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重生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疼，钻心剜骨的疼。 谭悦拖着羸弱的身子，不停地往庄园外面奔跑。 今天是末日第三天，全球生物出现变异征兆，更可怕的是，所有动植物都展现出了可怕的攻击性。 听她那鸠占鹊巢的男友和自己的表妹说，全鱼宴上死透的鱼也发生了变异，张开血盆大口把一个客人的手咬掉了。 谭悦身体不好，她生了很重的病，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虚弱。 如今她想要跑出这个危机四伏的庄园，但她脆弱的肺已经开始尖叫了。 随着一呼一吸，胸膛和喉咙钻心地疼。 远远地，她看到车库的影子。 车库旁边站着几个人，正是她玩命奔跑也要找到的人。 “等等我！”谭悦大喊，可她中气不足，喊起来也气喘吁吁的，话音没落下就开始一阵猛咳。 “咳咳咳咳……” 她扶着花园栏杆，咳得昏天黑地。 车库旁边的几个人听见声音，纷纷扭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谭悦昏昏沉沉地抬起头，一一看去。 小姨、表妹、男友，还有男友的父母。 “你们等等我！”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前跑去，口中慌张地喃喃自语，好像一个不留神，这家人就会抛下自己离去。 “妈，她来了，我们快走。”表妹斜睨了一眼，对小姨说道。 “拖着这么个身体像什么样子哟……”男友的妈妈站在原地，冷眼看谭悦跑到越野车面前，撑着膝盖咳嗽。 “阿姨，叔叔带着我好不好……”谭悦祈求地抬头看去。 “茵茵？小姨？”得不到回应，她转而向朝小姨一家祈求道。 “咳，不是我们不想带你，”男友的爸爸咳嗽了一声，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也看到你自己的身体有多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不能怪我们。” 谭悦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冷漠无比，偶尔闪过一丝愧疚，随即这点愧疚也隐没在冷酷的现实中。 “展，展峰？”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男友的身上，每次她受了委屈，男友总是最先安慰她的那个。 这个庄园是谭悦的父母留给她的，父母去世后，她继承了庄园里的一切，包括那辆性能很好地越野车。男友随后提出要把家人接进来住，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同意了。 她自认对男友不差，他们的感情也很好，男友不会不管自己的。 对……吧？ 展峰的神情瞬间变得挣扎起来。 “爸，要不给她留点吃的吧。”他朝父亲说道。 “留什么留，”展父眉毛一竖，“我跟你妈管你一个就够累的，平时看她脸色也就够了，也不看看现在还是管她的时候吗？” 展峰眉头皱着，纠结的神情一览无余。 谭悦已经愣在原地。 这时，庭院中变异的柳树察觉到有人在附近，坚韧的柳条裹着罡风呼啸而来！ 展峰和展父展母连忙躲在越野车后面，小姨拉着表妹茵茵作势躲避。眼看着躲不过，茵茵咬咬牙，一狠心将还在发愣的谭悦拽到自己身前—— 啪！ 变异柳条狠狠抽上谭悦的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从背部传来，谭悦眼前一黑，霎时耳边开始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一大家人见她这副样子，连忙跳上车，嘴里慌里慌张地念叨着：“快走，快走……” 展峰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头也不回地坐上车走了。 打人柳感应到附近没有那么多人了，抖抖枝条，气哼哼地安静下来。 就在庄园大门外面，有一头比人还高的野猪，长着锋利的獠牙。 庄园里的变异动植物已经被那一家人清理了一些，到处都是人和变异动植物战斗过的痕迹，角落里还有几只巨型蜘蛛正在结网。 庄园的水塘里，原本活泼可爱的一群鲤鱼也长出了锋利的牙齿，正在为一只青蛙的归属打得不可开交。 谭悦知道打人柳的附近有一条密道，通往庄园里的地下酒窖。她拖着剧痛的身子，想去酒窖避一避。 谁知，刚走了两步，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她瞥见一只长着六条腿的巨大的鱼爬上岸，四处闻闻，目光锁定了她…… …… 【检测到符合目标条件的宿主……检测世界环境……合格。】 【末世系统启动。】 【时间回溯中……】 谭悦在一片白光中苏醒，头脑一片空白。 咚咚咚。 她躺在病床上，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家里请的护工小心翼翼地打开卧房门，手里端着热水：“谭小姐，您醒了。” 谭悦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只见她环顾四周，又往窗外看了看。 一切正常，正常得好似末日降临之前。 她怔然问道：“今天是周几？” 护工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笑道：“今天是周三哦，还有两天就到亚运会的开幕式了，展先生说最近外面人多，嘱咐您这两天最好不要出门，容易感染病菌。” 亚运会，还有两天。 也就是说，离末日还有五天。她重生了。 三年前，人类开始出现进化现象。部分人类有了异能，由国家统一收编。 异能者在普通人中的占比约为1%，拥有极高的待遇，也担负着巨大的责任。 刚开始的时候，确认部分人类正在进化时，简直掀起了一场全民狂欢。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上天给地球人提前敲响的警钟。 就连各种国际类体育赛事都改了规则，禁止相关异能者借助异能优势参加。 想到亚运会，谭悦冷笑一声。 护工不提她还忘了，上辈子，男友展峰以拥挤为由嘱咐她不要出门，可他自己却带着全家人去看了开幕式的现场。 带着全家人，除了她。 【检测到宿主情绪起伏剧烈，请问宿主是否需要本系统的建议？】 “？” 这个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电子音的尾音还带着小小的俏皮。 你是什么东西？她在脑海里问道。 【我是末世系统，检测到宿主您符合资格，于是在宿主濒临死亡的时候进行了强制绑定。像我这样的系统，本位面只有一个哦～】 02 异能局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原来是系统。她回忆起以前沉迷小说时看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设定，勉强接受了这个存在。 【鉴于宿主有未完成的心愿，本系统决定先为宿主完成心愿，再发布任务。】 “我？”谭悦迷茫地眨眨眼，“我有什么心愿？” 【检测到您的心愿：把不该住在这里的人赶出去。】 谭悦沉默了。她确实一直隐隐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身体不好、不方便发作，才让那些人一次次得寸进尺，吃着她的用着她的，还对她有诸多不满。 只不过之前忍也就忍了，毕竟父母不在了，这些人就是她在世间唯一的羁绊。 但在经历过上辈子撕破脸皮、间接导致她死亡之后，她对这一家人的排斥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个系统居然连这种阴暗的想法都一清二楚，真是恐怖如斯。 护工见她发呆，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几个女孩子的笑声嘻嘻哈哈地传来。 “哇，茵茵，你家好大呀！” “茵茵，这张画真漂亮，是你画的吗？” “茵茵，你还会弹琴呀？” 蒋茵茵沉默了片刻：“……那张画是我表姐画的。琴也是表姐的。” 见她表情不好，问话的女孩有些尴尬，找补道：“没事，我们茵茵画画拿过奖，肯定比这个好看多了！” “嗯。”蒋茵茵面色这才和缓一些。 谭悦听见声音，撑着来到房门处，慢慢推开门。 女孩们嘻嘻哈哈地问好：“表姐好！” 谭悦淡淡地点了点头，冲蒋茵茵问道：“展峰呢？” 蒋茵茵声音冷淡地回答道：“展峰哥哥在外面停车。” 等谭悦慢吞吞地下楼，女孩们面色不好地议论道：“茵茵，你表姐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她就是这个性格，你们习惯就好了。”蒋茵茵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装作包容又苦恼地样子说道。 女孩心疼地摸了摸闺蜜的头发：“唉，摊上这么个眼高于顶的姐姐，没爹没妈还非要赖在你们家，你肯定受了不少苦。” 蒋茵茵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哪有，别这么说她。” …… 【宿主，揍她！】谭悦脑海里，系统义愤填膺地说道。 谭悦一边听系统叽叽喳喳的声音，面色复杂地看着展峰从车库向她走来。 她开口道：“展峰，我想去看开幕式的现场。” 展峰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突然想去看开幕式了？” “你们都打算去看，我也想去。”她淡淡说道。 “悦悦。”展峰拉着她的手，弯下腰来，目露关切地说道，“开幕式的人鱼龙混杂，国外最近还有传染病，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在家看电视转播也是一样的。” 谭悦信了他的邪。如果是上辈子，这番话还能给她带来一丝温度，让她乖乖听话。 但……她目光微暗，低下头质问道：“你这么不想我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展峰露出纵容小孩子玩闹的表情：“悦悦，你想多了。” 谭悦低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 她转身就走，重新推开客厅的大门，谭悦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们在干什么！？” 被吼得几个女孩表情不悦地抬起头来，随后找靠山一般都躲在蒋茵茵的身后。 蒋茵茵双手抱臂站起身来，170往上的身高足够给一个病秧子带来压迫感：“表姐，家里的首饰放着也是不用，我把它们送给同学了。” 谭悦被气得双眼发红：“那是我母亲的首饰！”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躲在房间里，满脸羡慕地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就是几个破首饰，”蒋茵茵嗤笑一声，“你当谁稀罕呢。” 谭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展峰此时也走到她身边：“悦悦，只是几个首饰，茵茵的同学喜欢就给她们吧。” 几个女孩眉头紧皱、面露不屑：“对啊，病秧子家里的破首饰，我还嫌弃呢。” 到了此时，谭悦反而冷静了下来。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现场的气氛。 谭悦接起电话：“喂，对，是我。快到了吗？好，我去迎迎你们。” 展峰双眉皱得能结成疙瘩：“你要去哪？谁要来家里？” “是我家里，不是你家里。”谭悦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两分钟后，两辆军用越野车驶了进来，从车上走下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这些人行为举止自带凛然正气，看着像是军人出身。 谭悦将他们迎进大厅：“部长先生，就是这些人。他们对我的房屋有非法侵占的行为，我想将他们赶出去。” 蒋茵茵睁大了眼睛：“谭悦，你——” “胡说，”展峰打断道，“明明是我们在照顾你，悦悦，你怎么能这样歪曲事实不讲理？” 谭悦冷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按照国家新出的法规，异能者的诉求应当优先得到有关部门的回应处理。部长先生，我有足够的理由证明自己觉醒了异能，我想，我的诉求有理由得到回应。” “你……觉醒了异能？”展峰怔愣一瞬，随即说回正题，“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因为觉醒了异能，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照顾你的人啊。” 谭悦冷笑道：“展峰，你是要我挑明你和蒋茵茵之间的那点破事吗？” 大厅内的氛围瞬间凝固。展峰哑口无言，睁大的眼睛显露出他对私情败露这一事实有多震惊。 谭悦说出口的瞬间，他就知道她已经发现了。 异能者部门的部长环视一圈，看明白了眼前的闹剧，对谭悦说道：“那么，这位谭小姐请跟我来。” 谭悦点点头。一行人消失在众人视野里，留下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蒋茵茵蹭到展峰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展峰……” 两人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事情是在上辈子败露的。那张屏蔽了谭悦的朋友圈最终还是被她看见，就在亚运会的期间，在他们二人在外面约会、留谭悦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03 冉遗鱼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将国家异能部门的人请到会客室里，给几人倒上了茶。 “谭小姐，”异能部周部长端起茶呷了一口，正色道，“您在电话里说，您觉醒的异能与人类传说中的物种有关？” “是的，相信这也是部长先生您会亲自来访的原因。”谭悦得体地微笑，良好的仪态尽显，让人感觉仿佛沐浴在春风中一般。 “可否让我看一看？” “自然。” 谭悦伸出右手，闭眼凝神，随后手掌上方凭空出现了一张卡牌。 类似桌游里卡牌游戏的样式，只不过材质看上去明显不是现实中存在的物质，整张卡牌在空气中微微泛着光。 周部长眼神一亮，问道：“我可以触碰它吗？” “当然可以。” 他把卡牌拿起来仔细端详，上面画的是一条古怪的鱼，长着一个蛇头，眼睛的形状很奇特，有点像动物的耳朵，最关键的是，它的肚子下面，长着六只脚。 卡牌下方的小字写着：冉遗鱼，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吃了能让人不做噩梦，还能规避凶险。 周部长打了个手势，用精神力将整张卡牌裹住，细细感受。 周围站着的人看到手势，瞬间掏出腰间的武器，围住了房间内的空地。 周部长是A级异能者，精神力很高，就在他脑海中闪过“使用”念头的一瞬间，一条巨大的鱼出现在半空中，然后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条鱼和卡牌上面的画长得一模一样，六足蛇头，眼睛形状像马的耳朵。鱼的身长最少有三米，有力的鱼尾在半空中摆来摆去，“砰”地砸在茶几上，打翻了所有的茶杯。 茶几是玻璃做的，瞬间就被鱼尾砸得四分五裂！ 周部长带来的精锐第一时间上前，麻醉的麻醉，捆鱼的捆鱼，训练有素地将整条冉遗鱼装进麻袋。 谭悦默认了他们的做法，本来这张卡就是打算上交出去的。 周部长早就站了起来，全程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点也没露怯。 谭悦暗自佩服，就连她都被冉遗鱼挣扎的势头吓了一跳，只能装得淡定。 周部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极好地对谭悦笑道：“谭小姐，这条鱼可否让我们带回去研究一下？” 谭悦笑得轻松：“自然可以。” 周部长高兴地伸出手，同谭悦握了握：“感谢谭小姐您为祖国科研事业做出的贡献！您的诉求我们会尽快处理。不知道谭小姐有没有去测异能等级？” “还没有。” “那不如坐我们的顺风车到总部，总部的测试仪是全国测量异能最精准的仪器，测试完顺便登个记。”周部长爽朗地笑着同她商量，“谭小姐的异能很特别，应当会被记录进特档案，定期由我们的人员进行跟踪。请放心，国家异能总部一定会保障您的利益和安全。” “这样最好了，谢谢你们。”谭悦说道。 …… 门外，听见动静的一行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会客室的方向。 蒋茵茵紧紧搂着展峰的胳膊，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哥，她不会真的把我们赶走吧？” 展峰不说话。 “哥？你不会还不舍得她吧？”蒋茵茵提高了声音，哪怕声音颤抖，依然试图撑起气势来。 突然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打开，从门外迅速涌进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动作训练有素、气势十足！ “你们要干什么！？”蒋茵茵尖叫道。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极高大的男人，他的眼睛像寒潭，冷冽又深邃，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畏惧：“你们触犯了庄园主人的权益，请立刻离开这里，并承诺不会再对庄园主人进行纠缠。否则，我们会强制执行驱逐任务。” “我一直住在这里的，凭什么！” 男人厉声道：“凭你一直是非法侵占！” 这时，会客室的门开了，周部长领着一行下属和谭悦一同走了出来，那些下属还合计提着一个麻袋，隐约有鱼腥味传出来。 男人朝着周部长和谭悦点了点头，一挥手：“带走！” 谭悦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别墅大门，对身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她在一众污言秽语里辨认出了展峰的声音，无语地摇摇头，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东西。 …… 异能者的等级分为E、D、C、B、A、S，按精神力数值划分。 谭悦坐在异能者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认真地被科普着有关异能者的信息。 “放松别紧张，测试很快，不需要你做什么。”一位红头发的姐姐对她笑着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谭悦竟然神奇地减轻了一些紧张感。 红发姐姐观察着她的表情，挑了挑眉：“你居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 她笑了：“我的异能能影响人的心情，刚才是有意地让你放松，不过像你一样不受我太多影响的人可不多。多有冒犯，抱歉。” 谭悦开了个玩笑：“可能因为我是面瘫。” 红发姐姐哈哈大笑：“我喜欢你的性格。” 谭悦按照指示走进异能测试间。 异能等级的测试流程很简单，有点像拍X光片，她很快结束了测试。 半小时后，分析报告出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红发姐姐手里拿着报告，谭悦回到办公室里，发现周部长和临走时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也在场。 这充分展现了异能者部门对她的重视。 “坏消息是你的异能只有D级。”红头发姐姐叹息道，“不过异能属性被归为了神秘系，也就是说，我们的测试仪也无法分析出你的异能是什么原理。” 周部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饼干递给谭悦：“吃。神秘系异能自从三年前到现在几乎没有。就连秦珩都是明确的火系。” 坐在一边的男人对她伸出手，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言简意赅道：“秦珩。” 谭悦简单握了握手，触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这个男人的体温真的很高，不愧是火系。也许这就是对方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原因之一？因为怕烫到人？ 红发女人继续说道，“好消息就是，你是高潜力成长型异能，也就是说，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她冲谭悦和善地笑了。 谭悦因为长期被那狼狈为奸的一家人关在家里，其实很少有社交。 接收到笑容的一瞬间她想，这些人对她真的很友善。 所以，要不要把五天后迎来末世的事情告诉他们？ 如果是这些人的话，说不定会对她给予信任。 04 制作鱼食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末日？”红发女人惊讶地重复道。 谭悦仔细看了对面三人的表情，有讶异，却没有不信的情绪。 她这才继续说道：“对的，来源于我做过的一个梦，但我确定梦里的事情会发生。” 面对三人质询的眼神，她淡定地说道：“我知道我的消息来源不令人信服，但这是我十分想告诉你们的消息。” “不，”周部长郑重地说道，“其实，我们预见了末日的来临，只是不清楚它会何时到来。谢谢你的消息。” 谭悦恍然，末日来临前的确会有一些征兆，像国家异能局这种部门不可能注意不到。是她小看官方部门了。 不过这一世有她提醒具体时间，但愿损失能降低一些。 …… 【检测到宿主心愿达成，发布第一条任务：种植灵草！相关任务书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砰！面前凭空出现一本小册子。 谭悦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翻开册子阅读起来。 种植灵田，首先需要灵土。 【一级灵土*6、灵草种一小袋，已发放至系统背包。】 “灵草的种植与寻常野草不同，对土壤有较高要求。种植者在普通土壤上撒上灵土后，需要额外进行细致的翻土工作。”她照着册子念道。 谭悦思索片刻后，问道：“系统，接下来的种草任务还有很多吗？” 【不止哟宿主，我们的目的是建立末世第一农场呢！建议宿主趁早准备好全套农具，避免受到末世资源匮乏的困扰！】 谭悦也是这么想的。她想到就做，立刻在网上下单了小型翻地机、除草机、收割机等等…… 在此之前，她可以用犁来手动翻地。 她在院子中选中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地，细致地除了草，然后均匀地撒上灵土。 一整个下午，谭悦都在翻土。别墅里的打扫卫生的芳姨买完菜回来见她还在折腾，主动推迟下班时间，一起帮她干了起来。日落西山时，她撑着犁缓过眼前一阵发黑。 “芳姨，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芳姨笑着说道，“以后还有这类活儿，你交给我来做。你身子骨太差了，应该少做这类活呀。” 是的，谭悦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上辈子更是被展峰出轨的事情刺激到，使得肺炎加重，高烧不退，在末日危机中无力自救，没能跑得出去。 这辈子她心里有准备，把那一家狼狈为奸的人都赶出去后神清气爽，连着干活都特别卖力。 谭悦笑了笑没有说话。 等到天黑，她已经种植了六块田的灵草，每块田都有3*3米宽。谭悦长舒一口气，回到别墅中。 就在她为自己泡花茶的时候，脑海中的系统再次上线。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任务奖励：200能量点。】 【宿主，能量点的作用有很多，等系统商店开放，能量点可以用来买很多东西，还可以用来给我升级！】 谭悦明白了，能量点就类似网游中的金钱和经验值。 …… 两天后，早上九点。 谭悦起来洗漱完毕接了个快递电话，她买的农具已经到了。 她全部签收，请快递小哥把东西搬到了库房。 随后她去看了看灵草的长势。 那54平方米的灵草已经冒出了草芽，过不久就可以收割了。 谭悦猜测这是灵土的作用，能让种在上面的植物飞快地成长。 这几天，她和芳姨一起把院子清理了一番。特别是上辈子变异得最厉害的那些植物，包括那颗打人柳，她全都做上了记号，院子的角落也放了驱虫剂。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异能局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工作人员激动得语无伦次，谭悦听了几遍事情经过，才终于弄懂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那条冉遗鱼在研究过程中死亡，研究人员取了样便将其送到了食堂。 毕竟鱼已经死了，放着不管的话肉质会腐烂。周部长想起卡牌上的说明，心一横，找了几名异能者战士当志愿者，和自己一块把整条冉遗鱼分三顿吃了。 几名异能战士吃了冉遗鱼的肉后接到紧急任务去追捕逃犯，结果好几次子弹接近他们时都生生拐了个弯，那几人在枪林弹雨里走了一遭，根本没被任何子弹打中！ 周部长特别激动，亲自负责了这件事，根据电话里接线员的通知，这会儿已经在前往谭悦庄园的路上了。 半小时后，谭悦在庄园大门口迎接到了意气风发的周部长。 “周部长，今天有空来我这儿吗？”谭悦笑眯眯地问，其实心里对答案很清楚。 周部长摆摆手，示意两人换个地方说话。 他开门见山：“谭小姐，经过科学分析和实践，冉遗鱼的肉质具有极高的价值。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您这里能定期提供冉遗鱼的肉供研究和食用，作为回报，异能者部门会满足您一切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需求。” 谭悦叹了一口气：“周部长，实不相瞒，类似的卡牌我一天只能生产一张，公母随机。如果贵部门有需求，我一周最多只能提供1-2条。” 这是真的，系统在给她这张卡牌时明确说过，以它目前的等级，一个物种一天只能提供一张。 目前解锁的物种除了灵草外，就只有冉遗鱼。 “够了，够了！一周一到两条足够我们使用。”周部长喜出望外道，“对了谭小姐，我们会对冉遗鱼进行繁殖培养，这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其实我对养育繁殖也不懂。” 谭悦将研究工作交出去很放心，但她不是没有要求的。 “周部长，提供冉遗鱼给你们，定期定量，这都没问题，但我有要求。” “我希望贵部门能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另外，我计划开设一个农场，末世来临后，我希望能有人保护我的安全，也能帮我做一些农活。” “这个没问题。”周部长点点头，“回去我就帮你安排。”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送走周部长后，谭悦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这时，系统音再次响起： 【叮咚，新任务开启！任务二：制作鱼食，任务奖励：200能量点。】 制作鱼食？ 谭悦有一瞬间的茫然，这个她不会呀！ 05 末日前夕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看了半个小时的鱼食制作攻略，最终放下手机，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普通鱼食她是学会怎么做了，可冉遗鱼的鱼食要怎么做呢？ 【建议宿主再等两天，等灵草长成，将灵草汁液加入鱼食中，效果会更好。】 谭悦挑了挑眉，原来灵草的作用是这个。 【灵草还有很多的作用，甚至人类也可以食用，以达到养生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 谭悦决定听从系统的建议，顺便在网上下单了制作鱼食需要的贝类、蚯蚓、螺旋藻粉和非洲鲫。 这时候门铃响了，谭悦来到庄园大门处，看见军区特有的车牌，了然。 是异能局来帮她的人到了。 “谭小姐，”从车里走下来两名肩背挺拔又高大的异能战士，为首的那个伸出手，“我们是来帮您建设农场和保护您安全的战士，我叫周成华。” 谭悦同周成华握了握手：“你姓周？” “是的，周部长是我叔叔。”他笑道。 后面的那个也伸出手：“秦疏烨。” 一一握过手后，几人朝庄园内部走去，周成华对谭悦说道，“对亏您的提醒，周部长他们对灾难的准备工作已经提上日程了。特别是地下安全区的紧急启用和地上安全区的取址，燕城的安全区建在四环外，靠近高速公路的上下口。” 四环外？那离她家不是很近吗？ 看出了她所想，周成华点头承认道：“没错，安全区的选址离您的庄园很近，地上安全区的选址考虑到了您和异能局的合作关系。” 谭悦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她想清楚，只是有对他们合作关系的考虑，而并非因为他们的合作关系。充其量，她在安全区的选址决定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她点头道：“这个地方宽阔又交通便利，建起安全区来一定很方便。” “是的，谭小姐您可以打开电视看一看，异能局已经配合国家部门开始有意地向民众透露一些事情，例如让各位关紧门窗，当心家里的宠物猫狗等等。” 几人边聊边走，甫一交谈，双方都很尽兴。周成华也很惊讶，谭悦对许多事情的看法都与异能局不谋而合，而且一针见血，交谈起来十分舒适。 谭悦和他们二人商量先把庄园里的隐患都排除。 周成华和秦疏烨两人答应得很爽快，两人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日子很快就过去，直到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天。 灵草已经长成，谭悦正在准备制作鱼食，秦疏烨和周成华在外面站岗。 她正打算给他们二人送些水果吃，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速之客来了。 “我真的是她的妹妹！” “不好意思，小姐，”周成华拒绝得毫不留情，“没有吩咐我们不能放人进去。” “谁啊？”谭悦问着从屋子里走出来，心里已经有数。 秦疏烨本来在庄园大门处守着，突然来了两辆车，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直接把闸门刷开了。 他一个人当然拦不住两辆车，只好用对讲机通知守在内门的周成华。 谭悦打眼一看，是展峰和展峰的父母，小姨和表妹茵茵。 好家伙，都来了。 “我这儿是有什么稀奇的风，能把您们几个吹到这儿来了？”谭悦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展父咳嗽两声，故作威严道：“悦悦，先让叔叔进去。” “展叔叔，这恐怕不行，”谭悦慢条斯理地从两位保镖的身后走出来，“你们已经被赶出去了。” “悦悦，非要这么绝情么？”展峰皱着眉说道。 小姨见状也帮腔道：“是啊孩子，我们这次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没必要在门口耽误这么长时间啊，你说呢？” 谭悦想不出他们还能有什么事情同她掰扯。 “重要的事情？不会是你们想回来住吧？” 蒋茵茵嗔怪地看了一眼展峰，得意地对谭悦说道：“我们有大消息，特别大的那种，你不听一定会后悔。” 谭悦似笑非笑抱着双臂：“你们说特大的消息，还不如说明天世界末日就会来临。” 那几人表情一下子变了。 他们几人互相惊疑不定地彼此看了看，谭悦也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难不成这几个人也知道了？异能局的防范工作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吗？ “进来说。”她阴沉着脸说道。 “谭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及时告诉我们。”周成华不放心，对她嘱咐道。 谭悦点头。 “表姐，那两人是谁啊？”蒋茵茵狐疑地在那两位保镖之间瞅了瞅。 “你不需要知道。”谭悦冷淡地说道。 蒋茵茵撇了撇嘴，不再搭话。 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展父开门见山，神色凝重道：“末日的事情，你知道了？” 他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庄园同他们在住的时候不一样了。首先最显眼的，就是院子里那颗大柳树不见了。其次他们发现不止是树，就连其它自然生长的植物也被清理了很多。 其次，就是院子里多的那六块深色土壤。 展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完美的可供住宿的地方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见谭悦不说话，展父继续道：“正好，看来你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必须防患于未然，把这座庄园里里外外再检查一遍，这样才能在明天末日来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展叔叔，你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谭悦不紧不慢地开口。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消息是从哪来的，我并没有打算和你们一起抗击末日。” “什么？你要单打独斗？”展峰眉头紧皱成了个疙瘩。 谭悦嘴角向下撇，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于是两分钟后，这一家人被请出了庄园。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展母连连摇头，似乎还在为她想一个人在末世里单打独斗而发愁，一副为人考虑的样子。 谭悦只感觉恶心到了极点。 这一家人，上辈子丢下她自己逃走，这辈子就别想再来占她的便宜。 06 末日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传闻中“世界末日”当天的早上，谭悦仿佛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首先是周成华和秦疏烨两人，从她洗漱完毕用早餐开始，这两人就同她形影不离，整个餐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谭悦看着两人眼底下大大的黑眼圈，心疼道：“你们一夜没睡？” 周成华笑了笑：“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们二人排查了一夜的危险源。事实上，就连谭悦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在昨晚指针指过零点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阵潮水般弥漫来的紧张感。 过了今天，和平的盛世就会彻底崩塌，几百年内再不会有如今的安定。 整个别墅内都是一股低迷。 谭悦安慰道：“别丧了，跟我一起做鱼食。” 她不打算让别墅里的人坐着一分一秒地等待末世来临。 如果说燕城末世来临以后哪里最安全，谭悦的庄园绝对排得上号。因此她特意嘱咐芳姨在她这里睡了一晚，能多保护一人是一人。 鱼食的做法很简单，首先把蔬菜和肉类打成泥，将灵草的汁液加进去，然后把补充剂和玉米粉加入混合物中搅拌，最后存放在冰块盘中。 周成华和秦疏烨两人婉拒了一起做鱼食的邀请，他们打算最后排查一遍庄园内的安全隐患。 芳姨倒是做鱼食的一把好手，只是能明显看出她有些不安，毕竟末世的言论这两天在人群中沸沸扬扬，她还有个女儿在南方上班，芳姨作为母亲，当然放心不下。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就在钟声响过十二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谭悦突然间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流涌过，流窜到她的血管四处，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股躁动鼓舞着她去四处破坏…… 她努力地平息着这股躁动，好在过了不久，一股凉意窜上来，慢慢平复了身体里的热流。 芳姨和另外两人也经历了这一遭，谭悦和芳姨互相搀扶着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此时此刻，外界动植物的异变已经开始了。 人类只不过是这场异变中适应性较强的物种。 叮铃铃—— 突然一阵突兀的铃声在客厅里响起来，谭悦接起电话—— “谭小姐，您还好吗？” 是周部长。 “我很好。周部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就好！请您待在庄园里不要四处走动，等待我们的武装部队将您接到安全的位置！” “好。” 挂了电话后，谭悦脑海里的系统再次发声。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第二个任务：制作鱼食，奖励能量点200。现发布第三个任务：喂养冉遗鱼（一公一母）。】 冉遗鱼！ 这时，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图册，谭悦翻开图册，发现是一个收藏图鉴类的书籍，目前点亮的图鉴，只有“冉遗鱼”和“灵草”两项。 每个图鉴都占了整整一页纸，在图画的下方有完整关于图鉴物种的介绍。 冉遗鱼的图鉴页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卡牌上限：每日一张”。 这很好理解，谭悦每天能拿出的冉遗鱼卡牌，最多只有一张。 上次送给异能局的那条是公的，谭悦闭目凝神，手中瞬间凭空出现一张冉遗鱼卡牌。 这张同上一张蓝色卡背的不同，是粉色卡背。 这就是母鱼了吧？ 谭悦思考片刻，准备去庄园里的鱼塘看一看。 鱼塘里的鱼类早前两天就被两位战士给清理干净了，就连微生物都用专门的药剂除去了不少。 如今想来，鱼塘里面没有其他生物，正适合饲养冉遗鱼。 走出别墅大门，外面的变化天翻地覆。 谭悦住的是庄园，周围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此时此刻，土地上爬满了变异的昆虫！ 她记得，昆虫的变异是这场末世狂欢中最早、也是最彻底的一种。 只见巨大的蚂蚁和蟑螂在别墅外面的地上耀武扬威地爬着，尖锐的口器上往下滴着毒液。 回头看，不知名的藤蔓从房屋的边边角角长出来，牢牢包裹住了小小的别墅，这才导致这些昆虫不敢靠近。 偶尔有靠近别墅的昆虫，立刻被守株待兔的藤蔓卷起、吞食，好似这些藤蔓在守护这座房子一样。 谭悦知道，其实这些藤蔓是将楼房也当做了它们的食物，总有一天，被它们裹起来的楼房会土崩瓦解。 “砰！” 周成华一枪将朝谭悦爬去的蜘蛛崩了，驾驶着越野车开到她的面前。 “上来！”他对谭悦说道。 谭悦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军用越野，刚上去还没坐稳，越野车就碾碎了一只巨型蚂蚁，她被颠得一晃，蚂蚁被碾碎的声音啪叽一声，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谭悦：“……” 秦疏烨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看着这些虫子：“要是有坦克就好了。” 有坦克，就可以一一碾碎这些讨人厌的虫子。 “芳姨还在屋子里面！”谭悦突然想起来。 周成华道：“让她在里面呆着，目前看房屋还不会倒塌，有那些藤蔓护着，别墅里是相对安全的！” 他紧接着说道：“真不敢相信，我们已经把这里清理过了，真想不到没有清理过、人口又多的城市里会是什么光景。” 秦疏烨道：“会有机会看到的。” 周成华给总部打了个卫星电话，回来凝重地对他们说道：“城市里出现了大批的活死人。” 谭悦叹了口气，上辈子她也听说了活死人的事情，只不过庄园这边人少，活死人没有蔓延到她这边来。 “我想去鱼塘边看一看，这里的昆虫太多了。”她接过秦疏烨递来的军刀，狠狠心一刀下去，解决了一个企图爬上来的变异昆虫。 变异昆虫蓝色的血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溅到她的袖子上。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清理掉这些昆虫？ 突然，她灵光一现。 冉遗鱼是肉食性的鱼类，在水中凶猛异常。 而且它们长脚，能在地面上走动。 那如果把冉遗鱼在这里放出来，能不能有效地清理这些变异昆虫？ 07 基地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同那两人商量道：“你们等一下，我试个东西。” “什么东西？”周成华开车躲避的间隙问道。 “就冉遗鱼，你应该知道，我试试它吃不吃昆虫。” “……！” 没等周成华说什么，谭悦就把那张母冉遗鱼的卡牌实体化了！ 巨大的六脚鱼摔在地面上，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涌过来一堆“小”虫子。这些虫子大概不懂合作，只知道一股脑地涌上来，对这条庞大的鱼又闻又啃。 冉遗鱼一尾巴有力地抽过去，便抽飞了一大堆虫子。 紧接着，它大嘴一张，对着其中一个蜘蛛就开始嚼。 果真有用！ 有虫子智力高一点，想借助数量优势解决这只对它们生存造成危机的大家伙，结果被母冉遗鱼大尾巴抽两次就偃旗息鼓了。 这家伙战斗力果真不可小觑。 冉遗鱼吃得差不多，六只脚哒哒哒地跑得飞快，朝越野车离开的方向追来。 谭悦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面板，上面统计了目前可控制的生物数量，目前上面只有母冉遗鱼一条。 旁边，是几个可操作选项：【攻击/巡逻/防守】。此外，还记录了每只可控制生物的健康值、饱腹程度、成长进度等。 此外，还有一个数值是灰色的，目前尚未开启，叫做“进化值”。 想必这种听起来就很高端的指标只属于那些有灵智的山海经生物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解锁那些呢？ 越野车在池塘边停下来，不一会冉遗鱼也跟了过来，看到池塘，不用命令便自己钻了进去，很是省心。 突然，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谭悦抬头看，有两架直升机飞在天空中开路，正朝他们的农场飞来。 直升机在农场的空旷地面停了下来，掀起的狂风吹得她头发乱飞，掀飞了许多乱爬的小生物。 后面的车队很快抵达，分别在庄园内外停下来，车队里大多都是军用越野，林林总总有二十多辆。 上次有过几面之缘的秦珩和周部长从直升机上走了下来。 “周部长？” “谭小姐，”周部长说道，“我们来接你前往安全区。” “好，请稍等我一会。” “尽快，时间不等人。” 谭悦明白这个道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很致命。 有异能战士围在车队周围建立起第一道防线，车队带来了一批追车的感染者，有的感染者身上长出藤蔓，有的长出了蜘蛛的腿，或者蛇的尾巴…… 他们作为人的意识已经消散，只剩下被变异基因劫持的生物机能，控制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谭悦喂了鱼，又把芳姨叫出来，同周成华和秦疏烨一同向车队小跑去。 她还注意到一件小事，秦疏烨管秦珩叫“哥”。 她和秦珩、秦疏烨和周成华一辆车，秦疏烨开车，她和秦珩坐在后排。 越野车的窗户是开着的，方便观察周围情况。 就在越野车驶出庄园大门时，秦珩瞳孔一缩，一把将谭悦按到座位下面：“趴下！” 随即车身发出一声巨响！ 谭悦有一瞬间的耳鸣，他们的车第一时间驶离车队，停车观察情况。 是一枚子弹，从西南方位射来，嵌在越野车的车身上。 如果是狙击手，这准头不算太好。 秦珩瞳孔微缩，这枚子弹从西南方射来，可西南方是一片荒地，能看见楼房的位置，最近也要七公里！ 打眼望去，最适合狙击的位置，在西南方向，是一座高塔。 车队停下了，头车朝他们行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秦珩沉声道：“有人狙击。” “狙击？” 末日刚刚降临这种时候，还用狙击枪的，除非是为了杀人，或者救人，还有可能是为了引起注意。 那名远方的狙击手没有射来第二枚子弹，这么看来，倒像是专门引起他们注意。 周部长走下车，拿起那枚子弹仔细端详：“这种子弹我倒是没有见过。” “我见过。”周成华说道。 秦珩也点点头：“是十年前流行的一种狙击子弹。那时候燕城的犯罪团伙泛滥，这种子弹的获取渠道在黑市市面上很容易就能找到，是很多非法团伙的首选。” 谭悦听得云里雾里，车队离开这片地方时，她还朝那座疑似狙击点的高塔望了一眼。 她原本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随着车队一路遇到危险又披荆斩棘，她的心也忽上忽下的。可也许是前两天太累了，没多久她就坐在后座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地。 秦珩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睡得这么香。 不一会，开路的直升机落在一处平地，车队陆续驶入一处地下隧道，没多久，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谭悦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处巨大的钢铁地下巢穴！ 军用越野有条不紊地一辆辆在停车位上停好，谭悦发现，从上面下来的不止有异能战士，还有很多西装革履的普通人。 她了然，应该是和她差不多的情况，或是一些没有异能、但地位超然的普通人。 无论地位如何，此时此刻凡是第一次来地下基地的人，都在满脸惊叹地打量着这个地下巢穴。 这个底下巢穴是几年前就建好的，如今紧急启用。 这个地下基地中间有天井，四周是探头能看到最底层的设计。而且，每一层单独的面积也很大，她甚至猜测，天井并不是每一层的中心地带，每一层从天井延伸出去的地方，还有另外的大广场存在。 有接待人员来接待他们：“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谭悦跟着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 到了登记处，谭悦本想和大家一起登记，没想到接待人员单独来找她：“谭小姐，请您单独跟我来一趟。” “谭小姐，您是觉醒者，在我们基地是有优待的。相应的，您也要做出与您能力相匹配的付出。我听说您有一家农场，离我们基地不远。” “我们的基地每天都有新的救援队出发，您可以搭乘他们的便车出门，然后基地再派人将您接回来。” “期待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达成！” 08 火龙化的秦珩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分到了自己的宿舍，是一个两人间，比大学宿舍稍微大一点，有自己的桌子、衣柜，还有独立卫浴，很干净。 其实，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准备容纳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的大基地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谭悦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小收音机，她坐下来，摆弄起这宿舍里唯一显眼的电器来。 她没怎么用过收音机，平时都是手机电脑和ipad，连mp3都很少用。但是这个收音机很容易操作，第一次使用的人也可以用明白。 她搜索了片刻，只搜到一个频道里面有人声。 “目前末世的成因还在探索中，初步断定为地壳深处传来的特殊辐射，这种特殊辐射的成因很有可能来自宇宙射线引起的地壳异变……” “有人说，这是生物进化的必经之路，而地球生物只是正好赶在了这个时候，但无论如何，这次巨大的灾难过后，我们都会更加坚强……” “最后，请还在等待救援的市民们耐心等待，国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公民，关好门窗，如果遇到丧尸潮，尽量躲避在背光的地方，切勿发出声音……” 谭悦沉默地听着。 她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然后去洗了个漱，躺在床上。 【叮咚，宿主，您有新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冉遗鱼的繁殖，生产三枚冉遗鱼卵，任务奖励：系统商城开放。】 谭悦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这个任务想来又要很久才能完成。 半个小时后，她从床上坐起来。另一位室友还没到达，她想到灵草还没有给周部长他们看过，于是抓了一把灵草出门。 基地实在是很大，她顺着指示来到研究中心，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拦住了。 她试着给周部长打电话，但没有信号。 外面竟然连信号也没有了么？ “谭小姐！”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部长从长廊尽头走过来，说道：“谭小姐有事？” “有点东西想给研究部看一看。” “行，一会我给你配个卫星电话，地下基地有卫星信号的室内转发系统，好用。地面基站被破坏了很多，变异老鼠啃坏了光缆，正在派工程师小队紧急抢修。” 两人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接近实验室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是？”谭悦被热浪冲击得眯了眯眼睛。 周部长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开门，又是一阵高温气体从门里面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的全是白色的水汽！ 谭悦眼睛彻底睁不开了，她咳嗽两声，用手用力挥了挥眼前的水汽。 茫茫的白汽弥漫在实验室里，一切都隐隐绰绰地隐藏在雾气之下，乍一看有点像西游记里的仙境。 就在这仙境般的氛围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黑发男子腰背挺直地坐在那里。 最令人惊叹的是，在他背部肩胛骨的位置，伸出了一双巨大的、被黑色鳞片覆盖的翅膀！ 而那些热气，正是从这双翅膀上传出来。 那背影给了她一种熟悉感。这是她见过的人，谭悦想着。 突然，那男子察觉到身后有人，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眸直直地射向门口！ 谭悦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岑岑冷汗在背后冒了出来，谭悦心有余悸地看过去，发现那人的眼神已经平复下来，仿佛刚才的警觉和狩猎感只是昙花一现。 谭悦也认出了这双翅膀的主人：秦珩。 秦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瞬间显得整间实验室狭小逼仄起来。 他点了点头：“谭小姐。” 谭悦求助地看向周部长：“周部长，这是……？” 一旁的实验记录员看了一眼周部长，得到后者许可后对谭悦说：“秦队长的异能对外一直说是火，其实火只是他的伴生能力，他的主位异能其实是火龙化。” “像这种能变成非人类生物的异能，我们统称为生物系异能。生物系异能固然强大，但它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谭小姐知道是什么吗？” 谭悦沉吟道：“异变程度的固化？” “没错！”实验记录员推了推眼镜说道，“使用生物系异能的次数越多，这个人距离彻底异变就会更近一步。等到彻底异变的时候，他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支针剂，走到秦珩身边。秦珩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等待报废的机器。 谭悦没由来地因为这股情绪感受到了心疼。 她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哪怕事情与她无关，她也会在心里重新演绎一遍，然后细细品味着不同的情绪。 但表面上，她没有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 实验记录员将针剂推入秦珩的手臂，注射的过程中，整个实验室安静无声。 谭悦张了张嘴，找回滞涩的声音：“周部长，我这次来是来提供其它农产品的。” 她说着，将手上装着灵草的的袋子往上提了一提。 周部长眼神一亮：“是什么呢？” 谭悦打开袋子，拿出一小把灵草：“这是灵草，可以用来制作冉遗鱼的饲料，它的汁液也可以给人使用。目前具体功效我还不知道，所以想请研究院研究一下。” 周部长接过这小把带着清新泥土气息的灵草，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瞬间一股奇异的清香霸占了他的嗅觉，让人一下就能判断出这些灵草并非凡品。 他郑重地承诺道：“谭小姐您放心，研究院会尽最大努力研究您提供给我们的珍惜品种动植物，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秦珩也闻到了这股奇异的清香。 他一闻，便感觉到头脑一阵清明，但自从他么的异变值超过了70%，他就很少有这么清醒的时候了！ 就像溺水的人会本能地找救命稻草，秦珩也本能地认定了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 “谭小姐。”秦珩下意识开口道。 他一开口，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平时这位的时间都是在“沉默是金”中度过的。 09 随队出任务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有些疑惑地看向秦珩。 秦珩走近了两步，低头把目光放在那一撮灵草上：“我可以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 于是秦珩接过灵草。 触碰到掌心的一瞬间，秦珩产生了一种本能，好像身体里某个器官极度饥饿，亟待某种成分的补充。 于是他顺从本能，一口吞掉了那撮灵草。 “！！！” “秦珩，你……”周部长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谭悦惊讶了一瞬，随即有些无语地说道，“没关系，灵草很好种，我还可以提供很多。” 秦珩脸上的非人特征慢慢消散，瞳孔里的野兽质感也慢慢消失，直到看上去和人类一般无二。 最后，他的翅膀“唰”地一下收了回去。 “测量异变指数。”秦珩若有所思地吩咐道。 实验记录人员从一脸心痛的状态中回过神，走到一边拉过来一台仪器，随后抽了秦珩一管血。 谭悦有些咋舌地问：“每次测量都要抽这么多血么？” 记录人员说道：“并不是，其实只要一点血就够了，抽多一点是因为这次他吃了这个……灵草，所以要检测的项多一些。” 谭悦点点头，静静等候化验结果出来。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异变程度？和我坐一辆车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秦珩不说话。 周部长替他解释道：“因为要出任务。生物系异能者需要提前进入状态以适应自己第二物种的机能，但他的异变程度太高，你来的时候，他大概正准备注射抑制药剂。” “出任务？”谭悦眼睛一亮，“我也可以去吗？” 秦珩抬头看了她一眼。 周部长为难道：“这……” “谭小姐，您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您刚刚进化出异能，不熟练还不说，您的异能也不是适合战斗的，万一出了什么事……” 谭悦根本不慌，有条有理地分析道：“周部长您看，我的异能虽然对战斗没有帮助，但我可以作为科研人员出任务，我提供的冉遗鱼肉和灵草都很有用，我也需要具体观察来寻找灵感，以便于更好地开发它们的功能，您说呢？” 就在周部长为难的时候，不声不响的秦珩突然说话了。 “她可以作为记录员观察我的状态。” 房间里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他。 秦珩想了想，补充道：“她跟着我，不会有问题。” “……” 周部长很想吐槽，为什么一到这个话题，您的话就变得这么多。 谭悦却好像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 为了观察灵草在秦珩身上的作用，也为了照顾谭悦的身体，小队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第二天早上，谭悦凭借良好的生物钟准时七点钟起床。 