓步,一个大鞭腿扫向唐龙的脑袋,唐龙右脚踩在三儿脚上向后一压,三儿脚下一软摔在地上。 三儿翻身跃起,双手握拳对唐龙开始不规则的连打,三儿企图用这种没有规律的攻击来找出唐龙的破绽,但三儿可能没有看清他和唐龙之间的差距,三儿的每一下攻击都被唐龙用肘膝挡开,唐龙完全将三儿的攻击挡在身外。 三儿感觉自己在打一堵墙,他从未有过的怀疑人生,以前就连他腿瘸一根的时候照样能在巷子里打五个人,在打架方面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行家,拉开拳脚十几个人近不了身。 怎么今天就被一个酒馆老板给打成这样了呢? 他不甘心,他的戾气和尊严让他不甘心,靠打人吃饭的他竟然被人打了。 三儿跳起来右腿的膝盖对准唐龙的面骨怼了上去。 唐龙右手挡下来,左手一拳打在三儿的鼻子上。 三儿眼睛渐渐失神向上翻去,他晕了过去。 “破烦。”唐龙说了一句“一菁,给警察打电话把这些孙子拉走。” “好。”一菁不慌不忙的拿着手机出来。 警察来到唐龙店里看到横七竖八的混混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然后才拍拍旁边捂着腿的锦豹子“别担着了,上车吧。” 警察往里瞧的时候看到了晕过去的三儿“这孙子也是?” “打哪儿论啊,这我一顾客刚被他们人砸伤了,这不搁椅子上晾着呢。”唐龙对警察笑了一下。 警察看了唐龙一眼“想好了,这孙子我们可见过,这就不是个善茬儿。” “想好了,我不也不是嘛。”唐龙满脸笑嘻嘻。 “得,结案了。”警察一拍手招呼了一下周围的同事“你跟我回去做个笔录,这事算完了。” “好嘞。”唐龙跟着警察上了车。 因为锦豹子入室抢劫而且有涉黑活动所以唐龙算正当防卫,所以唐龙在警察局喝了杯茶就出来了,而三儿则没什么事也没有警察把它带走。 唐龙出来的时候去隔壁街给朝阳说了声去多爷那吃炸酱面,然后溜达回来。 “待会儿去多爷那吃炸酱面啊。”唐龙进门给一菁说。 “我不爱吃炸酱面……”一菁嘟囔了一句“哦对,老板,你打晕那人自己跑了。”一菁指着屋里的椅子。 唐龙转头,看到那张躺着三儿的椅子上面空空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 “没事,他跑不了。”唐龙扯住一菁往多爷家走。 一周后三儿再次来到唐龙的酒馆,披头散发,看起来落魄的很。 一菁看到三儿往屋里喊了一声“老板。” “两杯咖啡。”唐龙给一菁打了声招呼,领着三儿坐到最里面的桌子。 “为什么帮我?他们都进去了,有的还在医院,你为什要帮我。” 这是三儿坐下说的第一句话。 “鬼知道,我抽风了。”唐龙随便应付了一句。 一菁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一杯放在唐龙面前,一杯放在三儿面前,三儿一把端起也顾不得烫,三两口喝完了。 “再给他冲杯咖啡,顺便拿两块吐司。”唐龙搅这杯子里的咖啡。 “好。”一菁说了声。 “很久没吃饭了吧。”唐龙喝了口咖啡“我估摸得有一周左右?” 三儿不说话。 “你今天能在这吃顿饱饭,虽然咖啡喝多了会失眠。”唐龙看着三儿“接下来打算去哪?去偷?去抢?一大老爷们就这点出息。” “我爹妈都不管我你算老几。”三儿恶狠狠的盯着唐龙。 “是啊,我算老几,这不你们一帮人砸到我的店里来了嘛,你还有爹妈呢?你不说我都以为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唐龙抱着双臂往后依靠“还打算胡混下去?” 一菁又端过来一杯咖啡,和一盘切好的吐司。 “吃吧,别愣着了。”唐龙指了指盘子。 三儿看了眼唐龙,抓起吐司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要你在这工作。”唐龙说了一句。 三儿吃东西的动作停住了,鼓着嘴抬头看着唐龙。 “我要你在这工作,你跟我学习做蛋糕,我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唐龙喝了口咖啡“你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做个满街踢石头的混子。” “好。”三儿低下头。 “那就说定了,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小子别耍老子。”唐龙身体考前,挪开桌子上的餐盘“先说好,你进的是厨房,厨房所有的东西都能吃,但你要敢偷着拿走我剁你手指头,敢对女同事和女顾客大喊大叫不尊重的话我就把你的蛋蛋剁下来喂狗,听懂了吗?” 三儿点点头。 “吃完去找一菁,她会给你钱让你先把身上捯饬干净。”唐龙说完就起身走了。 2010年10月 今天唐龙收到了封信,信的内容很长用正楷一笔一划写成的,在末尾署名写着两个字: 提尔 “这家伙字是约来越好了。”唐龙笑了一下。 “你俩出来一下。”唐龙给一菁和三儿招呼了一声。 “来了老板。”三儿和一菁走过来,现在的经过两年的调教三儿早已没了当初的戾气,变得温文尔雅。 “我辞职了。”唐龙拿出酒馆的钥匙放到桌子上。 “你是老板,你辞的哪门子职?”三儿笑起来,摆摆手打算继续回去做蛋糕。 “所以我不干了,这个店从今往后你俩说的算。”唐龙把钥匙塞到一菁手里。 一菁和三儿都看着唐龙不说话。 “那你去哪?”一菁问到。 “去俄罗斯,那有我一朋友。”唐龙笑着拍拍三儿“放心,我还回来,还得把这儿所有事情安排妥了再说。” “什么时候走?”三儿问到。 “今天。”唐龙说。 门口有个邮递员过来“唐龙,你的信。” “谢了,张叔。”唐龙给邮递员摆摆手。 “谢啥,我说你们年轻人挺奇怪,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张叔说着走出去。 唐龙看到信封是天津寄来的,拆开读了一下,最后看到承城两个字,里面还夹了张女孩的照片,清秀可爱。 “嘁”唐龙嘴角上扬,走进吧台那笔开始回信。 写好装封,唐龙把信放到吧台上。 “记得帮我寄了啊。”说完唐龙就走出去了,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从来不回头。 一菁和三儿在巷子里目送着唐龙的背影,直到太阳落下,夕阳沿着道路一直延伸,两着靠着墙坐在地上。 “他可真够牛逼的。”三儿说。 “废话。”一菁说。 两人都笑起来。 黄昏的街道很美 夕阳下的光亮映在白墙 竟然就这样流泪 北京一处四合院里站满了人,这种东西南北四合的建筑风格无论是从故宫还是民宿来看都充满了浓浓的京味。 果然是大户人家。 唐龙找个墙角倚着,提尔过来打招呼。 “看看这些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逐渐看到世界真相的人。”提尔转头“包括我。”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唐龙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也给提尔点了一根。 “他们大多出现在课本上或者故事里。”提尔抽了口烟,指了一下远处四个道士“那四个道士是传说中的四天师,左边那个就是找你的许逊” “二楼那个大胡子是达.芬奇”提尔指着二楼一个拉小提琴的老人。 “喝葡萄酒的那个是梅林,英格兰的传奇魔法师。”提尔指着靠门喝酒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是精瘦干练。 提尔就像这里的交际花。 “那个人是谁?”唐龙指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工装裙金色的长发扎成辫子垂在后面。 很有凯尔特人的风格。 不过更引人注意的是女人身后背着两个钢铁鹿角,这两个鹿角又大又长又有一人高。 “优拉.贝奥武夫。”提尔说“贝奥武夫家族是我最敬佩的家族之一。” 一个样貌俊郎的男人拿着话筒开始说话“我叫陆羽,我来自200年后,两百年后世界会发生一场战争,史无前例的那种,而我们的对手是天上的诸神。” 陆羽说完看着面前的众人“我们有两百年的准备时间,恳请各位拯救这个世界。”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袁天罡率先发问。 陆羽看了眼袁天罡撩开风衣露出两把弯刀,陆羽从弯刀上扣下一块蓝色的石头拍在地上。 周围突然寒气四起就连玻璃都结了冰。 这是神的石头。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一天“非自然干预社团”(UIC)成立了。 晚上,唐龙和提尔还有陆羽在一家烧烤摊撸串。 “你是怎么来的?”两百年后人类可以穿越时空了。 “那也就是说你完事得回去呗。”提尔说。 “我回不去了,那里的我已经死了。”陆羽满眼都是悲凉“不过我不后悔。”陆羽喝了口酒 第二十五章-诸神黄昏下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可惜欢乐总是短暂的,接下来总是漫漫无期的痛苦。 天边燃起大火,瓦尔哈拉神殿与众神同归于尽。 ——歌剧《尼福尔海姆的指环》 今天无疑是阿斯加德历史上最残酷的一天,人类是怎么形容这一天的;它凄美、残酷饱含血雨腥风,它承载了阿斯加德数亿万年的历史,荣耀的、悲伤的、丑陋的、肮脏的。 阿斯加德所有的历史在这一天得以浮现,如果有人能活到第二天的话,他们将会明白他们在这一天里经历了什么。 这群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这一天懂得了渺小的含义。 这场战争是毁灭,也是创造,旧主死亡、信仰毁灭、皇权更迭、新神降临。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摩迪被弗丽嘉从鹿绒床上抱起来,摩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逐渐在变形的房间,塔克木的书架被挤断,书卷哗啦啦的掉下来。 摩迪看到弗丽嘉拿着一把长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奶奶拿剑的样子。 奶奶常说自己讨厌暴力,讨厌像父亲那样打打杀杀,她希望摩迪以后是一名画家,画遍阿斯加德的千山万水。 原来暴力才是阿斯加德的深处的灵魂,当危险来临时,阿斯加德人草木皆兵。 “别怕。”弗丽嘉一手牵起摩迪,往宫殿大堂走去,脸上面无表情。摩迪从未见过这样的奶奶;印象中的奶奶一向都是温柔、慈爱、儒雅、博学、知性充满女性的光辉。 黄金的门框受到强大的外力而形变而断裂,巨大的压力让金属的延展性和抗剪强度都达到了极限,这根黄金立柱轰然断裂。 弗丽嘉反手旋剑将倒下的立柱砍碎“走,我们去找爷爷。” 大堂里奥丁正在穿着铠甲,金色的铠甲的两肩系着一条宽大的蓝色大麾,很是威武;奥丁的身旁有有一杆古朴简陋的长矛插在地上。 贯穿之枪——冈格尼尔 这杆枪跟随了奥丁的一生,每当奥丁掷出这杆长枪时,人们总会说看见了流星,随之而来的便是死亡,因为奥丁从未失过手,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样。 人们追随星星,星星带来死亡。 围绕这杆长枪的故事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这杆长枪曾在尼福尔海姆杀死过巨人,也挑起了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的战争,曾去过瓦特阿尔海姆平定暴乱,也让亚尔夫海姆的数万精灵跪地臣服。 围绕这杆枪的还有两只乌鸦和一匹八足骏马。 它们一同缔造了现在的奥丁。 “亲爱的。”弗丽嘉领着摩迪走过来“你可不能有事。” “放心,阿斯加德不会有事,我也一样。”奥丁捧着弗丽嘉的脸亲吻了额头“我回来吃晚餐。” 奥丁又蹲下捏了捏摩迪的脸“阿斯加德的太阳明天依旧照常升起,去避难所睡一晚上,明天爷爷带你看日出。” 奥丁从地上拔出长矛;宫殿已然破碎,国王要走出去背负一切了。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哪个国王都一样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奥丁。 “出去吧。”奥丁拍了拍摩迪。 摩迪一溜小跑这跑出宫殿,奥丁看摩迪渐渐跑远,才和弗丽嘉走出宫殿,回头看着那只缠抱在宫殿上的中庭之蛇。 巨蛇口中喷出毒雾,所及之处化为脓水。 奥丁将手中的长矛掷出,长矛洞穿了中庭之蛇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 绿色的毒血从圆孔里流出,滴在建筑上冒气阵阵白烟。 “弗丽嘉,你也去避一避。”奥丁对身边的弗丽嘉说着,伸手长矛飞回自己手里,枪头上沾着墨绿色的毒血。 “那你……”弗丽嘉边走边回头。 “我是国王,这是我的命运,我要带领阿斯加德走向希望和胜利,这是我的责任。”奥丁顿了顿“我不会有事,等我晚上一起吃饭。” 弗丽嘉渐渐走远,奥丁看着弗丽嘉的背影大喝一声“斯莱布尼尔!” 随即一匹八足白马出现在奥丁面前。 天马——斯莱布尼尔 它是最高贵的马,它傲慢无礼、藐视王权,奥丁拼了命才将它驯服成今天这样。 它能带着奥丁去任何地方,无论是游历九界众生还是去往层层套叠天空的云巅。 斯莱布尼尔带着奥丁一直向上奔跑,直到跑到巨蛇的头顶上方,奥丁跳下马背双手反握长矛刺进巨蛇的脑袋巨大的冲击让蛇头砸在地上,烟尘四起。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下无疑是打中了七寸,巨蛇全身的肌肉开始不断抽搐跳动很快将黄金宫殿绞塌了。 这座亿万年不倒的宫殿终于在今天倒塌,阿斯加德的古籍、宝物、文化随着这座宫殿的倒塌全部付诸一炬。 “索尔!你还在等什么!”奥丁对着天空大吼。 天空中乌云压顶,云间电闪雷鸣,索尔从云层间跳下,闪电裹挟着全身,形成了一副铠甲;索尔将锤子高高举起。 “见证预言吧。”索尔说。 锤子狠狠的砸在巨蛇的头上巨大的冲击波形成了骇人的飓风摧毁了周围的建筑。 奥丁跳上马背,他知道索尔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天空的黑云越来越厚,一道闪电从黑云中弹出,直直的劈向巨蛇的脑袋,伴随着蓝色的电弧巨蛇的脑袋和周围建筑残骸被一起炸开,废墟上挂满了焦黑的蛇脑。 “真恶心。”索尔看了一眼。 几万年中索尔一直是是阿斯加德的重要战力担当之一,毋庸置疑。 “老头子!”洛基飘在半空中“你果然出手了哈哈哈哈哈!” “洛基,你做好心理准备,你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奥丁看着洛基,眼神复杂“我以有所觉悟。”然后转头对阿斯加德的勇士说到“今天!请诸位勇士跟随我将这群怪物赶出我们的家园。”奥丁举起手中的长矛,声音雄浑有力“我们将在废墟上重新建造我们的家园!守卫!我们的国土!” 下面黑压压的勇士都跟着奥丁一起振臂高呼。 “真是领袖的魅力。”维达看着天空中的奥丁“老爹洗脑果然有一套。” 提尔手里握着宝剑和圆盾跑向巨狼,他是战争之神,世间的一切纷争都是他力量的源泉,只要有战争就是他的主场,他要在这里结果了这只巨狼。 巨狼口中吐出烈焰,提尔用圆盾抵挡这慢慢向前,周围的空气变得炽热,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举步维艰。 圆盾被烧的通红,渐渐的有几滴滚烫的铁水滴在地上,然后越来越多,盾牌被熔成了一滩铁水。 现在的提尔举着一把烧红的宝剑在烈焰里穿行,他高高的跳起这样他就能一剑刺中巨狼的鼻子从而摧毁巨狼的嗅觉。 但没想到巨狼抬头了,提尔半条胳膊都送进了狼嘴里。 巨狼咬牙,提尔发出了嘶吼声,他清楚的听到自己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巨狼开始胡乱甩头,血从狼嘴里溅出,终于,巨狼奋力一甩将提尔甩出天外,无影无踪。 “哥哥!”维达看着飞出去的提尔喊到。 维达看着眼前的巨狼,右手五指张开,地下钻出很多树木的根茎,这些巨大的根茎缠绕着巨狼,巨狼开始挣扎,但很快就会有新的根茎布满全身,根茎越来越密在巨狼的身上形成了一颗大树。 维达双手握拳,根茎开始收缩,越来越紧,渐渐的在根茎的间隙出流出了岩浆一样的鲜血。 维达一惊,伸手用新的根茎包住巨狼。 “我来。”维达身后有个声音响起,维达转头看到一阵光芒跑向巨狼。 光明之神——巴尔德尔,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昭示这光明。 巴尔德尔手中的胜利之剑化为光刃,一剑将维达的大树劈成两瓣,连同里面里面的巨狼一起变成了两堆燃烧的尸体。 巴尔德尔幻化成一束光芒飞到洛基身边“看来我好久没打你了,弟弟。” 洛基转头看着这道光芒,身体不停的颤抖,在所有的哥哥里这个哥哥是最让洛基害怕的,他苛责、严厉、不苟言笑、凶悍对洛基的玩世不恭报以拳脚,洛基对他的恐惧甚至超越了父亲。 虽然他一头金发面庞俊朗是很多阿斯加德少女的梦中情人。 但真实的他多恐怖只有洛基知道。 “哥哥……”洛基轻声低喃。 “嘭。”巴尔德尔一拳将洛基从空中打落,洛基在地上砸了个坑。 “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巴尔德尔落下来一脚踩在洛基的肚子上,一口血从洛基的嘴里喷出来,巴尔德尔丝毫没有同情,拳头如雨点般对着洛基的脸狂轰滥炸,每一拳都货真价实,足以让洛基的脸变形。 “废物!垃圾!”巴尔德尔对着洛基的左脸颊一拳,洛基的几颗断牙从嘴里飞出,洛基扭曲的脸不停的咳这血水。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阻止,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好像理所应当,也没有人去想为什么,坏人就该付出代价,而好人就是有权利制裁坏人,即便是用最残暴的方式。 洛基的脸从恐惧慢慢变成惨笑,露出残破的断牙。他龇牙咧嘴看着巴尔德尔“你不会觉得这就完了吧?” 