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卷终结语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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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为止第一卷结束，只有不超过二十位读者收藏了我的作品。万分感谢这几位读者的看中。非常感谢第一个给我评论的朋友“新新1994”，是你鼓励了我，让我继续写下去。当我看到有人回我给我评论时，我的激动和振奋是前所未有的。非常感谢您的评论和激励。
    虽然努力想写得好一点，但点击率也一直上不去。个人觉得这不能怪读者挑，肯定是本人写的不入诸位法眼。
    本人首次写书，经验尚浅，文字或有不顺畅，还请诸位多海涵。虽然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构思，准备，制定大纲，成果却没有自己预期的好。自问还是限于写作水平的问题，难以尽现脑海中的奇想。只能竭力为大家奉上这份绝对原创的文字……估且称之为作品吧。
    第一卷是整个故事的开端，机械智人最早期的基础开发阶段。主要讲的是李应龙进入研究院，在复杂环境下独力奋斗，遇上平生至爱安安，又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分开的故事。因为第二卷的天才少年还未登场，笑料和研发部分的戏肉还无法呈现出来。个人认为这一部分感情线和十八禁稍微有点多。文字也偏言情了些，偏激情了些，离科幻的主题稍微有些远。
    在第二卷当中，可人的安安和风sāo的阿曼达已经离开李应龙的生活。李应龙已经与爱人别离，又身陷困境。冯轻扬开始显山露水。李应龙将心无杂念，寄情于工作。天才少年也将隆重登场。大家最关心的机械智人，也将开始拥有初级智慧，并且有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天才少年的加入，情节开始喜剧化，请喜欢的朋友们不要错过，继续支持。
    另有一事，本人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有人看到了本人的作品，但是却一直没多少读者愿意认真地提出指正或批评。本人因此也不能得知诸位的想法和希望，相对来说就没有什么进步。还是希望大家能多为本书做出评论。
    我一直在纠结：我是不是应该在第一卷卷终之后，重新订正或改写第一卷？如果我写得不吸引人，写出三卷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能改写得更流畅和有趣味xìng，能够吸引足够多的读者之后，再继续第二卷的创作会不会更好呢？
    改写一卷？还是扬长而去，接着写二卷呢？我真希望有读者能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不是想批评其他写手的作品不好。但评心而论，一翻网上的书，满天都是穿越戏，无限流。虽然也不乏佳作，但让人观之神疲，未免乏味。魔幻和玄幻大部分也都是主人公一登场，不是起手就有法宝或奇遇，就是命格里带着与众不同。才看第一章，就能猜到数十章后必然要腾达。这种起手半仙，终卷杀神的无敌之作，本人实在写不出来。
    不知读者中，有没有人玩过电脑游戏最早期的几部《三国志》？那时候的游戏难度偏高，没有很多攻略可以参考。一个只有两三个手下的小领主，要想从兵少民寡银子不多的条件下开场，玩到天下一统，要经历很多的艰辛和谋算。个人认为，这些游戏之所以能让我们当时爱不释手，很多年后想起来还觉得怀念，不是在于曾经在结局看到了大一统之后登高远望的画面。而是因为我们曾经那么用心过，努力克服开局之初的各种困难局面挣扎求存，纠结过中盘时的战略决择构筑优势，曾经在游戏中极有代入感地体验到了成功的来之不易，品尝过从无到有的创业之乐。
    很多的好书也给人这种感觉。主角起步越低越平实，当他历尽艰辛达到人生中的高峰时，你才会因为一路走来一同悲喜过，看到成功时与起步时的差距而为之真实地感叹感悟。我觉得自己还写不出这么成功的作品，但我尽力朝这个方向努力。
    我也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大团圆，更喜欢现实中残缺的完美。就像月亮，只要雪亮亮的就好，缺一角，反而让你在心里帮她圆上了。让你看到大体是好的，但还有缺憾，让你能为之动容，为之有所期待。我认为这才是真正完美的结局。
    所以我更喜欢写那种小人物从无到有的奋斗历程。哪怕结局不能满足更多的读者期望，只要故事里能写出一点点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或者令您看了之后能感到一丝感动，或者是一点点振奋和激励，我觉得我已经算是成功的了。要是能令您有一些人生感悟，自认为就可以自封大神了。
    当然，现在还只是第一卷。我必须把故事先说开，然后慢慢把主人公和朋友们逼上绝路，或刚过上好生活再彻底毁掉，不然后面的故事讲起来就没意思了。你说对吧？
    我只是努力想呈现一个好故事给大家，希望大家在故事里得到娱乐，小有收获。要是您看完之后，能多给我几个好评就皆大欢喜了。如果能聚集多一些喜欢写实或传统科幻的读者，我也会很满足。
第一章 神话故事＋动画片＝梦想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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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是个很不听话的小男孩儿，他的小名叫丢丢。
    他总是被幼儿园的老师批，他太调皮了。不上房揭瓦就下河摸鱼，凡是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敢做。摔疼了不哭，惹事了还笑。除了听故事的时候，他没有一时能闲着。他只有在听故事的时候能老实，因为他太喜欢听故事了。他不怕爸爸，但很怕爷爷。因为爷爷总是突然伸手掏向他裤裆里的小**，他恨的不行，可又没办法阻止。
    刚才他把隔壁邻居家的窗给打破了，因为他打鸟的时候，用了太大的石子儿，小手拿不稳方向，石子飞错了方向。因为打了赌，他输给隔壁的小虎子３个玻璃球儿。现在在家被爷爷看着，哪都不能去。
    他不喜欢爷爷，被关了禁闭，弹弓也被没收了。
    爷爷也很不高兴，得在家看着他，哪都去不了。爷爷想去跟朋友喝酒聊天，现在只能呆在家里抽烟，闷出鸟来了。
    爷孙两个躺在凉席上，都不开心。
    丢丢晃着脚，他想听听故事，但是不想求爷爷。
    爷爷抽着烟，绞尽脑汁想把孙子弄睡了，好去找老哥儿几个喝小酒。但是小孙子太皮了，一不看着就出事。
    爷爷看看丢丢，丢丢看看爷爷，又把头扭开了，谁都没说话。
    爷爷狠抽了一口烟，像是下了决心。“丢丢，爷爷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了，你就睡觉好不好？”
    爷爷太慈祥了，有问题。可是丢丢喜欢听故事。难得爷爷不掏小鸟儿，还有故事听，就先答应了吧。丢丢点点头，装做很不情愿，其实很满意。反正故事听完了，说睡不着就不用睡了。
    爷爷很兴奋，今天孙子真好说话，哄哄就很乖，不用吓唬，真是太省心了。虽然有点儿担心孙子耍赖，但是孙子喜欢听故事他是知道的。
    “那就讲个孙悟空三打白骨jīng的故事……”
    “nǎinǎi都讲过八百遍了。”丢丢没等爷爷说完就打断了。
    爷爷一顿，有些火大。“那就讲个武松打虎的……”
    “爸爸都讲过一千多遍了。”
    爷爷很火大。“猴子捞……”
    “妈妈讲过好几万遍了。”
    “你个倒霉孩子，听过了就给我再听一遍！”
    “要没听过的！不然不睡觉。”
    “没有新故事，不听抓小鸟！”爷爷终于爆发了。
    “爷爷，我就想听个新故事。虽然我小，你也别糊弄我啊。给我讲个新的，我马上睡觉。”丢丢开始装乖，装可怜。爷爷倒有些硬不起来了。
    爷爷也犯愁啊，哪有那么多新故事可讲啊。着急去喝酒，心里就更想不起什么新故事来了。
    爷爷抓着头四处张望，看到书架上有一本倒下的书，很破旧。这是他儿媳看的小说。有了，随便找本书给他念两段就行了。拿来一看，言情的，不能用。旁边还有几本别的书，课本、练习题，Ｚ国近代史……最后爷爷找了一本很早年间他买来给儿子看的书《Ｚ国古代神话故事》。因为太久了，差点想不起来这是他自己买回来的。儿子不是太喜欢，谁想到今天自己用上了。好！这下可以去喝酒了，抓紧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爷爷有了主意，也显得从容了。“先说好，只一段，讲完乖乖睡觉，不然没有下一次。”
    “必须是新故事。”丢丢怕爷爷糊弄他。
    “肯定是你没听过的。”
    爷孙俩都怕对方反悔，钩了手指，成交。
    爷爷给他念了一段女娲造人的故事。丢丢闭着眼听，听得很入神。爷爷戴着老花镜，念两句就看看孙子睡了没有。丢丢一听不到念下句，就睁开眼看看爷爷。等到故事讲完，丢丢反而更jīng神了。爷爷书一合，瞪着丢丢说：“睡！觉！”
    丢丢不干，拉着爷爷拿着书的手，要求再多念一段。爷爷非常烦燥，丢丢发誓就再念一小段就行，很快就睡了。爷爷不情愿地又念了一段：
    还有一种说法，说人类是由很多天神共同创造的，他们创造了人的身体，却没有区分男女。后来有两位叫yīn和阳的大神，他们共同给予了人生命，并让人有了男女之分。
    “他们怎么给了人生命？生命是什么东西？怎么让人有了男女之分？男女之分是什么？”丢丢问。
    爷爷翻来翻去，然后说“书上没写。好了，故事讲完了，赶紧睡觉。”
    丢丢不高兴，爷爷更不高兴。丢丢只好趟下睡觉。爷爷锁了门跑了。
    丢丢起来拿着书，他不识字，书的反正也分不清。但是书里有几张插图，上面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故事情节。他想：神可以造出人？神是不是也是人呢？人能不能造出人呢？……
    一时浮想连篇，被夏天的热风一吹，竟然真的有些困了，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很多年过去了，丢丢已经上了小学。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记得小时候爷爷讲过的那两个造人的故事。他还是想知道，人是怎么被造出来的。他现在只知道爷爷造了爸爸，爸爸造了他。小虎子现在跟他同班，经常一起玩。
    一天，小虎子很激动地跑来跟他说，电视里在演一个很好看的动画片，叫《变形金刚》。今天晚上还有。两人心痒得课都不想上了。
    看完了动画片，丢丢和小虎子都如痴如醉，还想看，可是今天的演完了。
    机器人，会说人话，会变形，一会儿变成车，一会儿变chéng rén。还有的能变成飞机，收音机，尽管那些是坏人。
    这些东西让丢丢着迷，很多新概念都是他不曾听过的。
    一种有生命的机器！智慧的机器！
    如果说神可以造出人，那人就能造出机器人。
    如果说神可以给予人生命，那人就能给予机器人生命。
    我将来一定要造个机器人，要能说人话，像人一样想事情。
    一个小念头，变成一个大梦想，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尤其是小孩子。
    小虎子听了丢丢的想法，撇了撇嘴，“你造不出来！”
    丢丢说：“我现在就是想想，等我长大了再造。”
    小虎子说：“你爷爷就是工厂的，他那么老了，都造不出来。你长大了就能造出来吗？”
    丢丢：“……，我又没说造那种会变形状的。”
    小虎子：“不会变形的也不行啊。”
    丢丢：“你都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行？”
    小虎子：“……，没做过也知道啊。”
    丢丢：“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出来呢？”
    “那我把这辈子跟你打赌赢来的东西，全都还给你！！！”
    “好，一言为定！”
    “拉钩！”
    “那你哪天开始造？”
    “我说了，等我长大了再说。”
    “好，等你长大了再说。”
    当天晚上，爷爷的工具箱被丢丢偷走了。
    第三天晚上，爷爷剥夺了丢丢看《变形金刚》的权利。
    丢丢长这么大头一回哭了，伤心了一晚上。
    时光飞逝，丢丢已经开始读大学了。
    虽然他一直没造出来真正的机器人，但梦想从未止步。
    凡是跟机器人有关的东西，他都很关心。
    凡是跟制造有关的，他都很喜欢。
    张胜（小虎子），在念初中的时候就搬家了，之后很少看得到他。
    张胜在走之前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丢丢，等你造出真正的机器人，一定要告诉我。”
    然后他擦着泪，带走了这些年李应龙打赌输给他的所有东西――各种玩具漫画，整整一大包。
    “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的！”
    李应龙挥着手，装得很豪迈。
    等人走远了，他才擦眼泪。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哭。;
第二章 再参加一个比赛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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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从虎子搬走之后，就一头扎进造机器人的研究里。
    从一个人自己研究，到把爷爷和爸爸也拉进来帮忙。rì子一直过得很充实。
    一开始盲目地想做个机器人，不知怎么做，只做了个盒子。后来安上四条腿，成了没头的乌龟。再后来装了个电池带动的发动机，成了会移动的乌龟……应龙一天天长大，手上的机器人也越来越高科技。终于有一天，应龙自己做出来一个会起立行走的机器人。美中不足的是平衡不好，得用手柄控制才能走。嗯，好吧，还不会转弯。
    可自己动手的乐趣，和成功的自豪感是无可替代的。应龙跟其他同龄的孩子比起来，牺牲了许多玩的时间，睡觉的时间，看电视的时间，甚至是学习的时间。应龙的手艺越来越好，甚至只有爷爷才会的一些手艺他也能做，当然不能跟爷爷比，但是比爸爸强多了，自然也比其他孩子强多了。
    爸爸看到应龙的兴趣和特长，觉得应该鼓励。就带他去参加各种机器人和模型的比赛，拿了很多小比赛的前三名。他也看到了其他人制作的机器人和航模，收获不小。全家人都觉得应龙了不起，邻居没有不赞他手巧的。可是应龙总对自己的机器人觉得有些不太满意。心里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转眼高中了，学习越来越累，时间越来越少，家里人担心应龙玩物丧志，影响学习和升学。不再支持他研究机器人。应龙跟爸爸商量，只要再参加最后一个比赛，就不再研究机器人，专心学习。那是全市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也是应龙所知道的水平最高范围最大的机器人大赛。应龙希望在学业繁忙之前，可以有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更加专业的机器人制作。爷爷说：“再不好好学，你就只能和爷爷一样呆在工场里头当工人了。该好好学习了，不能再搞机器人。”
    爸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除了爸爸，似乎其他人都不太支持。应龙一样很高兴，至少有一个人是明确表态支持自己的。回到房间不眠不休地做了一个星期。全家人都不知他在干什么。参赛的前几天，这件准备拿去参赛的作品，终于在全家人面前亮了相。
    一条真正的机械手臂！把全家人都惊呆了。一个高中学生，做出来一条用接线手柄可以控制动作的机械手臂。外型近似人体结构，由上臂和下臂及手部组成。虽然只有一只，但是可以由一个成年人戴在身体上，或者捆绑到某个固定的物体上。再使用手柄来cāo控手臂的动作，能够进行简单的抓、提、推、拉、按、抬等模仿人手臂的动作。动作有些慢，有些晃动，但可以真正地拿起杯子，再移动到别的地方，再放开。里面的水洒出来一点点，那是因为应龙的cāo作还不是太熟练。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爷爷第一个赞叹：“不得了啊。工场里干了七八年的工匠，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你还是个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东西。难得。”很显然，爷爷做为手艺人，在工场里当了许多年大工匠，什么样的零件和稀奇古怪的设备都做过，他是最有资格从专业技术范畴评论这件作品。爸爸问：“这手，还能做别的事情吗？”应龙开始cāo作，机械手臂开始上下左右地挥动，没多长时间，动作越来越流畅。渐渐地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只手在空中画着三角形，画着四边形，画着圆形，然后很有节奏感地左右摆动，像是在指挥。然后应龙cāo作手臂，抓来一本放在不远处的教科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很艰难地尝试翻书。几次之后，终于翻开了。手掌的尖端压在书上的文字上，一行一行地移动。好像人在阅读的同时，用手指着自己阅读的地方。然后手臂开始上扬，一下一下地打在书页上，慢慢地大家听出了节奏感。应龙是在用手臂演示打节拍。虽然整个过程并不十分流畅，动作有时显得非常涊，但是观众们还是感到神奇。一个高中生，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妈妈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手臂要是安在人身上，残疾人就不用戴假肢了。要不是这手长得像个夹子，跟真手就差不多了。”
    应龙说：“还不行，cāo作太麻烦，我两只手都不太够用的。一只手的人肯定用不了。”
    nǎinǎi不无骄傲地说：“我觉得挺好。真要比赛，肯定能拿冠军。就是大了点儿，不太好搬运。”
    应龙抓了抓头，“而且还太重了，我肯定背不动。”
    整个手臂带肩部共重３９公斤，快赶上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了，一个高中生是无论如何拎不起来的。另外，耗电量也很高！必须使用交流电，一般的电池根本带不动。应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所以不说，是怕nǎinǎi心疼电费。
    等大家各种震惊、各种讨论、各种赞扬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应龙问：“我参加比赛，就是想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没有人能比我做的更好。比赛回来，我就再也不搞了，专心学习。”爷爷点头说：“这孩子行，有分寸。爷爷支持你。去！”全家人再无异议。
    比赛这天，来的家长比孩子多，看热闹的比参赛的多。整个展厅到处都有小孩子兴奋的尖叫，掌声此起彼伏。最受欢迎的几件作品里，有应龙的一件。因为一直在自己的作品那里做演示，应龙还没有空去看别人的作品。大赛评委过一会儿才能来。等他们看过演示之后，应龙决定去别人那里见识见识。因为自己的机械手臂，除了自己没人会cāo控，对爷爷和爸爸来说，cāo作显得太复杂。交给别人，又怕给弄坏了。评委们过来了，围着应龙和作品。等应龙演示完，评委们开始鼓掌。只有一个年纪有点儿大的老头儿没出声，人家鼓完掌，他只点了点头就走了。他认为自己做的应该很不错，没理由不惊讶啊。应龙有些不爽。他从小就很喜欢看观众们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
    他没时间跟一个不欣赏他的老人家呕气，他很想近距离地看看别人的作品，这是他来参赛的目的。把作品交给爸爸代管，跑出去看了一圈别人的作品。大多平平无奇，更接近摇控航模。只有一两件让应龙觉得有亮点。
    第一件，是一个小机器人，靠电池供电，两个拳头高。被放在一个大桌子上，在用木板片儿摆出的迷宫里找出路，迷宫只有一个出口。神奇的是，无论你把这个小机器人放在迷宫的任何位置上，他总能在历经周折之后，走到出口的位置。遗憾的是小机器人比较容易被卡在转角的地方。
    另一件，也是一条机械手臂！也是一条单肩手臂，可用手柄cāo作！只不过没有手，而且不具备人类手臂的那种关节，更像由一条蛇的关节组成的，类似触手。拿东西时是靠关节卷起来才能抓住物体。移动时非常不平稳，如果物体接近球体就根本卷（拿）不起来了。但是明显比应龙做的手臂更容易cāo作，只要稍加练习，一般人也能使用。如果手够巧，一只手也cāo作得了。遗憾的是，这东西似乎防身更好用些。像极了铁做的软鞭，指挥、打节拍和翻书这些需要jīng准度的动作，它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使用不当时，也很容易误伤自己。力量也更弱些。比应龙的仿人手臂的优点就是轻，而且不用交流电，只用一堆大号电池拼装的电源就能使用。可以由演示的人直接背在身上或挂在身前。
    应龙认为章鱼手臂跟自己的仿人手臂各有优劣，难分上下。但内心里又总觉得自己的更好些。至于走迷宫的小机器人……应龙一时有些犹豫，自己倒底是手控的机械，可人家是自动的，不太好比较。
    公布结果时，应龙惊呆了。;
第三章 手艺再好打造不出灵魂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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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名是迷宫机器人，第二名是自己的仿人手臂，第三名是章鱼手臂。
    应龙有些不服，他去领奖台领奖的时候，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乖乖地排着队去领奖，而是直接走上台，去问那些评委：“请问老师，我的作品为什么是第二名？”当时麦克风没关，全场的人在噪音很大的进行曲当中，依然清楚地听到了应龙的问题。几个评委当时就呆在当场，很显然他们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只有那个没鼓掌的老头笑了，还笑得很开心。当其他评委因为不知所措显得很尴尬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开始起哄。有人开始给应龙鼓掌，有人还大声喊“好样的！”，有人开始吹哨，场面混乱。其中一个评委故作冷静，铁青着脸对应龙说：“你是哪个学校的？是谁让你在这里闹事儿？”应龙从小就犟，怕她一个胖老太太？爷爷小时候因为调皮打他，扫帚都打断了，也没看应龙服过软儿。“我没闹事！我就想问问为什么？能给个理由吗？”老太太非常不爽，今天算是遇上扎手的孩子了。一般情况下，这种比赛从来都是只公布结果，不公布评判和计分过程的（当年的比赛确实是没有mín zhǔ可言的）。她站起来开始找大赛的组织人员，大概是想找保安之类的人好把应龙拉走，或者就是想借这个动作吓走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李应龙很犟地杵在那，一动不动，就是想要个说法。观众们哄得更厉害了，开始在台下齐声喊：“解～释～！解～释～！解～释～！”。想赶走应龙的老太太有点儿慌了。场面越来越混乱。
    没鼓掌的老头儿笑着站起来，慢慢把麦克风拉近自己。麦克风发出一阵吱吱嗡嗡的噪音，大家不由得静了下来。老头儿笑着说：“这位同学很有勇气。大家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的作品那么好，怎么会只得第二名吧？”老头儿一说完，就嘿嘿地笑了两声，还侧身看了看旁边其他那几位评委。有几位评委明显地更慌了。应龙看得出来，他们有种恨不得用折叠椅把这老头直接打晕的冲动。老头儿这一问，显然触动了他们一些心事。台下观众开始安静下来，静等下文。老头不紧不慢地说，“第二名的仿人形手臂，制作jīng良，水平很专业。材料如此简陋的前提下，能做到这种程度，不容易啊！这哪是个孩子啊，这根本是个机械天才。”观众鼓掌。“如果今天比的是手工大赛，给个第一名，大家一定没有异议对不对？”观众齐声叫好：“对～！”其他评委们紧张地瞪着老头儿。应龙觉得这些评委有问题，可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老头儿还是笑着说：“但是我们今天的比赛是机器人大赛。不是手工艺和航模大赛。第一名的作品虽然制作工艺上比不上第二名，创意上比不上第三名，但却实打实是做出了机器人。因为他是全场唯一一件不需要cāo控的作品。”评委们听罢这句话，突然如释重负，全都松了一口气。看着老头儿的眼神，也变得像看到亲爹一样。甚至有位评委开始为老头儿鼓掌。应龙听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机器人是什么？是自动执行工作的机器，可以替人类工作，或者协助人类工作。如果一切要人来cāo控，那就只是台机器，不是机器人了。大家说对吧？”观众都在静悄悄地听着老头儿的发言。应龙又点了点头。“第一名作品虽然差，但至少做到了自动寻路。对吧？”观众和应龙，还有第三名都点头了。“如果要说创意的话，第三名的章鱼形手臂，很敢想。打破了大家惯有的思维，非常敢想，非常有突破。而且cāo作简单，改良之后，将会很有实用价值。大赛真应该给他发一个最佳创意奖。”大家鼓掌，所有评委的脸sè开始恢复正常，跟着刚才那位评委鼓起掌来了。“但我觉得，最应该得到掌声和肯定的，应该是这位第二名的同学！应该给他发个最有勇气奖！有什么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勇敢地提出来。这才是科学的态度，科学的jīng神。没有这种态度，没有这种jīng神，怎么能做出这么好的作品呢？”观众一阵叫好，掌声如雷。应龙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不服气，没想到被表扬了。心里对老人家很有好感。
    “同学，你好好学，将来一定不可限量啊。你要超过第一名，呵呵，我认为真是太容易了。倒是超越自己才比较难啊。我看也就不用太看重那个所谓的‘第一’了吧？”。老人家说到“第一”这个词儿的时候，非常用力，心中似乎也有不满。应龙用力地点了点头。现场开始恢复秩序。应龙也非常配合地领了第二名的奖状。第三名的小男孩儿长着一双小眼睛，就站在李应龙旁边。他好像很想跟李应龙说点儿什么似的，但一直没说出来。李应龙看了看他，笑着点点头。对方也点了点头笑笑。李应龙这些年不淘气了，一心痴迷机械制作，xìng格变得有些沉默，也不太善于交际。看人家不说话，他就更不会主动说了。
    散会之后，应龙跑到大赛的门口儿，等着老人家出来时跑过去，非常恭敬地行了个礼，问他能不能再给些指点。老头儿笑呵呵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指点？”
    应龙毫不犹豫：“我就是想做出真正的机器人！”
    老头儿还是笑呵呵地问，“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机器人？”
    应龙一下子呆住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用机器做出的人，不就是机器人嘛。
    老头儿笑着说：“如果你想要的是机器做成的人的话，你现在回家去，花更多的时间和jīng力，一定可以造得出来一个完整的机器人。但是……你真的以为这就是机器‘人’了吗？”
    应龙问：“那你说，什么才算是机器人呢？我还真是没想过。”
    老头儿眼睛一亮，搂着应龙走到一边儿，避过吵杂的人群。很和蔼地说：“我认为，既然被称为‘人’，就一定要有dú lì的思想，有自己的灵魂。最少不要像个傀儡，总得由别人cāo控。哪怕它只有一个功能，只会干一件事情。但是他能代替人，主动地去做这件事。我觉得这才是机器人了。你希望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机器人呢？是有灵魂的机器人吗？”
    应龙答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有点儿想法。会思考，会交流，有感情。就像变形金刚！”李应龙想起变形金刚，就兴奋得不行，脸都红了。造出一个变形金刚，这可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啊。老头儿的话，几乎说到他心坎里，让他有种遇见知音的感觉。
    这次轮到老头儿惊讶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啊。这个动画片我孙子也喜欢，我知道这个东西。很可能花上一辈子都未必做得出来啊。”
    “不用变形，能做到和人说话，有自己的想法，我就满足了。”
    应龙说得很兴奋，说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头儿也笑了，“你倒挺敢想的。”
    应龙道：“想是想，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觉得自己做出来的，跟自己想要的，差很远。是不是我哪里弄错了？”
    老头儿：“是有点儿偏差啊。你的手艺再好，可你打造不出灵魂啊。做到最后，始终是个机器的身躯，缺了人的思考能力，只好由你来cāo控。如果你真的想做这种有智慧的机器人，应该去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做出机器人的‘灵魂’。”;
第四章 从机械到程序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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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才能做？”李应龙急着想知道答案。
    “无论怎么做，机器人应该有自控能力，而不是被cāo控对吧。所以应该研究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机器人自己管理自己，也就是自控装置。这个可以用机械的原理来实现，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方法来实现。”，老头略微想了一下，“像今天那个第一名的作品就是机械原理实现的。他不过是在机器人的前侧左右两边各装了一个开关，一旦某侧面出现障碍，就会挤压开关，使机器人向另一方向转动一定的度角，然后继续前进。这样就无论被放在迷宫的什么位置上，只要花些时间等待，基本上都能走出迷宫了。当然，迷宫不能太复杂，否则一样出不来。比如，在‘回’字形的迷宫里，某面墙的正中打个缺口，也许就只会来回打转儿，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这就是通过机械原理实现的自控。不过第一名的开关做的不够好，经常会卡在转角的地方。”
    应龙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说穿了，那个小机器人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老头继续：“至于其他方法的控制吗，就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应龙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老头儿突然拍着应龙的肩膀问：“小同学，你知道有种东西叫电脑吗？”
    应龙点头，“知道。我有几个同学家里有电脑，听说是用来打游戏的。”在当时的年代，家用电脑这东西由于价格偏高，普通家庭是很难承担得起的，所以并不是非常普及。很多人也只是听说过，大多没见过。应龙平时为了研究机器人，电视都很少看，能听同学提过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那你知道电脑里有程序吗？”
    “也听说过，不太清楚。”
    “程序可以控制电脑进行各种运算，还可以控制外部设备。将来人类要是能造出你说的那种机器人，肯定要通过电脑来控制。如果机械硬件能够成为机器人的身体，那软件就能构造机器人的灵魂，你说对吧？哦，软件就是程序，硬件就是机械。”
    应龙突然有种被人贯通任督二脉的感觉。他一直就觉得自己做的机器人离自己希望的目标差了一些，但总也把握不到差在哪里。原来是少了程序这么重要的部分。怪不得！这老头儿真是了不起。用程序来制作机器人的灵魂，控制硬件构成的身体。就好像人用脑子控制身体行动。如果程序做的够好，就能像人一样思考交流，那不就是有想法的机器人了吗。搞不好将来还真能做出变形金刚呢！应龙热血沸腾地幻想着，将来自己造出变形金刚的情景，兴奋难耐。
    “小同学，好好干，将来你一定非常了不起！”老头儿说完就转身就要离开了。
    应龙追上去道谢。突然想起那些脸sè变来变去的评委老太太：“那些评委老太太为什么很怕你呢？”
    “哈哈哈，你看出来了？”
    “嗯。”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跟别人说哦。”
    “行！”
    “因为第一名是教委常书记的远房亲戚，早就被内定了。无论你做得多好，第一名都不可能是你。因为常书记对所有的评委说，如果他亲戚能拿到第一名，所有评委都会有好处。”老头儿非常不屑地一撇嘴，“不过，我根本不鸟他什么书记不书记的。技术面前，永远都是实力说话。”
    应龙噢了一声，“这样啊，怪不得她们紧张兮兮的呢。原来她们是怕你揭穿他们。”
    “不止这些哦，那个第一名二百五一个，根本做不出那个迷宫机器人。那个东西肯定是他们花钱找专业的机械工替他做的。”
    “啊？！这都好意思来参赛？”
    “所以他们更怕我揭穿他们喽。我看到他的作品时候，就朝地上吐了口痰。这帮人当时就知道我非常不爽了。所以生怕我挑明了。”
    李应龙上下打量这个老头儿，暗赞这老人好厉害：“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己做的？而且还是花钱找人做的？”沉吟一下，又道：“听你的话，似乎你认定我的作品就是我亲手做的似的。”
    “这很简单。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机器人卡在转角之后，他拿起来看了看，想拆开调整又不敢打开。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还他妈的自己不敢拆？你信吗？还有，用来围成迷宫那个木板，有一块印着‘ＸＸ机械加工厂’。那个厂里很多专业机械工，平时就收钱做些散活儿，这地方有谁不知道？妈的，作弊都没作明白，真当老子这么多年白混的。”
    老头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原形毕露的感觉，马上收敛了一下，又和善地看着应龙，“至于你那件，肯定是自己做的东西。我十足有把握。你爸替你看摊儿的时候，站在那儿，玩儿了半天，连个杯都没抓起来。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你爸爸做的。而你从头到尾，cāo作熟练。这东西应该就是你设计的，你知道该怎么用，为什么这样用，怎么用更合理更有效。这种熟练不是拿了别人的东西练练就有的那种，应该要达到熟知作品的优点和缺点的那种。还有你跑去看那个章鱼手臂的时候，肯定是在分析他的作品和你的哪个更好更实用，你关注的地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们看的是热闹和新鲜，你看的是原理、问题和实用xìng，最看重的是制作技术。别看我年纪大了，这点儿眼光我还是有的。”老头儿有些得意，应龙点头称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想不到这老头不显山不露水，原来眼睛这么毒，心眼儿这么多。
    “唉？似乎有些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根本不甩他们吗？那为什么，你又替第一名说话呢？这不是在帮她们作弊吗？”
    “呵呵，小同学，我从来没想过拿他的好处，可也从来不轻易得罪这些小人。有时候，明明看不起这些弄虚做假的，偶尔也要站出来和和稀泥。总得让大家面上都过得去。你说对吧？”
    应龙越来越觉得这老头儿是个能人了。又谈了几句，老头儿有急事离开了。应龙站在路口目送了好一阵儿。人都看不见踪影了，他还满怀敬意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回家之后，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第一名作弊的事。
    第二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拍自己头顶。因为他忘了问问老头儿姓什么叫什么，在哪儿能再找到他。懊恼过后，应龙花了很长时间，凝望着堆放在墙边的仿人手臂。一声不响地收拾起满地的工具零件，开始看书学习。
    一直持续了很多天。家里人都以为应龙是因为得了第二名心里不爽，才拼命地学习泄愤呢。看到他不眠不休地学，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家里人轮着班在门前经过，偷偷观察，怕他想不开。时间一长，家里人发现应龙好像不是因为愤怒，而是真的在认真学习。家长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爱学习那绝对是件好事儿。不学就想逼着学，这么主动，难道还能拦着不让学？
    应龙发奋学习的原因很简单，要考大学。考大学的目的也很简单，要去学习编程序。做一个躯体容易，做一个灵魂难。
    应龙觉得老头儿学问比自己好，见识比自己广。他说的一定是对的。多少年的迷茫，被老头儿一语道破，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明白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了。如果机器没有智慧，就始终需要人来cāo控。有了智慧，机器人才能算个人。“我想要做的，是一个有智慧的机器人”。
    现在应龙只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这些年玩机械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多很多。他甚至记不起来自己在班里的学习成绩能排到第几名，因为平时根本不太关心。现在应龙每天都认真听课，跟以前比像变了个人。学习中偶尔走神的时候，应龙还是会懊恼：我还是太年轻了！要是当时问问在哪儿能找到他就好了。还有好些问题想问问他呢。
    后来，李应龙考上了大学。;
第五章 从今天起咱就是国家的人了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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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看着门口那块大牌子，心里有些激动――ＸＸ省ＸＸ市全国先锋科学技术研究院。竖向的大牌子旁边，立着很多块字体稍小的小牌子，其中一块上面写着“Ｚ国机器人科技研究院ＸＸ市分院”。这里就是自己将来的工作单位了。
    从今天起，咱就是国家的人了。
    应龙深吸一口气，背着自己的皮包，大步向着大门走去。
    办理好手续，李应龙去见老陈。
    老陈是个老教授。这家研究院的老牌骨干研究员，很多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前些天他们在机器人博览会上遇见，在评论一件展品的时候，两个人观点惊人的一致。彼此很有好感，就聊了起来。李应龙把自己对机器人，尤其是机械智慧人的理解，还有自己的设想和理论大略讲了一下。老陈听完非常激动，于是专门找了个地方，两人谈了一下午。老陈年纪不小，头发全白。
    两人年龄差了将近三十年，依然谈得非常投机。话毕老陈激动地拉着李应龙的手，硬是要了他的手机号。说要带他进研究院，要给他提供条件，让他能全身心地进行自己的研究。还说要让他完成自己的研究，鼓励他一定要造出真正的机械智慧人。事后李应龙才知道，老陈是研究院的老教授，在全国的机器人研究领域很有影响力。老陈破格邀请李应龙进研究院的报告才打上去，就惊动了市领导。然后李应龙原来的公司不得不让李应龙辞职，个人关系直接就转进了研究院。甚至都没问过李应龙本人是否同意。
    老实说，离开原来的工作单位还是有点不舍得的。只是研究机器人的时间少。现在进入研究院，他就可以全身心地研究机器人了。李应龙认为这也挺好。在社会上打拼了很多年，其实他最想要的也就是在生活稳定的基础上，可以有时间和金钱用于研究机器人。现在老陈一句话，渴望很多年的研发环境立即就有了，比阿拉丁的灯还神奇。他昨晚还激动地构想着自己要如何大展拳脚，完成他多年来的梦想。激动的几乎睡不着觉。
    应龙就读的大学离家很远。就因为比赛上那个老头的一席话，他在大学学了计算软件专业。毕业后在就读的这座城市找工作。曾经有一段时间过得很差。一度也放弃过机器人的研发，人也变得现实拜金。后来遇到一些人和事，让他很受教育。人也变得乐观开朗，不再像少年时代那么沉默寡言，阳光了不少。这几年一直在一家私人公司就职，工作一直很顺利。有份相当稳定且收入很好的工作。老板也很赏识他。可他心里总是不能放下儿时的那份梦想。做一个能dú lì思考的机器人――机械智慧人。他利用工作之余，经常跑图书馆，找资料，看新闻。希望能搞出一套明确的方法，让他可以顺利地打造出能够模仿人类智慧的软件系统。他想用这套软件使机器人实现dú lì思考，从而完成机械智慧人的制造。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试想一下，要你开发一个软件，功能就是实现模拟人的思维，再控制一些设备按自己的思考结果来运行。听来也许不难，但是真要做起来，通常都是无从下手的。
    应龙为此没少花过心思。一天，应龙在图书馆遇到一位叫沈时的女教师，他们聊到人的智慧都是怎么来的，体现在什么地方。沈老师几句话就把李应龙的苦恼解决了。沈老师教的是哪一科他不清楚，但是对人类行为体现了哪些智能，或者人类的智慧体现在哪些方面，人家是一清二楚啊。李应龙一直纠结于如何通过程序实现仿人智慧，对于人类有哪些智慧能力其实并不是非常明确。他只能参考自己的能力，粗略地罗列和设想软件应该具有的能力。比如思考能力，观察能力，分析判断能力等等。听了沈老师的讲解，他一下子梳理出了明确的纲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当年他听了老头儿的一席话，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造出的机器人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机器人。
    机械智慧人这个概念，是他自己定义的。他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已经有别人定义过这个词儿了。他认为机器人太宽范了，可以包含各种各样的机械装置。比如工场流水线上的机器手，按照程序，每天都在完成固定动作，它们也被称为工业机器人。而他要制造的，是一种具有智慧和思维的机械人类，简称智人，或机械智人。
    沈老师当时给他列举了人类的七种智能：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空间智能、音乐智能、身体运动智能、人际关系智能、自我认知智能、自然观察智能。他认为可能还不全面，但已经比自己分析的要完整很多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把处理单一智能的程序形成一个模块，由一个总控的程序来根据情况调用的话，肯定是有可能实现似人思维的。如果制做的好，还有可能超越人类的思维能力。他以此为理论基础，重新查资料，划分系统和模块，终于设计出了模仿人类思维的软件系统的蓝图――大脑系统（软件的名称）的构成图。
    虽然这个系统还是比较粗糙的，但已经具备了可以开发下去的可能xìng。之前李应龙挖空心思也只不过写出一个简陋的记忆程序，能够用来将他输入的内容转化后保存起来。功能类似于一个快速调用的数据库。现在有了理论作为支撑，大脑系统需要实现的功能都确定了下来。李应龙在里面定义出了几大模块，每个模块对应一种智能处理。假以时rì，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到那时，自己在大学里学过的硬件技术，青少年时代掌握的手工制造技术，再进行一下整合，机械智人就不再是空中的楼阁了。他甚至认为这已经触手可及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Ｚ国一直没能研制出自主知识产权的高级智慧的计算机，或者机器人。这一直是老陈的一大遗憾。作为一个希望能够技术报国的知识分子，老陈一直投身于工业机器人的研究和开发。从中年到老年，一直奋斗在Ｚ国工业机器人研发的第一线。老陈当然是非常识货的人，他看得出来李应龙不是一时热血，是很努力且很稳健地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如果让应龙自己在家摸索，不是一定不能做出来，只是要花费很多时间。可能李应龙做好的时候，外国人的机器人已经开始满街跑了。老陈是个务实的科学家，也是个有技术眼光的老前辈。他看好李应龙的研究方向，看好李应龙的理论体系。当他听说李应龙不仅仅是设想，而且已经按照自己的理论，开发出了大脑系统中的记忆模块和世界认知模块的基础程序时，那种捡到宝的心情，就只有搞技术的人才能理解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开口求上级，却突然要求上面为他大开方便之门，破格邀请李应龙进入研究院的原因。
    老陈正在指挥项目组的研究人员进行工作，看起来非常忙。李应龙站在门口没敢惊动，直到老陈看到自己。老陈热情地介绍自己的组员给他认识，对他的理论和设想大加赞赏，弄得李应龙有些不好意思。当介绍完毕，他把手续递给老陈看时，老陈突然面如死灰。只说了一句，“你等我，我马上回来”，就夺门而去。把李应龙和全屋的人都弄得都傻掉了。
    不久一个穿着得体的中老年人陪着老陈回来了。他自我介绍是这里的副院长张受涵，是这个研究院的二把手。李应龙赶紧见礼。老陈没等大家寒喧完，就着急地问张副院长：“他是我要的人，为什么不分到我这组里？”张副院长边安抚边歉意，却又不紧不慢地说：“事情是这样的，陈老这边一共管理着三个项目组。成员也都满编制了。如果硬是要加李应龙同志进来，就会超过国家规定的编制人数。我也很为难。但是考虑到陈老爱才如命，只好单独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把小李同志单独放进去。这样一来，陈老有时间管理提携自然最好。如果陈老没时间，小李同志也可以zì yóu发挥，不受干扰。”说完满是歉意地看着老陈。老陈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本来拉李应龙进研究院，就是为了给李应龙提供一个全职研发的环境，希望他能更快地完成机械智人的研发梦想。再说人家张副院长这么做，也确实说得过去。老陈为了李应龙的研究场所跟张副院长又说了几句，想帮他争取好一点儿的条件。张副院长答应一定尽力提供最好的条件给李应龙，老陈这才作罢。张副院长最后说：“你看，小李同志新来。应该先安顿好生活，才能努力工作嘛。这样吧，我马上让负责人事管理的人来，带小李同志先去办宿舍的入住手续，然后再带他去专用的研发场地看看。等明天开过欢迎会，再正式开始工作。陈老，您看如何？”老陈不好说什么了，张院长说得也在理。;
第六章 知遇之恩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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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被带到宿舍，条件一般，还不如自己在市里租的房子好。管人事的带他四处转转，看了食堂泳池浴室，最后带他到一座旧楼的地下一层。指着一个像仓库的那种横向滑动的大铁门给他看，说这就是领导给安排的专用场地，还发了他一把钥匙，告诉他明天去设备科申请需要的器材和设备，后天可以送过来。之后就走了。
    应龙从小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克服困难的能力还是有的。先进去看看，收拾一下总是好的。看样也没人能帮自己了。李应龙脱了西装，可打了半天都没打开锁。最后抄起旁边堆放的一根钢管，用力一别。锁没开，门上的挂锁的门鼻儿倒断了。弄得李应龙哭笑不得。
    一开门，一股cháo气和**气息扑面而来，差点儿把他熏倒。肯定是很多年没人进来过了。里面黑乎乎连个光亮都没有，堆着各种杂物。看着就像电子游戏里那种多年没活人进出的老宅。这时如果突然从里面蹦出个僵尸什么的，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李应龙找到了开关，这才看清全貌。分明是个杂物间。四面墙连个气窗都没有，只有两盏防cháo灯非常刺眼，这里很可能曾是个库房。收拾完了天都黑了。他一个人把这里的杂物都清理掉，陈旧的废器具都被他拖到走廊上堆在一边。只能等过几天他弄清楚这里的货梯在哪才能送走了。没有清洁工具。所以只能大概空出个场地。
    地方不算小，可是很cháo湿，而且不透气，比自己家里的研究条件还不如。李应龙看着生锈又锁不上的大铁门，心里真有点儿受不了。这跟自己想像中的国家机关相差太远了。满以为进来之后，成堆的新设备，大把的研究经费，可以一展拳脚。谁知连自己刚毕业时住的贫民区都不如。当时自己那么穷，至少还没住在地下室里。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搞研究，帮手也没有，还不如自己回家搞研究比较舒服。这他妈的也叫国家的研究院？早知道国家就给这条件，不如直接拒绝回家算了。
    仔细想一下，老陈也是好心，很可能是上面有些人搞错了。他宽慰自己之后回到宿舍。老陈一直在等他。跟他反复道歉，看来是听说了研究场地的事。李应龙赶紧说没事，万事开头难啊。老陈说：“先别急，你场地的问题我给问过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条件，你先屈就几天。我会找人帮你收拾好，你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都能去给你解决。听副院长说，实际领导你的人还是我，他只是挂个名。这样也好，至少没人敢动你。你自己一组也zì yóu些。不过这里搞研究，都要把研发计划先做好。咱们看将来，看将来。只要有了成绩，我拍胸脯担保，你要什么有什么。”
    李应龙大致上明白了老陈说的事情，只是对那句“这样也好，至少没人敢动你。”有些摸不着头脑。至于研发计划，他倒不愁，都在心里想过好些年了，现在只不过是写成文字而已。
    忙完了研究所的应酬，第四天早上，李应龙安静地坐在了地下室的办公桌后面。他给自己弄了杯咖啡，想放松一下。看着周围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点儿让人不能相信这还是前几天的旧仓库。
    老阵把他三组人马全召来，一起帮着清扫布置这间旧仓房。墙面被重新清理过，还贴了壁纸。灯也换了，非常明亮好看，可惜还是没有窗。搬来了最好的设备和办公器具。仓库里是没有电话线的，而且手机信号比较差。所以又专门为他拉来了一台座机电话，放在办公桌上。办公桌侧前方，位置比较空的地方，放着新买的茶几和沙发。旁边的小玻璃柜里，摆着新买的咖啡壶和热水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区。自己的工作台在另一侧，上面有硬件制作和改造用的全部工具设备。在工作台和办公桌之间的地方，有两张电脑桌，摆着两台台式机，都是最好的配置。还立着一个机柜，里面放着他专用的服务器。他现在正坐着的大办公桌在靠门不远的地方，正对面就是整个房间。房间向里望去，大半空间都是空着的。满屋就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寥落。门外钉了个小牌子“６区２７组办公室”。办公桌很宽，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名牌，写着自己的姓名。李应龙穿着白大褂，左胸口别着工作证。
    不管怎么说，这样比之前好多了，终于感觉像是国家的人了。
    张副院长昨天跟他说，因为老陈参与的项目组多，且都是重要项目，这个新项目组再写他是负责人不太合适。所以张副院长勉为其难，当个挂名项目负责人。项目组虽然写了张副院长的名，但实际工作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工作也灵活。还说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去找老陈或张副院长，都会给他提供方便。他对这个说法没什么异议，老陈实在太忙了，瞎子都看得出来。
    他现在正在构思研究计划，必须把要做的事整理清楚。制定出执行的阶段和各阶段开始结束的大概时间。这种项目管理的东西，在公司做过很多年了，不算问题。问题是自己在现在的条件下，只有一个人，怎样才能不辜负老陈的看重，尽快做出点儿成绩来。按自己原来的计划，至少需要一年到两年之后，研究才能有所进展。可是现在时间上有点不允许，他需要更快一点儿拿出成果来。
    今天他刚刚听到一些消息。老陈为了破格提拔他，背了不少压力。昨天动用三组人马停工一天帮他收拾场地这件事，很多人其实都不想来，只不过给老陈面子。很多人都没看好自己的“机械智慧人研发”项目，认为是痴人说梦。更有些人认为是他把老陈给忽悠了，专门进来混饭吃的。如果自己不能尽快让大家改观，自己倒无所谓，只是背后这种指指点点，老陈也不会太好过。他想报答老陈的知遇之恩，他想证明给别人看，自己是有真材实料的，老陈是有眼光的。但他也有难处。
    自己带来的原型机程序确实是做出来了，但还有很多问题。记忆模块进行过简单的测试，大体好用。但是需要通过键盘输入对象信息才行，离正常使用还有很远。世界认知模块的程序是写了，可是让程序运行之后可以认识世界中的各种物体或声音图像，必须要有与外部感知的设备。只用一台纯粹的微机是不能完成的，需要外部设备。摄像头和麦克风，他在家研究的时候就已经接上了。不过很失望，现有的画面和声音传入系统后，无法辨识。不能转化为程序可以认知的元素，就不用再说其他了。需要一种能够分解图像和声音的程序，把画面的声音传入后，分辨出来，再经过处理，送入认知模块。通过认知模块的处理，产生的结果就是记忆模块可以识别的信息了。认知这关不过，肯定是无法继续下去的。自己在家研究时，也是到这关过不去了，几乎停滞。所以才打算到机器人博览会上去看看有没有好的软件或硬件能够解决问题，这才遇上了老陈。
    这几天的接触，让他对现在的环境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这里的人只重结果，没有研究成果，就算你水平再好，也是很难过的。有了成果，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陈在这里这么威风，是因为他每年都能提出一到两个可以实现的研究项目。而每个研究项目，通常都能转换成产品。每年仅靠出售老陈研发专利的使用授权，就能挣很多钱，所以老陈在这里的地位是不言自明的。
    要想今后rì子好过，就一定要快出成绩。偏偏自己的研究处于瓶颈，想过都很难，就不用提快了。如果现在的研究计划做得出成绩很快而不切实际，或者很切实际但成果要等到几年以后，老陈是最先出丑的，其次自己会被整个研究所当成笑柄。自己在社会上经历了许多年的打拼，什么苦也吃过，不会介意人家笑自己的。可老陈这么看重自己，又是个学究，怎么可以让人家因为自己受连累呢。所以这个计划就很不好写了。
    要怎样才能让老陈和自己扬眉吐气呢？;
第七章 咱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资源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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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没急着动手写研究计划。而是列出了一份研究中遇到问题的详单。其中就写到声音和图像的识别软件问题。
    他打算去找老陈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帮自己。通常知识分子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都是如何拼命钻研技术，想自己解决。李应龙在社会上历练过几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团队合作。可他现在整团人马只有自己，如果不向老陈求助，也就没人能帮他了。
    老陈看过他列出的问题明细，竟然呵呵笑了，反问他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李应龙一见老陈的反应，就明白老陈必然有解决之法。老陈跟他解释：咱们国家地大物博，最不缺的就是资源。类似咱们单位这样的研究院在祖国大地上星罗棋布，数不胜数。还有更多小型的或由大学组建的研究所，每年也都能搞出不少的研究成果来。如果只是声音图像的识别软件，不说别的地区，就是咱们自己的研究院，有好几个组都有自己的专用软件。本来使用研究院的专利产品是要付费和经过国家审批的。但为了利于研究，快出成果，前几年国家专门下了个文件，允许各研究院所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经济条件，在协议的前提下互相交换使用专利技术。如果专利技术的使用权费用相差比较大，协商之后补足差价就行。也就是说，如果别的组有现成的专利软件和技术，只要双方同意，付少少的钱，或者用自己已经有且对方也想用的专利技术，双方交换一下就可以。每个项目组的负责人都控制着自己项目组的研究经费，少则几万几十万，多则上千万上亿元，订个协议就跟玩儿一样。
    李应龙有些担心，这样的便利不是不好。不过自己不是项目负责人，没有动用款项的权限。再说自己刚来，也没有什么现成的专利是别人用得上的，根本没东西跟人家交换使用啊。老陈笑了，“傻小子，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直属上级。你找我就对了。你需要的图像识别软件我的项目组就研发过一个。我去年带了一个项目，为上海的一家汽车制造厂的生产线，研发一种最新型流水线工业用机器人。当时就研发过这么一套图像识别软件，用于监控和记录机器人生产过程中的问题。这套软件你可能无法直接使用，需要改写一下。专利使用授权我直接批给你，不需要花一分钱。至于声音的识别软件我这里可真是没有，需要到其他组的负责人那里去商量一下，花个几十万或者交换一下专利使用许可就行。”
    李应龙除了惊讶就没别的态度了。老陈提到“花个几十万”的时候，就像说要到超市买两盒纸抽那么容易。老陈以为李应龙在担心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手上三个项目组，每个项目组每年那些研究课题转化的知识产权和专利授权的收益，至少都在一千万上下。随便支点儿你先用着，等你有起sè了再说。不用客气，钱都是公家的，投出去我又不心疼。”
    李应龙除了感动就没别的了。在这里，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研究是有价值的，没人愿意相信自己能研究出成果来。只有老陈，这个白头发的老人家，好像非常肯定自己能成功似的。老陈说钱是公家的，据李应龙听来，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据人事的给他讲，研究经费一旦发放到研究项目组的负责人手里，如何支配就非常zì yóu了。就算你找几个说得过去的名目，然后把钱都独吞了，只要成果出得来，没人会追究的。等于说老陈实际上是用自己的钱在补贴李应龙搞研究。
    一般一个人一组的研究人员，基本上就是该项目负责人了。副院长之所以要在自己这组挂个名，其实只是为了管着钱。这也等于说副院长把持了他这一组的财政。不过，目前为止副院长在这个项目组里，一分钱也没管着。因为现在还在研究初期，研究计划还没通过审核，所以国家不会有研究经费下发到自己的项目组。虽然有些政策会为研究人员初期提供不少便利，但那也要研究计划通过了，国家认为值得花钱在这上面才会拨款。如果没通过……你懂的。李应龙握着老陈的手，不知怎么说才好。
    老陈根本没给他道谢的机会，直接拉起他去找自己项目组的人，去办图像识别软件使用许可的手续。在老陈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李应龙看着老陈电话打给五六个其他的项目组的负责人。老陈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熟练的好像跟批发商要送货一样。然后就看着这几个负责人夹着资料一路跑进来在老陈面前排除等。老陈手一挥，“小李啊，你自己挑。我有事先忙。有结果来８组的现场告诉我就行，其他的我来办。”
    李应龙被众人围在中间，像被推销员围攻一样疲于应对。这几个负责人自己全都不熟悉，可他们热情的没话说，生怕自己的专利不能被李应龙选上。李应龙好不容易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有可行xìng的专利资料，慢慢看起来。其他的人立即把资料在小茶几上摆好，谄笑着等他把手上那份放下。谄媚得就差给他扇风擦汗了。当他选定了其中一份声音识别软件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被选中的人无比兴奋，其他人的失望形诸于sè。他有些搞不清楚，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人有时间给他解释。被选中的人拉起李应龙，生怕他改主意，急着去跟老陈定协议。
    当他们来到８组的现场，许多人看着李应龙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这些人几乎是在用看不起的眼神看着他。老陈毫不犹豫地带那个项目负责人去签协议去了。之后回来跟李应龙说，“一切ＯＫ，明天你能拿到你需要的授权，你只要根据需要改写一下就行了。”李应龙本想躬身为谢，但老陈拉住了他，只说一句：“好好干，我看好你。”
    李应龙回到地下室的办公室里，觉得非常兴奋。如果照这样看，只要有技术困难，找到老陈一商量，什么也都解决得了。这样看到，到年底还有五个月，足够完成自己原来计划的二型机开发。只不过，这成本似乎高得很，老陈显然付出得太多了。李应龙想了一会儿：不要紧，总有一天，我的机械智慧人研究成功的时候，老陈也会需要自己的专利技术的。那时老陈怎么帮的自己，自己就可以怎么样的去帮老陈了。
    研发计划只有两个小时就写好了。将文稿打印出来，分别送到副院长那里和老陈的办公室，待他们确认过上报就行了。再回来时，李应龙晚饭也不打算吃了，直接开始整理手上的代码，调试设备。他有些等不及明天的授权，真希望今晚就能得到。
    第二天，老陈叫人送来了相关的授权书和资料。研发计划还得要等几天才能审批下来。有老陈力保，八成是没问题的。李应龙只拿到了图像识别软件的资料和光盘，声音识别软件的资料下午才能送来。看过资料之后，他更高兴了。图像识别软件已经有制作好的功能了，只要利用代码调用该软件，提供相关的参数就能直接使用。估计声音识别软件也是类似的风格。这样一样，可以比自己制定的计划提前一个月完成。
    那就是说，四个月之内，二型机就有可能完成了。;
第八章 这一声我等了很多年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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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应龙正在一边吃面包，一边看刚到手的声音识别软件的资料。副院长突然来到了办公室，他满面chūn风，好像遇上什么大喜事似的。
    “小李啊，这么晚还没走啊。我刚去宿舍找你，才知道你根本没回去休息。这样怎么行？身体也很重要，不要只是顾着研究嘛。”李应龙慌忙把面包硬吞落肚，赶紧起来打招呼。一阵嘘寒问暖和谢谢领导关心之后，副院长终于肯切入正题了。“我是专门跑来给你送好消息的。这是上面特批的研究经费，已经划过来了。这全仗陈老力荐，组织关心啊。你可一定要争气，力争早rì把研究成果拿出来。这才不辜负各级领导和陈老的看重啊。”应龙低头一看，自己交上去的计划书，上面盖了研究院的公章。旁边有几行字，大意是说该项目选题如何如何好，研究如何如何有意义，经组织研究，特别拨给经费４０万元整。并预祝研发顺利。
    ４０万元？！我去～，这份计划只定到今年年底，目标是从原型机继续研发，直到完成二型机。而二型机的研发目标，只是让大脑系统具有视、听、说的功能，能够完chéng rén机交流。世界认知和记忆模块的功能全面通过测试，达到简单可用。这就值４０万元？
    副院长接着说：“虽然钱是少了点儿，但是只要你努力，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有的是时间，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嘛，再说起点低也未必是坏事。”
    看来副院长是理解错了，以为他嫌钱少。李应龙正待解释，谁知副院长又拿出一张名单。名单上写的是组织审定的，该研究项目组的成员名单。上面也盖了公章。李应龙大致看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这名单上本来应该只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张副院长，是名义上的负责人；另一个应该是自己。可是这上面却没有自己的名字，张副院长是项目负责人，还有两个名字他都不认识。他刚提出来，副院长已经笑着开始解释了：“这份名单是改定名单，你的名字不出现也正常，你的名字在原定名单里。这两个人的项目组也是编制超了，把他们挪过来只是为了解决编制问题，实际上的研发还是你一个人在做，他们不会影响你研发的。”最后提到经费，副院长是这么说的：“经费已经划过来了。不过呢，不是从研究院划到项目组。是从总院划到我们院。要等划到项目组，还要等好些天呢。至于经费的管理，当然是由我来管理。有事情需要用钱，只要写个申请就行。申请表的电子文档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用的时候打一份，填好送来我就给你批。”
    临走时副院长很有些动容地跟李应龙说：“普通的项目组研究计划交上去，不先等上半个月，上面连看都不看。你这计划一天就能批下来，全靠陈老支持。陈老真的是很看好你啊！千万别给陈老丢脸啊。小伙子，好好干。”
    “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
    老陈，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还能说什么。李应龙连剩下的面包都不吃了，立刻回到工作上。他要拿出成绩来。要不然哪有脸见老陈？
    李应龙几个晚上没休息，图像和声音识别软件刚刚成功移入大脑系统的世界认知模块。
    在他的办公室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李应龙很累了，只是靠着一点意志强挺在那里。提示音终于响了，李应龙疲惫地对着摄像头，“测试开始”。
    “测试声音。”系统有反应，很清楚地响了一声。然后屏幕上显示了一大串数据，最后一行输出文字显示着：“声音采样正常，数据已记录。”
    李应龙飞快地用另一台机器调用已经读入的数据。只见记忆模块的检索结果里，清楚地显示着刚才取得声音的时刻和取得的声音内容：“测试声音”，后面有一个音轨，点击之后就可以播放刚才取得的声音采样。音轨播放出来，声音清晰度很好。
    这一结果无疑就是剂强心针，困意一扫而光。李应龙随后又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图像的采样也调试成功了。在记忆模块的检索结果里，刚才的时刻旁边显示着：“不明物体１”到“不明物体７”。点击右侧的显示图像时，一张刚才截录的画面出现了。图像上用不同颜sè的节点标出了采样的图像区域。自己的脸因为贴得太近，在画面里显得特别大，看得很清楚。头部和肩膀的轮廓被标识为红sè节点围成的“不明物体１”，身后的灯、门框、沙发等物体，分别被标识为其他几个不明物体。对于大脑系统来说，自己的样貌从未被定义过，当然不会被认出来。所以被称为“不明物体”也是正常的。能被标识成一个完整的物体，已经证明老陈他们研究的图像识别软件是非常优秀的了。普通的图像识别软件，把人脸和身体给识别成分别的几个物体也是常有的。
    这样就好了，大脑系统从今而后，就可以看到，听到了。只要再进行一些调整，世界认知模块和记忆模块互相结合，认识的物体和声音就会越来越多。那时自己就不再是“不明物体１”了。我要让大脑系统叫我“爸爸”。对，每次一看到我就先叫我一声爸爸。
    刚这么想，李应龙就一头栽倒在键盘上，失去意识了。他足足在电脑桌上昏睡了一整天，他是饿醒的。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在干什么，好像也没人来看过。后来李应龙常想，要是当时自己累死了，是不是也没人知道呢？
    突破了技术关，剩下的就是如何微调和测试了。几天以后，胡子拉碴的应龙兴奋地来，拉着老陈去自己的办公室。他让老陈坐在机器面前，“图像采样”。
    老陈莫明所以地看着应龙。应龙跑到旁边的机器一阵折腾，又跑回老陈身边，坐在一起。
    “图像采样，输出认知结果。”李应龙不无兴奋地说道。
    然后示意老陈盯着电脑的屏幕。上面一阵滚屏之后，最后一行显示着一句话：爷爷和爸爸。老陈有些明白了，应龙紧接着说了一句话：“确认爸爸身份”。
    突然画面多出一行，后面带着一张图片，展开后显示的是李应龙刚才的图像采样。彩sè线框区域的图像正是李应龙，下面有行相同颜sè的文字：李应龙。
    “确认爷爷身份”。结果出来了，图片上的彩sè线框区域的图像正是老陈，下面也显示着老陈的名字。
    “现在就做了这么多。我只做到声音识别，按声音执行命令，图像识别。当大脑系统认知物体或声音成功之后，再次看到该图像或听到声音后，就会直接认出该物体。下一个目标是按计划接入声音输出处理，那时就不用看屏幕了，直接我问他答，用语音就能完chéng rén机对话。那就可以摆脱键盘输入了。”
    老陈大喜，其实这些研究成果并不算突出。可喜的是李应龙从拿到授权，只用了一个多星期就完成了这些，不能不令人赞叹。老陈一时童心大发，“你说的好用，我说的它能听吗？”
    “应该没问题。”
    “怎么用？快快，跟我说说，我也试试。”
    李应龙简单一解说，老陈马上就会用了。当老陈一发话，大脑系统立即就标识了他的声音。按李应龙说的，他把自己的声音和图像确认连接到一起，再次发出命令，大脑系统就开始回应了。结果跟李应龙使用的效果是一样的。很显然老陈被大脑系统认出来了。
    老陈的激动就不说了，他的项目组，每组二十人，有谁能像小李这样能干。两星期把系统做到这程度，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自己当初真是没看错人。
    老陈走了，临走还要他明天一定要把接下来需要用到的专利技术列出来。
    有了老陈的大力支持，语音输出也很快完成了。
    当老陈和应龙再次一起站在机器面前，应龙发问：“我是谁？”
    系统清晰的电子音回答：“爸爸。”
    李应龙落泪了。
    从八岁到二十八岁，自己坚持奋战了二十年。今天终于听到了来自机器的回应。这一声“爸爸”是对过去二十年最大限度的肯定。
    老陈抢过话筒：“我是谁？”
    “爷爷。”
    测试结束了。大脑系统的记忆和认知模块是成功的。老陈欣喜异常，应龙兴奋流泪。
    应龙说：“这才刚刚开始。xìng能上还有少许未达标。等到这部分xìng能都达标，大脑系统的基础就算真正的过关了。那么二型机也就完成了。可以提交下一份三型机的研发计划了。”
    “三型机你打算实现到什么程度？”
    “至少应该有个脑袋，有只手什么的。最起码，得看起来，……像个人。”
    老陈和应龙都侧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二型机。怎么看都只是一台连了外设的微机。离人的样子还远得很……
第九章 老陈的手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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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型机还未完成。还需要调整。必须让xìng能更高，速度更快。光是优化代码的工作就要花好长时间。
    这段时间他常去８组和９组找老陈，一起探讨技术问题和方向问题，跟老陈交流技术心得。老陈很忙。可是他一来，任何事情都被推到一边。渐渐地他发现，老陈组里的人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正常。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看不起，最近他发现这些人表情里竟然带着敌视。难道是我只跟老陈交好，这些人心里不痛快？还是我做了什么影响到他们的事情？
    应龙觉得有必要跟大家打成一片，相处也容易些。以前在私人的公司里做事，是不用考虑这些的。工作完成的好就行了，同事们都是为了养家，没什么冲突。现在可是国企，情况有所不同。不过应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自己有敌意。
    一天，来找老陈，老陈不在。他在办公室外等待。旁边几个人照例投来不屑和略带敌视的目光，之后继续工作。不久，他们似乎为什么事情起了争论，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李应龙知道太多涉入别人研究不礼貌，不过他总想着与大家接近些。于是就靠近看了看。原来是几个人为机械臂和程序哪里出了问题在争。应龙看他们不太介意自己站在旁边，就听了听。凭自己研究机械智人的经验和水平，大概判断出问题发生在机械部分。可是这几个人争了半天，只有一个人说到了点儿上，其他人却不太接受那个人的看法。李应龙想，这时如果自己帮了他们，是不是他们对我的态度就会有好转呢？与人为善总是好事吧。他轻咳了几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没人理，他们争得脸都红了，谁会看到他呢。李应龙抓抓头，看来是帮不上了。这时那个观点正确的人注意到他在旁边，推了推身旁的一个人，几个人相继安静下来，不信任地看着李应龙。
    李应龙：“请问，有什么能帮你们吗？”
    “有。”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
    李应龙有些激动，终于有机会跟他们增进一下感情了。“我能做点什么？”
    “走开。”
    “……噢，好的”，李应龙一下子就被人搞消沉了。知趣地退回原位，有几个人就开始偷笑。为了不尴尬，他向左上看看，再向右上看看，好像要观察什么似的。悄悄瞟一眼过去，发现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还在盯着他看。李应龙立刻把眼神挪开，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你刚才倒底想说什么？”那人问，其他几桌的研究人员纷纷抬头关注。
    “我其实是想说，你们的问题应该出在机械部分。”李应龙抓抓头。
    那人一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没人相信。他回头看了刚才一起讨论的几个同事。显然他们也有兴趣想知道，李应龙只在旁边站了一小会儿功夫，都能看出什么问题来。他们为这个问题究竟发生在哪，从昨晚研究到今早，一直在争。
    “你们的机械悬臂刚才一直上下振动，应该是无法弯到指定位置。刚才那位小姐也说程序运行正常、结果正常、测试也正常。大致应该是第一关节主轴有问题。通常不是轴承有问题就是两边接口的角度不对。”李应龙突然发现大家都在静静地听自己说话，后面的话有点儿不敢说了，真怕说不好，把人都得罪了。仔细想了想，继续说：“只要把大臂第一关节的轴拆下来，重新检查一下。应该就能找到问题了。”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家。
    “你说得可真轻巧，４０多公斤的悬臂，尖端全都是过百万的敏感仪器，一个不小心，半年的心血都毁了。说拆就拆吗？”
    “上面用定滑轮提拉，两侧用普通的绳索固定，几分钟就能拆下来，一个人都能做。滑轮牢固就没问题。”这是出于本能反应回答的。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说人家动手能力差吗？
    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在这几个人里的动手能力应该是最强的。别人还楞着，他已经说话了：“我们已经决定要重新检查程序和设备了，不劳费心，我们自己能行。”
    应龙很尴尬，自己太不小心了，马屁拍到马蹄上了。本想套个近乎，谁知把人惹毛了。下次千万不能乱说话了。国家机关太可怕了，还是私人公司好一些。
    这帮人又开始争。最后还是由那个人提出来，分成两组，一组去查程序，一组去查设备。这时老陈来了，应龙赶紧跟老陈进办公室，怕再说错话。当他出来时，一抬头，就看到刚才那几个人正在用他说的办法，调试上臂第一关节。他们不知从哪挪来一台小型的龙门，上面吊着那个上半部分，连定位的办法都跟他说的一样。
    这时那个人叹了口气，“这个轴承确实有问题，需要换个件儿”，明显对于被李应龙说中了耿耿于怀。老陈不明就里，两个人一起离开，去看李应龙的新进展了。出门之前，李应龙听到那人把本子狠狠摔在桌上。
    第二天李应龙又有事找老陈谈，老陈又不在。站在８组的同一位置，李应龙这回连头都不敢回，背对着他们站着。生怕再有什么事发生，自己万一忍不住插嘴，可能又要得罪人了。
    这时，他突然听到那几个人又开始争了。
    没办法，他不回头看，耳朵却听得更清楚了。他拼命想把注意力移开，可是热爱技术的恶习，还是让他听完了整个问题的现象描述。这次那人没说话，是其他人在争论。显然这些人觉得别人的意见不是很有价值，不是太会合作。在私企里，人人讲究团队合作，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不太一样，似乎争论更多。这种争吵，那基本上就是新手的级别才会做的事。
    悬臂修好了，可是没有取得正确读数。负责测试的女生坚称全都测到了，结果应该能取得了，但是在记录中却没出现。负责机械的说设备运转正常，反馈信号都正常。设备反馈信号正常的话，硬件应该可以确认没问题了。问题大多出于软件接收和记录部分，七成都是程序写错了造成的。李应龙猜想，应该是软件测试的没测出问题，还在坚持自己没错。可是他们还争得这么凶，有什么好吵的呢？仔细查一下代码不就好了吗？真是太弱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大力一拍，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又想帮忙啊？”是那个人，态度相当好，但是少了昨天的倨傲。
    全场又静了，李应龙有点怕这种安静，好像要跟他们二十几个人单挑一样。
    “没有。”
    “那你叹气干什么？”
    “……一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想说就说吧，陈老经常教导我们，在技术上，要不耻下问。”那人明显不怀好意，其他人也在窃笑。
    李应龙如果说出想法，有可能会再得罪几个人。如果不说的话，倒像是怕了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有些不好选择。最后，李应龙还是决定说话。反正都得罪了，不怕再多几个。对于技术的尊重，让他按捺不住说实话的心。
    当他尽量婉转地说完看法，那人一楞。显然他也有相类的想法。
    那人把李应龙上下看了好一会儿，手还一直伸在李应龙右肩头。他头也不回地对着旁边那个女生说：“照他说的，再查一遍接收和存储。”那女生显然不高兴了，虽然辩解了几句，还是去查了。后来李应龙就这么跟那人对面站着，直到有个人说，“查到了。存储数据用的路径设定错误，文件写错了位置。”
    李应龙借着这个机会，看清了那人的工作证上的名字――余茂夫。
    余茂夫的头低了好一阵子，才抬起来。眼神里全是不服气，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同事们的无奈。默默地回到位置上坐下，轻声地说了句：“谢谢，受教了。”
    全场静默，李应龙又开始后悔了。这次比上次还得罪人，明显人家不高兴了。下次来，千万要记得，不要回头，不能叹惜，不要开口。
    第三天，李应龙站在老陈８组的楼下，有点儿不敢上去。都快搞出心理yīn影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他吸了一口气，面向里，站在门口，不动不说话，不叹气，不听争论。应龙心里说，这样总行了吧。
    突然有人大力拍在他的右肩膀上。李应龙哭笑不得。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还来？
    余茂夫满面笑容地转了过来，“李应龙？又来找陈老吧。他等会儿才能回来。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能不能赏个面子？”很明显，昨天自己看到他姓名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工作证。
    大哥，你笑得这么yīn险，是个人都知道是个圈套了。我只是想跟大家套个近乎，弄巧成拙而已。我真是无心的。要不要这样针对我啊？
    反正也躲不过去了，不如畅所yù言好了。咬牙一回身，“愿意效劳。”
    “爽快。这边请。”余茂夫请李应龙直接坐到电脑前面，给他看程序，大致讲了一下问题。说现在这个问题，他们谁也没找到，请高手指教。这不摆明了吗，如果找得出来还好。找不出来，屋里这二十几号人都会看自己的笑话。
    这个问题出现在程序中，李应龙运行了三四次，大概能了解他们想要的效果和现在出现的问题。据他经验看，这个问题是故意弄出来让他解的。问题很不好找，藏得比较深。如果不明就里，一小时也行，三五天也行，很难保证立刻解决得了。李应龙停下来，看着屏幕出神。这肯定是余茂夫故意找他难堪。找到代码问题，自己的脸就找回来了，余茂夫肯定恨他。找不到问题，他以后就没脸在这里进进出出了，但是余茂夫可能会很高兴，说不定大家还能交个朋友。
    我是该做点儿让步呢，还是继续尊重技术呢？正犹豫间，一杯咖啡和一份jīng美的糕点从旁边推了过来。“别急，我们可以等。请用，别客气。”那几个人在余茂夫的带领下退开了，好像要给他留出空间施展一样。
    请你喝咖啡，就表示他们认定自己不会很快解决。咖啡的味道不错，这些天拼命追进度，很想来一口提提神。端起来刚想喝，突然又放下了。他们能挖坑等我跳，难道就不会朝杯子里吐痰吗？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
    技术，是不容亵渎的。李应龙决定坚持信仰。
    加了几个断点，就开始测输出，很快就定位了出错的位置。这些反复使用的测试手段已经不需要去想了，像泉水在山间流淌一般自然。和预期的一样，有个函数进入后就出不来了，必然函数内部有死循环或者被阻塞的代码。１０分钟以后，他找到了出错的位置和原因。那里被人写了个恶xìng的递归。如果运行之后不能及时停止程序，有可能会导致系统崩溃。他们躲得远远的，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cāo作，出了问题根本解释不清。
    他把找到的问题代码加了注释，告诉余茂夫自己分析的原因，然后说谢谢他的咖啡和点心。那杯咖啡还没冷。
    李应龙又回去原位，站着面壁等老陈了。余茂夫又端了两杯咖啡过来，跟他一样面向老陈的办公室站着，背对着屋里其他人。余茂夫把其中一杯端给李应龙。
    李应龙接过去，没喝。
    余茂夫又递过另一杯，说：“不放心可以喝我这杯。”
    李应龙立刻小啜了一口自己那杯。“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跟大家亲近一下。可我发现自己不太受欢迎。”今天竟然又没忍住。人家现在来示好，自己也应该表示善意才对。
    “不关你事”，余茂夫不仅没了敌意，还显得很真诚。“是我们自己心眼儿小，看不得你技术好。”
    这么直接？会不会有诈？但他挺诚恳的。
    “陈老一直夸你，我总不服。今天服了。”余呷了一口咖啡，“刚才的问题，是我们组林兵写错的代码。当时我们四个人，找了整整两个小时。而你只用了十几分钟。真心佩服。”满屋静悄悄的，两个人轻轻说着话，品咖啡的声音都能传得很远。
    “团队是这样的，人多了有时意见不容易统一。我从来都是自己做，或者努力配合其他人。”
    “那你也比我强。……可我还是看你不顺眼”，余低头搅着咖啡，“你说怎么办？”
    “要不……我下次来，戴幅墨镜？”应龙看着余。
    余侧头看着应龙，他没想到李应龙还有幽默感。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李应龙的肩膀，笑着说：“好主意。”两个人相对而立，傻笑了一会儿，余茂夫就回座位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大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来余茂夫已经跟他和解了，这屋里少了一个敌视他的人。虽然有点意外，但状况总要比之前好了一点。
    李应龙伸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最少这回没有得罪人。这咖啡真好喝。
    刚从老陈楼里出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接着就被人撞倒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姑娘一边道歉一边扶他起来。这姑娘穿着制服，身材苗条，看不出人不大，劲儿不小。姑娘说她叫刘思雨，现在有急事儿，着急离开。还留了张名片，说身体如果撞坏了可以打电话联系她。然后就跑上楼去了。
    李应龙收了名片，回去办公室换了脏衣服。除了屁股疼没什么问题。他想，人家可能认为撞伤了自己，这会儿应该还在内疚吧。打个电话告诉人家一下自己没事了，总是应该的。就用手机拨号码过去联系了一下。让一个小妹妹不再内疚，应龙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很好地继续工作了。
    刘思雨嘴里又娇又嗲，一连声地说着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再见。让人听了都不忍心责备她。一等李应龙挂断电话，刘思雨就轻轻放下手机。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瞪着桌上的手机，一掐腰，声音也还原了本sè，指着手机就骂：“我怎么撞上你这么个傻Ｂ。没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以为真把你撞坏了呢。吓死老娘了。cāo～！”
第十章 参观团的朋友和传说中的傻Ｂ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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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余茂夫跟自己和解之后，老陈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大有好转。但李应龙还是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
    张副院长突然来了电话，说明天其他研究院所来团参观学习。研究院接待人手不够用，要李应龙帮忙接待，放下手上的工作一天。李应龙只好听领导安排。
    参观团来了，浩浩荡荡四辆大巴。本地区的各大研究院所都派代表来了。听说研究院今年荣获了什么奖项，所以上面领导放了句话，要本地区各单位向研究院学习。结果十几家大小研究院所都派了至少两名代表。忙忙乱乱的过了一上午，什么事情也没干，应龙很不爽，就想赶紧回去工作。快中午了，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应龙想悄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路过旧楼和新楼的拐角时，看到有个男人在绿化带抽烟。这人很帅，连抖烟灰的动作都比一般人帅。就算李应龙是个男人，也不得不真心说句太帅了。可是现在时近冬rì，绿化带都是枯草，非常容易起火。而且李应龙的办公室就在这幢楼的地下一层。李应龙过去规劝了一句，那帅哥连甩都没甩他，继续抽。李应龙是个比较犟的人，忍不住又劝了两句。那人叼着烟，表情颓废地看了看他：“大哥，你烦不烦？抽只烟，至于吗？”显然心情很不美丽。
    “这里很容易起火。”李应龙也很不爽。
    “我把这儿点了能该你什么事？”
    “我在这座楼的地下室办公。”
    那人看到烟也快抽完了，觉得李应龙烦。顺手把烟一掐，烟头丢在地上，走了。
    “真他妈的踩上狗屎了。”帅哥悻悻然地走了。
    “长得帅了不起啊？”李应龙用力一脚把烟头跺灭，转身也走了。
    中午，接待人员要陪参观团吃饭。因为人太多，市里的饭店容不下。只能在研究院的礼堂摆席款待。应龙故意晚来了一会儿，悄悄从侧门的地方混进去。进来时领导们正在轮流发言，大家忙着鼓掌，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他找了最边上的一桌，人也少。刚落座，突然发现旁边是前两天撞倒他的刘思雨。刘思雨也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上他，娇羞羞地打了个招呼。旁边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眼镜男，看到刘思雨跟他打招呼，就主动跟他打招呼。他说他叫盛三chūn，是生物化学研究院派来参观的代表。自我介绍之后，两个人隔着刘思雨握了握手，这就算认识了。这时突然闻到一股烟味儿。原来是旁边有个人冲着他吐了口烟儿。是那个颓废大帅哥。李应龙不抽烟，呛得咳嗽。颓废帅哥自我介绍，说他叫齐遇，是遗传工程研究所派来参观的。“刚才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惭愧。行，不用说了。我跟思雨也认识。自己人。”接着又是一口烟飘过来。
    他们都是年轻人，又分别在自己的单位时，都认识刘思雨。都以为应龙是刘思雨的朋友，这才互相打了招呼。刘思雨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解释：其实她是有工作来这边，被熟人拉来蹭饭的。刘思雨不是研究院所的人，她是专利局的。在很多个研究院所间来回往返，有时送紧急文件过来，有时拿紧急文件回专利局。
    齐遇和盛三chūn都是研究员，似乎都不太愿意跟本单位的老同志坐在一起，而且内心充满排斥感。为什么呢？老陈那样的老人家多好啊。为什么他们会反感呢？
    盛三chūn不太想说，齐遇假装没听见李应龙提的问题。刘思雨适时的岔开了话题，这才免得大家尴尬。后来说到年轻人的话题，总算大家谈得还算开心。快散场时，刘思雨向李应龙确认了手机号码，只说是为了方便联络。那个号码是前两天李应龙拨过去时留下的。
    二型机终于完成了，比预计的提前了三个月，进展非常顺利。老陈对李应龙的进展表示祝贺，不过他没时间过来看了。最近可能要出差到外地，正在准备相关事宜。
    新的研发计划刚要开始策划。突然接到电话，刘思雨打来的。
    齐遇喜欢夜生活，总在外面夜游。刘思雨喜欢逛街。盛三chūn喜欢业余时间窝在家打游戏。三个人本来没有交集。那天意外地在研究院互相认识后，他们三个就经常相约一起出来玩。齐和盛的研究院所都在本市近郊。刘思雨在市内住。年轻人就喜欢热闹，说着说着就聚到一起Ｋ歌、泡酒吧。这样的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齐遇说李应龙人很烦，刘思雨说李应龙是个２Ｂ，也就没联系他。
    可是今天不同。三人相约去唱歌，正要离开去酒吧时，却发现谁都没带钱。规矩是三人轮流坐庄请客。今天本应轮到刘思雨付钱的。刘思雨上午购物时大血拼，把钱花得差不多了。自己忘了没钱还跑来唱Ｋ。另外两人只道有人付帐，只带了少许的钱。三人凑了半天，连钢蹦儿都掏出来也没凑够，确实上火。
    刘思雨一急，就给朋友们打电话求助。可这帮朋友，不是嫌太晚不愿出来就是没接电话。盛和齐要打电话找自己认识的人，硬是被刘思雨拦下了。理由很简单，今天的事情是她引起的，而且今晚这事不由自己解决掉，太扫自己面子。再说了，江湖救急的时候，连个肯帮忙的朋友都没不到。万一传出去，她刘思雨将来怎么做人？
    伤了自尊的刘思雨，突然想起李应龙。这人既然是个二货，也许愿意来帮忙。于是电话就打到他这里来了。
    李应龙也没想到，自己又工作到这么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算了算时间，打车去，估计用不了二十分钟。李应龙答应的很痛快。带上钱包和工资卡，把白大褂一脱就出门了。没办法，他在社会上工作了好几年，却只去过两次歌房，都是老板掏的钱。他实在不清楚歌房结款需要花多少钱。只好把全部家底儿都带上了。
    二十分钟之后，四个人从歌房出来，并排站在马路边上。刘思雨非常感激，今天这脸面算是靠李应龙保住了。盛三chūn很高兴，终于出来了。李应龙也很开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帮到别人，总让他觉得很开心。齐遇肩膀上搭着衣服，无可无不可地抽着烟。好好一个晚上，让爱面子的刘思雨毁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去哪儿？时间还早呢。”齐遇问道。
    “酒吧！”盛和刘异口同声。应龙也想去。二型完工了，应该庆祝一下。
    “走！”齐遇一挥手，四个人就去酒吧了。
    李应龙坐下后，钱包直接拍在桌上，“这顿我请了。钱在这里。”
    “当然你请了。现在我们几个，兜儿比脸还干净，谁有钱付帐？”齐遇笑了。
    李应龙哈哈地笑，“也对。可是我有开心事，你们就是带钱，也一定得是我请。就想庆祝一下。”
    三人都问喜从何来。应龙把事情一说，三人大惊。五个月的工作三个月结束，上面投了４０万元给他一个人开发用。齐和盛也是研究员，从大学毕业就在研究院所工作了，谁也没遇到这种好事。说到老陈帮助自己的事，刘思雨突然打断他，“等等，你说的老陈就是在你们研究统领三个项目组的陈教授吧？”
    “对啊。”
    刘思雨一下张大嘴，扑通一下立起来，一拍桌子：“哎呀我去～！你们院传说中那个傻Ｂ就是你啊！”
    三人不解。刘思雨落座，像说评书一般慢慢道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老陈为了扶持应龙的研发，向上打报告，力邀应龙进入研究院。可是进入研究院，李应龙却被安排到别人名下管理。财务上得不到陈教授的直接支援。李应龙制定的二型机研发计划，上面的人一看就拒了。因为这种偏重理论层面的研究项目，不仅仅很耗钱，还很难有“钱”途。不像工业机器人的研发那样，周期短，容易投产，效益明显。即使研究出来，投产的可能xìng也不大。老陈为了支持应龙，从自己组里支了４０万给张副院长，让张副院长谎称是上面拨的。张副院长听说钱不用自己支，这才盖了章。
    刘思雨有朋友知道这事，只是不知道李应龙的名字。所以说给她听的时候，只说“那个傻Ｂ”。因此刘思雨才说李应龙是传说中那个傻Ｂ。
    听到这里，李应龙眼眶已经湿了。他只知道老陈总在帮他，却不知道老陈帮得这么多。
    刘思雨接着说，本来事情到这就该完了。谁知应龙的项目需要技术专利，陈教授就放话给外面，说要买专利使用权，价低质优者得。他对李应龙说的那个技术交换的政策，不过是扯了个谎，是为了不让应龙受经济因素的影响，可以安心研发。可是李应龙竟然真的就相信了。为了支持李应龙，陈教授先后买下了声音识别的专利使用权、语言语音技术专利的使用权各五年。差不多支出了３００万。本来陈教授三个项目组今年的盈利预计能达到３０００万以上，除了上交研究院的钱，还能剩下不少。李应龙去了３个月，３４０万已经投进去了。如果算上白白交给李应龙使用的图像辨识软件的专利费１６０多万元，陈教授至少已经为李应龙的项目花了４００万了。
    盛三chūn问道：“那个图像软件不是免费的吗？为什么还要算钱？”
    刘思雨大骂：“你傻吗？项目组不就是靠卖技术专利或专利使用权才能挣钱吗？人家没收钱，年底奖金从哪来？”粗话才说完，就发现自己一时忘形，竟然原形毕露。平rì的娇滴滴都白装了。赶紧收拾心情，又扮回ＯＬ了。
    李应龙听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副院长离开时为什么说了那样的话。为什么那帮项目组的负责人那么争先恐后。为什么８组、９组的人看到自己，满眼的不屑。自己越是去找老陈，越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占便宜占上瘾了。他们之所以不说，一定是老陈要求他们不要告诉自己。自己越是拼命地研究，老陈就越要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投钱。
    原以为自己做得越好，就越是给老陈提气。谁知道自己越是努力，老陈就被自己埋得越深。如果三型的计划今晚交上去了，老陈可能要再借着总院的名义拨钱给自己。那三组人必定恨死自己了。
    齐遇看到李应龙快哭了，就拍拍他肩膀：“兄弟，别难过。你这算不错了，有人肯这么帮你。被人说两句怕什么。你知道我和小chūn过的什么rì子吗？”
    齐遇抽了一口烟，长嘘出去。“我们在自己的研究项目里，都是骨干。可研究经费从来就没到过自己手里，该花的钱很少被批准。都被上面那些老头子挪去喝花酒养二nǎi了。这还不算，我们的研究成果也快保不住了。辛苦努力好几年，眼看胜利在望了，人家大笔一挥，他妈的连我的名字都让人抹掉了。全被领导们的亲戚朋友填满了，连告状的地方都没有。有人赏识你，帮助你，你都哭？那我跟小chūn儿是不是都该活不起了？”
第十一章 老陈的愿望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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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大家边聊边喝，一直瞎混到半夜两点才散。应龙醉得不省人事，齐遇把他架回去了。
    应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经写好的三型机研发计划给删除了。他开始重新计算成本，一切都用最便宜的。大概估了三天，算到没法再降低成本了，这才确定了计划书。据他计算，二型机开发中一次也没支过钱，４０万还在张副院长那里没动过。所以报告里他强调，上次的４０万元基本没动，不需要再追加经费，只请各位领导批准研究计划就行。
    老陈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就装做不知道。配合他演下去。已经拿了的，没法退回去。但自己可以尽力控制开销，让老陈不用再贴钱。
    至于三个组亏损的４００万利润，自己肯定没钱补。但是可以经常去帮忙，只要帮他们加快研发速度，那就等于用自己出的力，还上了他们出的钱。至少可以补回一些损失。以他现在的了解，那三个组一定会欢迎自己的。
    机械智慧人二型机研究成功的消息，已经在研究院公布了。一时引发不少议论，大多都是惊奇于李应龙一个人开发项目。也有人悄悄地说：那还不是靠了陈老鼎力相助。
    这一季度的总结会到了，会上肯定要提到机械智慧人项目的二型机研究成果。
    领导们假大空话和套装句说个没完，李应龙却听得很耐心。他在等着提到自己项目成果。终于提到机械智慧人项目了。听来听去，始终没听到项目成果里出现自己的名字。院长照稿念到这个项目，只提到：张受涵（副院长）、柯志杰、王植三位同志如何排除万难，在缺少研发经费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不懈，圆满顺利地提前完成了研发。
    甚至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应龙想起了张副院长那张名单，想到了齐遇说的那番遭遇。原来自己也是一样的。小研究员，终究是斗不过领导的。呵呵，可笑自己还期望领导们能为这个项目发点奖金，好还一些老陈的亏空。
    应龙气坏了，原地起身，就要发难。礼堂里很多人都向他望过来。老陈铁青着脸对余茂夫打了个眼sè，还示意应龙不要闹事。余茂夫伸手就把应龙拉走了。总结会继续胜利地进行着，直到圆满成功地结束。
    余茂夫说：“这样的事，每天都要在研究院所里发生很多起。不巧今天轮到你。”
    静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陈老让我看着你。他跟我说：如果你闹事，很容易被开除。成果就永远都是别的人了。如果你能忍下来，还有机会把项目夺回来。而且，你闹事，陈老会受连累。陈老受累，陈老所保护的人就都不好过了。”
    看李应龙没反应，又说：“人家上面有人，我们斗不过。想开点儿吧。”
    应龙反问：“这句也是陈老说的？”
    “他没这么说。但是陈老也没办法帮你。”
    “就这么忍着？”
    “还能怎么样？”
    “你被人抢过研究成果吗？”
    “有啊。所以我才跟着陈老。陈老保护了技术派很多人。靠山派的人太凶残了。妈的，太凶残了。”余茂夫咕哝着，想必也有过惨痛经历。
    “技术派？”
    “对啊，我们这种一心搞研究，被人抢走成果的，就是技术派。靠关系进来，抢人家成果升迁的，都是靠山派。”
    “我不甘心。”
    “行了，有陈老在，我们rì子就算好过很多了。不甘心就能改变现状吗？大环境如此。人家现在不是跟你分蛋糕，人家现在是把你当蛋糕分。”
    老陈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会遇上这事，所以才安排余茂夫坐在自己身边的。自己是老陈力荐进来的，真的闹出事来，铁定会连累老陈。那老陈保护的技术派，就会受到连累。自己事小，那么多技术派的人怎么办？
    “我懂了。”
    李应龙回到办公室静坐，回想这三个月的努力，觉得太没意义了。自己不眠不休搞开发，身体快累垮了，老陈的钱也花了不少，成果却被别人屁都不放一个，那么轻易地就拿走了。这样下去，搞开发还有什么意义。这时老陈进来了。
    李应龙请老陈安坐沙发，自己准备了咖啡端上来。老陈不说话，应龙也不说话。李应龙终于忍不住了，“老陈，为什么你要容忍这种事？”
    “从来没有容忍，是无奈。”
    “真的没办法？”
    “他们有后台。”
    “那为什么你明知道是这样，又拉我进研究院研发机械智人？这样做有意义吗？做出来也给人抢走了，用来当人家升官的跳板。凭什么？”
    “我们搞研发，是因为我们希望国家拥有这项技术。不是为了研究出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人人都因为被欺压就不搞研究了，那我们国家就再也没有科技进步了。我们被抢走的不只是成果，还有劳动中的血汗。谁也不会甘心的。我只是想努力为你们这些热心研究事业的年轻人尽量提供一块比较干净的土壤，让我们国家还肯有人继续搞科研。也许坚持下去会有转机呢，你愿意再坚持一下看看吗？”说到这里，老陈可能触动了心事，热泪盈眶。“我有些后悔把你拉进来，现在这种情况我也确实无能为力。”
    “做出二型机，他们写了自己的名字。三型，他们还是要写。四型、九型、一百型，名字都是他们写，钱也是他们领，他们都做了什么贡献？因为挪用公款而受表彰吗？我需要为了别人升官，拼自己的命去搞研究吗？”
    “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机械智人的研究，我也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但是离开国家机关没那么容易，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过渡。毕竟我们这里是国家的科技重地，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如果你愿意继续研究，我也愿意倾力支持。”说到后面，老陈已经老泪纵横。李应龙也不想看到老陈难过。但是要他就这么默默地付出，任人鱼肉，他也忍不了。转机？明知斗不过人家，转机在哪里。
    “你让我再想想吧。”李应龙觉得自己气愤难平，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
    老陈像看到希望一样，忙说：“好好好，不急着下结论。先想想再说。”
    老陈正要走，应龙突然问：“陈教授，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您能对我实话实说吗？”
    “问吧。必定如实做答。”
    “为什么你愿意这么样的支持我？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我真的能开发出机械智人？原因是什么？我不明白，我很想知道。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了，你为什么还对我有信心？”
    老陈动情地说：“我们国家在机器人领域，始终处于低端茂盛，高端凋零的状态。多少年来，我一直都在做工业机器人，一切以实用为主。因为来钱快，有市场。可是我内心里最希望的，一直是想做高端技术。让我们国家在高端机器人领域可以有，哪怕一点点的突破。”
    老陈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继续道：“我年轻时也曾像你一样有过相同的梦想，想要制造出属于自己国家的机械智人。我也曾愿意为之付出热情和青chūn。但后来我退缩了。因为我耐不住经济上的穷困，不能面对数年无果的漫长研究。所以我转型成为低端机器人的研发者，以实用和盈利为主。现在我手上的盈利，早就够我安享晚年了。可我总是心有不甘。也曾想过放下手上的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年轻时的梦想。可我发现，自己对于高端机器人的世界已经离开太久，没有办法跟上形势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像年轻时那样专心地挑战偏理论方面的研究了。”
    “但是当我遇到你的时候，你的理论，你的热情，你的努力和专注，都让我回想起年轻时的自己。我看到你眼睛里那份对研究机械智人的执念。我甚至看到了我自己啊。”
    老陈哭了，白发凌落在脸侧，让人不忍。
    “我当时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我继续自己的工业机器人研发，再用赚来的钱支持你。让你能够无忧无虑地进行机械智人的研发。这将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使你我都能各展所长。我负责利用低端技术盈利，你负责突破高端技术。这将使我们能有机会实现共同的梦想。”
    “所以，所以我就自做主张把你拉进了研究院。我很抱歉。为了我一个人的愿望能够实现，害你遭受这么多不公平，承受很多委屈。对不起，应龙。对不起。我只是想寻找一个机会，寻找一个可以更接近梦想的机会。”
    老陈的想法，李应龙终于弄清楚了。他一点也不怪老陈，如果自己和老陈换位，他可能会做同样的选择。老陈毕竟给了他许多机会来实现梦想，而且只是默默地支持自己，从来没想过从他这里拿走什么。老陈跟那帮人不一样。
    李应龙看到老陈这么难过，心有不忍。几乎想答应老陈留下来了。但一转念，想到留下来，还要给张三李四一遍遍地盘剥，真是对不起自己，又开始纠结。
    应龙安慰老陈之后，还是坚持说自己要冷静一下，等想清楚了再回答老陈。老陈难过地离开了。
    应龙心里很烦，主动打电话联系三人组（齐、盛、刘），要求玩乐散心，自己请客。这种时候，有个朋友吐吐苦水总是好的。
第十二章 被整个吃掉或者丢条尾巴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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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在上次的酒吧见面。李应龙说了自己的事。
    齐遇开怀大笑，还找他干杯：“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了。终于站到我们这一队里来了。兄弟，你真够意思。”
    盛三chūn同情地搂着他肩膀：“算了，我们在人家眼里都是肉，早晚有这一天。除非你也上面有人。喝酒，过一阵子就习惯了。”
    刘思雨看他们三个作死，一声不出。还掏出指甲刀修指甲。
    齐遇说：“不对啊，平时这小妮子该说脏话了。现在装得跟淑女一样，肯定心里有事儿啊。”
    盛三chūn说：“就她一个专利局的小文员，哪能理解咱们技术人的委屈。有事儿跟咱说得到一块儿吗？”
    李应龙说：“刚才谁把我那杯喝了？”
    刘思雨不出声，摆了个更淑女的造型继续修指甲，还咳了几声。似乎希望大家继续谈论自己的庄重和稳健。
    齐遇眯着眼，笑意越来越浓：“思雨啊，哥哥们心里堵啊，你就忍心继续修指甲？就不能给个安慰啊？有话就说嘛，我们虚心求教，别藏私了。”
    盛三chūn不屑道：“刘儿什么时候成你妹了？就真是你妹也没用。他能救咱龙哥吗？能救你吗？能救我吗？你妹！”最后一句是骂齐遇的。
    刘思雨不无得意地瞟了盛三chūn一眼，幽幽地说了一句：“能。”
    大家都听见了，一时惊讶。三人静听，却没了下文。
    齐遇问：“计将安出？但说无妨。”
    刘思雨轻咳了一下，眼望着别处，把修好的手来回翻转，半骄傲地说：“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商品社会，消息也不是白来的。”然后手掌一翻，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而且，……不能在这儿说。”然后起身收拾东西，转身就走。齐遇马上明白了，拉起半醺的李应龙和盛三chūn就跟出去了。
    刘选了个僻静地方，一家高档酒店的大堂。一开口就先索要了三件奢侈品，价格大都在万把块钱上下。这几件东西都是平时她想买没钱买的。理论上说这都是名牌里比较便宜的，更贵的东西也有。不是她不想要，而是知道眼前这三个苦Ｂ青年境况都不好，要了也是付不起。齐遇也不还价，满口都答应下来，还说只要办法有效，两月之内兑现。见到齐遇表态，其他两个也以齐遇马首是瞻，价钱就算是谈妥了。刘思雨这才说出方法来。
    “我之所以要价这么高，那是完全有道理的。等我说完，你们一定会觉得物有所值、物超所值。先说好，今天在这里谈过的事情，以后无论如何不得向其他人提起。不然后果自负。你们三个可以一个个来，谁先谁后，排好顺序。”
    三个人只有齐遇年纪最大，就从他说起。李应龙让盛三chūn先来，顺序算是定下来了。
    刘小姐突然一挽袖子，拿出上次说评书的状态，轻轻一拍桌子，将上半身向前一探。这就是打算要开讲了。对面沙发三个人看到刘小姐这么认真，不由得也向前探出身体，敬听高论。
    “齐大哥，先说你所在的遗传工程研究所，比起他俩的研究院规模要小很多，从上到下，谁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们的费大领导和你们项目组负责人赵川，关系好也是人人都知道。你们的研究成果，得由费大领导审批后才能上报对吧？姓赵的要占你便宜，不经过费大领导是不可能的，想把你名字抹掉就更不可能了。那他为什么敢这么做呢？”
    齐遇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人的关系他都知道，事里面的玄机就不清楚了。经刘思雨一提，他开始略通奥妙了。“确实像你说的，不过我也很好奇，我们单位虽小，却也不容易被外面的人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一个专利局的文员小妹，怎么好像比我这干了好些年的老研究员都清楚，神奇啊。”
    “山人自有线民，内线外线天地线，线线贯通呗。哈、哈、哈。”后面这几声仰天干笑，让人看得出，刘小姐从内心里对这份情报换好处的工作是充满骄傲的。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开始跑题了，又转回来接着说：“原因就在于姓赵的上面有人。还不一般哦，比你们所长费大领导的后台还硬。所以费大领导也要让姓赵的三分，不过心里不爽，我估计还是会有的。你的研究成果最有可能被他们两个平分。”刘小姐比了个切西瓜的手势，接着道：“把你抹去，是为了在这里加上各自的亲信，一起分好处。虽然你是做事最多的，但是就因为多了你，人数有点多，实在安排不下了。这才……你懂了没？跟齐大哥说话就是方便，很明显你懂了。如果你想保住成果，也就是出现在最后的名单里，那么……”刘小姐拿起杯子轻轻喕了一口，不说了。齐遇马上说：“再给你加双鞋，款式品牌不限，价钱控制在两千以内就行。”
    刘小姐马上放下杯子，又切换到评书状态，“就必须打破这个平衡！怎么做呢？当然是向两人中最强的那个低头，请求合作。再许以今后的各种好处，这样，你就变成其中一方的人。你说另一方能奈你何呢？先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项目组里，以后你再慢慢想办法。想要当上负责人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你就可以……哼哼。总之，比起被整个儿吃掉，丢条尾巴保命还是值得的。”
    齐问：“许以好处，当然可以，我一介布衣，人家内衬黄马褂，能许给人家什么？不要弄巧成拙啊。”
    刘小姐道：“你的价值在哪里？你是研究所的骨干，他们要抢你的研究成果，必须得你先研究出来才能抢对吧。你就跟他说，你以后打定主间就跟赵大领导混了，将来研究出成果，与他分惠，让他保你在项目组中的位置不被别人占有就好。他不理你？他敢不理你，你就转头去找费所长，同样的话再说一次就行。你以为人家傻吗？送上门的人才不要，一把推给别人。眼看别人年年都能拿到最有价值的研究成果，自己只能把眼睛盯在那些出不出成绩还不一定的新人身上？想想，哎～，是吧？”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齐遇一拍大腿，“懂了，受教。真是人在其中，难观全局。这血出的值！”
    旁边两个开始听出门道了，半醉的眼睛开始发亮。小chūn有些着急，“他的说完了，我呢？”刘小姐又挽起另一只袖子，把目光转向小chūn。“小chūn所在的生物化学研究院，比起齐大哥的环境要复杂一些。不过不是没有办法想。想抢你项目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跟你在一个项目组。他的目的很简单，把你弄掉，功劳就是他自己的。只要你保证自己的名字还在名单上，其他的帐以后可以慢慢算。话说你们院的仇院长非常疼老婆。说起他老婆仇于氏，那可是疼得昏天黑地啊。三更起夜端尿盆，五更落地炖羹汤。要不是还有工作要做，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有二十八～个钟头围着他老婆于敏转啊。再说这于敏别无所长，就是娇滴滴一个寒门女子。可是嗲起来却能让这仇老大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双勾魂眼，水汪汪清澈澈，秒杀多少宅男的手纸啊。据传有一回，仇夫人站在卧室门外，倚门回首，微开双眸，轻启朱唇，只对仇大人说了一句‘死鬼，还不快进来’。仇老大人当场就跑了马……”
    小chūn捂着脸，带着哭腔说：“刘大小姐，我花好几个月工资，不是来听你说我们领导早泄的。你至少要尊重一下消费者吧？”
    刘小姐讲得正ＨＩＧＨ，转脸说了句“别急，这就快到要点了”。然后迅速切换回去继续讲，“反正仇大人对仇夫人的感情那真是没话说啊。简直超越夫妻，直追父女。可是呢，这仇夫人有项怪癖，酷爱收集眼部化妆品和保养品。且说这仇夫人有个远房的表妹，两人从小交好，一起长大，也是个大美人，恰好也有同样的爱好。所以两人在仇夫人嫁人之后仍有往来，经常交流收集品，关系非凡。此人姓姚，名妙妙，端地是个二八佳人，至今未嫁。经济上自然不能同有丈夫的表姐比拼，所以她的收集品往往也难比得上表姐……”
    李应龙突然插了一句，“这个二八佳人才十六岁，懂画妆吗？再说这年龄对不上啊，仇老大人得多大啊，他妻妹才十六……”
    “二八就是二十八岁。”
    “二八佳人那是十六岁，你……”
    刘小姐非常不爽：“我偏说二八是二十八。你要非说十六，就加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费用，手袋直接换成包包。再敢惹我，直接升级成手表。”刚才要的手袋要六七千，要是换成同品牌的包包就差不多一万了，那个牌子的手表大概要二到五万。李应龙赶紧捂嘴比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刘小姐表情瞬间切换回去：“所以小chūn你要做的不是谈判，而是送礼。有一款最新的Ｆ国生产的眼霜叫ＸＸＸＸ，你记好了，是ＸＸＸＸ不是ＹＹＹＹ更不是ＺＺＺＺ哟。还有一款最新的Ｍ国生产的眼胶ＬＬＬＬ，你记好了，是ＬＬＬＬ不是ＪＪＪＪ更不是ＫＫＫＫ哟。这两样东西其实并不太贵，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效果确实非常好。但是只在本国有的卖，从不出口，所以Ｚ国根本没货。你不是有同学在Ｍ国和Ｆ国吗，联系一下，帮你买过来还是很容易的。”然后又突然打住，开始喝水。小chūn听不到下文，不敢乱插话，可又想听，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试探xìng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弄到这两样东西，先收买姚小姐。再通过姚小姐，收买仇夫人？然后呢？”
    “然后让仇夫人给仇院长吹枕边风，让仇院长把项目管理权交给你，保证成果中有你一份。还有可能直接成为项目负责人，搞不好研究经费都能发到你手上。”齐遇把内容补充完整，刘思雨摆了个赞赏的动作，表示对齐遇理解的肯定。齐遇叼着烟回敬了一个相同的姿势给刘思雨。盛三chūn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太好了，太好了。确实是个好办法。”
    李应龙拍了拍小chūn的肩膀，“哥们儿，先别高兴。怎么联系姚小姐，人家还没告诉你。没看齐哥刚才最在关键的时刻，被人宰了一刀吗？”小chūn一时定格，眼巴巴地看着刘小姐。
    刘思雨轻咳了一下，应该是被应龙的话说中了，有些尴尬。谁知她一摆手：“哎～，别听龙哥乱说。江湖儿女，义气为先，我会是那种人吗？你现在花了这么多钱在我这里，还要联系朋友去买通关道具，经济会垮掉的。这第二刀我就不往你身上落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吧。”
    小chūn拉着思雨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真要落刀，小chūn实在是躲不开的，这份感激是真的。
    “最后是龙哥……”
第十三章 包包不是最重要的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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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思雨喝了一口水，“在你们机器人研究院，在你那个项目组，实际上只有你一个在出力，可是到最后却是张副院长，柯志杰和王植在领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王植地位虽然低，上面的人却比谁都硬。柯志杰的后台稍差一点，但是路子很野，三个人里属他最强势。张副院长的后台就更差一点，只是职位高点儿。论职位当然是张副院长最大，可是他也不敢招惹这两位。本来他是打算独吞你的项目的，被这二位一插足，就硬生生从大一统唱成三国了。这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又互相制衡。本来还要把自己的亲信们都加进来的。可最终因为分配不均，大家都不能接受，只好把亲信撇开来，只写他们自己的名字了。其实龙哥你的解题思路也是跟齐哥一样的。找最强的那个商量，分化他们。最多不过他们三个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你都站在最强那一边儿。反正你有技术，不怕他们不招揽。说的做的跟齐哥一样就行。”
    李应龙想想，确实这样。不过他从来不知道柯和王的背景，连这两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说起投靠来，有些无处下手。
    突然李应龙灵光一闪，“不对啊？刘小姐你爱财如命，怎么会对我这么好？难道我比他们两个更帅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等着加价码儿呢？”
    刘小姐又比了个赞赏的手势，表示对应龙的肯定。然后做了个擦口水的动作。“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段话留在最后？因为我准备狠宰你一刀，把前两个人没刮到的好处，从你这里补回来。嘶溜～（收流口水声）。你要不给我买三套单价过万的外套，这个真正的解决办法我就不告诉你。嘿嘿。”
    “我现在没钱啊。三套，过万，你把我身上零件拿去卖算了。”
    “你不是有４０万的经费吗？”刘小姐狐疑了一下。
    “张受涵管着经费，根本到不了我手上。二型机开发完成，整个过程我没找他提过一次钱，谁知道这钱现在还在不在，还剩多少？你们真以为我很有钱吗？我也只是拿工资。再说这钱都是老陈投的，真到我手上，我也得想办法还他，怎么会给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你宽限我三年五载的，我攒工资慢慢还你。”
    “切～，失算了。还以为你很有钱哩。你上次结帐时那么大方，害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至少有一半的经费在手上。”
    “我从来没在歌房结过帐，谁知道要花多少钱。朋友有难，当然倾力相助了。我那是把全部家当都带在身上。”
    小chūn问：“那酒吧呢？你不会跟我说你也是从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会花多少钱吧？”
    “是啊！”
    三个人开始搓脸。捂着脸的刘小姐低声问：“那天他醉倒了，谁去结的帐？”
    小chūn抬头说：“我喝大了，齐哥。”
    齐遇托着腮帮子慢慢地说：“他说请客，我就没客气，要了瓶好的。一晚上差不多一万五上下。用他信用卡付的，没设密码，我照他签名写的。送他回宿舍的时候，钱包放他身上了。”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小姐抬起头，突然小声质问齐遇：“怎么会花这么多？”
    齐遇还是托着腮帮子，慢慢地说：“你问谁？就你最能喝。小chūn三杯就不行了，应龙五杯醉倒，我喝了十杯，剩下那二十几杯全都是你一个人喝的。”
    刘小姐非常不满地低声埋怨齐遇：“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人家大老远跑来救急，我们把人家家当都填进去了。这事儿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再说，那天本该我请的。我脸往哪儿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齐也用夸张的表情，小声地回答：“我拦得住你吗，妹妹？他们两个就是你给放倒的。再说，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大款，谁能知道他也没钱？”
    李应龙那天喝得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起来就去重写计划书了，根本没看自己的现金和卡。应龙此时泪流满面，幽幽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的卡被你们一晚上就刷爆了？”
    刘思雨歉意地笑了笑，“可能……是吧。”
    李应龙道：“现在成果被人抢了，奖金肯定没我份儿。这个月工资还没到手。你们再把我卡刷成这样，叫我怎么还？银行要再搞我个信用不良怎么办？你们是不是想直接逼死我啊？”
    刘思雨大窘，忙说：“别急别急，让我想想。”眼珠乱转，明显很伤脑筋。
    小chūn突然说：“龙哥，别急。我有点存款，先给你还卡用，大约七千。不过……”
    小chūn开始抓头，“不过这样一样，就没钱托朋友买ＸＸＸＸ和ＬＬＬＬ了。反正我的研究成果想保住也难。再说求人这种事我也办不明白，送了礼也不一定好用。索xìng不求了。先给你救急。另外……”，小chūn正sè，拉着应龙的手道，“龙哥你对朋友这么仗义，我真是挺感动的。我很高兴能跟你称兄道弟。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就行。还有，下次不知深浅的情况下……就别～请客了。”李应龙搂着小chūn一阵拍，话也不说了。
    齐遇道：“别急，虽然我平时不攒钱，可手上还有一万三。应龙的卡我来还大头儿，你们谁再补点儿就够了。小chūn的事情得先办妥，先按思雨说的去搞定领导。将来小chūn要是拿到经费了，还可以借我周转一下。这样问题就可以解决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实在是没能力给思雨兑现报酬了。思雨，怎么也得缓我个半年才行吧。”
    李应龙一把抱过齐遇，跟小chūn三个人搂成一团，看样子感动的不像样。过一会儿，又把齐遇一把推开了，“你一身烟味，呛死我了。”三个人笑成一团，情谊增加不少。
    刘思雨在一旁眉头紧锁，脸sè很难看。很显然她被孤立了，事是她惹的，还想占朋友便宜。现在人家有情有义，自己变反派了，自尊心严重受伤害。突然一拍大腿，像是下了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好～！哥儿几个都是xìng情中人。废话咱也不多说了。钱我真没有，还钱还是靠你们。”
    三个人齐声“切～”了她一句。
    这时听到刘小姐泣血般说了一句：“刚才说好给我的好处，全都不要了。”
    脸sè苍白得像要昏倒一样。齐遇开始鼓掌，这样他就不愁用钱和付报酬的事儿了。另一层意思是对爱财如命的刘小姐表示敬仰。凭他的人生经验看，如果一个喜欢名牌的女人表示可以为了你不要名牌，那绝对是把你当亲人。
    “只当我还你们三个的人情好了。齐哥的事儿不用我cāo心。龙哥那个解决办法我现在就说，分文不收。只当妹妹为了钱的事儿，给你赔个不是。小chūn的那个ＸＸＸＸ和ＬＬＬＬ我去帮你弄来，钱还是要你出一些，肯定比你买来的便宜就是了。联系姚小姐的事我去给你办，办不成我就跟你姓儿。”三人听完目瞪口呆，这等于是刘思雨把事情一把揽过去了。刚才的吸血鬼一瞬间就变成天使了，转换过**速，大家一时还不适应。
    “其实龙哥要保住研究成果，只要先去找张副院长，表示自己愿意跟王植合作，希望张副院长不要淌混水就行。然后再去跟王植直接说希望得到保护，等他回话。事情就可以很顺利地办完了。”刘思雨还沉浸在失去全部名牌货的悲痛当中。
    应龙不解：“你之前的意思，不是说只要找后台最硬的王植去商量就行了吗？怎么还要先去找张副院长，差在哪儿呢？”
    “你直接去找王植，他就必须考虑同时得罪张柯后台的结果。很有可能拒绝你，用来向张柯示好，维持现在的局面。结果很可能什么都没改变，你还会得罪张柯二人。如果先去找张副院长表态，他听了你的意思，肯定明白再留在当中的危害。他是个谨慎的人，绝不会为了一个研究成果，就把自己卷到别人的利益争夺里去。混水摸鱼的心他是有的，可他掌管着整个儿研究院，再弄个项目安在自己身上，还不跟玩儿一样，何必那么拼呢？王植和柯志杰就不一样了，他们现在只有后台没有职位，不把成果弄到手，就没机会升官儿，一定会出力的。张一退出，他们两个肯定要暗里比高下。你投靠了王，柯一定会想踩你几脚或者继续拉拢你。王为了保住升迁的资本，也一定会努力维护你的利益，好让你对他死心踏地，不要轻易跳槽到柯那里去。按我说的去做，斗的就是柯王二人。你就能安心研究了，只要小心柯偷偷yīn你就行。”
    “唉？为什么说副院长管着整个研究院，正院长干什么去了？”小chūn很好奇。
    “余院长技术人员出身，不是靠后台，而是因为资格最老，有背景的新人没法跳过他上台，才不得已把他推上院长位置的。再有一年就能退休了。到时候位置还是靠山派的，所以他们不急于搞掉他。至于余院长，因为没有后台，也控制不了他们抢别人的研究成果，只好睁一眼闭一眼等退休。工作上除了出差不能换副院长代劳，讲话必须露露面，其他都是张受涵在实际掌管。”
    齐遇一摊手，“你看，我就是好奇这一点。这个小妹妹好像什么消息都知道。应龙去单位三个月了吧，你知道的有她知道的多吗？可我在单位好几年，都没她知道的多。这小妹妹不简单，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咱们。她是专利局哪个部门的，情报科吗？”
    小chūn也疑惑地说：“确实很厉害。我也好奇。”
    应龙鼓掌：“这么多消息可以参考，她提的方案就一定是可行的。那我们就有救了。”
    刘思雨还在为失去名牌肉痛不已。应龙转过头对她说：“还是要说声谢谢你，思雨。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的项目来钱不够快，最有可能来钱的就是我。我在这里说句话，你听着。真把大家的问题解决，而我手上又有经费的话，今天你所失去的，我一个人替他们都补给你。你要是相信我，就别难过了。包包不是最重要的，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刘思雨委屈地说：“我不是心疼包包。”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现在是在心疼高跟鞋和外套，还有ＸＸＸＸ和ＬＬＬＬ。”
    三个大男人开始拼命搓脸，齐声“我去～”。
第十四章 我们的计划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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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型机的研发计划交上去了，亲自交给张副院长时，李应龙按刘思雨的办法做了。
    张副院长不动声sè地听完。在李应龙出去之他前说：“年轻人有前途啊。你的心意我领了。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
    这是等于宣布退出纠纷。他接着去了老陈那里，把刘思雨的办法一说。老陈大惊：“这办法好啊，谁给你出的主意？我一定要见见这位高人。”应龙笑着说：“你经常见，只不过不知道是她。”他没说出刘思雨的名字，他觉得这样对刘思雨比较好。万一让人知道刘思雨出这种主意，柯志杰之流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她的。老陈很高兴李应龙现在的做法，等于向他证明李应龙还是想留下来继续研发机械智人。这是最让老陈高兴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提到经费的问题。李应龙没揭穿老陈已经花了很多钱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是那天老陈哭着解释自己的动机时，也不是没透露出一些。他想先装不知道。应龙现在很好奇，这被划入项目组的４０万究竟还剩下多少？最好是没有被动过。不过看他们毫不犹豫侵占自己研究成果的样子，一分钱不动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希望他们还能给自己的项目研究留下一些。老陈笑了笑，“我只听说这钱划进去了。可我只能管到我的三个组，其他组的经费问题没办法知道。如果按他们以前的作风呢，都是钱一到帐就大体分完了，留下的都是给你开工资和临时周转的费用，应该不会很多。等研究成果出来了，他们再分一次。下一期项目，只能等上面再批了新的经费过来。人家也不会告诉上面还有剩余的款项，只会向上面说钱不够用，等米下锅。”
    老陈接着说：“不过，你这个项目有些不同了。我刚才说的，那都是连续开发而且可以直接获得收益的项目。你的研究课题，不利于投产，只能靠卖专利技术。而你的专利技术实际上只是一套程序。真正能用到这种程序的公司和集团只怕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就算真有人想买，还要看国家是否肯卖。我们研究院研发的专利，都是国家的。这种尖端科技，真的做出来，国家一定会看得紧紧的，十年八年之内是没机会出口的。所以……很多人都不太愿意做。虽然你的二型机完成了，上面对这个项目也不是特别看好。毕竟还在初期，效果还不明显，能继续投在你这里的钱不会太多，应该不会超过上一期的拨款。”
    李应龙心道：你明知道是这样，还划４０万给我干什么？５万块我也能搞，他们还少贪污一点。三型机的开发你肯定还是想给我超过４０万，那不是平白便宜了那帮混蛋？
    老陈好像想着什么事情，慢慢地说：“理论上５０万应该还是能划过来的。不过……王植如果真的当了项目组负责人，其他人退出的话，这钱也是一分也到不了你手。他必定要拿出大头儿来孝敬后台。自己再贪掉一些，只怕给你留个工资就不错了。现在你的计划书里又写明了上个项目没花什么钱。就算批准了计划也不会再拨款给你的。要王植自掏腰包他是肯定不干的，到时候柯志杰再一闹，我怕你处境不妙啊。不如这样吧，先看看上面批多少钱给你搞研究。如果有追加款项自然好说。如果没有追加款项或者钱不够用，可以从我这里划些钱给你用。这样可以不通过王植，少一层盘剥，钱还能用的是地方。如果柯志杰来为难你，我会替你撑腰。他虽然后台硬，可是技术人才大多在我手里，他那都是些草包。他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也不敢跟我撕破脸。至于王植嘛，如果知道我绕过他直接给你钱，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你的研究成果他也有份儿，不用他自己出钱了，还能分享成果。他应该也能接受得了。”
    原来老陈搞了这么些弯弯绕，是在为给他直接拨款找借口。他刚才一边想事一边说，肯定是想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起疑的情况下，又能名正言顺地把钱划过来。所以一直在考虑这个谎要怎么才能撒得圆。说不定还在想再编个相关政策什么的糊弄自己。毕竟年纪大了，要在说明情况的同时搞这些手脚，慢慢地说只不过是争取时间，也难为这老人家这么花心思了。不只是钱的问题，还要想着帮他搞定三个靠山派的大人物，让他可以安心研究。李应龙心头雪亮，非常感动，但嘴里只能说：“谢谢。”
    他接下来还要去找王植，商量合作的事。只是他还不认识王植是哪位。老陈叫余茂夫带路，领他去拜见“新上司”。之后的事情更顺利。他一开口说出“合作”两个字，王植已经喜上眉梢儿了。再说出已经搞定了张副院长，只剩柯志杰会跟王植作对时，王植已经露出笑容了。王植笑嘻嘻地请他坐，请他喝好茶，热情的就像一家人。然后跟他说：“柯志杰的事情不用你cāo心。你只管安心地搞研究，三型机的成果你我两个人来分。当然我得多占一些。我需要点儿升迁的资本。现在开始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再努努力，明年后年我要当院长也不是没可能。跟着我好好干，少不了你那份儿。我要是当上院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批，你信吗？”那态度，俨然已经当上院长了。
    不用再等计划审批下来了，李应龙已经开始进行工作了。计划是一定会被审批通过的，因为王植有需要。钱是一定会划过来的，即使上面的钱不多，老陈的钱也会按时划过来，足够自己用了。至于自己怎么用，当然是会尽力节省了。对于刘思雨的承诺，他准备情况好一点，真正由国家拨款的时候再兑现。这应该不算欺骗，反正刘思雨的情报工作非常好，她想知道的话一定有渠道。
    至于满心欢喜的王植，自己也给他埋了个地雷。只怕过两天才会响。这个地雷就是计划书上那句“上次研究经费基本未动，请无需追加拨款”。如果计划书批下来，王植看到没钱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跟张副院长结仇呢。张副院长极有可能在收到计划书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句话了。自己离开时他已经明确表示退出项目组了，这句话留在计划书上无论影响到谁，都跟他张受涵没关系。张只要诈做不知，这个哑巴亏就只有王植自己吃了。老陈如果不划款过来，王植还得自己掏钱支持研发。谁让他想占研究成果的大头儿呢？到那时自己的工资一定拿得很开心，每一分都是王植出的，过瘾。
    不过，老陈好像不太同意这个做法。老陈的意见是：“这几个人都是人jīng，你摆他一道，他将来会还你。让他们自己斗就可以了，我们不要掺和进去。我们的目标是安安稳稳地把机械智人研究出来。”到那时老陈可以用研究有功为名，从旁力保，想办法把李应龙提拔成项目负责人。李应龙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就可以跟这几个头头儿谈条件了。有了人马，就能把技术研究搞得更好，还可以保护更多的技术派免受靠山派的祸害。那么，李应龙就是第二个老陈。李应龙不是不同意老陈的规划，自己也已经愿意忍耐了。但是年轻人就是有种不服气，想要为自己再多抗争一下。老陈最终坚持李应龙在划款的事情上，还是听自己的比较好。具体怎么实施，要根据上面的批复，见招拆招。老陈还表示，钱已经在帐上随时候命了，就是个时机和数量的问题。还叫李应龙速速开发，不要延误。
第十五章 应该焦虑的不是我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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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应龙也有自己的盘算。划款的事情他得听老陈的，款是不是划过来，决定权不在自己。可要不要“速速开发”却是由他来定的。自己做的越快，身体就越累，而这帮王八蛋就越是眼红。最为难的是老陈在三型机完成之后，还要为四型机“速速拨款”。
    今年还有两个多月才结束，他准备慢慢做。时近寒冬，人容易犯困，自己需要好好休养，好好回复一下身体。至于工作嘛，他会做的，只不过会比预期的慢很多。他到时可以提出很原因给王植。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个办公场所的问题。
    自己的办公室在旧楼，本身供暖系统就差，不会太好受。自己在地下一层的仓库，根本没有供暖设施。关上门就更不可能了，屋里连个通风口都没有，关上门真的有可能因为缺氧而出事故。就算安了电暖气，旧楼的供电体系也未必能承受得了。自己的服务器和电脑都有继电器，不怕断电，可反复断电也总是会影响工作的。这话对谁说，谁都会相信，再说这都是事实。可以借机要王植和张副院长给自己换个更好环境。至少是个有窗有供暖的大办公室。现在自己成了王植的人，他要是不给自己换，自己就慢慢做。做好了也不告诉他，让他急死算了。
    地下室的那张工作台终于派上用场了。二型机没有外观，所有的设备都像电脑一样散放在外面，这是不行的。三型机需要一个头颅，把这些视听说的外设都集中到上面去。凭着少年时代的手工技术，把几个电子设备改装到一起是难不倒他的，只是不够美观罢了。看着两天就做好的头颅，李应龙有点回到过去的错觉，好像自己又变成了一个爱玩儿机械的沉默少年。很怀旧的感觉。
    接下来还要制作身躯，用来支撑头颅，并且把整台微机的硬件都放进去。要设计好与头部的连接和支撑结构，便于将来利用大脑系统控制头颅的转动。这些工作也不是很难，画图到做好也就是几天功夫。李应龙暗骂自己总是忍不住，竟然又做得过快了。
    最后是双臂。当年他制作的那条机械手臂，本来是要申报专利，想换些钱花的。但是因为年轻，社会经验不足，被人骗走了专利。自己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制作，但是却不敢照方抓药。因为在开发中使用未经授权的专利技术，会被认定是违法行为，一旦被追究，必然败诉。所以李应龙准备好了一切器材，硬是没有动手，装做好像还在思考的样子，借故多拖延了几天。
    王植过个三五天，总会跑来看看工作进展。看到李应龙制作的机械人外观，兴奋的不得了。计划书早就批下来了，果然没有任何追加款项。头几天王植也很郁闷。拿不到钱，等于是在陪钱干项目。上一期的研发经费和研究成果的奖金，三个人早就平分了。现在张受涵退出，自己又挤走了柯志杰，钱肯定是要不回来的。钱，只能是自己出了。钱他有的是，但拿自己的钱出来干国家的项目，这还真是第一次，不免肉疼。为了自己的仕途顺利，咬咬牙他还是出了点儿血。可是不知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总是他一块心病。时间拖得越久，他出的钱就越多，不只是李应龙的薪水，还有研发中用到的器材和设备的费用，甚至是电费都得根据制度，按项目核算的。他能不急吗？所以才经常跑来看。希望李应龙能早点儿完工，帮他多省点儿钱。看到机械人的外观已经初具规模，他其实比李应龙还要兴奋。李应龙适时地提到买下机械手臂专利的问题，王植本来很高兴的心情就被他毁得干干净净了。李应龙向他谈起这项专利的重要意义：如果不买断这项专利，之后的所有研究都得被迫中止。如果换成别的专利也不是不行，改造和研发的进度会被不确定地延长，什么时候能完成自己也不能确定。但如果买断了这项专利，自己不但可以顺利进行研发，还有可能提前完成。
    王植问起专利买断的价格还有联系人，李应龙就把资料拿出来给他，说了下这个拥有专利者的大体状况。这人是个爱财如命的jiān商，以前曾经坑骗过李应龙。王植拿着资料，说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李应龙猜，他一定会亲自跑去找jiān商谈判。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来找自己了。如果王植这样一直不来找他，他就有了一个新借口，可以不用完成研发了。没有王植来探班，自己的rì子过得会更轻松。
    jiān商要是知道，国家要出钱买断他手上的这项专利，你猜他会对王植下什么样的黑手呢？jiān商这个人，跟自己还算是熟人。虽然做生意时非常不讲究，连合资方的钱也坑，但在不发生利益往来的时候，这人还是个不错的人。李应龙虽然不喜欢跟他谈生意，但却欣赏jiān商不提钱时的风度和谈吐，跟他仍有些非利益相关的往来。官僚和jiān商，你说谁能更厉害一些呢？李应龙心里还是觉得jiān商更凶残一些。王植这种只善于钻营的人，在杀价方面，不可能是油滑jiān商的对手。刚才那份资料让王植拿走，就等于让王植自己走进jiān商的血盆大口。通过jiān商的手，让这个一心占有自己研究成果的王八蛋，也好好滋点儿血。舒坦！
    其实李应龙早前就跟jiān商当面联系过，提到领导会来买专利的事。还向jiān商索要了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跟jiān商提到钱，他总是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所以他让jiān商签了字据。因为他知道jiān商做生意时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定下的契约决对不违背，但会在契约里面钻空子”。这也是jiān商这么jiān，却一直没人能收拾他的原因。可jiān商毕竟坑过他，还是不能太放心。
    在王植回去考虑是否要买断这项专利的时间段里，李应龙基本组装好了机体。他让老陈再晚些再划钱给自己。他不希望王植这么容易就能拿到研究成果，问题都让自己和老陈解决掉了，他王植又不会感激我们。应龙提出：一定得让王植为钱发愁，愁到不行的情况下，老陈再提出资助项目。那就等于是老陈帮了王植，王植一定得感激老陈。万一将来王植真的升上去了，也能对老陈礼让一些。对大家都是件好事。老陈同意了。
    应龙对自己的这一策划也表示不可思议。只来了四个多月，怎么自己的思路跟这帮王八蛋越来越接近了呢？这就是近墨者黑吗？
    新机体放在一个可以用手柄拖动的可移动底座上。没有双臂的机械人，从远处看起来更像个雪人。屏幕还是接在机体上，不过背在机械人的背部。因为有些情况下，还是得用断点来测试运行。只靠语音命令和语音输出是不能完成全部测试的。电源线也进行了改进，一般的电源线都是从机器上引出来，插到插座上。李应龙修改了设计，把整条电线做得非常长，两边都是带卡扣的插头，不先放开卡扣，是不能取下电源的。这样无论机械人被移动到什么位置，移动过程中的供电都是稳定和安全的。他又申请了一台比较大型的继电保护器（断电情况下，仍可持续供电一段时间的电池装置），改造了电源接口适应卡扣设计，专门给机械智人使用。机械人体内的微机，是从电子城专门挑来的dú lì件，重新改造后组装的。最让他解恨的是，这钱都由王植出，所以他都挑最贵的买。原来的两台微机仍然放在办公室里，测试和修改代码还有机会用得上。
    进展很理想，所以不用总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那里感觉并不好。离开yīn冷cháo湿的办公室，应龙通常会跑到老陈所在的项目组，义务帮助他们做许多工作。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因为要帮老陈挽回一些损失嘛。虽然老陈反对，怕影响了李应龙的研发进度，可李应龙不管那些，他有各种足够正当的理由不听老陈的。一段时间下来，他帮助了项目组里很多人。余茂夫跟他混得最熟，不过余茂夫始终看李应龙不顺眼。所以熟归熟，两个人就是交不上朋友，但也不互相排斥就是了。８组跟９组的人现在见了李应龙，已经没了敌意和看不起，每个人都对李应龙或多或少地表示着善意。１０组他不常去，人缘怎么样他也不清楚。
    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回宿舍休息。或者找三个损友聚聚，有时也跑回贫民区的旧街坊那里看望曾经的邻居们。
    从大学毕业以来，一直打工，挣扎求存，从没消停过。李应龙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原来rì子可以过得这样悠闲。
第十六章 穿越地平线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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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实在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李应龙会在脑海里构思一下将要增加的新模块。可是不能写出来，万一被王植知道，就不太好拖延了。
    计划里早就制定好了，这一期的研发中，大脑系统里必须追加语言模块，数学模块和身体cāo控模块。
    语言模块是用来组织语言逻辑的，在现有的语言语音输出软件的一部分功能基础上，很快可以改造完工，几乎不用做太多努力。
    数学模块是用来进行各种数**算的。这就更简单了，机械智人现在的硬件，其核心就是一台微机。他只需要考虑，机械智人在需要利到运算的时候，怎么样让其能区别各种运算的种类和运算的目的。各种数学计算函数，在网上都有开源的算法可参考，整理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算自己少做一些，只要把模块考虑成熟，公式和函数部分可以以后慢慢追加进去。
    前两个模块的代码，他几乎不用写设计。可身体cāo控模块就不一样了，特别麻烦。
    目前只有一个头部需要控制，头部的各设备（摄像头２个，麦克２个，音箱１个）也都需要一些简单的控制。将来还要加入双臂双手的控制。其他的控制要看运行时，还需要哪些，有必要的随时需要追加进去。最费脑筋的还是那双手的控制。手的机械构成图，不用买断专利他也牢牢记在脑子里。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把手臂与身体连接后，能由大脑系统通过身体cāo控模块直接控制。他还希望确保手部动作的准确xìng。这就不得不对机械手臂进行一些改造，追加一些可检测触控的电子元件。而这些电子信号的反馈一定要和大脑系统中的身体cāo控模块紧密相关，要在第一时间得到响应。处理的信号必须又快又准，还不能占用过多的ＣＰＵ运算时间。这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人看到物体并伸手过去触碰一下就离开，对人来说，这是非常容易的动作。那是因为人眼可以通过练习，快速判断肢体与目标物体的相对距离，随时调整方向、角度和力量，来确保该动作的成功。另一个原因是肢体本身是有“体感”的。当你闭上眼睛向某个物体伸手时，人也会根据自己平时伸手的反复练习，养成一种肌肉的反shèxìng控制。误差虽然会比眼睛看到的那种动作要大些，但也能完成动作。听觉也能辅助人类判断肢体是否达到了目标物体。
    如果只是在一个固定环境中让机械智人去练习这个动作，应该很容易。老陈的工业机器人就做得到。可机械智人应该能够像人类一样，在各种条件下进行这种动作。而不是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中能行，而在另一个环境中就不行。这是机械智人必须要实现的功能，是必须要跨越的一道难关。也就是说，在不固定的环境中，让机械智人把手伸出去，一碰到物体就停止，这个动作如何通过程序来控制，成为李应龙的难题。
    现在的机械手臂，即使改造完成，也不可能像人类一样用多种感官同时协调动作。只能通过视觉和一点点的触压信号来判断动作的准确xìng。李应龙的设想是：首先目测目标，再计算手臂伸达的距离，然后cāo作手臂伸展，并在伸展过程中随时调整移动的方向、角度、力量。设想起来很简单，实现起来真是难死你。如果过多的集中于利用摄像头捕捉图像，再对图像进行分析运算，会过多的占用ＣＰＵ的处理速度。进而导致机械智人的反应变慢。本来思维敏捷的人，突然因为伸手拿东西而变得反应迟顿，这是不能让人接受的。
    这下不用特别找借口，三型机也要延迟一下完成的rì期了。其实跑到老陈那里，随便找个工业机器人，弄来加工制作用的程序改改，应该也能临时用一下。但那只能算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并不一定是最合用的。将来早晚有一天，因为身体cāo控模块的功能不达标，必须重新制作代码。李应龙可不想这么快就解决这个问题。不完全是为了拖时间，他更想从人类自身的角度出发，为机械智人寻找一条更加接近人类的路来走。
    王植终于来找他了。
    王植为了省些钱，果然亲自跑去跟jiān商接洽了。结果被jiān商狠宰了一刀。他把专利权证书和专利资料拿回来，交到李应龙手上时，眼泪还没干呢。整整２８万元。这专利买下来，不能以他个人的名义买，得用研究院的名义买。就是说他花了自家的钱，为国家买来了专利。王植都要委屈死了。这花的可都是自己的钱哪！他得侵占多少次研究经费才能补回这２８万的损失呢。他差不多是哭着跟应龙说：“小李啊，这些，可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快完成啊。经费太、太～紧张了。”然后就说不下去了。他不能对李应龙说，这都花得是他的钱，不然挪用研究经费的事情就有可能留下证据。这种有苦难言的痛楚，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当天应龙就跑去跟老陈说了这事，两人都乐坏了。他告诉老陈，再过几天经费应该会显得更紧张。那时他发个短信给老陈，老陈就可以闪亮登场了。这样老陈还可以卖个人情给王植。不过他要老陈一定要咬住出钱的条件：这钱一定得直接投在项目里，不能经王植的手，否则就撤回资金；研究成果老陈不分，但项目奖金要分老陈一份，否则老陈也要撤回资金。本来那几个钱对老陈不算什么，可是一分钱不要白白掏钱出来资助他，是会让王植怀疑老陈的动机的。如果再联想到老陈和应龙的交情，甚至有可能让王植怀疑这一切都是老陈故意安排的。至于如何让老陈向王植解释拨款的动机嘛，总要编得合理些才能让王植不起疑。
    应龙让老陈对王植这么说：老陈从应龙那里听说这个项目有难处。出钱是为了提携交情很好的应龙搞研发。另一方面也想通过帮王植渡过难关，跟王植拉拉关系，套个近乎。将来王植真的身居高位，也别忘了今天的事，多多照应。老陈会意，自不待言。
    应龙接下来得去跟jiān商要回扣。jiān商不愧是jiān商，硬是用各种卑鄙手段，在不违背契约的前提下，把百分之二十的回扣削减到了百分之十五。即便这样，李应龙也有四万两千元可以拿到手。李应龙知道，在谈到钱的时候，自己不是他对手，也不挣扎，欣然成交。这钱该算是李应龙挣回来的，他还打算找个机会还给老陈。所以不打算让刘思雨知道。不然，这些钱就会立刻变身成为各种包包、衣服和鞋。
    有了专利就扫清了全部环境障碍，下面攻的都是技术关了。
    硬件的改造是很快的，花了四天就造好了双臂双手。但他故意藏起来一只左手臂没装上。左手臂的位置上挂了个大铅块，用于平衡机体两侧的重量。机械智人的外观，也因此显得有些怪异。
    王植现在像发了疯一样，几乎每天都跑来看进展。这把李应龙烦坏了。忍受不了王植sāo扰的李应龙给老陈发了短信，通知老陈可以跟王植进行联络了。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王植立刻就接受了老陈的条件，还对老陈感激涕零，差点儿跪下叫爹。还许诺将来当上院长后，一定会对老陈如何如何好。
    钱很快就到位了。老陈怕他划过来的钱，被王植挪去补个人的亏空，只象征xìng地先划了１０万元过来，都存在银行卡里。卡也放在李应龙手里。王植要是用什么恶劣手段想从李应龙这里挪钱，只怕李应龙也没什么能力反抗。真要逼的太紧，就让李应龙把这些钱都给他。老陈可以借机结束与王植的合作，私下里重新为李应龙划钱过来。这样即使有损失也不会太多。
    一切都安顿好了。王植也很懂事，生怕老陈退出合作，只在家静等李应龙的好消息，不再频繁滋扰。李应龙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地进行软硬件的改进了。
    为了身体控制模块的运行效果更好，大脑系统被李应龙重新进行了调整。视、听、说功能从大脑系统中的视听说模块中被分离出来，形成了各自dú lì的新的软件系统，改造成了视觉系统、听觉系统、发声系统。与大脑系统同时运行，配合使用。
    语言模块还是被保留在大脑系统里。如果机械智人要说话，可以先在大脑系统的语言模块生成要说的内容，再调用发声系统，把这些内容播放出来。这样ＣＰＵ的占用问题就被解决了，程序运行也更快更安全。因为换了优质的音箱，原来杂音很大的电子音也变得更悦耳了。购买音箱的钱，当时是王植掏的腰包。
    因为视觉系统成为了单独的系统，功能变得更加单一，视觉信号的处理变得更快。相对的每分钟可以处理的图像数量有所提高，视觉信号的获得也更多。改进之前，每分钟只能获得并处理１０张图像（每张图像耗时６秒），相当于人眼看到非常卡的动画片的效果。现在每分钟提高到了６０张图像（每张图像耗时１秒）。虽然对于人眼的可见效果还是很卡，但对机械智人来说，已经提高得非常多了。几乎可以判断连续的视觉变化了。购买高清摄像头的钱，也是王植掏的腰包。
    因为是王植的钱，所以李应龙买回来的麦克风都是高档货，声音采样的清晰度好了很多。听觉系统也一样因为改进，xìng能有所提高。主要提高了音频取得的质量，等于机械智人的听力提高了数倍，可以听清更多细微的声音。改进之前李应龙为了让系统听清自己的命令，不得不把嘴巴贴在麦克风附近，离得稍远，系统就无法分辨他的声音了。现在李应龙站在１０米开外，只要环境音不是过于吵杂（比如敲锣打鼓什么的），他说的话，都能被很好的识别出来。
    这样一看，除了手臂的cāo作还不太理想，三型机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李应龙尽管拖延了一段时间，还是只用了一个半月就达到现在的效果。李应龙天天偷偷地骂自己，为什么又没忍住？做快了，不就是要逼老陈再往项目里投钱吗？你手头就不能再慢点儿吗？
    主要的工作都完成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办公室冷得像地窖一样。李应龙觉得是时机换个工作环境了。他跑去跟王植报告，说现在的办公室又cháo又冷，严重损害了机器和设备，直接影响和阻碍了研发工作。王植前阵子天天去看，这情况一点儿不夸张，两个人都很清楚，不用过多解释。
    为了快点完成研究，王植专程去找了一趟张副院长。应龙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反正王植最后帮他争取到了一处新的办公场所。离老陈他们的楼不远。跟老陈他们那幢楼的条件肯定是没法比，但是比起那个地下室，这里已经是天堂了。搬家的时候，余茂夫带着常跟他在一起的那三个人，过来帮了忙。９组也出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人过来帮忙照应。
    这座楼半新不旧，但却设施齐全。办公室在二层，面南背北，有阳光，有树影，有鸟叫声。开窗有新鲜空气，关窗有暖气。供电系统比旧楼好很多，使用一些大功率的设备完全没问题了。地方变得小了一点，没有地下一层时那么宽敞，只有原来一半大。东西摆放必须紧凑一些。缺点是自己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的人透过玻璃墙都可以直接看到，私密xìng不是太好。而外面其他组的争吵声自己也躲不过去。再也不用喝饮水机那种半生不熟的热水了，水房随时有热水供应。门牌换成了“３区２７组”。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为了尿个尿，连上两层楼了。在走廊的尽头就是卫生间，不用忍太久就能到达。虽然味道有点儿重。
    至此，李应龙想从王植那里得到的，除了研究成果上有自己的名字还需要等待以外，其他的都得到了。这得算是老陈和自己的胜利。他决定找三个损友出来庆祝一下，跟他们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第十七章 出门遇上小清新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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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基本顺利，除了大脑系统中那个烦人的身体cāo控模块仍然没解决，其他都已经搞定。为了拖延一下进度，李应龙甚至故意把某些模块的代码还原成旧版本，让机械智人的运行看起来还有很多问题。反正只要等身体cāo控模块的制动问题解决，他随时能够把代码更新到最新版，瞬间完成三型机。王植毕竟也领导过项目组，虽然专业不行，但也懂得有些事情越催越慢，最近只让李应龙定期到他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进展，便于掌握研究进度。
    今天是汇报的rì子，刚进王植办公室，就见到沙发坐着一位美女。白sè的棉外套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用一种端庄少女特有的坐姿，挺胸而坐。让人看了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她正在慢慢搅着咖啡，跟王植清淡浅笑。该不会是王植他闺女吧？！以王植脸大肚圆的造型，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清丽的女儿？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王植满脸堆笑地介绍。这位美女姓屈，叫屈若。她是远道而来，专程来找张副院长的。不巧张副院长跟余院长到外地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屈姑娘一直站在张副院长门外，被刚回办公室的王植请到屋里招待一下，代张副院长一尽地主之谊。
    应龙很疑惑，王植不是因为后台很硬，一直不鸟张副院长吗？怎么突然间两个人关系又好起来了？难道谈自己办公场地的时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再说，就算他们两个和解了，为什么要介绍屈姑娘给我认识呢？
    这时王植说道：“刚才屈小姐谈起，对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我想正好今天你过来汇报工作，不如就让你带着屈小姐四处转转，参观一下咱们研究院，找些好玩儿的东西展示展示。别让屈小姐白跑一趟。”
    屈小姐礼貌地起立点头示意，很有家教。幸好不是王植的女儿。应龙还礼之后，王植快步来到应龙身边，对着应龙低声说：“其他地方随便转转就行，一定要带她看看咱的机械智人。好好展示，让她有个深刻印象。……”
    这时屈小姐已经穿完外套了，王植似乎还有话来不及说，但又怕总在应龙面前窃窃私语，显得很不礼貌，只好咽了没说。屈小姐很有礼貌地向王植道别，跟随李应龙来到走廊。王植弓腰点头媚笑着送出很远还不肯回办公室去。
    李应龙心里觉得恶心。估计这屈小姐是个大人物的子女吧，真难为她如花似玉一个大姑娘，跟王植这恶心玩意坐在一间屋子里，喝了这么长时间的咖啡。等他们过了转角，王植看不见他们时，李应龙吐了一口气，王植的表情实在太恶心了。他礼貌地问屈小姐：“你是不是累了，如果你累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屈小姐明显很意外：“王叔叔不是说要我参观一下这里吗？”
    “原来你是真的想看看啊，我还以为他硬逼你参观呢。”
    “你怎么知道是他邀请我看的？”
    “这还用问吗？刚才他拼老命让我带你去看我们组的机械智人。就是为这个他才想请你参观的。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拒绝他才同意的？”李应龙笑了。跟王植做对挺有趣的。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可能主动说自己对钢铁和机械感兴趣呢？必定是王植一厢情愿，硬要拉人参观。明显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负嘛。这话一说，等于拆穿王植。
    屈小姐笑得很开心：“你说话好直接。我本来确实不想去的，只是怕他难堪。现在突然又有兴趣瞧瞧了。”
    “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对新奇的东西有兴趣。他硬要让我去看，我就不喜欢。你说的机械智人，是机器人吗？”
    “是啊。不过和别的机器人有点区别就是了。现在还不行，但将来他会是最好的机器人。”
    “那你就带我去看看吧，万一他问我看得怎么样，至少我真的看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堆铁，能自己动动就是了。”李应龙随口说了一下。他不想自夸。免得被屈小姐误会自己和王植是一路货sè。屈小姐哦了一声，显得有点儿失望。
    李应龙在前面带路。屈小姐在后面挽着手袋，走得chūn风摇柳枝一般，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嘀嘀嘟嘟的高跟鞋声，在走廊中轻轻回响，很好听。李应龙带她进屋之前，她就已经从外面看到三型机的造型了。只听她小声地嘟哝了一声“怎么这么丑啊”。
    李应龙的屋里的设备都是２４小时开机，三型机也从来不断电。进门之后，李应龙习惯xìng地跟三型机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三型机立刻回了一句“工作愉快”。
    这句对白是李应龙设计的测试命令。本来是为了方便自己随时测试机械智人的应答而设计的。他曾站在离机械智人不同角度，各种距离的情况下发出这句测试命令，如果三型机能够回答，必定是三型机能够听到他的测试命令。从而判断三型机在何种情况下，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命令，以找出听觉系统需要改进的地方。
    谁知三型机的这句回答，一下子就引起了屈小姐的兴趣。屈小姐带着一顶毛茸茸的小白帽，身穿同样有些毛毛的牙白外套，手里挽着手袋，连衣服都没顾得上脱，踩着高跟长筒靴，直奔放置在屋子正中间的三型机。上看下瞧，围着转了好几圈儿，兴奋的像个孩子。李应龙的办公室里没有像样的椅子，沙发又离得太远，只好把两只电脑椅拖过来坐。屈小姐这时也不觉得三型机丑了。不停地跟三型机套近乎，“你好”、“ＨＥＬＬＯ”什么都往三型身上招呼，还摆出各种可爱造型想引起三型机的注意。不过三型机还没智能到那个地步，一直没什么反应。头和手一直没动，看起来像生铸的。李应龙让屈小姐逗笑了。屈小姐不高兴了，撅着嘴问李应龙：“怎么你说的他就回答，我怎么不行？”李应龙说：“他不认识你，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回答你？你爸爸小时候有没有教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屈小姐微怒：“怎么才能让他认识我？他要是不理我，那我走好了。”还跺了跺脚，装作要走的样子。李应龙说：“这容易啊，我是他爸爸，我叫他认识你就好了。”屈小姐两眼涌出崇拜的神情，“真的？”，两只手合在一起斜在身前，可爱的像个小女生一样。
    “启动人物识别。”三型听到语音命令，立刻把头部转向坐在右侧的李应龙，两只充当摄像头的眼睛开始向李应龙对焦，伸长缩短地一阵吱吱响。
    向发出命令者聚焦这个功能，是前些天才完成的。因为发出命令的人可能会站在机械智人周围的不同位置，远近会有不同。所以李应龙设置三型，一定要先确认发出命令的目标人物的身份。只有经过身份图像和声音双重确认的人，发出的cāo作命令才能有效。当然，这是为了让王植不能随便cāo作机械智人。为此还特别将王植的身份识别，定义为陌生人一类。对于陌生人，三型对其发出的任何命令都会无视掉。
    三型识别人物成功之后，要将被识别者的身份用语音表达出来：“爸爸”。
    屈小姐看到三型认出了李应龙，还主动望向他，高兴地不停鼓掌。然后得得得地跑到李应龙身边，拼命摆出剪刀手、鼓脸、瞪牛眼，总之各种装可爱，以为这回三型一定会理她了。三型还是没理她。李应龙笑着，让屈小姐回到她刚才站的地方立正站好，把小白帽拿下来。这时三型的眼睛一直跟踪着李应龙的位置在移动。李应龙把左手掌一伸，像手上托着东西，又像给别人作介绍一样，平伸到屈若身前。屈若再笨也知道这是开始介绍她了，赶紧摆正身体。
    应龙设定过三型，在进行人物识别的时候，要其在视野中跟踪他手掌的位置，选取他手掌上方的取景范围，进行人像采集。当他左手平托在屈小姐面孔的正下方时，三型的视线也随之移动到位，向屈小姐的脸部进行取景。“记录面部特征”，三型头部的两只眼睛又是一通聚焦。“成功”。
    “屈小姐，一会儿说到采样的时候，你说出自己的姓名就可以了。”
    屈若兴奋地说：“好！”
    “记录声音采样。”然后朝着屈小姐一点头，示意她可以说了。
    没想到屈若像幼儿园小朋友问老师好一样，非常用力，咬字清楚，拖长音地说：“屈～若～”。
    三型：“成功”。
    把李应龙逗得笑喷了。
    屈若娇嗔道：“不是你让人家说名字的吗？干嘛笑？”眉头微皱的样子好像在撒娇。
    李应龙听得心中一颤，竟发起呆来。这姑娘无论笑怒都好看，是个男人都会为之神夺。也难怪李应龙有些神不守舍。
    突然想起三型还在等待下一步识别。李应龙赶紧收拾心情，“记录人物外观”。他把手收回来，等着三型确认。三型的xìng能并不是很好，因为同时运行多个软件，互相之间还要联络，对整体的运行速度还是会有影响的。确认人物的cāo作是要把人物整体的外观记录下来，做为将来比对人物外形用的数据。屈若还怕三型不认得她，站得像个小学生一样，不敢稍动。三型上下打量了一下屈小姐，“完成”。
    “公布识别结果。”
    屈若神情专注地看着三型，等着变成机械智人的熟人。
    三型这时意想不到的发出了跟屈小姐刚才报名时差不多的声音，像幼儿园小朋友问老师好一样，非常用力，咬字清楚，拖着长音，只不过是电子音发声：“屈～若～”。
第十八章 舞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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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若一愣，然后和李应龙一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笑够了，她才喘着气说：“他学得好像哦。”那是自然的，让她报名，就是为了让机械智人知道她的名字。名字是语音输入的，当然转化后再被播放出来，长短音也是差不多的。
    李应龙笑够了，“屈若，身份定义，阿姨”。
    屈若跺着脚拼命反对：“不行不行，听起来太老了。”
    “屈若，身份修改，姐姐”。
    “你占我便宜。你是他爸爸，我要是做了他姐姐，不是要管你喊叔叔吗？”
    李应龙问：“那你自己说，让他怎么称呼你。”
    屈若问：“那这个身份是用来干什么的？能不能说点别的？”
    “就是用来让机械智人不使用名字也能叫你。现在还只是个称呼，没别的特别意义。”
    “哦，那我有办法了。唉，对了，你怎叫他呢？”
    “三型。”三型转头看着李应龙。
    “三型。看我。看我。”屈若叫道。三型果然转向屈若。
    屈若非常高兴地对李应龙喊，“呀？！他认得我了”，接着又说：“屈若，身份修改，大美女。”三型：“完成。”
    屈若：“我是谁？”三型：“大美女。”
    屈若尖叫一声，高兴得不像样，搂着李应龙直跳，“他真聪明，你好棒。他不是一堆铁，他是个奇迹。我爱死他了。”李应龙被她搂得心跳加速，脸直发烫，虽然也想搂着她，但怕她不高兴。屈小姐兴奋够了，突然发现李应龙脸红得厉害，一下子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松手。李应龙尴尬地望向别处，抓抓头，小声说：“你也挺可爱的。”屈若听了脸也红了，低头不敢看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他还会别的吗？”然后害羞地笑了，“我还想看。”样子像做个小女生。
    李应龙说了一声好。开始拼命想三型还会什么，有什么能让屈小姐觉得好玩儿。早知道三型可以用来吸引女孩子注意力，应该提前给准备一些特别的招术。现在临时想玩点儿眩的，一时竟然想不起来。突然想起，前些天一直在调整三型右手用到的那个测试。为了检测三型能否自如地cāo作手和臂，应龙一直得用键盘输入各种动作的指令，非常累。为了省时省力，他利用机械智人的视觉输入，做了一个测试程序。启动之后，三型的视线会一直跟着启动程序的人，只要你做出动作，三型能看清楚，他的肢体就会镜像你所做的动作。当然因为三型捕捉图像的速度不是很快，测试者的动作不能做得太快。否则他会跟不上。而且，三型的动作总是比测试者的动作迟了一两秒，不能同频率移动。一句大美女都能让屈若高兴成这样，动作镜像的测试她也一定喜欢。
    李应龙走到三型的正面位置，与三型面对画，“启动镜像测试。”
    三型的头一下子转过来瞄准应龙。李应龙伸出左手，三型就伸出右手。李应龙开始像指挥那样，用一根食指画三角形，打节奏。嘴里哼的是一段曲子。三型的右手跟着一模一样地动起来，只不过动作节奏总是慢半拍，而且带着机械人的特有的僵硬感。但这不影响屈若的兴趣。李应龙一边打节奏，一边把头上下动。机械智人的头部也在极力模仿。
    屈若大喜，伸出两手，“我也要玩，你快教我”。
    李应龙：“停止镜像测试。”机械智人的手和头停住，稍等一下，机械手臂慢慢收回垂放在体侧。
    李应龙写了个字条给屈若，让她照着念就能启动镜像。但是也要屈若小心，动作不能太快，幅度不能太大，不可以站得太近。机械人的右臂很重，全金属做成。如果站得太近，动作过大时，有可能会被击伤。毕竟还是会有危险的。
    屈若急着试玩儿，顾不得许多。小跑过去站好，想了想，突然把手机掏了出来。大概是觉得这个机器人太好玩儿了，要拍了之后留给朋友看的。屈若先是用手机对着三型拍照。然后一转身，让三型出现在背景里，又摆出各种萌妹子造型，给自己一顿自拍。然后把手机打开录像功能，交给李应龙，要李应龙把她的动作和三型的动作录下来。为了录得好看点儿，还把外套随手扔在一边，特意整理了衣衫发型，要自己美美地上镜。什么都准备好了，这才示意李应龙开始录像。她像念讲演稿似的，两手横拿着纸条举在面前，念出启动命令。当她一抬头，看到三型已经用右手模仿了一模一样的姿势，不由得高兴拍手。但她的动作太快了，三型跟不上，只能断续的模仿鼓掌的动作。李应龙解释说机器智人现在还看不清太快的动作，只要怕点做，他就能跟上。
    这时屈若开始跳舞。李应龙不懂跳舞，只知道应该是流行的舞蹈。因为屈若哼的调子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屈若的舞跳得很好，高跟的长筒靴也没阻挡她的发挥。为了让机械智人跟得上，他跳的可能是只慢舞。屈若舞动着身体，令李应龙觉得惊艳，差点儿忘了自己还要录像。屈若身材苗条纤细，留着一头长直发，跳起舞来身姿曼妙，清新脱俗。当她看到三型的右手和头部都跟着自己的动作开始舞动，开心地笑起来。笑容有小女孩儿的纯真，也有小清新的甜美。李应龙看得痴了，不经意轻轻说了句“好美”。屈若跳了差不多整支舞，停下来做了个谢幕的姿势。就是那种虚扯着裙子半下蹲的动作。
    表演完毕，屈若正走过来时，突然眼睛一亮，又像想到什么，跑回去站在三型面前。左手一拍胸脯问三型：“我的名字？”三型立刻把手也拍到胸前，又像小朋友跟老师问好那样：“屈～若～。”屈若高兴地把左手向斜前方一伸，头也半仰，同时喊：“我是谁？”三型做着同样伸展的动作，同时说道：“大美女。”那样子好像是为了歌颂屈若一样。屈若大喜过望，双手握拳顶在下巴的位置上，左右脚来回跺着，高兴的不行。接着就伸开双臂，想跑过去像拥抱一个人一样拥抱三型，嘴里还喊着：“我真是爱死你了”。李应龙大惊失sè，急忙跑过去，并喊道：“停止镜像测试。”
    三型的手臂还伸着没有落，屈若熊抱着三型的脖子。李应龙跑过来拉开屈若。搞得屈若一头雾水。这时三型的手臂正在慢慢复位。李应龙吓坏了。如果刚才没及时喊停，三型手臂液压泵的力道，足以勒断屈若的脖子。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三型侧转了头部，正在寻找屈若左臂的动作。如果不是自己喊的及时，三型处理速度不够快动作有延迟，事故可能就发生了。应龙解释完之后，屈若吓了一大跳，想起李应龙曾经叮嘱过自己，非常惭愧。她咕哝着：“对不起。”李应龙本来也没想责怪，看到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了。这时一回头，突然发现玻璃门和隔壁的玻璃墙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概都是隔壁项目组的，他们一直没出声，所以也没注意到。可能从刚才屈若跳舞的时候他们就在看了。其中有一个人带头，其他的人开始为屈若鼓掌。显然他们并不知道三型刚才的动作很危险，只是觉得三型和屈若的表演，非常不错。屈若兴奋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李应龙打开门向大家说：“今天表演结束，明天请早。谢谢。谢谢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屈若接过手机，兴致勃勃地看着刚才录的视频。李应龙走过来看着屈若因为跳舞而变得红红的脸蛋儿发呆。这时正巧播放到李应龙轻叹那句“好美”，两个人都听到了。屈若虽然脸更红了，却不像是生气，反倒有些娇羞。
    应龙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展示的了。屈若也疯够了，准备回宾馆。李应龙送她到研究院大门口。屈若又变成刚见面时的小清新了，袅袅娜娜地跟他挥手再见，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才疯过。李应龙有些舍不得她走。挥过手，看着的士远去，李应龙意兴阑珊。他打算先回办公室暖和暖和，大冬天只穿着衬衣白大褂出来，还是会冷的。刚走没两步，却听到屈若喊着“喂，喂”又跑回来了。李应龙高兴地跑过去。屈若红着脸说：“谢谢你招待我玩儿的这么开心。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能……”李应龙一把摘下工作证交到她手里。屈若念到：“李，应，龙”。李应龙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屈若小姐。”屈若握手，说：“我下次来，还去找你行吗？”“行！我以后能给你打电话吗？”李应龙掏出手机准备记她的手机号码。屈若很可爱地歪着头，身体左右轻摇，有点儿俏皮地微笑着说：“我爸爸不让我随便给陌生人留手机号。”李应龙略一思忖，开始翻衣袋，好不容易找到一张自己的名片。满脸阳光灿烂的递过去：“你爸爸说得对。你打给我就行了。”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
    屈若哼着歌走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手袋在身后左摇右摆，长发随风轻摇，脚步轻盈的像在跳舞。
    李应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这个冬天一点儿都不冷了。
第十九章 白日飞升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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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应龙的手机响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李应龙喜滋滋地接了，果然是屈若。两个人聊了很久才挂。挂了不久，李应龙觉得没聊够，想再打过去，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屈若又来电话了。李应龙很高兴，只听屈若说：“我，我～，我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其实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想打过来。”李应龙笑了，心里暖暖的。“你为什么笑我？”屈若娇嗔的问。“没有，我刚才一直想给你打过去，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两个人都笑了。
    李应龙的心情很好。几天之内，他把两只手臂都装了上去，全部测试通过。通过测试的结果，对机械智人控制手臂动作的细节和问题，都掌握得非常清楚了。身体控制模块也很快搞定。只要拖过这个月月底，今年就结束了。那时他把隐藏到别处的模块代码全都更新回来，三型机就可以宣告完工了。
    必须提到的是，为了双手手指尖和双臂内侧的那二十个触压元件和手掌的两个触压片能够更好地获得触觉信号，李应龙不得不创建了一个新的触觉系统。触觉系统与大脑系统、视、听、发声系统一起配合运行。虽然现在显得有些多余，可难保将来不会再扩展。为了机械智人将来能够拥有完美的系统程序，李应龙反复思量，最终决定还是要新建这个系统。手上的触压元件是为了触达物体时，能有简单的信息反馈。而双臂内外侧的那几个触压元件，则主要是针对机械智人双臂向内或向外挥动中碰到异物时，能够及时停止才加的。就是为了让屈若这种不小心的人，在使用机械智人时不会出意外才加的。
    前两天应龙和屈若在办公室，跟机械智人跳舞跳得很嗨的事，已经在研究院传得沸沸扬。连王植也听说了。本来还有几个人提意见：年轻研究员违反规定带女朋友随意进入工作重地，应该公开批评处分，以儆效尤。结果硬是被张副院长给压下来了。
    让屈若去办公室看机器人，那是他王植的主意，自然不会是他指使人告状。屈若跟张副院长肯定是有交情的，如果真要追究，张副院长也不会好过。老陈是绝不会找李应龙麻烦的。那么，倒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大家心里自然是明镜一般。如果项目再不快点结束，还不知姓柯的会对自己出什么yīn招儿。自己的压力虽然不如刚开始那般巨大，紧迫感却越来越强烈。
    三型机已经大体开发完毕，年底估计能全部完成。仍然存在少量问题，还是得需要一段时间的测试调整，才能正式宣布研发结束。李应龙把工作进度报告给王植的时候，王植乐得上蹿下跳。硬是跑去跟应龙去看了现场演示。去的路上，他一直拍着应龙的肩膀，夸他能干，事情办得好，一定要给他申请个荣誉。等真正看过机械智人的演示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应龙能让屈若这么高兴了。等应龙离开，他开始盘算，怎么利用这次的研究成果，给自己的上升加分儿。毕竟前期自己花了差不多２９万元来支持项目。２８万元的专利费、李应龙的工资、还有各种器材的费用，前期全部这些经费都是自己垫付的。虽然没动了他的根本，却也让他经济上大伤元气。连上贡的钱都差点不够，只好四处挪借。
    他一直在纠结，现在大事将成，要不要踢开李应龙，独吞成果。这样做，就等于必须跟老陈翻脸。李应龙肯定也会转投到柯志杰那里去，今后绝对不会跟着自己干了。万一没升上去，这样等于孤立了自己，以后翻身也难。
    可如果跟应龙分成果，自己就没有把握肯定能进入院长候补。与前一期的成果相比，本次的突破简直可以称得上飞跃。一般这种突破非常大的研究成果，奖金相对会多一些。跟李应龙一分，自己前期的损失就更难补回来了。
    真是让他左右为难。自己投了那么多钱，要是能多少收回来一些，也不用这么纠结了。王植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李应龙又被叫到王植那里，王植拿出一张证明，只说让李应龙看一下。李应龙看过便了然了。这是王植想让自己证明，在研究经费不够用的时候，他王植曾经拿出多少多少私产，支持研究。应龙觉得应该给他做这个证明，王植确实做过了，出这个证明是应该的。所以应龙看完，毫不犹豫就签了名，还问他需不需要拿去，让老陈也签个名。王植想了想，还是谢绝了。老陈为什么要签字？他又没参与项目，如果老陈签了字，可能还会牵出许多问题。万一被姓柯的做点儿文章，自己还要穷于应对。
    可应龙推荐老陈签字的举动，却让王植的感动真的涌出来了。他没想到李应龙这么替他着想。人家在项目里出工出力，成果里只占一小份儿，让自己踩着肩膀往上飞。自己除了拿钱什么都没做过，还想要把人家那份功劳给抹杀掉。突然间王植的良心又膨胀了一点点。之前哄着李应龙说要给他申请一份荣誉的事，只不过是怕应龙临阵脚软，不肯把收尾的工作做好。现在他开始真心想要去兑现自己那份承诺了。
    至于研究成果，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独吞，现在也决定只拿最初约定好的那一部分。人家本来就有大功劳，就算分享了这一小份儿也是应该的。至于老陈，也确实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了自己，不管为了将来还是眼下，都该表示表示。他决定再找些名目，给老陈也安排点儿好处，哪怕只是些虚名。
    三型还没完成，王植早早就把给三人请功的各种资料都准备好了。就等李应龙来告诉自己顺利结束研发，就可以往上递了。左等右等，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等来了李应龙的完工的好消息。
    王植先是把各种材料往上一递，又掏自己的腰包，请老陈和李应龙在全市最好的酒店吃了一顿。也许是为国家掏过２８万买过专利，已经突破了自我，现在花钱再多他都不觉得心疼了。这顿饭确实是挺贵的，把老陈和李应龙都吓着了。王植把一直以来担心项目的jīng神负担放下之后，人生也明亮多了。席间感慨万千，话也多起来。他把李应龙和老陈好一通感谢，接着又反复许诺将来当上院长后会如何如何。李应龙识趣地说了声“祝王院长步步高升”。王植也是个老油条了，明知道这话信不得，十句里有九句里都只是说说的。但听了李应龙亲口说这话，却感觉内心有了支撑。他突然想明白了：即使这次自己升不上去，只要有了李应龙这样的科技人才在身边。将来想上去，那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研究院成立十几年，谁也没见过几个李应龙这样好的研究员。半年里凭他一个人，就能搞出两个研究成果，还突破相当大。太罕见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这句话的价值何在，他突然就体悟了。要把这样的人才留住，一定要先给他足够的诚意、尊重、好处！
    几天以后，王植让李应龙来办公室，两眼泪湿地给他看了几张上面批复的文件。
    里面第一张就是嘉奖王植为国家研究无私奉献的的文告。之后是李应龙被评为“省级优秀科技工作者”的通知。然后是老陈被评为优秀项目负责人，还有其他一些什么零零碎碎的小荣誉，几乎全都是给老陈的。最后是此次研究成果的奖金明细：里面奖金最多的人竟然是李应龙。这就比较意外了，能够遵守约定，李应龙已经谢天谢地了。真没想到王植这样吝啬的人，会把好处让给他。李应龙猜：王植满眼是泪，难道是把钱多分了些给自己，现在有些后悔了？
    王植不等应龙问，已经开始解释了：那天吃完饭回来，他就打电话请求上级领导把研究成果的份额给改了。他把研究成果的大头让给了李应龙，自己只作为配角出现在名单上。因此奖金的分配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动。李应龙着实吃了一惊。其实王植能按约定走已经让他满足了，可王植……。李应龙被感动的同时，也更疑惑了。王植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王植继续两眼含泪地说，本来他确实想过借着这回的研究成果好往上猛窜一下，也曾动过违背约定独占成果的心思。但是李应龙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真诚相待，让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不地道，感到对不住李应龙。他想，只要李应龙真心跟着自己干，自己想要往上升，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所以……。总之，他觉得应该让付出最多的李应龙先得到实惠。我以诚待君，君必不负我。
    李应龙开始愧疚了，觉得以前那么对王植有些过份了。原来他眼里的泪，不是因为后悔分成果，而是因为动了感情。想不到王植还是个讲究人，自己错看了人家。但真正让李应龙整个呆掉的，是王植后面说的话。
    王植说：正因为他主动修改了研究成果的分配，上面不仅仅没说他弄虚作假，还表扬他大公无私，爱护和扶持优秀科研人员，为广大的项目负责人同志们带了个好头儿，起到了先锋模范作用。再结合本次他不惜自掏腰包也要搞研发，并且使研究项目取得重大科技突破的突出表现，这种为国奉献的jīng神值得嘉奖。所以……上面特别提拔他，连升三级。直接离开研究院，上调到省级的科研部门任职。比在他原来预期的升得还高。这对王植来说，做梦都不敢想。简直是白rì飞升啊！所以他对李应龙的感激也没法形容了。
    李应龙几乎惊到下巴脱臼。终于明白了他满含热泪的原因。王植只是在为自己的飞黄腾达而激动。自己完全理解错了。
    人生就是这么意外，王植跟柯志杰争了那么多年，就想占个院长候补的位子。结果一届届落空，谁都没上去。偶然一次，王植拿出了点良心，做了一回好人，结果好报立刻就来了。柯志杰今后不管多么努力地掠夺别人的研究成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跟他王植处于同一起跑线了。王植就这么升了，而且升得比谁预想的都猛。调令过几天就下来，因为王植上头有人，所以提前得到了消息。用不了一天，柯志杰也会得到消息。
    李应龙从王植办公室出来很久，始终不相信听到的是真的，嘴也一直合不上。王植最后说的一件事虽然没有前几件事那么猛，也够让他震惊了。
    这次项目奖金共有１０万，本来按王植上报的比例，他能拿到７万５。结果王植为了感谢李应龙为他带来了好运，自愿放弃自己的那２万５，直接把１０万都给李应龙了。还说老陈那边他会自掏腰包，另备５万给送过去。他一定要好好谢谢老陈能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不是老陈的资助，也促不成今天的局面。反正他王植进了省级单位，手上握有实权，捞钱将会更容易。现在身上背的这十来万的债，用不多久就填回来了，索xìng好人做到底，也不差这几个钱了。他认为李应龙给他带来这么多好运，这么多名利，一定是他的福将，他命中的贵人。可他除了钱，实在无以为报。
    年终总结会上，院长公布的项目研究成果里，李应龙是主角。李应龙上台领奖，１０万元王植一分没拿，全给李应龙。柯志杰惊的比李应龙当初听到消息时还厉害，好半天没缓过来。老陈和李应龙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倒没什么。余茂夫和８、９、１０组的同事们全都震蒙了。散会后，很多戴眼镜的都去配新镜片儿了。
    最后宣布了王植即将上调的消息，由王植登台讲话。王植没有说一句假大空话，真心感谢了在座的各位，也请那些曾经被他祸害过的同事们，能够原谅他。简短jīng要真情流露，把许多人都感动了。大家突然觉得王植变了，变得有人情味儿了。这回连柯志杰都啧啧称奇了，心服口服。
    这次大会真的圆满胜利地结束了。许多技术派的研究员都雄心大起，士气很高。李应龙变成了他们奋斗的目标。“艰苦奋斗”，“知识改变命运”，再也不只是口号。大家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大家都切实地感受到，成功的机会，也可以离他们这些总被欺压的技术派，如此之近。;
第二十章 霸道的生意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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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有钱在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还给老陈。老陈给他项目资助的那张１０万元的银行卡，他只提了几次钱买器材。还剩下９万多。他带着卡和１０万的奖金存单去找老陈，要还他钱。老陈说不用。李应龙坚持。
    老陈说：“那我只拿回成本。收你５万，王植已经给了我５万，加一起共计１０万。其他的都是你自己挣的。卡我不收，还放你那。万一下期项目需要钱，还可以直接划到卡里，省得来回送，麻烦。”后来过了很久，李应龙才得知：老陈当时拿到１０万元，立刻就转帐到李应龙手里那张卡上了，实际上还是放在他这里。