她的室友位还空着，昨晚并没有人入住这个宿舍。 谭悦问了这片区域的宿舍长，得知虽然普通人和觉醒者的住宿条件没有区别，但是这两拨人是分开住的。 也就是说，这一片区域住的全是觉醒者。 谭悦将来的室友，也会是一位女觉醒者。 因为前两年因病经常在家中卧床，觉醒者又少，导致她根本没见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觉醒者。 谭悦很期待和能力不一样的觉醒者做朋友，总觉得会很刺激。 吃过早饭，她坐电梯上楼，来到地下一层的备战区，不出所料在那里看到了秦珩、秦疏烨、周成华和另外一个姐姐。 这时她才知道，秦疏烨和周成华是秦珩的固定队友，秦珩又是华夏最强战力，可想而知这支小队平时执行的都是相当危险而重要的任务。 可周部长却把这样一支小队里的两个人直接派到她的庄园，足以看出异能局总部队对她的重视。谭悦知道这得益于她奇特的异能。 在场的还有昨天的实验记录员，正激动地同秦珩说着什么，唾沫星子横飞，而秦珩只是淡淡地，甚至有些嫌弃地歪着身子听。 看到这一幕，谭悦有些想笑。 “谭，那个谭小姐！”实验记录员看见她，兴奋地挥了挥手，“秦珩的异变指数下降了足足五个百分点！五个！” 谭悦对此早有预料，笑着问道：“我昨天送过去的灵草，他都吃了吗？” 秦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很好。” 实验员眼神往她的背包里瞟：“谭小姐，今天也带了足够的灵草吗？” “够的，放心。”她答道。 坐上越野车，周成华道：“今天的路线是这样：先去北城区四环到五环巡逻，降低这个区域的危险程度，方便后续的援救工作。然后我们去谭小姐的庄园。如果另外有想探索的位置，可以向我打报告。有问题没有？” “有，”谭悦道，“我们需要营救幸存者吗？” “不需要，”周成华解释道，“如果说营救的话，那是大部队的工作，我们小队加上谭小姐才五个人，根本做不了营救这么耗时耗力的工作。” “没错，”队伍里的姐姐说道，“我们只需要为幸存者们清除周边的威胁，让他们顺利坚持到救援队到来。” 谭悦点了点头。 姐姐笑眯眯地对她伸出了手：“我叫肖妙，你可以叫我妙姐。” “妙姐。”她从善如流。 【宿主早上好！灵草的作用很多，宿主可以慢慢探索！为宿主发布新任务：扩大灵草的种植面积，任务完成度及奖励视完成情况酌情给予！提示：（这次的奖励是功能性卡牌）】 功能性卡牌？ 五个字透露不了什么信息，谭悦索性思考起今天的任务。 今天的任务是继续种灵草，还要把第二条冉遗鱼放进池塘。希望能摇到一条公鱼。 说起来，在记载中，冉遗鱼似乎是江里的生物，生活环境是活水，而她庄园里的池塘是一潭死水。 这个问题让谭悦很头疼，她决定把这个问题留到后面解决。 军用越野驶出安全区的保护范围，逐渐能看到四周的荒凉景象。 车的动静吸引了一些活死人追在后面，秦疏烨一个加速甩掉了这些“人”。 路上，偶尔能见到被活死人和变异动植物纠缠的活人，他们开了几枪帮助这些人脱困，然后车队一路从城南朝城北驶去。 城北有一座大型植物园，要解决城北的隐患，植物园是必须要处理的地方。 一整园的变异植物，想想就令人头秃。 10 蛛母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有昨晚的养精蓄锐，这次谭悦没在车上睡着。 说起来这是她的一个小毛病，一坐车就容易犯困。 这个毛病是她从小就养成的，对于小时候的谭悦来讲，车子颠簸的时候就像摇篮，摇篮摇起来，她很容易就能睡着。 没想到长大了，这个小问题还遗留在她的身上。 谭悦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父母，她有一瞬间的低落，不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除了秦珩，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低落。 秦珩发誓他没有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位看起来无比脆弱的谭小姐，他只是本能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本能地察觉到这个人的心不在焉。 车子行驶到原植物园的大门口。 “我的天……”周成华惊叹道。 谭悦也瞪大了眼睛。 植物园还是那个植物园，但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原本的参天大树像疯了一样地网上窜，加上从各种缝隙中生长出来的藤蔓，直接在植物园里形成了一堵墙——由树木和藤蔓形成的一堵巨大的墙。 真菌类生物也变得巨大，它们的颜色一个个都鲜艳无比，让看到它们的人敬而远之。 谭悦发誓，那颗一人高的紫色蘑菇要是没有毒，她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车子显然是过不去了，几人只好下车穿戴好装备，准备徒步走进原始丛林一般的植物园中。 进去之前，周成华叫停众人，在所有人手腕上套了一个光圈。 这是研究院配合周成华的异能做出的产品，这些光圈里有周成华的异能，可以减轻人在变异动植物面前的存在感，是很适合潜伏的能力。 紧接着，他从行囊里拿出一个饭盒。 “……？” 周成华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冉遗鱼肉，我从研究院那帮老头手里讨来的，你们每人吃一口，能规避风险。” 秦珩看了一眼，言简意赅地说：“省着吃。” 他看了一眼谭悦。 谭悦无语，她知道这次出行她是重点保护对象，索性上去舀了一大勺鱼肉。 冉遗鱼肉味道鲜美，鱼肉一进嘴，她感觉自己的味蕾都被激活了！ 要是这种鱼可以大批量养殖……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几人装备好，慎重地迈出了走向植物园的第一步！ 这里经过变异，更像是危险重重的原始森林了，生物的密集程度相当夸张，几乎走两步就能看到大型昆虫和植物。 “当心。”秦疏烨用背包为她挡住一株白色的花喷吐出的黏液。应当是受了刺激，所以喷吐得格外猛烈，白色的分泌物沾到背包上，瞬间腐蚀了一大片布料。 秦疏烨将背包里的东西整理好，让它们不至于掉下来。 谭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经过又一次偷袭后，她躲避危险的熟练度越来越高，连周成华都侧目，小小地感叹了一下她的适应能力。 周成华必须承认，是他小看了谭悦。 其实并不是谭悦如何厉害，而是她脑子里的系统起了意料之外的作用。 系统就像是一台精准地危险探测仪，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提醒她躲避危险。 偶尔有躲避不及时的情况，谭悦也都幸运地躲过了危险，几人一致将此归为冉遗鱼肉的功效。 谭悦猜测这里面应该有被植物吞掉的人类游客，他们走了半个小时，果不其然遇到了第一个棘手的麻烦。 那是一株奇特的树，树的枝条的质感介于木头和藤蔓之间，长长地垂在地下。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至于引起他们一行人的注意。 这些枝条里面，完完整整地包了一个人。 秦疏烨眉头皱起来：“能救吗？” 周成华道：“难说。” 他抽出一把长刀，吩咐众人后退，随即手起刀落砍掉一根枝条。 这只是试探性的举动，没想到变异树安安静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周成华随即叫来了秦疏烨，秦珩在周围看守周围。两人唰唰几下就把那个人周围的枝条全都砍掉了。 被枝条包在里面的人露了出来，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性。 他们开始商量是原地等待还是背着这个人走。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突然，肖妙说道：“谭悦呢？” 周成华心里一惊，他很长时间没听到谭悦的声音了。 众人闻言四下找了起来，秦珩甚至搜索了周边一公里的范围，可到无论哪里都没有谭悦的身影。 谭悦失踪了。 周成华有些头疼：“我们谁都没有留意她的行踪吗？” 肖妙摇头，秦珩沉默不语。 他有些烦躁地说：“当初就不应该带她来！一个普通人能做什么？” 周成华顾忌着同队的情谊，勉强没有说出“拖后腿”这样的字眼。 他是个性情中人，遇到危险暴露了急躁的性格，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秦珩看了他一眼，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 谭悦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蜘蛛。 她只记得当时正在看周成华和秦疏烨砍树枝，没有留意到后脖颈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然后便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大变样了！ 她被困在一个非常狭小闭仄的地方，狭小到堪比被活活塞进棺材里。区别就是棺材板是硬的，而困住她的这个地方，是软的。 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努力挣扎了一会，发现逃不出去之后，把注意力放在了困住她的东西上。 嗯？ 像是……蛛丝？ 谭悦生生打了个寒颤！ 如果她是被麻醉后拖到蜘蛛巢里当预备口粮，那她宁愿昏死过去不要清醒着面对这个结局。 关键时刻，她想到了系统。 “系统，在吗？” 【宿主，就在刚刚，您被蛛母的第四个儿子的雌性伴侣用毒针麻醉，拖到了蛛母的巢穴里面，成为了蛛母下一批孵化的小蜘蛛们的口粮。】 【之一。】 “……” “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去吗？” 【很遗憾，没有。蛛母的丝茧坚不可摧，甚至可以做成防弹衣。】 “……你不要这么绝情。” 【很遗憾宿主，您今天的扩建任务大概完不成了。不过鉴于我们的合作关系，本系统有义务尽全力帮助宿主脱困，现为宿主赊账购买卡牌“业火”一张，负债1000能量点，记得还哟。】 “……” 11 收服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现为宿主发布新的紧急任务：狩猎蛛母。奖励：空白卡一张，能量值2000点，系统商城提前开放。祝宿主好运。】 “空白卡是什么？” 【空白卡可以用来收集任意生物，并与宿主建立契约，受宿主控制和保护。】 姑且算这是个好东西。 谭悦心中重新燃烧起斗志，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业火卡的负债就可以被填补。 她看向手中闪着流光的火红色卡牌，默念使用。 下一瞬，她的身周亮起一个保护罩——是冉遗鱼的作用，有火光开始照亮这个逼仄的空间。一开始只是零星的火光，很快，这点火光发展成为熊熊烈火，将丝茧烧得只剩一根丝吊在上面。 谭悦差点掉下去，连忙抓住上面的丝线，吊在半空中。 借着业火的火光，她看清周围的景象。 这是一处巨大的山洞，开口在斜上方，必须爬到顶端才能离开这里。山洞外面传来微弱的亮光，粗略地照亮了洞内的情况。 谭悦一看，顿时生出了满身冷汗。 这时一处巨大的蜘蛛巢穴。 一张巨大的蛛网结在半空，蛛网上还有很多白色的茧——谭悦正是从这样的茧中逃出来，而蛛网的下方，则是密密麻麻的蛛卵。 就在张望时，洞口另一侧的蛛卵有动静了。 一小批蛛卵上方产生了小小的裂缝，随即一只只“小”蜘蛛从里面爬出来。 谭悦浑身发麻，那些小蜘蛛孵化出来后，径直顺着岩壁爬到蛛网上，开始分泌唾液溶解蛛母留下的丝茧。 谭悦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些丝茧，是蛛母为小蜘蛛留下的口粮。 果不其然，丝茧融化后，一个个裹在丝茧里的人类掉了下来，蜘蛛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往下爬去，每一只蜘蛛都想吃到最多的口粮…… 可最令谭悦震惊的是，这些蜘蛛在吃完口粮之后，竟开始侵吞弱小的同类！ …… “到底要怎么找？” 另外几人那边，气氛已经不是很愉快。 周成华点了一根烟，被肖妙掐掉，呵斥道：“别抽，你还怕我们不够显眼是么？” 周成华烦躁地挠了挠头，再次感叹道：“不该让她跟我们一起出任务的。” 秦疏烨反驳道：“也不一定就是谭小姐的问题，她遇到的危险无声无息，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证一定会全身而退。谭小姐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秦珩蹲下身，在草地上抹了一把：“黏液。” 他细细辨认起草地上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蜘蛛，很大。” 他站起身，对另外几人道：“我要变了。” “……” 话音一落，秦珩的脸侧被红黑色的鳞片覆盖，瞳孔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有一种野兽般无机质的质感。随后，一双巨大的红龙翅膀从背后唰地出现。 “我去找她。”说罢，他腾空而起，飞到高空中开始四处搜寻。 肖妙面色复杂地仰头看着上空：“会飞就是任性。” …… 另一边，谭悦吊在半空中，胳膊逐渐脱力。 就在她快掉进蛛卵群的时候，蛛母回来了。 巨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所有从洞口射进来的阳光，先是一根毛绒绒的巨腿伸了进来，然后是一颗丑陋的蜘蛛脑袋，紧接着庞大的身躯也一蹭一蹭地挤了进来。 ……嚯，好大一只！ 谭悦起了收服这只蜘蛛的主意。 这么威风的大蜘蛛，她也想拥有。 【滴滴滴，扫描完毕。生物名称：蛛母。特殊习性：蛛母每半年会产下无数颗蜘蛛卵，但孵化出的蜘蛛卵之间会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个位数的小蜘蛛能留在蛛母旁边。而剩下的失败者，则是蛛母用来补充营养的口粮……】 谭悦听着系统的扫描结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虎毒不食子，蛛母吃孩子！ 不愧是你。 “系统，”谭悦换了一条胳膊受力，艰难地问道，“如果我想用空白卡把蛛母收服进去，可行吗？” 【可行，但宿主需首先完成“狩猎蛛母”这一任务。】 谭悦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她一个人，是没法完成狩猎蛛母的。 搞不好还会成为蛛母的口粮。 这时，蛛母爬到在第一轮斗争中失败的那些孩子的尸体处，开始进食。 谭悦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谭悦：“！！！” “嘘。”来人轻轻地说道。 谭悦惊疑不定地向上看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散发着灼灼热气的翅膀！ 是秦珩。 秦珩将她单手抱在怀中，谭悦只觉得身子被烙得热乎乎的。 “抓紧。” 随即，秦珩手臂发力，一下就带着两人逃离了蛛母的巢穴！ “呼……” 谭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手臂本来已经没知觉了，如今被救下来，稍稍一碰就酸疼得很。 秦珩瞥了一眼：“肌肉拉伤了。” 她有些惭愧，是自己拖大家后腿了。 秦珩将她放下来，凉凉的风吹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大脑清明了一点。 “秦珩。”她唤道。 “嗯。” “你能不能帮我把蛛母打残？” “嗯？”秦珩微微皱眉，他对这个提议感到疑惑，不过没有多问。 如果是周成华在这里，免不了要一顿问。 “我需要蛛母失去行动能力，请你相信我，这对我有用。”谭悦诚挚地看着他的双眼。 秦珩只思索了不到一秒，便同意了。 【蛛母的弱点是孩子，将它的卵弄碎，它会失去理智的。】 谭悦想了想，将系统的话原封不动复述给秦珩。 他简单地点了点头，没有问她消息来源，径直重新跳进了洞穴里。 洞穴里很快响起了蛛母的嘶鸣声，庞大的身躯在洞穴里横冲直撞，企图撞死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火龙。 透过洞穴口，谭悦几乎看到一只完整的火龙，带尾巴的那种，威风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遛蜘蛛。 她观察着战局，在蛛母失去行动能力的一瞬间，无视了脑海中系统的一长串恭喜提示音，径直丢出了新到手的空白卡牌。 12 又遇不速之客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一阵白光闪过。 下一瞬，蛛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卡牌上的蜘蛛图画。 对手突然消失，秦珩注意到了那张小小的卡牌，煽动翅膀，缓缓从半空落回洞底。 他依旧没有多问，捡起那张卡牌，回来递给谭悦。 两人回到另外几人驻扎的位置，还没等周成华出声指责，谭悦便把那张蛛母卡牌递了出来。 周成华一愣，准备出口的训斥顿时咽了回去。 “这是……新的卡牌？” 他翻来覆去地拿着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变异动物。 “嗯，刚收服的，不是神话生物。” 几人在这里用压缩饼干配矿泉水简单吃了一顿午餐，谭悦仔细讲了她都在这里遇到什么，然后众人就准备重新上路，穿过植物园去往城北。 期间，被他们救下来的那个人醒了。 原本末日来临之前，植物园和动物园这种地方是被封禁的，这人自称野生冒险家，是个反骨，偏要在末日当天去植物园探一探。 说到底，得到末日时间的消息太晚、准备工作也太仓促了，舆论的工作还是没做好。 野生冒险家说：“除了我以外，植物园里应该真的没有活人了。” 他说着身子还微微发颤，显然是心有余悸。 众人回到植物园大门停放车辆的地方，只见秦珩重新变为半火龙的样子，往回飞了两步到植物园内部，沉声道：“后退。” 谭悦刚刚后退两步，只见一道冲天火光直直地向前喷射，在变异动植物密集的植物园里，硬生生烧出了一条通路。 她简直叹为观止。 离开的时候，谭悦最后回头看了这些植物一眼。 通路两侧的植物被秦珩的火烧得焦了一大半，通路里侧的植物更是一片焦黑，植物烧焦的味道更是呛人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也许是一种直觉，但既然末日可以理解为地球生物的一场进化，那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人类将不用再去不停杀戮？ …… 下午两点钟，六人抵达谭悦的庄园。 甫一下车，谭悦就跑进庄园里，将蛛母放了出来。 只见庄园里多了几只野猪，原本生长在那里的灵草被野猪啃了个七零八落。 谭悦气死了！ 那些野猪看见有人类出没，红着眼睛，用后腿刨着土地，嘴里发出兴奋的叫声，随时都有可能冲刺而来扑食。 驯化过后的蛛母异常温顺。 谭悦用手在空中点了一下，操作面板在她眼前浮现，这回除了冉遗鱼外，里面多了一个生物——蛛母。 而蛛母对应的指令除了有最基础的【攻击】、【防御】和【巡逻】之外，还有【吐丝】和【繁殖】，完美地继承了蛛母在野生状态下的能力。 谭悦心中一喜，蛛母的丝织成的布坚不可摧，如果能拿来做轻便的防弹服，一定会非常有市场！ 她对蛛母下达了攻击指令，让蛛母把那几头高大的变异野猪料理掉，没多久，庄园的一角就多了一张小型蛛网，和几颗白色的野猪茧。 今晚吃猪肉！ 野生冒险家叫丁一，是个憨厚的大男孩。听说她要扩建草坪，自告奋勇地要帮忙。 周成华、秦疏烨和肖妙也不甘落后，纷纷抄起工具，帮她松起土来。 谭悦把剩余的灵土撒在地里，周成华注意到她的动作，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是什么？也是很神奇的东西吗？” 她笑了笑：“就是有灵气的土壤而已，作物在里面生长，会长得又快又好。像我给你们的灵草，如果种植环境没有灵土，是长不大的，功效也会大打折扣。” 秦珩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因为没有工具了，他的异能也帮不上忙，深邃的眼眸里隐约透出一丝委屈。 谭悦看出这点委屈，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 看错了吗？ 农活干起来是没有时间观念的，谭悦做了半个小时就开始咳嗽，她的肺炎还没有好完全，做不了太重的体力劳动。 秦珩默默地蹭到她旁边，在她站不稳的时候扶了一把。 “我来吧。” 谭悦从善如流地交出了犁地工具。 不远处的别墅里，那一家人正偷偷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看着那巨大的蜘蛛狩猎野猪，直到连他们都无可奈何的野猪，被轻飘飘地用网捆起来失去行动能力，几人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恐惧。尤其，那只蜘蛛似乎对谭悦言听计从。 展峰看着谭悦身边的男人，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烦躁，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蒋茵茵蹲在一旁警觉地在谭悦和展峰两人之间来回看，她不高兴地问：“哥，你不会还惦记着她吧？” 展母有些烦躁地低声呵斥道：“闭嘴！现在是吵这些的时候吗？小两口闹矛盾也不知道挑时候。” 蒋茵茵被吼了一嗓子，眉间的不悦更甚。 她看向她的妈妈，只见蒋母死死地盯着谭悦一行人的位置，表情甚至有些狂热。 蒋茵茵被妈妈这副表情吓到了：“妈？” 蒋母表情隐隐有一丝激动，非常快速且小声地说道：“你们快帮我看看，我侄女身边那几个人是不是从军部来的！” 展父展母眯起眼睛，仔细辨别起来：“不光是军部来的，我好像还看到了秦珩。” “什么！？”蒋茵茵和展峰同时惊道。 “秦珩？是我想的那个秦珩吗？”蒋茵茵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她怎么会认识到那个层次的人物？” 不怪他们惊讶，秦珩的存在是华夏境内家喻户晓的。 秦珩出身自军部。三年前，自从他展现了最强生物系异能，也是整个华夏最强的异能天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飞往世界各地出任务。 而在这期间，随着一次次地狱级任务的成功执行，他的名字也在新闻报道中被所有华夏居民熟知。更何况，他是华夏第一批展现出异能天赋的人，影响力更是非同一般。 谭悦想着要不要给几位帮助她打理田地的人接水喝，此刻正往别墅小楼走去。 离小楼近了，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见小楼靠近楼门的地方藤蔓稀疏，仿佛被谁清理过了一样。 她带着疑问拉开大门，谁知，大门一打开，她便被一个热情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 抱住她的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哭一边道：“我的孩子诶，快让姨姨看看，哎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瘦了……” 谭悦懵了片刻才认清这人是谁。 随即，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她的心头。 她猛地推开小姨：“谁让你们来我这住的！” 蒋母被推了个趔趄，蒋茵茵连忙扶住她，嘲讽道：“拜托，这都末日了，谁还管房子的归属啊？谁让你不在这里住的，房子被人占不是活该么。” 13 系统商城开放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展峰将蒋茵茵挡在身后，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回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谭悦。大概是想凹出一个深情的眼神，但凹了半天，只让谭悦觉得他眼病犯了。 “有话快说。”她不耐地说道。 展峰于是“深情”地说道：“悦悦，这些天你过得还好么？离开了庄园，有没有找到更好的住所……” 谭悦的确不想让这帮人过得好，但她更不放心庄园。与其让他们在这里窥探她的秘密，还不如把他们都丢进安全区基地。 “我在安全区住。” “安全区？燕城现在有安全区了？”展峰一愣，连装深情都忘了装。 “有，”谭悦不耐烦，“你们想到安全区住随意，登记流程很简单，别再踏足我的庄园。” 他心中有了盘算，但还是疑惑道：“你要这个庄园到底有什么用？” 谭悦讥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展峰有了一瞬间的愣神，随即黯然道：“你现在连分享都不愿同我分享了。” 蒋茵茵气急，刚想上去嘲讽，就被她妈妈拉住了。 蒋母给女儿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把表演机会留给展峰，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谭悦转身就想走，谁知胳膊被一股很大的力气钳住，她猛甩了两下，没甩脱，呵斥道：“放手！” “我不放！”展峰眼圈通红，也许是真的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或者演技终于在线了，总之看上去委屈兮兮的。 突然这时一道灼热的攻击朝展峰袭来，他避无可避，不得已只能放开谭悦的手腕。 秦珩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进这个乌烟瘴气的别墅大厅。 “他伤你了？”他冲谭悦问道，周身气压极低，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没有没有，就是拉了一下手腕。”谭悦连连摆手。 秦珩的面色更难看了，谭悦的左手腕上，赫然是一圈青红的痕迹！ 展峰瞠目结舌，他记得谭悦没有这么脆啊。 秦珩还想动手，但岌岌可危的理智将他的冲动压制了下来。 整个屋子的人，包括谭悦也心惊肉跳地看着他的变化。 秦珩冷声道：“这片区域是华夏官方特批的实验田，已经在档案上登记过了，你们私自闯进来，按照乱世用重典的规律来，是可以直接枪毙的。” 他气势惊人，常年累月与各类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又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连眼前这几个人加起来比都不够看。 展峰怕了，退回到父母身边，肉眼可见地在畏惧。 “以后，这里会有军人长期看守。”他目光扫视了瑟瑟发抖的人一圈，“你们好自为之。” 随后他对谭悦说道：“走了。” 这两个字不复之前的冷硬，细品还能品出一丝柔和。 谭悦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这些人一眼，跟在秦珩身后也出去了。 走了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忘记给你们接水了。” 她往回跑去：“等我一下。” 秦珩不放心地跟在后面，不由自主嘱咐道：“小心别跑。”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是不会关心人、也不争先的性格，什么时候对其他人这么体贴了？ 秦珩摇摇头，跟了上去。 太阳落山的时候，庄园前院和后院的土地已经全部开垦完毕。 说起来还有一个小插曲，谭悦在末日来临之前网购了翻土机，但是不会用，于是就放在仓库里吃灰。结果众人干活干到一半听说有翻土机，佯装嗔怒：“你不早说！” 总之，在翻土机的帮助下，扩建草地的任务圆满完成。谭悦在这些地里都撒上灵草的草籽，又去湖边看了看。 很好，那条母冉遗鱼正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惬意地晒着太阳。 距离上次使用卡牌已经过了两天，谭悦又能拿出两张冉遗鱼的卡牌，她将这两条鱼放进了水里，让它们自由地游动。 操作面板再一次在面前浮了出来，她这次选择了冉遗鱼界面上的【繁育模式】，强迫冉遗鱼进入发情期。 谭悦对系统的这一功能无力吐槽。 【叮咚，喂养冉遗鱼任务完成，奖励200能量点。】 【叮咚，扩建草地任务超额完成，奖励请神卡一张，嗜血短匕一支。】 【叮咚，系统商城开启。】 “！！！” 谭悦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张新卡牌和一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匕首。但系统出品，还作为任务奖励发放，必不可能是普通的匕首。 【嗜血短匕：使用鲜血激活，可开启升级模式。升级模式时，使用该匕首杀死的异变动植物可作为经验值积累，经验值攒到一定程度时可升级。】 【请神卡：短暂地拥有“神”的能力和特性。“神”只可以选择宿主名下拥有的生物。】 嚯。 这两个是好东西！ 请神卡最有意思，现在她库里的生物只有灵草、冉遗鱼和蛛母。灵草可忽略不计，也就是说现在如果使用请神卡，谭悦可以短暂地拥有冉遗鱼或蛛母的战斗力。 这是什么宝藏奖励！ 还有系统商城。还完业火卡牌的负债后，她还有1600能量点，而系统需要2000能量点升级，所以她不打算在系统商城里买太多东西。 谭悦打开商城看了看，商品基本都是以卡牌形式售卖的。除了基础生存需要的食物卡、淡水卡，还有1级攻击卡、1级防御卡，除此之外还有清洁卡、1级房屋……等等。 这些都是末世天灾里需要的东西！ 谭悦看着系统商城这些东西，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动植物都变异了，华夏虽然存有余粮，但余粮总有吃完的一天。所以，人类需要开发出新的可食用的食材。 谭悦花100能量点兑换了一张食物卡（小），精神力覆盖在上面默念使用。 一阵白光闪过，堆在眼前的是三袋大米、两袋玉米和一大袋土豆。 这些食物够一个人吃很久了。 谭悦重新将粮食塞回卡牌。她想，或许他可以将能量点用来买食物卡，然后同基地换其它的资源。 等回到基地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问题，连后面跟着那一家人的车，都无法撼动她美妙的心情。 14 沙棠树和新室友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还是没能忍住诱惑，用500能量点额外兑换了5张食物卡（小），剩下1000能量点慢慢攒。 此刻，谭悦还没有意识到，在她的庄园里，有一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第二天，她照例跟着队伍出发离开基地，这次他们不带她去危险的地方，而是径直驶向庄园，留下周成华和秦疏烨两人保护她，剩下的人去执行其他任务。 那一家人昨天被带回基地安顿了下来，谭悦对他们唯一的期望就是不作妖。 蛛母被她留在这里看家，等谭悦走下越野车，远远就看见蛛母从很远的地方朝她爬过来。 蛛母的嘴里衔着东西，往谭悦脚下一扔。她定睛一看，是一团白色的蛛丝，在太阳底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再一看操作面板，蛛母吐丝的指令下面，多了个剩余23小时的冷却时间。 谭悦奖励般垫脚摸了摸蛛母的头，蛛母的嘴里发出“嘶嘶”回应的声音。 照例将一条新的冉遗鱼扔进水塘，她看了一眼冉遗鱼的操作面板。 令她惊讶的是，面板下方多了个小型的水族箱图画，在水族箱里，能看见三颗亮晶晶的鱼卵！ 这是繁育后代了吗？ 她欣喜地朝水底看去，因为泥沙多的缘故水底一片混浊，但这打消不了谭悦高兴的心情。 【叮咚，为宿主发布第四条任务：种植十颗沙棠树。任务奖励：2000能量点。】 沙棠树？ 谭悦想到什么，点开了系统商城，在【种子】一栏中看到了唯一亮起的图标：沙棠树种，价格是500能量点。 ……好贵！ 她忍痛兑换了一张沙棠树种的卡牌，只见卡牌上面介绍：“昆仑之丘，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沙棠树生长在昆仑山中，状如海棠，它的果子味道像李子一样但没有核。 接着往下看：“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也就是说，吃了沙棠果的人，即使不会游泳，也不会溺死在水中。 这是个好东西，谭悦自己就不会游泳。 可问题来了，她的余额只够买两颗树种，但任务要求是种植十棵树。这意味着，她要掌握扦插的技术。 谭悦：……她就知道任务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完成。 末世里，网络全部瘫痪，她又不能百度，看来只能去基地里问一问农学专家。 但基础的知识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对于一些发芽率低或发芽慢的种子，播种之前用60度的温水浸泡，既能杀菌、除虫卵，又能帮助种子吸收水分。 谭悦一直等到秦珩小队来接他们三个，她拎了一个保温桶，接上清水，对秦珩请求道：“可以帮我加热到60度多一点吗？” 秦珩没有任何异议地同意了，他将手伸进水里，不一会，水温就升了上来。 于是谭悦脸上没表情、心里美滋滋地提着保温桶坐上回基地的车。 就在军用越野驶过庄园的拐角处时，谭悦突然大喊：“停！” 周成华一个急刹车。 她快速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些事情，现在要下车去看看。” 不用别人提醒，秦珩快速地跟她下了车，她跑到庄园栏杆外围处，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植物来。 当初，庄园内部的植物被清理干净，可庄园外围的植物却又残余。加上无处不在的变异藤蔓，现在的庄园还是被变异植物包围。 但在谭悦现在观察的一大片位置上，这些变异植物竟然有枯萎的趋势。 它们遭遇了什么？ 墙根底下的变异植物发觉有人靠近，凶狠地张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一嘴乳白色的大牙。但由于整株植物都蔫哒哒的，这种逞凶斗狠的行为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谭悦挑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下脚，她徒手攀上庄园的墙壁，随后向下一跳，跳进庄园内部。 “当心。”秦珩在外面沉声提醒。 她在里面喊道：“没问题！” 果然。 这一片的植物所对应的庄园内部的土地，全都种满了灵草。 灵草边缘的变异植物更是直接枯萎到濒临死亡，效果拔群。 仔细看去，这些变异植物不仅有的死亡，有的更是变回了原本正常的模样。 而周围没有种植灵草的变异植物依旧像往常一样，张牙舞爪地等待猎物落入陷阱。 这说明，灵草有净化变异植物的作用。 谭悦有个猜想，只要在变异植物旁种上灵草，这一片区域的变异植物会不会重新变回普通植物，或者直接死亡？ 她的心跳快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秦珩说了一声便跑到庄园的角落，那里还悬挂着三颗野猪茧。 这些变异野猪之前啃食了她的灵草，如今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野猪被裹在蛛母的丝里，其实还没有死亡。 谭悦召来蛛母，让它将丝茧融化掉，然后命令蛛母进入防御模式，在这里看守庄园。 随着丝茧慢慢融化，三头变异野猪直接露了出来。 只见这三头野猪失去了大到不正常的獠牙，体型也缩小了不少，看上去已经离正常的野猪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了！ 果然，灵草不仅能让变异植物死亡或恢复原样，还能让变异动物失去变异特征。 她兴奋地跑回墙根下，一下攀爬到庄园的院墙上。 “当心。”秦珩上前一步，双臂张开。 谭悦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被秦珩接在怀里。 又是舒适的体温。 她拉着秦珩钻进车里，兴奋地同众人讲起她的发现来。 周成华也振奋道：“这是个好现象，回去要告诉研究部。” 回到基地，谭悦直接找上了农学部的专家，先是讲述了自己的发现，随后展示了沙棠树的树种。 “我需要学习树木扦插的知识，如果两位老师能教教我就好了。”她诚恳地说道。 就在她感叹完成任务任重而道远的时候，一个新消息传入了谭悦的耳中。 她的新室友到了。 新室友是一名性格火爆的异能者，据说能力是易容。 易容这种能力，自然是在人类社会中才有用，对付活死人和变异动植物自然是没有大用处。 谭悦听到消息的时候想的是，希望这个异能永远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然而她不知道，新室友还有第二个异能。 她拎着装种子的保温桶回到宿舍，一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水杯。 谭悦险而又险地接住了水杯，被里面的水洒了一身。新室友嚼着口香糖，嗤笑道：“你好，我的新室友，天真的小姑娘。” 15 过渡章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莫名其妙的。 谭悦的表情显然对这种出场方式并不买账。 而且，什么叫“天真的小姑娘”，她哪里天真了？ 新室友顶着一头中长的黑卷发，抬手捂了捂嘴：“啊呀，忘记告诉你了，我有时候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你在门外的时候在心里想我的事情，所以我听见了。” 她“嘻嘻”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和分裂，我的作用大着呢，你且等着看吧。” 听见别人的心声？ 所以，这位新室友的异能有两个：易容和读心。 嚯，这异能不去当国际间谍，简直可惜。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新室友说。 谭悦一怔，意识到自己又被读心了。她皱了皱眉，这种感觉令人不太舒服。 她对这种体验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不过—— “你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新室友一怔，随即道：“抱歉，我这人随意惯了。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开这种玩笑。” 她伸出手来：“我叫闻子希。” “谭悦。” 闻子希邀请道：“我要去吃晚饭了，你陪我去？” 谭悦下意识答应道：“好啊。” 由于过去的经历太过单一，除了那一家人外，她也没有什么陪人吃晚饭的经历。 两人走出宿舍门。 这一片宿舍区已经人满为患，新接进基地的燕城市民最近都往另一片住宿区塞。基地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新工作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样，也总算有了个安全区的样子。 正是晚饭时间，和她们二人一样的结伴的人有很多，大家口中讨论的事情基本都差不多，不是各自在末世中的经历，就是安全区最近的动向。 谭悦二人走出宿舍区，顿时整个地下建筑的中空结构呈现在她们眼前，在里面看，颇有一种蜂巢的感觉，而她们就是里面的小蜜蜂。 坐电梯来到地下三层的食堂，谭悦替闻子希打饭，后者去占位置。 “谭小姐！”有人叫她。 谭悦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周成华和秦疏烨。 她端着饭盘走过去：“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周成华笑呵呵地说道：“不然呢？我们也要吃饭的啊。” 谭悦笑了：“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们会有小单间，类似特殊待遇呢。” 周成华道：“我们确实要去小单间吃饭，跟我们一起？” “好啊，不过我和室友来的。不介意的话，稍微等我一下。” 五分钟后，谭悦和闻子希两人来到了食堂二楼的小单间。 出乎意料的是，单间里面坐着的人是周部长！ 谭悦感受到，身旁的闻子希一下子僵硬了。 她疑惑地看了闻子希一眼。 除了周部长，秦珩也在里面。谭悦挨着秦珩坐下来，周成华和秦疏烨坐在一起，只剩周部长身边的位置没人坐。 闻子希黑着脸坐到了周部长的身边。 谭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二人，竟在闻子希的脸上看到了周部长的影子。 他们两人长相何其相似！ 原来如此，又是一对亲戚。 周成华、周部长和闻子希，秦珩和秦疏烨，这些都是一家人，就她孤家寡人。 闻子希黑着脸看了她一眼，估计是听到了心声。 “都吃，别干坐着。” 周部长一开口，大家才把筷子拿起来，一边吃一边讨论起最近的事情。 “那枚子弹有后续了吗？”周部长问道。 谭悦一边吃，一边支起个耳朵听热闹。 周成华答道：“没有。不过那种型号的子弹，哪怕是有幸存者为了引起我们注意，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那座高塔呢？” 周成华摇摇头：“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那座塔在西南方向，是下周要去清理得地方。” 谭悦想起来了，在末日刚来的那天，她从庄园离开前往基地，在庄园大门口，车子被一颗子弹打中，而射击的位置在七公里以外。 狙击枪能打中最远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思考间，餐桌上已经换了话题。 “基地里的幸存者越来越多了，有一些适应能力强的小队，可以给他们发布任务。”秦疏烨提议道。 周部长道：“可以，另外末世同以前到底是不一样了，有特殊人才的幸存者可以招揽，另外还可以开设课堂，专门教授战斗技巧或者种植技术……” 谭悦默默地听着，突然道：“我赞成。” “嗯？”由于她一直不说话，餐桌上的人此时都看向她。 “我解锁了新的山海经物种，是一种树木。为了扩大种植，我需要学习扦插技术。”她说道。 周部长好奇地问道：“给我看看可以吗？” 谭悦今天的沙棠树的树种卡都用光了，种子还在保温桶里泡着。 她道：“今天还不行，明天可以把卡牌给您看。卡牌上的介绍说，沙棠树的果子吃了可以让不会游泳的人不淹死，大概是漂浮在水上吧。” 周部长闻言却沉思起来。 谭悦紧张地看着周部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周部长沉思完毕，道：“这样，等燕城的幸存者全都接到基地里面，我们去一趟S市。” 这下，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向周部长。 闻子希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去S市？” 周部长瞥了女儿一眼，道：“S市临海，他们的负责人给我发通讯的时候说，海底有不明辐射源存在，但海里的变异动物同样凶猛。所以，S市的负责人向燕城发起了求助。” “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但有时间总要去看一看。” 谭悦恍然大悟：“正好我的沙棠果可以让人在水中生存。” “正是。” 周部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小心。燕城国家异能局为了这些珍贵的物种，会给予你丰厚的报报酬和极高的待遇，但秦珩异化程度下降的事情，已经传到其它城市的幸存者基地里去了。” 秦珩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周部长继续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出了基地，你自己要小心。你们三个，也要保护好她。” 周成华、秦疏烨和秦珩郑重地点头。 闻子希：“我也要去！” 周部长给了女儿一个爆栗：“你老老实实在基地里呆着！” …… 16 出发之前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这天，在地下十六层的觉醒者大厅，新的任务板立起来了。 那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按难度排序罗列了不同的、可供觉醒者做的任务。 闻子希拉着谭悦到任务板这儿瞅了一眼，任务板周围熙熙攘攘的，全是来看热闹的觉醒者。 有人看见美女，和她们俩搭讪：“你们领任务手环了吗？” “任务手环？”闻子希好奇地问道。 “在C1603室，没领的快去领！可好用了，能打电话、能接任务，这批没做太多，领完了就没了。” 闻子希闻言二话不说，拉着谭悦就往C1603跑。 谭悦被拉了一个趔趄。 C1603排队的人很多，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两个，负责发放手环的人说道：“发完了，你们等明天吧。” “啊？发完了？” “散了散了吧。” 闻子希不服气地说道：“刚才明明还有那么多！” 那人无奈又不得不向她解释：“有人一下子领走了十多只，我也没办法。” 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穿着异能战士制度的男孩，大喊道：“谭悦和闻子希在不在？” 闻子希大声答道：“在的在的！” 男孩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是你们两个啊。你们的手环在这儿，拿走吧。” 他说着，递上来两个手环。 谭悦伸手接过，手环有点像某果的高科技手表，上面有一块不小的液晶屏幕。她把手环戴上去，手环“滴”了一声，随即一阵刺痛感从皮肤上传来。 “哎呀！”闻子希也感到皮肤上被刺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表盘上闪过“匹配完成”的字样。 “这是手环在做dna匹配。”小异能战士说道，他挠了挠头，“好像是临发行突然紧急回收，临时新加的功能，防止dna污染。” “dna污染？”谭悦和闻子希异口同声地问道。 咦，好像不止她们两人出声？谭悦扭头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在支着耳朵朝这边偷听。 “……” “好像是针对研究院最新的发现采取的措施，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她说道。 谭悦回到宿舍区的休息室，摆弄起手表，突然想到什么，她起身去了一趟普通人的宿舍区。 普通人也有任务大厅，然而普通人的任务同觉醒者相比日常、简单了很多。 她找到负责人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道：“觉醒者可以发布任务吗？” 负责人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觉醒者任务手环，道：“觉醒者不可以，但编号为Dxxxx01的觉醒者可以。” 谭悦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下手环上记录的个人信息，半晌，皱着的眉头放松下来，她摊开手展示手环：“我就是。” 负责人笑了，问道：“那么Dxxxx01号觉醒者，您想发布什么任务呢？” 谭悦接过本子和笔，在上面写了几笔。 1、农场管理员一名，有经验者优先。 2、植树工两名，有经验者优先。 她将本子递回去。 虽说这两天她已经学会了扦插所需的知识，但她可是想和觉醒者一起出任务的人，不能整天耗在农场上。 负责人看了一眼：“您想支付多少贡献值？” 贡献值？她懵了一瞬，随即打开手环查看了自己的贡献值。 贡献值在液晶屏幕上弹了出来，谭悦瞬间被上面的数值晃瞎了眼睛！ 这么多0是真实存在的么？ 她心满意足地说道：“一般应该给多少贡献值当报酬，您看着帮我填就好，我给得起。” …… 谭悦之所以做这些准备，是为了和周成华的队伍一起出任务。 开始还遭到了周成华等人的反对，直到谭悦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有了战斗能力，他们才同意让她到异能测试屋试一试。 谭悦在心里问系统：“请神卡是一次性的么？” 【不是哦宿主，请神卡可以反复使用，但有24小时的冷却时间。】 她当即迈步进入异能测试屋，手里凭空出现那张请神卡，用精神力包裹住，然后默念蛛母。 瞬间，一股充盈的力量蔓延到她全身，谭悦看周围的所有人和事物，都感觉他们的动作变慢了许多！ 她一拳轰到力量测试仪上，上面的数字跳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 紧接着，谭悦往速度测试仪的方位走去…… 屋子外，一众人等瞠目结舌。 谭悦自己看不到，她的眼睛也变成了野兽一样的竖瞳，整个人的体态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变化，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话，倒像是“直立行走的野兽”，一举一动都蕴含着野兽的机敏和力量感。 等她从屋子里出来，请神状态还没有结束，但测试报告先一步出来了。 看着等级一栏上大大的“S”，周成华也不得不同意让她加入。 “不过虽然你的体能数值提了上来，但毕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遇事还是要第一时间小心。” “我明白的，周队长。”她保证道。 一天之后，任务手环提示她有人接了她发布的任务。 她带着这些人去了一趟她的农场。 简单同这些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她将蛛母收进卡牌里。 谭悦同农场负责人道：“我知道你们都签了保密协议，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个农场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我第一时间拿你们问责。” 农场负责人是个面善的阿姨，连连点头保证：“我们明白！我会管好他们的嘴。” 谭悦满意地点点头。 临走之前，她到湖边看了一眼，那三颗冉遗鱼卵也孵化出来了，如今正跟在母亲身后自由自在地游动。 她回到军用越野车上，小队一人分了一口冉遗鱼肉，朝着基地西南方向出发。 车开着开着，谭悦的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最后还是睡着了。 秦珩无奈地看着那颗垂下来晃来晃去的脑袋，在她撞上车窗前及时地扶了一把。 嘎吱—— 车子飘移，谭悦的脑袋斜到了秦珩的肩膀上。她仿佛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一样，在秦珩的肩膀上拱了一拱，不动了。 秦珩仿佛被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 17 人的基因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没想到，去往城西的这条路这么难走。 她在秦珩肩上睡了一觉，醒来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没流口水。 前面周成华还在炫耀他媳妇给他织的围巾。她记得她睡着之前，周成华就捧着这条围巾炫耀一路了。 周成华的老婆是昨天接回来的，在城东的研究所。他老婆是搞研究的高材生，周成华自己学历一般，就喜欢炫耀他老婆的学历。 “还是有老婆好啊。”周成华感叹道。 谭悦暗自摇摇头，她猜测是昨天把人接回来之后，周成华不仅得了个围巾，生活质量还直线上升，这才发出感叹。 突然，车子“嘎吱”一声急刹车，停了。 “又是这些东西。”秦疏烨皱眉道。 谭悦在睡着期间隐隐约约记得车子这样急刹过好几次，然后枪声响起，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她伸长脖子朝前面看去。 只见道路前方堵着几个蠕动的花苞，花苞的花瓣打开，从里面掉出好几个肢体残缺的活死人。 小队里另外几个人由肖妙带领，下车清理路面。 “你们觉不觉得……”谭悦皱了皱眉，“这些植物……” “解决了！”肖妙带着人一窝蜂分别回到各自的车上，打断了谭悦的话。 谭悦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秦珩留意到她的异样，主动为她解释起来：“这些变异植物在争抢食物。” 是这样吗？ 谭悦朝着道路中央被清理掉的残骸处看去，活死人的残肢断臂在变异植物的脚下散得七零八落，她回忆起车子刚被逼停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些植物在吃活死人。 看来活死人也在变异植物的食谱上。 车子继续上路，周成华突然道：“谭悦，你把蛛母带来了吗？” “带来了的。” “可以把它放出来给我们开路吗？” 谭悦一愣，确实还可以这样。 她走下车，把精神力覆盖在蛛母的卡牌上，选择“巡逻”模式，一路向前。 蛛母欢快地吃起路面上的变异植物，，没有食物的时候就不紧不慢地在前面爬着，但整体速度比人力开路的时候快多了。 【宿主，蛛母自从被卡牌化，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了，理论上是不需要食物的。】 谭悦一怔：“那……那它吃下去的食物都到哪里去了？” 系统嘿嘿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窃喜。 “？” 【宿主，蛛母吃下去的食物都变成能量，流入系统了哦～】 好家伙，原来蛛母吃下去的所有食物都变成了系统的“私房钱”。 谭悦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蛛母是我带回来的，它吃下去的东西全被你贪了算怎么回事？我们俩好歹五五分吧？” 【好吧，成交，五五分。】系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心虚来。 其实这些能量理应全属于谭悦，但谭悦有自己的打算。系统需要升级，到时候所需的能量就从系统的“私房钱”里拿，她自己的能量就可以用来在系统商城买东西。 系统的电子音刚落，谭悦就感觉有一份充盈的能量流淌过她全身，随着蛛母在道路前方开路，这种饱腹感和满足感还在一点一点地汇入她的身体。 一旁的秦珩或许是感受到了能量流动，抬眼疑惑地看了看谭悦，又看了看蛛母。 临近傍晚的时候，车子离高塔只剩下七公里。 众人决定直接在这里扎营。 活死人在夜晚最为活跃，以他们这点人数，太阳落山后再前行显然不太现实。 谭悦从食物卡里拿出了好几勺大米，贡献给做饭的队员。火光升起，周围虎视眈眈的变异植物和小型变异动物纷纷退避三舍。 谭悦突然注意到什么，皱了皱眉，离开驻扎的地方，朝道路一边走去。 秦珩注意到她的动向，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秦珩。”她严肃地说道，“你还记得我白天想说这些植物有关的事情，然后被打断了么？” “嗯。记得。”他说。 “其实我是想说，这些植物的基因好像杂交了。” “杂交？” “是的。你看这株变异银杏，它的叶子长成小扇形，能证明它有银杏树的基因。”她紧接着小心翼翼地绕到变异银杏的后方，“但在这边……它的性状是针叶，螺旋状着生，辐射伸展。” 秦珩听着，默默将她拽得离变异银杏远了些。 谭悦接着说道：“我记得，这里的城市规划应该是道路两边种银杏，后方的草坪上有松树。而这两种性状，结合到了一株植物上。” 秦珩默默地消化着谭悦的意思。在他的眼里，变异植物就是变异植物，结合了几种性状都一样，杀死就完了。 可谭悦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神经一震：“我白天好像看到，有的变异植物出现了人类的性状。” “也就是说，变异植物长了人脸。” 周成华大踏步从身后走来：“你说真的？” 他的声音很严肃。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现象，这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真的。” 饭香从帐篷的位置传过来，今天做的是土豆炖火腿肠，外加每人一碗米饭。 “而且……”谭悦继续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与其说那些变异植物在争抢食物，不如说，他们在争抢人类，或者是人类的基因。” 驻扎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没发现吗？今天最难对付的几种变异植物，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人类的特征。下午遇到的那棵柳树，它两边最粗壮的柳条，像不像人的手臂？那棵柳树很聪明。” 过了半响，肖妙出声打破寂静：“哇哦。” “是不是这么回事，明天看看再说吧。”谭悦总结道。 众人没再说话，每个人都安静地低头吃饭。 火腿肠混了土豆的香味，味道其实也不赖。谭悦吃饭快，和异能战士们相比，速度竟然不相上下。 水系异能战士用异能把碗盘清理干净，谭悦走到车子旁，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行囊。 突然，她脚步停在原地。 车门上，赫然是一颗子弹，同上次的一模一样。子弹打入的位置，就在门扳手附近，同上次毫厘不差。 