巴尔德尔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没明白洛基说的什么意思。 另一边在阿斯加德的边界有一座桥,这座桥五彩斑斓每当这座桥放行时人们总是说自己看到了彩虹。 天国道路——彩虹桥 彩虹桥上有个收费站,收费站里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醉汉,他是彩虹桥的收费员——海姆达尔。 奥丁就给海姆达尔这么一个看门的活儿,也从来没让海姆达尔回到黄金宫过。 这个感觉就像二郎神那么牛逼结果只能去守个灌口。 当然海姆达尔倒是不怎么介意只要有酒他在那都能活。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海姆达尔本来还是躺在小破屋子里喝酒,即便城里打的热火朝天也和他没多大关系。 突然彩虹桥开始震动,然后越来厉害。 海姆达尔心烦意乱,走出屋子,看到一群巨人正从彩虹桥上跑来。 “停……停下。”海姆达尔晕晕乎乎比了个手势“审查……” 巨人当然不会停下。 “审……查……”海姆达尔又说了一句,放下手里的酒桶。 巨人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操……”海姆达尔嘴里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句,走进屋子里拿出一个沙袋差不多粗一米多长的炮筒。 “给老子滚!”海姆达尔骂了一句,启动炮筒,里面射出的光束瞬间削掉了一个冰霜巨人的脑袋。 人们一直传闻海姆达尔用的是一把宝剑,海姆达尔自己也这么说,因为射出的光束削铁如泥,和宝剑没什么两样。 这个炮筒是奥丁托矮人工匠打造,送给海姆达尔镇桥用的,炮筒做工很精良也不用炮弹,能量全来自于华纳海姆的海洋和风。 海姆达尔很喜欢这个炮筒,爱惜的就像女朋友一样。所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布尔特冈。 城里的所有人也感受到了震动,奥丁看着洛基“你说服了约顿海姆?” “谁知道呢?他们好像很乐意来。”洛基躺在地上大笑“索尔,我亲爱的哥哥,还记得我手里领着的小女孩吗?她叫海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拉?不是死了吗? 索尔猛然清醒过来,洛基领着的小女孩一直不见踪迹,人们都在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快速飘过。 身影融进中庭之蛇的尸体里,尸体慢慢动了起来。 接着越来越多的半透明身影附着在各种东西上,石像、尸体、建筑,被附着的东西则自己动起来,发疯的攻击敌人。 “这是那个小女孩的手笔,洛基是藏了张底牌啊”弗雷手握铁鹿角将跑过来的尸体一一砸碎,但碎着一声巨大的震动,所有人都看向彩虹桥的方向。 海姆达尔被巨人扔出几条街,而彩虹桥也随着刚才的震动被砸断了。 1908年6月30日俄罗斯西伯利亚埃文基自治区通古斯河附近,提尔重重的砸在地上,冲击波将附近650公里内的窗户玻璃震碎,远处的村民看到了蘑菇云的升起。 提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胳膊,又看到天空中的月亮。 “不……”提尔望着天空随即跌跌撞撞的跑向森林。 第二十六章-诸神黄昏的前奏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阿斯加德的某个巷子里,瓦利正毫不留情的打着洛基,洛基的眼角被打的裂开,嘴里不断渗出血。 旁边还有八个看热闹的,他们对这场暴行无动于衷,其中一个手里还拎了个酒壶边看边喝。 “看看这个蠢货!”瓦利对着躺在地上的洛基吐了口口水“这家伙竟然能被一只阿贝普狼追的到处乱窜,害得我们猎物也没打到,所有人都在找他!”瓦利说完又往洛基的肚子上踢了一脚,洛基疼的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我只想学习医术,我想做个医生,我不想狩猎……”洛基气若游丝的说。 “嘿嘿?你们听到这个傻子说什么了吗?你贵为皇子,不想守土安邦却想着这些伺候人的活儿?”瓦利一只手将洛基提起来往墙上猛砸“真不知道父皇当年是怎么想的,能收留你这么个垃圾!” 洛基一口血咳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内脏被震碎了。 瓦利提起洛基的头使劲的摁在地上“我的弟弟,你和垃圾简直没什么区别。” 洛基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乎乎的抬起手摸了一下看见一指头的血。 巴尔德尔抱着胳膊冷眼看了一会说“行了,礼堂讲经的时间到了,我们不能迟到,狩猎本来就失败了,如果在错过讲经那父亲会发怒的。” 瓦利这才罢手“以后见到老子滚远点。”说完还往洛基的脸上吐了口口水。 所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上前询问;许久之后洛基才慢慢起身拖着残破的身体往黄金宫的方向走。 这一年,洛基正值垂鬓。 在黄金宫的天台上赫尔莫德正一脚接一脚的踢着洛基,洛基拼命的护着头希望不要被踩到。 “凭什么!凭什么!”赫尔莫德一脚踩在洛基的关节处,洛基听见一声脆响。 “看来父亲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他竟然将火焰给了你而叫我去当的信差!”赫尔莫德的脚尖踩着洛基的脸“你根本就不配拥有那种力量!该死!该死!”赫尔莫德用鞋跟跺这洛基的脸,洛基的嘴里吐出几颗断牙。 “我都去彩虹桥做安检员了,我感觉你这也挺好的。”海姆达尔喝了口酒对着正在打人的赫尔莫德说。 (今天道路检查大小也算个公务员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志在四方!”赫尔莫德转头对海姆达尔说。 “所以老爹让你去送信了。”海姆达尔说。 “父亲让我们抓紧练习自己的能力,三天后他要考核,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海姆达尔说了一句,转身离开,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赫尔莫德也不打了转身若无其事的走了。 好像他们都忘了刚才的事情,忘了还有一个叫洛基的人。 洛基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宫殿的医所走,他很确定自己膝盖骨裂开了。 这一年,洛基正值弱冠。 在礼堂的中央,巴尔德尔正对着洛基拳脚相加,血溅的到处都是。 洛基已经被打的不能说话了,他躺在地上胸部一起一伏只剩呼吸。 “你知不知道明天是我和南娜的婚礼?你竟然说那种话?”巴尔德尔好像觉得拳头不够过瘾从旁边拿了把椅子砸在洛基身上,椅子被砸的支离破碎。 “你这个弟弟简直就是我的耻辱,我羞于提起你,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巴尔德尔举起洛基的手将洛基左手的指关节逐级掰断,强烈的的疼痛感让洛基清醒过来。 “不!”洛基举起左手看着扭曲变形的指头,他感到万劫不复的绝望。 “所以你要感谢现在的关系,至少你能活着。”巴尔德尔一拳砸在洛基的左手上,将手骨砸断。 洛基挣扎的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把这个垃圾,清理出去锁好,明天我的婚礼现场不想看到这个垃圾”巴尔德尔唤来佣人指着地上不断流血的洛基说。 这一年,洛基正是而立之年。 “不不不,我求您,英明的父亲,纳尔弗的死真和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洛基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祈求奥丁。 奥丁看着眼前的的尸体,尸体的背后有一个圆洞,内脏已经被烧穿了,周围也有被灼伤的痕迹。 奥丁低着头不在说话。 “求您了,您真的不能把我流放到那里,求您了,您是伟大的奥丁,您是仁慈的父啊。”洛基哭了出来,眼泪婆娑。 奥丁有些偏头痛,挥挥手手示意让旁边的赫尔莫德将洛基拉出去。 “不不不!求您!不!”洛基被两个人架着扔出了黄金宫。 “将洛基流放至寂静之地。”奥丁说。 “遵命,我的父亲。”赫尔莫德笑着说。 “不!”洛基嘶哑的声音穿过大堂贯穿整个黄金宫。 地球上,1851年,一个年轻的少年正比利时的街道上弹钢琴,他就是布拉基,他是最早被奥丁派出来的神,他喜欢舞刀弄枪,奥丁却赋予他写诗做词的的能力,让他去游历九界。 他现在在地球上是个流浪的钢琴家,有时候帮人写两篇曲子换点钱。 “嘿,你看到那枪了吗?简直就像个喷火的怪兽。”一人军人抽着烟说。 “看到了,和那把枪相比我们手里的枪像把烧火棍。”另一个军人也抽着烟说。 “有那枪战争就好打多了。”军人把烟头扔在脚下呲了呲转身往军营走。 “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布拉基想,他起身远远的跟在两个军人的身后,直到来到一处军营,工程师加特林正在试射手里的机枪,枪口喷出火舌轻松打碎了前面的钢板是石堆。 布拉基愣在那里,原来世界上不止有诗歌,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 这是布拉基从未见过的世界。 第二十七章-瞎子的世界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南京八宝街有一间不大的中医诊所,诊所里沉香缭绕,玄关柜上供着孙思邈的画像,旁边摆着一个章子怡的手办,五斗橱傍的天目瓷瓶里插着几束使君子,药橱上放着一个小音响,里面传来京剧的皮黄锣鼓声,戏里的黄忠伴着快板,声音浑厚、字正腔圆。正是一战功成的《定军山》。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天助黄忠成功劳 罗发财坐在诊所的就诊桌前摸索着卷着香烟,旁边是一盒狮子头烟丝和几张香烟纸。 说起罗发财这名字,听说是他老爹在麻将桌上随便给他起名的,名字听起来倒是很吉祥但店里的生意一直没什么生意,要不是这些年战乱他开始在黑市倒腾药品,恐怕这会早就饿死街头了。 他倒腾的也很简单,低价收过来再高价卖给出去,自己赚个差价,他不在乎谁来买,盟军、反抗军、神仆国反正谁有钱卖给谁。 但他本来还是个医生,虽然心黑了点。 罗发财一家打他太爷爷那辈就是医生,到他这儿是第四代;瞧病这门手艺还是他爷爷传给他的,小时候背药方子背烦的时候爷爷会给他讲故事,爷爷说太爷爷给他讲在很久以前八宝街曾经有一群青年,秘密成立了一个组织,他们着蓝衣、奉领袖、行暗杀,口中念着三民主义;生的进来,死的出去。 当然,罗发财在这条街上待了这么多年除了看见战争和逃荒的路人并没有看见什么穿着蓝衣服的“秘密组织”。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抱着本厚厚的历史辞典给他讲故事,其中讲到了1937年的南京。 罗发财把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了,他听见有一辆汽车停在门口“医生您给看个病。”车上人下来走店里,对罗发财说。 那个人的鞋把地板在地板上咯噔咯噔响,罗发财知道这是双牛仔靴。 “坐到桌子对面,把手伸出来。”罗发财指了一下桌子,那个人顺从坐在对面把胳膊放桌子上。 “袖子挽起来。”罗发财听到袖口的铜扣一直在划木桌。 那个人把袖子挽了起来。 “放松。”罗发财说了一句,右手搭在那人的手腕处。 “另一只手。”罗发财的左手搭在那人的手腕处。 “你的脾脏受过伤,而且伤还没好。”罗发财从手边拿起一张香烟纸用铅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你进来时两只脚轻重不一样,右脚步明显比左脚步重,你是为了减轻痛感对吧?猜的没错的话你肋骨应该折了两根。” 那个人不说话。 “把右手抬高。”罗发财说了一句。 那个人费了半天劲但并没有抬起来。 “脱臼了。”罗发财走到那个人旁边用手慢慢揉着给她正骨。 “咔”一声将肩膀的骨头合上了。 “这个是你需要的西药。”罗发财把刚才写过的那张香烟纸递给那个人“中药是缓慢调理,现在你肯定是不行,这张西药单子是你所需要的药,我能给你两个中药包敷伤口。” “谢了。”那个人接过烟纸和药包道了声谢准备走人。 “嗯……”罗发财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你是谁,雅典娜,收手吧。” 雅典娜停住脚步回身一把抓下罗发财脸上的墨镜看到了罗发财两只黑洞洞的眼窝。 “没错,我确实是个瞎子,某种意义上。”罗发财仍然坐在桌前,没有打算动的意思“我在挪威找到了弥米尔之泉,和传说中的奥丁一样,只不过我是祭献了自己的双眼并将自己倒吊在旁边的树上九天九夜。 罗发财撩起衣服,肚子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贯通伤疤。“那九天如同末日一般,所以我获得了通晓古今的智慧,也就是说”罗发财看着雅典娜“我看得见你的未来。” 雅典娜转过身正视这罗发财,打她进门起她就觉得这瞎子不一般,这瞎子完全没有因为丧失视力而感到困扰,相反他用强大的听觉和触觉来弥补了他的不足。 但雅典娜没想到这瞎子竟然是个神棍。 “你看到什么了?”雅典娜问。 “你所及之处便会流血,如果不改变方向你走出这扇门就会去屠城,苏州将血流成河;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因为你来自奥林匹斯山,但你最终会在上海死在洛基手里。”罗发财点了支烟捏在手里“你会遇到挚亲,但这并不能改变结局。” 雅典娜沉默了一下“给支烟。” 雅典娜自己用火柴点燃抽了一口“谢谢提醒。” “不用谢。”罗发财点头“你并不是坏人。” 雅典娜叼着烟出来开车走了好一会,路上的碎石和弹坑很多颠簸的后背箱的武器哐啷哐啷响。 快走到无锡的时候,雅典娜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着健身体恤和工装裤,硕大的胸肌和腹肌将T恤上的印花“S”撑起,两只粗壮的手缠着绷带背后还背了一把断了的阔剑。 雅典娜下车看着这个人“哥哥。” “嘿,妹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珀耳修斯走过来摸了摸雅典娜的头“没事了。” 雅典娜扯着珀耳修斯的衣服开始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好了好了,没事了。”珀耳修斯轻轻拍着雅典娜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呢,还跟谁学的抽烟……”珀耳修斯看到从雅典娜嘴里掉出来的半根烟小声嘟囔了一句,从兜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等雅典娜的哭声小了,珀耳修斯才说“你要去哪?” “不知道。”雅典娜抽抽搭搭的回答。 “你是在公路上烧油么?你知不知道现在连加油站都没有。”珀耳修斯点着雅典的额头说 “去里约吧,父亲死了你知道了吗?”珀耳修斯看着雅典娜。 雅典娜一噤:“什么时候的事?” “不好说。”珀耳修斯搔了搔头“但能肯定他确实死了。” “去里约吧。”珀耳修斯握了一下背后的剑“父亲留下的这一堆烂摊子不得收拾了。那些混张弟弟也该管管了。“珀耳修斯的眼神里透着凌冽。 第二十八章-高下与生死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函馆市最大的大黑拳场馆,经过上次黑泽尔的闹事之后被改建的颇有规模,场地扩宽了3倍,周围用钛合金的铁网包裹起来;现在的拳台看起来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拳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连赢12场的卫冕冠军有着“怪刀”之称吉冈苍介,凭着纯熟的空手道和强大的预判力将十二个对手打的非死即残。 另一边是新晋泰拳手提姆.文特森,用这种暴力血腥的拳术打死了九个人之后他站到了这里。 这里的赢一场比赛是五百万美金,输一场是三百万美金。 当然得有命拿这个钱。 这里还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连赢十场之后就有挑战总统赫尔墨斯的资格,而且无论输赢都有保底一千万。 鸟会不会为食亡这不知道,但人是会为财死。 所以来到这里打黑拳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不介意用命搏一下来改善生活质量。 东方有个姓周的文学家曾说过“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便成了路。”这话放到哪儿都合适,所以这个黑拳馆因为观众多来挑战的拳手多也渐渐趋于“正规化”,但这并不能掩盖他充满暴力和鲜血的事实。 吉冈苍介转身向后行了一个跪礼,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原石吻了一下放在拳台边上,仔细看那块玉石会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尚”字,这是他的妻子送给他的护身符;他想打赢这场然后拿着钱和妻子离开这里,找个小镇或者村庄过太平生活就好,再也不回来。 另一边的提姆双手合十,向四周敬拜,然后脱去上衣,精干结实的肌肉上,纹满了诡异的符号,没有人能看懂,但那些纹身倒是给肌肉增加了不少美感。 观众席上人潮涌动,来这里的无非就两种人,为了满足血腥暴力的快感或者赌钱。吉冈上场前听到自己已经被炒到一赔一千了。 