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北宋遇晁盖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赤日炎炎。 疯狂的太阳,似乎离地球越来越近。 炎热、发烫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黄沙滚滚、一望无际。 沙漠上的温度,高的足以让人窒息。 吴天佑就像一只被闷在蒸笼里的螃蟹,浑身发热,感觉连肠子都快被烤熟了。 没有熟透的那段肠子,是早已悔青了的那段。 吴天佑是大学的一名历史老师。 热衷于历史、古诗文的研究,近乎到了狂热的地步。 外表也显得老气横秋。 很多人,背地里都称他为“古人”。 虽然饱览群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却为人自负,不喜交际。 已经三十五岁了,还没有结婚。 在同事眼里,吴天佑绝对是个异类。 前阵子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却因为性格差异,经常争吵,不到一个月就分手。 分手就分手,但吴天佑却为了分手时,女朋友的一句气话:“别以为自己了不起,有本事你就去穿越沙漠!” 就为了这句话,李天佑便真的,动起穿越沙漠的念头。 而且,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吴天佑还特地选择,前往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熟读历史的他,并没有忘记,“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走得进,出不来”。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单纯的头脑发热。 吴天佑本身就是个奇人。 虽然一介书生,却生性好强,崇尚武者精神。 是一个勇敢的冒险者。 内心充满对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 这次,他除了要向人们证明自己的勇敢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亲身体验,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艰险。 见证什么叫“死亡之海”。 可是现在,吴天佑的汽车,已经在沙漠中报废。 连手机的电池,也被火热的太阳,烧烤爆裂成一块废铁。 已经失去与外界联系的一切工具。 不但迷失了方向,人也已经严重脱水,接近虚脱。 此刻的吴天佑,终于领略到,什么叫“死亡之海”。 也顿悟,“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可怕含义。 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更没有任何的自豪感。 因为,他已经清楚,自己终将用生命的代价,来验证塔克拉玛干“走得进,出不来”的残酷。 面对生死,吴天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挑战,只有祈求上天垂怜,盼望出现奇迹。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 上苍也没有给他任何怜悯。 吴天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得到上苍的“天佑”。 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沙漠中忽然天昏地暗,狂风怒吼。 平地里一声惊雷炸响,随即风起云涌,刮起一阵骇人心魄的狂风沙暴。 漫天黄沙,夹杂着阵阵狂风,犹如滔天巨浪,滚滚袭来。 瞬间,便将他全身覆盖。 勇敢的吴天佑,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记忆,就是恐怖。 前所未有的恐怖! 想喊,却喊不出声。 整个大脑,被一张无边无际、万分恐怖的大网吞没。 “啊!” 吴天佑大叫一声。 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自己正在穿越沙漠,却突遇沙尘暴袭击,被漫天黄沙吞没。 但又真实得不像是梦。 不对,自己确实是在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 但怎么会突然变成在房间里? 而且,这房间很陌生,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自己死了? 吴天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仔细看了下四周。 感觉这里又不像是传说中的地狱,也没有看到牛头马面。 不但没有看到牛头马面、大小鬼怪。 而且,房间非常整洁,满屋书籍。 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味。 还有一股酒味。 酒味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可是,自己是滴酒不沾,身上怎么会有酒味? 仔细一看,书桌上还趴着一个人,一个头上戴着青纱头巾,穿一身黑色长袍的大汉。 这明显就是古人的装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地狱? 此刻,趴在桌子上的大汉,被吴天佑的惊叫声吓醒。 突然抬起头。 见吴天佑醒来,连忙起身,高兴的大叫:“学究,你终于醒了,可急煞哥哥了!” 吴天佑心里一惊,双眼看向大汉。 顿时又被吓了一大跳。 差点就叫出声来。 这大汉头发蓬松,眉毛粗壮,眼如铜铃,一张红色大脸上,留着三柳黑色长须。 身高约有一米九,长得魁梧壮实,腰间系一条白色宽边布腰带,脚穿一双青白色袅脚多耳麻鞋。 这活脱脱,就是电影中的地府判官。 或者,就是传说中的阎王爷? 但是,阎王爷又怎么会称自己叫“学究”? 大汉见状,急道:“学究,我是晁盖,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吴天佑听到晁盖二字,心头一惊。 难道自己真的死了? 死后又重生,来到大宋,遇到水浒世界中的大头领晁盖?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事? 第二章:吴用,大小也是个人物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天佑正想着,突然,大脑一阵胀痛。 随即,一股记忆,像电流般冲进大脑: 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三十二岁。 山东济州郓城县东溪村人,本县秀才,乡村私塾先生。 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单身一人。 自小由父母与本乡张大户家,指腹为婚,定下一门亲事。 吴用博览群书,通晓天文地理、文韬武略。 足智多谋,有济世之才,人称智多星。 但仕途不顺,空有满腹经纶,却无半寸功名。 多次参加乡试,屡试不中。 三天前刚又参加乡试,却被监考官诬陷作弊,名落孙山。 此生最好的朋友,东溪村保正晁盖。 自幼相交、肝胆相照。 …… …… 吴天佑接收完信息,头皮一阵发麻。 自己这回是真的死了! 而且,还穿越? 重生了?! 这种只有在小说里看到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还真托老天爷保佑,借尸还魂。 又活转过来了。 只是活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穿越古代,来到遥远的北宋,莫名其妙的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名人? 一个自己从小就非常崇拜的名人: 梁山泊好汉,智多星吴用。 看来这大千世界,还真的是有“天佑”。 只是这个未来的梁山伯军师,最后的结局让人有点害怕。 与另一位梁山好汉燕青,一起在宋江坟前,上吊自杀。 想到这里,吴天佑内心一阵发怵。 “你大爷的,不就是想穿越一下沙漠?” “谁曾想,一不小心,竟然穿越到了北宋,成了未来梁山伯好汉的军师!” 吴天佑心里嘀咕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就在此刻,吴天佑突然浑身一颤。 随即,又是一阵电击般的头痛. 整个人一阵痉挛。 “唰唰唰” 吴用头痛欲裂间,像刚才那样,大量的信息闪电般涌入他的大脑。 而且比刚才来的更激烈、更详细。 天文地理、文韬武略、安邦之计。 …… 所有吴用平生所学的知识、谋略,全部在瞬间,注入吴天佑的大脑信息库内。 此刻的吴天佑,大脑里,除了还有自己前世的记忆外。 其他的,已经完完全全,成为北宋东溪村的私塾先生吴用。 “学究,你怎么啦?” “兄弟啊,你可不要吓哥哥!” 晁盖见吴用双手抱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急得一下子手足无措。 因为吴用前几天参加乡试落榜,心情不好。 加上父母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也因女方父亲张大户,见吴用乡试屡试不中,对他非常失望。 认定吴用,这辈子名副其实,是真正“无用”之辈。 便单方面提出退婚。 吴用自觉此生功名无望,已是落魄之人,也不想与之计较。 但嘴上不说,内心却万分苦闷。 晁盖得知消息后,特地前来看他。 陪他喝酒解闷。 二人在院子,从午后一直喝到深夜。 晁盖为人义气,多次提出要到张大户家,替吴用出气。 却都被吴用强行拦住。 吴用虽然拦住晁盖,内心却也感到一阵憋气。 借着酒劲,大喊:“士可杀,不可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足可见,吴用内心之憋气、之痛恨。 二人借酒浇愁,喝得昏天暗地。 最后,两人都酩酊大醉。 吴用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晁盖自己虽然也已经晕晕乎乎,但却硬撑着,摇摇晃晃的将他扶起,抱到床上。 见吴用昏睡不醒。 急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 最后,自己也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被吴天佑的那一声大叫,一下子惊醒。 这晁盖,乃东溪村保正,大吴用两岁。 家境富裕,不娶妻室,终日刺枪使棒,打熬筋骨。 平日里仗义疏财,专爱结交天下好汉,以豪爽义气闻名。 晁盖天生神力,曾因郓城县东溪村、西溪村隔村大溪闹鬼,西溪村人请高僧指点,用青石凿就千斤宝塔,镇住西溪。 此后,西溪村的鬼怪,便被尽数赶往东溪村。 晁盖得知,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赶到溪边镇塔处。 赤手空拳,将守卫在石塔边的十几名西溪村人,打得手脚断裂、头破血流。 随后,双臂发力,抓起足足有千斤之重的青石塔,托举过头顶,大步走到东溪村。 脸不红气不喘,噗的一下,将青石塔放置于东溪边。 自此,名声大震。 众人惊叹其神力,称其为“托塔天王”。 晁盖朋友虽多,但与吴用自小相交,最为投缘。 平日与吴用私交甚好,常有走动。 吴天佑接收完吴用的信息后,头也立马就不痛了。 只是感觉还有点茫然。 还没有从穿越中,完全回过神来。 他慢慢理顺着自己的思路: “吴用就吴用,大小也是个人物。” “同样是姓吴,大家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到时候上梁山,不要让宋江受招安,自己就不会死。” “就算宋江死了,自己也不会像古人那么傻,去陪人家上吊自杀。” 吴天佑想到这里,精神略微放松。 第三章:郁郁不得志的老东家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抬头,见晁盖正一脸着急的望着自己,连忙起身。 边向对方施礼,边朗声道: “小生可能是喝多了,适才有点头痛。让保正哥哥担忧了,还望哥哥见谅!” 吴天佑在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模仿古人,只是在潜意识中,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因为刚才吴用的信息,已经全部注入吴天佑的大脑。 吴天佑,已经成为地地道道的吴用。 加上吴天佑前世熟读“水浒传”,对水浒中人物的外貌、性格特征,命运结局,都了如指掌。 知道面前这位晁盖,就是未来梁山泊之主。 更知道晁盖英雄豪杰、义薄云天,广交天下英雄。 自己的前世,就已经对他非常敬佩。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客气话?学究没事就好。” 晁盖说着,先帮吴用拿了条毛巾,让他擦擦汗。 然后又倒了杯热茶,给他醒酒。 自己也倒了一杯。 二人边喝茶,边又坐着聊了许久。 此时的吴用,也从晁盖口中,了解到很多当世的情况。 直到天已见亮,吴用家的佣人张妈,开始起来打扫、整理院子,晁盖才起身,向吴用告辞回家。 吴用送走晁盖后,关上院门,仔细看着自己现在的家。 他发现,吴用家的房子还算大,原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而且,还是书香门第。 吴用走进房间,仔细翻阅房间里的书籍、信件,查看内中的批注。 他想更详细了解,这个前生吴用的兴趣爱好。 他发现,自己的这个老东家吴用,为人机智、聪慧过人。 比他原来想象的还要有才。 确实称得上学识渊博、才高八斗。 只是平生不得志。 一直到三十二岁了,还只中了个秀才。 无寸许功名,郁郁不得志。 但有一点,这吴用虽然是个读书人,为人却一点也不迂腐。 相反的,还挺接地气。 不但满腹经文、才华横溢,还是个武林高手。 精通拳脚,善使两条铜链,几十人近他不得。 得空时,喜欢行走江湖、广交朋友。 只是家道中落,钱财散尽,连父母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也被对方退掉,至今仍旧孤身一人。 平日里靠在财主家任私塾先生,挣得几个钱过日子,生活较落魄,经常靠晁盖周济。 家里只有一个老佣人张妈,不忍离去。 吴用叹了口气,自己前世看的“水浒传”里面,并没有这方面的描述。 但吴用现在的大脑信息库里,却有此记忆。 吴用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次叹了口气。 又看了许久,感觉有点困。 便起身,刚想洗把脸,休息一下,却看到柜架上有一面铜镜。 便拿起铜镜,照了下自己的脸。 这一照,把个吴用惊的目瞪口呆。 双手一抖。 差点把铜镜掉到地上。 吴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一惊。 浑身一阵发软。 噗的一下,跌坐在凳子上。 铜镜中的自己,虽然眉清目秀,长着一张白净的脸庞。 但却留着很长的胡须,略显憔悴,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起码有五十岁的样子。 吴用睡意全无,起身走到院子,用冷水冲了把脸。 见张妈已经备好早餐,便胡乱扒了几口。 提起两条挂在墙上的铜链,束在腰上,穿上长袍,从抽屉里拿了些银两,走出门去。 吴用准备到郓城县县城去走走,缓口气,熟悉一下环境。 争取多结交一些英雄豪杰、仁人志士,助自己日后上梁山泊,施展宏图大志。 既然来到北宋,成为历史名人,吴用绝不甘心,自己将来只是一个山寨的军师。 他要改写历史,创造一番伟业,成为大宋朝的一方霸主。 这才不枉重生一回,来到遥远的北宋。 郓城县县城离东溪村不远,吴用雇了辆马车,一个时辰左右就到县城。 郓城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却贯通南北,地理位置优越。 城门壮阔、城墙高耸,端的是高城深池,威武壮观。 进入城内,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街道两旁屋宇鳞次栉比,开着许多茶楼、酒馆、当铺、小作坊。 街上人头攒动,人流熙熙攘攘。 有挑着货担,沿街大声吆喝,也有坐着轿、骑着马,沿街看热闹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 更有赶着毛驴运货,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赶路的客商…… 刚刚获得重生,穿越到北宋,由吴天佑变成吴用的吴用,根本没有想到,这宋朝的一个县城,竟然会有这么热闹。 吴用边走,边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观,感觉就像前世在看小说一样,充满着浓厚的历史感。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大桥的桥墩边。 看那桥墩下,却又是另有一番热闹。 有买茶水、有看相算命、有耍把戏、有打拳卖艺。 还有一些没有钱租店面,在这里摆摊位的小摊贩,货摊上摆着些刀、剪、锅盆、碗筷等日常用品。 因价格比大街上门店里便宜,所以围观的人很多。 就在吴用闲逛到一处茶水坊,准备进去喝杯茶时,却听边上一阵喧闹。 吴用转身,走近一看。 却是一伙人正围住一个卖艺的中年汉子,大声叫骂着。 第四章: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一伙人气势汹汹,领头之人脸上长着一颗黑痣,满脸恶相。 体态更是吓人。 身高九尺,膀大腰粗、魁梧壮实,浑身漆黑。 乍一看,像一座小山。 “哪里冒出这么个没长眼的毛虫?还没给爷拜码头,就敢在爷的地盘上耍威风?” 凶汉上前,一脚将卖艺汉子插在地上杆棒踢掉,又将一边摆放着药酒、膏药的托盘踢翻,大声骂道。 卖艺的中年汉子,身高七尺,气宇轩昂。 方正的大脸,唇上留两撇粗短胡须,双目炯炯有神。 他看了眼被踢翻在地的杆棒,以及散落一地的药酒、膏药。 双手抱拳,耐着性子朝对方道:“这位好汉,小可刚到贵地,不知贵地有此规矩,还请好汉包涵!” 凶汉瞪着大眼,恶声道:“爷管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拿出来孝敬爷,爷便暂时放你一马。否则,爷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从此爬着走!” “好汉,小可从上千里之地,逃难到此,早已身无分文。因不忍心看家中七旬老母挨饿,迫不得已才在此卖艺,讨口饭钱。哪里还拿得出银子,孝敬他人?” 中年汉子强忍心中怒火,沉声道。 凶汉闻言,恶狠狠道:“爷不是菩萨,懒得听你诉苦!既然拿不出银子,那就怪不得爷手狠!” 凶汉说完,朝手下一挥手,大喊一声:“打!” “欺人太甚!” “我王进纵然虎落平阳,也非恶犬可欺!” 自称叫王进的中年汉子,言罢,随手一挥。 将一位冲到面前,足足有两百多斤重的打手,一把抓起,砸向凶汉。 随后,又一抬腿,将另一位打手一脚踢飞。 凶汉见对方轻轻一挥手,就将一名体重两百多斤的大汉,一把抓起。 像扔皮球一样,向他砸来。 心里大吃一惊。 当下,知道对方力大,不敢硬接,顾不得手下死活,连忙一闪身,躲向一边。 那名打手被砸落在地,摔得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当场就晕死过去。 而那名被中年汉子一脚踢飞的打手,更是摔出十丈外,砸在桥墩上,瘫软在地,连哼叫声都发不出。 若不是中年汉子脚下留情,这名打手此刻就不是在桥墩下,而是早已在阎王府,等着下油锅。 凶汉身边还有十几名打手,见状,一时吓得没人敢近前。 吴用听得对方自称是王进,心中一喜。 胸口禁不住一阵狂跳。 暗道:“莫非就是那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因为围观者众多,吴用心里虽然激动,却又不便开口问。 凶汉见手下没有人敢上前,便大声叫骂着。 喝令众打手上前,一起围殴王进。 众打手咬着牙,打起精神,仗着人多势众,挥舞着拳头、棍棒,朝王进冲了上去。 王进大喝一声,奋起神威,迎着众人,左右开拳。 但见王进拳如流星、腿似闪电。 招招见血、拳拳到肉。 在王进的一阵拳打脚踢后,十几名身高马大的打手,眨眼间,便全部被打倒在地。 而且,无一不是头破血流、手断骨折,无法起身。 “好功夫!” 吴用见状,脱口赞道。 凶汉见自己十几个手下,眨眼间便被对方全部击倒,心里也是一阵发虚。 但发虚归发虚,想到自己今后还要在这里混,如果今天就这样灰头灰脸的走掉,那今后自己还怎么在这郓城县混? 想到这里,凶汉也只好硬着头皮,大声道:“没想到你还是位高手,那就让爷来领教一下!” 凶汉说着,双臂前展,上下盘翻,双掌呼的一下,夹着掌风,劈向中年汉子的脖子和肋骨间。 王进冷笑一声,闪也不闪,前腿虚蹬一脚,趁对方一停顿,右拳迅速击向对方。 凶汉一闪身,自以为躲过一击。 没想到王进这一招仍是虚招,未作停顿,一脚高鞭腿,冷不防扫向对方面门。 凶汉一声惨叫。 顿时鼻骨断裂,满脸是血。 双眼更是金花直冒。 那红的、黄的、绿的,在眼前一阵闪烁。 随即,大脑一阵眩晕。 壮大的身躯,如大山般的砸倒在地。 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吴用看出,那王进其实并未使出全力。 否则,以他的武功,全力一击,凶汉此刻,早就头骨碎裂,死于非命。 王进收拾起地上的杆棒、药酒、膏药等物,准备离去。 “好汉,请留步!” 吴用见王进武艺高强,心里更加认定,对方就是那位“水浒传”中提到的,恶了高俅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吴用有心结交,便上前与他打招呼。 王进闻言,转身朝吴用抱了抱拳。 未作停顿,转身欲走。 “哪里来的山野蛮汉,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想走?” 就在此刻,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随即,便见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兵士,大步走了过来。 “是雷都头。” “这下麻烦了,这外地汉子要吃官司了。” “唉,真是可怜!” “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那恶汉?” “是啊,谁不知道那李鬼是郓城县的一霸?” “听说这李鬼,还是都头的徒弟。” “嘘,你小声点,被他们听到了,有你受的!” …… 王进抬头一看,见是衙门中人。 心里暗叫一声:“苦也!” 第五章:武大郎竟然是位高手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兀那汉子,何故在此行凶?” 雷都头双眼瞪着中年汉子,黑着脸,大声喝道。 王进停住脚步,朝雷都头道:“大人明鉴,是这群泼皮先动手,小可为求自保,被逼无奈,才出手自卫。” “被逼无奈?自卫?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雷都头名叫雷横,身高七尺五,长得粗犷魁梧,紫樘色面皮上,生得一脸扇圈胡须。 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发出阵阵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此人天生力大,练就一身好武艺。 更因爆发力强,膂力过人,一步能跳跃二三丈宽的阔涧而闻名。郓城县人都称他为“插翅虎雷横”。 吴用在边上,听说此人就是雷横,心中暗自高兴。 知道他是郓城县巡捕步兵都头,也是后来梁山泊步军五虎将之一。 吴用便有心想结识此人。 “既是自卫,谁可为你作证?” 此时,雷都头横着脸,大声向王进发问。 问完,又将双眼朝向众人。 虽连问两遍,围观众人,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作证。 吴用见状,便想上前作证。 “都头大人,小人可以作证。” 未等吴用开口,便听有人先发话,愿意作证。 吴用一看,却是一位身高不满五尺,面目狰狞、外表丑陋的矮小俗汉。 肩膀上正挑着一副担子,上面摆放着些烧饼。 这不是武大郎,又是谁? 吴用张大着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雷横闻声,双眼瞧着对方,惊奇道:“武大,看你平日里一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样子,未曾想到,你今日竟然敢先出头?” 那武大郎陪着笑脸,朝雷横拱手道:“小人一生与人和善,最怕惹是生非。但今日却着实不忍心,见这外乡人平白无故的吃亏。” 武大郎一副小心的样子,谨慎道。 雷横依旧板着脸,朝武大郎道:“既如此,你可说来听听。” 武大郎闻言,又朝雷横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刚才小人亲眼所见,确实是李鬼先砸坏外乡人的东西,又先让手下动手打人。手下打不过人家,李鬼便自己冲上前动手打人家。只是武功不济,反被人家击倒。这怨不得别人!以上所言皆是事实,小人愿替这位外乡人作证。” 武大郎将刚才李鬼带人闹事,踢翻他人东西,并先动手打人,王进被逼自卫的经过,详细向雷横说了一遍。 那原本瘫倒在地上的李鬼,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见武大郎竟然敢出来替对方作证,便开口大骂:“你这三寸丁谷树皮,腌臜、龌龊的东西,竟然也敢跟爷作对?看爷不活剥了你!” 说着,竟然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突然起身,冲上前欲打武大郎。 没想到,武大郎面无惧色,冷眼看着他。 见李鬼挥舞着双拳,一副气势汹汹、吃人的模样,便愤愤道:“公道自在人心,我有什么不敢?你若再不思悔改,小心早晚横尸街头。” 李鬼没想到,平日老实巴交,任他如何消遣嘲笑,都一声不响、满脸堆笑的武大郎,今天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面骂他。 一下被气得暴跳如雷。 口中狂叫一声。 挥舞着两只硕大的拳头,狠狠击向武大郎。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 就在众人皆以为,武大郎这回凶多吉少,不死即伤时。 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出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那声惨叫声,李鬼整个人突然被摔出十丈外,重重的砸在桥墩上。 人也再次瘫倒在地。 与刚才不同的是,李鬼这回是直接昏死过去。 看那武大郎时,却像没事人一样。 仍旧站在原地。 肩膀上,仍旧挑着那副装烧饼的担子。 围观者全都目瞪口呆,一阵发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眨眼,李鬼就被摔出十丈外? 到底是谁动手? 将李鬼一下摔出十丈外? 众人先看看身材短小、弱不禁风,挑着担子的武大郎,又看看魁梧健壮、气势逼人,正瞪大着双眼的雷横。 最后,大家心里都认定,是雷横见李鬼冲上前欲打武大郎,心里发怒,出手教训了李鬼。 吴用和雷横二人,心里却明白。 李鬼是被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武大郎,一招击出十丈外。 知道是知道,但二人却也没看清楚。 武大郎,是如何击倒李鬼? 雷横先是一阵愕然。 随即,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看着躺在桥墩边,一动不动的李鬼。 许久,才又把双大眼,朝向武大郎。 在他身上,来回不停的转着。 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 难不成,这武大郎还是一位绝世高手? 这和“水浒传”里写的,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版本! 吴用心里,也暗暗惊叹道。 王进刚才在李鬼挥拳,击向武大郎时,就已经准备贴身近前,保护武大郎。 却不曾想到,未等他出手,李鬼已经被武大郎,一下击出十丈外。 别人看不清楚,王进却看得很清楚。 李鬼确确实实,是被眼前这位矮小的武大郎,一脚蹬飞。 因为武大郎人矮,出腿时隐蔽性很强,加上速度极快,一脚蹬出,如电光石火,眨眼间就将对方击飞。 旁人连反应都还来不及,李鬼人就已经摔出去了。 王进也没想到,这个外表矮小、猥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大郎,竟然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而且,力气大得如此吓人。 随便一脚,就将一个膀大腰粗,足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大汉,一脚蹬飞出十丈外。 王进内心暗暗佩服。 雷横刚才愣了许久,却硬是想不明白。 武大郎是如何做到,将李鬼一下击飞? 第六章:这黑宋江,果然得人心!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许久,雷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对武大郎客气道:“武大,你,你是说,你刚才所言,皆是你亲眼所见?” 武大郎点头称是。 “雷都头,适才武大说的句句真实,小生也是亲眼所见。” 吴用也上前,朝雷横拱了拱手,朗声道。 雷横转头,看着吴用,见对方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便道:“看你像个读书人,也不至于说谎。竟然是证人,我且问你,你又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吴用道:“小生吴用,郓城县东溪村人。” 郓城县并不大,吴用的名气,雷横平日里也曾听闻过。 便客气道:“原来是吴学究,失敬了。” 随后,便转身,朝刚刚苏醒过来的李鬼,大声斥责道:“就那么点本事,还一天到晚惹事?今天倒好,让你碰上高人,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天外有天了吧?” 说完,命令军士,将李鬼等人和王进,一起带回衙门。 听候审理。 同时,也让吴用和武大郎,一起前往衙门做口供。 王进听到要去衙门,脸色微变。 明显露出着急的表情。 坚决不肯前往。 两名军士上前,欲强行带人,却被王进一甩手,掼倒在地。 王进掼倒那两名军士后,急道:“我是迫不得已自卫,又未曾犯法,为何要跟你去衙门?你这都头,莫不是见我是外乡人,特地也来欺负我?” 边上围观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雷横见王进动手打军士,心中发怒。 拉下脸,大声喝道:“你这汉子好不晓得道理,今日打伤这许多人,犯下此等大事,自然要将你带到衙门,报出姓名,听候审理。如何叫欺负你?你既然自认为有理,为何又不敢去?莫不是心中有鬼?”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 雷横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了,众人议论纷纷。 不禁心头火起,踏步欲上前,欲亲自动手抓拿王进。 吴用在一旁,也发现王进表情异常,明显心中有事,害怕到衙门去,便想上前为他解围。 就在吴用想好措辞,准备替王进说话时,却见眼前突然走出一人。 那人径直走到王进面前,惊呼道:“这不正是我那多年不见的表弟李大头?你到了这里,怎么不来找我宋江?” 王进闻言,怔了怔,随即点头道:“果真是宋江表哥,我刚从千里之外逃难到此,还未来得及打听哥哥的消息,便发生了这事。” 吴用在边上,闻得宋江二字,连忙将双眼看向对方。 见那宋江,头戴一顶灰色头巾帽,着一身灰色绸缎布长衫。 身高约六尺,肤黑皮糙、年过三旬。 虽然生得面黑身矮,却额阔顶平、天仓饱满。 眼如丹凤、眉似臥蚕,一对大耳朵上,挂着长长两耳垂珠。 一张黑脸上,明显带着福相。 宋江看了看四周,又转头看向雷横,拱手道:“雷都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表弟自小在乡下生活,没见过大世面。如有得罪之处,宋江在这里向都头赔罪!” 宋江说着,又向雷横深深的鞠了一躬。 雷横见是宋江,连忙边回礼,边说:“押司客气了。这厮适才打伤十几人,正要带他回衙门问话。” 宋江闻言,连忙道:“给都头添麻烦了,只求都头看宋江薄面,放他一回。宋江感激不尽!” “小弟与押司一向交情不错,押司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只是小弟平日里却未曾听说过,押司有这一门亲戚?” 雷横顿了顿,面带疑惑道。 宋江道:“说来惭愧,只是我这表弟年轻时好武,常与人打斗,家父担心我被他连累,不让我与之多接触,故走动得少。” “只是现如今年纪都大了,时常会想起。这几日正寻思着,要找个时间去看他,没成想,却在这里撞见。” 宋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两大锭银子,递给雷横,道:“今日来得匆忙,身上未曾多带银两。只这点银子交于都头,还请都头帮忙拿去给伤者治疗,余下的给兄弟们买杯酒喝。不够的话,明日尽管再向宋江拿。” “久闻及时雨宋江,仗义疏财,果然名不虚传!” “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人比宋公明豪杰!” “宋押司为人排忧解难、扶危济困,救他人于危难中,是真好汉!” “宋押司,好人啊!” …… 边上众人,见宋江掏出的那两锭银子,每锭足足有十两,总共二十两,纷纷出声赞叹。 吴用早已看出,宋江是为了解救那王进,故意认对方做表弟。 内心也暗暗赞道:“这黑宋江,果真得人心!” “‘及时雨’三个字,不是白叫的!” 第七章:水浒第一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见宋江如此,不禁暗叹一声。 内心道:“此人虽然阴险、虚伪,但却仗义疏财,是一位会笼络人心的高人。” “难怪有那么多好汉,愿意为他卖命!” 转念一想,梁山泊初创立阶段,确实需要这样的人物。 只要自己日后多提防着他,不要被他的假仁假义迷惑就行。 只是水浒世界里,大多数好汉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江湖豪杰。 这些人勇猛有余,心机欠缺,很容易被宋江表面的仁义所骗,成为他的追随者。 甚至成为他的死党,愿意为他出生入死、赴汤蹈火。 这一点,以后还是要提前防着他。 否则,自己说不定也要像晁盖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吴用想到这里,内心更加不安。 但此刻,离二人上梁山泊,时间还早。 吴用认为,自己有的是时间来考虑对策。 以吴用现代人的大脑思维,来对付一个千年前的北宋人物,这并不难。 