18 村庄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怎么了？”周成华走过来，问道。 谭悦挪开位置，向他展示这颗子弹。 周成华张了张嘴，无言片刻：“……这什么时候……” 秦疏烨和秦珩两人也围了过来，不多时，小队十多个人都聚集在这颗子弹旁边。 “和上次一样的型号。” 谭悦说道：“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这人说不定在求救。” 秦疏烨却道：“不论这个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用子弹引起我们的注意，是挑衅也好、求救也罢，我们不能因为这枚子弹打乱我们自己的计划。” 谭悦沉思：“也对。” 夜晚，谭悦在帐篷里铺好睡袋。女生住的帐篷里只有肖妙和她两个人，反倒是男生帐篷，人挤人人挨人，哪怕他们有两顶帐篷都不够挤的。 突然帐篷门被敲了两下，布料软软的，声音不大，谭悦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拉开帐篷拉链：“秦珩？” 秦珩不说话，伸手递来一样东西。 谭悦低头一看，骤然失笑。 她一边笑，一边接过东西：“想不到你会带这这种东西。” 秦珩抿了抿嘴：“郊区的晚上蚊子多。” 那是一瓶驱蚊水。 谭悦朝着身上一顿狂喷，随后把驱蚊水递给肖妙。 肖妙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啊秦珩，你还是个会体贴人的。” 秦珩嘴唇抿得死紧，面无表情道：“我平时出任务都带。” 肖妙和谭悦两人笑作一团。 等秦珩走了，肖妙说道：“哎，你说秦珩会不会喜欢你啊？” “！！” “妙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谭悦连连摆手道。 秦珩优越的SS级听力让他把两人的对话收入耳朵，又悄悄把耳垂烫红了。 次日一早，谭悦在（变异）鸟鸣中悠悠转醒。 蛛母在一旁，兢兢业业地吃了一晚上的活死人和变异动植物，谭悦一醒来便感觉到能量的充盈。 在这股充盈感中，系统高兴地出声道：【宿主，我马上就要升级了！】 “是吗，恭喜。” 真冷淡，系统在她的脑海中撇撇嘴。 走到这里，变异动植物已经密集道没法下脚了，车子根本走不动，只能一边清理路面一边徒步走。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长着人脸的变异植物越来越多。粗壮树干上的人脸变形、扭曲，像名画《呐喊》，刻下了这些人类临死之前最惊恐的表情。 谭悦脑子好使，当即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找到周成华，问道：“这里是郊区吧，按理说人不会很多才对，可这么多人脸是哪里来的？” 周成华一愣。 郊区=人少，哪怕全区的人全都葬送在变异植物的口中，他们一路上也不会看见这么多刻在植物上的人脸才对。 他分析道：“要么是末日当天，市里有很多人朝西南方向撤离，要么是附近有商圈或者村庄之类人群本来就密集的地方。” 谭悦也分析道：“那一天很混乱，任何一个方向都有人撤离，但不应该产生这么密集的人流量。这里原来是没有商圈的，没来得及开发的小村庄倒是有很多。” 肖妙和秦疏烨也凑了上来。 秦疏烨道：“这里原来有几个小村庄，人口挺密集的。我有一个亲戚就住在这边。” 周成华当即做下决定：“那我们一边走，一边找这附近的村庄。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一定有幸存者的存在。” “好。” “没问题。” 众人开始朝人脸密度大的方向寻找，傍晚，还真叫他们寻找到一个村庄。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村庄，村庄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变异植物长到这里就不再往前，仿佛被什么人清理过，又仿佛忌惮着这里的存在。 周成华倾向于后一种可能，他始终保持着警惕，观察起这个城市边缘的小村庄来。 虽然没有变异植物，但枯萎的枝条爬满了这个村庄的表面。随便一个房屋都像是长在枯萎的藤条堆之上，砖瓦房门窗紧闭，整个村庄透露着一股萧瑟的氛围，不知道屋子里面有人没人。 想要知道有没有人，直接鸣枪示意是最不可取、最愚蠢的做法。 周成华命令小队成员挨屋去搜。 谭悦和秦珩一组，他们来到一间屋子之前，抬手敲了敲门，秦珩便一脚把铁门踹开了。 没人。 屋子里锅碗瓢盆摔得七零八落，被子被单随便被人扯下来扔在地上，上面带血，不难想象屋主人遭遇了什么事情。 他们朝着下一间屋子走去。 这个村庄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然为什么周围的变异植物都不过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扇门被踹开以后，他们在里面找到了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 “我这儿有孩子！”秦疏烨朝周成华喊道。 “我这儿也有。”谭悦也高声道。 秦珩用冷冰冰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吓得这些孩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谭悦刚想叫他把眼神收敛一点，只见秦珩大踏步走向房屋里面，一脚踹开里屋的门。 谭悦一惊！ “出来。”秦珩沉声道。 她过去一看，里屋竟然藏了不下十余个成年村民！ 这些成年村民显然过得也不怎么样，孩子们虽然瘦，好歹能看出脸色是黄的，这些村民饿得脸色发绿。 “别杀我们……！别杀……”有妇人哆哆嗦嗦地喊道。 谭悦皱紧了眉头，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孩子放在外面？是以为我们会对你们不利，所以拿孩子当挡箭牌？” 妇人也不解释，只喃喃地重复道：“我们错了，大人请原谅我们吧，我们错了……” 有浑身干瘪、眼窝凹陷的男人替妇人解释道：“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也没有想对孩子做些什么，只是……我们盼着有好心人能把孩子带走，看到还有我们在，你们就不愿意了……” 谭悦听得浑身难受。一方面是这些人的解释的确令人产生恻隐之心，另一方面是她并不信任这些人的解释。 直觉告诉她这些村民的解释并不可信。 这个村子从头到尾都是秘密，这里的草木树根，上面竟然连一张人脸都看不到。 19 家仙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周成华和秦疏烨那边也发现了村民，同样是把孩子留在外屋，大人在里屋躲着，被他们全都揪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不止有村民，还有觉醒者。 谭悦来到村尾那间房屋的时候，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和三个男人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双方都拿武器指着对方。周成华谨慎地对对面的人说：“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放下武器。” 对面的人同意了。 “三，二……” “一。放下武器！” 谁都没有动。最后还是周成华指挥小队成员放下武器，对面三个男人才慢慢放下戒备。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人高声问道。 “你们又是谁？”周成华反问。 村民们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一言不合就波及到他们这些普通人，却默默围成一个圈，将异能者们包围在圈子的中间，好在产生冲突时第一时间上去调解。 这些村民好像并不惧怕异能者，不然他们会离得远远的。一群村民，要如何阻止这么多异能者呢？ …… 半小时后，三方终于能坐下来和谈。 这些村民自称末日到来以后就没离开过村子，自发地组成了一个生存小团体。等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路全被变异植物堵死了。 觉醒者小队则是外出到这时末日爆发，沿途发现一个村庄陷入困难，于是顺手帮了一把。在村庄里住了一晚后，觉得这里都是好人，索性留下来帮助村民们对抗危险。 这些说辞都没有问题，但整体透着一种违和感和怪异感，好像顺利得过了头。 天色不早了，谭悦索性提出：“我们也在这里留一晚吧。” 觉醒者团队的领头人说道：“当然可以，村民们都是很好的人。” 于是他们在这里找了个空屋子住下了。 晚上村民们设了一个宴席，宴席上用的肉是变异野猪的肉，据说能吃没毒，还比普通的猪肉美味很多。 “小姑娘，吃这个。” 村长笑眯眯地扯了一块猪头肉给她，谭悦吃不惯这些东西，忍着恶心吞进了肚子里。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被投喂各种食物。谭悦吃着吃着，也就无暇搭理心中的那股怪异感了。 …… 第二天，谭悦照常在变异鸟鸣中醒来，收起守了一夜的蛛母，起床洗漱。 这时，门被敲响了三声。 “谁啊？”肖妙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昨晚和周成华他们玩牌玩到太晚，早上起不来。 谭悦拉开门，村长在外面笑眯眯地问好。 她眯了眯眼睛，从昨晚的伙食看，这个村庄并不缺食物，但这里的人依旧是一副干瘪、瘦削的模样。 她终于想到昨晚宴席的违和感从哪里来了。这一整个村庄都是一副饿得快要死去的样子，却能轻易拿出招待他们的食物。 “客人，昨晚睡得还好吗？” 谭悦冷淡地点了点头。 “客人可以去我家吃个早饭，吃饱了再上路也不迟。”他笑着说道。 送走村长，谭悦把肖妙从被窝里挖出来，去村长家吃早饭。 周成华他们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毕竟昨晚玩得有点放肆，差不多快凌晨了他们才睡下。 早饭依然是昨夜的残羹冷炙。谭悦勉强动了几筷子，然后率先回到车上啃压缩饼干充饥。 吃完早饭，他们同村庄的人告别，准备继续赶路。 不论这个村庄有多么怪异，都不是该他们管的范围。 车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补眠，男人们昨晚玩到太晚，谭悦不会开车，于是由肖妙坐在驾驶位往前开。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 周成华的脑袋“咚”地撞在前座上，霎时间清醒了。 “搞什么？”他骂道。 他抬头，却发现车子上清醒的人没有人理会他，全都神色凝重地盯着道路前方。 周成华一下严肃起来，也跟着朝前看去。 只见道路前方，赫然是之前的村庄！ 他们绕了一个圈吗？ 肖妙猛地皱起眉，打开卫星导航，发现之前还在稳步前行的车子，位置不知何时跳到了最开始的村庄旁边。 她猛地踩下油门，重新朝正确的方向行驶过去，同时死死盯着卫星导航。 但谁知道，卫星导航“滋滋”两声，失灵了。 不出所料，车子又在村庄附近打起转来。 周成华面色凝重地下车，重新朝村庄里面走去。 村长看见他们，首先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周成华克制住逼问村长的冲动，耐下性子道：“村长，这附近有没有鬼打墙的说法？” 村长道：“你们果然也出不去。” 随后，村长说起一个离奇的故事。 他们这个村子，信奉家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摆了一个蛇形的雕像，也就是柳仙。 柳仙要贡品，如果当天贡品满意，村民们就能正常进出；如果贡品不满意，村子里的人就会遇到鬼打墙。 末日之前，村民们尚且虔诚地每日供奉贡品，但末日来临之后，贡品就断了，于是村子里的人再也没办法出这个村子。 那一队觉醒者向他们道歉：“对不起，我们之前骗了你们，我们留在这里不走的原因是因为鬼打墙，但当时说了，你们也是不会信的。” 周成华的眉毛皱成了个疙瘩，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什么家仙。与其说这东西是家仙显灵，不如说是有一条变异大蛇在作祟。 肖妙悄悄朝谭悦吐槽道：“现在的变异动物都这么牛X了么？鬼打墙？” 谭悦不答话，她正在和脑海里的系统扯皮。 【宿主，虽然系统可以提供帮助，但系统不是无所不能的，宿主要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解决问题，加油！】 “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这样做有必要么？” 【宿主，本系统是用来辅助成长的，过于依赖系统是没有好下场的！】 周成华同村长道：“劳烦您给我们腾出几间屋子，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叨扰一阵子了。” 村长泛着精光的小眼睛眯了眯，突然直勾勾地看向谭悦：“可以，但有报酬。” “什么报酬？”谭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村长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那只大蜘蛛。” 20 夜游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我可以保证蛛母不出现，但不能把它给你。”谭悦果断地摇头。 村长可惜地咂咂嘴：“可惜了。” 她的眼神锐利起来：“我奉劝你不要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村长低下头表情晦涩难懂，嘴里念着“罢了，罢了”蹒跚地离开了。 …… 当天夜晚，小队众人又住回了昨晚的房子。 开了一天车，还遭遇鬼打墙，众人的心情也都不是很好。周成华直接连第二天的作战计划都是强撑着完成的，布置完每个人的职责后匆匆倒头就睡。 …… 月上柳梢头。 谭悦躺在床上反复思考她觉得违和的地方，突然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看身影有点像村长，但一闪而过的速度却是诡异得很。 她屏住呼吸等了两分钟，确认不会再有异常发生后，悄悄下床去秦珩住的屋子敲门。 开门的是秦疏烨。 谭悦道：“秦珩在吗？” 秦疏烨侧移一步，露出光秃秃的床——秦珩不在。 她悄悄地问：“他走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二十分钟吧。” 秦疏烨问：“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也行。” 谭悦摇摇头，她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不想惊动太多人。 她回到屋子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果然还是觉得应该出去看一看。 谭悦悄悄下床。 肖妙已经睡着了，听到动静警觉地惊醒了一下，发现是她之后又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她记得村长离开的方向。 窗外的月光倒是格外的亮，甫一出门，她的影子就被投在地面上。 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白天，谭悦记得那个方向，她问过那个方向有什么，但村民们当时纷纷转移话题，只说是一些破败的建筑。 但她知道那里没有什么破败的建筑，那里就是一片长着各种变异植物的荒凉地带。 她早就想知道那里有什么了。 谭悦坚定地朝着她认定的方向走去。末日里夜晚的村庄静谧无比，偶尔有疑似变异猫头鹰的啼叫，让人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村子里枯败的枝条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无法下脚的程度。这个方向的路格外不好走，但枯败的变异植物没有攻击性，所以谭悦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 越走，离村庄边缘就越近；离得近了，就能看见有些干枯的植物上面人脸重新出现。 就好像这个村子里有什么魔法，吞食掉了所有的人脸一样。 远远地，她看到村长的身影。 谭悦悄悄躲在一根粗壮的树根后面。 只见村长沐浴在月光下，面向村外的方向，脱掉了上衣。 出去村外被几颗枯树堵住，堵成了一片墙，拦住了村子外的所有风光。村长就面对着这堵墙，缓缓地、脸上带着满足表情地，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谭悦猛地捂住嘴巴，只见村长的后背并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干枯的树皮！ 谭悦一边恐惧着，一边想要看得更清楚。两百米外的景象太过于模糊，她默默幻化出请神卡，默念蛛母。 瞬间，她的眼睛变成了野兽般银色的竖瞳，两百米外的景象呈现在她眼前。由于嗅觉突然变得灵敏，空气中骤然多出许多气味，有汗味、血味、食物的味道，甚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的味道。 谭悦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 只见村长由树皮构成的后背上，竟密密麻麻长满了人脸！ 谭悦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村长的面前也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放了一尊小小的柳神雕像，雕像旁边有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请神后，蛛母良好的视力告诉她，那个人是觉醒者小队里面最强壮的那个领头人！ 只见村长理了理领口和袖口，朝柳仙雕像拜了三拜。 随后他俯身，谭悦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见那个人类从昏迷中惊醒，并一连发出凄厉的惨叫！ 老人死死地摁着那名人类觉醒者，谭悦只能看见他挣扎的双脚，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那双脚终于不动了。 老人干枯的背部，树皮下方，仿佛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样蠕动了片刻，随后，一张新的人脸从村长的身上长出来。 …… 正当谭悦想进一步看清楚时，她的眼前一黑，下一瞬间，她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慌张地四下看了看，肖妙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一切都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她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四点十六分。 谭悦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梦吗？ 可那真的很真实。 惊疑不定之下，谭悦索性去查看自己的鞋子，她拿起鞋子细细端详起来。 鞋子的上面沾着些泥土，看上去是新鲜的。 这怎么看，都像是她自己梦游了一回。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那就是找秦珩。 在“梦”里面，她记得秦珩不在屋子里。谭悦猜测，他也和自己一样去找情报了。 不过一切都得等天亮以后再说。 经过这么一遭，谭悦是彻底睡不着了，她艰难地辗转反侧到天亮，临近六点的时候还是短短地睡了一个多小时。 洗漱的时候，小队里的水系异能者变了一大缸水，供队员们洗漱。谭悦找到秦珩，对方正在一边刷牙，一边就着冷水洗头。 她暗自佩服，这种天气，一边刷牙一边还能用冷水洗头的都是勇士。 秦珩眯着一只眼睛，嘴里叼着牙刷，脸上水流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侧头含糊地问她：“嗯？” 谭悦心下慌张，偷偷把他拽到一边：“你昨晚出去了吗？” 秦珩只道：“没有。” 她嘴张了张，不可置信地问：“真的没有？” “真的。” 她猛地看向秦珩的鞋子，辩驳道：“你的鞋子很脏，比别人的都脏。你昨晚真的没去什么地方吗？” “我昨晚醒着，守了一晚上的夜。我全程睁着眼睛，很清醒，并没有去任何地方，也没有离开屋子周围。” 他又低头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解释起鞋子上污泥的来历：“而且我早上去了小河边醒神，那里有泥。” 谭悦沉默片刻。 “好吧。你说服我了。” 21 灵魂出窍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因为那场梦，谭悦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肖妙只感觉她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对于这个评价，谭悦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觉得你太乐观了吗？” 她对这件事持有悲观态度。 系统沉默了大半天，在中午时分跳出来开导她： 【宿主，现在临时任务发布，如果你侦破村庄的秘密，可以获得2000能量点，外加ssr卡牌“朏朏”一张。】 谭悦知道朏朏。 它是山海经里的一种萌物，长得像猫，通身灰色，身上有圆圈型的花纹。这种神话生物以人的烦恼忧愁情绪为食，养在身边，可以消除烦恼忧虑的情绪。 于是她道：“我要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吉祥物吗？” 系统为难地说道：【宿主，由于这是临时任务，奖励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彳亍口巴。 朏朏也不错。 【对了宿主，在灵土的加速成长作用下，那两粒沙棠树种子已经长出树苗了，它们会源源不断地为你提供能量。】 “我现在有多少能量？” 【你有5800能量点，宿主。你要看一看农场的实时监控吗？】 “看。” 唰地一下，谭悦的面前弹出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着谭悦庄园内的一草一木。 现在是中午时分，植树工们的活很轻松，已经提前下班了，剩下农场管理员阿姨，还在兢兢业业地满庄园遛鱼。 三条大鱼后面跟着三条小鱼，三十六只脚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好不热闹。 她关掉监控画面，打开系统商城。 她对着虚空中的面板沉思起来。 谭悦是坚信昨晚没有梦游的。 如果要查明昨晚夜探的真相，需要一个绝对的第三视角。人类的眼睛和记忆都会欺骗自己，但一个不会被干扰的摄像头不会。 她从商城的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略过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产品，最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 【绝对记忆：屏蔽一切对记忆的干扰，屏蔽一切视觉上的欺骗，以绝对第三视角的形态观察周围发生的一切。】 这张卡牌相当于能把自己变成一个不会被干扰的摄像头，保持绝对清醒地记录下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果断地用1000能量点兑换了一张卡牌，仿佛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知道真相，眼神中燃烧的坚定愈发火热。 …… 晚饭依旧是有许多肉食的宴席。 觉醒者小队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直到晚饭时分，几人才姗姗来迟。 谭悦看了一圈，心下一沉，果然他们的队长不在。 她紧皱眉头回想着昨天的梦，梦里，这支小队的队长是昏迷状态，只有最后才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她想到便出声问了。 “你们队长不在吗？” 队伍里的女人理了理头发，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生病了，在卧床，我们一会给他把饭带回去。”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村长，只见老人家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吃饭。 “吃饭吃饭，这么多好吃的菜，快别客气！” 如果说之前谭悦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富裕的村庄，村民们却都很瘦削，经过昨晚的梦，她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测。 现在看来，这些村民脸色发绿，倒有一点像是植物表皮的质感。 植物当然不需要吃很多肉。植物和人类的食谱是不一样的。如果这些村民都是“植物人”，倒是能解释他们的瘦削。 “你不吃吗？”肖妙啃着猪蹄问。 谭悦没有胃口，她猜测这两天的体重一定掉得厉害。越是觉得村长不怀好意，越是担心饭菜里被下了毒，她现在几乎是杯弓蛇影的状态。 周成华正在和周围的兄弟笑闹，他们喝了酒，胡侃和大笑的声音特别有穿透力。 他们的状态也不对，太放松了。 谭悦一个人一个人用眼睛看过去，看到秦珩时，突然一愣。 秦珩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没有喝酒，也不和别人说话。 虽说他平时就是这个性子，但在周围人都异常放松的情况下，他在里面冷静得如此超凡脱俗，还是很显眼的。 …… 夜晚，谭悦等肖妙睡着之后，偷偷幻化出那张绝对记忆卡。 随着精神力覆盖在上面，卡牌被使用，从她的手中消失。 加油，为了朏朏！ 谭悦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默默等待午夜的到来，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仿佛只是眼皮一闭一睁的事，她猛地睁开眼睛，看一眼手环：两点十六分。 谭悦懊恼地捶捶头，埋怨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隔壁屋子传来男人的鼾声，她猜测是周成华的。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股福至心灵的感受涌上心头！ 谭悦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但动了两下她才发现不对，她竟是以灵体的状态，从身体里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边行动自如，一边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透明的。 “谁！？”突然，谭悦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门口。 小女孩的身体沐浴着月光，同样是灵体的状态，月光从她的身体里穿透过去，显得怪异又神圣。 “你是谁？”谭悦近乎耳语地低声喃喃道。 小女孩对她笑了一笑，伸出小手朝她勾了勾，示意她跟自己走。 谭悦无法，只得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安睡的身体，飞快地跟了上去。 小女孩的灵体一路领着她的灵体到了昨日梦中村庄的一角，柳仙的雕像还放在空地上，贡品摆了一地，村长和觉醒者小队的队长都不见了。 小女孩的灵体躲在植物高墙的后面，连连冲谭悦招手，她索性飘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和她一起躲在高大的变异枯树墙后面。 不多时，村长一步、一步地，从村庄里走出来，手里拖着觉醒者小队中的那个小孩子。 他蹒跚地迈步，一点一点走到了柳神像的面前，把小女孩放在地上，虔诚地拜了三拜。 然后村长照例缓缓地脱下上衣，只见他干枯开裂的树皮后背上，最大的那张人脸，赫然是觉醒者小队队长的脸。 22 混沌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眼睛一花，她好像看到秦珩了？ 没看错，她抬头，在另一个方向看见了躲在树根后的秦珩。他穿着一身黑，隐没在了夜色中。 秦珩也看到了她，他看到谭悦的一瞬间明显紧张了一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继续观察起村长的行为。 村长嘴里念念有词，谭悦听不清楚。 谭悦旁边的女孩在旁边冷眼看着村长对着雕像祷告，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看着的是一件死物。 谭悦在思考村长这么做的用意。昨天晚上带来的是觉醒者团队的队长，今天队长就刚好发烧了，这不可能是巧合。 今天村长带来的是觉醒者小队里的女孩。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这个觉醒者女孩明天也将不会出现。 果不其然，村长在祷告完毕后，拎起觉醒者女孩的衣领，将干枯的右手覆盖到她的脸上——谭悦注意到村长的右手彻底化为了干枯的树枝，似乎夜晚会让他们的本体显形。 女孩尖叫起来。 觉醒者女孩的脸部皮肤下涌动着不知名的液体，让她的五官看起来像液体一样在流动，好像要脱离她的头部一样——令人震惊的事情随即发生了，小女孩的五官顺着村覆盖在上面的右手臂流向村长的身体，然后重新长在村长背部的皮肤上！ 她惊恐的表情定格在村长树皮一样的躯干上，一如昨晚的觉醒者小队队长。 谭悦死死咬住下唇，控制自己大气不出一口。她朝对面看去，秦珩的身形隐没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美妙。 等村长走了，谭悦才拖着灵体从掩体后面出来。 秦珩看见她透明的身体，面色狠狠一肃：“你也变成这样了？” 只见秦珩的身体也是透明的，月光在他的身体里可以穿透。 谭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体还躺在原来的房屋里。她看向小女孩，道：“是你做的吗？” 小女孩不说话。 谭悦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张白卡，对她道：“你不说话，我就把你收进卡牌里。” 小女孩愤怒地白了她一眼，不满地质问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帮了你们的人的？” “抱歉抱歉，只是玩笑。”谭悦收起空白卡。 小女孩撇了撇嘴：“我以为你们看不见我，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方法能看见我。” 她阴沉着脸，对两人道：“不要相信这个村庄，它会模糊你们的记忆，原本你们会忘掉所有事情的。无论你们在夜晚看到什么，都无法将这份记忆带到白天。你们都会忘掉。” 她对谭悦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在透明的身体里显得更加幽怨：“我只能把这份记忆以梦的形式植入你们的记忆里，费了我好大劲。” 谭悦一愣，同秦珩对视了一眼。 “昨晚你也在？”她问小女孩。 小女孩道：“当然。我让你们两个都灵魂离体了。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们的记忆。” 谭悦再问秦珩：“你昨晚也出来了？” 秦珩这次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女孩抬头望向高塔的方向，伸手轻轻一指。 “你从高塔来？” 她点了点头。 谭悦想起，高塔是那两枚子弹射出来的地方。 她急切地问：“高塔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小女孩却说：“我该走了，下次再见。” “别——” 话音未落，小女孩的身影消失。 …… 谭悦忘记了她是什么时候回到身体里的。 大概这个村庄真的有什么存在可以混淆记忆和认知，做出诸如鬼打墙和让人遗忘记忆的事情来。 如果有这么一个存在，一定和村长关系匪浅。 她早早起床洗漱，往旁边一看，秦珩正在一边做力量训练。 “你没睡？”她走过去问。 秦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掉手上的泥土。 稀奇地，这次是他先开口：“我想通了。” 谭悦嫣然一笑：“我也想明白了。” 周成华从后面走出来，道：“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迷？” 谭悦索性把昨夜和前夜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还记得我同你们说的吗，这些植物在争抢人类基因。” 周成华点头，随后反应过来，低声惊呼：“你是说村长——” “嘘！” 谭悦继续分析道：“如我们亲眼所见，村长不是人类，是植物人，或者叫类人植物，管他的，那他就需要争抢人类基因。” 秦珩只点头，把发挥的机会让给了谭悦。 周成华恍然大悟：“所以这个村庄里没有其它类人植物，也没有长着人脸的变异植物。” “对，因为全被村长吸收了，或者说吞食了。” 一阵沉默。 “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以村长背上那些人脸的密集程度，他大概吃了不少含有人类基因的植物，也吃了不少……人。” 周成华却道：“那个小女孩，她为什么帮你们？她今晚还来吗？” 谭悦耸了耸肩：“谁知道。” 她接着说道：“我怀疑我们也被村长当成了食物，就像觉醒者的小队一样，现在又离不开这个村子，所以我们要当心。” 话说到现在，大部分人都醒了，迷迷糊糊地拿着牙具在水缸前面排队。 周成华看了他们一眼，回头低声说道：“再观察。” 【叮咚，恭喜宿主临时任务：勘破村庄的秘密已完成30%，加油哦！】 谭悦心下一喜，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第三天晚上，没有了绝对记忆卡，她看不到小女孩，也看不到秦珩，只在混沌迷蒙中灵魂被牵引着离体，像做梦一样。 这一天村长没有再拖人过来，而是一株长满了人脸的变异植物，人脸在这株植物上相当密集，可以看出这株植物含了许多人类基因。 他把植株摆在贡品的位置上，虔诚地在柳神雕像前拜了拜，然后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这回谭悦听清了，他说的是“柳神恕罪”！ 这位老人在偷吃给柳神的贡品。 前两天的觉醒者，还有这株变异植物，原本都是给柳神的，现如今都被村长偷了去。柳神得不到贡品，鬼打墙就永远不会消失，他们会困在这里出不去，直到成为老人的口粮。 23 斗争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觉得，是时候做出行动了。 然而他和秦珩现在都是灵体状态，没法战斗，也没法阻止村长的行为。他们甚至没办法保护自己留在屋子里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需要去和那从高塔里来的小女孩谈一谈。 谭悦狠狠心，又花1000能量点兑换了绝对记忆卡，使用后，小女孩倏然出现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就是绝对第三视角的好处，眼睛和记忆都会骗人，绝对记忆卡不会。 “你们要回身体里去了？” 谭悦点头，道：“总得做点什么。” 小女孩不情不愿地说道：“回到身体里去，你们会有危险的。” 谭悦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秦珩看了一眼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说道：“我们得抓紧了。” “好吧。”小女孩撇撇嘴。 一阵轻风吹来，谭悦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随着轻风飘了起来，往房屋的方向飞去。 秦珩也飘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谭悦努力地抓住，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一同朝自己的身体飘去。 谭悦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床上，面朝上睡得正酣。她松开手，轻轻道：“一会儿见。” 秦珩点了点头。 谭悦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睁开眼睛。 第一感觉便是一切动作都变得沉重起来。 小女孩说，在这个村庄，人会忘掉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有灵体出窍可以规避这一点。 那么她回到身体里，自然需要其它东西辅助记忆。 好在她使用了绝对记忆卡，在绝对记忆卡的加持下，她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推了推睡得正酣的肖妙：“妙姐，醒醒。” 肖妙眉头紧皱地睁开眼睛，明显有些起床气，刚想发作。 “该醒醒了，妙姐。村庄消磨了你们的意志，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肖妙只感觉脑子里雾蒙蒙的，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敲着她的脑壳，在潜意识里对她说：“醒醒！” 倏地一下，她的脑海变得清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说得对，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另一个屋子里，男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我们现在去那个地方，运气好刚好能遇见村长。现在阻止他，然后逼问出村的方法。”谭悦同秦珩说。 秦珩点头。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成华勉强能猜到他们两人要干什么，于是下达了指令：“全体最高警戒，跟着秦珩和谭悦走。” 其余人轻声应和。 一行人轻装上阵，放轻脚步朝村子里那一片荒地潜行。 快到地方的时候，谭悦就觉得有点不对。 前面是什么声音？ 她同秦珩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匆匆赶到地方，却没想到，今夜全村的人都在这里！ 只见村民们围成一圈，每个人都裸着上身，他们的身体并不是人类柔软的皮肤，无一不是干枯的树皮。 他们的手臂也不是普通的手臂，而是类似稍微粗壮一点的枝干。 他们围在一起，对着圈子中间的东西又唱又跳，嘴里念念有词。 “诸位客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突然，村长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谭悦一行人猛地转身，只见村长背着双手，阴森森地在后面看着他们。 村长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你看起来不一样”，这句话一般是用在约会的时候的，谭悦苦中作乐地想着。 仔细看，村长的皮肤更像树皮了，整个人的肤色由绿色朝棕色转变。他的两颗犬齿长长了，大喇喇地露在嘴唇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像中世纪被吸血鬼大家族遗弃的老年吸血鬼。 村长又问了一遍，整个人身形暴涨，双腿彻底变成树根扎在地上，又由一个瘦小的老头窜到了三层楼的高度。 无数根须从村长的身上伸展出来，胡乱地朝他们这一群不速之客抽打着。 村民们发出欢呼声。 谭悦连连后退，这时她才发现，被村民们围在中间的，是觉醒者小队仅剩的两男一女，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在柳神雕像前！ 周成华小队的队员登时掏出武器，连连向村长射击。 子弹打在村长身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弹坑，村长长啸一声，恐怖的音浪从他嘴里发出，村民们被这股音浪鼓舞，也纷纷发出长啸。 谭悦艰难地捂住耳朵，这时树人和狼的混合变异体吗？ 这时，村民们也动了。他们灵活的木制身体时而暴涨，时而紧缩，干扰得周成华小队不能专心集中注意力。 小队侧方传来一阵惨叫，有两名小队成员被村长的根须穿刺，五花大绑着扔在了三名觉醒者小队成员的旁边。 周成华目眦欲裂：“张哥，大飞！！” 子弹对村长和这批树人无用，眼看小队陷入劣势。 【宿主，请神卡！！】 谭悦一个激灵，掏出请神卡平放在掌心，在脑海中幻想蛛母的样子。 银色的质感爬上她的竖瞳，谭悦在这一刻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野兽，对危机的准确预感使她即使在挥舞的根须中慢行也能够不被攻击中，宛如动态画面中唯一静止的存在。 所有画面，在她眼里都变成了慢动作。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成了精心计算下最节省体力、最能有效避开攻击的最优解。 嗜血段匕出现在她的手中，就像战斗本能一样，谭悦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个身形暴涨的村民身后，银光一闪，便收割了一个生命。 谭悦就像战场中的鬼魅，行走于危险而密集的攻击之间，不停地收割村民的生命。 村长发现自己的下属被一个一个收割，登时愤怒了。他长吼一声，藤条挥舞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周成华等人身上都带了伤。只有秦珩身上没有伤，他变成黑红色的火龙在空中飞舞，灵巧地避开了一次又一次攻击，同村长飞翔着周旋。 攻击愈发棘手，谭悦躲避得吃力了起来。此刻已经没有村民来干扰，她终于把目标放在了村长身上。 24 高塔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村长的头垂在众多枝条中间，由一根长长的、扭曲的藤蔓连接着，像一条长着人头的蛇，从众多枝条中垂下来。 他凹陷混浊的眼睛缓缓移动，转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整个头也缓缓由藤蔓吊着垂下来，凑到谭悦的面前。 村长“咯咯”笑了起来。 随着他魔性的笑声，全体剩余的村民身形再次暴涨，每一个都变成了和村长想通类型的生物，除了体型上略有差异，所有村民和村长都是一脉同源。 而村长，更像是这群混了野兽和植物的变异人的王。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变异怪物就会集体攻击他们。 缠斗很快开始，聚集在这里的村民一共有五六十个，他们密密麻麻地将谭悦和秦珩这两个最强战斗力围在中间，藤条和枝条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秦珩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巨大的飞翼扇起一股热浪，他嘴一张，朝天喷吐出炽热的火焰，这些火焰附着在植物编织成的网上，勉强烧出了一个焦黑的洞。 有怪物被灼烧，发出吃痛的尖叫声。 【这张网的薄弱方位在一点钟，三米高的位置，宿主加油！】 谭悦微微附身，猛地一跃攀到网上，几个大跳就到了系统指出的位置。 网上的藤蔓和枝条缠绕上来，企图将她绑死在网壁上，她手起刀落，砍断这些枝条。 谭悦找准薄弱的位置，嗜血短匕在手中转了一个圈，猛地在网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机会！ 谭悦默契地躲开，秦珩看准时机，朝被她划出的口子喷吐火焰，焦黑在缠绕交织植物藤条上蔓延，这个口子被越开越大。 谭悦果断地往外一跳，被紧接着飞出来的秦珩接住，放在背上。他彻底化成火龙，暂时摒弃了一切作为人类的特质。 “朝那边！” “他们出来了！”周成华大吼道。 秦珩载着谭悦飞到村民树人的身边，谭悦再次手起刀落。 【叮！嗜血短匕经验值2000/2000达成，进阶lv.2——嗜血之刃！恭喜宿主！】 系统话音刚落，谭悦就感觉到手中的匕首发生了变化。 匕首的刀刃不知何时变得更长了，整个刀片散发出带着血红色光影的锋芒，从现在开始，嗜血短匕改名嗜血之刃，刀刃增加的长度让收割变得更顺手！ 秦珩突然拐了个弯，口中发出一阵一阵的龙吟。 只见他飞向的位置，正是村民们放置贡品、也是俘虏的位置，周成华小队中的两个队员正赤手空拳地面对一个树人，身上带伤；而另外三名俘虏同样被五花大绑，情况没好多少。 “明白了，先救他们！” 谭悦瞅准时机从秦珩身上跳下，直接落到了小队里被俘虏的异能战士面前，后者正对着树人连连放异能，树人的防御力出奇得厚，根本没被奈何多少。 谭悦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树人的生命，把五名俘虏从无法挣脱的绳子中解救出来。 那三名觉醒者眼中躲躲闪闪地有些愧疚，她多少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这群人大概在刚遇见周成华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被消耗了一波，等周成华一行人来到这个地方，根本没透露任何危险，对这里的秘密守口如瓶，就是为了多拉几个人垫背，晚死一天是一天。只是没想到，村长还是先挑他们下手。 “没事了！我不追究！”谭悦在战斗的空档朝他们吼道。 那两男一女好似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远。 谭悦骂了一声，好歹都是觉醒者，被救了忙都不帮一下。 这时，村长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完全不符合植物特征的、野兽的嘴巴，露出他尖利带血的牙齿。 他朝空气中一吸，瞬间所有人，连同仅剩的树人都朝他飞去。 “坚持！”小队里有重力异能者给所有人都套上了重力光环，避免被村长吸走。 他们是没事了，可怜那几个树人，被村长用无数只手抓住、撕烂，然后树人们死亡的枝条变成了村长的营养，逐渐长在村长身上，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此刻，村长已经不能再叫村长。 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 高塔上，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属框眼镜的男人举着军用望远镜，远远地观察那边的战况。 在他的身后，站着十余名实验员。 这是一个纯白的房间，一个实验室。 “03号实验体陷入狂暴了。”男人举着望远镜说道。 他的副手是个短发女孩，站在他的身后，闻言问道：“是哪里来的势力，居然能把03号实验体逼到狂化？”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秦珩小队。” 没多久，他眉头一皱：“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孩儿。” 他细细观察着，评价道：“这个女孩的能力很有意思。” 副手很有颜色地说道：“我把她抓来给您当实验体。” 男人举起一只手，阻止道：“别，好歹是安全区那边的人，我还不想和那边的人正面对上。” “是。”副手低头道。 从望远镜的镜筒望过去，周成华小队所有成员正在围攻狂化的村长。 远远可以看到，村长的半边身子都消失在谭悦嗜血之刃的消耗下，另半边身子燃烧在秦珩的龙火中，庞大的身躯已经摇摇欲坠。 “结束了。”男人放下望远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我的实验体。” 这时，副手的蓝牙耳机中接到通讯，只见她神色凝重地应了几声，随后对男人说道：“头儿，01号实验体再次潜逃失败，现在正在电疗室。” 男人并不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个小丫头惯会自讨苦吃。” “她这两天晚上都有去03号实验体那边吗？”副手问。 男人点了点头：“嗯。这次03号实验体的事情少不了她的手笔，没有她，秦珩小队还要吃更多苦头。这丫头还以为没人发现，她每次灵魂出窍体温都会下降，仪器会报警，她还不知道。”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一样：“我想要那个女孩当实验体，她一定会来的。我等着那一天。” 25 归家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随着最后刀光在龙的火焰中淬炼，那无数枝条缠绕起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谭悦累得瘫在地上，旁边是被所有人合力“肢解”的怪物村长。 “啊——”小队里有人瘫在地上，所有人都放松了身上的肌肉，或坐或站，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舒缓下来。 也许得益于请神的作用，谭悦的脑子高速运转着，仍没有放松。 她本想招呼大家站起来，又怕自己在队伍中威信不够，迟疑地重新坐了回去。 秦珩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朝周成华走去，随后不出十秒，所有异能战士都被周成华吆喝起来，准备下一步的任务。 谭悦感激地看了秦珩一眼，后者虽然没有看她，但嘴角微微上扬了。 “这东西怎么处理？”肖妙指着村长七零八落的尸体问道。 谭悦道：“搬回去，带给研究院。” 周成华对着地面沉吟了片刻，突然看向谭悦。 谭悦：“？” 他说道：“你脑子好使，你来分析一下。” 她挑眉，正愁没有发挥的机会，于是欣然同意。 谭悦组织了一下语言，招呼大家围坐成一圈，道：“结合我们一路以来的所有见闻，明显所有生物的基因都开始了杂交，包括人类的基因。小时候的动画片《猫狗》不再是动画片里的幻想，甚至狼和树的基因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个体上，就像村长。” “嗯。” 她继续总结道：“而且，人类的基因明显出现被哄抢的状态。村长这样的基因杂交体，每天晚上要食人，没有人也得是含有人类基因的植物，究其原因，只有一点——进化。” “他需要人类的基因，用来进化。” 秦疏烨道：“这样人类相对于其它生物就变成被捕食者了。” “没错，人类已经成了食物链的底端，”她接着说道，“按照这个思路，我们接下来有两件事情可以做——” “一，检查村长是否有'储备粮'，以及之前被他吃掉的那部分人是否遗留了尸体或者其它物品。我们需要重新搜一遍村庄。” “二，如果鬼打墙是村长造成的，那出村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我个人不支持这种猜测。” “什么意思？” “我认为，这个村子的'柳神'是真实存在的。” 肖妙显得十分惊愕：“为什么？” 谭悦说得口干舌燥，加上方才的剧烈战斗，嗓子渴得快冒烟。水系异能者立刻掏出水杯，递上一杯干净的可饮用水。 她“吨吨吨”地喝掉，终于能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看见了。” “我看见村长在'进食'之前，首先是把贡品摆放在柳神像的前面，就像进贡一样，同时嘴里道歉；那证明这些'食物'本来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就因为这个？就不可能是因为村长愚昧，一味信奉柳神的存在吗？”周成华严谨地提出观点。 秦珩静静地看着她，不反驳，也不说别的。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之后再观察。村长的尸体我们可以带着，如果能出去，就给研究院研究用。”她说。 “可以。”周成华首肯，“现在，去搜村庄。秦疏烨带队搜北边，我带人搜南边。” 众人被分配好工作后有秩序地离开去搜村。谭悦自然没有这种任务，秦珩作为队伍里最大的战力被派来保护她。 谭悦不确定秦珩会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心有不快。 她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刚才直接变成火龙，还能变回人吗？” 秦珩此时的模样很奇异，他的脸侧被鳞片覆盖，眼瞳还没有恢复正常，手指也要比正常人的更长、更骨瘦嶙峋一些。 倒是有种特殊的美感。 秦珩看着她不说话，好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谭悦懂了，她跑向屋子里放置背包的地方，道：“你跟我来！” 秦珩听话地跟了过去，谭悦掏出一把灵草，怼到他鼻子底下：“吃。” 秦珩就着她的手，把灵草嚼吧嚼吧咽下去，像某种食草动物。谭悦觉得，他这个寡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随着吞咽的声音，秦珩眉间的愁郁一下子舒缓了不少，他的眼瞳和手指恢复正常，只是脸侧的鳞片还是没有消退。 看来要等回基地借助更先进的手段才能让秦珩恢复正常了。 思考间，周成华和秦疏烨各自带领的小队回来了，他们总共发现了三处埋骨地，每一处都堆满了没有五官的尸体。村长只提取他们的基因，并没有毁尸灭迹。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尝试出村，看看鬼打墙还在不在。” 谭悦坐在车上，一边看着村庄越来越远，一边祈祷这次不要出什么岔子。这时，系统说话了。 【叮咚，任务：勘破村庄的秘密已完成，奖励2000能量点，ssr卡牌“朏朏”一张。】 谭悦：！！！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一张流光溢彩的金色卡牌发着光从半空中落入自己的掌心，吸引了车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周成华好奇地问道。 “朏朏。一种长得像猫的动物，养了能让人变得快乐。” 周成华乐了：“这个小东西好哇，往基地里一放，大家都能看见，就当提升士气。” 谭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这种物尽其用的想法很无语。 车队轰隆隆地驶出了这片地带，没有再遇到鬼打墙，谭悦听见后面的车里传来年轻战士们的欢呼声。 周成华掏出对讲机：“先回基地，汇报任务。” 看来鬼打墙是村长造成的，而非什么“柳神”。 但所谓柳神真的不存在吗？ 她想起村长偷吃贡品前惶恐的神情，总觉得事情还有隐情。 遇事不决，她决定寻求系统的帮助。 【宿主不要过度依赖系统，柳神的事情是下一阶段的任务。】 好吧，她勉强叹了一口气。 这时，在灵土的作用下，两颗沙棠树已经长成树苗，扦插工作也做得很完美。 谭悦回到庄园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顿时满意极了。 26 朏朏出场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农场负责人远远看见她，连忙小跑着过来迎接。 看见农场里景象的一瞬间，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响起： 【叮！种植十颗沙棠树的任务已完成，奖励2000能量点！】 【余额充足，是否花费4000能量点升级系统？】 “否，我只花2000能量点，剩下的从你自己私房钱里扣。” 【嘤！】系统可怜兮兮地卖惨。 谭悦不为所动，甚至还小小地威胁了一下，系统只好不情不愿掏出2000能量点的私房钱——积攒的蛛母吃进去的50%能量值，加上谭悦的2000能量点，开始升级。 【升级需要两个小时，系统开始休眠，两小时后将发布第五个任务。】 谭悦将农场负责人和植树工都打发走，自己在这座庄园里巡视了起来。 她走到池塘边看了看，三大三小冉遗鱼正趴在石头上晒太阳，母冉遗鱼的肚子又鼓了起来，看来马上又有新的小鱼出生。 那三条小冉遗鱼也长大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型上还没赶上父母那么大。 不远处，灵草草地也欣欣向荣。谭悦散步过去，只感觉心旷神怡。 最重要的是，她留意到灵草周围的所有生态都恢复到了末日来临之前的景象，仿佛从未经历过变异一样。她甚至看到了一窝蚂蚁——正常的、像芝麻一样大小的，末日之前的蚂蚁。 这可是个大发现！ 谭悦掏出卫星电话，准备给研究院的院长打电话，没想到周部长的电话先一步过来。 “喂，周部长？” “小谭啊！出任务辛苦了，听说你们带回了一个基因杂交体，还鏖战了一番，真是了不起！” 谭悦连忙推脱：“都是别人的功劳。” 基本的寒暄就是这样，随后周部长进入了正题，笑呵呵道：“小谭啊，在你出任务的这段时间里，研究部的灵草已经供不应求了，他们想直接去你的庄园挖草籽，被我否决了，哈哈！” 