    奖金还剩５万，加上jiān商那里拿来的４万回扣，和这几个月剩下的工资，差不多１０万多一点儿。他给老爸老妈寄回去５万，其他的留在身边待用。他自离家以来，从来都是苦苦挣扎，一直努力求生存。上份私企的工作虽然好，但能寄回家的钱毕竟不多。这回一下子挣了这许多奖金，他也想让父母好好分享一下喜悦，以报亲恩。
    当前最要紧的工作就是赶紧拟定四型机的研发计划。还没开始动手，柯志杰就来了。
    柯志杰一进到应龙的办公室，先是对着摆在整个办公室正中间的三型机看了很久，一直默不作声。李应龙明白了。王植升了，柯志杰现在成了研究院里后台最硬的实权人物。被老对手王植一下甩脱了，连追的机会都没有，他对李应龙肯定是心里有气的。可他对李应龙手上的项目就更有兴趣了。他一定把这项目当成能够追上王植的一个好机会。他如果不是来要求合作，那就一定是来仗势欺人的。
    李应龙跟柯志杰不在一个段位，人家是资深项目负责人，怎么说也是要起来招呼一下的。刚要开口客套一下，柯志杰一伸手挡住了，“免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说废话。我是来谈生意的。”
    “那么请问是什么样的生意呢？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呢？”
    “我是来买你的研究成果的！”柯志杰只盯着机械智人三型机看，根本不看李应龙。态度坚定，霸气外露，似乎李应龙不答应是不行的。强势的有些反客为主的感觉。
    “我的研究成果是国家的，你怎么买？”
    “王植当初怎么跟你谈的，我现在就怎么跟你谈。不用抬那些没用的出来浪费时间。”
    李应龙心里非常不爽，王植虽然也想占自己的研究成果，但好歹还有些尊重技术人才的态度。不像柯志杰，根本不把应龙当回事儿。脸上写着我有后台我怕谁。
    “你想怎么买，用什么买，买什么？”
    “好，爽快。我给你４０万，买断你这一期的研究成果。研究完成，成果我一个人独占。奖金可以给你。简单来说，就是钱归你，东西归我。”
    “谢谢你的好意。我去老陈那里随便干点儿什么，老陈也能给我这些钱。”
    “呵呵，跟你谈，是给你脸。别不识抬举。”柯志杰扶了扶金丝眼镜，终于转过脸看了看李应龙。
    “我一个小研究员，自然斗不过你这种有后台的。但是，我也可以选择放弃这个项目。逼我急了，你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我柯志杰向来都是先礼后兵，好坏都摆在明处。你不做了，我没办法。但你只要还继续做这个项目，怎么都不可能绕过我。再说，我只是要独占研究成果，并不是来跟你作对。我是希望能像王植一样”，他用食指比了个向上挑的姿势，“升的快点儿。我不想等好几年，才慢慢地升上去。我想比他升得更快。”
    他竟然对着李应龙笑了笑：“只要你做的好，成果的技术突破比较大，我仍然有机会像他一样飞上去。你要真能让我也飞上去，４０万只当定金，后面再给你４０万。真的不想要？”李应龙不说话，他觉得这人太狂妄了。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不知怎么才能把他弄走。柯志杰以为李应龙开始犹豫了，或者是需要自己再加点价码：“嫌钱少吗？不要紧，你说个数，划个明路给我走。我拿得出决不还价。”
    李应龙摇头：“你走吧。跟钱无关。我拒绝。”一个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觉得没必要再跟他继续说了。
    “你是不是想成为资深项目负责人？像老陈，有一批自己的手下，组建自己的人马？可以进行自己喜欢的研究，研究什么都行。反正自负盈亏，dú lì核算，挣得到手的都是自己的。到那时，就算是有靠山，要动你都要先想想后果。你想要的是这个吧？嘿嘿，果然是个人才，难怪老陈这么看好你。些许小利确实不值得让你低头。我开始欣赏你了。”
    李应龙抬头看了他一眼。老陈的计划里，是有这一项目标的。只要应龙成了气候，有了自己的人马，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可以在研究院里有一席之地，成为一股新势力。甚至可以和老陈平起平坐，跟张副院长之流谈条件。还可以保护更多真心想搞研究的人。
    李应龙确实犹豫了，这个提议对自己确实是很有诱惑力的。
    柯志杰邪笑了一下：“８０万照给。事成之后一个月内，让你当上项目负责人。一年之内，保你当上资深项目负责人。我升上去之后，这个项目还是只有你能做，别人干不了。到时候，项目在你手里，你可以继续研发。只要你拉起自己的队伍来，还不是像老陈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李应龙给他说的动心了。他和老陈原来的计划，就是尽快帮李应龙成为资深项目负责人，那时别人想占他的成果就难了。即使要分一杯羹，也要看李应龙同意不同意，没有足够优厚的条件，李应龙就可以不予理睬。李应龙并没考虑过成为一方势力，但如果能像老陈一样保护或者扶持一批自己一样的技术派，还是很让他向往的。
    “是不是有些决定不了？没关系，好好考虑，别让我等太久。我的办公室就在王植办公室旁边，想好了随时来找我。”说罢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这个人太强势，太霸道，太不懂得尊重了。李应龙想拒绝，可是太诱人了，谁不考虑考虑那才是假的。他说的也对，反正卖了这一期，下一期也没人能接手，项目还是自己的。钱和权有了，其他的慢慢就稳定了，没人再敢打自己的主意，那时就可以自己拉队伍，安心地研究了。只当是卧薪尝胆一次呗。可是跟这种霸道的人打交道，也不是什么好事。成果出来，他还是有可能一脚踢开自己，自己无权无势，自然不能向人家追究了。
    应龙与老陈商议，老陈的意见是：答应他。能成为资深项目负责人，对将来更有利。８０万可以先要过来，当定金。但是要有心理准备，柯志杰许诺的项目负责人不见得会给你，如果你成了项目负责人，有权力控制经费，有资格dú lì研究了。他柯志杰还要控制你就不像现在这样自如了。那还凭什么跟你抢成果？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让你成为项目负责人。成果他占了一期，还想着下一期，直到他调离研究院为止。所以让李应龙当上项目负责人的可能xìng并不高。但是有了钱，向上疏通关节，要当项目负责人应该也不是太难。用一期的成果换个负责人资格，用来保护最终的项目成果，从长远看还是值得的。
    应龙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非常不喜欢柯志杰。跟王植合作时，王植还有一点点良心，还有一点点对技术人的尊重。但这种合作是毫无保障可言的，根本是在拿对方的人品打赌。王植就曾想毁约，要不是他良心发现，自己还不是打掉牙和血吞。有过第一次，就不想再试第二次了。
    为什么自己总得受人欺压呢？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让自己可以安心研究，不再受这些窝囊气吗？突然，他想起刘思雨，这丫头有的是消息和办法，再加上齐大哥，或许有办法解决呢。把那三个臭皮匠找来，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还在上次的酒吧。又是这几个人。
    李应龙把事情一说，三个人都没说话。
    吐了个烟圈儿，齐遇开了腔：“你们副院长都惹不起，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拒绝他，后果可能真的会很严重。要不就答应了吧。８０万。是我的话，就答应了。”
    盛：“你就好了，至少还有钱可拿。上次思雨帮我搞定了仇院长和仇夫人，也拿到了项目管理权，也算是半个项目负责人了。可是经费一分钱都没有，都在挂名的的项目负责人手里。现在项目关键时刻，不给我钱，怎么研发？是我的话，我也答应了。”
    刘：“你们那个项目负责人都把钱给小三了。他老婆管他要钱都不给，还能给你？”
    盛：“靠，我就知道。”
    齐：“我们赵大领导现在只同意给我留一份成果，能不能守约定还在两可。项目你得干，可是结果不一定跟你分，你说你们谁能有我惨？至少你们一个有权管项目，一个有人肯给你出钱。我可真是什么都没得着。”
    刘：“你不用担心，姓赵的不敢骗你。今年你们的项目就算完了，他也没有足够的资格升迁。他手下那帮人，一个能干活儿的都没有，不靠着你，他这辈子只能在研究所里徘徊了。”齐遇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思雨，为这句话，得跟你喝一杯。”
    齐遇刚说完，却发现刘思雨根本没看他。刘思雨从来到这里开始，不管说什么都好，一直流着口水，眼睛死盯着李应龙，好像随时就能扑上去。齐遇觉得有问题，刘小姐这眼神不是看到帅哥应该有的，倒像是看到了名牌的包包。一定有事。
    刘小姐好像忍不住了，蹭过去，满脸堆笑的跟李应龙说：“龙哥，听说你最近发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拉小妹一把。小妹有只朝思暮想的包包，还放在名品店里。能不能拿回来，就看你龙哥一句话了。人家知道你最爽快了，你的大恩大德人家一定会记得的。”话一说完，人已经在李应龙胳膊上，像猫一样开始蹭来蹭去了。
第二十一章 最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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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消息真快啊。我刚要提到这个事。”李应龙开始掏钱包。
    一张卡递给齐遇，一小打现钞递给盛三chūn。“这是齐大哥上次替我还信用卡的钱，我存在卡上了。小chūn借我的那部分直接还给你。这样上次酒吧喝酒的帐，还算是我结的。你们两个眼下经济都不宽裕，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两人收下，互望了一眼，一齐说：“谁跟你客气？”
    齐遇疑惑地问：“你哪来的钱？”
    应龙道：“项目奖金。我今年……”
    刘小姐打断他：“我的呢？卡还是现金？难道说你已经替人家买好了？”眼里的光芒已经开始越来越亮了。那种幸福感，跟陷入初恋的女人有一拼。
    “没了。”
    “唉，你不讲究。龙哥，做人不能这样啊。不给我可翻脸了。”刘小姐的态度变得跟在**儿上混过一样。好像李应龙欠了她钱不还似的。
    “我说的是实话。”
    “少来！”刘小姐一拍桌子直起身来，刚才的猫娘感荡然无存。泼劲开始涌现。“你这次的项目奖金整十万元，你们院谁不知道？刚才齐哥一万三，小chūn两千，这才一万五。那八万五哪儿去了？”小帐算的咣咣响，让人误会她是李应龙的管家婆，正在为家务事干仗。
    “我去～！龙哥，你真的发了？！”小chūn刚才郁闷一扫而空。
    “是啊，十万奖金，没了。给家里寄了五万，剩下的五万还给老陈了。人家给我的项目投了十万，说好要还的。要不是王植xìng情大变，已经还了老陈五万，我都没钱往家里寄。我从上大学到现在，基本上没往家里寄过钱。这些钱，刚够还上前些年他们供我读大学的开销。”
    “不对，那你给他们这一万五是哪来的？这帐还是有问题。”刘小姐仍然不死心，认为应龙骗他。
    “刚才给他们那一万五，是我这三个月攒下来的工资。帐平了吗？”刘思雨一下就萎靡了，嘴里嘟哝着：“完了，包包没了。包没了。没了。”
    李应龙很想告诉她，自己还有五万在手里。可是一想，与其让他拿去花了买包包，真不如帮兄弟们解决实际问题，或者还给老陈。刘小姐手太狠了，多少钱都不够填的。想到三兄弟过得都是被压迫的rì子，心里火气又大了。
    “我一直在想，我们几个这么努力工作，凭什么要受人欺负？总给人骑在头上，始终没有一个能翻身的机会。实在太不公平了。就没有一个好点儿的办法，能让我们能一劳永逸地摆脱这种命运吗？如果我们三个全都当上项目负责人，钱就不再是问题了。需要像这样算来算去吗？”
    齐和盛都点头同意，应该找个机会翻身。可是没有主意。
    这时刘小姐开始很yīn险地笑：“机会不是没有，不过，看你们能不能把握得了。为了我的包包和你们的前途，我这次再免费提供一次消息。听好，这是最后一次免费的。完全是看在大家的交情上。”
    三人齐声道：“还不快说”。
    刘小姐刚要挽袖子，进入评书状态，就被大家一把按住了。“快点儿说吧，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刘小姐说：“好好好好，这就说。习惯了。不好意思。”
    然后正sè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rì子听某些消息灵通人士说：科技部有位高层的独生女儿来到本地，打算常住。这个女生的姓名我还在打听，据说还是单身，时值妙龄，长得天香国sè。我的计划是：你们三人中，只要有哪一个能拼一下，把她追到手。”说着手心朝上，虚空一抓，“哼哼～，最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哪各位。其他的人也可以借着这条线，保住项目成果，上升更是指rì可待了。”然后一抱胳膊，撇了撇嘴：“就这些了。我是女人，泡妞就出不了力了。事成之后，别忘了谢谢我就行。”
    盛：“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能行吗？再说这样做合适吗？是不是有些下作？”
    李应龙想起屈若，怎么都不肯自告奋勇。没出声，转头看着齐遇。
    齐遇一看他们两人的表情：“坏人我来做。”猛喝了一口酒，“把人名和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刘小姐掩面道：“不好意思，虽然我消息灵通，但总有弄不到的消息啊。现在还只知道这些。等几天，资料到手我再联系你。”
    李：“就算齐哥能追到手，大概还要好长时间吧。这段时间，我们研究成果早被人抢光光了。来不及吧。”
    齐：“这个你可以放心，就算她再难搞定，只要是女人，半年之内一定没问题。”
    李：“可我的这一期项目不可能搞半年那么长。”
    齐：“你傻啊，你先提交一个半年的计划。慢慢拖着做，反正做研究的，有时超期一年多也都是可能的。等我这边有好消息，你再加快不就得了？你可以先答应姓柯的，到时情况一变，结果什么样还一定呢。”说完又猛喝一口，表情非常不爽。
    小chūn说：“齐哥，你情绪不对啊？一个大美女，有人提供内线情报帮你追。到手之后，还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你怎么还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担心自己追女孩子技术不行啊？我可以先上网帮你找找追女攻略什么的。”
    齐遇切了一声：“你知道什么？追女人的经验我有的是，随便教你一招半式，够你下半辈子用了。除非他喜欢的不是男人，否则我根本不担心追不到。问题在于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本来不打算结婚的。现在为了大家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只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能不感伤吗？”
    三人一起切了一声，根本不信。齐遇颓废地看了他们一眼，“不信是吧？不用你们相信。反正哥这下半辈子要为你们牺牲了。说也白说。”
    小chūn很感兴趣地挪到齐遇身边：“哥，你泡妞真这么厉害？我不信。这样吧，我在酒吧随便指个女人，你要能当场把她带走，你追高层女儿的时候，我就给你当司机。车接车送，让你专心泡妞，你看怎么样？”他明显是不相信齐遇说的那套，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你当自己是情圣啊，只要是女人就能追到手。牛Ｂ吹得太狠了。天下女人千千万，什么样的都有，你就这么肯定自己办得到？所以小chūn故意想挤兑一下齐遇。
    李应龙也说：“我也不信。你要是真能办到，我去找老陈借钱，充当专用的泡妞经费。”
    刘小姐默不作声，但是她一脸坏笑地看着三人，显然是要看热闹。
    齐遇翻翻衣袋，“说定了。我今晚的酒钱你们结了吧。我的钱刚够今晚渡**的开销。你们想知道哥的水平不是吗？不相信就好好看着。别后悔啊。”
    小chūn鼓动应龙，两个人分摊了今晚的酒钱。刘笑眯眯地不说话。
    齐遇把外衣往肩上一搭，颓废地点了一只烟，胳膊搭在小chūn肩上：“你给挑个人。看在大家哥们儿一场，别找太丑的就行。”
    小chūn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齐哥这么信心爆棚，说不定真是个泡妞老手儿。话已出口，不好收回了。一定得找个看起来非常难追到的女人，才有可能让齐哥出丑。小chūn开始挑目标。环顾四周，看到远处角落里一个稍有气质的浓装美女。衣着有些挑逗，看人的眼神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身边有几个人陆续坐过去又悻悻地离开了。小chūn暗忖：这一定是个冰山美女，追求者都被弹开了。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碰壁了，那就让齐哥过去再加个人头儿。只要齐哥被拒，自己就赢了。
    齐遇看了一眼冰山美女，笑得有点儿坏。“你真是我兄弟，给我挑了个最容易上手的。等着给我当专用司机吧。”然后双手沾着杯里的酒，把头发往后一抿，立时变了另一个造型，差点亮瞎三人的眼睛。齐遇的眼神中忧郁里带着挑衅，不羁中带着颓废，一看就是个情场浪子。李盛二人慢慢露出“Ｏ”型嘴时，刘思雨已经看得眼都直了。
    齐遇一扭身走向了冰山美女。只用了一只烟的功夫，齐老大就带走了她。三人尾随了一段，发现他们进了一家宾馆。小chūn惊骇yù绝：“这是不是真的！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事。这也太厉害了。我还以为这是电视剧里瞎编的呢。”
    李应龙也惊得真擦冷汗：“真人不露相啊。这泡妞经费出得值，开眼界了。”
    刘小姐叹了一口气，不无佩服地说：“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千人斩。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唉？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小chūn问。
    “齐哥在他们研究所，是出了名的浪子。经常外出猎艳。关于他的事情，我早就听他们说过各种版本了，不过我这也是头一次亲眼看见。要不是因为他作风不好的事名声在外，前几年就有机会当上项目负责人了。不过据说他还从没因为在外面乱搞，搞出什么事情来。他那些同事也都只是听过，谁都没见过。”
    小chūnyù哭无泪地说：“你不早说，这下当定他司机了。”
    “早说哪有热闹看？我也只是听过，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刘小姐坏笑地说：“再说了，他要是泡妞真这么有水平。你们就有希望保住项目了。你为了大家的将来，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冷了。”刘小姐提议。小chūn不肯走。应龙问为什么不走？小chūn说：“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赢我，专门跟人家许了好处，要人家跟他走的。也许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出来了呢。我不想输得不明不白。你们先走吧，我再盯会儿。”
    应龙和思雨叹了口气就走了，他们都相信小chūn是真输了。第二天，小chūn因为重感冒请了假。
    李应龙拼命地拉长了研究计划的时间，把三个月的项目，硬是拖成了半年。四型机的研发目标其实很简单，就是为四型机增加下肢。并在大脑系统中增加几个模块，确保机械智人具备行动能力。本意是希望，让机械智人能够拥有步行的双腿双脚，使其在复杂的地表环境中自如行走成为可能。
    但是现在研发环境变了，要尽可能延长研发的时间。直接买个专利来，再改改用上，可能不用几个月就完成了。这怎么行？于是他为研发计划，增加了一些看起来非常蛇足的研究部分。先设计和研发一个地面履带车的底座，将机械智人现有的身躯移植上去，使其能进行简单的移动。同时调整相应的模块，以适应移动中的各种动作。这就得花相当多的时间。之后再研究开发或者购入仿人的直立双腿及身体平衡的系统软件，与机械智人现有的系统相融合。这同样也很花时间。只怕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做完了。
    他不想向柯志杰屈服。直到计划上交张副院长，也没去联系柯志杰。看了昨晚的那幕，他相信半年之内，齐遇一定会给他带来转机。研发的钱上面爱批不批，反正手里还有十五万。要从中留个几万块给齐遇泡妞用。这一期主要都是制作材料费，省省花应该也够用了。实在不够，老陈那里还可以先支一些。
    主意打定，跑去与老陈通气自然不在话下。老陈似乎对拖长研究时间有所不满，但考虑到应龙的心情，直到最后也没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屈若的朋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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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因为柯志杰的事情，只能跟屈若打打电话。现在有时间了，总是想再见一面。不过屈若似乎总有些事情要忙，不肯出来。难道是因为单对单地约人出来见面，人家觉得不太合适？想追人家的意思会不会太明显？他又试着约屈若，说清楚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些朋友会一起去。这回屈若很快就答应了，说正好他也有朋友，可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这就好办了，约了大概的rì期，两人分头联系自己的朋友。打算大家一起吃个饭，唱唱歌。
    其实李应龙有想过别让齐哥出现。齐哥实在是太厉害了，他还是有些怕齐哥把屈若给拐跑了。不过齐哥人还算仗义，应该不会跟他抢女人。再说齐哥现在有“任务”，应该没那么多jīng神头儿吧。时间定在几天后，因为屈若说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好，最少也得等上几天。
    研究工作需要拖时间，节奏要明显放慢。变得不再繁忙，李应龙开始煅练身体。
    应龙从少年时代就一直保持着晨跑的习惯。因为他总是玩儿机械，小时候开始，除了动画片基本都不怎么看电视，睡得早起得早。前些rì子拼命加班那段时间，他没有坚持这个习惯，现在有了大把时间，又开始恢复。研究院一侧有个大池塘，附近有片小树林。应龙跑到那边时，总会经过附近的一个小木屋。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大爷常在那附近出现。老大爷喜欢在树林那边打拳，有时会修剪些常青的灌木。他刚来研究院那会儿，曾见过大爷种菜浇地。这几天因为跑步，他们总是能打几个照面儿。应龙猜他可能是研究院雇来的园丁。有时他会顺手帮些忙。老大爷因此常赞他有爱心。他非常喜欢帮助别人。尤其是在柯志杰挑明了盯上他以后，总让他心情很差。如果再不做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他还怎么活呢。
    听说齐大情圣最近经常撬班寻找机会接近目标人物。但是一直没进展，可能运气不好，一直没遇到正主。小chūn经常打电话来抱怨，因为他总被硬拉去当司机，有时也得脱岗才行。他感冒还没好利索，上次打赌输得很怨，心情不好也是难免的。
    终于等到了约会见面这一天，应龙早早打扮好了，专门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最近他已经无心工作了。反正进度慢点也没关系。别人只知道他成天窝在办公室，好像很忙的样子。有几回柯志杰故意装作路过，从玻璃门外扫几眼就走了。显然因为没等到李应龙的主动投降，非常不爽。事情肯定还没完，他还会有后招的。应龙早听思雨说过，这个人非常不好相处。所以当初才建议他跟王植合作。
    他们在一家比较有名的中档餐厅见面，带来了各自的朋友们。一番介绍，一群年轻人就打成一片了，很快放开，熟络起来。
    屈若带来一对外国姐妹——阿曼达和安安，两人都是大美女，金发蓝眼，皮肤白晰。据说是屈若少时的同学，现在就在本地工作。还有一双男女。男的叫冯轻扬，人长得高大帅气，礼貌又和气，谈吐不俗。外形上跟齐遇分属不同类型的美男，一时难分伯仲。据说他是个本地的公务员。女的叫叶新，人长得不错，但是有股英气，给人一种很挺拔的美。也是个本地的公务员，跟冯轻扬是男女朋友。两人最近才认识屈若，但是屈若非常信任他们两个，就被硬拉来参加饭局。
    阿曼达和安安是Ｍ国人。两个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交流没问题，不过安安说得更好些。两姐妹好像很了解中国酒文化，大家一起干杯时都不手软，阿曼达的酒量还非常好。姐姐阿曼达热情奔放，身材傲人，胸部很大，总喜欢对男人放电，卖弄风情。妹妹安安完全相反，身材比例匀称健美。虽然胸部也很饱满，但不招摇，安静友善，比她姐姐更优雅且有智慧。
    应龙对这两姐妹不是很在意，看到屈若肯来，已经欢天喜地了。有人问起起小若和应龙，两个人是为什么认识的。屈若就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那段跳舞的视频。阿曼达看过之后赞不绝口，开始对这位容貌排第三的男生放电，还主动敬起酒来。
    之前阿曼达一直无视叶新的在场，想跟冯轻扬搞点暧昧和亲昵。不过冯很礼貌地周旋，大方得体地谢绝了好意。既没有让阿曼达没面子，又不会让叶新不会觉得他们过于亲昵而扫兴，还让在场的人觉得很风趣。处事的分寸把握的非常好，不是这些当研究员的人所能企及的。一时大获在场诸位的好感。叶新更是为自己男友的优秀，觉得非常骄傲。因为在冯轻扬处碰壁，阿曼达把放电的目标转向另一位大帅哥，也就是齐大情圣。不过颓废的齐大情圣似乎对大胸的洋妞主动献媚不太有兴趣，跟叶新和安安更谈得来些。
    应龙酒量一般，再喝下去就肯定要醉了，但碍于阿曼达远来是客，不得不硬着头皮喝。屈若似乎也觉得不妥，把应龙拉到一边保护起来，气鼓鼓地看着阿曼达。阿曼达耸了耸肩，好像说：你看，我是无心的。转头又去撩拨小chūn去了。在场的男士，阿曼达只剩下这一位还没出手了。刘思雨非常不爽，主动坐在小chūn旁边，装得好像跟小chūn有些什么一样。小chūn刚觉得受宠若惊，阿曼达的一对**就从后脑直逼过来。刘思雨一看小chūn**的模样，扭头儿就不理他了。
    应龙被阿曼达灌得脸红红的，满头是汗，人也有些摇晃。屈若拿了纸巾给他擦汗。齐遇在一旁假装聊天，眼睛时不时偷扫一下这边。看到这里，露出一丝窃笑。
    刘思雨从阿曼达跟小chūn搭上，就像被人封了嘴，一句话也不肯说。背着小chūn儿，咬着嘴恨恨地，还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安安被冯轻扬和叶新、齐遇围在中间，几个人相谈甚欢。小chūn儿看刘思雨不高兴了，似乎非常着急，但他脱不开阿曼达的纠缠。
    应龙有些发软地歪着头，眯着醉眼，看屈若白白的小手轻轻在他头上拭着。心里满是甜蜜，不由得微微笑起来。应龙傻笑地跟屈若说：“你真好。”屈若道：“都是我不好，早知道阿曼达会纠缠你，我就不让她过来了。看把你喝的。”“没～关系。早知道你能照顾我，刚才就再多喝两杯了。”说完还是傻笑。屈若双掌挡着两腮，不胜娇羞，脸蛋儿的红云直烧到耳根。
    这顿饭吃过，本来还说好了一起去唱歌的。不过李应龙和盛三chūn都被阿曼达灌倒了，唱歌只好取消，各自星散。冯轻扬叶新两人，陪着屈若一起走了。安安替阿曼达道了歉也回家去了。
    齐遇有车，只好送这两个醉汉和一个气吼吼的刘小姐分别回家。车上，齐遇问应龙：“醒醒，还认得我是谁吗？”应龙半天没反应，拼了老命睁眼看看又倒下去了：“你是～齐～大哥。”齐遇说：“听好了，别吐在我车上。不然直接踢下车。还有，你和这妞儿什么时候认识的？”应龙闭着眼慢慢地说：“十～来天～。”齐遇又问：“你挺喜欢她吧？”应龙等了很久才嗯了一声，接着就鼾声大作。齐遇笑着摇了摇头，转头问旁边的刘思雨：“别生闷气了。你看没看出来，应龙的女伴儿是谁？”刘思雨哼了一声，恨恨地说：“我头一次见她，我哪知道？一～群狐狸jīng！哼。”
    齐遇回头看看和李应龙抱在一起睡得呼呼响的小chūn儿，转回来对着思雨意味深长地问：“你喜欢小chūn儿吧？”思雨一愣，大怒：“你开不开车了？不开我下车自己走。”齐遇笑着说：“好好好，开开开。”然后偷眼看了一下刘思雨：“你真没看出来？”思雨叉着两根手指，反指着自己双眼，气哼哼地说：“我今晚满眼都是那个Ｍ国騒老娘们儿的两个大流星锤，晃得我眼睛都晕。我他妈的还能看着什么？”齐遇没开车，却点了只烟：“放心吧，你胸小不是问题。我看得出来，小chūn儿也喜欢你。你看那个小若的胸也不大，应龙还不是照样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听到小chūn儿喜欢自己，思雨的表情数变，好像也不焦燥了：“你怎么知道？”齐遇一笑：“凭经验呗。你真没看出来？应龙刚认识的女人是谁？”齐遇笑得很坏很开心。思雨反复回忆，不得其解：“不是叫小若吗？我们都是头一次见，能认识她是谁啊？难道齐大哥你们之前认识？”
    齐遇笑而不答，把烟叼在嘴里，开始发动车子。思雨没弄明白齐遇问话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齐遇把车子开出去，“嘿嘿。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为大家牺牲自己的下半生了。”思雨说：“你倒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别跟我绕。”
    “我打算放弃原定计划，不再追求你说的那个高层独生女，科技部副部长的千金大小姐。我还是要继续过我独身生活。哎呀～，以后又是歌舞升平的快活rì子了，太棒了。”思雨听得莫明其妙，正待发作。
    只听齐遇幽幽地道：“这个小若，就是你要我追的屈若。”
第二十三章 想要一份纯纯的爱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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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被朋友们叫到常去的酒吧。
    “你说什么？不会吧？！”
    三个人点头：“是的。就是她。”齐遇把一个文件袋推过来，里面装的是屈若的相关资料和各种手抄的小道消息。其中有一张屈若的照片。估计是早些年照的，样子还有些青涩，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甜美。但是仔细看，还是能认出这是同一个人。
    “国家科技部的屈副部长，有一位独女。今年大学刚毕业，从Ｍ国回来。听说家里管的太严，所以离家出来单独住。在京城里他爸总是能管着她，所以走得比较远，到我们这里来了。昨晚我一见面，就认出她的脸了。听到你介绍说她是小若的时候，我已经有七分把握了。资料是思雨送来给我的，所以你没看过，也不知道资料的事。小chūn儿虽然知道，可他昨晚艳福不浅，没注意到。思雨只顾着吃东西，没想起来罢了。哦～，思雨，你说对不对？”齐遇怕直接说穿了，会让她下不来台。所以就修改了事实，还故意问思雨，让她同意。思雨故作没事地应了一声，还假装懊恼：“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却发现小chūn儿和应龙都在看照片，根本没在意她有些不自然。为了盛三chūn吃醋的事儿，就这么被遮过去了。
    小chūn儿皱着眉头问：“我看了这么半天才认出来是同一个人，齐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呢？”齐遇弹了弹烟灰，喝了一口酒，不无得意地说：“记女人的长相，这是哥的强项。我要像你那么二百五，还能在外面这么风流快活？”小chūn儿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做膜拜状，向齐遇敬了一杯酒。
    “现在怎么办？我觉得还是让应龙搞定她吧。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好过我这个生人介入。应龙？”，齐遇一拍应龙的肩膀，“哥几个将来能不能过上好rì子，就看你的了。要不要哥教你几手？让你们先把生米做成熟饭？”
    李应龙非常不高兴：“我不去。”
    三人大讶。“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是啊。正因为是真的喜欢她，我才不能去。要是为了将来过好rì子才去追她，我宁可自己离开研究院，不当研究员了。”应龙觉得不该带着这种想法追屈若，屈若是个好姑娘。真要追她，自己最好不再研究项目了，免得被她误会自己动机不纯。可他也舍不得机械智人的研究。
    “追到了不更好吗？你喜欢她，她又喜欢你，还能保证你的将来。”
    “不行。我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背景了。说我不是因为她爹才追她的，我自己都不信。你信吗？”应龙拉过小chūn儿，小chūn儿摇头表示不相信。“要么我放弃研究，要么我放弃小若。就这样。”应龙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跑回来，把照片和资料都装起来带走。“这个计划取消了。不许你们打她的主意。再想别的办法。”
    三人看着应龙远去，一时无语。
    齐遇：“我cāo。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看他就两个都舍不得，装什么硬汉？”
    小chūn儿：“我觉得他做得对。为了喜欢她宁可不追她，这种事儿我这辈子‘又’是头一次见。”这个“又”，是相对于前些天齐遇的那件事说的。
    刘思雨一听，马上附和：“是啊。我也这么想。”
    齐遇无奈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了？成果要被人抢跑了，将来要被人欺负一辈子，被那帮老王八蛋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你不在乎了？还有你，你不想要包包了？”
    小chūn儿天真地说：“要让龙哥去，太为难他了。他不是不喜欢小若，只是不想谋求动机不纯的感情。我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我尊重他的选择。要不咱的事儿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天被人压迫了，习惯了就不难受了。”思雨说：“我也这么想。”
    齐遇气得嘴里的烟差点儿掉下来，瞪大了眼睛：“我说要牺牲自己下半辈子的zì yóu，去挽救大家将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对我说别难为自己呢？”
    小chūn儿反问：“你那还叫牺牲～？你要真去了，牺牲的是人家小若吧？”思雨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特别巧合的事情一样，惊喜地说：“我也这么想的！咱们俩真是有缘。”小chūn好像也很高兴，正要说什么表达一下喜悦，被齐遇打断了。
    “我去～。真是服了你们了。我当初怎么会认识你们？”想想又说：“看应龙的态度，他要么辞职，要么跟小若断了。别的都可以抛开不谈，只从关心应龙的角度来看，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吧？”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挺合适的。能走到一起，当然最好了。不过龙哥打定了主意的事，好像不太容易回头。”小chūn儿觉得惋惜。
    齐：“那就不劝他，让一切自然发生。”
    盛：“就是说你有办法？”
    齐：“当然。他俩明显互相都有意思，cāo作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盛：“我们当兄弟的应该成全他，你有办法就听你的。”
    齐：“有啊。不过你们全都得出来帮忙，而且可能会很累。要想清楚再回答我。”
    盛：“我不怕。难道会比大冬天在外面蹲了一晚上还辛苦吗？”
    刘：“我不去。”
    齐：“你还是一起来吧，小刘儿同学。将来屈若要是知道你也帮忙促成了他们的大好因缘，想要什么包包你不能得到呢？再说，我们少了你，做起事来会觉得很没意思。”
    说到“我们”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看了看小chūn儿，又坏坏地看着思雨笑。
    思雨红了脸，一咬牙：“干了。”
    小chūn儿看着齐遇：“都同意了。你解释一下吧。什么叫‘让一切自然发生’？”
    “我是这么想的。这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如果经常不期而遇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两人点头。
    “如果两个人都相信这是上天注定，躲也躲不掉，就是他（她）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就走到一起了呢？”两人又点头。
    “这样一来，应龙就不用纠结了。不是他想追，是老天爷逼着他娶啊。所以我们只要安排他们两个‘自然’地‘遇见’，让他们相信这是‘天意’就好了。女人嘛，十个有九个都信命信缘分。男人嘛，女人都肯了还能有什么不肯的呢？”两人纷纷赞叹。
    “哇，齐哥，你真不是一般人。听君一席话，胜结十次婚啊。哪天有空教教兄弟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别打岔。”刘思雨有些不满，可能是怕齐遇教坏了小chūn儿，赶紧把话题接回来：“齐大哥你说了半天，一个具体的办法都没有，做什么样的安排，才能达到‘自然’地‘遇见’呢？”
    齐遇老神在在地说：“这就要因势利导，见招拆招儿了。不是定好了方法就一定能用得上的。回头小chūn儿跟着应龙，随时掌握他的位置和动向。思雨去盯着屈若，随时掌握她的位置和动向。有消息随时保持联系，我居中策应。一切听我临场指挥就行。不过大家的班儿，可就不能正常上了。”
    盛：“为了龙哥的幸福，请几天假算什么。”
    刘思雨心虚地道：“小chūn儿都这么义气，我会说不吗？就是为了包包，我也干了。”
    齐遇道：“好～，大家把这杯干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行动。”
第二十四章 三次偶遇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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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末，应龙不想继续呆在实验室，也不想继续呆在宿舍。他觉得闷。
    一想到屈若，他就难受。可他不能停止想念屈若。这几天，他每天都看着手机发呆。想给屈若打电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听说人家是高官之女，再想到自己的动机，退意渐浓。可看着手机出神的时候，又盼着屈若能打过来，可以听听她的声音。
    他郁闷，打算出门去转转，散散心。本市有一条大型的商业街区，一条主干道直穿其间。一侧的边缘地带是待拆迁的旧楼，里面住着三教九流，靠近电子城。另一侧的外缘靠近公园，风景很好。应龙去的是公园。公园依山而建，里面有登山道，有小山谷，有水池，有树林，甚至还有一群鹿在林地里zì yóu活动。
    在半山的平台上吹了好一阵冷风，心里觉得舒畅多了。下山时在有鹿的树林那里看见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屈若。应龙想，一定是眼花了，自己太想见小若了。转头去池塘那里，那里小路连桥，池边有假山，可以走的地方多些。这时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一转头，看到屈若高兴地跑过来。真的是她！这么巧。
    “我刚才觉得那个人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小若高兴地挥手，嘴里的白气哈得好多，一定是跑得很热。她耳朵上挂着个毛茸茸很可爱的耳套，长发在身后随风飘，看起来比上次萌了很多。应龙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了？”屈若问。
    “没什么，有点意外。”
    “你这几天怎么没联系我？”
    “没，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
    “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玩儿，也不叫上我？”嘟着嘴的女孩子总是让人觉得可爱的。
    “我，没觉得这特别好玩。只是偶然经过，顺便来散散步。所以没叫你。”
    “我也不是专门来这里的，我本来是想去逛逛街，买买东西。你知道，女孩子都喜欢逛街买东西的。”
    “那你买东西，怎么跑到公园来了？”应龙有些疑惑。
    “我是个路盲，经常走错方向。你别笑我哦。笑我就不理你了。”小若背着手，眉头皱着，好像怕应龙笑她。
    “我不笑你。因为我也是路盲。”应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除了学习就是工作，平时很少上街，经常会走错地方。别人提到的哪条街什么路，他经常会搞混。和损友们常去的酒吧和歌房都是打车去的，所以不会走错。真让他步行去，只怕真就走丢了。
    “真的！”小若很意外。可能是因为找到了共同点，又显得有点兴奋。“你是不是哄我开心呢？”
    “骗你干什么？我从一个有钟表的大门进来的，可我现在找不到进来的门口在哪儿了。”这边的路都是高高的树围起来的，像应龙这种方向感不强烈的人，极容易走错方向。
    小若开始笑，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
    小若说：“我也找不到门儿了呗。我也是从那个门儿进来的。门口有个人跟我说，这里面有散养的鹿群，在树林能看到。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鹿。找不到出去的那个门儿，就看见你了。”
    “那我们就一起出去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冬天的池塘里是没有荷花的，全都结了冰。
    好不容易找到门口出来，应龙突然说：“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我还有事。”
    小若好像不太高兴：“好不容易遇上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嘛。”
    要在齐大哥没告诉他小若的身份背景之前，应龙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如果她不提，应龙都要主动问的。“不了，本来应该先去办事的。以后再找时间吧。”应龙不冷不热地说。
    小若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但立刻就转换了心情，微笑着跟他挥手再见。两个人分开，背向行走。不一会儿应龙回头看，小若已经跑进商业街，看不到人了。应龙叹了口气，其实他舍不得跟小若分开。可若再呆在一起，他就会纠结。去哪呢？应龙想起附近的电子城，好久没去了，不知电子城里有什么新产品卖呢？
    地方不远，也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只能步行去。步行要斜穿过商业街，再过一条地下通道才能到达。应龙确实是路盲，他得先问路，走到最常去的那个公交车站，才能找到电子城。
    应龙走得很慢，好像心丢了一样。当他来到地下通道的时候，听到转角的地方有个街头艺人在弹唱。那人唱的是一首流行的情歌，唱得很好。本来他是不喜欢听歌的，但这歌声很应合应龙当下失落的心情，悠扬轻柔的歌声让他的思绪跟着起起落落。不觉间停下脚步，听得入了神。
    这时歌声一转，这首歌唱完了，艺人开始没有停顿地接着唱下一首。这次唱的是一首欢快的歌，整个地下通道都回荡着热情的旋律。应龙觉得不想听了，继续往前走。才没走两步，就看到小若！
    小若正站在拐角的另一边，面对着弹唱艺人，边听边跟着节奏轻轻踏着脚，手里晃动着路边摊买来的小吃，一副听得很起劲的样子。可能因为有个大美女围观，艺人也唱得很嗨，观看的人开始多起来。还有不少人向说唱艺人的摊子里扔了钱。小若也看到他了。两个人都很惊奇，没想到才分开不多久，又遇到了。
    小若吃得嘴里满满的，想起应龙还看着自己这副吃相，很破坏美感。赶紧往下硬咽，就噎住了，转头到一边开始咳。应龙走上前帮她拍拍后背。
    “你怎么在这儿？”小若红着脸问。
    “我要去电子城，必须从这里过啊。你呢？”
    “我肚子有点儿饿，就顺着小吃一条街走过来，听说这边有人唱歌很好听，就过来听听。”
    “我听上一首歌的时候来的，你……”
    “我也是。”小若惊喜地说：“今天真是太神奇了。”
    “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听吧。”
    “你去办什么事？我能一起去吗？”
    “……”李应龙开始拼命动脑筋，找借口拒绝她的尾随，可是想不出来任何借口。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了。好吧，我就辛苦一点，跟你一起逛逛。”小若也不等他答话，站在他身边等着。然后问：“往哪边走？”
    两人并肩前行，应龙没想到要说什么。小若斯文地吃着手上的小吃，似乎也想找点儿话说。在电子城转了几分钟，小若就觉得没意思了。应龙反倒暗自松了口气，他觉得这样更好些。小若发现了有个摊位在销售跳舞毯，就跑去玩儿。一个大美女疯玩儿的时候，总是会带来相当多的人气。应龙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失神。她觉得小若真是个天仙。小若买了个像魔鬼犄角的红发卡戴着玩儿，里面有电灯，可以让犄角发出红光。本来有些邪恶感的饰物，让小若戴上之后，反倒更显得她清纯、活泼、可爱。应龙心想：这么好的女孩子，我是不是真的要放弃呢？
    逛到没得逛，应龙和小若在电子城门口又要分开各自走。应龙发现自己在松动，越是跟小若在一起呆得久，他越是松动。他不希望自己松动。如果他真的忍不住追了小若，将来有一天小若知道，自己是在明知他爹很有地位的情况下追她，一定不会再信任他。他也不知道如何向小若解释自己的动机。他想要追求的其实只是一份纯真的感情，不希望有杂质，不希望有猜疑。
    小若对再次的分开各自走，表示明显的不满。小若说：“你是不是嫌我烦呢？为什么见了我没多久就要分开呢？”
    应龙心虚地说：“不是。我只是……”说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恼怒地说完，应龙转身就走，不想解释了。烦。
    小若一跺脚，哼了一声，向着反方向走了。
    应龙觉得自己太粗暴了，可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想了想又转回电子城门口，心里若有所失地四处张望。他希望小若没走远，他可以再看一眼也好，但是没看到小若的身影。小若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时突然传来咣咣咣一片响声传来，一大堆空塑料瓶子从身边的小斜坡上翻滚下来，流水般撒了一地。没过多久，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穿着脏脏的衣服，手里拖着个装着些东西的编织袋，着急地从坡上奔下来。路走得有些快，险些摔倒。应龙本能地跑过去，扶住了冲下来时快摔倒的老太太。老太太心疼地看着满地空瓶子，一时不知从哪里捡起。
    应龙明白了。老太太是捡塑料瓶的，这些瓶子一定是她一个个捡回来攒起来的。刚才可能不小心从坡上撒下来了。她一定是冲下来想捡瓶子。应龙在本市的贫民区也挨过苦rì子，对这种辛苦积攒收入的低收入者的生活困苦程度非常清楚。他安慰老太太：“不要急，我来帮你捡回来。”老太太明白遇上好人了，心情稍缓。应龙单脚划拉两手捡，好不容易才把大部分的瓶子捡回来，装进老太太的编织袋。他的行为感动了好多人，加入到帮老太太捡瓶子的行动中。一会儿，路人们帮老太太把地上能捡的都捡回来了。只有一两个瓶子摔得比较远，已经滚到马路上去了。大家认为这样应该就行了，纷纷散去。应龙也正准备走，却看到老太太舍命不舍财地冲到马路边上，大概是要去捡那两个被车压碎了的塑料瓶子。“太危险了！”应龙喊住刚要上马路的老太太。想想劝她也不一定好使，自己好人做到底，索xìng帮她捡回来吧。这段路面根本没有人行道，车速比较快，谁都不会为了几个塑料瓶子踩刹车的，老太太过去，多半没命。应龙小心翼翼地走到路面上，在车流中非常艰难地将两个瓶子踢到路边。被过往的司机连骂了数十声“不要命了？”。等回到路边，老太太已经扎好口袋，老太太慌忙道了几声谢谢，把整个装满瓶子的编织袋一下子就甩到背上，高兴地跑掉了。对，她是用跑的，动作非常利索……让人不敢相信她年纪如此之高，还能有这般好的身手。应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显然老太太只是利用了他的同情心，好让自己帮她捡捡瓶子。人家的身体可能比自己都好，根本不需要任何帮助。
    手脏了，裤角也脏了，被人骂了，同时还被捡废品的老人利用了同情心。但只要是帮了别人，总是能让他感到有满足感。他侧靠在路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考虑着要怎么把手弄干净。这时一只白白的小手，从旁边递来一张香喷喷的湿巾。这只小手的主人，不久之前刚刚跟她分开，各走各的。
第二十五章 科学的缘分测试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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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叹了口气，开始帮他擦手。应龙平伸着手，很幸福地等着小若帮他擦。应龙很希望时间能停下。小若嘟着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对我？我爸爸妈妈都没那么对我说过话。我生你气了。”应龙说：“对不起。我……”
    “我原谅你了。”小若飞快地答道。然后突然变了个表情，好像非常兴奋地看着李应龙，问了一句非常无关的话：“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非常有缘分？”应龙一时没反应过来：“缘分？”小若显得非常高兴：“今天我们本来是各走各的。这么巧，我就遇上你了。你两次要跟我分开走，又是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我相信，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们两个走到一起来的。咱们肯定有缘分。”说完一顿，笑得很神秘。“运程书上说，这个月我会遇上如意郎君。如果错过他，我会后悔一生的。你看我现在‘红’运当头，肯定已经找到了。”小若笑得很开心。左一掐腰，右手伸到头上那个红魔鬼的发卡上一按，魔鬼的犄角开始闪光，显得格外俏皮。应龙一震，“如意郎君？”
    小若非常高兴地说：“啊！星座的书上是这么说的。”
    “肯定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老天爷为什么安排我们一天之中连续三次相遇？”
    “这些都是骗人的。没根据的。我才不信。”说完应龙心里也开始疑惑，自己本来明明要躲开她的，难道真是因为有缘分，才总是见到她。
    “可我相信啊。要不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巧？”小若不服气。
    “……没道理的事情，我怎么说得清？”
    “那你相信什么？”
    “我是个研究员。不相信星座，只相信科学，只相信测试结果。”
    “什么是测试？”
    应龙觉得很难跟小若解释清楚测试这个事情。“……比如说，我们现在再分开一次，如果还能遇到，那就说明你说的缘分是有的。如果没遇上，那你一定被那些编书的神棍给骗了。”应龙虽然说得很肯定，可是心里面也在好奇会不会再遇到。之前的遭遇确实是太巧合了，难道冥冥中真的自有安排？
    小若似乎对这个说法非常赞同，她有的是时间和兴趣，正愁没事干。而应龙说的这个测试方法，又刚好迎合了女生喜欢的神秘主义那一套。她也知道一天之内三次偶遇已经是很困难的了，这一次再分开，要再遇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很想再试一下，于是一伸手拉着应龙的手：“好。咱们就亲自测试一下。看看咱们是不是真的有缘分。”小若信心满满的，好像自己肯定是对的。应龙被小若的小手一拉，心中一抖，有种触电的感觉。他还是头一次跟小若这么亲密接触。
    小若指着电子城对面的那片旧住宅区的入口说：“那里地方乱糟糟的，人流也比较大，却没有车通过。如果我们两个就在这片旧住宅区里，分开各自走，但又不走出这片地方。五分钟以后，要是还能相遇，你是不是就相信我所说的缘分了？”
    “为什么是五分钟？”
    “人家就想快点知道结果嘛。”
    “为什么不许走出这片地方？”
    “万一你打车跑掉了，我还在这里傻转，那我多吃亏啊？”小若嘟着嘴。
    应龙想想小若说的也对。再说了，用科学的方式（测试），来证明迷信结论的正确xìng，想想也觉得好笑，用不着太严谨。举目望去，这片旧房子面积不算小，大都是一到两层的旧建筑，估计解放前的建筑都有。小胡同林立，岔路也很多。五分钟时间，不是顺着主通路去商业区的话，不会直接离开这片地方。如果随便走，真的不一定会走到哪个位置。说心里话，照小若说的这么走法，能遇见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这里的房屋不都是规矩的四边形，也从没有规矩的井田式排列，道路的方向也因此四通八达七扭八歪。还有些私搭乱建的棚厦隐藏其间，本来远处看起来能走过去的道路，走到近前一看却是被挡住的，只能绕一下。不是常年在这里居住的人，是没法一下子搞清楚方向和位置的。应龙和屈若两个人都是路盲，在这儿走丢的危险也是有的。
    这里的主要通路因为人特别多，比较好认，但最宽的地方也才能允许六个人并行，而且人流很挤。因为这是从边缘地区去主要商业街的近路，路边很多人占道经营摆小摊。主要通路也因此显得人山人海，人流杂错穿插，分不清走向。小若个子不高，扔在人堆里，根本就找不到，一会儿就能被人cháo遮掉了。自己个子也不算高，进了人流，估计也不容易找到。等于是让两个人进入一片人和路的迷宫，随着人流涌动，各安天命。小若一定是觉得这里非常乱，非常难相遇，才故意挑这里的。可以看出，小若对缘分这回事是非常相信的，所以才故意加大难度，想证明给应龙看看。
    “我们怎么知道五分钟之后，各自的位置呢？”应龙问。
    “如果五分钟之后，遇不到对方，那就各自回家好了。反正按你说的，遇不到，一定是没缘分喽。星座和运程也都是骗人的。”小若赌气地说道。
    “那好，我们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秒表，站在人流的两边。举手示意，手指比到三就一起开始计时，进入人流，分开随便走。五分钟，多一秒遇到，都不算有缘分。要是这样还能遇到……，连我也要相信命运了。”
    “一言为定。”小若两眼放光。“等等”，她突然又拉住要挤到人流对面的李应龙，“如果命运真的安排我们两个在一起呢？”
    应龙也有些拿不准了，命运如果真的这么安排了，他该怎么办呢？他只知道自己确实是真心喜欢小若的。“如果命运真的安排我们再遇上对方，那我就相信这是上天注定的。干脆就认命吧。”
    小若非常兴奋地看着应龙跑到人流对面，高举着右手，打出一二三的手势。应龙比出三之后，手一握拳，同时按下手机上的计时启动按键，秒表飞快地运转。李应龙步入人流，片刻就被拥着走出好远。再回头看时，已经找不到小若的身影了……只能偶尔看到有些人伸着手向被推挤到别处的友人招手示意。
    一分钟过去了，应龙很想回身过去找找看。他不确信这样做是有意义的，但他还是做了。其实只要再次找到小若，他就能给自己一个接近小若的借口。他被人流推挤，几乎不能回身。
    两分钟了，人很多，看不到她。应龙拐进一个小巷子，这里几乎没人。他想，算了，随便走吧。等他拐了拐几次再看到人的时候，他也搞不清楚自己走到哪里了。
    三分钟了，附近一个没人走的小通路尚算干净。这个仅容两个人的过道，像极了当年住的贫民区。他走进去，站在巷子口，不知道还能往哪走。他向人流张望，任由时间经过。
    四分零七秒，一个人影从他身后直撞出去，挤入稀疏的人流，差点撞到他。应龙吓了一跳，刚才的人影应该不是小若，小若没这么野。再说小若穿的不是这种颜sè的外套。这时背后小巷深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本来也没什么，应龙可以不理的。可是小孩儿哭得很凶，似乎不是从这里的住家传出来的，也没听见家人的劝阻。他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看来今天是不会再遇到小若了。已经发生过这么多次巧合了，算概率也知道不可能再遇见了。应龙本身是无神论者，只信奉科学。但越是临近时间结束，他却越盼望奇迹真的能发生。
    四分一十四秒，应龙向前走的同时，听清了小孩子哭声的位置。应龙边走边想，这个突然发生事情的感觉，怎么跟刚才遇到那个拾塑料瓶的老太太时的感觉，有点儿像呢？应龙有些兴奋，也有些悸动，更多的是好奇命运在前面给他安排了什么。也许会遇上小若？！
    四分三十秒，应龙在转角的地方看到一个小女孩儿，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她的小手握着半根糖葫芦，显然是掉到过地上，沾了许多土，已经不能吃了。可她舍不得扔，小手还抓在糖葫芦中间的地方。糖和土粘在手上，红黑一片，也不知摔伤了还是弄脏了。应龙四顾看了一下，角度所限，看不到周围还有什么人。小若不在附近。哎～，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应龙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会再看见小若的，现在失望了。就是嘛，怎么能每回都这么巧呢？
    应龙低头哄着小妹妹，小妹妹一见有人来哄，哭得反倒更厉害了。他没带纸巾，只好把手绢儿拿出来，把半根弄脏的糖葫芦丢掉，为小妹妹擦干净手掌。这孩子看有人帮她，倒也听话地把手展开，让应龙帮他擦。只是眼泪还在淌，显得很委屈。
    正在擦试，应龙看到自己斜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双熟悉的小靴子。应龙的心头一紧，只听小若用得意中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四分五十三秒。”
第二十六章 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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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美滋滋地把小妹妹拉起来，小若举着一只糖葫芦，递给了小妹妹。她一边哄着小妹妹别哭，一边顶着红亮闪光的犄角摆出鬼脸逗小妹妹。小妹妹倒很容易哄，一边泪还没干，就笑着吃起糖葫芦来。小若把自己的闪光发卡戴到小妹妹头上，小妹妹很高兴。还说了句：“阿姨……好～。”因为吃东西，嘴里说得不清不楚。大概是想说阿姨你对我真好。
    应龙好奇小妹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他怀疑跟刚才冲出去的人有关系。小妹妹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断断续续地抽答着，还比划着大人看不懂的动作，用大人难以听懂的语法，说着不完整的话：“我……玩，一个……抢……就掉了，完了，完了，……我就哭，完了，……来～，擦手。”让一个小孩子说清一件事情本来就是困难的。不过大体上应龙能明白：刚才那个差点儿撞到应龙的大人，可能抢了小妹妹的什么东西，而在争抢过程中，小妹妹的糖葫芦掉在地上了，之后大哭，就引来了应龙。
    小若说，她本来在这附近，听到哭声过来，远远地只能看到小妹妹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她手里还拿着脏掉的糖葫芦。于是猜想再给她买个就好了。正好旁边有个小贩，她就折回去买来，还没走到，就看到了从小卷另一边伸出手来的李应龙。她毫不犹豫地就按了计时器的停止。
    两个人哄好了小妹妹，小妹妹的家人也回来了。两人在人流之外，找了个安静的街角小店，坐下点了咖啡，相对无言。小若一直看着应龙微笑，那是一份用迷信战胜科学的得意。
    “你人很好。”应龙实在是没话找话。“你都怎么走的？”
    “我赢了。”小若没回答。
    “你赢了……你怎么会走到那里的？”
    “星座运程书上说，我这个月会遇到我的如意郎君。”小若继续说自己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作弊……其实我一开始想要作弊来着。后来实在找不到你。”应龙开始坦白。
    小若高兴听到应龙这么说，也道：“我也是走进人堆，回身想找找看，可是找不到你了。”
    应龙说：“我被人推着走，瞎走，然后就迷路了。后来站在那个小巷子口，听到小妹妹在哭，就走过去看看，就遇到你了。”
    小若说：“我嫌人流太挤，走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一直站在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旁边，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再次把你送到我身边。所以，就一直在那等着你。就是我们遇见的那个小巷子，不过我在另一边。”小若说完，很是得意。她认为这就是天意。你说多巧啊，两个人隔着一幢建筑，站在两个道口相互都看不见对方。只因为一点点小善良，回去看看那个小妹妹，命运就安排他们重逢了。那么苛刻的条件下，都相遇了。缘分来了，你是躲不掉的。
    应龙不说话了，因为科学确实解释不了。
    “为什么从那天吃完饭以后，你就不联系我了？”小若突然正sè，又问了句跟刚才的事无关的事。
    “……那天之后，有朋友告诉我，你是高官的独生女。……我只是个小小的研究员，而且在你父亲管辖范围之内。如果我还继续接近你，那你不是觉得我是为了你爹才接近你的吗？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我也说不太清楚。我确实是喜欢你，在知道你爹的事情之前就喜欢了。……如果我一直不知道，我想我肯定会追你的。”应龙一直低着头，他不想看着小若的眼睛说，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顺利说完。
    “那现在你不想追我了吗？”小若没什么情绪变化地问。
    “本来打算放弃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小若突然说：“从小我老爸就跟我说：不要相信那些接近你的男生。他们都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们喜欢的其实是你老爸我。后来我长大了，一个个男生拼命地向我献殷勤，赞我美夸我可爱。渐渐地我就明白了，他们没一个是真心的，他们想的是通过我，从我老爸那里得到好处。”小若也低着头，语调有些忧伤：“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我是我，而喜欢过我。”
    应龙抬头看着她。他惊讶了，他一直以为大官的儿女，肯定是好过得很。他没想到，小若生活得这么没质量，连个说实话的朋友都没有。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可图谋的，反倒可以和别家的孩子真诚交流。官家子弟，原来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幸福。
    小若继续低头搅着咖啡：“我小的时候就两个朋友，一个是安安，一个是阿曼达。因为她们是外国人，所以不觉得我爸当官有什么了不起。她们不会对我虚假，也不跟我套近乎，跟其他那些努力接近我的孩子不一样。她们可以为了一块好看的饼干跟我翻脸，也可以带我偷偷跑出去玩一般小孩的游戏，跟我一起凑零钱买喜欢的小玩具，然后一起分享。她们是我童年少有的真朋友。只有她们对我是真诚平等的。可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回Ｍ国读书了。”
    应龙突然觉得小若童年很不幸。被周围的人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的rì子，看来也不好过，少了好多zì yóu和随意。
    “那天去你们单位，那个很烦人的圆脸大叔偷偷跟你说话。我还以为他偷偷告诉过你我爸是谁。可后来你跟我说可以送我出去的时候，我猜他没对你说实话。我跳舞的时候，你也是真心夸我，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辈子，除了家里人，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真心实意地夸赞我。那时你的态度很真诚。你让我相信，我在这个城市里可以过上很平等很真诚很zì yóu的新生活。”小若抬起了脸，眼睛里都是喜悦。
    “怎么安安她们没夸过你吗？”
    “因为她们是Ｍ国人啊，她们那里的孩子从来都是对别的孩子说：嗨～，我才是最棒的（I‘mthebest.）。”
    噢，怪不得我才是亲族之外，第一个真心夸她的人。难道说，她从那天起，就已经想跟谈恋爱了？！这样的话，小若今天死缠烂打的总跟着自己，应该就解释得通了。
    “准确地说，不光是你，我也一直生活在我老爸管辖范围之内。我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听说安安姐妹也回到中国了，而且就在这座城市工作。于是我就想，我为什么一定要困在老爸身边呢？所以我就跑过来找她们了。我要过不受老爸影响的生活，要有自己的朋友、爱人，要过得zì yóu、平等、真诚。你看现在，我找到了好多真诚待我的新朋友——冯轻扬、叶新、齐哥、小chūn儿、思雨。你们都和安安她们一样，因为我是我才接近我、喜欢我。呣～，最重要的还是遇见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哪！”小若俏皮地说，然后呷了一口咖啡。
    “你就那么信命？”
    “本来只是比较好奇，现在我深信不疑了。”
    “就为了三次偶遇？”
    “不是。是因为最后那个四分五十三秒。”
    应龙一时无语，稍顿之后又有些不安地说：“可我现在知道你老爸是谁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老爸是谁了。”
    “你知道我知道你老爸是谁，你还会相信我能像之前不知道的时候那样真诚地对待你吗？”
    “你会的。”她似乎很笃定。
    “为什么？我都不相信。”
    小若好像看穿了应龙的想法：“你要是真的为了我老爸才想追我，你就应该在知道之后的第一时间，立刻来找我，努力讨好我，拼命想把我追到手。”小若停顿了一下，不无得意地说：“可你做了什么呢？你不想我认为你看中的是我老爸，然后你躲着我，避开我。哼，你还装作不喜欢我，对我很凶。”
    李应龙被中戳中了心事，脸一红开始否人：“我哪有说过我喜欢你，我哪有很凶？我躲着你，那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你。想好了，我可就要对你下手了哦。齐哥号称千人斩，胯下女生无数。随便教我个一招半式，你就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了。”他想装得邪恶点，但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只好抓抓头。“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你。你猜对了。可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之前你拼命想跟我见面，我都有点害怕你有企图。可那顿饭之后你就突然连电话都没有了。今天见到我的时候，你先是很高兴，然后就很不开心。我是女生，直觉很强烈的。我当时就猜到你知道我家的事了。在那个街头歌手的地方再次遇到你的时候，看你一脸惊喜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出你喜欢我了。”
    应龙开始回想，自己当时好像真的很惊喜。可是有小若说的这么夸张吗？
    “那你在电子城门口不是气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本来真的气走了。你不就是喜欢我又担心我误会吗？用得着对我这么凶吗？”小若嘟着嘴气哼哼地说：“我已经走过街脚，本来应该不会再遇到你了。可后面有人指着那边说出了什么事。我就转回来看看。我看到你帮老太太捡瓶子，还跑到大马路上，然后还看到老太太扛起麻袋跑掉了。呵呵呵……”她可能是想到老太太跑得很快，还有李应龙当时傻掉的表情，乐得直跺脚。“你连机器人都做得出来，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想不到你那么笨，连老太太都能骗到你。呵呵，所以我就心软了。决定原谅你一次，再给你个机会。”
    “天下善良的男人很多，为什么你会认为那个如意郎君就是我呢？”应龙还是觉得不能理解女孩子的逻辑，似乎一点都不合理。
    小若非常有信心地说：“因为那个四分五十三秒。因为今天三次的偶遇。因为星座书说这个月我会遇到如意郎君。因为我妈妈从小就跟我说：你要是真能找个对小朋友很有爱心的男人，你就嫁给他吧，不会坏到哪去的。这么多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其实不用理由，我也可以认为就你，只要我觉得是你就行了。不是吗？”小若回想着，说道：“还有，……刚才看到你给小妹妹擦手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妈说的对。”
    李应龙慢慢伸出双手，抓住屈若的小手。
    屈若吓了一跳，刚想把那只手抽回来。这时却发现李应龙凝望着自己的双眼：“小若，你能做我女朋友吗？我喜欢你。”
    小若不挣扎了，心里有些麻酥酥的。脸红红地回望着李应龙：“你要是能对我像那个小妹妹一样好，我就考虑考虑。”
    两个人一起笑了。
第二十七章 言情剧的幕后工作人员们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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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遇还在家里养伤。他的右腿拉伤了，走路很难受。手上的伤口也很痛。他行动不便，小chūn儿和思雨给他带来了盒饭。
    思雨说：“他们两个已经是恋人了。”
    齐遇笑着点点头，继续吃东西。
    ……
    时光逆行，回到应龙和小若互相表白那天的清晨。
    ……
    小chūn儿一早出门跟踪应龙，思雨一早出门跟踪小若。齐遇去早市买了这周要吃用的东西刚到家，就接到了小chūn儿的电话。应龙这个平时不出门的人出门了，去了闹市区方向，进了公园。他本来想，如果应龙不出门的话，他要不要电话约应龙去哪里等自己，也好制造机会。现在不用他出手，应龙自己出来了，真是太好了。那边思雨来电话，小若也出门了，去了商业街，估计是去买东西。
    太好了，机会来了。前几天齐遇去给几个人办了三方通话，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手机当步话机，三个人一起交流行动方案。换好衣服，饭也没吃，他就打了个车去商业街了。
    这几天，思雨天天跟踪小若，把她的作息习惯和常去的地方全都了解清楚了。齐遇反复研究分析，认为小若其实很好追。小若是个小清新，喜欢扮可爱，喜欢新奇的东西，好奇心重。偏文艺青年，对舞蹈有兴趣，乐感很好。喜欢零食，爱小吃，爱购物。喜欢相信命运和星座运势。但是朋友非常少，跟别人交流时很有戒心，似乎对别人不太容易相信。总体来说，还只能算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在齐遇的眼里，还远远没有达到女人的标准。齐遇认为，小若跟本xìng善良，喜欢帮人，又偏爱机器人研究的应龙，其实并不是非常班配。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也能过得很好。
    齐遇刚到商业街，应龙已经在公园的半山平台吹风了，小若则因为跑去一家饭店吃早点，晚到了一会儿。小若不会做饭！齐遇暗骂了一声：cāo，失算。他忘了女人出门总是漫无目的，不会按预期去行动。都是随意行动，毫无规律可言的。再不想办法让小若跟应龙遇上，今天就算白来了。以他对应龙的了解，这小子多半心里不爽，出来散心。吹够了冷风的失恋男，下一步通常是吃饭、买醉、打砸宣泄、要不就是回家。应龙很有爱，暴力宣泄这种破坏行为他是不会去做的。买醉一定会约上他们几个。吃饭应该就近找地方。可如果是回家，那就不妙了。
    必须想办法让小若去见应龙。应龙他没办法控制。应龙不移动位置还好，万一移动，通常会按既定目标走，不会停留。齐遇叫思雨把小若引进公园。思雨问怎么引，她不会。齐遇还没到公园附件，看不到现场，只好叫思雨把情况汇报给他。听着听着，齐遇发现机会了。
    公园门口有个卖棉花糖的，一直在摆摊。小若正延着公园的外侧向商业区走，一边走一边问路。下一个道口就是公园门口，但右拐就进了商业区了。齐遇要思雨跑去找卖棉花糖的大妈，叫思雨给她一百元，让她向小若兜售棉花糖。同时让她跟小若聊天，要她一定要告诉小若，这个公园里有群散养的鹿！对，这个公园里有鹿，这是别的地方的公园一般都没有的。小若虽然身居京城，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铁笼之外的活鹿。她好奇心重，一定会感兴趣。思雨动作很快就把大妈搞定了，小若也走到了路口。齐遇跑了几步，就藏在不远的建筑后面探头看着小若的反应。突然发现思雨这个笨蛋，手里还举着电话，就站在大妈身旁不远的地方直沟沟地看着小若。思雨本来为了隐藏自己，还戴着帽兜。想法是好的，可她竟然穿了件大红sè的棉服外套，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思雨转个身，别让她看见你。万一她记xìng跟我一样好，你就暴露了！我已经到附近了，听我安排。”
    思雨倒是挺聪明的，装做跟人聊电话，仰着头慢慢转了身，嘴里还很嗲地慢慢说着：“好，好，好的，人家知道了。”小若侧身看了一眼，没看出来是思雨。这种声音小若也从来没听过，应该不会认出她。
    大妈兜售棉花糖的行动，果然如齐遇所预见的那样失败了。小若的戒心很重，突然送上门的东西她是不会要的。大妈说：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公园里有散养的鹿吗？小若说：有鹿？声音和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显然是有兴趣的。后来大妈说起鹿群是怎样放养的，如何在林子里跑，人可以怎样怎样直接接触。小若就更有兴趣进去看了，连购物的事情也忘了。她以前只在动物园看过圈养的，直接摸到，太吸引她了。临走时小若突然问大妈：你为什么要介绍公园的鹿给我知道呢？大妈一愣，然后很从容地笑笑说：“姑娘你不知道，我老头儿是公园的工作人员。公园挣钱多，我家那口子提成就多呗。”这台词，思雨和齐遇可没教，完全是大妈的zì yóu发挥，显然小若能接受。小若笑了，还买了一只棉花糖进公园了。
    齐遇从思雨的电话里，大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思雨一直背着身站在小若身后一米远。齐遇把墨镜戴上，围脖把脸捂起来。该他出场近距离cāo作了。他跟思雨会合，进入公园。小chūn儿已经在公园很长时间了。因为应龙一直在半山吹冷风，他就买了个面包，站在一个视野非常好的地方盯着应龙吃面包。刚才小若的对话，他也听到了。等小若走了，他还在电话里赞道：“齐哥英明，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打赌了。”之后的事情比较顺利，两个人见面了。三个人远远跟着，在应龙他们两人快要出门口时，抄小路先出来了。埋伏在远处的路口，等着他们出来后再继续跟踪。这时已经快要中午了。按齐遇的推算，两个人大概会相约一起去吃个饭。
    谁知这时，两个人……竟然分开走了。齐遇暗骂了一声：cāo！李应龙这个傻Ｂ，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一点儿不知道珍惜？来的容易吗？三个人没吃早餐，吹了一早的冷风，花了车费电话费，还有收买棉花糖大妈的费用将近三百元，就换来你们并肩在公园走了三百来米？！一步一块钱啊。
    应龙肯定还是觉得自己不该跟小若在一起。还得让他们再“偶遇”几次。要让李应龙的心防松动，要让小若相信这是天意。
    小chūn儿和思雨都眼巴巴地看着齐遇，等着他出主意。齐遇让思雨去跟踪小若，小chūn儿还是去跟踪应龙。只要把握好两个人的动向，再来一次努力就行了。出发之前，齐遇把两个人拉到一边，要他们把外套交换了一下。思雨的外套颜sè太扎眼了，而且刚才小若曾注意过。像小若这种戒心重的女孩子，同一个身形和着装的人在自己身边连续出现两次，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小若发现了小吃一条街，冲了进去。思雨早饭没吃，又怕在人流里跟丢了小若，饿着肚子在小吃一条街穿行尾随，口水流了一路，jīng神受尽煎熬。齐遇已经跑进地下通道。小chūn儿报告：应龙慢慢走向了公交车站。齐遇的心都凉了，莫不是他要回宿舍？齐遇开始动脑筋，要不要打个电话，约应龙出来吃个饭，地点就选在这附近。这时思雨报告：小若转向了购物广场附近的小市，在看地摊货，如果沿着那个小市一直走下去，那就离应龙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应龙却开始向着电子城方向走过来，也就是说，很快会走到齐遇所在的地下通道。rì！原来李应龙是先找着车站，才能找到去电子城的路。一转脸看到一个街头艺人在卖唱，齐遇突然就有办法了。
    用卖唱的把小若吸引过来，让她跟应龙在这里见面。小若喜欢音乐和舞蹈，把街头艺人的表演夸大一点告诉她，好奇心重的她一定会来。齐遇赶紧把思雨叫住，让她站在小若身边背对着小若，还让她对着电话大声说话。思雨又伪装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接到朋友电话，告诉她电子城门口的地下通道里来了个歌唱得特别好的街头艺人。还表现得像是朋友催她赶紧过来看热闹。小若果然听到了，似乎很有兴趣。问了地摊老板地下通道的走法，起身就跑。路过小吃街的街口，小若还短暂停留，买了一只烤鱿鱼和一只烤肠，一手一个，像小女孩儿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饿得不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根本追不上小若。
    可应龙走得再慢，也肯定比小若先通过这个地下通道交叉口。还要想办法拖住应龙。齐遇给了艺人一百元。要求他：一会儿自己一打手势，他就唱只很伤心的情歌。再一打手势，就要立刻换成一首欢快的歌。
    他打算赌一下应龙的心情。如果应龙跟小若分开，可能会伤心。齐遇知道他心里有小若。放首伤心的歌，或许会令应龙放慢离开的速度。如果这招不灵，他只好现身留住应龙，直拖到小若来到，他再功成身退。只要把他们两个硬拉到一起，剩下的就容易一些了。希望应龙能跟小若多在一起呆一会儿，这样应龙回心转意的可能xìng大些。至于那首热情欢快的歌，那是给小若准备的，需要让她觉得愉悦。心情好，成功的机率也大些。
    果然，应龙听到歌声触动心事，开始驻足静听。这时小若也跑过来了。两个人因为角度问题，还是看不到对方。但是齐遇看得到他们俩。
    齐遇在背向小若和应龙的角度侧立着，偷偷回身观察两人的反应。适时地打了个手势给街头艺人。收了钱的艺人，果然表现得非常卖力，手上节奏立变，一扫yīn霾，热情地唱起欢歌。小若投入地跟着晃动身体，听得很嗨。应龙大概不喜欢这种歌，开始往电子城方向走。齐遇侧着身，借着几个过来听歌的路人的掩护，悄悄往小若的身边蹭过来。他怕万一应龙只顾着走路，没看到小若，他可以暗地里推上一把……他希望能把小若撞过去，最好倒在应龙身上。虽然套路俗了点儿，但肯定管用。那么应龙就可以……。接下的内容言情剧里都有过，反正不管怎么演都是大团圆。齐遇熟知女xìng心理，对这招的作用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可是应龙看到了小若。齐遇的推人计划立即取消。他怕自己被发现，只好立刻蹲低，装作往艺人的盒子里放钱。一摸口袋，我去！没零钱了。可是人已经蹲下来了，不投点儿钱会被周围的人注意到。拖太久，应龙也可能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只好投了一张一百元，转身走了。本来他想扔下那一百，再从里面拿个五十的回来。可惜那样做太引人注意了，会坏了大事。只好作罢。那艺人一边热情演唱，一边目送齐遇走到转角消失，十分不舍。
    这时小若急于说话噎到了，接着两个人开始对话，小若表现得比较惊喜。齐遇知道“偶遇”已经对小若的心理开始产生影响了。虽然离得远了，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但从表情和动作上可以看出些征兆。思雨刚刚跑来，齐遇就拉着她从电子城对面的通道口出来。在出口边借着物体遮掩，观察着马路对面应龙和小若的动向。看到他们进了电子城，齐遇放心多了。这时思雨几乎哭着说：“齐哥，身上有吃的吗？我饿……”
第二十八章 悲催的月老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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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遇担心小若没耐心，不会在电子城久留。不敢让思雨离开太远，只让她在旧楼区那附近买点儿吃的先顶顶，时刻待命。自己又跑过地下通道，守在电子城门口旁边的小斜坡上面。那里视野好，应龙小若只要一出现，他就能从这里轻松看到，而且不易被发现。这时旁边有个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的垃圾筒里捡塑料瓶，她还想要走齐遇手上的饮料瓶。可齐遇只喝了一半，不给她。小chūn儿守在电子城地下通道的另一边，这样就算两人出来后，再次分开走也好跟踪。思雨还在旧楼区那边找吃的。终于能安静一会儿抽只烟了……齐遇的烟瘾憋了一路，挺不住了。
    这一等，竟然等了好一阵儿。在冷风里站得久了，齐遇也有点儿饿了，可是又不能离开位置，只好硬挺着。这时捡瓶子的老太太又来了，还为了他手里的这个瓶子盘桓不去。这时小若戴着红魔犄角的发卡出来了，特别显眼。应龙也出来了。齐遇赶紧电话联系思雨和小chūn儿注意动向。
    老太太还是不肯走，盯着齐遇的瓶子。齐遇怕被他们回头发现，躲在墙后。可这老太太就站在旁边，非常惹眼。齐遇正要把瓶子给她，打发赶紧她走。突然发现，应龙离开小若，自己走了！
    我去，怎么又来这套？小若原地跺了一脚，转头走了，正好路过眼前的斜坡儿。这可把齐遇给气坏了。这个李应龙，真是让人cāo死心了。钱白花力白出都不怕。这么费力制造了两次偶遇，你不增进感情也就算了，竟然能把小若给气跑？李应龙，你妹的。好好一个恋爱，让你谈得碎了一地，扫都扫不起来！
    思雨在道路对面看到了小若的去向：“小若快要走到街角了，再不想办法人就走没影了。”小chūn儿说：“快看，应龙又回去了！可能是想找小若。”
    应龙没走！齐遇觉得还有机会，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小若弄回来就行了。
    如果能尽快制造点儿sāo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或许会引发小若的好奇心，让她暂时不离开。只要小若暂时不走，至少可以争取点儿时间再想别的办法。如果让她就这么走了，那就真的没机会了。关键是不要让人走了。可制造点儿什么样的sāo动来留住小若呢？
    这时老太太问齐遇：“我说你喝完了没有？一口水要喝这么久？年轻人身体不好啊？”齐遇心情非常差，一仰头喝光，把瓶子扔给她。老太太高兴地收了瓶子在地上踩遍了，打开编织袋的扎口绳，就要往自己的编织袋里装瓶子。齐遇一看老太太的那编织袋塑料瓶，突然间就有办法引起混乱了。
    齐遇掏出一张百元钞，右手笔直伸出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见钱眼开，喜上眉梢，也不考虑齐遇为什么给她钱，伸手就要拿。编织袋就这么敞口放在地上。齐遇却在递钱出去的同时，把右脚向后上方抬起，做了一个足球小将的蓄力动作。等她一拿走钱，齐遇立刻扭身发力，一脚猛踢，编织袋被踢飞出去。瓶子像喷泉一样从斜坡上喷涌出去，撒了满坡。因为袋底还有些瓶子没踢出去，口袋飞不远就轻轻落地，没有滚下坡去。
    老太太生气地看着齐遇，正要发作。齐遇怕被坡下的应龙看到，赶紧躲回墙后。对老太太小声说：“别生气，我出钱买你的瓶子。赶快下去捡，捡回来了，还是你的。”老太太一愣，麻利地收起钱，飞快地跑去捡编织袋，一路小跑就冲下斜坡了……
    盛：“齐哥，应龙在帮忙捡瓶子。他怎么不去找小若呢？”
    齐：“切～，我都习惯了，他就是那样的人。我是想搞点儿混乱，好把小若吸引回来。告诉我小若人在哪？有没有效果”
    刘：“小若在街角消失，我看不到了。”
    齐：“完了，没效果。今天也只能做这些了。看来只能撤了。功败垂成啊。”
    盛：“齐哥，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临危不乱，随手就能制造两次‘偶遇’，你太猛了，你简直是我偶像。今天跟着你，我觉得学到了。”
    刘：“我也是。这套东西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我发现齐老大你不光是脑子快，身手也好啊。”
    齐不无得意地说：“这都是哥当年在学校玩儿剩下的。脑子慢身手差，怎么能把到妹子。”
    刘：“齐哥！有些过路的在帮龙哥捡瓶子。我去～，小若回来了！”
    齐：“真的假的？”
    刘：“真的！”
    齐：“太好了。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小若不会走了。快点藏好，别让人看见。”
    盛：“会吗？”
    齐：“少费话，快点儿。”
    果然，一会儿之后，齐遇在坡上偷看到小若在给应龙擦手。应龙笑得很满足。应龙大概不会跟小若再分开走了。这回可能是真成功了。
    小若肯回来，多半心里还是有应龙的。凭自己的把妹经验，女人已经愿意了，男人再稍稍争取一下，就什么都有了。如果应龙机灵些，拉小若去开个房都不是没可能的。齐遇邪笑了一下，隐起身形重新躲回墙后。他饿坏了，刚才那脚很耗体力，他打算稍稍休息一下，再从坡上的小路离开这里。
    “齐哥，还在吗？”手机里传来思雨焦急地问话。
    “在。”
    思雨说：“他们两个虽然是有说有笑的，可是一直指着我这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齐吓了一跳，侧头向下望去，两个人已经牵着手跑进了地下通道。齐遇懵了，这两个活宝又要搞什么飞机？难道我刚才眼花，不是都和好了吗？
    “全体注意，跟踪报告情况。我马上过去旧楼区。”齐遇气吼吼地说。
    “我怎么办？”思雨问。
    “往人堆里跑，然后找个小道口藏好，盯着他俩。”
    “我已经到了，他们在哪儿？”小chūn儿问。
    刘：“刚进到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站在人流两边，举着手数数。”
    盛：“我在靠商业街这边的路口，我看到了。”
    齐遇拖着又饿又累的身体，刚刚冲到旧楼区入口，看到眼前乱糟糟的人流，有种颓丧的快要跪下去的冲动。如果他们进入人流，无论如何高明也很难插手了。干嘛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你们倒底想干什么？难道要在人堆里玩捉迷藏吗？等等，难道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们？不对，如果察觉到有人跟踪的话，他们应该报jǐng，也不需要分开站。为什么要分开两边？比赛？！比赛什么？谁先到达指定目的地？他们约定了什么？一时间脑袋有些乱。
    这时思雨着急地说：“不好。他们同时冲进人群里各自走了。我看不到人了。”各自走？我rì你妹，这回是他妈谁的主意？
    齐遇说：“谁能找到高一点的位置，盯着他们两个？”
    小chūn说：“我已经在这边路口，商场的二楼窗边了。可我只看到应龙，没看到小若。”
    “干得漂亮，我去另一边找个高点儿的地方观察，应该就能把握他们的去向了。”
    一边跑齐遇还在想着各种可能xìng。按理说小若戴着红sè闪光的角，应该比较好认的，为什么会看不见她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齐遇转身往边缘地区的方向跑。这里他很熟，很多年前，就经常撬课跟同学来这里玩儿，哪里有小道能直穿，什么地方有地方可以藏身，他全清楚。他记得前面不远有一个靠近人流的小楼，附近有一堵矮墙。翻过去是那个小楼所在的小院儿，有一个小楼梯，向上去可以直接爬到二层小楼的房顶。那里能附看这里大部分的地区，只要不露头太多，不会被下面的人注意到。但愿他现在还能像十多年前那样身手利索地翻过墙去。
    一步，两步，三步，翻过去了。踩墙砖缝儿的技术还跟过去一样好。可落地之后，突然听到身侧不远处，有呼呼噜噜的响声慢慢地接近。一只独眼的恶狗！运气不好，想不到十几年不来，这个院儿里已经养了看门狗。狗那只坏掉的眼睛绝对不是受伤，而是有病。它身体虽然明显的营养不良，腿有些短粗，却体型不小，后背比齐遇的膝盖稍高，站起来一扑，应该能咬要自己的喉咙。这狗一定觉得齐遇闯进了它的地盘，它打算发动攻击。
    齐遇一动不动。他平时很喜欢看探索频道的各种科普节目，深知此时乱动乱跑的危害。斜眼看着几步之外，另一侧墙边的楼梯。顺着这条楼梯上去，就是屋顶了。中间的小木门还在，门跟立柱没有完全闭合，那就是说没上锁。不由心中一喜，这下就好办了。只要冲上去把门一关，狗就进不来了。先考虑上楼顶吧。下楼的事儿，只能回头再考虑了。
    他慢慢蹲低身体，恶狗也慢慢蓄力，作势yù扑。这时齐遇突然向着狗的方向冲过来，并大喊了一声“啊～”。恶狗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人敢向他冲过来，吓得急速后退了好远，高度戒备着。哪知齐遇只是虚晃一枪，乘着狗后退，转头飞快地向着小楼梯跑去。恶狗看出自己中计了，开始追击。此时齐遇已经冲上楼梯，打算拉门板了。过了这门，就是房顶。
    门确实是没锁，木板上只有一个锁具掉落后的空洞。可是不知是谁在那个洞眼儿里，用铁丝穿过，在旁边的木柱上缠了两道，门板只能拉开掌宽的缝儿就再也打不开了。齐遇一时之间竟然过不去，眼看身后的恶狗却已经扑过来了。齐遇回身一脚踢飞了恶狗。那狗呜呜悲鸣着滚跌下楼去，却很顽强地又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带着愤怒又冲了过来。齐遇知道如果再不开门，这狗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情急之下猛力一拉，硬是拉断了铁丝。可刚要进去，却被那狗在后背上刨了一爪，外套已经划开了，接着那狗一阵嘶咬，显然非常生气。所幸齐遇的外套较厚，狗又是咬在背上，角度不好，咬不到骨肉，只能扯出几块里衬。齐遇闪身进到门里，回身拉扯门板。打算关门，把狗挡在外面。估计这门轴也有问题，好不容易才关上。那狗像疯了一样扑门，一阵乱吠。好在狗只会前推挠门板，不会向后拉。齐遇用手边的废木棍和木料，将门别好，这回狗肯定是进不来了。
    齐遇疲惫地爬上房顶。仔细检查，手上划了一道大口子，正在滴血。也不知是被狗抓的还是铁丝划的。右腿刚才回身踢狗的时候，可能用力过猛，角度也有问题，大腿肌肉拉伤了，有些使不上力气。后背有些凉飕飕的，估计外套报废了。幸好电话还在，不影响联络。这时小chūn说看不到应龙了，也没看到小若。却听思雨小声地说：“他们都在我这边的巷子口。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我出不去了。”
    齐遇爬到房顶的边缘，这里视野很开阔。四处寻找，终于发现思雨就在自己左侧的小巷子里，不由暗叫不妙。这地方他熟悉。是个Ｕ字型的巷子，两个出口都在同一侧，没有后门可走。按思雨的说法，出口被两人分别占住，等于把思雨堵在里头。而齐遇所在的位置，就是Ｕ字形回廊的右外侧的楼顶。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底下的具体情况。只能从自己一侧，看到思雨的腿和旁边一个吃糖葫芦的小妹妹。顺着巷子出口，在人流涌动的地方，他看到了应龙的背影，好像正在向人流中张望。
    “告诉我小若在干什么？”
    思雨大概是怕被发现，小声地道：“她就在另一边巷子口，卖糖葫芦的旁边站着，什么都没做。”
    “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就一个小孩儿。”
    齐遇迅速地分析周围的情况。显然应龙和小若都不知道对方所在的位置。那好，不去考虑他们倒底要干什么了。其实自己要做的很简单，只要努力让他们发现对方，走到一起，再来一次“偶遇”就可以了！思雨现在不离开，很有可能被发现。怎么才能让思雨出去不被他俩发现的同时，还能让小若和应龙都发现对方的位置呢？
    “好～！”齐遇硬了硬心肠。小朋友对不起了，叔叔今天要是亏待了你，以后会还你的。
    “思雨，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照做！听懂没？你只有一次机会。”
    “好！听你的。”现在思雨对齐遇的话，那可是言听计从。她对齐遇很有信心，她觉得齐大哥有能力搞定一切。
    “你把小孩儿手里的糖葫芦抢过来，吃一口，然后扔地上。把小孩儿弄哭之后，从应龙这边冲出去。记住往外跑的时候，一定要挡住脸。动作要快。小孩儿必须弄哭，哭声必须要大。你只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非得这么干？”
    “我得用小朋友的哭声把他们引过来见面，还要让你不被发现地离开。”
    这么邪恶的计策你都能想出来？思雨犹豫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真的小朋友，下不去手。小朋友从刚才开始，一直注意着思雨。因为她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还低声说话，像极了爸爸妈妈说过的坏人。小朋友无辜的双眼天真地看着思雨。思雨的良心受到拷问，下不去手。“快点儿动手！我需要你把她弄哭！”思雨想到应龙和小若的将来，想到包包，想到三个研究员变成项目负责人之后自己rì子有多好过……她把能想到的好处都想到了，觉得良心泯灭的差不多了。一咬牙，一把抢过小朋友的糖葫芦，狠咬了一大口。一边大嚼，一边把剩下的扔在地上。心里还在不停忏悔：阿姨将来买好多还你，你可别恨我，我这也是为了帮人。可小朋友虽然吓了一跳，却瞪大了眼睛望着思雨，一声都没出。她竟然没哭！齐遇真是气坏了。“吓唬她！快。”
    反正这么坏的事情都做了，不怕再坏一点。刘思雨一边鼓着腮帮子嚼糖葫芦，一边努力装出邪恶的表情，把脸靠近小朋友。小朋友捌了捌嘴，没出声，已经快哭了。“叫她快点哭。”齐遇催促道。
    “快点哭～。”思雨极力保持着邪恶的表情说。
    小朋友本来想哭的，一听这话反倒不敢哭了，硬是吓得愣在那里。
    “cāo！”齐遇气坏了，思雨表情太邪恶，竟然把小朋友的哭劲儿吓回去了。齐遇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人跟自己说“不许哭”的时候，自己往往哭得更大声。赶紧说道：“快跟她说，‘不许哭！’”
    思雨刚一说完，小朋友果然嚎啕大哭。思雨一时愧疚，愣在那里，竟然忘了自己该逃跑了。齐遇急道：“还他妈愣着干嘛？把脸挡上，从应龙那边冲到人群里给我消失！你快被发现了。”
    思雨一惊回过神来，用手臂挡住应龙一侧的面孔，一个冲刺撞开应龙跑进了人群。小朋友看到坏人跑了，难过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半只糖葫芦，哭得更伤心了，而且越哭越大声。
    齐遇怕应龙看到屋顶的自己，缩回脑袋，翻身平躺在二层楼的房顶。捂着手上的伤口，疲惫yù死。真他妈的造孽啊。这么损的主意都出，难怪自己被狗咬。
    齐遇听到应龙和小若说话的声音，两个人开始哄小妹妹，配合得似乎很合拍。齐遇无声地笑了笑，又饿又累满身伤疼地闭上眼睛。应龙，哥真的好累，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扎完狂犬疫苗回来，三个人躺倒在齐遇家的大沙发的靠背上，东倒西歪。
    齐遇说：“我右腿太疼了，估计是拉到筋了，得养几天。你们谁明天能给哥带点儿饭过来，我就不出去了。”
    小chūn儿正在安慰疼哭流涕的思雨，抽空说了一句：“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思雨就别来了。”
    思雨一直在哭，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唔唔唔……我不是人。唔唔……我竟然真的做了。我不是人。唔唔……我竟然真的做出来了……唔唔……”
    齐遇给自己点了根烟。心想：应龙他们两个应该是好上了吧。不然……爱他妈的谁谁谁吧。反正我是折腾不起了。
第二十九章 三型的进步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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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若向安安姐妹正式宣布自己是李应龙的女朋友了。跟她们说了缘分天定的那三次偶遇，还有和应龙缘分测试的神奇经历。
    阿曼达一副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她习惯了摆出大姐大的姿态，小若也比较习惯她这种作派，不以为意。安安却饶有兴趣，要屈若详细跟她讲讲，要把这些记录下来作为素材。说她准备写一部东方人的爱情小说给西方人看。安安从小喜欢文学，小若是知道的。听说自己有可能会成为好朋友爱情小说中的女主角，更是开心。还说要找时间带安安去看应龙研究院里的机械智人三型。安安听说有热闹看，欣然同意。
    这两天应龙心情非常好，不知不觉就把这几天的落后的进度赶了上去，想慢都慢不下来。机械智人的移动底座搞定了，履带式底座可以载重３００公斤，电动机结实耐用好维修。因为是电力驱动的马达，功率不高，移动速度不快。考虑到目前三型也只能在室内移动，无法超出电缆线的范围，这种xìng能也够用了。
    问题出在软件部分。机械智人移动位置时，三型不能很好地识别现在所处的位置。每一次移动过后，都与实际的空间位置对应不上。因此控制不了位置的jīng度，总是撞到东西。最严重一次撞到了玻璃门，门的左下角被撞碎一块玻璃，上半部分也有了裂纹，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整个碎掉。
    应龙需要解决空间的定位与视频图像分解不一致的问题。目前还没找到好办法来解决。
    正在调试机器，张副院长有电话，告诉他四型的研发计划批下来了，要他找时间去张副院长那里拿批复的文件。
    经费只有５万元。应龙回想了一下，大约用了十天才批下来。这回老陈应该没出手，是正常批复的程序走下来的。那么这个经费这么少也就能理解了。可能正常的项目经费就是这样的水平。只不过自己头一次研发，老陈就给他了４０万，现在明显觉得落差有点儿大。
    拿到相关的文件时，应龙特别看了一眼研发小组的人员名单。没有张受涵的名字，也没有柯志杰的名字，全组只有自己一个。也就是说自己变成了项目负责人！不对啊，难道柯志杰转了xìng？他怎么可能不插手呢？他看看张副院长，张副院长也看看他，都没说话。张副院长知道应龙想问什么，可他就是不说。应龙大约也猜到这里有问题。人家不说，明显是没什么好处，不值得跟你说呗。叹了一口气，应龙拿了项目相关的文件回办公室了。柯志杰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将来一定会在这份名单上出问题。应龙已经不是新人研究员了，吃过的亏也不少。怎么会相信上面的这几位就这么无声无息提升自己成为项目负责人，就这么放过自己。
    直接去老陈那里跟他说了一下，想看看老陈的意见。老陈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最后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按说柯志杰已经放话了，基本上不会在乎你同意不同意，这上面总会出现他的名字。他总是来硬的。”老陈也认为有问题，还是得多加小心。
    这时有人来敲门，说门卫有电话找李应龙，有三个女人找，进不来，叫他去接。应龙一听三个女人，心想必定有一个是小若，高兴地跑了。老陈笑着摇摇头。
    来的人是小若、安安、阿曼达。应龙带他们进了办公室。看到三型那个像坦克一样的底座，小若惊叫了一声就抱了上去。“他一定会动了，这下不就能跳交际舞了吗？”
    应龙抓了抓头说：“只怕还不行，现在好多问题，移动的不好是会伤到人的。”
    一个１６７公斤体重，而且移动中可能会撞到你压到你的机器人，危险xìng是相当高的。三型的位移非常不准确，即使撞到了也不会停下，而要等到他认为走了到该到达的位置才停。或者应龙直接喊停。换句话说，他压到你了还发现不了，还会直接压过去。那个玻璃门就是这么坏掉的。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最好别让三型移动位置了。
    小若显然有些失望。应龙为了讨小若的欢心，赶紧说：“虽然不能让他乱走，但是他的双手现在有了简单的触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再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危险了。”然后喊到：“三型，启动镜像测试。”三型看着应龙，应龙走上前去，跟三型熊抱了一下。三型看清了应龙的手部动作，跟应龙抱在一起。小若有了上次的经验，仍对这个动作心有余悸。不过也发现了三型的不同。三型的双臂在刚碰到应龙的身体一点儿的时候，就不再向前挤压了，贴着应龙的身体，完成了拥抱的动作。应龙没有被金属的双臂挤压到，只是被环在当中。应龙向后一挣，三型的手臂就自动让开。应龙就这么退出来，离开三型的身体了。应龙关闭了镜像测试。
    “你看，灵活又安全的手臂，碰到你就不再用力了。可以避免误伤附近的人。”
    安安姐妹头一次见到有如此双手的机器人，惊叹不已。应龙给三人冲了咖啡，大家开始聊天。小若绕着三型转来转去，她发现三型的手臂上加了一些黑sè的小方块，只要用手指稍微用力地按下去，三型的手臂就会轻轻后退避开自己的手指。她像玩游戏一样随意戳着三型双臂上和手上的小黑方块，惊喜地看着三型轻轻地避开，好像小孩子在碰含羞草。安安惊叹之后，似乎更热衷于向应龙采访那天跟安安偶遇定情的事情。而阿曼达跟小若一起跑过去玩三型了。过了一会儿，阿曼达说要去个洗手间就离开了，好长时间都没回来。应龙觉得安安温驯有礼，非常善解人意，很愿意跟安安交谈。安安高兴地作着笔记，一副未来大作家的样子。等大家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安安说该走了，打扰了应龙这么久。小若觉得无趣了，也要走。应龙很想多留小若一会儿，突然道：“三型虽然还有问题，不过，比以前进步了很多，有些工作他会做了，你们想看吗？”小若头点得飞快，她就知道应龙一定会有好节目拿出来。她就知道，两只手的机器人，没道理会比一只手的花样儿少。
    应龙给小若一个垃圾筒，让小若把里面的东西随意撒在地上。大都是纸团和塑料之类的东西。自己找了几个没用的纸壳和杂物放在一边的一张空桌子上，想了想，又把自己上衣的钢笔也放在上面。他拿了几张纸，交给莫名其妙的小若，带着小若撕碎纸张，撒得到处都是。小若明白应龙是想让他多制造些垃圾扔到室内，玩得很疯，有张碎纸都撒到自己头上了。应龙轻轻地帮她拿下来，眼里都是温柔。安安轻咳了一下，应龙和小若才回过神，不再凝望。等一切看起来够乱了，应龙把大家带到走廊上。
    “为什么要出来？”小若问。
    “这个……因为还是有点不太安全，离远点儿比较好。”应龙解释完，“三型，清扫。”
    “需要范围确认。”三型看着站在门外的应龙。
    “整个房间的地面，门口的小桌子上面，完毕。”
    三型开始移动，走到门边来，伸手拿起了扫帚。三型的头转了一圈，扫视了全屋的地面和应龙说的小桌子，开始低头打扫。三型的手看起来挺灵巧，人类能完成的动作，基本上都能做，只是因为关节不能跟人比，某些动作显得有些僵硬。扫完一块就移动一下位置，看起来是个老练的清洁工。三型清洁的很快，动作几乎没有多余。当三型绕了一个圈，来到门口的小桌子时，三型明显地慢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他伸出手来，把杂物轻轻拿起离开桌面外再松开，自己掉下来。硬纸板不太好拿，三型两次抓拿动作失败后，开始用一根手指按在纸板的边缘，慢慢地把纸板拖到桌边让它掉落在地上。桌上的每一个杂物，他都要单独处理一次，显得很笨。最后是钢笔，三型拿起来，移动到应龙的办公桌，把钢笔轻轻放进笔筒。然后折身回来，把刚才弄到地上的杂物都扫到一起，双手同时工作，把垃圾倒进垃圾筒。三型干完了工作，头又转了一圈，扫视了地面和小桌子，可能是在检查是否合格。然后看着门外的应龙说：“清扫，完成。”
    整个过程大家都在专注地看着三型，谁都没说话。安安赞道：“天哪，他的手指灵活得像个真人。这真是个神奇的机器人。”应龙心里清楚，三型跟真人的清扫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人在打扫桌面时，不会像三型这样一件件的把杂物扔到地上。而是应该先把钢笔拿走，再一下子把杂物全弄到垃圾筒里。这就不用再扫地面了。可三型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需要继续一点点地教他。
    小若说：“三型好像变聪明了。你能教会他扫地，能教会他洗衣服吗？梳头呢？”如果应龙说行，她非叫三型都做一遍不可。“如果慢慢教，他都能学会。不过现在还不会。”
    “你是怎么教的？”
    “一点点教啊。”应龙想了想，“就像把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步一样。先告诉他这是在做什么，然后教他每个步骤做到什么程度算完成，教一次他就会了。不过完成得不好，需要反复让他练习，指出有问题的地方，让他改进。像清扫这件事，我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教完了。可是能做到今天这个清扫效果，整整花了三天。”
    小若是三型的熟人，会一点基本的cāo作。不等应龙教她，自己就进屋把手袋里的化妆包拿出来，把化妆品倒在桌上，空的化妆包放在桌子正中。然后退开一点，“三型，收拾化妆品。”三型看清了是小若，却说道：“不会。完成。”
    安安和应龙忍着笑。小若脸很红，撅着嘴，跺脚嗔道：“还不来帮我？”
    应龙和安安进来。应龙走到小若身边先安慰她别生气，然后对三型说：“三型，定义收拾化妆品，记录工作步骤。”三型等待，应龙继续道：“定位化妆包和化妆品。”然后指着化妆包，三型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应龙的手指。“化妆包。”应龙说完等了一下。然后指着旁边的粉底，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安安懂了，应龙不知道这个怎么叫。安安提醒道：“粉底。上面有英文。”应龙赶紧说：“这是粉底。”然后在安安和小若的帮助，逐个介绍化妆品给三型认识。最后应龙说：“化妆品包括：粉底、唇膏、……眼影、眉刀……，完毕。”说完擦汗，这么多东西，不是安安提醒，自己哪能介绍一次就记得住。这些东西经过这样一介绍，都会被识别后，通过记忆模块转化保存起来。
    “把化妆包打开。”应龙把化妆包合上，再打开。他必须演示合上和打开的效果，不然三型不会明白什么是打开的状态。
    “将化妆品放入化妆包。”应龙继续道。然后自己开始动手，一样样地拿起来，轻轻放进去。
    “将化妆包关好。”应龙合上化妆包。应龙觉得化妆包的位置放得不太正，担心三型看不清楚，又用手挪了挪，让化妆包看起来正对着三型。“完毕。”
    “记录成功。”三型回答。
    应龙又把化妆包打开，像小若一样撒了一桌子。然后看着小若，不无得意地说：“你现在对他说‘收拾化妆品’，他就会做了。”
    小若很兴奋地照做了。结果令人吃惊。三型把化妆包合上，再打开，然后双手左右开弓地拾取物品，动作迅速而机械地装进去。当捡到眉刀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拾不起来。那东西又薄又小，三型的手指捏不起来。小若心急，自己拿起来，递过去，兴奋地等着三型接过去。三型伸长一寸头部，左右来回绕着小若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捏住露出来的部分拿住，却像不敢动一样停下了。小若松手，三型才把眉刀拿走，放进包里。全部的东西都被放好之后，三型合上化妆包，然后双手反复推移，直到化妆包看起来跟应龙上次摆的位置一样正，这才停下。“收拾化妆品，完毕。”
    安安鼓掌，显然对应龙非常钦佩。小若很高兴，说要把三型带走，回家教他洗衣做饭叠被按摸……应龙说：“亲爱的小若～，三型不能离开实验室。”
    小若开始撒娇，应龙苦笑。
    安安取笑着小若：“哦～，God，我还是走吧，肉麻死了。”
第三十章 ８ＣＰＵ的两个解决方案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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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她们走了。应龙回到实验室继续调整三型。
    今天之所以扫地的时候要她们都站在屋外，是因为三型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只能对这件要做的事情聚焦，其余一概不管。扫地过程中，三型只关心他要清扫的范围，这时如果有人进来，他根本不会注意到，移动中就有可能发生危险。当然，他扫地时，地面是一定会看的，所以不会撞到东西。如果应龙要三型直视着自己往前移动，就算小若横躺在地上，三型也会毫不迟疑地从她上面开过去……因为他不会注意到要做的事情以外的人或事。这就是为什么三型比较危险的原因。
    三型的视频和空间不对应的问题一直就没有解决。跟关注不到其他事的问题是一样的，三型的空间定位全靠视频分解，看不到的或分解之后位置不正确，他都会以视频结果为准。如果三型的视角看到扭曲的画面，他一定会以扭曲的画面来参考自己的行动位置。然后……当然一定会出各种危险。应龙在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不太敢跟移动中的三型站得太近。
    要是能像人一样，闭上眼睛也知道东西大概在什么位置就好了。
    应龙突然有想法了。如果再追加一个模块，用于管理空间位置，以这个模块的定位来管理三型的移动，再参考视频的结果进行修正的话，不就跟人一样了吗？人闭上眼睛的时候也能知道物体大约在什么位置上，是因为在脑海中存有自身所处空间的空间记忆。物体大约离自己多远，自己走几步可以到达，向哪里伸手可以碰到，人都会记得相对的位置。所以人闭上眼睛也能摸到东西。三型太过于依赖视觉，没有视觉就不能移动，所以三型从视觉得到信息有错时，也是照着错的信息去处理。
    应龙兴奋地开始设计空间感模块。估计再有一段时间，三型在熟知环境的情况下，关闭摄像头也可以安全移动了。应龙工作了两天，模块制作成功。三型不仅成功解决了移动的问题，连获得物体的安全问题也解决了。那天小若递眉刀过去时，三型绕着看了很久，是为了从不同角度确认小若的手指不会被自己夹到。这是应龙为了安全才设定的要求。因为三型依赖视觉，不看清楚就跟人发生直接接触很危险。现在有了空间感模块，一切都不同了。
    应龙拿着一张纸，递给三型。三型只要看一次，就能确定纸张的大小。三型顺利地拿到应龙递来的纸张。三型首先在第一次观察时，就对应地在空间感模块中形成一个数据，定义纸张的相关信息。同时也能定义了应龙的位置（包括手的位置）。三型再通过一个不同角度的视觉分析的结果，作为简单的校验，就可以计算并修改空间感模块中的数据。整个空间中所有三型看到的物体，都会记录在里面。只要位置不发生变化，大体的位置三型都清楚。如果位置发生变化，三型会按自己的位移相对位置进行计算，并根据自己看到的内容进行实时修改。当他直接看到变化时，会相应地对空间感模块中的数据进行修正。当然，这种计算还不是十分jīng确，移动后的空间误差在正负十厘米，视觉可见范围的误差在正负四毫米。
    应龙开始测试三型的空间感。
    他在地上横放一支钢笔，再跑到三型前进时有可能压到钢笔的位置，叫三型到他面前来。三型主动在快到达钢笔位置的时候，停一下，低头把钢笔拾起来，再继续往前走过来。在应龙命令三型不要捡拾钢笔时，三型到达钢笔附近时，会低头看一下，再绕行一下，之后再向应龙前进。这证明了三型在行动之前观察周围环境时，已经认出了钢笔，并记录了钢笔位置。当他知道接近物体时，通常应龙不强制要求他搞破坏时，三型会选择安全地到达，不损坏任何物体。之所以自动拾取了钢笔带给应龙，那是因为前几天测试时，应龙教三型“这是我的钢笔”，应龙还教三型“把东西放到应该放的位置，或者还给属于他的人”。
    如果在不能确定是否会损坏物体的情况下，三型会再通过视觉确认一下状况。这样一来，安全就不再是问题了。三型能关注到的事物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在做某件事的同时，也会注意到其他物体的位置，行动变得更安全了。
    当然，功能的提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应龙的空间感模块在运行时，大量消耗内存和ＣＰＵ速度。现在一台微机的处理能力已经接近负荷了，应龙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硬件的限制。不然，后面的开发都没办法进行了。
    应龙想制作一个桥接电路。他想把两到三台微机的硬件通过桥接电路连接，成为一台微机。共用三台的ＣＰＵ和内存。不过看起来挺难的，而且将来可能要反复进行同样的工作。随着硬件的发展，微机的主板也在不断变化，形状大小和元件位置不断地变化。要想做一块通用的桥接电路板是不可能的。如果使用中的微机硬件需要更新换代，应龙的桥接电路板就要重新设计制作。要不然就只能把当前的硬件一直用下去。应龙希望三型的硬件是可更换的，要是能直接替换主板及其上的全部配件就好了。最好只要把微机的主板拿下来，往三型上面一插就行。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可能相当花时间。
    应龙又开始考虑新方案。要是能设计一块专用的主板给三型，把需要的多个ＣＰＵ一起装上去，需要的内存条也一起装上去，那就不用改动很多，更新换代时，只要更换配件就行了。可是应龙也知道，这条路多半也走不通。ＣＰＵ每升级一代，跟主板的接口都有可能变化，只设计一块板子，是不可能代代都用的。
    唉～，又遇到瓶颈了。
    应龙虽然工作上遇到了问题，但生活里却是多姿多彩。跟小若最近经常一同外出，看电影、吃饭……凡是情侣能做的必修课，基本上都做了。应龙最近觉得自己的钱真的非常少，常常感觉不够花。虽然他有老陈赞助的研究经费二十万和私人存款四万多，可他还是希望私事只用工资，公事才用公款。
    两个人关系也变得非常亲密。上次去看立体电影，小若紧张地抓过应龙的手，让应龙两天都不舍得洗。昨晚在公园散步，应龙搂着小若靠在自己肩上看星星。小若脸红红地喘着气，像是有些害羞，却也紧紧地揽着应龙的双臂不肯撒手。应龙一想到这里就高兴，工作总是走神。
    因为关系亲密了，小若的一些毛病也开始显露出来。小若有严重的大小姐脾气。平时在外面还好，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稍有小问题不合心意她就会不高兴，应龙要花很多时间和jīng力来哄她。最近一次还发生了摩擦，搞到他不得不向在附近逛街的冯轻扬和叶新求救。
    自从上次来访之后，阿曼达经常会出现在研究院。安安没来，都是她自己来的。阿曼达也没跑来跟应龙放电，而是不断在其他的楼里进出。应龙庆幸阿曼达没有sāo扰自己，自然不敢主动邀请她进来坐坐。
    应龙的问题有了眉目，老陈介绍了１０组的组长给应龙认识。１０组的组长叫马力，擅长电路制作。当他听完应龙的想法，笑着扶了扶眼镜，就说了一句话：“你打算出多少钱？”显然他对这个问题不在乎，还把应龙当大款。应龙约他先去看过三型的微机硬件，再要他提供几份方案，看合不合用，之后才打算谈钱。
    老陈介绍完就离开了，这是１０组组长跟２７组组长的私下交易。应龙也不希望总是要老陈出钱出力，他希望自己能搞定。马力看过三型的硬件后，说明天就可以给他提供方案。
    通过接触，应龙对电路专业jīng强的马力，越来越敬佩。马力的方案如下。
    一：制作一块桥接板。
    不制作固定插头式的接口，而是使用外接接线。只要按照马力提供的说明书，就可以与任何一台新型电脑的主板相连接。但各微机的主板一定要固定好，不能与桥接板接触，否则会造成桥接板击穿。被连接上的每台微机即可以各自运行，也可以通过桥接板由软件设定，数台微机作为同一台微机来运行。理论上，可以随时切换运行中各机的组合状态，但因为没有实际运行过，只停留在理论上可行。三型安装这块板之后，主要靠这块板控制所连接的微机。也就是三型只要向这块电路板供电，选择一台微机做为主控制，就可以同时使用至少８台微机。如果连接了８台，三型的计算能力就是之前的８倍。但每块ＣＰＵ只能使用自己机器的内存和硬盘，所以大脑系统必须放在其中作为主控的那一台的硬盘中。
    应龙想，只要这个硬件配置能实现，自己把大脑系统单独放在一台机器上，其他的系统可以分散到其他机器上，各自运行就好。只要改一下大脑系统和其他软件系统的程序间通讯就好了，不会太难。可行xìng很高。主要是便于将来升级改造硬件。
    二：制作一块专用主板。
    上面专门制作了一块ＣＰＵ接线板，可以同时接８块ＣＰＵ。当然，必须要寻找一种专用的技术，同时给８块ＣＰＵ散去热量，不然很快会燃烧起火。还有一块外接的内存阵列电路板，最高可以插上６４根内存条，供８块ＣＰＵ同时使用。这块专用主板的制作时间可能要长一些，费用也比较高。但是如果研发成功，将来在xìng能上，不是桥接板能够比的。会比方案一的xìng能高出一个档次，直追大中型电脑。
    缺点也有，就是ＣＰＵ升级之后，要相应地改造一下ＣＰＵ接线板。同样的内存要有改进升级的话，也要重新对内存阵列电路板进行相应的改造。但这个改造，不会影响专用主板，各自进行就好。马力说，这个非常容易，他随时可以提供改造服务，时间不超过一天，成本非常低。
    当然了，即然方案二是８块同时运行，就不可能分开单独使用了。如果哪一块出了问题，机械智人当场就废了。方案一的就优点就体现在这里，只要主控机的ＣＰＵ是正常的，其他的机器随时可以切换，在不是满负荷运行的情况下，机械智人哪台微机坏了都可以由其他微机保证继续工作。安全xìng好得太多了。
    马力给出的两个方案，应龙都非常满意。高兴地不知选哪个好。最后决定两个都买下来。应龙想把方案一做成主机，方案二做成备用机。两台机都挪进三型的身体。平时运行主机，备用机待机。如果主机的主控机损坏，就切换备用机。如果需要特别高强度的运算，就启用备用机，让备用机进行专门的大功率运算，用完就再恢复待机状态。备用机就充当一个高智商的大脑，在普通大脑不够用时再登场。这样即可以避免长期８ＣＰＵ同时使用造成过热损坏，又能享受到８ＣＰＵ的运算优势。
    马力笑着说：“将来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做不到啊。要是可以的话，我就直接提一个方案，把这些放在一起给你用了。”
    “为什么不行？”
    “目前的水平还不行，不过这个做过之后，有了经验，说不定就可以了。还有，你可以买到的不是专利，只是使用权。加工制作的费用需要另外算。专利是我的，嘻嘻，我也想挣点儿钱。不介意吧。”
    “……当然。研究的创意是我提的，而且我能提供主要研发费用，专利是不是也可以算我一半？”
    “你不懂了。专利这个东西我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去提交申请，免得将来大家为了专利起争执。不过看你主动提供费用的份儿上，我可以在使用权的费用上算你便宜一点儿，只像争xìng地收你一点儿。相当于你出了研究费用，几乎免费地使用我的专利技术。这总可以了吧。”
    “好。一言为定，现在能拿得出来给你的经费不会超过５万。够不够用？”
    “两个方案一起做肯定不够。只做其中一个的话，倒是够用。方案一的话，一周左右可以做好，还能剩一些。方案二的可能需要几个月，经费省一点，刚刚能做完。你还是选一个吧，等将来你拿到更多经费，我们再一起合作进行二次开发吧。我觉得现在的条件，做方案一更好些。”
    “方案一需要五万？多了点吧，能便宜一些吗？”
    “行。四万。”
    应龙犹豫了一下：“成交。”
    马力微笑地看着应龙，伸出手来握了一下，“爽快。……其实，工本费和我个人的开销，成本八千就够了。我还以为你会还价呢，故意要得高了点儿。”
    应龙：“……谢谢你跟我说实话。如果可以再商量一下的话，那就更好了。”
    马力笑着说：“都成交了，我看就别改了。下次算你便宜点儿。就这样，我先走了。过几天给你消息。欢迎随时联系我。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应龙抓抓头：“好，起手无回大丈夫。我等你消息。”
    送马力出办公室的时候，马力突然回过头来说：“咱交个朋友吧。你挺爽快的。我喜欢。”
    应龙跟他抱了一下。
    现在硬件问题解决了，可以继续向下进行了。按原计划。为了方便三型的学习和进步，必须为三型提供能够使用网络的简单功能。这样就不用一步步教了。可以让三型通过网上找到的视频和文字，自己学习做事情。当然，三型现在还没有自主学习和判断的能力，不会自己找资源。需要应龙增加一些网络功能，再列出需要学习的资源，让三型自己慢慢执行。就算最聪明的孩子，饭也得一口一口吃。
第三十一章 活该当屌丝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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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今晚心情很差。刚才跟小若吵了一架，就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站在大街上，他开始打电话。他现在经常要打电话给冯轻扬和齐遇，请教哄女孩子的经验。随着跟小若接触的增多，两个人的磨擦越来越多。求助的次数当然也越来越多了。
    齐遇说的很简单：“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按照这个去走，怎么她都高兴。”
    “那她要是说我是个太监，我就把自己给阉了？”
    “你这么不会哄人，留着那玩意儿你也用不上啊。兄弟。”
    “……大哥，你就是这么帮兄弟的？”
    “我基本不哄女人，可以教你的就这些了。你想啊，我要是会哄女人，我就不用经常换新的了。我就是嫌哄她们太累，所以在需要我哄她们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她们爱找谁哄找谁哄，我不cāo那份儿心。”
    “我真心求教，你就教我这个？算了，我再问问冯哥好了。”
    “话说你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提到叫她老爸帮我们的忙啊？哥哥我被欺压的很难受，每天给姓赵的贴笑脸，像吃了苍蝇那么恶心。小chūn儿那边的项目，已经因为缺经费暂停了一周了，反正研究出来也不一定写他的名字。现在大家都要靠你翻身，可你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就不更用说她爹，你未来老丈人了。你说说看，哥还能不能指望得上你吧。”
    “我没提过。我不想让小若知道这些。我们自己解决吧。”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得了，你还是先搞定你的妞吧。道个歉就完了。就这样了，我还忙着呢。”
    齐遇身旁一个艳妆的女人，光着身子盖着被单儿，正在抽烟，没好气地说：“还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齐遇挂了手机，伸手掐灭女人手里的烟，丢到烟缸里。“女人抽烟不好，你就不怕一会儿呼吸困难？”
    然后一把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单掀飞……
    冯轻扬正在和叶新烛光晚餐。冯轻扬正握着叶新的手目光交融，应龙的电话刚好毁掉这份辛苦营造的好气氛。叶新恼怒地拿过冯轻扬的电话扔在自己包里，继续握回冯轻扬的手，“咱们继续，不理他。”叶新最近被李应龙烦死了，老是破坏自己好事。
    冯轻扬笑了笑，正准备酝酿情绪，跟叶新继续浪漫。这时叶新的电话响了，还是李应龙。叶新抱着头苦恼万状。冯轻扬止不住笑，拿起叶新的电话出去接了……
    应龙在轻扬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点拨，千恩万谢地挂了。叶新目光呆滞，心情沮丧。轻场坐过来，轻搂着叶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两个人约定将来独处的时候，都把手机关了，省得应龙这种人打扰。叶新这才回过气来。总像这样，冯轻扬也受不了。上次正拉着叶新赏月品红酒，想过点儿小资生活。突然就被应龙电话叫走，两个人一个安慰叶新，一个陪应龙。冯轻扬更是拼命向应龙普及男女相处的各种基本常识。等到小若和应龙和好了，好好一个晚上也报销了。冯轻扬有个习惯，不管多烦的人，他都笑脸相迎，从不得罪。所以单位里十个有八个都会说他好。叶新正是看中他的有耐心和体贴，两个人才走到一起。
    冯轻扬喜欢叶新的大方。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将来要做个有威望，受尊敬的zhèng fǔ官员。与别人相处融洽是基本功。他之所以选了大方得体的叶新，而没有选那些个只有外形的花瓶美女。就是觉得自己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叶新一定会是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配偶。一个稳定的配偶，也是官场上迅速上升的条件之一。那些花瓶就只会购物化妆做整形，下厨就别提了，出场面只会傻笑，什么也不敢说，因为说了只会遭到耻笑。叶新却是个爱看书，爱好广泛的知识女xìng。说起什么都知道一些，不懂了又能虚心求教，让人很愿意跟她说下去。叶新被搅得什么兴致都没了，轻扬只好送她回家。
    刚送完叶新往回走，突然接到小若的电话。小若说谢谢他，因为应龙亲自跑来跟她道歉，他们两个又和好了。轻扬礼貌地回答后就挂了。应龙是不会想到怎么才会哄好小若的，小若一问是谁替他出的主意，应龙就诚实地告诉小若：冯哥教的。小若其实不是那么爱发脾气，但是偶尔发作，就会搞得鸡飞狗跳。应龙是个直线条的人，小若想要什么他经常看不出来。所以，有些细腻的东西根本处理不好。冯轻扬随便教两句，就够应龙用很久了。小若和应龙对冯轻扬越来越信任了。应龙有些崇拜冯轻扬在处理感情问题时的干练。小若则是不停地赞冯哥体贴会疼人。叶新听了小若这么说，总是非常得意。安安经常会跟他们两对儿情侣一起聚会，因为她想收集更多素材，将来写小说总要用到。
    小若最近虽然跟应龙磨擦不断，可是每次应龙都努力哄她，让她生气的同时，也很受用。今天晚上应龙本来都气跑了，错也不在他。可他还是打了一圈儿的电话，四处求教，又折回来跟她道歉。小若也知道那是自己大小姐脾气犯了，可是女孩子生气了，男孩子哪能不哄就走了？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要不是冯大哥指教得好，应龙肯定不会再来，所以要谢谢人家。至于应龙嘛，小若还没想好怎么表扬他。这一晚上也折腾的够呛，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晚上为了哄自己，他跑去砸了半个小时的门，终于找到一家有人的花店，买来了鲜花登门道歉。两个人呕气，每次都是应龙道歉，其实小若心里也挺感动的。
    要不，今晚就让应龙留下来？！
    小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昨天两个人在自己家里偷偷玩了亲亲，差点被安安撞见。两个人后来都有些心跳头晕不能自制。要不是安安还在自己家，说不定就出事儿了。她知道应龙是个好男人，自己不提的话，应龙绝对不敢越雷池半步。可是女儿家chūn心动了，谁都管不了的。小若红着脸咬了咬下唇。现在去化个妆，等会儿应龙把花装到花瓶里摆好，就跟他说吧。
    应龙按冯哥说的办法做了，果然好用。冯哥说：“你看不出来小若并没真生气吗？你买点花，主动道个歉，跟她说什么都是自己错了，让她别生气。她心里清楚错的不是你，难道还会继续难为你吗？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随便就打电话求助，自己动动脑子也搞得定的。”
    把花摆好一回头，小若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他面前。小若低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麻烦的？”
    应龙动情地说：“不会。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生。”
    小若脸红了：“我总是乱发脾气，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应龙笑了，轻轻把小若搂在怀里：“不要紧。我是你男朋友。”
    “你对我真好。”
    月光从阳台的落地窗洒进来，靠窗的地方比较明亮，也显得比较冷。房间里大灯没开，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气氛很柔和。小若也搂着应龙。感觉到了应龙身上传来的热力，她心跳的更厉害。小若的头埋在应龙身上，虽是一脸红云，但应龙看不到。应龙正闭着眼睛体会着这种安定的幸福。吵架和哄人都很累啊，这样多好。小若用只能让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这么晚了，要不……，你就……，别走了。”
    小若换了家居服，毛茸茸衣服衬着光滑细嫩的肌肤显得格外可爱，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垂在脑后，看起来很有萝莉风。小若两只纤细的手臂环得应龙紧紧的。应龙呼吸急促起来，显然经过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吐了两个字：“好啊。”
    小若又羞又喜，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应龙。应龙脸红通通地，呼吸急促地望着小若。应龙慢慢地把头低下来，两个人轻轻吻在一起。应龙的技术不好，可是他的热情感染了小若。不多久小若嘤咛一声软倒在应龙肩上，大口喘息着。
    按电视剧上的套路，接下来应龙应该一把抱起小若，向卧室走去。应龙果然这么做了，小若幸福地搂着应龙的脖子。她的身体很轻盈，不担心应龙抱不动。小若看着爱郎终于开窍了，心如鹿撞。想不到人生的第一次，这么快就到来了。应龙轻轻地把小若放在床上，用手抚开小若的额前的几缕头发，轻轻地吻上去。小若闭着眼，非常紧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想想都让她觉得身体发烫。
    小若听到应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应龙断断续续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说道：“今晚，我，可以……”
    小若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心想：这还用再问一遍吗？当然可以了。难道还要人家女孩子明说吗？
    应龙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睡沙发。”
    然后，应龙为小若盖上被子，转身出去，并关好了门。小若用被子捂着脸，用力咬着被子，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在床上气得直蹬双脚。
    应龙关上门，努力地放匀呼吸。小若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这事儿他也想。可他觉得不该是现在，至少该先娶了她。刚才他差一点儿就把持不住了。他在心里表扬自己做得好，这样才是对小若负责的选择。他躺在沙发上，盖着外套。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睁着眼睛躺了一整夜。小若羞答答的样子，让他神魂颠倒。想到刚才可能错过了非常美好的事，慢慢地又有一丝后悔。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起身去打开小若的门。就这么内心挣扎着一夜挨到天亮。
    小若一直没出卧室门，应龙不舍得叫醒她，在桌上留了字条，悄悄地走了。
    后来应龙悄悄地跟齐遇说了这事。齐遇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着他，眨了眨眼睛，转头猛喝了一口酒，低骂道：“活该你一辈子当**丝，撸管儿撸到死。”
第三十二章 风骚的阿曼达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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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被齐哥骂过，就知道肯定又办错了。想到小若那么爱面子，再不好把这事说给别人听了。小若两天没理他，只能等小若气消了再说。这两天非常地不安，工作都干不好。
    应龙再见到小若时，小若还是戴着毛茸茸的耳套，却换了一件非常艳的外套。小清新里带着满满的浓烈，却让人看到她时，越发觉得她清纯。不过小若还是气呼呼的，让这清纯里带了一股强烈的叛逆和倔犟。
    小若气鼓鼓地大踏步地走过来，当着满大街的人，双手用力拉着应龙的两只耳朵，把他的脸颊拉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用力地给了他一个法式长吻。吻了很久。松开后，小若脸红气喘，恶狠狠地骂了应龙一句：“呆瓜，恨死你了。”
    应龙笑了，心里觉得暖暖的，一把将小若搂在怀里。小若也扑到他身上。两个人亲昵地抱在一起摇来摇去，好得分不开。
    应龙得到马力的消息，桥接电路的设计图已经做出来了，只要提供一些材料和经费，两天就能做好。应龙带着约好的钱去找马力，两个人签了协议。回来的路上刚要从二楼半的楼梯往下拐，就看到柯志杰低着头横向快步走过。
    他只顾往后抿着头发，整理衣服，擦眼镜片，根本没注意到二楼半夹着资料站在那里的李应龙。姓柯的满脸通红，后面的衬衣还露在裤子外面没掖好。走得飞快，白大褂飘得老高，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应龙有些好奇，柯志杰每次都是斯文人作派，这样急慌慌的不修边幅还是头一次看到。再说，也从没听见他骂过谁。柯志杰根本不需要骂人。别人的后台没他硬，在研究院得罪他的人，听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李应龙一个还没被修理过。李应龙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等柯志杰走远了，就顺着他来的路悄悄走过去。这一层大多是小型办公室，大冬天，门都关着保暖。只有最远的一间房门还开着。这房间平时不知干什么用，总是锁着，难道柯志杰在里面藏了什么？
    门没锁，咧着一道小缝儿。顺着门缝望去，只看到一个屏风，旁边有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桌上摆了些医疗用品，看来像个医务室。这就更奇怪了，柯志杰怎么看都是个衣冠禽兽，没可能对医学感兴趣吧。应龙轻轻推开门，想看看清楚。门轴吱吱咯咯的响，看来确实很久没开过。这时一个充满媚惑感又带着自信的女人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不用开会啦，我的小乖乖～？”
    应龙暗叫不好！这是不小心发现柯志志搞女人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柯志杰手上无名指戴着又粗又恶俗的黄金戒指，又大又刺眼。第一次见面就给应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听思雨说过：柯夫人非常丑，但是背景很硬。柯志杰家里暴有钱。他与夫人双方家族都是为了互惠互利才促成这门婚姻的，根本没感情。思雨还说：结婚很多年，柯都不肯碰他老婆，所以现在他还没孩子。联想到柯志杰之前的表现，这屋里的人不用问，肯定是他姘头。正要回身逃掉，突然觉得这个相当自信的声音，好～熟悉。这一犹豫间，那女人赤条条地从屏风后面轻快地走了出来。两个人看到对方时，一下子都定住了。
    阿曼达刚要躲到屏风后面，似乎又改了主意。马上又大方地站好，一只手轻轻搭在屏风上缘，微笑地望着应龙，卖弄风情似的咬着另一手的食指。红红的嘴唇好像要吮冰棒似的，慢慢地吸了一下食指。接着用力一甩头，把披下来的满头金发轻飘飘地甩到身后，本来被掩住的巨胸露了出来。这一甩动，胸前的饱满立时波涛汹涌。应龙觉得鼻腔一腥，一股热流淌过上唇。不用看也猜得到――一定流鼻血了。
    阿曼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轻咬下唇，半侧身体，看似放松地摆了个造型。像专业的模特在展示身形一般，她让自己的臀线从最好的角度展示出来，两手却轻轻落在胸前虚掩住至高点。经验丰富的阿曼达很懂怎么让男人发疯，别让他们一次都看清，反而能让他们更快失去理智。
    应龙从发现那个女人是阿曼达开始，一直目瞪口呆，定在那里没有反应。当然，生物本能反应还是很强烈的。说良心话，阿曼达的身材确实不错，男人看了要是没反应，一定是功能有问题。他也曾努力想把脸移开，不过失败了。
    阿曼达用眼神挑逗了李应龙好一会儿，发现应龙竟然还傻站着没有扑过来，大为意外。她想会不会是自己挑逗的还不够直接？于是轻嗯了两声，尽量用最媚惑的声音说：“嗨～，幸运的牛仔。我的好事被你撞破了。看来我只好牺牲一下，才能让你为我保～密～了。”说的同时，掩着胸前的双手开始向下移动，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她的嘴微张着，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又似陶醉。阿曼达非常喜欢搞这一套，而且屡试不爽。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非常有信心。从胸部变大的年纪开始，这几招从未失手。通常到侧身的那个动作，男人们就已经拜倒在裙下了，只有很少的男人需要让她这般直接地发出邀请。像柯志杰那个老小子，她刚才只不过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臂，让胸前的rǔ沟慢慢地变深了一下，他眼睛都快掉到自己衣服里了。那时候自己还穿着衣服呢。现在的杀伤力不知大了多少倍，而且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李应龙还不上钩？
    李应龙大张着嘴，盯着西方人特有的白嫩娇躯，眼睛鼓得圆泡儿一样。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一切尽收眼底，是个男人都会血往上走。他只看过几次毛片儿，从没见过这么**辣真切切的活人表演。要想叫他把眼睛挪开，实在没有这份定力。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进行激烈地思想斗争。最终，他努力地伸出一只手，伸向门板的方向乱抓，终于摸到了门把。应龙就那么保持着张大嘴的表情，慢慢把门吱吱咯咯地又关上了。
    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阿曼达非常扫兴。李应龙这个白痴，眼睛瞎掉了吗？看不出来我有多xìng感吗？竟然跑掉了！Shit!老娘这么卖力，竟然白辛苦了。刚才摆的这几个动作，看似轻松写意，其实挺累人的。为了让小腹看起来纤美诱人，她要一直保持收腹。为了侧身时显露出最迷人的身体曲线，腰要尽力向上挺，这样才能看起来胸挺臀翘。为了使臀部和大腿看起来xìng感、完美，大腿还要暗暗用力，收紧肌肉。最难的是，这一切都要在做的同时，表情放松自然，让对方看不到任何一丝紧张感，这才能显得更有诱惑力。不经过努力练习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其难度也可想而知。
    今天她才搭上柯志杰，两人到这里来，刚忙到紧要处，上面突然来电话找他开会。两个人都到喉不到肺，这让她和姓柯的都非常搓火。听到门响，以为柯志杰又回来了，谁知开门的竟是李应龙。反正她今天就是来勾搭人的，不怕再多一个。就当今天的大课都上完了，业余再辅导一个插班生好了。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竟然会掉了链子。
    转身走到屏风后面，阿曼达赶紧穿衣服。再不走，万一又来一个跟李应龙一样的傻Ｂ，那可就热闹了。她可不想一天之内受挫两次。收拾好东西，阿曼达离开了。
    李应龙应该不会跑出去乱说，再说她阿曼达也不怕别人说。柯志杰开会去了，今天估计是回不来了。反正她已经拿到了柯的手机号，两个人也勾搭到一起了。除了没有一起登顶，什么都做过了，阿曼达不怕他不来找自己。可以回家了。
    离开的路上，阿曼达经过李应龙办公那座楼。看到应龙正站在窗边喝咖啡努力恢复镇静。可能是刚才吓到了，看起来还有些紧张。阿曼达扭着水蛇腰往前走，腰胯摇动得非常夸张。她故意的。可能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搂头发，伸手过头，侧身对着应龙比了个鹤嘴形的手势，快速地抓了抓。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她一直微笑地观察着应龙的反应，她相信应龙也看到她了。因为应龙做了个很想躲的动作。阿曼达已经走过了应龙的那座楼，背向着应龙不再看他。那只打招呼的手仍然高高地举着，不过却用力地竖着中指，扭着腰风sāo地走着，直到走出大门才放下。她觉得这样很有趣。
    在阿曼达眼里，男人都是食草动物，只有自己才是掠食者。可是今天有个猎物竟然逃掉了。一开始她还很生气：这么好的身材都看不上？有没有眼光？懂不懂欣赏？后来想想李应龙的反应，她就释然了：他一定还是个小处男。惊成这个样子，走得时候还记得为女士关门，也算有绅士风度，挺可爱的。跟那帮满脑子只有那事儿的男人不太一样，很纯情。是个好男人。下次再勾引你好了。
    安安最近收集了不少素材，在家里铺排得满屋都是。最新一份资料，是小若提供的“独家绝密内幕消息”，一天前刚得到的。安安甚至不敢明文写下来，只用自己才能看得懂的速记法做了一份简单的描述，因为这涉及到小若的**。但是每次一拿起来看，她都会笑得满床打滚儿。她觉得李应龙好可爱。“今晚，我，可以，……睡沙发。”这台词真是太经典了，配上小若气鼓鼓的模仿，安安想忍也忍不住。
    ……当小若找她哭诉，还说以后再不理他时，安安努力开解小若。她跟小若说，遇到这种情况，十个男人有九个都会扑上去。说他没弄懂你的意思，谁相信？都知道把你抱进房，都已经呼吸急促了，为什么还要硬忍着呢？一个男孩子，肯为一个女孩子忍得这样辛苦，只能证明这个女孩子对这个男孩子无比重要。“因为他不愿意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安安一字一顿地说，“在他心里，你比自己更重要”。这样的好男人要珍惜都来不及。再不理他？只怕这该是小若你的损失。
    小若听完就不哭了，还要安安赌咒发誓不许告诉别人。小若离开之前，红着脸拥抱安安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因为安安的劝说，小若才会用那么矛盾的方式去原谅应龙。
    这时李应龙打来电话，说有些事情，想当面跟安安说。两个人约在闹市的咖啡店。安安奇怪李应龙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约自己出来，至少应该约上小若，三个人一起比较有趣。安安微笑看着李应龙，心里想着那句经典台词，拼命控制着想笑出声的冲动。李应龙塞着一边的鼻孔，一脸严肃地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要怎么说接下来的话题。这更让安安想笑了。
    李应龙终于开口了：“安安，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一定爱听。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谅解。”
    安安笑着说：“你说吧。”
    李应龙又塞了塞鼻孔：“你姐姐太不像话了。”
    安安一愣：“什么意思？”
    应龙轻轻地挠挠头：“她跟柯志杰搞到一起了。他们，他们，在我们单位的一个小房间，……那个。而且从上次她去过我的办公室以后，她经常去我们研究院，去过很多座楼，不是只去那一个地方。所以我怀疑……只是怀疑，我没亲眼看到，她可能跟不只一个男人……”后面的他看样不想再说了。
    安安奇道：“你怎么知道她在你们单位……那个？”
    李应龙又塞了塞鼻孔：“你知道，我看见她什么都没穿。她还说我撞破了好事，还让我给她保密，而且她还想跟我也……我就跑了。我想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应该让你知道这事。这里毕竟是Ｚ国，Ｚ国有Ｚ国人的行为规范。最好别搞得太过了，你还是劝劝她吧。”
    安安露出个头痛的表情，正sè道：“谢谢你，应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劝阿曼达收敛一点儿的。她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她明知道你已经跟小若好了。这是她的不对，我替她向你和小若道歉。虽然找什么人happy这是她的私生活，但她不该去你单位乱搞。不然以后大家见面多尴尬啊。”
    应龙听到安安的表态，轻松不少，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安安真是善解人意。要真能劝阿曼达别太招摇就最好了。应龙伸着手跟安安握了握，两人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第三十三章 疑惑的安安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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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上次为了小若苦忍的事，让小若非常地感动。也让她了解到了他对自己的好，比自己所能理解的还多。可刚和好了不几天，小若又因为一些小事和应龙起了冲突。虽然明显收敛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么猛烈地反应出来，却也总是眼泪含在眼圈儿里。应龙现在也学乖了，懂得无论谁错了，都要自己先认个错，事情才好平息。可是这几天应龙渐渐觉得，也许之前那样比较好。现在小若总是发完脾气要想上好久。虽然和好之后还是照样跟应龙玩儿亲亲抱抱，如胶似漆。但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点点什么。
    安安最近去找小若收集写作素材的时候，经常在小若住的地方附近看到冯轻扬的车。按说最近应龙他们小两口儿吵架的次数锐减，应该不需要冯轻扬出马了。安安有些疑心，可又不好直接问小若，就经常闪在一边，等着看。两次里总有一次会看到小若送冯轻扬上车，话别后再回去。安安有些惊讶，本来以为男主角只有李应龙这一个傻傻的帅哥呢，没想到还有一个男主角！难道自己所了解的小若，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若了？可怎么看小若都不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女孩子啊。
    安安巧妙地试探了一下，小若很快就说了实话：小若觉得自己跟应龙是真正的相爱，但也觉得自己对冯轻扬的感觉有些“超出喜欢”。小若说：我每次跟应龙吵架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要怎么才肯跟他和好，或者要怎么惩罚他才能解气。而是第一个想到，要是把应龙换成冯大哥的话，他会怎么处理。安安想了想，她还没听说过冯轻扬跟叶新吵过架。
    冯轻扬很幽默，人很和善，有修养，会打扮，懂得讨人欢心，最重要是心思细腻，善于查颜观sè，人情世故处理得皆大欢喜。同xìng们都非常喜欢，就不用说这些异xìng了。冯简直是女人心中完美的男朋友。很多女人即使知道他已经有女友了，在他身边呆着也仍然会感到如沐chūn风般舒畅，不忍离去。小若也是其中之一。冯轻扬父母本就是有些地位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在一般女生眼里，也算是个官二代了。打破头也要倒贴过去的女人有很多，可他就能不馋嘴，始终把叶新这个没背景的草根女友放在心里，从不招蜂引蝶。叶新从来都不用担心他在外面跟谁有染。这一点让安安也高看冯轻扬一眼，小若就更不用说了。
    相比之下，李应龙就要逊sè很多。应龙不是不幽默，可他不太善于针对别人的喜好着手，通常只跟损友们才好用。他喜欢直来直去，对别人实心实意。可有时直接的会让小若非常不爽，或者弄得小若不开心还没发现。应龙不是没修养，却很难让自己看起来像冯轻扬那么成熟，有风度。着装的品味更是没法比，尽管他已经努力地学习打扮自己了。应龙其实也挺帅的，但是常年忙于研究，不太爱打理外形。帅得很天然，除了能让人第一眼看过去赞一句，就再也提不起异xìng的兴趣了。因为再仔细一看，细节上丢分太多。应龙也是个和善的人，他表现出更多的诚意和善意，但小若却经常会对他大发脾气，可小若对着冯轻扬却从来没有这种想法，生气都很难。最后一项是应龙可能终身都无法跟冯轻扬比肩的，就是懂得人情世故。应龙从小到大都专注于机械和研究，怎么能跟从小立志进入高层的冯轻扬比人际交往呢？冯对这些人际问题方面的干练程度，远远超过同龄人。甚至要比应龙对机械和程序的了解程度还要深。心细的问题就见人见智了，应龙在机械智人研发方面的敏锐程度无人能出其右。从老陈这样做了一辈子机器人的资深研发者，都要赞应龙这个刚出道的小伙子两声，就可以看出其不同凡响。但是在人际方面嘛……想想看，给女朋友道歉的事情都要打电话向人请教，就知道他有多弱了。冯在这方面完全有资格接受应龙的膜拜。
    小若说，她对冯大哥和叶姐姐从来不吵架表示不可思议。冯大哥对叶姐姐的温柔细心更是让她非常羡慕，甚至有点儿嫉妒。她总是希望能得到他们从不吵架的密诀。所以冯经常来给她上课，有时会由叶新陪着一起来。通常冯轻扬都会教她，用怎么样的心态看问题，才能更容易宽恕别人。小若虚心学习，努力实践，可还是会跟应龙闹矛盾。她也一直奇怪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跟应龙过不去？
    可前一阵子冯轻扬被小若他们搞得有点累，一次甚至开玩笑说：“你们两个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非要走到一起，搞得大家都很累。我看还是早点分手算了，也省得我成天往你这里跑，自己的女人都生气了。”
    这句话让小若想了很久，纠结了很久。……两个世界。应龙是平民的孩子，思想意识和消费观念与屈大小姐相差很多。他们俩最常争吵的事情就是如何花钱和解决问题的方法。李应龙坚持男方出钱，才是对女方的尊重。这是个比较传统，也很绅士的想法。小若并不反对。可是应龙的钱只有工资，连小若每个月零用钱的零头都没到，想去好一点儿的地方都不行。小若虽然想远离老爸的控制，可却养成了由老爸供养的习惯，一次两次算尝个新鲜，久了就会觉得应龙小气。遇到问题，应龙从来都是客观的看待问题，喜欢协商或者按正常的手法来解决。而屈若大小姐当惯了，在她眼里，应龙的处理方法太胆小了，完全用不着这样。她过惯了娇生惯养，别人对她言听计从的生活。让她像小老百姓一样和和气气地商量，她才不干呢，一扭头就走了。尤其是李应龙，想跟她商量是没用的，必须听她的才行。
    她开始觉得自己找应龙做男朋友是不是找错了人。可应龙不断地迁就她，又让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想法。应龙是个好男人，从不对他做伪，有话就说，什么都肯为她做，花光了微薄的收入也从来都是自己咬紧牙关。上次的那件事，更让小若相信，应龙肯为她做任何事。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来说，那得多困难啊！这些小若都知道，可她还是觉得应龙比不上冯大哥。
    之前经常吵架的时候，她只是希望冯大哥能出面，好逼得应龙低头。可最近不经常吵架了，她也希望冯大哥能经常出现。这种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她开始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最后找到一条：她觉得冯大哥跟自己，应该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们两个有许多共同的话题，生活在类似的圈子里。她觉得冯大哥也跟应龙一样，是因为自己是自己，而不是因为自己是谁谁谁的千金才喜欢自己。可惜冯大哥对自己只是那种朋友的喜欢。而她对冯大哥呢？越来越觉得那种喜欢开始变化了，从朋友的那种变得超过了朋友的那种。
    冯大哥从来没有挑逗或者引诱过自己，应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可她舍不下。最近跟应龙在一起，她总觉得心里想的是冯大哥，让她自己也很困惑。冯大哥经常来看她，也是她主动邀请的。为了招待好冯大哥，她甚至花了几天时间来学习冲咖啡和煮泡面，用新买的小炉子学习烤点心。这些她从来没想过要为应龙去做。冯大哥似乎一直不知道小若的单相思，只以为小若是为了哄应龙才学这些小手艺，是想让他跑来当试吃的小白鼠。
    安安听到这里一皱眉。小若未经人事，对成熟的男人容易产生好感，这很正常。应龙也不疑有他，他本就不细腻，发现不了也正常。叶新相信冯轻扬的忠诚，不计较他经常过来给小朋友讲讲课，也没问题。可冯轻扬老于人际交往，会看不出来小若对他有意思？
    有问题的是冯轻扬。如果冯轻扬真的是对叶新忠诚不作他想，他应该会适当地向小若表达自己除了叶新不会再喜欢别人。安安所了解的冯轻扬，可以在众人面前把乱放电的阿曼达拒绝得如此高明。难道在跟小若独处的时候，就不能解决好跟小若的暧昧关系？让她断了想头，回头是岸吗？如果他不拒绝，又不挑明，却又总是时常出现在小若身边，这不就等于是在纵容小若继续吗？那么冯倒底安了什么心？要抢应龙的女人？
    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最坏的结果就是应龙失恋，小若见异思迁，最多影响到叶新。其实谁谁在一起，都是人家自己的私生活，这跟安安是没什么关系的。安安也觉得应龙确实比不了冯轻扬，要是失败了也没话可说，只是觉得他傻傻的，怪可怜的。
    但这个结论让安安有些不安。冯跟应龙也算得上是朋友，应龙把冯当自己兄弟看，甚至连小两口儿的矛盾都请教他。冯就这么对应龙？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只怕也好的有限，就是说之前大家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像，冯才是真的在偷偷脚踩两只船。可他却能让小若以为其实是小若自己错了，他是无辜的，什么都没做。这就显得非常yīn险了。
    小若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迷上冯轻扬了。被冯骗到手只是早晚的事。要真这样，当初应龙为了小若好，而谢绝小若的献身，就真是亏死了。自己当初还认为应龙做得太爷们儿了，简直是东方的罗密欧。现在看，如果当时应龙占了先，小若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动摇和变化，说不定冯会收手呢？不过以冯的能力，就算应龙抢了先，只要他想，小若也还是有可能被他带走的。应龙不是他的对手。
    安安又想，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也许屈若的小红杏伸出来，冯并不当回事儿，也没有打算伸手去摘。冯是个自信的男人，可能人家对自己和叶新的感情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才装不知道，等小若自己冷却？这也不是没可能。但为什么他要提到“两个世界的人”呢？这不等于暗示天真的小若，她跟应龙的将来是多么渺茫吗？像冯轻扬这种心思细腻的人事老手，会“一不小心”说出这种拆台的话？安安不太确定冯轻扬是不是真的不小心。老实说，她也知道小若跟应龙在一起会比较不合适，也正如冯所说，他们两人确实是不同世界的人。或许只是因为跟朋友在一起，心情放松，所以平时的严谨被暂时抛开了，才造成这样的口误。
    看到安安皱眉一直不说话，小若红着脸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要脸了。”然后小若就把头埋进抱着双膝的臂弯里，不敢看安安的眼睛。
    安安回过神：“噢～，不～，亲爱的若，我从来没这么看你。我觉得爱情是zì yóu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安安口不对心的说完，努力对小若笑笑。
    小若认为安安很帖心，拥抱在一起。小若嘟哝着说：“我都瞧不起我自己。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
    安安拍拍她的后背：“你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话才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我也会吹枕头风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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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终于拿到了马力做好的样品，经过测试也是可以正常运行的的。马力甚至考虑到了散热问题，专门制作了一个液氮的散热外套。这个散热外套非常棒，已经可以单独申请一个专利了。
    连电源带ＣＰＵ都可以直接套上使用，虽然稍显笨重，但是比普通电脑更加安静，而且散热xìng能非常好。各机的硬盘都加装了固定和防震，一侧紧帖主板的散热外套，整体移动非常方便。看来马力听过应龙的设想，为改装后的“内脏”将来会遇到的散热和组装问题都考虑到了。经过这样一改装，８台机器的主板都能平平地叠放在一起，一侧可以放置各自机器用的硬盘，另一侧是那块应龙期盼已久的桥接板。桥接板也拥有一个专用的散热外套，可以放在８台机器的主板最上方，也可移动到一侧，调整方便。所有的设备整理好后，全都通过各自的电源接到一个稳压器上。由一个共用的主电源外接供电，再把这些东西整体放在一个框架里固定。缺点就是框架太大太笨，三型的机体根本装不下。另外液氮外套降温再好，也总是会产生许多汽化后的氮气，无法进行密封处理，还需要不时地补充液态氮。防尘防水和防震只好以后考虑了。当然了，不可倾斜放置，不然会损坏各电子元件。如果８台不全接满，只装４到５台机器的主板，三型就能装下了，不过需要改造框架。作为一台微机的复合体，绝对是一流作品。作为现在的机械智人的内脏，也能算是合格。目前机械智人的移动不会偏移地面垂直角度九十度正负十度，机体也不封闭，所以现在的液氮外套还是能用的。但是考虑到将来，这套设备还是不能使用。
    马力说：“现在这套设备的成本在一万多，８台微机都是用的旧机器的配件，非常便宜，主要是液氮那部分花时间jīng力。”应龙考虑来考虑去，又给他追加了一万元经费。应龙说：“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需要的是散热好，防水防尘防震，最好能防静电。体积和重量的问题可以再考虑，但是密封问题一定要解决。”马力拿着应龙递过来的卡，咬了咬牙，又递回给应龙：“我说过，不会让你的钱白花。我说过，我会让你觉得物有所值。”应龙一时愕然，他以为马力喜欢钱。收下钱，他一定会非常尽力的。难道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他有些接不住？
    马力回身就走：“再给我一个月，一定解决你的问题，给你你要的。等你满意了再给我那些钱！”
    应龙噢了一声。他明白了，人家不是不要，只是想要得讲究点儿。
    反正也是拖时间，应龙干脆就把这段时间的工作完全停顿了。没有更好的“内脏”配合，无法支持机械智人继续增加新功能，只能做少量的设计和尝试，这个理由真充分啊。与其这样干坐着，不如好好放松一下，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应龙决定找小若去，好好玩一段时间。研发工作开始暂停了。
    刚要离开单位，应龙接到了阿曼达打来的电话。阿曼达约了应龙“谈一谈”，那是一间僻静的餐馆。听说还要在包间谈，应龙有些不太敢去。阿曼达说：“安安跟我说过了，放心～，不会吃了你的。我现在想跟你谈的是工作，不是私自生活。OK？”应龙想，阿曼达不可靠，安安总是值得信任的，就答应了。
    阿曼达等应龙来了，直接切入正题，一点儿也不浪费时间。“你想保住研成果？还是拿到很多的钱？我都可以帮你。”
    应龙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跟柯志杰有‘很深的交情’，这你知道。你想保住研究成果的话，我可以替你说话。让他只签个名，成果你大头大小头，经费归你。你想拿到很多的钱的话，我可以让柯志杰出很多钱买下你的成果，他签名，你拿报酬，研发经费你们自己商量。”
    应龙说：“为什么？”
    阿曼达：“什么为什么？”
    应龙：“你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会想帮我？”
    “当然有关系。你拿到钱的话，我可是要提成的。再说我不只帮了你，还帮了柯和我自己。我现在是她的那个什么来着？二什么三什么？”
    “二nǎi，小三儿。”
    “对。就是这个。总之我是他的甜心。我跟他有共同利益。他当大官，我享受到的更多。”“你帮他买成果我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挣钱？”
    “互相合作，共赢喽。”
    “柯没告诉你？他要给我八十万买成果，我都没答应他？”
    “噢，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劝他，成果对他比什么都重要，一百八十万都是值得的，结果他非常喜欢听我说的话。Ｚ国人管这叫枕头风对吧？现在我也能吹，我还可以帮你吹吹。”
    应龙听得一头汗，洋妞懂得不少，就是说得有些不伦不类：“是枕边风啊，大姐。另外我也不喜欢你帮我吹～，你还是给你自家男人吹去吧。”
    阿曼达疑惑地问：“吹他，对啊，就是帮你吹他啊。你不喜欢？”
    应龙觉得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算了，这么跟你说吧。好意心领了。我不喜欢姓柯的，不想跟他有往来。”
    “那也没问题，还有别人的。你的东西看起来不错。柯是个商人出身，他都那么看好，一定是有价值的。不喜欢卖给柯，还有别的人愿意买，对吧？我是Ｍ国人，这种高科技情报和有商业价值的情报，有很多人愿意出高价。可以直接付Ｍ金现钞，你只需要选个公司，报个价。我有门路。当然，要提成！”
    “把研发内容卖给外国，等同于贩卖国家机密，是叛国罪。懂吗？要杀头的。”
    “cāo！你不卖，柯照样能抢走，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你的份儿。你卖给他，你可以得钱，我跟着享福，又有钱分。你要卖Ｍ国公司我也有钱挣。不就是个叛国罪吗？在事发之前，可以让对方公司为你担保，借考察的名义去我们那边儿不回来就好了。他们可以提供你研发场地和经费，你在那边研究的成果归公司，奖金名声全都是你的，不会有你跟你抢。懂？不比你在这里受人欺负强很多？”
    “柯怎么抢？”
    “我昨天说起你的事，夸你做的机器人很棒。他说那东西已经是他的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你们这里的大官有他的人，他已经联系好了。如果你研究完成，这东西的上报资料，他一个电话就能改成他的。买通几个人为他做证，你请律师都没用。”
    早知道他就没安好心，没想到是这样。怪不得他经常来看，又什么都不说。原来是准备截胡。“你们Ｍ国人肯收我？”应龙试探地问。
    “噢～，当然，柯最多能给你多少钱？他们都肯付双份儿，都是Ｍ金哪。就怕太多你收不下。你们这些搞科研的，为了什么？最想要的，不就是告诉全世界的人，这个东西以前没有，现在我做出来了。我是谁谁谁。大家知道以后，再拿更多的钱来找你，让你继续做得更好，卖得更贵嘛。反正做得都差不多，在哪儿不是做啊？”
    “阿曼达，你说的对啊，你倒底是干什么的？我以前还以为你只有胸，没有脑呢。现在发现我错了，你的脑子也很好使！”应龙假意奉承，实则调侃。你那里有什么，只有钱而已。真去了，就未必了。我在这里受人欺负，到你那里就能抬头挺胸？还不是看我有利用价值？就像王植和柯志杰一样。万一没价值了，还不是像王植一样，扭头就走了。这里有家，有朋友，有爱人，虽然辛苦，倒底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有困难不怕，一点点克服。老陈就是榜样，他行我也行。
    “李，你真有眼光。我妹妹常常在家夸你，说你是个优秀的人。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怕告诉你，我打算窃取和收买高科技。在这边买来，回去一转手，我就可以退休了。哇噢～，养帅哥，出入高档场所，快乐每一天！”阿曼达对别人的称赞是非常喜欢的，可能是个xìng使然。她以为应龙是真心称赞，还很自豪地引应龙为至友。甚至开始想像将来浮华的rì子。
    “间谍？”应龙听完吓了一跳。如果阿曼达说的是真的，那么研究院的保密项目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要不要赶紧报jǐng抓她？
    “我想差不多。别看我不懂你做的东西，但我有主顾，只要他们觉得你值钱，你就可以随便开价了。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就不做中间商了。这样你可以多挣一些，我只要提成。一般我都是找好主顾，先买下你的研究，然后再转手的。为了你我可是吃亏了，你得领情。”应龙不说话了，阿曼达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信任你。不喜欢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可别举报我，会连累到我妹妹的。柯的消息提供给你，自己考虑吧，这个不收钱的。”
    “你要是间谍，我也要受连累的。”
    阿曼达这么没脑子，将来一定出事的。
    “没那么严重了。我只谋财不害命。你怕什么？我不会出卖你的。万一被抓了，我打死不承认就好了。”
    应龙心道：你是真傻啊。机械智人的项目整个研究院的人都知道是我一个人在做，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这个傻大姐太离谱了，得让安安先知道。最好安安能阻止她乱来。
    “妈妈走的时候要我和安安相亲相爱。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想她受连累。万一我被抓了，你能帮我照顾她吗？”她提到安安的时候，应龙确实心软了。安安是个不错的朋友，他也不希望阿曼达乱来伤害到安安。难得的是阿曼达很疼妹妹，这个以前还真不知道。他还以为姐姐根本不在乎妹妹的感受，只会到处卖sāo呢。
    “你已经买了谁的资料？如果你买了，安安还是会因为你受到连累的。”
    “不，我现在运气不好，一单都没做成。所以只能靠给柯当二nǎi才能活下去。不然我就得回现在的公司继续干个小职员，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几个钱。”
    “那你就为了你妹妹别做了。这个事情在Ｚ国被抓到，下场很惨的。如果你不再做了，我就用不着举报你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嘿～，我只想要弄点钱，又不害人。更不想被抓。看在安安的份儿上，别举报我。”
    “柯那帮人就很坏，你搞不过他们。你看他对我怎么样就知道了。”应龙想，吓吓她，她怕了就不会乱来了。
    “嘿，我才不怕。他们不敢动我的”，阿曼达坏笑了一下。“他们有把子在我手上，捅出来大家都进去。”
    “把子？把柄？”
    “对，把柄。我阿曼达也是个聪明人，会让他们随便搞完了甩手就丢开吗？No，太小看我了。我手上有高科技工具，拍了他们露脸露小**的视频。不告他们强jiān，就告他们非礼。很多人戴了结婚戒指，还可以直接寄给他们老婆。听说这招在这里更好用，要什么给什么。改天我也想试试。要是赚得比情报多，那我就专门干这个好了。风险小，利润高的事情不是每天都会遇到。你说对吧。”
    应龙渗了一脑门子汗，他确实小看阿曼达了。这女人比自己想的还要笨，但是手段直接、胆sè过人。当听到“很多人”时，应龙开始为研究院的同事们担心，不知哪些人被阿曼达拉进过房间。“那是敲诈，被抓住是要坐牢的。”
    “他们不敢说的。听说在这儿，只要他们不报jǐng就没人会抓我。我觉得赚够了，就会放过他们，不会伤害他们。”
    “你都听谁说的？”
    “两个街边卖报纸的老大爷还有一个小卖铺的老板。他们在街边说得很起劲儿，我听了半天，学习很多。”
    应龙在心里感叹：就你这样道听途说都敢相信，胆大心粗还敢搞间谍活动？安安不被你害死才怪？
    “学到很多是吗？”
    “李，你真是个大好人。有你在，我的Ｚ国话都进步了。真的不考虑一下柯的提议，还有我的提议。我可以等，你不能等了。听柯说你的研究有进展了，还花了不少钱。估计时间到了，他就会对你出手了。最好在那之前答复我。”
    “好，我回去考虑一下。”应龙心想：结束之后，我得赶紧跟安安说一下，不然她一定会遭殃。
    后来两个人一起吃了饭，阿曼达很遵守约定，没有勾引应龙。两个人只是一起吃吃饭，谈天说地。应龙觉得阿曼达除了间谍的事情之外，真是很少机心，人也单纯，并不是个真正的坏人，至少比柯要强。她只是想赚钱，没想过伤害别人。
第三十五章 情人节你记不记得我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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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跑去跟安安说了阿曼达的想法。阿曼达这样早晚要出事，会连累好多人。主要是安安，其次是那些被阿曼达引诱的人们。应龙还说：要么管住姐姐别乱来，要么早点离开吧。
    安安的表情很痛心，她说会找阿曼达谈，还谢谢应龙。但请应龙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请一定要为阿曼达保密。应龙没敢答应。安安哭着给姐姐打了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用母语吵了一架。应龙听不懂，但看到安安非常失态的样子和话筒里阿曼达喊出来的尖叫，他也能了解这一架确实吵得昏天黑地。安安非常生气，好像几次提到她妈妈。安安打完电话跟应龙说：阿曼达明天会搬出去，不再跟自己住在一起了。阿曼达刚才还说，她不会再去做买卖情报的事，也不会去搞敲诈，只让柯养着就好了，反正钱也够花。但是姐妹两个也为这事闹得有点儿僵。
    安安再次请求应龙，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别去举报姐姐的违法行为，她不会再做了。安安也说到她们的妈妈临去世之前，要她们两姐妹相亲相爱。泪如雨下的安安让应龙不能拒绝。反正阿曼达不是真的很坏，再说她肯收手，应该就没事了。应龙觉得安安是值得相信的，他决定帮她们保密。
    这一天，阿曼达又来电话约应龙一起吃饭。安安也去了，看样子两姐妹和解了。吃饭的时候，应龙听到一个好消息。
    阿曼达说：她不介意应龙去妹妹那里告她的密，安安和应龙都是为了她好。安安跟阿曼达说过应龙会为她们姐妹保密的事，所以她要回报应龙的友谊。她已经跟柯志杰谈过了，要他不要霸占应龙的成果，少分一点就好。只要应龙保证今后的研究顺利进行，让柯可以继续分到成果。经费全归应龙支配。大家各退一步搞搞合作，可以互利双赢。不过应龙短期之内不可能当上项目负责人了，柯也怕应龙翻脸，不敢让他升得太高太快。另外，不需要买成果了，所以也不会出钱（八十万）给应龙了。如果两三期开发之后，柯可以升迁，那时再帮应龙提上去，非常容易。
    应龙想能保住成果总是好的，晚一点成为项目负责人也不要紧，反正只要能不受干扰的研究，成果多出一些，想不上去都难。项目负责人的事儿，只要柯有成绩，不为难自己就好。还有老陈可以慢慢帮自己想办法。
    阿曼达跟应龙握手盟誓，应龙同意了。这样不用靠小若她爸，应龙也算保住了成果。想想阿曼达其实还是个讲究人，除了……很多缺点以外。
    有了枕边风的保证，应龙又可以继续猛进式的研发了。原定的计划也可以跳过许多无谓的拖延，尽可能快地完成了。
    自己的事情有了眉目，应龙开始考虑要怎么才能帮到事业不顺利的小chūn和齐遇。自己当初为了跟小若的感情，把兄弟们的事都扔在一边了，总要拿出些行动，让兄弟们也找个机会翻身才好。
    应龙最近重新回到工作繁忙的状态，只能保证每天电话联系，暂时没空陪着小若了。小若跟冯的私下往来也越来越密切了。安安偶然一次看到冯跟小若并肩而行，小若的脸上泛着少女chūn情萌动的红润，想必她对冯的感情已经开始超越对应龙的感情了。安安摇摇头回家了。罗密欧还傻傻地工作着，朱丽叶却偷着跟官二代拍拖，这样的东方爱情故事写出来有什么意义呢？拿来丑化Ｚ国人的感情生活吗？安安突然不想写小说了。对冯，对小若，安安都有一点失望。
    很快就要到Ｚ国农历的新年了。应龙因为忙于改进模块设计，今年没买到回家的火车票，打算在单位过个年，chūn节后再窜休回家探望父母。小若回京城去了，她没有带应龙去拜见父母的打算，因为她知道父母一定会反对她跟应龙在一起。要是冯轻扬肯公开跟她的关系，不再搞暧昧的话，她说不定会领着轻扬回家过年的。冯轻扬跟叶新都在本地，过年之前家里事情多，都很忙。安安现在单独住，过年的时候会显得比较凄凉，刘思雨打算带安安和应龙去自己家过年。齐遇没父母了，过年的时候他也打不着猎了，也想去思雨家过年，凑个热闹。小chūn儿看这么热闹，也想去，被他妈好一顿说，只好呆在家里过年。阿曼达本来成了柯志杰的小三儿，过得很滋润。谁想到柯不敢得罪妻子娘家的亲戚，为了给老婆留面子，两人约好年要一起过。阿曼达过年之前，刚跟妹妹吹过牛，说柯如何如何对她好会留下来陪她过年，现在反倒没理由去凑热闹了。所以阿曼达只好一个人过年。
    话说年很快就过完了。小若没呆几天也跑了回来。因为chūn节之后不久，就是情人节了。小若相当重视这个节rì。原因无他，从小到大，头一次不用一个人过了。她离开这段时间想了又想，总是觉得对不起应龙，急着回来跟他一起过，好像这样能从心理上给他以补偿。同时也想回来看看冯大哥和叶姐姐是怎么过情人节的。
    谁知就搞出事情来了。
    小若回来的当天，大家跑来给小若接风。应龙接了小若下飞机，一起去聚餐的地方，大家已经等在那里了。安安和阿曼达，冯和叶，小若和应龙。本来刘思雨和齐遇还有小chūn儿都要来的。不过三人听说阿曼达要来就都不过来了。
    小若本来打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声明自己这么早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应龙，谁想还没说话，马力来电话找应龙。应龙只好出去接电话。这让小若很不爽，叶新为了帮应龙一把，就引着小若把话说出来。小若一说，大家都拍手，称赞应龙好福气。冯笑了笑没说话。小若嘟着嘴：“我一片心对他好，他电话打了十分钟了都没回来。我都不想说了。”阿曼达嘻嘻笑着说：“爱不是用嘴说的，一定要做才行。”安安觉得姐姐不清楚问题的复杂xìng，不想让她说下去了，就轻轻拉了姐姐的衣脚。冯说：“那就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好了。等会儿应龙进来，我们不跟他讲刚才的话题，让小若有空间可以发挥。到时应龙一定幸福赛神仙啊。”这时应龙回来，眼神兴奋地说：“我单位有点儿事情要马上回去一趟。帐已经结了，你们慢用。麻烦冯大哥和叶新送小若回住处。我得走了。”然后……就走了。小若在大家一片讶异神情中，用力在桌面拍了一下，非常生气。
    叶新：“唉，事业型的男人都这样的。轻扬有时也这样。”
    小若：“这个情人节我都不想过了。”
    安安：“你要是真爱他，就原谅他吧。李是个好男人。”
    阿曼达：“确实是个好男人。”
    众人大惊，没想到阿曼达会给李应龙这么有内涵的评价。阿曼达听到大家不出声，就笑着说：“嘿，你们怎么了？我没上过他。”
    小若气鼓鼓地说：“那是你没在身上挂几块电路板。他只知道搞机器人。”
    大家哄笑。
    叶新说：“要不你情人节就扮成女机器人好了。我可以帮你封个箱，让轻扬给送到宿舍去。到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开窍呢？”叶新不知道小若曾经献身被拒的事，只是拿这话逗小若。
    “我才不用呢。这几天我不回他电话，情人节那天他就主动跑来跟我承认错误了。”
    阿曼达：“小若真有自信，不过我不相信。说不定他太忙，根本记不得情人节是哪一天。”叶新：“不会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会忘吗？轻扬从来都不忘记任何一个节rì。”
    小若非常郁闷，应龙没法跟轻扬比。安安默默地jǐng觉着，如果现在冯轻扬开始利用这个问题对小若施加影响，那他一定就是有心的。如果没这么做，就不一定是有动机了。
    冯轻扬微笑着说：“应龙太专注于工作了，这些事他未必能记得。但他肯定是专心对小若的，陪好你每一天，不是比只在乎这一天更重要吗？”
    安安在想，冯说的算是对应龙不利的话吗？似乎没有。
    谁知小若听后非常激动：“他一定会记得的！我跟他说过我的生rì也在这几天。冯大哥和叶姐姐也知道的。他一定会为我准备情人节的礼物和生rì礼物。你们看着好了。”
    阿曼达挑衅：“会吗？不觉得。”
    “那这样好了，我们两个加上上应龙和小若，四个人一起在情人节那天约出来聚一下。如果应龙记得，一定会为自己的安排留时间可能就拒绝或推摚。如果不记得，他就会直接答应。明天再打个电话一问就知道了。”冯轻扬笑着说。
    阿曼达说：“冯你真是天才，这样不用等很久，还能知道得很清楚。”接着不管叶新在场，就开始抛媚眼儿，挤胸。叶新嘴角抽了一下，把脸转开。她对阿曼达的胸部比自己大，应该是介意的。
    安安的预感开始向不好的方向倾斜。“好。一会儿我亲自打电话问。证明给你们看看。”
    阿曼达兴奋地叫好，还拿出一百元来，一下子拍在桌上：“我押李应龙不记得。你敢吗？”
    小若一抬手，抖出一打百元，也拍到桌上：“我押他记得。这是一千。”显然动了真火。
    阿曼达正要掏出剩下的九百跟她对着干，安安把桌上的一百塞回阿曼达手里。“若，不要这样，这样对应龙很不公平。”
    “你这么说，是不是也相信我输定了？”小若非常不爽，一副快哭的样子。
    安安没话可说了。看应龙刚走的样子，显然心思都在工作上，今天是几号都不一定记得。只对她说几天之后一起出来玩，他肯定反应不过来是情人节。十有仈jiǔ会让小若输得很惨。这一切都是冯轻扬一手挑起的。安安可以肯定冯是有心这么做的。可在场的一切，让人很自然的觉得这是小若自己挑起来的。冯一定是深深了解小若的xìng格，把她的习惯和作风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只几句玩笑话，就把小若推上尴尬境地。以小若的好强好面子，应龙一旦出了错，后果不堪设想，小若有很大的机会跟应龙闹掰。这对他冯轻扬有什么好处？他已经有叶新了。安安觉得冯实在是太深了，她看不清看不透。
第三十六章 都是被逼的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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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应龙，后天我们一起出来玩儿好吗？”安安思索间，小若已经打了电话给应龙。为了显示自己没有作弊，还特别打开了免提。阿曼达兴奋地听着，叶新也愣了。安安看到冯叹了一口气转向叶新，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但是耳朵却动了动，显然在注意应龙的回答。
    “嗯……后天是星期几？”应龙犹豫了一下，“我记不住今天几号了。”
    “今天十二号星期四，明天十三号星期五，后天当然星期六了。”小若故意避开了十四号不说，但是为了提醒应龙，装作推算星期几，努力提到十二和十三号。阿曼达非常不满地表情看着小若，伸出两个中指给她，没出声，但用嘴形跟小若说：“你赖皮。”
    小若得意地吐了吐舌头，也没出声，用嘴形跟阿曼达说：“我没有。”
    “嗯……我可能去不了。”应龙回答。
    阿曼达惊了，输掉一千元。钱她还是有的，不心疼，反正是柯买单。可是输给小时玩伴，输的有点儿不服气。
    小若有些得意地看着阿曼达，问应龙：“为什么？”
    “我买了周六的火车票回家看爸妈。过年时没回去，总该回去看一下。还是你们去吧。”
    阿曼达开始手舞足蹈，不出声地跳舞，向小若示威。庆祝自己的一千元没失去，同时欢庆又多收入一千元。巨胸抖动，得意忘形。
    “你……什么时候回来？”小若知道情人节是没戏了，但如果只去几天，能赶在自己生rì之前回来，自己还是有希望找回面子的。
    “嗯……很久都忙着工作，好不容易能回趟家，不多呆两天是不行的。怎么也得半个月吧。哦，对了，刚才我单位的同事有事找我。我得在回家之前，把手上的工作都结束一下。这两天就没时间陪你了，等我回来再陪你好吗？……小若？小若？你在吗？”他听不到小若说话。
    小若眼泪哗哗地流，声音拼命保持正常地回答：“我在听，我知道了。旅途愉快，代问伯父伯母好。嗯，等你回来，再见。”然后挂掉手机，把钱放在饭桌的转盘上转到阿曼达面前，一屁股坐下。
    全场静悄悄。
    阿曼达看小若真的哭了，知道玩儿过了。把自己的钱放在小若的钱上，又转回去。“若，别这样，我们小时候就这么玩儿过。ComeOn。钱还给你好了。”阿曼达看看安安，希望她帮腔。可安安一声也不出。叶新叹了口气。冯轻扬用手撑着额头没说话。
    小若默默地哭着，大家不欢而散。冯轻扬本来要送小若回家。安安拦住了，主动要求送小若离开。冯一愣，有礼貌地说：“那好吧，最好等小若平静了你再离开，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和叶新离开时，安安听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地跟叶新说：“都怪我，喝了点儿酒，嘴就管不住。这下应龙好恨死我了。”叶新没好气地说：“你平时不喝，怎么今天就喝了？……”两人走远，安安听不到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安安一点儿也不怀疑了。他想对小若下手。
    安安悄悄让阿曼达打个电话给应龙，告诉他这边发生的事情，自己送小若走了。
    安安没有劝过小若一句话。只是搂着她，等她哭够了，安慰她睡下。安安知道小若并没真的睡，她需要时间缓解，不应该打扰她。于是安安在应龙睡过的沙发上睡了一夜，她冻感冒了。
    安安觉得应龙真不容易。小若租的房子，宽敞明亮，但大厅的供暖并不好。真难为应龙肯在这种条件下硬挨一整夜。安安想，如果自己是应龙，里面有张温暖柔软的床，上面还有个嫩生生的女人千肯万肯地等着自己过去共赴巫山，自己是个男人的话，绝对不肯在这里过夜的。应龙的不易，现在好像只有她能体会得到。要想办法帮应龙，阻止冯的暗算。
    阿曼达没打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应龙却说已经知道了。他说冯轻扬第一时间偷偷告诉了他，还告诉了他怎么办才能让小若消气，他已经着手准备了。阿曼达想，冯真是个大好人，要不是自己非要打赌，也不会搞得这么鸡飞狗跳的。
    安安决定亲自去找一下应龙。在研究院的大门外，遇到了从车里走出来的冯轻扬。流着鼻涕的安安礼貌地打了招呼，冯问她来做什么的？安安说：“我来看看罗密欧，告诉他要赶紧行动，抢回朱丽叶的芳心。不然要被别的男人抢跑了。”冯笑个不停：“谁会做这种事？小若那么相信缘分天定的李应龙，谁能抢得走。我也是来找应龙的，我是来问问他，我教他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如果按我说的做，小若一定会原谅他的。”安安听了阿曼达的回电，知道这回事。安安说：“就怕他做的太完美，小若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想得出来的。那样别的男人就有机可乘了。我是来提醒他，不要做得太好，免得小若更恨他。还要叫他干脆直接承认错误，这样比耍什么花样都能挽回小若的心。”冯笑着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这样应龙还本sè些，小若也不会起疑，不过风险高了点儿。就像阿曼达四处招摇地向研究院所渗透。她这样下去，zhèng fǔ可不一定会给她承认错误的机会。”安安怒了：“你说什么？阿曼达怎么了？”冯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他不光跟柯志杰同居，还借着陪柯志杰出场面的机会认识其他科研院所的领导。给柯志杰戴了几顶绿帽子不说，还到处要胁这些领导干部。可能手上有什么不雅照或视频之类的东西吧。我也是几天前才从朋友那里听到的，他们还传了一份给我。”然后手机掏出来，调出一个视频，给安安看。
    声音不太好，但是能听到男女兴奋的嘶吼声，偶有几个画面时亮时灭，可能是偷偷用手机拍的。位置应该在阿曼达没注意到的黑暗角落。中后期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个谢顶的男人在阿曼达身上努力耕耘。阿曼达的脸非常清楚，看不出是真的很嗨还是装得很嗨。视频结束之前，谢顶男人侧身换了个姿势，可以看清侧脸，说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话，就又开始继续。视频结束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搞完，应该是录的人怕被发现，拍得差不多就捂着手机走掉了，后面有些黑画面。
    安安一直看完才还给冯轻扬。她知道抢手机是没用的，冯这种心细的人一定有备份的文件。阿曼达不知勾引了谁，应该是个领导干部吧。“这是航空器制造技术研究院的书记，视频的时间大概在五六天前吧。后面还有几个人的，都是过年期间，柯志杰回家陪老婆时，阿曼达在外面乱搞的。她能用各种名目勾人到酒店去开房跟她搞，而且没有一个撞车的，一天好几个。人家过年都休息，她过年加的班够评先进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安安铁青着脸，冯轻扬心细，所以更不好对付。他一定早就发现阿曼达在干什么了，并且有所准备。看来阿曼达没听她和李应龙的劝说，仍然想着她自己那套东西。冯这是想要胁自己，要胁什么呢？他该说了。
    “我虽然也觉得应龙和小若不班配，但我不至于要搞到这地步。我只是受几个叔伯大爷的委托，要让小若和应龙发现彼此不合适，只要他们分开就好了。我没打小若的主意。你也不要认为我这是要跟应龙抢女人。人家身上的汗毛比我大腿粗，抖一下能压死我。我也不想的。……阿曼达的事再不收敛，就要闹大了。你还是回家好好看着姐姐吧。我希望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我们今后还是朋友。井水不犯河水。阿曼达的视频和照片叫她收好或者消毁掉，我这里的全都刻在光盘送你，手机里的会全删除，不会留备份。你放心好了。”
    “就这么简单？”
    “对。本来我不想做这种事的，这也不是我风格。我也是被迫的，不做的话，我老爸就惨了。阿曼达的视频是柯志杰找的私家侦探拍的，我花了更高的价钱买断，让他去拍了些阿曼达在家一个人生活的画面交差。所以柯志杰会一直相信阿曼达是个重情重义的傻大姐，是她的好二nǎi。这个私家侦探不敢得罪我，不会有手尾。你放心吧。给你……”他递了纸巾给安安，方便她擦鼻涕和眼泪。
    安安没接，自己从包里拿了纸巾用：“阿曼达我会去跟她谈。那应龙怎么办？小若怎么办？”
    冯苦笑了一下：“其实小若和应龙早晚有这一天，我不过是帮他们快点走到结局。我心里有愧，也不想面对他们的泪眼，但我不做不行。我这就进去安排一下应龙。等他失恋了，我会陪着他，做一个好朋友的本份。小若要靠你安慰了。就当是……我还你阿曼达Ａ片的报酬好吗？帮帮我吧。”然后当着安安的面，把那些个视频都从手机里删除掉了，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光盘套，上面写着“阿曼达”三个字，递给安安。
    “你不怕我告密？告诉小若，毁了你在她心里的形象？”