吴用自信,在他这位重生的现代人面前,宋江的阴谋,不可能得逞。 吴用不但要改写历史。 还要创立自己的辉煌霸业,成为一代霸主。 想到这里,吴用内心发出一声冷笑。 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雷横。 那雷横,平日与宋江颇有交情,本就不想得罪于他,今见对方如此豪爽,一下子拿出两大锭银子。 而且,连让他接收银子的理由,都替他说好。 便有意想卖他个人情。 于是,对宋江说:“既然是押司的表弟,又有两位证人作证,证明是李鬼一伙先动手打人。那就将这厮交于押司,由押司带回去,多加训斥。” 宋江连声道谢,也让王进谢过雷横。 雷横回礼后,便接过银子。 先将李鬼等人训斥一顿,将他们喝退。 随后,便带着众军士离去。 三人刚入座,王进又起身。 他边朝吴用和宋江拱手,边说道:“在下王进,谢过宋公明哥哥、吴用先生。” 吴用道:“好汉莫非就是那位得罪高俅,远走延安府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王进道:“不敢隐瞒二位哥哥,正是在下。” 宋江闻言,连忙起身,惊道:“原来是王教头,宋江失敬了!” 吴用也起身,开心道:“小生久仰教头大名,对教头的武艺和气节,敬佩万分!” 吴用前世看“水浒传”时,最佩服就是王进。 最挂念的,也是王进。 只知道他武功高强,被高俅迫害后,带着老母亲,往延安府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后来就没有了下文。 却没有想到,穿越后,竟然这么快,就在这里遇见王进。 这王进,可是一位真正的无敌高手。 梁山泊好汉九纹龙史进,只跟他学了半年,就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但与鲁智深打成平手。 还与晋王田虎手下第一勇将卞祥,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那卞祥,可不是寻常人物。 是一枪刺杀淮西猛将酆泰的真正勇将。 淮西猛将酆泰,是“淮西王”王庆手下勇冠三军的猛将。 其勇猛程度,与梁山泊五虎上将关胜、林冲等人,不差上下。 酆泰之猛,在他与梁山泊大军交战时,第十回合,斩杀已经投降梁山泊的猛人,原田虎麾下头领山士奇一役中,便可看出。 因为,山士奇亦非等闲之辈。 山士奇昔日在与梁山泊大军厮杀时,曾经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酆泰却在十回合,斩杀山士奇。 酆泰之勇猛,由此可见一斑。 酆泰勇猛,卞祥比他更勇、更猛。 两军交战时,只一回合,卞祥便将酆泰一枪刺杀于马下。 堪比当年关羽温酒斩华雄。 而史进能与卞祥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其勇猛,可想而知。 虽然史进不是梁山泊五虎上将,但其勇猛不在林冲之下。 王进身为史进的师傅,武功自是深不可测。 说玉麒麟卢俊义是水浒第一人,那是因为王进后来去了延安府,下落不明,没有了下文。 如果王进在,这水浒第一人的称号,就要重新排过。 卢俊义在王进面前,绝对不敢自称水浒第一人。 这水浒第一人,非王进莫属。 王进和卢俊义、林冲,同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的徒弟。 周侗武功已是登峰造极,十八般武艺出神入化,常年独步江湖,从无敌手。 号称“大宋第一人。” 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也是他的徒弟。 周侗的这些徒弟中,论文韬武略、排兵布阵,岳飞堪称第一人。 若论枪棒拳脚之勇,王进首当其冲,排名第一。 吴用今日能结识王进,内心欣喜若狂。 第八章:日后不可不防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三人坐下后,吴用暗自思忖: 倘若能把这样的人物,拉到自己身边,对自己将来实现宏伟目标,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当下,内心非常兴奋,对王进道:“小生只听闻教头被高俅迫害,远走他乡。却不曾想到,能在这里与教头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王进闻言,叹道:“我王进是一个粗人,本想凭一身本事,为国效力。却不想被高俅那厮迫害,不但报国无门,无家可归。如今还累及七旬老母,陪我四处逃亡。” 宋江、吴用闻言,也是一阵叹息。 宋江想了想,开口劝道:“教头且宽心,我给教头介绍一去处,包教头从此无忧。” 王进听后,抱拳道:“哥哥请讲。” 宋江道:“沧州有一位好汉,姓柴名进,人称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是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家有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的誓书铁券,无人敢惹。此人专爱结交天下英雄,许多落难的江湖好汉,都曾去投奔他,长期借住他庄上。” 王进听后,叹道:“我也常闻此人大名,只是无缘相识。” 宋江道:“教头不必焦虑,我与柴大官人素有往来,教头如欲前往,我可修书一封,让教头带着,交于柴大官人。余下一切,柴大官人自会安排妥当。” 王进闻言,起身向宋江鞠躬道:“有劳哥哥!” 宋江连忙回礼,让王进坐下。 王进坐下后,脸上却仍旧带着焦虑。 此刻,酒楼老板亲自端上三斤上等牛肉、一大盆鲜鱼汤,以及几盘荤素搭配的下酒菜。 同时,还给三人上了酒店最好的酒。 王进先替宋江、吴用各倒了杯酒,再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满。 端起酒,对宋江、吴用道:“王进有幸认识二位哥哥,实感三生有幸!只是王进生性木讷,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就用这杯酒敬二位哥哥,表示感激之情!” 王进说完,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宋江、吴用二人,连忙也起身,端起酒杯,干了杯中酒。 吴用有心想留王进在身边,刚才见王进听到投奔柴进时,面带忧虑,便知其内心另有顾虑。 想了想,对王进道:“柴大官人的大名,我也有听闻过,知道此人仗义疏财,喜好结交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只是沧州离此甚远,令堂年事已高,恐经不起车马劳顿。” “是啊,小弟正有此虑。” 王进闻言,面带愁容,点头称是。 吴用又道:“教头如不嫌弃,可随我到东溪村,投奔晁盖哥哥。晁盖哥哥虽比不上柴大官人,出身皇族后裔,却也良田万倾,家境殷实。加上为人仗义,慷慨大方,平日投住在他庄园的江湖好汉,也都有一二十人。晁盖哥哥一生好武,如闻教头欲投他庄上,定心生欢喜。教头此去,必与他投缘。” 宋江闻言后,也开口赞道:“晁盖为人好义,仗义疏财,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他那里,倒不失是个好去处。王教头如果愿意去,找个日子,我也和吴学究一起陪你前去。” “王进何德何能,得两位哥哥如此厚爱?” 王进闻言,非常感动。 向宋江、吴用连声道谢。 宋江道:“都是自家兄弟,教头不必客气。” 吴用也道:“本该邀教头到小生处住,只是小生家道中落,比不得晁盖哥哥家富裕,怕委屈了教头。晁盖哥哥与我自小相交,不分彼此,教头一切尽可随意。我与晁盖哥哥家相距只有几里路,可经常与教头相聚。” 王进听后,再三表示感谢。 三人相见恨晚,一边饮酒,一边海阔天空的聊了许久。 眼看天色即将入晚,王进不放心家中老母,便起身,先向二人告辞。 宋江掏出两锭大银,共二十两,递给王进,让王进先应急。 王进再三推辞,不收。 “只是让教头买些点心,孝敬于令堂,教头如何与我宋江见外?”宋江心里发急,硬要塞给他。 “王进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哥哥大恩?” 王进推辞不过,最后只得收了十两。 三人约好,三日后,一起前往晁盖家。 王进走时,宋江和吴用起身相送。 宋江乘王进不留意,又将另外十两银子,偷偷塞进他的包裹内。 吴用于边上看到,内心暗叹: “这宋江,着实会收买人心,日后不可不防!” 第九章:现代人的优势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王进走后,宋江和吴用又继续饮酒聊天。 宋江告诉吴用,济南府新任知府赵仲大人,明日一早要到郓城县来巡视。 因赵大人是当朝天子的堂弟,皇亲国戚,又特别喜好诗词歌赋,平日最爱卖弄文采。 知县刘成对其极为巴结。为投其所好,特地准备在县衙边的大学堂,召开一场“诗词会”,并邀请各地文人参加。 宋江说完,双眼看着吴用,道:“久闻加亮先生学识渊博,何不借此机会展示生平博学?如能讨得些许功名,封妻荫子、荣宗耀祖,也不枉人生一场。” 吴用闻言,想起自己前世看“水浒传”时,书中言宋江是个看重功名,一心想着封妻荫子、荣宗耀祖的势力小人。 今日重生后相遇,果真如此。 再一想,自己前生熟读诗书,能够背诵下来的唐、宋、明、清诗词,没有上百首,也有几十首。 此刻自己身在北宋,明日只需在诗词会上,挑几首北宋以后,南宋、明、清时期,著名诗人流传后世的好诗词,做足声调朗诵一下,便可震慑全场,扬名四海。 想到这里,吴用内心暗自得意。 自己这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与北宋朝代的人相比,身上确实具备太多的优势。 穿越虽然是一场悲剧,但只要灵魂不死,悲剧有可能会变成喜剧。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失去原有的性命,失去现代文明社会的许多享受,但却带着现代人先进的优势,穿越时空,到了几百年前落后的朝代。 在这个新的世界,这些优势,对吴用将来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至关重要。 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作用。 吴用沉默片刻后,对宋江道:“多谢公明哥哥指点,不知诗词会时间定在何日?” “就在明日上午。” 宋江道:“先生如果愿去,我可带你一起前往。” 吴用道:“多谢公明哥哥!”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宋江对吴用道:“宋江有事先回衙门,明日再与先生相聚。” 吴用此刻谈兴正浓,见宋江欲走,不舍道:“公明哥哥辛苦,此刻已是晚间,还去衙门?” 宋江道:“平日倒不辛苦,只是前几日出了一位打虎英雄,知县大人爱惜他的神勇,欲提携他任本县步兵都头,明日就要上任。所以今晚还需回衙门,将尚未办好的手续补足。” 吴用闻言,瞪大双眼,道:“莫非就是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武松?” 宋江道:“正是此人。” 吴用闻言,内心暗道:“书中不是说武松打虎后,在阳谷县当都头,怎么现在变成到了郓城县?难道又与书中描述不符?” 宋江见吴用发怔,便问道:“学究难道也认得那武松?” 吴用道:“只闻其名,却不认得。听说此人是条真好汉,公明哥哥何时得便,给引见则个。” 宋江道:“就在左右,随时即可。” 吴用内心非常激动,没想到,短短的一天,便认识这么多水浒中的人物。 而且,个个都是排的上号的英雄好汉。 最让吴用震撼的是,“水浒传”中软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大郎,与自己穿越后见到的武大郎,完全不同。 现在自己见到的武大郎,竟然是位武林高手、世外高人。 这到底是颠覆历史,还是还原真相? 吴用内心暗自决定,等下与宋江分开后,去拜访一下武大郎,把这件事弄个清楚。 吴用想到这里,便起身对宋江道:“既然公明哥哥有公事在身,小生就不再多打扰。” 宋江也起身道:“今日是宋江的不是,扫了学究的雅兴。明日见面时再长谈,得空定与学究一醉方休。” 宋江说完后,向酒楼老板付完酒菜钱。 与吴用一起走出酒楼。 分别前,二人约好,明日上午在县衙门口相会,一起前往诗词会现场。 吴用与宋江分开后,一者想着要去拜访武大郎,二者考虑到明日要参加诗词会,早点起来。 所以并未急着回东溪村,而是想在县城找家客舍住下。 吴用已经想好,晚上入睡前,把前生熟记的几首南宋、明清的诗词,再回忆熟记一遍。 明日诗词会上,做回潇洒的文抄公。 来个一抄成名。 吴用想到这里,内心不由一阵发笑。 此刻,天色已晚。 郓城县人口较多,生意也较活跃,虽然已经是夜晚,但街上的行人,依旧还是不少。 大街上的摊贩,以及街两边的门店,许多仍旧还在营业。 吴用走进一家牛肉店,买了包卤牛肉和一些点心,向店家打听武大郎的住址。 这武大郎虽然不是当地土豪,更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但在郓城县县城,说起买炊饼的武大郎,却是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而且,口碑极好,郓城县人说起武大郎,都说他为人忠厚老实,为人善良,热心助人。 武大郎每次上街,不管见到谁,都是主动先与人打招呼,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这么多年,除了今日对外乡人被欺负,于心不忍,替人出头作证外,还从未见他与人脸红过。 吴用打听好武大郎住址,便拎着那包卤牛肉和点心,往武大郎家走去。 此时的吴用,面带笑容,心情愉悦的走在大街上。 一边想着武大郎的绝世武功,一边看着街上的夜景。 差点哼起了西洋小调。 “炊饼,卖炊饼,香喷喷的炊饼!” 突然,一声沙哑的吆喝声,让吴用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武大郎?” 吴用内心暗道。 迅速转身,将视线朝向吆喝之人。 但见街道边一矮小之人,长相丑陋。 正守着一担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炊饼货担,大声吆喝着。 不是武大郎,又是谁? 第十章:夜访武大郎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白天在桥墩边,一招击飞李鬼的武大郎。 自己此刻正要去拜访武大郎。 却没想到,这么巧,又在这里相遇。 武大郎此刻也看到吴用,想起白天吴用也接着他的话,帮他一起证实,便朝他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吴用近前,开心道:“小生心里惦记大郎,正要去拜访大郎,没想到却在此地与大郎相遇,真是缘分!” 武大郎也笑着说:“大郎谢过先生。” 吴用道:“大郎为人正直,又身怀绝技,小生不胜敬佩!” 武大郎道:“先生看错了,击倒李鬼的人不是我。” 吴用闻言,先是一怔。 随即笑道:“大郎过谦了,小生虽没有大郎这般高超的武功,但大郎动手时,却还能看出一二。” 武大郎听后,也不再多作解释。 只是朝吴用咧了下嘴,尴尬的笑了笑。 吴用道:“小生与大郎一见如故,想请大郎一起喝杯茶,不知大郎可否赏脸?” 武大郎顿了顿,道:“小可还有些炊饼未卖完,不能随先生前去,还望先生见谅!” 吴用望了眼货担上的炊饼,诚恳道:“大郎余下的炊饼,全部卖给小生如何?” 武大郎连忙道:“这如何使得?先生到底何事找大朗?” 吴用道:“大朗勿急,小生没别的意思,就只想与大郎结识,日后做个兄弟。” 武大郎听后,笑道:“先生如此抬爱,大郎岂有拒绝之理?” 吴用欢喜道:“如此甚好!” 吴用先拿出那包卤牛肉和点心,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不肯收。 吴用便将东西放在他的炊饼框内。 说本想要到大朗家去拜访,不想却与大朗有缘,在这里撞见。 今晚就不再到他家里打扰,让他把点心带回家,也好给嫂子做宵夜点心。 武大郎听后,不便再拒绝,就向吴用道了声谢。 二人随后走向内街,就近挑了间人少的茶舍。 晚间喝茶的人较少,茶舍里人并不多。 店家见武大郎挑着担子进来,不由怔了怔。 随即,很快恢复常态,露出习惯性的笑脸,热情招呼二人入座。 武大郎将货担放置在门边,笑着朝店家道了声歉。 入座后,吴用点了壶好菜,又要了些点心。 二人边喝茶边聊。 吴用对武大郎道:“小生吴用,本县东溪村人。” 武大郎刚才在桥墩下,就听到吴用对雷横说他叫吴用,此刻吴用自我介绍后,便客气道:“幸会!” 吴用又道:“大郎可是有一同胞兄弟,名叫武松?” 武大郎闻言,浑身一颤。 手中的茶碗差点掉落。 半响才惊道:“先生如何知我兄弟名字?” “大郎勿急。” 吴用帮武大郎倒了杯茶水,继续道:“大郎难道未曾听说,前几日本县出了一位打虎英雄?” “是有听说过。” 武大郎听后,沉思片刻。 疑惑道:“只是,此事与我兄弟又有何关系?” 吴用笑道:“关系很大。” 武大郎双眼发直,瞪着吴用,道:“请先生明言!” 吴用道:“此打虎英雄,就是大郎的兄弟,武松。” 武大郎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道:“先生莫诓我!” 吴用道:“千真万确!” 武大郎闻言,双眼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吴用见状,连忙道:“大郎先莫激动,还有更好的消息,要告知大郎。” 武大郎擦了把眼泪,沙哑着声音道:“先生快请讲!” 吴用道:“知县大人爱惜武松神勇,已提携他任本县步兵都头,明日就将上任。” 武大郎一听,张大着嘴巴,几次想说话,却一句也没说出口。 吴用担心武大郎过于激动,连忙让其坐下。 又替他倒了杯热茶,让他喝了几口。 半响,武大郎才慢慢缓过气,急道:“先生,你、你适才所言,是何人告诉你?消息是否可靠?不要让大郎白白欢喜一场。” 吴用笑道:“是那位仗义疏财的宋江,宋押司所言。你说,可靠吗?” 武大郎听后,像个小孩似,瞬间破涕为笑。 随后,端起茶杯,起身对吴用道:“我不会喝酒,今日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多谢先生,给大郎带来此天大的好事!” 说完,也顾不上茶水发烫,像他人喝酒一样,一口将杯中茶喝尽。 吴用也起身,将杯中发烫的热茶,一口喝干。 马上,二人不约而同的边用手轻拍着嘴巴,边龇牙咧嘴的向外吐着热气。 随后,又同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第十一章:好女子潘金莲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在前世时,从书中知道: 武大郎和武松是河北清河县人,从小父母双亡。 武松是武大郎含辛茹苦,做爹做娘,一手抚养成人。 后因伤了人命,被迫外出逃亡。 武大郎因在清河县受人欺负,无法立足,只好搬离老家,跑到阳谷县。 武松是在景阳冈打虎后,到阳谷县任都头,才与武大郎相会。 后来便有了潘金莲与西门庆勾搭成奸。 潘金莲谋害亲夫。 武松怒杀潘金莲和西门庆,为兄报仇的千古传说。 但此刻,吴用所在之地,并非阳谷县,而是郓城县。 武大郎和武松,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吴用有意要弄清这个疑惑,便问武大郎道:“听大郎口音,好像不是郓城县本地人?不知大郎祖籍何处?” 武大郎闻言,顿了许久,一时未作声。 吴用见状,忙道:“是小生失礼了,大郎请勿见怪。” 武大郎叹了口气,慢慢道:“无妨,只是想到二郎一个人在外受苦,内心顿生伤感!” 随即,武大郎便告诉吴用,自己老家是河北清河县,武松小名叫二郎,兄弟俩从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 武大郎和武松相差十几岁,父母过世后,是武大郎既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受尽委屈,将武松一手带大。 武大郎自己天生矮小体弱,胆小怕事,从小受人欺负。 但只要有人欺负武松,他就不要命的冲上前,与对方拼命。 即使打不赢,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武松。 宁可自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让武松受一点伤。 兄弟二人,骨肉情深,从小患难与共。 后来,武大郎担心武松长大后,被人欺负,便带着武松,偷偷跑到深山老林处,拜一位曾经受过他父亲救助的老道士,学习武功。 几年下来,兄弟二人都学得一身好本事。 武松因为身体素质比武大郎好,又有练武的天赋,天生就是块练武的料。 所以,武松的硬功夫,比武大郎高出许多。 出拳刚劲勇猛、威力无比。 如猛兽下山,无人可挡。 与人厮杀,心狠手辣,招招见血、刀刀见骨。 端的是凶猛无比。 但武大郎身轻如燕,灵敏矫健。 轻功和出招速度,却是武松万万无法相比。 若单论出招速度之快。 这世上,已没有比他更快的人了。 二人练了几年后,又回到清河县。 清河县里,却没有一人知道,他们俩兄弟如今已是身怀绝技、今非昔比。 后来,武大郎因收留逃难到清河县的潘金莲母女,并帮助潘金莲照顾身患重病的母亲,让潘金莲母女内心很是感动。 潘金莲母亲见武大郎虽然外表丑陋,但心地善良,人品极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老实人。 老人担心自己死后,潘金莲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便在临死前,将潘金莲托付给武大郎,让二人结为夫妻。 武大郎知道自己生得丑陋,刚开始不敢答应。 直到潘金莲自己也表明心意,愿意嫁给武大郎,与他相伴终生。 武大郎才满心欢喜的娶了潘金莲。 婚后,武大郎和武松在财主家打工挣钱,潘金莲在家绣花织布,整理家务,辛苦持家。 潘金莲不但恪守妇道,而且温柔贤惠,对武大郎嘘寒问暖、关心体贴,对小叔子武松也敬重有礼,照顾有加。 街邻四坊的人,都称赞潘金莲。 夸她贤良淑德,是百里挑一,难得的好女子。 都羡慕武大郎有福气,娶了个好老婆。 武大郎听了,心里很开心。 天天像喝了蜂蜜水似,心里甜滋滋。 一家人相敬如宾,虽然不太富裕,但吃喝不愁,日子过得开心快乐。 潘金莲母亲死后,武大郎又以孝子之礼,厚葬了老人。 在这期间,因当地土豪乡霸的儿子调戏潘金莲,讥笑武大郎,说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甚至还对潘金莲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武松一时怒起,动手阉割了土豪的儿子。 打死多名财主家的保镖。 杀退前来追捕的官兵,外出逃亡。 不久,武大郎和潘金莲,也搬离了清河县。 此后,武大郎为寻找武松,四处奔波。 先是听闻武松在阳谷县避难,便与潘金莲一起,搬到阳谷县居住。 住了几年,却没有一丝武松的消息。 后来武大郎又想到,自己有一位表哥,住在郓城县。 武松小时候,武大郎曾经带他去表哥家住过一段日子。 武大郎心里寻思到,武松在外逃难,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跑去投奔他这位表哥。 于是便与潘金莲一起,又搬到这郓城县,借住在表哥家。 第十二章:施老爷子很不厚道。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武大郎这位表哥,为人厚道,一生未曾娶妻,单身一人,且年岁已大。 见到武大郎和潘金莲,欣喜异常,热情的留二人住了下来。 武大郎的老表哥虽然不富裕,却有一座祖上传下来的房屋,又会一手做炊饼的功夫。 自此,武大郎与潘金莲,便在表哥家长住了下来。 武大郎平日里帮着干活,也跟老表哥学了一手做炊饼的功夫。 所以,三人在郓城县,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老表哥死后,武大郎按照老表哥的嘱托,仍旧住在他的房子里,做着炊饼买卖,帮他敬奉祖宗的灵牌。 这些年,武大郎表面上天天挑着担子,到处吆喝卖炊饼,其实内心更多的是惦记武松,到处打探武松的消息。 虽然一无所获,却从未放弃。 不曾想到的是,今日这位素昧平生的人,却突然给他带来这天大的好事。 武大郎找寻武松多年,未有一丝音讯。 一朝听到这消息,焉能不激动万分? 吴用告诉武大郎,明天晚上,宋江会引荐自己与武松相识。 届时,他会将武大郎的消息,告诉武松。 武大郎起身,向吴用深深鞠了一躬。 再三表示感激。 吴用与武大郎分别后,找了家清静的客舍入住。 洗漱完毕后,吴用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 白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没想到,这穿越重生后的第一天,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结识了这么多的英雄豪杰,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而且,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大郎竟然是一位隐身闹市的武林高手。 潘金莲还是一位穷苦人出身,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看来施耐庵这老爷子也很不厚道。 估计是他祖上和武大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便胡编乱造、信口开河,故意抹黑人家。 也骗了大家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到了北宋,亲眼见到了武大郎,哪里会知道这个真相? 吴用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叹息。 一边替武大郎、潘金莲愤愤不平,一边在内心不停的痛骂施耐庵。 随后,又想到明天上午的诗词会,连忙调整好心态,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静静的回忆着前生熟记的古诗词…… 第二天一大早,吴用随便吃了下早点。 便匆匆忙忙来到县衙门口。 见宋江未到,便在边上等候。 吴用一边等着宋江,一边看着县衙的外部建筑。 县衙虽然谈不上巍峨堂皇、宏伟壮观,却也规模不小。 县衙高大威武的八字大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 “郓城县署”四个大字。 显得庄严肃穆。 县衙四周更是高墙围绕、壁垒森严,让人望而生畏。 对宋代的建筑,吴用以前虽然在电视中有见过,但现在身临其境,面对眼前真实的建筑实体,却也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 “宋江有事耽搁,让学究久等了。” 正在吴用感叹之时,宋江从县衙内大步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向吴用拱手致歉。 随后,宋江便带着吴用,一起往诗词会现场,县衙边的大学堂走去。 大学堂内,此时已经集结了几十个文人骚客。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郓城县各地的秀才,也有一些是从外地来的举人、秀才。 还有几个是特地从济南城里赶来的官员,目的是想借此结交知府赵大人。 宋江和吴用进去后,许多郓城县里的秀才都认识宋江,纷纷起身向他行礼。 宋江也一一回礼,并将几位好友介绍给吴用认识。 众人也都客气的向吴用行礼。 其中有一位书生,戴一顶白色纱帽,披一身锦绣白色长衫。 廋长的脸上,长着一只鹰钩鼻,一对三角眼。 还留着一撮醒目的山羊胡须。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尖酸刻薄、阴险狡诈的气味。 此人上前与宋江打过招呼后,双眼阴冷的瞄了下吴用。 见吴用穿着件普通布衫,还起了不少皱纹,显得有几分落魄。 便连正眼都未曾瞧他一眼,不屑的回转身去。 宋江见状,歉意的朝吴用笑了笑。 把嘴凑近吴用耳边,轻声道:“学究切勿在意。此人姓王,名伦,号称白衣秀士,是个落第秀才。仗着肚里些许墨水,心高气傲,不把人放眼里。” “白衣秀士王伦?” 吴用一听那人是王伦,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又抬头多了他几眼。 宋江见状,问道:“学究认得此人?” 吴用自知失态,连忙道:“不认得,只是闻过其名。” 宋江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屑道:“此人为人刁钻,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此等小人,学究不必与之计较。” “此人确实算不得君子!” 吴用前生就从书中知晓王伦的为人,闻言,也笑了笑。 正说间,忽听有人大喝: “肃静!” 随即,便又闻一声大喊:“知府大人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肃立两旁。 第十三章:诗词大会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只见知府赵仲正昂着头,在刘知县的陪同下,威严的走入会场。 众人连忙先向他鞠躬行礼。 随后又向知县行礼。 刘知县在知府赵仲面前,始终弯着腰,脸上挂满笑容。 不停的向对方点头哈腰,极尽讨好只能。 待知府赵大人落座后,刘知县便先向众人宣读诗词会的规则,规定每位参赛者当场创作一首诗词。 先由众人选评,推举出前三名优秀者。 再由知府赵大人亲自选定第一名,为今日诗词会获胜者。 第一名获胜者,不但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还有机会被推荐在府衙或县衙任职。 这些举人、秀才,原本就是为名利而来。 此刻听到有一百两银子的奖励,又有机会做官,异常兴奋,个个踌躇满志。 吴用见状,内心暗自发笑。 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吴用,对到府衙、县衙去当官,并不感兴趣。 吴用有着自己的远大抱负。 对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集聚人脉。 他需要时间,让自己好好谋划。 在重生后的北宋,精心布局,巧妙运作。 借助水浒中这些顶天立地、身怀绝技的好汉,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打出一番天地,创建自己的霸业。 所以,他看到众人兴奋、急躁的表情,表面上不露声色,内心却一直在暗中发笑。 也替这些读书人感到悲哀。 吴用虽然也来参加诗词会,但他与这些人不同。 他之所以会来参加这场诗词会,主要是想借此机会,多认识一些优秀之人,并高调展露自己的才华。 让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扬名四海,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集聚人气,抬高威望。 为日后结交、招募各地英雄好汉,创造机会,打下基础。 此刻,刘知县特意在众人面前,赞美了一番赵大人的文采,把赵仲说成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 一番话下来,把个赵大人高兴得差点笑出声。 刘知县说完后,弯着腰,请赵大人为诗词会比赛命题。 此刻,知府赵仲极力控制住内心的兴奋,脸上依旧带着尊严,依旧是表情严肃,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他故作深沉的咳了声,双目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番。 见众人在自己的官威下,个个噤若寒蝉,人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心里非常受用。 肚子里满满的,都是自豪感。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身份的尊贵,权力的威严。 吴用见状,内心发出一声冷笑,暗骂一声:“装逼!” 赵仲享受完他的官威后,便高声喊道:“本官宣布,诗词会比赛现在开始,比赛题目为……” 赵大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望了下窗外。 便又继续道:“此刻正值秋季,菊花盛开,各位就以菊花为题,作诗词一首,一展平生所学。” 底下一干秀才、举人,闻言后,有暗自庆幸、自鸣得意者;有神情凝重、双眉紧锁者;更有愁容满面、一筹莫展者。 随即,众秀才、举人便陆陆续续展开元书纸,提起笔墨,开始书写。 吴用今日作为文抄公,本来就胸有成竹,有备而来。 此刻,闻得赵大人的命题后,当然是一副处变不惊、淡定自若的表情。 他集中精力,搜索着脑海记忆库。 很快,记忆库便跳出,宋末诗人郑思肖的《寒菊》。 郑思肖是南宋末年人,生于1241年,卒于1318年。 吴用此刻处于北宋宋微宗年间,距郑思肖出生,还有一百多年的时间。 所以,吴用可以非常放心的,在今日的诗词会上,做一回文抄公,让自己一鸣惊人。 一念至此,吴用抚平元书纸,挥豪书写: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就在一众秀才、举人,纷纷摇头晃脑,自鸣得意的朗诵着自己的大作时,吴用却在一旁静观其变。 宋江也写好了一首,但为人老道的他,并没有急着朗诵。 而是暗暗观察着知府赵大人的表情,看他对那些秀才、举人朗诵的诗词,有何反应?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众人朗诵完后,赵大人的脸上,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不但没有露出笑容,相反的,还眉头紧锁。 宋江暗暗高兴,轻咳一声,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拿起元书纸,准备朗诵自己书写的诗词作品。 正当他要开口朗诵时,突然看到边上吴用写的诗。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平时只是闻听吴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惊讶中,不禁脱口念道: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好诗!好诗!” 原本黑着脸,眉头紧皱,已经对众秀才、举人不抱希望的赵大人,闻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嘴上连喊两声“好诗!”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好!好诗!有气节!” 赵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走向宋江。 众人也纷纷赞叹。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在座许多秀才、举人,脸上都流露出敬佩的表情。 禁不住也跟着开口朗诵。 