哈哈……谭悦一头黑线，这周部长怎么给她一脸邀功的感觉？ “没关系，让他们来挖吧，给我留点就成。这东西长得快，不用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谭小姐深明大义！” “不敢当，不敢当。”她讪笑。 周部长随即正色道：“灵草能抑制变异的事情已经被发现并大范围传播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振奋。已经证实普通土壤也能养活这些灵草，只是速度慢一点、效果差很多，但总是聊胜于无的。您提供的下一批灵草草籽会大范围在燕城播撒，谭小姐，您是我们的功臣。” 谭悦脸上是清浅的笑容：“那样就太好了。” “还有……”周部长接着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再给我们一条母冉遗鱼？我们现在只养了一条公的，要完成繁育工作，还得再来一条。” 谭悦失笑道：“没问题。” “又麻烦你了。”周部长叹了一口气。 …… 谭悦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叮！系统升级完成，目前系统等级为lv.3，商城商品上新，新功能：灵兽培育上线！】 谭悦一个激灵坐起来，灵兽是什么？ 【灵兽就是山海经记载中上古时期汇集了天地日月精华能量的特殊生物！宿主获得的ssr卡牌就是灵兽卡！】 她疑惑地问：“那冉遗鱼？” 【冉遗鱼属于普通传奇生物，不属于灵兽！普通传奇生物没有灵智、可以作为食物量产；但灵兽是有灵智的，而且本系统能力有限，每个品种只能提供一只，就像朏朏。】 谭悦理清了灵兽和普通传奇生物的关系，就听系统再次发出声音： 【叮！第五个任务上线：种植十颗丹木！奖励：灵兽亲和力光环！】 【叮！第六个任务上线：扩建沙棠树林！奖励：2000能量点，商城八折卡一张！】 谭悦已经习惯系统一惊一乍式发布任务了，她淡定地问道：“给介绍一下丹木？” 【山海经中有记载：西南三百六十里，是座崦嵫山，山上生长着茂密的丹木（红色树木），叶子像构树叶，结出的果实像瓜大小，红色的花萼却带着黑色的斑纹，人吃了它就可以治愈劳累造成的病，还可以辟火。】 【由于记载不明确，“丹木”可以作名字也可以译成红色树木，所以我们直接叫它“丹木”就好啦！】 系统升级之后，谭悦的能量值还剩1500点，她去商城看了一眼，一颗丹木树种需要1000能量点。 谭悦：穷。 果断买了树种，谭悦如法炮制将其浸泡在60度温水中，突然有了能量值快花光了的头秃感。 愁啊！系统能不能再抠一点？ 这时谭悦想起，她是有灵兽的。而且这只叫朏朏的灵兽，养来正好可以消除烦恼。 正要好好看看这只传说长得像猫的小动物是什么样子，她的卫星电话又响了。 原来研究院的那帮学究刚从周部长那里得到许可，风风火火地就想第一时间来到谭悦的庄园。 这间小小的庄园，末日后第一次迎来真正的客人。 秦疏烨和秦珩也在拜访的队伍里。谭悦很惊喜：“你们怎么也来了？” “来接你回去。”秦珩说道。 谭悦很感动，因为这两人是专程为自己跑了这么远一趟。她决定宰一条冉遗鱼好好给客人们做一顿饭！ 咳，虽然她的厨艺…… “那个，秦珩，”她在厨房里把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食物全都摆好之后，才探出头来心虚道，“你能不能帮我打个下手？” 秦珩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 于是，秦疏烨就听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叫：“哇！！” “好吓人！！” 秦珩：……只不过是往油锅里倒热水而已，又不会爆炸……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大勺抢过来，接替了主厨的工作。 谭悦在一边心虚地递调料。 她自知理亏，索性削了一盘水果送到餐桌上。 谁知道，等二人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只剩餐桌上一个空盘和一片狼藉的沙发，餐桌布被扯得一头拖在地上，整个客厅透露出一股凌乱的“美感”。 而一只白绒绒的小猫咪站在空盘边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还无辜地歪起了头：“喵呜咪？” 谭悦：捂心脏.jpg。 27 失控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怔然地看着桌子上的小动物，只觉得传闻诚不欺我——养朏朏能缓解忧愁，这么可爱当然什么忧愁烦恼通通都消失了！ 不过—— “谁把朏朏放出来了？！” 秦疏烨着急忙慌地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跑出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把卡牌放在桌子上我就没忍住，没——这什么鬼！？” 他呆滞地看着被朏朏弄得一团乱的客厅。 …… 五分钟后，客厅恢复原样，众人围坐在沙发上，茶几中央蹲着一只大尾巴的小白猫。 “所以，这就是朏朏？”研究院负责人好奇地戳了戳朏朏的白尾巴，脚边还放着一筐连根拔起的灵草。 见谭悦看过来，负责人还不好意思地用脚踢了踢筐，试图隐藏罪证——他拔得实在是太多了！ 小白猫蹲坐在茶几上，眯着眼睛舔爪子洗脸。 谭悦眯起眼睛看这个小东西。 “给他起个名字怎么样？你是男猫还是女猫？” 朏朏无动于衷，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舔起了围脖上的毛毛，只有耳朵唰地支起来。 谭悦发出恶魔低语：“那就叫你狗蛋吧。” “咪！？” 朏朏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舔毛的动作，震惊地看着未来的主人。 “果然你是装的！你能听懂人话！”谭悦控诉道。 朏朏心虚地喵呜了一声。 她突然警惕地说道：“你不会还能说人话吧？” “喵呜。”我不会说人话，但你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谭悦震惊地发现她居然听懂了猫语。这个技能放在猫咪爱好者里，可以吹好久。 朏朏抬起前爪挠了挠谭悦的裤子：“咪？”所以我的名字？ 她早就想好了朏朏的名字，道：“你就叫晨曦吧。” 晨曦，顾名思义，代表着希望与胜利的曙光。是个寓意很好的名字。 …… 离开前，谭悦又去看了一趟果树。 两名植树工正在田地里挥洒汗水，沙棠树需要扩建成一小片树林，丹树也需要开始种植。 说起来，如果真的要开发果树林，她的庄园也该扩建了。 她抱着晨曦，跟随秦珩和秦疏烨登上越野车，朝着基地的方向驶去。 车上，秦疏烨一直在逗晨曦玩。他是个慢热的性子，刚开始接触时给人的感觉和他表哥秦珩一样，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但混熟了以后，你会发现他比秦珩要活泼得多。 他把一撮灵草塞到晨曦的嘴边，道：“吃吗？” 晨曦嘎吱嘎吱，迅速嚼起了草叶。 秦疏烨问道：“灵兽也吃这东西？” 谭悦回答道：“当然，灵草是很好的东西，很多地方它都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灵兽最知道什么东西对它们好。” 车子一路高速驶向地下基地。 驾驶员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出去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基地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你们一定想象不到！” 谭悦一下好奇起来。 果不其然，在车子靠近地下基地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几批井然有序的施工队，正在地面上方重新建设建湖的庇护所。 “是地上基地！” “对，地上基地已经开始建设了。要下去看看吗？” 谭悦好奇地下车看了一圈，问道：“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 “一个月左右。” “酷哦。” 秦珩站在一边异常沉默。 他的沉默是有原因的，他的异变程度居高不下，之前临时吃灵草消退下去的龙的特征如今又显现出来，压制不回去。 秦珩虽然寡言，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谁都不想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怪物。 谭悦注意到他的异样，主动提议回基地。不多时，他们回到地下建筑，她托人把晨曦送回宿舍，拉着秦珩径直往研究院去。 研究院派来串门的负责人领着他们一路走过去，一边道：“我们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目前有抑制剂阿尔法版，缺点是还没有在人体身上试用过。如果要使用这款新药剂，风险是极大的。” 几人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秦珩看着那管莹绿色的药液，毫不犹豫道：“我接受。” 药液缓缓推入他的手臂，一边的监测仪上异变程度的数值正上下浮动着。 秦珩身上猛地散发出一阵热量，蒸得整个房间的人不得不离他保持一段距离。 他脸上的龙鳞由于药液的作用时隐时现，整个人时而看起来像人，时而看起来像异世界来的妖邪。 就在这时，秦珩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整个人倏然化龙，赤黑色坚硬的翅膀猛地张开，翅膀之下仿若有隐隐流动的岩浆。 “秦珩！”谭悦惊声道。 “系统，有什么办法帮帮他吗？” 系统没有回应她，秦珩痛苦地嘶吼，不顾一切地用头撞向盛放药液的玻璃柜，柜子被他砸得七零八落，里面的药液瓶子也碎在地上，撒了一地。 “糟糕，反应过度了！”一名研究员惊慌失措地说道。 “什么反应过度？！” “秦珩服下的药液本质上是用来欺骗他的身体的，灵草对他有作用，但作用有限。但这款药液能够欺骗秦珩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以为危险解除，不用再异变了，身体就会放松对灵草作用的抵抗！” 秦珩痛苦地抑制着自己破坏的本能，除了那名眼底隐约闪烁着疯狂的实验员，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谭悦紧急打电话给周成华等人，间隙抽空吼道：“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实验员远远地看着这条龙的爆发，眼底兼具疯狂与冷静：“现在的结果是欺骗过头了，秦珩的身体反应过来受到了欺骗，并将此当成了更大的威胁，这才控制不住的！” 谭悦一听头都大了，突然想起来还有研究人员刚拔的灵草，就在隔壁实验室。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一趟隔壁，把装着灵草的小桶提起来，飞快地往回跑。 有的研究员躲在了隔壁实验室，见状咬咬牙也跟了上来：“我们来帮忙！” 谭悦试着接近秦珩，却差点被他疯狂甩动的尾巴抽了个趔趄。她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一边在脑海里疯狂呼唤系统。 秦珩野兽一般的龙瞳锁定了她——这个胆大包天、带着目的靠近他的人，谭悦能从里面看出来，秦珩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28 柳神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并不恐惧，只是心里有些发毛。 她小心地提起那桶灵草，缓缓朝前送去。随着她的手靠近，秦珩眼中的警惕更甚，他龇了龇牙，从鼻孔里喷出热气。 她把灵草轻轻放在巨龙面前的地上。 巨龙挪了挪身子，稀里哗啦碰倒了一堆东西。它的体型过于大了，几乎占满了大半个实验室，导致换姿势都异常困难。 谭悦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 巨龙低下头闻了闻桶里的灵草，车轮一样大的龙目微微眯了眯，似乎清明了一瞬。 随后，他一口将铁桶吞进了嘴里！ 巨龙嘎吱嘎吱地嚼了两下，然后径直将灵草连同被嚼碎的铁片吞了下去。 谭悦和在场的研究员目瞪口呆，有一种“孩子乱吃东西怎么办”的既视感。 灵草进肚，巨龙安分下来，勉强委委屈屈地缩在原地趴了下来。 【宿主，本系统已将朏朏封印回卡牌中，宿主现在可以重新召唤卡牌，朏朏对秦珩目前的情况或许有用。】 系统突然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系统那么长时间不理她，是想办法去了吗？ 【是的宿主，朏朏在记载中可以消除人的忧愁，宿主的朏朏可以使人放松心神，消除秦珩身体对危机的警惕性。宿主，可以一试。】 谭悦将信将疑地召唤出被重新封印的ssr卡牌，白光一闪，卡牌消失，晨曦出现在实验室里。 谭悦蹲下身来，轻声对晨曦说：“晨曦，去安抚他。” 可怜的朏朏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巨龙，浑身散发出“我不想去”的意愿。 “乖。”谭悦又道。 晨曦人性化地重重叹了一口气，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朝巨龙挪去，颇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既视感。 晨曦试探地走到巨龙面前，见秦珩没有排斥它，小心翼翼地散发出一种乳白色的能量。它再次小心翼翼地朝巨龙挪移，后者硕大的头贴在地面上，对晨曦来说，巨大的吻部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 小晨曦小心地贴在巨龙的下巴上。白色的毛毛和散发着热气的龙鳞接触，形成一种奇异的冲击力。 巨龙缓缓闭上了眼睛。 突然，“哧”—— 只见巨龙的体型开始缩小，与此同时身上冒出高热的白汽，熏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等谭悦睁开眼睛，巨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龙，只有巴掌大小！ “这……” 谭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捧起小龙。 她仔细看了看小龙的眼睛，只见那双金黄色的眼瞳里的情绪很复杂，既有懵，也有懊恼，还有明显的郁闷—— 谭悦差点笑出声来。 这些情绪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冷静。 看来秦珩恢复意识了，只是困在这个小小的龙身躯里。 晨曦好奇地仰头，索性顺着裤腿爬到了谭悦的手臂上，四只爪子紧紧抱着她的胳膊，挂在上面好奇地看着手心里的红色小龙。 谭悦看向研究人员，忍笑道：“麻烦给他检查一下。” 十分钟后，检查报告出来了。 研究员们惊奇地看着上面的数值，感叹道：“数值好得过分了。秦珩先生之前几年执行任务身体带了许多暗伤，如今从里到外全都痊愈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谭悦看向桌子上自闭的小龙，问道。 小龙在人形的时候就是一副冷冷淡淡不说话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他在沉思，而且不好惹。但落在小龙身上，这副低气压的样子就像在自闭一样。 谭悦觉得有点可爱。 研究员道：“其实最近两年，有关生物系的异能者有一个传闻，那就是生物系的异能者在受了重伤、或者发育迟缓的时候，会重新变回幼体二次发育。我觉得我们大概是遇到这种情况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二次发育的生物系异能者。” 这时，周成华带着异能者小队来到现场，后面还跟着步履匆匆、面露担忧的的周部长。 “这是……”周成华大概没意识到他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随即他激动道，“这也太可……太迷你了！” 谭悦一看就知道周成华特别喜欢这个形态的秦珩，只是顾及秦珩的面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小龙真的很可爱。小翅膀在空中扇了扇，意识到飞不起来之后，又郁闷地盘成一团。 谭悦胳膊上挂了两只小动物，突然有一种把它们两只都养起来的冲动。 “不如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他吧。” …… 高塔里。 “第四十二次实验失败。” 随着实验员无情的话语出口，厚实的特质玻璃里的大蛇痛苦地翻滚、以头抢地。它的身躯直径大概有一颗百年老树一样粗，整个身体体型巨大，鳞片上泛着紫色的光辉，好似有毒。 然而为它专门打造的笼子也很大，正匹配它的体型。 这是一个专门为它打造的深渊。 站在门口的男人依旧戴着金属框眼镜，感叹道：“真是完美的造物，可惜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实验员给大蛇注射麻醉剂。 在众多实验员的口中，它不只有“02号实验体”一个名字，他们还叫它“柳神”。 这时，已经确认被麻醉的柳神突然睁开眼睛，澄黄色的眼瞳里满是暴戾与绝望，它猛地撞向特质玻璃，直接撞出了裂纹。 实验员们开始惊呼，忙加大麻醉剂量，周围涌上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一齐将武器对准了柳神。 终于，渐渐地，它没了力气，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眼皮逐渐阖上了。 年轻的实验员脸色上有纠结，她悄悄把手伸向玻璃，好似想触摸大蛇，谁知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年轻的实验员像触电一样猛地回身，心虚道：“老师……” 老实验员冷冷警告道：“别做多余的事情。” 年轻实验员低下头，唯唯诺诺地犹豫道：“老师，我好像有点问题，我总觉得我们的方式有点残忍……”话没说完，她连忙澄清道，“不是我反对实验，老师，我只是想不通这个关窍，我看着柳神时，总是心里难受。” 老实验员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年轻又天资聪颖的徒弟。 半晌道：“那只能证明你不适合这个行业。” 老研究员还想再说点更过分的话，思量片刻，还是闭上嘴，直接转身离开了。 老实验员走后，年轻的实验员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她痴迷地看着特质玻璃里昏迷不醒的柳神，这时，柳神口吐人言，仿佛在睡梦中梦到了谁一样，梦呓道：“悦悦……” 29 梦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在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健在。他们一家三口人幸福地生活在燕城城郊的小别墅里。 那时家里还没有富裕到能买下庄园的程度，谭悦的父母为了创业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小谭悦经常有想同爸爸妈妈分享的东西。 她渴望来自父母的爱。 然而，这个愿望经常落空。 那段时间，是邻居名字叫小天的男孩缓解了她的孤独和抑郁。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小天毫无保留的笑容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像阳光一样，照亮了她心底的每一寸阴霾。 这一次也是一样。 梦里的小谭悦怯生生地接过对面笑容灿烂的男孩手里的饼干。 男孩牵来一只德牧，邀请她摸一摸。 “它很乖哦。” 女孩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触摸这看起来凶猛的大狗，嘴角流露出一丝由衷的笑容。 突然梦境里画风一转，德国牧羊犬在地上疼得打滚，小男孩惊慌失措地拿着一根棍子驱赶着什么。 小谭悦对一切反应都很迟钝，等她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它早就消失了。 那是一条毒蛇，浑身鳞片是罕见的亮紫色。 毒蛇看到了她，直立起身子，对她吐了吐信子。 …… 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期间，地上的基地已经可以部分投入使用，一些驻地部队的宿舍已经从地下基地挪移到了地上。 地下基地已经人满为患，整个燕城十数万幸存者全都聚集在这里。 值得一提的是，谭悦的庄园此时已经种植了一百棵沙棠树，和一百棵丹木，果子也结了一批。 冉遗鱼养了一池子，需要另寻地方养殖。 基地方同谭悦商议后，决定在燕城东北侧郊区的河流里投放冉遗鱼，让它们自由繁殖，还可以抑制变异昆虫的泛滥。 现在谭悦手里有两筐果子，一筐是沙棠果，一筐是丹木果；沙棠果有一百五十颗左右，丹木结得的果子少一点，只有一百颗左右。这还是扩建之前的树木结出来的果子，等树林扩建完毕后的第一批果子成熟，谭悦将有上千颗果子可以卖。 现在的问题就是，末日了，和平年代的货币早已经不管用，她要卖果子，别人拿什么东西交换呢？ “首先你可以用果子和基地换一个大一点的宿舍，甚至一幢地上基地里的小房子。”室友闻子希给她出馊主意。 “子希……”谭悦失笑着摇摇头。 这名部长千金，可不愧是坑爹的一把好手。 不过，方案可行。 谭悦刚想拎着那筐沙棠果去研究院，闻子希睁大了眼睛，着急忙慌拦住她。 “你不能上赶着去送好东西，这样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好拿捏！我了解我爸那群人，老头子阴险得很！”她斩钉截铁道。 谭悦一想，有道理，她这堆东西价值那么高，不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决定先放点消息出去，把人钓过来了，再狮子大开口谈判。 次日中午，两人去食堂吃饭，就听周围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上头在集结大批S级和A级异能者。” “去哪啊？” “S城。” “卧槽，S城临海啊，海里变异生物肯定不会少。终于要开海上地图了吗？” “哎，说起这个，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我们基地有个异能者，好像是植物系的，种出了一种特神奇的果子……” “有多神奇？” “能让人吃了在海里畅游！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听说总部会优先供应给去S城执行任务的人……” “真的假的，有这回事……” 谭悦和闻子希对视一眼，偷笑。 植物系异能者是假的，优先供应给去S城的人也是编的，为的只是更容易让人信服罢了。 但很有成效，不是吗？ …… 谭悦很快等来了周部长和研究院负责人，由周部长牵头同她商议。 双方经过一番寒暄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周部长提出以售卖的形式向基地提供农产品，保留谭悦的第一手售卖权，其他人禁止大规模倒卖，但农产品要优先售卖给幸存者基地。双方建立长期合作，以后有新产品也同上处理。 他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谭悦没有理由不同意。 而基地用来交换的货币，则是各类生活必需物资，包括食物和水、乃至书籍和娱乐设备。此外，周部长还特批在地上幸存者基地建一栋小别墅给她，作为对特殊人才的拉拢优待。 三人谈了很久，秦珩小龙就在旁边小憩，谭悦猜他一定在听着，而晨曦早就不耐烦地跑远。 就在双方愉快地签订协议时，周部长的紧急联络号突然响了。只见他接起通讯，说了两句便神色凝重起来。 “发生什么了？”谭悦皱眉问。 周部长显得很焦虑：“可能又要麻烦你们出任务了。” “怎么？” “有一个异能者小队在你们上次战斗的地方失踪了。是很厉害的职业异能战士小队，这次去是去搜集你们上次带回来的相关情报，相当于接替你们出任务。” 谭悦一怔，忽然浑身发冷。 她总觉得上次回来得太过于匆忙，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如果没有队伍接替他们，遇到麻烦的大概就是他们。 至于为什么浑身发冷，谭悦将此归结于一种不详的第六感，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与此同时，四十多公里外的高塔里，紫色的柳神用尾巴又抽飞了一名实验员，后者背部猛烈地撞在墙壁的挂钩上面，扎出一个血洞。 大蛇澄黄色的眼睛里似是终于解放一般的快意，虎视眈眈地扫视一片狼藉的实验室。 只有一名实验员还站着。 年轻的实验员脸上带着病态的笑意，道：“终于把你放出来了。” 他走上前两步，用手轻轻抚摸柳神的蛇吻，后者似乎想发作，碍于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忍下了，眼瞳中透露出冰冷的不耐烦。 柳神低头任抚摸了片刻，随后一甩尾巴滑出了实验室，放归荒野。 30 陌生人？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这一次，加上谭悦他们，被派出去救人的足足有五十多名异能者战士。不是因为被救的人有非救不可的理由，而是他们的失踪代表燕城还有地方没有清缴干净。 秦珩还没有恢复正常，研究院说他可能要等上好久才能长成大龙，重新变成人。于是谭悦心满意足地将小龙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抱着晨曦，登上了出发的越野车。 闻子希这一次也跟着出了任务。情报里显示，那几名异能者战士失踪的地方有人活动的痕迹，而她的异能是易容和读心，对和人打交道的任务有奇效。 越野车开到了上次战斗的那个村庄。 村庄里已经空无一人，四处显露着萧瑟和寂静。他们挑了几个房屋进去，有的房屋里面已经结了蜘蛛网。 周成华下令众人重新搜一遍屋子，半小时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那几名异能者战士活动的痕迹，还有几张他们留下来的纸张。 周成华将纸张递给谭悦，让她看。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换班时间表”，随后是一连串被整理出的时间点，意思是某个地方在这些时间防守最薄弱。 几人对视了一眼，果然这附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么？ “有人活动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七公里外的高塔。” 第二张纸和第三张纸则是图画，画的是高塔。 “这是什么？” 周成华看懂了。 “失踪的异能者小队里有一个人，他能探测出十公里之内的能量反应。这两张纸，应该就是他根据高塔的能量反应绘制的高塔内部地图。” “果然他们也把目标放在了高塔里面。” 秦疏烨道：“我记得高塔在末日以前是个药企，很多科学家研究员在里面工作；没想到末日来了，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人。” 周成华便根据这几张纸，制订了作战计划。 “我们这么多人来肯定早就引起对方发现了，无论对方立场是什么，我们都要打起十二万分小心才对。明天，我们先光明正大地去拜访，肯定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假若我们以利诱之……” 作战计划讲了好久，周成华有些强迫症，有的话反反复复地被他强调。谭悦抱着晨曦，听得昏昏欲睡。 “好了，散会。” 众人稀稀拉拉地应和。 …… 夜晚，谭悦还在睡梦中，突然梦中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灵兽和主人在特殊时刻会有心灵感应，就如同晨曦在惊慌的时候，谭悦也会感觉到。 她被晨曦的恐惧叫醒。 谭悦睁开眼睛，看见晨曦正蜷缩在枕头旁边瑟瑟发抖，眼睛无神，盯着某一个方向。 “怎么了小可爱？”她轻声安抚道。 晨曦从嘴巴里发出小兽呜咽的声音。 谭悦悄悄下地，从窗户朝外看去。 秋冬的冷风顺着玻璃窗漏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 谭悦心下一惊，那是很庞大的黑影。 村长等人已经消失，变异动植物重新在这片土地里出现，如果黑影是很大的变异动物，他们的休息并不安全。 她想出去，晨曦在脚边使劲咬着她的裤脚往回拽，整只猫急得不行。 谭悦打消了念头，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如果她一个人遇到了危险，没有人可以救她。 可她又不好把所有人都叫醒。 这时候，她想到了秦珩，一转头，小龙正趴在柜子上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朝小龙伸出手，轻声道：“我们走吧。” 小龙攀上她的手臂。 临走之前，她打开装着冉遗鱼鱼干的盒子，拿出一片鱼干，自己咬了一半，另一半塞给小龙。 谭悦嘱咐晨曦待在屋子里，随后便和小龙离开了室内。 今夜的月光依旧很亮，天边有一片乌云，但没有遮住月亮，反而被月亮照亮了边际。 她对秦珩道：“我我们说着村庄走一圈。” 小龙轻轻叫了一声，甩甩尾巴，表示同意。 谭悦带着秦珩开始围绕村庄巡逻。秦珩这个形态其实也能战斗，就是体型变小了，加上冉遗鱼鱼干的效用，所以谭悦其实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 小龙突然咬了咬她的袖口，示意她停下脚步。 谭悦仔细听，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心跳逐渐加快，一双眼睛在村庄里四处搜索。 谭悦默念请神，变成了人形蛛母，速度、力量和视力听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 “悦悦。”一个低沉的声音紧接着身后炸响。 “！！” 如果谭悦像晨曦一样有毛，那她的毛现在就是浑身炸开的状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前一跳，转身，正面面对声音的来源。 转身间，她呆立在原地。 眼前是一副奇异的月下图景，只见变异松鼠、变异猫、变异狼……等等各种各样危险的变异动物聚集在这里，而它们包围的正中心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发丝在月光下呈现浅灰色，明亮的眼瞳和清浅的笑意掩盖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危险性。 秦珩小龙炸开了浑身的鳞片，如临大敌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而聚集而来的百兽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架势，连凶狠危险的变异荒原狼也走到近前，垂下了它高贵的头颅。 谭悦先是看得呆了，随后马上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能号令百兽？他是什么来历？ 可看着眼前的人，她总觉得哪里熟悉，好像自己曾经见过这张脸一样。 “悦悦，我来找你了。”他说。 仿佛说出这句话是他多年的夙愿一样，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眼底的神色十分复杂。 “我不认识你。”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随着她后退，秦珩也威胁般地叫了一声。 男人目光停留在她手臂上挂着的小龙身上。 谭悦警惕地护了护小龙。就听他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道：“你或许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 他微笑着说道。 “悦悦，”他朝前走了两步，“你也许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我记得我们相处过的每一点一滴。你烤的蛋糕很好吃，我一直记得那个味道。” 谭悦怔住了。 31 作战计划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你是……” 谭悦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她前两天梦到了。 她有一个童年玩伴。小时候，在她整日独自待在别墅里的时候，总有一个隔壁的小男孩来敲她的家门，带她出去玩。 小男孩家里养了一条德牧狗，和她关系也很好，只不过后来德牧狗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毒蛇咬死了。 谭悦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道：“我知道你了。” “封柏。是你吗？”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人，道，“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不是出国了吗？” “我……”封柏有一瞬间的迟疑，眉目间好似有理不清的忧郁，“我回来很久了。”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谭悦站在原地没动，男人的身周还有许多变异动物以他为中心，他本人就是一个谜团。 封柏语塞：“我……” “抱歉。”他没有说下去。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秘密。” “是这些动物让你怕我吗？我可以让他们离开。”封柏微微皱着眉头，认真地询问谭悦。 “不用了。”她转身往回走，“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谭悦毫不留情地离开，封柏在原地，阴影盖住了他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周身拱卫的变异动物纷纷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夹着尾巴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封柏”回忆起初见谭悦的时候。在他回忆的视角里，他是从地面上看她的。他看见她和另一个小男孩在愉快地做蛋糕。 她称呼男孩为“阿柏”。 嫉妒慢慢从他的蛇心里蔓延出来。 那只该死的德牧狗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冲它不停地乱吠…… …… 次日一早。 “我x！这什么东西！” 最先起床的异能者战士一出门，便看见门口靠着一个人。随着门被打开，倚靠在门上的身体滑到他的脚上，把这人吓了一跳。 封柏用手撑地，支起了歪斜的身体，另一只手摸了摸发热的额头，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憔悴感。 “你……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 他的身体真是太差了。 说话间，屋子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十多个人，纷纷打着哈欠，手里提着洗漱用品准备排队洗脸刷牙。 女生的房间门也开了，谭悦昨晚用了请神卡，野兽状态下不需要过多的睡眠。她昨夜回到房间后，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一夜没敢睡，今天依然神采奕奕，比大多数异能者战士都精神。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在门口碰瓷的男人，走上前道：“你来干什么？” “我——” 谭悦打断道：“你等等。” 随即，她走到周成华的屋子前面敲门，把老大哥带了出来。 “你继续。你要跟我们行动吗？” 封柏点了点头。 他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我可以用情报来换。你们想去高塔，我恰巧知道高塔的情报。” 突然，身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不用你提供情报。” 众人一愣，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上次任务时灵魂出窍的小女孩又一次站在他们的面前，这一次的身躯依旧是半透明的。 “我从高塔来，你们可以问我。”她抬头挺胸道，顺带鄙夷地看了一眼封柏，“至于这个人，你们想怎么处理都无所谓。” …… 小女孩说高塔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基地，而她是高塔的001号实验体。 “我这几次都是偷着跑出来，如果你们要去高塔，千万不要透露我的存在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高塔在做什么实验？”有人问道。 小女孩闭口不言。她做了一个用拉链封嘴的动作，然后熟练地转移话题。 令人意外的是，她认出了谭悦手上的小龙，并问道：“这位哥哥在二次发育，需要转换药剂吗？” “转换药剂是什么？” “转换药剂就是能让哥哥顺利变成人的药剂。二次发育的生物系异能者很难重新变成人，我也经历过。”她撇了撇嘴。 谭悦一愣，小龙长大以后很难变成人吗？ 她问道：“哪里有这种药剂呢？” “高塔的实验室里。” 周成华把大家都集合起来，重新制定作战计划。 “那真的是正常的实验室吗？”他皱死了眉头，沉吟道。 秦疏烨道：“我看那根本就是个非法实验室，做一些违反人伦和道德的勾当。失踪的小队留下的手稿就是研究如何攻破高塔的，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和谈。我们骤然前去拜访，还会打草惊蛇。” 小女孩不肯透露更多的内容。目前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谭悦觉得，小女孩确实是在帮助他们，但她一定有自己的保留。这种保留可能出自于她与高塔实验的关系——也许高塔的实验让她受益。 他们有心想逼问，可她是以灵体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人类对灵魂方面的研究进度几乎是零，根本没办法奈她何。 “但她说的药剂很可能存在。”一位随队的研究人员说道，“秦珩的二次发育一旦完成，很可能从此无法再以人类的形态生存，这样对他个人是很不利的。” 周成华认可研究人员的话。 “左右非法的实验室都要被取缔。为了秦珩的药剂，我们需要潜入。” 说到潜入，众人齐刷刷看向闻子希。 闻子希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什么？不会全指着我一个人吧？” “当然不，但你有读心的能力，需要担任此次行动的主力。你只需要接近高塔的主要人员，就能探听到只言片语的秘密。” 闻子希当然得硬着头皮同意。她从来没承担过如此重要的责任，不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虎父无犬女，周部长的女儿必不可能软弱可欺。 就在他们制定作战计划时，房间门被敲了敲。 封柏从门外走进来，开门见山说道：“我真的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 谭悦莫名看这个人心里不舒服：“你以什么立场提供帮助？” 封柏终于坦诚道：“我也曾经是高塔的研究对象。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32 营救计划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根据封柏的话，众人很快拼凑出了一个受尽折磨的实验体形象。 谭悦承认她对这样的身份怀有天然的怜悯，但也不可否认，这样的说辞只是为了让他们降低警戒心。 封柏说道：“我可以被他们抓回去，然后从内部制造骚乱。你们只需要在这个时候伪装身份，顶替里面的研究员进入高塔，就可以顺利拿到试剂，顺便把人救出去。” 这是个很诱人的方案，有现成的、深入敌营的内应，可以将成功率提高到最大。 “可是我们怎么确认你不会去告密呢？”周成华眉间的疙瘩还没有消下去。 封柏自嘲地笑了。 “我费了好大劲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 周成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谭悦悄悄地看了一眼闻子希，只见她对自己摇摇头，示意他并没有说谎。 她道：“那你请务必小心，提前准备好各种情况的预案，别把自己再搭进去。” 封柏露出了酒窝，好像听见了什么令人高兴的话一样，对她好看地笑道：“我会的。” 谭悦移开目光。 计划很快顺利地进行。 封柏和谭悦坐同一辆车来到了离高塔两公里的地方，几辆车停在墙根后面，避免被高塔的守卫看到。 谭悦看了一眼封柏，决定暂时放下对他的戒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对封柏说道：“万事小心。” 封柏露出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那眼神看得谭悦有些不自在。 “我会的。” 接着，他走出围墙后面，一步一步地朝着高塔步行过去。 一路上，没有变异动植物对他发起攻击。谭悦注意到，甚至连变异植物也对他垂下了叶子，等待他的抚摸。 这个人，是变异世界的王。 周成华和秦疏烨登上了旁边的矮楼，拿着望远镜看高塔那边的情景。他们就在那里等，等到视野里出现了小小一个人影，踽踽独行在通往高塔的路上。而高塔的每一扇窗户背后都像是恶魔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他。 像是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守卫很快发现了他，举起枪对准封柏。后者举起了双手，任由对方押着自己进了高塔。 临背影消失，他回头看了一眼。周成华感觉他仿佛透过望远镜的镜片看到了自己。 以半小时为约期，半小时后，封柏会在高塔内制造骚乱。届时他们会顶替实验员的身份混进去，拿到自己想要的、见到失踪的人之后，再制造动乱逃出来。 在他们的约定中，并没有回去接应封柏的选项。他就像一个工具人，被他们用完就丢。 谭悦敏锐地在封柏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卑微感。 “系统，倒计时开始。”她默念道。 【是，宿主。“请神卡”冷却时间使用500能量点可以刷新。】 【为宿主发布临时任务：勇闯高塔，附赠ssr卡牌“朱雀”5分钟使用时间，请宿主注意使用时机。奖励：ssr卡牌“朱雀”。】 新的灵兽。 朱雀主火，这一点她记得。朱雀图腾在古代神话中往往属于太阳崇拜。 有了神鸟朱雀5分钟的助力，战局就有扭转劣势的机会。 这一战必然要达成以少胜多的结果，这张卡牌在这个时候有奇效。 三十分钟到。 第一批进塔的人定为肖妙、闻子希、谭悦和小龙秦珩。谭悦因为上次战斗的表现，顺利被归为“战斗组”的一员。 三个女孩身披光学隐身衣——这是异能局研究院的发明，结合了光系异能的原理。 不过光学隐身衣只能支撑他们来到高塔的大门口。因为入口处有热成像仪，他们将自己打扮成守卫的模样，很快混了进去，然后再次隐去身形。 谭悦使用了请神卡。 她记得上一批失踪的异能者战士小队画出的每一张稿纸，早就将高塔内部的地图记了下来。 每一间是做什么的尚不清楚，但电力总控室的位置，可以从能量反应里获知。 几人披着隐形衣来到了电力总控室。肖妙指尖闪着异能的电光，叫两人退后。 随即，满天蓝紫色的电光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电力室的机器瞬间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滋滋”两声停止了运作。 下一秒，警报在整间大楼里响起，电力室的大门眼看就要封死！ 谭悦拉着几人，专注度提到最高，以请神状态下能达到的最高速度窜了出去。电力室的大门在身后以能砸死人的架势落下，像是中古世纪的断头台，“砰”地一声，砸得人心惊肉跳。 研究员从楼梯间里鱼贯而出，这里不止有负责电力的研究员，还有很明显是遇到了其它混乱的实验员——这批人从最顶楼下来，表情惊慌，像在逃命一样。 准是封柏那边有了动作。 谭悦看准了一个表情惊慌的实验员，其他人也看出了门道，专挑惊慌失措，从楼上逃下来的人。 此时众人所在的二楼一片漆黑，二楼没有窗户，失去了电力供应，唯一的光源只有墙根底下的“安全出口”标识。 肖妙几个手刀把人砍晕。 很快，他们换好研究员的衣服，戴上勉强起到遮挡面容作用的护目镜。闻子希在昏迷的人身上搜出几个工牌，只有一人身上没有戴工牌。 他是一个留着胡子的大叔，但头顶光秃秃，看上去资历很高。 闻子希易容成他的模样，三人一龙顺着楼梯逆行、速度飞快，有实验员注意到他们，刚想提示什么，还没来得及察觉到陌生面孔，几人就没了踪影。 楼梯很快到了尽头。 楼梯间的门没关，按照作战计划，他们将从这一层楼向下搜索。 可就在他们往顶楼的实验室里看去时，看到的不是空无一人的实验室。 他们看到一条紫色的大蛇，在大蛇的旁边站了一个金属眼镜、梳着背头的斯文男人。 而那条大蛇像死了一样横陈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它庞大的身躯上，扎着十数支强效麻醉剂。 谭悦看了一眼，有什么从脑海中闪过。 她说道：“没有搜寻到目标，不要打草惊蛇，尽快离开这里。” 听到门外的声音，大蛇的尾巴尖弹动了一下，澄黄色的眼瞳无力地睁开一条缝，又在麻醉作用下，缓缓地闭上了。 33 杀了她们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站在柳神面前的男人听见谭悦等人下楼的声音，愉悦道：“你瞧，你为人类掏心掏肺，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 不是的。 柳神心里有个声音道，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而这个时候，谭悦下到17楼——这一楼层距离顶楼只有三层，她在这里找到了失踪的小队队员。 只见这些小队队员每人身上插着几根管子，全部被关进了特制的笼子里。他们的身旁，同样的笼子里关着的全是野兽，身上同样插着管子，管子里流淌着不知名的液体。 谭悦只感到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她走上前拔掉了几人身上的管子，回头对肖妙道：“怎么打开笼子？” 肖妙指尖闪烁着电火花，电流流窜进电子锁里，电子锁冒烟，笼门大开。 她按下对讲，言简意赅地说道：“来救人。” 高塔外，周成华等人已经蓄势待发。 零零星星的雪花从天空飘下来，竟是下雪了。雪花在狂风中飞舞，应和着这场注定见血的营救行动，二者一同谱写着一场末日里的冰雪华尔兹。 高塔顶楼，随着不知名药液推进柳神庞大的身躯，它开始痛苦地在地板上翻腾、打滚，它的澄黄色眼瞳挣扎出一股强烈的不甘，仿佛在与什么魔鬼殊死抗争。 药液发挥作用，那双车轮一样大的眼瞳所有情感逐渐消失殆尽，变成了纯粹的无机质。 男人轻描淡写：“去杀了他们。” 柳神臣服地低下头，吐了吐信子，然后朝楼层外爬去。 楼梯间狭小的空间被它占满，墙壁被撑得皲裂，楼下的谭悦等人不知道，一场袭杀正在朝他们靠近。 周成华小队很快来到了倒数第三层，见到了昏迷在一个个笼子里的同僚们。他们的面色显出明显的愠怒，纷纷扛起昏迷的同僚朝楼下运送。 他对肖妙下达指令：“继续搜寻，务必找到针对秦珩情况的药剂！” …… 顶楼，小女孩出现在男人身旁。 她咧嘴一笑，露出胜利的表情：“我赢了。我不仅救了所有人，还把你的研究所搞得一团乱。” 她仿佛等待这个胜利已久，整张小脸泛着兴奋的红光。 男人微笑：“费这么大功夫，你想证明什么呢？” 小女孩地激动地挥舞拳头：“我有独立自主行动的能力！你们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 男人讥讽地笑道：“错了，001号实验体。” 女孩的表情凝固住了。这个男人每次给她“上课”的时候，看着她自以为胜利、实则落入更大的陷阱时，露出的就是这样讨厌的、不详的笑容。 她惊愕道：“你难道……” “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 男人沉默不语，胜券在握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打了一个响指，从两侧的门里，两名全副武装、甚至连脸也遮挡住的“人”一跃而入。 “把她带回去。” “不！” 小女孩爆发出极限的挣扎，愤怒又绝望，整三层楼都回荡着她的嘶吼：“你耍我！我们不是这样约定的！你不能这样！！” …… 谭悦茫然地抬头：“什么声音？” 她们已经搜到倒数第五层，寻找对秦珩恢复人形有用的药剂。 “怎么了？”闻子希顶着大叔的脸问道。这张脸发出女孩的声音，真是怪异极了。 “我听见有人在叫喊。” “不重要，接着找。”闻子希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叮了咣啷。 谭悦扶额，她的室友就是这么个火爆性子。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东西：“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工作记录，上面是对“002号实验体”的实验全记录。 “002号……”谭悦喃喃地念道。 她脑子里那股抓不住的灵感又来了，但这一次不等她想明白一闪而过的关窍，办公室外面就传来了恐怖的声响！ 仿佛是钢铁被挤压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大力地碾过地面，摧残着大楼里它经过的一切。 谭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野兽化带来的危机感驱使着她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廊的位置。 小龙浑身的鳞片也炸开，张开稚嫩的翅膀挡在谭悦身前，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似有不顾一切扑上去的架势。 “轰”！ 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办公室一侧的墙壁直接被大力轰得塌陷！ 烟尘瞬间在墙壁塌陷的地方蔓延起来，过了几秒钟后，谭悦几人终于看清了她们的敌人—— 那是一条巨大的、紫色的蛇。 大蛇白色的毒牙在昏暗中闪过危险的白光。 一股寒意从谭悦的脚底直接窜到头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告诉她： 就是它！村长供奉的柳仙，上一次没有消除的隐患！ 柳仙冰冷暴戾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下一秒，危机感破势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她原来站的位置，已经陷进去一个大坑。 “朱雀！”谭悦果断地使用ssr卡牌。 卡牌上发出一阵朱红色的光，强烈刺目的光芒褪去后，只剩下莹莹的火光，包裹在朱雀巨鸟的身周。 朱雀啼叫一声，翅膀一挥，一团火冲着大蛇飞去，直接在它尾巴上燃烧起来。 大蛇痛得满地打滚，尾巴在房间里乱甩，谭悦、肖妙和闻子希不得不连连躲避。 这时，三人身前亮起一层闪着红光的保护罩，是朱雀对她们的保护。 一蛇一鸟在狭小的走廊里撕打了起来，谭悦艰难地站起身来，把手递给另外两名姑娘：“跟我去找药剂！” 朱雀的保护罩坚固无比。三人带着小龙顺利地离开了这一地带，径直进了对面的实验室。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室。断电以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挨着实验室的墙壁，有三个装着药剂的大柜子。有的药剂需要冷藏，断电后由紧急电源继续维持冷藏装置。 谭悦一个一个标签快速阅读过去，终于找到了贴着“二次进化转化剂”标签的无色透明药剂。 她一把将所有贴着标签的药剂都拢进怀里，对另外两人喊道：“快撤！” 五分钟过去了，楼上朱雀已经消失，打斗声瞬间消停了下来。柳神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道命令：杀了她们。 34 策反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上一次面对类似的危机，还是和村长战斗的时候。而再上一次，是面对蛛母。 谭悦赢了村长，收服了蛛母。 而大蛇“柳仙”，她决定尝试收服。 谭悦和肖妙、闻子希一路飞快地下楼，她们正好在十五楼逃生通道旁边，很容易在大蛇赶到之前找到楼梯。 柳神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追，它的速度对谭悦三人一龙来说，仍是不慢的。 它紧贴着地面滑行，吐着信子，脑海中依然萦绕着那道阴魂不散的命令。 柳神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脑海中隐隐有什么松动，似乎不该是这样。但它现下依旧只能遵循本能，执行着被强制灌入的杀戮命令。 谭悦在地上跌了一跤，她抬头看了一眼楼梯间的楼层显示，已经下到5楼了。 轰隆一声，从她跌倒地方的上方掉下来三两块石块，全是楼上的墙壁被柳神庞大的身躯挤裂造成的后果。 谭悦的脚踝被狠砸了一下，顿时站不起来了。肖妙立刻回头拉了她一把，没想到她的脚卡在废墟里面，一时之间无法行动。 迟疑之间，柳神已经近在咫尺！ 肖妙和闻子希如临大敌地拿起了手上的武器，谭悦又一次猛地使力——依然没出来。她把小龙往怀里护了护，做好了一只脚无法动弹的作战准备，一边抽出了嗜血之刃。 突然，闻子希皱眉说道：“等等，这条蛇……它是有心理活动的。” 只见大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想冲着三人咬下来却又停滞在了半空，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不……” “命令……不可以……” 闻子希举起一只手示意两人安静，额头落下了汗珠，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大蛇的心声。 终于，她似乎听出了门道：“谭悦！这条蛇好像被催眠了！” 催眠？ 谭悦一下子福至心灵，趁着大蛇还在思想斗争，打开系统商城，顺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了一张卡牌。 反噬卡：令一切招式反噬到使用者的身上，作用范围包括热武器、箭矢、心灵催眠等。 如果柳仙真的是被催眠的话，这张卡对它是有用的。只要使用，它会立刻去攻击给它下达命令的人。 谭悦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反噬卡。 只见大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毫不犹豫地放过了她们，掉头就走。它顺着下来时造成的废墟一路爬行上楼，离开了5楼。 谭悦松了一口气，拉着两人迅速地下楼。 周成华等人早就在楼下接应了，如今等不到人，正打算破门上楼一探究竟，如今终于等到了人，正正松了一口气。 谭悦喘着粗气向他汇报道：“里面还有一个变异生物，以及能操控它的人，需要立刻解决。” 周成华同秦疏烨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带队全副武装地上楼了。 另一边，在反噬卡的作用下，柳神的意识被反向催眠一冲击，反而清明了。它眼中的血红褪去，悠然地爬上了顶楼。 顶楼，还有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男人正在看应急电源驱动下的五楼监控，见大蛇没把人杀掉就回来了，不满道：“怎么回来了？” 柳神不答话，慢悠悠地爬到顶楼实验室之内。只见他尾巴一扫，顶楼的天花板顿时四散、破碎，露出头顶飘着雪花的天空。 谭悦只看见高塔顶楼的尖角突然爆炸，露出那条追杀她们的紫色大蛇。除了大蛇，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不多时，周成华等人也出现在了顶楼平台上，纷纷端起武器对准了男人。楼下高塔外的狙击手也在瞄准镜中锁定了他。 就在此时，大蛇摇身一变，浑身散发出紫光，然后身形迅速缩短、变小，变成了一个人类。 谭悦在楼下，凭借良好的野兽视野看得很清楚，虽然只有背影，但她立刻认出了这个背影的身份。 居然是封柏。 那个柳仙，居然就是封柏。 谭悦只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在村庄的时候，树人村长和村民给“柳仙”上贡品，封柏知道吗？这件事是他授意，还是封柏也只是不知情的被利用者？ 是村长等人，利用他骗取贡品，好自己食用？ 谭悦莫名希望封柏是无辜的。虽然她对封柏口中“儿时玩伴”的说法存疑，但还是忍不住心怀一丝侥幸。 万一呢，万一她同世界的联系又多了一个人呢？ 