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梅林初遇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提到大历帝国的鄢陵,其他人会说这个古城山水韵致、风景如画,是整个大历帝国最美不胜收的城池。 但鄢陵人会说,最美的不是鄢陵,而是鄢陵曾经那座狸王行宫,如今的梅府。 尤其当你大雪天站在鄢陵最高的白塔山俯身望去,这时没有高高宫墙阻隔,你看到那万顷红梅齐放时,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不胜收! 此时美轮美奂的梅府里——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雕栏画栋,飞阁流丹,有朵飘零的雪花落在题着“秋痕院”三个字的匾上,匾上如同结了秋霜。院子里几株红梅开的正盛,交叠掩映,争芳斗艳。 人人都说江南温婉,却不知江南的冬天冷的入骨。 呵出一口白气。 一位红衣美貌女子手握银壶,半卧暖榻,膝上盖着绒裘,青丝如泻,淡淡吟起这首诗。 “主子真是个才女!” “是呢,咱们主子真是文采过人!” “长得又美又有才,咱们主子真是天下最完美的女子!” 旁边站着的几位婢女开始了他们的彩虹屁时间。 “……”红衣女子无语。 又不是她写的,关她文采什么事? 红衣女子瞅了几个婢女一眼,很快又懒懒垂眸——她微垂的琥珀色眸子淡泊如水,不见一丝涟漪,叫人惊艳的精致容颜里带满懒散与淡泊。 这位红衣女子便是梅府的主人,鄢陵卖酒起家的第二富婆梅大老板梅灼,今年十九岁,是个尚未嫁出去的老姑娘。虽然容颜盛世,性格却懒惰得很,是一朵人间的极品富贵花。 “哎呀,也不知道咱们要读多少书才能学到主子百分之一的才学。” “就是就是。” “唉,恐怕咱们读书读一辈子也学不到主子万分之一的才学喽……” 那边婢女的彩虹屁还在继续,一个说的比一个夸张。 梅灼听的咧了咧嘴,却还是瘫在塌上懒洋洋的,偶尔才喝一口银壶里的温奶,不喝的时候,她就双手捂着这银壶取暖,因为她向来怕冷。 住的是好房子,吃的喝的都是好东西,旁边还有人在不断的说赞美之词,按理来说应该是挺滋润的,梅灼心里却蓦然有声喟叹—— 七年的时光,物是人非了。 梅灼蹙了蹙眉,有些厌烦她这自动悲春伤秋的狗脑袋,明明好好的日子,她又何必去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她神色恹恹,想起那些并不算美好的回忆便有些厌烦,但仔细想了又有些释然—— 她应当是快忘了他吧?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场雪, 如果不是这红梅开的妖娆,像极了当年他们初遇时那年的梅花。 如果不是她现在无所事事…… 或许,她还就真想不起那个人了呢——卫隐。 这个曾经她刻入心头肺腑的名字, 这个曾经令她单思成疾的名字, 这个她早该忘记的名字。 真好,如今想起他, 心,不会再疼了…… 梅灼释然一笑,懒懒起身,青丝倾泻如瀑,原本带有些睡意的眼睛完全打开,极其漂亮的杏眼如同盛着万里星河、星光烁烁。这要是叫她的爱慕者见了,肯定又要迷的颠倒神魂。 “主子,你怎么起来了?” “主子,外面冷,还是待在房子里面吧。” 婢女见梅灼起了身纷纷殷勤上前道。 “你们太聒噪了。”梅灼揉了揉脑袋道。 “呃……”众婢女尴尬。 “这还不是因为主子优点如同星辰一样多不胜数么!”其中一个婢女转了转眼睛又开始尬夸梅灼。 她这一夸,其他婢女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又开始花式尬夸梅灼。 梅灼摇摇头,真是服了这些人了,赶紧挥手道:“下去吧。” 众婢女闻言大眼瞪小眼,又不敢造次,只能依言退下去。 梅灼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啊……老是要神化她,把她夸上天。 天天夸天天夸,她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实际上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清楚,她这个人极为懒惰,不喜言语、不喜多动,也不喜人多,有着一身的毛病。 不过人们对漂亮的事物都比较宽容,尤其是男人,在鄢陵许多男人心中在梅灼都是冷清孤傲,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神––呵男人,不都是看脸的么? 尤其越是他们得不到的,越像罂粟花一样,越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连卫隐,那个从不爱她一分一毫的的人,也曾用迷醉的目光,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说: “华休,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漂亮的眼睛。” 是的,梅灼并非梅灼,梅灼这个名字是两年前她被人追杀之后改的。陪伴她更长的是另外一个名字——苒华休。 这个名字是她七岁那年,帝都里那个位高权重的人帮她取的。这个名字取自白衣卿相、奉旨填词柳三变的《八声甘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苒华休这个名字诗意的要紧,却也哀伤的要紧。 正符合当年她少年时代错付了的鼎盛青春、流失了的锦瑟华年,它告诉了人们美好的东西总是如同昙花一现、存在的那么短暂。 苒华休之前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能为爱痴狂的人。 可她确实痴狂了, 为了卫隐痴狂并且痴心妄想。 有时她也在想,如果当初未曾遇见多好。 她便不会尝尽爱而不得的痛,受尽相思断肠的伤, 不至于把曾经的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曾经的她胆怯过、临渊羡鱼过、患得患失过、一无所有过、卷土重来过、认清过、屡败屡战过…… 如今的她,倦了。 如果……当初未曾初见那便好了—— 苒华休第一次见卫隐,是在七年前的元宵夜。 那时,她还不是腰缠万贯的梅灼,而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苒华休。 七年前梅花开的极盛,雪也下得极深。 十二岁苒华休,饥寒交迫,穷困潦倒,心中凄苦。她穿着穿了几年的旧红棉袄,脸上两颊还生着紫色的冻疮,十个手指头脚趾头全被冻肿,风甚至灌进她的手指甲盖,一丝一丝的扯着神经的痛。 她七岁家破人亡,被倾城教坊的老鸨谢庭风强行收养,但十岁那年她叛出了倾城教坊,一个人苦苦强撑、风餐露宿。 那时的苒华休为了谋生,接了个守大门的活。守的是鄢陵那座空着的的行宫别苑,听说是曾经某位王爷主子喜爱梅花,突发奇想大费周章建的。后面那位主子回京之后,还心心念念这别苑的梅花,于是每年都要花钱找人来守着。 换平时的话,这种美差是轮不到苒华休来的。但是这寒冬腊月,又逢新春佳节的,谁会愿意出来? 生活所迫,十二岁的苒华休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别苑屋檐底下,瞪大琥珀色的眼睛,一脸青紫,看着美轮美奂的行宫、精致的雕栏画栋,心中一阵艳羡。 苒华休搓了搓冻得红肿肥大的手,把头埋在颈窝里,希望能暖和一些。 一边念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边骂起那个建别苑的主子,明明这么多个房子,自己走了不住了也偏偏不肯任何人住进去,哪怕是个柴房给人挡挡风也好吧!而且竟然连枝梅花也不肯人摘,还要叫人深夜来守着,真是小气的很。 就在苒华休在心中吐槽无数时,隐约间听见了一男一女的笑声。苒华休慢吞吞循声站起来张望––那夜的月光很亮,雪很白,看的很清楚。苒华休便看见了一位俊美的少年似乎满脸虔诚的吻在一位秀美少女的额间。 有风,有花,有雪,有月,风花雪月夜,还有亲吻的恋人,实在是浪漫极了。 除了––有点冷之外。 苒华休抖了抖身子,又慢吞吞蹲下来,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男女之事,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她也有所耳闻。她虽然不偷看,心里却忍不住八卦,她猜他们是偷情的,但想想这又不关她屁事,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缩头乌龟,不去招惹是非好了。 至于那男女是否会折走几枝梅花,她也是很无所谓,这梅花林可是号称有万顷,就算折走一枝两枝又有什么要紧? 最重要的,这梅花林又不是她的…… 她本无意引山洪,偏偏那俊美少年侧头刹那看见了她,少年先是愣住,苒华休也愣住,四目相对了几秒,然后少年洒然一笑,最后他拉着那个秀美少女像一对神仙眷侣般朝苒华休踏步而来。 少年笑的温柔,看了苒华休半天,正当苒华休莫名其妙觉得他笑的古怪,有些害怕他杀人灭口时,少年突然说。 “我认得你。” 就是那一天,苒华休认识了卫隐。 还有他的毕生所爱,苏迢。 第二章 好友到访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还来不及细细思量过往,突然听见下人传, “宁爷来了。” 说起宁弈,她这个相识十二年的损友,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在七个月前他孩子的满月酒上。 宁弈这个家伙行事向来无章法,肯定又是一时兴起突然想起要见她来了。 她难得有些高兴,又有些脑壳疼。 苒华休与宁弈是好友,与他的妻子洛雪枫交情也算不错,但洛雪枫成为宁弈的妻子之后,他们三个之间的相处总显得有些尴尬。 “宁夫人也来了吗?”苒华休问。 “奴才没有看见宁夫人,宁爷是一个人骑马来的。” “哦…”苒华休松了口气,“那去备好酒菜,告诉宁爷在会客厅等我……” 话还没说完,苒华休眼睛便瞄到了院门口的露出的那一角银灰色的大氅摆,有些无奈,宁弈大概就等在门口,想要听听她是否说了他的坏话。 真是,幼稚鬼。 虽然她以前对他确实嘴毒吧。 但如今人庭冷落,知音难觅,她会对他好一点的。 “难得难得,你也知道备好酒菜招待我,也不枉我风里来雪里去。” 宁弈大笑从大雪中走来,他天性如此,大方豪爽。 苒华休挑起眉头看着大雪里的宁弈,他穿着浅蓝色的衣衫,披着银灰色的大氅。许久没见白净的脸上蓄起了一些胡须,头发也全部束起,和当初那个“折花倚马笑,楼上红颜招”的不羁少年已经有些出入,变得成熟了。 “难得您老特意挑个大雪天来蹭吃蹭喝。”苒华休笑着冲他翻了个白眼。 宁弈挑了挑眉,笑出了恬不知耻的气质,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的说,“呃,这不是,思念你,所以不分季节不分天气嘛~” 宁弈向来油嘴滑舌,苒华休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后面实在是忍不了他那几根滑稽的胡须于是问他,“你怎么好端端留起了胡须?” “不是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么?我这样看起来更男人,更沉稳啊,不觉得吗?”宁弈认真说道。 “……没大看出来。” 苒华休摇摇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油腻,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中年男子的猥琐之气。” “啊,你这人真是!”宁弈摇摇头夸张的捂胸道,“一张刀子嘴,直接往我心窝子里扎,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你都不对我好一点嘛?” “行,宁大爷,我错了。”苒华休笑。 “快点请我进屋蹭吃蹭喝啊,这么大雪,快要冷死我了都。” 宁弈搞笑抱着身子的抖了抖,二话不说大步跨来迈进了她的屋子。 苒华休无奈,宁弈的性子还是这样。 明明都是当父亲的人了。 怪不得洛雪枫会介意,他有时思想太过单纯了––一个已婚男子随意进出另一个女子的闺房,这会叫他的妻子怎么想呢? 这个傻孩子。 苒华休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不想扫兴。 毕竟之后他们可能越见越少了。 自从宁弈成亲,她和宁弈已经减少了好些来往。以往宁弈每天都要来她府邸溜达溜达的,每天无事生非,要么折走她几株梅花,要么挖走她一坛好酒,每次都要顺手牵羊,她又对付不了他。 这几个月不见他,她的梅花无人折,她的好酒无人尝。 不过,这家伙今天估计又要糟蹋她几坛好酒了。 果然宁弈进了她的屋子,就开始撒野模式了,他兀自坐在她的榻上,自顾自把鞋脱掉,脚搭的老高,一言不发直接拿起她的茶壶对嘴猛的喝了几口水,还打了个嗝。 苒华休抽了抽嘴角,十分无语道,“宁大爷,您这样,是想刚来就让老娘把您踢出去吗?” “哎呦,有什么关系?”宁弈背靠软榻,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会讲。”苒华休翻了个白眼,“下次你来,我就应该马上叫人给茶壶灌烫水。” “不就对着嘴喝了你的茶壶?你又不缺这个钱。”宁弈坏笑。“大不了,这个壶你送我好了。” “你这是一天来我这不顺点东西走,你就手痒?”这种德行的宁弈让苒华休好想踢死他。 宁弈,鄢陵首富、也是可以说大历王朝首富家的独苗苗,居然还天天想着来顺她这穷人的东西。 “哎呦,你现在都是鄢陵第二富婆了,人家皇子的府邸你都能买下来住了,让我拿点点东西怎么了,小气!”宁弈边说边抓了一大把果子吃。 “行行行,宁大爷,只要是梅府里的东西,您看上什么了拿什么,可以吧?” 苒华休无奈摇头,纵容道。 “这么大方?”宁弈嘿笑,“要是我万一说看上你了,岂不是可以像扛猪一样把你扛走?鄢陵第二富婆呢,比猪值钱多了,我可要赚翻!” “你说话能不能别故意讨打?” 苒华休无语。 “开玩笑的嘛!”宁弈嘴上占到了便宜,大笑起来。 苒华休摇摇头,和宁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洛儿最近如何?听说生完孩子她大病了一场,现在恢复的怎样?” 洛儿指的是洛霜枫,宁弈的妻子,也是曾经苒华休在倾城教坊的姐妹。 “她恢复的挺好了,我跟她说了来见你,她本来想和我一起来的,雪太大了,我没让她来。” “哦,”苒华休点点头,“孩子取了名字吗?” 宁弈笑了笑,“嗯……取不来,我和洛儿说,你向来最有文化,不如你帮他取?” “……”苒华休笑而不语,有点想要掐死宁弈,给他儿子取名的话,这也太尴尬了,人家孩子他妈难道不会膈应? “怎么不说话了?你也取不来?”宁弈笑的没心没肺,“取不来我又不骂你,快点陪爷唠嗑。” 苒华休忍着一脚踢死他的冲动,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道,“儿子是你俩的,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让我取名字!?” “呃……”宁弈摸摸鼻子。 谁知过一会儿宁弈就带着不对味的笑就要往她耳边凑。 “笑这么贱干嘛?”苒华休皱眉,离他远一点。 “我还能干嘛?”宁弈耸肩,恢复起年少轻狂的样子,他脚一抬搭在桌边上又凑得离她近了些,坏笑着说,“话说,华休,你准备让阮阮和绵绵啥时候出生呀?” 阮阮、绵绵是苒华休年少时与朋友们的一时戏谈––她曾戏说:我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阮阮,女孩叫绵绵。 时过境迁,苒华休都差不多忘了,想不到宁弈还记得。 苒华休淡笑着,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宁弈那双戏谑又带着真实关怀的眼睛说:“快了吧,你都有孩子了。也许明天,或者一个月,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可以生阮阮和绵绵了……” 宁弈笑了。 这个话题,他们没再提。 宁弈懂她,她也懂宁弈,他们有着很好的默契。 宁弈不提这个,便开始拉扯东南西北的事情说给她听,他故意捡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 苒华休笑的开怀,因为确实开心,便吩咐下人挖出十五坛她酿的梅花酿来。 “便宜你了,多日不见,不如来个不醉不归?” 苒华休的酒量并不好,但今日不同,想着难得开心。 “哈哈,不然我来你这里是为什么。”宁弈笑的得意,“来来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你可别又喝趴下。”苒华休摇头。 苒华休的酒量不好,宁弈更甚,她可是曾经把宁弈喝趴过很多回,有点怕他。 这人毕竟还是会撒酒疯的! 宁弈面露尴尬。 “你羞辱我!我告诉你,苒华休,今天喝趴下的肯定是你。” 苒华休笑笑不说话。 于是为了附庸风雅,他们移步到别苑凉亭里,边赏梅花边开怀畅饮,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时,夜到深处,酒到浓处。 宁弈突然就又问了句,“华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卫隐那个渣渣子?” 苒华休一愣,良久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不嫁人?” “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吧。”苒华休开玩笑的说,“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现在长得好看的太少了。” “一样一样,我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宁弈大笑,“不然为什么喜欢跟你在一起玩,只是可惜,你不愿意嫁给我。” “……你喝多了吧?”听他这个话,苒华休觉得有些不对。 “我开玩笑的。”宁弈停下饮酒,乌黑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说,“两年前我们说过的,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苒华休笑了,“是的,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来来来,喝酒,你别停下!你停下我可就算你玩赖了,要罚三杯的哦。”宁弈又突然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给她满满斟上了一大杯。 苒华休无奈,却由着他的性子陪他喝下去。 原以为这次又是要看到宁弈酒后出洋相的。 却不想这次真被宁弈说了个准。 大概是她不曾豪饮,酒量更加退步了,居然被宁弈灌醉了。 苒华休醒来便是早晨,下人告诉她,半夜她喝醉了,是宁爷将她抱的回来,然后宁爷就走了。 下人转述说: 宁爷临走的时候说,“夜深风大,照顾好你家主子。” 因为宿醉,苒华休有些头疼,听到下人的陈述,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待清醒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味,赶紧差遣下人去探听宁弈最近的状况。 却不想,一个坏消息就想晴天霹雳一样将她炸个五雷轰顶。 第三章 晴天霹雳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说宁爷……昨夜血洗了宁府?” 本来这是一个难得的温暖晴朗的冬日,窗外的梅花香沁人心脾,苒华休散着长发惬意的像只眯着眼睛的猫儿,一如既往懒洋洋的瘫在美人榻上晒太阳,谁知来了个这样的晴天霹雳。 出去打探的小厮突然如此禀报的时候,苒华休正懒洋洋拿起热好的暖奶打算美滋滋的尝一口。小厮禀报完,她一失神,热气腾腾的奶打翻,打翻在她的手上和膝上她仍不自知。 直到贴身婢女赶紧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苒华休才皱紧眉头呵斥小厮道,“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假消息?” 宁弈好端端血洗自己家干嘛?真是荒谬! 这听来的是什么鬼消息,苒华休第一反应就觉得这肯定是假的。 “小的就是去宁府门口打听的,主子,小的听的千真万确,确实是昨夜的事……”那小厮见苒华休分毫不信急得满头大汗,“主子,千真万确。” 苒华休满腹狐疑,她认识宁弈这么多年,她见过宁弈最温和真诚的一面,也见过宁府最泼皮无赖的一面,但从未见过宁弈冷血无情的一面。宁弈向来都是快活自在的,而且他品性优良重感情,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是杀自己家人? 肯定是谣言,苒华休觉得。 太假了!真是荒谬,不知道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传出来的假消息!苒华休一点也不信。 “主子,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小的天打雷劈!”但是打探小厮却信誓旦旦。 “……世人的话多的是三人成虎,也许只是宁爷打杀了几个下人,被人夸大了说,你再去仔细打听清楚。”苒华休疾言厉色的说道。 苒华休才不相信这些荒谬的假消息,于是继续派遣小厮外出打探——这次就不止一个小厮,而是一群。 但不信归不信,不安归不安。 苒华休不安的踱步,不由得仔细去回忆昨日的情形:昨日的宁弈看起来与往日貌似并没有什么打的不同,见他时他仍旧洒脱爱笑,昨日也依旧是看似口无遮拦畅所欲言。 但苒华休细想下去又觉得确实宁弈与往日有些不同,宁弈生性潇洒有话直说,昨日却似乎遮掩了一些他自己的情绪——要搁往日的话,他应该又要和她唠叨些家长里短,说说洛霜枫如何如何,又说说他儿子如何如何。以前他整个人都是沉浸在他自己家庭的幸福里的,但他昨日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说的也多是是玩笑话故意逗她开心,没怎么太提到洛霜枫和他儿子。 莫非宁弈…… 苒华休还没设想,就马上否定。 不会的,宁弈不会做这种事。 再说昨日上午宁弈来了之后就一直喝到了深夜,他酒量向来不好,能把她灌醉,宁弈自己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一个喝醉了连走路都不稳的人怎么可能提刀杀人? 苒华休不会相信,除非眼见为实。 但是派出去打听的众多小厮却全部回来如是禀告苒华休第二遍,第三遍,第……遍,一直到所有人,都在都告诉她这不是个谣言。 苒华休这才如遭雷击…… 苒华休一时心绪难宁,难以相信那么快乐那么幸福的宁弈会干出杀人这么凶残的事。 苒华休一路走来不算容易,宁弈帮她最多的忙,两年前他几乎豁出了他的命来保护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随随便便的血洗自己家? 苒华休一个人缓了许久才又单独传唤探听小厮进来问话。 “宁爷真的血洗了宁府?”她再次向小厮确认。 “千真万确,主子。”小厮一脸认真。 “那宁爷现在在哪里?” “据说,宁爷杀出一条血路就纵马而去了,如今官府也在查宁爷的行踪呢……” 苒华休沉默不语,她实在是难消化这件事。 又缓了一会儿再问:“打听清楚了吗?宁爷为什么要血洗宁府?” “呃呃,打听清楚了,据说是是是是…”低气压使得小厮有些不敢开口。 “是什么?” 苒华休百思不得其解,宁弈为什么要血洗自己家? “据说是是,是宁夫人偷人被宁爷撞上了,宁爷一气之下就杀死了宁夫人和奸夫,还摔死了新出生的小少爷,然后就一路眼红杀了过去,砍死了不少的丫鬟杂役。据说一路是血,小的刚刚去的时候门口被封住了,只依稀看到里面有好些官差,死人没看到,但也确实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门槛上也满是血迹……” …… 洛霜枫真的偷人? 洛霜枫当初不是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此生非宁弈不嫁此生只爱宁弈一人的吗? 洛霜枫向来对宁弈一往情深,难不成是假的? 这……一切都太过荒谬! 良久苒华休没有说话,小厮也吓得精神紧张。 整个梅府所有的人都知道苒华休和宁弈的关系非同寻常,如今宁弈突然出个这么大的事…… 就在小厮紧张兮兮时,苒华休终是深深吸了口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辛苦你了。” 小厮赶紧谢过走了。 等那小厮走后,苒华休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厥。 扶着桌角,她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那爱息事宁人的心。 洛霜枫的事情苒华休从前其实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不忍心看宁弈受打击,也不忍去破坏宁弈一家幸福安康的日子,所以选择了隐瞒。 此时此刻苒华休真的是痛恨自己。 她痛恨自己,其实本可以阻止这一切,却眼睁睁的选择看着它的发生。 她痛恨自己明明看出些宁弈些许的不对,却没有尽到一个知心好友的本份。 真正的好友应该是排忧解难,她却选择不问。 她仔细思索着宁弈昨日的话语神态。 想到他说的“今日必定把你喝趴下”和“夜深风大,照顾好你家主子”不禁一身冷汗。 苒华休才惊觉,昨日的宁弈原来是那般不同。 他的酒量那么差,为什么能把她灌醉? 为什么她从不贪杯昨日却醉的没头没脑? 还有,他们想见随时可见,为什么他突然要告诉下人“照顾”好她? 原来,这竟是一场蓄谋已好的离别。 真傻啊,宁弈。 苒华休心中酸涩,忍不住想哭,宁弈他是准备好了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吗? 苒华休脑子里一团乱麻,抱膝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群人破门鱼贯而入,突然射入的强光几乎刺伤她的眼睛。 第四章 来者不善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主子!” 一群人破门而入,突然射入的强光几乎要刺伤苒华休的眼睛,下人们围在她的房门口惴惴不安。 苒华休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这些人腰佩长剑,脸色不善,她心中冷笑––哦,原来是官差。 鄢陵的知府大老爷早就垂涎她与宁弈的家产,她不知道宁弈出事是否和他们有关,但现在显而易见,这群人马上就要算账算到她头上了。 啧啧,真的是––好利落的手笔! 苒华休嘴唇勾笑理了理衣裳,瞥眼便见一个看似仪表堂堂的公子哥摇着羽扇走了进来。 这人她也认识,申羽生申公子––知府大老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儿子,内心打的一把好算盘。 “梅老板,好久不见。”申羽生好生打量了苒华休一番,笑意盈盈,目光里满是算计。 除去宁弈和洛霜枫知她是苒华休外,其余鄢陵人眼里,她都是卖酒起家的鄢陵第二富商,梅灼,梅老板。 苒华休,也就是梅灼失笑,看了看申羽生,说:“申公子大约是年轻,未曾听令尊说过,我这府邸当初可是曾经的狸王行宫,雕栏画栋、寸土寸金。您这一言不合带人破门而入,可知要赔我多少银两?” 申羽生今天这个气势来的,想也不用想,必定是来者不善,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又何须客气? 申羽生笑容凝滞,咳嗽两声恢复浅笑说道,“是鄙人唐突了。不过鄙人是奉命而来调查宁府杀人案,鄙人听闻宁弈与梅老板交情颇深,如今宁弈不知去向,所以才来打扰梅老板的清净……” “哦?我都未曾听说过这桩喜事。”苒华休不阴不阳的笑。 “梅老板可是在说笑,宁府杀人案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梅老板难道还未曾耳闻?”申羽生依旧是浅笑,挑了挑眉说,“……而且梅老板怎能说这是桩喜事?莫非梅老板其实与宁弈结怨已久?” “申公子想岔了,”她笑道,“我指的喜事是,不知申公子何时考上了功名,如今都可以差遣众多官差听命于你了。” 申羽生本来还在笑的脸瞬间僵硬,一时接不了苒华休的话。 “我记得律法中,科考落榜的,无论是平民还是官家子弟,似乎都是没权利调动官差的吧?”苒华休笑靥浅浅,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不客气。 鄢陵知府打的什么主意,她与宁弈都十分清楚,他们最想做的事把她和宁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然后吞并他们的财产,可惜她和宁弈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一直没让他们吃到什么果子。 “梅老板这……”申羽生尴尬的笑着。 他已落榜两次,被她这样嘲讽,心都有咬死苒华休的冲动了。 苒华休却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凌厉道:“申公子,私自调动官差来梅某人这里作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知道后果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涌进了一批气势汹汹的壮汉,手里拿着胳膊粗的棍子,一个个怒目圆睁,这都是梅府的护卫,个个凶悍无比––苒华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孤苦无依的苒华休,如今她还是梅灼,作为一个老道的生意人,她是有些手段的。 譬如一年前来梅府闹事的吴县令的公子,不知为何被人敲断了一条腿;譬如下限酒令的吴县令坐在轿子里突然跌了出来,摔断了三根肋骨;又譬如抢生意的如意阁老板,突然就关门回了老家…… 申羽生脸色发绿,笑的咬牙切齿,“梅老板不要误会,鄙人没有半分恶意,只是奉家父命令过来调查宁府杀人案而已的。” “我有没有误会这不好说。”她笑着问,“不知申公子可有府衙差令?” “……鄙人,呃,我来的太急。没有带。”申羽生笑笑。 “没带?”苒华休挑眉,“申公子恐怕不是逗我吧?该不是您以为查案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您嘴上说说我就听了?我可不比鄢陵那些不懂律法的愚民,随意就能糊弄过去。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白纸黑字的字据,你一个没有功名在身、又没有府衙差令的人,你是想要查案,或者是搜查梅府——都得按我的规矩来。” 申羽生气的半死,却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壮汉们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内心暗骂——这梅灼不知到底是何来历,养了一帮为所欲为的壮汉,逮着惹了她的谁就报复谁,实在是太吓人! “是,是在下思虑不周。”申羽生急忙赔罪,“梅老板说的是。” “不是我说的是,而是事实如此。” 苒华休勾了勾唇角,论嘴上的道行,申羽生可比她差远了。“申公子没有功名在身,又没有府衙差令,那就搜不得我梅府。看来还要麻烦申公子回府一趟,告知知府大人,最好差遣查案经验老道些的捕头来,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随便派出来,不足以服众,还怎么叫梅某人配合?” 申羽生被苒华休一口一个没有功名在身刺激的快要炸毛,但还是要忍住,最后还是忍不住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说,“梅老板说的是,是鄙人唐突了,鄙人这就带人退出梅府。” 于是他猛的摇了摇扇子,脸色发绿的一挥手,准备指挥那些官差回去。 “等一下……” 就在他要跨出门口时,苒华休突然又开了口。 “申公子这就能走了吗?” “梅老板我都要带人走了,做人莫不要太过分吧?”申羽生回头恶狠狠道。 “不敢不敢。我是良民。”苒华休粲然一笑,“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良民,莫名其妙被官差抄了府邸,十分委屈……” “你看我这门,被撞坏了,申公子不知道吧,我的门是红木做的,还有这是当年廖大师的作品,我若是缺钱还可以拆下来当古董宝贝卖掉的,不算太贵,大概要一千两能买到吧。”苒华休指了指门,又指了指院子外面那些地上被踩歪的秸秆说,“还有外面天寒地冻,看起来我的园里没种什么,但其实秸秆底下都是些名贵的花花草草,不说别的,就说我特意花五百两买来的那颗七彩牡丹吧,我明显看着是被踩断了……” 官差们闻言纷纷咋舌,心虚的把脚从秸秆上挪开,弱弱的站在一边,生怕又踩到了什么,待会被梅老板这种恶势力报复就不好了。 申羽生嘴角抽搐:“梅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申公子,撞坏的门,以及门外践踏的花花草草,我会让管家统计,到时候还请您记得赔一下,要是您一时拿不出这个钱,梅某人给你缓一个三年两载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您现在还没食到天子俸禄,也是生活不易。”苒华休不等申羽生说完,继续挤兑他。 申羽生这一下被她气的发抖,转身怒气冲冲的说了句“告辞”就走了。 苒华休扬起唇角—— 申羽生赔不赔钱不重要,她主要就是要膈应他。 自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自己不努力、妄想剥夺他人钱财的人,就是贱。 第五章 猝不及防的重逢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奇怪了三天,她等了三天,申羽生他竟然没再来找她麻烦。 差人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个香饽饽钦差来鄢陵巡访了。 据说这个钦差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堪称帝都第二美男子,是当今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皇帝陛下也对他青眼有加,甚至想过要把最宠爱的绫罗公主嫁给他。 她笑了笑,难怪呢。 又想了想知府那一家睚眦必报的模样。 放松了些心情,心想着钦差来访,知府那一家应该是要忙活一段时间的,不过–– 苒华休的眉头皱起,又想起宁弈的事情来……如今看来,宁弈确实是杀了人,可是她觉得这其中有许多蹊跷,但是她又无可奈何:一来进不了宁府查探;二来她并不相信除了宁弈之外的人;三来她又不知宁弈的去向。 宁弈杀人的动机真的是因为洛霜枫真的偷人了吗? 洛霜枫的奸夫是谁? 会不会与知府有关? 也许是知府安排的人勾引洛霜枫? 她的脑子充斥这些阴谋论,胡思乱想就过了晌午,她心情不大好,感觉饥肠辘辘。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吃油皮大烧鸡、红烧大猪蹄、香浓大排骨、麻辣牛肉……总之––各种各样的肉,当然,狗肉除外。 于是她一口气点了十八样与肉有关的菜,梅府的厨子据说是御厨后人,做的菜盘盘色香味俱全。 苒华休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十八道美味喜不自禁,而后目光直接就看向了那只肥美的烧鸡,这烧鸡还是刚出锅,油光可鉴热气喷喷。 “把那盘烧鸡端到我面前来。”苒华休咽口水。 婢女依言把烧鸡端到了她面前,然后贴心的帮她挽起袖子,柔声问道,“主子,这烧鸡有些烫,要不要奴婢帮你拿着喂给您吃?” 苒华休摇了摇头,吃的东西,她不喜欢假借人手––虽然她有些方面比较随意比较邋遢,但吃的这方面,她洁癖极重。就比如:她每日吃饭用的碗筷,必定是专用碗筷,而且她不要别人帮她洗,她洁癖,得自己洗。 于是她将她的魔爪伸向那盘肥美的烧鸡,外面的油皮稍微冷了冷,她扯了一块尝了尝,香!但她想吃鸡腿肉。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扯一只鸡腿,刚开始一点点是觉得有点烫,后来差点没烫到把鸡全给扔了…… “哎呦,我去!”她被烫的从座位上站起,甩甩手,龇牙咧嘴,一点都没有平时懒散富贵花的样子,被烫的可精神了! “主子,没事吧?”婢女赶紧问道。 “没事,”苒华休一脸淡定的坐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 看着甩开的鸡腿笑了笑说,“还好没掉。” 婢女扶额——自家主子的高冷呢?慵懒呢? 唉,在吃的面前都是浮云了…… 苒华休又看了看自己油光可鉴的手,就那么一下,特别忍不住,于是––舔了舔手…… 就在她低头舔手的时候,突然由远及近听见有一个人说 “好重的肉香味。” 又有一个人说, “大概是梅老板又给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土豪劣绅,大鱼大肉惯了,唉……” 第二个声音苒华休熟悉,可不就是申羽生? 申羽生来干嘛? 他们一家不应该忙着陪钦差好吃好喝吗? 苒华休吮指思索着,这时她房间的光线突然变暗,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进来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背光的,她看不大清他们的脸,但其中一个人,她竟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容,以及那双温文尔雅的眼睛。 七年的时光,她以为她忘了。 没想到,一眼,仅仅模糊的一眼,她还能认出他——卫隐。 是卫隐!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失去了曾经的心潮澎湃,苒华休抬头看他,她只觉得惊讶。 “你……”苒华休皱眉,有些迟疑,他却温文尔雅的笑着冲她使了个眼色。 苒华休看了看旁边碍眼的申羽生,确实,有些人在这,有些话大可不必说。 “看来我们来的不巧,梅老板正在吃午饭,不过––梅老板真是壕气,一个人布十八道菜,真是肉香弥漫……”申羽生‘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摇了摇,晓得不怀好意。 苒华休其实真的觉得他是个沙雕,一年四季都在扇扇子,大冬天,扇扇子? “梅某人穷苦出身,食量偏大,我可不像知府家的小姐,令妹雪姑娘,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偏偏只爱吃鸡心,一次性杀了三百只鸡,才勉强做了两盘给雪姑娘尝鲜……” 苒华休擦了擦油腻的手笑着,看着申羽生脸色的渐渐发绿,继续说,“真可惜,三百鸡啊,整个知府的后院都快放不下了,堆了几天只能臭了,埋了。真是朱门酒肉臭啊~” 说她浪费?比起她来,知府府这些年来可够她数落的。 “嗤。” 申羽生有点想发作,旁边那人却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他说, “你就是申少爷口中所说的,宁弈的姘头?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伶牙俐齿。” 他说完,申羽生脸色直接涨红,苒华休冷笑,斜眼看着申羽生, “宁弈的姘头……”看来在外面申羽生就是这样说她的。 “钦差大人,您可不要说笑了,鄙人何曾如此说过。”申羽生吭吭哧哧的。 “钦差?”苒华休挑眉,卫隐是钦差? 那个传说中的帝都第二美男子? “知道我是钦差还不行礼跪拜?”卫隐冷笑,“看来申公子说的不错,梅老板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申羽生心中问候了卫隐几千遍,暗道这个钦差恐怕是个傻子,一点眼色都不会看,自己说的坏话都对梅灼说了,以梅灼那性子,肯定又要偷偷找人报复自己——他自然是不知道苒华休与卫隐是旧相识,即使他们前尘往事不算太美好,比起他来,卫隐肯定向着苒华休。 苒华休一声不吭,站起来乖乖行礼。 她虽然不知道卫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觉得毕竟有之前的交情在,起码他不会害她,而且如果是一起对付申羽生,何乐而不为? “好了,申少爷,本钦差需要单独和梅老板谈谈,你下去吧。” “这……”申羽生迟疑。 “难不成你还怕梅老板犯上作乱?” “呃……”申羽生脸色又急剧变化,瞅了苒华休一眼说,“怎么可能,梅老板在鄢陵可是风评极好不仅人人美若天仙,而且还心地善良……” “那钦差大人,鄙人就先告辞了。” 申羽生匆匆走了。 苒华休咧嘴,申羽生夸都没夸她两句就告辞了,真敷衍! 她自顾自笑了笑,坐了下来。 “咳咳……”被无视的卫隐咳了咳。 苒华休又站了起来,思索了一会禀退了婢女,剩下她与卫隐共处一室。 “呃……你可不要说不认得我了吧?”卫隐的声音比以前更带了些磁性,笑着走了过来。 苒华休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会不认得呢? 这是她曾经心心念念七年的人。 “我答应过你的。”他的语气却似乎深情,“我答应过你,我会回来找你” 苒华休沉默。 “华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给忘了……” ……苒华休觉得可笑。 她记得啊,所以她等卫隐回来等了三年,等到帘卷西风、黄花消瘦,等到雨疏风骤、芳草成泥,等到春蚕丝尽、红烛泪断。 所以她等到了什么? “你背着光,我看不清。”苒华休笑了笑,敷衍道。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不在乎了……要淡定。 卫隐皱了皱眉,轻轻的把半边门关上,光线一下子均匀了,那张令人讨厌的漂亮五官认真而生动的出现在苒华休面前。 卫隐。 果真是他。 在苒华休看来,七年前的卫隐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今他长大了,可能因为瘦了的缘故,皮肤没有以前那么有光泽,五官也没有以前那般漂亮了。 他归来依旧白衣翩翩,却已经不是她的白衣少年。 苒华休看了半天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低头一看。 心中升起一股败兴感。 呃……妈的,她的鸡都冷了——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她心这样想着,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颤了颤。 “看清楚了吗?”他轻声说,温柔的笑着凑近她的脸。 他的脸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轻的像个羽毛,挠在苒华休心口结痂的地方,又痒又疼。 苒华休望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突然生出一股厌恶——卫隐总是光风霁月、风淡云轻的模样,在她年少时便是如此,一边轻易让她的芳心起起伏伏、跌宕难平,一边又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对她的掏心掏肺视而不见。 她不恨卫隐,毕竟卫隐从未说过爱她,也从未做过承诺,一切不过是她主观臆想一厢情愿。 但她不会再继续像以前一样当个不管不顾的傻子,做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哦,看到了。”苒华休用手推开卫隐,拉开和卫隐之间的距离。 第六章 青山隐隐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哦,看到了。”苒华休回复的不咸不淡,用手挡开卫隐的靠近。 卫隐带着笑容的脸一僵。 他天生含笑的眼睛深深的望着苒华休,他与华休是相识七年的好友,不过却有三年未见。 三年前,他差点就被苒华休迷了心窍。 而这三年未见,卫隐轻轻勾了勾唇——华休果然变得越发美艳不可方物了。 “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马上给我一个拥抱……”卫隐笑的温柔。 苒华休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卫隐。 他还记得她,或许这是种恩赐,或许她该感动。 “我们长大了,男女有别。”苒华休扯了扯嘴角,笑着说。 “你这语气,我一点也不喜欢。”卫隐挑眉。 苒华休敷衍一笑:“毕竟多年未见,你现在也是钦差了……” “原来你在考虑这个,我们曾经约定过——苟富贵无相忘,莫非你忘了吗?”卫隐笑了,下意识伸手欲去抚摸苒华休的头发。 苒华休别开头,蹙了蹙眉说:“你自重些。” 卫隐手一空,惊讶的看着苒华休。 “我不大喜欢别人碰我。”华休解释。 “那以前……”卫隐一脸迷惑。 “以前我也不喜欢,只是年纪小,我不好直说。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举动还是注意下。”华休神色淡漠。 卫隐看着华休,她红唇皓齿,眉眼精致,琥珀色的眼瞳平淡如水,明明一身红衣似火,却带着一身不容人靠近的冷漠。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义无反顾愿意为他做一切的傻姑娘变成了如今这般冷漠的模样呢? 卫隐心中失落—— 不过这样的华休真的是美极了,卫隐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华休那露出的修长洁白的脖子。 平心而论,华休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哪怕他认定他毕生只爱苏迢一人,在每次见到华休那一刹,还是忍不住被她的美丽蛊惑。 “我还以为,我回来找你,你会很高兴呢……”卫隐淡笑,语气失落。 “……坐吧。”苒华休淡定下来。 在她第一眼看见卫隐的时候,她内心愤怒、激动、厌恶、眷恋各种情绪喷涌而发。 但是随着他那一句“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拥抱”,所有情绪都渐渐消散了。 卫隐好不好呢? 自然是好的。 从头到尾,卫隐从未做过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他只不过是不爱她罢了。 既然卫隐一直以来只想和她做朋友的话,那么不如如他所愿,和他做个普通朋友? 说起朋友,苒华休又忍不住想起宁弈,也不知宁弈怎么样了……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哧,”卫隐笑起来,“我觉得,该叹气的应该是我吧,唉……我以前的小太阳华休去哪儿了?我真可怜,我进来这么久坐才刚能坐下,也没杯水喝。” “我没什么心情搭理你。”苒华休懒懒坐下,指了指茶壶,“想喝水自己倒。” 卫隐惊讶,华休竟让他自己倒水喝,以前的时候……卫隐望着华休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从前的华休从不会对他这般怠慢。以前的华休每次见到他时,眼睛里都装满了璀璨星河。 “你是在烦恼什么?为宁弈?”卫隐想了想问。 “你知道宁弈的事情?”苒华休说,“哦对,我忘了你是钦差。” “我三天前来的时候,就听说宁弈这个事情。” 卫隐说着顿了顿,“其实你知道吗?听到宁弈的消息我很高兴,你不知道,这三年我找了你很久,我听说倾城教坊被一把大火烧尽,我很担心你,派人四处找你的下落,但所有人都说你被大火烧死了。我没想到,原来你改名了。其实我曾写信问过宁弈你去了哪里,可是他都没有回我,来这里之前我大概猜到梅灼就是你,华休,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卫隐说着握住了苒华休的手。 苒华休听着他的话,一时间也忘了挣脱。 所以卫隐找过她,是吗? 苒华休觉得心又开始在动摇,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开心是因为卫隐找过她,难过是因为她知道失踪的人如果不是她而是苏迢的话,卫隐就算是踏破铁鞋也会找到她的。 卫隐啊,总是要给她一些隐约的情意。 总要在她觉得他对她不一般时。 突然转身像飓风一样把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意与缠绵悱恻的疼惜都献给苏迢。 以前华休年纪小,她觉得嫉妒。 如今华休长大了,她真的觉得卫隐很贱——如果他不爱她的话,可不可以不要给她这种错觉? ******* (七年前  鄢陵 ) 一个身着笨重旧红棉衣的女孩站在远近闻名的倾城教坊门口,一脸纠结。 这个女孩皮肤白皙,长着一双温驯的琥珀色大眼睛,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可惜的是脸颊两边各生了一块青紫的冻疮,乍一看,有些吓人。 这是十二岁的的苒华休。 彼时的苒华休郁闷不已,她为了讨生活去曾经的狸王行宫看守梅花时,不小心撞破了一对少男少女私会,那少年看似笑嘻嘻,实则趁她不注意拿了她的紫玉葫芦,还派人告诉她来倾城教坊取。 苒华休在心中问候了那个少年几百遍,但还是无可奈何。毕竟那据说是个高官的儿子,姓卫名隐,字青山,尚未满十六岁周岁,但在京都的人评论里已经玉树临风才名远扬—— 苒华休摇摇头,什么狗屁的玉树临风,才名远扬。不仅偷人,还要偷东西! 倾城教坊苒华休是打死也不想来的,这里,就连空气她都是厌恶的。 若非是这个紫玉葫芦……苒华休咬了咬牙,噔噔噔就气鼓鼓的进了倾城教坊的门。 “呦,苒苒回来啦?”进门就遇见一个枝花招展的男子,被小厮搀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却笑的不怀好意。 “说话难听就闭嘴。”苒华休白了他一眼,这是倾城教坊的男妓,名唤茗烟,与苒华休向来不对付。 “啧啧,这暴脾气。可不是暴脾气吗,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过,非要自由?啧啧,看看这张小脸蛋呦,以前多漂亮,毁了毁了。”茗烟幸灾乐祸。“赶紧跟妈妈道个歉,毕竟是亲姨娘呦。” 苒华休不想纠缠,所有倾城教坊的人都以为谢庭芳是苒华休的亲姨娘,所以他们对苒华休出走倾城教坊这件事认定是苒华休不懂事。 其实苒华休七岁的时候才被谢庭芳带到鄢陵,七岁前她还拥有着快乐的生活。 所以苒华休讨厌谢庭芳,讨厌整个倾城教坊。 彼时的卫隐正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不仅青春年少,肤色润白如玉,而且衣冠楚楚,看起来气质非凡。他天生含笑的眼睛十分明亮,手里摩挲着从苒华休那里偷过来的紫玉葫芦,简直爱不释手。他刚思索穷困潦倒的苒华休为什么有这么名贵的东西。 “咣”的一声,门被猛的推开。 他便看见了面色不善的苒华休……呃,她两边脸颊本就生了冻疮一片青紫,此时又气鼓鼓的什么话也不说,卫隐觉得——好可爱, 好像他家那条大黄狗——脸被马蜂蛰过的样子…… “噗……”卫隐本来想忍住,看着苒华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的东西,拿来!”苒华休恨恨道。 她很是无语,这个人偷情的事她半分也不会往外讲好不好,居然还偷她东西!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的事我懒得告诉别人。你把我的东西还我。” 卫隐挑眉,他可不是在乎这个女孩告不告诉别人,而是——他们其实见过好多次,但每次她都视若无睹。按理来说,他这么英俊,应该能吸引所有女孩子目光的,但这个女孩好像不大一样…… “好,还你。”卫隐微微一笑,伸手把紫玉葫芦递给苒华休。 苒华休有些错愕——这么容易? “嗯,好的,多谢了……” 呃……苒华休有点郁闷,她干嘛说谢谢啊。人家拿她东西她还说谢? 但说都说了,苒华休也不想再和卫隐起冲突,点点头就要走了。 “等一下,”卫隐笑着,“这么大冷天要不要喝杯热茶再走?你又要去守梅花?” 苒华休见他含笑,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忍不住话多接了话,“白天我不用守。” 苒华休就想走的时候,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哗。她皱了皱眉——听见了谢庭芳的声音。 苒华休后背发寒,她真的是厌恶极了谢庭芳。赶紧转身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呃……” 她关门干嘛,卫隐有些奇怪,走到苒华休旁边,刚打算说话,苒华休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卫隐好脾气的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苒华休贴在门上。 一会儿便听见有人说,“我看见苒苒往这边走了。” “这个死丫头,躲了老娘这么久也不见人影。”这是谢庭芳的声音。 “会不会躲在房间里面了?” 然后就是隔壁的敲门的声音,苒华休看了一眼卫隐,犹豫一会儿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卫隐很爽快。 “待会我躲在房间后面去,你帮我打下掩护,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行不行?”苒华休一脸纠结。 “你不是谢老板的外甥女吗?为什么要躲?”卫隐问。 “这个你不懂。”苒华休有点丧气。 卫隐含笑的眼睛看着苒华休,看了一会儿,点头说好。 于是苒华休躲了起来,等谢庭芳等人敲门进来时,卫隐笑意盈盈的开了门,成功的为苒华休打了掩护。 等苒华休探头张望从后面出来时,卫隐还是一脸带笑的看着她, “人已经走远了。” “嗯,多谢。”苒华休诚恳道谢。 “那我帮了你忙,有什么报答没有?”卫隐含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带着些戏谑。 苒华休瞪大了眼睛,“你还要报答?是你偷了我的葫芦,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还被人堵?” “话不是那样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可是我也还你了,算两清。现在我帮了你的忙,你看,不应该被报答吗?”卫隐笑着说。 “你挺会强词夺理。”苒华休被气笑了,“世上没有因哪有果,若不是你偷拿我东西,我怎么会来这里?照你这样说,若是你拿把刀捅了人,然后又把刀抽回去,算是没有杀人?” “呃……”饶是平时卫隐善辩,此时也无话可说。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卫隐问道,“那你待会怎么出去?” “用不着你管。”苒华休没好气,转身走了。 第一次见卫隐,卫隐在与人私会,苒华休对他没什么感觉。 第二次见卫隐,卫隐偷了她东西,还要她报答,苒华休对他没什么好感。 一见不钟情,二见未倾心。 却不料有一种感情就像慢性毒,慢慢的扎进心头肺腑,疼到无可救药。 第七章 绿水迢迢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六年前 鄢陵 ) 大概是因为豆蔻娉婷的年纪最容易芳心暗许。 也大概是因为少年时期,每个人都是至纯至善。 曾经的卫隐真的是很好。 他会在夜最深最冷的时候,笑着说只是来偷折几朵梅花,然后送给苒华休一双厚厚的棉手套。 他会在苒华休冻到自闭的时候,抱来两个大棉被,两个人各窝在一个棉被里,苒华休听他指点星河,听他用清越声音朗诵“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卫隐英俊潇洒、性格温和又学识过人并且对穷苦百姓有同情心,与苒华休认知中的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有着很大区别。 其中有着最大最大区别的大概就是鄢陵有名的纨绔子弟、鄢陵首富独子,自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心大少——宁公子,宁弈是也。 宁弈此人不仅花里胡哨,而且十分骚包,是倾城教坊的熟客,书读的不多,妞泡的不少。但他偏偏是卫隐的好友,两个人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三岁的苒华休终于在众人苦心婆心的劝说下与谢庭芳握手言和,重回了倾城教坊。 她脸上的两块冻伤虽然已经愈合,但痕迹仍在,这使得苒华休很自卑。 尤其是在面对卫隐青梅竹马——苏迢面前。 卫隐与苏迢的母亲是手帕交。卫隐的父亲是尚书大人,苏迢的父亲是苏元武苏将军。 两家本来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苏迢生的肤若凝脂,红唇齿白,十分好看。 只不过苏迢的父亲苏元武因为一次战争中违抗军令,导致八万大军全军覆没,遭到群臣弹劾他通敌叛国,天子龙颜大怒,下令将苏氏全族男子流放边疆筑建城墙,女子充作军妓。 苏元武只有苏迢一个女儿,万万接受不了女儿充作军妓的事,于是耗尽家产也求尽人脉,最后将苏迢托付在了倾城教坊——倾城教坊是著名的文人骚客游乐之地,但不同于别的红楼楚馆,这里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 所以苏迢虽然不幸,较与苏氏全族还是幸运的。 其实平心而论,最初时,苒华休挺喜欢苏迢的,苏迢不仅貌美,而且脾气涵养都是极好的,虽然……她会让苒华休觉得气馁—— 卫隐和苏迢仿佛就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喂,别看了。人家郎情妾意,你一直偷瞄什么呢?”公鸭般的破嗓子,搁到老高的二郎腿,十五岁的宁弈一脸桀骜不驯的笑。 “……。”苒华休拧起眉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宁弈。 宁弈却看看着她似笑非笑。 十三岁的苒华休,十五岁的宁弈,十四岁的苏迢,十六岁的卫隐此时已经十分熟悉了,四个人经常聚在倾城教坊—— 其实只是苏迢与卫隐相聚,他们一对神仙在一边吟诗作对,而苒华休与宁弈是十分不对盘的。 宁弈看不起苒华休,因为他把苒华休看做是觊觎卫隐和苏迢爱情的小偷。 苒华休也看不起宁弈,因为宁弈总是一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其实他真的不懂。 十三岁的苒华休因为脸上有伤,经常被宁弈取笑叫做“丑丫头”,多数时苒华休都是沉默以对。十三岁的苒华休只想把对卫隐的那种喜欢,深深的埋在心里,宁弈却总是要尴尬的点破。 其实十三岁的苒华休真的不会对卫隐和苏迢做些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要知道卫隐对苏迢是真的很痴情,苏将军出事之后,卫尚书不允许卫隐再与苏迢这种罪臣之女来往,卫隐就为了苏迢叛出尚书府,离开京都只身前鄢陵。 苒华休觉得卫隐和苏迢的爱情很美好,卫隐和苏迢两个人都很美好。 她其实真的什么也不会做的。 ***** (五年前 鄢陵 倾城教坊) 倾城教坊的生意越发火爆,在这种情况倾城教坊为了增加噱头,号称在元宵夜要个开个风花雪月之最的百花宴,由四海来宾推选出四位倾国倾城的花美人。 十四岁的苒华休,脸上伤疤褪去,漂亮的五官笑起来如同娇蕊初放,尤其她那双如同琥珀的眼睛格外漂亮。 就连苏迢也忍不住对卫隐说,“华休的眼睛真漂亮。” 卫隐笑笑,他一直就觉得华休长的好看。 面冷漠,内心心机重的丑女人。 但让宁弈没想到的是,终是从一天起他会为这个丑女人感到难过。 那是百花宴前夜,倾城教坊楼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骚客,倾城教坊为此特意在秦淮河上举办了赏灯会。 那天,卫隐四人依旧聚在一起,卫隐苏迢二人成双走在前面笑看风月,宁弈、苒华休二人则是走在后面远远隔开,各自赏景。正当四人想寻舟赏月时,迎面来了群看似非富即贵的人,与卫隐起了冲突。 原因是因为对面人看见苏迢美貌,出言调戏。 苒华休与宁弈隔卫隐苏迢稍远,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卫隐已经被人推进秦淮河里,此时正值寒冬腊月,苏迢愣在岸边手足无措。 在宁弈惊诧的目光下,苒华休这个丑女人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把卫隐往岸边拖,可是苒华休毕竟是女子,难得把卫隐拉起来,宁弈赶紧上前帮忙,废了好大劲才把卫隐拉起来。 卫隐不通水性,拉起来的时候呼吸微弱,宁弈赶紧按压他的胸脯让他通气,旁边苏迢哭的死去活来。 等卫隐悠悠醒来,苏迢已经哭成泪人,见苏迢喜极而泣的样子,卫隐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 宁弈尴尬别开头去,却看见一身湿淋淋的苒华休被冻的一脸苍白,宁弈突然惊醒——他刚才忘把苒华休给拉上岸了! 宁弈有点踌躇想问问苒华休有什么事没,又不好开口——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苒华休,只是大家都知道他讨厌苒华休,如果不表现的讨厌她一点,感觉很丢脸。 那边苏迢心疼卫隐一直掉眼泪,急匆匆的叫人拉马车来,带卫隐回去换衣服。 卫隐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苒华休,但什么也没说。 苏迢泪眼盈盈向宁弈打了声招呼就与卫隐相拥着走了。 苒华休心中苦涩——她为了卫隐可以拼上这条命,可是这条命却抵不上苏迢的一滴眼泪。 苒华休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却被莫名其妙气呼呼的宁弈赏了一个锤钉壳。 “蠢死了。” **** (四年前 鄢陵 倾城教坊) 从那次落水事件后,宁弈对苒华休越来越好。到了苒华休十五岁这年,宁弈对她极好。 宁弈本就挥金如土,而在苒华休面前,他经常做一些千金买笑的事——虽然苒华休不大爱搭理他。 苏迢说是因为十五岁及笄的苒华休容颜盛世,如同桃之夭夭,其华灼灼。 卫隐看着苒华休绝美的脸也忍不住心神荡漾,只是从那次落水之后,苒华休也不大搭理他了。 一年前的倾城教坊因为百花宴名声大臊,选出了四位倾城美人,分别是清风魁 楚玉、春花魁 洛雪枫 、白雪魁 木浅禾、明月魁 苏窈窈(苏迢化名)。 今年的倾城教坊故技重施,再一次举办百花宴,邀请四海来宾赏月吟诗,并选出倾城新四美。 彼时宁弈的眼睛天天黏在苒华休身上,让苒华休深感无奈——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么讨厌她的人,为什么现在要对她那么匪夷所思的好? 苒华休从那次落水事件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宁弈也好,苏迢也罢,甚至是卫隐,从来没把她当成正经朋友,也许在他们看来,她只是个垂涎卫隐的傻子。 所以她慢慢不大愿意和他们出门,即使他们在倾城教坊想见苒华休,苒华休也是不咸不淡,不爱说话。 让苒华休还有些难过的是,她的好朋友洛雪枫要嫁人了。 苒华休与洛雪枫是从七岁开始一起长大的朋友,洛雪枫还有个妹妹叫做洛霜枫,洛雪枫嫁人前拜托苒华休照顾妹妹,苒华休答应了。 洛霜枫容貌与她姐姐洛雪枫有七分相似,不过性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洛雪枫热情开朗,性格有趣;洛霜枫却柔柔弱弱的,不过她很会看眼色,苒华休对她也挺好。 新倾城四美选举的那夜百花宴,因为苒华休是谢庭芳的 第八章 一语成谶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宁大公子的神来之笔使得苒华休排进倾城四美榜首,于是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宁大公子千金买笑的故事,因此不少人慕名求见倾城四美之首的苒华休,想要一睹她芳容。 谢庭芳头痛不已,以苒华休的身份,她是万万不可能像倾城教坊其他女子一样去与客人谈笑风生卖艺卖笑的。 可是,谢庭芳又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于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谢庭芳放出风声——新倾城四美将携手观游孔雀台,本来她想让个别的女子蒙面代替苒华休去好让大家见见所谓的“倾城四美之首”,但想想宁大公子那鬼见愁的性子,李代桃僵的方法可能又会被宁大公子给嚷嚷出来,谢庭芳想了想只好让苒华休带上面巾去。 观孔雀台那天,真的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万人空巷。 苒华休一身红衣,蒙上面巾,坐在绫罗红轿里,一路围观被抬着去孔雀台,虽然她的容貌被面巾遮住,但她身形纤弱,肤色偏白,一双露出的眼睛如同琉璃琥珀,使得不少人对她惊为天人。 大街上一片喧哗。 当时还有个看不惯的才子苏翊作了首小有名气的《孔雀台》批判道: 华辇招摇香杳致,众星捧月往环池。 听闻容颜倾盛世,尚否倾城尚未知。 万人流连红粉迟,可笑万人空巷日。 家仇国恨全不顾,枉顾红尘风月事。 (os:孔雀台是鄢陵一处盛景,环池是环绕孔雀台的水池,故被称作环池。) 不过批判归批判,这位苏才子还是屁颠屁颠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孔雀台,想要一睹能让宁弈宁大公子千金买笑的倾城四美之首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可惜的是大家都没能一睹芳容。 因为宁弈宁大公子财大气粗,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孔雀台把苒华休人给截住,随后带苒华休游玩去了。 众人悻悻然却又无可奈何。 但却有个记忆力极好、画工极好名为玉簟秋的画师,将倾城四美观游孔雀台画了下来,并画出《倾城美人录》——即倾城四美画像,因此名声大臊。 卫隐看到玉簟秋画出的《倾城美人录》之首时,惊艳不已,画里的苒华休一身红衣,虽然以面巾遮面,那双眼睛却秋波粼粼极为好看,让人忍不住遐思面巾下到底是如何一番绝色容颜。 至于其他的三位,楚玉弱柳扶风,娉婷袅娜;木浅禾清冷孤傲,遗世独立;苏迢皎若明月,顾盼生辉。美则美,只是比起不知面容的苒华休来,少了一丝令人心驰神往的神秘感。 宁弈看着苒华休的画像一直忍不住傻笑。 卫隐含笑的双眸看着宁弈,似笑非笑道:手而去。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宁弈气呼呼的把《倾城美人录》的苒华休画像收了起来,撇眼看见要死不活的卫隐又生出一股邪气,忍不住就把苏迢那张画像抓起来砸在卫隐身上。 告诉你,要么你拦着我,待会我就把他打死算了;要么你现在别拦我,让我把他打醒! 第九章 物是人非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若是苏迢不走,苒华休可能只敢一辈子远远的看着卫隐,看着他们一双璧人耳鬓厮磨两情相悦。 但苏迢走了,留下了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卫隐,苒华休一边心疼卫隐,一边心中又生出了奢望…… 三年前的苒华休把颓丧如行尸走肉的卫隐,带回了她自己用私房钱买的一栋房子,梅馆。 苒华休几乎掏心掏肺的对卫隐好,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去补上卫隐心间被苏迢伤害的空缺,为此她不惜与宁弈决裂,尽心尽力的去照顾卫隐,看着宁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苒华休不由觉得愧疚——宁弈对她如何,这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宁弈是真的拿她当朋友。 苒华休当时只觉得宁弈不懂他,想向宁弈解释。 宁弈只是冷笑说,“苒华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犯贱?” 苒华休听到宁弈的话很难过,是啊,她很犯贱,明知道卫隐只爱苏迢,却还是想要陪在卫隐身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那时候苒华休觉得,哪怕卫隐一辈子都不爱她,她也愿意陪在他身边的,只是卫隐并没有给苒华休这个机会—— 在梅馆待了三个月的卫隐突然有一天不知所踪,那天苒华休一如既往的精心做好了梅花酥打算拿给卫隐尝尝,却只看到空落落的梅馆,穿堂风把一页信纸吹落在地,纸上只有寥寥两句: 华休我走了,回帝都。 等我回来,勿念。 是的,卫隐还是走了。 他走了,回帝都找苏迢去了。 精致的梅花酥打落在地沾上了灰尘,正如苒华休掏出的真心却被卫隐视而不见抛弃在尘埃里,那时的苒华休一个人抱膝哭了一夜,似乎是,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 (两年前 鄢陵) 卫隐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宁弈也生不起苒华休的气来,再加上此时宁弈与洛霜枫相恋了,洛霜枫与苒华休关系还不错,经常在宁弈耳边说苒华休好话,宁弈慢慢也就原谅了苒华休之前的作为,两个人的关系也慢慢恢复到了从前几乎无话不说的状态。 只是倾城教坊遇见了大麻烦,时常会有些不明身份看起来来者不善的人到倾城教坊打探情况,并且时不时弄出些事故。 宁弈的父亲交友广泛人脉庞大,通过一些朋友才了解到,应该是谢庭芳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而且这人的背景格外强大,与皇室有关。 谢庭芳知道后与苒华休商量对策,苒华休只是冷笑着说,“莫不是你真做了几年老鸨,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庭芳的身份,只有苒华休知道。 苒华休讨厌谢庭芳讨厌倾城教坊并不是如其他人眼中的的少年期叛逆,而是她与谢庭芳本来就是站在对立面。 因为有人追查,再加上苒华休本来就是因为卫隐才回倾城教坊的,如今卫隐走了,倾城教坊自然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于是,苒华休在一个深夜把倾城教坊每个角落都洒满了香油,然后一脸淡漠的引燃了一场大火。 那夜火光冲天,倾城教坊的姑娘本来都在熟睡,却都突然惊醒,反应过来之后都如四散的小兽各自逃亡。 苒华休看着冲天的大火难过的笑着,这烧掉的不只是倾城教坊,还有她的回忆,还有她的一片痴心。 从今以后不再有倾城教坊,不再有苒华休。 从今以后,她是梅灼。 于是,那场大火过后,许多的爱好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都常来观游这片烧焦的废墟,无一不叹息当年的倾城四美之首苒华休红颜薄命,被烧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 一年前 苒华休凭借自己的手段,成为了鄢陵第二富婆梅灼,也终于摆脱了谢庭芳的操控。 宁弈与洛霜枫大婚半年后,洛霜枫有孕,宁弈的父亲却去世了——大概是人生都是有悲有喜,苒华休在宁父的葬礼上安慰性的拍了拍宁弈的肩膀。 他们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是各自对人生的体悟。 宁弈从那之后格外恋家,苒华休虽不喜洛霜枫人品,还是为宁弈能拥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而高兴。 宁弈后来常常在她耳边嘀咕为什么她老姑娘还不出嫁?刚开始苒华休觉得他多事,后来说的多了,苒华休也忍不住联想——兴许自己未来确实值得拥有更好的人和更好的生活。 **** (回归三年后剧情,接第七章) 那些年少慕艾的往事苒华休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她看着卫隐握住的自己的手——若是三年前她肯定很高兴吧。 苒华休抬眸对上卫隐那双含笑的双眸,皱了皱眉,把手抽出。 “我怎么觉得,三年不见,你与我见外了许多?”卫隐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大概他是想调节下气氛,但与卫隐,苒华休如今是没什么好调节的——她一直被放弃,还有什么好调节的呢? “三年很短吗?”苒华休语气平淡。 “华休……你莫非是怪我回来太晚了?”卫隐小心翼翼的问。 苒华休用衣袖磨了磨手指,然后拿起一只茶杯在手里摩挲,“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隐被噎住,看着如今淡漠的苒华休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三年前的华休温暖的像个太阳,带给人希望,怎么如今变得…… 苒华休第一眼见到卫隐,可能由于习惯,她没忍住各种情绪,可是她明白的很——三年前掏心掏肺的那个蠢姑娘已经在倾城教坊那场大火里死去了。 爱情什么的,可以有, 但绝不是和卫隐。 她已经在卫隐身上犯过两次错误——第一次是落水那次,她不该幻想卫隐对她有特殊情愫;第二次,她不该以为苏迢走了她就有机会靠近卫隐了;都说事不过三,所以苒华休绝对不想再有第三次。 卫隐僵住垂眸,自嘲道,“连华休都会变,时光真是无情……” 听他这话,苒华休邪火上头,差点冷笑出声,但想起这家伙是钦差,对宁弈的案子可能有所帮助,于是还是忍了,缓和道,“每个人都会变。” “对不起,我来晚了,没能参与你的变化。”卫隐一脸微笑看着苒华休。 “……”苒华休挑了挑眉头,时光岂止是改变了她呢?时光也将卫隐改变的不可捉摸了。 从前的卫隐喜是喜怒是怒,如今的卫隐悲喜莫辨,叫华休看不懂了。苒华休甚至有些怀疑,卫隐来找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想到这种可能,苒华休皱了皱眉,不愿意和卫隐多聊,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婢女上来,好吃好喝伺候了卫隐一顿。然后应卫隐要求,带他参观了一下自己这买下来的狸王行宫——其实大雪天的,苒华休不大愿意动。 但没办法。 苒华休与卫隐一前一后走在别苑里,卫隐在前,华休在后,隔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你哪里的这么多银子,能买下一座行宫?”卫隐忍不住回头问。 “难不成是偷的抢的?自然是我赚的。”苒华休看着美轮美奂的行宫,心中生出一份满意,她少女时期想要做的事她做到了,成功住进了这里。 卫隐又被噎住,他有些纳闷,他觉得他如今是说一句华休就要怼一句。 “是啊,你是鄢陵妇孺皆知的大富商了……对了,两年前是怎么回事,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后面听说倾城教坊失火了,你被……”卫隐满腹疑问。 在卫隐问这个问题时,苒华休眼里划过一道凶芒,但是很快她掩盖下去,她笑着说“是啊,苒华休被烧死了,如今,你看到的只是梅灼罢了。” 这是重逢以后,卫隐看见的苒华休的第一次笑,大雪轻轻落下,一身红衣的苒华休笑起来像极了怒放的红梅,倔强、疏离、美艳不可方物而不自知。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卫隐也笑了,“华休,你的过去三年你不愿再提我也不会再问,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还有我这个知己,我可以帮你解决很多的问题。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你,无论你是苒华休还是梅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无论她是苒华休还是梅灼? 呵,可笑。 卫隐支配了“苒华休”,将“苒华休”迷个神魂颠倒,如今 又打算支配梅灼吗? 苒华休本想再怼回去的,看见卫隐那副诚恳之极的样子,想想第一次见面不能表现的太过针对而且来日方长,于是笑笑,转头看着挺立枝头的傲雪红梅道, “哦,要是真的话,还真是我的荣幸。” “当然是真的,我保证。”卫隐信誓旦旦,又开玩笑着说,“除非你要天上的星星,别的我都能做到。” 苒华休眼睛微眯,除了天上的星星,其余都能做到?那——包括去死吗? 呵,开玩笑的,卫隐死不死对她有什么意义。 “我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星星我也自己能摘。”苒华休看着卫隐再次僵住的脸,心中忍不住快意,“不过你愿意帮我忙,这听起来也很不错。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调皮。”卫隐笑了。 苒华休也勾了勾唇角。 如卫隐所说,时光啊真是无情,轻易就能改变一个人,不复当年模样。 她苒华休啊,如今的心思,可也多着呢。 第十章 不速之客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在苒华休这里硬是待到入夜才走。 卫隐刚走,苒华休的脸马上冷了下来,派出外出的探子赶紧过来禀报情况:钦差大人是来巡访水患安抚民情的,并不是专程过来查宁爷的案子,宁爷到现在行踪未知,不知在哪里。 听到宁弈现在还是不知所踪,苒华休既吊着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忧的是宁弈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四处逃亡不知情况如何,喜的是起码宁弈还没被官府抓住。 以官府,尤其是鄢陵知府那种行事作风,宁弈若是被抓,肯定非死即残。 虽然宁弈确实犯了杀人的死罪,但这里面疑点重重,苒华休一定会帮宁弈调查清楚,就算宁弈平白无故杀人,她也会用尽全力保护他,就像两年前宁弈保护她一样。 苒华休并没有大义灭亲的自觉,她只有宁弈这一个至死之交,如果可以,她拼尽性命也希望宁弈好好活着。 苒华休被宁弈这件事愁的心口发闷,晚饭后屏退了左右,披上了件披风,提着灯独自起身在梅林散步。 走在这梅林,又想起当年与卫隐的初见,那年落英缤纷,魏隐和苏迢私会被她撞破,他却洒然一笑,却不知那一笑惊艳了华休的时光。 只可惜……算了,没什么好可惜。 苒华休摇了摇头,拈起一枝盛开的梅花嗅了嗅,她在想,梅林这么多梅花,明日叫下人们摘下来,可以酿许多梅花醉了,要是宁弈没有出事的话,她可以送他十几个坛子,让他喝个痛快,喝到他撒酒疯…… 就在苒华休又想起宁弈愁闷之时,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苒华休的耳力很好,判断出声音应该是从不远处传来,于是循声而去。 一路便走到了围墙下——围墙是苒华休买下狸王行宫之后加的,她比之前那个小气的狸王爷更小气,直接把梅林围住了,不许外人进入。 苒华休看着围墙下那一片杂乱的印痕,以及斑驳的血迹,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抓贼啊”,然后一堆人马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了,这都是梅林的守卫。 看见苒华休皆是一愣,行礼挠头问道,“主子,怎么是您在这里?” “嗯,没什么事。”苒华休心中猜测会不会是宁弈回来找她? “那这……”守卫们也看到了地面上痕迹。 “不许对外声张。”苒华休敛眉,“你们现在继续装作抓贼的样子,往梅府别的地方去,大概天亮的时候,随便装作抓个人毒打一顿扔到大门口就好了。” “是。”守卫又问,“那主子您……” “我没关系,你们去吧。” 守卫们领令而去,苒华休望着雪地上那双凌乱的脚印,拢了拢披风,跟着脚印和血迹一路走去,边走边用雪把“宁弈”的脚印和血迹掩盖住——她觉得这肯定是宁弈,宁弈受伤了,所以过来找她。 夜越来越深,苒华休手里的蜡烛烧尽了,灭了,鞋子也湿了,双脚冻的僵硬。 苒华休还是一路走一路借着微弱的月光掩盖“宁弈”留下的痕迹,最后她在梅林深处停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一棵梅花树下。 “宁弈!”苒华休喜不自禁,跑到那人跟前。 但“宁弈”没有动静,苒华休蹲下身来有些忐忑的摸了摸他的手——还好,还是热的,没凉,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还是活的。 只是,“宁弈”倒在这梅林深处,她又搬不动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宁弈回来了,又想起“宁弈”的那些血迹,又没有灯,又不知道宁弈到底伤了哪里……听说,受伤的人不能轻易挪动,一时间苒华休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静了一会,苒华休想起来血是热的,“宁弈”流血受伤的地方应该会比其他地方热,或者血流出来的地方衣服应该会变硬,现在黑灯瞎火,她只能用摸这种方式来判断“宁弈”的受伤情况了。 “宁大爷,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非礼你的意思。”苒华休捂了捂自己的手,让它变暖一点,先摸了摸“宁弈”的脖子,嗯,没有伤。然后,伸手钻进了“宁弈”胸前衣襟,摸了摸,呃……宁弈这家伙皮肤这么光滑的嘛?苒华休特意摸了摸“宁弈”的胸膛——真不是非礼,这是心口的位置,嗯,也没受伤。 就在苒华休想把手抽回来时,“宁弈”突然醒了,一把苒华休把压在地上,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有力气了,所以他真的是直挺挺的“压”在苒华休身上。 “是我,华休。”苒华休被这突然一下差点没喘过气,而且手还放在他的胸前没有掏出来,滋味叫这一个酸爽。 “苒华休?”压着的人迟疑问道? “是我啊,宁弈。快起来,你都快压死我了。”听他完整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注意他的声音与宁弈有些不同,苒华休自然而然以为他是宁弈。 然而……咚,身上那人的大头吧唧一声砸在苒华休胸口,差点没让苒华休当场去世——他又晕了…… 苒华休心中跑过一万头草泥马,气的要崩溃,他妈的好死不死为什么晕倒在她胸上啊?而且她一只手还放在他胸前没掏出来,另外一只手又被他的手抓住不能动弹,苒华休瞪着眼睛无语问天。 被人枕着胸,拉着手,压在大雪堆里不能动弹。 苒华休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做——幕天席地。 呸,什么幕天席地,怎么听起来那么怪。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苒华休脸凉凉的。胸口压着个人,呼吸起伏都比较沉重,慢慢的苒华休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刻她在想,明天她该不会给大雪埋了吧…… 天亮不久,夜锦狸悠悠醒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和煦的阳光撒入梅林,雪白的大地上红色的梅瓣殷红如血,身下的女子容颜绝世…… 呃??? 身下的女子…? 夜锦狸一脸懵逼,一下子不敢动弹,仔细回忆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好像,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夜锦狸认真打量着苒华休的脸,越看心中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是欣喜也似是怀疑。他在想,这个女子——莫非是仙女吗? 实在是太梦幻了。 夜锦狸忍住心中的激动,继续打量苒华休,越看越喜欢,看看那精致的眉眼,看看那雪白的皮肤还有那嫣红的嘴唇。忍不住轻轻附上了自己的薄唇,吻了上去…… ……苒华休睁眼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一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双手环住她的腰,一脸动情的在吻她? 下意识,她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 夜锦狸一下被打蒙,他的唇角还有亮晶晶的口水……啊啊啊!苒华休要疯!一脸嫌弃的疯狂擦嘴。 “你……”夜锦狸神智开始清醒过来,呃,他刚才魔怔了,还以为是梦。 “你是谁?”苒华休一脸警惕,伸手想把夜锦狸推开,然而…… 苒华休一脸黑线……尼玛啊,手还在人家胸里,太他么狗血了…… 夜锦狸也是一脸懵逼,愣了一会儿问,“你想非礼我?” 苒华休吐血,谁非礼谁啊。她被莫名其妙压住,一觉醒来就被个男人亲,不是她被非礼吗? 呃……对了,宁弈呢? 苒华休环顾四周,智商慢慢回笼,昨夜她被“宁弈”压住,然后……然后醒来就是面前这瓜娃子,所以……所以昨天差点没把她压死的人,不是宁弈,是面前这个瓜娃子? 苒华休快气死了,合着倒腾半天又给他抹痕迹怕被人发现,又给他检查伤口怕他流血过多而死,又差点英年早逝又被占便宜,结果些人不是宁弈,是个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瓜娃子? 苒华休冷着脸把手抽了出来,一把把夜锦狸推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问,“你是什么人?!” 夜锦狸被她推的发蒙说,倒在雪地上说:“夜锦狸。” 他穿着朱红色的衣裳,胸前的衣襟被苒华休扯开,露出雪白的胸膛,脸又是一副妖孽模样,像极了画本子里那种千年狐狸修成人形的妖孽。 他莫非是个狐狸精?苒华休脑洞大开——所以,男狐狸精也长这么好看的吗? 咳咳,好看归好看,帐还是要算的。 “你为什么昨夜翻墙来我家?”苒华休冷下脸,责问道。 “这里其实是我家。”夜锦狸解释道。 “说什么鬼话?这里明明是我家!”苒华休冷笑,却突然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漂亮的姑娘说话这么粗鲁,夜锦狸一脸无辜,“我说,这里其实是我家。”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苒华休皱了皱眉。 夜锦狸笑了,他是天生的睡凤眼,笑起来一双眼睛简直流光溢彩,他站起身,个子居然比苒华休高了一个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夜锦狸,你是苒华休对不对?” 他笑的漂亮,却不知苒华休心里犹如天道五雷轰——夜锦狸,狸,狸王? 好吧,确实是他家,可那也是以前了,如今狸王行宫已经是她的梅府了。 “你莫非不知道狸王行宫已经是我的了吗?”苒华休冷笑。 “哦。知道,”夜锦狸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了笑,“可父皇让我来找你……”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挠头发的样子忍不住赞叹,怪不得据说狸王是个极其绝色的男子,眼前这货虽然看起来不大聪明,但一颦一笑可以祸国殃民,看来确实是狸王无疑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苒华休?”苒华休信了他的话,却有些奇怪的问,她离开帝都的时候才七岁,如今已经十九了,即便是皇帝,也未必认得出她。 “父皇说,苒华休喜欢红色,长得漂亮。”夜锦狸笑的灿烂,指了指苒华休的衣裳又指了指自己的衣裳“真巧,我也喜欢红色。” 还真是,两个人都是朱红色的衣衫…… “父皇说,你会护我周全,对吗?”夜锦狸问。 苒华休哑然失笑。 心中有些沉重,果然,那些所谓的家族使命还是逃不掉。 第十一章 家族使命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没错,“梅灼”是苒华休的化名,但“苒华休”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她的本名。 苒华休原名嫣,姓氏不便透露,来自帝都,她还有个哥哥叫涅,大家都叫他阿涅。 她七岁的时候不情不愿的被选拔进保皇党,不情不愿的开始承载着家族使命:保护大历江山,拥护夜氏王孙——其实说白了,就是保护大历皇室那些姓夜的王子王孙。 苒华休对这个家族使命看不大起,天下姓夜也好姓日也罢,与她何干? 可是这是爷爷临终遗愿,她和哥哥都是好孩子,他们都选择了承载这个使命。 所以七岁的苒华休背井离乡被保皇党四大元老之一的谢庭芳带到鄢陵,处处被谢庭芳限制,处处不得自由,直到两年前苒华休才有机会摆脱谢庭芳。 苒华休脸色不虞,夜锦狸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苒华休回头,看着夜锦狸慢吞吞的走路,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些血迹,心中咯噔一下——既然皇帝让狸王来找自己,那么肯定自己要保护的就是狸王这个瓜娃子。他昨天貌似流了不少的血,走路这么慢吞吞,该不会伤了是肺腑,不行,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昨天流了很多血,伤哪里了吗?”苒华休皱了皱眉问。 “嘿……”夜锦狸憨笑,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什么……” “伤哪儿了?为什么我没看见?”苒华休从头到尾打量了夜锦狸一番,还真没看到他伤在哪里。 “呃……”夜锦狸挠了挠头,在苒华休逼问的目光下,才尴尬的说道,“其实吧,是你的守卫太负责任了,我昨天想爬墙过来找你,被他们看见了,然后追了我大半夜,追来追去追来追去,追来追去追来追去,我一没留神,大脚趾撞一块大石头上了,然后就……,喏,你看……” 夜锦狸怯生生的伸出右脚,这只脚上的鞋已经破了,两只脚趾头像石榴籽一样调皮的探出头来,其中大脚趾头模样较惨已经血肉模糊了。 苒华休一头黑线!枉费昨夜她冻的双脚发麻在那里给人家掩盖血痕,合着全是人家大脚趾头的血! “所以……你昨晚晕倒的真实原因是因为大脚趾头太痛?”苒华休白眼忍不住快要翻出天际。 “啊这个……”夜锦狸语塞,嗫嚅了半天,与苒华休四目相对,最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苒华休,“……我昨晚上有晕倒吗?” “而且,大脚趾流血的话,其实也蛮痛的诶……” 我靠。 苒华休差点骂出声,她心想皇帝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奇葩来? “不仅晕了,还用你的猪头差点把我砸到当场去世!”苒华休冷笑,想想就气——划不来啊,她昨晚遭那么大罪又是冻的要死又是被压的发麻结果今早还被占了便宜,还高高兴兴的以为救了宁弈,结果没想到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你为什么白天不来大门不走,非要半夜爬墙?” 夜锦狸蹙了蹙眉,“我被皇室驱逐了,一路上都在被追杀,离开皇宫前,父皇告诉我不想死就来找你。我白天怕被人盯上,所以晚上才出来。” “还有人追杀你?你犯了什么错被贬出宫外?你又惹了什人?”苒华休觉得奇怪。 夜锦狸刚打算说,苒华休却打断了他。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从梅林出去。”虽然苒华休曾下令梅林不得擅入,但这梅林葱葱莽莽的,保不定被人听了去。 “哦,好。”夜锦狸呆呆的,粲然一笑。 长的跟妖精一样,笑起来更像!苒华休脸色不善转过头去,内心吐槽。 夜锦狸还是勾唇笑着,却在苒华休转头之后,那双慵懒妖媚的睡凤眼里浮出一些冷漠与精明——皇家长大的孩子,有哪个会是傻子? 按照他的以往的个性,那些人敢算计他,他必定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再把他们的血放干,剁成肉酱喂给狗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一路逃过来,死伤了他无数心腹,也他见到了世事凉薄。 平日他在父皇面前受宠时,十六个兄弟姐妹都对他恭敬有加,就连嚣张的太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可当他被父皇贬出宫外之后,那些所谓的手足兄妹,一个个化身豺狼虎豹,一个个趁他病,要他命,将他逼上绝路。 夜锦狸忍住从肺腑涌上来的那股腥甜血味,生生咽了下去。 他伤的当然不只是脚趾头,他对苒华休撒了谎,虽然知道苒华休是父皇的人,虽然他本该信任苒华休,但他赌不起——他身上承载着为他死去的那一百多条人命的重量…… 夜锦狸的痛苦与伪装,苒华休全然不知,她只觉得夜锦狸走路慢,因为夜锦狸看起来憨憨的,她之前那股气也消了,好脾气的一路等着夜锦狸跟上她的步伐。 夜锦狸心中划过一丝奇妙的暖流,灿烂的笑着对看起来不耐烦的苒华休说,“你看,大雪里的梅花多美……” “是挺美,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了。”苒华休挑了挑眉,看着抬头一脸纯真笑着观赏大雪与梅花的狐狸精夜锦狸。 夜锦狸马上蔫了,弱弱的说,“这些梅花可都是我小时候央求父皇派人种下的……” 苒华休乐了,都说狸王性格暴躁高傲,她怎么看都怎么像只软萌小狐狸。不过也对,世上多的是三人成虎。就比如她,鄢陵人口中她就是个脾气古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为什么鄢陵人会这样说呢?要从之前鄢陵水患说起,那时鄢陵被大水袭击,流民失所,苒华休和宁弈出于好心,派人布粥发放给灾民。 结果灾民不乐意了,说只给白粥没配好菜给他们好吃好喝,说苒华休和宁弈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也没有同情心。 这可把苒华休和宁弈给气乐了。 他们俩有钱是他们俩的事,他们没偷没抢,凭自己本事挣的钱好吃好喝怎么了? 于是两人一怒之下,撤了给灾民的粥,在后面官府提议捐款给灾民修建房屋时也是直接否决了,这下更好,灾民群起怨声载道,纷纷咒骂苒华休和宁弈。 苒华休和宁弈都是随性的人,不在乎这些。但也学到了一个道理——有事没事不要那么博爱,你的一片好心可能看在别人眼里只是垃圾驴肝肺。 走了许久,还没出梅林,苒华休就看见了许多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朝梅林而来。 “姐。”那些人其中一个清秀隽雅的白衣少年一眼看见了苒华休赶紧走上前,“姐,我快担心死了,你一晚上去哪儿了?” 这是苒华休收养的弟弟,天资聪慧,今年十二岁,苒华休给他取名梅泠。苒华休看到梅泠笑了,伸手捋了捋他的乱发,“泠儿什么时候回来了?” 梅泠天赋异禀读书特别厉害,先生也特别喜欢他,平时都在天骄书庄里。 “我昨晚戌时回来的,那时天下着大雪,我想着姐姐怕冷,肯定已经睡下了,于是就没有找人通报。结果今天,我一大早兴冲冲的找姐姐,结果却发现姐姐不见了。这些偷懒的奴才,竟连姐姐什么时候出去了都不知道,真是该罚!我后面又赶紧问守卫,守卫说昨晚半夜看到姐姐往梅林这儿来了——这些守卫也真是的,怎么敢放心让姐姐一个人朝梅林这边来……”梅泠叽里呱啦的说着,突然看见了后面的夜锦狸,皱了皱眉,嘟囔道,“姐,他谁啊?为什么一个男的穿这么花里胡哨?” 噗,苒华休忍不住笑,笑梅泠这形容的贴切。 确实,确实夜锦狸穿的花里胡哨,一身红衣腰上玉佩琅嬛——其实不仅是穿的花里胡哨,长得也是花里胡哨的很。 “你好。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叫……”夜锦狸向梅泠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刚打算说话就被苒华休打断了。 苒华休怕夜锦狸傻不愣登的说出自己的真名,打断道,“泠儿,这是王离。” 夜锦狸的身份苒华休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既然是保皇党的一员自然会保护好夜锦狸,这里人多嘴杂,还是不要暴露夜锦狸的身份的好。至于梅泠,苒华休不是不信他,她只是不想让他卷入到这件事里来。 “王离?哪个王哪个离?”梅泠皱眉,嘟嘴道,“这名字听起来好土……” 苒华休石化——梅泠这臭小子,风花雪月惯了,竟嫌她取得名字难听……也不知那位(夜锦狸),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苒华休向夜锦狸使了使眼色。 “咳……”夜锦狸接受到苒华休的眼神,心中了然,表面尴尬的笑笑,挠头一脸惊讶与郁闷的问,“王孙自可留的王,白首不相离的离,王离,土吗?” “这样听起来还可以。”梅泠点点头,又觉得不对,“王离,你怎么和我姐姐在一块?” “呃……”夜锦狸挠头,小眼神求助的看着苒华休。 苒华休无奈,觉得狸王真的可能是宫里头闷久了,简直是个呆瓜。 “你问那么多干嘛?”苒华休一言不合弹了弹梅泠的脑瓜。 “姐,我已经长大了。你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点面子好嘛……”梅泠揉了揉脑门,一脸幽怨道。 梅泠是个聪明的孩子,见苒华休没有多解释,也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 众人皆笑。 苒华休才吩咐仆人抬个轿子来把夜锦狸抬走,自己和梅泠说笑着走在前面。 夜锦狸生无可恋的坐在装扮的花里胡哨的轿子里,这种感觉真的是别扭极了,让他有种自己是后宫那群矫揉造作的女人一样一样的。 就在夜锦狸别扭时,梅泠回头,与夜锦狸呆愣的目光对上。 夜锦狸愣了会而后憨笑着友善的朝他摆摆手。 梅泠却冲他翻个白眼,一点也不可爱。 第十二章 人走茶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派人将夜锦狸安置好,自己则和梅泠回了居住的“秋痕院”。 因为昨夜几乎没怎么睡,梅泠又在苒华休耳边碎碎念说那些在天骄书庄里的趣事,听的苒华休头皮一抽一抽的疼。 于是苒华休打了个哈欠,在梅泠幽怨的目光下,不留情的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则美美的睡上了一觉,一直睡到午时,梅泠屁颠屁颠的过来给她送饭。 苒华休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起床洗漱,然后慢悠悠的享受美食带给她的快乐——最近宁弈的事实在让她烦心,苒华休也只能从吃这里找到些许快乐了。 刚吃完不久,苒华休还没来得及把梅泠赶走好再来个美美的午睡,就有下人来通报说:钦差大人又来了。 苒华休有些郁闷,她如今并不大想见卫隐。 “姐,钦差大人找你干嘛?”梅泠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苒华休一脸淡漠,“泠儿知不知道你弈哥出的事?” “那么大事,我当然听说了。我知道姐姐和弈哥是过命的交情。弈哥出事了,我担心姐姐,所以才连忙赶回家。”梅泠一脸不忍,问道,“姐姐,宁弈真的杀了小洛姐姐吗?” 宁弈性格开朗、豪爽大方,为人又有趣,梅泠挺喜欢宁弈,与他称兄道弟,也经常直呼宁弈其名。洛霜枫平时对梅泠嘘寒问暖,关系也还不错,所以梅泠叫她小洛姐姐。 苒华休黯然,点点头,看着梅泠的眼睛问,“泠儿,如果你的好朋友犯了滔天大错,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他改过自新,让他做个好人。”梅泠一脸正色,“那姐姐呢?” “……”苒华休笑笑,刚打算说,远远的就看见院门口卫隐的身形,苒华休笑容收起。 卫隐远远看见苒华休原本一脸笑意的坐着在和旁边一个孩子在说话,看见他笑容便褪去了。这让卫隐有些不悦,不过他修养极好,脸上仍是带着笑。 “华……”卫隐打算开口。 苒华休暗道不好,朝卫隐疯狂使眼色。 卫隐秒懂,看着苒华休的样子,觉得好笑,轻轻一笑,柔声道,“梅老板。” 梅泠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吐气如兰气质不凡的男子,他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尤其那一双含笑的双眸,似秋瞳剪水,是那么的澄澈干净。 梅泠从未见过这么干净俊美的男子,他学过的赞美的词不多,如果非要梅泠给卫隐评价的话,那只有四个字——人间谪仙! 这边梅泠被卫隐的风姿迷住,那边苒华休内心毫无波澜,苒华休客套的点头行礼打招呼,“卫大人。” 梅泠也如梦初醒般,红着脸,喊了一声卫大人。 “梅老板,这位俊雅少年郎是你的……?”卫隐双眸含笑,“我还没见过,想听你介绍一下。” 听卫隐夸他俊雅,梅泠脸更红了。 苒华休有点莫名其妙的瞅了梅泠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梅泠要脸红——男人看到男人,脸红算几个意思? “我弟弟,梅泠。” “梅…林。”卫隐咀嚼这两个字,想起他与苒华休在梅林初遇,卫隐转头看着梅泠微笑,柔声道:“梅林,你有没有读过姚述尧的一句诗?” “呃?”梅泠语塞,尴尬的结结巴巴道,“姚……什么姚?我只读过李白杜甫的诗……” 卫隐笑了:“他有一句诗写的很美,就和你名字一样。我念给你听——玉人天上传清音。传清音。云横新雁,梅落寒林。” 梅泠星星眼折服,完全被卫隐迷住。 苒华休无语,她知道卫隐博学多识,没想到他还挺会放彩虹屁,现在把梅泠这个臭小子弄的五迷三道,于是忍不住出声破坏氛围道,“那个……梅泠的泠,是‘泠泠七丝上,静听松风寒’的泠,不是双木林。” 空气突然安静,三个人六目相对。 “啊,姐!你太坏气氛啦!”梅泠吐槽道。 “我只是告诉卫大人你的名字而已……”苒华休摊手,不以为意。 “噗嗤”,卫隐忍不住笑出来 。 可能因为梅泠自己本身就是个文化人,对文采出色的卫隐十分有好感,一直拉着卫隐说话,卫隐也不恼,一点也不嫌弃梅泠这个话痨,两个人如同知己相逢,长篇大论、促膝长谈。 聊了差不多大半个下午,苒华休实在听不下去了,借着让梅泠回去温书做功课的理由,终于把一步三回头对卫隐依依不舍的梅泠给赶走了。 “呼。”苒华休呼出口长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可算是把他撵走了,卫……隐你别见怪啊,梅泠他就这样,话比较多……” 本想叫他卫大人,可那样生分也太明显了,卫隐这个事儿妈,待会儿又要扯起当年七七八八的情分,听的烦死。 前尘往事苒华休已经不愿再提,什么情仇爱恨一笔勾销。 “不会啊,我觉得他很可爱啊。”卫隐笑着温柔的说,“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弟弟?” “大约是两年前认的,那个时候鄢陵大水,他父母得瘟疫双双去世了,我跟宁弈做生意路过,看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没膝盖的大水里抱头哭的可怜,于是就把他收留了下来。”苒华休如实答道。 宁弈,又是他。 卫隐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扭曲,三年前华休的世界满满都是他,如今的华休张口闭口都是宁弈! 如宁弈那种纨绔草包有什么好的?更何况如今他还是个杀人逃犯…… “说到宁弈,我这边有一些他案子的线索了。”卫隐不动声色,恢复正常柔声说,“华休,如果宁弈被抓到了肯定是要被斩首的。” 苒华休皱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宁弈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宁弈犯得是杀人死罪,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这么大人了,做什么事都要为之负责。”卫隐认真的看着苒华休,“我不知道这三年来,你和宁弈一起经历了多少,或者你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我只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是朝廷命官不会法外容情,有一天我可能会站在宁弈的对立面,甚至可能亲手抓住他,将他送上断头台……” “……”苒华休皱眉。 她不能说卫隐错了,但只觉得失望——宁弈那个傻瓜,以前一口一个叫着“阿隐”“阿隐”,操心着“阿隐”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操心着她这个外人是不是想介入“阿隐”和“阿迢”的爱情,操心着“阿隐”被苏迢抛弃是否一蹶不振…… 可卫隐呢?他凛然大义,以这种“虽然宁弈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但是他终归犯了错,所以他该收到惩罚”的理由,轻描淡写的将宁弈抛弃。 卫隐这个人的心莫非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将这种话说的那么轻易? 抛弃宁弈,卫隐可以轻易做到。 但苒华休不行,只要她活着,她便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也许卫隐才是对的。 也许苒华休执迷不悟、错的彻底。 但即使错了,她也甘愿错下去。 “你说的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苒华休淡笑,并不打算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停顿一下说,“不过宁弈的案子还有些疑点,我想……能不能再调查一下?” “疑点?”卫隐惊讶,缓缓道,“卫隐杀妻屠子有目共睹,案子这么明晰,疑点在哪里?” “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希望你正确的看待这件事情,不要因乌及屋。”卫隐一脸严肃。 苒华休看着卫隐,本想压抑的邪火又往外冒,忍不住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 “我认定那么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宁弈不会轻易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我相信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这是第一次苒华休对卫隐露出这么陌生又决绝的神色,卫隐心中一股酸涩——从前不问缘由永远和他一个立场的华休已经变了,现在的她永远向着别人。 “可是宁弈确实杀人了。即使有什么缘由,他一路血洗宁府,你知道死伤了多少人吗?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死的无辜,他们又何尝不是条鲜活的生命?” 苒华休语塞。 她顿了良久,才喃喃道,“可能我天生冷血不是好人……不够博爱,只能在乎我在乎的那么点人。” “你这样感情用事,会犯错的。”卫隐摇头道。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会犯错呢?”苒华休收敛情绪,淡笑着看着卫隐,“即使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愧本心,不留遗憾,错就让它错好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好。”卫隐失笑。 “嗯。” 苒华休不愿再与卫隐争辩。 路不懂桥,桥不懂路,所以只能桥归桥,路归路。苒华休明白了,她与卫隐不是一路人。 苒华休不开心,卫隐也不舒服,两人不欢而散。 夕阳照在苒华休脸上,暖暖的,今天明明是个好天气,苒华休却觉得悲凉—— 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以人走茶凉为结局的呢? 苒华休突然想起《琵琶行》中的一段: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 她、宁弈、卫隐、苏迢曾经热闹过,如今,是轮到迎来凄冷结局的时候了吗? 第十三章 夜锦狸原来是个傻子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走后,苒华休郁闷的要紧。 ——听说心情郁闷的时候深呼吸几次就好了,苒华休照做,胸还是又闷又涨。 莫非是胸在长大? 苒华休暗戳戳的摸了摸…… 呸,都老大不小了,还能再长? 又不是葵水期,这站着坐着都觉得难受,苒华休连叹几口气,看了一眼摆在桌几上的花瓶—— 有一种想砸东西的冲动…… 可是不行。 费钱…… 苒华休郁闷的挥退了婢女随从,披上大氅,扣上帽子,脸埋在帽子里一个人郁闷的从房子里打圈圈走到院子里打圈圈,最后打圈圈走到了后花园。 冬天到了,后花园一片萧条。许多花草直接被冻死,大雪压在它们的枯枝上;剩下活着的都被秸秆裹住,只露出些许在大雪里瑟瑟发抖—— 倒胃口…… 也是,大冬天,来什么后花园? 还不如去梅林…… 想到梅林,呃,突然想起了夜锦狸那家伙。 苒华休一头黑线,心情更加不美丽—— 本来就因宁弈的事烦,如今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加一个麻烦! 之前那家伙说他被人追杀,还指不定多大的事!真是麻烦!照她以前的脾气,管他狸王不狸王,直接扔山上喂狗算了! 不过她还记得那个破家族使命,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夜锦狸问清楚。 十分郁闷的跺了跺脚,苒华休把帽子拉的更低,朝之前给夜锦狸安排的“碧波院”而去,刚走到“碧波院”门口—— 因为天色有点暗,帽子拉那么低,雪也比较深,苒华休没注意台阶,再加上路也滑。没注意路苒华休左脚踩空下意识用手去撑着,结果身体失重,一脑袋磕在台阶上摔了个狗啃泥…… 苒华休摔的眼冒金星,一句卧槽上心头。 碧波院比较小,只有一个房子,房间正对门便是床,此时的夜锦狸正打开门光着脚丫坐在暖塌上,美滋滋的吃着刚才厨房送来的大鸡腿,却看到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他愣了片刻,随即拍着大腿笑出猪叫。 苒华休一脸黑线——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她不敢弄死他? 苒华休觉得羞怒,但她这下摔的挺重,一时间还爬不起来,她就那样憋着一股邪火等那股被摔的麻痹感过去。心里真的是嫌恶死了夜锦狸这家伙,昨天的账还没算,这家伙在她这白吃白喝不说,还敢取笑她? 苒华休有点压抑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这其间夜锦狸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捧腹打滚,最后笑到被鸡腿肉哽住,赶紧喝水却还忍不住笑,结果水灌进鼻腔,然后一直咳一直咳,眼看着快给要自己给整死了…… 这该不是个傻子吧,这该不是? 苒华休已经慢吞吞的爬起身,恰巧看见夜锦狸扯着喉咙咳嗽进气短出气长的样子,觉得十分匪夷所思——皇帝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奇葩的? 有点痛…… 苒华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下意识手撑地,所以右手手背被台阶磨开了一层薄薄的皮,虽然没流血,但可以看到血丝。还融了点雪水进去,神经有点麻麻的疼。 “嘶。”苒华休暗说倒霉,抬起左手把帽子掀高了些,看着屋内躺在床上咳嗽到快狗带的夜锦狸十分无语。 “救…咳咳…救咳咳命啊。”夜锦狸喊道。 …… 苒华休再一次一脸黑线—— 救他个妈卖批哦!她摔成这样没指望他来扶一把,反而他快自己笑死了来喊她救命? 骂归骂,苒华休还记得那个破家族使命,缓了缓自己刚才摔麻的腿,苒华休腿带着点抖,慢慢小心走上台阶,一阶一阶走完,走到夜锦狸跟前,居高临下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夜锦狸。 ……屋里没点灯,光线暗,使得苒华休脸色看起来又黑又臭,把夜锦狸看呆了。 这一愣,居然忘记了咳嗽……呃不仅没咳嗽,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说是哪个傻蛋摔那么惨,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经久不绝,夜锦狸笑的枝花乱颤。 苒华休:…… 这家伙真是不是觉得她不敢弄死他? “嗝呃,对不起啊哈哈,我也不想笑的……”夜锦狸的笑声被一个嗝打断,他收了收脸色,有点正经的说,“可是噗呃……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哈哈哈……” 苒华休:…… 都别拦她,她要把这个沙雕弄死去! 说干就干,苒华休一把拎起夜锦狸的衣领,在夜锦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恶狠狠要把夜锦狸推下床,不过夜锦狸个子高,块头大没被推下去…… 夜锦狸一脸懵逼,赶紧抓住被子,结果苒华休那个气啊,被子也要一块扔下去。 “仙、仙女,饶命啊……我脚有伤的。”夜锦狸吓得吞吞吐吐。 这话可把苒华休那股邪火给勾上来了,她最近气闷的事多,拿起一个枕头就是往他门面上砸,恶狠狠道,“我去你的脚上有伤!你他么伤个脚趾头都算个伤!” “仙女,仙女,冷静啊冷静!”夜锦狸畏畏缩缩缩在床角,好不可怜。 苒华休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暴力把被子一把揪过来又朝夜锦狸砸过去。 夜锦狸一躲,没被砸到。 夜锦狸一脸委屈,喏喏道,“都流血了不算伤啊……” 苒华休突然被他气笑了。 这到底是何种人类?她在想。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不可描述的奇葩? 这恐怕就是个傻子! 苒华休深吸口气,气消了大半,觉得有点心累,一屁股坐倒在床头靠墙的位置,并伸手往夜锦狸那边摸了摸。 夜锦狸被她吓一跳,“你干嘛?这是我的床,你不是想非礼我吧?” 苒华休:…… 傻子的思维果然不同寻常,佩服佩服! “想多了你。”苒华休毫不客气的赏他个白眼,伸手依旧在摸,终于摸到了刚才扔夜锦狸的枕头,于是拿来垫着背——刚才龇牙咧嘴的发泄了一番,现在有点累。 “哦,那就好。毕竟从小不少人垂涎我的美色……”夜锦狸仿佛有些洋洋得意的说。 苒华休无语。 这傻子不仅傻,还自恋。 “喂,本王觉得你还是不要坐我床上的好,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磨枪走火的……” “我磨你个……!”苒华休本来偃旗息鼓的火气又勾起来,反手就拿起枕头往夜锦狸门面上砸,这家伙大难临头还敢自称本王? “嘶……你说你个小姑娘怎么脾气那么大!” 虽然被砸到并不痛,但也吓到他了好嘛,夜锦狸不悦的哼哼。 “我不想和傻子说话。”苒华休连白眼也不想翻了。 “傻子?哼,傻子说谁呢?”夜锦狸一脸傲娇。 “傻子说你……” 呃,不对。苒华休再再一脸黑线。 这傻子不仅傻,还会套路人呢! “能耐啊你!”苒华休冷笑道。 “是你自己说的傻子说我,可不怪我!”夜锦狸坐起,生怕苒华休会揍他,坐的远远的。 ……苒华休摇头。 此刻她觉得她脑子非常有病,竟跟个傻子闹了半天,还被傻子套路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摇头半响,气也消了,也想通了。苒华休觉得还是说说正事吧,不然得被这个傻子气死。 “点个灯吧,有点暗。”她说。 “点灯干嘛?你想干嘛?”夜锦狸一脸防备,“我告诉你,别想打我主意!” “我打个你个鬼啊打你主意?让你点灯就去点,别废话!” 这家伙怎么行事作风这么画风清奇,苒华休真的是无奈。 “哦。”夜锦狸慢吞吞起身,因为脚趾头受伤了包扎了起来,所以一蹦一跳下了床,一蹦一跳跳到灯那边,磨叽了半天,苒华休也没等到灯亮…… “……你该不是点不来灯吧?” 苒华休严重怀疑夜锦狸的智商。 “呃,没有。”夜锦狸头埋头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我是在找点火的东西……” 果然!苒华休就知道! 无可奈何,苒华休还是自己起身,走到灯前,把灯壳先拿了下来,再把蜡烛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灯壳还要拿下来的啊?”夜锦狸惊讶。 “不拿下来,你怎么点?”苒华休没好气道,一边从抽屉拿出点火工具,打开火镰荷包的盖,取出火石和火绒。用左手拿住火石并将火绒压在火石与手指间,右手握住火镰的荷包,将镰刃对准火石猛击。重复几次,火绒开始点燃冒烟了。 苒华休用嘴吹了吹,放在蜡烛芯上边,等了一会儿,明火出现,蜡烛也被点燃了。 夜锦狸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的叹为观止,“这石头和刀是这么用的啊?” “那宫里用什么点火?”苒华休把蜡烛重新放回烛台把灯壳盖好问。 “宫里每个宫都有一个专门掌灯的人,每天都会留一个火种一直看着,有时看到他们也拿个棍子,就对着嘴一吹,‘呼’一下,就亮了。”灯下的夜锦狸笑的格外傻,还比了个吹的动作。 火折子都不知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傻的人吗? 苒华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宫里那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养出夜锦狸一个傻子出来? 可是夜锦狸实在是笑的憨态可掬。 可能是长得好看的人都容易被人信任,苒华休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皇帝以前太宠着夜锦狸没有教他自保的手段,导致这个人比较傻白甜。 所以苒华休并没有注意到,夜锦狸笑的时候眼睛里带的那一丝狡黠。 第十四章 夜锦狸不仅傻,还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生活惯了在皇宫,自小锦衣玉食,有些东西不认识正常。” 苒华休心态缓和,想用正常的方式来与夜锦狸沟通, “不过,你要做好过一段苦日子的准备。上次你语焉不详,我只听到你说别人追杀,还不清楚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特意把你放到“碧波院”来。‘碧波院’这里方位偏僻,没有多少外人经过,相对而言比较安全,只是这里没有下人服侍你,凡事还麻烦你自己做………” “好的。”夜锦狸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很好,现在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说来话长……”夜锦狸尬笑着挠挠头。 “说来话长那就慢慢说。” 苒华休坐下,打算耐心听夜锦狸这家伙到底惹了些什么人,干了些什么事。 “哦。”夜锦狸乖乖坐下。 “开始说吧。” “呃……从哪儿说起?”夜锦狸无辜的笑着,心里也在笑,他那么多破事还真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就从头说起,说说你干了些什么得罪人的事。” 咳咳,夜锦狸清了清嗓子。 “这个……本王五岁开始和太子打架,本王打输了,于是向父皇告状,然后父皇关了太子三天禁闭……” “继续。” “本王七岁的时候,太子记仇撺掇十五、十六教训本王,两个打本王一个,本王气极了,把他俩骗到御花园池塘边一脚踹了下去……” “还有呢?” “同年七岁那年,十五十六的姐姐,七公主为了给他俩报仇买通本王的宫人在本新年礼服上做手脚想让本王出洋相,结果被本王知道了,当场我就和她打了一架,打的她哇哇叫……” “八岁时候十七跟本王抢东西,被本王揍成猪头,十七就叫他的哥哥老八把本王狠揍了一顿,本王当时被打的好惨,向跟父皇告状去,结果父皇罚老八跪了三天嘿嘿……” “九岁时本王不小心打破了父皇送给珍妃娘娘的礼物,六公主,九公主,尤其是十三公主那个小屁孩,一直在背后骂本王,本王就恶作剧一下,没想到差点烧光她们头发,后来她们就恨上我了,处处跟本王作对……” “十岁本王过生辰的时候,十二偷拿了父皇送本王的礼物,本王告诉父皇了,父皇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后面十二就不和我玩了,明明他犯的错,却怪本王头上来……” “十一岁时大皇子的儿子跟本王打架,你不知道那小家伙脾气可大了,本王看不惯他,虽然本王是他叔叔也没让着他,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后面看到本王他就很老鼠看到猫一样,乖的很……” “十二岁读书的时候,本王有一次打瞌睡,太傅骂本王朽木不可雕也,十五、十六、十七嘲笑本王,本王很生气用砚台砸过去,不小心砸破了十四的脑袋……” “四公主出嫁的时候,本王不小心绊了她一下,摔得她头上的珍珠洒了一地,本王也很抱歉……” “本王只是开玩笑把丞相的圭玉藏了起来,不小心断了,他气的要死,把本王给参了一本,然后本王就找人用麻布袋蒙住他打了一顿……” “还有,十五岁的时候有一群纨绔子弟非要和本王约群架,本王答应了他们,然后悄悄带着父皇去看,结果父皇被气到了,把那些人的祖父父亲都叫了过来狠狠骂了一顿,顺便贬了他们的官…” 苒华休越听脸越黑——这真的你越听越听到的叫什么事?! ……这是个熊孩子啊这是! 而且是极其人憎狗嫌的那种! 还一直自称本王,好光荣一样? 皇帝总共十七孩子,夜锦狸排行十一,从哥哥到弟弟,姐姐到妹妹,夜锦狸甚至到侄子辈也没放过!从长到幼,从男到女,关键这是皇室自己内部还好,也算是兄弟姐妹间的“玩闹”,这家伙还欺负到朝廷命官身上去了?还不止一个!这简直是目无王法、为所欲为啊! 夜锦狸还在喋喋不休细数那些“光辉战绩”,苒华休再再再一脸黑线打断他,“宫里一起十七个皇子公主,我怎么听到你每个都惹干净了?” “也没有吧,我没有惹过二哥。”夜锦狸笑着说。 苒华休:……好想一巴掌拍死他!宫里十七个皇子公主,他只有一个没惹? “你真棒!”苒华休已经无力吐槽,“你已经将‘无事生非'这门功夫练就的出神出化,甚至是走火入魔了!” “噗……”夜锦狸忍不住笑,“你说话挺好玩。” 好玩你个妈卖批哦! 苒华休马上就是一个白眼,谁和他玩?无事生非、人嫌狗憎的二世祖! “所以你之前说你被皇室驱逐是因为树敌太多?”苒华休挑眉,心里觉得夜锦狸这种人活这么久不被打死丢去喂狗也算是个奇迹。 “呃……不是啊,”夜锦狸有些纳闷的挠挠头,“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比起以前那些事,我这次真的不算过分。不知为什么父皇就特别生气,告诉我,我只是他在狐狸洞捡到的野孩子,让我从哪儿回哪儿去……” 夜锦狸是大历皇帝夜朝阳在狐狸洞捡到的孩子,这是件众所周知的事。但夜锦狸荣宠之至,大历国民也是有目共睹。 不说夜锦狸的衣食住行如何精细,就单说夜锦狸的行宫别苑,他每个到一个地方游玩,皇帝都会斥巨资给他兴建行宫别苑——据说狸王行宫都如苒华休这梅府一般奢华绮丽,一共有二十六处。 大历皇帝励精图治,是个百姓口中的英明帝王。唯独在夜锦狸这里,皇帝表现出来的态度甚是诡异——皇帝对夜锦狸几乎是无条件的宠爱甚至相似于溺爱,哪怕朝臣以死相谏,也是恍若未闻。 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狸王得帝王盛宠,那些以死相谏的话也都不说了,都由着狸王的性格来,谁知道突然…… “不是因为以前的事?”苒华休也觉得纳闷,狸王受宠程度她是很清楚的,奇怪的问,“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呃,这个……”夜锦狸有些结结巴巴,“这个事情……确实我是做的有点不对……是这样,前不久,西北不是大战获胜嘛,然后那些大将班师回朝了,父皇设庆功宴款待了那些大臣……” “你在庆功宴上捣乱了?”苒华休横了他一眼。 “没有!我哪会那么没有脑子,而且我对武将其实很尊敬的好吧!”夜锦狸摇头否认道,“我当时就坐那里规规矩矩,什么也没干,不过……” “不过什么……”苒华休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不过,庆功宴中,父皇一直在夸一个青年将军,我就多看了一眼,啊……”夜锦狸突然有些激动。 “你莫不是对个男人一见钟情了吧?”苒华休一惊!她知道西北班师回朝的那些人中,有一个青年长得格外俊美妖艳,据说因为太好看平时在军营还要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因为好看到怕将士们无心作战…… “哪……哪有。”夜锦狸虽说没有,老脸却忍不住红了起来,想到当时看到阳澄那一刻心跳加速惊为天人就觉得很尴尬——他不喜欢男人的,真的!只是,阳澄……阳澄那家伙长的也太叫人垂涎欲滴了……啊呸,什么垂涎欲滴!怎么说起来这么怪。 “那个人是阳澄吧?”苒华休看着夜锦狸脸红,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夜锦狸还真是……奇葩啊!别人就算了,他就算是断袖也不该去碰阳澄啊…… “你也知道阳澄啊?”夜锦狸抬眸看苒华休,这一看,却看到灯火下的苒华休目似琉璃,漂亮的脸既妖艳又冷漠,好似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漂亮到叫人移不开眼——啊,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夜锦狸心潮澎湃了,他以前在皇宫里,无论是兄弟还是姐妹,没有一个长得比他好看,一个个嫉妒他的美貌,他也因此洋洋得意许久。 直到遇见阳澄他才知道世间竟会有那么美的男子,可惜啊是个男的……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叫苒华休的女人居然比阳澄还好看,啊啊啊!心动死他啦!(确认无误,狐狸精资深颜狗一枚……哈哈哈) 咳咳,心动归心动。夜锦狸表面装傻充愣还是做的挺好。 苒华休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夜锦狸,没想到这个二世祖还有断袖这种癖好,呵呵一声问,“帝都第一美男子,谁不知道?只是你,你对阳澄做了什么?” “嗯嗯,阳澄是帝都第一美男,我举双手同意,其实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夜锦狸连连点头,“至于我,我还真没干什么,我只不过想确认阳澄他是男的,所以我就,呃……” “你就干嘛了?”苒华休有种诡异直觉,直觉告诉她,夜锦狸必定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呃,这个……说来就有点尴尬,”夜锦狸挠挠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不怪我啊,阳澄长的太像女人了。我就是出于好奇,所以爬了平西侯府的围墙,然后偷看了阳澄洗澡罢了……” 苒华休:…… 苒华休:…… 噗!不行了,她想笑! 这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象! “你……厉害啊!” 苒华休对夜锦狸伸出大拇指,特别佩服的说:“我的天哪,你是…真的,很惊天地泣鬼神。” 苒华休说着忍不住笑了。 她自认为自己笑点很高可是,夜锦狸说的太绘声绘色了,笑了许久苒华休才缓过来,还是忍不住带着笑意问,“然后呢?” “然后我偷看的时候……阳澄已经洗好了,”夜锦狸挠头,“然后我……当时脑子蒙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 跑过去把他的裤腰带给扯了……” “噗!”苒华休笑出声,以手扶墙,脸都要笑疼了。 “当时阳澄也蒙了,然后他就光着屁股和我对视了几秒,反应过来提起裤子揍了我一顿,我被打的嗷嗷叫,然后我看到了……”夜锦狸想起来那顿暴揍就脸疼,忍不住摸了摸脸。 “他确实是个男的……” 第十五章 交易归交易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笑的上气不接上气,无法用以前的三观正视夜锦狸这个傻子。 等她笑够了,夜锦狸坐在旁边耷拉着漂亮的睡凤眼,一脸生无可恋状。 苒华休忍住笑意,“然后你就因为偷看阳澄洗澡被皇帝骂了是吗?” “岂止是骂?”夜锦狸龇牙咧嘴,又摸了摸脸,“父皇当时简直被我气疯了,罚我跪在承乾宫里,狠狠抽了我两个嘴巴子不解气,还拿花瓶砸我……” 苒华休还想笑,这家伙,惹谁不好,惹到阳澄,阳澄对于皇帝来说可能还真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花瓶那么大个,看着好吓人,我当时本能的就躲了一下,然后父皇就更气了!” 厉害,伴君如伴虎,这家伙不乖乖认错还敢躲! 苒华休啧啧称奇。 “然后,他就罚我进了宗人府,宗人府里我本来待的好好的,太子和老八又带着十五十六十七特意过来嘲笑我,于是我又跟他们干了一架——呃,不小心把太子给打破相了……” 得,人嫌狗憎的二世祖还是个混世魔王! 太子作为储君,这家伙居然敢破太子的相,这在那些迂腐的臣子眼中可不是坏了太子的气运?这傻子,惹的这么大祸还敢说没做什么。 “后面就大发了,丞相本来就和我有仇马上就弹劾我,太子的外公、舅舅、姨夫全部跟炸了锅一样跳起来弹劾我,然后其余的人全部跟着弹劾我了,他们全拿我的身世进行人身攻击,父皇这次被我气狠了不想理我,就把我从皇室除名了……” “我去求父皇原谅我这一次,他只是告诉我,我只不过是从他从狐狸洞捡来的野孩子,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他最后告诉我,我以前得罪的人那么多,念在以前的父子之情上,让我来找你,还说,让我永远不要回帝都,最好走的远远的……” 夜锦狸说着情绪有些低落,是真的低落。 他浑浑噩噩差不多十八年,突然从高处跌落泥潭,瞬间看尽世间凉薄。 在父皇的话他还不明白时,就体会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他被一波又一波的人追杀,保护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他平时只会仗着父皇的宠爱欺负别人,跟人家干架。但实际上他不会武功,也不会谋略,他确实是个草包,只能眼睁睁的看身边的人一个个为他而死,从那些人用鲜血铺就的路逃出生天。 夜锦狸漂亮的睡凤眼淡淡垂下,在苒华休看不见的地方,埋藏着一丝狠戾。 苒华休收了笑,有些同情夜锦狸,同时又不由得鄙视了一番宫里那个在位者,那个人啊,总以为自己很伟大,所以呢?他的做法真叫人啧啧称奇!他看似宠爱夜锦狸十几年,实则是把夜锦狸当成了掩人耳目的棋子,在夜锦狸失去了价值的时候,便一把将他抛开,任其生死…… 皇帝的做法,夜锦狸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苒华休作为保皇党重要成员,却是知道其中内幕。 “既然皇帝都叫你永远不要回帝都了,你就按他的意思不要回吧。”苒华休朝夜锦狸伸手,“皇帝应该给了你一个信物,你没丢吧?拿给我。” “信物?”夜锦狸一愣。 “你弄丢了?要是你弄丢了的话,我便没有保护你的义务。” 苒华休唇角勾起,虽然同情夜锦狸是一码事,但她从来不做没有必要的事,尤其与那破家族使命有关的。 