赵大人走到宋江面前,道:“是你写的好诗?” 第十四章:一抄成名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宋江见问,顿了顿。 随即,红着脸,向赵大人行礼道:“回大人的话,此诗并非小人所写,而是小人身边这位吴学究的作品。小人看到后,敬佩万分,脱口念出……” “学究高姓大名?何方人氏?现官居何职?” 赵大人未等宋江说完,便径直转头看向吴用。 “小人吴用,郓城县东溪村人,现在村里任私塾先生。” 吴用见赵仲发问,边行礼边道。 赵大人闻言,嘴上说了声:“可惜了!” 双眼不满的看向刘知县。 刘知县吓得连忙低下头,口中连声道:“卑职失职,卑职失职。” 赵大人和吴用聊了几句后,对吴用的才华非常欣赏。 便邀请吴用,到上座就座。 “只是凑巧罢了,不见得真有才华。” “大人爱才心切,却莫被不良之徒钻了空子。” 不曾想,吴用刚入座,便听底下有人开口讥讽。 吴用一看,见是一位身穿锦绣白色长衫,头戴白色纱帽,满脸尖酸刻薄相的秀才。 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秀士王伦。 “大胆!竟敢在知府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边上的刘知县闻言,担心扫了赵仲的兴,连忙开口斥责。 宋江见王伦如此,便道:“王秀才切莫信口开河。” 王伦不理宋江,转身边向知府赵大人行礼,边继续道:“大人,并非是小人胡言乱语。此人只是一乡村私塾先生,哪能写出此等惊世骇俗之诗?” 赵仲不语,但脸上明显露出不快的表情。 王伦则继续道:“今日在座众人,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但凡本地有点名气的才子,众人都会有所耳闻。但我敢问诸位,有谁曾听闻过此人之名?因此,小人断定,此人所题之诗,纯属偶然。甚至是提前请人代笔,并非真有才华。” 刘知县闻言,表面不露声色,内心却是一阵窃喜。 因为,刚才赵大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明显对他不满,怪他没有及时发现人才的意思。 甚至在斥责他埋没人才。 如今,一旦吴用被发现并非是真才实学,甚至有欺世盗名之嫌,哪他就能撇开责任,重新取得赵大人的好感。 此刻,刘知县见赵大人不响,便对王伦道:“你休要再胡说。” 王伦仍旧道:“并未小人胡说,除非他此刻能当场再作诗一首,如水平与第一首相似,小人便无话可说。” 吴用闻言,冷笑一声。 并未作答。 但脑子里,却已经在寻思着其他诗词。 刘知县也未做声,但脸上却明显表露出赞同的表情。 赵仲沉思片刻后,转头看着吴用,道:“吴学究,既如此,那你就再作一首,让他心服口服。” 吴用其实脑海里早已有了新诗,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吟不语。 片刻后,才对赵仲道:“既是大人开口,小人就以菊花为题,再即兴一首,请大人多加指教。” 吴用说完,故作深沉,轻抚了下胡须。 随即,便提笔挥墨,洋洋洒洒,将明朝唐寅的《菊花》诗,书写纸上: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好!好诗啊!” 赵仲就在吴用边上,双眼一刻不停的盯着吴用的纸笔。 吴用刚刚收笔,赵大人便大叫两声“好”。 随后,又上前双手按在桌上,开口念道:“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好!” “好!好!” “好诗!感人肺腑!” “此诗最妙之处,在于虽是写菊花,全诗却又不见一字‘菊’和‘花’字。吴学究实在是高明!” “才子,当今第一大才子!” “是啊,吴学究的两首诗,无论是从韵律、情感,平仄构成,都堪称为当世绝品。后一首,更是堪称天下第一好诗!” …… 在座众人,也跟着赞叹不止。 作为文抄公的吴用,此刻听到众人的夸奖,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在肚子里暗道:“两位前辈,这回借你们二人的光了!勿怪,勿怪!” 穿越后的吴用,今日借诗词会,一抄成名。 第十五章:抓拿王伦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宋江见吴用不但获得众人的称赞,还得到赵大人的青睐。 心里既替吴用高兴,又为自己慧眼识人感到自豪。 同时,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退到一边的王伦,没有想到吴用的第二首诗,竟然比第一首更引起轰动。 自己本来想借刁难吴用,让对方出丑的同时,提高自己的威望。 没想到弄巧成拙。 这一下,不但没有让对方出丑,相反的,更成全了对方,让他一日成名。 出丑的,反而是自己。 眼前这个衣着陈旧,貌不惊人的教书匠,从今日起,就将名扬四海。 甚至步入官场,从此官运亨通。 很有可能,还会成为自己的父母官。 想到这里,本就心胸狭隘的王伦,脑洞一阵发热。 禁不住胸中那口恶气,突然提笔,在纸上写下黄巢的那首《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写完后,王伦还不解气,竟然又大声朗诵起来。 北宋不想现代,信息传播快,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满城皆知。 北宋时期,因为奉行宋太祖赵匡胤重文轻武的祖训,文人地位提高,读书之风盛行。 一时涌现出诸多文人雅士,创作了许多流传后世的经典诗词。 但因为古代信息匮乏,对前朝名人的作品,都是靠从前人留下来的手抄本中获得,数量很少。 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虽然得以流传后世,但因为黄巢是叛军首领,在唐、宋时期,他的诗是被禁止流传。 抄写、朗诵叛军首领诗词者,视同谋反,按律当被处斩。 所以,黄巢的诗,虽然在现代很著名,但在北宋时期,因为被禁止流传,却是少有人知道。 所以,王伦一朗诵,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便大声叫好。 但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吴用,心里却很清楚。 虽然同样是文抄公,可吴用抄的是后世之人的大作,在北宋,永远不用担心会被人穿帮。 王伦则不同,他不但是抄袭前人的作品,容易穿帮,被人发现,还一时大脑发热,抄袭唐朝叛军首领的反诗。 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此刻,在座之人,皆都听出,此诗内含杀气。 有几位年龄较大者,隐隐约约感觉,此诗颇有一股造反者气势,似曾相识。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吴用看了下赵仲,发现对方正皱着眉头。 低头沉思。以赵仲的才华和见识,本应知道这是黄巢的反诗。 但因为此诗在前朝时,就已被禁读。 赵仲虽然以前有看过,但身为皇家子弟,从小受到的都是正统的教育,严格遵循祖宗戒律,不去看不当看之书。 所以,听到王伦的朗诵后,虽然感觉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过? 但大脑中却明显感觉出,这诗里面,透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气,明显带着反骨。 吴用见状,走近王伦,小声道:“这是黄巢的反诗,你想被杀头?” 王伦浑身一颤,大脑轰的一下,差点爆开。 人也迅速清醒过来。 狠狠瞪了吴用一眼,定了下神,强自镇定的往边上退去。 随后,趁乱逃离现场。 吴用见状,冷笑一声。 也不多说,假装没看见。 “刚才朗诵的人是谁?” 赵仲沉思片刻后,突然想起,这是唐朝叛军首领黄巢的反诗,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是、是谁?” 刘知县闻言,吃了一惊,连忙也起身大喊。 刘知县并不是读书人出身,是靠着祖上是大财主,家里有钱,找亲戚行贿前任知府,才当上知县。 所以,他并不知道,王伦朗诵的竟然是黄巢的反诗。 但他看到赵仲脸上愤怒的表情,便知道出大事情了,连忙也跟着起身大喊。 “那人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怎么不见了?” “对啊,刚才还在,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 宋江见状,也连忙四处张望,却已经不见王伦的身影。 “刚才那人,有谁认识?” 赵仲双眼扫视着众人,厉声道。 “禀告大人,小人认得那人。” 宋江连忙上前道:“那人名叫王伦,是个落第秀才,人称白衣秀士,系本县王家村人。” “好你个王伦,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本知府面前,公然朗诵黄巢的反诗?刘知县,立刻派人抓捕此人!” “是!” 刘知县闻言,连忙喊叫手下,全城搜捕,抓拿王伦。 众人听后,也都大吃一惊,内心一阵惶恐。 “刘成,在你的辖下,出现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你非但没有察觉,反而还让他进人诗词会,你可知罪?” 赵仲铁青着脸,将双眼盯向刘知县,大声质问。 刘知县闻言,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不停的向赵大人磕头。 嘴巴一阵颤抖,好不容易才发出声。 断断续续道:“下、下下官、该该、该死,请、请大大人,赎、赎罪、罪。” 赵仲怒瞪着刘知县,厉声道:“抓不到王伦,本官以同谋罪将你斩首示众!” 刘知县一听,脑袋“轰”的一下,脸如死人一样苍白。 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地。 心里悔得,连肠子都要烂掉了! 本来只是想抱住赵大人的马腿,拍个马屁。 不曾想,马屁还没拍到,自己的脑袋,却有可能要被拍掉了。 第十六章:朝廷正六品官员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片刻后,赵仲脸色慢慢缓了过来。 不再理会刘知县,将双眼看向吴用,道:“本官欣赏你的才华,想提携你到本官身边任职,你意下如何?” 吴用闻言,并未立即回答。 旁边众人,闻得赵大人如此说,人人羡慕不止。 宋江更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吴用,轻声道:“学究,快谢过大人。” 刘知县此刻虽然还未缓过神来,但却有听到赵仲的话。 见吴用不响,担心赵大人生气,又要治他这个知县的罪。 连忙想借斥责吴用,讨好赵仲。 当下,大声催促吴用道:“你、你这秀才,是不是高兴的傻掉了?还不快、快谢过知府大人?” 吴用听后,笑了笑,朝赵大人拱手道:“小人谢过知府大人。只是小人向来自由惯了,怕受不得官场约束,辜负了大人的栽培,不敢接受。还请大人见谅!” 在座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秀才、举人,少则十年寒窗,多则几十年面壁苦读,年复一年,参加各类科考。 目的就是考取功名,获得一官半职。 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可是,令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人,却对唾手可得的功名,对近在眼前的官位,不屑一顾。 这些秀才、举人,内心对吴用,顿时生出一阵羡慕嫉妒恨。 肚子里,恰似被打破了醋坛子。 那股酸位,从毛孔里,往外直冒出来。 所谓文人清高,这种事,他们也只是听说过。 却没想到,这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傻人? 那刘知县,此刻,已是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把一双眼睛,直瞪瞪的看向赵仲。 生怕这位赵大人,又把这股无名火,发到他这个知县身上。 一怒之下,又要治他的罪。 下令将他当场斩首。 宋江,心里也不是滋味。 一边满脸不解的看着吴用,一边又怕知府大人不高兴。 他小声问吴用道:“学究,你这又是为何?” 吴用笑了笑,并未作答。 赵仲显然也是没有意料到,吴用竟然会拒绝他的提携。 他倒是真心欣赏吴用的才华。 觉得这样的人才,没有拉到自己的身边,实在有点可惜。 因为,这位赵仲大人,内心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野心. 他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直系子孙,内心一直在偷偷质疑,太祖将帝位传给赵光义的内幕。 赵仲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经常在暗中,咬牙切齿道:“当年太祖并没有传位给赵光义,而是赵光义大逆不道,杀兄篡位。” “这大宋江山,原本就是我家的!今天这皇帝之位,本该是我来坐!” 所以,赵仲暗地里,一直在招募各种人才,集聚力量,等待机会。 一心想为太祖报仇,重新夺回帝位。 吴用拒绝后,赵仲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吴用可能担心到知府后,只是给他挂个虚职。 于是,双眼亲切的看着吴用,又道:“本官既然想提携你,就会重用你。你到本官身边,先任通判一职,系朝廷正六品官员。” “日后有功,本官自会再往上提拔你。” 这一下,现场众人,全部被震撼。 刚才被吓得说不出话的刘知县,此刻更是浑身冒汗。 一下子愣在原地。 怔怔的看着吴用。 刘知县的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 内心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 保佑自己今日能躲过这一劫。 求赵大人不要再将吴用拒官一事,迁怒于他。 一阵恐惧之后,刘知县的内心,也开始有点失落。 刘知县此前可是花了大量的银子,才在县衙里弄到一个小官。 经过十几年的拼搏,不知道打通多少个关节,花了多少银子,才谋得今日这个知县官位。 在官场上,刘知县跟别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拼搏了一辈子,到退休了,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可是,眼前这位秀才,却仅凭两首诗,便获得知府大人的青睐。 一两银子不花,便被提携为知府通判。 知府通判,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员。 比他这个七品知县,还大一级。 以后,自己虽然身为地方父母官,但碰到对方,还要恭恭敬敬的上前,先尊称他一声“大人!”。 真是人各有命。 人比人,气死人! 知县暗暗叹了口气。 心里也暂时忘掉,可能会被斩首示众的恐惧,而是从心底,突然冒出一股浓浓的酸臭味。 宋江也没想到,赵大人竟然会如此看重吴用。 他先偷偷瞄了眼赵仲,随即,连忙向吴用提醒道:“学究,赵大人对你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啊!” 吴用先向赵仲鞠了下躬,然后道: “吴用多谢大人厚爱!但吴用才学疏浅,实在难堪大任,有负大人之望。还请大人勿怪!” 此言一出,众皆哑然。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第十七章:出乎赵大人的意料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赵仲闻言,脸色瞬间转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落魄秀才,凭什么拒绝他赐予的正六品官位? 底下这些秀才、举人,一辈子寒窗苦读,不就是当官发财? 为了荣宗耀祖、封妻荫子? 可今日,眼前这位秀才,却当面拒绝了他的赏赐。 对他赐予的朝廷正六品官位,无动于衷。 这着实大大出乎这位赵大人的意料。 这位赵大人给予的官位,对常人来说,诱惑力确实很大。 但吴用不是常人。 因为,吴用志不在此。 熟读史书的吴用,很清楚如今的北宋,表面虽然很强大,其实已是摇摇欲坠。 过不了几年,就会发生“靖康之耻”。 届时,金军将挥师南下,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望,会率金兵攻克汴京城。 俘虏宋徽宗、宋钦宗二帝,造就史上的“靖康之耻”。 北宋也将随之灭亡。 吴用深知北宋朝廷官员的腐败和无能,这种腐败和无能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年深月久。 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纵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扭转局势,改变历史,挽救北宋。 吴用不想让自己随北宋一起灭亡。 他要改写历史、创造历史。 既然能死而复生,重生后穿越,来到北宋,吴用绝不想再虚度一生。 更不愿白白穿越一场。 他要用现代人的智慧和胆魄,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成为真正的北宋霸主。 对内,改朝换代,创立自己的吴氏江山。 对外,驱除鞑虏,恢复汉室、振兴华夏。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谋划自己的宏伟蓝图。 结交各路英雄,广聚人才,为自己的霸业,奠定基础。 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衙门官场的明争暗斗上。 更不想将自己的命运,绑在北宋这艘即将倾覆的大船上。 虽然这艘大船,表面上看来还是很壮观、很强大,但吴用知道,大船的底部已经在漏水,过不了几年,就会沉没。 吴用当然不愿陪其一同葬身海底。 所以,在别人看来,是荣宗耀祖的好机会,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 但在吴用的眼里,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稍不留意,就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吴用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的名字,就会响彻在郓城县、济南府的大街小巷,很快就将传遍大江南北。 自己现在想不出名都不行。 用不了多长时间,吴用吴学究,就将闻名天下。 既然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吴用也就不想继续在这是非之地多逗留。 他再次向赵仲深深鞠了一躬。 因为他看出,面前这位赵大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管他居心叵测也好,用心良苦也罢。 起码还是个会识人,懂得爱惜人才的官员。 不会像现在的宋徽宗,以及日后的宋钦宗,都是那么的昏庸、无能。 身边都是一些结党营私、腐败无能、贪生怕死的奸人。 把好好的一座大宋江山,摧毁得摇摇欲坠,让金国皇帝捡了个大便宜。 吴用也礼节性的,向刘知县行礼。 毕竟这位老兄,现在还是自己的父母官。 自己心里虽然瞧不起他,目前却还得罪不得。 随后,吴用又向一脸茫然的宋江告辞。 他不敢叫宋江随他一起走。 宋江是县衙里的官员,知县大人和知府大人还没有走,宋江这个小押司,那是断然不敢先走。 所以,吴用不想让他为难。 只是轻声告诉他,等下在昨日一起聚餐的酒楼等他。 并提醒他,记得叫武松同来。 吴用在众人惊奇、诧异的目光下,走出诗词会场。 出乎意料的赵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面无表情的坐着。 双眼盯着吴用背影,直到背影消失。 吴用到酒楼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几盘菜,要了一壶酒,边自斟自饮,边等着宋江。 他内心在寻思着,等下见到武松后,如何告诉他武大郎的消息,让他们兄弟团聚。 这不但是功德一件,更重要的是,从今以后,武大郎、武松两兄弟,必将视他吴用为知己,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力。 有晁盖、宋江、王进,三位重量级殿堂人物,又有武大郎、武松,两位身怀绝技的高手相助。 吴用即使现在上梁山伯,扯旗造反,也底气十足。 更何况,还有晁盖的铁杆兄弟,阮氏三雄。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更是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吴用内心一阵窃喜,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但吴用现在还不着急。 他想在造反前,把自己的名声打造得更响、在江湖中更有威望。 超过宋江、晁盖,让自己更有号召力。 届时,振臂一呼,天下英雄、猛将豪杰,尽归麾下。 众好汉,义胆忠肝,上梁山,共举大事。 就在吴用踌躇满志,思考未来,宋江匆匆忙忙走进酒店。 吴用连忙起身相迎。 宋江却看也不看他,走到座位边,径直拿起酒壶,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站着一口喝干。 随即,噗的一下。 用力坐在凳子上。 凳子禁不住压力,一阵摇晃后。 “吱呀”一声。 在他的屁股底下,发出一声埋怨。 第十八章:打虎英雄武松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宋江气呼呼的坐下。 也不理吴用,自顾自的喝了杯闷酒。 吴用知道,宋江心里对他有埋怨。 对他拒绝赵仲的提携,放弃知府通判的官位,心里窝着一团火。 吴用理解宋江此刻的心情。 虽然他很清楚宋江的为人,但此刻见他这样,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也很过意不去。 “公明哥哥,一切都是小生的错,小生让哥哥失望了!” 吴用一边说着,一边向宋江拱手道歉。 随后,又帮宋江倒了杯酒,自己的酒杯也倒满。 依旧站着,双手举起酒杯,敬宋江。 宋江刚才一来,便用力灌下一杯酒。 坐下后,气也消了一半。 此刻,见吴用又是起身赔罪、又是敬酒,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便也跟着起身。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仍旧不发一声。 吴用连忙又帮宋江倒满,然后陪着笑脸道:“公明哥哥,小生也是有苦难言。” 宋江叹了口气,沉默片刻。 随后,重重叹了口气。 摇着头,道:“知府通判,正六品朝廷官员,我宋江今生奋斗一辈子,恐怕也做不到。可是,你却……唉!” 吴用闻言,笑了笑。 喝了口酒,对宋江道:“公明哥哥,我感觉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与其将来被知府赶走,不如此刻知难而退。” 宋江仍旧是边摇头,边叹息道:“知县刘成,不学无术,又心地狭窄,锱铢必较。宋江在其手下,也不知受了他多少窝囊气!” 宋江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 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顿了片刻,又叹道:“唉!本想着学究今日得赵大人赏识,步入仕途,从此前途无量。” “我宋江不但脸上有光,也可借学究之力,攀附上赵大人,争取些许功名。” “从此扬眉吐气,光宗耀祖,青史留名,也不枉为人一世。” 宋江说着,又自倒了一杯酒,仍旧是一口喝干。 吴用闻言,不由一怔。 他在前世看过的《水浒传》中,知道宋江这个人,表面急公好义、扶危济困、仗义疏财,颇有江湖义气。 其实内心阴暗,城府很深。 是个注重功名利禄,阴险、凶残的小人。 宋江表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笼络人心,给自己博得一个“及时雨”的好名声。 目的就是,为自己日后仕途上的升迁,做好铺垫。 这些,吴用心里都清楚。 吴用之所以一怔,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地说出这番话。 把自己心里的阴暗面,赤裸裸的暴露在别人面前。 这不符合他宋江的性格。 看来宋江这回是真急了,急得忘记了掩饰自己。 果不其然,未等吴用开口,宋江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失态。 他连忙喝了口酒,掩饰了下自己的焦虑情绪。 脸上故意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叹道:“唉,我是痛心于学究的满腹才华,一身的文韬武略,无处施展。” 吴用听后,内心一阵发笑。 表面却不露声色,谦虚道:“公明哥哥言重了,小生只是一个私塾先生,那来的满腹才华、文韬武略?” 宋江闻言,笑了笑,一时无语。 “倒是公明哥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哥哥之才,刀笔敢欺萧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有养济万人之度量,怀扫除四海之心机。” 吴用说着,见宋江不响,便拿起酒杯,边向宋江敬酒,边道: “公明哥哥如此大才,堪称国之栋梁,日后必定被朝廷重用。” 宋江闻言,怔了半晌。 随即,苦笑一声,又是一阵感叹。 许久,才又拿起酒杯,与吴用碰了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边说边感叹。 自然又说到些诗词会上的事,也谈到了王伦。 宋江对王伦深恶痛绝,骂他大逆不道,是个落魄秀才、阴险小人。 竟然敢在诗词会上,当着赵大人的面,公然抄袭黄巢的反诗? 还充是他自己的诗词。 真是自寻死路。 随后又借着酒兴,说他早就发现,王伦脑后有反骨,早晚是个贼配军,是朝廷的祸根。 这种人理应早日被杀头,斩首示众。 吴用听到“贼配军”三字,楞了半响。 内心暗暗发笑。 “贼配军”三个字,日后,宋江自己可是经常受用。 吴用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得。 他顺着宋江的语气,附和了几句后,便对宋江道:“公明哥哥,那武松是否肯来?” 宋江闻言,酒也醒了些许,疑惑道:“已答应要来,如何人还未到?” 吴用听后,欢喜道:“无妨,此等汉子,只要答应,就一定来。” “公明哥哥,武松让哥哥久等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宋江闻声,见是武松,便起身道:“是我武松兄弟,快请座。” 吴用也连忙跟着起身。 武松双手抱拳,边向宋江行礼,边道:“公明哥哥勿怪,适才在大街上,有几个泼皮在殴打一位菜农,被我一顿痛打后押往衙门。是以来晚了,哥哥见谅。” 宋江哈哈大笑道:“武武松兄弟为人正直、一生正气,令人敬佩!” 吴用看那武松,端的是条好汉。 身长八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果真是英雄豪杰。 与“水浒传”中描述的一样: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第十九章:文人风骨,一身正气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见武松仪表堂堂、英雄豪杰。 果真如书中所写: 胸脯衡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憾天狮子下云端。 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当下满心欢喜。 未等宋江介绍,便主动与武松打招呼道:“小生吴用,见过武都头。” 武松见吴用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似秀才打扮。 连忙抬起双臂,拱手回礼。 宋江向武松介绍道:“武都头,这位先生是本县秀才吴学究,名吴用。人称智多星,亦是宋江平生所钦佩之人。” 武松闻言,忙道:“武松拜见吴学究。” 吴用拱手道:“都头快请坐。” 武松入座后,拿起酒壶,先帮吴用和宋江倒满酒,再将自己酒杯也倒满。 端起酒杯,朗声道: “武松是个粗人,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像两位哥哥这样的读书人。” 吴用连忙笑着说:“都头过谦了。” 武松朝吴用笑了笑,随即双眼看向宋江,感激道:“武松平日在县衙内,多得宋公明哥哥照顾。今日又蒙哥哥厚爱,介绍认识吴学究哥哥,武松不胜感激!” 宋江笑道:“武松兄弟客气了!” 吴用也道:“吴用今日能够认识武都头,不胜荣幸。” 武松起身道:“武松今日借哥哥的酒,敬二位哥哥一杯。”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吴用、宋江也起身,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三人坐下后,继续开怀畅饮。 海阔天空,非常开心。 宋江心中有事,自然也提到诗词会上,吴用拒绝赵大人赐给的正六品官职一事。 宋江说完,本想再次就此事发下牢骚,说吴用几句。 没想到武松听后,突然一拍桌子,立身而起,大声叫好。 武松起身后,端起酒杯,对吴用道:“学究文人风骨,一身正气,非常人能及!武松万分敬佩!” “来,武松再敬学究一杯!” 武松说着,一口喝干。 吴用一边连说不敢,一边也连忙起身,将杯中酒喝干。 宋江见状,面上虽然挂着笑容,内心却是一阵无奈。 无奈归无奈,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故作高姿态。 武松到郓城县后,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 认识宋江后,颇感投缘。 又得宋江多方照顾、帮衬。 心里很是感激。 今日又新结识吴用,见吴用虽然是读书人,却一点也不迂腐。 相反的还非常豪爽。 刚才又听闻他在诗词会上,拒绝赵大人的正六品官职。 心里更加钦佩。 因此,心情大好。 喝起酒来,更是豪气万千,一碗接一碗的喝。 也不知喝了多少碗。 吴用内心暗想: “书中言武松酒量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吴用见武松为人豪爽,内心欢喜,开口赞道: “武都头好酒量!不愧是打虎英雄,端的英雄豪杰!” 武松哈哈一笑,朗声道:“小弟今日认识两位哥哥,心里开心,贪杯多喝,让学究哥哥见笑了。” “武都头客气了,吴用想多喝,却没有武都头的气魄和海量。” 吴用连忙说道。 “好!吴学究也是性情中人!” 武松开心的说道。 吴用开心道:“吴用早闻武都头好酒量,景阳冈上连喝十八大碗不醉,还能赤手空拳打死那害人的大虫。都头真神人也!” 宋江此刻已有七分酒意,闻言,睁大着那发红的双眼,大声道:“我武松兄弟,就是神人!” 武松哈哈一笑,道:“二位哥哥说得武松脸红,小弟只是贪杯好酒,酒量比常人大,身上有几斤蛮力罢了。哪敢称什么神人?二位哥哥勿再取笑武松。” 宋江一拍桌子,起身道:“兄弟此言差矣!没有过人的酒量,身上哪来千斤神力?没有千斤神力,哪能打得了哪吊睛白额大虫?” 吴用见宋江酒劲上来,醉态显现。 武松虽然酒量好,却也喝了很多,担心他醉。 便想趁着对方清醒,说出武大的事。 于是开口道:“武都头且慢喝。敢问都头是否有一个哥哥,名叫武大?” 武松也已经有几分酒意,此刻刚好一碗酒倒进喉咙,一听武大二字,全身一震。 那酒咕的一声,顿时卡在喉咙口。 一下被呛得满脸发紫,连声大咳。 当下瞪大双眼,边咳边问吴用道:“咳、咳!学、学究如何知我兄长姓名?” 吴用道:“小生昨晚刚与大郎一起喝茶。” 武松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发直的瞪着吴用。 许久才道;“学究此话当真?” 第二十章:潘金莲失踪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示意武松坐下,慢道:“都头勿急,小生今日就带都头去见兄长。” 武松闻言,不但不坐下,反而近前,一把拉住吴用的手,连声道:“恕武松无礼,学究现在就带武松去。” 吴用知武松性急,不但不怪对方失礼。 反而心头一热,被武松的兄弟情义深深感染。 他转头看向边上的宋江,道:“只是不知公明哥哥……”。 宋江见武松也正看着自己,便起身道:“既然是我武松兄弟的兄长,那也是我宋江的兄长。走,一起去!” 说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拉起武松的手,对吴用道:“学究快带我们去见兄长1” 吴用见状,暗赞一声。 内心不得不佩服宋江的做人。 三人走出酒店,朝武大郎家里快步走去。 武松一路上非常激动。 虽然马上就要见面了,嘴上还是不停的唠叨着,对吴用问这问那,挂念兄长现在过得如何? 是不是在家里? 能不能马上见到? 此刻,武大郎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 因为与吴用约好,今日要带武松来相见,武大郎便破天荒的没有出门卖炊饼,一心在家等候。 潘金莲因为与母亲逃难时,被武大郎好心收留,未与武大郎成亲前,便已经与母亲住在武家,一向都把武松当做弟弟。 姐弟感情也很深。 潘金莲与武大郎成亲后,与武松在名义上变成了叔嫂,但潘金莲的内心,还是把他当成弟弟一样关心。 这几年,潘金莲跟着武大郎东奔西跑,打听、寻找武松的消息,不但没有一点怨言,还经常安慰武大郎,叫他不要心急。 昨晚听武大郎说,有武松的消息,心里也非常高兴。 夫妻二人,昨晚一夜没睡,心里都在挂念着,今日能不能顺利与武松团聚? 一大早,潘金莲便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更是把要给武松住的房间,弄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武大郎知道武松喜欢喝酒,天刚亮便出去买了几大坛好酒,放在家里,准备给武松喝。 但一直等到下午了,却还不见武松到来。 连吴用的影子,也不见。 潘金莲知道武大郎心地善良,为人忠厚,心里担心他是被人戏弄,但却又怕他难过,不敢把心中的顾虑说出口。 只是在心里暗暗着急。 武大郎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跑去门口,朝街上张望着…… 急的人都上火了,胸口一阵发热。 连忙拿起茶壶,连灌两大杯茶水,才感觉稍微好点。 武大郎早上到街上买酒时,几个平日较好的邻居,见他平时不喝酒,却一下子买这么多酒,心里奇怪,便问他是不是有客人要来? 武大郎心里高兴,便如实告诉了他们,说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要回来。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邻里街坊的人,都知道武大郎为人忠厚老实,对他印象都很好。 