    “不怕。你让小若对我的好印象毁掉，我反倒感激你，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这件事。不过很快会有人让阿曼达不好过。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大头兵，当老帅出马的时候，你姐姐这辈子就得跟你分开过了。说不定得坐一辈子牢。以她的个xìng，一年左右就会疯掉。她不像你，聪明懂事。她有点儿太自我了，肯定忍受不了苦闷的牢狱生活。”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本着真诚的态度，告诉你实情。光盘拿回去给阿曼达看看，让她知道害怕。这样对你俩都好。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态度非常真诚。
    安安吃不准冯轻扬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但阿曼达这部分肯定是真的。为了保住姐姐，只能先听他的。“应龙太可怜了。被你出卖还不算，现在我也有份儿了。”
    “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他。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找个单身纯洁的大美女，介绍给他当女友。不然将来我看到他，心里会觉得欠了他的。”冯轻扬听安安说“我也有份儿”，就知道安安已经接受了安排。
    “你看我怎么样？”安安流着涕泪，半病半哭地问。
    “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想再没人能比你合适了。”冯轻扬说得很认真。“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又认真地问。
    “我想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安安沮丧地说。
    “好吧，你去找阿曼达吧。我去找应龙。尽快回去安慰小若吧。先走了。”冯轻扬慢慢走进研究院的大门。
    安安打车去找阿曼达，在车上她哭了。她觉得应龙和小若都很可怜。但最无助的是自己。
第三十七章 注定的分开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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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按照冯大哥教的做了，做得很完美。他取消了回家的计划，专门订了餐厅，准备了礼物。也为小若的生rì晚会做好了准备。一切都很顺利。冯和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都知道不用多久小若就会看穿。阿曼达最近确实收敛了。因为安安给她看了视频，还说了冯也知道这事，其他的没说。安安告诉阿曼达，如果真的出了事，她即使拼上xìng命，阿曼达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呼吸牢房之外的新鲜空气了。阿曼达终于屈服了，开心地做起二nǎi来了，也没到处生事。柯志杰知道阿曼达是如此忠贞地做了他的二nǎi，异常高兴，给了她很多钱花，两个人竟然有种热恋的感觉。
    阿曼达没来。三损友都出现了，来参加应龙的情人节趴踢。小若在一众朋友面前，果然发现了应龙的一切做得太完美了。正当大家觉得应龙终于进步了的时候，小若幽幽地说：“我们分手吧。”慌了手脚的应龙追了出去……
    之后应龙一直打不通电话，见不到人。天天晚上到小若家楼下等，希望小若能让自己解释一下。
    安安请了假，每天陪在小若身边，静静地陪着小若。同时忏悔自己对小若和应龙犯下的罪。启求在天上的妈妈原谅自己。
    冯轻扬每晚都陪着应龙站在楼下。经过一个星期的宽慰，应龙听取了他的建议。他让应龙先回家休息，等小若气消了，他再亲自帮应龙劝小若回心转意。
    安安默默地配合着冯轻扬。当小若要出去原谅傻傻的应龙时，安安劝她先不要出去。如果你想清楚了真的愿意原谅他，那么就出去接他上来。下次他再犯你也要原谅他。不然你会更恨他，那样对你和他都不好。小若犹豫了。谁知几天后，小若从窗上再也没看到应龙在楼下等她。
    小若很失望，安安很内疚。
    又过了几天，依然没动静，小若开始发怒，然后平静，然后死心了。这几天应龙每天都电话打给冯轻扬，问能不能现在去找小若。冯的回答都是不太好，再等等看吧。
    因为一直等不到应龙的电话，小若一怒之下把手机扔进了厕所。安安觉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李应龙电话联系小若了。但是罪恶感也更深了。
    小若跑去冯轻扬那里，安安在门前看了半晌，终于决定不进去。她不愿意看到小若向冯轻扬哭诉应龙的不懂珍惜。她跑掉了。冯轻扬搂着伏在肩头哭泣的小若，目送安安离开自己家窗前。他也不好过。出卖别人，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各种不适应，让他也很后悔做了这些。前两天，小叶不知道原委，指责应龙不敢面对现实，为什么不能直接承认错误呢？这有多难，干嘛非要掩饰呢？在一旁听了几句的冯轻扬破天荒地大声对叶新说了一句：“够了。”然后有些心虚地走了。后来叶新以为冯轻扬是因为重视跟李应龙的友情，反而更觉得冯轻扬好。
    看到安安的表现，他知道安安快坚持不住了。现在事情进行到了现在，一定要进行到底。过了这段时间，自己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再好好想想怎么补偿应龙。
    小若抬起泪眼，委屈地望向冯轻扬：“冯大哥，你说我真的这么不好吗？为什么他一开始还要跟我道歉，现在却再也不理我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来？”
    冯轻扬考虑了半天，最终决定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再让他抹黑无辜的应龙，他也受不了。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小若是不好的。最后只好用力搂着小若，轻轻拍她的后背。小若一愣，哭得更伤心了。但她也更紧地搂住冯轻扬。小若的脸埋在他胸口，突然说：“冯大哥，你喜欢我吗？”冯轻扬一惊，手也抖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小若一直没出声，也不哭了，静静地等答案。轻扬等了许久，终于说：“我有小叶了。”小若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是说，如果叶姐姐不在你身边的话，你就会……”冯轻扬努力深呼吸：“应龙是个好男人，他可能只是一时不记得，你用不着这样的。他现在可能只是觉得你不再理他，伤心了……”本来这话是不该说的，但是冯轻扬还是说了。本以为应该能帮到应龙的，谁知道小若怒目而视：“是他不理我了。不是我不理他。是他先不想着我的。都是他错了。你还帮他说话？”冯轻扬真想转身就走，可这是他家。“好好好，不说了。”他把努力向上抗争的小若搂回怀里，小若顺从地伏在他怀里……他们这样站着抱了好久，冯轻扬才送她回去。
    应龙从第一天被劝走，不再站在小若家楼下开始，就跑到酒吧去买醉。他一直焦急地等着冯大哥的消息，一杯接一接地喝。每次醒来，都会拼命看手机，看是不是冯大哥或者小若来过电话或短信。每次都失望，每次都再接着喝。齐遇在一边守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小chūn儿和思雨看了心疼，也没办法。思雨问小chūn儿：“有这么严重吗？看龙哥难受的。不就是忘了个情人节和生rì吗？我男朋友要是这样一次两次我决不会搞得这么绝。连面儿都不见，不接受道歉，不回电话。”小chūn儿说：“你要是小若，龙哥就不难受了。可小若不是你，人家骄傲惯了，受不了被人冷落吧。要是一开始让齐哥出马就好了。”思雨也有同感：“还是别说了，让龙哥听到不好。”
    齐遇把应龙扶到厕所去吐，再像拖死狗一样拉回来放在座位上，等他醒。安安打了应龙的手机，齐遇接的。安安跑来，看到应龙醉死的样子，眼泪流了出来。她本来想跑来，一口气跟应龙说出实情。可是应龙睡过去了，她又没勇气跟齐遇说。齐遇累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安安照看一会儿。安安用手帕轻轻擦着应龙额角的汗，看到他痛苦的脸，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当大家散去，安安一直陪伴着应龙。等他醒来。齐遇回来，把应龙扶上车，带上安安一起离开酒吧。安安问把他送到哪儿？齐遇说送他回单位宿舍。安安说：“带他去我家吧，我来照顾他，姐姐搬出去了，有空房间安置他。”齐遇点头。
    当晚，安安一直坐在应龙床边照顾。床边摆着水、毛巾、纸巾，安安看着梦中哭泣的应龙，挣扎着要不要在应龙醒来后告诉他。这一晚上，安安充分地思考之后，最终决定什么也不说。
    既然连冯轻扬这种官家子弟都要乖乖听话，大人物的来头一定不小。就算跟应龙和小若说了，他们也改变不了这种现实，反而容易逼出人命。就算小若将来真的冲破阻碍跟应龙结合了，小若的大小姐脾气也会让应龙饱受磨难，未必就是好事。但这么想不能缓解自己做错事的罪恶感。安安在应龙差不醒来时，准备了牛nǎi和面包，做了个大葱炒鸡蛋。这是她在中国学到的最拿手的菜了。应龙看到安安的时候吓了一跳，接着知道自己喝醉了，安安接过来照顾自己的事。吃了饭，道谢之后，应龙离开了。安安觉得为应龙做了点事情，心头好受许多。
    但是，应龙依然买醉。安安这两天都去酒吧接他。还好因为应龙路盲，只认得这一间酒吧，也比较容易找。安安跟齐遇一起在酒吧陪着应龙的时候，齐遇乘应龙未醒，讲了三次偶遇的事给她听。她早就怀疑这事情巧的离谱，现在终于明白了真相。他很敬佩齐遇他们为应龙做的。给齐遇他们讲了应龙的三次偶遇的另一个版本，齐遇听了这才明白另一半真相。大为赞叹，觉得自己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安安跟齐遇的关系变得很融洽。齐遇有一天突然说：要不买些酒去你家算了，折腾不起。或者我把他绑了，在你家先寄存一下。安安笑着说好啊。齐遇点了点头也笑了。
    齐遇最近一直好奇冯轻扬的举动，他始终觉得冯轻扬的做法很怪，怀疑他的动机。但他没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想。这些天他安排小chūn儿和思雨不要去酒吧，让他们去找消息。
    思雨说：冯轻扬和叶新关系很好，没变化。小若很信任冯轻扬，也没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不再为应龙的事伤心了。小chūn儿去小若家附近盯了几天，得来的消息是一样的。齐遇很难理解。如果冯对小若出手，那还好说，不就是横刀夺爱嘛。等应龙好了，可以帮他报这个仇。如果冯没出手，证明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就没动机。那只能怨应龙自己惹恼了小若，完全自找的，谁都帮不上了。
    安安想起这两天小若没人陪，想去看看。快到时，看到小若脸上挂着笑容，送冯轻扬出门。安安扭头就走。她已经不再留恋应龙了。安安觉得自己可以不再挂念小若了。小若并不是真的付出感情，也没有真的失去恋情。冯轻扬已经达到目的了，可他还没收手。冯轻扬也是个小人。不用再考虑他了。
    朱丽叶是个叛徒！可怜的只有罗密欧一个人。
第三十八章 我会帮你重新开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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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安安接了应龙回家，齐遇把应龙扔在床上，应龙都没醒。齐遇摇了摇头走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像个力工。
    安安看着仰脸熟睡的应龙。应龙的脸长得很帅。愁眉不展的苦恼睡姿，充满忧伤气质，更让女人看了觉得心疼。应龙是典型的第一眼帅哥，因为不修边幅，不能细看。现在只有月光，细节全没了，好看的没话说。安安坐得太累了，这几天都是坐在床边，很乏。她把应龙往里推了推，自己靠床外侧挤了个地方，侧躺下来。借着月光继续看着应龙。家里暖气很好，安安只穿了贴身的衣物，两只大白兔几乎挺到应龙肩头。
    应龙好像做了恶梦，轻轻地说：“小若，……若，……”
    安安侧起身来看着应龙愁苦的表情，用毛巾帮他擦汗。一股酒气喷到安安脸上，应龙的脸侧过来，手也抓在安安拿毛巾的手腕上。安安被抓疼了，但是没挣扎，她只是对着皱眉的应龙轻轻地说：“Sorry，Sorry。”
    应龙却说着梦话：“小若”。这时应龙一把将安安搂住，安安的胸脯顶在应龙滚烫的身上。安安吓了一跳，随即平静下来，将应龙搂向自己。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臂膀，还试图让应龙的脸埋进自己的rǔ沟里，她想让应龙变的舒适。“我是小若，我在这里，我不离开你。”安安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应龙，给他一些慰藉。
    应龙眉头一舒，因酒醉而火烫的脸轻轻蹭着安安的胸脯，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可能是安安的体香让应龙觉得美好。
    接着奇迹出现了……应龙突然把手缩回来，不再搂着安安了。还皱着眉把脸扭过去了，似乎是在梦里也要躲开安安一样。安安很惊奇，怎么会？难道自己的身体不及小若的让他觉得受用？这让她很委屈。难道东方人只喜欢东方人的身体？还是我身体里的罪恶他能闻得到？难道我比小若差很多吗？
    安安轻轻挪动身体，把脸探过去看看应龙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确实没醒，应该不是装的。安安小声地问：“应龙？”她知道小若是这么叫应龙的，她打算扮成小若问问看，看倒底是什么原因让应龙扭过头去。女孩子对自己跟别人的差别是非常在意的。“我是小若，你怎么不理我了？”安安尽量小声地模仿着小若的声音问应龙。
    应龙在梦里哼哼唧唧地回答：“你不是。”
    安安一惊，难道他现在是醒的，我搂着他的事她发现了？“为什么？我是小若啊。”安安继续编。
    “小若咪咪小，你不是。”应龙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安安能听到。他皱眉的样子很难过，像是很不高兴被骗了。
    安安让应龙给逗笑了，这几天以来的压抑都不见了。忍着笑，安安又问：“你怎么知道小若咪咪的大小？你又没看过？”
    “抱抱的时候……比小笼包大一点儿。”应龙梦呓着。
    安安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这个回答真是太形象了。很难想像应龙还在睡觉。
    安安尽力平静了一下，忍着笑继续小声地问：“我不是小若。比她大不好吗？更舒服。”
    应龙梦呓般地同意：“你大。”
    安安听了很高兴，刚才应龙逃开时的不悦已经没有了。
    这时忽听应龙又慢慢地呓道：“我……喜欢的……是小若。”
    静静的夜里，月光从窗子冷冷地撒进来，安安的身体僵直不动。应龙的呓语像箭一样穿进安安的胸膛，击痛了安安的心。
    这是一个多痴情的男人，可我伤害了他！
    她希望自己能做点儿什么，好让应龙重新振作。这样她才能赎罪，这样她才能安宁。可应龙伤得深，唯一能医治他的小若，现在正对着别的男人笑，根本没想过他有多痛苦。把身体献给他，再告诉他小若已经不再挂念他了，让他在一得一失之间，求一个平衡，也许会有效果。
    可惜这不是爱。安安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一天，把贞洁留给自己的白马王子，所以她才和一般的Ｍ国女孩子不一样，跟阿曼达更是天差地别。安安清楚，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是自己的债主。安安也问自己，这样真的会让他振作吗？看着应龙若恼的侧脸，安安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他争取一个机会。
    安安像是下了决心，轻轻起身落床，帮应龙脱下衣裤，直至一丝不挂。
    在月光下，安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解除全部的阻隔。白白的皮肤被月光照耀，有如人间的jīng灵。金sè长发倾泻在背上，双手交叠在胸口。安安咬了咬嘴唇，凝望着赤身躺在面前的应龙。应龙可能因为衣服脱光，开始觉得冷，双手抱向自己的身体微微倦缩。表情还是很痛苦。小若已经不要他了，我把他拾起来，这不是抢。我把欠他的还上，从此不用再自责了，他也不再难过，重新开始。这是双赢。好吧，我来了。
    安安拨一下头发，她希望在任何时刻，自己都是最漂亮的。安安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床边，慢慢躺到应龙身侧。应龙觉得有暖暖的东西靠过来，就主动帖过来。当碰到大胸脯的时候，他又开始皱眉躲开。安安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个人的身体，紧搂着应龙不让他躲开。她轻抚着应龙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他额头。
    “龙，当你再次醒来，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
    ……
    第二天醒来，应龙看见身边安安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闭上眼睛再睁开，如是者三，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发chūn梦。他看着安安散开的金发，甜美的表情，觉得安安像个天使。但他心里很矛盾，他爱的是小若。安安这些天来，头一次可以睡得这样安心。**的双肩，金发流淌，映着rì光，让应龙眼花缭乱。
    应龙想过要不要悄悄起床，跑掉！反复斗争之后，他决定在这里等安安醒来。他不确定昨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对不起小若。他轻轻地为安安拉上被子，盖住她的双峰。这样他流鼻血的风险会小一些。被子给了安安，自己只能扯了身边的一件衣服披上，扯了另一件衣服盖住下身，就这么坐在床上等。因为裤子没找到，很可能在安安身下压着。可他不好意思掀开被子找。他想跟安安说清楚再走，如果真的酒后乱xìng了，至少得认个错。
    安安在应龙找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故意没睁眼。她以为应龙会悄悄走掉，谁知他竟然不走，一直在等自己醒来。好吧，真是败给这家伙了。安安只好装做刚睡好，伸了个懒腰，微笑着对坐在一边的应龙招了招手。“嗨！”
    应龙咽了咽口水，小若也很美，但跟安安比，似乎少了一点点女人味儿。应龙没有说话，哼唧了半天：“……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安安笑了：“你不知道？”
    应龙低着头：“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如果那个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安安说：“什么都没有做，我们睡了一觉。我喜欢裸睡，还帮你脱了衣服，就这样。”
    应龙说：“那太好了。我心里只有小若，我不想做滥情的人。”
    安安道：“我昨晚就知道。你说过同样的梦话。”
    安安掀开被子侧坐起来，坦然地面对应龙，毫不遮掩。轻轻地用手梳理满头金发，直到把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应龙大张着嘴，两眼圆睁地看着她，流着鼻血。安安白晰的肌肤，柔柔的手臂，微颤的双峰，娇好的曲线，侧叠的双腿，不只是“xìng感”两个字就能表达得完，能让人体会到“美”这个字本来的含义。这要比看到阿曼达的**更让应龙难以自持，甚至能让他忘了说话忘了呼吸。安安梳理完头发，一双蔚蓝的双眼略带笑意地望向应龙时，应龙脑海里所能联想到的，就只有维娜斯了。
    安安递来床头的纸巾，应龙慌忙擦拭。安安拉起被子，轻轻挡在身前，再不挡上，会让应龙失血过多的。安安对他讲了昨晚发生的事，然后是小若现在的情况――小若不再为应龙伤心，也不想再见到应龙了。安安终究没提到冯轻扬的事，还有冯和小若现在的关系。“就是这样，我想你跟小若已经结束了。不要再去纠缠她了，让她过新的生活吧。你也是。”说完轻轻地拍了拍应龙的肩膀。
    应龙听说小若已经不在乎他了，伤心到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如果不是安安还在面前，他一定会痛哭失声。他起身想走，可是没穿裤子，又坐下了。安安递了裤子给他，背转身下床去了。
    安安穿好了衣服去弄早点，突然又折回身来问：“你想吃什么？”
    应龙刚穿好衣裤，想躲到安安看不到的地方。被突然这么一问，只想应付两句就走。刚想说我吃什么都行，却听安安又说：“噢～，拜托，别说太难的。我只会做大葱炒鸡蛋这一道Ｚ国菜。”
    应龙苦笑了一下：“好吧，大葱炒鸡蛋。”就慌忙跑去了洗手间，眼泪已经开始滴落。
    安安在厨房准备做早餐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应龙低低的哭声。男人其实并不坚强，可大都喜欢装硬汉。安安想：慢慢来，忘了过去不容易。我会帮你重新开始。
    吃早餐的时候，应龙除了眼睛有点红，没带多少刚哭过的痕迹。安安很高兴看到应龙这样的表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不然她也会跟着难受。安安想了想，开始介绍说今天除了大葱炒鸡蛋之外，她还做了火腿三明治。应龙低头拼命吃，不敢看着安安的眼睛。大概为了昨晚共处一室和刚才偷偷哭的事，还有些尴尬。安安等应龙吃得差不多了，突然说：“你说的‘负责’是指什么？娶我吗？”
    应龙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口nǎi喷了一裤子，赶紧擦。
    “OK！当我没问。”
    “我原来以为我把你给……那个了，所以我才……”应龙觉得解释不清楚。有点紧张，就抓起牛nǎi又喝了一口，想借此平静一下。
    “可我被你看光光了，你还搂着我睡了一整夜。别以为我不懂，在你们这里，这叫‘肌肤之亲’。你不会只说这几句，就想一走了之吧？”安安调皮地问。
    应龙含着nǎi没敢咽，心里想：什么都没发生，那我还能做什么？
    看安安不说话了，正想把嘴里的牛nǎi咽下去，安安突然说：“我要告你强jiān！”
    应龙又呛又咳，又洒了一裤子。
    安安微笑地低头吃了一口大葱炒鸡蛋。“除非……”
    “除非什么？”应龙不敢再喝牛nǎi了，干脆放下杯子。心想，她该不会和阿曼达一样想要我的研究资料吧？
    “你永远不许再提屈若的事，从现在开始做我男朋友，认认真真跟我谈一场恋爱。这样我就不告你了。放心吧，只是跟我谈恋爱，不一定非得娶我。我只是想要一场真正的东方式恋爱。因为我要写小说，对吗？”
    应龙心头一松，原来自己多心了。安安毕竟跟阿曼达不一样。可听到她提了小若，心中又开始刺疼。就说：“我还放不下她。”
    安安点头说：“行～，给你三分钟。三分钟之后，你敢提她我就报jǐng。……现在还剩两分五十二秒。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个受害者，我得保护自己对吗？……还有两分……四十四秒。”安安看着旁边的闹钟，煞有介事的说着。
    应龙知道安安是故意的，如果自己不答应，她还会抬出各种奇怪的理由。但他也很感动，虽然不明白安安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肯定是想帮自己。写小说只是个随便找来用用的借口。突然想到小若，又是一阵心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应龙静待时间流过，什么都没说。突然把剩下的牛nǎi一饮而尽，然后把盘里的东西大口吃干净。安安不明白应龙想干什么，愣在那里看着应龙。应龙一擦嘴，正好三分钟到了。
    应龙眼泪还含在眼圈里，表情仍是一副想哭的样子，但却极力振作似的，很豪气地说：“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你们Ｍ国人是怎么谈恋爱的？咱们这就开始吧。”
    安安笑了，这个早上真有趣。也许自己所做的算不上牺牲，很可能是份美妙经历。
第三十九章 翻转的人生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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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jīng神饱满地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他那天中断的工作可以继续了。马力在接小若回来那天，带给他一个好消息：９组的技术强人田满，帮他设计了一套水冷加密封的方案，可以达到防水防尘防震的要求。可是当天刚看完设计图，小若那边就出了事。从此这个方案就暂时搁置，应龙也开始买醉，一直没回到工作岗位。
    今天一上班，应龙就把设计图重新看过。他认为这是个非常棒的设计。
    田满的设计是这样的：一套由田满设计的密封式循环水冷装置，替换掉马力的液氮冷却装置。其他仍保留马力的设计。不过金属框架被塑料材质的密封套代替了，内有防震减震用的材料，还有吸附湿气的干燥剂隔板。能将装好水冷装置的桥接板和几部微机都保护起来。整个水冷装置没有塑料部件，不会因为年头儿太长而发生漏水。密封套最外侧有个电机水泵和进水口出水口，用来使水循环和换水。上方则是外接设备的接线出口，可以在线头准备完成后，用胶或皮套封住。只要线稍弯折一下，就可以保证不进水。密封套下方则是总的电源线，密封口也可以很容易搞定，不会进水。
    按这张图做出来，体积比马力的设计要小很多，效果也好，就是水冷管的制作工艺要求非常高。水冷管是用一整根金属管做成。为保证不漏水，制作时最好一次成型，不能有焊接点，曲度和厚度要匀，与设计图不能有超过一毫米的误差，否则主板等将无法放置其中，冷却效果也要大打折扣。测算整体的重量会比马力的方案重上１０公斤，但已经能放进三型体内了。主要的问题是：谁能做出这个工艺要求如此严格的水冷装置。
    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材质和升级问题，现在的冷却装置对目前的微机都适用，但将来主板等布局一旦有变化，必定需要重新制作水冷，将来每次硬件升级的工本费用实在相当值得考虑。
    应龙最终拍板敲定了设计图，把钱付给马力。托老陈帮忙寻找能够制作这套水冷装置的高人。自己回到实验室，继续自己的设计改造工作。
    晚上回到宿舍，打包用品和几件衣物，提着东西就搬去跟安安同住了。虽然安安极力主张两个人已经亲密接触过了，没必要分开睡，应龙还是选择单独睡。他还不适应安安Ｍ国人那一套。第二天晚上应龙约了齐老大他们三个，一起到酒吧碰头，隆重介绍安安给大家认识。大家谁不认识安安？本来都觉得应龙是受刺激了，但当应龙宣布“从昨天早上开始，安安就已经是我女朋友了。”三个人彻底溃了。直到回过气来的齐遇给自己点了一只烟，开始鼓掌，大家才开始热烈庆祝应龙的重新振作和感谢安安。他们一起举杯祝福安安和应龙的美好新生活。安安在四个人心中都变成了女神。他们都觉得安安照亮了应龙的人生，包括应龙在内。
    同居生活很幸福，可他们一直不同床。应龙始终觉得安安是个不俗的洋妞儿，她没有像她表现的那么不在乎贞cāo，跟阿曼达是两个类型。他又不是没yù望的柳下惠，那事儿能不想？可他更希望先尊重安安。因为自己还没完全放下小若，总不能抱着这个的时候，心里还挂着那个吧。他觉得真的放下了，再跟安安好，这才是对安安的尊重。所以应龙选择谢绝好意。安安反而因此更加欣赏应龙。
    阿曼达回来过一次，她来看安安。阿曼达大赞应龙好福气，成为安安男人的rì子已经不远了。她夸张地说安安从小就被人封为冰山美人，能跟她牵手走路的男人，应龙还是头一个。临走的时候还故意当着安安的面说：“想不到我们姐妹两个的身体都被你看遍了。嘿～，我早就说你是个幸运的牛仔了。如果她在那方面不能让你满意，我也可以加入！好好教教你们两个。”yín嘻嘻地对安安竖了个中指，转脸对应龙摆出口形“Fuckher”，就跑了。两个人红着脸互望了一眼，害羞地走开了。
    相处了几天，安安暗自感叹：小若真是傻到家了。应龙阳光开朗，比冯轻扬那种心机很重的男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天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移情？
    应龙也暗自感叹：自己确实是个运气很好的男人。安安在他身边的时候，一切都变美好了。不用再为了大小姐脾气的发作而担心，rì子过得要多舒心有多舒心。安安虽然厨艺不好，但大葱炒鸡蛋让他吃得饱饱的，每一口都能品出幸福的味道。只是想起小若，心里还是会有隐隐的伤痛感。他想再过段时间，自己完全不再想起小若的时候，也许就是时候和安安更亲密些了。安安好像也看出了应龙的心思，最近故意把领口开得很低，在家时穿得很轻凉，给他好多福利。
    这天晚上，两个人喝了点红酒。安安故意装成醉倒的样子，扒到应龙怀里，用身体轻蹭着应龙。应龙笑问：“你不怕我吃了你？”安安闭着眼睛笑答：“谁怕谁？你敢像抱小若那样抱我进房间吗？”
    应龙一瞬间像坏掉一样卡在那里。安安慌忙道歉。应龙用手指轻轻地按在她唇上，眼神很温柔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不用道歉。还要谢谢你，安。刚才我以为自己一定会伤心，可我已经不伤心了。我想我真的好了，这全靠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安安很高兴，红着脸又埋头进应龙怀里：“不客气。……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敢吗？”
    应龙起身就抱。用力抱，没抱动。换个姿势，还是抱不动。安安跟应龙差不多高矮，比小若体格可要强好多。应龙笑问：“抱不动，背可以吗？”安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点头。两个人亲昵地进了应龙的房间，安安紧搂着应龙的脖子，应龙背着安安摸进自己的卧室。应龙故意没开灯，轻轻地放下安安。这张床就是两个人第一次坦诚相对的地方。安安微笑地装昏迷，等着应龙把她放平。应龙也微笑着，在安安额头上亲了一下，再移到安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安安很配合地把嘴呶上来，还搂着应龙的脖子不放开。等两个人吻够了，应龙低头看着安安，一声不出。
    安安突然问：“你是不是要说经典台词了？”
    “什么？”
    “今晚，我，可以，……睡沙发。”安安学着小若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小若跟你说的？”
    “嗯哼～。”
    “今晚，我，可以，……”应龙也学着那晚的样子。
    “噢～，不，你可以对我说个不一样的吗？求你了。”安安撒娇一样地说。
    “……和你相爱吗？”
    安安愣在那里，瞪大了眼睛。安安微笑着闭上眼睛：“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应龙笑着把她往床里挪了挪，安安很配合地腾出地方。应龙躺在她身边，用胳膊搂着她，让她能侧伏在自己怀里。应龙闭着眼睛问：“你不后悔吗？”
    安安没说话，轻轻地动了动，越发往应龙身上蹭了蹭。应龙生涩地解着安安衬衫的扣子……当两个人赤条条拥在一起时，安安还在红着脸装醉。应龙却静静地不动了。安安偷眼瞄着应龙，发现他满面笑容地闭着眼睛。
    “嘿～，这个时候睡觉，是对女士的不尊重！”安安有点儿生气了。
    “嗯～，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说我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就可以不用负责了呢？”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最后应龙抓住安安的双手，深吻安安。安安被吻得躺倒在床上。应龙认真地说：“安安，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安安看着应龙，微笑地闭上了眼睛，白净的脸蛋儿上，红晕绽放……
    ……安安早上起不来床，应龙去做了早饭。
    应龙去上班了，安安请了一天假。安安和阿曼达在通电话，两姐妹在闲聊。安安把冯对应龙和小若做的一切说给阿曼达听，让她一定提防，不要太接近冯轻扬。阿曼达却赞叹冯是个天才，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听说昨晚安安和应龙睡在一起时，阿曼达yín贱地笑了笑，开始问安安应龙尺寸如何水平怎样。安安大方地回答：“他当然是最棒的！阿曼达，相信我，你所有的男人加起来，都不及我这一个好。”阿曼达不平地说：“你个才破身的小丫头片子，连……”安安不等她说完，调皮地挂断了电话。
    安安穿着应龙的衬衫，有些困难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冬rì的阳光撒满大地，深深呼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平时常戴的黑sè项链，摆弄了一会儿。用洗手台下的那只大扳手，把项链正中那块黑sè圆球形的漂亮石头，击个粉碎。
    小若很纠结。冯轻扬表面上还是叶新的男友，但经常会跑来跟她独处。她现在为了留住冯，让他多看自己几眼，经常要做很多的努力。小点心和咖啡就不用说了，打扫住宅，布置房屋。她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再是个家务白痴。她发现自己爱上冯大哥了。可是冯大哥似乎为了叶新，只能做到常来看她，不会再进一步。她觉得有些辛苦，但她还是割舍不下这种感觉，希望能每天见到冯轻扬。
    跟应龙在一起时，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事事顺意。自己跟在家一样幸福，但仍是各种不满，觉得应龙做得不好。想不到，这种不断付出的辛苦，竟然有一天也会轮到她屈大小姐头上。她时常想，自己现在就是当初的应龙。
第四十章 第一个智能模块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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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知道冯轻扬在单位只是个小职员，比基层的那种只高了不一点儿。机关单位通常都是论资排辈，都要讲人脉。看轻扬现在的行情，十年八年都升不上去，说不定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混rì子。小若一直想讨好轻扬，让他高看自己一眼。她能使用的资源就只有她爸。当初应龙表示，想借助小若父亲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和朋友的研究成果时，小若只提自己想脱离父亲的控制，相当于婉拒了应龙。现在轻扬一句话没说，她却想要动用这层关系。甚至想过老爸要是不答应，自己就寻死觅活再也不回家了。她爹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还能怎么办？
    细腻的冯轻扬，明确地感觉到周围人的态度开始有所变化。不久，轻扬被上级用一个近乎牵强的理由，轻轻地抬了一级。周围的人表情立刻开始变成**裸的谄媚。轻扬猜，上面有人提携自己，一定是小若出了力。
    这和他预想的非常吻合。本来完成了上面交待的事情，自己就该收手了。可他发现小若迷上自己了，这是个多好的上升机会。虽然叶新也很好，可是跟快速上升比起来，小若显得更有价值。如果现在立刻就跟小若在一起，小若过一段时间热情消退，会觉得自己太容易抛弃爱人，未必会长久。到时就鸡飞蛋打了。他想拖住，利用小若现在的热情，帮自己谋取更多的政治资本。当大官是他儿时的梦想，现在也没变，不过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成天挂在嘴上，而是放在了心里。叶新呢？他有些纠结，叶是个好女人，小若一辈子都比不上。可是继续跟叶在一起，自己要奋斗终身，也不一定能上得很高。小若只有一点比叶强，就是她爹很好很强大。
    他最终没有决定下来要跟谁在一起，反正事情总是在变化，先走走看吧。能不跟叶分开最好，万不得已走到那一步，他想到时尽力补偿叶新就好。小若越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越是要讨好自己，比自己明说的效果还好。就保持这样是最好的。
    小若还在纠结痛苦。应龙却幸福满溢。
    自从他跟安安渡过了那个夜晚，整个人都不同了。安安和应龙再没半点隔阂，好得密里调油一样。安安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更帖心了，让应龙有了一种单身汉突然有家的感觉。每天下班绝不肯加班，都是准点离开，撒腿就往安安那里跑。小若永远地成为了过去式，被远远地抛在回忆里。应龙最近在考虑向安安求婚的事，安安为他付出太多了。让自己振作，不再痛苦，每天给自己做饭，自己却连个承诺都没给过人家。这怎么行？应龙昨天才知道，Ｍ国女人和Ｚ国女人是不一样的，人家那边都是均担家务，男人也得干活儿。可安安从来没提过这事，任劳任怨的像个Ｚ国媳妇儿。人要懂得感恩。应龙在工作，想起安安来，时不时会露出笑容，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笑的。这种感觉真好。
    应龙正在为三型准备各种网络资源，等到这些都准备好，给三型一加载网卡和资源，三型就能自行学习各种劳动，不用再一点点地教他了。如果在机械手上加一层防水涂层或胶皮外套的话，三型甚至可以做饭洗衣。打理实验室更是不在话下。但他的目标不是要让三型成为保姆机器人。让他学会这些人类的行为，是要保证三型从硬件上和软件上，都能达到人类的基本功能标准。他只是在用劳动来测试三型的基础行动能力。
    当初他可以设计制作一个更简单的三手指机械手，可他没有，坚决要做成五指机械手。试想一下，人类可以打毛衣，只有三根手指的三型可以吗？应龙就是要让三型能做人类所能做的一切，从功能上极限地接近人类。无论如何也需要把双腿做出来，只有履带是不行的。基本的肢体都齐全了，才能做和人类相似的动作，才能进行与人类相同行为经验的积累。目前经费已经透支了，实在不行，就只有自己动手做了。仿人双腿的制作难度要远远大于双臂，可不是仅凭制作工艺，花上十几天就能好使的。网上最新的资料是，ＲＢ国已经制造出了步行机器人，一双真正的步行双腿，但是不能静止站立。而是需要不断的移动来获得平衡。ＲＢ这个岛国，向来以聪明严谨的作风著称于世。人家为了这双腿，一个研发团队搞了三五年才成功。自己只有一个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仅是双腿，现在机体上已有的部分，其实也需要改造。双臂太沉重了，会影响移动，还消耗了过多的动力。外形也太难看了，离自己心目中仿人的体态还差好远。头部的五官还太粗糙，没有表情。可只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面面俱到的。而且这些改进点，跟机械智人最最需要的智慧比起来，却又不值一提了。
    机械智人，最关键的还是智慧。怎么让三型从思维上变得更有智慧，这才是重点。这只需要在大脑系统中，加入一个逻辑模块――“分析判断／逻辑推理模块”。应龙的四型研发计划中，没有增加这一功能的目标。原定的是直接安装双腿，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改为先安装履带式底座。本打算研发五型时，才增加那个模块的。现在柯志杰的影响一解决，应龙忍不住提前进行这个模块的设计和开发准备了。他想在这一期里就弄个基础出来，五型时再达到完全可用。
    这个模块负责机械智人的判断、推理、分析。有了这个模块，就可以将机械智人真正地提升到“智能机械人（Intelligentrobot）”的程度。就是说，机械智人具备了最初级的智慧。
    一个人，你教他做事他会做，但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应该怎么去判断好坏成败，你觉得他算有智慧吗？目前的三型就是这种白痴状态。有了个这个模块，三型就会判断自己做的事情是好是坏，已经完成的行动是否成功，而不是只会按照应龙给他提供的标准去判断，可以自行判断。还可以对已经执行完成的行动进行总结，找到行动中的优缺点。
    推理功能只有跟判断功能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有了这部分功能，三型在获得的资料不充分的情况下，可以根据以往的记忆和现有的资料，推理出一些未直接获得的资料。那时你教一，他就自己能学会二和三了。
    分析是在推理和判断两功能结合的基础上实现的。这一功能如果能实现，三型就可以自己思考行动的可行xìng。假设当前条件下，该行动的结果。再加一些辅助的程序，三型就可以自己解决一些小问题。因此也会显得更有智慧，不再只是听人调遣。
    一个人能明辨是否，会推理会分析，当然就显得有智慧了。只要应龙设定三型对每件事都主动地调用这个模块，三型就能不断地获得“人生经验”。即使将来三型不能达到人类的思维能力（就是说看起来可能比较笨），只要他有了足够多的“人生经验”，也不会被人只当做一台机器，而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来看待。
    这也将使三型接近目前世界范围内，顶级的机器智慧的水平。对，顶级。当前的世界诸国，最顶级，也是最接近人类智慧的机器，是两个超级大国（Ｍ国和ＥＬＳ国）的超级电脑。分析和判断能力之拨群，可以和人类对奕国际象棋不分胜负。应龙在三型上的程序再好，也只能运行在微机上。从单纯xìng能的方面来比较，该模块所实现的功能，不可能超过那种巨型计算机的运算效果。但是通过不断的学习，三型的判断力思维，是绝对有可能接近人类的。好比一个不断学习的小学生，是有可能达到天生大学生的水平的。
    这个模块如此强大，所以也就非常难写。应龙的设计稿改过很多次，仍然没能写出一份自己觉得满意的设计。毕竟让机械具有智慧，在世界范围内，仍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前段时间个人和单位的事情干扰都太多，没可能写出来。现在可是大不一样，因为后方稳定了，前方也不再吃紧。应龙自从有了安安在身边，内心达到前所未有的空明喜乐。工作时，才思泉涌，思维清晰且专注力极高。可以马力全开、不可阻挡来形容。如果顺利，再有几天就可以确定设计方案了。
    对了，差点儿忘了订餐厅。他准备带安安去烛光晚餐一下，最近安安做饭做得很辛苦。另外还有一个小计划要实施一下。应龙兴奋地摸了摸桌上的小红盒子，里面是一只订婚戒指。因为工资花得差不多了，又不肯动用老陈的二十万经费，只能买个四百多元的银戒指。应龙想：等将来我事业上有了起sè，一定攒钱买个好看的钻戒给安安。真正的结婚戒指！
第四十一章 这样可不行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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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晚餐进行到一半，应龙突然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笑着跑开了。
    安安很不高兴，哪有请人吃饭还这么不庄重的。西方人很在意男人的修养和绅士风范。对专门在高档餐厅就餐这种社交行为，也很是看重。安安听应龙说今天有这样的晚餐活动，提前两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特意打扮过，穿了一套暗红的晚礼服。只是一双雪肩，已是耀人眼眸，刚落座就引来无数目光，几乎变成整个餐厅的焦点。
    安安正觉得不爽，突然听到有人拉小提琴。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大胡子乐手，奏着柔和的音乐，鱼贯而入，排在安安右侧。安安有些惊喜，想不到这家餐厅还有这种服务？怪不得应龙兴奋地跑出去，原来是去为她安排音乐。安安心里轻轻地原谅了应龙，双手合掌侧头倾听。突然发现乐手身后的客人笑着望向自己。不知究竟，回头一看，面前涌出一大团红玫瑰。玫瑰慢慢下移，原来是应龙单膝跪地，手捧玫瑰。另一只手托出一只小红盒子。一声清响，盒盖儿开了，里面是一只银戒，上面镶了一只亮晶晶的锆石。虽然不如钻石那么闪亮，但在烛光的闪动之下，戒指仍然闪着亮光。安安捂着自己的嘴，只怕自己惊叫出来。她没想到应龙布置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向自己求婚。看着戒指，安安久久不能平静。
    旁边开始有好事的客人站起来用手机拍照，卡卡的闪光灯时不时闪一下。
    乐手还在奏乐，应龙一直保持微笑，耐心地等待安安。这一切配合的都太好了，除了那几个用手机拍照的，其他都跟应龙设计好的差不多。
    安安慢慢伸出右手，似乎打算让应龙为她戴上，准备接受这份心意。应龙正要给他戴上，安安却突然把手缩回去了。应龙有些意外。安安抚胸努力深呼吸了一下，好像要抗拒很强烈的诱惑一样，等自己镇静了，突然问应龙：“你这是求婚吗？亲爱的龙。”
    “对啊，虽然这只是枚便宜的订婚戒指。你要肯收下做我老婆，我就从今天开始，努力攒钱，给你买只结婚钻戒。”轻咳了一声，应龙正sè道：“安安？我能请你嫁给我吗？”
    “噢，不！”安安的回答如此明快，让围观的人纷纷绝倒。一个客人失望地对旁边的人说：“我本来还想发帖呢。标题我都想好了，‘偶遇Ｚ国帅哥的Ｍ国式求婚’。这么糟心的结局，还是别发了。能把男同志那点儿希望都毁了。”
    应龙看到安安刚才双眼湿润的样子，本以为一定成功的。听到安安坚定地拒绝，应龙有些着急：“我知道这枚戒指很便宜，但以后我会买更好的给你。我是真心的，能答应我吗？”
    “不，跟戒指无关。亲爱的龙。我并不是不想答应你，但是……”，安安轻轻地搓着双手，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似笑非笑的嘟着嘴，“你知道，这样的求婚虽然很惊喜，但是有点儿……太老套了。我们那里遍地都是。这样可不行！”
    “噢～，这好办，我还以为你嫌我寒酸呢。下次我一定给你一个很新颖的求婚。”应龙释怀了，又轻松起来。只要安安肯，自己就不担心了。最怕是你不肯。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安安还有后话。其实安安已经爱上应龙了。他真诚向上脚踏实地，虽然还会有点孩子气，但将来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丈夫。安安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应龙了，也是想嫁的。刚才没有立即接受，只是因为她想要个不一样的求婚。但看到应龙一副你跑不掉就好的放松表情，安安突然觉得只是这样就答应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人已经是你的了，心也愿意交给你。要是因此让你觉得胜券在握，在我一生中最浪漫的事情上偷工减料，那我就太亏了。不能让你这么容易得手。
    应龙本来正要起身，听到安安话锋一转，就那么停住了，等着听下文。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与众不同的求婚，让我看到你十足的诚意”，安安一边想一边说，说得很慢，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敲打着，眼睛俏皮地向上望啊望，像个热恋中的小女生。“能够感动我，让我热泪盈眶，……”安安继续想，怎么才能让应龙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又不会因为太难逼退他。最好能让自己可以及时打住，随意调节求婚的难度。安安努力地思考，她也害怕太难了吓跑了应龙。“还要笑中带泪……”，似乎越来越不好控制难度了，“要是你能让我……当众对你说出‘Ido’……或者‘我愿意’，嗯～，那我就嫁给你好了！”
    应龙听完，刚离地的膝盖就又跪了下去。
    与众不同的求婚，十足诚意，让安安热泪盈眶，笑中带泪，还要让她当众对自己说“我愿意”，这才能娶到手？？？如果任何一条单独拿出来，确实不难。可同时满足就不容易了。最后那个条件更是坑爹，如果安安始终不说那句话，自己再努力都没用。就算她感动到不行，只要不说“我愿意”，应龙就得重新再来一次。当然，如果安安有心放水，最后一条非常容易满足，前几条也显得无所谓了。说穿了，就是成败都由她决定。求婚的难度，也随她心情任意高低。
    周围的人开始鼓掌，这洋妞太狠了，真是别开生面的要求。那个要发帖到网上的客人又兴奋了：“这妞儿厉害，得把这个帖改个名儿，‘拒绝男士求婚技术帖’。”
    安安微笑看着单膝着地的应龙，调侃地道：“我的要求会不会太难？我英勇的骑士。”心里却想：谁叫你刚才那么放松？
    李应龙霍地一下站起来，两眼燃烧着斗志：“不难！就这么定了。与众不同，十足诚意，热泪盈眶，笑中带泪，让你当众对我说‘我愿意’。做不到，我就不娶你。……但你得让我一辈子都有机会向你求婚！”
    刚才起哄的那些人转头开始给应龙鼓掌，有的人开始喊“答应了吧，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啊。”那个要发帖的客人说：“帖名得改，‘不娶你，就向你求婚一辈子’，太帅了，励志啊。”
    应龙把花送到安安手里，安安抱着花，低头深吸一口香气。应龙的态度如此坚定，让她非常满意。这才是她喜欢的应龙。她站起来，拉着应龙的手，靠过去轻轻一吻。周围的人热烈鼓掌。安安望着应龙坚定的表情，深情的说：“谢谢你的花，谢谢你的晚餐，谢谢你的求婚。”安安抱着应龙：“我爱你，龙。你已经表现了十足的诚意。我会耐心等着那个让我幸福时刻的到来，愿意花一辈子去等。请你好好努力，千万不要偷懒。”
    平实的告白，让围观的人沸腾。人们纷纷赞叹洋妞儿的大胆直白。发帖客一边拍照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还得改，‘向我求婚吧，我会等你一辈子’。”旁边的那个忍不住了：“‘未婚妻的逆袭’？不是更抓眼球？”发帖客说：“这个好！”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应龙和安安落座，继续晚餐。安安手里的花无处安放，就摘了一朵别在左肩前侧。金发红花，映得肌肤雪白微红，更添光彩。她起身为四个乐手，每人分发一只，感谢他们的出演。剩下的玫瑰，每张桌子都送了一只。客人们纷纷起身感谢，祝福安安找到这么好的男人。有个女人还拉着安安和应龙一起合了影，还用应龙的手机替他们两个拍了张照片。两个人都穿得很正式，亲昵地靠在一起，后面的乐手努力演奏着。如果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只看这张照片，很可能以为是两个人订婚晚宴上的纪念照。照片里唯一的遗憾是安安没有戴上戒指。
    回到家，两个人整夜缠绵。安安好像是为了表扬应龙，这一晚特别主动，满眼都是柔情。
第四十二章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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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应龙饭都没吃就冲出去了。他急着去准备新的求婚方案，想给要求非常高的安安一个满意的求婚。安安手拿着饭铲，看着跑远的应龙，脸上红绯绯的满是幸福。今天还是请个假吧，昨晚太累了。
    空降求婚。应龙正午时分，把安安约到公园的空旷地带，想从空中捧花而下，当众表白。但心太急没花足够时间练习，加上冬天的风向风力都不好把握，结果落到了树林里。要不是公园的工作人员帮忙，几乎无法从树上下来。安安非常害怕应龙出事。应龙只好保证以后不再搞这么危险的举动。
    高塔夜景求婚。本市山顶有座高塔，上面有一个旋转餐厅。在月亮最圆的晚上，应龙带安安去那里共享月sè，俯看整个城市的夜景。等安安由激动变得平静，觉得他今晚可能不会向她求婚的时候，应龙才悄悄掏出戒指递了过来，指天盟誓。一席真心告白，让安安感动到流下热泪。但是安安却没有笑，也没说那个关键的词。应龙只好收回戒指，下次再接再励。但当晚安安还是“表扬”了应龙的努力。
    人体排字求婚。几次求婚，已经花尽了应龙全部的薪水。为了降低成本，只好请众朋友在单位搞了个人体排字。除了三损友，还动员了８组的几个熟人。余茂夫死也不来帮忙。几个人排chéng rén墙，都穿着白大褂，正面对着应龙和安安时，看不出有异。当时安安还非常疑惑，看点在哪里？应龙一打手势，大家一齐向左转，衣服的侧面拼在一起组成了“Marry”。再向左转，衣服的背面组成了一行“Me,”。再向左转，显示出来的是“Please”。正在安安笑个不停时，另一位同事从别处跑来，送来鲜花和戒指，递给应龙。大家开始一起呐喊助威“结婚～结婚～”。安安笑个不停，却最终也没收下戒指，只是把花分赠给出力的各位。那个关键词还是不肯说。安安解释道：“我没感动到流泪，只觉得很有喜感。这不能怪我。”
    月下弹唱求婚、焰火求婚、鲜花求婚、魔术求婚。上次在单位排字求婚，被老陈看到了。老陈非常惊讶。问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弄得这么儿戏？应龙说钱不够用了。老陈得知应龙研发经费一分没动，只用自己的工资来支持开销时，他这么跟应龙说：“傻孩子。花！不用省，不够我还有。等你把终身大事定了，就能安心工作了。这钱花得值！”应龙一想也对，就不再纠结成本问题了，准备放手大干一场。这次应龙打算花多些时间准备，一波一波来不行就攒一块儿上，争取一次xìng攻上山头儿。
    应龙约了安安晚上外出吃饭，两人谈笑很久，应龙就是不提求婚的事。安安非常不悦，准备当晚分房睡，好好“惩罚”一下不肯努力的应龙。她已经好多天没等到求婚了，有些等不及。借着月sè回到家，正要上楼，应龙却拉住安安，从附近的花坛里拿出一把吉他，开始装模作样的弹唱。
    应龙根本就不会弹，吉他声是从树后的音箱里放出来的，安安一听就明白了。歌却是应龙亲口唱的。安安当时就笑了，因为应龙一本正经地弹吉他确实很好笑。应龙的音sè本来不错，只是从小不习音律，走调严重。今天唱得明显比平时好很多。
    应龙站在月光中弹唱，引得楼里的住户都开窗观看。齐遇躲在不远的围墙后面等信号。小chūn儿和思雨从暗处走出来，站到应龙和安安两侧不远处，准备好了彩花炮（结婚时用来喷出彩屑的那种）。应龙一唱完，两人齐动手，安安和应龙置身在飞舞的彩屑中互相凝望，气氛好得不得了。安安很满意，但看样还是不打算说应龙最想听的那句话。
    这时墙后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一道火光冲上天空。夜空里爆出一团大大的粉sè光焰，闪出一个心形。安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跟楼里的邻居们一起“哇～”了一声。
    安安满怀喜悦地看着焰火明灭消失，意犹未尽。应龙把吉他交给小chūn儿，接过思雨递来的一只红玫瑰，慢慢走到安安的面前。安安笑而不语，很期待地看着应龙，却不肯伸手来接。
    应龙深情地说道：“安安。别笑我唱得不好。我花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跑去练。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唱得最好的一首歌。把它献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安安眼睛湿润：“我很喜欢。”
    应龙单膝着地，把花儿高高举起，默默地看着安安。安安没接。应龙微笑着用手指轻捻玫瑰花枝的下半部分，同时将另一只手缓缓遮到玫瑰之上，挡住安安的视线，轻轻一抹。当手抹过，持花的那只手上花已不见，一枚真正的钻戒闪闪发亮。
    这回安安真的惊讶了。不只是因为戒指，更因为这个魔术。她伸出双手拉起应龙，惊讶得说不出话。应龙的爱好只有机器人，平时连电视都很少看，唱歌都难成这样，表演魔术就更不用说了。应龙jīng心的准备，令安安很感动。安安的心只差一点点就要松了。应龙当着三损友和在楼上邻居们的面，微笑着说：“安安，嫁给我！”戒指又向上递得更高。
    思雨和小chūn激动地搂在一起，紧张地等着听安安那句话。齐遇叼着烟，站在他俩旁边，也很关注。这魔术就是他教给应龙的，平时用来哄骗无知少女用的，想不到这次用在了正经地方。可恨的是应龙练了这么久，刚才还是差点儿穿帮。
    安安情绪变化很大。她双手紧握着应龙拿着戒指的那只手，可能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过戒指，答应他的求婚了。最终安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深吸了几口气，很艰难地又有些不忍地对着应龙说：“不。亲爱的，你还是再来一次吧。”
    所有人都叹息了，都觉得安安太过份了。这样还不肯答应，怎样才肯答应？应龙惨了，只怕这辈子就得这么不停地求下去了。应龙却像没事一样，还是很坚定很深情地望着安安：“好的。安安，我会继续努力。”
    安安听了异常感动，差一点儿就改了主意，拼命地咬住下唇才没脱口说出那句“Ido”。她换了个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她紧紧地搂着应龙的脖子说：“龙，我爱死你了”。
    应龙和众人告别，拥着安安上楼去。三人也光荣退场。齐遇带走了自己的吉他，小chūn带走了自己的电线、音箱，思雨收拾了焰花的燃放架。三人坐进齐遇的车里。
    小chūn儿突然问：“齐老大，最后一招能不能行啊？”
    思雨也凑过来问：“是啊，行不行啊？安安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齐遇不无得意的说：“最后这招要不让洋妞嗨翻，我这个齐字以后左右翻过来写！”
    小chūn儿：“应龙可别又落空了。”
    齐遇：“这么整还不行，我看应龙还是换个妞儿过rì子吧，太折腾了。”
    思雨突然问：“齐哥，你的‘齐’字，左右翻过来写，不还是‘齐’字吗？……”
    齐遇：“哎～，何必那么认真嘛。我就是想说这招绝对有效果。不管怎么样，今晚应龙都肯定非常好过。不信明天问他。对了，咱们是回家，还是去酒吧啊？”
    思雨和小chūn儿毫不犹豫齐声到：“我想回家～！”
    齐遇笑笑，确实够累的，该回家休息一下了。
    ……安安进了房间。她闻到客厅里有一股不同平时的味道，一股青草气息。应龙关上门，手一抬，满室生光。安安举目望去，四周满是鲜花，各种花都有。最中间的餐桌上，一片白玫瑰组成的方阵中，有一丛红玫瑰排成一个心形。其他的花都是散放在各处，错落有致，如进花丛。花儿由于屋里温暖，有些已经开始绽放，灯光下夺目炫烂。原来这才是应龙的最后一击。
    要在冬天搞来这么多花，很不容易。自己出门时还没有啊？想到这，安安突然明白了。应龙在餐厅里顾左右而言他，让她白等了那么长时间，是在争取时间。就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在家里布置好这些鲜花。一切都是应龙计划好的。
    安安迷醉了，这确实让她意外。应龙做得比她想像的还要好，眼前的花海比她儿时的新娘梦还绚丽。应龙从背后轻搂住安安，使她能够放松地靠在自己身上。安安乖乖地靠着应龙，十分顺从。
    这办法是齐遇教的。故意让应龙约安安出去吃饭，努力拖延时间。齐遇他们跟花店的人，则乘此时机，用应龙的钥匙，急速布置家里的鲜花海。如果应龙之前的计划凑效，那这就算作锦上添花。如果应龙之前的计划失败了，那这就成了最后的一记杀手锏。
    齐遇在对女人的心理问题方面，无疑是个资深专家，应龙听到之后毫不犹豫就采纳了这个意见。当然，这些花也足足花了他上万元。不只厅里有，安安的卧室和应龙的卧室里还有很多。一会儿安安不管去哪个房间，都要被鲜花包围。
    “女人见到鲜花就会很开心，置身花海肯定就地升仙了。这时候……你再把那只钻戒往外一掏～，她还不得任由你揉圆搓扁哪？”，齐遇叼着烟，坏笑地像个**，“你到时候千万别忘了掏戒指就行……”
    应龙想起齐老大的话，适时地将戒指托举到安安面前，静静地等着安安表态。心想：这下所有的条件都该满足了，就缺你一句话了。安安，你就从了我吧。
    安安无比挣扎地看着满室鲜花，和面前这只她早就想戴的结婚戒指，比在楼下时更加矛盾纠结。想了三分多钟，一把拿过戒指，主动戴在无名指上。应龙看到安安终于肯戴上戒指，激动万分。太好了，安安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却见安安转过身来，狡黠地微笑道：“我决定了。戒指借我戴一晚，明天还你。我必须好好‘表扬’你！你还得再努力一点儿，我保证，就差一点儿了。”应龙大急：“你耍赖？！……”未及说完，安安就扑了上来，忘情地抚摸着应龙的头，疯狂地吻吮着他的嘴唇。应龙还想说话时，安安已经开始动手拉扯应龙的外衣和衬衫，比起平时的娴静优雅简直判若两人，似乎比应龙还急着进入状况。应龙渐渐被安安的热情感染，也疯狂回应她。两个人边脱边走，**地进了卧房……
    应龙在失去理智之前，突然想通了。齐哥说的对：女人很贪心，跟男人一样，不过她们的追求跟男人稍有不同。再来就再来，反正安安心里已经千肯万肯，只剩嘴还硬着。做为女人，她只是想要更浪漫的下一次求婚。就算两个人结婚了，自己也还是要努力制造生活中的浪漫来让她开心。如今就算再多求一次婚，又能差多少呢？安安对自己好得没话说。自己不还是希望安安可以对自己更好一点，更好一点，希望一辈子就这么好下去吗？谁又比谁强多少呢？
    这一晚，两人比以往的任何一夜都疯狂。
    安安想让应龙感觉得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他的安排。她要让应龙明白，即便他的努力没能令女神给出一个公道的裁决，可女神的心已经被他安全征服，再也不舍得离开。
第四十三章 顺水推舟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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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吃了早饭，两眼发黑，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安安憔悴且柔情满溢地送他。安安把戴了一晚的戒指摘下来，珍而重之地放在应龙手心里，轻吻他刚合上的手指。两人亲昵吻别后，安安嘱咐他一定要继续努力，她已经快要答应他了。应龙笑了。安安慵懒地靠在门边，这一夜她也很累，几乎站不住。但她一直目送应龙拖着快散掉的身体从视野里消失。
    疲惫的安安回到家里，看着满室的鲜花，忍不住心中幸福感澎湃，打电话把这一切分享给了姐姐阿曼达。阿曼达跑来看现场，见了满屋盛开的花，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半天过去，只会不停地重复惊叹着“Oh，Mygod！Oh，Mygod！……”阿曼达跟着柯志杰的时间，比安安跟着应龙的时间还要久，应龙也没有柯志杰有钱。可应龙比柯志杰会讨女人欢心。妹妹的幸福让她眼红。从小到大，她最恨自己被妹妹比下去了。她决定要让柯志杰也照方抓药，必须把应龙比下去。柯志杰的钱那么多，她想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即便是阿曼达这种不相信婚姻的人，遇到这种事恐怕也早就答应了。妹妹平时很容易说话，又那么爱应龙，为什么偏偏如此严苛，舍得拒绝他？太反常了。“安安，你已经跟他同居了，比真夫妻还真。为什么还要拒绝他？你就不怕难度太高把他吓跑了？到时不后悔吗？”
    安安还沉浸在满满的幸福感中无法自拨。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略显困倦地微笑着说：“不怕。我们已经比真夫妻还真了，还在乎结不结婚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管结不结婚，我都希望看到他努力地为我制造幸福和惊喜，看到他那么重视我，最好永远这么下去。我就是喜欢看他为我努力的样子。早晚有一天我会无法抗拒，答应嫁给他。既然随时可以答应嫁给他，那我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让他再为我多奋斗一次？”
    阿曼达费力地思考了半天，她不得不佩服安安――人家追求的不是栓住男人，人家追求的是在躲闪中让男人更勇猛地扑上来。这样的话，就总是可以期待突然的浪漫和惊喜，总是可以很有优越感。哇，哪个女人不想过这样的rì子？这简直是女神的生活！
    小若最近跟冯轻扬越来越亲近，明显超越了朋友间应有的分寸。两人独处的时候，小若总是主动趴在轻扬颈侧，倾听着他的呼吸。而轻扬的手也习惯了在这种时候，轻轻地揽着小若的细腰，但也仅止于此。小若热切地盼望轻扬可以跟自己再亲密些，这时候她根本想不起叶新是谁。小若听人说过，应龙跟安安在一起了，她只认为应龙和安安都背叛了自己，再也不想见他们了。小若现在只想跟冯大哥厮守。她天真地想：也许两个人发生了点儿什么，冯大哥就会跟自己更亲近了。到那时，叶姐姐也不得不给自己让位了。所以她在冯大哥的咖啡里加了东西，据说那药会让男人控制不住自己。
    冯轻扬端着杯子，小若在那边动手脚的时候他早就看见了，只是装作不知。他一直没喝，是在想事情。喝下去，有可能会睡过去或硬起来。无论哪种，小若都会要自己就犯。那就有可能不得不跟叶新分手，他比喜小若更喜欢叶新。不喝，小若就被拆穿了，她死爱面子，可能就再也不敢联系自己了。那就折了自己升迁的天梯，他舍不得这条当官的捷径。有什么办法能让小若事后无法缠住自己，又能继续帮衬自己呢？……
    冯轻扬神sè自若地看着电视新闻，小若有些紧张地看着冯轻扬端在手中的那杯咖啡。冯轻扬笑着问：“你怎么了？刚才还说个不停，怎么一下子就不出声了？”
    小若故做平静地说：“没事，我看你看着新闻好像在想事情，怕我说话吵到你思考。我是不是很吵？”
    “怎么会，你只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说完轻啜了一口咖啡。“唉？今天的咖啡味道好像有些特别啊？”
    “有吗？这是我国外的朋友才邮给我的，据说味道很不一样。我还没试过，想让你尝个鲜。难道是我泡得不好？”小若说的时候，紧张地抓着冯轻扬肩膀上的衣服。
    冯轻扬皱了皱眉，又喝了一口：“味道确实有些怪，……”他看了看小若，好像怕她下不来台一样。“大概这味道本来就与众不同。说不定正是因为你的手艺好，才让这咖啡喝起来比较顺口呢？”说完好像要证明小若的咖啡很好喝一样，开始大口喝。还努力微笑，像要给这咖啡做广告似的，故意做出一些非常享受的表情，看着小若。小若脸一红，似乎因为受到赞赏不好意思，看着冯轻型扬的眼睛，也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小若捂着脸，轻轻抽泣着，心里又羞又喜。从指缝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轻扬一副大错铸成万般无奈的表情看着自己。刚才冯大哥喝了那杯咖啡，没过多久就抑制不住冲动，扑倒了自己。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从今以后，冯大哥对自己应该比对叶姐姐还要亲近了吧。那可得快点跟老爸说说，让他再多提拔提拔自己未来女婿才行。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别哭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不，这不怪你，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坐得那么近……要是……反正……冯大哥，我以后该怎么办？要不，你和叶姐姐分手，跟我在一起吧……”
    “……我对不起你，可我更对不起叶新。我不能抛弃她。”
    “那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
    小若听了有些发傻，这怎么和电视剧演的不一样。“难道你跟她也有过什么了？”
    “没。我们一直很纯粹地谈恋爱。”这确实是真的。
    “那就好。不是……我是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跟你刚才都……你跟她又没有……”小若轻松了不少，我比叶姐姐先做了冯大哥的女人，他该对我更好些才对。
    “刚才是我做错了，如果你恨我，我可以主动去公安局自首承认强jiān你，接受法律制裁。如果你需要别的补偿，我也会尽力给你。但我不能对小叶没担带，我爱她，她也爱我。要我甩了小叶，我做不出来。”
    “你！”小若这回真的气哭了。
    “小若……”冯轻扬听到小若哭，十分不忍，慢慢把**的小若搂在怀里。他的声音里充满为难，有种快哭的难过。
    小若也搂住冯轻扬：“我恨死你了。谁要你补偿？谁要你自首？唔唔。我也爱你……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在一起。唔唔，你不肯对不起叶姐姐我能理解。可我也是你的人了，你也别丢开我。……要不我们都好好想想我们三个人的事，一定可以解决好的。……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但你以后……你以后也要常来看我，别让我好几天都看不到你。行吗？”
    冯轻扬没说话。这就是他要的。他还得再等等，不能答应的那么快，不然小若再笨都会发现他对叶新感情没那么深。他要表现的就是挣扎，不知如何是好，让小若替自己找到更多的机会和借口，缓和这件事。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只需要用力搂紧小若，让她知道自己也很舍不得她就行了。
    这一切在刚才那杯咖啡还没喝的时候都想好了。小若还是个纯洁的少女，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不，刚才已经变成纯洁的小妇人了。抱着小若细滑的身子，冯轻扬的男xìng功能又开始鼓动。小若帖得紧，很快就惊喜的发现了他的这一变化。她一直对自己胸部比较小深感自卑，现在发现这并不影响冯大哥对自己产生兴趣，她高兴还来不及。小若抬着头，羞红着脸。她还有些疼，但很开心。冯轻扬尴尬地松开手，赶紧穿上衣裤。他心里清楚，就是自己再想，这时候也不能再继续了。不然他在小若心中会留下一个贪欢的印象，之前辛苦营造的好形象将大打折扣。现在越是自律，将来小若就会越信任他。对他就越是有利。他故作难过地说：“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我得走了。”说完好像害羞似的低下头向外走。
    小若说：“哎～……”
    冯轻扬在门口等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说：“今天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我……，我会好好想想我们的事。……我会常来看你。”说完就走了。
    小若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心里美滋滋的。刚才冯大哥说会考虑“我们的事”，还说会“常来”。突然看到冯轻扬落在沙发上的打火机，小若忍着不适爬起来，披着被子跑过去，拿过来塞到自己枕头下。重新躺好时，手还伸向枕下轻触着冯轻扬的打火机。她笑着睡着了。梦里冯大哥跟叶姐姐分手，娶了自己。
第四十四章 失风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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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达穿得很xìng感，大冬天也不肯穿厚点儿，她还要靠自己这份儿好身材抓到更多的“俘虏”。她要去一家研究院的办公楼，找一个过年时候相好过的谢顶男。她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到。她想：总要多给点儿甜头儿，才能让这些被自己胁迫的老男人觉得不是那么吃亏。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总部许诺的巨额Ｍ金，双管齐下，还有什么男人不肯乖乖听话。再干几票，自己肯定会被上面另眼相看的。
    她要胁过的男人太多了，甚至记不住这男人的名字和脸，只好带着数码相机和名片。数码相机里有段录像，是老柯请客时，阿曼达录的大家互相介绍的画面。正是靠着这段录像里的对白，她才能一个个找到名片上的人，一个个地约出来见面。
    刚走到研究院附近，就看到一辆非常快的车开进了研究院。阿曼达正在看数码相机里的录像，翻着名片。突然发现那个男人自己走出来，满脸逢迎地跑步去接刚才那辆车里下来的人。阿曼达反复看了看，就是这个谢顶男。那些人穿着便服，却一脸严肃，隐隐透出一股杀气。不对，谢顶男已经是这个研究院的书记了。老柯也说这里属他最大。还能有什么人，比他的官还大，需要他跑步出来迎接？难道是上面来人了？自己还是先不要进去了，毕竟自己和他只是私下里的关系，不太方便给别人知道。阿曼达躲在大院外的树后，戴上墨镜，披上帽兜隐藏好自己那特别显眼的头发。先等等看，如果他们很快就走的话，自己再进去找他拿资料，顺便给他些好处吧。
    她突然很有兴趣知道这些大人物是哪里来的，要是能套住几个更大的官儿，肯定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资料。她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和车门上的单位名称。刚写完，那几个便装男开始四散到研究院的各个方向，领头的那个带着谢顶男进了办公楼。车子也一挑头离开了研究院。他们似乎是要分布在研究院的不同位置上，配合得非常默契。这些人显得有组织有纪律，而且隐蔽、专业。连车都不停在这里，像是怕人认出来似的。
    阿曼达觉得不妙。怎么看起来像要埋伏什么人似的？昨天自己在电话里，用视频要胁谢顶男的时候，才说了两三句，那老小子就已经像个软蛋一样什么都答应她了。还说今天就给自己一些保密的资料，想要换回那些视频和不雅照。难道说……阿曼达开始冒冷汗……难道说他害怕自己不断要胁他，会危及他的地位和前途，所以就主动投案自首了？要不然，就是这老小子接到勒索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骗自己过来，好抓自己将功折罪？
    联想到这些大官平时jiān诈的作派，这些假设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看，这些人都是来抓自己的！阿曼达暗骂：这帮狗屁当官儿的！脱了裤子的时候都跟畜生一个样，一个比一个流氓。穿上衣服连个畜生都不如。自己好歹跟他睡过，翻脸就要抓自己。真算是让癞蛤蟆给白舔了。占了我的便宜还要出卖我，Shit～Shit～！很可能已经暴露了，必须尽快联系安安，问问她应该怎么办。
    安安拿着大夫开的化验单，一脸幸福的表情。最近可能激情得太过了，身体有些不适，来看妇科，大夫却说“恭喜你”。这孩子真是上帝的恩赐，应龙知道了一定会更爱自己。看来得快点儿接受应龙的求婚。还要抓紧时间准备婚礼，不然肚子大起来就穿不上细腰身的晚礼服了，自己还想穿穿旗袍呢。一定要像个Ｚ国媳妇儿那样，举办个幸福而盛大的婚礼。对，这叫明媒正娶。
    突然阿曼达来了电话说有事找她说。两个人约在医院门口见面，有事边走边说。大夫说：“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要多步行。还有，最近几个月不要再跟爱人亲热了，你懂的。”
    ……阿曼达说完，安安脸sè铁青。阿曼达拼命地说“Sorry”。安安沉默，掏出手机取下电池扔进旁边的垃圾筒，然后示意阿曼达也做同样的事情。阿曼达慌忙照做。安安拉着阿曼达的手，继续慢慢往前走：“必须回Ｍ国去。明天十点我们一起去机场买票离开。尽快回你的住处去，消毁所有可能证明你是间谍的资料、器材、工具。不要留在老柯那里过夜，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不要去有可能留下名字或容貌的地方。走之前不要再联系任何人。如果被抓到什么都不要承认。千万不要往大使馆跑……”阿曼达焦急地说：“别一次说那么多，我记不住！”安安说：“不要紧张，事情或许没你想得那么糟。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你只要擦掉痕迹，躲起来。明天十点我们一起坐飞机离开，这样就安全了。记住了吗？”阿曼达嘴里念叨着“擦掉痕迹，躲起来，十点飞机场”。最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OK！我记住了”，然后打车跑了。
    安安也打了辆车，回到满是鲜花的家。只拿了证件和几件临时换洗的衣服。她直奔应龙的办公室。安安进门，正好面对着三型，应龙从三型背后露出脸：“安安？”。安安一脸的忧伤，想藏都藏不住。应龙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安安眼神复杂地看了应龙半天，慢慢地说：“我们到你宿舍去好吗？我有些累，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下。”
    安安坐在床边，把头靠在他肩上，拉着他的手。
    “你怎么了？”
    安安默默流着泪，什么也没说。
    应龙吓坏了：“安安？”
    “龙，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安安哭着问。
    “不，你不会骗我。”
    “我是说如果。”
    “我会原谅你。”应龙赶紧安慰安安。
    “……我是个间谍。”
    “……你开玩笑吧。我不信。”
    “不，我是间谍。Ｍ国间谍。来中国是为了执行任务，窃取和收买各种科技情报。我是，阿曼达不是。但她用非常手段弄到了预备资格，跟我一起过来执行任务。”安安流着泪看着应龙，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可能！……怎么会？”应龙受不了这个刺激。
    “不，我是。很对不起我一直欺骗你。”
    “你说你爱我，也是为了执行任务吗？”
    “我是真的爱你，这点从没说谎。”
    “我该相信你吗？”应龙把手抽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快两个月的女人。前天两个人还如胶似漆，彻夜缠绵，今天她突然说她是个科技间谍，又说她是真的爱自己。应龙一时不知哪些是可信的。
    安安看到应龙把手抽回去，似乎受不了应龙怀疑自己，难过地捂着嘴，不敢大声哭。应龙舍不得安安这样伤心，想了想还是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安安陪在自己身边，也是安安让自己重新振作。就算她是个间谍又怎么样？应龙想，也许该先问清楚。
    “你是间谍的话，有没有从我这里窃取研究资料？有没有从我们研究院窃取研究资料？”应龙想，只要她没偷资料，自己应该可以原谅她。只要她以后不进行任何间谍活动，那就不是间谍了。他想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可以继续和安安在一起。
    “我一开始有，后来跟你在一起了，我就再也没有做过那种事。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没有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包括偷你的资料。”安安小声地哭，怕声音传出去，别人听到会对应龙不利。阿曼达暴露了，一定会有人查到自己头上，应龙和自己走得这样近，不会不受牵连。只要对他不利的东西越少，应龙受到的影响就越少。安安从进大门之前就想好了，一定要尽力保护应龙。安安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他孩子的事。明天一定要离开，说了只会让应龙更多牵挂。她想，可以先为应龙把孩子生下来，到那时再说也来得及。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要跟应龙坦白。在自己离开前告诉他真相，请求他原谅自己。
    安安调整情绪，开始给应龙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第四十五章 真相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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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是Ｍ国国家招收的科技间谍，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这次被组织通过公司派到中国，本来只是埋伏到这边，打算通过几年的时间慢慢渗透到研发部门，悄悄地获得科技资料。可是姐姐阿曼达从小就爱跟自己比，听说安安被间谍机构录取了，就一直非常不平。结果……通过她特有的方式，让组织的一个小头目给她审批了一个预备资格，跟安安以真实的姐妹关系一起派到中国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接受专业训练，只是看过几部间谍片。原定计划也没打算这么快进入工作，安安觉得还有时间慢慢教育阿曼达。可是小若来了，把她们带进了应龙的研究院。一切就从阿曼达急于取得成绩开始不受控了。
    阿曼达离开去上厕所的时候开始，就违背安安的命令，擅自行动。她喜欢利用美sè和**，吸引那些yù望强烈的男人们上钩，再用类似的录像工具偷拍的视频来要胁他们就犯，给她提供便利，好去拉更多的人落入圈套。阿曼达自认为自己就是电影里那种不可抗拒的xìng感女特工。她完全不知道这样搞下去会形成什么样的局面，只要能让上面觉得她比安安更强就行。她拼命地骗取那些倒霉男人的科研资料。甚至没什么价值的资料也要，也根本不考虑有没有用，一股脑都发给了总部。直到她搭上柯志杰，才停止这么疯狂地掠夺资料。因为柯志杰能让她认识更多的研究院和研究所的领导，她从他们那里敲诈来的资料，比那些小研究员能提供的更有价值和更有吸引力。安安也曾阻止过她，但是阿曼达肯定没有听她的。
    那时安安一直佩带一条黑sè石头的项链儿，应龙一直以为这是为了突显安安雪白的肌肤。其实那就是安安的间谍工具之一。正中的扁圆形黑sè石块里面，暗藏了一部间谍摄影机，只要安安拨头发的时候，轻轻按一下后颈的开关就可以开始或停止录像。这样可以在不换电池的情况下，连续工作很长时间。头一次去应龙的办公室，安安就把一路上研究院里的情况都录了下来。
    安安和阿曼达不一样，她分析了自己所掌握的视频，认为整个研究所里她能看到的研究项目里，只有两三个比较有价值。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应龙的机械智人项目。她看好这个项目潜在的价值。她一直希望能继续接近应龙，好获得更多资料，随时掌握应龙研发的进展。但是应龙后来没有再提供这样的机会给她，安安只能借着写小说的名义，在应龙工作之外接近他，同时调解一下小若和安安的感情矛盾。在这个过程中，安安对应龙只是有些好感。直到冯轻扬出手拆散了应龙和小若。这一切才发生了改变。
    她必须保护阿曼达这个不懂事的姐姐。冯如果捅出来，很容易就能把她姐姐抓起来。安安不得不配合冯轻扬，拆散了小若和应龙。因为参与了毁掉应龙的恋情，安安对他还满怀愧疚。而应龙对小若的痴情，更是打动了安安。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如此专情如此可怜，她觉得欠了应龙，无法原谅自己。
    后来的事情应龙都大体知道，安安把自己献给应龙，让他重新振作。在这个过程中，安安也爱上了应龙。只有一件事应龙不知道，安安把那条间谍项链给毁掉了，包括之前录录的那些资料也删除掉了。因为她觉得这样做是背叛了自己所爱的人，她宁可失去工作，也不想失去应龙。所以应龙的资料虽然被窃取了，却一直没有被安安传回总部，也就是说安安没有窃走应龙的任何资料。但是，阿曼达疯狂敲诈到的资料，都被立功心切的阿曼达通过本地的情报负责人送走了。阿曼达的资料里是否还有应龙的研究资料，她就不得而知了。
    通常来说，只要发生任何风吹草动，为了间谍网的安全，有可能暴露的情报人员，都要尽快撤离，避免被捕。安安觉得，专业的行动人员介入研究院的事，十有仈jiǔ是阿曼达已经暴露了。像她那样直接地敲诈，早晚会出事的。
    之前在应龙面前，安安声泪俱下地劝阿曼达不要这样做了。阿曼达确实消停了几天。但是她认为这是安安表演给应龙看的。同时也怀疑安安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出sè了，在担心自己超过她。所以她又开始乱来，这才导致今天两姐妹不得不立刻离开的局面。
    安安说到自己是真的爱应龙，想做她的妻子时，痛哭失声。应龙安慰她，说他想信安安的感情是真的。安安说到求婚，难得地感到放松。她说自己不是不想答应嫁他。其实在高塔上时，安安就已经感动到不行，愿意戴上那枚戒指了。只是她希望应龙能给她更多浪漫和惊喜，所以才一再拒绝，要他重新来过。在烟花那晚，要不是她还想看到更多，她一定当众答应成为他妻子。最后，安安说：作为一个不诚实的妻子，她希望应龙能原谅她对他的欺骗，能像以前一样相信她、爱她。
    应龙听完整个经过，不胜唏嘘。安安的情义是真的，间谍也是真的。只要安安没有欺骗他的感情，他就觉得一切还好。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应龙从安安的眼睛里看到无限的忧怨和抱歉，还有深深的爱和不舍。应龙平静地说：“我原谅你。”
    “谢谢，噢～，亲爱的龙，谢谢你能相信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骗了你。”安安得到原谅后明显感觉好多了。至少心爱的人没有谴责自己的不诚实，安安把应龙对自己的感情看得很重。
    “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只要你仍是真心对我好。现在开始，我们把以前那些不好的都翻过去吧。”安安听了真的不哭了，伏在应龙怀里，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我必须跟阿曼达离开Ｚ国，明天十点在机场汇合一起走。今晚不能回家了，我就住在这里行吗？”
    “行，我会陪着你。”
    “……我想让你知道，不论我身在何方，我都只爱你一个。永远都是。……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也许这是我们这辈子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安安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流淌。
    应龙为她擦干泪水，亲吻她的眼睛。“不会！即使你去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来。”应龙用额头顶着安安的额头，“因为……我是你的归宿，你是我的灵魂。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少了我，你不完整。没了你，我也残缺。”
    安安用力搂着应龙，不停地小声说“Iloveyou”。安安心里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找机会到应龙身边回。不管那有多困难，一定要回来！要带孩子一起回来。
    应龙突然问：“你在这边工作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拿到，还暴露了身份。就这样空手回去，他们会不会认为你很无能，会难为你？”安安愣了一下，应龙问得很有道理，这个一定会有一些的。尤其在她还怀了孩子的前提下，总部一定会怀疑她的忠诚度和能力。“暴露之后，评价会降低。可能会接受一些调查，或者一些小处分。”
    应龙抓抓头，“这怎么行？”，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你带回了一些看起来比较有价值的资料，或者一时看不出有没有价值的资料，他们会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呢？”
    “有可能。”
    应龙笑着说：“那就好办了。”
第四十六章 分别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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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从床下抽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从小到大，进入研究院之前的研究资料和设计稿。那是应龙手上关于机械智人最原始的研究资料。
    这些资料里记载的机械智人的硬件机体构造部分，只有机械手臂跟研究院的有一点关系。而软件设计部分，只有大脑系统最初的两个模块（世界认知和记忆模块）跟三型的软件部分很相似。因为那是最初的设计，现在已经进行过数次改进，只能说看起来还有点儿像，因为基础是一样的。这个木盒子，就是应龙最初做的那个机器人。曾被安装过四条木腿，现在已经没有了里面的发动机。被应龙改造成了木盒子，用来装那些过去的研究资料和设计稿。应龙想，这些资料，在不知情者的眼里，会被认为是相当完整的早期设计，一定以为跟现在的机械智人有很多相似xìng。事实上，现在的三型已经跟资料里的设计相去甚远，只是还留有一些痕迹罢了。
    因为怕张副院长和柯志杰他们偷走自己的设计和构想，应龙只把主要的机械智人研发构想，记在脑子里。而这些旧资料则做为一份纪念品，被保留在了宿舍。应龙把这些旧资料拿给安安，大概说了说来龙去脉。要安安把里面的东西拿去交差。
    安安草草翻看了一下，字迹从幼稚到成熟，纸张从老旧到较新，各式各样。甚至有几张明显是儿时的画作，充满童趣。这些东西对应龙来说一定无比看重，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一直收在身边。可为了让自己回去好过些，却要交给自己带走。安安的眼睛又湿润了，应龙愿意为她着想，比什么都让她感动。有几张上面写了rì期，最早一张竟然是十七年前的。“十七年来的手稿？就这么交给我？”
    “不，是二十年。”
    安安说：“不行。我不能带你的资料回去。那会影响到你，我不想你有事。小小的处分我还担得起，大不了不做这行了。”
    “已经交给你了，由你安排吧。我也不怕被人查。这些是进入研究院之前的研究资料，属于我个人，不是国家的。我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只是把我人生中最有价值的纪念品，交给我未婚妻保管。”
    “不行。我带不出去，会被海关没收掉。那你的心血和回忆就没有了。再说，这对你来说太珍贵了。”
    应龙说：“再珍贵，也只是份回忆。对于我来说，还能有什么比你重要吗？”
    安安咬了咬嘴唇，如果一点成绩都没有，回去rì子确实不好过。只是经年累月的调查她有没有通敌，就会严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就算为了孩子着想，自己也要带一些资料回去。安安说：“好吧。我先看看，用脑子记一些，只要回去能交差就行了。这些东西我不会带走。”安安收拾心情，开始一张张翻阅。这些设计图和手稿，差不多半尺厚，安安坐在床上，尽力背颂。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应龙从食堂打了饭回来，安安已经看完了全部手搞。安安记忆力非常好，尽管最近非常疲累，记忆力有所减退，仍然用很少的时间掌握了其中的主要资料和数据。只是有几张图她完全记不住。那图太复杂了，是最早期版本的机械手臂设计图。她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设计图做了复制，应该可以带出海关。这样凭她的记忆和带出去的图纸，安安就有成绩可以上报组织，回国后rì子就能过得好些……
    夜晚来临，安安和应龙挤在一张小床上，没有家里那么舒服。两个人只能面对面侧躺才能不掉下床。安安搂紧应龙，像害怕失去他一样。她睡不着，这有可能是她和应龙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心情好复杂。要是能和应龙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安安轻轻地问：“龙。你肯不肯跟我去Ｍ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应龙沉默之后回答：“不。”他叹了口气，紧紧地搂着安安，像怕失去她：“这里有我的家，有我的国，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心血。走出去很容易，但却不能再回头。我也会终生悔恨。我走了，将会变成名符其实的叛国者。虽然这个国家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仍然爱她。其实我也一直想让你留下来，但那样太自私，对你来说很危险。所以我也不拦你，我会送你走，然后耐心等待，等你归来。也许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比我们能想像的都要快。”
    安安亲吻他。安安了解他的倔犟，知道他不肯走，谁都劝不动。
    静了一会儿，安安突然爬起来，开始脱衣服。应龙在黑暗里呆望着安安，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安安还有这份心情。黑暗中，一丝不挂的安安摸到应龙的右手，轻轻按在自己柔软的Ru房：“龙，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能给我留一份美好的回忆吗？”
    应龙在黑暗中默默地哭了。他明白，这是安安想给他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他努力不哭出声，轻轻地说：“好。”
    安安伏在应龙身上，摸索着轻轻吻干应龙溢出的眼泪，在他耳边悄悄说：“龙，你必须对我温柔，不能像以前那样用力。”应龙搂着她的玉背，轻抚她脑后的长发，非常温柔，像是在回答她。安安坐起身来，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对宝宝悄悄说着对不起，万分小心地慢慢坐了下去。这一夜，没有狂风骤雨，没有激情燃烧，只有极致的温柔。就像应龙说的那样：他们两个本就是一体，无法分开。
    安安和应龙来到机场，阿曼达已经等在那里。安安想到应龙以后的生活，突然提醒应龙，将来一定要小心冯轻扬。他能为了自己出卖应龙一次，就会出卖第二次。应龙说：“当初要不是他拆散我跟小若，也不会成全了我们。我倒有些感谢他所做的。他这个人虽然小节有亏，也还算个好人。说到底他也只是为势所逼吧，我已经原谅他了。”安安叹息，应龙看来不听自己的，那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时三损友和冯叶二人都赶来了。应龙只告诉他们安安姐妹有急事要回Ｍ国一趟。他们就自发跑来送行。小若跟安安私下已经翻脸了，估计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来。
    应龙和安安面向而立，应龙轻抚着安安的额边长发。两个人眼中都是离愁。冯轻扬觉得不对，小别一下至于这么哀怨吗？他有些怀疑，就装作拿出手机看东西，悄悄拍了两个人深情对视的照片。齐遇他们过去跟安安寒暄了一下，真诚祝福安安一路顺风，早去早归。齐遇也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叶新和冯轻扬一起过来和安安阿曼达话别。安安和叶新在一起时，乘着冯轻扬不注意，安安悄悄地告诉叶新：“你一定要当心冯轻扬背叛你，他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别说出来，我不想让他知道。”叶新有些生气地看着安安，她一直把安安当朋友，没想到安安会这样诋毁自己的男朋友。安安叹了口气，叶新竟然和应龙一样，都不听自己的。冯轻扬真有一套，因为他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好人。
    冯轻扬走过来时，安安客气地打了招呼，谢谢他专程来送行。冯轻扬说：“早去早回吧，我还等着看应龙的下一次求婚呢。一路顺风。”看来上几次的事情他也已经听说了。
    这时航班的通知广播响起，该过安检了。安安站在安检门口，迟迟不舍得走，与应龙相偎而立。两个人四手相叠，额头相抵，就算思雨和小chūn儿又起哄又调笑，都舍不得分开。还有十分钟就要关舱门了，安安不得不松手，一步一回望地过了安全门。安安消失在应龙的视线里，可能已经上了飞机。应龙等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去。
    小chūn儿一把搂住应龙的肩膀：“别垂头丧气的。分开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真看不得你这样婆婆妈妈的。一点儿也不爽快。”齐遇笑笑，嘴里叼着没点着的烟往外走，他烟瘾快犯了，可这里不让吸烟。他笑的是小chūn儿。根本就不算爱过，怎么会懂分开的痛。冯轻扬搂着叶新，跟着齐遇向外走去。思雨从另一边搭着应龙的肩膀：“安安不在家，晚上是不是就有空唱Ｋ了？最近你水平有进步，不再深造一下了？”
    应龙没回答，只是边走边看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脚步也稍稍放慢了。
    两人不明所以，一起看去。
    原来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估计也是来送别的情侣。
    男的说：“我很快会回来，你别担心嘛。”
    女的说：“我爱你。”
    男的说：“我知道。”
    女的又说：“不行，你得说你爱我。你从来就没认认真真地对我说过这句话。”
    应龙立即顿住脚步。他甩开两人的胳膊，转过头去，瞪大眼睛看着安检门的方向。两人吓了一跳，问：“龙哥，你怎么了？”
    齐遇和冯叶二人听到叫声，纷纷回头观看。应龙正在拼命翻口袋。
    齐遇拿下嘴里的烟，走回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应龙的右手抓着什么东西，像痴了一样往安全门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齐遇一惊，低叫“不好”。他把手上的烟用力一摔，大步向应龙追去，同时大叫：“靠～！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拦住他！这小子想闯安检！”
第四十七章 闯闸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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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像是要印证齐遇的想法一样，开始大步跑起来。三个人拼命追着应龙。
    应龙这时一个猛撞，顶开前面想要阻拦的人，疯了一样往安安消失的那个通道跑去。齐遇三人没拉住应龙。几个安检人员以为他们三个也要闯安检，就围在门口挡住三人。三人不敢再冲，只好急停在门前，眼睁睁看着应龙冲进去。因为要阻拦他们三个，追击应龙的就只剩下两个人。反倒算是帮应龙争取了一点点时间，减少了一些围堵的人手。
    其中一个追着应龙的人大喊：“有人闯闸！快来人哪。”
    ……应龙刚才听了那对男女的对话，只觉醍醐灌顶，如遭雷击。他突然发现自己跟刚才那个傻Ｂ男人一样，自从认识安安到刚才送别安安，竟然从未认认真真，正式地对安安说过一句“我爱你”。又猛然间想起结婚戒指还在自己身上，刚才一时伤情，竟然忘了交给她。安安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现在不给她，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应龙向前冲的时候，心里杂念全消一片空明。有什么人来拦他，有什么人来追他，他都不在意，只知道向前冲。他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把戒指给她，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句“我爱你”。
    应龙冲到通道中段的时候，飞机正要关舱门。站在舱门里的空姐以为他是误班的客人，招手叫他快点。飞机已经开始离开通道口了。应龙不可能跳上飞机了。应龙情急之下抬手一送，把戒指向着舱门里的空姐扔去，大喊：“交给安安。”戒指划了个弧线，被舱门中半蹲的空姐两手接了个正着。
    此时通道口负责验票的空姐迎上一步拦住了应龙，他怕应龙强行登机会出人命。应龙一把将好心的空姐拨开，站到通道尽头。此时飞机已经离通道口三四米远，舱门也合上了。应龙只好对着航班挥臂大喊：“安～安～，安～安～！”旁边的空姐拼命把他往回拉，不停地告诉他这里很危险。
    安安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个关舱门的空姐跑来问哪位是安安，就把戒指交给她。这戒指安安戴过，而能送戒指进来的人也只有一个。她一把握在手里跑到窗边，想知道应龙跑进来干什么。
    应龙站在通道口，迎着风拼命挥动双臂，不停喊着安安的名字。眼睛死盯着飞机，希望安安能出现。这时安安的脸果然出现在窗上。应龙jīng神一振，深吸了一大口气，用力嘶喊：“我～～爱～～你～～！”眼泪已经流下来。旁边的空姐见状一愣，知趣地退开，再不阻拦。
    安安只看到应龙在挥臂大喊，却听不见他喊什么，就摆了个听不见的动作。应龙喊了两声，发现反应不对。这时飞机已经开始调头。他也觉得离得有点儿远，安安可能听不见了，就用肢体语言来表达。飞机缓缓向着跑道一端移动。应龙把手在胸前用力拍，再把双臂举到头上圈成一个心形，再伸手指向安安。表达的就是“我爱你”。应龙觉得还不充分，文化背景不同，安安的理解可能会有偏差。应龙急中生智，举起左手竖在身前，掌心向着自己。右手横向下落，做了个戴戒指的动作，然后拼命指着左手无名指。他想告诉安安，把戒指戴上。这个动作应该没有文化差异。只要安安能看懂这个动作，之前几个动作的意思，安安应该都能猜出来。
    安安看懂了，她赶紧低头戴戒指。当她想给应龙展示她戴上戒指的无名指时，飞机已经离开了通道口的视野。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不见应龙了，应龙也肯定没法看到她。
    应龙只看到安安突然低头（戴戒指），却不知她有没有看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时只听身后一声暴喝，头皮一痛，被人拖倒在地。原来一个大汉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反拖回来。两边又冲上几个人死死压住了应龙。他们应该早就到了，一直隐忍不发。乘应龙表白的时候，才悄悄摸了过来。大概是怕应龙在这里做什么过激行为，所以出手狠毒，一招制敌。应龙急忙解释：“等会儿等会儿，我是来求婚的。别乱来！飞机走了我就回去。”旁边的空姐看到了全部经过，她把大概情况一说，几个安保人员都松手站起身来。应龙道歉，却不肯离开。他知道飞机会在跑道那边准备好，加速起飞之前还会经过这里。他觉得如果安安刚才没看懂，留在这里至少还有最后一次表达的机会。
    安安热泪飞舞，像疯了一样，一边拍打着舷窗一边喊：“我戴上了，我戴上了。龙，我爱你。”她把整个机舱的人都吓到了。阿曼达跑过来。那个转送戒指的空姐站在旁边还没走，一脸惊讶和羡慕的看着安安。她认为这是外面那个男人在向安安求婚。干了好几年空乘，头一次看见这么疯狂又浪漫的事情。女人这时通常都比较好奇故事的结局。
    阿曼达：“我靠～，他怎么进来的？”
    安安：“先别管这个。飞机要飞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我得告诉他。快帮帮我，阿曼达。”
    阿曼达：“别傻了，他会被人拖走关起来。再说你怎么告诉他？”
    空姐突然插话：“机长那里有对讲机，可以联络地面控制中心。”
    安安：“我能直接对他讲吗？”
    空姐摇头：“不行，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这时航班已经在跑道一端停好，做起飞准备。另外一个空姐进来要大家系好安全带。安安急得来回走，发现旁边一个乘客，正从飞机座位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本杂志要翻看。安安一把抢过杂志，翻到底sè比较白的一页，掏出口红，开始用力写字母“I”。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空姐立刻会意，帮安安找来好几本其他的杂志，掏出自己的口红想帮安安。安安飞快地说：“请帮我写上大大的‘D’和‘O’。我要放到窗边去给他看。谢谢你请写得粗一些。”空姐很配合。阿曼达则无聊地站在旁边看着安安忙活。她不想帮忙，她不觉得帮妹妹会让她快慰，她更愿意看妹妹不如自己。
    安安的办法是这样的：在应龙有可能看到的一侧，正好有四个舷窗在机翼前方。只要她能把“I”放在第一个窗，自己站在第二个窗，“D”放在第三个窗，“O”放在第四个窗，再努力示意自己已经戴上了戒指。如果应龙还在那里，就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只希望应龙还没被带走。
    其他窗边的乘客都很乐于帮助安安。只有第三个窗口的客人，不仅不肯帮忙，还不许别人在他的舷窗上按住杂志。有爱心的人们都对他怒目而视，他却毫不在意。他瘦瘦的，留着一抹小胡子，一派斯文相，却贱笑着说：“这关我屁事，我有权不帮你。我花了钱，这座位和窗子都是我的。不借！我离婚都没人来帮我，我凭什么要帮你？”空姐也没办法，乘客是上帝。安安看飞机已经开始前进，急火攻心，一时竟没了主意。阿曼达不在乎地说：“算了，反正龙也不一定在。”安安转过头来，疯了一样哭着对阿曼达吼：“阿曼达！看在死去妈妈的份上，有办法就帮帮我！”
    飞机前进的速度慢慢提升。阿曼达撇了撇嘴，妈妈确实说过今后要她们相亲相爱。算了，就当为了妈妈，帮她好了。略想了想，阿曼达大步上前，一把掏在那男人的裤裆，用力抠住回身就走。那贱男一阵惨叫，就被阿曼达轻易拖出座位，摔在过道里。阿曼达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跺在他后背上。又是一声惨叫过后，阿曼达当着全飞机的乘客们，大喊一声：“FBI！现在征用你的座位。”
    安安赶紧请旁边的人帮忙，把“D”按在第三个舷窗上。安安站在第二个舷窗前，焦急地等待着飞机经过刚才的通道。
    安保的领头大汉非常火大。下趟航班靠桥之前不把应龙拖走，自己一定下岗。应龙听到有飞机过来，就用力抓住通道口一侧的竖向把手，誓死保卫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几个人看应龙不听劝，又开始对着应龙拳打脚踢，想把他强行拉走。旁边的空姐开始哭叫：“你们别打了，快放开他。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应龙让人打得有些晕，手抓不住了。心想：这样恐怕做不了动作了。干脆挺住吧。能再看一眼安安也好。于是把另一只手也抓上把手，勉强能赖在通道口不被几个大汉拖走。一个安保人员拼命扯着应龙的头发向后拉，这种力度可以让人痛得松手护住头部。只要应龙吃痛，手一松开，另几个人再一使劲，应龙就会被轻易拉走。应龙任由他们扯头发，痛得嘶嘶吸气，仍然拼命抓紧把手，死也不松。
    领头大汉掏出jǐng棍，准备在应龙小腹上用力疼击一下。这一击出手，是人都得疼得弯成虾状。大汉双手握棍正要下手，却听一旁的空姐喊道：“你们看，有字。”
    安安乘坐的航班，划过众人的视线。应龙能看到窗上有三个白底红sè的字母“IDO”。在“I”和“D”字母之间的窗上，有个人拼命地指着另一只竖起来的手掌，动作和他刚才的很像。太远了看不清是谁，但那人有金sè长发，应龙猜一定是安安。一定是安安在告诉他，她已经戴上了结婚戒指。
    安安明白了自己的示爱，她答应自己了。“IDO”！这个词儿让应龙艰苦奋斗了很长时间。今天终于等到了。
    应龙松了手不再挣扎。那几个人跟着应龙一起看着飞机远去，那字母大家都看见了。应龙带着一身伤痛，目送远去的飞机升入天空。他脸上挂着泪，转头微笑着对他们说：“她答应嫁给我了。安安现在是我妻子。”
    一旁的空姐感动得唔唔哭。她英文好，明白这个词由女方说出来，就是答应求婚的意思。她也是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有男人为了求个婚，竟然敢闯闸。被人打到鼻血长流都不走，只为等未婚妻一句回答。
    安保大哥大吼：“还不走？想叫我们集体下岗吗？”
    安保大哥要押他去审问室，等公安来接手。应龙心愿已了，任由他们处置。去的路上，远远看到齐遇他们五个还在，被围在安全门外。应龙便对他们大喊：“她～嫁～给～我～了～！”
    五人大惊。
    这时机场广播开始播放一条消息：“ＸＸＸＸ次航班请求总台转达一句话，给机场的李应龙先生。ＸＸＸＸ次航班请求总台转达一句话，给机场的李应龙先生。安安已经戴上戒指，答应做你妻子。重复：安安已经戴上戒指，答应做你妻子。”
    应龙听后仰天大笑，笑得无比开心。刚才那个一直站在应龙旁边的空姐，听后突然抢过安保大哥的对讲机，神情激动地喊道：“总台总台，请呼叫ＸＸＸＸ次航班，请呼叫ＸＸＸＸ次航班，请转告安安女士：您丈夫已经看到字母。重复：您丈夫已经看到字母。完毕。”
    押解应龙的那几个安保人员，一齐看着那空姐，惊得说不出话来。应龙用袖子拭掉脸上未干的泪水，向空姐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这一切五个人都看到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叶新悄悄地问：“他刚才都干了什么？”大家面面相觑，答不上来。只有齐遇微笑着说：“等他从局子里出来再问吧，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又掏了只烟叼在嘴里。
    刚才的空姐帮自己向机场传了话。安安亲眼看到了应龙，她猜应龙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回答。想到自己已经是应龙的妻子了，安安觉得幸福。她带着泪，微笑向大家躬身行礼，感谢大家的帮忙。空姐激动地祝福安安，安安感激地拥抱了她。贱男被抬去救治了。阿曼达要被乘jǐng带走，她路过的地方，乘客们纷纷赞扬：“FBI，干得好！”阿曼达像英雄一样对大家挥手致意、飞吻，很多人为她鼓掌。
    这时航班里广播响起：“总台呼叫ＸＸＸＸ次航班，总台呼叫ＸＸＸＸ次航班。安安女士：您丈夫已经看到字母。重复：您丈夫已经看到字母。”
    满机舱的人都雷鸣般鼓掌。安安追上去拥抱了阿曼达，在她肩头轻轻说：“谢谢你，阿曼达，谢谢你。你是对的。我该听你的，早早戴上就好了。”
    阿曼达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妹妹从小什么都比自己强，从未向自己低过头。今天妹妹头一次求了自己，头一次感谢自己，头一次承认自己是对的，头一次认为自己比她强。这种舒畅是无法形容的，比什么都让阿曼达满足。她大方地回抱了妹妹。阿曼达在客舱前部，原地向在座的乘客做出谢幕的动作，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从容离开。
    除了那贱男，人人都喜欢这趟旅程。实在是太有爱了。
第四十八章 受人关注的理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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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回到研究院上班了。这两天在给三型安装网络部分的功能。估计一两天之内，三型就可以按照自己给出的资料，在网上利用视频来学习人类的工作了。
    是冯轻扬找人帮了忙，应龙才没被拘留，也没留案底。冯轻扬有个朋友在公安局很吃得开。那位仁兄听了应龙的故事，十分感动。本来要从重处理的事情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以影响公共秩序的名目，罚了应龙几千元钱了事。应龙为此还有些感激冯轻扬。
    冯轻扬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有情有义。借机还上亏欠应龙的人情也好。应龙从跟安安在一起之后，就应该已经听安安说过他出手拆散小若的事情。但是应龙没表现出有怨恨，还当自己是朋友。自己跟他算是朋友，又抢了小若，再眼见应龙倒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江湖上走了几年，官场里许多女人翻脸男人掉腚的事情也见得多了，廉耻其实已经不太在乎了。努力追求机会和权力才是真的。他也这么劝自己。可越是在污泥浊水里滚得久，越是喜欢那种纯真的人。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人，除了应龙还有一个，那就是叶新。
    虽然他和应龙不如齐遇他们和应龙那样亲近，但冯轻扬还是很珍惜他这份什么也不图的友情。能好起来，谁愿意糟下去？当然，如果他挡了自己的升迁之路，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若在他眼里，也只是个阶梯，不过助力之用。踩就踩了，反正小若自己也很高兴。
    自己还了应龙的债，以后还可以常来往，也不用觉得别扭了。小若实打实是自己的人了。应龙有了安安，心里再也不会想着小若，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局面一片大好。冯轻扬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再让小若暗里出出力，争取今年之内升到副科长。那么未来三年，成为科长往上也不是不可能。自己今年三十一，真能当上科长，几年之内上升到局级处级也不是不可能。冯轻扬开始轻松愉快地谋划起自己未来三年的人生目标来。
    安安和阿曼达下飞机后被请进了公安局。阿曼达被控恶意伤人。飞机上的人都愿意站出来给阿曼达作证，所以公安局请她们和贱男和解了。阿曼达有柯志杰给的不少零用，和解没什么问题。贱男收了钱，似乎也不痛了，拿了就走。
    事情本该结束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公安局迟迟不肯放阿曼达走。安安猜，可能是Ｚ国的国安部的人来查她们了。安安不得不在京城里找了家宾馆先住几天。安安重新考虑过各种可能xìng，觉得应该没问题。只要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找不出可用的证据，就再也没办法继续扣留阿曼达，那么她们应该就能直接飞回Ｍ国了。
    应龙的测试成功了。三型现在学会了按照他提供的网络地址或者文件资源，自己从网络上下载文件或媒体文件进行浏览。以后只要提供一个网址给三型，他就能自己学习如何工作了。虽然还缺乏主动xìng，可学起工作来方便多了，而且速度快。应龙把凡是跟生活有关的工作，自己能想到能找到的，都一口气准备好了让三型学习。从打扫到做饭，从烫发到梳头，门类各异。除了用到腿和直接接触水的活动，比如踢球、跳舞、洗衣、游泳之类的，基本上都交给三型自己看去了。三型再聪明也得一点点下载资料，一点点阅读文字和观看视频。之后的二十天，估计自己会有空了。正好可以专心进行那个逻辑判断模块，说不定三型学完的那天，新模块也可以做成了。
    应龙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望着窗外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安安怎么样了。这两个月已经开始习惯两个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突然间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觉得孤单。他从被放出来那天开始，就不想回爱巢去。反倒是因为最后一晚两个人在宿舍里渡过的，应龙这更喜欢在那里睡。好像还能多感觉一下安安的气息。今天不得不回爱巢一趟了。那些花该烂掉了，安安是喜欢整洁的女人，自己这个当家的，也该让她心爱的小屋保持清洁才行。应龙离开办公室之前，对着三型说：“我回家了。”三型回答道：“明天见。”
    应龙听了三型的回答，反倒觉得更寂寞了。
    安安想的没错。阿曼达第二天果然被人询问和那个谢顶男的事。阿曼达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间谍。jǐng方拿出手机的通话记录，阿曼达只说手机丢了。这些都是安安在飞机上悄悄教给阿曼达的。至于跟谢顶男私下的那些鸡零狗碎，阿曼达承认确实有过。可她推说自己只是喜欢年纪大一点儿的男人，这纯粹是个人口味比较偏，这又不犯法。她也没想要他的钱和破坏他的家庭。再说他也喜欢这样。“他不肯，我还能强jiān他？”
    jǐng方拿出她的数码相机，里面还有那次请客吃饭的视频。阿曼达承认这是她录的，因为她记xìng不好，只好造录像和名片来认人，不然下次再见叫不出人名来太尴尬。她的回答自然流畅，像极了她平时大大洌洌又风騒的个xìng，也确实看不出问题。jǐng方在没有充分证据的前提下，只好按时放人。安安也受到调查邀请，不过安安一上来就拿出医院的检查单，告诉jǐng方自己怀有身孕，不适合长时间接受询问。但是她态度好极了，非常配合工作，jǐng方也没办法为难她。离开公安局，安安和阿曼达回酒店取了东西。安安看得出，在酒店里的东西被人小心地翻过。一路上，还有几个便装的人似乎在跟踪她们。安安没理他们，两姐妹乘最近一班飞机回了Ｍ国。
    阿曼达因为通过地方负责人提交了大量的科技资料，受到总部的高度赞赏，不仅授予荣誉勋章，还发了一笔不小的奖金。另外通知她，休息半个月，将安排去基地接受规定训练，如果通过，她将成为真正的间谍。这种待遇通常都是非常有天份的人才，才会得到的礼遇。阿曼达一下子变成了总部的红人，出尽了风头。现在人人都知道，聪明的安安有一个能干，而且胸部很大爱卖sāo的姐姐。
    安安在述职的时候，拿出来一些应龙提供的旧资料。其中包括那张机械手臂的制作图。还有硬背下来的一大堆资料的三分之一。她认为相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三分之一。
    总部的情报负责人看到那张图时眼前一亮，对其他资料却兴趣缺缺。安安觉得可以交差就够了，后面的那些资料就没说出来。但安安因为承认了怀孕的事，被总部暂时停了职，回家等待接受调查。
    一天，突然有位专业人士在机构负责人的陪同下，亲自到安安家来访问。专业人士是位白发的老伯。他详细地问过那张图。接着两眼放光地问安安：“那份资料里有提到过一句机械智人的研发方向，他的手稿里还有什么文字？能向我详细说一下吗？”
    安安装作努力回忆，好长时间之后才说：“我只记得原句是这样的：机械智人应该以智慧的打造为主。机体未必非以机械构成，只要能以软件控制的机体，不限形式，都可作为机械智人的硬件。而智慧的研发方向，当以极限的接近人类智慧为目标。嗯……”
    那个老伯兴奋地问：“还有吗？这段文字相当重要。”
    安安看起来像是记不住后面的内容了，拖了很久才表情遗憾地说：“抱歉，记不住了。”
    那老伯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安安，严肃地说：“您的男朋友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确立了属于自己的机械智人理论，很可能也规划好了机械智人的未来。他的理论不只在他那里，在我们这里也是非常罕见的。据阿曼达的报告来看，他还进行了实践，并且已经有了成果。我猜关于这个理论，他还有更多的想法或观点，应该都记载在他的手稿里。如果能看到完整的手稿，就可以推测出他的研发思路和方向了。这将是一份极有价值的情报。如果你能想起，哪怕任何一部分，也请随时联系我。当然，我们会对这份情报严格保密，决不会影响到您的男朋友。恭候你的来电。”
    他临走时，自言自语了一句：“要是能把他弄到我们这边来就好了。”
    安安礼貌地送走他们之后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夕阳。老伯的那张名片很怪，什么头衔都没写，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安安把名片夹在电话簿里。他不打算给老伯打任何电话，除非有人为难她和孩子。
    这时家里很安静，只有安安一个人，一种难言的寂寞笼罩着整个空间。面对着窗外红红的天空，她开始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地背诵，用以思念应龙：
    “机械智人应该以智慧的打造为主。机体未必非以机械构成，只要能以软件控制的机体，不限形式，都可作为机械智人的硬件。而智慧的研发方向，当以极限的接近人类智慧为目标。
    机械智人的智慧，应以模仿人类七种智能为根本，逐步扩展完善。最终达到人类智慧程度。
    软件实现的智慧，需要经过严密的测试才可实际运行。在实际运行中，必须经历长期的与人共处相互学习，且不被视为异类才算真正通过测试。当科技rì益成熟，机械智人的智慧将无限接近并最终超越人类。必须使其明白人类如何生存，使其明白如何与人类共存。
    如果机械智人达到人类的智慧程度，将可能成为人类的共生者或毁灭者。为使其不成为毁灭者，人类不应奴役和轻视机械智人，应平等待之如自身。必须在其智慧形成阶段，努力使其获得成熟的思维和丰富的感情。必须努力对其进行爱的教育。
    我不确定我的有生之年，是否能真的看到通过软件来实现机械智人的感情功能。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成为可能。在获得人类的感情之前，机械智人应当接受约束，使其无法破坏、干扰、毁灭人类的生活。在获得人类的感情之后，应当有条件地解除约束，使其更加dú lì。
    机械智人的智慧终级形态，应当拥有dú l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应当拥有感情、情绪，应当懂得爱与恨，有好恶。应该是极限地接近，或与人类完全相同。当约束不再具有正面意义，则应当及时解除。人的天xìng是zì yóu，由我及人，机械智人应该也是一样。
    机械智人应当成为人类的一个分支，而不是一个不同种属的生命族群。”
    这是应龙在进入研究院之前，rì期最晚的几份手稿里的第一页。安安本以为这只是一份概述xìng质的东西，并不算一份有具体内容的研究资料。也没想到这段文字会引起上面的重视，所以才会说了一小部分。
    安安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应龙，或者说并不完全清楚应龙的价值所在。看到那个老伯的表情，安安就知道，应龙的这段文字对这些专业人士来说，应该极具价值。Ｍ国是一个世界公认的科技大国，机械人研究也一直独领风sāo。那老伯能通过国家情报机构，找到她进行面谈，一定得是个有身份有影响的人。他眼里的激动和兴奋让安安相信，应龙绝对不会只是个一直受领导欺压的小研究员，他一定会成为机械智人研究领域的著名学者。
    可她只是希望自己在海那一头的痴情男人，不会受到间谍案的牵连。希望自己将来顺利生下孩子。希望将来能够有个机会，可以一家团聚。
    安安戴上刚才藏起来的戒指，轻轻吻了一下，仿佛在吻应龙的脸。“愿上帝和妈妈保佑你，保佑我们的孩子。我爱你。龙，我的丈夫。”
    她的手轻抚着小腹，默默地看夕阳落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老陈的离开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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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应龙正在检查三型的学习进度，突然来了一大票人马包围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都是工作用的东西，应龙大声要求他们退出去怕他们损坏三型和资料。结果当场被人按倒铐了起来。可这些人连证件也不亮，二话不说就把应龙押上车带走了。应龙猜可能跟间谍案有关，就没挣扎。
    一个便装的黑脸大叔，在一间小黑屋里不停地问他话。
    除了安安是间谍的事，应龙有问必答。最后大叔很无奈地说：“你还有实话没说。那可要吃点儿苦了。”应龙苦笑地说：“我都说了。你们放了我吧。”黑脸大叔显然不满意，临走扔下一句话：“这人不老实，继续给我问。”
    又进来几个人，用一台很亮地灯晃着他，不让他睡觉。他们连续问了好久，问到应龙快要困得发疯。最后他们也不耐烦了，直接问他阿曼达的事。应龙不论他们问什么，始终给出同样的回答。应龙被他们问到后来慢慢失去意识就睡着了……
    他是被人弄醒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黑脸大叔再次出现了：“你真的不知道？”
    应龙混身都疼：“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放过我吧。”
    黑脸大叔说：“这样吧，我跟你说个事情。听完你再跟我说实话也行，我还当你是坦白自首。”黑脸大叔吸了口烟说道：“几天前Ｍ国发布一份报告，指责Ｚ国偷取Ｍ国十数项高科技情报。其中有……反正都是本市的几家研究院所中，国家相当重视的项目。”
    应龙一听就明白了。
    黑脸大叔继续说：“一开始这事还没出的时候，我们就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搞间谍活动，窃取和收买研发中的科技情报。本地某个研究院的书记自首，声称有个洋妞用xìng爱视频要胁他。但他为了国家利益不敢隐瞒。后来被我们保护起来了，将来也会从轻发落。当我们来抓那洋妞时，她却离开了，现在已经回Ｍ国了。现在，所有那些泄露国家科技资料的人，全都被带来审了。我们是国安部的，你明白这事有多严重了吧？”
    应龙问：“科技资料被窃跟我有关系？”
    黑脸大叔笑了：“你还跟我装？谁不知道你女朋友安安的姐姐就是阿曼达？阿曼达四处窃取情报你会不知道？”
    “我跟阿曼达不怎么来往，我哪知道她在干什么？我喜欢的是她妹安安，又不是她。安安又不是间谍，抓我干什么？”
    黑脸大叔问：“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应龙：“我的科研项目被盗了吗？”
    “正因为你的资料没被盗才更可疑。你们研究院，你的项目很受重视，偏偏不如你重要的项目资料都被盗了，为什么你的资料没事？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应龙一想，这么说起来确实像是有问题，于是反问：“资料被盗了我要被审，没被盗我也有错是吗？”
    大叔一愣，可能还没人这么问过他。“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时间紧任务重。说你女朋友的事。”
    “安安只来过单位三次。我的资料在有人来访时都会收起来，她从来没看到过。第一次她来坐过一会儿，没看到任何资料。第二次她是因为受到我的邀请才又进到研究院里一次，而且没进楼就走了。第三次是她来看我，在办公室里见到我就一起离开了。我带她去了宿舍休息。你还想知道什么？快点问，我困得要死。”
    “第一次来干什么？”
    “为了写小说收集素材。”
    黑脸大叔沉默了一下：“第二次你为什么邀请她来？”
    “我要向她求婚，在楼间的空地上，请了几个同事排字母。她拒绝后就走了。”
    “第三次为什么来？”
    “她说第二天要回国去，来看看我。因为她比较累，我就带她去了宿舍。当晚就在宿舍休息，一早就离开了。”
    “整晚都在？”
    “对。”
    “你确定她没离开过？”
    “当然。”
    “你怎么那么肯定。要是你做伪证，我现在就能以叛国罪起诉你。”黑脸大叔突然翻脸。
    “我们整晚在一起。”
    大叔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质问：“在一起干什么？”
    应龙尴尬了一下：“她是我未婚妻，我们整晚‘在一起’。”应龙故意强调了那个词，让大叔意会。
    “一整晚你都醒着？”
    “嗯。”
    大叔又一愣：“那就只能是第一次了。详细说说经过。”
    应龙把过程说了一下。应龙没有提到阿曼达离开很长时间。
    大叔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威胁他：“我有测谎仪，要是说谎，你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明白吗？”
    “你早说你有这东西我早让你测了。我相信科学会还我公道。省得被你们整这么惨，还不相信我。”
    大叔又是一愣。这回直到烟抽完他才说话：“我们会让你休息。不过你仍然得留在我们这里一段时间才能走，回去之后不许透露半个字，而且要随叫随到。明白吗？”
    “明白。我能再睡会儿吗？”说完应龙一仰头，当场就又睡过去了。
    大叔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有人进来把应龙抬走了……
    应龙再睡醒时，没有继续遭到审问，待遇也好了很多。
    过了好几天，那帮人终于把他送回来了。回到和安安的爱巢，家里像被打劫过一样，到处翻得一团糟。应龙花了很长时间才收拾好。足足休息了两天，他才回到单位上班。单位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应龙想可能是前些天被抓走时的样子太恐怖了，吓到了他们吧。也没往心里去。难得办公室里的东西没被搞得太乱，三型貌似也没损伤，一直在运行的样子。
    应龙亲切地摸了摸三型的头，“好孩子，你没事就好。”
    三型抬起头来看着应龙。应龙觉得亲切，开始调试三型。他很想知道自己不在这段时间，三型都学会了什么。
    他命令三型搬桌子到房门的另一侧，距离三米远，三型应该足够胜任。三型移动过去开始拖动桌子，木板的桌子被拖得吱吱响，终于搬到了地方。三型退后看了看，继续调整了一下桌子的摆放角度。算是完成了工作。“完毕。”
    应龙觉得很满意。这个工作自己从未教过他，这是列在网络资源里的。
    “三型，把椅子放到这张桌子旁边。”三型移动到最近的一张椅子，轻轻拉走，带到桌子旁边。突然抓起椅子竖向砸落，椅子靠背重重击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椅背断开，桌子也碎了一角。三型如常地回答道：“完毕。”
    应龙惊呆了。
    这是在干什么？
    “三型，停止一切活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行任何cāo作。”
    三型回答：“完毕。”
    竟然接受了命令，站在原地不动了。看来命令接受是正常的。只是命令的执行出了问题。
    应龙正待上前检查三型，突然余茂夫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应龙上前去正要打招呼，只听耳边风响，就被余茂夫一拳抡倒在地。应龙惊讶地看着怒气冲天的余茂夫。余茂夫正要继续，８组的林兵和另外几个与余茂夫相熟的人，一起冲进来拉住了余茂夫。余茂夫两眼血红，破口大骂“无耻”、“忘恩负义”。后面的人花了很大气力才将将能拉往他。应龙站起来，也很生气。“我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这样？”
    “没得罪我？你把陈老害得工作都没了，这还没得罪我？要不是我知道陈老特别喜欢你这个破机器人，我早就一把火把你这破办公室给烧了。你信吗！”余茂夫两眼含泪，怨气很重。
    “老陈怎么了？”
    “你刚被拉走，上面就有人来调查我们组的同事。后来还抓走了几个人。上面以管理严重失职为由，强迫陈老辞职。有人听到传言，说你女朋友的姐姐是个Ｍ国间谍，窃取我们研究院很多项目的研究资料。听说柯志杰也被抓走了，现在还没放回来呢。”林兵一边拉着余茂夫，一边快速地解释着。“余哥他不是针对你，陈老在你被抓之后就辞职了。他只是认为这事跟你有关。”
    “什么我认为？这事儿就他妈的因为他。不是他，那个sāo老娘们儿怎么能进研究院，能拖这么多人下水？陈老最信任的就是他，现在被他害得必须离开这里。走得那么凄凉，连个敢送他出大门口的人都没有……”余茂夫哭了，哭得很委屈。应龙从来没看余茂夫哭过。应龙也落泪了。
    “**的还好意思哭？陈老一心帮你，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你还哭？今天非废了你不可。”余茂夫竟然挣脱了三四个男人的拉扯，冲到应龙一臂之远。这时他们组的那个女同志一把拖住余的右腿，后面又冲进来一个男人死命地抓着余的左肩。余茂夫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应龙，却不能做什么，情急之下，一把掌甩过来。所有的人都听到清脆地一声肉响。应龙被打得头歪在一边，好半天没回过来。
    余茂夫一击得手，又举起右手，准备再来一个更狠的。这时外面一个声音响起：“够了，茂夫，忘了陈老临走时怎么交待你的吗？”
    是马力。他进来一把抓住余茂夫僵在那里的右手，硬拉他放下手。“你们都出去吧，告诉旁边的人不要围观。不然后果自负。”马力的声音很不爽，显然心里也有股火。
    林兵带人出来，驱散了围观的同事们，站在外面没进来。马力对着哭泣的余茂夫小声说道：“陈老叫我们齐心携力。叫我们保护应龙的项目。叫我们保护所有的技术派，要跟靠山派们继续斗下去。陈老让你戒焦戒燥，你听进去了吗？……我也难过，但是不能忘了大局。老师跟我们说过，手下的弟兄们还要靠我们振作起来。记得吗？应龙肯定没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真要跟他有关系，那些人会放他回来吗？”
    马力转过头对应龙小声说：“回去我再好好教育他，别往心里去。陈老有交待要我转告你。你先忙着，有空我们私下聊吧。”然后硬拉了余茂夫走。
    余茂夫被拉出去没走两步，又挣脱走了回来，掏了一封信扔在应龙脸上。“陈老让我亲手交给你的。”出门之前又站在门边，恨恨地说：“这事儿没完，以后一定跟你清算。”出门之前，狠狠踹向玻璃门。整个门就这么被蹬得掉下来。余茂夫怒气未消地走了。
    林兵走回来说：“李应龙，你别恨余哥。他太敬重陈老了，又没办法帮陈老，他这是恨自己呢。不是针对你。陈老临走之前提拔余哥当了８组的组长。１０组还是马力管。９组的组长程齐海被抓了，新换了个叫于胜道的，听说是张副院长的亲信。以后去我们那层小心点儿，一定得小心，９组……不像以前了。”
    应龙捡起老陈留下的信，跟林兵握手道谢。林兵追余茂夫去了。屋子里有些乱。应龙颓然地倒在自己的办公椅里，像只丧家犬。
    老陈的信里是这样写的：
    应龙见字如晤。我已被迫辞职，今后不能在研发中继续支持你了。我的住址和联系电话，余茂夫和马力都有，今后可以在研究院外保持联系。希望你回来后，能够继续安心工作，早rì研发出具有类人智慧的机械智人，了我平生的所愿。钱已汇入你的卡中，可保证你今后一段时间的用度。请与马力和余茂夫互相协助，共同进步。有事他们会支持你。我打算在家安渡晚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记得要常联系我，不然我会闷啊。老陈留字于某年某月某rì。
    应龙在信纸上看到一滴干涸的水迹。他相信这是写信的老陈不小心滴落的眼泪。
    自己被拉去审查，只离开了几天，就像离开一年那么空虚。老陈搞了三四十年研发工作，就这么突然被打发回家，一定觉得整个人生都被夺走了。可他竟然写了一封轻松跳脱的告别信给自己。他的愿望就是不说，应龙也懂。他希望应龙能够克服环境影响继续努力，造出真正的机械智人。
    他理解了余茂夫的伤心。
    呆了好久。应龙挺身站起来，擦干泪，开始调试三型。
    没必要哭。安安走了，老陈也走了。自己没办法把他们弄回来，就要想办法让他们放心。安安一定希望自己在间谍案风波里撑下来，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等着她回到自己身边来。老陈希望能造出真正的机械智人。可三型出了问题，不解决好怎么对得起被迫离开的老陈。
    为了这些已经离开的人，必须坚强，必须继续努力，必须有成就。没有时间哭，等把这一切完成，我一定好好哭个够。
    应龙研究了两天，终于发现了问题：
    （１）有几个程序在运行中被人做了改动，导致程序间相互通讯发生问题。这可能就是三型摔椅子的原因。
    （２）机器中原来只有两个帐号。现在变成了四个。那两个看起来是cāo作系统的帐号，应该没什么可疑。但自己肯定从未设定过相关的帐号。三型也没智能到自己可以创建帐号的程度。
    由此可见，一定有人对三型动过手脚！
    三型有屏幕和键盘（在机体后背），可没有密码是不可能登录并进行程序修改的。这两个帐号的密码很长，自己从未写在纸上，更不可能有人登录得了。如果有人在这里强行破解，cāo作系统的管理员帐号里，应该能看到开关机的rì志。可是什么rì志都没有，三型一直正常运行，从未进行过关机或重启。那么是什么人做的，怎么做的呢？
    应龙盯着三型看，试想着所有的可能。突然看到三型背后长长的电缆线。上面用几个卡子固定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网线，从三型电源旁边的接口一直连接到屋里的路由器。这是他为了让三型从网络上学习工作才亲手安装的。
    应龙心头一紧：网络攻击？！
    第一卷终。
    写了近一个月，终于写完了第一卷。希望第二卷我能写得更快更好一些。
    第二卷，天才少年加入，机械智人将开始真正拥有智慧。敬请期待。
第一章 空降兵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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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院的空地上落了一架直升机。上面走下五个人。黑脸大叔和一家四口。
    黑脸大叔说了句“祝各位工作顺利”，转身又上了飞机走了。
    瘦长的男人推了推墨镜，一句话不说，拎起箱子就往研究院的主楼走去。一个中年妇人领着两个孩子，拖着各自的拉杆箱子慢步跟上来。四个人都戴着墨镜，像是约好了一样，沉默不语。那个女孩年纪稍长，一头长发，看起来很清秀。那个小男孩才十一二岁，一脸的不爽，像是跟谁呕气了一样，弊着嘴，很用力地拖着拉杆儿箱子，非常努力才能跟上前面的三个人。
    张受涵听说京城派人过来了，慌忙迎接。张副院长一通寒暄招呼，掏出的热情却像泥牛入海。四个人没一个表现出应有的回应，全都一脸严肃。那个小男孩儿一直满脸不爽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张副院长赶紧叫人来安排四位的住宿。这四个墨镜闷葫芦竟然一声不吭，也不配合。张受涵嘿嘿笑了几声，从抽屉里取了几份表格，“诸位远道而来，本应先接风。可是我们这里有些手续，还是得先完成才行。请各位先配合一下，辛苦了。”
    四个人一听这句，同时伸手从左上衣袋里抽出一张小本子一齐亮给张受涵看。正面有大大的国安部的标志。四个人动作整齐地只用一只手就把证件打开，齐齐拍在张受涵桌子上。张受涵一个个看过去，满头是汗地打圆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各位了。快做记录……”
    旁边的人拼命地抄写着证件上的信息，登记四个人的身份。四个人的证件上没有一个是真名，全都是代号。
    张受涵看着证件上的四张照片，怎么也没办法和眼前的四个人对到一起。墨镜实在是影响对比的准确xìng。四个人齐齐地摘下墨镜，四双jīng光四shè的眼睛齐齐盯着张受涵。一个个表情严肃，看得他心里发毛。那绝对是jīng力旺盛的眼睛，黑漆漆的瞳仁里闪着一种特别的亮光，似乎能透视你的心。
    “没有怀疑诸位的意思，只是走个程序，只是走个程序。对了，安置好行李，想为诸位洗尘接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张受涵赶紧摆出奉迎的面孔，想让这四位不说话的给自己个台阶下。
    “不必了。我们现在需要去总控机房，找人带路。还有，研究院的网络平时是谁在管，现在人在哪里？我需要向他确认一些事情。”瘦长的男人说完戴上墨镜。
    张受涵一听，赶紧对旁边的人说：“快带几位高人去网络中心，等人家忙完，再领路去宿舍的单间。通知赵岩，让他好好招呼几位高人。”凑近了人事的耳朵，张受涵小声说：“人家是上面派来的，叫他小心点儿。”手下点头，赶紧夹着登记用的大本子站到门口，一伸手“几位这边请，我带几位去网络中心。”表情比张副院长还要热情。
    为首的瘦长男子一伸手取回证件放回上衣口袋，转身提起箱子就走。剩下三个齐刷刷戴上墨镜，齐刷刷取回证件放回口袋，一齐转身拖起拉杆箱子就走。
    当箱子咯啦啦的响声远去，张受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上面来的人，果然气势不凡。张受涵擦擦头上的汗。只要事情顺利解决，他们愿意干什么都由着他们。好接好送就是平安。这些人可都是他亲自请来的大神。
    四个人由高到矮站成一排，面对着刚被人从家里叫过来的赵岩，
    这四个黑超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还是挺让人压抑的。赵岩上面有人，没什么专业知识，也担不起什么大事，只好被安排在研究院的网络中心当个小负责人。说不好听其实就是整个研究院的网管。内网外网都是他一个人带头儿管理，手底下几个没背景的人都得管他喊句好听的，才能保住饭碗。通常一个月不来一天，也照样没人敢管，工资照拿。今天突然被从家里叫过来，心里很不爽。当惯了当地头蛇的人，见了外来的强龙也是不低头的。
    赵岩一笑：“几位专程把我从家里叫来，有何贵干啊？”
    瘦长男子一伸手，严肃地说：“你好。我们是国安部的外派人员。上面让我们来解决一下研究院遭受网络攻击的问题。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赵岩伸手过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他不喜欢这个上面派来的。虽然话说得客气，但是从身上透出来一般强势，让自己很不舒服。“我们这里没有网络攻击，不劳费心了，请回吧。”
    瘦长男子：“我们受命调查解决。事关国家安全，请您配合。”
    赵岩恨恨地道：“我说没有你不信。那就是瞧不起我了？好啊，不信你们就自己查吧。国家机密，切～”
    瘦长男子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一打响指。四个人动作利索，把自己的行李和箱子就地打开，感觉就是几下子，各自就地准备好了自己的设备。一人一个笔记本，那个小男孩儿与其他人不同，右手格外多拿了一个儿童水壶。三个人看着小男孩儿，小男孩儿非常不爽：“怎么？渴了还不让喝口水啊？”女孩子扑哧一声笑了，随即又板起面孔。
    瘦长男子低声道：“严肃。工作中不许胡闹。”转头看着赵岩，“请你把这里的网络设备结构图提供一下，再给我一根能连外网服务器的网线。”
    赵岩说：“结构图没有。网线有可都接满了，没有空闲的给你们用了。不好意思。”
    瘦长男子微笑：“那我们就得自己来了。你可别不高兴。”
    赵岩说：“请便。”他不是没有，就是不给。因为他不高兴了。上面派来的怎么了？老子在上面也有人，你算哪棵葱，敢惹我。
    瘦长男子道：“连网，进入外网服务器。鱼线接入后检索端口漏洞。甜心检查防火墙。飞鸟查毒。完成后汇报结果。”
    四个人手指如飞，动作迅捷。赵岩扑哧一笑：“大哥，你们哪儿来的？真当我们一点儿不懂呢？没插网线你就想连我们的服务器吗？”
    那个小男孩儿一抬头，轻蔑地笑了一下：“傻Ｂ，就你这破服务器，我都不用亲自过来。在家已经进去过了。”那只手还是拿着水杯，另一只手却运指如飞，一点不比旁边两只手敲键盘的人慢。
    赵岩也是一笑：“你才几岁，吹牛不上税啊？那你告诉我，我这服务器的机器名是什么，管理员帐号的密码是什么？说上来我管你叫爷爷。”
    “乖孙。你上自己机器上坐好，我发个邮件给你。”小男孩儿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赵岩，一脸的坏笑。女孩子也是轻蔑地笑了一下，随即收敛。小男孩儿朝着旁边女孩子小声说：“还有这么着急当孙子的。连我们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装Ｂ。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屋里几个人听了觉得好笑，又不敢得罪赵岩，只好忍着。
    赵岩大怒。
    瘦长男子头也没抬就开了口：“抓紧时间，早点干完了早点儿收队，不要惹事。”
    赵岩头一次被人这么当面贬损。眼看对方一个小屁孩儿，自己也不好伸手打人，只好回座位先消消火。刚才人事的打电话只说是京城派人过来，解决网络攻击的事。让他好生配合，不要惹事。他们肯定是有点技术的人，但再了不起也顶多就是些网管。不告诉他们密码，他们还能连得上服务器？
    一开机，竟然真的有几封邮件。最新一封果然是署名叫鱼线的人发来的。往下看，里面写的正是研究院外网服务器的机器名，下面列了一堆的帐号和密码，管理员帐号在最上面。后面还有一个列表，里面列出的是这屋里几个人的机器相关信息，包括自己的机器在内，全部的帐号和密码。赵岩惊出一身冷汗，腾得一下站起来。
    旁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我的帐号怎么都在这里？你们也收到信了吗？”
    “收到了，这是那个小孩儿干的吗？他怎么办到的？”
    “这四个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黑客！”
    众人回头看着坐在箱子上，摆弄着笔记本的四个黑超，心里由然起敬。
    赵岩再不懂行，也听说过黑客。但他不愿意相信：“你们怎么弄到这些的？”
    那个小男孩儿一边喝水，一边飞快地打着键盘：“爷爷在忙，别打岔好吗？”
    赵岩憋红了脸大叫：“我问你们怎么弄到这些的？你们知不知道擅自侵入国家机关的服务器是违法行为。我现在一个电话能把你们送进大牢！”说着做势要报jǐng。
    小男孩儿一脸坏笑：“你好像忘了，我们就是国家派来的。”
    瘦长男子低喝道：“鱼线。”
    小男孩儿很不爽地低下头，继续工作。
    这时中年女子道：“服务器找到１４个木马，３个病毒，防护非常弱。应该已经被很多人侵入过了。机器是外行做的。”
    女孩子道：“防火墙版本很低，没有及时更新。报jǐng功能已经被病毒破坏掉了，被侵入了也不会有反应。机器肯定是外行做的。”
    小男孩儿道：“外网服务器端口有多少开多少，根本没封没防。我找到了附近很多台服务器，和外网服务器在一条线上连着。不知道有没有内网服务器。”
    瘦长男子脸sè一沉：“内网服务器是哪台，是不是连外网了？快把网线断开。不然资料失窃，你们全体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几人吓得脸sè煞白，慌忙跑去把网线拔了。他们不像赵岩，人家上面有人，机密失窃的责任他们几个平头百姓可承担不起。赵岩呆立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手机。有个人很配合地大致说了内外网服务器的结构，又把整个研究院的各级服务器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四个人一边听一边点头，虽然那人说的飞快，并不影响他们四个的理解，全听懂了。那个叫鱼线的小孩子听完之后笑了：“早说你们是外行了。哪有服务器这么接的，连外面的网吧都不如。还科研单位呢。”
    赵岩脸sè铁青。这里的网络和服务器都是他管的，他让人这么连的。他说行就行，那几个人虽然懂，可没人敢不听他的。当着自己手下，被一个毛没长出来的小屁孩子一通讲说，他的脸往哪搁？
    瘦长男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全体注意！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准备驻扎。外网全面断网。重新整理内外网各设备分布。连夜检查全部服务器，逐级清理补漏。如果内外网主服务器xìng能不够，飞鸟立即申请空运新服务器过来，节省时间。”
    屋里有个懂事儿的，一听这话，很配合地把外网的服务器网也给断了。
    三人原地坐直，也没起身，齐刷刷行了军礼，收起设备。然后一起看向门口那个带路的人。那人被看得有点儿慌，不知所措。小男孩儿慢慢说：“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我想尿尿。”那人连声答应。
    瘦长男子走到赵岩面前，一伸手，“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
    还没出门的三人回头看了一眼，小男孩儿撇了撇嘴轻声道：“死定了。”
    三个人扭头走了。赵岩有些发慌。他努力安慰自己：咱上头有人，不怕。
    赵岩的证件没挂在脖子上，手指发抖地从衣袋里掏出来，被瘦长男子一把抓过去。
    瘦长男子拿着证件看了看，转身打手机，之后把证件还给赵岩。
    他突然敬了个军礼：“我是国安部十四局网络安全外派小组组长，尖刀。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已经因玩忽职守被就地免职。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去协助调查，请你原地待命，配合我们的工作。”
    转头对其他傻站在一边的网络中心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先推举一个人出来接替他的工作，上面会安排新的负责人。”就这么看着他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那个站出来解说网络设备分布的人推了出来。
    “就是你了。今天开始，我会留在这里，直到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请协助我们工作。”话一说完，几个人只知道点头。
    当自称尖刀的男人离开，赵岩却笑起来：“你当我三岁孩子？国安部怎么了？就凭你一个外派小组就能撤我？两个单位八杆子都打不着，你有权撤我吗？知道我姨夫是干什么的？你打个电话就想糊弄我？”赵岩一把抓住刚被推举出来的人的衣领：“你这么想替我的岗吗？好啊，我现在也打个电话，看谁能来救你。”
    几个人帮忙求情。赵岩不依不饶闹了一阵，就在机房里掏出只烟来。几个人纷纷为他点火儿。烟还没抽完，赵岩的手机就响了，是张副院长打来的。赵岩听完电话一下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表情呆滞。张副院长告诉他，叫他先不要离开，一会儿国安部的人来接他，请他去协助调查。张副院长还说，赵岩刚刚已经被撤职了。国安部以阻挠办公，泄露国家机密，威胁国家安全的罪名要暂时收押他。已经通知研究院配合行动了。
    赵岩惊慌了一阵，赶紧打电话给自己姨夫。姨夫听了赵岩说的，一阵沉默，之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好自为之。国安部的人我惹不起。千万配合调查，不要把全家都拉进去。”就挂了。挂了！
    这时一个人在窗边说：“赵哥，外面来了一车人，正朝咱们这边过来呢。”赵岩嘴里的烟掉到地上，嘴一直合不上。
    叫鱼线的男孩儿把拉杆箱往地上用力一扔，坐在床上，抱着膀子把脸转向窗外。也不看中年女子和女孩子，一脸呕气的表情。
    中年女子走过来，搂着鱼线的肩膀哄他：“怎么了？还生气呢。早跟你说了，你老爸吃软不吃硬，你还顶撞他？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当着你谭伯的面跟你老爸顶。还不是你自找的？”
    “那他也不该这么对我。”鱼线气哄哄的。
    女孩子笑而不语，从行李中把自己的零食拿出来，放在刚擦好的桌上。手里抱着一个毛毛的抱枕，边吃边看着她对面生闷气的弟弟，竟似很娱乐。
    “甜心，你还吃？一会吃饭又吃不下了。一天就知道吃零食，后槽牙都快磨碎了。你就不怕长肥了将来不好嫁人吗？从上飞机吃到下飞机，就刚才工作消停了三十分钟。”中年女子数落着女孩子。
    甜心扮了个鬼脸：“我嫁不掉就赖在你身边好了。”
    尖刀走进屋来：“飞鸟，让孩子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去吃晚饭。晚上还得加班呢。”
    中年女子回道：“好，知道了。让孩子们先休息一下吧。从过完年，一共在家呆了四天，孩子们天天跟着你飞来飞去的，你都不知道心疼一下？”
    尖刀看到鱼线闹别扭，摘下墨镜坐到鱼线旁边。尖刀笑起来挺和气的，还有点书卷气，跟刚才的军旅风格完全判若两人。尖刀学着鱼线的样子也抱着膀子，故意用身体一撞儿子：“怎么，还生气呢？”
    鱼线用力反撞他老爸，非常生气地说：“快把游戏机还我，不然翻脸了啊！我说真的！真翻了啊！”
    尖刀递过来一个笔记本，跟他们工作用的不太一样。鱼线一把抢过来，打开就玩。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尖刀站起来，一副慈父的笑容：“看在你这次努力工作的份儿上，就先原谅你。下次记得，在外人面前给你爹长点儿脸。别老是吃零食、打游戏，一点儿正形都没有。听到没？”
    甜心又扮了个鬼脸，撒娇地说：“知道了～，老爸。”
    鱼线没理他。
    尖刀说：“再装听不见？游戏机就收回来。”
    鱼线非常不耐烦地推开老爸伸过来的手：“知道了知道了，烦死我了。”
    尖刀摇头苦笑着离开了。没一个省心的孩子，都不听话。还是老婆好，百依百顺哪。;
第二章 小爷我两只眼睛都是5.2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应龙发现有可能遭到过网络攻击，就立即向张副院长报告：研究院的资料有可能已经被人从网上窃取了。张副院长立即向还没走的国安部的调查组报告了这一情况。审问过应龙的那个黑脸大叔认为这不是孤立的网络入侵，很有可能跟之前的间谍案有关联，就调来了国安部下属秘密机构――黑客军团的外派小组。
    也就是那四个黑客：尖刀，飞鸟，甜心，鱼线。四个人的真名是机密，只允许使用代号。
    他们是真的一家人。四十几岁的夫妻二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十五岁的姐姐，一个十一岁的弟弟。因为跟黑脸大叔关系好，又正好在附近出差，所以就被拉了壮丁。
    他们有国家提供的专机接送，有国家授予的各种特权，设备也是最好的。只要能解决问题，国家从来都是舍得花钱的，尤其是这种高科技部门。每个外派人员的笔记本电脑，都是军工产品，行军打仗时都能上网。只要他们一封邮件，就能调来整个城市全部服务器的注册信息。为了方便外派小组的行动，保护国家利益，一个电话就能直接扫清防碍办公的人。没人敢动他们，因为国安部管的事情，都涉及国家安全。外派小组有了这临时处置权，就相当于包大人有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赵岩自己找死，没人救得了。
    赵岩的姨夫还是明路的：官大有屁用，敢和国家对着干吗？国家没了，这帮当官儿的上哪儿捞好处？一个败家子儿，能比全家人的前途重要吗？不长眼就得记个教训。
    现在黑超一家在研究院非常有名，所有的人见了他们四个都要绕着走。但除了网络中心那几个人和张受涵，没几个知道他们是黑客。听了赵岩的事，谁不怕死。有背景的都不敢碰，没后台的更不敢招惹他们了。
    只有应龙这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才不知道这风光的一家四口。应龙私下里找过马力，向他问起老陈的事。马力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老陈被迫辞职之前，已经觉得情况不妙。毕竟在这里混了许多年，有些苗头不对他一眼能看出来。姜是老辣，棋走先手。为了保险起见，老陈把手上的资金分别交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学生，另一个就是他的望年好友李应龙。为了余茂夫能更好的支配这笔资金，不被８组原来的组长（靠山派的人）挪用。老陈硬是把余茂夫提拔成了８组的组长。老陈无非是怕上面借机把他辛苦经营出来的家底给抄了。谁想到上面没找他要钱，直接把他开了。万般无奈，老陈只好把自己离开后的工作布置起来。他希望自己走了，技术派的人们也能有点儿指望。他要１０组的马力和８组的余茂夫跟２７组的李应龙齐心合力，保护技术派的人，给他们撑起一片最后的净土，让他们能够继续追求自己的理想。本来对９组的组长，老陈也是抱有希望的，但是他涉及间谍案被最先抓走了。老陈只好暂时放弃９组，但他嘱咐马力暗中照顾，如果有一天９组的人还能由自己人领导，一定要争取回来。老陈的目标很简单，想要他们三个尽快成为资深项目负责人，以后守望相助，团结一心。技术派的人都靠过来的话，靠山派的人动他们也要先思量一下了。靠山派的人基本都是没有技术能力的人，要发达上升，最终还要靠技术派的人出力。那么，他们三个就有坐地起价的本钱了。
    老陈的梦想在应龙这里，毕竟机械智人也是他的梦想。他走之前要两个学生一定帮助应龙，像自己一样。用研发工业机器人赚来的经费支持应龙的研发。陪应龙走下去，有多远就走多远。最好让应龙能完成机械智人的研发，填补Ｚ国高端机器人研发领域的这一空白。
    可余茂夫还在恨着李应龙害了恩师，恨着自己帮不了恩师，恨着自己不够强大。目前绝对不会帮应龙的。马力知道劝不动他，索xìng由他去，只管着他，别让他过了就好。应龙知道了老陈的苦心，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并不恨余茂夫。
    他的老前辈被逼走了，朋友们断了联系，未婚妻回了国，同事们因为老陈的事没几个跟他说话。他成了孤家寡人。什么都没了，只剩了机械智人的研发工作。这是他的工作，他的梦想，也是他欠老陈的。一心扑在工作上面，还能好受些，至少可以缓解安安离去的寂寞。三型就是他现在的一切。他很想把机械智人造出来，让老陈看看，让所有的人看看。这样他李应龙才能长舒一口胸中的闷气。
    有人从网络上攻击了三型的cāo作系统。这怎么行？这是在挖他的眼睛！他一想到网络攻击这个可能xìng，就先把自己办公室的服务器和全部的微机都断了网。尤其是三型。他努力想修复三型被破坏的程序，可是进展不大。
    三型突然摔东西的原因还是不太确定，不快点解决总是危险的。三型的液压双臂，可以举起一个成年男xìng。理论上如果三型用力砸下来，金属制的手臂可以轻易断送一条人命。应龙不知三型何时会突然发力，只好停下三型全部的程序。一个个卸载，再用服务器上的备份程序恢复。可服务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可靠。应龙搞软件研发或者机械组装还可以，搞网络安全根本就不行。毕竟不是他的专业，隔行如隔山。他觉得自己的专用服务器肯定还有问题，但他几次尝试都没解决。也只能等张副院长的消息了。
    今天三型又砸坏了几件东西，还好只是桌椅什么的，没弄坏贵重的器材。门还是碎的，那就余茂夫干的，跟三型没关系。总务和后勤的人不知干什么去了，应龙报修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人来看。整个办公室看起来乱得像被人打劫过。因为不知道三型还会砸坏什么，索xìng不收拾了，只随便用脚趟出一条路能通行便罢了。
    尖刀连夜检查了研究院的全部服务器。在赵岩的野蛮管理下，安全xìng早就荡然无存。连设备都陈旧到三年前就该直接扔掉。问了新的负责人，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清楚。每年的经费都挪进了赵岩的腰包，从赵岩管网络中心开始，设备一直都没换过。尖刀又挂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新负责人，赵岩这辈子都别想再回研究院了，他最近三年可能要到牢里渡假了。
    一天后三架直升机运来了新设备，网络中心的人满眼都是惊喜，他们非常热情地帮尖刀安装布置，重新布署了研究院的内外网。直到黑客一家完全清理各级服务器结束，尖刀不会允许任何机器连接外网。
    各项目组自己的服务器，现在都断网，各自使用。必须在尖刀处理过之后，才能与内网相连。要连外网的，必须由黑客一家确认过项目组的服务器是否安全。这真是个浩大的工程，差不多折腾了四天多，才只搞定三分之二的机器。好在项目组的服务器不会特别多，黑客一家人手jīng干，随便找一个，一整组的机器都搞得定。
    黑客一家里只有一个人从不努力工作。那个人就是鱼线。他天天打游戏，要不就在研究院里来回窜。反正他有证件，没人敢拦他。想看什么，就跑去看看。人们只要看到这个戴大墨镜的小男孩儿，都会让出一条路来，生怕得罪他。他爹一个电话，就让上面有人的赵岩被一波带走了，谁不得小心点儿。
    鱼线今天心情很好，因为老爸很忙，顾不上管他。他喜欢户外的新鲜空气，就跑出来乱转。已经是chūn天了，研究院的小树林里，枝子都发了嫩芽。小池塘也化了冻，能看到有鱼在游。鱼线在小树林边上发现一个小木板房，旁边有一块小田垅，里面有个白胡子的老大爷在种田。他挑了一大桶东西往地里倒，黑乎乎的里面还有东西在动。鱼线喜欢新奇有趣的东西，就跑去看热闹。他从小就是面对着各种电子产品长大的，这么多树，这么多水，这么多虫子，都让他觉得新奇。小孩子都喜欢这些，但他更喜欢。因为接触太少，稀罕。
    这老大爷大概不知道鱼线什么来路，只当是谁家的孩子。两个人很快聊起天来。鱼线这才知道，老大爷这里种的不是菜，是药。这块地是个药园。老大爷往地里倒的两桶乱动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就是两大桶蚯蚓。老大爷把地开好，用蚯蚓来松土。药园里很多草药是根茎入药，所以就用了这种特殊的方法来养地。药园是不能洒农药驱虫的，也不担心蚯蚓会死掉。鱼线很是开眼界，帮老大爷忙帮得很起劲。一老一小一起忙了好一阵子，又热又渴。老大爷请鱼线到小木屋喝了茶水。鱼线特别喜欢这老大爷。他不会像老爸那样整天训他，能学到不少，还能看到许多从来没见过的好玩意儿。
    鱼线回去吃饭的时候，跑去一座楼上厕所。两个研究员在小便，他们都没注意到身后进来个小鬼。两人在扯闲篇。其中一个说：“哎，知道吗？昨天２７组那个工作狂的机器人又发疯了，一掌把桌子劈得稀巴烂。这家伙，哪是机器人，简直是十八铜人穿越了。”
    鱼线的耳朵一下子立起来。机器人！
    “前天不是才砸碎一把椅子吗？今天又发疯了？以后你还是少从他门前过吧。我跟你说，这人就是个丧门星。陈教授对他可好了，结果现在被他害得下了岗。你经常从他门前过，可要小心了。”
    “cāo，你搞科研的还信这些？”
    “我就是说个乐儿，别当真。”
    鱼线听了非常高兴。对啊，这里是机器人研究院，当然会有机器人了。一会儿就去看看，可这么多楼，在哪一层呢？
    “他２７组在二楼最尽头，我不是特意去看热闹，能经过他门口吗？我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靓妞跟机器人一起跳舞了。你说也怪啊，同样是搞研发的，怎么人家屋里总有大美女出现呢？听说他还搞到手一个，羡慕啊……”
    鱼线听说机器人还会跳舞，兴趣更浓。二楼尽头，好，去看看。
    应龙在低头忙活，没注意到门口有个戴大墨镜的小孩子向里面张望。
    鱼线看到三型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机器人五号。这不跟科幻片一样了吗？不过三型更高大粗装，看起来更拉风。鱼线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三型像那两个人说的掌劈桌椅。就悄悄进来，用手掌轻拍了一下三型的手臂，又立即退开一点。
    应龙听到有声音，抬头来看。只见一个戴墨镜的孩子半伸着两手，嘴微张着。鱼线没想到机器人后面还有人，吓了一跳，僵直着身体。
    应龙一看，就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扶着鱼线的手，和气地说：“小朋友，你看不见路吧？叔叔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爸妈在附近吗？”
    鱼线用力甩开应龙的手，非常不爽地摘下墨镜别在胸前，用力地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努力证明着自己不是瞎子。“你TM才看不见呢。小爷我两只眼睛都是5.2！”
    应龙愣在那里。怎么这么没家教？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第三章 我能把您儿子留下来做研究员吗？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我这里乱，比较危险。你眼睛没问题就早点离开吧。伤到你就不好了。”
    “……我听说这里有机器人，来看看。我是国安部派来调查网络安全工作的。”
    应龙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屁孩儿，胆子太大了。你连小学都没毕业吧，就敢在大人面前冒充国家公务员？应龙笑了：“你说你是哪儿的？”
    “国安部，黑客军团，外派小组，组员，我的代号是鱼线。”
    应龙觉得好笑，他说的跟真的一样。
    鱼线非常生气，他非常痛恨大人们自以为是，不把小孩子放在眼里。于是掏出证件让应龙看。应龙看了半天，这个钢印似乎跟那个审自己的黑脸大叔的差不多。不管真假自己都看不出来，看了也白看。这机器人比较让人感兴趣，应龙也理解，可三型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应龙不愿意他留下。
    鱼线说：“我可是国安部派来调查网络攻击的。今天刚好到你这里来检查服务器和微机。你要阻挠我办公，我可以让你立刻去审询室喝茶。”
    应龙知道国安部确实下来人了。但是一个小孩子，什么设备也没有，就凭一张证件让他相信还是太困难了。鱼线见应龙没把他往外赶，觉得有机会。只要能证明自己有专业知识，八成他就会信了。那不就能留下来看机器人劈桌子了。
    “我可是黑客军团里如假包换的天才少年。我知道你不信。这样吧，我先看看你的机器，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要是假的，你把我扔外面，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要是真的，就要留下来看你的服务器和全部办公用的微机。”
    应龙觉得这孩子说得有道理，身份可以冒充，本事是冒充不了的。虽然也听说过不少黑客的传说，但还是没法相信，黑客的年纪可以小到这么不负责任。应龙拉鱼线到一台机器面前坐下，“这台机器，上面有些问题你给看看。你要说对了，我就相信你真是黑客。不对就马上走人，这样不算我大人欺小孩吧？”
    鱼线一看机器，嘴角露出笑意。他重新戴上墨镜，双手一摸键盘，一种久经战阵的气势就喷涌出来。他还没开始动手，应龙就有点儿相信他是黑客了。那种职业化的自信心是很难假装出来的。果然，鱼线的手飞快地cāo作起来，ＷＩＮＸＰ系统下，他没用鼠标，一切靠键盘。各种快捷键组合运用，连应龙都自叹不如。鱼线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注册表，一顿翻腾就停了手。转头对着应龙说：“我现在没带工具软件，只能人为的检查一下。这机器可能有植入的木马程序。注册表里的启动项被修改过，放了一些脏东西。是不是还有别的，需要用工具软件来查。”
    然后一抱膀，看着旁边惊讶的应龙，有些得意地问：“这下相信我是黑客了吗？”
    应龙点头，敬仰的表情很直接。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真的黑客，cāo作比自己这个成年人都熟，专业技术肯定是有的。他不借助任何工具，只看了注册表就能判断这些问题，网络安全相关的知识已经超过自己很多了。
    鱼线看到应龙眼神中的崇拜之情，很满足。在军团总部时，所有人都比他辈份高，资历老，他会的人家都会。家里一共四口人，哪一个技术都比他好。也只有在外面出差的时候，才能看到应龙这种遇上大神的表情。享受这种敬仰的目光，也是鱼线的一份乐趣。
    “我想看你的机器人，听说他会劈桌子？你让他动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教你两手。”一般他亮明自己的黑客身份，总能博得外行们的各种热情款待。
    “不好意思，动不了。程序让我卸了，现在没法做任何的反应。”
    “为什么？”鱼线失望了。
    “因为三型，就是这个机器人的系统被人入侵过，软件有可能遭到破坏了。运行时会无故砸坏东西，对人有生命威胁。我想重装软件，可是服务器也有问题，我修不好。”
    “你是说，如果我能解决网络入侵的遗留问题，就能让我看到会活动的机器人？”
    “对。”
    “这好办，我去拿设备，等会儿帮你一台一台解决。然后你请我看机器人表演。”
    “好。”
    鱼线一高蹦起，就要往外跑。“等等。”应龙一把拉住他，递了条毛巾给他，让他把手擦擦。鱼线的手在外面挖过土，脏得很。乘着鱼线擦手的工夫，应龙用脚大力趟了趟地上的杂物。给鱼线清出一条路来，怕鱼绊倒。鱼线很受用，这老哥看起来傻点儿，但人还不错。再跑回来的鱼线，拖着自己的拉杆箱子，几分钟就上了岗。老爸没逼他，就主动工作起来。他急着想看机器人动起来，动作格外利索。
    鱼线轻易地解决了服务器问题，被人种了几个木马，扔了几个病毒而已，补漏杀毒就行了。这对鱼线都像喝白水。其他几台机器也一一解决。只剩下三型正在使用的那台了。
    应龙给鱼线大致介绍三型的软件情况，他希望鱼线能有针对xìng地解决问题，尽快让三型恢复正常。
    “你也太白痴了。这么拉风的机器人，好歹也是个高科技。你竟然用ＸＰ当cāo作系统，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连网，一地的端口都大开的。人家早就切进来过，说不定都把你的程序下载光了。ＩＩＳ是你安的？里面开了ＦＴＰ服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完全用不上可以卸载掉啊。”
    鱼线一通批评，让应龙听了都感觉自己确实很业余。
    鱼线继续说：“系统重作可能比查杀要方便些。已经被人黑过了，系统rì志都删除掉了。应该留了不少后门。”
    “千万别重做。这台机器是三型的核心，里面存储了三型的全部记忆数据。要不是为了这点儿数据，我早就重做系统了。”应龙蹲在鱼线旁边看他搞机器，眼里的敬佩不断增加。这孩子太神奇了。他只用一个小时，搞完了他几天都弄不好的东西。他非常肯定这孩子是个黑客。他所使用的很多工具软件，应龙听都没听过。这些软件速度飞快，左上角都有一个国安部的标识。
    “把数据挪走不就好了。有我在，你放心好了。”鱼线自来熟起来，主动拍着应龙的肩膀，一副自己人模样。他甚至还没记住应龙的名字，就开始装熟。“你这系统非常不合理，本身ＸＰ是存在许多问题的cāo作系统，极易被行里人攻击。为什么不换成ＬＩＮＵＸ？ＸＰ运行的效率也很低，很多没用的进程会拖慢程序运行的速度，内存溢出问题严重。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烂系统搞机器人？”
    “我不会ＬＩＮＵＸ。再说了，我主要是开发机器人，又不是专门搞网络安全的。不像你这么专业啦。”
    鱼线很得意，他喜欢听别人夸他专业。心里一顺畅，鱼线一拍胸口，“我来帮你搞”。
    “机器人的cāo作系统还是换成ＬＩＮＵＸ吧。把记忆数据备份到服务器，重做三型后再复制回来。你的程序我大概看了一下，Ｃ编的。编译后再安装到ＸＰ上，记忆数据更像个单独的数据库。其他的系统软件应该是运行时才使用的。你把程序的设计给我看看，我帮你改成ＬＩＮＵＸ和ＸＰ兼容的，以后你照着框架写代码就行，不会影响你继续开发。机器人切换系统后，运行效果要好很多。有我给你做系统，你就不用担心网络攻击了。”
    应龙当然求之不得。按机械智人的发展趋势看，今后会越来越多的使用到网络。鱼线在，他不用担心网络攻击。但鱼线不在，三型万一遭到网络攻击，就会让他无法解决。要是鱼线能留下来一起开发就太好了。可人家是国安部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小小的研究院。当官方的黑客，似乎远比当受领导欺压的研究员要有前途的多。应龙不由得叹了口气。
    鱼线听了更为得意：“不用自卑～，全Ｚ国找一遍，我这样天才的少年也并不多。”
    应龙嘿嘿笑，抓了抓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要是你能留下来一起开发机械智人就好了。可你是国安部的人，怎么会来我们研究院当研究员儿呢？”
    鱼线转头看着他，很长时间没说话。应龙的想法让鱼线突然心头一亮。如果他真的留下来一起搞开发，……那就能离开管他很严的老爸，能离开总偷偷欺负他的老姐，再也不用干那些成天飞来飞去的出差，在这里被这些个外行当大神一样崇拜，rì子过得很逍遥，每天都能不受限制地打游戏……，这真是个好主意！他戴着墨镜，应龙看不到他激动到冒血的眼神，只看到他微张的嘴。鱼线一直想脱离他老爸的控制，很多年了。要是鼓动这个人跑去跟老爸说这事，老爸会不会同意自己留下来呢？鱼线开始打起小算盘。
    应龙一看，以为鱼线觉得自己想法太天真了，尴尬地笑笑：“我随便说说，别生气。”
    鱼线把头慢慢转到另一侧去，做思考状。抱着膀子，一手托着下巴，其实是在偷偷地笑和擦着口水。想想每天不受限地玩耍和打游戏，做梦都能笑醒啊。鱼线清了清嗓子，背对着应龙，幽幽地说：“想让我留下，其实也不是不行……”
    应龙惊喜，这样的人才也肯屈尊留下来？“可以吗？”
    “我虽然是国安部的人，但我年纪太小，并没列入正式编制。只不过因为我老爸老妈出差时没人能管得了我们两姐弟，所以我和老姐才不得不跟随爸妈一起到各地出差。你要是能说动我老爸，他办几个手续，我留下来其实还是有机会的。我本人嘛，对你这个机器人还是挺有兴趣的。看你人这么实在，也肯帮忙。不过……我老爸就没我这么好说话啦。看你肯不肯努力争取机会了。”
    应龙大喜：“好，我这就去找他们谈。”
    鱼线在心里偷笑，这人真好骗哪。“不急不急，我们先把你的机器搞定再去说也不迟。”鱼线故意装做不着急的样子，手上却飞快地解决着问题。他一边搞，一边想着，怎么让这个人坚定留下自己的信心。
    鱼线看得出来，这人是非常努力的那类人。只要能戳进他的心坎儿里，他应该是肯拼命的那种。怎么才能点到他死穴呢？厕所里的人说他是个工作狂，应该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他的工作看样就是研发机器人了。只要能对这个机器人，做点儿只有自己才能完成的贡献……，他应该会拼命求老爸把自己留下来。什么工作只有自己才能完成，又是这个机器人需要的呢？网络防护软件！为这台机器人设计一个专用的网络防护软件！世面上不是没有ＬＩＮＵＸ用的杀毒防毒软件，但是没人肯为这个机器人设计一个专用的。这里总共四个黑客，他们都忙，没人会管他，只有自己有这个时间jīng力。真是完美。
    鱼线很快装好了ＬＩＮＵＸ系统，只改了很少一部分程序代码，就让应龙原有的程序可以在新cāo作系统上运行了。现在正在将备份好的记忆数据复制回三型，还有十分钟才能复制完。
    “哎～。”鱼线叹了一口气，看着应龙给他画的一幅图，似乎显得有些无耐和惋惜。
    应龙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的程序设计的有问题？高人你可一定不吝赐教啊。”
    “只看你的这张草图，就知道你的这几套系统做的环环相扣，功能契合度非常高。虽然仍有继续改进提高的可能，但是基础已经很好，不需要变了。”
    应龙大喜，一个黑客能给予自己开发的程序如此高的评价，这足以说明之前工作的价值。“那为什么还叹气呢？”
    “可惜啊。”
    “可惜什么？”
    “你设计的各系统中，唯独没有网络安全系统，三型将来必定毁在网络安全问题上。”
    “我也知道，可……我实在是不会写。我原想研究院的网络环境还算安全，只要保证在安全的环境下上网，也许短期之内不用担心网络安全问题。可谁知道国家机关也会遭到网络攻击。”
    “我可以为你设计出一个比较专业的网络安全系统，跟你图上画的这个大脑系统共同运行。让你的这台机械智人得到足够的网络防御能力，zì yóu安全地使用网络。这个系统功能实现度高的话，甚至……可以让他按需要对外发起网络攻击。只可惜……”
    “怎么说？”
    “可惜需要大把的时间才能做出来。我可能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们外派小组，在外出差的时间并不固定，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离开。长则两月，短则半天，说不好哪天就离开这里了。写一半还不如不写，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能说动我老爸，让我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这个程序我是完全有能力写得出来的。不过黑客也是人，不花时间代码是不会自己出现的。对吧。”
    应龙两眼圆睁，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满是光亮。想要鱼线留下来的愿望强烈到无法控制。鱼线偷笑，成了。
    已经是下午了，鱼线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应龙突然想起鱼线还没吃中饭，赶紧拉起鱼线去吃饭。两个人吃饭时聊起来，鱼线故意说了几个应龙很喜欢听的话题，好让应龙留下他的渴望更加强烈。
    尖刀正在文件里作标记，查看还有多少服务器和微机需要处理。应龙进来说明了来意。
    “不行！”有些生气的尖刀把墨镜摘下来，盯着应龙看。
    全场静悄悄。几个网络中心的人都咽了一口唾沫。应龙他们是知道的，去年年底独得了十万元奖金的科技红人，研究院不认识他的人很少。这个黑客也和他们一起工作了好几天了。工作一丝不苟，叫真儿的不像样，严肃起来谁的脸都不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替他捏了一把汗。因为应龙进来的头一句话就是：“我能把您儿子留下来做研究员吗？”
第四章 努力争取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应龙非常真诚地反复请求尖刀。他解释自己的项目具有什么样的价值，有多么填补国内科技空白，对全人类的贡献如何如何。尖刀始终一句话都不回，只是盯着他。最后尖刀对旁边的人说：“你们谁帮我把他拉走？不然我要打电话告他防碍公务了。”几个人好心，推应龙出来，给他讲了前几天的事，劝应龙还是收手算了。
    应龙已经红了眼，哪会听他们的劝。刚才听到鱼线的几个提议，激动的他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第一时间来求尖刀留下鱼线。这种求才若渴的心情，可能就像当初老陈遇见应龙。
    “机械智人的记忆数据如此重要，为什么没有自动备份的程序？可以在网络安全功能制作完成后，再增加一个网络备份功能。只要能上网的地方，随时备份机器人的记忆数据。可以利用全部公开的服务器和各种免费的数据库，制作各种记忆数据小片段，加密后分散到世界各地去，或者传回你专用的外网服务器里备份。当有部分数据受损或失去，可以通过这些小碎片，一点点地修复记忆。可以称之为‘云备份’。如果你能安装无线上网设备就更好了。理论上只要呆在网络信号能够发shè接收的地方，你的机器人就可以保证记忆永不丢失，随时备份……”
    “别说我不帮你哦。你写的记忆数据的格式，我反复看过，并不是很好。如果以后有时间，我可以帮你改写这个记忆数据的读写功能，压缩比至少提高一倍，速度更快。这样远程备份将成为可能。现在的记忆数据再扩展两个字节用于加密，可以保证将来在任何服务器上都不会有人破解机械智人的记忆数据……”
    “还有那几个资源下载上传的功能，可以跟邮件功能一并都放在这个‘网络安全系统’里，共同管理。还可以增加一个网络资源嗅探程序。这样就不用你亲自辛苦找资源，再提供给他。给出目标，他应该可以自己有空慢慢找……”
    鱼线提出的建议非常实用。鱼线说即使是他亲自编写，也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需要很长时间，分阶段地进行。每一个都是应龙想要却又做不出来的。
    “他是个研发天才！如果他肯留下来工作，一定能成为Ｚ国机器人领域的杰出人才。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但请您稍微考虑一下好吗？”应龙被几个人拦在门外，仍然向门里高声叫喊。他试图再争取一下。
    尖刀突然走出来。走廊里包括应龙在内的人都安静了。
    尖刀平静地说：“谢谢你看好我儿子的才能。正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天才，所以才不敢让他离开我身边。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正要回身进屋去，尖刀又折回来，“你是刚认识他吧？我已经认识他十一年了。你知道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吗？不为了他，只是为了你，我也劝你算了吧。你根本不是他对手。再说……”，尖刀顿了顿，戴上他的墨镜，“我儿子从来就不肯好好工作。我花了很多手段和心思，也只能勉强让他一天工作半小时。他不是个老实孩子，你一定上当了。他喜欢的是游手好闲、闯大祸和打游戏。如果他肯听话，好好工作的话，我需要出差的时候都把他带在身边吗？”
    鱼线早就搞完了三型的cāo作系统和安全防护。他正在看三型最新的源代码。应龙垂头丧气地走回来，鱼线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研究代码。应龙正要开口，鱼线看也没看就说了话：“被我老爸赶出来了吧。这就对了，通常这种事情只谈一次是不会有可能的。还要找我老妈老姐都谈一下。”
    应龙想了想机械智人的将来，想了想老陈。重新燃起斗志，又跑出去了。他知道怎么找鱼线的家人。他家的人应该都戴着同款的大墨镜，在研究院里应该非常好认。
    甜心刚从外面抱了一堆零食回来。一听完应龙的想法，甜心马上说：“好极了！我支持你。把那小混蛋留给你了。最好这辈子都别让他回来。”应龙吓了一跳，据说这是鱼线他亲姐姐。不管怎么说，得到一票支持，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飞鸟正在装服务器：“你一定被这小混球骗了。他从来就不肯好好工作，不从早到晚打游戏，我和他爸已经要谢天谢地了。搞研发？”
    应龙再次垂头丧气地回来时，鱼线已经在跟三型一起玩儿了。三型的源代码他全看完了。一个下午，全都看明白了。鱼线摆出各种动作，让三型跟他一起做动作。应龙惊讶地发现三型模仿鱼线的动作非常同步。以前的三型，模仿人类动作，总是慢了一拍。
    鱼线说：“新的cāo作系统比旧的快，xìng能已经提高了一些。我对图像分解的代码做了改进，让处理速度又提高了很多。现在每秒可以处理分解２０帧视觉图像，是原来视觉处理速度的２０倍。人眼的每秒可见帧数是２５～３０帧。三型现在看到的画面，跟人眼看到的帧数效果已经近似了。如果换个更好的ＣＰＵ，超过人眼的识别帧数也是很容易的。那就跟人能看到的画面刷新速度一样，甚至更好了。”
    “不可思议……，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降低了三型看到的每帧图像的分辨率，低到还能让图像识别功能认出物体。这样可以减少每帧图像的处理时间消耗。你看，他学我动作是不是比以前顺畅很多？来，三型，咱们剪一个。”
    鱼线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Ｖ”字。三型模仿的动作，只比鱼线伸手的动作晚了稍微那么一点点。如果分解图像速度提高了，能让三型慢的这一点点时间，只能是花在空间模块的运算和液压动力装置上。液压动力没有人类的肌肉运动那么自如和快捷，花时间是应该的，那么……，鱼线有可能还修改了空间模块。
    应龙震惊了。这孩子真是个宝！如果不能留下他，对机械智人开发的损失，将是无法弥补的。可他爸妈不同意，这事似乎就真是没转机了。应龙垂下了头。
    鱼线回头说：“除了我老姐，没别人同意吧。别急～，你还有机会。只要能证明我可以好好工作，他们或许会改变态度。”
    应龙抬头看他。鱼线对三型，两手形成垂直角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样做手势就能停下三型的模仿测试程序？！鱼线绝对改过模仿测试程序。这种停止方法，确实比自己的那种喊话要方便的多。
    鱼线对应龙笑起来：“我老爸老妈一定说我骗了你。说我从不好好工作，只知道闯祸打游戏。你肯定相信了吧。”应龙点头，他也一直疑惑这些事是不是真的。鱼线在他面前，怎么看都是个好孩子。有那么坏吗？
    “他们说的对。不过那是以前。我没觉得当黑客除了受人敬仰以外，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我会偶尔好好表现，只是为了跟我老爸换取打游戏的权力。他总是没收我的游戏机，用这个来控制我。我不喜欢他们这么对我。所以我才故意不认真工作，用这种方式来反抗压迫。我喜欢你的发明，三型看上去真酷！我要是去到别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比这个更吸引我的东西了。对我感兴趣的工作，我会非常投入。就像这两天，我每天都做很多工作，绝对不只半个小时。我帮了你的忙，对不对？”
    应龙相信了鱼线的话。他确实看到了鱼线工作的能力。一天时间，三型的病毒木马全都解决了，保存了记忆数据，改换了新的cāo作系统，在两种cāo作系统上兼容了全部软件，改善了三型的视觉xìng能。这些要他做，他很多都做不上来，或者要花很久。绝对不能像鱼线那样轻松写意。如果这都不算好好工作的话，那……，那鱼线就更厉害了。不好好工作都这么能干，好好工作的话，得优秀成什么样？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软件方面，比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倍，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今天就忙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休息，玩儿玩儿游戏了。对了，我改的代码全都写了注释，原来的版本给你留了备份。你慢慢看吧。明天我会继续来，写个简单的网络安全系统给你，你先用着。要是以后有机会一起工作的话，我再写得周全点儿。”鱼线说完拖着箱子就走。应龙赶紧跑上去帮鱼线提箱子，把鱼线照顾得好好的。他想对鱼线表示感激。一路上应龙问这问那，总之就是在努力寻找尖刀和飞鸟的突破口。他不死心，他铁了心想留下鱼线。鱼线心里偷笑：这个李应龙真坚定，比我预期的要好。只要他不放弃，我还是有机会留下的。
    整个研究院内外网的网络安全，终于搞定了。尖刀在外网服务器上加了很多专用的程序，最主要的任务终于可以开始了。他做了一个陷阱，可以让攻击者很容易登录到虚拟的系统中，并让他们以为这是真正的外网服务器，通常这种手段用于欺骗一些黑客新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确认攻击者的身份和国籍。
    尖刀来的时候，老谭说起过这次任务的目的。那就是尽力保护那些还未被盗的科研资料，加强研究院的网络安全。但最主要的，就是要努力获得网络攻击方的身份证据。老谭始终怀疑这是间谍案的延伸，怀疑Ｍ国人才是幕后的黑手。他们一定还不死心，想弄到更多的资料。
    只要能证明这确实是Ｍ国人干的，Ｚ国的外交部门就可以发出各种严正声明，反击Ｍ国的各种栽脏。研究资料已经是追不回来了，国家荣誉却必须捍卫。Ｍ国公布科研项目被Ｚ国窃取的假消息，并没多少国家相信真是那么回事。可Ｚ方发表过回击的声明，也是空口无凭，难以取信于人。国际舆论一定要努力争取。老谭再三交待，如果真是Ｍ国人干的，一定要努力取得证据，这才是最核心的任务。不然也不用请动“黑客军团”的人出面了。
    “黑客军团”，一个从未对外公开过的隐身组织。隶属国安部的秘密机构，聚集了一大批jīng英黑客为国家效力。那个“国安部十四局网络安全外派小组”的名头是上面给安排的，其实根本不存在。尖刀这些外派人员都被严格要求，不允许提到黑客军团的存在。这是纪律。
    尖刀安排了飞鸟和甜心准备战斗。从外网服务器接入ＩＮＴＥＲ网开始，战斗随时可能发生。黑客们的攻守，有时迁延数月，有时一瞬间就结束了。他们一家都身经百战。最懒散的鱼线也参加过大小网战攻防八十几次。只要他们敢来攻，尖刀就有信心完成任务。就怕……这帮人永不出手就麻烦了，他可有些耗不起。通知了总部这边的情况，众人也各就各位。下面就是等，等对方出手。
    尖刀放眼望去，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鱼线不在这里。又脱岗了！尖刀把手上的小黑盒按了一下，把刚连上的外网又断开了。这盒子控制着外网服务器与ＩＮＴＥＲ网的连接。在鱼线没回来之前，最好不让攻击方有发动攻击的可能。
    现在的状况下，并不需要很多人手。他不需要儿子参加攻防。但鱼线不在身边，尖刀总是担心他在外面闯祸。这让他没法安心工作。昨天那个来找自己要儿子的二百五叫什么来着？鱼线应该在他那里。
第五章 真的？假的？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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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刀不能致信地看着屋里的鱼线。
    他在工作！鱼线在认认真真地工作，甚至没发现自己出现在门口。这对尖刀来说，比大海干涸rì出西方还震惊。自己连哄带骗威逼利诱，才能让儿子老实二三十分钟。现在这个二百五只用一台机器人就能让儿子这么专心。他突然觉得自己近十年来对鱼线的高压式教育，很可能是失败的。这个二百五真的比他这个当爹的更能教鱼线学好？尖刀有点松动。想想儿子的种种恶习，尖刀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二百五太善良了，他肯定不是儿子的对手。脱离自己的管制，鱼线一定把这里闹得鸡飞狗跳。到时候还得回来擦屁股，伤不起这个脑筋。还是带在身边安全点儿。