而周成华等人，早已被这出“大变活人”惊呆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观测到真正的高等异变生物，能够在猎食者与人类的外型之间随心转换。 周成华率先回过神来，提醒同僚不要放松警惕，吼道：“警戒！” 谭悦想起了自己捕捉大蛇的那个计划。 她鬼使神差从商城买了一张空白卡。 “妙姐，我要上楼一趟。”她说。 肖妙很是头疼：“祖宗，好不容易下来，又要干什么去？” 谭悦匆匆丢下一句：“你可以不跟过来。” 随后，朝楼上狂奔。 很多楼梯都已经从中间裂成两半、甚至一整层中间都是断裂的，寻常人根本没办法过去。当然，这对周成华的异能者战队来说不是问题，对野兽化的谭悦来说也不是问题。 当她靠近顶楼的时候，就看见头顶云层露出了一部分天空，月光从云层的豁口中间出现，撒了一部分在高塔里面，异常梦幻。 只是这股梦幻氛围的背景音并不是那么美好——没等她跑上顶楼，就听见一阵火拼的声音，明显楼上开始了大战。 穿白大褂的男人一挥手，不知从哪里有一群基因改造者鱼跃而入——他们明显不是正常人类，无论是从外表的任何地方来看。 谭悦上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她看到大蛇与周成华的异能战士站在同一战线，还怔愣了一瞬。 封柏仇恨的目光落在白大褂的身上。他冷冷地说道：“我曾做梦一千次一口咬掉他的脑袋，但这人本人也是基因改造者，他没那么好杀。” 只见无数子弹射进白大褂的皮肤，但他只是微微用力，所有击中他的子弹全部被排出来，落在地上。浑身上下，只有额头处的血洞没来得及完全愈合。 又是一阵火力交锋。 趁着野兽化还没到时间，谭悦手持嗜血之刃，上楼开始收割基因改造者的生命。 她心底盘算着，待一会一定要礼貌地询问封柏，先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把他变成自己的卡牌。 完美。 35 造神计划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想起之前在高塔办公室里看到的文件，上面写了四个字：造神计划。 她简单看过，高塔实验室一共只有三个实验体，从001号到003号，在造神计划中的完成度递减。 也就是说，001号实验体——那个小女孩，是离所谓“神”最近的一个。 她想到什么，找了个空档甩掉基因改造人，脱离战场下楼。 谭悦一层一层找过去，一边呼唤着，希望能有人回应她。 终于，她在第14层楼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小女孩的本体长得很妖异，眼周蔓延着不知名的花纹，耳朵尖尖的像精灵一样。她闭着眼睛，浑身泡在溶液里，显得很安详。 谭悦走近装着溶液的玻璃容器，小女孩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散发出的光芒险些灼伤她！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谭悦看见那双纯粹的金色眼瞳时，只感觉，造神计划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最接近“神”的一个。 小女孩游动到容器边缘，双手贴在玻璃上，眼中露出祈求的情绪。 “要把容器打碎吗？我知道了。” 谭悦四处寻找，终于在消防栓箱里找到一把铁锤，她拎着铁锤来到容器前，狠狠地砸下去。 “哗啦”一声，玻璃容器裂开，容器里面的绿色液体淌了一地，沾湿了谭悦的鞋子。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双腿无力。谭悦用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住，不顾她身上的黏液，将小女孩背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谭悦边朝楼上走边问道。 小女孩道：“我叫阿笙。” “好，阿笙。姐姐现在带你去顶楼，你愿意帮姐姐一把吗？” 阿笙虚弱道：“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这要看你能做到什么。” 顶楼，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被基因改造人称呼为“博士”，他下达了一道又一道命令，基因改造人源源不断地从房间四面八方冒出来，攻击周成华和封柏一行人。 “该死，从哪来的这么多怪物！” 周成华一边抵抗攻击一边骂道，偶尔有子弹快要射中他，却临时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这就导致周成华一行人面对热武器的攻击毫发无伤。 这时，秦疏烨回来了，只听他喘着粗气道：“我去看了，这间实验室隔壁有一个巨大的'巢'，这些基因改造士兵就是从巢里出来的，这样的怪物他们还有很多。” 谭悦也看到了“巢”。 那是由新式金属构成的类似蜂巢性状的巨大孵化池，巢里每一个房间内都有一潭不明液体，从液体里正源源不断地孵化出基因改造人——先是一颗卵浮上液面，然后卵里面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破壳。 可想而知，每一个房间的小孵化池里都有无数颗这样的卵，长大，破壳，然后变成生来只知道杀戮的基因改造人。 谭悦被这一幕惊得头皮发麻，小女孩确是早已司空见惯：“姐姐是想让他们停下来吗？我可以做到。” 谭悦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 “姐姐，你捂住耳朵。” 谭悦依言捂上耳朵，只听她的背上传来一阵尖啸，即便她将耳朵捂上了，依然能透过听觉刺激她的脑神经——谭悦只感觉神经被刺痛正在尖叫，随后，她看见周围正在爬出巢穴的基因改造人动作停滞，然后像一个个漏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去，堆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滩蓝黑色液体。 那一边周成华的战场上，“博士”正躲在一波波冲锋的基因改造人身后，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就见为他冲锋陷阵的怪物们缩水、倒地，融化成一地的液体。 他愤怒地吼道：“001号实验体！！” 阿笙开心地趴在谭悦的背上：“我自由了！” 谭悦跟着笑了，仿佛被阿笙的快乐传染：“恭喜你。” 这时，小龙叫了两声。下一秒钟，孵化室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博士闯了进来，一把掳过谭悦的脖子，对随后冲进来的周成华等人大吼道：“都给我停下！” “停下！否则我杀了她们！” 周成华等人瞳孔皱缩，一大堆异能战士人撞人紧急刹车。 在这种危机的时分，谭悦竟然产生了一阵厌烦。 当她是什么？ 她平生最讨厌威胁。 野兽化的谭悦力量十足，然而博士是个做实验做疯魔了的人疯起来连自己的身体都改造，他的力量也不弱。 谭悦“呵”了一声，精神力扫过系统仓库，一看，好家伙，里头积攒了20多条冉遗鱼卡牌没使用。 于是下一秒钟，博士连同阿笙、谭悦和小龙，就这么淹没在六脚鱼群里。 冉遗鱼群受谭悦控制，不攻击友军，只逮着博士咬。 她左手抓着小龙，右手拉着阿笙从鱼群里挣扎出来，跑到异能战士的一边。 周成华关切道：“没事吧？” 谭悦摇摇头，看向被鱼群淹没、发出阵阵惨叫的博士。 “慢着，留活口！”随队的研究人员姗姗来迟，爬了二十层阶梯气喘吁吁地嘱咐道。 于是谭悦重新把鱼群收回卡牌中。 …… 事情告一段落，临上车前，谭悦在人群中回头，神情复杂地看向在人群后方站定的人。 是封柏。 他似乎不准备跟着大家走。 封柏神情低落：“我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阿笙牵着谭悦的衣角，神情阴暗。 封柏躺在实验台上这么多年，早已不属于人类。 如果他把他那些非人类的力量展示出来，人类幸存者基地只会重新评估他的危险性——包括她，阿笙。 毕竟他们两个同出一间实验室，她的编号还比他往前一位。 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拥有现在的这份温暖吗？ 她死死地盯着封柏，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多嘴，可后者丝毫没有接受到，反而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是不是傻！她忿忿地想道。 谭悦也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傻。 一般人在他的境地想的都是会不会被继续做实验，人类会不会对他做不利的事情，而不是傻乎乎地想，自己会不会伤害到人类。 36 喜提两张ssr卡牌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心里盘算着说辞。她走到封柏的面前，抬头冲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弯弯的，很是好看。封柏呆呆地看着她的笑容，而在她的手臂上，小龙也呆住了，傻傻地抬头瞅着谭悦的笑容。 谭悦商量着说道：“如果你担心你的能力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冲击，可以变成我的卡牌。” 身后，周成华等人听到这个说法也愣了一下，不过他们没有打扰她的发挥。 “我可以收服非人类作为我的卡牌，收服之后，你们会以另一种生命形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但不用担心，你们只会比从前更强。从此以后，我会约束你们的行为，并对你们负责。” 她看向阿笙，轻声道：“这样，你们就能在人类社会里生存，大家就可以接受你们的存在了。” 封柏睁大了眼睛消化着这些信息，试探地问道：“是因为这样，我们就算作一体了吗？” “是这样的。”她笑眯眯地回答道。 阿笙不懂这些门道，她只知道变成卡牌就可以跟着漂亮姐姐走。 封柏连忙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变成你的卡牌，在人类社会里生活。” 谭悦点了点头，拿出两张空白卡牌——这两张卡牌花了她4000能量点，肉疼。 封柏和阿笙感觉到了卡牌上的能量波动，紧张地盯着谭悦手中的卡牌。 “别紧张。”她说道。 随着精神力覆盖上去，两道白光包裹住二人，分别同一张空白卡牌联系起来，紧接着白光消失，两人出现在卡牌上，随后谭悦面前出现了两人的属性面板。 【封柏（ssr）： 本体：108种基因杂交变异生物 代号：柳神 生命值：525000 攻击力：5000】 【阿笙（ssr）： 本体：顶级基因改造人 生命值：？？？ 攻击力：？？？ 备注：生物型辐射源之一，极度危险！】 谭悦被阿笙的属性值吓了一跳，但面色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愿拘束着他们，卡牌化之后便把两人放了出来，状若无事地问道：“卡牌化的感觉还好吗？” 阿笙撅着嘴说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在里面一动也不能动，好无聊。” 谭悦看着这个眼瞳里写满了天真的小孩子，实在想象不出来她的属性值为什么会是那样。 不过，眼见不一定为实，她更相信系统。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成了自己的卡牌，她会约束他们的。 谭悦转过身，对身后众人说道：“走吧。” 车队调头，离开战斗过后的高塔。它矗立在原地，人走楼空后在朝阳下显得有些寂寥。 …… 回基地的路上，谭悦一直在想阿笙的属性。 生物型辐射源是什么意思？ 她问系统：“系统，生物型辐射源，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系统装死。 “你不说话，那我自己猜了。”谭悦继续对系统说道。 “我猜，和末世的成因有关系。” 【……】 “说不定……”谭悦眼睛一眯，脑洞大开，“说不定末世成因是因为各种各样的辐射，异能研究院当初说的是因为宇宙射线导致的地壳异变，从地壳里传出来的辐射……依我看，地壳说不定不一定是唯一的辐射源……” 【……】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生物类型的辐射源，它们经过了彻彻底底的异变，自身就能影响周围生物的异变，被称为生物型辐射源……” 【宿主！】系统忍无可忍道。 “嗯？”谭悦慢条斯理地想道。 系统泄气：【你太聪明了……】 谭悦胜利般地哼笑一声。 小龙听到哼笑声，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谭悦摸了摸小龙的脑袋顶，面带笑意继续和系统交涉。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阿笙的异变很可能是经由实验获得的。” 【是的，宿主。】系统破罐子破摔。 “阿笙。”谭悦扭头唤道。 阿笙就坐在谭悦的身边，开心地翘着小脚丫哼歌。 “嗯？”她眨巴眨巴大眼睛。 “你还能记得，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实验吗？” 阿笙摇头：“阿笙不记得哦，不过阿笙每次从实验室出来，都要被他们关到隔离间。” 谭悦闻言了然，如果阿笙是疯狂研究员造出来的辐射源，是要被关到隔离室里，避免辐射影响周围人和生物的。 但是…… 她打开阿笙的属性面板，看见下面有一行备注：阿笙经过卡牌化后，辐射状态由不可控变为可控，由卡牌主人管理。 是的，谭悦现在心念一动，就能让这个人形辐射源恢复到最原本、最危险的样子，现在只不过是由她人为地暂时“关闭”了阿笙作为辐射源的特质而已。 如果让基地的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能力……阿笙还能安然无恙地在她身边生活吗？ 谭悦看着身边天真又危险的小女孩，决定暂时瞒下这件事。 …… 封柏坐在车的最后座，心里是忐忑的。 他也瞒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其实不是封柏。 但他拥有封柏的记忆和能力，甚至人形的他和封柏长得一模一样，谁又能说他不是封柏呢？ 封柏陷入了回忆中。 在谭悦和它的小时候，它是做过亏心事的。 那个叫“封柏”的小男孩家里养的那条狗，就是它杀死的。 它是一条蛇，有一天，它被受了惊吓的人类打伤，懵懵懂懂地拖着疼痛的身子游荡在草丛中。 人类世界的变异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那时，它已经有了最初的灵智。 是小时候的谭悦，这个愚蠢的小女孩，救了一条蛇。 它当时很疼、很暴躁，心想等伤好了，就咬死这个女孩。 小谭悦把它放在家里养。这个家的大人常年不在家，小谭悦就瞒着保姆，偷偷把它藏在卧室里，每天喂它好吃的肉和水果。 小蛇渐渐地不想咬死小谭悦了，但有一天，它看见邻居家的小男孩来串门，还牵来一条德牧犬，小谭悦叫他“阿柏”。 它被藏在卧室里，勒令不能随便出门，于是小蛇爬到窗台上，看楼下小男孩和德牧犬和小谭悦玩耍。 小男孩是人，它嫉妒不来。 但那只畜牲，为什么能在阳光下得到她的拥抱？ 37 小店开张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不知不觉暑假来了，叫做阿柏的男孩来的频率便高了起来。小谭悦的父母不在燕城，只有保姆在家，阿柏便牵着德牧犬，每天上午九点来，下午三点再离开。 小蛇就这样看着两人一狗每天快乐地玩耍、做蛋糕、看电影，心中的嫉妒与扭曲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小女孩忘记关卧室门，叫它溜了出来。 它潜伏在草丛中，像一条真正的狩猎者一样潜伏，靠近，然后狠狠地咬在德牧犬身上。 小蛇经过进化，毒性同普通蛇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毒液顺着血管流向德牧犬的全身，痛的它满地打滚。 小谭悦眼尖地看见了它：“小蛇！” 她想凑上前去，却迟疑地停住了。小蛇在她的眼底发现了和所有人一模一样地恐惧，心瞬间凉了半截。 连你也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吗？ 小谭悦居然在一条蛇的眼中看见了决绝的情绪。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想重新像以往一样把小蛇捧起来，但小蛇不等她靠近便“呲溜”一下滑走了，再也不见踪影。 从那以后，它再没出现在小谭悦的面前。在漫长的进化途中，它回来偷偷看过她几次，但等体型越来越大时，它的行动就不方便起来。 多年过去，小蛇已经变成了巨蛇，有一天，它在一个村庄里见到一对被狼群围攻的姐弟，那姐姐竟让它想起了小谭悦，于是它把两人救下来。 姐弟俩的父母乡亲家中世代供奉柳仙，见到大蛇显灵，顿时惶恐跪地，连连叩首，从此视巨蛇为神仙下凡，定期供奉牛羊——一开始，确实只是牛羊，只不过后来村长以巨蛇的名义索要并吞食贡品，那就是另外的故事。 封柏坐在后座，思绪陷在回忆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讨论高塔的事情。 后来？后来又是怎么被抓进高塔里的呢…… 车子驶进地上幸存者基地，封柏带着满身的秘密，走向了鳞次栉比的楼群。 …… “如何？”研究室内，一众人围着桌子上的小龙，紧张地问研究院负责人。 小龙迈着小短腿，从体重秤上晃晃悠悠地走下来。 比刚变小的时候足足重了6斤！ 负责人推了推眼镜，面带笑意地说道：“情况良好，等秦珩队长的龙形长到大约一米高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个药剂了。” 谭悦连珠炮似的问道：“不用等龙形完全长大吗？用了药剂就能立刻变回来吗？” “不用，秦队长本身也很年轻，在龙形亚成年形态的时候使用药剂，就可以立即恢复原本的人形。” “太好了！” 不仅是他，连一旁的秦疏烨和周部长都露出了喜色。 “对了，周部长，我有事想和您谈谈。” 周部长道：“走，去办公室里说。” 周部长的办公室里。 “你想在幸存者基地里开一间小店，完全没问题。” 谭悦松了一口气，道：“谢谢您。” 周部长摆了摆手：“我们本来也没有立场限制你的行动。从今天起，说不定我们还要和基地里的幸存者们争抢，咳咳。” 谭悦笑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会给研究部门单独留的。” 周部长松了一口气：“等的就是这句话。” …… 谭悦来到自己在地上幸存者基地的别墅，叉腰打量了一圈。 这栋别墅是她用最新的丹木果同基地换来的。丹木果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治疗疲劳产生的疾病。 “系统，既然丹木果有药用价值，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卖药呢？” 【宿主如果想的话，系统商城里有药品配方，只不过宿主目前剩余的能量点不多，只有不到1000点。】 谭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买不起药方，只能先卖原材料，水果也挺好吃的。” 【叮咚，临时任务：勇闯高塔已完成，获得ssr卡牌“朱雀”。】 【宿主现在有灵兽亲和力光环（永久），商城八折卡一张，900点能量点——严重缺少能量点，建议宿主扩建树林、放出灵兽，这些生物的修养生息都会为您提供能量点。】 【现为宿主发布第六项任务：开一间小店，任务奖励：丹木果浓缩精华配方一张。】 谭悦说道：“浓缩精华还用配方？我直接浓缩管不管用？” 【宿主可以试试。】 好吧，试试就逝世，一听就没有那么容易，她放弃了。丹木果产量比沙棠果少一些，还分了20%给研究院，剩下的不能浪费。 谭悦决定把别墅车库改造成小店！ 车库建在别墅楼旁边，是一间独立的小空间。她去了一趟地上的幸存者集市——地上幸存者基地已经投入使用了，一些想赚取贡献值的人可以到地面上来做生意，除此之外，基地武装力量大多集中在地面，军人的宿舍也在地面上，剩下就是一些照不到阳光就要发疯的人，实在受不了地下的氛围，打申请到地面上来住的。不过地面上的空间寸土寸金，军队还要维护安全，一般申请没有那么容易批下来。 谭悦找到一个木匠，在那里订购了几套桌椅、几个货架，还有一个柜台，随后回到别墅里，清点自己拥有的东西。 她拿出一块板子，上面写上：“灵草出售，自带花盆。100贡献值/盆。” 她决定先把灵草的名声打出去，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回一趟庄园。 这一趟回庄园，她发现庄园的面积被扩大了，原先的栅栏被拆掉，一些土系和木系的异能战士正在帮助她建立新栅栏。谭悦和他们打了招呼，便发现原先的果树林也扩建了，而灵草长得到处都是。 这种植物不仅不会吸收土地的营养，还会吸收周围的污染物并转化成营养，反哺给养育它的土地。于是哪里有变异和污染，哪里灵草的长势就旺盛。而在灵草的周围，所有植物和昆虫已经恢复成常态，仿佛是末世之前的景象。 等谭悦在庄园里收获了三大筐沙棠果和三大筐丹木果，小店已经就绪，可以准备开张了。 38 第一笔生意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某一日的下午，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别墅凉棚的棚顶。谭悦把别墅周围都种上了灵草，因此别墅周围的绿化都是非变异植物，安安静静地四处散落在别墅周围。 一个小男孩牵着爷爷的手，在幸存者集市上逛街。 “爷爷，有糖画！”小男孩回头猛瞧，只见他身后的摊子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用盛了糖浆的勺子画糖画。 如今燕城的活死人和变异动植物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地下基地的居民们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如今幸存者集市熙熙攘攘，不光是生活必需品交易，用来满足精神需求的商品也层出不穷。 老奶奶笑眯眯地问道：“小娃娃，要糖画吗？15贡献值一幅哟。”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地观察老奶奶的手艺，显然是对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法很憧憬。 爷爷叹了一口气，如今燕城幸存者基地的居民都用贡献点吃饭，20贡献点能打二两饭，粮食是从城市粮仓里出的，每天由运粮车运过来。 燕城周边的农田荒废了一段时日，如今也派了人去重新打理田地。种地的任务对普通人开放，一个月的劳作能获得3000贡献值。虽然贡献值的价值与末世前的货币看似差不多，但实际上真正值钱的东西已经随着末世到来而更新换代。 像这样的糖画，在末世是奢侈品。15贡献值看似不多，可大部分人都是要攒钱的，谁会花15贡献值去买这么个消遣用的东西？ 随着又一幅蝴蝶糖画画成，小孙子连连“哇”地惊叹。爷爷又叹了一口气，就当是哄小孙子开心吧，他对老奶奶道：“来一个老虎的。” 爷爷弯腰把手环伸过去，腰部隐隐作痛，他“哎呦”一声，扶着腰付完款，把糖画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糖画，突然小脸上表情迟疑：“爷爷，我是不是不该买这个？” 爷爷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爷爷种地赚钱。” 可是爷爷的腰不好。小男孩在心里说道。 就在这时，小男孩在前面看到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山海小店左转400米，治疗劳疾、降低异变值，多种产品等你挑选！另：招营业员，月薪面议。 治疗劳疾？招营业员？ 小男孩心动了。他爷爷的腰椎间盘突出就是劳损造成的，他想带爷爷去看看，还想自己赚钱给爷爷买好东西吃。 爷爷也注意到了那块木牌，小孩明显对“山海小店”好奇，他便由着孙子去了。 祖孙俩沿着小路左拐，只见道路尽头是一幢漂亮的小别墅，旁边有一间小屋子，上面的牌匾正写着“山海小店”。 爷爷打量着这家店，一眼望去不知道卖的是什么。 但是这里的空气真新鲜啊！ 爷爷只感觉站在这里都心旷神怡，腰都没那么痛了，而且那些小草盆栽长得很讨喜，让他对这些小草盆栽很感兴趣。 而且，怎么会有人在盆栽里种草的？这难道是什么新式植物？ 异能研究院培育的灵草种子已经拿去使用了，但使用范围是城市内部的重灾区，还没有奢侈到在幸存者基地也种上的程度，所以幸存者基地的各位，大多是没见过这种神奇小草的。 不过再过两个月，灵草估计就遍布幸存者基地了。 不过灵草的效力随着种植面积的自然扩散会逐渐减弱，直到降低到一个固定水准。只有谭悦从系统商城带出来的灵草草籽，才有浓郁的灵力。 而谭悦卖的，就是还没有繁殖几代，灵力尚且充足的灵草盆栽。 爷爷眯着眼睛看小草盆栽的面前的板子，上面写着：灵草，降低生物系异能者的异变数值，净化环境。 再看，旁边还有两筐果子。一筐果子通红，像是李子；另一筐的果子就大了，那果实底色是赤红色的，上面还有黑色的纹理。饶是爷爷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等果子。 这时，从别墅屋子里走出一个打着哈欠小姑娘，看见人眼睛一亮：“来客人了？”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果子啊？” 谭悦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沙棠果，那个大的是丹木果，好吃的，对身体好。” 她不打算上来就说真正的功效，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信。 小男孩心直口快：“姐姐，你们外面那个牌子上说可以治疗劳疾，是怎么回事呀？” 谭悦捧起一颗丹木果，对两人笑道：“就是这种果子，吃了对身体很好，不过一次不能吃多。” 爷爷闻言有些失望，先前他莫名地带了点能治腰的希望，没想到只是个推销水果的说辞。 谭悦看出对方不信，道：“爷爷，不如您先买一颗，回家吃了再说，万一有用呢？有用就回来，没有用也不亏。” 爷爷思考片刻：“好吧，果子多少钱？” 谭悦笑眯眯地举起小牌子：“一颗丹木果200贡献值哦。” “两百！太贵了。” 眼看客人就要走，谭悦想，好不容易才来的客人可不能跑了。 她忙说：“要不我给您切一半，只收您80贡献值！” 爷爷看了看谭悦，寻思这小姑娘说不定也不容易，说不定是急用钱才这么做。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带着手环的手，刷去80贡献值。 谭悦喜笑颜开：“我这就给您切水果！” 爷爷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道都是孩子，就当是帮一把了。 谭悦把切好的水果包好递出去，目送祖孙俩离开她的小店。 她啃了一口剩下的丹木果，酸酸甜甜的汁水四溢，好吃。 【叮咚！第六项任务：开一间小店完成，获得奖励：丹木果浓缩精华配方。】 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一张图纸。 谭悦回到别墅里，秦珩小龙被她带回来养着，面前放了一盘红烧冉遗鱼肉，那股霸道的香气四溢，整间客厅和餐厅里都能闻到香喷喷的鱼肉味。 他好奇地看着谭悦手里多出来的图纸，敏锐地发现图纸上的能量波动。 这些日子，他已经发现谭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但秦珩不知道自己变成小龙后，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喜欢歪头。可能是变成幼崽状态后，做出一些小动作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谭悦进门就看见歪头的小龙，于是受到可爱暴击。她怀疑秦珩变成小龙后放飞自我了，不然怎么能天天这么可爱？ 39 玉膏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掉马，她正在研究丹木果浓缩精华配方图纸。 【丹木果浓缩精华 制作材料：玉膏灵草丹木果 制作方法一：取丹木果果汁，加入玉膏200克，在阳光下暴晒6小时，加入灵草汁液，吸干水分，即可得到橙红色膏体，即浓缩精华。 制作方法二：系统商城有灵气浓缩机，只需1999能量值。 功效：服用之后，劳疾即刻痊愈，不惧火烧】 “……” 【发布第七项任务：制作一瓶丹木果浓缩精华，奖励：2000能量点。】 谭悦反反复复看这张配方图纸，好像要把这张纸盯穿。 “就这？没了？” 【宿主还有什么疑问呢？】 “玉膏是什么啊，怎么获得？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宿主请看。】 随即，谭悦手中又出现一张纸，和配方图纸是同样的材质，上面有歪歪斜斜的手写字体： 丹水源自丹木林，水中多产白玉，也有黑玉，还有一种神奇的玉膏。伴随着玉膏的涌出，水中会产生大量灵雾，弥漫在丹木林中，如梦似幻。据传闻，黄帝常在丹木林中散步，常在丹水中取玉膏服用。玉膏呈流动的液态，对人和植物大有裨益，黄帝常将玉膏打捞出，用以灌溉丹木。经玉膏培育的丹木长得玲珑剔透，比其它自然生长的丹木更有灵气。浇灌五年之后，丹木花朵的颜色就会从单一的黄色转变为五种颜色，每种颜色的花朵嗅起来清香程度不尽相同，结下五色果实会变得更加圆润饱满，嗅之更加清香，尝之鲜美甘甜。 等谭悦把这段话看完，系统说道：【宿主，真正的丹木林需要有流水，水中有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白玉和玉膏，以宿主目前庄园的状态是达不到的。不过宿主不用灰心，雇佣本系统改造丹木林只需要4999能量点。】 “……” 【不过，鉴于宿主太穷，雇佣本系统改造丹木林的代价可以改为完成任务。】 【现为宿主发布第八项任务：在一周内赚取5000贡献值。贡献值会同步成等值的能量点，供宿主使用。奖励：丹木林改造，珠蟞鱼解锁。】 谭悦属实是没想到，系统还有改造丹木林的能力。 还有，她又要有新的鱼品种了！ 谭悦怀疑系统有一个大仓库，里面装满了还没颁发给她的奖励，或是一整个小世界，里面有现实社会里没有的珍奇生物。说是可以改造丹木林，她怀疑，系统是把另一个地方的地形直接搬过来。 想到这，她看向屋子里正舔爪子的朏朏——晨曦，试探地问道：“晨曦，你来自哪里？” “咪？”你说什么？我只是一只小猫咪，我听不懂。 “……” 谭悦拳头硬了，想揍猫。 不过从这个反应来看，系统和这些动物的来历的确是有问题的。 …… 孙爷爷这些天过得很是舒坦。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山海小屋回到家后，再去田里干活赚贡献值的时候，他的腰居然一点都不痛了。 那天从山海小店出来，在路上他和孙子两人就把那个水果分着吃了。结果第二天干活时，以往都会有的腰痛竟然消失无踪。 孙爷爷一开始还没联想到那颗果子上，当天晚上睡觉之前把这两天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才记起山海小店的小姑娘，和她卖果子时说的话。 孙爷爷觉得这是个新奇事，但今天，他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难道那果子吃了只管一小段时间吗？ 也有道理，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劳永逸的。 孙爷爷感慨着要再去一趟山海小店，正拎着农具从田地里往外走，想找到自己在外面玩耍的孙子。这个时间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干农活的人纷纷把自家小孩子领出来，田地里充满了孩子们的童言童语和欢笑声。 突然，他闻到空气里有烟味，是有人点火的味道。 再定睛一看，自家小孙子伙同几个小孩，正穿着羽绒服点火玩！ 孙爷爷吓了一跳，扔下农具就往火堆的方向跑。 “小兔崽子！快离开那地方！” 男孩们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哄而散。有几个孩子跑之前想把火灭掉，没曾想，那火苗竟窜到自家孩子的羽绒服上，风一吹，顺着衣服就猛烈地烧了起来！ 火势凶猛，将小男孩整个包裹起来，从头烧到脚。 爷爷吓坏了，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小男孩吓傻了，但出人意料地没有惨叫，回过神之后只是在地上滚了两圈，火就灭了。 火灭了，男孩的上衣也差不多烧没了。 孙爷爷颤抖着手把孙子扶起来，却看到小男孩白净的上身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小男孩傻笑道：“嘿嘿，我没事。” 孙爷爷大脑宕机片刻，回过神后顿时开始揍孩子。 …… 另一边，孙爷爷吃了一种神奇果子之后腰不疼了的事情，已经在老友们中传开，于是这一天，谭悦的小店迎来了几位老人。 “小姑娘，这大果子怎么卖？” 谭悦笑道：“200贡献值一颗。” 她以为几位老人还想推脱一番，谁料他们虽然脸上持有怀疑表情，但二话没说就把钱付了。 谭悦进账1200贡献值，离目标还差3800贡献值。 一位老人看上了灵草盆栽，笑呵呵道：“我看这小草不错，给我来一盆。” 看在是头一批客户的份上，谭悦连着装了灵土的盆，一起送过去了。 谭悦道：“爷爷奶奶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这多呆一阵子，太阳落山再回家。” 她在别墅前的空地上放了几顶遮阳棚和几套桌椅，正好可以供客人吃完果子再走。 于是老人们把椅子围着桌子摆成一圈，开始聊天。 这时，巷口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谭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者就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开始呜呜地哭。 谭悦吓了一跳，连忙把孙爷爷扶起来，对方却不肯起，执意要在地上跪着。 问了好几遍，谭悦才弄清楚事情经过。 丹木果嘛，是可以御火的，她并不奇怪这一点，于是废了一番劲，才把老人从地上扶起来。 老人却开口：“小姑娘啊，那个……大果子还有吗？我买，我全买！我有贡献值的！” 40 仙境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来买果子的这些爷爷奶奶，无一例外都是孙爷爷的老友，见状七嘴八舌地问清楚情况，无一不瞠目结舌。 最后谭悦把众人送走的时候，每人又多买了两大颗果子。 至此，她一天就赚了3600贡献值，离目标只剩一千四。 啧啧啧，暴利啊。 …… 谭悦本以为完成系统给的任务还要几天，没想到次日机会就来了。 是周部长给她打电话。 “最近有一只杂交变异大蛇逃进了燕城水库里，对方很难缠，我们的异能战士需要去抓获它，顺便净化水库。” “小谭，我是来向你买沙棠果的。”周部长在电话那头笑道。 谭悦欣然同意：“沙棠果80贡献值一颗，吃一颗能管8小时。” 周部长道：“我们一共20名异能战士，每人两颗。一会儿异能战士们会去找你，我让他们刷自己的贡献值。” 谭悦和对方互相谢过，挂掉电话。 这批果子卖出去，她就有充足的贡献值，可以完成任务了！ 周部长这是带来了一大批客户啊。 不一会儿，五辆越野车驶来，二十名异能战士从上面下来，有序地列成一队。 谭悦心想这是个推销产品的好机会，他们不一定只买沙棠果。 谭悦把冉遗鱼干、灵草盆栽和两种果子放在一起，每种都用小木板写着功效用法。 异能战士们和爷爷奶奶们不一样，他们清楚谭悦小店里东西的神奇之处，再加上是领命而来，因此买东西时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谭悦笑眯眯地问道：“两颗沙棠果，还要别的吗？” 买东西的异能战士挠挠头，说道：“那再来一盒鱼干，一盆灵草。” 谭悦道：“灵草要自带花盆，我这没有这么多花盆。” 那人一拍大腿：“这好办。” 他回头和后面几人商量片刻，回头对谭悦说道：“你把灵草整盆卖给我们，我们回去自己分株。” 谭悦明白他们的想法，谭悦的一盆灵草能分三四批次卖出去，灵草的繁殖力很旺盛，分出来的灵草不久就会长满一盆。 那人说完，突然停下话头停滞了片刻，然后弯腰猛地咳嗽起来。 谭悦随口问道：“感冒了吗？” 那人摇了摇头。最近是冬季，有人生病很正常。 二十人一一刷过手环，谭悦收获颇丰。 他们每人都买了任务所需物品之外的东西，冉遗鱼干甚至脱销了。而丹木果在老年人群体中很受欢迎，在年轻的异能战士群体中反而没那么火爆。 等这一群人走了，系统出声：【叮咚，第八项任务：一周内赚取5000贡献值完成，奖励已发放。丹木林改造开始，珠鳖鱼卡牌解锁。】 【宿主，接下来的24小时内请保证丹木林里没有人类存在，丹木林改造的过程会产生许多超自然现象，最好不要有目击者。】 “改造完的景象不会惹人怀疑吗？” 【对外，宿主说是你异能的作用即可，本系统会对宿主周围的人施加心理暗示，让他们相信这是人类异能能够达到的水平。】 “我明白了。” 谭悦用任务手环分别给农场负责人和周部长打了个电话，让植树工和扩建庄园围墙的人离开。 …… 一天多的时间很快过去。 隔天早起，谭悦坐车来到庄园。 离得远远的，她就看见丹木林的方向弥漫着一股白雾。谭悦立刻想起了系统给出的描述：传说山海经记载的丹木林中，水面上会泛起白雾，如梦似幻。 谭悦放出蛛母、晨曦和朱雀。 这是朱雀鸟第一次被她放出来。 只见鸟身上火红色的羽毛流光溢彩，朱雀一飞冲天，振翅时，羽毛间有火星迸射下来。 朱雀长长地啼叫了一声，声音和传说中凤凰的叫声很像。 附近执行任务的小队很多都看见了这样一只大鸟，漂亮至极，惹眼至极，也危险至极。 谭悦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向丹木林，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像是她在梦中梦到的仙境一样，和记载中描述的景象不能说一模一样，却是最符合谭悦想象的样子。 这片林子隐隐约约给了她一种熟悉感，仿佛上辈子自己曾经到过这样的一片仙境里一样。 谭悦步入丹木林中，只见原来规整、有秩序排列的树木变得错落有致，像是一片真正的树林一样，但生长进度又和原来庄园里的树木一样，不至于让她怀疑这里直接换了一个空间。 步入林子后谭悦又走了十分钟，很快看到了一汪清澈的泉水，自山石上汩汩往下流。 等等，山石？ 还有，她已经走了十分钟这么久？ 【宿主别慌，这片空间比宿主原来的庄园要大，当宿主走进树林后，相当于进入了一小片异度空间。】 “所以，这一片空间还是被整个换掉了？” 【不是的，宿主，凭空多出的空间是系统根据原来的空间随机生成的，新空间源自现实世界中的原空间，是衍生关系，并没有被整个替换。】 系统的声音有一些紧张，生怕谭悦生气一样。 “明白了。”她说。 谭悦蹲下身来，将手伸进泉水中。泉水清浅，谭悦很快在岩壁上摸到了滑腻腻的东西。 那是一种无色的、透明胶状物，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种异香。 是玉膏。 她从系统空间兑换了几个小瓶子，伸到水里去接玉膏，玉膏和水一起涌入瓶子里，她就把水倒掉，只留玉膏，以此反复，接了两小瓶玉膏。 除了玉膏之外，还有珠鳖鱼。 谭悦打开系统商城，找到珠鳖鱼的页面，点开介绍。 【《山海经》中记载珠蟞鱼能吐珍珠，形状像动物的肺，长着四只眼睛六条腿，味道酸甜可口，人吃了就不会感染瘟疫。（注：珠鳖鱼在防疫领域有重要作用，为了宿主尽快大量繁殖该生物，价格降为1000能量点/张！）】 良心系统。 她用3000能量点兑换了三张珠鳖鱼卡牌。 精神力覆盖上去，三条活蹦乱跳的珠鳖鱼落在湖边，蹦蹦跳跳，依次落进了湖水中。 41 浓缩精华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做完这些之后，谭悦把阿笙和封柏放了出来。 阿笙一出来就抱住了谭悦的手臂，欢喜地蹭了又蹭。朱雀飞到两人身边，好奇地看着两个凭空出现的人。 她不打算拘着这两人，但有必要带两人去异能者中心做个登记。 离开庄园的时候，谭悦只带了阿笙、封柏和晨曦，手臂上还挂着小龙。剩下的蛛母和朱雀因为体型太大，被她留在庄园里看家。 阿笙在车上一直盯着小龙看。 谭悦正喂小龙吃果子，突然手上的力道消失，小龙直起身子同阿笙对视，似乎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 谭悦：……秦珩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吗？ 回到基地，谭悦带着两人登记后，又来到了基地的异能者研究院。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参与研究的人多了一个。 那青年染了深蓝色的头发，粗略地看上去和黑发没什么区别，只有在光照下细看才能看出蓝色。他伸出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才同谭悦握手。 “顾卓然。” 谭悦注意到他有着长长的睫毛，专注看人的时候，一双眸子给人淡淡的忧郁感。 燕城研究院的萧院长笑着对谭悦介绍道：“这是T城异能者研究院的院长，顾院长对异能者和疾病有着深入的研究，曾经成功诊断出一种异能者专有的绝症——叫什么来着？” 顾卓然笑道：“精神海枯竭症。” “对！精神海枯竭症，这个病的治疗方案就是顾院长研发出来的，拯救了无数患者！” 谭悦隐约有点印象，在末世前，南方某城市爆发出了异能者精神海枯竭症状，后来是一位少年天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少年天才因此一夜成名，连长期居家的谭悦都有所耳闻。 想必那位少年天才就是顾卓然，没想到末世来了，她反倒能接触到这样的人物。 顾卓然替阿笙和封柏检查了身体，长长的报告单从机器里打印出来，谭悦的心也跟着忐忑。 如果能证明二人无害最好，如果不能…… 谭悦做好了和基地谈判的准备，反正她有底牌。 幸运的是，顾卓然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对谭悦说道：“他们两人可以正常在基地活动，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 谭悦心下松了一口气，淡定地点点头。 【宿主应该感谢顾卓然，他替你隐瞒下了两人的异状。】 谭悦讶异地看了一眼顾卓然，后者正把报告往碎纸机里塞。 接触到她的目光，顾卓然笑了笑，没说什么。 【阿笙相当于一个人形辐射源，如果辐射没有被宿主手动关闭，一周之内，基地里所有人都会产生基因异变，就像高塔里的那些基因改造人一样。】 【而封柏是高等变异生物，体内有108种生物的基因，能变成人。进化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初步控制低等变异生物了，只要他想，整个幸存者基地都会被变异生物围攻。】 “……”突然有些心虚。 不过她的人，她会管好。 接下来，顾卓然又给小龙做了个体检。小龙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轻松地挂在谭悦手臂上了，必须四肢紧紧地抱住，不然就会被增长的体重拉扯下去。 “他的恢复情况很好。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能恢复人形了。” …… 第二日早上七点半，基地宿舍。 谭悦睁开眼睛，洗漱完毕后打开收音机，准时收听八点的基地二三事。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基地二三事……” 她开着收音机，对面床铺的闻子希还在蒙头大睡，这时嫌收音机声音太大，正用被子蒙住脑袋。 虽然有了地上别墅，为了过她喜欢的集体生活，谭悦还是选择晚上回到地下的宿舍睡觉。 “近日，T城流行起一种奇特的流感，普通人症状较轻，异能者症状加重，该流感来势凶猛，T城研究院负责人顾院长将其命名为‘黑色流感’……” 听到顾院长的名字，谭悦有一瞬分神。 “不幸的是，燕城幸存者基地也出现了一例黑色流感，最近正值气温下降的时节，基地二三事在这里提醒大家注重保暖，提升抵抗力……” 谭悦关掉收音机，打开任务面板。 【第七项任务：制作一瓶丹木果浓缩精华，奖励：2000能量点。状态：未完成。】 她捞起睡着觉的小龙，乘坐电梯来到地上。 小龙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了。 谭悦朝她的小别墅走去，没想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居然发现巷子里已经有人了！ 这些人自发地排成一队，而队伍的尽头，正是她的小别墅！ “小谭来了！”有人亲切地喊道。 这些人一下炸开锅，有的道：“终于来了，我在这里排了三个小时的队。” “我是两个小时前来的！” 谭悦大声道：“别急，货品管够！” 排队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你们先等我一下，”谭悦说道，“我有点事情要做。” 说罢，她走进别墅门厅，打开系统商城，下单，顿时一台橙黄色、半人高的机器出现在面前。 如今她的贡献值充足，足够买一台灵气浓缩机。 什么，手工制作？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偶尔做一次手工还是很新奇的，但次数多就腻味了，她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 谭悦把材料都倒进灵气浓缩机里，按下开始按钮，灵气浓缩机就开始工作了。 看着上面显示的“倒计时1：59：59”，谭悦心满意足地出去卖货。 一上午很快过去，谭悦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不顾人群发出的唉叹声，回到别墅客厅。身后还有排着队，等着下午营业的人，让她无端产生一种紧迫感。 她走到灵气浓缩机前，打开盒盖，果然看见两小瓶橙红色的丹木果浓缩精华，上面还贴了打印着说明书的贴纸，贴心得很。 谭悦牌丹木果浓缩精华，包治百病，童叟无欺。 42 青耕鸟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安全区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黑色流感终究是在燕城幸存者基地里蔓延开来。走在路上，到处都能看到用围巾、衣领捂住口鼻的人，也随处都能听见咳嗽声。 这个疾病的致死率经过T城研究院统计，在3%左右。这个数据在流感中不算低，让本就人手不够的燕城幸存者基地更加雪上加霜。 黑色流感对于普通人的威力如同小感冒一样，并不是很严重，致死率也很低，但对于异能者而言，该疾病的致死率高达40%以上，仿佛是专门克制异能者的病毒。 异能者珍贵，可执行任务不能停，更不能有丝毫马虎。在疫苗还没研制出来的时候，燕城幸存者基地里病逝的异能者比因为任务本身身亡的异能者更多，每天都有异能者的尸体被抬出去火化。 就连周成华、肖妙等人，也是人人自危，周部长倒是像以往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任何恐惧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谭悦的又一项任务完成了。 【叮咚！第九项任务：培育珠鳖鱼群完成，奖励：4000能量点。】 谭悦挑眉道：“系统，怎么今天给这么多？” 系统扭捏道：【这不是最近有流感嘛……系统给宿主行个方便，宿主去救救那些患者呗……】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发布任务。” 【呀，感谢宿主提供的好思路！叮咚！发布支线任务：利用珠鳖鱼平息燕城幸存者基地的流感。奖励：灵气动力版滑翔翼一副。】 “……”系统每次发布临时任务，奖励都很奇奇怪怪。 “那走吧。”谭悦说道。 “晨曦！走啦！” “喵呜~” …… 谭悦把珠鳖鱼的消息告诉了顾卓然，于是两人一同前往庄园。 庄园已经扩建完毕，前段日子能在这里看见的异能战士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保护庄园安全的一小队人。 谭悦径直来到小湖泊跟前，谁料珠鳖鱼游得太快抓不住。 突然，她的袖子被扯了一下。 “秦……秦珩？” 小龙用翅膀指了指湖面，又叫了一声。 “你是说，你可以帮忙抓鱼？” 小龙自告奋勇地叫了一声。 谭悦便把手中的小龙放在地上，只见它飞到半空中，在湖面上空盘旋着，锐利的眼神盯着湖底，突然一个俯冲掠过湖面，再飞起来的时候龙爪上就抓了一条四只眼睛、六条腿的珠鳖鱼。 谭悦接住活蹦乱跳的大鱼，小龙啼叫一声，再次飞到湖面上方。 鱼落到她的手里，蠕动片刻，从嘴巴里吐出一颗沾满了粘液的东西——谭悦仔细一看，是一颗珍珠！ 顾卓然在一旁兴致盎然地观察着，不时说一句：“神奇。” “顾院长，”她问道，“您知道燕城基地一共有多少异能者吗？” 顾卓然思索片刻，道：“没记错的话，是两千四百余名。怎么了吗？” 谭悦惭愧，自家基地的异能者数量还需要从T城人口中得知。 她有些为难道：“珠鳖鱼吃了的确可以对黑色流感免疫，但我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培育出足够两千多人吃的鱼群。” “是个问题。”顾卓然也思索起来。 谭悦突然想到什么，打开系统商城的卡牌页面，翻找起来。 果然，可以御疫的生物不止珠鳖鱼一种。还有一种灵兽，叫青耕鸟，在《山海经》中的记载为“有鸟焉，其状如鹊，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其鸣自叫”。 谭悦有一个猜想，她问系统：“系统，青耕鸟御疫的原理，可不可以理解为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辐射，能令辐射范围内的传染病停止传播？” 【宿主猜得没错，《山海经》中记载的有关青耕鸟的特殊现象，其本质的确是一种辐射。】 “如果这种辐射，可以被模拟、被复制，那疫病的传染源头不就可以被掐断了吗？” 【宿主说得没错，以目前研究院的研究进度来说，已经可以做到长时间模拟一段特定的广播。这个思路是有效的。】 谭悦感到一阵激动，试探地对顾卓然说道：“如果我有一种辐射源，它的辐射可以中止疫病的传播，研究院有办法将这种辐射广播出去吗？” 顾卓然眼睛一亮：“什么意思？你有这种辐射源？” 顾卓然变得激动起来，开始说一些谭悦不懂的术语。 谭悦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还是决定先把卡牌兑换出来再说。 兑换卡牌花了她4999能量点，谭悦抚摸着这张镶了金边的ssr卡牌，感觉整张卡牌都在说“快使用我，快使用我”。 她忍住冲动，决定回了基地再使用这张卡牌。她必须先弄清楚研究院是否有大幅度广播的能力，否则贸然露出底牌是很危险的行为。 不知是不是顾卓然看出了什么，他对谭悦说：“如果你想看一看研究院在这一方面的研究成果，我们当然可以给你演示。” …… 一小时后，燕城地下基地研究院。 四四方方的房间正中央放了一块巨大的矿石，顾卓然在她身边介绍道：“这是最近两年在矿洞深层挖到的一种矿石，可以模拟它吸收到的各种辐射。我们用它配上放大辐射的装置，可以做到你说的要求。” “这样的矿石有多少？” “很多，够用。” “现在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底牌了吗？”顾卓然和萧院长眼底有明显抑制不住的喜色。 谭悦点点头，精神力覆盖上卡牌，顿时一只通体青白的鸟出现在办公桌上。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鸟，眼周覆盖着白色的羽毛，长长的尾羽也是白色的，身体部分覆盖着的青色华丽非常，让人感觉这是一种颜料调配不出的奇特颜色。 谭悦用心声对青耕鸟说道：“可以把你的能力对着那块矿石使用吗？” 青耕鸟啼叫了一声，飞到矿石的上方，然后缓缓降落下来，趴在了上面。 就像在孵蛋。 谭悦：“……”感觉怪怪的。 无色的矿石内部亮起了青色的光芒，不一会儿便通体发光，上面还趴着一只鸟，在实验室里显得古怪又华丽。 43 S市脑死亡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矿石吸收辐射，通体亮起越来越夺目的青色光芒。等到光芒刺眼时，青耕鸟便主动从矿石上下来，回到了谭悦身边。 谭悦感到青耕鸟于自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她奖励般摸了摸青耕鸟的头，后者享受地眯着眼。 顾卓然拿起矿石，道：“这样就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 “找一个可以辐射到整个幸存者基地的位置，建立辐射广播站。” 谭悦点点头。这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情了。 …… 谭悦回到宿舍。闻子希、阿笙和封柏正在玩斗地主，赌注是基地里最近很流行的一种糖。阿笙特别喜欢吃这种糖，小姑娘脑子好使，已经赢了不少进口袋里了。 谭悦叮嘱道：“阿笙，糖要少吃。” 阿笙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知道啦，我又不是普通小孩子。” 谭悦心想那也不行，小孩子就是不可以吃太多糖。 闻子希听见她的心声，会意地朝她看了一眼，偷笑。 她摔下一摞牌：“炸弹！” “哎呀！怎么这样！”阿笙懊恼地锤了锤头，“你这样自己也会输的！” 闻子希耸了耸肩：“有人不让你吃糖，不能怪我。” 说罢，她往嘴里扔了一颗，顺便把另一颗塞进晨曦嘴里。 趁着小姑娘还没发脾气，封柏把所有牌都拢起来，装进小盒子里，问道：“今天没去看店吗？” 谭悦“啊”了一声，答道：“找了个小孩子，今天是周末不上课，我让他帮我看店，一天给他一颗丹木果作为报酬。” 封柏笑了：“你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谭悦耸耸肩：“不算，偶尔一天而已。” 她转过身去，封柏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真正的“封柏”，对人类社会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高塔里研究员之间的对话。在村庄被当作“柳仙”供奉时，他也没有主动了解村民们的生活。 封柏就像刚出生的一个高智商婴儿，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人类社会里的各种知识，吃喝玩乐、学习研究，甚至连玩牌也包括在内。 至少迄今为止，他做得很好。 谭悦拧开收音机。 “……今日‘黑色流感’新增201例，其中普通人188例，异能者13例，死亡1例……现已确认黑色流感通过飞沫传播，病情随着患者使用异能而加重，请广大异能者朋友们做好防护，出门戴口罩，已经中招的朋友们尽量不要使用异能……” 闻子希和封柏停下手头的事情，专心听起广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燕城异能者研究院在谭悦小姐以及T城异能者研究院——顾卓然院长的帮助下，找到了有效抑制黑色流感传播的方法，并发现了完全治愈该流感的方案……请广大患者朋友们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阿笙睁大了眼睛，对谭悦说：“他们在说你的名字哎。” 谭悦打了个电话，确认一桶七只珠鳖鱼已经送到基地住院部，愉快地松了一口气。 …… S市异能者研究院。 这里不同于燕城和T城的研究院那样高端，S市的研究院临海，在末世初期就被从水里爬上来的怪物攻占了，一众高端研究员们只能另找地方做研究。 总之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研究院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上了年纪的教授们东躲XZ，最后把新实验室的地点定在了一个潮湿的地下建筑里。 这里不是最好的环境，但最安全。 S市不同于其它内陆城市，它的地上防线集中在海边。 末日不仅是地上的动乱，更是海洋变异生物的狂欢。在这场全球变异中，许多海洋生物获得了在陆地上行走的能力，于是它们纷纷朝陆地上进军——在众多沿海城市里，沦陷程度最小的，恐怕就属这个末世前的大都市——S市了。 此时此刻，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实验室里，摆着三张床，床上分别躺着三个人，有男有女，他们无一不面色红润、表情放松，但—— “加大刺激！” “主任，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刺激了，再多，患者的大脑会承受不住的！” 主任眉头紧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脑死亡吗！？” 那名实验员的手微微发抖，为下一步的操作而犹豫，脑海中天人交战。 “哔————” 指示灯熄灭，伴随拉长的提示音，昭示着此人的脑死亡。 而病人依旧躺在床上，面色红润，表情放松，只是他的意识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了。 主任狠狠捏了捏眉心，半晌，一拳砸在试验台上。 “这末世，就他娘的邪门。” 实验员小声提醒：“主任，骂人不骂娘。” 主任挥了挥手：“行了，我娘早就没了，我也快不行了。那个黑色流感——” 满屋子的实验员一听到这个话题，无不红了眼圈。这一间实验室，只有主任一人是异能者。 主任姓梁，一年前在做一项有关异能者神经海萎缩的研究时忽然头痛欲裂，随后失去意识。等醒来，他就觉得大脑异常清明，连带着生活中的各种辐射，他也能清楚感知到，并区分出它们的不同。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不论是周围的电器、手机等物品发出的电磁辐射，还是人体发出的热辐射，只要他想观察，他就能清楚地感知到它们的特点和强弱。 