苒华休其实很不想理睬这些事,如果夜锦狸没有皇帝信物的话,凭什么叫她以身犯险去保护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这么翻脸无情的嘛。”夜锦狸瞠目结舌。 “我需要对你有情吗?”苒华休挑眉,虽然她知道此刻自己笑得有些残忍,还是无情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不是博爱的人,我自幼自私自利,而且我与皇帝之间做的不是慈善,而是交易。” “交易么?”夜锦狸脸色冷下来,坐了一会儿才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珏,嘟囔道,“本王居然只是个交易,气死本王了……” 苒华休接过玉珏,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无误,确实是皇帝信物——看来,皇帝对狸王这个捡来的便宜儿子也并不是太无情嘛…… “你应该庆幸,你还值得被交易。”苒华休把玉珏收起,悠悠道,“其实,比起别的关系来,交易关系更牢靠。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是没有关系……” “这是什么歪理……”夜锦狸脸皱成一团。 “若是你的性命是出于一些人的慈悲才被留下来的,你才需要担心,因为人是会随时不慈悲的。交易就不同,交易重诚信。我既然接了这笔交易,自然会让你毫发无伤……”苒华休解释道。 夜锦狸也笑,虽然苒华休这话说的不好听,但十分合他心意。 “那这样,我是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反正你会保我性命。”夜锦狸露出狡黠的笑。 “那你可能是想多了。” 看到夜锦狸笑那一脸狡猾的样子,苒华休才觉得他有点正常皇室中人的样子,“皇帝没和你讲过吗?这枚玉珏最多保你危急时候七次性命,你要是自己作死,我也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呃……这也太坑了吧。”夜锦狸咋舌,“那你刚才讲那么好听?讲的更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什么诚信交易……” “做买卖需要双方合作,要是一方自毁前程,另一方解约也是情理之中。” “你会讲。”夜锦狸无奈摇头说,“不过你放心,我刚才那句话只是说着玩的,你可不要当真了啊。” “那就好,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刺杀你的那些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查到。”苒华休站起身,看向夜锦狸,“我要走了,你有什么事要问吗?” “呃……”夜锦狸也站起身,比苒华休高了一个大头,挠了挠头,“好像没什么事,天这么黑我送你回去吧,待会你又摔个狗吃屎……” 苒华休:…… 这家伙要是不会说话的,能不能闭嘴? “用不着。你还是乖乖的待着吧,毕竟某人可是大脚趾头失血过多晕过去过,待会要是在再出些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苒华休嘲笑道,“大脚趾头流血难道不算伤吗?对吧,狸王爷。”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夜锦狸被怼的无话可说,可那话不是拿来掩盖他有暗伤嘛,居然被她拿来讽刺…… “你厉害。”夜锦狸龇牙咧嘴,低头想了想问,“我现在 起来个问题,是不是我只能待在这个小房子里,不能出去?” “整个梅府都是相对安全的,只要你别出梅府。所以梅府你可以随意溜达。”苒华休伸手指着院子里一处对说夜锦狸,“你院子那边好像有一只野猫下了几只猫崽,其实说他们是野猫也不合适,他们性情比较温和。你如果实在很无聊的话,可以把他们抱进来养着,毕竟这这大雪天,小猫容易冻死。” 夜锦狸往外面看了看,天色太暗,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夜锦狸笑嘻嘻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养猫?” “别自作多情好吧,我只是想着它们会冻死。”苒华休嘴角咧开,“对了……从今往后你不要穿红色的衣裳。我已经叫人送几身衣裳给你了吧,你把那些换上,你身上这件要么烧了要么放起来。” “为什么?我最喜欢红色了。”夜锦狸不满。 “因为我喜欢红色,所以整个梅府,只能我穿,懂吗?” 苒华休嫌恶的看着夜锦狸,撞衫什么的最讨厌了——他们两个都是一身红衣,看起来跟什么似的,这让苒华休很不爽。 “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夜锦狸啧啧摇头。 “没办法,我的地盘,你就要听我的,大不了你走便是喽。”苒华休一笑,“随时欢迎你走……” “奸诈啊!”夜锦狸仍是啧啧摇头,“你把我的玉佩骗走了,现在就各种挤兑我。我还就不走,我要在这蹭吃蹭喝,把你家都吃光……” “好大的志向啊!包括我家恭房嘛~”苒华休笑。 夜锦狸脸一绿。 马上就龇牙咧嘴,眼看着要咬人了。 苒华休急忙打住,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你是不是认识卫隐?” “卫隐?” 夜锦狸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他是皇帝新派过来的钦差,听说皇帝还想把绛萝公主嫁给他,按理来说应该经常在皇帝身边走动,你确定不认识?” “……我想想。”夜锦狸蹙了蹙眉,“你该说的是不是太子身边那个姓卫的斯文败类吧?” “斯文败类?”苒华休纳闷,卫隐怎么会是斯文败类,卫隐虽然性格固执了些,品德还是不错的。 “就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帝都第二美男子,就六公主喜欢的那个啊……”夜锦狸想起来就嫌弃,“他不是叫卫青山吗?我听太子老叫他青山。” 哦,对。 卫隐字青山,苏迢也还有个小名唤绿水。 他们两个的名字取自杜牧的一首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卫隐就是卫青山,你和他过节很大?” “我压根不认识他,只不过我和太子有过节,自然对他喜欢不起来……”夜锦狸努嘴。 “你看见谁不讨厌?”苒华休嘲笑道。 虽然卫隐对宁弈的态度让她有些寒心,但她听到别人说卫隐坏话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不舒服。 “你没听说过物以类聚嘛?太子那么油腻讨厌的人,卫青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肯定是两个人乌龟配王八——臭味相投。” 你自己难道就不讨人厌了吗? 苒华休心中暗暗嘀咕,恐怕太子和夜锦狸相比,讨厌夜锦狸的人更多吧? “你歪理也多。”苒华休摇头。 “你跟我说卫青山做什么?莫非太子还要找我茬,把他派出来找我了?” “你想多了,人家只是奉皇命巡视鄢陵的。我只是问一句你们认不认识,认识的话,我回去想个对策……。” “对策?”夜锦狸不解。 “对,我保你,自然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苒华休笑了笑,“我知道失去自由不能见光的滋味不好受……” “你那第一句话听起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想娶我……”夜锦狸笑嘻嘻道,“其实卫青山应该不怎么记得我的样子,我们根本没什么交集。” “事情总怕有个万一。”苒华休思索道,“没事,今天就这么说。明天我想好对策再和你说。” “好。”夜锦狸答道。 苒华休点头,转身走到桌子旁拿了烛台打算走,夜锦狸却又叫住她, “你把我灯拿走,我怎么办啊?” 苒华休:…… 这家伙是不是想死?这大瞎黑天的,难不成叫她摸黑走回去? 夜锦狸看到苒华休一脸凶神恶煞的马上屈服了,挥舞着小手一脸谄媚的说道, “哈哈……我开玩笑的,路上小心哦~” 苒华休无语,摇着头拿着灯走了。 夜锦狸看着苒华休慢慢走远的窈窕身影,笑容渐渐消失,猛然肺腑间又溢出一股腥甜味,他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第十六章 雪枫归来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就在苒华休分神在夜锦狸这件事情上,计划让夜锦狸如何能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时。 一个意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找来了—— “你是?” 苒华休本是想多睡会,结果清晨仆人就过来通报,说有人找她,邀她在梅林相见。 苒华休来之前还以为是帝都皇帝的人来给她说夜锦狸的事。 来到梅林看到的却是一个女子,披着一只全黑的貂皮大氅,背对着苒华休,大雪纷纷落下,显得她修长的身形十分孤寂。 苒华休猜到了她是谁。 看着她的背影,却不敢上前相认。 “你来了,”那人开口,声音是苒华休格外熟悉的,苒华休心中一震。 女子摘下帷帽,转身露出清雅妍丽的容颜,大雪中,她神色哀戚却努力平淡的说道:“苒苒,是我。” 果然,是洛雪枫,苒华休曾经的闺中密友。 她们七岁开始相识,三观相似,爱好相投,曾经无话不说。 苒华休整个人僵住——洛霜枫死了,她知道洛雪枫迟早会过来要交代的…… “见到我,为什么一副这样的表情?”洛雪枫原本爱笑的脸此时满是淡漠,她平静的朝苒华休走来,“苒苒,我们不该是最好的朋友吗?” 洛雪枫走了过来,站定在苒华休面前,她个子比苒华休高半个头,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苒华休,原来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生满寒意,仿佛生满了冰冷的荆棘。 “雪枫……”苒华休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闺中密友。 宁弈出事杀死了洛霜枫,苒华休就知道洛雪枫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 “苒苒,我真是的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洛雪枫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把霜枫托付给你,但是你呢?苒苒,你不照应她,这我不怪你,毕竟你没有这个义务。可是,为什么我妹妹死了,你都那么冷漠,你都不派人告诉我,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吗?我连夜赶回来的,连夜去给我妹妹收尸!”洛雪枫神色悲凉,冰冷的眼睛里涌起湿雾,“荒谬吗?我妹妹死了,被她自己的丈夫杀死!荒谬吗?我最好的朋友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却瞒着不告诉我!” 苒华休无言。 泪珠大颗大颗的从洛雪枫的眼中滚落,她一脸倔强并狠厉的说道,“苒苒你知道吗?我从小看到大的软绵绵的妹妹,我的霜枫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裹尸布上!身上带着豁大的刀口,脸冻的发青!我的霜枫从小就怕疼怕冷,你说她死的那一刻会不会特别疼?她肯定在哭‘姐姐啊,我好疼啊,救救我’…… 所以苒苒,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选择?你是怕我痛苦吗?可是瞒着难道我就不痛苦了?我的霜枫,我可怜的霜枫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了!苒苒,你知道我的痛吗?世界上再不会有那个与我血脉相连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 洛雪枫哭着,双目发红,如同失去孩子的母狼,浑身带着哀戚与愤怒。 苒华休知道洛雪枫的痛,洛雪枫和洛霜枫自幼相依为命,洛霜枫可以说是洛雪枫的心头肉。 可是,固然洛霜枫是洛雪枫的心头肉,宁弈却是苒华休的逆鳞。 所以为了宁弈,洛雪枫那里,苒华休选择了隐瞒。 苒华休对洛雪枫是很愧疚。 但苒华休是个自私的人,她愧疚归愧疚,决心不会改变——她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会保护宁弈的。 苒华休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此时说出的安慰的话,她自己都会觉得虚伪,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言,只能无言的抱住了洛雪枫。 洛雪枫也紧紧抱住苒华休,像一只小兽一般,将头抵在苒华休肩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又忍不住哀鸣呜咽。 苒华休心里很清楚,洛雪枫是个很真诚的朋友。 她曾经骗洛雪枫很多次,洛雪枫也生了她很多次气,但只要苒华休一张开怀抱,洛雪枫始终会选择原谅她,回抱她。 苒华休不想伤害洛雪枫。 可她从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包括不情愿的接受家族使命,不情愿的来到鄢陵,不情愿的回归倾城教坊。 不情愿的,口口声声对所有人说,她未曾对卫隐动心。 不情愿的接受卫隐对她无意的事实。 不情愿的一个人挣扎无尽的黑暗里。 苒华休心头一片冰凉…… 她那么好的两个朋友——洛雪枫和宁弈,一个抚慰她年少心事如同春风化雨,一个肝胆相照和她有着生死交情。 这两个人都是苒华休生命里的光,却因为她当年的一念之差,如今成为生死仇敌。 如果当年的她拦住宁弈娶洛霜枫那就好了,悲剧不会发生,她也不用在二人之中做个选择…… ***分界线*** 洛霜枫有些不为人知的性格和手段,其实苒华休是知道一些的。 (第七章)四年前,风流倜傥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一手将苒华休捧为倾城四美之首的宁弈宁大公子一下子成为了街头巷尾谈论的名人,成为鄢陵女子梦寐以求想嫁的男人。 那时的洛霜枫被洛雪枫托付给苒华休照应,对苒华休依赖感极强,天天跟在苒华休身边,那时的宁弈为了气苏迢天天当着众人的面给苒华休献宝,这让不知内情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洛霜枫十分艳羡。 可能是因为倾城四美之首的名号被抢,苏迢恼羞成怒,有一次当着另外二美楚玉和木浅禾的面,直接挖苦苒华休对卫隐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苒华休的心思被当场点破,一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任由三人辱骂,而此时性格软绵绵的洛霜枫却鼓起勇气与他们起了争执,被木浅禾推到在地。 宁弈那时候恰好出现,洛霜枫第一次入了他的眼。 后来苏迢弃卫隐而去,苒华休收留卫隐,这让恨铁不成钢的宁弈对苒华休气个半死。 这时候的洛霜枫就像解语花一样,陪着宁弈,安慰他,逗他开心,自此入了宁弈的心…… 原本,苒华休也以为洛霜枫是像所有人眼中那般软弱可欺单纯无害,直到那天,苒华休撞见洛霜枫给宁弈下药—— 宁弈喜欢喝酒,虽然他酒量不是很好。 不过虽然宁弈酒量不好,但酒品很好,虽然会撒撒酒疯大喊大叫,但从来不会趁醉装疯占人便宜。 那天宁弈又在喝酒,洛霜枫陪在他身边,彼时的苒华休和宁弈正在因之前卫隐的事情冷战,宁弈远远的看见了苒华休马上便是勾唇冷笑,苒华休远远的看见宁弈便是埋头不语,默默走开。 等苒华休听人说宁大公子喝了三杯便晕了,苒华休有些失笑——明明喝不得酒人的偏要要学诗仙李白一样装什么嗜酒如命。 可是她刚笑过,却隐隐觉得不对。 她问了丫鬟是什么酒,丫鬟说是“一剪梅”——这是浓度很低的酒,和那些解渴的果子酒浓度差不多,普通人再怎么喝不得酒,也不可能三杯就醉。 苒华休马上去之前见到宁弈的地方寻他,来了只看见满桌狼藉,不见宁弈与洛霜枫踪影,苒华休拿起剩余的酒闻了闻,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的嗅觉很灵,这酒虽然是“一剪梅”,但味道有些不大对。 苒华休心里忍不住犹豫,犹豫半响还是一路向洛霜枫住的地方而去。推开门时,她又有些犹豫——因为此时的宁弈讨厌她,她在想自己是否有多管闲事。 但她还是推开了门。 推门便看见“单纯无害”的洛霜枫,已经脱光了衣服,骑坐在同样赤裸不省人事的宁弈的身上,一只手已经探进宁弈双腿间在把玩着什么,露出与以往那个青涩单纯的洛霜枫截然不同的诡异的笑…… 当时苒华休太过震惊来不及反应,便听见洛霜枫一声闷哼—— 随后洛霜枫抬头,像战场得胜一般直勾勾的看着苒华休说, “你来晚了,我已经是宁弈的人了……” 苒华休被这画面冲击的脑壳突突,顺速关上门,惊魂未定的捂住胸口——她,她看见了什么? 宁弈居然被…… 苒华休觉得震惊也有些恶心——她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那得发生在男女之间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可宁弈明显是……被迷晕了的。 洛霜枫她,她怎么是个这样的人? 苒华休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震的粉碎,终于她安慰自己反正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现在既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她什么事。 宁弈醒后,洛霜枫哭的梨花带雨,宁弈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欺负了人家小女孩,于是许下承诺,娶洛霜枫为妻。 后来苒华休与洛霜枫一直相安无事,默契的谁也没提这件事。 直到一年前宁弈与洛霜枫第第二次大婚将近(第一次出了状况,所以有第二次),苒华休那天恰好出门无意撞见洛霜枫似乎在与人私会。 苒华休当初冷笑着,拿剑指着洛霜枫,差一点刺入洛霜枫的心脏。 “我原以为你就算是再卑鄙也是因为爱宁弈,没想到你还有水性杨花的一面……” 这时的苒华休与宁弈已经有过命的交情,也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手上沾了血,性格变得刚硬冷戾。 “苒苒姐,你误会了。那只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弟……”洛霜枫又是哭的梨花带雨。 “表弟需要你面含春色?需要手挽手?”苒华休冷笑,剑尖挑起洛霜枫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有些事情,别人不戳破,就不要以为别人是傻子。” 洛霜枫“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流着眼泪咬牙郑重道,“苒苒姐,我真的没骗你,那只是我的远方表弟过来找我要应急的银子。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当年那件事防备我,可是我对我宁弈的爱天地可鉴,我当初那么做也是害怕你抢走了宁弈,我爱宁弈,我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宁弈的爱,我宁愿去死!” 洛霜枫哭的真切,又叫苒华休的心有些动摇——她知道宁弈如今很爱洛霜枫,而且马上他们便要大婚了,如果她真的杀了洛霜枫,宁弈恐怕要疯掉…… 苒华休剑收回鞘,看洛霜枫的目光仍旧如寒光冷剑,冷笑道,“那你起誓,此生非宁弈不嫁。只一心一意对宁弈一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洛霜枫起誓,此生非宁弈不嫁,只一心一意对宁弈好,若有违背,天大雷劈!不肥好死!”洛霜枫没有半分犹豫起誓道。 苒华休信了她,于是—— 于是真如这个誓言所说,洛霜枫违背了这个誓言,所以她不得好死。 第十七章 大闹停尸房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裹尸布被掀开—— 苒华休神色淡淡的看着裹尸布下脸已发青的洛霜枫,哭累了的洛雪枫双目放空依靠在苒华休身上——本来洛雪枫听到洛霜枫的噩耗连夜赶来,确认是死者家属便可以把洛霜枫遗体带走的,可是官府愣是不给人说是官府还得留着遗体查案。 洛雪枫没办法,所以只好去梅府找苒华休帮忙。 苒华休心中冷笑,知道大概又是知府那一家子搞得鬼,还需要留着遗体查什么案? 他们不都明确了洛霜枫是被宁弈杀死的? 这些人目的肯定又是要图些进项。 这些人啊,总说她与宁弈为富不仁,可现在看看他们干的些什么事?真的卑劣与无耻到了极点,爱钱爱到了屁股眼,连死人都不放过。 “梅……梅老板。”旁边守尸体的官差看着苒华休冰冷的神色,有点害怕——毕竟梅老板很凶残的很,一言不合会叫人打断你的腿,这是鄢陵人众所周知的事。而且刚才梅老板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拿棍子的壮汉过来了,那些壮汉此时就守在停尸房外面,着实叫他们这些没两把刷子只会花拳绣腿的官差害怕。 “直接了当的说了,要多少银子?”苒华休不至于为难一个官差。 “这,这,我们公子说了,如果是梅老板亲自来,要等公子来,来处理。”官差说的有些结结巴巴。 “呵,申羽生,他好大的脸,要我等他?”苒华休冷笑,“人我今天带走了,若是你们家申公子想要银子的话,叫他尽管来我府上拿。” 苒华休转身使个眼色给外面的随从,两个随从马上抬着担架,把洛霜枫的尸体抬上担架运走了,这其间所有的官差埋着头屁都不敢放一声。 “……” 洛雪枫抬着哭肿的双眼看着那些之前在她面前洋洋得意言语扬威,现在在苒华休面前却低头哈腰俯首做小的官差,心中觉得十分悲凉——人间果然薄凉。强的人,所有人怕他敬他畏他不敢动他;弱的人,所有人欺他负他害他还要笑他。 苒华休不知道,有颗种子埋在了洛雪枫的心头,以至于之后让她们这对曾经那般要好的朋友兵刃相见、形同陌路。 “估计这边还有麻烦,雪枫你和他们先走,”苒华休柔声对洛雪枫说,“我留在这里看看他们还能弄出什么名堂。” 洛雪枫点头:“你自己小心。” 苒华休淡淡道:“我这里这么多人,你不用担心。” 苒华休让洛雪枫跟着抬洛霜枫尸体的仆从赶紧走了,自己却带着剩余的随从,大喇喇的霸占了停尸房,壮汉们一个个坐在停尸房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胳膊那般粗的棍子杵在地上,气势汹汹,吓得来往的路人绕路而行。 申羽生听到这个消息时,气的脸色发绿,“啪”一声把自己最爱的扇子扔桌上——想不到梅灼有这么胆大,居然敢从停尸房抢人。 申羽生气愤的摔了茶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紧了眉头,又有些想不通——按理来说,梅灼已经把人从停尸房抢走了,她还想干嘛? 申羽生越想越气,暗骂梅灼和宁弈这俩家伙软硬不吃的刺儿头,一点也不知道与官府打好交情!自古官商两不误,大家都好做人,偏偏这两个家伙非要和官府对着干!又偏偏这两个家伙都是动不得的,宁家富甲天下,就算是在帝都也有一席之地,与京都许多贵人交好,轻易动不得;梅灼虽说没听说有什么大来历,身边却有着一群似乎能随时飞檐走壁报复你的武功高手,还有那几百个壮汉,看着都吓人,动了得随时准备好被报复,太吓人了! 申羽生好不容易等到宁弈自己作死出了事,想要打压一下嚣张的宁家,转眼又跳出来个梅灼,这两个人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格外惹人烦——为什么不早死早超生呢? 申羽生一边郁闷的咒骂着梅灼和宁弈,一边拿起扇子,召集了人马往停尸房那边去。 两拨人马汇集在停尸房,一边苒华休带着梅府的二十个提棒怒眼圆睁气势汹汹的壮汉,一边申羽生带着四五十个吓得胆破心寒拔刀后退的官差。 梅府的护卫向来以凶狠出名,申羽生见状不妙,赶紧召个人耳语,“你再去搬些救兵来,感觉今天这梅灼恐怕是造反……” 卫隐听到这个消息时,正被知府家的女儿、娇生惯养的雪小姐申雪生缠着,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对苒华休的做法心感十分解气——这么多天来,卫隐大概也知道了知府这一家的德行,申知府昏庸贪财,他儿子申羽生好高骛远却又没什么能力,女儿申雪生贪吃又无脑还喜欢来他面前卖弄调笑。一家人各怀鬼胎,天天来卫隐眼前窜,可叫卫隐看着就心生厌烦。 怪不得听人说华休与知府一家不和,这样的人家,卫隐也讨厌的要紧。 只不过卫隐生性温和内敛,有些想法并不表现,所以知府一家仍然巴结他巴结的要紧,甚至生出“美人计”的想法,任由申雪生三天两头去纠缠卫隐,想要钓一钓卫隐这金龟婿。 想到苒华休,卫隐嘴角忍不住勾笑,摇摇头,生出无奈的宠溺——卫隐一直便知道,苒华休与其他女子相比是格外特殊的,比如她的不羁、她的孤傲、她的霸道,虽然苒华休在他面前表现一直都是温和平淡的模样。 卫隐自幼聪慧、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都知道。比如……他其实很久就知道苒华休对他的心意,只是……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处理罢了! 华休与申羽生那蠢货起了冲突,卫隐有些担心她会吃亏,于是带着自己的人马打算赶过去,结果申雪生那姑娘又跟了过来拦住了他。 申雪生和申羽生长相有七分相似,两个人单看容貌,都算清秀上等,只是这脑子就有点…… 卫隐看到申雪生忍不住嘴角抽搐,脑壳疼,却还是十分有涵养双眸含笑的看着申雪生。 丫鬟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伺候着申雪生慢慢朝卫隐而来,申雪生一身雪白,打扮的格外文静淑雅,笑眼盈盈的行礼问,“卫大人,这是往哪里去?” “有要事。”卫隐淡笑。 “有什么要事?”申雪生笑着走过来,“卫大人,你看,你来鄢陵才几天,肯定也没见过鄢陵的山水,不去我们今天去湖心亭观雪如何?” “多谢申姑娘美意,只是在下公事繁忙,还请申姑娘给在下让个路。”卫隐仍是礼貌的笑着说。 “哦。”申雪生一脸遗憾,“没事的,我等你忙完了一起去看也好啊,反正我又没事做。” 卫隐笑笑。 “改日吧。” “是吗?卫大人那么说好了,改日一定要去湖心亭一起看雪哦。”申雪生笑的开心。 呃……卫隐无奈,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婉拒吗? 等卫隐赶到时停尸房门口,事情已经有些严重了。 申羽生已经叫了百来个官差过来,一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一脸严肃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苒华休以及她的随从,不远处聚集了不少百姓过来围观。 “申公子好大的阵仗,这么多人不够,又叫了些人过来?”苒华休远远的看见又来了些官差,以为又是申羽生的人,嘲讽道。 “梅灼,你私自带走人证,该当何罪?”申羽生摇着扇子,他也以为又是自己这边的人来了,此时他这边人多,底气也盛。 “人证?”苒华休冷笑,“人都确定了是被宁弈所杀,还需要留着尸体做什么?莫不是知府府被雪姑娘吃到一穷二白了,没有了年肉,留着过年给申公子下饭?还是知府大人又穷了,打算拿人肉卖钱?” 苒华休话一出,身后的大汉纷纷哄堂大笑,旁边的老百姓也忍不住笑出来——鄢陵人都知道,申雪生好吃,申知府爱哭穷,苒华休这话说的又毒又绝。 申羽生被气得脸发绿,恼羞成怒道,“梅灼你这人缺德的很,人都死了,你还能说出这么阴毒的话。” “阴毒的可不是我。”苒华休冷笑,“我可不至于留着人家尸体不给人家姐姐,还要伸手向人家姐姐要钱……到底谁缺德,谁心里还没有个数?” 大汉们又是一阵哄笑,老百姓也开始笑骂着在嘀咕。 “梅灼,你不要信口雌黄编排官府。”申羽生气的跳脚。 “……呃,”苒华休扶额,似是沉思一会儿,缓缓的才坏笑道,“我话里有提过官府半个字吗?” 这回大家都笑了,确实,梅灼根本没提一句和官府有关的字,但却句句叫人联想到官府。 卫隐也笑了,慢慢的从人群外围走了进来。 申羽生被气的正想破口大骂,正巧看到卫隐言笑晏晏的来了,愣了一下。 卫隐淡笑看着申羽生,点头打了个招呼,“申公子。” “卫大人,您怎么来了。”申羽生马上一脸狗腿的笑。 “我听说有人大闹停尸房便过来看看。”卫隐目光看向苒华休的方向,苒华休见卫隐来了一笑,侧身劈开他的目光不与他直视。 “就是她么?嗯,这不是……梅老板么?” 申羽生见机马上向卫隐告状道,“对,就是她!卫大人,你可是不知道,梅灼那个女人简直胆大妄为,她居然带人把我们的人证给带走了,还侮辱官府!真的是太可气了!” “是么?”卫隐含笑的眼睛眯起,“这么一来……还真是胆大妄为。” 第十八章 你是我生命里的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含笑的眼睛眯起,侧身向众官差挥了挥手,官差们左顾右盼不知何意,卫隐摇头淡笑着说,“都把刀收起来吧,百来个官差拿刀吓唬二十来个人,看起来不大好看。” “这……”官差们犹豫。 “卫大人你有所不知,您别看这只有二十多号人,他们却是出了名的凶恶罗刹。”犹豫半天,其中一个领头的的官差说道。 苒华休听后一笑,朝身后二十个随从摆了摆手,“罗刹?我们可都是良民。” “对,我们是良民。”大汉们看见苒华休的手势,“吧唧”一下都把胳膊那么粗的棍子都往地上一扔,憨笑着说。 众人汗。 就那二十多根胳膊般粗的棍子砸在地上的动静都能把人吓一跳,这些人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是良民,哪有良民拿那么那么粗的棍子出门的…… 众人心中嘀咕,卫隐却笑的越发柔和,“梅老板教导有方,随从们个个都看起来十分友善啊。” 申羽生:??? 众官差:??? 友善?这钦差大人恐怕是眼神不大好吧! “卫大人,”申羽生跑来悄悄在卫隐耳边‘好意’提醒道,“卫大人你可不要被这些人蒙蔽了,要知道,就是那个梅灼,带那些过来抢走了人证不说,还霸占着停尸房,简直是目无王法啊!” 卫隐颔首,笑着小声对申羽生说,“是的,梅灼可恶至极。 只是我听说她来历不明,身边的武功高手却多的出奇并且神出鬼没。我觉得目前我们摸不清底细,还是后发制人的好,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申羽生听后连连点头。 “我现在就是要装作对她很友好,降低她的防备心,”卫隐继续笑着忽悠申羽生。 “没用的,梅灼防备心很强的。”申羽生摇头。 “这就需要申公子帮我一个忙了……”卫隐双眸含笑,唇角露出一股神秘感。 “什么……啊?” “啪”的一声响,申羽生被卫隐一巴掌扇到地上。 申羽生捂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卫隐,卫隐仍旧笑的光风霁月,只是拂了拂袖,一点也不看出来刚才他猛地扇了申羽生一耳光。 “你……”申羽生瞪大眼睛,“卫大人你你你,你打我做什么?” 卫隐笑的温和却一脸正色,朗声道:“本官打你当然是有理由的。这桩案子虽然未结,但已经确认杀死死者的是谁,这时官府便没有理由将死者遗体留在官府的停尸房,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扣留尸体是想借此混得不义之财。” “这……我,”申羽生脑子极速运转,想到刚才卫隐对他说要他帮个忙,莫非…… 申羽生抬头看卫隐,看到卫隐对他眨了眨眼,自以为秒懂,瞬间伏地求饶, “卫、卫大人果然目若明镜,小人,只是犯了糊涂,还请卫大人饶命!” 众官差被申羽生行云流水的骚操作惊的目瞪口呆。 苒华休挑眉,兴味盎然,她身后的大汉们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卫隐轻易化解。申羽生带着百来个官差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剩下的卫隐的人和苒华休的人大眼瞪小眼。 卫隐冲苒华休微微一笑,两个人皆挥退了随从,卫隐提议一起去秦淮河畔走一走。 苒华休点头,两人并排而行却隔开很远,都没有说太多话,保持着一定的默契慢慢走在秦淮河畔—— 秦淮河依旧是秦淮河,可如今是冬天,两畔的杨柳了无生机一片萧条,落日照在河面上,显得格外苍凉。 苒华休突然想到《诗经》里的一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转眼七年寒暑,秦淮河虽在,秦淮河那些才子佳人却已是风流云散,就如同曾经盛极一时的倾城教坊已化为灰烬扬在风里无迹可寻了。 卫隐停下脚步,转身背对着苒华休,含笑的双眸眯起,看着秦淮河景良久,喃喃道: “去年相逢深院宇,海棠下、曾歌《金缕》。 歌罢花如雨。翠罗衫上,点点红无数。 今岁重寻携手处,空物是人非春暮。 回首青门路。 乱红飞絮,相逐东风去。” 苒华休看着卫隐的背影,和少年时期的卫隐相比,如今的卫隐那股玉质风流感愈发出色,这样衣冠楚楚又气质非凡的男子,确实人间少有,怪不得会被称为“帝都第二美男子”。 苒华休正看着卫隐的背影出神,冷不丁卫隐转回了头,苒华休尴尬的别开目光,卫隐看到了,双眸含笑,唇角也愉悦的勾起。 “如果想看我的话,你大可不必偷看。”卫隐笑着一步一步朝苒华休走近,“你想要看的话,你现在可以仔细看。” 卫隐的声音温柔得像二月春风拂杨柳,要是以前的苒华休听到必定五迷三醉,只是卫隐不知道他不辞而别的那三年,苒华休经历了太多导致了她如今内心的古井无波。 苒华休内心吐槽,卫隐的语气真叫人觉得暧昧,既然对她无意,以前年少无知也就算了,如今长这么大了,他这样说话算几个意思?莫不是还想来误她几年? 苒华休扬起下巴,露出卫隐从未见过的桀骜神色,琉璃双眸满是薄凉的笑:“卫大人你可别想多了,我承认卫大人的姿色出众,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至于仔细看,我想不必,卫大人还是别离我太近。” 卫隐的笑僵住,他看着苒华休挡开他的手,心中有些无力:“你如今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带刺的语气和我说话呢?” “有么?”苒华休挑眉问。 “有。”卫隐依旧神色温和,双眸定定的看着苒华休。 “那可能……”苒华休顿了顿,勾唇笑着说,“那可能,我天生就是带刺的……可能不仅带刺,刺上还有毒。” “可你以前不这样。”卫隐看着苒华休笑的美艳不可方物,有一根调皮的发丝贴在她唇上,忍不住有种伸手想将它拂开的冲动,还有—— 卫隐看着苒华休张张合合的红唇,忍不住喉结滚动。 卫隐并不是孟浪好色的人,从小的时候起他就认定了一定要保护好苏迢,关心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但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从年少时起他看见苒华休的第一眼,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有一种情不自禁想要再靠近她一点点的感觉。 “不要再提以前了……”苒华休收起笑,百无聊赖的向前踱步两下然后垫脚伸手扯了扯柳树枯枝,震落一大片残雪,哗哗啦啦的往下掉。 卫隐:…… “以前这种无聊又毁风景的事我肯定干不出来对不对?”苒华休一笑,看着卫隐,“这种芳草萋萋的季节,以前我肯定又要吟风弄月悲春伤秋去了,也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我突然觉得那样我只是活在自己钩织的梦里,只沉浸在自己感受中的人生,真的是——人生乏味。” “是么?”卫隐含着笑,乌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苒华休,既明亮又深沉仿佛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是啊,”苒华休摇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做什么他人眼中的镜中月水中花。真实一些,嗔怒随心,多好。” 卫隐笑了,他第一次觉得心有些疼,第一次正式意识到,曾经那个奋不顾身跳秦淮河救他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傻姑娘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他又有些不甘,他惦记了她整整三年,她却大手一挥,仿佛将过往的所有斩断,忘了个干干净净。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还活在过去呢? 卫隐双眸低垂,“那我还是你的好朋友么?” “……是吧。”苒华休漫不经心的笑着,“可毕竟多年没见……唉,你!?” 苒华休一脸惊诧——卫隐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的手被卫隐按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了吗?”卫隐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看着苒华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苒华休脸上,让苒华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感受到这里的愤怒了吗?” 苒华休:??? 愤怒什么,她一直都在好好讲话好吧? “华休,你就是个勾魂夺魄的妖精……”卫隐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苒华休的额头。 苒华休石化:???什么鬼东西哦? 卫隐居然亲了她? 呆怔了一会,苒华休挣扎着离开卫隐的怀抱,卫隐却双手夹住苒华休的双手,将苒华休抱的紧紧的,两个人的胸膛贴着胸膛。 苒华休老脸一红,虽说她对卫隐已经没有那种旖旎心思了,可毕竟是曾经心动过的人,如今他这样抱着她,竟叫她心中又开始有些涟漪波动了。 “放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苒华休恼怒道。 “你要怎样呢?”卫隐轻笑,他低头伏在苒华休的肩上,忍不住去嗅怀中人的青丝,他向来性格温良,不会对姑娘们有逾举行为,可他在苒华休面前失控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他就是觉得很生气,不想再听苒华休说那些令他心碎的话。 苒华休眼中一抹寒光划过——若不是这个人是卫隐,她分分钟弄死他。 “放开!”苒华休声音冷淡。 “就让我抱一会,我感觉我要永远失去你了。。”卫隐眉头蹙起,依旧拽着苒华休的手往自己心口按,伏在苒华休肩上闷闷的说道, “你听,刚才你说的话,快要把我的心给挖空了……” 苒华休:??? 什么鬼?怎么……怎么卫隐说话这么……骚啊。 苒华休嘴角抽搐:“你能不能正常点?” 卫隐神色黯淡,抽出手来,摸了摸苒华休的头发,在苒华休看不见的地方,原本含笑的双眸带了些哀伤: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觉得过去种种都不值得?华休你可知道,我等这个拥抱等了好久……你可知道我写了三年的信给你,却等到你的一句‘过往种种人生乏味'的心寒?我找了你两年,找到心灰意冷。找到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还在找,可明明你活着,你却不告诉我,哪怕你只写一封信给我,里面只有只言片语也好……” 卫隐说的这番情深意切不似作假,苒华休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卫隐负了她,为什么卫隐的嘴里她倒像个薄幸郎? “你……呃,你别是记错了,我并没有收到过你的信。”苒华休被熊抱的难受,试图推开卫隐,“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说……你没收到我给你的信?”卫隐松开苒华休,却双手 扶着苒华休的肩膀,与她对视,“怎么会呢?那……你写过信给我么?” “你没收到过我给你写的信?”苒华休挑眉。 “……”卫隐蹙眉,俊美的面容脸色有些难看,“你给我写过信?” “写过吧。写过五六封,渺无音讯,”苒华休耸肩一笑,“后面就懒得写了。” 卫隐眉头深锁,思索片刻冷笑道,“所以是有人故意让我们产生误会。” “谁会有这么无聊?”苒华休笑,趁卫隐走神这片刻,挣脱了卫隐的双手,“我们之间又没什么,谁需要做这些来……” “你不信我么?”卫隐又拉住苒华休的衣袖,原本含笑的双眸此时十分严肃,。 苒华休想甩开卫隐的手,却因为男女力气差距没甩开,苒华休有些气闷:“信不信有什么所谓,都是些往事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有所谓,并且十分有所谓,”卫隐一脸严肃,格外严肃的看着苒华休,一脸认真的对她说, “华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生命里的光。” 第十九章 莫道昔年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句“你是我生命里的光”,让苒华休冰封的心又产生了裂痕。 为什么呢? 她都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卫隐却还要拖着她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呢? 苒华休抬头仔细斟酌一脸认真的卫隐,他的面容仍如少年时代那般俊美,只是瘦削了一些,那双天生含笑的双眸此时正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她,仿佛在期待她能有所回应。 苒华休撇了撇嘴—— 真是荒谬,她是他生命里的光? 一个曾经对她真心视若无睹的人、一个曾经让她万念俱灰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句话呢? 他说他是她生命里的光,那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呢? 他若真这么想,怎会不顾她天寒地冻跳下秦淮河救起他的冷,转身去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苏迢,之后两人转身而去一走了之? 他若是真这么想,怎会在苏迢挖苦她对卫隐痴心妄想心思龌龊时缄口不言? 他若是真这么想,怎会在苏迢弃他而去后百般消沉,面上一声不吭接受着她对他的好又马上不辞而别? 呵呵,这个骗子。 苒华休已经不信卫隐了。 苒华休笑着,“你话说的真好听……” 她美艳的眉间带上一丝疏离与冰冷,笑容也有些冷戾:“只是你恐怕不知道,空口白牙的男人,我如今见得多了。我如今见到一个,就忍不住有种恶趣味,你知道是什么么?” 卫隐失笑,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没做好准备,更别提是华休了,他温声问道,“你觉得我空口白牙?” “也说不定是黄牙、黑牙,”苒华休笑,“不管是什么牙,我看见了就是有种恶趣味——我想敲烂那些人的嘴……” “那你也想要敲烂我的嘴吗?” 卫隐含情的翦水秋瞳注视看着苒华休,苒华休看着卫隐的眼睛,忍不住又想起当年那个惊艳她岁月的少年,如今的苒华休对如今卫隐确实没什么想法,可当年的苒华休却是爱惨了当年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 “你是钦差大人,我没有那个胆。”苒华休忍住心头的那股又酸又疼的不适,拂开卫隐扯着她的手笑笑说,“我说着玩的,我一个弱女子,能敲烂谁的嘴?” 卫隐顿了顿,“是么。” 两个人沉默了。 最后还是卫隐打破沉默,他仰头看着被苒华休扯的光秃秃的柳树轻笑着说,“你变得好恶劣,你看你把这树扯的光突突的多难看……” 既然卫隐转移话题她也顺坡而下,苒华休莞尔一笑,“我其实也算是做好事,雪压在树上好看归好看,但柳树向来娇贵,这么厚的雪,指不定就压断了。” “不仅行为恶劣,还油嘴滑舌。”卫隐摇头,“以前宁弈也这样,你肯定是被他带坏了。” 苒华休看了一眼卫隐,顿了顿说:“可是宁弈难道不好吗?” 卫隐摇头:“算了,不提他。华休,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再提他的话,我们恐怕又要不欢而散。你就念在我们当年的交情上,我们相处开心点、可以吗?” 苒华休沉默,笑了笑:“好。” 卫隐着实不想再提宁弈,是的,从前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自从……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近乎决裂了,卫隐甚至有些讨厌宁弈——宁弈似乎什么事情都要横插一脚,什么东西都要和他争、和他比,让人厌烦得很。 “话说刚才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忙,不知道梅大老板你要如何报答我?”卫隐再次转移话题。 苒华休瞪大眼睛,还要报答? 不过,说的也是个道理。那些前尘往事什么亏欠不亏欠不提的话,卫隐确实今天帮了她个大忙。 苒华休扬眉,“我是生意人,自然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既然帮了我的忙,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做的事情。” “包括以身相许吗?”卫隐调侃。 苒华休翻了个白眼给他:“这个不在能力范围内。” “能到鄢陵第二富翁的一个承诺,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卫隐轻笑。 “那是自然。”苒华休勾唇。 卫隐笑了,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再重游了秦淮河畔一会儿,夕阳西下,天色不早,该各回各家了。 “你说过答应我一件事,可别忘了。”霞光镀在卫隐的脸上,一时间他笑起来生如夏花。 “不会忘的。” 苒华休笑——原谅她那么没有骨气,她还是原谅了卫隐,不提爱恨情仇,只想和他好好做朋友。 是的,苒华休虽然是个薄情的人,却也是个念旧情的人。就像洛雪枫一言不合谴责她,她马上可以原谅洛雪枫去帮洛雪枫的忙一样。 因为 苒华休过往的人生经历里,能让她觉得人间值得人太少,她不是个博爱的人,心就那么小。可也因为心太小,曾经容下的人,也没那么轻易可以取出来。 所以,她又心软了。 卫隐苒华休互相道别。 这次幸好的是,两人没有不欢而散。 ***原谅色分界线*** 苒华休心情不算太差的回到梅府,便听到下人回禀说洛雪枫伤心过度哭晕了两回,心情又开始低沉。 于苒华休而言,如今人生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宁弈。 为什么宁弈对她那么重要呢?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 爱情与宁弈相比,算什么东西? 两年前苒华休被追杀,宁弈几乎豁出了整条命来保护她,也是说苒华休这条命有一半是宁弈求来的。 所以苒华休从宁弈出事的那刻起,就做好了随时为他拼命的准备。 而毋庸置疑的,在洛雪枫与宁弈之间叫苒华休做个选择的话,苒华休肯定是选宁弈。 所以面对洛雪枫的时候,苒华休会惭愧,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这个闺中密友。 苒华休跟着婢女到了洛雪枫所住的院子门口,远远的看见洛雪枫房间的灯还亮着,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进去。 苒华休知道洛霜枫此时极其需要安慰,可是,她安慰不出来,她不想说出那些虚伪的话,也不想假装义愤填膺的和洛雪枫一起咒骂宁弈,苒华休认为——宁弈那种潇洒大方的人不会轻易做出杀妻灭子的事,洛霜枫品性来就有问题,这其中必定有些曲折疑难待人去解开。 “主子,要进去陪陪洛小姐吗?”婢女见苒华休沉思良久问道。 “不用了,让她自己待一会儿。”苒华休摇头,蹙了蹙眉,“洛二小姐的尸体停在何处?” “在‘芳芜院’”婢女答道,顿了顿又说,“其实,主子。据说这种被刀剑所杀的人,怨气极深,容易变成恶鬼,本不该抬进府里的,不吉利!” “呵。”苒华休勾起婢女的下巴,有些邪气的轻笑道,“刀口舔血的人,也会忌讳这些?” 苒华休这梅府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卧虎藏龙,比如这位名唤秋月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婢女,她其实是个死侍,保皇党的死侍,杀过的人叠在一起可能都能是座小山丘了。 这样的人还说这样的话,苒华休嗤之以鼻。 “奴婢,奴婢只是说说而已。”秋月跪倒在地。 真是没劲,苒华休摇头:“你起来吧,你又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我虽然是你们的主子,却只限于梅府的主子,梅府不需要你们天天跪来跪去,我已经不是……呵, 我已经放弃从前那个身份了,从两年前那场大火开始。” “可主子永远是主子,在秋月心中,在梅府所有死侍心中,甚至在保皇党所有人心中,主子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变。”秋月站起身来炯炯有神的看着苒华休,在她的眼里,苒华休仿佛就是她的信仰。 苒华休看到秋月这样心中有些苍凉沉闷,忍不住想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可是兴许是明天还要下雪,今夜还是乌云蔽月,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皇帝啊皇帝,你下了好大一盘棋!为了你所谓的最爱的两枚棋子,你可真是费尽心思!这些本该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一个个被训练成机器一般,一个个满心忠诚到叫人忍不住悲悯! “随便你了。”苒华休无奈,“带我去‘芳芜院’吧。” “不可!”秋月头摇的像拨浪鼓,“这夜深露重的,阴气更重,万一恶鬼伤人……” “……”苒华休无言以对,杀了那么多人的人还信鬼神? 秋月看他苒华休那一脸无语的样子秒懂,解释道:“主子,我们杀的人都是些奸佞小人之辈,那些人都是该死的,我们杀他们我们是有浩气护体的,不用害怕。可是,这洛二小姐,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又是死于非命,肯定怨念极深……” 还浩气护体?这孩子被洗脑的不浅…… 苒华休十分无语,这些所谓的浩气护体之类的话出自保皇党的那些鬼信条,几乎是所有的保皇党成员都要接受这些鬼信条的灵魂洗涤。之前小时候她也被拉到个小屋子里,听了个七天七夜,但她那时是非观已成,并没有被洗脑成功。 苒华休没有理会秋月的说辞,也不反驳秋月,只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住的“秋痕院”,按照平时的规律,早早关门熄灯睡了,婢女见状纷纷退下了。 眯了一会儿,苒华休睁开眼睛,其实她衣服都没脱,只是为了支开那些婢女——也不是说她不信任梅府里的那些死侍,只是她嫌他们思想古板碍手碍脚。 苒华休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再去验一验洛霜枫的尸体。 苒华休打开门,左右看了两眼,确认这时婢女们都退下休息后。苒华休披上大氅,盖上帷帽,因为怕和上次灯烧没了,也为了掩人耳目,手里捂着一颗夜明珠,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直奔“芳芜院”。 第二十章 验尸被吓个半死……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到了芳芜院,还没到院子门口就打了个哆嗦——本来这就是大冬天,天气冷,芳芜院门口又萧条的很,显得阴气森森的。 芳芜院本来就是算是梅府比较偏僻的地方,如今又停了洛霜枫的尸体,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苒华休感觉阴风嗖嗖的头皮发麻,有点不敢进。 “嘎嘎!”树上的乌鸦突然破嗓大叫。 更是把苒华休吓一跳,苒华休定了定神,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踩着雪走进芳芜院的院门。 芳芜院也比较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小房子,房子的房门是掩上的,苒华休走开门口,隐约却能看到里面烛火通明—— 苒华休走到房门口,伸手想推开门。 “嘎嘎!”树上那只乌鸦又破嗓叫了一声,惊的苒华休手发抖,苒华休抬头瞪了瞪那只臭乌鸦,心想着什么时候定要过来把这只臭鸟的窝给掏了。 苒华休抹了抹手心的汗,才缓缓推开了门,开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炭火味,烧完的纸钱灰随着门的打开往屋子里四处飞散,屋子正中间是一张临时用木板搭成的床,上面盖着白布,里面有个人形直挺挺躺着——很明显,那是洛霜枫的遗体。 遗体周围地上摆满了蜡烛,这是给逝者点的守灵灯,所以里面灯火通明,没有外面那么阴森,只是——屋子里再怎么亮,毕竟躺了个死人,又空空荡荡的,叫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苒华休扶着门,定了定神,她胆子不算小,不然也不会特意跑来验尸,可是现在她却有些胆怯了——关键若是不认得的人,苒华休自然可以以旁观者的态度心平气和的去验尸,可这是洛霜枫,她熟识的人,这就叫她生出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苒华休有点对自己无语——验尸她为什么要晚上来?现在害怕有什么用?来都来了,那就上吧…… 苒华休硬着头皮,走到洛霜枫遗体旁边,手伸向裹尸布——抖啊抖抖啊抖…… 呃,真怂。 苒华休忍不住吐槽自己,心中默念:一鼓作气,再而衰。 “刷”一下把裹尸布掀开,露出里面僵硬的洛霜枫遗体,比起上午在停尸房看到的洛霜枫,现在的洛霜枫衣着头发仪容都整齐些,却也更瘆人些——她身上穿起了一件暗红的寿衣,上面有一个黄色的、大大的“寿”字,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面部还描上了时世妆——这种妆容叫苒华休有点难以理解,不光是苒华休,就连大诗人白居易也曾大肆吐槽过: 时世妆,时世妆,出自城中传四方。 时世流行无远近,腮不施朱面无粉。 乌膏注唇唇似泥,双眉画作八字低。 妍媸黑白失本态,妆成尽似含悲啼。 圆鬟无鬓堆髻样,斜红不晕赭面状。 昔闻被发伊川中,辛有见之知有戎。 元和妆梳君记取,髻堆面赭非华风。 眼前的洛霜枫双眉描成悲啼,嘴巴呈青黑色,两边脸颊上涂成赭红——别说是死去了的洛霜枫,就算是活的美人儿弄成这样也是怪吓人的…… 苒华休深吸口气,心里默默说道:洛霜枫,我不知道你到底对宁弈做了什么,导致他杀了你。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宁弈错了还是你错了,所以,现在我需要一个真相,得罪了。 苒华休慢慢解开洛霜枫的扣子…… 这过程中,苒华休的手都是带着抖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验尸这种事情——虽然以前在保皇党虽然学过,但是都是拿活人的伤口来模拟检验的。 寿衣和妆容估计都是洛雪枫亲手帮洛霜枫整理的,因为洛霜枫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估计是因为这是冬天,洛雪枫心疼洛霜枫怕她冷。 人啊,就是这样。 明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死去了、没有感觉了,却总是假装他还活着—— 会怕他冷,所以棺材里会装满他生前的四季衣物,会给他铺好褥子;会怕他没钱花或者孤独,所以每逢清明或者重阳都要去给他上香烧纸钱说说话。 苒华休有些难过,她想起当初母亲下葬的时候了。 苒华休的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去世,从那年后的每年苒华休的哥哥涅都会带着她在母亲生辰那日,两个人拿上好酒好菜采好鲜花插在坟头上,然后相对无言的坐在母亲坟前,坐上个半天。 直到七岁时她开始离开帝都。 如今她已经十九了。 十二年了,不知道母亲的坟前是不是长满了荒草。 还有爷爷,苒华休还从没去过她爷爷的墓前——就是因为那个荒谬可笑的家族使命。 苒华休自嘲,此时心中已经不害怕了——她觉得,她本就是茫茫天地中的一只沙鸥,一条烂命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呢? 洛霜枫的衣物已经被全部解开,灯光通明,看的很清楚,苒华休蹙眉凝神,仔细观察洛霜枫遗体上的伤口——洛霜枫全身上下,伤口集中在上身,从洛霜枫身上伤口形状来看,伤她的武器应该是宁弈身上的那炳据说削铁如泥的佩剑。洛霜枫身上剑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虽说很多伤口不深,但看起来确实吓人,看来当时宁弈肯定是被刺激到了——一个男人如果撞破自己妻子偷人,应该是有这么生气的吧? 苒华休继续检查洛霜枫身上的伤口,洛霜枫上身伤口密密麻麻但都不深,唯一深的便是心口这一位置,所以致命伤应该就是直中洛霜枫心口这剑——应该是宁弈受了刺激,先用佩剑乱砍了洛霜枫一顿,最后再给她一剑致命…… 苒华休拿出一根银针,刺向洛霜枫喉部,拿出来看银针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是洛霜枫着实是被宁弈用剑杀死了,并不存在被人下毒之类。 苒华休突然有些迟疑——她其实心里一直都不接受宁弈杀人这件事,无论是卫隐说还是雪枫说,她都没有觉得这事一定真实,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要如何给宁弈辩解呢? 可是这迟疑只存在了一瞬,苒华休便把它甩开了——不管宁弈有没有杀人,她都是要护住他的。正如当年宁弈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保护她,为此当时被打断两条腿甚至差点丢了命。 苒华休永远忘不了宁弈明明奄奄一息却还要冲她傻笑的样子。 宁弈到后来一到冷的天气腿还是会钻心的疼,虽然他从来不说。 这本来就是苒华休欠他的。 苒华休皱眉,寻思着以宁弈那么潇洒快乐的脾气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导致他会这么憎恨洛霜枫,以砍了洛霜枫这么多下?因为洛霜枫偷人?苒华休感觉不止这么简单。 莫非? 突然,苒华休想起了一些被她遗漏的东西。 孩子! 洛霜枫的孩子呢?那个七个月大的孩子! 苒华休还记得当初向她来禀报的小厮说,是洛霜枫偷人被宁弈撞上,宁弈一气之下就杀死了洛霜枫和奸夫,还摔死了新出生的宁小少爷,然后就一路眼红杀了过去,砍死了不少的丫鬟杂役。 白天在停尸房里,苒华休大略扫过一眼,停尸房里宁府一起死了六个人,三个宁府的小厮,两个洛霜枫的婢女,还有一个所谓的奸夫,但是苒华休唯一没有见到是那个孩子。 同一起案子,不可能说官府单独把孩子的尸体给处理了吧?再说,以鄢陵官府那种没钱不做事,给钱也不一定做事的风格,会有那么好心? 如果宁弈真的把那个孩子也摔死了,那孩子的尸体呢?没道理不翼而飞,而且奇怪的是,雪枫也没有提过那个孩子,按理来说,爱屋及乌,雪枫那么疼洛霜枫不至于不喜欢自己的小外甥,难道只给心爱的妹妹收尸,小外甥就不用了吗?以雪枫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这样做的。莫非,莫非雪枫知道些什么…… 苒华休眉头紧锁,默默地又开始给洛霜枫穿戴好,就在她凝神思索孩子“尸体“诡异失踪的可能性时。 “哐当“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开了门,寒风呼啸而入,守灵的灯刷一下全部被吹灭,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寒气嗖嗖的、阴森又诡异。 苒华休惊的心头一跳,朝门口看去——但什么也看不见,外面太黑了,里面也黑。 苒华休有些头皮发麻,刚才灯火通明她还不觉得,现在她这正在给洛霜枫穿戴的手似乎感觉到了从洛霜枫尸体传来的寒意。 该不会要诈尸吧? 苒华休很怂的缩回手,又有些害怕了——刚、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撞门进来了…… 苒华休吓得一时没动弹,她在想,之前她和洛霜枫有过节,难不成洛霜枫现在死了找她报仇? 或者是洛霜枫那个不翼而飞的孩子,来找他娘了? 听说婴儿最容易形成婴灵了…… 苒华休越想越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怂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用长指甲的手掐她脖子在她脖子边上吹凉气什么的。 苒华休胆子又开始大起来,她拿出怀里的夜明珠…… “哐当。“又是一阵响,苒华休迟疑着拿着夜明珠,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循声看去。 然后,苒华休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这还不算,突然背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苒华休的肩膀上。 苒华休吓得差点没哽过气! 二十一章 原来又是这二百五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脑袋停止运转了几秒,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冰冷。 那人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苒华休毫无灵魂的转过头,脑子已经浮现了洛霜枫诈尸,穿着暗红寿衣,描着时世妆冲她诡异一笑笑到她头皮发麻的样子。 “我说是谁,是你啊!” 这是个很阳光的声音,将吓到有些呆滞僵硬的苒华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苒华休回过神,定睛一看——却没认出这是谁来。 “是我啊,夜锦狸。” 那人说。 苒华休:……emmmm,怎么又是这家伙? 可能因为夜明珠的光太暗了,也可能是刚才苒华休太紧张,一时间没认出来。 苒华休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有一种想踹夜锦狸一脚的冲动。 “你大晚上跑这来干什么?” 主要刚刚被夜锦狸吓一跳,苒华休有些生气的责问道。 “你大晚上不也跑这儿来了嘛~”夜锦狸有些纳闷道,“怎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苒华休无语。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知道啊,你又拿这个说事,这是你家呗。” 苒华休虽然看不见夜锦狸的表情,但也想象的到夜锦狸那副欠抽的不以为意的傻样。 “你看的清吗?”苒华休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夜明珠递到夜锦狸跟前,“你仔细看看这是哪里?” 夜锦狸一把接过夜明珠却拉住了苒华休的手。 “你拉我手做什么?”苒华休没好气把夜明珠扔到夜锦狸手里。 “还能做什么,占你便宜呗。”夜锦狸语气听起来很无奈道,“你们女人真的是想太多……这黑灯瞎火的,你给我东西,我碰到你手不是很正常的么?” 话虽是这么说,黑夜里夜锦狸却勾起了唇角,虽然刚才确实是无意,但是那细腻的手感忍不住他就多摸了两下,就算被凶两下骂两下也赚到了。 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 夜锦狸承认,他在梅林醒来那一刹那,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他今天等了一天以为苒华休会来找他,但是却始终不见她人,又不知道她住梅府哪里,所以一晚上都睡不着觉,这才大晚上闲着无事出来溜达,谁知道就遇见她了。 夜锦狸觉得这简直是天意!他笑着漫不经心的拿起夜明珠照了照周围,发现空荡荡的,因为夜明珠光线弱,他也没看清正中间躺了什么东西。 “你住这里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呵。”苒华休双手抱胸,介于刚才被夜锦狸那个二百五吓了一大跳,现在她肚子里一肚子坏水,想要恶整回去,她慢悠悠的说道,“夜明珠给你了,你自己不会看吗?” “哦。”夜锦狸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诶,那中间床上躺着的是什么?” “自己走过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苒华休唇角勾起。 “哦。”夜锦狸依言走了过去。 苒华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夜锦狸那二百五居然还俯身低头仔细去看。 苒华休觉得,以夜锦狸那种性格,肯定要被吓得屎都出来,果不其然—— “鬼啊!” 夜锦狸吓出一声猪叫,夜明珠扔了,拔腿就跑。 苒华休好笑的拉住了他,但毕竟这是暂时的灵堂,她也没笑出声来,死者为大,笑是不敬的。 “你、你,”夜锦狸被吓得够呛,一脸惊疑的看着苒华休,“你是人是鬼?” “你脑子蒙掉了吗?”苒华休鄙视的说道,掐了夜锦狸一下,“感受到没有?我是活的,不仅活的,而且活蹦乱跳。” “你确定你自己是人?你半夜跟个死人在一块做什么?”夜锦狸疼的搓了搓手,有点怀疑人生,他那些什么旖旎念头此时全化成疑问——这姑娘长那么貌若天仙,怎么人那么怪呢? “当然是有事!”苒华休扯着夜锦狸的衣袖,不让他跑路,“你看到躺着的那个人是我故去的朋友,我在给她守灵烧纸钱。” “你守灵?你这样守啊?”夜锦狸摇头道,“你别骗我了,谁黑灯瞎火的守灵,不得给自己吓死了?” “刚才这里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你看到地上的蜡烛了吗?”苒华休拉着夜锦狸指了指地面,“只是刚才突然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撞门进来了,冬风把这些蜡烛一下全吹熄了。” “这样啊……你可别吓我。”夜锦狸拉住苒华休的衣袖,朝苒华休身边往近挪了挪,“你说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苒华休皱眉,“大约是野猫吧,我刚才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现在应该又跑了出去。” “猫?哦,”夜锦狸道,“对,是猫。” “你怎么就知道是猫?”苒华休奇怪。 “不是你说的是猫么?”夜锦狸无辜道。 苒华休:……她简直都不想和这个傻子说话! “哦,其实是因为,我刚才无聊睡不着,看到院子里有一只橘色大猫,大概就是你说的院子里下崽的母猫吧,我觉得那只猫长得又大又胖,就想抓来玩玩……结果那只猫不听话跑了,我就一路追了过来,后面追没影了。”夜锦狸又这样解释道,“你说是猫,我就觉得肯定是那只胖橘猫了” 苒华休:……她好想踹死这个傻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并且蛋疼的人,晚上睡不着觉所以一路抓猫玩? “你黑灯瞎火抓猫玩儿?”苒华休嘴角抽搐,有些不信。 “我本来是提了个灯笼的,结果地滑,跟你那天一样摔了个狗吃屎,灯笼不知道摔哪儿去了……” 苒华休:……这家伙不是个傻子便就是缺心眼,到现在还记着她摔跤的事! 不过,这让苒华休对夜锦狸生出了些怀疑——皇宫里长大的孩子果真会有那么傻吗? 这边苒华休在怀疑,那边夜锦狸其实真的是很无辜,虽然他伪装了一些自己的性格,但他确实是个咋咋呼呼闲不住就爱闹腾的人,像以前,他就经常干类似于这种事——比如往丞相家养的南瓜里面塞牛屎,比如随便抓几个看不惯的纨绔子弟过来抽几个嘴巴子,再比如上树掏掏鸟窝、故意扔几只毛毛虫在那些打扮的枝花招展的后妃身上……总之他闲下来了,就会忍不住做一些人憎狗嫌的事。 苒华休半信半疑,捡起地上的夜明珠。 夜锦狸却又道:“你这颗夜明珠太小了,根本看不清。” 苒华休翻个白眼:“那谢谢您咧、你给我送个大的?” “……呃,”夜锦狸被噎住,顿了顿说,“你干嘛这样阴阳怪气啊。” “阴阳怪气嘛?没有,我只是比较现实。”苒华休往夜明珠上吹了口气擦了擦,“你可是把我的夜明珠往地上扔了,也不知道碎没碎,你得赔。” “不是你先忽悠我,我能吓一跳啊?”夜锦狸吵嚷道,“你忽悠我怎么算?照我说你还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呢!” “不知道是谁突然跑进来拍我肩膀,晚上不能从人背后拍人肩膀,会灭人阳火你不知道?” 晚上不能喊人名字,不能拍肩膀这是古来流传的民间传统,因为据说会灭人阳火、消人生魂,容易导致小鬼来犯、灾病不断。 “呃,这……” 夜锦狸无力反驳,顿了顿弱弱的反驳道:“难道我要绕过去,从前面拍你肩膀啊。” 苒华休:……天哪,这是怎样一个脑洞清奇的奇葩? 苒华休摇摇头,又生出一种“我为什么要和这个傻子说那么多”的无力感。 “哦~” 苒华休不想多说,但夜锦狸不这么想,他了悟般的“哦”了一声道:“所以你刚才也被我吓一跳对不对?” 苒华休无言以对。 夜锦狸却挤了挤她,得意道:“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苒华休:……???这家伙到底在得意什么? “……我很好奇,你在得意什么?”苒华休回击道,“按照你的说法,是啊,你吓到我了。不仅如此,你还吓我一跳,怎么?你要赔么?” “呃……”夜锦狸挠头,“你怎么张口闭口就让我赔啊?而且你后面不是吓我吓回来了吗?两清了呗。” “好,依你所言两清,但是我的夜明珠被你摔了,这你还得赔。” 夜锦狸:……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绝世美人儿!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我没有钱,照以前我肯定赔个给你,别说一个十个我都不带眨眼的。”夜锦狸说不过了,只好耍流氓放大招了,“要不,你不嫌弃的话,我以身相许吧?” 苒华休:……???这又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别,”苒华休啐道,“我错了,我嫌弃。不,是我不配,我不配得到去扒男人裤子的你。” 夜锦狸:……emmm,早知道不那么老实把这个糗事说给她听了,看,又被嘲笑了…… 两个人的唇枪舌剑终于告一段落,苒华休问夜锦狸:“你带了火折子出来了没?” 问完马上又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问一个连火折子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这个问题?” 却不料,夜锦狸摸出一个小铜管,乖巧的递给苒华休道:“原来这个叫火折子啊。” 苒华休第一次觉得夜锦狸这家伙还是有些用处的,接了过来,吩咐道:“你去把门关上。” “关门做什么?吓人诶,你该不会是想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你能不能停止发挥你那不同常人的想象力?”苒华休无语了,“关门做什么?我要点蜡烛,有风,有风你懂不懂?” “哦,这样啊。”夜锦狸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门关上了。 苒华休拿出火折子,吹了吹口气,明火出现,苒华休蹲下拿着火折子点亮了几根蜡烛,屋子里瞬间恢复光明。 “那个……夜,”好像直呼其名不大合适,苒华休顿了顿,“狸王爷,过来帮我点蜡烛。” “哦。”夜锦狸乖乖的蹲过来。 “这个火折子给你,你去把那边的蜡烛点了。”苒华休自己则拿起其中一根蜡烛去点靠近自己这边的。 两个人的配合下,屋子里恢复了灯火通明的状态,苒华休直起身,叹了口气,拿起裹尸布,给洛霜枫盖好。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夜锦狸终于说了句正常的话。 苒华休点头,“嗯。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了。” “哦。”夜锦狸点头。 “你先出去。” 苒华休慢慢的打开门,夜锦狸依言出了门,苒华休这才把门掩上。 “走吧。”苒华休看着等在门口的夜锦狸说。 “你不用守灵了吗?”夜锦狸问。 “不用。”苒华休手里拿着已经熄火的火折子,重新把它塞回铜管。 因为耽搁了那么久,夜色渐深,出来马上就可以感受到冬夜那股刺骨的寒冷。 夜锦狸抱住自己,忍不住说了句,“外面好冷啊。” “要不你回去?”苒华休调侃道。 “不不不。”夜锦狸怂了,头摇的像破浪鼓。 苒华休笑了,两人走出芳芜院,走了一段路。 夜锦狸方如梦初醒般说:“这是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苒华休也是一愣。 “啊?”夜锦狸呐呐道,“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苒华休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我要怎么回去啊,”黑夜里夜锦狸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苒华休,“要不,你送我回去吧。你看,天这么黑,而且我不认路。” 苒华休:……这人脸怎么这么大啊?还想要她送回去? 苒华休无语了许久。 夜锦狸朝她身边挤了挤:“而且,我怕啊,刚才你是没看到,那个人的脸……她、她她,她嘴都是黑的,恐怕是中了毒,看起来好吓人……” 苒华休:呃……这家伙应该不知道什么是时世妆。 苒华休无奈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那儿……还有房间住。” 话说出来,苒华休就后悔了。 但是没办法,夜锦狸已经听到了,点头点的像鸡琢米,连连说好。 苒华休:……呃,她怎么会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呢? 第二十二章 小梅泠瞠目结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从沉沉睡梦中醒来时,还算是清晨,一股梅花香让她神清气爽。她揉了揉眼睛,因为她习惯开着窗户睡,这一觉醒来,她的榻上点点缀着飘进来的梅花瓣。 苒华休还在眯着眼睛看窗外梅花时,突然就有个人推门进来了,苒华休一愣——梅府的人都知道她习惯晚起,谁敢这么早过来打扰她? 苒华休定睛一看——夜锦狸?他怎么在这? 苒华休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 夜锦狸迫于苒华休的压迫下不穿红衣,身着一身青衫,打扮的干干净净,那双朦胧的睡凤眼此时亮的和星星一样看着苒华休——他看着苒华休一身白睡衣长发如瀑,容颜绝世半坐在榻上,榻上还点缀着梅花,即使她双目无神一身懒散也美的像画一样,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美人呢…… 夜锦狸表示,他的小心脏又在“砰砰”跳了,忍不住走到苒华休床前,甚至有有伸手想摸一摸她头发的冲动。 “你怎么在这?”苒华休揉了揉头发。 夜锦狸看着她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俯身直视苒华休的眼睛柔声道:“是你昨天把我带回来的呀,你忘记了吗?” 苒华休:……emmmmm,这家伙抽风了吗?为什么要用那种嗲丝丝甜歪歪的语气和她说话? 苒华休仔细想了想,不大一会儿便想起昨晚夜锦狸那二百五干的事,马上没好气的说:“天亮了,你总该不害怕了吧,滚吧,回你的碧波院去。” “不嘛。”夜锦狸的脸又凑近苒华休一点点,撒娇道,“我更喜欢你这里,反正你这院子里也不是没有房子住,让我待这里好不好?” 苒华休:……???这家伙,她和他很熟吗?这大脸凑这么近,似乎是……在撒娇? 这么大男人,撒娇…… 呃……好毁三观。 “你今年几岁?”苒华休嘴角抽搐。 “十八。”夜锦狸笑起来,今天他穿青色,显得格外干净和嫩,“其实我还没满十八,下个月第二天是我生辰,你问这个干嘛,你要给我过生日吗?” “你脸真大。”苒华休无语。 “哪里大了?”夜锦狸一脸纳闷的样子,脸又猛地凑近苒华休,唇角几乎擦到苒华休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苒华休的脸上,他状似无辜的说,“你仔细看看,我可是标准的小脸蛋。” 这一下把苒华休弄的心头突突一跳,苒华休僵硬的梗着脖子,看着夜锦狸无辜的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夜锦狸这二傻子睫毛那么长。 真不亏是传言中祸国殃民的狸王啊!这看似吹弹可破的皮肤,居然让苒华休生出一股想掐的冲动,还有这傻子的嘴唇,天生的胭脂颜色,真漂亮…… 呃……好像有哪里不对?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红润的唇,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夜锦狸时夜锦狸干的事,突然恼羞成怒起来。 “小脸蛋你个头,你是个娘们吗?”苒华休伸手不客气把夜锦狸的猪头拨开,“离我远点,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什么事?”夜锦狸无辜的眨眨眼。 “……”这种事,苒华休才说不出口,所以瞪着夜锦狸,“你心里没点数?” “莫非是……”夜锦狸思索了一下,随后笑眯眯得像只狐狸一样,又把头凑过来说,“啊呀,这有什么嘛……大不了,我负责好了。” “闭嘴。”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笑眯眯的样子,总感觉似曾相识——她虽然很早知道狸王这个人,但从未见过,但他给她的感觉怎么……真的是太奇怪了。 奇怪中,苒华休也没想那么多,一把拧过笑眯眯的夜锦狸的耳朵。 “仙女仙女,疼,疼!轻点喂,仙女。” 夜锦狸秒怂。 “记住了,这是我的闺房,下次你再敢进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好好。”夜锦狸龇牙咧嘴语气诚恳的说,“好的,我错了。” 苒华休也没想怎么样他,虽然她因为那个讨厌的家族使命而讨厌皇室中人,但就夜锦狸目前表现出的性格来看,并不让她讨厌,苒华休松开了手。 “啊……” 苒华休一松手,夜锦狸就捂着耳朵嗷嗷叫的跳到下一边去了。 苒华休觉得他很逗,笑了笑打算从下榻起床更衣,却发现—— “夜!锦!狸!” 苒华休一脸黑线,这家伙居然把她的鞋子踢那么远! “啊啊?我在。”夜锦狸捂着耳朵,无辜的像只小兔子一样,一脸防备的看着凶神恶煞的苒华休,结结巴巴的问,“怎、怎么了,仙女?” “我鞋子!” 苒华休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地面。 “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夜锦狸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一脸不服的叉腰的说,“小爷长这么大,连句软话都没跟人说过,你居然想要小爷给你提鞋?” “呵,”苒华休无语,“说的不是你给我踢那么远的一样。” “……那我给你踢回去呗。”夜锦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苒华休:……???他是不是讨打?夜锦狸是不是很讨打?这个脑洞清奇的二百五! 苒华休还没来得及放狠话,夜锦狸转头看她脸色不善,又秒怂,点头哈腰的提着苒华休的鞋过来了。 “您请,您请。” 苒华休咋舌。 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变脸太快了—— “仙女,要我帮你穿吗?”夜锦狸一脸阿谀奉承的笑,并且快手快脚的拿起一只鞋,狗腿的扶住苒华休一只脚的要帮苒华休穿上…… 苒华休来不及阻止,头上三条黑线,十分无语。 梅泠进来的时候下巴都惊呆掉,他万年铁树不开花的老姐什么时候房间进了个男人?而且令他更瞠目结舌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拿着他老姐的脚一脸谄媚的笑——什么情况啊这是? “姐姐?”梅泠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他有些怀疑自己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呢?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 苒华休抬头,发现梅泠来了,一把抢过鞋子穿上,夜锦狸尴尬的站起身,看着梅泠傻笑了笑。 “唉,怎么是你?” 梅泠认出了夜锦狸——这不就是那天早上伤了脚趾头要八抬大轿抬着走的王什么嘛? 那么娇气的男人,梅泠表示很鄙视。 “你把这家伙拉出去,我洗漱一下,更个衣。”苒华休淡淡道。 “哦。好的,姐姐。”梅泠好奇的看了一眼夜锦狸,又看了一眼苒华休,“姐姐,他是谁啊?” “待会和你说,你把他拉出去。” “嗯嗯,好。”梅泠得令,马上把夜锦狸拖了出去。 “咔嚓”一下,梅泠把苒华休的房门带上,守在门口,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夜锦狸。 好生打量一番,梅泠才语出惊人道,“上次我没注意,现在看你长得挺好看的嘛,你……该不会是我姐姐买回来的面首吧?” “咳!”夜锦狸差点没被梅泠这小屁孩这句话给哽死,他堂堂狸王,竟然会被个小屁孩怀疑成面首? “你知道面首是什么样的吗,小屁孩?”夜锦狸调侃道。 “不就是你这样的嘛?看起来细皮嫩肉,然后娇气的很的那种……”梅泠摊手说。 “我什么时候娇气了?”夜锦狸莫名其妙。 “就上次啊,你伤个脚趾头,然后你还要人抬着走……”梅泠很真相的说。 夜锦狸: …… 他竟无言以对……这要怎么解释? 他当时只是内伤发作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拿脚趾头受伤当借口罢了。 “我这样说是不是伤你自尊了?”梅泠垫脚拍了拍夜锦狸的肩膀,“没事没事,面首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尤其以后你要是跟了我老姐,虽然我老姐脾气大点,但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完全不是问题~” 梅泠以前和宁弈相处较多,性格里也学到了宁弈的爱闲操心,尤其对苒华休婚事这方面是格外操心,他们俩以前是那么想的——只要是个男人,只要苒华休喜欢,那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夜锦狸看着梅泠那一副“哥们,我能理解你的样子”觉得十分无语——他怎么就能是面首了?虽然他觉得梅泠说的面首的小日子听起来不错,但是他这样的,怎么只能当面首?要当肯定要当正宫啊! 呸,被这小屁孩带偏了,什么正宫! 他可是个正了八经的男子汉,他喜欢苒华休,第一眼就喜欢,肯定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把她娶回家啊! 梅泠见夜锦狸不说话,忍不住心中的燃烧的熊熊八卦之心搭讪道:“对了,你上次说你叫什么来着?” “呃……”夜锦狸答道,“王离。” 夜锦狸心中抹汗,还好,差点没想起来。 “王离啊?姓王?”梅泠皱起眉头,“好俗气的姓,好随意的名。” 夜锦狸: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这小屁孩说这个名字难听了,不过,王离,这个名字确实不好听,听起来都配不上他这一身的气质以及他那迷倒万千少女的美貌。 “要不改个名?”夜锦狸托腮提议。 “你还能接受改名啊?”梅泠惊讶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本来就不叫这个名。”夜锦狸摊手说。 “你原来叫什么?”梅泠好奇问道。 “我叫夜……” 夜锦狸还没来得及回答完,“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原来叫叶离。” 苒华休已经洗漱穿戴好出来了,她今天也穿了青色的衣裳,因为觉得夜锦狸把青色穿得好看,她也想心痒想试试,再说今天肯定要去洛霜枫灵堂那边的,穿红色不合适。 但她刚打算推门而出就听见夜锦狸说他原名不叫王离,苒华休怕夜锦狸暴露自己真正的名字,心中忍不住骂夜锦狸这个二傻子,赶紧接梅泠话道。 “叶离?”梅泠奇怪的挠挠头,“为什么姓都改了?” “因为……”夜锦狸打算来圆话,却又被苒华休迅速打断。 “因为他小时候家道中落,他娘带着他改嫁了。” 夜锦狸:……妙啊,这女人怎么这么会编? 夜锦狸有些哭笑不得,与苒华休对视,却被苒华休一个眼神警告过来。 “这样啊,那他到底是谁啊?”梅泠问。 “他是我远方表弟……” “我是她未婚夫……” 苒华休、夜锦狸同时说道。 梅泠瞪大眼睛猛地吸口气,十分不可思议道:“未、未婚夫?” 第二十三章 两个编故事大王的pk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未、未婚夫?”梅泠惊讶到嘴巴都合不拢,摇着苒华休的胳膊说,“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你听他瞎说?”苒华休瞪了一眼夜锦狸,觉得这家伙不仅二还傻还事多,“他就是我一远方表弟而已。” “那为什么他说他是你未婚夫?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梅泠眼睛亮晶晶的,兴致盎然。 “咳咳,其实是这样的啊,”夜锦狸理了理嗓子,不怕死的跳出来编故事,“其实我跟你姐姐呢,虽然是远方亲戚,但我们从小定的娃娃亲,而且从小一起长大,那可是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不过后来我家道中落,跟着我娘改嫁了,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被后爹虐待。家徒四壁风餐露宿啊,我就觉得配不上你姐姐,所以一直没敢提这事。” “哇,这么可怜啊,”梅泠道,“那你现在有钱了吗?你怎么敢提了呢?” “呵,”苒华休冷笑,瞥了一眼夜锦狸,果然帝都人嫌狗厌的狸王爷名不虚传,都在别人屋檐下了,还不知道老实点,还要说瞎话编故事。 好,不就是编故事么,谁怕谁呢? “还不是穷光蛋一个,他知道他配不上我,于是这次来拿之前那老掉牙的婚约来要挟我,要我给他一千两,还要我给他盖房子、娶媳妇,泠儿,你说他脸大不大?”苒华休接话道。 “大!”梅泠摇头,一脸鄙视的摇头看着夜锦狸,“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夜锦狸觉得好笑。 绝,真是绝了! 不过,他也是编故事的高手好嘛~ 夜锦狸看着气势弱下来,弱弱的戳戳手指道,“苒苒,那些话都不是出自我本意,我是逼不得已的……” “苒苒是谁?”梅泠好奇的问。 “这是我小名。” 苒华休扶额——她忘记跟夜锦狸说不要叫她苒华休,要叫她梅灼了。 “姐姐小名不是桦绣吗?弈哥不是一直这样叫你的。”梅泠提问—— 以前苒华休改名梅灼的时候,宁弈没习惯,还是叫她华休,被梅泠听到了,梅泠觉得奇怪问他们,他们就骗他说“桦绣”是姐姐的小名。 苒华休一时语塞。 夜锦狸见状又跳出来说:“华休是你姐姐的小名,苒苒是你姐姐的乳名,只有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叫你姐姐苒苒哦。” “是这样吗,姐姐?”梅泠仰头问苒华休。 苒华休想要踢死夜锦狸这个搞事不嫌事大的人,但又不能反驳,只能咬牙道:“算是吧。” “啊,那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啊,”梅泠舔了舔嘴,“那你们以前真的很相爱吗?” “没有的事。” 苒华休毅然决然的否决。 梅泠不信,眼睛亮晶晶看向夜锦狸求答案。 夜锦狸心中暗笑,觉得好玩,面上继续一副弱不禁风为情所伤的样子说:“苒苒,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的,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太多时候言不由衷了。” 苒华休立马就是一个白眼——这家伙恐怕不是想挨打那么简单了,他是想死啊,还要搞事情! “你刚才说的逼不得已、言不由衷到底是什么啊?”梅泠却起劲的很,“你说出来啊,我姐姐就在这里,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把误会解决掉啊,说出来说不定你们就能破镜重圆了呢?” 还破镜重圆? 什么鬼? 苒华休一脸黑线。 “唉……”夜锦狸叹了口气,酝酿好了情绪,打算来继续编个悲惨故事。 苒华休见状不妙,抢先道:“哪儿有什么言不由衷,只不过,泠儿你也看到了,这家伙长得细皮嫩肉,又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他后爹就起了主意,把他卖进了楼子里,结果就是那天,你看到了,他偷偷从楼子里爬了出来又爬进了梅府,拿那什么劳什子婚约与我做交易,换我救他一命,给他一千两,所以现在什么前尘往事,什么婚约我们都一笔勾销了。” 夜锦狸:……要给他编这么惨嘛?家道中落也就算了,还要跟着娘改嫁;跟着娘改嫁就算了,还要被后爹虐待;被后爹虐待也就算了,还要被后爹卖进楼子里?没天理啦,这是! “所以,姐姐,你们原来真的有婚约啊?”梅泠的关注点却不在重点。 苒华休头大,没办法了,只能顺着编下来了。 夜锦狸偷笑。 他正在偷笑中,梅泠又突然看向夜锦狸一脸嫌弃道:“所以原来你真的是个……啧啧,咦~” 梅泠甚至嫌弃的挥挥手,跟赶苍蝇一样。 “你咦什么呢?”夜锦狸奇怪。 “我就说看着你觉得像,原来你真的是。”梅泠撇撇嘴。 “啊?”夜锦狸没懂他的意思。 这回轮到苒华休偷笑。 “你说什么呢?神神道道的。” 夜锦狸不解,梅泠一张嫌弃脸不说,苒华休笑的莫名,弄得弄夜锦狸他莫名奇妙。 “泠儿的意思是,原来你真的是个——兔子。”苒华休有些坏笑的接话道。 夜锦狸石化。 兔子——指的就是那些男娼妓。 绝,又把他编排上了。 “喂,小屁孩可别想多了,我可是宁死不屈的。”夜锦狸赶紧洗白道。 “谁是小屁孩,你才小屁孩。”梅泠炸毛。 “哦哦,这不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嘛~”夜锦狸狗腿的过来给梅泠顺了顺毛道,“你要相信我,我是宁死不屈的。” “这还差不多。”梅泠一脸傲娇,“还有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你记好了。我叫梅泠,梅花的梅,泠泠细雨的泠。” “嗯嗯好的。”夜锦狸狗腿道,“梅淋少爷。” (没打错字哦,因为夜锦狸书是个草包,书读太少,以为是淋淋细雨……他还在纳闷为什么要淋雨呢,哈哈。) 苒华休:……???这两个人之间为什么洋溢着一种打情骂俏的酸臭味? 苒华休突然有些惶恐——夜锦狸这个脑洞清奇的二傻子不至于看上她弟弟吧?毕竟之前他还做过偷看阳澄洗澡、扯阳澄裤腰带的事,那些事实在太叫人大开眼界了,所以苒华休严重怀疑夜锦狸会随时干出令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的事。 苒华休刚想打断那俩货的“打情骂俏”,却马上看见梅泠眉头一皱,嫌弃的看着夜锦狸。 苒华休放下心来——她不知道皇帝养大的孩子是个什么德行,但她对自己带大的这个孩子还是放心的,不说别的,梅泠对男人肯定是没兴趣的。 “一千两就换了婚约?”梅泠鄙视的看着夜锦狸,“你也太目光短浅了,要是你跟了我姐什么你没有?就图那一千两?最起码也得这个数。” 梅泠伸出五个手指头比划道。 苒华休:……呃,她是放心太早了?他这弟弟怎么似乎也有些傻?就算是编故事,他也不该帮外人抠自己的银子吧? “五千?”夜锦狸憨憨的问。 “是五万。”梅泠格外骄傲的说,“其实就算是五十万也不为过,我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苒华休:……这孩子没白养——不过,五十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白白拿出五十两给别人都会肉疼。没办法,曾经过了几年饥寒交迫的苦日子,知道生活不易,穷惯了,要她银子就是要她命。 “这……” 夜锦狸语塞,突然脑壳里灵光一现,惆怅般的说道: “我其实不是爱钱,我只是……我需要这一千两,我要拿钱救我妹妹,我妹妹也被我后爹卖进楼子里了。虽然我们都被卖进楼子里了,但我们拒不卖身,所以楼子里的人一直虐待我们,天天不给吃不给喝,我们还得边挨骂边做事……像我皮糙肉厚点没关系,我妹妹小葱一样的小姑娘哪受得住,所以我连夜跑了出来,我也不想向你姐姐要钱的,只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夜锦狸说着还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 “你家后爹实在太没人性了!你家住哪儿,我带人去把他挖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嘴脸,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梅泠听的直摇头义愤填膺道,又摇了摇苒华休的胳膊,“姐,我们帮帮他妹妹好不好?实在太惨了……” 苒华休:…… 她也是十分无语了,只觉得人嫌狗憎的狸王爷,这嘴巴还真说,怪不得是从小就在皇帝面前告状一直告到大的,这编瞎话的能力还真是强。 苒华休摸了摸梅泠的头,这傻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 “没事,他妹妹我已经安排她回家了。”苒华休安抚道。 “为什么不接到梅府来呢?”梅泠一脸天真的问。 苒华休:……这怎么编? 苒华休一个眼神丢给夜锦狸,示意让夜锦狸接着编下去。 “哦,因为……” 夜锦狸脑袋极速运转,他本想编个什么的,突然脸色难看——那股来自肺腑、本来这两天已经偃旗息鼓的腥甜恶心感又上来了…… 夜锦狸又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还是去晚了,我妹妹她……”夜锦狸强撑,但那股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让他忍不住面色更难看起来。 “怎么了?”梅泠揪心道。 “她……宁死不屈,自尽了……” 夜锦狸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把苒华休和梅泠都吓一跳,梅泠赶紧上前扶住脚步虚浮的夜锦狸。 苒华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是吧,这家伙编故事怎么装的这么逼真……还能逼出口血来?人才啊! 第二十四章 真的吐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梅泠扶着夜锦狸。 苒华休惊讶的看着地上的那口血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夜锦狸。正巧对上夜锦狸那张苍白的脸,以及有些慌乱的眼神。 “你吐血?“苒华休终于反应过来,皱眉道,“你受伤了?内伤?“ 夜锦狸捂着心口,神色犹豫没来得及说话,梅泠马上一脸同情的插话道:“该不是被楼子里的人打成这样了吧?还是是他太伤心?你继父真不是个东西!唉,虽然你妹妹很可怜,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保重身体啊……“ “咳咳。“夜锦狸觉得五脏肺腑疼的厉害,疼的话都说不出了,他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脚步虚浮,眼看着就要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姐!姐!“梅泠哇哇叫,“帮我一下,他太重了。“ 苒华休赶紧上手,和梅泠一左一右扶住夜锦狸,而此时的夜锦狸脸色发绿,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苒华休和梅泠面面相觑。 “姐?他该不是死了吧?“梅泠看了看夜锦狸那难看的脸色,有些瑟瑟发抖的问。 苒华休一脸黑线,伸手探了探夜锦狸的鼻息——还好,还活着,要是死了的话就罪过了。 毕竟她可是接了保护他命的任务,任务失败还叫她以后怎么混下去? “姐?怎么样?他死了吗?“梅泠仍旧瑟瑟发抖的问。 “没。“ 苒华休收回手,十分无语的瞪了一眼晕死过去的夜锦狸,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这个麻烦的家伙,怎么老是出状况?! 之前各种各样在她面前皮,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原来是他受伤了也不和她说,就死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啊,姐?“梅泠手足无措。 “把他先抬上床,这么死沉死沉的,总不能一直抱着。“ 苒华休郁闷的很,语气也不善起来,“过会儿再叫府医过来给他看看,要是真死了,也怪不得我,谁叫他受了伤也不和我说?“ “那……“梅泠缩着头瞅了瞅苒华休房间来着的门,“运哪儿躺去?难道放姐姐你床上?“ “想多了。“苒华休又白了一眼晕死的夜锦狸,指了指自己房间对面不远的那间房说,“拖到他自己睡的房间去。“ “他什么睡进秋痕院啦?“梅泠咋舌。 “我觉得你话再多一点,也许他就凉透了。“ 苒华休不想解释,这也解释不清楚。梅泠还小,而且苒华休希望他能做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不被牵扯进这些明争暗斗里来。 “哦。“梅泠讪讪。 “我抬着他的肩膀,你抬着他的腿。“ “好的,姐。“ 接下来,苒华休和梅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夜锦狸一路拖行进了他昨夜睡的房间内,再近似于扔的抛到了床上去,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 “哇哇!“梅泠累的哇哇叫。 “他真的好重哇,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梅泠抹着汗抱怨道,又有些羡慕的夜锦狸的个子。 “可能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苒华休看了看夜锦狸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此时弱不禁风的样子,鄙视道。 “姐,你不要这样啦!人家都那么惨了,提到他妹妹气急攻心吐血了,“梅泠摇摇头,“姐,你要有点同情心!“ 苒华休:……同情心?夜锦狸那二傻子值得被同情?是他不信她的,受伤了不和她说,所以现在这种局面,是他活该。 不过梅泠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苒华休保持沉默,认真的听梅泠小同学语重心长的教导。 梅泠唠唠叨叨了一大把终于累了点停了下来,抹了抹头上嗯汗,突然他说了句“完蛋“。 “怎么了?“苒华休问。 “姐,你不是跟我说受伤的人不能轻易去挪动吗?我们刚才……呃,他不会被我们折腾死吧?“梅泠有些小害怕。 苒华休:……是吼,不会死了吧? 苒华休又伸手探了探夜锦狸的鼻息——嗯,还是很坚强的活着的。 “应该……没什么事吧,“苒华休也不确定,“你现在去把府医叫过来,我在这看着他。“ “好咧。“ 梅泠得令一路小跑出去。 梅泠一出去,苒华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夜锦狸——看来这家伙比想象中的心眼多嘛,受了伤也不告诉她,这是在提防她吧?果然,她就说,夜锦狸怎么可能是那么单纯的人,皇室中人就没一个是心思简单的。 “你最好祈祷你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苒华休看着晕死的夜锦狸,嘴角勾起,带着些讥讽的神色道,“不然本姑奶奶可没有多大心情花心思在治你的身上。“ 梅泠没一会儿就小跑回来了,身后跟着府医,身后还跟着—— 苒华休看见这个人瞬间变了脸色,刷一下把床上帘子放了下来。 无他,来的不是别人,是卫隐。 苒华休记得夜锦狸说过,他认识“卫青山“,卫隐就是卫青山,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而夜锦狸这损色惹下了众多祸事,其中他与太子的过节最多,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交恶甚久了。 苒华休知道,卫隐的记性很好,他见过一面的人大都能记住,更别提夜锦狸这种谁见了都会印象深刻的京中毒瘤。 为了保护夜锦狸的安全,也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会被卫隐怀疑,苒华休不能让卫隐看见夜锦狸的脸。 “姐,你放帘子干嘛?“梅泠一路过来的,带着点喘,却十分兴奋——因为他看见了自己心目中的神仙哥哥, 高兴的。 梅泠心目中的神仙哥哥便是卫隐无疑了,卫隐含着笑与苒华休点头打了个招呼,目光却忍不住隔着帘子去打量帘子里面的人—— 因为刚才他遇见梅泠的时候,梅泠正在急哄哄的拉着府医大声催促道:“快点,再不快点,叶离说不定死了。“ 府医一脸纳闷:“叶离是谁?“ “就是王离啊。“梅泠急得跳脚。 “王离又是谁?“ 府医还是懵着脸,梅泠却不管了,拉着府医屁颠屁颠就开始跑:“就是我姐的青梅竹马,这人说不定就是我姐夫了,你真得快点,我还指望我老姐赶紧嫁出去给我生个小侄子玩呢!“ “哦哦。“府医连连点头,抓紧药箱,颠着老骨头跑。 卫隐进门正好听到了这些话,他向来不动声色的如玉脸庞浮上了一丝震惊,于是走上前笑着与梅泠打了声招呼。 “梅少爷,好巧。“ 梅泠听见这清润若温柔春水的声音,一抬头便见一脸含笑的卫隐,他仍旧一身白衣,呵气如兰风度翩翩。 梅泠喜欢卫隐这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于是忍不住高兴起来:“是你啊,卫大人!“ 卫隐双眸含笑:“梅少爷,我看你行色匆匆,莫非是贵府有什么急事?“ “是的,我急着拉府医去给人看病。”梅泠答道,“给我姐的一个……朋友。“ 梅泠本来想说他姐的未婚夫。但一看卫隐这人长相俊美,气质突出,又是前途似锦,简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梅泠突然生出一股私念,要是——要是他的姐夫是卫大人,比起那个空有其表的夜离来,不知道强过多少倍了。不过,想归想,不管是哪个男人,只要姐姐喜欢就好。 “原来如此。“卫隐点头, “是的,那卫大人,你来梅府有什么事啊?“梅泠好奇。 “这个啊,我找你姐姐有些事情。“卫隐言笑晏晏。 “这样啊。我正要往姐姐那边去,卫大人可以我一起去。“梅泠说道。 于是卫隐就这样被梅泠带过来,一路上卫隐笑着随便问了梅泠几个问题:比如苒华休朋友是男是女?有多大?怎么在苒华休居住的院子昏了过去。 梅泠皆一一如实回答,卫隐被一路带到苒华休跟前。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梅泠给他的回答是:是男的,看起来不大因为长的细皮嫩肉的,晕过去是因为他妹妹死了,他据说是华休的青梅竹马。 卫隐从未听苒华休说过,她还有个青梅竹马。带着那股有探究也有不爽的心情,卫隐仍旧笑的光风霁月走进了秋痕院。 这一进来,就更不舒服了——华休居然看到他就赶紧把帘子放下,不说这个,单说那个曾经眼里都是他的华休,如今看他的目光甚至带着些警惕。 “你怎么来了?“苒华休奇怪的问卫隐,暗道麻烦事可千万别那么多,卫隐最好不要太好奇。 “卫大人是我带来的。“梅泠还是一脸兴奋,雀跃道。 苒华休心中无语,暗道傻弟弟又当了回猪队友,面上笑笑,“让你叫府医,怎么把钦差大人也喊过来了?“ “没有喊,只是路上遇到的。钦差大人正好说要过来找姐姐,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梅泠一脸单纯道,“好了,姐姐,别说了。快让府医给叶离看病吧,不然叶离待会真死了,你可就没地方哭了。“ “好,王府医,你快去给他看看。“苒华休赶紧吩咐道,府医赶紧上前去给夜锦狸看情况了,苒华休这才觉得刚才梅泠那话不对,扭头问道,“泠儿,你刚才说……为什么我要找地方哭?“ “因为叶离他是你未婚夫啊。“梅泠摊手理所当然道。 苒华休:……无语了,无语了。 “我不是说了婚约解除了嘛?“ 苒华休摇摇头,悄悄看了一眼卫隐,有些警惕还有些——不知为何,明明都放下了,还是怕他会误会的情绪。 “可是我觉得你很在乎叶离啊。“梅泠眼睛亮晶晶的。 “……你哪里看出来了我在乎他?“苒华休也是十分无语了。 梅泠立马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叨叨道:“姐姐,你知道吗?平时你对谁都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一副没怎么睡醒的样子,但我觉得你在叶离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整个人都活了一样。所以,你肯定是在乎他啊!“ 苒华休:…… 卫隐还是笑,含笑的双眸却藏着一丝阴郁,嘴角微微勾起,远远的隔着帘子打量那个梅泠口中所谓的与苒华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他此时的心情不算太好…… 他对上苒华休有些警惕的眼睛,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莫不是—— 第二十五章 卫隐的危机感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对单纯又较真的弟弟梅泠实在是无话可说。 卫隐则是笑着看这对姐弟的互动,但是含笑的双眸却藏着一丝阴郁,嘴角微微勾起,远远的隔着帘子打量那个梅泠口中所谓的与苒华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卫隐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莫不是—— 这里面的人莫不是宁弈吧?如果是宁弈的话…… 卫隐眼底阴郁加深。 苒华休正无语中,便听见卫隐笑着道: “梅灼,我与你熟识多年,竟未曾听你说起过你还有个未婚夫?“, “哦?卫大人和我姐姐原来相识多年啊?”梅泠跳出来插话,“可惜以前我从未见过你。” 苒华休嘴角抽搐:……见都没见过,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谈可惜的? “确实是可惜。”卫隐笑着点头。 “啊,那你和我姐姐认识多少年了,卫大人?”梅泠好奇的问。 “……我们相识七年。”卫隐淡笑着说。 “七年?我姐姐今年十九,莫非我姐姐是十二年前认识的你?不对,姐姐认我的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我姐姐十岁就认识你了吗?“梅泠一脸认真的在推理着。 苒华休被梅泠绕的有点晕,有点不明白他的逻辑。卫隐也是有点懵。 “你是怎么算的?”苒华休忍不住插话问。 “卫大人说七年嘛。姐姐今年十九岁,本该是姐姐十二岁相识。但姐姐认了我两年,这两年里我并没有见过卫大人啊,所以,要再减去这两年,所以是姐姐是在十岁的时候认识了卫大人啊~” ???苒华休一脸疑问。 “为什么要再减去两年?“卫隐弯了弯含笑的眼睛问道。 “因为,相识嘛,肯定是两个人关系亲密无间,有事没事常常走动,就像我姐和宁弈一样,他们相识七年,七年来我们每逢佳节或者是红白喜事我们都互相走动,然后我们都熟的像家人一样。“梅泠思索了会说,“卫大人说和我姐相识七年,那肯定是在姐姐认我做弟弟前相识这么久了,所以时间要推前两年啊……“ 卫隐笑容淡淡道,“所以梅少爷的意思就是没见面没互相走动不算相识?,“ “难道不是吗?“梅泠奇怪道,“若只是认识这个人的话也算相识的话,也太无赖了,你要是五岁认识了一个普通陌生人,也不走动,能叫相识吗?,“ 卫隐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苒华休也醍醐灌顶,明白了梅泠的意思——其实梅泠说的对,她和卫隐说是说相识七年,其实只是认识七年,相识的时间也只是短短那四年罢了,另外这三年里,她的生活其实并不曾与卫隐有相交的轨迹。 苒华休弹了弹梅泠的脑瓜。 梅泠马上咧嘴哇哇叫:“姐,你干嘛弹我?“ “你话太多了。“苒华休摇头,“大人讲话,能不能不要老插话?“ “我也是大人了嘛……“梅泠有些郁闷的摸摸脑袋。 卫隐笑了。 苒华休觉得还是不要讨论这话题为好,因为气氛怪怪的,她扭头目光与卫隐含笑的双眸对上,卫隐冲她眨了眨眼,苒华休有些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苒华休蹙了蹙眉,看了一眼还在给夜锦狸诊脉的王府医,又看了看郁闷的梅泠。 她想了想,对梅泠说,:“泠儿,你今天的书背了吗。” “啊?“梅泠听到这句话瞬间蔫了,更郁闷了,带着种撒娇口吻喊,“姐~“ “别跟我来这招,”苒华休拍拍他的头,“快点回去背书去,你今天已经耽误挺久了。“ “那叶离呢?“梅泠很不想去背书,天天背书天天背书真的是很枯燥乏味啊! “叶离也不用你管,我自然会让府医给他开药治病,对了待会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刘药师叫过来,让王府医和刘药师一起看看开什么药比较好。” “哦,好的。“梅泠听话的点点头,一脸郁闷。 这一句话堵死了梅泠,梅泠没办法叹了口气,对卫隐说:“那卫大人……我就先走了啊,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玩哦~” “好的。”卫隐点头微笑。 梅泠走后,卫隐和苒华休都没说话。 苒华休专心致志的看着王府医诊脉,卫隐则是专心致志的看苒华休侧脸。 王府医诊脉诊了许久,苒华休都有些等不住了,忍不住紧了紧眉头——她说是说夜锦狸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可实际上,她还是希望他能活蹦乱跳的或者,毕竟夜锦狸是她的交易,要是死了,虽然她并不在意保皇党其他人的看法,保皇党也不会对她有太多异议,但她天性还真不是个能接受失败的人。 “看来你很紧张他?”卫隐走到苒华休身边,笑意盈盈的轻声问道,“莫非真的如你弟弟所言,他是你的青梅竹马?” 苒华休笑笑:“也不算,顶多算小时候一起长大。后面我来鄢陵了,从此便未见过。” 没办法,谁叫夜锦狸那个猪头给梅泠编故事,说着说着跟真的似的,苒华休只能说着往下编了。 “那他是你的未婚夫?“卫隐问。 “呵呵。“苒华休尬笑两下,心里又骂了夜锦狸那不安分的猪头几百遍,“已经解除了。“ “哦。原来如此。”卫隐点头笑道,“怪不得从未听你说过。“ 苒华休刚想再说什么,王府医已经结束诊脉朝苒华休这边过来了。 “主子,已经诊好了脉了。” “怎么说?”苒华休蹙眉。 “呃,这……”王府医看了看卫隐。 三人都陷入沉默…… 卫隐一笑:“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说?” 可他说是这样说,一点也没有要退出去的自觉。苒华休忍不住翻白眼——确实是不方便,可您老既然知道了,还不快点出去?: “呵,没事。“苒华休笑笑,“王府医,叶离他怎么了?“ 让卫隐知道夜锦狸身体有什么毛病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要让卫隐看到夜锦狸的脸,认出他来就好,她刚才已经叫梅泠去把刘药师叫过来了。 刘药师还是昨天回来的,他是苒华休特意召回来的,因为刘药师除了精通医术之外,还精通易容术。苒华休本想着召刘药师回来给夜锦狸易个容,然后给夜锦狸一个远方表弟的身份,从此夜锦狸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在鄢陵潇洒快活。 结果昨天因为忙着洛霜枫遗体的事,耽误了,今天一早夜锦狸就晕倒了,都没来得及弄这件事,还真是事不等人! 得了苒华休肯定的眼神,王府医放下心来道:“回主子,我刚才看了看叶公子身上有许多青紫块,尤其是胸前有一道很粗很深的印记,叶公子应该是曾经被人用钝器殴打过胸部,导致五脏受伤,又没有及时医治,所以才吐血……“ 苒华休惊讶:“他受伤那么重?“ 受伤那么重也不和她说? “其实受伤也不是太重,只是需要及时医治。”王府医道。 “哦,好。那你快写个药方,写好了,我派人快点给他煎来,”苒华休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不会死的吧?“ “主子放心,叶公子身体素质不错,只要一直吃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王府医捋了捋胡子。 苒华休点点头,正巧这时刘药师过来了。 “主子。”刘药师行礼道。 “你来了,人在那儿,你快去看看吧。”苒华休伸手指了指帘子里的夜锦狸。 “是,主子。”刘药师依言上前给夜锦狸‘看病’。 “你为什么要把帘子关上?”一直在旁边笑而不语的卫隐吭声问。 “哦,这个啊。因为……”苒华休也不该知道怎么编了,就随嘴说,“因为这家伙总是说怕自己的美貌被觊觎,你和他不熟,要是万一他醒了,又要怪我泄露了他倾世容颜。“ “噗嗤。”卫隐觉得好笑,“他不是个男子吗?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莫非他的真相真的是倾国倾城?” 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卫隐又觉得可疑——华休这个说法,未免也太过敷衍,他越发觉得这里面的人是宁弈了。 可怀疑归怀疑,他又不想去撕开这层脸面,他还是想和苒华休做好朋友的,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宁弈。 “你也觉得好笑不是?”苒华休看着刘药师娴熟的动作,心中满意,她刚才那话是在提示刘药师最好把夜锦狸易容的再漂亮些,最好是一笑倾人国那种,以刘药师的手笔,卫隐肯定认不出来夜锦狸了,她也不用藏着掖着,省的卫隐怀疑。 卫隐是很多疑的,苒华休知道。 “你若是好奇,待会等刘药师给他看好病了。我倒可以偷偷给你看一眼,你自己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苒华休笑。 “哦?”卫隐兴致昂然,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容貌,可他被誉为帝都第二美男子,对自己的长相也是十分自信的,在帝都里,除了那位帝都第一美男子阳澄阳大统领,卫隐倒是真没见过几个长的比他还好看的男子,“拭目以待。” 苒华休那毫无心虚的样子,让卫隐相信了这里面的不是宁弈,可是心中却不舒服——若真不是宁弈,那就说明华休真的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正巧刘药师检查完了,与王府医所说无二。 苒华休笑了笑,走过去,掀开帘子,向卫隐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卫隐含笑的双眸眯起,走到床前,定睛一看,这一看心里忍不住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无他,只是床上这人——未免也太过妖孽了! 卫隐只被两个人惊艳过,一个是华休,笑若桃花灼灼;一个是阳澄,冷若遗世独立;如今竟又被一个男子惊艳了,他竟是有着如同狐仙那种妩媚风情! 这样的竹马,卫隐忍不住看苒华休那张似笑非笑漂亮到过分的脸。 这样的青梅竹马,未免也太过登对了…… 卫隐心中不安,有一种什么东西要从心中流逝一样的,抓都抓不住。 第二十六章 你的竹马和你很配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被惊艳的说不出话。 苒华休莞尔一笑,放下帘子:“觉得如何?“ 夜锦狸天生就长的像祸国殃民的妖精一样,又加上刘药师的手笔,出来的效果,苒华休看了一眼很是满意,这样的美貌,就算是让帝都第一美男子、美到让百万将士无心作战的阳澄来比,也比不过。 卫隐摇头笑笑:“怪不得。” “嗯?”苒华休挑眉。 “怪不得你刚才说他担心人觊觎他的美貌,他确实是人间绝色。”卫隐心中十分感慨,暗暗觉得造物主的不公(不公个屁,自己都长那么好看了),“我刚才还觉得好笑,如今看来,你的竹马和你很配。” 苒华休的笑僵住,她抬头看着卫隐那双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睛,觉得可笑——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竹马和她很配? 呵呵,果然又是她自作多情。 枉她又举棋不定,听信了什么“你是我生命里的光“之类的话,忍不住又对卫隐心生涟漪,忍不住猜测卫隐的一举一动有何含义。 原来在人家眼里,有些话只是过眼云烟,随时可以当屁放了似的。 “是嘛?” 苒华休原本有些柔软的心又开始结起保护层。她唇角勾起,想起三年前的经历,又加上如今种种觉得果然与卫隐纠缠是件索然无味的事,于是笑了笑道,“叶离他确实是好看,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果然她就不该自作多情,纠缠了四年、等待了三年加起来蹉跎了七年也得不到的人,为什么还要继续抱有幻想呢? 她还需要怕卫隐误会些什么?不必了,真的没有必要了——她认输了。 苒华休自嘲的笑:“那我算不算很吃亏?这么美的男人,我就解除了婚约,要不然……我再和他说说,把婚约圆回来?” “在我看来,你是举世无双的华休,解除婚约亏的不是你。”卫隐那双眼睛流光溢彩,“我相信举世无双的华休有着她自己的奇思妙想,只要她追随本心,想做什么,她都是对的。” 看看,说的多好。 呵,苒华休心中冷笑——卫隐啊,这种人真的是……就不能来个痛快的么?一会儿把你撇的干干净净似乎并无他意,一会儿又对你甜言蜜语使你心生绮念,如果不爱能不能不要招惹? 苒华休其实很想拎起卫隐的袖口,臭骂他一顿,但过往七年来对卫隐的感情又一次牵绊住她,让她把所有的话堵在心口,舍不得说…… 因为刘药师和王府医在这里不方便,苒华休与卫隐便踱步去院子里散步,秋痕院里也种了几棵梅花树,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无话好说。 卫隐察觉到了苒华休的漫不经心,于是道明了自己来的目的:“华休,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苒华休懒洋洋的,现在她连看都懒得多看卫隐一眼,看一眼就觉得又堵心一点。 “就是……今天能不能陪我去湖心亭看雪?”卫隐看着大雪里苒华休慵懒的绝世容颜忍不住心驰神往。 “湖心亭看雪?”苒华休呵呵一笑,“你作为一个公务繁忙的钦差大人这么有闲情雅致的么?” “……”卫隐摇头,“又被你知道了,我当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实不相瞒,是申小姐约我去湖心亭看雪……” “申小姐?申雪生?” 苒华休兴致被提起一些,申氏兄妹可以说得上是她的死对头,这俩蠢货以前有事没事就会来她和宁弈面前找存在感,“你和她很熟?” “不熟。”卫隐无奈摇头,想到“小鸟依人”的申雪生就觉得脑壳疼,“实在是申小姐太过热情了,我被缠得没办法,所以就……” “不愿意就拒绝,直截了当一些。”苒华休回眸嗤笑道,“现在这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给谁看?” 苒华休的语气尖锐,一时间叫卫隐愣住了说不出话来——以前的华休就像天上星星,明亮、寡言少语,但是会一直用光明温暖到你心头;而如今的华休,大约是与宁弈相处太久,学到了那一份牙尖嘴利和直踩人痛脚的本事,像极了带刺的玫瑰花,动辄便要将想靠近她的人扎个鲜血淋漓。 “申小姐不是约你么,我去做什么?”苒华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尖锐,缓和了些道。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与申小姐可是死对头,我去的话,估计她可能要气的捶胸顿足、以头抢地……” 卫隐看着一身青衣、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带着疏离神色的苒华休突然觉得她像极了帝都里的一个人……卫隐仔细思索那个人是谁,却是一直没想出来。 “你们有很大的过节?”卫隐问,“还是他们欺负你?”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过节。” 苒华休想起来以前和宁弈一起恶整那申家那俩兄妹的趣事,忍不住乐了,“至于欺负?向来都是我欺负别人的份。” “是吗?”卫隐噗嗤一笑,“那不知梅大老板,可否帮我这个忙?” “我记得上次答应过你做一件事,若是你拿这件事来抵,我便去。”苒华休突然想起自己对卫隐许出去的一个承诺,带着交易的心态道。 卫隐失笑:“你这未免也太占便宜了……腰缠万贯的梅大老板的承诺难道只能抵这一件小事?我觉得我亏了。” “那……如若不然,就当是一件事的一半,半件事如何?”苒华休问。 “可以。”卫隐笑,“其实我没有那么贪心,也没有那么需要你承诺的事,我只是想要……” “什么时候?”苒华休已经不大爱听卫隐的‘深情喃喃’,没等卫隐继续往下说,直截了当的问,“晚上还是上午?或者下午?” 卫隐的话被打断,含笑的眸子看着苒华休,充满了宠溺与无可奈何道:“你这性子未免也太急了。” “是你太磨。” 苒华休不以为然。 “上午,现在我们便可以出发,差不多晌午应该能回来。”卫隐道。 苒华休:……这还不是磨叽呢?上午湖心亭有约现在还在梅府磨蹭。 “好吧。”苒华休回头看了看秋痕院,刘药师和王府医都在里面给夜锦狸看病,她就出去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苒华休跟门房说了下自己的去向便跟着卫隐出门了,一出梅府发现卫隐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在梅府门口了,卫隐伸手想要扶着苒华休上车,却不想苒华休已经利落的翻身上去了,卫隐笑笑,也跟着上了去。 苒华休:……刚才不觉得,现在两个人坐在这一个狭小的空间,觉得好尴尬。 “你来的时候就打算了叫我一同去的话,为什么不准备两辆马车?”苒华休问。 “害羞?”卫隐含笑问。 “……”苒华休翻了个白眼,“什么害羞不害羞,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你男女有别,你都是钦差大人了,莫非不懂这个道理?” “钦差怎么了?”卫隐笑着道,“因为我是钦差,所以我连我的好朋友都不能亲近了?华休才不是介意这些的人。” 苒华休懒得和他争,上了马车就开始侧着身子掀开帘子,一路上看外面风景,卫隐和她说话,她也只是敷衍几句,后面卫隐也不说了,安静的看着苒华休。 许是昨夜验尸被吓了一跳没休息好,苒华休很快就乏了,挨着马车开始打起盹来。 卫隐看着苒华休如同小鸡啄米的样子觉得好笑,轻轻移动,坐到苒华休跟前,轻手轻脚的把苒华休拥入怀里。 他轻轻握住苒华休柔软白嫩的手,低下头闭上眼睛用脸轻轻摩挲着苒华休的侧脸,觉得十分满足——他这三年每一步走的太过谨慎,好累。 他对华休的思念填满了他的整整三年,那种情绪甚至要溢出他的胸腔。他曾一度以为她死了,他很难过,梦里都是她,就连面对曾经朝思暮想的苏迢也味同嚼蜡,他开始后悔自己三年前的离开。 他不肯相信华休的死去,派人找了华休三年,却始终渺无音讯,他以为她真的死了。 好不容易因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卫隐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华休却变了,变得不冷不热,变得漫不经心。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会重新去找回她,找回那个当年为他不假思索跳秦淮河的傻姑娘…… 可是之前便有个宁弈横亘在他们之间,如今又突然跳出来华休的个青梅竹马未婚夫,这让卫隐觉得郁闷。 卫隐都快要嫉妒死了! 华休是他生命里的光,他已经失去苏迢了,不想再失去华休。在看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时,卫隐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危机感。 所以出于试探,他对苒华休说“你的竹马和你很配”,让他开心的是,虽然那个叫叶离的相貌倾国倾城,但华休眼里对他并没有什么爱意。 卫隐抱着苒华休,把头轻轻的放在她头顶上,闭上眼睛,唇角微微勾笑,一脸幸福。 苒华休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束缚自己,于是有些懵懂的睁开眼,一睁眼,发现卫隐抱着自己在闭目养神,马上吓一跳,挣脱开卫隐坐到一边。 “你醒了?”卫隐睁开眼睛,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直视着苒华休,里面波光粼粼,似是在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苒华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 “你睡着了。”卫隐温柔说道。 “我睡到了你怀里,不能吧?”苒华休挑眉道。 “我看到你太困了,所以把肩膀给你靠一靠。”卫隐笑笑。 苒华休嘴角抽搐,觉得有点消受不起卫隐的温柔。 “噗嗤,”卫隐看苒华休那脸色忍俊不禁,“好了,马上我们就到了。” 苒华休不语,默默的挪了挪屁股,离卫隐远一点。 卫隐含笑的眼睛有些黯淡。 过了一会儿,湖心亭到了,卫隐先下了马车,早早的伸手笑着等苒华休下来,苒华休正举棋不定,要不要让卫隐扶,如果不让的话,他手都伸了那么久,未免也太尴尬了。 正在犹豫时,便听见了一个不善的声音—— “呦,好厉害的手段,卫大人才来鄢陵几天就能坐进卫大人的马车,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长了一副什么样狐媚样?” 第二十七章 迟来的深情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听到这个声音,苒华休乐了,她果断的将柔夷递入卫隐手中,唇角勾笑,扬起眉头,侧目望去——果不其然,刚才说话那人,是鄢陵赫赫有名的饕餮女,申雪生。 “你……梅灼,怎么是你!”申雪生大惊失色。 苒华休笑了:“怎么,不能是我?” “你,你,你来干什么。”申雪生脸色发绿,因为以前和苒华休有过数次交锋,每次都输的很惨,并且被苒华休和宁弈恶搞到心里有阴影。 就比如她的外号,鄢陵饕餮,申雪生想起来就牙痒痒——虽然她确实天生好吃些,老是嘴痒想尝五湖四海的山珍海味,但她饭量并不大。梅灼和宁弈居然散播谣言说她一天吃八餐饭,一顿吃十几碗,是个饕餮女,搞得鄢陵所有人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申雪生不服,像她这么弱柳扶风的女子居然被他们说成是饕餮,可把申雪生气坏了,可是又无力反驳——她确实一天吃八餐……但,她吃的并不多啊,一餐顶多就是一碗饭嘛!(还是很能吃哈哈) “我为什么不能来?”苒华休坏笑,从马车上下来,抽回自己的手,掸了掸袖子道,“湖心亭莫非是你家?” 卫隐手一空,他抬眸看着苒华休,觉得此时的苒华休仿佛一只睡醒的狮子,浑身上下都带着咄咄逼人的光芒,不由无奈笑笑,柔声道,“申小姐,梅老板是我相识多年的朋友。” “相识多年的朋友?”申雪生怪叫,“卫大人你才来鄢陵几天,怎么和她相识多年?你可别是被她这张脸给骗了!” 申雪生讨厌梅灼,更嫉妒她——无他,梅灼着实貌美,就连从小到大跟她一个战线的哥哥,明明也很讨厌梅灼的申羽生,书房里也偷偷挂着梅灼的画像。 “哦?原来我这张脸就可以骗人了?”苒华休笑着,伸手抚了抚脸颊,“我原来这么大的本事,真是可惜,饕餮姑娘,你没有呢~” “你……!” 梅灼居然叫她外号!她最讨厌的外号!还嘲笑她不如她漂亮! 申雪生被气得七窍生烟,气到想口出恶言了,但想着卫隐还在这里,想要在卫隐面前表现好一些,只能忍气吞声,她一脸委屈的看着卫隐:“卫大人,明明不是答应好了和我一起来湖心亭看雪的么?为什么还要带着闲杂人等过来?” 其实申雪生的长相也还可以,也是很难得她一天吃八餐,身材还是不肥不瘦凹凸有致。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过来,要是看在寻常男子眼中肯定也是风情种种楚楚可怜,只是像卫隐这种年少便阅尽风月的人,对她,半分恻隐也生不出来。 “我怎么是闲杂人等?”苒华休挑眉。 申雪生却不理她,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的看着卫隐等着他的说法——在梅灼手下吃过那么多次亏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嘴上功夫比不过梅灼。未免自己待会忍不住恼羞成怒,毁了在卫隐心中的形象,所以看都不看梅灼。 苒华休乐了——难得难得,以前每次申雪生看见她就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像只耀武扬威的大白鹅,今天居然活明白了,还是……… 旁边的卫隐笑了,他柔声对申雪生说道:“梅老板是我的朋友,算不得闲杂人等。只是我错会了申小姐的美意,卫某以为申小姐是邀我来吟诗作对的,所以把梅老板也拉了过来,申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不介意,不介意。” 卫隐一笑,申雪生目光迷离,连连摆手,“来者是客嘛~来,卫大人,梅老板,往这边走吧,我已经备好在湖心亭中备好酒菜与点心了。” 苒华休觉得不可思议……这、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鄢陵饕餮吗? 苒华休看了看笑的枝花乱颤的申雪生,又看了看笑若春风的卫隐,顿时心若明镜——原来申雪生这是看上卫隐了,怪不得呢,怪不得好端端个大冷天不在家烤火炉,来什么湖心亭看雪! 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苒华休看了一眼卫隐皎白如玉的俊美容颜,忍不住摇摇头——卫隐啊卫隐,他永远不知道他那一幅笑起来光风霁月的样子会让多少女孩子心驰神往似,他永远不遗余力的施展着自己的魅力,又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而申雪生啊申雪生,这又是一个沉迷在卫隐魅力中的傻孩子。 苒华休觉得,如果说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么卫隐的心肯定是寒铁做的,比她硬、比她冷、但看起来却比她光鲜。