吉冈两腿弓步错开,手掌慢慢向前这是糸东流中征远镇型,而脚法是典型猫步,这样的步态虽然消耗体力却能让他的反射神经调到最高时刻保持警惕状态;他不敢大意,能站到这里的都不是善茬。 提姆弯腰沉肘,缠着绷带双拳放到脸前随时准备进攻。 铜钟敲响,提姆向吉冈冲过来,伴随着观众席上震天的尖叫声,提姆挥出了一记直拳,这场拳赛算是真正开场了。 吉冈找准时机时机右手挡下拧腕,右脚对准提姆的膝盖来了一记中段踢,重心不稳的提姆被掐住脖子一把扔在地上。 “踢摔”这也是吉冈的秘技之一。 吉冈准备提姆的脸狠揍的时候却被提姆一把扯住领子,提姆的头狠狠的撞向吉冈的前额。 “头槌”这种经过千锤百炼的变态招式,日复一日的击打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提高那一点可怜的骨密度,但真的有人为此训练并把它作为武器。 吉冈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脑浆在脑子里来回晃动,他眼前一阵模糊,吉冈来回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回复正常。 提姆趁着间隙抬起左手砸在吉冈的眼眶,吉冈的眼窝里顿时喷出鲜血。“砸肘”这是泰拳的招牌动作,暴力迅猛,而在提姆这儿更是提现了招招致命。 吉冈松开提姆的手连连后退,他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了,他现在已经不想打了,他想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救回来他已经碎了的右眼。 提姆翻身起来,跑向吉冈,吉冈,他很兴奋,就像一只屠杀猎物的野兽,生猛野蛮的拳术教导他从不后退。 吉冈看着像豹子一样冲过来的提姆,嘴里缓慢的呼气吸气,这是糸东流的“呼吸法”,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拳、摆拳、逼肘、扫踢、砍肘……提姆对着吉冈就是一阵连打,每一拳都让吉冈感到生疼,吉冈慢慢后退在寻找提姆的破绽。 终于,提姆踢过来一记前蹬,吉冈弓步抓住脚踝扛在肩上。 “过肩摔” 提姆像堆棉絮一样被高高的抛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吉冈看着摔在地上的提姆,抓着脚踝用力一拧将踝骨拧错位了。 提姆一脚踹在吉冈脸上挣脱出来,脚撑着地面用力一回将踝骨纠正过来。 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没有痛觉。 提姆冲上来,吉冈对准提姆的小腹一下刺踢,力道大的生猛,提姆不断往后退然后抬起头笑了一下。 他凭着腹肌硬抗了一记刺踢。 提姆又冲上来,好像他是台机器,程序里只有进攻。 吉冈双手握拳分开,这是糸东流中拔塞大的型,他要开始主动进攻。 提姆向吉冈挥来一记直拳。 吉冈蹲身抱起提姆向后仰去,这不是空手道的招式这是摔跤里的典型招式。 “抱摔” 但吉冈没想到提姆会缠起自己的腰手高高的举起砸在自己的左眼眶。 鲜血从左眼窝里喷出。 他在黑暗中听到了观众的欢呼和尖叫声,他们太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接下来的场景与其说是斗技不如说是处刑,残忍的处刑。 提姆用野蛮的拳术不断击打这吉冈而吉冈却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打折了,牙齿还被打掉了三颗。 最后提姆抓着吉冈的脑袋用力一拧,脑袋被拧到一个夸张的角度。 不择手段击败对手,始终是八角笼里的规矩。 “终于结束了。”吉冈想,但他想回场边拿那块玉。 在宣布吉冈死亡后提姆高傲的举起手他获得了挑战总统的权利。 “我要挑战总统!”提姆高喊。 全场哗然,随即尖叫声四起,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二个不要命的,上一个是单刀赴会的黑泽尔。 没人管吉冈了,所有人都忙着押注,提姆和赫尔墨斯的决斗应该很有看头。 第二十九章-宿命与刺杀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1963年十一月的一个中午,肯尼迪在夫人和德克萨斯州州长的陪同下座着自己最的林肯敞篷车在达拉斯巡游。 林肯,创立于1931年,创始人亨利·利兰用美国的第十六任总统为他命名,它杰出的性能、典雅的造型和舒适性简直就是为白宫量身定做的。 象征着自由民主的美利坚汽车。 肯尼迪坐在后座让自己尽量放松,感受这真皮座椅来带的舒适感;早上才做完演讲他可不想让自己过度疲劳。 明年的总统大选,他看了看自己的支持率,就这个州的还有些问题,民主党内以亚巴勒为代表的自由派与以州长康纳利为首的保守派矛盾十分尖锐。肯尼迪坐在车里手里不停的揉着手绢,现在的他真想把康纳利的脑袋拧下来。 车从机场开出来,一路开到市区,肯尼迪满脸堆笑像民众招手,车开的很慢,不是有民众上前来握手;这场巡游的目的在于“给予民众与总统的最大接触”,握手打招呼也是肯尼迪巡游拉票的计划的一部分,让民众感觉到总统就在身边。 车在埃尔姆街道上缓缓行驶,两旁都是行人,这是达拉斯最繁华地区,肯尼迪不停的向两旁挥手,希望民众对他有所支持,前面就是斯戴蒙斯高速公路,车要上高速然后环城最后回机场坐空军一号回哥伦比亚特区,所以这么繁华的地方就这一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可是拉选票的好机会。 肯尼迪不停的向两旁招手,嘴里喊着“我们能做到更好”的口号和“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一下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这句火遍美国大街小巷脍炙人口的金句。 民众的热情似乎被点燃,也跟着大声喊起来,这是肯尼迪最乐意看到的。 当汽车行驶到德克萨斯州教科书仓库附近时,肯尼迪看到对面的楼顶好像站了个人,但距离太远了,他没看太清。 “碰碰”两声炸裂的枪声打破了高喊的人群,肯尼迪的颅骨碎片飞了出去,散落在汽车后盖和大街上。 杰奎琳愣在那手足无措,她害怕极了,他的丈夫死在了他的眼前,她想爬上汽车的后盖去试图拾回丈夫颅骨的碎块,被赶来的希尔特工拦了下来抱回车里。 希尔看着血泊里的总统,给各个特工发布了指令,开着总统的座驾带着第一夫人迅速离开现场,去了帕克兰纪念医院。 下午,美联社和CBS等主流媒体向全国人民公布了这一悲痛的死讯,全国陷入沉痛的哀悼中。 香港,唐龙睡不着打开收音机准备听一听歌,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自己泡了杯茶。 “现在插播一则消息,约翰·菲茨杰尔德·肯尼迪,于下午一点中遇刺身亡,这是美国的损失,也是美国的耻辱,他曾带保护了美国人民的民权,他在古巴的冷静和果断使人类免受战火的摧残,他雄心勃勃涉足于月球……” 唐龙把广播关了,这种远在天边的事情他不太感兴趣,他只喜欢眼巴前的东西,然后他端着茶杯到院子里练拳去了。 意大利的佛罗伦萨,一家西装店的地下五十米处,一群人正给提尔做义肢。 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肯尼迪的死讯,提尔浑身一颤。 “别动!我量尺寸呢!”赫菲斯托斯一巴掌拍提尔头上,转身用铅笔记下一个尺寸。 欧冶子拿着半截断剑走过来比对了一下提尔的右手。 “这是什么。”提尔问了一句。 “泰阿剑”欧冶子说了一句。 达芬奇拿着一张草图交给欧冶子走过来“就这样了小臂留出来的空间足够装你那截断剑了,我当年给一个叫艾吉奥的人改袖剑和你这差不多。” “材质呢?”欧冶子转头问了一下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能将任何东西锻造成武器,他曾用一只叫阿玛尔忒亚的母羊皮给宙斯做了个盾牌,这个盾牌叫埃癸斯,能防御世间的一切。 “我看看我们这儿有什么……”赫菲斯托斯在一堆杂货里翻着东西,这些都是从文艺复兴流传下来的陈年老货,灰大的要命。 “这是什么东西。”赫菲斯托斯翻出一件白色兜帽长袍,袖口有个奇怪的机械装置,赫菲斯托斯按了一下弹出来一截短剑。 “别动,以前朋友的。”达芬奇一把抢过长袍整理好。 最终赫菲斯托斯找到了几块金刚石和一块橡木根雕,每一个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你还真会挑。”达芬奇骂了一句。 “那可不,我是谁。”赫菲斯托斯动动手指,金刚石变得水流一样慢慢流动塑型,它形成了义肢的骨骼。 根雕的茎蔓慢慢发芽枝干逐渐缠绕了金刚石的骨骼形成肌肉,金刚石如同黏液一般包裹了整条手臂形成皮肤,最后赫菲斯托斯从欧冶子手里拿过半截泰阿放在小臂里。 这条义肢就做完了。 “你是真的快。”提尔说了一句。 “装上看看。”赫菲斯托斯给提尔装上义肢“它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可以根据你的肌肉纬度调整大小。” “呃……真不错……”提尔活动这义肢让自已适应这条手臂,抬起手腕手掌泰阿剑从手掌中间弹出。 提尔把义肢取下装在包里“我回去慢慢习惯一下。” “所以人工费你得给我我们三个,8000里拉。” “啊……啊啊?”提尔没反应过来。 在美国内华达州南部的林肯郡有一片试验场,这片实验场在地图上没有详细的注释,只有一个编号:“51”。 人们对他的称呼也很多:水城、梦境、天堂牧场、农场、盒子、格鲁姆湖,不论哪一个都是很神秘,人们说这里面飞出来过外星人,但真的飞出来了吗谁都不知道。 在试验场的地下有一个实验室,门牌上写着Green Room(绿屋)。 实验室里有一个很大的全封闭玻璃罐,罐子里灌满了凝胶,有一股液体在凝胶里缓缓流动。 “这是什么。”安东尼站在罐子前指着那股液体。 “杀害总统的凶手。”身旁的生物学家说“我们检测,它是由水构成,纯元素的水。” “水?”安东尼转头看向生物学家。 “是的,这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和认知范畴。”生物学家低头。 “简直就是神明……”安东尼大笑着走向后面的黑板,黑板上写满了东西还贴着一颗5.6毫米的弹头。黑板的右下角写着X23。 “这是杀害总统的子弹。”生物学家说。 “总统那随便找个替死鬼吧,凶手让FBI的那些特工尽管去找舆论和媒体最爱干这种事了。”安东尼看着黑板“这个世界不是特工的,不是舆论的,美国以为把一个仪器送上月球就是奇迹了?不,还差的远呢。这是一个神话的世界,没有什么能比神话更加富有奇迹。” 2012年,在莫斯科的传奇酒吧里,提尔和唐龙坐一个桌上喝着伏特加。 “哟?胳膊怎么断了。”唐龙指着提尔左边空荡荡的袖管。 “阿斯加德出事了。”提尔喝了口酒“洛基毁了阿斯加德,彩虹桥也断了,我回不去了。” “埋下的祸根终于爆发了。”唐龙说。 提尔沉默不语。 “说吧,大老远叫我过来什么事。”唐龙转身看着提尔。 “社团想让你去高加索山救一个人。”提尔说。 “老板来碟杏仁。”唐龙招手。 杏仁上来唐龙在手里把壳捏的粉碎,从碎渣里挑出果仁扔进嘴里。 “去哪干什么。”果仁在嘴里卡蹦卡蹦响。 “救普罗米修斯。”提尔说。 “谁?”唐龙没反应过来。 “普罗米修斯。”提尔又说了一遍。 唐龙沉默了一下,抓了把坚果起身就走,临走的时候指着提尔“他付钱。” “我待会把资料发到你邮箱里。”提尔朝走到门口的唐龙喊了一声。 酒吧的电视里播放这纪录片,是美国历史的纪录片,旁白说在美国的总统史上有九位总统先后遇刺,四位丧生,其中第35任总统约翰·菲茨杰尔德·肯尼迪是最为惨烈的一位。 提尔把酒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掏出几张卢布垫在酒杯下面“走了,老板。” 第三十章-记忆宫殿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在地球的最南边,这里曾经叫南极洲,现在叫斯诺大陆。 这里早已没有雪了,由于温室效应的不断积累地球吸收的能量和放射的能量不均衡导致温室效应,所以这里早已没有帝企鹅和海狮了。 斯诺大陆土壤肥沃,长满了亚热带的小灌木,上次看到这些树还是在日本。 反正从海厄尔出生的时候这里就树木茂盛鸟语花香。 南极有一道门,人们一般叫它“幻门”因为它时有时无。 幻门的背后是一座城堡,城堡很大很宏伟,典型的石造建筑,石墙内部用碎石和燧石混合加固;风格是典型的拜占庭式风格,大型的“穹窿顶”,倒方锥形的柱头,彩色玻璃的花窗,浮雕,大理石拼凑的马赛克壁画等等都看出了七世纪古罗马宗教建筑的宏伟和绚烂。 但这个城堡没有国王,这个也不是什么教堂,人们对它的称呼只有一个: “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反正唐龙是没转完过,这里有无数的密室暗门;有遗留的,也有扩建的,这些的具体作用只有一个: 放书。 唐龙曾经想找找自己那本,但看着一城堡的书就摇摇头放弃了。 这里有三个老太婆,老太婆的年龄和这座城堡一样神秘,她们给每个人都写了一本书,这本书包括了过去和现在和未来。 三个老太婆分工也很明确,一个写,一个整理,一个摆放。 这三个老太婆还有另一个手艺,制造“记忆钢印”。 人们拿着钱源源不断的来到的南极就是为了换取一枚珍贵的记忆钢印。 三个老太婆门下还有一众弟子,但听这三个老太婆说李淳风和袁天罡是她们教过最得意的徒弟。 没有人听说过这两个人,倒是有本《推 背图》一直放在这儿。 唐龙和海厄尔坐在城堡的圆顶上,远处的太平洋上洒满了极光。 这种修长莫测宛如烈焰般闪现的光线,就像天使的裙带在空中飘荡。 “嘿,你看。”海厄尔指着远方的极光。 “我看见了。”唐龙戴着耳机听京剧《宇宙锋》“它真美不是吗?充满希望。” 瑰拉在城堡的草地上练拳玩,自从唐龙教给瑰拉几路长拳之后瑰拉联系的很是勤快,什么“仆步穿掌”、“虚步挑掌”虽然没什么力量但都练的有模有样。 “你看,瑰拉其实很适合习武。”唐龙指了指草地上的瑰拉。 “不了不了,我打算让瑰拉在这里跟着三个老太婆学习。”海厄尔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你自己打打杀杀就行了别祸害我女儿。” “这三个?这三个也没多好,她们也是战争的推动者之一。”唐龙手里玩着一枚记忆钢印“你看看这东西,能凭白的让一个人变强而没有任何代价,任谁都会心动,只要植入一枚这样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就可以。”唐龙转头看着海厄尔“你心动吗?” 海厄尔不说话。 “但正因如此,战争才会继续,最主要的是。”唐龙想了一下看着海厄尔“植入的人数越来越多,我感觉这东西正在控制人类。” 海厄尔手抖了一下,他知道唐龙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 唐龙抽了口烟继续说“本西特疯了。” “听说了。这年头什么破事都能遇见。”海厄尔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戏班还有几个人了?” “估摸着没多少了。”唐龙起身拍了拍灰“回吧。” “烟要少抽。”海厄尔在后面说了一句。 “尽量吧。”唐龙叼着烟挥挥手。 城堡的索罗斯大厅里灯火通明,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厅,环绕着的橡木书架和正中间的奥丁雕塑装饰着这里的一切。 但今天晚上不太一样,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忙碌着,翻着每一本书唐龙和海厄尔进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你们不睡觉吗?”唐龙小心的把门关上,海厄尔也把叼着的烟吐出来摁灭。 “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了。”三个老太婆忧心忡忡。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都没人来过。”唐龙从房间回房间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我也希望如此。”三个老太婆说。 唐龙递给海厄尔一罐,自己打开一罐慢慢喝,耳机里从京剧换到了评弹《狸猫换太子》。 她末手捧妆盒心忐忑,一步一思一沉吟。 海厄尔也打开啤酒这么喝着,所有人就这么等着,因为三个老人写下的一条预言。 教堂的钟声敲响,进入了子夜,唐龙打了个哈欠打算回房睡觉,他实在有点困了。 “书被偷了!”有人喊了一声。 唐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人蹲在书架的角落,那个书架不是特别起眼,而且这么多书,随便偷一本很难发现。 “谁的?”老太婆问。 “我看看,书单上写着这里应该放着是……”那个人一页页翻着手里书单然后惊恐的看向众人“宙斯……”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海厄尔喝了口啤酒看向窗外,突然看见两个黑影在向海边奔跑 “走。”海厄尔看了眼窗外伸手一把扯住唐龙追出去。 辽阔的草原上,两个人在拼命奔跑,他们跑的速度极快,而几公里外就是辽阔的太平洋。 “截住他。”海厄尔说了句,手里的沙石开始纷飞聚集,凝聚成一排长矛向两个人飞去。 其中一个人转身,用胸肌硬生生怼住飞过来的石矛,巨大的惯性让石矛变成碎石。 有胸肌的好处在于,不但能给女生靠,还能怼长矛。 “那个交给我。”唐龙呼气,全身肌肉膨胀,阔背肌后面生出两对宽大的翼骨;唐龙跳起,翼骨将他带到高空越飞越高,唐龙快速飞向那两个人,翼骨缩回背部,唐龙靠着自身的重力快速下坠。 一掌拍在那个人脸上。 “你见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么?”