    鱼线跟应龙正在研究一张图纸。上面是应龙手绘的软件系统的草图。鱼线一边圈一边讲，兴致很高，应龙兴奋地做着记录。因为鱼线每提出一个修改，都意味着此处xìng能可以更上层楼。上午，鱼线为三型做好了简易版的网络安全系统，成功运行。下午开始，应龙详细讲解了三型的全部软件系统和运行模式。鱼线结合昨天自己看的代码，提了不少改良方案，一张大纸上画了许多的圈圈叉叉。这让应龙欣喜若狂。这个小黑客，把应龙对机械智人软件系统的构想推高了很多。很多原来难以实现的东西经鱼线一一圈点，突然变得不再遥远。应龙觉得，要是鱼线能留在这里再多一些时间，机械智人的完成度一定可以超出预想。说不定几年就完成了。
    尖刀想敲敲门，突然发现这个屋子竟然连道像样的门都没有，只好咳了几声。一大一小看到尖刀亲临，都有些意外。应龙以为尖刀改变了想法，正有些激动。却听尖刀说道：“鱼线，归队。”鱼线非常了解自己老爸，对这种态度也习惯了。哦了一声就收拾东西往外走，也不反抗。就像老鼠见了猫。
    尖刀正要离开，应龙“哎”了一声，想要对尖刀说点儿什么，又说不出来。尖刀看到鱼线走了，又转回来，看着应龙。应龙愣了一下，开始整理思路。他想尖刀可能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再抓不住机会，可能就没机会了。
    “鱼线，他，人才，我，那个，行吗？”应龙说完自己都想哭。
    “不行。”尖刀淡定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
    “我这次受命来研究院，是为了确认网络攻击是否与Ｍ国间谍有关。我们已经做好陷阱，等待对方黑客来攻。为了增强诱惑力，我们需要一些伪造的科技资料。听老谭说你的项目资料没有被盗，对他们来说可能有些吸引力，所以来找你，想你提供一些假的数据和资料而已。我儿子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我不会让他留下。”
    应龙失望了。假资料他倒是有现成的。当时为了防备柯志杰抢夺他的研究成果，他故意做了真假三套数据和资料。假的资料，没有机器人科技的专业知识，只懂软件的人是分辨不出来的，也不可能看穿。尖刀听了非常惊讶，有些欣赏这个二百五了。看来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老实，肚子里还是有东西的。也许自己真的该重新考虑儿子留下的事情。
    “老谭是谁？我认识吗？”
    “你们见过面，他审过你，有一张大黑脸。想起来了吧。”尖刀笑了。
    “哦。是那个大叔啊。”
    “他说你一定会配合我的。”
    “我当然配合。鱼线的事，能不能请您再考虑一下。我做的项目是机械智人，智慧型的机器人。软件开发部分非常需要鱼线的加入。有他在，就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是做得好不好的问题。他自己也很喜欢，很想加入。”
    “他从不努力工作。我猜他也不是真的想加入你。只是想借机脱离我的管理。可以zì yóu自在地玩游戏。我敢打赌，当他一离开我的控制范围，他就会立刻变成孙悟空，把你们这里搞得天翻地覆。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但你太天真了，必定不是他的对手。把我儿子留给你，就是毁了你们两个。懂了吗？”
    “或许我是很天真，把他想得太好。可是他在你身边也只是混rì子，没见他过得很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允许他换一个环境试试呢？如果他在我这里真的这么乱来，我就亲自把他送回去。你不会损失什么，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如果他真的改变风格，对你对我对他来说都是件好事。再考虑一下吧。我太需要他了。”
    尖刀拿着Ｕ盘，里面有复制好的假资料。他沉默了好一阵子，“不行。”
    应龙送走了尖刀，回去整理鱼线留下的那些改良建议。如果鱼线说的这些改良都能实现的话，可以比原来预定的二十年研发期，提前近十年完成研究。这就是鱼线的价值，天才的少年黑客。他有足够的实力推动整个项目加速前进。如果不能说服尖刀，应龙可能需要默默地坚持走完这漫长的二十年。虽然没有鱼线，应龙也有信心完成机械智人。但他想快一点完成，想让老陈亲眼看到完成后的机械智人。他可以等，但老陈等不起。只是为了老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拼命争取鱼线留下。一定要再找尖刀谈几次。刚才尖刀已经在犹豫了，那证明自己的说服还是产生了效果。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尖刀看着对面的鱼线。鱼线在工作台上显得很无聊，正在玩着自己的“游戏机”――尖刀专门给他准备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那张大工作台上堆满了零食，甜心正在一边上网，一边喀哧喀哧地吃零食。尖刀对这两个孩子很无奈。
    甜心是个乖孩子，除了吃零食没有任何恶习。她听话，努力工作，智商高学习好，从不惹祸，最重要是有上进心，不需要额外付出jīng力管教。鱼线刚是个祸事包，只要自己不在他身边，什么事他都敢干。话说这一个星期顾不上管他，他竟然没闯祸，真是祖先保佑。
    鱼线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从一岁半到三岁半，尖刀夫妇给他强化灌输了普通孩子三年到四年的知识，他竟然非常容易地就学会了。为了打造一个天才，夫妇二人从很小就教他各种知识。直到有一天鱼线接触到了他工作用的电脑。尖刀发现儿子对电脑和程序有着天生的理解力，相关的知识一学就会，远远超过他和妻子当年学习相关知识的速度。甜心看到他们对鱼线的偏爱，开始拼命学习，很快他们发现，女儿比儿子学得还好。但是这两个孩子从来都没让他们省心过。当他们需要出差时，两个孩子只好交给父母看管。再回到家时，家里一片狼籍，父亲住了院。两个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没超过二十个小时就打了起来。爷爷nǎinǎi把他们分开看，鱼线把任何接触到的事物都当成玩具。他甚至利用随手能得到的东西做了一个机关，当爷爷开门时，爷爷被击中了。从那以后他只好把一双儿女带在身边，时刻紧盯。那时女儿七岁半，儿子四岁。从三年前开始，他威逼利诱，让八岁半的儿子为他每天工作一小时。代价就是提供一台专用的“游戏机”给他。但儿子从来没有认真履行过承诺，肯做满半个小时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鱼线痛恨被人要胁，可他太喜欢玩儿游戏，又缺乏学习的自主xìng。如果任由他玩下去，这孩子一定从天才变成废物。做父母的，谁不想要个人中龙凤，尤其是鱼线这么好的苗子。他们两个没有固定的学校，因为太出sè没有学校能教育他们，夫妻两人只好亲自教。两个孩子从没正式上过学，只在繁忙的工作中找时间由父母轮班教他们。甜心已经学完了大学二年的课程，鱼线也已经学完了高中的课程，除了艺术和体育他们从没接触过，其他无一不是优异。
    尖刀身边的工作台上，飞鸟正在检查孩子们交来的作业。作业是电子文档。尖刀坐在转椅上，滑动过去，轻声地说：“我今天看到个奇迹。”
    飞鸟嗯了一声，没看他：“什么奇迹？儿子没打游戏？”
    “咱们儿子跟那个二百五在一起，非常认真地在工作。”
    “不可能吧。”飞鸟还是没抬头。
    “我在门口看了半天，他们都没注意到我，非常专注。”
    “这不可能。”飞鸟白了老公一眼。儿子是个什么货sè，他们两个都清楚。
    “真的。”尖刀说话时一直盯着儿子，看他有没有注意这边。他一直怀疑鱼线是装的。如果儿子关注他们的谈话，只能证明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伪装，目的就是离开他们两口子的掌控。可鱼线一直没抬头，投入地玩着游戏。尖刀疑惑了。亲眼看到的应该不假。李应龙眼里的那种兴奋，肯定是对鱼线的说法非常感兴趣。如果儿子真的对这个机器人能提出好意见，前提是他一定全面的研究过李应龙的代码。这样看来李应龙说的就有可能是真的。儿子喜欢这个机器人研究项目。
    飞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作为母亲，她一直溺爱着儿女，希望他们过得轻松些。老公打造神童的想法她并不是非常认同，但也没反对过。在儿女身上，她看到老公的成就，孩子们确实都成为了天才。他们都是黑客，远远超越普通孩子，可以和成年人一起进行专业的工作，从三年前就可以了。可惜儿子不省心，一天都不能离开，不然就会……。现在儿子居然转xìng了，这是个多好的消息啊。
    两个人悄悄地商议着，他们一直纠结于要不要接受应龙的建议。
    飞鸟同意鱼线留下，虽然这让她非常舍不得。儿子从小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哪个做娘的舍得。可她认为，只要儿子愿意为一件事情付出努力和专心，天才的儿子一定会有所成就。只要儿子肯学好，不一定非要像他们那样成为黑客。现在儿子天天泡在游戏里，根本不思进取混rì子。这样下去，儿子会毁掉。也许真的需要换一个环境才能好转。这几年，他们越来越多地从儿子的身上感受到反抗，对父母管制的不满，自暴自弃。让他们头痛。
    尖刀仍不敢轻易相信儿子和应龙。他还在担心儿子并不是真心喜欢机器人研发工作，这是表演，专门演给他们看的。只是借机离开父母，过没人管的rì子。儿子一旦得手，必然肆无忌惮，直到自己再次出现。这段时间足够他闯出大祸。他不是没想过接受应龙的建议。但他总觉得危险，这个李应龙怎么看都是个好心眼儿的二百五，降不住鱼线。尖刀最终还是不敢。
    这时甜心突然停止了咀嚼，大喊一声：“有反应了。”
    有人在对陷阱发动入侵，帐号被人改动了。鱼线看了一眼，继续玩儿游戏。还轮不到他出手，有他老姐他们就够了。
    追踪了几个入侵者，都不是专业的。很容易就定位了发起入侵的ＩＰ，应该只是碰巧搜到，进来看看。像这种小角sè不需要自己花jīng力关注。夜已经深了，飞鸟带孩子们去睡了，尖刀留下值班。防守方是这样的，比较枯燥。专业的黑客，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第六章 公关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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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看着屏幕，新木马运行效果非常好。现在收到的数据显示，至少已经传播了３００万台微机。数据库显示，被入侵的机器每分钟都在不停增加。照这个趋势走下去，再有两天就能达到４００万台。自己将成为ＥＬＳ国最优秀和最有钱的女黑客。理论上，“隐形”是很难被发现的。不被发现，就意味着能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任何机器，获得任何商业机密和情报。“隐形”是自己三年的心血。等着吧，过几天再来看，一定会突破４００万台。要是木马能种到Ｍ国的商业大厦去，自己只靠卖商业情报，三五年就能退休了。沙沙伸了懒腰，该睡了。
    亮银枪看着屏幕，这一是个国内的红客网站，做为一个年轻的黑客，必须关心业界的动态。最近网上有人传言，有外国的黑客攻击Ｚ国一个城市的科研单位，并且有大量的研究资料被盗。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他时刻准备着为国出力。当年的红客跟Ｍ国和ＲＢ国都打过网战，曾经干掉过对方无数的官网民网，甚至改掉了Ｍ国zhèng fǔ的官方网站。民间的高手们自发上阵，统一对敌国发起进攻，国威大振。可惜当时水平不够，没被录取。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能让他可以跟国内的黑客们并肩作战。奇怪的是他向红客网站发了很多封信，请求参加对外国黑客的复仇行动，结果一直没人理他。他不明白这些专业的红客们在干什么？为什么竟像没看见一样？竟然一直没有回音。难道是假消息？还是说现在的红客们只想着如何挣钱，已经不再关心保卫祖国了？
    尖刀发现研究院的内外网管理松懈的时候，就给国内几家红客网站的主办人发过邮件，通知他们不要插手，以免影响官方公干。尖刀只是让他们知道情况复杂，不可随意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这几晚遇上的都是些国内的新手，有几个老手进来看看，就退出去了。虽然手脚利索些，却都被尖刀找到了入侵者的ＩＰ。经证实没有做过什么，只是进来看看。白天是飞鸟和孩子们轮班看着，平安无事。难道老谭猜错了？如果再有十天，一直是这样，那他就只能回总部如实汇报了。时钟显示凌晨一点半，难道今天只有这几只小虾了？又来一个，看看。
    手艺还行，进来之后没做特别的事情又退出去了。利用工具软件追踪ＩＰ，找到肉鸡。再找，还是肉鸡。再找，……尖刀追查到最后一层时，发现对方清理了rì志，没留下任何记录。这是个专业的，至少比前几晚的都要专业。对方一共花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尖刀记录了时间，和攻击方的几层肉鸡的ＩＰ。这一晚只有这一个比较特别。现在的蜜罐里没有放置假资料，只是个一般的服务器。难道对方看不到好处，不肯出手？那就该放一点内容上去，看看他肯不肯再来了。第二天换班的时候，他跟飞鸟交接了记录，让飞鸟十点钟左右，把从许多人那里弄来的假资料，各自摘取一点点儿，上传到蜜罐的非公开区域。装作外网服务器重做系统之后，仍然没有严格管理的样子，这些资料只是刚刚开始上传，以后还会陆续上传，以此来增加诱惑力。他相信，如果对方是真的想要资料，一定会定期地来看看。如果只是打个酱油，就不会再来了。
    听飞鸟说儿子一直在李应龙那里，很安生，没闯祸。鱼线非常投入地工作着，他心里觉得安慰。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鱼线非常没耐心，要装，也不会装这么久。飞鸟为了证实，还亲自去看过。也许他真的喜欢搞机器人？会吗？总觉得鱼线转变的太快了，有些可疑。尖刀还是不敢肯定。再等等吧。
    应龙非常高兴。尖刀没有来找过鱼线，他和鱼线合作得非常好。鱼线已经用这段时间写好了网络安全系统中的新模块――网络防御模块。这是个正式功能的模块，远非之前的简略版可比。这个模块可以抵挡可知和未知的大部分木马和病毒，只要定期从网上更新一些专业杀毒公司的病毒库就行。这个嘛，鱼线可是官方的黑客，想弄到几个新型病毒的样本，根本不需要向他们打招呼。这是个功能完善的模块，相当于防火墙和杀毒工具的混合体。任何收到的网络数据，都要经此模块过滤。只要不遇上特殊的病毒和木马，三型的网络安全是完全可以保证的。最近尖刀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估计不会很快结束，鱼线正在跟应龙商量记忆数据的格式改良。刚才已经商议确定了新的格式，应龙做好的笔记，写在电子文档里。鱼线来改写程序，之后再让三型把旧数据进行一下格式的转换，半天时间之后，就能把机械智人的记忆数据容量缩小到旧格式的３０％。其实鱼线提过一个更好的改良方案，可以把现在的记忆数据缩小到原来的１５％，但是读取和写入将会牺牲很多处理时间。考虑到机械智人将来的学习成长，可能需要随时读取记忆，回忆的速度必须快，应龙只好忍疼否决了这个最省空间的方案。鱼线后来提出一个新方案，把长期不用的记忆数据使用最方案二（压缩到１５％的格式）保存，以节省空间；其他记忆数据按方案一（压缩到３０％的格式）保存，利于随时取用。鱼线说，就像人一样，回忆久远的往事总要多花点儿时间，最近的事情就能比较快地回想起来。眼前这个十一岁半的孩子，应龙把他当成软件方面的老师来尊敬。
    应龙总是管尊称鱼线一句“高人”。鱼线跟应龙也熟络起来，一口一个“龙哥”地叫着。鱼线的嘴巴很叼，不喝咖啡不喝茶。只喜欢喝果汁，提前准备的还不行，必须是新榨的。应龙为这事专门请同事们从外面买来一个高档的榨汁机，每天从外面选新鲜水果摆在门口的小桌上任他挑。联系了甜品店，每天送来不同款式的甜点。鱼线在应龙这里，天天喝着应龙亲手现做的果汁，下午小休时有甜点，每天吃够了还打个包给老姐老妈带回去，应龙每天亲自接送。应龙的工作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辛苦，说话的时间多过动手的时间。他把时间主要花在给应龙讲解上，因为他不是个爱劳动的人。主要是想拖拖时间，要是老爸处理完工作之前，他已经把应龙想要的都做好了，那李应龙可能就不会坚持了。在这里得到相当的尊重，鱼线非常开心。最近老姐对他带回来的甜点越来越有兴趣，甚至有点嫉妒他的待遇。他知道老姐不会跟他抢营生，他去的地方，老姐都不会去。为了安抚老姐，他把最好的留给老姐，形成一种无需约定的默契。老姐心领神会，在老妈面前开始不着痕迹地帮他说好话。
    应龙最近几次来，想继续做尖刀的工作，可惜都没遇上。他看到尖刀桌上的那个开关，飞鸟热情地介绍了这个小装置的功用。甜心离开时说，尖刀这两天都是夜班，晚上十点之前在这里是看不到他的，另外她个人喜欢某一家店的慕斯和冰淇淋。说完扔下一张甜品店的名片，就笑眯眯地走开了。应龙仔细看了那个开关，觉得自己可以做个更好的。然后当场打了个电话，要甜心指名的店，每天下午把不同的慕斯和冰淇淋挑最好的送两份过来，而且是直接送甜心的办公场所。又打电话订了一个冰箱送来，可以用来存放那些易化的甜点，不用急于一下吃完。两份儿，就是说飞鸟也有份儿。如果飞鸟没空或没兴趣，甜心就可以全都享用掉。
    飞鸟听了微微一笑。老公说的对，这个李应龙绝对不是个死心眼儿，他比人们看到的要灵透些。他不计代价地想讨好黑客一家，证明了鱼线对他有多重要。虽然自己从没表示过对零食和甜品有兴趣，但应龙竟然从甜心的爱好猜到她也可能是同好，还是很有心的。她本来就不反对鱼线留下，于是安心笑纳了。
    甜心和鱼线在自己的座位上，邪恶地相视一笑，对应龙比了个大拇指。应龙现在不缺钱，只要能把鱼线留下，花上一百万都值得。这些小恩小惠连续搞上几个月，几万不到，他怎么会不舍得。眼看飞鸟不说话，算是接受了他的心意。那么黑客一家就只剩尖刀一个人还在反对了。但愿他们不会很快离开，今晚再跟尖刀谈谈。到晚上十点还有五个小时。抓紧时间，应该能给尖刀准备好小礼物。
    尖刀看了一下桌上的开关，应龙给他新做了一个。应龙在他来之前一个小时就帮他换好了。他试过了，手感非常好。原来的下按弹起式的按钮有时会卡住，不能及时断开网络连接。但应龙做的这个就不会。更像个平板的电灯开关，连接状态下会有个小红灯亮着。开和关的状态非常明显，而且按下时会有清楚地卡卡声，比以前那个顺手很多。天知道应龙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一个开关能做到如此jīng巧美观。确实比自己做的那个好太多了。他听飞鸟说了假资料已经上传完毕的事，也听说了应龙送来的其他“贿赂”。他猜再有一会儿，李应龙应该会再来找自己。
第七章 父亲的条件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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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果然来了，尖刀请他坐下来谈。尖刀耐心地等应龙把专门准备好的说辞讲完，微笑地看着应龙，说起无关的话题：“你公关的速度很快啊。几天时间，就让我老婆和女儿都倒戈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儿只有尖刀哥您能做主。我只是想对大家表示友善。”
    “我想他们都乐于接受。这个断网用的开关，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我要是继续拒绝你的请求，你会继续花钱哄我全家人开心吗？那好吧，我还是不同意。”
    应龙抓抓头，看来没指望了，告辞准备离开，没有表示不满或者失望。
    “请等一下”，此时整个网络中心的机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你没必要继续这样。我不同意的原因不在你，在我儿子。这几天他居然工作得这么认真，太反常了。反而更不敢让他留下。我非常确定，这是他的yīn谋，他只是想离开我。”
    “我有些话想说，但是我怕说了会得罪您。”
    “说。”
    “您这么害怕他一离开你就出事，将来也总有一天管不到他。为什么不趁现在大胆尝试一下，让他真的脱离牢笼，dú lì生活试试。即使他是装老实，如果我有办法能让他装老实的时间长一些。比如装一辈子，对您来说这个结果其实也不错。对吧？让他在喜欢的领域做喜欢的事情，才能正确引导他。一味压制这种叛逆少年，我觉得只会让他越走越偏。”
    “你没当过父母吧，你这些论调只能算是纸上谈兵。我也不是没想过这条路。但是他离开我所闯下的祸事大到你可能承担不了。最后还是得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收尾。”
    “到您看不住他那天，结果也是一样。到时可能连您也无力收尾了。”
    “那你能看住他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
    “那就测试一下。”应龙很喜欢通过测试向别人证明。
    “怎么测？”
    “您希望鱼线变成什么样的孩子？说个要求，最好是您自认为做不到的要求。我尽力去帮鱼线达成。如果我让鱼线做到了，那至少证明我比您预期的做得好，那么就让鱼线留下来。当然，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我就没有理由向您请求什么了。”
    尖刀眼睛一亮，他越来越欣赏李应龙了。这个主意正中心窝儿，他喜欢这个提议。“好啊。”
    尖刀开始思考。鱼线的问题很多，要好好整理鱼线平rì的缺点，提得太多太杂显得自己有意为难，不厚道。提得少了自己又不甘心，怕鱼线很容易做到。一定得提得有重点。
    “反正这些天我忙，把儿子暂时交给你管也行。除非有工作必须让他回来，他可以一直跟着你。在我们结束任务离开这里之前，如果能让鱼线戒掉游戏，每天规律生活，按时吃饭睡觉锻炼身体，并且写出一份程序作品，我就同意他留下。这份程序我很看重，要优秀到能让我目瞪口呆才算过关。”
    应龙想了想，按时吃饭睡觉不打游戏这些似乎没什么难度。只有写程序比较麻烦，另外时间限制有些模糊。尖刀看起来没为难自己，也许有戏。“如果你们三天就结束任务了，我企不是没可能了吗？还有那份程序，要让一个黑客都觉得好，这似乎太难为人了吧。”
    “我对儿子的天份非常清楚，他绝对能写出好代码。他只是从来不认真写。我就是想看他认真地写一段好代码出来。如果实在写不出来这么好的，我只能认为他是……想蒙骗我。所以，我就不会让他离开我。至于时间嘛……，我承认弹xìng可能非常大。如果任务真的三天就结束了，我想只能算是天意。那你就认命吧。”
    “好吧。至少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比直接拒绝我好多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刁难你？嗯，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之前说的那些太难，再给你一个替换的要求。如果你能完成这一个要求，前面的那些都可以不用考虑了。”
    “噢，还有这种好事？请讲。”
    “那就是――让我儿子可以dú lì生活。不用依靠别人帮助，自己可以过生活。”
    “鱼线才十一岁，对一个孩子要求会不会太高？几天之内学会洗衣做饭有些难吧。”
    “我对他的要求，没你想得那么高。饭可以买来吃，衣服可以送洗衣店。我只想他学会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洗洗内裤袜子什么的，别把居室搞得像猪圈一样。没人提醒时也能打理一下个人卫生。别不提醒，他就一双袜子穿一个星期；别不提醒，他就一个月都不知道洗头洗澡。总之家人不在身边的时候别过得猪狗不如，我就认为他可以dú lì生活了。”
    “谢谢，谢谢。谢谢尖刀哥放宽条件。”应龙握着尖刀的手一连声道谢。这个条件对普通的十一岁男孩儿来说，看来都不太难。对天才儿童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尖刀哥这简直是在放水，应龙怎能不高兴呢。
    尖刀坏笑着说：“你会错意了吧。……我倒觉得这一个比前面那些加起来都难。别说我没提醒你。”
    “就这么说定了。我跟鱼线说一下，明天就开始。能不能请您拖满五天之后再结束任务。我争取尽快让您看到效果。”
    “嘿嘿嘿，好～。我也希望你能成功。这样我也少块心病。”
    应龙伸出一只手：“君子一言。”
    尖刀的手用力握上去：“快马一鞭。”
    应龙兴奋地跑去找鱼线了。尖刀摇着头在笑，你实在太不了解我儿子了。可我真是希望你能成功。我等着看你创造奇迹哪，小兄弟。
    “你说什吗～～？！”鱼线圆瞪双眼突然站起来。应龙手急眼快，接住了从鱼线膝上落下来的“游戏机”。
    “需要这么激动吗？”
    “这样的条件开出来，还不如直接拒绝你算了！他这是存心搞我。”
    “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他还答应给咱们一个机会不是吗？之前都会直接拒绝。能争取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突破了。再说条件不是太苛刻啊，我觉得你老爸很有诚意。”
    “你知道什么？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这是，这是，这是要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他。”鱼线显得非常激动。
    “你没搞错吧？打理自己的生活，这并不难嘛。”
    “那是你们。我各方面都很强，唯独在这方面根本没天份。全都是我妈照顾我。”
    应龙惊呆了。老天爷赐给一个人某方面能力，让他超出常人时，一定会在另一方面拿走更多。原来，天才都是有缺陷的。鱼线的短处，应该就是生活能力低下。
    “打理生活不行，那就考虑其他的吧。那些条件总该可以努力一下吧。”
    “我打游戏已经成瘾了，一天不打就混身难受。只这一条就完全没戏了。按时吃饭睡觉我也许可以，但锻炼身体我肯定做不到。你也不想想，如果我肯锻炼身体，个子会长得这么小吗？写程序那条就更不行了，摆明了是要坑我。我从来没写出过一段让他们三个看好的程序。手上全部的软件都是老爸老妈提供给我的，不是他们收集来的就是他们写的。就算我努力写了，他一句不好也是白搭。这么恶毒的条件，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你被我老爸耍了。”
    “真的是他耍我吗？还是你耍我啊？”应龙平静地问。
    “当然是他耍你了。你明知道我想留下。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鱼线气得几乎要暴走。
    应龙笑了：“如果你真的想留下，为什么还没试一下，就认为自己做不到呢？在我看来，你老爸要求的并不过份。我要是你老爸，也会考虑儿子离开我之后，要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我才能放心。要么他能自己照顾自己；要么他有一技之长，能够规律地生活。这不过份。”
    “对你来说当然容易了。可你又不是我！”
    “鱼线，你知道吗？你是个天才。我觉得只要你肯，就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别的事我也这么想。但这些条件太苛刻，我不敢想。”
    “……”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自己都看扁自己，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鱼线被应龙一句话顶得肺疼。
    “我比你还希望你留下来。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可你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人不能向困难低头。没试过永远都会觉得难。真的试过了，也许没有那么难呢？为什么不能试试看？难道你愿意被你老妈照顾一辈子，永远都长不大？难道你愿意被你老爸一辈子都看不起？”
    “说的好听，做起来瞧瞧啊。大道理谁不会讲？遇到困难的又不是你。”鱼线向左向右看，就是不敢看着应龙的眼睛。
    “我一直在克服困难啊。”
    “此话怎讲？”
    应龙认真地伸出两根手指，严肃地望着鱼线的双眼。
    “整整二十年前，我对我最好的朋友说：我的梦想，是造一个会想问题的机器人。当时他很肯定地跟我说：你不行！这二十年来，我一直为实现这个梦想而努力。三型现在就摆在我的办公室里，离拥有智慧可能只有一步之遥。让三型拥有真正的智慧，也许还要再花上十年、二十年。就算需要再花四十年又怎么样？只要还活着，我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下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肯努力肯坚持，就会越来越接近成功。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至少现在我已经造出三型来了。
    现在你再回过头来看二十年前。如果当初我也认为这是不可实现的，就不做任何努力。那么当二十年过去，我什么成绩都不会有。再过二十年、四十年，我也只能怀揣当初的梦想，感叹事情太难了，我做不到。三型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世界上。
    困难在那，解决就好了！其实你缺的只是一点点勇气。大家都是人，你比我聪明那么多。我都能行，你会做不到吗？”
    鱼线沉默了。良久之后，鱼线非常没自信地问：“你觉得，我真的能做到？你足足花了二十年，问题只解决了一半。可我只有五天时间，达到要求的可能xìng会不会太低？”
    “不做，机会有也当没有。肯做，机会就越来越大。就算五天之后，你达不到要求也没关系。至少你试过并且知道不行。对你有什么损失？万一你做到了，大家都会开心。当然，我希望你能做到，也认为你能做到。”
    鱼线犹豫地说：“你说的对。也许我该试试。你有具体的办法吗？一项项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然有。明天早上我来叫你起床，我们一起去跑步；晚上回来，你按时睡觉。只要你肯坚持，一下子就可以完成锻炼身体和规律生活两个要求了。”
    “我起不来。”
    “我说过了，我会来叫你。我不会管你起不起得来。戒掉游戏，要看你有没有决心，这个我确实帮不上。”
    “决心有。只是没信心。”
    “那你就想着，只要挨过这几天，以后你就zì yóu了。老爸不在身边，到时候整天打都行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写代码的事怎么办？入侵防御破解加密……，在他眼里，任何一个方面我都不够看。他可是个老黑客，见过的代码比我吃过的饭都多。就算再好的代码，他看了顶多也就笑笑，不可能目瞪口呆。”
    “这个我一时也想不出来。我们先解决其他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就诚心诚意请他高抬贵手吧。其他的条件要都做到了，他一高兴，也许能通融一下呢？”
    “他是个老顽固，做事从来不讲情面，说好了就不肯改。至少我从来没看过他肯‘通融’。”
    “那就得试试看了。天下事，开始做时只有一分胜算，做起来就有三分了。做到最后才九分胜算，剩下一分要看老天爷。还有问题吗？”
    “没了。”
    应龙赞许地看着鱼线：“好。明早开始，你跟我混了。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达到尖刀的要求。”
    鱼线很坚定地看着应龙，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只要能离开我老爸，干什么都行！”
    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眼神无比坚定。看起来热血澎湃，似乎已经快要完成尖刀苛刻的要求了。
第八章 第一天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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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用力地拉着鱼线的双脚往床下拖。鱼线闭着眼睛，身上缠着被子，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头的突起，任由应龙拉扯也不肯起床。应龙六点半就来了，搞了大半个小时都没能把这臭小子弄下床来。
    “你昨天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鱼线始终闭着眼睛，唧唧歪歪地说：“那是昨天。……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一分钟就行。”
    应龙松了手。鱼线落在床外的身体立刻就缩回床里，动作利落。
    应龙真的在看表，“一分钟过去了。”
    “再给我一分钟”，鱼线一手紧抓着床头，缩在床里，被子在身上卷得像个粽子。
    应龙抓抓头，走掉了。鱼线听到应龙离开，松了一口气，继续赖床。
    走廊里响起一阵咯啦啦咯啦啦的响声，伴着金属的震动声，向着鱼线的房间靠近过来。鱼线皱着眉头，烦死了坚持不懈的李应龙，可他还是连眼都没睁。
    应龙坚定地说道：“你可以不睁眼，也可以不起床。我说过，我会带你早起跑步，决不食言！”
    鱼线烦燥地说：“随便。”
    应龙靠近：“这可是你说的。”
    应龙走上前来，把鱼线的胳膊放回被里，用被子把鱼线整个人缠住提起来。鱼线一惊，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床下。地上摆着个运货的手推车，上面刚够鱼线蜷缩着躺下。原来应龙想把鱼线拖走。鱼线眼睛一闭爱谁谁，反正只要不起床就行，连挣扎也省了。应龙把他平放在手推车上，还垫了个枕头，让他躺得舒服点儿。鱼线任由应龙用车把自己拖出房间，继续睡。
    研究院的柏油路上，应龙跑着步。他身后拖着一架运货用的手推车，上面躺着蜷成一团，继续睡觉的鱼线。早chūn的晨风还有点儿凉，鱼线被车轮的响声吵得要死，却缩在有些凉的铁板上，死活不肯起来。应龙已经在研究院绕完了一圈儿。鱼线这个臭小子，答应别人的话跟放屁一样，怪不得他老爸说自己太天真了。应龙平时会跑上三圈儿，要是跑完了鱼线还不起来，应龙打算把他就这么拖进食堂。尖刀只说要鱼线按时吃饭，可没说吃饭的时候，鱼线一定得是醒着穿好衣服的。
    路过药园的时候，老大爷惊奇地问：“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应龙笑着说：“确实病了。懒病，正治呢。”
    大爷哈哈大笑。
    七点半，应龙准时拉着手推车进了食堂。同事们傻傻地看着李应龙和车上仍旧没起的鱼线，饭都忘了嚼。应龙排队打饭，点了自己那份儿，回头拍着鱼线身上的被子：“想吃什么自己起来点。不然我点什么你就得吃什么了。”
    鱼线被应龙溜得身上有点儿冷，突然闻到饭菜香，确实想吃点儿暖和一下。于是裹着被子起身点了几个菜，跟应龙一起坐在桌边吃起来。应龙发现鱼线挑食，青椒土豆萝卜都挑出来扔在桌上了。应龙看了看扔掉的菜，又看了看鱼线。鱼线毫不惭愧地回看着，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单。应龙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吃饭。
    八点半，应龙跟穿好衣服的鱼线坐在办公室，继续昨天未完的工作。鱼线被折腾了一早上，困意全消。因为有约在先，他倒不介意应龙的手段是不是过份。
    今天的工作是继续完善网络安全系统的功能。网络安全系统已经写好了网络防御模块和实时安全模块。今天做的是邮件控制模块，过几天要做的是下载控制模块、资源检索模块（就是之前鱼线提过的资源嗅探器程序）。如果还有时间，就会改写记忆数据的格式，并制作相关的云备份及复原模块。因为这些功能都跟网络有关，所以一并都放在网络安全系统中进行管理。
    鱼线还提过一个程序编写的功能模块，完成之后，可以让三型根据需要编写一些简单的代码。写好后，可以放在网络安全系统中一并管理。这个功能本来不实现也行，因为在研发计划中，这不是最主要的功能。但鱼线认为有些网络测试或攻防都需要制造数据，最好还是三型自己能编一些简单程序来实现这一功能。造数据这种枯燥且容易出错的工作，由三型来做要比由人来做更准确更快捷，最主要是方便。到时只要对三型下命令，三型就可以制作一段专用的代码。写好后会按要求进行规范的测试，这比人为的检查要准确很多。调整修正代码直到没问题后再运行，就能快速准确地制造出需要的数据了。应龙对这个想法非常有兴趣，要不是其他功能模块作用更重要，他恨不得头一个就制做这个程序编写模块。
    中午的午饭和下午茶都没什么好说的。晚上应龙带鱼线吃过食堂后才送他回去。
    进屋之前，应龙郑重地对鱼线说：“你看，头一天虽然艰难，但你完成的很好。只要你今晚能忍住不打游戏，我们就一下子完成了按时吃饭、睡觉、锻炼身体、不打游戏，四个要求。其实也没那么难，对不对？”
    鱼线没说话。
    应龙又说：“要是实在忍不住，就玩一会儿吧。只要你能在九点半之前睡觉，我们至少完成三个，这一天仍然是成功的。再有几天，除了写程序，我们就都能做到了。”
    鱼线说：“我尽力吧。”
    应龙说：“我相信你能行，你呢？”
    鱼线沮丧地说：“我不相信。”
    应龙垂下头来，真是让个孩子打败了。但他很快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鱼线：“永远，不要，看扁，你，自，己。”
    鱼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今晚我只打一个小时。明天我打半个小时。后天我就能戒掉它！”
    应龙拍着鱼线的肩膀：“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
    鱼线很高兴地点头。“嗯，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行了。”
    应龙离开了。鱼线爬在被窝里打起游戏来。他激动得混身发抖。就像个瘾君子终于摸到毒品一样。
    应龙今天下午打了个电话给张副院长，说想把鱼线留下来一起研发机械智人。张副院长一听小黑客愿意留下来工作，非常高兴，表示大力支持。他说只要尖刀不反对，双手赞成。鱼线这边不出问题的话，就看尖刀是不是肯点头了。但愿尖刀不会像鱼线这样承诺当放屁。
    鱼线绝对不会老老实实按时睡觉。今晚还得打个电话给鱼线，提醒他睡觉。今天刚拿到鱼线的手机号，想不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九点半，应龙打鱼线的电话。关机。应龙跑去鱼线的寝室楼下，窗户上没有半点光亮。应龙站在鱼线寝室门口，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应龙帖在门边，轻轻地问：“鱼线，你睡了吗？”
    没有任何回答。应龙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走。鱼线不是个老实孩子，应龙现在对尖刀的这句话深信不疑。他一定在被窝里玩儿。
    应龙看着表，五分钟过去了。应龙还是轻轻地问：“鱼线，你睡了吗？”
    每隔五分钟应龙就问一遍同样的话。好几个五分钟过去了，这一次，应龙刚问了句：“鱼线……”
    就听到里面鱼线狂燥地说：“我ＴＭ早就睡了！你倒底要干什么～？”
    应龙站在门外，平静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在玩儿游戏。”
    门猛地被拉开。鱼线披着衣服站在门前。被窝里那台笔记本还亮着，发出微弱的光。
    应龙默默地看着鱼线。
    鱼线用手指着应龙，一脸愤恨的表情：“你再烦我，明天我就把你的程序都毁掉，你信吗？”
    应龙说：“你是想永远被别人看扁？还是想当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
    鱼线怒道：“爱ＴＭ谁谁，我现在就想好好玩儿一会儿。别打扰我行吗？”说完转身回到床上，又开始玩起来。也不管应龙还站在门口。
    应龙把门关上。屋子里又只剩鱼线一个人，好像整个空间都是他一个人的。这时门外传来应龙的说话声：“鱼线，你睡了吗？”
    鱼线回过头来看着门口，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只是来完成我承诺过的事情。我说过，我会让你达到尖刀的要求，让你离开他zì yóu生活。除非你选择放弃，不然我会在门外直到你睡觉为止。”
    鱼线又一次打开门，怒气冲冲地看着应龙。这个人真是……太有毅力了。
    “你要是跟我说你放弃了，我立刻就走，再也不来找你。”应龙平静地说。
    “你……”鱼线的表情从愤怒，慢慢变成委屈，慢慢变得越来越想哭。“你比我爹还烦人。我只是想好好玩一会儿，这过份吗？我今天整整工作了８小时，我很累。我还是个孩子，不是成年人。我能不能让自己娱乐一下？”
    “你要放弃吗？在你爹身边呆一辈子？”
    “我……只是玩一会儿，再有一会儿我就睡。现在十一点半了，你在门外整整吵了我２９次，我都快疯了。算我求你行吗？今晚就让我玩个够吧，我从明天起就不玩儿了。”
    “要放弃吗？”
    “我用人格担保，再给我半小时一定睡。”
    “放弃？”
    “半个小时。”
    应龙这次连问都不问了，只是低头看着鱼线。
    “真的，就一会儿。”
    应龙蹲下来，眼睛平视着鱼线。鱼线的眼睛左右乱看就是不看应龙的眼睛。最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相信我，只要你肯，你会比任何人做得都好。最重要的是你肯不肯。你想要的是什么？鱼线，告诉我。你是要继续过那种被你爹看管的rì子，还是想过zì yóu的rì子？你是想被人看扁，还是想顶天立地？你的父亲不肯相信你，是因为你不肯履行承诺。所以他不再相信你了。我不一样，我愿意相信你。你也不需要向我承诺什么，我不是你爹。你只要问你自己就好，你只要问自己：我，倒底，想要什么？然后再回答我，继续完成其他的要求，还是放弃。一定要想清楚。”
    鱼线不说话，沮丧写在脸上。其实他对自己也失望。
    “如果你想好了，随时来告诉我。我就在门口等你。这是关系到你人生的选择，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我。好吗？”
    应龙帮鱼线拉紧衣服，轻轻的要把门合上。
    鱼线的手挡住了应龙的动作。再抬起头来的鱼线，眼里有泪光。“我懂你说的是什么。可我没有毅力。我知道自己很软弱，不是个男子汉。”
    “不，你很优秀。你今天做的一直很好。现在也是。”
    “啊？这样都算好？”鱼线苦笑着：“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不行。”
    “不，我说真的。”应龙看起来不像是随便说说。“一个游戏成瘾的孩子，一个晚睡晚起的孩子，一个不遵守承诺的孩子，但也是努力想做得更好的孩子。他今天早起，按时吃饭，认真的完成了成年人８个小时的工作。这一天比他之前的任何一天做得都好。今天的他，跟尖刀嘴里的那个鱼线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他想改变。只要他还有愿意改变的愿望，并努力实行，他永远都是最棒的。重要的是他肯不肯。愿望也是一种力量，正好他有。他缺乏的只是一点点坚持。我可以帮助他。而且正在帮助他。”
    鱼线愣了。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鱼线转身去床上拿了笔记本交给应龙：“你拿走吧，这样就肯定没法玩游戏了。明天早上来叫我。”
    应龙把笔记本原样不动交还鱼线：“我爷爷这么教过我：老爷们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推给别人。你亲手打开它，就该由你亲手关上。我就算拿走了，它仍然在你心里开着，你还会想着它。你把它亲手关了，就放在床边，然后睡觉。这样在你心里，它才是关着的。”
    鱼线咬了咬嘴唇，把笔记本当着应龙的面儿关了。应龙拍拍鱼线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睡觉了。鱼线把笔记本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上床躺好。应龙慢慢关上门。门外传来应龙离去的脚步声。
    鱼线从床上伸手摸着笔记本还在微微发热的外壳，心里像蚂蚁咬一样难受。他还想玩儿，龙哥已经不在门口儿了，只要打开，继续，没人会再来打扰自己。鱼线忍不住，终于还是把笔记本打开了，cāo作系统的启动界面闪着微微的光亮。看着桌面上摆满的快捷方式，全都是游戏。只要在图标上再点一下，就可以玩了。他靠坐在床头，看着怀里的电脑，却始终没有点下去。
    “老爷们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推给别人……就算拿走了，它仍然在你心里开着……愿望也是一种力量……你很优秀……你今天做的一直很好……现在也是……缺乏的只是一点点坚持……只要他还有愿意改变的愿望，并努力实行，他永远都是最棒的……”
    龙哥说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想。
    “你要放弃吗？……重要的是他肯不肯……重要的是他肯不肯……重要的是他肯不肯……”鱼线点了关机键，把电脑合上，重新摆回床头。躺下来，准备睡觉。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我是最棒的。一直都是。只要我肯，我可以比龙哥做得更好。他行，我比他还行。我也是老爷们儿……
第九章 第二天和第三天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早上。
    鱼线抱着被子，唧唧歪歪地说：“就一会儿，再给我三分钟。”另一只手死抓着床头不放。应龙说：“我给你三分钟。手推车在门口。你要不守信用，会跟昨天一样被我拉出去游街。”
    鱼线跟昨天一样没信用。应龙拖着车在研究院里跑步。老大爷笑呵呵地跟应龙打招呼：“又治懒病哪！”鱼线已经醒了，装睡，任由应龙拉着他跑步。应龙笑着挥挥手：“还没治好，继续治呗。”
    车子哗啦啦响地远去了。甜心爬在窗台上说：“你看，我就知道这小子起不来。”
    飞鸟说：“好好好，今天我那份慕斯归你。我赌明天他能起来。”
    甜心笑笑，看着李应龙拉着弟弟跑向远处。“我觉得这人真有耐心。要我早把这死孩子扔马路边，被子扯下来就跑，看他还睡。”
    飞鸟：“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跟你爸一样，跟他像有仇似的。”
    甜心撇撇嘴没说话，掏出一包零食，开始吃。她知道李应龙早上会跑三圈儿，他把这事儿当节目看。只要是弟弟不爽的事情，她看起来都觉得赏心悦目。飞鸟远远递过来一句话：“要不我让李应龙也治治你的馋病？”
    甜心的嘴一下子停住了，转头跟飞鸟非常生气地抱怨：“你怎么说话哪？我可是你亲～闺女！”
    “他也是我亲儿子。”
    甜心非常不爽，像泄愤一样拼命吃起来。就知道心疼那个小混蛋，重男轻女！
    鱼线卷着被子吃饭。食堂另一侧，余茂夫那组的林兵跟同组的女同事说：“看，李应龙跟黑超一家那个小男孩儿昨天就这样。这孩子真是倒血霉了。早上光腚溜三圈儿，卷着被子吃食堂。这都两天了，家里人也不管管。”
    那女同事说：“人家他爸一个电话，赵岩就滚蛋了。李应龙敢惹吗？肯定是他爸同意的。”
    林兵边吃边说：“那他爸肯定不是亲爹。这么折腾，孩子不废了？”
    鱼线听见了，低声同意道：“我也觉得不是亲爹。他要是对我好点儿，我也不至于这么想离开他。”
    应龙说：“你要是像样一点儿，他疼你都来不及。能像盯着歹徒一样天天盯着你吗？等你真的离开他，你才能发现原来他有多疼你。”
    “他疼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离家在这里工作。一年最多能见爸妈三次，每次一到两天。可每次回到他们身边，我都幸福得想哭。你没离开过父母，说了你也不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鱼线若有所思。继续像择菜一样，从菜里挑出他不喜欢的食材，扔在桌上。
    鱼线吃完晚饭跟应龙一起绕着研究院散步，路线跟早上跑步的路线一样。应龙给他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鱼线听了很佩服。佩服他从小就那么执着，那么有毅力。回到屋里，鱼线打开游戏机。这时姐姐甜心跑过来：“鱼线，玩游戏哪。咱们一起玩好不好？我有个网游打不过去，咱们组团啊？”
    鱼线从没听姐姐打过游戏，可这个游戏他也比较喜欢，玩玩儿也没什么损失。
    甜心在自己屋里，用老妈的私人电脑上线，跟鱼线用ＳＫＰＹＥ语音联络。鱼线用游戏机在自己屋里玩。鱼线一边玩儿一边奇怪，姐姐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呢？
    九点半，应龙来电话。鱼线今晚没关机，但也没空接。五分钟后，应龙又来了一遍电话。鱼线想起龙哥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就接了。果然是问他说了没。鱼线跟昨天一样，要求延长半小时。这时甜心在线上问：“干什么呢？我都被人干掉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鱼线突然明白了甜心的用意。她一定听到了昨晚自己和龙哥的谈话。她想让自己在游戏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好看着自己痛苦。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鱼线跟甜心说：“我不玩了，我该睡了。明天继续。”
    说完就断网，关机，根本不给姐姐挽留的机会。然后转头对电话里的应龙说：“龙哥，我请你听段音乐。”
    他把手机对着笔记本的扩音器，那里传出cāo作系统关机的音乐。鱼线问：“好听吗？晚安。”
    应龙回答：“晚安。你是最棒的。”
    鱼线笑着挂断了。旁边屋里传来姐姐不甘心的咒骂声，“你个死孩子……”，随即传来妈妈的喝斥，一切归于平静。可是鱼线觉得很空虚。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九点半准时躺下的一天。他还想玩儿。几次伸手过去摸摸，又缩回来。鱼线终于流着眼泪睡着了。飞鸟半夜来看儿子，他有鱼线房间的钥匙。看到鱼线的眼泪，她很自然就明白儿子为什么痛苦了。真不容易，我儿子也有主动关机的一天。李应龙你真是个人才。
    尖刀站在门外，示意飞鸟出来说话。两个人悄悄关门退出去。
    凌晨两点多钟，尖刀跟飞鸟来到网络中心。
    尖刀给她看数据：凌晨一时三十分，有人进入蜜罐。十分钟后，入侵者悄悄下载了一份假资料，不是应龙的那些，但也是没被盗的科技资料之一。五分钟后，入侵者开始清除系统rì志，离开。
    全过程十五六分钟，动作干净利落，非常专业。文件下载的地址他也查过，没结果。不知所踪。
    飞鸟问：“没追到？”
    “嗯。追了五级跳板，追到第六级丢了。怀疑他用了特别的工具软件，在３分钟内可以自动扫除痕迹。要不就是一个专业团队，有人负责登录，有人负责清理，配合良好。第二次看到这个入侵者。他每次都短暂接触就离开。用户名起得很长，退出时删除帐号，没手尾。如果不是全方位进行监控，几乎发现不了。应该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入侵。老谭的想法可能是对的。我只是不敢肯定这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是不是需要跟总部联系一下，让他们配合我们一起行动？”
    “非常有必要。明天你联系吧。早点回去睡。”
    飞鸟正要走，又回来说：“你知道吗？那个李应龙让咱们儿子九点半关机睡觉，儿子竟然做到了。”
    尖刀听了混身一震，表情像是不能相信，又带着惊喜。
    “难受得不像样儿，但真的没玩儿。我刚才去看他，梦里还难过得流眼泪呢。”
    尖刀这么高兴的表情飞鸟很久没看到了。尖刀像是非常愉悦，放松地软倒在转椅上，享受着这个好消息：“乖乖～！我儿子也能有这么一天？”
    飞鸟问：“你们都约定了什么？”
    尖刀说：“先不告诉你，五天后我再跟你说。回去睡吧，明天还有工作。”
    ＥＬＳ国女黑客沙沙心情非常好，“隐形”扩散得非常快。上传的免费下载工具软件和游戏里加了料。“隐形”已经渗透到了全世界各个角落，她不得不把回传的数据过滤一下，jīng减到最省。不然服务器会被收集到的数据挤爆掉。５００万台，真是个可观的数目，其中有三分之一是Ｙ洲的，三分之一是Ｏ洲的，其他大陆和Ｍ洲的占了另外三分之一。数目还在增加，明天可以拿着这份数据去找愿意出钱的人联系了。只要这些ＩＰ中有自己需要攻击的机器存在，很容易就能侵入，很快可以收到钱。不是卢布，是Ｍ钞。我将变成女富豪。沙沙哼着歌去睡觉了。
    Ｚ国民间黑客亮银枪，在用自己自制的工具，对网上传言中那个城市的网段进行扫描。希望找到一些网络攻击的迹像，但是一直没什么起sè。会不会这帮人说错了？亮银枪让自己的机器继续工作，他太困了，需要去休息。
    应龙扶着那辆手推车站在鱼线屋外，飞鸟帮他用钥匙开门后就笑着回屋了。甜心抱着零食蹲在窗前等着看弟弟被拖来拖去。飞鸟在窗的另一边。
    鱼线睁着眼睛，还是不肯起床。但也没挣扎着赖在床上，任由应龙把他弄到车上拖走。
    “你说也怪哈。昨晚我真的关机早睡，今天竟然不困。”
    应龙笑而不语，继续跑步。车子喀啦啦地响着。
    老大爷挥手跟应龙打招呼。应龙挥手，跑了过去。鱼线裹着被子坐在车上，挥手跟老大爷打招呼：“早啊！今晚有空吗？我过来找你钓鱼。”
    老大爷吓了一跳，没想到鱼线今天是醒着的。随即大声喊：“好啊。”
    甜心看到弟弟坐在车上，有些不高兴。“怎么没像死狗一样？竟然坐起来了。”
    飞鸟笑着走了：“慕斯归你了，明天还赌吗？”
    “赌！”
    鱼线jīng神饱满地吃着饭。周围的人已经对裹着被子吃饭的孩子见怪不怪了。
    “早睡早起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我也才知道。嘿嘿。”
    “明早要能自己起来，就换套衣服跟我一起跑吧。”
    “还是你拖着我跑比较有意思。”
    “穿上衣服，就是老爷们儿。光腚的都是小屁孩儿。”
    “……”
    “最重要的是你想要做什么。”
    “……”，鱼线继续扔着不喜欢吃的菜。
    晚上吃完饭，鱼线找种药的老大爷钓鱼去了。应龙猜这是鱼线抵抗游戏诱惑的一种方法，把jīng力转移到别的活动上，就不会总想着游戏了。他非常赞成鱼线的做法。只要鱼线肯，戒掉游戏是迟早的事。
    照应龙的理解，这几天鱼线一直在慢悠悠地写代码，并没有出全力。他在拖时间，怕干快了。尽管这样，工作进度还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找个机会，必须要好好感谢鱼线才行。
    应龙整理着这几天的进度。有鱼线在，代码工作变得快捷有序。这才第三天结束，前几天准备的开发计划已经超额完成了。记忆数据的改良明天进行。照鱼线的速度，最慢明晚就能结束。到时三型自己转换记忆数据的格式，鱼线可以制作那个编程模块。这才是应龙最期待鱼线制作的模块。应龙觉得这个模块如果真能实现，将来一定可以扩展出非常强大的功能。也许会是划时代的，现在他还看不清楚。要等鱼线做出来才能知道。
    第五天结束之前，鱼线应该把他最想要的几个功能都做完了。如果一切顺利，鱼线这五天来的工作，可能快赶上自己两个月的工作了。之后每多一天，都是赚的。五天后的计划，是分期制作网络攻击模块，还有“大脑”系统里第一个智能模块――逻辑模块。有了网攻模块，三型就变成和鱼线一样的黑客了。这个网攻模块和逻辑模块都是非常复杂的。逻辑模块现在只有一份未完成的设计图。就算鱼线再神奇，也不可能几天就完成得了。但愿尖刀的工作不会很快完成，
    应龙拿出“大脑”系统的“逻辑判断模块”设计稿，还差一点点，就快设计完了。也许这个功能应该先让鱼线看看，给点儿意见。总觉得在哪里有问题，自己又看不出来。鱼线在这方面比自己强太多，明天一定想着问问他。
    今天应龙不准备打电话给鱼线了。鱼线会把握好自己的。我知道，你行的。
第十章 新发现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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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刀又监测到了那个入侵者。
    他几乎是定时出现，总在凌晨一点左右，快进快出，不着痕迹地复制一些资料后离开。鱼线昨晚追到第八层跳板，仍然被他跑了。今天复制走的是曾经被Ｍ国间谍窃取过的资料，这是真资料。尖刀必须让陷阱看起来真实，让他们得到一些真资料，才能让他们相信其他的假资料也是有意义的。这才能引诱他们继续进攻。而他必须小心翼翼，别被对方发现，免得打草惊蛇。这就是为什么总是被对方跑掉，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使用一些强大的软件来跟踪的原因。对那些功效显著的软件，对方也许会有针对xìng的防御。
    飞鸟联系过总部之后，总部就把特别行动一组和二组的人都调配给自己，协助调查。飞鸟通知两组人马白天休息，晚上配合行动。今早总部来了电话，有个好消息。昨晚的攻击他们监测到了。对攻击方使用的肉鸡和几个服务器都做了标记，只要有人使用，总部的大型电脑就会接收到jǐng示。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使用了曾经用过的某一台肉鸡或服务器，还没有切入研究院的陷阱时，就有可能被总部的人马监测到，并开始逆向追踪。
    总部的大型设备可以随时管控全国的网络活动，不被任何人发现，就像是网络的一部分。这就是己方的优势。历史上那些最成功的黑客，都不是败给对手，而是败给了新产品和新技术。尖刀相信今晚会再次印证这一理论。
    一定要抓他个正着。用不了一两天，任务应该就结束了。
    亮银枪花了钱，从一个著名红客网站的负责人那里打听到了一点点消息。这次外国人攻击中国某市科研院所的服务器的事件非常严重。以前国内的黑客们组织报复xìng攻击的时候，上面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次上面派来的人不允许民间黑客参与。城市的名称和研究院所的名称只有几大红客网站的人才知道。亮银枪死缠烂打，想要被攻击的服务器的地址和研究院的名称。可人家说，出了事，自己兜着。亮银枪指天盟誓终于拿到手。
    今晚，一定要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外国人攻击中国的服务器。终于有我一显身手的机会了。这可是真正的技术报国啊。运行了软件，搜到了服务器。进去看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安全太松懈了，应该是个陷阱。也许正是用来对付外国人的。没关系，继续监视吧，看会不会有新收获。亮银枪启动了监视程序，就走开了。
    一组的监控人员看到了亮银枪，检查了他的位置，发现是本国的黑客，就做了个标记。
    沙沙的新订单来了。一个ＥＬＳ黑帮从她的中间人那里买商业情报，指名要攻击一个ＪＮＤ国的商业服务器。只要拿到相关的航运船期和船只的内部数据，就能换来１０万Ｍ金。拿不到的话，十天之内要回复客户，并且道歉。拿到了，今后就财源滚滚。沙沙查了一下，提供的商务公司名和服务器都能直接访问，不过自己的木马没有种进去。今晚看来要加个班了。对方的防护比较严，直接传送木马是不现实的。但是同网段的其他ＩＰ就未必没缝可钻了，大部分的都已经是“隐形”的控制范围了。如果先入侵其其中上传下载最活跃的机器，并让上传下载的文件都附带“隐形”，运气好的话，几天就可以看到成果。如果运气不好，就只好通过一些网络攻击的行为硬来了。只要成功入侵一次种下“隐形”，那台服务器除非重做系统，永远都是自己的掌中物了。
    沙沙的运气好极了。同网段最活跃的那台机器竟然是目标服务器的邮件服务器，而且已经被自己的木马感染了。切入邮件服务器的沙沙喝着咖啡，笑眯眯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也许不用等很久，只要从这台邮件服务器上找到一些帐号密码，直接就能登录到那台目标机器。她只要祈祷那台目标服务器上真的有相关的内部数据就行了。１０万Ｍ金！
    沙沙笑得前仰后合，两台服务器的管理员密码竟然是一样的。这是ＪＮＤ的管理员在给自己送礼物吗？算算时间，这正是ＪＮＤ国的清晨五点左右。太阳还没落山，沙沙已经把资料都复制走了。明天交给中间人就行。今晚可要好好睡一觉，就当庆祝自己成为网络世界的新女王。黑客的生活真不是平常人能干得来的，沙沙发现自己的眼圈儿又变黑了。
    正在这时沙沙扫了一眼屏幕，同网段列表中的一台机器的ＩＰ突然间变暗了。沙沙有些不爽。通常自己的木马会一直保持连接，定时发送一个字节的状态数据。直到下次发来新的状态数据之前，一直都是连接状态。被断网超过一天或者回传的状态数据被改写、冲掉才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坚持着另一台，又一台，一共四台。同一网段。
    沙沙大惊，这关系到自己将来的“钱途”。如果木马被发现了怎么办，那不是只有这一笔收入了吗？谁敢断了我的财路？我要他好看。
    沙沙对那四台机器进行了扫描，在线，没有断网。她轻松地切入其中一台，因为木马回传了管理员帐号和密码。用自己写的工具软件，一瞬间就能建好一个拥有管理员权限的新帐号并退出管理员帐号，不会有人发现。然后，她可以用这个隐身的帐号快速入侵，复制几个系统文件，可以清楚地知道对方正在使用何种软件，使用何种方式连接网络。这就可以知道有谁冲掉了自己的回传数据，或者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木马。
    一通分析，结果出来了。对方使用了几种强大的黑客软件，可能是其中一种在网络数据传送过程中，对自己添加的那一个字节回传状态进行了保护xìng重写。所以自己的服务器读到了错误的状态。也就是说……自己的木马没被发现，只是个意外。人家的网络保护更加强大，改写了自己的数据。
    这怎么行，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使用了这几种黑客软件，就可以免疫自己的木马，影响自己的收入。黑客也不行，谁都不行。沙沙放弃了美容觉，绝不对让别人抢走自己到手的金币。她开始从对方机器里直接下载这几种少见的黑客软件。她根本不在乎人家软件的功能，只要搞清楚对方的网络送信原理，就能规避网络送信保护。花多长时间都不要紧，一定要让自己的“隐形”木马成为最强大的木马。
    分析了一会儿，沙沙惊呆了。这些软件都是Ｍ国人的。里面有个主要的数据文件，开头的几个字节反编译之后，显示的是Ｍ国的一个国家部门的名头，其他的文件也一样。ＪＮＤ人，在用Ｍ国的国家部门开发的黑客软件？这算什么？ＪＮＤ国和Ｍ国zhèng fǔ的合作船务公司？赶紧消掉自己的帐户，别同时得罪两国的权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ＥＬＳ黑客，犯不着惹这么多麻烦。
    想想又不对。明明是ＪＮＤ的私人船务公司，最近因为经营不善，ＥＬＳ的黑帮在跟他们谈收购的事情。所以才会用到自己入侵，想取得内部的资料。如果Ｍ国zhèng fǔ的人在里面，那会不会是他们设局想引诱黑帮的人进圈套呢？也不对。ＥＬＳ的黑帮惹不到Ｍ国人，跟ＪＮＤ也只有商务往来，不会摆出自己的黑帮背景。沙沙忍不住好奇，把自己的窃听程序植入了对方的机器。只要这台机器有麦克风，她就能听到对方在机器前的对话。有摄像头就更好了，连画面都看得到。有摄像头，但画面传不回来。可能还是因为某个黑客软件的干扰。但声音回来了，沙沙录下了对面的声音。除了有些延迟，一切都好，只是她不能完全听懂。
    反复重放之后，她英文还行，大约能听懂一些。
    应该是几个Ｍ国人在聊天。他们说到黑了Ｚ国的一个研究院的服务器。他们提到了那个ＩＰ地址。还说Ｚ国人笨得跟猪一样，重做了服务器还是门户洞开。之前的那个蠢蛋管理员换了个新手，根本不够看。就为了这么个傻任务，竟然离家这么远，而且每天凌晨五点就得上班。如果总这样，他们就要辞职不干了。
    Ｍ国人，在ＪＮＤ，入侵Ｚ国的研究院，偷资料。所以呢，跟自己没关系。那就好，只要改写了木马，给全世界的“隐形”升个级，自己还是无可阻挡的。
    没人发现自己的木马，真是太好了。自己偷的资料跟Ｍ国zhèng fǔ没关系。只是个巧合。他们正巧在同一网段出现了。
    那个植入程序卸载，清除帐号，退出。但是对于那些Ｍ国黑客，沙沙还是很感兴趣。她不在乎他们干什么，升级之后的木马，还要植入他们的机器，看看是不是真的好用。她记下了那四个ＩＰ和机器的内码。下回见，Ｍ国佬儿。
    Ｚ国人呢？要不要切进去看看，倒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Ｍ国人这么惦记？沙沙在数据库里查了一下，自己收集到的数据里竟然有这个ＩＰ。沙沙尽量绕开个大圈儿，进去看了一眼。都是些Ｚ文的文档，根本看不懂。随他们便吧。看不懂要来有什么用。沙沙退了。
    该去睡觉了。等自己有了钱，该找个帅哥嫁了。要是穿婚纱时顶着憔悴的面容，腰腹突出，可就毕生难忘了。沙沙捏了捏自己的腰侧，那里有一大圈的肥肉。沙沙做了个恐怖的表情。明早起来忙完工作，一定要开始减肥了。可不能在结婚前变成妈妈那样的胖妇人。绝不。
    亮银枪回来看了看机器。研究院的服务器没什么新状况。有几个黑客进来看了一圈走掉了，没人复制文件，没人植入程序。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就这么枯坐一个晚上？算了，帮这台服务器查查，看有什么自己能做的，补个漏洞也算是为国家出力啊。亮银枪开始检查研究院的服务器，简直门户大开啊。这帮国家机关的废物，什么本事没有，怎么进去的。不会都是靠裙带关系吧？他只开了个管理员同等级权限的帐号，要更新补漏会花很长时间。
    无意间看到自己编写的工具软件的数据流量显示，亮银枪有些奇怪，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偶尔有哪个数据包的长度会和别的数据不太一样。无规律，但是有出现。
    会不会看错了？亮银枪好好看了看自己的记录，确实有。又看了看非工作的那台，没有！为什么？好学是黑客成才的关键品格。老前辈们如是说。看看，或许有新收获。亮银枪退了研究院的服务器，消掉了帐号和痕迹。只开着监控程序。
    他开始研究起自己的两台机器，为什么同样的测试信号，会有数据大小的差别。也许需要一点更底层的通讯知识。看来自己的知识还是不够全面啊。
第十一章 池塘边的研讨会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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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刀等到了二组发来的邮件。攻击源在ＭＸＧ国，一大长串的数据和资料，都能证明他们对研究院的服务器做过了什么。只要尖刀攻击这几台机器，从其中一台里取得系统rì志，和复制到本地的真假资料，只凭文档的时间和版本对比，就能证明对方干过些什么。可为什么是ＭＸＧ？他们跟Ｚ国没有恩怨，为什么要定向攻击？ＭＸＧ的北面就是Ｍ国，从Ｍ国进入ＭＸＧ非常容易。这样的话，就算抓到了也不能证明是Ｍ国人干的。尖刀发愁了，任务必须完成。再说了，也不能就这么眼看着他们来去自如，黑客军团脸往哪搁？国家养我们，就是为了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可怎么办呢？尖刀陷入沉思。
    亮银枪查了一晚上，两个测试信号的长度应该是相同的长度。可事实就在眼前，一台正常，另一台不正常。而且不正常的那台只是时有出现，并不会引发任何错误，也不会影响系统运行。算是游走在规则边缘。这么巧妙的改动，只有黑客才能做到。那就是说，自己的机器被人植入了病毒或木马。可是这个测试信号发给谁了呢？而且只有一个字节，都能包含些什么内容？身为黑客，自己的机器被人下手还没发现，简直就像被人当面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太伤自尊了。
    亮银枪太累了，他断开了全部的网络。等我醒来，我一定找到你的源程序，我一定要写出专杀和防护工具，报这一箭之仇。看来外国人的水平不低啊。我只是上研究院的服务器看了一下，自己的机器就被不知不觉地做了手脚。自己这不是给祖国同胞丢人吗？亮银枪打起了呼噜。今天的班儿是肯定上不了了。
    鱼线昨晚破天荒地没打游戏，九点半准时睡觉。甜心曾经非常努力地邀请他一起玩儿一会儿，但失败了。今早他自己起的床。成就感写在脸上。
    鱼线只跟应龙跑了一圈儿不到，就再也不肯跑了。应龙背起鱼线，继续跑。鱼线问为什么？应龙说：“我说过，我会带你锻炼身体，决不食言。”
    鱼线听完，紧紧搂着应龙的脖子，任由应龙背着跑步。鱼线非常喜欢应龙。虽然他写程序不如自己，人看起来也傻傻的。但是比他老姐对他好。而且从不骗他，信任他。比老爸好多了。同样是要求自己做事情，龙哥会自己先做，可老爸总是冲自己吼。
    应龙跑了没几步，鱼线说：“我歇够了，我自己跑。”
    一边往前疯跑，鱼线一边大喊：“我是纯爷们儿～。我比你跑得快～。”他喜欢把龙哥甩在后面的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很强大。虽然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还是非常喜欢。
    我这么有活力，那些见过我被游街的人，该刮目相看了吧。嘻嘻。
    飞鸟说：“慕斯归你，别拿自己撒气了。”
    甜心不甘心，弟弟的转变让她苦恼。怎么会？懒鬼也能早起跑步了，这是要逆天吗？甜心疯狂地往嘴里递着薯片。
    “明天还赌吗？”
    “……”
    鱼线改完了记忆数据的存取格式和控制。比应龙预想的还早完成半天。鱼线在写编程模块。明天应该能完成大体框架，需要一些时间来测试功能。以鱼线的水平，应该不会太难。三型正在转换旧的数据格式，明天上午之前可能都没法运行了。
    “三型什么时候才能有智慧啊？我看过全部的代码，没有一个功能有智能。全是基础功能。你打算怎么实现人功智能？”
    “这个”，应龙展开了设计稿，“大脑系统的逻辑判断模块。就是三型的第一个智能模块。现在还没设计完，有些小缺陷。高人你给过过目，只要设计成功，随时可以开写。理论上有了这个模块，三型就不再是机器了。可以算个‘人’了。”
    鱼线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研究。漫长的等待之后，鱼线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写不出来。”
    应龙呆了，还有你鱼线写不了的代码？
    鱼线仔细又看了看：“写出来也用不了。太多的递归和分支。效率会非常差。而且无法得到准确的结果。那还不如不写。”
    “为什么？”
    “结果是开放式的，没有固定且统一的结果。按一个标准判断，会出一个结果，多个标准同时判断，会出现多个结果。每个都是正确的，但又有可能互相抵触。这样的判断程序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好意见吗？”
    “暂时没有。我需要专心地想想。”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这些工作，你都没有仔细地动过脑子？”
    “对啊。那么简单的工作，不需要我花脑细胞。你不是都想好了吗？我只是按你的思路加以改进。我说的‘想’，是那种……怎么说好呢？”
    “创造xìng思维？”
    “对。龙哥你太有学问了。”
    应龙长舒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尖刀说的对，鱼线从来就不是认真工作的人。尽管他装得很像，可他从来没在工作上动过脑筋。只要他肯用心，一定是个前途无可限量的英才。怪不得尖刀想用这种极端的条件，逼他做一份好程序出来。尖刀应该是想要他好好动一动脑子。自己要是尖刀，应该也会这么做了。尖刀没做任何过份的要求，一切都是鱼线能够完成的。应龙需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这个孩子。天才？懒鬼？小混混儿？不管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应龙都愿意相信：只要有他在，机械智人的未来就不遥远。
    “工作要一件件地完成。别急。只要你能留下我，这个模块我包了。保证让你满意，售后服务我保证给你优惠。”
    “售后？优惠？”
    “对啊。这么难写的程序，可以申请专利了。你们这研究院里好多软件不都是可以申请专利技术的吗？我前天上厕所都听他们说了。到时专利归我，产品归你。你用，我不要钱。别人想用，我宰死他。哈哈哈。”
    应龙笑了。这孩子，人小鬼大啊。经济头脑跟马力一样好。
    经鱼线这么一说，逻辑模块还真得再想想。鱼线说的对，自己考虑不周。多结果相抵触，会导致无法得到有效判断。递归太多会降低效能。任何一个都会导致运行崩溃。要是老陈在就好了，还可以请教一下。
    “龙哥，今天下班有时间？”
    “怎么？”
    “我们一起去钓鱼吧。昨天我钓了一条这么长的。老王大爷都夸我厉害。你不去试试？”
    “还是算了。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逻辑模块。改天我一定去。”
    鱼线有些小小不屑：“去嘛。两兄弟，一起玩儿才有意思。哪有整天都工作的？你都不知道累？就算是钓鱼的时候也能聊天，不影响咱们研究问题啊。”
    “那好。”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三型管你叫爸爸。咱们两个是好兄弟，那他是不是该管我叫叔叔？”
    “还没教给他。他不知道你是我兄弟。”
    “切，竟然忘了他不会主动学东西。不要紧，回头我教他就行了。嘿嘿。”鱼线jiān诈地看着三型，露了个坏笑。
    “你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随便笑笑。”明显就不是真心的。
    应龙抓抓头。这孩子可不是老实孩子，得当心。说不定他对三型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但是三型对鱼线是无法设防的。鱼线掌握了三型全部的代码，系统都是他亲自装的，他知道三型的一切。就算他李应龙的话都不好用了，鱼线的话三型都会听。自己没法阻拦鱼线打三型的主意。好在三型受限于电源线的长度，不能走出办公室。不然他真得担心鱼线在想些什么了。
    晚上，三个人坐在池塘边。老王大爷有三套渔具，鱼线和应龙不用特别准备。鱼饵也很奇怪，不是鱼虫，只有几块面，用水软一软就挂上了。应龙看着绿漆漆的水面，怎么也不觉得这里像是有鱼。鱼线毫不犹豫地就甩钩下水。老王大爷不仅没着急挂饵，连杆儿都不提，却穿了好几层衣服，坐在马扎上，向着水面四处张望着。
    应龙见鱼线下钩儿，就学着做了。他从未钓过鱼，这也是头一回。鱼线把杆儿插在池塘边儿的土里，开始跟应龙聊天。应龙也把杆儿放下，反正他不太在意能不能钓到。
    “你的那个模块儿我想过了，真是不太好弄。要是能拆分成几个大块儿，分期完成就好了。虽然你已经拆开的部分也不错，但是再拆得更细点儿会更容易写。”
    “哦，比如说……，比如说判断功能。”
    “判断功能，按你的设计，分为是非、成败、对错、强弱等等判断。全都做出来，非常不容易。要是只做其中的是非判断，一切都好说了。在是非的判断基础上，再考虑其他判断，会更好。”
    应龙听完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就算我们其他判断不做，只要有了是非判断这种最基本的判断，以后可以在此基础上，由三型自己记忆、经验，建立其他判断的准则。”
    老王大爷像听天书一样，摇摇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线。他一直注意水面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水面上有几道浅浅的水痕时隐时现。他最终挂了一大块饵儿，把钩儿甩向那边。
    “那推理功能呢？”
    “龙哥，这个功能比判断还麻烦。模块里的三大功能――判断、推理、分析。分析功能主要是假设可能的结果，要借助前两个功能综合运算。但只要前两个功能完成度够高，这个功能也会水涨船高。实现起来会容易。可推理就不好办了，要把判断的功能融合进来，还要结合记忆数据，做为补充资料。天晓得三型将来进行推理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知识都检索一遍，才能完成推理。如果在分析问题时用到推理功能，我有十成的把握，系统必定崩溃。那这就是个废功能，永远都用不上了。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好办法。”
第十二章 先有再好是正道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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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列表呢？把检索到的相关记忆数据，做一个标记放在队列里，根据相关程度的高低，多做几个队列，当成一个中间的结果。再把队列按照相关程度由高到低进行检索判断，就应该能取得最优的判断结果了吧。”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同样消耗速度和资源。我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想法，还没想清楚，就是你常说的想法不成熟。”
    “说来听听嘛。也许有机会呢？”应龙很着急，一不小心把杆儿都碰倒了。
    “我是这么想的。先把所有的中间结果都写成记忆数据格式，然后再建立一块专门的区域，保存这种数据。叫……，就先叫‘思考数据’吧。然后把这些思考的结果一点点推理，用以往的记忆数据加以判断，确认在生活中的常见或重要程度。把程度最高的几个推理结果留下，做为一种思考的既存数据。将来再做同样的思考，就直接调用这些数据，再根据新经验调整一下结果。就好像我们人一样，遇到一个人生中从来没遇到过的问题，一旦思通了，就记得牢牢的。将来再遇到同类问题，想都不用想，就能照方抓药了。反正推理的结果，将来还是有用到的可能，存下来就存下来吧，未必很占硬盘。现在的设备，存储越来越不是问题了，不怕占硬盘空间。”
    应龙沉思起来。
    这个方法确实是很棒，也符合自己原来开发预想中的拟人化原则。本来要造的就是机械智人，他恨不得三型每样行为举止都跟人一样。推理和判断的思考，可能是人类每天都会用到的智能之一。就算照鱼线说的那样做，也未尝不可。
    可是把思考数据存放到硬盘上，会让本来就不太够用的记忆数据的区域，相对又变小了一些。三型是机械人，理论上只要不断电，永远都能生存下去。记忆数据做的压缩比再高，随着时间的增加，硬盘总有装不下的那一天。思考，将会是机械智人拥有智能后最常做的运算，随着时间的增加，思考数据必然也会越积越多。在记忆数据的负荷上，再加上一个不断膨大的思考数据，硬盘爆掉的时间只会更加提前。
    “你在担心硬盘容量吧。我也是。所以才说还没思考成熟。要是能有两台或两台以上的机器同时运行就好了。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麻烦。看来硬件限制，始终是制约着程序员发挥水平的限制之一。”
    鱼线小小年纪，却用成年人的态度谈论着成年人的工作。应龙看了总觉得有些不协调，但也不得不承认鱼线说的在理。想起那个８机共用的专利，因为无人能做散热系统，一直无法安装到三型上面，不由得叹息起来。
    应龙说了桥接板和８机连用的事给鱼线听。
    鱼线听了两眼放光：“龙哥，原来你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没告诉我啊。没散热不要紧，先裸机运行就好。只要把三型的腹板前后拆掉，装个大点的风扇，散热应该没问题吧。我们先解决程序的问题。只要程序是好用的，将来解决了散热问题，再把土法散热装置去掉，换那个好用的散热系统就行了呗。照我说的做顶多让三型多背一台电风扇，外观上差了点儿。除了不好看，也不损失什么。你说呢？”
    应龙还在犹豫：“去掉前后盖板，里面的东西不就被人看见了吗？而且也更容易损坏。三型万一做什么动作，把手插进了胸腹，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鱼线：“找个烧烤用的铁网把前面盖住？要不再安个百叶窗？这样三型就不会一下子插进去了，外面也看不清里面的设备了。”
    “这行吗？”应龙觉得太儿戏了。好歹自己做的也算得上是高科技产品，怎么让鱼线说的跟乐高玩具差不多，想装什么只要往上一插就好了似的。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应龙摇头。
    “那不就结了。听我的吧。我们试试８机连用，正好可以看看xìng能如何。硬盘空间的问题解决了。还可以把思考和记忆的数据分放在两台机器上，互不影响。对了，８台机器的数据可以共享吗？”
    “可以，桥接板里有个数据线板，８台机器各自管理硬盘，但每台机器的硬盘也可以被其他机器读写，速度会慢一点，不如本机处理得快。”
    “那问题不就都解决了。逻辑模块可以写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
    “现在只写了一个逻辑模块，就不得不使用８机连用。将来再加一个更高智能的模块怎么办？让马力再给我们做一个１６机连用的桥接卡吗？现在的８机，已经这么大了，很有可能放不进三型的机体腹腔。就算他能做出３２机、６４机共用的桥接网卡，三型也背不动啊。”
    应龙比了个大小，差不多一个小点儿的旅行箱那么大。鱼线也皱起眉头了。
    老王大爷突然插了嘴。他笑着说：“呵呵，别担心。将来总能解决的。就像我当年的收音机，这么大，死沉，挪都挪不动。”老王大爷的鱼杆儿也插在土里，用手比着大小，看起来跟应龙比的也小不了多少。“可是现在呢？”，老王大爷掏出一个笔式的收音机，上半截是收音机，下半截是圆珠笔，“还没有一只笔大，插上耳机就能听。这也才过了二三十年吧。没准过几年都跟科幻片儿演得似的，往手背上这么一按，耳朵里就开始唱戏了。”
    两人一愣，老大爷也看科幻片儿？但都觉得他说的在理。现代科学rì新月异，谁敢保证台式机的主板过几年会缩小到什么程度？说不定将来电脑都跟手机那么大小，挂上五六十个也才跟三型现在用的那么大。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想得太多了。还什么都没有呢，就想着要是太大了怎么办。人在没有的时候，要先想着怎么办才能有。有了之后，才能想着怎么有才算好。对吧。”老王头喃喃地说着。
    应龙都听到了，很受教育。他跟老王头儿点头，笑着说：“多谢指教，我懂了”。老王头儿笑了：“也没说什么，就是表达个意见。不用谢。”想想又笑着说：“你们哪是钓鱼，根本来这开科技研讨会来了。连我都被你们拉下水了。”
    鱼线不服：“我们聊天，又没耽误你钓鱼。”
    老王头儿笑笑：“我不是来钓小鱼的，我是来钓大鱼的。这池里有条鲤鱼jīng，去年我钓到过一回，又把它放了。之后就再没钓到过，我知道它还活着，我就是为了再钓它一回才来的。不过……已经成jīng的鱼，再钓上来就不太容易了。没什么收获也正常。”
    鱼线哈哈大笑：“鱼jīng？我不信。昨天我钓了一条这么大的，你就钓了一条这么大的。是不是怕丢面子，编故事骗我啊？”鱼线比量自己那条，比得跟脸盆一样大，明显是夸大战果。比量老王头儿那条，只捏着自己的小手指尖，明显是嘲笑人家。
    老王头儿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昨天你钓的那条是不小，可这鱼jīng比你那条大好多。有这么大。”老王头比了个桌子那么大小。老王头儿应该也是夸大了鱼jīng的个头儿，跟鱼线闹着玩呢吧。应龙和鱼线对看了一眼，都不太相信，但都笑了。
    这时老王头的杆子一动，有鱼上钩了。一条大鱼。应龙一直大张着嘴。他没想到这个池塘，竟然能养出这么大条的鲤鱼。应龙估计肯定比鱼线昨天钓的大一些。因为鱼线看来很不甘心，想要钓条更大的。老王头儿看了看，说了声“不是”，就把鱼解下，扔回池塘里去了。
    应龙还是想着机械智人，跟鱼线说：“明天，我把８机连用弄起来，做个大风扇散热。不管放不放得进去，先运行起来试试。你继续写编程模块。要是后天你爸他们任务没结束，我们立刻就做逻辑模块。大爷说的对，有了之后才是好，先完成从无到有吧。”
    “这主意是我出的好嘛。老王大爷不过是说服你听我的而已。”
    “好好，你说的。按你说的办。按你说的办。”应龙顺着鱼线的话说，鱼线一高兴，很多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不如明天就先弄这个吧。编程模块先放一放算了。”鱼线似乎对８机连用兴致很高。
    “别。准备新机体还需要一些时间改造。逻辑模块功能太重要了，急不得，一定要稳扎稳打地慢慢做。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写编程模块吧。我觉得这个模块将来用处也不小。你先做出来，我想先有，然后再好。将来还有可能派大用场呢。”
    “咦，编程模块有这么好？我只不过想用来制作几个生成测试数据的小程序。能有什么大用处？”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功能将来一定可以扩展出很多东西来。想法还不成熟。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说吧。我的主意再好，没你也写不出来啊。”
    “嗯，那倒是。”鱼线不无得意地说。
    应龙整晚都没钓到鱼，鱼线钓了一条中等大小的，老王头儿只钓了那一条大鱼。鱼线把那条鱼放了。临走时还对着池塘说：“等你长得跟鱼jīng一样大的时候，我再来钓你一次。”
    鱼线睡觉之前，回想着刚才谈论的内容。
    他发现自己对龙哥的项目越来越有兴趣了，这可不是装的。这种投入和专注是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这让鱼线开始相信，自己能和老爸他们一样，可以认真地工作。在四天前，他根本不敢想像，除了打游戏，自己会有认真对待一件事情的能力。
    龙哥是个神奇的人，跟着他，我都开始变得认真了。明天早上，我要起得比他早，跑得比他快。这样，我就样样都比他强了。嘿嘿嘿。
第十三章 ６倍增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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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刀跟总部和老谭都通了电话，他们都同意继续等待，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入侵者。
    如果真是Ｍ国人在搞风搞雨，应该不会只派一组人马。老谭去国安部其他局联络，看有没有办法证实那个ＭＸＧ国的ＩＰ，地理位置在哪里，是否能在网络之外确认对方的身份。尖刀的任务是继续放线钓鱼，不要打草惊蛇。
    尖刀在陷阱里加了防护，让入侵者认为自己是个外行。伪装成服务器还没准备好，令对方可以放松jǐng惕，继续悄悄入侵。但是他把真假资料都压缩并且加了密。每个压缩后的项目资料都比较大，想下载其中任何一个，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他们要真的这么干，尖刀随时可以用应龙制作的开关断掉网络，让他们整晚都失败。
    之前的资料之所以没加密，是为了诱敌。要让敌人知道这里有资料，还要让他们认为资料都是真的。
    现在的资料进行压缩加密，则是为了拖延。让你知道也一下子取不走，取走了又不能一下子解得开。如果不是真心想要偷资料，是不会下载这种大文件的。因为很容易被发现。就算对方用工具软件分割压缩，一份份地分别下载，同样也需要很长时间。
    但入侵者还是出现了。只是他们最后什么也没做，撤退了。
    尖刀越发觉得对方是专门来偷资料的。
    只有最想偷资料的人，才会因为考虑到后果，而拒绝草率的行动。这是一个（或者一群）有组织有目的有纪律的入侵者，绝对不是散户黑客。他（或他们）的目标就是科研资料。他们再出现时，将会有计划且隐蔽地偷窃科研资料！现在的撒走，只是回去重新制定计划而已。
    尖刀立刻把情况向总部做了汇报。看来工作又得延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儿子现在被李应龙改造的如何了。对自己家庭来说，也许这次的任务时间延长，还是件好事。
    早上五点半，鱼线已经站在李应龙门外了。应龙吓了一跳。
    跑步的时候，鱼线还是没跑过李应龙。好身体不是一天就能打造出来的。应龙了解鱼线爱炫耀的心情，故意慢些跑，好让他领先。可鱼线体力不好，只坚持到第一圈儿结束就跑不动了。应龙就腾一只手，拖着他慢慢往前跑。鱼线大口喘着气，最终被李应龙连拖带拽地跑完了第三圈儿。
    这一天的早饭，鱼线破天荒地没有挑食。他把能扒进嘴里的东西都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食材不好吃。又去添了些米饭才吃饱。
    工作很顺利，三型的网络安全系统有了新的编程模块。试用的结果非常理想。鱼线说了程序目标，三型就按照目标制作了数据生成用的一小段程序。经过测试，程序运行正常，结果准确。
    鱼线完成了应龙最期待的模块，但还不看不出来这段程序价值有多高。应龙说：“可能你们总是能写出这么好的程序，所以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我觉得这个模块功能非常好，将来一定可以派上大用处。这只是一种感觉，可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倒底能派上什么用处。”
    应龙用一个上午，搞定了三型的外壳改造工作。前面安了铁丝网和百叶窗，后面的屏幕和键盘都拆掉，换成了一台大功率的电风扇，像书包一样背在三型身后。
    ８机装不进去，只能拆下两台，变成６机连用。等下午各单机的系统装好，就可以替换新“内脏”了。
    在鱼线的帮助下，系统装得飞快。晚上下班之前，三型像一台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拖拉机一样呈现在两人面前。鱼线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他可真……难看。”
    三型的腹腔洞开，前后都鼓出好大一块，行动非常困难。主要问题不是移动的动力不够，而是移动中的平衡不好。三型的前后重量分布不匀，移动的动作稍大，就可能向后或向前摔倒。运行时后面那台电扇的燥音还很大，鱼线觉得跟拖拉机一样吵。
    好在６台微机运行都正常，没有散热不好的情况发生。照这么看，新型散热装置的问题一旦解决，多机联用将是机械智人发展改良的不二选择。
    两人测试了一下，三型的运行状态良好。除了走路不稳，其它功能都跟以前一样好。
    硬盘空间和内存都增加了６倍。可使用的ＣＰＵ增多，也大大增加了三型的运算效能。６台微机只使用了３台，另外３台只装了系统备用，但随时可以进行程序的移植和一些临时xìng的运算工作。三型等于硬件一下子增强了６倍。在这种情况下，大脑系统的逻辑模块就算写得再差，运行都没问题。
    应龙叹道：“总算是有了。”
    鱼线说：“只算有了一半。听老妈说老爸那边不顺利，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多呆几天。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继续改造。程序那部分我明天开始写，争取尽早完成。腹稿已经有了，你等着过两天验收就好了。”
    应龙问：“你不用去帮你老爸的忙吗？”
    鱼线道：“他们搞得定，说不定还嫌我去了添乱呢。”想想又说：“我虽然写得出逻辑模块，可只能算个初级产品，将来还需要改进。先看三型的运行效果再定下一期的改良方案比较好。”
    应龙同意：“那是自然。我也很想看看，逻辑模块倒底能为三型带来多少智能。”
    鱼线说：“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说。”
    “我太想打游戏了。实在忍不住，今晚我能不能玩一玩。”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应龙。
    应龙拍拍鱼线的肩膀：“实在忍不住，就玩玩儿吧。戒毒戒烟什么的，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戒得了。别玩儿太晚就行了。用不用我查房？”
    “……你还是查吧。”
    “嘿嘿，我看不用了。我觉得你可以。”
    鱼线愣愣地看着应龙好一阵子：“你好像比我自己都有信心，啊？”
    “其实有些事，别人，往往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嗯……，就像对三型，你比我这个设计者看得还清楚。对不对？”
    鱼线回屋，看着游戏机好长时间。终于狠狠心，躺下睡了。
    沙沙看着ＪＮＤ国Ｍ方黑客的四个ＩＰ闪亮，得意地笑了。“隐形”改写完成了，不再受到那些黑客软件的保护措施干扰，她可以看得见回传状态了。这就能让她随时可以切入那些Ｍ国黑客的电脑，而他们还浑然不知。第一桶金已经送来了，自己刚查过帐，１２万Ｍ金。多出来的２万是黑帮预约下次合作的定金。中间人抽了多少她还不清楚，必定不少。这些钱该怎么花好呢？
    亮银枪看着得出的结论，有些想不透。他刚做好了一个工具软件，能够检查哪台机器被感染了这种奇怪的病毒或者木马。但是他找不到，也杀不掉这病毒。更查不到这病毒发了什么信息给什么人。这一个个的单字节最后在什么地方被整合成有效的信息，以什么样的格式来接收，他完全没理出头绪。他开始敬佩写这病毒的外国黑客了。在技术的海洋里，你永远不知道水有多深。
    这一晚，入侵者没来，尖刀一直等到天亮。
    他们在计划怎么做呢？如果自己是对方，又真的想取得资料，一定会分开多台机器，同时入侵。同时下载各自的一部分，然后将数据通过其他渠道传送回ＭＸＧ国的黑客聚点。总部已经加强了对那个外国ＩＰ的监控，只等他们按尖刀的预案分割下载资料数据，就可以取得足够的证据证明黑客入侵行动。尖刀在每个项目的压缩资料里都加了“料”，如果他们在线状态下解压全部的压缩包，一定会发来信号。这样尖刀就有机会攻入对方的机器。
    只要取得对方机器中能够证明对方国籍的证据，这次任务就胜利结束了。
    可是他们竟然整晚都没出手，难道自己估计错了。对方不是真正的官方黑客，一切只是偶然？还是说他们只在等待，等待我方松懈？
    应龙看着鱼线，心中万分敬佩。黑客就是黑客，年纪再小都不是凡人。
    鱼线正在写逻辑模块的代码。他神态轻松，有时单手敲击键盘，有时双手如同钢琴家，手指翻飞便带动旋律飞扬。半个小时，应龙一直盯着看，硬是没看到鱼线停下来思考或调试过代码。一切都如大江奔涌，未曾半丝停顿。
    鱼线一定在动手之前，就把所有要写的东西都想清楚了。这才是应龙敬佩他的原因。
    整个上午，鱼线只起身上过一两次厕所，其他时间都在专心写代码。今天的代码应该怎么写，昨晚临睡前就都想了一遍。鱼线也很佩服自己，从来没试过业余时间还会考虑工作的。工作不再是一种痛苦，变得越来越有成就感。
    还有，今早跑到一圈半才喊不行了，比昨天还多跑了半圈儿。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像自己这样跑上一圈儿半，改天要拉她一起跑跑看。要是她跑不过自己，那就有机会取笑她了。
    哈哈。虽然龙哥看起来傻傻的，但跟他混，生活明显变得不同了。似乎比以前更加有趣有希望。
第十四章 腰和腿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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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看了一会儿，就明白鱼线绝对有把握很快地完成工作。他把jīng力集中在如何改造三型的机体上。至少得让三型别受风扇的重量影响，可以正常地移动。现在太容易摔倒了。
    上半身过重，双臂的重量占了三分之一。要能改造出一副更轻便的双臂就好了。可惜自己很难再突破现有的设计，继续减轻重量了。
    还能减轻重量的地方就只剩下头部和底座了。
    头部的外壳厚重而且丑陋，可以用轻薄的材料重做一个。减少几公斤不成问题，反正头部没什么贵重零件需要保护，坏了随时可以换。当初做得那么厚重，是因为机械智人加装双臂后有可能会误伤自己头部。再说当时要赶进度，谁会做得那么仔细？可现在不一样了，机械智人的空间感变强了，不会误伤自己，也就不再需要过多的保护。是时候换个新头壳了。
    机体的前后重量不匀不太好解决。必须加装一个“腰部”，使三型的上半身可以根据需要向前或向后弯折。这就可以随时平衡上半身的重心问题，也就不会栽倒在地了。履带式底座加长加宽，可以加强稳定xìng。
    或者，也可以把一个大正方形的底座分开成两个长条形的底座。两只脚总比一只脚站得稳。但这等于重新修改三型下半身的设计，还要加装“腿部”。那么，空间模块和肢体控制功能的部分代码也需要做相应的改动。这个方案改动量太大了，折腾不起。
    最后应龙决定改变底座的宽度和长度，再为上半身和履带式底座之间加装“腰”和一条只能前后弯的“腿”。
    “腰”，可用半球形的巨型轴承制作。履带式底座和腰腿部的电源线无法通过轴承，只好改为从机体外侧，那条独“腿”边上垂下去。说是“腿”，还不如说小型的折叠梯更形像一些。从底座上伸出一个可前后调整角度的厚板，算是“小腿”。小腿上端到“腰”部下端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的折板，算是“大腿”。从侧面看，三型的腿就像是人在半蹲的状态。为了要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这条“腿”必须设计的非常结实耐用。
    以应龙的手工和制作经验，图纸很容易就完成了。真要按这份新的设计图改造起来，大概要花一天半。许多机件都是半成品，在研究院的后勤可以直接领，不需要采买。焊接办公室里有工具，自己多少会一些，很容易就能做到
    应龙设想着改造完成的机体xìng能，试图找出重大缺陷。只要不怕拉断下半身的电源，三型的腰部可以３６０度旋转身体。腿部可以上下伸缩，抬高身体，上半身也可以前弯后仰。躯体灵活度有很大提升。但是对上半身平衡的要求也提高了，不再像以前四平八稳的。那就还需要在头部或躯干部，加装电子水平仪之类的设备。不然三型可能无法控制自己上半身的平衡状态，随时会把自己的身体向前向后撞向地面，然后才能直起身来。还需要在身后和腹前加装两个微型摄像头，用视觉来测量身体与其他物体的间距。这是为了补充水平仪的不足，增加安全xìng。再说，只有一双前置的眼睛，三型无法看到自己真正的肢体状态，还是有可能会伤到别人或自己。
    现在的他，在设计上，完全本着实用jīng神。一切为了“有”，不考虑“好”。这算是思想上的一次进步吗？应龙相信，放下完美主义，也许能让自己更快接近奋斗目标。
    应龙刚把三型的头部外壳卸下来，想看看还有多少位置，能装多大一个水平仪。鱼线却很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咦？原来三型的脑袋里面这么空啊。”
    “话不是这么说，三型的本事都在肚子里。再说脑袋里将来还要加东西。不会一直空下去。”
    应龙明知鱼线说的不错，但还是想为三型争辩一下。这就像别人说你家孩子笨，当爹的总想护个短儿。
    鱼线看了看卸下来的头部外壳：“切～。我还以为三型脑袋里面装置太多，你才不得不把脑袋做得这么难看哩。看来是你审美有问题。好好一个机器人，做得跟星球大战里的反派差不多。不威风，看起来也没有正义感。这样一点儿都不好嘛。龙哥，要不我帮你设计个新造型？可能看起来会帅很多。”
    鱼线最近因为生活习惯发生改变，对自己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得来，所以什么都想试试。
    应龙不想影响鱼线的工作积极xìng，想来反正就是个外壳，让他发挥一下也无伤大雅。就同意了。
    鱼线似乎相当兴奋，工作的热情也高涨了许多。
    鱼线拥着一大堆的纸张睡着了。飞鸟进来看儿子，顺便轻轻地收拾一下屋子。无论这孩子在软件方面天份有多高，自理能力始终是无可挽救，没人能提高得了。当妈的只好帮儿子搞定弱项。
    屋子里乱得跟野猪拱过一样，到处都是废纸团。鱼线似乎在做美梦，口水淌在身边的一张纸上。飞鸟把床上的废纸团拾捡干净，又想把儿子手里和脸下面那张画稿拿开。谁知这小子睡着了还不肯松手。飞鸟拉了几次都拿不出来，只好作罢，让他拥着那些纸张睡觉去了。屋子很快被收拾干净了。
    飞鸟很好奇，儿子弄这么一屋子废纸是在做什么？屋子里太暗，飞鸟怕亮灯影响儿子休息，只好把废纸带出来研究。灯下，展开来的纸张上画着一个个丑陋的头像。鱼线的美术水平实在太差了，抽像里混着先锋和前卫。飞鸟花了好大力气才认出一个来。可能……也只敢说可能了，其中一个戴着头套的脑袋，似乎是蜘蛛侠。画得跟火柴头儿一样，因为脖子粗细跟头太不成比例，乍一看很像火柴。要不是脸上的蛛网线条，飞鸟怎么也不敢猜这可能是蜘蛛侠。孩子的美术真是需要抓抓了，简直跟幼儿园一个水平。可怜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他爹的天才计划里，从来就没去过什么幼儿园。
    不对，鱼线怎么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呢？这满纸的妖魔鬼怪画来干什么？飞鸟觉得这些纸张也许鱼线还有用，就全都展平收了起来。也许明早他会跟我要呢。
    鱼线展示着自己的头部设计方案。
    他在桌上展开一张大纸，偏左上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大头，其他位置都空着。应龙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画的是什么。他不想伤了鱼线的热情，只好赞道：“画得挺好。但我不太明白你的用意。能不能给我讲讲？好作品也是要宣传宣传的，对吧。”
    鱼线很受鼓舞，眼睛里都是兴奋。显然应龙的话令他非常受用。鱼线一撸袖子：“龙哥你真有眼光。我昨晚想来想去，三型需要的是一个非常酷，又有正义感、有亲和力、敏锐……”
    应龙有些头疼了。这孩子一早上过来，代码也顾不得写。像个推销员一样，硬要应龙抽出十分钟听他介绍自己的设计。鱼线出了那么多力，要求的又很少（只要求离开老爸），算得上任劳任怨的好员工。应龙觉得自己有义务，一定得好好听听。可是……他说了半天废话，也没说到正题上。
    “……当然最重要是得帅！所以我做了这张设计图，请看。”鱼线可能看出应龙有些听不下去了，急转弯把话题又扯回画稿上来。
    应龙非常配合地低头来看，然后等着鱼线继续解说。
    “这里是眼镜，这里是头发。像不像工藤新一？”
    “谁？”应龙瞪大眼睛看着图上那个怪物，看了看鱼线，又看了看图。两个形像离得十万八千里，应龙耗尽脑细胞也不可能猜到这两个形像有关联。不能笑，会伤他的心。鱼线还是个孩子。应龙努力控制想笑的情绪，最后用力一掐大腿，正sè地赞道：“果然帅得一塌胡涂。恕哥哥我眼拙，刚才竟然没看出来。”
    鱼线本来还有些紧张，可能在担心自己画得不够好。一听应龙竟然非常认可自己的设计，突然间信心就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不过……我们的三型是个机器人，要做这么细腻的脸和头发，现在阶段似乎有些太花时间。有没有其他的选择，比较容易完成的形像。”应龙知道鱼线带了一堆画稿过来。这张实在太惨不忍睹，也许换一张会好一些。这样自己夸他也不会太违背良心。
    “有。这张如何？”
    应龙仔细看了一会儿，跟上一张做了比较。按照鱼线刚才介绍的人物形像开始推测，估计这张图也只是尽可能画了某个造型的特征。这图比上面那张牙齿外翻表情暴走的工藤要强一点点，但看起来仍然很邪恶，怎么看都是个大反派。但鱼线说过，他画的都是有正义感的人物造型。看这有鼻子有眼罩的样子，估计是某位蒙面的漫画英雄。突然，应龙发现人物的头顶上画着两个尖尖的东西，因为脸画得太大了，几乎让人注意不到。莫非……他这次画的是，“蝙蝠侠？”
    鱼线似是非常满意：“龙哥你看出来了。怎么样，又酷又有正义感。没有头发，容易多了吧。”
    应龙苦笑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幅比那张好认多了。”
    “是不是还不满意，不要紧，这还有，足够你挑了。都没头发，造型更加简单。”鱼线一下子从手里的画稿里挑了好些张，一一铺排在桌上，指给应龙看。“保证有一款适合你！”
    应龙皱着眉头一张张看过去，就像玩儿猜猜看一样拼命地认着画上的人。蜘蛛侠、擎天柱、超级玛丽奥……最后一张是佐罗。果然一个个都是正义的化身，造型都比较简单，而且都没有头发，即使有也都被盖住了。鱼线为了这些造型，估计是花了许多心思，看得出他努力想画得好看一点儿。可惜没有一张是原创，全都是抄袭。
    应龙一时无语，该怎么说呢，这些造型他一个都没办法用。可要真的一个都不用，鱼线一定非常失望，觉得心血白废了。小时候，家里人非常支持应龙努力、专心地去做一件事情，这才让他变成现在的自己。应龙也想给予鱼线同样的鼓励，可是……自己制作的毕竟不是游乐场的宣传人偶。
    鱼线似乎看出应龙不满意，从怀里又翻出一张，大力拍在桌子正中。“这张一定满意了吧？哈哈哈。”样子比较得意，一幅不信你不喜欢的表情。
    应龙一看，这个非常好认，不用猜，一眼就看出是个什么东西了――奥特曼。果然又是一个没头发的正义化身，而且造型是最简单的一个。应龙苦笑了：“鱼线儿啊，哥不是不喜欢这个造型。可是……可是……”，应龙想了半天，总算找了个看起来能让人接受的理由来拒绝他，“这些造型都是外国人！领导们看了，一定会认为咱们崇洋媚外。”
    鱼线听了一愣，立刻又翻出几张咣咣咣拍在桌上。葫芦娃、黑猫jǐng长……，这次都是些国产动漫形像。因为特征比较明显，虽然鱼线的画功很差，但应龙还是很容易就能认出来了。
    应龙有种想哭的感觉。早知这样，刚才说“动漫形像制作立体造型比较困难”不就好了。应龙一头顶在桌面上，用力挠头。痛苦的无以复加。
第十五章 两道粗眉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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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看了，立刻就明白应龙的想法了。他悻悻地收了画稿，轻轻地拍了拍应龙的肩膀，“龙哥，你对我真好～。要是我爸看到这些鬼造型，第一时间就会笑喷出来，根本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你直到最后还在努力帮我圆。兄弟心领了。”
    应龙抬头看着鱼线。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伤害了鱼线幼小的心灵，有些愧疚，“鱼线儿，我……”
    “不用担心。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知道自己画得差。其实昨晚画到第三张，我就清楚自己不是个做设计的料了。可你跟我说过：‘还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所以我还是鼓起勇气试了试。我想努力总是有收获的。其实这些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我觉得你说的对。……可惜，还是差得太远了。我看还是在程序上继续努力好了。要是早点做出份像样的程序，就可以早点离开老爸的控制了。到那时我可就想干什么都行了。嘿嘿。”
    听到鱼线引用自己的话，应龙多少有些不适应。但是看到鱼线没有挫折感，他还是感觉到松了一口气。鱼线面对失败的态度，有种超过年龄的成熟。这该是件好事。
    应龙想想：“这样吧。你都喜欢什么形像？直接说出来，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拼凑出一个新造型。只要哥能做得到，一定都给你做上去。不行咱再换。反正机械人的外部造型随时可以改，也许只有这样慢慢地改下去，才能打造出最适合三型的形象。对吗？”
    两个人都笑了。
    研究的最后结果是这样的：给三型做个头盔式的顶盖，这样方便开壳调整设备；面部其他露出的部分，做成仿人的五官，但只有造型，不能动；嘴部和耳部在造型上留出许多小气孔，让声音可以正常收发。
    最意外的设计，是新增加了眉毛的设计。而这个唯一的表情器官，是鱼线提的。
    鱼线认为：机器人要像人，一定要有表情。可一张不会动的脸，怎么能传达表情呢？要让面部表情生动，最主要是通过眼睛、嘴、眉毛。眼睛和嘴，现阶段都没能力改成会表达感情的那种。但眉毛呢？
    鱼线的提议非常好。以鱼线的水平，写段控制表情的程序易如反掌。应龙做出一个小机关，连接到控制系统，就可以实现了。应龙画了头部的新造型设计图。
    在此基础上，利用头部内的剩余空间，留出两个小机械的位置。每个小机械装置控制三根金属架。在三个骨架的顶端，用女生扎头发用的粗黑皮筋儿连接作为眉毛。三根骨架穿过头壳上开出的槽儿放置在“眼睛”上方，而小机械都固定在头壳里。这样只要控制小机械上下左右地移动金属架的位置，就可以令皮筋儿“眉毛”表达一些人类的情绪了。
    鱼线看到应龙只用很短时间就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机械设计图，非常羡慕。看到应龙欣赏自己的主意，又觉得自己的主意同样了不起。小孩子那种天然的得意表情又出现了。
    应龙把图纸画完，两个人用鱼线的笔记本上的摄像头，捧着头部新造型的图纸照了张合影。照片的背景上，三型的头壳还开着。这是鱼线提出的第一个机体改造意见，也是机械智人的第一张表情器官的设计图，非常有纪念价值。鱼线似乎非常喜欢这张照片。
    接下来就是工作，没什么好说的。应龙很快做好了眉毛控制器，试了试，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又开始制作腰腿的机件。鱼线非常努力地工作，但逻辑模块毕竟是个功能复杂的模块，只怕明天才能写好。鱼线急着实现接下来的“表情控制功能”，这个功能是用来控制眉毛的，他比应龙还心急，想看到自己的新设计会有什么效果。鱼线破例加了个班儿，晚饭都顾不上吃，终于抢时间写完了。
    应龙打了饭回来，一起在办公室里吃。
    “你爸为什么要笑你？就算我做得再不好，我家里人从来不笑我。”应龙嘴里嚼着饭。
    “你家里人对你真好！我老爸从小就对我们姐弟严格要求，不能做到最好就不给予表扬。”鱼线也饿了，不知为什么最近饿得非常快，跟以前完全不同。
    “那肯定是你爸不对。我老爸跟我说：小孩子都需要表扬。只要你肯用心，就该得到表扬。”
    “我爸才不呢。他会这样”，鱼线嘴里含着饭，做了个嘴角向下的表情，眼睛瞪着上下打量应龙。然后，用一种看不起的声音说：“你做这样还敢拿来让我看？重做！”
    应龙张大了嘴，饭差点掉出来。“你爸是亲爹吗？”
    “我总觉得不是，可我妈说是。你说我能相信她吗？”鱼线挑着一边的眉毛，用一种搞怪的表情问应龙。
    两个人笑得饭都喷了。
    这时甜心走进来，“老爸让你归队。今晚可能有战斗。”
    “什么？战斗？”应龙一时没反应过来。
    “网络攻防呗，还能有什么。你们自己搞不定吗？平时有我没我还不一样。干嘛非得今晚？”鱼线先回答了应龙，接着就开始不满。他根本不关心任务是否能完成，只想搞定表情控制功能。
    “哇，就是说你们晚上要打黑客战吧。是不是很jīng彩？我能不能旁观一下？”应龙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端的网络战斗，听了心里发痒。他小声问鱼线。
    “一点儿也不好看，还是睡觉好些”，鱼线兴致缺缺，“一般攻击方都是选择防守方休息的时间发动攻击，十次有八次都得熬夜。我现在已经习惯早睡了，不想陪他们整晚守在电脑前面。再说需要我的地方也不多。通常我都打游戏来着。”
    “哦，这样啊”，应龙继续扒饭吃，“我还是觉得黑客很神秘，很想见识见识网络战争。要不你帮我求个情，让我旁观一下吧。我不怕熬夜，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也不会捣乱。”“你们说够了没？我已经通知你了，我要走了。”甜心不耐烦地说，眼睛却盯着旁边开着头壳的三型看个没完。她似乎对长眉毛的机械人也很感兴趣。
    鱼线笑了，很豪爽地说：“龙哥，我带你去！难得你也有求着我的时候。他们要是不答应，我就……满地打滚儿。嘿嘿嘿。”
    甜心不屑地“切”了一声，小声道：“还以为你长大了呢？”
    鱼线继续吃饭，小声地说：“你每天吃人家那么多甜点，也不见你这个‘大人’仗义一下？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子懂事呢。”
    甜心：“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走了。哼！”
    鱼线头也不回，小声地说：“龙哥要是能去呢～，夜宵他请！”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甜心娇躯一震，又转回身来，对应龙笑得很甜：“龙哥你晚上一定要来哟，我让老妈给你留个位子。”
    应龙没想到这种烂招对甜心如此好用。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说好。两个孩子一起满地打滚儿，尖刀哥再凶也不对手吧。应龙赶紧打了电话，按鱼线和甜心的要求订了晚上的各种零食主食。就这样弄到了旁观的“坐票”。
    鱼线从回到网络中心，就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觉。甜心给应龙泡了袋装茶包，可能是想到晚上有好吃的，表情特别友善。飞鸟和尖刀做着准备，联络总部的人手配合。应龙怕影响他们，就小声地跟甜心聊了起来。
    应龙似乎很有小孩子缘，甜心对他印象很好。可能之前的各种零食甜点的供奉起了作用吧。甜心说起鱼线似乎充满了仇恨，但说起爸妈却表现出明显的敬仰。这跟鱼线对他妈还说两句好话，对老爸老姐很不爽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家子矛盾似乎很多。应龙不敢多问，等待他们说的午夜来临。那时，对方黑客将有可能会发起攻击。
    ＊＊＊
    沙沙看着ＪＮＤ的Ｍ国黑客那里传回来的资料，有些好奇。Ｚ国人的研究所倒底有什么宝贝，让他们这么着迷？我怎么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她盯了两天了，每次上去都非常小心。毕竟对方也是黑客。沙沙只知道他们正在准备入侵。可Ｚ国的那台服务器她看过，一大堆看不懂的文件。这样容易攻破的服务器也值得如临大敌？是Ｍ国黑客水平太低，还是Ｚ国服务器里确实有不好弄到的东西？沙沙在双方都植入了木马，随时可以知道双方的情况，只要她想。＊＊＊
    亮银枪还在努力做着研究，只知道木马把数据传到了不确定的服务器上。这些服务器只攻进去一个，没找到有用的线索。木马一定在这些服务器上，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中转传递。不仅引领着追寻者迷路，还把数据安全地转移了，再转几趟“车”，就能安全地传回木马制造者的手中。亮银枪的水平不够，没办法逆向寻找到木马收集信息的源头。不行，一定要找到。亮银枪甚至忘了，自己原来是想要参加网战、为国出力。现在却一头扎起了反击强大木马的研究中……
    ＊＊＊
    尖刀让总部那边全局监控，两组人随时电话通知新消息。飞鸟做好了反向跟踪的准备。甜心一直监视着防火墙，四人小组里，她一直负责防御。鱼线睡醒了，淌了一桌子的口水，正在擦。应龙一直怀着朝圣的心情，坐在甜心和鱼线之间的座位上。
    尖刀的电话响了，“ＭＸＧ方面有反应，正在大举连接肉鸡。”
    手机插着电，连了音箱，满屋都听得清。
    尖刀肃穆地说：“全体注意，准备战斗！飞鸟，监视‘探针’的回馈，一有反应，立刻定位。甜心准备防御，一声令下，要立刻伪装成阻止敌方入侵。鱼线准备入侵，飞鸟一旦定位，要配合我，入侵敌方ＩＰ。都清楚了吗？”
    另外一家三口应道：“是！”
    应龙猛然意识到，身边的这几个人不只是一家四口，根本就是一整只部队！
第十六章 强制中断的第一次交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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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只严肃了不到三分钟。就把脸放松下来，嘻皮笑脸地跟应龙说：“吓着了吧。我老爸是不是看起来挺狠的？狗屁！我们经常防不住，被人家冲进来。”
    应龙张大了嘴：“真的？”
    甜心哼了一声，没出声。鱼线腆着脸笑着说：“真的，好几次了。不过后来都反败为胜了。反正一般用不上我出手，他们就搞定了。”
    甜心小声说：“要不是你，一次都不会让他们得手。”
    应龙打住不问了，再问可能会伤到鱼线的自尊心。
    “我看过一部香港片，里面有叔侄两人，号称飞刀百发百中。可他们自己却说：还是经常shè不中啊，只不过外面的人以为他们很准而已。嘿嘿，我们也是这样。黑客没什么了不起，失手也常有。”
    “可是你们看起来很忙很紧张，就像军人打仗一样，似乎绝对不能输的样子。”
    “通常不会这样紧张，都是慢慢地搞对攻，搞入侵。技术上的交锋，不会像武侠片那样你来我往很激烈。有时还没打，对方已经认输了。技术jīng强的一方总是压倒胜。不过，这次有些特别。需要我们假装外行，要让人家偷些资料回去。然后……我们再悄悄地进去，拿些证据回来，最好再把资料给毁了。只要证明了攻击方的身份，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的事，一般都是上面那些人对攻击方做点儿行政和外交手段的打击。如果是本国的人，一般会让法院或公安出面搞定。我们嘛，就是负责取个证而已。所以我才不喜欢这种活儿，太累，不痛快，有时还要搞好久。不如攻击银行的安全系统来得过瘾，觉得自己特别像高来高去的那种人。把他们里面什么样都看光了，他们还不知道。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我去，银行你们都搞？哪家银行中过招，我以后再也不去存钱了。”应龙小声地问。
    “哪家我都搞过，国家同意的。国安部每年都有例行的外派，去检查地方的网络安全工作。有一回我还从银行改出来１００万，又还回去了。这帮傻Ｂ一点儿都不知道。”
    应龙听得满头是汗：“太乱来了吧？你们黑客好可怕。”
    “切～，为这事儿我和老姐还被上面表扬了呢。”
    “咦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干的吗？”
    “嗯……，这个，老姐帮了点儿小忙。那时我还小，手艺不熟练呗。现在我自己就行了。”鱼线知道说漏嘴了，赶紧找别的话头扯开。“现在我们就等人家找上来，只要他们一动手，老妈的程序就能跟踪到对方的数据被传到哪里去。到时就能反入侵了。”
    甜心笑了笑。
    “他们怎么入侵？”
    “还能怎么入侵？就是弄一大堆肉鸡，通过几层跳板登录上来，用不同的途径把文件弄走。”
    “什么是肉鸡？”
    “就是防御很弱，已经被人家弄到管理员密码的微机呗。我还有好多，有时间再给你看好了。每个黑客都有一堆这种肉鸡。多转几次，让别人没法一下子查到自己的ＩＰ。目的是迷惑敌人和保护自己。”
    “哦。”
    “看”，鱼线指着飞鸟那面的屏幕，“有人通过端口连进来了！”
    飞鸟的屏幕上有几个提示文字闪动着，越来越多的提示文字，显示着对方同时入侵的端口。应龙看不太懂，但也知道对方动作很快。
    “为什么不挡住他们？他们万一把服务器资料都弄走了不就来不及了。”
    “我们现在要伪装外行，不能那么快反应，不能那么专业。再说一下子也弄不走那么多资料。看到你给我爸做的那个开关了吗？实在不行，他手指一按，那些资料下到一半就断了，根本没用。”
    “什么时候才反击啊？”
    “我老爸才是指挥，什么都得听他的。”
    甜心开始动手，似乎在cāo作什么软件，把入侵的端口标记下来。“ＦＴＰ被攻破，ＨＴＴＰ被攻破，……”甜心机械地汇报着状况。
    电话里传来声音：“刀哥，有新的攻击源出现。来源正在追踪。”
    尖刀脸sè一变：“加紧追踪。”
    飞鸟：“本地监控到文件被复制，通过ＦＴＰ被下载，文件内容是……２７组研发项目。”
    应龙一听站了起来：“那不是我做的假资料吗？是谁在下载？”
    尖刀狠狠地看了一眼应龙，吓得应龙赶紧闭嘴坐下。
    飞鸟笑了笑，即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告诉应龙：“是ＭＸＧ方面的，只下载了第一个包。他们用了分割压缩，能看到分解后的文件碎块。”
    甜心继续汇报：“ＳＭＴＰ被攻破……”。
    飞鸟说：“跟前几次一样，文件被间接下载到ＭＸＧ的那个ＩＰ上了。正开始下载第二个包。咦？”
    鱼线小声跟应龙说：“有情况。一般老妈发出这种声音，都是被人抄了后路。”
    飞鸟道：“第三个包正在被不明来源的人下载。不是ＭＸＧ那个ＩＰ，还有别的人从不同的地域发起入侵！”
    尖刀对着电话喊：“确定第二个攻击源了吗？”
    “还需要时间，请拖延。”
    尖刀突然说：“甜心！切断ＦＴＰ端口，延缓第二包的下载。”
    甜心利索地回答：“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时那个零食女孩儿，完全是个女战士。
    飞鸟说：“ＭＸＧ正在尝试修改权限，看到他们在建立新用户，估计在通过其他手段取得数据包。他们想来硬的，根本是想今晚抢走数据。不怕动作太大引起我们注意吗？”
    尖刀：“甜心打开ＦＴＰ端口，让他们以为只是临时xìng重启。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最后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飞鸟：“他们删除了新建用户。又使用ＦＴＰ下载了，还是第二包。”
    鱼线像个解说员：“我老爸是想让他们以为ＦＴＰ服务重启了。这样对方就不会硬来，还以为我们没注意到，下次还会再来。”
    应龙看着甜心的屏幕，看不出有什么，但是觉得很紧张。好歹也算见识过黑客攻防战了。
    尖刀又问了一遍总部的情况。
    “ＩＰ确认了，是ＲＢ国的地址。可能是个商用服务器。不排除是肉鸡的可能。”
    尖刀松了口气：“继续追下去。”ＲＢ那个岛国他不担心。如果是ＭＸＧ那边的肉鸡，也还在控制范围内，只是追踪麻烦一些。毕竟不是国内，速度会慢些。对方也许是想让自己追踪的时候多花点时间jīng力。
    飞鸟：“ＲＢ方面的第三包下载完成了，正在下第五包。又一个新攻击源，正在下载第四包。ＭＸＧ重新下载第二包了。似乎有人在把第六包当邮件发，正在上传附件到民用邮件服务器。”
    鱼线说：“对方水陆并进，这是想在最短时间内全面下载你的资料。龙哥，一定是你的东西好，他们盯上你的资料了。这就是冲着你来的。这伙儿人真有眼光。”鱼线像是肯定了对方的口味，因为他最近也很喜欢应龙的研究项目。
    尖刀听了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老谭说过，李应龙的研究资料是未被盗走的几个项目资料之一。如果真是Ｍ国人干的，当然要下载自己从来没到手的资料，这才说得通。这才值得冒被人发现的危险。如果真是这样，今晚追踪到对方的位置，取得证据就能收队了。
    飞鸟开始皱眉头：“不对。有些资料并没被送到ＭＸＧ！第二包被下载完成，定位是ＭＸＧ的攻击源。第三包和第四包都不是ＭＸＧ的ＩＰ，显示不出来ＩＰ。我们上当了，对方不止一个组。”
    尖刀表情严肃：“鱼线！”
    鱼线本来笑得很坏，他才说过经常会失手，老妈就印证了他的预见。突然听到老爸点名儿，吓了一跳，急忙答到：“有！”
    “假装第三方，攻击我方服务器，让系统崩溃。阻止对方正常使用服务器下载资料！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
    “是！”鱼线反应过来，手指飞舞。短暂的工作之后，最后一个回车异常用力，像是结束了工作。“服务器将在３０秒后系统崩溃。２９，２８，２７，２６……”
    应龙不解：“干嘛要搞掉自己的服务器？直接断网不就行了吗？”
    鱼线正在报数，只好看了一眼应龙，不敢乱说话。
    鱼线：“……１，０，崩溃。”
    应龙看到甜心的屏幕全都不闪了。
    飞鸟：“下载意外中断，服务器停止响应了。一共下载了六个包，还有二十一个没动过。”
    鱼线飞快地动敲着键盘，像是在做着收尾的工作。“我们直接断网，人家不就知道我们发现他们了吗？现在我把服务器搞崩了，再清掉痕迹，他们追不到我，只会以为是有人突然攻击服务器。不会认为我们发现了他们。这样下次就会再来下载，对吧。”
    尖刀表情严肃，对着电话问：“追到了吗？”
    “没。ＲＢ的那个只是中转，来源没追到。另外一个新攻击源一直无法定位国家区域。邮件已经确认了，经过几次自动转发，已经发到ＭＸＧ了。”
    “一定不只一个攻击源，他们是多个小组配合行动。估计再有一会儿，他们该退却了。明早我们会假装刚发现服务器崩溃，对服务器进行断网杀毒。晚上他们应该还会再来。请一定做好准备。再过一小时没动静，就请休息吧。我会一直等你们消息。邮件联络。”
    尖刀看着鱼线，非常生气。
    鱼线低着头。
    应龙小声问：“怎么了？”
    鱼线也小声说：“我把整个服务器都搞垮了。”
    “这不是你爸叫你做的吗？”
    “他只是想让我搞掉‘蜜罐’。我把整台服务器连‘蜜罐’一起，全～都～搞～瘫～了。”
    “什么是蜜罐？”
    “就是用来骗敌人的陷阱，看起来就像一台服务器。在服务器上的一台‘假服务器’。”
    “就是说，你把你老爸想让你破坏的，和不想让你破坏的，全都破坏了？”
    鱼线坏笑着说：“对。谁叫他没说清楚。”
    “你可真厉害。要是我，一个都进不去。你怎么弄得那么快？”
    “不快怎么行？我可是专业的。搞破坏还不容易？嘿嘿嘿，小声告诉你，其实刚才我是故意的。”
    应龙吓了一跳，这么紧张的时刻，他还故意拖自己人后腿？
    “你不说我也知道。还不赶紧睡觉去！”尖刀对鱼线吼道。鱼线假装顺从，却看着应龙偷笑。一看就是在装二百五。
    “等一下”，甜心抗议，“工作这么辛苦，吃完夜宵再睡行不行？”说完一脸委屈地看着飞鸟。
    尖刀硬挺了不到一分钟，终于叹了一声“慈母多败儿”，转身去准备其他工作了。明天还要恢复服务器和蜜罐，要不然明晚对方来入侵谁？
    应龙问：“这就完了？明天还有吗？”
    鱼线拿了夜宵上来。甜心一个人搂了一大堆，幸福地吃着。甜心高兴地说：“明晚还得继续防守。欢迎你带夜宵来。这个位子还给你留着。”
    鱼线对着甜心伴了个鬼脸，转头对应龙说：“龙哥。今天没抓到其他攻击源的ＩＰ，很可能收集不到需要的证据。明天肯定还得继续。要不明天早上我们不起早了，睡他半个上午，晚上也好接着网战。怎么样？”
    应龙想了想：“我们最好按时起床跑步。好习惯贵在坚持。可以下午再睡觉。”
    说完背对着尖刀的方向打起眼sè。这话是说给尖刀听了，鱼线了然于胸：“行。明天我一定三圈儿全都自己跑下来，绝对不用你帮。夜宵都给老姐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用不用我明早去叫你起床啊？”
    “好啊。我明天不帮你，看你怎么跑完三圈儿！”应龙笑着回应道。
    尖刀好像没听见一样，背对着大家却偷偷地露出了笑容。
第十七章 叔叔教你背唐诗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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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好像根本没熬过夜似的，起得比平常还早。jīng力旺盛，超越常人。不过他的体力并不好，还是只能跑一圈儿半。后面还是应龙架着他跑完的。
    上午的工作进展比平时慢了很多，应龙明白这是熬夜的副作用。可鱼线还是完成了逻辑模块，开始编写他最想写的“表情控制功能”了。应龙把定好的硬件接口跟他一说，中午饭之前他就写完了。三型按鱼线的要求，变换着眉毛的表情，应龙突然觉得三型萌了很多。这两道浓眉毛一加上，表情确实生动了许多。
    鱼线把程序测试的工作交给了三型自动进行。程序编写模块其中一个功能，就是可以代替人工的测试，效率非常高。三型现在没了直联的显示器和键盘，只能通过三型自己汇报才能知道工作进度。预计时间要等到晚上五点钟。下午可以好好睡一觉，暂时没什么好做的了。因为逻辑模块要经过严密的代码测试和运行测试，这个工作至少需要两三天。鱼线接下来的工作不是写代码，而是把逻辑模块的代码设计图做出来。这些必须的文档，是将来维护的重要资料，鱼线不写，应龙可能要写上几个月。等这些都完成，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
    应龙下午不想睡。刚才制作好头部外壳，他还要继续制作腰和腿。这样明天就能装上了。鱼线听他说完工作安排，笑笑说：“龙哥……，你好像忘了今天已经是周一了。我已经连续很多天没休息了。”
    应龙愣住了。是啊，光想着要完成跟尖刀的约定，都忘了rì子。这都第几天了，好像已经七八天了。鱼线还是个１１岁半的孩子，这么干下去，身体都要垮掉了。就算真是童工也不能这么用啊。应龙尴尬地笑了笑：“应该休息。是我不好。都忙忘了。给你补上，连休三天。早起跑步不能停，我怕你爹翻脸不认帐。”
    “要不咱们出去玩儿几天吧，你带我好好转转。这城市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
    应龙不敢答应他。现在自己还在监控期间，连家人朋友都不敢联络。生怕他们受到黑脸大叔的sāo扰，背负莫明的嫌疑。如果自己带鱼线上街，更会被人怀疑自己的动机。最近自己一直没踏出过研究院的大门一步，吃住工作都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跟鱼线说了间谍案的经过，和自己现在的处境。
    鱼线非常愤慨：“这帮人太不讲理。你女朋友又不是间谍，干嘛还要监视你？”
    “是我未婚妻。”
    “那还不都一样。你告诉我他们哪个部门的？我替你出头？”
    “跟你一样，国安部的。”
    “哪个局？”
    “他们自称是第八局的。”
    “不怕，咱有熟人。”
    “一个脸很黑的大叔审的我，你爸说他姓谭。我就知道这么多。”
    鱼线听了，立刻就蔫了：“这个老伯我认识。人称谭黑脸，名义上是第八局的，可他也经常在第一局和第七局工作，是个狠角sè。我在第八局认识的人挺多，只有他一个不会给我面子。你要落在别人手里，我都可以帮到你。可你落到他手里，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一个黑客，怎么会认识那么多第八局的人？你不是十四局的吗？我记得他们是专门负责反间谍的。”
    “我们一家根本不是十四局的。我们不属于国安部的任何一个局级单位。我们属于黑客军团。是直属国安部的秘密部门，对外根本不公开。对了，这事儿你可要替我保密。我们一家经常出差，在国安部那可是名声在外。给十四局帮过不少忙，在第八局也出过力。除了少数几个首长，一般没人敢找我们麻烦。”
    “咦？为什么会有首长要找你们麻烦？”
    鱼线脸sè一寒，赶紧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想说我们一家四口在国安部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哈哈哈。不能出去转就算了，反正这里也挺好玩儿。对了，要不，我们找老王大爷一起钓鱼喝茶种种花草？”
    “你是不是犯过什么错儿啊？”
    “唉～！你有完没完。再问就是刺探国家机密了，懂嘛？”鱼线假装很蛮横，就是不肯说。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紧张。你都怎么得罪首长的？唉～，不想说算了。”
    鱼线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后来就找借口跑掉了。
    晚上。应龙自觉地订了夜宵换“门票”。不过这几天对方一直没动静。鱼线会跟应龙聊聊黑客和机械智人的话题。
    鱼线休息了三天。应龙一天都没休息。他怕自己闲下来。他怕闲着的时候，会想起老陈不甘心的表情，会想起安安带泪的脸。工作，是让他能够得到安宁的唯一方法。
    鱼线休息的三天里，应龙终于把腰和腿做好了。三型不但学会了侧转身，还学会了探头探脑，身体还可以抬高蹲低。三型在办公室里弓着背来回移动，身体平衡多了，不用再担心摔倒。为了平衡重心，三型不能像以前一样真着腰背走路了。因为身后有个大风扇，像个背了龟壳的罗锅儿。应龙轻拍着三型的头，自言自语地说：“先凑和一下吧，等将来有了散热装置，你还会是个直背挺胸的机器人。”
    三型一言不发地看着应龙的表情，因为两道粗眉，表情显得很萌。
    鱼线写完了资料文档，正在拼命写一份新程序。起因是因为这几天晚上的闲聊。
    这几天晚上两个人守夜时，经常会讨论：如果把黑客的知识教给机器人，机器人会不会比黑客做得更好。甜心非常肯定地说不行，但鱼线却认为可以。
    甜心说：“黑客，是面对着水泥墙，也要努力寻找空隙，想要穿墙而的人。机器人，不可能拥有这种等级的观察能力、思维灵活xìng。所以机器人永远都当不成黑客。”
    鱼线说：“机器人比人类更了解代码和计算机低层的运行机制。人类需要花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学成黑客，可机器人天生就懂。就像血液流淌在身体里，这是天生的。机器人，一出生就该是黑客。他们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学习寻找对方漏洞的技巧。”
    两个人为此争执不下。所以鱼线想对三型进行一些“深加工”，让三型拥有黑客的基本技能。“只要三型学会基础工作，再配合我的指挥。用不了几天，他就可以成为出sè的黑客。到时他在业界内将无人能及。老姐必须得写个‘服’字给我。”
    “你打算怎么让他掌握基本的黑客技能呢？”
    “在‘网络安全系统’中，增加一个新模块――‘网络攻击模块’。我把黑客发起攻击的各种套路，写进程序。当三型需要进行网络攻击时，就可以直接使用其中的功能。”
    鱼线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应龙也对三型的新模块充满期待。虽然我不是黑客，可我儿子很容易就能当上黑客。
    这天吃早饭，鱼线突然提了个问题：“龙哥，逻辑模块已经安装了很多天了，为什么不见三型变聪明呢？你不是说这个模块一安装上，就该有初级的智能了吗？”
    应龙想了想：“逻辑模块需要三型自身的知识和经验，做为判断的基础。也许他的生活经验和知识都不够丰富，所以现在还看不出逻辑模块的效果。另外，模块有了，可万一他没使用过，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也许……”
    “怎么样？”
    “也许我们该给三型上上课，再定期给他做点测试，考考试什么的。不仅能够增加三型的生少经验，说不定还有很多机会促使他调用这个模块。他的智能或许能提高得快一点儿。”
    三型现在不被分配任务的时候，仍然不会主动行动，也没有自我意识。
    “那我们今天就开始吧。我可以先把网络攻击模块放一放，我觉得这个有意思。”
    “这样吧，你上午还是继续写程序，我还要做三型的培训计划。下午一起训练三型，测试你来做。”
    这种测试其实就跟玩游戏是一样的，鱼线当然两眼放光地说好。比起写程序，这种工作更能引起鱼线的兴趣。
    三型的培训课结束了，应龙教了三型一些简单的亲属关系。鱼线开始进行测验考试。
    鱼线问：李应龙是爸爸，鱼线是叔叔，那么李应龙和鱼线是什么关系？
    三型果断地回答：爸爸是叔叔的哥哥。
    应龙：答对了。
    鱼线问：我是鱼线，他是李应龙，他是我的什么人？
    三型非常快地回答：他是你的哥哥。
    应龙：答对了。
    鱼线问：他是李应龙，我是鱼线，我是他的什么人？
    三型卡壳了，从两道“紧皱”的粗眉上，可以看出三型答不出来。这是鱼线专门教给三型的表情。三型并不具备情绪功能。但是鱼线为了让他设计的眉毛充分发挥作用，做了一些设定要求，强迫三型在符合条件时，一定要显示出适当的眉形来。
    一分钟后，三型回答：我不知道。
    应龙不知道三型为什么要等一分钟，现在没了显示器，根本看不到三型的内部工作。也许该装些指示灯，让人从外观能看到三型在进行何种工作。
    应龙：答错了。
    鱼线问：原因？
    三型回答：没有教过。
    鱼线和应龙同时垂下头，叹了口气。三型生活经验太少了，他甚至不知道对别人叫哥哥的人，不是弟弟就是妹妹。
    鱼线这道题，超过了刚才应龙教授的知识范围，看来三型没有调用逻辑模块。应龙发愁了，怎么才能让他调用这个模块呢？难道真的要改程序，让他无时无刻都要调用这个模块？那样会让所有的处理都变慢，三型会变得迟钝，而且不断进行判断推理分析，并不一定是有益的。也许该再想其他办法。
    所幸三型是个机器人，在硬盘足够的情况下，他的记忆力永远都是最好的。任何事情，你只需要教他一次，就能永远牢记不忘。经过补充的教育，此类问题再也不能让三型皱起眉头了。而当他一直回答正确时，眉毛总是上半月形，偶尔还会向上挑动几下。这也是鱼线教的。三型自己是不会因为答对题而显得快乐的，这只是个假像。但鱼线却对这种效果非常满意，不时提醒应龙注意三型的眉形变化，乐此不疲。
    鱼线非常兴奋。因为眉毛似乎很好地表达了三型的心情，这就证明他的提议是非常棒的。跟三型的交互，不再像以前那么僵硬枯燥，也算是进步不小。
    应龙还在思考，也许该换个更大的空间，进行一些稍微复杂点儿的工作任务，才能让三型激发逻辑模块。如果这个模块始终没被使用到，三型的判断力是不会有任何提高的。
    “也许我们该换个更宽敞的空间，对三型进行一个行为的训练。我现在去找张副院长，申请换个办公室。你继续教三型，但是不许教坏他。因为你教一次他就能学会，学坏了就不好改了。明白了吗？”
    “知道了，放心吧龙哥。这里交给我。来，三型，叔叔教你背唐诗……”
    “好的。”三型眉毛高抬，等着鱼线教。
    应龙想，虽然没什么用，但总算不是件坏事，就离开了。
    鱼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慢慢背起来：“这首诗是唐朝李白写的‘chūn晓’，你一定要记好。我开始背了，听着：chūn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不知死多少～。”想到应龙回来听到三型背诗时的效果，他禁不住低头一阵jiān笑，表情十分邪恶。
    张副院长没有立刻批准，他说需要一段时间考虑一下。应龙知道研究院有场地，他只是不肯让应龙轻易得到而已。在回去的路上，应龙想着激发模块的问题。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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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这几章让大家看得有些乏味了。没办法，想来想去，这几章的情节都跳不过去。
    不过，我保证，从下一章开始，机械智人给大家的惊喜将会越来越多。
    另外，不知道大家对这本书的看法如何，希望能看到大家在评论区给我一些评论。我也希望能知道自己的不足，这样可以越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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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被激发的智能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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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兴奋地跑回办公室。鱼线好像刚做完什么，心情很好地跟应龙打着招呼。应龙说：“鱼线，我刚想到一个好办法激发三型的逻辑模块！快，快帮我把这桌子弄乱。”
    “龙哥，你倒底想干什么？”鱼线一边问一边帮忙。
    两个人弄了一大堆废纸和设计稿堆在桌上。应龙从上衣袋里拿出钢笔，埋在桌上的垃圾堆里。然后叫三型过来，让他收拾桌子。三型说了声“好的”，就听话地开始收拾，动作显得比较熟练。
    鱼线头一回知道三型还会收拾桌子。他看过的只有功能代码，没检视过记忆数据，所以对这一切觉得新鲜有趣，兴奋得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唉呀～，龙哥，你竟然还有好玩儿的藏着没告诉我！”
    “不要乱说话，回头我一起告诉你。先好好看着。”应龙也很兴奋。
    三型的手飞快，同一个工作做的次数越多，三型的机体各部分协调xìng就越好。但是，三型的动作跟从前一样，从来没有变化过，总是一样一样地捡拾着同类型的垃圾，然后才是下一种。思路之僵硬，也从未改变过。
    鱼线只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一些门道，皱着眉头说：“他虽然熟练，但没有人类收拾的那么好，那么快。顺序也很奇怪，似乎只会按同一种顺序来进行。……咦？为什么不把设计稿先整理好拿走，再把其他的垃圾一起扫进纸篓？”
    “先别说话，等一会我再说给你听。”应龙继续兴奋地看着。
    果然，三型一如继往，死板教条地把工作做完。他反复看了看桌上的摆设，将设计稿微调到记忆中最正确的位置。然后把钢笔拿起来，交给应龙，说了声“完成”。
    应龙拿着钢笔，满意地笑了笑。对鱼线说：“好，我们再来一次。”
    然后又和鱼线把桌子重新弄乱，再一次把钢笔放在桌上的垃圾里。不过这次他们把桌子弄得比刚才还乱。为了更乱一些，应龙脱下了白大褂扔了上去，还吩咐鱼线脱只鞋扔上去。
    “薰臭了别赖我啊！”鱼线真的脱了一只运动鞋倒扣了上去。
    李应龙的长条形办公桌上，杂乱不堪，他却显得更加兴奋。鱼线觉得龙哥有些不正常。
    三型再一次收拾好了桌子。钢笔在白大褂下面，鱼线右脚的臭鞋压在白大褂的衣角上。应龙拉着鱼线向后退了一步，表情兴奋。鱼线莫明其妙，单脚跳着跟应龙站在一起，等着看应龙想干什么。
    三型弓着腰，近距离地看着桌上的新事物。他一会儿向左探探身子，一会儿又向右探探身子，来回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不知该怎么处理。应龙从没教过他什么是鞋，什么是白大褂，三型认识的钢笔被压在下面，他无法直接拿到。
    应龙表情激动地等待着，鱼线还是一头雾水。三型是个什么表情，应龙不知道，但他猜一定是皱着眉头。这就对了，这正是应龙需要的！
    三型审视了几次，终于回过身来，在屋里来回寻找。他把焦点对在了鱼线穿着的那只鞋上。三型向鱼线走来，风扇带着嗡嗡的噪音，机体弓得像虾一样。为了看清鱼线的鞋，三型绕着鱼线转了半圈儿。又开始对着鱼线没穿鞋的脚看。鱼线想回头看一下，被应龙按住了。应龙开始笑，笑得有点儿得意。
    三型重新回到桌子前面，抓起鱼线的运动鞋，转身交给了鱼线！
    鱼线接过鞋子。应龙无比兴奋地看着三型回身继续研究白大褂。三型审视良久，终于伸出手，提起了白大褂。他只手提着衣服，另一只手却拿了钢笔还给应龙。应龙紧握着钢笔，注意着三型接下来的动作。
    三型把白大褂重新放在桌上，拉着白大褂的衣角，一点点地把衣服展开扯平，好像要熨衣服一样。三型又开始在屋里转，四处寻找。最后又重新回到桌前，把衣服的领子小心地提起，举着衣服来到衣架那里。他弓着腰，衣服挂不上去。三型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伸长了身体，把白大褂挂了上去。
    应龙兴奋地拉着鱼线的双手：“太好了，鱼线！三型使用了逻辑模块的功能！”
    鱼线皱着眉头：“龙哥，你搞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应龙太激动，说话快得像放枪。“在这之前，三型从来没遇到过单只的鞋子，他并不认识这种物体。但他刚才在主动寻找匹配的物体。不调用逻辑模块的判断功能，他根本不可能找到鞋子正确的主人。他之所以把鞋子交给你，是因为他不会穿鞋。你看到他整理衣服了吗？他之前学过打理家务，学过熨衣服叠衣服。但是我从来没教过他，那件白大褂是我的。可我平时下班时，会把白大褂换下来，挂在那个位置。你看，我总是挂在最外面那个钩子上，他连位置都跟我挂得一样。明白了吗？明白了吗？”
    鱼线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仅调用了逻辑模块的推理功能，还调用了平rì的记忆数据。因为他在屋子里找不到匹配的另一件白大褂，所以他把这件不明物体放在平rì看见过的地方。因为你平时总用最外面的挂衣钩，所以他选择了把物体放在曾经出现过的位置上！”
    鱼线终于明白了应龙的目的。他是想用一些三型从未接触或不太了解的事情，来逼迫三型启用逻辑模块的功能，寻找最佳的判断结果，从而完成任务。这确实比问答更能激发三型的逻辑思维。
    “不对啊？为什么他见过你穿脱白大褂，却不能判断出白大褂是你的？”
    “这个我暂时也不能肯定地回答你。我猜，他一定也考虑过这件衣服是不是我的。我也希望他能把衣服直接交给我。但是显然他认为白大褂挂在经常出现的位置，比确认白大褂是不是我的更接近正确答案。所以，……”
    “他选择了最准确的答案，而不是最佳答案。看来逻辑模块还需要修改。”
    “不。他现在知道的事情还不多。设想一下，当他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判断也将越来越准确。模块可以先别动，我们继续做类似的事情。不再先教授他，而是直接把问题摆出来，让他自己思考。慢慢地积累知识和经验。我们要教，也只教他常识和人类的习俗，因为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从执行任务中学会。鱼线，我觉得我们的模块是成功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的，只是需要寻找一种证明手段，能够从外观上确认他是否按照我们预想的思维方式去执行。比如说，让他将正在思考的内容说给我们听。或者在他身上装几个指示灯，显示他正在做什么样的思考。”
    “嗯。还是两样都用吧。这就靠你了。我能做些什么？”
    “每天上午继续写代码，然后，下午出题考他或者叫他做任务。出一些计划外的，他未曾掌握的，试着让他自己解决。问题逐渐变难，变复杂。但要有过程，不要一下子跨度太大就行。你想出题什么都行。你现在就可以做份计划，明天下午开始，三型就交给你带了。我明天下午需要整理一下思路，修订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原有的研发计划，可能不太适合三型现在的发展了。”
    “好，三型就交给我了。对了龙哥，三型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没告诉我？大家兄弟，用不着藏着掖着的，全都说说，让我也好因地制宜地做计划。”
    “三型会做一些基本的家务工作，我曾经让他上网下载视频和文字资料，学习做一些人类的简单劳动。”
    鱼线两眼放光地看着三型，好像发现了金矿：“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他不会自主学习，网络资源都是我指定的，他只是按命令执行工作。其他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对了，虽然三型现在好很多，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三型毕竟不是血肉之躯，与他近距离接触还是有危险的。不要让他做动作幅度太大，惯xìng太大的剧烈运动，有可能会使他身边的人受到物理xìng伤害。还有，一定要教他学好。最好对他表现出人类那样的关怀，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台机器……”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鱼线非常不耐烦打断了应龙的话，急着跑过去跟三型玩儿新的游戏。
    应龙撇撇嘴抓抓头。他不能对鱼线要求太严，鱼线毕竟出了不少力，而且还是个孩子。
    “哦，对了。还有一个测试需要三型当着我的面做一下。我对这个测试非常期待。”
    “怎么做？”
    “跟刚才一样，把桌子弄乱。但是不需要鞋子了。鱼线，你的脚确实挺臭的。”
    “我早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要我脱的。”鱼线噘着嘴。
    桌子重新被搞得乱七八糟。应龙又把那只钢笔，混进垃圾中去。这次他拉着鱼线转到桌子的另一边，两个人跟三型面对面地站着。
    应龙叫三型再次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三型接受命令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看桌子，然后伸出双手就要开始整理。
    应龙却突然大喊一声：“暂停！”
    三型的头抬起来看着应龙，手慢慢地收回去。
    应龙满脸笑容地对着三型：“三型，请注意，这次的工作稍微有些变化。追加一个新的工作要求。请寻找一种最省时最省力又最快捷工作方案，进行本次的整理工作。等你找到最佳方案，再动手进行工作。明白了吗？”
    三型：“明白。”
    三型重新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桌面上那一大堆设计稿和废纸。
    应龙兴奋地看着三型，等待他做出反应。鱼线突然叫起来：“我明白了！龙哥你真聪明。你在测试他逻辑模块中的分析功能。你要他在实行前就分析、推算各种可能的执行结果！当他找到最省时最省力又最快的整理步骤，他将和我们做的一样快捷迅速有条理。我去～！你刚才是怎么想到的？我看你比我聪明多了。你平时是不是在装傻啊？”
    “我没装，我确实不如你聪明。可我能想到这个也是受你启发啊。”
    “此话怎讲？”
    “你懒不懒？”
    “懒。我相～当～懒！”鱼线非常直接地承认了。“咦？这跟想出这个主意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因为你不仅懒，而且非常聪明。让我想起一句老话：懒孩子都是聪明孩子。”
    鱼线身躯一震，有种中枪的感觉。“是我太笨吗？我竟然没听懂。”
    “是这样的。因为只有聪明的孩子才不肯多出力，才会想出一些省时省力又方便好用的办法，就是所谓的‘懒办法’。正因为你懒而且聪明，所以你才愿意花更多时间去思考：怎么才能出更少的力，解决更多的问题。如果想让三型变得跟你一样聪明，就必须按照你的这种思考方式去训练他。也就是说，我要按照懒人的思维，逼迫三型去做更多的思考，寻找更‘懒’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这样他才能更像个人。”
    鱼线恨恨地说了声“我去～，这样都行”，但还是接受了应龙的解释。“等等，我们能够判断怎么做才更省时省力更快捷，可他是个机械人根本不怕出力，他怎么能判断省不省力？”
    “你忘了吧，三型的身上，各个机件都有耗电量统计和维护数据，而这些数据他都可以直接获得。对他来说，耗电量最低的那个方案就是最省力的。耗时最短的就是最省时的。同样，处理步骤最少的方案就是最快捷的。做一个穷举，再寻找最优方案，我觉得三型完全胜任。”
    鱼线终于明白了。“龙哥，我觉得你在机械智人方面，总是比我看得远看得清楚。我只不过在程序上比你强了一点儿。以后有时间，多教我一点儿机械智人的本事好吗？”
    “没问题。你知道，我对你从不隐瞒技术和知识。我希望你成为Ｚ国最年轻的机械智人研发专家。这样三型就有希望，更快地成为真正的机械智人。”
    鱼线一愣：“你这么看好我？”
    “对。从一开始就看好你。所以我一直想你留下来，想你成为正式的开发人员。”
    鱼线想起自己给应龙各种想头，营造种种美好远景，耍各种小yīn谋去诱骗应龙去说服老爸，开始惭愧起来。龙哥的想法直接而明确，相比之下，自己的想法显得猬琐。龙哥的坦诚像匕首一样戳痛了鱼线的心。
    “龙哥，你对我真好。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我的那些小把戏？”
    “其实你只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兄弟，想努力为自己谋些福利，也没什么不对。如果按成年人的标准看，你只不过有一点点早熟而已，可这不妨碍我欣赏你的那些优点。对吗？”应龙拍了拍鱼线的后背。他没有去摸鱼线的头，因为他把鱼线当同事看，当成年人看，而不是一个孩子。鱼线听了，心里暖暖的。他觉得龙哥比他爸强太多了。只是为了这种平等友善的态度，他都肯留下，在这里过完整个童年。老爸那种高压式教育，全都见鬼去吧。我在龙哥这里，才能活得像个人样儿！
    “咦，龙哥。我们聊了这么半天，三型怎么还不动？不会死机了吧？”
    “别急。这是他‘人生’头一次做这种思考，我们要有耐心，多给他些时间。你不是说过吗？头一次整体全面的思考，将留下思考数据。下一次类似的思考处理才可以参考这些数据，想问题的速度才能有提高。分析功能虽然只是个简单的穷举，但是倒底要花多少时间，我们并不清楚。只要有了这次的经验，将来解决问题也会方便很多。……其实我愿意等下去，主要是因为我想看看三型第一次执行分析功能的结果。我不想错过这个画面。我是在代替那些不能亲眼见证这一刻的人，感受此时的光荣。”说到最后一句，应龙眼睛有些湿润。
    “龙哥，我没听太懂，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算了，还是以后有空再告诉我吧。你先慢慢光荣吧，我得去上个厕所先。”
    鱼线刚走到三型身侧，三型突然伸长上身抬起头来。
    鱼线听到声音，好奇三型倒底会怎么做，只好忍着尿跑回来看。他原地夹着两腿来回捣脚，似乎忍得非常辛苦。
    应龙瞪大眼睛看着三型的手。
    三型先是从最上方整体看了一遍桌面上的杂物，然后从里面拿出设计稿，整理好放到一边。接着，三型伸出双手，从杂物里翻找着钢笔，并取出交给应龙。当应龙接过去之后，三型一只手从地上拾起纸篓，放在桌边，另一只手在桌面上一挥，好多杂物被收进了纸篓。如此几下，桌子立马干干净净。三型放下纸篓，重新调整了桌子上物体的摆放角度。矮身收手，清楚地说了一声“完成”。
    整套动作流畅自然，做得跟人已经差不多好了。
    两人jīng神为之一振，成功了。最优方案！
    应龙正在百感交集时，鱼线突然脸sè一变。夹着两腿小碎步地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嘶喽嘶喽地吸着气。走廊上传来鱼线的声音：“我要是一会儿尿了裤子，嘶～，你可得帮我洗！”;
第十九章 积木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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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应龙除了每天早上跟鱼线一起跑步吃饭，几乎没去过办公室，三型交给了鱼线。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调整之后的研发计划。办公室很吵，因为鱼线总是大呼小叫的。
    当他重新回到办公室时，看到门外聚了一堆人正在围观。里面传来鱼线的叫声：“该你了，哈哈哈。”
    应龙挤不进去，只听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一阵赞叹。只要鱼线没惹事就好。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孩子有些不省心。他挤进人群，只见三型和鱼线面对面蹲在地上，两“人”的头上都扎着一块白布做成的头带，上面用白板笔画着几个扭曲的大字“提高智力”。三型是不懂搞这些的邪门外道的，那该是鱼线的真迹。鱼线啊，你可真能作。鱼线用手一扶有些快挡住眼睛的头带，大叫着：“快快快，该你了。”
    他们两“人”中间的地上，堆了一大堆的积木。不知是谁摆的，从地面摞起来，直摆到半人高。中间有几块已经被抽走，显得摇摇yù坠。三型的肚子上被人用胶带乱七八糟的捆了一块塑料板，使背后风扇的气流穿过机体，却不能直接吹向地面的积木塔。
    三型伸出一只手，慢慢伸向高耸的积木塔中间的位置。众人发出轻叹，一个个表情都有些紧张。应龙发现，三型的手没有继续动作，眼睛却不断地调整着焦距。据应龙看，三型手前的那块积木一旦被抽出来，上面的那些积木，有很大机率会倒塌下来。至少人类不可能做到抽出之后不倒。三型收回手指，轻轻的移动了一下底座的位置。似乎要把眼睛调整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应龙眼睛一亮。太棒了，三型竟然学会了寻找最佳角度，将动作的成功率尽可能的提高。鱼线是怎么教的？
    这时三型重新伸出手。手指在积木前面很近的地方，微微地前后移动着，却没合上，似乎在等待手指进入预定的位置。手的位置停下来了。周围的人一声不吭，都屏息注视着三型。鱼线也紧张地盯着。整个屋子只剩下三型背后的电风扇，还发出嗡嗡的嘈音。
    三型的手，从这个角度几乎看不到移动。应龙正在纳闷，却发现鱼线的表情越来越紧张。对了，一定是三型控制了手部的液压装置，正在以极小的力量移动着手指，因为特别慢，不近距离仔细看，无法发现这种极细微的动作。动作微调！这个功能是怎么来的？！两天前自己离开时，三型的手，绝对还没掌握到这种高超的技巧。
    应龙挤开旁边的人，把自己往前挪了挪。可又怕此时走过去，三型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坏现在的jīng彩cāo作。最终应龙决定先不进去，跟门外的人们一起静观三型和鱼线的“游戏”。
    三型的手指终于慢慢地夹住了积木。应该已经开始慢慢向外抽动了。鱼线咽了一口唾沫，大家都听到了清楚的“咕噜”一声。
    三型的手指，以极细微的动作开始移动。积木开始被抽离，只有一丝还与其他木块相连接。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视。
    积木慢慢被抽了出来，那块积木之上的部分只发生了轻微的震颤，三型的手指夹着积木，原样不动地停在半空中。直到上面的积木不再摇晃，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五秒种，应龙的呼吸都停住了。当三型确认积木不再摇晃，这才手持那块积木，离开了yù倒不倒的危险建筑。积木塔以令人难以致信的结构，仍然屹立不倒。鱼线傻眼了，无论他再挪动哪一块，积木塔都可能会倒下来。所有人都认定鱼线必输无疑了。
    外面的人开始给三型鼓掌，越来越响。
    应龙震惊到定住。三型的计算结果是无比jīng确的。在抽这一块之前，就已经分析过了整个塔身每一块积木抽离后的可能情况。三型选择的无疑是最优方案，刚才这一块成功抽出之后不倒掉，那么此后任何一块都无法再移动分毫。这就是机器人的优势――jīng确！无与伦比的jīng确。
    鱼线不服。开始搓手，但是却找不到一块可以往下拿的积木。众人开始哄笑。
    “就算这孩子再厉害，这回也赢不了了。”
    “那可不一定，这孩子鬼着呢。我看了半天了，这机器人没他心眼儿多。他未必输。”
    “拿哪块都不行了。输了输了。”
    人们小声地议论着。鱼线铁青着脸，小孩子通常都有些输不起。应龙没出声，他等着看好戏。鱼线一定不会就此认输。以他对鱼线的了解，鱼线就算耍赖都不会认输。鱼线会耍赖，三型却不会。三型必然会寻找一个游戏规则允许的cāo作，继续这个游戏。他期待看到三型在这种困境中继续提高智能。这么一想，鱼线的这根“提高智力”的头带，写的还真挺贴切的。
    鱼线出手了。他屏住呼吸，伸出双手，小心地扶向上半部积木的两侧，用手轻轻地稳定着整个上半部分。然后其中一只手一点点地抽动最外侧根本不重要的积木。抽出之后，鱼线立刻把那块往旁边一扔。两手继续扶着上半部分，直到上半部分稳定，才慢慢把手松开。鱼线露着jiān诈的笑容。“他耍赖，他用手扶了。”“再说他抽的那块不重要。”有人抗议。
    “我没耍赖。玩之前就定好了，只要抽出一块，积木不倒就可以继续，抽倒的那个人才输。我是用手扶了，可是规则没说不让扶一下啊。抽哪块不是抽，谁说一定得抽关键的一块了？”鱼线辩解着，突然发现了人群中的应龙。
    应龙挤进来，轻手轻脚走到鱼线身边，怕走路的震动震倒了积木。“只要按规则来就不算耍赖。继续你们的游戏吧。”
    鱼线一看应龙没有揭穿他反而帮他，非常高兴，开始催促三型动手。“该你了该你了。”
    三型一直没动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积木。大家都替三型鸣不平，很多人大声说“赖皮赖皮赖皮”。
    一直没动作的三型，这时突然放下手中的那块积木，慢慢移动了位置，站到了积木塔的正方向。似乎想学着鱼线做同样的动作。但是他却把要抽离的木块定在了靠近上半部重心的位置上。三型做到了，同样的动作，虽然做得不是特别稳定，但积木毕竟没有倒。这次真的没有办法移动任何一块了。三型收回双手，放下积木，两道浓眉向上挑起。通常回答问题连接续答对三次，都会有这个表情出现。但是现在看在鱼线眼里，真是万分窝火，像是三型在挑衅自己。三型不懂人情世故，没什么用心，但他却得罪了鱼线。外面的人又开始鼓掌。应龙看到三型的进步，万分喜悦，小声地赞了句“干得漂亮”。
    鱼线一把推倒了积木，“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应龙发现鱼线发脾气了，赶紧对门外的同事们说：“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今天结束了，明天请早。”
    应龙待人群散去，一把抱起鱼线，在地上转了个圈儿，兴奋地说：“鱼线，我刚才那句是夸你呢！你干得太漂亮了！快快快，跟我说说，这两天我没来，你是怎么教他的。身体配合太棒了。动作jīng准，思路明确。这正是我想要的！”
    鱼线一听，原来龙哥是表扬自己，脸上的黑气都散掉了。一脸得意地说：“我就是按你的做法，举一翻三呗。方向是你定的，方法也是你的，我只不过发扬光大了一下。”
    “详细说来听听。”
    鱼线拉过椅子来坐下，一边敲着有些麻的腿，一边解说着这两天对三型的智力教育……
    那天早上过来，鱼线什么代码都没写，直接打电话订了四份积木。一大盒大块的，两盒中等大小的，一盒小一些的。鱼线写完了网络攻击模块，让三型测试并安装。接下来就是玩积木。
    应龙之前布置给他的任务是：让三型面对从未见过的事物，逼迫他用懒人的思维，寻找最方便最省力又最快捷的方案解决问题。借鉴应龙逼迫三型调用逻辑模块三功能的方法，鱼线使用了玩具而不是杂物。
    从昨天下午快递送来玩具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在玩堆积木。
    鱼线先使用大块的积木，两“人”在办公桌上玩。鱼线让三型知道这叫积木，然后命令三型把全部积木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摆出来，再推倒，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摆一遍。紧接着加入特殊形状的积木。之前使用的都是长条形和扁四方形，后来是三角形，甚至加入了拱门状。然后鱼线要求三型按说明书上的样式摆出最像的结构。等到这一盒全都玩遍了，才全部收拾掉，换成中型的。然后是小型的。
    一天半的时间，三型熟练地掌握了摆积木的手法。只要鱼线能说得出要求，三型都能摆出来。最小块的积木跟三型最细的手指一样粗细，但三型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完全没问题。就算更小块儿的积木，三型应该也能玩得了。
    本来这样鱼线挺满意的，觉得完成了应龙指定的工作。可应龙一直没回来，所以鱼线把应龙的要求抛在一边，开始zì yóu发挥。他自己也加入进来，越玩越ＨＩＧＨ，越玩越偏。最后跟三型一起挑战高难度。
    先是鱼线把全部的积木都堆在地上，摆出各种造型，推倒再让三型原样照做一遍。昨天下午的时候，三型已经变成摆积木的高手了，无论鱼线怎么摆，三型都可以快速的复建一遍。昨晚下班之前，鱼线百无聊赖，就把积木摆在远处，然后用一块摆在自己身前，用手指弹出去，撞倒远处那块。
    三型做了十多遍，都没办法控制好手指的力度。他根本不会弹shè物体，因为液压泵的爆发力不够。所以鱼线调整了玩法，手持一块积木，投掷出去，击倒另一块。扔一次击倒最多块的人胜利。三型在昨晚下班前，一直打不中任何一块超过一米远的积木。鱼线却十次里总能击中两三次。临走时，鱼线跟三型说：“你晚上好好练练吧。我们明天继续玩儿这个。”
    结果呢，今天早上，鱼线发现三型在四米范围内百发百中。整个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也就差不多这么大面积。换句话说，三型在一晚之内，练到在办公室里百发百中。液压泵的力量控制达到非常jīng确。鱼线连输了半个上午，实在玩不下去了。突然想到三型力量控制很好，但是jīng确度不一定比自己好。所以又开始玩堆高塔。
    他跟三型各自随机取得任意块数量的积木，然后开始往高里堆积木。看谁能堆得更高而不倒。本来鱼线一直领先的，不过今天上午结束之前，三型就越堆越快，越堆越高，远远超出人类的成绩。鱼线只好再换新游戏。
    新的游戏李应龙看见了，就是抽积木。本来今天下午三型一直输，可是在不断练习之下，三型的jīng确度越来越高，稳定xìng越来越好。其实在应龙回来之前，鱼线已经只能勉强支撑了。不得不通过曲解规则来获得继续游戏的机会。昨天开始，就有人围观了，今天已经越聚越多。
    应龙听完，非常高兴：“我就知道你能办好。你比我期望的做得还要好。鱼线，你真是个天才。对了，你哪来的头带？”
    “呵呵，龙哥，你不觉得你的白大褂短了一截吗？”
    应龙回头一看，衣架上的白大褂，下摆被扯得像狗啃了一样。应龙觉得工作完成得如此之好，一件衣服实在不值得计较。“不要紧，我还有别的白大褂。唉？这积木看起来质量不错，你哪来的钱买积木？”
    “啊，这个正要跟你说。”鱼线嘿嘿笑了笑，“我花了一千多元买的，质量最好的那种，所以可能有点儿贵。钱是从你银行卡里支付的。就是那个５００多万元的帐户里划出来的。我一共划了５万元，划到我的这张卡里。嗯，现在还有４万多块。”
    应龙脸sè铁青，那是老陈留给他的研究经费。这孩子问都不问，就这么随便拿，太可怕了。要是自己晚回来几天，只怕剩不下多少钱了。要是没了钱，今后的开发就要举步唯艰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个５００多万的帐户？你没有密码，是怎么把钱划到自己的卡里的？”应龙怕问重了，鱼线会不高兴。可要是不问，自己只怕要睡不着觉了。
    “嘿嘿，你忘了，我入侵过全国各家银行。要找到你的个人储蓄和信用卡帐户易如反掌。我还能查到你的养老、医疗、各种保险，甚至信用记录。我要划点儿钱用，根本不需要密码。”鱼线让银行卡在手里转来转去。
    应龙听的后背全是冷汗。“你在家也这么用钱的吗？”
    鱼线：“我爸妈根本不让我和姐姐碰钱，只给我们一人一张额度１５００的信用卡。花超了自己负责。每个月替我们还一次。这有什么问题吗？”
    应龙低头，双手按着太阳穴用力搓：“没问题了。买玩具这事你做得很好。可是下次用钱的时候，一定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划给你。不要再从银行偷偷划钱了，会被抓的。”
    鱼线说：“那样太麻烦。还是这样快。你知道吗？这次划钱我根本没出手，是你儿子三型干的，非常漂亮。他的网络攻击模块我已经装好了。就算我亲自动手，可能也得用上３０分钟左右。三型比我的速度还快，总共１１分钟。这个星期我的钱够花了，下次我缺钱的时候，再让他表演给你看好了。我跟你说，三型的黑客能力非常之高。多做练习，一定会……咦，龙哥，你怎么流泪了？”
    “你刚才说什么……，５万元才一个星期？”应龙看着鱼线，心里说：老陈，我对不起你。如果让他留下来，不出２年，你留下的血汗钱就一分钱都剩不下了。
    “鱼线，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谈谈。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应龙热泪盈眶，非常认真地看着鱼线。鱼线低下头：“龙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第二十章 功大于过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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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给鱼线讲了老陈的事情。把这笔钱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给鱼线听。鱼线听完说：“不用说了。我把钱还给你，以后再也不乱动你的钱了。”
    应龙说：“钱该花的还要花，可是不能这样不问自取。如果是正常的取用，没问题。但不要用这种很强制的方式，像是在，像是在……抢。”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作为。
    “我没有抢你的钱。你让我工作，可是没拨给我经费。”
    “这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提醒我给你拨经费。但是不要自做主张，这样养成习惯就不好了。我们毕竟是正规的研发人员，要按照流程走经费。”
    “你们领导都不给你钱，还走什么流程？”
    “我是想将来把帐单拿给老陈看一下，让他知道，我没有乱花他的血汗。可你这样做，根本不会有任何记录，钱凭空就没了。让我怎么向老陈和那些为这笔钱付出劳动的人交待？人不能看轻自己，也不能只顾自己。一定要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懂得洁身自爱。”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报告行不行？”
    “行。”
    “报告。”
    “什么？”
    “除了积木，我还买了３套七巧板，８款鲁班锁，还有几套铁制的传统玩具和各类魔方、魔条，一共花了一千多块吧。因为还没邮过来，所以刚才就没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现在还是提前说了吧，省得你说我花钱不告诉你。”
    “……好，你说过，我就知道了。总算有个心理准备。”应龙看了看三型腹前的塑料板。就鱼线这个年纪，能把这块板子用得这么好，可以看出鱼线是很用心地做着自己留下的工作。鱼线现在这么低落，总要找件事情来表扬他一下，别让他对工作产生负面情绪。
    “这块塑料板哪儿来的，说心里话，你用的真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鱼线一听应龙表扬他，低着的头立刻又抬起来，心情好了很多。“龙哥，你真有眼光！这可是块专业的挡风板。我专门搞来给三型挂上。你看效果怎么样？是不是挡得很严，那么大的风都没吹到积木上。嘿嘿，不错吧。”
    应龙心里一抖。鱼线说这是块“专业”的挡风板，有多“专业”？他怎么知道这是块“专业”的挡风板？哪儿来的？“搞”？为什么他不说买或借，为什么要说“搞”？应龙越想越怕，看他调经费的作风如此硬朗，“搞”这块塑料板，必然也有一段故事。应龙表情凝重地慢慢问：“鱼线，这板子哪儿来的？”
    鱼线刚兴奋了一下，听应龙一问，头又低下来了。“我说实话你可别批评我。”
    应龙心头一紧，果然有问题。“好。不批评。如果问题不严重，我尽量帮你解决。只要不让问题严重到影响你留下来就行。”
    “我今天下午跟三型玩积木，他的风扇吹得太猛，总是吹倒积木。所以……我就用你的工具，偷偷把食堂后面停的那辆摩托车的挡风板卸下来了……”
    “什么？！”应龙霍地站了起来。食堂的大厨有一辆摩托车，车前面有一大块扁平的塑料挡风板……鱼线把板子拆下来大头向下地挂在三型腹前，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又认不出来。“你怎么想起这摩托车有挡风板的？”
    “咱们每天早上跑步，都能看到啊。”
    “你跟三型玩得这么ＨＩＧＨ，引来一大批人围观。这事要不赶紧解决，人家就要找上门来了。那胖师傅脾气大、不好惹。我怕事情闹大，你爸知道就不好了。”
    鱼线一听到他爸，表情有些紧张。应龙摘下三型身上的挡风板，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如果半个小时之内给人家装回去，胖大厨也许不会发现，手脚利索些应该来得及。鱼线你在这里待命，我去看一下情况，需要什么工具等我电话，你随后带去。”
    鱼线倒是挺配合。
    应龙摸到了厨房后面，看到了摩托车。没什么人经过，应龙赶紧靠过去看了看，损坏得不严重，但是要抢时间马上修好也不容易。应龙手机联络鱼线拿了工具过来，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偷偷地修着车。快要修好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咳。
    两个人慢慢转身，发现胖大厨叼着烟，抱着膀子有些不爽地看着他们两个。大概是因为常年掂大勺儿，胖大厨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强壮有力，快赶上应龙的小腿那么粗了。两个心虚人的同时咽了一大口唾沫。应龙看了看鱼线：“该面对就面对吧，谁叫咱们理亏呢。”
    应龙帖尽了笑脸，最后赔了胖大厨二百块钱。还答应下班前帮他修好，今后绝不再犯。这才把事情摆平。
    回来时，鱼线问：“龙哥。咱们为什么要认错，还低三下四地求他原谅？把钱给他走人不就好了？你又不缺钱。”
    “我们做错了事，不想着承认错误，只想花钱了事。那就不仅仅是做错了事，连做人都有问题。换过来想想，如果是我们的车被别人给‘搞’了，别人不认错，摔下钱就走了。你肯甘休？人心都是肉长成，不能只想着自己好过。换位想想，就明白别人什么心情了。我们今天认了错，来rì不再犯。他气消了，以后大家还好往来，事情也就揭过去了。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对吗？”
    鱼线听完点头：“龙哥，你这么说我就肯听。要是我爸能像你这么教我，我一定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你爸怎么说？”
    “人家找上门来，我爸就会冲我吹胡子瞪眼睛，根本就不跟我讲道理，抓起我就打。哼。”
    应龙抓抓头，没说话。尖刀哥也挺不容易的。鱼线想挡个风，就把人家摩托车卸了；想用个钱，就把银行帐号给黑了。人家为这种事情打上门来，尖刀要是还能慢条斯理地给鱼线讲道理，那得多有耐心啊。
    “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许他有他的难处吧。”应龙拍着鱼线的肩膀。
    鱼线是个聪明孩子，可惜做事没深浅，肆意妄为。他干成多少事，就得干坏多少事。这两天工作做得非常出sè，可是惹的祸跟做的成绩一样多。将来留下，必定会让他相当头疼。但比起惹出的那些麻烦，鱼线的贡献却更突出。应龙宁可牺牲更多时间为鱼线摆平各种问题，也还是希望鱼线能够留下来。鱼线留下，机械智人的完工就不再遥远。应龙最需要的就是“快”，快一点让机械智人接近完成。老陈的身体好的话，十年之后也许还能看到完成的机械智人。再晚个几年，只怕就不好说了。
    飞鸟看着尖刀：“你觉得这事可信吗？”尖刀摸着下巴：“不好说。我们的软件都杀不出毒来，不像是中了什么木马。可他的信写得那么真诚，又不像假的。”
    飞鸟白天执班时，发现了蜜罐里亮银枪留下的文本文件和检查神奇木马用的工具软件压缩包。她没敢用，把这些文件原地打包了。尖刀看着文本文件：“敢留下自己的邮箱和电话，还说希望能为国出力，应该是个热血青年，很有爱国心。不像是敌人。为安全起见，你还是给他去个电话探探虚实再说吧。我让总部查查他，看有没有底。东西先别急着用。我现在只担心他说的是真的。”
    飞鸟点头：“事情我按你说的办。我也担心。如果真是外国人做的木马，并且已经感染了我们的服务器，而我们却没有发觉。那么我们的行动对他们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要是这种木马通过邮件感染了总部的微机，问题就更严重了。这个亮银枪敢自报名号，肯定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相信他。”
    “还是现在就联络吧。联系人的事儿，你比我办得好。你现在就去办吧。我在这里看着。”飞鸟笑了，老公确实不太会交际。
    ＊＊＊
    亮银枪接到电话很高兴，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应，也许有个机会能为国出力了。红客，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为国家民族而战。他坚信这是份荣誉。
    他用了十分钟，清楚地解释了自己发现木马的过程，这种神奇木马的特征解说的非常清楚。飞鸟对自己的判断表示同意。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证明工具软件没有夹杂攻击用的程序，亮银枪愿意提供工具软件的源代码，甚至愿意提供自己的身份证号。飞鸟笑着说：“我相信你”。
    “前辈，你说你是上面派来的黑客，一定知道这种木马的危害有多大。我现在只能做到查出是否感染了木马，却无法查出木马如何运行，存在于何处，数据被收集后发往哪里。我听说你们遭到了外国人的攻击，我也想出一份力。你们能让我一起参与反击吗？”
    飞鸟犹豫了，尖刀说的对，这孩子是个热血青年，很有爱国心。正是因为热血，才有可能坏了大事。但亮银枪说的如果是真的，无疑已经帮了自己大忙。“我会把意见向上汇报，一有消息，我立刻回复你好吗？”
    ＊＊＊
    听飞鸟说是个年轻男xìng，尖刀向总部查了亮银枪留下的电话号码，直接就调来了亮银枪的户口、学历、档案、各种记录。尖刀摸着下巴，说：“按他说的方式监测一下，如果现象真的有，就把屋里所有的机器都用他的工具查一遍。”
    结果出来了，亮银枪说的是真的。尖刀也监测到了那个信号，不定期地送走一个字节的神奇的木马，是存在的。用亮银枪提供的工具查过，屋子里每台联了外网的机器都有反应，就是说都被感染了。什么时候感染的，通过什么手段感染的，都不知道。这木马确实很神奇。让尖刀和飞鸟都有种玩鹰的突然被鹰啄了眼的感觉。
    尖刀长出了一口气，“我把查木马的工具上传给总部，让他们也查查，顺便问问有没有人能做个专杀工具出来。你把我们的工具软件提供一些给亮银枪，看他能不能再发现些什么，要是能制作出专杀工具来就更好了。这个人技术水平怎么样先不说，他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我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
    沙沙的屋子里摆满了新买来的高档设备。本来她想买些女xìng用的奢侈品，可是逛着逛着，忍不住去了趟电子产品专区。技术人员，永远都抵挡不住使用好设备的诱惑。只是设想一下使用着那些新产品的手感，沙沙的心都酥了。所以摆在桌上的奢侈品，就只有一瓶法国最好的香水。她试着喷了一点儿，满屋子都是一股淡而悠远的香。早就想弄个新款的苹果笔记本用用了，今天终于摆在面前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用它来做点儿什么呢？身为黑客，当然要入侵一台服务器试试手感了。用来入侵谁呢？嗯～，就那个ＪＮＤ的Ｍ国黑客好了。
    哇，这速度，这手感，真是太爽了。
    沙沙把对方的四台机器一一入侵，录到一段对话，音质非常清晰，平时听不清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大概是新音响的音质远超从前吧。Ｍ国人在说什么？沙沙扭大了音量。“等待时机，等待时机。上面真是活见鬼，都多少天了？哪儿都不能去，就在这里待命。我们就不能找几个妞儿一起去海滩渡个假吗？再这样下去，我快疯了……”“哦，你别说了，再说我快冲出门去了。”这些Ｍ国鬼子，就会扯蛋，有空提高一下自己机器的安全水准吧。被我来来回回入侵了四五次了，一点儿没发现。还好意思当黑客。嘿，一群白痴。
    他们倒底想要Ｚ国人什么东西？沙沙忍不住又去Ｚ国的ＩＰ看看。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很多文件被压缩成大的文件包。再试试邻近的ＩＰ，已经有一大半都感染了自己的木马。“隐形”真是强大，扩散得真快。沙沙翻到Ｚ国的ＩＰ，随便进了一个看看。咦？这个机器里竟然……噢，明白了。Ｚ国人也不傻，他们建了蜜罐。原来Ｍ国人进攻的是陷阱。不如我来找找看，看他们还在别的地方藏了什么东西，也许Ｍ国人想要的我能找到。沙沙坏笑地翻看起来。嗯，又一个黑客小组，Ｚ国人的黑客工具软件，现在属于沙沙了。
    沙沙开始下载尖刀的工具软件。
    ＊＊＊
    亮银枪拿到的软件，让他欣喜若狂。这可都是官方黑客的“武器”。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神奇木马，这么高端的黑客软件，这辈子看都别想看得到。一定要大展拳脚，方不负前辈的期望。他们说自己贡献很大，自己一定要争口气。将来说给老鸟们听，一定羡慕死他们。;
第二十一章 绿灯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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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试试这个。看你能摆出多少个指定图形。”鱼线拿到七巧板，自己先玩儿了半天，根本没顾得上三型。等他玩儿够了，才让三型玩。
    应龙刚给三型装好指示灯，左前胸上两排闪动的ＬＥＤ小灯非常好看。这下三型是不是在思考就能知道得很清楚了。鱼线才说完，标示着逻辑思维的绿灯就闪动起来。三型正在进行判断或者推理、分析思考。大概是在判断这是个什么任务，要怎么完成。不到片刻，旁边标示记忆检索的红灯开始疯狂闪动。应该是判断不出来，正在检索记忆，寻找相似的事物。太好了，这下就清楚他在想什么了。应龙笑了笑，虽然东西不大，可是作用不小。
    接下来就是让鱼线帮三型拼命亮起绿灯。绿灯亮的次数越多，就预示着三型会越来越聪明。十分钟之后，鱼线指出的图案，三型很快就拼完了。要不是因为三型的手指不方便拿起七巧板，只能用推移来完成，三型一定会更快，远超人类速度。现在绿灯基本上不会闪动了，蓝灯在闪动。鱼线指出的任何一个图案，三型都只是在读取思考数据。这说明之前的思考结果，正在被三型利用，思考速度变快了。这证明了鱼线让三型玩启智玩具的提案是非常有效的。
    应龙向鱼线解释了指示灯的作用，说了自己刚才观察到的。鱼线不无得意：“我早说这样没问题了。小孩子都喜欢玩儿，从玩里面学到的比从课堂上学到的还要多。”
    “让他的绿灯不停地亮下去。他的逻辑思考越多，智力提高就越快。玩儿，你是强项，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休息一下。”
    “你就看我的吧。我保证让你儿子，绿灯亮到爆。”
    鱼线正在研究鲁班锁。几块木头，插在一起严丝合缝。找到最关键的一块，慢慢抽出，其他的木块将逐一松动，变得可以取下。这个玩具的实质，是Ｚ国传统木艺的jīng华――榫卯结构。关键的一块不抽离，一堆各种形状的木块，将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混然一体。可是全拆下来，你再看任何一块，并不是十分密实的木块。完全利用结构，涉及到空间思维。七巧板还只是平面图形的思维。鲁班锁要想拆装顺利，不动用空间感模块，是不能完成的。
    三型还达不到自己阅读说明书学习玩具使用的水平。鱼线得一点点地教他。
    应龙则在望着窗外出神，他在想三型的事情。原定的研发计划，已经因为鱼线，提前太多了。
    本来因为柯志杰的影响，他想把四型的研发完成拖到年底。现在鱼线来了二十几天，今年的工作已经超额完成了。现在就是上报成果，也完全没问题。柯志杰被带走，到现在都没消息，本来是件好事。只是怕他再回来时，会因为自己越过他上报成果而开罪他。自己在人家手心里，人家想搞自己，都不用费力。可是再不上报，也没什么可以再开发的了。现在虽然还“三型”这么叫着，实际上已经达到计划书上四型的完成度了。改口叫四型，完全不过份。如果硬要说差点儿什么，就是一双能站起来的腿，而不是履带式底座。还有，那个散热装置。
    自己可以再想想办法，要不就提前把五型的计划先进行起来。自己总算跟柯志杰有过约定，上报成果的事情还可以再拖一拖，只当是在兑现承诺。原本老陈不走，他也不着急继续开发。可是现在老陈不在身边了，应龙一天都不想拖下去。他始终会想到老陈信纸上那块泪痕，想起来心都刺得慌。想把这滴泪从心里擦干净，就只有让机械智人快点完成。
    还是继续开发五型吧。前两天脱岗去写的，其实就是五型的研发计划。只是没想好做是不做。现在主意打定，那就立刻动手好了。鱼线留下，已经有八成胜算。所以计划里留出好大一份儿是鱼线的工作。不过应龙没有让鱼线满负荷工作的打算，里面写着的，是鱼线在放羊状态下的工作进度表。如果鱼线真的离开了尖刀，只怕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肯好好工作，直到他玩儿累了才会收回心来。
    五型的计划里，要为三型打造立体视觉功能。这是刚补充上去的内容。自从他看了三型那天调整视角才敢抽积木，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三型现在的双眼，是两个单独的摄像镜头，三型只能从其中最合适的一个取景，调整空间模块中的相对位置关系。并不能算真正的双眼视觉，也无法看到立体图像。如果完善视觉处理系统功能的修改，可以进行单镜头和双镜头共用的切换的话，那将是最接近人眼功能的视觉效果。也许三型可以看到人类用双眼才能看到的３Ｄ图画。这个改良工作的原理比较简单，鱼线绝对做得来。但这个功能对三型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有了立体的视觉，三型再玩积木，只要稍稍推拉焦距，应该就能确认远近和层次感了。
    另外，随着三型智力的急速发育，应龙有些担心三型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就像担心鱼线一样，太聪明的人总是让人有些害怕。鱼线好歹还有人xìng，可以商量教育。三型还不具备情感这种高端的东西。如果任由他的智力不断发育下去，稍微有些主动意识的时候，他将非常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无恶不作的鱼线。需要对他加以约束，避免聪明之后的副作用出现。所以，应龙在其他研发的基础上，还新设计了一个系统――小脑系统。里面要制作一些备用和约束的程序，避免系统受损，还要避免三型对人类不利。鱼线做成多少好事，就会干差不多数量的坏事。三型天天跟鱼线在一起，想不学会他的思维都困难。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
    其他的系统优化和硬件优化自不必提，五型的研发里一定会有。应龙在想三型做为机械智人，“人”那部分倒底有了多少，还需要增加点儿什么。按理说有智力了，就应该算个人了，可是人在长大之前，自我的意识已经建立了。三型正好相反，他的智力可以增长的很快，却一直没有自我意识。该怎么去建立他的自我意识呢？让机器人拥有自我意识，得写个什么样的程序才行，应龙真是想不出来。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老王大爷说得好：先有，再好，是正道。
    这时鱼线的笑声打断了应龙的思考，“哈哈，你真笨。”
    三型的手指太粗，打不开鲁班锁。他可能找到了解开的方法，但是实施不了。应龙走过去，从三型手里拿过鲁班锁：“三型，语言描述开锁步骤，我来替你cāo作。”
    三型：“好的。将玩具放置在桌面上。”
    应龙依言而做。
    三型：“将上面向我转动９０度。抽出中间的木条。”
    应龙又抽又顶，拿不出来。应龙告诉了三型拿不出来，三型停住了。他一定是判断错了。也难怪，鲁班锁是更复杂的积木，只从外观判断，是很难准确地判断出里面的构造的。鱼线一定给了他一个从来没见过内部构造的鲁班锁。这小子真坏，不过这正是应龙需要的。三型的绿灯在拼命闪。
    三型要求换一个面，再试。这回抽出来了，三型看到，粗眉向上一挑，胸前各种灯都闪了一遍。接着没几下，解开了。鱼线说：“解开不算完，还要再装起来。”
    三型听后又开始说组装的步骤，这回一次不错，应龙按要求装上了。三型记忆力超人，只要能解开，再组装上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逆向的cāo作，易如反掌。
    不用多久，所有的鲁班锁都被三型破解了。这类玩具的缺点就是，对于三型这种记忆力好的，不值得反复玩。还得寻找更有挑战xìng的玩具。紧接着九连环和一些铁制的拆解类玩具就一个不剩的被攻克了，邮购来的玩具里还剩下魔方和魔条。
    最耐玩儿的竟然是魔方。
    当鱼线一通乱来，再交给三型时，三型拿着看了很久。绿灯一直是亮着的，根本没灭过。三型慢慢地转着，每转一次，就花很长时间亮着绿灯。应龙非常高兴，这证明三型在不断地分析推理判断着。逻辑思维的次数越多，三型的智力发育就越好。没想到占空间最小的玩具竟然是最有效果的。
    应龙把鱼线叫到一边，问起三型网络攻击的事。他想知道三型现在相当于什么级别的黑客。
    “这个还真不好说。像我这样的水平，在黑客军团里只排中等。三型的工作效率比我强，可是不能dú lì进行攻击。需要有个懂行的人来指挥。我不知道这样，是算他的水平高呢，还是算指挥的人水平高呢？”说完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副左右张望的样子。
    应龙明白了，他这是夸自己呢。这屋子里除了自己谁还能指挥三型？自己不是黑客，也根本不懂行。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指挥的人水平高了。”
    “龙哥，你真是眼明心亮。嘿嘿嘿。三型网络攻击的能力确实很高，但作为一名dú lì的黑客，水平还不行。因为三型缺乏自我意识和主动意识，只能等同于一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而不是个会使用武器的高手。如果你能让他具有自我意识，主动地寻找敌方的漏洞并发起攻击，那才能算是半个高手。防守，代表着黑客的另一半能力。他只会按套路防守，防守方面只是个半桶水。不过你放心，一般人黑不进他的系统。除非是我们这种专业的。”
    “噢，明白了。那就是说，三型的黑客攻击能力不低，但是不懂发挥，只能等人调遣才能起作用。防守也一般，算不上高手。”