但好景不长，就在末世来临之后，他被自己实验室的志愿者传染得了黑色流感，目前身体健康愈发下滑，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梁主任叹了一口气。 “继续吧，把这个实验做完。” …… “什么，S市那边又有怪病？”别墅里，谭悦瞪大了眼睛，连带晨曦和身边端坐着的小龙表情都惊讶了起来。 “是的，”周部长坐在她对面抿了一口丹木果果汁，说道，“据说是能够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脑死亡。” 谭悦低下头思索片刻。 “听起来不像是正常范围内的疾病，更像某种超自然现象。” 周部长正色道：“没错，这也是我们需要你帮助的原因。” 44 入梦者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需要我的帮助？”谭悦愣了一瞬。 “没错。目前我们接触到的超自然现象——用异能也无法解释的现象，只有小谭你这里经常发生。”周部长摇摇头，有些抱歉地说道。 他低头看向手里握着的杯子，里面原本装了满满一杯丹木果果汁——现在只剩个底，是真的好喝。这种果子可以消除人的疲劳，甚至能够治愈疾病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因此他来拜访都要提前预约，以免排队买东西的客人太多，谭悦没时间。 “如果你同意协助，燕城基地会给予你丰厚的贡献值报酬，以及基地高层管理人员的权限。” 谭悦沉吟，这个报酬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主要是基地高层的权限比较吸引人。 她没思考多久就同意了：“我同意。不过我的庄园需要更多人来帮忙，我希望能增加我能够同时发布任务的数量。” 周部长一口答应：“啊，这个当然没问题。” “那么，合作愉快。” …… 另一边，顾卓然带队抬着矿石爬上了山顶，旁边，青耕鸟在山林中愉快地鸣叫。 谭悦把青耕鸟借给了顾卓然。 青耕鸟的御疫范围半径不大，只有三米，让它在基地每个人面前飞一遭显然不现实。于是顾卓然搬着辐射矿石和辐射放大器就登上了山顶。 他要在这里设置一个广播源，能够在半径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都收到这种特殊波频的辐射，相当于青耕鸟plus版，直接辐射全城。 其实燕城电视塔是最好的位置，但城市建筑最近受到一种特殊藤蔓的腐蚀，塌方严重，顾卓然不敢保证燕城电视塔就不会塌方。 城郊靠近基地的一座小山，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选好位置，指挥研究员们架好设备，把矿石放进去，启动。 仿佛什么变化也没有发生，但整个团队的人欢呼起来，互相击掌。只有他们知道，就在刚才，一股不被人察觉的辐射从山顶扩散到整个基地…… …… 燕城基地住院部里，自从代号青耕鸟的辐射广播源启动，住院部就洋溢着喜气的氛围。但还有一些重症患者，他们躺在床上，不能使用异能、身体虚弱，只能等待疾病痊愈或者死神先一步来临。 青耕鸟辐射的作用不包括这一类已经生病的人。 小青是重症患者之一，自从得病以来，家里的开销全靠父母打工来支撑，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废人，整日闷闷不乐，再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抑郁了。 她不怕死，她只怕父母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结果。 这天，护士来查房的时候明显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她看起来很高兴，小青想。她在心里默默祝福每一个对她好的人，但心底的空缺依然无法被填补。 谁料，护士满面笑容地对她说道：“患者小青，你的病有救了！” 小青怔愣一瞬，并不敢贸然相信这样的消息。 “是真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小青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不行了，但她不忍泼对方冷水，只好无奈道：“好吧，我需要配合做什么治疗？” 护士却道：“不用治疗，这次是药膳。” 临近午饭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多人的脚步声。 小青凭借异能者出色的听力，听出是几个体重超过150斤的人抬着一个箱子。 她偷偷探出头看，在看到走廊里的情景之前，她首先闻到了一阵霸道逼人的鱼香味，太香了以至于她被刺激得分泌出了口水。她的嗅觉也很灵敏，这阵香气中隐约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紧接着，她就看到几名穿着制服的异能战士护送着一个箱子，香味就是从那个箱子里传来。 小青想到了护士说的药膳。 护士们很快聚集在箱子周围，接着隔壁响起敲门声，小青猜测是护士们在给重症病人们分发药膳。很快她的门也被敲响了——还是早上的护士，她端着一个香喷喷的盒子，送到小青的床头。 “土豆和米饭不够可以填，但鱼是定量的，吃完就没有了哦。” 小青打开盒子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茄汁鱼盖饭嘛。 她疑惑地看向护士，后者却神神秘秘地摆了摆手，笑着退出了房间。 小青不觉得自己会不够吃——自从生病以来，她的胃口就差了很多，有时候吃多了还会吐出来。 但这股香气真的令人食指大动！ 酸酸甜甜的味道往她的鼻子里钻，小青终于没忍住，夹了一口鱼肉吃。地道鲜美的鱼肉味混着茄汁的味道在她口中爆炸开，层层叠叠地给予她美味的反馈。 小青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整盒饭，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她的胃传来了负担过重的抗议，添饭计划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两天，重症病人们的伙食里都有这种奇香的鱼。小青甚至有一次被分到了鱼头，奇怪的是，这条鱼似乎有四只眼睛。 既然是药膳的话，大约是培育的时候畸形了？她不确定地想。 不知不觉，她的食量已经恢复到两碗，脸颊上的肉也养回来了。 小青惊觉，那种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找上她。 …… 谭悦走在地下基地的长廊上，前面是周部长，身侧是顾卓然，她的脚边还有一只少年阶段的小龙，半飞半跑地跟在三人后面。 谭悦偷偷回头看小龙秦珩，越看越想笑——秦珩变龙的这段时间差不多把一整年的脸都丢光了吧？ 不过这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平易近人了，也是好事。 周部长推开接待室的门，只见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只是从背影看就能看出他的英俊潇洒。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人回眸，一双明眸流转间，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叮”——他把手中装着茶的红陶杯放到桌面上，随后站起身来，一袭黑色的长袍过膝，脚上套着黑色的靴子。 谭悦感觉到周部长显然也被这股气场震慑住了，但他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周部长率先开口，打破诡异的氛围：“这是入梦者，叶孤城。” 45 复仇的影子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入梦者，叶孤城。 待大家落座，小龙也跑到茶几上蹲好，周部长道：“叶先生是S市人，这次到燕城是来寻求帮助的。” 叶孤城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他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解释道：“S市最近卷入了一件关乎全城人性命的大案子，即S市市民近日大面积脑死亡的事件。原本这一案件被归类为医学难题，可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才把它重新划分为刑事案件。” 接下来，叶孤城讲述起事件的经过。 事件的起因是S市有一家人找到本地研究院，想要捐赠遗体以换取贡献值。 S城研究院院长——梁主任眉毛一竖：“这是哪家人送来的？人还没死，捐赠什么遗体？” 那家人打着哈哈道：“反正都变成植物人了，你们拿去研究，没区别没区别。” 梁主任一把年纪了暴跳如雷，把这家人赶了出去。那家人死活不肯重新接收患者，梁主任和手底下的人一合计，这家人不愿意带着这么个累赘，把人送回去多半也是个死，还不如由研究院接手，好好看看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经过询问，病人是在睡梦中毫无征兆地陷入脑死亡状态，据他的亲人说，这人发病之前就嗜睡，每天只有六、七个小时是清醒的。而即便是清醒的时间，患者也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乱语，甚至大发脾气、六亲不认。 梁主任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直觉事情有蹊跷——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症状。 紧接着，实验室里一个研究员的父母也莫名双双陷入了脑死亡的状态，发病之前的症状同第一例病人一模一样。 于是，实验室朝S市广大市民广播，如果家中有无故脑死亡的患者，都送到研究院里来。 这一送不得了，研究院的床位都不够躺了。 研究院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另辟蹊径，哪怕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医学上解释不通，那就从异能角度来分析。如果有异能者能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研究院重重有赏。 异能者们的分析五花八门，有80%的人都是来混赏金的，一张嘴满屋子吹得天花乱坠。 直到他们遇见了叶孤城。 叶孤城是个奇人。他来自一个叫“魔法公会”的组织，公会里的人称异能为“魔法”，称异能者为魔法师，称叶孤城本人为“入梦者”。 入梦者在魔法公会中有很高的地位，这一切都源于他强大的精神力和异能本领。 叶孤城来到实验室，一眼就看出这些脑死亡的人，其实是在进行深度睡眠，只是他们的大脑活动被一股外力屏蔽了，才让人误以为他们是脑死亡。 那如何唤醒这些人呢？ 叶孤城提出去这些人的梦境里看一看。 然而，这些人的梦境里无一不是凶险万分，潜意识的世界很容易将外来者当成敌人来排斥。单凭叶孤城一人，甚至无法在他们的梦境中找到他们本人。 叶孤城被这些人的梦境弹了出来，好在他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自身的脑域没有受到损伤。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梁主任将电话打给了从T城来的顾卓然，从后者的口中得知燕城有一奇人本领通天，能统御神话幻想中的物种，给基地带来的益处涉及方方面面，似乎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叶孤城这才带着S市全市人的希望，来到燕城求援。 他优雅欠身，允诺道：“若谭小姐能帮这个忙，事情解决之后，S市将无条件允诺谭小姐本人一件事情；只要不违背道德与法律、且在能力范围之内，S市研究院和决策层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谭悦听了，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答应他了！ 且不说让S市整个欠她一个大人情，就是这件事情本身，都十分吸引她，令她想去一探究竟。 绝对没有被那一连串形容夸得高兴的原因在。 绝对没有。 小龙将下巴垫在爪爪上，老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看透一切沧桑。 又要出任务咯。 ……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对S市怪病好奇得抓心挠肝之时，这把火竟烧到了自家人身上。 秦疏烨昏迷了。 确切地说，是一睡不醒。 小龙听到消息后整条龙都不好了，连连用翅膀拍打谭悦，催促她去看望堂弟。 谭悦一连串地应着“好”，头上顶着小龙（不小了），来到了秦疏烨的宿舍。 她问秦疏烨的室友：“秦哥昏迷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比如嗜睡，脾气暴躁之类的？” 室友摇摇头：“没有，他之前还好好的，每天早睡早起规律得很，今天早上突然怎么叫都叫不醒。” 谭悦摸了摸下巴，扭头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寻找入梦者。 叶孤城被她薅着袖子拽到前面来，只听谭悦道：“你有没有办法进他的梦里看一看？” 叶孤城欠身应道：“当然有，女士。秦先生只是普通的深度睡眠，并没有脑死亡，我可以顺利地进入他的梦境。” 说罢，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一只手放在秦疏烨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啧啧啧，要肢体接触才能“施法”，还自称魔法师。 魔法师哪有接触施法的？都是念念咒语就完了。 谭悦腹诽道。 “扑哧”，闻子希在人群后面偷着乐。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叶孤城把手拿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把从秦疏烨额头拿下来的手擦了个干净。然后才站起身道：“我看到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他：“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很多，不过……有一个女孩。” 小龙焦急地“嘎嘎”两声，谭悦替他问道：“什么样的女孩？” 叶孤城把玩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斟酌道：“是一个身材婀娜、银色长发如瀑的女孩，眼睛大而明亮……” “但她的眼睛里燃烧的不是少女的爱意，而是熊熊的烈火，仿佛敌视着世间的一切不公。我在其中看到了……复仇的影子。” 46 师妹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复仇的影子？” 叶孤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是我师妹。” 他接着说道：“出现在秦先生梦境里的这个人，是我在魔法公会里的认识的一个师妹。我也没想到，秦先生的昏迷和她有关系。” 谭悦问道：“那你说的复仇是指？” 叶孤城道：“我那师妹的性格很古怪，一般没有什么事能入得了她的眼。在魔法公会的时候，她一直在找人，我们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人，但听说，是有仇。我还算了解她，刚才梦里她的眼神仇恨满满，像极了要复仇的样子。” 周成华眉头皱死：“我们老秦什么时候得罪这么一号人物了？” 正当大家都在思索之际，突然有人问了一句：“秦哥有前女友吗？” 一句惊醒梦中人，周成华急忙问道：“你那师妹，叫什么名字？” 叶孤城道：“她名字叫谢婉。” 周成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小龙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龙脸上若有所思。 周成华道：“秦疏烨的前女友就叫谢婉，银色长直发，我记得很清楚。” “两人什么时候分手？” “一年前。他们恋爱谈了两年多，从第一例异能者出现之前就在谈，一直到一年前分手。我们大家当时都以为他们会结婚，没想到莫名其妙地分手了，问老秦，他也不说，只一个劲地喝闷酒，末了还醉醺醺地问‘到底为什么’。” “听上去秦哥也不知道原因。” “是，谢婉是单方面分手。”周成华点起一支烟。 谭悦被烟味呛得有些难受，又不好意思让对方别抽。倒是周成华注意到她的表情，主动掐了烟，道了一声：“抱歉。” 谭悦对叶孤城说道：“叶先生，您还有什么关于谢婉的情报，请一并说出来吧。” 她直觉叶孤城还有没说的事情。 果然，叶孤城沉思片刻，开口了：“直接关联到这件事的线索倒是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倒是能说上来。” “您说就是。”谭悦道。 叶孤城说道：“谢婉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姐，但从来没出现在我们面前，可能是遭遇不测。如果她要复仇，可能和谢婉的姐姐有关。” 谭悦点头，又问：“那到哪里能找到你那师妹？” “据我所知，她在S市。” …… 为了找谢婉，以及解决S市大面积脑死亡的事件，众人启程前往S市。 这一走又要花费数月时间。谭悦临走前打点好庄园和店铺，嘱咐农场负责人，灵土种出来的果子直接送到小店销售。 农场负责人和植树工们自从丹木林改造结束便被刷新了三观，望着身后大变样的丹木果林，这些人对谭悦愈发敬畏。 S市临水，临走前，她把大量的沙棠果晒成果干带着，好在需要入水的时候保障队友们的安全。食用这种果干，能让大家水性提升数倍，入深水区时，身侧还会形成水膜——就像一个泡泡，水膜内可以自由呼吸空气。 前往S市的交通工具是直升机，大大缩短了路程上需要耗费的时间。 当天午夜众人抵达S市幸存者基地，基地总负责人谷先生亲自接待了他们。 “幸会，这位就是谭小姐吧？幸会幸会。” 谭悦顾不上寒暄：“谷先生，请问昏睡的病人在哪里？我们想先去看看。” 谷先生定定地看了她片刻，道：“好，请诸位随我来签署保密协议。” 谭悦看向叶孤城，用眼神询问：你还有没告诉我们的事情？ 叶孤城笑道：“有一些事，要签署保密协议才能透露给你们，抱歉。” 签好了协议，谭悦等人坐车来到S市的地下研究院，见到床上一睡不醒的患者。 S市研究院的梁主任招呼众人坐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卖关子卖了这么久。” 梁主任叹了一口气，交代道：“哪怕我不说，诸位也可能有人猜到。诸位知道，所谓‘脑死亡’不过是屏蔽了大脑活动的假象，实际上患者们在进行的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深度睡眠。但从医学角度上来看，真的存在任何一种病症，能够做到完全对外屏蔽大脑活动这一点吗？” 谭悦道：“你是说，异能？” 梁主任道：“我们怀疑，他们是受了某一种变异生物的影响。” 他说着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这是该症状白天新增人数和夜晚新增人数的对比，你们看看。” 谭悦接过资料，翻看。 S市记载的脑死亡案例新增多发生在夜晚，主要是0点至4点的期间，曾一晚新增了40余例，而白天一整天新增数量也只是个位数。 梁主任道：“如果真的是受了某一种变异生物的影响，0点到4点就是这种生物最活跃的时段。” 这时，小龙嘎嘎叫了两声。 谭悦看了眼小龙。 小龙大眼睛眨巴眨巴，翅膀朝秦疏烨一指。 谭悦替他问道：“梁院长，我们燕城基地也有一例昏睡不醒的病症，但并非脑死亡，能不能请您看一看？” “哦？” 梁院长看向瘫在沙发一角的人。那人被帽子、围巾全副武装不露脸，谈话的全程一动不动，现在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根本就在昏睡状态，没醒着。 梁院长差人将秦疏烨抬进里间的病床，关上门检查。 谭悦摸摸小龙的脑袋，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小龙蔫蔫地叫了一声，看着可怜又可爱。 半小时后，梁院长走出来道：“不是脑死亡，只是深度睡眠，和S市的病症看上去是没有关联的。” 室内一阵沉默。 没有关联，这就说明秦疏烨的昏睡和S市市民的昏睡，是两个性质不同的案子。 谭悦疯狂头脑风暴，她问系统：“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叫谢婉的师妹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她和叶孤城同为入梦者，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请宿主独立行走。】 “不是你叫我救S市市民的？” 【系统只是提供方向，请宿主相信自己的聪明才智，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系统不能提供更多帮助。】 “你这么说，我当你默认了。” 【……那你何必问本系统。】 谭悦抬起头来，对众人说：“我们先去找谢婉，她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叶孤城颔首：“英雄所见略同。” 47 视频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要找一个人却没有任何头绪时，该做什么？ 首先，问一问这个人亲近的人，最好是你和这个人的共同好友。 叶孤城找到了魔法公会的人。这个公会从末世以来就名存实亡，公会头领不知所踪，成员也散得七七八八，但大部分成员如今都在S市的地下的幸存者基地。 “谢婉在哪？我不知道，末世以来她就没有消息了。你们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她家以前在哪里。” “谁知道谢婉这种人会去哪里……怎么，是她又惹什么祸了，还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从第二个熟人的房间里走出来，谭悦好奇地问道：“惹到大人物？是她有前科吗？” 叶孤城道：“有……有一次魔法公会被一个富二代找来，那富二代随身带着二十多个保镖，乌泱泱地就闯进来了，里头还有异能者。据说是她设计暗害了S市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公子哥的家人来找场子，挺严重的。” 谭悦好奇地追问道：“那公子哥怎么样了？” “死了。” “啊？” “别误会，是他自己登山失足摔下去的。不过这件事情在魔法公会里面存疑，毕竟谢婉是入梦者，异能者出现以来法律又不健全，她想要无声无息害死一个人而不被法律追究太容易了。” 叶孤城、谭悦带着秦珩开车来到谢婉末世前的住所。 “你觉得她在里面的概率有多大？” 叶孤城道：“可能性为零。” 谭悦还想敲门，叶孤城却掏出个工具，直接把门锁撬开了。 谭悦惊讶：“你……” 叶孤城回以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 毕竟叶孤城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是优雅、讲究，渊渟岳峙，沂水春风，断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撬锁。 敢情还是个衣冠禽兽。 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并没有脚印的痕迹。门一打开，灰尘被门板带起的风卷起来，朝两人一龙脸上糊。 “咳咳！” 谭悦的身体自从觉醒异能以来就好了不少，这会儿被灰尘一呛，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看上去就是普通人的房子。” 谢婉的家不大，80平方米左右。进门左手边是会客厅，一台液晶电视，一座深蓝色布艺沙发，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合照。 一家三口，是指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连同两个如花似玉的、水灵灵的小姑娘。 右边是餐桌和开放式厨房，厨房上面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枯萎的玫瑰花，花瓣颜色是黑的，皱皱巴巴散落在瓷白的桌面上。 谭悦简单在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没有动太多东西，然后走进卫生间。 出人意料的是，这间房子似乎不是谢婉独居。 卫生间放着两个牙杯、两个牙刷，连带着浴室的塑料拖鞋是两双。她看向卫生间的镜子，镜面上有裂纹，裂纹的缝隙里似乎有红色的痕迹——大概是血？ 叶孤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谭悦不禁提声问道：“你怎么看？” 叶孤城没有回答，谭悦追出去，看到卧室里的景象，忽然就明白叶孤城为什么不出声了。 卧室里竟放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公主床，墙壁被刷成粉色，长长的书桌上是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摆件，整间卧室温馨非常。 叶孤城这时才回过神，道：“没想到她这么……” “嗯？” “这么不像她。” 房子里没有第二间卧室，谭悦怕扰了这一室静谧，轻声问道：“这是谢婉和她妹妹住的地方？” “看上去，是的。” 谭悦仔细看着两张床，忽然觉得有些违和感。 她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仔细观察两张床的床面。随后神情肃穆，直起身问道：“你在魔法公会的时候，有听说过她有姐姐或妹妹吗？” 叶孤城挑眉，道：“从来没有。” 谭悦回过头，盯着床面出神：“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怎么？” 她指着公主床道：“你过来看看。” 只见靠近门的公主床上落了薄薄一层灰尘，看上去像是有几天没有住人了。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床一周之前还在被人使用。 而远离门的公主床上不但灰尘要更多，而且床铺异常平整，像是床单和被子铺平整后，有好长时间没有住人。 经常使用的床铺，即便好好整理了，还是能看出来褶皱的。 “所以，这间房子虽然有两个人的布置，但只有谢婉一个人居住。你们是对的，她应该很久没有和姐姐或妹妹接触了。”谭悦分析道。 两人小心地退出去，谭悦发现小龙不见了，唤道：“秦珩？” 小龙在书房发出声音，示意两人过去看。 谭悦推开虚掩的书房门，看见小龙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东西。它飞到书桌上，用翅膀不断拍打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谭悦走过去，发现小龙嘴里的是一个U盘。 她同叶孤城对视一眼，将U盘插到电脑上。 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也只有一个视频。 谭悦毫不犹豫点开视频。 屏幕上的画面亮起。 看到画面的一瞬间，谭悦心里一突，险些呕吐出来！ 那是一具尸体，尸体睁大双眼，死前惊恐的表情还没散去。那张脸看着熟悉，正是客厅里相框上那位优雅的中年女人—— 怎么回事，谢婉的书房里为什么会保存这个？ 谭悦不愿去猜测人性最坏的可能，她看了一眼进度条，还剩三分之二。 紧接着，从画面外走进来一个蒙面人，蒙面人手中把玩着一把刀，戏谑的男声响起：“谢婉，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牵连无辜的家人不对，但谁叫是你先动手呢？” 蒙面人猛地靠近镜头，谭悦这时看清了那人的眼睛，是浅蓝色的。头套外露出一缕金发，蒙面人随后意识到，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头把头发塞进帽子里，整理好。 他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们？” “不要质问我，我一点都不愧疚，毕竟你做了那么恶劣的事。” 蒙面人长出一口气，释然道：“现在，我弟弟可以安息了。” 48 复仇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视频到此为止。 小龙突然“嘎”一声，打破了尴尬诡异的氛围。 小龙用翅膀尖点了点电脑屏幕，大眼睛望着谭悦。 谭悦龙语十级：“你认识这个人？” 小龙点点头。 谭悦调出空白txt文档，问道：“能打字吗？” 小龙飞到键盘跟前，小爪子啪嗒啪嗒打起字。 -他是S市金家的大少爷，富二代，手段不是很干净，但从来不做无缘无故得罪人的事。 想了想，又打字： -我认识他的眼睛和发色，音色也像。 叶孤城有些讶异：“金家人？他们现在就在基地里，能找到人。” 他打了个电话，确认道：“现在就能找到人。” 小龙打了一行字：别打草惊蛇。 于是，两人一龙又驱车返回基地。谭悦坐驾驶位，叶孤城矜持地坐在右后座闭目养神。谭悦深觉她就是个给大少爷打工的司机，心里不爽了半天。她现在已经掌握开车这一项技能了，不过没有驾照，末世里也不需要驾照。 一个小时后，叶孤城带来了他的师姐——读心者。读心者也是魔法公会出身，留着蓝色的短发。 谭悦对读心者蓝色的头发很好奇，后者说这是异能影响下的自然变化，有些异能者有了异能之后外表上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化。 金大少住在S市基地的地上高档住宅区，这一片是末世之前就建成的，恰巧离S市安全区很近，就干脆将高端住宅区分给那些地位高的人。 S市基地不比燕城的更有公家做派，沿袭了末世之前的资本作风，谁力量大，谁的待遇就好。瞧瞧这一幢幢精制的小楼就知道了。 谭悦把小龙举起来，用小龙爪子按了门铃。 “谁啊？”里头传来沙哑的男声。 谭悦随口胡诌道：“邻居。” 里面的男人嘀嘀咕咕着“邻居这个时间过来做什么”，一边拉开大门。 面前的男人金色长发、蓝色眼睛，看面相是个混血儿。看见叶孤城，俊朗的眉毛皱紧，阴恻恻道：“我这儿不欢迎魔法公会的人。” 叶孤城老神在在地优雅微笑：“公家办案，放心，只是例行询问一些问题。” 待三人一龙落座，金大少面色不善地问道：“说吧，什么问题把您这尊大佛吹到我这儿来了？” 叶孤城直截了当：“为什么要杀谢婉的母亲？” 金大少面色一变。 只见那张精致的混血面孔上沾满了仇恨与讥讽，道：“还不是因为谢婉对我弟弟干的好事。” “她做什么了？”谭悦好奇地问道。 金大少哼笑一声，起身离座，片刻后从卧室走回来，将一叠资料摔在茶几上。 谭悦将一份资料分成三份，轮流互补着阅读。 读心者看了几眼便惊呼道：“好家伙，这人是个黑寡妇啊！” “什么什么？” 谭悦凑过去看读心者那一份资料。 这一看，可是大为震撼。 谢婉三年间一共谈了十二任男友，绝大多数时候是一对一，偶尔脚踩两条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她谈过的男人，有九个在分手后因意外身亡，不是登山的时候失足掉下去，就是过马路时神情恍惚被车撞死，还有自杀的……不一而足。剩下三任，有两个虽然没死，但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最后导致事业受挫。 还有一例，正是秦疏烨。据资料上的信息，秦疏烨是谢婉第七任男友。 这么看来秦疏烨在谢婉的前男友们里，是下场最好的一个，只不过如今也中招了。 “怎么样？”金大少讥笑道，“这样歹毒心肠的女人，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她的仇家吧？” 谭悦再次看向这份资料，谢婉的第三任男友姓金，死于攀岩事故，想必就是金大少的弟弟了。 “她杀我弟弟，我杀她母亲，很公平。”金大少总结道。 谭悦知道这逻辑不对，但事件的线索还处于空缺状态，她不敢贸然为这件事下定论。 叶孤城一直低头看着资料没出声。 “事情就是这样，三位请回吧。还有这位……小朋友。” 被称为小朋友的秦珩斜了他一眼，鼻孔里喷出两个火星。 闻言，三人却是稳稳坐在沙发上没动。 金大少脸色微变：“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出去？” 谭悦飞快地和读心者对了个眼神。 读心者蓝色的短发闪过奇异的光泽，只见她直视金大少，用清冷的声音命令道：“告诉我，你弟弟和资料上另外十一人的关系。” 话毕，她的瞳孔泛起蓝色的光泽，金大少的神情有一瞬的空白，随即缓过神来，怒道：“这点小伎俩不可能控制得了我！” 金大少怒极，电光石火间，他以飞快的速度从茶几抽屉里掏出武器，指向几人！ “砰砰砰”，子弹打在几人面前，纷纷被无形的屏障弹回，四散射向各个方向。 开玩笑，这年头不吃两口鱼，怎么敢出门的？ 谭悦口袋里捏着从系统商城买来的【增强卡-lv1】，使用！ 金大少丢下武器，痛苦地抱住头部，很快瞳孔变得涣散。读心者瞳孔中一直在浮动的蓝光达到稳态，证明吐真术正式开始发挥作用。 读心者师姐的本领和闻子希不同，闻子希的读心更倾向于字面上的意思，能够根据自身意志听到他人心声。而读心者师姐的读心本领要高强得多，不仅能够探听他人内心真正的想法，还能强迫他们说出口，这种能力被命名为“吐真术”。 看着金大少涣散的瞳孔，谭悦心想，不愧是魔法公会的师姐。 读心者再次命令道：“告诉我，你弟弟和资料上另外十一人的关系。” 金大少木讷地开口：“我弟弟和那十一人确实都相识，他们中大部分人经常在一起厮混，赛车、泡妞、混酒吧夜店，什么都干。” 没错，资料里的十二个人，大多数都是S市上流社会的子弟；就连秦疏烨，也是燕城正经世家出身。 金大少这话耐人寻味，叶孤城想起在秦疏烨潜意识里看到的投影，很确定那女人眼里燃烧的，是复仇的火焰。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十二人当年聚在一起，做了对不起谢婉家的亏心事；而谢婉的一切所为，都是在复仇呢？ 49 恶化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回到S市基地，谭悦脑子里装着这一天的收获，只感觉昏昏涨涨的。 目前的一切收获有很大一部分基于他们的推测，事情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 谭悦再次在系统商城里翻找起来，她问系统：“有没有保护人的意识，让人在他人的潜意识世界里不被攻击的卡牌？” 【有的，售价1499能量点一张，2499能量点两张，3499能量点三张，一张生效时间两小时。】 谭悦果断地买了三张。 小龙在旁边看见谭悦手上凭空出现三张卡牌，好奇地过来嗅嗅。 S市负责人为他们安排的是最好的住处，谭悦和小龙住在别墅一楼，肖妙住在别墅二楼，男生们在另一幢小楼里住着。 谭悦摸了摸小龙的脑袋，一扫之前的郁闷，轻快道：“晚饭吃什么？” 小龙叫了一声，找了一块空地，把翅膀紧贴在身体两侧，爪爪收起来，在地上蠕动、摆尾。 谭悦被这一系列动作逗笑：“鱼？” 小龙又叫了一声。 谭悦笑了起来，笑得泪花都从眼角涌出来。她当然知道秦珩在哄她开心，于是捧腹之余又有浓浓的感动。 S市这次请的是谭悦一人，由她自己负责整个协助行动，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很重。这几天谭悦吃不好、睡不好，一有时间就深陷在沉思里的样子，小龙都收在眼底。 她擦了擦眼睛，道：“那就吃清蒸鲈鱼，红烧土豆片，再加上一道凉拌生菜？” “嘎！”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笑眯眯道。 谭悦拉开厨房的冰箱，冰箱里满满的食材能让人感觉到S市基地的诚意，有各种蔬菜、鸡牛羊肉、土豆、黄瓜、藕片、西红柿……甚至冷冻层里还有两小盒冰激凌，这在末世里是相当奢侈的食物了。 小龙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谭悦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有几次差点踩到它，是相当称职的“障碍物”。 谭悦看着没处理好的鱼犯难，她只能问小龙：“你会处理鱼吗？” 小龙眼睛一亮，疯狂点头。 龙类生物处理鱼的手法简单粗暴，吃鱼刻在它们的DNA上，处理一条鱼简直是手到擒来。 谭悦把小龙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小龙很重，已经不能挂在她手臂上了。 小龙面对这条刚死的鱼咂了咂嘴，然后龙爪间锋利的光一闪而过，动作间快得能看出残影，鱼鳞就唰唰唰从鱼身上脱落。 谭悦嘴巴张成了O型，只见小龙利落地去除了鱼内脏、鱼鳃和鱼骨，一条处理得完美的鱼便呈现在案板上。 谭悦小海豹式鼓掌。 小龙骄傲地挺胸，还想继续赖在厨房，没想到被谭悦抱了出去，随后厨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它关在外面。 谭悦在里面说道：“乖，你去客厅玩，不要在厨房捣乱！” 小龙：“……” 谭悦松了一口气，没有了被龙看着的压力，得以正常发挥厨艺水平。 半小时后，三道香喷喷的菜就上桌了。肖妙从楼上跑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闻到楼下有鱼香味儿！” 谁料，两人一龙刚吃完饭，谭悦的电话就响了。 “秦疏烨的病情加重了！” 谭悦腾地站起来。 …… “怎么回事？”谭悦和肖妙大步走向研究室，小龙焦急地跟在后面。 梁主任神色严峻：“他的脑电波活动正在衰弱！按照这样的衰弱速度，不到七天他就会脑死亡。” “我们已经用外部刺激的方式维持了他大脑活动的强度，但这种方法只能坚持一个月，且一个月里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只要撤掉外部刺激的设备，三天内他就会变成植物人。” 叶孤城在一旁道：“这种情况，一般是幕后黑手失去了意识。” “怎么解释？” 他分析道：“假设秦疏烨是因为我师妹谢婉的算计而不停做梦，那谢婉就是他昏迷的幕后黑手。这时，只要幕后黑手因为一些事情陷入昏迷，她施加在秦疏烨身上的术法就会失效，但受害人依然不会醒来，没有术法维持他的生命，他很快就会脑死亡。” 谭悦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你是说，谢婉昏迷了？” 叶孤城没有否认：“只是一种猜测。” 梁主任道：“要救秦疏烨，当务之急是找到在幕后算计他的人，然后唤醒这个人的意识。” 可S市这么大，要去哪里去寻一个刻意躲藏的人呢？ 谭悦握紧了拳头，感觉时间异常地紧迫起来。 …… 在一片废弃垃圾场旁边的出租屋里，一个银色长发的少女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这附近住的，全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住户。他们在末世之前就不富裕，末世之后更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离开让他们没有安全感。 最近，这片地方迎来了一个一看就不属于这里的女孩子。 她穿着红色上衣，有着明亮而形状好看的大眼睛，一头银色的长发本该闪亮夺目，但此刻它沾满了灰尘，乱糟糟地散落在地板上。 红衣银发的少女好似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皱了起来，脸上也渗出冷汗，她眼睛紧闭连连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不是我……放过我……”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蓦地，少女在睡梦中尖声叫喊了起来，声音凄厉尖锐，响彻整间屋子，连楼道里都能听到。 邻居奶奶听到这声音，手一滑，锅铲掉到地上砸到脚。 四周的邻居都被惊动，他们开始咚咚咚敲门：“小姑娘，小姑娘？” “有人在家吗？开开门！” 屋子里凄厉的惨叫依然在继续，最终是有人用一根发卡熟练地撬开锁，一帮人呼啦啦涌进去，却发现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冷汗的女孩。 “这……” 老奶奶凑近了摇晃女孩的身体，想将她叫醒，女孩却睡死了一般，不醒，也不出声了。 有人提议道：“不如送去研究院吧，他们最近不是说有一睡不醒的人，一律送到研究所吗？” 老奶奶护犊子一般凶道：“谁知道研究所要这些人做什么！我不信任他们。” “那你让她躺在这里就能救人咯？” 50 小象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老奶奶被一句话噎住了，讷讷地松开手。 “还是送去研究院吧，这是一种怪病，我还是相信研究院能解决的。” 最终，众人达成了一致。 …… 谢婉被送来的时候，谭悦等人正待在研究院，所有人围着秦疏烨一筹莫展。 本来谢婉和其它脑死亡的患者一起，要送到安置病人的大仓库里。由于病人太多、床位不够，病人便由家属陪着，在仓库里打地铺。 但听过谭悦他们对话的研究员留了个心眼，听说有银色长发的患者被送来，特意去关注了一下。 “前辈，是她吗？”小研究员把谭悦带到谢婉面前。 谭悦又拉来叶孤城：“是她吗？” 叶孤城眉毛高高挑起，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是她，谢婉。” 他问陪着谢婉一起来的老奶奶：“请问，谢婉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老奶奶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我听见小姑娘家有尖叫声，过去一看就发现她成这样子了。” 谭悦和叶孤城对视一眼，谢婉昏迷的时间，同秦疏烨情况开始恶化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谢婉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似是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叶孤城道：“我要去她的梦境里看一看。” 谭悦摸了摸从系统里买来的用来保护精神力不受侵害的三张卡牌，沉吟道：“等一下。” 她摸出一张卡牌递了过去：“用这个，有备无患。” 叶孤城看着那张闪烁着银色光辉的卡牌，伸手接过。 他用精神力覆盖上这张卡牌，旋即一阵清凉的感觉包裹了他的精神力，精神力外围仿佛罩了一层无形的保护膜，让他的意识水火不侵。 叶孤城找到一张空床位，四周围着研究院的一众人。他的旁边躺着谢婉，此时似乎又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了，看上去不安得很。 他闭上眼睛，连接上谢婉的梦境。 “系统，可以把我也送进去吗？”谭悦问道。 【可以。宿主即将以旁观的模式观察谢婉的梦境，期间不得以任何手段干预入梦者和谢婉的行为，请宿主知悉，并做好入梦准备。】 …… 谭悦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睁开眼睛，随即被四周喧嚣的车辆鸣笛声吵得捂住了耳朵。 她的脚边是一个摆地摊的老奶奶，地摊上的蛇皮编织袋压住了盲道，若是城管来了，这铁定是要被清算的。宽敞的马路对面是一家有名的咖啡馆，谭悦站在马路对面环视四周，书店、便利店、打印社……这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马路边，梦境没有给她任何提示，也没有告诉她要如何行动。 突然，她的视线锁定了一对情侣，女孩正依偎在男孩的胳膊上，用手指着这一间咖啡馆。 谭悦的目光一下子移不开了，无他，正是因为情侣中的女孩拥有一头银色长发！ 这时，人行横道的信号灯正好变绿。谭悦朝马路对面狂奔，尾随这对情侣进了咖啡馆。 风铃被推开的门撞得叮当响，一股温暖的气息随着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有悦耳的男声响起：“欢迎光临！” 谭悦抬头，只见叶孤城穿着咖啡馆的服务生制服站在吧台后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对新进门的客人打招呼。 “……” 他的肩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小象，小象呈卧姿，长长的象鼻子在叶孤城的身前甩来甩去。 谭悦环视咖啡厅内的客人和服务生，没有人表现出异常，仿佛没有看到这只诡异的小象。 然而，其它服务生的制服上却印着用水墨画成的小象——姑且叫它小象，但它长得一点也不像象，除了那只长鼻子以外。 谭悦走到吧台前，试图从叶孤城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不管她如何暗示，叶孤城始终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服务生，没有表示出任何异样。 或许在别人的梦境中也要遵守基本的逻辑？ 谭悦心下有所猜测，对叶孤城道：“一杯拿铁咖啡。” 她掏了掏裤子口袋，没有手机，只有纸币。 小象用鼻子接过她递来的纸币。 点完单后，谭悦四处搜寻那对情侣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他们。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邻座落座，用余光偷偷观察他们。 她看清了银发女孩的面容，是谢婉无疑，然而谢婉怎么在发抖？ “您的咖啡好了！”服务生端来托盘，只见杯中咖啡的液面上，赫然是一副精致的拉花，画着一头小象，长得和叶孤城肩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看到这副拉花，以及服务生制服上的图案，在近距离冲击下，谢婉发抖的幅度更大了。 “系统，这是什么？” “系统？” 系统没有应声，想必在他人的潜意识中，她与系统的联络会中断。 这样的话，她自己的系统说不定潜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 “婉婉？你怎么了？”对面男孩关切地问道。 谢婉不理他，兀自发抖。男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时间快到了呢，我们的电影马上快要开场了。我们不走吗？” 谢婉抬头，尽管发着抖，声音还是很冷：“你自己去看吧。” 思考间，店长——也就是叶孤城端着一个黑色的小蛋糕来到这对情侣面前。小蛋糕依然是黑色小象的形状，被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间，突然浑身长出黑色的毛，整只象活了过来。 谢婉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开始惊声尖叫！ “不要……不要！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小象浑身流出红色的液体，站在桌子上膨胀起来，直到身形暴涨了足足五倍以上，“嘭”地把桌面压塌，才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啊——！” “救命！这是什么啊！” 店里的客人纷纷发出惊叫，他们抓起身旁的物品匆匆逃离，唯有谢婉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男友拽着她的胳膊，嘴里焦急地说着什么。 巨型小象在目光触及到谢婉的男友时，目光骤然柔和下来。旋即，它冲着谢婉怒吼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 51 诺亚市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旁的叶孤城已经醒了，而先视觉一步刺激到她的神经的，是旁边床上谢婉刺耳的的尖叫声。 “系统，那是什么？！” 饶是谭悦，在经历这么一场离奇的梦境之后，也是心有余悸。 【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南方山谷中，‘寝其皮辟瘟，图其形辟邪’。】 “貘？又是《山海经》中的生物？” 【并不全是。中国古籍《山海经》中并没有关于貘的记载，有关“貘”的信息，多记载于其它古书之上。不过这些古书也有相通的地方，所以貘与山海经中的生物同属于相同的神话体系。】 【有关“貘”的说法传到日本后，在日本曾有传说：梦貘会在每一个天空被洒满朦胧月色的夜晚，从幽深的森林里启程，来到人们居住的地方，吸食人们的噩梦，梦貘会发出如同摇篮曲般的轻声鸣叫，让人类在这种声音的相伴先甜睡，之后将人们的噩梦慢慢地、一个接着一个地吸入囊中。梦貘在吃完人们的噩梦之后便又悄悄地返回到从林中，继续他神秘的生活。】 “梦貘吗？我听说过这种生物。” 【是的，不过真正的梦貘同日本的传说还是有些不同。真正的梦貘，是一种十分凶险的生物。我们都知道梦与潜意识相连，事实上，梦貘不仅可以吃掉人的梦境，它真正可怕之处，在于吞食人的意识活动。】 “意识活动？” 【没错，就是俗称的“脑死亡”。梦貘一般会吞食掉人的意识活动，再为他们编织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是受害者一直处于深度睡眠中，对外的表现便是脑死亡。】 谭悦恍然大悟，这些症状同S市的奇怪现象正好对上了。 此时，叶孤城已经下床，其余研究员见谭悦发呆便没好意思打扰她。等谭悦回过神来，便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 她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喜道：“我有思路了！” 叶孤城同样颔首，道：“你给我的卡牌很管用。” 谭悦冷静下来，说道：“叶先生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叶孤城挑眉，没有拒绝。 他道：“造成S市大规模入梦的，我猜测是一种混杂了多种生物基因的变异生物。这一点只是猜测，更多内容我需要在更多患者的梦境中寻找答案。” 叶孤城问谭悦：“你给我的卡牌只有两个小时的生效时间，对吗？” 谭悦点头。 叶孤城没再说多余的话，径直离开房间走向安置更多患者的仓库，准备进入下一个患者的梦境。 在叶孤城第二次入梦的期间，谭悦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不过她没有说出梦貘的存在，毕竟目前与神话生物挂钩的人只有她一个，说多了容易引火烧身。她只说和叶孤城的猜测相似，是某种变异生物，并用纸笔把那种生物的样子画了下来。 两个小时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叶孤城从仓库回来，神情若有所思。 …… 谭悦回到别墅，把怀里抱着的小龙往沙发上一扔，甩了甩酸涩的手臂。 这家伙，真沉。 小龙为了恢复身体，每天要睡很长时间的觉。在他们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它就睡着了。 谭悦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小龙，又动身去准备了一桌晚饭。 香煎龙利鱼，酸甜锅包肉，罗马生菜。 小龙鼻子耸动，被香味刺激得醒了过来。 它一醒来，就看见谭悦笑眯眯地坐在它身边：“我们要去海上了。” “嘎？”它又错过了什么？ 入梦者叶孤城的能力很强，能够同时在不同患者的潜意识之间来回游走。谭悦又给了他一张保护卡，让他得以在不同患者的潜意识中搜寻梦貘的踪迹。 叶孤城不负所望，得出了初步的结论——梦貘很有可能在海上。 梦貘吞食人的意识后，重新给受害人填充的梦境一般都很随意，很有可能来自梦貘本身的潜意识。因此在看到大多数患者的梦境中都是一望无垠的深海后，叶孤城很快锁定了大致的范围——海上。 秦疏烨的病情禁不起耽误，他们需要连夜制定作战计划，并在近日就出发寻找梦貘。 可是茫茫大海上，要寻找一只古怪的生物，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甚至连它在海面上还是在海底都不清楚。 然而就在当晚，事情迎来了转机。 “谭小姐，有人想见你。” “？”谭悦不明所以地跟着来人走。照理说S市的各大势力她都见过一遍，这时有新的要员要见她，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 难道是从其它城市来的？ 她猜对了，真的是从其它城市来的。 然而这个“其它城市”同她想象的注定是不一样的。 谭悦见到邵中将后，第一反应便是挺直腰板。对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好似与末日危机融为一体，紧迫中带着从容，又不失军人的威严。 这到底是什么人？ “谭小姐您好，我是郭平凡，来自诺亚市。” 诺亚市？ 谭悦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依旧陌生的感觉告诉她，这确实是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郭平凡瞧见她不知所以然的神情，没忍住笑了。 “请容我介绍一下诺亚市，它于末日之前便已经建立，可以说诺亚市就是专门为了抗击末日而存在的。事实上，我们很早就探测到了末日危机，为了保留人类的火种，我们将人类的最后一片净土建立在海上——没错，就是诺亚市的所在地。” “诺亚市不仅有全世界最全的有关人类发展的资料，还有着最全的人类基因库，可以说最大程度上保留了人类的可能性。另外，我们国家目前最大的末日研究基地，就在诺亚市。” “诺亚市一直在吸纳各种有利于改变末世的力量，谭小姐的力量我们已经有所耳闻。此外，我们在寻找变异生物方面有相当丰富的经验。谭小姐，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双赢。” 52 系统的本质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这是现成的助力。 谭悦从来没想过，在S市外围的海面上，还有这样一座神奇的城市。她试着去想象它的宏伟壮观，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虚构不出一座从没见过的城市。 这让她对接下来的旅程更加期待了。 …… S市拥有寻找特定变异生物的能力。 假如将梦貘当成一种变异生物，那么要寻找到它是很容易的事情。 谭悦站在甲板上，右手边蹲着快要长成青年体的小龙，怀里抱着晨曦猫，从卡牌里放出来的封柏和阿笙正在身后打打闹闹。 “系统，我有些好奇你的来历了。” “你给我机会，让我将古籍中的幻想生物具现化，然而在这个时代，却出现了一种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幻想生物。” “幻想生物究竟是古人凭空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在这片大陆上存在过，只是后来没有人见过？” 【宿主，刨根问底不是好行为。】 谭悦吹着海风，不说话。 【不过作为你的合作者，我有义务解决你的困惑。】 【我可以告诉你，山海经体系的幻想生物，它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在上古时期，与你们的世界其实是相连相通的。在那里的奇幻生物们，有机会到人类所在的世界游历。】 【只不过后来，那个世界的世界本源出了问题，导致到这个世界游历的灵兽们纷纷赶回去，以自己的身体填补世界本源的空缺。】 【到后来，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也消失了。】 谭悦若有所思：“按照你的意思，梦貘在上古时期就来到地球了，只不过两界通道消失时，它并没有回去？” 【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能变出神奇卡牌的系统，你是什么呢？” 【宿主可以将本系统看做一个仓库。】 “仓库，储存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明吗？” 【可以这么理解。】 这时，有船员匆匆赶来，对谭悦说道：“女士，前方海面有不明污染物漂浮，请回到船舱坐好，不要在甲板上逗留。” “好。”她应道，顺便把仍在打闹的两位ssr叫回来，带着晨曦猫和小龙回到船舱。 谭悦承认她不喜欢船舱。 这艘轮船的船舱很大，有足足十几层那么高，但对于一些感官敏锐、容易晕船的人来说，就不那么友好。谭悦倒是不晕船，但她不喜欢这里的空气，有一种经年不见天日的潮湿感。 而且，在海上风浪较大的时候，船舱里会有轻微的摇晃感，这往往让她直到下船之后躺在床上时，都有在海上漂浮的幻觉。 只是今天，这摇晃会不会太大了？ 房间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人在声嘶力竭地嘶吼。 谭悦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仔细听他们在喊些什么。 “……第三小队准备！” “它来了，它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章鱼须垂落下来，狠狠砸在谭悦房间的玻璃窗上。 