唐龙左脚下沉右脚伸展,拉开右手将拳头甩向另一个人。 这是洪拳里常用的凶蛮打法:丁八步.长桥抛拳。 拳头自身的重量加上快速抛动的速度,可以打断犀牛角。 拳头命中那个人的下颚,巨大的力量让他的头高高的扬起,双脚脱离了地面。 唐龙没有停歇,右拳对准下颚又是一拳,跳起来对准下颚来了一记膝顶。 就想是做梦一样,唐龙将游戏里才能见到的连击通过极致的锻炼带到了现实中,这种梦幻的打法就像拳皇里的二阶堂红丸。 唐龙跳起来抓着衣领将他扔出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如果在拳皇里这绝对是一套完美的连击。 那个人慢慢起身,扯掉身上的黑袍,露出里面整洁精致的西装,两只手上戴着两个白手套。 海厄尔从身后斜刺上来,无数巨石从他身边飞过海厄尔用最暴力的方法解决这一切;直接将对手砸死。 那个人脱掉手套伸手,飞来的巨石瞬间风化,变成了一缕灰尘。 以他为半径的五米范围地上的草开始枯黄。 “拿人东西那就得自报家门。”那个人整了整西装“我叫潘恩,躺在地上的那个是涅斐勒。” 涅斐勒慢慢爬起来,把脑袋从土里拔出来扭了扭脖子。 “书在我身上,只怕你拿不到了。”潘恩歪头,咧嘴笑了一下。 唐龙看到站起来的涅斐勒,回身五指并拢刺向喉结处。 这一招叫咏春拳的“标指”或者是空手道的“贯手”,两个都是用掌去刺敌人的要害从而达到一击致命的目的。 咏春甚至有句俗语“标指不出门,出门必伤人。” 不过今天的不太一样,唐龙的标指次中了涅斐勒的喉结,但喉结的坚硬程度简直匪夷所思;他感觉自己在打一块石头。 唐龙脑子快速反应,腰部发力,手掌快速爆发力量变成拳头,打在喉结处。 咏春寸劲拳。 巨大的力量让涅斐勒连连后退,然后正过身,没有丝毫伤痕。 唐龙没有停歇,右脚随即跟进半步,左手出拳。 形意拳.半步崩拳。 这一拳正中涅斐勒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透入涅斐勒的五脏六腑,涅斐勒顺势飞了出去。 涅斐勒挣扎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 “变态吧……”唐龙骂了一句,右拳向上抄起,结结实实的打在涅斐勒的鼻梁上,巨大的冲击让涅斐勒整个人仰翻在地。 洪拳.抄拳 涅斐勒从地上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鼻子,没有丝毫伤痕。 “什么玩意……”唐龙嘟囔着腰后面的皮鞘里抽出一对弯刀。 他看向海厄尔那边,海厄尔的流石根本近不了潘恩的周围就像一道结界,周围的草会干枯腐朽,靠近的石头会风化成灰。 唐龙转身马步,左手刀直刺向潘恩,南方双手刀中的“进马刺刀”,用快速的反应和刁钻的手法将短刀练得无比凶险。 刀尖冒着寒气射出冰流,锋利的冰流在碰到潘恩右手的一瞬间融成了一滩水。 唐龙还没反应过来,右脸颊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这一拳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单纯的力量,唐龙很确定这拳头就是块石头。 涅斐勒从兜里拿出一个汽油打火机,铜质的外壳上雕这一只白羊;慢慢的涅斐勒手也变成黄铜色,然后是脸,最后涅斐勒全身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就像老港片里的少林铜人。 “我能同化成我接触的东西。”涅斐勒点燃打火机,风网里冒出淡淡的蓝色火苗;涅斐勒将火苗靠近嘴里的香烟“包括金属。” 唐龙感觉嘴里一股腥甜,他摸了一下发现自己鼻子流血了。 “我们再玩玩,小朋友。”唐龙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狠狠的抹掉鼻血“小爷我最擅长砸易拉罐了。” 白访丘穿着一身白色汉服打着黑伞走在香草大街上,腰后背着一个很长的匣子显得格格不入。 衣服是典型的宋代汉服,前襟后裾,宽袍大袖。 领口处绣着一个三角里面是一只右眼。 全知之眼 下面还用花体英文写着Free and Accepted Masons(自由石匠) 香草大街的两旁有一些零散的建筑,埃及人在建筑方面总是有得天独厚的造诣,他们善于将几何融入石堆中,从而堆砌起建筑,这样的建筑经历撒哈拉沙漠的风雨侵蚀也能屹立不倒,这便是永恒。 白访丘这身装扮在埃及挺少见,毕竟挺热的。 这里已经不是哪个人说的算,瓦尔基里来到这里后实行了“鸽派”作风,这种和平的中庸之道看样子效果不错,至少开罗人们的正常的生活还是很好的。 “哎你听说戏班了吗?”迎面走来两个路人,嘴里议论纷纷。 “没有怎么了?”一个人问。 “嗨,这不我也是听说吗,当年那真是名噪一时啊,但我听说里面有一个疯了,关在巴黎……”另一个人娓娓道来感觉很懂行的样子。 “假的吧……”那个人买了两瓶水“算了算了,这种小道消息……” 白访丘想了一下,开始订去法国的机票。 第三十一章-诸神黄昏的余烬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死亡必然是可怕的一击,使没阅历的头脑感到震惊,想到我们的所知、所见、所感,都逝去了,象不可解的梦幻。 ——雪莱《咏死》 海姆达尔自打年少时就没回过阿斯加德,这么多年他也忘了阿斯加德是什么样子。在他世界里只有彩虹桥上来来往往的商客和熙熙攘攘的军队,和手里的蜜酒,他也承认了他的命运,毕竟他不像他的哥哥弟弟那样野心勃勃,征战沙场,他对父亲的划分很满意,守桥这种他只想图个安静。 除了今天。约顿海姆的巨人将他一把扔回阿斯加德,用巨大冰斧砍断了彩虹桥。 他失业了。 海姆达尔被扔的很远最后砸进一个矮人族的铁匠铺里,旁边还有几块摔碎的魔法石。 铁匠们早已不见了踪迹,海姆达尔站在砸毁的铺子里手足无措。 “愣着干嘛?打仗了!”霍尔德尔带领这一支军队来到街面上和亡灵厮杀,而希芙穿着长裙手里拿着一杆骑士枪挥刺着被亡魂附身的尸体冲向索尔。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要见你,岂是区区几个亡魂可以拦得住? 巨人挥舞这冰斧砸碎了阿斯加德的城门;这个城门是巨人始祖尤弥尔和矮人王安德瓦里一起铸造的,墙面用亚尔夫海姆的花草土壤混合着一只叫欧德姆布拉的巨型母牛的乳汁浇筑起了墙面。 这道城门从创世之初就一直在这里屹立,就像创世柱那样分开了天和地。 后来来了一个神明他是诸神之祖布利。 布利杀死了巨人始祖,将剩余的巨人赶向约顿海姆,又将巨牛推进了金伦加鸿沟。 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他站在这片土地上,背后是巨人始祖留下的城门;他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用黄金建造了永恒的宫殿并在此生活封妻荫子,并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阿斯加德” 始祖的城门被攻破,与其说是侵略,不如说是回家。 奥丁脸色铁青的看着洛基,洛基躺在地上,右手搭在额头上“您不是众神的王,九界的天父么?怎么您也害怕了?您不是无所不能么?”洛基开始狂笑,他眼睛瞪的很大,笑容夸张的扭曲让人分不清这是嘲讽还是什么。 “原来神也会害怕啊。”洛基看着奥丁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勇士们,随我一起阻挡巨人。”奥丁拿出一条绳子将洛基捆住“这根绳子是矮人锻造的,叫格雷菲耶,以你的能力肯定挣脱不了。”奥丁看着洛基“完事我再收拾你,我要把你扔进金伦加的毒河让你饱受痛苦而死。” “我去解决这些亡魂。”索尔将锤子举向天空,伴随着雷鸣的咆哮一只巨大的瘸腿的三足山羊来到索尔身边。 “战车之羊——坦格里斯尼尔”它奔跑的声音如同雷声轰鸣一般。 索尔翻身跨上山羊,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向城里跑去,他要找到这股亡魂的源头——那个叫海拉的小女孩。 奥丁带着其他人阻挡巨人,贯穿之矛准确无误的洞穿每一个巨人的脑袋。 洛基躺在地上,他被格雷菲耶捆的像个阳澄湖的大螃蟹,洛基在地上扭曲这身体大笑,身边不时有巨人的碎尸飞过,或者是神明的断肢。 洛基的周围的建筑燃起大火,这是火焰巨人倒下时引燃的,洛基在灼热的气氛里欣赏着这一切,这如果是场演出他一定给满分;在他看来这一切太完美了,他见识了阿斯加德的胆小恐惧,见识了众神之王的虚伪,又亲手扯下阿斯加德的遮羞布让肮脏的历史暴露在阳光下。 索尔赶着羊跑了一会在街上看到拿着骑士枪和亡魂厮斗的希芙“上来。”索尔拽起希芙的手一把将她拉上羊背“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瞒我多久?”希芙锤了下索尔的后背“你是打算战死之后写封家书寄回家吗?然后我一个人痛苦流涕,孤独终老?” “哪能呢……”索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里的战锤左右横扫打碎前面阻拦的尸体“这不还让你在家等我晚饭么……我是谁?一般人岂能杀的了我?”索尔自信的拍了拍壮硕的胸肌。 希芙左手抱着索尔的腰,脸贴在索尔背上轻声说“你没事就好。”周围全是尸体,山之巨人扔出去碎石如同炮弹一样不断砸毁周围的建筑物,碎石满天飞舞。 但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我方可安心。 其他全是扯淡。 许久,索尔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女孩,索尔远远的瞧见小女孩蹲在在一个精灵族的商铺里;商铺已经没人了,只有小女孩在那蹲着玩华纳海姆的挂饰。 那是海拉。 索尔运足力气,打算用闪电将这个小女孩连人带商铺送去见神树,刚准备下手锤子却被打飞了,索尔抬起头看到一尊庞大的雕像,这尊雕像他在熟悉不过,每年奥丁森节都会来这里祈福。 索尔的爷爷——包尔,只不过这尊雕像被小女孩的亡魂控制了。 “亲爱的。”索尔拍了拍希芙“用一下你的骑士枪。” 希芙不明所以,将手里的骑士枪递给索尔。 索尔接过骑士枪,手中的闪电蔓延到整个枪身,然后集中在枪尖一点。 一道闪电射出,瞬间击穿了雕像的脑袋,索尔双手握枪用力向下一挥,延长的闪电将石像劈成两瓣,如同水刀切过一样,没有一点瑕疵。 “我可是雷神啊,怎么能拘泥于一个锤子。”索尔笑着说。 “你刚刚把你爷爷砍成两瓣了。”希芙指着那尊雕像表情复杂。 “挺好的。”索尔再次将闪电汇聚在枪尖一点射出,闪电准确无误的贯穿了小女孩的心脏。 洛基看着街上一个个消失的亡魂,仰起头看向天空“看来我最后的女儿也没了。” 矮人王安德瓦里走到世界之树的下面,看着已经沦为废墟的阿斯加德;世界之树的叶子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两只乌鸦嘶叫着飞走钢了。 安德瓦里拍了拍树干,巨大的树干开始晃动、断裂,一支巨大的铁羽翼从地底钻出,大到可以遮天蔽日。 关于尼德霍格的传说,所有阿斯加德人都听过,大概盘踞在世界之树的底部,不断啃噬著其根部的一条黑龙。 当然所有阿斯加德人都没当真,这么扯淡的故事一听就是假的,就像孙悟空很厉害,不过也只能当睡前故事听听。 但如果有一天真的见到一只猴子手里拿根棍子法力无边天下无双。 人们更多的会是恐惧。 巨大的震动让所有人都看向世界之树的方向,世界之树已经不复存在,这只钢铁的四足巨龙身上带着泥土还有世界之树的断枝,双翼展开让整个阿斯加德陷入黑暗中。 这是矮人王花费了上亿年将这个杰作铸造好藏在世界之树的根底。 “黑龙——尼德霍格” 奥丁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和理解范围,即使他有全知之眼。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矮人是九界中最弱小卑微的种族;他们面庞丑陋、身材矮小,没有神族的权利,也没有巨人的力量,甚至连人类的阴险狡诈他们都学不会。 在别人眼里这个种族就是适合世代围着炉子转的工匠。 但万事万物终究还是公平的,这个种族拥有了极高的锻造技能,他们锻造的每一件武器都立下了丰功伟绩,每一件都举世无双。于是他们将自己的仇恨熔化成铁水,百炼成钢,藏在世界之树的树底。 这是一只被种族仇恨所孕育出的钢铁巨龙。 一个男人从街道上走来,戴着顶牛仔帽嘴里咬着雪茄,手里端着两个重机枪。 是德国的麦斯特重机枪,这个枪因为射速和性能都备受好评所以被称作“割草机”。 男人拿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重机枪,这些枪从人间带上来,经过矮人的再次锻造,而每一颗子弹都是精雕细琢的穆斯贝尔海姆火焰石。 使用他的人正是诗歌之神布拉基。 机枪喷溅着火舌将一颗颗子弹射出,每一发火焰石都在巨人身上炸开形成巨大的火花,子弹越来越密集,将巨人炸成碎块。 “像不像过年放鞭炮!”他端着枪大笑然后看着奥丁“时代变了,父亲,你让我周游世界天南海北的去写诗但我一点都不喜欢,今天阿斯加德的灾难足矣证明。” 一股火柱冲天而起,奥丁转头,看到安德瓦里手里拎着一条断了的锁链。 他解放了洛基。 洛基穿着破烂的囚服赤着脚在火焰里跳着芭蕾舞,他的脸上惨笑着,旋转的身体带起火焰,现在的他终于成为了火神——洛基。 “走吧,趁我还顶的住。”布拉基用机枪不断的轰炸着面前的巨人,巨人的尸块不断掉落。 奥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阿斯加德千百年的大业就毁在他手里了,这样的他死后是不会进英灵殿又怎么安心见列祖列宗。 他败了,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他的儿子是个问题儿童。 洛基在火焰里惨笑“您不是阿斯加德的君王,九界的天父么?您跪在地上干什么?起来啊!” 奥丁抬起头看着洛基眼泪婆娑。 这场战争其实没多长时间,从早晨一直到傍晚黄昏,只是死伤的人不计其数。 这是人类对死亡最高境界的想象,而神在这一天后也抛弃了原有的阿斯加德,去了宇宙的极南端。 他们还是神吗?谁知道呢。 奥丁被洛基绑在柱子上烧死了,烧了三天三夜,冈格尼尔也被洛基扔向人间。 洛基成为了阿斯加德的新主人,一个疯子弑君夺位的故事。 人们对这一天的叫法很多比如“劫难”、“寒冬”等等。 但更多的管这一天叫“诸神黄昏。” 我害怕浑浊的天空 巨浪席卷狼藉一片都惶恐 我害怕入髓的冰冻 太多生命无一幸免都失控 crash and cold 第三十二章-松岛正树医院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白访丘来到巴黎郊区,这里有一家很小的精神病院;大门已经生锈,保安厅里有个人昏昏沉沉的打着盹,看起来环境糟糕的很。 白访丘就这么走进去,没有登记也没有询问,白访丘按照指示牌一路找到了住院部的大楼。 大楼的外墙被油漆喷满了诡异的涂鸦,墙角还贴了张杂志封面,是一本漫画杂志,封面上面的蝙蝠侠被人用蜡笔画上笑脸;白访丘把封面扯下来看封面的背面贴着几个用报纸剪下来的字,贴的歪歪扭扭并不是很好看。 “欢迎来到阿卡姆” 医院的广播里放着华晨宇的《疯人院》,这种乖张的说唱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有一个男人穿着病号服在水龙头下洗手,双手已经被洗的惨白起皱,有些皮肤已经溃烂渗出了淡淡的血丝。 “你在干嘛?”白访丘走过去问。 “我在……洗手……我的手……太脏……要洗……洗干净……太脏了……”男人拿着肥皂一遍遍的揉搓双手,肥皂的碱混着水触碰到溃烂的伤口刺的男人龇牙咧嘴。 “可是已经很干净了。”白访丘指着男人的手。 “不……太脏了……有好多好多……小虫子……太脏了……”男人更加奋力的洗手,溃烂的地方越来越大,红色的血混水流进下水道。 “不对……虫子……好脏……”男人撕扯着病号服,肩膀上露出一个惨破的纹身,是一个骷髅头,下面纹着一串数字: “322” 白访丘见过那个骷髅和那串数字,她和其中的很多人都打过交道。 骷髅会,耶鲁大学最神秘的学生组织,这群智商超群学生设立总部将其成为“墓穴”、崇拜德摩斯梯尼并将其奉为神明、他们玩弄政治培养出总统、联邦法官、国会议员…… 他们每一个人都应当获得很高的成就,在不同的环境里功勋卓著至少不是像眼前这样在一个精神病院里不停的洗手撕衣服。 白访丘转身走向住院部,撩起门帘看到里面看到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寻诊台边上修眼镜。 白访丘放下门帘却听到沉重关门声。白访丘一惊回头看,背后墙壁不再是医院的白色墙壁,而是金色的墙,墙上还挂着壁灯,正中间是一扇橡木门,黄铜把手擦的铮亮。 木门上刻着一句话:“强尼在这里。”门旁边还竖着把斧子。 白访丘回头,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什么医院,这里装修豪华,拐角有厨房,直走有电梯,这是一家旅馆的大厅。 紧闭电梯里渗出血,白访丘看着那些细细的红色液体然后又看了看电梯,电梯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血水喷涌而出。 血水很快淹没了大厅,白访丘走到二楼但发现一个问题。 二楼的房间所有的门牌号都是237号房间。 白访丘懒得管那么多她随便打开一个门进去。她不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她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猛然看到一个老女人从浴缸里出来,手里还拖着一把八角锤。 女人看起来脸色枯黄,肌肉干瘪,几缕稀疏的头发盘在头上。 手里握着长长的锤柄锤头在地上划的嘎吱响。 老女人走到白访丘面前抡起锤子砸向白访丘,白访丘也没明白一个老女人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她是吃生铁长大的吗? 