唯一能打开卫隐心房的钥匙,只在苏迢手上。 可是卫隐若是个片叶不沾身的人,为何非要从万花丛中过呢? 不喜欢还要吊着,这一点,苒华休觉得卫隐贱得慌…… 苒华休撇撇嘴,失去了针对申雪生的心思,全程没有再多讲话,刚开始只是静静的坐湖心亭里,在卫隐旁边充当花瓶,百无聊赖的吃吃喝喝,听卫隐与申雪生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后面就干脆从湖心亭走开了,走在通往湖心亭的桥上,看着湖心亭苍茫的雪景。 苒华休目光茫然看向漫天大雪,心中怅然——她已经十九了,老姑娘了,她曾经期待的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的越来越多。 她又想起宁弈,心中担忧:这么大雪,不知道宁弈在哪里?有没有受什么苦?他的腿估计又会有那种刺骨的痛吧? 她正想的入神,卫隐走了过来,双手托着一杯温奶递给她:“你冷不冷,尝一口,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 苒华休抬头看他,卫隐那双眼睛格外温柔明亮,与他少年时代一般无二,苒华休伸手接了过来,尝了一口。 “好喝吗?”卫隐眼睛弯起来。 “……甜了。”苒华休喝一口就放在桥沿上了。 “你不喜欢甜的么?”卫隐淡笑,“我记得你以前爱甜食。” “可能小时候吃的苦太多就爱甜食,后来甜的吃多了,就腻了,不爱吃了。”苒华休摇头笑笑。 “哦,是这样啊……不爱吃了也好,我记得你以前甜食吃多了不还吃坏过一颗牙齿么,当年痛的你半个脸都是肿的……”卫隐掩笑。 “呃……”苒华休尴尬,摸了摸脸,当时她的脸两颊肿的跟被马蜂蛰了一样,没想到卫隐还记得。 “你不和申小姐吟风弄月了?” “不了。”卫隐微笑。 苒华休远远的看了看湖心亭,发现申雪生好像是趴在桌子上,有些奇怪:“申雪生在做什么?你莫非把她迷晕了还是灌醉了,怎么趴在桌上?” “……” 卫隐无语,忍不住伸手弹了弹苒华休的头,柔声道:“你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苒华休摸了摸额头,卫隐弹得很轻并不痛,但苒华休觉得痒痒的:“那她在做什么?” “哭了。”卫隐一脸无辜的笑笑。 “哭了?”苒华休惊讶,“你做了什么,能让她哭?她不是喜欢你么?” “我……” 卫隐深情的眼睛望着苒华休,他看着苒华休愈发惊艳的脸和那双漂亮懵懂的眼睛,心中柔情万种,心中一直被自己禁锢住的情绪终于喷涌而出。 “你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他说。 “嗯?”苒华休一脸疑问。 “就这样,拉住我的手。”卫隐像刚才等苒华休下马车时一样伸出了手。 苒华休惊疑不定,蹙起眉头。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卫隐无奈的摇头笑了,一把拉住苒华休的双手。 苒华休有点懵,瞪大眼睛与卫隐那含笑的眼睛对视,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卫隐该不会又要像上次一样又要亲又要抱她吧? 苒华休赶紧甩手,想要和卫隐拉开距离。 “你……” 还没来得及拉开距离,就一把被卫隐带入怀中,被卫隐用力的箍住。 “你知道申小姐为什么哭么?因为我对她说,我心有所属……我心悦梅灼。” “是的华休,你没听错,我心悦你。” 猝不及防的,卫隐说。 苒华休如遭雷劈,以为自己幻听,一时呆住。 “我心悦你,从很早开始。”卫隐把下巴抵在苒华休的肩上,迷醉的闻着她的发香,“但我之前不能告诉你。 我答应过阿迢,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我不能背叛她。所以当年你跳秦淮河把我救起来时,我只敢眼睁睁看着你,不敢去说一句安慰你的话,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拉着你,不管不顾和你私定终身,所以我落荒而逃……我不敢,华休你懂吗? 我一直压抑自己,不敢生出二心……后来阿迢和太子走了,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的世界阴云密布,而你像光一样走进了我的生命,你可知那时我有多欢喜?” “华休,我后悔了,你知道吗?”卫隐秀眉抖动,天生含笑的眼睛充满水雾,他如今说的确实是发自肺腑的话。 “我后悔我的离开,让我寻不到你的踪迹,让我三年不得安眠,我后悔到心肝疼……华休,我可以找回三年前的你吗?”卫隐松开苒华休,双目定定的看着她。 卫隐说的情绪激动,苒华休内心也是波澜起伏。 真的吗? 苒华休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再也不信卫隐的话了,可是听到这些还是忍不住感动到想落泪——怎么不叫她想落泪呢?她等卫隐等了七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呢?何况是最鼎盛青春的七年。 苒华休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远远一个人边跑边大喊,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叶离快死了!” 苒华休闻言大惊失色。 第二十八章 姐,叶离快死了!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姐,不好了不好了,叶离快死了!”梅泠一边小跑过来一边大喊,最后停在苒华休面前气喘吁吁。 后面跟着牵马的人也是累个半死。 苒华休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姐,你别说了,我们快回去吧,叶离刚才醒了,又吐了好多血,他说想再见你最后一面!”梅泠焦急的拉着苒华休的胳膊。 “那卫隐,我先走了。”苒华休现在顾不得其他,马上拉着梅泠就要走。 “要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卫隐问道。 “不用了,”苒华休连忙摆摆手,“既然是申小姐约你来的,你当然得陪她到最后,我现在有事,不多说了……” 卫隐这个人不好打发,她还有问题要问夜锦狸,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方便让卫隐知道的,不如就此支开他。 苒华休接过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迅速的把梅泠扯了上来,吩咐梅泠抱紧,马上便打马而去了。 卫隐望着那一骑绝尘,久久不能回神,最后不由得摇摇头自嘲一笑。 **** 苒华休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梅府,一路行色匆匆到了秋痕院,还没进夜锦狸睡的房间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 “略……” 苒华休没忍住,干呕了一声——这种浓郁血腥味忍不住叫她回忆起两年前那个乌云蔽月、刀光血剑的夜晚,宁弈血肉模糊的双腿,还有当时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这是如同噩梦一般的味道,苒华休捂住口鼻,稳住心神,缓了会才进了门。 一进门,便看见刘药师和王府医忙的打转转,一个忙着在夜锦狸床前给他听诊把脉,一个正抱着一大堆的医书在快速翻阅。 “怎么回事?”苒华休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夜锦狸吐出的那滩血,“之前不是说身体没有大碍,怎么又吐血?” 苒华休边说边急匆匆走到了夜锦狸床前,看到他那张原本肤色泛红的脸此时苍白如纸,脸色阴沉道:“他这是内伤太严重,还是别的原因?” “这……”翻阅医书的刘药师停了下来,解释道,“我刚才看这位公子的脉象便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只是之前不敢确定,再加上有外人在不好说出来。以如今的情况来看,他虽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这内伤还不足以让他吐出这么多血出来,所以他很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那边给夜锦狸把脉却始终没查出不妥的王府医停了下来,捋了捋胡子,皱紧眉头,“可这脉象不像是中毒的啊?” “我也没探出来有中毒迹象,”刘药师摇头,指了指地上夜锦狸吐出的那滩血,“可王老头,你仔细看。” 众人闻言朝地上那滩血看去。 “这位公子吐出来的血颜色偏深甚至带了些紫,浓度偏稠甚至有些结块,若是像诊脉结果那般只是伤了五脏肺腑,吐出的血颜色必定鲜艳,也出现不会浓稠这种状态。所以综合来看,这位公子必定是中了毒。”刘药师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苒华休眉头一皱,“能知道中了什么毒吗?” 刘药师摇摇头:“应该是种混合毒,而且应该是慢性毒,所以一时查不出来。又恰好这位公子受了内伤,慢性毒浸入了他肺腑,所以才导致他吐血不断……” 梅泠在旁边听的咋舌:“姐,叶离他怎么中了毒?莫非是那些楼子里的人给他下的?” 呃……这要怎么给梅泠继续圆下去? “要是是那些楼子里的人给他下的毒,姐你知道之前关叶离的楼子在哪里吗?我们可以去找楼子里的人要解药啊。”梅灼眼睛放光,自以为聪明的说道。 “……” 苒华休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看着梅泠,夸他道:“泠儿真聪明,看来我要赶紧去那楼子去取解药了。” 梅泠实在是心思单纯,好奇心太重,有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而夜锦狸肯定是要治的,虽然看他这一直吐血的样子,不知道救不救得活,但总归要去试试。而且当初神医明乐(yue)连宁弈被挑断的手脚筋都能接起来,不见得治不好夜锦狸。 思定如此,苒华休便顺着梅泠的话说道:“泠儿,那么你快去吩咐人准备好两辆马车,另外给我准备好行李,我今天便带着叶离去那楼子取解药。” “他这样能带着去吗?”梅泠疑惑问道。 “留在家里,万一我拿到解药,赶不及回来他死了怎么办?”苒华休只能继续骗梅泠,“要知道,那楼子距离我们家很远,没有个三五天可赶不到。” “啊,这么远?那叶离是拖不起。”梅泠连连点头,殷勤道,“好的,姐姐,我马上去做。” 梅泠屁颠屁颠跑出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了。 刘药师看了看梅泠跑出去的身影道:“其实,主子当初何必认养泠少爷呢,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说什么话也得遮遮掩掩。” “老刘,你怎么屁事那么多?主子做事也需要你来非议?”一边的王府医与梅泠相处较多,挺喜欢梅泠那单纯温和的性子,对刘药师这话很不爽,忍不住反驳道。 “老王,你指定是有点病吧,我什么时候非议主子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泠少爷这种性格不适合和我们在一起,毕竟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而且主子又不是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涅少爷才……” “好了,住嘴。”苒华休脸上蒙上阴云,一脸严肃的看着刘药师,“刘药师,有些话该讲不改讲,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明白。” “是是。”刘药师刚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真是口无遮拦,怎么能提起来涅少爷来,要知道这可是主子的禁脔。 “哼,让你这个老家伙口无遮拦吧?”王府医一脸傲娇,捋了捋胡子,“我最近新学了个成语,我拿来给你造个句哈——老刘啊,年纪大了,可不能只是马齿徒增啊。” ……呃。 苒华休好像记得,马齿徒增这个成语只能拿来自谦吧?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自谦不自谦的时候了,苒华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夜锦狸——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这家伙的命! 苒华休想起些什么,问道:“刘药师,若是我用马车一路快马加鞭拉他去神医明乐那里,会不会加速这毒进入他心肺的时间?” “呃……会的,主子。”刘药师点头,又摇头道,“不过,反正毒已入他心肺,加不加速也无所谓,他这中的是慢性毒,一时间也不至于致死,如果是神医来给他治疗的话,活下去的机会总比躺在这里慢慢熬熬到吐血而亡来的大。” “那看来只能指望明乐了。”苒华休蹙了蹙眉头。 旁边王府医全程搭不上话,有些郁闷,他对毒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研究。于是他看了看躺在床上吐血吐到看似“楚楚可怜”的夜锦狸,又想到之前梅泠说的姐夫之类的话,忍不住心头发痒,多嘴的问道:“主子,冒昧的问一句,这公子是谁啊?” 苒华休马上一个白眼丢给他:“王府医,你未免好奇心太重了。” 王府医咋舌,讷讷的不敢问了,那边刘药师马上跳出来幸灾乐祸道:“哼,让你这家伙管不住嘴吧?不该你问的话不要问,年纪这么大了,你莫非是马齿徒增了?” 王府医和刘药师本来就是两个欢喜冤家,一见面就忍不住斗嘴,刚才刘药师被苒华休责备时,王府医就忍不住偷乐,现在轮到王府医了,刘药师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跳出来把之前王府医拿来嘲讽他的话嘲讽了回去。 苒华休无奈的看着刘药师和王府医像两个不对盘的孩子似的大眼瞪小眼,摇摇头——是不是她都太惯着这些人了,一个个一点保皇党成员的样子都没有,天天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 不过无奈归无奈,苒华休还是愿意惯着他们这样的——比起那些自幼被毒鸡汤洗脑中规中矩的保皇党成员,她手底下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样无拘无束,有什么不好呢? 苒华休默默的听那俩老皮实斗嘴了一会儿,才看见梅泠又一跑一跑的回来了,他清秀的小脸上挂满了汗珠,不过笑容还是明亮的像个小太阳,他 停在苒华休面前,一脸邀功似的说道:“姐,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还特意让人在马车里放了好厚实的被子,还有你的厚衣服、厚手套,还有厚袜子,都准备好了,这天气出门肯定冷!姐,你得穿厚实点。” “嗯,真乖。”苒华休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脸,“你都跑出汗了。” “嗨,没事,我跑跑正好暖和暖和,”梅泠抬头看着苒华休笑,又歪头想了想说,“姐,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我还从没跟你一起出过门呢~” “不用了,我又不是出去玩。而且叶离的病比较急,耽误不起。”苒华休摸了摸梅泠的头,“下次吧,下次若是有时间,我带你一起出去玩。” “啊……这样啊,”梅泠一脸沮丧,“姐你都这样说过几回了?你以前和宁弈哥一起出去也从不带我……” “我和宁弈出门是做生意,带上你,我还得分心照顾你。而且,你现在不是想着出去玩的时间,你还要读书啊,不是吗?”苒华休哄道。 “哦。”梅泠郁闷答道。 “下次,下次一定带你。”苒华休摸了摸梅泠的头。 “嗯。”梅泠还是蔫蔫的。 苒华休看着梅泠不高兴的样子无可奈何,现在也顾不得哄他,赶紧吩咐人把夜锦狸抬上了其中一辆马车,前前后后忙了好一会儿,等到已经是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已经是夕阳西下,苒华休看了看快黯淡下去的晚霞,准备吩咐出发。 旁边的梅泠担心道:“姐,要不明天出发吧?今天都这么晚了。” “没事的,泠儿。”苒华休再次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这么人一起呢,我保证平安回来。” “嗯嗯,”梅泠眼中波光闪闪,“一路小心啊,姐。” “嗯。”苒华休翻身上马,带着刘药师以及四个护送两辆马车的的壮汉上路了。 梅泠望着苒华休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失落。 “所以,姐姐。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拖累吗?” 第二十九章 连夜求医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连夜带着刘药师以及四个护送马车的壮汉直奔含情谷。 含情谷是神医明乐隐居之地,位于离鄢陵郡一郡之远的金陵郡,两年前宁弈受了重伤,苒华休四处寻访名医为宁弈治腿,恰巧结识了这位温和大方医术高明又不贪图钱财的神医明乐,明乐与宁弈性格相投,苒华休与宁弈又是生死之交,所以明乐与苒华休也算是有些交情。 虽说是有些交情,但苒华休并不确定,明乐会不会看她面子出手相救夜锦狸——毕竟,神医嘛,总有些怪癖。明乐虽说性格极好,却也有个怪癖,那就是——无论病轻病重,无论钱多钱少,他只治有眼缘的人。 任性的很。 苒华休正在蹙眉思考明乐会不会看她的面子给夜锦狸治病,那边刘药师叫住了她。 “主子,这天气风太大,灯一点就熄,夜现在也深了,快看不清赶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 苒华休抬头看了看,应该是快深夜了,天黑的紧,伸手不见五指,确实看不见走路了,她点点头道:“好,你们把马系好,然后进马车休息。你们四个去后面那辆马车休息,刘药师你就进叶离那辆,方便看看他的情况。” 苒华休特意让梅泠准备了两辆马车,梅府马车又大又舒服,每辆里面可以宽宽松松的睡下四个人。苒华休想着大冬天风雪呼啸,即使一路快马加鞭,含情谷那么远肯定是不要想一夜就能到,所以,预备让那四个赶马车的壮汉睡后一辆,夜锦狸和刘药师睡前一辆,自己则伏在马上打个盹将就一晚好了。 按正常的天气,从鄢陵到金陵需要御马行一日半才到到达含情谷,如今情况紧急,从傍晚到此时差不多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再休息个把时辰,等到寅时差不多天能看得清的时候再继续赶路,差不多的话,能在明日落日前能到。 苒华休如是想着。 刘药师忍不住问:“主子,你不打算进马车休息吗?” “不了,你们赶紧休息一会。可能过一会儿,我看天快亮了就又叫你们起来赶路了。” “要不,主子。你来后面这辆睡吧,我们四个身强体壮的不怕困。” 壮汉中有一人道,其余人纷纷称是。 “是啊,主子我们都是皮糙肉厚的,没啥事,要叫我们四个睡马车,让主子在外冻的话,叫我们四个怎么过意的去?说出去都要叫兄弟们笑死!” “主子,你进马车吧。待会儿天亮了,主子你可以继续休息,俺们可以继续赶路。” “没事,你们先休息会儿。等天亮了我喊你们,到时候再换我休息便是。”苒华休摇头。 众人知道拗不过她,于是纷纷下马把缰绳系在大道那边树上,进马车休息了——其实他们也没真敢休息,开玩笑,主子在外面给他们守夜,他们还真的心那么大敢睡觉?万一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要怪保皇党给他们灌输的毒鸡汤太洗脑,在他们看来苒华休就是天,他们作为仆人,一定要尽忠职守肝脑涂地。 所以四个护送马车的壮汉一个个都是挨着马车边,半眯着眼睛听马车外的动静,而刘药师当然也没睡,他不仅是要预备听外面是否有异样,还要时刻注意着夜锦狸的情况。 其他人都进了马车,苒华休看了看四周,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呼啸的寒风从她脸上刮过,使得她手脚冰冷,身下的马一摇一晃,又让苒华休有些睡意昏沉。 苒华休有些疲倦的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身下马儿的头,她的马儿格外温驯的回应了她,用头在她掌心中蹭,这马名“灵鹫”,很通人性,是以前宁弈有一次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苒华休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忍不住又想起那个令她绝望的血腥味冲天令人作呕的冰冷夜晚,忍不住又想起两年前几乎为她拼了命全身血淋淋手脚筋都被挑断的宁弈。 她又忍不住担忧宁弈那个傻子了! “灵鹫啊灵鹫,他肯定现在是好好的,你说对不对?”苒华休摸着灵鹫的头幽幽而叹。 苒华休觉得她现在心有郁结,近来事情实在太多——先是宁弈的事叫她五雷轰顶;然后又是卫隐归来,说了那些叫她心绪难平的话;接着马上又是夜锦狸这家伙好死不死中了什么查不出来的毒;还有雪枫那里……都没来得及去,雪枫肯定觉得她不近人情吧,连洛霜枫尸体停在梅府都没有多去看一眼…… 苒华休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停在自己身边的马车,马上脑子里蹦出来的是夜锦狸以前那张欠揍的傻笑嘻嘻的脸,不由撇嘴冷笑——等夜锦狸这个蠢货醒了,可得好好把他收拾一顿!本事没什么有,还知道耍心眼?辣鸡。 皇室子弟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那个劳什子家族使命,夜锦狸这蠢货爱死不死,关她屁事,还至于连夜赶路去给他求医?她没给他再补一刀直接让他上西天就不错了。 苒华休愤愤的在心中好骂了一顿夜锦狸,这才心里舒服不少,抬头看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于是伸手敲了敲前面马车窗,刘药师马上探出头,揉揉眼睛道:“要继续出发了吗,主子?” 苒华休点点头,还没等她去敲后面马车窗,后面的四个大汉便听到了动静,一个个神采奕奕的跳了出来。 “你们没休息啊?”苒华休惊讶问道。 “眯了一会儿,像我们这种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这一会儿就够了。好了,主子,现在你上车休息会吧!”其中一人拍拍胸脯道。 “嗯嗯,主子,快上去休息吧。马车上的被子都是干净的,俺们都没用过的。”另一人说。 他们这样说,苒华休又懂了,估计这群人又守着她没休息,心中又无奈又感动——两年前的时候,她火烧倾城教坊,引得她被保皇党高层放逐,保皇党有令不得助她,可这些成员还是没有放弃她,在她面临追杀的时候,仍旧义不容辞的挡在她面前,一个个用鲜血努力铺就她的生路。苒华休当时一方面觉得这些人可悲被洗脑太深竟然会不惜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这个“叛徒”,一方面又觉得幸运,她明明被整个世界遗弃了,这些人却还没放弃她。 苒华休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哪怕这些人是被洗脑的厉害才对她忠诚,她也觉得感动。 “嗯,好。”苒华休点点头,“待会晌午到了金陵城,我们可以停下来,去金陵最好的饭馆吃个饱饭,除了酒不能喝以外,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能吃就吃几碗,不用想着给我省银子。” “哇!” “哈哈!” “那咱们赶紧走,到金陵城便有好东西吃喽~” 大汉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眼睛放光,他们也知道他们的主子向来大气,以前陪主子出门的时候,哪个兄弟不是是好酒好肉吃的油光满面?在大家眼里陪主子外出可是个美差,大家都很喜欢陪主子出门呢! 苒华休下了马,改让其中一个大汉御灵鹫前行,自己则上了马车,眯了一会儿。眯了这一会儿,就觉得外面冷了,苒华休便懒得下马车,其余人也是乐成其见。 于是后面苒华休便一路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打瞌睡。至于饮食,早上的时候他们随便吃了些从梅府带出来的干粮,中午的时候这一行人便停在金陵城,痛快的饱腹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又继续前行,终于在落日之前经过了那荒无人烟萧瑟凄凉的乐游原,到达了含情谷。 “久闻乐游原萧瑟凄凉,刚才打那儿经过,我还真是头皮发凉,”刘药师想想刚才看到的景象就觉得头皮发麻,摇头道,“这神医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乐游原,名字听起来很潇洒恣意的样子,但其实这是大历国有名的乱葬岗。要知道金陵城是一个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城池,这里灯红酒绿光怪陆离,不少人纸迷金醉挥霍无度,到最后落得一个穷困潦倒病死街头的下场,而最后那些人的尸体便被纷纷扔到乐游原来了。 所以苒华休一行人经过乐游原时便见尸骨交叠,乌鹊压压如云,有些还叼着带血的鲜肉,时不时阴测测的叫一声,实在叫人头皮发麻,空气中弥漫的仿佛都是死亡的味道。 “……” 苒华休也不明白明乐为什么要住这么渗人的地方,她想了想说:“可能是为了避世吧。” 毕竟明乐医术那么高明,要是住在那种闹市里,被人天天找也是蛮烦的,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享受享受清净。 “我们快到了。”苒华休道。 话一说完,众人便远远看见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扎了个不算太漂亮有些歪东倒西的小草屋。这山水掩映的地儿,再加上这小茅屋,颇有一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境…… “呃……”刘药师砸了咂嘴,“神医……就住这里面啊?” 也未免太寒酸了! 苒华休回头示意刘药师不要多话,众人翻身下马,走近院子,却看到简陋的院子门用一根烂布系着,里面小草屋的大门紧闭,看样子,像是没人在家。 苒华休看了看,正蹙眉,便听见一个温若涧泉的声音。 “你们是谁,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第三十章 廿七夜殒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们是谁,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苒华休听见这个温若涧泉的声音眼睛一亮,回头一看——青灰色的衣衫的青年男子手里提着个小篮子淡笑着一路走来,清淡至极的眉眼仿佛无欲无求,是神医明乐无疑了。 “神医,是我。”苒华休笑了笑,与停在院子门口的明乐打了声招呼。 “你是谁?”明乐却挑了挑眉。 ……好尴尬。 苒华休又笑笑:“我是宁弈朋友,您还记得吗?” 明乐手托腮思索了一番:“宁弈又是谁?” 呃……他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嘛? 苒华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却听明乐说道:“你们是来找我治病的吗?若是的话——” 该不会赶他们走吧?苒华休皱眉,想起明乐那只治有眼缘人的怪癖来。 “若是的话,就赶紧进来吧~”明乐解开了绑住院门的烂布,把院门打开,一手提着小篮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诶诶诶?这是什么情况?明乐不仅爽快的要给他们治病,还亲自给他们开院门? 苒华休惊讶。 “你们不是想治病吗?”明乐回头问,“还不进来?” “嗯,是是。”苒华休连连点头,吩咐四个壮汉把马车拉进小院子,然后把夜锦狸搬了下来。 等把夜锦狸搬下来放进明乐的小草屋里后,明乐却在夜锦狸身边一直踱着步似乎并不急着给夜锦狸看病。 踱步了一会儿,也没伸个手诊个脉什么的。 “神医,您这是?”苒华休忍不住问。 “我给人看病的时候,不喜人多。”明乐背手而立,淡淡说道。 苒华休闻言,挥手让刘药师让四个壮汉退出去。 “可以了吗,神医?” “嗯。”明乐点头。 其他人一退出去,明乐这才慢吞吞搬出个小凳子,坐在夜锦狸身边,开始给他诊脉。 苒华休扶额——这神医,真的是,要是不喜人多,人少才看病的话,能不能早说? 明乐给夜锦狸诊了会儿脉,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苔,便回头淡笑着对苒华休说:“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病,中了什么毒,这些我都能治,但……” “但什么?”苒华休问,“不知神医有什么条件?” 明乐一笑:“果然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不和你绕弯,我要银两,这个数。” 明乐比了个五,苒华休内心迟疑,不知道他到达要多少,以她鄢陵第二富婆梅灼的全部身家,最多能拿出五百万两白银出来,这些钱都是她辛辛苦苦攒出来的,若是明乐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夜锦狸…… ——那就不治也罢,苒华休想好了,夜锦狸那二傻子怎么比得过她的钱? “怎么不说话?我看你们的马车的样子,也不像这么点钱都不拿不出来的人。”明乐看着苒华休,继续伸手比个五,“我要五百两。” 呃……苒华休内心抹汗,搞半天才要五百两,吓她一跳。五百两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别说是五百两,明乐要五千两或者五万两,苒华休都是毫不肉疼的。 “怎么,不乐意?”明乐问道。 “怎么会?” 苒华休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明乐道:“我来的太急,身上只带了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这剩下的五百两神医也不用找了,就当是我们麻烦神医孝敬神医的。” 明乐平淡至极的眉眼挑起——这是遇见了个土豪啊这是~他明明只要五百两,这人非给他一千两,钱多了没地方花呐?上次遇见土豪还是两年前,那两个人非要拿几千两谢他,他愣是梗着脖子没收,诶——等一下…… 明乐借着灯光仔细看苒华休的脸,才恍然大悟:“是你啊。” 这不就是两年前那个他惊为天人的土豪大美人么!只是上次她一身红衣,艳得像火一样,今天打扮清淡,明乐本来就有些脸盲,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明乐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年前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不贪图钱财的形象,结果今天毁了,好尴尬。 苒华休挑眉,不知道明乐已经认出她来了,继续把银票递给明乐。 明乐羞愧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刚才没认出来你来,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苒华休这才了然一笑,又觉得惊奇不已——神医这脑回路挺长的啊,过这么久才认出她来。 “没事的,神医,你总是不收钱,怎么维持生计,莫非以后喝西北风去?”苒华休把银票放到明乐手中,“这是你理所应得的。” “这……”明乐看了看银票,顿了顿说,“说好了五百两就是五百两,等我明天去镇上找一下,剩下的还你。” 苒华休看着明乐一脸执着的样子,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夜锦狸岔开话题说:“神医,他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比上次你那个朋友的惨样看起来好多了,他只不过中了种慢性毒,等我帮他解了,他再修养些时间就好。”明乐想了想说,“对了,那个,上次你那个朋友叫宁、宁什么来着,后来怎么样了?” “宁弈。神医妙手回春,宁弈的手脚都恢复如初,只是他的腿当时被伤太重,在下雨天或者寒季还是会痛。” 苒华休规规矩矩的答道,内心又是无力吐槽——这神医啊,貌似记性也不大好,她记得之前神医和宁弈两个人明明一副相见恨晚天天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样子,怎么一转眼,他连宁弈的名字都记不到了?可能……是贵人多忘事吧~ “那我也没办法,受过重伤的腿脚便是如此,治好了还是抵不过从前的,尤其南方湿气太重,容易风湿骨痛。”明乐摇头道。 苒华休点点头,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夜锦狸,想起他之前吐血的样子,忍不住问:“神医,你说他中了慢性毒,之前我们府药师也猜测他是中了毒,并且连把脉也查不出来只能是猜测,不知这是什么毒,竟然毒入心肺了也查不出来?” “岂止是查不出来,这种毒还是无色无味,喝下去的时候也没什么知觉。”明乐把夜锦狸的手放进被子里,看了一眼夜锦狸的脸,忍不住啧啧称叹,“世间竟会有这么美的男子,真是长见识了!” 呃…… 苒华休扶额——这神医还真的是看起来正经,实际上……一言难尽啊,她一直很努力把话题转移到夜锦狸身上的毒,这神医怎么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是她知道明乐的本事,她都要怀疑明乐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混子了。 “不知这毒叫什么名字?它的毒性又如何呢?”苒华休努力的继续把话题转回来。 “这个毒啊,它的名字有点长,它叫——廿七夜殒,廿七就是二十七,廿七夜殒就是中毒二十七天必死无疑的意思。其实刚开始它的毒性温和,中毒者容易在夜晚或者清晨的时候忍不住干呕;再慢慢过了几天,夜晚和清晨就不是想干呕那么简单,就是忍不住想吐一口血了;再再过几天就是忍也忍不住的想吐血;再再再过几天就会晕倒,醒来就吐血,吐血完就会晕倒,晕倒醒来后又吐血,周而复始,中毒者不能吃不能喝,又一直吐血,这个人就会被生生被耗死……”明乐摇摇头,“你这朋友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下这种毒,那人也未必太阴狠了!还好,你这朋友之前受了些内伤,大概是常咳嗽,把那微量毒素带入了肺腑,提前吐血晕了过去,他现在中毒大概十二天,药性还没扩散到全身血液,不然中毒要是超过十五天,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他……” 苒华休听到明乐的这些话脚底生寒,廿七夜殒,虽然这个毒苒华休没听过,但听明乐刚才的描述,那个下毒者着实阴狠——他不仅是要夜锦狸死,而且是要将夜锦狸折磨死。 苒华休又一次感受到皇室中人的手段阴险毒辣,心中又多了对皇室的不屑,又忍不住想骂那个现在死翘翘躺在床上之前招摇过市四处招惹是非的辣鸡狸王爷——活该,真是。 “他大概要多久被治好?” 若是时间太久,苒华休可不会在这陪夜锦狸。 “也不用太久,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白天我就可以施针为他解毒,只不过,他有内伤,不适合马上坐车颠簸。你们要急着带他走的话,大概需要三天吧,三天后,可以带他走,但是你们回去,还是要让他再修养个把月的。” 三天,也不久。苒华休点头,只需三天的话,她可以留下来。 “麻烦你了,神医。” “不碍事的,我拿了你的银两,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明乐不好意思道。 病情了解清楚,明乐边说自己要回房休息了,他这小草屋只有破破烂烂的两间小房子,苒华休等人肯定不能进来睡下,幸好他们有自己的两辆马车。 因为她这一天赶路大半时间都在打盹,现在精神的很。于是她便出去吩咐完刘药师和四个壮汉赶紧进马车休息,自己又回来夜锦狸所在的屋子,坐在夜锦狸床边小凳子上守着夜锦狸——明乐实在太穷了,整个房间里只有夜锦狸躺的那个破床和苒华休坐的这个小矮凳。 差不多深夜,苒华休忍不住困趴在床沿睡着了。恰好不多久,夜锦狸又被肺腑里那股甜腥的味道给刺激醒到忍不住爬起来想吐血。 却见烛光摇曳下,他一见钟情的“仙女”正趴在他的床沿下守着他,顿时目光柔和,心中甜滋滋的——他虽是昏迷,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中间在马车里也醒来几趟,从刘药师口中知道苒华休连夜赶路带他求医来了。 他从小到大,除了父皇,其余人要么畏他要么恶他要么奉承他,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带他连夜求医不说,还会亲自在他床前守着他,夜锦狸感觉不要太幸福。(这狐狸精明显想多了,小花花只是为了那个交易。) 夜锦狸忍住那股甜腥恶心感,动身起来,想着要把苒华休抱上床,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自己吐血太多浑身脱力,一下床整个人就软绵绵砸在了旁边苒华休的身上。 没夸张,真的是砸。 而且砸的不轻。 苒华休正昏昏沉沉打瞌睡,就被庞然大物冷不丁砸翻在地,后脑勺砸到地上嗡嗡直响,身上还压着人,差点白眼一翻,当场去世。 第三十一章 我只保你七次命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被冷不丁砸的这一下,差点白眼一翻,当场去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缓过神来就开始探究刚才自己被什么给砸了,结果发现自己又被夜锦狸给砸倒在地了,更好死不死的是,夜锦狸的猪头又压在她的胸口了……苒华休有些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上次在梅林那个晚上也是这样! “滚。” 苒华休邪火蹭蹭直冒,“啪”的就是一巴掌呼在夜锦狸脸上。 “啊,疼。”夜锦狸捂着脸一声猪叫,而后虚弱的咳嗽几声。 苒华休一脸嫌弃,一把将夜锦狸的猪头推开:“快点滚,别把血咳到我身上来。” “你干嘛这么粗暴啊,我可是个病人。”夜锦狸声音闷闷的,一脸委屈。 “你还病人,我没把你扔了就算不错了!”苒华休恶狠狠说着,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夜锦狸推开,坐起身,揉了揉刚才被砸的嗡嗡直响的后脑勺。 “怎么了,咳咳,痛吗?”夜锦狸身体虚弱得很,苒华休刚才那一把差点把他整个人推倒在地,他却不生气,勉强稳住身形,一脸关心的问道。 “要你假惺惺?” 苒华休转头看着夜锦狸冷笑,漂亮的眼睛里充满寒意,忍不住将近几天的憋闷发泄到夜锦狸头上,道:“我以前从不知道皇宫原来像个戏台,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将人耍的团团转的戏子,狸王爷,你可真让我长见识!” “……你说什么呢?”夜锦狸一脸莫名其妙,“咳咳,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啊,我敢发誓,我是真心关心你的,我没有做戏。” “呵,装,继续装。”苒华休一把捏住夜锦狸的下巴,琉璃双眸与夜锦狸那原本懒散此时亮晶晶的的睡凤眼对视。 夜锦狸老脸一红,眼睛呆愣楞的看着苒华休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心中甜滋滋的——她真的好美啊,就像他在梅林初见她那样的感觉,美的像个仙女!不过她捏他下巴干什么?莫非是看上他了?话本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呃,不对按理来说,该是他抬她下巴的呀…… 算了算了,看在她这么美的份上,让她捏他下巴一下也没什么。 夜锦狸这边内心一直美滋滋的yy中,却不知那边苒华休确实恼了他。 怎么会不恼呢?苒华休初见夜锦狸时,夜锦狸便是一副傻白甜样儿,后来令人苦笑不得的行事作风也像极了个爱惹事没长大的单纯孩子。 苒华休本来便不喜素来老谋深算的皇室中人,好不容易以为夜锦狸单纯憨直与那些人不同,谁知道他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就拿如今给他求医这件事来说,就算是廿七夜殒无色无味夜锦狸中毒他自己不知情,那这内伤的事怎么也圆不过去,他明明受了很重的内伤,却不和她说。 他骗了她。 亦或说是他信不过她。 苒华休便觉得夜锦狸虚伪,他明明信不过她,却还要故意装出天真无辜样子来博取她的信任。 呵呵,辣鸡。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一脸呆怔的样子,忍不住继续讽刺道:“怎么,事到如今,还要继续你的表演?” “表演什么?”夜锦狸不明就里。 苒华休见他还是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心中冷笑,一把扯着夜锦狸的衣领将他拉近,漂亮的脸近乎贴在了夜锦狸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夜锦狸脸爆红,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要炸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漂亮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她她,她该不会是想亲他吧?啊,好含羞好激动好期待哦⊙∀⊙!(狐狸精明显又想多了,哈哈) “不要那么一脸深情的看着我,” 苒华休凑近夜锦狸耳畔,热气吹在夜锦狸耳垂上,让他觉得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但下半句话马上让夜锦狸变了脸色。 “……尤其不要假装深情的看着我,不然,我会把你的狗眼挖出来——喂给狗吃。” 苒华休松开一脸懵的夜锦狸,拍了拍手上尘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夜锦狸,冷笑道:“我们的戏精狸王爷,恐怕有件事您又忘了吧?” 夜锦狸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苒华休有些不对,与往日看似和他对着干实则带着纵容态度的苒华休来比,她如今对他的态度分明带着凶戾与讥讽。 夜锦狸也不傻,联系起苒华休的话,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他没告诉她病情这件事上恼了他。 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怨不得她态度变差。可他的命是那一百多人一个浴血为他杀出来的,一百多条命压在他肩头,让他不得不谨慎。一时间,夜锦狸这个混惯了的二世祖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如果您忘了,我这里不妨提醒一下你。之前我们做的交易,并不是说我必须得一辈子护着你的命。”苒华休一脸冷笑,“我需要做的,只是护住你的命七次,七次过后,无论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若是我这七次用完,你便当真不管我了吗?”夜锦狸讷讷问道。 “不然呢,狸王殿下,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苒华休无情道,“所以,我在此奉劝您一下,狸王殿下,少作死!” “那我已经用掉了一次?” 夜锦狸漂亮的睡凤眼垂下,刘药师的易容术一次可以维持三天,夜锦狸此时还顶着那张易容出来的倾国倾城的脸,他这凤眸郁郁垂下,天地都仿佛失色。 不过苒华休自认为自己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撇嘴冷笑道:“是,用了一次,还有六次。” 夜锦狸抬起头看一脸冷笑的苒华休,心头像被火灼了那般烧着疼,又像是被冰针狠狠的刺了忍不住一抽一抽——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并不是个温柔可爱的仙女,她冷漠她凶悍甚至像极了词典里所说的蛇蝎美人。 可是,能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他就想要看着她,就是想要缠着她,就想和她多说会话。 他不想再看苒华休这样对他冷言冷语了。 “那我能再用一次吗?我和你交换。”夜锦狸问。 “你说什么?”苒华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你交换,用我一次保命的机会。”夜锦狸神色坚定。 “……” 苒华休抱胸,十分无语,“我貌似刚才还奉劝过你少作死吧?” “我一点不喜欢你这种语气——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换?”夜锦狸坐在地上,就跟一个不给糖不罢休的孩子一样执拗的问道。 “行,你厉害!”苒华休失笑,“你要换什么?” “你能不能蹲下,我想看着你的眼睛说。” 苒华休:……有病吧,他? 苒华休蹲下,她倒要看看夜锦狸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挑了挑眉。 夜锦狸看着苒华休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肯定让你失望了,你肯定觉得很生气我不信你,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上的经历。 你知道吗?我一路被追杀,一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为了保护我死相狰狞的倒在我脚下,我这条命是一百多人杀出重围给的,所以我之前不敢轻易相信你。对不起,我错了。从今之后,我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若是……” 夜锦狸说着,肺腑里那股腥甜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他顿了顿,缓了缓神,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有些艰难的继续说道,“若是我以后再骗你,你大可不必管什么七次不七次,直接一剑杀了我。所以,咳咳,这一条保命机会,我想要换……” 苒华休眉头紧蹙,她也有过被追杀的经历,听到夜锦狸的解释,看着夜锦狸这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怨气已消大半。 “我,咳咳想要换你的原谅可以吗?”夜锦狸一脸期待的看着苒华休。 苒华休已经心软了,她看着夜锦狸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居然生出了几分好感——从小到大,有多少人会在乎她的原谅呢?除了宁弈外,有多少人会在乎她的感受? 就连那些最亲的人……呵,爷爷死前还要将家族使命这把枷锁套在她头上,皇帝一口一个她是最她亲近的人却只是拿她来做棋子,至于自己的哥哥涅,他倒是在乎她,可是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根本顾及不到她。 还有她曾深爱七年的卫隐,他上次从头到尾,只是说他后悔了,却没给她过去的七年一句抱歉,仿佛在他眼里她只是他不小心丢弃的物品,他后悔了,便可以找回来一样。 夜锦狸见苒华休不说话,执拗的等着苒华休的答案。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亮晶晶的眼睛,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破碎了一般,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原谅你。你也记住你自己的话,若是下次你再不信我,我大可一剑劈了你。” 夜锦狸笑了,虽然虚弱却依旧笑的风华绝代:“别这样,我是病人,你这样说会吓到我的。” 苒华休被逗乐了,却冷着脸伸手递给夜锦狸:“好了,快点起来,莫不是你觉得地上凉快?” 夜锦狸心中暖暖的,将手递给苒华休,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暖够呢,马上苒华休一句话又让他一脸黑线。 “有句话虽不当讲,但我还是想说——你重的跟猪一样!” 第三十二章 梦回帝都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把夜锦狸扶起来之后,他一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哇哇吐了几次血,而后脸色苍白的昏迷了。 房间里弥漫着血液的腥甜味,苒华休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夜锦狸,他天生便有一张好皮囊,如今还顶着刘药师给他易容后的脸,灯光下看起来便更为好看,不说别的,单说他那纤长的睫帘如同小憩的蝴蝶翅膀微微扇动一般,便会让人心生岁月静好之感。 苒华休搬着小矮凳,继续托腮守在夜锦狸床前,和之前不同的是,她刚才睡意朦胧忍不住打盹,但刚才被夜锦狸“”暴击”一下后,现在苒华休完全清醒了。 苒华休百无聊赖,暗道不知道这一夜怎么熬,她要么看看自己的手,要么看看夜锦狸,实在无聊的要紧。 她不想想起卫隐,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想想起宁弈,宁弈的事现在就像块压在她心头的石头,一想起来就烦闷的紧。 “呼。”苒华休深呼了口气,决定不再坐着,又看了看睡死的夜锦狸,忍不住又在心中骂了他几句——原谅归原谅,想骂还是得骂的。 苒华休摸了摸后脑勺,还是有些痛的,她什么也没想踱步了几圈,觉得累了方坐下来,又支着下巴枯坐了会儿,才做了个有些浅的梦—— 梦里三月杨柳飘摇,她才两岁,还是个胖乎乎路还走不稳的小团子,正咬着手,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比她大三岁的哥哥抱来一大团比他还高的柳絮傻乎乎的对着她笑。 “糖、棉花糖。”两岁的苒华休很多话都还说不清,此时却说的非常流利——她幼年痴迷甜的东西,后来母亲去世,幼年的苒华休每夜哭的不能自已,哥哥为了哄她,每夜给她泡糖水喝才能将她哄睡着。 “娘,嫣嫣,你们看,我抓到云了。”五岁的哥哥一脸天真的笑着。 苒华休知道这只是梦,可她还是想哭,哥哥,那个在母亲死后天天哄着她入睡的人,那人任由她狂躁发脾气把火撒在他头上的人,她其实真的好想他……可是,她不能见他。 苒华休看着梦里傻笑的哥哥,用心呐喊着—— “哥哥。” 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也咧开嘴,甜甜的笑着,大声喊道。 “诶,嫣嫣,哥哥在这!”哥哥抱着一手抱着大团的柳絮不撒手,一边挥手大声喊道,“嫣嫣你看,我抓到云啦!” 梦里两岁的苒华休咯咯直笑:“笨蛋!你、你怎么阔能抓的到云,那似棉花糖啦!” “这就是云!”哥哥较真道。 “不对,是棉花糖。”两岁的苒华休双手撑腰鼓起小脸反驳。 “不,这是云不是棉花糖,嫣嫣你舔一口,你就知道了,它不甜。”哥哥撕了了一小把柳絮递给两岁的苒华休。 两岁的苒华休双眼放光,接过来放进嘴里尝了尝,马上皱起小眉头。 “是吧,我刚才舔了一口,根本不甜。”哥哥一脸天真道。 两个孩子正研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听到一声呵斥: “阿涅,你在给妹妹吃什么?” 苒华休听到这个带着温柔的呵斥声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是——这是,这是娘亲啊! 苒华休瞪大眼睛,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也瞪大眼睛。 “娘亲。” 两个苒华休同时喊道。 苒华休看着梦里两岁的苒华休小小一个人飞扑进娘亲怀里,旁边哥哥也是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嘴角勾笑看着这个美丽的梦境——母亲去世时,她才四岁,她都有些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而这梦里,竟然让她看清了她的娘亲。 苒华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红色,并且不喜欢看其他人穿红衣,原来——是自己的母亲把红衣穿得那么好看,以至于在她心中埋了根,以至于叫她以后看别人穿红衣,都觉得是亵渎了红色。 “娘亲。” 苒华休贪婪的看着自己娘亲那张可沉鱼落雁的倾世容颜,她的娘亲啊,应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吧! “嫣嫣刚才在吃什么?”娘亲问 “在吃棉花糖,啊呸,不甜。”两岁的苒华休的嫌弃的吐了出来。 “不,这是云。”哥哥还要争辩。 “阿涅,以后不许给妹妹乱吃东西。” “哦。”哥哥讪讪道。 娘亲一脸严肃,不过即时严肃的娘亲还是那么漂亮,她一颦一笑或嗔或喜都是风情万种,引人入胜。 心中流淌着对亲情的渴望,苒华休想要摸一摸娘亲的脸,于是梦里两岁的苒华休伸手了娘亲的脸,歪着头一脸膜拜的说:“娘亲,为什么你长的这么好看啊?” “娘亲肯定是天生就这么好看的呀,哪有为什么?”旁边哥哥插嘴道。 “噗,”梦里的娘亲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的嫣嫣长大,以后肯定比娘亲还好看……” “那我呢?爷爷总说我长得比嫣嫣好看我。”哥哥朝苒华休做了个鬼脸。 “你你才不,你是凑八怪。”两岁的苒华休生气拿手指指着哥哥道。 娘亲又笑了,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她,抱住他们两个一脸宠溺的说:“我的两个宝贝不需要比,若要把你们比作星星,你们只需知道,你们必定是夜空里最美最亮的两颗星。” “那娘亲呢?娘亲不是星星吗?”两岁的苒华休问。 “娘亲是月亮,我们都在天上,娘亲肯定会一起陪着我们!”哥哥一脸天真道。 “娘亲,是这样吗,” 两岁的苒华休张着大大的琉璃双眸懵懂的的看着娘亲,娘亲慈爱的笑了又摸摸她的头。 “是的,嫣嫣,哥哥说的对。娘亲,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 多么温暖的一个梦啊,可惜就这么戛然而止。 苒华休醒了,还沉迷在梦境里不想睁开眼睛,却感受有人抱着她在轻轻拍她的背。 ??? 苒华休一脸疑问的睁开眼睛,却对上夜锦狸那一脸虚弱的笑容。 “你醒啦?” ??? 苒华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躺到了床上,和夜锦狸睡在一起,她大半身子压在夜锦狸身上,还抱着夜锦狸的腰……呃,要命。 苒华休赶紧松手,看着身下的夜锦狸,脸色开始要变了。 夜锦狸一看她这要变脸,马上解释道: “诶,你等等,听我说,可别误会……是你昨晚后面做你又哭又叫,把我吵醒了,我猜你大概是梦魇了,所以我打算把你叫醒,结果你一把抱住我的老腰,扯都扯不开的那种,差点没勒死我,我身体又虚弱,毫无办法,就只好拖着沉重的病体让你抱着一起来床上睡了。 我可真没占你便宜,你哭的时候,我还给你顺气,你可不能冤枉我。” 苒华休老脸一红,结合昨夜的梦境,大概猜到确实应如夜锦狸说的是真的,但是内心下不来台,觉得尴尬极了,一句话不说就想从夜锦狸身上起来。 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吱呀”门一声响,明乐毫无防备的推门进来想要来给夜锦狸解毒,结果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捂住双眼一边退出去一边说着“打扰了打扰了”。 夜锦狸和苒华休面面相觑。 结果明乐又捂着双眼,一边说着“打扰了打扰了”又退了回来,在夜锦狸和苒华休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吧嗒”一下把门给带上了。 ……夜锦狸与苒华休相对无言。 “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夜锦狸问。 “……” 苒华休看了看夜锦狸——就这情况,她想解释,别人也不信!算了,没事,反正神医与她不熟,误会就误会了。 结果令苒华休没想到的是,明乐看起来一本正经,想不到还是个大嘴巴子。 苒华休一出房门,就发现自己那个几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刘药师,他的眼睛里分明闪耀着按捺不住的熊熊八卦之光另外夹杂一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般的迷离。 什么鬼啊,这是? 苒华休一问,才知道不熟的神医已经把她的事迹宣扬给这几个人听了,看着这几个人脸上那一脸安慰似乎十分高兴她终于有对象了的样子,苒华休一脸黑线,心中暗暗问候了大嘴巴神医明乐的十八代祖宗。 “阿嚏!” 而正在给夜锦狸施针解毒的明乐连打了几个喷嚏,拿着针的手抖啊抖, 看的夜锦狸心肝颤,夜锦狸嘴角抽搐:“那个,大夫啊,您别慌,咱稳住,稳住。” 明乐说施针的时候不能有旁人在旁边,所以苒华休和她的人都守在外面,提到这个又有些搞笑,明乐神神秘秘把所有人赶出屋子的原因——并不是说怕人多吵到他影响他发挥,而是他说这是祖传秘法,怕人偷学。 今日天气不错,大约是冬天快要过去春天快到了,暖阳高照,苒华休懒洋洋的坐在太阳底下晒了差不多快一上午,她正拿着从梅府带来的干粮当做中饭啃了几口,便见神医明乐出来了。 “吃饭呢?”明乐笑道,看了看苒华休手里拿的果脯。 “嗯,”苒华休站起身,“他怎么样了?” “很好啊!”明乐笑,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今天太阳真好,话说我也有点饿诶。” 苒华休:……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医,不应该认真回答病人病情的问题么,他怎么又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些东西好不好吃啊?”见苒华休没有回应他的暗示,明乐继续暗示道。 苒华休看着明乐那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的干粮的样子,忍不住想扶额——明乐同志,不是说好的神医么,怎么越来越和以前那一副隐士高人的样子不一样了? “神医饿了的话,正好可以尝尝。味道还可以。”苒华休很识眼色的道,将装果脯的盘子递给明乐。 “那多不好意思,”明乐笑了笑,伸手边拿边说。 苒华休失笑——这神医明乐,还真是个妙人! 第三十三章 妙人明乐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本只是一时感叹,神医明乐真是个妙人,却不想在夜锦狸在含情谷养病的三天才真正见识到这神医的“妙处”。 苒华休甚至都有些怀疑明乐的鼻子是狗鼻子,耳朵是狗耳朵——因为他实在太灵了,只要是苒华休他们一拿出吃的东西来,过不了一会儿,明乐便会跑过来,先是有意无意的搭讪,然后说几句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真巧,我肚子也有点饿了”之类的话,然后成功的蹭吃蹭喝。 对于明乐这种厚脸皮的蹭吃行为苒华休他们几个人从不说什么。 直到三天后,夜锦狸毒完全解了,虽然内伤还没完全好,却已经活蹦乱跳的。 他们一如既往的吃着从梅府带来的干粮,夜锦狸鼓着腮帮子嚼着有些发硬的点心,因为他自幼锦衣玉食的缘故,觉得好难吃,难以下咽,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来,故而两眼上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咳咳。”夜锦狸咳嗽个不停,借机把嘴里的吐了出来——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夜锦狸甚至有些委屈,哪怕让他喝些白粥也好啊,他可是个病人! 其实不是苒华休他们不煮热饭吃,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神医连锅炉火灶都没有,更别提粮食果蔬了。幸好他们是从梅府备了干粮来,不然都得被饿死。 就在他咳嗽的这会儿,明乐又一脸微笑的过来了,刘药师见他来不用多说,就给了他一块点心,明乐正乐滋滋坐下的捧起点心来,打算张口美滋滋的吃。 那边娇气的夜锦狸终于忍不住道:“神医啊,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明乐温和的笑笑。 “呃……我想知道你这里连灶台都没有,你平时吃什么的呀?这荒山野岭又没有别的人家,不然还可以说去别人家蹭饭。” 夜锦狸奇怪的问道,其实不止他觉得奇怪,大家都很好奇神医这种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人住在深山野岭,又没有锅灶,又不备粮食,那他吃什么呢? “呃……这个。”明乐挠挠头,有些尴尬的说,“我吃的东西都是附近山上的。春天的时候,山上的荆棘会抽嫩芽,你别看它有刺,把它的外皮剥掉,它的嫩芯又脆又甜,还有另外一种刺藤,它的叶子又香又嫩,就注意不要吃带刺的地方就好了;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山上有很多野果,虽然看起来丑陋,吃起来却是鲜嫩可口,不过夏天鸟儿多,那些暴殄天物的畜生,经常有事没事就啄一口野果,啄破了又不吃,它这一糟蹋,马上被啄开的果子会引来很多蚂蚁,那黑漆漆密密麻麻的,看着都渗人的慌,还是秋天更好,秋天鸟儿差不多都往更南的地方飞了;就是冬天没那么好,冬天山上几乎没什么吃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这边山上雪地里时不时可以掏出一些坚果来,实在不行便去掏松鼠窝,那些小家伙们攒坚果的能力挺强的……” 神医明乐讲的绘声绘色,众人却都听的一头黑线,苒华休默默的咬了一口点心,暗道长见识了,突然想起三天前见明乐时,明乐手里提的那个小篮子。 苒华休就忍不住脑补明乐提着那个小篮子撅起屁股掏松鼠窝的样子。 夜锦狸听后瞪目结舌,咂舌道:“你你简直是禽兽啊!人家松鼠,那么小小一只,好不容易藏的冬天的口粮,结果你还给它掏走?” “呃……”明乐咬了口点心,沉思道,“好像是有点罪恶。” “岂止罪恶?要是松鼠会说话的话,它都要问候全家祖宗。”夜锦狸口无遮拦。 苒华休见状用手肘捅了捅夜锦狸,虽然她也觉得松鼠要是会说话,肯定要骂神医家的祖宗十八代,不过,直接讲出来,未免有些尴尬。 但明乐却不介意,他挠头笑了笑:“好像我那样做是有点缺德,不过我也不想的,我也饿嘛。” 夜锦狸:…… “你完全可以弄个灶台,买点粮食自己来煮的啊。”夜锦狸提议。 “可我不会啊。”明乐耸肩。 “你把米和水随便放进锅里,随便搅两下,底下烧着火不就好了嘛。”夜锦狸觉得明乐真是个生活白痴。 “可我不会点火啊。”明乐继续无奈道。 “呃……这个,” 夜锦狸看了看苒华休,呃,点火这件事,确实,有点难!他,其实,也不太会…… 夜锦狸一下子卡巴了不知说什么。 苒华休看了看明乐那张无辜的脸,突然觉得其实明乐与夜锦狸性格挺相似的,都有点二、有点白痴、有点奇葩,只不过神医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个世外高人。 苒华休笑了,她看了看活蹦乱跳的夜锦狸,又看了看一脸认真听指教的明乐道:“神医,我们吃完这餐饭便打算启程回去了。” “这么快?”明乐一惊,为了弥补他惊讶,他又眼疾手快的拿起了一块点心啃了一口,“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了,家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苒华休答道。 “是嘛,那太可惜了。”一块点心很快被明乐吃完,明乐嘬了嘬手,心中有些遗憾苒华休等人就要走了,她们走后他又得吃松果了,好惆怅~ “你们要去金陵城吗?” 明乐突然想起来苒华休给自己的那一千两银票——明乐虽然在蹭吃上厚脸皮,但原则性还是很强的,他说了五百两就是五百两,绝不多拿。而且以前他给人治病是从不收钱的,这次已经是破例了。 “嗯,我们路过。”苒华休点头。 “那你们载我一程如何?我也要去金陵城,我还得还你五百两你还记得么?” “不用了,那五百两……” 苒华休话还没说,就被明乐打断了。 “不成,那五百两一定得还。” 旁边的夜锦狸一头雾水道:“什么五百两?” “就是神医救叶公子的条件,他向主子要了五百两银子治病,结果主子没有五百两银票,于是便给了神医一千两,主子都再三说了不用找神医非得还。”刘药师悄悄在他耳边说。 “什么?”夜锦狸闻言一脸纠结,站起身走到明乐面前,“啊喂,你有没有搞错,五百两……” 明乐一脸尴尬,正以为夜锦狸要说“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之类的话。 夜锦狸那厮果然不出苒华休的预料,叉着腰语出惊人道:“五百两……你到底眼光行不行啊?小爷的命就值五百两?” “啊?”明乐一时没转过弯。 “再说,你面前的这位,可是鄢陵有名的富婆,你竟然只要五百两,亏了亏了。”夜锦狸连连摇头。 苒华休一个眼神对着夜锦狸扫过去道:“你若是觉得你的命不值五百两,五千两五万两或者五十万两我都给可以神医,不过这是给你治病用的,自然得你自己出,我也不用利息,只要你还本金的起就好,如何?” “啊?”夜锦狸迟疑,“那这五百两也要还你吗?” “可以不还,”苒华休笑了笑,“不过不知你知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但凡欠钱不还的老赖,一律按赔手赔脚来算,不过我觉得剁人手脚没什么意义,我该拿回来的还是没拿回来,所以,你若是还不起,你得去我的酒店当伙计,拿你的工钱抵。” 想到剁人手脚那种不寒而栗的场面,夜锦狸连连摇头:“算了算了,还是五百两吧,不然多了我要当一辈子伙计。” 夜锦狸自幼富贵惯了,对五百两有多难挣没什么概念,只怕再多了要当一辈子伙计,却不知道五百两其实也差不多够他当一辈子伙计了。五百两在苒华休看来只是九牛一毛,但绝对不算少,要知道二十两便足够庄户人家用用一年了。 见夜锦狸认怂的样子,明乐忍不住哈哈大笑,夜锦狸挑眉像看傻子一样嫌弃的看着明乐。 苒华休也觉得好笑——夜锦狸这个人嫌狗憎的家伙居然还嫌弃别人? 一行人填饱肚子就准备出发往金陵城去了,苒华休这边有两匹马,她一匹刘药师一匹,还有两辆马车。 夜锦狸挑起帘子看了看骑在马车上英姿飒爽的苒华休,又看了看坐在马车的自己,觉得有些别扭——在他心里他可是个爷们啊,坐马车感觉娘娘的,他也想骑马,而且,他有点不想和神医这个大傻子坐一起啊…… “你想骑马?你身体还没恢复,骑不得马只能与我这种不会骑马的人一起坐马车了。”明乐却开心的很,他摸了摸马车,兴奋道,“原来有钱人的世界这么舒服,我尚未坐过这么好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而且是有两头马拉着,稳稳当当一点也不觉得晃。” “苒……然而梅灼,不是说你是神医么,按理来说医术高明也可以日进斗金啊。” 夜锦狸差点又说漏了嘴,这三天养病期间,苒华休特意叮嘱过他不要叫她苒华休,要叫她梅灼,还有每隔三天,她便会让刘药师给他易容的事情。 “呃,我自幼和师傅住在含情谷里,师傅教导我行医便是行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关天,钱财都是外物。”明乐一本正经道。 “听说你以前治病都不收钱,药钱都自己掏的那种?”夜锦狸问。 “是的,这次是破例。”明乐道。 “过分了啊,为什么治我就破例?”夜锦狸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明乐老脸一红: “因为——” 第三十四章 神医情缘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因为——” 明乐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什么?”夜锦狸看他这一脸潮红欲语还休的样子,大概有了些猜测,挑了挑眉,“该不是你有心仪的人,你想去提亲吧?” “你怎么知道的。”明乐有些尴尬。 “看你眼神就看出来了,不是说,喜欢一个人眼睛会发光么。”夜锦狸撇撇嘴,勾笑道,“难得啊,看不出来,神医你这般榆木脑袋的人也会铁树开花?” “谁榆木脑袋了?”明乐不悦。 “我开玩笑的嘛,”夜锦狸冲明乐挤了挤眼,猪蹄搭上明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诶,你那个喜欢的人长得漂不漂亮?” “当然漂亮。”明乐一口答道,“娄姑娘不仅人美,心地也是格外善良。” “那,有我们家梅灼漂亮吗?”夜锦狸贱兮兮的问,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上次明乐看到了那一幕,误会了夜锦狸和苒华休的关系,苒华休觉得没必要多费口舌对神医解释,所以明乐一直以为夜锦狸和苒华休是一对,夜锦狸也对明乐这个以为十分满意。 “这……这怎么能比?”明乐扭头一脸正色看着夜锦狸,“梅姑娘长得再好看,在我心里,也比不上娄姑娘。” “呸,要你在心里比,你是个什么玩意?”夜锦狸不客气敲了明乐脑瓜子一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明乐摸摸头正襟危坐道,“你这个小人!” “……”夜锦狸看着明乐那一本正经发火的样子乐了,从小到大他惹毛的人那么多,就没见过像神医这样发火的——看着好正经好搞笑! “还小人?你这榆木脑袋,骂人能不能有创意点?” 夜锦狸嘴角恶劣的笑着勾起,他不讨厌明乐,但可能因为自幼品性恶劣,就是忍不住想去逗明乐,想看明乐发火的样子。而且刚才明乐说在他心里,苒华休比不上那啥子娄姑娘,这让夜锦狸确实有些不爽——他心中的女神,别人是一句坏话都不能说的。 “不许说我是榆木脑袋!”明乐真的有些生气,气的脸都绿了。 夜锦狸见他真的生气了,刚打算说几句软话来哄哄明乐,这时帘子被挑开,露出苒华休那张能艳惊四座的脸。 “怎么了?”苒华休问,有些奇怪怎么似乎听到里面这俩吵了起来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夜锦狸嘻笑着摆摆手。 苒华休蹙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气鼓鼓一 言不发的明乐,大概猜到肯定是夜锦狸这个牙尖嘴利人嫌狗憎的家伙把神医给惹到了,出言警告道:“叶离,你给我安分点。” “我很安分的。”夜锦狸认怂,假装咳了几声,一脸无辜道,“毕竟人家还是个病人呢!” 苒华休:…… 明乐:…… 明乐都惊呆了,觉得身边这个男人未免也变脸太快了吧,刚才在他面前还耀武扬威的样子,转眼梅姑娘一过来,他就老鼠见了猫似的。 “神医,叶离没怎么你吧?”苒华休不理夜锦狸,直接问明乐。 “也……也没什么。”明乐摇了摇头,他本来脾气就很好,再想想刚才,叶离也没做什么,是他自己失态了。 苒华休点了点头,放下帘子。 马车里夜锦狸与明乐大眼瞪小眼,好久没说话。不过去金陵城路程不算短,坐在马车的两人一路晃晃荡荡,都有了些睡意。 夜锦狸本来身体就没全好,容易困,一路支着头,头点的像鸡啄米,最后终是忍不住头一歪,压在明乐肩上了。 明乐皱眉看了看倒在自己肩上的叶离,本想一把把他的猪头推开的,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在他看来,梅姑娘对他不错,他又要了人家五百两,又蹭吃了这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还是对她的相公客气点吧! 明乐闭上眼睛,也有些昏昏沉沉,意识模糊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娄姑娘,顿时心间洋溢着不能自抑的喜悦—— 五百两,娄姑娘,我拿来了,你可愿嫁给我? 确实如夜锦狸所说,神医明乐是有些榆木脑袋,因为他自幼习医,所以不懂人间情爱。要说他是怎么和那娄姑娘有交集的呢? 那还得从去年夏天一个暴雨天气说起。 那一天,雨如倾盆,空中电闪雷鸣,神医明乐撑着一把漏雨的油纸伞,提着鞋子光着脚淌水而过,他全身被雨水浇个透,本来他看晴空万里的想进金陵城卖些山上采来药材挣点钱顺便也买些药材回来制药,谁知道到了金陵城突然刮起妖风,掀来一阵暴风雨。 他急忙拿出背篓的油纸伞,谁知这油纸伞也是个漏的,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把他全身弄的湿透,明乐暗道倒霉,赶紧找了个近的屋檐避雨。 就在他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拧了拧自己的湿袜子时,有个恶奴凶神恶煞的过来便要把他赶走。 “快点走,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姐可不是那么好见到的!” “你们这些人的把戏,我可都见多了,一个个垂涎我们家小姐的美色,我呸!” 那恶奴句句说明乐浪子野心目的不纯,明乐听得一头雾水——他明明就是想避个雨啊。 明乐心中郁闷的紧,便听见一个如同天籁的声音。 “福来,不得无礼。” 明乐循声看去,便见一名粉衣女子,长眉乌鬓,风姿绰约,如同仙女下凡般含笑着走来。 “公子不好意思,福来也是因为最近娄家附近总有人捣乱,才……”女子笑笑,柔声道着弯腰表示歉意。 原来明乐好巧不巧走到了了金陵城以行善而闻名的娄乡绅家的屋檐下,金陵城人都知道娄乡绅有一女,此女相貌妍丽,品性淑雅,是个难得的秀外慧中的美人。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金陵城便有不少的纨绔子弟打起了娄小姐的主意——娄小姐去上香,他们便跟着上香,跟在娄小姐屁股后在寺庙里吵吵闹闹大献殷勤;娄小姐游湖,他们便跟着游湖,跟在娄小姐屁股后面在船上熙熙攘攘争风吃醋……反正各种各样的装偶遇,千奇百怪的献殷勤。娄府的下人刚开始还忍声吞气,后面得了娄老爷的令扫走这些弄得娄府乌烟瘴气的家伙,马上来劲,不客气的将那些纨绔打走了。 眼下福来看到明乐,又以为是个纨绔故意来装偶遇了,便口出恶言,要将他赶走。 “哦,没事。”明乐看人家娄姑娘那么客气,点点头,“麻烦你们家屋檐了,我就再躲会儿雨。” 娄小姐闻言失笑——这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模样干干净净,眼睛也格外澄澈,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看,看样子着实只是避雨的。 “无事,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进娄府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用了。”明乐摆摆手。 眼见着暴雨散去,云开天明,明乐说了句告辞,便背起背篓走了。 本来按理来说他与那娄姑娘应当就此没了交集,谁知后面金陵城水患,不少人流离失所染上了瘟疫,明乐听闻此事,便又去了金陵城,背着药篓子满大街给人免费治病。 大概是缘分吧,他在给人治病的路上遇见了在给难民施粥的娄小姐,明乐觉得,按理来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何必纡尊降贵来抛头露面给人施粥?对比起明乐曾经听说过的鄢陵那个不可一世一分钱给不肯给难民出的铁公鸡富婆,明乐觉得娄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娄小姐也认出了他,两人相视一笑,自此便有了交集。娄小姐虽然不知明乐是个神医,但极力邀请他去娄家的药房,娄小姐这一举动不仅方便了能给人治病但囊中羞涩不能给人开药的明乐,还令娄家药房一时名声大臊。 与娄小姐相处越多,明乐越觉得娄小姐不仅人美而且心底善良,榆木脑袋竟然也出现了些裂缝,开出朵朵桃花,他觉得娄小姐是世间美好的妻子人选。 不过明乐有些苦恼,他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如何敢去妄想娶自幼锦衣玉食的娄小姐? 不料娄乡绅却给了他这个希望,因为明乐妙手回春的缘故,娄家药房名声大臊,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娄乡绅看着做事勤快,医术高明还不要工钱的明乐越发喜欢,便对他说:“明乐(le)啊,要是你有500两白银为聘,我便把女儿嫁给你。” 娄乡绅叫他明乐(le),虽然叫错了名字,明乐心中还是乐滋滋的。 于是在金陵城疫情被控制之后,明乐便回到了自己的含情谷,他觉得以自己神医的本事,挣区区五百两绝对花不了太久,谁知道——他从去年十月等到今年二月愣是没等到一个人来含情谷求医,明乐都感觉自己抑郁了。他都在纳闷是不是自己太低调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神医的称号? 至于为什么明乐不外出给人治病收钱,那是因为师门规矩,明乐的师门有规定,外出济世不能收钱! 好不容易等到苒华休一行人来求医的时候,明乐其实当时都快开心的跳起来了,可能也是因为开心,所以一时间没认出苒华休来。 明乐战战兢兢向苒华休开口,要五百两。苒华休答应那一刻,并把一千两银票交给明乐时,明乐快乐的快要飞起。 五百两,他终于拿到了。 明乐傻笑,嘴咧到了耳根。 夜锦狸一脸莫名其妙的被明乐笑醒,擦了把差点就流到明乐身上的口水,心里正奇怪自己怎么睡到明乐肩膀上去了, 便听到外面刘药师说: “哇,金陵城终于到了!主子,我能不能申请吃顿好的?” 第三十五 盛世金陵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到了金陵城中心,因为金陵城中心白日繁华市民众多,这里白天便不允许人在街道上骑马或者驾车而行,以免事故发生,入乡随俗,苒华休等人纷纷下马牵马而行。 刘药师提议在金陵城好好吃一顿,众人纷纷表示赞成,他们都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这三天可被憋坏了。 明乐有些犹豫,他一边想跟着苒华休他们一起蹭一顿饭吃,一边又想赶紧去银票铺兑五百两白银赶去提亲——关键他身上只有苒华休给的一千两,他那五百两要拿去提亲,另外五百两又非要还给苒华休,所以他还是相当于身无分文,待会他自己根本没钱买东西吃,明乐有点不想感受饿肚子的感觉。 苒华休注意到明乐的表情,笑了笑问:“神医,我们打算去金陵城最好的酒楼吃顿好的,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家酒楼饭菜好吃,不知神医可否带个路?” “这个……没问题啊。” 明乐本来很纠结着,此时笑笑,心里觉得梅姑娘虽然看起来容貌冷艳高不可攀,但心地极好,她肯定是想带他一起吃饭,又怕他不好意思,所以故意这么说。 “他那么穷,应该也不知道金陵最好的酒楼在哪儿吧……”夜锦狸不懂事的跳出来嘟囔道。 苒华休一个白眼扫过去,夜锦狸马上噤声。 “你少说话。” 苒华休十分无语,心道夜锦狸怪不得是帝都第一讨人嫌的,就这张嘴,说话一点也不过脑子,随口一说就能得罪个人。 “我错了……”夜锦狸摊手道,“其实,大家别误会啊,我没有歧视神医的意思,我只是说,他那平时风餐露宿的,肯定没去过金陵最好的酒楼,肯定也不知道路。” 明乐失笑,他性情本就温和,而且穷也是个客观事实,并不觉得被人说个一句两句有什么不好。但是他觉得他要是再厚着脸皮和梅姑娘他们一起去吃饭,自己便没有尊严了。 罢了罢了,饿就饿这一顿,他想着。 “我确实没进去过,也不知道路。”明乐温和的笑笑,“梅姑娘,我急着去拿银票换钱,便不和你们一路了,剩余的五百两,等会儿我还你,还望你们等我一些时间。” “……” 苒华休见状在心里连骂夜锦狸,说:“神医若是不和我们一道,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毕竟金陵城这么大。” “梅姑娘,不用担心。若你们信得过我,午时三刻,金陵茶馆门口,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明乐说完转身便走。 “诶,别呀。”夜锦狸一把拉住明乐的衣袖,一脸真诚道,“神医,我真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明乐只是看了他一眼,扯回了自己的衣袖,一言不发的走了。 “呃……”夜锦狸碰了一鼻子的灰。 众人面面相觑。 “你干的好事。”苒华休与夜锦狸对视道。 “我真的就随口一说。”夜锦狸无奈,“是他自己太小心眼了吧。” “那你自己会有多大方?” 苒华休听他这不以为然的语气就来气,夜锦狸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有时随意的一句话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我……”夜锦狸耸肩,“好吧,是我的不对,下次不这样了。” 朽木不可雕! 苒华休不再说话,转头牵着马往金陵城更繁华的地带而去。 大汉们也牵着马跟上。 夜锦狸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有些不爽——也不是不爽别的,就是觉得苒华休怎么那么重视那个劳什子神医,有些吃味。 一边的刘药师凑了过来,他眼里闪耀着熊熊八卦之光凑到夜锦狸跟前,悄悄给夜锦狸咬耳朵道:“叶公子,你可不要生主子的气,主子向来口直心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我哪儿敢生她的气?”夜锦狸说,“再说,也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对对,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叶公子,其实我们主子脾气很好的,你一说点软话她便心软了。” 刘药师觉得自己简直为自家主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嗯?你说什么?”夜锦狸老脸一红。 “我说我们主子脾气很好的,你一说点软话她便心软了。”刘药师道。 “上一句。” “?上一句?哦……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嘛,我是说。”刘药师回忆道。 “在你眼中,我们是夫妻啊?”夜锦狸问,心里开心的要死。 “难道不是?也差不多嘛……”刘药师回想起神医之前和他们说的忍不住双眼放光——虽然他们也知道主子有家族使命在身,但这并不妨碍主子找个好归宿,这么多年主子孑然一身打拼出一番天地,大家看在眼里都甚是心疼。 刘药师就觉得夜锦狸不错,这个小伙个子高,相貌也好看,性格也是没心没肺单纯的很。关键主子对他也是格外上心的样子——可不是上心么?怕他死了,所以连夜求医来了,而且神医之前不是说他们都睡一起了…… “嗯。”夜锦狸点头,并不否认,他红着脸,对刘药师刚才那句床头打架床尾和想入非非,要是……夜锦狸都有些不敢想,但一些香艳的画面忍不住就呈现在了他的脑海。 夜锦狸远远的望着苒华休的背影,目光灼热…… 一行人牵马而行,上次他们只是匆匆路过金陵官道并觉不得金陵城有多繁华,今日步行至走入金陵城中心,才知金陵着实是一个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的地方,单不说那一栋栋装潢精致的朱门绣户,只看路上行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是珠光宝气,便足以见得金陵城的富裕程度。 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感叹道:“主子,这金陵城竟然比咱们鄢陵城还要好啊!” 苒华休点头,金陵城是个古城,这里自古四通八达,水陆交通十分方便,因此几乎家家户户是店,当然比当初只是因倾城教坊而闻名一时的鄢陵城富裕,更何况后来倾城教坊还被苒华休一把火烧了。 不过金陵城富裕归富裕,却没有什么特别有钱的富翁,因为不像鄢陵城的经济差不多被宁弈和苒华休垄断,金陵城店铺众多,经济自然也被平分了。 走着走着,便见前面人山人海,苒华休一行人凑上前看,原来是一家新酒楼开业了,装潢豪奢华酒楼的大门前,有数名妙龄女子穿着若隐若现的纱裙翩翩起舞,因着那些女子个个身姿窈窕眉目含情,故而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大冬天,虽说今日阳光正好,但还是冷的,这些女子竟然打扮的这么清凉,也是因生活所迫吧! 苒华休想起自己十岁到十二岁的那两年——她七岁被谢庭芳不情不愿带到鄢陵,自那之后天天被谢庭芳还有倾城教坊那些人洗脑,他们虽然对苒华休很好,可是,苒华休她忘不了,她甚至是恨,她心爱的母亲为了所谓的的家族使命死了,她为什么不能恨呢?十岁时,她终于硬着骨头叛出了倾城教坊,于是开始了那两年风餐露宿的生活。 那两年她夜里睡在阴森可怕山神庙,白天开始做零工讨生活,她没地方洗澡,只能偷偷去湖里。她爱干净,但是没有多余的衣服,于是她去翻人家扔在垃圾堆里不要的衣服拿来穿,但这些衣服往往都不合身,穿在她小小的身体上,显得格外滑稽,她虽然不脏不臭,但经常会被人指指点点,调笑着叫她“小乞丐”“小破烂”。 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 不过那两年过的虽苦,却有志气,苒华休一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叛出,反而是觉得自己当初不该为了接近卫隐又回了倾城教坊——她不该为了少女时代的芳心萌动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还有那刻入心脏的滔天恨意。 “喂,你们有没有素质!怎么推人呐?” 因为苒华休想看热闹,随行的一个大汉便扒拉开挡着她的人,那人不服,回头不悦道。 “……”苒华休一愣,回过神笑笑,“不好意思。” 那人却也愣了眼,眼前的女子身上看似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但她只是淡淡一笑,便能勾魂夺魄——他还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只是看着便叫他心如擂鼓。 “没,没关系。”苏翊俊脸一红,心里什么都原谅了,反而对自己刚才有些粗鲁的的责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苒华休点头,不再言语。 苏翊看了看苒华休的侧脸,忍不住心神荡漾,踌躇片刻搭话道:“姑娘也是来‘天上人间’吃饭的么?” 还没等苒华休答话,夜锦狸从后面钻了过来,挡在苒华休身前,他目光凉凉的看了苏翊一眼,非常拽的抬起下巴,用他那欠揍的语气说:“关你屁事。” 苏翊又是被恨恨惊艳一把——他也未曾见过这么美艳男子! 惊艳之后苏翊又有些失望,他看着夜锦狸和苒华休身着同青色系的衣衫,两人容貌气质都很登对,夜锦狸对他又是如此有敌意,便觉得这两人大概是一对——可惜啊可惜,那么美的女子!苏翊觉得自己失恋了。 这次苒华休没有说夜锦狸,因为她不认识苏翊,对于不认识的人,苒华休向来不顾忌他们有什么感受,这一点和夜锦狸有点像,也不是太像——毕竟,苒华休只是不顾忌陌生人的感受,而夜锦狸,则是他不高兴了,甮管事谁,谁的感受都不顾忌。 “这‘天上人间’看着还不错,苒,苒苒,我们要不进去看看吧?” 夜锦狸苒字脱口而出,本想喊梅灼,但还是喊不习惯,他觉得梅灼这个名字实在太生硬了,还是喊苒苒顺口。 苒华休抬眼凉凉的看了一眼夜锦狸。 夜锦狸一笑,顶着那张易容后的倾世容颜笑的风华绝代,俯身贴在苒华休耳边说:“我实在叫不惯你梅灼,梅梅或者灼灼我也叫不顺口,反正神医也不这里,周围这些人也不认识你,我就叫你苒苒好了,行吗?” 第三十六章 天上人间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俯身贴在苒华休耳边说:“我实在叫不惯你梅灼,梅梅或者灼灼我也叫不顺口,反正神医也不这里,周围这些人也不认识你,我就叫你苒苒好了,行吗? 就算有人问起的话,我也可以跟上次跟你弟弟说的理由一样,谁还没个乳名呢,对吧?” “随你。”苒华休无所谓,并不纠结称呼。不过比起夜锦狸说的梅梅、灼灼来,还有苒苒更顺耳,毕竟以前很多人都喊她苒苒,至于什么梅梅、灼灼的……还是算了吧。 再说反正这普天之下,知道她是苒华休的人没几个了,要是再多几个多事的知道了也没关系,跟两年前一样杀光便是。 “好咧。” 那边苒华休无所谓,这边夜锦狸却是高兴的要紧——她允许他叫她苒苒,是不是意味着他离她近一步了呢? 苏翊看到苒华休和夜锦狸的互动心都要碎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这郎才女貌耳鬓厮磨的,扎心!苏翊讪讪的别过头去。。 苒华休几人没有管他,而是等那“天上人间”的开业舞蹈结束,开业舞一结束便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伶仃的小厮大声道:“多谢各位客观捧场看我们娘子们的舞蹈,我们的天上人间’今天就正式开业了,我们老板说了,今日开业酒水饭菜一律五折,另外在各位客官用饭席间,我们的娘子们还会有曼妙的舞蹈献给大家哦,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厮一说完,许多人听得酒水饭菜五折还有美女伴舞时,纷纷眼睛里一亮,往里面去了。 小厮见状笑的眼睛开花,一口一个不停的说着“客官里面请。” “主子,这家酒楼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开业它还一律五折。”刘药师捋了捋胡子道,“正好我们今天还急着赶路,不如就试试这家?” “可以。”苒华休点头,不知为何,看着这“天上人间”,她心中竟有一份微妙的熟悉感。 苒华休一行人就此拍定在“天上人间”吃午饭。 “这马和马车怎么办?”夜锦狸问,“要是我们全部上楼吃东西了,会不会有人偷?” “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看着,哪有人敢偷东西?”其中一个大汉不以为然,“而且,这马和马车都是大物件,贼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以前俺们都是系在酒楼门前的木桩子上,从来没丢过。” “哦。”夜锦狸点点头。 “或者我们可以问问这店里的小二,能不能给钱让他们派人看一下。”苒华休说,“说不定有些贼还真的明目张胆。” “谁敢偷俺们东西?被俺们抓到了,看不把那小子屎都打出来!”壮汉挥了挥结实的拳头。 苒华休:…… 众人:…… 夜锦狸挠挠头,说道:“兄弟,我们快要吃饭了,你说这个会不会不大好?” “哦哦,俺的错。”壮汉憨憨一笑,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于是苒华休等人商量了一会儿,本想让店家的伙计帮忙看马匹,但伙计说今日开业太忙,没有人可以闲出来,众人正郁闷间,夜锦狸瞅见了一个要饭的小孩十分欢喜的伸手招他过来看马,那小孩向他们要了一百文钱答应给他们看马,然后苒华休一行人才上楼吃饭了。 “天上人间”一楼并不摆桌子,一楼最前面是柜台,后面是个舞台,二楼三楼才是吃饭的地方。 苒华休一进“天上人间”里面,那股熟悉感扑面而来,这是——苒华休稍稍变色。 “咦?”刘药师也惊奇了一声,他看了看苒华休欲言又止。 苒华休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这里面的布局、格调、还有那些曼妙女子,都不得不让苒华休想起当年灯红酒绿调笑声声的倾城教坊! 苒华休心中有两个猜测:一、这个“天上人间”老板以前去过倾城教坊,想复制粘贴当初倾城教坊的营业模式。二、那些人也到金陵城来了! 苒华休勾起冷笑——最好吧,是第一种猜测,如果不是,而是第二种的话,她倒不是那么急着走了,要是真遇见以前倾城教坊的人,那么两年前的账她必须得好好算算。 苒华休一行七人上了二楼,因为有俊男靓女的组合又有四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壮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们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八仙桌坐下,苒华休一人单坐,刘药师和夜锦狸坐一起,四个壮汉两两一座,刚坐下,便有伙计拿着菜单殷勤跑过来让他们点单。 苒华休点了两个菜之后,便让其余人点,那个四个大汉比较能吃,点了许多大鱼大肉,夜锦狸还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只点了份清淡的菜拿来下白粥,刘药师对食物比较挑剔,则点了许多做工精细的菜品,总共加一起点了差不多二十多盘,乐得伙计笑的睁不开眼。 “各位客官,您这点的菜太多……”伙计笑眯眯的,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苒华休这边其中一个大汉站起来便一拍桌子:“点的多怎么地?怕我们付不起钱啊?” 苒华休:……看来她对这群家伙啊,真是太惯着了!这做风越来越嚣张了,他这一拍桌子,酒楼里所有人都看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听人家说完,尤三。”苒华休扶额。 “哦。”苒华休发话,尤三摸了摸头,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伙计还是笑眯眯的道:“客官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各位客官点菜太多了,这八仙桌可能放不下,各位客官要不要移步去我们的贵宾区坐?那里的桌子更大,位置更宽松,视野也更开阔,待会儿看我们娘子们跳舞也更好看到些。” “那什么贵宾区要不要加钱?”另一个壮汉问。 “本来是要加一百文钱的,但只要消费满了二十两便可免费去三楼贵宾区了。” “这么说我们满了二十两?”刘药师问。 “二十两?你们这酒楼怎么吃饭这么贵?俺们才点几个菜?”尤三又忍不住大呼小叫,“二十两够俺吃几头牛了! 要知道一两等于一千文钱,如今大历王朝一斗米三百文,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可以买三斗米多,二十两银子那便可以买到六十六斗米(折算一斗等于12.5斤,八百多斤米)。 这在寻常人看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要知道,当初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一年十二月,每月五斗,六十六斗米,足够请一年的陶渊明了。 “客官别急,刚才我们说了今日酒水饭菜一律五折,您们这桌一起消费了两万两千五百六十六文,那几个零头不算,打个五折便是一万一千二百八十文,也就是十一两再多二百八十文……”小伙计拿着点的单子,喋喋不休道。 夜锦狸简直听的脑壳疼,他数数并不是很厉害——实际上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夜锦狸哪个都怎么的,他这活的十八年差不多都是混过来的,他就是个草包。 所以夜锦狸听的脑袋极乱,心里想着最多不就那几两银子嘛,五十两都花不到,又不是什么大钱,付了就是了~ 苒华休却看着这伙计啧啧称奇——加起来吃饭花了二十两,也就是两万多文,也不算小数目,这小伙计也不用算盘,便能这么快心算出来,也是个人才。 “你可别算错了。”尤三见小伙计算这么快,有些怀疑。 这时便听见旁边一声嗤笑。 “十两银子若是都付不起的话,还来什么天上人间?金陵城旁的寻常酒楼吃一顿饭都差不多这个价,只是吃顿饭而已一直犹犹豫豫,你们要是真没钱吃啊,就赶紧滚回家吧!吴刚,你也真是,还叫什么他们去贵宾区。这些穷鬼也想进贵宾区,简直是……丢我们贵宾区的人。” 那欠揍的语气。 那身后跟着一群人众星捧月的拉风阵势。 摇着扇一位打扮的像金凤凰的青年昂着他高贵的头颅从楼梯入口上来,不屑的看着苒华休一行人——他头戴约十厘米长的金镶玉宝冠,项上挂着金晃晃的大璎珞圈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金光灿灿的——苒华休觉得这身行头甚妙,要是再加两根花翎就更妙了,这人便可以去戏台上去演美猴王的角儿了。 “王公子您来了。”那个叫吴刚的小伙计笑眯眯道,“王公子里面请,您要的贵宾区的位置已经给您留好了,雨嫣姑娘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要还欠您的一杯酒呢!” “嗯,”王公子看着吴刚满意的点点头,天上人间虽然是刚开业,但开业前也做过几次活动,让人免费尝过菜品,他以前每次活动都会来捧场,可以说是这里的熟客了。 其实对于王公子来说,菜好不好吃无所谓,主要天上人间美女多,虽然不能摸不能睡,但是看着解解馋也是好的,尤其是那水灵灵的雨嫣姑娘可把王公子弄得五迷三道。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王公子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天上人间找场子于是便对苒华休等人出言嘲讽,刚才嘲讽那一下还不算,王公子转头又想来嘲讽一波苒华休一行人,却突然眼睛一亮…… “开什么玩笑,十两银子小爷付不起?”夜锦狸本是背对着王公子的,听见这人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忍不住不爽了,站起身一脸痞痞道。 站起来夜锦狸便见那“金凤凰”般的王公子双眼放光的看着苒华休,他更加不爽了,挪了挪,用自己的傻高个挡住了王公子看苒华休的目光—— 夜锦狸突然觉得苒华休以后出门有必要把脸蒙起来了,刚才一个,现在又一个,这一个个狂蜂乱蝶,看得都觉得脑壳疼。 第三十七章 狭路相逢(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王公子视线被挡,一脸不悦,他打量了一番夜锦狸,阴阳怪气道:“呦,打哪儿来了个这么娘们唧唧的男人,不仔细我还以为是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呢。” 他一说完,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便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 夜锦狸大怒,差点没直接上去一巴掌呼死那王公子,苒华休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跟一群傻子计较什么?”苒华休淡淡道,“我们去那所谓的贵宾区看看,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 “是,是,我和一群脑子有毛病的人计较什么,这样不就显得我脑子也有毛病了?”夜锦狸勾起唇角,大声道,“走走走,吃饭去,别让这几坨臭狗屎败了咱们的胃口。” “你说谁臭狗屎?”王公子也怒了。 “谁是我就说谁呗。”夜锦狸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话里话外毫不退让。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娘们唧唧的家伙给我扔下去!” 王公子恼羞成怒,指挥着他的人想动手,结果他们那边人刚想冲过来,苒华休这边四个大汉便站了出来,齐刷刷的拔刀出鞘,将苒华休夜锦狸刘药师三人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一脸凶神恶煞,吓得王公子和他的人不敢动弹——王公子不过是金陵城一个普通的的富家子弟,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小喽啰虽多却都是花拳绣腿,哪能和苒华休身边这边四个曾经真正刀口舔血的大汉相比? “你们!好啊……我看你们今天肯定是特意来天上人间砸场子的吧?”王公子被吓住不敢动手,气的说不出话来,卡巴了一会儿,话风一转,对那伙计说,“对了,他们肯定是来砸场子的!他们根本拿不出钱,吴刚,还不快叫人把这些人赶出去?” “呃,这个……”吴刚很是为难,今天是天上人间开业的第一天,想不到就会出这样的乱子,现在麻烦的是,王公子是熟客不能得罪,另一方又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好招惹。 “呸,就你狗眼看人低。”就在伙计为难时,夜锦狸又继续挑衅道,“我们拿不出钱?开玩笑,我们钱多到可以砸死你。” “哎呦,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拿的出来,你倒是拿啊,十两银子都要叽叽歪歪付不起的穷鬼!”王公子被气的跳脚,远远的躲在跟班身后面骂道。 “怕你啊!”夜锦狸挑眉,身子微微后倾对苒华休说,“你身上有银子吗?拿给我,给我应个急。” 苒华休无语的看着一跟人拉架就格外兴奋的夜锦摇头道:“我没有。” “你没有啊?”夜锦狸咧嘴,转头问刘药师,“刘叔,你身上有吗?” “没有。”刘药师耸肩。 “哈,看吧!他们没有钱!”王公子大笑,“吴刚你可以把他们赶出去了呃……咳咳!” 王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无他,因为苒华休坏笑着从自己荷包拿出四个一两的金锭子还有几张银票递给夜锦狸道:“银子我没有,出门急,只带了几颗金子出来,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只能让人去钱庄换钱了。” 夜锦狸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接过那金锭子和银票,抬起下巴特意从大汉身后走出来,拿着金子走到在伙计和王公子跟前炫了炫。 “傻了吧?我就说我们钱多的可以砸死你。”夜锦狸一脸傲娇,转头又看着伙计,说,“够了吧?一两黄金顶十两白银呢,我这都有四十两了。” “够了够了。”吴刚点头笑,十分高兴,要知道黄金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升值空间远比白银大。以前有一段时间一两黄金可是可以抵三十两白银的呢! “切!不就四十两银子,得意什么?四十两银子还不够我喝顿酒的呢!”王公子不服,“区区四十两还想砸死我?你且看本公子的行头,我那头上的金镶玉冠是我爹花了二百两银子给我打的,还有我这璎珞项圈,这明晃晃的金子,闪瞎你的狗眼了吧!这当初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打造的。区区四十两,你敢跟我比?” 夜锦狸摸摸头,暗道这人还真的是有钱,看了一眼手里的金锭子感觉少了,于是看了一眼银票,眼睛又是一亮,故意气势弱下来道:“唉,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我们要去讨饭了!” 他说是这样说,手里把五张银票扬了扬,故意让王公子那些人看清楚。 “一……一千两?”吴刚站的近看得清楚,本来刚才他还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苒华休这几个人请走,免得得罪了王公子,因为王公子家可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富裕。可现在看来,是明显两边都是得罪不得的呀。王公子家固然有钱,可这几位客官也不差,毕竟普通人家谁会随身带着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出门? “是五千两,因为我有五张。”夜锦狸得意的歪头一笑,看着王公子道,“小样,傻了吧。” “你得意什么?这……我爹也有!”王公子依旧不服。 “你爹有是你爹有,你有吗?”夜锦狸继续发挥他嘴上的功夫,把王公子气的脸发红。 吴刚见状赶紧向夜锦狸道:“客官您别误会,王公子是我们这里的熟客,可能是刚才您这边这四位大汉看起来威武雄壮,王公子以为是有人来砸开业场子的,便出口仗义执言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王公子被解围,一喜瞬间顺着坡道:“对,我就是打抱个不平,既然是个误会那我就不和你们纠缠了。” 王公子又不傻,对方又能一下子拿出几千两,又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他何必再去自讨没趣?只是他有些纳闷——金陵城的富家子弟,他都熟的很,没见过过这几个人啊!莫非是外来的? 苒华休在旁边看着,不得不赞叹这个叫吴刚的小伙计脑子灵活,随随便便两三句话就解开了对峙局势,真是个人才!苒华休想着也快中午了,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今天要不要赶路回去另说,肚子有些饿了是真的。她刚打算让夜锦狸回来,那边夜锦狸又开始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边长的不像好人了?” “这……”夜锦狸一句话差点把吴刚噎死,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 “叶离,好了。”苒华休说,“别多说了,饿了,人这么多,待会儿吃不上饭了。” “哦,对。待会害神医一直等我们。”夜锦狸点点头。 一场狭路相逢的炫富大战就此结束,正巧这边天人间另一个伙计过来了,吴刚便让那个伙计带着苒华休一行人去贵宾区,自己则是陪着王公子去了。 “嘿嘿,多亏你的钱,真给我长脸。”夜锦狸笑嘻嘻的把金锭子和银票还给苒华休,他此时看起来那么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内伤没全好的人。 “你是一跟人吵架便能满血复活的吧?”苒华休调侃道。 “我岂止是能满血复活,没血我也可以诈尸的好吧。”夜锦狸笑,“世间尽是不平事,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为了不气到我自己,我选择——气死别人。” 众人被他这乱七八糟的名言名句逗笑,一路行至三楼贵宾区。 贵宾区用的桌子不再是方桌,而是两个方桌拼在一起那般大的长桌,桌子看起来应该是刚刷过铜油不久,呈亮晶晶的棕黄色,桌上铺着干净的红纹桌布,上面还摆着新鲜的花儿和别致的盆景——确实比之前的地方好不少,而且,两桌人之间的空隙也大,不大容易会被旁边桌的人干扰。 他们站了一会儿,伙计体贴的给他们每个人的椅子垫上坐垫,然后客气的请他们坐下,告诉他们饭菜待会就来。 因为这桌子比较大,苒华休一行七个人,分坐两边,四个壮汉一边,苒华休夜锦狸刘药师三人一边,苒华休坐在最右靠二楼楼栏一侧,因为刘药师的“体贴”,夜锦狸坐在她旁座。 “听说待会儿还有美女跳舞?”夜锦狸笑嘻嘻的把椅子挪过来,坐在苒华休身侧。 “你有兴趣?要不然,我和你换个座位?”苒华休坐的这地方,低头往下看,便可以看到一楼的舞台。 “没有,以前宫……”夜锦狸想想,降低声音凑到苒华休耳边说,“以前宫里老是三天两头就有什么宴会,我都看腻了,每次我都无聊到没事干,困到快要睡着。” “嗤。”苒华休一笑,“所以后来无聊到没事干就会找人打一架或者偷看人洗澡再去解人家裤腰带?” 夜锦狸之前说过的偷看阳澄洗澡这个梗,苒华休觉得够自己笑一年。 夜锦狸扶额道:“早知道不和你说这个了,你现在老拿这个取笑我……” “你自己都敢做,还怕别人笑不成?”苒华休越想越觉得好笑,想到阳澄光着屁股臭着一张脸瞪着解他裤腰带的鬼鬼祟祟的夜锦狸的那画面——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哈哈!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抑郁的。神医说了,我有内伤,得保持开阔的心情。”夜锦狸呲牙,想起自己当时那个被阳澄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想想都疼——那阳澄,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脸漂亮得跟个女人一样,哦,不,是看起来比女人还漂亮,想不到力气那么大,“啪啪”两巴掌就给他扇的牙齿出血来。 第三十八章 狭路相逢(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和苒华休两人其实只是正常聊天,但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回事了——看在别人眼里,他俩靠的极近,有说有笑的在窃窃私语,刘药师满意的露出姨母笑,挥手指挥着苒华休对座的壮汉齐二坐到他身边来。 齐二虽说长相粗犷,但脑子灵活,与刘药师眼神对视秒懂,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等伙计上菜时,苒华休一抬头这才发现对面人没了,便问了一句:“齐二呢?” “在这呢,主子。”齐二嘿嘿一笑,坐在刘药师身侧挥了挥手。 “你怎么坐到那边去了?”苒华休疑惑的问。 “尤三太能吃了,坐他旁边我怕抢不过。”齐二随便找了个理由,冲尤三使了个眼色。 尤三:……真是锅从天上来,又不得不背!虽然他不懂其他人为什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但他还是愿意配合,毕竟这是有关主子未来婚配的事啊! “去你的,俺怎么吃的多了?再说俺们一起点了几十斤肉,怎么,生怕不够你吃的?就你心眼多!”尤三配合道。 苒华休不疑有他,等菜差不多上齐,他们便开始吃起饭来。 夜锦狸看着那四个大汉大块吃肉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却要喝白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此没吃两口,便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吃东西,正好又看见那个王公子也来贵宾区了。 “嘿,那家伙也来了。”夜锦狸努了努嘴,对苒华休说。 “你管那么多,吃你的饭。”苒华休道,看了看夜锦狸碗里的粥,“怎么?饭菜不合你口味?” “啊……我能不能吃块粉蒸肉?我也想吃肉。”夜锦狸委屈巴巴。 “神医说你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不过……按理来说这粉蒸肉也不是太油腻。”苒华休用公筷挑了挑,挑出一块瘦肉夹给夜锦狸,“吃这一块吧。” 夜锦狸心里暖洋洋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刚打算嘴甜说几句彩虹屁给苒华休,却听苒华休说: “按理来说吃一块也没事,要是真吃死了那也不能怪我……” 夜锦狸:……这女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嘛? 夜锦狸恶狠狠咬了一口肉,灌了几口粥,幽怨的看着苒华休,苒华休见他那个样子莞尔一笑——其实真的,苒华休自己没意识到,真如梅泠所说,她在夜锦狸面前整个人是不同的,不同于她在大多数人前的冷漠,也不同于她在宁弈梅泠以及梅府那些亲近的人面前无限度的宽容与维护,她在夜锦狸面前是很鲜活随意的。 那边的王公子也看到了苒华休他们,但与夜锦狸一番对视后便昂着他高贵的头颅往一边去了。 夜锦狸一笑,嘴角还沾着粥沫,语气颇为得意的说:“你看,他都不敢过来了。” 苒华休看着夜锦狸那笑的得意的样子,心中那股奇妙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但又说不太清——她敢确定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夜锦狸的,可是这种感觉…… 算了,不管它。 苒华休摇头继续看着夜锦狸得意洋洋的脸,心说:狸王爷,狸王爷,怪不得是狸王爷,他现在一颦一笑像极了一只酒足饭饱笑的狡黠的狐狸。 “别多事。”苒华休说。 “哦。”夜锦狸一下丧起气来,埋头闷闷的继续喝粥,他这样子又像极了因为没抓到猎物双耳垂下的狐狸。 苒华休脑洞又忍不住大开——据说夜锦狸是皇上在狐狸洞捡来的孩子,会不会他其实就是一只小狐狸精变得呢? 苒华休盯着夜锦狸的耳朵看,她有些忍不住联想如果夜锦狸真是个狐狸精,有一天突然长出两只毛茸茸耳朵的样子…… 夜锦狸老脸一红,他不知道为什么苒华休突然用那种沉思加探索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他觉得好害羞〃∀〃好兴奋哦! 心都在砰砰直跳——她莫非是终于意识到了爷的美貌,所以舍不得移开眼?夜锦狸如是想。 那就让她好好看个够好了,夜锦狸抬了抬下巴,开始正襟危坐,但那变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苒华休入神了好一会儿,夜锦狸也一直挺胸抬头坐了那么久。其余五人默默的做着吃肉观众。 等所有人吃好,桌上已是风卷残云,不得不说那四个壮汉战斗能力强,像苒华休和夜锦狸几乎没吃什么,刘药师稍微吃的比苒华休多一些,剩余的饭菜都是那四个壮汉干掉的。 “都吃好了?”苒华休问。 “嗝~”尤三打了个又长又响的饱嗝,拍了拍自己硬梆梆的肚皮,一脸满足的说,“吃饱了,真爽。憋了三天了!” 众人点头,便打算起身结账,谁知冤家路窄,下楼梯的路边又看见了王公子和他的跟班们。 这回除了王公子和他的跟班们,还多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娉婷袅娜的紫衣女子。白衣青年容貌端正,虽说算不上有多俊美,但也算是仪表堂堂。而那紫衣女子容貌甚美,犹如出水芙蓉,风韵楚楚。 “雨嫣姑娘,王敏敬你一杯。” 王公子的跟班们是站着伺候的,而王公子与那白衣青年,紫衣女子都是坐着的,王公子正想给那紫衣女子敬酒,一看到苒华休这一行人,瞬间脸色就变了。 “又是你们?”王公子有些气闷,他都特意坐远点没去招惹他们了,怎么这些人又阴魂不散的缠过来? “你可别误会,可别自作多情,我们已是路过而已。”夜锦狸笑笑,“谁叫你坐这楼梯附近,我们还不能走这路过了?” 夜锦狸说话期间,紫衣女子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人,有几分眼熟……苒华休忍不住仔细看了紫衣女子几眼——还真是她? “那你们快点走吧,别挡在这里,五大三粗的,可别吓着我们雨嫣姑娘。”王公子不耐烦的赶人。 “王公子,这些都是你认识的人吗?”雨嫣姑娘笑着柔声细语,眼神朦胧看了夜锦狸好一会儿,才把目光挪开,转眼看到苒华休,瞬间面如土色,惊道:“你你你……” 苒华休身边的刘药师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看那雨嫣姑娘。 “姑娘认识我?”苒华休勾笑—— 可能是命吧,本来两年前那笔账因为当初皇帝的调和,苒华休又找不到原来那些倾城教坊的人来算,她想着要不就算了。 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竟意外的被她撞上了原倾城教坊里的人。只是从前那些人如今换了层皮,换了个名字,换了个地方。 这个雨嫣姑娘,原名张雨燕,是以前倾城教坊的一员,虽然以前容貌姣好,却与如今这一副出水芙蓉楚楚动人的样子大有出入,若不是苒华休懂些易容术,差点没认出来她。 “没、没有。”张玉燕连连摇头,被吓得面如土色——两年前他们对苒华休的所作所为,两年前那个夜里苒华休浑身浴血恍若罗刹的样子,都叫张玉燕记忆犹新,“我……我与姑娘素不相识。” 张玉燕现在只希望苒华休不要认出她来! “喂,你做什么?”见自己的女神被苒华休吓到,护花使者王公子跳出来说道。 “我做什么了吗?”苒华休反问,勾唇一笑。 “呃,这个……”王公子挠了挠头,他一直在旁边,确实这个青衣美人站的离雨嫣姑娘远远的,没做什么。 “我们走吧。” 苒华休笑着没有再看“雨嫣姑娘”,一行人下了楼。 待他们走后,王公子桌上那位白衣青年才出言淡淡问道:“那位青衣女子是什么人?” “我也不认识,他们应该是外乡人,就刚才,拿钱羞辱我的那些人。”王公子道。 白衣青年听后失笑:“还有人能拿钱来羞辱你?你我可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弟。” “所以我说,他们应该是外乡的,金陵富人圈我谁不认识?这些人身上揣着几千两,可嘚瑟了。”王公子道,“白衡,你说,这些都是外乡人,要不然……我叫我爹派人去把那些银票抢过来?” “能随身带几千两的人家,就算是外乡人,也不是你我能招惹起的。”白衣青年摇摇头,“王敏,你还是不要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我知道,我就是嘴皮子说说,我又不是傻子。”王公子说,“你刚才没看到他们拔刀要动手的样子,像我们都是吓唬吓唬人,那几个人弄的跟真的要杀人放火一样。” 白衣青年点点头,旁边的雨嫣姑娘则是全程低头不说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不说他们,来,我们喝酒。”王公子举起酒杯,“雨嫣姑娘,来,我敬你一杯。” 雨嫣姑娘恍若未闻。 “雨嫣姑娘,雨嫣姑娘?” 王公子叫了好几句,雨嫣姑娘才回过神来。 “雨嫣姑娘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王公子奇怪的问,又指了指雨嫣姑娘苍白的脸,“雨嫣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了?” “是吗?”雨嫣姑娘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不好意思,我今天突然有些不舒服。” “无碍,雨嫣姑娘不如去休息?”白衣青年道。 “是的,雨嫣姑娘,不舒服就不用陪我们喝酒了。”王公子连连点头。 “那二位公子,不好意思,雨嫣失陪了。”雨嫣姑娘站起身行礼道。 王公子与白衣青年点头,雨嫣姑娘便满怀心事的走了,雨嫣姑娘忧心忡忡,最后目光定定——这事儿,得告诉谢姨! 第三十九章 神医失约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一行人取了马车便去之前与神医明乐约定好的金陵茶馆门口去找他,到金陵茶馆时已经差不多午时三刻了,明乐还没来。 “我们在这等一会儿,神医还没来。”苒华休道。 众人点头。 等了一会儿,明乐还没来,本来这个点太阳暖哄哄的照在人身上就容易犯困,更何况他们还刚吃饱,更犯困了。 夜锦狸坐在拉开帘子的马车上,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神医该不是拿着钱跑了吧?” “不会,神医不是那种人。”苒华休摇头,“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哦,那我们再等会……”夜锦狸点头,眨眨眼道,“我可不可以申请睡个午觉?我有点困。” “睡吧。”苒华休点头,夜锦狸身体还没好,估计容易累——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困,毕竟一上午舟车劳顿的,像她这种懒人,很容易累。 又等了好久,等到大家都犯困,还是没等到明乐过来,苒华休有些郁闷——其实她不是在乎那五百两,一开始她就直接打算给明乐一千两,是明乐非要说还,她便如约在这金陵茶馆门前等,结果等半天被放了鸽子,所以才觉得郁闷。 苒华休下马,摸了摸灵鹫的头,吩咐大汉们看着马匹和马车便和刘药师进了茶馆,要了间雅室喝茶。 “我们先喝点茶水吃点点心,待会再换他们进来。”苒华休点了一壶温茶,倒了一杯给刘药师说。 刘药师端起杯子,吹了吹,有些疑惑道:“这神医怎么还不来,莫非真如叶公子所说,神医带着钱跑了?” 苒华休失笑道:“你别听他瞎说,神医视钱财如粪土,两年前我和宁弈给他五千两,他都没收,如今又怎么会为区区五百两就失了自己的信用?兴许是他路上遇见了有急病的人,又去悬壶济世了吧。” “哦,”刘药师点点头,“其实五百两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子,要不就算了,我们不等神医,也不要他还这五百两,直接赶路回梅府吧?” “本来我也计划如此。”苒华休抿了一口茶,琉璃双眸划过一抹精光,勾唇道,“但是,难道刘药师你刚才没看见吗?那是张玉燕啊,既然张玉燕在这儿的话,那么那些其他的人,肯定也在这……” 刘药师见苒华休这种阴测测的笑容,浑身汗毛直起——两年前的时候,主子也是这样笑的,当时她浑身是血身上绑着火药差点就和当时倾城教坊所有人同归于尽,真真切切是要拼命的。 两年前那件事情刘药师很清楚,因为那时他正是因为这件事被皇上派到苒华休身边的,皇上希望他来调解这件事。 其实,按理说,两年前的事,是苒华休烧了倾城教坊有错在先,但保皇党财力充沛,烧了个倾城教坊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再建个新的便是。可倾城教坊中的人不服,对苒华休开始报复,做出了一些太过火的行为,所以才导致后面苒华休与倾城教坊的人虽同为保皇党却互相残杀的局面。 “主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刘药师劝道。 “你又知道我想干什么了?”苒华休挑眉。 “这……”刘药师说,“别人不知道主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怕主子你和当年一样……” “和当年一样怎样?”苒华休冷笑,眼底泛起嗜血的红光,“他们做了什么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可主子,当年的事,你也有错。”刘药师苦口婆心的劝谏道,“当初皇上就希望主子你好好反省,不要再惹事端。就算是为了涅少爷,主子你也得三思而后行,上次涅少爷便为你的事顶撞了皇上,导致皇上迁怒涅少爷……” “不要再提我哥哥。”苒华休冷下脸,“刘药师我希望你懂这个规矩,你已经不止一次犯这个错误了。” “是,我逾矩了。”刘药师说。 “其实,当年是我错在先,那些人对我的报复,是我应得,无论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祸不殃及他人,那些对宁弈下手的, 扇他耳光扇到他耳朵出血的,把他双腿打断的,挑断他手脚筋的,甚至想割他舌头的……刘药师,你觉得那些人我可以放过吗?” “当然,不会。我当然不会放过。”苒华休语气越是平淡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那个绝望的夜晚,她被那些人抓起来泼屎泼尿浑身恶臭,这些她都不恨,她只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弈被那些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他们把宁弈吊起来扇耳光,扇到他耳朵出血、鼻子出血;他们拿扁担把宁弈的双腿打断,打断之后还恶毒的挑断他的手脚筋,还想割他的舌头——明明那本是宁弈与洛霜枫的新婚之夜(之前提到的宁弈第一次大婚出事)啊!他本该做一个美滋滋的新郎官,却被人弄的半死不活! 宁弈是她人生遇到的第一个愿意为她拼命的傻子,却被人折腾成那样。  这叫苒华休如何不感动?如何不恨! “这……”刘药师无话可说,想到当初宁弈那被折磨成的惨样也忍不住唏嘘——世间竟会有如此至情至性的男子,愿意为朋友做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冤有头债有主,我报仇只找那三个人。”苒华休的琉璃双眸满是冷漠,“我也不会取他们性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初他们是怎么做的,我便怎么还他们就是……” “……”刘药师无话可说,微微摇摇头——算了,他知道主子是劝不住,不过主子恩怨分明,既然她说了只找三个人报仇又不伤其性命的话,那也只能任由她去了,只希望这次不要闹太大,不要跟上次一样。 苒华休与刘药师饮了几杯茶水,便出去换其他人进来,回来时,恰好夜锦狸刚醒,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哀怨的说:“我说一觉醒来没看你,原来是进去喝茶去了,喝茶也不记得叫我一起……” “你莫非是糖么?”苒华休说。 “什么?”夜锦狸一脸迷惑。 “我说是你莫非是糖,我喝个茶还非得加上你?莫非加了你,我喝的茶就甜了些?” 苒华休怼的夜锦狸一时哑口无言。 “我可没有这么说,”夜锦狸想了想,“不过你要是愿意这样想的话也可以。” “无聊。”苒华休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他那懒洋洋躺着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爽,“你下来,让我上去歇会儿。” “你上来就是啊,我又不介意两个人一起,你干嘛赶我走?”夜锦狸撑起脑袋,漫不经心的说,“怎么的,是马车不够大,还是……嘶!” 话还没说完,夜锦狸的耳朵就被苒华休揪住,疼的他直龇牙,夜锦狸秒怂:“得得得,我错了,我马上下来。” 于是在苒华休这恶势力逼迫下,夜锦狸下了马车,揉了揉了吃痛的耳朵。 “你现在和王大他们进去喝茶吧,我和刘药师看着马车马匹。”苒华休说,又转头对所有人说“王大你们四个进去喝口茶水。我们再等神医一会儿,神医忙完了肯定会过来,若是真等不到,我们在金陵住一晚,明日再动身也是一样的,省的出了金陵城其他乡镇偏僻无处居住,我们还要和来的时候连夜赶路。” 众人点头。夜锦狸却有些不情不愿,看了一眼那四个大汉,悄悄的对苒华休说:“你不至于吧?叫我和这四个大块头一起进去喝茶?” “怎么了,你有意见?”苒华休问。 “意见不敢有,只是觉得我和四个大汉一起喝茶。有点别扭啊,我也不是很渴,我就不和他们一起去了吧?”夜锦狸说——和那四个傻大个一起喝茶多没意思,不如在这里和他女神闲聊。 “随你。”苒华休双手枕头,躺在马车上卧榻一侧,不淑女的翘起二郎腿。 “你要午睡吗?那我把这帘子放下来。”夜锦狸说着便伸手打算放帘子。 “不睡,就是躺一下。不用放下来,马车里太暗,我不习惯。”苒华休说。 “那没事,我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夜锦狸伸了个懒腰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我和你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苒华休低声嘀咕道,却没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 “啊?你说什么?”夜锦狸隐约听到苒华休在说什么,但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是说,万一我真困了。记得看一下马。” “好的咧。”夜锦狸精力充足满口答应道,他转头看了看苒华休的灵鹫马,忍不住说,“你那马是什么马?看着长得好漂亮!是汗血宝马?” “灵鹫虽然不是汗血宝马,但它是千里马,比汗血宝马还少见。” “你自己买的吗?” “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夜锦狸皱眉头,“是男是女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就问问,我也想个朋友送我一只啊,千里马诶,我都没见过。”夜锦狸装傻充楞的说道。 “你以为千里马是白菜,花不了多少钱,那么好得么?”苒华休失笑,“当初我这个朋友可是花了几千两才把它买回来的。” “哇,你这个朋友好大方。” “是的,他很大方。不仅大方而且潇洒,不仅潇洒而且讲义气,是人间难得的清风明月。” “听起来这肯定是个男的喽。” “嗯。” “你该不会喜欢他吧,听你这语气?”夜锦狸有些吃味。 “怎么会?” 苒华休望着马车顶—— “只不过,他对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第四十章 情字难诉(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很重要?”夜锦狸试探着问,“为什么很重要?”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苒华休笑笑,觉得自己干嘛跟夜锦狸这个傻子说那么多。 “哇,你这人每次拿这句堵我。”夜锦狸抓狂的哇哇大叫,“你知道胃口被吊起又得生生憋下去的郁闷感嘛?你说两句又不说了,还要说我管那么多干嘛,我太难了,我真的是!” 苒华休笑了,坐起身,刚打算说什么,却眉头一皱。 “怎么了?”夜锦狸问,“我说你,你生气了?” “没有。”苒华休凝神看着不远处,指着一个踉踉跄跄的过来的人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神医?” “啊?他终于来了?”夜锦狸定睛一看,却吓个一跳,“好像是诶,他怎么了?” “我们过去看看。”苒华休跳下马车。 夜锦狸点点头。 等他们走上前才看到那个人确实是明乐,只不过与他之前的遗世无尘一干二净比,明乐此时鼻青脸肿脚步虚浮,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 “神医,你怎么了?你是被抢劫了吗?”夜锦狸赶紧上前扶住明乐。 明乐咧了咧受伤的嘴角,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悲伤,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两张带着斑驳血迹的银票递给苒华休,用十分歉意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梅姑娘。我只留住了两百两,其余的我以后再还你可以吗?。” “没关系,不还也没关系。”苒华休关心问道,“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要还的,肯定是要还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自作多情……”明乐摇头,“你们不要再问了。” “好,我们不问。”夜锦狸连忙点头,对苒华休说,“苒苒,我们赶紧找个医馆给神医看一下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明乐苦笑,挣脱开了夜锦狸的手,踉跄道,“我就该听师父的话,一辈子待在含情谷不出来……梅姑娘,叶公子,还麻烦你们告诉我你们住的地址,以后我好托人还你们银两。” 夜锦狸与苒华休面面相觑。 “呃……这个,”夜锦狸想了想,知道神医明乐是个犟脾气,决定顺着他来,“我们住在鄢陵正街梅府,你看到鄢陵最大最好的房子便知道是我们家了。” “好,明乐记下了。”明乐点点头,“梅姑娘,剩余三百两,我一定会还你的。这几日,多谢你照顾。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 “诶!” 夜锦狸还没来得及拉住明乐,明乐转身便走。 “现在怎么办?”夜锦狸看着苒华休,“我看他怎么一副为情所伤的样子,他该不会去投湖吧?” “为情所伤?你又懂了?”苒华休疑惑道。 “不是,之前来的时候马车上神医和我提起过,他今天来金陵城是想要拿五百两来向心上人提亲的,来的时候精神抖擞的,现在这么黯然伤神,不是为情所伤是什么?看他这样子,该不是提亲失败被人赶出来了吧?”夜锦狸咂咂嘴道。 “还有这回事?”苒华休沉吟道,“那我们赶紧跟上,看看神医要去哪儿,若是他真想不开,我们就把他打晕带回来。” “呃……好主意!”夜锦狸惊讶苒华休这么暴力,不过想想也觉得赞同。 于是苒华休和刘药师打了声招呼,便和夜锦狸两人远远的跟在明乐身后,以防他想不开。 跟了有一段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 “你知道嘛?今天娄家来了个人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笑话?” “说来话长啊哈哈,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听说一个穷酸小子的居然上门向娄小姐提亲,结果正好遇上了那娄小姐那暴躁脾气的未婚夫白二公子,白二公子二话不说就叫人把那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穷小子暴揍了一顿,扔出了娄府……” 苒华休听着这纷纷议论蹙起眉头问夜锦狸:“神医有没有说过他心上人叫什么?” “没,”夜锦狸挠挠头,“哦,好像说过?姓……娄吧,好像?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诶,难道那些人说的就是神医?” “八成了。”苒华休皱眉,“我们赶紧跟上,可别真让神医做出些傻事来。” “嗯嗯。”夜锦狸点头。 两个人继续跟上,一路跟着踉踉跄跄失魂落魄的明乐走出了金陵城中心,走到空旷的林荫路上。 其实明乐此时若是回头定能一眼看见苒华休夜锦狸二人,但是他此时就像行尸走肉,只知道一路往前走。 “他真厉害啊他,走这么远也不停下歇会儿。”夜锦狸因为内伤还没全好,脑袋上开始冒冷汗,气喘吁吁吐槽道。 “看神医的样子,他像是要出城。”苒华休停下来,回头等夜锦狸说道。 “出城?难道回他的含情谷?”夜锦狸擦了把汗,“我刚才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他就该听他师傅的话永远不出含情谷什么的?该不是他伤心欲绝,要闭门修仙了吧?” 苒华休:…… “你真会讲。”讲的那么有画面感。 “什么会讲,我这是合理猜测。”夜锦狸道。 两人就这说了几句的功夫,苒华休 一转头再往看的时候却不见了明乐踪影。 “诶?神医呢?”夜锦狸惊讶道。 “这么快就不见人影啦?他上辈子是个筋斗云或者风火轮吧,走这么快?”夜锦狸双手叉腰,喘气道。 苒华休一笑,呃,实在是没忍住,虽然知道神医已经很惨,她现在笑不厚道,可是——苒华休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夜锦狸脑洞清奇,说的话每次都能超乎人想象但又十分贴切,使得他说的每句话都画面感十足。 “我们往前走走看。”苒华休收住笑说。 “那不然还能怎样?”夜锦狸耸肩道。 于是二人一同往前走,走到快到之前神医消失的地方,才发现原来不是神医走太快,而是他体力不支,倒在了林荫路旁的枯草中,这些枯草虽因冬天而颜色枯黄,但仍旧茂密,所以从远处看神医像是消失了。 “现在怎么办?”夜锦狸扶起神医的肩膀。 “呃……确实是个问题。”苒华休望了望空旷的四周,夜锦狸内伤没好,她是个女子,要运神医走那么长一段路的话,运不动。 “哇,我们不至于陪神医在这荒郊野外的过一夜吧?”夜锦狸哇哇叫道,“这鬼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蛇啊?” 苒华休扶额:“狸王爷,麻烦你有点常识,冬天是不会有蛇的。” “哦,没有吗?”夜锦狸一脸疑惑,“为什么没有?” “因为它们要冬眠啊。你知道二十四节气吗?听过惊蛰吗?虫蛇一般在惊蛰左右才出洞。”苒华休问。 “自然听过,可是你怎么就知道虫蛇在惊蛰出来呢?”夜锦狸还是很疑惑。 “惊蛰的意思你知道吗?”苒华休也是无奈了。 “不知道。”夜锦狸摇头。 “你这一看就是书读的不多,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苒华休摇头吐槽道,“《魏都赋》里有话,抑若春霆发响,而惊蛰飞竞;潜龙浮景,而幽泉高镜。惊蛰的意思呢,是天上的雷把土下那些虫蛇都惊醒,然后他们才出洞。” “哦哦。”夜锦狸点头,“反正就是现在不会有蛇对吧?” “是的。”看夜锦狸那似懂非懂的样子,苒华休有些怀疑夜锦狸其实连二十四节气都不知道。 苒华休摇摇头——皇帝这究竟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再怎么是捡来的孩子,起码养了差不多十八年,又是各种宠着养的,也有感情了吧?竟把他养成一问三不知的傻子。 皇帝啊皇帝,果然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枚无关轻重的棋子。 “那没有蛇的话,将就着在这过一晚也没有什么。”夜锦狸说着又把夜锦狸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草上,还用袖子拂了拂旁边的草,把草往地上压了压,对苒华休说,“这草看起来挺干净,你也坐下歇会吧?” “我还好,不怎么累。”苒华休抬眼望了望来时的路。 “要不,我走回去,你在这守着?哦不行,你一个女孩子,荒郊野外的……你回去我守着也不行,你太漂亮了,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夜锦狸喋喋不休。 “没事,刘药师待会儿应该会过来找我们。”苒华休说,“只不过我们可能要多等一会儿便是。”: “刘药师哪知道我们去哪儿了?”夜锦狸疑问,“他找我们能找得到?” 苒华休笑而不语——刘药师,称呼他为药师肯定是因为他药上的造诣。刘药师养了一只宝贝药鼠,平时都是放在袖子里睡觉的,这只药鼠嗅觉极其灵敏并且极其聪明,可以通过气味找到人或物。所以说,找肯定是可以找到他们的。 “你怎么不说话?”夜锦狸不解。 “哦,因为我来的路上一路做了标记,刘药师找不到我们,自然会跟着标记找过来。”苒华休骗夜锦狸说——有些东西,夜锦狸并不需要知道。 “你做了标记?”夜锦狸挠挠头,“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你傻乎乎。”苒华休说。 “喂,苒苒不要这样,我是个病人,我是个要保持心情开阔的人。”夜锦狸捂胸可怜兮兮道。 苒华休听后莞尔一笑。 夜锦狸眼睛唇角弯起,原本朦胧的睡凤眼此时亮晶晶的看着苒华休——他心中的仙女,真是越看越好看! 第四十一章 情字难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又等了好一会儿,苒华休也有累了,还没见刘药师过来。 夜锦狸屁颠屁颠的拍了拍身边那块被他袖子拂干净又压平在地上的草垛对苒华休:“来呀,坐下歇一会儿啊。” 苒华休想了想,于是如夜锦狸愿与他并排而坐。 夜锦狸心中美滋滋的,开口搭讪道:“我觉得你真厉害,不仅知道的多出口成章,还心细如毛,做什么事情都考虑的很周到。” “?”苒华休一脸疑问的看着夜锦狸——这家伙鬼上身了吧?这说话的风格与他平时不像啊。 “你是在夸我?”苒华休挑眉。 “当然是夸你啦,还有呢,你还长这么漂亮。”夜锦狸双手托腮,一脸宠溺的看着苒华休,看的苒华休有些发毛。 “你下一句该不会说一句,我好喜欢你吧?”苒华休觉得夜锦狸怪怪的,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夜锦狸哽住,把手放下,一脸认真的看着苒华休说:“若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吗?” 这回轮到苒华休哽住,她与夜锦狸那双认真漂亮的睡凤眼对视,似乎看到了满天星辰——据说喜欢一个人眼睛会发光,难道夜锦狸对她…… 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几天?不超过十天吧?夜锦狸在梅府只待了四天就吐血晕倒了,求医赶路赶了一天半夜,在含情谷待了三天,再加上今天,九天而已,九天足以喜欢上一个人吗?就算可以。也未免太随意了吧? “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会揍你的。”苒华休笑笑说。 夜锦狸看了看苒华休一脸不信的样子,有些郁闷:“为什么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因为——我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浪漫,俗话说的好,深情不如久伴,只有最后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你值得的人。”苒华休深吸一口气,又想起当初年少时的伤痛,她还得多谢卫隐,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至于上次卫隐要的回答,这几日闲暇中她也想好了——时光都已经回不去了,凭什么还能叫她回头呢?她撞过了南墙,撞破了南墙,都已经走过去了,难道还要叫她回头再撞一次么? 宁弈曾经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用了七年去等的人,已经不值得你用余生去等了,因为同样爱你的人,不会让你等足足七年。 所以,这一次,苒华休不会回头。 虽然想想有些可惜,但再想想也没什么可惜。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夜锦狸点点头,原本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来日方长,既然她觉得深情不如久伴,那他就一直陪她到最后好了。 “其实也不见得一见钟情就是假的吧?”夜锦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反驳。 “那你告诉我,见一次面能钟情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一见钟情往往等于见色起意。”苒华休伸出手拨了拨指甲,勾起唇角道。 夜锦狸抽了抽嘴角,有些心虚——昂,他应该不算是见色起意吧?虽说他对苒华休一见钟情是因为她漂亮,可后面她有时脾气再怎么暴躁,嘴巴再怎么毒,他也还是很喜欢她啊,毕竟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比她还漂亮的人了……呃。 好吧,他确实见色起意了。不过,他起了意,愿意负责啊,他愿意一直对着苒华休起意啊!这难道就不是爱情了吗?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歪理啊?”夜锦狸挠挠头,“我怎么听着好像你看破红尘似的。” “什么歪理?是真理。”苒华休说,“难道你不觉得一语中的吗?” “你厉害。”夜锦狸点头不再争辩,而是转开话题道,“诶,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你看起来懂得好多嘛~” “你多大?”苒华休反问。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十八,下个月第二天满十八岁生辰了。”夜锦狸说。 “哦,我比你大一年。”苒华休本是懒洋洋回答道,突然眼睛一亮回眸一笑,“是不是我得喊你声弟弟,你得喊我声姐姐?” “你几月份?我是二月初二。” “六月中。” “哪里有一年?”夜锦狸头摇的像拨浪鼓道,“我太亏了,你不许叫我弟弟啊,不然我可翻脸了。” “嗤,”苒华休轻笑,“可怕。” 苒华休和夜锦狸两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到差不多夕阳西下,终于刘药师几人才御车姗姗来迟。 夜锦狸与苒华休站起。 刘药师下马,看着昏倒在地的明乐好奇的问:“神医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夜锦狸耸肩,“反正看他这样子猜到他很惨就是。”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一起把神医抬进马车里。”苒华休看了看所有人说,“今晚我们不赶路回去了,我们去金陵城内找家客栈吃个饭休息一晚,饭后到时候刘药师你顺便给神医看看伤。” 众人点头,把神医弄进马车,又开始往金陵城内金陵中心走。 等他们回到金陵城中心已是夜幕降临,他们找了家名为“家乐客栈”的客栈,吃完晚饭刘药师就赶紧单独去给神医看伤了其他人便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休息。 苒华休刚有些困意,就听见有人敲门。 “主子,神医醒了。非要闹着走,我劝都劝不住。”原来是刘药师。 苒华休打开门,皱了皱眉:“神医在哪儿?” “还在房间,我把神医的穴位封住了,一时半会儿他动不了。”刘药师说。 这时住在苒华休隔壁房间的夜锦狸也听到了动静,他推开门走到苒华休身边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没什么,神医醒了,闹着要走。”苒华休说。 “诶,神医这犟脾气,都伤成那样了,还要搞事情。”夜锦狸摇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苒华休点头,三人一起来到刘药师的房间,便看神医那一脸扭曲的表情。 他看到这三人,一反常态龇牙咧嘴吼道:“你们想做什么啊?我都说了三百两以后还你们,你们还缠着我做什么?你们是觉得我不够惨,也要打我一顿吗?” “神医,你别误会。”苒华休轻言细语,“我们只是怕你有什么事,想给你看看伤。” “为什么你管那么多,就算我死了有你们什么事,别多管闲事行不行?滚啊你们!”明乐冷笑道。 “你有点毛病吧你?让谁滚呢?”夜锦狸闻言火了,“谁稀罕你死不死?爱死不死!刘药师,给他解穴,让他爱死不死,惯的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刘药师默默的上前给神医解开穴位,夜锦狸就开始像犯浑一样的拉扯明乐:“滚滚滚,赶紧滚。赶紧去死吧,不拦着!” 苒华休想去拦,刘药师冲她摇了摇头。 苒华休沉思了会,神医明显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也许夜锦狸这样反而能奏效。 “你不是叫人滚吗?来来来,你来一个,反正你也不怕死。” 夜锦狸拖着神医,一把他扔到二阶楼梯上一脚给他踢了下去,神医就一路从二楼滚到一楼,惊的客栈伙计失声大叫。 跟在后面苒华休和刘药师也是一惊。 “你怎么把神医踢了下去?”苒华休俯身担忧的看了看楼下。 “谁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夜锦狸冷笑,“他让你滚,你不生气吗?” “神医受了刺激,难免说话有些过激。” “自己受了刺激就能把气撒到别人头上了?惯的他!我们还管他死活做什么?让他爱死不死去。”夜锦狸生气道。 “……我下去看看神医情况。”苒华休无可反驳。 等苒华休和刘药师下楼看神医情况,神医正躺在地上,看起来比之前更惨了,本来就鼻青脸肿现在还摔的头破血流。 神医旁边围满了客栈里的伙计,掌柜也跑了过来。 “客、客官,怎么回事啊?”掌柜咽了咽口水——他们家客栈可是小本生意,万一死了人多晦气。 “没什么,就是兄弟间小打小闹。”苒华休笑笑,“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们了。” 不过这话不管用,客栈里的人都是一脸怀疑悄声议论,刚才他们可都看见了,那个踢人的那么凶,怎么可能只是小打小闹? 夜锦狸也下来了,他瞅了一眼所有人,他那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吓得这个客栈的人噤若寒蝉。 “没事干啊你们,围在这里看什么看?是不是也想让爷从二楼给你把脑袋踢下来。” 夜锦狸一句话吓得众人如鸟兽散。 苒华休:……看来,这种自幼养成的人嫌狗憎的品质,有时也是蛮管用的嘛。 苒华休赶紧看了一眼明乐,关心问道:“神医,你怎么样?” 明乐此时躺在地上骨头都要散了,疼的说不话来,脑门还在汩汩的流血。 夜锦狸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痛吧?” “痛也活该!谁叫你自己受了刺激,把气撒在我们苒苒身上?你有本事,你自己欺负回去那些欺负你的人啊,在我们面前耍什么威风? 问你出了什么事也不说,就死犟,都不知道你在犟什么?你仔细想想,你有犟的资本吗?” 苒华休捅了捅夜锦狸,让他少说点,又侧身让刘药师去叫其中一个大汉下来把神医重新抱上去。 明乐眼睛垂着,默默听着夜锦狸的数落,一言不发 ,良久,才终是苦笑道:“对不起……可我能如何呢?” 第四十二章 打抱不平(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后面尤三下来将神医重新抱回了房间,明乐在刘药师给他上药包扎伤口时,才向众人说出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原来,与苒华休等人分开之后,明乐便直奔金陵城的万贯钱庄想去取出那五百两去向娄乡绅提亲,谁知路上恰好遇见了骑马出游的娄家小少爷,娄欢。娄乡绅只有娄小姐和娄欢这一儿一女,娄小姐性格淑雅,娄欢有些纨绔气,虽然二人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甚笃。 明乐与娄欢也还算熟,娄欢问他去做什么,明乐便如实相告。谁知那娄欢心里看不起他,却贪他那一千两银子想来整治他,于是娄欢就跟着明乐进钱庄,等明乐取出五百两仙银,娄欢便故作好心说“既然是给姐姐提亲用的,你这一个人拿五百两去娄府走这么多路也有些吃力,不如我用马先给你运回娄府去。” 明乐不疑有他,并且十分高兴——他觉得,娄欢这是认同他了。 谁知等他到了娄府向娄乡绅提起此事,娄欢却矢口否认,不仅如此,反而诬陷明乐偷了他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要明乐把剩余的五百两交出来。 明乐大怒,与娄欢反驳,并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证明自己并没有拿娄欢的东西,娄欢尴尬然后恼羞成怒,出言讽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你也想娶我姐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都穷成那样了,这五百两不是偷了我的,肯定也是偷了别的人的。” 娄乡绅在一旁刚打算来调解,谁知就在此时娄小姐和一个神采飞扬的富家公子携手而来,原来,在明乐筹银的这半年,娄小姐已许人家,和娄小姐一起来的就是娄小姐的未婚夫白二公子白御。 白御是金陵城除了名的暴脾气,虽然对娄小姐温声细语,但听到明乐这种穷酸大夫竟然妄想向自己的未婚妻子提亲,顿时怒了,不顾娄乡绅和娄小姐的阻拦,将明乐打个半死。 这期间,娄欢还要煽风点火,非要跟白御说说明乐偷了他五百两,明乐本在见到娄小姐与那白二公子携手而来心如死水任由打骂,但却为了这要还的五百两拼命挣扎,又被毒打一顿。结果两张被直接抢走,剩余三张在抢的时候不小心撕碎了。 就在明乐觉得人生灰暗毫无天理时,娄小姐拿过了那两张银票还给了明乐,温声细语对明乐说“我相信这银票不是你偷来的,但娄府你还是不要再来了,多谢你抬爱,可我与白御已是两情相悦,你以后……别再来了。” 前面一句叫明乐心生温暖,后面几句,却叫明乐如坠冰窖。 明乐抬头看着娄小姐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觉得无比可笑——娄小姐原来已经和白二公子两情相悦,原来之前都是他一厢情愿啊! 就因为他多看了娄小姐这一眼,又被白二公子一脚踢在门面上,踢的他耳朵嗡嗡直响,一时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缓了许久,明乐之后便如同丧家之犬被白二公子的人骂骂咧咧的丢了出来。 娄家门外有不少人走过,他们停下来,议论纷纷的对明乐指指点点,明乐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他没有理会那些人人,踉踉跄跄的往金陵茶馆而去,他剩下的唯一念头便是——去金陵茶馆,还梅姑娘钱,然后回含情谷,这一辈子,他再也不出山了…… “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明乐缓缓说完,夜锦狸就忍不住拍桌子道:“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苒华休默默不语。 “那姓娄的臭小子,抓到了扒皮抽筋也不为过!还有那白御,他谁啊他是?随随便便就打人,嚣张!还有那娄家父女,两个人假惺惺!一家缺德玩意儿!”夜锦狸还是愤愤不平。 “好了,你少说几句。”苒华休揉了揉脑袋,“我们出去,让神医休息会。” “哦。”夜锦狸不情不愿的被苒华休拉出门外。 “你不让我说完干嘛?”夜锦狸问。 “让你说完,再刺激刺激下神医?让他静静。”苒华休说。 “那神医的事你就算了,我们好歹也和神医有些交情,你不帮他打抱不平?” 苒华休马上就是一个白眼:“有交情你还把人家从二楼一脚踢下去,踢的人家头破血流?” “我那……我那不是,火气上头了嘛,”夜锦狸挠挠头,“而且我是帮你出头啊,他让你滚诶,你可得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谢谢你啊?”苒华休无语的说道,“下次做事别这么冲动。” “嗯,好的。”夜锦狸点点头,“那神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不帮帮神医吗?那些人做的事那么过分我们都不帮神医打抱不平吗?” “谁说不帮?”苒华休唇角勾起,一边往自己房间走。 夜锦狸也跟着她走。 苒华休走进自己的房间,夜锦狸也想进去,“碰”苒华休关上房门。 夜锦狸尴尬的摸摸鼻子。 “好好睡一觉。算账也得养好精神吧?” 房间里传来苒华休的声音,夜锦狸闻言满意一笑。 *****分界线*** 夜锦狸其实有些不解,其实他想着给神医打抱不平,不就是干一架的功夫么?他不懂为什么苒华休要特意在金陵城留下来,还在金陵城中心买了栋挺豪华的房子——难道是有钱任性吗? 不过夜锦狸在这房子里住的也挺享受,住豪宅自然是比住客栈舒服的。 夜锦狸搁起二郎腿,拿起桌上一块香瓜“咔呲咔呲”的啃了起来。 “你吃就吃,小点声。”苒华休皱了皱眉,她坐在夜锦狸对面,手里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在阅读。 “哦。”夜锦狸放下香瓜,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另一只手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苒华休。 感受到夜锦狸那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有他那敲桌子的声音,苒华休无语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闲得慌吗,就得弄出点声音来?” 夜锦狸撇了撇嘴,放下手,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苒华休。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苒华休实在被夜锦狸盯的看不下去书问道。 “你不是看书吗,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夜锦狸懒洋洋的趴在桌子歪了歪头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难不成你和我一样,也在偷偷看我?” “去你的!谁想看你?” 夜锦狸歪理总是那么多,苒华休无语,继续看书。 “哎呀,别嘛,你理我一下。”夜锦狸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撒娇道,“我就是在看你,谁叫你那么好看呢?” 苒华休放下书,面上很无语看着夜锦狸,但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有些类似于甜蜜又有些羞涩的感觉,这让苒华休都觉得匪夷所思。 苒华休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从小也被人夸到大,因此面对人的赞美早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但是再怎么心如止水,也架不住一个人天天盯着你看,然后用那种撒娇的语气告诉你“你长得真好看”吧? “你想干嘛?”苒华休纳闷。 “不干嘛,就是想告诉你,你真好看。” 夜锦狸歪头笑道,眼睛笑眯眯的,此时他没有易容,是他自己那张脸,但看在苒华休眼中,竟然也觉得夜锦狸这家伙脸长得实在是祸国殃民。 苒华休缓了缓心神,淡漠道:“怎么,又开始你的灌猫尿模式了?” “……” 夜锦狸一脸黑线,苒华休之前说他灌猫尿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后面才知道原来苒华休是在说他骚。 见夜锦狸这表情,苒华休莞尔一笑。 夜锦狸见苒华休笑,心中甜滋滋的,一路就挪着屁股坐到了苒华休身边,大脸凑到苒华休跟前道:“苒苒,我们一直待在金陵城干什么呀?我都快待到人发霉了,我们已经待在金陵城五天了,还不去给神医打抱不平吗?” “你想怎么个打抱不平法?”苒华休用手挡开夜锦狸的猪头。 “就,很简单啊,我们去娄家把那姓娄的臭小子教训一顿!”夜锦狸理所当然的说。 “那还有那白家的二少爷呢?神医可是他叫人打的。”苒华休挑眉问。 “那揍娄家那小子的时候一路捎上也揍一顿不就好了?”夜锦狸耸肩。 “你以为这是鄢陵吗?还是你以为是你以前在帝都?”苒华休摇摇头,“做什么事的时候,是很简单,但你有没有想过做完之后的后果。如果如你所说,我们冲进娄府,把人家的小少爷毒打一顿,我们几个人,娄府多少人?你认为我们出的来吗?可能不只是出不来,我们可能连娄家小少爷的脚趾头都碰不到一根,更别提再去揍金陵城数一数二的白家的二少爷一顿了……” 夜锦狸哽住,他十八年来行事向来无章法,理所当然的认为打一架很简单,如今苒华休这一说,他也明白起苒华休的意思来,又想起这五天苒华休的行为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让王大齐二回鄢陵去,是去叫人来了?” “麻烦你别说的都和小孩子打架一样,行吗?”苒华休嘴角抽搐,夜锦狸这样说得她好像是打架打不赢,就去找人帮忙一样。 苒华休派王大齐二回去可并不只是为神医打抱不平这件事,更重要的是算一算两年前的账。 那些人,也该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了。 四十三章 打抱不平(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原来你叫王大齐二他们回去,是要叫人来啊?”夜锦狸恍然大悟。 “麻烦你不要说的跟小孩子打架一样的,行吗?”苒华休嘴角抽搐。 “哦,”夜锦狸点点,“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没说错,对吧?” 苒华休点头。 “诶,你喊了多少人来?” 夜锦狸一听苒华休叫人来帮忙了,十分起劲,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苒华休看他这兴奋的样子都觉得可怕——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喜欢干拉架这种事啊! “这里是金陵城,不是我的地盘,事情不宜弄大,我让王大他们最多只带五十人来。” “五十人?那也够了!”夜锦狸摩拳擦掌,想到要干架就欲欲跃试。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你内伤没全好,到时候我们去,你在家养伤。”苒华休给了夜锦狸一个白眼说,“你可别忘了,你只剩五条命了,用完这五条命,我可不管你死活。” “这么狠心的嘛?”夜锦狸瞬间蔫了,一脸生无可恋,“那你们都过去了,我一个人我在家干啥呢?” 苒华休勾唇一笑,不语。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苒苒,我保证,我不动手,我就看看!”夜锦狸的眼睛又亮起来。 “不行,谁知道你?上次可是有力气威武的很,一脚把神医踢下楼去,结果第二天就开始喊胸口疼……”苒华休想起来就摇头,夜锦狸这家伙的不定性实在是太大了。 “我保证嘛,求求你了~” 夜锦狸又开始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苒华休撒娇,刚开始苒华休无动于衷,后来夜锦狸就开始趴在桌子扭着身子撒娇——哎呦,天哪! 苒华休都不忍直视,再一次在心中吐槽起了皇帝——皇帝他到底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养十八年养成这样? “好了好了!”苒华休实在是受不了夜锦狸这样,看的她浑身鸡皮疙瘩,“行,你到时候也去,不过说好了,只能看,你要是敢动手,回来我头都给你打歪!” “嗯嗯,好的呢!” 夜锦狸连连点头,眼睛笑眯眯的。他发现,苒苒这个人真有意思——话说的比谁都绝,但只要一向她服个软,撒个娇,马上她就心软了,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们什么过来啊?”夜锦狸继续兴奋的问。 “大概就这两天了,我还让他们顺路去做了件别的事,所以得晚点过来。”苒华休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舒展了一下筋骨。 “什么事?” 夜锦狸也跟着站起来,凑在苒华休身边好奇的问。 “没你什么事。” 苒华休回头勾唇一笑,眼睛里露出的是夜锦狸未曾见过的邪气。 “是我的陈年旧账而已。” *****分界线**** 果真如苒华休所言,第二天王大齐二就带着五十壮汉到金陵城了,他们每个一匹马,身上还背着大刀,个个人高马大,看起来气势汹汹。 苒华休点头很满意,夜锦狸先是咋舌而后蹙眉沉思。 “想什么呢?”苒华休捅了捅夜锦狸腰勾唇道,“你不是一直盼着人来吗?” 夜锦狸注视着苒华休有些迟疑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干大事?我们只是去教训人,不至于拿刀去吧?” “看着吓人吗?”苒华休勾唇问。 “有一点吧。” 夜锦狸迟疑着点头——夜锦狸虽说从小到大都是挑事王,但他打架一般都是小孩子拉架的水平,从未上升到真刀真枪的层面。 “放心,我心里有数。”苒华休笑了笑,“杀鸡焉用宰牛刀?去娄府白府我们不带刀。” “那这些大刀是到时候拿来给你算陈年旧账用的喽?”夜锦狸挠挠头,有些同情的说道,“到底什么人惹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苒华休笑而不语,关于这件事她并不想让夜锦狸参与进来,所以只在之前和夜锦狸说过一嘴便不再提。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夜锦狸挑眉,“先去娄府还是白府?” “娄府吧,神医那被贪的银子总得拿回来,顺便我们去看看神医的意中人到底品性如何,若是那娄小姐还不错,兴许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帮神医将她抢回来。”苒华休说。 “抢新娘啊?这么带劲,听起来就热血沸腾!”夜锦狸眼睛一亮,转而看了一眼苒华休说,“对了,我可不可以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苒华休奇怪。 “就是你出门,能不能叫刘药师给你易个容?不然你太扎眼了。”夜锦狸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我能不能申请一下刘药师给我化得张阳刚之气一点?省的化成那样老有人说我娘。” 苒华休有些无语:“你自己天生就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哪能怪刘药师?” “我再怎么我也没有长的那么媚气吧?我可是个纯爷们。” 夜锦狸有些不服气,是的,他人比较自恋,虽然刘药师给他易容出来的样子可以说是魅惑众生倾国倾城,但夜锦狸还是觉得自己原本的样子更好看。 “对,纯爷们。偷看男人洗澡还去扒拉男人裤子的纯爷们。”苒华休又想起夜锦狸之前说的,忍不住又拿出来损他。 夜锦狸:…… 夜锦狸十分无奈的摇摇头道:“苒苒你不能这样刺激我,我可是个病人,神医之前说了,我得保持心情开阔……” “得,又是这句。” 苒华休笑,夜锦狸每次无力反驳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娄府?你还没告诉我。”夜锦狸摸摸额前碎发转移话题。 “明天吧,今天他们刚来,让他们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去娄府,明天神医的伤差不多也可以好了,可以与娄家小少爷当场对峙,对了,今天我还要出去做件事,要一起吗?” 苒华休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她干嘛嘴贱问夜锦狸要不要一起啊?真的是! 夜锦狸闻言开心的很,一张猪头凑近苒华休,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当然好啊!去做什么呀?” 苒华休嫌恶的把夜锦狸的猪头推开,拍了拍手道:   “去搜集证据,顺便拜访金陵城里的一位前辈。” “搜集什么证据?”夜锦狸有点蒙。 “娄家少爷贪神医银子的证据,难道我们明天空口无凭打上门?”苒华休无奈的看着夜锦狸。 “原来如此。”夜锦狸连连点头,“学到了,学到了。” “你以后可长点心吧。”苒华休摇摇头,“走吧,今天那些和王大齐二一起刚来金陵的人要休息,尤三和李四被我派出去了,刘药师要看着神医,给神医治伤,就我们两个去。” “就我们两个?”夜锦狸眼睛一亮,有点兴奋,他还没有单独和苒苒出过门呢! “我们怎么去?去哪儿?” “我们走着去,今天路不远。我们先去万贯钱庄,找那天给神医兑银两的伙计和他那里的掌柜和账房,明天对峙的时候给神医做个认证,然后再去那位前辈家拜访他。” 夜锦狸连连点头,于是两人一路往万贯钱庄去了,走路走到一半。 夜锦狸突然一拍脑袋说了句 “完了”。 “怎么了?”苒华休问。 “我忘记让刘药师给我易容了。”夜锦狸说。 易容一次,时效只有三天,夜锦狸上次易容洗掉以后因为不需要抛头露面,加上刘药师忙着给神医治伤,也无暇给他易容,于是近来便一直都是以真容示人的。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要不,我回去找刘药师给我易个容?”夜锦狸呐呐道。 苒华休蹙眉,摇头说道:“也没那个必要,反正金陵城又没有认识你的人,之前给你易容是怕卫隐认出来你。” “这样啊?”夜锦狸摸了摸脸,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也认识卫隐?他不是一直在帝都嘛,你怎么认识他?” “我……” 苒华休一时回答不上来,觉得夜锦狸这人格外讨厌,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苒华休白他一眼:“有你什么事?你管我怎么认识的?” 夜锦狸莫名其妙:“怎么了嘛,仙女?我就随口一问,好好好,你不想说算了,别生气啊。” “我才没有生气。”苒华休转头。 两人都闭口不提一路往万贯钱庄去,苒华休走在前面,夜锦狸老实巴交的跟在后面。 中间在苒华休进万贯钱庄把所有事情处理好时,夜锦狸也一句话没说,等他们从万贯钱庄出来。 苒华休这才转头看夜锦狸——其实她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其实夜锦狸这次真没说什么,是她自己在提起卫隐上情绪化。 苒华休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喜欢卫隐实在太久导致她下意识就说出了攻击性的话。 “刚才的事,抱歉啊,我跟卫隐之间有些不愉快的事,你问起来我不愿意答。” 苒华休想了想,虽然觉得尴尬,还是给夜锦狸道个歉。 “哦?”夜锦狸愣愣的,挠了挠头,“原来如此吗?我还以为你在生我气,我看你一直没理我,我也不敢说话。” “我生你气做什么,又不是你让我不愉快。”苒华休失笑。 “那就好那就好。”夜锦狸马上笑嘻嘻,语气欢快的说,“那钱庄这边证据我们已经找好了,现在我们要去拜访你那个前辈喽?” “是的。”苒华休点头。 “你怎么又认识金陵城的人了?拜访这个前辈有什么用意吗??” 苒华休扶额——这家伙,这爱问问题的性格,真的是…… “明天你就知道了。”苒华休摇头说。 四十四章 打抱不平(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第二天一早。 大概因为冬季快要过去,天气逐渐好转,朝阳从东边冉冉升起,空气中带着一股雨露的甜味。金陵城中心已经开始有上街来赶集的小贩,有些挑着担子,有些赶着骡子,有些已经摆好了摊开始叫卖,整个金陵城都是充满生机的。 忽然,有个叫卖最欢的小贩噤了声,其他人也停下来,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看,金陵城中心鸦雀无声—— 来的五十来个人,前面几个看起来还正常,后面全是乌压压的大块头壮汉,个个气势汹汹的拿着个扁担,十分凶神恶煞。 苒华休捂脸——唉,天,她都跟这些人说了不要拿家伙,不要拿家伙,这些人就是不听,说什么打架不拿家伙是没有灵魂的,现在从大街上过,她有一种自己是黑势力的感觉。 “哇,”夜锦狸却笑嘻嘻,凑在苒华休耳边说,“我感觉我们这样好拉风啊!” “拉风个头,待会把金陵官府给拉过来了。”苒华休无语。 “怕什么?大不了一起蹲牢房。”夜锦狸还是笑嘻嘻的,他看了看苒华休说,“我觉得你还是穿红色好看,你今天真漂亮!” 苒华休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罗裙,水红色大袖,外面还套了一件全白的貂绒大氅,显得她格外明眸皓齿,美艳逼人。 “别油嘴滑舌的,我们马上要去干正事。”苒华休撇了撇嘴,看似不在意,实际上挺高兴的——被夸漂亮干嘛不开心? “好的咧。” 夜锦狸也很开心,无他,因为昨天他们一起出去把事办完之后,苒华休带他去买了几身新衣裳。 夜锦狸觉得,他又离他家仙女近了一步,虽然他家仙女还是不肯他穿红色,但是就这件事来看,他家仙女明显对他上心了很多嘛(狐狸精又想多了,只是因为他没衣服穿,苒华休才顺便给他买的。)。 夜锦狸今天就穿着苒华休昨天给他挑的蓝色锦衣,没有易容,显得格外精神。 与苒华休夜锦狸这二人的精神抖擞不同,刘药师身边的神医虽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却始终埋着头,步履沉重。 一路从金陵城中心走过去,就在快要到娄家时,神医突然抬起了头打起了退堂鼓对苒华休说:“梅姑娘,要不然……算了吧?” “什么?”夜锦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我们这一路气势汹汹的过来,结果快到人家门口,你告诉我们要不算了?” “不好意思,多谢你们想为我出头,可……”神医摇了摇头,“可是这一路上,我想了想,就算是证明了我的清白,又能如何呢?娄姑娘反正已经有意中人了,我又何必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夜锦狸摇摇头,打算再讥讽明乐几句,苒华休却捅了捅他,夜锦狸便不再说。 “神医,你想好了吗?”苒华休问,“你要想清楚了,我们这次要做的事与娄姑娘无关。人生中重要的可不只有爱情,我从不觉得“让”或者“算了”是个良好的品德,被人欺负了,总要还回去,更何况这是有关自身清白的事。” “我……”明乐有些犹豫,干净的脸皱起。 “哎呀,你犹豫什么?”夜锦狸走过去一把拉扯着神医说,“你忘了之前那姓娄的臭小子怎么骗你的吗?或者你又忘了你挨的打?凭什么啊,因为你穷你善良,他们就可以随便欺负你了吗? 你觉得你不要去打扰那娄姑娘的生活,所以你就得把这口委屈咽下?凭什么啊,她是你什么人?她嘴里说着相信你的人品不会偷东西,在你挨打的时候还不是袖手旁观?她也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苒华休:……夜锦狸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吧?待会又把神医刺激到了怎么办。 苒华休赶紧捅了捅夜锦狸。 “够了,娄姑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明乐果然被刺激到了,“你根本不了解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请你不要侮辱她!” “呵,我不了解,宫里的女……”夜锦狸刚打算反驳被苒华休一把捂住嘴。 他本想说宫里的女人千奇百怪,他见多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苒华休自然知道夜锦狸想说什么,所以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又不长记性?非得去暴露自己的身份?” 苒华休的柔荑贴在夜锦狸的唇上,既温软又带着温柔的香气,夜锦狸漂亮的睡凤眼深情的看着此时龇牙咧嘴的苒华休,他觉得——他家苒苒就跟个猫儿一样的,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实则动不动就炸毛,真可爱。 夜锦狸忍不住笑了。 苒华休无语了,这家伙,还笑?但让她更无语的事情发生了,手心像是被电了一样,有个滑滑的东西从她手心舔过——呃⊙∀⊙! 苒华休发绿,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夜锦狸这猪头居然舔她手,啊啊啊啊!好恶心! 她嫌恶的拿着手帕擦了擦手,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夜锦狸——要不是这光天化日这么多人在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得当场把夜锦狸扇成猪头。 夜锦狸对苒华休耸了耸肩,然后转头笑盈盈着看着神医说:“好啊,既然你说我不了解娄姑娘,那我们不如进去见证一下?看看你所维护的娄姑娘,若是知道自己弟弟做的事,到底会怎么做?说不定她会劝你大事化小,让你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认了这件事。” “娄姑娘才不是这样的人。”明乐蹙眉,摇头道。 “会不会,你说了不算,我们进去才知道。”夜锦狸笑盈盈道。 “这……”明乐还是犹豫。 “怎么?不敢跟我赌?原来你自己也对娄姑娘没有多大的把握嘛?”夜锦狸讥笑道。 “不,我相信娄姑娘!好,如你所言,我们进去。”明乐终于下定决心。 于是一群人继续往娄府去,夜锦狸得意的冲苒华休眨了眨眼,那表情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苒华休一脸黑线,恶狠狠的拧了一把夜锦狸的腰间肉,疼的夜锦狸差点没哇哇叫,这还不解气,她还恶狠狠的踩了一把夜锦狸的脚。 夜锦狸疼的一把弹开,离苒华休远远的,表情既无辜又委屈——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伸舌头舔苒华休的手,就是脑子突然这样想了,他就这样做了。 夜锦狸这时还不懂,有一种东西叫做情难自禁、鬼使神差。 一行人就这样到了娄府门前,娄府大门还没打开,苒华休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有人问。 “鄢陵梅灼,有事求访娄老爷。”苒华休自报名号。 “哦?您稍等……” 说完便听见里面人拔门栓的声音,随后娄家大门开了一条缝,门房打着哈欠正往外看,这一看把他吓一跳,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下意识的门房马上把门关上。 “诶诶诶~”夜锦狸眼疾手快的挤了进去,随后大汉纷纷跟上闯进娄府,根本容不得门房做主。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娄府,我们小姐可是和白二公子定了亲的!”门房慌了,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觉得这肯定是来闹事的,于是搬出白二公子来,希望能把苒华休一行人吓走——要知道白家在金陵城的势力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莫非白二公子是万岁爷吗?你们家小姐和他定了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能吓唬到我?”夜锦狸咧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拍了拍门房的肩膀,“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好人。” “这……”门房看着笑意盈盈的夜锦狸一脸犹豫。 “真的,我们没什么恶意,我们就是来串串门。”夜锦狸耸了耸肩,赖皮的说道,“反正我们现在进来了,你赶也赶不走,不如你去派人通知下你们老爷,说有人想见他。” 门房一脸迟疑。 苒华休见状对门房道:“和你们老爷说一声,鄢陵梅灼有事来访。” 门房见苒华休自报名号,沉思着点了点头,道:“好的,您在这儿稍等,我去通报一下给我们老爷。” “去吧。”夜锦狸看起来十分“”友善”的呲牙笑着朝门房挥挥手,门房这才一步三回头通报去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形圆润,长相友善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迎出来了,他身后除了跟着门房还跟了几个家丁,每个人看起来便弱不禁风的,与苒华休这边五十大汉的阵容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出来这位圆润的中年男子便是娄乡绅,娄乡笑眯眯的扫视了苒华休等人一眼,开口道:“各位客人远道而来鄙府,娄某人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哪位是鄢陵的梅老板?” “娄老爷,在下鄢陵梅灼。”苒华休点头淡笑道。 娄老爷眼前一亮,他早前便听说邻郡鄢陵出了个女富翁,相貌格外漂亮,但心地不咋的,是个蛇蝎美人。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面前是个难得见的美人,只是—— 娄老爷有些怀疑,这样看起来漂漂亮亮又文静秀弱的小女娃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的凶残霸道又小气,鄢陵人口中所唾骂的“铁母鸡”梅灼吧? “姑娘是梅灼?” 娄乡绅问,其实娄乡绅一眼中便看到了苒华休,因为他知道梅灼是个女人,而这么多人中只有苒华休一个是女人,可是娄乡绅看苒华休的长相实在不觉得她是传闻中的梅灼,所以忍不住再次发问。 苒华休再次点了点头:“正是。” “怎么,莫非你还见过假的梅灼啊?” 夜锦狸跳出来,挡住娄乡绅看苒华休的目光,虽然娄乡绅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夜锦狸就是不喜欢别人一直打量苒华休。 “这位……”娄乡绅看着夜锦狸,打量了他全身一番,有些讨好的笑道,“听闻梅老板与天下第一富商宁爷交情甚笃,两人往往结伴而行,既然梅老板在这,想必您便是宁爷吧?宁爷果然是风骨清奇,一表人才!” 夜锦狸:??! 四十五章 打抱不平(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掏了掏耳朵,不开心的咧嘴道:“什么宁爷,你眼神不好?” “您不是宁爷吗?商圈里都说,宁爷与梅老板亲密无间形影不……” 娄乡绅有些疑惑,还没说完就被夜锦狸一眼瞪回去了。 宁弈在商圈里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娄乡绅应该还不知道宁弈出了事,所以想拍拍所谓的“宁爷”的彩虹屁,却不知道这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乱讲话家里会死人的。”夜锦狸一脸冷傲的打断娄乡绅。 “这……”娄乡绅被夜锦狸堵的哑口无言。 苒华休听到娄乡绅还没说完的话很无奈,肯定是鄢陵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梅灼是宁弈姘头”这些话没少说,都把这些话都传到隔壁郡金陵来了,也是厉害! “娄老爷,这是我的朋友叶离,并非宁弈。”苒华休解释道。 “哦。原来是叶公子。”娄乡绅作揖道,“不好意思叶公子,鄙人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确实老眼昏花。”夜锦狸冷笑,“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你要是没见过那姓宁的样子,就不要跟小狗一样看见谁都乱叫。” “鄙人确实未曾见过宁爷,只听过宁爷鼎鼎大名,常着蓝色锦衣,我见公子也是一身蓝衣,看起来非富即贵,便以为公子是宁爷了……”娄乡绅被夜锦狸怼的满头大汗。 谁知道他这解释让夜锦狸更生气了,夜锦狸嫌恶的看着自己这一身蓝衣,心里有些凉嗖嗖的,他在想为什么昨天苒华休说他穿这身好看——该不是因为那姓宁的喜欢穿蓝衣,她就觉得男的穿蓝衣好看吧? 夜锦狸突然联系起之前苒华休说过的那个不仅大方潇洒讲义气,是人间难得的清风明月,对她很重要的朋友来,心中酸不拉几的,一脸不高兴。 苒华休不知道此时夜锦狸的想法已经跑偏了,她仍是抱着给神医打抱不平的目的道: “娄老爷,我们说说正事,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向您要个说法的。” 苒华休开门见山。 “哦?”娄乡绅奇怪,“鄙人与梅老板素不相识,不知有哪里冒犯了梅老板?” “娄老爷的确与我素不相识,自然与我没有恩怨牵扯,只是我有一个朋友,着实是在娄老爷这里蒙受了不白之冤,所以梅灼今日来是替朋友向娄老爷要个说法的。” “哦?”娄乡绅皱眉。 “神医?把头转过来吧。” 明乐从一开始进了娄府就开始躲在人群后面畏葸不前,在娄老爷出来之后,更是别过头去,不想让娄老爷看见自己。 这下苒华休点到他,明乐只好转过看脸看着娄乡绅,心中苦涩的与娄乡绅打了声招呼:“娄老爷。” “明、明乐(le)?” 娄乡绅见到明乐很惊讶,一如既往叫错了他的名字,“明乐你怎么会和梅老板在一块?你和梅老板是朋友?” 娄乡绅咋舌,心底生出一份心虚,上次的事情,他后来问清楚了知道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做的不对,本来他当时是想帮明乐的,谁知道明乐那么不走运,恰巧碰见他那未来的暴躁女婿白家二少爷白御,娄乡绅不敢在白御面前多话,所以只能看着明乐挨打不敢出声帮忙。 “娄老爷不知我们可否进去一叙,把这件事说清楚?”苒华休一笑问。 “哦哦,当然,当然,里面请里面请。”娄乡绅连连,将苒华休一行人迎进了娄府里面,娄府虽然没有梅府那么大,但也不小,苒华休一行人一路穿行亭台楼阁。 这期间,夜锦狸不悦,低声凑在苒华休耳边说:“你和这一点没眼里见的老家伙说这么多做什么?” “先礼后兵,我看这娄老爷人还不错,听说他是金陵的大善人,错不殃及他人,娄欢犯的错他自己承担便是。”苒华休解释道。 夜锦狸却冷笑:“你哪里看他不错?” 苒华休看着冷笑的夜锦狸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回事,变脸跟变天一样?你不是给神医打抱不平来的嘛,哪里来的情绪?” “没事,我哪敢有情绪。”夜锦狸止住话题,一脸傲娇的别过头去。 “……” 苒华休挑眉——她就说吧,夜锦狸这人不定性大。 一路来到了娄府大堂,娄乡绅请苒华休上座,夜锦狸跟着坐在苒华休旁边下首,刘药师和明乐也坐下,剩下的其他大汉则是在他们椅子背后站着。 娄乡绅看着这一个个拿着扁担立在旁边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大汉,忍不住冷汗连连。 “梅老板刚才说来要个说法,不知是因为何事?” 虽然娄乡绅心里知道是什么事,还是打马虎眼,毕竟事关他儿子,虽然只是个庶子,但他只有这一个独苗儿子,自然宝贝的不得了。 “我们刚才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娄老爷你还要装糊涂?上次神医在你们府里受辱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场,就不要揣着明白当糊涂了。”夜锦狸跳出来直言不讳。 “啊这……”娄乡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娄老爷,你还是把娄小少爷叫出来,毕竟当初他干的事,现在总不能当个缩头乌龟不出来。”夜锦狸继续直话直说。 “不好意思,犬子……和朋友出游了。”娄乡绅吞吞吐吐。 “呵,拿我当傻子呢?我们来的时候你们娄府门都没开,难道他飞出去的?”夜锦狸不屑一笑。 “啊……这,犬子是昨日出游,到今日还未归。”娄乡绅刚想编个谎话,然后悄悄的叫下人看着娄欢,别让他出来。 “爹,今天怎么来这么多人?” 谁知向来晚起不到晌午不起床的娄欢今天起这么早,还来了娄府大堂。 娄乡绅瞪大眼睛,啪啪打脸,他虎着脸——看来,今天这事麻烦了! 苒华休望着始作俑者娄家小少爷娄欢,娄欢看起来年龄和她家梅泠相仿,他面容清秀稚气未脱,单看面相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对神医做出那种事。 “爹,怎么了吗?”娄欢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的问。 “呦,这就是娄家小少爷吧?”夜锦狸一笑,走到娄欢跟前,打量了他一番,出言讥讽道,“小鬼看起来人不大,心眼还挺坏嘛!” 娄欢眉头一皱,刚打算回嘴。 “欢儿,跪下!”娄乡绅突然呵斥道。 “爹?”娄欢不可置信,“爹你在说什么呀?” “跪下!”娄乡绅走到娄欢面前一把把挣扎的娄欢按跪在地,而后一脸抱歉的对苒华休说:“不好意思梅老板,犬子年纪尚小不懂事,冒犯了梅老板的朋友,真是惭愧……” “……” 苒华休挑眉,道歉给她道做什么?而且娄乡绅这意思看来是要大事化小? 大历人向来有四大劝人“善良”的话——大过年的、都不容易、还是孩子、人都死了。 苒华休第一眼看到娄欢确实有些犹豫,因为娄欢确实还是个孩子,可是苒华休想到这孩子还这么小心眼就这么坏,便不寒而栗——就算是个孩子,也该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假如我把娄小少爷不小心弄死了,是不是道个歉就可以了呢?”夜锦狸讥笑道。 “这……”娄乡绅接不上话。 “做什么事之前你得想想后果,小屁孩。”夜锦狸戳了戳娄欢的脑袋。 “爹,我不服,我做什么了我?”娄欢一脸不服,拍开夜锦狸的手,叫嚷起来,“凭什么要我跪下?我都不认识这些人,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跪下!” “你还不服?”夜锦狸来劲了,按着娄欢的头看向明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你觉得你无辜吗?” 明乐皱起眉头,觉得夜锦狸对娄欢的行为有些过分,却在下一秒心中的同情烟消云散。 “原来是你这个穷鬼,上次没打断你的狗腿就算了,你还敢来我家?”娄欢出言不逊,叫嚣道。 “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夜锦狸摇摇头。 “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娄欢忍不了夜锦狸一直按他头还一直说教,从地上爬起来,猛的推了一把夜锦狸。 夜锦狸没注意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苒华休皱眉上前拉住夜锦狸。 感受到自己手心里那股温柔触感,夜锦狸转头眨眼看了看苒华休,老脸一红——她居然拉他的手诶! 夜锦狸觉得刚才堵在自己心口那股气消了,他拉紧苒华休的手,重新站稳,站稳了也舍不得松,不过他知道苒华休的脾气,还是恋恋不舍的松了手,转而一脸恼怒的看着娄欢——这小鬼居然敢推他。 夜锦狸刚打算继续嘲讽娄欢,苒华休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 “别和个小孩计较那么多,我们要的不是他认错,也不是要他下跪求原谅。而是要让他承认他诬陷了神医,让他还神医银子,再让他赔钱弥补神医的精神损失。” “不是我计较,你看那死小孩的样子,看的都叫我恼火!”夜锦狸悻悻道,“好吧,我不说了,你来吧。” 苒华休摆摆手,夜锦狸退到她身后。 苒华休刚上前一步,娄老爷便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犬子年幼不懂事,又冒犯了您的朋友,梅老板我这里再向您赔个不是。” 娄老爷转头便对娄欢呵斥:“孽子?还不跪下?你是想要气死我?” 娄欢不服:“我不服!我凭什么要跪?这个穷鬼垂涎姐姐,我为什么不能教训他一顿!我要去找姐夫,我要告诉姐夫,爹老是向着外人!” 娄乡绅被气个半死,传闻里鄢陵梅灼是个不好惹的,今天又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娄府,娄乡绅不想惹麻烦,于是便想着以情理动人,好让梅灼找不到错处来发作,谁知道他家这臭小子是犟脾气,明明服个软就能大事化小的事,就非得死犟。 娄乡绅刚打算再来教训娄欢一顿。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语气傲慢的声音: “是谁这么不长眼,惹得本公子的小舅子这么生气?” 四十六章 针锋相对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话音未落,一位白衣青年带着十来个来势汹汹的根班跨门而入,他长眉入鬓神采飞扬,下巴高高抬起,仿佛目空一切。 这位便是娄乡绅的未来女婿,金陵八公子之一,白御,也是金陵城公认的第一俊美的公子哥。 白御抬起他高傲的下巴,用轻蔑的目光环视一圈,仿佛是个在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傲慢的说:“听说,有人敢来找本公子岳父的麻烦?是谁敢在金陵动本公子的人?呵,不知死活……” 夜锦狸:…… 这如同造世主般的语气,这不屑的眼神,再加上这高高抬起的高贵头颅,夜锦狸忍不住想给白御鼓掌,这个人装的x啊,他给满分。 “姐夫,你来啦!”娄欢高兴的冲到白御身边,转而马上一脸阴云,用手指着夜锦狸,“就是那家伙来娄府挑事!” “哦?”白御眉头蹙起,锐利的眼睛看向夜锦狸,却在看到苒华休时一亮,不过很快他收回目光勾唇冷笑道,“他们是什么人?” “谁知道哪来的?反正就是之前这个穷鬼带来的!”娄欢马上又指着明乐说,“这个穷鬼,上次就该把他的腿打断,他居然还有脸来娄府!呸,手脚不干不净的玩意!” 明乐生气的站了起来:“娄小少爷,上次的事明明是你诬陷我,为何你还这么有底气在振振有词?” “我诬陷你,谁不知道你是个穷鬼?你哪来的五百两银子?肯定是偷的!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穷鬼还妄想娶我姐姐?”娄欢啐道,“等下辈子做梦吧!” “你!”明乐大怒,脸被气得涨红,差点想上前和娄欢厮打被刘药师一把拉住,明乐被拦住心有不甘,梗着脖子大声道,“明明那一千两是我的,你哄骗走了我的五百两,还要诬陷我拿了你的五百两,你简直是坏心眼坏到极致!” 明乐从小宁静致远,骂不来人,现在实在是气极了,便学了夜锦狸之前的话来骂娄欢。 “又是你……” 还不等娄欢回骂,白御夸张的挑了挑眉,一脸邪气的对明乐道,“本公子上次好像说过,不要再让本公子再见到你,不然本公子见你一次……嘶!谁?” 白御话还没说完,脑壳被什么硬梆梆的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砸的他头昏眼花龇牙咧嘴,白御捂着头往地上一看,居然躺着个大锭的金元宝——居然有人拿金元宝砸他! “当然……是我。”夜锦狸笑意盈盈的站出来,手里还一边掂着钱袋子。 刚才白御在那儿装x的时候,苒华休与夜锦狸面面相觑,两人眼神一对上,而后点点头,都觉得看白御十分不爽。 “好想打他。”夜锦狸说了一句,“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扔他个脑袋开花的吗?” “有是有,就是有点奢侈。”苒华休说着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掏出其中一个大元宝说,“只带了一个大的,你要砸的话力气大点,不要浪费我东西。” “放心,不浪费,浪费也没关系,你又不缺这一个两个。”夜锦狸说着就直接拿着大元宝往白御门面上招呼。 “嘶!”白御只注意冲明乐放狠话,结果被大元宝砸个正着,砸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好你个家伙,居然敢砸我姐夫!你知道我姐夫是什么人吗?”娄欢叉腰冲夜锦狸叫嚣。 夜锦狸笑了笑,伸了伸懒腰,神态十分欠揍道:“不知道。我书读的比较少,不是特别出名的飞禽走兽,我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苒华休带来的大汉们哄笑一堂。 苒华休也差点笑出声,妙!不得不说夜锦狸的嘴炮能力真强。 “你辱骂本公子是飞禽走兽?”白御怒了,捂着头的手拿开,眼看着居然流血了。 “我骂你了吗?我在说飞禽走兽,你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插嘴做什么?”夜锦狸耸肩一脸无辜道,“别那么自作多情好嘛!” “呵……好,很好。”白御被气的胸口直颤,“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本公子的人,本公子今天定要让你知道敢对本公子不敬的代价,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白御话音刚落,他身后十几跟班气势汹汹便朝夜锦狸而去,然而—— 白御的跟班气势汹汹,苒华休这边的大汉们也不弱,他们把苒华休、夜锦狸、刘药师和明乐四人围住,一个个手持扁担凶神恶煞,随时准备开打。 眼看着两拨人针锋相对马上就要动手了,娄乡绅急忙出去劝和。 “白御,白御,这是鄢陵的梅老板,我们有话好好说。” “呵,岳父大人,莫非您没看见这些人是存心挑衅?鄢陵人?呵,敢来我金陵撒野,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白御冷哼道,因为太生气,也没仔细听是鄢陵的谁。 “你恐怕早上是吃了几斤大蒜了吧?”夜锦狸不甘示弱继续掂了掂钱袋挑衅道,“真是好大的口气!还想让我们有来无回?信不信我们用钱砸死你啊?”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谁家没有啊?”娄欢不怕事多的跳出来煽风点火,“姐夫,抓到这几个人,我们把他们往死里打一顿,尤其那男的!” “哎呦,我好怕呦,吓死了个人!”夜锦狸乐了,笑了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的小身板,还想抓我们?自求多福吧!” 白御怒了,喝道:“给本公子抓住那个蓝衣服的贱民,本公子今天要教他怎么做人!” 于是白御的跟班气势汹汹的一拥而上,然而—— 别看白御带来的这些人看起来挺有架势,结果一个个还是花拳绣腿,都没挨到夜锦狸的边就被几个大汉顺手踹倒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怕挨打还是怎么的,刚开始打的还有些样子,后面一挨到大汉们,这些人就开始嘴里直呼“哎呦哎呦”顺势的躺在地上,这演技看的苒华休都眼皮直跳。 “好夸张。”夜锦狸看的咋舌不已,又觉得好笑,他回头问苒华休,“我们要不要抓住那个姓白的,一块收拾一顿?省的待会还要去白府跑一趟。” 苒华休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苒华休的允许,夜锦狸转头一笑,漂亮的睡凤眼神采飞扬,对着白御大喊道:“啧啧啧,你们这么不禁打,一个个弱的跟小白狗一样的,从小吃什么长大的?” 白御当即大怒:“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出来!” “你拿我当傻子呢,出去被你们群殴啊?有人保护也是一种本事,有本事你来抓我啊?”夜锦狸笑的欠揍,转而看着几位大汉说,“几位大哥,你们主子想要你们去抓到那家伙,就刚才和我对骂那个,能做到不?” “没问题。” 那几个大汉听闻是苒华休的命令,一个个势如破竹冲进人群堆。 白御看着那几个冲自己来的大汉,觉得不妙想拔腿就跑,但又觉得逃跑太失面子,于是就在这犹豫的片刻——就悲剧了。 白御被其中一个大汉拎鸡仔一样拎了起来,大汉揪住他的头发扯的他头皮发麻,白御刚想挣扎,“啪”的一巴掌,大汉扇的白御眼冒金星不知东南西北。 娄乡绅一脸惊恐。 “梅、梅老板,手下留情啊!” 娄欢也被吓到了,本来在他眼中“姐夫”在金陵城横行无忌,他想干什么都有“姐夫”给他兜着,没想到今天横行无忌的姐夫被人弄的这么狼狈。 娄欢年纪还小,腿吓得都有些发麻,想到这些人肯定还要找他的麻烦,拔腿想跑,结果被另外一个大汉眼疾手快的锁住双臂,按在地上。 “疼疼!放开!”娄欢哇哇大叫。 “现在知道疼了?我们还没开始收拾你呢!”夜锦狸笑嘻嘻的走出来。 白御带来的跟班已经全部七横八竖的倒地呻吟,苒华休身边还没出动几个人便已经完胜。 “你们好大的胆子!”白御被大汉揪住揪的头皮发麻,还是要放狠话,“你们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叫我哥来让你们死无全尸?” “啧啧,”夜锦狸摇头,眼尖的看到地上刚才砸白御的金元宝,屈身捡了起来,然后拿起来放在白御领口擦了擦,笑盈盈的说,“你这样说的我好怕啊!多大人了,还要叫哥哥来?嗤,可怕。” “你!”白御快要被气疯了。 娄乡绅看的胆战心惊,挪步到苒华休跟前,行了一礼道:“梅老板,手下留情啊,是犬子年幼无知,这件事本与我女婿无关啊!” 白家在金陵势力大,娄乡绅不敢想象若是白御在自己出了事会怎么样,好不容易他女儿才搭上了白二公子这条线,娄乡绅自然不想看到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于是向苒华休连连求情。 苒华休瞥了一眼娄乡绅,勾唇一笑道:“好说。我们今天不过是要个说法,也没打算动手,只是不知道是谁把白公子惊动来了,娄老爷你也看到了,是白公子先动的手,我们只是出于自保。” 娄乡绅面色凝滞,白御是他叫人喊来的,因为刚开始看苒华休一行人来势汹汹,他便差人把女婿叫来,以防不测。谁知,把白御叫来了,情况更糟。 苒华休本来是打算先礼后兵的,不过看这娄欢和白御一丝悔改都没有,没必要再迂回曲折,直接就以暴制暴了。 “原来你才是这些人的主子,”白御眼睛眯起看向苒华休,“你是什么来头?莫非不知我哥白衡是金陵郡都尉左使吗?” 白衡年少有为,都尉左使是个官职,虽然官职不算高,但他能统领一郡官兵。白御便是仗着哥哥白衡这个官职横行无忌,金陵城也没人敢惹他。 “我没什么来头,只是个生意人。”苒华休笑了笑。 “那你还不叫他们放开我?得罪了我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白御闻言出口威胁道。 “呵。”苒华休摇头一笑。 白御觉得面前这女子笑起来甚是貌美,忍不住多看几眼,结果在听到苒华休接下来的话时面如土色。 “我梅灼在鄢陵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说出过这么令我‘胆战心惊’的话。” 四十七章 对簿公堂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你是梅灼?” 白御一瞬间面如土色。 娄乡绅虽听闻人说鄢陵的梅灼凶残霸道又小气,但看到苒华休纤弱的样子,并没有把传闻当回事,但白御不同。 白御自幼丧母,幼年父亲又忙于生意天南地北四处奔波,所以是和他哥哥白衡相依为命长大的。白衡对白御极好,因此养成了白御这娇纵性子,白御虽然知道白御娇纵,但也还是愿意宠着,只是告诫白御凡事适可而止,并且有三类人不要招惹: 一、王公贵族。这些人势力庞大,并且锱铢必较,是寻常人招惹不起的。比如当年狸王,只是因为下人把他一颗梅花种死了,就把那个下人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二、亡命之徒。这些人生死都置之度外,完全是不要命的,。 三、女人。不要觉得女人柔弱可欺,狠起来的女人比男人还狠。比如隔壁鄢陵郡赫赫有名的铁母鸡,梅灼,她刚开始生意时被各路商铺老板排挤,你猜怎么招?后来那些人莫名其妙死的死,伤的伤,回老家的回老家,再也不敢与她作对。 白御很听白衡的话,因此这三点记得很清楚,想到面前居然是哥哥讲的三点中的举例人物梅灼,不由胆寒—— 他自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把他哥给他讲的另外两点也给占了——王公贵族中举例人物锱铢必较的狸王,即夜锦狸;加亡命之徒,即苒华休带来的这些大汉们。 “你真的是梅灼?” 白御眉头紧皱,想到白衡曾经和他说过,梅灼长相漂亮却心如蛇蝎,惹到她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一命归西。 “嗤,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夜锦狸觉得好笑,觉得白御这家伙怎么回事,看着苒华休这么一副害怕的样子,脸都吓绿了。 夜锦狸自然是不知道传闻中的梅灼有多可怕,不过不要紧,夜锦狸很快就会知道…… “我的确是梅灼。”苒华休点头。 “你想做什么?”白御脸皱成一团问。 “讨个说法而已。”苒华休挑眉一笑。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找我要什么说法?”白御皱眉越皱越深。 苒华休指了指明乐:“白公子恐怕贵人多忘事,你或许已经忘记了,你之前无故殴打我的朋友……” “这个穷……这个人是你朋友?”白御闻言冷笑,“那就算你是梅灼,我也不怕你,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朋友做了什么吧?” “做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夜锦狸插话,他拍了拍明乐的肩膀道,“我们家神医可是行的正,站得直!” “呵……你们被他骗了,这个人偷了娄欢的五百两,还诬陷娄欢拿走了他的五百两,还垂涎我未婚妻,编谎话说我岳父曾许他五百两为聘娶我未婚妻。”白御冷笑道,“这样的泼皮,我教训他是替天行道。” “嗤,还替天行道?”夜锦狸摇头哂笑,“是你自己傻不愣登的被人蒙在鼓里吧!” 白御愕然,他看了一眼娄家父子,娄乡绅心虚的低下头,娄欢仍旧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白御蹙眉沉思。 “到底谁是谁非,”苒华休勾唇一笑,“白公子,我们不妨公堂上走一遭弄个明白?” “你要拉我见官?”白御拧了拧眉头,不可置信。 ****分界线**** 金陵城中心,一个白衣青年腰佩长剑正在巡视着金陵城,突然有个卫兵匆匆过来与他耳语几句。 “什么?”白衣青年蹙眉,“阿御被人一路拎进了公堂?他做了什么事?” “这……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巡视的兄弟说,看见二爷被人一路拎进了公堂。” 白衣青年长眉紧蹙,细看容颜便可以看到他生的五官端正,一身正气。这人赫然便是之前和那与苒华休一行发生冲突的王公子,在天上人间一起喝酒的青年,也是金陵八公子之一,白御的亲哥哥金陵郡都尉左使,白衡。 “好,麻烦弟兄们了。”白衡点头,便匆匆便金陵官府赶去。 等白衡到金陵官府,门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只听见众人在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连白二爷都敢惹?” “是的呢,这些人看起来来历不小,没听见刚才娄家小少爷说,这些人一大早二话不说带着人打上娄府了嘛?” “怪不得!早上那一群人我也看见了,好大的阵仗!原来是上娄府闹事去了!” “听说这些人还把白二爷带的人打的死的死伤的伤……” “是嘛?也活该,那白家二爷嚣张惯了,也是该被人压压火气,你说白左使和白二爷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相差那么大……” “嘘,白都尉来了。” 白衡听到众人的议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众人一看白衡来了纷纷停下议论,让出条路。 公堂内白御捂着被缠上了一层的纱布的脑袋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娄欢与夜锦狸各执一词对簿公堂。 “那五百两就是我的,是那穷鬼拿了我的银子。”公堂上,娄欢还是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我还没想你这小鬼年纪轻轻,就已经将臭不要脸这门功夫学的的出神入化了啊,”夜锦狸连连摇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公堂上两人相持不下,白御听到公堂外的骚动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家哥哥,面色一喜,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白衡则是蹙眉冲他摇了摇头,随后环视了一圈公堂里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苒华休身上——是她,上次天人人间他们见过。 白衡今年二十有七,尚未有家室,因为婚事问题愁白了他家老父亲的头,但奈何他自幼对女人并没有太大兴趣,一直不肯娶亲。 公堂里正在双方僵持不下,苒华休拿出已经寻好的物证,又让差爷去寻万贯钱庄的人来做人证,好让明乐开始与娄欢当场对峙。 一会儿,万贯钱庄的人来了,人证物证俱在,眼看着事情败露,娄欢整个人都快要哭了,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白御,夜锦狸则是在旁边笑的十分欠揍。 白御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回头冲白衡做了个口型。 “帮我。” 白衡看懂了,可是却有些犹豫,他虽然娇惯弟弟,但没想过去做一些法外容情的事,就在他犹豫间,旁边有个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衡哥。” 白衡转头,只见一张笑容可掬的俊脸,此人身形修长,一身墨衣,仪容整齐,气度不凡——原来是高长史次子,金陵八公子之一,高绮。 高绮的大哥高维,是金陵郡都尉右使,与白衡一样都是年少有为,被金陵人并称为金陵双杰。白衡与高维是同僚,性格难得相投都不好女色,因此关系极好。 此时白衡见了高绮,礼貌点头,以示友好:“绮弟。” “衡哥,你不会去帮着白御吧?”高绮凑到白衡耳旁悄声道。 白衡蹙眉:“我……”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 “衡哥,别这样做。我爹在附近……”高绮悄悄的告诉白衡。 白衡一愣:“长史大人?” 高绮的父亲高立,曾经是大历皇帝夜朝阳身边烜赫一时的红人,是当年鼎鼎大名的高长史,手握先帝赐予的尚方宝剑,上可诛昏君下可诛佞臣,当时在帝都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只是十二年前因为体弱多病,便告病还乡回了金陵。 虽说高长史已经告病还乡,但金陵所有官员都还是对高长史望而生畏敬而远之,因此金陵官场近十二年风气竟然出奇的好——毕竟大家都知道,高长史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最重要的是高长史就算是告病还乡,先帝给他的那柄尚方宝剑还在,仍然可以上诛昏君下诛佞臣。所以金陵官员谨言慎行,都思忖着千万不能被高长史抓住把柄,万一被逮住,直接被尚方宝剑诛杀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白衡皱了皱眉,点头道:“知道了,多谢绮弟。” 高绮拍了拍白衡的肩膀,勾唇微微一笑。精致的凤眸扬起,目光看向公堂,准确的来讲是看向苒华休——高绮自然是认识苒华休的,他们可是有着光着屁股玩的交情。 高绮眯了眯眼睛,记忆里苒华休还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嫣嫣”,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哥哥阿涅身后,被所有人宠爱着,若不是后面出了那种变故…… 高绮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十二年未见,想不到小嫣嫣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过她长得跟小时候还是一个模子,虽然昨日她来高府,高绮恰好外出游玩没有见到苒华休,但今日这一眼,他便认出她来了。 原来昨日,苒华休和夜锦狸去拜访的前辈便是高长史,高长史初见苒华休时甚是惊讶,见到夜锦狸更是惊讶。 高长史自然认出了苒华休是当年的小嫣嫣,也自然认出了帝都闻名的狗不理混世魔王——狸王爷夜锦狸。 高长史觉得奇怪,这两人怎么碰到了一起,想起昔年往事忍不住连连摇头——缘分啊,有时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剪不断理还乱…… 高长史捋了捋胡子看着二人沉思,苒华休没有向高长史多说其他,而是直接道明来意,告诉高长史希望他能出手相助神医这件事情。 留在金陵城的那五天,夜锦狸天天闲着没事干,苒华休可没有闲着,她派人多方打听过娄家和白家,了解到白御还有个哥哥白衡是都尉左使,为了以防白御的哥哥出手阻挠,苒华休这才拜访高长史,以备不测。 苒华休与高家人曾经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她很早便知道高家人在金陵,按理来说,很早之前她便该过来拜访。要知道当初高家人待她和哥哥极好,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有求必应——只是高家在当年的变故里已经被牵连太多,苒华休不想再拖累他们。 至于如今白御的事,与那些纷争无关,苒华休这才上高家拜访,请求长史帮忙。 四十八章 陈年故交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公堂上人证物证俱在,娄欢哑口无言,求助的看着白御,白御长眉紧蹙又回头看了看白衡寻求帮助,只见白衡摇了摇头,旁边还站着笑的十分斯文的高绮。 白御长眉蹙起,看到高绮在,便知道白衡大概不会帮自己了。 白衡与高维交好,白御却与高绮是死对头。两个人年龄相仿,脾气相冲,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面就开始嘴上掐架,偏偏高绮口才极好,又在方面都胜过白御,一直压制着白御。使得白御心中不由生出闷气,觉得——每次遇见高家人,哥哥都是胳膊肘往外拐。 白衡不插手,对簿公堂的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水落石出——金陵县官秉公执法,得出娄欢诬陷明乐,白御无辜殴打明乐的结论,因此判出:娄欢必须得赔偿明乐那被哄骗走的五百两以及在抢夺过程中损坏的的三百两,另外须再和白御二人各自赔偿明乐的医药费一百两。 事情终于盖棺而定,娄乡绅和白御答应赔偿,夜锦狸拍了拍明乐的肩膀,又冲苒华休挑眉一笑。 两方人各自收场,娄欢年纪还小,已经被吓的小脸失色,娄乡绅扶着他走了公堂。白御脸色阴沉,白衡伸手想和白御说些什么,白御却冷着脸自顾自走了。 白衡尴尬,看了看高绮,刚想说话。 夜锦狸和苒华休一行人浩浩荡荡也走了出来,按理来说夜锦狸该是不认识高绮的,不知他为何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高绮,苒华休见状拉了拉夜锦狸,一行人从高绮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 旁人走光,白衡才对高绮抱歉说道: “绮弟,我去追我二弟,他脾气犟,我得劝劝他,就不多陪你了。” “好的,衡哥,你去吧。”高绮点点头,微笑道。 白衡转身追去,高绮微笑看着白衡走远,这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分界线**** “诶……那家伙,好眼熟啊?” 往回走的路上,夜锦狸托腮沉思,越想越觉得奇怪,凑到苒华休身边悄声对苒华休说道。 苒华休抬眸看了夜锦狸一眼:“你说谁?” “就那家伙啊,刚才站门口一身黑,穿的像乌鸦一样的家伙,高高瘦瘦的那个。” 夜锦狸说的是高绮,他们昨日去拜访高府,并没有见到高绮,所以夜锦狸并不知道高绮是高长史的儿子。 “你说高绮?”苒华休白了夜锦狸一眼,“人家明明是翩翩公子,什么叫穿的和乌鸦一样?” “哪里翩翩公子,那家伙笑起来就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听到苒华休说高绮是翩翩公子,夜锦狸酸了,“你还知道他的名字,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苒华休有点不想搭理夜锦狸,但想到夜锦狸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和他说清楚,未免又要被他烦,于是直截了当道,“我表哥。” “啊?” 夜锦狸惊的差点咬到舌头,喊出声。 众人纷纷回头,苒华休冲他们摆摆手,一行人继续往他们金陵城的宅邸走。 “呃……”夜锦狸咽了咽口水,“原来是你表哥啊,怪不得我说谁家的人长这么好看,这么有气质,原来是仙女你们家的人啊!” 苒华休觉得好笑,夜锦狸这家伙——未免也太善变了吧! “你刚才明明还说人家笑的老谋深算吧,怎么就这一会儿就变了口风?”苒华休笑着看着夜锦狸。 “你听错了,我是说他笑的老好看。”夜锦狸摇头否认道。 “你真会讲。” “哦,昨天你叫那个前辈姨夫,今天这是你表哥,他是那个前辈的儿子?”夜锦狸恍然大悟问道。 “还不算笨。”苒华休勾勾唇角。 “所以昨天你和你姨夫,说了要帮忙这个事是吗?所以你表哥今天过来帮我们,但是……他帮在哪里了?”夜锦狸继续发问。。 “震慑作用。” “震慑作用?”夜锦狸没懂。 “白家在金陵势力挺大,有我表哥震慑,他们便不敢插手这件事情。”苒华休笑了笑,“不然公堂上我们哪能赢那么容易,你要知道官场上向来都是官官相护,黑暗的很。” “原来如此。”夜锦狸连连点头。 一行人一路便走回了苒华休在金陵买下的宅子,进门时,夜锦狸突然停在宅子门口,看着牌匾若有所思。 无他,牌匾上写着明晃晃的两个扎眼的字“宁府”。夜锦狸看了一眼苒华休,想起之前娄乡绅说的话,心中仿佛有颗刺扎的他隐隐作痛。 夜锦狸自以为明白苒华休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能买下金陵城中心的一处豪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衣,心中不由得郁闷——这个姓宁的到底什么来历? 夜锦狸心中有事,所以魂不守舍,等他回过神来,苒华休已经不见了,夜锦狸问了旁人才知道苒华休有事出去了。 夜锦狸不由得皱眉,他觉得——他家仙女各方面都好,就是好像有些难掌控,似乎有着一屁股的桃花债…… 被夜锦狸想成一身桃花债的苒华休此时还真没有闲着,她此时正和一个如同芝兰玉树的男子愉快的交谈,要是被夜锦狸知道,肯定又要气死——虽然这根本不关夜锦狸屁事。 苒华休面前的男子一身墨衣,清瘦斯文,容颜俊秀,如同一支挺拔的墨竹,这人赫然便是高绮。 苒华休并没有出去,而是在金陵宅子的后苑一处水榭与高绮交谈。 “嫣嫣表妹,十二年不见,别来无恙?”高绮勾唇一笑,斯文里带着一丝不羁。 “还好。”苒华休淡笑,好生打量了一番高绮,才道,“时光真的是飞逝,一转眼我们都长这么大了。” 高绮一笑,摸了摸苒华休的头道:“是啊,咱们家当初的爱哭鬼小气包,已经长这么大了。” “别老提这茬,我想起来都觉得尴尬。”苒华休想起来往事心中感慨良多,摇头道,“其实当个爱哭包小气鬼也不错,被人宠爱着,想哭就哭,多好……” 高绮闻言沉默,良久才道:“这些年,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也没有。”苒华休一笑,“命运总要教人怎么走过挫折。” 高绮闻言,精致的凤眸垂下,他自然听的懂苒华休话里藏着的悲伤、无奈与坚强,也自然知道这是苒华休的必经之路。 他只是觉得曾经不谙世事天真无暇的小表妹如今被打磨成一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模样,坚强的叫人心疼。 “你哥哥怎么样了?” 高绮问,心道如果阿涅还在嫣嫣身边的话,肯定不会让嫣嫣变成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活着,过的应该还行。”苒华休淡淡的说,“我不能去见他,他也不能认我,甚至他可能已经认不出我了。” “不会的。”高绮拍了拍苒华休的背,“我都能一眼认出你,何况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认得出认不出,有多大关系。”苒华休转身看着远处,“反正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高绮闻言不知该说什么。 “不说我了,昨天我去高府怎么只见到了姨夫?姨娘呢?大表哥二表哥还有绾表姐呢?”苒华休撇开话题。 “最近就我和爹在家。我大哥当了个破右使,去金陵郡其他城镇跑腿了,好像是要去剿山匪;二哥那二愣子不知抽了什么疯,以前一副老是世外高人的样子,今年非闹着进京赶考,我爹娘拗不过他,让他去了;高绾和我娘去我外祖父家了,你想见见她们的话,可以在金陵多待几天,她们的话,要过几天才回来。” 高家总共三子一女: 老大高维,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行事周道,就是一个毛病,不喜女色,二十五岁还尚未娶亲,给他家弟弟妹妹们带了个“好头”; 老二高纭,学富五车文采斐然,有些恃才傲物,但人品优良,二十三岁,尚未娶亲; 老三高绾和老四高绮是一对龙凤胎,高绾是姐姐不过高绮从来不服,都是直呼高绾其名的,因此这两个家伙向来谁也不服谁,从小打到大。从而也造就了高绾那“清新脱俗”的性格—— 老三高绾酒量大、脾气直、洒脱豪放,人称“三姐”,虽然容貌清丽动人,却跟个爷们没什么两样,二十一岁尚未嫁人; 老四高绮性格洒脱不羁,有些腹黑,嘴炮能力一流,二十一岁尚未娶亲。 高长史一生高风亮节,培养出的子女也个个是人中龙凤,在容貌性格家世每个方面都是十分拿的出手。唯独这四个孩子不爱嫁娶这一点,不知随了谁,高长史也是头疼的很。 苒华休从出生到七岁都是和高家四个孩子一起长大的,性格也是十分投缘,小时候最喜欢跟着表姐高绾一起疯,她亲哥哥阿涅还一度担心高绾那疯丫头会把她给带坏,因此阿涅对高绾经常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苒华休勾了勾唇角,侧身看向水榭外的风景道:“姨娘和表姐的话,如果有时间就见一见,我这次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没良心的!”高绮戳了戳苒华休的脑袋,打趣道,“我娘经常说想你和阿涅想的心肝疼,你倒好,还有时间就就见见……有什么事比咱们一家人聚一起还重要的?” 苒华休揉了揉被高绮戳的地方,笑了笑说:“我错了。” “打算在金陵待几天?哦,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金陵?”高绮突然想起来问。 “待几天我也说不准……”苒华休漂亮的琥珀眸子里幽光阵阵,“本来只是来完成个任务的,结果突然遇见了一些“故人”,所以我需要多留在金陵几天,跟他们算一算一些陈年旧账……” “哦?”高绮闻言,精致的凤眸扬起,嘴角勾起带着些许冷意,“金陵城还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惹到我妹妹头上?” 四十九章 陈年旧账(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金陵城还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惹到我妹妹头上?” 高绮闻言嘴角勾起带着些许冷意,十二年前那场变故发生时,他年龄还小,只能呆呆的看着嫣嫣遭受痛苦不知所措,如今他长大了,谁要是再敢欺负他妹妹,那就是找死! 高绮和高绾是龙凤胎,高绮是弟弟,小时候脾气软糯,因此天天被胆大机灵的高绾欺负,而且要命的是高绾还经常联合高维高纭欺负他。因此幼年的高绮经常一个人蹲在墙角抹泪画圈圈,格外希望自己能当哥哥,而后来出生的小嫣嫣满足了他这个愿望,小嫣嫣又格外软萌,所以高绮一直都是把嫣嫣(即苒华休)当成自己亲妹妹。 “不是什么大问题,”苒华休朝高绮一笑,“我自己能解决。” “你这意思是打发我?”高绮摇了摇头,手搭在苒华休的肩膀上认真道,“嫣嫣,你拿不拿我当哥哥?” 苒华休失笑,琉璃双眸饱含无奈的与高绮对视,摇头道:“三表哥,我不希望你卷入到我的事情里来,我能在乎的人,只剩下你们这么些,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所以什么事情你都一个人扛下去?”高绮皱眉,“你在乎我们,那我们就不在乎你了吗?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不希望我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你遭受磨难,我希望我能帮到你……” 高绮的话忍不住让苒华休心头一暖,苒华休笑了笑,眼圈发红。 “如果想哭的话你就哭出来,不要老是忍着。”高绮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或者来表哥怀里,我允许你在我怀里偷偷的流眼泪。” 苒华休笑了。 时隔十二年,她终于体会到了被家人关怀保护的感觉。 “真的,其实真的是小问题,我自己能解决。”苒华休说。 “那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吧。”高绮说,“我想听听那些人是怎么招惹我妹妹的。” 苒华休望着高绮,看着高绮充满关怀的精致的凤眸,低头想了想,终是对高绮娓娓道来: “十二年前,我被送入保皇党,差不多就是你们离开帝都的时候,我被改名成苒华休,被保皇党四大长老之一的谢庭芳带走,带到了鄢陵,谢庭芳为了掩人耳目,开了个酒楼名唤‘倾城教坊',而我便乖乖巧巧规规矩矩在倾城教坊待了三年。 但藏在心中的仇恨是不会被冲淡的,终于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反抗了,我叛出了倾城教坊。谢庭芳请示皇帝,皇帝并没有下令杀了我或者把我抓起来,他只是对谢庭芳说任由我自生自灭,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回去的。于是我风餐露宿了两年,一直到十二岁 。 在叛出倾城教坊时我没想过我会再回去,可它却发生了。 我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尊严,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我灰头土脸回到了倾城教坊,像只卑微的蚂蚁一心沉迷在虚妄的风花雪月之中,只为,离那个人更近一些……” 苒华休说到这里停下来对高绮笑笑:“我当时可能鬼迷心窍了,自以为只要付出便可以得到回报,却不知不一厢情愿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那么一文不值。”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瞎了他的狗眼,这么没眼光!”高绮闻言不爽道。 “名字不重要,毕竟那是我自己的过错。我当时回到倾城教坊,就有保皇党的人对我颇有微词,但谢庭芳压着,其余人也不敢说什么。于是相安无事过了四年,我十六岁的时候,为了那个人开始和谢庭芳起冲突,谢庭芳又请示皇帝,皇帝下令要么让我放弃身份,要么放弃那个人,于是……我放弃了身份。” 高绮闻言吃惊:“你放弃了身份?” “呵,疯狂吗?我放弃了身份,所以皇帝让人把我娘留给我的紫玉葫芦收走了、封住了我娘留给我的内力,皇帝还让人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想通了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还给我。”苒华休平淡的说道。 高绮却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嫣嫣你……” “我疯了是吗?我也觉得,我当时肯定是疯了。我娘总共才留给我那几样东西,我却为了外人把她放弃了……”苒华休摇头道。 “你的内力被封住了,那你以后怎么办……”高绮为苒华休担忧起来。 “皇帝说了,只要我想通了,就把还给我。”苒华休低头,右手抚心,“其实还不还也无所谓,反正我知道它还在这,它就像我娘一样,会永远陪着我。” 苒华休的话让高绮哽咽,高绮忍不住想起当年笑靥如花的瑶姨,瑶姨和她娘只是结拜姐妹,却待他们高家四个兄弟姐妹极好,许是天妒红颜吧,那么美那么好的人却…… “其实我也觉得后悔,我放弃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去追寻那个人的脚步,那个人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是从那之后我开始消沉,但我却有了个好朋友,他叫宁弈,他大概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可我却弄丢了他。 我十七岁,也就是两年前,太子党似乎发现了蛛丝马迹派人彻查倾城教坊,我当时也许是因为受了刺激吧,在一个深夜用一把大火烧了倾城教坊,于是倾城教坊的保皇党成员开始气急败坏,这次连谢庭芳也拦不住,不过他们不敢打我不敢杀我,只敢把我绑起来,向我身上泼屎泼尿,发泄着他们的愤怒……” “他们好大的胆子!”高绮怒了。 “其实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我承认。但后来他们做的……有些过了。”苒华休说到这里,琉璃双眸蒙上阴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夜明明是宁弈的新婚夜,宁弈却跑了出来。他可能是听闻倾城教坊大火,怕我出事,特意来救我,结果恰好看见了我那些人被羞辱的样子。宁弈当时疯了一样冲过来保护我,于是——” 苒华休冷笑一声:“于是那些人把宁弈抓起来先是扇耳光扇得他七窍流血,然后敲断了宁弈的腿、挑断了宁弈的手脚筋,还想要割宁弈的舌头。他们不敢报复我,于是便拿宁弈出气。我当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比他们报复在我自己身上还要绝望。” 高绮闻言皱眉道:“你这个朋友交的值,他后来怎么样了?” “所幸宁弈的父亲带人来的及时,保皇党那些人慌忙逃窜。可是宁弈还是吃了很大的苦头,他浑身是血,我当时崩溃大哭,我真的以为他要死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豁出命来保护我,可是我真的很难过……”苒华休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高绮感慨不已:“世间竟然有如此至情至性的男子!” “后来,我单枪匹马杀入保皇党基地想为宁弈报仇,只是我内力已封,根本打不过那些人。但那些人也因为皇帝的命令不敢对我动手,于是我像个疯子一样拿着刀对着他们乱砍,他们只敢躲,有不少躲闪不及的被我砍伤,事情一度闹的很大。最后谢庭芳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大概对我恼怒的很,他派人来调解此事,偷偷转移了那些人,叫我无处寻仇觅恨。 后来皇帝给了我续命膏,我保住了宁弈的命,再后来我又找到了神医把宁弈的腿治好,本来我以为我对那些人的恨不是那么浓烈了,我又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我都以为这件事会这么算了。谁知,几天前我恰巧在金陵见到了他们……表哥,你说我该不该找他们去算一算这陈年旧账?” “呵,当然应该!”高绮冷笑一声,“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那样对你,你在金陵哪里看到了他们?表哥帮你去收拾他们!” “我已经准备好了人马,不用表哥出手,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苒华休转头看向高绮,“不过表哥,我确实需要你祝我一臂之力。” “什么?”高绮拍了拍苒华休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说。” 苒华休勾唇一笑,美艳绝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毒:“我要你帮我查查金陵那家天上人间,他们肯定有地下据点。我算账喜欢一次算清,当年参与折磨宁弈的,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高绮:……够脾气,不愧是他表妹! 这边苒华休与高绮二人在水榭交谈,那边夜锦狸闲来无事四处晃荡,爬到假山上看风景,头一转,恰巧远远的看见苒华休与高绮二人靠的极近在密谈着什么,夜锦狸顿时心中一酸—— 那些人居然骗他说苒华休有事出去了!哪里有事出去了,原来是在和她那个表哥卿卿我我去了! 夜锦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没理由啊,那个黑乌鸦长的没他好看,个子也没他高,他家仙女要不要这么没眼光啊? 夜锦狸觉得气闷,全程盯着苒华休和高绮,看到高绮拍苒华休肩膀时,恨不得把高绮的猪蹄子剁下来,所幸的是这二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密举动,不然夜锦狸都要酸成柠檬精了! 苒华休与高绮交谈完,两人并排走了。 “哼!”夜锦狸冷哼一声从假山跳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来的千年狐狸,敢勾引我们家苒苒!” 但马上他那张带着些许稚气的美艳的脸皱成一团,抱着腿哇哇叫道—— “哎呦,我的腿呦,扭着筋了!” 五十章 陈年旧账(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两天后。 在高绮派出众多探子打听的帮助下,苒华休经过排查分析很快发现了疑似金陵城保皇党的地下据点。 一番筹谋之后,苒华休和高绮决定分工合作:高绮带着官府的人找个由头去查封天上人间,苒华休则带着她的五十四个随从以及高绮叫来的高府三十五个好手一起去包围保皇党地下据点。 苒华休这次没带上夜锦狸,并让刘药师看着他,不要让他夜锦狸乱跑。 一方面因为夜锦狸的不定性实在是大苒华休怕他坏了事,另一方面这件事本与夜锦狸无关,夜锦狸身份特殊,若是把他扯进来,事情可能会变得更麻烦…… 苒华休一帮人分成几批乔装成过路商贩,向保皇党地下据点悄悄行进——这个疑似是金陵城保皇党的地下据点位于金陵城郊,据说占地面积挺大,园林设计精妙,里面廊环曲折、山水掩映,十分精致淡雅。 “听月雅苑”。 苒华休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亚麻布衣,从疑似“地下据点”的门前经过,瞟了一眼门口挂着的大牌匾,她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微微勾唇—— 听月雅苑? 听月,听月,用耳朵听的月亮,耳月、耳月,合起来,不就是个“阴“字么。 看来八九不离十是这里了! 大历皇帝当年建立保皇党时,册分了阴阳两党,也册立了两位阴阳少主。 很不巧,苒华休便是当初的阴党少主,她原名阴湮,小名嫣嫣,除了那位阳主,其余保皇党成员都得恭称她一声“阴姬大人“。 其实当初倾城教坊的那些保皇党成员都是阴党成员,刚开始也都十分拥护苒华休,只是苒华休当初太年少轻狂,几次叛出倾城教坊,又自动放弃阴主这层身份,还烧了倾城教坊,这才惹了众怒,不然两年前那些阴党成员是不敢对她造次的。 天色渐晚,方便行事。苒华休将带来的人安排好在听月雅苑四周接应,自己却带着几个人行事周密的人摸了进去——苒华休其实武功也是好手,她原本就出身将门又在保皇党训教多年,虽然她的内力被封,行动还是十分敏捷。 一摸进听月雅苑,苒华休便有一种熟悉感,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的这股味道,苒华休忍不住打量了四周一番,此时还是傍晚,阳光虽然微弱但足以看清——虽然如今还是冬季,但听月雅苑里面已经草木成荫,园林里种满了争芳斗艳香气袭人的月季花,红的绿黄的粉的都有……隐隐约约人还能听得见小虫的吟唱。 这生机勃勃的场景,竟叫苒华休生出一种“人间四月天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感觉来! 苒华休低头看了看那些盛开的月季,拈住一枝嗅了嗅,她的目光带上一丝复杂—— “被誉为花中皇后的月季,姿态秀美、生命力强,与其他只随时令而开规规矩矩的花不同,它是朵倔脾气的花,不管是什么气候、什么天气,它月月都要怒放,若它是个人的话应当是个争强好胜,任性不羁的……” 苒华休知道有个人很喜欢月季,实际上这些话这是这个人教给她的。这个人其实说得上是她的老师,也算的上是她的半个母亲, 是的,这个人就是谢庭芳。 苒华休手轻轻放开放开月季花枝,未伤花枝分毫,,一时间她有些楞,随即失笑摇头——她当年那么讨厌谢庭芳,却还是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一些骨子里东西的被谢庭芳潜移默化了。 谢庭芳爱花,从苒华休小的时候便教导她:“花是拿来欣赏,不是拿来折的,我们要爱惜花木……” 到后面苒华休长大,读了几句诗便开始用诗来反驳谢庭芳:“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谢庭芳则是摇头连说:那只是拿来隐喻珍惜时光的,并不是教人去折花。花也是有生命的,就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样,花开花落不过也是生命的生死常态,所以不要觉得花开就美,花落就丑,折花那相当于扼杀一朵花的生命,正常生老病死才该是一朵花完美的一生…… “都小心点。”苒华休回头轻声道。 这院子里种满了月季,那就说明谢庭芳也在,谢庭芳身为保皇党四大长老之一,身怀绝技又心思玲珑,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听月雅苑里一片寂静,一行人谨慎的往前攀行,越往里走,天色越沉,就在通过一个门廊,即将进入下一个院子时,突然灯火通明,苒华休瞳孔一缩—— “阴姬大人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露尾了。” 这是一个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沧桑里还带着无奈。 苒华休闻言皱了皱眉,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则从柱子后走出,目光直视前方。 院子正中摆了两张太师椅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茶水,其中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满头白发,懒懒的倚坐在太师椅上,细看她容貌依旧美丽年轻,只是——那一头白发看着实在扎眼。 这是谢庭芳,容颜未改,只是不知道何时居然白了满头黑发,明明才两年未见而已…… 苒华休摘下斗笠,勾唇笑笑:“谢长老怕是年纪大了,不记得事了,我可不是什么阴姬,我不过是个商人,我叫梅灼。” 谢庭芳闻言不耐的揉了揉脑袋:“你这一会儿改名那一会儿改名,弄的我都老糊涂了,罢了,我还是喊你苒苒吧。” “看来谢长老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情分,那梅灼也再喊你一声‘谢姨’。”苒华休不阴不阳的笑着。 “……你这孩子还是这样!”谢庭芳摇了摇头,“我对好的时候你一点也不记得,我对你一点不好你就能记一辈子,苒苒,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呵,看来谢姨积怨已久。”苒华休挑眉撇了一眼谢庭芳,唇角上扬,“真是不巧,我也忍你很久了。” 谢庭芳气的摇头——这死孩子,她不是想和她吵架的啊,她只是……她只是两年未见,想她了啊! 苒华休四岁丧母,之后便是谢庭芳像老母亲一般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一直拉扯到两年前苒华休十七岁。整整十三年,白眼狼都能喂熟了,苒华休对她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谢庭芳那边心中难受,这边苒华休也并不好过。她和谢庭芳两个人相处模式向来如此。可能是因为苒华休是谢庭芳养大的,在性格这一方面两个极为相似,两个人都是死鸭子嘴硬、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哼,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该不是又要兴风作浪寻仇觅恨?”谢庭芳不舒坦了语气也锋利起来。 “难不成我是找谢姨过节的么?”苒华休也不客气地说道,“不过我可不是特意来找您的,谢姨您可别自作多情。” 谢庭芳气的睨了一眼苒华休:“你这死丫头还是那个臭脾气。” “你这死老太婆也一样。”苒华休分毫不让。 “哎你!”谢庭芳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谢姨想教训我?”苒华休笑,“两年未见,谢姨您这一头白发看起来风采非凡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内力尽失的废人。”谢庭芳回怼道。 苒华休摇头失笑,她和谢庭芳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两人一见面就是这种两方针尖对麦芒的方式。 谢庭芳对苒华休的恩情,苒华休明白,可她也明白立场的不同的两个人是不会成为朋友的——谢庭芳立场是忠君,她永远站在皇帝那一边,哪怕她和苒华休感情再好,只要皇帝一句话,她便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苒华休杀掉。 以前幼年的时候苒华休也曾依恋过谢庭芳,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苒华休看透了,所以后来她对谢庭芳亲热不起来。但在很多人眼里,苒华休就是个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这也没什么,苒华休也没觉得做白眼狼有什么不好,她身为一个合格的白眼狼,对于圈养自己又随时可以把猎杀的猎人,何必生出感情? “废人,呵。”苒华休冷笑一声,“我的确算是个废人,不过废归废,仇还是得报、账还是得算,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这次来,我就是来算一算两年前的账的,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多管。” “算账,你有什么资本?”谢庭芳闻言变了脸色,十分冷漠道,“或者你有什么脸面?当初若不是你先烧了倾城教坊,也不会惹来祸事!” “谢姨的意思是我活该?”苒华休垂眸把玩着斗笠,侧身不看谢庭芳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难道不该?你自己做事不考虑后果,就怨不得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谢庭芳说着也站起身来,背手走到苒华休身旁道,“从小到大,我怎么教导你的……” “停。”苒华休笑笑,扭头琉璃双眸定定的看着谢庭芳,打断道,“谢长老麻烦停止的你的说教,你说的话一句也不中听,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说完苒华休朝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了和谢庭芳的距离。 “你!”谢庭芳这回是真的恼了。 “我付出代价,我是该付出代价,但他们不该动宁弈……”苒华休冷漠刚硬地说道,“正如你所说,做了什么事就得为此付出代价,所以这笔账我必须算。” “好好好!油盐不进屡教不改!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拿什么来算账!” 谢庭芳怒了,摔杯为号,马上院子里涌出了几十号人,将苒华休团团围住。 苒华休眼中一片薄凉,她看了看围住她的这些人,笑了笑,对谢庭芳说:“看来谢长老早有准备,恐怕已经策划了很久要怎么对付我吧?” 五十一章 陈年旧账(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没错,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苒华休循声看去,接话的是一个容貌清秀身形窈窕的紫衣女子,她是张玉燕,也就是当初苒华休在天上人间遇见的“雨嫣姑娘”,只不过今天她没披上那张漂亮的皮而已。 苒华休淡淡一笑,那天在天上人间,她便知道“雨嫣姑娘”是张玉燕,张玉燕看到了她,苒华休也猜到张玉燕肯定会告诉把她来了金陵城这个消息告诉这些保皇党,如今…… 苒华休看着眼前这些围住自己的人,她做事心里有底,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可笑,当她还是“”阴姬”时,这些人对她唯命是从毕恭毕敬,如今形势一改便对她刀剑相向,看这个架势像是要把给她吃了。 “曾经的阴‘姬’大人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其中一个浑身黑衣的阴柔男子冷哼说着,还特意强调那个“姬”字。 苒华休朝他看去,唇角勾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不就是当初挑断宁弈手脚筋的元朗么! “呵,”苒华休笑了,她笑起来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叫人移不开眼,苒华休打量了所有人一圈,最后笑眯眯的看着谢庭芳,“你们策划了那么久,管这次计划叫什么,瓮中捉鳖还是关门打狗?” “那可不是,我们这次特意为了迎接我们曾经的'阴姬大人'可是做了精心的准备,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轻易找到我们的据点?那是我们故意放出风声引你过来的,哦,你还不知道吧?金陵官府里有我们的人,你有多少人,你的行动计划,我们都知道,包括你外面带来的那些人都被我们包围了。你不是想找我们算账么,我倒想看看如今你一个人怎么和我们算。”一个妖媚丰满的女子挑着下巴扬眉嚣张笑道,这是元朗的妹妹元玥,当年扇宁弈耳光扇的宁弈七窍流血,还想割掉宁弈的舌头。 “好了,都别多话!”谢庭芳皱了皱眉对苒华休说,“苒苒,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念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再做主放你一次,你能保证吗?” “谢姨!”其他保皇党成员纷纷不忿道。 “谢姨,你这样做对我们其他人公平吗?”元玥尤其不忿。 苒华休笑了:“谢长老你也看到了,就算是你想放过我,这些人却不想……” 谢庭芳剜了一眼元玥:“闭嘴!” 元玥愤愤的撇身。 “谢姨你莫非忘了,苒华休这个人向来狼心狗肺,谢姨就算你对她再好,她也是不记恩情的。”元朗见状冷冷说道。 “就是,当年我们可都看清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姑姑你可不要再心慈手软了,她如今已经不是阴党少主了,既然是她要兴风作浪,那就要她尝尝代价!”说话的是谢庵,他是谢庭芳的亲侄子,当年就是他带人打断了宁弈的腿。 元朗、元玥、谢庵…… 苒华休慢悠悠的扫视他们三个,笑得高深莫测:“听起来真可怕,看来我今天要吃番苦头了?只是,你们官府有人,难道我……” 保皇党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哎呦,你们太单纯了,你们只觉得你们在官府有人,就没有想过我们家苒苒也会安排人在你们这边么?” 嗲丝丝的声音,一个弱柳扶风的白衣男子从保皇党众人中走出行至苒华休跟前对众人笑的千娇百媚。 “茗烟你……?”众人不可置信。 “是不是很惊讶,我居然是苒苒的内应?”茗烟掩唇而笑。 众人着实惊讶,就算他们中有苒华休的内应,他们也绝不会想到是茗烟,茗烟当年一直和苒华休不和,怎么会是内应呢? “呵,那又怎样?加上一个你又能怎么样?”元朗冷哼道。 “是么,哎呀,那该怎么办?”茗烟眉间浮上一抹愁绪,楚楚可怜的问苒华休道,“苒苒,我们该如何是好?” 苒华休扶额——这家伙,娘到叫她起鸡皮疙瘩!不过该配合茗烟的表演,苒华休不会视而不见。 “我带来的人可能都在外面被人围住了,如今我们插翅难飞,确实叫人头大。”苒华休摇头,“茗烟你有什么办法吗?” “啊?”茗烟低头,语气更加忧愁了,“那这样,只好—— 只好看我的了。” 突然茗烟抬头妖妖一笑,打了个响指,随着这声响指,诸多保皇党成员捂胸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保皇党众人大惊失色:“你……茗烟你居然给我们下毒!?” 保皇党成员都是有一技之长的,茗烟此人身形纤弱,不善武功,却精于研毒。 “茗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玉燕倒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解的问道,她与茗烟平时交往甚密,实在难以理解茗烟的作为。 “茗烟,你敢给我们下毒,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元朗怒视着茗烟。 “都不要多话,赶紧运功逼毒。” 谢庭芳低声道,她功力深厚一些,所以没被毒倒下,现在虽然她还站着但实际全身无力。谢庭芳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老,赶紧稳下心神在暗暗逼毒。 “你觉得你们还有这个时间吗?” 茗烟笑了,他话音刚落,门口苒华休带来的人一瞬蜂拥而入,瞬间包围了被毒倒的金陵保皇党众成员。 “非常不好意思,我今天毒药要下的分量比较多,我就直接偷懒了,直接下在水井里了。所以……外面的兄弟,也被药倒了。”茗烟笑嘻嘻的掸了掸手指,又转头看了一眼张玉燕,摇头道,“你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玉燕点点头。 “嗤,将死之人需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你们下去问阎王不就知道咯?”茗烟娇笑着十分恶劣道。 保皇党众人闻言纷纷大惊失色。 “你们敢!要是叫皇上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元玥惊恐道。 苒华休闻言也忍不住戏谑一笑道:“若是你们全死了,皇上怎会知道?”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元玥越发觉得惊恐,谢庭芳的那边保皇党众人皆不寒而栗。 谢庭芳见状,稳了稳心神道:“苒苒,再怎么说这些人也曾是你的部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怎么?谢姨现在来劝我善良?”苒华休冷笑,“这个谢姨你可以放心,你刚才说念在之前的情分可以放我走,我也现在也会念着之前的情分不动你,至于其他人……呵。” “其他人你想怎么处置?”茗烟挑眉问道,“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你是阴党少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像哈巴狗一样舔着你;自从你不是阴党少主之后,你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嘴巴就像吃了粪一样的臭,说你是你什么淫(阴)荡(党)阴鸡(姬),这些贱人你若是忍得了我都忍不了!” “呵,淫、荡?阴鸡?”苒华休冷冷的看着被毒翻的那些保皇党成员,有些人心虚的不敢抬头,有些人仍旧用恶毒的目光看着她,“原来你们看似对皇帝忠心耿耿,其实也不过如此。皇帝当年亲自册分的阴党,你们说成淫、荡,皇帝亲自册立的阴姬,你们说成阴鸡……好的很。谢长老,你带出来的人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谢姨芳闻言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她那边的保皇党成员。 “谢姨你别听茗烟胡说八道,他就是个颠倒是非的叛徒!”元玥还死强撑。 “对,姑姑,你不要信这个叛徒的话!”谢庵也出声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谢庭芳怒了,谢庭芳这一生最大的信仰便是大历皇帝夜朝阳,如今听到有人亵渎皇上所册立的封号,十分生气。但她毕竟是保皇党长老,为了大局着想,她还是忍住心中的愤怒好声好气的对苒华休说,“苒苒,这些人出言不逊我会教训他们的。但是他们毕竟也是保皇党一份子,现在也依旧是阴党一员,你……” “阴党一员?”苒华休淡淡一笑,“我可担待不起,一来我不再是阴党少主,二来,你的这些人,就算我还是阴党少主,你以为我还敢用吗?” “你若真的杀了他们就不怕皇上怪罪吗?”谢庭芳也忍不住对苒华休生出几分恼怒。 “我怕过吗?”苒华休一笑,漂亮的琉璃双眸里满是对谢庭芳的讥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皇帝多重要的一颗棋子,他再怎么恼我,我做什么事,他还是会由着我来。” 谢庭芳哑口无言。 “不过谢长老你放心,我做事没有那么疯狂,当年虽然那个夜晚这些人都有参与,”苒华休笑着,“但我已经没有了和他们斤斤计较的心思,我算账,其实只想找三个人——元朗、元玥、谢庵,只要这三个人而已。只要这三个人交给我,我们之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往后我们也两不相欠,如何?” “那我们的毒……”谢庭芳闻言眉毛舒展,只要三个人,对她而言并无大碍。 “毒我会让茗烟给你们解开。”苒华休道。 “为什么是我们三个?”眼看着苒华休与谢庭芳似乎达成共识,元玥惊疑,“谢姨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因为……” 苒华休勾唇一笑,笑容邪魅,说出来的话叫人毛骨生寒, “因为你们三个该死啊……” 五十二章 蛇蝎美人(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这几天郁闷的要死,他天天在苒华休在金陵买下的豪宅里闲晃,就是为了遇见苒华休,可愣是没见到苒华休一眼,就连苒华休的房间也是闭门紧锁。 夜锦狸都有些怀疑苒华休是不是扔下他在金陵跑路了,可是刘药师告诉他,苒华休还在金陵,只是忙些一些事情去了。 夜锦狸不由心中嘀咕——忙什么去了,忙的天天不见人,也不带上他! 夜锦狸百无聊赖,因为太闲没事干,所以跟个猴子一样经常花苑里的假山上爬来爬去,此时他便懒洋洋半躺在府里最高的一座假山上左顾右盼——这家伙死性不改,上次从假山上跳下来的时候疼的哇哇叫非要找神医给他看腿,这会儿又爬上来了。 就在夜锦狸无聊到打哈欠时突然他漂亮的睡凤眼一亮,他远远的看到了高绮,高绮正在和刘药师嘀咕着什么。 “这不是苒苒的乌鸦表哥么?”夜锦狸撑着头若有所思。 此时的高绮一身玄衣,神采飞扬。他刚才从官府回来,带人查封天上人间完后便直接来了苒华休这里,高绮问刘药师:“你家主子回来了吗?” 此时天色渐晚,却仍有红霞,刘药师摇了摇头:“还没有,主子说不出意外,应该亥时回来。” “这么晚?”高绮皱了皱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会的,主子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会行动的。”刘药师也皱了皱眉,不过他不是担心苒华休,他只是担心主子万一不按约定来对那些人大开杀戒又惹得皇上震怒怎么办。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要等她回来,不看到她回来我不放心。”高绮还是皱着眉。 刘药师点头,高家人与苒华休的情谊深厚他也是知道的。 于是夜锦狸远远的望着刘药师带着高绮往府里面走了。 “这么神神秘秘的……”夜锦狸挑眉,朦胧的睡凤眼亮晶晶的,他从假山上跳下,这次没有跳的腿抽筋,而是一路跟了过去。 等夜锦狸看到刘药师居然带了高绮进了苒华休的闺房时,脸色马上就不好了,所幸他知道苒华休不在房间里,不然嘴都要气歪。 “居然带那只死乌鸦进苒苒房间!”夜锦狸咬牙切齿,“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 于是夜锦狸开始一动不动蹲在苒华休房前的大石碑后观察动静,蹲了好一会儿,夜都沉了,夜锦狸还是聚精会神蹲着。再过了许久,刘药师和高绮出来了,夜锦狸赶紧缩起脑袋,结果他们两个匆匆走了,根本没注意到他。 夜锦狸又蹲了好一会儿,等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这探出脑袋往苒华休房间望了望,他实在是好奇的紧——他想知道他们去苒华休房间干什么。于是夜锦狸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没人,便蹑手蹑脚来到苒华休房门前。 苒华休的房门本来是上锁了的,刚才应该是刘药师用钥匙打开了,后面走了又没有关,夜锦狸犹豫了一会儿推开了门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这也是刚才刘药师点亮的灯。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香味,夜锦狸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就是他家苒苒把房间收拾的真干净。 夜锦狸四处转了转,忽然听到外面好像有苒华休说话的声音。 夜锦狸脸色一变——这、这怎么办,苒苒曾三令五申不允许他进她的房间,不然就把他的腿打断。 夜锦狸冷汗直冒环视四周看房间有没有藏身之处,最后眼睛一亮赶紧打开苒华休的衣橱想藏起来,结果脚一踩空,差点没给自己摔死—— 原来这衣橱里居然是个暗道! 夜锦狸摔的龇牙咧嘴,却愣是没吱声,而是捂住嘴巴趴在暗道梯上听苒华休房间的动静。 “嫣嫣,你没伤到哪里吧” 夜锦狸听见了个男人的声音。 “自然没有。” 这是苒华休的声音,深更半夜,苒华休居然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夜锦狸郁闷了! 很快夜锦狸听见了房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紧接着还有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哦,不止两个人,好像人还挺多。夜锦狸奇怪——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衣橱外面,其他的壮汉被苒华休吩咐去休息了,苒华休和茗烟带着几个壮汉押着三个被捆成粽子的人回到她的房间——谢庭芳接受了她的提议,把元氏兄妹以及谢庵这三个人交给了她。 刘药师和高绮也跟了进来。 刘药师一看到这三个人便放了心,既然主子只抓了这三个人回来,那说明她没有对其他人下手,区区三个人就算是被主子弄死了,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主子,这几个人怎么办?”其中一个大汉,踢了踢被捆成粽子的谢庵,谢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庵双眼通红叫嚣道:“士可杀不可辱!苒华休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谢庵是谢庭芳的亲侄子,他没想到自己的姑姑居然会放弃自己。 “急什么?”苒华休冷冷睨了他一眼。 谢庵瞬间脸色苍白。 “带到下面去,这府邸以前是宁家的产业,我不想脏了和宁弈有关的东西。”苒华休淡漠道。 暗道里的夜锦狸闻言一慌,像只蛇匍匐着开始往下退——他生怕弄出动静让人听见了。 夜锦狸刚退下去,衣橱门就被打开,几个大汉举着灯押着那三个人下来了,夜锦狸看见灯光更慌了,极速下退,退到最后发现,下面居然是个石室,而且没什么遮蔽物。 夜锦狸咽了咽口水,实在没办法,蹲到梯道下方的空隙里,因为梯道较宅,所以空隙也小,夜锦狸只能低头蜷着身子躲在那里。 很快,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石室慢慢也被烛火照亮,夜锦狸这才发现,这石室居然摆满了刑具,夜锦狸忍不住毛骨生寒——哎呦喂,这什么鬼地方啊! “表哥我有点私人恩怨需要处理,画面可能会有些血腥,要不然你回避一下?”苒华休淡淡的看了一眼惊恐的元朗三人,对高绮说道。 “你表哥难道是这么胆小的人?就是这三个兔崽子两年前欺负你?你是个女孩子,不适合做太血腥的事,你想做什么,表哥帮你。”高绮摇头不以为然的笑笑。 “哎呦,这么谦让干什么?这儿不是有三个人嘛,要不这样吧,元朗归我,谢庵归你,那个女的就留给苒苒收拾,咱们是男人,跟女人动手总归不好看。”茗烟嗤嗤笑道,指了指那三个人。 “表哥你不用动手,我也不动手,茗烟就你来吧。”苒华休见说不动高绮,便如此说道。 “好咧。”茗烟妖妖一笑,“从谁开始?” “你随意。”苒华休皱了皱眉,高绮在这,她施展不开——她不想在高绮印象中留一个血腥的印象。 “那我就选……元朗吧,这家伙以前专喜欢挑断人家手脚筋,那我今天便来挑他的。”茗烟说罢冲两个大汉使了使眼色。 两个壮汉把元朗身上的绳子解开,元朗想跑却被一把抓住,两个壮汉“咣咣”就是两巴掌打的他头昏眼花,接下来元朗被打的惨叫连连,直到他像条死泥鳅一般瘫软,茗烟这才叫停。 茗烟冷冰冰的笑了笑:“到了我的手里,就好比到了阎罗殿,我劝你少费力气,也让你自己少吃些苦头。” “呵……呵。”元朗此时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却还是喘着粗气道,“茗烟,你不过是阴湮的一条狗而已,她能这样对我,以后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呦,还知道挑拨离间。”茗烟不屑的笑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把他给我吊起来,哦,不,”茗烟打量了一番刑具,指了指那一对琵琶锁道,“把他给我挂在那上面。” 琵琶锁,顾名思义,是锁住琵琶骨的刑具,琵琶锁有两只,每只都有巨大锋利的鹰钩,上面吊着寒锁链。用法是施刑者生生将鹰钩刺入受刑者的肩胛骨,然后拉动寒锁将受刑者吊起来,这种刑具十分血腥,受刑者生不如死。 两个大汉依言而行,按着元朗将鹰钩刺入他的肩胛骨。 “啊!”元朗发出痛苦的嚎叫,肩膀血流如注。 “再把他的嘴巴给我堵起来,要是咬舌自尽了那就不好玩了。”茗烟依旧笑眯眯的。 高绮看的眼皮直跳——这也未免太血腥一点了!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茗烟的行为,看的高绮更是触目惊心。 只见茗烟慢悠悠的拿起了一只小凿子和一只锤子,阴森森的笑了笑,然后……石室传来了敲击和痛苦呜咽的声音。 高绮头皮发麻的看着元朗手脚腕上那被凿出来的四个血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边躲着的夜锦狸听到了动静,也是脸色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表哥上去吧。”苒华休淡淡道。 “呃……我。”高绮不适的皱眉,但还是强撑笑笑道,“没事没事的。” 但接下来茗烟的行为差点让高绮吐出来——茗烟居然笑嘻嘻的把手指戳进元朗手腕上凿出的的血洞里,这……看着都要痛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高绮有些于心不忍,就在他想出言劝阻时,茗烟下一个动作令他瞪大了眼睛——高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十三章 蛇蝎美人(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高绮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茗烟从元朗手腕的血洞里抽出一段血淋淋的筋来…… “呕!” 高绮忍不住转过身干呕——本来像高绮这种身世清白的男子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更何况茗烟做的实在太过血腥了! “呕呕!” 高绮越想越恶心,一直干呕。 苒华休淡淡的看着高绮不适的模样,轻轻拍了拍高绮的背帮他顺气。 “我还好,没事没事……呕。”高绮努力使自己淡定,但一想到刚才那场面,又忍不住干呕。 “嗤……” 茗烟听到动静回眸哂笑,刚想说几句风凉话,被苒华休一个眼神扫去,只得悻悻闭了嘴。 眼看着高绮干呕不断,脸都快呕白了,苒华休回头对两个壮汉说:“你们送绮公子上去,让他好好休息会儿。” 两个壮汉领令扶着干呕到脱力的高绮,高绮却一把拉住苒华休的袖子,精致的凤眼带着些许哀悯,他看着苒华休迟疑道:“嫣嫣,你把我送上去是不是想自己动手?” 苒华休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是。” “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高绮失笑,“我还以为我能帮你……是表哥太没用了,一个大男人还见不得这种场面,只是……嫣嫣,如果你动手能不能别这么残忍?” 