谭悦被巨响吓得一激灵，转头就看见怪物的触角，这时也正好听清了那边嘶吼的内容。 哦，没事，原来是开战了啊。 谭悦：……………开战了？！ 她连忙把封柏和阿笙封进卡牌里，防止他们乱跑。谭悦趁乱跑到甲板上，小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刚出船舱，正巧看见深蓝色的大章鱼一个触手就把十几个人全都抽进海水里。 大章鱼体型大约有两个轮船那么高，八条触手里，六条紧紧地缠住船身，剩下两条用来战斗。 那两条触手十分灵敏，触手上仿佛穿了隐形防弹衣，向它射去的子弹全都被挡了下来，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拿着武器的人。 【宿主，章鱼有三颗心脏和九个大脑，其中有八个大脑在腕足上！只要打掉一半的大脑下来，我们就能收服这只大章鱼了！】 谭悦两眼放光地看着这只章鱼，现成的劳动力！ 想到自己的卡牌库里还没有海洋类的生物，她嘻嘻一笑，拿出朱雀和蛛母卡牌，瞬间白光一闪，一鸟一蛛出现在甲版上！ 朱雀一看见章鱼，首先鸟毛就炸开了，它“嘎！”地一声，一团火焰朝章鱼喷去。 蛛母的身躯在章鱼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但它会吐丝啊！ 蛛母的丝神奇得很，硬度堪比防弹背心，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火烧。于是它刚吐了一嘴蜘蛛网，把章鱼的两条须须缠绕在一起，朱雀就一记火球烧过来，把网融化掉。 谭悦：“……” 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冲上去大喊：“你们给我分工合作啊！分工！！” 好在朱雀的火焰对大章鱼有效，两条用来战斗的触手被烧没了一半，大章鱼只好抽出另外两条触手用来战斗。 谭悦摇旗呐喊：“加油！烧完这两条触手，大章鱼就归我们啦！” 看着从海水里重新爬上来的海军，他们正躲闪着朱雀的火焰。谭悦灵机一动，命令蛛母：“用你的丝保护不耐火烧的普通人！” 蛛母的丝虽然同样不耐火烧，但可以组成火焰的第一道防线，让满天的火焰不至于直接烧到人身上。 于是一张巨大的、密集的蜘蛛网就在船舱和甲版的栏杆之间织了起来。 章鱼的智商很高。 它的两条触须不再一起活动，蛛母寻不到机会把它们绑在一起。而朱雀的战斗似乎也陷入了僵局，这只章鱼在勘破了它的攻击模式后，很快就找到了躲闪的技巧，火落到海面上、蛛网上、甲板上，然后熄灭，就是烧不到章鱼身上。 在失去了两颗大脑后，这只章鱼反而愈发谨慎。 这时，章鱼似乎找到了突破点，它的一条触须不再闪躲，本着解决问题源头的目的，它盯上了谭悦。 触须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地卷起谭悦，举高，作势把她往下摔。 谭悦一个激灵，连忙请神上身，朱雀火红而神秘的图腾在她的眼周显现，谭悦感到背后一阵痒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唰！ 一双翅膀从她的后背长出来。 53 幽灵岛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翅膀一长出来，就如同多了一个器官。 谭悦就像新生的小鸟一样，笨拙地扇着新长出来的翅膀，又如同这双翅膀原本就属于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掌握着飞行的技巧。 然而由于新生翅膀不好掌控，差一点从章鱼手里的她又被抓了回去。 章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对这双新长出来的翅膀好奇得很，它放弃了将谭悦摔下去的计划，一只触手握着小人，送到自己的一对大眼睛前，盯。 这时，它感觉这条触手上又多了个什么东西，有点像蚊子之于人类，有点疼，有点存在感，但不多。 它定睛一看，只见一条小龙凶巴巴地咬上它抓人的触手，怎么甩也不松嘴。 大章鱼：……这哪里来的小虫子？ 谭悦幻化出嗜血利刃，因为请神变成朱红色的瞳孔兴奋地紧缩，她一刀扎在绑着她的触手上，趁着触手吃痛松开，整个人跳到另外一条触手上，借助翅膀的力量，在另一条触手周围盘旋。 她很快掌握了飞行的技巧。 就在触手再一次挥舞而来的时候，谭悦手起刀落，唰！ 章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第三条触手连同上面的大脑被斩落。 剩下一条触手受了刺激，开始狂暴地挥舞起来。 船上的海军依旧不断地用武器轰击章鱼，虽然作用不大，但能对章鱼产生干扰作用。 谭悦能在半空看见周成华等人，他们正在暗戳戳地切割章鱼盘在船体上的触手。 谭悦：…… 突然，章鱼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叫，声音震耳欲聋，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它愤怒的心情—— 小龙把第四只章鱼手硬生生咬断了。 就是一开始抓住谭悦的那只手。 谭悦简直想说干得漂亮，小龙咬在章鱼触手上不疼，估计也就酥酥麻麻的，偷偷摸摸把人家的手给啃断了呢？ 闷声干大事啊！ 四颗大脑全都脱离了本体，谭悦忙拿出空白卡牌，反重力地朝半空中的章鱼丢去，此时很想中二地大喊一声：去吧，深海章鱼兽！ 一阵白色的强光闪过，这次光芒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想必是收服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 章鱼就这样被封印进了卡牌里，一张卡片单薄地飘飘悠悠，落进她的手掌。 四周的船员开始欢呼，大家自发地围成一个圈，把谭悦围在正中心鼓掌。 “我们胜利了！” “好险，我还以为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刚才那是什么，一张卡片吗？” “……” 谭悦有些恍惚，她从未获得这么多人的赞誉。自从获得系统以来，她的生活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她明白了，自己的潜力还有很大，世界的可能性还很多。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不好了！！” 突然有人闯进人群大声道。 “轮船发动机在刚才的战斗中出现了故障，需要上岸维修。” “维修？！” “上岸！？” 人群开始乱起来，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肃静！” 大家安静下来。 …… “没有别的办法了？真的只有上岸才可以？” 工程师为难地说：“必须排空压舱水，这一点只有上岸才能做到。” 周成华和船长聚在GPS电子地图前，眉头紧锁。 “附近没有能停靠的岛屿。” “发动机还能支撑多久？” 工程师满脸菜色：“12个小时最多了。” 谭悦站在船长室的窗前，思索着解决方案。 【宿主宿主，支付500能量点即可获取最佳解决方案！很划算哒！】 谭悦无奈地划了500点给系统。 【嘻嘻，宿主和他们说“331”事件，事情自然会有转机。】 331事件？ 谭悦从没听过这个名词。 “你们听说过331事件吗？” 周成华一怔。 “你是说……” 船长说道：“听说过，331事件，也叫幽灵岛事件。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成华道：“莫非你想复制幽灵岛事件，将船停靠在那里？” 谭悦马上解释道：“我只是听说过，但细节不是很了解。能给我讲一讲吗？” 船长不答，周成华便对她讲道：“331事件发生在去年的3月31日，末日还没有来临的时候，有一艘轮船在某一坐标搁浅。船员们下船之后，发现那里是一座岛屿，而且有原住民的存在。原住民十分欢迎船员们，他们在岛上度过了大约一个月，总之……等他们得救后，再次航行到这个坐标，这座岛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那个坐标，现在离我们不远。” 谭悦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试？” “我们要去找幽灵岛吗？” 谭悦不置可否：“是一个思路。” “系统，遇见幽灵岛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这个很复杂的，和人的磁场有关，和月亮和潮汐有关……不过有本系统给你们开后门，你们一定能遇见幽灵岛哒！】 “……你真厉害。” 谭悦对两人说道：“既然一定要靠岸，为什么不尝试复刻331事件？没准就成功了呢，我们现在也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船长终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没想到我也会同意这么荒诞的做法。” 谭悦对他笑了笑。 她回到房间，却发现小龙难受地蜷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晨曦猫正在旁边不停地嗅，不时可怜地“咪呜”一声。 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用手摸上小龙的后背，发现滚烫滚烫的。 发烧了？ 谭悦戳系统：“龙龙发烧了要怎么办？” 【宿主是将我当成百科全书了吗？】 谭悦反问：“你不是吗？” 【……目前条件有限，但喂灵草准没错。】 谭悦走的时候将一大捧灵草都卡牌化了，这时正好拿出一小撮，用来喂龙。 小龙依然蔫哒哒的，勉强抬起脑袋把灵草吃了。 谭悦把小龙抱在腿上，一边等它烧退，一边查看章鱼卡牌。 【章鱼之主（sr） 生命值：286000 攻击力：4000 技能：喷墨、绞杀 状态：虚弱（失去四根腕足）（系统评价：哎呀，好残忍）】 只是一张sr卡牌，比封柏和阿笙差远了。 不过在海洋里，有一只章鱼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54 小狼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小龙烧退的同时，船上的人也看到了岛的影子。 “居然真的有……”船长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随着船只越靠越近，岛屿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 是一座极其对称的小岛，岛屿中部有凸起的山丘。余下的，并没有将它与普通岛屿区分开。幽灵岛上覆盖着绿色植被，看上去就像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岛。 但认识它的人都知道，这座岛一点都不普通。 至少它今天终于出现了。 轮船抛锚后，一些乘客就像关狠了的鸟儿骤然得到自由一样狂奔下船，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们安心。 谭悦也在这批人的行列里。她坐船的机会不多，对海上生活并没有那么适应。 军人出身的异能者倒是没有那么奔放，但曾经作为普通人的异能者们，这时候就奔放起来了。 “那是房屋吗？”有人兴奋地奔向海岸边的一间砖石小屋，“这座岛上有人住吗？” 船上的大部分团队，不管是作战团队还是技术团队，都不知道这座岛的来历，他们只听说船需要靠岸维修，然后一个岛屿就出现了。 大部分人并不知晓331事件，也不知晓这附近本来是没有岛屿的。 幽灵岛上有住民吗？根据331事件的描述，是有的。 从船上下来的人兴奋地逮着一个砖瓦房转个不停，躺一躺床，坐一坐椅子。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的住在这种岛上的人！” “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真的会住人吗？” “可能不是长期居住，只是在这盖了个房子……” 谭悦忽然皱眉朝房子的方向看去，有什么不对。 突然，她脸色大变，喊道：“小心！” 只见从房屋墙根的杂草堆里窜出一个活死人，速度极快，令几人猝不及防。 周成华眼疾手快地毙了它的脑袋，但有几人还是被抓伤了。 “这回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了吧。”谭悦斜眼道，一边掏出装着灵草浓缩汁液的小瓶子，递给被抓伤的人：“喝了它，不会被感染。” “有活死人，是不是说明这座岛上没有活人了？”肖妙问道。 周成华道：“不一定，这岛挺大的，找一找。” 郭平凡带着人修船，周成华和谭悦等人闲得无聊，索性带着小龙去林子里狩猎了。 树林里有零星几个活死人，不多，除了它们，这里长满了变异动植物。 幽灵岛很大，这片树林的面积，以他们一天的脚程是走不到头的。谭悦几人凑在一起一合计，愉快地决定趁着这几天修船，他们要把这座岛的森林和山丘都探索一遍。 主要是被森林围在中间的山丘，他们想上去一探究竟。 谭悦的系统空间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会儿她正在拿一口小锅煮红小豆米饭。 小龙看看锅又看看她，对谭悦的神奇之处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小龙抬起身子，警觉地盯着一处茂密的草丛。 草丛里的东西似乎抖了一下。 谭悦也精神起来了，刚要抬步走向传出动静的地方，转念一想把小东西吓跑就不好了，于是坐着不动。 她不动声色地在另一口汤锅里加了几块牛肉，香味飘出很远，许多森林生物都闻到了这股香味，但基于秦珩的实力，它们不敢靠近。 谭悦在原地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那草丛里的小东西动了。 它偷偷从草丛里钻出来，一步一步地偷偷靠近两口锅。 谭悦假装没有注意到，一边用余光去看。 是一只银色毛发的小狼！ 小狼体型真的很小，一条后腿上沾了血渍，一瘸一拐的。银色毛发被脏污染得险些失去本来的颜色，整只狼瘦瘦小小，十分惹人怜爱。 小狼试探地走到汤锅面前，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谭悦，正好同她对视上。 小狼浑身一个激灵，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没事，于是胆子变大了起来。 谭悦便给小狼盛了一块肉：“你是谁家的小可爱？你家大人呢？” 小狼得到肉，狼吞虎咽起来。 谭悦打量着，这么惨的小狼，多半是走丢了，或者父母死亡。要把它带在身边吗？ 这时，周成华和肖妙探路回来了：“大概明天中午我们就能走到山脚下，明天下午可以爬山！感觉末日以来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趁着这两天得好好玩一玩。” 周成华突然顿住脚步。 “这什么？” 肖妙眼睛一亮：“小狼！” 她怪笑着扑了上去：“小狼小狼，给姨姨亲亲——” 小龙嫌弃地坐得远了一些。 小狼吓得连忙躲到谭悦身后，逃跑也不忘叼着肉块，直到躲好了，这才偷偷摸摸地伸出一个脑袋看肖妙。 它粘人得很，吃饭要粘着谭悦，睡觉要贴着谭悦睡。谭悦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睡袋里多了个东西，暖呼呼的，一看，小狼正把她肩膀当做枕头呼呼大睡。 于是，三人一龙出发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当天下午，他们终于爬上了幽灵岛中央的山丘。 这山丘可以说是山，一点也不为过。它的高度介于土丘和高山之间，十分陡峭，山的一侧甚至有小悬崖。 谭悦他们选择从山坡较缓的一侧爬上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半山腰发现一座巨大的骸骨。 这骸骨一定属于某种变异生物，它的体型巨大，超出了末世之前任何一种陆地生物的体型。 小狼却在看见骸骨后，激动地嗷嗷叫了起来。 它不顾后腿的伤，不顾一切从谭悦的怀里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奔跑向这座骸骨，先是悲伤而充满眷恋地地蹭了蹭它，然后钻进巨大的骸骨堆不见了身影。 谭悦也看明白了，这是一头变异狼的骸骨。 而且，骸骨的后面不是光秃秃的山壁，而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山洞！ 小狼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山洞，奔向某个地方。谭悦顺着骸骨的缝隙往里面看，顿时惊讶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个男孩，昏迷着，胸膛一起一伏的，还有气。 55 狼崽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摒住了呼吸，过了片刻才招呼两人：“快来，这儿有个人！” 她钻过骸骨间的缝隙，来到山洞之内。 小男孩和小狼一样，骨瘦嶙峋的，除了呼吸间身体有起伏外，几乎看不出其它的生命体征。 小狼依偎在小男孩的身旁，蹭蹭。 谭悦蹲在小男孩的身边，刚想伸手帮他翻个身，霎时间男孩的眼睛猛然睁开，张嘴就冲谭悦咬去！ 谭悦猛地把手缩回去，小男孩一骨碌爬起来，几个动作同她拉开了距离，只是动作间不像一个人类男孩，反而像野兽。 男孩威胁般地龇牙。 “呜呜，呜呜……” 小狼见势不对，忙用嘴巴叼着男孩破烂的衣服，不停地扯。 男孩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小狼，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小四……”男孩的嗓音很沙哑，听上去似乎有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周成华、肖妙和秦珩也顺着缝隙钻了进来，见到这景象不由道：“哟！你认识这狼啊。” 男孩再次冲他们龇了龇牙，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们是谁？” 谭悦蹲下身，道：“我们来自陆地。因为船坏了，所以偶然流落到这个岛屿，我们没有恶意。” 男孩黑溜溜的眼睛来回在几人之间转悠：“那你们有吃的吗？” 谭悦看了看他瘦小的身子，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罐头，打开给他。 男孩接过，先是贪婪地闻了闻食物的香气，然后把罐头推给小狼。小狼摇摇头，打了个滚，让男孩看自己滚圆的肚皮，然后才把罐头给男孩推回去。 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罐头。 吃完罐头，他才站起来，对谭悦说：“我叫狼崽，谢谢你的食物。” 叫“狼崽”的男孩依然与他们保持着距离，没有过分靠近。 谭悦柔声问道：“狼崽，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你家大人呢？” 狼崽沉默了很久，就在谭悦以为他不会应声时，他回答了：“外面有活死人，所以我躲在这里。” 后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谭悦也没有追问。这样的孩子，多半是没有家长了。 “你为什么叫狼崽？你和这头小狼关系很好吗？” 狼崽放下罐头盒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头小狼。谭悦了然，原来是生物系异能者。 狼崽坐下来，小手摸了摸叫“小四”的小狼，道：“小四是我的家人。” 谭悦看着一人一狼，突然想到什么。 外面巨狼的骸骨还矗立着，在阳光下散发光泽。这头狼死去的原因或许很惨烈，但它堵在洞口，多半是为了保护洞中的孩子死去的。 她拿出一瓶水递过去，轻声问道：“可以给我讲一讲这座骸骨的故事吗？” 狼崽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水，才慢慢讲起他和狼的故事。 …… 幽灵岛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在卫星图上找不到它的踪迹。 你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是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存在的。 幽灵岛上的岛民们自称“被眷顾的人”，他们可以随意出入这座岛屿，像是某种神奇的种族天赋，拥有幽灵岛血脉的人永远不会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而外来者不仅平时看不到这座岛屿，偶尔进来一次，离开后也是找不回来的。 这样的现象，在异能者出现之前就存在了。岛民们就这样一代一代地在岛上繁衍生息，过着自给自足的小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辛苦。 直到两年前，有一批在大海航行中迷失方向的队伍偶然找到了这座岛屿。那时候，幽灵岛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来者了，于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这批人就是331事件中的主角。 然而，这些外来者带来的不仅是生机与活力，还有灾祸。 活死人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的时间，并不是从末日开始。如果非要追溯的话，末日来临的两年之前，在幽灵岛上，应当是活死人第一次出现的时机。 331事件的主人公来自诺亚市，他们带来了一支试剂，用高度密封的箱子装着。打开潘多拉之盒的人，正是这支小队里的一名队员，他有着隐藏的反社会人格，偷偷在一个夜里，打碎了箱子里的试剂。 于是，岛上的大部分村民都变成了活死人。 这支小队见势不妙，连夜坐船逃跑，剩下岛民们独自面对这一修罗场。 谭悦听到这里很震惊，试剂的部分她并没有听说。从331事件回来的人们在作任务报告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试剂的部分，又或者他们交代了，但被上头压了下来，总之，活死人试剂的事情，并没有被任何人知晓。 331小队的人在幽灵岛犯下的恶行，直到现在才被谭悦一行人知晓。 男孩狼崽，正是331事件的唯一的人类幸存者。 他是由狼群陪伴着长大的，在岛上活死人危机爆发的时候，也是狼群保护了他。 狼妈妈堵在洞口，为狼崽和小狼们挡住了来自活死人尸潮的攻击，但她也死在那次尸潮之中。当尸潮里最后一个活死人死在狼爪下，狼妈妈也倒下了。她巨大的身躯堵住洞口，挡住了其它野兽和活死人对幼崽的觊觎。尸体逐渐变得僵硬，她外侧的腐肉被游荡而来的活死人和各路野兽吞食，里侧的肉，又成为了幼崽们的食物。 狼崽讲到这里，偷偷抹了抹眼泪。 谭悦也有些唏嘘，鼻头有些发酸。 这时在岛屿外围，轮船的发动机已经修好。郭平凡给谭悦打来了电话，让他们返回船上，可以启航了。 然而几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出不去了。 这件事连狼崽都不清楚。他在两年前活死人病毒蔓延的时候第一时间逃往山上，所以并不清楚剩下的村民做了什么。 那些没有第一时间被感染的村民，他们联合起来举行了一个古老的仪式，这个仪式彻底将幽灵岛封闭，外来者再也找不到这座岛屿，岛屿里的任何人事物，也失去了从岛上离开的机会。 郭平凡等人没有意识到，岛的周围泛起了白雾，如果他们从白雾里穿过去，看见的只会是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幽灵岛。 海洋版鬼打墙，也不过如此。 56 破解仪式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见鬼了！”船长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船只穿行迷雾，谭悦沉默地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岛屿——这座岛屿本该在他们的后方，而不是面前。 他们已经在这幽灵岛的外围徘徊了十个小时，从下午到晚上，每次穿过迷雾，看到的都是又一个幽灵岛。 “回去吧。”谭悦道，“幽灵岛的诡异之处，应该在幽灵岛上寻找线索。” 于是船只没有再前进，而是又一次穿行迷雾后，回到了这座诡异的岛屿上。 谭悦想起山洞里的男孩狼崽，决定再爬一次山，询问狼崽有关岛屿的线索。 岛上依然是活死人横行，两年前的尸潮已经被狼妈妈消耗掉，然而剩余的活死人和变异动植物依然凶险万分。谭悦想起狼崽，他一直生活在山洞里躲避危险，山洞又被狼妈妈的骸骨遮掩得严严实实，不由得又一阵唏嘘。 此刻已经是夜晚，众人在靠岸的房屋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准时在鸟鸣中醒来，准备踏上寻找破局之法的路程。 依然是兵分两路，从诺亚市来的郭平凡等人一队，从陆地上来的谭悦、周成华等人一队。谭悦同两人一龙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回去找这座岛屿上唯一的幸存者——狼崽。 这厢陆地小队向着森林深处出发，诺亚市小队却是径直去了幽灵岛原住民的遗址。有关于岛屿的事情，想必没有地方比村民的群落找到线索的几率更大。 郭平凡等人将村庄逛了个遍。村庄很大，可以看出它生前的繁荣热闹，因此面对它的遗址，更让人觉得唏嘘。 村庄里的确有一个祠堂。 郭平凡眯了眯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祠堂上面。 祠堂是木屋材质，木头的颜色是偏红棕色的深沉，走近了能闻见整间祠堂周围散发的异香——那是作为祠堂建筑材料的木头散发的香味。哪怕经历了活死人危机和末世，这股香气依旧没有被尸臭掩盖，令人心旷神怡。 祠堂很大，走进去能看见厅堂里有许多牌位，上面的名字，无一不是以“许”字开头。 两边的桌子上有燃香的痕迹，香灰落在桌子上，两年后依然稀碎地散落着。 郭平凡细细看过去，又走进了里间。 里间是一个藏书阁，出人意料的是，哪怕是祠堂的厅堂里，都有活死人的尸体，但里间的藏书阁却是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危机一样。 郭平凡喊人进来，从诺亚市来的队员们无一不狠狠震惊了一把，随即脸上纷纷露出了喜色。 有书，说明有希望。没准破局之法就藏在这些典籍里。 郭平凡带人在这里泡了一整天。 能摆放在祠堂里的书自然有它的重要之处，里面蕴含的信息，也是实打实的有用。 这座岛上的历史悠久，最早能追溯到宋朝。从遥远的古代开始，岛上的居民就过起了自给自足的隐居生活，是名副其实的“桃源岛”。 岛上的居民自诩有高贵的血脉，每一位岛民血液里都蕴含了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能支撑他们完成祭祀等神奇的仪式，也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血脉力量最强大的人被称作“大巫师”，负责主持每一场仪式。幽灵岛之所以能在地图上消失，靠的就是这样堪称魔法的仪式。 如果谭悦在这里她就会猜到鬼打墙的真相。331事件给幽灵岛带来了惨痛的教训，剩余的村民为了不让病毒蔓延出去，也不让外来者打扰他们的先祖，很可能举行了什么仪式，使进入幽灵岛的人永远无法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谭悦一行人能找到岛屿的位置，是谭悦系统的功劳。 郭平凡也猜测到鬼打墙是村民们某一场仪式的结果，他同队员们分享了这个消息：“只要是仪式就有破解的方法，我相信这些书籍里一定有能够破解的方法！大家不要放弃希望，胜利就在眼前了。” 然而，他心下止不住地担忧。有些仪式的开启条件苛刻又复杂，以他们的配置，即便找到了破解鬼打墙的仪式，不一定能顺利完成破解仪式。 …… 陆地小队共有七人，谭悦、周成华、肖妙和秦珩是之前就上过山的，此外还有叶孤城、叶孤城的师姐读心者，还有S市研究员的梁主任。 他们已经在海上耽误了一周的时间，而秦疏烨只剩下三星期的时间苏醒。谭悦等人出海寻找梦貘，而在S市，陆地上的研究院也在不停地寻找刺激谢婉醒来的方法。只有谢婉醒来，施加在秦疏烨身上的咒才能被撤回。 至于谢婉是怎么想的，这并不在众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谭悦用蛛母代步，载着一群人穿过森林上山，当天傍晚就到了狼妈妈的骸骨处。 狼崽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谭悦对这一点并不吃惊，以他谨小慎微的性格，以及长期在野外生存的危机意识，住处一旦被发现，定然是要换地方的。这是生存的智慧，只可惜了狼妈妈用生命换来的庇护之所。 但谭悦笃定，他走不远。 狼崽年纪小、脚程短，还带了一只瘸腿的小狼，一天多的时间，又能离开多远的距离？ 谭悦等人继续上山寻找，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在另一处山洞逮到了狼崽和他的小狼。 狼崽看到这次多了三个人更加不安，蹲在远处冲他们龇牙示威，一双眼睛里的情绪尽是仇恨与不善。在他的认识里，正是这些外来人破坏了幽灵岛的生活。 谭悦蹲下身来，像上次一样道：“我们没有恶意，可以像上次一样，坐下来聊聊吗？” 狼崽对谭悦这个给了他食物的人没有意见，但他不喜欢剩下三个陌生人的眼神。 谭悦道：“我们昨天便乘船离开了岛屿，然而怎么也出不去。” 她简单向狼崽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狼崽听完，脸色唰白，像是惊恐极了。 与此同时在村庄祠堂，郭平凡终于找到破解鬼打墙的方法： 献祭拥有血脉力量者一人之性命，即可破解此法。 57 两难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七人回到山脚森林外与另一拨人汇合的时候，发现郭平凡等人脸色难看。 “怎么了这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郭平凡把他们的发现一讲，谭悦七人听得呆立在原地。 一天之前，他们在山洞里对狼崽说：“要不要跟我们走？这座岛只剩下一个人，你跟着我们一起吧。” 谭悦当时自觉这个提议没什么毛病，谁料狼崽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色苍白地连连摇头。 现在听了郭平凡等人的发现，她才想明白其中关窍。按照书籍中的记载，他们这一行人如果想要出去，需要献祭村民的性命，而狼崽正是担心这一点，才打死也不跟他们走。这会儿，那小子应该又跑远藏起来了。 谭悦：“……” 郭平凡皱了皱眉，看向脸色各异的七人小队：“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他神色一动，道：“难道说，你们找到了原住民？” “郭队长，”谭悦为难地道，“这件事，这个解决办法对原住民来说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郭平凡听了，神色愈发笃定：“你们一定找到原住民了。” 谭悦长长地叹了口气：“郭队长啊。” 郭平凡道：“有什么不公平的？封闭岛屿本来就与这座岛的原住民有关，他们自己搞的鬼，难道不应该自己解决吗？” 谭悦同小队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交代了：“可是这座岛上最后一位原住民，只是一个小孩子。” 郭平凡愣住了。 原本他想的是，如果他找到原住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但如今得知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他的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大人犯的错误不应该怪罪到小孩子身上，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约定俗成的准则。 他犯愁地捋了一把头发，掏出一根烟点燃：“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谭悦不知道，她正在问系统。 【亲爱的宿主，本系统确实可以破解岛屿上的禁制，但花费的时间要很长，至少大于三天。而据本系统所知，明天早上，全球范围内将迎来末日以来第一次大寒潮，破解期间宿主要按照系统的指示行动，不可以到轮船船舱里躲避寒潮，这样宿主有受冻而死的风险。】 “没有保暖的卡牌之类的吗？” 【有，但库存只有一张，管24小时。系统破解禁制需要很长的时间。】 谭悦本能地想到了朱雀的火焰，但朱雀的火焰如何用来保暖呢？不被烧死就不错了。 谭悦想，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法，一种是献祭男孩，另一种是由她冒着生命危险去配合系统破解禁制。 谭悦将这两种方法告知了团队，不出意料的是，队伍里果然产生了分歧。 有人认为不应该牺牲自己人的安危，这一类人多为散人异能者。另一伙人多为公职出身，认为小孩子是无辜的，牺牲小孩子的生命是最下三滥的做法。 众人难得地在船舱里吵了起来，争得脸红脖子粗，拍桌子拍到手掌通红。 最后郭平凡气急地离开了船舱，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谭悦其实两种想法都能理解。 但如果由她来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种，由自己来解决这个禁制。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想法，谭悦不觉得自己有多无私，但想起小孩子纯真的双眸时，她发现自己狠不下心来。 她不想做恶人。 但无论如何，她们需要再去找一次男孩。明天寒潮即将降临，如果没有庇护所，他会被冻死的。 谭悦召唤来蛛母和青耕鸟，载着自己的小队去山上寻找狼崽。 狼崽果不其然地再一次把自己藏起来了。 周成华磨牙：“这熊崽子，我真想揍他一顿。” “狼崽——”谭悦在上次找到他的地点附近不停呼唤，不停地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但狼崽不可能再回应他们了。知道解除禁制内幕的原住民小孩，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送到别人手上。 把一个孩子逼到这份上，谭悦忽然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找不到人，他们只好继续往山的上面走。一直到山顶，他们都没找到狼崽的踪迹。 天已经黑了，叶孤城提议原地扎营。 谭悦和秦珩龙形影不离地坐在一起，其他人支帐篷的支帐篷，做饭的做饭，她找不到事干，便靠着小龙发起呆来。 梁主任也被人按了下来，正在一旁想找她搭话，却见谭悦一直发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小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小龙”了。秦珩现在是标准亚成年的体型，从恢复沉稳的龙目中，能看出属于这个灵魂独一无二的智慧与担当。 秦珩用龙喙轻轻碰了碰谭悦。 在他恢复亚成年体型时，秦珩就注射了恢复人形的药水，但药力发挥作用需要时间，所以这几天，他随时都有可能恢复人形。 “谭悦！”肖妙在远处喊道，“去帮我找两块石头压帐篷！” “哎，好。” 她拍拍裤子站起身来。秦珩跟在后面，一同钻进了山间的丛林里，庞大的身躯在树木之间行动有些艰难。 叶孤城正在山中的树林里猎野兔。谭悦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狩猎的，让猎物陷入沉睡吗？却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简易的木弓，一射一个准。 “叶哥，有个问题我好奇好久了，”她凑上前去，“为什么你们叫魔法公会？” 叶孤城看了她一眼，道：“因为我们都是哈利波特爱好者，也可以说是中二病。怎么样，这个理由是不是没想到？” “……” 谭悦低头在草丛中寻找大石头，在十二点钟、高三米的方向有一座石堆，她准备爬上去，带石头下来。夜间山风大，他们需要大一点的石头。 谁料，刚爬上石堆，谭悦就感觉脚边一阵松动。 秦珩忙伸出一只翅膀接着，谭悦跳到一边，只见石堆一阵晃动，最上面的几块石头突然消失不见。 不是消失不见，谭悦伸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垂直的洞口，石块松松地垒在上面，稍不留神就会和那几块石头一同掉下去。 谭悦同秦珩对视了一眼，这小孩不会躲在这里吧？ 58 沟通祖先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轻声道：“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 秦珩点了点龙头，赞成。 他让谭悦坐到自己的身上，整条龙卡在垂直洞穴的岩壁上，慢慢地往下蹭。 “咦？” 有洞口照进来的光，映在什么东西上一闪而过，谭悦好奇地把手伸出去，摸到了一个铁制的架子。 “秦珩，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 洞穴很深很长，两人不知往下移动了多少米，一个小时以后，秦珩终于落在地面上。饶是他拥有亚成年龙体，在这般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的运动下，也有些吃不消。 谭悦从系统空间掏出一个手电筒，拧亮。先前摸到的铁制架子，被光一照显露出了完整面貌——那是一个长长的梯子，手电筒向上照去，梯子向上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 如果有人想顺着梯子下来，估计也要费不少的力气。 “狼崽真的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吗？”谭悦迟疑了。 秦珩站在旁边看着她，没有发表意见，谭悦想做什么，他都会陪在身边保护她。 “这里看上去是人修建的，不如进去看看吧。”她做下了决定，所谓“来都来了”，不探索一番再走，总觉得有点亏。 于是两人又顺着蜿蜒的洞穴走了许久。由于洞穴中有许多岔路，谭悦掏出了纸笔，一边走一边绘制地图。她对距离的感受也许并不准确，但严谨细致的性格让这份地图没有大方向上的错误。 这时前方有亮光照进来，那光是幽蓝色的，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诡异又突兀。 长时间的走动早已使她疲惫，这会儿看见亮光，谭悦加快脚步。秦珩警惕地跟在身边，以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发生。 亮光就在前方洞穴里。 那是一块巨大的晶体，长在一颗扭曲又巨大的树上。这个洞穴很高很大，洞穴的垂直高度约有百米高，换算成末日前楼房的层数，约有33层楼高。那树木就蜿蜒地生长在里面，根系深深地扎在地上，树冠最高也触到了洞穴的最顶端，顶天立地地生长着。 那块发光的蓝色晶体，就镶嵌在树木巨大的主树干中间。 谭悦看见这块晶体，震撼得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她不受控制地朝那块晶体走去，走到一半发现衣角处传来阻力。秦珩咬着她的衣服，对她摇头。 谭悦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坚定地向前走去。 离得近了，她能感觉到从晶体里传来的奇妙波动，让她联想到组成世间一切的秩序，联想到宇宙、星辰与大海，还有一切的本源。 这颗晶体，绝对不简单。 她着魔一般地伸手触摸上去，晶体在她的手触碰上去的一瞬间，里面幻化出了一个银色卷发女人的影子。谭悦再次屏住呼吸，她从这副人像里感受到了神性一般的特质。 这个女人，说不定是幽灵岛的先祖，赐予岛民一代又一代血脉力量的祖先。 女人的幻象在晶体里微微一笑，随后消失不见。 【你的困惑是什么？】 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温柔地响起。 晶体里映射出一架天平，看上去是黄铜材质，但做工不凡，像是精致的工艺品，上面同样有着一股神性的特质。 谭悦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在想，S市数十万幸存者的命，和狼崽的命，抑或是我的，孰轻，孰重。” 天平的两端分别出现了不同的影像。左边出现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市俯瞰缩略图，右边则是两捧光团，代表狼崽和谭悦的灵魂。 谭悦摒住了呼吸。 幽灵岛的祖先啊，能否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天平毫无悬念地偏向了左边。 “……” 这个结果虽然不出意料，但并不能使谭悦满意，只让她沉默。 谭悦站立片刻，对秦珩说道：“走吧。” 突然，就在即将转身之时，谭悦的眼角余光看见了一片衣角飞过。 “狼崽！”她脱口而出，手电筒拧到最亮，照向衣角消失的方向。 狼崽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烂，他见自己被发现，慌不择路地逃往其它岔路。 “追！” “吼！” 秦珩载着谭悦，如同箭矢离弦一般飞了出去，在狭窄蜿蜒的洞口里上演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戏码。狼崽本就体力不支，这下更加逃不过谭悦与秦珩二人的联合追捕。 “放开我！”他猛烈地挣扎起来。 “吼！”秦珩朝空中吐了一口火焰，把狼崽的头发烧焦了，小孩儿这才消停下来。 “你们这些坏人！卑鄙！无耻！贪婪！连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狼崽两眼通红，仇恨地盯着谭悦，低吼道。 谭悦也不由得大声回吼：“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你！是你一直在逃跑！” “呜呜，呜呜！” 这时，小狼的声音响起。谭悦这才注意到，狼崽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狼，哪怕他自顾不暇，也没有想过抛弃这个伙伴——也是狼妈妈的孩子。 狼崽低头，不停地安抚受惊的小狼，对于谭悦说的话，他显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如果不是为了抓我而来，你们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他质问道。 谭悦苦口婆心地解释道：“马上就要寒潮了，你不跟我们走，自己会冻死的。我来接你跟我们一起待着。” 狼崽打了个寒颤，抬头，对上谭悦“你看吧”的眼神。 “那你们……不抓我解开禁制了？” 谭悦失笑：“不抓。” 狼崽瞪大眼睛：“那你们怎么出去？” “我自有办法。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迎接寒潮。你们我们走，我把你送回我们的邮轮，里面有供暖设备，很暖和。” 狼崽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抵抗不住诱惑，哄几句就同意跟他们走了。 然而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这时便袭来了。 谭悦皱眉：“系统，不是说寒潮到早上才会来吗？” 【宿主，已经到早上了。】 “怎么可能？” 【宿主在沟通幽灵岛先祖时，花费了4个小时。】 一阵寒意从她的脚底升起，原来她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足足有四个小时，在她的感受里，时间只过了一会儿。 她猛地抬头：“秦珩，我们得赶快上去。没有我的卡牌，梁主任他们会挨冻的。” 59 寒潮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秦珩载着谭悦飞快地向洞口赶去，谭悦手里还提溜着不情不愿的狼崽，一边举着地图给秦珩指路。 【宿主，再快一点！】 谭悦忍不住又催了催秦珩。 秦珩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洞穴中穿梭，尽管如此，翅膀边缘还是时不时磕碰到洞穴壁，对于皮糙肉厚的龙族来说并不疼，但对速度有影响。 终于到了下来时的地方，秦珩卯足了劲往上飞。 等到终于出了洞口，萧瑟的寒风裹着冷空气扑面而来，外面的温度在一夜之间下降了十多度，海岛的气温堪比北方的寒冬。 谭悦被吹得打了个哆嗦，她用最快的速度使用了卡牌，一瞬间，以她为圆心，十米的半径内气温回升，保持在了一个对人体适宜的状态。 狼崽感受到这种变化，惊奇地看了一眼谭悦。 “原来真的有寒潮！”他道。 谭悦哼笑：“你小子，以为我骗你的吧。” 秦珩迅速来到了之前众人扎营的地方。火堆已经熄灭，木头受潮，燃不起来了；而周成华、叶孤城和梁主任等人抱团取暖地缩在一起，每个人脸色冻得铁青。 谭悦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忘记时间了！” 肖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我们知道有寒潮，昨晚特意没睡，就怕睡死过去醒不过来，等你等了一宿。” 周成华也埋怨道：“有些人啊，捡石头捡了十多个小时，一捡捡到第二天天亮。” “……”谭悦连忙靠了过去，半径十米的圆内气温骤然回升。 好几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哆哆嗦嗦地说道：“终于暖和了。” 周成华是第一个休息够的人，他率先站起来，看向狼崽：“孩子接出来了吧？我们下山吧。” 谭悦应道：“好。” 她召唤出蜘蛛和鸟，把几人送下山，又穿过树林，所到之处皆是被寒潮冻坏了的植物和动物，一些小昆虫的尸体横陈在路径两侧，有一些对温度敏感的植物甚至直接枯死过去。 把人送到轮船的船舱里，道：“别再出来了。我出去一趟，去研究岛上的禁制，等寒潮结束，我就该回来了。” 谭悦拍了拍狼崽的脑袋，对周成华道：“好好照顾这小子。” 周成华哼笑：“他精明着呢，还用我照顾？” 狼崽却不依：“你要干什么去？我不在这呆着，我要跟你一块走！” 谭悦心道，如果这张恒温卡牌能一直坚持到寒潮结束，带个小尾巴也无所谓。但问题就是这张卡牌的作用时间并没有那么长，距离破解结束有一段时间的空档期，这段时间没有恒温卡牌的保护，所有在外面呆着的人都会受冻。 这一点连周成华他们都不知道。是她冒险决定牺牲自己的。 她不能让小孩冒这样的风险，也不能让小孩知道这一点，否则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于是她把狼崽推了回去：“自己好好待着去。” 狼崽乖乖地回去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 谭悦知道狼崽不老实，但没想到他这么不老实！ 其实不止是狼崽不老实，还有其他想跟着她一起的人，比如肖妙，比如秦珩——不过都被她强行镇压下去了，尤其是秦珩，在船舱门口一站，也不说话，不由分说地堵住门口，不让她出去。 这样的行为，让她很是暖心。 她按照系统的指引在海岛上某一个位置站着，通常是某个边缘位置，以供系统采集岛屿的信息，破解这座岛上的禁制。 谭悦准备从海岛的边缘开始采集，逐渐地向岛屿内部移动。 采集前四五个点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直到第六个点，那个点正好在狼崽最初的栖息之所附近，有着巨大狼的骸骨那里。 谭悦在骸骨上坐着，突然感觉到什么，福至心灵地猛然一回头！ “狼崽！” 只见一棵树后面露了一小片衣角，正是狼崽衣角的颜色。 她头大地朝那棵树走去：“你又跟出来做什么！” 谭悦火大地用手一抓，却发现抓出来的只有一件衣服！ “人呢？”她四处转着头寻找。 四下一片静悄悄，没有孩子在作妖。 “难道真的看错了？” 谭悦不信邪，回想起那双贼精八怪的小眼睛，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奈何找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小孩的影子，她终于接受看错的这一可能性。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谭悦的恒温卡的时效已经过去，然而寒潮却依然没有离开。 谭悦不得不在零下三十度的气温里继续采集岛屿信息。 其实信息采集得已经差不多了，但她目前在幽灵岛的正中心，要回到轮船所在地，还需要赶一天的路。 她抱着通体高温的朱雀鸟，坐在蛛母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岛屿边缘走。 谭悦的手已经冻僵到抓不住鸟的羽毛，坐在鸟身上飞行有掉下来的风险，而且高速飞行的途中，体感温度会更低。 浑身上下只有小小一只朱雀鸟不停散发着高温，让她不至于彻底冻死在这寒风中。 走到轮船的附近，谭悦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她迷迷糊糊看见不远处有熟悉的人在等着她，每个人都裹得像个球。 她眼前终于一黑，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身边有一个大火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度。 谭悦睁开眼睛，费力地朝身侧看去。一颗巨大的龙头贴在她身边，整条龙都在姿势别扭地往她的身上贴，龙的身体也在散发高温。 见她醒了，秦珩长长地吟了一声。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谭悦眨了眨眼睛，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呀，秦珩。” 她想起什么，问道：“大家都有好好的吗？狼崽呢？我好像在外面看到他了。” 秦珩也眨眨眼，装傻不回答问题。 谭悦还没来得及追问，肖妙就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打破屋内暧昧的氛围：“幽灵岛外面的雾散了，你是大功臣！” 她又说：“对了谭悦，狼崽跟你出去之后就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谭悦一下子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狼崽没回来？” 60 利益交换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顿时什么瞌睡都没有了。 肖妙吐槽道：“这小子在你走之后就偷偷跟去了，关都关不住。我们以为他是和你在一块，难道没有吗？” 谭悦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于是在禁制解除、寒潮褪去之后，众人再一次下了船，一脸糟心地寻起了狼崽的下落。 毕竟人是在他们这里出的事，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们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谭悦跟着直觉寻找，她坐在秦珩的龙背上，径直飞往有着狼妈妈骸骨的洞穴。她有一种感觉，狼崽是终是“根”的孩子，根在哪里，他就会回到哪里。 终于，谭悦和秦珩在狼妈妈骸骨的后面，找到了僵死的狼崽。 狼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怀里用并不厚实、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衣服严严实实地裹着幼年期的小狼，皮肤青紫，显然死了有一阵子了。 谭悦不理解。 好好的孩子，两天前还在她眼皮底下活蹦乱跳的，明明寒潮过去就能看见希望了，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跟着他们离开！ 离开这个没有未来的地方！ 她不理解！ 谭悦快步走到狼崽的身前，蹲下身来，似是不信邪地探了探狼崽的鼻息—— 毫无生气。 反倒是他怀里脆弱的幼狼，经历过如此严酷的寒潮，依然活得好好的，眼睛有神，肚子有肉。它在男孩狼崽的保护下生活得很好。 谭悦呆呆地蹲在原地没有动弹。如今她就像一个看到了希望却亲手将它推入深渊的迷茫者，是她没有看管好这个孩子，让他乱跑—— “谭悦。”秦珩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 谭悦泪眼朦胧地回头望去，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却让她感受到，起码是有人真实地站在她身旁陪伴着的，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 “狼崽一直都是有自毁倾向的，这并不怪你。” 秦珩安慰道：“狼崽认识的所有岛民都变成活死人，或死于活死人之口，就连陪伴他一起长大的狼妈妈和她的孩子也为了保护他牺牲。这样的孩子，心理问题本来就是很严重的。” 是安慰，也是陈述事实。 谭悦沉默了很久。 这可能是她自末世以来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而这样的生离死别，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走吧。”她在原地蹲了二十多分钟，站起身，跺了跺酸麻的脚掌。 “不把他埋起来吗？” “不了，”谭悦说道，“让他像狼妈妈一样，留下骸骨在这世间吧。相信这也是他想要的。” 回到轮船上时，已经是第九天的中午，抢救秦珩的时间只剩下三周。 诺亚市离幽灵岛的位置很近了，轮船顺利离开幽灵岛，在第十天的下午，众人抵达了诺亚市。 这是一座巨大的钢铁丛林。 诺亚市的科幻感很强，整个城市漂浮在海上，地面却很稳，几乎感觉不到海面的动荡。这座海上城市整体呈现圆形，在圆心处，也就是诺亚广场，矗立着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物。 广场环绕中心的诺亚大楼，四个通道顺着广场延伸出去，分别在边缘立起了仅次于诺亚大楼的建筑。这四个分支分别为研究部、指挥部、军部、还有骑士广场；而城市里的住宅区，则分散在四个分支通道中间的扇形位置。 诺亚市有着地球上最顶尖的科技，同时，它也是一座以佣兵为主的城市。诺亚市的佣兵被称为“末日骑士”，执行着全世界最危险的任务，走在了所有人类的最前面。而这些人在被吸纳进诺亚市之前，全都是陆地上数一数二的强大异能者，勇和谋缺一不可。 谭悦远远在轮船上看到这座城市便觉得震撼，离得近了，走在其中，又是另一种感觉。这里的气氛森然、纪律严明有序，给人很大的震撼。 乘坐诺亚大楼的电梯来到指挥室，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褐发蓝眼、欧美长相的人，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欢迎，从S市来的勇者们。” 谭悦等人简单和他握了握手，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卡奥斯，诺亚市中央指挥部的负责人。你们到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五天，我听说你们去了幽灵岛，是吗？” 谭悦下意识地想到从诺亚市流落出来、给幽灵岛带来灾难的丧尸病毒试剂。 她说道：“幽灵岛似乎和诺亚市有一些不太愉快的渊源，不是吗？” 卡奥斯露出一丝苦笑，承认：“那的确是诺亚市的失误。丧尸病毒是我们某一次实验的副产物，本来我们要将它秘密带回陆地，严格保管起来，没想到中途到了幽灵岛。根据我们的调查，当时打破试剂的队员具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这一点我们没有察觉到，是我们的失误。” 谭悦叹了一口气：“你们毁了一整个村庄。” 她还是止不住地愤怒。 一个村庄的性命，如何说抹去就抹去？ “我们来谈谈变异生物的事情。”她说道。 卡奥斯提出要见识见识谭悦的能力，被她拒绝了。与其说他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卡奥斯给谭悦的感觉更像是一位精明的商人。 他道：“那么多神奇的生物，至少给我们研究一种吧。” 谭悦与卡奥斯的交谈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益交换，诺亚市是脱离任何国家独立存在的海洋之城，即便二者都是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努力奋斗，但每一方的利益都要得到保证。 谭悦商量着说道：“给你冉遗鱼和沙棠果的研究权，你帮助我们定位变异生物的位置。” 卡奥斯愉快道：“成交。” 双方利落地达成约定，谭悦一手交货，卡奥斯给技术部门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定位一种能力强悍、让人昏睡不醒接近脑死亡的变异生物。 “这种生物不同于其它普通杂交的变异生物，它的基因组成浑然一体、宛若天成，是世间罕有的完美造物，就像世界上本来就该有这个物种一样。” 谭悦一边斟酌一边交代道。 山海经里的动物，当然是世间罕有的完美造物。 61 双重维度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诺亚市里的日子过得焦灼，梦貘的踪迹还在寻找，刺激谢婉提前醒来的S市研究院也没有传来好消息。 