白访丘伸出右手挡了一下老女人一锤子就把白访丘锤到窗户外面。 手臂上的阵痛告诉白访丘:“这一切感觉像是真的,又不想是真的。” 白访丘从窗户飞出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座雪山上,而那也不是什么旅馆,就是一座城堡。 而自己刚刚从雪山的悬崖飞向峡谷,峡谷深处是远古时代寒冷冰川和刺骨的寒风。 但转眼间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很普通的砖混墙,墙的那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她起身走向砖墙,弓步右手屈臂顶向砖墙。 八极拳.顶肘 霸道的力量硬是在墙上怼出一个窟窿,白访丘左右摆拳将窟窿越打越大,然后钻出去。 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在一个电话亭里,电话亭外面站着一个人。 这个男人的着装中规中矩,墨绿色的西装,保时捷的墨镜,胸前别着工牌,耳朵上还挂一个耳麦。 “你是不是摸不准自己醒着还是在做梦?”那个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冰蓝色的瞳孔和欧美人特有的高挺鼻梁“尼奥?” 那个人整了整西装,胸前的工牌写着“史密斯”。 天空下起大雨,没有任何预兆的那种。 街面上人都冲向白访丘,右手出拳;一瞬间白访丘想起一部老电影,叫《生化危机》,一群僵尸会为了一个脑子蜂拥而上争的你死我活。 白访丘一抖裙摆,右脚跺地,鼻中擤气,身潜闪双臂上下绞住男人的右臂。 八极拳.缠打 缠打在八极拳里是一种贴身短打技巧,很像咏春拳的黏手,但咏春拳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子的拳法,八极拳则是大开大合,蛮横凶狠,方寸之间就要了性命。 白访丘右手压下拳头,左脚跺地,顶肘直打在西装男的正胸。 “紫宫” 中国独有的打穴手法,在白访丘这里配合刚猛的八极拳能发挥到极致。 男人被打的后退几步,胸骨的剧痛让他蹲下身大口喘气,起身向前掂步侧踢。 白访丘右手缠住左手劈向膝盖。 “鹤顶穴” 男人的腿瞬间僵硬,白访丘左手屈肘刺向男人的小腹。 八极拳.担山肘 “神阙” “外陵” “大巨” “元关” 白访丘用手肘一下下猛击着男人的小腹,男人的脸色渐渐肿胀青紫,混着血丝的口水从嘴里喷出。 “上明” 白访丘一拳打在眉骨上,断裂的墨镜从脸上飞出去。 “你练的截拳道吧。”白访丘看着男人“你太慢了。”白访丘看着男人。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男人起身掸了掸身上雨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戏谑。 “我自幼身体孱弱,家里人从不教我别的东西,他们只让我打理家里的生意。”男人慢慢走向白访丘“我二十五岁之前每天天都和眼镜香水待在一起,直到我遇见一位高僧。”男人从身后抽出两把武士刀,双臂慢慢展开。 白访丘对这个起手式有印象,但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我很欣赏你的武术,我想有个人的武术和你差不多”男人笑着慢慢躬下身子“二天一流。” 白访丘这才想起来这个架势是日本战国时期一个著名的剑术家的架势“宫本武藏”。 这个人几乎是及日本剑术的大成者。 无论眼前这个人用什么方式去接触到了宫本武藏,但她很确信她摆出的架势就是二天一流。 “玩过《只狼》吗?”白访丘拍了一下腰后的匣子,两把把汉剑从匣子里弹出来,剑身八面研磨,是典型的“汉八方”,两把剑柄上用金文刻着两个字, 一把刻着“干将”,一把刻着“莫邪”。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白访丘剑锋点地,地上出现一道卐字法印“那个和尚教你的怕是野狐禅。” “呵,我们去海里聊聊。”男人挥手海水瞬间充斥着这座城市,白访丘胃部扩张,四肢抽搐,意识开始模糊。 她想到小时候被同学把头摁水里里的时候。 她见到了这辈子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深海恐惧症” 地球的最南边,斯诺大陆上,海厄尔面对潘恩的能力双手合十,身后闪出卐字法印,无数缠着念珠的金色佛手从天空落下,这些佛手就像一颗颗陨石,最小的也得有两米多,这些佛手带着空气摩擦产生的火焰快速下坠,来完成一场盛大的超度。 大慈大悲,常无懈倦,恒求善事,利益一切 给予众生安乐,了解众生痛苦,超度一切罪恶这便是“大慈大悲掌”。 潘恩抬起头看着这些犹如神迹的手从天上降临,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但奥林匹斯的高贵血统让他不敢承认眼前的一切。 巨手狠狠的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让整个大陆都随之震动,冲击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坑,越来越多的手砸向潘恩,地面的震感也越来越强;尘土飞扬,潘恩在一堆巨手里被拍成了一堆烂肉,就像西餐厅里厨师反复摔打的牛肉。 “忍不住了吗?”唐龙起身擦了擦鼻血“海厄尔你这玩不起啊。” “切。”海厄尔没说话。 “很久以前,我杀死了一只巨龙然后将它的命背在身上。”唐龙转头看着涅斐勒开始放肆的大笑“你以为你打的是一个人吗?我身上还有一个啊!” 唐龙左脚跺地“出来玩玩吧,法夫尼尔。” 唐龙身后出现一条巨大的金色巨龙,金色的双翼展开上面挂面了珠宝和钻石;巨龙仰天长啸,如同暴雨一样的金币从嘴里喷出。 黄金龙——法夫尼尔 “请神上身,这是中国道教的本领,有些时候茅山道士可以运用这种技能练就自己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这就是‘神打’人们靠这种本领在街头卖艺撂跤祭拜祖师等等,但千百年来这些上身的本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唐龙握拳,将身后的黄金龙尽数吸入体内,然后唐龙的全身骨骼发出爆响,肌肉开始充血膨胀,皮肤逐渐变成灰黑色,眼睛也充血发红,全是散发出蓝色的蒸气“但我不一样,我是完全吸纳了一条龙的灵魂并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中国人有个习俗,人死之后会撒纸钱来祭奠逝者。”唐龙捡起地上的一枚金币“看见这些金币了吗?你死之后它们就是你的殉葬品。” 唐龙快速的冲向涅斐勒,速度之快让唐龙的身体携圈起地上的金币,涅斐勒暗叫不妙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唐龙已经近在咫尺。 唐龙弓步蓄力右掌打出,涅斐勒的身体像被击中的铜锣一般发出轰鸣,整个人向天空飞了出去。 洪拳.推掌 涅斐勒看着明净的天空和明亮的星海有些恍惚,他在哪里?他应该在奥林匹斯山享受美酒,或者在泡温泉,他究竟在哪里? 涅斐勒转头看向草原,发现自己以在数千米的高空,他看到下面有个东西正在飞向他,那个东西周身散发着蓝色的蒸汽。 是唐龙。 这个练功夫的乡巴佬仅靠奋力一跳就就能跳到这个高度,涅斐勒在半空中看到唐龙就像看见了鬼。 “这家伙已经不算人类了吧?”涅斐勒想“也许他本身就不是人类?” 涅斐勒不敢细想,唐龙狞笑着抓住涅斐勒的脚踝将涅斐勒狠狠的扔回地面。 涅斐勒绝望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然后砸出一个大坑。 涅斐勒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凹痕;唐龙落下来踩向涅斐勒的腹部,涅斐勒翻滚着躲过同时腰后抽出两把军刀。 MC1军用排障刀,昂贵的合金,热处理的刀锋,双开的刀刃,如同女性的手臂一般修长笔直。 “嚯?你还藏着两把这个?”唐龙笑起来,涅斐勒的身体随着刀身慢慢变成合金的颜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涅斐勒冲上前一刀砍向唐龙,唐龙反手手腕挡住刀刃,这个过程大概两秒钟,但涅斐勒愣了十几秒。 怎么有人可以徒手接刀? 佛门中有一种功夫叫“横练功”;这些人拼命锻炼丹田和全身筋骨,让自己劲力大增,全身关节的硬动可以发挥出强大的攻击力久而久之就能劈不破枪刺不穿。 唐龙就是其中之一,涅斐勒运足力气的一下挥砍只在唐龙的手腕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白印。 涅斐勒没有停下,他快速转身跳起,双刀用力劈下。 唐龙双脚内八字站立,两腿微屈,双膝内钳,这是咏春的桩功之一,也是洪拳的马步之一。 二字钳羊马 唐龙用双肩硬生生接下了涅斐勒的双刀,力量之大让唐龙的双脚都陷进土里。 唐龙躬身蓄力,拳头向上正中涅斐勒的腹部。 形意拳.炮拳 涅斐勒被打的往后踉踉跄跄,但拳头在身体上形成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凹痕。 金属身体被击打后而产生的强烈震感在体内来回传导,让涅斐勒有些站不稳。 一阵恐惧从涅斐勒的心中涌起,他可能今天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刀刃在唐龙身上留下的只是两道浅浅的白印,只是两道白印而已。 涅斐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趟来的目的当然不是和唐龙打架。他转头看向那个在潘恩的尸堆旁叼着烟找书的光头大汉,他觉得这个光头比较好对付,只要打倒光头他就拿到了书。 他拿着两把刀冲向海厄尔;海厄尔叼着烟深吸一口,脚下仆步画圆,双手慢慢向两边平伸。 八极拳.二郎担山 海厄尔左手避过刀锋,右手手掌对准涅斐勒的脸;涅斐勒看清那只手,海厄尔的右手里攥着一团沙子。 “嘭”那团沙子散开打在涅斐勒的脸上,细小的沙粒将涅斐勒的脸打的如同蜂窝,鼻子也凹陷进去,涅斐勒痛苦的跪在地上,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视力,他现在只能看见光,但盖亚说死前都能看到光,那道光会指引着濒死的人走向地狱洗刷罪恶,最后走向新生。 “新生么……”涅斐勒的口中喃喃“下一生会怎样啊?”但无论怎样他只想安稳平凡的活着就好,就像卫城拜占庭教堂旁边的老铁匠就不错。 海厄尔手中的那团沙子是将沙子不断压缩然后打出,巨大的威力就像散弹枪对着脸开了一发。 “沙雨” 海厄尔的双手再次凝起沙团对准涅斐勒的后脑就是两下轰击,涅斐勒的头骨被打到变形,后脑壳凹陷进一个大坑,眼球也在作用力的推动下飞出眼眶。 “真残忍。”唐龙捡起地上的眼球——那个坑坑洼洼的金属球。 “你是变态吗?”唐龙看着海厄尔。 涅斐勒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瘫在地上。 “我没有找到书。”海厄尔搔了搔头。 “没有……”唐龙看了看涅斐勒的尸体又翻了翻潘恩的尸堆。 “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啊……”唐龙笑了笑“他们是三个人。” 突然海厄尔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往回跑,在一排排书架上找着书。 “怎么了?”唐龙跑回来看着海厄尔。 “找本书。”海厄尔拿着手里的书,封面写着两个字 “陆羽” 海厄尔拧眉不语。 夜空中响评弹—《狸猫换太子》 少主见,欠调停 背主泯良皆不应 南京大雨夜八宝街,罗发财在店口握着一个小女孩尸体的手口中默念“尔时佛告地藏菩萨。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以是等辈。吾当忧念。汝既毕是往愿。累劫重誓。广度罪辈。吾复何虑。” 街上站满了盟军的人,斯卡娣一个人自顾自的吃着零食。 第三十三章-花和尚还是穷道士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有人吃百家饭,有人穿自家衣,有人靠一门绝技独步天下,有人却可以集百家之大成,各家之所长。 第一种人很常见,只要具备坚韧的耐心,刻苦学习,一般人都能达到。 毕竟霍元甲一拳打了二十年才打成津门第一。 第二种就很少见了,这些不光要有足够的耐心,最重要的是学习的天赋,他们能瞬间领悟其中的道理并加以运用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使用方法,而效果甚至能超越原创的使用者。 这就是所谓的“骨骼惊奇”。 或者说叫天才。 这群人就像一群异类,他们没有绝技,没有门派,没有家族,除去这些条条框框,他们能以最有效的方式出手。 这就是“杂家”。 我们来重新聊一聊罗发财的故事。 家里不算富有,好赌的老爹在麻将桌上给他取了名字,年迈的爷爷教他医术给他吃饭的饭碗。 幸亏他老爹胡的不是幺鸡。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究竟会多少东西,没人能说清;他是正一净明派的道士,在茅山学习了符箓法。他也是僧人在南海禅寺学习七十二绝技,他甚至能跑到四川去偷学唐门绝技,扔出的暗器不逊于唐家任何一个人。 罗发财看着斯卡娣指着她身后宛如丧尸的生化人“那是你新养的宠物吗?品味可真他妈糟糕。” “不,这些都要绑你走的东西,如果不行我自己动手。” “呵……”罗发财从兜里拿出一个龟壳,往里面塞了三枚铜钱开始哐啷哐啷摇。 摇卦是周易中最古老的算命方式之一,没有什么特殊工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仅靠三枚铜钱就能断定祸福吉凶。 钱币倒出,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姤之巽卦……”罗发财摸索地上的钱币“包无鱼,起凶……” 罗发财知道这个卦象,邵康节曾经给一位老人卜过这个卦。 那个老人三天后吃鱼噎死了。 “哈哈哈哈哈……”罗发财肆无忌惮的大笑,他看向斯卡娣“你相信占卜吗?” “不信。”斯卡娣吃了一口手里的麦乐鸡,川味蘸酱吃起来很可口。 麦乐鸡不愧是麦当劳招牌,原来蘸酱才是灵魂。 “算卦我可是行家。”罗发财弹了个响指,数以千计的黄色符箓从医馆里飞出来,这些符箓飘在空中环绕在罗发财周围“我刚刚为自己卜的这一卦却是大凶之卦,预示着我暴毙横死,不过——” 罗发财捻起一张符箓贴在自己身上“你确定你和你的宠物能搞死我?” “上班工作嘛……我尽力吧。”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罗发财口中念着咒语,那张黄色的符箓上渗出白透明的红色液体;液体越来越多,逐渐包裹了罗发财的全身,一层接着一层,足足十二层。 六丁六甲护身咒 “了解了解,你自己不都算出来了吗?你当然不是一般人,这些东西当然搞不定你,所以我们请了个帮手。”斯卡娣指了指身后,左手摇晃着奶茶。 斯卡娣身后没有人,但罗发财却冷汗直流,他虽然双目失明但不等于他就是瞎了,在他的大脑深处有一双“智慧之眼”,这双眼睛可以看到遥远的未来,也是这双眼睛让他相信了“命中注定”。 这双眼睛从没出错。 他是个很努力人,他所达到的境界和高度是其他人几辈子都换不来的,他有引以为傲的天赋但他看见的东西能瞬间击垮他的一切。 他看见了一个巨人,那个巨人很是庞大,庞大到毕生难以企及。 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一个老动漫叫《进击的巨人》。 艾伦右拳抵胸站在城墙上高喊着“献出心脏!”,看着远处远处缓缓走来的铠之巨人,艾伦跳下城墙变身成进击巨人跟铠之巨人干架。 这个情节在《奥特曼》里很常见,但罗发财没有什么神光棒也变不了奥特曼。 他只是个吃五谷杂粮凡人。 整个南京城开始震动,街上瓦飞屋倒,这种震感越来越强烈,一只灰手突破地面从地底钻出来。 手指上还挂着已经压弯损毁的新百南京中心,这里是大楼上零零散散的掉出钢筋还有各种奢侈品。 曾被誉为“中华第一商圈”的新街口在瞬间被毁的连渣都不剩。 “我不太熟悉他,不过你应该听过。”斯卡娣指着那只手“他在东方有个名字叫‘夸父’。” 巨人夸父?那个一个瞬息就能跑几万里的夸父?那个能喝完黄河渭河的夸父? 罗发财一直以为,像这种童话故事都是原始社会中人们为了巩固权利和信仰所杜撰出来的。 就像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吴用说这是顺应天意,所有人的使命感瞬间爆炸都觉得“卧槽,原来老子是天罡地煞下凡拯救世界的。” 但其实一百零八人其实大多都是土匪刁民并且大多都是杀了人才落草为寇。 结果榜是萧让写的,碑是金大坚刻的,为的就是让这些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跟官府干架,但老大一心想做公务员,所以没两年官府就把梁山收编了。 谁能想到这种鬼扯的话竟然是真的。 “操!”罗发财骂了一句,走向旁边已经倒塌的医馆在瓦砾堆里翻着东西,生化人慢慢靠近将他包围起来。 罗发财能听见这些人拖沓的脚步声,在失去可贵的光明后他获得了更宝贵的财富。 声音。 在嘈杂的环境里他听见了一百三十个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咀嚼声,那是斯卡娣的。 天上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带着哔哩啪啦的声音将南京城的废墟劈的焦黑。 道家茅山派的法术——天罡五雷正法 雷霆者,天之号令。 “我只是个凡人而已,现在的一切只是我的修为所致。”罗发财捻起一张黄符贴在刀身上,运足力气快速向后斜劈一刀。 厚重的刀身带动周围空气形成了一道锋利的气流,这是中国武术里很玄学的东西。 关于这种功夫中国人一直在发挥自己的想象,并把它撰写在武侠小说里,并将它搬上大银幕供万人观赏。 