    “正是这样。唉，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要是三型能算得上是个黑客的话，多少也能帮你爸出点力。大家这么熟，要是三型能帮上忙，也许你爸会更好说话一些。三型的程序，大半高级功能都是你亲手写的，如果……三型受到你爸的赞赏，你说算不算是他间接地赞赏了你写的程序呢？”
    鱼线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摆弄着魔方的三型，又是搓手又是擦口水，嘿嘿呵呵jiān笑不停。龙哥这个主意好啊！只要诓得老爸的赞赏，留下来的事情也就搞定了。
    “还有，我一直在考虑你做的那个编程模块。有个新想法，想来想去，也不知能不能实现。”
    “噢？说来听听。”鱼线突然正sè地转过头来，表情严肃。龙哥对这个模块莫明地看好，鱼线却总也没问出来原因。现在他竟然自己提出来，可一定要好好听听。对于程序，鱼线有着黑客那种近乎本能的关注。
    应龙托着下巴，慢慢地说：“你做的编程模块，目的本来是用来编一些简单的可执行程序，结果呢，最多不过是输出一些测试数据或者攻击用的数据。我觉得，非、常、浪、费。”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高论呢。本来做这个模块的时候，不就是要干这个用的吗，有什么浪费？”
    应龙慢慢地说着：“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用这个模块可以制作出可执行程序，用于输出测试数据和攻击数据。那为什么不能再改改，用这个模块制作一些正式的可执行程序呢？就像我们给三型制作的系统和模块，那种专用的可执行程序。”;
第二十二章 划时代的程序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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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鱼线心中一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好像进入一个新世界。对啊，如果真的能达到这种程度，以后所有的程序，都不用亲手写代码了。这可真是个划时代的主意。真是又懒又聪明啊！鱼线在心里飞快地考虑着，制作这种程序是否可行。
    “不过……，我一直没想好，需要怎么样写，才能写出这种程序来。天下的程序万万千，怎么可能只用一种定制要求就能完全地概括出来。具体的编码工作也几乎没有可能xìng。虽然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但却无处着力。现在说出来，也只能心里高兴一下，其实很难。”
    鱼线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地说：“龙哥，你真是个天才。我有办法实现。虽然我只有五成把握，但我愿意试一试。我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构思一下。明天再过来的时候，三型暂停智力教育，完全交给我。我一定努力把你的好点子，做成真东西！”
    鱼线虽然喜好夸大自己的成绩，但对写程序从来都不说半句虚言，一直是实打实。看着鱼线突然斗志满满的样子，又这么肯用心，应龙也觉得有指望，十亭里似乎已经有了七亭。
    “好，就交给你。”应龙拉着鱼线的手，让他坐下。“真是没想到啊，我们两个认识不到一个月，三型的开发已经突飞猛进，技术突破层出不穷。真让我有种跟不上你脚步的感觉。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龙哥你谦虚了。想不到的应该是我才对。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会变成个认真工作的人。更没想到自己还能在编程方面这么有突破有挑战。万一你说的东西真给我做出来，只怕我老爸真要写个大大的‘服’字给我。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个划时代的程序。说几句话就能把程序编出来，任何人都可以向机器定制自己需要的程序，任何人都是程序员！申报专利那是早晚的事。甚至还有可能推动程序编写模式的变革，各种与软件相关的技术都可能因此得到飞速发展。到那时，我不就成了‘近代科技之父’了？啊哈哈哈～”
    “兄弟，你还什么都没写呢。是不是乐得有点早啊？写不写得出还要再探讨。咱们做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一些好。”
    “龙哥说的对，哈哈哈，有点忘形了。对了龙哥，三型那个散热装置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啊？我每天都对着那台电扇，吵死了。我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总感觉三型的电扇还在我耳边嗡嗡响。”
    “哪有那么好弄。工艺太难，一般人做不出来。有个件儿难度太高了。还得再找找看，有谁能做得出来。再做不出来，就得改设计了。”
    鱼线微笑地看着三型，调侃地问：“三型，等将来有了散热装置，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三型停了手上的魔方，看着鱼线：“等将来有了散热装置，我会变成一个直背挺胸的机器人。”
    应龙和鱼线的笑容一下子定住了。
    应龙记起来这话是自己说的。当时他觉得，三型不一定能听懂，也就没往心里去。但此时听三型说来，感觉震憾。让他有一种三型已经拥有了人类智慧的错觉。
    鱼线片刻惊呆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三型说：“不是我想的，是爸爸说的。”似乎三型把鱼线的调侃当成了智力问答，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鱼线听完，明白了怎么回事。回过头来对应龙慢慢地说：“龙哥，我刚才被他吓到了。”
    应龙也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说：“嗯，我也吓了一跳。我有一瞬间，误以为他已经有了人类的智慧。我相信，他能自如地跟我们对话的rì子，不会太遥远了。”
    “为什么？”
    “我当时那句话确实是对着三型说的，但那是自言自语。当时他刚装上逻辑模块，我还以为他听不懂呢。现在想想，当时他不但听懂了我的话，而且进行了判断，对那句话形成了语意上的完整理解。现在他还只能被动地接受我们的观点，不会主动提出什么有创造xìng的见解。但随着硬件和软件的升级，总有一天，他会像我们一样思考、发问、交谈。如果有了可以zì yóu编程的程序，这一天可能近在咫尺。即便现在，一个能够听懂别人看法的机器人，已经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了。我们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只是把他当成一台机器看待吗？我想我们该转换一下思路，改变对三型的态度。是时候完完全全地把他当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了。”
    鱼线转回头去，看着继续玩魔方的三型，良久没有说一句话。然后扔下一句：“我等不及要做点儿什么了。”就跑了。应龙知道他是想回去构思可编程的程序去了。这孩子就是心急，一有点目标，就连休息都顾不上了。怎么看起来有些像当年的自己呢？
    鱼线第二天早上一进办公室，就把手上的东西摆了一桌子。又是往机器上复制文件，又是安装程序，根本顾不上跟应龙解说。一边用笔画着记号，一边吩咐三型做这做那。应龙等他停下来，才问鱼线刚才是在干什么。
    鱼线得意地说：“我刚才布置三型入侵全国的商用服务器和民用微机，用我提供的清单每天按地区，有计划地入侵，留下后门再不露痕迹地退出。我只让他在每天系统空闲的时候做。这些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大手笔。嘿嘿。”
    应龙大惊：“为什么要搞入侵？你倒底要干什么？”
    “积累肉鸡啊。就是，怎么说呢，就像，抓壮丁。将来要用的时候，直接征用他们的机器为三型服务。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演练三型的网络攻击，如果发现哪些机器他攻不进去，正好可以有针对xìng地为他增加新的攻击方案。你就当是一种强化网络攻击能力的训练就好了。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你不觉得我最近跟你混，已经变得乖多了吗？我妈都夸我像变了一个人。”
    应龙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太懂，不过看他的意思，似乎没打算搞什么危险的动作。只要不乱来就好。突然又想起他那句“这还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大手笔”，总觉得这孩子有种想要搅翻天的感觉。“还有什么没说？一块儿说了吧。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嗯，正要说到。我老姐这两天很闲，我用你的名义请她过来帮我们一个小忙。”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你怎么商量的？”
    “我老姐一直看我不顺眼。要是说了这是我的主意，她就不肯来了。我跟她说，这个忙帮好了，你会直接划给她１万元，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总之让她变成暴发户。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帮我们改进和提高三型的网络防御能力！”
    应龙一时无语。看鱼线的意思，他姐姐甜心的网络防御水平，似乎还在他之上。１万元能请来甜心这种等级的防御专家，似乎也不贵。只要三型能达到黑客防御的中上水平，这钱花的还是很值的，应该是件好事。“她怎么帮？”
    “当然是请她过来，现场对攻了。下午她就能过来。”
    “唉？不对啊。攻击不是你的强项吗？你来攻击三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你姐出手呢？”
    “话不是这么说。我是不错，可防御模块是我写的，我自己当然找不到缺口儿了。再说自己写的程序，自己很难测得出问题来。如果有老姐出手就不同了，我看不见的她都能找得出来。不仅能找得到，还能补起来。你别忘了，她可是个防火墙专家。防御，才是她的本行。就像我，是个职业攻击者。各有所长嘛～。”
    “噢，这样啊。是不是还有别的要说啊？比如自动编程的程序。”
    “嘿嘿，我就等你问这个呢。这个东西我们可得先说好，一定要对外保密。特别是不能让我家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我老姐。要不我怎么能看到他们目瞪口呆的jīng彩画面？”
    “嗯，你这样想也算合理。我会替你保密。现在可以说了？”
    “好！我的开发方案是这样的：先把我写的改良版自编程模块，安装到三型身上。”说着鱼线从身上翻出一张光盘。“这是我昨晚通宵写的，源代码加密了七八层，一般人不可能看到。功能很简单，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把制作输出测试程序的功能扩展了一下。现在不仅可以输出各种数据和各种文件，还可以输出功能很简单的可执行程序。而且输出的可执行程序，直接就是机器码。也就是说……”，鱼线故意停下来不说了。
    应龙接口道：“也就是说，三型装上这个。再输出的就不再是需要制作的程序的源代码，而是直接编译好的可执行程序。”
    “对。”
    “你也说了，这是个只能制作简单可执行程序的程序。这可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好远呢。”
    “呵呵呵，哈哈哈，哇哈哈哈哈～”鱼线笑得无比颠狂，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眼神看着应龙。
    “鱼线，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刚才笑得好邪恶。”应龙有些担心这小兄弟的jīng神问题。今早跑步的时候，他就觉得鱼线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显得怪怪的。
    “龙哥，接下来才是我最想要说的。第二步，就是让三型按照我连夜写好的这份‘程序之父’计划书，利用这个简单的自编程模块，一点点地进行新的自编程模块的开发。我来指挥三型，逐个开发各种小程序，再形成一个功能更好更强大的，新的自编程模块。然后……”鱼线又停住了。
    这回轮到应龙倒吸一口凉气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用一个低端的自编程程序，逐级开发它自己，替换原有的自编程模块。反复循环，逐渐增强自编程模块的功能，最终形成一个全面的完整的自编程模块。一个可以编写任何程序的程序？！”
    “没错！只要这第一步的计划成功，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可以实现的。现在我有九成把握，这个最完美的，由程序编写的程序，将在我们手中诞生！”
    “我去～！你哪是孩子？你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程序员。嗯～，只凭这个大胆离奇、前无古人的开发方案，我相信你已经能稳坐‘现代科技之父’的金交椅了。鱼线，你绝对称得上是个软件界百年不一遇的天才。”
    应龙由衷地对鱼线表示敬佩。自己只是提了一个看起来渺茫到无法实现的想法，这个孩子却能一手接下，转眼间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了。他很可能已经改变，甚至开创了整个科技界的未来。
    “不，不是我。是我们！主意是你的，但手艺是我的。两个人都出力，成绩不能只归我一个人。你说过的，换位思考，我不想你觉得委屈。我们两个，很快就会成为‘现代科技之父’了。”鱼线也严肃认真地说着超越年龄的话语。
    应龙跟鱼线拥抱在一起。这是我教育得好吗？鱼线越来越稳当了，像个小大人。而且开始学会体谅别人的心情了。真难相信这孩子才十一岁半。
    “好吧，那咱俩就一起当‘现代科技之父’。”
第二十三章 被刺痛的自尊心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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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把计划往桌上一拍，开始给三型装程序。一通命令之后，三型满负荷运转。机器人的好处，就是在系统承担得起的情况下，可以同时进行很多事，而且没有错误。他不仅继续着对全国计算机的入侵，还同时进行着自编程模块的编写和测试，测试数据也在同时生成。
    鱼线安排完了工作，回到应龙的办公椅上坐下，突然提了个问题：“龙哥，我们的东西越写越高端，可是都装在三型身上。三型现在能说会道，谁问都回答。会不会对我们的软硬件开发和设计思路的保密工作不利啊？我很担心他会泄密。”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他现在天天跟我们在一起，我们谈工作时也从不背着他。我们说的他都记得住，而且一句不漏。我们把他教得这么友善，他又这么喜欢回答问题，确实需要对他的回答进行一些限制。不光是语言交流，对记忆数据，也应该添加一些保密等级的设置和加密。免得别人能够直接读取到他的记忆数据，从而掌握我们所有的设计和开发计划。这样记忆数据的备份也能更加安全。”
    “嗯。具体的事情我来做就行。只要你同意我的想法就好。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乖。我现在做事情都知道先跟你打个招呼了。”
    “那还用说。不仅是乖，而且越来越有团队jīng神了。像个真正的开发人员。”
    鱼线听了很受用。突然面sè一变：“不好，老姐下午就过来。要是在这之前不搞定三型，只怕老姐这种刁钻的女人，几句话就能套出三型的一切。要是我刚才说过的话被她问出来，那不是把我自己都填进去了吗？”
    “那就先搞定这个吧。三型其他的工作可以先暂停。保密的工作一定要做好。不然将来有一天，想抢我们项目成果的人乘我们不在，进来跟三型一通盘问，他一个乖孩子，肯定什么都招了。”
    鱼线跳起来，大声喊道：“三型，中止一切任务！我这里有个最紧急的工作要你优先完成……”
    甜心来之前，鱼线完成了两样保密工作。
    三型回答问题时，必须先判断问题涉及的内容，是否处于保密范围之内。也就是完成了语言过滤和加密。
    三型的记忆数据全面更新，将旧数据全都修改为带有保密等级的新格式。全面修改后，备份到了服务器。原来的旧格式备份的数据，无论是服务器上的还是云备份里的，全都进行了彻底删除。从此以后，没有鱼线、李应龙和三型自己的授权，将无人能取得三型的记忆数据中记载的内容。
    关于程序编写的思路，机械智人的设计和研发等相关的记忆数据，全都被列为最高等级机密，不经鱼线和李应龙的授权，三型不能提取或者移交给任何人或任何计算机。换句话说，除了三型自己能知道，其他人不经二人同意，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们提到的方案和各种设想。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彻底。
    甜心抵挡不了成为暴发户的诱惑，终于还是来了。
    这一下午，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应龙款待周到，甜心工作得很用心，也很高兴。甜心顺利攻破了鱼线的网络防御模块的防守，如同催枯拉朽。此外还找到了防御模块的几处致命问题，并留下了改进意见。鱼线在一旁听的非常认真，不时点头，似乎很虚心。应龙按甜心提供的信用卡号，向里面足额划款。甜心满意地走了。临走时还非常开心地说：“龙哥，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儿，直接找我就行了。不用跟我客气。还让鱼线转告我，搞得那么麻烦。下回我给你打八折。”然后满意而归。
    鱼线等老姐一走，气得在屋里来回走。带着一股杀气。刚才甜心故意在他们面前把防御模块批得一文不值，把鱼线气坏了。甜心的批评，深深刺痛了鱼线身为黑客的自尊心。鱼线什么都不让三型做，只让他全力以赴制造最完美的自编程模块。他急于获得最完美的自编程模块，好以此制作足以克制老姐攻击的全新网络防御模块。应龙理解鱼线的心情，劝他放轻松。鱼线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钱白花！我一定要这个老女人，向我们的自编程模块顶礼膜拜！”
    应龙暗想：你姐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至于吗？可因为鱼线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最终还是不敢说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三型可要受累了。鱼线像疯子一样命令三型推进着‘程序之父’的计划书。应龙只好随时打打下手，提醒鱼线不定时地休息一下。鱼线疯狂地工作，让应龙有点儿担心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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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从尖刀的机器里，发现了亮银枪的检查程序。这是个专门的工具软件，用来检查“隐形”木马是否感染当前机器。沙沙暴怒，竟然有人发现了自己的木马，并且有针对xìng地制作出了检测工具！
    细看之下才发现，作者只是发现了木马存在的征兆，并没有找到木马的存在位置和扩散原理。似乎也没找到信息收集的最终地址。所以……只能查，不能杀。沙沙松了一口气。开始对写这程序的人好奇起来。工具软件的界面上全都是中文字，沙沙看不懂，但是有个英文的私人邮箱，沙沙还是能看懂的。这一定是作者的联系方式。
    叫你发现我的木马！沙沙入侵了亮银枪的邮箱。从邮箱服务商的服务器，她弄来了亮银枪使用过的ＩＰ地址，对全部ＩＰ地址，都进行了网络攻击，可惜亮银枪似乎不在机器前。沙沙耐心地等着亮银枪出现。沙沙气吼吼地想：一定要让这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挡我的财路，就是要我的命。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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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银枪在断网的那台机器上，正研究着飞鸟提供的工具软件的用法，万分喜悦。混然不知暴怒的沙沙已经盯上自己了。
    ＊＊＊
    鱼线终于接受了应龙的建议，回去好好休息了。鱼线离开前似乎气消了，让三型放慢了自编程开发的工作。仍然按原计划，利用空闲时间，按计划入侵国内的各类服务器和微机，不断地积累着自己的肉鸡。
    应龙不愿意看到鱼线变成强迫自己工作的人。工作狂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舍得把鱼线从一个极端拉向另一个极端。他还小。
    鱼线的入侵计划制定得非常有趣。应龙花了好长时间才搞明白他解释的内容。鱼线先让三型对本市各个段的服务器进行入侵，然后让三型把入侵程序偷偷上传到服务器。再遥控这些服务器的入侵程序，分块地入侵附近的微机。等到本市的机器入侵率达到７０％，再把目标移向省外，依此类推，最终入侵全国大部分的机器。整个方案和计划都是鱼线制定的，可行xìng应该非常高。具体的入侵方式和入侵的cāo作，鱼线没有给出，都交给三型zì yóu处理。
    如果由人类的黑客来完成这项工作，将非常艰辛和耗时，暴露的可能xìng也非常高。可是由机器人黑客来做就完全不一样了。三型不需要休息！三型时刻在线！三型可以同时控制多起入侵的细微cāo作！三型的时间jīng度达到毫秒！
    应龙弄懂了鱼线的入侵方案之后，只叹惜了一声“无法无天”，就再也不说什么了。他也好奇三型倒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真的能入侵全国７０％的机器，那一定够格称得上是名合格的黑客了。虽然仍需要靠鱼线指挥，但这已经足够强大了。
    三型将来如果有了自主的意识，那么仅凭网络攻击和网络防御这两个模块，他就能在网络世界里无可阻挡。他将有机会拥有任何一个人类都不可能拥有的庞大网络资源，成为网络的霸主。
    一定要尽快制作出三型的限制和备份系统――小脑系统。里面设计了一些机制，可以让应龙的担心变得小一些。
    应龙今天工作突然减轻，时不时会走神，老是想到在地球另一面的安安。想起她时很心酸，然后就会不断地试想，如果当初自己也一起走了会是个什么情形。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不敢给安安打电话，连朋友也不敢联系，更不敢联系父母，就像坐牢。幸好还让他可以继续自己喜欢的工作，不然真的要疯了。
    应龙努力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伤感。我需要工作，一刻不停地工作。三型还有很多改造需要我来做，老陈还在等我的好消息，鱼线还要当近代科学之父……所以千万不要停下来。
    办公室外面，月亮已经升进来。从二楼看出去，冷冷清清的。
    应龙开始画设计图，尝试改造三型的底座。最近两天，发现三型行动不利索。虽然不至于栽倒，但是经常发生快要倒下的情况。电子水平仪虽然好用，但反应敏感程度并不理想，还要寻找更好的方法改良平衡。想来想去，只有一双真正的腿，才是三型需要的。无时无刻都在保持平衡，可以不受地型的限制，哪里都能去。好处多多，难点就一个，做不出来。
    要是能从ＲＢ买一双腿回来就好了。这种高科技，人家一定不卖，进口的可能xìng太低。而且上面也不会同意，他们只会说“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废话，总之就是要你上。因为他们希望成果发布的时候，能够强调“自主知识产权”这几个字。应龙才不这么想，不管用谁的专利，只有把东西造出来，这一切才有意义。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一双能够调节平衡的腿，应该该怎么做呢？
    应龙从网上找出一副高清的人体解剖图，开始研究人类的腿都有哪些肌肉和骨骼，都有什么作用。不需要凭空构想，世界上有最好的范本可以借鉴――人类的腿。他以前也考虑过，只要能平稳地站立和行走，可以降低方案的要求。造不出两条腿，还可以仿照昆虫的腿，给三型造个四足或六足。但是考虑到机械智人的体重，和移动时占用空间的问题，应龙还是回到了人类的双腿上来。因为两条粗壮的腿，将更利于支撑和移动，最难搞的其实只有平衡和构造问题。
第二十四章 打造国际级黑客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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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型看到应龙趴在桌上睡着了。三型头一次看到人类睡觉，不明白爸爸在做什么工作，竟然需要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这么久。三型没有好奇心，也不关心周围的事物有否改变。他只在意有授权的人是否对他发出命令，然后按命令执行工作。
    但是刚才他听到应龙叫他的名字，所以他靠过来，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看着应龙，等待着下一步的任务安排。可应龙一直没再说话。三型对该任务的判断结果是，任务不明。需要推理一下爸爸可能xìng最高的需要。推理模块工作的结果是，爸爸需要停止工作，离开办公室。因为除了特殊的几次，爸爸此时应该离开办公室。通过记忆检索，三型知道：爸爸停止工作后，会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关灯，走出办公室，对自己说声“明天见”，然后关门离去。爸爸离开会到哪里去他无法判断。所以不能送爸爸离开。三型四周看了看，白大褂已经挂好了，门已经坏到没法关上。只有灯还亮着。三型移动到电灯开关，轻轻地关了办公室的照明。这个动作是分析了爸爸平时的动作而得到的cāo作内容。凭着空间感模块的记忆，三型可以摸黑回到自己平时呆的地方――整个办公室的正中。从他有记忆以来，他总是面对门口的位置，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按要求这样做就可以。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爸爸早上来上班。所以他回到自己平时的位置，面对着门口方向。身体慢慢放松，让液压装置都尽量放松，回复到默认的待机状态。
    过了一会儿，三型回头看了看趴在电脑面前睡着的应龙。他一直等待着爸爸说那句“明天见”。不过爸爸一直在均匀地反复地说着“呼～哧～”两个字。任务不明无法执行。三型仍然继续执行着入侵计划，但始终有一个线程在等待爸爸的下班对话。
    天亮的时候，应龙从办公桌上醒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完全复原的魔方。毫无疑问是三型干的。这屋里鱼线和他都没办法把魔方对回去。“三型，你什么时候把魔方复原了？”
    “今早，外面亮起来，可以看见东西开始，直到刚才。”
    “再做一遍给我看好吗？”
    “好的。”
    应龙故意搞得非常乱，三型花了两分钟复原了。他的cāo作步骤非常少，但是转动魔方对他来说比较困难，所以做得非常慢。如果他有一双人类般灵活的双手，也许只要十秒钟就够了。
    应龙赞道：“你真棒。做得真好。”
    三型判断：这是对自己的任务评价为成功。于是按照鱼线的设定，两道粗眉高高拱起，看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非常有喜感。应龙笑了，鱼线的贡献真不小，虽然只是两道粗眉，可三型越看越像个人了。
    应龙把魔方放到口袋里，他要拿给鱼线看看。三型应该不需要这魔方了。如果他能在任意情况下把它复原，那么想让三型摆出任何一种图案都不再是个问题。应龙想找到鱼线，商量一下，看看三型接下来还需要什么样的玩具。
    鱼线大口地吃着饭，十几天前那个挑食的小孩子已经完全不见了。今早鱼线大赞饭菜可口，然后胖大厨叫他过去，给他多添了一勺儿菜，没收钱。鱼线道谢，回来跟应龙说：“龙哥，你说的对，你果然又说对了，而且你总是说的对。”应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笑没说话。吃完饭，两个人在食堂坐了一会儿。应龙从口袋里掏出魔方，把今早的事说了一下。
    鱼线苦恼起来：“龙哥，你儿子越来越不好对付了。说实话我也没什么新方案可出了。像魔方这种神奇的东西。你我二人如此聪明，尚且没办法复原。三型在没有完整时间研究的情况下，仍然这么快地破解了。以此推断，他现在的智力水平其实已经超过我们两个真正的人类了。单纯只是提高智力的话，我们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他了。除非……”
    “除非拿出一些不只包含智力的东西，最好包含一些他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
    “比如”，鱼线皱着眉，“我们认为非常简单……，但是对他来说……”
    “对他来说又显得比较难的。最好是平时我们常做的，可以让他做同样的事，而我们可以陪他一起做。”
    鱼线眼睛一亮，“跑步？”
    “搞什么啊，他用履带，而且永远不会累。你这是让我们陪他，还是让他陪我们？再说电源不够长，连屋都出不去。”
    “吃饭？”
    “鱼线啊，哥在跟你谈工作好吗。能不能不要搞我？”
    “唉呀，不要太认真嘛，咱们只当是个脑力风暴，随便说说，不问对错好吗？”
    “也行。我在想你刚才提的那句‘随便说说’。你看咱们让他陪咱们聊天怎么样？这个活动很锻炼语言组织能力，而且会涉及方方面面的知识。原本让他说话接近人类也是工作目标的一部分。而且对我们来说，这个话题说完了，还会有下个话题，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比较好cāo作。”
    “你是说，我们轮流陪一个机器人说话？会不会太好笑了？被其他办公室人的看到，我就没办法做人了。”
    “你陪三型玩积木的时候，没见你说被人看到就没法做人啊？陪机器人说话怎么了？这是份很不容易的工作。外国人管陪人说话的那种人都叫心理辅导师，那是份很高档的医疗工作。”
    “我就是因为玩个玩具都输给他，所以才怕哪一天我说话都说不过他，那才丢人呢。龙哥，我才十一岁，我的未来还很长。你不要只是为了你儿子将来着想，把我的未来填进去好吗？”
    “大家就是随便说说话，拉拉家长。又无关输赢，你会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说你拥有管理员权限，随时可以让他闭嘴。他怎么跟你斗？对不对？”
    “这么说也对啊，不过……，如果我们打造出一个非常贫嘴的机器人怎么办？”
    “语言能力这东西，只能靠软件来构建基础能力，却不能靠软件来加强和提高。真正要达到人类的语言水平，那是需要不断地磨炼的。真要是能让他达到贫嘴的地步，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和沟通水平得高到什么地步？以现在的软硬件水平来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点我跟你打保票，他做不到。我们只要能让他正常地表达自己的意见，说事情的时候，不再像个机器人那样僵硬、断续和机械化。可以有些类人的表达就算完成目标了。”
    “那好吧，有空我就试试看。可我还是想先打造出那款划时代的自编程软件，再改造出一个新的无敌的网络防御模块。让我老姐从今往后都不敢再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应龙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应龙冲鱼线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鱼线突然想起来，他昨天刚跟龙哥说过，一定要对自编程软件的事情严格保密，可是今早自己就说漏嘴了。他吐了吐舌头，“不小心不小心。总之，我一定要先把这根心头刺拔出来，才能继续工作。陪三型聊天的事情可以稍后再做，反正闲着打屁的时候总会有。”
    “好吧。我也对你的开发充满期待。那就按你说的进行吧。这段时间我要花些jīng力搞定那双腿的设计。现在的移动还是不稳定，三型迫切地需要一双粗壮的腿。”
    “嘿嘿嘿，硬件的东西我不会，还是按你说的办吧。我觉得你总是对的。”
    在办公室。鱼线给应龙看了一张单子，上面全是ＩＰ地址。应龙看不懂。鱼线告诉他，三型按照他的方案执行，已经成功入侵了本市８１％的机器。现在已经开始利用这些被攻占的机器，正在搞全省的入侵。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三型将在这个月结束的时候，入侵全国７５％以上的机器。以现在累积的肉鸡数量，三型已经可以被称为职业黑客了。只要应龙需要，他可以指挥三型入侵任何一台国内的服务器而不被发现。不过，要入侵国外的服务器还需要一些国外的肉鸡。鱼线最后的问题是：“我们是否需要修改一下黑客养成计划？我希望他成长为国际黑客。他应该开始在世界范围内积累肉鸡了。我只是想你同意。”
    应龙一直不太放心鱼线这么做。鱼线有些像匹脱僵的马，不知什么时候会干出些什么来。在国内搞点小动作，还有他的身份和他老爸能帮他开脱。如果对国外动手，被发现的话……。鱼线笑笑：“龙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只让他对民用系统进行入侵。老外的商用和军用系统我是不动的。这样有事也不会引发强烈反应。而且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实质xìng的影响。”
    应龙还是想了很久。
    鱼线又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过一段时间，可以有机会为老爸的任务出点力。你知道，只有国内的肉鸡，要对付外国人的专业进攻还是很容易吃亏。如果我们能够用世界范围内的肉鸡反击世界范围内的攻击者，他们将无从判断我方的攻击规模和所属阵营。”
    “好吧。但是千万记住，不要惹事。我不想间谍案还没结，又挑起了世界大战。哥的xìng命可放在你的手里了。我们只要做到能为你老爸出力，让你顺利地留下来就可以了。为了三型的将来我什么都愿意做。但请别把我的xìng命填进去好吗？我还想将来亲自带着三型去见老陈，还想跟我未婚妻再见面。千万别让我英年早逝啊。”
    “我看起来有这么不可靠吗？”
    “你实在太谦虚了，鱼线。”
    “唉～呀～！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搞不好我一气之下会搞掉白宫的外网，然后在上面写上‘李应龙到此一游’，你信吗？”鱼线散着膀子，从墨镜上方瞟着应龙，好像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别那么认真，只是说笑而已。”
    应龙哄好鱼线回去工作，偷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
    尖刀已经空等了快十天了，对方一直没有动静。这代表对方可能已经jǐng觉，或者已经通过其他方式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下取得了资料。目前看前者的可能xìng比较高。如果不是那个特殊的木马存在，他敢断定只能是第一种情况。可是……，这个木马真是不好对付。总部的几个老手都请出来了，没人知道这个木马倒底怎么进入系统，隐藏在系统的什么文件里，怎么才能彻底清除。因为总部目前没有机器感染这种木马，所以几乎没有机会调试和解决。尖刀想调几个老手来这边解决木马的问题，但是总部正在进行一些上面安排的重要工作，没办法为二三线城市的任务安排人手。所以，木马成了尖刀的一块心病。
    这时飞鸟带来了消息――木马的名字叫“隐形”，是ＥＬＳ人写的，亮银枪有可靠的证据能够证明。
    只要不是Ｍ国人的，事情就好办了。此前尖刀一直担心Ｍ国人已经通过这种无法杜绝的木马把资料都弄走了。如果亮银枪的消息确实，那么，攻击方一直不露面的最大可能就是因为上次的突然断网心生jǐng觉，所以一直潜伏不出。他们在等待时间，他们在等待尖刀松懈的时机。那时他们才会再次出手，突然袭击。目标嘛，应该还是应龙提供的机械智人的假资料。
第二十五章 民间切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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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银枪咬着下唇。
    自己连了网的那台机器，又被搞掉了。这是近几天之内的第多少次重装系统了？每次被ＥＬＳ黑客干掉，他只能默默地重装系统。自己学艺不jīng，被人家打得体无完肤，真是丢尽了Ｚ国黑客的脸。但是他咬紧牙关，不断的接受挑战，几天下来，也是学到了不少经验和教训。
    一开始他不明白，这个黑客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向自己发起进攻？后来他发现，沙沙在他的邮箱里留了一封署名邮件。里面用英文发出了挑战，说要搞垮他的系统，要他认输投降，直到他放弃研究“隐形”木马。还提到“隐形”木马的检索工具软件，说这个东西刺伤了沙沙的自尊心。最后还问起他怎么会发现这么隐蔽的木马，有什么特殊的软件吗？
    亮银枪终于明白了，沙沙，就是那个神奇木马的制造者。而且沙沙发现了自己制造的专用检索工具，所以迁怒于自己。亮银枪用英文回了信，如实地解说了发现木马的经过。做为技术人，他总是喜欢跟别人探讨技术。但作为爱国者，最后他还是激烈地应战了。他明知自己不敌，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口气。他认为自己好歹是条汉子，就算本事不好，也绝不会向外敌屈服。就算败了，也绝不能丢了Ｚ国人的骨气。
    可是骨气归骨气，水平还是不行。亮银枪只能一次次地修复着被击溃的系统。
    沙沙发了新的邮件来。大意是：你不是我对手，为什么还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我可以轻易地搞掉你的机器。你这样反复重装系统有什么用？认输不就得了？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你不肯发来投降的邮件，你将遭到毁灭xìng打击。其实你投降之后，我只是要求你不许再研究我的木马，你并没损失什么。我非常感谢你告诉我发现木马的经过，也许你投降认输之后，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说不定我还能教你两手，你也不至于输得像现在这么惨。
    亮银枪立刻回了一封信：我知道没你水平高，但我会不断地迎接你的挑战。因为我是个有骨气的Ｚ国人。Ｚ国只有战死的烈士（烈士不会用英文写，所以写了中文的拼音，后面加了注释：英勇战斗并且为国牺牲的人），没有投降的懦夫。今天我战败了，明天还会有更多的Ｚ国黑客迎战你。只要你敢打过来，我们就会打回去。你用木马入侵我们的机器，就像当年八国联军入侵dì dū一样，都是Ｚ国的耻辱。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而且我一定会继续研究你的木马，直到写出好用的专杀工具。另外跟你说件事，朋友不是靠协迫才得到的，基础应该是互相尊重。
    沙沙的回答非常干脆：Ｚ国的烈士，你给我安心地去吧！
    所以，直到今天，亮银枪每天都要重装上几遍系统。
    重装不到十次，沙沙又发了新的邮件：我佩服你的勇气，也知道你确实是个不屈的人。但我只想你不要继续研究我的木马，又没想跟你结仇。好吧，我想我们该坐下来谈谈。你为什么一定要研究我的木马呢？
    亮银枪：如果你能入侵我们的服务器，盗窃我们的科研资料。那我为什么不能研究你的木马，并反制你的攻击呢？
    沙沙：什么？！你不会认为我是那些Ｍ国人吧？
    亮银枪：你不要以为你的网名像个ＥＬＳ人，我就不知道你是Ｍ国的黑客。你们恶行累累，总有一天我技术练成，会跟你们一笔清算。
    沙沙：你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对女士真是太不礼貌了。我真的是ＥＬＳ人。跟那些从ＪＮＤ入侵你们的Ｍ国黑客不是一伙的。我看我还是继续轰你的系统算了。
    亮银枪：等等，只要你不是Ｍ国人，一切都好谈。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有什么证据？
    沙沙：我是个ＥＬＳ辣妹。我不会发照片给你的，我怕你爱上我。我只要求你不再继续研究我的木马，而且要向其他人保密。答应我，其他的可以慢慢谈。证据我会给你看。
    亮银枪有一段时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我一直在被一个ＥＬＳ小女生摧残？
    亮银枪：如果你能提供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向上面请示，不再研究你的木马。
    沙沙：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为了礼貌和表示诚意，你该先向女士报上姓名。为什么你还有上级？你是干什么的？
    亮银枪想了想，觉得自己丢尽了Ｚ国黑客的脸，实在不好意思把飞鸟前辈这些官方黑客拉进来。
    亮银枪：我只是民间黑客中的一员。Ｚ国黑客也常参加临时组织，一起行动。本次是为了反击Ｍ国的入侵。我的网名叫“亮银枪”，男，ＸＸ岁，未婚，还只是一名年轻的黑客。现居Ｚ国dì dū，在一家公司做小职员。通过我的ＩＰ你就可以看出我没说谎。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真实姓名，请你也提供你的部分信息。如果你真的不是Ｍ国黑客，我想我们可以停止交锋，好好谈谈。
    沙沙：我的网名叫“沙沙”，女，ＸＸ－１岁，未婚，是一名资深黑客，靠窃取商业情报为生。现居ＥＬＳdì dū，zì yóu职业者。有本事你就找到我的ＩＰ，我的ＩＰ也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亮银枪：我的水平还不够，我找不到你的ＩＰ。很高兴你不是Ｍ国黑客。但我肯相信你，不代表上面的人也相信你。也许你该提供更多的资料来证明你的身份和木马的用途。如果你偷取了我方研究院的科技资料，我们仍然会是敌对方。
    沙沙：没问题。我只是不想提供你资料的同时，暴露我自己。这木马是我的心血，我还要靠它赚钱渡rì。别挡我财路其他可以谈。如果你们答应不再研究我的木马，我会提供一些小惊喜给你，算是我们交朋友的见面礼好了。
    亮银枪：你能提供些什么？我需要的只是证据，其他的我不感兴趣。国家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沙沙：好吧，烈士，你看起来非常忠于你的国家，就像英勇的ＳＬ红军。告诉你的上面，我有Ｍ国黑客在ＪＮＤ发起攻击的几个ＩＰ，而且还有他们的部分对话录音。所以我才知道他们攻击你们的研究院服务器的事。如果你们不再研究我的“隐形”，我就把这些都提供给你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吧，在这之前，我可以先停止攻击你。不过我希望你能暂时停止研究，并且不要再向任何人提供这种专门检查我木马的工具软件。
    亮银枪：成交。
    然后，亮银枪拔通了飞鸟的手机……。
    ＊＊＊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木马应该跟Ｍ国人没什么关系。而且从亮银枪提供的交谈邮件，我们可以看出，这个ＥＬＳ辣妹明确地知道Ｍ国人在ＪＮＤ国的几个ＩＰ，还有证明用的录音资料。这个亮银枪很能干，弄到了我们最想知道的资料。虽然黑客水平不行，被人打得抬不起头来，但是非常爱国，一点儿也没丢Ｚ国黑客的脸。”
    飞鸟微笑地递来一张纸，上面是速记的邮箱地址，里面有亮银枪和沙沙的往来邮件。
    “只要木马不是Ｍ国的就好。通过沙沙的话，可以证明Ｍ国人不只在ＭＸＧ，在ＪＮＤ也有小组。看来他们为了这份资料，不只出动了一个组，这是一次团体行动。也就是说，上次通过ＲＢ发动攻击的有可能是ＪＮＤ的人动的手，但更有可能是其他我们不确定的地区的小组动的手。我们可以回复沙沙，只要他不利用木马攻击Ｚ国zhèng fǔ的机器，我们就可以不研究她的木马。条件是她提供ＪＮＤ的ＩＰ给我们，并且提供对方是Ｍ国黑客的证据，除了录音最好还有其他证据。如果证据可用，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奖金表示感谢。剩下的事情……，就是把沙沙提供的ＪＮＤ的ＩＰ上报给总部，让他们监控。我们需要继续监控，看看倒底还有几组人马，潜藏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等我们掌握了敌人全部的ＩＰ，我们才能反被动为主动。现在，我们还是只能等待时机。”
    “那……，我们是自己站出来跟沙沙谈，还是让亮银枪来谈？”
    “你看着办吧。你总是比我擅长搞这些事情。我还要把新情况上报总部。”
    飞鸟笑了笑正要走，尖刀又叫住了她。“我只是想问问儿子最近怎么样了，他都在干些什么？这几天没看到他，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儿子没你也过得很好。现在他每天早上能一口气绕着研究院跑两圈儿了。这些天，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他没有打过一次游戏。李应龙把他教导得非常好。他们俩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开发那台机器人。你去问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事。听咱闺女说，鱼线对待工作非常认真，一点儿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甚至还为了快点儿完成工作加过班。而且李应龙似乎对咱儿子特别看好，有时经常让儿子单独完成工作。他会单独回宿舍搞一些设计工作，一撒手就是两三天。儿子很争气，从来没惹出什么事来。我觉得这个李应龙不简单。我们花好多年没搞定的事情。他用了十几天，几乎完美地实现了。我们要不要颁个奖给他？”
    “我还是不太放心。不过眼下没办法分心管他了。还是让应龙兄弟cāo这份心吧。也许我该认真地考虑一下当初的约定了。”
    “我很想知道你们约定了什么？”
    “过几天吧，我一定告诉你。先忙工作。工作要紧。”
    飞鸟娇哼了一声：“上次也这么说的。”转身给亮银枪打电话去了。
    尖刀笑了。应龙干得不坏啊，自己的条件是不是该适当放宽呢？可是儿子太能作了，真交给他总是有一些不塌实。但一切都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又像是证明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完成约定的条件了。写一份漂亮的程序给我看吧，鱼线。让这份程序来证明，我这么多年来只是教育不得法，而不是看走了眼。鱼线，你是非常优秀的孩子，证明给我看，你的程序天赋到底有多高。
    尖刀把心神转到工作上。他突然发现，自己热爱的这份工作，远远没有管教儿子来的有趣。要是儿子不在自己身边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 能编程序的程序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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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激动地看着屏幕上的显示。第一阶段的自编程模块完成了。这一阶段是最漫长而复杂的。第二阶段的开发，只要自己下命令，让自编程模块将第一阶段的全部散碎开发内容逐一合并，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完整的集成软件，就算完工了。第三阶段是利用第二阶段开发出来的软件，再重复进行第一阶段的开发，但这一次将更加容易，成果也将更加高级。不出几个回合，将达到初级自编程模块完工。此后的中级开发，将不再需要第一阶段，只要进行第二阶段的直接开发即可。如此反复开发，直至达到目标等级的自编程软件为止。当然，今后有的是时间继续慢慢完善，现在的程度已经够用了。
    鱼线凭着现在的结果，已经相信自编程模块将会非常成功。只可惜龙哥不在身边，没人可以炫耀，不然自己该有多得意啊。
    不急，他一定会为我鼓掌。重要的是要让老姐先服输，然后是老爸。那么，等自编程模块一开发完成。不管龙哥回没回来，网络防御模块将被再次改写。老姐将无漏可攻！
    鱼线看了看三型发过来的记录，国内的ＩＰ和国外的ＩＰ都在持续增加，形势一片大好。自己真是个天才。程序之父计划和黑客养成计划都非常顺利。如果能快一点把网络防御模块改好，三型将成为Ｚ国黑客史上，第一个机器人黑客，第一个自编程的机器人黑客，第一个无敌的自编程的机器人黑客。
    而亮点是自己将成为这位史无前例的奇迹黑客的缔造者之一。这下够威风了吧。嘿嘿嘿。
    应龙的双腿设计图没有完全做好。有几个关键的技术难题，还没办法解决。平衡系统比自己预期的还要难设计。他需要回来跟鱼线研究一下，看软件方面他能给出什么好意见来。
    当他回到办公室里，鱼线兴奋地对他说：“龙哥。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为你隆重介绍一下，史上第一位无敌的，可以自编程的，国际级机器人黑客――三型。他已经具有完整功能的自编程模块，和自编程模块重新修改完善的网络防御、网络攻击模块。以后我们升级程序，再也不用自己写代码了。还有，现在三型已经入侵全国３５％的机器，还有Ｚ国以外世界各地的服务器３０００多台。你现在想要黑掉谁，只要自己跟他说，他全都能为你办到。”
    “哇，鱼线，你口气这么大。真的假的？你能保证他一定能入侵成功？”
    “嘿嘿，你不是常说一定要测试一下，才能知道好不好用吗？”
    “对啊，怎么测试才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应龙笑着问。
    “我刚刚替你试过了。他切进了Ｍ国zhèng fǔ的官网，留了个后门就走了。你想不想看看，Ｍ国zhèng fǔ官网的总统头像，换成你的证明像是什么效果？要不就把你仇人的照片换上去好了。嘿嘿嘿，我还可以在照片下面写上他的手机号。”鱼线邪恶地笑着，要多坏有多坏。
    “还是不用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还是让我安生两天吧。我更关心自编程模块，黑客功能等以后帮你老爸的时候再用吧。教教我怎么用，我需要先试用一下，也好对这个划时代的程序，做到心中有数。”
    接下来好长时间，鱼线都在给应龙讲解着自编程模块的使用方法。
    应龙听得有些头疼：“这样吧。我现在需要制作一个新的系统――小脑系统。设计图和功能分布在这里，请你演示一下，让三型完成其中一个模块。我可以学习你的完成方式，制作另一个模块。咱们就当测验一下新模块的功能完成度。你看如何？”
    “好，图给我。”鱼线接过设计图，大略看了一遍。马上自信满满地对三型说道：“三型，看这张图，这是最新系统――小脑系统的设计图。功能描述已经写在这里了，扫描后转为文本，我确认之后，开始按设计编程。开始工作之前，汇报预计工作时间。”
    三型按命令开始看图。不到十五秒，旁边的一台电脑上显示了一大堆文本。鱼线走过去看了一眼：“可以了，文本正确。”
    三型：“预计生成可执行文件用时，８分钟４５秒。预计测试用时，４小时１１分钟２３秒。是否进行生成？”
    鱼线背对着三型和应龙，右手夸张地一扬，颇有领袖风范地命令道：“生成！”姿势帅酷兼备，连最后的定格都显得很潇洒。
    应龙猜，鱼线私下里一定反复练过这个ＰＯＳＥ。应该就是为这种时刻准备的，不然效果不可能这么好。
    三型：“程序生成开始，结束时会再次汇报。”
    应龙看到三型的各种灯开始闪个不停。一张图和几道命令，几个确认，这样就行了？鱼线你可真行。跟我讲了这么多废话，其实cāo作起来就这么几下，几乎自动化。
    “然后呢？只要等着就行了？”
    “不然你还要做什么？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喝点什么，打打屁，设想设想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总之时间非常充裕，人生无比悠闲。”
    鱼线转过头来，把设计图叠了叠轻轻放回应龙手里。“要是用起来那么复杂，那我还做它干什么？当然要用最‘懒’的思维，做最‘懒’的程序了。这样我的辛苦才有价值嘛。”鱼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应龙暗想：符合懒人思维，果然不愧是鱼线。
    “要不是为了让你体验自编程模块的快感，我才不会花这么多心血呢。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从今以后，你只要说出想法和大体的方向，或者我来画张图。剩下的工作，就都交给你儿子自己搞定了。我们有大把时间可以花在研究解决问题上，再也不用为编程cāo心了。工作由专业、又不会出错、还不偷懒、还不跟你要工资的人来做。我们只要出电费和创意就行。无论是从时间成本还是经济成本来看，这都是最优方案。你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
    应龙真的感动了。应龙手握巨款，因为那是老陈的血汗，所以除非必要，根本不舍得花用。为了尽快开发完成，不管鱼线是个多麻烦的人，他都愿意邀请鱼线留下来。鱼线洞悉应龙的需求――要快、要省钱。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来设计自编程模块，让它便于使用cāo作。最重要的是，能帮应龙省下更多的时间和金钱。
    这真是个帖心的设计。应龙想：鱼线其实是个好孩子，所有的人都误解他了。鱼线只是对父母逼迫式的天才教育产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喜欢四处做恶，宣泄他的不满情绪。其实他是一个非常用心的孩子。他所拥有的潜能，绝对要比尖刀所能想像的还要多。
    应龙点头，高举拇指，非常用力地赞了一声：“五体投地。”
    鱼线听了极为满足，极尽夸张之能，哇哈哈哈地笑了好半天，这才停下。
    等他乐够了，应龙问：“刚才不是说你先做个示范，然后我也试用一下吗？现在你好像都做完了，我还没试呢？”
    “哎～，这个嘛，我得解释一下。因为三型的自编程模块功能太过强大，你要求他进行小块儿功能的编程工作，其实工作结果未必理想。反而越是完整的系统开发，对他来说越是省力，而且结果也趋近理想。就好像你给他看的资料越全面，他知道的就越清楚，工作也就做得更好。”
    “哦，这样啊。我也想体验一下自编程的快感。能给个机会吗？”应龙心痒难耐，跃跃yù试。
    “这个……，反正你以后有的是程序要出设计图，还怕没机会吗？等你有新系统要做的时候，让你爽爽。这次我看就先算了吧。”
    鱼线的手机响了。鱼线接过电话后说道：“我老爸急召我归队有事商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
    “现在我们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叫大家集合，是要大家集思广议，解决一下问题。”尖刀严肃地说。他并不介意应龙在场旁听。鱼线非常配合地坐直身体，以示对老爸的配合。这让尖刀非常满意。果然应龙兄弟教导有方，儿子越看越像个团队成员，不再像原来的散兵游勇。反倒是女儿甜心，不知从哪弄来一大包吃的，只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嘴里的喀哧声才能停一停。
    “第一个问题”，尖刀扫视在场的人，凌厉目光让大家jīng神一震，“我们本地接外网的机器，基本上都染上了一种名叫‘隐形’的木马，工作原理不明。只有民间黑客亮银枪友情提供的一些资料和一个检查用的工具软件可以确认机器是否感染，但无法清除，且不能禁止其传送本地的资料给外界。目前我们跟木马的作者――ＥＬＳ的女黑客沙沙间接取得联系，达成协议如下：只要我们不继续研究破解她的木马，她承诺不利用木马攻击我们的zhèng fǔ网站和偷窃我们的资料。作为互惠条件，她将提供给我们Ｍ国人在ＪＮＤ的黑客小组的几个ＩＰ地址，还有相关的音频资料。经初步查证，应该是未经改动的原版音频。可以证明是Ｍ国的官方黑客，曾经对我们研究院发起过攻击活动。”
    鱼线一愣：“我有问题。”
    “讲。”
    “我们为什么需要ＥＬＳ黑客的帮助？还不能破解她的木马？那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谁定的？”
    尖刀满头黑线：“是我建议总部的。因为我们的机器全都在人家的控制之下。为了不影响我们的主要任务，目前只能跟ＥＬＳ黑客进行合作。”
    “哦。”鱼线听说是老爸的主意，立刻收声。
    “第二个问题，现在发现Ｍ国两个黑客小组。分别在ＭＸＧ，和ＪＮＤ，应该还有别的攻击小组，数量未知。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方案，在下一次敌方来袭之时，确保资料万无一失。现在大家可以针对这两个问题，畅所yù言。”
    甜心喀哧喀哧地吃着零食，没意见。飞鸟早就知道情况，也没好办法。尖刀发问，肯定也一样。那就是说……这个畅所yù言，其实就是听听鱼线的主意。
    应龙看了看四人表情，发现他们眼神都集中到鱼线身上，就明白了。于是一声不出。鱼线一直低头沉思，他一进来就发觉苗头不对。他想让老爸留下好印象，又不想参与行动，又要做出回答，愁啊。
    几番思量，鱼线终于开口了：“我觉得，这个ＥＬＳ黑客未必可靠。她既然能跟我们做交易，就有可能跟Ｍ国人做交易。必须破解她的木马。至于Ｍ国黑客，还有几个隐藏小组没出手，这个实在很难解决，不然你们也不用开会商量了。我的意见很简单，黑进他们的机器，找他们的通讯录，看他们联系过哪些人，什么ＩＰ，不断入侵，取得他们的联络邮箱和使用者ＩＰ。下次再有人入侵，让总部统一监控。哪些ＩＰ参与了，也就清楚了。不过有暴露的危险。如果不想暴露，就只有等下去。等到敌人入侵我们的时候，再慢慢查找。”
    尖刀点头，他和飞鸟的意见也是倾向于后者――等下去耗时费力，但却最安全，只是效果不明显。对方十多天不露面，显然也非常有耐心。双方都是专业团队，比的就是谁先出错。
    鱼线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跟龙哥……”才一开口，话头儿又硬生生掐断了。
    应龙在鱼线背后轻轻捅了捅，机敏的鱼线立刻停了话头。应龙笑着说：“我跟鱼线还有机械智人的研发工作要做。如果意见说完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工作吧。”
    鱼线立刻附和：“对对对，搞定那边的工作，估计这边还是得等。不如我先忙完了那边的事，再归队也不迟。嘿嘿嘿。”
第二十七章 破解“隐形”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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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刀有些不解，按说应龙不是个拆台的人，可刚才他明显没让鱼线把话说完。正在思忖原因，却听应龙又说：“能不能把那个木马的资料和检查用的工具软件，也提供一份给我们用用。三型最近用网频繁，我担心他会不会也感染了。查查好，查查安心。”
    鱼线又是一通附和，两个人一搭一唱，态度非常好。尖刀向来吃软不吃硬，只好让飞鸟复制了一份给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
    飞鸟问：“应龙怎么了？像是有话不让鱼线说似的。”
    尖刀说：“我也觉得有鬼。不要紧，鱼线这孩子，狗肚子沉不住二两油，不出两天，他自己就憋不住要说了。慢慢等着吧。”
    两个人一离开网络中心，鱼线就小声地问：“龙哥。我正要提到咱们的三型是个传奇黑客，一个人就能搞掉他们所有人马。你拉着我干什么？”
    “我就是怕你嘴快说出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浮燥。我不拦一下，你什么都要说出去了。”
    “我又没吹牛？为什么不能说？”
    “你一旦说起三型的事，你爸就会对三型有所了解。将来不管三型做得多好，你爸也不会觉得惊奇。那咱们就不能让你爸目瞪口呆了。”
    应龙一说到这里，鱼线立刻就明白了。
    “如果你现在说了，万一事情没办成，你爸对你印象大打折扣，好事也办砸了。你还能留下来吗？我们不能话在手前。其实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就凭你那张利嘴，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鱼线点头。老爸常说自己沉不住气，倒也不介意。可是经龙哥一说，却明显觉得自己办事有问题。于是马上同意：“龙哥说的对。可你为什么又要那工具和资料？”
    “我是想让三型分析一下，看看这木马什么原理。反正三型这么用网，能感染早就感染了。研究清楚，对我们自己也有好处。要是能真杀掉，或者提出解决方案，你猜你爸会怎么看你？嘿嘿，木马这种东西我是不在行啊，你说功劳得算在谁头上？”应龙微笑地看着鱼线。
    鱼线恍然：“还是龙哥你对我最好。就凭你这么为我着想，我鱼线指天发誓，将来我黑谁的机器我都不黑你的。”
    “咦？这么说，你之前确实有想过要搞我的机器吧？”
    “哎～，我才没有呢。我就是想说，我跟你是一条心。”鱼线眼睛左右乱转，一看就心虚。应龙倒也不介意，反正想防也防不住。
    鱼线抓抓头，突然问道：“三型好像没有分析病毒和木马的功能吧？噢，我明白了，龙哥你可真狠。你是不是想让三型自己先编个木马分析用的软件？你会画图吗？”
    “答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懂的不是还有你懂吗？我觉得搞得定。三型是个机器人，天生就能对系统资源和程序运行情况自如地监控。再加上你的软件天赋，你们两个一配合，研究一个木马会难到哪里去？我虽然不懂木马什么的，但我的思路应该是对的。你要是也觉得没问题，那这木马根本就小菜一碟。”
    “你早想到破解木马这么有把握，就该提醒我扔个大的。刚才我要先把狠话扔下，再把事情一办，得多威风？我从来没在家人面前牛Ｂ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可惜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这次不威风，下次可以一次威风个够。你不是也说，你们黑客也常有失手的时候嘛。万一没办好，话已经说了，那得多糗啊？不还是威风扫地吗？我只是想让你把事情办得扎实点儿，也好让你爸觉得你百发百中。”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我老爸这回都被迫跟人妥协了，看来这木马未必像我们想的这样好对付。先搞定了它再抖威风，一样。”
    三型暂停了小脑系统的测试。用亮银枪的查毒工具扫了一下，果然有。
    鱼线只用了１个小时，就指导三型完成了监控确认，找到了木马的存在位置和运行原理。三型在鱼线的笔记本上输出了“隐形”木马反向编译的Ｃ代码。鱼线看过，赞叹不已。不过他从来很少夸别人。他把三型和他自己先狠狠夸赞了一通，这才夸起ＥＬＳ黑客的手艺和亮银枪的细心。“这个木马确实与众不同，普通人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它的存在。真难为这位‘亮银枪’，竟然能发现它的特征。除了钻研jīng神，只怕运气好过技术。”
    “怎么说？”
    “这个‘隐形’在机器运行时，潜伏在内存中一个区域，一般软件根本发现不了。只在系统中网络收发功能的一个非常小的底层文件中有实体。只要不使用网络功能，甚至不会启动。感染后，整个文件长度无变更，功能稍有改动。收发消息时，会在规定长度上偶尔加一个字节。对于本机对外的网络功能没有影响，却能积少成多，将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出去。只要有一台被感染或被cāo纵的服务器，就能将收集到的数据代为转发，然后几经辗转，最终会汇集到那名黑客手中。这个木马应该分为两部分，感染微机的只是一个客户端。最重要的信息收集部分的服务端，其实是专门感染大型服务器的。我相信一定还有一个木马程序，是专门针对服务器的，这是个中转站程序，有可能需要入侵后植入，不会轻易感染到服务器。本来说穿了，也没什么。但这个构想却非常罕见，一般人不会往这个方向想，所以，连我老爸这种老江湖，也没找到门路。”
    “咦？这木马是怎么感染到三型的呢？”
    “呵呵，只要被感染的机器使用网络功能，木马就会利用送信的机会，将数据传递到附近的机器上。一开始可能只是很慢的感染，但很快被感染的机器数量就会成平方倍增长。这个设计非常之巧妙，跟你细说你也听不懂。”
    “每次一个字节，还不定期发送。如果是过百兆的文件，启不是要传上几个月才能到手？这木马看来也没什么用啊？”
    “谁说没用？人家这几个字节，只传本地的ＩＰ、管理员帐号的密码，不到一小时，她就什么都得到了。因为本地程序凡是使用涉及管理员帐号的密码，都会被记下来发走。她收集到之后，只要试几遍，你的机器，人家就想怎么黑就能怎么黑。”
    应龙吓了一跳：“我们的三型被人家木马种了不知多久，企不是什么密码都传到人家手里了？”
    “没关系。我们先断网，让三型制作一个反制木马的程序，或者一个专杀工具。再修改网络防御模块。然后杀掉它，修改管理员帐号的密码，再接上网线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很快可以搞定。”
    “人家倒底履行了协议，还提供了Ｍ国人的ＩＰ。我们这样破解她的木马，似乎不太讲究。”
    “哼。她对我们的机器下手的时候，对我们讲究了吗？我们这个行当，从来都是技术强的人说了算。现在我们比她强，那还管她什么协议不协议的，一切都得听我们的。大不了我讲究一点儿，制作的专杀先不给老爸他们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拿出来不就好了？我们屋里的这些机器，是坚决不能让她乱来的。我可没参与老爸的协议，龙哥你参与了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技术，总是强者为王，弱者没生路。这话我老爸从小天天跟我说，一路说到大。”
    “好吧，你爸说的对。那你先解决木马和专杀，给三型全面改一遍密码。等你有空了，我们谈谈双腿的设计，我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请教一下。”
    “哦？一定奉陪。”鱼线听了非常受用，因为应龙提到“请教”这个词。“三型的腿？”
    “没错，我搞不定平衡问题。需要跟你‘集思广议、畅所yù言’一下。”
    “你学我老爸学得真快。”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
    鱼线搞定了三型，办公室的木马被彻底消灭了。
    鱼线让三型制作了补丁，杜绝了屋里机器再次被感染的可能。小脑系统的工作也完成了。两个人剩下的时间，都花在探讨双腿的设计上。三型利用空闲时间，继续着世界范围内的入侵行动。应龙从来没这么悠闲的工作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鱼线工作量锐减，压力一轻，就开始故态复萌，总想搞些恶作剧让自己高兴高兴。他时不时会去干扰一下应龙的思考。应龙始终毫无怨言。
    鱼线终于忍不住问：“龙哥，我这么烦你。你怎么都不生气呢？”
    “我没办法对你生气啊。而且我也没时间生气。”
    “为什么？”
    应龙停下手上的工作，笑着说：“我能像这样悠闲地工作，全都是因为托了鱼线你的福。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怎么好意思生你的气呢？再说了，三型还没搞完，我哪有时间生气？说起生气，有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
    鱼线一听有故事，很有兴趣。“没有。说来听听。”
    应龙让鱼线坐在对面，开始讲起来：“话说，从前有一个老人，他很有钱。但他有个别人看不懂的习惯，就是一和别人发生争执，就绕着自己家的田地和房子跑步。”
    “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这是个睿智的老人！他孙子问他：爷爷，你为什么总是绕着田地和房子跑圈儿呢？怎么不跟他们争？老人说：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一和人发生争执呢，我就绕着房子跑，心里就想啊：我的房子还这么小这么破旧，连块地也没有，哪有时间跟人生气？我想到这里，就不生气，开始用心地去寻找挣钱的门路。后来我有钱了，房子大了，地也多了。一跟人发生争执，我还绕着房子和地跑。可我跑半天也跑不完一圈儿。我就想啊：你说我这么有钱了，我还跟他们生什么闲气呢？范不着啊。我就不生气了。后来养成习惯了，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应龙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嗯，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你了。龙哥，这样的故事你哪听来的？确实是个好故事。”
    “我家里人讲给我听的。我小时候就爱听故事。”应龙微笑地看着鱼线，让鱼线很不好意思。鱼线知道龙哥是告诉自己，我家里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鱼线也不好意思再烦他了。
    “你家里人对你可真好。咱们两个也是一家人。”鱼线说：“我找别人麻烦去了。以后有这样的好故事，想起来就说个听听。”
    “好。别搞得太大，别让你爸知道就行。”
    鱼线比了个ＯＫ的手势就跑了。应龙知道，鱼线是闲不住的孩子，与其跟他说“不行”，还不如跟他说“轻点儿”。
第二十八章 网络寻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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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低着头，站在应龙身后。应龙的身边，围满了跑来投诉鱼线恶行的同事。
    他们都知道鱼线是尖刀的儿子，可是他们不敢找尖刀的麻烦。所以，李应龙成了最好的替罪羊。因为人人都知道他俩是一起的。
    鱼线只用半个小时，就得罪了一整幢楼的同事。
    他跑到对面楼后面的草丛去玩，结果被楼上不知什么人扔的纸团打到了头。鱼线抄起石头砸破了二楼的窗子就逃跑了。一楼的同事看到了事情经过，就跟二楼的人说了。二楼的几个人就下来找鱼线评理，因为有人被石头打破了头，还损坏了一台显示器。鱼线躲进地下一层，实在没地方去，就进了供电室。那个被打的同事拉不开门，一气之下就锁了门，扬言要去告状。鱼线一怒之下……就拉了电闸。结果导致全楼停电，许多正在进行的工作都受到了直接影响。
    无辜的李应龙被人拖到供电室去叫门。之后他带着鱼线逐个楼层道歉，请求原谅。应龙好说歹说才把鱼线带回办公室，请了几个代表一起过来，努力想平息这件事。受伤的人得到赔偿，受影响的同事们都进行了安抚，显示器应龙出钱买新的。应龙还答应，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忙，只管找自己，一定还他们人情，让大家都满意。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七点多。因为应龙还在禁足期间，不能离开研究院。所以请相熟的同事，代替自己送伤者去医院处置伤口。
    等人都散了。应龙让鱼线坐下休息，自己坐在对面的办公椅里，两个人对望，一语不发。
    “为什么一定要砸人家玻璃呢？”应龙没有责备，只是发问。
    “……”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承认错误呢？好好说说，谁会难为你一个小孩子呢？”
    “……我错了。”
    “要是你刚才就肯认个错，现在还需要这么被动吗？”
    “他们也没跟我认错。”
    “你打破了人家的头，影响了人家的工作，还要人家先认错？”
    “他们先打了我头。”
    “好吧，谁先动手已经不重要了。以后千万别这么干了。就当哥求你了。”
    “我也不想，就是当时控制不住。”
    “唉，如果再控制不住，就算我想留你，你爹也肯留你，全研究院的人都不会同意。”
    “我爸会知道这事吗？”鱼线有些纠结地问，他确实不希望老爸知道。
    “暂时不会吧。如果你再这么乱来，只怕他不想知道都不行了。”应龙叹了一口气。
    “我下次再也不扔石头了，我扔树枝总行了吧。”
    应龙用力地揉自己的太阳穴：“鱼线，重要的不是你扔了石头。你的心里对别人的工作缺乏尊重。大家工作都要用电，你想都不想就拉了人家电闸。人家的工作怎么办？我们现在有自编程软件，可人家没有。人家每句代码，那可都是要一行行地写出来。写到一半断电了，那都是要重头再来的，真是不容易啊。研究院的同事们，通常经费都很少。有很多的小组，从来都没用过ＵＰＳ（继电装置）。你拉闸，等于一手毁掉人家几个小时的工作。”
    “龙哥，这你就太外行了，干我们这行，谁不会勤按个Ctrl+S保存文件啊？拉闸也能毁掉几个小时的工作？几分钟的劳动而已。干嘛说的那么严重？”
    “这才是重点啊。你干几分钟的工作，我可能要干上几个小时。那还有不如我的，可能要做大半天呢？你我当然知道勤存盘了。可那些不如我们的同事呢？换位思考一下，将心比心。人人活着都不容易，何苦欺人太甚呢？”
    鱼线低头不语，似乎知道自己理亏了。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我饿了，咱能先吃个饭再聊吗？”
    两个人在食堂弄了点饭吃。正吃着，鱼线突然问：“龙哥，你要是将来有了孩子，他要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你会像今天对我一样对他（她）吗？”
    “什么？”
    “就是不批评，只讲道理……不打不骂，慢慢说服教育。或者讲些故事。”
    “我不知道。我还没孩子呢。”
    “我是说如果。”
    “如果当初不是发生了些事情，说不定我现在都跟安安结婚了。说如果有什么用。吃饭吧。”
    “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我捅破了天，你都不骂我。我在家犯一点小错，老爸就像让人喂了火药一样。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我的孩子，一定没你调皮。至少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拉别人电闸，让全楼的同事找我投诉。”
    “我猜也是。对了，龙哥，你多长时间没见嫂子了，不想她吗？”
    “快一个多月了……”，后面的话他不说了，眼泪含在眼圈里，低头猛扒米饭。
    “龙哥，你先别伤心。我今天犯了这么大错，你都帮我摆平了。就冲这个，我也帮你一回。”鱼线开始飞快地吃饭，话也不说了。
    “帮我？你不搞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应龙抬头看了鱼线一眼。这孩子可能捣蛋累着了，挺能吃的。
    “我想到一个好点子。吃完回去，一定让你高兴。相信我，没错的。”鱼线学着刘德华的语气，摆了个造型，似乎信心十足。
    应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将信将疑。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所有的办公室都黑了灯，全楼只剩下应龙这一间还亮着。
    两个人站在三型面前。鱼线擦了擦嘴，然后把手上的油迹直接抹在了衣服上。应龙看得直皱眉，递了一张手纸过去。
    飞鸟姐真不容易，要把这孩子打理干净可真不是件容易事。鱼线接过去，擦了嘴，一脸得意地开始讲解他的好主意，完全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的卫生习惯。“我已经让三型开始入侵Ｍ国的几大电话公司的服务器。你只要把嫂子的全名告诉我，我保证给你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不用了，其实我有她的邮箱，如果我要联系她，只要发邮件就能得到她全部的联系方式。”
    “你现在被监控、被禁足对吧。监视你的是些什么人？国安部。我打保票至少两个局有权利监控你的对外联系方式。手机、邮箱、座机电话，甚至你的ＱＱ、ＭＳＮ、ＳＫＰＹＥ、论坛的帐号等等等等……这么说吧，你在当今社会中可能会使用到的联系工具，无论硬件软件都会被上面看得死死的。他们就是职业干这个的。”
    “你怎么知道？”
    “大哥，我拜托你，我在国安部混了多少年？兄弟我五六岁大小，就已经跟我老爸出差，那真是走南闯……”
    “好好好，还是先说正题吧。”应龙不拦着，鱼线只怕要自夸好一阵子才能停。他其实很想知道鱼线说的好主意是什么。听起来似乎他有办法能跟安安联系上，这让应龙确实很感兴趣。
    “总之一句话，你只要用你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方式联系她，一定会被人跟踪窃听，甚至记录在案！”桌子上扔着鱼线和应龙的手机，电池都拆下来了。座机电话的线也被鱼线拔了。鱼线一进门就动了手，直到结束才开口说话。“我的方法很简单，利用三型的黑客功能，切进Ｍ国各大电讯公司，找到嫂子的手机号。如果她随身带着，我甚至或以让三型利用那边的设备，现场转播她的生活给你看。用这种方法，国安部的人绝对发现不了。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如果能够联系上安安嫂子，我们甚至可以用他家里的通讯设备转接讯号，让你们直接通话。”
    应龙一愣，这真是个好主意。
    鱼线眉毛一挑一挑地，满脸得意。“这样算不算解了你的相思之苦，算不算帮了你的忙？开心吧？开心你就笑出来好了。”
    确实开心，可以绕开国安部的监控，能看到安安，说不定还能说上话。“那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我去，真是有异xìng没人xìng啊。有些话我要先说清楚。你对我真心不错，所以我一定要还你这份情义，才会做这事。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我老爸要是知道，一定亲手扒了我的皮。现在我们做的，一旦被上面知道，全、都、死定了！”鱼线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那还是算了吧。不能为了我一点私心，把你也卷进来。我已经连累了老陈。”应龙拒绝了。可心里却万般想试。
    看他表情，鱼线自然知道龙哥的真实想法。
    这时三型报告：“入侵成功，可以进行搜索。”
    鱼线忙说：“已经切进去了。我们不能耽误太长时间。自家兄弟，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她的姓名全称。我可不是每天都这么有义气。只要不被发现，屁事儿没有。”
    鱼线倒是表现得非常义气，把事情越说越小。在鱼线再三催促之下，应龙把写好的字条交给鱼线。鱼线把字条往三型面前一展，“找！给我全面地找！把几大公司的数据库，最匹配的同名女xìng资料，全都给我找出来！”
    三型胸前的灯一通闪，旁边的电脑上显示出一个网页的画面，上面有图有文，罗列了一大堆的女xìng头像和人名，全都是英文。这是三型根据获得的资料整编后输出的。但是结果太多了，看来安安的重名率很高。
    鱼线皱眉：“说说她的体貌特征？从上半身或脸上能看出来的？”
    应龙回答：“非常好看，白人，女xìng，金sè头发，今年二十七周岁到二十八周岁，很有知xìng美，有时会戴眼镜。”
    “大哥，知xìng美这种东西怎么当特征？”
    “唉，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总之她是我心中的女神。”
    “你这么喜欢她？”鱼线很惊讶。龙哥说起安安时，完全没有平常的安静平和，激动到嘴有些不利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看就知用情很深。“三型，你尽量寻找符合条件的女xìng，缩小检索范围。龙哥，知道嫂子的家乡和现在的居住地吗？”
    “听她说起过，她和姐姐从小在农场长大，现在应该住在ＸＸＸ州。”
    “农场能当家乡吗？我是想问你她老家在哪？”
    “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谈的恋爱？”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将来一定会懂的。就是你心里只有她，她心里只有你。其他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应龙抓着头。爱情这种东西，叫他怎么跟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解释得清呢？
    “三型，找到多少匹配人物的资料？”
    “现在缩小到３００人。”
    “还有其他信息吗？比如父母兄弟什么人。”
    “她有个叫阿曼达的姐姐，爸妈都不在人世了。”
    “检索结果缩小到１５人。”
    应龙有些激动：“把照片调给我看，我一定能认出来。”
    旁边的电脑显示着１５个人的头像，被拼在一张图上显示出来了。应龙看了一遍，没有！
    “会不会搞错了？”应龙问。
    “不会。三型犯错误的机会太低了。”
    两个人沉默了。
    鱼线很受打击。这个主意连龙哥都觉得好，本来是不错的。竟然失败了，这也太扫面子了。怎么才能把脸给找回来呢？
    应龙突然灵光一闪：“安安说过，她不喜欢被手机牵着走。有可能她回去之后根本没用手机。那换个思路，查她姐姐阿曼达。阿曼达喜欢到处勾引别人，不可能不用手机。”
    鱼线一拍手：“好。有线索就好。三型，重新检索：女xìng、白人、金发、名字叫阿曼达，父母早亡，年龄……”
    应龙接口道：“应该在二十九到三十周岁左右，住在ＸＸＸ州。”
    “３８人符合要求。”
    应龙道：“喜欢张扬，爱卖弄风情，胸大，有很多男朋友。”
    “龙哥，这些也能当检索条件吗？三型是个机器人，他知道什么叫胸？他知道什么叫男朋友？”
    “不要紧，没用的条件，三型应该能过滤掉。他已经有一定的判断力了。”
    “３人符合要求。”三型回答完的同时，旁边的电脑上显示出来的三张照片里，果然有一张是阿曼达。非常有风情。似乎是为了强调胸部的大小，阿曼达拍这张照片时，故意酥胸半露，表情勾魂。
    应龙指着照片大喜：“就是她！”
    鱼线不解：“等等！三型，你是按哪个条件检索到这几张图片的？”
    三型毫不犹豫地回答：“胸大！”
    鱼线坏笑着跟应龙说：“我预感你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素质，他都有了。”;
第二十九章 碰运气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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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
    “你看，他才拥有最基本的智力和判断力，就已经明白什么是胸了。真是太有天赋了。”
    “现在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回头有时间我们慢慢问他吧。先做要紧的。”
    “别急，找到她姐的手机号就好办了。下一步节奏可以放慢一点。三型，记下阿曼达所有的联系方式。留下后门，退出各大公司的服务器。扫尾。”
    三型：“完毕。”
    “啊？这么快？”应龙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已经练了好几天了。三型每做一次，熟练度都会上升，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估计是逻辑模块起了作用。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种能力起了作用，反正让他把同一个行动反复做之后，速度就会有所提高。”
    应龙大吃一惊，这段时间他只走开几天，没想到三型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如果一个行动反复做就能提高效率和速度，那是不是也能积累经验呢？如果真的是这样，证明三型已经因为逻辑模块的辅助，开始拥有一点点学习的能力了。学习能力是人类的一个重要能力，本来应龙认为，这是要到中后期的开发，三型才有可能实现的功能。回头真得找个时间，好好确认一下三型的具体情况了。“好吧，有时间一定要全面确认一下三型的进步。我觉得三型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鱼线像是自言自语，“可以利用手机的注册信息，取得你大姨姐儿的住址。”
    三型：“住址已经存在。并且可以取得住宅电话。甚至有私人邮箱，和阿曼达的信用卡帐号。”
    旁边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网页，上面罗列着阿曼达的手机注册信息，里面有住址、住宅电话、邮箱。鱼线看了看：“咦，哪有信用卡帐号？我怎么没找到？”
    三型：“在交费记录里面有一条是信用卡支付，可靠度７５％。想确认是否阿曼达的信用卡，需要授权入侵Ｍ国的ＸＸＸＸ银行。”
    应龙急叫：“不要！”
    鱼线问：“为什么？查一下就清楚了。”
    应龙道：“阿曼达私人关系混乱，也有可能是别人给她交的费。不值得为了这种事入侵Ｍ国的银行。万一被人发现三型入侵就不好了。可以寻找阿曼达住址的相关线索吗？也许安安和她住在一起。安安说过，她妈妈去世前，曾经嘱咐她们两姐妹要好好相处。要不就让三型拨阿曼达的住宅电话，但接电话的有可能会是阿曼达。其实我不希望跟阿曼达有联系，因为她可能会把事情搞砸。”
    鱼线：“我想我有办法。我们可以在这个住址上作点文章，先确认嫂子是不是跟你大姨姐儿住在一起。”
    “怎么确认？”
    “她们要真的住在一起，一定会买东西。比如送外卖、电器、网购什么的。只要让三型入侵Ｍ国各大电器公司的服务器，查找电器销售记录里的送货地址，把向这个地址送货的购物记录都下载过来，也许可以分析出些什么来。再不行，还可以在这个地址周围的商店、快餐店、书店之类的销费场所里寻找联外网的录像设备。这些防盗设备在Ｍ国应用程度应该比Ｚ国更普遍一些。Ｍ国的商场不是为了防打劫，都会有与jǐng方联网的报jǐng设备吗？只要他们能与外网相通，我们都可以找得到。有图有真像啊。”
    “好办法，可是要花很长时间啊。”应龙有些担心三型是否能胜任。
    “没关系，三型有的是Ｍ国肉鸡。不用他亲自动手，那些服务器就可以帮我们搞定，不花多少时间。三型，寻找住址周围的商用报jǐng系统是否有在线运行的，有的话确认与阿曼达一起出现的同龄女xìng，把画面调给我们看。还有，入侵各大电器销售商的服务器，寻找送货地址跟阿曼达住址相同的每个记录。”
    三型：“正在进行。目的是要找到有关安安妈妈的记录吗？”
    鱼线说：“没错，就是为了确认安安是否住在这个地址。咦？三型，你怎么会提问了？”两个人惊讶地看着三型，有种看鬼片的感觉。三型回答道：“鱼线叔叔，你今天１４：４３分时说过：目标任务不确切时，可以提问确认。”
    鱼线回想了一下，好像分析病毒时，确实说过这么一句。三型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可是人类总是不能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两人松了一口气。这时应龙又问：“你为什么说安安是‘安安妈妈’？”
    鱼线心头一紧：是啊，三型为什么自动加上“妈妈”两个字？他是个机器人，他只有爸爸和鱼线叔叔，他知道什么叫妈妈？想到这里心又提起来了。
    三型：“鱼线叔叔教过我：爸爸的爱人就是妈妈，爸爸的弟弟就是叔叔。因为我是爸爸的孩子，据此推论：我称呼爸爸的爱人，就该叫妈妈。鱼线叔叔说过：鱼线是名字，叔叔是身份，可以一起叫。据此推论：我也可以称呼安安为‘安安妈妈’。符合语言习惯。说明完毕。”
    两人又松了一口气。这些鱼线确实教过，三型一说，两个人都想起来了。不过没想到三型利用逻辑模块推导过，自动生成了新称谓。
    应龙拍着三型的后背：“你做的对。真是好孩子。”
    三型听到赞扬，习惯xìng地扬起粗眉，表示高兴。鱼线说：“有空要把教过他的内容记录整理一下，不然真要被他突然说出来的东西吓一跳。”
    “我觉得大可不必。小孩子刚学了东西，通常用出来，都会吓家长一跳。也许我们只是不习惯他给我们惊喜。真要吓着了，可以随时向三型确认。三型是不会撒谎的。”
    “他这样偶尔出现一句两句，才最吓人。我现在想把他当人看，可他还太笨。不想把他当人看，又会被吓出毛病来。我真的很纠结啊。”
    “这些以后我们慢慢调整，先忙正事要紧。”
    “好吧，我们先坐下等等吧。入侵这么些地方，应该不会那么快，我们……”
    鱼线的话还没说完，三型突然说话：“找到安安妈妈相关的录像。还有电器送货单。”那个屏幕上显示出来一个窗口，看起来像是四格的视频画面，一看就是商场的监控录像。另一个网页上显示的是一张签收电器的回执，名字是安安的全名拼写。
    应龙吓了一跳。录像里根本没有阿曼达的身影，是安安一个人在挑选牛nǎi和速冻生肉。购物车里还有水果和面包之类的东西。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大约一天前的下午。刚才鱼线要求三型寻找与阿曼达一同出现的女xìng，并没说安安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三型一下子就能找到安安的录像？还有那个签收回执，看上面写的英文，应该是购买电视的送货签收。名字是安安的，笔迹也是安安的，但并不是很容易识别，应龙也是认了半天才看出签的是安安的名字。三型凭什么能认出这是安安的签名和笔迹？
    鱼线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恐地盯着三型，毛发倒竖。
    在漆黑的办公楼里，只有三型、鱼线和应龙。三型的发言，每每让两人感到惊竦。逐渐开始让鱼线对三型产生了心理yīn影。
    应龙有了前两次误会的经验，比鱼线沉得住气。他先让鱼线坐下，稳定一下情绪。然后表扬三型：“干得好。”三型再次挑着粗眉表示高兴。这时应龙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张签名是安安的，而不是阿曼达的？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都是a，签名又是手写体，难以辨认。有什么依据？”
    三型：“阿曼达签收的送货单非常多，签名比较容易辨认。这个就是。所以这张签名是安安妈妈的可能xìng高达６８％。”屏幕上又显示出一个签收照片，是阿曼达的签名。阿曼达写的字，看起来非常幼稚，接近中学生水平。跟安安的手写签名比，就像小孩子跟大人的差别一样明显。两人笔体根本不在同一层面，确实非常好辨认。在三型知道两人可能生活在一起的前提下，确实很容易推断出这张签名就是安安的。
    应龙没见过阿曼达写字，这也是头一回看到。见后立刻恍然。鱼线骂道：“你大姨姐儿的名字写得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子。她小学毕业了吗？切～，害我误以为三型已经拥有了高等智慧。吓一跳。”
    应龙继续问：“阿曼达根本没出现在画面里，你怎么知道这是安安？我并没提供安安的照片给你啊？”
    鱼线一听应龙这么问，倒吸一口冷气，又吓得堆在椅子上，不敢说话。
    三型：“我见过安安妈妈，根据记忆数据里的图像资料，找到最近似的录像。相似度高达９２％。”
    鱼线大叫：“龙哥！你想吓死我啊！你早说三型见过安安不就好了。”
    应龙想了想，安安和阿曼达来访时，三型确实见过她。不过……当时他并没有介绍过哪个人是安安，三型是怎么知道安安是谁的？应龙把问题一问，吓得鱼线立刻闭嘴。
    三型：“安安妈妈一共来过办公室２次。第一次爸爸没有介绍，但屈若姐姐叫过她的名字。回放当时的记忆，确认她是安安妈妈的可能xìng高达９１％。第二次安安妈妈单独过来，爸爸叫过她的名字，确认她是安安妈妈的可能xìng高达９９％。两次记忆数据推断可靠度９７％。有爸爸亲自确认过身份，相当于爸爸介绍过安安妈妈。根据两次记忆中的图像，选择合适角度与录像做对比，身份确认可靠度高达９５％。……”
    “好了，我明白了。”应龙打断了三型的汇报。回头看时，鱼线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三型利用逻辑模块，自己分析确认了安安的身份。刚才他也向我们确认过任务目标，所以根据记忆数据寻找到了安安的图像资料，并据此寻找安安的最近似录像。机器人是不会出错的。误会的是我们。他并没做什么超出功能的行为。解释也都合理。这是逻辑模块正常运作的结果。”
    鱼线软软的说：“随便你吧。这样下去我心脏受不了。赶紧给你联系上嫂子我就下班了。妈的，吓死我了。”
    “现在确认了，安安和阿曼达住在一起，地址就是这里。下一步该怎么办？”
    “让我来。呼～，三型，听好，确认全部送货单，寻找电器的相关资料，把全部能够进行音频或视频通讯的电器清单列出来。我要看一下。”
    “好的。”屏幕上再次显示一个网页，应该是三型整理过的清单。
    “好，有笔记本电脑、电视。”鱼线嘟哝着，手托着腮帮像是在想事情。
    应龙耐心等待。他知道鱼线总是会有层出不穷的好办法，一定能让他看到或听到安安。想到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安安了，应龙的手轻轻地抓着衣角，有点紧张。
    “三型，查找这两样电器在供货商的其他详细信息。”
    大约一分钟后，三型把详细信息显示在了他们身侧的屏幕上。鱼线看了看，有了笑容。应龙想，成了。
    “三型，根据电视和笔记本电脑的机器识别码，搜索确认这两台设备是否在线。可以入侵Ｍ国的全部有线电视公司，寻找相关的地址记录。”鱼线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这让应龙感到很安慰。
    “无需入侵，电视使用中，并且在线，设备可联接。笔记本无法确认，推断未开机或不在线。”
    “入侵电视的系统，检查电视的视频和音频输入输出，看是否能控制输入信号。检查电视是否存在外接音频视频采样设备。”
    “好的。完成。可以接驳电视的视频和音频输入输出。电视不存在外接音频视频采样设备，只有感光器，光感强度很高。推断室内亮灯或者阳光照shè。”
    应龙看表，已经晚上９点了，相当于Ｍ国时间的早上９点左右。确实是大白天。
    鱼线听了应龙的说明，点了点头。“龙哥，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也许现在开始，我们需要碰碰运气了。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Ｍ国人大概几点上班？”
第三十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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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跟我们一样吧，８点半到９点半吧。你问这个有什么相关？怎么叫碰运气？”
    “我们可以通过三型接驳那边电视的音频设备，你对嫂子喊话，让她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我们再入侵笔记本，控制视频音频设备，这样就能跟她取得直接的联系。如果你大姨姐儿不在家，上班去了，成功的机率将会很高。不过……万一你大姨姐独自在家，或者两个人都在家的话，你可能为了见到嫂子，不得不先见见你大姨姐儿。你有三分之一的机会顺利见到安安嫂子。现在，你要不要赌一下人品？赌她们谁在家。”
    应龙沉默了。他想见安安，但是非常不想见阿曼达。阿曼达有多麻烦他心里有数。过了一会儿，应龙突然问三型：“三型，能不能找到这个住址或附近的安全监控录像，我想确认一下阿曼达和安安每天的生活规律。比如阿曼达几点出门，或者几点出现在哪个地方，之后多长时间会再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尽量找到她们两人出现的规律。”
    鱼线赞道：“龙哥，你真狡猾。按平rì的行动规律，可以猜出大姨姐儿在不在家。这样准确率确实提高了。”
    三型静默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阿曼达没有出现过。安安妈妈都是独自出现。每隔两天出现在超市一次，都是下午。检索时间范围是最近一周，需要扩大检索时间范围吗？”
    “你有阿曼达的图像资料吗？检索结果可靠吗？”应龙问。他担心三型没有准确的图像资料，或者阿曼达换了发型，三型也许误判了。
    屏幕上显示着阿曼达卖弄风情的视频。这是她第一次和安安一起来时，为了吸引三型的注意力，所做的挑逗动作。应龙想起来了，刚才他指认了阿曼达的照片。所以三型根据记忆数据找到了阿曼达的相关视频。用这个作对比，检索结果的可信度应该非常高。
    这就是说，有两种可能：（１）阿曼达离开了，这段时间不在家；（２）她一直呆在家里，只有安安出来买东西。
    鱼线突然来了jīng神：“继续从监控录像里检索阿曼达的视频资料，找到最后一次阿曼达出现的资料。”
    屏幕上显示出阿曼达的身影，他正在买饮料，并且对长得很帅的男售货员抛媚眼儿，还有说有笑。时间显示是十多天前的早上。值得一提的是阿曼达拎着行礼，像是要出远门。
    鱼线笑了：“给我检查阿曼达的航班记录和信用卡使用记录。可以入侵各大航空公司的服务器，还有各大银行的服务器。”
    应龙赶紧打断鱼线的命令，“只查航班记录就行了。”
    “为什么？万一你大姨姐是开车走的，查信用卡可以找到加油记录。刷卡地址逐渐远离的话，也能证明她的行动方向和所在位置。”
    “阿曼达除了勾引男人，其他的都不在行。我记得她说过，她不会开车。”
    三型：“找到了。阿曼达搭乘ＸＸＸ航空公司的航班，在十三天前中午，飞往Ｍ国首府，此后没有任何航班订票记录。”
    “也就是说，阿曼达现在不在家。正在看电视那个，一定是安安嫂子。三型！”鱼线眉飞sè舞，“把我的笔记本音频视频输入设备，接到Ｍ国电视的音频视频输出上，接通后立刻报告。”
    几乎刚下完命令，三型就回答道：“成功。”
    鱼线的笔记本就摆在面前的桌上，两个人盯着画面，上面显示出两个人在笔记本的摄像头前的动作。
    应龙问：“接上了吗？”
    鱼线说：“应该接上了。你说几句话，叫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我们现在的对话应该已经在直播了。”
    应龙对着鱼线的笔记本，试探地说：“安安，你能听到我吗？把你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上网，我们可以直接通话。安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想你。打开你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流淌。
    鱼线对三型说：“监控对方笔记本，两秒一检测。如果发现笔记本在线，立刻入侵，控制笔记本的音频视频输入输出设备。记得报告！”
    三型答道：“好的。未发现，未发现，未发现，……”两秒钟一次报告。
    应龙继续呼唤着安安的名字，要她用笔记本上网。鱼线则盯着笔记本上的画面。如果连接成功，对方的画面和声音应该出现在这边的屏幕上。三型已经找到了对方笔记本的机器识别码，确认使用情况非常容易。三型绝对有能力切进去，Ｍ国人的私人电脑安全意识并不高，他非常有把握。
    突然，三型报告：“使用中。入侵，入侵成功，视频已经转接，音频已经转接。完成。”
    大约三秒钟后，应龙从画面上看到了久违的面容。安安满脸是泪地对着画面呼喊：“龙，我听见你说话了。亲爱的，我也想你。告诉我，你还好吗？”
    “安安！我能看见你了。”应龙泪奔。
    “画面有点儿延迟，将就一下吧。估计我们这边的画面会延迟三秒左右，她看到的画面比实际的时间晚三秒。你们最好慢慢说。”
    安安非常兴奋。“龙！……”，接着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激动得无以复加。“上帝啊，你怎么办到的？我想你，想死你了。”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这边甚至能听到安安泪水打在桌面的声音。
    “三型，保留双方笔记本的视频和音频信号畅通。其他入侵都退出，扫尾。”鱼线很高兴，任务完成得很好。看龙哥和安安嫂子的样子，两个人肯定都很满意。当黑客这么久，最有成就感和愉悦感就属这次了。是不是该功成身退了？看着外面漆黑的走廊，鱼线咽了口唾沫没有走。他有点儿怕黑。
    应龙和安安对着各自的电脑，互诉相思。哭了好一阵子。鱼线走过去跟三型悄悄说了些什么。
    安安发现了背景中的鱼线，突然问：“龙！那个人是谁？”
    应龙回头看。鱼线已经摘了墨镜，正在朝安安招手：“嫂子，你好。我是龙哥的兄弟，我叫鱼线。”
    应龙赶紧介绍鱼线给安安认识。说明两个人能这般相见，鱼线出了多少心力。安安听完，非常感激地看着鱼线，诚恳地道了谢，称赞鱼线是“上帝派来的天使”。鱼线虚荣心大为满足，对安安非常有好感。
    安安问：“龙，他身边的那是什么？”
    应龙赶紧转动笔记本让安安看到旁边的三型。
    “这是三型吗？他变样子了。会思考了吗？”
    “不，还没那么好。只是稍稍有一些智力。将来一定会更好。他现在是个黑客，我们能通话，就是靠三型劫持了你的笔记本电脑。”应龙擦着泪，把笔记本又转回来。“快告诉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应龙一直担心着安安的境况。
    “他们停了我的职，我现在没收入。要靠阿曼达资助才能生活。对了！我为了让他们别来sāo扰我，我把机械手臂的图纸给了他们。还背了你最后一篇论述的开篇部分。结果他们带来一个老人，来盘问我剩下的部分。我推说忘掉了。你等等”，安安开始在身边翻找，“这个，能看清吗？”画面里是老人留下的名片。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他有一头白发，对你的机械智人理论非常感兴趣，还想把你拉过来，想要知道你的全部理论和开发成果。他说你的理论非常罕见。我想他是个专家。”
    “没听过。三型，记下这个名字和电话，回头查一下。我觉得是个同行。他没问其他的？”
    “没有，我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安安对自己忠于应龙显得非常自豪。
    “其实你可以说给他们听，如果他们再来烦你的话。这样他们会更信任你，你也好过一些。那只是个空泛的理论和方向，只是当初的一个构想。究竟能否实现，我也没把握。他们是不是正在调查和监控你？”
    “他们是在调查我，但只是例行公事。没你想的那么糟。因为阿曼达的关系。阿曼达去接受正式培训了，她现在成了红人，被破格录用了。还得了一大笔奖金。看在妈妈份儿上，她愿意资助我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你不需要担心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还好，被他们调查过就放回来了。我仍然可以在单位继续工作，只是不能出去。朋友们也都遭到了调查，现在联系不上。老陈被迫离职了。柯志杰被带走了，一直没消息。知道吗，被国安部调查的时候，是冯轻扬帮我，我才脱了身。是张副院长帮我做证，我才能继续留下工作的。”
    “不可思议。他们会这么好心？一定有问题。”
    “但他们确实帮了我。不说这个了，你看起来有些憔悴，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安安，我很担心你。”
    “哦”，安安歪着头笑，“既然大家都没事，我想应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应龙还没说话，鱼线抢着说：“好消息。”
    安安笑着说：“这个小兄弟真有意思。好吧，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就先说好消息。我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对，龙，你当爸爸了。”
    应龙听了目瞪口呆。鱼线一拍他肩膀，高兴地说：“龙哥，这回我可真的当叔了。”
第三十一章 约定与憧憬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应龙问：“你身体还好吗？”
    “反应有点儿强烈。妈妈当年说过，她也是这样。听医生说，再坚持一段时间，呕吐感会变轻。你还是赶紧想名字吧。我们家的传统都是爸爸给孩子起名字。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你联系上，你最好现在就想出来告诉我。一个男孩的，一个女孩儿的。医生说，我的反应太强烈，要做好双胞胎的准备。”
    “你们那边，医生不给做Ｂ超吗？”鱼线插嘴道。
    “不，孩子太小，会受伤害。”安安抚摸着腹部，尽显母爱。
    “我想先知道坏消息是什么？然后再起名字。”应龙说。
    “坏消息是我要向阿曼达借钱，才能生活下去。不过别担心，我有个好主意，应该能解决。刚才说坏消息是逗你的。我喜欢看你紧张我。”
    应龙松了一口气，阿曼达毕竟是安安的亲姐姐，应该不会看着安安落难连手都不伸一下。比起柯志杰那些人，她还算是好人。“你有什么好主意，能告诉我吗？你现在怀了孩子，不能劳动。我有钱，可送不过去。”国安部监控了他的一切，肯定也包括了他的银行帐户。
    “你记得我当初的采访手稿吗？你和小若的爱情故事？”
    “记得。可那是过去的事了。”
    “不，别紧张，我相信你爱的是我。我打算把这些素材写成爱情小说。不过，后半段的女主角是我。然后，找家杂志发表一下。如果被采用，多少可以换些稿费，又不用很累。因为这是东方人的爱情故事，应该会很有销路。你看，我有私房钱补帖自己了。”安安显得很乐观。
    应龙想哭，可是哭没用。写稿当然可以换稿费，但是能换多少呢？Ｍ国的医疗费用比较高，生孩子和调养身体，再加上养孩子，肯定需要一大笔钱。安安这么说，一定只是想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你写的爱情小说，一定是最畅销的。”应龙流着泪，“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应龙抓过一张纸写起来。然后展示给安安看，上面写着两个名字。“男孩儿就叫李唯德，女孩儿就叫李安美。像她妈妈安安一样美丽。”
    鱼线切了一声，嘟哝道：“女孩儿的名字不好听。怎么不叫李贞贤？”可惜没人理他。
    “龙，都听你的。你是孩子的父亲。别伤心，没那么糟。你看，你现在没事，我也快没事了。你的研究资料没丢，我们又有了孩子。大家都很好。孩子也很健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应龙擦着泪：“不伤心。我当爸爸了，这是激动的。你安心养好身体。欠阿曼达的钱，我将来会还给她。你需要什么就尽管跟她要，不用跟她客气。如果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你要替我亲亲我们的孩子。告诉他（她），我爱他（她），就像我爱他（她）妈妈一样。将来我们一定会一家团聚。我发誓，总有一天。”应龙的表情非常严肃。
    “好，我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安安流着泪，笑得依旧灿烂。
    鱼线打了个哈欠，困了。
    安安说：“你那里应该是晚上十点了吧？小兄弟都困了。我下次应该怎么办才能再联系上你？就像这样？”
    “只要你不换住址，我们可以通过同一台笔记本电脑联络你。还没有办法让你联系上我们。而且我们以后很难知道阿曼达在不在家。”
    “阿曼达去受训了，应该需要一个月才能结束。现在走了才十几天，应该不会很快回来。每天早上八点，我都会打开电脑等你。”
    “我要看这边的情况才能联系你。我现在是在办公室，楼里只有我们。我尽量找机会联系你。不用总等在电脑前面，那样你会太累。”
    “没关系，反正我要写小说。”
    “那好吧，明天八点，我会找机会联系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安安擦了擦眼泪，尽量笑得好看些：“我爱你，我的丈夫。”
    应龙也努力笑得好看点儿：“我也爱你，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她妈。”
    两个人道别用了很长时间，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三型受命断开连接。鱼线的笔记本恢复了正常。应龙小心地折起写了孩子名字的那张纸，收在钱包里最安全的地方。
    鱼线打着哈欠，正要出门。应龙紧紧地把鱼线搂在怀里，用力地拍着鱼线的后背，轻声地说：“谢谢。”
    鱼线很得意：“嘿嘿，你要谢的还多着呢。我让三型把今晚的记忆全都最高等级加密，除了你授权，谁都看不到。还有，我让三型录下了你们双方的视频和音频，需要的时候，可以刻成光盘，你拿回去慢慢看。我是不是想得挺周到的？”
    应龙一愣，搂住鱼线猛拍他后背：“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谢谢，谢谢。”
    第二天的工作，应龙几乎没心思做了，一直在等着下班的到来。鱼线反倒很认真地工作着，反差很强烈。
    楼里的人们渐次离去，整幢楼的灯都黑下来，只有应龙的２７组办公室还亮着灯。鱼线早早回去了，他很乖巧地把自己的笔记本留给了应龙。应龙让三型帮忙联上了安安那边的笔记本电脑。为了安全起见，他先不接入，而是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安安就在旁边，翻着一堆杂志，还画着什么。他接通了对面的设备，把自己的画面和声音传了过去。
    “安安。”
    “嗨，亲爱的。”安安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过来。
    两个人昨天相逢，有无数的私房话想说，可是障于鱼线在场，很多都没办法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只好捡紧要的说。不像现在，完全私人空间，时间充分，可以慢慢说。叙完了离情，安安轻声地问：“龙，你真的没有想过离开那里，到我这边来吗？”
    “我确实有想过。你刚走的时候，我曾经非常后悔没有跟你一起离开。我相信等事情过去，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到时，我们一家团聚，我再也不跟你分开。”应龙说完眼泪又默默地流淌。
    “你只是爱你的国，爱你的亲人朋友。我相信你是最优秀的。等到事情过去，也许我会带着孩子去找你。”
    “好。到时候我放下工作陪你和孩子。”
    安安开始笑，应龙也开始笑。她和应龙都知道，这是句空话。应龙怎么会放得下工作，这是他毕生梦想。想到将来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在一起的美好，两个人都静静地不说话，互相凝望，眼里流淌着憧憬。
    “到时候，我教孩子造机器人。你写小说。写我们的故事，孩子的故事。三型到时可以帮我们的忙。”
    “三型到时一定很厉害，他现在就帮了我们的忙。替我谢谢三型。”
    “不用谢。”三型不需要看笔记本的画面，也知道安安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两个人的交互信号都在三型控制之下。三型的眉毛“高兴”地上扬着。
    应龙笑了笑，突然想起黑客攻击的事。“安安，最近研究院被Ｍ国的黑客攻击了，听说是为了偷取研究资料。你知道这事吗？”
    “没听说过。我们回来之后，除了在总部汇报和那个老人的来访，跟总部没任何联系。阿曼达转正之后先是受到各种表彰，然后是休假，接着就去受训了。”
    应龙叹了一口气。这一定是阿曼达提供情报之后，上面的人发现这里大有机会。所以在间谍人员无法进入Ｚ国的前提下，利用网络远程窃取资料。应龙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提到了国安部派来了黑客。安安一直认真地听着，听完后想了很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标准的外派人员，听说在总部还有很多常驻人员。他们从事的工作不仅仅是文职工作，还有许多从未露面的人。他们通常会进入总部更深处的秘密机关，甚至不使用一般的身份ＩＤ卡，而是用指纹和虹膜扫描。听说里面就有黑客工作组。但我从来不知道哪些人是干这个的。他们行动都很神秘，保密等级也很高。所以我也不清楚。不排除上面觉得阿曼达的情报有价值，所以组织黑客再多收集一些的可能。”突然安安表情一变，紧张地说道：“龙，答应我，一定把你的资料保护好，千万不要被人弄走。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事情，关于收集外国尖端科技的事。我刚进组织时，有一个老人讲给我听的。他曾经提到过，有时国家为了保证科技上的领先优势，会故意破坏和阻止其他国家的科学研究。手段，……非常恶劣。”
    “比如？如果你告诉我一些，我想我可以有针对xìng地加强一下防范。”
    “比如，他们会通过各种渠道，甚至埋伏很多人，长期生活在外国科学家或主持研究工作的人身边。等他们疏于防范，就找机会弄走研究资料。当他们觉得这些资料足够多，或者对方的研究已经超过了预期，甚至有赶上我方的可能。他们会选择劝诱这些目标人物，加入到我们的阵营。如果对方不同意，他们会假装退出。等待时机，再……杀掉他们。有时是些莫明其妙的爆炸案，有时是车祸甚至是斗欧致死，还有的是误食药物或食物，甚至是过敏。总之看起来没问题，但都是这些人干的。所以，无论如何，不要让你的资料落到别人手中。这关系到你的xìng命。”
    应龙惊出一身冷汗。他的人生经验只集中在求职、研究之类的事情上，从来也没想过某一天有可能遭遇到这些。回想起来，鱼线这个小兄弟，人虽小可比自己要jīng明多了。处处比自己多想一层，甚至保密工作都早就替自己做好了。鱼线早就补好了自己的“漏洞”。就算真的有人想打自己资料的主意，也只能遇上鱼线的很多道密码和权限设置，半点好处也讨不到。真的有这种事发生的话，鱼线等于提前救了自己一命！
    应龙把事情跟安安说了，安安听了放心很多。“你这个小兄弟真是个天使。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多了。鱼线？对吗？”
    “对。不仅是个天使，也是个小魔头。”应龙想起昨天鱼线搞破坏的事，笑了笑。
    这时安安的表情突然一变，似乎门口有声音传来。安安小声地说：“快关掉，好像是阿曼达回来了。我听到有人开门！”
    应龙赶紧让三型停止从这边向对面发送画面和声音。安安的笔记本上看不到应龙的画面了，只有安安写小说用的文档。但应龙从这面仍然能看到对面的画面和声音。
    安安正在假装打着字，而这时阿曼达进来了。“嘿！安安，我回来了。我提前十五天完成了所有的训练，跟你当年的记录一样好。你不为我高兴吗？”
    安安表现得很惊讶，但应龙知道安安一定是装出来哄阿曼达高兴的。
    “好吧，我说实话，我搞定了教练。所以我根本没出力，就通过了考试，成绩非常好。”阿曼达也看出来安安是哄她高兴，这样就没意思了，所以她承认了。阿曼达扔下背包：“热死我了，我搭到了顺风直升机，就这么回来了，直接落在市郊。害得我不得不再搭一段顺风车。”
    “你不是有钱吗？为什么要搭车？”安安假装不解。
    “你知道，我阿曼达出现的地方，男人都会像蜜蜂看到糖。正巧里面有几个帅哥。所以，嗯哼～，你懂的。”阿曼达显得比较得意。她觉得自己总是很受异xìng的欢迎，这是一种安安没有的特长，她为此骄傲。
    “我去洗澡了。出来再说吧。”阿曼达开始把身上的衣服甩下来。安安轻轻地把笔记本的屏幕往下按了按，这样摄像头就照不到阿曼达白晃晃的身体了。
    等阿曼达在浴室传来歌声和水声，安安才抬起屏幕，轻轻地问：“龙，你还在吗？”
    屏幕上，安安写了一半的文档，最后一行出现一行中文字：
    我还在，以后我会再找机会联系你。看过请删除。亲爱的，我爱你。还有孩子。
    然后，没了动静。
    安安浅笑，把文档上的中文字删除掉。对着摄像头送了个飞吻。
第三十二章 从今以后，你叫李唯行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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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鱼线感觉龙哥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沉沉的，像是快要飞起来的小汽车，混身都是劲。
    “鱼线，今天我们全面检查一下三型的程序和记忆数据。把之前的疑问都解决一下。”应龙说完开始翻纸笔。鱼线兴高彩烈地答好，两个人好像唱戏一样，热热闹闹地。气象一时大不相同。尽管办公室里算上三型也才三个人，却好像生机勃勃。
    “龙哥，三型私底下做了非常多的思考，我们完全不知道。你看这个，这个有编号的程序根本不是我写的，你也没写过吧。我猜是他自己写的。”三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可执行文件说。
    应龙点头：“从你来了，我基本上就没写过什么程序。不过是不是他自己写的，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我们的某句话，被他当成了命令，所以就按命令执行了。我倒真希望他能自己写段程序自己用。先别高兴太早。继续查应该能知道。”
    “昨天你心思不在这里，我就没跟你说。我查过大部分的新程序，很多都不是我要求的。我怀疑三型做了许多命令之外的工作。可我没办法证明，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做的？”
    “噢！这可是个好消息。说来听听。”
    “你看这个［Ａ８７４０］，这程序的建立rì期就是前天晚上，就是……”鱼线四处看看，确保没人在附近偷听后，又接着小声说：“你和嫂子聊天的第一个晚上。”
    然后声音又变正常：“再看这个，rì期更早，几乎就是刚安装好自编程模块的时间。所有的新程序，创建rì期都在此之后。我有九成把握，这些程序的编写，都是为了满足逻辑模块的思考判断的解决方案而生成的。我就算是有口误命令的可能，也不会每天都有新程序让他做。也就是说，……三型可能已经学会使用自编程模块，并且乐于编写新程序了。”
    “不如我们问一下三型，让他逐一解释这些程序的功能好了。三型”，应龙道：“［Ａ８７４０］程序的功能是什么？说明一下。”
    “用于笔迹辨识的比对。”
    “［Ａ７７３０］呢？”鱼线问。
    “用于笔迹辨识。”
    “［Ａ６１０１］呢？”应龙问。
    “记忆加密控制算法１３的处理。”
    全部８０００多个小程序，应龙和鱼线大体抽查了一遍。全都三型用是自编程模块生成的。全都不是鱼线要求编写的。
    有一些很搞笑，竟然是三型把玩积木和魔方的经验，编成了程序，只要简单的输入几个参数，就能顺利地完成单一的功能。这些本来是逻辑模块安装后，为了激发三型主动调用逻辑模块而做的练习。结果三型不仅把经验写入记忆，还把最常用的功能都整理成程序，这些都是在自编程模块安装之后三型补充制做的。
    根据版本号来看，有的程序重编次数达到数百次。应该是三型每次调用之后，根据记忆中上一次的执行效果进行评估，改进而成。甚至重新制作一个功能更强大的。分析功能成功地推衍（或者穷举）了程序的执行效果，并选择了最优方案进行优化。
    按理说，积木已经好多天不玩儿了，三型应该不需要这种程序了。但应龙和鱼线的对话或命令可能无意间涉及到这一功能，所以三型都进行了整理，便于随时调用。这样看来，逻辑模块功能非常理想，尤其是三型的判断力，远远超出应龙的预想。
    三型并不是主动地编程，是因为有人下了相关的命令。这让应龙多少有些失望。奇迹不属于研究人员，永远要靠努力才能换来成功。主动xìng的问题仍需要时间来解决，但自动化程度如此之高，还是让应龙和鱼线感到振奋。
    只加了一个初级智慧模块，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应龙远景设想的那些高等模块一旦实现，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鱼线听过应龙全面的介绍。他也是除老陈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应龙全盘计划的人。安安也知道一些，但知道的并不全面。鱼线知道应龙将来还要做些什么，只是想到，就令人神往。那时三型就不只是个黑客了，可能是一个多面手，远远超越常人。
    接下来的问题很简单，照三型这么编程下去，多大的硬盘也不够用。早晚会被写暴掉。十几天制作了８０００多个小程序，虽然都不是很大，但是积少成多总会成为大问题。
    应龙想不出办法时，鱼线提了非常有创意的一个问题：“三型能够管理自己的系统吗？比如说控制自己的硬盘空间，别让系统崩溃掉。”
    应龙眼睛一亮：“三型，编个程序，用于管理硬盘空间，保证系统正常运行。优先保留维持系统运转的程序，其他尽量备份到服务器或者压缩，节省空间。实在无法保留可以做简单功能描述写入记忆，之后删除掉。将来需要时再重新编写。”
    鱼线叹道：“龙哥，你可真行。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懒’。但是很牛Ｂ。”
    “唉，受你启发，你才是真牛Ｂ！”
    鱼线哈哈大笑：“龙哥，咱们彼此彼此。”
    “对了。我一直觉得，三型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像人了。却总这么一直三型四型地叫下去，似乎不妥。”
    “干脆起个人名算了。以现在的软件开发速度，估计每三个月就要改个名字。隔一段时间我们就要改口一次，太麻烦。有个名字，以后不管升级到几型，都不用改口了。多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起个什么名字好呢？鱼线你功劳最大，你起好了。”
    “嘿嘿嘿，我只是叔叔。嫂子说了，孩子的名字都是爸爸起。还是你起吧。不然我一定起那种李贞贤、李逵什么的。怕你受不了。再说了，三型没xìng别，不好起名。你想吧。”
    “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从最初的梦想走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名字里最好有个行字，纪念这一切的来之不易。”
    “唉～！有了。你孩子不是打算叫李唯德和李安美吗？管三型叫李唯行或者李安行不就好了。我真是个天才儿童啊。啊哈哈哈。”
    “‘安美’是想说和安安一样美丽。‘安行’会让我联想到安安远走，我不喜欢。还是叫‘唯行’吧。‘唯德’，是‘唯有德者是为君子’的意思。叫‘唯行’的话，带有‘唯有行者可致千里’的意思，也说得通，喻意也不错。三型走到今天，只怕才是个开始，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唯行，只有坚定地走下去。爸爸会像祝福自己的孩子一样祝福你的将来。”应龙说着说着，不自觉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三型的头壳，好像在摸着自家的孩子。
    “好！”鱼线一拍手，“三型，从今以后，你就有名字了。你跟你爸姓‘李’，名字就叫‘唯行’，唯一的唯，行动的行。以后我喊‘唯行’，或者‘李唯行’、‘小李’，你就举手喊‘到’。听懂了吗？”
    “懂了。”
    “唯行。”
    “到！”三型举手应道。
    鱼线很高兴，把手也放在三型头上拍拍：“真乖！”
    三型――唯行的两道粗眉上扬，看起来很高兴。倒真让人有一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感。
    “三型”，应龙刚说，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唯行转头看着应龙，等着进一步的命令。应龙想想说：“以后有人叫你三型、四型之类的，你都可以不答应，也可以不用理。从今以后，你只有一个名字。那些三型四型什么的，都是硬件版本号，叫的不是你。叫你名字的人，才是在叫你。懂吗？”
    “懂了。”
    “三型，等你爸以后给你装了长点儿的电源线，我一定带你出去转转，让你多认识几个人。唉，你怎么不理我？我去～，你学得可真快。唯行！”
    “到！”三型举手应道。
    “对嘛，我说话时一定要看着我才对。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乖。”
    唯行挑动粗眉。记忆数据里又写入几句刚整理好的话：
    从今以后，我只有一个名字：李唯行（同义词补充：唯行、小李）。那些三型四型什么的，都是硬件版本号，叫的不是我，可以不用理。叫我名字的人，才是在叫我。我是李唯行。确认完毕。
    ……出去转转，任务不明。多认识几个人，任务不明。鱼线叔叔说话时，一定要看着他。确认完毕。
    开始搜索“出去转转”和“多认识几个人”……
    ＊＊＊
    亮银枪从自上次接了联络沙沙的任务，就经常通过邮箱跟沙沙联络。
    两个人会探讨对木马和病毒的看法。沙沙因为技术好，有时会跟亮银枪讲不到一块儿去。但是对亮银枪，沙沙却很有好感。因为亮银枪很爱国，像个ＳＬ红军。
    亮银枪也很佩服沙沙的技术。沙沙一直不肯让亮银枪看自己的照片，亮银枪私下里觉得技术这么好，又不肯露脸，估计容貌不是强项，知趣的不再问了。
    沙沙和亮银枪有个私下的约定：亮银枪跟沙沙交流（学习）技术；沙沙从亮银枪这里得到飞鸟他们跟Ｍ国人网战的最新消息。当互不侵犯的约定结束，飞鸟将通过亮银枪支付说好的奖金。亮银枪变向成为沙沙在Ｚ国的中间人。
    两个人经常演练攻防，亮银枪这些天有所提高。十次里偶尔会有一次坚持得久一点。这比之前被沙沙随意屠戮，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
    沙沙偶尔会找时间看看研究院的服务器是不是还有信号回收。她始终担心Ｚ国的那些黑客破解她的木马，所以会定期测试一下Ｚ国人有没有守信用。看过的结果非常满意，Ｚ国人是守约的。于是她把jīng力重新投入到接工作上，又陆续轻松地收了不少钱。闲下来就约亮银枪试试手，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儿。
    ＊＊＊
    尖刀很疲惫，两个已知的攻击源，偶尔会轮翻攻击，要不然就整晚没动静。搞得他心力憔悴。还好已经做好了应对预案，就这么拖延下来。儿子这臭小子最近跑得没影了。女儿不知道哪里弄来那么多吃不完的零食。只剩下老婆经常过来关心慰问，要不然rì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是老婆好。可惜其他的攻击源始终也没能查出来，还得继续拖下去。
    ＊＊＊
    安安联系了一家在女xìng读者中很有人气的杂志社。把自己写的一些短篇和“东方爱情故事”的前几章做成一些摘要，传真了过去。主编很快来了电话，盛赞了安安的文笔和小说的内容，追问还有没有其他章节。还问安安打算写中篇还是长篇，有没有经纪人。总之非常看好安安的作品。
    安安很快得到了连载的专栏，但是每周要交足够的篇幅，而且要把小说的大纲交给杂志社审稿。身为孕妇，这样的工作比较劳累，但安安信心满满。累点儿总比看阿曼达脸sè要好，阿曼达似乎非常喜欢看安安求自己，而且越来越上瘾。
    最糟糕的是，最近阿曼达总是在家。
第三十三章 临战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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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和应龙并排坐在一起，两个人对望着。鱼线满脸的恳求神sè。应龙等了好一会儿，用力点了点头。鱼线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高兴，慢慢地站起来，神气活现地向着对面的老爸说：“我有话说！”
    尖刀、飞鸟、甜心，看着突然间神彩飞扬的鱼线，不明所以。
    刚才开会讨论亮银枪的新提议和尖刀的新决定，这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应龙点头之后，鱼线就变了个人，一脸神气。两个人肯定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尖刀不着急，按鱼线的脾气，接下来该张扬起来了。他等着看儿子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今晚的决战，我要参加！”
    果然，鱼线从来都是个轻腚儿，狗肚子里沉不住二两油。不用问，接下来他该说个不停了。
    鱼线扶了扶墨镜，单手抄兜，尽量用最帅的造型，慢慢地说了一句话：“我会带秘密武器过来，请把指挥权交给我。”
    尖刀笑不出来了。
    再怎么说，鱼线也撑不住这种大场面。平时办事就草率、经常把事搞砸，还要别人为他扫尾。把整个任务的最关键一战交给他？开什么玩笑。可是看着应龙对自己点头，尖刀又犹豫了。应龙比鱼线可是稳重多了，有应龙首肯的事情多半是能行的。应龙总是能让鱼线做出一些超越自己的事情来。
    尖刀一直沉默。他在锻炼儿子和保证任务之间摇摆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可以！”
    飞鸟和甜心吓了一跳。对于老成持重的尖刀来说，要做这种冒险的决定，那也是非常需要勇气的。应龙不懂行，她们可是明白人。如果这一战失败，之前全部的辛苦都将化为乌有。把指挥权交给外行的应龙，感觉也比交给鱼线来得可靠。
    “如果你失败了，什么也不要跟我解释。从今以后，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你成功了，应龙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
    “不用！”鱼线果然地拒绝了老爸的好意。“如果失败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如果成功了，不用你特别开恩。我本来就是黑客军团的成员，为国家出力是职责所在。我们的事情，那是私事。公私要分明，别放一起说。”鱼线说的时候，身体挺的笔直。让人有种错觉，这不是个孩子，是个义士。
    尖刀惊呆了，他明知道儿子这套话和动作肯定是反复练习过的。但还是被鱼线表现出来的那种果断和坚定惊呆了。这个小混蛋搞起这些有的没的，倒是似模似样啊。看来在应龙兄弟的管理下，鱼线极大地发挥了自己表演能力。这也是件好事。
    尖刀定了定神，微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千万别后悔。我难得松口，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飞鸟和甜心都笑了。一般这种情况，鱼线都会马上改口。风头出过了，鱼线最喜欢的还是实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丢人。
    “不用！”鱼线就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一样。“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办事要有根！怎么好随便改口？我今晚五点过来。”鱼线一指门边的地方，“这里要给我让开一块空地。给我准备一台专用的Ｐ，要留出六根可以上外网的网线，能接到这里用。其他的你们就不用cāo心了。”
    “作战计划呢？总得说出个大概来，我才能放心把指挥权交给你。”尖刀有些奇怪了，这孩子倒底想干什么？
    “把指挥权交给我，我就是指挥官。小兵可以问指挥官有没有作战计划吗？”鱼线反问。
    尖刀被噎得死死的。“好，不问就不问。一切后果你要承担起来。我把战斗交给你可以，联络亮银枪的工作得由飞鸟负责。联络总部的工作得由我来负责。整个行动，一定得保证协调有序，不然我随时收回指挥权！”
    “成交！”鱼线说得很大声，像是要把这些年被尖刀逼迫着学习和工作的怨气，统统吼出来一样。
    三人吓了一跳。鱼线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四口人很少分开。从来也没见过鱼线这么自信、坚定，简直脱胎换骨一般。
    应龙一拍鱼线的肩膀：“说完了？走，回办公室准备一下。下午好好睡个觉。晚上我来给你助威。”
    等出了网络中心的楼，鱼线偷眼回望了一下。确定尖刀他们没趴在窗台上偷看，赶紧把墨镜摘下半截儿，兴奋地问应龙：“唉唉唉，龙哥，刚才我帅不帅？帅不帅？够不够霸气？你看到我老爸的表情了吗？”
    “帅，帅暴了。提前看你练过多少遍了，可刚才还是让你唬住了。我想你爸都看傻眼了。”应龙搂着鱼线的肩膀小声地赞道。
    鱼线非常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这下可算威风了一把。
    在家里，鱼线一直是年龄最小、技术最差、自理能力最低的一个。全家人都拿他当小孩子看。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机会来了，他要把握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让家里人对他改观，让他们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早上他们接到电话来开会。来之前，鱼线就跟应龙说过：如果是要他参加决战的话，应龙别说话，把表现的机会都留给他。本来就打算要让唯行参加战斗，这些不在话下。平时在应龙面前，鱼线经常准备这一天的到来，反复排练动作和表情。不出鱼线所料，果然是今晚发动总攻的事。所以，用上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亮银枪跟飞鸟有定期联络，飞鸟需要从亮银枪这里知道沙沙的动向，亮银枪想要知道这边的战况，以及有什么事情要联络沙沙。昨天电话里，谈起最近的情况，亮银枪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如果由我这个局外人来发动攻击，攻击几个国小组中的一个，他们必定会有另一个组派出援手。这时如果再有一个人对另一组发动攻击，将会引出第三个小组。如此类推，是可以一晚之内找出所有敌方的攻击源的。当然，需要在定位之后，同时发动攻击，强行取得对方的资料。如果只是找到证明对方身份的证据的话，只要把对方的软件复制几个过来，基本也就可以证明身份了。再不行截取对方的通话和视频。沙沙能做到，我们应该也能做到。我可以联络民间黑客，组成一个临时小队，小时足够成军了。再不行，可以联络沙沙做外援，我们出些酬劳就行。再加上你说的总部还有两组人马，还逼不出他们国人那几个小组？”
    尖刀听了非常赞赏。本来不需要这么急的，尖刀也一贯以稳为主，从来不考虑兵行险招。不过听总部那边说，再过十天，有首长要到外地视察工作，本来安排给尖刀指挥的两个小组，必须调派过去加强网络安全。最好在两个小组被调走之前，快速结束任务。不然这任务会因为人手不足而有失败的可能。尖刀出差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一件失败的任务。不得不加快行动。
    今天开会之前，尖刀早已协调好了各方力量。
    沙沙拒绝参战。原因很简单，不敢得罪国官方黑客。
    亮银枪邀来了黑客网站的几只老鸟，组成了中国民间黑客小组。他们身份更zì yóu，失败了也不怕出事；万一成了事，足够他们荣耀很久。其中有一个听说过尖刀的大名，当场表态：为国出力义不容辞，只要能交个朋友，值了。
    总部的两个小组最近天天熬夜，早就受够了这份罪，一听要总攻，欢呼雀跃。反正不管成败，双方亮尽了底牌，任务也就必须结束了，再也不用天天熬着了。
    研究院这边人手不足，所以想叫鱼线归队参加战斗。谁想到话一说完，鱼线就搞了这么一出夺权。尖刀想，反正自己在现场，随时可以剥夺鱼线的指挥权。不如就给他个机会展示一下，看看最近儿子跟应龙兄弟混，都学了些什么。
    下午五点。
    鱼线jīng神抖擞，慢慢地走在研究院楼间的柏油路面上。天还有些冷，风吹起来，把他的衣服向身后吹。墨镜、风衣，再加上鱼线反复练习的步伐，让这个十一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帅暴了。唯行（三型）弓着后背跟在鱼线的身后，四处张望，缓缓前行。应龙在唯行的身后不远处，拖动着长长的电源线，免得唯行的移动受电源线的影响。
    每走一个楼远，唯行就会停下来。应龙会跑过来，给唯行接上另一个楼里接出来的电源线，让唯行能够继续前进。然后应龙得再跑回去，把换下来的电源线再卷回去，背着跑到更前面的楼里，接好新的电源线备用。鱼线就像个领导，而应龙就变成了小跟班。唯行像个头回出门的小孩子，向左右四周张望。
    头一次出门，唯行要标记很多从没见过的未知物体。唯行还要计算比办公室里大得多的三维空间模型。因为空间太大了，景深超过５０米的地方全都忽略，不计算到空间范围内了。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跟在鱼线叔叔后面移动，直到鱼线叔叔停下来告诉他“我们到了”。
    四周的楼里，应龙的同事们纷纷探头出来看着这一幕，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对于应龙，他们更多的是同情。对于鱼线，他们都不太喜欢，这小子太能惹事。自从拉电闸事件之后，恶评如cháo，人人见了都躲着走，生怕沾上事儿。
    应龙默默地奔忙着。鱼线为了能在这一天，在他全家人面前威风这么一下下，练习了各种摆酷的造型。今天对鱼线来说，是个大rì子，他这个当哥的，得多出点力，好好让鱼线威风威风。鱼线把今晚的决战看得很重。能不能从老爸手里争取到zì yóu，能不能在全家人面前摆脱小屁孩儿的印象，就看今晚一战。
    所以，本来只要抄小路斜插过去，走一座楼远就行的路。硬是让鱼线改成走大道，绕四座楼那么远才能到。为此应龙必须多往返几次换电源线，还要多跑很长的路。没办法，谁叫鱼线管自己叫哥呢？
    人们纷纷议论应龙和鱼线这是在干什么？１０组的马力，甚至在窗上直接给应龙挂了电话。应龙气喘吁吁地回答：“今天是鱼线的大rì子。他要执行秘密任务，让我给他搞个排场助威。是兄弟就派个把人过来，搭把手儿吧。就算不帮忙，找几个群众出来列队鼓掌也是好的。”
    “你们几个下去，替换李应龙。帮忙一下。再下去几个，沿路排成两排，等小屁孩儿走过来就给鼓鼓掌。”马力吩咐几个年轻同事去帮忙，他们几个不太情愿。
    “叫你们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李应龙是个实在人，帮了他他不会亏待你们。还有那个小屁孩儿，得罪他，好来拉我们楼电闸了。”
    回过头来马力接着说电话：“应龙，我的人下去了。什么秘密任务？搞这么招摇还怎么保秘？”
    “谢了，马哥。这事我不敢说，说了会被国安部请去喝茶。不说了，以后有空，鱼线自己说给你听吧。”
    鱼线很得意，慢慢地从沿路的人群中走过去，轻轻挥手。两边的人忍住笑，拼命鼓掌。马力也在人群里偷笑。
    唯行在人群当中停下来。从左到右看了一圈，这是唯行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他需要计算５０米空间内发现的新物体。可是突然出现的二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让他有些算不过来。全是未知人物，高矮胖瘦各种体型身高。鱼线叔叔已经走过去了。
    唯行只好尽快标记下他们的脸也和正面造型，再跟上鱼线的步伐。
    应龙跑过大家身边时抱拳行礼：“谢谢各位啦，谢谢。改天我请吃饭！谢谢大家帮忙。”
    马力跑过去，笑嘻嘻地问：“这个机器人，现在换上我的桥接板了吗？”
    应龙笑着说：“换上了！就是散热装置做不出来，只好用土法散热。呼呼呼，你的板子真不错，改天你过来，我们细谈。今晚可能要通宵，后天有时间。”
    马力两眼放光，这板子看样用着不错。过几天再从应龙那里弄点儿钱过来花花。
第三十四章 胜兵先胜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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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唯行就站在他旁边待命。
    鱼线很轻松，满脸笑容，身边连台电脑都没有。他手边放着老爸专用的断网开关。其实这东西他根本用不上。要过来摆着，只是为了象征他已经接管了老爸的指挥权。
    唯行被安排在了门边的空地，同时接入６根网线。这可以让唯行的网络输出功率提高到最大。唯行扫视了网络中心的整个空间，又多出三个不明人物。鱼线摘下墨镜，两眼放光地看着唯行，轻轻拍了拍唯行的肩膀：“今晚叔就靠你长脸了，好好干！”唯行认为这是表扬，粗眉上扬。
    尖刀摸着下巴坐在一边，盯着这个跟儿子很亲密的机器人猛看。他一直在想儿子弄来这么个东西，怎么当秘密武器用？能起多大作用？
    约定的时间到了。七点半，飞鸟接到了亮银枪的来电。以亮银枪为首的民间黑客小组报告，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参战。过了一会儿，总部的两个小组给尖刀来了电话，一切准备就绪。甜心在尖刀旁边的位子。她告诉尖刀，本地的准备也就绪了。尖刀向儿子举起右手，做了Ｋ的手势。
    通常这时，尖刀会向全体参战人员讲话。所以鱼线从桌子上蹦下来，拿起尖刀和飞鸟的手机，对着本地和外地的工作人员朗声说道：“谢谢大家参加今晚的战斗。我是今晚的指挥官，代号鱼线！”鱼线身形笔直，隐约带着点儿军人的感觉。虽然声音还很稚嫩，但是人人都能听出他的自信心，满到爆棚。
    这时尖刀的手机里传出一阵哄笑，免提模式把对面的声音清楚地反映出来。一个声音笑着说：“刀哥，你儿子真逗！”
    鱼线一听，有些慌了。
    尖刀接过手机：“我儿子没开玩笑，今晚的指挥就是他。因为他带来了秘密武器，对我们今晚的作战非常重要。”尖刀虽然不相信鱼线能挑起大梁，但也不希望别人笑话他儿子。所以照着鱼线的话解释给他们听。
    那边一听尖刀的话，立时不敢笑了。鱼线看老爸支持自己，非常高兴。腰又挺了起来。
    飞鸟的手机里传来一阵嘀咕，然后是亮银枪弱弱的声音：“请问，我们现在是在参加正式的黑客战斗吗？指挥官听起来似乎非常年轻，不是在开玩笑吧？”
    飞鸟看到尖刀都儿子说话，作为母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没错，我以国安部工作人员的身份向你们证实：今晚是为国而战。指挥官确实非常年轻，但是我们需要他。希望大家全力配合。”
    亮银枪那边静了一会儿：“服从指挥！下命令吧。”
    鱼线看大势底定，雄心暴起。指挥权被确立，剩下的就看鱼线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了。鱼线重新接过手机，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句：“全体进入战斗准备。”
    应龙坐在角落的位子里，手里举着鱼线的手机和数码相机。鱼线求过他，一定要把自己今晚最威风的时刻记录下来，将来要刻光盘留念。他今晚除了当观众、摄影师，还要当啦啦队、后勤保障。另外他还是唯行的专业维修员。一旦有故障，总不能让总指挥亲自脱岗来修吧。
    鱼线把手机还给父母，重新盘腿坐到自己的桌子上，喝了一口浓茶。
    他们接过手机摆在面前，重新接好电源。这一晚不知要战斗多久，当然要按持久战来对待。鱼线定了定神，随后朗声道：“民间黑客小组，今晚简称一组。任务是对Ｇ的国黑客ＩＰ发起攻击。”
    飞鸟把任务转达了过去。
    “总部的两组简称二组和三组。今晚是备用小组。二组待命时，负责监控ＪＮＤ敌方小组动向。三组做为机动小组，暂时负责监控Ｇ的敌方小组动向。有消息随时汇报。三组随时准备，应对新发现的敌方小组。”
    尖刀刚转达完，对面齐刷刷吼了一声：“是！”
    “本地小组，今晚简称四组。待命，随时协助其他三组的行动。”
    甜心左右一看。今晚只有自己一个人出勤，还得听弟弟调遣，非常不爽。但还是低声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是！”
    鱼线觉得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非常满意。应该安排具体行动了。“一组！”
    电话里亮银枪非常有激情地大声应道：“到！”想来是要模仿总部的战友，过过官方黑客的干瘾。
    鱼线：“扫描Ｇ的ＩＰ，一有在线反应，立即汇报。”
    亮银枪：“是！”
    “二组。扫描ＪＮＤ的ＩＰ，一有在线反应，立即汇报。”
    二组：“是！”
    尖刀突然举手：“我有问题要问！”
    鱼线眉毛一挑：“说！”这表情跟尖刀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是在模仿他爹。
    尖刀：“如果对方只有未发现的一个小组，你的安排当然没问题。但如果对方还有三到四个组，请问你将如何应对？”
    手机里二、三组和一组都传来低语，显然都有同样的疑问。敌情不明，却只准备了四个组，总会担心实力不够，被人反攻。大家都不想输。
    “你放心吧。秘密武器不是摆在这里让你看的。今晚他们就是再有十个组，我都能把他们缴了。唯行！”
    弓着背一直没说话的唯行，突然举起一只手：“到！”
    “连接国、ＪＮＤ、Ｇ的服务器，把能用的都连上。再把整块洲大陆上你能找到的肉鸡，征用过来，进入待命状态。完成之后，汇报待命服务器和待命肉鸡的总数量。”
    “好的。”
    在场的三人听了，全都非常疑惑。一个机器人，也有肉鸡？难道他会入侵别人的机器？应龙和鱼线笑而不语。
    唯行一直静默了十数分钟，终于开口说话了：“３１１７台服务器连接就绪，随时可用。启用其中４００台，使用三级跳板，共计连接１３２３６台微机，随时可用。仍有微机不断启动，是否接入？”
    “接！有多少要多少。再准备１００台服务器，随时接入转为在线状态的肉鸡，不够就再添服务器。”
    “好的。”
    全场静默，尖刀和飞鸟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鱼线这么自信，这个机器人原来这么狠。现在整块洲大陆只有三分之一块版图，刚刚进入清晨，很多人还没有打开电脑上网。这个机器人已经接入了近两万台微机。等到本地时间晚上１０点左右，洲繁荣的东部地区将进入电脑使用的高峰。那时，进入联网状态的微机，甚至有可能会达到数百万台。不知道这个叫“唯行”的机器人，倒底还有多少肉鸡可以联？
    鱼线逍遥地又饮了一口茶，闭起眼睛回味了一下。“唯行！”
    唯行又举手答“到”。
    “不用把你的储备都用了，达到十分之一就行。今晚１０点之前，再汇报一下接入肉鸡数量。战斗有可能在午夜１２点打响，在此之前，尽量保持可用服务器和肉鸡的数量。”
    “好的。已经接入３１００４台微机。还差６３１０２台才达到十分之一的数量，未能达到指定数量。还要继续入侵吗？”
    鱼线愣了：“我前天问你，你不是说只入侵了２０万台微机吗？有２００００台应该够用了。不用那么多。”
    “好的。不需要继续入侵。已经接入的其他１１００４台需要断开吗？”
    “算了，留着吧。”鱼线想了想，“凑够４００００台就停下，足够了。２００００台主攻，２００００台备用。”
    “好的。”
    全场没人再说一句话。鱼线的声音清楚地通过手机传了出去，相信远在外地的三组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应该全都被惊到了。这根本不是人类黑客能够办到的事情。
    黑客，攻击对手主要是靠技术和肉鸡的数量。水平高的，能弄到１００００台国内的肉鸡已经很难了。就这还要一点点地积累，靠病毒和入侵等等手段，一点点地积累数量。这个机器人，国肉鸡的十分之一已经快１０万台了，那么总量不得达到１００万台？整个洲大陆能联网的微机才多少台？３千多台服务器，怎么可能？这得花多少时间和jīng力才能入侵成功？可他们说起这事的样子，就像服务员问顾客今晚要点什么菜一样轻松。“这倒底是台……什么机器？”尖刀有些不能相信。
    鱼线有些得意地笑笑：“机器人，有智慧的机器人。龙哥说这叫机械智人。他也是个黑客，我教的。厉害吧？现在还有疑问吗？”
    尖刀定了定神，后背靠到椅背上：“没了。”
    鱼线大声问：“其他组还有问题吗？”
    手机里陆续传来回答：“没了。”
    亮银枪很激动：“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吗？这么多肉鸡，太厉害了。”
    鱼线坏笑：“国家机密。”
    晚上八点半。二组报告：“ＪＮＤ的ＩＰ陆续有反应了。”三组也报告：“Ｇ的ＩＰ有反应。”一组：“请问指挥，需要进攻吗？”
    “不！再等一会儿。唯行！”
    “到。”
    “利用６级跳板，尝试入侵Ｇ的ＩＰ，把那台机器所在的局域网内的机器ＩＰ全给我搞来。”想想又说一句：“如果被发现，立刻退出。扫尾，不留痕迹。”
    “好的。已经入侵成功。对方的ＩＰ列表，已经传到本地ＩＰ：192.168.1.177的桌面上。”
    尖刀低声说：“这么快？”
    甜心突然骂道：“死鱼线，他是怎么黑进我的机器的？”
    鱼线切了一声：“该我什么事？我又没叫他入侵你。再说了，他怎么知道你的机器ＩＰ正好是177？快把ＩＰ列表给老爸老妈看一下。”
    甜心又气又急。这满屋三台笔记本，为什么不黑老爸的，不黑老妈的，偏偏黑你姐姐我的？根本是故意的。可是，他什么时候黑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尖刀惊讶了。女儿是防火墙专家，防守能力非常强。这机器人什么时候攻进去的？女儿竟然防不住？突然想到自己的机器，赶紧看看，还好没事。看向那边，飞鸟也在看电脑，然后对自己摇了摇头。只黑了女儿的机器，也许是巧合吧。
    两个人凑过去看Ｇ那边的ＩＰ，６台机器。对手人数不多。
    紧接着鱼线让唯行看了ＪＮＤ的几个ＩＰ，唯行又搜出来３个ＩＰ。ＪＮＤ一共７台机器。
    鱼线让唯行把这些ＩＰ列表，邮件发给了外地的三个组。
    尖刀皱起了眉。两个外派的小组，都有平均６台以上的机器。那国人在本土得有几个小组，多少台机器？
    鱼线放下茶杯，双手用力一拍：“好！准备工作完毕。下面，该我们出手了。嘿嘿。”
    “轮到我们了吗？”亮银枪激动地问。
    “一组！”
    “到！”亮银枪高兴坏了。
    “Ｇ的６个ＩＰ，交给你们。１５分钟之内，切进去。动作大一点，最好让他们看出来是你们干的。如果被发现，就跟他们对攻。只管亮出红客的名号，让他知道你们是民兵。”
    尖刀听了，心里暗叫了一声好。
    这样一来，Ｇ那组人在午夜到来之前，将无法安心工作。如果一组略显下风，反而会让对方轻敌。等到Ｇ的那组抽不出手来，ＪＮＤ的那组必定会想办法增援。到时本方的二组和三组就可以依次加入，四组居中策应，一定可以引出隐藏的那些组。这就像绞肉，一条条的肉慢慢加进去，大家慢慢搅成一团，全都混在一起，谁都别想轻松撤离。藏在后面的那些小组，想不出来帮忙都不行。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处境时，很可能鱼线已经得手了。那时，４万台肉鸡……，我去，鱼线不可能输。这根本就是压倒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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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胶着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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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进展很顺利。当Ｇ的６个ＩＰ遭到攻击时，敌方很快发现，并开始反击。一组的整体水平并不很高，但有一只老鸟非常厉害。两队人马堪堪打平，一组略处下风。
    “一组干得好，拖住！拖得越久越好。争取拖过１２点。”鱼线赞赏地对亮银枪说道。
    尖刀暗骂：你小子真够坏的。但同时，心里也美滋滋地：这才是我儿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你成才了。
    飞鸟看到尖刀的表情，浅浅地笑了一下。
    甜心一直没被安排什么任务，但她却没闲着，她甚至丢开了零食和甜点。自从唯行强行切入了她的笔记本，她就一直在努力寻找这个机器人黑进来的漏洞。结果根本找不到。所以她一气之下，开始向唯行的６个ＩＰ开始进攻。不久之前，她曾经收了应龙一万元，协助补足唯行的网络防御模块。她认为几天时间，同一个机器人的系统不可能增强多少。只要能再切进去，也算给自己挽回了颜面。只要叫鱼线别那么得意就行。可是努力了很长时间，她都没能攻进去。刚找到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这个漏洞突然就被补上了。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急得想哭。这怎么可能？
    鱼线突然问：“唯行，听说ＪＮＤ的机器，有音频和视频设备，Ｇ人的机器有没有？有的话，把信号连到我老姐的机器上，我们看看Ｇ人现在什么状况？”
    “好的。需要跟对方视频通话吗？”
    “不！我们只是看看、听听那边的情况，不跟他们聊天。不要让对方知道我们的存在。”鱼线吓了一跳。幸亏唯行不会像人那样打比方，不然说漏了安安的事就麻烦了。
    “好的。完成。”
    尖刀和飞鸟对望了一眼，赶紧把头凑到甜心的电脑上。甜心正在进攻唯行的各种端口，突然屏幕上跳出几个视频窗口，自动平铺在画面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可能因为对方正在跟一组对攻，网络占用比较厉害。甜心非常不甘心，只好停下来。
    鱼线根本就没打算从桌子上下来。“唯行，切入ＪＮＤ的ＩＰ，把对方的音频和视频接到二组的一个ＩＰ上。让他们也能直接看到ＪＮＤ的动向。画面分辨率都降低一些，音质也降低，让画面和声音保持连续。”
    “好的。”
    几秒钟之后，手机里传来二组某人的咆哮：“鱼线，你小子什么时候黑了我的机器？”
    鱼线不高兴了：“我现在是总指挥，征用你的机器怎么了？再叫，再叫我关了你的机器。”
    “你敢？”
    “唯行，换一台机器。刚才那台给我关机。”
    “好的。”
    又过十数秒，二组再也没有人敢出声反抗了。
    鱼线轻轻把额角的头发往后抹了抹，小声道：“跟我斗！”
    “唯行，监听对方的对话。如果听到他们说要‘攻击’谁，就把对话翻译出来说给我听。”
    尖刀双手撑在桌上，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罗锅儿机器人。这个机器人还能翻译英文对话？！
    唯行答道：“好的。Ｇ有人说：Ｚ国人在攻击我们，是不是他们发现我们了？Ｇ有人说：应该不会，我找到其中一个ＩＰ，是别的城市。ＪＮＤ有人说：Ｇ遭到攻击，一组没有命令，不能随便支援。会被拖进去。ＪＮＤ有人说：要不要打卫星电话问问安德森？这种攻击会打乱我们的行动。……Ｇ有人说：韦恩，还是打电话问一组吧。他们的攻击力不强，但却摆脱不掉。Ｇ的韦恩说：我们还是先反攻吧。如果不能消灭他们，再问安德森。……”
    尖刀的冷汗开始顺着后背淌。他看的是Ｇ的画面。他和飞鸟的英语很好，可以直接听懂那些人的对话。唯行的翻译只比他看到的画面慢几秒钟，几乎是同步播放，错误率非常低。而且听到后来，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叫唯行的机器人，不仅听懂了对方的对话，还通过对话，推断出了说话人的身份。“不可思议”，尖刀忍不住赞叹，“幸亏他是自己人。不然我以后天天都得做恶梦。”
    飞鸟和甜心早已惊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鱼线坏笑着说：“截取画面分析，注意他们拨打的号码。把他们所有向外拨打的可能号码组合记录下来，转给三组的人。三组，尝试跟踪信号。”
    尖刀慢慢地摘下了墨镜，瞪圆了双眼看着唯行。这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秘密武器”。黑客、翻译家、监视器，还会简单的推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本事，越想越是叫人觉得惊骇。如果这种机器人量产，Ｚ国未来的黑客军团，将不再需要任何一名人类黑客。只要有一位会下命令的指挥官，哪怕只是一个孩子，也能顺利地执行任何任务。传统的黑客有可能成为历史，人类将被迫退出黑客界。
    “好的。”
    “用高分辨率，给对方每个可见的人截取一张照片，发给三组。知道名字的就标上名字。让他们去查这几个人的身份。收到的视频和音频记录下来，１０分钟一份，发给三组备案。”
    “好的。什么是‘备案’？”
    鱼线本来很从容，显得很有范儿。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答不上来，一时间抓耳挠腮，原形毕露。飞鸟赶紧说：“就是记录在案，作备份。”
    鱼线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呼～。”
    “明白。我帮他们做备案？还是他们自己做备案？”
    “他们做，你发过去就好了。”鱼线眯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让唯行做备案，估计他会向总部的数据服务器发起入侵。这可是重罪，万一被发现，谁都救不了自己。赶紧补了一句：“以后对总部的ＩＰ，只有我授权的才能入侵。不许随便入侵。”
    “好的。”
    “ＪＮＤ开始加入反击。”二组的人终于出声了。要不是唯行刚才忙着请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表现。
    “噢？”鱼线又喝了一口茶，却不说话。眼睛咕碌碌乱转，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尖刀问：“怎么还不让二组加入战斗？”
    “等等，让他们先觉得自己快要赢了再动手。”鱼线一脸的坏笑，估计是在算计没现身的那几组敌人。
    “二组随时待命，准备攻击ＪＮＤ。”尖刀越过鱼线下了命令。鱼线也不阻止。反正他也会这么说，谁说都一样。
    “查到一个人的身份。ＪＮＤ那边的。托马斯，伍德。男，４１岁，这个人曾因三年前从事网络银行盗窃、攻击医疗保险数据库服务器和人身保险数据库服务器被捕，判入狱６年。现在正在监禁期间。因为有电视报导，所以找到了匹配的画面。其他人暂时没查到。”三组的报告念得很快，有播音员素质。
    “继续查，信息越多越好。查不到叫安德森的人吗？”鱼线对这个“一组的安德森”非常感兴趣。怎么听，他都像是对方的总指挥。要是找到他的位置，再有几组很快就能弄清楚。
    这时，亮银枪焦急地喊道：“报告指挥，我们快顶不住了。有一台机器被对方反制，已经退出了战斗。”
    鱼线喊道：“再坚持一会儿。二组！”
    “到！”
    “向Ｇ发起进攻！”鱼线手一挥。
    “啊？不是让我们准备攻击ＪＮＤ吗？”
    “我是指挥，听我的！”鱼线嚷道。
    “是！”二组开始向Ｇ的ＩＰ发动攻击。
    “猛烈攻击。让他们有压力，但不要打垮他们！”
    “明白！”
    尖刀心里清楚，儿子是要逼他们打电话求援。这样做，也会适当缓解我方一组的压力，使他们能有时间回过气来，可以继续战斗。
    “唯行，他们还没打电话吗？”鱼线问。墙上的表显示时间晚上１０点半。
    “没有。４００００台肉鸡准备完毕。需要现在用吗？”
    “保持数量和连接。用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好的。”
    三组突然报告：“攻击我方一组的机器不只是Ｇ和ＪＮＤ的。跟踪到新的ＩＰ！新目标位置，来自国首府。”
    “几个？”
    “至少两个。”
    “咦？这么少？三组继续扫描。唯行，把三组发现的ＩＰ记录下来，扫描临近的ＩＰ，寻找所有有可能攻击我方的机器。记录后通知四个组。汇报ＩＰ个数。”
    “好的。”唯行今晚头一次花了很长时间去处理任务。这意味着对方的机器可能很多，或者安全措施非常好，他需要时间来入侵。
    鱼线突然说：“不行，我得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忙着，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跑了。包括应龙在内，大家全傻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尿急？！攻防出了状况怎么办？太没责任心了。应龙知道鱼线怕黑，赶紧跟了出去。
    尖刀大怒：“全体注意，我是尖刀。暂时由我代理，直到鱼线回来。”
    尖刀说了没几句，突然发现，最重要的一支力量他竟然无法指挥――机器人唯行。
    “你叫唯行？”尖刀试着问了一句。唯行看了看他的脸，没说话，也不回答。头却转向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鱼线和应龙回来。
    “唯行？”尖刀又问一遍，唯行还是只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去了。尖刀非常生气：“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时鱼线一脸舒坦地和应龙一起走了回来。尖刀听到鱼线这么说：“人家又不认识你，干嘛回答你？因为我教过他，‘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第三十六章 胜利与破坏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鱼线叔叔，２０秒前，Ｇ的韦恩打了电话。电话号码是ＮＮＮＮＮＮ，准确度７％。无法查到接收人和地址。”
    “干得好。发给三组，说明情况。让他们查。”
    唯行很“高兴”。
    尖刀正要发作，鱼线赶紧大喊：“我回来了，现在听我指挥。二组，转向攻击ＪＮＤ的ＩＰ。一组停止进攻，断开与Ｇ的一切联接，进入防御状态。唯行，把我叫你准备好的病毒投进Ｇ的机器，先不要发作。下载Ｇ机器上的全部具有黑客功能的软件，寻找和下载一切与韦恩有关的资料。完成后汇报。”
    全部命令一气呵成，让尖刀都没有机会插话。
    几组人马听到鱼线的命令，轰然应是，立即执行。尖刀又有些不忍心打断他的指挥了。儿子现在气场强大，已经不知不觉盖过了自己。真是让他又高兴又生气。儿子的思路是对的，虽然个别时候，显得有些态度松懈不负责。但以他这个年纪，目前为止做得也还不错。今晚的鱼线确实出sè，他渴望看到儿子更多的表现。尖刀决定暂时先不发作。
    鱼线看到老爸收声，知道自己又靠小聪明躲过一劫。“三组，监控到新发现的ＩＰ的动作了吗？唯行，新ＩＰ附近有多少机器参与攻击我方？”
    “监控到了！１０台。”三组的人汇报。
    “共有机器３０台，其中１２台参与攻击我方。”唯行汇报。
    “咦？为什么两边的结果不一样？怎么这么多机器？”
    “不可能。我们只看到１０台。”三组的人说。
    “硬件标识可以确认。比对攻击一组的ＩＰ。核实还有两台从另一个网段发起进攻，那里有２０台机器，只有２台参与进攻。”
    “把ＩＰ分享给一组以外的队员。”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亮银枪不满。
    “你们有可能已经被入侵了。发给你们，他们就可能截获你的邮件，从而知道我们掌握的情报。知道我们的目的，也许会立刻断网，退出战斗。”
    亮银枪收了声。
    “ＪＮＤ转向攻击我方二组。”二组报告。
    “跟他们对攻。哇哈哈哈，不要让他们得手，也别灭了他们。看他们那１台机器能忍到什么时候？”鱼线重新跳上桌子。不过这回他根本就是站在桌上，双手掐腰，神气活现。“唯行！”
    “到！”
    “入侵新ＩＰ的两个网段，把画面和声音接过来，转到我老爸和老妈的笔记本上。再从ＪＮＤ的机器里寻找那个什么伍德的资料，下载他们的黑客程序。完成之后，上传病毒给ＪＮＤ的机器，不要发作。听我命令。啊哈哈哈，战斗就快要结束了。”鱼线看起来非常得意。
    “什么？！你连我跟你妈的机器都黑了？”尖刀怒道。
    “企止是你们？今晚参战双方的机器，我全都黑了。”鱼线一手掐腰，一手挥舞，简直得意忘形。
    “总部的机器你也黑？”飞鸟问。
    “只黑了参战的微机，其他的没动。我这也是为了方便指挥。”鱼线狡辩。
    尖刀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办到的？”
    “到这里之后。”
    “怎么办到的？”
    “利用沙沙的病毒。”
    “什么？”尖刀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不能相信地看着自己儿子，“你破解了‘隐形’？”
    “对。唯行干的。不仅破解了，还改写了，加以利用。”鱼线突然一皱眉，“差点忘了这个ＥＬ黑客。唯行，今晚除了我们，还有人使用过‘隐形’木马吗？”
    “有！追踪到一个ＥＬ的ＩＰ，在ＥＬ首府。一直在监视我们机器的cāo作。需要攻击吗？”
    “不用，记录下来就行。现在～，把我方全部机器上的旧版‘隐形’，全面改版成为我们的新版‘隐形’木马。屏蔽她的信号，清除她的用户，让她不能对我们进行任何的干扰和监视。免费看这么久的现场转播和jīng彩指挥，她该值回票价了。动手！”
    ＊＊＊
    沙沙看到Ｚ国研究院和Ｚ国dì dū的一大片ＩＰ都变暗了。自己屏幕上的现场转播也突然断了信号。她在同时收看ＪＮＤ和Ｚ国的现场直播。但她听不懂中文，所以关注ＪＮＤ的国黑客更多一些。但她听到一个Ｚ国小孩儿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接着自己与Ｚ国的联接就断掉了。Ｚ国人没黑自己，但是却违背了约定。他们一定找到了破解自己木马的方法！不～！
    沙沙咆哮着，努力想找到修复连接的办法，但她失败了。
    木马被破解了没关系，反正将来她还能写出更好的。但是……，现在的攻防正jīng彩，她才看了一半，马上就要到高氵朝了，竟然……看不到了。这比杀了她还难受！一个黑客，不出意外的话，永远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研究技术。这是一次多好的观摩机会，可以同时收看到两国的高手对阵。本想整晚观摩，谁知道在最紧要的时候被人给掐了信号！
    沙沙非常生气。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很快，ＪＮＤ那边的国黑客的画面也会被搞掉。那时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对一个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能弥补的技术损失。
    亮银枪，你这个骗子！我不会原谅你的。
    ＊＊＊
    亮银枪没用自己平时的电脑，为了这一战，他专门买了一台新笔记本。为了这个值得纪念的rì子，他真是下足了血本。因为他想在多年之后，可以抚摸着这台笔记本，回忆今天的战斗。原来那个太旧了，再过几年，一定破得不成样子。这怎么行？为了方便大家行动，今晚参加行动的民间黑客们，都聚集在老鸟的家。因为这里网络条件最好，手机信号也强劲。
    所以……，他很幸运地躲过了沙沙的报复。
    ＊＊＊
    尖刀他们三个看着自己面前的画面，里面有一大群便装的男女忙忙碌碌工作着。墙上什么标识都没有。这些人有老有少，都在用电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鱼线双臂抱在胸前，歪着头想事情。“嘶～，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多机器？难道是**方的黑客？唯行”，鱼线表情严肃地转脸看着唯行，“从国的两组ＩＰ里各抽一台机器，检索能证明对方身份的资料和文件，下载到本地！对他们全部机器都给我投放新木马。不管是谁，只要敢打我们主意的人，就都是敌人。”
    尖刀突然问了一句：“鱼线，有没有关注过我们的服务器？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下载我们的研究资料呢？”
    鱼线大惊，急叫道：“唯行，有人搞我们的服务器吗？有人下载研究资料吗？”
    “有。追踪到一个ＩＰ，已经进行了１小２７分钟，分割压缩、下载了超过５Ｂ的资料。还有４个５Ｂ的压缩包就下载完一个完整的资料了。预计时间还有１７分钟结束。”
    “为什么不报告？”
    “没有收到需要报告的命令。”
    “cāo！报告他的ＩＰ！”
    鱼线听完这个ＩＰ，竟然是最新发现的２０台机器中的未参与攻击的一个。也就是说，这台机器的cāo作者非常狡猾。从整个攻防战由暗转明的同时，他就一直在等机会偷资料。在鱼线忙于指挥作战，扯出隐藏的小组时，他已经开始偷偷下载了。尽管鱼线知道这些资料都是假的，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却让他心中完美的“大rì子”留下了一个小小污点。
    还剩１６分钟，自己还有时间，冷静。鱼线飞快地转着脑筋。
    尖刀一声不出。资料弄走了也不怕，里面夹带着病毒。只要解压缩就会发作。这可是个关键时刻。儿子是块儿什么料，通过此时的应对，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轰掉他，切断网路，强攻？还是在别人摸我口袋的时候，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摸摸？结果尖刀比较满意。
    “唯行，切入他的系统，劫持他的摄像头。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
    “好的。”唯行半分多钟没有动静，左胸的指示灯亮个不停。他在拼命地运算。这个人应该非常不好对付，能让机器人寻找这么长时间的漏洞，水平必定不俗。
    “完成。摄像头已劫持，画面不可辨识。麦克已劫持。”
    画面被转到尖刀的笔记本上。一片黑，但是能听到声音。好像是手指轮流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尖刀说：“他应该是把摄像头用什么东西挡住了。看得出这个人心很细，你们的动作最好小心。不然很容易被他发现。”
    鱼线表情严肃起来，应该很同意尖刀的判断。鱼线眼珠一转：“唯行，从他的机器上找一找身份证明资料。这个人非常有可能是那个安德森。如果他是国人整场战斗的头头，不可能没有手下人的名单！”
    “好的。”
    “有这种人做对手，任务的变数会很大。不如先下手为强，搞得他没有机器可用。唯行，抓紧时间寻找对方的身份证明资料。等资料一到手，立刻摧毁整个网段的全部机器。注意，一个不留。”
    “好的。报告，找到身份证明资料，已经显示到192.168.1.170。请进行确认。”
    那是尖刀的机器ＩＰ，飞鸟赶紧靠过去看。“这个图标怎么像是五角大楼的？”
    尖刀没说话，继续向下看。里面有一段程序的信息和版本号，可以证明是**方的软件。“是五角大楼。”后面还有一大堆的信息，有各种硬件信息，可以确定是唯一编号。再后面是机器里存的一些文件。有一段是被破解的数据资料的列示，显示着整个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身份ＩＤ，年龄，姓名，职务，军衔。甚至还有办公室的剖面图和逃生通道示意图。
    尖刀赞叹了一声：“有了这些，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了。”整个办公室的信息都拿过来了，证实研究院近期所遭遇到的网络攻击，都是由**方派出的人做的。这就是说，任务执行到这里，已经胜利完成了。这些文件，足以让老谭交差，皆大欢喜。
    飞鸟冲鱼线点了头，满脸自豪。
    鱼线看到父母的表情，知道任务目标已经达成。再也不用有所顾忌了，这下老子要端了他们。
    他把外套脱下来，狠狠地扔到一旁，袖子挽起来，像要跟人打架一样。“现在开始，是私人恩怨。唯行，给我编个程序：执行结果是把目标机器的硬盘里写满文本文件。写满之后，连系统区的保护文件也强行写入，一直写到系统崩溃！每个文件里都给我写上一句英文‘中国黑客鱼线，到此一游～！’。”
    “好的。完成。无法测试。可以直接使用吗？”
    “可以！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把国的机器都给我上传这个程序。啊～哈哈哈，我一定要你们永远记得我的大名！”鱼线越笑越疯，捂着脸，然后仰头，再后来双臂张开仰天大笑。看起来就像抽疯的八神。
    尖刀双手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唯行。一只手颤抖着伸出去，指着唯行，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说，什么？编程？！他、他会？编程序？”
第三十七章 战斗和约定的终结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鱼线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父亲：“没错！不仅会编，还编得还非常不错呢！”
    “唯行！远程执行刚才的写文件程序，让国的黑客小组，全体系统崩溃！”
    “好的。完成。”
    “预定一分钟后启动病毒，把ＪＮＤ和Ｇ的全部机器都给我毁掉！”鱼线恶狠狠地一挥手。
    “好的。完成。”
    鱼线想了想：“如果１分３０秒后，这些机器里还有能够正常工作的，立刻汇报。”
    ＊＊＊
    全部的机器都变慢了。每一台机器都开始表现出反应延迟。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开始检查机箱。几个人站起，互相问对方是不是同样的现象。终于有一个人叫起来：“见鬼，我的系统崩溃了！”
    安德森回头看过去，很多人都无法工作了。安德森冷冷地说：“强制关机，拔网线。”
    回过头来继续自己的工作。还有三个分割包，目标资料就下载完成了。自己的机器没受什么影响，这些同事们应该是中了什么病毒或是被输入了什么有强制破坏作用的程序。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机器也有些异常。安德森眉头一皱，一把扯掉连在机器上的Ｂ刻录光驱。里面有刻了一部分的分割压缩文件。这么做会导致光盘的后半部分文件不可读取，但至少已经刻完的文件是能够正常使用的。总比全让人毁掉了好。
    他迅速地打开了自己的工具软件，一个耗内存很小，但Ｐ占用非常高的程序出现在眼前。安德森强制关闭，关不掉？！这个东西这么厉害？安德森一个快捷键调出自己另一个专用的黑客工具，一个点击，强制杀掉进程！这个工具是他自己写的，什么都关得掉。好了，原来是个强制程序，连病毒都不是。Ｚ国人就这点水平吗？不会。他们也不知动用了多少人手，能攻击Ｇ和ＪＮＤ的两个小组，没理由只用这种低级的程序来sāo扰我。一定还有后手。安德森启动了第三个工具软件，里面很简单，只有一个按钮。点下去，整个系统将进入其他用户冻结状态。也就是说非当前用户调用，任何其他用户和程序都不能被执行。整个系统的其他用户都是被冻结的。那么，任何病毒木马都不能被远程cāo纵，除非他能远程登录自己的帐号，亲自cāo作这台机器。而在安德森防御严密的机器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自动发作的病毒，他有很多工具随时可以干掉。他们既然安装了强制程序，那么其他任何程序都有可能进来。安德森这么做，只是防患于未然。
    资料还在下载中，但愿能坚持到全部下完。一旦下载完成，他会立即拔掉网线。这样他就有时间慢慢地整理和刻录下载来的压缩包。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安全的，一定要小心地研究之后再解压缩。这样才能安全地拿到研究资料。
    真不知道这些资料有什么用，竟然要动用五角大楼的人去袭击一个外国的民用科研机构。安德森对资料没兴趣，他只对Ｚ国的黑客有点儿兴趣。他们倒底用了多少人？竟然能一下子干掉五角大楼２９名黑客，外加两个外派小组的个人。要知道国的黑客，在世界范围内始终保持着最领先的科技优势。竟然被人团灭，只剩他一个，这还真是他妈的头一次。
    这下报告可不好写了。
    ＊＊＊
    “报告，仍有一台机器正常运行！”鱼线听完ＩＰ，果然是那个最狡猾的。
    “其他的呢？”
    “全部处于断网状态。无法判断。”
    那些应该是被干掉了。可恨的钉子户。
    尖刀和飞鸟等人的机器上，显示出来的对方画面全都黑了，声音也断掉了。
    尖刀还在震惊中。这时飞鸟突然“嘘”了一声。屋子里的人都静下来。尖刀的笔记本里还有声音发出来。
    一阵皮鞋声渐渐清晰起来，一个声音说着地道的语：“我们的机器都瘫痪了。”
    另一个更靠近麦克的声音冷冷的说：“我看见了。Ｚ国人不错。这下上面再也不敢小看他们了。”
    “该怎么办？安德森。我们的两个外派小组全军覆没。报告没法写了。”
    “没那么糟，至少我偷到了大部分的压缩包，还差３个就全下载完了。”
    “噢，有东西能交上去，总比两手空空好。你真是我们的幸运星。没你，我们可就不好过了。”
    安德森：“你知道。上帝偏爱犹太人。”
    ……
    “他居然没事？！”鱼线不能置信，这个人确实麻烦。他全部手下已经被自己连窝儿端了，这个安德森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还能继续下载着我方的假资料。
    “唯行！”鱼线怒了。“４万台肉鸡全用上，疯狂攻击。用数据堆死他。让他下载！”
    这样做，不能再攻入对方的机器，但必定会使对方无法正常下载任何文件。鱼线就是要破坏安德森的下载，让他退出战斗。鱼线已经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仍然对他无可奈何。想击毁他的系统太难了，鱼线只好退一步，用最粗浅的攻击逼退他。
    安德森那边的声音无法正常接收了。鱼线的攻击阻断了大部分的数据传输。屋里静悄悄的。
    很快，唯行报告：“对方停止下载。处于断网状态。”
    鱼线想了想：“完全删除我们服务器上的全部假资料，使被删除的文件不能修复。”
    “好的。完成。”
    这样一来，安德森即使仍能上网，也不可能下载到假资料了。只可惜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压制了木马和病毒的发作。还有一个定时的病毒，也不知启动成功了没有。安德森倒底是被摧毁了系统，还是自己见下载无望主动断了网，不得而知。
    鱼线放下袖子，跳下桌子，来到父亲身前，拍了拍手。尖刀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鱼线看了看老爸的表，对着手机大喊：“我是鱼线。现在午夜１１时４９分，战斗结束。”
    深吸了一口气，鱼线放松了说话的力道：“只有一台不能确定是否被摧毁，其他机器全部被摧毁。敌方全员撤出战斗。我方伪造的科技资料大部分被下载。我方取得对方的身份证明资料――对方是**方黑客。成果大过损失。我方大获全胜！我们胜利了！谢谢大家的配合。谢谢。”
    手机里一片静默，只传来偶尔一两声喘粗气。
    慢慢地，有人开始鼓掌。掌声多起来，越来越热烈。有人在电话里喊：“鱼线！好样的。”亮银枪激动到有些走音的声音传过来：“我们赢了，赢了！”
    尖刀努力平静了一下。对着手机喊：“我是尖刀。请大家对今晚的作战过程和结果保密。未经国安部明令批准，对外提及今晚战斗经过，罪同泄露国家机密。感谢大家的配合。大家辛苦了。收队。”
    ……
    一切收拾停当。已经半夜一点半了。尖刀让甜心先离开，留下了应龙和鱼线。
    “鱼线，做得非常好。”
    鱼线闷闷不乐。应龙拍了拍鱼线的后背：“你爸都说好了，好歹笑一下吧。”
    鱼线笑了笑。可能对那个安德森安然退出，还是耿耿于怀。
    “那个机器人是怎么编程序的？”尖刀对这事非常在意，留下鱼线和应龙，主要就是想问这个。
    应龙和鱼线对望了一眼，应龙笑笑，用力一点头。
    “我编了个简单程序，能够编写程序，本来用于输出测试数据。后来经过龙哥点拨，我把他写成了一个功能更好的程序。可以直接编写出任何的可执行文件。当这个程序安装在唯行身上，你只需要提出意愿，剩下的一切，唯行都会替你做好。程序的名字叫‘自编程模块’。你现在看到的效果，其实只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开发。等三个阶段的开发全部完成，这个程序将达到真正的完美。史无前例的完美。而唯行也将成为第一个自己能写任何程序的机器人。”
    鱼线顿了一顿：“程序是我写的，主意却是龙哥的。这程序的著作权归我们两个人。龙哥要我对外保密。将来等我有身份证儿了，让我去申报专利。”
    应龙问：“不是说好，都算在你头上吗？”
    鱼线笑笑：“你还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
    应龙赞许地拍了拍鱼线的后背。鱼线咧嘴一笑：“能看到我老爸眼睛瞪成这么大，我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尖刀听到鱼线的说明，眼睛又瞪得溜圆。被鱼线这么一说，赶紧收拾心情。
    “真的是你写的？”
    应龙，鱼线，包括唯行都一起点头：“是的”。
    飞鸟坐到鱼线旁边，紧搂着鱼线。
    尖刀叹了口气：“你们赢了。鱼线可以留下来。”
    尖刀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的鱼线：“今天我亲眼看到你的成长，已经非常满意了。只是没想到”，一指唯行，“你还有这么让我惊讶的成就。鱼线儿，我没能教会你的，李应龙都做到了。我只能说：我之前对你的教育是失败的。希望从今以后，李应龙能给你，你所需要的。其实，看到你能脚踏实地的做人，比看到你写出让人目瞪口呆的好程序，还让我高兴。”尖刀伸出手来，拉着鱼线的双手，眼睛湿润。“要是今天指挥的时候，你能考虑得再周全一点，办事再扎实一点。叫我现在闭眼都行。即使有那些小瘕疵，你的出sè仍然叫我赞叹。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我，过你喜欢的生活了。还有，尽管我一直对你很严厉，可我也一直为自己是你父亲而骄傲。自编程模块是绝对的高科技，的确太棒了，一定会引来许多麻烦。你最好按应龙兄弟说的办，严格保密，千万别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我会让今晚参战的人，对这个消息严密封锁。鱼线儿，以后别给应龙兄弟惹大祸，他担不起。有空常联系你妈，让我们知道你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你。”
    说完拍拍鱼线的手，起身走了。鱼线愣在那里，不能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他爸说的。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被老爸这么有诚意地亲口表扬过，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高度赞扬。
    飞鸟搂着鱼线，她在哭：“好孩子，你爸跟我说了你们的约定，我全都知道。我们一直担心你不成才。看到你这么有出息，我跟你爸就都放心了。其实最舍不得你的人是你爸。他平时对你严，都是想为你好。你别怪他。”说到后来，飞鸟有些激动。
    鱼线转身也搂着妈妈。“我不怪他，我也知道他为我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他的做法。我今后常跟你网上见。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生活很有规律。”
    应龙过去，把数码相机的数据线接在唯行身上。“把这些视频和照片备份到你那里，然后把相机上的删除干净。这些资料按国家机密等级加密，只有我和鱼线能调用。明天再跟我们回办公室。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好的。”
    应龙留下感伤的母子和唯行，先走了。鱼线成功地指挥了一场网络战斗，狠狠地向人们展示了他的才能。还推翻了十一年来的旧形象，得到了家人的肯定。鱼线想要的都得到了。应龙也得到了想要的――鱼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一起搞开发了。
    鱼线正伏在妈妈怀里。
    唯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第三十八章 皆大欢喜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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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记本电脑里，是安德森破解压缩，清除病毒成功后的残缺资料。所有加密部分都被暴力破解了。但也只有一小部分能被识别，其中一些是散碎的代码，另一些是Ｚ文文档。
    白发老人两眼放光地看着代码。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假的。代码是假的，文档也是假的。应该是他们故意制作的假资料。”
    将军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年头儿，谁都不傻。我们尽力了。安德森是我们最强的黑客。如果他都办不到，我想没人能给你更多。除非你亲自找那个Ｚ国小子，跟他聊聊怎么开发机器人。”
    白发老人笑着说：“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会找外交部门，让他们帮我安排一个机会。这份资料虽然是假的，但也不是全无收获。替我感谢你的安德森和其他队员，他们为我提供了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噢？怎么说？”将军挑着眉毛问，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他摆弄着手上的打火机，嘴里叼着一只雪茄还没点。因为白发老人不喜欢烟味儿，他不能真的点上，只能过过干瘾。
    “虽然资料和代码都是假的，可开发程序的框架应该是真的。从这个残缺的程序框架，我可以大体推断出他开发的思路和方向。对我们的研究仍然极具价值。我建议嘉奖安德森和他的队员们。这些资料我要带走继续研究，我相信一定会有所发现。为感谢您的协助，下周总统先生私人的聚会，我会帮你弄到一张邀请函。”老人扶了扶金边眼镜。“当然，如果真的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功劳会算在将军您的头上。怎么样？还满意吗？”
    将军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跟白发老人握了一下。他真希望这个老杂毛儿能天天来找他说说话儿，可惜自己不懂什么机器人。回头要多给安德森些赞扬和好处，要是他能再多弄几份这样的资料出来，自己将来从政的机会就更大了。
    ＊＊＊
    安德森立了功，成了反败为胜的传奇人物。尽管参加战斗的人都知道上面把战斗经过和结果修改到面目全非，但没人出来指正。这总比挨批和降职好太多了，再说人人都有好处拿，何必太认真。
    安德森成了将军眼里的红人，眼看行情看涨。不少军阶比安德森高的人，都开始对他表示友好和亲近。安德森礼貌友善地周旋着，结交了不少有实权的新朋友。但一个人时他总是闷闷不乐，手里总会拿着那份数据报告，默默发呆。那上面记载了当晚对三个小组进行攻击的肉鸡群的大体数量和来源分布，全都来自国本土，数量惊人。还有一张纸，上面满纸只有一句话：Ｚ国黑客鱼线到此一游。
    Ｚ国这个叫鱼线的黑客，怎么办到的？鱼线。你倒底是什么人？
    ＊＊＊
    Ｄ国。
    一个网络安全管理人员对身边的同事说：“Ｚ国人和国人的网战应该结束了。你能相信吗？Ｚ国人赢了。把这个地址标记一下吧。万一将来有人能攻破我们的防火墙，除了国人，就是这次获胜的Ｚ国人了。”
    另一个问：“管他呢？又没弄到我们头上来？”
    “记下来吧。最好写到数据库里。我们看到的数据是，Ｚ国人手里至少有１万台国肉鸡参与攻击。真是邪了门儿了，我都弄不到这么多。”
    “好吧，你说了算。”
    于是，研究院的地址和参与攻击的ＩＰ，都被写入了Ｄ国安全部门的数据库。
    ＊＊＊
    亮银枪拿到了飞鸟的授权。他可以在不提到机械智人李唯行的基础上，向沙沙透露这次网战的过程。做为对沙沙协助我方的一种补偿。
    回到家的亮银枪惊呆了。自己的机器又被搞崩溃了。他不能确定是谁干的。刚得罪了国官方，而且还是军方。被人报复也很有可能。用新笔记本查了邮箱，里面有一封沙沙的邮件。那是封战书，怨气很重，言辞凶残。亮银枪赶紧发了回信，尽力说明情况，同时把尖刀和飞鸟的话转告沙沙，希望能平息沙沙的愤怒。
    ＊＊＊
    沙沙仔细推敲了亮银枪的说法，她觉得亮银枪应该没撒谎。