谭悦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室友肖妙看她这个样子，干脆道：“你把你那小猫借我玩玩呗。” 谭悦把晨曦猫召唤出来，道：“去陪肖妙姐姐玩一会。” 朏朏拥有消除人的烦恼的能力，看着肖妙陪晨曦猫玩了一会，谭悦感觉心头上的压力轻了不少。 秦珩在山洞里就变回人类的样子了，回到轮船上之后硬是自闭了一整天，直到到达诺亚市也躲着人走。然而事情不会随了他的意，肖妙看见他之后，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变龙的时候有多好笑，像个没断奶的小娃娃！” 秦珩脸色涨红，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谭悦在旁边偷笑。 说起这段时间的变化，自从寒潮里破解了幽灵岛的禁制，谭悦的系统又升级了。 这次的升级能让她远程操纵农场，像玩游戏一样，远程规划农场的布局，远程喂鱼、收获果子，等等。在谭悦面前的小屏幕上还能看见在她农场里工作的小人，唯一的弊端便是远程操纵造成的超自然现象会吓到人。 “系统，你有办法寻找梦貘吗？” 【系统与梦貘的联系在几万年之前就断了，系统无法找到它的踪迹。】 几万年前……？ “也就是说，梦貘在万年前就离开它的小世界，流落到了我们的地球，并且再也没回去，直到两个世界的通道断了，他永远留在这一边？” 【是的。】 谭悦喃喃道：“我总有种预感，找梦貘没有那么容易。” 【但愿一切顺利。】 …… 谭悦再一次跟着大部队出海，这次是因为寻到了梦貘的大致坐标。 谭悦不知道诺亚市的黑科技是怎么做到的，据说是扫描生物的异能波动之类。 “目标变异生物的最后几次活动地点都在这个坐标。”卡奥斯用手点着海图上的某一个坐标，“我们合理怀疑，目标变异生物就在这个位置。” 谭悦问道：“我们现在是朝这个坐标航行吗？” 卡奥斯回答：“是的。” 谭悦总觉得这次找梦貘找得太容易了，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这个小东西才对。 果不其然，谭悦的预感应验了。 船只行驶到指定坐标，海面上却空无一物。 “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 卡奥斯说道：“海面上没有的话，剩下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海底。我会让我们的探测队员带着仪器从这里潜下去，寻找目标变异生物的位置。” 在海底吗？ 诺亚市有一种装备，能让人在水下800米的位置生存，最大程度缓解水带给人的压力，也是黑科技之一。 谭悦却道：“不用这么麻烦。”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一筐沙棠果，分给潜水队员们：“装备可以带，但这些果子你们一定要吃下去。” 卡奥斯眼睛一亮：“是那种果子吗？神奇的能让人在水下呼吸的果子？” 谭悦笑道：“哪怕你不会游泳，吃了这个在水下也淹不死。” 探测队员们将信将疑地咬了下去。 有人吃得快，几口就吃完了，还咂咂嘴回味道：“好久没有吃到水果了，这果子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谭悦介绍道：“这叫沙棠果，吃了之后，你们的身体会向海洋生物的方向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异，比如你们下水之后会长出腮，可以像鱼一样适应深海的水压，等等。一颗果子管的时间是八小时，请大家注意安全。” “没问题。”探测队员们应道。 除了潜水装备，探测队员们还要携带战斗装备，毕竟要抓的是一种强悍的变异生物。诺亚市特意调来了一名能力和催眠有关的心理医生，让她用异能给众人的精神海上防御，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梦貘攻击，在深海中失去意识，到时候神仙都救不回来。 …… 探测队员们下水后，几个小时过去了，众人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毫无头绪，毫无收获。 又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探测队员们感觉自己就像在执行一场注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寻找一种注定找不到的生物。他们有的人甚至借助沙棠果的能力，深潜到了一千多米的海底，发现了海底的沉船。这名队员对这个结果感到兴奋，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这艘沉船里也并没有关于梦貘的消息。 三天之后，潜水队员们重新上浮，回到了船舱里。期间他们有人上来补了沙棠果，但每一次上岸，都没有带来好消息。 事情到了这一步，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在寻找一个不可能找到的东西，甚至有诺亚市的末日骑士怀疑起了自家的科技，怀疑定位的真实性，到底是不是要在这个坐标寻找那只变异生物。 士气低迷到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谭悦找到叶孤城：“你第一次观测到那只变异生物，是在患者的梦里对不对？” 叶孤城竟然神奇地明白了谭悦的意思：“我的确是在梦里观测到被你称为‘梦貘’的生物，就像你描述的一样，它长得像一头小象，有着长长的象鼻子。你是说，我们寻找错了方向？” 谭悦迟疑地说道：“我的确怀疑梦貘并不是在物理层面上存在的生物，抑或是它拥有从物理世界消失的能力——我是说，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才能观测到它，并与它交流。” 叶孤城沉思片刻，打开了窗子，咸湿的海风从窗口吹了进来。 他感受着海风的真实，感受着人类所处的这个真实的、物理维度的世界，问道：“那诺亚市探测到的这个坐标又作何解释？” 谭悦同样走了过去，吹海风：“只能在梦的维度寻找到它，不代表它没有物理世界的属性。” “你是说，我们可以入梦寻找梦貘，但在其他的坐标寻找没有用，必须要在物理世界里特定的坐标入梦寻找，才有可能逮到梦貘？” “是这个意思。” 谭悦总结道：“其实我们找到这个坐标，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行动，应该是入梦，而不是漫无目的地在这里寻找。” 62 游戏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在记载中，梦貘是个专门食人噩梦的异兽。有消息称它甚至会为了食噩梦，而跑到人类的梦境世界中，专门制造噩梦。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如今要在人类的梦境中捕捉梦貘，首先要做梦，做噩梦。 谭悦找到有“入梦者”之称的叶孤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有办法让许多人进入同一个梦境吗？” 叶孤城道：“可以。我可以让你们进入同一个梦之中，做一个联合噩梦。” 谭悦：“……倒也不必太恐怖，只要梦境内容乱一点、闹一点，最好让人有点危机感，梦貘就会被吸引过来。” 谭悦详细嘱咐着。有关梦貘的描述，她都是问了系统。系统作为代表另一个世界的意识，对它们本世界的生物自然了解得很，哪怕该世界已经毁灭，文明依旧留存了下来。 叶孤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一边头脑风暴编织梦境，眼瞳中泛起蓝白色的光晕，证明梦境已经初具雏形。 谭悦把周成华、肖妙、秦珩、还有叶孤城在魔法公会的师姐都叫上，加上从诺亚市来的末日骑士、和从S市来的异能战士，这些人齐刷刷躺在一间大屋子里，屋子里足足有五十多张床。 她躺在床上，对叶孤城点了点头：“可以了。” 随即一阵眩晕感传来，谭悦比想象中更快地进去了梦境，与此同时进入同一个梦境的，还有另外五十多人…… ……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一座石头城里。 谭悦从地上站起身，习惯性拍了拍衣袖，一愣。 只见自己身上穿了一个长袍，丝质的黑色长袍，有点像某巫师小说里的巫师服。 这是……角色扮演？ 谭悦对眼前的局面毫无头绪，但不论是各种情况，先躲起来一定没问题。 她迅速移动到墙边，摸了摸石头墙上的木板，这是……窗户？ 窗户没锁，她一把拉开，向里面鬼鬼祟祟探头。 没人！ 谭悦顿时闪身进入路边的小房子里。 不得不说房屋带给人的安全感是无与伦比的，如果叶孤城安排的梦境注定会成为一场乱局，她说不定可以在这里苟到结束。 但这样对于寻找梦貘是没有帮助的！ 摸鱼计划行不通，她只好主动分析起现状。 突然，眼前出现一行文字： 【恭喜玩家加入“国王大乱斗”游戏！我们的游戏宗旨是——友谊第二，比赛第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谭悦无语扶额。没想到叶孤城的内心是这种风格，与他清冷的外表亳不相符。 【玩家谭悦，你的身份是“法师”，隶属于国王阵营，请保护国王不被反贼杀害，国家的安危需要你的无畏奉献！加油！】 【当反贼阵营全部团灭时，国王阵营获得胜利；反之当国王死亡或除国王以外所有国王阵营的人死亡，反贼阵营获得胜利！】 【每位玩家都可以复活三次，请开始尽情游戏吧！对了，赛场中被投放了三个锦囊，每打开一个都会对局势产生重大影响，玩家可以寻找锦囊，作为翻盘的关键！】 字幕消失，游戏开始。 大体的规则很好懂，但依照谭悦多年玩桌游的经验，这种游戏一般都有隐藏规则。 比如，每人的身份代表什么？不同的身份有怎样不同的优势？ 还有，国王阵营里有没有细作？ 谭悦笃定，赛场中的锦囊一定与这些隐藏规则有关。 她裹紧法袍，在小屋里转了一圈。从窗子往外看，石头城的中心位置有一座格外高耸的建筑，她猜测那里就是城堡。 意外惊喜是，小屋里居然有一条暗道！ 暗道位于某一块松动的地板下，如果不是谭悦细心，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条暗道。 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谭悦犹豫了。 暗道通往的地方未知，如果贸然进入，可能会偏离中心战场。 但谁又能说，这条暗道不能通往最中心的城堡？ 谭悦伸出试探的jio，缩回，伸出，再缩回。 赌一把！ 她毅然决然地进入了密道。 密道里黑漆漆的，谭悦拿了屋子里一盏灯提在手上，慢慢地顺着陡峭的台阶往下走。 …… 与此同时，肖妙刚放倒了一个女性末日骑士，换上她的侍女装，顺便把人塞进了衣柜。 直接杀掉对方还能复活，复活就会揭穿自己，打晕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她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真是个天才。 肖妙混入了城堡里的侍女队伍中，随手拿了块抹布，随大流地擦起了宫灯。 这时，她看到侍女队伍中，居然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女仆装，露着长满腿毛的粗腿，一脸违和的笑容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肖妙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周部长还能是谁？！ 她被雷得走不动路，旁边的侍女长呵斥道：“发什么呆，再不干活扣工钱！” 肖妙指着“周部长”，瞠目结舌地支吾着：“可是，可是……” 可是周部长不是没跟来诺亚市吗？！ 随即她恍然大悟，这里是梦境，但以叶孤城一人的精神力构造这么庞大的梦境空间是很吃力的，所以梦境里除了入梦的五十多个真人以外，还有根据各人潜意识生成的随机身份的npc，也就是说，这五十多名异能者，在梦境里随时能看见自己在现实里熟悉的人，以各种身份出现在这个梦境中。 当然，这些人只是梦境生成的npc，他们的认知也局限于梦境，堪称百分百入戏，不会有在现实中的意识和记忆。 女仆长不耐烦地用扫帚敲了敲楼梯：“偷懒不要找借口，怎么，嫌工资发少了？这里可是王宫，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份工作！你们这些丫头片子，就是不懂得惜福……” 肖妙默默低下头擦起了地砖。 她是想干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她是反贼，混进王宫是为了刺杀国王。 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在二楼楼梯口站岗的，不是周成华是谁？ 肖妙一喜，趁着侍女长不注意，朝楼上用力挥手，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全都用在脸上。 周成华脸都黑了，这个活蹦乱跳像猴子一样的人是谁？反正不是他的队员。 63 刺杀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在地道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发现一道暗门。 她小心戒备地推开沉重的暗门，这一推耗费了她大半力气，莫非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煤油灯一照，暗室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放着一摞纸。 哦豁，这一定是叶孤城那厮设计好的、藏起来的线索！ 她急忙拿起那摞纸，为了节约时间，一张一张粗略地看过去。 “自从废除领主制度，国王德罗斯特二世面对的最大困境就来自于各大家族对皇室的的施压，领主制度的废除使这些曾经称霸一方的大家族们失去了土地，这些土地从几百年前就属于这些旧日的领主，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其中，以王爵亨利为首的势力损失最为严重……” 这一张描述这个梦境世界的背景。看来即便是游戏，也有足够完善的背景。 谭悦拿着这张纸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郑重地收起了它。 这些背景资料放在这里，说不定不止是充数而已，也许会有大作用。 “德罗斯特……”她默念着这个王朝的名字，还有王爵亨利，她在心里补充道。 这些都是有用的信息。 她连续翻过了几张纸，上面都是对王朝现状的分析，谭悦从小学习成绩就名列前茅，高中的时候选择了文科，就是因为她记忆力好，曾经被左邻右舍称为“小过目不忘”。她记住了好几个名字，确定记住之后，她将这些纸张撕碎。 翻到最后一张纸，谭悦瞳孔骤缩。 那是一张城市俯瞰图！ 她心跳如擂鼓一般，有了这张地图，还愁不能在战局中搅风搅雨？ 谭悦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幸运，先是发现了暗门，又发现了这么有用的线索。 可随着她仔细地观察这张地图，谭悦从中竟找到了……不止一丝的熟悉感。 这不是王者峡谷吗？？ 谭悦再次确认这张地图的布局，随即嘴角一抽。 还真是。 叶孤城这货一定是灵感枯竭，索性直接用了某moba游戏经典地图，充当梦境世界大乱斗的场景地图。只见石头城兵分三路，全部通往位置在全城中间偏后的王宫，而王宫的背面是一大片后花园，占据了整个石头城面积的小三分之一，并没有居民区的存在。 怪不得总见他捧着个手机，屏幕横过来，问他还神秘兮兮地不回答，这家伙原来是在王者峡谷畅游。 谭悦珍而重之地收起这张地图，放进了法袍贴身的内袋。一定要保管好。 继续上路，路程已经过半，又走了不久，前方豁然开朗。 …… 秦珩正黑着脸，低头看身上繁复的衣装。一层，两层，三层，外套一号，外套二号，小披肩，项链，固定头发的发夹、固定头冠的丝带…… 房间里的两名侍女npc，正低眉顺眼地举着一件狐狸皮大氅，准备继续往他身上套。 秦珩脸彻底黑了。 再裹他都要变成球了！ “你们出去。” 侍女答道：“是。” 临走前，还不忘把大氅披到秦珩的身上。 秦珩：“……” 他烦躁地甩开棕红色漂亮的狐狸皮大氅，脱下小披肩，脱下外套二号，再脱掉外套一号……脱不掉！ 日，卡住了。 秦珩外套蒙头，视野一片黑暗，胳膊正呈现一种奇怪的扭曲姿态往回缩，但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原地。 窸窸窣窣…… 他厉声喝道：“谁！？” 谭悦掀开一块地板，露出个脑袋鬼鬼祟祟看了一圈，看到一个……这是谁？ 这是什么造型？ 秦珩听到声音，来不及管那么多，唰啦一下把外套撕开，终于脱困。 然后和只露了一个脑袋的谭悦面面相觑。 “……” “……” 谭悦假模假式地抹了一把泪，感叹道：“我的王啊，终于找到您了！您没事吧！” 秦珩：“……我没事。” 不，他有事。 他的偶像包袱掉光了。他社死了。 回忆起自己变成小龙时那些反祖幼稚的行为，秦珩……再一次自闭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手里有一个锦囊。” 谭悦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一亮：“真的！？” 她刚要拿过锦囊，秦珩把手往回一缩，不给。 反正面子里子都掉光了。 他说道：“向我证明你的身份。” 谭悦正色道：“我是法师，是国王这一方的人，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把我拿到的线索共享。” 秦珩点点头：“我拿到了国王身份。” “锦囊你是怎么拿到的？”谭悦好奇。 秦珩说道：“一入梦就在手里拿着了。” 谭悦：“……这该死的身份便利。” 秦珩又道：“我已经下令，城内所有城民，凡是找到锦囊并献给王室者，有重赏。” 谭悦认同：“好主意。” 这下，本来与游戏无关的npc们也会参与到游戏中来，为秦珩寻找锦囊，与真人玩家争抢。 真是好办法。 谭悦拿出地图，向秦珩吐槽：“叶孤城这家伙偷懒，设计的地图居然是王者峡谷……也不知道其他人发现了没有。” 秦珩疑惑发问：“王者峡谷是什么？” 谭悦：……好吧，忘了这是个不玩手机游戏的小古板。 看完地图，秦珩拿出收起来的锦囊，拆开。 【请玩家务必保护好自己的真名，一旦被法师当面叫出真名，三条性命无效，直接淘汰。】 “哇。”原来她这个身份这么厉害。 等等。 她之前在密道里记住了一厚摞的资料，里面有一长串人名，里面不仅有各领主反派的名字，甚至包括了国王德罗斯特二世的近卫长保罗·肖恩。 不知道拿到这些人名的人是谁。 谭悦的手指无意识动了一下，她的能力过于强大，按照万物相生相克的逻辑，必然有破解这种淘汰方式的对策。 或许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真名。 笃笃笃。 谭悦和秦珩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穿着侍女服的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陛下，我来给您送茶……” 谭悦莫名感觉到一阵危机正在逼近，她猛地拉住秦珩手腕，暴退三步，与此同时，肖妙右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抬起头，眼神凌厉地朝秦珩刺杀而去。 64 计谋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由于谭悦拉着秦珩提前退后，肖妙这一击刺空了。 她收回手臂，重新调整姿势重心，再次莽了上去。 “铛！”刀尖触碰到秦珩的皮肤，只见皮肤上泛起一层鳞片的纹路，而刀尖像是触碰上了铁器一般，被攻击的人毫发无伤。 秦珩迅速动身，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上前，出手，同肖妙打斗起来。后者的身形忽然如鬼魅一般，动作间带着虚影，如果碰到了她，会发现那虚影只是个影子，而真正的肖妙早已来到你的身后，准备一击毙命。 这是肖妙的异能——影分身。 这个异能需要配合较强的体术来使用，在肉搏的过程中，可以给敌人造成较大的迷惑。 秦珩并不怵影分身。肖妙作为秦珩小队的成员，自然同自家队长有过无数次对练的经历。秦珩对影分身可谓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也因此，肖妙知道自己多半是打不过秦珩的。 “怎么会是你啊！”肖妙边打边崩溃道。 直到看见自家队长之前，她都不知道，这次国王势力的领袖居然是秦珩。这要怎么打得过嘛！ 为了避免刺杀未半而中道崩殂，肖妙眼睛一转，脚步鬼魅一般滑动，朝谭悦攻了过去。 “哈哈哈哈，”她得意道，“交出小命来吧！” 谭悦自然不遑多让，在刺杀开始的一瞬间就唤来在潜意识中蛰伏的系统，此时背后一双翅膀展开，直接躲到天花板上去了。 “谭悦！”肖妙气得跳脚，“有本事长翅膀，你有本事下来啊！” “我不，”谭悦嘻嘻笑道，“有本事你碰到我啊。” 肖妙眯了眯眼睛，瞅准位置将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 “叮！” 秦珩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汤匙，也瞄准半空中的匕首投掷出去。汤匙应声碎裂，匕首偏移目标。 “好了，”秦珩一个擒拿，“游戏结束。” 【玩家肖妙淘汰一次。】 “你们等着！”她放狠话道。 肖妙化作一道白光飞过，白光飞向重生点，三条道路在城市另一端交汇的位置。 笃笃笃。 “陛下，”有侍女进来通报道，“城堡门口有人打起来了。” 待侍女走后，屋内只剩下两人，谭悦趁机道：“你把衣服给我，我扮成女王，你扮成随便一个侍卫，这样你的性命会比较安全。” 秦珩思索片刻，问：“这样城堡里见过我的人不会起疑心吗？” 谭悦一挥手：“除了肖妙以外，见过你的人都是NPC，让他们自己脑补去，这里是梦境，梦境的逻辑会补足一切不合理之处。” 秦珩同意了。 十分钟后，女王谭悦和侍卫秦珩从国王的寝宫中出来。 守在门口的侍女有一瞬间的懵，然而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秦珩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示意自己会保密。 谭悦朝秦珩耸耸肩：我就说吧。 两人来到城堡二楼的阳台上，楼下就是混乱现场。 只见数以百计的NPC百姓挤在一起，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个疑似锦囊的东西，嘴里嚷嚷道：“国王陛下，康康我啊，我找到锦囊了！” “你的锦囊是假的，我找到的才是真的！” “屁嘞，你们的都是假的——哎呦！谁挤我，不要踩我的鞋子！” 谭悦：“……” 突然，她看见人群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好！” 那几个熟悉的面孔，赫然是这次和他们同一批入梦的真人玩家，想来是想趁乱拿锦囊，却碰见了混乱现场，不知道哪个锦囊是真的了。但他们的危险性依然存在，只见那几个人如幽灵一般快速游走在人群中，迅速地抢过一个个锦囊，拆开看一眼，确定不是后马上就丢掉。 混乱加剧，城卫军出动，一下子就清空一大片场地，一个个NPC化为光点，朝出生点飞去。他们手里的锦囊掉在地上，顿时城堡门口满地都是锦囊。混入人群中的真人玩家不幸被波及，一同飞向了出生点。 【XXX淘汰一次。】 【XXX淘汰一次。】 …… 谭悦和秦珩商量过后下令把所有锦囊都捡起来，一同送入宫中。 巧的是，这一百多个锦囊中，还真的有一个锦囊里面的信息是有用的。 里面写着：内奸身份在王爵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谭悦道：“要不你发挥发挥王的作用？” 秦珩：“要我召见他们吗？” “嗯哼。” “好。”他道。 宫殿内的NPC官员执行任务效率很高，而且神奇的是，不管王爵们是NPC还是玩家，他们都能精准地找到他们。特别是有一些玩家为了在游戏中取得胜利，早就跑得不知道到哪去了，但NPC官员们就像开了天眼一样，一个一个把他们全部逮进来了。 据说，还有从下水道里逮出来的。 “……” 叶孤城的梦境还真是有趣，为了避免BUG出现，也是为了保证王宫权力的特殊性，这个设定倒是莫名的喜感。 谭悦眼珠一转，出了个馊主意：“陛下，臣斗胆献一策，可将反贼和内奸们骗进来杀。” 秦珩挑眉：“哦？说说？” “先把这一批王爵干掉，让我叫出他们的真名，确保内奸出局。我们不搞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接着道：“然后，让官员扮成流浪汉在市井之中放小道消息，就说陛下得了一可左右战局的宝物，正在皇宫中搞什么秘密实验，正在广纳贤才……那些反方阵营的人一定会假扮成‘贤才’，前来打探消息。这样，我一个个叫出他们的真名……” 秦珩嘴角一抽，这倒是个好办法。 …… 梁主任也在这场荒唐的游戏中，正好抽到了反贼角色。 他叹道既来之则安之，一边认认真真做起了情报收集的工作。 突然，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女王谭悦得了一宝物，正在皇宫里分赃。 若是谭悦在这里，定然会破口大骂，什么叫分赃？ 普通NPC百姓听到了这个消息倒是无动于衷，他们国家的国王一直是男性，德罗斯特二世，什么时候变成女王了？ 而听在玩家们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们是外来者，接受一切不合理现象，听了这个消息，一窝蜂地往皇城而去。 65 现身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你好，请填写这张表。” 梁主任接过王宫侍卫递过来的一张羊皮纸，上面尽是一些基本信息、兴趣爱好、特长之类的东西，还标了一个数字“9”代表他是第九个到王宫里来的人。心想，谭悦搞这些东西干什么？“分赃”又用不到这些信息。 他简单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在“姓名”一栏犹豫了许久，心想这说不定是一个坑，考验人是否完全了解自己的角色。又或许不应该把游戏里的真名透露出去？ 思前想后，为了隐藏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份，他决定写下自己在游戏中的名字：安迪·施特劳斯。 填完表格，他被发了一个号码牌，对应个人信息表上的数字。梁主任被领到一间大堂里，看到大堂里坐着的人，梁主任微微张大了嘴巴。 果然全都是熟面孔。 随后他看见一个侍卫把一叠个人信息表收好，送进了一个房间里。 梁主任无语：这是选妃么？ 没过多久，一个衣裳华美的女人带着一位男子从房间里出来。侍卫行李：“见过女王陛下。” 谭悦点头，当女王很爽，她就是德罗斯特女王本王。 梁主任自然也认出了谭悦，感叹对方居然抽到女王的身份，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这时，“砰”地一声，侍卫把大门关上，锁死。 梁主任适时地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要锁门? 谭悦拿起名单，煞有其事地翻了翻:“嗯......“ 从谁先开始呢? “丽娜·法斯特。“ “嗖”地一声，一个女玩家化作一道白光升天，众人惊恐地发现，对方并没有飞回复活点，而是直接消失在副本中。 大厅里人群“哄”地一声乱了起来，但没人能阻止得了谭悦念下一个名字：“小克劳奇……” 又是一道白光。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别让她再念了！” 人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这些人在进入梦境前都是诺亚市的骑士团成员，或者是S市的异能者战士，有了作战方向立刻一哄而上，势头很猛，丝毫没有对“皇室”的尊敬。 “大胆！”侍卫NPC和王宫势力的玩家也不是吃素的，拿着长刀长枪就阻拦起来。 秦珩变成黑龙长吟一声，朝人群喷出高热的火焰，顿时送走了一大片人。 谭悦还在念：“安迪·施特劳斯！” 到我了。梁主任想到。 他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身影消失，但就在这时，整个梦境突然闪烁了一瞬，天空响起规则的声音：“因第三方不明力量介入，梦境规则发生改变。” 梁主任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他并没有消失！ 谭悦猛地抬头，第三方不明力量，有能力在这个时候影响梦境本身逻辑的存在，只有梦貘了！ 她大喊一声：“游戏停止，执行计划A！” 大厅里所有玩家顿时停止内斗，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在场所有NPC后，迅速地分散队形，机警地观察着梦境里的风吹草动。 梦境外的叶孤城感受到了什么，心念一动，一个巨大的铁笼就在梦境里从天而降，铁笼的门大开。 “把它找出来，逼到笼子里！” 谭悦站在大厅最高的位置，一张一张面孔地看过去。她并不熟悉所有的战士，而在场的战士也不是所有人都相熟，这就导致他们中间混进人的可能性很大。 她和秦珩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默契一如既往地好。 秦珩顿时明白了谭悦要做什么。 谭悦道：“启动计划C。” 就在话音落下之时，人群中有一张面孔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不小心动了一下。 秦珩瞬间锁定他，双翼张开，猛地飞向对方，利爪朝对方抓去—— 计划C是不存在的，在进入梦境前他们约定好，计划C的意思就是所有人按兵不动，本身就是一个幌子！ 梦貘何其狡猾，但它并不知晓计划C的事。在它收集到的情报中，只有计划A和B。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的那人摇身一变，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所有人都没看清的时候，撞开了锁得牢牢的王宫大门，径直朝远方而去。 “抓住它！” 秦珩展翅跟了上去，用同样快的速度在谭悦视网膜底留下了一道黑影。 大厅里的玩家鱼贯而出，纷纷动用异能，呈包围之势追了上去。 两分钟后，长了一只象鼻子的黑色梦貘从远处慢慢被逼回了王宫处。这时，又是“轰”地一声，一间铁笼子再次从天而降，关住了这只作乱的梦貘。 笼子关上的瞬间，梦境里所有人和谭悦一起感受到了一股抽离感，随后眼前一黑，在现实中的实验床上醒来。而实验室里多出了一个铁笼子，与入梦前不同的是，一只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梦貘正被关在笼子里，拼命地挣扎着，撞得铁笼子发出“咣咣”的响声。 谭悦对它好感全无，一脚踹了上去：“安分点！” 叶孤城轻轻吁了一口气，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就是搅得整个S市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谭悦轻轻点头。 笼子是由异能特质的，梦貘关在里面，不再能够借由别人的梦境遁逃。 梁主任领来两个专业的审讯人员，对所有人点点头，示意需要清场。 谭悦同其他人走了出去，却被周成华叫住：“谭小姐留下来吧，你是整个抓捕行动的负责人。” 谭悦只好留下来旁听。 对奇异生物的审讯同现实社会中的犯人不一样，却有相似之处。 “你能说话，我知道。”审讯人员肯定道。 梦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答话。 “20xx年12月，你在S市大规模使人入梦沉睡，一睡不醒，并作出脑死亡的假象，你是否承认？” 梦貘还是不吱声。 谭悦突然道：“你认识谢婉吗？” 这次，梦貘瞳孔狠狠一缩，不再是毫无反应的淡定模样。 它一双犀目恶狠狠瞪向谭悦：“你们和谢婉是一伙的？” 真的能说话！ 审讯人员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道：“回答我的问题。” 梦貘狠狠闭了闭眼睛：“你们把谢婉杀了，我就回答你们所有问题。” 66 梦貘的过往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这不合规矩。”周成华道，“除非你告诉我们谢婉都做了什么，如果满足死刑的条件，我们就把她交给你处置。” 梦貘嗤笑一声：“你们人类就是规矩多。” 周成华倒是品出了什么：“谢婉就在我们手上，你只有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把她交给你。” 梦貘睁开眼睛，正视他：“就这个条件？” “当然不止，你还得让S市一睡不醒的无辜人们醒过来。” 梦貘脸一黑：“我不答应。” 周成华脸也黑了，谈判就怕这种情况，谁也不肯让步。 谭悦却道：“没关系，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谢婉就会自由自在地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睡到自然起，想吃什么吃什么……” “不行！”梦貘炸毛。 谭悦挑眉：“为什么？” “……” 在全屋人求知的目光中，梦貘开始缓缓讲述起他的经历。 …… 梦貘是从上古时代就活了下来的异界生物，早就厌倦了漫长的悠悠岁月。 吃喝玩乐、没事就吸食人类的噩梦，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人类的残忍，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因此，梦貘一直有意识地躲着人类，从来没让自己受过伤害。 直到有一天，他和四神之一的朱雀打了一架，元气大伤，于是决定沉睡。它找了个洞口，一睡就是几千年，等它醒来时，人类早已改朝换代。帝王制不复存在，人类也解放了思想，发明出高铁、飞机等神奇之物。 梦貘对新时代人类的娱乐和美食十分感兴趣，于是萌生了想要去人类社会玩一玩的冲动。 它的确这么做了。 梦貘化身为一名叫“王蒙”的男子，在人类世界如鱼得水，甚至开了个小公司，赚了不少钱。就在他觉得人类世界也不过如此之时，它遇到了一个改变了它一生的小生命。 小生命是被父母抛弃的，裹在襁褓里，就那么丢在大雪天的垃圾桶边。 梦貘看见小孩那黑亮的眼睛，还有纯真无邪的笑容，一下就被击中了。梦貘用本体吓唬他，他一点也不怕，还咯咯地用手摸象鼻子。 它动了恻隐之心，把人类小孩捡回家，艰难地拉扯大。它很喜爱这个小孩子，给他起名叫“王玥”。 王玥聪明伶俐，又很懂事，从来不给“王蒙”惹麻烦。每当梦貘吃完别人的噩梦美餐归来，回到小小的屋子里，都能看见一个小身影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这个时候，梦貘就会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 可随即麻烦自己来了——王玥到了上学的年纪，该送他上小学了。 梦貘是第一次养人类幼崽，没有经验，但他也知道孩子得上学。 好不容易托关系给孩子找了个学上，突然有一天下午，孩子浑身狼狈地回到了家，身上还有垃圾桶脏污的味道。 梦貘气坏了，逼问孩子发生了什么，王玥就咬紧嘴唇什么也不说。 梦貘生起气来，连自己人都骂。 王玥刚遭遇完校园暴力，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心里委屈，“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他一哭，梦貘就慌了，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哭过，这回居然被自己骂哭了。它手忙脚乱地哄起小孩来，终于从王玥口中套出话来——原来是老师不负责任，不小心说出王玥“没有妈妈”，小孩子往往天真又残忍，排挤一个人的理由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梦貘什么时候忍过这种委屈？它跑到学校闹了一场，然后给小王玥换了学校。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两到三回，终于有一天，王玥揪住他的衣服，怯懦地说道：“爸爸，我不想上学了。” 梦貘沉默了。 不上学就不上学吧。梦貘做了个决定，与其把孩子放在自己的羽翼庇护不到的地方受人欺负，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由他来亲自保护。反正他可以活很久，就算王玥一辈子不长大，他也养得起。 自此王玥开始了在家自学的生活。 梦貘能轻松当好企业家，却无法轻松当好一个老师，学生脑子里在想什么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它第一次觉得，教师是个伟大且不简单的职业。 但好在，他胜任了。 王玥在梦貘的教导下，顺利考过小升初、中考、高考，到了该选择大学的时候。 王玥的眼睛里闪烁着向往而憧憬的光芒：“爸，我想读清华。” 梦貘嘴角一抽，有些僵硬地回答道：“玥玥，清华分数线太高了，咱考不上，其他学校也很好，换一个吧，乖啊。” 王玥撇撇嘴，道：“好吧，逗你的，我也知道考不上。” 虽然是个玩笑，但王玥眼睛里那份向往并不作假。 梦貘若有所思，同时也意识到，小鸟到了向往飞翔的时候，是时候放手了。 王玥虽然没考上清华，但考上了S市的名校，也是在全国名列前茅的学校。 梦貘在机场依依不舍地送别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孩子。 王蒙一身西装，送别一身运动服、阳光朝气的青年，突然体会到了人类惆怅的情感是什么样的。 自从收养了王玥，它算是把人类情绪里的酸甜苦辣咸统统体会了个遍。 这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永生难忘的经历。既然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一百年，那它就好好地、珍惜地陪王玥度过这百年的时光。让它的人类经历过正常生老病死，平安、幸福地度过属于他的一生。 只是愿望虽好，意外却总是比计划先一步到来。 再次在医院里看到王玥时，青年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王玥被确诊成为植物人。 就在普普通通的早晨一睡不醒，送到医院后，所有医生对唤醒病人都束手无策，拖了七天后直接判定脑死亡。 梦貘出离地愤怒了，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 在王玥的大脑里，异能作祟的痕迹很明显。梦貘是睡梦方面的专家，或许医院早一些联系它还有救，但它赶到的时候木已成舟，王玥已经脑死亡，再也救不回来。 愤怒的梦貘开始追查真凶。 67 对峙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梦貘很快就查到了谢婉的头上。 “原来如此，你们之间有这样的渊源。”谭悦道。 梦貘冷笑一声：“她做的事不止这一件。” 谭悦道：“我们知道。我们也有一个朋友，因为谢婉的原因至今醒不过来。” 梦貘继续他的讲述。 谢婉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和梦貘交手几轮，竟不落下风。随后她便遁逃，不管梦貘用什么办法，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梦貘恨得快要发疯，找不到谢婉，它就开始折磨医院的医生。 医生们白天兢兢业业工作，晚上回家就做噩梦，在梦里，他们化作一个个黑色的小人，面前的黑雾里影影绰绰露出巨大的象鼻，如雷的声音在雾气中隆隆响起：“庸医！快救人！” 谭悦：“……” 周成华：“……” 可惜因为异能导致的昏迷，没办法通过常规医学手段解决。 谭悦：“那你之后为什么要让S市市民大面积昏迷？” 众人屏住呼吸，这个问题是关键，知道这怪物行动的逻辑就能对症下药，解决难题。 “……” 梦貘竟没有第一时间表态，看上去莫名心虚地转了转小眼睛，不说话了。 谭悦眯了眯眼睛，突然说：“反正他也不配合，把它杀了算了。” 梦貘发了发抖，又想到什么，阴险地笑了：“你不能杀我，只要S市市民的性命还有救，我就不能死。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你不用拿那些话术吓唬我。” 谭悦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骗不过这东西。 梦貘哼笑两声：“好歹我也是混过人类社会的，我知道你们有多狡猾。” “你混过人类社会，又养过孩子，应该懂得文明世界对生命的看重。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成华紧皱眉头。 梦貘听了这话，却突然哈哈大笑：“谁说我威胁他们的生命了？我只是让他们做梦，永远地在另一个世界里活下去，这和他们醒着有什么区别？” 谭悦一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怪物还能这么狡辩。 梦貘却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继续猖狂道：“我没有狡辩，你们想，他们在现实生活还要经历生老病死，离别、悲伤、挫折，有些文学家说这样才是生活。依我看这么说的人就是因为没有办法避免这些痛苦，才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些都是所谓生活，但假如能避免这些痛苦，为什么还要在现实生活里受苦？做梦不好么？” 室内一片死寂。 谭悦说道：“但你不能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 梦貘嗤笑一声：“谁说我剥夺了？我让他们选了，不想出来的这时候全在我编织的梦里，但确实有人心智坚定到不吃我这一套，我没办法将这一部分人拉到梦境里。” 它说道：“你们这些人生赢家，大概没有办法体会这一部分人的痛苦吧，所以才会居高临下地让所有人接受现实。” 谭悦问：“你是让所有心智不坚定的人进入同一个梦境，还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境？” 梦貘道：“当然是同一个。” 这回，轮到谭悦笑了：“那你就错了。” “怎么？” “只要有人，就有社会，你让这些无法接受痛苦的人离开现实社会，或许会让他们忘却痛苦，但如果你让他们进入新的社会，又会产生新的痛苦。” 她一锤定音：“你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梦貘被激怒了，浑身的毛炸开：“我不是！” “我给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给没有工作的人一个工作，给孤苦无依的人找到伴侣，我是在做好事！他们现在很幸福，嘴角都是上扬着的！你们能做到吗！？我能！” 谭悦脸色沉下来：“那是你没有注意到在你的乌托邦外面，有多少牵挂亲友的人，望着沉睡不醒的家人和朋友，每天担忧得睡都睡不着，就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就你知道现实生活有许多不如意？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如意！我也有痛苦！但我选择承受，因为有许多更美好的事物等待我去发现、去珍惜！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完全就是在利用人们内心的漏洞，投机取巧地完成自己的目的！” 梦貘疯狂地嘶吼：“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它仿佛彻底被激怒了，像一头真正的野兽一般，双手抓着笼子，疯狂且用力地用头撞击栏杆，整间笼子都被撞得咣咣作响，听得屋外面的人胆战心惊，屋内的人也有些被吓到。 谭悦毫不放松，双眼紧盯梦貘，进一步逼问：“你有什么目的？” 梦貘在发狂过后用尽了力气，向后靠在笼子的栏杆上，缓缓滑坐下来：“你们问吧，再问我也不会说的。” 闻言，谭悦猛地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咣当”一声猛地把门摔上。 周成华叹了口气追出去。 秦珩默默接了一杯水，递过去。 女孩子爱生气，多半是肝火旺。 怎么办？当然是多喝热水！ 秦珩想了想，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推着谢婉的病床。彼时谢婉正作用于梦貘的威力之下，也陷入了庞大的梦境之中，不知道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受她影响的人还在昏迷着。 谢婉的异能与入梦有关，不止梦貘的儿子王玥，秦疏烨也是受她所害，一睡不醒的。王玥已经是植物人了，而最多再有一星期，秦疏烨也会变成真正的植物人。 秦珩对谭悦说道：“不如先让它把谢婉拉出来。” 谭悦觉得有道理。 “吱呀”一声，门再次打开。 谭悦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废话：“你让她醒过来，我们把她交给你处理。” 梦貘一看见谢婉，双眼立即变得猩红，浑身的黑气受刺激变得浓郁无比，一双犀目里全是对她的恨意。 谢婉躺在床上，娇好的面容细嫩白皙，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梦貘死死盯着她，不多时，谢婉的眼睛睁开了。 那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懵懂、迷茫的神色，反而锐利无比，她的唇角一勾，整张面庞上透出些许邪气。 68 谢婉的过往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在很久以前，大概在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时候，有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妹。 姐姐叫谢婉，品学兼优，在名牌大学勤工俭学，赚来的外快都给上中学的妹妹当零花钱了。妹妹的成绩也不差，姐妹俩相约要考到同一所大学，一起学习，一起为她们的未来拼搏。 妹妹长得过于漂亮，因此在学校总是招蜂引蝶，好的坏的全都往她旁边凑。 妹妹的高中不算一流高中，周边总是徘徊着一些“社会人士”，每天盯着学生上下学。 妹妹于是顺理成章地被那些混混盯上了。 在一次放学的途中，妹妹被堵在小巷里，谢婉接人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叫上妹妹班里的一名男同学一起去找。 可双拳难敌四手，那些混混一边大笑一边叫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谢婉就像疯了一样，和那些混混厮打起来。 谢婉知道她不占优势，于是抱着混混的胳膊，使劲下口咬了上去，见血。 谢婉拿出随身携带防身用的水果刀，胡乱挥舞着：“有种你们就上啊！拼着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们这些杂碎！” 这群混混被一个疯女人的气势给吓退了，从此不敢再骚扰谢婉的妹妹。 就这样，姐妹俩一次次化险为夷，但意外总会来临。 谢婉的妹妹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偷偷跑去会所打工，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总能额外拿些小费，但命运的馈赠任务总会有代价。 当她拿出第一笔丰厚的工资时，为了不让姐姐担心，鬼使神差地瞒下了钱财的来源，只说是奖学金。 谢婉很惊喜，当天姐妹俩庆祝了一番，一起吃了上大学以来第一顿丰盛、甚至有些奢侈的晚餐。 会所的环境算不上多干净安全，因此妹妹自己也知道这份工作并不体面。 只是她没想到，她很快就被一群富二代盯上了。 富二代的圈子玩得花，谢婉的妹妹人又长得漂亮，被富二代中的一个公子哥一眼相中。 公子哥送去一杯酒，谢婉的妹妹拿着酒看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地假装抿了一口，背地里偷偷倒掉。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这群人精，公子哥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当天和会所老板打了个招呼，强行就把人家姑娘迷晕了。 谢婉的妹妹再次醒过来，眼前一黑——这根本不是她的卧室！ 妹妹失踪以后，谢婉急坏了。 起初，她以为只是一次小事故，但是当三个月过去，而妹妹还是没有踪迹，报警也被那些得了上面消息的人糊弄过去之后，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谢婉的妹妹想过逃跑，但被抓住了，他们打断了她的腿，百般虐待、折辱，最后还喂药，让她染上了毒瘾，再也离不开他们。 她想起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呆滞地望着空中的一点。 等她终于跑出来、出现在姐姐面前的时候，精神恍惚、脚步虚浮，整个人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 谢婉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谢婉的妹妹最终没能活下去，她跳河了。 一个处在美好年华的女孩就这么被毁掉人生，失去了性命。 几年之后，全球突变，人类产生了异能。谢婉发现，自己竟然拥有能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能力。 她想起了那群人渣。 自此，谢婉开展她的报复计划，那天出现在会所的富二代一个也没逃过，她一个人一个人地报复，以善良纯真的面容分别接近这些人，一开始她只有得到对方的许可才能让异能进入对方的脑海——“让我用异能为你助眠吧。”她说。 后来，随着她害的人越来越多，她渐渐不需要得到许可了。只要肢体接触，她的异能就可以入侵这些富二代的神识。 而出身于名世家的秦疏烨那天正好在那群富二代中，而梦貘在人类世界中的身份是企业家，很有可能它的儿子王玥那一天也在其中。 …… 谢婉一言不发，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开放给叶孤城，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被事情的发展震惊到了。 秦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么说，这口锅还是秦疏烨自己给自己扣上的。 他清除秦疏烨的为人，他和表弟都是军人，不可能纵容这种事情的发生，最有可能的是在当时秦疏烨并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而是在谢婉的妹妹遭遇困难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也没有关注这群人后续的所作所为，这才上了谢婉的记恨名单。 梦貘愤怒地说道：“那我的儿子呢？他当时才十七岁吧！他有什么办法阻止这种事的发生？他不被吓到就不错了，只是误入现场，就要被你记恨一辈子？” 谢婉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冷笑道：“当年所有在场却没有对我妹妹伸出援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 “你等等，”谭悦头疼道，“万一有些人是真的不知情呢？万一他们当时去上厕所，错过了你妹妹被冒犯的场景呢？我相信秦大哥不是会冷眼旁观的人。”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在急着撇清关系，谭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说下去，她总有种罪恶感，感觉自己仿佛印证了某些人性的劣根性。 不能这样心软，她想道。 世界上的悲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她只需要顾好自己人就够了。 “只要我能证明秦疏烨不知情，你就可以放他醒过来了对不对？” 谢婉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眼看她，冷冷道：“你怎么证明？” 谭悦硬着头皮说：“你先让他醒过来，听听他怎么说。” 谭悦以为这句话说出去会遭到谢婉的嘲讽，没想到对方沉默了，脸上的神情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秦大哥的性格我知道，好歹我也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是个心软又善良的人，路边遇到流浪猫都要买火腿肠去喂……”谢婉怀念地说道。 谭悦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他死？” “没办法，”谢婉闭了闭眼睛，“当年所有人都遭到报复了，没道理只便宜他一个。有些时候，无所作为也是在助长恶的发生，假如我今天放他活过来，我没法面对九泉之下我妹妹的灵魂。” “秦大哥很好，但亲人对我来说更重要。” 69 完结 - 末日：我用卡牌开山海经农场 - 栀子香水 谭悦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你愿意让秦疏烨醒过来吗？” 谢婉不语。 梦貘在一旁沉默了。 是人都会偏袒自己在乎的人，谢婉有妹妹，他也有儿子。 他暴躁地说道：“玥玥根本没有对你妹妹有过什么伤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谢婉闭目：“我做事从来不后悔，所有因我逝去的生命，我愿意付出代价。” 梦貘冷冷道：“你会的。” 谭悦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先让秦大哥醒过来？” 谢婉摇摇头：“我在控制他的过程中昏迷，已经失去了对秦大哥脑域的控制权。这部分控制权现在应当在王蒙的手中。” 王蒙，就是梦貘的化名。 梦貘冷冷地甩了甩鼻子，道：“我可以编织一场大梦境让所有人都进来，然后你们负责亲自在梦境里唤醒所有S市昏迷的人。” …… 半个月后，燕城幸存者基地，农场内。 谭悦沐浴在阳光之下，远远看着自己生机勃勃的农场。 一个月的缺席并未对农场造成什么影响，基地的打工人将它打理得很好。 如今农场里的作物已经达到很大的产量，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果子和鱼肉运送出去。 曾大范围传播的疫病也差不多消失了。 谭悦感慨地想，这几个月来她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谭悦！”远处传来声音。 是秦家兄弟。 谭悦远远看着秦珩和秦疏烨向她走来。 半个月前，在诺亚市内，谭悦同随行的一众人进入梦貘编织的超大梦境，准备唤醒梦境中的数万人类。 这数万人里，包括了秦疏烨。 谢婉执意要求由她亲自负责唤醒秦疏烨。 唤醒行动顺利完成，值得一提的是，秦疏烨是最后一个撤离梦境的人。 没人知道他和谢婉在梦境里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两人度过了最后一段虚假的美好生活，久久不愿意醒来。 最后，是秦疏烨先醒来了。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室内爆发出一阵喜极而泣的欢呼，秦珩眼角露出笑意，揉了揉弟弟的头。 ……但，谢婉呢？ 在谢婉的复仇计划里，没人知道她对秦疏烨付出了多少真心。 但谢婉醒不过来了。 她怀抱着对妹妹的感情，也许还有对秦疏烨的眷恋——谁知道呢，永远地沉睡在梦貘的梦境中。 在梦境里，她的家庭是圆满的，男友是善良的，现实如此骨感灰暗，她又有什么理由醒过来，面对这冰冷冷的现实呢。 谭悦微笑着看着两人，其中秦珩的目光格外温柔，眼角细碎的笑意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秦疏烨有眼色地先一步离开了。 “吃吗？”谭悦递过来一颗果子，喂到秦珩嘴边。 秦珩摇摇头，顿了片刻，还是低下头来咬了一口。 两人顺着小道走，竟意外地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姨一家。 他们一家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每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郁了许多，双眼麻木看不到任何光亮。 前男友展峰远远地坠在后面，期间偶尔抬眼看到谭悦，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继续麻木地走在路上，没有开口。 谭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命中注定该有属于自己的劫数，幸运的是，她的劫数过去了。 【宿主的心愿已了，本系统也很开心呢。】 “系统？” 【本系统会继续辅助宿主恢复地球的生态，拯救濒临灭绝的异界生物哦。】 谭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系统也要离她而去。 她牵着秦珩的手，美滋滋地想着，这才是生活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