但这种功夫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刀气” 罗发财慢慢放下刀,手中战身刀在微微颤抖发出尖锐的声响。 “刀鸣” 罗发财看着这道刀气携卷着闪电冲向后面的那群生化人,闪电在人群中炸开硬是炸出了一个缺口。 一击定乾坤。 罗发财从那个缺口冲出去。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和这群人的差距,所以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活着。 其他都是屁话。 罗发财越跑越快,突然猛的一跳,腿部肌肉快速收缩爆发。 罗发财开始向天空中跑去。 “云梯纵”,这是道家的轻功绝技,想要学这门功夫身法的灵巧性和爆发力必须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才可以。 罗发财在空中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高,他甚至能俯瞰整个南京的全貌,这个糟糕的城市,历经沧海桑田的变革,最后变成一堆废墟。 后面的生化人追来,罗发财清楚的听到这些东西脚底发动机旋转的声音。 自从人类破解了生命公式之后,生化人可能是人们发明的最失败的“东西”。 人类到各个学校寻找实验体进行培养,等到这些实验体长到十八岁人类就会送给他们一份成人礼——植入一个核能核心。 接下来的一年中人类会关注这群孩子的生命体征和排异反应,死亡的会被扔进焚尸炉活下的会被拉去医院切除脑前额叶蛋白并且切断痛觉神经。他们会很听话,非常听话,人类让他们吃屎他们也会去,因为这群孩子的“感情”、“心智”和“感知”已经随着手术刀一起扔在手术台上,屁都不是。 这项实验被称为“” 罗发财听到这些人飞的越来越快,罗发财很是头疼,他知道身后还有一个巨人,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和巨人抗衡。他不能缠斗,只能跑。 罗发财捻这两张金箔符贴在自己的双脚,口中开始念咒“一步百步,其地自缩……” 罗发财的心脏开始快速跳动,血液延着血管在体内快循环,他奋力一踏,跳出数百米。 “金钱甲马”又叫“戴院长咒”,神行太保曾双腿绑着这副甲马日行八百里。这是古人的智慧,将那些天赋异禀的力量用符箓的形式带到现世,但罗发财终究不是戴宗,他的体能和身体素质也不能日行八百里。 现在他的心跳是常人的6倍,如果罗发财一直使用这张符箓那么罗发财的心脏会被撕碎。 “猝死” 罗发财全身赤红,身上出现了细小的伤口向外流血。符箓的副作用已经体现无疑,与其说副作用不如说是某种“代价”。 这种代价是对人类窥探力量的惩罚。 他靠着肉身和古人的智慧在天上奔跑,他的 南京的大地再次震动,那只巨手猛的撑地,试图将地底那庞大的身躯都拖出来。泥土向上翻涌,夸父就像一只雏鸡一样想挣破那薄弱的蛋壳。 “坛场土地,神祗最灵,通天达地,出入幽冥,为吾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罗发财捻过三张黄符,口里念着口诀将黄符扔向地面。 大雨滂沱,纸符飘飘荡荡的飘向地面,地面泥浆翻涌夸父的两只手已经钻出来。纸符落在地上将整个南京城变得金光闪闪,翻起的土地重新压回去,裂开的地缝严合在一起。 南京变成了一座黄金城。 黄金将两只巨手死死的箍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土地神符” 罗发财又扯过一张纸符“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黄色的纸符里钻出来一只金色巨龙咆哮这飞向夸父的巨手,将两只巨手捆绞在一起,鹰爪深深的刺进手掌的皮肉;巨龙开始疯狂的撕咬这两只手臂,血浆从伤口里喷出,罗发财不指望能能战胜盘古他只想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去。 他想活着。 突然罗发财回头,南京城金石飞舞,夸父手里握着挣断的巨龙,夸父的身躯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南京城。 罗发财的冷汗流的像水一样,他听见了巨龙的哀嚎和夸父将它抽筋拔骨的声音,他距离死亡近在咫尺。 夸父手里握着一个金块,掐着巨龙的三寸摁在地上。金块一下下砸在头上,砸断了巨龙头上的鹿角,鲜血从巨龙的七窍里流出。 这是一种极其残忍野蛮的杀戮方法,就像草原上的部落,他们的想法无比简单纯粹,比如晚餐是一只野猪,于是他们会用木棍敲断野猪的腿使其失去行走能力,他们会用石头砸断野猪的獠牙,他们会用石刀割裂野猪的皮肉。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残忍,对方是否痛苦,他们只是觉得杀死的东西不会动,更好分食。 盘古握着沾着巨龙脑浆的金块,发出震天怒吼。 吼声穿透云霄,让周围雨滴瞬间停止,这个追赶太阳的巨人回来了。 让天空也变色的吼声。 雨滴落下,罗发财一口血喷出来,他的心脏受到极大的震撼,就像一个人拿着铁锤在反复捶打他的胸口在“戴院长咒”和夸父的双重摧残下,罗发财的心脏就像一堆破败棉絮被反复蹂躏。罗发财额头上的静脉一根根胀起,浑身冒着热气,颧骨突现出来,仿佛有根管子将他身体里的脂肪抽干一样。 抽干的不止是脂肪,还有生命。这是消耗生命的战斗,罗发财的寿命在快速流逝。 这就是力量的本质,任凭何种技巧都是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这是神的力量,而这个神明显有些起床气。 一缕阳光照射在夸父的脸上,夸父说出了第一句话“太阳啊……”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罗发财咬着牙撑着破败的心脏勉强念着咒语,将一张纸符抛向空中。 一只硕大的翡翠青牛从空中落下,青牛砸在夸父头上,巨大的压力让夸父的双脚陷进黄金里。 “防鬼符” 罗发财要重新把他压回地下。 夸父抗着重压一寸寸回到地下。斯卡娣呢?她坐在一个金块上听音乐看书好像周围的一切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无论是南京变成黄金城还是夸父出世。 金石的碎块溅到书上,斯卡娣翻过书掸了掸,书上写着《忒休斯之船》。 抗着重压,夸父抬手一打,翡翠青牛变成了一对玉屑在空中飞舞。 满天翡翠飞舞,像一颗颗闪烁的繁星。 玉屑落下,绿色的翡翠在金色的地面上分外扎眼。 夸父的巨手拍向罗发财,带着巨大的飓风能摧毁周围的一切。 “金钟罩!”罗发财大喊,周身浮起一口金色大钟,钟身旋转,上面镌刻着巨大的梵文。 罗发财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秒。 “咚——”钟声轰鸣,夸父的巨手拍在金钟罩上,巨大的冲击波扫清平地上的巨石碎块,罗发财被拍飞出去。 罗发财快速在空中风行,惯性让他穿透了一栋栋建筑,战身刀也飞了出去。 最后罗发财砸在一个饭馆里,惯性让他停在灶台旁边,他用智慧之眼看到几个字 “兰州牛肉面” 这是南滨河路,正对着的是波涛汹涌的黄河,有几个警察正向面馆赶来。 这是兰州,他一瞬间飞了一千七百公里。 罗发财踉踉跄跄起身撕去脚上的戴院长咒和身上的六丁六甲护身符,他大口大口吐着血,就好像要把内脏呕出来一样,他的心脏和肺脏伤的太过严重了,他现在四肢有些发凉,他需要医生。 罗发财挪腾着的从面馆里爬出来,街上的行人都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里的每个人都穿着修士服,自诩为最高贵、最有涵养、最接近神性的人。 他们接受了最高等的教育,拥有最好的环境。 现在却连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都不愿扶起。 傍边的酒吧放着亢躁的音乐,是邓紫棋的《依然睡公主》。 小孩被逼长大,那受惊的瞳孔被逼放大。 他抬头看着这座古老繁荣的城邦,科技、神学、文明在这座城市里不停交融碰撞,显示出它最完美的样子。 “真舍不得走啊……”罗发财吐着血笑了。 警察冲进围观的人群,膝盖抵着罗发财的脖子给罗发财拷上手铐。 罗发财感到一阵缺氧,他感觉自己的颈椎快被压断了,他看着身后的白人警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斯卡娣合上书泪流满面。 日本函馆的拳馆旁边的一个小巷里坐着两个人,面前是地道的铜锅涮肉,两个人围着一堆啤酒在那划拳。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个巧啊,八仙寿啊,九连环啊,全来到啊!” “喝!”毛脸雷公嘴的指着对面的长胡子老汉“喝干啊!你他妈养鱼呢?” 长胡子老汉忍者把一杯酒喝完了。 毛脸雷公嘴拣起一筷子羊肉在沸汤里涮了涮,拣给老汉“吃点漱漱口,咱俩继续,我今天得把你撩到桌子下面。” 毛脸雷公嘴又拣了一筷子羊肉涮吧了一下夹到自己碗里,囫囵的塞进嘴里,手里还就瓣蒜。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个巧啊,八仙寿啊,九连环啊,全来到啊!” “喝!”毛脸雷公嘴指着老汉。 “不行了……兄弟,我真喝不动了……”老汉一阵绝望。 “嘁”毛脸雷公嘴走到旁边的墙角想尿个尿。 巷子里走进来一个人,是大赛的获胜者提姆.文特森,他叼着烟进来,在兜里翻找着打火机。 “借个火。”提姆递给毛脸雷公嘴一根烟。 “砰。”提姆的脑袋碎了一地,血和脑浆稀里糊涂挂了一墙。 这个经过千锤百炼的脑袋被一拳打碎。 他也没想到自己借个火就大限了。 “比赛我替他去。”毛脸雷公嘴回头笑了一下,拿起地上的三角长凳,凳子下面绑着一根黑色的棍子。 “我走了。”毛脸雷公嘴说了一声,扛着凳子往巷口走去“磨剪子嘞戗菜刀——”毛脸雷公嘴的嘴里吆喝着。 老汉看着远远走去的毛脸雷公嘴,端正了一下坐姿,开了瓶啤酒,独自喝了起来“这个猴子脑后反骨肚中三国,鬼的厉害。” 第三十四章-唐龙的过去5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2020年唐龙从高加索山回来八年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天津生活。 三儿和一菁已经结婚,他们把小店打理的仅仅有条,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叫白修杰。 三儿说他的母亲姓白,孩子算跟奶奶的姓。 他们给唐龙写了一封信,只写了五个字 “我们结婚了。”还附带了一张孩子的照片。 过两天他们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各种早教用品,儿童零食还有一整套完整的火影忍者。 上面贴了张字条,写了十六个字 “恭喜,相互珍重,出门戴口罩,我去做干爹。” 这也就直男老板能干出来的事了。 一菁看着包裹抱着三儿乐开了花,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盒烤鸭一摞薄饼还有两碗豆汁。 唐龙这天下楼吃早餐,疫情让他很久没有在外面吃过东西了。 “老板,来个煎饼,加两个蛋。”穿着老头衫大裤衩人字拖在楼下晃悠这买早点。 “好嘞。”摊主麻溜的舀了一勺饼浆摊在热锅上,反复翻面让两面快速煎的焦黄,磕了两个鸡蛋翻面待到煎熟摊主放了张薄脆撒上葱花准备收尾。 “老板能不能再放张薄脆。”唐龙笑着问。 “得。”老板又放了张薄脆刷上大酱将饼卷好切开装进袋子。 “拿好了您。”摊主递给唐龙。 “谢谢啊。”唐龙从兜里摸索着找钱。 城厢中路鼓楼街,唐龙就住在这里,这里很是繁华,天津六百多年的历史和现代文化在这里交融。街头那个楼据说有一百六十多年历史了,英国人在的时候那里是家银行。 现在唐龙的楼下是一家幼小衔接班,对面是家乐高教育机构。 一百多年过去,人们从养家糊口逐渐转向了文化教育。 唐龙穿着拖鞋溜达到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八月的太阳,这座城市正从疫情的疲惫里慢慢苏醒。 街头是一家书店,书店不是很大,唐龙经常那里买杂志。 “早啊老板。”唐龙咬着煎饼进来,书店里放着《马路天使》的插曲《四季歌》 周璇用凄美的声音讲述了一个女孩的思念之情。 血肉筑出长城长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滚蛋,给你说不要在我店里吃东西。”老板带着眼镜胡子拉碴,头发也油的一撮一撮的,看起来好多天没洗澡了。 这老板姓冯,二零一七从兰州跑到天津开了这家书店,也是唐龙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现在的冯老板蓬头垢面就像个流浪法师。 “开店嘛,你至少把脸洗干净。”唐龙有些嫌弃。 “这两天码字太晚了,没收拾自己。”冯老板摸了摸肚子,肚子上坠着一块硕大的五花肉,里面加满了奶油和芝士。 “我以前能一次做五十个引体向上……”冯老板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像个怀孕的妇人。 “是啊是啊。”唐龙吃着煎饼“生活让你成长。” “长了整整十斤。”冯老板眼神绝望的看着唐龙。 “过几天我可能要回趟北京,到时候给你带烤鸭子。”唐龙走到书架前边挑书边说。 “要走啦?”冯老板看着唐龙“烤鸭子算啥改天带你去吃牛肉面。” “哪,还回来呢。”唐龙从书架最上层抽下一本书,是本《蜀山剑侠传》,唐龙看了看这个书发现很老很久了,唐龙翻开第一页看见上面盖着一枚红章。 “恕不外借” 唐龙转头看向冯老板,冯老板摆了摆手“抱歉上面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书。” “你丫还有个武侠梦呢。”唐龙笑着说。 “谁不是个苏大强呢……”冯老板笑了笑“喜欢借你两本,回天津给我带回来。” “得嘞,听您的。”唐龙又抽了本《老残游记》,在兜里摸出钱准备给押金。 “甭押了,完事回来给我带只烤鸭子。”冯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票,是天津动物园的。 冯老板把票递给唐龙又拿出一袋子书递给唐龙“这是我朋友给我的,我一直没时间去,你走之前去逛逛,顺道把这个给她,她姓筱,在动物园喂大熊猫。” “好。”唐龙拿上票,票的副券上贴了张王一博的贴纸。为了表示感谢唐龙从街对面提了两屉包子给冯老板。 冯老板一脸懵逼。 天津动物园 和所有的旅游景点一样,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人。 唐龙感觉自己都不用动,被人簇拥着就能游览完整个景点。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他以为自己在北京地铁的二号线,人群散开的时候他还以为长椿街到了。 唐龙就这样看着一个个动物,猴子、东北虎、扭角羚……这些动物没有一点灵动,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他想起庞博说的话。 如果动物看待动物园,动物可能会把它看成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有吃有喝,就像人类在一个公司,我们每天朝九晚五也是一份工作。 其实每个生物都在被圈养。 在熊猫馆的门口唐龙看着里面的熊猫懒懒的啃着竹子,一个饲养员女孩右手喝着可乐,左手随手扔着砍成段的竹子。 那个随心所欲的扔法就想在给狗扔飞碟。 熊猫费劲吧啦的把竹段捡回来塞进嘴里很难想象蚩尤当年和黄帝打架骑的是这东西。 蚩尤可能想攻心结果对面扔了节竹子。 女孩从拎着空桶从熊猫馆里出来,唐龙不长眼的挡在前面。 “起开起开。”女孩把唐龙一把推开,自顾自的往前走身上飘着淡淡的花香。 是范思哲香水 女孩又拎了桶竹段从屋子里走出来,每只大熊猫每天在动物园骗吃骗喝三十公斤左右的竹子。 也不算骗吃骗喝,它们用卖萌来换取这些竹子。 唐龙拍拍玻璃把女孩唤出来,女孩放下手里的桶看向唐龙的方向,嫌弃的往门口走。 “干嘛?”女孩看着唐龙。 “这是书店老板托我带给你的。”唐龙瞥了眼工牌确定没错。 “哦哦,他朋友啊。”女孩感谢着接过手提袋“改天我请他吃麻辣烫。” “得嘞,那我走了。”唐龙接着往前走看丹顶鹤、白孔雀…… 晚上回家看到门口插着一封信,是北京寄来的。 唐龙看到潦草奇丑的字迹确定这封信是三儿写的。 大意是说她想让孩子以后学武术,但又不能教自己的野狐禅,他和一菁想来想去只想到唐龙这,想让唐龙来教。 这次唐龙回家通电话“我过两天就回北京了。”然后给三儿说自己练的拳太过刚硬不适合孩子学习,他可以给孩子找老师,学习八极拳。 毕竟四九城,他门儿清。 唐龙放下电话起身去了三条石大街,街上有个做石雕很好的工作室,所有人都说那家工作室做出的石雕简直是巧夺天工。 好像叫“悟空石雕工作室”。 唐龙在地铁里看着手机导航呢喃到。 重庆,这座依山建成的城市里。 在一座关闭的防空洞里,摆着一张大圆桌。 所有人都坐在圆桌前,陆羽走过来戴上戒指坐下。 戒指是银质的上面用蓝宝石镶这“UIC”三个字母。 “非自然干预社团”的第一次会议在重庆召开了,陆羽作为第一任会长。 “感谢各位信任,我陆羽不胜感激。”陆羽起身鞠躬然后又坐下瞟了一眼四周“唐龙呢?” “唐龙去天津找人了。”提尔说,提尔是非自然干预社团的第一任副会长。 “那我们直接说吧。”陆羽拿出一摞文件“大家传阅一下。” 这些文件写的东西都很科幻太虚光束、鸿蒙大炮、三恶道炸弹、佛陀耶导弹…… “从现在开始道未来的两百年,我们要把这一摞文件中写到的东西都造出来。”陆羽手里拿着另一份文件“如果前面这些都失败了,我们将是最后的防线。” “等等,陆羽先生。”一个年轻的物理学博士站了起来“我这里有另一份计划。”他是清华大学的在读博士邵凯。 