知道他失散多年的兄弟要来,也都替他高兴。 此刻,左邻右舍,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到武大郎家来,准备给他们兄弟道贺。 也有一些好事者,闲得无聊的,想来亲眼目睹一下武大郎的弟弟,到底长得啥样? 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又矮又丑。 “来了,来了。” “前面那位好生面熟。” “那不就是宋押司?” “是,是宋押司。” “还有两位是谁?” “中间那位大汉,就是打虎英雄,新来的都头。” “莫非这位打虎英雄就是大郎的弟弟?” “不会吧,两人的身材相貌,一点不像。” “还有一位是谁?” …… 就在武大郎心急火燎、坐立不安之时,突然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在大声叫喊、议论着。 武大郎听到后,急急忙忙跑到门外,向街上望去。 只见远远有三人,正从街头快步走来。 武大郎只一眼,便认出那位身高八尺的大汉,正是他的亲弟弟武松。 一双眼睛如被定魂似,一眨不眨,紧紧盯住对方。 人也僵在原地,呆呆的站在大街上。 武松思兄心切,那双眼睛本就东张西望,此刻,也一眼便看见远处的武大郎。 “兄长!” 武松一声大喊,急急冲向武大郎。 噗通一下,跪倒在武大郎面前,朝武大郎用力磕了个响头。 “二郎!二郎啊!” 武大郎刚才远远看见武松时,就早已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内直打转。 此刻,见武松跪倒在自己面前,失散多年的弟弟,已经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兄长,想死二郎了!” 武松也流着泪,嘶哑着声音叫着武大郎。 “兄弟快起来!” 半晌,武大郎才回过神来。 连忙扶起武松。 “兄弟,这些左邻右舍,听到兄弟要来,都前来给咱们祝贺。” 武大郎心里高兴,边向围观的邻居拱手道谢,边向武松说道。 “各位街邻,父老兄弟,我兄长为人忠厚,平日蒙各位照顾,武松在此谢过各位!” 武松闻言,也向围观邻居拱手道谢。 乡邻们都夸武松威武,说武大郎有福气,竟然有这么一个威猛雄壮的弟弟,而且还是县衙里的都头,以后不怕没有好日子过。 许多人在赞叹一番后,便直言不讳的开口,武都头现在是衙门里的官,请武都头今后要多照顾。 随后,有人便趁这个机会,开始向武松诉苦,讲委屈。 还有人直接讲自己官司,请武松帮忙找县令,疏通关系。 也有人突然说,自己更与武大郎、武松表兄是亲戚,让武松今后多照顾。 总之,都在尽量变着法子与武松攀亲戚…… 宋江虽然是个老好人,却也听不下去,连忙好言劝退大家,并向大家承诺,以后乡邻有事情,他和武松都会出面帮助大家。 武大郎、武松也都做了表态,乡邻们听后,才开心的离去。 吴用见状,面上不说,内心却暗道:“这北宋的人,也和现代人一样,很现实。总有许多趋炎附势、攀高结贵,看上不看下的势力小人。” 宋江见众人散去,无奈的朝武松笑了笑。 武大郎却开心的道:“乡邻们太热情了!” 随后,见吴用站在边上,连忙上前向他拱手道谢。 并对武松道:“二郎,今日咱们兄弟能够相见,多亏了你身边这位学究先生!” “大朗,真正要感谢的是宋公明哥哥,是他告诉我武松兄弟的消息。” 吴用闻言,连忙对武大郎说道。 “大朗谢过宋押司。” 武大郎连忙也向宋江道谢。 宋江客气的回礼。 “大家快请进屋。” 武大郎连忙招呼三人入内。 “金莲,金莲啊,二郎来了!” 武大郎一进屋,便高声喊着潘金莲。 喊了几声,却不见潘金莲回应。 武大郎以为潘金莲在楼上,便先招呼三人坐下,拿起茶壶,要替他们倒了茶。 武松连忙抢过茶壶,让武大郎坐下歇息,自己帮众人倒茶。 武大郎见潘金莲迟迟没有下楼,心里感到奇怪,便上楼想去看个究竟。 吴用、宋江,以茶代酒,向武松表示祝贺。 武松开心的哈哈大笑。 “金莲不见了!” 正当三人开心谈笑时,突然听到楼上武大郎一声大叫。 三人急忙起身,往楼上冲去。 第二十一章:圈套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宋江、武松三人,听到楼上武大郎的叫声。 大吃一惊。 料想一定出事了。 武松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箭一般冲向楼上。 吴用、宋江也连忙起身,紧随其后,往楼上冲去。 “兄长,嫂子是不是出事了?” 武松见楼上只有武大郎一个人,连忙问道。 武大郎站在敞开的窗口边,手上拿着一段破裂的红色衣裙,双眼怔怔的望着窗外。 武松大步走到窗口边,发现下面是一条小巷,空无一人。 “这里有张纸条。” 吴用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便拿起来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连忙展开一看,见纸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你让我绝后,我叫你家破人亡!想要人,有胆就到清河县!” 武大郎看完后,人一下子愣住了。 武松怒目圆睁,狠狠道:“老猪狗,竟然追到这里来,爷这回先灭了你全家!” “二郎,不要冲动。你现在是官家的人,刚刚有个好前程,凡事不可莽撞。” 武大郎闻言,担心武松又要冲动杀人,连忙开口阻止道。 宋江道:“武松兄弟勿急,这伙贼人刚走不久,我们这就赶去县衙,让雷都头、朱都头分路追赶,兴许还追的上。” “不可,此事不可惊动官府。” 武大郎一听,连忙开口阻止宋江。 他知道,只要官府一介入,武松在清河县杀人、杀官差的事情,就会被暴露。 这杀人,可是要被砍头的。 特别是杀官差,那更不要说了,百分之百砍头。 没有任何侥幸可谈。 到时候,武松不但都头做不成,还要被官府缉拿归案,斩首示众。 所以,武大郎宁可自己去找仇家拼命,也不肯让宋江惊动官府。 更不愿让武松,再去冒险。 好不容易才兄弟相会,他不想再失去。 吴用想了想,也道:“这伙人是经过周密的计划,来之前,一定早就考虑好如何应对官府的追捕。” “而且,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人绑架走,除了有高手参与外,一定还经过多次踩点,对周围环境观察的很详细,退路早已想好。此刻让官府的人去追,也不一定追的上。” 宋江道:“追不上也得追。发生这种事,第一时间,就是报官,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武大郎道:“即使追上,官差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武松愤怒道:“兄长,咱不用那官差,你我二人联手,还怕他们什么?” 吴用道:“武都头不可。嫂子现在在他们手里,一旦对方狗急跳墙,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嫂子性命难保。” 宋江思虑片刻后道:“依我看,还是报官,让本地县令出面,请清河县方面帮忙查办、追捕贼人。” “一定不能报官!” 武大郎说着,在房间焦虑的踱着步。 “大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江见武松脸上布满杀人的凶气,又听武大郎在劝武松不可莽撞,心里一片茫然,便开口问武大郎。 吴用因为知道武松在清河县杀过人,心里早就猜到是仇家寻上门来,所以很镇定。 只是感觉大脑有点乱。 这重生后的水浒世界,与自己前世看过的“水浒传”中描写的,有些出入,很多都不一样。 “水浒传”书中描写的,潘金莲根本没有失踪一事,而是在阳谷县与西门庆私通,谋害亲夫,直接被武松所杀。 哪曾想到,自己重生后,来到这个现实中的水浒世界里,剧情却不断的在改变,这回又突然多了这么一出戏。 “施耐庵这死老头,害人不浅!” 吴用在心里,再次暗暗骂着施耐庵。 武大郎听到宋江的问话后,只叹了声气,低头不响。 “公明哥哥和吴学究都是自己兄长,说了也无妨。” 武松见状,红着脸大声嚷道。 随即,便将自己在清河县阉割了土豪的儿子,打死、打伤土豪家丁、官差的事情,简单的向二人说了一遍。 宋江听后,大脑轰的一下,差点炸开。 面无表情,一阵沉默。 吴用看了眼宋江。 故意一拍桌子,神情愤慨道:“武松兄弟,杀的好!” 随即,又道:“依我说,此等腌臜、龌龊,猪狗不如的东西,当时阉割完后,就应该把他杀掉,让他下辈子做个没卵蛋的太监!” 说完,还特地再看了眼宋江。 宋江见状,顿了顿,沉声道:“索性当时杀了那厮也好,省的留下今日这祸根。” 武大郎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当时心肠太软,阻止二郎杀他,以致留下今日之患。” “兄长,我今日就动身,赶去清河县,杀了那老猪狗一家,救回嫂子。” 武松双手握拳,愤怒的朝武大郎说道。 “二郎不可莽撞!” 武大郎闻言,连忙制止。 宋江也劝道:“武松兄弟勿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宋押司说的对,此事需从长计议。” “二郎千万不可再冲动。” 武大郎闻言,也对武松说道。 “嫂子现在落在那老猪狗手上,生命随时不保,还如何来得及从长计议?” 武松看了眼宋江,又看着武大郎,闷声道。 宋江将双眼看向吴用,轻声道:“学究,此事如何是好?” 吴用想了想,沉声道:“依我看,对方绑架嫂子的目的,就是要引大郎和武松兄弟过去,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吴用说着,走到武大郎身边,继续道:“这样一来,嫂子目前反而还是安全的,暂无生命之忧。” 宋江点了点头道:“学究说的是。” “依二位哥哥的意思,现在就不用去救嫂子?” 武松皱了皱眉头,闷声道。 “武松兄弟勿急。” 吴用顿了顿,又道:“嫂子要救,但此刻却急不得。” 武大郎听后,对吴用道:“吴学究有何主意?请直言。我和二郎都是粗人,遇事没个主见,一切凭吴学究和宋押司做主。” 宋江也道:“学究有何高见,但请直言。” 吴用对武大郎道:“对方竟然敢从清河县,跑到这里来绑架人,就说明他们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我们现在贸然赶去,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宋江闻言,不停的点着头。 武大郎不响,低头沉思。 武松则瞪大着双眼,看着吴用。 第二十二章:是祸躲不过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望着武大郎、武松。 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仔细想一想,对方现在已经知道大郎住在这里,也知道武松兄弟在这里做都头。那他们为什么不报官?不让清河县令知会郓城县令,公开缉捕武松兄弟?而要在暗中派人来绑架嫂子?” “为什么?” 武大郎、武松二人,异口同声急问。 吴用道:“我估计,就是想引你二人前去,将你们兄弟一网打尽。他们不但要报仇,还要永绝后患。所以,我们人要救,但要周密考虑,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如果贸然前去,必然凶多吉少。” 宋江点了下头,对武松道:“武松兄弟,学究说的是,此事不可莽撞,一定要周密计划。” 说着,又问吴用道:“依学究所言,此事该如何操作?” 武松急道:“学究哥哥请讲,武松听学究哥哥的。” 吴用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明天我和公明哥哥一道,要送王教头去晁盖哥哥庄上,届时我会将此事告知他们,请他二人一起随我们赶往清河县,解救嫂子。” 宋江闻言,大声道:“好!有晁保正和王教头帮忙,此事可保万无一失。” 武松问:“是人称托塔天王的晁盖?” 宋江道:“正是此人。” 武松叹道:“江湖上久闻晁盖大名,只是无缘相见。” 武大郎也道:“我也常闻此人大名,知其是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武松又道:“那位王教头,又是何方好汉?” 吴用道:“此人姓王名进,比晁盖哥哥更狠。系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武功盖世,有万夫不敌之勇,是位真豪杰!” 武松惊道:“莫不是那恶了高俅,远走他乡的禁军教头王进?” 吴用边点头,边笑道:“武松兄弟也认得王教头?” 武松叹道:“久闻其名,只恨武松无此福份认识此等高人。” 武大郎则兴奋道:“多谢吴学究、宋押司,有此二人相助,金莲有救了!” 武大郎说着,就要给二人下跪道谢。 吴用连忙拉住武大郎,谦逊道:“都是自家兄弟,大郎何必如此客气?” 这边吴用刚刚拉住武大郎,那边武松已经噗通一下,跪倒在吴用、宋江二人面前。 “嘭!” 一声巨响。 武松跪地后,用力朝吴用、宋江二人,磕了个响头。 那木头楼板被磕的发出一声巨响。 随即,又发出一阵颤动。 四人聊了许久,宋江因有公文要处理。 便起身向武大郎、武松两兄弟告辞,先回衙门。 吴用与宋江约好,第二天上午在约好的酒店门口,等王进到来,一起去东溪村晁盖庄上。 宋江走后,吴用又与武大郎、武松二人,继续商议解救潘金莲之事。 武大郎对吴用非常感激。 他对吴用说,会在家等吴用和晁盖、王进商议后,再确定下一步行动方案。 吴用知道武松是个脾气火爆,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汉子,对武大郎感情很深,视长兄如父,对兄嫂潘金莲亦敬重有加。 所以,吴用对武松有点不放心,隐隐感觉,武松这两天会有过激行为。 弄不好,会迎火上身,给他们自己带来危机。。 于是,再三叮嘱武松,要沉住气,不要莽撞行事。 也特地交代武大郎,要看住武松,不要让他擅自冒险,单独行动。 吴用心里虽然不放心,但他从前生看过的“水浒传”中知道,武松此刻并未有生命之忧,只是不久后,会有牢狱之灾。 但他又不能将心里的担忧,直接告诉武松。 吴用心里很清楚,即使现在告诉武松,说他有牢狱之灾,叫他小心行事。 武松也不会相信。 更不会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反而会认为,是自己故意在吓唬他。 吴用现在能做的,就是提前设防,提醒他凡事不要莽撞,这段时间,要小心行事。 看能不能让武松躲过这一劫。 可如今潘金莲突然出事,虽然故事的版本与书中不同,但随着潘金莲的出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系列仇杀。 以及因仇杀引发的牢狱灾祸,却很有可能,还是会应验到这位打虎英雄武松的身上。 这就是人的命和运。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对吴用来说,即使明知道,这场牢狱之灾是武松命中注定,无法化解,但至少也要将这灾祸延迟、推后。 甚至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吴用才会如此慎重,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武大郎、武松二人,不可莽撞行事。。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已经都做了。 能不能免除这场灾祸,接下来,就只能看武松自己的造化了。 天色已黑,武大郎取出一些炊饼,做了碗肉汤,还有几盘下酒菜,端出来请吴用和武松一起吃。 吴用见他二人心情沉重,一个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一个横眉竖眼、满脸杀气,也没心思吃。 只陪二人喝了点酒,胡乱吃几口。 便向二人告辞,回旅馆。 第二天一早,吴用便来到酒店门口。 几乎在同一时间,宋江、王进也如约赶到。 王进已经雇了辆大马车,载着母亲,还有一些放衣服杂件的包裹。 吴用、宋江先向王进母亲请安、问好。 王进母亲对吴用、宋江千恩万谢,再三嘱咐王进,要一辈子记住这天大的恩情。 随后,吴用、宋江也上了王进的马车,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东溪村,投晁盖庄上去。 马健车快,一路无事。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晁盖庄上。 晁盖正在家中闲着,与几个家丁、食客一起,又谈起吴用那天酒醉的事,挂念对方的身体,寻思着要找个日子去看他。 正说着,门外的家丁跑进来说,吴用、宋江到访。 晁盖心头大喜,连忙跑出门去迎接。 “天王哥哥可好?” “小生自那日酒醉后,又是三天未见哥哥了!” 吴用第一个下车,见晁盖出来,连忙迎上前。 他想起自己第一天穿越北宋的事。 那天自己死后重生,附身在酒醉身亡的前世吴用身上。 从前生的吴天佑,一下变成现世的吴用。 这位长相威武,气势冲天,貌似地府中阎王爷的托塔天王晁盖,是自己重生后,第一个遇到的水泊梁山英雄豪杰。 也是前世吴用的好兄弟。 未来梁山泊大头领。 更是自己,日后创建宏伟大业的关键人物。 吴用自是不敢怠慢。 连忙上前,向晁盖拱手行礼。 第二十三章:今晚动身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哈哈哈,学究,你可来了!” 晁盖见到吴用,非常开心。 哈哈大笑,高声道:“我正寻思着,你若再不来,我便要去寻你。不曾想,正寻思着,你却来了。” “多谢天王哥哥挂念!” 吴用感激的向晁盖拱手致谢。 “押司也在。” 晁盖见宋江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行礼。 边行礼边说:“押司多些日子不见,保正怠慢了,快请屋里坐。” “保正一向可好?” 宋江也拱手回礼道。 “托押司的福,天天喝酒猜拳、舞枪弄棒,打煞力气。” 晁盖笑了笑,朗声道。 “如此甚好,我今日正要介绍一位枪棒高手,与保正相识。” 宋江抢在吴用面前,对晁盖说道。 吴用内心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将王进引到晁盖面前。 “久闻托塔天王晁盖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豪气冲天。” 王进见晁盖仪表堂堂,气势威武,浑身散发出一股英雄气概,心生欢喜,连忙拱手行礼。 晁盖见王进气势不凡,又是随吴用、宋江一道前来,连忙边回礼,边客气道:“这位好汉有点面生,也是学究和押司的朋友?” 宋江笑道:“这位是真正的枪棒高手,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王教头。” “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晁盖一听是王进,先是一愣。 随后,连忙上前一步,弯腰拱手,向王进重新行了个大礼。 “王进拜见晁天王。” 王进见晁盖如此客气,连忙也再次向对方行礼。 晁盖哈哈一笑,激动的说道:“王教头武功盖世、威名远扬,晁盖今日得会教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吴用、宋江闻言,也一起哈哈大笑。 吴用对王进道:“王教头,我这天王哥哥,为人豪爽,平生最喜欢结交像教头这样的英雄豪杰!” 王进边向晁盖拱手,边道了声:“惭愧!” “王教头,二位哥哥,快请入内。” 晁盖说完,连忙招呼众人入内。 吴用告诉晁盖,王进母亲也随他一同前来。 王进向晁盖说了声:“叨扰!” 便转身走到马车旁,扶母亲下车。 “自家兄弟,教头母亲,亦如晁盖母亲,教头无需客气。” 晁盖连忙上前,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帮王进扶老夫人下车。 又吩咐家中仆人,先将老夫人扶进内室歇息。 随后,众人便一起进入庄内。 还未坐定,晁盖便吩咐下人快上酒菜。 只一会儿功夫,酒菜便上来。 吴用、晁盖、宋江、王进四人,边喝酒,边相互仰慕的聊着些过往趣事,以及江湖上的见闻。 晁盖非常敬佩王进的武功,对他受到高俅的迫害,心生不平,不断痛骂高俅,骂朝廷不会用人。 宋江毕竟是衙门中人,对晁盖骂朝廷的言论,有点顾虑。 便开口劝晁盖不要言论过激,以免惹火上身。 晁盖心中痛恨高俅所为,不理宋江劝阻,仍旧大声痛骂高俅是小人,骂朝廷昏庸。 王进见晁盖性情豪爽,义薄云天,甚感投缘。 内心暗自常感激晁盖为他鸣不平。 宋江脸上略显尴尬。 吴用知宋江心中担忧,连忙将话题引开。 酒过三巡,王进突然起身。 双手抱拳,向三人感慨道:“王进今日落魄江湖,幸得宋押司、吴学究出手相助,又帮忙引荐认识晁天王,投靠到贵庄,让我母子二人暂时有了栖身之地,王进感激不尽!” 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道:“王进一介武夫,不会多说客气话,今日借晁天王的酒,敬三位兄长一杯,以表内心感激之情!” 说完,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吴用、晁盖、宋江三人见状,连忙也都起身。 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晁盖对王进说:“王教头,你能到我庄上来,是给我面子,是我晁盖的福分!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权当是在自己的家里,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兄弟,切勿客气。” 王进感激不尽,再三表示感谢。 酒席中,吴用将结交武大郎、武松两兄弟,以及武大郎妻子潘金莲被仇家绑架一事,告诉晁盖和王进。 并说自己想陪武家两兄弟,前往清河县,去解救潘金莲。 说完,直截了当的对晁盖说,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晁盖听后,大骂对方无耻,竟然用绑架女人这种卑劣手段,来要挟他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骂完后,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喝干,大声道:“学究兄弟认定要干的事,我晁盖没有二话!说,什么时候动身?” “好,哥哥痛快!” “我替武家兄弟,敬哥哥一杯!” 吴用起身,先帮晁盖倒满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与晁盖碰了下杯口,二人同时将各自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王进听后,想起那天武大郎替他出头的事,心里也感念他的好,开口道:“那人是个仗义的汉子,我有事那天,他还帮我出头。今日他有难,我王进理当出手相助。” 言罢起身,向众人拱手道:“如蒙不弃,算我王进一个。” “好!王教头果然英雄豪杰!” 晁盖闻言,兴奋的大叫一声。 “有王教头一起去,此事万无一失!” 吴用也高兴的说道。 晁盖道:“学究决定何时动身?” 吴用道:“此事宜快不宜迟,迟则恐生事变。今晚动身如何?” “好,就依学究说的,今晚动身。” 晁盖豪爽的说道。 王进也道:“听任学究安排。” 宋江见三人激情高昂,心里暗暗焦虑。 沉默片刻后,起身向三人拱手道:“宋江身在衙门,不便公开与几位兄弟一同前往,还请诸位见谅!” “押司切勿多想,今日押司敢与我等在一起,已是担待着天大的风险,如何还敢叫押司参与此事?” 晁盖听后,连忙开口说道。 吴用也说:“公明哥哥是衙门中人,凡事理当谨慎,我等心里明白。” 王进也点头道:“哥哥不必多虑,我等明白。” 吴用想了想,对宋江道:“吴用有一事,还要烦劳公明哥哥辛苦一下。” 宋江闻言,稍微一顿。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随即道:“学究请讲。” 吴用道:“公明哥哥回去时,先到武大郎家走一趟。” 宋江双眼看着吴用,神情有点复杂。 吴用假装没看到,继续说:“还请公明哥哥告知武家兄弟,我与天王哥哥、王教头今晚直接往清河县去,让他们也连夜动身,明日一早在城门内附近汇合。” 宋江表情明显放松,点头说好。 随即,端起酒杯,敬三位道:“宋江惭愧,不能与三位一道前去,在此祝三位兄弟马到成功、平安归来!” 言罢,喝干了杯中酒。 吴用、晁盖、王进,连忙起身。 端起酒杯,也将杯中酒,一口喝个底朝天。 第二十四章:入云龙公孙胜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晁盖、王进,起身送别宋江。 宋江走后,三人重新坐下,开始详细研究救人的方案。 王进突然想起一个人,开口道:“我父亲有一个徒弟,人称铁棒栾廷玉,武功与我不差上下。父亲在世时,多次欲推荐他任军中教头,他却死活不肯踏入官场一步。父亲一气之下,不肯与他往来。唉,现在想想,还是他对。” 吴用一听“栾廷玉”这个名字,心头一震。 内心暗道:“水浒传书中,有写栾廷玉是祝家庄的教头,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得此人,日后身边又多一员虎将。” 激动之下,不禁脱口道:“此人武艺高强,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进道:“学究也识得廷玉?” 吴用自知失态,忙道:“不认识,但有听闻过此人,知其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战场上善使一飞锤,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一根铁棒,更是神勇无比,无人可敌。” 晁盖听后,感叹道:“此等好汉,可惜我晁盖无缘相识!” 王进道:“晁天王勿急,我在东京时,与栾师弟还有往来,知其在清河县李大户家任教头。我三人今晚到清河县后,可先去寻他,亦可叫他相助救人。” “如此甚好!” 吴用听后,高兴道。 三人一直谈到天黑,方才停下。 各自起身活动了想身子骨。 晁盖把管家、护院,都叫来吩咐了一遍,叫他们不要将此事外露,以免引起官府注意。 有外人问起,就说他到外地会朋友。 末了,还特地叮嘱老管家,一定要照顾好王进老母亲,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王进也进内屋,与母亲告辞,对她说要与晁盖、吴用去探访一个朋友,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老母亲知道晁盖、吴用都是可托付之人,也不多问。 王进从母亲房间出来,见晁盖、吴用已经收拾停当,站在院子。 晁盖换了身利索的衣裳,提了把补刀。 吴用也从晁盖处,拿了件合身的衣裳换上,戴上秀才帽。 依旧将那铜链束在腰间,用外衣罩住。 王进看了眼墙边架子上的武器,随手拿了根哨棒。 朝二人笑了笑,说声:“走!” 家丁早已将马牵来。 三人上马,将包裹挂在马鞍上。 一挥马鞭,策马飞奔而去。 三人一路快马扬鞭。 天刚见亮,便已经到了城门口。 北宋时,对城防官兵的管理,以及城门的关闭规定,都非常严格。 谓之: 一更关鼓闭城门; 二更上床睡梦觉; 三更半夜换日期; 四更睡当最深沉; 五更天光开城门。 百姓中亦有说: 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 此时已过五更,城门早已开启。 三人下马,慢慢牵马入城。 因非战时,城门值岗哨兵的盘查并不严。 只稍微问了几句,便放行。 吴用、晁盖、王进入城后,在城门附近转了一圈,并未见武大郎和武松。 晁盖担心宋江未把话传到,二人可能还在郓城县。 吴用却担心是因为武松性急,提前赶来清河县救人,连带武大郎也跟他一起前往。 王进提出先去李大户家,找栾廷玉后,一起去寻武大郎、武松的仇家,解救潘金莲。 却又担心武大郎、武松二人,等下到了后,会找不到他们。 吴用想了想,让晁盖和王进先去找栾廷玉,合计如何解救潘金莲。 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等候武大郎和武松。 如果二人在正午前到,便一起赶去李大户家,与他们会合, 如果二人在正午后到,或者未到,他便都直接去武大郎、武松的仇家处,众人汇合后,伺机行动。 同时,吴用还将他从武大郎口中问来的,仇家张财主的姓名、住址,告诉二人。 也向王进问了李大户家的地址。 晁盖和王进便与吴用告辞,先去寻栾廷玉。 吴用牵着马,在附近又转了几圈,还未等到二人。 担心引起他人怀疑,便先到边上一家酒店,将马交给小二,让他帮忙给马喂些草料、水。 自己则选了个靠着窗户的座位,点了几道小菜,要了半小壶酒,坐着边吃,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大街上人来人往,来往客商络绎不绝。 呈现出一片安详、繁荣的景象。 想到眼前这幅安详、繁荣的画面,过不了几年,就要被金兵的入侵打破,变得支离破碎。 可眼前,这些可怜的百姓,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根本不清楚,天翻地覆般的灾难,即将到来。 等待他们的,不只是家破人亡。 而是国破家亡,沦为亡国奴。 想到这里,吴用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也更坚定了他改写历史、创建伟业的决心。 吴用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边耐心的等着武大郎和武松。 不知不觉的,已经在酒店过了几个时辰。 快到正午了,还未见武家俩兄弟身影。 正当吴用在考虑,要继续等,还是去李大户家,与晁盖、王进汇合时,酒店外,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马蹄声。 吴用心里想到,会不会是武松、武大郎两兄弟。 便起身走到门口。 转头看去,见大街上突然出现四骑飞马,皆如脱弩之矢,在大街上肆意飞驰。 饶是在官道上,也少有人敢如此行雷般的放马狂奔。 更何况在这人流众多的大街上。 路人闻声,惊恐万状,纷纷向两边急跑闪避。 吴用见几人如此猖狂,不由皱紧眉头。 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四骑中,两名身着紧身短打布衣的精壮汉子,一边驱马狂奔,一边还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马鞭,抽打、驱赶大街上的人。 另外两人,一人留着山羊胡子,年纪约在五十上下,一副武士打扮;一人身穿红色锦绒衣,面露凶相,年纪二十出头,公子哥模样。 大街上,已经有数人,被飞奔的快马冲撞倒地。 然后再被疾奔的马蹄踩踏。 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四人仍旧一边狂奔,一边放声大笑。 吴用走出大门,大步冲到大街。 刚想上前阻止四人,却见一位身穿道袍,头绾两枚双丫髻,腰系杂色彩丝绦,脚蹬麻鞋,道士模样的人。 突然出现在大街中央。 道士双臂展开,怒视前方四位骑马之人,示意四人停下。 吴用仔细看那人,见其身长八尺,相貌堂堂,长着一对八字眉、生得一双杏子眼,背上背着把松纹古铜剑。 仙风道骨,分明一副世外高人之态。 吴用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入云龙公孙胜。 难不成真的这么巧,在这里碰上公孙胜? “入云龙公孙胜!” 吴用心里想着,嘴上也禁不住脱口而出。 双眼却紧紧盯着对方。 “先生认得贫道?” 道士转头看着吴用,开口问道。 “果真是一清先生!” 吴用见对方真的是入云龙公孙胜,开心的叫道。 刚想上前细说,却见那四匹狂奔的快马,正向公孙胜横冲直撞的冲去。 而公孙胜对飞奔而来的四骑快马,却视若无睹。 似乎并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怔怔的站在路中央,双眼看着狂冲过来的飞马。 仍旧一动不动。 “危险!” “快闪开!” 吴用一声大喊,快步冲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淬毒暗器!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刚刚冲上前,准备去解救。 却见公孙胜双目精光锐利,透射出一股锋芒之气。 吴用心中一震,突然醒悟,只有练就上乘内气的武林高手,双眼才能射出这样锐利的锋芒。 公孙胜本身就是道家子弟,擅长修行,蓄练内力。 在拜罗真人为师前,就已经是个武林高手。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师从罗真人后,更是内力大长。 修得一身道术,精通奇门遁甲、玄学幻术,能撒豆成兵、变昼为夜。 更善呼风唤雨,腾云驾雾。 因此,江湖上都称他为“入云龙”。 内力修为已是登峰造极。 果不其然,就在两名精壮汉子飞马而至,对着公孙胜大声叱骂。 挥动手中马鞭,狠狠抽向道士时。 公孙胜突然一声怒吼。 吼声如晴天霹雳般,在半空中炸开。 吴用也禁不住为之一震。 那两匹快马,闻声,吓得一下子收起前蹄、竖起身子,两只后腿连连往后直退。 马上的两名汉子,被公孙胜的吼声,震得耳膜出血,大脑一阵眩晕,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两匹受惊的快马,原本缩起的前蹄,刚好踩下,一下踩踏在二人身上。 二人顿时发出一阵瘆人的惨叫声。 后面公子哥和武士骑的两匹马,收势不及,也同时再次踩踏在那两名跌落的汉子身上。 二人本来就已经被踩得连声惨叫,此刻,再被后面这两匹马一阵猛踩猛踏,更是凄惨无比,一阵鬼哭狼嚎。 其中一名,被两匹马同时踩踏到头部,瞬间头骨碎裂,鲜血和脑浆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 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溅了一地。 让人惨不忍睹。 早已气绝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一位虽然没有当场惨死,却也好不到哪里。 浑身被踩踏得胸骨断裂,胸膛内陷,嘴里不停的冒出,一口口夹带着内脏碎片的赤红色鲜血。 此人即使不死,也已经成了废人。 顶多就剩下半条不到的残命。 这正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的老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只是这报应,比打脸,来得更快。 “好!” “好大的内劲!” 吴用一见,大声叫好。 那位武士打扮的人,以及那位公子哥,刚才也被公孙胜那一声吼叫,震的全身一颤,连忙勒紧缰绳。 好不容易,才将马逼停,双双下马。 那位公子哥模样的人,极为嚣张,晃了晃头,也不顾对方内力如此强势,自己是否打得过对方? 发疯般的冲到公孙胜面前。 二话不说,挥拳击向公孙胜的面门。 手脚敏捷、出拳迅速。 此人一出拳,吴用就看出对方的拳路,乃是少林金刚拳。 吴用前生虽然是个历史老师,但也是个武术迷。 练了十几年的武术。 还私下跑到少林寺,拜护寺长老为师,学的一手少林金刚拳。 所以,吴用深知此拳拳势古朴、遒劲雄壮,动如猛虎下山,威不可挡。 尤以招式灵活,发力迅猛、凶狠果决闻名。 利于近身搏斗。 是少林上乘拳法。 吴用看那公孙胜时,却似根本不知此拳凶猛,不但不闪不退,反而迎着对方的拳势,直接一掌挥出,迎面击向对方心窝。 可谓是艺高人胆大。 公子哥起初见对方不闪不避,内心暗喜。 因为他心中知道,自己一拳击出的力量,可以击杀一头成年大公牛。 