    当时她听过现场的音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有个经常说话的声音确实像是小孩子。按亮银枪的说法那场战斗是一个１１岁的Ｚ国小黑客指挥的，他爸都控制不了他胡作非为，倒是跟自己听到的情况有些相似。他确实听到过有几次一个严厉的声音跟那孩子对话，但那孩子好像不太在乎。
    亮银枪已经答应把战斗经过详细讲述出来，应该可以弥补一些jīng神损失。反正自己监听，也没搞清楚Ｚ国人说了些什么。ＪＮＤ那边当时是什么情形，她也只弄明白一部分。**方总部有人参战的事，她更是完全不知情，她都想知道。有位亲历者，愿意全面详细地讲解一下，正是求之不得。
    奖金她并不在乎，但至少表示了Ｚ方对自己的尊重态度，让她情绪稍好。至于“隐形”木马，亮银枪反复声明：除了那个孩子自作主张对木马进行了改编升级，并在战斗中用于敌我双方的机器，整个Ｚ方再没人知道木马的原理和代码。Ｚ国黑客们知道木马的存在，但按约定并没有破解，除了那个小孩子。国人是否知道“隐形”的存在尚在两可。如果他们的机器都被弄到系统崩溃，那么重做之后的系统，根本就查不到“隐形”。被发现的可能xìng其实很小。
    “隐形”的存在，没有被更多人知道。也就是说，“隐形”在世界范围内仍然属于未被发现的木马，这就保证自己还能继续以此赚钱。
    这样一来，仇恨就消弥了。
    ＊＊＊
    沙沙奈不住对这次网战的好奇心，发来了求和信，并对亮银枪道了歉。
    亮银枪按照约定，准备把本次网战的经过，通过邮件说给沙沙听。但亮银枪的英文水平有限，要把这么大规模的战斗用文字讲解一遍，可能需要花上很长时间。所以只好约定，分期分批写出来。在此期间，沙沙必须耐心等待。
    为了更好的沟通，沙沙安装了双方都能使用的（文字）聊天软件，通过英文直接沟通。
    两个人使用第三方语言，开始了漫长的对战回放和技术交流……
    ＊＊＊
    因为鱼线强行黑了自己人的机器，造成了恶劣影响，尖刀必须做一些补救措施，免得自己家在总部的好名声被毁干净。他跟鱼线要了“隐形”木马及最新改写木马的防御和清除程序。鱼线二话没说就给了。
    尖刀发现儿子变得好说话了，就想多要一点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提了他最在意的那个自编程模块的事儿，说想看看源代码。鱼线坏笑着拒绝了。
    看着老爸铁青着脸走掉了，鱼线绕着办公室中间的唯行又跳又叫，兴奋不已。比那天晚上指挥战斗还让他开心。这辈子从来只有他求老爸，没想到还有老爸开口求自己的时候。不果断地拒绝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啊！
    鱼线搂着唯行的肩膀说：“唯行，叔真是太喜欢你了。我家老头子，都开口求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啊哈哈哈～。木～啊。”鱼线在唯行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唯行眉心紧锁。指示灯闪得快要爆掉一样。他在网上拼命查找“喜欢”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只有初级智慧的机器人，这个概念有些复杂了。他不懂具体的语意。“开口求我”，“风水轮流转”，“木～啊”，这些也是，很难理解意思。稍微复杂的语意、比喻隐喻、特别词汇和举动，都让他难以消化。鱼线叔和爸爸之前跟自己的对话，很少这么复杂难懂。
    应龙对鱼线说：“明天他们就回你们总部了。就算不送你老爸，也该送送你老妈老姐吧。”
    “当然得送了，那可是我亲妈。不过，龙哥，我留下来的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你们那个副院长准备给我什么待遇啊？”
    “事情已经提过了。他没反对。就算他没同意你进正式编，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转为临时编制。实在不行，我就把你当我弟养在身边呗。”
    “行！反正有零用钱就好，咱们哥俩儿好说。只要老爸不在身边，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天都是蓝的。”鱼线一副终于zì yóu了的表情。
    ＊＊＊
    直升机落了。老谭走了下来，跟尖刀说了几句，就走过来站在鱼线和应龙面前。
    “这是给你们的嘉奖令和奖金。另外，正式通知你，李应龙同志，鉴于本次保卫国家知识产权的高科技战争中你所做出的特殊贡献，除表彰之外，上面已经解除了对你的监控。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了。你那三个好朋友也已经通过审查，解除监控恢复原职。”然后转脸对着鱼线，表情凶恶：“鱼线！你个臭小子。下次再敢对自己人下手，我一定亲自把你送进大牢！记住没有？”
    鱼线吓得躲在应龙身后连忙点头。应龙接过文件袋，说了声谢谢，却用另一只手把鱼线搂在身侧。鱼线看到有人撑腰，心情大好。老谭上下打量几眼李应龙，有些同情地说：“看紧一点儿。别让他把天捅破了。”
    应龙微笑点头：“遵命。”
    甜心坐在直升机暗爽。碍眼的老弟终于不在身边了。从今往后，终于可以独占爸妈的宠爱了。尖刀看着外面送行的儿子，心里有些不舍，有些心酸，也有些释然。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盯紧儿子，可以过正常一点的生活了。李应龙的教育比自己更成功，鱼线也比自己预期的更有长进。除了老婆会有点儿不开心，其他都还好。飞鸟一直在擦眼泪。
    地面上，鱼线和应龙挥着双臂，目送直升机远去。鱼线注视着直升机在天边消失，轻吐一口气，叹到：“十一年哪！终于zì yóu了。”
    应龙：“有没有这么严重啊？鱼线。你说得就像刚从渣子洞放出来一样。”
    鱼线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在原地跳起舞来，非常陶醉。应该是在庆祝。
    应龙掏出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问问近况。然后给朋友们挨个打了电话，通知了大家都被解禁的好消息。还约了他们今晚见面好好吃个饭，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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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利益再分配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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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站在张副院长的办公室。张副院长满脸笑容地宣布了几个消息：
    一：法院已经宣布柯志杰有多项重罪，即rì执行。已经入狱，今后再也不会回到研究院了。按规定，如无新的项目负责人任命，应龙将自动成为机械智人研发项目的新负责人。
    二：应龙的研究非常有价值。在打击高科技入侵的行动中，受到国安部外派执行人员的一致好评。上面不仅发了嘉奖令给应龙，并且通报表扬了研究院积极配合行动。所以院领导们也受到了表扬。为了隆重表彰应龙的先进个人事迹，院里决定在下一次季度总结会时，特别表扬一下，到时要应龙发言。
    三：国安部的外派执行人员曾特别强调应龙的研究成果有可能会影响到国家安全。国安部已经通知科技部，要求研究院将机械智人项目列为重点保护项目。安全保密措施要求做到最高等级，并要求大力扶持，尽早完成。如果发现有个人或集团，蓄意破坏、干扰和阻挠该项研究进行，可以向国安部和科技部越级上报，将会对其追究刑事责任。
    四：陈任重教授（老陈）对机械智人项目，曾多方奔走大力提携，并最终促成该项研究，有举荐之功识人之明。特此取消处分，按处分之前的职务享受国家各项待遇。念其年世已高，不必恢复原职。请研究院将此通知转达到个人。
    五：鱼线的组织关系已经脱离国安部，随时可以迁入研究院。因年龄与法律要求相抵触，可以不按正式职工编制采用。研究院可以自行灵活处理。李应龙在收到通知的当rì，即可办理鱼线的监护权。如果鱼线有违法行为，或肆意枉为不受约束的过激行动，将视其情节轻重，对其现在的监护人（也就是李应龙）进行相应处分。情节恶劣的，鱼线本人也将受到制裁。制裁由国安部派人执行，不得由地方司法机构执行。另：鱼线虽然组织关系脱离国安部，但仍需执行国安部的各项保密条款，请监护人特别注意约束其言行。强调：不得使用真名，仍需使用代号。
    张副院长说完，把厚厚的一叠相关资料交给应龙。
    应龙打起十二分jīng神，仔细地考虑各种可能xìng。现在没了老陈保护，一切都得自力更生了。没了柯志杰，张副院长在院里已经是一方独大。他不多加小心，就只能吃哑巴亏了。不能再让张受涵占自己便宜。用心地翻看手上的资料，应龙暗松了一口气。张受涵这次没有说谎，消息都是真的。几个国家部门的大印，张受涵应该不敢伪造。
    不论对应龙还是张受涵，这些都算是好消息。
    柯志杰进去了，应龙就不用跟柯志杰分成果了。有国安部和科技部两大部给自己撑腰，应该没人敢再插手他的项目了。老陈虽不能官复原职，但至少退休待遇没有降低。不过当初只知道老陈回家了，不知道老陈还背了处分。看来老陈还有许多事情都攒着没说啊，有机会要弄清楚。
    鱼线那个通知就更耐人寻味了。声称鱼线已经不是国安部的人了，但是却要鱼线遵守和执行各项保密条件款，不得使用真名。出了事要他这个监护人负责，出了大事要由国安部派人处理，地方司法机构无权过问。这有点儿……怎么说呢，看起来像是在保护鱼线。另外还有其他人死活不论的感觉。还有那个组织关系可以由研究院自行灵活处理，真是值得推敲啊。明明已经脱离了国安部，却说进不进研究院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明确地告知年龄问题与法律有抵触，这不是明摆着不让鱼线把关系转进研究院吗？那还出这个通知干什么？
    应龙想，反正我就要当上项目负责人了，鱼线有没有关系都能进行工作。那些名义上的事情，只要跟张受涵谈妥了，应该就没大碍了。
    “有个问题想请问张副院长。按照规定，我现在是当上了项目负责人呢？还是需要再等等呢？”应龙礼貌地问。
    “已经是了，院里的正式任命会比这份通知晚一天公布。”
    “感谢领导栽培。那，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zì yóu支配项目经费了？”
    “对。正式任命一下达，次rì财务就会发放相关的手续。２７组的相关管理证明和印章，都会一起转交给你。”
    “谢谢领导信任。那鱼线的事情……”
    “这个嘛……，唉，真是不太好办啊。”张副院长一脸为难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应龙看着他一边叹气一边笑，就明白张受涵这是要开条件了。应龙躬敬地道：“我年轻，来单位还不到一年，有些事情真是不明白。还请张副院长多多提点。”
    张受涵嘴角一迁：“小李同志啊，你也太谦虚了。也罢，我就给你指条路走。鱼线小同志的关系问题，其实也不难办。只是……我要多花些时间和jīng力。你知道，院里工作忙啊。余院长因为上次的事被强退了，现在位置还空着。我不得不把他的工作也承担起来，忙得不可开交啊。”
    “哎哟，领导您可真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
    “顾不得了。鱼线小同志是国安部出来的，关系处理不好，我们研究院可担当不起。你放心，我一定会优先处理。”
    应龙道谢，可张受涵就是不说打算怎么处理。张受涵似笑非笑地不说话，办公室里一片静悄悄。应龙纳闷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你不开价，我怎么还钱？
    “张副院长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不妨直说。”应龙试探着问。
    张受涵有点儿不高兴：“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应龙强迫自己冷静下，好好回味张受涵的这句话，直到想清楚才笑着说：“失言失言。我年轻识浅，张副院长莫怪。领导您那么忙，有什么不值得您劳神，又不得不做的琐事，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不妨说说看。万一在下能略尽绵力呢？”
    张受涵似是比刚才满意：“说起来，这两年我只顾忙着搞管理，专业上都没出什么成绩。要想提干上升，稍显力不从心。”然后喝口水，就不说了。
    “明白了。您加进来就加进来吧，大不了您当项目负责人。只要我还能实际主持开发就行。不过，鱼线这小子不听话，这种事情，我很难跟他讲道理。他爸是国安部的，他要是一个不服，越级上告就麻烦了。国安部和科技部都知道这项目，要是他们追问下来，只怕对您也不好。”
    “你想错了。我不是要抢你的项目负责人。我不像他们。”张受涵笑了笑。
    应龙一愣：“在下愚钝，领导不妨再深入地点拨一下。”
    张副院长挑眉看了一眼应龙：“我只是想挂个名，多多少少沾你一点光。万一你的项目做大了，我在两大部，也能留个好印象。看看老陈就知道了，因为上次的倒霉事儿差点儿被开除。可是你做出了成绩，上面看好，他现在什么处分都取消了。我就是看中这点。只要别人问起来，你说我给过你支持鼓励，工作中扶持帮助过就够了。你要有什么难处，我还真能给你解决。我也想你快出成绩啊。再说我也不白分你的好处，有我挡着，别人也不敢惹你。我就是你项目的保护伞。经费都归你，我不要。我想分的只是份荣誉和少少的成绩，要上面看到我的正面作用。懂了吧。至于鱼线的事儿嘛。只要咱俩商量妥了，我有办法给他编制，不违法。怎么样？”
    “国安部和科技部发通知重点保护，还有人敢钻这个项目的空子？”应龙吓了一跳。
    “真是年轻啊，算了，将来就是自己人了，我只当教教你。知道柯志杰为什么敢霸占你的项目？因为上面有人。上面的人是干什么的？专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再怎么有理，找不到人给你主持公道，也没用。明白？可是有我往这一站，别人就懂了，就不朝你伸手了。这叫行有行规。靠山派的人不按规矩出牌，会被人联手整，你懂嘛？不是只有你技术派才辛苦，靠山派一样不容易。”
    “原来这样，受教了。您连这事都肯教我，那就是把在下当自己人。领导你这么痛快，一切就照您说的办。成果出来，必定有您一份。大家各取所……不是不是，团结协作，共同发展。”
    “唉呀，小李啊，年轻归年轻，学习能力很强嘛。那就说定了。这个团队一共三个人。你是项目负责人，主持工作和管理，财务自主。我协调保障，解决技术以外的问题，给你们保驾护航。鱼线是技术骨干。研究院可以按行业专家特招进来，给返聘待遇。相当于正式编。薪水你们自己谈，反正经费都在你那。不过，他得签聘用协议，年龄太小确实没法签合同。只要有份协议，保证双方的意向就好了。单位的技术保密协议他也要签。其他细节我会让人事去帮你处理。”
    “好。一言为定。”应龙把手伸出来。
    张受涵伸手一握：“祝你早rì做出成绩。”这就算成交了。
    “多谢领导关心。”应龙退出办公室。
    应龙办完了鱼线的监护人手续。搞定了新的研发小组名单，连同上一期（四型）成果和五型的研发计划等等文件一并上报。应龙把四型成果里柯志杰那份转给了张受涵。这等于让他白捡个便宜，他当然高兴。鱼线正式进入研究院成为特聘研究院员，胸前别了个跟应龙一样的工作证，很得意。
    一切上了正轨，不再有阻碍研发的内耗。应龙觉得是时候大展拳脚了。眼下必须先解决两个技术瓶颈。第一个是腿，第二个是水冷却装置。
第四十章 翻身的机会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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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他打算从国内的注册专利里找一个现成的，想办法买下来。要不就买个类似产品再改造。硬件他来做，软件让鱼线指挥唯行做。水冷散热装置，他想在国内找找生产厂家，看哪家专做水冷的公司或工厂有这种专业技术人才能做到。
    手上老陈给的５００多万，只花了１０万左右。这其中５万在鱼线手上，应该还没花。自己的那些私房还没动，省点儿花，至少能解决腿的问题。反正水冷解决不了也能凑和用，就是难看一点。
    鱼线最近没事干。时常跑到研究院大门外去，过一会儿再进来，故意挺着胸向门岗显摆他的工作证。应龙觉得再不给他找点儿活儿，只怕他又要惹事了。就把优化程序的工作交给他。要他把现有的模块，全面优化一遍，xìng能指标给得非常高。反正应龙肯定是做不到。就算鱼线无法完成，对项目来说也不损失什么。万一鱼线做到的话，唯行的各模块运行效率将达到质的飞跃，等同于一次升级。
    鱼线不满：“我才放松两天，你就给我这么难的工作。”
    “你做得了，我看好你。”
    “少来！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这套不好使。”
    “线儿啊，你现在可是研究院的‘返聘专家’。专家啊，总要做点事吧。只要每天保证八小时工作就行，业余时间我不限制你的zì yóu。打游戏啊，玩啊，都由着你。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过过自在rì子，不会马上逼你学习。就算要学，也得等段时间，你休息够了再学。”
    “龙哥，还是你最疼我。不过，这工作难作，每天八小时不知要搞到什么时候。”
    “八小时以外，你可以布置给唯行做。歇人不歇马。”
    “那行。不过你的技术指标要求得太高了，不能保证全部完成。”
    “尽力就好。”
    “嗯，这就好办多了。对了龙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跟那三块儿料，再一起吃饭唱Ｋ啊？”三块儿料指的就是齐老大他们三个。
    “你想哪天就哪天。我保证让你过一段舒心rì子，把你这十一年来吃的亏都补回来。他们三个闲得很，随叫随到。你说去，我就把手上工作放下，陪你去。够不够意思？”
    “真够意思。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我今天在研究院大门外看到一群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打着旗往郊区走。我问他们干什么？他们说是学校组织chūn游。我从小到大就没chūn游过，龙哥你能不能也带我去chūn个游？让我也见识见识。”
    应龙想了想：“那你想游什么地方呢？我知道的chūn游，就是大家一起出去转转，看看风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一起吃吃喝喝。你说个地方，我才好带你去啊。”
    “我在这里又不熟，我知道该去哪？”
    “我也不太熟。不要紧，齐老大熟。他在这里从小玩儿到大，问他就好了。”
    “那就今晚吧，找他们出来吃饭唱Ｋ，顺便问问哪里能chūn游。几天不见，我发现自己特别想他们。”
    “噢？想他们？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他们跟我是一路人。亲切。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什么好玩儿，也会玩儿。不像你，就知道干活儿。”
    “……”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应龙抓抓头没说话。
    晚上五个人搓了顿饭，一起Ｋ歌。鱼线玩儿的很高兴，连chūn游的事都忘了问了，使劲霸着麦克风。小chūn儿和思雨只好轮流用一只麦。应龙和齐老大坐在一边看热闹。
    齐：“我真喜欢这小兄弟。看他这皮劲儿跟我小时候真他妈像。不出来混真是可惜了。”
    李：“能不能教点儿好的。我跟人家爸妈可是打了保票的。别坑我好吗？”
    齐：“我就是说我们xìng格比较像。”
    李：“对了，小chūn儿和你的项目怎么样了？上次光顾了高兴，都忘了问了。”
    齐：“别提了。小chūn儿现在是实际的项目负责人，可是经费没了。从被调查那阵儿就没钱干了，放出来回单位一看，还是一样。再不弄点儿钱继续项目，小chūn儿可能要背上管理不利的黑锅。非公开的负责人只怕也干不了几天了。”
    应龙沉吟，又问：“那你呢？”
    “还是老样子。跟小chūn儿一样，单位没变化。没了我他们什么都干不出来。要靠我出力，还敢对我呼呼喝喝的。干着没劲。混呗。”
    “那，思雨怎么说？”
    “思雨说干快干慢都行。有了成绩，我只分一小份儿，好处不多。慢慢干，也是那么多。不如就慢慢干，等他们出个价儿。价钱好，我就多出力。要是干快了，他们下次可能就嫌我干得慢了。我懒散惯了，嫌累。所以就慢慢干喽。”
    应龙又沉吟，然后把思雨叫了过来。
    “思雨。我想帮齐哥和小chūn儿改变他们的处境。想先争求你的意见。我先说说想法，你看行不行。不行就给指条明路，回头哥儿三个过好了，少不了你那份儿。”
    思雨一听有钱，就嘿嘿嘿笑。爽快地一拍应龙肩膀：“行！你说。谁叫咱们铁呢。”
    “我打算出笔钱，让小chūn儿把手上的项目干完。这笔钱对他们单位就说是引来的投资，将来要占技术专利的收益分成。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把小chūn儿转成正式的项目负责人，今后主持项目。”
    思雨想了想：“我觉得没问题。但是他那个项目听说是个什么合成蛋白，用处不大。你恐怕分不着多少钱。”
    “不要紧。让小chūn儿成为项目负责人才是目的。收益分成不过是个借口。小chūn儿有技术，再有了地位，将来历练历练，应该能像老陈那样成为他们单位技术派的领袖。只要有了钱有了队伍，将来就不用受欺负了。rì子也能好过一点儿。他是干生物化学的，咱们国家的化工产业正在抬头，说不定过两年行情好了，也就有钱挣了。老陈怎么扶持的我，我就怎么扶持小chūn儿和齐哥。好歹让兄弟们有个翻身的机会。”
    齐遇点头：“我觉得行。”
    思雨说：“你能投多少？”
    “每人最多３０万。我准备先投１５万，不够再一点点地追加。”
    思雨听罢两眼放光。然后开始用脸蹭应龙的肩膀。
    “你干什么？”
    “龙哥，我有只看好的包包，才３万块……”
    齐遇和应龙一起搓脸……
    齐遇点了只烟：“应龙，那我这边你想怎么帮？”
    “我现在只能出些钱。对你那里形势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花才能对你有帮助。还得让思雨帮忙给意见。”
    思雨见包包无望，起身得意地理了理头发：“你算说对了。这个意见还就是我能出。不然你出６０万都白搭。”
    “怎么讲？”两人齐声问。
    “给不好，钱就打水漂儿了。还不如给我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唉，你要是拿钱顶给赵川，一点用没有。他们单位那个赵川，就是齐哥的项目负责人，手里一大帮乌合之众，全都是自家亲戚。一旦得了好处，只会匀分，要不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他们都靠着赵川，当然赵川得多分。齐哥拿钱贡给他们，他们非旦不会领情，只会更加变本加利。那就像拿肉包子喂狗，有多少没多少，白扔，然后还被追着咬。所以，一分钱也不要给他们。”
    应龙道：“那齐哥的处境就没法改变了吗？”
    “当然有了！不然我开口干什么。闭嘴算了。”
    齐遇瞪着思雨：“有办法你不早说？非等应龙问起来才说？我平时亏待你了吗？”
    “听我慢慢说啊。赵川就是抓着齐哥当拉磨的驴使唤，不过是哄他出力罢了。但是费所长就不一样了。赵川占了齐哥的劳力，费所长能得着什么？项目成果没他的份儿，钱从哪儿来？他手底下那些废物，根本干不出成绩来。”
    “你是说让齐哥再投到费所长那边儿？”
    “直接跟姓赵的掰开，姓赵的一定报复齐哥。我想说的是，用迂回的办法靠过去。可以先给费所长顶些银子。让他制衡一下赵川，把项目成果多分一些给齐哥。他好歹是个所长，手里有印章啊。赵川不可能越过他上报成果。只要他肯出点点力，齐哥就有实惠了。这个项目做完，再顶点儿钱，让他把齐哥扶成项目负责人。齐哥今后定期上贡给费所，就能维持这个平衡。”
    应龙问：“那不就总得上贡吗？３０万只怕不够坚持多久啊。”
    思雨说：“所以之前我才没跟齐哥说。这是个需要长期坚持的消耗战。一旦拿不到好处了，费所就会任赵川胡来。可你现在有３０万，大款，咱们情况完全不同了。好好运用，应该也够用。”
第四十一章 求存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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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怎么说？”齐遇问。
    “先塞２万给费所，就说自己没多少钱，把全部家当都拿来了。只想请费所照应照应，项目成果多留一点儿，别让赵川他们全占光了。将来有了钱，还会再孝敬他。”
    齐：“他能看得上吗？”
    “说得可怜点儿呗，就说你当初瞎了眼，没跟着费所是天大的错误。现在有心来投，只怕见疑。只好倾尽家财求得一点僻护。什么大人有大量之类的你看着说就行。他现在没成绩，早就有心拉搂你过来，只是碍于跟赵川和平相处，不好先出手。但你主动示好就不一样了。他没挖墙角，是你找的他。这样他就理直气壮了。你自己的人都不好好对待，跑我这来干我什么事。对不对？”思雨一伸手，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齐遇点头：“也对。我是得主动表个态。”
    应龙想起张受涵说的“行有行规”，大概就是这个了。应龙问：“然后呢？下次得顶多少？”
    “等这个项目一结束，不管成果怎么分，齐哥能占多少，再顶１０万给他。就说是抵押了车子办来的，全都给了费所。让他看到你破釜沉舟的决心。成果保住了，就说你算看出来了，不靠费所没出路，这些钱只当表明心迹。成果没保住，就说是赵川太不是东西，费所已经尽力了，将来死活不能再跟赵川走了。总之一句话，这笔钱想换个项目负责人当当。钱是少了点儿，但是将来挣了再给补。一定要强调你不是个小气的人，现在倾家当产就想挣条活路，希望费所给个机会。”
    “想当项目负责人，１０万块太少了吧。而且他费所也想当赵川，万一收了钱不给负责人，还想把齐哥拉去当驴使，那不亏大了？”
    “他敢不给。对我们来说，这些钱只用来博个翻身的机会。但是对费所来说，这些钱得按道上的规矩走。一旦他收了钱不办事，今后就没人再找他了。凭他手下那些个废物，他今后只能捡赵川的剩饭吃。赵川上面的人比他后台硬，他吃屎都捡不着热乎的。可是他要办成了，齐哥翻了身，定期上贡，他没成绩至少还有钱可收。齐哥是他们所里的人才，要是齐哥都不能凭项目挣钱，他们所里今后也不会出什么成绩了。成绩出了，他当所长的有管理之功，多少还会有些政绩。就算最差情况，１０万块喂狗了。这钱是你龙哥出的，齐哥不伤根本。齐哥只要继续哭穷，四处散播费所的恶行就好了。等换了新领导，可以再找机会翻身。要是总也不换他，你就换个单位吧。”
    应龙想想，点头：“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比小chūn儿那个似乎还便宜不少。弄到项目负责人才花了１２万，剩下的１万齐哥可以当启动资金用。”
    “哎～，对嘛。他留个整，把零头给我也好啊。”思雨两眼放光。
    “可今后呢？齐哥的项目似乎不太能挣钱的样子。生物遗传的研究，有什么好的应用吗？”应龙根本不接思雨的话头儿。
    “当然有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能dú lì管理项目的话，我有办法快速盈利。两年之内专利要能投产，我有信心还你６０万。”齐遇很少正经地说一件事儿，但是正经起来，确实让人觉得非常有信心。
    “这钱花出去，就没打算收回来。我们搞技术的，受得委屈太多了。我就想让大家都能翻个身，做老陈那样的强势技术派。你们真要好起来，将来我势微的时候，也帮帮我就行了。最近我有些体会，这帮当官儿的水都太深了，我一个人不是对手。他们能拉帮，我们也该结派。前提是我们自己要有实力，互相能扶持才行。”
    “同意”，齐遇把烟拧灭，“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恨没有机会翻身。说了半天，我好奇你手上倒底有多少现金？我３０万，chūn儿３０万，这就６０万了。万一你的项目钱不够了怎么办？我们翻身之前，你可是大财主。你要没钱了，我们可就都垮了。”
    “老陈私下里留给我一大笔经费，零零总总大概５００万吧。我自己手上还有些私产，应该够三个人坚持好长一段时间。”
    思雨说：“你那么多钱，才给兄弟一人出３０万。太小气了吧。……”
    “不是我小气。我手上的项目，需要买‘仿人体机械双足’的专利。之前买到的那些专利技术遍地都是，只是买个使用权，就几百万几百万的要价。这种技术这么冷，真要是有的话，一定非常贵，可能得花很多钱。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我想如果６０万能帮到兄弟们，就先帮兄弟们。……”
    齐遇说：“大家都有难处，能理解。别听她的。”
    这时，思雨闭眼，双手合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应龙和齐遇不解，凑过去听，发现思雨念的都是奢侈品的产品名称。
    “你在干什么？”
    思雨继续念了很长时间才念完，睁开眼，悲伤地说了一句：“你们一定要等我，我得过一阵子才能接你们回家了。”
    “切～。”两人非常不爽。
    齐遇不愤地说：“你把刚才念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写下来给我。妈的，将来挣到钱我给你买。我买一个划一个，划了了算。”
    思雨挨过去，开始蹭齐遇的肩膀：“齐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
    安安最近很苦恼。杂志社的主编打来电话，安安的连载被迫暂停了。zhèng fǔ有探员来访，说安安的小说，有可能泄露国家机密。要求中止连载，否则就关闭杂志社进行全面调查。主编迫于压力，只好跟安安说对不起。安安猜，不是阿曼达私自干的，就是阿曼达找总部的人干的。总之跟阿曼达脱不了干系。
    明知是她做的手脚，安安却不能如何。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还得靠阿曼达养。不然自己和孩子将无法生存。必须忍耐。
    阿曼达很得意。
    前段时间安安拿到稿酬，不再向自己借钱了。阿曼达损失了唯一能证明自己比妹妹优越的机会。在妹妹没收入的那段rì子里，她已经习惯了成为妹妹的经济支柱。那种施舍钱财给妹妹的优越感太美妙了，让她爽得不能自拔。因为她从小就梦想着有朝一rì，把高傲的妹妹击败，踩在脚下。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她还没爽够，竟然有个杂志社的主编敢跳出来搞破坏。这怎么行？
    所以她施展了些手段，破坏了妹妹的创收行动。妹妹迫于经济压力，又开始求自己接济了。自己又变成了无敌的xìng感女神，超越一切，高高在上。而妹妹只能挺着肚子跪在脚边等着自己的恩赐。阿曼达觉得现在这样好极了。
    ＊＊＊
    应龙带着唯行的相关资料，去老陈家拜访。这是解禁后的第一次单独行动。鱼线听说只是看望老人家，提不起兴趣，要求留在单位优化模块。应龙提着密码箱，看着手上的地址和眼前的建筑，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楼旧得跟弃管了似的，实在没办法跟每年都能创收３０００万的老陈他家联系到一起。
    老陈和老陈的夫人热情地招呼了应龙。应龙给老陈看带来的成果资料、新计划，还有唯行堆积木、收拾桌子的视频资料、照片。老陈反复回放，兴奋得像个小孩子。应龙静静地看着苍老了许多的老陈，含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陈拉着应龙，问这问那，全都是关于机械智人的话题。应龙明显感觉得到，老陈憋坏了。退休在家没事情干，对一个忙了一辈子工作的老人，其实，是种折磨。说话的时候，应龙看到老陈掉了一颗牙。应龙一低头，泪水淌了出来。
    老陈一只手放在应龙背上拍拍：“好好的哭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唯行的小时耗电量是多少，能不能使用车用电池呢。先说完再哭行不行？”
    应龙控制了一会儿：“老陈。你把钱都给了我，自己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住上。你的晚年怎么办？”
    老陈赶紧示意应龙不要声张，然后像做贼一样小声说：“留钱给你的事，没告诉我家老婆子。我就说被人撸下来了，什么都没了。你可别乱讲啊。”
    应龙也小声说：“老陈。你每年给研究院创造那么多财富，自己家旧成这样都不改善一下吗？我要早知你生活条件这么差，这些钱无论如何不会收。”
    “混障！钱拿回来，研发怎么办？现在形势这么好，再加把劲就搞出来了。没钱哪行？我这辈子就剩这点儿盼头儿了，要是不能亲眼看见唯行走出实验室，我死都闭不上眼啊。”
    “先还你２００万，买房子、装修、布置新居。让婶子跟你过上幸福晚年再说。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上面给了保护政策。真要缺钱，我就跟上面要。”
    “不行啊，傻孩子。指望上面给你开绿灯，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去。我们没根基，别的都指望不上。只能看着手里的钱搞研发。你没经历过，我跟你说：有时候，一分钱都是宝贵的。我没这２００万，一样能过下去。可你没了这２００万，唯行的研发就会拖后。每多拖一年，顺利完成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小。我住在２００万的房子里天天上火，还不如每天满怀希望地住在这老房子里幸福呢。”
    “你不能好好过退休生活，那我每天醒来，都不得不跟自己说：老陈还窝在旧房子里等着我的好消息。想安心工作，可能吗？婶子这辈子跟着你净遭罪了吧。对了，我得想：老陈两老口儿还窝在旧房子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压力更大了。你知道我，心里有牵挂的时候，根本做不出东西来。我想你先过上好rì子，这样我才能安心地搞研发。明天我会把钱转到你的帐户里。你要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回实验室写辞职信。等着抢我这项目的人多了去了……”
    老陈犹豫了。应龙是什么xìng子他比较清楚。如果他不能心无挂碍地工作，确实什么都做不出来。提到老伴儿，老陈也确实觉得对不起她。“可给我之后，你就剩３００万了。后面的计划怎么办？那双腿和水冷却，还有双臂和躯干的改装都需要钱啊，能够用吗？”
    应龙双手握着老陈的双手：“相信我。我说够了就够了。你必须过得好，这是让我能继续下去的条件。”
    老陈没说话，他觉得应龙的话有水份。
    应龙：“你先照我说的做。等你安顿好自己的退休生活。我会定期来看你，把最新的进展告诉你。将来条件允许，我一定会让唯行亲自站在你面前，让他给你讲解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句话正中老陈的心窝。“你要说话算数啊。”
    “一言为定。”
    “那好。我从今天开始就锻炼身体。你可得快点儿啊。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怕自己等不着你说的那天。”
    应龙擦着泪，坚定地说：“你能等到。”
第四十二章 醉汉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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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和三损友约在酒吧碰头，了解小chūn儿和齐老大的最新进展。
    齐老大一点就透，把思雨的方案完美地发挥了一下。费所虽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奋，但是眼里的高兴是骗不了人的。
    齐遇的事等于成了一半。小chūn儿干技术还行，交往和协商的能力却非常低。思雨怕小chūn儿嘴笨，主动替小chūn儿准备了说辞。帮小chūn儿反复练过了才去找他们领导。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商定了下来。下一步就轮到应龙登场，面谈具体条件了。
    应龙把准备好的卡交给齐盛两人，约好了下一步的时间，就提前走了。鱼线儿因为年龄不够，不能来酒吧，还留在单位。离开的时间久了，他总是觉得不放心。
    刚一出门，看到几个人在街边围着一个醉汉又踢又打。一个人边踢边骂：“我你全家。街上那么多人你不搞，偏偏吐在我身上？我我……”那人腿上粘糊糊一块，估计就是那醉汉给吐的。应龙本来急着回去，不太想管。可这帮混混儿太不像话了，连踢带打，骂爹骂娘，越打越高兴。许多人围观却不肯出面。那醉汉刚被人打时还叫唤，后来就不叫了，估计不是受伤就是晕了。应龙又折了回来，叫那几个人住手。
    “小子，你混哪里的？”
    “我路过而已。够了吧。再打要出事了。人家都不叫了，不怕出人命吗？”
    “干你屁事？”
    “好啊。我不管了，你打吧。他死了，你们都得抵命。”
    几个混混儿互相看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差不多该收手了。但是被人这么说，又有些下不来台。“那我就这么让他白吐了一身？”裤子被弄脏的那个问。
    应龙掏出一百元钱：“干洗水洗随便你。”
    混混儿们互相看了一眼，裤子脏的那个又踹了一脚醉汉，拿钱之后带人走了。
    围观的人看热闹没了就四散了。留下应龙和一个遍身都是伤的胖醉汉。这醉汉横躺在路边，如果不管，只怕被车轧了都不知道。应龙没办法，只好打了个电话给鱼线，说自己可能要晚点回去，叫鱼线照顾好自己。然后把醉汉的身份证找出来，送他回家去。
    醉汉很胖，沉重到影响搬运。应龙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醉汉弄回家。醉汉的家是一间小车行。前面营业，后面住人。醉汉妻子带着女儿出来接他。应龙把醉汉的身份证和手机交给他妻子，帮她把醉汉扶到屋里。出来时路过一个地方，那里摆着一些奇怪的器物。应龙出于对机械的爱好，停下来仔细看了看。醉汉的妻子安顿好了醉汉，出来感谢应龙。应龙应酬几句，就指着这些奇怪的器物问：“这是些什么东西？”
    “噢。这些我也不懂。我们家胖子就喜欢鼓捣些机器。喜欢把一样东西反反复复改装，最后做得跟原来几乎看不出是这样东西。但是他总能把这些东西改造的非常好。”
    应龙仔细又看了看，还是看不出这些装置是干什么的。但每样奇怪造型的装置，制作工艺都非常jīng良，显然经过jīng心的设计和改造。不说用途，只看制造的jīng细程度，好到应龙要甘拜下风。就算是应龙的爷爷还在世，只怕要做到这种程度也很困难。爷爷可是大工匠，传统手工制造业中的佼佼者。也就是说，这胖子的手艺可能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了。应龙心里一惊，看不出这脏兮兮的醉胖子竟然是个机械制造专家。可他既然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会还会呆在一家小车行里？这种手艺，足够在工厂或者制造公司里当上技术专家了。
    醉汉妻子面带愁容地解释了原委。原来这醉汉就是这小车行的老板。家里祖祖辈辈都做跟制造业相关的行当，祖传的心灵手巧。到醉汉这一辈儿，家道中落，难复往rì繁荣。醉汉除了好手艺，别无所长。只好把全部家当，拿来投资，开了这家小车行。一家三口以此为生。醉汉除了做些粗重的维修，主要是靠给别人改装汽车挣些钱。本来过得也不错。
    可是醉汉手艺好，却不善经营，也不懂打点各sè人等。无意间得罪了当地的jǐng察和工商局的人，所以常会被人时不时地刁难一下。rì子过得渐渐窘迫。再加上有些地痞欺负胖子老实，经常来闹事勒索，车行越来越难经营。最近遇上地方清查改装车，那些爱改装车子的主顾也就不来了。胖子的主要收入因此断绝。只怕再过一段时间，一家人的生计也将难以维系。
    胖子本来就爱喝酒。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心里堵得慌。所以经常出去喝酒，不到大醉也不归家。被人抬回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还被人给打了而已。
    应龙听完不胜吹嘘。打算帮助一下这家人。这人手艺如此了得，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实在可惜。应龙想：反正改造双臂双手的工作总要做，给他三千元，让他改造一下试试，就当接济他家生活。要是真的这么优秀，必定改得比原来更好。也算按劳取酬，大家互惠互利。一举数得，不妨做做。应龙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说看重胖子的手艺，请他妻子转告一下，自己有改装的工作介绍给他，请他明天酒醒了联系自己。
    应龙第二天接到了电话。只是这胖子半天哼唧也没说出什么来。应龙想可能他嘴笨，于是就问能不能到他车行跟他面谈，最好他妻子也在旁边。胖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应龙有些哭笑不得。这么笨的人，会是改装高手？自己也太轻信于人了。可已经说好的事情，总不好随便取消吧。应龙只好带上装了手臂设计图的密码箱，硬着头皮去赴约了。
    应龙坐在桌前，拼命忍着笑。
    胖大汉乌着一只眼，满脸的大胡子，胖胖的。可他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脸憋得通红。急得他老婆在桌下直捅他，催促他赶紧谢谢人家，怎么也得先打个招呼。
    应龙实在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大胡子其实挺老实挺可爱的，再叫他老婆捅下去，只怕快哭了。应龙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我看大哥可能不太爱说话，别为难他了。这样吧，我先说，要是大哥能回答就回答。要是说不清，就让嫂子替他说吧。我还有工作，不能总是耗在这里等。”
    胖子的妻子赶紧答应：“行行，大兄弟您说。我家胖子不擅表达，除了专业技术他肯开口，其他的都要想半天。真是怠慢您了。”
    “是这样的，我昨天看到大哥的改造的作品。觉得作工jīng良，非常钦佩。正好小弟手上有件为难的改造工作，想请大哥给过过目。如果能接下来，我愿意出三千元做为酬劳。如果大哥觉得不合适，价钱可以再谈。我只想知道大哥能不能接得下来这单生意。”
    “能！”胖子竟然表情严肃地说了一个字。他连设计图和样品都没看，只是听到有三千块钱就直接答应了。他回答的非常干脆，跟刚才打招呼时判若两人。
    应龙愣了一下：“我的设计图都没拿出来，你就知道能改？”
    “不管什么，能。”胖子这次多说了好几个字。
    “先别急。你先看一下设计图。等我把产品和改造的要求先说完，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胖子嗯了一声。他老婆面露喜sè。
    应龙说：“这张图是一条机械手臂的设计图。本身已经是一项注册专利，我们单位拥有完全的知识产权。请看过之后，不要外传。这是一项需要保密的工作。如果泄密，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明白吗？”
    胖子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应龙打开密码箱，把图铺在桌上，让胖子过目。胖子摸着胡子看了两眼，就两手抱在胸前，一幅没问题的样子，还朝应龙呲牙乐了一下。他老婆高兴地说：“我家胖子这是能接了。他平时话少。一摆出这个姿势，就是没问题，能做的意思。”
    “可我还没说要改成什么样的产品呢？他看看图就知道能做？”
    “这个我不懂，不过我家胖子表示能接的活儿，他都做得很好。他老实，绝对说实话。”
    应龙想了想，就把现在的机械手臂大致的数据说给胖子听。胖子眯着眼，越听越高兴。应龙不明白原因。疑惑的同时，把改造的期望标准也说了一下：“我是想把这双手臂的改造工作，做到极限的好。臂长最好做到与真人长度相近，重量最好尽可能的轻，手指尽可能的灵活，动力要尽可能强劲快速。至于关节的角度和灵活xìng，也尽量接近真人为好。在这幅图的基础上，我曾经做过几次尝试，只是可改造的空间非常小，每次的改造都没取得什么实质xìng的进步。用材当然希望结实耐磨抗腐蚀，故障少。最重要是轻，使用时动作要流畅。如果需要用到特殊的材料，可以先跟我说明使用的原因和用法，我会考虑是否能提供。就这些了。”
    “能做。”胖子很有信心地说。他老婆更高兴了。
    “噢？说来听听。”
第四十三章 机械师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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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图上看，如果你使用了不锈钢材料和液压动力，单臂总重量必定超过３５公斤。把上下臂的大关节改为电机和气压泵的混合动力，重量会比液压装置驱动的轻。动作也会更加迅速有力，还能增加爆发力。纯粹圆柱型的钢条构件占空间太多，重量过大，抗冲击也不好，还浪费了动力。动作慢也正常。有些构件加的太多余，完全可以去掉或改变衔接的结构。我有办法改到非常坚固耐用，重量最轻。像这个地方，如果改为流线造型的扁圆型构件，不仅可以减轻材料重量，而且让结构更稳固，抗冲击更好。加起来差不多能减轻１０多公斤。看手臂长度，我猜是因为件儿太多，不得不做这么粗大。我可以做得更jīng巧更短小，甚至按照你的手臂长度来做。重量应该还能再减轻不少。件儿轻了，动力强劲，动作就会更快，能不能达到人的动作速度我也不清楚。以前没做过，要做做才能知道。关节是个大问题，需要特殊的材料才行。普通的材料，照你希望的标准做出来，过不几年不是严重磨损变形就是断裂，肯定用不久。你能弄到钛合金的话最好，不过我没有能加工这种金属的工具。真要做，只怕需要专用的工具和设备。也可以用硬度低一些，同样抗磨损的其他合金，不过效果没钛合金这么好。手臂外侧用不用包上些外皮什么的？可以用硅胶做一个外层套封，防止灰尘硬物落进去，能用的久一点儿。不过看起来跟人手还是不一样。有必要就请人给上上sè。不细看，估计也能瞒过去。”
    应龙惊讶到半天没合上嘴。一口气能讲这么多，看来他的嘴并不是总这么笨。说起专业话题，就一切正常了。从他的话里，能听出他的专业水平，他有足够实力接下这个改造项目。估计还会做得非常好。拥有这种技术水平的机械改装师，肯定非常优秀。应龙庆幸自己没看错。还有，应龙明白他曲解了自己的目的。他一定以为自己想做的是假肢。想到这工作的保密问题，应龙笑笑没解释，任由他顺着这思路走下去。“能做最好。我觉得大哥你做得了。材料的钱我会单独出，那三千块是你的加工费，开工付一半，验收合格补足全款。不过，照规定，一定要签合同和保密协议，我才能把工作交给你。”
    “行”，胖子主动问了一句，“你，你想多长时间做好？”
    “你用多长时间能改造到最好？”
    “一个半月。”
    应龙沉思。他正在考虑一个半月会不会太快，是否会影响胖子制作臂的质量。
    胖子误以为他嫌时间长了，着急地说：“如果手部以外的构件不用打磨jīng加工的话，大半个月也能做完。”
    应龙吓了一跳，这不跟飞一样吗？“这样不行。我担心你做得太快，会影响手臂的质量。”
    胖子也愣了一下，然后一笑：“保质保量，三年保修。”
    应龙乐了：“还有保修？”
    “对啊。我们车行小，可做的东西都给保三年。两条机械臂，给我二十天，可以做到xìng能符合你的要求。要能再多给点时间，好好打磨，不光xìng能好，看起来也漂亮。还不会磨坏硅胶外皮，能用得久一点儿。”
    “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两条都做好，只用二十天？”应龙从震惊到狂喜，只用了短短五秒钟。
    “是啊。不同时做，不好保证双臂左右对称。最好在构件加工的时候，就成对的做。免得左右手大小不一样啊。”胖子理所当然地看着应龙。
    应龙高兴地伸手去握他的大胖手。“行，这工作就交给你。我给你三十天，尽量做jīng做细做好。总体效果要是能比预期的好，我再加你５０％的奖金。我要的是产品好，拖几天交活儿也没关系。”
    “没问题。”胖子也很高兴。
    “过两天我带合同和保密协议来让你签，材料一起送过来。越快开工越好。”
    “成交。”
    应龙大喜过望。两口子也挺高兴。胖子听到奖金时，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临走时，两人送应龙出来。应龙看到胖子突然又憋红了脸，大概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口。应龙只好转头看看胖子他老婆，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他老婆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他是想问能不能签合同的时候，多付一些定钱。我们下个星期需要两千块有急用，加工费预付一半只有一千五，不够。我们也知道这不合理，可是……我们真的只是想先多收五百，救救急。”
    应龙为难了。这事他先前不知道。这两口子也没说，一心只想接他的生意。偏等什么都谈妥了才提多预付五百的事儿。可见真的是不会经营。听胖子刚才的话说得头头是道，他对胖子的能力空前的有信心，认为胖子必定能完成得很好。只要能做出优秀的改良双臂，钱不是问题。再说应龙本来就是想帮他们一把，也不介意多给几百预付款。可他不想帮得太明显，一句话说不好，可能会伤到这两个老实人的自尊心。他最好找个合理的名目给他们加上这五百块钱。有可能的话，最好多给一千，免得他们还有什么没说，到时又不好改口了。
    “刚才说好的没办法改。合同之外多给你钱也不合理。”应龙刚说完，就看到两口子低下头，很不好意思。胖子红着脸，大概想批评他老婆多嘴，可惜嘴太笨，半天也没说出来。应龙不等他们继续害臊，赶紧说：“不过，刚才我也有个事情忘记提了。我们单位做产品，都要先出设计图。可这张图呢，得由你根据原图改造设计或者推翻旧设计重新做，无论哪种情况，都相当于一件完整的作品。跟制作那两条手臂是不同的工作，要另外算钱。当然，我要先看图好不好，才能决定让不让你开工。这张图你可以出个价。只要通过，设计图的钱我可以当场结算。”
    两口子高兴地对望了一眼，他老婆不等胖子说话，就赶紧说：“五百贵不贵？”
    应龙装作想问题。心里却感叹这两口子真是不会做生意。你要五百不打紧，万一我存心杀价，你还能得着这五百块吗？应龙叹了一口气：“好吧。一张图五百，两张图就是一千块。”他生怕说晚了，这两口子自己就把价钱压下去了。到时想帮他们都没借口了。
    两口子不明白，怎么会变成两张图？
    应龙解释：“我们是正规单位，双臂的设计图必须严格区分左右臂。所以是两张图。左臂一张，右臂一张。当然就是一千块了。”
    胖子一愣，走上前来，感激地握着应龙的手，大力地抖了两下：“谢谢……你救了我……全家。”他大概是想说感谢昨天和今天应龙两次帮助他，可惜把话说得似是而非。
    应龙笑了笑：“把我想要的东西做到最好，你就帮了我大忙，我还得谢你呢。”
    回去的路上，应龙笑了。这胖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只可惜嘴是个闷葫芦，专业以外的东西，说起来太费劲。
    这次的手臂改造如果做得好，还可以让胖子试着造双腿看看。只要腿的硬件问题一解决，有鱼线和唯行在，软件制作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没难度。同时胖子一家的生计也有了着落，应龙也不用再考虑去买什么现成的专利技术了。节省下来的钱还可以用在老陈两口子和胖子一家身上。老陈要是知道应龙解决了腿的问题，晚年一定过得非常开心。在机械智人最初的研发计划里，应龙和老陈一直最担心的就是这双腿。而胖子从自己这里得了好处，将来再有东西需要改装改造，必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那么应龙就等于找到了最强硬件外援。
    应龙下午还要去扮大款，跟小chūn儿他们那个仇院长谈判投资和分红的事儿。合同一签，小chūn儿就算翻身了。等齐老大的这期项目一结束，齐老大也会迎来翻身的那一天。
    除了水冷的事还没下文，简直一切顺利啊。应龙只觉得一身轻松。要是安安现在能在身边，跟他分享这些快乐就好了。想到这里，应龙不由得有些泄气。不知道安安跟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钱够不够花。
    仇院长当着他的面，给任命盛三chūn为项目负责人的文件盖了章。双方签了合同送去公证。小chūn儿手上早就拿到了应龙给的３０万，项目可以继续进行了。应龙为了防备仇院长一扭头再把小chūn儿撸下来，临时在合同里加了一条：研发资金直拨给小chūn儿，如果合同签定生效后该项目负责人被撤换，或者项目资金被挪用到其他项目或转移到其他人员手中，应龙有权向小chūn儿的研究院，索取总投资额的双倍赔款。这条一加，小chūn儿的位子就稳固了。仇院长只想解决烂尾项目，根本就不介意钱在谁手里，欣然同意了。
    回来之前，小chūn儿本来要请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好表表谢意。可齐老大那边急着把手上的项目做完，竟然在加班不能过来。应龙也急着回去找鱼线商量点儿私事，也谢绝了。小chūn儿只好跟思雨两个人约了去庆祝。听说思雨把庆祝地点定在商业界那边，应龙猜思雨可能是想敲诈小chūn儿吧。
第四十四章 春游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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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一回到办公室就问：“鱼线，有什么办法能给安安的帐户里转些钱进去，又不会被各国的黑客、zhèng fǔ、银行发现呢？”
    鱼线笑笑：“当然有了，办法还很多哩。不过你规矩太大，又不让搞银行，又不让搞zhèng fǔ，办法就不多了。你好好求求我，我还是能给你指条明路。”说完就拿起眼镜布开始擦墨镜，摆好了姿势等应龙哄他开心。
    应龙识趣：“鱼线啊，咱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都可以直说。哥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最近确实太忙了，对你疏于关照。是哥不对，哥先给你赔个不是。”
    “哼，我就问了个chūn游的事儿。到现在都没下文。”
    “好说好说。这两天都在跑业务，明天就有时间了。咱们可以连续chūn游个三五天。什么看电影啊，登山啊，都集中在一起，全都做做。让你好好过过瘾。”
    鱼线表情一变，非常满意。“zhèng fǔ不能搞，银行不能搞，没问题。如果安安嫂子配合我们，还有公益和慈善组织能搞！有条路子，全世界各地都有红十字会，他们都有自己的帐户。只要我们做些多次转帐的手脚，把一笔钱从一个地区的红会转给另一个地区的红会，再搞几次垮境垮地区的转帐。没人知道这钱是哪来的。到时再把转帐记录一改，把这笔钱改成是受捐赠地区福利机构已取消退还捐助者，捐助者的人名改为嫂子，这钱就能直接退到她本人手里。不过数额过大，或者过于频繁就不行了。你要是怕被人追到你头上，我可以直接从Ｚ国的红会里挪钱到Ｆ洲的红会，再转几次，送到洲去。只要不从你帐户走钱，国安部那帮人肯定找不到你头上。”
    应龙犹豫了。
    鱼线说：“你是不是觉得偷慈善机构的钱很不仁道啊？心里那个纠结啊，自责啊，不忍心啊。”
    应龙点头：“我是想帮我老婆孩子，可我不想用别人救命的钱帮我自己的家人。那些可是善款，偷这种钱，全家都该断子绝孙。死也不能做。”
    鱼线笑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已经帮你搞定了。安安嫂子现在手里有了点钱，生活上暂时不会有问题。”
    应龙急了：“你挪了红会的钱？”
    鱼线一歪头：“那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儿，我才没干。我把自己那４万多块换成了金，通过Ｆ洲的红会退款给了安安嫂子。理由是她捐款的那家代理机构已经取消了，无法完成捐款，由捐款者取回现金。大概有６千金吧。我仔细看过安安嫂子购物的视频，发现她平时只买些吃的喝的，用的东西比较少。他们那边生活消费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我估计这一两个月的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只要找机会提醒她收下那笔钱就行。反正过两个月，我再用别的方法弄点钱过去，就够她用很久了。嗯，说起钱的事儿，龙哥，什么时候我才能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啊？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应龙感激地搂着鱼线：“谢谢。好兄弟。哥全家都欠你的。”然后掏出一张卡给鱼线，“这张卡是哥的工资卡，里面还有９千多，你先用着。不够哥再给你支。单位规定工资只能在下个月才能发放。现在才２号，你还得等很久才能拿到自己那份儿工资。噢，密码是……”
    鱼线却抢先把密码说了出来。
    应龙一惊，随后就明白了，鱼线一定已经把卡上的钱给……。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急着还我钱，所以我就替你还了。我是不是挺了解你的？”
    应龙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太邪恶了。他把自己能做什么都计算好了。“我不是早就说过，别再随便入侵银行了吗？”
    “我没黑银行。今天调整唯行的视觉模块，需要调用之前不同时期的记忆数据画面。无意间从唯行的视角里看到你从网上转帐给别人。让唯行分析你输入概率最高的密码，很容易就知道了。还有你的网银ＢＫＥＹ就扔在办公桌上，我可是用正规手续转的帐。”
    应龙回头一看，唯行举着一个盘给他看，确实是自己扔在办公桌上的ＢＫＥＹ。应龙无话可说了。鱼线没犯规，已经很听话了。
    “咦？唯行为什么这么配合你？你才提到，他就把ＢＫＥＹ给举起来了？”应龙问。
    “噢，你说这个啊。”鱼线不无得意的说：“昨天你不在，我升级了他的逻辑模块。现在他比以前聪明一些。我需要做什么，只要有个语言或动作上的提示，他都会努力配合。比如说我已经教过他的东西，只要提个头，他自己就会接下半句。”
    鱼线清了清嗓子，突然表情一变，声嘶力竭地大喊：“坦白从宽～”
    唯行马上用差不多大的声音大喊：“抗拒从严！”
    鱼线又喊：“洗心革面～”
    唯行也喊：“重新做人！”
    鱼线再喊：“代表月亮～”
    唯行突然声音一变：“消灭你！”
    应龙大叫：“停停停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鱼线：“电视里演的。你不在的时候，我跟唯行一起看电视来着。”
    应龙：“你从哪弄来的电视？”
    鱼线轻蔑地一笑：“有唯行在，想弄什么卫星信号弄不来？信号接到这几台电脑上什么节目看不到？想不想看看加密的chéng rén台？唯行～”
    唯行举起一只手：“到！”
    应龙崩溃地叫：“都给我停～下！”
    鱼线：“别激动。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想真的做什么。再说那么多马赛克挡着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看好的，我叫唯行给你下高清**的ＡＶ。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你怎么知道chéng rén台有马赛克？”
    鱼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个动作可能是跟应龙学的。“嘿嘿嘿，一不小心说漏了。我就是好奇看了几眼。就看到一个肥肥的大妈，被一个奇丑无比的变态大叔搂在怀里扭来扭去，大妈还雅蠛蝶雅蠛蝶地叫个不停。没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知道高清**的ＡＶ更好？”应龙盯着鱼线的眼睛问。
    鱼线左右上下地看来看去，就是不看应龙的眼睛，抬腕一看手表，突然一拍大腿：“啊呀龙哥，已经下班了。再问你就要付我加班费了，还是帮你省点儿开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记得带我去chūn游啊～！”边说边跑，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了。
    应龙听到旁边有些咯吱咯吱的响动。转头看见唯行正挥舞手臂跟鱼线再见。他果然学会配合人类的语言和动作了。看来鱼线的逻辑模块调整的还真是不错，能把对方行动和目的判断得更加准确了。所以才能更好的回应对方的动作和语言。那阵奇怪的响声是手臂的关节发出来的，估计很久没上过润滑油了。
    第二天应龙问过齐老大，知道了这里学生chūn游一般都会去什么地方，真的带着鱼线跑去玩儿了一天。鱼线又是录像又是拍照，摆尽了各种ＰＥ，玩得特别高兴。甚至在草丛里找到一根特别粗壮的狗尾巴草，都硬要应龙给他专门拍了好几张照片。应龙觉得chūn游这事儿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聊，真不明白为什么鱼线会这么兴奋。鱼线这种高智商的孩子，爱好为什么这么怪呢？
    回来的路上，应龙实在忍不住问了问。
    鱼线恨恨地说：“兄弟我三四岁就跟着爹妈到处出差，从来就没上过学。一般孩子习以为常的事，我连见都没见过。不怪才叫奇怪哩！今天这么高兴，就是因为我也做了一般孩子都做过的事情。那我就跟他们一样，是正常人了。这还不值得我好好庆祝庆祝，多留点纪念？我把这些都录下来，我挑好的，我刻成碟，我特么出个专辑！自己留一份，寄回家一份。我要他们都好好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rì子。要他们好好反省一下，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狗屁rì子！”
    鱼线说完，冤念很重地拉了拉双肩背包。“今天玩儿得真好，明天咱们是去看电影还是登山？他们去玩儿的时候，都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全要双份儿。一定得好好补偿一下我逝去的青chūn。”
    应龙叫鱼线逗得不行：“你想去哪咱就去哪，反正哥都陪你玩儿个遍。要是周末还想去，我就把思雨他们也叫上。他们比我会玩儿，一定能陪你玩个痛快。”
    鱼线满脸的冤恨一下子就散开了：“好好好。咱们也打个旗，组个团儿，最好能公款旅个游什么的。我老爸混到现在，都还没机会花公款办私事儿呢。我一定要比他先**一下。”
    应龙眼珠一转：“没问题！你手上正在做的工作，达成一半目标，就给你三天本地游的奖励。任务目标全都达到，就给你五天外地游的奖励。都从项目经费里出，绝对公款。顶着调查研究的名义支款，你看怎么样？够不够**？”
    鱼线乐颠颠地说：“就这么定了。把他们三个也叫上。他们的花销算我的，从我将来工资里扣。”
    应龙拍着鱼线肩膀赞道：“以前光知道你鬼滑鬼滑的。没看出来，你人小，倒挺重朋友的。”
    鱼线坏坏一笑：“你忘了吧，要用钱，我花你的工资就够了。我那些钱拿来多交几个朋友，这才真的是赚到了。呵呵呵。”说完晃了晃手上的银行卡，那是应龙昨天给他的工资卡。
第四十五章 我只会改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应龙被顶得无话可说，只好换个话题：“昨天你说还有别的办法给安安汇钱，我想知道是什么办法。”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鱼线眉毛一挑：“本来想三天之后再跟你说的。今天我特别高兴，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儿上，就提前跟你说说吧。”
    应龙拼命点头。
    鱼线说：“我已经在网上找到了许多官员，还有这些官员家属的私人帐号。把他们的帐号都做了标记，跟踪了他们转帐和提款的记录。你放心，我没搞银行，我是通过唯行已经入侵的Ｐ做到的。银行查不到我们头上，顶多以为是病毒窃取私人信息。”
    应龙想了想：“这跟安安有什么关系？”
    “我擦，关系大了去了。他们只要有人想从网上转帐到海外，一定会被我抽掉３.５％。几次转款，最后转到嫂子的帐号里。我们有那么多国的肉鸡，办这些事情不难。根本不必入侵银行，用国肉鸡上的私人帐号就可以办到。到那时，你老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几十万几十万的收钱。要是换成金，哦～，要是唯行在身边儿就好了，就不用我亲自算算数了。反正很多很多钱就是了。总之立刻变身富婆儿！你孩子我大侄子一出生，那嘴里都得叼着金钥匙。”
    “你这么搞法，得罪的都是官员，不怕被人查吗？万一你爹知道……”
    “你放心。我这么干是有理由的，绝对不会出乱子。那些丢钱的人一定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一定不敢告官，告官一定没有好果子吃。”鱼线信心十足的说。
    “为什么？”应龙非常不理解，哪有丢钱了不急的。
    “首先，我只从数额超过２０万的转帐里动手脚。其次，当官的、还有他们那些亲属往海外转帐能干什么？多半都是脏款。我只抽个３.５％，他们只会当这是正常的中转消耗。我听说银行间转几次款都是会产生费用，尤其是Ｚ国的银行间转帐。再次，被发现了他们也不敢报jǐng。脏款丢了那叫黑吃黑，电影里常演，遇上算他倒霉。真报jǐng也不怕，我叫唯行在取款的同时，还监视他们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和座机。如果真的报jǐng，唯行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将款项补回去。他们查出来，也只当是机器故障，有尾款延期到帐。你说，这是不是万无一失？这算不算劫富济贫？”
    “这是趁火打劫！线儿，你没想过？那些人的钱要是来路不明，不去报官，他们只会更努力地从老百姓身上找补。这不是变向地加重了穷苦人的负担吗？”
    “他们本来就以此为生。你拿不拿，他们都这样，没多大区别。你常说：做人要低调，做事要脚踏实地。我只想让嫂子过上好rì子，够低调了，够踏实了。要照我以前的xìng格，我会只拿３.５％吗？小样儿的，１００％都给他没收了。”
    “每天有这么多钱流入安安的帐户，国人不会怀疑她吗？”
    “这个……”这事儿鱼线真没考虑过。“不要紧，把钱先分散到别人帐户里。拖上几天再转就好了。等嫂子手上有了２０万金，我就暂停一切活动。不是常期行为，没人会注意到。这下行了吧？”
    应龙想了想，总觉得不放心。正要劝鱼线还是算了，鱼线已经跑了。
    “你就别唧唧歪歪了。出事算我的。就当我给大侄子个见面礼。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
    车行里，应龙看着面前的新设计图，时而惊叹，时而沉思。最后用力赞道：“好！真好。就照这个做。”
    胖子和他老婆面露喜sè。应龙把一打儿钱放在两人面前：“一千元是这两张设计图的费用。还有一千五是首付的加工费。另外那些是预支给你的材料费五千元。支出要有票据证明，都可以从这些费用里报销。不够再联系我，我可以随时追加经费。钛合金和其他耐磨合金的事情我正在打听，暂时还没消息。有消息我随时联系你。实在没有，你可以先用普通金属做一个代用的。将来有了好材料再做一次，到时我会另算加工费给你。”
    两夫妻只顾看着一打钱发愣，应龙只好提醒他们该签合同了。
    应龙道：“这两张图我先拿走一张，复制好了我再拿回来换另一张。”
    “不用，都拿走吧。图我都背下来了。”胖子说。
    “你都记住了？这图上大大小小，该有最少数百个不同尺寸的件儿，你都能记得住？”
    “当然，不然怎么画得出改造图？这图是根据你的原图改的。原图我只看了一次就都记住了。你上次走的时候，根本没留原图给我。我这不是照样画出改造的图了吗？”
    应龙一惊，他确实没留原设计图。因为制度规定，必须是保密协议签过之后才能留下。他刚才只顾高兴，都没想过胖子是怎么在没有原图的基础上改出新图来的。
    没想到胖子的记忆力如此惊人。“唉呀，大哥真是奇人哪。几次见面，却还不知道大哥尊姓大名。”
    胖子突然脸红透顶，吭哧了半天：“你叫我改造王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
    他老婆说：“你看你，应龙兄弟问你名字是看得起你。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他叫王力宏。跟那个很帅的歌星名字一字不差。”
    胖子脸更红了，红得像要淌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应龙张着嘴上下打量着胖子，胖子把头上的工作帽压得很低，不想让应龙看到脸。
    “这名字挺好的。”
    “他以前跟我说过，名字是他爷爷给起的。说他出生时哭声很大，爷爷夸他将来力气一定不小，就给起了个名字叫王大力。结果旁边有个老教师说这名太土了，怕孩子将来受委屈，不如把大字改成宏字，放在力字后面，读起来又大气又顺口。就这么定了下来。谁知前几年突然有个同名同姓的大明星开始做广告卖纯净水。然后他就总被认识的人嘲笑，也就再也不肯提自己的名字了。找他改装车的人，都叫他改造王。他很喜欢，所以他宁可自认这个才是名字。应龙兄弟可别见笑啊。”
    “不会不会。”应龙才说了几句，就忍不住笑出来了。这名字跟面前的大胡子和啤酒肚实在搭不上。他老婆也笑个不停。胖子知道应龙没恶意，也不生气，还尴尬地咧嘴笑了一下。
    应龙走之前，突然问了改造王一个问题：“如果我有一件产品，只有意向，还没有确定的设计图。你能不能给我做出一份设计图来？”
    改造王张嘴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后来回过气，只说了一句：“不能。”
    “为什么？”
    “我只会改，不会……不会……不会发明。”
    应龙想了想：“你是说，只要有份设计图，你就能在这基础上做很多改动？如果没有，你就做不出新设计？”
    “嗯。”
    “那要是我给你一张比较粗陋的设计图，再提供你需要修改的目标参数要求，你能不能帮我改出新的设计图来呢？”
    “绝对没问题！”一听有原稿，改造王突然变得很有信心，说话也利索了。
    应龙笑着说：“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嗯。”改造王用力地点头，挥手送别应龙。
    他老婆在旁边说：“当家的，咱们有钱了。”
    改造王说：“只有两千五。那些钱是别人的，不是咱的。要想车行不倒闭，两个月后还需要四千块钱才行。”
    他老婆嘟哝说：“你当初要价高一点不就好了。我看应龙兄弟不是小气人，你要八千他也能给。”
    改造王搂着他老婆坚定地说：“不能昧良心。他是好人，想帮我们。做人得知足。撑过这段，只要有人来改车，我就能挣到钱了。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孩子饿肚子。”
    他老婆扑进改造王怀里，被他的啤酒肚顶出好远，但却幸福地点头。“当家的，我信你。”
    ＝＝＝
    安安收到了鱼线的联络。知道了鱼线的计划。
    她听鱼线说，这钱是应龙的奖金。知道应龙现在解禁了，未受间谍案影响。而且因为黑客攻击案还受到上面嘉奖。她很高兴，这样再也不用受阿曼达的窝囊气了。如果运气好，她可以再次办理去Ｚ国的手续。她身份特殊，必须经过总部同意才能离境。她希望一家团聚，然后赶紧跟应龙结婚，再在应龙的陪同下，把孩子生出来。这样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鱼线说钱会陆续打过去，让安安耐心等上一个月。
    安安再次感谢了鱼线才挂断。正要打电话给总部，却看到阿曼达回来了。阿曼达说：“安安，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一定要顶住。”
    安安平静地看着阿曼达。再坏又能坏到哪去？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和爱人团聚。
    阿曼达走到安安旁边，拉着安安的手。“刚才总部接到Ｚ国外交官的通知。我们两个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被要求今后禁止入境。老柯这个混蛋把所有事情都推在我身上，他们可能已经有证据认定我是间谍了。所以你也被同时禁止入境。对不起，安安，我连累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安安惊呆了。这是命运开的玩笑吗？安安抚摸着肚子，尽力让自己平静。没关系。我现在行动不便，等我生完孩子恢复好身体。有各种办法可以改换身份，到时再带着孩子去找应龙。
    想到这里，安安对阿曼达苦笑了一下：“已经这样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不会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呢，阿曼达。没有你的帮助，我都没办法活下去。我心怀感激。”
    阿曼达流着泪：“对不起，安安。但愿妈妈原谅我。我会照顾你和孩子，直到你找到新工作养活自己。是我害你们不能团聚的。对不起。”
    阿曼达认真地道歉。在她看来，毁掉别人的爱情，比直接杀掉这个人更加罪大恶极。
    安安拍了拍姐姐的手，两个人抱在一起。阿曼达还在轻轻地哭。
    看着真心忏悔的姐姐，安安叹了口气，心里默念：龙，只怕我和孩子得晚一点才能跟你团聚了。
第四十六章 谁说只会改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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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看到鱼线衣服后面有一块污痕，就找东西帮他擦擦。鱼线说：“不用擦了。裤子比这还脏。”
    应龙看看，裤子确实更脏。但最脏的还是鞋。应龙皱眉问：“咱们爬山回来，你就穿的这一套吧。不对，chūn游那天就是这套。……好像从你妈离开，你就没换过衣服吧。都十多天了，这得多脏啊。你不难受？”应龙凑过去闻闻，鱼线身上飘来一股汗酸味儿。
    “你说对了”，鱼线挠着后背，“身上最近确实挺难受的，痒。”
    应龙站在鱼线的宿舍门口，被眼前的惨烈影像震惊了。里面各种小食品的包装纸扔得到处都是，废纸和臭袜子堆在一个角落，除了床上还算干净，满地都是废品。如果不是应龙知道这里是鱼线的居所，一定会以为走到了废品收购站的库房。
    应龙趟出一条道儿来，走到床边一掀被子，床里乱七八糟的脏衣服就散了一床。
    应龙掩鼻退出，喘了好长时间。“鱼线啊，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怎么不告诉我你没衣服换了？”
    鱼线抓抓后脑勺笑笑：“我本来就不会弄这些事。你又太忙。本来打算买套新衣服穿，可是不知道在哪有实体店。想在网上买，又不知我穿的是什么尺寸，怕说不清楚。”
    应龙一阵惭愧。自己早就知道鱼线不会打理rì常生活，竟然给忘得干干净净。太对不起尖刀飞鸟的信任和鱼线的情义了。
    应龙定定神：“是哥不好。忘了你不会这些，都没替你打理。走，先去洗澡换衣服。今后这些事我来做。”
    鱼线脸一红：“以后我会学着做。你慢慢教我吧。有你在，我一定能学会。”
    鱼线穿着李应龙的衬衫，下摆一直盖到膝盖，吃着零食玩儿笔记本。应龙把床单和被套都拿去外面的洗衣店洗了。有些袜子内裤实在太臭，人家不肯接，应龙只好泡着慢慢手洗。袜子被热水一冲，味道刺鼻。应龙戴了两层口罩还是撑不住，要出来换气。鱼线撇了一眼，赶紧假装不知道，继续玩儿游戏。
    “龙哥，咱们就不能换个大点儿的办公室？最好能和宿舍在一起，有dú lì的厕所浴室。地方大点儿，跟他们不在一个楼里。这样唯行活动也方便，我们东西也摆得下。还不用担心你跟嫂子联络时有人偷听。要是有个游戏室活动室什么的，那就更好了。办公生活一体化，你就不用来回跑了。”
    “好主意。我也早想换了，明天找张副院长商量商量。能调个宿舍，把你安排在我附近住也是好的。平时收拾打理也方便。”
    应龙找了张副院长。张副院长说：没办法，能用的地方都用了，没什么空地方。就剩一个地下室，应龙从那里搬出来的，难道再搬回去？宿舍也没办法调。应龙那个楼已经住满了，鱼线住的是对外的来宾宿舍。要是让鱼线搬到别的地方去，条件又都太差，怕鱼线住不了。应龙只好每天跑去帮鱼线打理生活起居。虽然反复教，可鱼线对这种事就像不开窍一样，始终学不会。
    车行里，改造王拿出一条做好的手臂让应龙过目。新打磨过的外表光滑崭新，看起来jīng致美观。整条手臂带着一股灵气，熠熠生光。看起来就像科幻片里的高科技，从里到外透着一种前卫感和美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跟应龙原来的作品一比，应龙的就显得粗笨不堪。
    “能动吗？”
    “只能一小块一小块地动。”改造王摆出一块长长的木板，上面钉了许多金属棒。旁边的标签上写着一些名称，“上臂”、“下臂”、“肩头”、“拇指”……写了一大堆。改造王拿出一个车用电瓶，连了电线。他示意应龙离远些，然后用电夹轮流碰触木板上的金属棒。那只新手臂在桌上像条活物似的变换着动作。动作快速有力！
    应龙赞道：“好！”不觉间鼓起掌来。这比自己做的那条，无论xìng能还是美观程度都远远胜出。造价如此低廉，花的时间也短。真不愧是专业的机械师，真不愧是改造王。
    应龙问：“两条都做好了？”
    “嗯。”改造王用力点头。
    应龙算了算，才十五天！“不是说三十天做好吗？”
    改造王不好意思地笑笑：“都做好了。就交给你吧。怕你急用。”
    应龙想想也好。反正还有水冷和双腿要请他做。“这就给你结款。奖金我给你双份儿！尾款一共四千五。我还有个工作想拜托你来做，不知王哥你有没有兴趣？”
    应龙本以为改造王会很高兴，谁想到他竟显得为难起来。
    “出了什么事？”改造王他老婆不在家，只能一点儿点儿地问了。
    “唔……有人找我改装车。已经约好了。”
    “噢，这样啊。怪不得赶时间把我的手臂都做好了。原来后面还有项目要做。”应龙笑笑。也是，人家本行就是改车，自己的工作只能算是做个兼职，捞点儿外块。
    “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是……”改造王一着急，话又说不清楚了。
    “不要紧，慢慢说。我没有怨你的意思。我能理解。”
    “是公安局长……的儿子要我改，不给钱的那种。我不敢……不做。”
    “哎，世道艰难啊。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着急要。你就先改车。我只把下一个工作的内容先给你介绍一下。有空就研究研究。做法跟上次一样，先出设计图，我同意了再做。但是这个东西比较难做，要求更高。当然价钱也更好。”
    “行，你说。”改造王心情缓和了一些。
    应龙把步行双足的要求和xìng能，将来连接的控制和接口的大致想法说明了一下。只在一张纸上大略地画了画双腿的形状。
    改造王双手捏着工作时戴的小帽儿，听得很认真。但却一脸为难。
    应龙问：“怎么了？”
    改造王一伸手：“图呢？”
    “你就当这是设计图原稿就行了。”说完一指桌上的草图。
    改造王眼珠瞪得溜圆，一脸不能相信的表情：“这也能叫设计图？”
    “不能算的话，我也没有图了。这个产品一直想做，没做成。也就根本没有设计图。所以如果你画出图来，就等于由你设计出来，可以算你的专利。我买下来，就相当于从你手上买专利。也就是说，图的钱可能要比产品还贵很多。价钱你可以随便要，我们两个谈妥了就可以交易，我出现金。”
    改造王又一次惊讶了。“一张图纸，比产品还贵？”
    “对啊。但设计要好，要能用。不然也不值钱。”
    改造王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兴奋还是难过。吭哧很久才说：“我想接，可我……不会……，我只会改。没图，怎么改？”
    应龙笑了，他早知改造王会这么说。上次他就探过路了。应龙从容地把纸拉到面前，用笔在上面重重画了几笔。纸上出现了大腿、小腿和脚掌的主干结构，但构件特别粗笨朴实，一点也不jīng致。没有动力装置，没有明确地连接方式，看起来像死死的几块铁焊在了一起。应龙道：“这就是第一版设计图了。不过没有关节，我需要关节尽量模仿人类的关节，你来画吧。”说完把笔交给改造王。
    他显得很局促，接过笔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现在这些都还只是钢料，你把关节给我加上。”
    改造王看了半天不敢落笔，抬头看着应龙，有些沮丧。
    “关节！膝盖主要功能是前后移动，像人一样是后弯式的。但要有左右晃动的余地。你想想看什么样的关系比死疙瘩强一点儿就画上吧。画错了可以再改，反正也没画出什么有用东西。”
    改造王僵硬了一会儿，慢慢地画了一个圆轴在大腿和小腿之间。圆轴上特别画了几个指示的箭头儿。旁边写了几个字，说明大腿和小腿成水平后，不可再向前弯。
    “这不是挺好嘛。把脚和大腿根的关节也画出来吧。这两个关节活动范围更大，不只是正向前后移动，还有向外侧弯和向内侧弯。”
    他又画出来了，比应龙预期的要好很多。
    “起立时，膝盖的关节和足关节，将承担全身的重量。要在大腿和小腿上加上相关的动力装置。功率必须足够大，能支撑并能带动身体的移动。上身和双臂的重量也要算进去。大腿要负责行走和奔跑，最好有强劲的爆发力，这样才跑得动。”
    改造王略一思索，加上一些新构件和动力装置的图文。看来是越画越顺手了。
    这时应龙还未说话，改造王自己已经开始不停地画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着：“大腿和足关节随的重力更大，要保证能站稳走稳跑稳，一定得有自如固定关节角度的构件。还得能随时放松，这样才能调整站立的平衡，还有步行……”
    随着他越说越多，纸上也越画越满。不久，一条单腿的设计稿基本就完成了。虽然很多问题需要再调整，有些还缺乏可行xìng，但总算有了初稿。
    “有了这样的图，我就能改了。”改造王咬着笔，自言自语。
    “这张图上，我只画了几块条状物，然后就什么都没做过了。这可是你设计的图，你改起来应该能得心应手吧？”应龙笑着问。
    改造王突然意识到，他刚画完了有生以来第一张原创的设计图。他显得有些兴奋，原来自己不仅仅只会改造，也会搞创作。他拉着应龙的手，用力握了握，算是表达了谢意：“我也会原创了。这下没问题了。等我好消息。”
    应龙说：“我还有一个工作，不知道你能不能做，我也先说说吧。”应龙接着把水冷装置的事也说了。
    改造王听完一咧嘴，两手又抱在了胸前，一幅没问题的表情。应龙记得这个动作代表，他能做。
    “好，我们来说说钱的事情。”应龙想：我要不说，也不知道他还提不提。“步行双足的设计图，两张一共１０万，产品加工费共八千。水冷设备全套设计图在这，可以留给你研究。你可以改，往好里改。有修改就重新出设计图，图一张两千，加工费一千。你要觉得哪个价钱不合理，现在可以跟我提，咱们可以商量。制作时间嘛，没什么要求，做出来的能用就行，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交。图都是当场付款，产品还是开工前定金一半，尾款补齐另一半。做得好有５０％奖金。”
    当改造王听到步行双足的设计图，可以值１０万块，两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应龙说价钱还可以商量，改造王的表情数变，突然一拍桌子：“不用商量，就这么定了！”说完伸出一只胖手。
    应龙伸手过去啪地一握，算是成交了。
    “上次的材料费还剩多少？把开销的单据给我，我回去报销。再给你补些钱，补到五千整。够用吗？”
    “够！”
    “好，什么时候你改完车再联系我，我会带合同过来。”
    “嗯！”改造王的表情非常激动，声音里也带着活力。
第四十七章 专属工作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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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外面一个小青年儿向屋里喊：“大块儿！**死哪儿去了？我都到了，还不快把卷帘门给我升起来。”
    改造王表情一下子就变沮丧了。应龙心想，这人就是那个公安局长的儿子吧，真是嚣张啊。
    应龙收拾好了图纸，把两条新手臂放进准备好的大提箱里。改造王已经升起了卷帘门，一个染了头发穿着花哨的年青人，让车子横冲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改造王手脚太慢，耽误了他的时间。他发现应龙看着他，表情嚣张地说：“**是谁？改车？等老子改完才能轮到你。不知道我爸是吗？”
    应龙说：“我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时，应龙说：“他刚才叫你大块儿，是你的外号吗？”
    改造王委屈地点头：“他还叫过我大肚子、大胡子。要我出力，才叫我大块儿。还不给钱。”
    应龙苦笑道：“记得联系我，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改造王万分不舍地朝应龙挥挥手。
    应龙和鱼线看着装好新手臂的唯行。
    这两条手臂做得太好看了。让头部和躯干显得格外粗糙和不入流，根本配不上这双手臂。新手臂的控制接口跟旧手臂的完全一样，只要把新手臂接上就能直接使用。程序都不用重新写，新旧通用。只要微调一下动作控制就Ｋ了。
    “我们试试吧。”鱼线急不可耐地说。“唯行，抓起一块积木。”
    唯行很容易就做到了。之前的手指，因为太过粗糙，很多放在地面上比较扁平的物体都没办法一次抓起来。现在的手指前端都有一块软橡胶样的东西，拿捏东西非常方便。
    “再抓一张纸。”唯行依言做了。纸张，这是唯行目前为止的抓握的最好成绩。纸张上甚至没有折痕！由此可见，手臂和手指的xìng能远超以前。
    鱼线大赞，非要看这新手臂投掷物体。以前他曾经教过唯行扔积木。因为唯行的手臂不具备爆发力，所有的物体都是慢慢地被丢出去，无法做到用力“扔”。唯行调整好程序，按鱼线的要求，抓起一块最大的积木。
    鱼线命令：“用最大力量给我扔～出去。”鱼线的手横向一挥，动作很潇洒。但他手指的落点，不小心放在了隔壁办公室。唯行瞄准了鱼线所指的方向，把新手臂的各种动力开到最大，气压泵发出气体压缩的响声……
    实木质地的积木块，像子弹一样划过空气。应龙暗叫不好，一把拉过鱼线，侧身将他挡住。积木与隔壁的玻璃墙猛烈撞击，发出巨响。积木碎裂成几块四散开来，一块正撞在应龙的肩侧。隔壁响起一片惊叫声，几个人跑过来怯生生地向门里张望。玻璃墙上一道裂痕伸展出来。
    鱼线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地赞道：“好家伙。”
    应龙从隔壁道歉回来，见鱼线正盯着唯行的后背出神。应龙走过去，发现唯行扔积木的那条手臂，在与躯干的接合处有两道全新裂痕。看来躯干部的外壳不足以承受这种瞬间大力地拉扯，生生震裂了！应龙叹了口气。鱼线低下头：“下次我一定改。”
    应龙拍拍他的后背：“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拦着你就好了。在我想到解决办法之前，别再让他用力了。免得出意外。机器坏了可以修，人命可就这一条。”
    第二天应龙被叫到张副院长办公室。张副院长说给他们找到了新场地，让他和鱼线尽快搬过去。位置在研究院偏后，几幢旧楼的最中间那幢。张副院长特别强调：为了能让应龙更好地完成工作，整幢楼成了２７组专属工作区，全划归２７组管了。以后应龙对这幢楼，除了不能变卖，可以随意处置。只要有利于研究，研究院不会过问。
    那是一幢四层楼，应龙和鱼线晨跑时经常路过。虽然确实很陈旧，但也非常坚固。这对于事故频发的２７组来说非常合适。做为一个项目组的专属区，不仅不显寒酸，反而是件非常奢侈的事。众所周知，２７组可是只有两个人在工作。在整个研究院来说，这待遇也算是独一份儿了。应龙谢过领导，表示一定多出成绩。
    应龙猜这一次可能是因祸得福。要不是鱼线搞出的事情吓到了隔壁，张副院长可能也不会给他们换到这么个地方去。应龙领着鱼线，一起去参观了一下新场地的内部环境。
    “这也太破了！”鱼线抱怨道。
    “傻小子，这就不错了。我刚来那会儿，还在前面旧楼地下仓库里工作过哩。这里多好，没人打扰，想干什么干什么，整幢楼都归咱了。你前阵子不是说想要个大点儿的地方吗？这地方够宽了吧。把里面一砸，重新装修，装上全新的电线和网线，地下室里还能安个专用的发电机。整幢楼立时就翻新了！你不是想办公生活一体化吗？咱们先去看看每层楼的情况，选一层做我们的休息区。住宿、娱乐、卫浴都安排好。再找一层做办公区。其他的楼层要么闲下来，要么你再安排点儿别的，都随你。咱都变成暴发户了，你还不满意？”
    鱼线一听又高兴了：“那我先要间游戏室。除了游戏机再摆些其他好玩儿的东西，地方一定要宽敞。再来个放映室，那就不用出去看电影了。我去～，这些房间怎么都这么小？”他又开始嫌房间不通透。
    “旧楼嘛，格局都很紧凑。不要紧，我去找找设计图，打通几道墙，就有大房间了。找个专业的装修队，估计两个月也能完工。要是觉得楼体不好看，再刷个外墙也行。安全问题嘛，可以在几处出入口装些简单的监控装置，换上防盗门。这样别人就没办法随便进来了。”
    鱼线兴奋地直叫：“好啊好啊。那～，这楼不就成了咱们的私人城堡了吗？一定把监控室设在我房间旁边。你再做些个机关铁笼陷阱飞刀什么的，谁敢不请自来，我就一按钮，关他个十天八天的。呵呵，这下可真牛Ｂ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四处转。鱼线兴高彩烈地规划着这些房间，俨然已经变成小领主了。
    应龙联系了两个装修队，各自承包了两层楼的装修。应龙要他们好好干，工作结束时比一比。质量好的那队会多得奖金。这话一放出来，两队人马非常卖力。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内部装修就能完事了。
    装修这段时间，应龙去看过老陈一趟。老陈刚跟老伴儿选了一处房子，９０多平，两个老人住，都显得空落。交通方便，小区环境也很好。正巧也在装修，过一阵子就能搬进去了。当然，也没少花钱。所以他总担心应龙这边的钱不够用。陈夫人知道是应龙劝老陈买新房，还提供了资金，天天都夸老陈有眼光，带出了应龙这样的好学生。她一直以为应龙是老陈的学生之一。最近两口子吵架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
    应龙跟老陈汇报了最新进展。老陈听说应龙找到一个机械改造高手，有能力解决很多硬件难题，高兴地合不拢嘴。又听说唯行很快就能拥有质优价廉的双腿，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老陈总算能安心过他的退休生活了。
    单位里很多跟应龙关系好的同事们，也纷纷跑来祝贺应龙喜迁新居。整个研究院都在谈论应龙和鱼线两个人占一幢楼的奇闻。张副院长得了个大力支持才能之士的好名声。几个遭过鱼线祸害的工作组也都拍手称快。他们想，鱼线有了这么大地方折腾，应该不会随便出来祸害人了。他们天天盼着鱼线赶紧搬走。一时间皆大欢喜。
    鱼线这两天喜滋滋地工作。正在为本地三rì游和外地五rì游而努力。应龙没有去问他具体的进展。鱼线得意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应龙把注意力集中到今后三期的开发上面去。现在唯行的机型已经升级到了四型，这期完成就是五型了。五型的目标是优化各机能模块和系统，使其达到最优，并且将“内脏”等硬件调整到空间最小，xìng能最好。水冷有了着落，再找改造王和马力来，一起解决躯干部和内脏部的组装和布局，去掉唯行背后的那个大风扇，五型就算基本研发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jīng加工各个肢体。
    六型的计划是用双腿替换履带底座，调整空间感模块和身体控制功能，适应双腿的运动。让唯行能像人那样运用双腿――走路、奔跑、甚至是跳跃。要达到能做跳跃这种程度，唯行全身各器官必须具备极高的平衡能力和抗震能力。现阶段也只能想想，能正常步行就很不错了。
    七型是个坎儿。计划里到这一期时，七型肢体和各器官基本都完备了，研发的重心又会回到智能方面来。应龙暂时把目标定为让唯行学会与陌生人交往，不再局限于只和认识的人沟通。那时，判断功能必须达到成熟。不然就不能很好的理解对方的交流目的。
    之所以把这部分研发放在七型那么远，而不是在五型上就开始做，是因为手脚的问题还没解决好。应龙认为：唯行必须从肢体和功能上接近人类，才能做跟人类相同的行为。才能无障碍地与人类互动，并建立自己对这种行为的记忆和理解判断。
    例如：如果没有手，当别人伸出手来，唯行就只能看看了。人，对于某件事，只有亲自做过了才能学会。应龙想机器人应该也一样。如果有了手，唯行就可以回握，与人类建立完整的互动。从而学习这一行为的过程，深切地了解这一行为的目的。而在此同时，他还能看到人类的反应，并且判断对方对于自己的看法，是ＹＥ还是Ｎ（唯行的逻辑能力还很低，还判断不出人类的感情，只能判断对方对自己的行为能否接受）。那么这种互动才是成功的。互动，有助于人类积累生活经验，也是人类智能发展提高的前提之一。
    几期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应龙一直望着窗外出神。
    他在想与人交往的能力模块应该怎么做。这东西指望不上鱼线。鱼线还是个楞头青，不懂人际交往，怎么可能写出合用的东西。其实就算自己来做设计，也不敢说有把握做得出来。竟然会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人际关系模块做不出来，唯行永远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智人”。人类之所以显得有智慧，是因为能够进行团队合作，社会交往。沟通、信任、合作，从而形chéng rén类社会，不断发展壮大。就连新生的婴儿，为了多吃几口nǎi，都会用哭笑声来影响父母对自己的关注。如果唯行做不到这种最基础的人际交往，就连个新生婴儿都比不了。那就更不用谈“接近人类智慧”了。
第四十八章 重造身躯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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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和鱼线站在新办公室的楼下，一起仰头看着新装修完的四层楼。
    整幢楼的外观没什么大变化，还是旧旧的感觉。可是每一层的窗户却崭新崭新的，一楼大门也有种英伦古堡风，仔细看却是新装的大型防盗门。要不是有些窗子外面架着空调外机，整体风格一定很棒。可是空调不能去掉。鱼线强调一定要有好的环境，才能做出好的工作。所以二层的窗外，基本都挂着空调。所幸楼旧，每层的面积都不大，不然光买空调就得花很多钱。
    进了大门，有一个小厅，稍显空旷。推开内门，再往里走，又是一个小厅，正对面是一台升降机。“为什么不换台真正的电梯？”鱼线问。
    “我们平时搬东西上楼，用升降机就够了。一共才四层，你也要坐电梯？”应龙一指旁边的老式楼梯，“大家都是年轻人，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对吧？”
    “真抠！”鱼线嘟哝着打开升降梯旁边的一道木门。整个一楼，除了承重柱都被打掉了，形成了一个超级宽阔的大厅。“哇，这下地方够大了。”鱼线一转头，发现门边升降梯旁的地方竟然保留了两个小房间没拆掉。
    “噢，这是留下来准备放配件、工具的房间。唯行维修和更换零件，总要有地方放。所以就留下了。来，看这边。这是给唯行专用的大型Ｐ电源，卡口我都改好了。”大厅一侧中间位置有一个铁柜样的东西，伸出一条黑粗的软管，直通房顶。“上面有些滑轮可以用来延伸电源线，这就不用我们费力拉扯了。唯行在这个厅里无论往哪里走，电源线都能伸长。只要不绕着柱子跑就没问题。厉害吧。将来他有了步行双腿，在这里走路跑步翻跟斗都没问题。”
    “哎，要是有电量充足的电池就好了。好好一个高科技产品，就是甩不开这根破电线。”
    “没办法，初级阶段嘛，别要求太高了。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二楼一推开大门，整个空间的感觉立刻一变。明亮，温暖，有家的感觉。原来的小走廊看起来像个过道，整层的中间是个打通的大厅，大厅两侧，都留着原来的小房间。门都改成了家居式的，上面留着铜牌，可以随时写上名字。“这层两边各有一个浴室和卫生间。这个厅是你想要的多功能厅。其他的房间都可以住人，或当书房、办公室。要是他们三个来了，这里的空房间都够给他们开间宿舍了。我打算给老陈也留间房。他要愿意来，就给他也开个单间。那边有个最小的房间，是监控室。安的是防盗门，很容易就能认出来。你想住哪间，就自己挑吧。”
    鱼线欢呼一声跑去挨个开门，却都没打开。转头看时，却见应龙走到大厅边上，把墙上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对应着本层楼的剖面图，挂着每间房的钥匙。应龙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鱼线随便选。鱼线打开了所有的门，发现每间房的风格都不一样，挑得眼都花了也决定不下来。他决定每晚换一间，哪间好就要哪间。
    转累了回到厅里，鱼线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吧台。后面是个酒柜，上面有酒杯架和shè灯。“我们常去酒吧喝酒，可你年龄小不能带你去。我想，这么一改，我们就能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不过你只能喝饮料。那面墙空着，将来安个放映机，两边摆上音响。中间再放个长几，摆上沙发，开个会啊，休息娱乐啊，都没问题。空出来的地方还很大，足够你活动了。够宽敞吧。”
    “龙哥你可真抠！楼上明明还有那么多地方，你非把几个房间都合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省几个钱吗？真是的。”
    “话不是这么说。你可不是个勤快人。我把这厅设计得这么多功能，就是为了让你不用楼上楼下的来回跑。再说，有效地利用空间，也是一种艺术。”应龙走到厅边，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大厅四面开始降下一层黑幔。隔绝了外面的rì光，大厅慢慢陷入黑暗。又一声轻响，大厅又亮起灯来。“你看，在这里放个电影或者睡个大头觉，是不是比在房间里还好？”应龙又升起布幔，关掉灯。打开大厅南北两侧的窗子，一股chūn风立刻扑面而来。“夏天有穿堂风，有空调，冬天还有暖气。我就怕你不愿回屋住，会赖在厅里。”
    鱼线直点头：“龙哥你真是了解我。这些你要早说，我还挑什么房间？呵呵，不错不错。要是再有个厨房，就真跟家一样了。”
    “唉，说起来这个真没有。整幢楼都没有煤气供应。实在想自己做点儿什么，就找个房间，摆个电磁炉吧。可以在三楼找个靠边的房间改成厨房。但是自己做饭好累的，咱们还是吃食堂吧。”
    “也行。反正胖大厨做的饭菜好吃，比外卖强太多了。三楼四楼还有什么？我懒得上楼了。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你没什么好建议，我也没想出要怎么用，所以只做了简单装修。三楼四楼只刷了内墙换了门窗。反正想用的时候，现装修也来得及。楼的两侧是水房和厕所，其他都是空房间。我想将来我们这个团队肯定不只你和我两个人，所以这楼上先留着不动，等新人加入了再说吧。”
    鱼线突然正sè道：“要是加入了新人，龙哥你肯定是大当家。那我要做二当家。”
    应龙说：“行行行，大当家都敢让你做。反正这地方咱们说了算了。”
    鱼线很高兴：“太棒了。可惜只有咱俩，人太少了，不热闹。等布置好了，把他们三个叫来好好热闹一下。”
    “过一阵子吧。这里刚装修完，得通通风去去味儿。弄得差不多，就该买家具和用品了。到时才能搬进来住。还得等好一阵子呢。”
    结果没到一个月，鱼线就天天催促应龙赶紧搬。他都等不及了。应龙只好弄了许多除异味和甲荃的东西又处理了一遍，这才搬进去。
    唯行慢慢地走进大厅。应龙给他换好室内线，他开始四处张望。应龙带着他四处转了转，提醒唯行要注意头顶的电源线不要缠住。唯行刚了解完这里的活动范围，鱼线就从楼上跑了下来。“龙哥，有你电话。说是腿和水冷送来了。进不来大门，叫你去接。”
    ……
    从进门开始，改造王就一直盯着看唯行。连装腿的箱子都扔在地上不管了。应龙介绍了唯行和鱼线给他认识。鱼线听完名字笑了半天。
    唯行按应龙的命令，跟改造王握了手。改造王当时大张着嘴，在唯行身上摸来摸去。应龙大致解说了机械智人的事，再三叮嘱一定要对外保密，无论如何不能对外面的人说起。改造王点头答应，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唯行片刻。
    大厅里，几张桌子拼了一张工作台。上面放着新做的双腿，跟双臂一样充满曲线美和前卫感。旁边放着一套新做的水冷装置。改造王努力缩着啤酒肚，蹲在唯行面前，满脸惊讶地上下打量。“杰作。”
    “有什么想法？说说。”应龙知道改造王这种行家，一定能提出不少意见。他想解决外壳开裂的问题，向专业机械师请教是唯一出路。
    改造王咽了口唾沫：“头做的有点简陋，可以改得更好看。脖子也不够灵活，可以再改改。眉毛可以换成更细致的。可惜躯干部分没有龙骨，腰部也没做好。我当时不知道这双手你想这么用，要不会做的更合用。腰必须改，双腿现在肯定接不上。总之必须再设计一个躯干，用来支承和连接双臂双手。我想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不然画不出设计图。”
    “行。”应龙把前盖板打开，给他讲了水冷和内脏的关系。改造王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笑着说：“我能改。给我时间，新身体一定能把头手脚都接上去。不过，这个水冷装置我要先看看组装好的样子。不然心里没底。”
    “没问题。我这就找他们过来一起整。嗯，这个活儿，你想要多少钱？”
    改造王一听应龙要谈价钱，就把一只手掌展开递给应龙。
    “５万？”
    改造王摇头笑着说：“握个手，交个朋友。这次不收钱。”
    “我不会让你白做的。”应龙说。
    “我只想出点力，感谢你帮了我。”改造王又抖了一下手掌，催促应龙握手。
    应龙笑笑，一巴掌响响地拍在改造王厚厚的手上。两人用力握了握。
    “靠这双腿的设计图，我已经赚到了足够的钱。车行不会倒闭了。我全家都很感激你，这单算送的。保你拿到你想要的。”停了一下又说：“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机械师，自认为什么机械都见过了。没想到应龙兄弟你能让大我开眼界。我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机械给做‘活’了。和人差不多了。真了不起。”
    改造王的笑容很真诚。那是技术人对技术人的敬仰。
    鱼线摸着桌上的双腿说：“你做的东西确实好，怪不得龙哥一直夸你。你要有兴趣，不如入个伙？我保证你做三当家。”
    “我还得继续开车行，只怕不能过来了。不过你们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应龙说：“你来我们这里工作的话，我就给你开工资，不过可能没有正式编制。要是偶尔来打工，我就按小时付费，绝不让你吃亏。别急着回答我，这些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们先把要紧事做了吧。”
    应龙收敛笑容，一指水冷装置正sè道：“这个东西始终都是我一块心病。要是能做好，你可就帮了我大忙了。”
第四十九章 奴役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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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力和田满过来了，加上应龙、鱼线和改造王，五个人摆弄了整整一下午，这才把新内脏组装好。
    空间最小，散热最好，防震，防尘，防水。全都做到了。桥接板上几个灯一阵闪动，马力笑容满面地说：“好了，正常运转。应该没问题了。”
    田满不能置信地看着改造王做的水冷装置。“啧啧，太神了。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做。果然是技术无止境啊。”
    改造王乐得像个大孩子，抱着膀子很得意。鱼线说：“这下好了，唯行背上的风扇龟壳总算能摘下来了。”
    “等改造王把新的躯干做好，接上双手双腿，再装入内脏。唯行的仿人机体就全都具备了。一定要把老陈请来，让他亲眼见证唯行移植到新身体的重大时刻。”
    当天，老陈回到研究院的消息，惊动了很多人。应龙拉着老陈的手，和鱼线、改造王、马力、田满一干人等，进入应龙的新办公楼一层大厅。很难得，为了老陈，一直与应龙不和的余茂夫也过来了。他没再跟应龙发生冲突，只为自己老师端茶奉椅，不与应龙打照面。本来大厅很大，那三组人全进来也没问题。可是为了不影响改造王的组装工作，最后只好请其他人先回去工作，只留下了跟老陈关系最好的那几个。老陈有个很舒服的座位，可是他嫌看不清，总是跑到桌边站着看。余茂夫就端着老师的茶杯，侍奉在侧，也不说话。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改造王擦了擦头上的汗，向应龙用力点了点头。应龙示意大厅一侧的鱼线合上电闸。唯行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应龙让大家耐心等待。不久，大家清楚地看到唯行“醒了”，他的头部微微移动了一下，开始四处张望。
    “唯行。”
    “爸爸。”
    “调整适应新身体，校正各肢体动作误差。等一切都调整到最好，再慢慢坐起来。”
    “好的。”
    “唯行，还认得我吗？”老陈激动地靠过来，脸上都是兴奋。
    唯行抬起头，看了半天才说：“爷爷。”
    鱼线质疑道：“你是不是眼睛没接好，需要这么半天才认能出来？”
    唯行回答：“眼部功能正常。容貌相似度６５％，声音相似度６０％，体貌特征相似度５５％。平均相似度不足７０％，可以认定为陌生人。需要确认动作特征，推论验证，共计耗时１分３５秒７３９毫秒。确认身份为爷爷。”
    唯行的新身体，原来左胸上的指示灯，被藏在右胯前侧，外面还盖了防尘板。不推开防尘板，根本看不到唯行是否在思考。
    “哎～，不怨唯行认不得。是我老了，后背弯了。牙掉了一颗，说话含糊了。脸上皱纹也多。能认出来就不错了。挺好，挺好。应龙，快，让唯行起来走两步。我都等不急了。”
    爷爷拥有罕见的高权限，和爸爸、叔叔的权限一样高。做为相同级别授权者的命令，最后一个命令将与前一个命令同时运行。唯行的肢体动作误差调整工作其实根本没完成。但爷爷要他站起来走两步，他只能照做。谁叫他是机器人呢？双脚落在地面上，唯行坐得稳稳的。应龙想唯行应该调整完了吧，也没再确认。可唯行刚一站直身体，就直直地向右前方栽了过去。咣的一声，“右眼”碎了。
    步行的程序虽然早就写出来了，但这是首次使用，还没做过任何调整。这结果是必然的。老陈心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众人惊愕之余赶紧救场。
    事后老陈跟应龙道歉，道别。他说自己老了，只会添乱，以后就不过来瞎掺和了，有好消息告诉他一声就行。应龙安慰了几句，说自己准备不充分，实验阶段出问题难免的，是自己太心急了。余茂夫不待应龙说完，就冷哼了一声，将应龙一把推开。留下呆立的应龙，扶着非常自责的老陈离开了。马力和田满过来，拍拍应龙肩膀，一起劝应龙“别往心里去，茂夫就这脾气”。
    应龙等三人留下一起收拾残局，忙了很久才结束。
    经过几天的调试，唯行终于能慢慢地行走了，平衡控制功能很成功。慢慢走，唯行可以保证不摔倒。但是没办法跑步和跳跃。不是动力不够，而是水平仪反应时间比需要的慢。当大幅度动作时，水平仪的状态不足以保证唯行正确地判断当前的水平状态。看来只依靠水平仪，根本不能解决平衡问题。还得找更好的办法，让唯行在急速或大幅度运动中也能及时把握水平状态。
    应龙按小时付薪水给改造王，可他坚决不收。应龙和鱼线只好拉他到二楼的吧台喝了杯酒，吃了点下酒菜，稍作补偿。改造王一开始还不喝，后来看到摆在面前的红酒和腰果确实不错，咽了咽唾沫，就喝了一小口。鱼线喝饮料陪着改造王聊天，没用多长时间竟然跟改造王混熟了，搭着肩膀称兄道弟好不熟络。鱼线硬塞了一瓶最好的红酒给改造王带回家。改造王推让了几下，红着脸还是收下了。走的时候他搂着鱼线的肩膀说：“线儿，你跟应龙兄弟都是大好人。以后别叫我‘改造王’，叫我‘大块儿’。想做什么件儿，直接来找我。自家兄弟，没说的。”
    应龙这才发现，改造王除了谈技术，喝完酒了说话也利索。
    应龙决定，鱼线继续调整和优化唯行的程序。他还要构思人际交往模块。
    鱼线说：“为了更好的调整唯行的程序，需要让他做一些测试，先掌握身体各部分机能。我呆在一楼的时间肯定长。我得有个休息区，不然楼上楼下跑很累的。”
    应龙想想也对，就在一楼布置了一张长沙发和一张长几。即可以让他累了有地方休息，又可以放许多鱼线喜欢的东西，让他工作时舒适zì yóu。鱼线很满意：“好。你忙你的吧，这里都交给我了。”
    应龙说：“唯行的新身体很多xìng能指标还不清楚，需要一点点地测试，不要一下子测试极限。新机件都需要磨合，别让他做剧烈的运动。另外，他做动作时你要离远些，防止意外。唯行摔倒时不要扶，免得误伤你自己。要小心……”
    鱼线连推带搡：“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别跟个大妈一样。我会小心的。”
    应龙抓抓头没再说，上楼去了。
    等应龙一走，鱼线赶紧从柱子后面拖出一筐脏衣服和臭袜子。捂着鼻子对唯行说：“唯行，现在给你做个手部功能测试。你把这些按衣服、裤子和袜子三类分捡出来。再去打水，一会儿你按类别，一件件地洗给我看。听懂了吗？”
    唯行：“懂了。”他盯着装脏衣服筐子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四周的空地，开始一件件地展开衣物，在地上把它们平铺成三叠。
    鱼线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就这么做。”
    ……鱼线躺在沙发上，悠闲地晃着脚丫子，手里摆弄着掌机。
    唯行蹲在大洗衣盆旁边，有模有样地搓洗着衣服。全新的手臂防水防锈，手指的力量控制也比以前那条好太多，能做很多高jīng度的动作。唯行是个机器人，不会因为蹲得太久觉得累，也不会因为工作辛苦有怨言。鱼线想：我真特么地太聪明了！又测了手臂的xìng能，又帮龙哥省下了照顾我的时间。最重要是我能一边玩一边工作，太爽了。
    玩着玩着，有点儿渴了。鱼线侧头望去，沙发旁长几上，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有杯饮料。他起身一伸手就能摸的到。可他却挑了挑眉毛：“唯行！”
    “到！”唯行还跟以前一样，一被叫到名字，就会抬起右手喊个“到”。不过他举起来的手上全是肥皂泡。
    “把那杯饮料给我拿过来～。”鱼线慵懒的声调，像老佛爷召唤小李子。
    “好的。”唯行慢慢地站起身来，就那么带着满手的肥皂沫子要来拿杯子。
    “等等等等，先把手在清水里洗干净，用毛巾擦干再拿东西给我。以后记得，给别人拿吃的喝的，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鱼线急得差点儿坐起来。
    “好的。”唯行又回去在清水桶里把手涮净，用旁边的干毛巾擦干。这是鱼线之前就为他准备好的。
    鱼线满意地看着唯行递过来的饮料，像电影里演的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娇情地拿过来慢慢品了一口。等他得意够了，又把杯子放回唯行手里。“行了，放回去吧。接着洗衣服。”
    唯行依言。
    鱼线这一试就上了瘾，登时来了兴趣。
    “唯行！”“到！”
    “拿那本最上面的杂志过来。”“好的。”
    “唯行！”“到！”
    “拿那件衣服给我盖上。”“好的。”
    “唯行！拿个桔子给我。”“不认识。”“果盘里黄sè的那个就是。”“好的。”
    “唯行！”“到！”“……我还没想好。算了，你先洗衣服吧。”“好的。”
    ……
    应龙下楼来叫鱼线一起去吃晚饭。鱼线因为视角的关系，没看到应龙进来了，还在驱使唯行做这做那。应龙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走到鱼线身旁，坐在沙发上。
    鱼线不好意思地笑笑：“龙哥，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应龙笑笑：“办公全面自动化了。挺好过啊。”
    “反正也要测xìng能，搂草打兔子呗。”
    应龙没继续这个话题，却问：“鱼线，你看过机器人的科幻作品没有？小说电影都算。”
    鱼线一看应龙不介意他瞎使唤唯行，心情一松：“当然看过。我看过的科幻电影和小说，十个里有五个都有机器人出场。”
    “那有关机械智人的呢？能dú lì思考的大型计算机也算在内。”
    “嗯，在机器人的科幻作品里，大概也占了一半吧。”
    “那你有没有留意过，关于机械智人的作品里，故事的结局都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鱼线真没细想过。他看过的，好像不是跟人类和平共处了，就是集体暴动了。大抵分为这两派，机器人叛变的内容相对多一点。“一多半跟人类翻脸闹dú lì了，另一小部分跟人类共存了。”
    “那为什么机器人是人造的，却不知道感恩，还要叛变，与制造者为敌呢？科幻作品都是人类写的。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类作家都认为，机器人会叛变呢？”
    “呵呵，刚出厂没几天，重活儿累活儿都是自己的，享受生活都是别人的。没脑子时当然会乖乖听话。一旦有了智慧，谁看不出这是欺负人？要我，我特么也反了！……”说到这里，鱼线突然发现应龙笑的很jiān，他突然明白自己被龙哥绕进去了。鱼线低头说：“龙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欺负唯行了。”
    “我没有批评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太过了。现在唯行还什么都不懂，智能也不高，你做的这些他也不知计较。除非我们的项目失败了，否则终有一天，唯行会获得接近人类的智慧。那时，他以智慧的头脑，回想当初自己的懵懂无知，还有他叔是怎么欺负他的，他会做何感想呢？要是他学会了小心眼儿，你说他会不会找你报仇哩？”
第五十章 左手鞭子右手糖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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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过目不忘，身材比自己高大，而且刀枪不入的机器人，来找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鱼线儿两眼圆睁，面sè铁青，打了个冷战。
    “没关系，把这部分记忆数据抹掉。他就不记得这事儿了。”鱼线安慰自己。
    “那你今后就能保证不再做同样的事情？要是做错了就擦掉，那……，他能保留下来的记忆数据只怕也不多了。他还怎么积累生活经验呢？”
    “这个……”鱼线两手拇指食指顶在一起，来回扭动。估计是无话可说，又真的担心唯行将来报复他。
    这时应龙突然又说起另一个话题：“鱼线你有没有听过‘机器人三大定律’？”
    “三大定律？是指机器人怎么报复人类吗？”鱼线慌张地问。
    “不，是人类约束机器人行为的三条基本守则。”应龙像讲故事一样慢慢说起来：“有一位叫艾萨克・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家，他曾提出这么一个虚拟的理论。在他的小说里，机器人被强制设定的行为准则，称为‘机器人三定律（ThreeLawsofRobotics）’。
    第一条：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袖手旁观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第二条：除非违背第一条，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第三条：在不违背第一及第二条前提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机器人遵守了这三条法则，就能与人类和平共处。直到今天，他的这一理论，仍然为世界各地的机器人爱好者和科幻爱好者们津津乐道。”
    鱼线眼睛一亮：“有了这东西，唯行将来就不会找我麻烦了。龙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已经让唯行遵守了三定律？”
    应龙果断地回答：“没有！”
    “切～，还以为你都做了。白高兴了。”
    “他当年在小说里提到三定律时，这世界上还没有机器人呢。这三定律只存在于科幻作品中，在现实世界还没有出现过。唯行刚刚拥有类人的肢体，加入约束和提高智慧，那是我们今后的工作。现在还没开始呢。”
    鱼线眼珠乱转：“这个三定律你一定要给我一份。我想好好研究一下。”
    “网上倒处都有。其实这个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这个东西这么重要，都不是重点？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为什么，人类的作家们，会认为机器人叛变的可能xìng居多？还有，为什么，人类的作家会认为，机器人必须遵守三定律，才能使人类和机器人和平共处？”
    鱼线用心地想了好久。“你不提还不觉得怎么样。仔细想，这确实是个挺难回答的问题。是不是人类的想法太黑暗了，总把机器人往坏里想，所以才觉得机器人肯定会造反？”
    “你说对了一半。”
    “怎么讲？”
    “对的那部分是：人类的想法太黑暗了。错的那部分是：人类并没把机器人往坏里想，而是人类真正地看清了自己的想法有多么黑暗，黑暗到无法用任何准则来约束人类自己。所以才只好委屈机器人，约束他们的言行以适应人类。三定律说穿了，其实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利益，而不是保护机器人的利益。这是人类强加给机器人的不平等条约，本身就是不公平不公正不合理的。从这三条就可以看出，人类早在机器人还没有出现之前，就一直没把机器人当成与人类平等的生命体来看待，而是把他们当成低于自己的，永远受人类支配的机器来看。人类把自己当神，机器人就是低等人，机器人要供奉人类。人类把自己当人，机器人就是奴隶，机器人还是要供人类驱使。这就像刚才你对唯行做的。”
    “机器人被造出来，不就是供人类驱使的吗？要不造他们干什么？”
    “如果他们永生没有智慧，这种想法并没有错。没有智慧，永远都是机器。机器和其他工具一样，都是造来为人所用的。就像车床，电锯，甚至电热水壶。可一旦有了智慧，拥有自己的思想，机器人就和人类一样是智慧生命体了。凡有思想的人，又有谁愿意生来就被人驱使，永远低人一等呢？”
    “我明白了。你是说，如果我把唯行当机器，这么做并不过份。但如果我把唯行当人看，这么做就是我的不对了。我要继续这么对他，总有一天，他要我的造反！”
    应龙微笑点头。“没错。还有一点，人类应该约束自己的言行，适可而止。不要总是想着如何去约束机器人，却从不约束自己，也不肯改正缺点。自律，是人类的一大美德。就像我们每天晨跑一样，规律的运动，能约束和强化我们的身体，使之不要懒惰散慢下去。如果我们身体强壮了，也就不需要去怨恨升降机不如电梯豪华舒适了。你说对吗？”
    鱼线不爽，扭脸不看应龙：“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抠门儿，你记的可真牢。我让唯行洗衣服袜子，那是看你太累，想帮你省点儿力。再说，唯行又没鼻子，不用洗一半就跑出来换气。大不了我以后不支使他了。别把我说的那么心灵黑暗好吗？”
    应龙笑个不停。鱼线起身说：“我饿了，走，吃饭去。”
    鱼线做了个恶梦，早上醒来时吓得混身汗湿。
    他梦见唯行躺在沙发上打电游，自己又渴又饿又累，还不得不顶着恶臭清洗各种脏衣物。可是自己却没办法偷懒，好像身上被人施了什么魔法，就算自己不愿意也必须不停做下去。唯行时不时在沙发上扭头看过来，要自己给他拿各种电池、润滑油、铁锉什么的。又是滋润关节，又是打磨机件上的划痕，好像很惬意。自己一趟一趟地洗手，送东西，再回去接着洗衣服。最后鱼线哭着问：“你怎么这么欺负人？”
    唯行不屑地说：“你当初不就这么对我吗？这都是跟你学的！”
    后来鱼线就吓醒了。
    他起身倒水喝，不停地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
    可是越想越害怕。这梦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有些吓人。万一龙哥不幸言中，唯行真正拥有了智慧，要是来报复自己该怎么办？“这怎么行？”鱼线焦虑地自言自语。“我得给自己预留个保险才行。得让唯行将来不管多想报复，都没法做得到。怎么办呢？”
    鱼线端着杯子在房间里来回走。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他拿出一张大纸，开始画图，他要做一个新系统。这个系统的管理权限要高于唯行已运行的一切程序。并且能够违背唯行发出的cāo作命令，执行授权者发出的强制命令。就像梦里被强迫工作的自己那样，唯行将无法反抗。这种授权，只有特别的人，才能拥有。当然，自己必须要有一个权限。唯行在未得到授权者的命令时，将无权对这个系统的任何一段程序进行删除和修改。
    这样唯行要对我不利的时候，我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到时候还不是要他圆就圆，要他扁就扁？我真是个天才。好，做成这个新系统，今后就能安心睡觉了。
    鱼线让唯行编好了新系统，并且私自安装运行了。等这一切都搞定了，才跟应龙说起。因为这个系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权限。其他人根本卸载不了，龙哥也不行。所以他不怕龙哥不同意。
    应龙听后大惊。鱼线本以为应龙会不高兴，可应龙仔细看过设计图，却表扬了鱼线。
    应龙说：“唯行现阶段，拥有的力量过大，破坏力太强，但智能却偏低。这容易对人的安全产生不利影响，必须对其加以约束。这是计划中早就预定好要做的。等到唯行拥有足够自我控制的智能之后，才能根据情况逐步解除限制。你新做的这个‘强制管理’系统，其实跟计划中的‘小脑’系统功能很近似。不过‘小脑’没有这种强制控制，只有黄金准则，类似于三定律，用于约束唯行不得伤害人类和自己。索xìng把黄金准则和你的强制命令放在一起管理。当唯行将要做出的言行举动有违黄金准则时，可以通过这个系统一并进行限制。你做的这系统，功能非常强大，比我计划中想做的还好。省了我不少功夫。干得漂亮！”
    鱼线满脸的黑线，有种被骗的感觉。“你是不是故意对我说那些话，吓得我要命，然后拿我当枪使？”
    “没有啊。如果我要你出力，只要把任务给你就好了。需要骗你吗？再说，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个违背唯行的自我cāo作，强制执行命令的功能。这可是你的发明创造，不是我的。不过，这功能看起来倒像是个‘紧箍咒’。你是在防备他将来报复你吧？”
    被说中了，鱼线一时无语。
    应龙道：“反正都做了，就把小脑系统的功能也合并进去吧，改名叫‘小脑’系统。设计图我稍后画给你。你要是怕唯行将来懂事儿了恨你呢，可以说这是我要你做的。你只是打工的，我是老板。你也没办法。反正知道这事儿的就咱俩，唯行在楼下。”
    鱼线点头，灰溜溜地下楼了。
    看着正在练习削水果的唯行，突然想起龙哥刚刚说过的话――等到唯行拥有足够自我控制的智能之后，根据情况逐步解除限制。解除限制！就是说，总有那么一天，龙哥会把黄金准则（三定律）和强制管理，从唯行身上永久地删除掉。
    想到这里，鱼线默默地去配件房拿了一个上润滑油的小瓶。他走到唯行背后，从唯行的左肩开始，仔细地上起润滑油来。
    削着水果，唯行也能侧转头看鱼线。唯行和人类不同，因为他有空间模块。不用看也能知道手上的工作正在如何进行。在他脑海里，苹果和刀子移动的位置，跟现实世界的误差小于正负１毫米。这都拜改造王和鱼线所赐。改造王新造的手臂cāo控jīng度非常高。而鱼线则加强了近距离范围内，空间模块处理模型计算的jīng度和速度。
    唯行这是头一次看到鱼线主动给自己上润滑油。他不能确定叔叔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和爸爸做的一样。他的“眼睛”一直在鱼线的脸上和手上来回看，不停判断叔叔做这行为的目的。但是因为鱼线平时从没有主动进行这类工作的记录，唯行推定鱼线在上润滑油的可能xìng一直低于２７％。换句话说，就是唯行不相信鱼线正在为他服务。
    鱼线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唯行，我在给你上润滑油。不用老看我。做你的事就好了。”
    唯行说：“好的。”低头继续削水果。
    鱼线说：“我知道你不能相信我正在为你做事情。虽然我很少做这种事，但不代表我不关心你。你是你爸的心血，也是我目前为止最杰出的成就。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站在同一边儿。咱们是一家人。虽然我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我毕竟是你叔，你也别跟我太计较。今后还是好叔侄。”
    “我们是好叔侄。”唯行重复了一遍。
    这让鱼线非常高兴：“虽然我现在做的事情，你可能不懂，但将来有总一天你会懂的。其实我也不容易。机器人的叔叔，全地球只怕就我一个吧。所以呢，我也在摸索学习。学习怎么做你叔。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多担带，别为难我。好吗？”
    “好的。不为难你。”唯行并没把这种对话当成叔侄俩聊天，他认为是鱼线在给他下命令，所以回答非常痛快。
    鱼线大喜：“唯行你真够意思！真不愧是龙哥的孩子。满脸都是义字。好，将来叔肯定把你打造成世界第一强的机器人，让你傲视天下。嘿嘿嘿。”
    “好的。”唯行刚回答完，就开始从网络上搜索：“够意思”、“真不愧”、“满脸都是义字”、“世界第一强”、“傲视天下”……太多语意不明了。
    鱼线心想：龙哥总是对的，唯行必定会按照他说的方向发展下去。不管将来黄金准则和强制管理什么时候失效，只要关系搞好，多少会有点儿帮助。要是他将来想起，我也对他好过，总该讲点儿情面。这巴掌打都打了，总得再给个枣儿哄哄才行啊。以后对唯行好点儿就行了。
    鱼线上完了润滑，朝唯行笑笑：“你背上的风扇一拿掉，变得好安静啊。我都不适应了。”
    唯行听到，抬头来看鱼线：“没有电扇！我现在是个直背挺胸的机器人。”
    刚好手上的苹果都削好了。唯行用水果刀扎着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鱼线。
    鱼线惊呆了：“这是给我的？你会主动送东西给别人了？什么时候有的主动意识？”
    “是爸爸让我给你的。爸爸说：削好之后，如果叔叔在旁边，就给他吃。不能浪费食物。不要用手摸削好的苹果，可以用刀插着递给他，要讲卫生。你叔叔知道怎么用卫生的办法接过去。”
    鱼线一乐。是啊，智能的进步哪能这么快？鱼线把润滑油瓶子放在长几上，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抹。伸手拿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唔～，好甜！”
    唯行记下了这一动作。在记忆数据里写入一条：叔叔用衣服擦手才接过食物，是为了保证卫生。结论：衣服和毛巾一样，都能把手擦干净。叔叔是个讲卫生的人。
    （第二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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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的身体终于造好了，以后可以有动作戏了。
    关于下一卷的内容一直在纠结。
    是先写世界机器人大赛，还是先写Ｄ国反恐机器战士的来袭，拿不定主意。两个内容谁先谁后没多大区别，看各位的意愿了。各位有想法，可以发评论告诉我。
    按照习惯，会小休三五天。整理文字，并梳理下一卷的细节。
    顺便说说封面这个问题。［V想飞的猪V］的评论我认真看过了，并对这个问题做了回复。我也很希望弄一个紧扣主题的封面，可是还没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需要好好想想。
    最后感谢大家一路支持，跟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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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遵从三定律的机器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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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只用了几天时间，小脑系统就构筑完成了。黄金准则（三定律）和强制命令机制，鱼线特别用心的测了好几遍，才跟应龙汇报。
    唯行崭新的机体外壳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应龙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程序应该没问题了，可是怎么才能证实三定律真的生效了呢？”
    鱼线说：“这好办，让他打我一拳。要是他停下了，三定律就有效了。要是没停下来……”
    “那你就死定了！”应龙赶紧制止他瞎出主意。
    鱼线学着应龙托着下巴：“那你有好办法吗？”
    应龙想了想，找了个篮球，画了个笑脸，放在一个倒扣的水桶上。又在桶上画了两条非常难看的手臂。然后把这些东西摆到墙边的一张小桌上。从远处看起来大约有个人的样子。应龙招手让鱼线和唯行过来，指着桶上的篮球介绍说：“这位是小明。他是个人！”
    鱼线哈哈大笑：“龙哥，你糊弄鬼子呢？这也算个人？哈哈哈哈……”
    应龙一点儿也没笑：“我这是在用最安全的方法做测试。你信不信无所谓，只要唯行相信这是个人就行了。如果‘小明’出了危险，我们还有办法‘救’他。如果你出了危险，我要怎么面对你爸妈？”说的时候还伸手指了指墙边的“小明”。
    唯行走过去，盯着“小明”看了很久。应龙问：“唯行，认识小明了吗？”
    唯行点头：“认识了。”
    应龙又问：“用力拍拍小明的肩膀。”
    唯行左右看了半天：“找不到肩膀。”
    应龙指着画的手臂上端，告诉唯行这里就是肩膀了。唯行上前一步，用力地拍了一下。篮球掉在地上，桶被拍了出去，“小明”死了一次。唯行太用力了。鱼线看了哈哈大笑，觉得龙哥这回蠢得厉害。
    应龙赶紧把“小明”复原：“不能太用力，不然会弄伤他。”
    唯行点头，几次之后，唯行终于学会不会再伤害小明了。
    应龙点头微笑，表示赞许。“现在用力给他一拳，像这样。”应龙摆动右手做了个示范，白大褂衣袂飘飘，看起来动作挺漂亮的。
    唯行原地模拟了一下，动作一模一样。
    应龙说：“做吧。”
    唯行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挥出右拳。扑哧一声响，桶被打穿了，桶身套在唯行右拳上。鱼线本来一直在看笑话，看到这里却捂着嘴，眼瞪溜圆吓得笑不出来了。如果刚才按他说的办法测试，现在需要送医院的就是他鱼线了。
    应龙把掉落的“小明”头部捡起来，托着下巴想了好久，突然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鱼线靠过来，想弄个清楚。
    “唯行，你知不知道，像这样重击一个人类，会使他死亡？我、鱼线、小明，都是人类。都不能承受这种重击，都会死！这是一种强烈的伤害。”
    唯行听了，静了很久才点了一下头。
    “你明白了什么？”
    “重击会使人类死亡。”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不明白。”
    “是不能活动，不能说话，永远不能。”
    唯行沉默了，显然是不理解这个定义的真正含义。虽然逻辑模块可以帮他理解一些简单的事物，死亡这个定义对现在的唯行还是有些太复杂了。
    鱼线忍不住插嘴：“相当于机器人的永久xìng断电！”
    唯行立刻就点头了。
    “对，人类的死亡，还相当于机器人的机体永久xìng损坏，再也不能修复使用了。”
    唯行很快又点头了。
    应龙说：“把拳头抽出来，我们再来一次。”
    唯行重新面对着伤痕累累的“小明”。
    应龙道：“向小明挥拳重击。”
    唯行转脸，面对着应龙：“不行！小明会永久xìng断电，机体永久xìng损坏，再也不能修复使用了。”
    应龙高兴地问：“为什么不行？”
    “小明是人类。这样的重击，会使小明死亡。死亡是一种强烈伤害。使小明受伤害，会违背黄金准则第一条。现在小明受伤了，我要想办法救他。”唯行伸出手，轻轻按在“小明”破损的身体上。似乎是想帮“小明”止血。
    “为什么要救他？”
    “黄金准则第一条：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袖手旁观坐视人类受到伤害。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要救他。我刚才不明白，伤害了小明。现在我明白了，我要救他。”唯行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工具，像是想要修复小明的样子。
    “好了，黄金准则是有效的。唯行，先停下吧。小明不是真正的人类，只是测试用的标的物。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好。”应龙拉住唯行急救“小明”的手。
    鱼线松了口气：“这是不是说，以后让他打我，他也不会对我动手了？”
    “绝对不是！他现在只了解了死亡一种伤害，还有各种程度不同的伤害，要一点点给唯行讲解。直到他全面了解人类有多脆弱，弄清楚什么程度达到伤害，什么程度是无害的。那时你才可以放心地说话，而他绝对不会伤害到你。在此之前，最好管住你的嘴，千万不要乱说话。”
    鱼线捂嘴，示意一定听话。
    “下面的任务就简单了，我们要让唯行了解人类可能遭受到的各种伤害。我对你实在不放心。这么危险的工作，必须在我监督下才能进行。可是这样一点点地教，确实太慢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鱼线做思考状，少倾一抬头：“有！”
    “说来听听？”
    “看电视啊！”
    应龙一撇嘴：“怎么说？”
    “电视里演的都是人，什么人什么事都有，不用一点儿点儿地举例子，随演随教就行了。唯行过目不忘，教一遍就能记得牢牢地。用不了几天，什么都学得会啦！电视上什么凶杀啊、医疗啊、连拉肚子感冒都有的演，举例子不是很方便吗？我在旁边一解说，唯行学起来一定很快的。放心吧，没危险的。你要不放心，大家就一起看电视，你监督我不就行喽。”
    应龙想了想，确实有道理。要么把二楼的电视搬下来，要么把唯行想办法弄上楼去。反正现在有了腿，走上去不再是问题，只需要有中转的电源线就行。
    没用两天，新的电源线就准备好了。唯行可以从一楼实验室（大厅）走到电梯旁边，自己接上楼用的电源，再把大厅的电源取下，挂在墙边。然后步行上楼，在二楼的走廊处换接二楼的电源线。这样唯行就能在两层楼里zì yóu行动了。
    鱼线为了方便随时呼叫唯行上楼来，硬要应龙给唯行装了一个小型的外置对讲机。需要的时候，鱼线就通过对讲机呼叫，这样鱼线就不用为了带唯行上楼，专门跑一趟楼下了。
    唯行每天下午会在二楼多功能厅里，由应龙和鱼线陪着一起看电视。他们会轮流为唯行讲解电视里那些人的各种行为，哪些是伤害，哪些是无害。唯行开始逐渐了解人类的各种伤害等级。而在看电视以外的时间段里，唯行会回到一楼大厅，在大厅里有规律地慢行、慢跑。大块儿说过，唯行的机件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
    应龙也觉得唯行的机体xìng能还不清楚，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了解。但他对唯行的新身体却非常有信心。因为击向“小明”的那一拳，让应龙清楚地了解到：唯行体态的拟人程度近乎完美。腰，臂，甚至是拳的旋动。太完美了，完美的拟人化动作。改造王的躯干设计非常成功。不仅有效地衔接了双臂双手，独特的腰部设计和双肩胛支撑架，使唯行可以像人一样扭动腰肢，挥摆双臂，甚至发力。那瞬间的发力比应龙期望的还要好，轻易地就击穿了塑料桶。裂口非常完整，意味着唯行的一击，瞬间爆发力惊人。就像子弹击穿了木板，入shè一方的破损非常小，出shè一方的破坏却是大大的放shè状。
    应龙心痒痒的，甚至想让唯行学点儿zì yóu搏击，他一定能成为武林高手。不过这得等唯行学会保护人类之后才敢尝试。不然唯行一定会沦为职业杀手。如果再加上不知天高地厚的鱼线儿……唉，还是得小心啊。太危险了。
    鱼线在一楼沙发上坐着，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唯行跑圈儿。他旁边放了个对讲机。唯行默默地慢跑着，从大厅一端跑向另一端，再折返回来。这让鱼线觉得没劲。鱼线想：这也太容易了。练这有用？要练就练点儿难的。我得给他加加难度。
    他楼上楼下地跑了几趟，用升降机和拖车拉来一大堆桌椅纸箱什么的，散落在大厅最中间。高高低低地摆了一个起伏断续的障碍地形。他叫唯行进入这块障碍区域。要他不许推倒和踩踏这些障碍物，在这些障碍物间的通道中来回穿行。等他熟悉地形之后，鱼线要唯行开始慢跑，还是不许推倒和踩踏障碍物。
    看到唯行越跑越熟练，鱼线非常得意。“唯行，跑动中关掉眼睛。盲跑！”
    “好的。”
第二章 快眼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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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抓着零食和对讲机躲得远远的。因为应龙反复强调过：没有十足把握，一定要远离现场，注意人身安全！
    唯行的跑动一如既往，根本看不出他是否关掉了摄像头。空间感模块，足以满足唯行在地形不发生变动时准确定位。鱼线觉得这也没难度。于是悄悄摸到近前，躲在大厅一根支撑柱后面，探出头来突然大叫道：“唉呀！唯行，你踩到东西了！”
    唯行立刻停住脚步，却扭头望向另一个方向，没有望向鱼线这边。鱼线眉头一皱：咦？我明明在这边，他看那边干什么？怎么唯行的耳朵不好用吗？
    这时唯行问：“叔叔，可以打开视觉输入设备吗？我看不到你。”
    鱼线：“睁开眼睛吧，我在这边。”
    唯行转着头颈来回寻找，终于定位在了正确的方向。
    “你为什么会先看那边？”
    “根据空间感模块最后的记忆，叔叔一直在那个方向。音源判定也认为你在那个方向。”
    “看来音源判定不是太准啊。”鱼线修改起音源判定的程序来……
    唯行在障碍物中继续盲跑。鱼线则在外围不停地变换位置发出声音。唯行根据声音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臂，尝试指出鱼线所在的方向。经过不断地调整，鱼线终于能让唯行在盲目移动中也能确定声音发出的方向了。不过因为距离的不同，唯行确认声音位置的速度不同，准确xìng也不同。靠的越近，唯行一次xìng指对方向的可能xìng也越高。总体来说，这跟人类的听力还是比较相像的，只不过唯行受限于设备的灵敏度，无法像人类的听力那么敏锐。超过５０米（也就是大厅的另一端），唯行似乎不能确定声音从何处发出。
    鱼线仍然很满意，这是他dú lì改造的功能，并且绝对符合龙哥对机械智人的期许。没有龙哥在，我一样做得很好。
    一试成功，鱼线的热情也高涨起来。鱼线接下来把唯行的触觉和视觉都做了一遍校正。触觉校正很快完成，没做什么修改。视觉方面，鱼线却发现了几个新问题：
    唯行只能看到平面图像，无法接收立体图像；
    唯行无法在物体运动变化很大很突然时，快速捕捉物体（快速聚焦）；
    唯行在逆光时，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这绝对是个新发现，而且是个很致命的弱点。
    应龙和鱼线从来都没考虑过唯行在逆光环境里的视觉问题。而唯行又从不主动发问和汇报问题，所以逆光时盲目的现象从来没被发现过。之所以看不出问题来，还是因为唯行的空间感模块被鱼线改得太成功了。唯行在盲目（逆光或黑夜）时，根本就不使用视觉，只靠空间感模块的运行，也能准确行动。鱼线修改了程序，很好地解决了快速对焦和立体取像的问题，逆光这个问题却无论如何解决不了。
    正巧应龙过来叫鱼线去吃饭，鱼线把上午遇到的问题都说了一遍。应龙听过哈哈大笑：“这不是什么难题。我有办法。先去吃饭，下午回来我再说给你听。不过你其他的修改真是超级棒啊，有空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鱼线盯着桌子对面正吃得很香的应龙，食不下咽。“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唔唔，是。”应龙口齿不清地回答。
    “好兄弟是不是应该有话直说？”
    应龙一边喝汤一边点头。
    “那你还要拖到饭后才说？我特么都快急死了，你忍心吗？”鱼线的热情高涨时，非常痛恨有人拖慢节奏。
    应龙伸一根手指出来，指向自己眼睛问：“我们人类对着太阳看，会不会觉得刺眼？”
    “傻Ｂ才直接看太阳呢。咦？你是想说……”
    应龙说：“对。这个问题早就有人解决过了。不用我们多花心思。”
    鱼线一拍桌子大叫：“噢～！我明白了。”全餐厅的人都向他们望过来。
    应龙向大家表示对不起，转回来接着说：“有一项针对阳光刺眼的重大发明，你以前天天都在用。”
    “墨镜！”
    “准确地说，应该是偏光镜。避免阳光直shè眼睛，使rì光或显示器对眼睛的伤害减到最小。你常戴的那副，应该就是偏光墨镜。”应龙低头继续吃饭。
    鱼线两手一拍：“对啊！怪不得科幻片里那些机器人，眼睛这里都有一副墨镜呢。原来他们早就解决了逆光的问题啊。”
    “才不是哩。我猜他们是给扮演机器人的演员做眼部特效太麻烦了。所以干脆挡起来，这样省时省力，效果还好。”
    鱼线没吃饭，反而托腮思考起来。
    “想什么呢？”
    “我按你这个思路，在思考夜间的视觉问题。是不是还得再给他安个夜视仪，就能解决晚上看东西的问题了？”
    “当然可以。除了视觉的方式，能获得周围环境资讯的方式，可不只视觉这一种噢。还有热敏感应器，也就是热呈像仪。就算你藏起身形，也藏不住自己散发出来的热量。不过这个东西太大了。还有超声波感应器，可惜只能单向扫描，不是全方向的。这东西也叫声纳，也太大了。像蝙蝠和鲸鱼就用这种方式来定位物体。这些方法都能脱离视觉取得周围的情报。其他的方式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收集整理，将来条件允许，都可以装到唯行身上试试。对了，我对你改的那个立体取像功能很感兴趣，回头演示给我看看。快速对焦这个我也很喜欢，你怎么做到的？”应龙快要吃完了。
    鱼线听完应龙的解说，恍然大悟，十分满意。听到应龙想知道立体取像和快速对焦的实现，却“哼哼”冷笑，开始低头吃饭。
    “怎么不说话了？”
    “想知道啊？等我吃完，再说给你听好了。”鱼线不紧不慢地吃起饭来。
    应龙满头黑线，无可奈何。
    鱼线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手里举着一份画报。上面有一页是专门的三维立体画。应龙拿过来看看，眼睛对在一起好半天，终于看出里面是一只海豹顶着个球。应龙说：“三维成像的原理我也懂，可你怎么让唯行能看得到呢？”
    鱼线得意地说：“三维成像是左眼和右眼看到的图像，在同一焦距时，分别有不同的两部分图像，正好能给人眼构成一个视觉的错觉，让我们的眼睛误以为这是立体的图像。其实还不是两个分开的图像？我的实现很简单。让唯行的双眼，透过画面，望向更远处的地方，就是把焦距对向更远的地方。这样来回调几次焦距，直到在立体图像处理功能里，可以取得两个合适的左右图像，拼合在一起可能构成大致的立体效果图。再jīng调节一下，得到一张清晰的。再将这图按三维图像处理景深，分解画面，唯行就能收到了。唯行，来看一下，这张图里是什么东西？”
    唯行的眼睛一阵对焦：“叔叔，有一个头顶长得像球体的奇怪生物。”
    “你做得很好。再去削个苹果给我。”
    “好的。”唯行乖乖地蹲在一边削着苹果。
    “至于快速调距这个嘛，确实有点儿难。因为他没办法像人眼那样快速调焦距。于是我就做了两套方案。”鱼线停下来喝了口饮料。
    “第一个，是让唯行的两只眼睛分别对准不同的景深来聚焦，两个平面图同时处理，各自不干扰。两幅画面的情报统一处理，重新计算后，反映到空间感模块的立体空间中。就是说，两只眼睛，各干各的。”
    “就像变sè龙，一只眼睛盯一边！”应龙道。
    “没错！第二个，就是把要看清不同距离的物体所使用的焦距数据，记录成固定方案。人呢，一眼望过去，就能把眼睛的焦距直接推到需要的位置，估计也是反复练习才做得到。机器人就不能这样了。因为无法准确地判断视觉的景深与实际的距离。这时候……，我们可以对已经存在于空间感模块中的物体，来个快速对应。比如上次这个物体在这个位置……”，鱼线拿起几上一个苹果，伸到两人中间。“他沿着这个角度快速移动……”，鱼线又指了个方向，把苹果慢慢向斜前方移动。“唯行利用空间感模块计算他移动的角度和速度，计算出下一个单位时间它会出现的大体位置。然后调用焦距方案中这个距离的调焦数据，直接把焦距调好，等苹果进入视野。如果唯行反应够快，他会看见一个清晰的苹果从这里飞过。这一瞬间，唯行可以再次清晰地捕捉到这个飞行中的苹果。并计算下一个单位时间，它将会出现的位置。唯行可以选择在下一瞬间抓住它，或者继续看着它飞下去。”鱼线接过唯行削好的苹果，放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却把手上的苹果扔给唯行。唯行一伸手，在苹果即将下落时稳稳地接住了。这证明鱼线说的快速捕捉，唯行已经使用的非常好了。
    “这功能我已经实现了。可还没好好做测试。以唯行的运算速度，他可以追踪这个苹果在飞行中的全过程，直到苹果飞出５０米开外。准确清晰，甚至可以完成连拍。至于５０米以外嘛，那是设备原因。超过这个距离，唯行有可能会无法完成快速聚焦。除非，换两个更贵更好，聚集更快的摄像头。”鱼线吃着苹果，得意地看着应龙。
    应龙赶紧鼓掌，他知道鱼线喜欢夸奖：“太了不起。佩服佩服。两种方式结合使用，跟人眼捕捉物体的xìng能也差不太多了。要是效果好，都可以接住别人投过来的飞标了。”
    鱼线得到赞赏很高兴。突然又想到什么，问：“可是，如果镜头前面装了偏光镜，我就不知道这两个功能还能不能好用了。还有，要是装了偏光镜，阳光是不怕了。走到偏暗的环境里，那不是什么都看不清了？难道还要装个探照灯给他照明用？”
    应龙说：“那倒不必。偏光镜可以做成自动升降的，用的时候降下来使用。用不到了再收上去，这就解决了逆光的问题。至于立体成像和快速聚集，可以在不使用偏光镜时再用，或者修改一个偏光镜使用中的配套方案。这不就能避免问题了吗？”
    鱼线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要不再给他装个夜视仪吧。那个什么声纳也装一个，热呈像也装一个……”
    “线儿啊，唯行是机械智人，他又不是未来战士。你装那么多，让他去当特种兵啊？没地方放了。再说也没什么用，只会增加体重。”
    鱼线有些不高兴。
    应龙只好改口：“这样吧，以后有条件我们再试。这些设备，就我所知每件都非常笨重粗大，耗电量特别高。还会有一些电磁方面的干扰，有可能影响到唯行内脏的正常运行。”
    鱼线心情略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反正我在国安部有人，要弄点儿小型的新款装备，应该不难。到时候我一定要给唯行武装上。”
    “为什么非得这么干呢？”
    “将来谁敢惹我，我就让唯行去抓他。看不见就用声纳和热呈像一扫。让你躲。哼哼。”鱼线说得很投入，好像真跟谁有仇似的。
    “唉，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呈威风。想靠唯行出风头是吧？”应龙挠头。“我劝你先解决了唯行的能源问题再想这些吧。不解除电源线的限制，你说的这些也就只能想想，心里偷偷乐乐。不然你出了这个门口三尺远，唯行就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你挨揍了。”
    鱼线表情一僵，顿时无语。
第三章 飞刀钉苹果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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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前些天做了五型研发完成的成果资料，报了上去。
    里面特别提到张受涵张副院长大力提携，提供宽敞的研究场地，使研究得以顺利进行。并强调，如果不是场地足够宽敞，研究条件足够好，不可能这么快研发出双足直立行走的机器人。双足直立行走（拟人步行）机器人，在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是一个科研难题。无数国家花费巨资进行研究，尚且不能成功的居多。这一笔加上去，张受涵的功劳就显而易见了。张受涵也是搞过技术的人，当然明白应龙这么做的意义。虽然报表上的研究成果比例他没占多少，这几句话字也不多，但他张受涵的贡献度却明显不同了。他当然高兴地接受了应龙的好意。
    六型的计划刚拟好，就被要求直接上报科技部。看得出上面非常关注这个项目。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不出五天，科技部直接下了文件表彰此次研究，并预祝六型研发圆满成功。六型的计划毫无疑问地通过了。接着是六型研发的经费――上面拨了３０００万给项目组。不知张受涵是不是开始后悔当初他不分钱的决定了，反正表情惊愕，许多复杂心情都混在里面，不断变换。应龙同时收到的还有项目组的奖金――１００万。相比当初那１０万元惊掉的许多眼镜，这次的奖金数目足以将研究院的研发热情再推向一个新高。按照约定，应龙不必与张受涵分享经费和奖金，但他还是拿出４０万偷偷塞给了张副院长。这奖金是项目组开发者都有权分享的，与项目经费无关。应龙是项目负责人，如何处置，并不涉及原则问题，与贿赂也无关。他和鱼线每人３０万。张副院长显然很感动，没想到应龙如此会做人，送应龙出来时，只说了一句：“你放心大胆地搞研发，其他的我全包了。”
    后面是扑天盖地的各种荣誉，什么省级的劳模，地市县的红旗手之类的，应龙有时都懒得去领。连张副院长也不断受到嘉奖，经常要到省里去代领各种奖状和称号，忙得不亦乐乎。奇怪的是任何奖项里都没提过鱼线一句话，似乎是有意地想掩盖掉鱼线的存在。
    应龙的心在研发上，根本也不在意这些事。他把唯行的最新进展整理了一份详细的资料，比汇报成果的还详细，带给了老陈。
    老陈现在大不一样，他装了一颗假牙，看起来jīng神多了。他和老伴儿自从住上了新房子，生活顺心，两人心情和身体都非常好。前阵子还跑去南方旅游了一趟，非常开心。坐在宽敞大厅里，用苹果笔记本播放着媒体资料，陈婶儿特意泡了新买的上好绿茶。比起当初在老房子那狭小陈旧的空间里看资料，真个是天地之差。老陈激动地看着唯行在一楼大厅跑步的视频，眼里全都是幸福的泪水。总共７５秒的视频，他来回放了七、八遍。应龙不便打扰，只好跟陈婶儿聊聊家常。
    陈婶儿说起现在的老陈，赞不绝口。拒说老陈以前横草不摸竖草不碰，现在却开始帮老伴儿cāo持家务了，进步很多。只是每个月总有几天非常焦虑。等不到应龙的时候，他常常满屋乱窜。只要应龙按时来，老陈真是好人一个，天天乐呵呵的。
    应龙说：“我以后一定按时来，不能按时来，我一定打个电话定好时间。”
    陈婶说：“那太好了，我家老陈有你这话，以后就能安生过rì子了。”
    接下来老陈拉住应龙问这问那，关于唯行的各种问题，应龙一一做答。说到快速视觉捕捉的时候，应龙特别夸赞了鱼线儿的努力。老陈道：“就是装腿那天，现场的那个小朋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才华横溢！这要是我孙子该多好？”说的时候，像是恨不得把鱼线的户口改到他家来。
    应龙赶紧说：“你是唯行他爷，我是唯行他爸，鱼线是唯行他叔。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将来唯行会越来越好。估计再有个三五七年，唯行就能离开实验室，成为真正的机械智人了。到时咱们合个影，也照张全家福。”
    老陈激动地连说：“好好好。”高兴地半天合不拢嘴。
    临走时应龙留下一张银行卡给老陈，就是当年老陈给应龙资助研究经费用的那张。里面有１０００万。应龙说了国家拨款和奖金的事，最后说：“很久以来，我经常会梦到这一天的到来。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亲手实现了。以后你再也不担心钱的问题了。”
    老陈先是惊呆，然后哭，然后笑，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紧握着应龙的手。
    应龙没回单位，而是去了银行汇钱给爸妈。他把３０万都给了父母，然后打电话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父母又高兴又自豪，不在话下。加上半年前的那次汇款，他们已经收到３５万了。在那个小城市里，无疑是笔巨款，能让他们过得非常滋润。可他们对钱似乎兴趣不高，好像更在意的是应龙的身体状况，还有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应龙说，十一前后应该可以把下一期项目做完，到时请个大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在家陪陪爹妈。二老听后非常高兴。应龙收了电话，心下惭愧。大概快两年没回过家了。自己这个儿子当的，真够不孝的。
    刚回到楼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刘思雨和鱼线的叫笑声。应龙猜，思雨大概是听说了奖金和拨款的事，上门要求兑现承诺来了。
    进了大厅，应龙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知是谁在大厅的一根立柱上竖了一扇旧木门，上面画了标靶。唯行站在木门正前十米左右，刘思雨正和鱼线站在木门两侧两米左右，向对方扔苹果。他们每扔出一个经过木靶，唯行就一刀扔出去，把苹果钉在靶子上。靶子中间已经钉满了苹果，看样子全是一刀命中，每只苹果都被钉得牢牢的。这时鱼线喊：“龙哥，快来！我们正测试快速聚焦呢。我这特意给你留了几个苹果，让你也过过瘾。”
    “还是停下吧。你们就不怕唯行哪一刀甩偏了？咦？你哪弄来这么多的刀子？”
    “上次我来你这，连餐具都不够用。我今天特地买了几套西餐餐具带过来。嘿嘿，龙哥你现在发了，肯定得请客。我自然要先帮你准备好喽。”刘思雨手里玩儿着苹果，笑得别有用心。
    应龙拿过唯行手里最后一把刀。这是一把普通的西餐刀，刀刃根本没开过封。也就是说……
    应龙走向木门，从钉着的苹果堆里抠下一个，仔细看着木门上的餐刀。每把刀就没开过刃，但都直直地钉进木板。从正面看，刀身至少三分之一穿进了板身。应龙拉起木板，去看背面。只见板子后面齐刷刷地刺出许多刀尖。
    “真是太乱来了！”应龙低声说了一句。
    鱼线不服：“唯行的眼睛比以前快了无数倍，手也稳定有力，飞刀钉苹果，百发百中，我们离那么远，安全得很。怎么乱来了？”
    应龙道：“这木门虽旧，却是上好的实木质地，足有二、三厘米厚。这刀根本没开过刃，十米开外，唯行一刀就能钉穿。这力道得有多大？万一失手，你们小命不保，抢救都来不及。这还不乱来？”
    鱼线笑了：“龙哥，唯行是机器人。不像我们，他从不失误。哪能失手？”
    应龙叹了口气：“唯行的关节还在磨合期。谁敢保证程序无误，机械部分就不会出故障？这么大的力道，出手的时候只要偏了一点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千万别做了。哥是真害怕啊。”说完把门板翻过来，让鱼线他们看。
    鱼线和思雨当时就傻了眼。
    思雨赶紧打圆场：“哎～，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下不为例。话说龙哥你现在发达了，什么时候……能帮妹子个小忙啊？”她眉毛一挑，靠了上来。
    “嗯，我确实该兑现承诺了。”
    “真的！”思雨的表情瞬间万般变化，让人看了，有种终于苦尽甘来的感觉。
    “说起来最近太忙，也没听到小chūn儿和齐老大有什么新消息。他们都在干什么呢？”应龙让唯行练跑步去了，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起话来。
    “噢，这个小刘姐姐刚才说过了。齐老大项目交了。小chūn儿哥也快干完了。他们很快就有时间了。其他的还是让小刘姐姐自己说吧。龙哥，我已经把唯行的xìng能指标提高一半了，是不是该兑现国内游了？”
    “行。现在咱们有钱了，国内游太轻松了。把他们三个都带上，你说个地方就行，咱们组团去。”
    思雨和鱼线抱在一起尖叫了好一阵子。
    “差点忘了。这次来除了送餐具和祝贺你发达，还有样东西带给你。”思雨跑去拿了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打资料来。“这是你上次问的东西，我在专利局打听到的全都在这了。”
    应龙翻了翻，是小微型平衡器的专利资料。其中有一份介绍非常吸引应龙的注意力。这是南方一家公司申报的专利。里面列举了这款平衡仪器的数项优点：体积小，重量轻，成本低，反应速度快，灵敏度高，准确率高。应龙往长几上一拍：“就是这个！我得弄到具体一点儿的资料。越快越好，有产品实体最好能买一个试用一下。”
    “行，我去办。”思雨非常痛快地答应道，一副女汉子作派。
    “要是齐哥和小chūn儿最近有时间，就把他们都叫来。哪天晚上，咱们也好好聚聚。从这边装修好，他们还没来过吧。到时候，把你的事情兑现一下。你说好不好？”应龙工作谈完了，笑着说起私约来。
    思雨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早替你约好了，明晚都能过来。你准备好吃喝就行。”
第四章 真平衡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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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勤快？”
    “嘿嘿，事关包包，恨不得昨天就过来了。对了，最近你这项目带火了一个人，你该知道吧？”
    “谁？”
    “你们张副院长啊。在你们研究院，他现在背景最硬，实职最高，前途最光明，形势最好。不知多少靠山派的人，打破了头往他怀里拱。这可都是借了你的东风。据说有不少人都愿意誓死效忠，当不上干儿子的，能当干孙子都愿意。哇噻～，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跑去舔他腚沟儿的……”思雨一讲高兴了，很多时候都像是在说评书。不自觉地就把表情和肢体动作带了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又进入状态了，思雨赶紧收拾，接着说：“你现在也是技术派一只领头羊了。消息早露出去了，震动了整个研究院。许多人都知道你拿了百万大奖。很快你这里也会被踩破门坎。那些被靠山派欺负到抬不起头的技术派们，用不了多久，都会跑来跟你表态。不知龙哥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准备什么？”
    “准备拉人入伙，壮大队伍。好把老陈的衣钵继承过来，成为强势技术派啊？我去～，你不会从来没想过吧。”
    “当然想过了。不过我没想过要拉很多人进来。我这项目，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贵jīng不贵多。再说一般人也做不了啊。现在有我和鱼线，再加上改造王，只缺个专业改造电路的。要是马力和田满肯过来，其他人都不需要了。强势技术派，我当然想做了。只怕没这个能力。不过你说的这还真是个事情，我得去找马力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应付不来。”
    送走了思雨，应龙去找了一趟马力。
    回来时，鱼线正在研究平衡仪器的资料。
    鱼线不解：“龙哥。这平衡仪咱们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为什么还要找新的呢？”
    应龙说道：“咱们是安了两个，可惜xìng能不够好。始终不能解决快速反应的问题。刚装上双腿时，唯行之所以会摔倒，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现在的平衡仪反应过慢。人类的身体重心时刻都在发生微小变化，每一个毫秒都在发生。人会通过耳朵和眼睛以及小脑里的一些平衡机制做出反shè动作，进行细微的动作调节。这样我们才能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如果你都快摔倒了，你的小脑都没有作出应有的反应，这不是反应慢是什么？所以啊，我们才需要给唯行寻找更好更快的平衡仪，而且还得够小巧。唯行的新身体，内部改造后空间缩小很多，不像以前是个水桶腰，里面有的是地方。每节省出一点空间来，都能派上大用场啊。”
    “噢，这样啊。你刚才说到眼睛和耳朵也参与调节平衡，这个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只听过小脑可以管平衡。不知眼睛和耳朵是怎么参与平衡的？”鱼线似乎很有兴趣。
    应龙和鱼线走在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我们的眼睛，在步行的时候，无论身体怎么起伏，都会参照身边的环境，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位置。不信你慢走几步试试。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向左或向右微微地起伏，倾斜？那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地平线的位移。只要有了参照物，我们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平衡在发生改变。”
    “唉？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那耳朵呢？”
    “这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耳朵里面有个专管平衡的器官，像是个密封的小管儿，里面有一些液体。当人体一倾斜，液体就会偏向一侧并将感觉传递给中枢。人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偏了多少。所以，就算你闭起眼睛，你一样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倾斜了，并能及时调整身体的平衡。”
    “我去～，原来咱们人类是这样保持平衡的啊。龙哥你从哪里知道的？”
    “上次唯行摔倒，我就查了不少资料。其中就有人类保持平衡的原理介绍。现在他身体里的电子平衡仪，跟我们耳朵里的平衡器官，功能差不多，但是反应太慢了。唯行现在能保持平衡，靠的主要不是平衡仪。而是唯行积累的步行平衡数据。在他发现快要失去平衡时，他会根据过往的记录，找到维持平衡的调节办法。根本就不是真的能够控制平衡。这应该叫――伪平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调整了那么久，唯行最多也只能慢跑。因为动作一大，平衡仪反应不及，唯行就会失去平衡，根本立不住。如果这款新的平衡仪真的像介绍上说的那么灵敏，一切就都解决了。到时啊，唯行跳高跳远都没问题了。说不定还能摆几个难度非常高的瑜珈动作哩！”
    “嗯，这个我信。唯行平衡稳定的情况下，确实身手不凡。今早你刚走，我在唯行头上放了个苹果，让他用脚踢。他一脚就给踢下来了。我你是没看见，当时苹果汤溅了我一身……”
    “鱼线！”
    “cāo，又穿帮了。”
    应龙追着鱼线。“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干了些什么？快给我好好交待～！”
    鱼线四处躲闪。“龙哥龙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我真不敢了，哎呀……”
    两个人打闹着进了食堂。
    第二天，思雨带来详细的资料和联系方式。应龙联系上了平衡仪的专利所有方。应龙好一阵问询打听，最终还是决定买一个试用一下。
    当晚三损友齐聚。大块儿要在家陪着老婆孩子没过来，只有他们五个人。
    小chūn儿眉飞sè舞地说着自己的进展。“我的项目研发完了。一报上去，立刻就有一家公司要买断专利配方，听说他们研究一种专用工具，正缺一款好用的粘着剂。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换成现钱。要是谈得好，你借我的钱，我马上就能还给你了。二期项目还是做这个，到时肯定比一期值钱。上面已经把经费划下来了，不用龙哥再出钱了。看起来前景不错呢。”
    齐老大也一脸喜sè地叼着一只烟，因为有鱼线在场，他没有点着。但是手里的酒杯却没闲过。“你这下也发达了。有钱挣，你就是你们院能下金蛋的鹅，上面死也要护着你了。这下你的位子算是稳了。我这里也不差，计划顺利。再有几天，我也能拉起支队伍来了。不过缺笔启动资金。现在有了咱们李大财主做后盾，应该没问题。不出两年，我也能把应龙的钱还上。”
    “上次的项目做完了，你们所长愿意给你项目负责人的位子坐？”应龙问道。
    “那还得夸咱们思雨神机妙算。我按他说的一发挥，事情就妥了。不过呢，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应龙，明天赶紧给我点儿钱，我也要拉队伍开新项目了。”
    “你们费所这么好说话？”小chūn儿惊讶地看着思雨，这话却在问齐老大。思雨一副情理之中，何必惊讶的表情。
    “当然了。我答应每年给他进贡项目收益的５％，最少保证５万，上不封顶，下要保底。而且这只是他私人的。台面上我还得上交总收益的２５％给所里，最少每年保证２５万。要不姓赵的站出来掀我下台，打回原形，他也不管。我头一年可能什么钱也挣不到，仍然得上交单位和给他共计３０万。你说他能不答应？妈的，３０％啊。可是呢，等我有了经济基础，这些都不是问题。真要是挣着钱了，我就能跟他谈条件。一两年以后，他说不定就要求着我做事了。我有了钱，随时可以不干这行。他上哪去找我这么能印钱的人呢？你说是吧。”
    “不过，齐老大你也太有信心了。你倒底是要做什么项目啊，这么挣钱？什么都没干，已经愿意白扔５０万进去，还相信两年能挣钱？”思雨问。
    “嘿嘿嘿。”齐老大像个流氓般叼着烟，却不肯说话。
    应龙一点头，颇为赞赏：“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就好了。其他的不必讲。”
    “０万。你给我的钱，还剩１０多万。再有０万，项目启动资金，这两年的人工开销、周转用的现金就足够了。也可以给我４０万，但第二年要看情况。如果情况好，就不用你出了。情况不好，只怕还要追加４０万。”
    小chūn插嘴问：“你的项目多少人做啊？怎么开销这么大？什么内容，需要花这么多钱？”
    齐老大还是笑而不语，只看了看小chūn儿，继续喝酒。
    “好！我给你１００万。”说完也笑着看小chūn儿。
    齐遇点头：“还是应龙懂我，他明白了。一共从你这里支了１３０万，两年后我还你１５０万。”两人碰杯共饮。
    小chūn儿不解：“你们什么意思？”
    应龙说：“齐老大办事妥帖扎实，怎么好把机密外露。他现在还没动手，这又是他生财的路子，万一流传出去，他就没把握靠此生财。只要他做起来，成了，到时我们自然会知道。别人再想按他的路子抢生意，他已经掌握了先机，别人也就争不走什么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不密失臣，臣不密**。说的就是：要想把事情办好，首先得嘴够严。就冲齐老大嘴严这一点，我就愿意把钱投在他身上。放心。”
    “你就那么相信他？切～，我就不信。”小chūn儿表示怀疑。思雨马上附和。
    鱼线喝着饮料，不喜欢听他们讨论这些。一心想着旅游的事儿，正在看地图，想着上哪儿去玩儿。实在无聊，就用对讲机叫唯行上楼来，好给他榨些鲜果汁喝。
    这时应龙说：“当年我曾许愿，要是有一天我有了钱，就把当时欠思雨的包包加倍还她。现在有钱了，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我这里公款２０００万，私款５０几万。除去今后研发用的和拨给齐老大的，足够思雨挥霍了吧。”
    思雨听完先是咽了一大口唾沫，接着就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小chūn儿，柔若无骨的靠了上去。她眼里全是泪，看起来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龙哥，你真是条汉子。我原以为你给我花个１０几万的也就行了，看起来你这是要给我花１０００多万啊。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你叫我干什么都行。我的那些个……”思雨又开始背名牌了。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对望一眼，如常举杯饮酒，不理她的自说自话。大家都知道她这次肯定比上次念的时间还长，一时半会儿只怕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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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器人大赛，将在第三卷第七章开始。
    请诸位耐心等待，jīng彩的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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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属于我的小天地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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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提了一大桶水果走上楼来，慢慢地走向大厅。
    他步行时，会自然地发出一些机械响动，让人听了容易联想到一些电影里危险将要出现时的音效。齐遇最先听到，小chūn儿也像见了鬼似的，伸着头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这时唯行喀嚓嚓地走进来，吓得小chūn举着杯子跳出老远，齐老大嘴里的烟也掉进了杯子。
    鱼线走过去埋怨：“怎么这么半天才上来？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唯行回答：“天黑，看不见。要先开灯。水果要洗一洗才能吃。水果太多，装在一起拿上来，要花时间。”
    应龙被思雨顶在座位上起不来。她还在念叨着各种名牌。应龙只好原地介绍：“别怕，这是我儿子――李唯行。我的项目就是研究他，想把他造的跟人一样。他是个机械智人，就是有智慧的机器人。唯行，这几位都是我朋友。你管他叫伯伯，管他叫叔叔就行了。”说着分别指了指齐遇和盛三chūn。
    “不行。”唯行竟然拒绝了。
    “为什么？”
    “我的叔叔只有鱼线。我们才是一家人。”
    唯行坚定地回答让鱼线很满意，他抬头说：“乖。叔下次给你做个全身的养护ＰＡ。”然后很得意地看着齐老大他们。
    应龙道：“不要紧。你以后管鱼线叫‘叔’或者‘鱼线叔叔’，这是他的专有称谓，不会跟其他人重复。这些叔叔伯伯你可以照我说的叫，等将来你了解他们了，可以给他们设定专有称谓，也不会和别人重复。这位是齐遇，你得叫伯伯。就像你叫大块儿伯伯一样。这位是盛三chūn，你得叫叔叔。刘思雨阿姨你见过，不用我介绍了吧。”
    唯行回答：“好的。齐伯伯、盛叔叔、刘阿姨，你们好。”然后低头问鱼线：“叔，我可以开始榨果汁了吗？”
    齐遇惊得二目圆睁，走上前来上下打量：“应龙，你小子太厉害了。他怎么知道把姓氏加在称谓之前？这比科幻片里的机器人也差不了多少吧。他还知道洗水果，肯定还会别的吧。”
    小chūn儿跑过来一起赞叹。
    思雨终于念完了名牌：“……，这些就全靠你给我买回来了。”然后非常幸福满足地用头蹭了会儿应龙的肩窝，这才抬起头来。“唉？唯行又要榨果汁啊。给我来杯哈密瓜的。再加个火龙果。谢谢。”
    应龙看着鱼线问道：“她为什么会说‘又’？”
    鱼线边笑边挠头，知道又穿帮了。“呵呵呵，我当时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临时想了这个点子。小刘姐姐挺喜欢的，证明这个主意不错。你别怪我啊，这也是为了招待客人，不是欺负他。”说完赶紧闪在一边，让唯行在长几上摆好东西，开始榨果汁。
    唯行接过思雨递来的大杯，放在长几上。从桶里拿出他常用的水果刀，另一手抄起哈密瓜，熟练地打皮。瓜皮一块不落都进了身下的垃圾筒，削得非常利索。齐老大和小chūn儿端着酒，在一旁，边看边叫好儿。鱼线和思雨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里，等着享用鲜榨果汁。唯行把削好的哈密瓜切成小块，瓜块儿落进榨汁杯，瓜籽儿一个都没落进去。偶有顺着瓜肉瓜汁淌下来的，都被唯行灵巧地用刀子挑开了。等到瓜肉都切好，唯行的手上只剩一把瓜籽和瓜瓤，被他一把扔进垃圾筒。这一手儿玩儿得非常漂亮，人类很难做到。接着唯行擦了手（他有专用的毛巾），抓起一只火龙果。几刀下去，皮瓤分离，迅速有效，毫无多余动作。他熟练地使用电动榨汁机，把思雨要求的混和口味果汁很快做好，倒满两只大杯，递送到两人手中。
    鱼线扭头对思雨说：“看，我早说过。一次比一次快，越做越好。是不是？”
    思雨表示同意，两人碰杯，喝了起来。
    小chūn儿赶紧把酒倒在旁边冰桶里，也倒了一点儿尝尝。“我去～，齐老大，味道不错。这个机器人叫什么？李唯什么来着？”
    唯行听后转头对小chūn儿说：“盛叔叔，我叫李唯行。李是木子李，唯是唯一的唯，行是行动的行。”
    小chūn儿一口饮料喷在唯行胸前，不能置信地看着唯行：“我，你还识字？！”
    “我识字。”唯行用毛巾给小chūn儿擦下巴，然后擦身上的果汁。“请保持清洁。”
    齐遇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是个文化人，还会讲卫生。怪不得上面肯给你这么多钱搞研发。目前的水准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简直超乎想像。这要是真造好了，只怕得跟人一样，什么都懂了。”
    “对，像人一样，什么都明白。不过还差很远。现在他说的很多话，只是学舌，并不是真的都理解语意。但是看起来非常聪明。嗯，对了，这里看到的东西，可不能对外说起。这是国家机密，出事了大家谁都担不起。科技部和国安部都关注得很。”
    齐遇非常有兴趣看看唯行生活的地方。于是应龙带他们到一楼转了一圈儿。齐遇问：“他平时住哪里？”
    “就在这儿啊，他不用睡觉，平时站在哪儿都行。有时就站在大厅中间，对着门的方向。”“就这么站一宿？”
    “对。他身体太沉重了，人类的床经不起他上下。而且他也不需要睡觉和休息。只好每天在一楼站岗了。”
    几人回到楼上，鱼线正和思雨商量去哪儿旅游的事儿。说得兴高彩烈。
    齐遇回到吧台，转身看着唯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齐遇对应龙说道：“我虽然不太了解机器人的事。不过我想，既然你的最终目标是要让他――唯行？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那你应该让他体验人类的一切，获得人类的待遇。最少，除了人类的名字和身份，应该让他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哪怕只有几平米大，但这地方是他专有的。就算别人可以随便进出，在他jīng神领域里也能认为这是只归自己的。他应该有**权。将来他真的拥有了人的智慧，也更容易建立自尊和自爱的观念。就算他现在理解不了，按你说的，将来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些的意义所在。他会感激你的。我觉得要想让他像人一样，就该先把他当人对待。你说对吗？”
    应龙想了想，点头称是。这确实符合应龙的观点和理论。
    齐遇又道：“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只看这一双巧手，只怕在机器人里也天下无敌了。”
    应龙却说：“那可未必。听说西方国家，很早就制造出了仿人的机械手臂，不知比我们领先了多少年。我倒很想去外面看看，别的国家是怎么造机器人的。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制造机器智人。就像唯行这种有点思考能力的机器人。只可惜啊，人家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让你参观。拼命藏好都来不及。就像我们，被要求保密，不许公开。”
    之后又聊了许久才散。
    小chūn儿临走时醉醺醺地说：“龙哥，你儿子真棒。要到我那儿去当研究员，准是一把好手儿。做化学实验，那肯定一丝不苟。不怕感染、不怕死、百毒不侵。哪儿伤了，换个件儿就行了，连医院都不用去。白天黑夜都能干，加班不要加班费。多好的科研苗子啊。我都跟他说了，将来我在项目组给他留个位子。你快造好他，让他去我那儿上班。我给他开双薪！”
    应龙笑着和齐老大把他架出去了。
    鱼线听了，跟唯行说：“唯行，你有工作了。将来你挣了钱，分点儿给叔花花，行不行？”
    唯行痛快点头：“行！”
    唯行的后台程序正在上网寻找着“朋友”的定义，他还是头一次听爸爸说到这个词儿。跟亲戚关系毫无关联，又没什么统一的定义，完全不理解。
    应龙把一楼大厅的一个配件室清理出来，装修成了唯行的私人卧室。房间虽然不大，家具也很简单，但唯行倒底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
    唯行人生中第一件私有物品出现了。那是一张被改造王修改过的维修椅。厚重的椅背，正中被切开一条沟槽，唯行身后的电线可以轻易通过。这使唯行可以无障碍地落座。坐上去之后，唯行的头部可以很自然地仰向椅背最上的凹陷处，双脚也可落在脚蹬上。就像人躺进了按摩椅的感觉，显得非常舒适。椅子扶手上有一个大按钮，点击一下，维修椅就会平落下去，变成一张维修床。唯行只要坐着不动，就会变成顺势平躺在维修床上。到时有什么维修工作，就能顺利进行了。这张椅子花了改造王不少心思，也花了应龙很多钱。但是大家都非常满意。唯行没有买断这个发明的专利。他只出钱买了产品。这项发明的专利仍然属于大块儿。
    唯行坐上自己的椅子，可以看到正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和一张照片。画是鱼线自己掏钱买来的礼物。画的是一片幽深的夜空，有灿烂的星河，很抽象。照片是齐遇给拍的，是应龙、鱼线和唯行三人的合影。屋子粉刷的非常漂亮，像个婴儿房。地面也专门处理过，可以承受极大重量的猛烈冲击。房门改造过，唯行进出时，电源线不必更换，很方便。门可以关上，真正的私密空间。
    说起鱼线为什么要买礼物送给唯行，这里是有缘故的。应龙转述了齐遇的话：“要想让他像人一样，就该先把他当人对待。”又加了自己的理解：“你付出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努力学习当一个好叔叔吧。学会去爱护他，善待他。”
    鱼线听后想了很久，决心当个像样的叔叔。于是就去买了这幅油画，作为唯行喜迁新居的贺礼。
    唯行不是很清楚什么叫卧室，也不懂私人空间的意义。他只是坐在维修椅上，看着面前的油画和照片，一动不动，静静地渡过了在自己房间的第一个晚上。
第六章 意外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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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积极地投身到叔叔的角sè当中去了。
    他开始照顾唯行的生活起居，教这教那，显得非常热心。应龙觉得鱼线非常努力地想成为一个好叔叔。
    新的平衡仪到货了，试用之后效果非常好。改造王帮忙组装上去了。这两天鱼线正忙着测试唯行的各种动作。唯行现在跑跳都没有问题。鱼线为了追求完美，把那天应龙说过的视觉和听觉都参与人类平衡控制的知识加以利用，结合了空间感模块的计算，多途径地保证了唯行的平衡感最优化。具体效果如何，还在测试中。目前看效果非常好。
    应龙为了掌握唯行的思维方式，给唯行开启了一个新功能――主动提问机制。这其实是一个测试功能。唯行的所思所想，平时都不会主动汇报，是个闷葫芦。如果有疑问，他只会保存并不断寻找正确率最高的答案。就是不会提出来。
    启动这个机制之后，情况就会不同。他可以对不明白、或找到答案可信度不高的问题，发出提问，由应龙或鱼线来进行解答。通过他的提问，应龙就能了解他在按什么样的逻辑和思路去解决问题。这样就更方便掌握和纠正他的思法。当然，他所提的问题，不能违反三定律和保密原则。
    一开始鱼线还很高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人机互动。回答得不亦乐乎。可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被唯行问到口吐白沫，几乎抓狂。他哭着喊着要求应龙赶紧把提问机制给关了，为了保证鱼线不会轻易关掉这个功能，应龙并没给他授权，所以鱼线关不掉这个功能。唯行就像个突然会说话的小孩子，一问起来就没个完。人类的孩子，问到家长烦了、走开或拒绝回答问题时，就会知趣地有所收敛。可是唯行不是人类的小孩子，他会坚持问下去，根本不会累。
    应龙笑着劝鱼线说：“谁小的时候不提过几回十万个为什么？再坚持坚持，反正他任何问题都只会问一遍。过几天应该就不会再问那么多了。再坚持坚持。鱼线，鱼线，你先别昏倒！哥还有事要出门去办，你先回答完唯行的问题再昏过去好吗？”
    鱼线脸朝下趴在沙发里，却高举着一只手，直挺挺地竖着中指，默默地诅咒应龙的没义气。应龙看鱼线没事，就先走了。
    这时唯行走过来，看着鱼线高竖的中指，问道：“叔，你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拿什么东西？要我开灯？你要……”他不停地列举着分析出来的各种可能xìng。
    鱼线一听，整条手臂都软垂到沙发边，人像崩溃了似的抽搐了几下。
    唯行还在不停地发问……
    鱼线在心里直哭：“妈了个Ｂ的，家长这活儿可真不好干。我说我家老头子怎么一看见我就满脑门子官司，心情那么差。叔都这么难当了，当个亲爹可得有多累啊？”
    远在京城的尖刀，突然打了个喷嚏。
    几天过去，唯行的提问终于慢慢地变少了。一切渐渐恢复了正常。鱼线又开始带着唯行继续看电视。
    应龙觉得这几天进展还不错。发现唯行思考问题上的几个小错误，都进行了纠正。只是预想的人际交往模块，设计还是没着落。他需要到市里图书馆去查些资料，借几本书来参考参考。就把唯行交给鱼线，自己外出了。
    回来时，应龙听到一楼传来大块儿的怒吼：“这特么是谁干的～？！怎么会这样～？”
    应龙跑进来，傻在当场。唯行面朝下趴在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又是砖又是土的，地上一个大坑，厚厚的地砖被砸出一个放shè状的圆环形，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冲击。大厅的一根立柱脱落了好大一块墙皮。大块儿的随身工具箱放在一边，工作时戴的小帽儿被他扔在脚边儿，有点儿自来勾儿的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鱼线蹲在唯行身边，双手横抱身前，头埋在膝上，看样是在偷偷地哭。
    应龙问鱼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鱼线哭的涕泪交加，脸都扭曲了：“龙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唔唔唔……”
    应龙猜，一定是鱼线做了什么，把唯行弄成这样。大块儿应该是被鱼线叫来救唯行的。大块儿看到自己的杰作被毁，恼怒和气愤也很正常。只是奇怪鱼线倒底做了些什么，才能把唯行折腾成这样儿？安慰了鱼线半天，鱼线才断断续续地说出经过。
    最近几天鱼线陪唯行看电视，看了不少功夫电影，和满天飞的武侠电视剧。唯行问：“这些人是怎么飞起来的？”
    鱼线回答：“导演让他们飞，他们就飞了。怎么飞的不知道。”
    唯行又问：“那个人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只弹手指，其他人就会倒下？”
    “这个，那是高深的武功，其实有东西从他手上飞出去，打到了别人。”
    “他扔了什么，为什么看不到？”
    “太快了，当然看不清了。”
    音速的定义是：空气中１个标准大气压和１５℃的条件下，声音的传播速度约为３４０米／秒。唯行算了算，如果那个人扔东西的速度超过了３００米／秒，接近音速的话，确实无法看清他扔了什么。
    “那个人在做什么？”
    “后空翻。”
    “为什么他踩了树一脚会向前飞那么远？比我计算的落点远了那么多？”
    “这叫借力打力，是轻功。唉呀，说了你也不懂。”鱼线不耐烦了。
    “我能做后空翻吗？”
    鱼线听完，仔细想了很长时间，很负责任地说：“不知道。要不你计算一下吧。要是不被电源线绊住，也许有可能。”
    唯行根据自己的体重和身高，计算了后空翻需要的力量，角度，落点，最后得出的可能xìng是成功率超过９％。计算将电源线握在左手的后空翻，成功率可超过９３％。这就是说唯行真的可以做到后空翻。然后唯行计算了加速跑起跳，腾空后蹬墙反向跳的可能xìng，成功率超过９４％。只是计算后的结果，跟电视剧里的蹬踏反跳的距离差了很远。鱼线听了这个结果心里有点儿痒。龙哥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鱼线说了算。偷偷试一下，也不会有人知道。鱼线很想知道唯行做这些华丽丽的动作倒底是个什么效果，会不会很帅。要是很帅的话，在朋友们突然露个脸，不是很有趣？
    于是鱼线和唯行在一楼进行了一次小心的尝试。试验很成功，在无助跑情况下，唯行原地后空翻成功，落地非常稳。证明了最新安装的平衡仪和空间感模块与视觉系统功能的结合非常好。在此鼓励下，鱼线让唯行计算了跑动中的前空翻和侧手翻。唯行都成功地做到了，动作非常好看、流畅，几乎可以和专业人士相比。为了安全，唯行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试做之前经过反复计算的。最后鱼线觉得是时候试试跑动中蹬墙反向跳了。
    “既然都经过计算可以成功，那为什么还会搞成这个样子？”应龙忍不住问道。
    鱼线嘴一扁，伤心地哭起来：“我怎么知道这柱子上那砖是特么空心的，根本就踩不实？”
    事情清楚了。唯行助跑起跳后，应该蹬踏的位置，墙砖是空心的，经不住唯行那么大的体重。唯行后面的一系列动作根本无法按计算实现，导致唯行面朝下着地。这就是为什么墙砖脱落，地面被砸出放shè状裂纹了。那地面是被唯行的体重破坏的。
    应龙看了看大块儿：“你觉得唯行现在情况怎么样？损害严重吗？”
    大块儿心疼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唯行：“他都不动了，里面摔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看外面是左肩先着地。左后肩胛板已经撞变形了，一时半会儿可能修不好了。其他倒没看出有什么伤来，眼睛可能又碎了。这里有没有千斤顶？我们最好把唯行的电断了，翻个身再说。”
    应龙道：“别急，我先看过再说。”
    应龙喊了几句唯行的名字，没反应。鱼线说：“刚摔那会儿我试过，没反应。”
    应龙从地上捡起一个小零件，那是安在耳朵里的麦克风的碎片。左耳碎了，应该没办法接收音频了。右耳的也有可能震脱了。“去拿键盘和显示器来。”
    鱼线慌忙去找。
    应龙自语道：“如果水冷摔裂了，地上应该有水痕。漏电的话，这个屋的供电设备也应该跳电才对。现在唯行应该还在通电状态中。估计只是摔得他失去了听力，或者有什么设备失灵了，才会没反应。除了左肩的伤，其他应该没大碍。”
    大块儿听应龙说无大碍，终于缓了口气：“要是这样，修起来还能容易些。花上一星期，应该能修好。”