邵凯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向众人展开“如果,如果连我们都失败了呢?” 爱因斯坦拍拍桌子示意他坐下。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邵凯看着周围的人“抛弃母星。” 邵凯在纸上写了一个星球的名称“开普勒-452b”然后举起来“大家看这里,这里完全可以成为新的家园!” 陆羽低着头攥着拳头把文件夹狠狠的摔在桌上“拖出去,让这个人以后别进这个会议室。” 邵凯被拖了出去。 但邵凯说的话每个人都记得。 备战开始。 防空洞的门打开,所有人走出防空洞,提尔转头看陆羽“吃火锅吗?” “不了,我自己走走。”陆羽买了罐啤酒在街上走,走到解放碑广场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女孩。 那个让他朝思暮想,让他放弃生命的女孩,他还在想她调的鸡尾酒。 “你好啊,好久不……”陆羽激动的上去打招呼。 “你谁啊?神经病。”女孩嘟囔了一句走开留陆羽一个人在原地。 也许是一个人,但差了两百年。 旁边的施华洛世奇放着bleeding love “流血的爱,从爱情中解脱,我不想再痛苦,一两次就够了,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时间开始流逝,在你明白之前,你已经冰冻了” 第三十五章-白访丘的噩梦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白访丘的童年回忆里对父母没有太多的印象,也没有太深的感情,父亲酗酒每次喝完酒回来都会打她。 母亲,就是拐角酒吧的陪酒。 白访丘感觉自己的出生就是个意外。 学校有食堂,但很少有同学愿意和她一起坐着吃,这倒没什么,她喜欢安静。 后来一次吃饭几个男生过来把她的餐盘拿篮球打碎在她的头发上吐了口口水“听说你妈妈是舞女?你长大是不是也要做陪酒?” 说完笑着走了,那天白访丘在水房洗了一下午衣服。 但当她端着一盆湿漉漉的衣服回到宿舍的时候,她却打不开宿舍门。 舍友说要她在走廊里大喊自己是陪酒的女儿,她们就放她进去。 那天她抱着那盆湿衣服在走廊里坐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感冒发烧去校医室注射了利巴韦林她才回到了宿舍。 学校当然有自己喜欢的人,白访丘也不例外。 她喜欢一个比自己高一级的学长,那个学长的阳光飒爽吸引着她。 学长好像知道这件事,然后约白访丘出来,但没有说出来做什么。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约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那天白访丘提前三个小时起床开始化妆,还穿上了自己最喜爱的汉服。 直到他和那个学长见面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学长带了五个人。 可能都是学长的朋友吧,她自我安慰着,心里暗暗失落。 于是他们去了酒吧,从天亮喝到天黑。 白访丘不想扫了兴致也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醉醺醺的学长把冰桶拎过来,里面倒满啤酒,她才意识到学长的目的根本不是喝酒。 学长把白访丘的头猛的摁进盛满啤酒的冰桶里的。 白访丘开始挣扎,两条腿开始乱蹬,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恍惚间她听到学长笑着说了句“好玩吗各位?陪酒的女儿!” 白访丘的头还被摁在冰桶里。 这一刻人性的恶被无限放大。 十多分钟后,学长松开手把白访丘的头从冰桶里拽了出来。 白访丘感觉自己胃里全是啤酒,汉服上也全是啤酒渍。 直到第二天,她才回到宿舍,但她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剪碎了,自己的香水也被摔碎在地上。 原来学长是舍长喜欢的人。 舍长带人把她堵在厕所,用剪刀剪去了她的长发。 原来人恶起了不分性别。 白访丘戴了一年多的帽子,夏天最热的时候她也戴顶毛线帽。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教学楼顶,她看着操场上的人,他们是那么开心好像从来没有烦恼。 他们不记得自己逼迫过谁,欺压过谁,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小事。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一片雪花出来道歉。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大写着失败“跳下去就解脱了吧”她告诉自己。 那一天某高校里发生了一起坠楼案。 白访丘在海底越沉越深,她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深海的暗处钻出来一只大章鱼,触手笼罩在她周围,将她缠紧。 “沉入海底吧。”男人在海上说。 唐龙的手里把玩这一枚银戒指,戒指上用蓝宝石镶这UIC三个字母。 “现在谁能配的上这枚戒指?”海厄尔说。 “哼。”唐龙准备从兜里拿出烟,但发现烟盒空了。 “有些东西名存实亡了。”唐龙摸摸嘴“把你女儿的棒棒糖给一个。” 海厄尔朝唐龙扔了根糖“你这烟瘾有点大啊。” “在戒了。”唐龙拆开含上。 海厄尔想了一下“想办法把那群人召集一下吧,我有一个计划。” “那群人?”唐龙轻蔑的笑了一下“那群人可不好弄有些人已经放弃了,比如梅林。”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了。”海厄尔看向前面。 船靠向上海,海厄尔仿佛看到了那对偏执的兄弟。 火神洛基和雷神索尔 第三十六章-梅林的故事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巴黎有一对姐妹,姐妹俩钢琴弹的很好。姐姐和妹妹公用一架钢琴,姐姐白天弹,妹妹夜里弹。 没人知道他们弹得什么谱子,既不是贝多芬也不是克莱德曼。 有人说她们弹的是《神谱》。 她们的琴声昼夜不停的飘荡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喧嚣的霓虹灯照耀着大街小巷,高大全息影像投射着广告,这样的城市有钢琴声其实很突兀,怎么也得搞个电子音乐。 只是有个问题,姐姐白天弹奏欢快的曲子,妹妹夜里弹奏悲伤的曲子。 姐姐弹奏的时候总会有好事发生,但妹妹弹奏的时候总会有坏事发生,比如有人遇害。 人们常说姐姐代表了人间喜剧,而妹妹代表了人间悲剧。 人们伴着妹妹的琴声提心吊胆,然后又随着姐姐的琴声庆幸自己活到了第二天。 喜剧悲剧也不过如此,当人们对生命失去控制之后本身就是一种悲剧。 于是人们想到了暗杀,只要杀死了妹妹,这座城市就没有悲剧了吧,人们就能在充满喜剧的城市里生活。 可悲的人类,连思维都是可悲。 人类为了这场暗杀准备了数月,奥利维亚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和唐龙分开以后,奥维利亚就留在了这个城市,她喜欢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但灯红酒绿中往往伴随着危险。 在一个黄昏,人类整装待发,连盾牌都是崭新的,就在这时他们收到了警告,来自魔法师梅林的警告。 梅林让他们回家,但正在兴头上的人类哪管的了那么多,他们寻着琴声浩浩荡荡的出发。 终于他们在一个教堂里见到了这对姐妹,人们发疯似的扑向妹妹,用枪对准妹妹,弓箭向四面八方射来,仿佛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 姐妹不为所动,终于在这个夜晚,姐姐和妹妹弹起了合奏,进来的人一个个倒下,悲剧的悲伤的琴声传遍了整个城市,姐妹的脚下全是亡灵。 这座城市的白天不再有琴声,而是变成了夜晚的合奏,依然有人死去,但没有人再敢提那个教堂。 那个教堂变成了禁忌之地。 人们惧怕黑夜,因为这座城市不再有喜剧,仿佛没了期待。 梅林合上书,对旁边的小孩说“今天的故事讲完了,亚瑟。” 亚瑟听到窗外的琴声“你说的是这个琴声吗?梅林叔叔。” “是的亚瑟,它听起来是不是很悲伤。”梅林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给亚瑟倒了杯果汁。 “是的梅林叔叔。”亚瑟端起果汁开始喝。 “早些睡。”梅林拍了拍亚瑟。 “好的梅林叔叔。”亚瑟端起果汁听话的跑回卧室睡觉了。 梅林看向窗外,看向那个被称作禁忌之地的教堂,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桌上的电脑有邮件提醒,他打开看了一眼,是唐龙发来的,挠了挠头把邮件删除。 第三十七章-太虚光束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唐龙的车沿着公路开到无锡,在蠡湖边上停了车。 蠡湖早已经不是湖了,早在多少年前这里就没有水了,湖底的泥沙被掏空,改成了一块金属板。 唐龙下车活动了一下,看着那块金属板,指了指“咱俩得把这东西砸开。” 海厄尔看着眼前的唐龙,唐龙是他的师弟,他从没问过唐龙的年龄,但现在的唐龙让他感到陌生,深不可测,原来这才是本来的唐龙。 唐龙跳到湖底,巨大的气旋在他周围旋转,黄金龙法伏尼尔从唐龙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然后有附身在唐龙身上。 唐龙的肌肉快速膨胀,双眼血红,身上显现出暗金色的条纹,现在的他拥有一条龙的力量。 唐龙对着金属板开始快速的连打,金属板发生剧烈的震动,但唐龙仔细一看这个金属板竟然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就连凹痕都没有。 海厄尔凝聚起沙土举在空中,快速落下但金属板没有丝毫反应。 “这个底下是什么?”海厄尔问。 “损坏了的太虚光束。”唐龙站着那里想办法。 “之前这东西怎么关的?”海厄尔看了看周围“这东西应该有个启动的地方。” “达·芬奇设计能开的人不多,陆羽也能开。”唐龙突然想起来“对,陆羽也能开。” 唐龙跑到边上找开关,他看到三个凹槽,唐龙试着把腰上的两把弯刀插进去。 这是陆羽的弯刀。 金属板发生了变化开始向两边收缩,最后完全打开。 海厄尔也将见识到那个时代智慧的巅峰结晶。 两个人跳洞穴,却看到满地的尸骸,还有一个道士靠着太虚光束坐着,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天师许逊。 许逊变成白骨的手里握着一把剑,是“八荒剑”之一的“承影”。 许逊靠着这把剑斩杀了无数敌人,守护了太虚光束,最终死在这个洞窟里。 这个杀蛟龙斩恶鬼的许天师最终死在了守护人类的路上。 “这个是?”海厄尔看着眼前的人。 “朋友,来过我店里。”唐龙拿过他手里的承影剑,点了根烟放在骷髅的嘴里。 唐龙和海厄尔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这是人类智慧巅峰的结晶“太虚光束”。 但它现在损坏了,人类也战败了。 有些东西是智慧无法想象的。 唐龙拍了拍海厄尔“我们想办法修好这东西。” 洞窟远处发出响声,海厄尔笑了一下“看了不只我们惦记这东西啊。” “可不是吗。”唐龙转身看向洞窟远处。 函馆市的地下竞技场,赫尔墨斯正在擂台边上裹着绷带,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他看着周围喊叫的观众,他觉得自己志在必得。 是啊,人怎么能打赢神呢? 但他没有等来提姆,而是一个毛脸雷公嘴的老人,这个人躬着腰,邋里邋遢,颤颤巍巍,手里还拿着根棍子。 “裁判,裁判,这是谁?把他拉下去。”赫尔墨斯想喊裁判把眼前这个人拉下去,他实在没资格根自己打。 这个老人却突然发力闪身到赫尔墨斯身边,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赫尔墨斯的肋骨上。 神铁兵-金箍棒。 赫尔墨斯被巨大的旋风掀飞,撞碎场馆来的外面。 “可以啊,老头。”赫尔墨斯起身,手里飞来一个权杖,权杖上缠绕这两只蛇。 商神权杖-双蛇杖。 “我们来玩玩。”赫尔墨斯对着站在房顶上的悟空说。 另一个时空,变成赛罗奥特曼的琴纱和宙斯在快速下坠,最终坠落在一颗星球上,琴纱辨认了一下是月球,说明自己离地球不太远。 但接下来的情景让她难以置信,她看到远处的地太阳系形成了戴森网络源源不断的将能量输入到地球。 不断有星际旅行的飞船降落到各个星系。 戴森球计划实现了。 “那个世界不再有你了。”宙斯说。 “我在哪里?”琴纱转头看着宙斯。 “这里即是梦境也不是梦境,你来到了世界的缝隙处。”宙斯说。 第三十八章-唐龙的过去6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2020年,非自然干预社团的第一次会议刚开完不久,这群人刚从防空洞里出来,所有人都化整为零分成几个小组领到了各自的任务,而达.芬奇和爱因斯坦领到的任务是造出“太虚光束”。 重庆满街都是美食,火锅香味飘满了整个街道,还有鬼包子和烤肋排的吆喝,纵使这两个人一个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完美代表”,一个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但还是有些馋眼前的东西。 知识再渊博的人也要吃饭。 达.芬奇在一家火锅店门前停下“吃点再走?” “行啊,吃点再走。”爱因斯坦在街边买了一份脆皮五花肉,牙签扎着肉块咬在嘴里嘎吱脆响。 “来一块?”爱因斯坦把手里盛着五花肉的饭盒递给达.芬奇,达芬奇摆摆手“太油了,我胡子怕脏。” “呵,你人都来这了还害怕胡子?”爱因斯坦拽着达.芬奇往火锅店里走“吃完火锅记得把胡子剃了。” 两个人坐进火锅店,服务员拿着纸笔过来却看见两个老人。 “要个九宫格。”爱因斯坦拿过菜单纸说。 “老人家那个很辣的。”服务员好心提醒。 “没事。”爱因斯坦拿着笔在纸上画“鹅肠、腰片、鸭血......” “老人家我们每一桌送鸭血。”服务员再次提醒,但声音很小。 “哦,送鸭血啊。”爱因斯坦拿笔在鸭血旁边打了个“叉”然后又在黄喉旁边打了个“勾”,然后把菜单递给达.芬奇“你看还要什么菜不。” 达.芬奇正在吃那盒五花肉,擦擦油手接过菜单看了一下,说了句“毛肚和小酥肉。” 火锅是个神奇东西,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这是一种独特的社交礼仪而重庆将这种社交礼仪发挥的淋漓精致,能和它比肩的可能只有成都。 一口火锅端上来,爱因斯坦捡起一筷子鹅肠在沸汤里来回涮“现在聊聊吧,你有什么想法?” 达.芬奇嘴里咬着小酥肉翻开手里的文件夹“太虚光束,其实是个放大的大炮,但是。”达芬奇将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太虚光束没有任何炮弹它发射的是纯能量的‘光’。” 鹅肠在滚汤里煮熟打卷。 用“光”作为武器? 爱因斯坦把鹅肠捡到碗里沾着麻酱吸溜吃下,烫嘴的厉害。 “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爱因斯坦捡了一筷子腰片“美国当时给日本投了个原子弹,是1.5万吨黄色炸药,爆炸产生的蘑菇云相当于两个珠穆朗玛峰,广岛基本被夷为平地,但是光也是一瞬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反应堆。”达.芬奇说。 “反应堆吗......”爱因斯坦看着滚烫若有所思。 天津三条石大街,唐龙找到了提尔嘱咐过的“悟空石雕工作室”。 工作室的门是开着的唐龙推门进去,发现大大小小的石雕,在门口的五斗柜上放了八个石雕骷髅。 唐龙慢慢往里面走,但突然他感觉身后跟了个人,还没等唐龙回头那个人一棍子打在唐龙的胳膊上,唐龙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瘫坐在地上。 唐龙看着自己的胳膊,两条胳膊都被打成了开放性骨折煞白的骨头裸露在外面,唐龙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座高山。 一个人拎着根棍子从屋里走出来,这个人躬这腰脸上全是毛。 “闯空门?”那个人说了句但他很快发现,唐龙的胳膊开始愈合,断裂的骨头自己连接上,简直是惊人的愈合能力。 “妖怪。”那个人笑了一下,握紧手里的棍子。 第三十九章-欢迎来到共济会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黑泽尔拉开一个井盖,沿着楼梯盘旋而下,这里是东京地下的排水系统。 世界上最先进的排水系统,庞大的排水系统相当于60栋纽约时报大厦。 宽大的管道即便是开航天飞机也能轻易通过。 简直就像地下的宫殿。 黑泽尔沿着管道走,长长的管道仿佛看不到尽头,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稀疏的水滴在往下滴。 “滴答,滴答” 但很快黑泽尔发现问题“滴下来的并不是水。” 而是类似口水的黏液。 黑泽尔抬头看见管道的上方爬着一群天井下,双眼冒出红光的望着黑泽尔,就像看见了美食。 天井下慢慢往下爬,黑泽尔往前看管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红光。 黑泽尔拔出雪尺慢慢往后退,脚下的水面发出有规则的震动。 天井下发出叫声,但这种叫声在黑泽尔看来就像婴儿的哭声,尖锐刺耳,这种哭声环绕着整个管道。 黑泽尔知道这妖怪,一种靠吸食人精气活着的妖怪。 天井下慢慢爬着靠近,黑泽尔举起刀,突然水花四溅,黑泽尔开启了“超音速”。 刀身突破音障裹挟着音爆云将每一个妖怪一分为二。 如同切菜一般简单。 