对方除非是练就铜身铁骨,否则,只要被自己一拳击中,必定断骨碎心,仙祖无救。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功力,远在他想象之上。 而且,是上出十几倍。 自己的拳头刚击出,对方的掌风就已经到眼前,强劲的掌力震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公子哥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心知不妙,身形急变,脚步一转,迅速侧闪避开。 堪堪躲过公孙胜那迎面一掌。 吴用在边上,也暗暗赞叹公孙胜的掌力。 公子哥闪身躲过一劫后,冷不防纵身一跃。 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如飞鹰扑食,呼的一下,双掌从半空中击向公孙胜的天灵盖。 “小心!” 吴用惊叫一声。 看那公孙胜,却仍旧不闪不避,双脚站立原地。 待得公子哥双掌齐下,公孙胜料定对方人在半空,已无法变招时,才展开双臂,双掌不慌不忙,向上翻转,迎向公子哥的双掌。 公孙胜自恃内力深厚,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明知对方从半空中俯冲而下的攻击,冲击力颇大,杀伤力极强。 却仍旧淡然从容,无所畏惧,挥掌迎击。 武功若没有高出对方许多,是断断不敢如此镇定的站着,硬接对方,从半空中俯冲而下的致命一击。 吴用猜想,公孙胜的内力,至少也在对方十倍以上。 所以,这一击,公孙胜不但可以接下这一掌,还能将对方击伤、震飞。 甚至让对方当场毙命。 但就在这时,吴用突然发现,公子哥双掌的掌指间,有一丝绿光一闪。 站在边上的那名武士,脸上正露出诡异的笑容。 “淬毒暗器!” 吴用已经来不及喊出声。 公子哥的双掌,离公孙胜的双掌,只有半寸之距。 电光石火间。 吴用已将随身携带的铜链,飞抛而出,击向公子哥双臂。 就在两人的双掌,堪堪就要碰上时。 公子哥突然感到眼前金光一闪。 未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双臂一麻,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巨大的卷力,抛向半空,翻身跌落在地。 “操你小依!” 公子哥身手不错,落地后就势一滚,见是一边的吴用偷袭,狠的咬牙切齿,嘴上骂了句粗话。 冷不防起身拔剑,唰的一下,闪电般刺向吴用要害。 长剑带着寒光,眼看就要刺中吴用。 吴用一闪身,侧身一晃,轻松避开对方剑芒。 吴用痛恨公子哥出手阴毒,手上突然发力,铜链迅疾抛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圈,唰的一下,将公子哥手中的剑击飞。 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吴用已经再次变招,铜链突然呈直线,像一个钢柱,狠狠击向公子哥头部。 这几下,事起乍然,险象环生。 吴用抛铜链,解公孙胜之危,公子哥长剑刺杀,吴用铜链甩飞公子哥长剑,铜链再次击公子哥…… 凶招险式,瞬息之间,变幻莫测。 就连站在边上,与公子哥同道的武士,也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勿伤衙内!” 直到吴用将铜链化成一根钢柱,击向公子哥头部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开口大叫。 随即,迅速拔剑刺向吴用。 吴用闻听“衙内”二字,心中一惊。 手上不由得慢了一慢。 公子哥死里逃生,连忙闪身跳向一边。 公孙胜刚才其实已经发现,公子哥掌指间有一丝绿光,知道有诈,刚想用内力将他震毙。 却不想吴用突然出手相助,心里对吴用顿生好感。 此刻,见那名武士挥剑刺向吴用,连忙拔出背上的古铜剑,闪电般刺向武士。 武士正挥剑刺向吴用,见公孙胜突然挥剑刺向自己,心知不妙,连忙一边向边上躲闪,一边将手中剑变招,削向公孙胜。 这名武士一向以出剑快闻名。 但公孙胜比他更快。 公孙胜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是武士连想都想象不出来。 武士手中的剑,还未来得及变招。 便见眼前一亮,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是剑光? 是电光? 剑光没这么亮。 剑光没这么快! 电光是热的,为什么身上突然这么凉? 公孙胜拔出刺在武士胸膛的剑。 武士终于看到,眼前的金光,是公孙胜的古铜剑光。 不是电光。 绝望中,武士看到: 一股殷红的血柱,从自己的胸膛,向外狂喷。 “啊--” 武士大叫一声。 睁大双眼,人却不肯倒下。 睁大双眼,是因为他死不瞑目。 不肯倒下,是因为他不肯相信,自己已经中剑。 剑光没那么快! 剑光不可能那么快! 武士直到最后,倒下了。 却还是不肯相信。 第二十六章:你不配做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那被称为衙内的公子哥。 正是当朝太尉高俅之子,高衙内。 此刻,见公孙胜杀了他的保镖。 吓得一下愣在原地。 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公孙胜。 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番高衙内带着人,到大名府帮高俅搜寻奇石珍宝,一呆数十日。 想那高衙内,这许多日子下来,如何耐得住寂寞? 便带着几名保镖,到周边县来寻乐子。 不曾想,却在这里遇到吴用、公孙胜,差点把命搁在这里。 此刻,高衙内刚从震惊中清醒。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道士,剑法却如此高超。 只一招,便将自己的保镖,一剑刺杀。 内心不由得一阵惶恐。 因为他这名保镖,可不是寻常的保镖。 而是高衙内的剑术师傅。 更是威震北方,号称绿林五大剑客之一的“飞天蜈蚣”王道人。 又称“蜈蚣道人”。 大宋绿林五大剑客,在江湖上名气很响。 南北武林,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五大剑客中排名第五的,就是这位蜈蚣道人。 此人剑法高超,轻功过人。 尤以出手凶残毒辣闻名江湖。 蜈蚣道人原系道家中人。 因为好色贪财、无恶不作,被逐出道观。 从此游走江湖,凭借着一身好轻功,一手好剑法,到处劫色劫财,身上背负几十条人名。 凶狠残忍、恶名远扬。 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百姓谈虎色变。 后经人推荐,进入太尉府,深得高俅信任。 高俅让他任高衙内的剑术师傅,并兼贴身保镖。 蜈蚣道人自从进入太尉府后,便不再穿道袍。 方便自己游走江湖,行不齿之事。 今日,蜈蚣道人估计到死,也想不明白。 自己一向以剑道高超而自豪。 仗剑江湖,横行一世,从无敌手,却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偏僻小县,死于他人剑下? 但如果他知道,刺杀他的人,正是绿林五大剑客中,排名第一的“入云龙”公孙胜,那他也就应该可以死的瞑目了。 五大剑客排名第四位,是号称“灵应天师”的江南包道乙。 包道乙原是金华山出家道士,因受不了道家清规约束,离开金华山,四处游荡。 凭手中一口玄天混元剑,横行江湖、独步武林。 后来投在方腊旗下。 在乌龙岭一战中,砍断武松左臂。 其剑法之高超,由此可见。 五大剑客排名第三位,是外号“屠龙手”的孙安。 孙安是河北“晋王”田虎手下大将,惯使两口镔铁剑,剑法凌厉,骁勇善战。 孙安曾经与梁山好汉秦明,大战五十回合,秦明用尽全力,却还是低挡不住孙安风驰电掣般的剑招,明显落于下风。 随后,孙安又与卢俊义,先后大战一百回合,亦未曾落败。 可见孙安剑法之凌厉,武功之高强。 确非他人可比。 五大剑客排名第二位,是被人称为“金剑先生”的李助。 李助原是一位江湖术士,算命先生。 后得异人授以剑术,剑法神出鬼没,变幻莫测。 剑术当世无双。 出剑迅猛神速,剑动如雷鸣掣电般凶狠。 有万夫不当之勇。 后被淮西“楚王”王庆,拜为军师。 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敌。 连号称“水浒第一人”的卢俊义,都低挡不住李助凌厉的剑法。 而绿林五大剑客中,排名第一位的。 正是眼前这位“入云龙”公孙胜。 公孙胜不但自幼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是拜了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得道号“一清先生”。 学得一身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好本领。 更能排兵布阵、撒豆成兵。 此人虽然与吴用不认识,但吴用却有听晁盖提起过他。 知其不但学得一身道术,且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 江湖上,人人都称“入云龙”是条真好汉。 今日遇到蜈蚣道人和高衙内,也是命里注定的事。 高衙内此人品行恶劣,不学无术。 但却偏偏天生力大无穷,加上跟随蜈蚣道人学了些讨巧的剑法,自以为已经是个剑道高手。 平日里更加嚣张跋扈,自以为是。 连蜈蚣道人也不放在眼里。 蜈蚣道人也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为讨其欢心,每次与他比剑,都故意让着他七分,让他内心充满自豪感。 别人在他面前,更是表现得不堪一击。 所以,高衙内误以为,自己剑法天下无敌。 加上自己手指上,套着太尉府的独门淬毒暗器,更加有恃无恐。 刚才一见公孙胜拦在路中央,便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想一拳打趴对方,在众人面前扬下威风。 却没有想到,对方才是个真正的高手。 他在人家面前,连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就连号称五大剑客之一的蜈蚣道人。 也被对方一剑毙命。 自己今日,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他是蜈蚣道人。” “你竟然、杀了他?” 高衙内慢慢缓了口气。 突然开口,朝公孙胜尖声喊叫起来。 吴用刚想上前,与公孙胜打招呼,却听高衙内喊出“蜈蚣道人”四个字,不由顿了顿。 “果然是这个败类!” 公孙胜闻言,剑眉高扬,笑道:“没想到,今日我公孙胜,得以在此为民除害!” 随后,双目怒瞪高衙内,厉声道:“你说你是高衙内?高太尉的儿子?” 原本惊慌失措,处于绝望中的高衙内。 听到公孙胜这样一问,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 连忙开心的回答:“是,是,家父正是当朝太尉。” “你可知放马踩踏百姓,伤人性命,按大宋律法,当斩!” 公孙胜威严的说道。 高衙内一听,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吴用却有点发蒙了。 他前生在水浒传中看到的是,蜈蚣道人是在蜈蚣岭,被武松所杀。 怎么这会变成在这清河县,被公孙胜一剑刺杀? 还有,这高衙内,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更不能死在这里。 今天如果让高衙内死在这里,那林冲接下来就没戏了。 也不会有“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野猪林”,更没有“林冲雪夜上梁山”之说了。 这一来,不全乱了套? 你大爷,这剧情变化的也太离谱了。 相差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这今后的水浒世界,到底该由谁来主导? 不管他,还是要以自己重生大宋,来到这真实的水浒世界里,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为准。 不能再受施耐庵这老头子蒙骗了。 这老头,害人不浅啊! 这水浒世界,就由我来主导! 这大宋的天下,我来改写! 此刻,高衙内的内心一阵惶恐不安。 他见公孙胜话中带着杀气,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 连忙壮着胆,大声说道:“我是当今太尉之子,你敢杀我?” “你以为你是高太尉的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草菅人命?” 公孙胜道:“今日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高衙内闻言,吓得双腿一阵发软。 想反抗,却不是人家对手。 想跑,却双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开。 公孙胜拔出古铜剑,指着高衙内,厉声道:“你不配做人!” 说完,举起古铜剑。 朝高衙内脖子,一剑劈下。 第二十七章:埋伏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慢。” 吴用连忙出声,阻止住公孙胜。 公孙胜一愣。 转头看着吴用,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道长且慢。” 吴用靠近公孙胜,轻声道:“请借一步说话。” 公孙胜收起古铜剑,随吴用走向一边。 吴用先向公孙胜拱手道:“小生郓城县东溪村吴用,拜见道长。” 公孙胜听到对方是吴用,连忙也回礼道:“原来是学究,贫道失礼了。听晁保正提起过先生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 吴用道:“小生也时常听保正哥哥说起道长,称道长武艺高强,为人仗义,是难得的一遇的真好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公孙胜道:“先生过奖了。” 吴用转头瞪了眼高衙内,见其仍旧站在原地,双眼惊恐的看向他和公孙胜。 便对公孙胜道:“保正哥哥现在正和几位好汉一起,在城内救人,可能马上会引发一场大厮杀。如果现在杀了高衙内,势必引起官府调兵在全城围剿,让保正哥哥他们陷入危险境地。” 公孙胜一听晁盖也在城内,心里一惊。 想到晁盖他们,马上会有一场大厮杀,连忙道:“保正在哪里救人?我们马上去援助他们。” “道长勿急,我有一计,可保众好汉安然出城。” 公孙胜急道:“学究快请说。” 吴用道:“此刻你我现在兵分两路,你先把高衙内控制住,我去城里寻保正,等下在城门口会合。若遇官兵抵抗,关闭城门,道长可挟持高衙内逼官兵就范。” “好!此计甚秒!” “贫道就在此等候先生和保正。” 公孙胜说完,向吴用拱手道别后,转身走向高衙内。 “你、你要干嘛?我是高太尉儿子……” 高衙内见公孙胜满脸杀气,走向自己,吓得又尖声大叫。 “暂且留着你这条狗命!” “你若敢反抗,定叫你瞬间人头落地!” 公孙胜甩手给了高衙内一记耳光,一把将他拎起,闪电般冲向街口巷内。 转眼间,便不见身影。 “好轻功!” 吴用暗赞一声。 吴用之所以不让公孙胜杀高衙内,一方面确实是考虑到,留着他,在紧要关头时,可用这花花公子来要挟官兵,化解危机。 另一方面,主要还是想到,水浒世界后续剧情的发展。 试想,如果让高衙内现在就死,接下来的水浒世界里,就不会有这头蠢猪调戏林冲娘子。 没有高衙内调戏林冲娘子,就不会有陆谦陷害林冲,林冲持刀误闯白虎节堂,被脊仗二十,发配沧州。 也不会有后续的董超、薛霸意图谋害林冲,鲁智深大闹野猪林,仗义救林冲。 以及陆谦火烧草料场,林冲雪夜上梁山。 更没有了林冲上梁山,屡屡遭到心胸狭隘的王伦刁难,后来火拼王伦,推晁盖为梁山泊之主的事情了。 这就断了水浒世界的链接线。 串不起梁山大聚义的故事。 其他可以不理施耐庵,这个是水浒故事发展的引线,贯穿前后情节的起点主轴。 没有这个起因,林冲凭什么,放着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不做,跑到梁山去做强盗? 还要受人气,看人脸色? 这没理由啊! 还有,如果没有林冲火拼王伦,杀了那落魄秀才,推举晁盖做梁山大头领,晁盖又如何做得了那梁山之主? 难道要晁盖自己动手,杀了王伦,背负抢夺他人寨主之位,霸占他人山寨之骂名? 这样的情节,很不尽人意。 将大大损害这位托塔天王的威名。 所以,在这个情节上,吴用还是想按老施的故事延续。 虽然这样做,会让林冲受点委屈。 但为了梁山泊大业,为了水浒世界的延续,也只能这样。 吴用心想,大不了尽力周全,不要让林冲娘子死去。 这样的结局,对林冲这位好汉也有个交代。 倘若林冲命里,注定有次一劫。 吴用也无能为力 当然,具体还是要看,现实中的水浒世界是如何发展。 吴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故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下去。 他想创造历史,敢写历史。 但要看时机,找机会。 有些事情,是天数注定。 天命不可违。 吴用也无回天之力。 “官军来了,快跑啊!” “大家快跑!” 正在吴用走回酒店,想着他的未来水浒世界时,突然大街上想起一片惊叫声。 同时,他的大脑神经,突然一阵跳跃。 两边太阳穴一阵刺痛。 他敏锐的第六感,弹射出一个信息。 告诉他,武松可能出事了。 回想昨天在武大郎家,武松怒气填胸、暴跳如雷的样子,吴用当时就很担心,武松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清河县。 冲到仇人家去报仇,去救潘金莲。 现在,吴用的第六感告诉他,武松已经冲到仇人家,正在与仇人厮杀。 而且,如吴用所言,中了仇家的圈套,陷入敌人的包围圈。 吴用不敢耽误,连忙转身,大步走进酒店。 “官军来了,好汉快走!” 店小二连忙上前,提醒吴用官军来了。 他刚才见吴用出手教训高衙内,内心非常敬佩。 担心他被官军抓去,连忙催他快走。 吴用掏了把碎银,扔给店小二。 店小二急忙把马牵了出来。 吴用二话不说,上马往武松仇家方向,飞奔而去。 吴用的第六感很准。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此刻,武松正单枪匹马闯入张财主家,欲救潘金莲。 那天,吴用、宋江走后,武松越想越火,恨不得立马灭了仇人满门。 他心里非常着急,担心潘金莲的安危。 昨日一大早,武松对武大郎说,要到县衙里去处理些公事。 然后便出门,先到衙门,本来是想向县令告两天假。 等了几个时辰,还不见县令来。 武松便到自己的住处,换了身利索的衣裳,提了把朴刀。 牵马走出衙门,跟同僚说要到县郊外去巡视。 因为郊外近来有盗贼出入,同僚也都没有多想,以为武松要去办案,只吩咐他要注意安全。 武松上马,不慌不忙的往城外而去。 一出城门,便快马加鞭,往清河县,一路飞奔。 到清河县时,已经是晚上。 所幸城门还未关闭。 武松乔装打扮一番后,便混入城内。 本来想趁晚上风高夜黑,偷偷潜入张财主家,救出潘金莲。 因为有了吴用的叮嘱,武松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到了张财主家附近后,并没有贸然而进。 而是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 这一观察,让武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不出吴用所料,张财主早已为武松、武大郎,设下一个恶毒的陷阱。 他已经事先买通县令,让县令派出上百个官兵,由两个都头带队,埋伏在赵财主家的四周。 准备打伏击。 杀武松、武大郎俩兄弟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官兵个个全副武装,身穿铁铠甲,携带钢刀长枪,严阵以待。 屋子附近暗处,还埋伏着许多弯弓搭箭的弓箭手。 正在等待着武松、武大郎,前来送死。 张财主的屋子里面,还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家丁,以及两个高薪聘请过来的武林高手。 也都磨刀霍霍,等待武松和武大郎,自投罗网。 武松对屋子里面的家丁,并不畏惧。 但对外面那些官兵,特别是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武松却不敢大意。 武松虽然脾气火爆,行事雷厉风行,但绝对不是莽撞之人。 他心里很清楚,今天晚上,只要他一走近张财主家门口,门外的官兵,以及埋伏在屋子里的家丁,就会一涌而出,里应外合。 像一张大网似,将他死死罩住。 届时,武松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飞。 “老猪狗,老子早晚活剥了你!” 武松气得差点咬碎钢牙,暗骂一句后,退回暗处。 恨归恨、气归气,武松现在却只能将胸中的那团怒火,暂时先压了下去。 他在郓城县做都头,知道官兵行动习惯,天亮后,官兵就会先撤退,等晚上再来埋伏。 所以,他决定,等天亮官兵撤退后,再偷偷闯入张财主家。 打他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天刚亮,官兵果然全部撤走。 武松估摸着官兵已经回到县衙,张财主家的家丁累了一个晚上,也差不多都去睡觉了。 才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提着朴刀,飞奔到张财主家后院。 先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埋伏。 便“唰”的一下。 纵身一跃,闯入屋内。 第二十八章:挡我者,死!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武松见四周没有埋伏。 便纵身一跃,跳进张财主家院子内。 他以前曾经在张财主家打工,对屋子里的布局,非常熟悉。 前几年阉割张财主的儿子,外号张大头,也是在这座屋子里。 当时,武松独自一人,打死打伤张财主家护院家丁,二十七人,从容不迫的对张大头下刀,将他阉割。 然后,又打死打伤多名闻信赶来的官兵,逃离清河县。 此刻,武松多年后,又回到清河县,闯进仇人家中,只因为张财主为了报断子绝孙之仇,绑架潘金莲。 并欲借此引武松、武大郎上钩,将两兄弟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但张财主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决定,给他带来的后果,将远远不止是像上次那样,断子绝孙; 而是灭门之祸! 此刻,武松见院子里,只有五六个值岗的家丁,正歪歪斜斜的坐在地上,在打着瞌睡。 其他几十个家丁,累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回屋里呼呼大睡了。 武松本来不想惊醒他们,只想偷偷进入内屋,去寻找潘金莲。 却没想到,一位原本在打瞌睡的家丁,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武松。 这个家丁迷迷糊糊间,见院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一下子没有想到会是武松,只是怔怔的,拿眼看着他。 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武松本来想直接绕过他,往里屋进去。 没想到这时,此人突然反应过来,张开嘴,正准备要喊叫。 武松也不含糊,闪电般的上前。 劈头就是一刀,直接送他回姥姥家。 其他几位,有的刚被刀劈头骨的声音惊醒,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的被同伴的鲜血溅了一脸。 正在擦着血,双眼茫然,疑惑的看着手上的血。 有的仍旧还在打着瞌睡,没有醒来。 武松不管三七二十一,朴刀一阵挥舞,将几个家丁的脑袋,全部砍落在地,。 几具无头尸体,恐怖的扭曲着。 一股股浓浓的血柱,不停的从脖子上,向外喷射。 五六颗掉落在地上的脑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仍旧瞪大着双眼,似乎不相信灾难会突然降临。 不相信自己会死的那么快。 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沾满血迹的头颅,在湿滑的血地上,一阵翻滚。 “咕噜噜” 发出一声声可怕的声响。 让人不寒而栗。 武松抬腿,将一颗滚到脚边的头颅,一脚踢开。 随后,快速冲进里屋。 直接冲到张财主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张财主因为自己的独生子,前几年被武松阉割,无法传宗接代。 为了祖宗的千秋大业。 也为了自己死后,给祖宗有个交代。 前两年,张财主痛定思痛,决定重出江湖。 自己赤膊上阵,再拼一下老命,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从戏班子里重金买下一女子,娶为小妾。 老马上阵,为祖宗争光。 无奈张财主年过七旬,精气衰落,力不从心。 不管他怎么奋力拼杀,两年多下来,小妾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 昨晚张财主虽然紧张了一晚,已经筋疲力尽。 但此刻,却还不忘咬着一口人参,与小妾共同在为祖宗增光添彩。 正当张财主气喘吁吁,疲于应战时。 房门被武松一脚踢开。 小妾看到一个提着钢刀,满身是血的大汉,突然闯进房间,发出一声惊叫,顿时昏死过去。 正在拼着老命,上阵厮杀的张财主,转头一看,一下子吓得灵魂出窍。 下体一缩,不止精气外泄,连小便都出来了。 那小样虽然没有被武松的刀,直接阉割,却也已经被他自己的灵魂给吓坏掉了。 即使这次张财主没有被武松砍杀,从此以后,他也无法再完成传宗接代的宏伟大业了。 无法再为祖宗发挥余热了! 武松上前,一把拎起张财主,厉声喝道:“金莲在哪里?快说!” 张财主浑身不停的哆嗦着,三魂已经去了二魂。 哪里还开得了口? 武松见状,“啪啪”,挥手两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再次喝问:“金莲在哪里?再不说,我杀了你!” 张财主这回总算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外面那么多的家丁,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高手,一直在外守候,武松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外面的高手、家丁,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财主越想越怕,浑身仍旧是不停的颤抖着。 许久,才抖索着说:“别、别杀我……” “快说,金莲在哪里?” 武松将刀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喊道。 张财主双眼看着寒光四射的钢刀,身体更加颤抖,急急忙忙说:“在、在郓城县,送给、给刘县令当、当小小妾……” “什么?你胡说! 武松听到潘金莲在郓城县,被送给县令当小妾。 一下子傻住了。 “是、真真的,刘县令答、答应,抓你们俩兄弟归案。” 张财主吓得边说、边打颤。 发愣中的武松,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喊。 随即一阵脚步声,朝房间处传来。 “快、快来人……” “啊!” 张财主也听到外面的声响。 连忙大声喊叫起来。 “老猪狗,去死吧!” 武松也一下反应过来,手中刀一挥。 一刀砍下张财主的脑袋。 那位小妾刚好此刻醒来,睁开眼,正好看到张财主的那颗脑袋,被武松一刀砍下,掉到床上。 又咕噜噜的,带着血水,恐怖的滚落到地上。 小妾一声凄叫,顿时又昏死了过去。 武松瞪了小妾一眼,见她已经昏死过去,也不去杀她。 一把抓起张财主的头颅,转身,挥刀冲出房间。 屋子里的家丁,此刻已经都被惊醒。 纷纷拿起刀枪,往张财主的房间冲来。 武松一看,起码有四五十人。 个个气势汹汹,恨不得将武松一口吞下。 “老猪狗已死!” “想活命的,滚开!” 他将张财主的头颅,朝人群一把扔了过去。 一声大喝,挥舞扑刀,迎面杀了上去。 众人见武松身上沾满鲜血,双目圆瞪,手中钢刀寒光闪闪。 像个从地狱中闯出来的恶魔,心里都已有几分胆怯。 又看到地上张财主的头颅,知道东家已经被对方砍死,一下没有了主心骨,也不知接下去是要为谁而战。 许多人内心,已经开始萌生退意。 “杀了他,为东家报仇!” “弟兄们,他是杀人逃犯,杀了他,到官府领赏!”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张财主重金聘来的武林高手,一边大喊着,鼓动众人拼杀,一边领头挥着刀枪,杀向武松。 “挡我者,死!” 武松怒目圆瞪,一声大吼,如晴天霹雳。 手中刀一挥,一刀将其中一名武林高手,劈为两半。 另外一位武林高手,见同伴只一个照面,便被武松一刀砍成两半。 心里一惊,急忙挥舞手中长枪。 唰的一下。 刺向武松心窝。 第二十九章: 阳谷县西门庆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第二十九章: 武松一声大吼,如天人下凡。 双目圆瞪,神威大发。 一刀将其中一名武林高手,劈为两半。 另一位高手见武松如此勇猛,心中一凛,急忙挥舞手中长枪,迅疾刺向武松心窝。 此人并非一般高手,而是名震东北的武林枭雄,名叫李天霸,外号“长枪李”。 凭手中一杆长枪,横行大江南北。 无人可挡。 几十年下来,死在他抢下的冤鬼枉魂,不计其数。 即使是刚才那位一个照面,就被武松一刀砍成两半的武林高手,也不是泛泛之辈。 而是号称“东北刀”的江湖刀客。 早年哨聚山林,占山为王,杀人无数。 张财主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用了多少金银财宝,才请得这两人到他府上,为他报这断子绝孙之仇。 张财主父子,也正因为有了此二人,才有勇气,在时隔多年后,向武松发起复仇行动。 只是张财主做梦也没想到,还没开打,自己就先人头落地。 落个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此刻,武松见李天霸长枪刺来,不退反进。 一声大喝,迎着对方,纵身跃起,手中大刀从半空中奋力劈向李天霸。 李天霸见武松如此神勇,心胆俱寒,连忙挥舞长枪,拼力向上一挡。 “咔嚓”一声。 李太霸双臂一震,手中长枪,被武松砍为两段。 武松那一刀,在愤怒中劈下,力敌千钧,岂是李天霸能够抵挡的住? 李天霸人还没有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又闻“啪”一声响。 武松手中的大刀,在劈断李天霸手中的长枪后,刀势借着巨大的惯性力,继续砍下。 一刀将李天霸的头颅,砍掉大半个。 曾经横行江湖,不可一世的李天霸,叫都未来得及叫出声,便倒地身亡。 李天霸死前瞬间,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武松披头散发,目眦尽裂、满脸是血,摄人心魄的面孔。 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武松手中大刀,劈掉他半个脑袋时,发出的那声“啪”的声响。 估计李天霸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小小的清河县里,遇到如此神勇的世外高手,一招便被人砍掉半个头颅。 嚣张一辈子,到最后,连死都不得好死。 武松一脚踢开李天霸的尸体。 手中大刀一挥,冲进惊慌失措的人群,犹如切瓜削豆,一阵猛砍。 对方虽然人多,但却挡不住武松的凶悍、勇猛。 武松看似疯狂,不要命的抡刀一阵猛杀。 其实刀法凌厉、招式诡异。 脚下闪转漂移,步划矫健、身如鬼魅。 一把长刀左削右砍、上劈下撩,变幻莫测,威不可当。 刀风的破空声、刀枪的碰撞声,以及一阵阵摄人心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停的,在半空中此起彼伏,交叉回响。 “哈哈哈哈!” “痛快!痛快!” 武松豪声大笑,神威奋发,越杀越勇。 手中刀,专挑人多的地方砍,专劈人的头颅。 刀刀见骨、步步见血。 刀光闪烁间,一声声骨头的碎裂声响起。 院子里充斥着刀砍骨头的“咔嚓”声,护院家丁“嗷嗷”的惨叫声。 还有武松的狂笑声。 武松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他将满腹的仇恨,化成凶狠、残忍,似天神下凡,风卷残云,杀得天地一片昏暗,如阴曹地府,鬼哭狼嚎。 眨眼间,张家家丁已经倒下三十几个。 地上血流成河,满地都是碎肉片和残肢断腿。 还有几颗龇牙咧嘴、瞪大双眼的头颅,在血水中不停的滑滚。 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那些冲在前面,围在武松周围的人,早已被武松的钢刀,砍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惨死在地。 其他没有被砍死的家丁,看着不停挥舞着血淋淋的大钢刀,披头散发、龇牙咧嘴,浑身被血水浸湿的武松。 就像看到地狱中的催命鬼一样,吓得双腿发软。 不知谁先喊一声:“这不是人,是魔鬼,大家快跑啊!” 众人闻声,纷纷丢下手中刀枪,往门外大步逃去。 眨眼间,便跑的无影无踪。 “哈哈!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哈哈哈!” 武松见众人都跑光,再次仰天大笑。 大呼“痛快!” “好功夫!” “不愧是景阳冈上打虎英雄!” 突然,从围墙上传来一声赞好声。 随即,跳下一位衣着华丽,长相俊俏的男子。 “你是谁?” 武松双目一瞪,朴刀指向对方,大声喝问。 “小人阳谷县西门庆。” “武都头不认得小人,小人却认得武都头。” 西门庆双手抱拳,向武松行礼。 原来,武松景阳冈打虎后,在阳谷县家喻户晓,被传为英雄。 阳谷县为其披红挂彩、游街庆贺,街上人山人海,百姓皆争相一睹打虎英雄风采。 阳谷县县令见其勇猛,便提携他在县衙任都头。 半年后,武松因想到郓城县有一位表哥,武大郎和他二人,小时候有在郓城县表哥家住过,表哥对二人很好。 考虑到哥哥武大郎,可能会去郓城县找表哥,便向县令辞去阳谷县都头一职,说要往往郓城县去找表哥。 阳谷县县令便修书一封,将他推荐给郓城县县令。 郓城县县令刘成早有耳闻武松威名,便也提携这位打虎英雄,在郓城县衙门任都头。 武松当日景阳冈打虎后,阳谷县为其披红挂彩、游街庆贺时,西门庆也在围观人群中,看到骑在马上,威武雄壮的武松。 是以,西门庆认识武松,知其是打虎英雄。 “你既是阳谷县人,如何在此?莫不是在跟踪我?” 武松瞪着双眼,厉声道。 西门庆连忙说:“武都头不要误会,小人来附近寻朋友,走到此处,闻到里面有激烈厮杀声。小人因自小习武,对此特别敏感,心生好奇,便上院墙想看个究竟。” “上来后见是武都头,本想下来助都头拼杀,却见都头武功高强、神勇过人,刀刀见血、招招致命,竟看得呆了,忘记下来。” 武松将刀收回,看着西门庆,沉声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来帮那老猪狗,是武松唐突了。” 西门庆还未回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武松闻声,瞪大双目,看向院墙处。 