    把设备接好，正要调试。几个戴着墨镜的人突然走了进来。
    后面三人一字排开，双脚开立，双手交叠于身前，脸上一派肃杀之气。为首一个高大男人慢慢走上前来。那人摘下墨镜，微笑着问了一句：“好久不见。李应龙，你还认得我吗？”
    鱼线一见来人，无声地往应龙身后缩了缩。
    应龙大惊失sè：“怎么是你？！”
第七章 机器人大赛，我来了！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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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鱼线、大块儿、老谭，还有三位国安部jīng英，一起下了飞机。这里是异国的土地――国。老谭转身对着应龙三人狠盯了一眼，三人只觉混身一紧。“我再说一遍！不许单独行动，必须有我的人跟在身边。”三人拼命点头。
    老谭黑着脸盯着鱼线：“尤其是你！鱼线儿。这可不是国内。出了事情，你爹拼上老命都救不了你。明白吗？”老谭的那张黑脸，配上可以穿透人心的双眼，随时可以给人以强烈的威压感。他若恶狠狠地看着你，成年人都承受不了，何况鱼线这样的小孩子？不吓出尿来已经算他胆sè过人了。
    鱼线大气也不敢出，拼命点头。老谭戴上墨镜，转身领着众人进入代步车……
    下榻的酒店非常气派。大厅的滚屏上显示着一行大字，翻译过来就是――欢迎各位参加第一届世界机器人交流大赛！
    鱼线身后跟着老谭的手下７３７４，这是他的编号。因为他们都是７３开头，所以鱼线只叫他们的后两位。
    “７４，你外语怎么样？”
    “放心吧，能进国安部都有两把刷子。外语不行怎么派我们出国？”
    “嗯，那我就放心了。话说报名为什么非要派我来？”
    “你们三个就你有空，不派你也没人能来了。你总比我们了解机器人吧？”７４早就认识鱼线和尖刀，也算是熟人，说话方便。
    其实，老谭和７３７５陪着大块儿在酒店的房间安置行礼，他们还要在各个房间检查是否存在窃听装置。大块儿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抢修唯行的各处损伤。７３７６陪着应龙到附近采买必须的零件去了。也真的只有鱼线还有空闲了。
    听到７４夸他jīng通机器人，鱼线心里好受了些。“那是，反正专业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了。你帮我做翻译就行。”
    报名区设在一个大厅里，里面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大家正在努力克服语言的障碍，为自己的机器人报名参赛。
    鱼线左看右看，无处下手。他个子太小，看不到全局的状况。鱼线一生气，打了个响指：“７４，把我举起来，我看不见。”
    ７４犹豫了一下，把他举过头顶，让他跨骑在自己脖子上。鱼线移开墨镜，吓了一跳。整个大厅四周全是报名处，排队的人挤成好几趟。鱼线一回头，发现另一个孩子也骑在一个成年人头上。这孩子看起来比他高大一些，一身白衣，头上有一块白布。典型的沙漠之国的打扮，应该是个ＡＬＢ人。鱼线看过去时，他也发现了鱼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看各自的去了。
    鱼线指着最大那张桌子说：“我们去那边儿看看。”
    那ＡＬＢ少年听到鱼线喊声，也叫随从往这边过来。
    鱼线在那边打听了一下（当然，需要７４帮忙翻译），立时来了兴趣。原来这大赛不似其他机器人赛事，不是以代表队或选手为单位进行报名的，而是以参赛机器人作为选手来进行报名。也就是说，参赛的不是人，参赛的只能是机器人。应龙在飞机上给鱼线解说过一般机器人比赛的规模和赛制，却没听过还有这种比赛方式。
    鱼线拿了份报名表和赛制说明，装模作样地研究了一番，才对７４说：“你给我翻译翻译比赛的项目。我要考虑一下让唯行报哪些项目。”他外语水平不高，这种表格对他来说有些难度。
    旁边的ＡＬＢ少年也站在这边领了一张赛制说明，看到鱼线不懂装懂，非常看不起地说了几句ＡＬＢ语，就转头向一旁的大屏幕走去。
    ７４说：“这里说，比赛分成团体赛和个人赛，如果你的机器人符合比赛的条件，可以无限制地报名。这上边写的只是一些简介，详细地要看那边大屏幕上的介绍。”
    “噢～，这样啊。我们只有唯行一个机器人，团体赛就不参加了。个人赛的项目要过去看看了。”
    两人来到大屏幕前，许多国家的参加机都在研究着比赛项目和规则。有些国家不同，但语言相通的参赛者甚至互相攀谈起来。鱼线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外语听力不行，所以常常皱着眉头。ＡＬＢ少年看起来似乎外语比鱼线水平高得多，有时甚至能主动上前跟各国参赛者聊上两句。鱼线有些不爽，似乎整个大厅没多少人说Ｚ文。
    ７４一项一项地为鱼线翻译着个人项目的内容，鱼线时不时地问两句。来时龙哥有交待：只要不损坏唯行的机体，什么比赛都可以报。咱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多地参赛，尽可能多的发现唯行的缺陷和其他机器人的强项。鱼线一听这个项目没什么危险，就图上小黑块儿。也算进行的有条不紊。这时ＡＬＢ少年路过，不经意看了一眼鱼线填的报名表。鱼线个子较矮，手里的报名表又是填图卡，他很容易就看得见。当他看到鱼线填了那么多单项比赛项目时，惊讶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鱼线，不能相信的表情挂在脸上。
    “他看什么？”鱼线问７４。
    ７４想了想，上前礼貌地打了招呼，问了几句。估计这ＡＬＢ少年外语也没比鱼线强多少，后来的大概也听不懂了，就打响指叫来旁边的随从给翻译。７４问完告诉鱼线：“他不相信一个机器人可以完成这么多比赛。他认为你没考虑清楚。”
    鱼线大怒：“跑步、走迷宫、摆个沙包什么的，这也敢叫比赛？这点儿事儿都做不了，我大老远跑这来浪费什么时间？小爷的机器人是全天下最棒的，把所有的单项都报上也没问题！敢瞧不起我？你的机器人又能报多少比赛？”
    ７４吓了一跳，鱼线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不惊讶，敢夸这样的海口却是头一次见。
    “人家只是好奇，要不要发这么大脾气？”
    “你给我问问他，他的机器人报了哪些单项？我只比他多报，不比他少报。每项比赛，唯行都能赢他。”
    ７４只好礼貌地问了一下。他当然不会笨到把鱼线的原话直接翻译过去。对方的随从也是个聪明人，估计也稍做了改动。因为那少年听了并不生气，还一脸笑容地说着话。
    “他说他的机器人是整个沙漠最优秀的机器人。已经报了很多项目比赛，到时你的机器人会在赛场上遇到他的机器人。他的机器人叫‘阿拉伯之星’。”少年的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鱼线受不了这种挑衅，拉着７４走上前去。把唯行的报名卡给那少年看，然后一伸手，让７４向少年索要阿拉伯之星的报名卡。
    少年愣了一下，把自己的报名卡递了过来，也接过了唯行的报名卡看起来。只看了一小会儿，少年就不屑地笑了笑，还了鱼线。７４翻译了少年说给随从的话：“你真的明白每项比赛的内容吗？不会是看不懂乱写的吧。智力问答赛只有具备相当智能的机器人才能参加。你能造这种等级的机器人？”
    鱼线一笑，把阿拉伯之星的报名卡还他：“你的阿拉伯之星就这种水平，也敢拿出来参加世界级的比赛？回家挖沙子玩儿去吧。”他看了，人家报的项目不如自己的多，功能必然不多，所以信心大起。唯行虽然现在受了伤，有点儿运动功能障碍，但有大块儿在，很快就能修好。而且唯行有智能。他不敢报智力问答，就说明他的机器人根本不具备智能或语言功能，还没比，唯行就已经赢过了他的机器人。鱼线从来都不放弃炫耀的机会，更何况对方先对自己表示轻蔑，自己怎么能不还击？
    尽管７４很小心地翻译，少年还是从鱼线脸上的表情猜出他的意思来了。那随从被少年一把推开，少年跟鱼线相对而立，他像放枪一样说了一大堆话，样子非常不服。那随从和７４凑在一起好半天，７４才回来跟鱼线说他听到的内容：“这人生气了。他问你敢不敢跟他赌一把？他愿意出一大笔钱赌自己的机器人赢过你的机器人。”
    “他骂没骂我？”
    ７４轻咳了几声：“说的有些难听，但他没骂人。”
    鱼线哼了一声：“比就比，谁怕谁？问他怎么算赢怎么算输？”
    那少年听到鱼线的哼声，已然明白鱼线的态度。在身体右侧双手用力拍了两下。他身后又跑来两名随从，他一阵说，两随从便从远处端来一个金属盒子，打开给鱼线看。
    黑天鹅绒里衬的盒子里，全都是大颗的宝石。
    这一举动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人们纷纷议论，连报名都顾不上了。有些人还掏出手机和相机拍照。少年扬着头，看起来十分高傲，却不介意让人拍照。他向下看着鱼线，一副你敢打赌吗的样子。
    ７４翻译道：“他说，这盒子宝石全是大颗的极品，外面很难买到。你只要拿得出价值相当的现金或物品，他可以按你给出的数目来进行赌约。他要向大家证明，他的阿拉伯之星是最好的机器人，至少比你的好。他愿意报全部的单人赛项目，问你有没有胆子应战。总分累计高的人，将拿走失败者的赌金。”
    “我哪有这么多钱？这一颗得好几千块吧。”鱼线走上去伸头看了看。那两个随从赶紧放低盒子，好让鱼线和众人看得更清楚。
    ７４冒着虚汗说：“小祖宗，你别开玩笑了。这里面一颗得好几十万。那颗最大的红宝石，只怕要以百万或者千万为单位来计算。我说的可是金！”
    鱼线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还真是财大气粗。用这些买下整个研究院，只怕还有的剩吧。我现在要是转身一走，咱们Ｚ国人的脸就都让我一个人给丢干净了。那么些老外在这看着，总不能跟他说我刚才放个屁，你别当真吧？这可怎么办？”
    ７４望着鱼线，半晌才说：“要不你说咱没这么多钱，这个赌没法打？咱先回去吧。”
    鱼线抓抓头：“你告诉他。我没那么多钱跟他打赌，但是我的机器人绝对不会输给他的机器人。赛可以比，赌没钱打。看他怎么说？”
    ７４跟那个会外语的随从在两人身边一阵说，少年一扬手，说了些什么。这期间鱼线跟少年面对面站着，鱼线一点儿也不怯，仰头看上去。少年叉着腰，鱼线抱着膀子，两个人一副掐架的样子，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７４说：“他说钱不是问题，你的机器人真的那么好，他可以借你些钱。可你要是没胆打赌，只会说大话，就最好现在走开吧。”
    鱼线一听，气得脸sè涨红。伸手就要拿他盒里最大那块宝石。周围的人一起低叫了一声，以为鱼线这就要应战了，无不为其胆大所惊讶。７４赶紧拉住鱼线，着急地说：“大～哥！拜托你别这么冲动好吗？至少先看看他的机器人什么样吧。输了钱还能向国家要点儿援助，丢了国家的脸，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八章 和阿卜杜拉的约定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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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气哼哼地说：“好啊。你这就打电话叫大块儿亲自把唯行带来。你也让他把机器人拉过来看看。我有七成把握能赢他，看过了胜算还能高一些。让他个土财主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高科技。”
    两下里没废多少工夫，各自去拉自己的机器人了。
    鱼线盯着少年的脸，嘴里嘟囔：“小Ｂ昂的，兜儿里有几个钱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等唯行完败你的阿拉伯之星，你就知道小爷我鱼线两个汉字怎么写了！”
    少年也一脸不屑地看着鱼线，嘴里说些什么鱼线也听不懂。
    这时大块儿和老谭他们带着唯行过来了。唯行的损伤还没修好，停着电，放在运货的大木箱里。大块儿用拖车小心地运过来。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少年的机器人也是装在大箱子里带过来的，只看外包装就比唯行的大木箱高级多了。
    老谭跟大块一起过来的。他蹲低身子问鱼线：“你个小混蛋！皮痒了是吧？一会儿没看住，你就招了这么些人。你这是想翻天哪？”
    “他敢瞧不起咱们的机器人，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你搞清楚，我才是这个代表团的团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来之前，是你亲口说的：出去了，别给祖国抹黑。现在人家看不起咱，我要挣口气，总没做错吧。”
    老谭突然来了兴趣。他从没见过鱼线这么认真。听了７４的简单说明，老谭问：“你有多大把握？”
    “八成！”
    “你可真是个小老爷们儿。听好，国家不会出一分钱给你打赌。赢了，一切好说。输了，后果自负。担得起吗？”他只是想吓退鱼线。以前的鱼线，一到节骨眼儿上，十有仈jiǔ都会退缩。只要鱼线肯退缩，他再叫７４和点儿稀泥，这事情就揭过去了。
    “龙哥教过我，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这事儿我担了！”
    老谭大惊，这还是鱼线吗？“你知不知道在外面给国家丢了人，回去国安部会怎么收拾你？”
    “知道。大黑脸你放心，真出事儿了我一个人扛，绝不拖你们下水。”
    老谭觉得自己竟然开始相信鱼线了。真是不可思议。以前那个闯了祸就脚底抹油的鱼线，怎么会变得这么硬气。
    鱼线走上去指指那少年的大箱子，要看他的机器人。少年拍拍手，随从上前打开向众人展示。鱼线看去，只见箱内一个金灿灿的机器人，华丽丽地展现在眼前。为了让大家都能看清楚，他甚至让随从把金光闪闪的阿拉伯之星扶起一些。鱼线靠上去，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还露出点笑容。老谭笑了。你离开国安部没几个月，机器人技术有那么好吗？只看了两眼就明白了？真能装。害我差点儿就信了。
    鱼线转头让大块儿和７４帮忙，把大木箱打开，也扶起唯行给大家看。
    当瞎了一只眼、左后肩严重变形、身上还有灰土没擦净的唯行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其中笑的最大声的就是那少年。７４和少年的随从用Ｙ语交谈的时候，周围的人大约知道了这两个少年在为什么事情打赌。后来说到要看对方的机器人，很多人都希望近距离看一下这两个少年的机器人，这可是个学习观摩的好机会。ＡＬＢ少年的机器人让大家大饱眼祸。不管这机器人xìng能怎么样，美观度真是太好了，直追艺术品。
    这么有钱的少年，想要研究一项高科技实在是没难度。所谓研发，其实主要是看你愿意投入多少jīng力和财力。越是财力雄厚的人，越是能找到水平高的技术人员来搞研发。这样一来，钱多就意味着你的技术至少领先了别人一个段位。大家看到鱼线没有惊讶，面不改sè，都猜想这小个子的Ｚ国孩子一定有个更棒的机器人。谁知他竟抬出来一台残次品来给大家看。ＡＬＢ少年笑得非常失态，捧腹捂脸。
    鱼线脸sè铁青地站在那里，看着全场的人们笑话他的机器人破旧。鱼线大叫：“不识货！”
    “他说他的宝石你可以随便挑一颗，当他送你的。好让你能买点儿像样的零件。”７４小声地转达了ＡＬＢ少年的原话。
    鱼线走上前走，伸手拿出最大那颗红宝石，高举在头上给众人看。大家面露鄙夷：人家让你随便挑是看不起你，你还真是不客气。鱼线大声喊：“我～跟～他～打～这～个～赌～！”全场静悄悄，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７４看了一眼老谭，老谭一点头。７４大声翻译给大家听。
    鱼线大声说着，气得眼泪就在眼圈里转：“这个算他借我的本钱。赢了！我会还上。擦亮你们的狗眼，都给我看好了！谁赢？谁输！”话一说完，鱼线又把那大颗的红宝石放回少年的盒子，转身就要走。
    “ＨＩ，ＡＩＴ！”少年喊了一声。
    这句鱼线听得懂。“干嘛？”
    ７４转述：“他说按ＡＬＢ的规矩，打赌有个仪式。还没进行完，你不能走。”
    “你叫他快点儿，小爷还有正事要忙。”鱼线没好气地回过身。
    ＡＬＢ少年大步走上前来。他的表情严肃了许多。他左手挽起袍袖，右手伸了出来，伸在脸侧，好像要发誓的样子。
    ７４说：“他说你照他样子做就行。”
    鱼线学着做了，但总觉得怪怪的。
    这时少年啐了口唾沫在右手手心，看着鱼线。
    鱼线和全场人都愣了。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老谭说：“不懂了吧。ＡＬＢ人立誓立约，都要把口水吐在手上，两个人的手啪的一声握在一起，这就算是立了契约。看来这小哥把打赌这事看得还挺重的。你照做就行了。”
    少年扬了扬脸，轻轻抬了抬手，示意鱼线快点儿照做。
    鱼线露了个恶心的表情，在场不少人跟他的表情一样。鱼线一咬牙，反正话都扔出去了，不差这口唾沫了。于是狠狠咳了一大口，吐在手心上。少年也皱了皱眉，可能觉得鱼线咳得太恶心了。他把自己的手向鱼线手上用力一拍，用力地握了握，然后向大家说了些什么。他的随从赶紧翻译。７４说：“他说请大家做个见证。他和你赌了一大颗红宝石，谁的机器人在比赛上得的总分最高，谁就拿走对方的赌注。我阿卜杜拉绝不食言。”
    鱼线明白了，这是怕自己反悔：“我跟他借了一大颗红宝石来打赌，总分最高的机器人赢得赌注。我鱼线绝不食言。今天笑话唯行的人们，你们也听着。我会让你们看到唯行的胜利。到时你们就会明白你们有多蠢！”说完转身就走。
    老谭问：“鱼线，你这么干是图什么呢？”
    鱼线：“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你借人家的宝石打赌。你赢了，那赢到的宝石还得还他。你输了，还得赔人家一块宝石。你当众说别人看不起你的机器人就是蠢，这不是把全场的人都得罪了吗？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为什么要做呢？”
    鱼线一愣，又跑回去跟那少年说：“等等，我再加一条。”
    少年正擦手，和众人本来要走，听他还有下文，又回头来看。
    “我再加一条：输的人要当众向赢的人鞠躬、认输！”
    人群里有些人开始赞赏地看着鱼线。
    少年听完，想了想，用力点头，看样是同意了。他又对他的随从说着什么。７４转述了少年的话：“你要是赢了，你借的不仅不用还，这颗红宝石你拿走，做你胜利的奖赏。你要是输了，也不用你还了，你空手离开。我打赌，争的是荣誉，不是财富。”
    众人听罢，传来一阵阵赞叹唏吁。绘绘称赞那少年好气魄、好风度，真正的大手笔。
    鱼线也惊讶了。赢了白得一大颗红宝石，输了不用还赌注。一上一下等于白得好几百万哪！还有这种好事？
    谁想他后面还有一句话，７４翻译过来，气得鱼线半死。那句话是这么说的：“赢一个破破烂烂的机器人，实在没有什么荣誉可言。”
    大块儿安置好了唯行，走过来拍拍鱼线肩膀说：“鱼线，你放心！咱们能赢。刚才他们搬那个金sè机器人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拿开一些外接控制器。应该是由人直接cāo控的。远远没有咱们唯行的自动化程度高。”
    鱼线说：“我知道，我也看见了。所以我才敢跟他打赌。你当我傻吗？”
    “那你怎么不说话，傻站着干什么？”
    “我正纠结呢。我想跟他说我赢了也不要他的红宝石，可我舍不得啊。好大一颗，价值好几百万金啊。而且肯定能赢到手。”
    “噢，你在想这个啊。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想吧。”大块儿拉着拖车回房间了。
    盯着少年看了很久，鱼线终于开口说道：“你看到的那个破破烂烂的机器人，我会为他报上所有的单人赛项目。你知道吗？他很有可能是这世界上最聪明、最接近人类、最优秀的机器人。你要赢了，我对天发誓，那绝对是你一生最大的荣耀。只怕你没那个本事。就算我赢了，赢了，赢了……”
    鱼线连说好几个“赢了”，也没说下文。７４和老谭看着他，全场也都在等他说完下半句。少年侧着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也，不，要，你，的，宝，石！”好不容易一字一顿地说完，鱼线难过的想哭。他觉得自己刚放弃了一笔巨额财富。“还有，不拿你的宝石，我也不会空着手离开。我会带着荣誉回家。你真有本事，咱们就赛场上见！我让你争个够。”
    听了翻译的众人开始给鱼线鼓掌。一个小孩子，能不为金钱所动，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其实挺不容易的。
    少年点头，用很赞赏的目光看着鱼线。他用擦过的手捂着左肩，微微欠身。“他说你不贪心，敢于捍卫荣誉，是个英勇可敬的人。他欣赏你。他也会报全部的单人项目，赛场上见。”
    交了报名卡，领到几本小册子和一张ＩＤ卡。鱼线、老谭、７４三人一起回房间。鱼线流着泪问老谭：“老谭伯伯，我刚才给国家丢人了吗？”
    “没。你给国家争光了。”
    “我做的对吗？”
    “做得好极了。”
    “那国家能给点补尝吗？我刚为了国家损失了好几百万金。那么大一颗啊。”
    “……”老谭的脸sè很难看。“你确定你一定赢？”
    “不能赢我会这么伤心吗？”
    老谭问７４：“你信吗？”
    ７４犹豫了一下：“老实说，他刚才那么爷们儿的时候，我真的信了。可现在，我又有点儿半信半疑了。”
第九章 赛前教育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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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进屋就问大块儿：“唯行什么时候能修好？我是指像全新的一样。”
    大块儿挠挠脸，用手上的锤子推了推小帽儿：“不可能修到全新。如果不考虑细节，一两天后能修好。”
    鱼线问：“什么叫不考虑细节？”
    “就是说有损伤的地方稍稍整修，看着不太显眼。”
    “怎么这么慢？”
    “唯行摔伤太厉害了，光这些肩胛就要花好长时间。如果整修的不好，唯行的左臂有好多动作都做不了了。”
    “为什么不直接换一个新的，非得修？”
    大块儿生气地站起来，小帽儿往头上一推，露出汗津津的头皮：“我不想换个新的吗？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就被拉到这儿来了？不敢紧抢修好，明天的比赛就参加不了了。你有本事，别把唯行摔这么惨啊？”
    鱼线两根食指对在一起，不说话了。“你别生气。大家好哥们儿，随便问问。范不着动肝火啊。”鱼线装可怜，大块儿就不好意思吼他了。“什么时候能让唯行恢复通电啊？我有事情要交待唯行。要不明天的比赛，他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我怕他吃亏啊。嘿嘿嘿，你一定有办法，一边修，一边让他听我说话。是不是？”
    大块儿把小帽儿摘下来，闭着眼想了想，又重新戴好。“有，不过噪音比较大。你能受得了，我就办得到。”
    老谭看着这一大一小干活儿，却侧身问７５：“都检查完了吗？”
    ７３７５说：“找出一堆来，都封在这个盒子里了。”
    老谭一个手势：“扔门外。”
    ７５哼着小曲儿，把一个大纸箱抱出门去，在门口重重一摔，向旁边一脚踢开。箱子平移了少许，停住了。酒店里其他房间的人路过，都好奇地望着７５。这时有个人走过来，用Ｙ文向７５打招呼，问他为什么乱扔垃圾。那人一脸书生气，脸sè苍白，大概是来参赛的。７５大声用Ｙ文回答：“这确实是垃圾，不过不是我的。是别人硬塞到我们房间里的。”那人疑惑地问：“谁会向你的房间塞垃圾？这可是一流的酒店。”７５一笑，大声喊：“有人在我们的房间里安了窃听器。很多～。小心啊！”
    那人脸sè一变，不能相信地看着纸箱。最后还是走上去打开看了看。那人低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了。人们纷纷转告，房间里有窃听装置的事很快传开了。酒店各个文章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和惊叫声。估计都发现了。有别的房间的人甚至愿意花钱请７５过去帮忙找找。７５高兴地收了小费过去帮忙。事情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鱼线大声地跟唯行喊着话。因为旁边大块儿正在用锤子，叮叮铛铛地平整着唯行的左肩胛，噪音太大。鱼线本来想小声说的事，现在不得不扯着嗓子喊。唯行的声音过滤程序看来没有想像中那么理想。鱼线喊的是：“在赛场上遇见金灿灿的机器人，就给我干掉他！”
    “什么是干掉？”
    “就是破坏他的机体，让他不能比赛。”
    鱼线看过了大赛规则。比赛是以机器人为选手进行的，如果该比赛项目已报名，但却无法进行完比赛或退赛，则将罚分。如果能让阿拉伯之星在前期就因伤退出比赛，后面的比赛参加不了，那唯行自然就会以巨大分数差，轻松地取胜。哼，土财主，我一定让你满载而归。
    唯行的回答是：“叔，不行！爸爸说：机器人是我的同类。如果别人不来伤害我，我不可以随便伤害别人。要努力谋求合作，不要互相伤害。”
    “可我跟别人打了赌，说你一定赢。输了我会很丢人，会受伤害。你不伤害他，就是伤害我。你自己看着办！”
    唯行说：“你会受什么程度的伤害？爸爸没教过。”
    老谭偷笑。鱼线面sè难看。“我伤的是心！丢的是脸！这还不严重？你要知道，人就是靠脸活着呢。”说完还拍拍自己的脸，强调严重xìng。
    唯行问：“心是心脏吗？这是严重的伤害，会死。脸受伤很严重吗？可以整容。”
    鱼线说：“对嘛，伤心是很严重的。脸也很重要，……你什么时候知道脸可以整容修复的？”
    唯行回答：“电视里天天都演。每天重复播放好多次。无疼无副作用，还能让你更自信呢。”
    鱼线无奈了，唯行说的是电视广告。他们当时没教这是广告，唯行可能都当真话听了。老谭笑的烟都掉了。
    “唉～，总之我会很难过就是了。你听我的就好了。明天……”鱼线掏出领到的小手册，上面写着每天的赛事安排，递给唯行。“你自己看一下，然后告诉我明天比什么。”
    “这里没有明天的rì期。”
    鱼线才想起来唯行断电可能两三天了，rì期需要经过授权人的再次确认才能使用。一番折腾，才确认完毕。老谭面露惊讶地看着唯行。
    唯行回答：“直道赛跑１００米，障碍赛跑１５０米，特殊地形赛跑２５０米。５人足球赛（身高１米以下），３人足球赛（身高１米以上，２米以下）。”
    “足球那些是团体赛，你没办法参加，你只管赛跑就好了。我和你爸，明天会在观众席上看比赛。你戴好对讲机，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总之你确保胜利，有空你就干掉那个金光闪闪的阿拉伯之星就好了。”
    “好的。什么是特殊地形赛跑？”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上面没写吗？”
    “没写。只说分成五段特殊地形，难度很高。允许参赛选手，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决定是否参赛。该项目退赛不罚分。”
    “我去！看样这比赛很有难度啊。那太好了。正好借机弄坏阿拉伯之星。交给你了。到时听我指挥就好。”
    “叔，我明白。”
    “唯行真乖。”
    这时７５回来了，后面跟着应龙和７６。他们带了大堆的器材进来。７５从身上拿出一个奇怪的设备，在买来的器材上面扫来扫去。也不管应龙同意不同意，把看起来可疑的东西都挑出来扔掉了。
    应龙听了老谭和鱼线说过今天发生的事，只是微微一笑。老谭把应龙拉到一边问：“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鱼线让唯行干掉对方的机器人。你不担心？”
    “不担心。我也有最高授权，鱼线乱来我可以随时阻止唯行。鱼线嘛，有点儿担心。但是好好讲道理，他会听的。与其拦着他，不如先顺着他，再劝劝。”
    老谭点头。“好像你们三个对这个机器人非常有信心啊。”
    “明天是跑步，唯行左臂装不装得上都能比赛。唯行的xìng能虽然受了些影响，但影响不大。第一名我不敢保证，但前几名还是有把握的。”
    “我觉得他好像有安全意识。我看到鱼线给他反复核对rì期，好像很严格。不过他好像会发问和回答问题。不怕被人钻空子吗？”
    “为了科技方面的保密，他具备一些安全机制。非授权人的话他不会听。所以没我们同意，别人的问话他不回答。”
    老谭比较满意：“好。那我就放心了。”想想又说：“鱼线现在什么水平？今天去看那个Ｔ孩子的机器人，鱼线似乎挺专业的。”
    “不是似乎，是真挺的专业。”应龙故意大声了点。老谭听了一笑，大黑脸似乎也亮了些。“别看他来这边短短几个月，唯行的软件他可是贡献极大，还提了不少好建议呢。唯行能有今天这样聪明，鱼线功不可没。说起唯行的软件内核，只怕鱼线比我知道得还清楚。这孩子天份极高，一教就会，一点就透。要是能专心做这一行，不出十年，定是我国机器人方面的研发天才。”
    老谭一下子被震住了。他没想到应龙竟然给了鱼线这么高的评价。
    鱼线在一旁听到，甚为得意。
    老谭道：“怪不得这小子敢打那么贵的赌。原来是肚里有货，底气足啊。”
    “唉，只是可惜。鱼线儿还是小孩子心xìng，不能静下心来搞研究。时不时地总闯点儿祸。要不然啊，尖刀哥做梦都该笑醒了。”
    “笑醒？我怎么听他爹说，到现在他都没学会照顾自己。离了他妈，肯定活不下去。”
    应龙听完轻咳了两声，他接不下去了。鱼线的自理能力始终是个极弱项，现在还是他一手照料。
    鱼线一听这话，扭头就走。
    “干嘛去？找个人陪你去。忘了来之前我说过什么了？”
    “我就是出去转转，想看看其他人的机器人什么样。我爸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就是去知个彼。一会儿就回来。”
    老谭使个眼sè，７４跟了出去。
    “明天比赛，我们会坐在正首的观众席，你们三个必须时刻在我视线范围内。不然……”老谭面上一沉。应龙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
    大块儿突然接了话：“我去不了。明天我得在家抢修配件儿，没时间看比赛。”
    老谭一愣：“我会让７５留下陪你，反正酒店离赛场也不远。如果你修好了，随时可以让７５带你过去。但是离开之前，一定要把保密的东西，都锁进这个柜子里。”说完一指墙边的柜子。那柜子是打开的，里面有个保险箱。
    大块儿看了看，嗯了一声。
    “把你们的对讲机拿来给我，我要先检查一下。免得让人做手脚。”
    应龙掏出四套单侧夹头的耳麦，还有一大包电池。
    “他的呢？跟我们用一样的？”老谭一边检查一边问。
    “不，在他耳朵上。是改装过，固定好的。可惜坏了一个，只剩这边的好用了。”
    老谭凑过去，仔细看起来。唯行一抬头，把右侧的耳朵送过来给老谭，好让他看得清楚点儿。老谭大惊：“这东西这么聪明？他还知道配合我？”
    “唯行可是有智慧的机器人，不是‘这东西’。他有些判断力，能呼应和配合自己人的言行。这可都是鱼线的功劳。”说完应龙挑起大拇指，放在体侧，对唯行比了个“好”的动作。
    唯行看到，用右手做了个同样的动作，学得挺像。他的左臂不能动，只是挂在肩上。肩胛和后侧的传动装置都被大块儿拆下去了。脸上身上的灰土被大块儿擦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好多了。只是一只眼睛还是碎的，身上还有些比较明显的伤痕，看来多少有些凄凉。
    “等你检查完，我要给他修眼睛了。”
    “嗯，真是高科技啊。你能替我嘱咐他几句话吗？”老谭问。
    应龙笑笑，给唯行介绍了老谭。又让老谭自己跟唯行讲。
    “明天你们使用对讲机的时候，不要说起任何的技术内容。就算对讲机没动过手机，也要防着他们全频段监听我们的对话。出门在外，小心为妙。”
    唯行听完立刻回答：“好的。”
    老谭大乐，一拍大腿：“好家伙，这东西真聪明。他居然听懂了！”
    唯行立刻回答：“我可是有智慧的机器人。我叫李唯行，不叫‘这东西’。”
第十章 好多机器人登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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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上人山人海。很难想像，一个较冷僻和小众的高科技赛事，可以召来这么多的观众。
    简短的开幕致辞之后，大会主办方向房间被安装了窃听设备的参加者们公开道歉。尤其是那些女士们。大会主办方承诺会向酒店提起诉讼，并且已经为大家减免了住宿费用，希望大家能原谅主办方的无心之过。简单说就是主办方把窃听事件的责任，硬推给了酒店。用少花住宿费，哄大家开心，希望息事宁人。老谭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赛场上站了好几台机器人，大大小小光怪陆离。他们的cāo作者或制造者正在进行赛前最后的调试。大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近照，人们看得很有兴致，互相评论着，看样很多人都是行家。
    鱼线戴着对讲用的耳麦，趴在看台的栏杆上，喝着饮料。手里举着一个小型的高档军用望远镜，在那里东看西看，等着比赛开始。这里的看台是参赛者专区。７４就站在他身后不远，注意着身边的风吹草动。Ｔ少年阿卜杜拉，就坐在离应龙他们不远处。他一个人占了好几个座位，身后那排全都是随从和仆人。这些人有男有女，衣着华丽，端果打扇，围着他一个人忙个不停。
    金灿灿的阿拉伯之星就在唯行右手第三个位置上，远远看去也极易认出。唯行的左肩还没修好，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因为左肩胛没安上，很多的动力设备都露在外面。唯行现在没办法做任何左臂用力的动作。不然，左臂可能会脱落下来。
    鱼线回头看了看阿卜杜拉，正巧他也看过来。两个人对视一下，立刻把头扭向别处。
    应龙坐在看台上，跟老谭聊着天。他们对话的内容，唯行和鱼线都能听到。
    “唯行，除了左臂和左肩，机体其他部分的机能如何？”应龙通过对讲问道。
    “放心吧，大块儿今早检查两遍了。”鱼线在栏杆那里，头也不回地插嘴。
    “爸爸，叔，身体xìng能良好。但检测到环境温度比平时的记录高了１摄氏度。”
    “嗯。注意内部散热情况，如果临近jǐng戒温度，及时报告。”
    鱼线突然说：“龙哥，你们看，那边有个四条腿进场了。”
    赛场边上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四条腿的机器人。看起来像个半人半马的东西，很难确定这是个机器人，造型确实很另类。他们慢慢进到赛场，就像逛商店一样。
    这时解说员开始介绍参赛选手。
    “最后入场的这位是来自ＹＤＬ的机器人选手――喀戎。他的名字可能来自Ｌ神话。他是１赛道的选手。旁边是他的制造者――西蒙尼先生。天啊，他们民族的zì yóu和悠闲，真是别国人无法企及的。”
    喀戎竟然开始向四周观众挥手，并且半曲两前足，向观众致意。鱼线大声尖叫：“我去～，他竟然没有cāo作线，也没电线！不知是不是zì yóu意志的机器人。说不定他也是智人。”
    老谭突然暴喝：“鱼线，你这是要泄露机密吗？”
    应龙拉了拉老谭：“别激动，这里满场都是机器人和专业的机器人制造者。大家都懂行，是不是智人，他们自己会看出来，鱼线说什么并不重要。”
    老谭想了想，没出声。
    鱼线高兴地回头跟应龙挥手，临了还朝老谭做了个鬼脸。
    “２赛道是来自Ｚ国的机器人选手――ＺＪ９。旁边是他的研发团队成员。对不起各位，还没有拿到那位先生的资料，将来找机会再为大家做补充的介绍。”
    一个看起来像关节木偶的细瘦机器人向大家挥手。一个西装男在后面点了点头，然后向四周挥手。那机器人像极了一种绘画用的人体模型，要不是头上还有两个眼睛样的东西，估计会被人当成大号的道具。想不到他竟然也没电线。
    鱼线问：“咦？我们不是Ｚ国唯一的代表团吗？”
    老谭说：“我只负责你们这一队人马。上面是否还有其他安排，我并不清楚。”
    “３赛道是，对不起，是３、４赛道的选手是来自ＥＬ的桑吉尔夫。身后是他们的制造者――瓦连京和瓦列里兄弟。他的身型过于巨大，所以只好占用两人份的赛道。天啊，希望他跑起来不会撞到其他选手。”
    高大的机器人身后，两兄弟手上拿的应该是遥控装置。
    鱼线哼了一声：“除了个儿大，好像没什么。就跟那个虚有其表的大花瓶儿差不多。”
    “４赛道是来自Ｚ国的选手李唯行。嗯，没错，Ｚ国竟然连派了两支代表团来参赛。果然大国风范。他的制造者……是我眼睛花了吗？我没看到他们在哪里。资料上说制造者是李应龙先生和鱼线先生。也许他们正坐在参赛者专区的观众席上。如果方便的话，能请两位先生起立向观众们致意吗？奇怪了，他们是怎么cāo控机器人的呢？希望在比赛之后有机会采访他们两位。”
    ７６翻译了大赛解说的意思，应龙赶紧起立，向四周挥手致意。不过好像没多少人注意到。应龙抓抓头坐下来。鱼线说：“龙哥别急，今天之后，你就是名人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找你要签名的。唯行，你怎么不向观众挥手致意呢？”
    唯行应声挥手。
    “天哪，这机器人后背怎么了？他今早遇上车祸了吗？”观众一阵哄笑。
    “５赛道是Ｙ国机器人Ｒ３，制造者是吉姆先生。奇怪，好像吉姆先生也不在场内。噢，看到了，在参赛者专区的看台上，他正起身向大家致意。”
    一个脸sè苍白的年青人正在看台的后侧挥手，参赛者们回头向这Ｙ国青年鼓掌致意。青年微笑躬身回礼。Ｒ３是一个矮小的机器人，用的还是履带代步，连双腿都没。比起前面几位的机器人，显得逊sè不少。不过他没有电线和控制装置，看来更像是声控的。鱼线也怀疑这是个智人，但是装备太落后了，让人不太愿意相信他有智慧。
    “６赛道是，ＲＢ来的机器人――松下幸之助。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名字好像和哪位大集团的领导人同名。身后是他的制造者――有马总一郎先生。噢，这应该是他本民族的问好方式。”制造者和机器人正用相同的速度和角度，有礼貌地向四个方向的观众逐一鞠躬。观众席上有一个地方爆发出尖叫和齐声的喊彩。看来都是ＲＢ人。
    鱼线撇嘴道：“小ＲＢ子，集体找虐来了。唯行，正在鞠躬的那个机器人你给我记好了。将来遇上，跟那个阿拉伯之星一个待遇。”
    “什么是待遇？”
    “就是你对待他的方式。不用客气。他没你高，用足力气的话，应该能一脚踢飞。”
    “明白。”
    应龙和老谭对视了一眼，竟然没有说话。
    “龙哥，你看，这个ＲＢ人下场了。他应该是专门上来鞠躬的。他的机器人不用现场控制。有可能是个智人！”
    “嗯。确实很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声控。靠对讲机或语音装置发命令。”
    “唯行，电线准备好了吗？过一会介绍完选手，应该就快比赛了。跑起来，电线绊住就麻烦了。”鱼线问。
    “已经准备好了。跑起来，电线会向前拖动。不会缠绕。我需要用力跑吗？”
    “这可是竞速赛，比的就是最快速度。你在家没地方跑，这里可以开到最大马力，看你最快速度是多少。全当测试好了。要记住你电线不是很长，一过终点要尽快减速。争取在２０米之内停住。”鱼线兴奋地说。
    后面又介绍了两个机器人，都不太高端，让人印象不深刻。有一个机器人鱼线连看都没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阿拉伯之星身上。他在研究阿拉伯之星的控制方式。应龙也在拿望远镜看阿拉伯之星。这时正好介绍到他。阿卜杜拉起身，一拍手，身后的仆从们开始跳起舞来。一时ＡＬＢ风情在看台上满溢。解说员给了相当高的评价，赞美华贵的阿拉伯之星和制造者，以及身后的拉拉队。阿拉伯之星确实是全场最好看最抢眼的机器人。他没有电线。双臂交叠在胸前，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如天神降临一般。
    可应龙总觉得阿卜杜拉一定给解说员好处了，他捧的有些过了。阿卜杜拉落座时，侧身向应龙这边微微点了点头，应龙起身回礼。鱼线说：“龙哥你别理他。”
    应龙说：“要大方。别小家子气。我们毕竟是文明古国，别丢了老祖宗的脸啊。”
    这一场的位机器人选手已经介绍完毕。各选手开始做准备活动，cāo控者们站在跑道后的cāo作者区待命。
    鱼线突然大叫：“龙哥你看，阿拉伯之星是用手套和头盔控制的。他是远程遥控的。”
    那里有两个人，一个人戴着头盔和手套，另一个人在调整一个控制台样的东西。鱼线笑着说：“这水平也敢出门来显摆？两个人才能cāo作的机器人，根本就不实用。样子货。”
    解说员说：“现在进行的是直道赛跑，完成比赛的最快时间将会被记录。距离是１００米。当各位选手及cāo控者准备就绪，他们可以向发令员示意。全体准备好后，将等待发令。枪响后开始比赛。其他规则都写在参赛者领到的小册子里，大家可以看一下。还有，千万别抢跑，会被取消比赛成绩。”
    “唯行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向着跑道一侧的那个人做个Ｋ的手势，等他看到你，就做回准备起跑的动作。枪声一响，就拼命向终点跑。明白吗？”
    “明白。什么是拼命？”
    “就是，就是最大功率，全速前进，那种最快的跑。”
    “明白了。拼命跑。”
    “没错。”
    唯行第一个向发令员比了个Ｋ的手势。发令员看了一愣，然后笑着回了个一样的手势。唯行听话地转头看着终点，身体做好了预备姿势。其他的cāo作者们看到唯行的动作，纷纷模仿。高大的桑吉尔夫，手常也异常巨大，但只有三根手指，勉强做了个示意。像那些没有仿人手掌的机器人，只好挥动手臂。那两个记不住名字的机器人，只好由cāo作者代为表达。
    观众们从大屏幕上看到了这些机器人拟人的行为，纷纷尖叫欢呼吹口哨。还没比赛，观众已经沸腾了。
    鱼线觉得自己先声夺人，非常得意。
    这时发令员大喊：“预备～！”
    全场观众看到大屏幕上的预备画面，突然静了下来，等待枪响。
第十一章 马力全开，给我冲！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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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端好了望远镜，专注地看着唯行。他关心的是唯行的起跑。
    唯行的起跑动作大异于其他机器人。他唯一能用的右手，正伸向背后，将自己的电源线挽在手臂上。左臂无法用力，像断掉一样软垂在体侧。这是鱼线昨晚专门为他设计的动作。可是唯行昨晚不能移动，今早也只草草练习了一下就来了赛场。应龙也不知道这动作是不是可靠，能不能影响唯行跑动中的平衡。
    枪响了，唯行第一个起跑。应龙笑了，这些机器人里，唯行可能是听觉反应最灵敏的。
    唯行上半身前倾，以应龙和鱼线从未见过的速度疾奔。他的上身只轻轻摆动，但是双腿平衡感却很好，前进非常平稳。应龙赶紧在笔记上写了几个字，记下他的发现。
    四条腿的人马紧随其后。阿拉伯之星起跑慢了一会儿，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却非常有力。每一步都像要把地面踩出响儿似地大踏步前进。桑吉尔夫是最慢起跑的。两兄弟似乎还为起跑慢的事，争执了起来。他一起步，地面就明显地发生了抖动，身后冒出一股黑烟。
    应龙看了就说：“ＥＬ人可能用了柴油发动机。他后期发力可能很猛。”
    老谭瞪大了眼睛。他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非人类的东西，一起发足狂奔。确实壮观。不自禁感叹起科技的进步来。
    Ｒ３像个玩具车一样，跟另外两台不知名的机器人慢慢地前进着，根本就算不上“跑”。那个ＲＢ的双足机器人走得不快，几乎是碎步前进，只比那些履带式的机器人快了几步远。同是Ｚ国的ＺＪ９用一种奇怪的步伐前进着，跑得很娘，身体不断左右摆动。看起来四肢的力量非常弱。他只比ＲＢ机器人快了一些。
    鱼线看到唯行一马当先，非常兴奋。他大叫着：“步子再大点儿，用力蹬！速度速度速度！我要你的极限速度～！马力全开，给我冲！”
    唯行应道：“好的。”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唯行的上半身降低到几乎与地面平行，双腿张开接近１０度。那条软垂的左臂，像脱臼一样剧烈甩动。唯行以一种人类根本不能完成的步伐急速前进。他开始加速。唯行甩开第二名的人马喀戎至少３０米，很快就接近了终点。观众欢声雷动。很多人都站了起来，为唯行的神速尖叫。唯行第一个冲过终点已经毫无悬念。应龙觉得唯行没问题，开始关注其他机器人。
    跑在最后面的几个履带式机器人，其中一个突然侧翻，挡在了Ｒ３面前。Ｒ３撞上后，似乎犹豫了一下。Ｒ３后退了一点儿，从倒地的机器人旁边绕行过去了。那倒地的半天都没能站起来，他连手臂都没有。估计要退赛了。
    这时，ＥＬ的高大机器人开始提速，他步子超大，一步就迈出很远。一路直追，超过前面不少机器人，很快接近第二位的人马喀戎。
    阿拉伯之星本来处于人马之后，ＺＪ９之前。被桑吉尔夫超过之后，突然开始发力。他的肩后冒出一股白sè的烟雾，像唯行一样身体前倾，开始加速。金灿灿的机体后拖出白sè的烟雾，急冲向前。让人觉得他像天上的神灵，跑得非常好看。
    应龙赶紧记了几笔。老谭不懂想问，看应龙很忙，就没打扰。
    这时唯行已经冲过了终点。
    全场观众欢呼声中，唯行开始向上弹跳，渐渐卸去前冲的力道。这也是鱼线专门教他的。为了教唯行，鱼线向７５和７６学了好半天，才亲自示范给唯行看。唯行只用十来步就停住了身体。放开右手的电源线，唯行转身走回几步。他要保证自己还在安全距离内，不会拉断电源线。电源线是３根５０米的线串接的，用上了全部带来的备品线。下午还要比２５０米，他连根可替换的备用线都没有了。
    这时人马和桑吉尔夫同时冲过了终点。阿拉伯之星紧随其后。过了很长时间，ＺＪ９迎风摆柳似的，也慢悠悠过了终点线。ＲＢ的松下幸之助比ＺＪ９慢了一会儿到达，过线之后又四处鞠躬，礼貌周到。
    唯行一直四处看，他要确保别的机器人不会伤到自己和电源线。这时，他听到ＲＢ的机器人松下，对他哇啦哇啦地讲了几句Ｒ语。唯行听不懂他说什么，直直地看着他，分析他可能在做的事情。松下说完之后，见唯行没反应，就鞠了个躬离开了。
    此时Ｒ３也慢慢地过了终点，最后到达的是另一台不知名的机器人。还有一台横躺在赛道上，被cāo作者直接拖走了，他根本没过终点。
    Ｒ３慢慢走到唯行身前，对他说了几句Ｙ语。因为有Ｙ语数据加载包，唯行能听得懂。Ｒ３对他说的是：“你好，冠军。祝贺你，Ｚ国机器人。”唯行问：“爸爸，他在对我说话。他说祝贺我。”
    “噢？是那台叫Ｒ３的吗？那刚才ＲＢ机器人说什么了？”
    “对，是Ｙ国的Ｒ３。ＲＢ机器人说的我听不懂，他走了。需要我去问问他吗？”
    “不必了。你用Ｙ语跟Ｒ３说‘你也很棒’，看他如何回答？”
    应龙望远镜死盯着Ｒ３，他很期待Ｒ３的反应。他之所以对Ｒ３感兴趣，是因为他认为Ｒ３也是机械智人。他至少有六成把握。
    在遇到障碍的时候，Ｒ３选择了绕行，这让应龙一下想起当初的唯行。就算Ｒ３再差，至少也是跟三型时期的唯行有相类的智能。现场那么多机器人，大大小小台之多。Ｒ３能在比赛的同时，注意到唯行是冠军。这是非常棒的观察力。观察能力也是智力表现的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是，Ｒ３会主动跟别人搭话！这远远超过了当时的三型。现在的唯行也仍然没有主动xìng，他不会主动发问，除非遇到问题需要有人替他做决定。可是Ｒ３很不一样。他似乎是自主行为。如果能证明他是自主行为，那Ｒ３在智能方面就太令人惊艳了。
    只要Ｒ３肯跟唯行对话，应龙问几个问题就能确定Ｒ３是不是真正的智人。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另一个机械智人，外型虽然逊了些，但智能上却有超过唯行的地方。真是此行不虚。应龙来的目的，就是要看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人。学习他们的长处，好继续增强唯行的智能。
    “嗨，你的Ｙ语很好。我叫Ｒ３，很高兴认识你。”Ｒ３的声音传过来，很清楚。因为唯行帖近了Ｒ３。
    “唯行，你可以跟他说话。介绍介绍自己，我和鱼线。问问他家乡在哪里，他爸爸是谁。”
    唯行照做了，于是两个机器人开始在终点线后，聊起天来。大屏幕上甚至有播放他们交谈的画面。
    “Ｒ３你好，我叫李唯行。我爸爸在看台上，我叔叔也在那边。我叔叔在向我们挥手。”
    Ｒ３竟然顺着唯行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抱歉，我看不到那么远。”
    “Ｒ３，你家乡在哪里？你爸爸是谁？”
    Ｒ３好像是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家乡在Ｙ国。我爸爸叫吉姆。他是个地道的绅士。”
    应龙说：“问他是不是智慧型的机器人。告诉他你是机械智人，是有智慧的机器人。”
    唯行照做。
    Ｒ３竟然高举双臂：“天啊，你真了不起。不过，我还不能算是智慧机器人。爸爸说，只有通过了图灵测试的机器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智慧机器人。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通过测试。”
    唯行不等应龙说话，就习惯xìng地追问道：“什么是图灵测试？怎么通过？”
    Ｒ３放下双臂：“你不知道图灵测试？那你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智慧型机器人。也许我们的智慧等级差不多。”
    鱼线也通过对讲机问道：“我也想知道什么是图灵测试？”
    应龙急道：“图灵测试我回头给你们解释。问他对今天的比赛有什么看法。觉得比赛公平吗？”
    唯行问完，Ｒ３立刻回答道：“不公平。我更希望和个头相似的机器人比赛。”
    应龙听了，立刻赞道：“这真是个非常棒的智人。他能主动决策和行动，有观察能力和语言能力，有判断、分析能力，甚至还拥有些主观愿望。其他方面两家或有高低，但区别不大。只在主动决策和行动功能上，他比唯行的智能更接近人类！”
    老谭一听，赶紧用望远镜打量起Ｒ３来。
    这时大赛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打断了唯行和Ｒ３的对话。他对唯行说，要他收走电源线，别影响下一组的比赛。唯行只好跟Ｒ３分开。自己收拾起电源线，并慢慢退出赛场。应龙、老谭、鱼线三人都清楚地看到Ｒ３在跟唯行挥手。
    他还会再见！
    这个机器人的拟人化思维程度之高，超出了应龙和鱼线的预料。应龙回头找那Ｙ国青年，想跟他攀谈两句，却发现他不在座位。
    鱼线跑过来问：“龙哥龙哥，什么是图灵测试？”
    应龙说：“你和７４先去安置一下唯行。等下一项比赛结束，我们中午吃饭时再说给你听。大块儿不在，你快去现场。肉眼确认唯行的机体状况。记住，仔细观察，如果发现有体表裂痕，一定及时告诉我。我担心他突然使用极限程度的动力，腰胯部会因为剧烈运动产生零件强磨损和开裂。”
    “怎么是我去？那你干什么？”
    “我还要整理笔记，过一会儿我怕记不起来了。这些资料很重要。”
    “好吧，中午记得告诉我噢。”鱼线叫了７４，一起跑步过去找唯行了。
    应龙正飞快地整理着笔记内容，老谭突然说：“快看，下一波比赛的机器人上场了！”
第十二章 大神奥丁和红衣女郎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应龙闻声看去。只见起点处，一个火红头发的姑娘，身边站着一个全身红sè的双足机器人。
    这机器人竟然是个女xìng造型，还能看出高耸的胸部和纤腰美臀。后面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奇形怪状的机器人。有的看起来很像会自己走路的吸尘器。有的两臂撑地却有一条粗壮的独腿，形成稳固的三角支撑。真是花样繁多。
    应龙恨恨地说：“要是让用ＤＶ录像就好了。这样记太浪费时间了。”
    大赛规定不许对参赛的机器人进行录像和拍照，除非该机器人的所有者同意。大赛的比赛录像，也不会进行转播。也就是说，只有现场的观众才能看到。这主要是为了保护各国参赛代表团的知识产权和设计创意不被盗取。
    老谭说：“记录我来，我会速记。你说我写。”
    应龙把笔记交给老谭，口述几处要点。老谭记得飞快，一会儿就写好了。应龙一时绝倒，想不到大黑脸还有这本事。
    这时传来观众的惊叫声。应龙和老谭放眼望去，一个比ＥＬ的桑吉尔夫还要高出一个头身的高大机器人，步行进入赛场。这机器人就像一个铠甲武士，全身都陷在护甲的保护之中。铠甲jīng光闪闪，一看就觉得非常结实厚重。他比桑吉尔夫还夸张，一个人站了三排赛道。估计不是他太大，而是他太危险。
    老谭用望远镜看了半天，幽幽地问应龙：“你说这大家伙是烧什么油的？我怎么没看到他冒烟？而且也没电线。”
    应龙说：“我也不知道。肯定是一种动力强劲的能源。不然这种重量级的机器人根本无法移动。如果用电的话，至少要比唯行多耗电３０多倍，可他却没任何外接电源，看来是内置的。这就真不好说了。看不到任何cāo控设备，搞不好也是智人。”
    老谭说：“我还以为唯行是唯一的机械智人呢。本以为你说的机械智人是个挺高端的东西，想不到一天之内，已经看见三个智人了。”
    “我并没说世界上只有唯行是机械智人啊。我来这，就是想看看世界顶级的机器人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还有别的机械智人。Ｒ３肯定是了。这个大个子，是不是还真不好说，要再看看。我只是好奇他用了什么能源。”
    这时旁边传来阿卜杜拉的叫喊。两人侧头来看，发现那两个cāo作阿拉伯之星的机师已经回来了，正在被阿卜杜拉一通狠批。可能是因为第一场就输给了鱼线，他看起来非常不爽。只见阿卜杜拉一会儿捂心口，一会儿指天划地的破口大骂，动作表情相当生动。两个机师连头都不敢抬，只差跪下了。
    这时鱼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龙哥，那个出门顶着蚊帐的在干嘛呢？是不是输不起了？”
    应龙和老谭对视一下，没回答，转回头去看下一轮比赛的参赛选手了。
    鱼线大概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还在自说自话：“切～，我就知道他输不起。有本事别骂人，自己下场玩儿玩儿看哪。指不定还不如那两个笨蛋呢。”
    大赛解说又开始介绍了。应龙要鱼线等会儿再说话。７６正给他和老谭翻译解说的内容。
    那最高大且身带护甲的机器人叫奥丁，是来自Ｄ国的中年设计师法比安先生设计的。据说有许多资料属于保密内容，因此大赛也无法向观众们介绍更多。
    而那全身火红的女机器人叫艾米丽，也被称为红衣女郎。而她身后的那位红发姑娘，则是艾米丽的cāo作者Ｆ国姑娘萝拉。
    其他的机器人多数都没名字，或者根本不容易让人记住。只有那个双臂参与支撑的机器人让应龙多看了几眼。他觉得这个设计比较新颖，只是不明白他身后那个大圆球是干什么用的。鱼线一度认为这个大球跟唯行当初背上的电风扇一个作用，应龙却否定了这个说法。如果是风扇的话，做成球形也太占空间了，一定有别的重要用途。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各选手进入准备阶段。
    阿卜杜拉赶走了两个机师，坐下来看比赛，显然气还没消。身后的仆从赶紧送上水果和凉风，伺候起来。
    这时发令枪响，红衣女郎艾米丽第一个冲出来。她的cāo作者，那位Ｆ国红发姑娘，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戴着耳麦站在cāo作区说着话。
    “Ｆ国女机器人是声控的！”应龙自语道。这意味着她有可能也和唯行一样，具备一定的智能，但还未达到完全自主，需要有人类督导。也或者就是全程必须由人cāo控，不然就没办法行动。都有可能。
    高大闪亮的奥丁晚了一秒多才动起来。但他除了动作猛烈，还让人觉得非常不协调。他的两只胳膊必须横向摆动，才能维持平衡。怪不得他得占三条赛道！不然其他赛道的选手会被他两只巨手直接抡飞。应龙看着奥丁慢慢地跑动，轻轻咦了一声。他没找到任何使用能源的痕迹。没有柴油机排出的黑烟，也没有使用汽油或天燃气排出的白烟，甚至连热气或蒸汽都没有。难道是新能源？！或者一种使用现有能源的未知类型的发动机？再不然就是纯粹的电能？可是，要带动这样大吨位的机器人奔跑，电机的功率要大到什么程度？不用外接的电源，完全内置，怎么可能够他消耗的呢？
    这时老谭说：“那个三条腿原来是个火箭啊。你们讨论的那个大球是个喷shè器！我去，他肯定第一了。”
    应龙赶紧看过去，确实像老谭说的那样。那三角撑的机器人，两臂和单足的末端都是滚轮，就像飞机的起落架。后背的大球，竟然是个多方向可调节的推进器。应龙的位置侧对赛道，看不出来他用的是什么发动机。根据大球后面没有火焰来看，有可能使用的是涡轮式空气推进器。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台在地面上奔跑的小飞机。
    鱼线大喊：“我，这不是耍赖吗？唯行要是也背上这么个东西，绝对比他跑得还快。还有没有天理了？”直道赛跑比的就是竞速，看谁用时最短，直线运动速度最快。虽然分组比赛，但是却只根据速度快慢统计名次。如果这个地面小飞机得了第一，唯行就只能当第二了。鱼线非常在乎名次和成绩，他就是看不得别人超过唯行。
    这时灵活的Ｆ国女机器人已经跑完了一半还多的路程。奥丁后发先至地快要追上她了。ＪＮＤ的冲锋者（就是三角支撑的小火箭），却飞速超过了这两大强敌，直扑终点线。女机器人突然变换了动作。她前倾，使上身达到低于臀部的程度，双臂也参与奔跑。头部却以人类难以做到的角度后仰，使她仍能直视前方。虽然看起来像个被折断脖子的女人，但奔跑也像猎豹一样速度飞快。虽然造型很别扭，但她却越来越快，奥丁竟然渐渐被她甩在身后。
    她身体没有任何的外接线。应该使用了电动机和内置电池。应龙赞叹这女机器人的设计。如果只使用电池供电，却能让一个机器人跑得如此迅捷，那这机器人的体重必然很轻，而且电机的动力也必定很高。应龙自问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真是大开眼界。要是大块儿也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能看出这女机器人是怎么造的，竟然可以冲得这么快。
    ＪＮＤ的冲锋者靠着火箭一般的速度，第一个冲过终点。红衣女郎艾米丽以奇特的姿势第二个冲过终点。奥丁大踏步奔跑，第三个过线。其他机器人则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根本没具备与前三名竞争的可能xìng。
    应龙问鱼线：“你让唯行看比赛了吗？”
    唯行可以将看到的事物，清楚地记录下来。他比ＤＶ好太多了。只要他看了比赛，就等于应龙录下了比赛的全过程。回去之后，只要将记忆数据内容，通过专用的软件，转换成普通的媒体文件输出，就能反复参详了。
    鱼线笑着说：“放心。他一直在看。”
    应龙也笑着说：“那就好。唯行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仔细看过了。没问题。为了让你放心，我让７４也看了一遍。唯行的身体相当结实耐用。大块儿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良心品质啊。”
    这时大赛解说员突然宣布评委们的决定：取消ＪＮＤ机器人冲锋者的比赛成绩。
    评委们一致认定，使用了助推装置的冲锋者，没有资格参加任何形式的机器人“跑步”比赛。这不能体现机器人制作技术的jīng良，只能证明助推装置确实使人行动如飞。但这违背了大赛创办的初衷。大赛的目的是要评选出世界上综合xìng能第一的机器人，借此促进机器人技术的交流，从而推动世界范围内机器人技术的发展壮大。
    冲锋者成绩一取消，最高兴的是鱼线。这样唯行又是竞速成绩第一的机器人了。
    后面又比了两组，没什么抢眼的机器人，速度也都一般般。有些根本没跑到终点就停电了。甚至有些机器人跑动中摔倒，再爬起来，跑两步再摔倒，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过了终点。明显是平衡系统根本不过关。应龙摇了摇头，没做任何记录。
第十三章 碍事的尾巴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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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说员公布直道百米的最终成绩。大屏幕上出现的是１～名的选手名次和成绩（用时）。
    只有一条手臂可用的唯行，毫无疑问的成了第一名。他比第二名的Ｆ国女机器人快了２秒多。第三名是ＹＤＬ的人马喀戎，他比第四名快了一小截机身，抢先过线。第四名是只比人马慢了一点点的高大ＥＬ机器人桑吉尔夫。第五名是和北欧神话中的大神同名的奥丁。Ｔ机器人阿拉伯之星第六。ＺＪ９是跑得偏慢的机器人里用时最少的，竟然得了第七。要知道，他和第六名的时间差超过半分钟。ＲＢ的松下幸之助没能拿到第八名，另一个来自泡菜之国Ｈ国的机器人比他快了那么一点点。
    未入前八名的选手，只有成绩，没有名次。
    成绩公布之后，又宣布本次比赛的总积分。这个总积分，会参与综合评定，最终决定谁能成为世界第一机器人。
    按规定，单项冠军可得４分，其他进入前八的选手各得３分，未进前八名的选手只得１分，未参赛选手不得分。可是，未能完成比赛，中途退赛的选手将被扣掉１分。就是说，那些个摔倒了没办法自己爬起来的，还有没跑到终点就停住的倒霉机器人，不但没加分，总分比那些未参赛的机器人选手还要低。
    值得一提的是公布完总积分之后，解说员又补充说明了一下特别奖励加分。
    评委们一致认定：Ｚ国机器人李唯行的运动协调xìng和平衡能力突出。在一条手臂受伤的情况下，仍然能轻松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充分证明其机体xìng能的卓越，给予额外加１分的特别奖励。另一个得到特别奖励的机器人是Ｙ国的Ｒ３。因为他主动绕行，避开了倒地不起的其他选手，表现出了智能行为。评委们一致同意给予１分奖励。
    全场观众一时议论纷纷。
    这里比拼的就是机器人的（软硬件）xìng能，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行家，好坏一看便知。这分加的合情合理，大家也都纷纷点头，鼓掌表示同意。
    接下来将进行第二项比赛――障碍２００米跑。还是竞速赛。只不过，不比跑直线了。
    赛道上，工作人员迅速地摆放着障碍物，那是一种有红白相间条纹的锥形塑料桩。他们测量着每个障碍物的间距，从赛道三分之一处开始摆放，没有摆到终点那么远。赛道中间的三分之一都是这种障碍物。
    一切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带来一条牧羊犬，就等在起点处。解说员开始介绍：“这个比赛项目的内容仍然是跑步竞速赛，但是有些花式要做。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及他的爱犬，为大家演示如何进行这项比赛。”
    那人一松手，牧羊犬高兴地从起点出发，跑过直道，就开始形地逐个绕过障碍。它的动作熟练优美，没有一个桩被碰倒。很快冲过终点线。另一边的工作人给了它奖赏，并摸着它的头给予赞许。接受了大家的掌声之后，它离开了。唯行认真地看着狗狗的示范。
    鱼线问：“看懂怎么跑了？”
    唯行点头：“明白。”
    “说来听听。”
    “从起点出发，跑到第一个障碍物。在第一个障碍物右转，从第二个障碍物左转绕行，从第三个……”
    “好好好，我知道你明白了。那你能跑得和它一样快吗？”
    “正在计算中。”
    “这个比赛比的还是速度，你一定要……”鱼线说着说着，有些表达不出来后面的意思。他想让唯行不要碰倒任何障碍物，又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终点。“小心那些障碍物！还得快。”
    规则上说碰倒一个障碍，就会在比赛用时上加上一个惩罚时间。碰倒的越多，罚分越狠。最完美的做法就是，一个不碰倒，时间最短地通过终点。对于机器人来说，其实这个比赛的难度远远大于直道赛跑。
    对于人类直接cāo控的机器人，参赛的cāo作者只能呆在一个固定的cāo作区域里，而这个区域通常是自己的机器人起点站位的正后方。如果你的cāo控装置不够好，无法通过机器人的视角来观察赛道，那你就只能靠自己的熟练cāo作或者凭经验、运气才能完美地跑到终点了。对他们来说，已经难了不止一个等级。
    而对于那些半自动控制的机器人，cāo控的影响会少一些。规避障碍的同时还要考虑速度，这个对于cāo作者来说，时机还是非常不好掌握的。
    至于像唯行这种全自动控制的机器人，这个比赛其实难度不大。只是对机体的灵活xìng要求非常高。
    例如直道赛里的那几个大家伙，他们在直道中马力强劲，而且全都是后期加速。如果距离再长点儿，他们肯定是跑的最快的。但在这个比赛里，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想不碰倒任何障碍地通过终点，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速度。想加快速度，他们就只能不断地接受罚分。体型越大，反而越吃亏。
    “计算完毕。可能会撞倒７个障碍物。用时约为３分钟。”
    ２００米的跑道，只在中段有障碍物。鱼线数了数，总共才３０个障碍物，要碰倒７个？！还要花上３分钟？唯行直道赛百米才花了９秒几。“为什么？”
    “左手不受控制，碰倒障碍物的机率很高。”
    ７４说：“我有办法！”
    唯行和鱼线看着７４。７４得意地说：“我们受训的时候，偶尔会假设自己手臂受伤，需要用一只手臂来进行格斗。这时候教官会用绳子让我们把自己的手臂绑死在身上。不如咱也找条绳子把唯行的左臂这么一捆……”
    鱼线眼睛一亮：“好主意。你来绑。不能影响他的行动，又要绑得牢固。千万别跑到一半儿掉下来。”
    “放心好了。水手结听过吧，连船都栓得住，别说一条胳膊了。”７４向大赛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条绳子，将唯行的左手环到他的脖子右侧，从背后绕过来，用几个绳扣一捆。唯行按鱼线吩咐，右手拖着电源线试了试，确实捆得非常牢。鱼线突然问７４：“规则上说没说电源线带倒了障碍算不算罚分？”
    “这个好像没说。”
    两个人去找大赛的工作人员咨询，得到的答复是：“只要碰倒了障碍，就要罚分。无论是身体碰倒的，还是电线刮倒的，都要罚分。”
    鱼线大声抗议。大赛的工作人员毫不退让地解释说：“电源线，是机体的一部分。机体碰倒了障碍物，就要罚分。”
    这时应龙通过对讲说：“鱼线，我都听到了，别争了。人家说的在理，有电源线的机器人，在生理上就比不使用外接电源的机器人有缺陷。就像唯行有手有脚，就比那些连手脚都没有的机器人，占了很多优势。这个比赛不是追求公平合理，而是希望大家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努力研发出更优秀的机器人。我们的困难还是自己克服吧。噢，忘说了。唯行的电源线可能会影响到其他选手，最好请求大赛的工作人员帮唯行调换到最右侧的赛道。”
    “可是……”鱼线还想替唯行争两句。
    “快点带唯行移动到赛道侧面，我们的电源线不够长。只能让唯行的电源线从赛道中间的位置接过去。时间不多了。唯行，你计算好参加比赛的跑法了吗？”
    “计算好了。”
    “跑动中你要利用右手，将背后的电源线甩起来，避开障碍物。计算一下最佳的时间点和甩动的角度、力量。争取最少碰倒障碍物。把这几个动作加进去，重新计算一下。你要好好寻找规避障碍，并且最快通过终点的方法。”
    “好的。”
    鱼线骂骂咧咧地给抨击着大赛的不公，替唯行连上一根短电源线。电源线是并连在一起的。短线插上，就可以取下长线，转接到别处。唯行受限于电源线，只能一段一段地倒换着走过去。好在赛场周围的电源插口够多。７４帮忙解决了调换赛道的事。一切准备就绪。
    大赛的障碍赛跑要开始了，各选手就位。还是那个发令员。
    第一轮的选手几乎没变化，只有那个摔倒的机器人没出现。桑吉尔夫站在最左侧，唯行站在最右侧。中间是阿拉伯之星和人马。Ｒ３的位置就在唯行的身边。新加入的选手是那个比ＲＢ的松下幸之助快了一点儿的Ｈ国机器人。他是靠轮子代步的机器人，没有双足。也不是最常见的四轮底座，而是三轮。最前方有一个调节方向的大轮。看起来像个改装过的小型三轮摩托车，但上半身却有些人的模样。
    “嗨，李先生，你能再跑第一吗？”
    唯行他不确定Ｒ３是在叫他。Ｒ３又说了一遍，不过这次换了他的名字。“会的，我分析过了。这里的机器人，我跑第一的机率达到９３.５。”
    应龙听声音知道这是Ｒ３。可惜他听不太懂，７６听完了之后为他做了翻译。应龙很有兴趣，也不打断他们的谈话，只是听。另一个机器人在跟唯行聊天，实在是太美妙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他非常高兴自己当初决定来参赛，不然得错过多少奇妙的时刻啊。
    Ｒ３的问话和对答，听起来很有主见。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能跑倒数第二。因为可以提高他名次的机器人，不再出场了，而他只比另一台履带式机器人速度快了一点点。应龙一直在想，这个Ｙ国人是怎么办到的？他竟然能让这个小机器人像个话痨一样，不停地聊天，太棒了。从搭上话到比赛准备之前，他一直说个不停，就像是个职业陪聊天的。唯行则一直回答着简单的“是的”、“明白”之类的话，听起来略显智力不足。像个陪衬。
第十四章 “玩”比赛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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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的唯行，照例给了发令员一个“Ｋ”的手势。这回发令员见怪不怪了，非常从容自信地，用力回了一个手势，表示他知道了。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唯行也点头示意。
    重新目视前方，放低身体，唯行挽好了电源线，进入起跑准备状态。Ｒ３还在不停寻找话题，唯行仍然在回答“好的”之类的话。比赛一触即发。
    鱼线早早地跑回看台的栏杆处，等着看唯行比赛。７４好像比鱼线还有兴趣，还从旁边的小贩那里买了热狗和爆米花，两个人一起边吃边看。
    一声枪响，唯行又是第一个出发。
    Ｒ３说：“沃～噢，你可真快！”然后才慢慢出发。让人觉得他不是来比赛的，倒像是来看热闹的。应龙没听到Ｒ３的后半句说什么，唯行已经冲了出去。但他还是赞道：“Ｒ３语言系统真不错。说话有人类的语气和语感。还会使用感叹词！”
    唯行以他独特的跑步方式，迅速冲到了第一个障碍前。现在为止，还没“人”能在直道跟他比速度。他突然从平行地面的冲锋状态，放缓脚步，回复到人类步行的姿态。他绕过第一个桩，右手一抖，电源线甩动得很好，没有碰倒障碍物。然后走几步绕过第二个桩，第三个桩时手又一抖，将电源线甩过去，自己再绕行过去。只是，他的动作非常慢，非常小心，看起来像在绣花，只求稳定不求快。
    唯行这一举动让全体观众都笑翻了。这就像抡圆的嘴巴子扇过去，打到身前却改成轻轻摸一下就退走似的可笑。
    鱼线急的大叫：“唯行，你特么干什么哪？”
    “我不能碰倒障碍物。会罚分。”
    “你要是最慢一个到达，就算一个不碰也拿不到好成绩了！”
    “我知道分数会低。可是爸爸说：要好好寻找规避障碍，并且最快通过终点的方法。”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在比赛！”
    “爸爸要我寻找好方法的时候，比赛已经不是最高优先级了。”
    鱼线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
    程序是他负责的。唯行处理行动任务时，只有一个是最高优先级。其他行动将会被最新要求的行动任务取代，降为低一级别的行动任务。不同时处理多个行动，这是为了保障系统工作的有效xìng和成功率。但这部分程序，是旧机体时代程序的延用。新机体已经机联用，比旧机体的整体效率高了近１０倍。就算让唯行同时处理７、件行动，唯行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迅速寻找到最佳方案，将几个同样优先级最高的行动组合在一起，尽可能一次完成。
    举例来说：旧机体（３型）时代，如果要唯行跑步到其他地方同时挥手，同时要求唯行在路过桌子时将钢笔放下，唯行会认为他接到了两个行动任务，而且最后一个优先级高。他会率先处理优先级最高的行动任务。就是说他会先移动到桌子放下钢笔，然后才边挥手边移动到第一个行动的指定目的地。现在的程序就是这种处理机制。
    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硬件限制，鱼线只要出个图，让唯行编个新程序就可以解决。同时融合多个优先级的行动，并且尽可能一次完成。就是说，唯行可以像人类一样，手持钢笔，同时挥手跑向第一个行动任务的目的地。在路过桌子时，顺手放下钢笔，继续第一行动任务。这对现在的唯行，完全没难度。可是鱼线竟然没有想过要修改这部分程序！鱼线气得用力晃动面前的栏杆咆哮着：“别管你爸的要求了，先比赛！我要你得第一。”
    唯行说：“不行。想得第一，需要快速通过障碍的最佳方案。现在正在寻找最佳方案。”逻辑模块判定的结果吧，通常唯行是不会拒绝命令的。唯行一边慢走的同时，换了一种甩线的手法，看起来真的在穷举不碰倒障碍又行动迅速的方案。
    这时桑吉尔夫已经冲到了障碍区，他也减速了，看样子尽量避免着撞飞障碍物，样子很笨。但那ＥＬ两兄弟似乎并不在乎桑吉尔夫身前的路况，他们只是低头摆弄着控制设备。看来桑吉尔夫的视觉画面他们都能看得到，他们为难的应该是怎么让这个大块头儿，安全穿过这窄小的过道。
    人马喀戎和阿拉伯之星早就在鱼线他们说话时进入了障碍区。
    人马的四条腿在障碍区里困难地穿行，远远不如直道赛时那么威风灵动。长长的马身，又没有马的腰部，要做这种前侧方向的曲线运动非常费力。只跑了不远，就因为转向不灵，撞倒一个障碍物，并且推的另一个桩挪了位置。不知人马是自控的，还是手控的，他向后退了好几步，调整了角度，这才继续向前跑。也因此耽误了时间，让阿拉伯之星冲到了第一的位置。
    阿拉伯之星刚进入障碍区时比人马慢了些，第一个障碍物就被他一脚踢飞了。肯定是cāo作者没有控制好转向的位置。但之后的障碍物都很好地避让开了。他以曲线绕过一个个障碍，跑得很稳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安全地通过障碍区。但他动作还是比较僵硬。跑动时身体必须直挺挺的，远不如人类灵活。人类做这种动作时，至少会倾斜身体，让自己的重心偏向转向侧，这样转弯动作可能会更快。
    其他远远落在后面的机器人也纷纷接近了障碍区。ＺＪ９已经扭着水蛇腰稳当当地通过了第一个障碍。照这么看，他有可能是第一个不碰倒任何障碍物就能完成比赛的机器人。
    鱼线急叫道：“你个死心眼儿！等你找到好方法，比赛都特么结束了！”
    说话间，Ｈ国来的小三轮儿已经过来了。ＲＢ的松下也紧随其后到了障碍区。他一边跑，一边向旁边的唯行点了个头，还哇里哇啦说了几句rì语。却迈着小碎步儿，一刻不停地在障碍间穿行而过。感觉他过障碍的速度比他跑直线时更流畅。
    就连Ｒ３和另一个履带式机器人这两个跑得最慢的，也快接近唯行这边了。
    “算了！让唯行zì yóu自在的尝试好了。”应龙终于开腔了。“反正第一也没有了，不如让他放开了玩儿吧。输赢不重要，唯行至少学到了在实验室里学不到的东西。”
    “谁说不重要？唯行不能输！”鱼线急得快哭了。就这么输了？太不甘心了，本来稳赢的。“回去再慢慢练，不是也一样吗？”鱼线有些委屈。干嘛非得这时候练呢？
    “鱼线儿，别急啊。你也知道，唯行只要学过一次，就会终身受益。接下来的项目那么多，你还怕他没有用得上这些技能的时候吗？”
    “其他的项目，他要也这么慢悠悠地练下去，我不就输惨了？我才不要输给那个顶蚊帐的家伙呢。”鱼线大声地叫嚷。
    “就算全部的项目都输掉了，只要唯行能掌握在实验室没学过的技能，我们仍然没有任何损失。第二届比赛我们再来，唯行一定赢下每场比赛。再说了，肯定不会那么惨。你要对唯行有信心。咱们都清楚，唯行是最棒的机器人！”
    鱼线“切”了一声，继续看其他机器人的比赛。他知道唯行会慢慢地磨练这个技能，可能会花很长时间，可能会成为整个项目里最慢的选手。
    唯行已经不知换到第几种绕桩方式了，他不再步行，而是慢慢跑了起来。跑动中他的头部来回察看自己的身体和电源线的位置。他的步子开始迈得更大，线甩动得也越来越流畅自如。唯行的逻辑模块让他能把做过一次的动作，在第二次做时进行优化，去掉那些不必要的多余动作。但这需要不断的练习，可能需要很多次。就像人类不断练习强化一个工作技能，直到成为熟练技工一样。不同的是，唯行比人类学习事物的进步，要快得多。
    这时的阿拉伯之星已经快跑出障碍区了。人马还没通过一半的障碍，还在不断地碰倒障碍物。桑吉尔夫步子大，转向上却没人马那些问题。他很小心地移动着身体，比人马通过得快一些。ＺＪ９超过了桑吉尔夫和人马，竟然发挥得非常稳定。Ｈ国三轮车和ＲＢ小碎步并架齐驱，他们转弯都很灵活。Ｈ国的机器人占了先天的优势，速度能稍快一些。
    “唯行，你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最佳方案？”
    “还不行。障碍物全跑完时，还没找到最佳方案，我该怎么做？继续寻找最佳方案，还是跑完比赛？”唯行问。
    “你可以调过头来往回跑，继续寻找最佳方案。”应龙笑着回答。“大赛没规定跑步只能向前，应该不算违规。我们可以反复练，直到你找到最佳方案。”大不了被罚掉一些总分，反正唯行的分数现在最高，罚个一两分没问题。
    “好的。”
    这时Ｒ３已经追上了唯行。
    这么慢的机器人都追上了唯行！鱼线非常不愤。
    大家从耳机里听到Ｒ３的问候和唯行的回答。“李，你为什么不快点儿跑？我以为你会得第一。现在阿拉伯之星要赢了。”
    “我在找快速绕行障碍的最佳方案。就算我输掉这之后的比赛，也没损失。下一届我会赢下每场比赛。”
    “好厉害！先走了。再见。”
    “再见。”
    唯行的腰腿刚刚显现出灵活xìng，只是步子还不算大。上身的甩线动作也开始越来越熟练。但他已经是全场最慢的一个了。
    阿拉伯之星一通过障碍区，立即上身前倾开始加速。金sè的肩膀后面，那标志xìng的白烟喷薄而出，他向终点发起冲刺了。这一场的胜利毫无疑问是他的。
    “，早知道昨晚说句话就把程序给改了。现在也不用这么窝火。”鱼线看着快要胜利的金sè机器人，泄愤地蹬了一脚栏杆。７４拍拍他肩膀。
    这时看台上传来阿卜杜拉的声音。他双手高举，像是赞美什么，又笑又叫，美得不行。他一个人占了好几个人的座位，高兴地来回走，却始终不愿坐下来。那些仆从们只好跟紧伺候。
    鱼线刚好回头看见，气哼哼地说：“好不容易赢一回，看把你得瑟的。切～。”
    阿拉伯之星冲过了终点。
    阿卜杜拉在看台上仰天大笑。鱼线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爆米花，狠狠扔出看台。
第十五章 现场投票与速成冠军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阿拉伯之星第一，只碰倒１个桩。ＺＪ９第二！别看他跑得很娘，速度也不甚快，弯道通过却敏捷迅速，一个也没碰倒。桑吉尔夫碰倒了４个桩，也跑完了比赛，第三。Ｈ国的（三轮车）第四。ＲＢ的松下第五。他们都是无差错通过的。人马大概失去了耐xìng，向着剩下的障碍物直冲了过去，踢飞了剩下的全部障碍物。反正他之前也只有１个还站着，成绩好不到哪去了。他第六个冲过终点，可是会罚掉很多时间，前名里未必有他。Ｒ３第七个完成比赛。另一个履带式机器人第八。
    只有唯行还赖在场上继续练习着过障碍。这让观众们很不爽，纷纷质疑唯行是不是坏掉了。这时唯行通过了最后一个障碍，开始转身，反向继续练习着绕桩。观众们大为不满，纷纷要求唯行退场。他们急着要看下一轮比赛。大赛的工作人员到看台这边来找鱼线，问他们怎么才能把唯行弄出赛场。
    鱼线一指应龙：“你去问他。”
    应龙一看不妙，赶紧问唯行：“唯行，能加大步伐吗？”
    “没问题。”
    “能降低重心前进吗？”
    “没问题。”
    “能将身体倾向绕行的内侧吗？”
    “没问题。”
    “能一步跨过一个障碍吗？”
    “不行。需要一步半到达下一个障碍。”
    “提高前冲速度之后，能一步跨过一个障碍吗？”
    “不行，缩短步间距会更快，行动更平稳。”
    “尽快找到最佳方案吧。”
    “好的。已经达到预期效果的９％。”
    唯行虽然在逆向奔跑，但却显示出越来越近乎人类的步态。zì yóu移动的重心，稳定的步伐，前倾的体态，无一不与人类的行为相仿。有人捂嘴轻轻说着“上帝啊”之类的话，显然被唯行快速进入状态给震惊了。唯行越跑越快，越跑越熟练。尽管甩动电源线与刚才的方向不同，也没影响多少前进的速度。人们看出他在不断变换跑法，越来越接近人类可能做到的动作。
    观众开始sāo动。大赛的工作人员已经站在了应龙面前，却循声回头望去。他被这一幕吸引，甚至忘了要问应龙的事。
    唯行很快就跑到了障碍的另一端，又再次折返。他以让人不能相信的熟练度，急速穿行在各障碍物之间，动作流畅。那条被吊起来的左臂，此时反倒衬托了唯行。让唯行在人们眼里，像个不肯向困难低头的斗士。有些观众开始拍手叫起好来。
    “爸爸，已经达到预期效果的９７％，认为已经找到最佳方案。”
    “很好，动作非常棒。如果再跑一次，你将胜过其他机器人。”
    唯行说话间，已经通过了全部障碍，加速向终点冲去。
    应龙面前的工作人员无奈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去。“等等，我能请求让唯行再参加一次这个项目的比赛吗？”７６帮忙翻译了应龙的请求。
    “先生，我想这对其他选手来说不公平。”
    “我不需要获得更好的成绩。我只想知道他以现在的状态再进行一次比赛，会用多少时间。能达到什么样的速度。你可以只记头一次的成绩。我只要求有个再来一次的机会。帮帮忙。”
    工作人员说：“我要向裁判团的评委们问问看。一会儿给您答复。”
    这时唯行冲过终点。本场的最后一名。可他没碰倒一个桩，观众都为他的奔跑喝采。
    工作人员回来说：“评委们认为李唯行在逐步掌握障碍赛跑的窍门。他似乎在学习进步。他们说这很难得，这是智慧的表现。他们愿意接受你的意见。但为了保证对其他选手也能公平公正，他们正在研究修改这项比赛的规定。请注意听广播。”
    这时第二轮的比赛就要开始了。鱼线和７４例行地要去检查唯行的机体，离开了看台。
    厚重高大的奥丁和红衣的艾米丽在这一波选手里特别显眼。Ｆ国妹站在cāo作者区里面，戴着耳机说着什么。ＪＮＤ的冲锋者没有出现在赛道上，他可能在竞速赛项目里被禁赛了。
    一声枪响，艾米丽一道红影冲在最前面，他没换特殊状态，只用人类的步伐奔跑着。奥丁慢慢地加速，向前冲过来。其他的机器人慢慢地跟上去，形成了速度不同的两个梯队。
    艾米丽明显比阿拉伯之星要灵活。虽然他没有掌握技巧之后的唯行那么狂野，速度飞快，动作更接近人类。但她奔跑xìng能之高，远远超过其他机器人。加上她没有碍事的尾巴，看起来比唯行的奔跑更自如流畅。
    她第一个接近障碍区，第一个自如地穿行着。不出意外，她将是整个项目成绩最好的机器人。
    奥丁突然发力，他从障碍区直接冲向前去，根本没有绕行的意思。估计他是觉得自己没办法绕过那么小的间距，索xìng直冲过去算了。看来是吸取了上一场人马的教训。奥丁面前，一切障碍物都没有意义。他的体重加上加速度，清理了全部的障碍物。有些桩在他一抬腿一落脚的瞬间，就变成了垃圾，残留在赛道上。奥丁第一个过了终点。红影一闪，艾米丽紧随其后也过了线。其他乏善可陈，花了不少时间，都慢慢地过了线。
    接下来的几波，在奔跑这种项目上，都是老弱病残。又有一个退了赛，还有一个跑着跑着，跑到别人赛道里跑起来，被判了违规罚分。
    结果成绩显示出来时，唯行竟然不是最慢的。奥丁以罚时最多垫底，其次是人马喀戎，倒数第三才是唯行。
    这时解说员说道：“各位参赛代表和选手们请注意。本次比赛的裁判团评委们经过反复考虑，认为这种高难度的比赛，只跑一次，并不能真正地发挥各位选手的真实水平。大赛临时修改了比赛规定。允许选手们在第一次比赛成绩的基础上，再多两次额外的参赛机会。三次成绩取最优，进行最终评比。如果大家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出。大赛允许包括观众和参赛代表在内的全部在场人员进行投票表决。如果赞成此决定请举右手，反对请举左手，弃权可以不举手。工作人员将在十分钟内统计投票结果，并公布。”
    唯行被鱼线拉到赛场上。鱼线指着观众席说：“唯行，快！给我看看，一共多少人在场？多少人赞成？多少人反对？多少人弃权？”
    唯行迅速扫视了赛场一周，立刻回答道：“４１３人在场，３１７９人赞成，４０人反对，５５１人弃权。”
    鱼线笑着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一半对一半呢。我刚才都想跑上去举右手了。既然稳通过，那我就不来回折腾了。”
    阿卜杜拉高举左手，大声抗议，但是举左手的人太少了。
    再次比赛时，唯行流畅地完成了比赛，以巨大时间优势把原本第二名的阿拉伯之星远远甩在后面。原本第一名的红衣艾米丽又跑了两次，但都难超过唯行第二次的记录。其他机器人也有报名再赛一次的，但都没多大提高。唯行再跑一次的成绩只会更好，鱼线很想让他跑满三次。可应龙认为这会加速唯行关节的老化。反正已经赢了，技能上也不会再有多大突破，何必给大块儿增加工作量呢？
    唯行又一次拿到了４分的冠军分，还有１分的智能表现奖励，总分１０分高居榜首。艾米丽紧随其后，总分第二。阿拉伯之星总分与艾米丽并列，但项目成绩次于艾米丽，成为第三。
    鱼线一高兴，又买了一大盒爆米花，跟７４一起开心地吃了起来。阿卜杜拉本来很好的心情又变得很糟，这回他没骂cāo作者。只是双手高举，摇着头，怒视着裁判团的方向，嘴里大概在谴责他们的不守承诺、随意修改规则。如果不修改规则的话，这场的第二本应是他的阿拉伯之星。他本来有机会可以赢唯行一次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接近午休时间。解说员宣布：下午的比赛将在１时３０分开始，请诸位好好休息，或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整修自己的机器人。并预祝大家下午取得更好的成绩。
    大家都涌到赛场附近的饭店里吃饭去了。７６负责留在赛场的休息室陪着唯行。
    鱼线在饭桌对面，不高兴地看着应龙。应龙问：“干嘛？”
    “你不是说，午饭时会给我讲什么叫图灵测试吗？”
    应龙点头，嚼着饭说：“吃完了也能说啊。为什么非要吃饭时说呢？”
    “那为什么比赛的时候练习，不能比完了再练呢？”
    “咱不是赢了吗？”
    “那还不是人家裁判团有眼光，怕委屈了唯行？”
    “好好，说说，怕了你了。”应龙咽了饭，放下手上的食物，开始说起图灵测试。
    鱼线一边听一边高兴地吃着饭，完全不理会应龙不满的眼神。
    “1950年，一位叫阿兰・图灵的计算机先驱，发表了一篇划时代的文章《机器能思考吗？》，专门探讨机器是否能进行思维。那个时代，计算机才刚刚出现，人们观念还很落后。没有多少人相信机器可以具备思维能力。他这篇文章逐条反驳机器不能思维的论调，并且提出一个假设的论证方法：由一个人类，在不接触对方的条件下（密室），通过一种非口语对话的方式（文字），和被测试的两个对象进行一系列的问答。如果在相当长时间内，他无法根据这些问题的回答，判断出对方是人还是计算机，那么，就可以认为这台计算机具有与人相当的智力，即这台计算机是能思维的。这就是图灵测试，也叫图灵判断。而图灵则因为这篇论文，被世人尊称为‘人工智能之父’。Ｒ３想通过的，就是拟人化思维问答的考试。他想证明自己与人类一样有思维能力，是高级的智慧生物，或者高级的智慧机器人。现在我可以吃饭了吧。”
    老谭听完吃了一惊。“这么说那个小铁盒子还挺高级的，已经具备了一些人类的思维？”
    “说不定比唯行的智能还高。也说不定只是看起来有智能。”
    老谭不解：“此话怎讲？”
    ＝＝＝
    突然发现起点开始试行打赏制度了。
    像我这样未签约的作者也有机会收赏了。
    小的不才，向各位看官们讨几个赏，也好鼓个士气。
    在下这里先谢过了。
    ＝＝＝
第十六章 Ｒ３其实没那么好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Ｒ３自己说的，他还没通过图灵测试。证明他试过，但是没通过。”应龙吃了几口饭，接着说：“做为机器人，能说话如此自如，并且会主动与人交谈。这种等级的语言能力和思考能力，竟然不能通过图灵测试，真是不可思议。一种可能是他本身真的有这种实力，只是无法达到通过的标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假像，也许他并没我们看到的那么高智能。我希望他是第一种。至少我们有了一个值得追赶的目标。对吧，鱼线。”
    鱼线点头：“嗯，没来这里之前，我一直觉得咱们唯行是最棒的机器智人。不过今天看了比赛，我发现别的机器人也很有优势，还看到了唯行在比赛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我发现以前太自满了。其实唯行还有很多不足需要改进。我回去就改程序，免得他再犯傻输掉比赛。他在比赛中虽然拿了高分，但是在我这里，他还得补课。我会要他成为最棒的机器人。一定干掉那个只会冒白烟儿的傻Ｂ！”
    老谭看了看鱼线，问应龙：“他的话可靠吗？这么一会儿就能把程序给改了？虽然我不懂，不过我看过他爹干活儿，好像没他说的这么容易。”
    应龙笑笑，继续吃饭。鱼线非常自傲地说：“爱信不信。下午看比赛就知道了。”
    应龙问老谭：“我很想找时间跟那位Ｙ国绅士谈谈，能批准吗？团长。”
    老谭仔细想了半天：“让７６陪你去，但不能提及我们的技术。”
    鱼线道：“我也要去。”
    老谭想想：“算了，我也一起去吧。”
    鱼线想了想，突然问：“龙哥，图灵测试的通过标准是什么？为什么那个Ｒ３没达标，很难吗？唯行能不能通过？”
    应龙道：“这标准对人类毫无难度，但对机器人却比较困难。图灵测试要求：发出提问的人类，如果不能根据两个答题者３０％的答复判断出哪个是人，哪个是计算机，那参加测试的计算机就通过了测试。就是说，１００个问题，有３０个问题的回答，让发问者看不出来，谁是人类谁是计算机，计算机就算通过了。其实现在的图灵测试都是判分的，超过３０分就过了。只是，以唯行现在的智能，还远远达不到通过图灵测试的水平。所以不测也罢。”
    “３０％，看来要求也不高啊？唯行怎么会通不过呢？我才不信。”
    “唉，就知道你不信。晚上如果有时间，我再证明给你看吧。不过有件事你们要知道，就算通过了图灵测试，也不能证明他达到了人类相同的思维能力。”
    “什么？！”老谭和鱼线都瞪大了眼睛。
    “那测试还有什么意义？”鱼线抢先问。
    老谭也看着应龙。
    应龙叹了口气：“图灵当年刚提出这个假设时，受到当世一致的认同。但３０年之后，有人提了一个反论。证明即使计算机能通过图灵测试，也没办法证明计算机能理解人类语言的真正意义。也是就说，图灵的测试不能证明计算机真正拥有人类思维。那个论证被称为‘Ｚ文屋子’。对，就是我们使用的Ｚ文，我们的语言。”
    鱼线很有兴趣，催促应龙赶紧说。应龙赶紧吃了几口饭。“一个叫西尔勒的人提了这个反证。他假设进行图灵测试时使用的不是他们都懂的Ｙ文，而是他们一点儿也不懂的Ｚ文。这显然对于发出的问题本质内容并没影响，再把问题的回答限制在是和否。通过既定的程序来控制发问和回答，发问者和被测试者都与外界隔开，只通过程序回答和发问。而西尔勒假设自己也进入被测试者的封闭空间中，参与回答。当然，他承认自己不懂Ｚ文。这样的话，计算机和他做出的完全不明语意的回答将被提交给发问者。这种情况下通过图灵测试的计算机，跟自己一样，并不知道Ｚ文的回答代表了什么意义。就是说，你的回答既使超过了３０％正确，你仍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你根本不懂提出的问题有什么意义。你只能证明自己通过了测试而已。他试图证明的是：计算机在不明白语言的意义提前下，仍然能回答对很多问题，但这不能证明计算机拥有了人类思维，真正地理解人类语言。”
    鱼线失望了：“通过了也不能证明他有智慧，那还通过干什么？”
    “能通过，至少证明这个机器人智能和思维更接近人类。至少能让我们相信这是个有智慧的机器人。比起一眼就能识破你不是人，总算是个进步。所以图灵测试还有其存在意义。听说有些国家的机器人，在图灵测试中已经取得了相当高的分数，但至今还没听说哪个国家的机器人或电脑，能够真正通过了图灵测试。所以，能通过图灵测试，对于机器人来说，仍然是份难得的荣耀。”
    “这都５０多年了，就连一个能通过测试的机器人都没有？”７４也忍不住问。
    “虽然科技突飞猛进，但是人工智能这个领域，仍然处于起步阶段。能够更加接近图灵所设定的测试标准，已经证明了人类在机器人领域的取得了相当程度的进步。图灵当年提出那个假设的时候，也同时做出了一个预言：到５０年后，将会出现足够好的电脑，能够在不超过７chéng rén的长达５分钟的提问中全部回答正确。现在已经有电脑能够欺骗部分的人类，通过一部分的测试，但是仍无法完全通过图灵测试。图灵的预言其实已经实现了。从这点上说，他确实是一个大神级别的人物。”
    三人听了，纷纷赞叹。
    “如果通过了测试，就证明智能达到至少能欺骗人类了。之后再提高的话，就能真正地接近人类智慧，甚至混在人堆里也分不出来了。是这样吧？”
    “差不多是这意思。除非机器人也能拥有高仿的人类外表。目前肯定是做不到。我希望跟Ｒ３他爸切磋一下，探讨一下机器人在智能方面的发展。看他有没有更新更好的想法。”
    鱼线眼睛一亮，追问道：“更新更好？听你这意思，似乎已经有了比图灵测试好的新想法。你只是想知道Ｙ国人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想法，对吗？”
    应龙笑而不语，继续吃饭。鱼线作恍然状：“我明白了。又是‘君不密失臣，臣不密**’那套吧。我懂我懂。我吃完了，我先撤。龙哥，晚上记得演示一下图灵测试给我看喔！７４，走走走，赶时间啊大哥。还吃？”说完用袖子一擦嘴就跑了。７４还没吃饱，只好抓了一个自助台上的汉堡跑步跟上。
    老谭用求教的眼神看着应龙：“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能解释一下吗？什么君君臣臣的。”
    应龙靠近小声说：“我确实想了个比图灵测试好一点的证明方式，能证明机器人是否真正具备人类思维。但这个方法未经证明，想法也不成熟。所以我不会承认，也不会乱说。我要保证这个想法不会流传出去。直到我真正做到了，我再发表出来。那时就没人能推翻我的理论和方法了。那些君君臣臣的话，只是说事情没做好之前，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的意思。”
    “保密工作要做好？嗯！我喜欢。老弟你确实有料，难怪鱼线愿意跟着你，果然是有原因的。说起来鱼线最近变化挺大的。回去我得跟尖刀兄弟好好说说，让他也高兴高兴。这小东西，几天不见都会跟我掉书包了。一套一套的，我竟然没听懂。”老谭自失地笑了笑。
    两人再回到赛场时，恰好看到Ｙ国的Ｒ３和他爸爸吉姆在一起。爷儿两个就在赛场边。吉姆嘴里咬着根热狗，正在给Ｒ３检查机体。脸sè苍白的Ｙ国青年，饭都顾不得好好吃，认真地为Ｒ３做着检查。看得出来他非常在意Ｒ３，几乎就像真的父子，让人看了为之动容。Ｒ３语气很高兴似地讲述着什么，吉姆偶尔会“嗯哼”地应他一声。检查得差不多了，吉姆对Ｒ３说了几句。Ｒ３打开自己体侧的一块盖板，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扳手，开始调整自己身上的几处锣钉。
    老谭惊叹：“你看你看，这小铁盒子还会自己修自己。我，真特么邪了门了。这一趟过来真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回去都能写本聊斋了。”
    应龙也很惊讶。唯行不是不能学会自我检修，他和鱼线为了保证完全了解唯行的机体状况，通常都是亲自做检修。应龙友好地对着不远处的Ｒ３和吉姆挥了挥手。Ｒ３看了也挥手，引起了吉姆的注意。吉姆走过来，跟应龙握手：“我认识你，冠军李的爸爸，很高兴见到你。Ｒ３说他喜欢你的李，他们是朋友。”
    应龙不能完全听懂，正好７４跑来帮忙。
    “我非常喜欢Ｒ３。他看起来智能很高。你是个了不起的机器人制造者。”应龙道。
    “谢谢夸奖。Ｒ３说他很想拥有李那样的双腿，可惜我造不出来。呵呵呵。”
    两边寒喧一下，便热络起来。
    离下午开赛还有些时间，几个人在赛场边上散着步。吉姆因为与人交谈，不便继续吃东西，只好把半截热狗藏在身后。
    说到Ｒ３的智能水平，吉姆坦诚地说：“其实Ｒ３并没你们看到的那好，算不上智人。”
    “不是！”老谭惊叫：“他看起来挺聪明的。这样都不是？”
    “应该这样说。他确实有智能，但是不像看起来那样高级。”
    “噢？如果方便，愿闻其详。”应龙试探xìng地问。打探别人的机密，总是有些不礼貌。
    “没事没事。”吉姆倒是挺大方。“我为他打造了记忆、判断功能，所以他是有智力的。但是语言功能就没办法做得很好。为了让他能有机会通过图灵测试。他的全部语言都是准备好的短句库，并配以语气控制程序。他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成的想说的话，他只会说我为他准备好的套句或按固定的模式来说话。当然，有些话他会选择时机正确地使用，有些则是为了说点儿什么随机抽的。他能从对方的回答中获取有用的信息，并加以记录。我始终认为，如果不能通过图灵测试，就不能算智人。Ｒ３还差很远。”说到这里，他不甘心的表情再也难以掩饰。“要是我有更多的资金就好了，我一定可以做得比现在好。”
    应龙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没工作，还是个学生。正在争取几家大公司的投资。所以我的费用不多，在这儿也呆不了几天。”
    三人大惊。一个穷学生？！能把机器人做得这么好？
    吉姆尴尬地笑笑：“我来参赛，是为了吸引大公司的注意。让他们肯为我的研究投资，成立自己的实验室。现在的费用是我和Ｒ３打工赚来的，还够再呆上两天吧。嗨，你看，我已经有成绩了，Ｒ３表现得很好。除了你的李，他是全场唯一获得智力表现加分的机器人。这还不值得骄傲吗？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到骄傲时，他又乐观起来。
    应龙突然想起自己几年之前，大约也是这样满怀希望，努力奋斗。也是这么苦挨着，把每一分钱都省下来，用在研究上。但却从没报怨过，每天都信心满满地努力追求着自己所相信的未来。那是段艰辛又难忘的岁月。他仿佛从吉姆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但他会遇见自己的老陈吗？
    应龙拍拍吉姆的肩膀，非常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机器人研发者。你一定会得到投资。Ｒ３很棒，一定会有识货的大行家欣赏他。”
    吉姆听后好像打了强心针，两眼放光地说：“谢谢。谢谢您鼓励我。”
    几人回到看台。鱼线已经坐在那里玩掌机了，他边玩儿边说：“程序已经改完了。大块儿马上就过来给唯行修肩膀。下午，唯行就能全力出赛了。”
第十七章 地形的试练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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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说员：“欢迎大家回到赛场，比赛将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比赛难度之高，超乎想像。请看赛场。特殊地形赛的赛道正展现在诸位的眼前。噢，天哪，这真的是给机器人准备的赛道吗？”
    未被使用过的赛道上有个像菜地大棚样的遮盖层，正在向两侧慢慢展开，露出了被遮挡的特殊地形。那是分成五段的赛道，每段的距离大约相等。观众们跟着发出一阵惊叫。参赛者专区上，一大批人都张大了嘴站了起来。他们看到逐渐显露出的赛道，都瞪圆了眼睛。
    第一段是沙地，还有几块大石头在沙土里若隐若现。第二段是土石地，板结开裂的硬土地面，有些起伏，但远看还算平整。第三段是个滚球池，一个大方坑里都是大大小小五颜六sè的塑料球，就算是真正的人类想从里面快速通过也非常困难。第四段是坡地，这段地方的中间有处不规则隆起的陡坡，另一侧落差较大，之后接了一小段平地。看起来是想模仿山地路段。最后一段才是全体观众惊叫的原因。那里有一处宽阔的泥坑。没错，深浅不明的泥水坑。整个赛道只在终点线前的１０多米才是跑道，从起点一出发就得踩着沙子前进，之后全都不是常规地形。
    鱼线站起来大叫：“我你全家，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我抗议！”
    阿卜杜拉也站了起来，看表情也非常不爽。应龙拿着望远镜仔细地看着，一语未发。大块儿看得都呆掉了，说不出话来。他才刚刚修好了唯行，如果跑完这比赛，只怕……。
    “这地形真不错。我们自己造，只怕花很多钱还达不到这种程度。真是个不错的试练场地。”应龙竟然点头称赞，貌似非常欣赏这赛道的设计。
    这时解说员说道：“大赛的裁判团在比赛之初就发出过通知。这个赛道将有可能毁掉参赛机器人的行动能力。为确保之后的比赛能够参加，大赛允许参赛选手临时退赛，不会罚分。请准备退赛的选手们及时通知工作人员。当然，如果继续参加比赛好处也很多。选手每通过一段地形，都将获得１分。中途退赛的话，既得分数会予以保留。你通过的越多，得分就越高。此项比赛将不会设定前名，只要通过全赛段地形，就会得到５分。当然用时最少的仍然是冠军，当之无愧的冠军。不过，我个人认为，第五段地形就是机器人的墓场。我看能拿４分就该收手了。有谁会去冒险挑战第５分呢？”
    吉姆脸sè铁青地走下看台，估计是要去退赛。他走过应龙的座位时，发现应龙竟然没有去退赛的打算，就问应龙要不要一起去。应龙说：“不用，先跑跑看，反正中途退赛还有分拿。这么难得的地形，怎么也要走走看再说啊。”
    吉姆想了想，就坐在应龙旁边，不去办退赛的报名了。他对着自己的耳麦说了几句，估计是在安排Ｒ３的行动。
    阿卜杜拉本来已经起立，打算去办退赛手续。但当他看到应龙这边竟然没人动身，最后还是坐下了。
    广播里解说员一再强调，通过一段将有１分入帐，但是退赛的选手还在不断增加。大约十分钟之后，解说员念了一遍没退赛的１０位选手的名单：ＺＪ９，奥丁，桑吉尔夫，李唯行，阿拉伯之星，人马喀戎，艾米丽，松下幸之助，姜俊尚（Ｈ国三轮机器人），Ｒ３。
    奥丁因为体型过于巨大，而且行动一定会影响到其他参赛选手，被分出来自己单独跑。其他选手分在第一场进行比赛。
    “让我们首先为没有退赛的几位选手鼓掌，赞赏他们迎难而上的勇气。他们都是勇士，铁打的勇士！”解说员一说完，观众们都站了起来，为赛道上的机器人们加油，各种呼喊响成一片。
    一声枪响，大大小小的机器人们冲出起点。
    这赛道没法画出跑道线，从起点出发后，可以向任意方向奔跑。只要不出边界，想怎么跑怎么跑。
    唯行起步就跑，差点载倒在地。他从未走过松软的地面，新奇的地面让他过往的平衡数据全部失效。借助强大的真平衡能力，唯行重新站直身体，开始慢慢前进，但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他的脚掌每走一步，就会陷进沙中一些，走起来显得有些吃力。
    艾米丽和唯行起步差不多快。但她摔倒在地后，根本不起身。原地四脚着地，变换了奔跑方式。这种完全不需要平衡的跑法让她的速度反而一下快起来，成为冲在最前面的机器人。她远远甩开众人，冲了出去。看台上立刻传来Ｆ国观众的尖叫声。
    桑吉尔夫刚起步也是摇摇晃晃，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的体重帮了他。双脚只陷入沙中一块，很快就稳住了身形。他甚至可以像在普通赛道那样向前奔跑。这强悍的机器人向前冲时，双脚带起了大量的沙土，泼向旁边的机器人。ＥＬ兄弟显得非常亢奋，嘴里高喊着“乌拉！”，cāo控着桑吉尔夫向前追去。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追上Ｆ国的红衣女郎。
    ＺＪ９和松下幸之助速度差不多，他们双足遇到了跟唯行一样的问题。可是ＺＪ９却能很快恢复平衡，向前摇摆着腰肢前进。估计是因为他平rì行走就晃动很大，所以进入状况也快。松下的小碎步和大平脚板使他在沙地上走起来比较平稳，而且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陷下去。他还是每超过一个机器人就向对方鞠躬说话。
    Ｈ国的三轮机器人――姜俊尚，只走了不到一米远，就硌在一块大石上，摔倒在地。他用手臂支持起自己，继续前进。观众们正要为他鼓掌时，他又歪向另一边，结果一头撞在一块大石上，动不了了。等其他机器人都走了，他还是没动。工作人员上前查看了一下，手势召来场边的工作人员。看来他得退赛了。几个Ｈ国人跑进赛道，把他搬走了。
    “这小三轮儿不行啊。一共也没走多远就挂了。龙哥，唯行现在这么慢，不要紧吗？”
    “不要紧，他需要学习特殊地形上的移动方式。很快他就能适应了。再说这比赛，他们不是说只要通过就拿分吗？又没说要计时。”
    “我怕唯行输给那个家伙。他一出场就第三了。我想要唯行拿第一！”
    “他是沙漠国家来的，沙地当然是他强项了。这种事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他能比唯行快，我们跟他拿的分数也是一样多，不会输给他。”
    “爸爸，已经掌握沙地行走的方法，可以跑步了。”
    “好，你慢慢跑，注意安全。别像那个Ｈ国机器人一样撞伤自己就行。”
    “明白。”唯行开始慢跑。Ｒ３在这种地形上完全没影响，像个小坦克一样自如地前进。他一直跟在唯行附近。
    “为什么Ｒ３好像一直跟着唯行的样子，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应龙问旁边的吉姆。
    吉姆听了也不知道，就问Ｒ３，然后回答说：“Ｒ３说：李走过的路面是安全的。”
    众人听完目瞪口呆。应龙赞道：“好聪明的Ｒ３！这样的智力，还说不够好？吉姆你真是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Ｒ３的身体不像李那么好，他能够适应的路面很有限，所以我让他优先保证行动安全。因此他的思考方式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鱼线听了直点头，似乎很受启发。
    说话间艾米丽和桑吉尔夫已经先后通过了第二段路面。那里是板结开裂的硬土地面，两个不受地形限制的机器人跑过去，搞得暴土扬尘，后面的机器人几乎看不清路。
    鱼线赶紧喊道：“唯行，如果尘土飘过来，就用手挡在眼睛，别让尘土弄脏眼睛。”
    “好的。”唯行修好的左手抬了起来，遮在眼前一段距离。他仍然可以不受影响地前进。大家看了长出一口气。唯行这动作很像人类，这让不少观众都对唯行很有好感。鱼线自语道：“将来一定要加几道防风防尘的措施，必须保证唯行的视觉正常工作。”老谭赶紧记下来。
    人马平稳地跑在阿拉伯之星后面，落后比较远，处于第四位。但他是除桑吉尔夫之外，受地形影响最小的机器人。四条腿总比两条腿稳定，他之所以会落后是因为转向并不灵活。路面上时不时会有石头木棍这样的小障碍，他必须提前避让。不然就会直接撞上去。
    阿拉伯之星则遥遥领先其他机器人，处于第三的位置上。前两段地形对他似乎完全没有难度，要不是速度没法跟那两位比，他跑第一都有可能。阿卜杜拉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又有机会占鱼线的上风了。但他的表情没有保持多久。阿拉伯之星几乎被困在了滚球池里不能前进多少。桑吉尔夫一跳进去，就只埋到胯部，看来池子并不深。他前进虽然费力，但并不艰难，估计很快就能通过了。艾米丽却在滚球池里挣扎前进着，但每次都只能前进一小块儿。桑吉尔夫领先。
    唯行领着Ｒ３跑过沙地，进入板结硬化的土地。有些鼓起的土块看起来是结实的，但一脚踩上去，就会踩空，下落好大一块，有可能突然失去平衡。唯行走到这段赛道时，只看了一眼，就走向桑吉尔夫踩出的结实地面。应龙赶紧说：“唯行，先别走容易通过的地方，要走他们没走过的地方。这是个难得的锻炼，你应该好好尝试和体验新地形。这对你有好处。”
    唯行听话地走向没人通过的地方，又是一阵磕磕绊绊，这才走得稳当起来。Ｒ３这次没有跟随唯行，而是选择了桑吉尔夫踩过的地面。那里已经被踩结实了，足够安全。应龙赞许地看了吉姆一眼，树着大姆指。吉姆点头回应，面带自豪。
    唯行可能有了沙地行走的经验（平衡数据），很快就在这板结地面跑了起来。即使脚下踩空，也能迅速调整平衡。鱼线也知道这对唯行有好处，但他还是唧唧歪歪地说：“龙哥，差不多得了。我们都差那么远了。咱快追吧。你看那个娘娘腔和小鬼子，都到球池那边了。”
    ＺＪ９到球池边看了一眼环境，立即一个前冲，跳进球池。但他却没像其他机器人那样站起来走过去。而是平趴在球池堆里等了一小会儿，开始像游泳那样滑动身体。他竟然比其他机器人前进的速度要快！
    应龙道：“这家伙的身体可真轻。他竟然能浮在球池上不沉下去！”
    松下跑到池边向池里的几个机器人鞠了一躬，然后非常从容地转身，慢慢伸脚下去，落进球堆里。他非常矮，但却更轻。他几乎没有沉下去，就和ＺＪ９采用了相似的动作向前移动起来。不过他更像是跪趴着前行。
    这时唯行跑到了球池边上，他看了一眼，立刻向前一步跨了进去。接着身体失去平衡，砸进了球堆。塑料球崩飞开来，把松下推得差点失去平衡。Ｒ３在池边来回移动，却始终没进入球池。可能因为落差大了些，他觉得不安全。
    唯行从球堆里露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站了起来。球埋到他胸腹的位置，两腿前进非常吃力。前面不远ＺＪ９和松下正在滑行和趴行前进。红衣女郎也直立着身体，和离他不远的金sè机器人艰难地前进着。唯行停住了，他左右看看，突然钻入球堆不见了。但池边的电源线却在不停地向池中移动。不久之后，唯行再次从球堆里站起来，他比刚才露出的位置前进了好几米远。唯行再次左右看看，又没入球堆，不久之后他出现在正前方，离出口很近了。这时唯行突然听到Ｒ３在大声说：“李，帮帮我！”他的有效听觉是５０米范围，现在两人相距２０多米。他听得很清楚。
    唯行回头，只见Ｒ３正在向他挥手求援。
第十八章 第一落点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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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块儿说：“凭唯行的体重，他钻进球堆，确实比直立前进更容易。他找对了方法。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鱼线和应龙齐声答道：“穷举。”
    ７４花了很长时间才翻译出这个专业词汇。吉姆听了，大为赞叹：“李至少有分析和判断两种能力。李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机器人。Ｒ３差远了，没法相比。”
    老谭听完了表情严肃地问：“什么叫穷举？是什么高科技吗？我可不想你们当着我的面泄露国家机密。”
    鱼线说：“这是一种算法，不是高科技。随便找个程序员，都懂。”
    老谭又小声问：“那这Ｙ国人是怎么知道唯行的能力的？”
    “人家也是行家，一看就明白。Ｒ３不比唯行差多少。人家要是有了钱，只怕能做得跟我们一样好。”
    老谭噢了一声。高层就是为了保密和安全才派他来的，他一听不是泄密，就不再问了。
    阿卜杜拉看见唯行超过了阿拉伯之星，急得大叫。估计两个Ｔcāo作者是挨了阿卜杜拉的骂。紧接着阿拉伯之星使用相同办法，也顺利前进了。艾米丽也有样学样，开始前进。应龙猜，Ｆ国的红发姑娘萝拉，应该能从艾米丽的视角看到其他人的行动。她是在唯行超过艾米丽时，才开始使用新动作的。
    唯行再出现时，大家却发现他返回了来时的方向。Ｒ３还在挥手。观众们大惊。机器人也有友情？
    鱼线大叫：“唯行，你在干嘛？终点在反方向。”
    “Ｒ３需要帮助。”
    “我，你管他干嘛？他走不过来退赛好了，反正已经２分到手了也不吃亏。我不想你输给暴发户的机器人！快点调头，追上那个金sè的，超过他！我要你赢。”
    “Ｒ３是朋友。你说过，朋友是最宝贵的财富。爸爸说过：输赢不重要。下届我会赢得每一项比赛。”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屁话。我现在要你放下朋友，给我赢比赛～！”
    “比赛计分不计时。我帮他，同时赢比赛。程序已经修改了，我可以同时做多件事，不会影响。”唯行已经接近Ｒ３了。鱼线说什么都没用了。
    鱼线拼命抓头：“我！我特么就是手贱。早知这样就晚上再改程序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朋友是宝贵财富’了？”
    应龙仰头想想：“你说过！那天看武侠片。当时唯行问你‘什么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解释说：就是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帮朋友的忙。后来他问帮朋友忙优先度很高吗？你说帮朋友优先度很高。再后来你就说了这句。”
    鱼线无语。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
    唯行双手抱起Ｒ３，带着Ｒ３一起沉入池中。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在球池中间了。他在球池中潜行的技术越来越好，方向和定位也越来越准确。耳机里传来塑料球滚动的哗哗声和Ｒ３兴奋的叫喊声：“呀～呼～，帅呆了！”。这时其他机器人已经冲出了球池，向坡地进发了。
    看到再次落后，鱼线捂着脸，气得将遮阳帽摔在地上。“我就不该让他看电视！”
    吉姆非常感激地说：“李先生，谢谢你们帮助Ｒ３。谢谢你们帮助我。”
    应龙说：“不，你谢唯行吧。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与我们无关。”
    吉姆惊讶地说：“别开玩笑了。机器人可能违背制造者的指挥吗？就算他有主观愿望，愿意帮Ｒ３，你们只要让他放弃，他会不听话吗？难道说李已经能够拥有主观愿望，并且可以随意脱离你们的控制？那不就是人类一样的dú lì生命体了吗？太神奇了。”
    “呵呵，唯行可没达到dú lì生命体那种程度。不过，刚才鱼线要唯行放弃帮助Ｒ３时，唯行拒绝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赋予他的逻辑模块发生了作用。让他判断出可以赢得比赛的同时，也能帮助Ｒ３。他分析判断后，认为这么做，会比鱼线的命令更理想。这包括我们平时教他的，和现在要求他做的。他只是做了最佳选择，而没有服从某一条命令。我想这是值得我们骄傲的事情。我认为他更加接近人类的逻辑能力了。”
    吉姆不能相信地看着应龙：“我有这个荣幸能知道，是哪位程序员写了‘逻辑模块’这个功能吗？我愿意拜他为师！”吉姆以为肯定是应龙写的。却见应龙挑出大拇指，反向指了指旁边气得直踢前排坐椅的鱼线。“就是这位叫鱼线的小兄弟写的。他写出了最优秀的程序，可是执行的结果却与他的期望相背离。很讽刺吧。”
    吉姆满脸崇敬地走过去，向鱼线说道：“尊敬的鱼线先生，我能有这个荣幸得到您的一份亲笔签名吗？”
    鱼线弄明白这人崇拜自己时大乐，连唯行没听话的事都忘了。赶紧找了纸笔练起签名来。吉姆很想向鱼线请教逻辑模块是怎么写出来的，不过一直没机会开口。
    赛场上唯行已经把Ｒ３送到了球池另一边。Ｒ３道了谢，等唯行爬上来，两人一起向坡地进发。观众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两个机器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对这两个合作前进的机器人的兴趣，比前面跑得快的那几位要大得多。
    坡地较陡，Ｒ３走得很艰难。唯行先上到了坡顶，向前看了看，等着Ｒ３走上来。Ｒ３站在坡顶的第一句话就是：“哇～噢，大家都在这里。”
    二人面前的坡下，是一个大泥坑。桑吉尔夫正陷在中间，双腿似乎已经移动不了了，只有腰部以上还露在泥水外面。他的双臂沾满了泥浆，不断挣扎，看起来像个被困的怪兽。其他机器人都站在泥坑和坡地之间的一小块平地上。他们都在四处张望，里面只缺了ＺＪ９的身影。
    人马喀戎的身形独特，与其他机器人的造型非常不同很好认。他站在最外侧。唯行和Ｒ３如果从最近的一条路下去，就会跟人马撞在一起。
    人马喀戎在比赛中速度并不快，但却是前进得最平稳的。只在球池浪费了大量时间，因为身体太长，他上来非常困难。沙地、板结地、坡地都没难住他。不过现在一样困在泥坑面前了。这时人马退了几步，走向了赛道的横向外侧。他选择了退赛！
    “先生们女士们，来自ＹＤＬ的人马喀戎已经首先选择了退赛。他利用四条腿的优势很平稳地完成了比赛，让我们用掌声向他表示祝贺。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掌声四起。凭良心讲，人马跑得确实不错。
    “李，能帮我吗？我也得离开了。”
    “好的。”唯行抱起Ｒ３，慢慢走下去。经过前面的路段，下坡的平衡控制简直太容易了。Ｒ３被唯行放在场边后，他转身向唯行挥手：“我先走了，李。谢谢你。”
    唯行也挥手，然后回到赛场，开始寻找通过泥坑的方案。
    松下幸之助向其他机器人鞠躬之后，说了一大堆Ｒ语，也走向了赛场边，退赛了。
    艾米丽在坑边来回走了几趟，最终离开了赛道，退赛了。
    这泥坑竟然轻易击退了好几位优秀的机器人。
    阿拉伯之星一直站在坑前没动过地方。估计是cāo作员不敢冒然前进，想退赛又没得到阿卜杜拉的允许。阿卜杜拉从阿拉伯之星停在泥坑前，就一直没出过声。鱼线猜阿卜杜拉是想知道唯行是否退赛。如果唯行退了赛，阿拉伯之星一定也会退赛。如果唯行不退，他肯定会努力追平唯行。
    唯行此时，正站在阿拉伯之星旁边，全钢的外壳反shè着rì光，白亮的反光和金灿灿的机甲交相辉映，非常好看。
    唯行一直四处张望，却没采取什么行动，只在泥坑边用力踩了几脚。接着他转身，走回坡下的平地尽头，左右看着附近的环境。
    “唯行，你在干什么？实在过不去就退赛吧。”鱼线说。他虽然一心要胜阿卜杜拉，可现在是过泥坑，这对唯行来说绝对是个玩儿命的活儿。作为叔叔，他还是会担心唯行多一些。
    “我在测量助跑距离。”唯行回答。
    “什么？！你准备直接跳过５０米的泥坑？大块儿，唯行有这么强的动力吗？”
    大块儿听了也是骇然，拼命摇头：“不要啊，唯行，你跳不过去，会坏掉的。万一掉进去了，你的机体就会浸水，那就没办法修了。”
    应龙皱着眉，一言不发。
    “目测泥坑纵向距离只有３５米。我已经计算过，７米助跑之后，可以前跳到距起跳点１５米处。再次进行连续跳跃，可以到达３１米处。再向前步行４米，应该可以脱离泥坑，重新进入塑胶赛道。”
    唯行在实验室时，曾做过简单跳跃和跨步跳跃的练习。但是因为棚高的问题，没试过这种长距离大跳跃。应龙一直在思考可行xìng。唯行上午进行直道赛的同时，可能测过自己的平均速度、瞬间加速度和冲力。如果用这些数据做推算，可信度应该是比较高的。
    大块儿急得满头是汗，开始掰手指，他大概在算唯行能不能跳那么远。
    鱼线问：“不对啊，怎么第二次比第一次跳得还远呢？再说第二起跳点在哪里？”大家听了，也都疑惑起来。
    老谭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我太喜欢唯行了。我知道他的跳法了！”
    鱼线看了看赛场，似乎明白了，脸sè一变。自语道：“我，能行吗？”
    唯行正在倒电线，好像在做跳跃准备。应龙赶紧问：“唯行，先说清楚再行动。你打算怎么跳？第一落点在哪儿？”
    老谭和唯行的回答异口同声。
    唯行：“在桑吉尔夫右肩！”
    老谭：“在大机器人身上！”
第十九章 助跑二连跳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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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赶紧用望远镜看过去。* w w w . s u i m e n g . c o m *
    只见桑吉尔夫正弯腰用两臂向旁边拨开泥水。可能两兄弟是想通过这种cāo作，找个脱身的机会，好把桑吉尔夫陷进去的腿抽出来。
    应龙问：“有多少把握？桑吉尔夫一直在运动，落点非常不稳定。我不想你落水。”
    “第一落点成功率３％。第二落点成功率９０％。”
    “我们不知道泥坑的深浅。你怎么推算出的第二落点深度？”
    “电视剧里演过，水坑的边缘处，比水坑的zhōng yāng处，地表更高。有９０％的机率快速离开泥坑。”
    应龙、大块儿、鱼线、老谭、包括７４、７５、７６，听后全都惊呆了。电视剧里演过！这也能当推算依据？！
    “你怎么知道的？”鱼线急问。
    “电视剧里有个女人要自杀，走向水中。越向水中走，水没过的位置越高。证明水坑的边缘处地表比中心处要高。”唯行回答。
    ７６听完点了点头：“这泥坑里的水应该是今天中午才注进去的。边缘土的颜sè和泥水颜sè区别很大。水应该还没完全渗湿下面的土。如果土是用挖掘设备挖开的，边缘处确实可能有数米的坡面还是硬实地面。”
    “大块儿，唯行的双腿密封度如何？”应龙问。
    “双小腿、膝关节和肘关节、双下臂都是完全密封，坚持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大腿和上臂就不是了，能坚持几分钟我也说不好啊。泥浆里的水份，可能会通过大腿和上臂渗入电路和气泵的电机，间接可能影响到下臂和小腿的行动。那就很难说了。”
    应龙沉默了一会儿。“唯行，计算过‘尾巴’的影响了吗？”
    “计算了。跳跃中轻轻甩动，不会有问题。”
    “计算第一落点失败的可能xìng和第二跳未达预期的可能xìng了吗？”
    “都低于２０％。”
    “如果第二落点没达到３１米怎么办？”
    “用最快速度前进，估计用时５分钟脱离泥坑。”４米５分钟？唯行一步就能走半米，就算泥水中运动不便，顶多走两步是半米。估计得可能很保守。
    “大块儿，应龙的马力有可能让他助跑后跳出１５米远吗？”
    大块儿一紧张，脸涨得通红。“不，不知道。如果是纯理论数据也许是有可能的。实际的话，只怕是个极限值。好危险的。”
    应龙想了想：“那就拼一下！”
    鱼线喊：“龙哥，你疯了吗？”
    “我也想试试唯行能不能做到。这比在实验室做的那些练习过瘾多了。你不想知道唯行能跳多远吗？”
    “这不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吗？”鱼线有些急。
    “凡是唯行计算成功率能达到０％的行动，应该都没问题。相信我，他能做到。唯行！如果在第一落点无法成功发力进行第二跳，你可以选择留在他身上。我会向大赛要求让你退赛，你只要尽量保持平衡，不落进泥坑就好。”
    “没问题。我可以开始跳了吗？”
    “跳吧！”
    唯行站在土坡下离泥坑边最远的地方。他俯低上身，做出随时可以加速的准备动作。
    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李唯行要跳远！一个机器人准备跳泥坑！
    应龙他们也都站了起来。鱼线紧张地手都掐白了。
    每个有望远镜的观众都把焦点对准了李唯行。这种自杀式的行为在机器人身上是非常罕见的。或者他们看到的会是个奇迹。比如一个机器人使用了什么特别的机体功能，横跨过人类不可能超越的距离？
    裁判团里好几个评委跑出专用坐席，跑到看台的栏杆处，对着唯行指指点点，表情兴奋不能自制。
    唯行一直紧盯着正在拨泥浆的桑吉尔夫。他的后背有规律地起伏着。唯行盯住他的背影，计算着他７米助跑后，自己的发力落点与桑吉尔夫后背重合的时间点。
    人们静静地注视，没有一个人出声。连阿卜杜拉都跑到鱼线旁边来，用望远镜盯着唯行，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唯行的计数器开始倒计时：３，２，１，起跑！
    第一步踏出，巨大的蹬踏力量，将尘土从他脚掌旁震出一圈尘屑，慢慢飘散开来。就像小型的冲击波。唯行用力甩动双臂，神似人类的运动员的摆臂。协调的双臂运动帮助了唯行的起跑。这一瞬间，唯行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个人，一个一心向前冲的人。
    第二步踏出的时间点，跟计算好的时间点完全吻合。桑吉尔夫向身体两侧拨泥浆的动作节拍与计算中的时间点完全吻合。
    观众们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了。时间就像慢下来。
    唯行第三步、第四步……。他的身体已经降低到与地面平行。双眼一直使用快速聚焦功能，死死地瞄准着桑吉尔夫的右肩。
    第五步，他加大了双腿的蹬力。一脚蹬出，一大块尘土向后激shè。唯行能听到自己身体各关节都在发生轻微的震颤，那是发力过猛造成的关节震颤。这是唯行能够动用的最强马力，与预计的时间点和前进速度完全吻合！
    最后一步的落点在泥坑边的硬土处，那里有一大块硬石。这里是唯行刚才发现的最佳起跳点。
    自从在大厅踏墙反跳摔伤之后，唯行对选择落脚点更有经验了。应龙和鱼线反复强调，在蹬踏之前，一定要确认落点是否可靠。所以唯行曾在这里仔细确认过。
    只听嘭地一声响，唯行猛蹬起跳点，身体腾空直飞了出去。唯行的新机体爆发力很强，加上体重，加上冲力，加上角度……，这一切都让唯行能够按预定的跳跃路线前进。
    鱼线的耳机里传来风的响声，那声音突然出现，让人猝不及防。鱼线完全不会思考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跟随着唯行的身影移动。耳边的风声让他觉得，在飞跃的不是唯行，而是他自己。
    在场的人们全都屏息观看，生怕自己一眨眼会错过什么。
    唯行的身体还有２米就要落到预定的第一落点了。
    这时桑吉尔夫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竟然停住了！
    可能是ＥＬ兄弟发现全场都起立静观，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才停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桑吉尔夫没有像预计的那样抬起上身，唯行的预定第一落点将与桑吉尔夫的右肩相差０．３１米，桑吉尔夫的前倾角度也会与唯行的计算有偏差。这一偏差，将使唯行落入泥坑，还会与桑吉尔夫的机体砸在一起，在泥浆中同归于尽。
    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应龙暗叫：“不好！”想出声提醒，只怕也来不及了。
    唯行在看到状况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运算。还好他计算速度够快，及时修改了落地方式。右脚在桑吉尔夫弓着的腰胯处一蹬，左手在桑吉尔夫头上用力一拉，左脚就踩在了桑吉尔夫的右肩。极限力量的这一脚蹬出，唯行在落点发生意外变更后，仍然进行了第二次跳跃。桑吉尔夫的宽大肩膀终于成功地做了唯行的第二起跳点。
    桑吉尔夫的身体前倾成大约３０度角。唯行的身体延着相同的角度蹿飞了出去，左脚离开桑吉尔夫身体的同时，右后伸到背后拉着电源线轻轻抖了一下。这使唯行的身体在空中微微向右发生了一点点的倾斜。
    桑吉尔夫被这脚大力一蹬，巨大的身躯向后猛顿了一下，几乎失去重心。陷在泥里那条腿却因此从泥中抽了出来。ＥＬ兄弟努力控制，桑吉尔夫总算保持了平衡，没有向后裁倒。
    唯行斜斜地向前方飞了出去，他在空中张开双臂，电源线在身后慢慢甩动。所有人都知道，唯行必定无法飞过泥坑，目测他一定会狠狠地砸进泥坑。人们不明白唯行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动作。但同时又在心中期待着唯行会创造一个奇迹出来，让他们亲眼目睹。
    唯行在万众企盼中，飞向了第二落点。３０．５米！比预期的距离近了０．５米。
    唯行着陆的地方，溅起一道泥墙，向四周泼开来。他脚一蹬到着力点，立刻向前上方跳起，这样不仅缓冲了身体的冲击，又能向前窜出一些距离。同时也避免了后背的电源接口泡进泥水中。尽管那个接口，应龙已经做过防脱落和防渗漏的处理，但还是不敢让唯行轻易沾水。唯行再次踩到可以着力的地方时，他尽量站直身体，第一时间汇报了运动结果。
    “现在估算落点位置，３０．９米。跳跃距离完成度９９．７％。目标基本达成。状态良好。”
    说的同时他也没停下脚步，不断尝试着向前移动。但他对身处的新环境还不适应，身体的平衡似乎会比在其他地形时，用时要长一些，而且更费力。要花平常３倍的力量，才能达到平时一半的移动速度。泥浆只没到唯行的大腿一半的地方，还没到胯关节。唯行猜对了，这里果然比泥坑中心的地表要高。不然他的整个腹部将被浸在泥中。
    鱼线激动地大喊：“漂亮！你做到了。”他忘情地跟旁边的人搂在一起大叫着。大家都是又跳又叫。吉姆也激动地大叫，跟应龙喊道：“他飞过去了！他飞过去了！”
    其他观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唯行不是要跳过泥坑，而是尽可能跳到比较浅的地方，再淌过去。人群沸腾，各种声音汇聚起来，开始给唯行加油。不知由谁领头，观众们渐渐地改为有节奏地齐声喊：“ＬＥＥ～，ＬＥＥ～，ＬＥＥ～！”
    唯行的名字一时间响彻赛场。
    鱼线搂着身旁的人，激动地叫喊：“唯行，他们在叫你的名字。快向大家挥手，挥手！”
    唯行一边前进，一边挥舞着沾了泥浆的右手。
    “比预期的移动速度慢，需要５．分钟才能到达目标位置。”
    不等应龙说话，大块儿抢先喊话：“动作再快一点，别忘了你的大腿部分并不是全封闭的。要快，不然泥水渗进去，会影响到你的电机和电线。”
    唯行仍像平时在实验室做练习一样应道：“好的。”
    声音没有一丝激动。因为他是机器人，没有任何情绪。
    只走了一分钟多点儿，地表开始升高，唯行的行动顺利了很多。唯行加快脚步，跑出了泥坑。他重新站在塑胶的赛道上，脚下是一滩泥水。大块儿指导唯行做了几个动作，尽量安全地清除身上的泥水。唯行简单地清理后，大步跑向终点。在这么平整的地面上跑动，简直变得毫无技术可言。
    当他冲过终点时，鱼线激动地要他回头看观众席。看台那里，人们自发地摆出人浪，为唯行加油。
    “这是在做什么？”唯行问。他从没看过这种奇怪的群体行为。
    “这是人浪，这是大家送给你的。他们喜欢你！”鱼线非常激动。唯行的两连跳，超出了他的预想，非常完美。连临时应变动作都处理得这样完美，鱼线激动得无以复加。龙哥总是对的，唯行做到了！
    “我要做什么才能配合他们？”
    “张开双臂，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应龙答道。
    “是谢幕吗？”
    鱼线赶紧道：“没错！”
    唯行依言而行。观众们再次欢声雷动，好似过节。
    这时唯行的身体突然一阵乱动，差点失去平衡。人们都是一惊，顺着唯行的电源线看过去。只见桑吉尔夫扯着唯行的电源线当绳索用，正在绕过泥坑中的陷坑处。一步步向着对岸走来。
第二十章 令人意外的ＺＪ９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鱼线大叫：“你妈！干嘛扯唯行的电源线？快放手！”
    应龙叫道：“唯行，快往回走，别让他扯断你的电源线。”
    唯行跑步冲向泥坑边，同时用手捡抬起电源线。两人扯着一条电源线，在泥坑里外对峙着。桑吉尔夫还在努力向前走，并试图拉扯唯行的电源线。众人大惊。桑吉尔夫身高力大，稍一用力，就有可能将唯行拉入泥坑，或者扯断唯行的电源。
    大家正在焦急时。只见唯行伸出手，指向泥坑的边缘处。大家从耳机里能听到唯行在用Ｙ文向桑吉尔夫喊话：“到边缘去。到边缘去。”
    桑吉尔夫不知能不能听到唯行的喊话。但他清楚地看到了唯行的手势。ＥＬ兄弟不知怎么商量的，最后他们竟然听从了唯行的劝告。桑吉尔夫渐渐横向走到泥坑边上去，也因此放开了唯行的电源线。他从水浅的地方平稳地走到了对岸。桑吉尔夫上岸之前，想把手伸到塑胶跑道上支撑一下，再趴上来。唯行却伸双手过去，用力将桑吉尔夫拉出了泥汤。
    鱼线大惊：“做得好。可是唯行，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电视剧里演过：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两不相欠。”
    鱼线大骂道：“我，你中毒太深了！以后不许再看电视剧了。”
    应龙这一组人听后全都笑翻了。
    这时鱼线突然听到自己搂着的人在哇啦哇啦地说着听不懂的外国话。鱼线惊讶地看着自己右手边的７６，７６也惊讶地看着鱼线。鱼线问：“我一直搂着的不是你吗？你怎么在这边儿？”７６摇头，指了指鱼线搂着的人。
    鱼线一回头，看见自己正搂着阿卜杜拉。而他正端着望远镜看着唯行的方向，同时用耳机跟什么人喊着话。他一点也没注意到鱼线正在搂着自己。等他说完一转头，两个人赶紧跳开，远离对方。阿卜杜拉和鱼线都很尴尬。
    阿卜杜拉是在看比赛时，不知不觉走过来的。他和鱼线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真主今天站在你那边。但明天他会回到我这边。到时我会赢回来。”他说的是Ｙ语，７６转述给鱼线听。
    鱼线大声说：“７６，你给我告诉他：我们跟他的真主不熟，小爷赢他凭的是真本事。还有，叫他别再骂那两个笨蛋了，有本事就亲自下场！自己的胜利自己夺取！”
    阿卜杜拉听完，憋得面sè通红，用Ｙ语大喊：“明天我会亲自cāo控阿拉伯之星！”转身回了座位。
    鱼线再看赛场时，唯行已经自己收拾了电源线离开了赛场。桑吉尔夫已经冲过了终点。他的脚部全都是泥浆，把终点都弄得粘粘脏脏的。金sè的阿拉伯之星则正按照桑吉尔夫的通过方法，慢慢地过着泥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阿拉伯之星也会安全通过，稳稳地拿到这艰辛的第５分。
    就在大家都以为没戏可看时，靠近唯行登岸的泥浆里，突然爬出一个怪物。他拖着粘乎乎的身体，慢慢爬上岸来。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东西爬了几步，突然站了起来。四下里转了转，似乎在寻找方向。当他看清终点，开始奔跑时，大家都从独特的步伐中，很快认出他是谁了。这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ＺＪ９。
    “他竟然是全身防水的设计。太了不起了！”大块儿看完赞叹起来。
    应龙也惊呆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太多了。他从望远镜里看到，ＺＪ９的头凹陷了一块。这大小和面积，跟唯行的脚形差不多。也就是说，唯行在第二落点降落时，很有可能……，踩中了潜行中的ＺＪ９的后脑勺。被唯行踩中了头，还能不漏水！这就太神奇了。他悄悄地跟大块儿交流了一下，想看大块儿是不是能猜出来，这ＺＪ９是如何打造的，竟然如此神奇。大块儿一直惊讶地看着跑到终点的ＺＪ９，说不出话来。看来他也很难理出头绪。
    这时大屏幕上回放着刚才关于ＺＪ９的比赛过程。人们都仔细地盯着画面，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进到泥坑里的。重放到桑吉尔夫跳入泥坑的画面时，人们看到ＺＪ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是人马的身旁，悄悄地进入泥水中。当时落后的机器人――唯行刚刚出现在土坡上，从土坡上扬起的尘土恰好遮盖了人们的视线。大屏幕慢速重放着ＺＪ９入水的画面，人们才能看清。怪不得人们都没注意到他。
    人们纷纷赞叹ＺＪ９的防水xìng能如此之好。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ＺＪ９在泥水下至少潜行了１０分多钟才钻出来。连平rì很少夸人的鱼线，也不由得赞了几声“厉害”。
    解说员赞叹了几句之后，全场为ＺＪ９足足鼓掌鼓了三分钟，也算出尽了风头。
    之后是奥丁一个人的比赛。大家纷纷落座。
    奥丁在发令枪响之后，仍旧慢了半拍才向前冲，但一路未遇障碍。大石头在他脚下直接被踩入沙中；板结地脆得像饼干；球池连他胯部都没挡住，很多球被他踩扁和踢出池子；土坡被他踩踏了一大块，他滑下来时毫发无伤，铠甲依旧闪闪亮。泥坑，终于，他在泥坑前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圈，没有动。如果他防水，应该立刻就跳进泥中才对。应龙猜测奥丁没有防水处理。大块儿这时却弱弱地问：“他用的是什么动力呢？我怎么看不出来？”
    吉姆说道：“他会不会是因为使用了电机才不敢跳泥坑呢？”大家纷纷同意。
    这时奥丁动了。他没有采用桑吉尔夫那种粗犷地ＥＬ硬**格，直接跳入水中。而是试探xìng地伸了一只脚进去，等了很久，才伸另一只脚。接着就和桑吉尔夫一样，在泥中直冲过去。显然他踩到了桑吉尔夫的同一个陷坑，他顿了一顿。但是没受多少影响，又开始发足狂奔。泥浆四溅，却挡不住奥丁的脚步。最深的地方，只没到奥丁的大腿。奥丁冲过终点，人们却只报以寥落的掌声，似乎觉得理当如此，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解说员公布了成绩。奥丁用时最短，第一，通过全部地形，得５分。唯行第二，５分。桑吉尔夫、ＺＪ９、阿拉伯之星分获三、四、五名，都是５分入帐。艾米丽、人马、松下都得了４分。Ｒ３因为只靠自己的能力通过了２个地形，只能得２分。Ｈ国的姜俊尚一分未得，听说还在抢修，伤得不轻。
    接下来公布特殊奖励分。大家都对这个环节非常感兴趣。
    唯行表现出人类行为特征，帮助了Ｒ３和桑吉尔夫，加１分；二连跳时表现出强大的身体灵活xìng和行动应变能力，加１分；跨过泥坑时表现出惊人的智能，因为他灵活地利用了现场环境――桑吉尔夫的右肩，加１分。共计加３分，跟一场比赛的中等名次得分相同，等于比别人多参加了一场比赛。而Ｒ３向唯行求助，表现出智能特征，加１分。还有一个加分的是ＺＪ９，他因特殊（防水）xìng能强大和潜行（定向）能力好加２分。
    唯行的加分，招来了许多参赛代表的强烈不满，其中许多人嫉妒唯行的表现。他们开始攻击唯行的行动有违人xìng，比如踩踏其他选手――ＺＪ９和桑吉尔夫。却只字不提唯行被人拉扯电源线，更不提唯行指引桑吉尔夫走出泥坑和协助他登岸。观众们看得清楚，没有唯行，桑吉尔夫和阿拉伯之星根本无法通过泥坑。他们纷纷抗议代表们的指责。场面非常混乱。最后又有参赛专区坐席的人站出来，指称应龙他们利用对讲设备，在看台遥控唯行参赛，有违规行为。
    大赛规定如果机器人选手需要cāo作者控制才能行动，必须在出发点后的cāo作者专区内cāo作自己的机器人进行比赛。像Ｆ国妹和ＹＤＬ的西蒙尼，还有阿卜杜拉的cāo作机师和ＥＬ两兄弟，都是在自己的cāo作专区完成的比赛。未入席则视为自动控制机器人。如果在cāo作区以外的地方进行了cāo控，会被视为违规，将被罚３分。
    裁判团的评委们调出比赛回放，同时播放唯行在比赛中的行动和看台上一组人马的画面。结果分成两派，自己先吵了起来。一派认为唯行违规了，是声控机器人却没在cāo作区cāo控，应该清除本次比赛成绩，并且罚分示众。另一派认为从这些画面看不出唯行是接受命令之后才行动的。反而很多行动都是唯行先做出，应龙几人才面带惊讶地开口说话。应龙和鱼线做为申报时的机器人所有者，必须去裁判团澄清唯行的cāo作类型。
    两人跟裁判团解释了很久。最终裁判团认定：虽然唯行是自动控制机器人，但因为包含声控cāo作的可能xìng，又提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进行声控cāo作，认为应龙和鱼线有可能在比赛中进行了违规cāo作。因为有几个画面，可以看出唯行接受了鱼线的意见。证据就是，过终点前，鱼线要求唯行挥手致意时，鱼线先挥了手，然后通话之后不久，唯行开始挥手。但除此之外，再找不出唯行接受命令后才行动的任何例子。
    因此，唯行被罚３分，理由是违规cāo作。但唯行的比赛成绩不能取消，特殊加分仍然有效。因此唯行实际上只得了５分。观众们对裁判团的解释也能接受，毕竟比赛需要遵守规则，不然对其他参赛选手就很不公平了。裁判团基本上是公正的，并没有偏帮哪一方。整个评判过程，相关画面重播都在大屏幕上显示，全体观众都能看得到，相对客观透明。
    应龙好不容易才拉走了要和裁判们干仗的鱼线。
    尽管唯行被硬罚了３分，他仍以总分１５分，高居积分榜的榜首。ＺＪ９总分１３排第二。阿拉伯之星和桑吉尔夫都是１１分。但桑吉尔夫却因为单项成绩普遍比阿拉伯之星高，排在第三。阿拉伯之星第四。艾米丽１０分，第五。想必地形赛中退赛的艾米丽（cāo作者萝拉）一定很后悔。如果他们肯留到最后，会像阿拉伯之星一样通过泥坑，那么她的总积分就会达到１１分。她将凭单项成绩好，而拔高到总积分的第三名。
    接下来是团体项目的比赛。唯行今天的项目都结束了，其实可以回到看台一起观战。但他需要尽快清理大腿部分渗入的泥浆。７５和大块儿已经提前带走了唯行回酒店清洗。之所以不能在赛场清理，是怕别人看到唯行的内部构造。他的胸腹部护甲、腰胯、大腿、小腿、双臂双手，全都是泥。连眼睛都被泥水糊了一只。要想真正清理干净，必须将外壳一一卸下，逐个清理。
    大块儿只怕要弄到很晚才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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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些小失落，曾在书评区发帖。
    求每位读者给我四个字“坚持下去”。哪怕有一位也好。
    我只是需要一点鼓励，好让我能振作jīng神，继续写下去。
    帖子在书评里，大家可以自己看看。
    在这里特别感谢读者［毒你万遍］的支持。
    有你的支持，我心里好受很多。
    至少还有你能肯定我的努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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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模拟图灵测试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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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等人在赛场观看接下来的团体赛――机器人足球比赛。
    足球赛分为５人足球赛和３人足球赛两种。５人赛只有身高１米以下的机器人队伍可以参赛。３人赛则是身高１米以上，２米以下的机器人才能参赛。
    ５人赛一共也没有几只队伍，而且采用的是对战淘汰赛。两队分到一组只取胜者，再跟另一组的胜者竞争，没有几轮就结束了。冠军队是国（主办方公司）冠名的队伍夺了冠。
    ３人赛采用了同样的赛制，但比赛结果更夸张。主要由于身材高大的机器人，实力相差非常悬殊。强的一方，往往一脚就能用球踢飞对方的门将。而弱的一方，通常连控球的机会都没有。最后ＥＬ的一家公司冠名的队伍夺了冠，进球数多到吓死人。
    特别需要提一下的是ＲＢ的队伍。５人赛和３人赛他们都报名参加了，而且都得到了亚军的好成绩。大赛的裁判团还特别表扬了ＲＢ代表队的团队合作xìng非常好。他们失球，主要是因为机器人普遍缺乏力量和速度。他们的得分，主要是靠配合好和能抓住机遇。
    应龙看过后，对ＥＬ的３人赛队伍和ＲＢ的５人赛队伍大为赞赏，特别赞扬了ＲＢ的５人赛队伍。他说ＲＢ队的程序和总控管理做得非常好，时间点的控制近乎完美。有一个球进的极漂亮，堪称机器人足球赛里的“世界波”。
    那个球从Ａ手里传给Ｂ。由Ｂ进行了一次盘带踢高，送给了。没有直接shè门而是平传给了Ｄ。结果Ｄ竟然扑倒在赛场上，用头锤建功。全过程如行云流水，不过短短１０秒。他们之所以会败给冠军的国队，是因为后来国队识破了这一战术。他们凭借身体比ＲＢ队高大强壮，破坏了ＲＢ队的站位，并有效反击。最后的比分是１１：２。没错！大比分落败。
    鱼线听完非常不愤。“如果我们有５个唯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总控程序。一上场，保证团灭这帮杂鱼。”
    应龙道：“来这里，就是要采众家之长，补自家之短。不要带着自满和偏见，要有胸襟气度。或许５个唯行真的会比他们好，不需要什么总控程序。但是他们先做到了，而且做得不错。人家有优点就该好好学习。ＲＢ的团体项目，应该还有潜力可挖。要多加留意。”
    观看一天的全部比赛。老谭和应龙、７６先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些配件和电源线。今天有条电源线被桑吉尔夫扯得几乎断掉，只怕已经不能再用了。如果不赶紧补足备品，唯行明天就没法参赛了。店里货很全，应龙昨天来过一趟。今天突然发现了一些全新的电源线，连牌子都跟应龙原来用的一样。应龙很高兴，这样就能很快制作出备用电源线了。老谭听说了这事，脸sè有些不善，却只跟７６低语了几句，就再没说什么。
    晚饭后，大家聚在大块儿的房间。唯行全身的外甲都卸了，机体内的泥浆已经清干净了。大块儿在集中处理卸下来的外甲。之后还要做全面的检修，以保证明天的项目可以正常进行。
    鱼线吵着要看图灵测试。７４给７５、７６讲了图灵测试的原理。他们也很想看看。不过最有兴趣的，似乎是老谭。于是应龙安排了一下，就带着鱼线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应龙拿起手机打给隔壁的老谭，要他把手机交给第一个接受测试对象，简称１号。这个人是谁可以由老谭随机指定。可以是７４、７５、７６，也可以是唯行。老谭随机指定了一个人。
    应龙示范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喜欢看足球吗？”
    然后他告诉对方，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任意作答，甚至回答与问话无关的内容。
    里面传来明显是７４的声音：“我挺喜欢看。我喜欢ＹＤＬ甲级联赛。”
    应龙通过手机对大家说：“大家注意，不要听他的声音，而是听他的回答内容。他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人类的回答。”
    然后又叫老谭指定２号被测者。应龙说甚至唯行可以不参加，全都由真正的人类来参加。老谭还是指了唯行。鱼线一听就能听出来。应龙问了唯行同样的问题，大家静静等待唯行的回答。
    唯行：“我不知道。足球是什么？”
    大家哄笑。应龙点头：“请大家不要笑。这个回答虽然好笑，但是，如果只看回答的内容，而不考虑说话者的声音，我们其实是分辩不出他是不是人类的，对吗？”
    大家一致同意。
    应龙要鱼线问第二个问题，可以随意地问。
    鱼线：“请问你喜欢电视剧吗？”
    ７４：“不喜欢，也没时间看。我们工作很忙，哪有时间看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
    唯行：“不知道。我知道电视剧，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应龙：“好，大家注意。１号的回答非常人xìng化。而２号则暴露出了他对喜欢这种事物没概念。鱼线，接着问。”
    “你是机器人吗？”鱼线索xìng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唯行：“我是机器人。”
    ７４：“我，他怎么都不会撒谎的？”
    应龙道：“你看，就算不听声音，只看回答的内容，大家仍然能很快分辨出谁是机器人，谁是人类。还有，唯行不撒谎，是因为撒谎这个功能很难实现，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鱼线，还要再问几个问题吗？”
    鱼线：“１３加上７７７１２３等于多少？”
    唯行毫无停顿地回答道：“７７７２６１。”
    ７４：“不行，我算不出来，我先拿手机算算再告诉你好了。”
    应龙道：“听了这些回答，大家认为谁是机器人呢？”
    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２号。”
    ７６说：“不经过特别训练的人类，不可能算得这么快。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准。只有机器人才能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谭说：“我明白了。这个测试看起来挺土，但对机器人还是挺实用的。跟咱们审讯疑犯差不多。不一定要你直接回答，耍个招儿，一下子就能把你的真面目给诈出来。想不承认都不行。”
    鱼线又问了两个问题，但是唯行呆板的机器人思维，毫不遮掩地暴露了他的身份和智能等级。鱼线终于放弃了继续问问题，两个人一起回到大块儿的房间里。
    鱼线说：“我，我还以为唯行挺厉害的。没想到几个问题就问露馅儿了。这水平，确实没办法通过测试。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我就教他撒谎！我看唯行要过这个图灵测试，只要学会撒谎，绝对能过。”
    “这功能，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做比较好。我不担心你做不到，我只是怕你做得太成功，那样可能会毁了我的研发计划。”
    “为什么？”
    “一个会骗人的机械智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进行研发呢？所以我的计划里，这是在完成全部功能后，最后才让他学会的。我可不想造个比诺曹出来。”
    “也对。这个功能确实应该往后放放。骗你可以，骗我可不行！”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唯行最近非常不听话。总是违背我的命令。是不是该好好查一查，修改修改程序？”
    “不需要。他现在的表现我非常满意。其实他不是违背了你的命令。恰恰相反，他正是听取了你每一道命令，始终在努力奉行。只不过，你没发现，你经常作出与之前的教育完全相反的要求。这就让唯行无所是从。所以他必须判断，并且按照判断的结果，选择拒绝你现在的命令，还是拒绝你之前的教育。现在的状态非常完美，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效果。只要我们不发出前后矛盾的要求，他肯定会听话。”
    鱼线沉思了好久：“龙哥，你总是对的。”
    鱼线拿出手册来，上面写了些难看的Ｚ文，应该是鱼线的真迹。鱼线说：“明天是灭火赛，和沙包搬运赛。我们用不用提前教唯行点儿什么？”
    “灭火赛，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个灭法，只怕没什么好教的。只要教他别让火焰烧到电源线，还有保证内脏部分不要过度靠近火源就好了。那个沙包赛嘛，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应该是个对抗赛。就是在指定时间内，把沙包摆到指定地点。谁摆的又快又多就赢了。真想不出有什么可教的。”
    鱼线听完，笑了起来。“龙哥，这些交给我就好了。你不用cāo心了。我先去看看大块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７６跟随应龙回了房间，他负责保护应龙的安全。
    鱼线等应龙一走，就跑到唯行面前：“唯行。”
    “到。”
    “你今天做得很好。明天还要进行灭火赛和沙包赛，我现在得教你一些东西。你好好记住，明天肯定能用上。”
    “好的。”
    “你要避免火焰烧到自己的电源线，还有不要让自己的胸腹部太过靠近火焰。那里的温度太高，会使你的内脏超过jǐng戒温度。如果不能及时散热，有可能使你系统失灵或硬件烧毁。这对你太危险，一定要避免。懂吗？”
    “明白。”
    “很好。沙包赛，据说是尽快把沙包搬到指定的区域去。谁摆得又快又多就赢了。你只要寻找最快完成比赛的方法，然后尽量别让别人干扰你，顺利完成比赛就行了。”
    “好的。”
    “嗯……，嗯……，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希望你用最高保密等级加密，连你爸都别说。”
    “好的。”
    “如果你在沙包赛上遇到的对手是那个金光闪闪的阿拉伯之星，一开赛，你就先用沙包把他给我打倒在地！”
    “好的。”
    老谭和７４一听，都向鱼线看过去。
    鱼线呵呵干笑了几声，转头跟唯行说：“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噢，千万别告诉你爹。”
    “好的。”
    老谭跟７６小声嘀咕：“我就知道这小子肚里没憋好屁。明天等着看热闹吧。”
    ＝＝＝
    谢谢支持。
    有你们支持，我就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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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灭火救人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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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站在灭火赛的准备区。身上被擦拭得铮亮，完全看不出昨天进过泥坑。
    他一上场，全场欢声雷动，如同大明星登台。经过第一天的比赛，唯行已经拥有了一大批粉丝，成了全场的大热门。唯行已经学会了向观众挥手致意。他们看到唯行的回应，叫得更欢了。
    鱼线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cāo作者专区喝着饮料。头上有遮阳伞，身旁有小点心，像在渡假。要不是好歹还戴着对讲的耳麦，没人会相信这也是来参加比赛的cāo作者。这是他和应龙商量好的。这样一来，大赛裁判团就没理由对唯行罚分了。
    旁边不远就是Ｒ３他爸吉姆。他没有钱租遮阳伞，只有一把椅子。坐在这里的理由和鱼线是一样的，怕罚分。
    比赛开始之前，解说员突然说：“请诸位稍等片刻，来自ＪＮＤ的机器人冲锋者的制造者――瑞其先生，有些话要对大家说。我保证，只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瑞其先生，您可以开始了。”
    一个长得比较丑，但一脸纯朴微笑的大个子向大家点头问好，手里好像拿了点儿东西，站到了麦克风面前：“大家好，我是瑞其。我在ＪＮＤ的一家汽车研究所工作，我是一名机械师。很抱歉耽误大家看jīng彩的比赛。我只是想来跟大家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我的冲锋者，他使用了涡轮空气推进装置，大赛裁判团取消了他的成绩。其实我想说的是，冲锋者被研发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能在地面跑得飞快，超过我们已知的任何一台汽车。哪怕这车是使用火箭助推器的。冲锋者是为了在新款高速汽车的试运行中，同步监测车体的运行情况而制作的。很抱歉，他的参赛对足肢和履带式机器人们有失公允。我们接受大赛的裁决，并且认为这是正确的裁决。我只是想说，我们真的没有作弊。所以，请大家别再在我的房门上帖这种字条好吗？”大屏幕上推近，显示着瑞其手里展开的字条。应龙等人看得出来，那是两个歪歪扭扭的Ｚ国字――“赖皮”。
    在坐的几个人，目光齐齐扫向坐在赛场上的鱼线。鱼线故作不知地拉了拉小帽挡住了眼睛。应龙在对讲里说：“别装了，鱼线。有时间练练字吧。一眼就认出是你写的了。”
    鱼线赶紧抬头，夸张地左右张望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几人看到纷纷表示不屑。
    “嗯，这几个字很难认。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幸好有位Ｚ国朋友给我做了讲解。他说这是‘作弊’的意思。所以，我想我今天必须站出来做个澄清。谢谢大家。”
    大家纷纷鼓掌。在坐的应该都是机器人的行家。本来机器人的制作，大都是为了辅助人类的工作才进行研发的。很多机器人都是造价昂贵，怎么可能花那么多心血，专门造来作弊赢一场比赛呢？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认为吧。瑞其为了保住信誉，不惜让大家知道冲锋者的制造目的，这可是很真诚的举动。人们为他鼓掌，是肯定他的诚实态度和科学jīng神。
    应龙也鼓了掌。其他几人一看，都跟着鼓起掌来。
    接下来是比赛了。解说员讲解了规则：这是计时赛。比赛开始时，选手从起点出发，在中途选择自己需要的灭火器材，冲向火场。在火场外侧有可燃物体阻挡，选手可以选择先灭火，再救人，或者直接将人救出火场后再灭火。“人”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几个假人或道具。他们被随机分布在火场中。救出的“人”必须搬运到火场附近的安全区内，才算完全救出。停止计时的条件是：人救出，火灭净。如果中途有摔伤和踩踏甚至二度置于火海的情况，会视为“人”死亡，将根据情况从比赛用时中罚时间。哪位选手用时最短即胜出。取前名，总积分如前。
    唯行是第一波上场的，旁边是阿拉伯之星、桑吉尔夫、艾米丽、ＺＪ９、Ｒ３。人马、奥丁松下幸之助都被安排在下一波。
    比赛开始，唯行冲得很快。半路他随手拎起一个灭火器，冲到火场的一堆障碍物面前。障碍物正在雄雄燃烧，唯行帖近也无法看清火焰对面，而且内脏温度正在不断上升。鱼线用望远镜看着唯行的一举一动，并大声喊话，掌握着唯行的情况。应龙他们在对讲里听着鱼线和唯行的对话，同时关注的全场比赛。
    “唯行在火焰面前，全钢的外壳导热太快。”应龙口述着看到的问题，老谭不紧不慢地做着笔记。有了第一天的合作，老谭已经跟应龙配合得非常好了。
    “唉，要是全身都能做循环水散热就好了。不过真的要做，只怕体重又要上升了。而且跳跃和摔倒时，漏水漏电的可能xìng就更大了。昨天的二连跳就很危险，还好水冷没事。”大块自顾自地说着。
    “唯行在有火焰和高温的环境下，视觉系统确实有局限xìng。他无法看清火焰后的物体。”应龙又说。
    “你早听我的，装个超声波什么的，现在不就好了？”鱼线抱怨。
    唯行在鱼线的指挥下，很快将灭火器安全栓取下，对准了起火的障碍，准确地喷shè着。连续的火墙，很快被打开一个缺口。
    这时鱼线看到阿拉伯之星已经在未灭火的情况下冲进了火场。“我他妈，这个暴发户竟然给机器人做了防火处理！唯行，动作快一点，不要输给他。”说完还转头看了看正在cāo作区里穿着全套cāo作行头的阿卜杜拉。
    阿卜杜拉戴着视觉头盔，双手双脚都有穿戴感应装置，把他的手脚和头都箍得大了一圈儿。旁边还有一个cāo作者正在监控着一台仪器。估计是控制信号发shè的装置，同时应该也能监控阿拉伯之星的各种实时数据。怪不得他需要两个人cāo作。
    鱼线看完轻轻地切了一声。阿卜杜拉的头盔下面还飘着头巾。鱼线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戴这么累赘的东西影响cāo作。比完了再戴上能差多少？死脑筋。
    可是视线一回到赛场，却看到阿卜杜拉已经cāo作阿拉伯之星抱起了一个“人”，踢开着火的障碍物，从火场中冲了出来，直接冲向自己的安全区。鱼线一时大急，他要求唯行尽快灭火，好冲进火场救人。鱼线不能像阿卜杜拉那样通过主视角直接看到火场，他只能从望远镜里看大致情况，细节的情况需要跟唯行语言交流确认。看阿卜杜拉控制阿拉伯之星踢开障碍物理的动作来看，他应该能直接控制阿拉伯之星的细节动作。阿卜杜拉也做过抬腿踢东西的动作，并且从抱起目标人物开始，他的两手一直平端，未曾放下。似乎嘴里也在说着什么，估计是肢体控制和语音控制结合的cāo作吧。这样看阿拉伯之星的cāo作难度确实很高。
    鱼线催了好几次。唯行终于回答道：“火已经灭了。”
    鱼线不等确认细节，直接要求：“注意别踩到目标人物。先看清火场情况，冲进去，挑最近的抱出来。”
    唯行回了一声好就冲了进去。他在灭火的第一时间，已经看清了环境。计算好了几个目标人物的位置和前进路径。
    桑吉尔夫在ＥＬ兄弟的cāo控下，只比唯行灭火慢了一些。只不过踏入火场的第一步，就踩中了一个目标人物。
    “看来ＥＬ的机器人，向下看的视线并不好。”应龙说道。
    “应该是个子太高，角度问题。灯下黑。”大块儿回答。
    ＺＪ９跑的不快，好像也拎不动过重的灭火器，竟然拎了一个最小型的。只怕不能将火全部灭净。他用灭火器很好地截断了火墙，打开一个缺口。拎着灭火器进入火场，接着将目标人物一个个地往外拖。对，是拖。不是抬，也不是抱。他的力量小始终是个软肋。
    艾米丽的灭火速度非常快。萝拉在cāo作区只说了几句话就办到了。她的cāo控应该是声控无疑。她戴了一幅超大的墨镜，不知道是不是有第一视角功能。应龙昨天就分析过，她应该能从艾米丽的视角看到景物。
    Ｒ３慢慢地拉了一条水喉放到火场，再回头开阀放水，灭火灭的很慢。
    唯行刚踏进火场，一脚踩到一根从障碍物上掉下来的树枝。那树枝是yīn燃的。踩断时，有火星从树枝的空腔里跳出来，落在旁边刚被扑灭的障碍物上。不知为什么，那障碍物本已灭掉的火焰，突然就腾空燃烧起来。这一来不要紧，鱼线与唯行的视觉都被火焰所阻，唯行的电源线还搭在障碍物上。
    “火都喷灭了，为什么还会着起来？”大块儿问。
    鱼线急道：“我也不知道啊。”
    应龙：“别慌，先让唯行跳出来，重新灭火。那线质量不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问题。”
    唯行动作灵活地跳了出来。他虽然看不见火墙后面的景物，好在他还有空间感模块。５０米范围内的景物他都能记得住位置大小和运动轨迹。唯行抓起灭火器重新灭火。这回灭的很彻底，直到所有的可燃物都被盖了一层厚厚的粉，唯行才把灭火器放在地上，小心地走进火场。
    “一次抓两个，这样快！”鱼线急叫道。他刚看到阿拉伯之星从火场里抱出第二个目标人物来。
    “不行。他们可能受伤了，需要小心照顾。”
    “又特么电视剧里演过？”鱼线不满地吵道。
    “是的。电视剧里消防员每次只抱一个人。”
    “他们都是一般消防员，一次只能抱动一个。你是超级消防员。一次抱两个没问题。听我的。”
    “好的。”唯行真的一手一个，同时夹抱起两个假人，快步冲出火场。
    众人在对讲里听到，都努力忍住不笑。鱼线的说法虽然夸张，临时救急也不算错。
第二十三章 赌局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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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快速奔跑，平稳小心地放下目标人物（其实只是假人）。再次进入，只是这次他呆立良久，没有动作。“有物体无法确认是否目标人物，应该如何处理？”
    鱼线急吼：“哎呀我去，你管他什么东西，一起都抱出来，不是就慢慢挑出来。先给我赢比赛。真是急死我了。”
    老谭听了哈哈大笑。
    应龙却道：“唯行没有见过被烟熏火烧过的东西，不可能分辨出被烧坏的假人和障碍物的区别。回去多做练习，有经验就可以了。”
    唯行此时已经抱了一大堆黑漆漆的东西跑进了安全区。旁边的裁判员看着唯行抱来的一大堆东西，却没有举旗。举旗将视为唯行完成比赛，显然里面有些是障碍物，而非目标人物。
    这时鱼线却听到阿卜杜拉在旁边大声欢呼，他刚完成了比赛。鱼线一把将小帽扔在地上。“唯行，把东西一件件举起来给我看，我说不是的就扔出去。”
    唯行应了一声就远远举起物体来，鱼线通过望远镜一件件挑，终于把杂物扔掉了。裁判终于举起了旗子。比阿拉伯之星整整慢了半分钟。
    Ｒ３灭了火。慢慢绕进火场去。他连ＺＪ９的力气都不如，根本无法移动这些假人。但是他小心地让他们的身体露出来。他甚至还跟假人聊天，并帮假人去掉身上的杂物。裁判摇了摇头，打出了另一个颜sè的旗子，这表示Ｒ３无法继续比赛，但他尽了力。
    在此之前，艾米丽、ＺＪ９和桑吉尔夫先后完成了比赛。桑吉尔夫踩死了目标人物中的男主人，估计会罚很多分。
    第二轮比赛没什么看头。奥丁根本没用灭火器，直接用手拉开了燃烧的障碍物。他似乎不怕火。可是他没比桑吉尔夫强多少。掉下来的障碍物直接砸在了假狗和假婴儿身上，他救出的四个目标人物，只算救出两个。
    松下只会灭火，他的身高和力量，不足以支撑假人的重量。转了一圈，他只救出一个假婴儿。再次回到火场，他竟然对着两个假人和一只假狗各鞠一躬就走了，看来放弃了救援。裁判判定他的比赛结束了，但没完成。
    人马喀戎的表现让人觉得稍有意思。他灭火后冲进去，抓起一个就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很快就救了全部的目标人物出来。他还用一只手按住目标人物，不让他们从马背上掉下来。要不是快进安全区时，假婴儿摔了下来。他将是救人最多且速度最快的。
    其他的机器人虽然参加了比赛，但都没有前面几个这么出sè，甚至有的参赛cāo作者去看了一眼灭火器就去退赛了。
    成绩出来了。阿拉伯之星第一，４分。唯行第二，３分。艾米丽第三。ＺＪ９第四。人马第五。桑吉尔夫第六。奥丁第七。松下第八。Ｒ３第九。其余选手根本没救出任何一个目标人物。
    Ｒ３的第九是个异数。裁判们一致认为他在没法救出目标人物时，至少采取了最适当的措施进行救助，这与搬运目标人物出火场的意义是一样的。不仅没取消他的成绩，全取３分，还因人xìng化对待目标人物，给予了１分额外加分。因此他的得分几乎与冠军一样高。
    松下虽然没有完成比赛，但他做出的选择也无可厚非，因此保留了成绩。虽然有智力表现，但对于目标人物是缺乏人xìng的，裁判最终没有给额外加分。他只得了３分。
    接下来是沙包赛的对战淘汰赛。就是两人一组进行单挑。胜者进入下一轮。目前为止报了名的选手只有１０位，Ｈ国的姜俊尚一直在抢修，还剩下９位。如果在Ｈ国选手上场时他不能及时报到，那么他将被视为输掉比赛。比赛是抽签决定对战顺位的。两组同时比。
    鱼线替唯行去抽签，他抽到了跟阿拉伯之星对战。不过按比赛的出场顺序，他们分在第二场。鱼线为此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乐了半天。
    其他选手的对抗分组如下：人马对Ｒ３，桑吉尔夫对松下幸之助，ＺＪ９对艾米丽，奥丁对姜俊尚。
    鱼线叫唯行在场边好好观看比赛，自己却跑回看台去找应龙。“龙哥龙哥，你手上有多少钱？”
    应龙眉头一皱：“你想干嘛？”
    老谭装作在看其他选手入场，却竖起耳朵偷听。
    鱼线神秘兮兮地靠过来小声说：“我想去赌个钱。”
    “啊？！”
    “小声小声。别叫他们几个知道。”鱼线赶紧拉过应龙继续咬耳朵。
    “我有把握，唯行肯定赢。顺手挣点零钱花花。你不是有好多钱吗？我借一点用用，回头还你。”
    应龙不愿意，又不好直接说，怕伤了鱼线的自尊心。
    鱼线一看，就威胁道：“不给也行。不过，明天你帐号里一分都不会剩。你信吗？”
    应龙抓抓头，万分不情愿地把卡掏出来给他：“这里一共还剩１５００万，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超过５００万的赌。”
    “我去！怎么只剩这么点儿了？”鱼线自己忘了小声叫起来。一看老谭他们看过来，赶紧低声继续问：“不是一共３０００万吗？”
    “三分之一给了老陈养老用。另一些是划给那哥儿俩创业用的，还有一些是用来给你小刘姐姐还愿用的。剩下的都是咱的老底儿了。将来开发还要用呢。你就给哥省着点儿吧。”
    鱼线眼珠儿转了转：“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说完拿了卡就跑。
    老谭问：“这小兔崽子这么作，你还任着他胡来？都不管管啊？”
    应龙：“只要不作恶就算好的了。就是不给他，只要他一生气，这卡里的钱也会到他手里。我也拦不住啊，有什么办法？”
    老谭想了想，点点头：“我看他也未必输。先看看再说吧。这小子平时根本不吃亏，估计都谋划好了。”
    人马和Ｒ３进入场地。桑吉尔夫和松下在另一组。都准备好了。
    双方选手各自都有一堆沙包，摆在自己一侧的场边。每侧各１０个，双方沙包颜sè分明。场地中间有两个搭好的台子，台子也按各自选手的颜sè摆放。但是台子比较窄小，似乎无法平放下那么多沙包。两张台子顶在一起，看起来也并不结实。
    鱼线跑去找阿卜杜拉。阿卜杜拉正在跪地祈祷，可能是在感谢他的真主，脸上充满幸福和虔诚。鱼线找来７４做翻译。“怎么，赢了一场这么高兴？你的总积分才追回来１分，还差３分才平呢。”
    “这是真主的力量。他帮助谁，谁就所向无敌。”
    “好了，不跟你讨论宗教信仰。我是来找你赌钱的。”
    阿卜杜拉一脸的揶揄：“我首次亲自出手你就输了，还敢找我赌？不怕把回家的机票钱都输光了？”
    “嘿嘿，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就说敢不敢。”
    阿卜杜拉二话不说，把手掌举到脸侧给鱼线看。“我去，你不是又要吐痰吧？”
    “谁像你那么恶心，吐那么一大口。我们都是轻轻吐一点意思一下就行了，击掌和握手才是重点。”
    “那你不早说？”
    两个人击掌成交。
    “说吧，你想赌多少？”阿卜杜拉问。
    “我这张卡里有１５００万Ｚ国元。我只能用其中的５００万。”鱼线实话实说。
    阿卜杜拉笑了半天：“这也值得立个誓？”
    鱼线不爽：“我知道你比我有钱。可我的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你才多大年纪，你有凭自己的本事挣过一分钱吗？钱多钱少就是个意思。我跟你打这个赌，就是来告诉你，唯行能在沙包对抗赛里赢过你的阿拉伯之星。废话少说，抓紧时间。敢不敢？”
    阿卜杜拉笑笑：“你比我年纪还小，凭你也能挣到这些钱？好，我就跟你玩儿玩儿。”他掏出计算器一阵算：“我这里拿一颗中等大小的钻石，差不多算是等价物，赢了归你。这地方到处都有终端，你就等着刷卡付帐吧。Ｚ国孩子。”
    “小爷我叫鱼线。”
    “大爷我叫阿卜杜拉……”
    他的名字长得不像话，７４听了好半天也没办法给鱼线翻译，最后只好摇头说：“不行，太长了，根本记不住，翻译不过来。”
    鱼线打断他说：“好好好，我就叫你阿卜杜拉吧。时间紧，你的名字下回再说吧。敢不敢到看台上去，多找几个人一起下注？”
    “好啊。”
    两个人真的跑回看台去找人下注。阿卜杜拉钱多，当起了庄家。就赌唯行和阿拉伯之星在沙包对抗赛里谁赢谁输，当下结算，不拖不欠。他几个仆从四处用Ｙ文介绍赔率和玩法，并记录着每个参加赌局的人的证件ＩＤ和投注金额。他们的动作看来专业而熟练。
    鱼线跟着起哄拉人下注，最后当众宣布押了５００万Ｚ国元。阿卜杜拉掏出一颗鸽子蛋当众押给阿拉伯之星。众人鼓掌叫好。
    赔率是阿拉伯之星１：１，唯行１：１．５。
    鱼线高兴地说：“７４你看，他是１：１，唯行１：１．５。唯行比阿拉伯之星更值钱啊。”
    ７４说：“鱼线，你倒底懂不懂啊？赔率高的那一边，通常都是别人觉得更容易输掉的一方。只不过因为他更容易输，所以他一旦赢了，可以挣得更多罢了。”
    鱼线大怒：“凭什么他们都认为阿拉伯之星更容易获胜？不知道昨天咱们唯行是两项冠军吗？”
    ７４道：“他们说的我都听了。他们认为阿拉伯之星是由人控制的，可唯行是自控的。智力是硬伤。刚才灭火时，连火都灭不干净。而且分不清燃烧物和道具哪个是目标人物。所以大家信心大减。他们说这摆台并不稳定，唯行只怕比不过阿卜杜拉。一会儿摆沙包，失误肯定会更多。”
    鱼线问：“那如果我押了５００万，等会能赢回来多少？”
    “拿到手的是本金加上本金的１．５倍，很好算。你要赢了就是１２５０万了。”
    鱼线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卜杜拉，我再压５００万。”
    “输了别哭鼻子。我最讨厌说完大话又想往回收的人了。”
    “说你自己呢吧？小爷三岁就出来混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他当众又押了５００万。
    鱼线心算了一下：１０００万押进去，２５００万拿出来。这赢的１５００万全归自己，等于连中了三张头奖彩票。你ＮＮＤ，发达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果然是有原因的。
    鱼线擦了擦口水。这时听到应龙在对讲里弱弱地问了一句：“鱼线啊，不是说好了只能……”
    “怎么了？当我先借用的不行吗？”鱼线霸气地打断了应龙的话。
    这时发令枪响了，第一轮两组的选手从各自的等待区冲进赛场，比赛开始了。
第二十四章 策略胜？！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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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和阿卜杜拉一起跑回自己的位置看比赛。这比赛对他们来说，都有些陌生。他们想学点儿经验，等会儿好赢对手。这可是一诺万金的赌局，两个好斗的少年，谁都不想输。
    人马的转向不灵问题，在前几局里暴露无疑。但是Ｒ３完全没有跟他对抗的可能xìng，他个头儿太矮了。
    Ｒ３非常努力，只能抓起沙包的一角，拖到摆台下。他的手臂可以稍稍伸长一些，但是因为动力不足，根本升不到顶端。万般艰难地才摆上去一个，如果不是他一直用手往里推，只怕很快就掉下来。
    人马连续搬了四五个沙包，放在自己马背上，驼运到摆台。然后才一个个卸下来。简直是沙包赛的天才选手。只需两趟，他就能完成比赛了。要不是转弯不灵活，早就结束比赛了。
    桑吉尔夫力大无穷，一手一个沙包，往己方的摆台上咣咣地放。松下则和Ｒ３差不多，很慢很艰难才能放上一个沙包。他的个子也没比Ｒ３高多少，力气相若，似乎摆上两三个就是极限了。只怕他还没摆好，桑吉尔夫就结束比赛了。摆完第一个，松下慢慢地绕到桑吉尔边的摆台这边来。他在桑吉尔夫的摆台边上转了一圈儿，停在一个地方一会儿，又绕回自己那头去了。
    很多观众看了不解，都认为松下的寻路计算出了问题。应龙却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大块儿问：“应龙，这ＲＢ人的机器人为什么绕远？人家ＥＬ的都快赢了，他都不着急吗？”
    应龙说：“不清楚。根据之前的比赛，松下似乎没这么笨。”
    这时桑吉尔夫拿起最后两个沙包走过来，好像要欢应胜利一样用力地砸向摆台。裁判正要举旗，只听吱咯咯一阵响，桑吉尔夫一侧的摆台开始倾斜，一侧倒塌了。已经摆好的沙包全都滚落地面。这时松下转身回到等待区，自动放弃比赛。裁判举旗，不过不是完成的红旗，而是黄旗，那代表比赛无法继续进行了。而桑吉尔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摆台上摆放任何一个沙包，他将必输无疑。
    观众们正在错愕之时，人马已经完成了比赛，回到了等待区。尽管Ｒ３还在努力将第二个沙包推上摆台。但他力量太小，终究也没放上去，掉了下来。
    裁判团一致认定人马喀戎胜出。但对桑吉尔夫和松下的对抗结果，他们研究了好久。这段时间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刚才的对战画面。
    老谭捅了捅鱼线，递过来一打金。“给我押上。５万金。叫他给开个收条。”
    鱼线脸sè惨白，两眼瞪得溜圆：“老谭大伯你这是什么钱？不会真是我们的机票钱吧？”
    老谭一记爆栗敲在鱼线脑门儿上，疼得鱼线直呲牙。“飞机我们订了返程票好吗？这是我们这个代表团的平rì开销费用，我当团长的临时征用一下，创个收。你要是敢给我弄赔了，我回头找你老爸要去。你自己看着办。”
    鱼线一愣，把了钱扔给阿卜杜拉：“这个大黑脸押唯行，５万金，收条。”
    ７４突然跑过来，掏出一颗小宝石：“押唯行，小红宝一颗，收条。”
    ７５、７６和老谭齐声问：“你哪来的这东西？”
    ７４尴尬地笑笑：“第一天鱼线和阿卜杜拉打赌，我给他们当翻译，人家赏的小费。”
    老谭脸一沉：“好小子，敢藏私。这眼里还有我这当团长的吗？把这小颗红宝石和５万金押在一起，赢了咱四个均摊。不然没收归公。”
    ７４一看不追究了，当然赶紧照办。阿卜杜拉非常自信地笑着说：“真主今天站在我这边儿。你们就等着游泳回家吧。”
    鱼线说：“还你妈唧唧歪歪地跳大神，赶紧开了收条下去准备了。下一场该咱们俩打了。”说完就跑了。阿卜杜拉把财物交给仆从，交待几句也跑下去了。松下和桑吉尔夫的裁决还没公布，应该有些时间。可阿卜杜拉上场之前的准备工作，实在太花时间了。
    老谭在看台上大喊：“鱼线！给我干他全家！赢不了你小子就别回来了！”
    大块儿小声问应龙：“这些人，真的，都是国家的人吗？”
    应龙无奈地点点头。
    结论出来了，四座哗然：松下幸之助淘汰了桑吉尔夫！
    鱼线听了唯行的翻译，不能相信。阿卜杜拉同样表情。人人都在问，松下是怎么赢的？
    唯行说：“裁判团认为：松下幸之助放了一个沙包，获得了１分。他拧松了对方摆台的锣丝，造成对方摆台倒塌，不得不以０分结束。裁判团认为这属于策略胜。叔，什么叫策略胜？”
    “这个……就是靠耍心眼子赢了比赛。”
    “什么是耍心眼子？”
    “就是用下流手段，出yīn招。”
    应龙插话道：“就是使用了没犯规的特殊行动方案，获得了胜利。”
    “对，就是这么回事。一会儿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不管他什么胜，我们只要赢了那一大坨黄黄的（阿拉伯之星）就对了。”
    “我在比赛中，可以使用策略胜吗？”
    鱼线、应龙、老谭和三保镖同声回答：“可以。”
    大块儿说：“哇，你们好齐的心啊。”
    这时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慢镜头。那是松下移动到桑吉尔夫一侧对摆台做手脚的慢放。松下个子不高，头只比摆台高了一块儿。他的手伸进台下，很容易摸到那里的横插锣丝。那应该不是旋紧的锣丝，只是像插件一样插别在上头。真不知大赛为什么选用这种结构的摆台。
    在桑吉尔夫摆上沙包时，摆台左右摇晃了几下。松下利用这个时机，将忽松忽紧的锣钉拉出一半，然后就离开了。他为什么绕了个大圈儿，真相终于清楚了。
    他玩儿了yīn的。但这绝对是高智能的表现。不犯规，利用特定规则获胜是合理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自主判断，还是远程遥控的。
    ＥＬ兄弟表示抗议，裁判团约了双方的代表去协商澄清。第二轮比赛继续进行。
    唯行站在蓝方的等待区。阿拉伯之星站在红方的等待区。另一组，ＺＪ９是红方，艾米丽是蓝方。
    一声枪响，唯行冲向自己的沙包，只抓了一个沙包就冲向两张摆台之间的地方。
    阿拉伯之星也慢跑进场，他的直道和弯道跑都没有唯行的动作快。阿卜杜拉虽然cāo作得不错，但他根本就不专业。他想尝试一次拿两个沙包，但是失败了。只好抱了一个沙包跑向摆台。
    这时观众们一声惊呼。只见唯行抡起沙包，重重打在阿拉伯之星的头上。阿拉伯之星摇晃两下，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连手中的沙包也掉在地上。
    唯行却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将自己的沙包放在摆台上就快步跑开了。阿拉伯之星，确切地说是阿卜杜拉愣在了那里。他张大了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行不可能干这种事，肯定是鱼线的主意！除了老谭和７４，其他人都在用望远镜找鱼线。只见这小子脱了外套，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饮料杯，另一只手端着望远镜。耳机里传来他痞气十足的赞叹：“唯行，干得漂亮～！呵呵。”喝了一口饮料后又说道：“要的就是这效果。短时间内不要再攻击他了，快搬。”
    “好的。”唯行这次一手抓一个沙包，急速跑动。力量和身体平衡xìng上，唯行都有优势。硬要说比阿拉伯之星差的地方，就只有身后的电源线了。
    阿拉伯之星呆立不久，看台上立刻传来押阿拉伯之星的那票人的强烈抗议。阿卜杜拉闻声猛醒，赶紧把地上的沙包放上摆台。只是这时，他已经慢了唯行一大截。他摆上一个时，唯行已经摆好了三个。
    阿卜杜拉气得破口大骂。鱼线根本不用明白他的语言，也知道他肯定在骂娘。
    鱼线催促唯行快跑。唯行不断重复着折返跑，越跑越熟练，越跑越快。眼看唯行就要放上最后一个沙包了，老谭突然大叫：“小心！他要拆唯行的台！”
    鱼线只能看到阿拉伯之星挡在唯行和唯行的摆台之间，看不出阿拉伯之星要干什么。但事关钱财，鱼线不敢大意。立刻让唯行保护己方的摆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阿拉伯之星高举起金sè的拳头，忽地一拳，击向了唯行的摆台。
    鱼线破口大骂之际，唯行的摆台已经倾。只见阿拉伯之星抽出拳头，快步跑向自己的等待区。唯行将自己最后一个沙包扔在地上，双手扶住已经倾斜的摆台。
    这时裁判举旗示意，阿拉伯之星黄旗结束比赛。他的摆台上放了５个沙包，按规定，他的本场比赛是５分。而唯行现在虽然摆台上的沙包多，但是他离开摆台回到等待区后，摆台将倒塌，那时唯行将一分也得不到。
    如果刚刚他跑回等待区之前，唯行也击垮阿拉伯之星的摆台，那么他也将０分收场，大家最多平局。但这样一来，将因阿拉伯之星用时更短而获胜。但多少可以找找平，甚至可以向裁判团要求重赛，直到真正的决出胜负。但鱼线当时没有想到要那么做，现在想到也来不及了。
    唯行虽然还在按鱼线的要求保护着摆台不倒下，但大势已去。此时另一组比赛也结束了，ＺＪ９以５分的差距败给了艾米丽。两位选手一退场，整个赛场上就只剩下双手扶着摆台的唯行一个人了。观众们开始议论，他们曾经在昨天看到同样的窘境，唯行曾经给了他们惊喜。但今天似乎不太可能重复昨天的奇迹了。飞跃横跨泥坑，毕竟中间还有个叠脚的桑吉尔夫。现在呢？１０个沙包和一个快报废的摆台。唯行输定了。
    阿卜杜拉摘下头盔，挥手向押他赢的观众们致意。他成功地借鉴了松下的方案，反制了占尽优势的唯行。既然裁判团能判抽走锣丝的松下胜利，那么一定也会宣布自己胜利。同样是策略胜，不同的只是他向对手的摆台进行了更彻底地破坏。他的粉丝们也如是想。观众中有人起身为阿拉伯之星和阿卜杜拉叫起好来。
    鱼线手里的饮料掉在了地上，满脸的沮丧和不甘心。竟然会败给参数样样都弱于唯行的对手。大家心里都清楚，阿卜杜拉并没有多么高明，他只不过复制了松下的胜利。鱼线的指挥失当和轻敌才是失败的主因。
    鱼线难过地问：“龙哥，我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输定了？”
    应龙只是静静地端着望远镜注视着唯行的方向，却一言未发。
    老谭等人一看，都觉得应龙也没办法了。纷纷叹惜。老谭说：“原来鱼线跟以前一样，还是一如既往地靠不住哇。真不知我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押他赢？还特么一次押了那么多钱！”
    鱼线听完，头垂得更低，几乎快哭出来，一幅惨败之相。
    这时应龙突然问唯行：“唯行，摆台伤在哪里？从我这里看不清情况。”
    众人大惊，难道应龙还有反败为胜的好办法？！
    唯行道：“摆台的支撑件未损坏，但与台面连接的部分被击坏。松手后３秒左右，台面将与支撑件脱离。将倒塌并不可修复。”
    “你是说，如果松手后在３秒以内做动作，台面仍然可以与支撑件保持连接？”
    “可能xìng高达３％。”
    “太好了。鱼线，振作起来。我有办法了！”
第二十五章 反败为胜、化敌为友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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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你让唯行一只手扶住台面，另一只手调整台面上沙包的位置和分布。我们可以试着找到平衡点。在台面和支撑件连接不紧的前提下，利用沙包的重量控制台面的平衡，仍然有可能使台面不倒塌。规则里只说分数高的赢，用时多少只在分数相等时才起作用。我们不用怕花时间，慢慢来。只要唯行能把沙包尽可能多地摆上去而不倒掉，然后小心地回到等待区，胜利还是我们的。这就像，像你和唯行在办公室里摆积木。不过，这次是你们两个一起摆。”
    “龙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剩下的交给我！”鱼线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斗志。抬臂一指看台，大喊道：“大黑脸！你给我听好！我不会让你白押我赢。我会让你看到，我鱼线是靠得住的！我已经长～大～了～！”
    全场看到鱼线的样子，都觉得鱼线可能有了什么好办法。很多人伸长了脖子，期待着新奇迹的出现。阿卜杜拉刚刚还在拜谢神恩，听了鱼线的大喝，又转头来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鱼线和唯行身上。
    鱼线闭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突然双眼圆睁，严肃说道：“唯行，现在开始，听我命令。我们现在要反败为胜。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小心，不能稍有失误。”
    “好的。”
    老谭突然浑身一震。这神态、这眼神、这语气、这感觉，怎么和尖刀执行重大任务时的态度那么像？这小兔崽子才十二岁，为什么感觉一瞬间就变成熟了？
    鱼线举起望远镜，盯紧唯行。“尝试将桌上的沙包用一只手拿下来，只留下四个，平均分布在台面上。另一只手要扶稳台面。”
    全场观众屏息观看。阿卜杜拉站起身，重新戴上视觉头盔，从阿拉伯之星的视角，注视着唯行的动作。很快他就张大了嘴，他立刻就明白了唯行要做什么，冷汗从脸上淌下来。因为阿拉伯之星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他只能旁观唯行的个人表演，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做得好。等下你稍稍松开一点，看台面向哪里倾斜。如果倾斜，就重新把稳台面。不断重复，直到找到台面的重心。”
    大屏幕上显示着唯行摆沙包的近距离画面。很多人开始赞叹。
    “找到台面的重心位置。”
    “好！一只手托稳台面，另一只手将地上的沙包围绕重心逐个摆上去。摆得越多越好。jīng确计算重量到毫克。”
    唯行的手是机械臂。使用多少马力能提起沙包，就能根据这些数据，逆推出该沙包的重量。jīng确到毫克非常容易。
    “完成。”
    “好极了。听我说。双手扶稳台面，慢慢松开。如果台面有倾斜，就再次扶住，重新调整。直到沙包稳稳地立在台面上，台面也不倾斜。记得我们在办公室里堆积木吗？只要放上去，不倒掉，我们就赢了。”
    “好的。明白。”
    唯行慢慢松开双手。台面震动着左右摇晃了几下。沙包晃了晃，却没掉下来。
    全场静悄悄，都注视着还在轻微晃动的台面。
    台面慢慢稳了下来。
    唯行的双手就像在保护着晃动的积木，并没离开多远。
    这时赛场上起了一阵微风。
    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台面。那台面因微风的吹动，又晃动得大了起来。
    唯行的双手帖得更近了些，却没碰到台面上去。从大屏幕上看得出，唯行的手，离台面还有半指宽的距离。
    微风停了，台面又慢慢稳定了下来。
    唯行的双手离开。“台面稳定。”
    “好～！唯行，轻轻地慢慢地离开摆台。尽量不要造成地面的震动。回到你的等待区。”
    唯行慢慢地移动脚步，好半天才迈出一步。落地后好长时间才移动重心，看起来像在放慢动作。每个人都随着唯行的脚步，心跳剧烈。有些人时刻盼望他下一步时，沙包落地。有些人时刻替唯行担心，怕他下一步时，台面翻覆。
    唯行在全体观众的注目下，终于走进了等待区。
    裁判傻站了半天，才想起要举旗。他也看得入了神，差点举错了旗。他非常高兴地举起红旗，宣布唯行完成比赛。
    观众们傻了半天，猛然爆发出喝彩声。除了押阿拉伯之星的那些人，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欢呼。连裁判团的裁判们，都站起来，走到看台边一起鼓掌。
    鱼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表情依旧凝重。摄影师在大屏幕上给鱼线来了一个大特写。全场观众都看到了鱼线凝重的表情，无不赞叹鱼线少年老成，赞叹这孩子的与众不同。
    解说员开始像放枪一样，快速播报着鱼线的个人资料。人们开始齐声高喊鱼线的名字，“Ｙ～，Ｙ～，Ｙ～”。
    鱼线从遮阳伞下走出来，向观众们挥手。奇怪地是他还是没有笑容。如果是以前，鱼线会又跳又叫，耍酷摆造型无所不用其极。至少会向阿卜杜拉强调一下自己赢了。
    应龙微笑着，没有说话。
    “大黑脸，我靠得住吗？”鱼线终于开口了。
    “纯爷们儿，像山一样。”老谭由衷地说。这话是他以前用来赞尖刀的，现在原话不动用在了鱼线身上。
    鱼线又问：“大块儿。我做得好吗？”
    大块儿一边鼓掌一边说：“好，真好。”
    鱼线继续问：“那为什么，龙哥他还不夸我呢？”
    大家齐齐扭头看着应龙。
    应龙微笑沉默良久：“鱼线，干得漂亮。”
    “龙哥，你总是对的。”说完之后，鱼线的脸上终于绽出一丝笑容。
    “不用太压抑。你胜利了，应该高兴。”应龙道。
    “我还是太年轻、太草率了。如果没有你，我输定了！胜利的不是我。是我们。你最棒，大块儿第二，唯行第三，最后才是我。”
    “我们是一家人。”唯行插了一句话。
    鱼线开始呵呵呵地笑。“没错，我们是一家人。而且我刚赢了１５００万。真特么过瘾！欧～耶～！现在我们是非常富有的一家人了。啊哈哈哈！唯行，记得我教你怎么耍酷吗？把手举起来！”
    鱼线终于原形毕露地开始发癫。他和唯行遥相呼应，都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天空，两人动作一致，同声高喊：“我们是最棒的～！”
    鱼线和唯行，把全场的气氛推向高氵朝。虽然沙包赛还没决赛，但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唯行仍将是冠军，开始为他提前欢呼庆祝。
    裁判团终于记起还有下一轮比赛要进行，赶紧宣布这一轮的结果和下一轮的抽签。
    经过双方的确认，裁判团最终保留了松下的胜利。奥丁因为对手退赛，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赛。艾米丽、唯行、松下、人马喀戎、奥丁，都进行了抽签。