苒华休沉默。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残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残忍的人……”高绮见苒华休沉默,急忙解释道,但这解释也和没解释一样。 “……” 苒华休沉默良久才淡淡道:“表哥,有时残不残忍不是我能决定的。所有人都说孔子是圣人,但他这个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成长的一路学的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我做不到轻拿轻放的那种原谅,该报的仇我必定会报,而且是加倍奉还……” 高绮无言以对。 “不过你放心,我从不杀生。”苒华休瞥了一眼元朗三人,“我不会杀他们的。” “真的吗?可是……”高绮看了看被茗烟折腾成血人的元朗,实在是看的眼皮直跳,“他流了好多血,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要死了……要不,你们歇一会儿,给他上个药?” “好。”苒华休点头,让茗烟停手,并让大汉把寒锁链放下以便刘药师给元朗上药。 眼看着刘药师开始给元朗上药了,高绮放下心来,在苒华休的再三劝阻下终于跟着两个壮汉上去了。 “呦呵,看不出苒苒你有这么好心?还给元朗上药?莫非你忘了当年宁弈那小子的惨样了?”高绮一走,茗烟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当然不会忘。”高绮这一走,苒华休也不再掩饰她眼底的寒冷和恶毒,“不过我表哥说的对,我可不能让元朗死了。” “你确定不杀他们?”茗烟挑眉。 “当然。”苒华休抬眸勾唇,“我当然不会动手杀他们……死有什么可怕的,想死却不能死这才是最痛苦的。” “妙!妙啊!”茗烟连连鼓掌,“你果然是让我一如既往无比欣赏的蛇蝎美人!” “你的话太多了,”苒华休淡淡道,“元朗的话今天便到此为止吧,或许等他下次伤口结痂我们可以一块一块剥掉然后撒上盐,好让他尝尝痛的滋味……” “喔,对我的胃口!或者再撒上一层蚂蚁,让蚂蚁在他的血肉上爬,啧啧那个酸爽啊……”茗烟满意的笑了,继而眉间浮上装模作样的悲悯神色看着谢庵和元玥道,“哎呦喂,真同情你们,看来你们要过一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难忘时光了!” 元朗已经此时已经昏死,元玥和谢庵看着元朗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又听到苒华休和茗烟刚才的话,一个个惊恐不已。 “元朗换下次,那现在选哪个来?”茗烟笑的灿烂。 “我对女子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就谢庵吧。”苒华休垂眸伸手弹了弹指甲上的灰,淡淡道。 “好。”茗烟笑嘻嘻的点头,“元朗那家伙当年用透骨针穿断了宁弈那小子的手脚筋,刚才我便用凿子穿了元朗的手脚筋,不仅如此,我还穿了他的琵琶骨,算是三倍奉还了。现在,谢庵要怎么‘回报'?” “和元朗一样,先吊起来,穿他的琵琶骨。”苒华休看着惊恐的谢庵冷笑道,“他当年叫人敲断了宁弈的腿,本来按我的脾气,不说把他的腿剁下来喂狗,也要把他的腿骨打碎,不过他是谢长老的侄子,算是看在谢长老的面子上,待会儿就让他滚一圈滚铁钉罢。” “便宜他了。”茗烟摇头,“是你亲自来,还是我来?” “你先穿他琵琶骨。待会儿我亲自来。”苒华休淡淡道,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谢庵没有元朗那么能忍,穿琵琶骨时嘴巴虽然被塞住了,还是叫的格外凄厉。 躲在梯道间隙的夜锦狸脸色苍白,他简直被刷新了认知——他一直都知道苒华休比起其他女子手段要狠的多,可他没想过她这么狠…… 马上重头戏来了,从夜锦狸这几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几个大汉抬出了一块滚钉板,然后他们把被穿完琵琶骨痛苦呻吟的谢庵“扔”到了滚钉板上——真的是用“扔”的!要痛死啊! 夜锦狸看到这场面,忍不住想象若是:这些铁钉扎在自己身上,嘶…… 夜锦狸只觉得残忍,但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大吸一口冷起——苒华休居然伸出了一只脚踩在了谢庵身上!那下面是钉子啊!她居然踩在那个人身上! “痛吗?”苒华休看着谢庵痛苦的样子解恨道。 “呜!呜!”谢庵的嘴巴被塞住说不出话,眼睛却满是求饶。 “你想让我放过你?”苒华休玩味道。 “呜呜!”谢庵连连点头。 “那当年怎么不见你放过宁弈?!”苒华休想起当年宁弈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便是一腔怒意,一脚猛地踩下。 “哧哧”,那是谢庵的肉没入铁钉的声音。 “呜!”谢庵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就晕了?你都还没用力气呢!”茗烟不尽兴道。 “把他拉起来,上药。”苒华休转过脸不看谢庵,谁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于是两个壮汉又把谢庵拉起来让刘药师给他上药,谢庵一被拉起来,便能看到滚钉板上血迹斑斑,虽然苒华休并没有用什么力气踩谢庵,但这些钉子锋利,想来谢庵的背面都被扎成了筛子。 夜锦狸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捂住嘴巴的手抖啊抖,整个人都在抖,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对苒华休的那些旖旎心思了—— 他觉得苒华休好可怕!他跟她不是同一类人!苒华休,她,她真的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她是魔鬼! “接下来这个女的怎么处置?” 茗烟瞅了一眼吓得崩溃缩在墙角的元玥,带着轻蔑的笑问,“把她舌头割了?” “谁?!”苒华休却突然转身看着梯道喝道。 “嗯?”茗烟一脸好奇,看着苒华休的神情才托腮道点头,缓缓道,“哦?莫非有那么胆大的毛贼敢来你这里?而且要死不死的还敢躲在石室下面?真巧,正好我收拾的不过瘾,不如抓出来给我玩玩?” “你废话真多。”苒华休白了一眼茗烟,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皱眉朝梯道喝道,“出来!” 夜锦狸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敢!他不敢出来!苒华休会杀了他的,他觉得!于是仍旧捂紧嘴巴,一动也不动。 “出来!”苒华休声音沉了下去。 “嗯?你是不是听错了?”茗烟挑了挑眉。 “呵,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了……也是,我为什么非要让他出来,”苒华休慢慢朝梯道下面空隙走近,她目光凌厉,漂亮的脸在摇曳的灯光显得妖艳过分,随着她勾唇一笑,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要喝人血的妖精,“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刀剑无情,你就算是死也不算太冤枉……” 眼看着苒华休越来越近,夜锦狸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如今真的是手足无措,只好咬了咬牙,直接冲了出去。 夜锦狸抱紧脑袋,活像抱头老鼠,认怂大喊道:“别别别,是我!” “……” 苒华休表情扭曲——为什么感觉哪都有夜锦狸这个家伙呢?! “怎么是你?”苒华休一头黑线。 “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夜锦狸捂着脑袋一脸无辜道。 “少装蒜。”苒华休一把拎起夜锦狸的衣领,冷冷道,“你怎么进来的?” 夜锦狸的眼睛与苒华休漂亮的双眸对上——呃,他又忍不住沉浸在苒华休的盛世美颜里了。 “虽然苒华休是个蛇蝎心肠,可她真的好美啊……你说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人偏偏是个蛇蝎美人呢?”夜锦狸不由可惜的想。 “你这猪脑袋在想什么?莫非听不到我讲话?”苒华休眉毛一蹙。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夜锦狸被苒华休冷漠的语气惊醒,连连摇头,伸出手发誓道,“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哈哈。”茗烟闻言大笑,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夜锦狸,“这老兄谁啊,怎么那么有意思?” “没你的事。”苒华休没好气的对茗烟说。她与茗烟算不上朋友,只属于相互合作的关系,自然不用太客气。 “没良心的,人家帮完你忙你就对人家没声好气啦?唉,好气哦。”茗烟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苒华休不理他,而是转头继续拎着夜锦狸的衣领冷笑道:“我好像警告过你安分一些吧?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没……”夜锦狸弱弱的看着苒华休。 “那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别乱走,规矩一些?”苒华休恼了,若不是她知道夜锦狸就是没本事的草包,她都要怀疑他是个间谍了,没别的,夜锦狸出现的场合和地点都实在太过诡异了。 “我错了……”夜锦狸瑟瑟发抖。 “呵?错了?”苒华休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夜锦狸淡淡道,“无所谓。我反正无所谓,狸王爷,很不好意思的通知你,你又少了一条命!” “嗯。好的好的,少一条命。”夜锦狸连连点头,“我不敢了,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夜锦狸说罢扫了一眼被折腾的血淋淋的元朗和谢庵,咽了咽口水。 苒华休这才收剑回鞘,看了看被吓得不轻夜锦狸,终是无奈的摇摇头,不情愿伸手道:“起来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夜锦狸迟疑的看着苒华休——他又有种苒华休很温柔的错觉了…… 苒华休伸出的手迟迟悬在空中,苒华休身体一僵住,目光慢慢变冷,就在她想收回她的手时,夜锦狸一把拉住了她。 夜锦狸朦胧的睡凤眼亮的像星星,他试探着道:“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出去好不好?” 五十四章 黯然神伤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茗烟听到夜锦狸这句话,下巴都要惊呆掉! ——这世间居然还有人敢用这种甜腻的口吻跟蛇蝎美人苒华休说话?也是活久见了!这位老兄是何许人物啊?厉害厉害! 茗烟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夜锦狸,这一打量便忍不住啧啧称赞——茗烟自认为是他自己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因此很难看得上别人的长相,除了当年那玉树临风翩若谪仙的卫隐,以及帝都那位俊美到人神共愤的阳澄以外,他自认为没见过比他更美的男子,想不到如今又多了一...... “李羽,你是不是打算用这个铁家伙带咱们穿过雨林。”刘凝寒看到直升机后,美目中发出了神采。 天龙:说曹操曹操到,左主任回来啦。——左主任你好!瑾瑜老师门锁坏啦,帮忙找一下刘师傅。你有他的电话吗? 而大家架好锅,做好饭,第一碗照例都是要给锅头满上的,这也是“锅头”这个名字的来历——吃大锅饭的头一碗,象征了一种身份地位的同时,也是籍此向他表达大家的尊重。 “对了秀宁跑哪去了,怎么半天没有见着人影?”李羽发现少了个战争狂人,连忙问了起来。 李羽看到李刚心知肚明的模样,看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干咳几声,清清嗓子。 “人一辈子就娶一次婚,既然我又不缺这些钱财,让附近的百姓们过来同乐一次,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倒是感觉挺热闹的。”李羽摆摆手,并不在意。 顿时也不能不暗自咋舌,这万宝楼果然是财大气粗,因为这万宝楼并非只是立足于风龙城,而这风龙城其实只是万宝楼的一个分部罢了,就能有这样的气派,万宝楼的财大气粗可想而知。 李羽脸上神情变幻,双手想要搂住怀中人儿,但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 葡没有丝毫的吃惊,因为他们之间配合十分默契,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要是去灵族,必定经过魔族,海离开灵族边境不久,突然,遭到了伏击。 “没事,没事。”老太君摇头,她忘记将夜流怀嘱托的那些纸交给秦朝露了,哎,看来只能另找机会了。 说起来,这个剧本也曾经是她的得意之作,根据近代史上一位受人尊敬的夫人的传奇经历改编。 “难不成,死亡就是这种感觉?”他们的心里同时生出来了这个问题;他们不知道把自己的眼睛捂了多久,直到前方传来了一阵突兀的“轰隆”声过后,他们才如大梦初醒般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正在倒下的庞大身体。 两年前的泷忍,表现也相当抢眼,只是恰好挡了我爱罗的道,被随手给碾成了肉泥。那一手铺天盖地的忍法·如雨露千本,在下忍层面,当真是不弱了,可惜,生不逢时。 战南显然没想到云舒会主动提出这件事,略微有些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是跟过来,我马上回娘家!”云舒恶狠狠地鼓了鼓腮帮子,傅南璟低低的笑,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这些人看着那大门,眼中尽是不甘之色,谁都知道那大殿内肯定极为不凡,但他们进不去,便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这种心情,就像是明明你知道前面是一座金山,但你就是扛不起,就是只能看,不能用罢了。 见到这般结果,易玄没有丝毫的奇怪,毕竟这遗迹恐怕已经存在了万载有余,这其中,九成的东西都已经是腐烂不堪,但这也同时说明,若是他们能在这里找到一些东西的话,恐怕才是真正的逆天之物。 五十五章 不辞而别(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薄雾悄然散去,金陵街头开始热闹起来,明明车水马龙热闹的很,苒华休的心头却一片悲凉——果然世间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走下去。 苒华休不是爱落泪的人,可此时晶莹的泪水却在她的琉璃双眸里打滚,她努力压制着自己喷涌而出出的情绪,忍住不让自己落泪,一路匆匆回了在金陵买下的宅子。 苒华休一进门,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脸冷漠的宣布:让大家马上收拾东西,今日回鄢陵。 众人闻言皆摸...... 赵莹欣喜退却后也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韩飞今天上门或许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 只是,六指天眼看上去毫发无损,一清道人确实浑身污渍,甚至磕得鼻青脸肿。 让刘明有些失望的是夏思乔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对于刘明的质问,保持了沉默。 她本来对楼轩的未婚妻丝毫不怀疑的,可忽然帝都的一些暗庄发现了怪医的踪迹。 或许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天相见的缘分,又或者是滚滚红尘千万年的轮回,只为与君同世为人。 眼下赵姐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就怕自己还没准备好她就已经提前动手,对方一旦反应过来,他这边就要相当的被动了。 苏云额头被这姨妈纸说得青筋跳起,而旁边的傻子却丝毫没有绝对有什么不对,还在那里一脸怒容的瞪着姨妈纸。 露西张大嘴巴说,周六不行,那你可就没有时间了,周末你还要去参加一个活动,要不就周五。 我把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转过头看着慕容燕说,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吃麻辣烫? 她说的没错,我们是同一类,忍气吞声,在别人的欺辱之下长大,被这些世家子弟当成玩物,莫名其妙失去了第一次,还差点被杀人灭口,弟弟也差点在车祸中死去。 目光的对视是最先的开始,在这无声的战斗中,牛刚与庞中光是势均力敌——那牛刚眼中透出的是无尽的寒意,那庞中光眼中透出的是极度的蔑视,不管是寒意还是蔑视,都不能压服对手。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虽然这么多年来,她将火锅城一步的打造成了华夏知名的品牌,甚至走向了世界,可是和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相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莫晓生皱皱眉,他很讨厌这种低俗,不知廉耻的吹牛方式,同时也萌发了杀意。 远远围住看的百姓不明就里,咋就看见衙役们放起火来,瞬间哔哔勃勃屋里屋外大火熊熊,屋里没死的人还高声嚎叫。听得瘆人。 熊宗启卖光盘,你要是只靠不买,那他就会在旁边臭骂一顿的。你如果挑拣了却最后不买了,那直接就被熊宗启拦下,必须买了才能走!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对,就是强买强卖,你能怎么样呢? “真的没有什么目标。”赵婷见柳素素和许初夏都这样说了,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落后,所以开口问着。 李智把梦茹萍送回家里以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他还有事情去做。 杨成走到旁边的架子上,从上面取出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上已经布满了灰尘,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动过了。 实际上也真是如此,叶梦劫持的是他们最在乎的公主,剩下的几人只能乖乖的听话,根本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接下来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可有了这颗大树,她只会站的更稳。 整个滨中除了放学之后才会出现的寂静,却是在此时出现,虽然整栋教学楼的同学都出来围观,但是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五十六章 不辞而别(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因为夜锦狸不定性太大,苒华休为了路上免生事端,所以和夜锦狸同一乘马车,一路看着他。 上了马车,夜锦狸扭头望着越来越远的金陵城才想起来问:“为什么我们走这么急啊,难道是因为那三个人,现在有人要报复我们吗?” 话一说完,苒华休一个冷淡的眼神扫来,夜锦狸马上捂住嘴,漂亮的睡凤眼露出讨好的笑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夜锦狸见苒华休并没有动怒的迹象,又小心翼翼的凑到苒华休跟前说:“你可不要误会......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至尊真的靠猥琐拖拿到胜利,玩家们绝对不会踢他们说好话。 几千万的交易自然不能是现金交易,通过银行转账,当四人重新回到车子旁的时候,银行转账已经完成。 “玲珑姐姐,你怎么了?”风茗玉语气有些疑惑,她看凤玲珑已经呆愣很久了,好像有严重心事似的。 但现在,他却又一阵庆幸,因为若是当初他真的把夏侯明煦招揽在赫连府,现在阙宫冷找来,岂不是赫连府也要遭殃? 南宫北寒在医院里,如果让他知道她有了孩子,肯定会告诉贺景轩的,她不能冒险。 “退下!”神尊一声淡喝,随手一拂,凤玲珑身前就出现了一道坚固的屏障,让她前进不得。 索尔贝看向天空,“该死,战斗仪怎么没发现!”说着,索尔贝就立即用传送装置逃走了。正在和悟天战斗的塔古玛也立即逃走,他可不想被留在地球。但是一地的弗利沙碎片就这样散落在地上。 有点心情郁结,我叹了一口气,正要把收起来开‘门’出去,黄思远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等送走一众同门,闻香峰又恢复了寂静,慕容纤纤回到自己的洞府,取出仙官令将神识沉入其中开始祭炼。 君无痕就这样子抱着戚流月,不敢撒手,就这样子抱了整整一夜。 一滴透明的水珠子,滴落了下来,滴落在她的额头上,顺着她的额头滑落了下去。 “这……”医堂管事并不认识君老爷子,故此,将询问的眼神投向穆动。 “我不信,我要去寻她……”莫杳忽然发了疯一样飞身冲了出去,只是他已全然没了神灵,还未飞出大门就直接栽倒坠落在地了。 那名青年生怕云落枫又问出什么,赶紧向她罢了罢手,就匆忙离去。 他所说的过几个月还能赚不少指的是帮赵洪亮和秦云海两人破解他们那块地风水阵势的事情。 皇上拿椅子上的披风,罩在身上,转身向外走去,垂在脚边的披风尾端轻轻划过地面,显得皇上瘦削的身体多了几分挺拔修长。 奴才互看一眼,示意对方去通禀永安侯,挤眉弄眼也没人移动脚步,慕婳又说:“还不去?!”下一句话是不是想挨揍么? 慕婳倒不会为口吃的就吞咽口水,柳三郎灵巧的动作颇为赏心悦目,长得好看,做什么事都好看。 要知道那储物手环虽然也被称之为法宝,但是因为在其内部强行开辟一方巨大空间,本身材质再坚硬,也会脆弱许多,十分容易受到损毁。 世上,竟有如此以讹传讹的无耻之人,但她还是一句话没说就把人给放了。 李苦看黄泥软虫来势汹汹,赶紧来到了孟慧面前,准备挡下这凶猛的一击,以孟慧这羸弱的体质,是不可能扛的住的。 “你还说不让我杀戮,我看你刚才出手气势挺凶!”子轩讪讪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陈宇轩,朝他微微点头。 五十七章 两封书信(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清晨有雾的冬日往往是晴朗的一天开始,因为天气晴朗,苒华休一行人回鄢陵的路十分顺畅,还未到酉时,他们便回到了鄢陵梅府。 苒华休还没下马车,梅泠就屁颠屁颠过来了,他掀开车帘,乐呵呵的凑过来往里看。 “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咦,叶离,你也在我姐马车里啊,怎么样?你好了吗?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去取解药取了那么久啊……” 梅泠的嘴就和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行了,你太聒噪了。”苒华休无...... “说的简单。朕以往就对你说过,这出巡不是朕想去就能去的。”赵佶愁眉苦脸满脸的烦闷。 一世代表着百年,千世意味着真武大乾最少能够传承绵延十万载的时间。 说到云明溪和云倩倩,那可是整个云家山上下下的骄傲,尤其是云明溪,五窍之资,丝毫不弱于那些世家大族的嫡系弟子。 赵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了看自己。一见自己乌纱帽不在,身上腰带被扯落,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人脸上立刻变成了苦瓜表情。 这湖泊的面积不大,湖泊上方缭绕着雾气,但是在湖泊的另外一边,则是火焰冲天。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月姐亦看着她首恼的道。 仿佛时间都停顿了一般,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劲气猛地向四周喷发。大街上的毒蛾粉在这一刻竟然被席卷一空。 卯时初。这个时间是人类最想睡觉最松懈的时候,咸州城楼上守城的士兵多数已经杵着长枪睡着了。三十几个爬城铁爪突然扔上城楼,然后隐隐约约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有三十几个黑衣人在借着绳索往城楼上爬。 叶开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来自西区神圣骑士团的核心成员,无论是是剑术,还是圣光术都已经大成,当初在艾泽拉斯大陆单人对抗炎魔拉格纳罗斯丝毫不落下风,最后一剑将对方斩杀,而一战成名。 神乐现在简直就要气炸了,可也是召唤了一个木床模样式神,躺了上去。 不过话一出口,翟南就愣了一下。刚才还在破口大骂,现在就这么客气了,这显得也太矛盾了一点。 她以手抚胸,待自己心跳稍稍正常了一些后,才按下手机的回拨键。 “暗影,你真是一个好对手,下次我们在一个没有限制的地方来一场生死战吧!”比赛完,天下龙鬼由衷的对暗影说。 一来,他算是独自搞定了黑河村的任务;二来,他救了太多的人命,夏樱学院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龙城的未来。 主持这次记者会的主持人,自然由柳时信担当,他的口才以及逻辑性还不错,同时他也深得郑家人的信任。 忠武拳馆其他人则是搀扶起了方明,一个好脸色的也没有,一起进去找他们师傅去了。 林容苦笑一声,随即说道:“好,那咱们就发红包!现在大家都把手机拿出来,准备了!”说着,也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机。 “我记得术法都是有施展范围限制吧,你的真身就在离此地不远的距离。”袁彬看似随意的说道。 结果是每一次都是会扑个空,他也明白,为了建立新世界新秩序的蓝染大哥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并没有太多时间顾及到他,可这依然难以让他心中的沮丧消退。 蓝玉面色很阴沉,上一次酉阳之战,麾下风林军的将士折损了将近了一半,如今麾下风林军只剩下不到十三万的士卒,可谓是损失惨重。 五十八章 两封书信(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拆开卫隐的信,顿时有些无语——好家伙!里面有足足三张信纸,还没看,便多的让苒华休脑壳突突。 “这家伙,哪来的那么多话。” 苒华休撇了撇嘴,十分无奈,还是一张张看了起来—— 良友梅灼亲启: 华休,昔年如梦,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我们便三年未见。 时光总是无情,就算是淋漓的爱恨也像冲茶叶一般,味道越冲越淡。三年过去了,想不到再相见,我们之间相处的模式竟像极了书上的君...... 如今的零点可不是当初的零点,白菲的名声、头衔和潜在的实力,都已达到了鼎盛的时期,没有哪个势力,会想与她交恶,所以她能来赴宴,董婷婷绝对算得上是面上有光。 “本座这就救你。”说着,静影便将叶暖雪扶起,自己则盘腿而坐,强行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叶暖雪。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草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春玲的心里十分害怕,捂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连走走路都会喘。 日月星辰又开始周天而行,可悲的人依旧顺着自己的道路前进,没有任何人能够求助。 二人摇头,有的可能还没理解白菲的意思,但澄天和他们两人关系都很好,不该说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多说。 但是这家珠宝店在a市还是很受欢迎的,各种样式各种款式,价格公道而且店员的服务态度也很好。 仅仅是这时间长河的支流,每一条就代表着一个世界,更别说那比起支流粗犷浩瀚无数倍的主干了。 通过服饰风格可以判断出,三个黑种人和三个白种人是美国人,其中三个黑人都是男性,二十岁出头,以林越的审美,如果不理性分析的话,看不出他们的美丑觉得长的都差不多。 夏日晨光,南风微拂,一袭粉衣,衣袂飘飘,伊人浅笑,唯有一杏花簪点缀着三千青丝。 卡丹诺贝走近狂龙,将手塔在他的肩上,道:“狂龙大哥,不要哭了,就让我们好好照顾老大的孩子,保卫爱樱王国吧!”他话虽这样说,但声音梗塞,脸上也已满是泪。 孙鲁班听后,神情沮丧地问:“父亲,难道真的要杀我?”孙权直喘着气,没好气地看着孙鲁班,虽然没有言语,不过孙鲁班可以从中猜出来了。 兰溪发现望帝临走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电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刚才一定有话说却不方便说,要约她晚上一起聊天呢。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詹姆斯抬头看着天空,自己虔诚的孙儿现在应该在天堂为无上的神祈祷,想到这里,詹姆斯的心情好了许多。 第二日清晨,临水城的大门刚刚打开,副官便骑马出了门去,直奔汲水城方向而去。 喜的自然是凌玉暂时逃脱了方家的魔爪,忧的则是该怎么应付方家人的怒火。 “什么熟悉的味道?”李慕猛然听到光球的感叹,连忙问道,可惜光球再无回答。 神枫暗道一声侥幸,看来语琪马上就要转世了,好在他来的及时,如果再晚来一步的话,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雷云似乎没有注意三宝的讥笑之意,反倒是让其想起来,自己原来也是一个高手,一般情况,其实并不需要人保护。 当众人来到一处布满黄色烟雾的原始山岭之前,领路的兽空已经率先停了下来。 各自叹了一口气,那些屠刀在颈的弟子大多都与他们有些关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五十九章 锦狸生辰(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好不好嘛?”见苒华休不理他,夜锦狸又开始带些撒娇的语气道。 啧啧啧,看着夜锦狸那样子,苒华休头皮发麻,忍不住打击他道:“你想要难忘的生辰,信不信我叫人揍你一顿,揍得你终生难忘?” “呃……”夜锦狸嘴角抽了抽,“这么凶残不好吧?” “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苒华休站起身道,“再说你应该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整个小命都得靠我保着,你居然还想着过生辰?” “反正都是有求于你...... 不过南宫夜已经顾不得太多,皇上认不认可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拿到玉玺,因为玉玺只有皇上一人知道在哪里。 “哼。我沒有你这样既谋朝篡位又想弑兄杀父的兄弟。”南宫逸轻声冷哼。觉得南宫夜所说的话十分可笑。如果他真有将他当成兄弟。那么就不会如此对待他了。 他的心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清泉一般的眼眸中一丝苦涩一闪而过。 “雪贵妃似乎与皇后发生了争执。”李泉顶住来自上方的压力,屏气道。 那种森冷的杀意,他们并不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从对方那出手毫不犹豫这点就可以看出,对方根本不将他们的命当回事。 言给予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后,门外便走进来一名端着酒壶酒盏的太监,最后停在言潇予的身边。 虽然赵家都承认了张逸飞,可是并没有像外界宣布,如今借助这个机会正好像外宣布。 “阿幽,可有受伤?”柳渊旋即上前问道,又将玉笛交还到莫思幽手中。 得知昊天的身份后,她便知道昊天这样的人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在流水过来后,守谷银狼又跑向了海洋,流水又只能在后面用单手剑猛戳,争取早点把仇恨彻底拉稳。 系统提示:命名成功,玩家前尘若梦炼制新药成功,获得奖励声望500点。 其实在宇宙诞生之后,就面临着混沌能量不断降解为低级物质的这么一种问题。就连物质,本身也在不断的降解。 “强哥,不是我觉得你不行,是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太好。”波雷斯实话实说道。 封科远地酷羽太术封学所术通年轻僧人听到蛮音,似乎有所知,疑惑看着虎蛮。 陈乐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跟我提起去李斯鸣家里看看的事情,我心里一阵犯堵,可转念一想,我提前去看看也好,真要出了事情,我还能有个后手,否则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连该往哪里跑都不知道。 匹夫之怒,不过是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而神龙之怒,造成的后果将是彗星袭月、白虹贯日、赤地千里、血流成河。 比起白水仙来,张爱莲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淡雅之美。 我脑子里开始各种联想,没准就是因为人已经死了,身体又被占据了,所以才没了消息? 王俊达和权淑英结婚了,一直在权淑英名下的权胜男不就是自己的妹妹吗? 如此轮回,君一笑渐渐陷入了深层次的修炼之中,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何时,君一笑的体表自然而然的萌生起朦朦胧胧的柔和光辉! “真是个自大的家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灵气得直跺脚,却只能任由林辰离去。 “谢军师。”许褚对着郭嘉抱以感激的回答,刚才主公说不罚自己,许褚的心里并不好受。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而引起的,要是不受处罚,许褚的心里那是相当的不安。 六十章 锦狸生辰(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今天似乎还是夜锦狸生辰呢,她居然把人家锁了一上午。 苒华休站定在夜锦狸房间门口,觉得有点儿心虚,她开始想象开门之后会是哪般情景——夜锦狸两顿没吃,估计肯定一开门,就要来哭爹喊娘卖惨了…… 而当苒华休做好了心里准备开门后,看的场景却是和谐的很——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实际上啥事没有,夜锦狸这家伙还在睡…… 这么能睡?苒华休有些无语。 也是,夜锦狸这家伙天天不愁这个不愁那个,...... “估计楼上正狂风暴雨呢,程伯伯知道了还好,大不了就是挨顿骂,只要爷爷不知道就万事大吉了。”金澈分析着。 反而只把注意力放在魔翳身上,令自己被只有自己五成实力的化身有机可乘。 闻言,森德脸色一变,显然带着怒意,不过面对三名来势汹汹的蛮族天骄,他根本不是对手,因此只能忍住,转头看向冥河。 上官云心头发凉,万不料金万城会这样挑拔南宫破,可他身陷囹圄,连逃走都无办法,更别说阻止这些人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通知谷清河等人,让他们早做防备。 庄晏早瘫作一团烂泥,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被天龙和尚就地正法。 龙剑飞单手接住抱枕,他看清楚了,就在珊现扔抱枕的同时,她的宽大袖口内春光无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孤独长恨扔出的东西一落到地下,便化开来,直接渗入土中。而土中猛的一只枯手伸出,直接抓住一个佛宗弟子的脚,突然一拉。那佛宗弟子脸上大变,未及反应,竟直接被扯进土中,瞬间消失在眼前。 其身法细看之下,果然与中原武学迥异,轻功中少了几分飘逸之感,似乎是纯碎的追求直线速度。 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致。 张叔夜奇道:“当真?”他拍马走到丈许外,将两人好生打量了一番。 秦芷爱要了一杯奶茶,许温暖要了一杯咖啡,外加一块奶油蛋糕。 “人心会变,若是汉室宗正视你为敌,你如何还能继续效忠汉室?”蔡邕叹道。 话是如此说,但长安乃是京兆之所,大汉两座都城之一,李傕就算倾力出兵,长安的守备也不会太松,但这是奇袭,就如之前攻打陇西一样,打的就是对手措手不及。 假若方才不尊令,那么此时自己所面对的必然是敌军的夹击之势。 无数道魔族的身影在火海中消逝,一阵焦臭的味道开始在山中弥漫。 就在孟涛疯狂的找孙守旺时,孟涛正在和一个平头中年男子在一个排档里喝酒,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啤酒瓶。 卓鹏也挺心痒痒的,虽然这香炉目前只觉得雕工精湛,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陆子安出品,必属精品,他相信这香炉绝不止如此。 吐糟了一句的刘晓涵,也知道徐海宝也没说错。尽管福临岛跟眼前入住国际知名海湾渡假区有所不如,可单论海水跟景致的话,她也没觉得徐海宝有什么夸大。 技术和厂子都有了着落,现在缺的就是人才了,目前蔬菜基地和信达等于说是一个草台班子在撑着,除了财务方面的云清属于正规军,其他人全是泥腿子出身。 而年夜饭更是没有的,因为人们放假的时候,就是酒店最忙碌的时候。 化妆师回头看看梦潇,又看看陆雪儿,这才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离开了化妆室。 六十一章 锦狸生辰(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秦淮河?水上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冷的天难不成咱们游泳啊?”夜锦狸摸了摸下巴道。 ……看,多么神奇的脑回路! “你真是个人才。”苒华休感觉自己都不想再吐槽夜锦狸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夜锦狸却一脸无辜的看着苒华休, “这种天你要想去秦淮河里游上一圈的话我也没意见,只是到时候你在水里,我就在画舫上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看着你游。”苒华休道。 “哦,”夜锦狸恍然大悟道,“原来秦...... 当年,坐镇天地间,可捉星拿月的西王母与凡人相恋,消失在了红尘中,她座下的众神最后也全都散去。 看武浩年纪轻轻,就能在这条路上,有着如此深的造诣,实在难以想象。 “既然这个白克生不是坏人,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侯爵听完于鑫的这句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准备,如果这个白克生态度要是太硬,他也做好了随时打一架的准备,现在听到于鑫说他的为人,他直接漏出了舒心的笑容。 土石刮起,并在一瞬间形成了一股飓风,将这里得一切,全部卷带而起的时候,随着这具化外分身,微微一动,飓风的方向也随之改变。 只是利用刀鞘轻轻在其的手腕处一敲,便缴获了这位战士的武器,顺带着一脚将其踹飞,撞在洞壁之上。 与此同时的敖旭,其龙舟所在,此刻全部进入到了深海之底,和黑压压一片的大军一起,往前推进。 观众可不管你到底是拿了第几名,总之不是第一名他们都不会满意。 远处的山头,众人连忙捂住了眼睛,否则很有可能会瞎掉,但纵然如此,他们也感受到了一阵眼睛的刺痛,难以忍受。 海水里,人们颤抖,唯有远古众神才有这样的神能,即便只是一道恶念,也能斩落域外星辰,截断岁月之力。 她根本没有舍得用大力气,怕把透明莲花瓣给砸坏了,但钉子却穿透了莲花瓣。 不过最让大宋朝廷恼火的还是周国的爪哇岛特许商会对爪哇郡王府的侵犯。 天道威严不可侵犯。看来这黑山老妖的帝王冕并没有受到天地认可,应该是私立的鬼王。燕赤霞暗自松了口气。 拿着葡萄的手抖了下,沈冥,你好样的,真以为在哪里都是你的金銮殿,所有人都是你丫鬟? “那不是我们的问题,让橡胶坊的人头疼去吧!”蒋田悠悠然的回复了句,各司其职,可不是说着玩的,况且他接触的橡胶也不多,这些橡胶轮子,都是橡胶坊提供给他们的,出了问题,自然要去找橡胶坊的麻烦。 “啥?订机票订机票,我订了半天机票,咋连个票都不给?”薛城大妈一脸很吃亏的样子。 先以赤虹麻痹对方,示敌以弱,红玉剑引而不发,只为最后一刻的一击必杀。周白强撑着站起,观音飞灰之前,她身后的红色身影连同红玉剑就已经先一步消散。 “鬼帝六王子殿下到!”一声穿透整个炽凰鬼城的鬼叫,让整个热闹的鬼城声音安静下来。 若是能从李世民这里得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李元吉倒是挺乐意就这么苟活下去。 “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你呢?”看着眼前这个警察被手铐铐住的样子,丁秋略有几分成就感。 凤凰神影并未能挡住法海的那个黑色卐字,只见那黑色卐字缓缓的没入白如霜的眉心,随即我仿佛听到嘭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白如霜的嘴里面吐出。 六十二章 花朝夜会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花朝夜会到底是干什么的呀?”眼看着画舫上男男女女越来越多,座位都坐满了,夜锦狸忍不住问。 苒华休笑而不语,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酒浅浅饮了一口。 “怎么不说话?”夜锦狸面具下眼睛充满了好奇。 “我在想,要怎样形容给你听,”苒华休又饮了一口,“按往年的惯例,先得歌舞升平一阵,然后再让一些男男女女上台猜谜或者投壶游戏,这期间若是男女互相看对眼了,就可以交换信物,最后若是两个人两情相悦确...... 李梦闻言,看了一眼乔俏,笑着点头示意。乔俏扶着李梦向门外走去。 “嗬?放箭!”队长见状不但不怕,眼中还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典将军与高顺将军关系极佳,平素虎卫军的操练就是参照陷阵军的强度,这段时日尤其艰苦,而能将训练的成果展现在实战之中无疑令人兴奋。 顷刻间,身体内的力量仿佛再一次被唤醒,龙血在身体内各处流窜,原本已经力量枯竭的叶寒,再一次获得了力量,并且比平时要强大数倍。 这个名字在皇子哥听来,是极为普通的,他半跪在地上,在努力挖掘记忆的深处,看看是否能找到这样一个名字。 周围是一条长廊,长廊两旁有着特质的透明橱窗,橱窗里搁置着很奇怪的玩意儿,有的像是机器人,有的像是外星生物似的。 一个身着黑色衬衫与休闲长裤的清秀男人,手提着黑色箱子,印入她眼中。 墨时归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那就是自己的芙莉雅…有没有可能…失忆了? 林烨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数支阵旗,按照自己之前的推测,心中默念法决,阵旗跟着飞出,分别落在数个不同的方位之上。 林逸风听到上官玲如此说,冲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干脆便懒得理她。 良久之后,黄玄灵和武凌霜这才惊觉在众人的面前动情颇为不妥,连忙分开,武凌霜羞得低下了头,一抹殷红出现在了面颊及至耳根。 “是,殿下。”柳明珠站了起来,低着头,由两个丫鬟扶着,慢慢的走出了那包间,走到酒楼外边,瞧着乌漆墨黑的天幕,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子,心中不免伤感,眼泪珠子又悄悄的流了出来。 她每天都在练习内力,虽然大姐给了她轻功的秘籍,可师傅说不要去练普通的秘籍,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练过大姐给的秘籍呢。 岚琪知道她恨什么,自己何尝不恨,但当年的事是明珠一意孤行,惠妃也被蒙在鼓里,虽然她们脱不了干系,但胤祚到底不是真正死在她手里,惠妃那样谨慎的人,更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岚琪虽恨她,还不至于怕她下毒手。 “我们有我们的规定,不能更改。”凌彦楠抿唇,不悦的看了眼连慕然离去的方向。他明白,经理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知道连慕然是他的妻子才会这么说的。 不过,咱不跟不讲道理的讲道理,跟不讲道理的讲道理,纯属是自己找憋屈受。 “乔白,离交成衣的时间还有多久?”叶芊沫突然认真地问乔白。 人便是如此,明知道是错的,但因着习惯的力量,便得过且过了。 灵公子的右手中指被生生扳断,而他手指上的空间戒指落到了端木冥手中。 连慕然顿了下手边的工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会请你吃饭,但是不是在外面,我会叫人叫外卖。”关于她跟他的新闻还没过去,她再跟他一起出去吃饭,是嫌人家报刊上写的东西太好听了吗? 六十三章 烛光荷影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我喜欢你,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说,我好喜欢你。” 夜锦狸的话就像平地惊雷一样炸的苒华休头晕目眩。 夜锦狸怎么会喜欢她呢?她凶残血腥的一面夜锦狸不是没见过,她平时对夜锦狸的态度也不算太好,夜锦狸喜欢她哪点? 苒华休百思不得其解,摘下面具拧着眉头看向夜锦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夜锦狸看着一脸正色的苒华休,气势开始弱下来。 “你难道是喝醉酒了吗?”苒华休又...... 凡是有些关系档次不低的酒楼都已经是行动了起来,找关系的找关系,没有关系的花银子,一定要打听个清楚,万一自家的买卖到时候不在范围选定之内,那可就是作不下去生意了。 在袁清竹看来,这都挺好的。生活终归要继续下去。但只有陆离,只有陆离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开拓了视野,开辟出了自己的生活。不仅仅是云巅牧场,也不仅仅是美国的生活,而是看待世界的眼光和心胸。 为此,尼古拉斯表示,“这就是我们没有成为评委的原因。”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但事实也是如此,八千多种酒款,如何区分出优劣,如何品鉴出质量,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白天时,米娅似乎确实提到了什么机密情报泄露的事,看起来眼前这两人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 最离谱的是,老鹿在前面对路时,还真有好几头驯鹿跟随老鹿的脚步,可把大家乐坏了。 她是生于黑暗中的人,她的宿命也充满黑暗,这样光明的人生根本就应该是奢求,她从不敢奢望更多。 路上,神殿护卫军看到特雷维索经过,都恭敬地行礼,特雷维索随便的挥挥手,就一闪而过。 “等哪天提督我把现代网络概念给联邦普及开,到时候叫上北方一家子每天跳极乐世界传网上,让其他人也看看对面的深海其实和舰娘没多大区别。”提督大人说道。 被人家赌在家门口一顿狂轰滥炸,他的镇守府损失了大部分武力,短时间内他连镇守府的职责都负责不起了。 此时,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直接就从玄阳老祖的体内喷涌而出。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残影剑的第二招,此时,以赢楚的气力还并不能很好的练 好。 “章元谋狼子野心,此次合作,也不一定顺利。”想到了什么,黄中乾眼眸中闪过复杂神色。 偌大的庄园,因为黄中乾的到来,阴霾消散些许,变得喜气洋洋。 而且长林影视跟很多媒体都保持比较亲密的联系,所以,各大平台也都很给面子。 这个很好挖掘的,人类对妖怪的赶尽杀绝,可以对照种族歧视等许多社会现实? 那些帝国猩猩们同样能够感觉到,它们还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在前往的过程之中,林锋也环顾四周,甚至是爬到高出去查看自己的位置。 听到这个声音,修士们脸色一变,他们被黑鸦搞得精疲力尽,差点忘了真正的主角。 一种猛烈如野火的嫉妒瞬间占据了Q17的心,如此强烈,如此势不可挡,强烈到烧尽了他的理智。 慕容城主震手下的人高昂的气势,心中暗叹道,如此强大的阵容,想到了这里,秦风觉得这一次胜利与失败都是说不准的,想到了这里,慕容城主做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的一笑,等待着大赛的开始。 这名中年将军看着叶开,握了握手中的大刀,如果仔细看的话,便是能够发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停止。 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喂,你们的船靠边走不知道啊?别压到了我们的灯啊!”眼看着那几艘画舫要压到花灯了,夜锦狸暴脾气上来了,大喊道。 几艘画舫闻言赶紧沿着秦淮河畔走,生怕惹了不该惹的人——能放一次性这么多花灯,做事这么高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不是能轻易惹的起的人。 “哼,这些人真讨厌。”夜锦狸气还没消。 “貌似是。”苒华休勾了勾唇角,眼尖的看见了申家兄妹。 申家私人画舫靠着秦淮河畔停了下来,申羽...... 再想到李达标夸张的话,什么鲁先生再世,老先生梦醒,陈舟不禁汗颜,是不是玩大了?这Lv9级的语言学,果然不是吹的。 杨纵横挥舞藏影,身后铁翅突然化作无数利刀向和那些柳枝搏斗起来。 等一直跑到来时的那个断层,他们才停了下来。秦虹和秦晓天也是不断的喘着粗气。不过劫后余生的他们反而很珍惜这样的感觉。 这是陆乘风在踏入了筑基之境之后第一次爆发出最巅峰的力量,几乎所有的底牌都动用了出来,汹涌澎湃的吞天之力和涅槃之力,从陆乘风的手掌上汇聚到那一把上古神剑之中。 江禹会开车只是没有驾照,他刚想停好车便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一家人。 “可你怎么会使用剑宗之技?”天明显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旦达,这次他反客为主,想要从李旦达的眼睛之中掏出一点东西来。 第二节下课后,朋友苏云煦在校门口等了五六分钟,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就发了短信给江禹。 “哥,我刚刚是不是拼命的向左边跑去,你现在怎么能这样!”孔二看到孔大想要拒绝,瞬间有些不开心了。 奥尔曼若琳则不同,若琳本身天赋资质就不错,身为海族中的皇族,人鱼一族的天赋是所有海族中最强的。 青蓝色的内力猛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拳头正虚握着什么东西,而他这山药鸡肉汤的香味也瞬间被阻断。 伦敦,Abstergo公司,经过安检的时候,叶千狐熟悉地回应着安保人员的招呼,轻车熟路的再一次进入这座圣殿骑士的核心产业。 勇士队主场氛围并不怎么浓重,金州也不是什么大城市,虽然距离洛杉矶很近,但是和洛杉矶以及萨克拉门托不同,金州是一个穷地方,治安环境要差上许多,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而且还有就是,他这次从瓦坎达带回来的振金还有心形药草,严格来说,都是属于豹神巴斯蒂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他的腋下,蜷缩着两根遍布倒刺的漆黑触手,如果不是奥术锁链将其紧紧束缚,兰洛斯可能根本不会去关注。 如果睡眠不好的话,就很可能会长不好,长不好的话最大的表现就是长不高。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这次实战训练的意义,在于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刺激他新获得的能力。 这还不算,单节拿到10分的同时,安德烈米勒还送出6次助攻,6次助攻全部给了伊戈达拉,伊戈达拉6次空切成功,几乎都是近距离投篮和暴扣,根本无法阻挡。骑士队的另外一个缺陷被利用的淋漓尽致。 周九扬了扬刚刚烤蓬松的呆毛,并没有扭过头去看徐老一眼,反正这话说出来,听起来接下来要说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感受着孙悟空的杀意,乔灵儿裤子渐渐湿润,像狗一般爬到唐森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 其实楚江秋才没有想过要帮樱花公主解毒呢,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六十五章 风波骤起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昨夜直接跟申家那对睚眦必报的兄妹撕破脸面,果不其然,今天那些人就开始直接有大动作了。 梅府今天传话的小厮格外忙碌,先是小厮匆匆急报说,有人在梅家酒庄闹事,非要闹着说酒庄造假酒吃死了人,而后又是禀报有人举报宁家商行用假银票、官府已经把宁家商行围得水泄不通了,再过了一会儿又禀报说梅家酒楼吃出耗子尾巴,一群人堵的酒楼根本没法做生意…… 这事一桩接一桩,苒华休听了,不怒反笑,慢悠悠的喝着温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逍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钧天道人好奇道。 龙介挺着个大肚子,笑眯眯的一副弥勒佛的模样,甚至还色眯眯的看了一眼玉执事。 对方的攻击如此突兀,显然出乎承天的意料,可以说偷袭也不为过。 黑衣人的嘴里涌出大量的浓稠的鲜血,趴在地上,鲜血将下方的土都染红了,嘴里也进了土,嘴角上也都是土,但是广乐却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棍接着一棍,似乎要将“罗汉伏魔棍”的招数全部打一遍。 不过这也多亏白马墓当中的元气浓度,远远高于外面的世界,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至于解沐刚刚用的,是儒家的“醒世金言”,靠说话的时候运转内气,用儒门经典,达到想要的结果。 直到那纸条被白舒放在了桌子上之后,董色菜才忍不住看了一眼,而董色在看到等你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叹了一口气。 雷鸣和千夜二人的天赋互补,将地火和天雷的力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释放出来的力量竟然让他们的战斗实力硬生生上升了一个等级。 当他之前留下的五百名士兵里的几个幸运儿成功的找到他,告知了那个原来属于图瑟斯的领地被某个强大存在摧毁之后,于斌就觉得右眼皮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这意味着自己要走霉运吗? 于雯不说话,接着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脑壳上,打完这一下,她却停下了手,没有再打,放开了他,并将他的骨骼也安了回去,也坐到了一边的座位上,低下了头,双眼通红,低声抽泣着。 秦龙跪地叫喊了一声,但紧接着怒目而视面前的追兵,操刀就要拼命但是被张茂死死拦住,兄弟呀莫要气愤大王没了我们还有军师。 可是亲自拍卖出来一个这么的价格,朱倩的新林面还是很兴奋的。 张月弹身而起,做好了防御的姿态。武士也提着刀杀了上来,猩红的眼睛凝视着他,让他背脊泛起一丝凉意。即便如此,张月依旧保持冷静,没有了黑白瞳和真魂的他,只能靠自己了。 要钱的惩罚池,顾名思义就是惩罚犯错的人,不过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池子里受罚,因为这个池子可以洗髓,也就是洗去一身的杂质,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力变得更强。 但是顾川这家伙本来就和韩家的家主韩静有矛盾,又在之前的和其它世家战斗的时候,对于韩家的人见死不救。 两位值班警察看到眼前这一对腻歪的,都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不好意思出声打扰,只能这么看着他们离开。然后继续守着这不良之地。 嗷,五个血兵面目狰狞,张开满嘴獠牙,闻到了人身上所发出的血气,让他们大为亢奋,咆哮着向柳拓和上官翎儿暴跳了过来。 地将自己身材暴露出来,后背前胸一片雪白,两条玉腿踏着高跟鞋,让人看得血脉喷张。 六十六章 风波骤起(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书院那些老师急得不行,苒华休的人就是拦着不让他们走。结果过了不多一会儿,那十个人回来了,每个人手里各拎着两三个鼻青脸肿的少年,一看到苒华休纷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主子,没留神让这些小家伙们伤到少爷了。不过,我们现在也还回去了。”有个壮汉说道。 苒华休点头:“没弄死吧?” “没呢,咱们兄弟下手都很有分寸的。”另一个壮汉拍了拍胸脯道。 苒华休继续点头,转眼便去看那些挑事的...... 与往常的幻象不同,她越飘越近,转眼便到了太后‘床’前,也不言语,伸出手,就扼住了她的咽喉。 他眉心一收,环在她肩上的手也不由得扣紧,倒引起她一声痛呼。 素珍点头,没说什么,连玉示意明炎初退下,伸臂把她抱住,二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你说,人该有让自己幸福的机会,同样,人也是该有被救赎的机会,是不是?民间你既无法适应,那就留下来,让我照顾你。”他看着她,缓缓说道。 “哈哈,战神教出来的好徒弟!”众神之神重重地说道,随后猛得一转身,便向着跟刀奴相反的方向走去。 温昊满意的听着林逸的回答,同时他的心里面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林逸只是看到对方的一只手指头在不停的敲着桌子。好像一些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这样做。 “我到底怎么了?”宁洁被夏天看得甚是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来人的脚步,很轻缓,却又有着奇特的滞重,周贵妃听出,此人必是身上带伤。 天元星君各安一方星宇,少有大的争端出现。掌管星系中常有圣皇争斗,但那都不影响大局,天元星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子恒的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对雪儿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说完之后,这才转身离去了。 但是当这场比赛掺杂了潜能药剂、职业杀手以及雇佣兵,对于他们而言,就已经失去了公平性。 众人跑到营地,果然看见了阿尔瓦和赤裸着上身的波利斯和剩下的一名少年正在地上铺展着什么,科加尔克等人连忙跑上去,说道:“阿尔瓦,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倒也不装聪明,此时阿尔瓦的举动,他确实有些看不明白。 就在这时,林涛的厉喝从机甲公共频道出现,当场惊醒了一众机甲师。 一片片异色光幕,在星空附近展开,从中出现的是一艘艘冒险者级高速飞船,这些飞船刚刚离开次时空通道,立刻打开舱门,放出了一架架外形相同的机体。 于实这个时候怀疑,是王浩欺骗了他,但于实心里却不太相信这个可能,他觉得王浩没这个胆子。 但很显然,他是理解错了,白蜥族的族长见费尔南德斯一副很是真诚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跪伏在了地上,将自己和其他酋长们的担忧说了出来,总之就一句话,希望人族不要进入劳尔森林,以求保护自己的家园。 “还好,我请假了,准备去医院看看我妈妈。”叶飞瑶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这花怎么就碎了?”放下手里的千香万息,跑回来的乐乾一脸肉疼的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千香万息。 听说是暗地里有人想致尹家于死地,又刚好捏住了尹家尹药坊里的把柄,听说是连证据都给挖出来了,现在尹家人怕是在药材生意上的这条路已经断送了。 六十七章 釜底抽薪(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今日的申家格外热闹,申、李、商、王、纪五家家主连同五家所有成年子弟齐聚一堂,申家此间大摆宴席,席间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李兄商兄王兄纪兄,这次多谢兄长仗义相助,为我儿出这口恶气。羽生,还不快过来过来给各位伯伯们敬酒谢谢他们?”说话的中年男子头戴双翼乌纱帽,身着朱红从四官服,耳大面宽,手机正端着酒,看似和善般笑眯眯的。此人正是申羽生申雪生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上梁——申知府,申况。 “谢谢几位伯伯,羽生...... 宋国安不动声色的给其他董事会成员递了个眼色,顿时附和声四起。 话音刚落,在萧羽音吃惊的眸子里,纳兰珩抬起她的左手,看着那白皙的手腕上红红一片。从怀里取了一个白瓷瓶。倒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轻轻的抹在红了的那块皮肤上,萧羽音顿时觉得有些冰凉。 李红雷出道于八年前,接过不少电视剧和电影拍摄,在内地属于介于一线和二线之间的明星。 紧跟着,又是数声厉喝,接连不断的敌兵出现,将他的部队冲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仿佛四面皆敌。 “不知道谁更禽兽,连兄弟都不放过。”洛清寒冷冷地看着他,出声。 林子渝现在已经理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他现在内心有多兴奋他的行为动作就有多兴奋。 “封印解除!”一股强大的红色光芒从合欢的身体倾斜而出,铺洒出去,照耀整个大地。 洛清寒依旧是眼中十分平淡,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勾越大了。 很多人一踢连足球都追不上,有时候门将都懒得防守,就眼看着足球滚入球门。 “你……”司马防惊骇的看向庄钟,司马懿的消息,就算是司马朗都不知道,此刻却被庄钟轻易道破,如何不让他心惊。 姬皓思索片刻,便明白刚刚的黑色空间应当便是储物戒指的空间,缓缓点头道。 陈南说着,从凌枫的背上飞回了战船之上,八名妖君当即在前方开路。 同时,叶无尘催动太古龙墓,十万巨龙赶上蟠龙一族数百高手,蟠龙一族数百高手齐然被轰飞。 这些人不禁暗暗猜测起徐天耀与李云霄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谢子芸杨若依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眸中露出惊喜的希望,然而,她们的希望之火还没有燃烧起来,便被辰哲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的浇灭了。 天佑茫然,自己刚刚到圣学院几天时间,怎么就要去神学院了呢? “赶紧吃,要不凉了。”陆卿年盛了碗鱼片粥端到她的面前,嗓音愉悦地道。 感情这东西没法解释,从客观上来说,她和谢景弦确定关系在陆芊芊的婚约之后,这也可以说是她插足婚约。 江年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沈听南,只感觉一颗心在油锅里滚似的,特别煎熬。 姬奴上的心提了起来,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但是她的感知告诉她,周围有人。 怎样才能无需自己出手就能限制其他势力的发展?当然是培养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势力,这是陆霜从现实的国际纷争中得到的灵感。 “刚才那人怎么见着你就跑了,像是见鬼了一般?”了无虞好奇的看着大鹏,好似大鹏长了三头六臂一样。 “兄弟们,把他们围住,除了船外,其他人统统扔下去喂鲨鱼。”海盗的首领兴奋道。在他看来,对方只有五艘四桅帆船最多搭载一千人,而己方有三四千的海盗,四桅帆船再强又能如何,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懂。 六十八章 釜底抽薪(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岂止讨厌,简直像是赶不走打死又嫌恶心的屎苍蝇。”苒华休讥诮道,“等着吧,待会这些屎苍蝇就要过来找麻烦。” “是嘛,待会他们要过来找麻烦?”夜锦狸眼睛瞬间亮了。 “你又来劲了?”苒华休笑,“不好意思,待会儿你只能老老实实给我在旁边待着。” “昂,那些屎苍蝇又不认识我,”夜锦狸一下子蔫了,拨弄着面具道,“再说我可以戴面具的啊……” 苒华休也随着夜锦狸的目光看向夜锦狸腰间那劣质的白猫面具:“你还挺喜欢这个猫面...... 这样一来家主之位极有可能传给蒋超,那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会很不妙了。 路卡利欧手中再次凝聚出一颗淡蓝色能量球,近距离直接击中了九尾。 了,这样很容易让别人反感,所以大家也都把握好一个度,不要过份的去炒作一件事。 “……怎么会出现这样难对付的家伙!”莉雅咬了咬牙,连石中剑的原型也能够拿得出来的话,那么岂不是说连誓约胜利之剑的原型也拿得出来? “这下子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李轩看着黄昏的夕阳轻叹道。 来签约,希望我们都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合约上不做任何更改”。 如今,妖族之内,无数人感觉一种恐惧。只要儒教存在一天,妖魔鬼怪就没有出头之日。 当张德彪提出要审判战争犯的时候,陈宗孝的心里“咯噔”的一声。 其实武藏在报告这一消息之前,rb国财务大臣已经通过议会出台了一系列措施,比如限制物价,又比如拉拢一些国家主动对rb国展开出口贸易,可是这些措施到头来都无法实现。 广州那边最近有什么新动态吗?“聊完了清理国外间谍的事后,薛霖又向薛思询问起来广州那边的情况。 “不去想他们会怎么做了,东方大哥,你是研究生命科学的,看到刚才的四个生物当场都进行了点评,现在有综合起来的想法吗?”徐加伟问。 “那我们姐妹晚上就怕有危险喽。”纳亚在沒有外人时也挑逗起來。 王居方刚调任回京的湖南监军使,在府中宴客,请了右军都判李敬实,作陪的是右军兵马使仇师礼。 何归真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转头看向王道远那边,却见舅舅也紧张地盯着她。 这时何登也走了过来,郭弘回到师父身边,然后与何琼挥手告别。 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背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龙剑飞不再言语了,一个胖子,表面看起來就是个土豪,暴发户,沒想到却是心思缜密的家伙。现在想想他的后台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越着急吧!这个车越等不到,你不打车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车。许晨憋一肚子火,气得没吃早饭也不知道饿。 他久久等不到皇帝回应,抬头一看发现皇帝晕倒在地,刚要去扶就见皇帝睁开眼睛一个鲤鱼翻身跳起来。 “接下来的事我来做,你照顾好她”,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车,这时后面的佐青云却跟了上来。 语声中,苏季发现自己怀中飘出一朵海棠花,花瓣散发着微光,缓缓飘向树下的红衣背影。 他们作为新晋大能“夜王”的弟子,同样为人所熟知,或许当中,还有人是首次见面,但却在各方消息,情报之中,对他们的大名如雷贯耳。 东方离一看,浑身的真元力顿时绷紧起来,他的眸光看着这个光头男子,神色如临大敌。 她还说,下一轮胜出者在一分钟以后揭晓,届时只有二十人胜出,依然是百分之十的比例。 六十九章 尊俎折冲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这这!”李家家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一脸见鬼的表情道,“宁弈是疯了吧?他居然把这个都给了你!疯子!疯子!” 其他四家家主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东西?”见长辈们纷纷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脸色不对,年龄较小的李家第四子李沐冬好奇的问道。 夜锦狸也好奇得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过是一枚成色不错的玉牌而已,为什么一拿出来就让那些人变了脸色? “这是宁家世代相传的玉别子,是大历太祖开...... 翻看之余,叶凡也细心的发现,每一页的字迹对比都有一些不同的变化,让叶凡觉得这每一页只见似乎隔了很久远的时间。 且为了反制云华的三大主力,他特意远赴万里之外,收服了一只天赋出色的夜盗火蜥,并将之培育成了最终形态焰后蜥。 天龙号不仅是实力与颜值的共存体,而且还是林风身份的一种象征。 当距离根茎这个假想敌只有十米距离时,龙头地鼠很丝滑地就凝聚出了一枚觉醒力量的能量球,闪烁着翠绿色的光泽。 玉葭打量着眼前的长宁侯爷谢皎,眉眼间与谢皓极其相近,不过身量却比谢皓瞧着强壮许多,若是不说话,还有一股子稳重从容的气质。 而毛利兰则是在门里面指挥着黑泽熏,不过也是悬,估计想要拿进来的话得花一点时间的。 剑身之上瞬间裂开了数百道闪电!将身周百丈的区域化了一片雷电的海洋。 说话间,又有下人来报,只说主君沈佐忠回了沈宅,众人便又纷拥往前厅而去迎接沈佐忠。 陈凡顿时感觉一股酸爽袭来,咬着腮帮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叫出声。 薛不凡见普通模式不起多大作用,便直接将充能激光枪的威力调到最大。 “大胆,你竟敢想伤害高飞,是是何居心,是想挑衅高家的权威吗?”就这个关键的时候,高成龙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里,他一脸气愤的说道,他的身后跟着的是高成虎和高成火。 楚瑶脸红着点了点头,相当羞赧,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光愈星液一滴入伤口,立刻传来一阵舒服的感受,就忍不住了。 经过严格训练的青蛟军战士寇万年并未询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羊崽子知道,四清已经有了打算,也就不在问了,他为四清铺好了床,然后自己也回家休息了。 就算太子殿下自己心软不肯除掉金不唤,他身边那些个谋臣也不会就这么放过金不唤。 风雷中,所有弟子都看着空中傲立着的那道雪白色的身影,眼眸中满是震惊,虽然在这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结果出来的那一霎那,还是有些让人无法置信。 我内心开始难受和自责起来,如果,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选择让白狐走,而是任由白狐杀了在场的人,可能白狐也不会被封印吧。 望着对方明明年轻却充满了沧桑的眼睛,花木兰顿时猜测,他的经历很可能和百里玄策十分相似。 我一只手抓住这更根发的一头,也就是头皮的位置,而另只一只手抓着青发的另一头,往切割机走去。 除了生意之外的事情都交给孙嘉陵了,这点没有人反对,也不敢反对,现在孙嘉陵是孙家上下唯一能和孙静走的近点人,而且,本来孙嘉陵的境界就是年代一代的第一人,他处理其他事情,孙家也没理由反对。 五浊不敢大意,急忙将六芒星阵全力推出,驱散了大片向他冲来的鬼怪,并撞击在了黑气之上,触及的瞬间,六芒星阵便完全破碎消失,而那团黑气也因为强力的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七十章 闻木樨香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此话一出,五家家主自然是连连承诺一定会把在梅家酒庄和酒楼捅出来的篓子解决好,并许诺再赔五千两以补梅家今日的损失。 苒华休看着申知府又是一脸肉痛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和五家人再随便敷衍了一阵,便直接叫人送客。 五家人虽然脸色不好看,但都不敢发作,只得灰头土脸离开了梅府。 五家人一走,夜锦狸就摘下面具,乐不可支道:“太不可思议了,你就说几句话就能弄到五千两。哦不,是一万两!” “这一万两可不是我说几句话...... 如此一来,那原本变得透明无比的龙晶中硬生牛地被嵌入了一条夺心魔幼虫。 但这变化造成的影响,继而引起另一波范围更大的震荡。像一场拙劣的哑剧,明明是严肃的主题,现在却只能看出滑稽。 而这座几乎不似人间的魔幻王城,此时却变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战场阵地。 “丽达,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爸爸妈妈就在凌氏山庄?”卫风皱了皱眉,问道。 见到黑子进来半天都没有报告情况,孤月大师就迫不及待将目光向他转移了过去,询问道。 宁道玄妻子之侄,北冥剑派大长老纪千仇之子,大宗师级强者纪兰亭缓缓出列。 任何高明的剑法,拳法等等,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场,只要进入气场之内,都会所伤。 此刻营地里的绝大多数人已经惊醒,数处地方出现火把,很明显这些熟睡中的青壮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地保持原地不动,没人敢乱跑乱叫,谁都知道,制造骚乱的唯一结果就是被维持秩序的战士直接干掉。 “大哥,我也有这个想法,咱们干脆找个安定的地方隐居起来吧,不要再去铤而走险玩命了,找个安全地方过几年祥和安乐的日子死了也值个呀。”刘羽作答。 陆平此时脑子开始迷糊起来了,但是仍旧端着杯子,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诸人。 黄狗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个灯位的存在,就算他有所察觉也不敢轻易回家买反隐排灯。虽然两个反隐也就两百钱,可这个关键时刻钱还是能省就省。 惊愕地瞠大杏眸,刚要惊叫出声猛然又咽了回去,盯了几眼吊在那儿还在微微颤动的人,心中暗忖,她可不是谁害死的,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云潇死了就一了百了,王爷的宠爱自然会从她身上转到自己这边来。 同样酒场上你也得会装,也得会演,王兴新此刻就是在连装带演的迎合着这些勋贵子弟们。 “天妖?”他忽然记起,在南华仙尊隐迹的石窟之中,那瞬间扫过的庞大神识。 当然,这和弗拉德并没有什么关系,到了现在,天龙人什么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多弗朗明哥这样的落魄贵族当然就更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而且这些妖灵大军,已经远远比不上当年的实力,据大多数是在大比中淘汰的妖灵,被强行征集到了大军之中。 原来是李二看到这步伐一致,整齐无比的阵容在程处默的带领下毫无停顿的穿过训练场上那装满了污秽之物的深坑,就算是在坑中行进都保持了队伍的整齐。 云潇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心中满满的是羡慕。新娘一身红锦霞帔,贵气雍容,笑颜绽放着绝美芳华,新郎一身喜红,俊朗迷人,笑容璀璨,极品出色的难以用语言形容,一双人映灿着整个厅堂烁烁生辉。 扑炎人数虽众,但是要比起装备来,跟杨豪军简直差上了几个档次,这也是杨豪军抵御扑炎军队的信心所在。 七十一章 宁家告急(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让夫子一起教‘我们两’?‘我们’指的是谁?我和叶离?”梅泠指了指夜锦狸问。 “别别别,可别!”夜锦狸急忙摆手,“我一见到夫子这种生物就头晕眼花脑子疼!” “怎么会呢?”梅泠试图劝说夜锦狸好好读书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夫子呢,是来给我们传道受业解惑的,我们应该抱着感激的心来看待夫子……” “我不要。”夜锦狸抗拒的摇头,双手合十诚恳的看着苒华休,“我不学,求你了。” “没的商量。” 苒华休却不...... 韩冰也懒得跟她较劲,既然来了肯定不能就这样回去,否则定然会被万妖域的妖王们笑话,特别是金鹏妖王,本来就看韩冰不顺眼,一有机会肯定会好好羞辱他一番。 “怎么我以前就遇不到这么好骗的呢?”犹豫了很久叶燕青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怎样才能将这些该死的东西逼出来呢,却被难住了,初有成效,夏凡决不放手,无奈继续扎针,这一针乃是鬼门针法的第七针鬼藏,顾名思义,无论病毒细菌,还是邪体入侵都将无处可藏。 一声巨响,人们尽皆骇然。萧凡一拳砸向紫色的符篆光球,那拳头宛如不朽,似乎可以崩天裂地,一拳砸进了光球内,并且贯穿而过,紫色的光球轰然一声就裂了。 看着赵子龙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王若若顿时就觉得火冒三丈。 唯有上官云台颇为疑惑。宗主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不过,宗主以前阴鸷,阴寒,此时,却朦胧,模糊,狂暴,似乎就是一头凶兽,随时会爆。 孙坚眼睛阴霾,心中恨不得此时徐荣最好破了宛城,煮了袁术才好,狗日的,居然不给我们发粮食,还得现在不停的欠刘宠人情。 梅天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秦笑与老火、笑魔也闲聊了几天。几日后,秦笑准备离去。 风慢慢的吹着,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个时候阳光刺眼,万物萧条。 孟启凡的金色手臂已经退化成为普通手臂,虽然韩冰与他交往时间不长,但从心底敬佩他,他手下的士兵们一个个眼中挂着泪水,这些军人,平时流血流汗不流泪,这次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可见孟启凡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华哥,前几天我跟着你从中都回到首都之后你来看过老爷子几次?”陈然没再去问乔老,反而问向了何振华。 冰峰皱了皱眉头,李欣然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她那种淳朴的气质,恐怕就是别人欺负了她,她也会躲着人家,让着人家。 一路之上,马云故意摆出一派谦和、平易近人的作风,每到一处州县,就和当地的官绅、乡老设宴聊天,了解当地风情,关心民间疾苦,更有甚者,还会登高远眺,做些听曲赏景的雅事。 郭海这才咧嘴笑了起来,只不过显然在场的都比较看好这块毛料,陈然就更不用说了,他不但知道这块毛料会赌涨,还会大涨的,所以郭海最后肯定要失望的。 轮回吗?难道真的要回到当年的景况?修行,勘的就是生死,可他却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那如同烈火焚烧,痛感延绵不断,至今都不能触碰。 我赶紧挥起氧气瓶砸了过去。由于刚才大辫子和姜澜的对招,我离他的位置已经非常之近,只朝前跃了两步就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 我把挂链从一脸茫然的唐龙手中要回来后,便再次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七十二章 宁家告急(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小的也说不清,宁家的人就在正堂大厅等着呢。”小厮道。 “以后宁家的人来了,不用禀报,直接带过来。” 苒华休起身,夜锦狸和梅泠相视一眼,紧随其后。他们一到会客大厅,便见到了一位身形修长,沈腰潘鬓的年青男子。 “宁管家。”苒华休淡淡的打声招呼。 “梅老板。”男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此人正是宁家八大管家之首的宁凤。 “宁管家不必多礼,请上座。”苒华休十分客气。 夜锦狸久闻宁弈事迹,一听到宁家的人就好奇心爆炸,于是一...... 吴章应声而起,随手自床上扯下一块锦布,简易的包扎了一下手上的创口,大略的说了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在他说话的时候夜星辰和椎名就发现地板下有人在慢慢的移动,八成是想用说话来转移注意然后再发动偷袭,椎名陡然间冲了出去短刀划出两道寒芒瞬息解决了两个忍者,接着就被数量更多的忍者给缠住。 伊夜语说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原本被穿透的位置,竟然已经没有了任何伤口。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依旧察觉不出来有任何异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疤痕都没有。 至于罗天锋和赵光,二人之前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也没打算理会二人。 况且,苏诚也打算过了,以后公司做大后,免不了要惹来一些麻烦事儿。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踹开,一队士兵持着枪械齐扎扎的走了进来,对着他们举起枪械。 然后,在齐宝惊奇的目光中,太巫秘境、祖巫权杖、百草鼎上都浮现出虚幻的灵体。 而且一件事情如果想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三者的关系朱重八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知道,龙脉能够提升他的仙基,为了早点能够帮上哥哥的忙,所以月夏今天才会这么做。 六字真言此时肯定不能用,那就只剩下七十二变和佛门神通“神境通”了。 陈老虎面色惊惶,此时避让已经是不可能了。他连忙收回双臂,挡住了乔麓的拳头。但是,乔麓这一拳有备而来,他则是仓惶抵挡,结果可想而知。乔麓一拳将他双臂震开,最后还是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既然抗菌药剂已经生效,火化也就没有了必要,王晨当然决定将盛青茹土葬。 就在刘辩的笑声刚刚传出的时候,突然一声清喝响起,顿时就是打断了刘辩的笑声。而随着这一声清喝响起,宫殿内的一干朝臣,包括蹇硕、何苗以及坐在龙椅上的刘辩在内,都是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那殿门方向。 踱步而去,不一会儿,洪篷到了苏凌的房间门口,推开房门,他看向床上的苏凌。 而在古枫意料之外的,之前三级宗门排名前十的,除了前四宗门之外,排名第五到第十的宗门,组成了一个六宗联盟。 苏应他甚至看到,其中还有几条不认识的灵脉,有数十丈粗细,周身遍布雷玟,轻轻一动,便发出滚滚雷音。 自始至终,不要说妖韵、方斩、妖鹏程等人了,就算是紫冷和紫鸢,都没有看清苏凌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此刻,古枫疯狂大吼,这种痛苦是他从未承受过的,甚至比天绝之体病之时,还要痛不知多少倍。 他也就是不死境强者了,要是实力稍微弱一点点,可能已经死了。 正如王阳此前所猜测,三灾之力中所具备的天道规则,和仙道五衰极其相似,很可能是同出一脉。 七十三章 变故突生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怎么回事?!”宁凤扶住车柩问车夫。 “外……外面有埋伏!山贼,是山贼!”马车外传来车夫战战兢兢的声音。 “什么?!”宁凤脸色大变。 苒华休闻言皱眉,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去,只见外面尘土飞扬,一群恶山贼手持寒刀封断了他们的前后去路。 “不是吧,这么倒霉,我们那么巧遇见山贼打劫?”夜锦狸也凑着往外面看了一眼怪叫道。 “姐,怎么办啊?”梅泠慌了。 “这白马山怎么突然有了山贼?”宁凤一脸怪异,“我走这条路差不多走了十...... 何运通镇长的语气立刻就变得温和了起来,一双满是疲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吴振海副总那白皙的脸蛋子。 田娇娇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秦希扫了眼电脑,勾了勾唇,走出去当着田娇娇的面,将办公室的门锁上。 下飞机后,云枝气咻咻地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谢知怀好整以暇地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 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告诉徐帅,这么做是为了提取他体内的病毒,生产出对应的药剂,帮他进行治疗。 众人看到大殿地面破碎,无数裂缝纵横交错,还有一颗染血的大脑袋杵在地上,直接呆住了。 林天微微招手,玄冰珠便飞到他掌心,触手冰凉,寒气袭人,却没有凝结成冰。 云澈的眼中满是惊异和欣喜,他看着茉莉的变化,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亲眼见证这样的奇迹。 一旦找了个不可靠的,等到贡试后试题传出来人家一看,发现问题再往外一传,自己可就抓瞎了。 刘大康和钟一夫此刻,屁都没敢再放一个了,赶紧灰溜溜的出了市长办公室。 命胎中蕴藏着武者与生俱来的天赋,先天天赋越强大,那么生命之胎越强,达到锻体境九重觉醒境后能够孕育出生命之魂,亦被称为命魂。 按原路跑出,出了村庄,卓一帆刚看到怪物立马纵身一跳,木剑熟练的一戳。 这货完全就是我认识的陈虎蛋,只不过他不像下面山洞中的陈虎蛋那么砢碜。 皇后来找你有什么事儿?…,太皇太后已经累极,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睡、也睡不着。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确实不符合常理,很明显的三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六目对视,显得有点茫然。 狠狠地闭着眼睛等了几秒,计凯才感觉好过一些,有了前车之鉴的他,这次不敢再猛然睁开眼睛,而是慢慢地眯着眼睛试探着那边。 “秦长老。你的意思是她们早就预谋好了。”秦霞婉惴惴不安道。 “没关系,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不用顾虑我。”莘岚笑了笑,说道。 苍穹壁垒当然不会反对,能够与卓一帆并肩战斗一次,这已经是天大的机缘,哪有什么理由拒绝? 玄武宫主被杨妄这样羞辱,差一点就七窍生烟了,她上前一步,若不是风黎在后面喊了她一声,她恐怕就愤怒的干掉杨妄了。 易天平暗自猜测,领悟封印,参悟玄奥法则,特别是捕捉那股属于奈何桥的力量,似轮回不似轮回,或许不比轮回的力量差,甚至他感觉若是领悟,绝对能够开启前世今生,唤醒前世记忆。 不过,生锈长剑很不凡,竟然炼化不掉,也损坏不得半分,但没有一丝威能显现,就像一般寻常利剑。 “找死。”执墓人大喝一声,居然没有动用三叉两刃戟,而是一拳就轰了出来。黝黑的拳头义无反顾的撞击在铁棍上,接着便是轰鸣的震动。 七十四章 情不知所起(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是不是傻!”苒华休怒了,“我让你好好待在我身后,你听不懂么!” “我知道啊,可有人放冷箭,我不帮你挡,它就射在你身上了。”夜锦狸傻笑着,转而一脸苍白的捂住胸口,“哎呀,还真的好痛,幸亏我帮你挡了,不然你一个女孩子肯定要痛死。” “能不痛吗!那是你心口的位置!”苒华休觉得夜锦狸说的话让她难受,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她不是个爱流泪的人,之前活过的十九年她只流过三次泪,第一次是母亲之死,第二次被谢...... 朱紫藤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一次次机敏的避开迎面冲来的枝叶。 公孙轩明显愣了愣,继而仰天大笑,面色潮红:“凌峰,就凭你,真的配和我说这句话!”。 见他说到最后竟然真的动手了,撑着伞的虞翎也没跟他啰嗦,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对着他肚子就踹过去。 是封绝塔主人降低了空间等级,只要陈子陵的刻录出的空间规则,能碎裂空间。 “只要你能破解得了这个法阵,保住人族安危,老夫做主,至少会让你晋升为昊天联盟执事!”。 出现这样的插曲,众人脸面之上自然不好看,可是想到即将拍卖的仙器,也就释然。 电光火石之间,两柄剑在半空之中不知道是碰撞了多少次,而每碰撞一次,卓月岚便是往后倒退一步。 他得在五天内,回到景宁城,将这续命的药,送到外公手里,以免出现意外。 这三日,宋三不给他们吃东西,只给一点水喝,他知道已经跟邓一凡交恶,就算此刻邓一凡答应合作,他也不放心,于是逼邓一凡说出他经营这条线路的人脉。 扭断最后一人的脖子,凌峰双眼赤红,望向碧落。“能不能请你先行一步,务必保住我父亲!”。 他居然连九转固基丹都知道,吴宇信断定周虚背后有了不得的修真师承。 前来兴县接星儿的,是万俟府的二管家,穿着做派都有些脸面,这一路上都还吃的开,且二管家是个极会办事儿看颜色的,如果万俟府里没有大管家,这二管家一准第一时间呗提拔成头把交椅。 魔录既然有着等级,那当然也有着系别之分,也相互对应着法师的系别;火系的、冰系的、雷系的、木系的、等等等等。 说完他就拽着崔金龙灌酒,崔杰凯刚想上去帮忙却被白煜给拽走,场面顿时鸡飞狗跳。 “可是,他是你的左膀右臂,他之前也调回去不少人手,这些人手回来了吗?”我问。 王石安排了今天的工作,早饭过后也不等那位要吃牛排的客人来,向昱就驾车带着王石离开了。 我帮胡允熙母亲补过大氅,别人看不出门路来,胡卿安见多识广,应该是能看出我手上的本事的,他之前放狠话,要把我怎样怎样,但我相信他轻易不会真的把我弄死,毕竟,胡定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轻。 这让刘圆哭笑不得,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襄铃她们也是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许苁这才意识到了错误,汗颜挠了挠头,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第一次谈恋爱么,挺正常的,以后习惯不就好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康敏自杀身亡了,乔峰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康敏,让人将她与马大元安葬在一起。 只有真正的交手江长安才明白什么真正叫做莹莹之火和皓月之辉的区别,二者是天差地别。 冥冥之中前方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便索性任凭自己的身躯被其指引。 七十五章 情不知所起(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叶离!叶离!”梅泠哭的满脸通红,摇着夜锦狸的胳膊,但是夜锦狸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好了,不要再摇他了。”苒华休深吸了口气,“他累了,让他睡一会儿。” “姐,怎么办,叶离真的死了!”梅泠十分难过,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夜锦狸这个人傻傻的,说话好玩,和夜锦狸一起读书的两个月,梅泠和夜锦狸虽时常斗嘴,但却结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 苒华休目光冰冷,她望着夜锦狸原本红润的此刻苍白的唇,想到第一次他们在梅林相见,夜锦...... 这一幕,让太阳帝国领袖和众位高级军官目瞪口呆,同时,心头激奋,不管他去往哪一条战线,必然能带着帝国大军摧枯拉朽地攻城略地。 息夫人非常生气,回国之后就告诉了自己的丈夫息国君,息国君大怒,于是就去找到邻近的大国——楚国,约好一起灭掉蔡国。 安东玉立刻关掉了电视,走向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拿出手机打游戏,看什么电视,游戏它不香吗? 闻人倾悦见凌佑枝跑了起来,心里更加着急了,也跟着跑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突然脚下一滑,扭到脚了。 这样的公寓一般都会在比较偏一些的地方,离商铺远一些,也安静一些。 只见她挑了挑眉,随着游戏的开局,便不再搭理叶唐了。Jeremy则是全程“冷”着脸,安静的做自己的事,要不是偶尔抬头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对弟弟妹妹们的宠溺,估计会以为他是真的脾气不好吧。 “我提议再去古堡仔细勘查一遍,这次的重点是古堡的屋顶,还有地下。”林景浩提议。 果然,此次液体如腹,扎心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豆大的汗珠,缓缓地从他皮肤毛孔中渗透而出。 她的眼眶里尽是泪水,看着风司夜一副邋遢的模样,她心疼如针扎。他说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致命的一击。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甜品蛊惑了我的味蕾,从此,我就再容忍不下其他人做的。 黄佐林主动送上门的业务太过突然,这其中必有蹊跷,而彪哥这钱来得到不突然,不过一两百万的广告费,他一句话的事。 水花激射,白花花的海水冲上空中阻挡了众人的视线,等海水回落,视线重开的时候,却发现海面上什么都没有,似乎刚才只是一个障眼法。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一个玩家惊恐地大叫起来,指着左翼语无伦次。 连日来,不断从年寿与吴基的口中有所获悉。万灵山,聚集了八家仙门的数十位高手。而意图只有一个,便是对付那个十恶不赦的贼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付这样的一些对手,自然不在话下。而比尔将军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得手,他仍然死死地,用那一把匕首,顶住了,对方的下颌,让对方动弹不得。 余下的三十六人,尽为妖族的壮汉。高乾与古原,也在其中。却少了万圣子,因为那位祖师,已跟着无先生,已先行离开了金卢岛。当然,离去的乃是无先生的本尊,他的两具元神分身,则带着鬼族与妖族随后而行。 挟着董飞的中年修士其实年龄也不过五十左右,对于三百余年的寿元来说远算不得中年,只是他不怎在意形貌,反是一副虬髯示人,故而看似“中年”。 在看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欢呼起来。他们知道,随着这五架骨装导弹直升机的到来,也就在一定程度上,足以证明,他们这一次任务,基本上-将会获得成功。 七十六章 大难不死(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有人说人间最美四月天,可是人间四月芳菲尽,苒华休看到的只有草长莺飞。 紧闭的茅草屋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苒华休站在走廊里听的嘴角抽搐。 “嫣嫣,你这个朋友……”一身墨衣,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气质儒雅,笑起来十分温文如玉,这是苒华休高家的大表哥,高维。 高维与清瘦斯文的高家三表哥高绮面容只有三四分相像,像的只有那双精致的凤眸——高家四姊妹中,幼女高绾与长子高维长得像他们母亲,容貌瑰丽,幼子高...... “滚出去。”何家生直接飞去卢璇。然而,吕璇的反应能力是绝对敏感的。他犯了一个错误,很顺利地走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吊死。”陆寻摇摇头,笑了。他也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陆寻那执着的身体,他的战斗经验会很丰富,收集这些杂种也不会那么容易。 “我这么帅,对我有意思也可以理解。”林迪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将毛毛放在办公桌上。 看好在这斑驳的眼光中看着他,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他的鼻子坚挺,好似从中透露着一种倔强的个性。 邪物千面,传闻中乃是由无数惨死生灵的冤魂,在极阴之地疯狂吞噬融合下才能机缘巧合诞生的恐怖邪物,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无数表情各异的人脸融合在一起聚成一团,人面数量越多,实力便越强大。 他竟连看都不再看花满天一眼,他全身的血肉却似已突然变成钢铁。 “最近正好的香水也用完,正好这瓶闻着味道不错,香水林阿姨收下了,那些东西林阿姨最近忙就不要了”林蔓示意管家把东西都放回乔星月的车上。 “太古魔阙!这本应该是属于我们的,该死!”同样的话语,瞬间席卷整个韩国战区。 关阳出门前,关晓军就跟他说了,今天第一次开张,不要想着挣多少钱,先要练一下脸皮,别到时候连吆喝都吆喝不出来,那就算是失败了。 傅红雪好像还是坐在那里没动,但他的身子已悬空;他已将全身每一分力量,全部聚在他右臂上。漆黑的刀柄,距离他苍白的手才三寸。 江傅宣柔和的气场在一袭之间消散,过去沉痛的记忆,在他脑海中迅速播放。 陈源讪讪地说道,话音未落,却见一身青衣头戴帷帽的王校尉走进船舱来。 这些特殊生命尸体如果全部被周正得到,那他这次任务就真的是完美了。 反正已经得罪了步惊云,她们自然不会放任其慢慢成长,将敌人扼杀在摇篮中,才是真正的枭雄。 她一直觉得这样说不好的,所以白天来这的时候直接把床帘拉开,虽然饶胤泽很不喜欢,可也没说什么。 靖王这才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几下、又将信交给冯芷榕并示意她打开来看。冯芷榕带着满脸疑惑接过了信件打了开来,这才发现里头只剩下一张薄纸,上头写着自己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安好”、“甚念”。 而此时妖族至尊已经派人给人族传来信息,信息中提到妖族领地上诞生了一支可以与妖尊一战的力量。 那努依德,自此之后,一有机会,便找孙招远拉近关系。隔三差五,只要孙招远无事,便邀孙招远到府上一坐。孙招远看他是努家大族,也不敢怠慢,既然人家诚心相交,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七十七章 大难不死(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的猪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结束了。军医满头大汗的从屋子里走出。 “军医,怎么样?”高维含笑问道。 “啊,别提了。”军医摆了摆手,“老夫行医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叫声这么凄惨还片刻不歇的人,唉!真叫人心神不宁,叫的我都快烦死了!差点就甩手走人了!” “嗤。”高维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苒华休说:“表妹,你这个朋友可真有意思。” 苒华休听到军医的话也觉得好笑——果然奇葩都是与众不同的!夜锦狸心脏长...... 奈何裴一城压根就没开微博,于是,所有网友的留言集中在了时羽兮和付嘉身上。 圣山像是一盏烛灯,引着无尽飞蛾向此地扑来,大部分被火光燃去,但总有些许从火苗中穿过。 不过这一次,因为乔瑟福的原因,刚从加岛回到南市,丁叮叮便第一时间很豪爽的剁了手,而今天,终于等到了跟自己仰慕的大神一起重返母校外加逛吃逛吃压马路的机会,此时不让自己闪亮登场,更待何时呢? 哈?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发了狂的白马竟然一拧身奔着马车冲撞了过来。套车的马儿受了惊,紧跟着一阵嘶鸣,焦躁地原地“哒哒“地踏了起来。 田六娃想不通,为什么连这些年迈的老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反倒是那些年轻人不懂呢? 之前的疑惑又一次浮上心头:阿青,这床榻上到底是不是你?若不是你,那么你又去了哪里? 这个消息是周亚交代过来的,谭晓琳没有去怀疑,他怎么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家毁人亡,宗族遭难,从此,乔治便开始踏上了寻找碧萝儿的复仇之路。只是碧萝儿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踪迹皆无十几年。没想到此番竟然机缘凑巧,叫乔治遇上了卫青,还在卫静姝身上发现了那阴险的蛊毒。 她的头发完成一个丸子头,有几缕碎发掉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朦胧的美。 进入圣道以后,就会关闭,到时候放不放他们出来,那就是她的决定了。 赵见慎与张乔予就没那么好命了,两人稍微打点一下即出门前往飞霞城最大的酒楼乐华楼。 再看看云哲,居然报复的人手法,居然是揍人,真该好好培养了。 诺森轻松地跟在逃亡的盗贼首领后面,任由对方向树林深处逃去——追踪魔法早已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追上去,但那无疑会让这场将被人们传诵的战斗显得太过平淡。 如果魏氏真的想与萧家联姻,会不会表现的太过急切了些……或者,戴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樱子忽然加速,抢在了刘大柱的前面,一刀子就朝黒木花权砍了过去。 她以为沈穆清是怕萧飒万一不能回来,她这样为萧飒奔走,以后有人会说闲话。 沈穆清每天早晚要去给母亲李氏省定昏省,而九月的盛京,已隐隐有了寒冬的影子,如果天气不反常,十月中旬就要飘雪了。 “更好的选择?”雷加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嘲笑对方话语的荒谬。 人们需要休息,于是马车停了之后,人们都坐到了路边的树下乘凉,没有人去关注后面马车里的孩子。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更不会擅自离开。你会护你周全,让你的生活还是原样。”嬴隐关上房门,留下元笑一人。 洛伏苓平日里自己也用这美肤露洗沐,所以他藏着一瓶用了一半的美肤露,不大会儿,洛伏苓便辗转回到了夏沫身旁,把那未用完的美肤露递到了夏沫手中。 七十八章 大难不死(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这一说,苒华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个事——当时夜锦狸犯浑,似乎一脚把人家神医从二楼踹了下去,踹的人家神医当时头破血流的…… “你想起来没?”夜锦狸眨眨眼睛问。 “……”苒华休无语的看着他,“能不想起来么?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到哪儿都能得罪人?” “我也不想的好不好,我记得当时我是给你出气的,怎么能又怪我?”夜锦狸委屈巴巴的攥着苒华休的手,“你这个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 身穿长袍的魔神信徒大声咆哮,它们迫不及待地冲出了笼子,然后朝着远离楼城修士的方向跑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消灭光了所有的海怪,同时,收获了不少的材料。海怪之中,也有盛产魔核的,这些魔核既可用来作为能量消耗,更可用来当作炼金材料。 夜晚悄悄地降临,丛林中响起了各种虫子的叫声,汇聚在一起,此起彼伏,犹如在演奏一场音乐盛宴般。 “家中遭火出来逃难,听闻宓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故而前来投靠!”中年人骨瘦如柴,面露讨好色。 看着台下同行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亨利心中得意无比,还有谁的设计能够比得上欧洲历代的建筑大师? 周元再次点开智能手环,想要通讯,只听“滋滋滋”的杂音却别无所获了。 徐燕婷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没理,梁情莉不消停的给徐燕婷丢了好几个纸条,最后被讲台上的宁曼看见了,当着全班的人直接把她给请出去了。 这时候自然会想起湖霖,于是喊来了赵四,让他去一趟闽城的商社,让湖霖来一趟商量些大事。 更是一位世家子弟,东汉太尉杨震的十五世孙,也是当时的经学大家。 “空军?”吐蕃等一众亲王脸色苍白的看了过来,盯着北辰愣愣出身。 “我不来你就得死,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龙洛水大声说道。 道士想,能动手就别瞎哔哔,一棍子打碎金身就完了,何须如此聒噪呢? 声音是挺大,但他还不如上一个呢,只在欧阳奈的手底下走了七八个回来。 而这个时候,金州基地制定的本次奔袭行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在怪异之地不好练级外,他还得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获得经验值呢。 利剑特种部队、血狐重装部队、龙巢部队、蝴蝶风暴部队、赤色凶兵部队,乃至你从前的特甲类部队,包括守护者部队,里面的人可以晋升,可以在转业之后安排一个好工作,但是我们永远没有晋升机会。 但是一行人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身后的森林发出了一声震惊天地的巨响,让整个大地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浪,将几人瞬间带到了高空远远地扔了出去。 留守在大门口的那四人,个个都是元素英雄,并且还有至少六个在等待换班。 诗云很是不满这名队长的态度,准备说两句,但是被刘老给拉住了,“没事,我们继续走吧。”一行人跟着少年便走进了等级区。 反正他们最多能在这里停留两周,时间比较宽裕。方锦略一犹豫,便同意了黄承的提议。 两人不由都是一惊,他们心中有鬼,自然顿时被吓了一跳,但见邵阳独自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却并未见到其他人,两人不由心头狐疑,莫非这“银楼”真的只是恰巧也找到了此处? 当最后一道气劲爆发出来之后,院子当中便出现了一个直径四五米深不见底的圆形坑洞。 七十九章 华休生辰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神医和茗烟来了白马山的后一天,梅府护卫也带着一些衣物食物闻讯赶来了。 因为神医说夜锦狸中箭较深不宜挪动,需要躺着调养生息,所以梅府的护卫奉苒华休的命令在白马山盖了几间茅草屋以便众人居住。 夜锦狸这一躺差不多两个月才全好,在此期间,高维和白衡一直也还未离去。 高维本意是想多留会儿和苒华休谈心,聊一聊她的过往十二年,看看能不能帮她忙,奈何苒华休一直对自己的事避而不谈,高维也无计可施。 高维对苒华休无计可施,就...... 王磊忽然失去了江天的身影,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狂呼不可能。 然而,儒雅中年男子连抬眼看一下白秋的意思都没有,也是这态度,令白秋搞不懂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心中更是煎熬起来。 想要逃出生路的靺鞨大军,还有想要彻底清除后患的夏军特种作战部队,两支战斗力都极强的步军迅速向对方杀过去。 高昂的声音响起,刺目的激光从远处的冰面上直接射了过来,目标,正是雷德?佛斯号。 张一楠有些纳闷了,不过她还是吩咐众人看好那些妖怪,然后就跟着李阳来到了废墟的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夜里,杀戮神朝还是很热闹的,街道上行人还有很多,灯火通明。 不单只是身躯变得高大,一股股恐怖的黑炎透过它体表溢出,烧的虚空一阵爆鸣,它的气息也随着攀升。 只是陈伯宗奇怪的是东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吕汉郡,来到东海这两年来,陈伯宗知道东海地方权力体系是按照郡县划分的,而且还是属于军政分离,完全断绝了兵为将有的情况发生。 弗拉德绝对不愿意接受这一点,绝对不愿意就这样让政府把贝加庞克带回去,那个男人所代表的意义绝对不是能够用常理来揣度的,无论是政府还是弗拉德都异常的重视这个男人。 而在五人被空间乱流卷走冲散时,另外四人除了恐惧绝望外,望向离央的目光满是怨毒之色,因为若非离央,他们哪里会遭到这等祸端。 陈凡这么一番介绍下来,屏幕前的观众们,早就彻底惊到了,就眼前这视角,无人机从高空探照下来,又近又高清,蓝光画质,除了声音没怎么听到外,其余简直是完美。 只要秦至庸这次不死,以后就绝不招惹他,吉斯觉得,向秦至庸这样的强者低头认输,不丢人。 上次回到家,自己把那些东北森林黑土丢给老爸,他鼓捣的那一片花园,现在也品种太单一了。 陈凡说着扔下打野镐,准备用这边最传统的捕鱼法:棒子打鱼法。 当高洋踌躇满志准备奋力一搏时,王慧玲也提前赶到了营业厅坐镇。由于她上次霸气侧漏,当场狂飙,事后又证明是对的,这次大家就以无比敬畏的眼光看着一身Gucci的王总进来。 然而修炼软气功的他,心脉规律异于常人,醒来时间也超过常人。 我说呢,原来她就是上官静儿勾结的那个恶鬼,没想到她本身就是织梦鬼镜。 应天长坐在尘埃与灰烬中,抬头望着只有一缕阳光的世界。他知道,黄云城那不可能消除的罪恶与黑暗,不复存在了。 他们都不是那种愿意逃避现实的人,既然躲不过,便是要迎难而上,这就是长生之道了。 “杜拉希先生,我们到了,那个运输公司的老板,就住在这里!”一个黑人青年看了一下别墅的门牌,将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抽了出来。 八十章 星火流萤(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夜锦狸的人影,不由纳闷这个傻子又跑哪里去了。 忽见白马山上人影攒动,有个人在跌跌撞撞的跑。 “夜锦狸?”苒华休下意识喊出口,话一出口,环顾四周——还好,没人听见。夜锦狸身份特殊,又被人追杀,白马山这里人多嘴杂,被人听见了可不好。 “嗯?”跑的那个人停下脚步,“苒华休?是苒苒吗?” 十三的月亮比较圆,他边说着边朝苒华休小跑了过来,月光照在他脸上,虽然树影斑驳,苒华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 就这样,两年之后的某一天,赵甲乙忽然来到楚风的跟前,带着几分窃笑,然后嘚瑟的对楚风说着。 一时间,靳宸枭倒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眸底中蕴含着怔愣,讶异,还有暗喜。 “当然卖,进入领地,收一百元,买不买东西,是另一回事,所以我让人,大量运物质到这里来。”阿聪对下面的成员们说。 看着张泽有些发懵,楚风忍不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轻抚了一下下巴。 可还没等其他的操盘手开口说要离开,突然在别墅的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动物的狂叫声,有狗的,有狼的,听起来似还有其他的猛兽。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间便知道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着她妈妈了。 上一世被秦栋玩弄掌心,死于非命,她绝不能再栽在秦家人手里。 却看到几位维修工人在救修,似乎是说场地有问题,导致影棚不稳,担心电线短路,所以把所有人都撤了。 左泽永等人根本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战斗状况了。或者说这种程度的战斗早已经超脱了他们的想象极限,也早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感官极限,无论是视力还是大脑都已经跟不上这种程度的打斗搏杀了。 “那你呢?作为老朋友,一回来就想办法弄死我和计深年,你这样好吗?”唐曼曼强势反问,一句也不让着何心茹,放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机。 敌人很心惊也很害怕,刚想找机会逃走,一道伶俐的剑气斩中脖子,脑袋瞬间滑落。 好歹她也是做服装出身的,对服装的审美和设计都有独到的见解,他可不是个以已之短比人之长的人,尤其在没有时间的情况下。 他担心的是黄风星的队伍阵营复杂,万一真的有一部分被人家拉拢过去,他就是神仙也会控制不住局面。 顾城钰收起了尖锐的牙齿,舌尖舔舐了一下刚刚咬到的地方,补救讨好的意味。 于是,这场战斗就在近几十分钟之后结束了。等到防线的大门打开之后,优纪就第一时间跑了出去寻找桐人。 萧冰抬头看到,那个白天给自己登记的弟子此刻跪在地上,仿佛遇到救星一样的指着自己。 修士管剑修叫做邪修,因为这类人不修自身只修剑,而且修剑的最简单的一条路就是杀戮,尤其是杀修,杀死修士,斩灵剑会吞噬对方一部分灵力而变强,而剑修则会身体更加强韧,寿命也会延长。 若说天宫院长私底下偏袒凌云凡,给了她什么特殊的照拂,这一点……他们做弟子的也是不敢完全打否定保票的。 十里红妆铺就,他和她身穿火红的嫁衣,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逶迤绵延,帝京街道数百条,都成了万人空巷,全都聚集在了凌云府到圣澜府的长街之上,恭贺道喜声一片。 狗剩听完这句话,虎躯一震,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眼眶有些微红,却流不下眼泪。 八十一章 星火流萤(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一脸错愕,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锦狸拿着那根棍子边喊边跑冲了出去,人跟发了疯病一样一路冲出去用棍子敲打荷塘岸边的芦苇。 苒华休一脸懵逼——这……这什么鬼?搞半天看好东西就看这个?这也太…… 太奇葩了吧!苒华休扶额,看着夜锦狸一路鬼叫一路打芦苇,摇了摇头,觉得简直不忍直视。 “苒华休,你看到了吗?”夜锦狸已经跑出挺远的了,扯着喉咙大声问道。 “看什么?”苒华休闻声纳闷,抬眼一看,只见被夜锦狸拿棍...... “你师门的毒龙潭里面,是不是有着极为浓郁额阴气?”龙一笑着问道。 一路上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丹崖怪石、削壁奇峰,林间偶见寿鹿仙狐,树上隐然灵禽玄鹤。幽鸟啼声随人近,源泉响溜耳际清。 有时候她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焦虑感如影随形,仿佛只要她一停下脚步,世界就会抛下她远去。 萧若初坐的位置正对着贵宾室的大门,见到来人之后,不由得一愣,随即脸色难看起来。 那婆子却丝毫不为难,爽利的说到:“好嘞,客人稍等!”便往后面茶寮子里去了。 剑光一闪,两人尽皆退后,叶天手中的剑多了许多缺口,而青年的身上,却多了很多伤口,不过并未致命。 同时,一缕如幽魂般的龙魂能量,也开始和他近乎于千疮百孔的灵魂彻底的融合了起来。 他原以为酒桶就是一个不着调的色鬼,除了爱喝酒与胖之外,就没有什么优点了。 嬴宁睁眼一看,惊住了——琼的身体上有龟裂的纹理!而且那龟裂所散发出来的血红色的荧光与琼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到极度不适。 “什么!绝世神功,修炼到极致没有人将会是修炼者的对手?”王云难以置信。 虽然大局面上的抵抗早已在夜色降临时瓦解,但细碎的战斗并未结束,大营中还有许多对抗和流血。 圣灵队这边的首发队员是:申不时、重伊、萧北、厌离、银皎、黎陵、紫笛。星渊三人缠着丘泽去了有丘部落,说是帮忙调查黑巫师之事,把这边的战术指导的位置都交给了申不时。 “行者术”是五种系别的灵力都具有的巫术,虽只是低级巫术,却也是一种对巫术掌握程度考验很高的能力。以木系巫师来说,用木行术在树木之中行走,就跟普通人在空气中行走是一样的,但总归要练习才能习惯。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武大郎,拳头握得紧紧的,车夫骂娘的话,让他火冒三丈的想打架。 没能来得及安慰他,也没能来得及拉住他,他转身便走,行如风过不回头。 虽路上想过许多,有些准备,但真见到关北送来的战报,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还是心中一沉。 三个男人汗毛直竖、嘴唇哆嗦,手心冒汗,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敢动。 如今大局已定,陛下自然就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太师一事是陛下心病,何尝不是权倾朝野令人难以放心。 白羽观自然不比东宫懂得“隔墙有耳”,说话大大咧咧的,史氏眨了眨,正好方便她了解事情脉络,不由得示意道士陪同她一起噤声。 那位已经远遁的离掌门更是承受不住这股压力,想要逃离此地,可是就在他想要这般做的时候,内心深处却反而生出了一股绝望。 这种情况下除非能证明你比人强,否则一旦被安上了懦夫的软蛋称呼,可能这辈子都难以洗刷掉。 八十二章 宁弈消息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被蛇咬了,又被神医取笑了一番,幸运的是咬他的确实是条无毒的水蛇。但夜锦狸向来金贵又爱大惊小怪,非要赖在床上躺一天养他的腿。 只不过这一天就算他从正午等到黄昏,望眼欲穿也没等到苒华休再来看他,夜锦狸不由得心中失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早知道他就不亲她了…… 那边夜锦狸一直在等,这边苒华休却每日落得个耳根清净,舒服的很。她不想去看夜锦狸,因为实在觉得夜锦狸太过烦人——她确实是欠了他一条命,她也可以纵...... “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随意去伤害那些无辜之人的,纵然是他们再可恶,再该死,但他们的生死不是你一个普通的鬼魂就能随意掌控的。”韩轲目光坚定的说道。 “应该和其他五大未知空间有关……”信天心头刚刚闪过这一丝明悟,一股浓重至极的疲惫感袭来,终于再扛不住,一下陷入到昏睡之中。 因为感觉的浓重清淡的不同时间的距离总是被任意改变,就奕芯向我走来这个片段在我回忆里总是被无限拉长,仿佛贯穿了我们的开始和结束,那是个永恒的动作。 东子就知道,这种有钱人吃的东西他根本就接触不到,更不要说做了。 也因此通天教主的‘截教神名’的名声也不太好起来了,这件事让通天教主也非常耿耿于怀。 死魂界九成九的死气精华,好几亿魅族强者的生命,算起来,这枚“元魂晶”实在是代价昂贵得让信天咋舌。 糟了!林庸把后备箱无声的一合,窜在身旁的一根电线杆后面躲了起来。 “木梓飞,力系主将,中位力师,请指教。”木梓飞和铁林做完最基本的问候后,就开始各自提气了。 “既然帮不了,那就去死吧!”话音未落,黄燕便突然发难,朝着韩轲这边冲了过来。 枫树村并不大,方圆占地只有十里,别看面积不大,里面可是居住着两百多户村民,枫树村条件虽然有些贫苦,可是村民都是自给自足,生活非常充实,倒是安然自在。 不过,威廉姆斯的确是策划高手,这次展销会的布置,基本上按着酒会方式安排的,客商们都不用那么拘束,就可以了解到展出的产品性能和交易方式等,所以,蓝羽他们作为东家,只要和客商们聊聊天儿,就可以了。 几日后,蓝玉儿再一次出现。浑身伤痕累累地将一瓶药交给了苏梦寒身边照顾他的护卫,准备悄然离去。早已经隐藏在暗处的苏梦寒终于忍不住开口:别走。 此时,正是虎安山草原最妙不可言的季节,山下热浪滚滚,一动汗流浃背,草原上却是凉风习习,风景也妙不可言,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哥,对不起,当初我没有保护好明凡。”阿诚突然跪在明楼面前,这两年他一样不好过,回家后看到大哥大姐因为明凡的离去伤心,他心中怎么可能没事?他也是明凡的哥哥。 “明台是有跟我说过,不过这次是我自己猜出来,你看,大姐可没看,上面写着她名字”明镜递给了他一封信,果然,是墨影写给他的,是道别吗? 孔聿之也离开京城外放了两年,因为政绩出色最近刚刚被调了回来。跟柳浮云和百里胤一样在等候新的安排。 “科家的人来找你了?”我忽然想起来,就在伊凡第一天来人间的时候,我带伊凡去买东西,后来我找来了于盛铭,于盛铭告诉我于英前两天去找他了,并且问他,我有没有什么仇人。 八十三章 驰往帝都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去哪!”夜锦狸心中一慌,不至于吧?他不就昨晚亲了她一下么,她就要走了,把自己给扔在这里? “我有急事,你放手!” 苒华休没空跟他多话。 “不要!”夜锦狸耍赖的抱住了苒华休的一只脚。 此时正值夏日黄昏,残阳似血,天气闷的厉害,苒华休满脸不耐烦喝道:“滚开!” 说罢一脚蹬开了夜锦狸,骑着马绝尘而去。 夜锦狸被苒华休蹬的踉跄,愣愣的看着苒华休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她居然让他滚? 纵是夜锦狸再没心没肺,此时也...... 楚天雄这才发现,周围许多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赶紧向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打扰大家了。”众人这才带着不满和疑惑的眼神回过头去。 “多走一条街就到了我家”到了家以后可以拿家中的钱先垫上,又不是很多。叶君痕冷清清的说。 楚天雄没敢拿出护照,发现他们对护照审得很严,而且将护照收上去了。而自己是不可能把任何证件或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留给对方的,也就只能到右边的房间里等候。 既然了解了远离,面对能量弹再一次迸射而来,弥彦一脚踢在之上。 听孙长老这话说得认真,陆清宇眉头一挑,又把锦盒从袖内滑了出來,仔细端详了起來。 “不对”,叶羽心里疑惑着,他手中既然有梨雪碧睛龙王的绝世神器,怎么会打七星子的主意,那不是太古噬神戟,而是一把用梨妖自己精血凝练的仿器,这样他才会轻易召唤器灵。 兴许就是如此,父皇更加的宠爱楚虚华这般的性子。虽然楚虚华平日淡然沉默寡言,宛如青莲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与人平白的就是多了一股生疏。但是父皇仍旧是最宠爱这个七皇子殿下。这是宫里人明眼都能看出来的。 学生们,面露绝望的看着慢慢从黑腔之中走出来,数米怪物形状的大虚,体现远没有刚才基力安庞大,但是灵压以及带给学生们的恐惧,远远超越了基力安。 这火圈闪耀着红白色的光芒,不停地在罗大方和罗左的身边转动游走着,还时不时地伸缩着,凭空为他们二人增添了一道近身的魔法保护层。 盘龙山实在太庞大了,想要将整个盘龙山都守护起来,那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量。 “姐,呜呜……”就像是迎来了救星一样,苏婷猛地扑入到姐姐的怀中。 宋少微笑着问道,从始至终,除了一开始的心惊肉跳之外,他都极其镇定,对身边的灵尘充满了信心。 “千凌,不得太过无礼!”声音之中带着命令的语气,一听就不是寻常人说出来的。 但是我知道,这靠山宗应该还有更强的人,是不知道,这个更强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如今,和农天华三徒弟顾庆的约战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必须晋入元力境,也有可能打败顾庆。 这一次,他们神蛊门真是丢人丢大了,整个宗门的宗师都被许辰耍的团团转,最关键的是,许辰还破坏了他的九阴绝煞蛊,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金卫说完之后,身躯突然之间,便是消失在原地,不知晓去了何处。 一脸儒雅气息的青姓修士此刻看着雪如玉剥落冰球之上冰块的手法,对着金卫解释道,很显然,他对于雪如玉,相当的看好。 “李凡!你不要每次都挑战我的下限!”见李凡还想抵赖,陈灵笙一拍桌子,怒道。 八十四章 香山花海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遣人给卫隐递拜帖不久之后,卫隐马上就派人回了帖,他的帖子里又是一番咬文嚼字声情并茂,苒华休一眼略过这些,直接读到了他约她两日后京都香山花苑见,细谈宁弈的事情。 剩下的苒华休没有多看,她愁眉紧锁——卫隐的回帖写的再怎么文辞优美感人肺腑她如今都是无心欣赏的,她现在一颗心都吊在宁弈身上。 苒华休心绪不宁等了两天,两天后她起了个大早,随便穿了一身青衣,正打算赴约时,却突然看到了之前包袱里的两只面具:一只...... “卧槽,你难道不认识我了?”来人当中一名少年一副失望的样子说道。 “啧啧,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师父呢。”张诚无奈的摇了摇头。 凳子和桌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在瞬间鸦雀无声的空旷大厅里久久回荡不息。 “咦,黑奴的徒弟呢?”周维烈看向黑奴的方向,突然发现少了一人,这让他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觉产生。 见到问不出什么,陈大志就想要离开,脑袋里思考着卢年兴又是安排车祸,又是准备将警察灭口,如此大动干戈的引起瞩目,到底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不来照顾,不能算我。”楚怀贤这样说过,赵存宗一笑,眼睛在楚怀贤面上打个转儿。总是有事,才喊自己来。 半柱香的功夫,二人降落到地面之上,一片模糊而熟悉的景象呈现在墨魁面前,这里果然是野果子谷,墨魁的丹田内依然一丝法力都没有,但在墨玉娇灵识全开的帮助下,二人沿着岩体四处找寻起来。 “有那么夸张么?”君临摸了摸鼻尖,被洪盛夸的越发有些不好意思。 “家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雷家就起火了。”