西门庆急忙蹿上墙头,朝外观望。 见远处正有一队官兵,往这里急急赶来。 连忙回头,对武松喊道:“武都头,快走,官兵来了!” 武松听后,来不及多想,纵身跃上墙头。 果然看见,远处正有一队官兵,人人携带着闪闪发光的刀枪,往这里赶来。 “杀十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狗官与老猪狗,狼狈为奸!” “今日不杀他个人仰马翻,还真以为我武松怕他们了!” 武松嘴上骂着,人已经纵身一跃,跳下院墙,挥舞手中朴刀,迎着官兵,杀了过去。 西门庆来不及拦住,急的连声大叫。 随即,连忙先跳进院内,从地上拣起两把钢刀。 迅速跃出墙外。 发一声喊,挥舞双刀,跟着武松,杀向官兵。 第三十章:杀!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武松跃上院墙,想外一看。 果然见有大队官兵,手上拿着武器,正朝这边赶来。 武松不但不跑,反而开口大骂。 唰的一下,跳出院外,挥刀冲向官兵。 西门庆从死人边上,捡起两把钢刀,随武松一起杀向官兵。 这队官兵正是清河县衙门里的兵,听到武松在张财主家厮杀的消息,急急赶来缉拿武松 。 官兵中领头的是一位县尉,名叫蔡瑁。 戴着顶尖头高帽,全身盔甲护身,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提一杆丈二长枪,威风凛凛。 走在前面的则是一名步军都头,名唤张熊,是武松仇家张财主的侄子。 此人长得人高马大,生的满脸横肉,一脸的凶相。 手提一把鬼头大砍刀。 武松上次阉割张财主儿子,就是此人带兵来缉拿武松,结果反被武松杀得丢盔弃甲,折损了好几个官差。 张熊自己,也被武松打得大腿骨折,差点丢了性命。 回家休养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所以,张熊对武松,除了怕,更是恨之入骨。 昨天晚上,就是他带着大队人马,埋伏在张财主家四周,原本以为可以将武松和武大郎,一网打尽。 亲手杀了武松,报当年断腿之仇。 没想到,苦苦埋伏了一个晚上,却连武松的人影都没看见。 刚才,正在县衙值班房睡觉的张熊,听到暗哨报告,说张财主家里传出厮杀声。 张熊马上想到,是武松、武大郎两兄弟来救潘金莲,与护院家丁在厮杀。 便急急向正在县衙内的县尉禀报,请求带兵缉拿。 县尉蔡瑁,原是大名府内府亲兵中,一名小军官。 因为熟读兵书、略懂兵法,加上武艺超群,为人机灵,深得知府大人的赏识。 此次,知府大人应清河县县令请求,特地派他来清河县,协助抓拿武松、武大郎两兄弟。 清河县县令在知府面前,将武松、武大郎两兄弟,说成是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却又武功高强的山寨王。 知府大人感觉事态严重,考虑许久,才特地派蔡瑁,前来清河县协助剿杀二人。 昨晚的布阵埋伏,就是蔡瑁在幕后指挥实施。 张熊跑去找他时,他正在为昨晚武松、武大郎没有出现,自己的周密计划落空,心里窝着一把火,恨得咬牙切齿。 一听张熊说凶手出现,而且只有武松、武大郎两兄弟,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好!老子这回一定活剥了他们!” 蔡瑁双臂向上一阵挥舞,嘴里大声咆哮。 凶相毕露、气势逼人。 蔡瑁心里暗自想到,这武松、武大郎,再厉害,也就两个人。 就算他们长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上百个官兵的围攻。 此番缉拿,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轻松易得的功劳,岂能落到别人手上? 当即决定,自己这次,不再只是充当幕后策划,而要亲自带队出发,前往张财主家缉拿凶手。 于是当场点兵唤将,摆兵布阵,制定缉拿、围剿方案。 他命令衙门都头张熊,做带兵先锋。 充当头阵炮灰。 蔡瑁心机颇深,他要让心里填满仇恨,已经失去理智的张熊,先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自己再伺机出手,轻松将凶犯制服。 到时候,岂不是大功一件? 张熊本来就是一介武夫,加上一心想要报那断腿之仇,那曾去想那么多? 见蔡瑁要亲自带兵,缉拿武松、武大郎二人,想到有县尉亲自带兵助阵,实力大增,报仇有望,张熊心中大喜。 连忙整合队伍,提着大砍刀,雄赳赳、气昂昂,朝张财主家赶来。 此刻,走在队伍前头的张熊,突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龇牙咧嘴,浑身是血的大汉,像地狱里冲出来的催命厉鬼。 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大刀,向他们冲来。 张熊见状,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边上的官兵,更是吓得颤声大叫,连连后退。 有好几个,甚至已经开始掉头要跑。 “杀!” 武松一声嘶吼。 惊天动地。 似半空中响起一声惊雷。 让人心胆俱裂。 震得官兵寒毛卓竖、斗志全无。 连县尉蔡瑁,也被震得全身一抖,差点掉落马下。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武松已经纵身一跃,挥刀劈向张熊。 慌乱中,张熊急挥刀抵挡。 武松号称千斤神力,这一刀劈下,力敌千钧。 那是张熊能够抵挡得住? “噹!” 一声巨响。 张熊的大砍刀,被武松一刀劈飞。 只闻一声惨叫。 武松劈下的钢刀,未做任何停顿,将张熊整个人,从大脑中间劈下,一刀劈为两半。 由于武松钢刀劈下的速度,气势迅猛、快若闪电。 两片被劈开的身躯,一时还来不及倒下,像被定魂似,仍旧以原来的姿势,各自站立着。 被劈开的身躯,正不停的向上喷着血柱。 边上的官兵,毛骨悚然。 发一声喊,纷纷往后逃窜。 蔡瑁坐在马上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心惊胆颤,手中的长枪,差点掉落在地。 许久才缓过气来。 眼见队伍军心涣散,许多人已经开始逃窜。 连忙驱马,逼近那些逃窜的士兵。 挥舞手中长枪,连杀五六个逃兵,才阻止住逃跑的士兵,稳住队伍。 “哈哈,痛快!” 武松哈哈大笑,瞪着发红的眼睛,挥刀砍入官兵队伍。 钢刀像切瓜削菜一样,不停的朝官兵砍杀。 现场血肉飞溅,一片鬼哭狼嚎。 “武都头,我来了!” 正在武松杀红了眼的时候,西门庆冲到了。 一声大喝,挥舞双刀。 “噼噼、啪啪!” 杀入官兵队伍,一口气便砍翻了十几个。 “好,够兄弟!” “够胆量!” 武松朝西门庆大声喊道。 蔡瑁坐在马上,正在挥着长枪督战。 见冷不防又杀来一个不要命的,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他来之前,并没有想到武松这么凶悍。 在他心里,对武松的认定,就是一个力气比别人大的莽汉。 最多就是一个练过武,力气大的乡村猛汉。 却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不但是个武功高强、勇猛过人的高手,还是一个不要命的杀人狂。 一上来便把他的先锋官张熊,一刀劈成两半。 吓得手下兵士斗志全无。 自己也差点掉下马。 一个武松,就已经够他胆寒。 叫他提心吊胆,性命随时不保。 现在又来了一个使双刀,一下场就又干翻了十几个。 这样下去,等打翻这两人,自己带过来的这百十号人,估计也要被杀掉一半。 蔡瑁见二人勇猛无敌,兵士个个胆战心惊、连连后退,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叫喊着: “弟兄们,杀了这两个贼人,每人赏银一百两!” 蔡瑁现在只能用银子,鼓舞士气。 激发兵士的斗志。 否则,军心一散,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十一章:弓箭手,准备!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蔡瑁见武松、西门庆勇猛无敌。 如两头下上的猛虎。 勇不可当。 连忙用重赏来激励士气。 反正以后这赏钱,张财主会拿出来。 当然,他见武松、西门庆这么凶猛,心里也已经料到,张财主估计也已经死于武松刀下。 这笔赏钱,想向张财主拿,估计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向他要了。 但不管拿得到拿不到,反正现在只能先喊出去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拿得到,那是以后的事。 既然是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 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鼓舞士气,稳住军心。 否则,军心一散,先死的就是自己。 自己在这两个猛人面前,就是一只待杀公鸡,最多叫两声,就会被割断脖子。 死的不能再死。 不要说面对两人,只要其中随便一个,都能轻松砍下他的头颅。 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不管事后能不能拿到赏钱,他都只能先喊再说。 这名县尉大人灵机一动,想出的这一招。 此刻,还真的起了作用。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每人一百两银子,对这些兵士来说,吸引力确实不小。 这些兵士一听说,杀了对方,每人有一百两银子好拿,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也顾不得去想,等下自己有没有命拿这个钱? 兵士们借着人多势众,发一声喊,打起精神,朝二人围了过来。 西门庆瞪了眼骑在马上,大喊大叫的的蔡瑁。 心里暗骂道:“狗杂种,老子先送你去见你姥姥!” 双刀一阵劈砍,瞬间杀开一条血路,闯到蔡瑁的马下,一刀砍在蔡瑁骑战马的马腿上。 那马负痛,一声嘶叫,翻倒在地。 蔡瑁也一下被掀簸跌落在地。 未等他起身,西门庆已经双刀齐出,砍向他的脑袋。 蔡瑁毕竟是武官出身,平时也上过战场,虽然没有武松、西门庆那样的好武艺,却也是个练武之人。 惊叫一声,连忙就地一滚。 急向后闪避。 这狼狈不堪的一滚,却堪堪躲过西门庆的双刀。 边上的亲信,连忙挥刀上前,挡住西门庆的进攻。 西门庆见一击未中,气得嗷嗷大叫。 挥舞双刀,奋发神威,几下便将那两位挡住前面,掩护蔡瑁后撤的兵士砍翻在地。 但蔡瑁却已经逃离。 蔡瑁虽然侥幸逃脱,捡回一条命,却也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退到兵士后面,大声催促兵士上前冲杀。 兵士不敢违抗命令,再怕也只得上。 武松和西门庆,吼声震天,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与官兵拼杀。 官兵死伤惨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残肢断脚,随地可见。 场面非常血腥、惨烈。 让人触目惊心。 虽然已经有大量的兵士,被武松、西门庆砍杀在地,但后续的兵士,却仍旧一个接一个的涌上来,似乎越杀越多。 原来,蔡瑁熟读兵书,对摆兵布阵颇有研究。 他当时听说武松、武大郎二人,勇猛无比,心里虽然有点不相信,但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却也没有掉以轻心。 仍旧按自己原先的计划布阵,严阵以待。 只是他确实没有料到,这个武松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可怕。 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蔡瑁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人多。 官兵在人数上,可以以绝对的优势,辗轧对方。 但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在来清河县前,知府大人有再三交代,两名暴徒凶猛异常,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知府大人的话,他还是记住。 不敢忘记。 因为,他的前程,就在知府大人口袋里放着。 如果此番缉拿凶手成功,那就大功一件。 日后他在知府大人的眼里,分量就不一样。 回去后,肯定会受到知府大人的提拔和重用。 所以,他对此,并不敢掉以轻心。 事先就制定好绞杀策略。 如果缉拿时,二人武功一般,那就不用多费心思,拿下便是。 如果真的凶猛无敌,那就推出第二步,绞杀战术。 借助人数上的优势,对二人进行轮番攻击。 以十人为一小组,二十人为一大组,用车轮战术,交替上前、轮番进攻。 先用人海交替战术,消耗敌人的锐气。 让敌人顾此失彼,首尾不能相应,筋疲力尽,失去斗志、疲于应付。 最后,进退不能,束手就擒。 刚才,武松、西门庆二人,已经砍杀了几十个兵士,杀得官兵人人自危,连蔡瑁自己也差点丢掉性命。 但蔡瑁死里逃生后,及时杀死了几名逃兵,压住了阵脚。 随即又以每人重赏百两银子,给兵士鼓气,才不至于溃不成军。 蔡瑁稳住阵脚后,便开始疯狂的反扑,实施他的绞杀战术。 兵士迅速排好阵,十人为一小组,二十人为一大组。 向武松、西门庆轮番发起攻击。 用人海战术,消耗武松、西门庆的体力和斗志。 这样的战术,即使前面的兵士不停的倒下,后面的兵士,也会身不由己的往前冲。 只有不停冲锋的战士,没有逃兵。 因为,即使是有怕死的兵士,想逃,也没有机会做逃兵。 如果有兵士怕死,畏缩不敢向前,后面涌上的兵士,也会将他们推上前去,让他们不得不面向敌人,迎头拼杀。 不得不变成勇敢的战士。 加上官兵人多势众,一波接一波,声威造势。 每个人在冲锋时,口中都大声喊杀。 既给自己壮胆,又能鼓舞士气,震慑敌人。 这也是此阵势的另外一个特点,人多势众,声势震人。 所以,即使胆小怕死的兵士,只要一上场,在阵中都会变成凶猛异常,成为一台开足马力的杀人机器。 这就是蔡瑁的绞杀战术。 看似坚定,却非常实用。 而且,此刻,也已经明显起到作用。 武松、西门庆二人,此刻已经陷入对方的阵法中。 感觉敌人源源不断。 杀掉一波,又来一波,似乎有杀不完的敌人。 他们无法判断,在他们面前,还有多少敌人在等待他们。 二人的心里,已经开始急躁起来。 “兄弟,今日杀得过瘾!” 武松转头看向正挥舞双刀,奋力厮杀的西门庆,大声说道。 “杀一个够本,杀十个,赚了!” “杀二十个,发了!哈哈哈!” 西门庆虽然武艺高强,但却比不得武松的神力。 已经开始有点气喘吁吁。 “兄弟,我武松连累你了!” “倘若武松今日不死,定与你做生死兄弟!” 武松手中的钢刀,不知砍杀了多少人,刀口已经严重卷刃。 但却仍旧不停的,朝着官兵猛砍。 “好!” “有武大哥这句话,西门庆死而无憾!” 西门庆大喊一声,提起精神,抡起双刀,一下将冲到面前两名兵士,砍倒在地。 自己的脸上,再次被喷了一脸的血。 “哈哈!老子又赚了!” 西门庆擦了把脸上的血,放声大笑。 “兄弟,杀出去!” 武松一刀将一名兵士的胳膊,连膀削掉,夺过对方大刀。 双臂一挥,将对方拦腰砍为两段。 纵身一跃,跳过十几个兵士,杀向在后面指挥的蔡瑁。 “杀!” 西门庆也是大喝一声。 抡开双刀,奋力杀开一条血路。 左右开弓,拼命杀向前方。 “弓箭手,准备!” 就在此刻,却听蔡瑁一声大喊. 原本正在抵挡武松、西门庆的兵士,顿时向两边散开。 “兄弟小心!” 武松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埋伏着弓箭手。 顿时大吃一惊。 第三十二章:来生再做兄弟!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随着蔡瑁一声令下。 从边上突然跑出三十个弓箭手。 迅速分成前后两排,弯弓搭箭,瞄向武松、西门庆二人。 危急中,武松一脚将一个来不及撤开的兵士,踢向西门庆。 西门庆知道武松的用意,马上扔掉左手钢刀,一把接住那名兵士,将他拎到前面,用做挡箭牌。 武松自己又飞身一跃,抓起一个正在笑武松,无路可逃的胖兵士,挡在前面。 这名刚刚在嘲笑武松的胖兵士,脸色瞬间发青。 嘴上喊不出声. 肚子里却悔得连肠子都烂掉了。 蔡瑁此时想也没想,根本顾不得,那两名被武松、西门庆抓做挡箭牌兵士的死活,大声喝令放箭。 弓箭手也是没有任何犹豫,马上拉开弓,向二人放箭。 武松、西门庆二人,临危不惧。 一边将兵士的躯体挡在前面,一边挥舞着手中钢刀,不停的削掉弓箭手射来的箭。 那两名被抓做挡箭牌的兵士,瞬间便被弓箭手射成蚂窝蜂。 武松、西门庆二人,虽然没有被飞箭射中,但二人的体力,在刚才与众多兵士的厮杀中,消耗极大,已经气喘吁吁。 现在面对不断射来的飞箭,只能一刻不停的挥舞钢刀,上下左右,削落对方射来的箭。 体力消耗比刚才更大。 二人只要稍微不留神,就会被飞箭射中。 此刻,已经是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武松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是个死。 竟然横竖是个死,不如冲上去,再多杀他几个。 要死,也死个痛快! “哥哥,二郎无能,未能救出嫂子!” “哥,来生再做兄弟!” 突然,武松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叫。 吼声,如天崩地裂。 地动山摇! 弓箭手闻声,全都心胆一震。 手上一下顿住。 武松转头,大声对西门庆喊道:“西门兄弟,武松欠你一条命,来世一定还你!” 西门庆闻言,豪气大发,高声叫喊:“武大哥,来世见!” “哈哈!” “哈哈哈!” 二人一阵大笑,扔掉手中兵士的尸体,挥刀冲向弓箭手。 “武都头,吴用来了!” 千钧一发间。 突听弓箭手后面,传来一声大叫. 叫声刚刚落地,便听弓箭手中,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危急关头,吴用赶到。 朝武松大喊一声,便挥舞手中铜链,从背后朝弓箭手狠狠扫了过去。 那些弓箭手猝不及防,靠近吴用的两个,一下被扫倒在地。 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 “学究,我来了!” 未等那些弓箭手反应过来。 晁盖和王进也赶到了。 二人后面,还跟着一位,挥舞着铁棒的大汉。 正是威震江湖的铁棒栾延玉。 “杀他狗日!” 晁盖一声大喊,挥舞手中大朴刀,砍向那排弓箭手。 王进紧随其后。 腾空一跃,如出海蛟龙,手中长棍“呼”的一声,排山倒海般,扫向那些弓箭手。 一棍下去,瞬间打翻五六个。 个个头破血流,手脚筋骨断裂。 呼天号地、哀嚎四起。 “杀!” 栾延玉一声狂吼。 像一头出笼的狂狮,挥舞手中铁棒,杀向靠近武松、西门庆边上的兵士。 一阵上劈下扫,狂风暴雨般的狂杀劈砍。 碰者倒、挨着死。 勇猛凶悍,威不可挡。 武松、西门庆见援兵到,顿时,精神大振。 再次挥刀杀向敌群。 瞬间,又是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那些弓箭手,冷不防后背受袭。 一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吴用、晁盖、王进三位,如天兵天将,瞬间便将在前面的十几个弓箭手,杀翻在地。 其余弓箭手,顿时一片混乱。 有的匆忙扔掉手中弓箭,拔刀仓促应战。 有的连刀都来不及拔,便被吴用的铜链击毙,或成为晁盖的刀下鬼。 更多的是,在慌乱中扔掉弓箭,四散逃命。 没有一个人,再来得及弯弓搭箭,更不要说射箭杀敌。 眨眼间,这批看似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便溃不成军。 “放下弓箭者,饶其不死!” 吴用担心他们跑后,又在边上放冷箭,便朝他们大声喊道。 这些弓箭手闻声,纷纷放下手中弓箭,跪地求饶。 蔡瑁见大势已去,连忙转身闪到边上,想要逃回衙门。 武松正在与兵士厮杀,见蔡瑁正要逃,因离得远,便朝吴用喊道:“学究,别放走那狗官!” 武松边喊,边奋力将挡在前面的兵士砍翻。 接连两个纵跃,快速朝蔡瑁追去。 “跑不了!” 吴用大喝一声。 腾空一跃,铜链甩出,击向拼命狂奔的蔡瑁。 铜链如一根长柱,闪电般射向蔡瑁,链锤不偏不斜,击中蔡瑁的后背心。 蔡瑁一声惨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啪”的一声,跌倒在地。 武松此刻已经赶到,手中钢刀一挥。 一刀将蔡瑁脑袋砍下。 吴用上前,一脚将蔡瑁血淋淋的头颅,踢向余下的兵士们,大声喊道:“你们的头领已经被杀,不想死的都放下武器。” 众人见蔡瑁的头颅,“咕噜噜”的在血地上滚动,知道县尉已经被杀。 而且对方现在,又比刚才多了四个人,个个凶神恶煞,比刚才武松、西门庆更凶狠,一来就杀翻一大片。 连弓箭手也差点全被杀光。 自己这边,现在只剩下二十几个人,还不够对方两个来回冲杀。 于是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跪地求饶。 武松、西门庆、栾延玉却正杀得兴起,并未理会吴用的喊话,仍旧刀棒挥舞,将余下兵士,杀得一干二净。 吴用见状,皱了下眉头。 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晁盖双眼刚好朝向吴用,看到了他脸上的忧虑。 吴用没有多说,上前为晁盖等人引见武松,也向武松介绍晁盖、王进。 武松一一拜见众人,并向大家表示谢意。 还向大家介绍西门庆,说他初次相见,便以命相报。 众人都夸西门庆够义气。 王进向吴用、武松、西门庆,介绍栾延玉。 武松和西门庆,刚才已经看见对方的神勇,心里非常佩服。 “武都头,见到嫂子了吗?” 吴用突然想到潘金莲,连忙问武松。 “快,快回郓城,救嫂子!” 武松见吴用发问,浑身一震,突然大声喊道。 “都头,出什么事?” “为什么急着回郓城?” 吴用闻言,感觉不对,急问。 “老猪狗儿子,将嫂子送给郓城县令。” 武松咬牙切齿道。 “畜生!” 吴用用力跺了下脚。 “走,回郓城,杀了那畜生和狗官!” 晁盖一挥手中刀,大声喊道。 “武松谢过众位哥哥!” 武松向吴用、晁盖等人单膝下跪,拱手致谢。 吴用连忙扶起武松,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都头不要客气。” 晁盖等人也连忙回礼,让武松不要客气。 吴用对晁盖说了遇到公孙胜的事情,告诉大家,公孙胜在城门与大家汇合。 晁盖听了,高兴的大声叫好。 武松、西门庆快步跑到边上,牵回自己的马。 吴用、晁盖、王进、栾延玉,也骑上各自的战马。 “诸位兄弟,我晁盖是个直性人,有一句话想对众兄弟说。” 晁盖想到刚才吴用脸上的忧虑,便拱手对众人说道。 “保正哥哥,但说不妨!” “哥哥请讲!” “天王哥哥请讲” …… 众人异口同声,对晁盖说道。 “今日我等到这里救人、杀人,皆是为了一个义字,但凡事皆需有一个领头人,号令行止,言明进退,才不致混乱。” 晁盖边说边看着众人,见众人皆点头称是,便又道:“学究足智多谋、为人大义,晁莫今日推举学究为领头人,众兄弟一切行动,皆听学究号令。不知众兄弟意下如何?” “好,就依天王哥哥所言!” 晁盖话音刚落,武松便先开口赞同。 王进等众人,也都齐声赞同。 吴用见状,也不推拖,开口道:“既然保正哥哥这样说,众兄弟也都愿意相信小生,那小生就不客气了。” “刚才这里的官兵,已经全部被杀,不用担心日后有人指控。” “但此刻杀出城门,以及进入郓城县后,去县衙救人,杀狗官时,人多眼杂,众兄弟需用布遮脸,以免日后被官军指控、缉拿。” “好,学究说的是,我等依言而行。” 晁盖听后,大声说好。 带头撕下一块衣襟,将脸包住。 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纷纷撕下衣襟,将脸包住。 随后,吴用与众人一起,脱掉外面的血衣,到附近百姓家,用银子向百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穿上。 众好汉精神抖擞,重新上马。 “走,杀出城去!” 吴用大喊一声,一挥马鞭,催马前行。 “杀出城去!” 众好汉齐声吼叫,催马狂奔。 如猛虎下山般,往城门方向冲去。 第三十三章:救人!杀狗官!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却说公孙胜点住高衙内大穴。 封住他全身经脉。 将高衙内带到城门附近一小屋内。 先到街上弄了匹好马,牵到屋子里,以备等下急用。 然后关上门,到到阁楼上,边打坐,边等着吴用和晁盖他们。 正在他内心焦虑之时,突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公孙胜仔细一听,估计有六匹快马,正从城内往城门狂奔而来。 他知道,吴用、晁盖他们来了。 当即,一手提起高衙内,唰的一下,往城门冲去。 此刻,清河县县令何能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县尉蔡瑁和都头张熊,都已经被武松所杀,派出去缉拿凶手的兵士,也全部被歼灭。 他连忙一边关闭城门,一边让手下骑上快马,赶往大名府,告知知府大人,请求知府大人派兵支援,抓拿凶犯。 何能知道责任重大,也亲自上城墙坐镇,防止凶犯外逃。 吴用、晁盖、王进、武松、栾延玉、西门庆六人,骑着快马,赶到城门下。 武松一眼看见县令何能,正站在城墙上,指挥兵士,不让吴用、晁盖等人逼近城门。 城墙上的兵士弯弓搭箭,严阵以待,注视着城门下的吴用等五人。 武松上前,手指县令何能,大声喝道:“狗官,你勾结老猪狗,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危害一方,我早晚杀了你的狗头!” 何能高声说:“你们这帮杀人放火的贼人,现在城门已闭,你们插翅难逃!知府大人的兵马马上就要到了,还不快下马受死?” 武松大声骂道:“受你马的头,你这猪狗不如,腌臜龌龊的东西快把城门打开,送老子出城,否则,老子杀你全家!” 何能被武松骂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恼羞成怒。 一挥手,城墙上的兵士,便朝武松放箭。 武松挥刀削落射到身边的飞箭。 吴用、晁盖、西门庆急上前,一边挥舞链条、朴刀,打落飞箭,一边将武松拉回。 迅速退回到安全距离。 武松恨得目眦尽裂、毛发直竖,嘴上不停的叫骂。 吴用和晁盖,四处张望,寻找着公孙胜。 吴用心里一直祈祷着,公孙胜快来。 王进、栾延玉二人,望着足足有八米高的城墙,还有城墙上弯弓搭箭,箭头瞄向他们,随时准备射杀的兵士,恨得咬牙切齿。 却又一下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高衙内在我手上,放下城门!” 就在众人心急如火之时,突然听到大街上一声大喊。 正是公孙胜,挟持着高衙内来到。 吴用内心暗道一声:“我的祖宗啊,你可来了!再不来,老吴我今天又要重生了!” 晁盖见公孙胜到,高兴的迎上前,刚叫了声“道长”,却被吴用打断,吴用想晁盖比了个手势,道:“哥哥且慢,先让狗官把城门打开!” 吴用担心,晁盖与公孙胜打招呼后,在高衙内面前,将各自的身份暴露。 亦有可能被城墙上的官兵听到。 晁盖和公孙胜心领神会。 王进见到高衙内,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但他知道,此刻,众人的命,都系在高衙内的身上。 所以,强忍住心中的仇恨,没有动手。 公孙胜将古铜剑抵在高衙内脖子上,对城墙上的清河县县令何能,大声喊道:“狗官听着,再不放下城门,我将高衙内的头颅,砍下喂狗!” 刚才,已经有手下向何能禀报,说高衙内被一位道士抓走,不知去向。 何能当时不相信,认为高衙内不可能在清河县。 如果在清河县,知府大人一定会事先通知他,让自己好好接待这位太尉公子爷。 没想到,现在却又听公孙胜大喊,“高衙内在我手上”。 心里不禁一阵恐慌。 连忙向下仔细观望,想看看是真是假? “苦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一看,把个何能,吓得三魂七魄,差点飞出体外。 “苦也!” 何能大叫一声,双腿发软,脚下一颠,整个人瞬间虚脱。 像死猪一样,瘫倒在地。 因为高衙内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经常带着随从、保镖,到处游山玩水,沾花惹草。 所以,何能前不久刚刚在大名府,知府大人处见过。 此后,何能一直想找机会,讨好、巴结高衙内,却苦于找不到途径。 他天天盼望着,高衙内有一天能来清河县,好让自己有机会献殷勤,好好巴结到这位太尉的公子。 让自己时来运转,仕途上青云直上。 但让何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竟然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与高衙内相见。 何能瘫倒在地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双脚发飘,一下又瘫倒下去。 站在何能边上的兵士,见状,急忙将他扶起,让他坐在石凳上。 何能此刻,哪里还坐的下? 硬撑着起身,颤巍巍的走到城墙边,颤声喊道:“公、公子,你、你可还好?” 公孙胜对高衙内厉声道:“叫他开城门,否则,我让你人头落地!”说着,手中的古铜剑,往高衙内的脖子上一划,顿时,几大滴赤红色的鲜血,从高衙内的脖子上滴了下来。 高衙内吓得尖声大叫:“好、好个屁!何能,你他娘的还不快开城门?你想害死本公子?” 何能被吓得脸色发青,浑身不停的发抖。 整个人混混沌沌,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公孙胜见状,手中古铜剑一挥,作势要往高衙内的头劈下。 “不、不要!” “何能,老子,今天如果死了,我爹,一定杀光你全家!” “你他娘的,快、快开城门!” 高衙内一声接一声的凄叫声,终于把何能叫清醒了。 “公子,我开,我这就开。” 何能连忙大声喊边上的兵士,快开城门。 众人见城门已开,发一声喊,催马快速冲出城门。 一行人快马加鞭。 不敢有一刻停留,往城外狂奔而去。 狂奔了许久,见官兵并没有追来,众人才放慢速度,策马慢行。 “好汉,你、你们已经出城了,为、为什么还不放我?” 高衙内见众人还不放他,抬头惊问道。 “老实点,别乱动!” 公孙胜瞪了高衙内一眼,厉声道。 吴用道:“现在还不能放你,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明天自然会放了你!如果不配合,现在就叫你人头落地!” “配合,配合。” 高衙内知道,自己的命,此刻就在这些人手上。 这些人,随时都可以让他人头落地。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这个道理,聪明的高衙内,当然懂。 所以,聪明的高衙内,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这些人作对。 做一些无谓的反抗。 吴用说完,便让公孙胜将高衙内的双眼蒙住,把他的耳朵堵上。 众人见高衙内被蒙住眼睛,堵上耳朵,便扯下包在脸上的布块,发出一阵大笑。 晁盖连忙上前,与公孙胜相见。 并兴奋的向大家介绍公孙胜,也将一众好汉,一一介绍给公孙胜认识。 公孙胜开心的向大家问好,并一一行礼。 晁盖先对公孙胜说了救人的事情。 随后,又道:“道长如果不方便,可就此分开,待日后再聚。” 公孙胜听后,哈哈一笑,不假思索的说:“天王哥哥的事,便是贫道的事,何来不方便?” 众人闻言,齐声赞公孙胜大义。 “学究,为什么不杀了高衙内?” 半晌,王进突然指着高衙内,开口问吴用。 “这种畜生,留着他只会害人,杀掉算了!” 武松听后,也大声说道。 “是啊,杀了他,也省得麻烦。” 公孙胜对高衙内,也痛恨。 栾延玉、西门庆二人,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吴用。 晁盖看着吴用,笑着说:“学究做事谨慎,留着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吴用也笑了笑,对众人说:“众位兄弟,高衙内这条狗命,很值钱,我现在还舍不得杀他。先留着,今晚我们去郓城县救人,还用得上。”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 随即,便都会心的放声大笑。 “众位哥哥,武松再次谢过各位哥哥!” 武松双手抱拳,再次向众人致谢。 “武松兄弟客气了!” 晁盖闻言,开口道。 “都是自家兄弟,都头不用客气!” 吴用也对武松说道。 众人也都抱拳,纷纷向武松回礼。 “恕武松无礼,我们快走。” “嫂子现在不知是否平安?哥哥一定等急了!” 武松想到潘金莲的安全,又想到武大郎找不到他,一定很急,连忙催大家快走。 “武松兄弟说的对,我们快走!” 晁盖听后,也对大家说道。 “好,众位兄弟,上郓城县,救人,杀狗官!” 吴用一挥马鞭,大声喊道。 “救人!杀狗官!” 众好汉齐声高喊,催马快行。 第三十四章:公孙胜作法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一众好汉,马不停蹄。 往郓城县方向,急急前行。 “按正常行走,到郓城县,将近是在半夜时分。” “这个时间虽然是动手的好时段,但城门却早已关闭。” 吴用想到郓城县城门关闭的事,对众好汉说道。 晁盖听后,笑道:“学究,在西城墙脚有一处坍塌,日久失修,平日只有少许兵士把守。你如何忘了?” 吴用闻言,暗道一声“惭愧”,连忙启动脑子里的记忆库。 大脑记忆库显示:在西城墙脚有一处坍塌,时日已久,因刘县令想以此为由,向朝廷申请拨款,故拖至今日,尚未修好。 平日也只是派一队兵士,在那里值哨,不然人进出。 这一队兵士,对吴用、晁盖他们几个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他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尽量不要闹出大动静,以免打草惊蛇,惊动附近的官兵。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未到三更,便已经到达郓城县城外。 吴用建议,众人兵分三路。 公孙胜、晁盖,负责在城外望风,高衙内由二人押管。 吴用到武大郎家,告知他行动消息后,然后一起赶到衙门汇合。 武松对衙门内布局较熟悉,由武松、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一起先摸进衙门,到县令刘成住处,寻找、解救潘金莲。 众人都觉得可行,齐声说好。 一众好汉到了西城墙脚坍塌处,见那值岗兵士一共有八人,四个分两边,站在坍塌处附近,四个在周围来回走动,巡逻。 为避免惊动城墙上的官兵,引起混乱,给行动带来麻烦,公孙胜提议由他作法,将兵士引开,吴用、武松等人乘机冲入城去。 众人听后,齐声说好。 公孙胜让众人推后,抽出背上古铜剑。 剑尖朝上,左手从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符咒,往剑把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词。 随即,将符咒往空中一抛,古铜剑向上一指,那符咒顿时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公孙胜古铜剑上下一挥,那一片片灰烬,便向空中四散飘去。 随即,剑尖往上一指,口中喝声:“疾!” 顿时,半空中想起一声惊雷。 瞬间,城墙上空狂风大作、一阵飞沙走石,连城墙边的树木,都被狂风刮起,卷到半空中。 