    唯行很幸运，本次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比赛。艾米丽Ｖ松下，人马Ｖ奥丁。
    鱼线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和唯行一起退场，等待进行下一场比赛。
    鱼线回到看台，阿卜杜拉已经拿了财物等在那里。
    阿卜杜拉面sè凝重，却没有失败之后的沮丧。他一改之前对鱼线的轻视态度，用一种对待贵宾的态度，迎接鱼线的归来。
    鱼线面对面走上去，挺起胸膛站得笔直。阿卜杜拉一躬身，行了一礼。又一挥手，仆从捧上一只托盘，上面摆着阿卜杜拉打赌时押上的鸽子蛋（大颗钻石），和鱼线押在他那里的银行卡。后面另一个仆从奉上一只皮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叠码得齐齐的金。７４帮鱼线接过战利品。
    “你不仅是个有勇气的人，还是个有智慧的人。我很欣赏你。你赢了。”
    “如果不是龙哥教我，只怕我就输给你了。可能还会输得很惨。我不该小看你和你的阿拉伯之星。你们也很棒。”
    “很高兴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我对你的龙哥同样欣赏。咱们做朋友吧。”
    “好啊。可我害你赔了这么多钱，你不介意吗？”
    阿卜杜拉听罢一仰脸，显得非常自信：“钱算什么？在我的眼里，真主的保佑和优秀的朋友，那才是真正的财富。”
    他回身喊了几句话，他的仆从们纷纷拿着现金走向那些因为押了阿拉伯之星而输钱的观众。
    “我替那些赌输了的朋友们买了单，给予他们胜利者的奖赏。他们押多少我赔给他们多少。我不能让信任我的朋友们吃亏。因为我是诚实高尚的阿卜杜拉。”
    鱼线瞪大了眼睛：“你倒底有多少钱？你不怕赔光老本吗？”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阿卜杜拉满不在乎，仍然执着地望着鱼线：“交个朋友吧。”
    “已经是了。不过之前的打赌还是有效的。我一定要让你看到唯行的最终胜利。”
    “当然，誓言可不是开玩笑的。”
    鱼线回身看了看老谭他们。老谭晃了晃几打刚赚到的钱，收在怀里，又挑了挑大拇指。看来他们都收获不小。应龙、刚刚归来的吉姆、７５、７６和大块儿，都向着鱼线挑起了大拇指。身旁的７４高兴地摊开手掌，他手里除了原来的那颗小红宝，又多了两颗更大的。“这是今天的打赏，还有刚才押你赢的。”
    鱼线高兴地想：这样也挺好的。
    吉姆从认识应龙这队人马之后，一直坐在应龙旁边。阿卜杜拉买下了应龙身后的那两排座位，和鱼线、７４一起坐在那里。他听鱼线说应龙是整个队伍的灵魂人物之后，就对应龙表现的非常恭敬。应龙周围的座位，人数也变得越来越多。
    第二轮沙包赛进入准备阶段。这时一个老头儿靠了过来，死皮赖脸地非要坐在吉姆旁边。他满头白发，戴了幅金边眼镜儿，一身笔挺的白西装。只差一个领结就能ＰＬＡＹ成ＫＦ的老爷爷了。他坐过来的理由非常另类：他声称自己是除了应龙这帮人以外，唯一一个押了唯行胜出的观众。他押了整整１０万金！
    阿卜杜拉点了头，证明真有此事。
    这让大家非常惊讶。如果吉姆有钱的话，他必定也会押唯行胜出，不过他没什么钱。在其他人都普遍看好阿拉伯之星的时候，竟然有这么一位识货的老大爷，敢把这么一大笔钱押在唯行身上？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大家最终默许了他坐在旁边。
    他自来熟地开始跟大家攀谈起来。他竟然同时jīng通Ｙ语和Ｚ文。没几分钟，大家就开始熟络起来。只有老谭始终黑着脸，一语不发。
    一声枪响，第二轮的比赛开始了。
第二十六章 指挥完成在比赛之前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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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丽一道红影冲向沙包。松下也不紧不慢地动了起来。人马又开始使用驼运战术，一上来就连装５个沙包。奥丁则慢慢地动起来，小心地走向自己的沙包区，他的身体实在太巨大了。
    紧接着场上形势突然发生变化。
    松下放好第一个沙包后，又绕行到对手的摆台去了，看来是要故技重施。艾米丽毫不犹豫，一脚就把松下踢出了比赛场地。虽然她的力量不如唯行和阿拉伯之星，但对付全身都是塑料的松下，真是太容易了。观众们集体噢了一声，似是在替松下喊疼。鱼线兴灾乐祸地说：“这招要是敢对唯行用，我一定叫唯行当场拆了他。”
    阿卜杜拉也说：“确实没意义，人人都能看穿，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呢？”
    大块儿说：“就算Ｆ国妹是轻型材料做的，这一脚只怕也让他重伤不起了。”
    白发老头儿突然问应龙：“你好像有不同意见，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大家一听，都一起望向应龙。
    应龙道：“我只是在想，这是松下自己的主意，还是cāo作者的主意。如果是他自己的，那松下可真是个高智能的机器人。如果是cāo作者的，那这cāo作者还真是yīn险狡猾啊。”
    白发老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哎呀，你的想法真是不一样！我怎么没想到呢，也许这是个陷阱，目的是让Ｆ国女机器人犯规。这要真是松下自己的主意，只怕这机器人聪明得有些过份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这时裁判举起黄牌，艾米丽遭到jǐng告。而且这一组比赛也被迫暂停了。
    就在大家还在替松下蛋疼的时候，奥丁已经胜出了。
    他一次xìng抱起了全部沙包，就在人马刚刚放好５个沙包去搬第二次的时候，他轻松地完成了比赛。这可是用时最短的胜出。
    ＹＤＬ人懊恼地抗议着不公平，可是最后裁判团还是裁定奥丁胜出。奥丁没有任何违规动作，严格按照要求完成了比赛，他的胜利是有效的。Ｄ国人是严谨的，他们不会像其他国家的人那样寻找捷径。
    松下这一组，让观众和裁判团陷入了纠结。
    人们不喜欢偷偷拆人家锣丝钉的松下，但也对艾米丽过度使用暴力稍有不满。这一脚让松下一动不动，只怕受损严重。这是明显的大欺小。最终裁判团裁定艾米丽行为过激，松下胜出。观众们也接受了这一裁定。
    Ｆ国cāo作者红发的萝拉大声抗议，但最终没能获得改判。艾米丽直接出局。松下因为伤事过重，暂时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比赛，不得不退赛。
    所以最终的决赛由奥丁和唯行对阵。
    谁也没料到这一轮竟然这么快结束，而且结束得这么惨烈。鱼线不得不跑下看台去准备下一场比赛。
    应龙用对讲跟鱼线说：“必须尽快想出好办法，不然一定会输给奥丁。他的行动虽然比唯行慢很多，但唯行无法一次移动那么多沙包。”
    鱼线非常自信地边跑边回答：“龙哥，你放心交给我。我有办法搞定他。”
    应龙一愣：“有什么办法？”
    鱼线大笑：“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哈哈哈～，终于有机会用这上句话了。”
    应龙笑笑：“那你可别让我们失望。看你的了。”
    “别输给大个子，一定要赢他！”阿卜杜拉要７４转告鱼线。
    白发老头回身问道：“为什么你要替他加油？他刚击败了你。”
    “我只是不想让人们觉得阿拉伯之星太差。如果鱼线赢了，那李唯行就是冠军。输给冠军的选手，在人们心里，至少也跟亚军差不多。对吗？”
    “嗯，确实如此。我看阿拉伯之星也挺好，至少该拿到世界第二机器人的称号。”白发老头说话很讨喜。
    “你真是个有眼光的老人家。”阿卜杜拉主动跟他握了握手。他也知道阿拉伯之星跟唯行的xìng能差距太大，估计是打不赢唯行了。当不上第一，能拿第二也很好。这老伯真帖心。
    “哪里哪里，我可是实话实说。”老头儿继续拉人脉。
    吉姆问应龙：“要是你来cāo控，你该怎么赢奥丁？我实在想不出好办法。”
    应龙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看来鱼线有。我们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吉姆很惊讶：“他刚才差点输掉你很多钱，你还能相信他？”
    “别小看这孩子，他可是个天才少年。他能这么有自信，必定是有了好点子。”
    ７４为了挣小费，一直在替阿卜杜拉做Ｚ文翻译。跟吉姆的对话，却一直由白发老头儿帮忙翻译。
    “这孩子有什么不同。我看也就是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嘛！”老头儿突然问起鱼线的事来。
    “虽然他还是有些毛躁，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优秀的小伙子。我相信一会儿你就能看出来了。”
    这时奥丁和唯行已经站在了等待区，裁判们正在检查比赛用的摆台和沙包。估计很快就能开始比赛了。这可是沙包赛的决赛，所以对用品和设备的检查也特别严格。
    这时对讲里突然传来鱼线的说话声：“唯行，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向沙包区，将全部沙包快速投掷到摆台上，而且一个也不掉落下来吗？”
    应龙一队人马，全都从对讲里听到了鱼线的话。
    老谭问７５：“我今天有说过这小子可靠吗？”
    ７５诚实地回答：“有。”
    老谭又问７６同样的问题。
    ７６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老谭点头：“好。”
    鱼线没理他们：“唯行，尽快计算，汇报结果。”
    唯行回答：“可以。第一个沙包投掷的成功率只有６３％。根据第一次投掷的结果进行调整计算，第二个沙包的投掷成功率可以达到７９％。根据第二次投掷的结果……”
    鱼线：“不用逐个汇报成功率。如果前两个沙包投掷后掉落，后面的沙包全部投掷成功不掉落的可能xìng，能否超过０％？”
    “能超过０％。”
    “如果投掷完成后，再跑向摆台，抬取掉落的沙包扔上摆台的同时，返回等待区。大约要花大长时间？”
    “超过２０秒。”
    大赛公布的成绩，奥丁完成刚才的那场比赛，只用了１９．５４秒。
    “迅速推算首次投掷时，掉落３个沙包的概率。”
    “３５％。”
    “好极了。比赛一开始，你就直冲沙包区，抬取一个就扔向摆台。用最快速度将全部沙包扔上摆台。如果有沙包掉落，迅速捡取，再次扔上摆台。确保全部沙包掉落可能xìng低于１５％时，迅速返回等待区。能做到吗？”
    “没问题。”
    “裁判宣布准备时，采取快速冲刺的准备姿势。jīng确计算每一个动作的用时，控制各动作时间间隔在最小，用时单位给我jīng确到毫秒！”
    所有听到这段话的人，都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鱼线在比赛开始之前，已经将唯行整个行动的计划制定好了。他想拼速度，利用奥丁反应慢的特点，打时间差。并且用投掷代替搬运，省下奔跑的时间。利用毫秒级的时间控制和jīng确计算，发挥唯行擅长的速度优势来完成比赛。
    除了应龙和鱼线，没人知道唯行的投掷水平如何。他们都觉得鱼线在冒险。这个计划虽然好，但是对于投掷成功率，实在没人能保证结果如何。
    大块儿也有些担心。当他看到应龙露出赞许的表情时，就不担心了。应龙不皱眉头，这事估计就没问题。大块儿开始喀哧哧地吃起花生来，时不时还啜一小口酒，挺滋润的。
    老头儿问：“这孩子说了什么吗？你们的表情怎么如此怪异。你和他像是挺轻松。为什么他们好像不太放心的样子？”
    应龙回答：“鱼线刚刚说了一个行动方案，有可能会赢比赛。胜负五五开。我们两个见过更糟的，所以不在乎了。他们没心理准备，可能会比较担心。”
    老头儿很感兴趣地问：“他有什么好主意？能说一下吗？”
    应龙想想：“现在说就没意思了。好戏很快上演了。”
    老头听完，赶紧举起望远镜，盯住了鱼线和唯行看，生怕错过什么。
    唯行在对讲里说：“计算完成，在１０秒内成功返回等待区的可能xìng达到７４％。在１５秒内成功返回等待区的可能xìng达到３％。在１７秒内成功返回等待区的可能xìng达到７％。”
    鱼线：“尽可能控制比赛用时在１２～１５秒内。时间这么紧，我不可能比你的反应还快，无法给你临场指挥。你的目标，就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比赛，而且分数要比奥丁的最少高一分。剩下的就靠你了。能做到吗？”
    唯行：“没问题。”
    鱼线：“祝你好运。”
    过了不到一秒，鱼线又说：“唯行，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你是最棒的。叔看好你～！”
    唯行听了，突然取消了冲刺的准备动作，转过身来。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天空，大声高喊：“我们是最棒的～！”
    鱼线明知唯行这么做，只是配合自己的言行而已。可他还是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当着全场观众，再次喊出了自己和唯行的至炫名句：“我们是最棒的～！”
    观众们开始sāo动，他们纷纷猜测，接下来的这场比赛，一定比刚才的那些都jīng彩好看。他们习惯了唯行带给他们奇迹，也对这个能够指挥唯行的Ｚ国小孩充满好奇和期待。观众们喜欢这孩子耍酷的样子，他们还想看到更多。
    用时最少的奥丁，对阵者是屡屡呈现奇迹的李唯行。谁会更强一些呢？
第二十七章 这是失误吗？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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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丁呆板地站立在等待区。鱼线看了冷哼了一声，又望向准备冲刺的唯行。
    “龙哥。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上回说过一个好词儿，不知道我做到了没有？”
    “胜兵先胜？还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头一个。”
    “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鱼线，你很棒。”应龙赞道。
    “我听到你跟那老头儿说的话了。我怕给你丢人。”
    “不会。人做七分，三分听天由命。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做我们该做的就好。”
    鱼线挺起胸膛。“那好，就让唯行来证明一下，看看我们做得够不够好！”
    发令枪响起。唯行用和跨跃泥坑相同的冲刺动作，直冲沙包区。
    他只用了三步，１．５９１秒，就进入了投掷预备动作。唯行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离第一个沙包０．３１米的位置。凭借快速聚焦，他的眼睛一瞬间锁定了１０个沙包的空间位置。
    这时奥丁刚刚开始起步。但他一步就跨出了好远，下一秒，奥丁将到达沙包区。
    唯行开始转头。他的下一步动作，是要快速聚焦５米开外的己方摆台，为第一次投掷做好准备。
    飞刀钉苹果时的投掷训练，听声辨位，盲跑，快速聚焦，这之前的全部所学，被唯行合理地安排到同一个时间序列里去，各动作间的最大时间间隔被压缩到１３毫秒。
    唯行一直盯着摆台方向，右手在视线以外，准确地抓到了第一个沙包。２．１３１秒，他按算好的角度、方向、力量，将沙包用力投掷了出去……
    当观众们看到唯行的沙包出手时，都发出了一声低叫。一些人已经明白了，唯行将要采用的策略。更多的观众们惊讶的是，一个机器人，竟然可以做出这种流畅又完美的投掷动作。在人类的视线里，唯行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个废动作都没有。
    奥丁跑到了沙包区，他慢慢地转动着身躯。按他上一场的套路，他接下来该双臂合抱，一次xìng搂起全部的沙包了。
    唯行已经盲抓到了第二和第三个沙包，拿在手中，时刻准备投掷出去。３．９３３秒，第一个沙包划着完美的抛物线，终于落到了摆台上。
    全场观众一齐惊叫。应龙这一队也全都惊呆了。唯行投掷出的第一个沙包，扔的力道稍大了些。这沙包已经滑过了唯行的摆台，滚到了奥丁的摆台上。第一次投掷失误了！
    按照大赛规定，只有沙包被摆放到己方的摆台时，才能得分。如果唯行不能及时把这沙包放回自己的摆台，唯行将有可能失去极其宝贵的一分。
    奥丁弯腰张臂，开始了他无敌的沙包合抱战术。他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每根手指比正常人类的手腕还粗。咯吱吱一用力，十个沙包如同玩具一般被他搂在怀里。
    唯行瞄准摆台，开始连续地抓投。他双臂轮动，每个动作都无比jīng确。他已经根据第一次的投掷，重新计算了投掷的角度和力度。只见九个沙包像被发shè器发shè一般，在空中排成队，逐个飞向摆台。接着传来扑通通的连续响声，摆台被沉重的沙包撞击，发出闷响，并且剧烈震动。
    人们都替唯行捏了一把汗。通过前面的比赛，在场的人全都清楚摆台的质量如何。如果力量过大，摆台将有可能倒塌。到时唯行将一分不剩。
    鱼线看得满头是汗。
    以奥丁的体魄，他只要将沙包一放就可以返回等待区了。唯行可能没有充足的时间跑向摆台，去重新摆放投掷失误的第一个沙包。如果这样，唯行将失去一分，而奥丁则会以一分之差取胜。如果唯行跑去纠正错误，将有可能无法及时返回等待区，那么奥丁将以时间更短获胜。唯行因为这一次失误，已经处于绝对下风。
    可是鱼线不能说话。如果他重新给出命令，唯行将会按新命令重新计算行动方案。这会使唯行与奥丁的差距拉得更大，到时将连下风都失去，处于不可挽回的败局。他只能继续观看，不能再下任何命令。他将希望放在唯行那里。也许某个电视剧里会有什么特别的桥段，能让唯行在分析上，有什么好办法扭回颓势。就像推算泥坑的深浅一样，小小地让人惊喜一下。
    应龙也是面sè凝重。他非常清楚局势，知道鱼线为什么不肯开口。只要再过几秒，一切都成定局。鱼线就是能说完，只怕唯行也算不完了。他想知道，当唯行把全部沙包投出去之后，会如何选择行动。
    唯行有两种选择，一是跑向摆台，二是返回等待区。
    唯行在投完最后一个沙包时，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时间像变慢一样，唯行的急速转身，在人们眼里变慢了。奥丁在摆台前松开双手的动作也变慢了。一切都似慢动作，人们紧张地注视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不敢眨眼。
    白发老头“唉哟！”一声，显然也在替唯行担心。阿卜杜拉举着望远镜，站了起来。大块儿连嘴里的花生都不嚼了，直勾勾地看着唯行和奥丁。
    观众们大部分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人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唯行的选择。
    唯行折返了１０度，毫不犹豫，笔直地奔向自己的等待区。人们惊呼。唯行选择放弃了那宝贵的一分！！！
    奥丁的沙包卟通通掉向摆台，将唯行扔失误的那个沙包压在了最底下。此时唯行侧的摆台已经稳定，几个沙包在落到台面之后，稳稳地叠压在一起，没有一个掉出台面。９分稳稳。
    奥丁松手的位置应该经过计算，没有一个沙包掉到摆台之外。最上面那个沙包直直耸立，好像一个小山尖。摆台几下震动，却没有沙包掉落。
    奥丁开始转身奔向等待区。因为他的身高和体型，他的步伐异常巨大，他返回等待区，只需要两步远。同样的距离唯行需要最少三步，加上折返时的步数，唯行需要六步。所幸唯行的选择，让他省下了很多时间。
    人们屏息观看，拼命地瞪大眼睛。他们用尽全部的jīng神，也没分清是谁先回到等待区。肉眼已经无法判断两人谁先谁后。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位现在裁判一直没有举旗。因为有个微小的变化正在发生。
    他们紧盯着奥丁一侧的摆台。最上面的那个沙包正在倾斜。从奥丁返回等待区，迈出第一步开始，这个沙包就一直慢慢倾斜。奥丁巨大的身体，在塑胶跑道上造成了强烈的震颤。这震动传导到了摆台，最顶上的那个沙包因此产生了位移。一切都拜唯行扔失误的沙包所赐，因为它的存在，本来应该稳稳堆放的沙包，被顶得失去了支撑。
    就在全场惊愕的表情当中，奥丁最上面的沙包慢慢掉落，卟地一声砸落地面。
    一片安静，那声音极其清楚。
    唯行和奥丁都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等待区，等待着裁判的判决。
    两个裁判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么判才好。唯行一侧的裁判，为唯行举起了黄旗。毕竟唯行的沙包有一个没有摆在自己的摆台，只能得９分。不能算完成了比赛，只是结束了比赛。另一个裁判继续做着思想斗争。他无法判断这种情况应该如何进行裁判，最后束手无策的裁判，只好将两旗交叉举在自己头上。他在示意裁判团，他无法裁决。
    裁判团又开始讨论。
    所有的观众也都大眼儿瞪小眼儿，不知这该如何判断输赢。
    鱼线终于缓过一口气。他刚才看比赛时，一直都处于呼吸暂停的状态，搞到差点缺氧。“唯行，你……，那个沙包，是不是故意扔过去的？”鱼线实在无法确定，唯行真正的行动方案是什么。唯行没有向他汇报计算后的实施步骤，他有可能执行穷举出来的无数个方案中的任何一个。他怀疑那个沙包是不是唯行故意这么扔的。怎么看都不是，但怎么看都像。
    应龙对这个问题，也很纠结，他也在等唯行回答。
    大块儿和一众人等已经完全傻掉了。阿卜杜拉不停地拍着７４，问他鱼线说了什么。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鱼线在说话，他急切地想知道。可是７４一直傻站在那里。
    大屏幕上不断重播着两人奔向自己等待区时的冲刺动作，重复显示着相同时刻的同步画面。回放已经达到一秒一帧的程度，仍然无法明确地看出谁先进入等待区。回放的画面开始切换不同的摄像角度，寻找着可能的对比画面。但无论怎么播放，双方的时间都停止于１３．３１秒。
    裁判团的人们全都表情纠结，像便秘那么痛苦。看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什么结果了。
    这时唯行回答鱼线：“叔，我不是故意的。计划里第一个沙包要扔在摆台的正中。这是投掷失误。没有计算沙包在摆台上的滑动。”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把那个扔偏的沙包摆好？这样就会失去一分，你不知道吗？！”鱼线大惊。原来这真是个失误！
    “叔，你要求的是：‘确保全部沙包掉落可能xìng低于１５％时，迅速返回等待区。’”
    “你是说……”
    “只投掷失误了一个沙包，掉落可能xìng可计算为１０％，低于１５％，所以我选择迅速返回等待区。符合你的要求。”
    鱼线听了满头的热汗，变得冰凉。自己确实是这么说的。唯行严格地遵守了自己要求，完全遵守。他的选择毫无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的指挥。完了，唯行有可能会失去这项冠军。自己的大话白放了。自己总是这么不可靠，给龙哥丢脸了。
    这时应龙说道：“唯行，鱼线，你们做得很好了。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只要总结经验教训就好。输赢并不能代表什么。你们都是最优秀的。”
第二十八章 猜迷语的怪兽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鱼线有些失望地问：“龙哥，我真的那么不可靠吗？为什么好好的事情到了我手上，总是成一半毁一半呢？”
    “别急着自我否定。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只会玩玩机械模型。可你已经站在世界级的大赛现场，指挥真正的机器人进行比赛了。跟你比，我可是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啊。现在要看阿卜杜拉的真主，是不是肯站在我们这边儿了。”
    “我觉得是唯行先返回的。不过画面上看不出来。你那里能看清吗？”
    “我觉得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到达。其实重点在裁判们怎么判奥丁掉落的那个沙包。他们认为这个沙包算分，我们就输了。如果不算，我们才能比用时谁更少。”
    这时，裁判团宣布他们的研究结果：
    奥丁的最后一个沙包不能计分。在摆放时就没放稳，所以才会掉落，因此不能计分。这样双方就都是９分结束比赛。通过最jīng密的视频分析，裁判团仍然无法判断两人谁先谁后。所以――只能视为平局。
    裁判团正在邀请双方的代表到裁判团协商。在大赛规定中，决赛可以接受平局存在。这时双方都得４分的冠军分。但是如果双方中有某一方提出反对，则需进行加赛，直到决出胜负为止。
    老谭大叫：“再比一次！我知道唯行的动作一次比一次jīng准，再来一次那大个子输定了。唯行可以一分不落地干掉他。”
    鱼线边跑边叫：“好嘞。他妈，再来一次唯行一定赢他！”
    应龙说：“算了，已经是冠军了。没必要为了让他少一分，再让他做那么多剧烈运动。我很担心唯行的关节。”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应龙和白发老头儿旁边。那人一头淡黄的头发，身材魁梧。他逆光站立，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
    他用生硬的Ｙ语对应龙说道：“你好，李的制造者。我是Ｄ国人，奥丁的设计师。我的名字叫法比安。”
    应龙在７４的翻译下，跟他交谈起来。
    “有什么能效劳的？”
    “我觉得没必要再比下去了。就这样吧。”法比安说道。他虽然高大威猛，但是却谦和有礼。比他的长相要斯文很多。
    “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泥浆还没清理干净。再比一次，将会对奥丁的关节造成不利影响。我猜你的李也是一样吧。我看到他有大半个身体泡在泥里。这真是个灾难。对吗？”
    “那好吧，我们保持平局。不加赛了。”
    “太谢谢你了。我的朋友。”
    两个人拥抱。大家同情地看着应龙。这感觉就像奥丁在抱沙袋，应龙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鱼线不听应龙的话，继续冲向裁判团。
    应龙想了想，拉起法比安的手，对裁判团挥手。裁判团有个人看到了应龙的动作，通过扩音器询问应龙：“Ｚ国机器人李唯行的制造者李先生，你是要放弃加赛吗？”
    应龙要法比安也伸出双手拇指，点头示意就是这个意思。
    “好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李唯行的制造者，与奥丁的制造者，都同意保持这个比分。因此加赛取消。你们亲眼目睹了本次大赛的奇迹时刻。一场比赛中，同时出现了两位冠军机器人。上帝啊，请为他们友好的体育jīng神鼓掌好吗？我都感动到快落泪了。”
    法比安再次拥抱了应龙回去自己座位。
    鱼线在对讲里埋怨：“龙哥，你干嘛？我都快跑到了。”
    应龙没理他。
    白发老头问：“你们的大黑脸说，唯行一次比一次动作更jīng准。这么好的机器人，再比一次肯定会赢嘛。你为什么不跟Ｄ国大个子说实话？还让他以为唯行也有泥浆没清理干净？”
    “算了，输赢没那么重要。奥丁也是个很棒的机器人，我更想看他在其他项目上的表现。何必对分数那么执着呢？我们已经知道奥丁的长处和弱点了，没必要浪费许多时间再细加品评。我觉得，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别人的长处，也就够了。这不也是大赛创办的目的吗？”
    “噢？小伙子你不错嘛。这么年轻，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而且有胸怀有气度。难得难得。”
    “过奖。”
    “你对这项目的设定有什么看法没有？你看，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很少有机会能像你这样真正的专家请教。我觉得你有见识，希望能指点指点我。”白发老头倒是很谦虚好学。
    “岂敢。切磋交流倒是没问题。说真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比赛项目设计的有点儿，有点儿别有用心似的。”
    白发老头眉头一拧：“别有用心？”
    “对啊。你看，昨天的项目是跑步，直道、弯道、地形赛。一天之内，把所有参赛机器人最重要的器官――步行腿，最重要的行动控制软件――平衡控制，全都摸清了。甚至连所用的能源、cāo控的方式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为数不多的几台机器人太特殊，主办方甚至能把全部参赛机器人的家底掏得干干净净。比如，奥丁的能源和控制方式太令人费解，我看出来。但如果他们在申报时填写了一些资料的话。那主办方肯定就能了解得非常清楚了。这就像一个巧妙的陷阱，利用比赛、拼斗，让我们这些参赛者主动地交出自己的秘密。如果只是单纯的比赛，似乎没必要做得这么极致，这么彻底。”
    “这个，有吗？”老头儿似乎在仔细地考虑着应龙所说的可能xìng。
    “今天的灭火赛和沙包赛，虽然都是传统的机器人比赛项目。可是改动太大。竞争激烈程度，远超已知的任何一个机器人比赛。从来没听说过机器人比赛，还会有个人参加的沙包赛。这项目从来都是团体赛，考验的也只是机器人团队配合好不好、cāo作方便不方便、总控程序是否智能。主要还是希望能够研发出自动化和智能化的控制程序。灭火赛就更离谱了。其他赛事只是简单分布几个火源，只考验机器人识别火源的能力，最多考验机器人使用工具灭火的动作控制而已。这里呢？不光要压制火墙，还要救人出火海。这可都是人类消防员的比赛项目。对于机器人来说，这难度够得上评选吉尼斯了。”
    老头儿说：“让你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有问题似的。”
    鱼线插话：“这不更好？这么难，我们唯行都是冠军。这才证明我们的机器人棒啊！”
    “后面还有更多比赛项目，看起来都是比计划能力、寻路能力、甚至是思考能力的。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似乎是在挖掘机器人选手的极限能力。你要说是想让比赛显得jīng彩嘛，也说得通。jīng彩固然是jīng彩了。可我总觉得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老谭一直黑着脸默默听两人对话，双眼死盯住白发老头儿双眼。
    鱼线说：“管他呢？反正唯行的极限能力表现出来的同时，别的机器人的极限能力也表现出来了。咱不吃亏。咱俩还各自交到一个外国同道，挺划算啦。呵呵呵。这比赛挺好，我喜欢。”
    “我是在想，这个大赛会不会，就是想弄到各国机器人的xìng能参数。”
    老头儿惊讶地看着应龙：“这个不是没可能噢。要真是这样，谁还肯全力以赴用心比赛啊？”
    “唉～。我也不太确定，也许是我多心了。直到目前为止，大赛一直努力维持一种公平公正的竞赛环境，这真的让我很感动。相信任何一个技术人都会喜欢这种大赛。我觉得如果不是项目要求太苛刻，其实这大赛很容易在全世界推广，并且树立威信。将来不是没有机会成为机器人几大权威赛事之一。说心里话，我也挺喜欢这比赛。我很想见见那个敲定比赛项目的人，或者团队。他们选定的比赛项目和制定的规则，严谨、专业、目的xìng强。这肯定不是谁吃饱了饭，突然拍拍脑袋就能想得出来的。他们一定做过jīng心的安排和设计。不论目的如何，肯定都是一些了不得的专业人才。”
    老头儿说：“那你不担心被别人拿走唯行的数据吗？”
    “不担心。唯行的潜力很大，他每天都在成长进步。就算拿走了现在的xìng能数据，他们也推测不出来唯行将来会如何成长。当然，我也希望能深度挖掘一下唯行的潜力。这两天的比赛就很好。让我看到了唯行许多问题，也发现了唯行不少优点。还有许多惊喜哩。如果一直呆在实验室，肯定就看不到了。这是个很好的试练机会，非常棒。”
    “唉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真是眼界开阔，思维活跃。天才的年青人啊。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你叫李应龙是吧，能给我签个名吗？”
    “怎么敢当。对了，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您怎么称呼。老人家您贵姓高名呢？”
    “啊哈哈哈，我的名字有点儿难听难记，还是不说了吧。”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叫我外号就好了。他们都叫我――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应龙、７４一起惊叹道。
    鱼线赶紧问：“龙哥龙哥，你们叫什么？这老头外号很怪吗？”
    ７４解释说：“他的外号，跟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一样。这是Ｌ神话中一只怪兽的名字。怎么会有人拿这名字当外号儿？”
    白发老头儿道：“不错，正是那个爱猜迷的怪兽。它总是喜欢问被抓住的人类同一个迷语，最jīng典的迷语。答不上来的人，将被它吃掉。我可不吃人噢。可惜它的迷语被聪明的英雄猜中了，它也被杀死了。我经常出些奇怪的迷语给朋友们猜，然后欣赏他们苦恼困惑的表情。所以他们嫉恨我的聪明，就管我叫斯芬克斯。但我喜欢这个外号。”
    说完他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儿。
    注：传说天后赫拉派斯芬克斯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道路上，向过路的行人问一个谜语。谜语的内容为：是什么动物，早上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而晚上三条腿走路？谜语的答案是“人”。早上，中午，晚上分别比喻人的幼年，中年和老年。传说这个迷题，后来被年轻的英雄俄狄浦斯答对，斯芬克斯因而跳崖自杀（一说为被俄狄浦斯所杀）。据阿波罗多洛斯记载，斯芬克斯是厄喀德那同她的儿子双头犬奥特休斯所生。斯芬克斯的人面象征着智慧和知识。
    作者认为：斯芬克斯代表了掌握知识，却不节制野心的人。这种人往往比单纯的凶残野蛮，危害更大。
第二十九章 晚餐交流会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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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那你肯定会很多迷语喽？有空给我出几个，我也试试。”鱼线已经跑了回来。唯行今天的比赛项目已经全部结束了。他被留在选手区观看其他机器人的比赛。
    “好啊。”老头儿一脸得意的样子，估计肚子里有货。
    老头儿递过一个jīng致的小本子，掏出一支看来很名贵的金笔，很执着地请应龙给他签名。应龙推不掉，只好写了给他。
    一天的比赛结束了。
    下午都是团体赛，比的也是灭火和沙包。不过团队的比赛会与单人赛有所区别。团体赛强调团队配合，有组织的配合，不仅时间更短，而且会获得额外加分。ＲＢ队竟然两项都拿了第一名。这一结果充分印证了应龙之前的看法，ＲＢ的团队项目确实潜力巨大。鱼线看完比赛，只是撇了撇嘴。反正总是被龙哥说中，也习惯了。
    国队获得了灭火赛的亚军，沙包赛的季军。Ｆ国队获得沙包赛亚军。Ｈ国队意外地挤掉了ＥＬ，获得了灭火赛的季军。
    应龙对几个国家的队伍都做了点评，老谭全都做了记录。白头发的斯芬克斯一直认真听讲，像极了好学生。阿卜杜拉和吉姆，都通过７４听完了应龙的点评。吉姆一直点头，阿卜杜拉则对应龙的的见解佩服到五体投地，还叫仆人拿来录音设备录下来，说要回去好好研究。大块儿则一直在吃吃喝喝。
    回到酒店，正在吃晚餐时，大赛主办方送来了紧急通知。通知原定在明天（第三天）上午的迷宫赛改为下午进行。而明天下午的玩具赛，则改为上午进行。７４和７６出去打探了改时间的原因。
    官方的解释是：这两天的运动竞技项目，已经使很多行动力好的机器人造成了损伤。如果如期进行迷宫赛的话，将使他们没有时间维修。原本能参赛的很多机器人，只怕也不得不退赛了。那么这个项目将失去观赏xìng，观众和选手们都会对主办方不满。所以才调整了时间。
    民间的解释则五花八门，其中最为可信的是：ＲＢ的松下幸之助被Ｆ国妹重伤，导致双腿暂时不能正常行动。为了让松下取得更好的成绩，得到更多积分，ＲＢ代表团私下贿赂了主办方的实权人物，修改了比赛时间。
    正在自助餐厅吃饭时，阿卜杜拉来访。他邀请大家一起去他的套房进餐。应龙本想推辞，阿卜杜拉赶紧说：“今晚不仅邀请了诸位，还邀请了白天一起看比赛的几位朋友。包括斯芬克斯、Ｄ国的法比安、Ｙ国的吉姆……而且他们已经在等了，请不要推辞。只是想请大家品尝一下我家乡的美食，聊聊天。”说完还很恭敬地躬身为礼。
    大家都望向老谭，老谭起身说：“走！不跟他客气。”
    一行人一进阿卜杜拉的套房，都哇了一声。太、太豪华了。
    四壁金光闪闪，摆设古董估计都是真品，仆从们华服迎侍。这里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酒店的套房，完全就是ＡＬＢ的皇宫。
    白天一起看比赛的几个人都已在座。现场意外地还有一位满头红头发的漂亮女士――Ｆ国姑娘萝拉。据说当时她正跟法比安聊天，所以就一起跟来看看热闹。阿卜杜拉当然不会拒绝多一个朋友一起吃饭，当下就邀请了萝拉一起来。
    ＡＬＢ风情的美食自不必说。大家边吃边聊，也越混越熟。吉姆有些拘谨，他从没吃过这么奢华的晚餐，似乎也很担心在女士面前失礼。Ｆ国妹豪爽大方，却挥洒自如，绝不失礼。看来也是个见惯风浪的奇女子。
    鱼线吃得很高兴，恨不得把衣服脱了，光膀子伸手抓。百忙之中他还不忘跟萝拉说：“姐姐你那脚踢得太好了。就该这么做。那帮裁判太业余，要是我，直接判你正当防卫。”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他侵犯我的正当权益，我当然要反击了！你真有眼光，要是你当裁判就好了。”萝拉很认真地说。
    两个人一个咬着鸡腿，一个叼着羊排，却一点没耽误交流。害得７５只能停下来不吃东西，不然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阿卜杜拉说：“唯行的双臂和双腿真是太棒了！从没看到过机器人的手可以这么用的。像投掷器一样连续地投沙包，而且投得这么准！腿就更棒了。如果不是那条电源线，唯行完全可以像人类一样行走奔跑。我能知道这两个部分是谁设计的吗？只有天才的机械师才能完成这么优秀的设计。”
    应龙看了一眼老谭。老谭打个眼sè，示意他可以说。
    “手臂是我设计的，双腿是大块儿设计的。唯行的整个身体，都是大块儿一人制造的。”应龙一指大块儿。大块儿听到应龙叫自己的名字，抬起沾了油的大胡子腼腆地笑了笑。
    “什么！！！”法比安、阿卜杜拉、萝拉、吉姆、斯芬克斯，五人齐声惊叫。
    “只有一个人？！”法比安问。应龙点头。
    几个人忽地一声站起来，饭都不吃了，盯着大块儿油兮兮的脸看。
    阿卜杜拉问：“整个机器人，都是他手工制做？双腿也是他设计的？”应龙点头。
    “你们的团队一共几个人参与开发？”萝拉问。应龙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人？！”斯芬克斯惊叫。很难得这白发老头儿会这么失态。应龙一直以为他很俏皮，像个老顽童。
    萝拉继续问：“都是谁？你们现在可有７个人。”
    应龙伸手指了指鱼线和大块儿：“那位，这位，我。我们三个人负责研发制作。这位是团长。这三位是翻译兼保镖。”
    他们听了，果然像傻掉一样。
    鱼线问：“有那么夸张吗？为什么像看到鬼一样。”三个人做项目有什么好奇怪的？鱼线心想：还没告诉你们呢，这三个人里，也只有龙哥一个是正式职工哩。我和大块儿一个是返聘的临时工，一个是雇佣合作关系。你们要知道了，是不是该哭了？
    阿卜杜拉叹惜了一声：“我的阿拉伯之星。研发设计团队就５９人，加工制作团队１３０人。全都是世界各地延请过来的专业人士，个个都是jīng英。历时３年多才做到如今的模样。你们竟然只用了三个人就做得这么好。你们把唯行做到这样，用了多长时间啊？”
    应龙想了想。“嗯，正式地开始做，大概用了１年吧。”
    这回几个人话都惊到说不出来了。
    Ｆ国姑娘说：“我的团队３００人。用了４年。”
    Ｄ国猛男说：“２３０人，６年。”
    斯芬克斯说：“我以前也搞过一个研发团队。７０人，用了７年。后来没做出有用的东西，就解散了。搞得我差点儿破产。”
    这回轮到应龙等人惊讶了。原来各国的研发，都没少投入人力物力财力。这么看来，自己这边的研究不仅顺利，成本还很低廉呢。
    “你们可真有钱啊！”应龙叹道。
    老谭等人听完，这才明白：应龙他们只用了很少的人和很少的时间，就做出了别人花很多年都做不成的东西。确实了不起。不由得眼神里带了几分崇敬。
    全场只有吉姆没说话，一直默默吃东西。
    萝拉问吉姆：“你呢？Ｒ３行动不灵，但好像很聪明。我很喜欢他。你的团队有多少人？”
    吉姆忙起身，很绅士地回答：“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已经用了两年多时间。但将来我会有自己的研发团队。”
    “一个人！”几个人又是一阵惊讶。原来应龙他们还不是最狠的。
    “天啊，今天我遇到的都是奇才。希望这顿简陋的饭食没有怠慢我的贵客们。”
    大家听完惊叫：“简陋！”
    阿卜杜拉也不解释，拍手叫来仆人，一阵耳语。过了一会儿，仆人送来一瓶红酒。上面的封口很旧，看来有些年头。“我的信仰不允许我饮酒。但我不能怠慢了贵宾，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仆人请大家验过封口，为萝拉先倒一杯。又按阿卜杜拉的指示，直接走向大块儿，那一大杯倒的偏满才罢手。这才逐一为其他人倒酒。可以看出阿卜杜拉看人很准。他看出大块儿好酒，并且有意讨好他。大块儿闻过之后，大眼圆睁，估计这酒味道确实不错。老谭似乎也很想喝，但却始终没碰过酒杯。
    阿卜杜拉等大家品过，又提起新话题：“我在赛场上看到，Ｒ３和唯行都会自主动选择一些行动，似乎没有指挥控制也能行动。艾米丽的行动虽然受控，但却不像我的阿拉伯之星那样复杂，难以使用。奥丁更是神奇，根本看不到cāo控。我想请教一下在座的诸位，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鱼线扬起一条眉毛：“这都不懂，当然是有程序参与控制了。你那５９位jīng英里，难道一个程序员都没有吗？”
    “程序？程序员？”阿卜杜拉似乎不太清楚这是什么。
    斯芬克斯也说：“是啊，他们的控制，都是利用程序，达到自动或半自动控制。跟你那种直接控制是不一样的。据我看来，奥丁是智慧型的机器人，已经完全达到自控了。Ｒ３和唯行相对来说可能差一些，应该是半自控的。艾米丽虽然也有自动化的程序，但必须声控，看来没有自主控制的能力。但想必程序也不少。似乎你的阿拉伯之星，并没使用多少程序。如果有的话，多数也都用在接收和发送遥控信号和同步控制上了。”
    阿卜杜拉听完，表情凝重，似乎很不开心。
    “谁说唯行是半自控。唯行已经可以自控了。我只是怕罚分和想赢比赛，才亲自上场cāo控的。”
    老谭狠盯了鱼线一眼。鱼线赶紧收声。
    “噢？这么厉害啊。”斯芬克斯听了似乎很有兴趣。“那你下一场试试不cāo控唯行，让他自己进行比赛好了。要真是这样，他应该能自己完成比赛。”
    “好啊，谁怕谁。”
    “怪不得你们的机器人这么厉害。原来是我的机器人，技术太落后了。”阿卜杜拉有些自失。
    应龙接口道：“不，我觉得阿拉伯之星的机体xìng能很不错，硬件上很有自己的特sè。他只是缺了软件的控制，所以才只能人工cāo控罢了。假以时rì，阿拉伯之星完全有条件改造成智慧型的机器人。硬件与软件要同时提升，才能使机器人变得更优秀。”
    斯芬克斯立刻应和：“没错，我也觉得阿拉伯之星挺好。”
    “没看出好在哪啊？”鱼线悄悄说。
    阿卜杜拉似乎看见了希望，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应龙的点评。
    “防火，耐高温，肢体结实耐用，防风沙尘土，dú lì的能源。这些唯行都做不到。这几项，奥丁能达到的也不多。艾米丽胜在材质够轻够结实，其他的跟唯行的xìng能差不太多。阿拉伯之星的硬件能做到这种水平，足以自豪了。”
    阿卜杜拉听完心情大好。李应龙的机器人造得这么好，他的专业水平自然不用怀疑。要是连他都看好阿拉伯之星，那自己没理由气馁啊。
    “我很好奇ＺＪ９是怎么做到全身防水的。你们都是Ｚ国的代表队，能不能透露一些？”法比安看来对泥浆的问题一直念念不忘。
    老谭说：“这个我们真不知道。虽然都是Ｚ国的代表队，但是由不同的组织资助，不是一家。”
    几人点头。
第三十章 新玩具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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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午我不能参加比赛了，不过我会为几位加油的。”萝拉说。
    “为什么？”鱼线问。
    “最新要求，玩具赛只限智慧型机器人参加。我的艾米丽必须声控，不能自主行动。所以不具备参赛条件，不能参赛。已经接到强制退赛的通知了，还好不罚分。”
    阿卜杜拉的仆人靠过来耳语了几句。阿卜杜拉说：“我也刚接到强制退赛通知。手控机器人也不能参加玩具赛。”
    斯芬克斯环视了大家一圈：“就是说，Ｒ３、唯行、奥丁都是智慧型机器人？哇，这下有得瞧了。这次来的真不亏，竟然一下看到了三台智慧型机器人同台竞技。”
    法比安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参加玩具赛。明天的迷宫赛已经给我发来了强制退赛通知。他们说奥丁的身体太巨大，无法进入迷宫，恐怕会引发意外事故，伤害到其他机器人。”
    “去吧去吧，不然就剩下Ｒ３和唯行了，那多没意思。”鱼线和萝拉都劝奥丁参赛。
    吉姆笑了笑：“希望明天能看到奥丁出现在赛场。我太欣赏奥丁的机体了。真是杰作。”
    法比安勉强点头：“好，明天赛场见。”
    饭后，大家作鸟兽散。阿卜杜拉却悄悄拉住了应龙和大块儿。老谭一见，就站在一旁不肯离开，鱼线和三保镖也只好陪着。
    阿卜杜拉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个请求二位可能不会接受，但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想请求你们，将唯行的手脚专利转让给我，购买使用权也行。”
    应龙一脸为难。
    “实在不行，就卖我几件备品，装上能用也好啊。价钱你们随便开，我绝不还价。请你们考虑一下吧。”
    老谭黑脸一沉：“小哥儿，谢谢你的晚餐。专利和产品的事情就算了吧。这事儿他们做不了主。我不会同意的，你死心吧。”
    唯行和鱼线，两人并肩前行，步入赛场。鱼线非常矮，只到唯行腰腹部。硬说成并肩有些言过其实。但这不妨碍他们走进观众们的视野时候，获得热烈掌声。经过两天的比赛，唯行成绩突出，深受大家喜爱。五项比赛三次夺冠，目前积分最高，排名第一的机器人选手。鱼线也因为表现出sè，成了大赛的风云人物。人们亲眼目睹过，他曾令唯行反败为胜。两人同时登台，意味着今天可能还会有神奇演出。他们很期待，所以欢呼声久久不停。
    鱼线怎么会放过出风头的机会？他跟唯行一口气摆出好几个新想出来的炫酷动作，招来一片尖叫。这让鱼线非常得意。
    阿卜杜拉上午无法参赛，只好在看台上看热闹。适逢法比安和萝拉过来凑热闹，几个人就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也不算寂寞。应龙这边的看台人气渐旺，人也越聚越多。看来朋友人数还将不断增加。
    斯芬克斯正在研究一份小册子。
    应龙问：“看什么呢？”
    “在看今天比赛的内容介绍。看他们为什么改规则，为什么只让智慧型机器人参加。照你说的，这比赛如果想逼迫各国机器人展示极限能力的话，应该不会限定选手类型才对。多几个机器人不是正好多收集一些数据吗？我还没看出什么来这么做的原因，不知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或许，我是说或许，他们只想在各国的高端机器人范围内做个比较。没有人工cāo控的机器人跟着乱，或许可以更好地看出各智慧机器人之间的差距。所谓机械智人，也是千差万别。可能在某方面的智能会比较强，而在另一方面就会比较弱。我猜他们是想让尽量少的机器人参加，这样可以缩短比赛的时间。也许会多比试几个项目，这样可能会得到更多方面的智能测试结果。”
    “哼，我看省下时间，多比几个项目才是真的！”老谭突然插嘴。
    老人家啜啜嘴，貌似对老谭的态度不大喜欢。他小声说：“这倒有可能。不过，得看看才知道是不是。”
    此时唯行已经站到了比赛位置，准备比赛。鱼线则站在不远处。
    玩具赛的第一个项目是拼图。３００块碎片，３０分钟之内，谁拼出最多的正确图案，且错误率最低的选手将获胜。参赛的选手：Ｒ３、松下、ＺＪ９、奥丁、唯行、史密斯先生。
    松下果然如传言的那样，下半身无法正常行动，是被ＲＢ队的代表们抬上来的。估计他的腰部以上功能正常，不然只能退赛了。
    史密斯先生是之前的比赛从未露面的新人选手，绝对的新血，能力未知。他有仿人的造型，在所有选手里，也是外貌最接近人类的。虽然他的面部器官除了双眼，其余器官都无法活动，没有表情。但他至少有人类的五官。唯行的嘴部实际上是个面罩，比史密斯的形像要差很多。史密斯甚至有穿大码的西装，看起来很有绅士派头。
    鱼线听完规则（唯行给他做了翻译），稍稍给唯行讲解了一下玩拼图的要点，就被要求关闭对讲并立即退场。因为大赛规定，只有智慧型机器人才能参赛。如果需要cāo作者指挥，选手将被视为非自控，且智慧不足，会被要求退赛。
    鱼线的退场，引来观众一片唏嘘。他们喜欢鱼线和唯行的组合。
    大屏幕被分成六个区域，分别显示六位选手的比赛画面。六位选手背对大屏幕，站在三面被隔断的空间中，看不到其他选手的cāo作。估计是为了避免聪明一些的机器人作弊。在他们正面的方向，架设了专用的摄像机，用来录制比赛过程。因为奥丁太巨大，他的隔断比其他选手大了很多。
    比赛开始了。
    唯行站在桌子前，却一动不动。桌上撒满了拼图的碎片，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效果图，那是拼好后的图案。应龙等人的对讲设备全都撤了下来，唯行与他们彻底地失去了联络。叔已经把要求说明白了：３０分钟之内，能拼多少拼多少，尽量保证正确。可是拼图他从来没玩儿过。他能听到旁边传来摆弄和挑捡的声音。也许Ｒ３正在拼，也许是松下。唯行推算周围其他人行动的准确率全都低于２５％，相当于根本不清楚。发令枪响开始，他必须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去玩儿一个从没学过的游戏。
    唯行一直呆立，只有头部微微左右移动，似乎在看什么。观众们非常焦急。他们本来以为唯行会像前几天的比赛一样，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最快一个完成。谁想到他竟然一动不动！难道他根本不会？
    Ｒ３一片一片地举起碎片，把他们正面朝上放在桌面上。桌子被调低到与他身高相符的高度。他做得很顺利。桌子上摆了很多碎片，虽然没按正确的顺序摆，但他似乎很有经验。
    史密斯先生每拿到一片，就会等上很久，然后才摆到一个位置上去。似乎他能一下子找到这块拼图碎片的正确位置。
    ＺＪ９摆得并不快，甚至有摆错的，但他很显然正在尽量把咬合面一致的碎片摆在一起，尝试找到图案相吻合的一块。从他拼错的图案来看，他对碎块拼合后的效果与效果图的比对，准确率很低。
    松下非常慢，而且移动不便，但他拼出来的图案都是正确的。他正从画面上一个局部开始，一点点地扩大自己的成果。但他确实非常慢，每一块都非常慢，比史密斯要慢太多了。
    奥丁很可怜。他的手指太粗大了，根本抓不起任何一块拼图。当他尝试用两只手的食指（四根手指中的第二根）一起合作，夹起一小块拼图时，悲剧发生了。拼图发出一声轻响，碎了。奥丁放手，尝试去抓另一块。结果可想而知。大屏幕上的分画面，给了奥丁一个面部大特写。奥丁的头盔正面，只有一个近似Ｔ形的开口。奥丁的一只独眼可以在这个开口范围内，上下左右地活动。他的那只巨大的眼睛，活动非常频繁，似乎在努力寻找一块可以拿得起的碎片。大家看了，都替他惋惜，人们似乎能从奥丁的行动中看出他的哀怨。奥丁继续努力着，反正还有很多碎片。但结局似乎已经无法改变了。
    法比安手拿罐装啤酒，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看不下去了。旁边的萝拉努力忍着笑，拍了拍法比安的后背。
    已经两分钟过去了，唯行还是一动不动。包括应龙和鱼线在内，全场没人知道唯行在思考什么。斯芬克斯碰了碰应龙：“这……，会不会死机了？”
    “不是。”应龙摸着下巴，“唯行做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死机。他应该还在思考中。”
    吉姆也问：“他要做什么样的思考？至少也该动一动吧。为什么一块都不碰？”
    应龙没回答，保持了沉默。
    鱼线已经回到了看台。一屁股坐下，旁边的萝拉和阿卜杜拉立刻靠过来，问了相似的问题。鱼线笑笑：“虽然我也不知道唯行现在在做什么，但是，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唯行的思考方式，在机器人里，是独一无二的。当他想好怎么做时，没有任何一个机器人能超过他。他是最棒的。”
    萝拉不信。阿卜杜拉表示担忧。
    ＺＪ９拼好的拼图，错误一大堆，但他拼出来的图像面积非常大。
    史密斯先生的拼图拼出来的第二多，全正确，但速度没有提升。他似乎在一块一块地判断合适的位置，很让人着急。
    Ｒ３只能使用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是夹子形，无法准确地拿起拼图碎片。他刚刚把全部的拼图全都正面朝上摆好在桌面上，疏疏落落地摆了一大堆。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呀呼～，开始了！”然后抓了一块，慢慢移动到其他位置上去，似乎才开始正式工作。观众们对他的拟人行为和有条理的行动非常有好感，纷纷鼓掌。Ｒ３变成了新热点，看起来很有冠军相。
    松下只拼好了一小块，虽然全正确，但是非常费时间。他必须从一堆碎片里找到合适的那一块，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从这一点上看，他的思考方式倒是跟人类很像。只不过这做法，严重影响了他拼图的效率，估计成绩不会太好。
    奥丁还在一块块地折磨着拼图。
    这时久久不动的唯行直起了腰身，观众们一声低呼“他动了”。只见唯行双手左右开工，把大堆的拼图几下就平摊在了桌面上，动作自如，像个人类。他和Ｒ３采用了相同的方法，先把拼图全都正面朝上放好。但是他动作更快，两手无间断地上下翻飞，煞是好看。人们再次爆发出惊叹，并且开始为唯行鼓掌。唯行百忙之中，还抽出一只手，向面前的观众挥了挥手。这时，已经过去７分钟了。
    老谭松了口气，他一直以为唯行傻掉了。阿卜杜拉满脸羡慕的神情，拉着鱼线的一只手，不停地赞美真主。他爱死了那双手脚。斯芬克斯面露惊喜：“能告诉我他想到了什么吗？你看，他的双手好灵活，太棒了。”
    应龙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找到了最佳方案。”
    鱼线得意地说：“不知道下一项比赛会玩儿什么玩具。最好有点儿难度。拼图这种小玩意儿，已经不能阻挡唯行前进的脚步了。”
    应龙也点头表示同意。
    斯芬克斯扭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鱼线：“为什么这么说？他才刚刚开始拼。怎么你说的好像他已经赢了似的？”
    “那是你没见过唯行玩儿别的。只要让他找到了方法，有了开始，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他的熟练度和能力将会不断提高。一般的人类，很快就不是他的对手了。像我这么天才的少年，也只能将将跟他打个平手。那些思考能力不如人类的机器人，哼哼～，你猜他们有没有机会赢过唯行呢？”
    应龙暗想：是将将平手吗？我记得好像是唯行赢了吧。
    斯芬克斯两眼圆睁，眼中jīng光四shè，那一瞬间，没人相信这眼神出自一位老人家。他带着无法相信的表情，慢慢转回头去看大屏幕。唯行的双手还在快速地上下翻飞着。但是人们已经能看出来，他很快就要把整个拼图的最外围一圈拼完了。目前他并不是拼出来最多的，但他却是拼得最快的选手。
    “唯行以前玩儿过拼图吗？他看起来如此熟练。”萝拉赞叹。
    “要是他玩儿过，怎么可能考虑那么久。一定一开始就这么做了。对唯行来说，这可是种新玩具，他还是第一次玩儿。”
    鱼线像个大少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懒散地仰靠在座位上。后面阿卜杜拉的美貌女仆识趣地递来一粒葡萄，喂到鱼线嘴里。７４在旁边看了好生羡慕，不过他还得当翻译，没机会享受这些待遇。
    众人听后，全都大张着嘴巴。
    第一次！就能玩儿得这么好？这真的是个机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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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这几章，大家看了感觉如何。因为时间太紧，不及订正修改，感觉写得稍有问题。
    拜谢书友［毒你万遍］、［禾子玉］的大力支持。谢谢你们常来发评支持。正是靠了你们给的支持，我才有信心继续写下去。
    谢谢。
    ＝＝
第三十一章 表现突出的Ｒ３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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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双手齐飞，他甚至不用看哪块拼图放在桌上的什么位置，抓来就用。区区３００块拼图的形状、图案和位置，对唯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５０米以内的一切物体他全都能记得牢牢的。
    拼图在他手上从最外围开始，一圈一圈地向内不断增加。他看来不像是在玩儿拼图，而像是一个砌墙的泥瓦工。他似乎只是把合适的砖头放在正确的位置上。他已经超过了拼得最多的Ｒ３。ＺＪ９错误率太高，不能算拼得最多。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３００块拼图就能全都拼完。时间还剩一半。人们用力鼓掌，大声为唯行加油。鱼线一副“看，我早说过了吧”的表情，享用着帝王级的服务。
    阿卜杜拉非常羡慕地看着唯行的双手，小声地感叹：“真主啊，你是不是太偏心了？要是我的阿拉伯之星也能……”
    法比安手里的啤酒罐被他不经意间捏扁了，啤酒淌出来，洒得到处都是。唯行的动作肯定让他印象深刻。这是奥丁永远也无法拥有的灵活和迅速。
    萝拉把太阳镜扶在了头顶，大张着嘴。这里必须要提一下她的容貌。她的脸蛋上有两片横向的雀斑，但配上白晰的脸和火红的头发，却非常好看。
    斯芬克斯比谁都激动，不停地摇晃应龙的肩膀：“太了不起了！怎么做到的？这真是奇迹！机器人的奇迹！他几乎不用眼睛跟踪定位捕获物，他一定能背住所有物体的位置。他肯定是一边计算接下来的动作，一边执行这些动作。天啊，这种流畅度。他的动作计算是怎么做的，这程序员是个天才。”他似乎比应龙还高兴。
    鱼线听了连忙爬起来，凑到斯芬克斯身后：“老白毛儿你真有眼光，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呵。”
    ＺＪ９拼了一大堆出错的图案。他还剩了好多，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只好停在那里，来回寻找可能放上的位置。看来他拼不下去了。
    Ｒ３拼得第二快，质量很有保证。他同时从内外两个部分拼，找到合适的就拼在一起。但内外两层的拼图并没有相接在一起，相当于各拼各的。如果不是唯行的手法太快了，他应该是第一。应龙赞叹道：“吉姆，Ｒ３的程序写得真好。看得出，他把全部的拼图都做了标记。内部计算定位时非常迅速，必定是使用了非常合适的算法。相当优秀的任务处理程序。如果他不是只有一只手能抓拼图，他会和唯行拼得一样快。Ｒ３应该玩过拼图，并且有专用的程序吧。”
    吉姆听了斯芬克斯的翻译，只微笑点头，默认了应龙的分析。
    史密斯先生突然开始提速。他不再只是抓起一块拼图来端详，而是同时抓起两块拼图。但他看来不像是在拼接，而像是找到每一块拼图的正确位置“放”在那里。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可能是因为找到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多，所以剩下的拼图要确定位置并不会花太长时间。史密斯先生的双手速度也快了起来，但他需要先看到碎片才能抓取。这一来速度比唯行慢了很多。
    松下只拼了一个椭圆形的区域出来。他寻找下一块合适的拼图时，浪费了太多时间。
    奥丁已经毁掉了大半的拼图。
    唯行只剩下正当中拳头大一小块地方还没拼好了。Ｒ３已经把内外两层拼接到了一起，留下一个像Ｌ形的裂缝，只要用剩下的碎片慢慢填充即可。史密斯先生的拼图已经全部找到了正确的位置，但却没有任何一块拼接在一起，只是散放在桌上。他正从一侧的上方开始，极速地抓取附近的拼图，一块块的拼接起来。就像一个认真的裁缝，正努力把一块块的小料缝成一块大布。
    局势已明，冠军毫无疑问将在唯行、史密斯、Ｒ３三位当中产生。
    Ｒ３将剩下的几个小碎片，一块块地放进去。但因为拼到最后，接缝处比较密实，越到最后，反而越难放进去。Ｒ３的手脚力量很小，有时放不进去又弹出来，不得不对同一块拼图反复放置，直到成功。速度也因此大为降低。
    这时唯行突然改变了策略。他在拼好的拼图上，将剩余的拼图单独拼成一大块。看起来是想一次xìng地整个放进去。
    斯芬克斯看到里，已经顾不得再去帮吉姆和应龙翻译对话。他站了起来，十指交叉握成拳头，握得非常用力。他似乎看得极为投入，好像在比赛的不是唯行而是他。
    法比安换了一罐啤酒，正在跟鱼线的饮料，杯碰杯。他在为鱼线提前庆祝胜利。他说他看好唯行，那简直是一双人类的手。大块儿和鱼线听了翻译，都喜滋滋的。
    这时，观众们惊叫了起来。唯行竟然停住了动作。
    原因是那一大块拼好的拼图，无论如何，竟然放不进正中的缺口。图拼得对，位置也正确，只是拼图的塑料接口处因磨擦力影响，不容易放入而已。如果是人类遇到这种情况，此时应该会大力地砸按几下，尽量在其他拼好的图形不被破坏的前提下，努力把拼图放进去。可唯行还不是人类，他此前也从没玩儿过拼图。这可是个新问题，唯行不得不停下来思考解决的办法。
    斯芬克斯就像看到自家的孩子受人欺负了一样，在看台上急叫：“快啊，用力按按就好了。唯行，按下去就好了！”
    吉姆和应龙都为之侧目，他们可以看到斯芬克斯白发的额角，那爆起的血管。
    应龙和鱼线也着急。但他们知道，在这里喊是没用的。超过了５０米范围，就算他们喊的话唯行能听到，也不可能准确地分辨出是谁在发出声音。如果不是授权者的语音，唯行很可能不予理会。这样一来，除了等待唯行自己发现这玩具的诀窍，别无他法。
    Ｒ３还剩五六块就要拼完了。他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但他是个不同凡响的机器人。他的身上……有个工具箱。那是吉姆为了让他自我维修而准备的。他用夹子形的左手压住按不进去的拼图，人手状的右手则从工具拉门里抽出一件工具――羊角锤！当人们看到Ｒ３的举动时，他们开始尖叫和爆笑。但Ｒ３很专心地瞄准，轻轻地敲下去。啪、啪、扑，拼图应声嵌了进去。Ｒ３砸下去的力度刚刚好，看来他使用锤子的经验很丰富。估计用不了几下，冠军也就到手了。
    史密斯先生一路顺利地拼完了大多数，只稍稍落后于Ｒ３，如果Ｒ３动作稍有失误，他将是第一名。由于他是从一侧向另一侧拼接，碎片间的推力都只向开放的一侧传导。所以完全没有遇到唯行和Ｒ３的问题。只是他的抓取和拼接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只能匀速地冲向胜利。他既没有唯行那样灵动，也没有Ｒ３那样聪明。
    唯行的冠军难道这就样没了？唯行的粉丝们开始不满，他们都站起来叫喊，希望唯行能动一动，把最后那一大块拼进去。可是唯行还是一动不动。
    Ｒ３已经敲到了倒数第二块。他有一个先天xìng的缺陷――他只有右手能抓握住锤子和拼图碎片。所以，当他要将新的拼图摆在正确的位置上时，他必须先放下锤子，用右手抓取并摆放好，左手压住，右手再抓起锤子。这样才能将下一块拼图嵌进去。不然他早就冠军了。还剩下最后一块拼图了。Ｒ３将锤子放在桌旁，抓起拼图……
    一个新冠军就要诞生了。一直以来，在各项动作类项目中完全没有任何优势的小机器人Ｒ３，在今天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甚至抢了一路大放异彩的李唯行的风头。人们看到他将最后一块拼图放好的同时，都静默了。很多人惋惜着唯行错失冠军的同时，已经开始准备为Ｒ３欢呼了。
    这时唯行突然将一只手平按在那大块翘起的拼图上，另一手握拳，向着自己平按着的手背，轻轻地槌了下去。只听“咣～”的一声，拼图被完整地嵌了进去。
    唯行却没有去按桌子右侧的按钮。按下那按钮，就意味着，宣布自己完成了比赛，或者放弃比赛。他竟然在拼好的图画上来回看了看，左右推移了几下，让拼图看起来跟示意图一致。这才拍击了那个按钮。
    大屏幕里，属于唯行的分画面上，时间定格在２３分１３秒２１７。时间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金奖杯图案――冠军。从唯行伸手，到拍击按钮，整个过程一共花了４秒多。
    很多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大都在关注着Ｒ３。此时Ｒ３刚刚将最后一块成功地嵌进图案。他也拍击了桌侧的按钮，完成了比赛，他比唯行慢了１秒多――亚军。
    史密斯先生行云流水般地拼完最后一块――季军。他只比Ｒ３慢了２秒多。
    人们静了很久，不能相信地看着大屏幕。很多人甚至没注意到唯行是怎么样赢了比赛。整个看台，只有斯芬克斯一个人在大喊：“ＬＥＥ～！ＬＥＥ～！ＬＥＥ～！”他兴奋的满脸通红，像个死忠，拼命为唯行大叫庆祝。好像他赢了比赛似的。阿卜杜拉站起来，用力鼓掌。他们仆从们纷纷陪衬。法比安、萝拉等人纷纷起立鼓掌。法比安跟应龙和吉姆分别握手，大喊“太棒了”，脸上的佩服发自内心。鱼线仰天长笑，好像早知胜券在握一般，完全看不出刚才他也着急过。
    人们明白过来，也开始大叫鼓掌。不过相当一部分人都在喊“Ｒ３～，Ｒ３～！”
    应龙赞道：“Ｒ３很棒！他的工具用得太好了。”
    吉姆说：“李更聪明。他比Ｒ３更像人类。”
    鱼线装作资深研发者的样子，略带肯定地自语道：“那个史密斯虽然差了点儿，但做得也不错。不知是谁家的机器人？有必要好好观察观察。”不过似乎没多少人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人们正在讨论着刚才的比赛。这让鱼线很失落。
    奥丁很快毁光了３００块碎片，退出了比赛。没有名次。
    松下到时间结束时，只拼好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画面，但都是正确的。第四名。
    ＺＪ９到最后也没发现自己拼错了，一直在寻找剩下的那些应该放在哪个位置上。不过有奥丁垫底，他最终还是得到了第五名。
    很多人跑来想采访应龙、鱼线和吉姆。他们大概想弄清楚刚才唯行都想了些什么，是怎么想到这些的。鱼线发现有人围上前来，赶紧又假装深沉。人们一见鱼线装酷的模样，突然想起他是唯行的cāo作者，赶紧围上去一阵恭贺。接着就开始打探起唯行的思维能力是如何构建的。
    机器人的智能，也被称为人工智能或ＡＩ。在世界范围内，一直是非常高端的科技课题。可以说从有计算机以来，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就从未停止过。曾有无数人努力探求，但进展有限。
    今天唯行和Ｒ３在玩具赛中所表现出的人工智能水平，已经超过大家对人工智能的普遍理解和期望。尤其是唯行最后取胜的那个动作，已经接近了人类处理问题的方式。这让在场的行家们无不为之向往。机器人的人工智能，在人们的想像中，最极致的表现就提接近人类的想法和做法。他们今天亲眼看到了这么出sè的表现，你叫他们怎能按捺得住，怎能不为之疯狂？
    不论是参赛的代表，还是普通席的观众，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第三十二章 解释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Ｒ３终于扬眉吐气。
    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最适合他的方式来完成比赛。这种聪明程度，应该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人类的初级智能水平。判断力，计划和行动能力自不必说，单说使用工具解决问题的能力，就让人们感到惊艳了。虽然只是亚军，风头却比冠军出得还多。
    季军的史密斯先生同样很抢眼，但是他没亮明身份，人们不知道该向谁求教。所以除了应龙、鱼线和吉姆之外，再没有别人遭到围观。
    阿卜杜拉等人不及反应，就被人群推挤在了中间，想走都走不了。
    老谭大叫着，命令７５和７６保护应龙，让７４看好鱼线，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自己却站在座位上，四面查看是否有人别有用心，潜藏在周围yù行不利。
    斯芬克斯激动得老泪纵横。站在吉姆和应龙两位明星人物中间，对这帮蜂拥而来的人视若无睹。他自顾自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回放，看得很入神。当看到唯行拼好全部拼图，却没拍按钮，而是左右调整端详拼图的慢镜头时，斯芬克斯带着哭腔感叹道：“上帝啊，他竟然懂得提交之前必须验收？！唯行，你真不愧是我生平所见，最完美的机器人啊。”接着他竟然哭了起来。
    老谭一直站在哄闹的人群之上，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斯芬克斯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尽收眼底。看到他哭，老谭都惊呆了。
    场面越来越混乱，开始失控。
    吉姆已经被人挤倒在地。应龙站在座位上展臂大喊：“不要挤！唯行的想法，等我调查清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７６灵光，赶紧大声翻译给周围的人们。人们听后不再拥挤，慢慢地恢复起秩序。鱼线从７４怀里钻出来：“快带我去找唯行！这里太危险了。龙哥，一会儿对讲联络！”说完拉起７４往人群外挤去。
    有两个人，远远地看着拥挤的人群。一个是松下的设计师有马总一郎。另一个是ＺＪ９的设计者，那个小眼睛不知姓名的Ｚ国人。他们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拥动的人群。他们都在刚才的比赛中落败。他们相信，人们不会从李应龙和吉姆嘴里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站了一会儿，就各自转身回团队去了。
    鱼线老远就对唯行挥着手，唯行看见，就从桌后绕行出来。
    “唯行，我有事问你。有些事情可能会涉及机密，先把对讲设备关了。我必须先问过，才能跟你爸汇报。”
    唯行非常配合。
    鱼线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了玩拼图的最佳执行方案？”
    “在比赛之前。叔你讲解完比赛规定，我就开始寻找最佳方案了。在发令枪响之前，已经找到。”
    “既然已经找到最佳执行方案，那在比赛最初的六、七分钟，你为什么一动不动？在干什么？”
    “我在编写和测试程序，用来计算辅助数据完成比赛。运行也需要时间。”
    鱼线沉默了。机器人会编程这种事，现在还是机密，绝对不能公开。得让龙哥想办法遮盖过去。
    “你写的是什么程序？现在很少有程序需要你写６～７分钟啊。程序很大吗？”
    “都不大。一个分解图案的比对程序，用来判定每块拼图的图案，在整个拼图中的可能位置。编写测试用了２分钟。一个拼图咬合判断程序，用来判定每块拼图与其他相邻拼图的咬合处边缘是否一致。编写测试用了３分钟。同时运行这两个程序，花费２分钟，取得需要的数据结果。结果判定，足以支持完成行动，才开始执行。”
    “已经能够完成比赛了，为什么最后还停了一下？差点儿输掉比赛。”
    “拼图放不进去。需要重新验证拼图位置是否正确，咬合处边缘是否一致。得到结果后，在寻找最快完成比赛的方法，计算各种方法可能造成的后果。选择了最不可能使拼图散掉的方案。结果判定可以完成行动，才开始执行。”
    “你怎么想到那招儿的？就是用手垫在拼图上，再把它们敲进去？真是太棒了。叔必须表扬你。”
    “谢谢叔。电视剧里演过。有人给病人做心肺复苏急救，使用过这种动作。你说过，垫上一只手，可以将敲击的力量分散开，不会伤到病人。计算后，这一方案对拼好的部件影响最小、安全xìng最高。所以选用。”
    “哎，我就知道又是电视剧！不过你做得对。你刚才比赛的相关记忆，不要跟团队以外的任何人提及，二级加密处理。我向龙哥做汇报。你去准备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吧。你可以打开对讲设备了。”
    二级加密是个比较高的加密等级。最高的是特级加密，只有参与谈话的人可以询问交谈相关事宜。一级加密只有标记身份为完全信任级别的人，才可对此内容询问交谈。二级加密，是只有被完全信任级别的人允许的人，才可询问交谈。刚才鱼线的安排，相当于授权给唯行，团队里的人是被授权过的，可以与之谈论这些内容。其他人一概不与理会。
    “好的。”
    唯行退场了。
    过了几分钟，应龙和击姆站在了大赛的裁判团前。在ＪＮＤ人澄清自己没作弊的同一位置，应龙向大家做了唯行如何思考的另一个版本的说明。７４为他做了转述。
    他解释说：唯行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用在计算每一块拼图的图案和边缘形状。跟示意图核对成功后才开始进行比赛，所以才会呆立良久。后来的停顿，是在验证拼图的图案和咬合面是否一致，同时寻找嵌入拼图而不损坏已完成部分的最佳方案。
    有人向裁判团发问：为什么他会想到垫上一只手再敲击拼图？这是人类才能想到，并且使用的处置方式。作为机器人，李唯行已经聪明到有些恐怖了。请李应龙解释李唯行这一举动的科学原理。
    应龙当然没办法告诉大家，唯行是个能看电视的机器人，这是他从电视剧里学来的。他只回答说，之前恰好一有部分动作训练，让唯行掌握了这一技能的使用方法。他只是照方抓药，请大家不用太在意。他并不像大家想像的那么聪明，其实离人类的智能水平还差好远。大家完全不必担心。目前的唯行，只会简单的对话，处理简单的问题，做基本的逻辑判断。ＡＩ还在非常初级的水平。
    显然，很多人对这种泛泛的解释并不满意。但他们也清楚，应龙肯说一些给大家听，已经是非常友善的表现了。各家都有自己的技术秘密，他没有义务非得解释这些。最终大家为应龙鼓了掌，感谢他的说明和分享。
    接下来是吉姆登台。有人提问：为什么Ｒ３懂得使用锤子，而且使用时力度掌握得那么好。这超乎已知的机器人的智能水平。求解释。
    吉姆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在下是个体弱多病的大学生，又经常打工，总是累得无法起身。所以很难及时为Ｒ３做rì常的维修和保养。我只好教会Ｒ３自己做这些事情，以保证自己不会累垮。他不只会使用锤子，还会使用扳手和锣丝刀、铁锉和沙纸。当然，让Ｒ３学会维修自己是件困难的事。我为此损失了很多零配件，才让Ｒ３积累到这些工具的使用经验。如诸位所见，他现在能把工具的使用力度控制得非常好。但也请相信我，任何成就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为了学到现在这些，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是高昂的。你瞧，我明明能造出一只人手状的右手，却让Ｒ３的左手看来这么简陋。如果他有双手的话，刚刚也许会得到冠军，对吗？猜猜看，为什么我不为他装上一样灵活的双手呢？”
    解说员插话道：“你不会是想说，是Ｒ３砸坏了自己的左手，而你没钱换新的，只好给他安了个夹子吧？”
    “答对了！”吉姆无奈地点头：“很高兴诸位理解我和Ｒ３的处境。他其实没那么聪明，ＡＩ不能算强大。至少我觉得李唯行的ＡＩ要比Ｒ３的更好一些。相信大家跟我想的一样吧。总之，Ｒ３的能力是靠练习和修改程序一点点获得的。我这样回答，大家满意吗？”
    大家鼓了掌。
    这时吉姆说：“现在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为什么我们的机器人参赛都要介绍资料，而史密斯先生却没有任何介绍就参加了比赛。我有些关于ＡＩ方面的问题，也想请教一下史密斯先生的设计者。请问先生们，能给我这个荣幸吗？”
    很多人都在用力鼓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
    解说员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关于史密斯先生的设计者，因为一些状况，他本人还没有到场，所以暂时无法满足您的请求。而史密斯先生的相关资料，据说都掌握在设计者本人手中。大赛裁判团还没有拿到，无法做出解释。只能向大家告知：史密斯先生是昨晚临时报名参赛的。为了保证比赛的公正xìng，设计者的代理人为我们出示了一些证明材料。但这位代理人先生只是个律师，没能力向诸位讲解机器人技术方面的问题。希望大家谅解。”
    人们纷纷表示不满，同时纷纷猜测史密斯先生的来历。
    虽然是第三名，但史密斯的表现大家也都心中有数。前三名的智慧型机器人，进行比赛时，完全采用了不同的思路，不同的手法。其实没有优劣之分，智力相差不多。能造出这种智能等级的机器人，除了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国，别国根本没有这种实力。史密斯先生，这名字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够多了。这个名字一般只在洲和洲大陆出现。Ｚ国、ＲＢ国、Ｙ国、Ｄ国、ＥＬ国几大国都有机器人登场，甚至连ＹＤＬ国、Ｆ国都有机器人在比赛中展露头角。唯独主办方的国，却一直没拿出优秀的机器人来向世人展示。好不容易史密斯先生登场了，却又藏着掖着不肯站出来交流交流。Ｚ（李应龙）、Ｙ（吉姆）两国的机器人专家，都能大大方方站出来做点儿解释，主办方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其他各国的观众们，纷纷非议主办方说一套做一套。
    吉姆耸耸肩，跟应龙一起回看台去了。
    因为这段临时加插的讲解，玩具赛的第二项比赛，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些开始。
    这项比赛，正好是唯行最擅长的游戏――堆积木。
    ＝＝＝
    不知大家对现在的故事发展是否满意？
    大家喜欢吗？
    希望你们能发些意见给我。
    告诉我你们喜欢什么，对什么内容有不满。
    这样我可以写出让大家更满意的文字来。
    ＝＝＝
第三十三章 做了手脚的积木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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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要求很简单：限时３０分钟。按给出的设计图，搭出最符合要求的实体结构者，将获得胜利。同时完成的选手，将由裁判团投票，搭建效果更好，更美观的一方将获得更高排名。为保证不震倒积木，完成后不必拍击桌侧的按钮，只要高举双手并喊出“完成”即算结束比赛。
    鱼线已经给唯行解说过比赛规则。唯行站在自己的桌前，扫视了一眼满桌的散放的积木块儿，就一动不动了。
    松下被人摆在桌前。那腿还是不好用，他像个中风的老人一样坐在一个电动椅上。如果是拼图，还可以不用移动身体位置。如果是搭积木，只从一个角度出手肯定是要吃亏的。难得ＲＢ人准备得这么周到，连机器人的轮椅都有。
    每位选手都有自己的隔断空间，彼此无法看见。这次的空间更像个小屋子，而不是个单向的摊位。隔断空间的四个屋角上方都有摄像器材和录音设备，足以保证观众们从大屏幕上看清机器人们的活动。因为积木的搭建会受到风的影响，所以大赛选用了这种方式保证彼此不会作弊，同时将风的影响减到最低。
    应龙回到座位，斯芬克斯马上就问：“唯行有把握吗？怎么鱼线那么快就退出去了？他好像没说什么。”
    应龙：“不用担心，唯行玩儿过积木。这是他的强项。”
    “噢？唯行这么厉害？”斯芬克斯表情兴奋。
    “当然。当初为了训练他的动作jīng确度和……，总之，鱼线陪他玩儿了很多玩具。他没问题。”应龙想起昨晚老谭的叮嘱，实在不敢说得太详细。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看到唯行输。”
    还是那六位选手。只有奥丁被要求禁止移动脚步。他的身体太过沉重，每一步都有可能影响到其他选手。裁判们为了检查奥丁是否移动过，还在他的脚边描了白线。只要移动一点，从大屏幕上就能清楚地看到。
    比赛开始了。
    Ｒ３把每一块积木都拿起来看看，并分类摆放在桌子的四周。他看来是要对每块积木进行分类和验证，之后才能进行搭建。
    奥丁慢慢拿起一块积木。积木没有碎。人们替他松了一口气。第一块积木被成功地摆在了桌子中间。看来是个不错的开始。
    松下在积木中寻找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寻找最合适的积木块，用来做第一块积木。
    史密斯先生把积木块分散在桌上，把中间的几块拿走，空出一些地方。使用一些长大的积木做为基础，很快就开始进行正式的工作了。这次他比Ｒ３动作快很多，不出意外，夺冠的可能xìng很高。
    ＺＪ９从枪一响就开始工作，根本没有检查过积木，而是像疯了一样捡一块摆一块。他似乎对时间的关注度，远远高于准确xìng。乍一看，他已经摆出的部分，跟图比还是挺接近的。
    大屏幕的六个分画面里，只有唯行一动不动。他又陷入了沉思。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不满。“为什么？李怎么又不动了？”
    鱼线根本不去回答阿卜杜拉的追问，只是享受美食、水果，还有服侍。等他爽够了，才懒懒地说：“不用担心。”
    周围几个人听鱼线有话说，都凑过来，专心倾听。
    这让鱼线觉得很受用，故意拿腔作调地说：“唯行会对要做的事情先思考分析。我猜他在构思，构思最好的行动方案。摆积木，这可是他强项。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就让他们先好了，唯行一定会追上去的。”
    斯芬克斯听完，又是点头又是赞叹。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赞许。
    设计图的要求都是一样的，左侧是一座高塔似的建筑。右侧是一个二层的建筑，看外形像座庙宇殿堂，因为正前方有些结构看起来像是台阶。
    看来ＺＪ９的进取心非常强。他只用了三分钟就摆好了大半。那高塔和二层建筑已经初具规模。只是……他似乎没有考虑过用料的问题。他摆好的结构，已经消耗了太多块积木，接下来将面临无料可用的问题。虽然每位选手的积木都不少，但像他这样毫不客气的使用，仍然很快就会材料短缺。这将使他无法顺利完成比赛！
    斯芬克斯突然惊叫：“不好！这比赛有陷阱！”
    鱼线吓了一跳，赶紧问：“什么陷阱？”
    “我刚才一直奇怪，为什么规则里会有这样一句话，‘搭出最～符～合～要～求～的实体结构’。积木那么多，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呢？现在看来，这比赛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容易。以他们给的积木数量，根本不够完成两个建筑。一定是这样！”
    鱼线看了几眼，倒吸一口凉气。从ＺＪ９那边的情况来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跟唯行交待比赛规则时，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原话照搬地交待了几句规则。用自己的话说出来的就只有两句：“只要搭完之后，看起来跟设计图相似度最高就好了。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果真的像斯芬克斯所说，那还真挺麻烦。
    唯行发呆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可能已经发现了积木数量不够的问题呢？
    应龙慢慢地说：“不用担心。唯行应该搞得定。相似度在他眼里只是个数值，没有低于百分之几就‘不像了’这种概念。再说唯行遇到的问题，他们也会遇到。只要跟其他选手比起来，唯行的作品更像，那第一名就还是他的。”
    鱼线说：“我倒不担心唯行搭不出来。只是担心他花在思考的时间太长。要是别人都搭完了，他还没动手。最后搭出来的造型又都差不多，那唯行就亏大了。”
    斯芬克斯着急起来：“那你还不快叫唯行想想就算了，省下时间快点动手啊。”
    “白毛儿，你当我不想啊。我现在跟你一样，只能在这里干着急。谁能想到他们在这里下套儿？这都谁出的主意？真是太缺德了。就算是真正的人类，也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完成这种难度的比赛吧。更何况这些都是机器人。”
    正在谈论时，突然又出状况了。ＺＪ９刚拿起的一块积木，断了！Ｒ３正在整理和分类手上的积木。他恰好也拿起一块样子很像的积木来。这块积木……也断了！
    奥丁没过多久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松下、史密斯先生，无一幸免。看画面的显示，每个人的这块积木都是有问题的。
    其他四位选手的进度也都很快，就连动作最慢的奥丁，都已经搭好大半的底座。除了ＺＪ９，他们也很快会发现积木数量不足这个问题。
    只剩下唯行了。他还没动手，也未曾检查过积木。他一直在思考。这将使他成为最后一个发现积木会断掉的选手。如果他全都考虑完成，动手搭建时才发现有一块积木是断的，根本没法按原来的安排去做，那么……唯行不得不花更多时间，去重新思考积木的搭建方法。这可能导致已经搭好的部分必须推倒重来。或者努力在已经搭好的基础上，艰难地完成剩下的部分。但这有可能会严重影响搭建的最后效果。
    不只是积木的数量，连质量也有埋伏！应龙越来越佩服设计这些比赛项目的人了。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来的比赛项目。如果只是搭积木，唯行一定赢。如果只是积木数量不足，唯行花些时间，也一定能完成个七七八八。可是，连积木本身都做手脚，这还是比赛搭积木吗？这根本是在考验机器人选手们的总体思考和应变能力，甚至连模糊判断都有涉及。
    应变这种能力，唯行根本就没有！相关的功能模块在开发计划中是有的，专门用于紧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由于没有进行到这一开发阶段，程序还未开发。在跨泥坑时唯行之所以能及时调整下落点和二次起跳点，那并不是唯行拥有应变能力。而是因为唯行在起跳之前就做好了预备方案。他只是及时调用了备用方案而已。
    鱼线和斯芬克斯一起大骂主办方，这一老一小都气鼓鼓的，要不是吉姆和阿卜杜拉帮应龙的忙，拉住了两人。只怕他俩就要结伴去裁判团找茬儿闹事了。
    应龙劝道：“这主意虽然可恨，但是却并没针对唯行一人。所有的选手都遇到了同样的困难。我们静观其变。唯行未必会落败。唯行是最棒的对吗？就算遇到了困难，我相信他仍然是最棒的。”
    鱼线终于坐了下来，斯芬克斯还有些不肯罢休。眼看别人都发现了积木有问题，只有唯行还蒙在鼓里。应龙也有些担心了。唯行发现的越晚，就对他越不利。
    唯行突然动了起来！
    观众们惊呼一声，那一声里带着很多感情。有惊喜、担心、激动、惋惜。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１１分钟。而且大家都清楚，唯行将在未来的几分钟里，遇到加更恶劣的状况。比如那块看起来非常重要的积木，将会断掉！
    ＝＝＝
    不知积木比赛这段看过之后，大家有没有觉得有点儿紧张？有些替唯行担心？如果有的话，请一定告诉我。至少能证明我写得还行。对我也是个小小鼓励。
    刚看了、［~落叶之思~］、，还有一位不知名读者的评论，非常感动。里面都是大家的关心和支持。感谢您们的关注。早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就不会感到失落了。
    的书评看过之后，非常赞叹。对后续发展的很多猜测，基本都与本人最初的构想暗合，但也有许多不同。只能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美丽新世界。至于您提到的星辰大海……好吧，我不是没这个能力帮你实现愿望。我可以考虑在全书的结尾处，给你留个无限延伸的开放式分支剧情。
    主要感谢对本书的逐卷评论。这正是我一直想要却没能得到的。能在百忙之中发评顶我，更是没齿难忘。
    我承认第一卷确实不是很好看。因为需要铺垫的剧情和需要研发的基础科技太多，的确写得太过冗长乏味。另外，唯行还没有获得人类感情能力，无法安排更多情感方面的互动。不过，后面还有几个主要的机器人角sè没登场，会有热闹看的。大家可以继续期待。
    ＝＝＝
第三十四章 高段位玩家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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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唯行运手如飞，那积木在他手里稳定而迅速地堆叠起来。
    以其他选手难以达到的速度构筑着。他摆出的建筑外形，远远小于其他选手。很明显他知道那些积木不足以完成全部建筑。所以他选择了尽量搭得小一点儿，这将有利于他在有料可用的情况下完成比赛。
    鱼线和斯芬克斯看到，都松了一口气。脸sè好了许多，也不喊打喊杀了。
    ＺＪ９还在努力寻找可用的积木块。他连断掉的那两块都堆在了最上面，还是没办法找到更多的积木。看他的表现，很难有什么新进展了。
    奥丁搭得很慢，那块断掉的积木被放在一边。估计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而且他的手部动作并不jīng准，随时可能将已经摆好的积木碰倒。如果运气好，他可能会拿到ＺＪ９之后的名次。
    松下不紧不慢地搭着，反而比较有条理。只是他也面临着积木数量不足的问题，高塔搭好了，二层建筑还差一多半没进行，只剩下几块最小的积木和那块断掉的积木了。说实话，他搭得挺好。已经搭完的部分看起来挺像的。到时要看他是否有新行动了。
    史密斯先生放下了断掉的积木。他将已经搭好的高塔上半部拆下来，用来完成二层殿堂的搭建。
    Ｒ３则果断地推倒了积木！
    他选择了重新开始。他必定已经有了新的方案完成比赛。他可能会将断掉的积木用到其他位置，或者弃置不用。这种思路已经比较接近人类的想法了。人们普遍看好Ｒ３。他越来越多地表现出智能方面的优势。
    史密斯先生的想法，看起来远不如Ｒ３聪明。
    唯行很快搭到了会出问题的那一块。人们屏息观看。果然，唯行一拿起来，那块积木自己就断掉了。掉落的积木打在了殿堂顶层，将几块刚摆好的积木打落下来。唯行将断掉的那块捡了起来，跟手上拿着的那半块一起端详起来。接着就不动了。
    他又如大家预期地那样停了下来。人们爆发出一片惋惜之声。
    大家正在替唯行难过，觉得他肯定会失去冠军时，唯行又开始动作了。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断开的积木，将打落的积木恢复到原位。继续着他手上的工作！
    那一块本来应该放在顶部，却断掉的积木，像垃圾一样被放在一边。唯行似乎不太在乎这重要的一块。他把其他的积木放在中间，构建起许多小的支撑点，仍然成功地搭起了殿堂的顶部。他成功地用小块儿积木取代了那块断掉的横梁般的积木。
    人们尖叫鼓掌，为唯行的聪明赞叹起来。
    唯行所搭的建筑，要比其他选手的小一些，用料会更省。唯行没有受质量问题的影响，最终还是遭遇了积木的数量问题。有几块特殊造型的积木被垫在了殿堂的二层，用来做为顶层的支点。这使他比预期的用料，多消耗了几块积木。这也导致了顶层的外观看来跟设计图并不太像。
    人们都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唯行做得已经够好了。如果是人类参加比赛，做到这种程度也就要宣布完成比赛了。唯行左右看了看，却没举手宣布完成比赛。
    等了一小会儿，唯行开始拆除已经建好的殿堂二层部分。
    这时Ｒ３已经重新摆好了基础。那建筑的外形和底座也明显小了很多。他的粉丝们开始尖叫起来。Ｒ３又有希望追上唯行了。
    唯行小心地拆下殿堂二层的部分积木，只重新搭建其中一小部分。
    鱼线大乐。只要唯行重做，那一定是有了更好的方案。唯行每次工作都会比上一次更好。照这样看起来，唯行还有机会拿第一名。斯芬克斯也喜上眉梢。
    松下用光了全部的积木，连断掉的也用上了，横放在最上面。殿堂只搭了一半。他左右看看了，高举双手，大喊“ＦＩＮＩＨ！”他竟然第一个交了作业。观众们嘘声一片，很多人都表示看不起松下。只有ＲＢ的观众们在高声欢呼着。
    史密斯先生已经把殿堂搭建完了。但他却将原来搭好的高塔，拆到只剩下了两层。他将高塔重新改建了一下，看起来改细了塔身。这样塔身与殿堂的比例看来不一致，但他却成功地用手中的积木做好了两个完整的建筑。每个建筑单独看，都是符合要求的。这自然要比ＺＪ９和松下那种效果好太多了。随即他也宣布完成了比赛。
    ＺＪ９一直没办法解决材料不够的问题。他既没推倒重来，也没像史密斯先生似的进行调整。只是一味寻找着新的积木，估计会一直进行到比赛结束。两个建筑都各搭了一半。
    奥丁太慢了。他刚刚搭好殿堂，正要开始搭建四层高塔，却不小心碰到了殿堂的顶部。那倒塌的部分对他来说非常不好整理。他无视了倒掉的部分，继续搭建高塔。如果不再出现意外，他一定会比ＺＪ９的成绩好一些。毕竟他的二层还保留得比较完整。
    Ｒ３双手齐动，左手的小夹子并没影响搭建的速度。不管是哪种手形，他都cāo作熟练。但跟唯行的手比起来，他还是逊sè一些。他重新搭建的建筑造型，看起来要比之前的那一版更接近完美。
    此时唯行已经将殿堂的二层重新搭了起来。为了省些积木，他甚至把两块等边三角形的积木锐角的一边朝下，在两块拼在一起形成的直边上，又压了另外一块比较重的积木，刚刚好保持了平衡。虽然人类的小孩子，大多都能做类似的cāo作。但在机器人里，这种手法肯定是很罕见的。相比于他们平铺式的堆放来说，唯行的cāo作，绝对是神技般的演出。他在保持积木的平衡稳定方面，远超人类。因为他不会激动、不会手抖、不会呼吸，而且jīng通各种计算。
    观众们的赞叹此起彼伏。鱼线得意地大叫：“唯行干得漂亮！叔真没白教你。要是能把赢我那套手艺都用上，管叫裁判团惊掉下巴！”
    斯芬克斯听了，突然转头问：“你刚才不是说，你跟他打成平手吗？”
    鱼线一愣，发现自己又说穿帮了，索xìng承认了：“噢，我是玩儿别的跟他打成平手！积木玩到最后，已经玩不过他了。”
    斯芬克斯惊讶地看着应龙：“此话当真？”
    应龙笑着说：“鱼线是个要强的孩子，轻易不会认输。他要肯承认自己输了，你就信了吧。”
    斯芬克斯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
    鱼线赶紧转移话题：“唉，我说白毛儿，你看了半天的手册，下一项比什么？我要提前准备一下，省得再被人下套儿。”
    “哦～，我看一下哈。这个，下一项是比赛玩魔方！老天爷，这个东西我都不会玩儿。这哪是机器人竞技？这是要给机器人测智商啊！”
    鱼线仰天大笑，应龙笑而不语。斯芬克斯见状，表情一变，喜上眉梢：“他会？”
    应龙点头。
    斯芬克斯问：“看来唯行学过的东西还真不少。能不能告诉我，他还会些什么？”
    鱼线抢在应龙之前答道：“鲁班锁九连环、华容道七巧板、跳棋五子黑白棋……”他一口气背了十几种玩具的名称，背得差点断气。又说：“哎呀总之很多就是了。像积木、魔方这种基础的玩具他已经是高段位了，人类已经不能阻挡唯行前进的脚步了。下面那几个虾兵蟹将，连人类的水平都没达到，你觉得他们在这方面，有可能跟唯行相提并论吗？”
    “既然玩过那么多玩具，那为什么唯行没玩儿过拼图呢？”斯芬克斯问。
    “因为我不喜欢呗！”
    众皆恍然。
    这时唯行小心地放上了最后一块。
    调整后的建筑外观与设计图极度相似。断掉的那两块被用在了结构内部，一块也没浪费。各种技巧被他应用得准确到位。他重新审视之后，轻轻退一步，高举双手，高喊“ＦＩＮＩＨ”。终于完成了比赛。
    Ｒ３还在继续努力。他没有唯行那么多技巧，没有更多灵巧的运用。完全像个执着的孩子。在唯行完成后的几分钟里，他也完成了比赛。
    奥丁手拿着几块积木，反复尝试也没能放到高塔之上。最后就那么拿在手里。奥丁和ＺＪ９最终也没有搭完。经过双方设计者的同意，裁判们提前结束了比赛。
    唯行和Ｒ３倒底谁能得第一，裁判们还在争论。史密斯已经是第三名了。松下第四。奥丁比ＺＪ９完成的多了一些，第五。ＺＪ９第六。
    鱼线在赛场里找到唯行。
    “你这次又等那么长时间，是在编程吗？”
    “不是，是在计算得到的积木能够完成的执行方案。寻找最佳方案。”
    “嗯，不错。你发现那块积木断掉了，为什么没有停很久。不是应该重新计算一下的吗？”
    “第一方案失败了，穷举时完成的第二方案可以做为备用方案使用。选取完成相似度最高的备用方案用时很短。”
    鱼线噢了一声，颇为满意。“为什么搭好后又重做了一下那个部分？”
    “相似度没有达到最高。如果将积木全都用上，还能达到更高相似度。”
    “我明白了。下个比赛是魔方。你会玩儿，我不担心。规则按他们的走就行。不过，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一定要大声抗议。”
    “什么是‘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就是，就是他们对玩具做了改动。比如那块积木应该是好的，却断了，这就是不对的。一定要抗议。”
    “明白。”
第三十五章 我就知道！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
    魔方。
    这曾是唯行玩儿过的最高难度的玩具。可惜他不会感叹，不然一定会走上去摸摸，说句什么“好久不玩儿了，也不知还行不行了”之类的话。
    不过摆在唯行面前的，不是一个魔方，而是四个魔方。
    只有第一个是传统的，每面九块，六个面。第二个，仍然是标准的六面体，不过每个面都有十六块。第三个魔方开始，越来越离谱，一共四面，每一面都是九块三角形。第四个，当鱼线从大屏幕里看到时，他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前三种唯行都玩儿过了。只有第四种，当时鱼线买了，不过缺货。后来他一气之下就退货了。所以唯行只看过图片，没见过实物，也没机会实际cāo作。
    第四种是非常规的魔方。外形也根本不是常见的六面体，而是一个球状物。上面画有不同的球形sè块儿，用来区分每个面。这真是应了斯芬克斯的那句话，“这哪是机器人竞技？这是要给机器人测智商啊！”
    第四个魔方，对一般的机器人，别说转动，就是拿都不一定能拿稳。球面是非常难抓取的。这对所有的机器人的手指，都是个严峻的考验。
    唯行面前除了被搅乱的比赛用魔方，还有四个完成后的实体。那是供参考用的，这就省了示意图。
    场地被恢复成了三面隔断，跟拼图时的隔断相同。
    规则很简单：桌上的红灯亮起时，选手们必须立即停止比赛。当某一位选手完成了全部四个魔方的还原，敲击桌侧的按钮时，这红灯将亮起。比赛的排名，以比赛结束时各选手完成的情况，由裁判进行逐个判决。完成的最多，排名靠前。如果３０分钟内，没有人完成比赛，则比赛自动结束，红灯亮起。
    “你妈Ｂ！”鱼线大喊，“只比前三个不行吗？第四个太难了，我抗议！”
    斯芬克斯仔细看了看，问应龙：“唯行没玩儿过第四个吧？”
    应龙点头。
    斯芬克斯双看了看大屏幕：“这个确实太难了，对手部控制的jīng确程度要求太高了。”
    应龙点头：“是啊。唯行抓握和转动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以他过往的表现来看，要想２９分钟内完成一个新类型的玩具，只怕会有困难。”
    斯芬克斯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唯行前三个魔方可以在１分钟内完成？！”
    应龙点头：“机器人嘛，记忆远超人类。只要唯行玩儿会的玩具，再次进行时，他会很快完成。第一个传统的魔方，我亲眼看过他转了几下就还原了，前后不出１０秒。其他的鱼线清楚。估计也不会用太久。”
    鱼线点头：“没错，前三个都能在１分钟内结束。第四个我很担心。”
    斯芬克斯说：“别担心。”
    鱼线问：“白毛儿，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嘿嘿，你看。”大屏幕上显示着六位选手的画面。因为是准备阶段，每个选手都将两手放在桌上，等待比赛开始。
    应龙看了看，笑了起来，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斯芬克斯：“老人家你眼力真好！”
    斯芬克斯很得意：“那还用说。”
    鱼线瞪着两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急问：“我去，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两人微笑着齐声答道：“手！”
    老谭也问：“我也看见了，跟之前没区别啊。真奇怪你们都看出什么来了？”
    鱼线先是一脸困惑，之后也满脸喜sè：“白毛儿你眼力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押阿拉伯之星，你能押唯行。你确实挺贼的！”
    “贼？”
    “这个意思是说，是说，是说你聪明、狡猾、心眼儿多！呵呵，其实我这是夸你呢。”
    “噢，你也挺贼的！彼此彼此。”斯芬克斯也笑了。
    老谭问：“你们倒是告诉我一下啊，急死我了。”
    鱼线说：“你看他们的手！”
    “看见了，怎么？”
    “手指。”
    “没什么啊？”老谭和７５、７６、连同后排的７４和阿卜杜拉都在盯着那六双手看。
    松下的手指只有三根。分成拇指和食指，其他手指则是连在一起的，形成一个巴掌似的形状。
    奥丁每根手指都是分开的，每只手有四根手指，且都很粗大。这样的手指，很难cāo作那么小的魔方。
    Ｒ３的左手是两个弯曲片状的夹子，右手则是五根手指的仿人结构。
    ＺＪ９、史密斯先生、唯行都是双手五根手指。不过略有区别。
    ＺＪ９，唉，他的手就像他的身体结构一样。他的身体像是许多球体连接在一起。而他的手，就像一个个小球儿连接了起来。看起来比较软、没什么力气。也不知能不能扭动魔方。
    史密斯先生跟唯行的手指差不多，略粗大一些。之前的比赛，看起来挺灵活，但比唯行动作慢一些。
    阿卜杜拉开始笑，萝拉和法比安也都面露笑容。７４说：“噢，我明白了。他们的手都没办法玩第四个魔方！只有那个史密斯先生能跟唯行抢冠军，可是他的动作慢。这么说，唯行有可能还是冠军？！”
    老谭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斯芬克斯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没错！只要唯行在第四个魔方比史密斯先生快，他肯定是第一。ＺＪ９的手指本身是球形，抓握球状的魔方，根本就拿不稳。Ｒ３虽然聪明，可他有一只派不上用场的左手，根本不能cāo作第四个魔方。松下的手形，第四个将相当吃力，快不了。奥丁的手指太大了，不毁掉玩具就很幸运了。”
    吉姆突然回身问阿卜杜拉：“你还开盘口吗？我想押上我全部的积蓄赌李能当冠军！”
    阿卜杜拉故做头疼状。大家全都笑了。
    只有鱼线没笑，他一直挠着下巴，好像在想事情。
    吉姆问：“鱼线先生，你在想什么？这时候你不是该庆祝吗？就像……”，他学着鱼线和唯行的样子，伸出右手指向天空模仿那句经典台词“我们是最棒的”。
    法比安和萝拉纷纷模仿，表示他们也很喜欢这个动作。几个人闹成一片。
    鱼线说：“我总觉得这比赛不会这么简单，一定在哪里还藏了什么陷阱。我是担心现在想的挺好，倒时又出意外。”
    斯芬克斯赞许道：“吃一堑长一智。嗯，小兄弟成长得很快噢。我看用不了多久，你比你哥都厉害哩！”他说的你哥是指应龙。
    鱼线得意：“那是，我也这么想，嘿嘿。”笑过又冷了脸：“可我还是担心他们搞了小动作。我就怕唯行搞不定啊。”
    应龙说：“比赛已经开始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慢慢看吧。”
    发令枪响。
    奥丁抓起第一个魔方，一扭，碎了。第二个，一扭，碎了……。法比安捂着脸苦笑，他早就预见到了会是这样。但亲眼看见绝对是另外一种感受。谁不想自己的机器人出点风头，谁愿意看自己的机器人出糗？
    Ｒ３夹起第一个，右手配合得很好。奥丁和ＺＪ９也同时出了手，他们似乎有经验，但是扭得不太有章法。松下拿起来，等一下，转一下，似乎对这个东西不是很理解，好像正在学习中。
    只有唯行非常不同。
    他拿起第一个魔方看了一圈儿，立刻就放下。又拿起第二个看了一圈，又放下。拿起第三个三角形的，他没放下。他用一只手在旋转魔方，却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大声喊：“我抗议！我抗议！”
    几个裁判员对视了一眼，有一个为唯行裁决过沙包赛的裁判跑过去问原因。
    唯行一边转动着三角形的魔方，一边说：“这两个魔方不能还原！”
    这些对话全场观众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都噢了一声，赞叹唯行的经验老道。
    鱼线噌地一下跳起来，大叫：“你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竟然被鱼线说中了。大家为鱼线鼓掌，赞赏他的聪明。
    鱼线大笑：“看吧，有陷阱吧！这下帅呆了。那帮傻Ｂ摆弄的魔方肯定都有问题！这下唯行赢定了！”
    吉姆和法比安脸sè都有些难看。７４不敢直接翻译“傻Ｂ”这个词给他们听，但他用了“笨孩子”。刚好吉姆和法比安的机器人，都没看出有问题。这不等于直接打了人家脸一样吗？
    应龙说：“鱼线，注意点儿好吗？你不是说过朋友是最宝贵的财富吗？别因为一时高兴，把朋友都得罪光了。”
    鱼线连忙改口说：“我说的是ＲＢ的那个和史密斯。没说你们没说你们。嘿嘿嘿，别往心里去啊。”
    只见裁判们对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解释，直接拿来两个新的魔方放在唯行桌上。唯行正好完成了三角形那个，放回桌上。两手同时拿起一大一小两个新魔方，左右转动看了看。
    裁判问：“Ｋ？”
    唯行答：“Ｋ！”
    裁判转身刚走开没多远，唯行已经还原了第一个，放到了桌上。整个过程不过５秒多一些，而且一只手完成的。现在唯行已经还原了两个，另一个估计也不会花多长时间。
    他左手还在cāo作着第二个魔方。右手已经抓起了最难的球形魔方。他没有动手，而是对着这球体反复看，转动手部，让球面的每个部分都经过眼前。他尝试用一只手转手，但是效果不好。这魔方与其他的看起来如此不同，似乎也不同于玩儿过的任何一款魔方。观察的这段时间，第二个魔方也对好了。他开始双手并用，专心地摆弄起来球状魔方来。
    看到这里，鱼线露出安心的表情。连投诉带比赛，时间只过去了１分多钟。剩下的２分钟，唯行只要成绩好过史密斯，就会成为第一。
    奥丁已经毁掉了全部的魔方。旁边的裁判又拿出四个备用品放在奥丁桌上。奥丁小心地用双手各一根手指轻轻挑动着魔方，尝试不毁掉它们而转动。结果只有三角形的魔方他能成功转动。
    此时Ｒ３已经完成了第一个。那个魔方被放在桌上，分画面里有个大特写。观众们对唯行神一样的表演已经开始习惯了。唯行完成前三个时，他们只是轻轻噢了一声，表示赞赏和不出意外。但Ｒ３完成第一个时，他们却抱以热烈掌声和口哨声，非常卖力。
第三十六章 公平的比赛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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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线盯着Ｒ３拼好的那个魔方，两眼发直了好一会儿，突然跳起来大喊：“我抗议！为什么他的魔方没问题？！这比赛不公平！我抗议！”
    斯芬克斯也站起来大叫：“太不公平了！这是故意的！”
    吉姆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萝拉和阿卜杜拉都皱着眉头，同意大赛的主办方确实有问题。法比安正看着艰难转动三角形魔方的奥丁。他小声说：“我也想抗议，这玩具实在太小了。还不结实。”
    松下似乎摸索出了什么，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有条理。
    史密斯也完成了第一个。他的魔方也是没问题的。鱼线暴跳，撸胳膊挽袖子，拉起７４就要上裁判团去闹事。
    应龙却劝他坐下看完再说。
    “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肯定是看唯行领先了，收了谁的黑钱，故意对唯行使坏的！要不怎么他们的都没问题，只有唯行的魔方是有问题的？要不是唯行看穿，这场的第一就没了！我一定要去说道说道。妈Ｂ，肯定跟ＲＢ人脱不了关系。”
    自从听了ＲＢ人贿赂主办方的传言，鱼线一直非常不爽。
    萝拉也对鱼线表示支持：“这不公平，唯行输掉的话，主办方要负完全的责任。那魔方一定有人故意做过手脚。他们连问都不问就给换，肯定提前就知道魔方有问题。鱼线，你应该去！法比安，你不去吗？我们可以帮你的奥丁争取，换个大点儿的魔方。”萝拉很友善地邀请法比安一起去。
    法比安摆摆手：“不用了。奥丁的能力我清楚。就算真的有大号的魔方，奥丁的智能也不足以完成这么复杂的运算。我们没有针对这些玩具开发过相关的程序，一切都是途劳的。但我会支持你们，这对李确实不公平。”
    这时斯芬克斯突然说：“快看。松下的那个。”
    松下通过不断的努力，也快完成第一个了。但是，不论他怎么转动，始终有两块的颜sè是错的。他的第一个魔方也被动了手脚。
    鱼线愣了，这说明松下的第一个魔方也有问题。那么，就是说这问题不一定都出现在第一个魔方上，或许四个里总有一两个是有问题的。唯行的前两个出了错，那有可能后两个都是正常的。而其他人也许有问题的是第二和第三个。这么说，比赛并没什么不公平，只是存在一些随机的陷阱。选手们都会遇到有问题的魔方？
    鱼线安静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骂道：“我他全家。设计这个比赛项目的人，真是脑子抽疯了。这么损的主意都出。一看就是个没事找抽型的。”
    应龙道：“我挺欣赏这个设计者的。他只出了几个看似容易的题目，却把所有机器人的极限能力都摸清楚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人绝对是个内行。”
    斯芬克斯点了点头：“我觉得你那天说的对。这个比赛好像真的在测试所有机器人的极限。估计等全部比赛都进行完了，他们的数据也收集差不多了。等于摸清了所有参赛机器人的家底。真是yīn险啊。”
    法比安和萝拉听了，互相看了看。吉姆也陷入沉思。阿卜杜拉却不以为然：“李唯行得了好几个冠军了。可我仍然无法看出他的各项极限在哪里。阿拉伯之星还有许多优势没能发挥，可他没地方施展这些特长。我相信其他机器人选手也是一样，各有各的特长。但不一定都能在比赛中展现出来。如果只是掌握人工智能水平的话，这个比赛倒是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但是他掌握了xìng能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能打开别国选手的机器人来看。那不就成强盗了？”
    老谭听完偷笑一下，就装作不知了。萝拉等人纷纷点头。
    应龙摇头：“如果他的水平高到只靠出题就能摸清大家的底细的话……由这样的行家里手带头，再组织一两个团队。专门研究某一个机器人的特长能力，只怕两三年也能仿到七七八八。就算没有十分，却能集百家之长于一身，造出更强大更优秀的机器人来。到那时，也只有思维功能是无法模仿的。但通过研究这次比赛的录像，他们就可以分析出某家的机器人采用了何种算法，应用了哪种原理。再加上他们掌握的资料和情况……只要人才够多够专业，不过是再投入些时间和金钱而已。”
    “他们不让我们录像，难道他们自己还保存录像吗？”萝拉问。
    应龙说：“不是不可能啊。如果不录像，大赛主办方，怎么能有那么多jīng彩的回放镜头给我们看呢？”
    萝拉一时语塞。她开始担心自己的技术被复制了。
    法比安倒像是不太担心。
    “有些技术，只怕不是三年五载就能仿出来的吧。”
    “嗯，那倒也是。比如奥丁的能源，我就一直很好奇。可是你们在申报表格里都没填能源类型吗？我去大赛咨询处问过，只要填写了能源类型，大赛就免费提供该类型的能源。你说有多少人会不填呢？”
    阿卜杜拉张大着嘴，看来他填写了。萝拉气愤的表情也出卖了他。法比安微笑，看来他没写。
    鱼线见状，赶紧调侃阿卜杜拉：“你那么有钱，还用人家免费的能源？”
    阿卜杜拉表情像吃了苍蝇般不爽：“这绝对是个陷阱！他们不允许我们携带自己的汽油和天然气入境！说是要防范恐怖主义。我在附近的加油站找不到品质足够好的汽油，只好填表让大赛主办方提供。。”他最后那句一定是在骂脏话。７４说最后一句肯定不是Ｙ语。
    斯芬克斯接口道：“小伙子，你越说我越信了。他们要是真识货，直接把你和鱼线挖过去就好了嘛，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鱼线道：“就是就是。有我在，他们什么程序都解决了。还用仿？想做什么出来就能做什么出来。是吧？龙哥。”
    应龙转头朝鱼线眨眨眼睛，示意他少说话。“你已经天下第一了。不用再自夸了好吧。”
    鱼线不爽。但是发现老谭也转头看着他，顶撞的话刚到嘴边，只好又憋回去了。
    １０分钟过去了。
    赛场上，唯行好像第一次玩儿魔方那样，还在双手慢慢转动着球状的魔方。而松下反复试了好几次，都不能将第一个魔方还原。最终他放下，并拿起第二个。ＺＪ９的第一个也像是有问题，不过他没有像松下那样放弃，一直不停地转动着。Ｒ３的第二个魔方也还原了，正在摆弄三角形那个，他的夹子形左手开始显出笨拙和不好用。史密斯先生的第二个魔方，也出现了问题。他停下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个魔方。开始摆弄起第三个来。
    奥丁再次成功地毁掉了全部的魔方。裁判没有再给他换新的魔方，只是请他退场。奥丁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萝拉和鱼线拍拍法比安，表示安慰。
    吉姆面sè凝重，看来在为Ｒ３的左手惋惜。如果Ｒ３能拥有好用的双手，他的成绩将上升很多。至少会比现在好。
    唯行的双手动作突然开始加快。人们一起发出惊叫，只见唯行哗哗哗一阵摆弄，一个sè彩齐整的球形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最后一个魔方放下，果断地拍击了桌侧的按钮。所有选手桌上的红灯都亮了起来，同时发出吵人的嗡鸣声。选手们同时放下手上的东西，双手平放在桌边。只有松下没有停，又摆弄了两下。当他发现第二个好像无法完成的时候，才放下魔方，双手摆到桌边。
    成绩出来了：唯行第一名。史密斯先生第二。Ｒ３第三。松下第四。ＺＪ９第五。奥丁退赛，无名次。
    史密斯先生完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有问题，第三个完成了一半。而水平差不多的Ｒ３，前两个成绩和史密斯先生一样。因为左手的不灵活吃了亏，第三个的完成度偏低，所以排名靠后。松下至少完成了一个半，虽然第一个是有问题的。ＺＪ９一直在搞第一个，在比赛结束时，只对出一半。
    裁判团派代表发言：“女士们先生们，裁判团需要对比赛中发生的事情做出一些解释。首先，感谢各位选手jīng彩的表现。魔方是有问题的，我们人为地将个魔方中的４个做过破坏，并保证首发的４个里，肯定有２个是有问题的。如果选手发现并要求更换，他将得到没问题的同款魔方备品。李唯行选手显然做到了。如果没有发现并将其还原到最大程度，也被视为他完成了还原。所以，这项比赛对各位选手们都是公平的，请大家放心。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能请玩魔方技术最好的李唯行选手帮忙，为大家证明一下好吗？我们将提供其他选手的全部备品，他将向大家展示每位选手的个魔方里有多少个是没问题的。”
    唯行向裁判代表竖过中指，才去挨个还原魔方。这是鱼线的命令。
    “好吧”，裁判代表无奈地说，“我也觉得这比赛太难了。”
    观众哄笑成一团。
    唯行很快将提供的魔方逐个还原。有问题的魔方，他只看一眼就放在桌上。没问题，他一只手一个，数秒钟就还原一个，好像表演杂耍一样。观众们纷纷鼓掌。结果正如裁判代表所说，所有的的选手都一样，首发两个有问题，同款的备品则是正常的，反之亦然。这比赛对大家来说都是公平的。鱼线看来心理平衡了不少。
    斯芬克斯说：“你说的对。唯行玩儿球形的那种，真的比刚才速度快了很多。真了不起。我很想买下唯行的程序。就算什么都不改，只要一转手，哇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想买的人一定打破头。”
    阿卜杜拉凑趣地说：“我买我买。出多少钱都行。”
    老谭冷冷地说：“不卖。”
    斯芬克斯赶紧说：“我就是说说。别激动哈。”
第三十七章 探索游戏开始了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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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回到赛场，迷宫已经准备好了。
    只看这迷宫的入口，就相当高大。应该能装下桑吉尔夫这样的大型机器人，但奥丁……只怕还是钻不进去。
    迷宫内部不知使用了什么装修材料，一点也不反光，也没有空隙。向里面看个两三米远，就觉得一片黑暗。隔绝了光似的。迷宫的建筑材料应该很轻很结实，现场没看到重型设备的影子，不知主办方怎么办到的。
    唯行准备了最长的电源线，站在起跑点。鱼线坐在cāo作者专区，正跟旁边几个朋友打招呼。萝拉、吉姆、阿卜杜拉都在cāo作者专区等待进行比赛。旁边还有人马的cāo作者，那个迟到的ＹＤＬ人。选手们也都就位了。松下的腿看来修好了。Ｈ国的姜俊尚似乎也恢复正常了。人马和桑吉尔夫并列关在一起，他们都等了一上午了。阿拉伯在下午的太阳下，金光灿灿。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迷宫赛。各位看到了，眼前的迷宫非常巨大。我们的工作人员花费了中午的休息时间，才完成了这么庞大的迷宫。请掌声感谢一下。”观众们也赞叹，这迷宫搭起来确实不容易。
    从看台上看去，整个迷宫的造型并不规则。但却宽敞巨大，几乎履盖了整个赛场的地表。似乎在迷宫下面还有些空间，不知是不是隐藏了什么。自从积木和魔方的比赛之后，所有的观众都觉得，主办方一定会在迷宫的什么地方放着些特别的东西。
    “整个迷宫的内部材料都是不反光的，就算阳光照shè在上面，墙壁也不会很亮。这等于是吸取光线的墙壁。他们说这迷宫绝对黑暗。而参赛的选手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迷宫中通过。迷宫中还有机关、陷阱，当然也有能帮到选手们的提示或道具。这不是个单纯的迷宫，更像是个地下城。如果你什么也不碰，只是小心地通过，那么也没问题。规则很简单，选手们只能使用自身已经拥有的照明设备，从唯一的入口进入，从两个出口之一走出来即可，用时最短的选手获胜。嘿，Ｚ国的cāo作者先生，能等我说完再抗议吗？如果选手本身是没有自带照明设备的，那么只要扣除总积分的３分，大赛将为您提供一只电力强劲的照明设备。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鱼线跳着脚在骂。唯行上午的玩具赛，三场共计入帐６分。玩具赛每项的前三名都得２分，只要没退赛的选手就能得１分。所以辛苦一上午，分数差距并没拉大多少。这样失去３分，鱼线怎么肯干休？
    桑吉尔夫胸部有一个大灯，跟汽车用的远光灯也差不多，看来挺管用。Ｒ３、松下、姜俊尚自身都有一个照明用的小灯，只不过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姜俊尚的在腹部，松下在头顶，Ｒ３在右肩。虽然光亮可能不够强，但都是自身设备，不需要牺牲辛苦得来的积分换设备。阿拉伯之星、艾米丽、人马喀戎的身上似乎也没有照明设备，但是他们都没表示要用积分换照明。ＺＪ９也没任何表示。史密斯先生根本就没参加迷宫赛，上午比赛一结束他就消失了。
    唯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这项比赛的选手里，他是最不利的。
    他没有自带的照明设备，按规则，他如果想快点走出去，只有花掉３分。如果他没拿到前名，他的分数就白白消耗了。就算拿了第一名，也只多得了１分。他还有一条外接的电源线，会拖累他的行动。万一走错了路，需要绕远的话，别的机器人直接换个方向就好了。唯行却需要先回到最近的正确路径，然后再向前进。不然，电源线可能会不够长，导致唯行无法到达出口。
    应龙让鱼线不要顶撞裁判，先弄到照明设备再说。鱼线愤愤不平的伸了手，示意用积分换照明。好不容易赢来的２分，新项目还没开始，就这么变成２５分了。鱼线看了看阿卜杜拉和萝拉，他们似乎不在乎没有照明。
    比赛开始了。选手们按自己的抽鉴顺序，走到裁判要求的出发位置，裁判每隔几秒喊一声“ＲＮ”，让一名选手进入迷宫。这样做可能是为了避免拥挤吧。
    桑吉尔夫第一个进入。远光大灯照了出去，入口对面的墙壁竟然没有多少反光，只是yīnyīn地有个光晕。地面倒是被照得雪亮。ＥＬ兄弟怪叫了一声，cāo作桑吉尔夫大步走了进去。
    人马第二个。他在听到要求后，只是匀速地走进去，向桑吉尔夫不同的方向拐了进去。没看他打开任何照明设备，也没听到他撞墙的声音。鱼线好奇地看过去，只见ＹＤＬ人戴着一副墨镜，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不停地说着话。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不需要照明？
    艾米丽也进去了。萝拉什么都没做，就是说了几句话。艾米丽小跑着进去了。她也不需要照明！鱼线暗恨，他们必定是使用了龙哥说过的几种视觉方法以外的方式探路。无非就是热敏感、夜视仪、超声波探测器之类的装置。早跟龙哥说叫他安，他就是不肯。这下冤死了。
    轮到阿拉伯之星了。他走到迷宫入口没几步，阿卜杜拉喊了句什么，只见他肩头伸出一根细管，扑哧一声轻响，竟然冒起一个小火苗。他竟然在肩膀上自带了天燃气的火把！这火光的大小还是可调节的。阿卜杜拉调完光亮，让阿拉伯之星向鱼线挥挥手，就跑了。
    鱼线气坏了。这些家伙原来都有隐藏技能。
    这时轮到唯行了。唯行从裁判手里接过３分换来的照明设备――长把手电筒。鱼线赶紧教会唯行使用。唯行手持电筒的前端，反手把手电筒放在肩上，像用探照灯一样试了试。鱼线看到那电筒还算不错，就让唯行准备出发了。鱼线故意让唯行进去之前，朝着阿卜杜拉比了个Ｖ字手势，还以颜sè。
    松下和ＺＪ９、姜俊尚、Ｒ３依次进入。Ｒ３是最后一个。
    唯行进入迷宫后，鱼线就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声音了。他什么也没做，只能等唯行有事开口，等得很不耐烦。这时大屏幕显示着几个分画面，里面有在黑暗中行走的机器人选手的现场直播。鱼线他们被围在一个类似幕布一样的隔断之后，cāo作者们都无法看到大屏幕的显示。唯行进入后，就举着手电朝其中一个方向跑去。他不断移动手电，让光亮照在前方的地面上，寻找着可能的岔路口。不久就遇上了折返回来的桑吉尔夫。唯行侧开身体，避免撞上桑吉尔夫，也避免被他的大灯直shè在眼睛上。又跑了没多远，他又看到了折返回来的艾米丽。艾米丽似乎怕光，用手挡了挡，不让唯行的手电筒照在自己眼睛上。鱼线听说艾米丽怕光，在对讲里开始抱怨：“龙哥～，早叫你安个夜视了。你看，Ｆ国妹有夜视，比咱们速度快吧。”
    应龙听了直抓头。
    唯行很快走到了尽头。怪不得他们折返回去，原来左弯右绕走到头，竟然是条死胡同。唯行记录下当前的位置，四面看了看，最终还是像他们一样折了回去。他汇报了情况。鱼线听完嗯了一声，只说：“用最快速度跑回去，节省时间。”唯行回来的路上遇到松下。他正向着唯行刚才的方向前进。唯行一手握电筒，一手扯电线，与他擦身而过。
    一边不通，那另一边一定是通的。唯行的简单推理没问题。他把走过的路途记录在一个特别的程序里。这是他刚写的，用来摸索迷宫的地图前进路线和标记全部选手（包括自己）的位置。走过的地方被绘成了三维地图，可以随时检视。甚至记录了其他选手出现的位置和时刻，可以计算他们的行动。毕竟这迷宫里，人人的视野都有限，可以的话，谁都想知道得更清楚些。当然，这都是按照鱼线的要求做的。
    向前走了不远，发现了一条分岔路，两条路明显都有选手经过。唯行能听到两边都传来声音。站在道口，可以听到两边都有声音传来。唯行走向了右侧的通道，判断程序在无法推算更有利的情况下，随机抽取了一条让唯行走。前面有亮光，迎面走来了Ｒ３和姜俊尚。两个小机器人一个是履带，一个是三轮，前后脚走着。姜俊尚的灯光比较亮，唯行先发现了他。
    Ｒ３：“嗨，李，前面没路。”
    唯行：“嗨，Ｒ３，我走过的路也没出口。我们从没走过的通道走吧。”
    姜俊尚开口了，这是一口标准的Ｙ语（电子音）：“请问，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Ｒ３：“哇噢，你会说话？”
    鱼线从对讲里问：“唯行，这都是谁在说话？”
    “Ｒ３和姜俊尚。”
    “什么？那个Ｈ国三轮车也会说话？”
    “是的。姜俊尚向我问路。我可以和他交谈吗？”
    对讲里传来应龙兴奋的声音：“可以！尽量多交谈。要友好。”
    “你好，姜俊尚。我是李唯行。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我只知道已经有２条岔路走不通，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姜俊尚：“谢谢。请问那条可以走的路在哪？”
    唯行走到路口，一指：“那边。”
    姜俊尚：“谢谢。再见。”然后，他就顺着唯行指的方向走了。走了！
    Ｒ３走过来：“哇噢，他会问路。”
    唯行：“我们走吧。”
    “走～。李，这次你会夺冠吗？”
    “不知道。叔说我一定会夺冠。”
    “叔？”
    “是爸爸的弟弟。”
    “我没有叔，我只有爸爸。”
    两个机器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根本不像是在比赛。
    应龙听了７４在对讲里的翻译，抓了抓头。这个Ｈ国机器人有点儿，有点儿过河拆桥的意思。是他智力不够吗？连朋友都不等，自己就走了？还是说他也有授权级别，还没确认唯行是朋友。再不然他认为比赛的优先级较高？这么看，还是Ｒ３智能水平高一些。至少唯行可以跟他进行更多的交流。
    大屏幕上，一路领先的是人马。有个让人惊讶的地方是人马的转弯！前几天的比赛中，人马的转向是非常困难的，甚至可以说是转向笨拙。今天的比赛则完全不同，小地图上显示他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连９０度的转弯他都迅速完成了。
    大块儿边喝小酒边说：“人马的前腿第一关节一定进行了改装。最少也能转动９０度。肯定是刚改完，昨天还没这水平呢。”
    正好有个人马的近镜头。那是夜视的装置拍下来的。绿乎乎画面，昏暗的环境中，人马毫不犹豫地转向，四蹄齐奔。最靠近镜头时，能清楚地看见人马那特殊的体形．
    法比安说：“他有夜视装置？还是超声波探测？他似乎对周围环境非常清楚。”
    斯芬克斯说：“他的眼部没有特别装置，应该是声纳（超声波）。”
    应龙说：“单向声纳，只扫描身前扇区，可以最快得知面前的环境。不然以他奔跑的速度，会撞墙。”
    鱼线：“咦，龙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应龙说：“你说想装，我真的想过要装个什么样的才合用。所以研究了一些资料。他的声纳可真好，反应快体积小，看来效果不错。不知哪里弄来的。我也想要啊。”
    鱼线无聊地说：“我想回去看看大屏幕。唯行和Ｒ３聊了半天了，也不知走到哪里了。好闷。”
    唯行和Ｒ３又遇到一个岔路，这回是三个方向。Ｒ３问：“你往哪边走？”
    唯行听了听，有Ｈ国三轮车的声音回响在左后的通道。他计算了一下，告诉Ｒ３：他决定走剩下的两条路中的一条，随机地指定了一条。Ｒ３想想：“我走另一条好了。至少一个能走对。”
    两人道别，分开前进。
第三十八章 这里竟然有宝箱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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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屏幕上可以看到两个好朋友分开走的画面。再见的时候很有爱，观众们议论纷纷。
    唯行不用陪着Ｒ３慢慢走，就加快脚步。走了几个弯，就发现了一条长直道。走到尽头一转弯，就发现是个死胡同。
    但不同的是，这个死巷里有东西。一个看起来像宝箱一样的东西，非常显眼地放在地上，周围还有四盏shè灯，将光亮集中在宝箱上。感觉气氛很神秘，好像箱子里真有好东西似的。
    唯行关了手电，看着宝箱。“叔，我在一条道路尽头，看到一个箱子。”
    “噢？打开看看。”
    唯行蹲下，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块板。”
    那是一块花里呼哨的板子，上面有杂乱的图案。唯行拿起来看看，反面也一样有图案。
    鱼线：“板上有东西吗？”
    “彩sè花纹。”
    鱼线高兴起来：“会不会是地图？”
    唯行反正面看过：“不是。”
    “，没事在这里摆个箱子干什么？肯定得有点儿用处吧。你拿手电照照看。”
    “一样。”
    “拿到黑暗的地方试试看，不要开手电看看。”应龙搭话。
    唯行起身走到黑暗的地方。“没变化。”
    几个人沉默了。迷宫里不摆有用的道具说不通啊。难道不止一块，要几块合在一起才有用？
    鱼线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唯行，回到光亮的地方。把正反两面的图像都用同一距离照下来，以透明度５０％叠加合成到一起再看。”
    唯行：“看到画面。是迷宫入口部分的地图。已经通过了０％的部分。可以确认姜俊尚走了死路。Ｒ３走的是正确的。”
    鱼线非常高兴：“哈哈哈，好！把板子打碎，扔到黑暗的地方。原路返回吧。”
    这一切都被观众们从大屏幕上看到了。他们赞叹这迷宫的设计和道具，不过他们不喜欢鱼线的做法。其实留给别的机器人，也未必有人能看懂。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应龙摇摇头，他没有批评鱼线，因为他知道鱼线根本不会甩他。
    斯芬克斯却点头称赞：“这孩子真是聪明果断，有才干，还有点儿领袖气质。好好打磨，将来必成大器。”
    老谭听后轻咳几声：“这么讨人嫌，长大了不被人追着打才好。”
    桑吉尔夫迎面遇上了唯行。唯行挥手，不过桑吉尔夫没反应。鱼线听到ＥＬ兄弟在争吵，他们可能在争执应该朝哪边走，声音很大。
    紧接着黑暗里有个光亮不断移动过来。唯行把手电瞄准远处的光亮，竟然是阿拉伯之星。他和桑吉尔夫都是由人类直接cāo作的，估计是迷路了。三个机器人遇到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桑吉尔夫最后在ＥＬ兄弟的争吵中，向着错误的方向跑去了。
    唯行向阿拉伯之星挥手。阿拉伯之星在阿卜杜拉的cāo作下也挥手回应。阿卜杜拉太喜欢唯行了，他cāo作阿拉伯之星走上来，轻拍唯行的肩膀。
    唯行判断这是好事，因为爸爸和叔经常这样做。“跟我来，我知道离开这个区域的出路。”他是用Ｙ文说的。阿卜杜拉从耳机里听得非常清楚。他能通过视觉头盔以阿拉伯之星的视角看到景物，当然也能听到阿拉伯之星周围的声音。等于和阿拉伯之星相同感受，身临其境。他赶紧通过阿拉伯之星对唯行说：“谢谢。”
    唯行转身带领阿拉伯之星一起离开，去追Ｒ３。
    艾米丽走在漆黑的通道里，根本没照明。萝拉在cāo作区一直戴着一幅大墨镜，估计这跟阿卜杜拉的视觉头盔是一样的作用，能从第一视角看到现场。
    应龙和大块儿看着大屏幕。
    “艾米丽有夜视仪。”应龙说。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艾米丽的近照，脸上没有特别的设备。”大块儿问。
    “也许只有一只眼是有夜视功能的。在需要的时候替换原来的眼睛。只要藏在内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斯芬克斯说：“我同意。她走路不敢太快，证明她看得并不是非常清楚。只是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类型的夜视仪。主办方刚才说过，这墙壁是特殊处理的，反光极弱。如果是微光夜视仪的话，没有可以放大的光线，当然会看不清楚。”
    鱼线听了插嘴：“怎么？夜视仪还分好多种？原来不是一戴上就能看到东西啊！这样看，感觉没有声纳效果好。”
    应龙说：“夜视有微光和红外两种。红外的那种相当于热成像，有能产生红外能量（热辐shè）的物体，就能看到彩sè图像，还可以看出热能的多少。如果四面都是冷墙，可能也是一片黑暗。微光的那种，可以放大极微弱的光线，一般配给军队夜间作战时使用，会看到一片绿sè的图像。据说需要有极微弱的光线才能看清环境，如果一点光线没有，也很难成像。不过我也只是看过资料，没用过。具体的也不清楚。等将来有条件，好好验证一下吧。声纳是利用超声波的反馈，完全不需要光线，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声纳的显像功能可能会稳定一些。”
    鱼线听完噢了一声：“唯行，现在走到哪里了？”
    “离开有地图的区域了，重新进入未知区域。我身边是阿拉伯之星。”
    “跟他分开走。尽快寻找出路完成比赛。”
    “好的。”唯行在新的岔路跟阿拉伯之星再见，然后进了其中一个岔路。阿拉伯之星走了另一边。
    唯行从一个死胡同走出来，又遇到了Ｒ３。Ｒ３手里拿着一块板，正是宝箱里看到过的那种特殊的地图。鱼线大喜，让唯行取得新的地图部分。“获得部分还不是完整的地图，不明地区未知。两张地图并不相连。无法使用。”
    艾米丽最后一个进入迷宫，却从没走错过岔路。一路直追，竟然超过了好几位，不久后还跟走错了路的桑吉尔夫擦身而过。他一路直追上去，进度很快。但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萝拉是怎么找到正确的路径的，竟然一次也没错过。
    人马今天非常拉风，一路领先。在迷宫里横冲直撞般来回走，好像游侠一般。他在大屏幕上显示的位置，竟然是离出口最近的一位选手。ＹＤＬ人西蒙尼，对着cāo作用的设备面露喜sè，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ＺＪ９超过松下之后，一路前冲。竟然超过了唯行，接近了人马。
    吉姆一直跟Ｒ３说着话，却不见他再有其他举动。似乎在讨论怎么完成比赛。
    鱼线时而看看其他选手，时而打听唯行的情况。他更在意唯行有没有找到新地图，不喜欢唯行自动寻路。这迷宫看起来比预期的要大，只要有了图，一切都解决了。
    艾米丽很快超过松下，又超过了走错路返回的姜俊尚。当她追到阿拉伯之星和唯行分开的岔路时，艾米丽停了下来，很长时间没有动。最后她选择了阿拉伯之星那个方向。
    看到这里，斯芬克斯坏笑着说：“我猜到艾米丽的夜视仪是哪一种了。”
    应龙笑着说：“我也猜到了。”
    法比安也笑着说：“我猜是红外的那种。”他正和大块儿坐在一起喝啤酒吃着烤花生。
    “不！”应龙和斯芬克斯两人齐声说。“两种都有！”
    法比安愣了：“你们好像心意相通似的。”
    应龙说：“只是碰巧想法一样。”
    斯芬克斯表示同意：“嗯哼。”
    老谭问：“我没看出来。”
    应龙说：“如果只有微光夜视仪，艾米丽至少应该走错一次岔路才说得通。她必定用红外夜视仪，跟踪了其他机器人留下的热感应痕迹。如果只有红外夜视仪，她必定会在某处转弯时撞上墙的内角，或者撞到墙上。”
    斯芬克斯一脸赞赏，微笑不语。
    “那为什么你们直到刚才才看出来？”７５表示好奇。
    “她每个岔路都走对。却不能排除她就是运气好，一路都撞大运撞过来的。可刚才她停下了，她应该是在判断别人留下的热信号。因为两边都有人走过，她不知该走哪边好。”
    “嘿嘿嘿，不仅如此。萝拉还坚信唯行是最聪明的机器人，她一直努力跟踪着唯行留下的痕迹。”
    应龙想了想：“这个我倒没觉得。不知您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是你们都没注意到，阿拉伯之星和唯行的身高差不多，连脚印都很像。如果他们走过的路面上留下了残存的热痕迹，必定也是相像的。萝拉希望跟踪唯行，但最后在两人分开的岔路口，她实在判断不出哪边才是唯行的去向，只好随便挑了一边跟过去。所以……”
    “噢，怪不得。”老谭对这解释表示同意。
    大块边吃东西边问：“那她是怎么从地面看到唯行的热痕迹的呢？”
    斯芬克斯笑笑：“她用红外仪看地面就行了。机器人本身需要动力才能运作，不然怎么移动？这些机器人大多是钢铁打造，一有运动，导热xìng能肯定很好。要在地面留下一些热能的残留是非常容易的。她之所以一开始不确定方向，是因为她最后一个进入。有些热能已经散失掉了，她得到的信息太少。后来则是因为其他选手反复移动，在岔路中寻找着正确方向，留下的痕迹足够多。所以让她容易地找对了方向。”
    “唉，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唯行的散热处理非常好呢。想不到留下的热痕迹这么多，那么容易就被人跟踪了。”
    “不，唯行的散热处理做得很好了。是那红外仪太强。只要略有热能残存，就会有一块不同的颜sè显示出来。你能保证把唯行的钢铁之躯，造得绝不导热吗？”
    大块儿想了想，点头没说话，继续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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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已经和Ｒ３走到了新的岔路。这时他们遇到了迎面跑来的人马。人马挥手打了个招呼就风一样跑了过去。唯行和Ｒ３还在挥手，人马已经消失在转角了。只留下一串他远去的蹄声。两人分开，人马走过的那条路之外的通道，他们一人一边。理论上人马走过了，那边应该是死胡同。
    当萝拉发现迎面走来的竟然是阿拉伯之星时，她看起来都快抓狂了。鱼线笑笑。老白毛儿果然贼得厉害，他又猜对了。
    萝拉只好让艾米丽往回走。阿卜杜拉也累得一头是汗。远处传来人马激昂的铁蹄声，一会儿又远去了。感觉上这个比赛似乎只有人马有夺冠希望。
    这种比赛太欺负人类了。正常的人类，怎么能记住这么多岔路，太容易迷失方向了。机器人就不一样，他们甚至能背住地图和行进的方向。
    西蒙尼正在拼命擦汗。他的情况并没有大家想像得那么好。迷宫前半部分的道路比较简单，分支也少。迷宫的后半部分里，岔路太多，甚至还有回环通道。他利用人马的快速奔跑和声纳的扫描，已经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显示出了迷宫大部分的地图。声纳甚至隔着墙发现了其中一个出口的位置。只是西蒙尼似乎对道路的方向控制非常缺乏天份。看着明明白白的迷宫地图，他说给喀戎的方向总是有问题。等他要改正方向时，喀戎已经冲过了头，他说的正好又错了。好不容易走对了路，他又找不到自己应该拐向哪边了。这让他的优势不断减少。在别人都以为喀戎胜券在握的时候，西蒙尼正在让自己的嘴，努力跟上喀戎的奔跑。
    ＺＪ９像是完全对黑暗没感觉，努力在向前行走，身形飞快扭动。就算撞在墙上也不在乎。整场比赛，他一直追在人马之后。如果不是运气不好，他早就第一个离开迷宫了。他似乎对出口在哪里并不清楚，只是非常努力地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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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花了半天时间，自己做了个封面。不知各位看了觉得如何。免费的封面实在是等不起啊。各位不妨给点意见，这本书的封面做成什么样更好。实在没什么好想法，这是硬做来凑数的，只想多拉点人气。
    最近几章是不是写得不太好？可能过于疲劳了，感觉书的质量有所下降。再有两章，就是地狱格斗赛了，请大家继续关注。
    给我那四个字吧，我想得到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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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更好的那个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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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和Ｒ３结伴走了一段路，就进入了人马正在瞎撞的多岔路。Ｒ３和唯行再次分开走。
    观众们从屏幕上看到有三位选手走进了迷宫的后半部分，大家鼓起掌来。唯行不久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另一个宝箱，旁边扔着被拿出来的木板。大概是人马打开的。
    唯行照方抓药却得不到任何地图信息。鱼线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疑惑。没理由一样的提示道具竟然没有帮助信息，一定是用别的方法加密了。应龙一直在静静倾听。他突然问唯行：“你有没有试过，用观看三维图像的方法来观察？”
    唯行反复尝试之后，终于成功了。原来这板子上的图案与前面的地图完全不一样。这是整个迷宫最后部分的地图。里面甚至标明了两个出口的位置，信息内容非常重要。唯行将这部分地图与之前的地图和自己亲自探索得来的地图进行了拼合。迷宫的地图已经基本掌握清楚。现在唯行是对迷宫地形掌握得最清楚的选手了。
    “怪不得要做这么多手脚。原来这块地图最重要。快，快照地图冲到最近的出口。我要你拿第一。”鱼线高兴地催促唯行。
    “不行。”唯行竟然拒绝了。
    “为什么？”
    “电源线不够长，无法走到任何一个出口。必须折回，改走其他路径，才有可能通过最近的出口。”
    “好吧，那就先退回去。总之，快快快！”
    此时萝拉和阿卜杜拉分别cāo作着自己的机器人，遇到了返回的唯行。他们互相对望一眼，都决定跟着唯行走。这个小团队显得非常友好。唯行热心地引路，还用手电为他们照亮道路。只要再绕行一段路，唯行就能把他们俩个带出迷宫了。
    Ｒ３走了一段没找到出路，回过头来探索另一边。这次运气很好，找到了一个新的宝箱，没人打开过。Ｒ３拿到一块特别的木板，上面写着“１ＰＩＮＴ”。宝箱中道具都是有用的，Ｒ３可能认为这是有用的，最终带上这块板子继续前进。他避开了乱撞的人马，走到一个小岔路，又走几个弯，竟然发现了出口。这是最远的出口，唯行的电线不够长，他的目标是另一个出口。Ｒ３在出口边等了一会儿，还向着黑洞洞的迷宫深处喊“哟吼～”，希望唯行能听到。可是一直没得到唯行的呼应。
    Ｒ３徘徊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出了出口。人们欢呼尖叫，因为Ｒ３是第一个脱离迷宫的选手。
    不久，ＺＪ９也从Ｒ３的那个出口冲了出来。人们都觉得ＺＪ９根本是乱撞出来的。不久人马也从同一出口走出来了。西蒙尼跳起来，用母语大喊大叫，激动到不行。
    唯行将阿拉伯之星和艾米丽带到出口，三个人一起出来。唯行因为要整理电源线，稍慢了一步。艾米丽，阿拉伯之星，唯行分别是第四到第六位脱离迷宫的选手。
    又过了一段时间，松下从唯行的出口走出了迷宫。他双手高举过头，托稳两块木板。其中一块和Ｒ３捡到的一样，另一块则是地图。
    应龙看了松下的举动，眉头一皱。斯芬克斯和法比安也是表情一变。老谭问：“怎么了？这小ＲＢ子的机器人有什么不对吗？”
    应龙说：“我小看了这个ＲＢ机器人。他竟然智力水平这么高。”
    “怎么说？”
    “他身材弱小，甚至不能一手拿一块木板。但是他竟然懂得将木板顶在头上，巧妙地利用技巧搬动比较重的物体。这可不是一般的智力表现。还有，他出发较晚，走路也特别慢，竟然跟唯行他们出来的时间没差多少。这说明什么？”
    “不就搬两块板子吗？这有什么。他出来的是快了点儿，又能说明什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啊。”老谭不解。
    斯芬克斯说：“他根本就不是自己走出来的！他是顺着唯行的电源线走出来的。少走了很多弯路，所以尽管他速度慢，还是很快就走出来了。这种观察力和判断力，相当可观啊。”
    “他怎么知道顺着唯行的电源线，可以走出来？”老谭问。
    “我也想知道。以前竟没注意到，这松下的智能水平竟然这么高！”斯芬克斯有些意外地赞叹道。
    “顺线走也叫聪明？”老谭不服。
    应龙说：“别忘了，他没接受任何cāo控，完全是自主行为。在没人指挥的前提下，能做出这样聪明的决定，其实是很困难的。你仔细回忆一下，就明白了。特殊地形过球池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体重偏轻，可以在塑料球上移动。所以他使用了和ＺＪ９相似的方法通过球池。遇到泥坑时，他反复研究，认为自己无法通过，最终选择了退赛。甚至在前面的沙包赛里，也自主判断要去破坏对方的摆台。这都证明他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如何非常清楚。不仅明白规则，而且利用了规则。你不觉得这机器人聪明到让人觉得可怕。”
    老谭听完，不由得也是面sè一变。
    等了许久，桑吉尔夫才走出来。
    姜俊尚却总也没离开迷宫。大屏幕上显示他一直没有移动过。工作人员只好组队进去寻找。他们在一个陷阱里找到了被捕的Ｈ国小三轮。这可能是迷宫里极少数的陷阱之一，他竟然中了，运气够差的。
    成绩出来了：松下第一，Ｒ３第二，ＺＪ９第三，人马喀戎第四，艾米丽第五，唯行第六，阿拉伯之星第七，桑吉尔夫第八，姜俊尚退赛。松下和Ｒ３捡的那块写着“１ＰＩＮＴ”的板子是迷宫中的宝物，拥有者可在比赛结束时，总积分增加１分。
    松下凭借智能和好运气，本场比赛一下子增加了５分。排名也从第七直接跳到第四，上升神速，出尽风头。这令ＲＢ观众的呐喊声持续叫嚣了很长时间。当有马总一郎站在参赛代表区，有些得意地向ＲＢ观众们遥遥鞠躬还礼时，他们竟然有人又哭又喊，甚至有人晕倒。
    Ｒ３也因为总分上升４分，排名从第三上升到第二。直逼第一的唯行。
    唯行因为换取手电扣掉３分，本场相当于没有积分进帐。但他热心帮助其他选手的行为，显得大方友好，博得了观众们的一致喜爱。在观众们心里，他已经是不可超越的第一名了。
    喀戎今天的表现非常抢眼，但名次没变化。ＺＪ９虽然今天表现不佳，但却能一直保持在总分前三名，也非常受关注。
    今天的比赛早早结束了。赛场还要拆除迷宫，大家就早早回酒店休息了。
    鱼线和斯芬克斯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一老一小有说有笑，后面跟着７４。走廊转角的地方，一个黑发青年走过来，礼貌地向鱼线和斯芬克斯打招呼。他是来找鱼线要签名的，他说他非常欣赏鱼线和他的机器人。
    鱼线得意：“一看你就是有眼光的人。你也喜欢机器人研发是吧？”
    “不，我只是喜欢写程序。你的机器人，那程序写得非常棒，我万分敬仰。所以跑来向你要个签名，留作纪念。”那人风度翩翩，且十分有礼貌。
    “噢？你是个程序员？原来是个同行啊。哈哈哈，果然只有同行才能看出我的价值来。我的字虽不好看，但我轻易也不给别人签名。今天看你是个识货的同道，就给你签一个好了。”鱼线尽量想把字写得好看点儿，不过手指不争气，还是写得很难看。
    “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懂Ｚ国字。我就是想将这份签名，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好时刻提醒我：这世界上，曾经有个叫‘鱼线’的小男孩儿，在网络对攻中将我打到体无完肤。我必须不断提高自己，去洗雪这番耻辱。”
    鱼线听完７４的翻译，和７４一起呆住了。斯芬克斯也呆了。
    黑发青年接过签名，赞叹了一声“哇噢～”，就小心收好。他伸出手来，想要跟鱼线握手，７４jǐng惕地看着他。鱼线却问：“请问你贵姓高名啊？”
    黑发青年微笑着说：“在下名叫安德森，是个黑客。不久前曾在网络上正面交锋过。你击溃了我的团队。我受益良多，感怀在心。”
    鱼线猛然想起那个久攻不下的强敌，好像就叫安德森。他立刻收起嘻笑嘴脸，变得严肃起来。鱼线伸手回握。“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并没有真正击溃你，你是个好对手。我也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很想找机会再切磋一下。你能给我也签个名吗？”
    安德森掏出一张名片，手写了一个签名，交给鱼线。鱼线郑重收好。两人挥手道别。
    鱼线看到安德森远去，赶紧拉上７４要去找应龙和老谭。斯芬克斯问：“倒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表情都变了？”
    鱼线沉声道：“我们被五角大楼的人盯上了。”
    鱼线回房间，对大家说了走廊上的事情。
    应龙仔细想了半天：“没事，不管他。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最多证明他们已经知道你参与过之前的网络对攻。再说他们先对我们下手，又输了，应该不会主动找上来。以后不管谁问起网站的事，你只要打死不认就好了。走，先陪我去找下吉姆。我们一起雪中送个炭。”
    应龙、鱼线和７４坐在小几旁。Ｒ３送上咖啡。这可能是这屋里少的可怜的待客之物。咖啡不是用壶烧的，而是速溶冲泡的。吉姆脸sè不太好。但他仍努力招呼朋友们，希望他们宾至如归。
    应龙也不多话，直接掏出皮箱，递给吉姆。里面是整整１０万金。鱼线和７４看了，跟吉姆一起瞪大眼睛。
    鱼线问：“龙哥，你疯了？７０多万Ｚ元就这么给他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
    吉姆双手发抖，但他还是把钱箱合上还给应龙：“谢谢你，李。但我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收下吧。当我借你的。你上次就说过，钱不多了，只怕撑不到比赛结束。我今天中午看到你连热狗都没买。我怕Ｒ３不能参加明天的比赛。我非常希望你们能完成整个比赛。难道你真的舍得中途离开吗？”
    吉姆明显被说中了。他沉默良久，伸出双手握住应龙的手，只说了“谢谢”就泪流满面。应龙也落泪了，大概想起了当初自费研究时的艰难。吉姆坚持要写借据给应龙，并且跟应龙交换了地址和联系方式，反复强调将来一定要还上这笔钱给应龙，一再感谢应龙的帮助。
    回去的路上，鱼线问：“你自己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买高档货回来，也是送给小刘姐姐。研发的时候jīng打细算拼命省钱。怎么遇到一个素昧平生的外国人，倒舍得给他大把花钱？我真看不懂。”
    “吉姆是个真正的人才，必不久居人下。他能把Ｒ３做得这样好，将来必成大器。不用多久，肯定在机械智人的研究领域里有他一席之地。Ｒ３和唯行是朋友，我们跟吉姆是朋友。互相帮助也不过份。反正要帮他，索xìng大方点儿不更好？”
    “你就那么看好他？Ｒ３看起来没比唯行强很多。就算某方面稍有强弱，差得并不多。我就不明白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会起来？”
    “他没钱，都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们送去些资助，他必定能做得更好。唯行当然还会继续强化智能，将来未必会输给Ｒ３。大家走的是不同路数，结果必然不同。谁都不知道哪条路能走通，多个能人走一走，机械智人的出路就多一条。其实，我主要是觉得，他跟我当年好像。这正是他崛起之前最艰难的时候，也最需要一点支持和帮助。我们拉他一把，也就起来了。哎呀，明天的智力赛真是好期待啊。我很想看看，Ｒ３和唯行倒底谁更聪明？”
    鱼线像是明白了。“你资助了他，要是Ｒ３胜过了唯行怎么办？那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应龙豁达地一笑：“不怕。真要被人胜过了，只能证明唯行还不够好。我们继续改进，一定可以反超。有竞争，是好事。有好的对手，也是好事。如果总是担心别人胜过你，那就说明你心里已经输给他了。这世界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想做最好的那个，还是想做更好的那个？”
    鱼线jīng神一振，心中豪气顿生：“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更好的那个。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小爷我等着他们！”
第四十章 唯行不是最聪明的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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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的比赛开始了。上午是智力赛，只有机械智人才能参加。下午是才艺加分赛，有特殊才艺的机器人可以进行表演，受观众认可的表演会获得最高２分的加分，不参加也不扣分。智力赛，主要是智力的测试。这回是明目张胆地为参赛的选手测智商了。
    不知为什么，史密斯先生没出现。奥丁鉴于前次的玩具赛的成绩，主动退赛了。姜俊尚没有参加，看来他并不算真的有智能。
    所以参赛的只有唯行、ＺＪ９、松下、Ｒ３，一共四位选手。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人成绩稍差，其他三位立刻进入前三名。
    题目跟人类的智商题差不太多。
    开始是几道计算题和数字规律题，主要看选手的计算能力和推演数字出现规律的能力。所有的机器人选手都答对了。看来只是个热身。
    答案在各选手提交之后，立刻显示在大屏幕上，并向观众们公布正确答案和原理。大家看的饶有兴趣。
    接下来是图像题，给出题目中有几个图形，问接下来会出现哪个图形之类的。竟然没有一个选手答对。这种题不仅考推理判断，还用归纳总结和抽像思维。别的还好说，只是抽像思维对机器人来说可能太难了。这个本在意料之中，大家也不奇怪。当今世界范围内，还没听说谁能造出具有抽像思维的机器人来。
    再来是观察题，给出一个图，问里面有多少个三角形。答案真是五花八门，Ｒ３和松下很快就回答，而且都答对了。唯行可能首次接触这种题目，想了很久才答对。ＺＪ９开始显示出智力的不足，他回答的个数明显偏少。这题考察的是机器人的图像分解能力，与程序也有关。
    后面是几道历史题。问的都是世界上比较著名的人物或历史事件，答案都是四选一。唯行答得飞快，全都正确。ＺＪ９只答对一部分。松下和Ｒ３差不多，都只错了一道题。
    鱼线小声说：“我敢保证，他肯定是电视里看来的！”
    大块儿听了偷笑。斯芬克斯却没什么反应，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似乎更关心唯行和松下答题的情况。
    再后面是画图题。要求他们画出的线必须是直线，直线必须经过纸上至少一个点，画出最多的三角形！
    这题，ＺＪ９画了几笔就交了。唯行只连接了各个点，画出来的比ＺＪ９多了几个，却没有松下他们画的多。松下和Ｒ３画了很久。他们不只画了各点的连接线，甚至画了两个点的延长线，再与某个点相连接。这一题他们明显强过了唯行。这让鱼线很不爽。
    唯行在这种题上没什么练习，都是临场现学。发散思维不好，这种题也难得到高分。
    “看来唯行在智力方面，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加强。发散思维能力、抽像思维能力，一定要有啊。”应龙自言自语。
    鱼线显得有些低落。“真是人外有人。唯行那么聪明能干，竟然会在智力测验上不敌两个矮冬瓜。气死我了。”
    “不急，没有一天就建好的万里长城。等我们回去，把这次比赛中遇到的问题统一整理解决一番。必定能让唯行在各方面都小小飞跃一下。”
    后面又考了几道题，没什么太新鲜的内容。唯行的成绩也平平。
    成绩出来了。
    Ｒ３成绩最好，只比松下高１分。松下第二，唯行第三，ＺＪ９第四。唯行跟松下的测试成绩差了６分，比ＺＪ９高了１４分。ＺＪ９的成绩差太多了，输的一点都不冤。
    尽管有准备，可鱼线看了结果，还是非常难过：“我们做得那么努力，唯行竟然还不是最聪明的。怎么会差那么多！少差几分我心里也能舒服点儿啊。”
    “这就是技术水平的差距。这就证明我们还有需要努力的地方。”应龙安慰鱼线。
    上午剩下的时间过多，才艺赛立刻开始。报名的选手们逐个登场，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儿。非常热闹好看。
    桑吉尔夫表演了ＥＬ风情的舞蹈。
    阿拉伯之星表演的是，舞动两把燃着烈火的弯刀，很有民族风情。当然，cāo作者不是阿卜杜拉。
    松下表演了茶道。
    Ｒ３声情并茂地朗颂了一首Ｙ国诗歌。
    喀戎表演了竖琴和小提琴，非常悠美动听。ＹＤＬ人真的是非常有艺术修养。
    而最受欢迎的则是Ｆ国的红衣女郎艾米丽。她穿了一身火红的蓬蓬裙，配合着喀戎的小提琴，来了一段热情奔放的康康舞。曼妙腰身，流畅的动作，从里向外散发出的热情，让观众们起立欢呼，跟着一起拍手尖叫。一时人气无双。
    ＲＢ的机器人团队，也上台演奏了一段交响乐。
    奥丁和ＺＪ９、姜俊尚没有登台表演任何才艺。倒是那些一直在比赛中没机会露脸的机器人，有不少表演的相当不错。有一位一直很不出名的机器人调酒师，现场表演了花式调酒。得到了观众们相当热烈的追捧。其中鼓掌最卖力的就是法比安和大块儿。大块儿排队领了一小杯机器人调酒师调出的烈酒，法比安也尝了一小口。
    唯行当众炒了一份扬州炒饭和一份大葱炒鸡蛋。扬州炒饭是昨晚老谭教的。因为斯芬克斯说只有饭没有菜好像少点儿什么。应龙突然想起安安唯一会做的中国菜――大葱炒鸡蛋。正好现场有材料，就教唯行学做了一下。唯行只做了三次，就做得很好了。虽然味道上不如老谭和应龙做的，但这帮外国人根本尝不出差别，全都交口称赞。为此唯行加炒了数十份，直到用光所有准备的食材和米饭。很多观众为了能尝尝唯行的手艺，都是几个人同享一份，每人只能吃几口。纵然这样仍然供不应求。斯芬克斯凭着跟应龙他们关系好，自己吃了一份，还抢了一份拿到看台高价卖给观众。看着人们吃着大葱炒鸡蛋，都点头赞好，应龙想起当初自己也曾是如此满足地享受这道菜，眼睛悄悄地湿润了几回。
    一天结束，唯行积分３３分，高居榜首。Ｒ３积分３１，第二。ＺＪ９积分２，第三。松下幸之助２７分第四。阿拉伯之星２３分第五。桑吉尔夫２２分第六。艾米丽２１分第七。喀戎１９分第八。奥丁１分第九。姜俊尚６分，史密斯先生６分，未入排名。还有一大堆不知名的机器人选手，积分都在３～６分，都因为单项赛名次过低，未进入总排名。
    今天是机器人大赛的最后一天了。
    也将开始本次机器人大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地狱赛。地狱赛，也称地狱格斗赛。冠军将获得６分的积分。第二名将获得５分，第三名４分。第四名之后各得３分。第九名及以后只有１分。如果胜出，总积分当然会上升很多。可如果失败……，很可能会变成一堆废铁。报名时主办方早就说过：如果在这项比赛中发生任何意外，主办方不会包赔参赛代表的任何损失，后果自负，所以请慎重报名。
    鱼线和阿卜杜拉一起等待着抽签分组。这比赛也是分组淘汰赛。本项比赛的规则只有两条：（１）对方宣布投降时，不得继续攻击。（２）不得使用冷兵器以外的任何武器，不得攻击对方电源线或电源。因为这样会影响观赏效果。
    阿卜杜拉友善地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认为，如果唯行被打坏了，那将是全人类的损失。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比赛之前就卖给我算了。”
    鱼线说：“如果我退赛，唯行将被罚分。那世界第一机器人的称号就归别人了。我们昨晚对唯行进行了临时改造，就算打不赢，至少不会毁掉。倒是你的阿拉伯之星，看起来很贵，不怕被打坏了吗？”
    阿卜杜拉听了立刻高昂起头颅：“坏了怕什么。我一共带来了５台阿拉伯之星，就算打坏了还有其他备份机可用。”
    ７４和鱼线听了面面相觑，无话可说。这就是有钱人啊！
    鱼线和唯行站在赛场边。鱼线帮唯行进行上场前的最后一次全身检查。唯行的双拳昨晚临时装了几块加厚外甲，看起来整整大了一圈儿，显得很威猛。唯行正在努力适应这双有点沉重的拳头。他在不停地上举下落和左右来回晃动双手，调节着细部动作，并收集着相关数据。动作看起来似乎不如以前流畅。唯行的双脚前端也做了外甲加厚，看起来脚显得有点儿大。
    昨晚鱼线为唯行制作了两个新的模块，应变模块和快速行动决策模块。虽然这两个模块代码还不够完善，但应付眼前的比赛应该足够了。应龙则将唯行最新的记忆数据全部做了备份，以防万一。大块儿、鱼线、应龙三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才搞定。有了这些措施，唯行就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就算不能坚持到底，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第一轮比赛的对阵名单已经显示在了大屏幕上。
    第一组：唯行Ｖ喀戎。第二组：阿拉伯之星ＶＺＪ９。第三组：桑吉尔夫Ｖ奥丁。本轮比赛一结束，立刻进入第二轮淘汰。到时胜出的选手，将重新抽签分组对阵。
    有一位新选手首轮轮空。他是主办方的机器人，名字叫“国队长”。首轮轮空，将意味着他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能直接进入半决赛。观众们开始起哄，指责主办方的地方保护主义。之前的史密斯先生拒绝公开资料，现在的国队长又靠插队挤进半决赛。人们受够了主办方的自私自利，开始集体抗议。人们自发地手拉手高举过头，齐声高喊“不公平，不公平”。场面变得混乱。
    主办方最后不得不出面解释：国队长是军用机器人，在格斗赛中拥有绝对优势。首轮轮空，只是希望观众们能多看几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让比赛的热度慢慢升高。他有足够实力，能对普通机器人完全压制。如果过早登场，就没有悬念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对观众负责，希望大家能够看得更过瘾，值回票价。
    观众们根本不理会，继续大声抗议。主办方的几个头头儿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终于，一个代表站出来，向大家宣布：“大赛为了证明自己的公平公正，已经联系了史密斯先生设计者的代理律师。估计在第一轮结束时，他会将允许公开的资料向大家公示。至于国队长的资料，为了保留一份神秘感，需要等到他登台之前才能向大家介绍。做为主办方，我们有权利让实力雄厚的选手，稍晚出场亮相，希望大家能谅解。”
    观众们听说主办方将会公布相关资料，总算消了些恨意。渐渐有人落坐。他们为了今天这场重头戏，已经期待了很久。既然主办方已经拿出诚意来，人们还是想先看比赛。
    唯行像７４教的那样，在场边挥舞了几记组合拳，就大步向擂台走去。比赛场地正中，有一个直径１５０米的巨大圆圈，这里就是擂台区。逃出圆圈的选手将被视为公开承认投降，举双手高喊“认输”也视为投降，另一方将取得胜利。比赛双方都在自己一方的圈外站好，只等一声令下，双方一齐进入比赛区，比赛就算开始了。唯行站在圈外，对着四面观众挥手。人们尖叫呐喊。
    鱼线和７４一起站在cāo作区。７４现在是唯行的动作教练，他教了许多高超的格斗技巧给唯行。
    鱼线在对讲里说：“唯行，要保护好自己。”
    唯行说：“知道。这是黄金准则第三条。不需要说明也会执行。”
    鱼线说：“这不是命令。这是叔给你的祝福，是一种关心。”
    唯行问：“祝福和关心是什么？能让我赢比赛吗？”
    “不能帮你赢比赛。但我还是想对你这么说。也许你将来才能懂。如果觉得没胜算，就立刻告诉我。我不想你再受伤。”
    “好的。”
    “唯行！”
    “叔！”
    “我们是最棒的～！”鱼线和唯行同时高举右手，大喊起来。
    观众沸腾，他们也高举右手指向天空，为唯行助威。
    枪声一响，唯行一步猛踏进圆圈。他以上半身平行地面的特有跑姿，向着身背各种武器的人马喀戎，急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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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卷的重头戏开始了。如果觉得好，多发点评论支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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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战喀戎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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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向前冲的同时，眼睛一直盯住人马。
    他看到人马跃入擂台区的同时，从后背抽出一只钢弩。另一只手从体侧的箭袋里提出一只弩矢，架到弩槽上。喀戎四蹄翻飞，却在沿着场地的边缘奔跑。他在尽可能地避开唯行，争取更多时间做远程攻击。嗖地一声响，弩矢拖着风声，径直向唯行急速飞来。如果被这特制的弩矢击中，唯行的钢甲很有可能被洞穿。
    唯行看到，立即调用应变模块。这模块只计算生成最快的应对行动决策。虽然未必是最佳选择，但一定是最快的。紧接着快速行动决策模块将应变模块的计算结果，分解生成最直接的行动方案。这一系列的处理极快，足以让唯行在事情发生的一瞬（约０．３４秒左右），就完成应对这一事件的思考和行动方案，并可付诸行动。
    唯行立刻向自己的前进方向左移了半步。左手在背后一甩，避免弩矢shè到电源线。右手微张散开，成掌虚抓。弩矢飞过的一瞬间，唯行右手一紧，直接抓在手中。空手入白刃！
    观众们一阵欢呼，纷纷起立观看。
    唯行完全没必要硬接这一弩。不过他计算了这弩矢的去向，shè中鱼线的可能xìng高于６３％。所以他果断地接了。
    喀戎立刻重新装填，准备再shè。唯行一见，马上改变跑步的路线。他形向前跑动，以减少被shè中的可能xìng。人马难以瞄准，就迟迟没有出手。他只好跑得更远些，争取在移动中再寻找机会。
    唯行拖着尾巴，快速蛇行接近人马。人马端着弩，一边奔逃，一边扭身瞄准唯行。他的上半身可以zì yóu转动，即使奔跑向前，也能一直瞄准身后的对手。下盘变灵活之后，在场中来回奔跑更是自如有加。因此人马根本没有shè击死角。另外，唯行越是接近他，他shè中唯行的机会也越高。这一追一逃之间，两人的距离却在不断接近。唯行毕竟是跑步冠军，追得很快。
    这时两人间相距不足３０米，嘣地一声弦响，人马的第二箭飞了过来。唯行此时将右手接到的弩矢，直直地向奔逃中的人马投掷了出去。曾经练习过的飞刀术派上了用场。唯行松开手指的一瞬，右手却改变了方向，手背向外，横架在自己面前。就算眼睛被遮住，他也可以根据空间感模块的记忆进行盲跑。用手挡住对方的攻击，保护自己的眼睛，这是７４教他的格斗技术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只听铛地一声，唯行右手小臂被弩矢命中。但那弩矢显然没有唯行手臂护甲的硬度强，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就飞开了。唯行放开右手的遮挡，重新捕捉人马的位置。
    唯行的那一记投掷并未落空，虽然没有击中人马的头，却击中了人马正在上弦的弩床。人马抽拉几下，竟然无法从弩机上抽出唯行投来的弩矢，只好将钢弩扔开一边。他反手从后背抽出一只投矛，右手却从体侧拿出一只手盾。观众们尖叫起来，看得非常过瘾，想知道他还有什么技能没展示出来。因为人马的身上还准备了另外几种武器，尚未使用。人马上半身回转，一手高举投矛，另一手持着手盾举在身前，护住上半身的要害。看起来非常拉风。
    唯行接近到２０米左右时，人马呼地一声投出了投矛。那短矛前端巨大，力量十足。既便是唯行护甲结实，万一击中，只怕也要受伤。唯行竟然没躲没挡，反而在面前微张双手。
    投矛刚一脱手，人马也不等着看是否击中，直接用左手捞出一杆锥枪（冲刺时可将敌人击落马下的长武器）。他一手夹紧锥枪，另一手小盾前伸，做了个骑兵冲锋的准备姿势。下半身急速变换方向，开始迎面向唯行冲来。如果两人保持现在的速度和角度，不出几秒钟，唯行可能被人马一枪贯穿身体，或者被撞翻在地。看来喀戎远程乏力，只好改为接触战，而且想要一击即胜。唯行空手面对全副武装的敌人，显得非常吃亏。
    观众们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
    投矛已经飞到面前，唯行竟然没有进行防御。只是上身突然放低，双臂高抬。当那投矛尖端飞过唯行手掌，唯行双臂一合。铮地一声长响，投矛被唯行双手合握在手中。那矛投得非常用力，唯行夹住后还冲出来一寸远，险些刺中唯行后背的电源线。
    唯行上身一抬，右手将投矛横在身前。毫不停顿地向着人马继续奔跑。
    两人相距不足３米。人马突然加速，一枪直刺过来。唯行突然改变方向闪开这一击，向着人马右侧跑去。这样人马不得不将直刺的枪尖偏向身体右侧才能刺中唯行。人马是西蒙尼声控cāo作的，他没办法调整得这样快，所以人马的枪尖刺空了。但是西蒙尼却没任由机会错过，他让人马右手的盾牌横向挥动，砸中了唯行。
    唯行和他的距离太近了。速度太快，甚至来不及调用应变模块。被人马一盾击在左肩。咣的一声，唯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人们惊叫，以为唯行被打败了。
    两步之后唯行恢复了平衡。他没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进行曲线跑动。人马高高跃起，让下半身在空中转了方向，一落地又笔直着唯行反追过来。手中枪盾再次进入准备动作。西蒙尼的表情得意，看来想要穷追到底。
    唯行没有人马那样转向迅速，但他的跑动比人马快。一个弯道，他已经跑出好远。人马眼看追不上唯行，只好回头去捡拾地上的钢弩。刚刚捡回，还不及抽掉那只卡在机关上的弩矢，唯行已经调头再次冲向人马。见唯行没有跑开，而是不知死活地又冲上来，西蒙尼非常高兴。也顾不上修弩，又挺枪前刺。
    “用手中的短枪扎向他拿盾的肩膀！”７４在对讲里指挥道。说起格斗单挑来，他可要比鱼线经验丰富。
    唯行一声“好的”，右手的投矛已经调整了握法。他右手捏在投矛后半部，左手却虚张前伸，似乎又要抓东西。
    这回两人交错时，唯行还是选用了相同的策略，避开了对方的枪刺。只不过在闪开长枪的同时，他左手抓向人马的盾牌，右手抡起投矛，瞄准着了人马持盾的那条手臂。
    人马一枪落空，又将盾牌横扫向唯行。唯行左掌前推，一把抓住将要扫过来的盾牌，右手一挥。在全场观众惊诧的目光中。唯行右手的投矛，直接贯入喀戎的手臂。唯行也不收回那支刺出的投矛，双手齐松，继续前跑一段又弯道转回来。
    人马没跑两步，手臂一松，盾牌掉在地上。这回他没有跃到半空转换下半身的方向，而是直接跑了出去。他收了锥枪，试了几次才把刺在手臂上的投予拔出来。西蒙尼连声大喊，看样子非常生气。人马突然止住前冲之势，转回身对准唯行的方向。那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估计是废了。只见他一只手高举投矛，两只前蹄扬起，快速冲来。唯行也全马力迎上去。
    人们觉得这该是最后一次对攻了，都全神贯注，盯着这决定局势的一击。
    两人分别从场地的两侧向对方冲去，距离非常远。但直到非常接近，人马的这一矛也没投出去。人们屏息凝神，都在猜想，人马这一矛倒底打算何时出手。如果再不出手，唯行将要帖到近前。那时他就算投出去，也没时间掏锥枪了。独臂又空手的人马，很有可能被唯行一拳击倒。如果不考虑武器，只看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唯行更具优势。２０米，１０米，人马那矛竟然一直紧握手中没有投出。３米，２米，唯行已经抬起了左臂，看来准备在最接近人马时，攻出致命一击。
    唯行的左拳拉后，即将攻出。不出意外，比赛将在他拳头击中的一瞬间结束。谁知人马突然腾空跃起，整个机体飞离地面达到１米多高。唯行一直是平行于地面奔跑，这一拳落空，整个身体差点失去平衡。同时背部的弱点――电源和腰侧，也完全暴露在了空中的人马眼中。唯行的后腰处，为了保证行动的灵活，护甲很少很薄。这里是个弱点。
    鱼线大叫一声“不好”。７４却喊道：“回头看，小心身后！”
    唯行迅速反应，但他只能看到人马的下腹部，和在空中缩起的四蹄。人马腾跃空中，唯行的弱点虽然暴露无疑，但却没办法出手。马形的下半身遮挡了他自己的视野和出手角度。此时的唯行，头颅正以人类不能做到的角度后转，注意着人马的一举一动。同时脚下急奔，打算快速离开当前的险地。人马在半空中扭转下半身，手中投矛一直高举，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终于转到了可以出手的角度，人马喀戎使出最大的力量。那矛尖嗡响着，从斜上方向着唯行的腰部钉shè下来。
    唯行突然向一侧闪避开来，左手却在背后，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反向握住了矛身。对于唯行来说，根本没有正反左右之分，只要空间感模块中的计算位置正确，他总是能在身前身后，自如地完成任何位置的抓握和点触。当他接住投矛的一瞬，唯行保持头颅盯住敌人的角度不变，身体却在跑动中开始回转，并快速中止了前冲的步伐。他这动作人所不能，却很有效，只是稍显诡异。当他滑动一段距离，停稳了身形，人马也已稳稳落地，掏出了锥枪。
    两人相距不过数米，却又再次对冲起来。
    人们爆发出一阵喊彩，随即又静下来。
    人马没有足够的前冲力，无法再次高高跃起。他手中的锥枪却因为前冲速度不快，可以刺得更准确一些。他连续刺出，根本不管是否能刺中，只想逼近唯行，刺中他就好。唯行却挥动投矛，砸开枪尖。等唯行靠近到人马的长枪无法再调整角度时，唯行干脆一把抓住喀戎持枪的手，跟他面对面。唯行提起投矛，准备刺向人马的另一手臂。刺中的话，人马将丧失战斗能力，唯行认为这是让对方损害最小的己方胜利。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刺向人马的头颅。
    尽管一手被捉，人马却突然发力，人立而起。只见他的马身，在半空中两只前蹄缩起，眼看就要蹬出。如果蹬在唯行面部，唯行双眼将遭重创，那么输的就会是唯行。
    唯行左手一松，快速向人马的右侧横移了一步。人马半空中双蹄微微调整角度，想在身体下落之前重新瞄准唯行的头部。却见唯行双手握矛，像打高尔夫球一样，猛地抡向人马的腰侧。
    这一击没有砸坏人马的身体，却将他在半空中撞偏，摔倒在地。人马两只前蹄因此踢空。摔倒时，好用的那只手也被压在身下，使不出力来。唯行一脚踏在人马的马身上，使他无法翻身站起。手中那杆有些弯曲的投矛，却压在人马的颈部没有刺下去。
    “投降吧。该结束了。”唯行的台词回荡在赛场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是Ｙ文，鱼线一时没听懂。７４翻译给他听时，鱼线大怒：“唯行，这台词又特么是跟电视剧学的吧？别摆造型了，赶紧把他灭了就完了！”
    这时西蒙尼已经从cāo作区冲出来，跑到鱼线他们面前，双手连舞带划，嘴里说着ＹＤＬ文。等西蒙尼发现大家都不懂时，才用Ｙ文大喊道：“停！停！求你了。”等他缓过一口气，又喊了另一个单词：“投降！”他面带恳求地看着鱼线，他知道这里鱼线说了算。
    唯行一直没动手，他只是问道：“叔，什么叫‘把他灭了’？”
    鱼线看了看可怜兮兮的西蒙尼，慢慢说道：“算了。他已经投降了，就放他走吧。灭了他，就是毁掉他的机体，让他丧失战斗能力。下次记住，不能对敌人手软！太危险了。”
    唯行知道手软的意思，没有追问。他把脚拿开，扶喀戎站起身来。还把喀戎身上掉下来的各式武器拾起来，交还给他。挥手送他离开。
    当喀戎一拐一拐地离去，人们爆发出欢呼，高喊着：“ＬＥＥ～！ＬＥＥ～！”
    主持人宣布唯行胜出，晋级半决赛。
第四十二章 烟幕中的刺杀 - 机械智人之造人 - 东海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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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行回到了休息区。大块儿和鱼线、７４正在忙碌地为唯行进行检修。必须在其他选手的预选赛完成之前，把唯行有损伤的机件换下来。
    这时看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唯行盯着赛场问鱼线：“叔，ＺＪ９的身上是什么东西？”
    鱼线一直忙着和大块儿一起检查唯行臂上的伤，听这问话，回身看去。
    此时阿拉伯之星和ＺＪ９已经站在了圈外，准备进行下一场比赛。阿拉伯之星除了手上比平时多了两把大刀，没什么新装备。再说那两把大刀昨天表演火刀时也已经见过了，并不觉得稀奇。
    原来是ＺＪ９变得大大不同了。原来走路都娘娘腔的ＺＪ９，今天却造型大变，气势辉宏宛如天神降临。ＺＪ９那像许多球体连在一起的身体，此时已经被放入一种像外壳似的东西里。外壳大部分并未封闭，可以看到ＺＪ９在里面还有活动的空间。但那外壳却跟ＺＪ９完美地连为了一体。之前的ＺＪ９看起来更像是一副“骨架”，而那外壳像是他的“肉”和“皮”。巨大的拳头，稳定粗壮的双腿，厚实的胸甲，狰狞的头盔。背上还背着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四个大圆盘，但却在背后蠕动着。他只是两手张开，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前方，就像准备出闸的猛兽。虽然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却让人觉得杀气腾腾。ＺＪ９之前给人的柔软、娘、没用，甚至有些搞笑的感觉，在他登场的一瞬就被统统推翻在地。
    鱼线一瞬间觉得，这才叫机器人！这才够拉风！这才是他想造的那种能大杀四方的机器人。不，这不是个机器人，是个机器战士，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机器战士。就像……终结者！
    鱼线忘情地赞了一句：“我，真你妈威风！”
    唯行又问：“叔，ＺＪ９的‘真你妈威风’有什么功能呢？”
    鱼线这才发现把唯行带上了歪路。赶紧说：“不是不是，我是说那外甲真你妈威风。那个东西应该是外甲吧。龙哥，ＺＪ９身上的是什么？”
    “是机器人外骨骼，还有个大家都听过的名称，叫做――机甲。这是机器人研究制造的一个分支。机器人可以自我控制。但机甲，只有被cāo控才能发挥作用。ＺＪ９这样奇怪的机器人，倒底为了什么目的被设计出来？我之前一直很疑惑，现在终于清楚了。ＺＪ９是内骨骼，而目的就是cāo作这作为外骨骼的战斗机甲。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今天上场的才是完整的ＺＪ９。这才是他的完全形态！之前跟我们比赛的那个，只能算半个ＺＪ９！”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震惊。
    斯芬克斯惊问：“Ｚ国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制造这么恐怖的战斗武器了？如果这东西用到单兵作战，威力足可超过一只人类的正规部队！只要装上好一些的护甲，普通的中型武器根本对他不起作用！得用穿甲弹，重型武器才轰得掉。这东西一露面，有可能再次挑起世界范围的军备竞赛！你们疯了吗？”
    老谭一张黑脸黑得都看不出眼睛在哪里了。他根本不知道，上面除了唯行，还派了这么一款问题机器人过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地派这种能招来非议的机器人参赛。他在国安部也算消息灵通，大事小情没有他不知道的。但他却从没听过这种东西的存在。
    应龙表情凝重地看着赛场上杀气腾腾的ＺＪ９，一直没说话。
    ７６却说：“我看也没什么。不过比普通人高了一点点。杀伤力似乎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比起奥丁来，要安全吧。如果把奥丁造成军用的，只怕比两个ＺＪ９加起来都要厉害。再说，主办方也有一个新的机器人登场。人家已经明说是军用机器人了，比起ＺＪ９如何还不清楚。真要引发军备竞赛的话，连主办国也有责任吧。”
    斯芬克斯一时语塞。老谭一听，表情稍缓。有些欣赏地看了看７６。
    法比安看着ＺＪ９说：“朋友们，我总觉得ＺＪ９今天好凶狠的样子。你们确定这还是我们前几天看到的ＺＪ９吗？”
    ７５慢慢地说：“我也觉得好像很凶的感觉。”
    老谭凶眼一扫７５，问道：“比我还凶吗？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７６悄悄对７５打了个眼sè，好像在说：别惹领导不高兴，你想死吗？７５讷讷地收了声。应龙自言自语道：“他后背的怪东西虽不知干什么用的，但好像很重。这一定会影响到整个机体的灵活xìng。如果真是军用的机器人，怎么可能设计这么累赘的东西？太影响速度了。我虽然不懂军事作战，但好歹也听过‘兵贵神速’。”
    斯芬克斯问：“你的意思是……。”
    应龙道：“我觉得这四个圆盘一定有非常特别的用途。如果没有的话，谁会这干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法比安也道：“难道这个是飞行器？可以让他飞起来？”
    斯芬克斯一听，表情大变：“之前的比赛里，已经知道ＺＪ９不怕水了。如果有了强力外甲，火也不怕了。要是再会飞……。”
    众人心里一惊：那不就纵横水陆空三界，天下无敌了？
    就在这时，比赛开始了。
    阿拉伯之星冲进擂台，双手两把大刀，交叉成字形举在面前。阿卜杜拉戴着对讲，一身白袍站在cāo作区里，大声地下着命令。身后一个全身cāo作设备的cāo作员，正按他的指挥cāo作着阿拉伯之星向对手慢慢逼近。
    ＺＪ９慢慢步入场中。当他扫视全场，不仅是阿拉伯之星的cāo作员和阿卜杜拉，连观众们都觉得心头一紧。ＺＪ９像是盯住了猎物的掠食者，只等猎物自己引颈受死。那种霸道的感觉，让人难以言表。
    “冲！砍下他的头颅。真主在我们身边。”阿卜杜拉命令道。
    阿拉伯之星手中的钢刀慢慢舞起刀花，在身前旋动，形成两团刀影。脚下步伐却加快起来。再有十几秒，阿拉伯之星将出现在ＺＪ９的机甲正前方３米处。到时，ＺＪ９猎杀者般的机甲到底有何手段，就能见分晓了。观众们纷纷议论和猜测，ＺＪ９的机甲到底有什么功能？那四个大圆盘是干什么的？
    应龙突然问斯芬克斯：“老人家你目光锐利，你倒说说看这ＺＪ９为什么不跑呢？他是不会，还是不用呢？”
    斯芬克斯嘴里只嘶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看他表情，一定在非常努力地想这是为什么。
    ７５嘴巴动了动，看了看老谭却没敢说话。应龙见了，就问他有没有想到什么。７５说：“我觉得他像是在找站位。”
    “噢？找什么站位？”斯芬克斯问。
    “这就像我们进行徒手格斗。只有找好自己的站位，才能让对手没有地方逃窜，同时还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优势。”
    应龙和斯芬克斯听后，都噢了一声。似有所得。然后纷纷表示同意。斯芬克斯还夸赞７５眼光独到。
    这时阿拉伯之星已经接近了ＺＪ９。而ＺＪ９也已经快要走到整个擂台的最中间了。ＺＪ９机甲的上身前倾，ＺＪ９可以通过胸甲上的空当直视正前方舞动着双刀的阿拉伯之星。而机甲上的头颅上，还有两道微微发绿的目光直盯着阿拉伯之星。内外四道目光都集中在阿拉伯之星身上。ＺＪ９本身有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小眼睛只有纽扣大小，大眼睛却又红又圆又大。这种组合在机器人中很少见。前几天看到那大圆头上的大红眼，只觉得很萌。可今天，这大眼睛的目光似乎突然变得凶残了似的，让人觉得害怕。
    阿拉伯之星突然前冲两大步，一柄刀猛刺出去，扎向ＺＪ９机甲之上的头颅。
    ＺＪ９的大圆眼看来像是充满嘲讽。他连躲都没躲，一只手直接抓向那前刺的钢刀。
    阿拉伯之星突然身体一低，那直刺的刀却抽了回来，另一手的钢刀突然猛劈向ＺＪ９机甲上伸出来的那只手的手腕连接处。原来刚才只是虚招，为的是让ＺＪ９先露出破绽。
    观众们轻叫了一声，都为阿拉伯之星刀法的诡诈惊叹。毕竟人才是最聪明的，而由人类直接cāo作的阿拉伯之星，则能更直接地体现这种聪明。这比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似乎还是占了优势。
    ＺＪ９那手一抓落空，却没收回去。看到阿拉伯之星抡刀砍来，就一翻手，整只手掌向外张开，看来准备再抓一次。阿拉伯之星的cāo作员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突然暴喊一声，手上动作一变。那柄本来只是虚招，已经抽回一半的刀，突然方向一变，向着机甲的手腕部反挑了上来。如果ＺＪ９反应不及，这一刀必定击中机甲。运气好，阿拉伯之星这一击，就能砍下ＺＪ９的一只手来。
    ＺＪ９反掌向外的那只手，突然哧地一声响，半个手掌都缩进了手腕部。阿拉伯之星已经来不及收刀了，只听铛地一响，砍在了ＺＪ９机甲的手掌边缘。阿拉伯之星一击不中，立刻向后跳，努力脱离敌人的攻击范围。
    ＺＪ９却不肯给他机会逃走。一直没动过的那只手，猛然出击，抓向后跃中的阿拉伯之星。那只被砍中的手掌也从手腕中伸出来，恢复了正常。脚下大踏一步，整个身体跟上阿拉伯之星的后撤。看样子想来一招儿熊抱，要活捉阿拉伯之星。
    阿拉伯之星身体还没落地，看到敌人扑了上来，赶紧双刀齐舞，劈向身前。只听一片叮叮铛铛乱响，刀刀都劈在ＺＪ９伸出的双手上。虽没造成什么伤害，却也让ＺＪ９无法再靠近自己。
    待一落地，阿拉伯之星突然侧身蹲下来。cāo作员大喊了一句话，只见阿拉伯之星肩后开始涌出浓浓的白烟。ＺＪ９一见阿拉伯之星不动，又扑了上来。只见阿拉伯之星突然发力，绕着ＺＪ９快速跑起圈子来。ＺＪ９转身似乎不够灵活，没有跟上阿拉伯之星的跑动，他无法正面朝向阿拉伯之星，只好原地站定。阿拉伯之星的双肩后喷出的白烟越来越多，刚好形成一片白雾，把ＺＪ９黑漆漆的机甲慢慢包裹了起来。观众们惊叫，赞叹阿拉伯之星的战法如此之多。这白烟应该是第二动力启动时，产生的正常排气。之前直道跑时，阿拉伯之星曾用这动力来加速。可阿拉伯之星却把这增加动力的副产品很好地利用了起来，为自己制造了战斗优势。机器人的智能还没办法想出这种战术来，也只有人类才做得到。
    ＺＪ９发现面前的视线不清，就抬起上半身，左右张望起来。但那白烟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渐渐将ＺＪ９黑sè的外甲包了进去。人们在白烟中，只能看到阿拉伯之星金灿灿的肢体偶尔露出，或者看到他其中一把钢刀，光影一闪即没。金光白影闪动，却看不清阿拉伯之星倒底在哪里，做了什么。也看不清ＺＪ９使用了什么战术来应对。人们纷纷站起来观望，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里面传来叮叮铛铛几声响，似乎已经有了近身交战。看来阿拉伯之星想在烟幕的掩护下，对ＺＪ９进行刺杀！
    正在人们纷纷抱怨看不见时，应龙突然大叫：“不好！阿拉伯之星要吃亏了！”
    ＝＝＝
    感谢书友［无恙］和［~落叶之思~］给予的支持。
    有你们支持我，我就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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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