血滴和水滴在她周围萦绕,刀锋带着血滴砍向妖怪。 她在血与水之间舞蹈,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 片刻之后,这个管道里的天井下就被砍杀殆尽。 她停下来长呼一口气,拿出兜里的清酒瓶子喝了几口;回头看去管道里到处都是尸体血染红了脚下的水。 黑泽尔走出管道来到一个抽水泵的后面,抽水泵的后面有一扇橡木门上面用黄铜印着“Blue Lodge”(蓝色会所)。 黑泽尔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拧不动,拔刀把橡木门砍成了碎块,根一堆柴没什么区别。 黑泽尔拿着刀走进房间看到一个宽大的会议桌上坐满了人,房间的精致程度是他不敢想象的,所有人都带着一枚全知之眼的戒指,《共济会宪章》被做成金板挂在房间里。 房间里还有富兰克林、歌德、约瑟夫·波拿巴的照片,桌子上还放着一副《共济会卡牌》。 布拉基坐在会议桌的尽头看着黑泽尔“欢迎来到共济会,我是副会监。” “我申请加入共济会。”黑泽尔把刀插在会议桌上。 布拉基看着黑泽尔眼神说不清什么表情,半晌才开口“姑娘,你是一直都这么求人办事的么?”但布拉基注意到更有意思的东西,黑泽尔身后背着的那对钢铁鹿角,即便是拿布缠着他也认的清楚,那是兄长弗雷的遗物。 “可以,你可以加入共济会。”布拉基拿着纸和笔开始给会长写信最后拿火漆印封了口。 写完信布拉基问黑泽尔“你身后的东西哪来的?” “家人留下的。”黑泽尔把鹿角往身后藏了藏。 “哦......”布拉基若有所思。 巴黎 梅林穿上魔法袍把肥肉使劲往衣服里塞了塞,然后对身边的亚瑟说“我们走了亚瑟。” 小亚瑟很听话拿着果汁“好的梅林叔叔。” 梅林要离开巴黎了。 南京 张道陵看着被毁的断壁残垣的南京,罗发财已经不见了踪影,医馆也被砸的粉碎。 张道陵捡起地上的一张符箓是天师护身咒,这是他给罗发财写的护身符箓。 “来晚了。”葛玄看着周围“萨守坚已经去找了。” 张道陵周围暴起金色的气流,他捏着那张天师护身咒怒目圆睁。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现在的张道陵就是不动明王。 “我要剁了那狗杂种。”张道陵说 第四十章-孙悟空的过去1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孙悟空站在房顶上看着赫尔墨斯,几百年前他头一次这样兴奋,自从他成为那该死的佛之后,他再也没有了乐趣,他见不到师父,沙师弟会时不时给他雕一个石头骷髅,一共雕了八个,师弟说还是想念那串真的骷髅,毕竟那是师父的前八世。 八戒会给他送来各式各样的美食,云南的石榴,蒙古的马奶酒,他匆匆的扔下食物就走,每当这时孙悟空会拿出自己酿的桃花酒给八戒一瓶。 八戒总说还是紫金钵盂里的斋饭好吃。 白龙马化身成为金龙,孙悟空见过到他一次,他盘在兜率宫的上面,双眼失神的看着远方。 太上老君说他这样好多天了。 孙悟空自己呢? 自从过了狮驼岭,他再也没有找到过领他兴奋的对手,他也再也没回过花果山了。 但今天不同,他仿佛找到了对手,赫尔墨斯是可以让他全力一战的对手。 孙悟空跳下房顶,手里的棍子不断旋转,和赫尔墨斯的权杖碰撞在一起,巨大的金属轰鸣声震碎了场馆的玻璃,人们全都安静下来,他们这才看到赫尔墨斯的真正实力,原来在擂台上都是玩玩的。 “厉害啊,老头。”赫尔墨斯笑着称赞。 “爷爷我还年轻呢。”孙悟空呲了呲牙“我们打个群架?” 金箍棒震地,雨水骤停。 赫尔墨斯看向天空,无数的孙悟空漂浮在空中。 “厉害。”赫尔墨斯称赞。 但下一秒赫尔墨斯就被无数的金箍棒打进地底。 暴风骤雨般的棍子让他根本没有想到,他感到了害怕,他动弹不得,被强大的力量压进土里。 就像一个液压泵。 无数的孙悟空在上面看着深坑里的赫尔墨斯“厉害嘛?” “厉害。”赫尔墨斯看着手里被打断的权杖,他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孙悟空把手里的金箍棒扔进坑里,赫尔墨斯看着金箍棒慢慢变大变长,压在自己身上。 “厉害啊。”赫尔墨斯不断下沉,直到打破了地幔,被打进岩浆里。 孙悟空收回金箍棒看着深坑,他有能力打死赫尔墨斯,但他放跑了他。 短暂的停留之后孙悟空消失在雨里。 白访丘背着本西特从医院里出来,本希特的精神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她并没有按照共济会的意思把他带回日本,而是给唐龙打了电话。 唐龙短暂的沉默之后“你来无锡。” 梅林正在试着用魔法重启“太虚光束”,看到唐龙之后开始骂娘。 “唐龙,我去他妈的,你把老子忽悠到这来。”梅林手里汇聚能量再次打在反应堆上。 “老子在巴黎可是开心的很。”梅林看着毫无反应的反应堆。 “我知道,我知道,梅大爷嘛。”唐龙在洞窟里找着东西,亚瑟在一旁玩着皮球。 布拉基手里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方块 “你拿的什么?”旁边的羽生久希拉开衣服拿出不共戴天放在桌子上,坐下翘起腿点了根烟。 “给你说了多少遍这屋子里不要抽烟。”布拉基拿着本书到处挥了挥。 “无所谓,反正会长又不在。”久希享受的吐了口烟,“你拿的什么东西?” “这个嘛?”布拉基看着手里的小方块“对抗神的武器‘三恶道炸弹’。”布拉基拿出枚硬币比对了一下,这个小方块和硬币差不多大小。 “很难想象这个东西是两百年前做出来的。”布拉基说。 “哼,不正常嘛,我们的研究不也是几百年前就开始了。”久希把烟蒂弹在一张纸上,布拉基看了一眼那是打印好的《共济会宪章》。 “你要不是司书我早拿枪把你打成筛子了。”布拉基看着久希。 “随便吧,偶对你为什么答应那个女孩加入共济会。”久希问布拉基。 “她可能和我兄长有关系,我不确定,毕竟黄昏之后阿斯嘉德就不是阿斯嘉德了。”布拉基沉默了一下说。 “这么说是你亲戚?”久希拿起不共戴天往外走“你自己把握。” 第四十一章-张道陵的复仇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白访丘哼哧哼哧背着本西特来到无锡,见到唐龙之后默不作声,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自己的太奶奶在他店里打过工。 自己见他有种世代为奴的感觉。 唐龙倒是不太在意,解开衣服拿出一对弯刀“陆羽托我交给本西特的,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弯刀锋利闪亮,刀柄上嵌着两块蓝色宝石,刀刃布满的花纹如同天空中的繁星。 “行。”白访丘接过弯刀。 海厄尔在反应堆上喊了一声“好久不见!” 白访丘这才看见这个光头师哥,海厄尔正拿着一个大号扳手拧齿轮,试图启动太虚光束的反应堆。 “你能修这东西吗?”唐龙指了指后面的太虚光束,顿了顿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现在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战争再次降临,无论是共济会还是骷髅会,或者是非自然干预社团,都是无法单独招架的。”唐龙拿起承影剑“我们只有合作。” “合作?”白访丘想了一下,她看向唐龙的身后,那个庞然大物,那个齿轮交错如同蒸汽朋克的物体,却能发射出巨大的能量。 这个战争的遗物,她也被深深的震撼。 “我试试看。”白访丘从身后的匣子里拔出干将莫邪插在地上,然后将匣子放在右手。 黑色的剑匣开始变形包裹白访丘的手臂,直到完全覆盖手臂,白访丘的右臂被钢铁包裹,闪着红光。 古剑匣.机关手 这是一个叫墨柒兰的人帮她做的匣子。 墨家人做的匣子,自然是不一般。 “帅啊,师妹。”唐龙擦燃火柴点了根烟,然后用手捏灭了火柴。 白访丘举起机关手试着触摸反应堆,机关手给她带来感应,她能看清这个反应堆的结构,但同时也发现这个根本不是自己能修好的东西。 “反应堆的内部有一块石头。”白访求的机关手探测这说,现在她像一个外科医生。 “齿轮转动产生能量,从而激活那块石头。”白访丘探测了一下又说,然后看着众人“现在那块石头没有能量了,我们除非找一块别的差不多的石头,否则这东西只能当废铁撂在这。” “什么石头?”唐龙问。 “我看不清。”试着探测了一下说。 所有人都不说话,所有人都明白,眼下的他们哪有什么经历去找石头,还找个能量那么大的,梅林估计都炼的费劲。 所有人这才明白反应堆的原理,包括梅林。 原来这不是启动装置,而是激活装置,在激活一块石头。 “厉害。”梅林说。 “是挺厉害的,就是我们修不了。”唐龙抽了口烟“你那有什么石头没?” “我的魔法石不会一下毁灭星球。”梅林从兜里拿出一瓶果汁给小亚瑟,小亚瑟开心的接过去。 “如果多几个呢?”唐龙想了一下“我们试试剑走偏锋,去找找张道陵和葛玄?” 斯卡蒂带着罗发财到上海,上海有了一个新名字: “铁堡城” 洛基用高温的铁水灌注了这座城市,就连黄浦江里都是铁水。 铁水冷却后,就是冰冷的金属,没有一丝情感。 斯卡蒂背着罗发财往前走,前方有一座金属大厦,大厦的楼顶用金属雕刻着洛基的雕像。 浮夸的厉害。 她背着罗发财慢慢往前走,突然看到天空中飞过三个人影,其中一个飞的时候把上衣撕去了。 斯卡蒂看见是一件道袍。 是个道士? 张道陵在天空中飞行,顺手撕去身上的道袍露出壮硕的肌肉,他眼里燃起金色的火焰,根本没有注意下面斯卡蒂就背着罗发财。 张道陵举起拳头,拳头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一拳砸向金属大厦,金属的震动响彻城市,黑色的鬼火烧穿了大厦。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在无锡的唐龙听到了如同轰雷一般的响声,他问海厄尔“下雨了?” “没有啊?”海厄尔也看向响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是上海。 “上海可能出事了。”梅林说。 “白访丘留一下,我和你师兄去看看。”唐龙交代了一下“梅林你去不?” “我要照顾亚瑟。”梅林想了一下把小亚瑟交给白访丘“我也去看看。” “得了我要看娃了”白访丘开始逗小亚瑟。 上海 张道陵站在大厦里,一步步逼近洛基“我徒弟在哪里?” 索尔挥动着锤子但被萨守坚的剑挡了下来,萨守坚的剑上雷电交加丝毫不逊于索尔。 毕竟是会雷法的天使。 葛玄的身后骤然聚气,一个法阵从从地上隐现出来,而从法阵里钻出来的是一只巨大的怪兽。 上古神兽.饕鬄 饕鬄开始撕咬周围的一切,甚至连火焰都撕咬着吞下。 “这样的宠物我有七个”葛玄说。 “我问你呢?”张道陵握住洛基的手开始反复揉捏,火焰在洛基的手上蔓延,但他很懵逼,他还没见到罗发财人,寻仇的就来了。 现在人都这么血性吗? 黑色火焰烧毁了他的手臂,洛基痛苦的嘶吼,在地上打滚“我没有看见他!我真没看见他!” “没看见?”张道陵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萨守坚“你先给他止个血。” 萨守坚赶忙过去用咒枣术给洛基止血。 索尔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这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第四十二章-铁堡大爆炸 - 未知的祷告 - 建木弱 洛基躺在地上开始大笑,远处是渐渐升起的曙光。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洛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玻璃球,玻璃球里有一只小黑龙。 “见证死亡吧。”洛基举起这个玻璃球。 索尔看到了那个玻璃球里的东西,那是他的噩梦,他想到了很多东西,父亲、母亲、哥哥、妻子,他们都在那天的黄昏中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的还包括阿斯加德。 索尔捂住头,他的癫痫病又犯了,他瘫倒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在兜里摸索着药。 他太认识玻璃球里的那条龙了。 那是黑龙尼德霍格。 这条龙啃断了世界之树的树根将世界之树掀翻。 瘫倒在地上的索尔看到希芙站在不远处,她穿着一身白裙,漂亮的金发从头顶垂到脚边。 这是让整个九界众生都羡慕的美女,索尔愿为他付出一切。 希芙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信纸,他分不清这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 “希芙……”索尔跌跌撞撞的扔下锤子跑向希芙。 所有人都看着索尔跑向一堵墙开始哭。 萨守坚运起雷法,两只脚被雷电缠绕。 带着闪电一脚踢在洛基的肩膀上,洛基的肩膀被踢的粉碎,闪电的刺痛感传遍了洛基的全身,就像是无数的钢针在扎他一样。 洛基握着玻璃球的软趴趴的瘫在地上。 他想起自己和索尔打假,索尔用闪电扇他巴掌的时候。 他这辈子都讨厌闪电。 萨守坚可能觉得自己不够狠,把玻璃球,踢给一旁的葛玄,自己踩着洛基的胳膊又是一脚,踢断了着的皮肉。 “你还能干什么?”那条断臂被萨守坚脚上的闪电电的焦黑。 但萨守坚并没有并没有想让洛基死,他给洛基的伤口施展咒枣术。 洛基现在是个完好的人,就是没有两条胳膊。 洛基想起自己的过去,被自己兄弟殴打,被治疗,又何尝不是这样? 洛基感到深深的颤栗,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被殴打的自己,父亲呵斥咒骂着把他塞进医务室。 这样的人最可怕,他并不想杀死你,他只是在折磨你。 眼前的萨守渐渐变形,变成了一道道黑影,洛基惊恐万分,想去抓什么东西,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了胳膊。 “不不不。”洛基吓的哭了出来。 萨守坚看着洛基反常的表现有点懵又看看索尔,索尔已经哭的泪眼婆娑。 “这两个人一直都这么爱哭吗?”萨守坚回头问张道陵。 张道陵和葛玄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当然不知道黄昏的事情。 葛玄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球,把它喂给旁边的饕鬄。 但这件事事情可能是葛玄余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饕鬄将玻璃球咬碎吞下,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但很快饕鬄的身体开始膨胀裂开,一只黑龙咆哮嘶吼着掀翻了整栋大厦,向空中飞去。 众人从废墟出来时看到的场景估计这一生都忘不了。 一只巨大的黑龙盘旋着飞在空中,它展开双翅,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它喷出的火焰冲破云层这是它向天空宣誓着主权,扇动翅膀带来的飓风足以将地面上的一切毁灭,它咆哮的声音让所有的耳朵都震出了血。 黑暗中,洛基笑着问了一句“你们把那个玻璃球弄碎了对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他们没有想到玻璃球里竟然有一个这东西。 公路上,开车到昆山市的唐龙众人,看到上海上空遮天蔽日的巨龙,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和冲破云层直达天空之外的火焰。 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 “你开车。”唐龙把方向盘交给海厄尔,手里拿着承影剑跳到前引擎盖上。 “我先走一步。”唐龙向上跳起,黄金龙法夫尼尔从唐龙的身体里迸发出来,金色的气流缠绕着唐龙,气流快速变化成为龙形,一只巨大的金色巨龙出现在空中,唐龙拔出身后的承影剑“走了。” 巨龙展开双翅,撒下点点金光,法夫尼尔带着唐龙快速飞向上海。 张道陵和萨守坚飞向天空,试着攻击黑龙,但他们发现这条龙压根打不动,任凭萨守坚的雷法或者是张道陵呼风唤雨。 天空中唐龙跳下,他将法夫尼尔的力量吸入体内,举起剑劈向黑龙的头部。 承影剑断成两截。 唐龙在黑龙的头顶快速击打直到将双拳都打出了血。 他惊讶于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硬的东西。 黑龙没有动,只是漂浮在半空中,仿佛沉睡了一般。 “如果他的攻击方式是自身性命呢?”洛基的身体化成火焰说。 黑龙开始的身体开始极速膨胀。 “走!”唐龙说了一句。 黑龙身上的硬甲被一块块撑裂,膨胀的黑龙将众人裹挟在里面越来越深。 黑龙爆炸了。 爆炸传来的冲击波将海厄尔的车掀翻,砸在几公里外的大楼上,梅林用魔法拼命保护着车,他很庆幸小亚瑟没有来。 海厄尔飞进大楼里,梅林的右臂骨折了。 梅林看着远处冲天的蘑菇云。 无锡 冲击波裹挟着沙石荡平了无锡,无数的沙石落进洞窟,白访丘一把将小亚瑟抱进怀里,而太虚光束也被彻底砸毁。 日本东京都 共济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外面的混凝土蓄水池被震出了一个碗口大的裂痕。 “出什么事?”黑泽尔问。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布拉基说。 月球 那个呆坐着的男人看到了地球上空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想了想拔出插在地上的骑士剑。 洛基看着巨大的爆炸坑,他的身体化为火焰飘在空中,看到这个所有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他开始开心的大笑。 这场爆炸后来被称作“铁堡大爆炸”。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