那狂风吹起,风卷砂石,刮断树木的声音,呼呼呼作响,犹如地狱中鬼哭狼嚎,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守卫在城墙上的官兵,以及在城墙坍塌处值岗的兵士,全部吓得浑身发抖,大喊大叫。 丢掉手中兵器,东跑西奔,寻找隐蔽处躲了起来。 吴用也被公孙胜的法力,一下震慑住。 晁盖、武松、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也都目瞪口呆,望着狂风大作,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不知所措。 虽然众人近在咫尺,却谁也看不清谁。 “众兄弟,快进城!” 直到公孙胜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如梦初醒。 吴用连忙招呼武松、王进、栾延玉、西门庆,迅速从城墙坍塌处,冲进城内。 众人一口气,冲到县衙附近的小道上。 吴用正要和武松等人兵分两路,往武大郎家去,却突然见马路上一队官兵,正急急朝县衙门口大步奔跑,似乎是衙门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吴用让众人停一下,不要盲目闯入,要先弄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门庆自告奋勇,说他先去探个究竟。 说完,唰的一下,冲向县衙。 吴用趁这个时候,又仔细观察着县衙的几个进出口,思考等下出来时,万一遇到官兵阻拦,如何应对。 很快,西门庆跑了过来,对大家说,真的出事了。 众人急问出什么事? 西门庆看了眼武松,急道:“我刚刚抓住一个亲兵,拷问后说,大郎来县衙找武松兄弟,却在无意中撞见清河县张财主的儿子,正在县衙内。他便暗中跟踪后,发现对方与刘县令在一起,还谈到把嫂子潘金莲送给县令的事情。” 武松急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 “大郎听后,当场冲出,抢过边上亲兵的刀,一刀杀了张财主的儿子。” “刚好雷都头、朱都头都在,闻声挡住大郎,刘县令乘乱逃掉。” 西门庆一口气把事情说完,想了想又道:“对了,大郎急着要抓留县令,逼他说出嫂子的下落,所以没有和两位都头纠缠,杀退二人后,不知去向。” 武松听后,顾不得与众人招呼,二话不说,挥刀杀向衙门。 吴用见状,跺了下脚,只得改变原计划,朝众人一挥手,随着武松,一起杀向县衙。 县衙门口的岗哨,明显比往日增加了许多。 武松冲到离衙门几十米的地方,门口的岗哨,便冲了上来,大声喝骂,将手中武器刺向武松。 武松脚步未停,手中刀一挥,一下便将靠近他的两名哨兵,砍杀在地。 其余兵士被武松的凶猛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随后冲来的吴用、王进、栾延玉、西门庆,瞬间砍翻在地。 五条凶悍、威猛的勇汉,就像五头下山的猛虎,吼叫着,气势汹汹的杀进衙门。 守卫在衙门内的兵士,在这五头下山猛虎面前,就像一群蠢猪,被杀的嗷嗷大叫,四处奔逃。 武松领着众人,往刘县令的住处杀了过去。 沿路抵挡的兵士,非死即伤。 衙门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脚,夹杂着满地的血水,让人触目惊心。 一众好汉一路砍杀,在离刘县令住所不远处,便听见走廊处传来一阵激烈的刀剑声、喊杀声。 吴用、武松等人,闻声,料到是武大郎与官兵在拼杀。 连忙加快速度,往里冲杀。 武松见前面围着一群兵士,为了加快速度冲进去,便纵身一跃,跳上走廊的凉亭顶上。 吴用紧随其后,跟着一跃而上。 二人往下一看,果然是武大郎。 脸上、身上,到处溅满鲜血。 本已丑陋的脸孔,因为仇恨,变得扭曲,显得更加可怕。 此刻,武大郎正挥舞着一把大砍刀,在与一大群官兵不停的厮杀。 其中两个军官,正是朱仝、雷横两名都头。 朱仝左臂受伤,正不停的流着血,脸色已经苍白。 脚步已经明显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 只是靠着身边的兵士,拼命抵挡,才不至于倒下。 但力气已经用尽,手上朴刀,刀法已乱。 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于武大郎刀下。 雷横更惨,胸前中了武大郎一刀,鲜血已经将他的前胸,染成了一片红色。 人已经瘫倒在地,嘴上不停的向外吐着粗气。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武大郎身边,躺着至少二十几个兵士,身上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一个能出声。 “好功夫!” 吴用心里暗赞一声。 “哥哥,二郎来也!” 武松一声大喊,从凉亭顶上跳了下去,挥刀砍向围在武大郎边上的兵士。 “嗨!” 突然,武大郎一声吼叫,人腾空跃起,手中大砍刀,呼的一下,劈向朱仝。 雷横已经无力躲闪,心中暗道:“我命休也!” 第三十五章:凶多吉少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武大郎一声怒吼。 腾空而起,手中大砍刀,凶狠的劈向朱仝。 朱仝身负重伤,已无力躲闪。 只能拼尽余力,挥刀上挡。 但心里却很清楚,对方这一刀,力敌千钧,自己此刻,是万万抵挡不住。 朱仝一世英雄,眼看着就要被武大郎,一刀砍杀。 千钧一发间。 吴用一声吼叫,从凉亭顶上一跃而下。 一脚将朱仝踢翻。 原来,吴用刚才在凉亭顶上,看得心惊胆战。 见武大郎大刀劈下。 担心朱仝被武大郎杀死,连忙跳了下去,一脚将朱仝踢翻在地。 吴用这一脚,外人看似在帮武大郎,其实是在救朱仝。 刚才,武大郎削开朱仝手中的朴刀,跃身而起,挥刀劈向朱仝之时。 这一刀,朱仝已无力躲闪。 只要吴用稍微迟的一迟。 武大郎的刀,就会劈在朱仝的脖子上。 武大郎这一刀下去,不要说现在朱仝身受重伤,流血过多,人已经虚脱无力,无法躲闪。 就算是朱仝没有受伤,也挡不住武大郎愤怒中,那迅疾如风,势如破竹,排山倒海般的一刀。 朱仝心里知道,吴用是在救他。 但因为吴用脸上蒙着脸,他认不出对方是谁。 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救他。 瘫倒在地的雷横,也看出吴用是在救朱仝。 他也同样感到郁闷,这人明显是与武大郎一伙,却为什么要救朱仝? 而他雷横已经重伤躺在这里,此人为什么不乘机来杀他? 朱仝、雷横,武功虽然比不上武大郎,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却非等闲之辈。 是水浒传中,梁山泊排名十二、二十五的好汉。 可见手上确实是有真本事,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遇到像武大郎这样,武功盖世的绝世高手,才会被打的如此狼狈。 吴用救他们,自然是为自己日后的宏伟大业着想。 朱仝、雷横这样的好汉,如果就这样死掉,岂不可惜? 如果自己日后能将此二人收归己用,对自己的大业,一定会有帮助。 所以,吴用一定要出手相救。 此刻,朱仝、雷横,已经看出吴用这一脚,是在救朱仝。 武大郎,当然更看得出来。 只是他知道吴用是自家兄弟,认为吴用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所以,并没有多往别处去想。 他见武松、吴用已经挡住兵士,外围几个吴用、武松带来的好汉,也已经杀进来了,便先向吴用道了声谢。 随后,大声朝武松喊道:“快救金莲!” 说着,转身朝内间冲去。 武松、吴用也跟着一起冲了进去。 王进、栾延玉、西门庆,此时,也已经冲了过来,与走廊上的兵士进行殊死拼杀。 武松、武大郎、吴用,一路狂冲,直奔刘县令住处。 “哥哥,狗官就住在这里。” 武松指着前面一座大屋子,对武大郎说道。 “金莲,我来了!” 武大郎纵身一跃,率先冲到大屋子门口,挥刀将四位守在门外的兵士,砍杀在地。 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 却见屋子大厅里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武松和吴用,也冲了进来。 三人在大屋子里,对每一个房间进行搜索,却仍旧不见一个人影。 “金莲,金莲你在哪里?” 武大郎急的大声叫喊。 “嫂子,嫂子!” “嫂子,你在哪里?” 武松、吴用也急的大声喊叫。 三人急的翻箱倒柜,找遍每一个角落,就差没有挖地三尺。 却仍旧找不到潘金莲。 连县令刘成,也不见了踪影。 武大郎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武松气得不断挥刀,劈砍着大厅的桌椅。 吴用跑到门口,门外除了那四个,已经被武大郎砍杀在地的兵士外,一个人也没有。 吴用双眼四处张望,大脑迅速飞转. 寻思着,刘成到底会在哪里? 既然武大郎刚才看见,刘成和张财主的儿子,在县衙内谈潘金莲的事情,他一怒之下,上前杀了张财主的儿子。 后来虽然被朱仝、雷横挡住,没有能杀死刘成,但刘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着潘金莲离开县衙。 更何况,刚才自己那么多人在外面,也没有看见刘成出去。 可以肯定,刘成一定还在县衙内。 潘金莲也一定被关在里面。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快找到刘成,或者潘金莲。 否则,时间久了,惊动据守在城楼内的大队官兵,那今晚就很难脱身了。 一旦被拖到天亮,势必惊动到州府。 到时候州知府必将派出大队官兵,前来围剿,到那时,就凶多吉少。 吴用此刻,就算再冷静,也开始着急起来。 连忙又返身冲进屋里,大声问正在骂天干地的武松,刘成平时在县衙内,还有没有其他住所? 武松刚来郓城县县衙不久,对刘成也不了解,更不清楚他是否还有其他住所? 想老半天,也想不出来。 吴用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几个人分头寻找。 找遍县衙内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可偌大的县衙,等到跑遍整个县衙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房间,估计天都要亮了。 在这期间,没有被杀的兵士,完全有时间跑出去,通知据守城楼的官兵,前来县衙支援。 而且,刘成也很有可能,会乘这期间的空隙,偷偷跑出县衙,潘金莲也会被他带走。 到时候,要想再找到潘金莲,解救潘金莲,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但现在,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这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吴用让武松、武大郎,分头行动,不管有没有寻找到,大家在天亮前,一定要在县衙西侧偏门外会合。 因为西侧偏门,最为隐蔽。 三人随即从大屋子里跑了出来。 刚好,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也赶到门口。 吴用告诉大家,屋子里没有人,大家在县衙内分头寻找,天亮前在西侧偏门会合。 就在大家准备分开时,西门庆突然道:“会不会在监牢?” “监牢?对!” 吴用闻言一怔,随即,大声道:“王教头、栾教头,麻烦二位兄弟在此守着。我和大郎、武松兄弟、西门兄弟,一起去监牢查看。” “好!” 王进、栾延玉二人答应一声,便分开往两边守卫。 “武松兄弟,快带路,去监牢!” 吴用大声喊道。 “跟我来!” 武松大喊一声。 连忙领着众人,往县衙后院处冲去。 四人一路飞奔,直冲位于县衙后院处的监牢。 到了监牢处,却见十几个官兵,手持钢刀、长枪,守卫在监牢外面。 武松、武大郎二话不说,冲上去,挥刀就是一阵猛砍。 西门庆见状,也是对着兵士,抡刀一阵劈杀。 “留活口!” 吴用朝众人大喊一声。 上前铜梁一扫,瞬间击倒两个。 随后,又活抓了一个小官模样的兵士。 这十几个兵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打懵了。 根本无还手之力。 转眼间,除了吴用特意留活口的那名小官外,其他的十几个兵士,几下就全部被解决掉。 吴用抓住这个领头的小官,厉声喝道:“刘成在哪里?说!” 这名小官眼睛发直,看着这几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浑身沾满血迹,魔鬼一样的凶汉。 吓得连装一下勇敢的勇气,都没有。 颤抖着手,指着在台阶下面的牢房,嘴巴张了好几遍,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吴用见状,也不等他发声了,一把拎起他,对西门庆说:“西门兄弟,麻烦你在上面守着。” 说完,直接就往牢房冲去。 到了牢房区,这名小官才慢慢缓过气来,指着牢房区尽头,靠后的一个房间,颤抖着说:“在、在、在最后一间。” 吴用刚放下手上的小官,武大郎已经唰的一下,抢先冲了过去。 吴用、武松也连忙跟着冲了上去。 “啊!” “啊--” 二人还没到尽头的监房口。 便听见武大郎,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叫。 第三十六章:好一条凶猛的汉子!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哥哥!” 武松听到武大郎的凄叫声,一声大喊,疯一般的冲了过去。 吴用暗道一声:“不好!” 也急忙大步冲了过去。 到了监房门口,映入吴用眼帘的,是一幅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场景。 潘金莲全身赤裸、浑身伤痕累累。 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大伤口,血肉模糊。 脖子上,喉咙口,更是被割开一条长长的伤口,正在不停的,向外喷着血柱…… 地面上,已经流了一地的鲜血。 让人目不忍视。 武大郎抱住全身僵硬的潘金莲,悲天跄地、泣不成声。 “刘成老狗!” “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武松怒发冲冠,瞪着发红的双眼,捡起被扔在墙角的,潘金莲的衣服,递给武大郎。 转身冲出监房,一把揪起那名小官,怒吼道:“刘成老狗在哪里?” 那名小官见武松一副吃人的模样,吓得连尿都出来了。 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吴用在监牢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刘成的踪影。 这所监牢是临时监牢,只是用来在断案时,关押案件审理过程嫌疑犯的临时场所,所以,平时只要没有审理案件,里面就都没有人。 突然,吴用发现,在走廊末端墙角,有一个用来排水的小洞,洞口被人用刀磕开,刚好可容一个人出去。 吴用顿时明白,刘成十有八九,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急忙喊来武松,指着洞口,告诉他,刘成已经逃出去,现在可能已经搬来救兵,正往这里赶来。 随即,也急忙叫武大郎节哀,先冲出衙门,再去追杀刘成报仇。 在吴用的劝说下,武大郎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止住哭泣。 轻轻的给潘金莲穿上衣服,抱着她,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武松连忙上前,想搀扶武大郎,却被武大郎推开。 武大郎抱着潘金莲,双眼无神,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往出口走去。 武松和吴用,也都黑着脸,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 在监牢外面守卫的西门庆,看见三人走出来,连忙迎上前去。 “有没有抓到……” 西门庆刚开口,却见武大郎抱着死去的潘金莲,一下顿住。 问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西门兄弟,是刘成杀了嫂子。” “刘成跑了,支援的官兵可能马上就到。快通知王教头、栾教头,立刻从西侧出衙门,往城门方向撤!” 西门庆听后,应道:“好!” 看了眼武大郎怀里的潘金莲,欲言又止。 转身跑去招呼王进、栾延玉。 吴用、武松护着武大郎,大步往衙门外冲去。 衙门内的官兵,刚才已经被他们几个杀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 侥幸未死的,也早已逃离衙门,或者找地方躲了起来。 几乎不见有人,出来阻挡他们几个。 连两位身负重伤的都头,朱仝、雷横,也不知躲到哪里去? 很快,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也跑了过来,与吴用、武松、武大郎会合,准备一起冲出衙门。 王进、栾延玉,刚才已经有听西门庆说,潘金莲被刘成所杀。 此刻,见武大郎抱着死去的潘金莲,知道武大郎此刻心如刀割,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二人便靠近武大郎身边,叫武大郎节哀。 武大郎一声不响。 那神情,就像听不到有人说话一样。 西门庆咬牙切齿道:“大郎哥哥,我西门庆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畜生,将他千刀万剐,替哥哥报这血海深仇!” 武大郎依旧没有开口。 武松对西门庆道:“多谢西门兄弟!” 吴用自始至终,没有对武大郎说一句安慰的话,他知道,现在说再多,也安慰不了武大郎。 只有找到刘成,砍下他的头,祭奠潘金莲,才能稍解武大郎心头之恨。 一众好汉冲出衙门后,便往城门方向撤回。 他们当然不是就此回去。 往城门方向撤回,并非直接出城,各自回家。 而是要到城楼守卫据点,寻找刘成,为武大郎报杀妻之仇。 对吴用、王进他们来说,这次,本来是要帮武大郎、武松,去救潘金莲。 却没想到,历经生死,救回的,却是一具被残忍摧残、杀害的尸体。 刘成用如此凶残,没有人性的手段,摧残、杀害一个女人,连畜生都不如。 刘成这样做,已经严重触犯吴用等人的底线。 今天,即使不是为了武大郎,他们也照样,要将这个畜生不如的败类,斩首示众,为民除害! 突然,吴用听到前面一阵喧闹。 伴随着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吴用知道,是刘成,带领守卫城门的官兵赶过来了。 “来得好!” 吴用大喝一声。 转头看了眼武大郎,见对方此刻仍旧神情呆滞,双目无神。 已经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不要说去上阵杀敌,就连有人拿刀砍他,估计都无法躲闪。 便对武松道:“武松兄弟,你负责保护大郎,不要让人伤了他。” 武松剑眉直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刀砍下刘成脑袋。 但看到身边的武大郎,怀里抱着潘金莲,直愣愣的站着,双目无神,心里一阵酸痛,一阵担心。 便朝吴用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吴用对武大郎道:“大郎放心,我们会替你报这血海深仇!” 说完,便挥舞手中链条,迎着大队官兵冲了过去,口中喊着:“为大郎报仇!杀!” “杀!” “杀!” “杀!” 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也一起发一声喊。 挥舞手中刀棒,杀向官兵。 原来,刚才刘成在衙门,撞见武大郎杀来,见势不妙,便将潘金莲押往临时监牢。 想逼潘金莲和他一起,从监牢排水洞口逃离。 潘金莲死活不肯,刘成便兽性大发,扒光潘金莲的衣服,用极其残暴的手段,对她进行侮辱、摧残。 潘金莲极力反抗,挣脱后撞墙自杀,却没有成功。 刘成恼羞成怒,兽性大发,在对潘金莲百般侮辱、折磨后,又残忍的将她割喉杀害。 然后偷偷从洞口逃出。 一口气逃到城楼,命令县尉马上集合队伍,杀回县衙。 “杀狗官!” “刘成狗官,给老子出来受死!” 西门庆一边怒喊着,一边接连几个虎跃,冲到最前面。 手举大砍刀,劈向领头的官兵县尉。 这名县尉虽然也是学武之人,却挡不得西门庆的凶猛,突然见西门庆杀来,连躲闪都来不及,便被西门庆一刀砍为两段。 “好一条凶猛的汉子!” 王进见状,精神大振,手中棍一挥。 大声吼叫着,冲入敌阵。 对着官兵,迎面一顿劈扫,瞬间击倒十几个。 “不想死的,闪开!” 栾延玉本来想找刘成,却突然想起,自己并不认识刘成。 只好一边怒吼,一边挥舞手中铁棒,挑人多的地方,冲进去一阵劈杀。 铁棒势大力沉,气势磅礴,在人群中,上下左右一阵挥舞。 铁棒破风,呼呼作响,如排山倒海。 只片刻功夫,官兵就已经倒下数十人。 这些官兵,当官的平日里养尊处优、作威作福。 当兵的,也跟着骄横跋扈、胡作非为。 哪里碰到过这种恨角色? 此刻,见吴用、王进、栾延玉、西门庆几人,有如地狱中的凶神恶煞,身上沾满血迹,双眼发红,向外喷火。 一个个疯狂的吼叫着,人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一味狠命厮杀。 顿时,心胆俱裂,纷纷后撤。 吴用此刻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只顾发疯的拼杀。 他的内心,非常冷静,正边打、边四处找寻着刘成。 但眼看官兵已经被砍倒了一大片。 却仍旧,还不见刘成的影子。 第三十七章:金莲,大郎为你报仇了!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四处张望,却不见刘成的影子。 抓住几个兵士逼问,也都说没有看见。 吴用怒火中烧,一条铜链指东打西,杀伤力极强,让人防不胜防。 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三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睛,气势汹汹,不停的挥舞着手中刀棒,对着官兵左砍右削,一阵劈杀。 凶猛异常,无人可挡。 三百多个官兵,片刻功夫,便有上百个被击倒在地。 地面上,到处都是官兵的尸体。 残肢断脚,随处可见。 鲜血已经把黑色的大街,染成红色。 血腥到让人窒息。 夜空中,哀嚎一片。 惨叫声、呼救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场面甚是惨烈。 吴用见官兵人数众多,黑压压一大批。 要想在里面找出刘成,谈何容易? 而且,继续打下去,敌众我寡,自己几个虽然勇猛,但短时间里,却也无法一下把对方击溃。 更不可能,一下将对方全部杀光。 如果有人在暗处,乘乱放冷箭,那自己几个就危险。 于是想了想,便抓起一位小头领。 呼的一下,跳到高出,将小头领挡在前面,防止有人放冷箭。 然后朝官兵高声喊道:“弟兄们,县令刘成欺凌妇女、残杀无辜百姓,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吴用手指着边上抱着潘金莲的武大郎,加大声量,高声说:“你们看这边,大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你们都认识,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刘成却将他老婆抢到县衙,对这个女人用最残忍的手段,进行施暴摧残,最后,还用刀割她的喉咙,将她活活的杀死。” “你们也都是普通百姓家的人,难道你们,就愿意为这样残暴不仁的狗官卖命?愿意做他的帮凶?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吴用边说着,边观察兵士的反应。 见有许多兵士,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开始议论纷纷。 许多人对要不要继续厮杀,已经开始犹豫。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停下冲杀的脚步。 吴用见有效果,精神更加兴奋。 连忙再下猛药,大声说:“知府大人已经知道,刘成残杀百姓的事情,明天一早,就要派人来抓拿他。” “你们现在快放下武器,将刘成抓出来,就是立功赎罪,为名除害!明天,知府大人,也会给予你们奖励!” 现场兵士听后,不知是假是真,一下全部都停止了厮杀。 更多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很多人还真的放下了武器。 不少人,在犹豫不决的同时,将眼睛看向队伍的右后角。 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三人,没料到吴用竟然会想出这一招。 又见兵士军心开始动摇,心里都暗暗佩服吴用的机智。 他们见官兵们都停住脚步,便也先停住砍杀。 走到吴用身边,护着他。 吴用眼尖,发现很多人眼睛看向右后角,知道刘成很有可能就躲在那里。 便手指右后角,大声喊道:“刘成,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快滚出来!自己做的恶事自己承担,不要害这些无辜兵士,为你白白送命!” 官兵们闻言,不约而同的都转身,看向右后角。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们是逃犯,快杀了他们!” 刘成见兵士停下,又怕又急。 连忙朝兵士大喊大叫。 “滚出来!” 吴用大声喝道。 突然,一条人影,唰的一下,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飞一样,冲向队伍右后角发声处。 未等众人看清,便听右后角处,有人发出一声惨叫。 瞬间,一阵风掠过。 那人又飞一样闪身来到眼前。 “好轻功!” 吴用一看,原来是西门庆。 腋下还夹着一个人。 正是刘成。 杀害潘金莲的凶手。 “弟兄们,你们家里都有爹妈、兄弟姐妹,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们回去。” “今晚因为这个畜生,已经死了很多人,现在杀人凶手已经抓获,我们不想滥杀无辜,请兄弟们让开一条路,让我们过去!” 吴用说完,双手抱拳,向众兵士行礼。 众人犹豫不决之时。 武松大步上前,站到吴用边上。 双目圆瞪,厉声道:“弟兄们,我是武松。” “今日狗官刘成,侮辱、杀害我嫂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只找狗官刘成一人报仇!” “如果大家看在同仁的面上,请让开一条路,我武松记住大家这个情!” “如果有与狗官狼狈为奸,硬要与我武松为敌,那就休怪我武松和这几位兄弟,刀棒不认人!” 王进、栾延玉、西门庆,则紧握手中刀棒,怒目而视。 吴用表面镇定,内心却有点焦虑。 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这边越不利。 如果官兵仗着人多,真拼起命来,自己这边的人,一时也很难脱身。 就在吴用焦虑之时,官兵中,已经有更多的人开始动摇了。 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原来是武都头的嫂子被杀?” “刘成也太不是人,连武都头的嫂子也杀?” “武都头虽然刚来不久,可为人仗义,我们犯不着得罪他。” “对啊,我老母亲还在家等我,我可不想死!” “刘成不仁,我们没必要为他卖命。” “是啊,我们快撤吧!” “武都头是打虎英雄,武艺高强,再不撤就没命了!” “这些人太凶猛了,太可怕了!” ……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撤”。 众兵将闻声,便一阵呼应,一下子就跑掉了一大半。 其他没有跑的兵士,也纷纷向两边退开。 让出一条几米宽的道,让吴用、武松等人行走。 吴用和武松,向众兵士抱拳致谢。 刘成被西门庆夹住,动弹不得,连想喊话都喊不出声。 见兵士撤的撤,让的让,眼见大势已去,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吓得浑身瘫软,小便失禁。 如果不是被西门庆夹住,估计早已成为一滩烂泥。 趴在地上,一步也无法移动。 武大郎此刻,依旧双眼无神,紧紧抱着潘金莲的尸体。 武松近前扶着他,轻声对他说:“哥哥,狗官刘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武大郎混混沌沌中,听到“狗官刘成”四个字,全身一颤。 一下清醒过来! 转身吼叫着,扑向刘成。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武松、吴用连忙抱住他,告诉他,等出城后,再用刘成的人头,祭奠潘金莲。 武大郎双眼喷血,咬碎钢牙,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 震得边上的官兵,一阵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随即,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浓血。 人呼的一下,往后便倒。 吴用、武松连忙将他扶住。 眼见人已经昏迷。 吴用见状,想将潘金莲的尸体接过去。 却发现被武大郎死死抱住,怎么拉也拉不开。 只好由武松,将武大郎和潘金莲,一起背起来。 一众好汉发一声喊,一起往城墙坍塌处冲去。 西门庆夹着刘成,冲在前面开路。 吴用护着武松、武大郎。 王进、栾延玉手中握着刀棒,在后面断后。 两边的官兵,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往城外去,没有一个出声,更没有一个去追。 晁盖、公孙胜,此刻正在城外,等的急火攻心。 见吴用等人过来,连忙冲进去,先杀了两名留下守卫的兵士,将吴用他们几个接出城。 晁盖、公孙胜看到武松背着两个人,心里已经知道情况不妙,却也不多问。 晁盖招呼大家快上马,离开此地。 公孙胜先将高衙内搁到马背上,自己也一跃而上。 吴用将自己的马,与武松的马并排相连,载负着武大郎和潘金莲。 其他人也都分散上马,一路狂奔,跑了很远,来到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 武松和吴用将武大郎夫妻,扶抱下来。 武大郎此刻已经醒转过来。 双眼怔怔的望着潘金莲的尸体。 目眦尽裂、伤心欲绝。 突然,武大郎猛的起身。 双目怒瞪向刘成。 “畜生!” “金莲,大郎为你报仇了!” 武大郎一边狂叫,一边扑向瘫倒在地的刘成。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已经呼的一下,一把将刘成抓起,抛向半山腰。 “噗”的一声。 刘成已经被砸的只剩下出的气。 武大郎尤未解恨,冲上去,抓起刘成的双腿。 一声怒吼。 双手发力,一把将刘成撕裂成两半。 又将左右两手,两片血淋淋的人体,用力摔在山壁上。 砸的残肢、碎肉,到处飘洒。 武松早已泪流满面。 好几次想要上前去安慰武大郎。 却被吴用死死拉住。 吴用知道,现在只有让武大郎,将心中的仇恨,尽力发泄出来。 武大郎才不会留下病根,才会真正清醒。 晁盖、公孙胜、王进、栾延玉、西门庆,虽然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从死人堆里闯出来的活阎王。 此刻,却也看得一阵胆寒。 第三十八章:赤发鬼刘唐,浪子燕青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晁盖等人,见武大郎怒火中烧。 疯狂的撕杀、摔砸刘成。 残肢、碎肉、骨头渣块,连着血,四处飞溅。 吴用等武大郎发泄完后,才和武松、晁盖、西门庆等人,一起上前安慰他,让他不要过度悲伤,以免伤害身体。 武大郎已经手撕仇人,为潘金莲报仇的心愿已了。 在众人的安慰下,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 众人一起,帮武大郎,将潘金莲就近葬在半山上。 武大郎又忍不住,一阵嚎啕大哭。 武松想到以前在清河县,潘金莲对自己的关心,也感到一阵伤心,泪流满面。 吴用、晁盖等人,也禁不住一阵感叹。 随后,众人便开始讨论,下一步各自的去向 除武松、武大郎、公孙胜外,其他人都按照吴用的吩咐,一直蒙着脸,暂时不用担心,日后官兵的抓捕。 即使知府大人,亲自发文缉拿,短时间内,也无法查到他们。 公孙胜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加上出家已久,除非碰到,像晁盖这样的老朋友,否则,连他的名字,都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他是一个云游的道士。 普天之下,道士多如牛毛,官府即使要抓他,也无从认起。 更无从抓起。 武松和武大郎,自是不必说。 二人做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是事主,身份早已公开。 明日一早,整个郓城县,大街小巷,都会传说,县令刘成侮辱、杀害潘金莲,武大郎、武松两兄弟,血洗衙门,手刃仇人的故事。 郓城县,武松、武大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只能与大家分手,另投别处去。 晁盖、王进、栾延玉,可以安心在晁盖庄园,仍旧像没事人一样,喝酒聊天、舞枪弄棒。 吴用建议武松、武大郎,去沧州投奔柴进。 吴用说,他愿意陪武松、武大郎,一起前往。 武松、武大郎听后,心里非常感动。 但其实,吴用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竟然心里暗藏雄心大志,就不愿再待在这小小的郓城县,等待命运的安排。 他要抓紧去结交各路好汉、四方豪杰,打出自己的名号,为将来开创大业,打下坚固的基础。 所以,他正好借这个机会,与武松、武大郎这两位武林高手,一道去走江湖、闯天下。 又能人武松、武大郎两兄弟,对他感恩戴德,日后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也在晁盖、公孙胜、王进、栾延玉、西门庆,几位高手面前,展现出自己义薄云天的兄弟豪情,提高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威望。 西门庆在郓城县,没人认识他,最为安全。 可以回阳谷县,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 晁盖很欣赏西门庆的武功。 邀请他一起到晁家庄园。 让众人意料不到的是,西门庆,也要随武松、武大郎一起去沧州。 西门庆在阳谷县,也是无牵无挂。 虽然家境厚实,却没有明媒正娶的老婆,平时没事,也只是与一些朋友,找几个风尘女郎,一起喝酒解闷、自寻快活。 时间长了,在这方面的名气也变得大了。 这方面名气一大,问题就来了。 没有人敢来给他做媒。 也没有哪一个正经人家的女人,敢嫁给他。 西门庆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钱,身边就从不缺女人。 加上家中父母早已不在,也没有兄弟姐妹。 没人管束。 西门庆过惯了自由的日子。 也乐的自己一个人,快活自在。 “高衙内不见了!” 突然,王进一声大喊。 众人急回头,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高衙内的身影。 