一名管事急忙跑了过来。 怒意涌动间林扬周身剑气大盛,宛如一道星河一般直冲夜空,形成了巍巍壮丽的一幕奇观,光眷圣城内无数的人在这一刻都看到了这华丽的若星河般的冲霄剑气。 可是,剧情反转,本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摇身一变,从肖武变成了叶浩然,而且还是这白妍儿的现任老公,现在出来阻拦,很明显是要坏事儿。可是,自己在全真武馆还有所诉求,至少,目前他不愿意离开武馆。 至于德扎亚则辛苦一点,自己出去闯荡——但是林霄很有可能会去跟德扎亚航行一段时间。 难不成说,它们设置层层关隘,就是为了守护住最深处的秘密,为此不惜一切代价阻挠迫近的生灵? 安化侍还没看清便被他拉着奔走,一时间前后左右皆是浓郁如粥的热气雾水,晕晕乎乎也不晓得被拉到了什么地方。 将整间茶楼清场后的安化侍瞪视大眼娃娃,本来他还窝着一肚子的火气,谁知一仔细瞧看这娃娃面相,表情竟从愤怒逐渐变成了迷惘,渐渐的竟又转化成了疑惑不解。 叶天看到郑心儿下车以后就一直看着他,心里叹了叹气,该来的始终会来,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地狱吠咜的盖子被掀开,安化侍不断在空中晃来晃去,没过多久便被折腾得七荤八素。 言宽不甘心的放下枪转身就走,对李昆山让他站住的怒吼不管不叶,直接离开工作室,驾驶警车离开。 “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必须给我到警局协助调查”说完就直接转身。 “你起开,跟猪一样重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叶一凡忍无可忍的推他。 奇怪了,为什么颖儿回家了却不找自己呢,这也太奇怪了,现在应该给颖儿打个电话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颖儿居然回来了都没有和自己说,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可是现在在飞机上也没有办法打电话。 八十五章 惊鸿一瞥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就这样,一路上卫隐负责吟风弄月,苒华休负责敷衍的笑再偶尔搭上几句话,两人貌合神离在香山花苑逛了一上午才罢。 “饿了没?”卫隐笑着问苒华休,“我带你去吃帝都的好东西如何?” “吃什么好东西?”溜达了一上午,苒华休自然饿了,她还有事没问卫隐自然不会打道回府,既然卫隐提了带她去吃东西,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你喜欢吃什么?”卫隐问。 “你决定,你是东道主。”苒华休摇头道,“反正不是花我的银子,我吃什么都香。” 卫隐...... 她们咄咄逼人,野心勃勃,轻视一切。拥挤的名利欣赏孤独和自然的柔情,并为享受不安的广场辩护。 这个时候的姜一阳,已经离开了绿洲集团的本部大楼,出发去了媒体分公司,他来的时候,负责公司管理的洪胜成还在办公室忙着。 “各位,明天音乐比赛,之前约定的赛事包括填词作曲、乐器、唱功三项比试。 听到这,朴秀荣生无可恋的点头答应下来,谁让她是公司的职员呢,这种行程,她也拒绝不了,准确的说,是没那个权力去拒绝。 那就相当于单兵作战能力强悍,大家又还能随时组成一个大集体,共同配合、一起出击。 不久后那个歌手红了,而所跳的舞,就是阿甘自由发挥的那个舞步。 “洽谈会”。锟把这些领导,请过来集中商议。这样就用不着天竞时兴家具厂派出专人,奔赴各县去一对一的谈了。 两人似乎也认出了李明月,所以速度一下变慢了不少,但还是在向着这边靠近。 这个陷阱挖得不算深,但是非常广大,剑泉摔进去也摔得不轻,一般人想爬上来还是非常难的。 一旁的林证似笑非笑,他做梦都想不到云茉雨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丫头为了还债,来这种高级的西餐厅打野食,赚外块? 几日后,林成月将自己打扮地美艳如花,额上的一点朱红,更是妩媚娇艳,林悠然奇怪,怎么一大早,她阿姐便这么细心打扮自己,然后问了水仙才知道,是佟与之相邀她阿姐外出游湖。 所以他在朝着梁浩走过来的身后,十分得意地,朝着后面几十个仙宗弟子看了一眼。 这句话使缪凯恩和张艺兴都明白了经过,原来缪可蒂是被人关进去的。 纳兰大皇子直接做到了一张桌前,没有主动的叫服务员,只要自己不叫,为了保密,是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当然,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也是可以叫来这里的工作人员的。 先别说黄子韬本身就是男生,更何况还是异能者,这个时候的叶沫距离死亡真的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而且她也始终有隐隐的担心,怕洛南是在和林姿雅联手哄骗自己。当然这种担心她不会说出来,甚至不会表现在脸上。 想到东域内,仙宗的强大,众人就感觉心中忐忑,一半是激动,一半,又有点心慌。 云飞白和元青花也是一惊,根本猜不到这发展,怎么会有人突然撞见他们之后,就直接送令牌的? 京中?三皇子在怕个啥?至于会不会事后被仙人报复,县太爷也毫不畏惧,就像虹爷说得那般,谁敢藐视三大圣地的法令? 但是他知道周帮主向来不把行踪告诉别人,于是他默默送帮主到破庙门口。 只要国家队关注,教育局肯定会抓,然后他们学校就被重点关注了。 卓峰心中一凛:姚国师原来是魔教中的金护法,倒戈后被魏王封为寒光寺住持,成为魔教残余势力的眼中钉,怎么还敢回去呢? 八十六章 始料未及(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阳澄就那样冷着脸,伴着几个挡在他身前切水果切到满头大汗的金刀护卫,踏马行来。 他越走近,少女们的尖叫的越热烈,呃……果子朝他飞去飞来的势头越来越猛。 “澄澄好帅啊!” “啊啊啊!要死要死!” “澄澄我爱你!” “澄澄,非君不嫁!” “澄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少女们”一点也不觉得累,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的示爱扔果子、示爱扔果子、示爱扔果子…… 苒华休扶额笑的肚子疼——老天,给不给人家金刀护卫活路了?人...... 于和韦谦虚的笑了笑,用手擦了擦头上的热汗。看得出来,他刚才的表演是竭尽全力,把自己的最好水平表现出来了。 “哇,这就是内功吗!”林凡完成一个周天后兴奋不已,然而稍一分神,就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坐在观雨亭里,她取出“虚幻迷境防护钟”用灵气刻下禁制,打入自己的气息。 而且,他也很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牌子的智能手机,检边牧这个家伙就是不用,非要用老人机。 汤圆和高一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白晓白,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都不愿接话。 随身介子空间里没有天地法则,劫罚无法降临,便无法真正的升阶。 马邦德直接就来到了球球的身边,王亮还想阻拦一下,但是马邦德的却是一把将他推开了。 数十万军团咒语四起,分分秒秒无数妖人兽魔再一次被魔镜大阵隔空被收服,纷纷再一次被组建成新的人妖镜剑大阵。 叶琛深知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五万米金的彩礼让自己规划好的人生崩塌,随之就是陷入浑浑噩噩的困苦生活不能自拔。 不过李红娟再次登门,倒是让赵荭突然想起之前杨树参与到来药房偷东西的事了。 且赵荭本身事情就不少,也没空给他们启蒙,如今有了西席先生,自是不能浪费这份资源。 粪桶上面有个盖子,盖子一掀开,一股呛人的臭味顿时迎面扑来。 罗欣儿怔愣了一下,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心中觉得十分的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于然,将他推开了一些。 这要是上山一趟,估计至少3年内,师父都不一定能再放自己下山。 于然在听过沈雪芙的话以后,本就后悔的心更加后悔了,但是于然也很清楚,他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一切都已经这样了,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是与他们合作,就意味着要白送线索,虽然他们肯定也能查到除了张延顺还有其他学生死亡,但是哪怕多拖一天,对于教师阵营来说都是赚的。 刘大虎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东侧方向传来一道急切的娇呼声。 不过龙籍因为闲的蛋疼,而且也想看看唐玄的实力,所以过来观战。 将众人引领到木头高台前安排好位置,红衣主持人刚准备告诉众人比赛的规则,就被一人给喊住了。洛雨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立刻发现这是两个在地狱深渊里曾经见过的人,但却记不清他们的名字。 尽管如此,叶以晴终归是人体,面临如此密集的子弹,仍然是无法避免所有的子弹。 炎柴吃了一根辣条仍不满足,说完话后就从洛雨手中把那袋辣条抢过来,全数吃进了自己嘴里。 正烦闷着,就见徐四老爷悠哉闲适地踱步进来,双手背在身后,全然没事人一般。 “您又开始说胡话了,单位午休没吃药就出来了吗?”——没想到大叔这个年纪还保有如此多不切实际的幻象。 八十七章 始料未及(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这么笃定?或许宁弈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卫隐凉凉开口问道。 苒华休闻言的惊讶看着卫隐,忍不住为宁弈打抱不平:“你怎么能这么说?宁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卫隐还未接话,苒华休又道:“当年你为苏迢出走帝都,在鄢陵的时候是谁待你亲如兄弟?你在鄢陵什么都没有,不是宁弈一直在照顾你么?” 卫隐闻言自嘲一笑,他满脸失望的看着苒华休:“宁弈宁弈,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不是他还是你么,苒华休执拗的看着卫隐,...... 虽然说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对于他们来讲确实并不是那么好玩,不过不管怎么弄,现在的情况都不是正常人能够解决的,只要正常人能够解决掉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了。 林昊凝视着对方,他可以确定,这个‘本我’比起前三层的‘自我’更加神秘和强大。 可不管怎么说,杨洛这份平凡的履历,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不管是支队还是市局。因为他们不需要一个能力出众,掌握刑警支队这个强力部门的队长,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草包,最好还是一个听话的草包。 而他们的少家主此时恐怕已经生出心魔,若是不亲手将沐风斩杀,这辈子的修炼之路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的传言还未止住,便又传出了慈宁宫闹鬼的事情。接着,便有人说当初慈和皇太后并非病故,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启祥宫里,开始热闹起来。各宫嫔妃都争先来看望王美妤所生之子,这个孩子样貌非凡,便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也已经格外好看。 “行,时间很宽裕的,我也想看看孩子们呢,另外,一会儿我自己带馨怡去打针就可以,你留下跟大家说说话吧!”唐晓莲从来都是最善解人意的,看到婆婆兴致那么高,干脆成全她的心思。 “师长,参谋处是否立即下达通知,展开各兵团司令官以及参谋长参加的军事会议?”赵玉和再也坐不住了,对唐秋离建议到。 神目珑似笑非笑地看着炎魔鬼尊,他之所以放任沐风四人去闹,就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弟弟的本事。 哈利支支吾吾不知道地该说什么,正在这时,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之前的魁地奇世界杯也是他主持的,他的身后跟着魔法部的特派专员珀莎乔金斯。 可是图腾之灵只是灵体,说简单一点,就是一团光芒,哪怕她扑上去也抱不到任何东西。 顾靖风自然也是听到了,在海棠刚刚跪下身的那一刻,便忙不迭的将她扶了起来,随后,扶着她坐在了一侧的椅凳上,关切的打量着海棠的一切。 另外,阿森纳抽到巴塞罗那也是豪门级的强强对话,皇家马德里遇到拜仁慕尼黑更是火星撞地球的欧洲德比。 然后她完全不理会在一旁大叫“梅芙,到底想搞什么鬼!?”的韦伯,大大的杏眼眯成好看的弧度,揭开了谜底。 姜旺伤得不轻,吐了好几口血,好不容易从马车的碎片里爬起来,就看见孙家的队伍已经离开。 西方的节日,贺禹无感,原本只是他认为很平常的一天,却在家迎来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当然,他的性格也是坚决果断的,说犯规就犯规,不会多一秒钟的犹豫。 唐宁说完,邓布利多扶眼镜的手一下子僵住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 金泰妍也是知道新闻的,只是当时只发了一条短信,只能知道个结果罢了,现在正好有时间,得好好聊一聊。 八十八章 烈女缠郎(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弱弱的缩回了手,一双漂亮的睡凤眼蒙上了水雾,像只可怜的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看着苒华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只保你七次命!你自己数数你还剩几次?”苒华休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夜锦狸,冷冷的道。 “……” 夜锦狸闻言垂下了头——他肯定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开始埋头在数还有几次…… 他记得,中毒一次;含情谷治病的时候用了一次来换苒华休的原谅,两次;石室偷听被抓到又用了一次,三次,生辰那天好像用了一次,四次,呃...... “在教室里是等死,那出去不就是找死了嘛!我不要,你找阿哲陪你走啦!!”我哀求着。 白皙的皮肤已经开始脱皮,变得红肿不已,浑身都是红疹,看样子应该对剧烈的紫外线过敏。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丢下来的,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冷静冷静好了。 要是在比赛现场,那么多粉丝观众还不得直接炸翻比赛厅的屋顶。 “上回吴晓雪在他房间里的时候还挺安静挺和谐的,怎么昨晚发神经了?”周可可好奇的问。 “什么心思?安然也不知道呢,不如,王爷说给安然听听?”表面上故作镇定,可是拿着茶壶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今天,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沦陷在她身上了。 恰巧刻录玉简的人负责密道建造,这才让刻录玉简的人有了连接密道至此的机会,并且设下禁制,若无正确解禁的方法,强行解禁的话,这个密道便会崩塌。 毕竟琉璃玉身也分等级的,赤梅城城主主修肉身,早在数百年前便炼就了琉璃玉身,虽然没能气海归元,但修为确是达到了化神中期,绝非普通化神中期能够比拟。 “再要这个甜点,挑夏威夷的。”他指着图片说道。服务员点点头,收走了他的菜单,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虽然姬昌不断将商军的一切举动告知,但戎刖却不愿意把犬戎大军的未来交给老奸巨猾的姬昌,所以他必须自己掌控一切,以保证犬戎军在大商西地行动的绝对安全。 自从龙云上次领悟了火属性的奥义之后便能使用火属性,但是因为龙云队和属性还是不了解,再加上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所以一直都没有用过壶属性攻击别人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他们之前的思绪都一直在一根轨道上来回地转着,找不到出路,而岳琳的一番话,犹如拉动了一台轨道转换器一样,使他们的思维进入了一根新的轨道。 由一开始的撕心裂肺,中气十足的哞叫,变成了越加无力的叫声,到最后悄无声息,石猿的两只拳头沾满了肉沫,浑身冒出一阵阵白烟,看起来也是累的够呛。 叹之色,他们开启那处秘境之时也不过就是一间破庙,但是当得他们进入之后,居然便就是从着此处密洞里面出来,而且更还是如此广阔的天地。 雷鸣急忙睁开眼睛,自己此刻既不在水底,也不在地狱,自己就趴在深潭的水边上,身下一滩水迹尚未干涸。 迎接林霄一行的中年人名叫朱溪,别看他年纪只有中年,却已是这龙涎关之主,这次人族的成败关键他知道,他虽全力应对,却还是感到心力交瘁。 醒来之后,江陵和叶无尘感觉他们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真的成了清风伏魔神君和明月诛邪神君,而且,他们好像在“梦中”见到了“太上平等帝君神王”。两人不得其解,低头在那里沉思起来。 八十九章 烈女缠郎(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大夫此话一出,不仅是夜锦狸想问为什么,苒华休也想问为什么。 见二人疑惑的眼神,大夫问夜锦狸道:“公子最近是不是去过不干净的水里?” “呃……”夜锦狸闻言脸色一变,“是有过……可我只是去那水池里洗了个澡啊。” 他和柳茗烟来帝都的两天里,正是盛夏炎炎,他出了一身的汗,他嫌自己臭,非闹着让柳茗烟带他去洗澡。 柳茗烟被他闹的头大,但荒郊野岭去哪里洗澡?于是当柳茗烟看到个小水池子,就赶紧让夜锦狸下去洗了。 “呃,大夫...... 陈宇锋正在低头玩手机,忽然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下,便是侧过头来一看。 宁枫处在火焰天牢里面,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觉得这一招很帅。 龙王连忙反击,同时包抄而来的纳儿也是跳到了周涛身边疯狂输出。 相反,他竟是借着丹药,修为短暂提升到道君之后,感受这个境界的力量,进而体悟,并在药效失去之后,瞬间突破。 入眼可见,是层层叠叠不规则的尸体,尸体横七竖八交叉叠放,身上染着鲜血,甚至能够看家他们身上致死的一击。 或许那个家伙已经走吧,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已经知道了,对于他而言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他又怎么还会在乎自己这个僵死之人? 李逍遥目光躲闪,任立在一旁看了半天,总算从两人的对话里看明白,这两人竟然认识,而且还是很熟的那种。 却见孟涛的大脚骤然一收,只感觉脚像是被炮弹击中似得,痛得要命。 那只是仙祖从他体内摄出的‘神’而凝聚成的一具化身,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化身。 “那你就学几门呗,反正战斗的时候,技巧是永远不嫌多的……”辛达苟萨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对着刘天说道。 如此之下,皇帝陛下如何肯再让姜侯接掌兵权,但是大通城乃是京城最后一道屏障,谁知道那天寿山脉的妖兽发了什么疯,竟然发动兽潮? “有点像是地狱之门,但是却又有着一些区别……”和地狱打过交道的夜一和碎蜂齐齐的说道。 毕竟,不知内情的人,也仅仅只是晓得她怀了楚轩的孩子而已,楚轩又不是游手好闲、没工作没经济实力养孩子的人,姚医生竟然劝她打孩子,还有隐隐挑拨离间两人关系的话。 “大伯,大伯娘和大堂嫂在说瞎话。”林福儿的语调声音,都非常肯定。 这时,他浑身的黑气风卷残云般的急速旋转起来,随之一股强大惊人的鬼气凭空爆发出来,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风中激射而出,几乎带着一边串的幻影,眨眼间就到了鬼无身前。 虽然刘天吐槽了一番自己点的这两份烤肉,但是却也很知足了,毕竟……指望一个刚刚摆脱了部落制度的地方做出什么特别好吃的美食来?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老人也不说话,从怀里摸索着掏了掏,几息后,也不知从哪里拽出个物件儿,隔空抛给了玄墨。 薛朗见此,禁不住浑身骤然绷紧,随后似乎才意识到信件内的内容,他也知道玄墨毕生所求,可如今这情形,是留下来继续登基,还是去救林福儿,成了两难之事。 要是能不得罪最好了。可是刚刚那通电话,那轻声嘀咕……如果是猜错也好说,可要是对方有几个是人贩子。 叶梦早已接触到那块神物,同时神物似乎有所感应,大道法则显现出来,化作铡刀劈向叶梦。 多年来她始终单身,虽然原因很多,混蛋前夫留下的阴影让她不再相信男人,要独立抚养孩子,工作的特殊性所带来的忌讳等等。 第九十章 涅与湮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哈哈哈,可笑!”苒华休大笑,她琉璃双眸中满是冰雪,恶狠狠道,“听话?我自然比不得你听话!我自然比不得你,你就算是亲娘死了、亲爷爷死了,你也还是愿意为皇帝卖命!而我不行,我偏要恨!” 黑衣人闻言不语,只是斗篷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们天生就是不一样的。我名湮,你名涅,你可以涅槃而生,而我不可以!我注定灰飞湮灭!”苒华休冷冷划清界限。 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说什么灰飞湮灭,只要你哥哥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 看到星夜回的这一个字,天空的乌云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无比感谢永恒这几个孙子给他制造的机会。 走到中古店门外,给凉风一吹,淮真突然醒过神来,脸红了一下。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但是夜千宠也能看出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淡淡,并没有任何波澜。 原来就算是修行之人也终究不能免俗,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修炼宗派的强盛根本还是修士的数量,没有足够的势力范围,这修士的数量又要如何满足。 秦陌殇听着两人的对话,只安静的看着手机,给林茶发了一条消息。 锤炼心境并不是说就是要摒弃所有不好的缺点,成圣成佛,心境上的污垢与杂质,只是阴暗面留下的痕迹与影子,无需摒弃阴暗面,只用擦掉其留下的痕迹与影子即可,若是将所有阴暗面都摒除了,那殷枫也就不是殷枫了。 迟早喂卫骁的时候,自己也顺带着吃了多少,别问怎么做到的,反正两人唾液交流无比频繁,自是不会嫌弃这种事情。 韩伟鸿回到床上,一团雪白,好像更嫩,身上燥热,便将她吃了。 三人落座,继续闲聊了十几分钟,唐枫在看了看时间后这才话归正题,众人也随即安静下来。 靳尚恩脑阔疼。别人到底知道什么?陛下若知道,这就恨高氏生的儿子。 感觉到卡卡西在自己耳旁那轻微的呼吸声,朔茂感觉到一股亲切的感觉。 “诸位请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来。”辰锋说道。只是去和五峰派掌门见一面,说一个消息的事情,自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他倒不是怕林大师干什么犯法的事情,毕竟他相信林大师的为人,但就是怕林大师办什么事情,因为动作太大,又造出曾经所发生的情况,那可就真的有些坑爹了。 右手千霆轻轻一甩,千霆在旋转移动,划过半个圆弧之后,刺向了大蛇丸的背后。 刚刚的忍术,不但耗费了大量的查克拉,更是动用了轮回眼的巨大瞳力。 重吾闻言愣了下,随即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自然能量似乎都消失了。 童言有些不敢直视,只得将目光移向别处。不过来都来了,他肯定还是要询问一番的。 辰锋自身的血液早就被排光,因为他已经是一副死尸,有没有血液并不重要。现在只需要拿到那瓶凤凰之血,然后全部注入他的体内,便可以让他复活了。 “就是死了之后活过来,跟没死之前完全一样。”宁拂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高煦将他扶了起来,这时候他才看到四周的情况,不禁又惊又惧。他这段被绑架的经历实在太曲折太痛苦了,恢复记忆后,依然保留着这段记忆,所以看到那些魔头后害怕不已,赶紧扶起黄俨,然后躲在他的身后。 形势比人强!因为如果再不认怂,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基安蒂还有科伦他们发现,如果他们想要帮助自己的老大,他们也会当场去世。只好被迫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九十一章 猫狐银面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本意是想派人去把宁白抓过来拷打一番,奈何派出盯梢宁白的人说宁白如今出门极少,就算出门也是重重保护。 帝都不比鄢陵,在鄢陵,梅府势力滔天为所欲为,反正当地官兵不管正事,只要给足够的好处就能摆平。 但帝都不一样,先不说帝都它是天子脚下、有八万禁军日夜巡行;也不谈帝都世家云集,随便哪家都不是好捏的柿子;就说说帝都的寻常百姓,祖宗三辈哪个没与庙堂有几分交际?! 抓不到宁白,即使苒华休在帝都连续待了几日,宁...... 傅尉衍身心疲惫,听了蔺韩锦这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前所未有的麻木和淡漠,任由蔺韩锦把自己胸口的衬衣都哭湿了一大片。 钱一飞简直是哭笑不得,明明是穆灵请求自己保护她的,这搞得,她的经纪人还以为钱一飞是上赶着要去保护穆灵,真是可笑。 不过凌薇会帮她,只要凌薇开口,雪莉儿在圈子里也能如鱼得水。到时候找到一个好男人,她也就有了好归宿。这样,她对路易斯的愧疚也能减少一些。 单萱当即就想缩手,察觉烛龙并不会吃她的手,只是磨蹭了两下,单萱这才放下心来。 铃木善信以为电话是凌风打来的,而英子立即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尽管他希望凌风照顾英子,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一路跟去想看看究竟。 云紫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此时的一幕也不能激起她的恻隐之心,甚至,她的心里还坏坏的想着,最好此时再出现一只魔兽,折磨折磨他们才好呢。 叶羽闻言一怔,他对朝中重臣的履历都不是很清楚,更何况一个地方父母官的背景?更何况,如今在朱元璋铁腕控制下,朝臣互相也定不敢结党。 凌风心想:不管怎么说,那个赵云红虽然出人意料地野蛮无比,但却在无意中救了自己,有机会还得好好感谢她。 对于窦战龙来说,药物对于他来说起不到作用,自然不需要换药,不过竹倩儿就不可能注射药物了,杜老头给她来了一针生理盐水。 “安迪先生,你知道我今天想要跟你谈什么吗?”皇甫嵩语气很好的开口。 陈坤告诉江毅,他们已经成功灭掉了江家在西蒙州的两家地下拳场。 “丫头,阿姨虽然离开了,可你还有我,我会代替阿姨照顾你一生一世的,请相信我,好吗?”欧阳神情的看着方晓冉说道,他说得是真心话。 从墓地出来,我们直接返回了市里,我是又困又累,干脆就在阿赞鬼师傅下榻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害老爷子?”萧得福沉声说道。 可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陈情就想过去。 柳思韵的心,就像是有万把刀,深深的刺在了自己的心上,是无比的疼痛。 不过,思歆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在看着轩辕岐雨眼中的隐晦。看到这一幕,思歆不由笑了。看来,他们两人,应该会有一些后续的发展的。 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自己没有受伤还有收获算是幸运的了。 听到木鱼这话,轩辕岐雨只是觉得,这木鱼还真是伶牙俐齿。敢情他这胆子,还是他给的。这木鱼还真的,越来越能请词夺理了。看来,自己得好好儿的治治他了。 粉色彩云独一无二,不是童言又是何人?独闯天兵营,除了他,又有谁有这样的胆量? 落叶在专注的指挥,被一只碎石者近身了都没发现,如果不是孙艺一把推开了他,估计现在死的就是落叶了。 九十二章 雁栖湖上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柳咏此人,可谓是词中圣手,在词中地位简直可媲美诗中太白!”卫隐总结道。 苒华休点头。 虽然她几次与卫隐不欢而散,但其实她与卫隐的见识以及许多观点都是极其想像的,他们都爱诗文,爱风月,爱花,爱雪……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因为柳咏的缘故,苒华休对卫隐的不舒服少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了些,执起一杯茶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找你。”卫隐笑了笑,弯起含情目深情看着苒华休,认真的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陈克复除辽东行营元帅职,转任辽东留守兼知辽东七郡军事大权,还加封纳言。陈克复以下的所有将领都没有任命,他们的新职务,得由陈克复重新分割兵马后,再按不同的位置分任职务。 却原来,这个好心人不独于三年前将他们安置于此,眼看众老行动已不大灵光,还早、午、晚都为众老送来饭菜,风雨不改。 脚步轻轻的踏在山地之上,啪嗒一声轻声,却在这寂静的夜中十分响亮。 可如今才几年,河北已经成了荒野片片,饥民遍地。就连那些世家大族,也同样不太好过。这次南征,一路南下,虽然仅仅是从涿郡到河间,却是越往南,那地方就越凋敝,甚至许多地方百里无人烟。 可是巴拉诺夫却死活不愿意离开费尔干纳市,还口口声声表示要同敌人战斗到底。 林锋不死心,还期望上方元力会再次变得浓郁,一直向上飞了两天三夜,终于因为元力不足而被迫降落了。 现在常瑞青还不知道日本人到底会不会把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上的土著消灭干净!就算能杀光他现在也要装成一无所知,因此还得一本正经和苏加诺讨论组建印尼民国的事情。 因为胜利基本上无望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太多的压力的,只是对于夏洛特人来说,毫无疑问他们仍旧还是会多少感觉到有些心酸的。 即便克利夫兰骑士队在前面的一场比赛里面,才以15分的巨大劣势输掉了比赛,可是也没有让这一部分让反而去支持马刺队。 “所以我的意思,在建德省的这个工业园区当,您可以在家族当甄选一些有前途、值得培养的子弟送过来,除了我们家,其他家的孩子,只要值得培养,也可以送过来。”林鸿飞道。 在我死了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人来找我,或许就是这个阴谋的开始吧? 他掏出龙牙首,对司徒凌峰打了个手势,然后猫着腰,和司徒凌峰一左一右,朝着那片地方摸了过去。 即便同学们所有的流言蜚语她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开除”两个字,却深深刺到了她的痛楚。 牟伊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显得有些尴尬,说道:“唉,这个问题咱们等会儿再说。我倒是想先知道你回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突然就消失了?你可要对我说实话!”他倒把话题直接转给了吴邪。 身下那烟草味夹杂着一缕缕酒精的味道,令陌千千有股莫名的心动,她的唇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在男人光滑的颈脖处轻轻的磨蹭着,那种触感真的是让她全身心都舒服极了。 这种堡垒,面对轰炸机的航弹和炮兵部队的炮弹都有着很好的防御617力,那种球面构造,能够最大程度的削弱爆炸威力。 “大娘,问你个事,你家祖上可有人在少林寺当和尚?”我对瞎眼老太太询问道。 徐青墨愣住了,林氏集团不是只有林若初一个总裁么?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副总来,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九十三章 青萝公主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本是湖光水色,山水宜人,卫隐正含笑看着身边的苒华休。 突然一艘华船朝他们的木筏急速驶来,摇桨的老头避闪不及,华船猛的撞上了木筏,筏上三人均身形不稳跌下湖去,卫隐急忙丢了手中的伞一手抱住苒华休,一手拉住木筏——他本就是个弱质文人,因这一下,手掌被竹筏割破个大口子,血如泉涌散进水里。 苒华休目光一冷,抬眼往上看,只见一少女身着青色锦绣衣头戴双蝶金步摇,容貌清丽,却正看着他们冷笑。 “贱民!看什么看,信不信本...... 正确率不到一半,才是王诺背锅的时候,而如果正确率过了一半,他的实力就不会受到多大质疑。 然而,得到的却只有风轻轻飘过的声音。还有……一道不可思议的目光。 握住轻歌的手变得如冰般寒凉,身子几近不稳,若不是轻歌扶着的关系,估计早已摔了过去。 宋铭回去的一个时辰之内,绿蒙将那人的特征也送到了宋铭那里。宋铭只看了一眼就将那字条用劲力烧毁,烧焦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看到西统战船,方月兰也是十分的震惊,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没有见过这么庞大,这么气势恢宏的战船。 众人止步,转头一看,便发现一名冷峭的青年不满的看着他们,从这名冷峭青年的服饰来看,应该是西府的弟子,而且胸前还佩戴着一个‘兑’字模样的徽章,想来应该就是兑宫的弟子。 众人正要离去,一直在最后的凯德支支吾吾,似乎有些话想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绿角看的是中线,然后在时间轴上面根据数据变动来进行高频交易和结构性投资,他们不怕王诺点出来的事情会发生,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方月兰给穆仙灵缓缓的解释道。一边说着,脸上也再次涌现出担忧的神色。 苏杰握了握拳头,看着皮肤上覆盖着的一层由内而外透出的暗红岩石战甲,他双拳碰撞,有沉闷的金石撞击声发出。 不过赵匡胤很疼这个弟弟,常常带他出门,碍于赵匡胤的面子,几人对赵匡义的态度相对友善。 千米绿龙轻声道:“我能感知到,是你,你杀了克洛顿,克洛顿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蛋,但不可否认,它很强,非常强,而你,应该是凭借应龙之力压制了它的力量,然后才成功杀了那头黄金龙王吧? 便在许春娘沉吟之际,为首的一名夜叉面具上的獠牙勾起,冲三名人族修士淡淡道。 许轻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只不过现在她着急出门,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索性就随她去了。 虽然出征的时间没有定论,但初步预估是三月四月之间,得充分的让敌我双方有足够的时间春耕。 朝廷需要一支骆驼骑兵以及一支骆驼运输队来应付西方即将到来的变局。 明白了!轻舞微微颔首,就是嬴政搞错,黑苗族又将错就错所致。 他们本是大名府人,父亲还是成德军节度使杜重威麾下的牙将,在进军幽州时,为契丹所杀。 听到石兰的话,轻舞的眉头渐渐凝重起来:“建造蜃楼的这三年我并不在阴阳家,不过……”和蜀道很相似的阵法,莫非是那个阵法? 国歌+五星红旗,因为他们在赛场沸腾,即使你不懂也会因电竞而感动。 许杰打开信封,两旁的人识相地离开许杰几步,打开的信封上写到:城东和圣光城不需要第二个洪于飞出现。 心中做出决定,跋锋寒并么有跟齐志晓沟通,而是故作而言他,询问起他目前做什么。 九十四章 旧爱新欢(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我今天可是超级听话的,”夜锦狸虽带着银狐面具,却遮不住他笑眯眯的眼睛,他笑的……笑的格外像只邀宠的小狗,他指了指酒庄伙计,“不信你问他,我一下都没有出去。” 一下都没有出去? 那他吃喝拉撒怎么解决? 吃喝还好说,他反正不按时吃饭惯了,大便小便这个…… 苒华休不由有些奇怪。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苒华休看了看他道:“你把之前的金创药拿出来给我。” “拿那个干什么?”夜锦狸连忙拉住苒华休上下检查一番,“你...... 按照谢老太太的想法,锻炼身体买些跑步机、扭腰盘之类的运动器材在家就好了,既能锻炼身体,又不用遭受风吹雨淋日晒之类的,再说,军属楼占地面积挺大的,却没有操场之类的锻炼地。 他眉头拧着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会这么大。这个客栈距离皇宫的西门,最起码也有百米以外。若不是因为他们禽类的视力在所有的精灵中是最厉害的,他可能根本就看不到。 顿时,空中乌云如墨般急促旋转,如狰狞漩涡,狂风凛冽,张亮在雷鸣声中傲然而立,宛若神灵一般。 眼见得躲闪不及,一个身影,从树丛中飞出,突然出现在海天骄的身前,一剑挡飞箭羽。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被人戴帽还是那么镇定。”陈虎的人继续挑衅陈拖。 当天晚上,武行侠带着几个弟弟,把武行舟单拉出来,关了饮酒肆,兄弟几人在里面畅饮了一番,包括罗玉寒。 阿四的棍子把雷远征捅出去一个跟头,雷远征的刀刃也在他腿肚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过着她特别的生活,他过着他普通的生活。 忽然,只见万剑一凌空而立,紧接着直扑而下,手中的斩龙剑夹带万道霞光,发出轰然巨啸,气势万千,周身之侧凭空燃起了层层火焰,他宛若一个火神从天而降。 当年主人介绍,当时的地窖还没有泥土在里面,不过没有人使用过,后来的泥土覆盖地窖,这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死者也不从得知。 -----锦瑟都不好意思说是龟速了,简直比乌龟还慢!昨晚码好以后很晚了,困得没精神再修改,只好这会才抽空更新了,大家勿怪。不过慢是慢,但是不会少更,晚上还有一更。 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爬回马车的车椽,零月满眼怨怼的看向了被之前情景给吓了一跳的静童。抿了抿唇角,躺回了自己之前的姿势。继续挥着鞭子赶车。 经过莫意老头儿的调理,纳兰雪已经开始变得逐渐正常了起来,她不再跟刚刚醒来时的那样,吃东西不知饱饿,也不再睡着睡着就蓦然惊醒,哭着要见江越,连脸色,也开始渐渐的有了红润。 “九月要来?”花上雪稍有几分意外,随后脑海中又冒出一个猜疑。 几乎就在他意识回体的那一刻,心脏部位便一阵轻微的震动,然后金星就出现在了体内。神枫稍稍放下了心,但他还是觉得脑袋昏沉。稍微内视了一下,发现眉心元珠黯淡,难怪精神萎靡,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兰溪沉默了,他居然是好心?一个整天面无表情的人有这么好心吗? 神枫瞪了千叶联一眼,这家伙竟然真的什么都说出去了。不过千叶度没有提及他和乙千羽,估计是千叶联还有点良心,将他们略去了。 “师兄!那怎么办?”弧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神识笼罩整片区域的神枫还是听到了。1⑹kM整理神识震荡成音,直接在弧星耳边响起。 九十五章 旧爱新欢(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心中翻腾似海,他眸光如箭冷冷的看着夜锦狸。 夜锦狸却不以为意的勾唇笑了笑——这小白脸开玩笑呢?跟他抢女人? 两人刀光剑影、相视良久。 最终还是卫隐恢复了温柔神色,他倚在马车上,略显苍白的笑了笑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的名字?你知道也没用用?”夜锦狸却分毫不给面子,扬起唇角笑道,“我叫叶离。” 卫隐闻言眸中冷光一闪,却还是笑了笑,道:“原来是叶离公子,幸会!” “什么幸会,真不巧,”夜锦狸还是一...... 须臾之间,原本轻松的马玉昆,已经攥紧了拳头,他的手心,渗出一层汗水来。 隐藏在营门口一块帐幔之后,韩慕侠只缓缓蹲下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探路石,向远处微微一投,问路石与火盆磕碰,发出了清脆的“叮”的一声。 那同学愣了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感激,看向了徐仁广。 赵氏三兄弟早已经在门口拐弯的地方搭好了席棚,准备好了流水席,大伙儿分宾主落座,自然还少不了一番寒暄。 韩金镛双指点在母羊的咽喉处,让它吃痛发不出声音来,然后只把这母羊扛在肩上,迈出了前往广华山的第一步。 一来通过战争减少人口,二来抢夺巨象族人的粮食。每次狼人的大规模南侵都给巨象族造成很大的伤害。 看着黑色光球已经凝聚而成,苏木隔空一抓,驱散笼罩在光头青年周身的光幕,而光头青年这时候的样子,犹如干尸,只剩下皮包骨头。 “延滨二哥,长辈之间的事,我们不懂,延元以为,还是无虚妄言为好,家中自有爹和大娘管制。”程延元他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二哥,刚才这句话完全是说给父亲和大娘听的:我一切听从你们的。 “当真!救万民于水火,不求功,不求名,安居一隅!大好男儿横行世间,当如前辈!”曳戈嘴上说着,心头微凛,这什么境界?昨晚城门的事情,他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邹娘将肩上的锄头递向陈沐,陈沐欲拿,却见老妪的手没有完全松开。 相处的,以后熟悉了就好了。我好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温言没有合上眼睛,眸子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能隐隐感觉得到他心里的喜悦。 见医仙为自己一脸焦灼,洛云很受触动,遂不再隐瞒,将今日的发现说了出来。 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医生终于告知可以出院了。期间穆霆琛没有再出现过,因为出差还没回来。 放在以前,若秦天敢用这样的语气跟韩冰说话,她绝对会撂挑子不管,由得他自生自灭。 还在树上的越苏压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家王爷会突然出手帮沈昔昔。 “嘶~”舌根中腥甜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她再度地咬破自己舌头,四周的门窗都已经被锁死,恐怕插上翅膀也难飞走。 宁樱最近特别想喝珍珠奶茶,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灶火间,终于可以放开来做这道饮品。 另一边,温言和穆霆琛就没这么和谐了,两人谁也不搭理谁,显然是处于冷战状态。偏偏今天穆霆琛一整天都要在家,注定要看一天温言的脸色。 因为两位格格都是聘于朝臣人家,婚仪由礼部知照该旗户部,照例支领,具体的还要奏报到万岁面前,待得通过了才可行。 只是林军师没想到,刚一进入战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王成带着的队伍给包围了。 “我希望偶吧你能帮我将奇善偶吧他给绑起来,就跟当初你们对太贤偶吧做的那样。”崔秀英非常直接的说道。 九十六章 游湖风波(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番捯饬下来,苒华休可算是给夜锦狸易好了容。苒华休站起身,夜锦狸还是坐在镜台前,忍不住捧着脸左看右看。 “你觉得跟以前刘药师给你易容的样子像吗。”苒华休问。 “挺像的,”夜锦狸点点头,他望着镜子妖媚的他,砸吧砸吧了嘴道,“你跟老刘怎么都那么厉害呢!我这易容后的样子,比阳澄都好看多了。” 苒华休闻言好笑:“你还对阳澄念念不忘呢?” “呃……”夜锦狸瞪大眼睛,看着苒华休摆手解释道,“你可别乱想,我只是单纯想说...... 白光在天斐的身体周围不断的徘徊着,即将成形。在召唤月之灵的过程中,天斐体内的能量会形成一个特殊的能够光罩保护天斐。所以,月之灵一旦释放出来就不可能会被阻止的。 亲眼看到巨魔,马拉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深渊巨魔身高三米以外,要害部位长着黑亮的外骨甲,不但有出色的物理防御而且有很强的法术抗性。 看着眼前,却见亡灵气息蔓延的地方,隐约的,好似能看见??什么似的。 收好紫水晶,李朝知道找到皇甫零的罪证,让皇甫零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有这样,自己才算是真正迈出了夺取李家权力的第一步,之前的都只是正式开始之前的铺垫,是势力的积累,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荣溪甫一出手,就令围观众人心神惧震,尤其是一些老生,满目骇然。麻吉,老子青阳学院勤修苦学这么多年,结果还不如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不想活。 “这山下附近没有冒菜店唉,太远也应该不会送的吧!”李朝又低下头看手机,试图看看有没有冒菜店。 透过这裂缝,宁岳看见了那其中的存在,他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哈哈大笑。 月光是那么强烈,尤其是照耀在这件绯红色的浴袍之上,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捧在怀里。 ‘啪’的一声,圣光罩消散,洛宇天和龙儿二人滚了几圈,才停下趴在雪地上,但还好的是周身却没有一丝的伤口。 唐木子拿起旁边的电话,摁出了一串号码,可是下一秒,唐木子眉间更紧,眼神开始变得犀利,抬起头紧盯着没有关闭上的窗户。 龙青尘有点好笑,她和外人一起偷自己家族的东西,怎么这么高兴呢? 当然,写个程式化的上架感言,随意发两句感慨,再求个票什么的,还是有时间写的,可是没什么意义。我很想找個机会和各位看官老爷们聊一聊,瞅来瞅去,似乎放在第一卷结束时比较适合,于是就挑上这个时候了。 成为高等长老,从修为和资历来说,修为至少达到高阶龙尊境,资历就是二等长老,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晋升高等长老。 他想带她去,可她们村村长说,她妈妈情况不太好,需要钱吃药。 她身子微微前倾,那两团抵在了桌边,弧线极为性感,因背挺着,腰也往前倾着,臀线也很优美。 李丁旺明显注意到,谭子矜在见到周云峰的时候,笑容十分明媚。 北冥凌这句话才刚刚说完,北冥凌直接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内力撞击,他直接吐了血。 写之前李哲以为自己能够日更过万,写了之后才发现日更六千就已经是极限了。 狐狸这几天和诺坦斗嘴,从来都没赢过,这会听到诺坦服软叫自己狐狸姐姐,顿时觉得一股甘泉在胸中流淌,颇为受用,舒服无比。 如果只是林冲来,他自然不会在意,但是听到又来了个相位,他探头一看,果然是个风度翩翩的。 九十七章 游湖风波(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还拿话激我?啧啧,夜锦狸你别装了。”夜青萝冷哼道,“打个赌敢不敢?” 夜锦狸不以为意一笑——虽然他也不知道苒华休怎么做到的,但他现在的脸,叫他自己认他都不敢认!他就不信夜青萝真能认出他来。 “我可不敢跟个公主打赌。”夜锦狸怪笑连连,“我是良民,有什么委屈我只能忍了,公主你说我是谁那我就是谁好了~” “呦,离开了皇宫还学会了阴阳怪气?”夜青萝冷笑,“夜锦狸你还装?” 想不到这位青萝公主居然能一眼认出夜锦...... “可是,你召我们西域五国国王前去长安朝见,分明是图谋不轨,想要对我五国不利,我们抢先起来反抗,又有什么错?”月莎“拒理”力争。 玉门关上,颜良负手而立,如刃的目光,注视着关外那茫茫雪白。 而巨斧上面的红色光芒瞬间变的鼎盛起來,那耀眼程度一点都不比冷牢宫所击出的能量体來的差。 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出事了,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凹陷的区域就因为波纹状的抖动从凹陷变成了凸出,直接将影分身卷了进去。 “是大军师成见在先,强词夺理吧。”王贤不甘示弱的回瞪宾鸿。 穿心和尚见轩辕法王已经动手,撕破了面皮,却不能放过,否则以就是仇家,当下把念珠一捏,所祭炼的十八头白骨魔神猛然扑上。 “你什么时候拿的盘子!?”回头看到了手里抱着的盘子后,九命忍不住问道,来的时候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是空着手来着。 听得哈迪斯已死的消息,潘多拉娇躯又是一震,眼眸中涌现出了绝望。显然,她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什么!”哈迪斯腾的跳了起来,满脸的震惊错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嘭嘭嘭!”当三道锁魂箭射到真元甲释放防御之光上时,立即破碎了,根本沒有伤到云天羽的身体。 看着林凤神色痛苦咬紧银牙,苏木二话不说,抱住林凤的玉体放在草地上,抬起林凤受伤流血的修长如玉的细腿,嘴巴吸了过去。 “你来试试!”唐林缩了缩手,指着二号门,老卢倒是没有拒绝,伸手拧了拧钥匙,虽然没有遭受电击,但是门也并没有被打开,随后又试了试其他的钥匙,整个一层,除了那个一号房有反应之外,剩下的,就都没有动静了。 “这是什么?”吴争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要紧几乎都要钻到里面去。 魔晶一出现,队伍就乱了,鼻子灵敏的泰坦认为自己应该占有这块魔晶,毕竟前几次自己都没有分到宝物。 “你不是该休息吗?”于第五墨而言,这只是属于询问下属的情况。 林静此时不在,她从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也不知道是被宋莲洲支去哪里了。 所有人的惊讶地看到,那生命监护仪上,王月涵的心跳线,从一条平稳的直线,出现有规律的变化,那线凹下去,然后凸了起来,一段接着一段。 “哈?”洛无笙因为情绪稍微一个激动,鬼面古玉手中正在拔得针,刚脱离洛无笙的肉体,结果一针又给扎到了她的肉体里。 一旁的花公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你跟妖精两什么礼数。不过话说回来,吴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唐林认真的记着那些东西的作用,越听越开心,彻底的改变了要变卖它们换钱的心思,差不多整整两个多钟头的时间,他们总算是将这个实验室的东西大致认识了一遍。 凤倾心和忘尘游出黑池,黑纱玲珑捧着檀木盒子跟在他们身后,不知游了多久,忽然觉得前方一星亮光,她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又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第九十八章 游湖风波(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一脸错愕,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锦狸拿着那根棍子边喊边跑冲了出去,人跟发了疯病一样一路冲出去用棍子敲打荷塘岸边的芦苇。 苒华休一脸懵逼——这……这什么鬼?搞半天看好东西就看这个?这也太…… 太奇葩了吧!苒华休扶额,看着夜锦狸一路鬼叫一路打芦苇,摇了摇头,觉得简直不忍直视。 “苒华休,你看到了吗?”夜锦狸已经跑出挺远的了,扯着喉咙大声问道。 “看什么?”苒华休闻声纳闷,抬眼一看,只见被夜锦狸拿棍...... 周五的晚上,浅羽又习惯性的玩电脑到很晚,按照他的习惯,明天是周末的话,他一般会睡到中午起来。可浅羽感觉自己刚刚睡了几分钟,就听到了那轻柔却坚定的敲门声。 “林……叮……”庞会长张口想要再次呼喊林青山,秦祯哪里会让他有这么好的机会,庞会长刚要开口,秦祯一个旋身,借助身体旋转的力量,手里的长剑当做大刀大刺刺的劈了下来。 现在的他,已是圣王大境强者,却接连被这条大黑狗给砸晕,这让他很是难以接受。 郝剑长得很高,虽然很瘦,但很结实,黝黑黝黑的。穿着黑印有骷髅头的背心,脖子带个大链子,发型是寸头,但染得橙黄橙黄的,看样子有些古惑仔的模样,吓吓普通人足够了。 能够与帝皇轩辕氏血脉正面战斗,还能保持不败,令它十分兴奋。 “还没有!”一提到慕容若灵,每人表情不一,有得则是敬佩,有的则是一脸不屑。 “我觉着就算现在过去扑灭火灾,救出来的也应该是两具尸体了,那样还影响心情,我选择去听音乐!”凌忘也做出了决定。 慕容若灵并没有理会安琪,而是直接绕过她,走到风凌面前,摘下墨镜,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风凌,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中带有一丝柔光和炽热。 一大罗说完,直接从手上的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儿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瞬,全场人都是不禁为之动容,仿佛站在山头上的青林,并非九印天恒神皇,而是一尊九印圣域神皇,让人都是为之产生一种难言的压力。 为了避免这些仇恨,骷髅干脆常常整天整天的躲在屋子里面,将事情全部交给了手下的副官。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嘛……”波杰克见识短浅,她才刚刚拥有人类的意识没多久。 “以后有什么及时告诉我。”顾世安摸摸顾念的头,思索着府里的安护哪里有漏洞。 乔暮出神了好一会儿,抹了一把脸上汹涌的泪水,咬唇,右手食指按下了“发送”。 她脚步移动,准备离开,眼前人影一闪,他稍低头凑近她没什么血色的脸蛋,过于亲密的举止引起她下意识的阵阵战栗。 几乎任何有抱负的通用搜索引擎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整合人类所有信息,并让大家用最便捷的方式各取所需。 瑞王妃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贴身的丫鬟星儿伺候着去掉了头上的发饰。见到乐兰进来,星儿行了个礼,主动退了出去。 对于两人的话,我倒是淡定了许多,便从如萍手上把衣服拿了过来,随便套了两下,便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暮雪哥哥,你娶茹儿可好?”程茹儿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想好了,下次如果暮雪哥哥再回来,她就直接问他。 北辰潇望了望突然空空如也的手,无耐地笑起来。凌微楚,原来你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九十九章 寡如鸡肋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被蛇咬了,又被神医取笑了一番,幸运的是咬他的确实是条无毒的水蛇。但夜锦狸向来金贵又爱大惊小怪,非要赖在床上躺一天养他的腿。 只不过这一天就算他望眼欲穿也没等到苒华休再来看他,夜锦狸不由得心中失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早知道他就不亲她了…… 那边夜锦狸一直在等,这边苒华休却每日落得个耳根清净,舒服的很。她不想去看夜锦狸,因为实在觉得夜锦狸太过烦人——她确实是欠了他一条命,她也可以纵容他为所欲为,但...... “穆子在吗?外面有人找。”忽然间,教室门口传来的一声大喊将穆子从可怕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她转过头来,纳闷儿地朝门外看去,发现来找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陪她度过了一个“难忘之夜”的夏金钰同学。 这越说下去,旁边‘偷听’的脸,就更是阴沉似水,简直阴沉的可怕。 在那无实的身体中,蕴涵的能量如果全部爆出来,那将是多么的恐怖,没人知道。 就在众人担心受怕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对方已经进来了。 “明白了。”孙海平认真地点了点头。身为球队的领队,安排后一切球队的后勤事务,也在他的义务范围内。 蓝悠悠已经缓缓的将被子重新盖好。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为自己落泪的男人,她涩意的合上了眼眸。她不想作答这个男人什么。 封行朗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严邦一眼,将筷子上的培根卷金针菇送进口中。 “多谢宗主相助。”此刻,林寒才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才之所以肆无忌惮让沈天炎出手杀自己,其实林寒早就以魂师天眼观测到了远处不少大人物在观战这里,其中,就有李剑意身影。 “啧啧!有个药界就是不一般,这些药材在这里就跟萝卜白菜一样。”望着一堆药材,言成饶是经历多少大场面,仍是满口赞道,似乎略带一丝嫉妒。 锋利的战刀在虚空中只留下一阵阵虚影,瞬间无数的空间裂缝凌显,化作无数柄锋利的刀刃,颤抖声丝丝作响。 “你懂个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云凡丝毫不为所动。 在路边的早餐店买了些早点,温洋直接坐在附近公园里里一条长凳上吃了起来。 相比起来众多灵榜弟子里诸葛芸的天赋并不出众,甚至还处于垫底的位置。但现在她的实力完全可以挤进灵榜前十的位置,不对,似乎连前五也不是不可能。 “懒得理你,我下楼削苹果吃。”简蕊哼哼着开门下楼,来到厨房门口正好遇见靳诗柔拿着一杯果汁从里面出来。 中途白湛季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骗他,说她在简家,准备和陶婉白她们一起过‘春’节。 阿赞法师正说得高兴,忽然听见医生冒出这么一句话,宛若当头一棒,登时气得脸色发青。 那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这一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林雨涵睡醒了午觉,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唐琪这个陌生人,有点惧怕的跑到了原莉莉的怀里。 “你是要我们再出四十万金币么?”武烈握紧了拳头,但仍然在压抑着怒气。器灵轩的背景他很清楚,武家还惹不起。 但是面对身边的同事,他不敢随意透露李南方是龙腾特种队员的这个身份,就是直接下达命令,用一种和善的方式把那个叫李南方的家伙,抓回来进行询问。 “谢过宗主!”杨莹莹喜笑颜开的躬身行礼,那副姿态好似在故意展现自己雄厚的本钱一样。 一百章 不容置喙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去哪!”夜锦狸心中一慌,不至于吧?他不就昨晚亲了她一下么,她就要走了,把自己给扔在这里? “我有急事,你放手!” 苒华休没空跟他多话。 “不要!”夜锦狸耍赖的抱住了苒华休的一只脚。 此时正值夏日黄昏,残阳似血,天气闷的厉害,苒华休满脸不耐烦喝道:“滚开!” 说罢一脚蹬开了夜锦狸,骑着马绝尘而去。 夜锦狸被苒华休蹬的踉跄,愣愣的看着苒华休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她居然让他滚? 纵是夜锦狸再没心没肺,此时也...... 【第七十九章】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 商锦边走边想今天吃什么好,走到一半就被人从后面走过来挽住了手臂。 情人节那天,新款准时准点上架。一经开卖,门店就被新老顾客给挤爆了。 莫山聪为了活下去,已经彻底放弃了尊严,提起巴掌就是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猛扇,啪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所以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情?”林海啸焦急地望着卫家,希望能从他口中获得一些信息,除了他之外,会议室内云集了多宝集团大部分和游戏相关的高层。 因为医师大会报名的人颇多,自然是在开赛前要进行一番筛选,否则人人都来报名,岂不是乱套,不过这筛选也不难,懂得医理的一般也都会知晓。 或者说,在赵江川当初偶然遇到何天涯的时候,他就早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赵江川不有怀疑他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平行空间。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第二所长的办公室响起,正低着电子屏幕处理事情的第二所长大人,头也不抬的开口说到。 “这是我的兵器!”连城眼中闪现一丝惊喜,当年被鲍威尔夺走,没想到现在以这方式回到自己手中。 “我问你话呢!夜飞!我二爸呢?我七哥,顾梓琛,他在哪?在哪?”韩夜飞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担心,看来问他是没用了。 究其原因,应该是毕业的时候,王衍帮他们提高的气运值在庇护着他们。 念念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会儿的眼睛已经眯在一起,笑起来了。 因此,今日秦大提出与家主背道而驰的言论,无异于明目张胆地打破秦氏延续几十年的传统,又岂能不令秦二、秦三感到万分震惊。 我隐隐觉得欢兜王一直在盯着我看,偷偷抬眼看了看,却发现他已经翻身趴在了榻上。 “谢谢!”空气里弥漫着都是一股冰冷的味道,临下车时,莫锦儿把领带放在了座位上,这礼物,顾梓琛连看都没正眼看过。 这种痛苦,并不是某种单一的疼痛,而是伴随着蚀骨的痒,同时,又仿佛有千百根针,伴随着这痒,一点一点的往身体内扎进去。四肢百骸,都已经疼得疲软无力了。 他还想看看周成在哪里可以给他的姐姐杨燕,酒溪市第一个英俊的男人,另一张他的照片。 望着白锦血肉模糊的肚子,秦卫伸手一按,五指感到一阵温热滑腻。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白锦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抽搐的愈发剧烈。 “我是说除了检察官之外的陌生人。”老人柔和的目光瞬间变的锐利起来,就像是要刺透唐宁的心脏。 但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动作开始变得大胆起来,出手也越来越重。 期间不管楚映雪说什么宫御宸都意兴阑珊地应和,无论楚映雪怎么搔首弄姿,他都视而不见。 一百零一章 酒后荒唐(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遣人给卫隐递拜帖不久之后,卫隐马上就派人回了帖,他的帖子里又是一番咬文嚼字声情并茂,苒华休一眼略过这些,直接读到了他约她两日后京都香山花苑见,细谈宁弈的事情。 剩下的苒华休没有多看,她愁眉紧锁——卫隐的回帖写的再怎么文辞优美感人肺腑她如今都是无心欣赏的,她现在一颗心都吊在宁弈身上。 苒华休心绪不宁等了两天,两天后她起了个大早,随便穿了一身青衣,正打算赴约时,却突然看到了之前包袱里的两只面具:一只...... 当即一声虎啸,蕴藏神兽灵通,天穹更加破碎,大陆更为分崩离析。 看着他衣服嬉皮笑脸的样子老林特也是没办法,直接一抓他的脖领子,几个闪身之下就回到了联威城。 士卒的话让玄月的心中也微微一愣,在大秦国中,竟然还有被大秦军士称之为纷乱的地方,看了哪里恐怕不简单。 亚军皇马,季军巴萨。第四名皇家社会,他们积了70分,虽然差得有些远,但因为西甲有3+1个欧冠名额,皇家社会获得了参加下赛季冠军杯资格赛的名额,与AC米兰和阿森纳一样。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远处正在忙碌的韩超,对着他招呼了一声。 曼联暂不用说,他们和巴萨是本赛季欧战唯二保持不败的球队,相逢决赛合情合理。沙尔克04能冲到半决赛倒是挺出乎意料的,卓杨一直都希望沙尔克能一鼓作气冲进决赛。 族人们当即立身不稳,靠近边缘的纷纷落水,一时间,混乱异常。 “轰隆隆!”大地颤抖不已,全城开始喧闹了起来,恐慌瞬间弥漫笼罩住整座城市。 霸王之心!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时之长者所说的霸王之心,圣王无比的疑惑,但是看着时之长者的样子,他知道,现在问他恐怕也不会问出什么情况。 幸好,这司机的技术还算不错,我们和前面袁朝晨开的那辆车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 这真的很不正常,以前齐爷爷能够跟陈天一起吃饭,是最开心的事情,现在竟然对这陈天说不饿? 八楼的装修跟七楼的差不多,但是上面似乎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我叩门的时候,门被敲击发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有点点的回荡。 对莫漓的敌意也比较大,后来长大后也就看开了,也不是不让莫漓进公司,只是知道莫漓的存在,都是关系较好的老朋友。 看完纸条,明染轻轻叹了口气,眼下少了一个帮手,调查起来就会增添不少难度。 冀尔淳平日待人谦虚有礼,从不得罪任何人,颇得大家喜爱,先帝在位时,巫术被压,大家都觉得巫师恐怖且深不可测,自从两年前冀尔淳入宫后,才改变了大家的想法。 我的头皮立刻发麻了,难怪对我那么和善,原来是我托了张明朗的福。 陈默菡被某男粗暴疯狂掠夺着,唇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可知,秦落凡是何等的激动。 莫言看见莫漓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怔住了,惊讶于他的那一声“哥”,惊讶于莫漓放下了尊严来求自己。 从惠永宫出来,明染还在斟酌开口问些什么,而大长公主已领着沈长欢分路离去。 抄起唐刀,叶晨一跃而下,两节车子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直接爆开了。 白衣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刚想再说些什么,窗外忽然有异响传来。几人忙侧耳细听,一听之下,窗外似乎是有人在以手击拍,高声放歌。 屋子里面因为长久没有住人,而落下了许多的灰尘,反正也没事,王动便闲不住地打来了清水,开始收拾起宿舍来。 一百零二章 酒后荒唐(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就这样,一路上卫隐负责吟风弄月,苒华休负责敷衍的笑再偶尔搭上几句话,两人貌合神离在香山花苑逛了一上午才罢。 “饿了没?”卫隐笑着问苒华休,“我带你去吃帝都的好东西如何?” “吃什么好东西?”溜达了一上午,苒华休自然饿了,她还有事没问卫隐自然不会打道回府,既然卫隐提了带她去吃东西,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你喜欢吃什么?”卫隐问。 “你决定,你是东道主。”苒华休摇头道,“反正不是花我的银子,我吃什么都香。” 卫隐...... 肯定是什么不好开口的事,不然以林克的性格和作风,不会这么临时退缩。 3班的其他同学立即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像是在平静的大湖里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巨大浪涛。 只是很恼火明明已经盖棺的恩怨,却又忽然被人掀飞棺材板,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不说,甚至可能做不了人。 如果说以前的梅迪奇贤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巍峨厚重的山,那么现在,巍峨厚重依旧但少了许多沉闷,焕发出更勃勃的生机。 解锁打开手机,直接是某音的一个视频,是周武和刘娟结婚的视频,而下面的评论点击率最高的正是这个男人账号发出来的。 枭骑中自有建制,白药这次没有让姬发和苏全忠担任将领,他们的经验还很浅薄,以前只是为了收拢人心。 蜜集大蛇露在外面的五个头颅兴奋地扭来扭去,向白枫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此八部,乃天道运转之力在洪荒宇宙的具体体现,所以能当上有名有号的神,对修行多有裨益。 园桂将昆仑镜缓缓向空中抛去,一真和尚和观照身体顿时不受控制,被昆仑镜搭载,直接越过第二层,来到第二层和第三层中间的楼梯处。 一万年,挣两亿黑金星辰币的利润,排除方浩这一亿就只有一亿了。 那么如果是第二个可能性的话,如果自己到巡城司马府告密一番,只要调动龙卫府和黑冰台的人,这些人不就插翅难飞? 因为这个英雄是三个主动技能,而且学了大招后,一个负面效果就是会增加技能魔法消耗,所以他非常缺蓝。基于这个缺陷,给他选择出门装备就比较容易了。 天生拉着师父的手,两人席地而坐,天生迫不及待的将在芥子空间中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从丹寻子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听的是非常认真,不时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此次朕东巡之事不必大张旗鼓!所以此次随朕东巡之禁军两万人即可!所用之物朕会着赢一前去准备,司马爱卿就留在咸阳即可!”胡亥淡淡的道。 别的NPC是有作息时间的,晚上都会睡觉,而这个阿水看来不用,他白天睡的够长了,现在天黑了,阿水也没缠着我回家,看来他也有决心通宵钓鱼的打算。 在强大的攻击和火焰面前,只要稍一分心,许志国就要狂掉好几百的血。 随着距离逐渐变近,蓝色的点变成了一只飞鸟的形象,翅膀煽动之下带去阵阵的寒气。 他刻意没将话说完,只一径灼热地看向出岫。这句话出岫也接不下去,神色又开始闪躲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在沈予掌心里握着,遂连忙抽出来。 陈琅琊耸耸肩,他们两个已经是针尖对麦芒,完全没有了可以调和的余地,陈琅琊也是不杀坦林誓不罢休。 至少沈予对仕途不甚敏感,如今看来也毫无野心;出岫又是个有头脑之人,倘若她肯从旁提醒,沈予应会安分守己。 一百零三章 酒后荒唐(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阳澄就那样冷着脸,伴着几个挡在他身前切水果切到满头大汗的金刀护卫,踏马行来。 他越走近,少女们的尖叫的越热烈,呃……果子朝他飞去飞来的势头越来越猛。 “澄澄好帅啊!” “啊啊啊!要死要死!” “澄澄我爱你!” “澄澄,非君不嫁!” “澄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少女们”一点也不觉得累,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的示爱扔果子、示爱扔果子、示爱扔果子…… 苒华休扶额笑的肚子疼——老天,给不给人家金刀护卫活路了?人...... 而且人家没有义务帮贺家人看病,他们还没有这个分量,让大雍的王妃专门跑一趟。 场下众人讶然,顿时就有人不服气,就要起身指责药丹枉顾族长职责。 外面刮起了大风,北风呼啸而来,卷起地上的枯枝残叶,发出肃冷的声音。 只见九大人心念一动,身后显现出来一个无面菩萨像,一手掐诀轻轻的朝着前方挥出,便令殿中的石壁随之脱落。 谭灵似乎在提醒他,双目变得血红,右手的指甲异常尖锐,一下跳起,直奔冯烈君,要给面前这人开膛破肚。 看到那名魔族和妖族的元神的族长向着自己追杀而来,那名妖族和魔族的元神的族长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然后怒骂道。 只见其心脏在先天煞气的缓缓注入下开始变得强劲起来, 本就代表着强大生命力的心脏此时因为这先天煞气开始最为本质的变化。 等候李冰换衣服的过程中,谭灵拜托冯烈君,网购一个他刚才想到的项圈,送给李冰。 萧舒觉得如果自己想要恢复修为的话,可能也要去拜访一下孙悟空。 因为雨势较猛的原因,建筑的墙根形成了一摊积水,何成的袜子早已经湿透,鞋子里进了不少的雨水。 在蓝色眼眸的回忆里,似乎有个身影无数次地练习并使用类似的招式,只是威力天差地别。 中州会战虽然是整个中州的盛会,但是能够真正参加比赛的,也就只有五等宗门以上而已,那些八等、九等的宗门,甚至连来观战的机会都没有。 对着那巨剑喊道一声,彭烨结印的双手往后一收,虚空中断念剑顿时唰的一声,朝着他飞了过去。 “陈凯旋,汪藏海,他们全部都在一瞬间被一个穿着黑袍带着斗笠的人斩杀,还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另外一位不问自答的颤栗道。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你总要选择一个,如果四个都是死地,那无话可说,如果对方布置的不严密,总还有一线生机。 这正常吗?王翠花看着唐汐月吃了晚饭,才回家了,因为唐汐月本身没什么大事,就是孕期的一些反应,都属于正常的,也不需要人陪着。 如今的配套措施已经齐全,再加上外部环境相对安全,调整军制却正当时。 就算在山上的时候有些狼狈,可下山之后,他可是好好收拾了一通。 “真是太过分了,学长他怎么可以这样呢。”穆临风给陈婉擦着身上的水渍,担忧的看着她。 如果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对方的士气不泄,冲阵也就无从谈起。 “什么?”冥王治抬头看去,数十条肉须已经垂了下来,他不得不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猛地往头顶一扔。 “这就是缘心壁,只要心诚,虔诚注视树藤形成的光圈,心中所想,心中所求可以清晰呈现。”丘师儿看着缘心壁,对赵铭说道,声音灵动,在空旷的缘心壁前,声音带着几分飘渺。 一百零四章 酒后荒唐(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这么笃定?或许宁弈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卫隐凉凉开口问道。 苒华休闻言的惊讶看着卫隐,忍不住为宁弈打抱不平:“你怎么能这么说?宁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卫隐还未接话,苒华休又道:“当年你为苏迢出走帝都,在鄢陵的时候是谁待你亲如兄弟?你在鄢陵什么都没有,不是宁弈一直在照顾你么?” 卫隐闻言自嘲一笑,他满脸失望的看着苒华休:“宁弈宁弈,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不是他还是你么,苒华休执拗的看着卫隐,...... “该死。”白羽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储物戒中的一条长鞭拿出来,裹上火玄力就向离自己最近的骷髅抽去,长鞭夹杂着劲风狠狠的抽打在骷髅的身上,瞬间一个骷髅士兵如全身散架的向四周飞去。 “好!到时候你说放不算数,我有办法治你。”李海给了林巧儿一个恶狠狠的表情。不过。林巧儿并不害怕,知道李海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要是不让这个老色狼占点便宜,这老家伙肯定不会就范。许柔一边翻看着股权证明,一边提防着杨锐手上的动作。 郭子兴见花心并不理解自己,一时间竟有点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本来在金貂身体里沉睡的仇恨海听到豆豆的呼唤,终于醒过来了,再次从金貂体内出来,仇恨海只看到了被荧光包围着的白羽。 移开目光,却对上杨胜得意洋洋的目光,心弦一绷,立马错开视线。 “伊露丽,你为何擅自离开。”一个身穿神职者服侍的老者望着眼前的伊露丽,道。 随着那一丝丝的被炼化的古凤精血慢慢的融于心脏,洛宁全身能量爆发,气血冲天,隐隐的,在洛宁背后形成了一道凤凰虚影,他的心脏开始缓慢而沉重的跳动起来。 从此以后楼烨的电影制片人都是奈安,楼烨信任奈安,奈安欣赏楼烨,他们不但是合作者的关系,更像是一对知己。 “黑子呢?”花心并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黑子,即便他看起来像个头领,但直觉告诉他,一个足以靠着自己在凤凰岭打下这样一片天的人来说,绝不会是眼前这位黑衣男子如此拘谨的姿态。 别墅门前,余元阳顶着一头鸡窝杂草,大大的墨镜遮脸,一身夜场狂野杀猪汉的惊悚装扮,人不人鬼不鬼的耸拉着肩膀在风中乱颤。 他的阴灵进入这个风水画卷中控制着画中村子,而外面,必然有一个他十分信任的人,在帮助他拿着那一副古画,与他里应外合。 “好了玖玖乖,既然三哥现在不舒服,那么我就去开车了。”苏子佑好声好气的哄着窝在自己怀里生气的妹妹。 上官石和孙世林一听,马上就收起笑容,他们当然清楚,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好事,老者尽管表态了,可是一切要落到实处,还是要花功夫,这一点他们太清楚了。 王天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西瓜,多汁清甜的水果现在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他想搞清楚原因,可是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总不能直接就这样跑过去拉着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打听的吧? 六年前,市医院还真发生过一件事,而且还发生在当时他所在的骨科。 于是每天晚上八点钟,成为陆初一天中最开心却也是最心惊胆颤的时刻。 心心念念正想着事,突然被人从后甩了一巴掌,伊木摸着后脑勺瞪着导演看了十几秒,才瞧出她眼里的警告和期待。 一脚踹碎了茶几下的花瓶,席辰希目光阴鹜狠戾的咬着牙龈,额头青筋直跳。 一百零五章 讨价还价(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锦狸弱弱的缩回了手,一双漂亮的睡凤眼蒙上了水雾,像只可怜的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看着苒华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只保你七次命!你自己数数你还剩几次?”苒华休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夜锦狸,冷冷的道。 “……” 夜锦狸闻言垂下了头——他肯定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开始埋头在数还有几次…… 他记得,中毒一次;含情谷治病的时候用了一次来换苒华休的原谅,两次;石室偷听被抓到又用了一次,三次,生辰那天好像用了一次,四次,呃...... 显然,如果苏林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估计当场哭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吓死我了!”狗剩也学着袁三爷的动作,奈何壳太硬手太短,实在够不上胸脯,只搅起一丁点水花。 变故是在夜晚来临的,除了少数对魂魄敏感之人,大多数都在睡梦中死去,超度之后,失去死域的加持,尸体急速腐烂,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当最后一掌落下之时,李平海再没支撑,仰面倒下。阳旭走过去,李平海还没断气,他终于知道在哪里见过这种打法了,不过当年那人还不能完全使用四海归墟这一招。 这直接就是将闫老黑吓了一跳,萧一竟然说要将玄阶上品的武技送给他,他差点没有晕了过去,不是因为太高兴了,而是被吓晕的。 景曜风轻云淡的一笑,道:“在星洛帝国,敢寻太子诺的开心,恐怕不多。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就算检验结果是这样,但在他的心里,却会永远认定,叶锦幕才是他的亲妹妹。 什么?鲲一听要杀她,眼睛都瞪圆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龙志倒先阻止道。 赵天波跟着刘在军已经好几年了,想着再过一阵子就下去哪个区担任区长,那就是副厅级领导干部了,现在他只要不犯什么错,基本上就能达到这个目的。 而虚忘在一旁,却微微的将眉头一皱。在他的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千算万算到最后还是功亏于溃。 李昊龙淡淡的一笑说道:“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也不叫聚义帮了?你手下也不只四十个弟兄了,我看应该是四百”? 没有道念就没有思想,虽然有灵魂,但也只是一具空壳,留下的只有本能。 现在的肖飞,在到达渡劫后期之后,竟然也悟出了如此的剑道,在千里之外的金蝉看到之后也是大惊,若是真的一剑一世界,哪怕是十个自已也不是肖飞的对手,可是肖飞的一剑一世界,此时并没有达到大成的境地。 林冰依抛开心头的震惊,取出一根血红色的法杖,打开一个血红色的魔法盾。 达无悔的一双坏手伸进秦雨虹仅剩的素布里,温柔的握住她那一对弹挺柔软的玉峰,他的手轻而不急地揉捏着┅┅手掌间传来一阵坚挺结实、柔软无比而又充满弹性的美妙感觉,令达无悔血脉贲张。 “真的吗?那就没多少天了呢!我真希望能和微微分到一个班,这样上学一起,晚上还住一起。”水婉怡微笑的说。 三清观守护者同时一呆,谁也没有想到夏风儿会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说话。 古朴的遁字出现时间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溃掉了,雁南飞身形几个闪动,就到了昨晚待过的山洞前,“遁…是遁天还是遁地?”心中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探查地下。 “我从沒在吞血盟见过你,也沒人修炼魔功,你是死神暗中隐藏的实力?”夺命说着周身已是布满了飞刀。 一百零六章 讨价还价(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大夫此话一出,不仅是夜锦狸想问为什么,苒华休也想问为什么。 见二人疑惑的眼神,大夫问夜锦狸道:“公子最近是不是去过不干净的水里?” “呃……”夜锦狸闻言脸色一变,“是有过……可我只是去那水池里洗了个澡啊。” 他和柳茗烟来帝都的两天里,正是盛夏炎炎,他出了一身的汗,他嫌自己臭,非闹着让柳茗烟带他去洗澡。 柳茗烟被他闹的头大,但荒郊野岭去哪里洗澡?于是当柳茗烟看到个小水池子,就赶紧让夜锦狸下去洗了。 “呃,大夫...... “断更!我要断更啦!”此刻他一袭黑色斗篷,沿着墙壁,在黑影中穿梭,一边走,一边口中碎碎念。 也许是心火发泄出来,使人变得冷静,也许是陈老板发现了现在的处境,注意到了解元郎无声的注视,他终于讪讪然停了下来。 桃子跟斗败的鹌鹑一样,感觉自己没憋住火在婚前暴露本相发火,使出全力一击却打在了包上,不敢看谢虎山的眼睛,只能低着脑袋轻微点了点头。 马铭大着胆子问道,如果能复活她的妹妹,他宁可当一辈子太监。 席君一边清理着不断朝着他飞来的黑雾球,一边关注着肖璟的动静,看着他狼狈地躲闪着,有时答躲闪不及时,被黑雾蹭到,身上立马被灼伤出一个洞口。 不行!这样过于招摇了,万一等会儿他的名声在巢穴内传开了可怎么办? 狂楚挽剑下劈,龙渊号令万军,金戈铁马的战声响在公孙乞耳边,令他双手震颤。 当初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在知晓的情况下看着师妹受罪的一幕,梅良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 “能吃好,能吃是福。你如今身体怎么样?”说着老夫人把桑杰递给罗氏。 “那年秋雁?”钟离山朝梅良玉和刑春看去,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从他的态度上,孟戚觉得这人可能不是找“孟国师”,否则没胆子在他面前咆哮。 “切,好好吹!”高壮个儿怒了,这口气都他妈可以吞天了,他心里啐骂着懒得废话,身形一沉一起,两步冲上前就是一个鞭腿,“呼”地卷起一阵风,狠狠扫向张欣盛的腰。 陈元很清楚,多半是昨天他一套骚操作,救下李雪琪的事迹,已经传遍全院了。 张欣盛只是笑着也不做声,干脆闭着眼睛,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内丹的运转,用心焙养内丹起来。 餐厅中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秦尘所表达出的不满已经让杜青峰的人转化为事实了。 “死老虎,竟然有这么多玄清玉液,竟然不舍的分给我一滴,看我不拔了你的皮!”见曾毅依旧满脸笑意,北昆母兽再也在洞中呆不下去,转身向着洞外走去。 孟戚“年轻”的时候到处游荡,无意间得来的一本武功秘笈不仅粗浅,还残缺不全,完全是靠自己摸索。换了别人,绝对练不出什么明堂,可能还要走火入魔。 其三,二皇子温墨疏急火攻心,呕血昏倒在青莲宫外,原因不明。 那人惊恐的惨叫,挣扎中,被触须丢进了那恐怖身形的口器里,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一上午尽动嘴皮子了,眼看要下班了,张欣盛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今天是周六,学校的培训课穆羽馨没有去上,没想到穆傲云居然同意了。 “可以说是酒,但又不完全是,这里面有酒的成份,不过只是微量,喝了并不会让人醉,具体到底有哪些食材,阎叔不肯透露,只说里面同样放了十八种食材,”田暖玉解释道。 一百零七章 讨价还价(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哈哈哈,可笑!”苒华休大笑,她琉璃双眸中满是冰雪,恶狠狠道,“听话?我自然比不得你听话!我自然比不得你,你就算是亲娘死了、亲爷爷死了,你也还是愿意为皇帝卖命!而我不行,我偏要恨!” 黑衣人闻言不语,只是斗篷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们天生就是不一样的。我名湮,你名涅,你可以涅槃而生,而我不可以!我注定灰飞湮灭!”苒华休冷冷划清界限。 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说什么灰飞湮灭,只要你哥哥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 7纳米?记者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没想到这回又被刺激到了。要知道,7纳米已经是最新的工业化生产技术了,已经是高端的IC设计了,在实验室研究的也才5纳米而已。 灵梦叹口气,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比起相信别人,她更希望可以亲手把八云紫那个贱人揍一顿,抢回自己的财产。 他的手还没碰到陈宇锋的脑袋,陈宇锋在眨眼的瞬息就是踢出一脚,高怪庞大的身躯,顿时凌空倒飞出去十米开外,然后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身边一直隐形着的幽冥龙好奇的嗅了嗅莎娜身上的味道,那股精灵独有的生命气息让它冲了冲鼻子,很是讨厌。 我没有拦他,石头跟了我这么久,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能有今天的想法,我真的很欣慰,至少了了我一块心病。 “砰”的一声。老二被韩明一掌直接打成了粉末。捆仙索也被韩明拿到手中。 听见唐飞的话,慕容婉儿也顿时清醒了起来,如果自己的亲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自己却在这里痛哭流涕,那岂不是更加的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闯进会议室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对方面色黝黑,炯炯有神的双目中透出让人心悸的寒光。 他们立刻用炸弹炸毁了大厦里的电梯系统,并且封死了电梯的出入口。同时占据了大厦的顶层,劫持了大约二十名人质!然后依靠出色的军事素养,和警方展开了对峙。 秦涯嘴角微翘,神力催动,在虚空中勾勒起神纹,玄妙无比的神纹在四周不断呈现开来,仅仅一个呼吸间,眼前这片虚空就被密密麻麻的神纹给覆盖,一种无比奇特的威势弥漫,让龙野瞳孔微缩。 根据目光所及的一切来判断,兄弟会的实力似乎很一般,不过就是一些拿着农具的庄户人家罢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沈羽涅开口道,声音也像是音乐一样悦耳。 因为要办房契所以留在镇上耽误了几个时辰,此时已经下午过半,没有牛车,只能走路回去了。 往日光是从别人的口中听了,自己却还没有亲眼见识过。就是当日在灵堂当中与刘伯温之间的交流,也不过就是一些交心的话而已。 在经过了昨日的事情后,李善长虽未真的针对他刘伯温,但却也意外的彰显了他李善长的手段。 秦艽心里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学过的魔界法术。她咬破手指,在门上开始画法阵。 电光火石之间,可风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才纵身跃上台阶,查看征宪的伤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青玄和静海。 安宁此时真的很无奈,他本来是想要适应一下这个骷髅的身躯该如何活动的。 被皇后这么一夸,其余的人顿时也纷纷都附和了起来,甚至好些学识渊博懂诗的忍从各个角度开始分析,将林玉凌“作”出来的这首诗夸到绝无仅有的高度。 一百零八章 夜家织尧(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本意是想派人去把宁白抓过来拷打一番,奈何派出盯梢宁白的人说宁白如今出门极少,就算出门也是重重保护。 帝都不比鄢陵,在鄢陵,梅府势力滔天为所欲为,反正当地官兵不管正事,只要给足够的好处就能摆平。 但帝都不一样,先不说帝都它是天子脚下、有八万禁军日夜巡行;也不谈帝都世家云集,随便哪家都不是好捏的柿子;就说说帝都的寻常百姓,祖宗三辈哪个没与庙堂有几分交际?! 抓不到宁白,即使苒华休在帝都连续待了几日,宁...... 绝世天才,少年秦雷,六岁凝丹,却遭天妒,丹碎体废,沦为笑柄。 他给这些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是他一个念头这些人都会走出葫芦世界不会受到一点的伤害。这个时候在暗处的道祖都露出了冷笑,葫芦和当年一样,心软是他现在唯一弱点。正所谓无毒不丈夫。 “指间风雨?”玉皇大帝轻念了一遍,顿时觉得这个术法如此的玄奇,连名字都如此拉风。 他记得当初他到听潮轩工作,就是从传菜员做起,因为新人对菜谱不熟悉,没少被对方骂的狗血喷头。 “那好吧,不过不要影响到我身边的朋友,我不想他们有任何危险!”跟毒贩作斗争,比对付长成市的那些黑帮老大要难多了,那些混黑社会的,都是些混混,欺软怕硬,你只要比他很,他压根就不敢招惹你。 长空菲看他又发呆了,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搞什么鬼。 这些丹药天大一堆,看着是壮观了,可以用起来不方便,所以尽管有药力上的损失,张夜还是想把它们大部分兑换回还丹。 杜菁菁有一股妖气。走到那都会有人回头驻足欣赏这冬天里的一抹靓景。沈桐则刻意与杜菁菁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有人在背后嚼舌头。 他俩在街上逛了一下,发觉这扬州的布局和长安非常像,甚至有东市和西市,一问才知道,这是扬州改建后才按照的长安的样式。 百里佳权点了点头,便取出了两张看起来和普通传音符很不一样的传音符,随手便发了出去。 白月安只是引用了一句星爷在电影中的台词,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修仙界普遍认为,游离于大世界之外的洞天秘境,是相互独立的。 不愧是极品灵术,以他现在四十年一遇的悟性,竟也花了一刻钟才将其入门。 传说世间就有一些专修肉体的修士,修炼到巅峰,一身气血浑厚无比,胜过任何神兵利器,徒手便能搏杀神龙,翻江倒海,甚至身上一滴鲜血滴落,便能砸碎山岳,在同境界鲜有敌手。 远远的,蒋天昊就看到了王淦金的身影,这家伙一如既往喜欢咋咋呼呼的,身后的杨悦和周天奇只是微微摇头。 「圣雅各教堂墓地,传说中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和他的妻子最后埋葬的地方。」看见这个地点后,梁恩立刻就想到了相关的内容。 妖族等级森严,只有皇族才能完整的化形,其他妖物,在化形之后,必须保留一部分的妖形,以示和皇族的区分。 咬火蜈蚣以俯冲之势狠狠咬向禹宝,鸟嘴中喷射出细长的火焰,宛若长舌。 莫良猛地将舌尖咬破,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瞬间清醒了不少,顾不得嘴中那满溢的血腥味,莫良环顾四周,天地间空空荡荡,仿佛只剩他自己一人,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在莫良脚边溅射出水花,只是瞬间就将他全身淋透。 一团火焰冲天而起,原本堆在一起的残骸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一道浑身着着火焰的蛇形躯体从火堆中冒出并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 一百零九章 夜家织尧(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柳咏此人,可谓是词中圣手,在词中地位简直可媲美诗中太白!”卫隐总结道。 苒华休点头。 虽然她几次与卫隐不欢而散,但其实她与卫隐的见识以及许多观点都是极其想像的,他们都爱诗文,爱风月,爱花,爱雪……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因为柳咏的缘故,苒华休对卫隐的不舒服少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了些,执起一杯茶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找你。”卫隐笑了笑,弯起含情目深情看着苒华休,认真的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果然,密室的建筑结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温婉的尸体即便是在整个天道殿轰然倒塌之后也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 冯晓刚才在外面已经“转播”了数次,看我走上前来腿肚子都在哆嗦,还没等我倒酒自己喝呢,他先把杯端起来了,都是精神紧张所致。 只不过在药王谷的记载中,当年唐门似乎和另一个很可怕的古武门派有很大的仇恨,结果当时的唐门高手带着十盒暴雨梨花针,灭杀了那个门派近乎八成的弟子,这也使得这个门派在不久之后就渐渐落寞了。 于龙叹息地说了一句,这意思是哪怕林烽以后被仇家找上门,鸿兴都不可能为林烽说一句话,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讲,林烽和鸿兴已经没关系了。 而最最得意的就是弓手们了,一般来说弓手修炼的斗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比不了剑士和骑士,可现在有了这即发即爆卷轴,弓手们战力大增。 后边的冒险者们看到这情形,明白了扭木为何要冲上去了,因为这种情况下根本是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 “这颗避瘴石你带着,免得死在里面。”蛇三清从怀里取出一颗带着绳坠的黑色卵石,挂在了墨霖的脖子上。 什么盟友,什么部下,此刻都已经顾不上管,也管不了了。卡姆谢纠集了他的亲卫,向着通道的侧壁出去,一路上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全部清除,砍杀出一条道。 所以,她第一次自作主张未经他的同意,便来了这永徽城,她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呆在这里,虽然她不知道这座城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他流年忘返,甚至连南海的皇城都不愿意再回去。 听见楚杏儿叫大哥,楚桃儿这才想起楚煜还没走呢,回过头,就看到楚煜一张大黑脸,双目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好。”林如雪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她无比认真投入的在江灵鱼的面前,打起了第八式拳法。 出于好奇,她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丘田里立着的荒草并不是真的荒草,而是一种水生植物。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别的地方台来的人,嘴角也都是撇了撇,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 没有元气波动,除了使用秘法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那就是此人的精神力比他强,这才使他没办法探知此人的修为境界。 这时,两根手指在虎哥眼前放大,戳中了他的眼睛,一时间虎哥腹背受敌,双眼被戳,痛的睁不开。 等待考核的休息厅里,那位让林牧的耳朵备受煎熬的姚正浩突然停下了滔滔不绝,目光呆滞的盯着一旁行色匆匆的刘长老和其身后的那位七旬老者。 周昆对眼前的这种情形已经从最初的暗爽不已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当王冰兰打开首饰盒,只见一道刺眼光芒,从里面照射出来,将整个雅间都照亮了。 于是马上又补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给周昆,希望他能忘掉刚刚发生的事儿。 请假条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最近头痛,请假数天。《本宫不杀生》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一十章 有事相求(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怎么的,你还嫌弃?”夜织尧说着就开始扯夜锦狸的外衣,边扯边道,“你不是吵着说饿了吗?快点换上,换上了叔就带你去吃好吃的,省的待会把你饿死了,你做鬼还不放过我……” “我不要,”夜锦狸看着粉色衣衫,退身拒绝道,“这是娘们穿的的衣服!我要是穿上了,我成什么了?我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你哪里有英名,全是臭名,而且是臭名远扬。”夜织尧不由分说的给不情不愿的夜锦狸套上粉色衣衫道,“不穿的话,要不然你就饿死在...... 顾枫回答道,随后又问了一遍之前询问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 桑桑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向天空,这夜空如同多年来一般,仍旧是空荡荡的。 看着酒鬼被烈火吞没,尼古拉斯才幡然醒悟。自己已经犯下杀人恶行,失去了进入乐园,与索蒂丽丝在星河深处重逢的资格。 在模拟器未升级之前,自己就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积分,只是不显示而已。 鱼食纷纷扬扬地落下,池塘里的一尾尾金鱼闻香而来,荡起一圈圈涟漪,阳光下,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 乖乖哟,她以为叶苗要吃是吃外面的果子肉,她想着要是真要吃,洗赶紧了咬咬牙,吃一个也不是不行。 因为邪教的原因,众多紧要关卡都被封锁起来,不得随意出入去到别的行省。 罗旭喊出一声爷爷后沉沉昏迷,陷入了无尽黑暗,在梦中他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而在深渊之下,分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发出了低吼。 譬如叶无踪血麟剑魂衍化而出的‘血麟剑决’,乃剑道一大杀器,除了威势强大以外,还能随着武者修为的精进,不断衍生出更多招式。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闫强的身上,对于闫强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他们也是充满了期待。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他们想来,只要有了这家能源公司,整个帝国内的局面很有可能会完全改变了。 亡者大祭司仲子由闻言,无声的从死亡本形里伸出了一双枯干的手,将他的佩剑禁魂剑·苍梧交到乌恩奇的手里。随后这位曾经横扫魔界威震四方的一代勇将,便临风消散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名眼尖的弟子之所以会迫不及待的告知自己周围的人,是因为他自身就是一名新弟子。 罗天的眼瞳猛地凝实,其中映出的手臂震动,增强双指上的劲道。比罗天高大许多的刘明身体犹如触电般剧烈颤抖,随之低头。 但是这种死神兽,连九星帝国都会头痛的存在,不知道低星的帝国能否抵挡的住了,这还真的是一件让人很是纠结的事情了。 “记住,盯着点,千万不要让锅里面的汤扑出来了。”肉山丁又交代了一句,就转过身向着后面离开了,不打算继续滞留了。 “没有提前跟阿姐说一下,让阿姐受惊了。”杨浩一副认错的模样,笑嘻嘻道。 “陆奇哥哥,这匹马是?”陆露已经注视奥德修斯挺久的时间了,因为它身上的颜色特别,所以较为吸引人的目光。 “仁贵贤弟,接下来我们是要回东郡了么?”毕竟荀彧也没有当过什么大官。现在荀彧知道薛仁贵知道自己的才能,肯定会对自己委以重任的,所以也免不了一番激动。 不过她当然没吐,因为想吐的感觉只产生于意识,并未能传达至肠胃及肉身。 保罗对东方武者的等阶划分并不清楚,只是按生化人或是进化者的等阶来描述武者强弱,他所说的四级,也就是相当化丹境。 一百一十一章 有事相求(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皇叔居然没有五十万两?”夜锦狸瞪大眼睛,他自幼锦衣玉食,一直以为皇室富裕,没想到夜织尧居然跟他说拿不出来。 “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五十万白银,我怎么拿的出来……”夜织尧纳闷道,“锦狸,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我骗谁也不会骗小叔叔啊!”夜锦狸急得直挠头道,“怎么办啊现在?” 夜锦狸真急了——如果小皇叔拿不出来,那放眼整个帝都还有谁会帮他?他要怎么拿出五十万两来? “你要五十万两做什么?”夜织尧好奇问...... 此时夜已经深了,杨紫儿下车的时候,还是戴着一巨大的墨镜,头顶也多了一顶帽子。 第三,自从住进林家之后,虽然林世杰派人悉心照料,衣食不缺,可她好几次都想轻生,屡次和服侍她的人流露过不想要那个孩子的意思。 傅恒躬身不语,依旧是请红颜先行,红颜淡淡一笑,便带宫人离去,而后傅恒才直起身,不曾向红颜离去的方向看一眼,便径直往殿内来。 殷子让随从们把江厨子关起来,然后回到了前边,心里着急地寻找着对策。这个时候·信鸽恐怕已经飞回了北溟国军营,他们的大皇子,八成儿已经看见了那个消息。 为了赶得及在李总上机之前把东西还回去,她一连冲了几个红灯,总算是来得及把U盘交给叶铭。 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虚弱的说,张长老听了,一双老鹰一般的眼睛猛然怒目圆睁。 可是,反正她和南宫曜凌又不是没做过,就算再做几次也没什么,只要能把欠他的钱还清了,她就带着Casey一起离开,以后永远也不要招惹这个恶魔了。 还想要用符篆之力的话,只能凌空画符了,只是这样对自身的消耗太大,没能一击成功的话会导致我后继无力,所以一定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够使用。 “什么没有问题?他那么个年轻人,有什么高明医术,我说你们都傻了吗?都为这么个骗子说话!”韩家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又气又怒。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每次事情一扯上陶然,就会必然的变得不能控制? 接下来在张澄的介绍下,将史家的死硬分子全部集中关押,清除日后可能反叛的土壤。又挑出一批具有才华和能力的官吏,安置到各个岗位,这易州也算是有了初步运作的样子。 前来赴宴的人极多,与这些人同来的仆人家丁将大理寺外的官道塞得熙熙攘攘。 这十天时间,爵爷和夫人每日练习不下数十次,韩府后花园每日如同爆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据夫人自述十之中九,颇有得色,爵爷也是夸赞有加夫人枪法精进神速,故此夫人才敢身赴险地。 仓九瑶与越君正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一侧靠后的位置,相视一笑坐了下来,等待着铎鲁的到来。 “听起来似乎挺严重的!”陶然仔细打量着苏婉玲,她身上一点异常也没有,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苏婉玲不仅修练过道门功夫,还带着紫晶玉佩,这种情况下被鬼怪上身是不可能的。 老头抓出的手,狠辣了几分,依稀可见,有沉沉金光,从他的手指端汹涌而出。 铜人砰地一声撞在地上,随即爆裂开来,铜片疾飞如雨,片片都是暗器,片片都可致命。 虽说现在才首映结束,还不知道首日的票房,但以今天的情况来看,成绩应该不差。 梅雪凌勾了勾唇,这男人就是传说中跟她订有婚约的凤明侯世子唐昭然,看他这样子,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自来熟。 一百一十二章 有事相求(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织尧闻言愕然! “你说什么?”夜织尧不可置信! “我……”夜锦狸不好意思的别开头,“虽然我也没想到,但是我们两个确实……” “你怎么敢……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夜织尧瞠目结舌。 “不是我先……啊不,确实是我先,可是,”夜锦狸语无伦次,想起昨晚的事便满脸涨红,嗫嚅道,“我承认我确实对她心怀不轨了,可她亲我了,小叔叔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抱在了一起,她贴着我,...... 不过当狼人族出现的时候,狼家堡立即蛰伏了起来,好在狼人族走出峡谷通道,就往襄阳城杀了过去,而他们又没有探查南巉山的心思,所以才使得狼家堡躲过一难。 这一战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皇斗战队几人的脸上无不是凝重之色,刚才御风和澜相碰的那一幕,其余六人都看见了,那种强悍的恐怖力量,他们只在秦明的身上感受过。 唐辰抬头,看了一眼魅倾城和梦卿尘,梦卿尘,他自然是认识的,至于这魅倾城,他是的确不认识的。 菘蓝突然往前走,推开正在拼命献殷勤的阮玉,直接坐到了曲清然的腿上。 曲清然眼尖看清楚,那是四伯穿的衣服,立刻用水龙吟减少缓冲,让他平稳落地。 在黑毛三的带领下,两人缴纳了四个石币进场费,顺利进入其中,四个石币,自然也是黑毛三掏腰包口袋,元安平从他苦着脸,好像死了爹妈的脸上,知道这家伙身上山穷水尽了。 这人很像是晚归的路上,恰好赶上了瓢泼大雨,一心惦念着回家,便干脆冒雨而行。 “不识相!我让你们西凉家颜面扫地。”声音发急凶恶,显然追赶很久却一再扑空。 吴萌哒的表现也不错,看得出来,吴萌哒现在对机会非常的渴望,所以全力发挥,虽然戏份并不是很多,但是他还是将花柳成演绎得非常的猥琐。 当然,这并不妨碍茶叶将成为三义行的又一宗大规模货物,与南方供应的奴隶们一起。 最后实在没辙了,三眼怪人只能就近冲进了黑林海,他记得黑林海里有一条上古地府的碎片,有黄泉镇守。 那名中箭的湟中义从,是自己受了惊吓,跌下战马后被摔死的——毕竟他们那边儿的骑兵没有马镫,非常容易就会摔倒。 然后便拧着前日从父亲家里带来的那些证件以及剩下的钱,准备前往公园等候,但随之一打量自己上下,顿时苦笑。 燕赤火问道:“那些劫匪是什么来路?”他颇觉奇怪,海天派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大型门派,这种连杨明都能剿灭的劫匪居然敢打海天派的主意,而且还多次,实在是有些奇怪。 穿了朝服,混迹在百官之中,秦阳面色平静,目不斜视,不少人看到秦阳出现,都有些诧异。 所以另外一个推测,反倒是最可能的,某个强者在这种三不管的地带,实验以山川布阵,如今大嬴和大燕打起来了,那位强者便散去了大阵,离开这里避锋芒了。 大汉朝建立之后,又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按秦九鼎的样子仿制了汉九鼎,全身是有钢铁制造。 他的左手中,依旧拿着那十枚还童币,然而接取光团的右手却空空如也。 毕竟实力在那里放着,她费半天功夫才和黑衣人打成平手,帝筱寒上来一掌就解决。 一道欣喜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却见一位少年,径直的向白舒灵走去,身旁还有三位跟随者。 一百一十三章 人面桃花(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夜织尧叔侄两个聊完,夜色也不早了,也到了该睡的时候。但因夜锦狸身着女装,夜织尧觉得膈应,不愿和他一起睡,于是夜锦狸只好忍气吞声的打了一晚上地铺。 第二天一早,夜锦狸还睡的跟个猪一样的时候,夜织尧却起了个大早,他先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床褥,而后开始收拾自己。 “小叔叔,”夜锦狸躺在地铺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了动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闭着着眼睛哼声道,“起这么早干什么去啊,你吵死人了……” 夜织尧:…… 夜织尧回头白...... 若是说以前跟着司禅在深山中待的半年,让花梨乐得自在,那么在山中的这三年却是花梨最开心的时刻。 这话被左良听在耳中,心里不免暗自叫苦,虽然自己也觉得贺萱不是个愚笨之人,但是这禁宫之中的争斗想必也是他所不知道的。要是真是一时不明就理的说走了嘴,再想拉回来可就更难了。 夏兰吃痛却不敢在如意殿中叫喊出声,土蓝色的身影一溜烟似的跑出了如意殿。 “知道就好,如果出了这种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林宝淑淡淡地说完后,就说:“锦屏,我们走吧。”于是便带着锦屏一路回到寝宫里面。 说不定,以宋阶对林府的感恩之心,会愿意娶了林宜佳呢?呵呵……安悯公主心中冷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安然恬静。 还没等廖庸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人重重的踩了一下,痛得他“哎呀”了一声。 左俊忠自然知道皇上嘴里的“他”指的是谁……左俊忠偷眼看了看贺萱。心里暗自想道:皇上依然顾念着他,那么眼下的贺萱就多了一丝的生机了。 铁余温,铁颜不破同时郁闷,这西南边角,什么时候出了个铁城国? 秦明远低醇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听起来有些诡异。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 欧阳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欧阳恪对唐宁骂骂咧咧,欧阳锦在静事殿内也不安稳。 刚刚走出刘正风府邸没多久,忽然迎面撞上淋着雨走过来的武越,昨天由于自己的擅自插手,导致武越平白无故被黑了一波,定逸师太心里颇感歉意,因而主动上前搭话。 连旭转了,他写:“宝宝来了。”后面是大笑和拉炮庆祝的表情。 段伟祺感觉到李嘉玉睡着了,不像前一段,她心事重重,睡过去的时候都带着些紧张。 还真叫人家陈耀忠猜对了,米建国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炕上铺了个包袱皮儿,里面随便的扔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米建国正趴在地上,从地柜底下掏东西呢,瞧那个样子,里面一定是藏了钱。 足以翻动天下报社的消息接二连三传到周王耳朵里, 震得他已经不晓得哪样最该震惊了。 这边段珊珊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先拐到他们这桌,在李嘉玉身边坐下了。 烧火盆时不能直接在陶盆或铜盆里烧碳,就要在盆底铺一盆灰,炭先烧得红热了,夹过去埋到灰里。白天多露出些炭来,烘得屋子暖和;到晚上把炭盆上的灰面抹平,炭闷在灰里面缓缓燃烧能烧上一夜,也没什么烟气。 此时听到李云姝的话,顿时也醒过神来,见姜老夫人面无表情的模样,趴在地上痛哭出声。 张家良答应了一声之后出了省委,刘天华一直都被看管在省纪委,由于现在的刘天华也仅只是属于待查明情况的类型,人身自由还是有的,不过是不能够去见外人。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叶璟玟做的?”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叶璟珩忍不住开口问。 一百一十四章 人面桃花(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纵然在阳府大门外夜织尧便已觉得阳家门庭凋敝,这一进来还是不由触目惊心了一番——这哪还是阳府啊? 简直是个废宅! 完全和他当年印象中的阳府面目全非…… 从前欢声笑语人来人往的府邸如今大门紧闭,从前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前院如今荒草丛生——要知道那些荒草都有人腰那么高了,人要是走过去的话,简直被荒草埋的伸脚不见五趾,如今正值盛夏,蛇虫甚多,这一伸脚,很有可能就被一些毒玩意儿给咬了。 夜织尧见状黯然,望着一片破败寂静...... 漆黑的屋里两人静静的站了良久,直到再次有人悄悄的走过来,才让金承业有了反应:他轻轻的往前站了站,挡在了淑沅的前面。 “那玉帝老儿收咱们的变化神通,还不是怕咱俩变化成俊俏模样,偷偷离职下凡去享受吗,也多亏了我聪明,求大师兄教了咱们一人一变的神通,哥又能潇洒百年了,嘿嘿……”说到这里,猪八戒的眼睛只闪'淫'光。 “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困难层比起深渊层来说,较为简单一点了,而且,魔兽也比较多。”孟云安慰道。 心里还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彼此纯洁的友谊,这是她最珍惜的情感,担心因为爱情而毁掉答应做一辈子好兄弟的诺言。 自打上次和惜惠格格在御花园内玩耍后,加上后來萧盈娣掉进冰河里,惜惠心里愧疚,自然是沒少來倚梅轩,一來二去,惜惠和萧盈娣更是亲密不少。况且惜惠生性活泼,有她在,冷清沒有人气的屋子倒也多了几分生气。 冰凉的墙壁在背后无情阻挡,已是退无可退的窘迫境地,罗校长双手抵住张欣盛裸胸,手掌感受到那充满爆炸力的胸肌,和刚劲跳动的心跳,心中突然就想放开双手,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年轻的怀抱中,尽情享受欢愉的融合。 众人回归,却在一个胡同口,却被两个窈窕的背影,挡住了去路。 “我闹着玩不行吗?”纳兰城打定了主意不说实话。他相久以自己的地位,纳兰清清不能轻易动他,要是真交待了问题就大条了。 与此同时,许美琳也拉着张扬向洗手间里而去,热情的帮张扬清理身上的污秽。 叶辰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后怕,若那威压在多那么一两秒钟,他多半已成一撮飞灰,准帝级的神器,不是闹着玩儿的。 “给我来三十根。”突然,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冒出来喊道。 百里炫舞听完大惊失色,赶紧催动同样被晒的不行的飞舟飞了下去。 心想邬姐姐真够意思,跟他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自己当成亲弟弟;如此贵重的戒指想都没想就交给自己;就不怕自己拿跑? 平岗村的人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上的十几人,凌空虚踏,震得整片天空下,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抖着。 成为众矢之的,这种感觉相当的难受,她自然不会来趟这次的浑水。 难道这位就是陈总的地下恋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某家的公子哥或者富二代,看着也不怎么样,和陈妍希根本就不相配。 他知道,对方现在就隐藏在那灰尘中心,正静静等待着他自投罗网。 乔舒亚并不知道奥古斯都会做什么反应,但是生气怕会是必然,如果大统领在奥古斯都陛下面前煽风点火的话。 而紧接着,他说了一句:“你给我一个交代吧”,然后就把电话丢给了旭东元。 两尊圣人虚影显化,遥遥相对,两尊圣人虚影的气息不断提升,恐怖的圣威播洒而出,奇的是这圣威只在弥罗州境内横扫,弥罗州之外却丝毫感应不到。 一百一十五章 替罪羔羊(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笑什么? 阳澄当然不会告诉夜织尧,他在笑他的天真。 阳澄只是淡淡勾唇一笑,语气冷淡道:“看来辰王叔对他还真是爱护有加。” “你只是不了解锦狸,你只是觉得他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被娇纵的无法无天,却不知道皇……却不知道皇宫对他是多么危险一个地方。 十八年来,他被捧在最高的位置,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被许多人记恨着,那些人就等着他某天失势的时候给他来捅上一刀。你不知道他性格单纯,在那一瞬突然跌落云端的时候他有多难受......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九黎皇朝的皇主从宝座上长身而起,金丹期大成的威压稍一释放,让大殿中的一众人等都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不过嘛,她心里很开心,她觉得这是林夜搞事情,帮自己报仇呢。 江疏月是那种喝酒爱上脸的,只浅浅地抿了一口,白皙的双颊就已经泛起了红色,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跟平日里的严肃截然不同。 皇甫妙妙欲言又止,嘴巴张开又闭上,满脸纠结地看着风翎从行李箱里翻出证件和银行卡,然后往门口走。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每每回想起那个还没成型就被扼杀的孩子,苏落雪就好像被凌迟一样,痛不欲生。 它们的身体开始急剧变化,一只变成身型酷似蜘蛛的八条腿黑猫,另一只变成长出翅膀与钩爪的白猫。 她发现,这三年,非但没有消磨对他的爱,那份爱意反而在时间的沉淀之下,越发的浓烈香醇。 他又恢复往常温润如玉待人如水的模样,仿佛刚才向我抱怨发火全是我的错觉。黄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这两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消耗了她很大体力,因为皇甫妙妙发现风翎的脸色变了,额头也开始出汗了。 “呼!”我骤然睁开眼睛,却猝不及防的撞进那双深邃而熟悉的眼眸中。 “妹妹,你夫妻二人若是报仇,吾绝不还手!”嫦羲坚定的说道。 巨型骷髅冲到吴为身前,身上源源不断的涌出红光,抵消了吴为冰火剑的伤害。 监狱的外围墙头上撑着梯子,牙签趴在上面不住的谩骂着对方,言辞毒辣犀利,能把人气的七窍生烟。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千里眼,在这等着吧!”珍妮没好气的说道。 再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队伍,此时没有了他们在外围帮忙也是变得岌岌可危,已经有丧尸将他们给围了起来,队伍也因此停下了脚步。虽然着急,但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冲过去救援。 可能是天冷的缘故,海面上笼罩着一层浓雾,能见度不超五十米,所以,四夷馆的众人们下了马车之后,除了岸边的百姓,只能看到两排士兵延伸进浓雾当中,根本就无法看到镇海号的真容。 众人训练有素,没敢惊动李烁,是以前边虽乱,后堂的李烁却并不知情。 “柔姐,先别放白衣下来,把我俩的两枚也塞进去。”袁大抛过去两枚水晶。 太阳的出现代表着新的一天的来临,也是一切的新起点,但是对于现在还在进行着战斗的士兵们来说,却是生命终结的丧钟。 “冷静点!禁声!我背你!”铁木知道萧澈腿软的原因,一年前他也这般不堪,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和萧澈解释,扛起萧澈就往外跑。 “这个,这个是,这个……好凌乱,感觉太多了。”柳絮惊讶的大脚,就好像眼中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陆云忽然话题一转,一脸无奈的说道:“唉,算了,出门在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用了别人被子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额……我先去睡了呀!”随后陆云急匆匆的转身,瞬间消失在当场,只留下一道流光般的背影。 一百一十六章 替罪羔羊(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隐面对卫陵的挑衅,不动声色笑了笑,看着卫老太君曲了曲身道:“疼自然是疼的,只不过一见到祖母,便什么也觉得了。” 卫隐心中冷笑,他不争宠不代表他不会,他从前只是不屑,如今他回来了,该他的就是他的! 卫太老君闻言对卫隐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古父母宠幼子,祖母疼长孙,卫老太君只是不喜卫隐的母亲,对卫隐还是疼爱的。只是卫隐年少时叛出家门,伤了卫老太君老人家的心,她心里才有了隔阂,渐渐把对子孙的怜惜转给了一直侍奉...... 我的资金在某种意义下助推了学弟学妹们在创业那条路下的chong动。而那是是对的。 秦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魏寒。她想嫁的人,就在这里。 井高明白:纪青霞两个问题,将两人的关系径直推到一个很重要的“关口”。 “思吉大人,孙某并无说笑,孙某近日陷入了困境,若是在继续交易下去怕是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了。思吉大人你看这……”孙章用哀求的看着思吉大人。 此时的苏蓁蓁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害羞,紧张,怒气,惊诧……种种的心情无法诉说,只能怪魏寒手贱,非得给自己擦脸,让自己有些无法遁形。 同样一块青石,张政可以用五分力就能准确的敲开石块,而戴沐白却要用他一倍的力量,还未必能打出他的效果。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堵住全京城百姓的嘴。 江一啸心烦意乱,超级想跳过这个话题。却也不得不承认,心底有一丝好奇在挣扎,促使他又想去了解清楚。 可是这个时间点太早,应该没有人看吧,于是他只是录下了这些,打算回头放到网上让大家看。 “陛下!五万人马打前蜀是不是有些……明摆着不是让他俩送死嘛? 两匹黑狼都被克莉丝起了名字,一只叫虎牙,一只叫灵风,一公一母。 这时,猎鹰商会的带队老者赶紧出来圆场,到底怎么回事他心中自然有数,既然传送阵暂时被毁,只要先安抚众人,不去修复调查,等大十殿一结束,死无对证,此事自然可以隐匿下去。 没过一会一个队伍前来,三十多人的队伍刚到看着这个将近四百人的队伍,队长当场就愣住了。 她和对方反驳的时候还特拽,对方怒气冲冲,她却始终笑吟吟,不带一个脏字,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把对方骂得七窍生烟,哑口无言。 当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的时候,度假村之中顿时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钱淮也是精明之人,自然明白意思,两人挤挤眼,努努嘴便密谋好了明日行程。 她尴尬地接了过來,在脸上轻轻擦了几下,白色手帕上血污一片,那全都是阎爵的血,男人不在看他,抱着她走出了山洞放在了外面的担架上。 一身影自坑底飞跃上,落在坑沿,对着狄冲霄娇呼招手,手中拿着一杖亮闪闪的魔器碎片。 异能虽然强大但是消耗的能量也很恐怖,如果一直维持着覆盖整个地窖的范围只需五分钟能量就会消耗一空,之前为了安全着想频繁使用,能量虽然枯竭但是只要强忍着困意异能还会维持。 远处有烟花升起,在半空中嗡鸣一声,炸开,五颜六色的花朵绚烂,点缀了最美的夜。 而慕灵在那样没有防备被推下去,按照慕灵的本事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可在慕灵跌入了水中的瞬间,却是想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男子到底是像谁了。 一百一十七章 替罪羔羊(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老太君这么给南冥面子,南冥自然不敢拒绝。”南大将军闻言抱拳点了点头,南大将军也不是个不讲个道理的人,顶多在他儿子南国面前不讲道理,对别人他也知道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这个道理的。 南大将军说着拍了拍南国的头,豪爽道:“若真是我家这臭小子搞了乌龙,平白无故揍了你们家小孩一顿,除了他项上人头和那条小命,其余任由你们处置,你们就算想要这臭小子吃下一缸屎我都没话说!” 卫隐:…… 卫尚书:……南冥这老武夫够狠...... “兵器的本质是工具,是杀人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么就不应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星曦平静讲述着自己的事情,阡陌没有想到她能够思考的如此透彻。 听着平静的东海海面偶尔发出的一些海浪声音,张谦这心里一阵舒爽和平静。 紫寒看着紫落走远,抱着手臂,向着紫月走去,可是紫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缓步向着后方走去。 其上携带着恐怖的力量,仿佛流星陨落般,重重地砸在地上,轰出了两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显得触目惊心。 直至这一刻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皆是不解为何今朝的紫寒会依旧如此强势,他没有神位,没有神印,本就不为神,可是在此刻却能够与神灵硬撼而起,竟还是如此的强势。 这使得陈腾在仙界,成为了一个传说,仙界所有强者和势力,奉陈腾为主,号称至尊仙帝。 对于剑荡回魂威力,楚天不用看了,就知道已经非常逆天,至于雷仙锤。 只有少数的家庭会不依不饶,非要带走孩子,或者要求更多的赔偿,但是这家医院既然是干这个的,那自然有办法摆平这样的家属。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马哲已经弯下腰,抱住了他的脚,用力一摔。大汉顿时重心不稳,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半个隐世高手?什么意思?”郝武池一脸疑惑的,好奇的盯着叶凡。 与此同时,一道曜日般的剑芒划过虚空,似乎天地在这一刹那都变得暗淡无光,在场四人眼中唯有这道夺目的剑光。 “婆婆,炼丹成功了?”擎天惊喜问道,在炼丹房外整整等了三天,始终没有结果。 然而老妪并不识得此物,除她之外,周围的蒙冶等人同样目带疑惑。 “呵呵!你想多了!”王槐干笑一声:“我们冥府从来都是不负责活人,只管死人!所以活着的凡人怎样,跟我们可没多大关系。 两人逛了一上午,中午在青城最有名的酒楼吃了饭,下午又逛了一会儿,见桑锦月打哈欠了脸上明显有了倦意,姬熙华想到桑锦月的身体不好,两人这才回了王府。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掩人耳目,他们才选择了血傀峰这座并不起眼的山峰作为山门所在之地。 盛夏的正午烈日当头,空气闷热,树上知了蝉鸣不断,平白的让这盛夏更多了几分燥意。 这两人乃是至尊境中期的修为,在钟子浩威慑天地的气势下竟来不及反应,剑芒过处,两道身影霎时四分五裂。 “桑大公子和玉世子也承认本皇子刚进来,还没慰问一下怎么就能离开呢?”姜无涯勾了下唇角。 萧玄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他认为森罗剑洲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一点也不害臊的在耍。 根据石柱的地基判断,这里本来应该是个极其雄伟的殿堂,应该有三千平米左右。 他是问我要东西吧?好嘛,还以为向乞丐打听事不要花钱呢,却忘了乞丐的本性了。我两手一摊,嘟着嘴也可怜兮兮的注视他,表示自己没钱。 一百一十八章 当堂指认(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卫尚书却犹疑了——这可以倒是可以,但平川侯位高权重,他们尚书府与平川侯府素来无交集,而且平川侯生了三子一女,听说他最宠爱的便是他那最小的女儿,请平川侯府那位小小姐过来指认不是个问题,但请不请的过来还真是个问题。 卫老太君也想到了一点,于是又对南大将军道:“我们可以派马车到平川侯府去请,只是不知平川侯府那位小小姐愿不愿意过来……” “这个还真难说,”南大将军皱了皱眉,转头对南国道,“我看你和你...... “当务之急是什么?”高登刚回到碧水城,对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虽然没有试过,但赖某相信,服用这样一枚丹药,恐怕数百年内都不需要担心身体问题了!真不知道林道友你是怎么炼制出来的。”赖东昌也点头承认道。 然而正如我父亲教导过我“运气通常照顾深思熟虑者,而耐心是一切智慧的基础。”他也如是指导着自己走出低谷。 毫无疑问,能用菲尔设计的内线收发短信,除了命数组织的首脑zero以外,再无他人。这条短信用极为简短的一句,宣判了菲尔的死刑。 如此丰富的物资储备,还得得益于当初大公反应及时,应对得当,以及为了逃避战后皇帝的责罚而十分慷慨的北地贵族们。 白凤、沈倩见到此幕,一个个惊叫出声,连滚带爬地直奔林雪而去。 德灵顿知道,因为高登的原因,谢欧娜对自己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可以说极为厌恶。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通过卡萝儿皇妃的不断游说,让皇帝陛下开口,赐下这桩婚事,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诸葛亮与陆逊皆至,这般现状便是郭嘉之前也未曾想到,事到如今,郭嘉也只能暗骂这荆襄中人想要立功都想疯了,无论是诸葛亮抑或陆逊,似乎都想踩着他的名号扬名立万。 鉴于祖凤、李崇没有到过幽州,地形不熟,石青向幽州军借了十几名骑士充当向导,西路军四名向导中,鹿勃早赫然在列。 趁更多人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之前,紫图雄跟屠鬼分明就是想将自己杀害在外边,做出一个葬生于骷髅之地的样子罢了。 紧接着我就被人给从车上架了起来,然后又脚不着地的架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只以为北心是在报复她而已,无音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可是非常自信的。 “什么?!那么久时间……”蓝圣雪心中感触良多,她为了救云殇付出眼睛和三生三世,尚且算是有情人。 玄烨歉意道:“让师傅受苦了。朕今日来就是要告诉老师,朕一定要救你出去。”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尊,纵然现今没有权力,但他总有亲政的一天。若谁敢杀陆健,他日,他定要那人百倍奉还。 他们这样告别之后。首领留下了足够他半年所用的粮食离开了,但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必定要上岛来领受他的教诲。 蓝圣雪对此很欣慰,有了夜紫妖保护,她们一路上风平浪静了很多。 最让我在意的还是他们那句,艳萍姐被检查出了初期感染的症状,这怎么可能?她一直以来吃穿用都是跟我们一起,绝对不可能被感染的。 四月的话才一脱口,皇后的眼中的光芒不由得大盛,仿佛是一团烈焰几乎要吞噬了四月而去。“俊衍倒是有本事,寻得你这样一个妹妹。”皇后的话中有话,唯一摆明的是对四月的怀疑。 东珠心中也有所怀疑。虽说入宫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从未听说太皇太后有此种爱好。心下虽然疑惑,但是见芳儿轻笑着应下,自己也不好推脱了。 一百一十九章 当堂指认(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怎么办怎么办? 南国惶恐的看了一眼南大将军,一想到他亲爹要是较真,非要让他吃下一缸粑粑的场面忍不住脸色发绿! 知子莫如父,一看到南国小圆脸上的表情,南大将军马上就知道南国蔫了,南大将军又白了南国一眼,心中又不知大骂了自家臭小子多少回,但难得的,南大将军这次!没有破口大骂。 南国被南大将军一个眼神看的极其惊恐,玉海棠见状勾唇笑了笑——玉南两家世代相交,这种场面,玉海棠见得比较多,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南大将...... 看看那些歪瓜裂枣、极尽扭曲的恶魔的尊容,就知道邪能的霸道之处,有些恶魔连眼睛都会被邪能灼瞎。 不久之后,这清净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紧接着,呻/吟之声渐渐响起。 他从生物进化和科技发展上面全面结构人类的进化,却因为本身属于西方至上的派别,在很多分析上都语焉不详。 吕盛祖和吴千源差不多的年龄,两家都有家传的武功,各有千秋,两人的资质也差不多少,但吴千源不断突破,终成宗师,他却困在地元境七层,这么多年过去了,进展仍然缓慢。 他的儿子被打了一巴掌,作为刘家的主人,如果不杀我,如何立足于黑社会,必须杀死森我,才能保全面子。 泉南被说的心烦,根本不管此刻面前的老太太到底是谁,皱着眉头直接伸手一推,吕氏就那么大刺刺的坐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屁墩儿。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徐苗,今年十四岁了,身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弟弟就是刚才抱着她的那个,今年十一岁,在老宅排行老三,故而都叫他三郎。 就像他现在肯帮助欧洲一样,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衰落的太厉害,能跟美国竞争一下,他们的强盛可以拖累美国的霸权主义在后世盛行。 虽然夜色见黑,整个码头却依然是灯火通明,各舰张灯结彩、奏乐庆祝,显得异常活跃。 集哥特式、希腊神庙和新古典主义多重风格于一体,自威尼斯美术学院建校以来,经历了250多年的风风雨雨。 李源呵呵笑,既然“家里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人。拿捏起一颗棋子就落下了星位附近。韩胜齐对他们俩人皱眉,这真的是有点破坏了围棋赛场上严格和严肃的一面。 曾飞是学过跆拳道的,这些年忙于工作也没有落下,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想要躲闪过去,但是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如果对方不能调整好他们自己的心态的话,这对于青龙棋牌社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他们第一次在棋牌界面前这么丢脸,并且还是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棋牌。 他是做了功课的,知道李风身份,原想着今天摆出的架势可以吓住他,结果事情的发展渐渐偏离了刘程设想的轨迹。 见到地图中的未知区域已经不多,白里度便继续向前探索,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下水道的尽头,而在尽头的下水道墙壁上则有一个光洞不停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余轻烟果真便是先前曾和他交易过的羽颜,尽管她当时化妆易容,可身上的气息却被青墟记了下来,绝不会错。 但是,行走在其中,章笑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种压力,这里的花草树木能达到让他舒缓压力、放松心情的效果,不仅是章笑,也让每一位旅客不禁是放慢脚步,欣赏花花草草,认识一些或许在他们的国家不常看到的花卉。 一百二十章 山雨欲来(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边远在夜织别苑躺在地铺上捧着画册爱不释手的夜锦狸,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回事,谁在骂我?” 夜锦狸并不知道他昨天的“好事”暴露了,只是揉了揉鼻子,放下画册,露出绯红的脸蛋,他的心怦怦直跳,心情仍不能从画册中那些香艳场面平复——太刺激……了啊呸,他是觉得小叔叔太色 情了! 小叔叔怎么是个这么好色的人呢!夜锦狸不由一脸的嫌弃的看着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画册,心中吐槽夜织尧下流无耻好色变态!(但实际上,夜...... 鹊抬了抬眉毛,又转头看看城市两端的巨大树干手掌,有些惊异。 “真的,姬美奈同学真的是男孩子……”接下来,所有同学都开始劝说道,毕竟,他们也害怕王绍万一接受不了,直接从楼顶跳下来怎么办? 东方云阳暗自猜测着,想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禁动了一些心思,如果是商船遇到什么麻烦,他再施以援手是不是会获得一些声望呢。 拉斐尔转身,血色的云纹披风有如迎风招展的旗帜,映衬着蓝色的高远天空。 那数十道黑色风刃几乎瞬间失去了目标,斩向了东方云阳身后的地面,地面立即防护线一道道醒目的切痕。 “姐姐,你怎么啦?屠将军过的很好,并且他一直在为当地的百姓做好事,这可是在积德行善好事呀?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白金乌安慰道。 一句话提醒了皇上,真是:力不从心遇火龙,无可奈何逢救星,久旱偏逢甘露雨,无将却遇勇先锋。皇上已经是酒过三巡,那还顾及了那么多。连忙拿出“龙虎丹”,扣下一丁点,用水顺便服下。 而出了这口窑洞左拐,向上步行300米,有当时首长辛苦劳作的自留田。 一片广阔的草原上有微风涌动,一大片一大片青草身子都是摇曳着的。一轮旭日正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天空蔚蓝,一种为“空”的意境在渲染着。 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张被烧焦了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这原也不过是一次寻常的事,但没想到几天后,两人就在杜海公司见了面。 风光不知道该如何置评,她选择尴尬的喝了口水,继续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高大而修长的身子靠在流线型的跑车车门,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矮了足足一个头的可人儿。 冯员外,这……佟巽记得,似乎在账房调查时见过这姓,但却并不是显眼的大客户。莫不成时对家派来的? 她觉得热,不安分的动了几下,终是因为太困了,慢慢的也睡着了。 果然,不二由美子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松开抓住千奈的手,改成用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着千奈,那仗势就像是千奈要远去,而不二由美子依依不舍。 “你忘了,你之前答应陪我去给欣桐挑选礼物的。”男人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叹息了一声。 那令牌…是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过好像自己在把令牌还给她的时候,她就安心地又继续睡下了,丝毫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而且自那之后周围原本冰冷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 不二周助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觉得心情有点紧张,奇怪,打比赛都没这么紧张过,一定是因为奈奈吧。 她在冷家做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她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他,他也不生气,只是低着头笑,我看着莫名有些难受,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这样聊过天了。 一百二十一章 山雨欲来(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公子?卫隐? 卫隐他如今还来找她做什么? 苒华休如今一听“卫隐”这个名字生厌。 能上一刻还深情默默问你嫁不嫁他,下一刻就马上就能去皇帝赐婚给他和另一个女人……苒华休冷笑,卫隐把她究竟当什么了,他以为她会一直对他有求必应吗? 苒华休皱了皱眉,淡淡应楼下伙计道:“让他走吧,我没心情见他。” 卫隐就在梅家酒庄楼下,闻得苒华休此言言脸色阴沉,梅家酒庄的伙计闻言纷纷面面相觑,那个喊话的伙计看了看卫隐青紫又满是阴沉的...... 三天的时间对孟南来说有些难熬,因为每天上门求着做手术的瞎眼兽人非常多,而且这些家伙说着说着就开始互相掐架,孟南被闹得烦了只能用拳头赶人。 “不可!”还未等那周峰将“留”字说出口时,急忙赶过来的梅敬亭却是朗声制止道。 地灵天尊喜气洋洋,眼冒金光,从天而降,收起了其中五块金煌矿,其他三块,则化为流星,向星空飞去。 想来道祖会在这第三课,就应该会讲到术法的事情了吧,不过那是道祖的事情了,现在,还是来看看这场精彩的对决吧。 开局前三分钟,各个赛场,都比较平静,对战双方都在适应地形,并派出斥候,开启探查周围的环境。 九叔手中的桃木剑刺在僵尸身上,突然断裂了,九叔望着手中只剩下剑柄的桃木剑,眼睛瞳孔一缩,脸色剧变。 而郭靖这一方人,说实话,要不是听到金轮说杀不死自己的话,他们还以为叶霜败了。 顺手还抓了一个鬼王回来,然后稍加炼化,一把就扔给了还在客厅里坐着的萧玉儿。 眼看着林平之就有走进寺门了,却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不走了,方证大师的心头一跳,这丫的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他摩挲着她唇瓣的拇指游移往下,配合着食指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以示惩罚。 圣者再多,也无法伤害到道轮,这是众所周知的,毕竟,有着涅境的可怕堪称不死的能力,圣者再多又如何? 波风水门的实力不如当年的初代火影,他的力量也不像木遁那样克制尾兽,所以玖辛奈分娩时承受的风险比漩涡水户大得多,而且这也是抽取尾兽的最佳机会,如果有人想搞事,那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刘备落下后,只来得及开启加速技能。伴随着曹节的最后一下普通攻击,左慈便已经免费回城了。 既然人家不在意不心疼,那么对杨帆的态度自然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天魔就在旁边,恐怕封于修早就一巴掌排在杨帆身上了。 师爷和李啸澜互顾一眼,心里均是苦笑,这班v人明显是中古枫的毒太深了,要知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魂器初成,虽然有初次身临其境的效果,冥冥中萧铁基本有了一些概念。 陆天雨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异世界的人,讲清楚另外一个世界的事物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更急于找到可以遮羞的衣服。 而他能够借助万家的崛起,而把自己的事业再推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黑色揽胜停在KTV外面,迟宁送迟莞出来,还没下梯子,顾历南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那枯坐之人,仿佛浑然不觉,一手抚上面前古琴,随意撩拨。不成曲调,泠泠乱音,在那水面上回旋左右。 一百二十二章 山雨欲来(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呵,呵。”卫隐连连冷笑,一张青紫的俊脸寒意阴沉。 冷笑良久卫隐才捂着胸口冷冷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有趣,苒华休,这可真有趣!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个人没人要的破烂,是个当断不断暧昧不清的情种?原来这么多年来,纵我一腔情深,在你心里也不过是泥牛入海……” 苒华休闻言无动于衷,或许她说的过分,但她可曾说错? 卫隐可不就是个苏迢不要的破烂,与多个女子当断不断暧昧不清的多情种么? 见苒华休闻言无动于衷,卫隐心中郁...... 霍尚宁见她这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嘴角不由染上了一层温柔的笑意,摸了摸宋妍妍的头发,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幻花毫不犹豫将那几片叶子摘下,瓶子晃了晃,但是之后便没了异动。 可她确实看见了魏来,也看见了那男人的侧脸……真的跟流黎太像了,至少她第一眼觉得一样。 大树底下,俊美无涛的少年抽着嘴角,“她一向如此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雨桐看她,想说一句:其实没有你,他也一样长那么大,且还长成那般样子。他远没有想的那么没用,离了你就必然被别人欺负。 仙葩的力量在增强,想要操控她了,她不能让自己虚弱下去,她必须要休息,让自己精力充沛。 “帝公子太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帝北宸笑着道。 本就疲惫的灵鸠又别扭的转动了下身子,感觉那处怪异的湿热和热度,她脸颊浮现生理的嫣红,无声的斜了宋雪衣一眼,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又闭眼睡过去。 两人对视在一块,一个眼眸纯净无暇,一个眼眸若黑葡萄晶亮,都倒映出对方的模样。 “要不要去看看你的那辆直升机。”坐在车上,石老对着楚仙问道。 她换了一套便于利落行动的短打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法宝,武器防御一应俱全,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一言不合的情况下,如果自己突然拔剑杀人,应该能砍死一两个,便去了长老的帐篷。 既然他能够借助通信行业的热潮,让李泽凯“空手套白狼”,把电讯盈科推上几千亿市值的高峰,财富比肩李嘉成,创造九十年代香江股市最大的经济奇迹。 攸宁暗自咬了咬牙根,自己顶替了她的位置,现在人家回来了,自己也该退的远远的了? 稍微有了些理智之后,墨七七强撑着精神,收敛了周身的气息,然后催动神通,准备一落地就使用移形幻影之术。 第一件事:蓝鳍人鱼尾巴甩动的时候,极为奇特的波动由下而上打在了天降鱼刺的光阵上,光阵瞬间就在波动的攻击下变得扭曲,从而丧失了原本的能力。 直到此时,他们三人才产生了浓浓的懊悔,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的发现,做出妥善的处理,甚至是防范于未然,恐怕今天她也不会躺在医院了。 “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带你儿子去医院,拿药或者挂针,而不是在这里耍威风!”王耀平静道。 李慕白也是心如明镜般,人家直接让出两间上房,说明也是有很大的诚意的。 顾染也知道这家伙说的只是冠冕堂皇的鬼话,不过她没那么没品,便没有揭穿他。 二审法院审理后认为,陈家要求赔偿的精神损失五万元,于法无据,不予支持,最后驳回了陈家的上诉请求。 刚才宋妍走到叶绵绵面前对叶绵绵的态度他和盛南泽全都看在眼里。 叶玉明也不想走,但是他总是担心别人的嘴好说闲话,圆圆还在上大学呢,他凡事把圆圆放在第一位,为她考虑的最多。他也想陪陪长辈方叔叔。 一百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是什么是什么?” 夜锦狸垫着脚,恨不得把眼睛黏到布囊里面去。奈何碍于胖猫一直冲他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夜织尧又向着胖猫,夜锦狸只好远远的看着夜织尧打开小布囊。 “一张纸条。”夜织尧边道边取出了布囊里的纸条。 “写了什么?是阳澄写的嘛?”夜锦狸急哄哄的问。 “……”夜织尧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纸条。 “怎么了?到底是不是是阳澄给的?”夜锦狸又问。 “是。”夜织尧点了点头,按住怀里躁动的胖猫,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夜锦狸...... 心跳猛地加,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跟南宫秋在一起,时时都会被他的话,他的动作撩拨心弦,让你为他沉醉,无法自拔。 圣安东尼无比的惊骇,在生死关头,他甚至能看清离胸口不到一尺的黑色枪尖层层穿透了他的能量护盾,带起了一道道圆形的能量涟漪。而护盾的其他地方,也因为抵御着狂暴的空气流,而波动的的如沸腾的开水一样。 而此时的坎坦斯已经趁机脱出了与卡马斯化身的战斗,他的真身可比不得神力构成的化身,真身每受一次伤害,自身的实力就会下降许多,如果真身受伤严重,有可能使神格直接降级,这个危险,坎坦斯没有必要去冒。 系统虽然为林雷加强了这方面的功能,但人体神经的化学电信号有传输速度的极限,林雷现在就卡在这个极限上了。 当然薇拉作为林雷曾经的战友也被林雷带到了这艘战舰之上其他的不说跟随林雷训练和战斗这么久薇拉在敌舰轨道预测上已经有了一个极高的准确率基本上达到了舰的稳定水准。 听到陈松第一次称呼纪丹为贼子,深为触动,育王图濠及那些育王府内臣的心也对纪丹的决定充满了怨愤与不安。 的军队,没有足够的武器盔甲,重要的是,那些国经丧失了与穴居人大军对抗的勇气。 “我们一定会让他们注意的,至于这种药粉我们会安排如何使用的。”王振根本不会说再要想一些,光看现在的药粉就知道有多少。 在两位玄神高手那恐怖神龙之力的支持下,阵法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毫无规则、杂乱无章,各自为政的正反旋转在万分之一刹那停止了,可是紧接着一股强横至极,似乎随时便可毁天灭地的霸道气息从阵法中散发出来。 叶紫心里甜滋滋的,前几回的烧烤技术还是很一般,这几天都在钻研,烤起海鱼来手艺也纯熟了许多,心里有了几分的分寸,掌握了火候就不会出现烤焦的情况。 “呀……看不出来嘛。打了两局竟然让你赢了一局,既然是三局两胜那么最后一局我就不会让你了。”南宫霖毅也没想到。 浮在水里的谢半鬼试探着睁开了眼睛,却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景,他仿佛是落进了一缸墨水中,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徐光启说:“确实如此,只是每个炮弹配个铜做的子炮筒耗费太大,不过真要打仗耗费再大也值得。”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倪元璐,不住点头以示嘉许。 朱青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抽搐着,心里腹诽道:“鱼儿,你看到蓝宝石项链就忘记谁是谁了,是把?你话里话外的透露的都是啥意思呢?什么叫男人都需要磨呢?你是希望娜莎把我磨平吗? 娥洛先发声,她比太阳烛照早一步,早在很多天前,她就在此等候。 咧起一个诡异弧度的笑,甘索的嘴角都将碰到眼睛。堡似冷哼,双臂逐渐外张,有破开攻击之势。 一百二十四章 风满楼(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嘘,”夜锦狸比了比手指对夜织尧道,“小叔叔你别说这么大声,要是被宁弈听到了,多尴尬啊。” “哦哦,是哦。”夜织尧咽了咽口水,看着乌漆墨黑的山神庙心虚的点点头。 “这个山神庙怎么这么破破烂烂的。”夜锦狸从车夫手里抢过灯笼,看着山神庙皱了皱眉奇怪道。 听得此言,夜织尧瞪大了眼睛,一阵阴风吹来,夜织尧打了个抖,连忙缩在夜锦狸身后道:“我突然想起来,这个山神庙以前好像是闹过鬼的……” “闹鬼?”夜锦狸扭头看着怕...... 秋婉君虽然平时比较忙,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她大部分都是自己动手做饭,很少去外面或者叫外卖,而现在她的厨艺相比当初她来沪都那会儿可要提升许多。 柳欣颜击中两个目标靶之后,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躲在掩体之后观察环境。 由于鬼王等级高防御高,唯有强制物理攻击或者灵力攻击的技能才更有效果,于是云芳率先使出的是龙之攻杀。 余诗洋在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听到了不少同学谈及到歌后于霏开启华夏巡游演唱会的这个事情,而且不少同学更是表达想要前往虹兴体育场去听演唱会。 她可是看见陈思雨去洗手间了,又捉准谢安琪不擅长和陆鹿说话沟通,所以自告奋勇地过来劝说一下陆鹿。 华辰为之一窒,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始乱终弃的春秋陈世美了,之前自己并不认识这姑娘吧? 华辰赢了,但赢在心态,并非实力。若公输班没有来自季孙家族的压力,他不会分心停顿。 而那如同墨染般的彩云又仿佛遭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一团团的簇拥着,仿佛一个巨大的黑幕笼罩在涵海市的上空,很是不寻常。 易水寒坐在并不多平整的凳子上,看着桌上的粗擦淡饭,向苏母微微行礼,便吃了起来。 然而周飞扬也不是吃素的,眼中一凝,手中大刀狠狠落下,唰唰几刀,只见缠向他的血红色藤蔓全都断裂,断口处还流出丝丝血红色汁液,仿佛鲜血一般。 楚昊天又犯难了,虫令世界不能有虫族之外的生灵进入,除非是像邪天那样认主,至于另一个空间就是紫晶墨玉葫,只是这东西开启一次需要的元力太大,楚昊天也是左右为难。 这会儿,好不容易林沧海接通了电话,祝君阑的询问,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对着林沧海“哆哆哆”的发射了出来。 众人悚然,为那个中年人担心了起来。刚刚那老爷子一拳都有这样的威力,那一脚将会有多大的威力? 他很是满意,也不在计较姬长风一连两次根本就没征求他同意后就把他丢到意识海内的事情了。 一张浑圆的婴儿脸上眼睛呈现深紫色的凹陷,嘴里却吐出来足以致死的淡黑色的毒。 想了想,赵牧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噗……”难道是刚才内伤没好?林鸣怎么会有一种一口老血喷满屏的感觉? 听懂了林沧海这话,祝君紫顿时给了林沧海一个嗔怪的眼神,在瞅着林沧海眼睛里面的坦荡,让祝君紫忍不住笑出声来。 仅半夜,曹烈便根据陈亚昆这条线索找到了当年开货车撞死郑叔的凶手,并逼得此人自首认罪。 不过朱元璋此刻心里觉得自己至少要有具体的目标,这很重要的。 这,赫然和曾经齐宝在太巫秘境时,召唤万宝的那一幕极为相似。 也就是说,自己往那支步兵联队派去的活体标本、猛兽军团,绝对都先后立功了。 一百二十五章 风满楼(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宁弈摇了摇头,转身便想去抓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夜织尧。 冷不丁,却被人抱住了大腿,宁弈皱眉一看,只见夜锦狸满嘴是血抱着他的大腿,一脸悲戚冲夜织尧道:“快跑啊,小叔叔啊!” (宁弈:……有没有搞错?大半夜,演什么苦情戏?) 夜织尧见状老泪横流,忍痛回头看了夜锦狸,灯笼也顾不上捡了,直接一瘸一拐的跑了。 宁弈正拔腿想追。 夜锦狸却死拖着他,叫嚣道:“我告诉你,别想动我小叔叔!来啊,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宁弈...... 当初这十两有二两是用在了知意身上,剩下八两是救治五弟时借的。 邓翠翠坐定之后,眼镜儿男态度倨傲地抬手推了推眼镜儿:“邓翠翠同志,我的情况介绍人应该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全民皆兵,拿起武器是正规士兵,扛起锄头咱就是农民,这样一来,根本不需要藏。 “她披着红盖头,机会难得,我就直接上了。”陆燃同样戴着头灯,却一直没有开启。 这是因为杰洛靠着从钟塔里回收来的“乐园系统时间管理组件”删除掉了走到墓地的过程的时间。 苏云说的事情有一件是应验了的,另外一件被傅秋石插手没有发生,不过专家们分析,是有发生的条件。 “渔民是提前下的网,到固定点的时候去收网的,他们并没有一整天都在捕鱼,所以如果他们一整天都在不停的重复撒网收网的话,那数量肯定比你想的要多的多。”姜黎一本正经的说道。 想起池虞所说,这湖里的鱼只能空竿钓,愿者才会上钩,师尊还说谁钓上来,那鱼便任他处置。 一束耀眼的光芒闪过,原本在空地上的一人一机器已经没了身影。 “好的,叔叔,你去打吧。”李明明笑道,第一次见到水水的父亲,感觉很有气质,就是那种商人的气质,不过还是挺和蔼的一个长辈。 照片被踩踏过,又是如康馨那样满怀恶意。自然有所损坏,南瑜用手轻轻的擦。 助理的意思,就是说现在靳氏门口这些那些示威静坐的人,都应该是汤铭那边安排好的。 嚓,花极天斜着一切,用炎坤剑掀开了花豹子的脑壳,找到兽晶。 龙易辰他们来到了这里已经是有半年了,在半年以前。他们来到这中域的时候,谁能够想到。中域的那些顶级家族居然是已经设下了重重的埋伏,那时的那一战可是直接打的自己等人措手不及。 而这些,全部都是金百万身上出的冷汗,由此可见金百万此时此刻到底是多么的惊恐。 江阮摇了摇头,如果今天不是他恰好遇见了赤坂倧,多留了个心眼跟踪到了他的踪迹,恐怕她都不会知道岛国除了黑龙会,还有赤军这么个组织。 尽管如此,他师傅凭借这门残本,被称为“杏林神医”,在整个东三省,都是赫赫有名的权威医生。 最终,这幅【陋室铭】以78万的价格被一位中年富商拍了下来。 总有一天,他要让陆敖失去一切的倚靠,没了陆家,没了容帮,他就能轻易的将陆敖踩在脚底,狠狠地践踏。 “我知道。但是伊博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差池的植入芯片吗?不妨告诉你,萧少卿的人已经找过来了。”雪落直言道,眼中带着一丝期望。如果植入芯片只能依靠伊博士的话,她现在还不能和他闹翻。 再比如那新丰酒,有道是,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碧绿醇香,呷口生津,这酒是少年的酒,喝得是壮志凌云。 一百二十六章 风满楼(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我……”夜锦狸这个大嘴巴,突然有点不敢对宁弈说他是苒华休未婚夫,在梅府的时候,他常听刘药师说宁弈对苒华休情深义重,就是可惜已有家室之类的话……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夜锦狸又不是真傻,他怕这样跟宁弈说,被宁弈杀了就划不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还要留着命回像他去娶苒苒呢! “怎么不说了,编不下去了?”宁弈挑眉。 “不不不,不是。”夜锦狸咽了咽口水,脑子飞速运转,想起苒华休之前介绍他的身份,撒谎道,“我...... 她的家世显赫又如何,猎鹰立世百年,十个季家,也无法与之抗衡,他要她,易如反掌,因为没人奈何得了他。 “恩!”罗成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傻傻的看着。 莫兰在一旁解释道:“虽然神明不关心人类,但无名之雾制定的规则内,人的信奉会得到些许反馈。许多灵修者在祭祀仪式中,听到了隐约的耳语,并从中得到了祂的真名,所以我们称祂为尼欧格·托索斯。 “不不不,食用蜗牛可不是虫子”就算设乐再怎么说,在娜娜敏的眼中,蜗牛它就是虫子,再多的修饰词都无法将它从虫子的分类中刨除出去。 约琪拉和张极星他们都还算熟悉,重要的是郭光罄队,他们之前没有了解过,有些拿不准。 这人看到刘弘基便叫道:“他奶奶的奶奶,就是你子来尤家庄捣乱的?”一话满嘴的大板牙便露了出来。 胡晋也不打扰他们,就那么悠哉悠哉的等着,还不时的看一眼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大槐树,看一眼树上的老鸹窝。 奥瑞恩瑟帝国是在新纪元221年正式成立,而矮人撤离是在新纪元前一千二百年左右,中间有一千四百多年的间隔。 于是,青竹就要过欧阳英俊的手机,举着自拍杆,第一个从大门走了进去。 结合以前安维尔人留下的经验,他们决定在星域之门再次出现变化的时候,用武器去填平。 “战争带来的是无尽的伤痛,但即便是再痛,我们也没有办法回避,人类与魔族之间,除了战争,别无选择!”洪涛也有所感悟,深埋心底的伤痛,从眼中流露出了一丝。 如果刘光同已经被猜疑了,那么他所说的近日不要再往来,就可以理解了。 黄大炜此时其实已经放弃了对这个球的扑救,因为他还在球门的右边,想要扑救这脚朝着左边的射门是力有未逮了。 “非常抱歉,使徒的能力诡异,而且一只在进化中,我们也只能尽最大努力,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进行抵抗。”老碇的态度无法强硬了。 这团火暂且无处发泄,他又刚好撞上来,一个弄不好,火就全得撒在他身上。 了解了大量的资料之后,卓越发现那些所谓的现阶段的研究进度,对他毫无用出,所以被直接丢到了一边。 他的身影在下一刻就消失了,巨汉额头滴落冷汗,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是不知何时,又一颗大好头颅跌落在地——那是隐匿在不知何处的刺客的头颅。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还算是见多识广的方言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她在看风景,裴朔在看她,不时提醒她注意台阶,注意落差,注意人流。 ‘“看来这次的谈判不会太顺利!”卓越猜测道,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他很想领教一下,真正古仙道的力量。 “她说不来就不来?当剧组是她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立即马上打电话给她经纪人!”钱导直接将剧本扔在桌子上,对着场务十分恼火地喝道。 一百二十七章 池鱼之殃(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骏马一路奔行,宁弈微微侧头往后看去,只见山神庙火光隐约,他已经远远的甩开了山神庙的援兵。 “你的马跑起来的好快啊!”夜锦狸见状也高高兴兴的,他双手搂紧宁弈的腰,兴高采烈道,“你能也送一个给我吗?” 宁弈:………???他身后这个奇葩脸也太大了吧? “不能。”宁弈道。 “啊……”夜锦狸一脸遗憾,咬了咬唇道,“这样啊,不是说你很大方嘛,怎么一匹马都舍不得送啊。” 宁弈一脸黑线——谁说他大方的?他宁弈什么时候是个很...... 蒋芳还要说什么,可外面的电话响了,她只好出去接,临出去还忧虑地望了赵紫薇一眼。赵紫薇皱眉走近桌子,拿起陈怡倩桌面的纸,上面凌乱写着“章氏、金泰、大河、华建、雷霆”等字。 “那么汉人呢?难道你们就不作汉人生意?”安静的房间中,程处默突然开口问道。 它用嘴咬住卫磨灭衣服,使劲往后拖去。卫磨灭一愣,他一直相信卫兽都是有灵性的。看到考拉古怪的举动,知道他它不会是无缘无故这样做,于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起向后面走去。 见到宋凡一脸无辜的表情,宋成有种一巴掌拍飞他的冲动,但终究,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这种冲动强压了下去,用一种幽怨的口气说道。 无依无靠,没有顾及的马贼会放过那些普通的牧民?会看着他们的牛羊不去抢夺?让他们远遁千里?这话说的,马贼自己都不会相信。 李尚善却是敏锐地抓到了李云慧话语中的漏洞,神情不安地问道。 赵子强心里极是欢喜,但瞬间脸sè却是一变,因为“四人帮”的位置一直是留给陈怡倩的。唉,却不天意如何,和她真的有缘么? 由于并没有修行鬼仙之道,它只能勉强感觉到气运的存在,但也能本能地感觉到,这种神秘的东西,正在从联邦各处不断向此涌来。 见张杰被吓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冯志坚轻咳一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劝道。 与此同时,后方的旗舰上,再次乱了起来。就在恒主把所有六芒星阵收入体内的一瞬,画面上的一切都消失了。 丧尸首领也被击得滑行了几米,护在胸前的双爪顿时开裂,十根坚硬锋利的指甲被击碎了大半,刀痕甚至还深入皮肉,差点将两只手齐根而断。 “你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用你最强的力量吧。”新手灵剑瞬间出现在了手中,是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样说不如说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罢了,因为这一场战斗孤雨仍然想用秒杀的效果结束! “成功了?”所有人看着从天而降的宁哲,浮尘镜的传承可以说是青玄大陆除了八大传承以外最为厉害的的传承之一了。 他们玩的就是现在最流行的网游,枭雄联盟,这是一款风靡全球的游戏,在线注册的人就多达二十亿,而显然他们被队友的技术坑到了。 随之话音刚落,一道无形的刀气破空而去,发出刺耳的声响,响彻这个山谷。 倘若是让你嫁给我为妃你也愿意吗?不知怎么的,在九凰说出那句话后,赵玄的脑子中突然的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让他自己想想也是吓了一大跳。 怎么给他们说的那个十块钱都不办的话,能不能获得两个1万个不可能的事情是什么?那天不能出来。 比非洲天然钻石还昂贵!但你不珍惜生命的做法会教坏下一代,你做了不好的人生导向! 涩风带着枯黄的落叶将薛云的思绪也牵向远方,现在没有任何的牵绊,他也该上路了。 一百二十八章 池鱼之殃(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宁弈心中对夜锦狸甚是惊奇,不过正是逃命的时候,也顾不上吐槽夜锦狸,宁弈只是专心御马狂奔。 就这样,骏马一路奔行良久,宁弈微微侧头往后看去,远远的,望见山神庙火光隐约,他们已经远远的甩开了山神庙的援兵了。 宁弈见状微微勾唇。 “你的马跑起来的好快啊!”夜锦狸见状也高高兴兴的,他双手搂紧宁弈的腰,兴高采烈道,“你还有这样的马吗,你能也送一个给我吗?” 宁弈:………???他身后这个奇葩脸也太大了吧?他以为他是谁...... 比赛还没有开始,双方的球迷们就将比赛的气氛给调度起来了。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扑面而来,让很多人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栗着。 这是一场强强对决,更主要的是两队都是在周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欧洲冠军联赛比赛,这一场比赛对于两队来说都是非常的关键。 “行,那咱们就去见见我们的监工跟太宇集团的负责人。”张思源闻言说道。 “张总您说笑了,还不都是您教的好。关于那些人的处理决定就是这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秦思雨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完全没有在楼下那个强势的样子。 方少平现在很恶心逍遥会的人,这些人的行事理念就是悄无声息地对你进行控制,一次次打交道的背后,是他们对你的信息掌控越来越全面,最终把你变成逍遥会的打工者。 然而,接下来就在二人激情相吻时,几声连着的惨呼让他们瞬间一个激灵,赢非刹那一惊,冲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只见满街刀光胜雪,惨呼连连。嘶吼喊杀,不时会有人倒下,鲜血喷薄,街面上几乎被流淌的血水染红了。 这一刻,当如上百触手的灵须根将他轻轻而又温柔的卷裹着时,他已泣不成声。 拐杖刺穿骨头的声响,那般地清脆,带起一抹绚烂的殷红,飞溅而出,白色的圣光混着猩红的血光,穿透骨头而出,显得无比地妖艳。 弋筱月一想起凌雪的死就难受,听到楚芸怜这么说,便将自己在西灵两年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楚芸怜越听,眼神越阴沉。 “哈哈!”楚云哈哈一笑,搂起了的的马茵茵的身子,霸气转身来到了屋子中。 前世历史中,冯玉娘亦是被强权看上,誓死不从,父亲惨死,她被天地会苏三所救,与之结好。 泽言的手一用力,将她紧紧贴在胸前,“这就老不正经了?我可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老不正经。”,说着,他的手缓缓的上移。 后面之人手中利剑刺向她后背,季子璃迅速移身一脚踢向那人的手臂,顺势白光一闪那人捂着眼睛大叫。 再说吕洪来到吕二娘的屋子前,轻轻地叩响房门。可里面的吕二娘却没有一丝地回应,吕洪就明白吕二娘已经知道他回来,却不想理他。推了推房门,吕洪发现门没有插,便明白什么似的,笑着进了房里。 t可是两人翻来覆去研究,也没发现秦风有出千的动作,唯一让人觉得可疑的是,两次开盖之前,秦风的两根手指都敲了敲桌子。可是他敲桌子的手指距离骰盅那么远,到底是如何做到控制骰子的呢? t“多谢头儿表扬,看他的装备和相貌,这家伙像是美国的特工,有情报显示,几名可疑分子进入了白山,我们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没想到他们跑到东桥镇来了。”鹤翔说道。 “舞乐姑娘,可否看看你之前的药方子?”芸怜心中了然了,便多了几分自信。 一百二十九章 池鱼之殃(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除了我,这里还有别人吗?”宁弈咬了一口自己烤的鱼漫不经心道。 夜锦狸闻言尴尬,摸了摸头,看见宁弈在吃鱼,又赶忙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好吃吗?”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宁弈看了夜锦狸一眼,又咬了一口鱼,吐出一口刺道,“怎么,怕有毒?” “呃,这个……”夜锦狸看着手里拿着的黑糊糊的烤鱼,咽了咽口水,实在觉得无法下咽啊! “不吃还我。”宁弈白了夜锦狸一眼,伸手抢过夜锦狸手中的烤鱼道,“看...... 炼制凝元丹的时候,失误率就变高了,主要还是因为庞风的神识没有更高。 原来自己没有爱错人,原来这个男人,自己喜欢了多少年的男人果然是一个君子。他没有让自己失望,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若是一般的男人,对于这送上门的艳福,岂会置之不理? 这时,箐枝连忙跑到了庞风的身边,此刻她眉头紧皱,一脸的愧疚,因为刚刚是她想让花想容阻止庞风。 和波尔多比赛结束的第二天,雅尔迪姆本来安排的是全队休息一天,李良依然早早来到了拉图比。 虽然没有看到血迹,但作为武者,商家的弟子敏感的感觉到,周围似乎蕴藏着一股无比恐怖的危机感。 那些在院子内外厮杀的人听见这一声喊,齐刷刷的向院墙上看来。他们见到阿尔泰真的受了伤,被两名护卫扶着,不知是死是活。 “等一下,你说给我赎罪的机会,是什么?”林轩有些好奇,忽然问道。 许久,动静平息。众人将目光重新投向战场,林轩面无表情,浑身赤纹蔓延,犹如火山浆液流淌,周身弥漫着狂暴的令人窒息气息。 当穆里尼奥来到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的时候,狂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落寞的神情,他很坦然的接受了切尔西被淘汰的现实。 庞风听到累古溪给话后,脸色骤变,这两份筑基丹的材料,价格肯定不低,他类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接受。 说是感恩,可能二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只知道当他们已经困难到吃马肉和马血的时候,那么距离他们埋骨黄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让她们各自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他对于感情方面还真是有点白痴的感觉。 “哎,你自己看看,那牌子上写的什么?”姬然指着那边的牌子生气的说道。 周晨的此举,分明是在向姬昊传递一个信号:圣体宗才是你的根本,武神空间只是你的辅助,你得搞清楚主次!你不能主次颠倒,舍本求末。 大王子素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见父亲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目露警觉的看了眼一旁依然躬身而立的圭利长老,只得悻悻然的退出了宫殿。 本来就显败象的郓州官军顿时更是一片哗然,“虎!”杨志抓住机会呼喝一声,梁山士卒也齐声呼“虎”,士气更盛。郓州官军则是转身便逃,便是有些许打定主意反抗到底的悍勇之辈,也被这两声虎吼吓得丧了胆气。 与此同时,也会不断有地方自立,强盗惯匪,整个天下就会这么乱起来。 “局座真是好眼光,不错,因为第二轮失分实在是太多的缘故,所以现在致远星哪怕坚持到了第20轮,但现在距离第一百名依然相差了足足84分的差距,恐怕真的很难再追上来了!”主持人叹了口气说道。 当杨易第二壶茶饮完之时,外面传来的尖锐的铜锣敲击声,那是康州城遭遇敌袭的预警。 第一百三十章 池鱼之殃(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一百两银票给你。”宁弈从布囊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夜锦狸,温声道,“你去帝都城区找个大夫看看你头上的伤,我不方便进城区,就送你到这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锦狸一脸懵懂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拉着缰绳不肯放手,一脸倔强道,“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不进去了。”宁弈望着夜锦狸笑了笑,“帝都城区官兵良多,我身为一个逃犯进去如同自投罗网,我们,就此别过吧。” “那我也不进去,我是为了跟你走的,又不是为了进...... 听到这话,场中的法界高手都是意外的看着陈潇,谁都没有想到,为了救他们,陈潇竟愿意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看见着濒临破碎的保护罩,上官宣武和上官世家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在这个时候,夜阳又是一个转身,把手中蓄势待发的黑铁箭瞄准了光罩。 至于洪荒大地,有那么多家圣人道庭和准圣级上古大能存在,又有多少人会听玉帝的摆布? 沈飞鸖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戚猛,因为以戚猛的身份想要查明自己的底细易如反掌,他现在想知道是戚猛到底跟狄龙图说了什么,竟然能够将自己从天罚殿中带走。 “谁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你真的没事吗?”白若离看他的样子不似作假,脸上又浮现了焦急之色。 就在同时,那刚刚吞噬完赤龙的玄擒仙也是眼神一闪,目光直接看向了陈潇。 这些村民本来该做饭的做饭,该忙碌的忙碌,却突然看见林惊羽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寻问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安吉丽娜公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身后的血红士兵已经不足她五米,眼见就要被抓住的时候,突然一阵带有浓重的福斯坦南方乡音的杀喊声从东南方传来。 “让你能!皇宫里的好东西吃多了吧,这就受不了了?活该,二哥你别管他,走走走”林羽甩着那只受伤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把搂住苏沐的肩膀,一脸坏笑的强制将苏沐朝前掠去。 其实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被江寒拎着脑袋的络腮胡,到现在恐怕都没有明白过来,他怎么就死了。 没想到这家伙蛮精明的,西大陆军人不会都有这样的素质吧,至少奥克兰正规军人可以做到刚烈血性,却很难有这样清晰的头脑。 康纳·裴思肯他也安排了人日夜盯守,除了知道现在的裴思肯内斗严重外,一无所获。 十一月,几位参知政事各自负责一处产粮地,以转运使的身份调集兵马民夫运输粮食至河淮一带。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松懈,反而精神更为专注,目光紧紧盯着周玄之前所在的那片虚空。 薛居正立马表示反对,随后宋杞言称梁关山所部多有触犯刑律,且本次粮事尚未解决,骤然拜相,恐官不安。 阎诤臣早就安排了仆役在府衙门外候着,见陈佑出了府衙,立刻返家告知主家。 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把艾维亚和白巫师联盟的势力招惹来,到时探索遗迹的时候也就多了一些为他探路的炮灰,如果真被别人抢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丽娜和朱玉儿下班了,两人也有家庭,就回去了,刘大炮则和许曼丽开始清点。 空气里的空气里的残余烟尘,给刘大炮都收拾了一番,经过这一番作业,月球的环境迅速的被净化了,月球人类也开始稳定了下来。 因为有陈丰这位典史大人事先的命令,他们这些衙差倒也不敢太过轻辱这些李大为的家眷。何况李大为还未真的被定罪,他们这些衙差也不敢太过造次。 一百三十一章 阴差阳错(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正在宁弈纳闷时,围住他的官兵让出一条路来,宁弈顺着官兵让开的小径望去,双瞳一缩,而后微微眯眼看着来人。 来人一袭白衣,头上带着双翼乌纱帽,素来温文如玉的脸上还泛着些许青痕——来人正是卫隐,卫隐面上带着微笑,一双含情眸微微弯起。 他这些天向太子借了些兵,特意在帝都城内巡视,就是为了抓戴银狐面具的人,等了好几天没消息,今天可算是把人逮住了。 “你倒是会躲。”卫隐唇角勾起,背手上前,立在宁弈面前道,“你可知我...... 无数人目瞪口呆,心神剧跳,看着演武台上的一幕,骇然至极,一个个想惊叹几句,却发现居然什么都说不出。 如果,这九位圣者可以稳住心态,一起联手对付琅琊圣者,那么逃的就不是他们,而是琅琊圣者了。 “打你是让你回回神,省的眼珠子都掉下来。”李霄白了王剩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神念属于精神层面的力量,最是虚无缥缈,非常难以隔绝屏蔽,而且只要有一丝缝隙,就能渗透进去。 无论谭凤仪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任何的影响。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无数人的响应,他们皆是嘶吼着、红着眼,对着楚毅发起元气攻击。 有关方面的一些东西,她虽然不太了解,但她可以问朋友,问原来律师所的同事,也可以到官方部门去问下。 三百九十六把空竹飞剑,应声而爆,一道巨大的剑光虚影,斩杀在了王奇岩的身上,却是被他一下子撕裂开了。 “唔!”宇智波琰有些奇怪的看了宁次一眼,今天的宁次显然有些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然后短短的时间内,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误。 可是……结果却丢下了50万的NPC部队以及海量的玩家死亡次数之后,连岩龙一半的血量都没打下去……这还是在剩余的8个输出型超新星战队队员全力发挥的情况下! 任风盘算了一下,差不多要这个月过完,资金才能到位,学校的发展才能起来。 又一个食人蚁球从墓基上滚过来,陆离挥舞着手中的棍又一棍子打过去,直接又将那食人蚁球打飞了。 花形和名高光不一样,在内线寻找机会准备打一个回来,花形处理也十分老道,等了一会发现没有机会马上拉出来给外线球员掩护。 身为川省党报的新媒体人员,他自然知道党性原则,但问题在于,这篇稿子所呈现的一切,就好像梦魇一样,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水中,陆离想,这肯定就是孔雀河的暗河了,只要找到孔雀河的暗河,他们就能够在沙漠中活过来了,这也不枉他们在沙漠中死去活来的这半年时间了。 哇塞,脑洞大的人已经开始幻想了,是不是健次郎觉得没有对手太过孤独制造一个樱木出来,或者是这几年打山王次数太多了,想要换换口味。 当初因为沈姑姑跟她丈夫生不出来好孩子,沈月兰暂时就被抱到了她姑姑膝下抚养,年满十八后才拿到了她自己的户口薄。 议员们纷纷举起了手,票数超过三分之二,首相直接让发言办在论坛里恢复了起来。 只是有一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少,这东西也和轰天雷一样,是要用各种元气石去填的。 “怎么样?”马龙见那张清心符在使用后消失不见了,而夭夭表情舒缓,连忙问道。 尤其是这一千三百士兵,是需要从至少两万人之中选出,这太考验评委们的耐力和眼力,也难怪之前君双根本就没想要加入评委团。 一百三十二章 阴差阳错(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三年前,苒华休以为卫隐是放不下苏迢,便不辞而别找苏迢去了。但其实,这里面有宁弈的手笔—— 谁的心不是肉做的? 卫隐又何曾未对苒华休动过心? 卫隐确实很爱很爱苏迢,苏迢弃他而去时,卫隐的心都仿佛碎了,所以苏迢走后卫隐在鄢陵大街借酒浇愁烂醉了几日。 而那时的宁弈仍是卫隐好友,他见卫隐烂醉如泥、醉生梦死,看不过眼,便恨铁不成钢在街头拖着卫隐暴打,想要打醒卫隐。 但被打的卫隐只觉得无动于衷,只觉得……人间不值得。 可...... 但是那个林无涯则是看着张帆,脸上的诡异的笑容再一次的出现了。 自他们认了王爷为主后,就跟墨七惜一样称呼王爷了,不再叫寂无君王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这么过分吧,你不是以为我一个外地人来这里旅游了,就可以胡作非为吧。 王爷是为了救她,要不是王爷抱着孩子挡那一下,她很有可能就死了,用孩子受伤的代价,来换她的性命,谁也不能说王爷有错。 刹那之间,剑气化为万千剑光,和那万千刀光绞杀一起,密密麻麻,狂轰乱炸。 “唔……”虽然不能帮忙上药让骆雪有些莫名的失望,但还是乖乖的出了门,并帮殷凛将门关好,站在门外候着。 其实按照沈诗兰的臭脾气,还是想再给骆雪两下,让她吃吃疼,好长长记性,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看着骆雪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也不舍得再让骆雪疼了。 “主人,我们现在十分的虚弱,可能还需要静养一些日子,才能回去呢!而且从第三层回到第二层,还是需要原路返回的,咱们还需要回到那个座天宫山上的!”妖猴悟空缓缓的说道。 白晓晓被姚贝却是有些诧异,她们想不明白这个老头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甚至还纠集了这么多人过来打算报复,难道……他把警察给打晕了逃走了? 其实,她更想说,司慕冉一直是想和她要个孩子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这话的后劲儿太大,把刘默给惹毛了,她也没啥好果子吃。 3年级的胡可佳每天写完作业就晚上8,9点了,能赶上的动画片就是少儿频道9点的动画剧场了。 这就足以证明大唐的军事实力在下降,震慑程度已经大不如从前。 “说不准,但一般地宫里,不会出现用到修葺一半就停工的情况,也许还有其他东西,你要赌也可以。”张启灵继续说道。 只见陈曼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右脚脚踝,看着是下车扭到脚了。顾清赶紧回头,看到下一辆缆车又上来了,赶紧和工作人员一起把陈曼搀扶到休息区域。 屋里的黑霾越来越多,刘喜和刀疤脸的护目镜和口罩都是被摘了的。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语气轻松诙谐,似乎并不觉得被精神疾病困扰是多么羞于启齿、或者是无望的事情。 胡强是土生土长的沪上人,胡强的老婆则是XJ那边的,两人的学历都是本科,有一定的历史知识储备。 他自己也在二十岁那年掌握各个门派的武功绝学,成为轰动江湖的武学奇才。 苏然这么直接的问话让李汉民有些惊讶,嘴唇也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好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 宁帧最近睡得都不太好,导致这天早上起来,看到自己眼下淡淡的乌青,连着整张脸都没有了原来的光泽,想到上次在酒店看着容光焕发的顾清,宁帧的脸又黑了几个度。 一百三十三章 阴差阳错(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三年前,苒华休以为卫隐是放不下苏迢,便不辞而别找苏迢去了。但其实,这里面有宁弈的手笔—— 谁的心不是肉做的? 卫隐又何曾未对苒华休动过心? 卫隐当年确实很爱很爱苏迢,苏迢弃他而去时,卫隐的心都仿佛碎了,所以苏迢走后,卫隐在鄢陵大街借酒浇愁烂醉了几日。 那时的宁弈仍是卫隐好友,他见卫隐烂醉如泥、醉生梦死,看不过眼,便恨铁不成钢在街头拖着卫隐暴打,想要打醒卫隐。 但被打的卫隐只觉得无动于衷,只觉得……人间不值得...... 生不那么认同道:“他的修为经过心之枷锁的修炼,应该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但不知什么原因,我看不出他的修为境界,而且感觉他的修为并没有增加多少,这很奇怪。”说完为了表示增加奇怪,两只手不停的挠头。 突然间,林凡遍体生寒,想也没想,直接瞬移离开,一道犹如闪电一样的攻击,划破空间,落在林凡先前的方向。 张振坤拿了丹药回到向问天和陈翔身旁,发现二人正坐着聊天,抬眼看了看陈翔,发现他气色好了许多,便有些心安。 “对不起两人,请出示你们的特约通行证,否则两位不能进入包房!”其中一个保镖严肃道。 她好心帮凌宇,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还这样对自己,肯定是对以前的自己还有一些怨念,现在的他准备报复么? 他可不想一直依靠神话系统召唤手下,这个世界本身也是能人辈出,日后他登高而呼,说不定有强者投拜。 这手串,是他开始创业的时候,阮敏做的第一个手串,对凌宇来说,意义非凡。 “你……是你自己找……找死的,可不要怪我!”中村三郎话还没有说完话,忽然看到王羽从原地消失了。 “唉!老子有钱没钱都是个‘操’劳的命!”王羽摇摇头,躺到列车下铺上休息会,他望望整个车厢,卧铺车厢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热闹起来。 夏海桐抹了一额的汗,现在能应付一时,可她怎么知道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已经是八点过五分了,叶承志为什么还没来,莫非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他静静的坐在床前,回忆着那个牵系着他和她的夜晚,她果断的拿了水果刀,往手指一划,血涌了出来,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静静的给他系上,十六岁的花样的脸庞,在红烛下那样的美丽,让他的呼吸有些紧促。 “我走啦!”宋端午笑着朝璐璐摆摆手,下意识的裹紧了大衣就要消失在客厅里。 叶承志把举在空中的手垂下,现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叶雪莹。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到,原来还有很多事情是他无法料与掌控。 “你很聪明。”他笑了,眼中却闪过更恶毒的光。食指一勾,把她的脸对准了微弱的油灯,凝视得痴迷。 最近这两天叶氏里一直热闹着,他们都在讨论夏海桐的身世以及叶承志和夏海桐双双失踪的事情。 “你们两个,带王妃去墨阳宫洗个热水澡再换件衣裳。”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自他唇间吐出。 若对方愿意当缩头乌龟,吃了自己的亏之后就藏起来,那自己又去哪里找他? 依旧是在索菲亚的大厅里,主要是这里空旷,说点什么离得稍微远点别人就听不到了,而宋端午先是请刘云长落了座之后,易飘摇果不其然就很有眼色的倒了两杯咖啡过來。 可是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这话从流尘口中说出來,她心中却五味杂陈,她倒情愿流尘像那日在笑望山顶一样,责备她几句,或许那样她心里会舒服些。 一百三十四章 咎由自取(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正在宁弈纳闷时,围住他的官兵让出一条路来,宁弈顺着官兵让开的小径望去,双瞳一缩,而后微微眯眼看着来人。 来人一袭白衣,头上带着双翼乌纱帽,素来温文如玉的脸上还泛着些许青痕——来人正是卫隐,卫隐面上带着微笑,一双含情眸微微弯起。 他这些天向太子借了些兵,特意在帝都城内巡视,就是为了抓戴银狐面具的人,等了好几天没消息,今天可算是把人逮住了。 “你倒是会躲。”卫隐唇角勾起,背手上前,带着浅笑道,“你可知我等你...... “总之,现在只有这个方法能捞钱了!”胖子说到兴奋处,已经激动了起来,完全无视旁边师兄一脸黑线的表情。他心里面已经开始憧憬新公司的远景了,穷了这么多年,他可是受够啦。 来者长身玉立,穿一身狼灰色皮裘,手中一柄九环大刀,满身杀气。一脸络腮胡,一双虎豹眼,原本用于遮住单眼的黑色绸布被绑在额头,更添几分煞气。 黑暗中被水淹没仓皇无措,原本向着余阳峽的火光逃来,现下只有拼死攻城一条路。 “听到了!”纵然再不服气,面对自家的首席学长,火炎还是闷声道。 轩辕山庄的人都知道她是来救她娘来了,按理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些人是不会跑来打扰她的,既然这些人如今千里迢迢地跑来了,就说明事情大条了。 为什么,他很想说,以他的凶狠,他也只是想把人打残,没有想过非要杀人的,这人竟然不问一句,直接把他杀了。 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了羌国,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住进了那紫溪楼中。 完全控制了局面的陈头对日本人的顽固显然并没有十足的耐心,政策攻心思想教育也不是他擅长的。他挥了挥手,白法海象箭一样窜了出去,从徐教导员手里抓过被俘的忍者。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搬过去就好了!”他真的是不明白,明明都互相表白了心意,为什么林晓曦却忽然又跑到这个佣人住的地方?害他站在外面站了好久。 林婉儿忙应了一声,眸子里却是含着泪,好似即将要哭出来一般。 “急冻鸟!”菲藏沙雕马上大喊着,急冻鸟向着木纹喷出带着冷气的寒气。 任命他们那辆车,则根据他和田荀的喜好喷成了盲僧和亚索,瞎子R亚索接大的画面,当然不是由他俩亲自动手,早早请好了美术部的同事。 这个时候,包括君天苍在内,他们看向叶风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的敬畏了。 现下还能够面不改色的,也就只有那些成竹在胸以及事不关己的人了。 赵云没有想到,乔沛凝年纪轻轻,竟然也有这般境界,难怪才十六的年纪,就入了天帝境。 路钊再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感应。但是,他却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注入陈铁体内的自己的基因了。 “我手底下那些家伙不太了解我们的行动方式,短时间内跟不上节奏。”雷晓枫解释了一下道,众人一听也都明白了,而且也挺支持雷晓枫的做法。 就算是异火之威能,也整整灼烧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所有的蛊虫,全部灭掉了。 “又让他跑了。”狩者铠甲道,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的不甘和气愤了。 “哎哟,奴家可听不懂这些呢,奴家还以为是葬花,葬情,葬爱呢。”狐妖越往后说,语速越慢,似是想要挑逗林尘。 “叶湘伦,你莫要诱导他人,我知道,叶辰先生会据实回答的,对吗?”八王爷并未回身,反而双眼一刻不离的盯着囚车中的叶辰,仿佛这些话原本就是对叶辰所说。 一百三十五章 咎由自取(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从三年前的回忆中恍然回神,卫隐只见宁弈仍然在笑,随即心生幽怨道:“宁弈,你好厉害的手段!这三年你到底对苒华休做了什么,为什么如今的她和三年前的她判若两人?” 宁弈闻言薄唇勾起,望着卫隐讥笑道:“怎么,如今她看不上你了,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宁弈你这样做,一点也不会觉得愧疚吗?”卫隐眉头皱起,责问道。 “呵,”宁弈笑了,一脸不以为意道,“愧疚?我何须愧疚?倒是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为什么从来不反思一下...... 宁呈森似是想起,忙掏出手机刷微信,看到那一堆评论,脸更臭了几分,而后,干脆利落的直接将那条动态点击删除。 可是现在洪淼这么一说,可就变味道了。也不知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当看清大门口站的人时,嘴角扬起一丝惊喜的笑容,她提起裙摆,大步跑了过来,刚才营造出来端庄典雅的形象瞬间破碎。 翌日,我起床的时候,林靖深已经去公司了,周妈也已经给悦悦喂了牛奶,我就成了没事做的人。 林靖深目光冷漠而无情,他对峙着宋喆的眼神,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忽然感到手里一轻,这才转头,发现蒙蒙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身体。没有血流出,看起来肢离破碎。 掀开被褥躺了下来,可是最近都是失眠的,完全睡不着,那些事情已经要压垮自己了,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怕闭上眼就做噩梦。 “娘娘,臣妾有罪,请娘娘责罚。”这梁贵妃一进来,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那个……”米初妍开口,纤细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刮着自己的眉角。 那么霸道,张凡一直低着头,而威廉一直站在门口呢,他是真的惧怕张凡了,很怕张凡冲过来又把自己打一顿了。 午休时间过去,娜娜睁开眼睛,发现雷恩也趴在了桌子上,微微一笑,也不叫他,便自顾自的忙碌。 “谁说是我弄死的?别诬陷人好不好,人是雷虎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夏元一脸笑容的问道。 听出云子衿话里的嫌弃,宫无邪放松了身子,身心愉悦的享用起了美食。 “皇上,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和你商量这个事情,没有想到你已经在想了。”孙传庭拱手道。 盛丰年这一刺,明明以剑身的长度根本无法刺透巨石,却在地上留下了令人心悸的孔洞。 “可以吗?”苏泽有些期待,眼睛亮晶晶地,像讨要吃糖的孩子一样。不知道为何,自从怀孕后特别想爹爹和娘亲。 那她还能够制衡曹格吗,洛重搬不上台面,她再强也抗不住那么多人的合力。 虽然二叔的话语,说得很少,并且异常隐晦,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思考;更不会天真的去相信,凭借他异常迅捷的修炼速度、并且望穿月空虚妄的能力,自己就是家族之中,百年难出的绝世天骄。 云子衿怔了怔,娇媚的脸上绽放出了从内心深处油然而发的笑容。 钱德怀和一众官员虽然早有这个感觉,但真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难免震惊。 机械老男人说了几句,苏林没有反驳,实际上在短时间内产生两次进化之光已经算是奇迹了,尽管依然是准皇帝级机器人,经过两次进化之光的洗礼,已经完全稳定在准皇帝级,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克制人性暴动的一种方法。 只是,就在许诸干掉所有的异兽,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三道闪电般的身影“唰唰”的从远处急掠而至,正落在许诸前方。 一百三十六章 多事之秋(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知道是我的,还不快还我?”夜锦狸丝毫没有意识到卫隐的表情不对,一手叉着腰一手伸出向卫隐要银狐面具。 “咳。”宁弈见气氛微妙,微咳一声想要提醒夜锦狸。 夜锦狸莫名其妙,回头只看得宁弈冲他使眼色,夜锦狸挠了挠头,还是云里雾里——这面具本来就是他的,他要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卫隐当然看得到宁弈在朝夜锦狸疯狂使眼色,他看了看宁弈,又看了看夜锦狸,若有所思了一阵,最后笑了,背起手道:“原来如此,叶离,夜锦狸,狸王...... 你说错话没事,只要你能讲出来点道理,咱也能挺你,结果就这,想给你说话都不行。 “你就在这等我吧,我出去一下。”林意映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 那种眼神并不是希望她能请客的意思,而是夹杂着一种同情的意味儿。 明明一开始就是二叔让她回来的,结果回到公司里边,处处有人找她麻烦,真以为她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欺负吗。 以前每次都是工部司的做接待,现在郑雄进门,光是郑雄那一身袍服,就叫人望而生畏。 一到藤原花子的眼光扫向她时,铃木朋子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一股紧张感,这让她开始有点埋怨自己想的还是太多。 南京城接种完毕,现在陆陆续续的都是外地赶来直接接种的,来往的官员富商来了应天府总得带点土特产回去,这接种不光能免疫牛痘的危害,淡淡的痘疤也是一件吹嘘的资本。 而一向跟江辰不对付的沈燕,则还沉浸在晏少爷下跪求饶的震惊当中。 刘蕊回到公司找倒陈珂一起将事情解决完以后,又想到叶蓁蓁上午试穿礼服时碰到的那个很帅的男人,她犹豫了一下,给叶蓁蓁先发了个消息。 随着鬼屋里恐怖的背景音乐加重,藤原千叶和有希子之间的战场也随之爆发。 “怎么样?现在你如果想说,我可以不给你打针!”皮诺切特靠在自己的跑车前,笑着对林远说道。 陆天宇只是准备在这里先待三天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要等到看过这里的典藏之后再决定。 马上一个巨大的蛇头就伸了过来,赶路之余也很无聊的劳伦斯,他就亲自为杉她们解释起来,这样才算是打消了杉的疑惑。 周同和姚大翁得到消息,都匆匆赶到了岳家庄。看到西门庆的这些手下后,周同哈哈大笑,口中连说“老朽无忧也”。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没有蒋飞这么洒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蚍蜉撼树谈何易?却不是不可能,于巨龙而言,姬溪和姬渊确实是蚍蜉,但这两个蚍蜉却有与天对弈,胜天半子的决心和毅力。 能得到郑氏家族大公子的赏识,陆天宇受到什么样的礼遇也就不奇怪了,只要郑翰之高兴,就是把自己供奉起来、泡在蜜罐子里,相信郑翰之也会办到的。 暗雅诧异的望着自己男人,墨羽只是点点头,纵身便消失在王宫门前。 城外的街市上,换了一拨毛子廉从长泰县带来的辽国百姓,他们在那里叫卖叫买,仿佛就是生活在此地之人。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了,哪里知晓这祖州城已经易手。 不过但从长相上看,除了魔奴比异魔的身躯高大,背后没有羽翼之外,其他特征倒是和异魔区别不大。 混乱三角带,也是路凡偶然所知,这个世界被三大帝国分割,然而在三个帝国共同交界处,却有个私密的领地,那里无人管辖,却齐聚着世界各式各样的人或物,愈是离经叛道地东西,愈容易在那个地方出现,无论人或物。 一百三十七章 多事之秋(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哇擦。”夜锦狸闻言一声怪叫,暗道佩服佩服,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宁弈,并朝宁弈竖起了大拇指。 宁弈看了看夜锦狸邪邪一笑,突如其来的,宁弈却被卫隐突冷不丁甩了一个耳光。 “喂,你干什么,说不过就打人啊?”夜锦狸见状,瞬间气的不行,马上跳出来挺起胸膛推了卫隐一把,挡在宁弈身前为宁弈出头。 卫隐不说话,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要下一场疾风骤雨,他袖子中的手一直在颤抖——卫隐实在被宁弈气的牙痒痒! “你让开。”宁弈道。 “...... 喝完白酒以后,他冷冷的看向在场的人,四城大佬跟四成盟主老狼,都吃惊的看着秦峰,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酒都忘了喝了。 刘尘没有急着往第十个阶梯,也是试炼阶梯的顶部跳,而是看向下方的中年龙组成员。 他们本来可以寄存于陆临的灵魂之中,先不说酣睡之中的镰鼬,看青丘天理这样,她可以说是非常想出去。可能是本来就生性爱玩吧。 他本以为自己抽不到地阶功法了,结果,他不抱任何希望这么一抽,居然就抽到了一部地阶功法。 “恭喜多特蒙德贺喜多特蒙德,他们是战胜了巴塞罗那队,拿到了本赛季欧洲冠军联赛的冠军!他们就是这里的王者,是欧洲的王者。恭喜他们,恭喜顾振,恭喜恭喜!”徐洋激动地说道。 唐菲虽然看她不顺眼,但是在唐家,有大伯母护着她,唐菲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这位未来的驸马爷,其实哪里都好,人品不错,长得也帅,对人也很友善,而且貌似还挺有钱,但偏偏就是自身实力不行,不适合做战士。 场间混乱的能量气息还未散尽,江玉恒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天空中、出现在姚光身后。 端木宸要出门,去把自家的财富全部接手,被关进牢里面的端木国,他打算去把人接出来,然后看着他们落魄的活着。 至于那个伙同的他人是邪修,这特别是说故事吗,以为这样就能把事情摘得一干二净,或者想为自己搞个精神方面的病例? 好在历县并不远,就在京城的近郊,过去左不过两个时辰的事情,到了历县还能把具体的事宜都安排好。 最重要的是,警察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一些绳子之类绑架用的东西,虽然江悦在极力否认,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没人会相信她。 “不要!我不会答应你的!葭月,你不能离开我的,你不能离开我!”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阿四的眼泪早已经把葭月的脸孔打湿了。 弘历与她的默契非凡,自然明白雪樱的意思,她是在让自己放心,将一切事情都交给她来办。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唐云枭低下头,唇贴在她被蛇咬的伤口上然后开始吸伤口里的血液。 无数条鲜活的生命,至少在这个幻境之中,无比鲜活的生命,绝望着,哀嚎着,翻滚着,摔倒在了万人坑里面。 张家这些人和金张氏,她有的是时间来收拾,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雪的嫁妆。早上去琼楼的时候,那贱丫头竟然不在。 “如果樱丫儿死了呢?你也不惩罚她?”朵彩说的她,当然是指火云蒲。 顾峥嵘是一片好心,是爱他的一种表现,是一种赎罪的行动。华天成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这也不能怪顾峥嵘,她也不知道华天成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躲过子弹,要是躲不过怎么办? 凌爸爸拉着凌昙雪进了屋子,就很生气的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不说话。 一百三十八章 多事之秋(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从三年前的回忆中恍然回神,卫隐只见宁弈仍然在笑,随即心生幽怨道:“宁弈,你好厉害的手段!这三年你到底对苒华休做了什么,为什么如今的她和三年前的她判若两人?” 宁弈闻言薄唇勾起,望着卫隐讥笑道:“怎么,如今她看不上你了,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宁弈你这样做,一点也不会觉得愧疚吗?”卫隐眉头皱起,责问道。 “呵,”宁弈笑了,一脸不以为意道,“愧疚?我何须愧疚?倒是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为什么从来不反思一下...... 杨浩带着徐清便向他所住的地方掠去,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杨浩询问一些关于 他在渊剑山的待遇,他多少有些了解渊剑山众人都非常看好左阳,可是龙渊剑莫名却被徐清截了胡,怕其中一些人要有些不安分。 但既然太子都肯出来接盘了,他们自然没有意见,纷纷喜笑颜开的再三顿首拜谢,然后纷纷吹捧和逢迎着刘据。 随即杨浩杨浩手中出现一个金锏,轰到王冥的身上,一道血柱喷涌而出,王冥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倒下了。 思虑之间,叶逸悄然了离开河谷之前的草丛,沿着一个妖狼支援过来的方向,奔袭而去。 夏元看着地上躺着的腾飞,又看看培雯,培雯看看夏元又看看童童。 就好比孔雀永远不会和凤凰比谁更漂亮,因为她们不是一个物种。 叶枫又怎么可能知道身为北漠朝廷的公主的她,此刻所面临的绝境呢? 只可惜现在水锈红不在身边,否则妥妥能跟自己来一波商业互吹。 这个阿云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只要听见她的名字,这个男人的变化就这么大呢?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明显是柳老师正在用纸巾擦拭春光乍泄的胸口,这让两个正常chiwu男犹如百爪挠心,满脑子都是一抹淡紫和雪白,无法正常运转。 黄子芹穿了一件紫色衣裳,蓝裙子,梳的堕马髻,背后却有爪辫子,头上插了环形簪子,亮闪闪的,吊式耳环是自己衣袋里的。她耳尖,分明听到左胤在埋怨朝廷里没有能人,不知日后形势。 她能够感觉得到,谢无妄也好,八面玲珑的其他人也罢,对她都没有什么恶意,既然如此,反正都溜出来了,多待一阵又何妨? 谢无妄也不再耽搁,抬手一掌按于映朝阳天灵所在,玄力催发,直入神魂,映朝阳只感觉一阵刺痛。 “没问题,这单我给你最大优惠,5000积分两瓶。”真理商人从柜台后两出两只蓝色品质的精神力药剂。 洛青青双手撑在桌沿上,这个计划早已在她脑海里不知过了多少遍,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王君跳了起来,身形在空中盘旋如鹤舞,一个回旋踢,砰的一声,将那个足球一脚踢了回去。 此时的缘一坐的位置刚好起到聚光的作用,月光的柔美照射下让其充满神性。 打完一连套的聚能拳,祖越又对咒蓝施展出了一组自创的五行绝技。 盗贼有些懵,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空打在了背后,让自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这八卦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些破旧,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工艺挂件。 吴元见到沈铜没有伪装时吓了一身冷汗,直到看见挞萨对沈铜的态度才放下心来。 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我可以独立行动的时候,我才告诉陈静等人王母告诉我的话,并且告诉他们,我会在这几天去一趟武当一派。 ————后来,人口开始密集,郑氏族墓所在地,渐渐被人烟所占,一支罗氏人迁入此地,对这颗树爱护有加,视为镇宅的风水,因此又称“风水树”。 一百三十九章 多事之秋(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知道是我的,还不快还我?”夜锦狸丝毫没有意识到卫隐的表情不对,一手叉着腰一手伸出向卫隐要银狐面具。 “咳。”宁弈见气氛微妙,微咳一声想要提醒夜锦狸。 夜锦狸莫名其妙,回头只看得宁弈冲他使眼色,夜锦狸挠了挠头,还是云里雾里——这面具本来就是他的,他要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卫隐当然看得到宁弈在朝夜锦狸疯狂使眼色,他看了看宁弈,又看了看夜锦狸,若有所思了一阵,最后笑了,背起手道:“原来如此,叶离,夜锦狸,狸王...... “除开相信我,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我都是一个废人了,你怕一个废人?”那声音越来越虚弱。 林如海无奈的用手指点了下贾敏的额头,然后牵起贾敏的手向前走去。 这一刻,慕容龙城暴喝一声,体内涌出一轮气柱,天地间的能量疯狂向他涌来,然后一拳迎向高空。 赤眉殿,一道火红的炉顶散发着极度炽热的光芒,身穿红色大袍的赤眉长老不断地朝着那光线扭曲的炉鼎中偷放进去黑色的石头状的东西。 直到她知道了苏筱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才终于不再感到纠结痛苦。后来她遇到了陆斯年,一个她真心爱上的男人。 钱万里语塞,想要问陈立到底有什么计划先说出来让他安个心,陈立则已经往楼梯间走过去,站在楼梯间前让他先回去,有事回头再说。 阎冥玖在演戏,那苍子梦自然不能拖他的后腿,表现的极为恩爱才是。 至于白亦剑拨给她的二十亿,她没有动用多少,只用了五亿购买高级源晶,其余都留着准备白亦剑需要时给他。 苏简脸色被他吻的微红,头也变的有点晕晕的,以至于手机响起了半天,她都没有听到。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黄杉壮汉,脸上带着狞笑,手里提着鬼头刀,正是横江一窝蜂的老大“黄花蜂”。 这人所的诚恳,明显是在给苏离听。因为若是惹恼了苏离不肯出手,他的一切都算白忙活了。 “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待你的母亲吗?这样对待对你有养育之恩的母亲?你受的教育都哪去了?”叶锦岚也有些生气了,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声音虽平静却暗含着恼怒,却在不经意间转移着话题。 虽然这些经验对那些大神级别的人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他们这些还没有过多接触社会的人来说,却是受益匪浅的。 按照神界常人的推测,这些人似然是都死了。可唯有苏离这个真正知道赤焰岭秘密的人清楚,那些人如今全都镇守在神关之上,或许此生都不会归来,但他们在苏离的眼中却都是不曾忽视的对手。 白毛太岁一条腿被郎军扎伤了,所以走起来很慢,在前面晃晃荡荡的,郎军是越看越有气。 他们的这个行为是明智的。因为他们更走,就有萺家的仆人前来禀报,廷尉已经出动兵马,直奔刘洪府邸而来。 之前就是因为这种感觉而忽略掉了游戏的残酷性,放飞自我的蔑视田中秋。 “笑什么笑,很好笑么?我这么帅气的人,是用来笑的么?”陈十一一脸不满的看着叶永栋。 南羽熙结果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肖云的手很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生出了一种不想放开的感觉。 率先冲上去的并不是苏宁昨天晚上才召唤出来的那几人,而是他按照字母顺序囤积人才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凉州体系之中的常遇春。 那么同样的逻辑,绾绾在内心思忖,如果可以让刑部交给上面一个凶手,而且是一个死无对证的凶手,那么,这件事,应该就可以慢慢的风平浪静吧。 一百四十章 缧绁之厄(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妙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夜换酒正一边眯眼笑着看歌舞,一边舒服的喝着小酒喟叹着。 突然有个侍卫急匆匆进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哦?”夜换酒闻言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怀疑道,“此话当真,你们抓到了夜锦狸?” “启禀太子,千真万确!”侍卫一件认真道。 夜换酒顿了顿、先是挥手打断了歌舞,而后挑了挑眉望着侍卫说道:“他跑的不是挺滑溜的嘛,之前外祖派了那么多人也没抓到,怎么现在被你们随手一抓就抓...... 面对声势浩大的声浪,白魇的惨白眼珠略微转动,相继浮出怅然疑惑与不屑嘲讽的凛冽情绪……怅然疑惑,因为自己被找出,难以再等待合适的曲速机。 只要颜晨还在乎她,只要颜晨的心里还有她,那么……她或许就能赌赢。 只不过如意屋的空调有些特殊,它的凉风是从后院骊山的山洞里输送过来的。 “确实是很好玩,这是跟我们听概念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特别有意思。”白鸿静擦擦嘴说。 后来,当任天堂被玩家陆续投诉了这个问题之后,马上下令制作并更换了全部的手柄。 他随手一拳,打出最初修习的狂暴雨落,差点清空真空环境,演化一场实质化滂沱暴雨。不过真空扭曲数次,暴雨终究没有成型。 而眼见着各路人马突围而去,雪狐仙尊也终于意识到了野犬的意图,立时,满脸阴寒的说道。好一个冰美人,更加的魅力无限。 太极殿中,李枢高坐龙椅。下面,则是追随李枢起事的谋士和将军。 烈焰倏然一个闪身,避开一道重剑,粉色的缎带,骤然化为十数根,嗖嗖缠绕上几人的脖颈。 即便十五皇子的天赋多出彩,三位太上长老出于世家原因,亦是不会收十五皇子为徒。 这个时候千默哪还吃得下东西,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支开欧阳樱琦而已。 如预料中的一样皇太极没有把误杀几个明军当回事,反而对多尔衮给明军射箭解释一事表示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或许认为蒙古人土崩瓦解在即,跟明朝方面翻脸只差一个合适的借口,发生点误会磨擦反而是好事。 “可能她是找我有事吧。”毕竟在‘圣岚‘的时候,两人是最要好的朋友。 “是的,老大这是专门提供信息的‘影子’集团提供的”贾靖忙回道,现在他就主要负责这些跑跑腿的工作。 “砰砰”两声,火焰魔法打在尸精身上,使得它们的躯体微微一颤,接着又是两道雷霆魔法从天空中劈了下来。 “梦妹。你不要紧吧。恒清呢。他怎么样了。”梦竹才从医院回來。李逸林刚听说了车祸的事。早已在府里等着她了。 “谢谢提醒!”谢半鬼刚走到门口,一张棺材客栈的路引就轻飘飘的落在他脚前。 儿诺珉宇的视线却停在了他们的紧握的十指指尖,脸上是浓浓的落寞。 “哈哈哈,海盗就是海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来人!叶枫曹天全等人勾结海盗,给我拿下!”罗平威脸上一沉,厉声喝道。 艾萨克在听了古登的补充之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古登要是不说出来,他还真想不到这点,看来古登这个紧急事件处理区的主管当的还挺称职。 林昊天紧跟着跳了下去,一脚踩到那黑衣人的胸膛上,黑衣人本就受了伤,被林昊天踩了这一脚,顿时就痛喊起来。 “咳咳,忘了。”刘明有些尴尬,自己确实答应这丫头给她买东西的。 一百四十一章 缧绁之厄(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路曲径通幽,书童少年顾琳琅把苒华休带到了卫隐的书房门口就退下了。 “你来了。”卫隐正握笔提袖,听到脚步声,抬头望着苒华休微微一笑。 苒华休皱眉——她看不懂卫隐,她一点也看不懂! 书房里墨香淡淡,一身白衣的卫隐提着笔,仍是笑的那般岁月静好,就如同四月的杏雨微风。 明明上次他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面,她自认为她说的那些话甚是过分,但此时卫隐却若无其事风淡云轻,还用他那一双含情眸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仿佛……...... 孟飞看着他俩,点燃一支烟,真正羡慕起平凡百姓家的手足之情。 只是,任何大场面都不曾陌生的车神自然不会跟着叶枫一起变得癫狂。相反他在满意叶枫表现的同时还在密切地关注他的每个技术环节的发挥。 圆圆并没答话,菲儿这时心里一下子转了个弯,马上想到了七月七的花魁大赛,如果能请高人教圆圆弹琴,那不是很好?她打量了半天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圆圆的神情,她心里就打好了主意。 只有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从那之后。苏暖找到适当的时候也加入了八卦大家族。然后经过一段时间。他发现不用自己费心。周围的同事就自然而然地接纳了她。 “南王派來使求亲,却不曾指明要谁,抓住这一点,一切就好办了”凤逸辰一脸正色道。 “我还没买手机嘛!先借用不行吗?对了,忘记先买手机了,哎!”孟飞忽然想到,哎声叹气。 在新加坡站之后又是两周的休整。在10月10号的这天,f1终于开始了本赛季倒数第三站日本大奖赛的争夺。 是的,之前她说的话水寒还记得,天木门有一个大乘期1级强者,冒着巨大的风险练成了日蚀神功,而这一个,是比其他人更强大的多的,看来是没错了,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 “师傅,师姐,咱不用再多讨论什么了好吗,没几个月了,我家的人已经到了,就在那边路口,最多只有几分钟了。”爱丽丝忽然道,她对精神的敏感度极高,却比水寒先发现了某些人。 骆公子见陈圆圆居然率先获胜,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想拂袖而去有忍住了。 当然,也不需要添加什么佐料,南诏甜豆本身就是甜的,加糖会让甜味便腻,以致无法下咽。 而在杜千机的身后,锋利无比的战神之镰携带着巨大的力道,旋转着朝杜千机斩来。 年夜饭的酒宴也是有一定标准的,越是高规格的酒宴,标准越是高,越是讲究。 若不是想见识见识这天煞孤星之体,他又怎么可能与鲍长乐等人交谈? 买好卤肉,杜晓言又在其他地方买了一些青菜,以及帮秦劫他们配了三把房门的钥匙。 洛雪的绝美脸颊上闪过了一抹绯红,当即岔开话题,带着莫凌轩入宴,与他讲解着一些关于传承竞选的事宜。 “来吧。”陈云峰猛然迎上,枪杆旋转着滚滚而出,枪尖直接点向了来敌公孙翰,生命道痕化作的丝线时刻观察着周围,警惕着迷影兽。 如果他猜的没错,王英应该是想借刀杀人,教唆狱中男囚,参加力王争霸赛,在擂台上结果自己。 皮严政瞬间觉得大哥的决策是那么的英明,如果没让他来这里,他怎么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除了那山猪崽子的肉,姐弟三人又在肉铺里看中了一些其他肉类。 宋泠月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一百四十二章 缧绁之厄(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路曲径通幽,书童少年顾琳琅把苒华休带到了卫隐的书房门口就退下了。 “你来了。”卫隐正握笔提袖,听到脚步声,抬头望着苒华休微微一笑。 苒华休皱眉——她看不懂卫隐,她一点也看不懂! 书房里墨香淡淡,一身白衣的卫隐提着笔,仍是笑的那般岁月静好,就如同四月的杏雨微风。 明明上次他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面,她自认为她说的那些话甚是过分,但此时卫隐却若无其事风淡云轻,还用他那一双含情眸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仿佛……...... 同样,此时坐在直升机上的默多克,也在回想着李锋之前的设想,吞并、控股彭博社以及道琼斯公司,要是真的能够完成目标,想想就能让自己一阵激动。 聊天之际,阿姨已经把粉丝给煮好,装在盘子里递到了陆千寻的面前。 邱诗韵他们在旁边看着也露出了难受的表情,谁能想到和平年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别说魔罗和那些魔族,就算是修真联盟那些人,看到如此场景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心中对秦观的定位瞬间又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用帕提-米尔斯消耗张峰的策略效果不佳,阿尔德里奇和加索尔的内线得分受阻,丹尼-格林今天的手感很差,命中率不到40%,波波维奇十分头疼,一时想不出如何应对。 周泰祥又从第三个格子里拿出一个红色锦囊,打开后倒在手心,他的手心顿时呈现一片红色。 管理从来都是恩威并施,教训完了,德-安东尼开始鼓舞球员士气:“国王的短板非常明显,只要掐死张峰,国王的进攻和防守都废了一半,下一节比赛开始,对他采用包夹协防战术”。 对了,还有浅浅的事情,之前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如果她真的成为合欢宗未来接班人,就不再是自己单纯的宠物那么简单了,这也需要和师傅说一声,以免引起误会,希望师傅不要反对才好。 随着停下来的动作,瑶池的手就是一松,一个不留神剪刀也掉在了地上,就在剪刀掉落的一瞬间,那一双细白的手,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一滴一滴的鲜红,瞬间和剪刀一起掉在了地上。 事情说清楚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别让众人在这事情上纠结,所以他决定讲一讲跟拉塞尔学习防守技巧的事情。 吃过晚饭后,他们在客厅品茶聊天,席曦晨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楼。 她抬起头,望着空地上方的那颗金色的瞳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模糊的印象。 惑帮着清让背端木安瑞进了屋子,一块手帕从端木安瑞身上掉下来,清让捡起来,发现上面有一大块血色,暗红。 现在回想起来,所有人都有些痛心疾首,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林毅晨的另一个身份呢,要是想起来地话,自己也去捧捧林毅晨的臭脚,不说能拉来拍电影的投资,光是那份合同就足够他们吃很多年地了。 “你收敛下你的坏脾气,我努力按你的要求去做,双方都学着妥协让步,这样才能顺顺利利地结束我们的交易,不是吗?”颜萧萧尽量和颜悦色地说。 也许,呆毛妖妖就不会在那双冷漠的眼神中,惊恐地化作一抹流于海水中的轻烟。 若馨无语了,让她如何能对一个年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老人怪责? 魔物的身形与人类极为相像,一直低着头,虽然浑身是水,不过在林萧脑海中一直是个大不了是个鬼魂这样子的存在。 一百四十三章 缧绁之厄(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呵,他的理由可真多啊! 苒华休冷笑道:“我方才知道有些人的信誓旦旦,不过是他说谎多了成了习惯!” “……”卫隐无言。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卫隐才道:“你生气了……” 苒华休根本不想搭理他,浑身上下仿佛结满了寒霜。 “……”见苒华休不理他,卫隐垂眸片刻,才温声道,“你不是想见宁弈么,即使你生我的气,你也要好好为宁弈的处境想想,毕竟他现在在我的手里。” “你拿宁弈威胁我?”苒华休不可置信的拧眉。 “不是威胁,”卫隐一...... “你跟过来想要干什么?”“黑蔷薇”看见叶修锁门的举动后,她真有点慌了。 不待贝利细想,向日葵田手中印再次改变,真言一出,瞬间引起空间震动,各种元素能量开始向着擂台中心集聚。 “你们两个别唧唧喳喳的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把你们两个全卖到非洲去!”云昊直接伸手将两人打断,表情严肃的看着程思雨。 格斗场外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种在广场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显然这是在等着买票进入格斗场。 所以,陈进并不怕那些普通的野兽袭击,夜晚不论睡在野外的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 云昊话音落下,右手在桌子上用力的一拍,十几张一百元的华夏币就是拍在了桌子上。 不想想办法,一时间这两面围墙就相当于给了对方两个进攻城墙的渠道,两面受敌,更是难以顾及。 殊不知道,在凌天的眼中,这个狂妄自大的狂少,才是真正的蝼蚁,一只无知可笑的蝼蚁。 “真是艹·蛋,搞了半天就记住一只金色的手掌,只不过,那真的是人类的手掌吗?怎么像是在看电影呢?”云昊懊恼的抓了一下头,暗自嘀咕着。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双方表情各异,但他们两个,却是ex权利最大的人物。 犯人们都穿着一样的服装,仿佛都是一个模子而出的人,耷拉着眼皮,沉冷的表情,疲累不堪的样子,甚至三人从她们身旁经过都未抬一下眼皮。 若是真的要弄这个什么盟主。叶枫可能还会和马云争一下。不过现在沒这个必要。狂狼帮一灭。扬天盟揭竿而起这是必定的事。到时候谁敢说个不字。 “矫健,警告他们不要做糊涂事,不要做傻事,在皇后没有跟朕应允回宫之前,朕是不会见他们的。”轩辕睿把严肃的目光转向杨矫健,低沉地补充一句。 你每年都在长大、长高,而她却总是不厌其烦的为你织毛衣,每次都问:来试试,看合身不,以后长大了可别嫌土。 闪目窥了他一下,却发现他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云潇腾地红了脸,呦喂,真是被他吓到了,拒绝的话立即冲出口。 我刚要福下身去,她已经拉起了我。当那道沾了雨水的雕花木门被关上时,皇后竟一下子把我抱住,那嘤嘤切切的哭泣声也一同传入了耳里。 随着前几次战门比赛的惊艳表现,现在损战门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关注战门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五年来,为保轩辕威的安全,云风瑾倾尽心思,可谓友情深厚,忠心不移,荣辱不弃。而云风瑾的父亲云祺瑞也曾经在轩辕威面前表示,不惜散尽家财支持他,云家对轩辕威忠心可鉴,不料却发生了云潇的恶劣事件。 “那我也只好冒着被杀的风险把这张欠条散播出去了~”我断定沈钰他不会杀我,所以底气又强了许多。 一百四十四章 飞来横祸(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于是宁弈低头一笑,他心中念着苒华休的好,却转而吊儿郎当的看着苒华休笑,说道:“你突然这样对我好,倒叫我不适应了……不过,说真的,苒华休,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掺和,我一个大老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杀人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犯不着拖累你。” “一人做事一人当?”苒华休闻言忍不住皱眉道,“你是信不过我的能力,还是不把我朋友?两年前我惹了祸,你以身犯险不顾一切来保护我,而如今,你有难你却叫我不要管你?” 宁...... “如果你不想诺亚120号就此消失的话,我建议你通知九鼎把它转移。”肖白竺看了她一眼,继续忙活着。 她感觉血液从身体里面幸福的流失掉,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记得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以及贴到了她嘴边火热咸甜的液体。 失去了衣衫的束缚,两团巨大的雪山立刻跳跃而出,就像是两只可爱的大白兔,在自由滴蹦跳着。 想到这里,林深深的目光变得有些恍惚,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是不会如此委曲求全的当了锦洋的床-伴,还如此好脾气的耐心等着他的首肯,签下她的合同。 她追着他赶去南疆边境的时候,虽然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但她很高兴自己能这样跟着他。 李睿悄悄往后一闪。看这赵伟国的架势,好像还真会两下子。今天的主角是他,自己可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还想要你,你却宁愿独自养两个孩子也不愿意跟他和好?到底有什么大事,能让你这样地选择?”天鹅正二八经地说一件事的时候,自然有一种威仪,让我很情愿地跟她说明所有事情的经过。 林远爱说讨厌她,他的眼神,他的神态,表现的是那么坚决,像是真的一样。 金一南下车以后,脚步都不带停的,立刻转身跑向奥迪的另一边。一边跑一边还把手里的雨伞给支了起来,看样子是想去给领导开门,顺便还得给领导遮着太阳。 夏子琳心里叹口气,知道原先的差事又来了。低着头走进办公室,然后拿起纸篓,把地上那些湿乎乎的卫生纸扔进了纸篓。 翔龙听罢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老人的说话方式了。 法国斯特拉斯堡——这座位于莱茵河畔的边境城市,即使是在盛夏时节,气温也依然不很高。 周末,林晓蕾在跟特别行动科汇报行动后在指定的时间再次来到了罗欣的酒吧。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接待客人的罗欣,今天的罗欣穿的很正规了,看来在重要的场合,罗欣还是很注重服装的。 我暗想着,或许在他刚才那种状态的时候,真的一点理智都没有,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刘盛强刚踏进狱警办公室,就发现里面的2个狱警就跟见到鬼一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灵体的宝贵不言而喻,肉身的破损可以恢复,然而灵体被破坏,却是直接影响到修者日后的修行之路。 十分钟后,我与高城坐在楼下餐厅里,看他优雅如绅士般地切着牛排,真心无力吐槽。拿他的话说是,我因为与他亲近才会感到不自在,但在别人眼中看来,再合适不过。 我点点头,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陈乐现在需要的,是一种家的感觉。我只是一个朋友,这些东西我帮不了。 其实,翔龙也想让伊莉娜停下来。但这是伊莉娜自己的愿望,作为她的男人,只有全力满足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一百四十五章 飞来横祸(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卫陵见状心中不服,可眼见卫老太君与卫尚书都不想再追究下去,只得悻悻作罢。 卫隐见卫陵那副满脸阴云的表情,不由勾唇一笑,满是玩味的看着卫陵。卫陵目光与卫隐对上,清秀的眉头不由蹙了蹙,但还是一脸乖乖巧巧的扶着卫老太君走了。 就这样打发走了卫老太君和卫尚书,卫隐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冷笑——啧啧,这便是他所谓的“家”,各怀心思虚情假意的“家”! 卫隐冷笑着看了一会,便转脸看向柴房,轻轻敲了敲门道:“华休,时间...... 然后就在上周吧,我们带他出去玩儿,那个时候就是那个公园还是比较多,等等等等,一直等等等,一直以为后面一直有孩子吗?然后等着就是后排多,非常紧张,然后就开始哭起来了。 “就算有更好的效果这种事我也绝对不会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甘愿去街头表演魔法!”尼古拉斯一点考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说道。 却在这时,便有五位队长下线,她收到了系统消息,顿时面色一沉。 说句让魔道骂为叛徒的话,她巴不得有人能打击姚灭圣的势头,狠搓对方的威风,奈何在神关境三重内,遍寻飞马王朝也难以找到对方的匹敌者。 心知可能有诈,木莲不敢用手去接,宽袖一扬将银针卷曲其中,一拉一带银针的去势被削减殆尽,她手腕一翻,一枚散发着冰蓝色冷芒的银针躺在手心。 喂完饭后艾露莎就把尼古拉斯的手从自己领口中抽了出来,微红着脸问道。 “好,我们也是很期待的。”方闻禅点头说道,他们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金聪的名头了,所以也是期待着金聪能够拿出来怎样的古玩。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给你,你等等要是不把我服侍舒服我就收回来。”艾露莎娇媚一笑,身体压在尼古拉斯身上,靠在他耳边用充满诱惑地声音说道。 两人警惕地看了一会儿,发现石柱并无其他变化,稍稍放下心下。 在指挥室中,居间慧也看得出以胜利飞燕一号和二号根本难以追上怪兽,索性将大家召集回来,讨论对策。 他能够感觉到,若是在迈进半步,他身的紫青二色灵力,绝对会瞬间崩溃。 不曾想妮维雅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场中魔法风龙直接扑了过来,卡罗眼见魔法风龙来的凶猛,急忙抵挡,“认输”二字终究是没说出来。 在烤架下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能够看到赤红色火焰中间,隐隐有着一柄长剑的影子。这赤红色的火焰,就是从那柄长剑上喷发出来的。 一直到了叶南等人,全部踏入传送灵阵后,他悬起得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可以让我看看嘛?”听到字条这两个字,江乐乐不由得神色一愣。 这时候离戊时还有半刻钟之久。苏琅还没想到邢自明这个从来不守时的人,反而会去得那么早。这么一说倒是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了。 白焰点点头,雷骁现在是自己的兄弟,就冲这一点,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动骁国的。 这天道之眼很强大,甚至比可以进阶的血河刀都强大、珍贵。然而就是这样一件强大的东西,秦昊拥有,却不能使用,这实在太让人郁闷。 下一刻,一股玄奥无比的声音,就从这男人的嘴里发了出来。我听着这声音,身子一震,眼睛里顿时露出了强烈的求知欲望。这一切东西,赫然竟与明王咒有关。 “无量寿佛。御施主,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往生之孽,来世之报。且莫徒添身上孽债魔性。”青袍道士目视着右手食指指肚搭在扳机上的御镜堂,声若洪钟地道。 一百四十六章 阴主重降(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路曲径通幽,书童少年顾琳琅把苒华休带到了卫隐的书房门口就退下了。 “你来了。”卫隐正握笔提袖,听到脚步声,抬头望着苒华休微微一笑。 苒华休皱眉——她看不懂卫隐,她一点也看不懂! 书房里墨香淡淡,一身白衣的卫隐提着笔,仍是笑的那般岁月静好,就如同四月的杏雨微风。 明明上次他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面,她自认为她说的那些话甚是过分,但此时卫隐却若无其事风淡云轻,还用他那一双含情眸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仿佛……...... 楚原抓着王龙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手抱着奶奶的骨灰,一手抓着王龙的头发,拖着他走。 道完之后,祁楚楚就走向了阳台处,给二姑祁夏莲拨通了电话,打开了录音功能。 他也不担心楚原是在骗他,因为他已经等的太久了,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程远,老师求你了……”刘明学哽咽着声音,身躯微微朝周程远弯了下来。 到时候他会亲自带领着修仙界这些人,捣了魔尊的老巢,取了他的性命,让他再也没有降生的可能。 先是打量了一番楚原三人的穿着,并没有说什么,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哪怕她看到三人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 院里很大,和苏家的一样大,有一大块地杂草丛生,连接房屋的那部分倒是整洁的很,应该是有人清理过了。 金龙神全身上下已经被血色所覆盖,杀机凛冽,灭人魂魄,观之便伤,赫然成了一尊血龙神。 黄凌峰笑了笑,又应付了好一阵儿金光公主的絮叨和追问,终于才把两个“众星拱月”的月给打发走。 而扈三娘听见这些话后,顿时变得哑口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只不过,林薇只是鄙视她而已,江雨霏每一次都会把她这个致命弱点利用得淋漓尽致。 我茫然摇头,事实上若不是他们说外婆所学巫术出自南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短短的数息,杀神矛的体积犹如庞然大物,几乎可遮天盖日,浑体的怨煞之气随着它的爆胀而得变愈发的浓烈起来,罡风呼啸,怨煞之气四处弥漫开,时有不绝于耳的凄厉哭声源源传来。 “少爷,你看那里。”黎破天指向天际。白龙抬头正好看见了那片紫黑色雾气。 让秦璃陪在自己身边的真正原因,不过是因为,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要秦璃离开,她也可以安心的走。不会觉得对自己有亏欠,更加不会内疚。 想到这么多年来对洛景南的爱慕,想到这些年为洛景南所付出的一切,想到此刻她一切的一切都将失去,从此真正踏入无尽黑暗的地狱,洛一伊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起,滑出了眼眶。 夏安玲将温柔的唇贴着顾若宇的脖颈,一下又一下的请啄着,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他的前胸游走。 白天的时候不想,到了晚上却倍加遭殃。几乎天天夜里,我都会梦到李致硕。李致硕的脸蛋被梦境打上一层不正常的光线后,愈发英俊潇洒。眉是眉眼是眼,好看的像朵花。 可季凌菲却露不出任何的神情,盯着那个坐在角落里,昨天才被她打晕过去的男人,所有的心绪瞬间凝结。 “一帮精神病。”警察不再和我们四个浪费唇舌,推着我们上了警车。 度厄心中当然清楚阐截矛盾的由来、激化,如果处理好这件事,绝对在三清心中是加分项。可是度厄不想陷入这个费力的‘神坑’中。 一百四十七章 阴主重降(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从尚书府刚出去,苒华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梅家酒庄,梅家酒庄众伙计因苒华休走之前说的话纷纷吊着口气,守在梅家酒庄望眼欲穿,眼见苒华休平安归来正放下了心。 便见苒华休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直接走到撑着头昏昏欲睡的掌柜刘逢身前,敲了敲桌子道:“刘掌柜,醒醒。” “呦,姑奶奶。”刘逢一惊,赶紧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苒华休:……要真是急坏了,能睡这么香?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白灵儿可是没有什么亲人的,既然叫表哥,应该是城主府的那边的亲戚。看这一副醋意横生的脸,一定是她的追求者。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跟丁老大私奔,为什么会嫁给蓝胡子。 几点星光闪动在眼前,李末观察这儿少年的内部情况,毒素已经入了血液,又破了他的经脉,正在啃噬他的骨髓。连丹田都在隐隐的崩溃。 花九愣神时,墨殊寒手指微动,金满堂体内的毫针变了位置,金满堂立刻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力量都涌向右臂,不用墨殊寒说,他自行走到桌边,抓住桌子边沿用力一掰。 柳无尘说完,明显感觉气氛凝重了许多,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惜对柳无尘来说,这些连毛毛雨都不算。 花狐狸想得没错,没有谁会平白无故拿出如此机缘,这可是对当今五尊来说都有些诱惑的机缘,即使柳无尘说是交易,那交易是什么?会那么简单么? 数不清的黑雾以惊人的速度汇聚成一头头凶悍的水墨野兽,巨虎,毒蜘,野猪,蛮牛,蟒蛇应有尽有,挤满了比试场地每一处。 听到铃声,白面胖子面色变得难看,拿出看到号码,脸色又变得惨白。 就近的擂台,正有两个弟子在比划拳脚,双方都是化海境,但是并没有动用真气,而且全凭自己的拳法,腿法来交手,肉体相碰地声音配合着两人汗流浃背的身影,勾画了一副热血竞争的画面。 “无界?”花九沉吟着这个名字,之前荡魔堂从讹兽那里得知有个半妖组织在跟众天合作,这应该就是那个隐藏的半妖组织吧。 至于不吃不喝,那也是误解,他是随时提防有危险,如果吃喝太多,容易扯着肠胃,影响活动能力。 可到后期,每一头傀儡,全部受到无法复原损坏,接连失去战斗力。 紫兰草、七彩圣莲、白露之精、万年灵乳……所有灵药的药效都在减弱。 他觉得自己这一些东西,其实偶尔是可以自己跟自己的这样一个朋友好好的讨论一下的。 狂暴的气息自步浩身上释放出来,正是启藏境,打破七次身体极限。 童司司也难以置信,自己刚才许了个愿,让河神把自己的盖世英雄赐给我,下一秒就掉到盖世英雄的怀里。 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闺蜜出这样的风头呢,而且其实再有一点,就是之前即使她对自己有着一点点敌意,也没有这么深刻。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与皇帝如此周全的谋划,瞒过了所有人,却暴露给一个傻了五年刚清醒过来的人。 “故意炒热度呗。”沈曼曼可太了解这帮人了,表面上做的滴水不漏。 “怎么,现在都要跟导演交代,以前怎么演戏了吗?”江斯年坐下来,就坐在林落白的身边。 这数百名魔主捣鼓出了一个巨大的邪物,若是交给一般的修士去处理,一定非常棘手,不知如何下手。 一百四十八章 阴主重降(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正在宁弈纳闷时,围住他的官兵让出一条路来,宁弈顺着官兵让开的小径望去,双瞳一缩,而后微微眯眼看着来人。 来人一袭白衣,头上带着双翼乌纱帽,素来温文如玉的脸上还泛着些许青痕——来人正是卫隐,卫隐面上带着微笑,一双含情眸微微弯起。 他这些天向太子借了些兵,特意在帝都城内巡视,就是为了抓戴银狐面具的人,等了好几天没消息,今天可算是把人逮住了。 “你倒是会躲。”卫隐唇角勾起,背手上前,带着浅笑道,“你可知我等你...... 赵静非常谨慎的说出“秦老师”三个字,她一直盯着李子孝看只要发觉他有一点点的反感她就会立马停住不会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这般何必呢,不该收集更多的证据才是吗?”沐子清不能理解君宁澜的思维方式,在他眼中君宁澜这种做法是草率不成熟的。 点了点头,皇甫玲珑只觉得自己和叶语欢之间好像总有一道坎迈不过去。不客气的说,就是嘉斯莉与叶语欢的关系似乎都要好过自己。 即使如此,她也会坚持,君承轩还逍遥的待在卞京,她又怎能松懈。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好,她并不是圣母,做不到轻易原谅放弃,更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君承轩的伪善面具还未揭开,她沒有理由半途而废。 要知道,每届的月灵朝会上三大势力都能够收取大量的修炼资源,这些资源对三大势力的修炼至关重要。若是加上第四势力,这些修炼资源自然会减少很多。 “啪!”一声脆响在不是非常亮的屋子里回荡,那是绝老面前的茶杯碎掉的声音。 岑可欣松口气,这两天她没吃好也没睡好,黑眼圈很重,穆子轩看着不由心疼。 心里越发不爽起来,自己老婆自己从来不舍得凶,这下倒好,看到她被韩司佑质问,心里有一万个不爽。 老夫人面色一喜,忙让喜云去院门外侯着她们,待叶蓁她们入府,便先来了百寿院,与老夫人行了礼,各自依着辈分坐下。 迪利特安不知道白钢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不过,眼前这位基督山伯爵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说不定真的有一支强大的部队,所以他绝对还是先不说话,等见到了那支所谓的分舰队之后再说。 最后再次在树林之中找寻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李天锋也只能无奈的带着南宫月舞离开了树林之中,总不能这般一直将时间耗费在此处吧?要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没有帮爷爷还有凤冷月报仇。 曾经的美国,要把琉球给国民政府,让人后悔一生的是,蒋公竟然因为担负不起驻军的开支,就不要了。 解决了冯霞飞的问题后,徐墨和蔻娘就没有多做停留,直接雇了辆马车出了升云府。 今天这个房间里,几乎没有人不懂音乐,周南的吹奏水平是高还是低,他们都轻易能分辨出来。 徐墨知道要想取得他人的信任,最好说的都是真话,当然是一部分的、够用的真话。 趁着这失神的一刹,她注意力高度集中,一阵杀戮,而后纵身一跃,不经意间显露着仿佛仙子起舞般优美妖娆的身姿,轻轻落在了洛宇身边。 后来因为大权在握,增加了一些霸道的气质,加上开始变胖,才显得威严起来。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我的姓名”洛宇冷冷的声音自那宛如魔兽般狂暴炽热的赤红色元气之中传出。其声,总是被厚重而又雄浑的回音萦绕着,叫人听不出半分年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阴主重降(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玉海棠沉思了片刻摇扇一笑:“在下是平川候府次子玉海棠,这位是我大哥玉琅环,不知你们几位是?” “呦,还玩套路呢~”柳茗烟妖妖一笑,“我说你们两个,不是路见不平来给这些人拔刀相助的么,怎么还与我们搭讪问我们的身份?果然啊,世家的公子哥一个个都是人精,柿子也只挑软的捏,人只挑善的欺负。” 此言一出,玉海棠失笑。 玉琅环皱了皱眉,他身为平川候府长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不把平川候府放在眼里的人。 玉琅环...... 田风的父母听了儿子的话,想到儿子不是一般人,他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两个歹徒的,于是也就暂时离开这里向前走了。 “可---可现在该怎么办呢!你打了他,我也没法在这个家里呆了。”吴莲花知道,现在田风把陈宏运打了,他是不会放过她跟田风的,要是她还一直呆在家里的话,那她会遭到陈宏运加倍的报复的。 甲五师第八团团长陈鼎鳌率领着近千讨虏军将士已经冲上右炮台,却见到二百多名清兵跪地投降的景象。 雇佣兵勇却只有些百余杆鸟枪和几十杆洋枪,其余的手持刀矛,甚至因为临时组织比较匆忙,还有三四百人手持锄头铁叉等工具,让跟随在后面的英国士兵很是诧异:到底是过来打仗的,还是种地的? 沧澜市位于原诺克萨斯南部,与艾卡西亚仅有一山之隔,是方圆八百公里以内唯一的一个定居点。 还别说,这里的药浴和推拿还真是一绝,秋实那边早已被推的呼呼大睡,王聪虽然没有睡着,但也感受到全身的舒坦。 杨光看到王聪这个动作的时候,已经傻眼了,嘴巴张的老大,根本就没看明白王聪是怎么过来的,只感觉眼前一花,王聪就那么飘了过来。 这时候的柳玄就不得不停下来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是硬挤进气球里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巨大的排斥力弹开。 西红柿终于把田风刚才写的价格给说了出来,这一说出来,立马就把郑朋给震住了,他半天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雷克顿心有所感,猛然间回过了头,就在那远方的天空中,起先是一道如同曜日降临的巨大能量波席卷开来,在天地间形成了一道接天连地的光柱,紧接着一道璀璨如同星辰的光芒在那光柱中冉冉升起。 可是令荆堂疑惑的是,任务提示上明明说团长是一个武王强者,可是武王强者是不能够飞行的,莫非,李仲已经突破到了武皇的级别?如果真是如此,恐怕荆堂今天能不能活命,都还是未知之数。 枯燥的等待中突然出现了猎物,一个一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那还不得猛劲扑上去?所以迎接FE组合的并不是梅子温暖和蔼的笑容,而是如同猛兽一般红着眼睛的记者……还有由于等待的怨气而变得尖酸刻薄的发问。 “怎么会到这么一个地方?”无忆从震憾中回了神。细声细气的问。 巨蛇头上顶着的名字就是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即疏狂几曾的任务中的神级boss。 一道微风刮过,范力的手掌已经来到荆堂的面前,只差毫厘便要拍在荆堂的脸上了。 “让乡亲们改善生活,就是我职责,都别跟我客气,”郑秀兰谦虚的摆摆手。 “呵呵,没想到又见到熟人了。”荆堂刚刚将目光从霍风身上移开,却在其身旁见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何若冰。 章洁有些为难了,实话她也想着高考完了好好放松一下,虽然章洁是一个爱学习的孩,但也是一个孩,也想出去看看世界,所以章洁第一次在林飞面前犹豫了。 第一百五十章 日月争辉(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阳澄闻言一声冷笑,他勾起薄凉的红唇,红日余辉泼洒在他的玄狮面具上,显得他俊美又邪气。 阳澄歪着头抚了抚手中带着寒意的乌黑的长枪道:“阴大人是认真的?” “阳大统领不敢?”苒华休挑衅一笑。 一时间,天空残阳如血,苒华休与阳澄呈分庭抗礼之势对峙。 苒华休一身红衣似血,面佩银猫面具,手中长剑寒光点点;阳澄一身黑衣如雾,面带玄狮面具,手中长枪虽指出,但散发着冰冷无情的味道。 玉琅环与玉海棠面面相觑,他们是帝都人,自...... 不不不,关注点不是这个,黄雨柔决定了——向泽特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在林间飞跃奔腾,不多时,来在山脚下,见到那铁索桥旁并无人把守,当即穿过铁索桥,向一座山头奔去。 没有人回答,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那月光下,风吹叶动的影子,在那墙上晃来晃去。 “你尽管啰嗦,还有十息我就要开始出手,先杀哪一个呢?”易轩故意用眼神在其余四人身上来回晃动,好像真的在挑选下手目标一样。 吴陌陌是不是好妖精我不知道,但我最起码不想看见吴陌陌就这样在我面前被杀死——最起码对比起一只老王八和一只可爱的萝莉狐狸来说,我还是会选择狐狸萝莉的。 幽暗峡谷的一处隐秘山洞,昏黄的灯光下三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是被反复拷打折磨的侯智渊三人。 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并没有在楼下发现唐志航的身影——虽然是与那个唐志航交换回来了,但是这个唐志航还是像那个唐志航一样每天跟着黄雨柔一起去楼下带着那老头们打太极。 然后对着武慕儿说道:“为救人命,多多得罪,希望您能谅解。”杨边觉得武慕儿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不会见死不救的,但动手之前还是要说些有怪莫怪的话。 海东盛十分认同儿子的观点,忽然看到那里的秦阳正在打电话,瞳孔猛地一缩,他忽然想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这一句和李元霸气势完全不相符合的话语,并没有引来众人哄笑,相反,却使得众人更加心惊。 侍者将吴为带入之后立即离开了蛮王殿,吴为向大殿中央走去,魅魔紧跟其后。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胯下的异兽已然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鸣,纷纷向前扑倒,一条条兽腿,竟是被弯刀斩断。 江南吴家也算一大户,想来此人便是苏州吴家的话事人了,心眼儿倒是还不错。 想到这里,沈默就将一道白色的如意仙气注入到手中的骨笛之中。 这一刻,天地扭曲,双方碰触之下,虚空之上立即有一道环形音波腾起,横扫四方万丈范围,所过之处,苍穹都出现一道道诡异的裂缝。 他所过之处,伐秦修士们一个个让开,甚至于,这些修士都不敢去看一身白衣的姬考。 他赶忙应承下来,生怕赵菱会反悔。只要钱的问题解决了,一切就都好办了。赵菱向他瞥了一眼,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一鞭子抽下去,郭绍阳一语不发,但是卫宇勋却看得胆战心惊,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他眼珠子转了转,见沈默没注意他,掉头就跑了。 吴为急忙把自己父母的事情跟李严开说了一遍,问李严开是否知道是什么情况。 胖子浑身是血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刚才费族那名白发长老的一击,差点要掉他的性命。 说罢了,就是咱们这位新来的驸马都尉太耿直了,一方面是想着替朝廷公正公开的选士,另一方面还要把主考官给保护起来,自己家来当这个恶人。 一百五十一章 日月争辉(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烟尘散尽,有一个躲在一旁的公差慌道,其他人闻言纷纷乱找了起来,可是柳茗烟早带着他们走了,哪里还找得到。 阳澄闻言抿了抿唇,他玄狮面具下一双淡棕色的眼睛看着苒华休满是淡然,他动了动唇。 这是唇语,他在说:如你所愿。 苒华休微微扬头,看着阳澄一笑。 “阳统领,人犯跑了!”大理寺公差搜寻不到宁弈身影,急急忙忙半跪在地向阳澄禀告道。 “知道了。”阳澄只是淡淡道。 大理寺公差见阳澄反应这么冷淡,皆是一愣。 苒华休见状一笑...... “你个浪蹄子,我让你嘴贱。”黄展妍说着,上来做撕她的嘴状。 他真正想要杀的可是曹强,他故意挑选这个假意伤敌,实则想要趁乱射穿曹强脑袋的位置。 “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一些,不会是见到她才意识到的吧?”秦娜娜歪着头端详着他。 “对了,你怎么来了?罗妈妈她们好吗?”阿九倾诉完了便开始好奇他来衮州的原因。 晋城门口,隋缘牵马跟在入城的人流中,守门的士卒看了眼马匹上威远镖局的印记,微微挑了挑眉,向身旁的几名同伴使了个眼色。 按道理讲,组织部考察期间,被考察干部要谨慎地待在办公室里,以避免闲言碎语。 过了这么久,他们也开始渐渐意识到造纸司和印刷司的可怕之处。 魏征太过天真,未免有些刚愎自用,治理天下非但需要铁面无私,更需圆融通达。 可这些樊枯镇的百姓却轴的很,将林浩的话直接当做了耳旁风,一个个跪了下来,感恩戴德。 紧跟着三哥的身形,瘦猴与几名实力稍弱的人共骑幸存的四匹战马,紧紧的追在三哥身后不远的地方。 “死了?不可能的?你们人族绝对没人能杀死老祖大人!”这个不死族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认为陈易是在说谎,脸上有出现了几分凶狠之色。 但踪迹不会消失,每隔几里路,便能见到属于鲜卑人的尸首。或许是冻死或许是饿死,也有可能生了病扛不住,不论什么原因,只要他们在行军逃难中从马上掉下来,身上单薄的袄子便撑不住塞外的冬。 被玛丽莲挑起了兴致,更是被她挑起了火气,叶天很不淡定,很轻松的就抓回主动权,并再次体现男人本色。 因为这些船是人家的船,如果朱重八进行改动的话,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同意? 吼声震彻四野,凉州兵各个气势如虹如下山猛虎,嘶吼咆哮着自三面潮水般冲锋而上。 不过,最棘手的,还是陈茹管辖境内,一座叫做‘新沪钢铁’的企业,这家公司市值过二十亿,但由于排放量严重超标,被叫停生产。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妙,他很强,没错,但是源战队的人谁又是省油的灯? 而且一旦道种破碎,就等于是他的修行付之东流,再也不是一个道神境界的强者。 承受不住叶天的勇武刚强,事后,魏秋燕面带微笑,进入了梦乡。 “罢了,既然你遇到了我们,而且获得了幽冥魔君的传承,也等于是我的晚辈,我也不好直接让你离开,我允许你提一个不是过分的要求。”黄泉之矛摇晃,混沌气息不断流转,切割周围的一切,让它本身都变得有些朦胧。 要是有外人在此,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肯定会被这一波狗粮甜死。 中年人显得很沉稳,不过在借了4千万股做空之后,现在自己的顾问要拉升股价,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通了。 一百五十二章 阴阳统领(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公元一八三二年八月廿三,向来国泰民安风平浪静的大历国突然炸了锅。 不知是什么缘故,从一大早起,大历国帝都紫禁城外便围满了密密麻麻的禁卫军,他们一字排开,背负长枪,一个个神情肃穆。 “这是出什么事了?”许多平民百姓望着帝都八万禁卫军这偌大的阵容一头雾水,忍不住低声好奇问道。 “呦,你还没听说呐?”知道内情的人低声八卦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有几个胆大包天的恶徒光天化日截走了大理寺人犯呢!!!” “什么?竟敢...... 而她的身影映在众人眼中,都多出了一抹神秘。没人知道,月揽云这血脉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贺熠在这里藏身了一年多,一方面是养蛊,一方面是养伤。等他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楼家一行人为了躲避风沙,意外闯入了这座没有记载的古城,发现了他的踪迹。 梼城也不是炼兵器的大城,姬钺白的绛仪,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出现? 由于天骄们早早就结束了比赛,所以此时人们对云榜上那些其他格外辉煌的名字,关注都平淡了一些,更多却是看着凌昊在议论。而之前在苍榜被凌昊打败的那几个天骄,也不时都会被人注意到。 “幸好刚才凌掌舵没有迁怒于我们,要不然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过凌掌舵打的。”田不凡震动间背后竟然生出了一股寒彻之意。 其他的人造人也陆续找一架飞行机甲跳上驾驶舱,没过多久,白塔周围就都是悬空的飞行机甲了。 要不是叶天严格的要求,两个第一次获得临时使用权的替补梯队尖刀早就兴奋的四处乱串寻找敌人了。 在第一次被搜魂阵逮住时,简禾就领教过它的厉害。更何况这一次,它是由玄衣释出的。 “敢在龙城伤我儿,找死!”就在这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你去死吧!哈哈哈!”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埃米尔会屈服的时候,埃米尔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陶庆伟虽然不甘心不能亲眼看到姜龙死。不过陶志山不答应他,他也不敢乱来,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后就是华北地区第一公子哥,陶庆伟就兴奋难耐。 任务内容:走进罗玉卿的世界,探寻罗玉卿的心声,安抚罗玉卿的伤口,进入罗玉卿的身体。 覆海被震得双臂发麻,差点拿不住手中的月牙铲,他虽然血脉不凡,奇遇连连,但对上李元丰这样天象境的鬼车怪力也是吃不消。 苏妲己袅袅起身,纤纤玉手拨动,可看不出底细,唯一能够发现的是,九首和他手中的法宝非常契合。 可是最后这场架还是没有干起来,他们那边已经谈拢了,而且出来的时候还互相搂着胳膊,脸上挂着笑容,像是已经完成了一个双赢的交易。 婚礼暂时定在第三天,除了黄道吉日外,还要等秦忠回来,如此大事必须要秦忠这个老祖在场,否则就是对秦忠的不尊重。 周围的光能魔越来越多,但秦宇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他还在朝那神殿走。仇恨值一直都是十二,如果说有什么原因让这些恶魔暴走,那就是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的神殿了。 陈家栋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秦桑如不能闻烟味,这是全项目组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几个真人境级别的赵家修士,肝胆俱裂的伫立在远处,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能祈祷着赵家四长老胜出一筹。 一百五十三章 阴阳统领(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是你!” 正当卫隐迟疑,群臣纷纷暗中嘀咕之时,突然有人咋咋呼呼大吼一句。 这突然一出声,把众人纷纷吓了一跳,众人循声看去,大理寺少卿一边手里拿着一幅通缉令,一边颤颤巍巍的指着苒华休。 “原来你就是昨日劫人犯的那个……”大理寺少卿指着苒华休还没说完,却突然被站他前排的大理寺卿微微推了一把。 大理寺少卿一时不解,这不就是昨日劫人犯的那个恶徒么?! 大理寺卿见他还没明白,一直朝他使眼色,大理寺少卿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闪烁着悲痛与疯狂,语气却如此平静的大男孩,薛宁波真的呆住了。 方鸣巍取出了自己的身份光卡,在卡槽中一划,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就是在这种看似再无可挡抵,只能被雷洪飞甩到地上的情况下,邱岳只凭单腿就生生跳起将近三尺,他的腰脚肢一扭,左腿带着重斧劈砍般的凌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到极限的弧线,狠狠斩向雷洪飞的脖根。 但是现在,这枚导弹,就这样出现在了肖斯塔科维奇的面前,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而这碧水湖的上空,王晋正驾驭着飞剑直奔袁斗而去。袁斗此时是沉默的,但双眼紧紧的盯着王晋,目光也逐渐犀利起来。双臂之上,深黄色的灵力缠绕升腾,青筋暴起,散发着惊人的威力。 百年以前,禹从和公冶北本是师出同门,两人不但天赋差不多,修为也是不相上下。最难能可贵的是两人还是手足之情。师门已经将冰兰许配给公冶北,而公冶北也极为爱慕冰兰。 那些s2在各种陷阱之下,无法发挥它们机动力的优势,反而不断地被绊倒在地上,战力大减。人类强者则是纷纷涌上前来,直接挥刀和它们厮杀在了一起。 说完还将自己的双手主动的送上来,求着夏炎身后的夏家弟子将她绑起来。心中暗爽:你来了,我还省了路费的钱,真害怕还没回去就被饿死的结局。 奇怪?师父不是说她在结丹期一下都无视瓶颈的么?怎么区区开光期都如此艰难?莫非和自己那变态的三倍经脉有关? 杭州,西湖边,白头飞鱼舰队起飞,宁可馨坐在桥上,下面,是一头体长五米的白头飞鱼,赫然是五级,也是西湖白头飞鱼王,更是她宁可馨的坐骑。 柳翩然显然很不适应蓝梓璇的热情,连忙挣脱,脸色红扑扑的煞是惹人喜爱,“蓝院长,我们昨天才见过”。 江峰腾空,脸色难看,这只沙虫比之前遇到的强多了,攻击令自己接不下,江峰开始尝试进入万物之声状态。 陆启明回味刚刚的一刀,心中有些满意。他知道,参悟剑诀,不只要参悟特定的招式,更要参悟真正的剑意——如果每招每式都能融入那种剑意,才是真正的强大。他刚刚就是在用最简单的“刺”进行尝试。 将臣看着晕倒在地的云心子,发出一声怪异的嘶鸣,一头体型无比巨大的变异蝙蝠抓起云心子跟随将臣前往南方。 叮!飞剑刺中姜怀仁心脏,姜怀仁当即喷出血液。龙鳞虽强挡下飞剑,但震颤之力却无法挡下。 “呵呵,浩劫?恐怕是你的浩劫吧”话音未落,中年匠师衣袍下两天黝黑的黑链瞬间甩出,飞速的上下穿梭,宛如穿针引线一般。 “是时候发动妖刀一击了!”鬼谷长阳身外灰色鬼气翻滚,他将鬼道功法运转到极致。 宋天佑缓慢地走到甲板上,抬头望着远方海平面,一会儿想起秦照数次与他出生入死,一会儿又想起林朝阳的音容笑貌,继而想起童年的伙伴们,心里乱糟糟。 一百五十四章 雷霆阴主(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联想到眼前这个帝王曾经的铁血手段,一时间,金銮殿无人再敢言语。 夜朝阳看了看一个个缩成鹌鹑毕恭毕敬的大臣,微微扬起唇角接着道:“不过当年是当年,如今大历国泰民安,各位皇子之间也是兄恭弟谦,朕想着保皇一党再暗藏着也没甚作用,加上阴湮与阳澄又是难得的可造之材,不拿出来重用怕是会屈才。阳澄的本事你们都知道,他自幼熟读兵书,百战不败,打完仗朕便让他掌管禁军守卫帝都。而阴湮,她的本事与阳澄旗鼓相当,有能力者自...... 果然,没过多久,苏沫便听到了即将降落的提醒。将东西都收拾好,苏沫顺便将身旁还在睡觉的一个Z国游客给叫醒,免得她耽误了时间。 真是的,只不过刚刚提了他老婆一句,就用这种眼光,前阵子在美国见到他时,也是在自己不经意提到他老婆名子时,看到他这种目光,看来果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冲袭之时,一股极为庞大震撼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疯狂的涌现而出。四周所有的人,皆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极致的压迫感。仿佛,身躯上被生生砸下一座巨大的山峰一般,在这一刻,竟是寸步难移。 夜间的风使他心中的欲望微微冷却。但他突然发现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莫大人免礼!深夜烦扰大人实在有失礼数!只是事情发生在敝府上,死者身份显赫,事关重大,实在不宜拖延,故即刻请大人前来细察,请大人莫要见怪!”宁镇海客气地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金德曼一脸震惊的问道,这两人怎么就私定终生了呢? 一艘足有数千公里长的巨大飞舟,原本正在宇宙中缓慢前行,见到了这道金光,立刻就缓缓停住,等到这条金光连同上面的座驾一起消失后,这才敢重新起航。 同一时间,外海一座名为狂风岛的岛屿之上,紫袍笼罩下的鬼徒,正在练剑。 李二这时也是走了两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然后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大表哥难道真的不是要砍人把,眼镜仔也拿了一把放在手中,一看就是要装b,刚才还在那说不砍学生,现在一来刀就拿了起来。 那卡望着对面,不远处徘徊的可可跟白掌几眼,收回视线,没说话。可可的第二个伴侣那特,算是他的长辈。可可因为出卖了蓝若歆的事,日日伤心。 嘴角冷笑,水月上泛起烈焰,一刀直接是向着冲来的泥土劈下,气势喷涌。 看着卡曼这幅惨状李逍逸多少有些自责,不该带着两普通人跟着他们冒险,但他也没想到一个古墓会改变的这么大,居然连轮回者都难以应付,但既然身为轮回者也自然有它的优势。 “是吗。那么之前我们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赵俊杰依然是副冷然的样子。 但是对于灵魂变异的人而言,反倒是还拥有另外的一种灵魂之力,而正是拥有这种灵魂之力,才让得灵魂变异的人能够异于普通炼金术师,那便是阳。 “将他逼上绝路的是你们。”柯子戚坚持的说道,眼里露出愤怒。 只要有这种东西,在加上蜂元蜜桃的作用,想要进阶到中部天行者也将是变成现实,在加上冰灵寒果里面浓郁的冰元素,吃下后,对体内冰元素的控制将会更上层楼。 复制体话音刚落,那恐怖的黑炎巨剑就朝郑吒砸了下来!而郑吒更没有惧怕的神色,依然是一刀劈了回去!可这次,在力量上居然是黑炎武器占了优势,硬压着郑吒向地面落去。 一百五十五章 雷霆阴主(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目光淡淡,打量了夜沽一番,不由扬起唇角——人人都说太子夜沽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从头到脚,都是黄灿灿的亮眼,但一开口,半点太子的气场也没有,活像个暴发户家的败家子。 “太子日夜笙歌,好不快活,内阁统领阴湮无意打扰,只是来太子这里找个人。”苒华休勾唇道。 夜沽闻言不悦——这个骑马的女人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的围了东宫,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日夜笙歌,他是太子啊,...... 说完,言成虚幻的右手朝着头顶上的六芒星微微点动数下,顿时一片浓郁到了极限的灵魂之力所充斥整个星魂冢。见此,言成立刻盘腿打坐,恢复着之前的消耗。 “你去拖住他们,别让他们通知外面,我悄悄解决里面的人!”慕岩指了指那两个站在门口的打手。 直到第三天,柔和的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在感觉到一丝温暖后,才醒了过来。 府主也太大方了吧,就算是府主本人也未必能一顿有这么多灵酒喝,你这么一大桌子,真是太奢侈了。 说到这里,苏南泣不成声,满脸暴怒,指着许蝶的鼻子破口大骂。 城隍庙这几天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多,不时还有戏团的车辆装着服装、道具往山上送。 柳妍妍有些害怕,她修炼的是赶尸,体术还真不合格。灵儿只能拉着她,咻地跳了过去。 见到王朗他们连理都不理自己这个沙曼第一勇士,也不由将眉头皱了起来。 “大哥,怎么回事?祖雕,怎么会发生如此奇特的变化?”老三心中一丝担忧。 能够张开鬼蜮的鬼怪,已经不能用脏东西来形容,那是对它的侮辱。 “俺何止是炼出了宝丹,这种丹药诸位可曾见识过?”尧慕尘很得意的咧嘴大笑,一双大眼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两排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哈哈!好说好说,俺保证管嫩吃够!”神鸦道士拍着胸脯豪情万丈的大笑,同时紧紧贴住了它的身体。 已经回到希望之城的理仁同样接到了探子的密报,不过不同于朝廷的紧张气氛,在希望之城内大家都还是在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手中每一件事。 不到三日北元举国震惊,窝阔台汗受长生天的召唤升天了。顿时所有的北元人全部痛哭流涕,望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跪拜不起。 “你要去那里?”西冥忧顺着狼宏翔的目光望去,很是不解的问道。 至于你们想用开水泡面和喝茶,有本事儿自己亲自上门来,我龙昆可没有那闲工夫送。 这时两人看着才说争吵几句话间身后就排得长长的队伍,心中为自己感受到一种自豪,才一分钟时间,稍稍迟一分钟,就得等上一个钟或几个钟才能让陈神医诊病,这份自豪任谁都会从心底生起。 观众区,见陈星海微笑不动,仿若事不关己般,一时间都压低着声音看向他窃窃私语起来。 埋葬后的第二天早晨,起床出来撒尿的龙昆睁开朦胧的双眼,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松树,忽然看见远处的山上又多了一座坟墓,就在龙祖耀坟墓的旁边。 红梅也不到从哪里冒出一个“改革”两个字,自己听起来倒是有些别扭。 胡强想以此话打消了她那番念头,可似乎她看起来并没有想轻易放弃的样子,继续说道。 越是遇到这种难以琢磨的事情,往往越是觉得恐怖到了极点,要说这个老太太已经到了老年痴呆症的年纪,可就目前所出的事情一点也不可能,但要说他是一个四肢健全,毫无病痛折磨的健康人,那她坐着轮椅干嘛? 一百五十六章 雷霆阴主(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理由编的……还真是蹩脚。 不过以夜锦狸那种性格,当街说人长的丑还真的很有可能,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苒华休知道夜锦狸这家伙对他的长相格外自信,只是,现在他…… 苒华休望着夜锦狸被划花的脸,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夜锦狸清醒过来,看见自己最嘚瑟的脸被毁成这样,会不会崩溃……不过,虽然夜锦狸脸被毁成这个样子,但还算幸运,起码他落在太子手里没有把小命丢掉。 “你去背狸王。”苒华休对着跟来的其中一人道。 “是。”...... 霍漪起身,首先走向暖玉:“姑娘虽然只来了几个月,却对我处处照拂周全。我要在此谢谢姑娘。”说罢行了一礼,暖玉还了一个大礼,口称“不敢”。 “对了,那么关于我的预告,什么时候放出去呢?”简素更是关心这个问题。 “大夫,我家大郎这伤可要紧?”卢承年脸上带着焦虑,谁家当爹的不心疼儿子? 水榭知道了储物玉牌的妙用后心中也是欣喜不已,当下便将自己的笞天白金鞭和玄元金麟剑装入玉牌中。这下负重一去,便立刻觉得浑身轻松起来。 冉颜回过头,看见萧颂一袭紫色广袖常服,墨发披散,负手立于石径上微微蹙眉看着她,俊美的面上仿佛与平时见到的伪装有细微的差别。 做完以后大家又回到了病房里等待结果,段剑对舒逸说道:“舒处,我们能单独聊聊吗?”舒逸点了点头,从段剑承认自己是聂子玉的生父那一刻起,舒逸就知道他一定会找自己单独谈谈的。 甘平更是抽出空来,在甘家府宅外面布下了了一座守护灵阵,以十二柄法宝为阵眼,布下了参悟自化血神刀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有这阵法护持,即便金丹高手也难以伤及阵内诸人分毫。 “陛下这些天辛苦了,可是要好好补了补呢……”永宁笑得极温柔,然后夹了一筷子的干煸苦瓜直接送到了李治的嘴边。 刘品让自然,萧颂说暂且把净垣当做凶手,不是胡乱下结论,而是为了迷惑真正的凶手,就算净垣是真凶,那也没损失。 一般跳伞,500米为最低安全开伞高度,但由于苏鸣他们是在市中心位置往下跳,所以一千五百米的高度打开降落伞刚刚好。 这玩意儿听着很好,未来也是前景可期,但是现在嘛,王校长连门都还没找到呢。 结果转眼之间,他一张光彩照人的大脸,“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错,这道攻击确实有炼气期的实力,可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修炼者的气息,真实怪事。”冷亦看着这道剑气眉头轻皱缓缓说道,轻吹一口气剑气化为虚无。 林俏感觉她的反应还没李桂芬的大,这怎么行,在反派面前她永远都要第一。 “为何?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涟王死了,他很不开心。”沐夕云傻傻的问道。 “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去吗?”胡蝶看到他好像是在车里,这么晚还没有到家吗? 那是带着一双独特的翅膀,头上还有一对像蜻蜓般的触角,给人一种大家闺秀,十分亲近的感觉。 一般来说,正常不卡的话,晚上可以创作两章共4000字出来,如果卡了,第二章得到凌晨一点后。 好在楚心之的东西并不多。林嫂帮忙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院了。 现在看着四肢健全,行动敏捷,不过也是个病号,中了毒,本来就有些鳞片,现在更加是丑的一逼。 金富贵眯着眼睛盯着赤脚医生,如果他真的是镇长的另一个同伙儿,他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一百五十七章 雷霆阴姬(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太医,他怎么样?”从东宫出来,苒华休便直接带着夜锦狸去了太医院,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夜锦狸被一群太医围着,苒华休不由的皱了皱眉。 “这……”众太医面面相觑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刚才我们几个太医轮流给狸王殿下检查了一番,狸王殿下除了脸上并没有其他伤痕,狸王殿下应当只是许久未进食,才导致如今身体虚弱昏迷不醒,至于狸王殿下的脸伤比较严重,恐怕是……难以治好了。” “他身上没有中毒?”苒华休有些怀疑,她不大相...... 这一下萧问却犹豫了,正常飞升的话竟然可以飞升一次多一种道基,实在有些难以割舍。 而就在此时,已经与对方接上头的鲍鸿也向大军打出了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董卓和孙坚再一次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立刻向自己麾下的人马下达了抢占城内要地的命令。 而林天生却仍旧不说话,只是抱着肩膀坐在那里,脸上都是高深莫测的表情。 “见过将军。”见到李御前来,在医馆中忙碌着的赵良连忙迎了上来。 地下室内突然传来了三声闷哼,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三人组毫无征兆的就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仿佛膝盖中了一箭一样。 “你是王后之尊,一般人岂敢冒犯。加上贡广的帮衬,想来足以应付。若是有事,只要你一声相招,我便是在天涯海角也赶回来见你。”吻了一下王后晶的额头,李御柔声安慰着这位美艳的情人。 杀人的剑法,花哨的剑术,这是当世大多数人的共识。自李御的记忆中,李牧从未传授过他剑术,只是跟他简单说过基本剑法的要领,其余的都是他在一场场生死战场上领悟出来的。 对此,洪洋自己深有体会,这种体会不是从zhōng yāng大佬对郭拙诚的充分信任而得出的,而是洪洋自己从本省那些军工企业的经营情况和利润变化感受到了。 当中国方面又收到伊拉克给的红包的时候,郭拙诚正在前往东北调研的途中,在此之前,他已经在一个县城里呆了三天,在没有惊动任何当地领导的情况下进行的。 等马车进了王宫,李御走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了对策,只是不知道赵王和几位将军是否会认同他的想法。 等等,天默好像突然之间记得一件事儿,那个,曾经,上次还是什么时候,好像也出现了一位“天王”吧? 胖子蹲下去,挤着肚子上的大肥肉,系个鞋带就把自己憋了个半死,累得气喘吁吁,穿完了衣服已经出了一脑门汗。 他所面对的“各方”,将不是总理大臣帕森、财务大臣康特林、军务大臣卢瑟恩以及五皇子罗胜这个级别,而是愤怒的亨利克帝国、敌视的艾玛帝国、观望的圣森特共和国以及爱莫能助的优尼联邦。 “你说得对。那好,那我们就先去探寻摇光灵洞,寻找密匙,然后再等待唐易归来。”贡天淳点头道。 至于纯阳殿的圣子,那就更是不用说道,所以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不过,这玩意儿简直是,太他么的聪明了,要知道妖魔的智慧可是远远不及人类的,更何况是这种人为制造的妖魔了? 听到这个条件,天道灵使和天道之灵顿时眼睛暴亮,对视一眼,张嘴就答应了下来。 连续十多颗泥丸射出,而且射在同一个地方,竟然都无法破开困龙锁。 那些支持你能2到啥程度的观众,都是忍不住在聊天频道嘲笑起来。 一百五十八章 阎罗阴姬(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时间,文臣武将跪倒一片,唯独苒华休唇角勾笑,一身红衣如血。 苒华休面具下淡淡的眸子满是薄凉的望着众臣——她真是不知道这些臣子怎么想的,显而易见,太子夜沽德不符位,若是以后当了皇帝,必然是个昏庸无道、沉迷美色的昏君。就这样只知寻欢作乐的蠢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拥护?就因为夜沽是皇后所出,是皇室的嫡长子?可能对这些人而言,就算皇上的嫡长子天生是个傻子,他们也会毫无条件的支持吧? 夜朝阳也是冷冷的望着众臣...... 萧怖冲着屠夫甩出了手中的六把手术刀,可是仅仅只有一把手术刀是朝着屠夫的胸口而去,当屠夫挥出骨爪将射到面前的手术刀击落之时,另外五把手术刀却擦肩而过,丝毫沒有任何的威胁。 青黎在一旁睁大双眼,却被云织暗中捏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抿了抿嘴强忍笑意。 韩诺几乎没有去药谷,就直接进入了所谓路朋的主峰,韩诺才发现那灵气的浓郁程度,竟然比药谷还要强上几分。 “不是,我就是,紧张”徐贤开车还是很紧张的,被爱丽丝这么一说,更加紧张了。 冷血立即扛起地面的黑色绳索,走到窗户前,抬起‘黑蟒’箭身,标准的狙击动作。 这里虽然是交通枢纽,但是叛乱分子想袭击这里几乎不可能的事,这里防御措施很完善,携带枪支的人员也很容易被发现。 后者却不知她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做着这些好似该做的事情,便又端起豆浆一口一口喂她喝。 肖妮想了想,给苏方城指了个方向,让他收集陨石,据说某些陨石里面孕育有空青石,是不是真的她也不能确定,不过总比没有目的乱找好一点吧。 在他对毛人凤的照顾千恩万谢的时候,却不知道这是大人物确保自己安全的最有效手段了,洗澡换衣服全都在自己人的监视之下,见毛人凤的人身上绝对不可能再藏什么武器。 当天生带着墨问天离开了九霄塔,出现在了外面的世界时,不禁微微一愣,因为眼前的景象跟他进入九霄塔之前有了一些变化。 至于霍宝也是跟在霍青松的左右没有一刻清闲,也是很累。特别此时坐在台阶上,被阳光照射着全身,霍宝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不过,方哲却没有让他太好过,就在霍宝即将梦到了京师的将军府,便被拍醒了。 释源、张鲁心中松了口气,这样子吗,还有点马马虎虎,若是让我改投新教,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可否认,沈予说得很有道理。可出岫此刻已听不进去半句,一味地固执己见:“我不想听你说了,我有我的主意,我要走了。”说着她便朝清心斋的垂花拱门而去。 “全队拉高,返航回家吃饭!”李海洋冲着无线电发出返航命令之后,自己直接一个拉升,朝着高空钻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双幽深而盛满温柔的眸子正凝视着她,直到她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身旁。 狐不孤不愧是一族之长,虽然在妖帝的面前,他的内心也有着丝丝的畏惧,但是脸上却是极为镇定,就凭这一点,就让妖帝在心中暗暗点头。 神族冰封眼中一寒,冷笑道:“这个……你就准备免费回城吧!”说罢,一个凝冰术就砸了过来。 回答日本鬼子的是一句中气十足的叫骂,两名飞行员显然不愿意配合日本人的动作,其中一人更是冲着他跟前的一名日本人吐了一口口水。 一百五十九章 阎罗阴姬(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那你也不应该当着皇上的面动手……”南大将军的心情还是一时难以平静,一双虎眼瞪着苒华休。 “好了南冥,退下。”夜朝阳朝南大将军摆了摆手,而后拧起眉头,望着倒地身亡、血流一片的李言官,对苒华休厉声道:“阴湮!” 夜朝阳的语气凌厉,众臣纷纷心中快意,以为这下皇上必定责罚阴湮。但令人大跌眼镜,夜朝阳不但没有责备阴湮,反而说道:“虽然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但朕还是要夸你一句:杀的好!” 此言一出,众臣眼睛全部瞪直了...... 姬云等人仰脸看天,心中做出结论,等着天空血雨飘洒,陈浩成泥的那一刻。 所谓人多势众,合集方能威力巨大。二十八位的大尊者拥有打通地狱之门的神通,本相于地狱,这些尊者的神通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任傀缓缓地拭去嘴角的血迹,面上笑容却是一片狰狞,而也就在其话语落下的同时,双方战圈的后面,焚炎谷外,一大片的黑雾却是突然翻涌起来,紧接着,几道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下的人影,便随之现身而出。 陈浩摸了摸下巴,也不顾别人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目光,向老师再要了一张白纸,开始了二次作画。 只见此人三十五六岁年纪,相貌堂堂,两眼英气逼人,身体健硕,孔武有力。 整个大厅内,都是光彩夺目,宝光四溢,每一棵灵药,每一种炼器材料,每一件法宝,都能够看出不凡。 目光在这石碑上扫了扫,萧炎的视线这才转回到一旁的罗晋身上,一脸狐疑的出声道。 而且,将一台30年前诞生、濒临报废的发动机修复如初,已经让人太过不可思议了一些。 雷克说过,火星上的地质不活跃,因此也不用担心火山会喷发。但万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一它喷发了呢?既然是火山,那就说明它以前喷发过。 叶无道蹙了一下眉头,自己可没有说谎,他真的是这间什么寰宇珠宝公司总裁的未婚夫,为什么这家伙就是不肯相信呢? 不过吃起来生瓜子的风味还要超出炒熟的瓜子,因为它只带有瓜子原始的香味,吃多少都不腻歪。 跟扎耶夫镇长告辞,李伟拿着东西返回自己领地,准备过年的东西;灯笼藤蔓围墙门口一对,厨房外面一对。 黑色的身影掠过,苏凯发出远超他这个体型的速度,瞬间来到一个新人身侧,一击即中。 从这往上,道路变得蜿蜒曲折起来,司机游刃有余的开着车,李杜往外看,发现从街上看不到多少房屋,因为它们的大门都被茂密的枝叶或树林隐藏着,具有相当高的私密性。 实在耐不住,若梵甩了甩头清醒,然后赶紧起身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吃完饭,俩人又去桑拿按摩,李伟非常好奇个问题,黑叔叔蒸桑拿,到底会不会有褪色的情况?汗水是黑的么? 没错,永远别瞧不起农业,农产品利润其实不低,看你种的什么,南山村气候偏于湿润温热,种水果很不错。 仓储拍卖行业很吃人脉,谁信息渠道多,谁就地位更高、人气更旺。 电影院到底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在媒体的描述之中,终究还是缺乏了真实感,这种不上不下的空虚感也让他们对“雷神”的票房有着更多的不确定。两千三百万,这数据的确不好,但体现在电影院里,又是如何的画面呢? 安迪示意着自己开车前往蓝礼的公寓所在地,抵达目的地之后找到一个停车位,等待起来。十五分钟后,不多不少,刚刚好九点整,蓝礼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一百六十章 人间真情(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 苒华休无奈,她被夜锦狸这样抱着是很别扭的,但是现在夜锦狸却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她狠不下心推开他。 于是,就这样,苒华休任由夜锦狸抱着她,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慢慢的,苒华休忍不住有些疲乏——其实她这些天很累,先是操心怎么救出宁弈,后又操心怎么去救夜锦狸,两个人都都救出来后,她又忙着跟那些大臣斗智斗勇,这三天还每天去帝都街头巡视,抓一些纨绔恶霸来给不听话的人杀鸡儆猴。 于是,一向警觉的苒华休居然...... “薄景年!”田灵芸瞪着薄景年,她当年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恶魔?如果时光能倒流,当年她一定会在遇见他之前,提前转身离开。 “我最喜欢的,就是屠戮反抗的蝼蚁!”为首的域外强者舔舐了一下嘴唇。 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1的经验教训,进门前特意敲了敲门,直到听见他说进来,他才进去。 不过好在,此时的花武门等人,早已身心俱疲、士气尽丧,所以,战杀起来,并无如之前那般困苦,反倒是呈现一片倒的屠戮之态。 而如果有什么情况,御楼六房和二房的人,估计也不会放弃他们。 无论是从外表上看,都和普通刚生下来的婴儿别无两样,更重要的时候,身上流着的,完全还是幸泽自己的血统。 AV看着一直停在那儿的北冥幽突然间策马狂奔,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他的长相偏阴柔可做事丝毫不阴柔,相反,他特别的爷们,特别是他刚才出现在乔家的那一刻。 他走到大门口,刚要让人备礼,前往其他几大顶级家族之中拜访。 厉行这才拉着我起来,低声叮嘱我赶紧去换衣服,这才领着皇帝往大厅那边走。 他们虽然不到不死境,但是联手布置的阵法却是连不死境都要慎重。 他们既然情深意重,那他便给足了机会去考验他们。只是为什么,他一直输呢? 沿着这条回来时候的街道向前走着,街边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带上了一层朦胧的感觉。影子忽而变短,忽而变长,尾处是有点模糊的感觉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带着什么别的思绪。 野元城也是日本很有名的110米栏选手,他曾经拿到过亚运会的亚军,在亚洲选手中,实力还是很强劲的。 哎,对于叶唯来说是不至于啦。但对他们这些军校的老师来说,很至于。十七岁的枪手,这是天才,这是国家的希望。 张大头惊愕的看着眼前潇洒俊逸的男人,捏着名片的手不停的颤抖。 从这家店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显得暗了,街上尽是匆匆而过的人们,在街口,与她们两个分开之后,安若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只是子龙突然问我,这天下有无英雄。”郭嘉喝了口酒,哈哈笑道。 麦子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担忧伴着强烈的恐惧席卷了整个内心。闷热的天气,汗水在身上不停的流淌,但周身却冰冷异常。 “立刻入城,召集一些旧部,另外张榜安民,让百姓莫要紧张。”黄忠沉声道。 “丁原进京这是去找死!按照历史发展,丁原被吕布杀了,并州便无主,后来好像是被,叫什么张燕的黄巾军给占了!”龙飞说完这话,便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 两件装备一件史诗级皮甲,一件传说级靴子,虽然附加技能稍微有点鸡肋,但是基础属性比我现在用的六十九级橙色装要好多了,二话不说立刻装备上,新衣服穿上身,感觉好的不得了。 一百六十一章 高家兄妹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这样想着,苒华休一把推开了高绾,冷冷道:“你们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高绾被猛不丁推了一个踉跄,幸亏旁边的明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梅老板,你这是做什么?”隔了一段时间不见的神医明乐,居然一下像鼓了气一样长的圆滚滚的,此时正满脸不解的望着苒华休。 他是神医么?怎么一下子长胖了这么多? 苒华休惊诧了一番,又皱起眉,冷眼看着高家三个表哥表姐。 “嫣嫣,你是还生我的气吗?”高绮见状一脸抱歉的走上前道,“对...... 外面没有动静,他突然嘿嘿冷笑两声,我以为他要打死我,谁知道他突然调转方向,对着我那已经彻底失去抵抗力的妈妈就是一枪,正好打在她肩膀上。 周子晋还挺高兴,又哪里知道,购买了这些产业的公司,幕后老板是沈凝竹。只是倒下手,就成了金鼎集团的了。 铁柔不要命地拍了拍她师父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勇敢上吧,不要怕,反正等死与找死,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要做到打不过敌人,也要迷惑住敌人!即使我们很怕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怕死。 但是如果没有之前谭志偷塔,导致的兵线上的牵制力,卢锦洋也没有办法很好发挥。 “你还……”关雎尔这才发现,她说着话,不知不觉地来到李朝生的车前。 “就知道是你,不是说了她不能喝酒。”慕影辰一记冷眼飘了过去。 里面并不怎么好的环境让慕影辰蹙了蹙眉,裴擎宇的眸色始终温淡,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讨厌。 虽然表面很冷淡的样子,还反唇相讥,可言语间的熟稔,以及这么放心就把自己留在这里,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是很好的吧? 拓也隐隐地皱起了眉头,抓到王婉的是耶律良,他到底要利用王婉做什么? 她毫不犹豫决定给邻居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她结婚,她们必须有所表示,否则似乎太不符合朋友的道义。 陆枫叶脸色一沉,不得不跟着踩下油门追上去,准备在前面的路口将她给逼停。 “真的。”向月一听叶宇的话,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看着叶宇惊喜的问道。 经叶宇这么一说,还真的很简单,只是自己当时怎么就想不出来。清零脸色羞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手机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不说是接通了,也不说是没接通。 难得见陶灼华这等促狭的样子,说得菖蒲也撑不住,主仆二人各自扑哧一笑,菖蒲便服侍着陶灼华重新躺下,自己也将灯熄去。 三根冰凌被约翰一一挡下,那寒冰之力在是凰战刀的灼热之下,根本没有对约翰造成任何的威胁。而此时,约翰已经靠近了冰霜哥布林,踏入了冰霜哥布林护身寒气的笼罩范围之内。 “喊医生来检查。”在张昊天看来,六叔应该问题不大了,但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肯定是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了。 越是这么想,周晓灵越是感觉到心不安,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周晓灵的心中开始变得越来越膨胀,变大,甚至她现在想要上楼去叫贺川。 他对着林风冲了过去,虎皮这一招看起来像是一只猛虎突然扑向自己的猎物,这招看起来刚猛迅速。 “喂!”沈严翻了个白眼,程晋松哈哈大笑,另外两人也笑了出来。 在一起坐着,许易不说话,我也不会主动开口,除了刚刚那个好心收留外,我和许易就没有其他的交流了。 一百六十二章 秋荷宴(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高家兄妹和明乐来到帝都之后,因为皆怕给苒华休惹麻烦,只待在苒华休的府邸闭门不出,苒华休也放下心来,继续把心放在整治帝都贪官污吏身上。 官场素来是一张蜘蛛网,苒华休这样的行径无疑是在破坏这张网,一时间群臣纷纷头疼不已,尤其是太子一党头疼的厉害。 太子一党纷纷觉得阴湮故意似乎针对他们似的,旁的贪官污吏抓了大多是押入大牢,但一当牵扯到太子这一边,阴湮往往直接不留情面当街就把人给斩了。 深受其害的官员纷纷向姜国...... 阳云汉感受到压力骤增,“天圆地方”招式竟是难以为续。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一柄长剑刺出,正中高观音泰的右胸。 王有财面对陈锋,他显得信心十足,他从心底里发誓,他绝对不能输给陈锋这个混蛋。想当初要不是他二哥调走,还有他生意上失利的话,这平都市那有他陈锋的立脚之地。 因为,他不仅认出问心手里的阵法,也感受到阵法散发出来的力量。 “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个望北村的一村之长可不是吃干饭的。”丁兆坤一下子就跳脚不干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质疑他在望北村的地位。 “糟糕,大阵……启动了?!”李江大叫不好,在这危急关头,他手中灵石如雨点一样撒进大阵之中,然后双手不断推动这些灵石让它们落到关键位置。 “你不是藏起来了,是怎么被发现的?”见它不说话了,我问道。 闻言,颜老与其他门派世家的人都是满脸无奈,不管萧鼎的这番话出于什么原因,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萧鼎的话一点都没有错。 这话很有道理,就好像现在的吕玄,成功的摄出青龙,顿时信心百倍。 只要柳云晴能够度过眼前的这一劫,那么接下来不出十年,说不定就能够达到入圣境。 只见宋一伟指着龙洛道:“龙洛,你什么意思,我们二人的东西你怎么说拿就拿了”。龙洛一摊手道:“什么是你们的东西,这里可是荡魔渊,一切都是无主之物,这灵源有没进你们的口袋,怎能说是你们的东西”。 从前几年开始,李家诚除了投资香江地产外,主要的投资方向,就是跟加拿大的地产商合作,带着香江人去那边买房。 李国豪诧异的看着左手边的狄益民,只见他隐晦的使了个眼色,顿时心中了然,想来是自己拿走集团两千万的资金,导致缺口严重,这才延误了建学校的事情。 “是的,钟高官,我一定让张屹先生,在天府省感受到咱们的真诚与热情,并且做到宾至如归。”师厅长像立军令状一样保证着,毕竟天府省是一个经济不发达穷省,想要张屹投资还真去钟高官说的“真诚”。 “叫!阿三你把我的电话簿拿来。”郑家淳看到枪支心里早就热血沸腾,想着看过的一些国外枪战片,心里激动不已,急忙嘱咐跟自己来的保镖阿三喊道。 原本在贫民区的修士人多眼杂,没多久这伊人居内的异状便被有心人看在眼中,不少人倒是开始围观起来。像这般规模的灵压波动较化神期强又比分神期弱。不知情的魔修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在此准备渡劫呢。 如此,典韦与许诸当即领命,抬着曹操下去了。在这一过程中,曹操自然是“拼命”的在挣扎,只是始终都没能挣脱。 穆春朝耶律元宜等人轻蔑的一笑,大步踏进帐中,挥袖拭去泪水。 “俺是俺们村儿最能打的人!”这样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的话。 一百六十三章 秋荷宴(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十七皇子一脸懵:“十三皇姐?” 十七皇子搞不明白,明明是夜锦狸对夜青萝出言不逊,怎么夜青萝反而对他发脾气? “看不出来他就是在学你?你别教他了。”夜青萝气冲冲的对十七皇子说着,转头一脸冷笑的看着夜锦狸道,“你这个学人精,从小不务正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现在连骂人都骂不来,还要跟别人学?” “哦,原来刚才十七在骂我啊?”夜锦狸冲十七皇子眨了眨眼睛道,“我才明白,我好委屈啊,正好待会父皇要见我,我要说给父皇...... “……含霜你干啥呢?”庞夜低头看了一眼,将俏脸贴在自己胸膛的她。 万物村后裔几人之间的联系,不同于徐止蓝在六人党之间长时间累积的友情,万物村的七人联系更多的是一种怀念的亲情,这股亲情有着千百年的血脉相互连接,说直白些就是有着天地法则的力量混在其中,很少,但也强大。 夜幽这才没有管,不然,以她的脾气,早都待在自己屋里偷着抹眼泪,独自抑郁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出来,甚至还逛秦府院子。 叶微拿着盒饭找了个位置坐着,朱淼因为是她的临时助理,一直都寸步不离的照顾,看叶微精神有些差,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 源宝的灵源境界能够提升,不过需要源兽或是人类作为媒介方才可能做到,而气源修行却是无缘。 等她回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她回到风岚的病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玉儿怎么受得了有人说白莫寒的不是,听到他那么说,自然是要怼回去的。 贾诩竟然成为王朝烈这个三军统帅的顶头上司,他们自然开始心里不满。 经过审慎的思考,易啸天打消了首先锤炼某个无用部位的想法,决定还是首先锤炼自己的手指皮肤。 隔了好一会,李源终于再度来到易啸天的眼前,只是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 事情绕了一大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原先计划中放弃围攻晋阳城的部分被修改,没有了剧情世界意志给与的庇护,晋阳城也并不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张琳,看不出来,你平时好吃懒做的,做起事来也不赖吗。”李林有些惊讶的对张琳说道,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做了不少的事了,的确是让李林有些惊讶。 但是,他到底从何而来,又因为什么原因而闯到了他们这南界,乔远一点不知,也没有去特意打听。 “该!”欧阳天听了自己孙子说的话后,狠狠的说了句,显然对于对方的落马,他是非常的认同的。 杜沉非也可以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孙悟空”的声音。 挂了电话后,雪姨立即将通话记录清除,然后取出手机卡丢进马桶里冲掉。 李林将弥勒佛从背包中取出,双眼紧盯着弥勒佛的面相看,那股奇异的感觉再次出现,李林感觉自己置身于广阔无垠的夜空中,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楚云端这才安心,孟赫如果是来找林长老的,肯定不会这么客气友好。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夜倾南苦笑摇了摇头,冷不丁说了句,心中却是叹息……有些东西,不是说说就可以的,经历过,才知道什么叫计谋。 老者摇了摇头,钟楚这真的是有一点过了,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他为了背后的那些人,原则都放弃了。 只是,前方的那片有累累白骨的区域,总有十多只风天翅英魂在那里游荡,完全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百六十四章 秋荷宴 (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你是?”夜织尧有些迟钝的问。 “她是阴湮,小叔叔。”夜锦狸很高兴的为夜织尧介绍。 “你是阴湮?”夜织尧愣愣的望着苒华休,而后皱了皱眉又望了望笑的没心没肺的夜锦狸,不着边际的又问了苒华休一句,“你今年多大?” 苒华休抬头奇怪的望了夜织尧,不止苒华休,夜锦狸也觉得夜织尧这话问的古怪,夜锦狸忍不住碰了碰夜织尧的肩膀,悄声在夜织尧耳边道:“小叔叔,你问这个干嘛?” “我……”夜织尧眉头拧的更深了,“我只是好...... 冯一担,筑基十重境,放眼整个飞仙城,他并不属于厉害的角色,以他的年纪,称他为废物也正合适,可他却是整个飞仙城唯一获得了问道学院“仙人指路”资格的人。 杜林试验了一下反锁杆的力度,发现不需要太大的力量,便能够将这根金属杆压下去。杜林反复将反锁杆压下、拔起,再压下、再拔起,就是想感受一下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将门反锁。 看着断了的梨花木,少年愣在了那里。自己的法宝,就这么毁了? 虽然说之前自己的那一掌也是稍稍震伤了黑衣人,但是此刻那等烧制的话似乎对于两者之间的战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到了傍晚,夏依涵已经修炼到红灵境六层了。夏依涵便开始准备为今晚的战斗做准备。 不管如何,这条项链会是魔兽世界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从始至终只有一件的唯一物品。即使是后世怀旧服再开,玩家们也无法获得它。束缚坠饰算得上真正配地起“传说”这两个字了。 拿到银子之后,成歌和秦长戚也没有多做停留,周大人派了一行人帮他们把银子押送到青州,离开之前,成歌悄悄的对着周大人说了一句什么,周大人脸色突变,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声。 “你也别太着急,免的到时候把冰儿吓着了。你这性子,还真是让我不放心呀。”李老夫人看到他这样子,脸上更多了几分担忧。 “爹,水大人来了。”贺莫彬轻声禀报道,唯恐惊了父亲的思绪。 人灵境武者在整个风云国内也能算是一方高手了。在宁城这些中型城市中,人灵境武者都完全能够当一个土皇帝。由此可见,人灵境武者有多大的威能。 王天没有说话,拿起摆在旁边的防晒油,开始动手,这个时候语言简直就是苍白和多余的,必须得要实际行动才行。 梦千寻微愣,收了他的定情信物?她什么时候收了他的定情信物了?她跟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见面,上哪儿去收他的定情信物呀? 在途中,傲天看见无数的武者在为了各种宝物而厮杀。血流成河,尸骨遍野。整个遗迹中都弥漫着一股惨烈、血腥之气。 “三哥,稍安勿躁嘛!”刚才还半眯着眼睛,一脸迷糊样的风无候双目猛地睁开,瞬间精光大现,“三哥难道不想知道那醉香楼的生意为何如此红火?这可是京城显贵求之不得的秘密噢!”他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汽车缓缓驶出了冯家大院。四平八稳的行驶在路上。向冯雪莹的二叔。。冯池飞的灵堂驶去。 风无伤用帕子使劲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珠,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宋蒔喝了一圈之后,到了吕飞的面前,接下来的事情最重要的部分就得要落在吕飞身上。 虽说成功了,但是白森是真的没有力气在高兴了,如果他的运气在差一点点,整个操作出现一点错或者他计算出一点差错,那么他就会变身成鳄鱼粪了,而且是一堆肉酱形的鳄鱼粪。 一百六十五章 秋荷宴(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苏迢觉得很羞辱,她出身名门世家,可如今穿这样,任由他人点评,她不敢往四周看,也不愿,因为她知道卫隐也在人群里。 她其实宁愿自己死了,但是她不能死,她还要为苏家平反,太子答应过她,只要听他的,按他说的做,他就帮苏家平反。 苏迢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就在她抬眼微笑望着众人时突然一愣,她的目光与苒华休对上,一时间,两人心中皆是百转千回。 她怎么在这里?苏迢认出了苒华...... 闻言,萧漠脸色复杂地看着段九莲,这个计策说实话,其实也就一般。因为强行挑起和其他国家的战争很容易引起其他国家的反感,到时候荒国在幽国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剧场内竟是陷入了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学生们也没有交头接耳询问意见,而是皱着眉毛努力回想着一座座建筑,回想着是哪儿一座将最触动着自己。 外循价闻功想外循价闻功想顾老却丝毫没有关注手掌,脸上满是怒火,沉声骂道:减果心舍国想见此,原先还准备发帖劝阻的人顿时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普通人做事的方式,便如同在路上行走——磕磕绊绊、蜿蜒曲折,总要浪费许多时间精力,在外部的力量与意志支配下蹒跚前行。 这句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恐怕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哪敢在这里看戏。 攻击并没有停下,以摧枯拉朽之势朝楚昔袭来,楚昔试图避开,但避开的速度,却丝毫赶不上那道攻击,这一刻,死亡是那么近。 风雨消失,陀佛上师从中一飞而出,他双目凝重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虚空,丝毫没有取胜之后的轻松喜悦。 他恶狠狠地威胁,我缓缓闭上了嘴,许佛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追问。 这些武者,谈笑风生,这或许是风暴来临的最后一次交谈吧,毕竟,如果真的看到生命源珠,谁也不会留手。 “好了!找你有正事呢!”裴松仁见玩笑话说得差不多,逐说道。 那就是,虽然在这里,自己有着青子、罗生还有千岛雾化三人,可是面对火灵子和石山两个龙组组长,还有叶七娘这个终极高手,他们却是很难有胜算的。 “我今天可不能坏了学校里面的大事,一定要好好的查。”大爷此时精神抖擞的端正了自己的身板。 “什么时候醒的?”将夜晚微凉的空气吸进肺中,陈禹苦笑着拉动手掌。 从店内出来的家伙,身高两丈,脖子一下与人类的无异,但却顶着个老虎的脑袋,是个虎头人身的怪家伙,更是有着和熊柏一样的惊人修为。 “麻辣隔壁的,既然叫老子师父了,那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滚过来向哥行跪拜之礼?”张一飞心里咒骂道。 不过龙卷风却是没有什么阻拦的动作,最起码龙卷风那用超能力漂浮着的长衫下摆没有挡住晓杰的视线。 这次是彻底的信了,这是一场恩怨。不知道为何,我心中开始茫然了起来。段家村的灭亡,竟然是因为爷爷的恩怨?此时此刻,我突然替段家村那些亡魂而感到不甘。 蛮牛嗜血的舔了舔嘴唇,随后转身一个蛮牛冲撞,直接把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出战者给撞飞。 果然,唐雷这么一说后,方芳本带着期许的眼神突然变得比之前还要暗淡。 然而浦原却是不知道,凭着世界下的手脚,没有在一定的时间内拿到力量的话就真的会被吞噬呢。 一百六十六章 艳惊四座(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太子话音正落间,又有几只箭破空而来,但这些箭不是朝苒华休来的,而来朝场中宾客散去。 一时间有人惊慌叫了出来,阳澄见状微微凝神,拔出腰间佩剑,开始保护场中众人。 “站在我后面。”苒华休也起了身,对夜锦狸道。 “嗯嗯。”夜锦狸赶紧站在苒华休身后,又转头朝夜织尧招了招手道,“小叔叔,来我们这边。” 夜织尧有些懵,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刺客,居然敢在宴会上行刺,这是不要命了吗?不过保命要紧,夜织尧没...... 不过因为在实力和体量双方面,两者之间,都相差太过于悬殊的关系。 那道力量异常的凶猛,要不是王鹏提前感知到,并且即刻运气了太上魂法基础篇,已经是初步提炼过的魂魄体,差一点就要承受不住,导致直接解体。 不过你这担忧也不无道理,也罢!我这有梦魇毒鼠散专门是对付老鼠的,不过我之前是做出来对付那种专门头偷草药吃的一种灵鼠,锦玉鼠,没有什么太大的毒性。 全国人全世界都能知道,她就找长安街,她知道长安街一定能到天安门,那她就别人跟她,她姥姥喊她说上大学了。 凼蒂选中团内实力最强的九人和自己搭档,双手抱胸的模样格外帅气。 一棵长满献花的大树旁扎着一个棚子,里面放了六张桌子,一个木制的架子上放满了茶壶,那些是没有放毒药的茶,里边用木板隔开的地方,还放着一个木架子,那上面放的是下了药的。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碰到的敌人,几乎都被王昊以碾压的姿态解决了。他没有真正遇到太大的麻烦,所以没有去思考更多这方面的事情。 鼓声由点奏连贯,而后逐渐高扬,两道无形的气浪在禾乃上前时对碰在一起,仙乐师的较量从一开始便开始。 不过现在还不是去叫胡山的时候,叶天等了半天之后才装作一脸慌张的去往后山。 这玩意不是他之前一直惦记,然后好容易从树上掉下来一个,被那松鼠抢去而后毒死的那红色果子吗? “墨子轩,我真的有事,不然,你叫公司找别人替一下,好不好?”黑色的豪车前,向晴可怜兮兮的,就差没给他跪下了。 对于被乞丐侮辱的事情,既然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也没必要纠结,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要紧。 “对,就是他们!”蛇头怪物眼中冒出怒火,仿佛要把他们吃了一般。 而且,据她所知,这位朝阳公主还是夜唯一承认的一位妹妹,似乎关系还不错,听双儿说,好像是早些年,这位芸妃曾救过他的性命,不过这其中的原由连老爹都不清楚,所以双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略在旁边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认识唐惊程这么久,可真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妩媚柔情的时候。 秦岭淡淡道:”朴相柳,你太会做梦了,你明知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你也不要拿话激我,我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我知道,我战胜你,这就足够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楚统领认出符箓是极为罕见的玄级中品灵符诛邪灵符,一个是引魂门另外一名筑基修士,他刚从“生死有命”中出来就看到师兄被鬼脸吞下的一幕,睚眦欲裂。 叶芷体力有限,将手中的鞭子挥舞了一阵子之后,便收了回来,胸口大力的起伏着。 此刻的反抗暴民们已经有不少人被烟雾呛晕,还有那不晕得,早已完全的丧失了作战的能力。此刻只顾得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不住的咳嗽,拼命地向上爬了,哪还顾得再举枪射击。 一百六十七章 艳惊四座(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跪下? 苒华休挑了挑眉,她似笑非笑,手中剑还未入鞘,一双琉璃双眸毫无畏惧的望着太子夜沽。 “你还敢笑?”夜青萝气的跳脚,要不是现在九公主夜绛萝拦着她,她恨不得扑过去咬死苒华休。 太子夜沽被苒华休的眼神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微微后退了走了半步。 “公主殿下看错了,阴统领并没有笑。”一旁的高纭也缓缓走了过来,他含笑着,举手投足满是文人清贵优雅,微微行了一礼道,“阴统领大约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刚才她出手击退了刺客...... 慕寒抬着震惊的目光,看向魔人,果然在那丑陋的魔人口中,有着丝丝精气被抽离而出。 要知道现在全球的平均发病比例是三百比一的程度,也就是说。三百个中,就会有一个发病。 “这里的人真多,走吧!”他开口说完便拉着慕紫嫣的衣袖准备离去。 会议空间十分独特,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是以正常音量说话,哪怕隔了天涯海角,也一样可以清晰地听见。 而且,这还是峰县指定了各种限制条律,限制人口迁入,对户口控制很严格,否则的话,城区人口恐怕更多了。 山子仍旧向前走,我也不再琢磨那些事情,山子说的对,想,一点用也没有,还是直接面对现在,面对眼前的事情。 而在颜啸离和古震天的各自空间之中,他们两人也爆发了自己的实力,强盛的枪芒如怒龙破天,要辗压天地,而颜啸离的可怕剑意汇聚成一道可怕的剑痕,三人的攻击遥指向他们前方那尊神色冷漠的巨人。 “可····”被我以瞪,农大师终于不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甚至把脑袋也低下,不过我可以看出,他此时绝对是极度不甘的,不由得,我皱了皱眉头。 果然……她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见……一时冲动后刚刚冷静下来的韩铮,心中暗自窃喜的同时,却又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至于YY网络科技为什么把活动的起止时间设置在十一黄金周开始、到10月15结束,就不是屌丝们的智商能一下子想明白的了,他们也懒的去想。 只是体内的血罡之力,法力都几乎被吸食一空。连原本储存在融元血珠内的法力也已经只剩下一滴。 可是老万却没有惊讶,他只是长出一口气来:终于得救了,万幸。 巴山派所在,只是其中一段山脉,峰岭九座,方圆百公里,最外围的一座叫老爷岭。老爷岭不临陆地,而临水,一条牧马河奔腾而过,向东流去汇入汉江。 我是一个相信未来科技拯救世界的人,所以我就不准备去学习那些如何把自己妥协为避免“风林火山型坑”的写手了,一个有想法的人,不该为一项两三年内就会被淘汰的技能花时间。 “放心吧,那些兵士对你母后恭恭敬敬的,只是限制了她的行动而已。”狗剩给出的讯息让苏皇子安心了些。 除此之外,在防线的后面,那些旗鱼和蛇颈龙们,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一些施法者正围绕着他们,给他们附加上一些防御魔法,并且把一些刺激身体的药物塞入了他们的口中。 坦克,德国的豹II坦克,采购了240辆,德国的豹II坦克当今世界上唯一能与美国M1坦克抗衡的主战坦克,只不过,在美国国会的压力下,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市场。 事实上,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在吩咐什么……看见地平线上的黑线越来越大,此时所有在木排上的下人们,自然不会让人夺去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一百六十八章 艳惊四座(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其实太子夜沽心中也怕的很,但他是太子啊,而且他刚刚才还被苒华休用剑架着脖子,他要是认怂,以后他还要怎么做人啊! 眼见事情峰回路转,卫隐为苒华休松了口气,转脸又看见苒华休与夜锦狸一唱一和,心中又不悦起来,脸上眉头紧锁。 旁边的九公主夜绛萝见卫隐皱眉,以为他是在担心他们这方的处境,想了想,夜绛萝站了出来,和和气气道:“阴统领,刚才的事情,最开始确实是青萝不对,但后来阴统领对青萝所做的也稍微过分了一些,所以...... 林枫径直来到了四十八号NPC负责处,它的名字叫做罗格执行官。 五位长老皆已陆续到场,分别坐在金、木、水、火、土五座灵台上,顿时灵台光芒大作,五座灵台腾空而起,黄、绿、蓝、红、黑五色光柱相继升起,五行精灵环绕着光柱飞舞,灵台也缓缓旋转着飘浮在半空中。 当然了,之前吃的那四个仙人的心肝也不错,那四个仙人中了她的幻术,相互攻击而死,让她捡了个便宜。 “要不是怕惊动了本地的那几个家族,首领就自己过来了,也不用让我们两个跑一趟了。”左边那个黑人男子一脸笑意道。 原本还想让沈茵掏他兜里电话,可我又怕太大动静她肚子孩子得有事就没敢提。 紫月跪坐在地上,顾凌川躺在她怀里,冰冷的鲜血在地上缓缓流动,犹如一条血色的长河。 “我不想去解释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辜负过你。有些选择,是迫于无奈。”我淡淡说道,当我听他这么说之后,我突然间心软,忍不住脱口而出。 随后六人再次的回到了大厅,月儿坐在主位上低下了头把玩的衣角,现在把事情全部交给了五位巫卫,五位巫卫也是高兴了起来。 王凯对天启说道,手中的攻击依旧迅猛,好像根本没有受到阻碍。 看着二次元系统中的那个拥有花纹的菠萝一样的果实,王凯就相当满意,到时候指点一下明蒂,让她把响雷果实的能力都开发出来,雷电可是拥有最多功能的能力,明蒂这次可是要提升一大截的。 因为只要他们醒了,看到他们两个都在,就会想要他们两个陪着他们玩耍。 随着话语落下的那一刻,在场所有来参加婚宴的豪门子弟都变了脸色,而黑曜雪的目光却放在了金铃儿的身上。 越来越靠近濮阳城墙,兖州军当然绝不会只是蒙头猛冲,坐以待毙。 “吃尽了苦头?谁给你吃了苦头?”颜玖眉头一皱,瞬间抓住了重点。 话说,这林姑娘,还真是心机婊,婊得不行,回回入宫,都能惹出一桩事情。 可黎皎雪和黎诗妍只差了两个月出生。里面的弯弯绕绕被圈子里的人各种猜测嘲笑,可黎家在涴市有些地位,大家当面都不会提起这样的事情。 说着就一把把许锦心给抱了起来,到了门口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放在她身上。 “夜盛霆……”沈安然看着他眼里的一丝挣扎,甚至感觉他可能真的打算就此打住。 “可是让她把事做的这么绝的应该不会是就因为这一次的积怨吧!”萧婉猜出,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发生过。 颜玖看她这样子,以为她有什么至死不渝,生生世世的情话要说。 闻听声音,两人立马整理了一番衣服,匆匆忙忙的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尹梦离和尹蓝心。 突然间,他想到,这灵草之所以能蕴含天地灵气,应当也是由于自身特定的生物场能吸引外界灵气化为自身能量贮存所致。 一百六十九章 艳惊四座(四)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当苒华休的银面被夜青萝冷不防扯下来的那一刹,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你怎么……”夜青萝被苒华休的容貌惊呆了,夜青萝自许貌美,心里总觉她的九皇姐是天下第一美人,自己则排名第二,但现在见到苒华休的容貌,居然难得生出了一丝自相形秽。 事实上,不止夜青萝,除了那些早知苒华休容貌的人,其余人都被苒华休的容貌惊艳了。 夜锦狸一下子惊醒了,他一骨碌爬起身,推了夜青萝一把,开始抢夜青萝手里的银猫面具。 “夜锦狸你干什么?”...... 月岚看着吴迪,只见吴迪面色惨白,紧咬牙关,像是在承受某种难以言明的痛苦,她的美眸之中也是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要是他以服装领域作为打假的第一枪,这就把他们自己的产业给打了。 林辰只觉有些刺眼,缓缓睁开双眼,印入眼帘,是一张洁美如洗的容颜,正抚着微细的下腮,眸如秋水,眼睫如蝴蝶展翼般轻灵抖动,正含情脉脉的近距离望着林辰。 叶修无奈地笑了笑,他想组队,真只是为了隐藏boss去的,他需要那些材料。但现在组不上队,那只是逼他速度练级了。 不,这个事情自己当真是不能忍受的,现在既然都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一定是要拿出最为强悍的实力了,不然的话,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西方国家的市场,欧洲有空中客车公司,美国有波音跟麦道,他们市场前景确实不容乐观。 立刻掏出手机,他试图再次打给关机很久的为觅,但结果还是一样。 这些日子跟张毅混迹在一起,朱健淳已经能够坦然接受所有不同的饭菜了。 “找死!”带头之人一生怒喝,只见无穷无尽的仙法洪流璀璨如神阳一般,几乎顷刻之间便将三人淹没。 炼化之中,几人也都注意着其余人的状况,西门碎月的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照这个速度来推算,一个时辰不到,自己就将反超君一笑,占据绝对的上风。 所以,顾江干准备改变作战方式,就好像反动站在一般,全部上,灭杀了对方这些人。 这种战场,可不是他能够参合的,他必须要给太上长老留下足够的空间。 江流云停了下来看着陈景,他突然冷笑一声,道:“你也配。”话落便要冲天而起。 系统红字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所以数据应该是真实的,而李丰顺的数据显示,所有打出技能的战斗职业,最终命中的人名只有二十个。 费梦晨和三大长老同时飞身而退!在这一刻,便看出了六人功力的高下之别了。 良久之后,龙天威脸色沉重的站了起来,向龙云天打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这个主意,且不说嬴泗不会那么笨蛋不说,这样的手段也是李亚男不齿了,如果要这样去做,李亚男也就没有必要建立白百何了。 “是的!我的伤其实并不主要是来源于所谓保护公主!而是有人追杀我,而且来的还是号称天龙国第一杀手的杀皇。”龙天威平淡的说道。 “哼!什么万木化灵丹,那分明是纳灵成木丹!”这一次听闻夜锋的问题,劫天仙君却是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出了一个夜锋从未听过的名字。 “相传宋伤俊雅风流,风度翩翩,更有一个怪异的习惯,就是在杀人之前,一定要送对方一杯美酒。号称酒中君子,‘送君酒一杯,劝君赴黄泉’,却不知宋兄究竟是为何缘故竟变做了这般摸样?”王爷微微惊讶,含笑问道。 一百七十章 当年故人(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秋荷宴过去后,苒华休就不再戴面具了。 高纭在秋荷宴结束当晚就跟着苒华休回了阴府,果然见到高家其他三个兄弟姐妹,高纭甚是无奈,高纭素来知道父亲高长史不想他们卷入风波,便问起高绮他们三个难道他们来帝都高长史没有拦吗? 谁知高绾答道,他们老爹肯定是拦了,不肯他们来帝都帮嫣嫣,然后就被高夫人听到,揍得他们老爹三天没下床。 高纭闻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但高绮又接着说,刚开始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老爹故意把嫣嫣的消息都拦着......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摄魂凝血阵所凝聚出来的内丹,可以让唐峰补充定量的本源力。 还有一些并不甘心,想要作乱的万剑武府的外门弟子,一看他也在护法,知道彻底没了机会,也只能退了开去。 姚平安此人,看似大咧跳脱不拘,但他绝非是个虎B,否则他也不能修炼到筑基后期。 “拿了我的戒指你以为你跑的了?”常非将太太紧紧搂在怀里,让太太丰满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但是下一刻,永恒之主像是吃了生长激素一样,半边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不到十秒,就恢复如初。 唐峰现在不敢继续和压雅兰多说话了,这样说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我可爱的苏大人,你能告诉提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麽?”常非低声温柔的问到。 灵犀玉心除有通讯联络,等诸多如人间界的手机、电脑、QQ、微信、电子银行卡的功能之外,它还可与灵玉仙符融合为一,可简便巧捷地表明身份。 所以,无奈之下,唐峰选择了和时未寒对抗,以此为诱饵,迫使时未寒分心,然后自己才有机会动手。 常非对店员笑了笑,挥挥手让她走了,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上身穿着白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水蓝色短裙的z16。 外面的世界征战不休,玩家们为了进入黑暗之地,不断的攻打各大出现的黑暗祭台,每天都有行会被灭,有新的行会生成。 就这样一直到了城市最边缘的那栋破旧的楼房前,而她的家在三楼,那里灯光还亮着。看着那灯光,我忽然害怕了起来,然后我便停下了脚步。 那么多大风大lang,樱花会都坚挺的闯了过来,可如今不过一个马健尧,怎么长老和老爸就丧失了斗志?这么容易就屈服,那还是铁血浇铸的樱花会吗? 悟空叫了句“来得好!”挺棒迎上,双方就在这波月洞前厮杀了起来。 “不会她真的能发现什么吧?难道可以现在找到出路,进入无双秘境核心?”张夜在识海里问紫衣。 不过今天这个时候殿下忽然召见,问了张夜,卫无牙似乎有些悟了。 鲁大海没好气的瞪了刘坤一眼,没吭声。当了那么多年战友,他怎么会不清楚这货的德性,要是现在插嘴,这货绝对会赖上他。 指令通过舰载通讯系统传到星舰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的联邦士兵顿时就忙碌起来。在他们的操控下,星舰开始慢慢调转方向,各个炮口也都开始锁定目标,一旦攻击的指令下达,立刻就能发动凌厉的攻击。 这家伙这次丢人丢大了,在国战中一向都是一马当先,如今来了这里,却连个娘们儿都不如,实在让人淡疼。 否则,他已经可以预见,届时,无论是哪一方拍到八音盒,都会有一场大战。 可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拘留室内冲出,接着进入了高压水枪里面。 一百七十一章 当年故人(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所谓的画舫游湖真的是无聊透顶,所幸的是太子的这艘画舫比较大,苒华休坐了一会坐不住了,便自行出来透了口气。 苒华休她有些后悔怎么就接了那张邀请的帖子,和这些人待一起待久了,苒华休觉得自己满身都是浊气。 就这样,苒华休一个人站在画舫船头,一身红衣随风飘荡,雁栖湖本就风景如画,有她这红衣美人的点缀,更是美的诗情画意。 苏迢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苒华休比当年越发美艳了。 “苒华...... 原来张入云见打到后来,那神猱愈发心狠手黑,锁喉探阴无所不至,本还有些慈悲心肠,也被对方打了个烟消云散。一时间不再顾忌,猛地在自己招架的同时于手肘间放出先天罡气,想将那神猱重伤之后再作道理。 随即,不紧不慢的从车中走下了一个一脸阴柔刻薄的年轻人。看其年岁也就二十上下,但那双充满阴狠狡诈之色的眼睛,却完全透露着与之年纪不甚相符的老辣。 “哇。”等待已久的超级胜利队的队员和深见总监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帮助他们作战的人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拥有很强的驾驶技术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这样才能那样轻松地战胜怪兽。 在场的虽然修为都不错,可这孽珠打在身上实在是疼,没人想白挨这么一下,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把孽珠毁了,只好学袁三爷一样,把孽珠打往其他方向。 沈绮霞见张入云口强早在袖底拉他,可少年人却只作不觉,终是将话一字不漏的说完。虽说梨山老人对他有些顾忌,可待这番话出口,这般凶恶惯了的妖人如何还能按的住火性,当时火眼已是瞪的血红,眼见着就要暴起发难。 张入云此时有意要搏众人一笑,一个闪身,就已至瑛姑身旁,接着一扬手就将瑛姑托起负在身上。一时事出瑛姑意外,却是惊叫了一声,好在张入云肩宽背厚,身在其上,却是极稳当,不用担心会被从其身上落下来。 就在秦一白和众生两人心中各自琢磨的时候,忽见远处一支战舰编队行了过来。这支战舰编队为首的赫然是一艘上王战舰,其后两艘帅级战舰后各自统领着几十艘将级魂舰。 莫悔砚与断肠杯,齐齐飞上魂海空中,无尽的莫悔墨与断肠酒,形成了一片雨。 在强大的净化之火的灼烧下,这无数的冤魂身体上弥漫着黑烟,伴随着刺激灵魂的嘶鸣声,随着黑烟越来越盛,嘶鸣声越加的减弱,直至最后,所有的灵魂体寂静无声,一个个乳白色的灵魂体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冉闵心中焦急,他好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竟然在消失,冉闵脸色大变,那些士兵好像是布成了一个阵势,他面前的那些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可是,冉闵却是越来越弱。 因为人数多,所以现在的擂台赛不上进行一场,而是进行两轮战斗。 如果这房子还在的话,那么郭律师绝对不会如此回答她,而如此回答便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云海山的别墅是真的转到了顾惜苒的名下。 上到交易船,她才发现,这里就是一个集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她专注的看着有没有专门卖消息的地方。 在那个刹那,她分析过彩光的级别,月影似乎有两个以上的级别,最高的元素级别也低她一阶,可她为什么就走不近呢? 江铭川原来是知道,慕叶是叶锦幕的?那他还喜欢慕叶?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叶锦幕就是慕叶的? 一百七十二章 呼之欲出(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如卫隐如愿,苒华休还是给了他和自己单独说话的机会。 “卫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苒华休挑了挑眉,开门见山道。 卫隐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望着苒华休。 苒华休笑了——卫隐这是干什么?特意找了过来,说想说几句话,但现在却一言不发? “卫大人若是没有话说,那我便走了?”苒华休笑了笑,便要抬步离开。 “华休,”卫隐开口了,他抬起那一双天生的含情眸里满是深沉,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苒华休转过头似笑非笑,“为什...... 虽然后来曰本也有有识之士意识到了航空母舰的作用,但那时中国已经在航空母舰方面,走在了曰本的前面。 李子诚的坚持,在穆的意料之中,敢为天下人不敢之事,这是他的脾气,越这么说,他反会越坚持自己的决定,方之玉的劝阻根本就是适得其反,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所以这时候方圆百米内已经有十多道身影在悄然移步,一改之前的形色,全都是伪装成漫不经心或随意的样子向他们靠近。更远的地方,也有更多人开始靠近。 为什么猎龙枪必须用猎龙弹?古铁不是很清楚,大概只有灰烬才完全明白。 正当陈忌的身型与土坡越来越近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两枚风刃从土坡上陡然射出,陈忌微微一笑,躲过了隐蔽的攻击,布鲁赫却差点中招,连忙挥动长剑,将袭击的风刃挑了开来。 美军第104师和52师在强大炮火的支援下,开始收复曰军占领的城镇和村庄。美军的计划是用两天时间推进至曰军纵深防线中,他们没有遇到曰本部队多大的抵抗。在这里的力量对比是42个美军士兵对1个曰军士兵。 可即使知道动用这份本源之力所要付出的代价,极光剑还是毫不犹豫的唤醒了他,唤醒了自己古老的记忆和力量。 范无病想了想,觉得范康估计是没有听过这个笑话的,于是就给他讲了起来。 打响的时间是3点15分,必须准确无误。因此,事先起飞的少数轰炸机都在临界高度上飞行着。航线选择在杳无人烟的沼泽和森林地带,以避免敌人发现从而暴露开始进攻的时间。 一时间战士们前后左右地看,猛然明白副团长是在跟他们开玩笑,“轰”地一声笑了。又有一发炮弹在附近林子里炸开,竟没有谁再注意它。 二人观此盛景,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交映成辉,四目相对,相觑不语。 木雨隐隐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他甚至可以把自身化作阳火规则之源,到那时,对阳火规则的掌控便是迈入了一个崭新的层次,内外规则沟通,宛若一体,他顷刻间就能调动出来浓郁的阳火规则,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混沌魔猿也不傻,曾经的修为境界称霸混沌,混沌魔猿也不是傻子。哪怕此时实力不再,心境与眼光还是有的。 据薛国强说,这还是他蹲点物色了很久,知道这里有一家创业公司即将倒闭关张,这才好说歹说,求着创业中心为李枫留下来的。 冥冥之中,吕光仿佛抓住了一些线索,只是仔细思虑,他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去确定明空法师他们真正的意图。 “切,不就是被教皇的眼泪洗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里的鸽子蛋比这个贵多了!”有个年轻人不屑道。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纪、木两家的人已经与冲过来的人厮杀起来,可谓是凶猛之极,残影交错,刷刷地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百七十三章 呼之欲出(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从雁栖湖游湖回来之后,阴府里就又多了三个常客,一个是言笑晏晏的玉簟秋,一个经常生闷气的南大小姐南渔歌,一个是一直用眼神警告玉簟秋的南小将军南国。 夜锦狸看到南渔歌有些不自然,因为他之前在路边招惹过南渔歌,骂过她丑,所幸的是,当时夜锦狸是易容过的,所以南渔歌如今没有认出他来。 这天玉簟秋他们三个又来了,苒华休没有多过于理会他们,随意让他们在阴府闲逛,自己则和高家四兄妹,夜锦狸,明乐坐在一张桌子上喝...... 凤凰浴火,若是让那凤凰鸟浴火而出的话,或许,这整个灵凤国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如果只考过了其中一项学科,另外一项却没有过关,将评定为‘E-’。 这一个吻持续了很久,冷烨甚至忘记了这里是在甲板上,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听到‘色欲’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迷糊,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的这么说。 在宋老师宿舍里,王忆他们正好遇到正在收拾行李的宋老师,高毅连忙阻止宋老师,“老师,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他迫切地问道。 安苒冷笑着看了一眼校长,这校长也是厉害,居然用琪琪来威胁她,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如果她继续闹,非要惊动教育局,琪琪可能会被停课。 弯弯是大年初八见到林樟的,彼时他正好从江城过年回来,是来给老外婆拜年的,带了不少那边的特产回来。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呐喊声传来,碧血麒麟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因为害怕而喊不出声音,而他的耳边,竟然都是别人的喊声。 明明这种投影技术在最初的震撼之后就会发现,这些投影其实是又一些透明度的,细看的话绝对能够看到投影之下的实物,但是为什么呢? “还早着呢  ,且看着吧。”王元武老爷子随意拍了拍手,示意他接着看下去。 陆元祁听到这些话是兴奋的,毕竟知道她接近商奕是为了线索,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始终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因子。 又去把鸡油热化,用刷子沾取鸡油涂在面饼表面,再撒上一层葱花。 原因有两点。一是其穿着,虽然已经破烂,但仍能看出是一身武士服,而另外四名鬼族穿着都是普通百姓的服饰。 节目已经提前录制好,但第五位“超级乐迷”是谁,依然作为一个吸引观众的悬念,被牢牢捂住。 如果他们都死在对方天境的手里,那么这场抵抗的战争,将毫无意义。 按道理,此人现了踪迹,就该撤离才对,却仍不愿意离去,还曾设计围攻于他,此鬼必有所谋,而他需要的大功,看来是在其身上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们两个都要流眼泪了阿鲁哟。”神乐再次说道。 “陈姐,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这次的表现并尽如人意,会怎样?”华菲悄悄地把陈愉拉到一边询问。 璞树是个很简单纯粹的人,他对音乐的追求没有止尽,对物质却没什么讲究,对朋友,则信任而慷慨。 “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大不了我去偿命,拿个什么破烂玩意就敢骗老子钱,你以为我瞎的?操,你今天死定了……”大汉手脚不停,一个劲儿的往年轻人身上招呼。 长安江号称中洲第一大江,源自中洲地底,水道贯穿南北、与诸洲淡水河道相互联通,最后直抵东海。 这佛陀大智大勇、大慈大悲,与老君截然相反,拼却此生,换来无上功德,实是令人敬佩无已。 一百七十四章 风波起(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儿臣……”夜锦狸老脸一红,红到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忸忸怩怩的。”夜朝阳蹙紧了眉头,“你该不是看上了阴湮了?” 夜锦狸闻言老脸通红,羞涩的点了点头,就在他舔了舔嘴唇想让夜朝阳给他和苒华休赐婚时。 夜朝阳冷冷开口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配得上阴湮?” 夜锦狸一愣,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朝阳。 “这样看着朕做什么,莫非朕说错了?阴湮文武双全,是朕的左膀右臂;而你是什么样的?...... 坐在大刘身边的一名高瘦男子,也是这支车队的领袖,一位数学老师,高岩,迅速的拿起望远镜,朝着前方观察起来。 百里风间握住她的手,望向岁笙,她脸上却莫名出现一种痛苦神情。 “等消息也不用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逛吧?要是被府里的人发现了……”想起自家主子脱险了之后却不肯回府,暗三几乎都可以想象王爷的脸‘色’会是什么模样了。王妃是没有关系,但是他们身为暗卫的肯定会倒大霉的。 “凌云!向定王妃道歉!”几乎是立刻,雷腾风当机立断对凌云公主道。 听着敌人逐渐离去的声音,露莎慌忙开始行动,逃离此处。转过头看了那浑身黑色甲壳、根本没往后看的家伙一眼,她立刻开始一步步往后门挪,想要不动声色的这样逃走。 天幕渐渐降下來,苍穹像是一具合拢的棺材,天光遮在厚厚木避外,整个天地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她这是在做什么?”后面的侍卫看到杜晓璃的动作,深吸一口气。 我掏出手机,发现信号栏里已经打叉,跑去车里找对讲机,结果又是一片盲音。 另外赤峰位于内蒙昭乌达盟、并与卓索图盟相邻,因此人民军攻占赤峰,就可以成功的打入蒙古地区,将自己的势力扩达到蒙古境内。 在很多时候,他们会为了这些改变而去付出努力的时候,其实在真正意义上的这些改变,也是有必要考虑清楚,这种改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来的。 靳光衍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颜萧萧抬头望了眼姜越,莫名有点紧张。姜越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颜萧萧只好硬着头皮摁下接听键。 应宁王的语调中带着些许的兴味,让人不觉怀疑他心中是否又有什么盘算。 萨都偏头望着他,林萧抬起头对视着老者平和的目光,毫不怯弱。 而此时的西郊早就拉起了木栅栏,一些农民自己开始拿起锄头守护土地,即使是清晨都没有一个打盹的。 “不要。”苏易容脱口而出,忙又解释,“我特意出来散散心的,现在还不想回去。”然而,说完这句话,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有谁会出来散心,哭的不成样子。 石雕越来越少,便能看清哪个方向人最少,南宫建勋一声低喝,五人立刻杀了出去。 就在贝丽尔和林娜说笑的功夫,李彦和亚瑟已经把战斗规则都商量好了,现在正在向两边走去。 一开始以为皓月帮要的是军权之类的,却是没有想要要的是人命。 那在现在说我也能够去面对的这种情况下,其实真正能够会发生的这种事情,的确也是会有着很多种可能。 他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好几天的晚饭都是他做的,当然那道红烧狮子头是最常出现的菜。 蒙面人散去土人招呼牢头过去,此时的牢头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看来还是有一点用处。”那瑟心想,右手打出一串手势,轻轻一抛,手心出现的紫色能量团竟然化为一把半透明的长刀,造型很霸气,不是太轻也不是太沉,而且很锋利。 一百七十五章 风波起(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一路和宁弈别过,急匆匆的便直接去了找了阳澄。 “你来找我什么?”阳澄冷冷一笑,望着苒华休。 “找你问件事。”苒华休知道这些天她在帝都的所作所为,让阳澄很生气,但是,她现在必须问清楚梅泠的下落。 “你居然还有事找我问,自己不是很能耐么,金銮殿,帝都城,不是都要给你翻个底朝天了?你都能翻天了,找我还有什么事?”阳澄冷冷笑着说道。 “这些事迟早是有人要做的,无论是你还是我做,不都一样么?”苒华休不以为意道...... 他这里大逆不道,大言不惭,卢东篱的心神则是一阵恍惚。这样地睥睨肆意,天塌不惊,地裂不躲的脾性,竟然是如此似曾相识。 “万老板,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以后有空闲,还请多到西口市玩,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肖夫人客气说道。 “你们退下!”五长老对着那些杀手一挥手,那些杀手纷纷对着五长老一躬身,就齐齐地退到了他的身后。 方白运起真气对抗两头白背虎,片刻之后他将两头白背虎击杀了。 他说的这事情,林天生气的时候还真想过,不过不是丢海里,最好丢到外太空,让妖刀一辈子空虚寂寞去。 因为他发现在后来开启的光线种循环任务中,击杀数增加了46。 “这比直接喝毒药更保险,起码不用担心保质期问题……”对于这个技能,半兽人游荡者表现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乐观心态。 “服我,可以活,不服我,立刻死,现在你服是不服?”我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他跟各国的首脑谈的很成功,大家也都支持他平叛内‘乱’,而且有些首脑明确提出,会给他武器支援。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五彩烟雾才开始渐渐的黯淡下来,最后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两下,出“噗”的一声,终于消散一空了。 初夏没想到刘晓彤突然临阵脱逃,赶紧拉住她,哪里拉得住,刘晓彤早就窜到点餐窗口,把自己的酸辣粉打包好,一溜烟跑了。 黄雷动之前被叶洛所创,对叶洛多少有些忌惮,见他不在熊族一方阵营中,不由大感奇怪。 一袭金长裙扫进来,来人穿的是舞衣,脸上有面纱,一双眼却分外漂亮,很像西域人,轮廓深而优美,睫毛也很长。 武乾子微笑道:“此事往后公子自会知晓,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我们已为公子二人订好饭菜客房,请随我们来。”邀着其余四人转身走去。 来的人聪明,都蒙着脸。有个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阳单子争到:“放屁,老子是老大。”两人越争声音越来越大,柳婷婷渐渐听得清晰入耳,只觉可笑荒谬。 后面的讨论开始集中在初夏和叶韫身上,这是发帖者始料未及的。 她的声音只有一部分人听见了,该砸的还是继续砸,甚至不少人跟着囚车走,扬言今日一定要亲眼看德妃被烧死,免得皇上又动用什么手段。 倒吸一口凉气,秦公公掰着指头算了算。十八件赏赐,花嫔目前又没什么功劳,会不会不太妥当? 因着三眼鲎虫本体具有其种族特有的毒素。进阶之后的矍的体内则直接衍生出一种毒阵。这种毒阵与寻常的战阵不同。反而更像是一种记载各类毒素的毒经一般。然这毒阵却远远不是毒经这么简单。 龙捕头面沉似水,六扇门如临大敌,在这股大势面前,谁也不敢再大意。 果然没有躲避,而是选择用刀去正面阻挡,结果造成的一声金属撞击的猛烈声响后,他手上的刀被陈天的银龙甩棍直接打断,并按照这股力量直接击穿了他的头部,现在陈天基本上都是这么使用银龙甩棍。 一百七十六章 风波起(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苒华休又收到卫隐的帖子了,她最近为梅泠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心情烦躁的很,一见到卫隐派人的帖子马上火大,直接从来人手中将帖子扔到了门外去。 卫隐派来的人正是之前的顾琳琅,顾琳琅手中帖子被扔,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好脾气的曲身将帖子重新捡了起来,并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阴大人切勿动怒,我家大人知道阴大人因一些琐事困扰,所以派琳琅来给阴大人送帖子,为阴大人分忧。” 苒华休闻言挑了挑眉——分忧?卫隐能为她分什么忧...... 韩遂再次停下脚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乌桕把他的不明白,原原本本地又给描述了一次。天秀镇这些年,相当于一个喂不饱的巨兽,没日没夜地吞噬了多少与之签订了不平等合约,借助在这里苟延残喘的修灵者。 这样赤裸裸的问话,既没有触发词条,也没能获得NPC的好感,人家飞白只顾着和霜华打情骂俏,压根不带鸟他的。 韩遂一只手握住了尉迟酒的肩膀,试图打开他的胸腔,发现他全身是血,根本没有一块好地方,连要摸到心脏准确的位置都很难。尉迟酒在他的掌握中,出气明显多于进气,生死只在瞬间。 白欣雨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穆桀约自己出去见面是什么意思。 珠槿固然对抛弃,贱人,比不上弦紫等语句有着愤怒的情绪,但是也脑子里的理智在大体上还是在线的。 “哇靠,这野兽居然还会说话。”典狱长在一瞬间还是被惊到了,忍不住动了动嘴皮,将其说了出来。 下车之前,沈美喜四处的张望了一下,现在还是凌晨四点多钟,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她把襁褓中的孩子放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又四处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发现才上车。 光明神王长弓威缓缓上前一步,刺目的光芒骤然迸发而出,刚刚从他身上出现金光的时候,这光芒极为的刺眼。但当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心之中光明圣剑凝聚而成的时候,这光芒又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前面探路的男人也急忙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开山刀,俯身去看两名同伴,另一个男人向着叶赫鸣琴倒下的地方走去。 “那这月离尘……难不成是魔教教主?”白蓁心想,这也太狗血了吧? 因为如此一来,不论他们做的是什么梦,在慕容辰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醒来,而自己是绝对可以醒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从慕容辰进入的是三国世界,并且还替换了吕布这点来看,慕容辰要是醒不来的话才怪了。 “篱笆,我们走!”康氓昂高叫一声,带着篱笆一冲而起,神国与神识一同覆盖过去。 “离瑾夜,我……我真的不想去,我害怕,你忍心吗?”苏绵绵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离瑾夜,如果是别的事情,离瑾夜估计早就心软了。 “那你认识的杰拉尔就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休也再次反问道。 接近四级的精神种子,威力还是有所不足,而且这次对付的还是四级魔兽中最强的暴雷兽,寄生起来非常吃力。 然而我自己开始要继续去采草,毕竟这一下子就耗了这么多的材料,今晚在做一波就不做了,毕竟再做我的等级就要落下了。 元神不敢直视扭头闭上眼睛,浑身一麻,一丝微弱的电流短暂流过全身,浑身一抖。 “不用了,我来了。”一个无比苍老而深沉的声音徐徐而落,置地有音,声音激荡,周边泛起层层波纹涟漪。 一百七十六章 心如刀割(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走开。”苒华休一双琉璃双眸冷冷的望着卫隐。 她的眸子此时冷的像冰,卫隐心中一痛,却没忍心松开手,而是扶着苒华休温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你不用强撑,我不会害你的。” “好痴情的未来驸马。”洛雪枫见状笑着拍了拍手,她走到苒华休身前,伸手便拿走了挂在苒华休腰间的凌霄剑。 苒华休皱紧眉头,一脸沉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洛雪枫笑了,她抚着剑身,眸光里满是杀意,“据说这把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即使有...... 如今的容霜沁的事业还真是如日中天,因此所有人都想和她打好关系,把容霜沁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荣家主宅这一块地,李雪月还是不要插足比较好,免得空气污浊。 “你那个表姐刚刚就准备进来,现在应该在外面等着,你怎么出去?”封万钧提醒着。 “谁是他姐姐!我和他没关系!”苏觅听到这句话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说。 现在异空间领地的粮食储备本就不多,再多养活一批奴隶太难了,而且那些异空间领民的劳动效率可比这些奴隶高多了,也更加放心。 “顾总,请您给我个机会,绝对不打扰到您。”苏子奕仍旧不死心的。 大花娘尖叫了一声,不管不顾的拿着篮子打在了顾大财的脑袋上面,一篮子的东西散了一地,她也不顾。 程怀亮一阵无语,这牛逼吹的,真的是一点技术含量没有。老李是为了面子,不愿意搭理你们,你真以为老李的大刀不够锋利? “而且,陛下您带着军队登陆紫龙大陆,谁有本事从您手中夺取本应属于您的权势呢? 作为湖人老板的千金,珍妮与“禅师”已经恋爱长达10年,他当然不希望爱人离开,苦苦相劝。 向華胜他当然知道,新义安的大佬之一。一直都想踩进果栏,独霸香港水果市场。但是他的号码帮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方斗了好几年都未分胜负。 马脸妖灵被林亦东的请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自觉林亦东在这里应该过得很不错,却没想到这个矛盾如此迅速地就发生了。 此时,唐浪、闻苍松、朱元璋、郭光卿、韩山童等明教巨木旗的教徒,也都从龙门客栈里走了出来,为白眉鹰王助威。 身后,孙正威没有再追赶,而是神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怨毒之色。 “夏先生,据您猜测,大概什么时候,内地电影才会再度繁荣呢?”张义谋关心的问道。 移动版的genius操作系统,与电脑版的操作系统,虽然功能方面有部分精简,但内核却还是一样的,所以软件移植起来非常方便。这就使得天启手机上有很多软件和游戏,极大丰富了天启手机的可玩性。 “别问我谁,请坦然面对!”男子嘚瑟的说了一句。心里好激动。这年头大半夜里,很少遇到这样的极品了。就算有也不会走路,都有车。 此时的蒋欣欣已丧失了和对方搏斗的想法,连忙一把抱住了到底姜栋焕。 辛里奇把球传过去,王俊做出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多远,直接在中路干拔跳投了。 最后两天,两人再次采购了大量的粮食和电子产品以及一些水果和景观树后,返回了废土。 十分钟之后,又是永贝里在左路的突破,这次他被对手重点盯防。 就在黄斌一脑袋问号的时候,狂暴的气流从副队长周身凭空卷起。 但是,有两个问题要考虑,一个是事成之后,对方会不会设置障碍,甚至失信。毕竟,一个开发了三百来年的熟土,怎么可能轻易送人。 一百七十八章 心如刀割(二)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卫隐被两个人扣住还想解释。 太子夜沽没理他。 “太子殿下,你不能带她走。”卫隐急了,太子夜沽是什么人,卫隐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十分清楚。 “哦?”太子夜沽闻言回眸一笑,上下打量了卫隐一番道,“卫青山,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让人叫本宫来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卫隐眉头紧蹙,刚想解释。 太子夜沽却摆了摆手,对卫隐道:“青山,你是绛萝未来的驸马,本宫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这苒华休今天...... 随着时间推移,在穆奇兵手中的单手弩缓缓成型,当最后一个部件和单手弩的整体拼凑在一起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声响传开,在整个独立修炼室内回荡着。 乘坐出租回到庄园,将德沃尔老头分配到一间客房安置好以后,任务终于传来了完成的的提示音,薛蟠却连看都懒得去看系统面板。 只盼着早日去掉“代理”二字,到那时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了姓李的。 门罗管家说着,脚下重重一蹬,地面完全碎裂,露出了一张繁杂的银色金属板,金属板上弯弯曲曲刻画着一些线路,线路之中,有散发着令人感觉十分压抑气息的棕色液体在缓缓流动。 “县长,仅仅一年他就扩充了那么大势力,要是加以时日,那还了得?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忧患意识不可丢呀。”杜英才显得忧心忡忡。 苍飞尘警惕起来,对方如此接了自己一招,必然不是放弃抵挡,而是以伤换伤。 只可惜林韵儿和张子威二人行事作风都很谨慎,再加上张子威身边有个气劲双修的妖孽天才武者云振华保护着,李成风这才迟迟不敢动手。 军事学院招纳了一百五十人,其中也包括青云城第一纨绔陆秋生。新学员是往年的两倍,陆秋生在其中并不显眼。 关于神射手穆天的传说,血祖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很多,但是他也只能从传说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扶着白依雪坐在床边,将简易版的驱尸丹为白天服下之后,夏云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那当然不可能,毕竟当时我们都是主要嫌疑人,怎么可能让我们立刻就离开,我们是1913年才过来的,不过也好,如果在1912年的话没准就会跟你一起坐泰坦尼克号了!”艾米莎解释道。 “爹,当初结婚的时候,您和阿姨千叮咛万嘱咐,跟我男人说的清清楚楚。 只见到,孟瑶的周身,竟然凝聚出一片片的雪花,同时她的双眸凝视前方。 “宁尘,你醒了?!”她用力抱住宁尘,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他似的。 在夫人娘家住下的那晚老板和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爱情跟龙卷风一样说来就来? “谢谢莫奈先生,对了迈克尔先生没跟您过来?”江户川乱步随口问道。 想想看,要是谁服用了生命元液,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还有谁敢买? 「这是出了名的翡翠山庄,你可以看看。」霍南渡也算投其所好。 不太想和大反派说这事,正想巧妙转移话题忽然肚子唱起空城计。 徐霆时嘴角动动,一篇没写,他这两天去采‘采风’了,在山涧客栈住了三天,目前还没有培养出灵感,这些话能跟娘说能跟祖母说大哥说,绝对不能跟爹说,不知道他娘怎么能跟他黑脸的爹相处的,他爹六亲不认的。 品易看着他们娘娘,头上的朱钗已经散了,衣襟凌乱的系着,眼睛喷着火雾,但看精神气,冲出去定还能再砸相爷几百回合。 一百七十九章 峰回路转(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叫苒华休咬牙切齿的叫她,洛雪枫停止了大笑,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一张苍白清丽的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心痛吗,苒苒?我终于把宁弈杀了,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在乎的人是怎么滋味!” “你就是个疯子!”苒华休冷冷的看着洛雪枫。 “是,我现在就是个疯子!”洛雪枫又大笑起来,“但我是被你和宁弈逼疯的!” “我告诉过你,宁弈杀洛霜枫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苒华休也冷冷笑起来,她示意阳澄扶着她站起,强撑着站...... 方清然遥望向徐徐自狂暴漩涡中升起,有五六米高,头戴骷髅王冠,手执暗金三叉戟的灰鳞鲛人之王,幽然发声。 威慑性的咆哮声从口中激荡而出,地行直接刷屏勒令恐龙守卫们后退,不要追击。 走到王伟正的客厅,白令一眼酒看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灰色超级大沙发,以及挂在墙面上、正对着沙发的电视。 “那只白虎还守在外面呢,主播怎么回去?”直播球可没有闲着,每过一段时间,它都会去拍拍外面的白虎。 眸如星,肤如雪,颜如画,黑发披肩,漂亮的好似从仙境跌落了凡间。 【状态一?魔装变身?初级形态:当两人同步共鸣率超过10%,依依即可通过激发血脉之力,完成初次魔装变身。 院长可是说了,在面对其他几个学院的人时,不允许态度太骄傲了,也不允许欺负人。 刃影闪这门战斗秘法,对于依靠肉眼和五感来辨识战局的对手,的确具备很强的威胁力。 这时,阿宽阿秀他们这些人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龙煦和阿凡的对话。 王曼君说:俗话说,林中树木长眼睛,房间墙壁长耳朵,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我一人有耳有眼吗? 那个失败品那狼狈的模样和惧怕的目光,顿时让那个九号心中舒坦了许多,朝着他冷哼一声之后,这才一点一点的,将那股铺天盖地的凶残气息,慢慢地收了回来。 有句话叫做狐死首丘,这青霜遥遥的朝着东北奉天的方向深情的望了一眼,手中一动,红绣球自行飞到了她的手中,那幅山河社稷图也自动飞到了空中,射出道道青光,把她给护在了其里。 看着那军营中的景色,一路上表现的跟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眼,感觉眼睛都不够用的王菲菲,忽然指着军营中的某个角落,兴奋的尖叫起来。 林天深以为是的点点头,老家伙说的很有道理,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可是渡劫期的修为,而现在还只是筑基九层,实力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数的话筒伸到c罗纳尔多的嘴前,几乎都要将话筒伸进他的嘴里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推测。迄今为止,这位在岭南古代史上叱咤风云的南天王———赵佗,仍独享着无数的珍宝,在极其神秘的陵墓中安寝着。 第32轮联赛,切尔西主场迎战伯明翰,在伦敦举行赛事有一个好处,琼克不用偷偷摸摸的,媒体当然也高兴,来人能够第一时间掌握,赛前的头一晚,许多媒体已经蹲在琼克的别墅外,等待着赌约第二轮的开始。 袁秋华说:我和你换着吃,好不好?我只吃一碗,你可以吃三碗,三比一多,是不是?便宜你占,好不好? 利物浦的强势突进铁定让英超联盟笑得合不拢嘴———因为12月16日,英超将很有信服力的当一天“世界第一大联赛”。 这一年里,凌霄大多数的时间还是放在跟白洛谈情说爱上,自然也免不了受到黑洛的讽刺,不过有一次被凌霄忍不住好好教训了一顿之后,她也安分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三)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当夜锦狸知道苒华休找他时,他整个人开心的都要飞起,但当他知道苒华休找他来只是为了宁弈时,夜锦狸失落了——原来,她找他只是因为宁弈而已;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无关轻重,只有宁弈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夜锦狸很自私的想拒绝,他甚至恶狠狠的希望宁弈就这样死了,可当他看着苒华休那双期待的眼睛时,还是同意了,他不忍心,只是苒苒想要他做的事情,他都不忍心拒绝。 在夜锦狸答应救宁弈后,苒华休松了...... 她一边舞动着宝剑,一边铮铮有词,只见场上剑花朵朵,身形飘逸,来去无踪,所有的师生们,包括校长在内,突然集体惊呆了。 如今的长安城,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些了。一家人寻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了下来,先饱餐了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了一晚,养足了精神。 而且他们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意图被看穿,只隔着一层还没被托比他们戳破的纸。 一行人到的时候,不少社员正在进行内战,满屋子都是鼠标和键盘敲击的声音,落在心头颇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振奋感。 原本该极为轻松躲过这一切的陈勃,此刻却发现自己似乎被某种特殊力量束缚住,完全无法动弹一下,甚至连动下手指都不行。 “抱歉,我们不可能再后退了,劝你们一句,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少判个几年。”东方淼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道。 陈勃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不清楚,村长究竟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但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不妥之处。 弗鲁克的平原倒是显得很静,弗鲁克的浮空要塞在李察率军支援之后就暂时放弃了攻击,李察很轻易地收复了被攻占的几个城市,但是浮空要塞也不是很好打下来的,于是李察便在正对着浮空要塞的平原扎下了营。 虽然知道对方完全是出于为他考虑,但在心里暖那么一下的同时,陈卢的嘴角依旧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战队负责人宋明难免生出几分同情来。 她刚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凯尔萨斯立刻尖锐地打断了她。 说完李巴山紧闭双眼酝酿着什么,正当长空疑问之余忽然一只大手便盖在了自己的头顶。 想不到自己表现这么差,球迷还这么支持,他内心感到十分开心。 “那再亲一口??”唐悠然说着说着便逮着他的嘴唇又亲了一口。 顾屿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身影,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再度拂袖一挥,一层无形障壁覆盖住了墙,包括那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唐悠然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阵油烟机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她第一次来斯台普斯中心球馆,看到人山人海的广场,心里十分激动和兴奋。 制服大叔?西冯只是一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想必就是祁暮雪的从者卡瓦利诺了。不过也许是因为有master的原因,卡瓦利诺显得并没有那么强大,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危险的感觉是不会假的。 “也好,秦王府的将士们个个都很敬重你,由你这个做王妃的亲来自给大家准备一桌践行酒,估计比我说再多激励的话都有用。”李世民笑道。 孙思邈随着李世民来到长孙静卧的房间,此时已近黄昏,太阳已有一半挂到了地平线,不过这个房间南北通透,采光效果极好,室内的光线还很充足。 一百八十一章 血溅华堂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不是不好,”阳涅皱眉,“而是你不必要为了我,去做一些……你并不情愿的是事情。” “我并没有不情愿,我其实挺中意玉家大公子的,听说他除了性格冷一些,其余都不错,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苒华住淡淡饮茶道,“他还是平川王嫡长子,身份尊贵,家世也算与我这个公主登对。” “你!”阳涅捏紧双拳头,“那你嫁给了玉家长子,那你的宁弈如何处置?” “宁弈?”苒华休失笑,“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宁弈只...... “退?往哪退?除非你想在中国的整个天选期间都困在这个迷阵中。”葛云松否决杨剑的想法。 “你没事了?”萌担心地问。“放心吧,没什么事的,在龙血还奈何不了我,只是一直沉浸在它所营造的幻境中,没办法清醒过来,如果没有你帮忙,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天选都结束了。”杨剑感激地说。 接着是第四学校,是三强,一个是拥有金刚狼能力的黄浪。一个是有着犬犬果实藏獒形态的恶魔果实的段井柱。以及一个有着枪斗术,有着子弹时间能力的叶晨。 “走吧,反正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萌看了龙卷一眼,刚才要不是她拉着杨剑突围,已经别卷到龙卷里面了。 可是那个二货反倒变本加厉,直接把充气艇推动了起来。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跑过去推动起充气艇,其它两艘也在我推动之后跟着动了起来。 那个扶他起来的汉子有些诧异,不知道裴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击太严重了。 从最初,婉儿将钟谨送给自己的手镯交给了水儿,本来是让水儿交还给钟谨,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水儿竟然没有这样做,而使得钟谨误会了自己,而自己也不得不成为了钟谨的妻子,和慕容峰从此分离。 我见他们三人聊起我爸的枪法,就深陷其中,甚至已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儿,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但又难免还是骄傲自己有个这么传奇的老爸,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这么神话。 庄忠仁一看是钟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己毕竟是他的大舅子,于是就摆出一副臭架子,满脸的不屑。 沼泽内空气中的腐朽气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晰空气,不过出来的几人并没有因为空气清晰而变得高兴,反而是眼神担忧的看着沼泽内。 汽车停在守备处大门前,守备处门前是一排排锋锐的黄黑相间的金属拒马,尖锐的刺头宛若一把把明晃晃的长枪。 这一次,肖俊杰完全不示意胡钢了,向樊欣野淡淡使了一个眼色。 只能感受到,滚烫的眼泪,就在自己的手上,烫的他心里发酸,连带着鼻子也是一酸,也想哭出来。 它的种族在黑暗大陆是古老存在,幼年时它因为好奇,钻入黑色石头。结果外界发生巨变,板块发生运动,石头沉入海底。 迟雪轻微的喘着气,咧开没有一点血色的唇笑,笑着笑着嗓子就哑了。 希望,老天,能可怜可怜她们,也可怜可怜粉丝吧,不要让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所有人,都被打入谷底。 “帮我个忙,求你!”迟雪抓住她的手,带着乞求的样子看着她。 老胡氏几个一听,不由也齐齐盯住许三花,普通老百姓去不了的地儿?他们真能去? 而且她也觉得,男主与共尉合作,或者只是想监视他们,又或许是探究反派大佬的能力。 一百八十二章 大结局 - 本宫不杀生 - 咏七 距离荣极公主盛嫁平川王长子,却无故中断婚嫁解除婚约,已有一月之余。 对缘何荣极公主突然不嫁平川候长子,民间众说纷纭,有说是荣极公主有了心上人,让丫鬟替嫁被平川王长子发现的;又说是平川王长子身有隐疾被人悄悄告密给了荣极公主,导致荣极公主当场悔婚的……卫隐听着这些传闻,呆呆愣愣的。 自那日血溅华堂起,卫隐的情况就很糟糕,半梦半醒了一月有余,总算身体情况才算是有所好转。等他清醒过来便马上派顾琳琅...... 那些来自其他城市的城主,看着这两人已经领悟出来神魂了,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中年人瞄了眼叶子姿正在填写的表格,突然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转身瞄了眼那个正翘着腿瞎琢磨心事的青年,转身出了门。 经过昨天和洛月的对战,林修已经深刻的知道了除了武技之外,基础也是要非常牢靠的。 万华说笑着,浑然不把放血看在眼里,尽管这时候万华的脸色已经是渐渐苍白,精神也是渐渐不佳了。 天一亮,京都的普通人便会出现,有些事并不方便当着普通人的面处理。 “刚刚才摸上,你说什么时候结束呢?”侯佩佩有些不满地说道。 “今晚又轮到你们了,你们说,今晚想怎么样的惩罚?”几十个纹身的大汉子,把这些站着吃饭的混混们围起来说。 “杭仙儿见过他各个时期的画像,有和他的父亲被金人抓住时,金人为了拢络宋军民心,授李显忠父子为官的。有金兀术以李显忠艺高形伟而授以承宣使的,有西夏之主授为延安招抚使的,还有赵构赐名显忠之后的。 自己攻击,感觉只破掉了灭魂之阵的皮毛而已,这太让她惊讶了。 接下来的追踪肯定要伴着长时间的追溯,郝俊不敢冒险继续透支,万一晕厥了更是天大的麻烦事。 听到这声音,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三人立刻招式一收,看向了同一方向。 没错,竟然是已经被杀死的韦化骨,他身上湿漉漉的,脖颈上空荡荡的没有脑袋。 她被那人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她想要反抗,可是自己的那点力量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的。 她知道什么叫正义。自己臭了名声是刘万程使的坏却不恨刘万程,是因为她看到了刘万程才是二分厂的希望,理解刘万程牺牲她是为了分厂职工吃上饭,迫不得已。 投票一开始,铁血真汉子和王者归来身后的票数就开始增加起来。 之前那个扬言希望和乐筱打一场的家伙坐在位子上,被旁边的人无情的嘲讽着。 其实她昨晚并没有睡得很好,只是她脸上的妆容很好地掩饰了她所有的困顿狼狈模样。昨晚整个夜里她都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楼禹城在看守所的状况会不会很不好。 “走吧,我已经拜托过楼律师了,我们回家吧。”李铭对李锋喊道。 其中一个叫李福的男人说了起来,他们一开始是看到男人晕倒,随后巡礼狂欢的板车经过的时候,他们就把男人扶了起来。 当时,查看完毕之后,已经正值深夜,曾在隐秘的一处温泉旁,看到两个身影在弯腰忙碌着什么,因为那两人修为太高,所以她不敢轻易靠近。 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着,林家净是做一些肮脏的事情,这沈青青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但司徒浩根本不需要观察胡傲的身形,位置,一切招数都不经过大脑,瞬间攻击,任凭胡傲如何移动,也无法躲开司徒浩强悍的攻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