公孙胜跺了下脚,怒道:“刚才在等人时,想到这厮大穴被闭了一个晚上,又经一晚颠簸,担心他死掉,就给他点开大穴,只闭他大腿穴位,防他逃走。” “没想到小看这厮了,竟然能自行冲开穴道,乘乱逃跑。” 公孙胜说完,一阵自责道:“唉,都怪贫道太大意,是贫道的错!” 吴用本来就不想杀高衙内,内心也想放走他,让后续林冲上梁山,有个前兆的铺垫,水泊梁山大聚义有延续。 见此,连忙对公孙胜说:“道长切勿自责,我等留着这厮的目的,只是担心救人时,遇大队官兵,无法脱身,欲用他来要挟官兵。” “此刻已经用不到他,逃就逃了,反正留着这厮也没用。” 吴用说着,偷偷瞄了眼王进,见他正皱紧眉头,便又道:“想杀他的话,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连那高俅老贼,一起杀了痛快!” 王进闻言,狠狠道:“早晚杀了高俅老贼!” 公孙胜见天色开始发亮,便向众人告辞。 众人依依不舍,抱拳道别。 晁盖和吴用,知道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 一直陪他又走了好几里路,还是不舍得分开。 最后,公孙胜停下脚步,坚持不再让二人送。 看着二人,往回走。 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踪影,才转身往西而去。 吴用和晁盖返回到山脚下,却不见武松、武大郎他们。 连王进、栾延玉、西门庆,也不见了。 “晁天王、吴学究!” “二位哥哥,我们在山上。” 正当吴用、晁盖二人,四处张望,寻找武松等人是,却听到从山上传来一阵叫喊声。 吴用、晁盖二人一看,见是王进正站在山上,朝他们招手。 二人正纳闷间,却见从山上冲下几个人。 正是王进、栾延玉、西门庆,后面还跟着两大汉。 一个头发赤黄,紫黑阔脸,鬓发边有一搭朱砂胎记,敞开胸,露出一撮赤色胸毛。 吴用心里想,这不就是水浒传中写的,赤发鬼刘唐? 刘唐不是应该在智取生辰纲时,才在破庙被雷横当贼抓住,后被晁盖以认做外甥为由,救了下来。 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不其然,这人一到跟前,便朝晁盖、吴用跪拜,口中道:“小弟刘唐,拜见晁天王、吴学究两位哥哥!” 另外一位,见刘唐向二人跪拜,也连忙向前,跪拜,道:“小弟燕青,拜见二位哥哥!” 吴用一听“燕青”二字,不由大吃一惊。 燕青怎么会在这里? 燕青此刻,应该是在卢俊义府上才对。 这现实中的水浒,与吴用前世所看的《水浒传》中,描写的故事,越来越离谱了。 已经严重颠覆了吴用的三观,让吴用有点摸不着北。 吴用差一点,又要骂施耐庵这老秀才了。 吴用仔细看着燕青,见对方果然长得一表人才。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 眉清目秀,脸上留三牙掩口细髯,腰细膀阔,遍体花绣,一身精干打扮。 吴用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这两位好汉,内心暗喜。 晁盖见武松、武大郎不在。 便急问二人去哪里? 第三十九章:虎啸山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见又新结识刘唐、燕青两位好汉。 内心非常高兴。 刘唐、燕青二人,都是梁山泊三十六天罡星。 刘唐排名二十一,燕青排名三十六。 但吴用对燕青,却特别喜欢。 吴用在前生看水浒时,对燕青非常欣赏。 燕青不但武艺高强,机智灵活,为人更是有情有义。 从卢俊义落难时,燕青对卢俊义的忠心和义气,就让人非常敬佩。 但吴用前生在看水浒时,对燕青印象最深的,还是在《水浒传》第七十四回说的,燕青打擂的故事。 燕青智扑擎天柱。 至今记得,燕青非常机智,先将那大力士任原激怒,又故意只将眼睛盯住他的下三路,让任原误以为,燕青是要攻他下盘。 待对方上当,便利用自己身材上的灵活,从对方肋下钻来闪去,搞得对方晕头转向,脚步大乱。 燕青却冷不防抢将入去,使一招鹁鸽旋,一手扭住对方上部,一手插入任原交裆,肩顶对方胸膛。 将体重比他大一倍的任原,整个人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几个旋转后,头朝下,直接将他抛下擂台。 顿时,赢得一片喝彩声。 也让吴用的前生,现代武术高手吴天佑,赞声不断,敬佩不止。 如今虽然已经重生为北宋吴用,却仍旧对那书上的故事,记忆犹新。 吴用此刻,因为新结识这两位好汉。 心里非常兴奋。 又沉醉在对《水浒传》中,燕青打擂的回忆。 一时竟没有发现,武松、武大郎不见了。 直到晁盖在发问时,才突然醒悟,想起不见二人。 急将双眼看向王进、栾延玉、西门庆。 王进连忙告诉晁盖、吴用,说武松和武大郎没事,现在在山上,因为担心武大郎刚才伤心过度,损伤身体,就让他在山上歇息。 也让武松在山上陪着他。 原来,刚才众人正在这里,等晁盖、吴用送公孙胜回来,不曾想,从山上突然冲下来一拨人马,领头之人正是刘唐和燕青。 刘唐以为王进、武松等几人,是官兵奸细,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向站在前面的武松。 武松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见刘唐挥刀砍来。 便举起手中大刀,与刘唐厮杀起来。 几十个会合下来,刘唐便抵不住武松力大,刀法凌厉,被砍的连连后退,已经没有招架之力。 原本站立一边的燕青,没有想到对方刀法这么厉害,见刘唐落败,便挥舞手中棍棒,冲上前,要帮刘唐与武松拼杀。 王进冷笑一声,挥棍架住燕青。 燕青虽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江湖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武林高手。 但燕青今日遇到的,是王进。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那就没得打了。 十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随时都有被对方,一棍击倒在地的危险。 燕青心里一阵纳闷,这又不是东京,也不是北京大名府,如何冒出来这等官军中的顶尖高手? 心里自知打不过对方,连忙边后退,边寻找机会,想伺机拔出随身携带的川弩短箭,射杀王进。 王进早就看出对方的动机,将他逼得手忙脚乱,哪里还会让他有机会拔出弩箭? 燕青心里一急,脱口道:“我燕青今日遇到高手了!” 王进一听对方口称燕青,便托地跳圈子外来,收棍,停住进攻,口中道:“你是北京大名府的浪子燕青?” 燕青连忙退后,抱拳道:“惭愧,正是在下。多谢好汉手下留情,请问好汉高姓大名?” “幸会。” 王进看着燕青,笑道:“在下王进。” 燕青道:“莫非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正是在下。” 王进笑道。 燕青闻言,纳头便拜。 王进连忙上前扶起。 燕青急忙大声叫刘唐住手。 王进也喊武松停下。 刘唐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 若王进的声音,再慢得一点,刘唐估计不被武松劈死,也要被砍成重伤。 当刘唐听说,对方竟然是打虎英雄武松时,惊得瞪大双眼。 张大嘴巴,许久说不出话来。 燕青、刘唐二人,急忙请众人上山喝酒、歇息。 所以,刚才晁盖、吴用,送完公孙胜后回来,才会寻不到众人。 但王进等人,却是一直在山坡上,向下观望。 看着晁盖、吴用是否回来。 吴用随着一众好汉,上得山顶后,却见山顶处,建造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房屋。 正中间一座大屋,红砖绿瓦、外形宏伟,非常壮观。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大匾。 上书“聚义厅”三个大字。 吴用进入聚义厅后,见武松、武大郎二人,正坐在后座休息。 武大郎毕竟是武术奇人,内力雄厚,身体骨非常强壮。 刚才虽然伤心过度,元气大伤。 但此刻,精气神十足,身体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 吴用、晁盖等人见此,心情大悦。 燕青告诉吴用、晁盖等人,此山名叫“虎啸山”。 虽不甚出名,却也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这里原本有许多道人,在此修为,后被一伙强人抢占,又加以扩大,新建造了许多房屋。 并将原来道士用来修为的大厅,改成“聚义厅”。 燕青原在北京大名府,卢俊义府上,是卢俊义的贴身仆人。 因卢俊义听信官家李固,妻子贾氏的挑拨,诬陷燕青是阴险小人,对贾氏心怀不轨,动手动脚,违背常伦。 卢俊义一气之下,将燕青赶出家门。 燕青自此流落江湖,四海为家。 前阵子走到这山脚下,正遇刘唐与一伙强人在厮杀,刘唐独自一人,力战几十个强人,却一点也不露惧色。 几十个强人,与刘唐战了许久,却讨不到一点便宜。 还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强人头领见久战不下,便命手下放冷箭,将刘唐射伤。 燕青见刘唐勇猛,心里佩服,顿生结交之心。 又见强人仗着人多势众,围攻刘唐不下,又放冷箭射伤刘唐,顿时心生不平。 便拔出随时携带的川弩短箭,一箭将强人头领射杀。 未等其他强人反应过来,燕青又一口气,射杀了五六位强人。 随后,又挥棍帮助刘唐,击打余下强人。 余下强人,见头领已死。 对方这两人,又如此强悍,便全部放下刀枪,跪地投降。 并请刘唐、燕青二人上山。 拜二人为山寨头领。 因刘唐大燕青两岁居长,被燕青尊为兄长,坐山寨首位,为山寨大头领,燕青为二头领。 二人占据山寨后,又对山寨进行了扩大改造,并对外招兵买马,率领山寨兵士,日夜操练。 时常下山,斩杀横行乡里,为富不仁的土豪恶霸。 以及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获得百姓一片赞声。 来投奔山寨的人,也越来越多。 使原本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山寨,变成一个兵强马壮,远近闻名的大山寨。 前不久,二人刚刚击退,来着州府官兵的围剿。 所以,二人刚才,便将在山脚下歇息的王进、武松等人,当做官兵,狠下杀手。 吴用、晁盖等人,听后,对二人连连称赞。 “晁盖早就耳闻这虎啸山的威名。” 晁盖听后,起身向二人抱拳行礼,兴奋道:“更听说,山上有两位龙神、虎仙转世的英雄,专为百姓行侠仗义、杀富济贫。却不想,今日得以在此幸会二位兄弟。” “惭愧!” “哥哥见笑了!” 刘唐,燕青二人,连忙抱拳回礼。 吴用却低着头,静静的沉思。 武松见吴用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便关切道:“学究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用见武松发问,便开口道:“我正有一大事,要与各位兄弟商讨?” 晁盖闻言,道:“学究尽管说。” 武松道:“学究哥哥的事,不管大事小事,都当我武松的事!武松上刀山、下火海,如果皱一下眉,就不是景阳冈打虎好汉!” 王进也连声催吴用快说。 其余众人,也都静静的看着吴用。 等着他说出那心中大事。 第四十章:吴用梦授轩辕剑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武松见吴用低头沉思。 便问吴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用对大伙说,有一大事,要与各位兄弟商讨。 见众人都静静等着他说。 吴用便道:“我原本欲与武松、武大郎、西门庆兄弟,一起前往沧州,投奔柴进处。” “但如今,观虎啸山刘唐、燕青两位兄弟,为人豪爽,义气相投,如二位不弃,我想建议武松、武大郎、西门庆兄弟,不如先在此安顿,待日后风声过后,再另做打算?” “不知刘唐、燕青两位兄弟,可否容我等在此栖身?” 吴用说完,看着刘唐、燕青。 “学究哥哥,如何与我等这般见生?我正寻思着,要开口留诸位哥哥,在山寨共同快活。” 刘唐听后,一拍大腿,率先开口道。 燕青也道:“哥哥见外了,适才听武松兄弟说,那狗官杀害嫂子的事情,恨我燕青没有早点知道,不然我杀他十回也杀了!” “依我说,这世道不平,晁天王、王教头、栾教头三位哥哥,也都在这里,一起快活好了,省得受那些狗官的鸟气!” 晁盖、王进、栾延玉闻言,连声表示感谢。 晁盖说,自己现在家里,还有许多兄弟朋友,等着他回去,暂时还不能在这里,与大家聚义。 待时机成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与众人相聚,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吴用转头征求武松、武大郎、西门庆的意见。 三人都称愿意留在虎啸山,与刘唐、燕青一起,杀富济贫,为民除害。 众人皆大欢喜。 刘唐、燕让手下备好酒宴,招待大家。 众人连续拼杀、奔跑,此刻也觉得肚子饿了。 便一起大吃大喝了起来。 这酒一喝,直喝到晚上半夜,除吴用自知酒量小,扣着喝,没有醉。 其他几人,不管主人、客人,全部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有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有躺倒在地,鼾声如雷,口水直流。 武大郎醉倒在地,睡梦中,还在呼喊着潘金莲的名字。 武松趴在桌上,便打着呼噜,便把一双手握拳,在空中一阵乱舞。 估计还在做,与官兵厮杀的恶梦。 吴用看了,内心发出一阵感叹。 见众人都醉倒,想到这两天,大家辛苦,也就不去叫醒他们。 让大家多休息一下。 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到门外。 对在门外站岗值哨的兵士交代说,里面的头领如果醒来,告诉他们,自己就在山上,四处走走。 他边走,边呼吸着山上的新鲜空气。 回想着重生后的这段日子,短短的几天,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认识了这么多水浒英雄,心里非常激动。 他走到山边的一处凉亭。 因为想自己一人,静静思考重生后,下一步的人生计划。 这几天,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把他的大脑灌得满满,他现在迫切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停下来,慢慢分析、梳理一下。 然后,好好思考,下一步的路,如何走? 想到这里,他便与在边上巡逻的兵士,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自己想到凉亭歇息一下,让他们远远巡视,不要近前打扰。 兵士知道其是山寨贵客,连声应好。 吴用便自己一人,到凉亭上坐着歇息。 脑子里面想着,下一步,如何游走四方? 多结交一些,水浒世界里的英雄好汉。 目前,如何与现在这些好汉相处? 如何取得他们的绝对信任? 让他们今后,能够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共创伟业。 不知不觉,吴用感觉,眼皮重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却发现有人向他走来。 虽然是在晚间,吴用却看得很清楚,向走来的是一位,身披黄袍,头顶一顶黄色冠冕,黄色的脸庞上,长眉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露出三分慈祥,七分威严。 方正黄脸上的五绺长须,更透射出帝王天子的威仪。 吴用看到来人的打扮,吓了一大跳。 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皇帝老子这么会突然从东京,跑到这遥远的虎啸山? 难道是昨日的事发了? 皇帝老子御驾亲征,亲率皇室大军,前来征讨、围剿? 这也不对啊! 自己杀官兵只是发生在昨日的事情,即使用千里快马轮番换乘,上京报信,也没有这么快。 而且,皇帝得知消息后,还要上朝与众大臣讨论,下圣旨,发布征讨檄文,点兵请将,组织军队。 然后,军队又要从东京开拔,一路浩浩荡荡,往虎啸山恶来。 这些,都需要时间。 前后,也就一天不到的时间。 要完成,这么多繁杂的手续、事务。 还要急行军,马不停蹄的赶到虎啸山。 这有可能吗? 就是放在吴用重生前的,现代社会,乘飞机上京报信。 然后,招集大臣开会。 开完会后,同样也要调兵遣将,。 最后,再来个誓师大会。 再最后,将大部队送上飞机。 飞机中间不停,不中转,直航到虎啸山。 这么一折腾,也不一定来得及,在这个时候,赶到虎啸山。 更何况是在北宋。 骑马报信,用走路行军。 那更是无稽之谈。 此人说不定只是山寨上,一名分管演戏的后勤官。 或者,只是一名故意穿帝服。 讽刺皇帝的普通兵士。 想到这里,刚刚起身,想要去叫人的吴用。 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刚想开口,问对方是谁? 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道:“吴用,勿慌。吾乃人文初祖,黄帝。” 吴用闻言,大惊。 连忙朝着黄帝,扑地跪拜磕头。 黄帝并未叫吴用起身,而是继续道:“吾知你原系后世文明时代之人,重生至宋,欲重创伟业,造福于民。吾心甚喜!” 吴用静静聆听,不敢抬头。 黄帝又道:“吾今夜到此,送你一柄轩辕剑,一套轩辕剑法,助你日后成就大业。” “愿你不负吾望,一心为民,创建盛世,造福吾华夏百姓!” 吴用听后,心跳骤然加速,心情万分激动。 内心暗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额头再往地上用力磕头,一股疼痛感迅速传至大脑。 吴用暗自欢喜,庆幸不是在做梦。 口中连声道:“吴用感激不尽!定铭记初祖黄帝教诲,创建盛世,造福华夏百姓!” “好,很好。” 黄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吴用说:“你起身,过来,待吾授剑法口诀于你。” 吴用闻言,连忙再朝黄帝又磕了一个响头,才起身,走到黄帝面前。 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黄帝。 黄帝伸出手掌,覆盖在吴用头上,嘴上不停的念着口诀。 吴用却一句也没有听清。 心里一阵发急。 正在吴用焦虑不安之时,黄帝已经收回手掌。 随后,对吴用道:“吾已将轩辕剑法口诀,尽数传授于你,等下你自会领悟。” 吴用听后,顿觉心安。 黄帝又道:“吴用抬头。” 吴用连忙抬头,看向黄帝,却见黄帝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剑。 剑身通体金黄,寒光闪闪。 黄帝道:“此乃轩辕剑,以天地神铁造就,纳天地精华,吸万人血气,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黄帝说完,将轩辕剑递给吴用。 吴用连忙跪下,双手过头,接过轩辕剑。 黄帝一挥衣袖,口称:“勿负吾望!” 言罢,隐身而去。 吴用抬头,四处张望。 却已不见黄帝身影。 吴用大惊,起身往前追去。 不想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滚落在地,眼看就要跌下山去。 吓得一声大叫,急忙睁大眼睛,一看,却是从大梦中醒来,倒在凉亭上。 吴用顿时醒了过来,拍了拍脑袋,哑然失笑。 可是,想起刚才,梦境中,却非常清楚的记得,黄帝给自己授剑。 吴用双眼四处张望。 突然,惊叫一声,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上。 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 正竖立在地。 第四十一章:拔剑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下山去。 吓得一声大叫。 睁大眼睛,却是大梦中一场。 吴用拍着脑袋,想起刚才在梦境,黄帝给自己授剑。 原以为自己的好运来了,却没想到,只是黄粱一梦。 正当吴用灰心丧气,失望之间,却看见地上,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 正是梦中黄帝所授的“轩辕剑”。 “人文初祖在上,吴用定不负初祖所望!” 吴用喜不自禁,连忙上前,对着天空,跪拜在地,向黄帝隐身而去的地方,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起身,走到轩辕剑旁边。 握住剑柄,用力往上一拔。 那剑,却纹丝不动。 吴用没有多想,再次用力一拔。 仍旧无法拨出。 吴用不信,又接连拔了几次,照样无法拔出。 “学究,你独自一个人,在此戏耍啊?” 正当吴用心急火燎、不知所措时。 却听到晁盖在唤他。 晁盖与王进、武松、武大郎、栾延玉、西门庆,还有那刘唐、燕青,一起走了过来,寻找吴用 “好剑!” “好剑啊!” 王进见吴用怔怔的站立着,对着插在地上的一把剑发呆,心生疑惑,便仔细看向那剑。 不看不打紧,一看,整个人都绷紧了。 王进上前,双手抚摸着那剑,口中连声赞叹。 武松瞪大着双眼,看着吴用,奇怪道:“学究哥哥,这剑是你的?我怎么从没见你用过?” 晁盖、王进等一众好汉,脸上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瞒诸位兄弟,我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此剑。” 吴用嘴上说着,双眼还不曾离开那剑。 “这……” 晁盖闻言,顿了顿,不解的问边上的刘唐、燕青;“二位兄弟,难道这剑是虎啸山的镇山之物?” “不是。” 刘唐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今日才见到此剑。” 燕青也道:“这凉亭是我亲自督工,看着造成,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此剑。” “果然是把好剑!” 栾延玉也忍不住,上前抚摸着那剑。 武大郎看着那剑,问吴用道:“学究,这到底是为何?你昨晚在这里一晚,这里就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把剑?” 西门庆见大家好奇,便笑着调侃道:“莫不是哪位神仙,昨晚赠与学究哥哥的宝剑?” “西门庆兄弟说的没错。” 吴用抬头说道。 晁盖等人闻言,更加不明所以。 西门庆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惹吴用不高兴。 尴尬的用手抓着头发,对吴用陪着笑脸,轻声说:“学究哥哥,我只是开个玩笑,哥哥千万不要当真。” 吴用表情严肃,认真的对大家说:“昨晚我见各位知道都喝醉了, 不忍心叫醒大家,便一个人走到这凉亭歇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位身穿黄袍、头顶冠冕的老者走来。我以为的大宋皇帝,连忙想去通知众兄弟,却不曾想,竟然是初祖黄帝,他上前赐我此剑,告诉我是轩辕剑,并授我剑法。” 但没有说黄帝嘱咐他创建盛世,造福华夏百姓的事情。 因为,吴用觉得,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 待日后,再慢慢说以晁盖知道。 众人听了吴用的话后,皆张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 吴用又道:“醒来后,果然见这剑插在地上就是拔不出来,我正为此犯愁。” 武松第一个开口道:“既如此,这神剑就是学究哥哥的了,要拔它出来,又有何难?” 说着,上前握住剑柄,用力往上一拔。 那剑却不曾动得一动。 武松不信,再次用力一拔,仍旧拔不出来。 众人大惊。 武松向称力大,身上有千斤神力,否则,也打不得那景阳冈上的大虫。 武松见拔不动那剑,脸上无光。 顿了片刻,重新握住那剑柄,丹田发力,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了双臂。 “起!” 口中爆出一声霹雳般的吼叫。 双臂贯力,往上一拔。 那剑,却纹丝不动。 武松再次发力,这一下,比之刚才那一下,更是力敌千钧。 把个武松的一张红脸,都憋成紫色。 那剑,却依旧在那里立着。 不见动得一动。 武松力已使尽,松开手,走到一边去。 朝众人笑了笑。 然后对晁盖道:“天王哥哥力大,试试看能否拔出。” 晁盖也是个不信邪的主,闻言,把上身衣服扒下,露出满是胸毛的胸膛,抬起肌肉臌胀的双臂,用力向上甩了甩。 然后,上前,双手握住剑柄,同样发出一声吼叫,那声音,比武松刚才那一声,还要大,把边上巡逻的兵士都吓了一大跳。 伴随着吼叫声,晁盖双臂使劲,用尽全身之力,向上一拔。 那剑,也是不曾动得半分。 晁盖不死心,再次发力,把全身的肌肉,都快崩出体外,却还是动不得那剑。 只好喘着粗气,连说:“惭愧!” 这两个大力士,拔不出,其他人身上蛮力,都比不得这二人,按理说,也应该死心了。 但这帮水浒中的英雄好汉,都是些不服输的硬汉,却偏偏就不死心,一个一个的,又轮番上前,使出那吃奶的力气,想要将剑拔出。 最后,却仍旧,没有一个成功。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一筹莫展时,吴用突然大叫一声,双手抱头,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双眼紧闭,牙关咬紧,脸上大汗淋漓。 露出痛苦的表情。 众人大惊。 “学究!学究!” “兄弟,你说话啊,你可不要吓哥哥啊!” 晁盖第一个上前,抱住吴用,连声大喊。 武松、王进等一众好汉,也围在吴用边上,急得来回直转。 “啊!” 突然,吴用大叫一声。 双臂一挥,把抱住他的晁盖,一下甩出凉亭外。 跌出十几米外。 连边上的武松、王进等人,也被吴用的劲风,震出凉亭。 晁盖从地上起来,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又跑进凉亭,抱住吴用,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吴用此刻已经清醒。 他刚才突然大脑一阵膨胀,黄帝传授给他的剑法,瞬间在大脑内运转,输入大脑记忆库,呼之欲出。 并传入拔剑的口诀。 但晁盖抱住他,对他的担心,以及众人的担忧,他都知道。 特别是,对晁盖的这份兄弟情,感慨万分。 内心暗道:“这么好的兄弟,日后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被人暗杀!” “吴用吓到众兄弟,让众兄弟担心了!” 吴用起身,擦了把汗,对众人抱拳致歉。 “学究没事就好,当真吓死哥哥了。” 晁盖也擦了下,脸上的沙土,开心的说道。 吴用告诉大家,刚才头痛欲裂,全是因为轩辕剑法口诀,在大脑运转的缘故, 随后,走到轩辕剑边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念罢,又朝轩辕剑拜了三拜。 “啪!” 一声巨响。 众人被这一声响,震的再次跌出凉亭。 与此同时,却见那剑,啪的一声,穿透凉亭顶上坚硬的的青石板,飞向那那半空中。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时。 却又听“唰”的一声,那剑又从半空中飞来,从原来穿出的小洞飞进。 不偏不倚。 “噗”的一下,落在吴用怀中。 众人看时,那剑外面,已经有多了一副剑鞘。 吴用大惊,连忙冲出凉亭外面。 朝着天空,扑地拜跪。 口中不停的念着“人文初祖黄帝!” 晁盖、王进、武松、武大郎、栾延玉、西门庆六人,以及刘唐、燕青二人,也连忙跟随吴用一起,朝天跪拜。 第四十二章:试剑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起身,将轩辕剑拔出。 众人仔细看那剑,却与其他剑不同。 剑身通体金黄,金光闪闪。 金黄色的剑身,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 剑柄也是非同一般,两面也都刻着字。 分别是写有四海一统良策,农耕畜养之术。 王进看着轩辕剑,感叹道:“学究能够得在梦中,得到初祖黄帝授剑,可见并非常人,日后定是人中之龙!” 说着,还非常敬重的,面向吴用鞠躬道:“学究,可喜可贺!” 众人也跟着,一起向吴用鞠躬道:“祝贺学究!” 晁盖高兴道:“哈哈,王教头说的是。我学究兄弟,本来就是人中之龙!” 王进又道:“我有听父亲说过,恒古至今,这轩辕剑,都被尊为天下神剑,坚利无比。轩辕剑法,乃天下第一剑术,无人可破。” 吴用听了,内心兴奋异常。 他知道,从今日起,自己在众人眼里,已是神一样的存在。 前生看《水浒传》时,有宋江梦遇九天玄女,授三卷天书,是真是假,无人知道。 但宋江却从此威望大增,后来成为梁山之主。 自己今日得人文初祖黄帝,授此轩辕剑,却是真真实实的事情。 这注定是个好兆头。 就像王进说的,日后定为人中之龙。 看来自己这一场重生,意义重大。 这一场穿越,没有白来! 日后,真的有望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王进边看着轩辕剑,边又说:“这轩辕剑外表看不出来,其实内则坚硬锋利,无坚不摧,天下无敌。轩辕剑法,更是神秘莫测、变幻无常,家父也只是听闻而已,根本无缘见识。” 王进说完,内心无比羡慕。 吴用前生熟读历史,对黄帝轩辕剑的来历,也是略知一二。 知轩辕剑乃黄帝所用神剑。 剑名是由黄帝的姓氏,轩辕命名。 据史书记载:“轩辕帝採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题铭其上。帝崩葬乔山,五百年后,山崩,室空,唯剑在焉。一旦,亦失去。” 虽然史书说,轩辕剑是採首山之铜铸剑,但事实并非如此。 另有其他记载,证实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全身上下坚硬无比,普通刀剑无法伤其身。 黄帝为此寝食难安、无计可施,值此时,有一道士献神铁给黄帝。 黄帝大喜,遂用神铁铸剑。 为遮人耳目,黄帝特让人,去採首山之铜。 一来让人麻痹,不知其是用神铁铸剑。 二来用首山之铜,作为铸剑的火炉。 铸剑过程,铸剑师死伤无数。 更为神奇的是,轩辕剑出炉的瞬间,铸剑之地,突然天崩地裂。 无缘无故发生特大爆炸,现场之人皆死,无一存活。 唯有轩辕剑完好无损,金光闪闪、锋芒毕露。 随后,黄帝用此轩辕剑斩杀蚩尤,南征北战,无坚不摧、杀敌无数,一统华夏。 晁盖此刻,心情大好。 他请吴用试一下剑,看看这轩辕剑,到底有多锋利。 吴用握剑在手,走到凉亭外面,靠近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 提剑运气,依着记忆库的口诀。 突然,腾空一跃,挥剑劈向那块大石头。 “啪!” 一声巨响。 剑落石裂。 一人多高的大石头,被吴用一剑劈为两半。 众人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吴用乘兴,依着口诀,挥剑迅疾飞舞。 剑法诡异、神鬼莫测。 剑锋闪亮、破风声呼呼作响,如风驰电掣。 霹雳声阵阵,似龙吟虎啸。 响彻云间! 吴用身如鬼魅、快如闪电。 人随剑转,剑随人走。 婉若游龙。 到后来,人剑合一。 分不清,哪是人? 哪是剑?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 却无法记住内中一招半式。 这才明白,轩辕剑并非人人可用。 只属于有缘人。 一众好汉,对吴用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用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轩辕剑,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心里暗自欢喜。 众人也都感尽兴。 又畅谈许久后,晁盖起身向刘唐、燕青、武松、武大郎、西门庆告别。 并请他们几位,随时到晁盖庄上饮酒。 吴用告诉晁盖,自己也想在山上,多陪武松、武大郎,在山上多住几天。 然后,还想到各处游走一番,结识天下朋友。 晁盖一怔,心里自然是不舍。 但想到,吴用今非常人,既然得到黄帝的轩辕剑,日后必定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今到各处去游走,多结交天下好汉,这对他将来也有好处。 便也不多加劝阻,只是嘱咐他一路多加小心。 吴用也向王进、栾延玉拱手,道:“二位兄弟暂且在晁盖哥哥处,吴用少则一二月,多则一年半载,就来与晁盖哥哥和各位兄弟相会,那时,说不得还有一番好事,与众兄弟共享!” 众人闻言,都开心的大笑起来。 刘唐、燕青再三挽留,但因晁盖担心庄上人多眼杂,怕久出不回,引起他人怀疑,执意要走。 二人见留不住,便对晁盖、王进、栾延玉三人说,让他们得空便上山来,众兄弟一起喝酒快乐。 一众好汉,将晁盖、王进、栾延玉三人,一直送到山下大路。 武大郎、武松突然向晁盖三人跪下,感激他们仗义出手,奔赴清河县救人,又帮他们报那一场血海深仇。 晁盖、王进、栾延玉,连忙上前,将他们兄弟扶起。 众人依依不舍,拱手相别。 晁盖三人告辞众人,回东溪村去后,吴用又陪武大郎、武松、西门庆,在山上与刘唐、燕青,一起相聚了好几天。 天天大鱼大肉、饮酒划拳。 日子倒也过得很开心。 武大郎的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不再整天唉声叹气。 吴用心里有事,便向众人告辞。 准备下山,游走江湖。 众人自是不舍。 但吴用坚持要走,众人也不好强留。 一众好汉,仍旧将吴用送到大路。 吴用拉住武大郎的手,道:“大郎,我观刘唐、燕青二位兄弟,皆是性情中人,为人豪爽。你和武松、西门庆兄弟,尽管在此山上长住。我一回来,便来此寻你!” 武大郎听后,挣脱吴用的手,向他扑地跪拜。 红着脸,泪流满面的说:“大郎等着学究兄弟!” 吴用这回,也真被武大郎的真诚打动,眼眶里也含着泪,将武大郎扶起。 众人又坚持送了很远。 一直到了官道上,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吴用含泪上马,向众人拱手告别。 此刻,正值秋风时节。 一路上,秋风习习,天气凉爽。 吴用骑着马,一路不停的向东行走。 虽然走得不快,却也已经,远远走出那郓城县地界。 吴用见行到一处山脚下,便停了下来。 让坐骑歇息、喝水。 自己也靠在一棵大树下,纳凉休息。 吴用回想起昨天晚上,黄帝梦中授剑的事,心里还是像在梦中一样。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偏偏在自己身上,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想起来,也只能用两个字来解释。 “缘分!” 吴用笑着,嘴上自言自语道。 “救命!” “好汉救我!” 吴用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两声救命的声音。 不禁吓了一跳。 连忙用手拍了拍耳朵。 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好汉,救我!” 正在吴用彷徨间,又闻到一声呼救声。 吴用这回听清楚了。 呼救声是真的。 而且,似乎是从半山腰传来。 吴用起身,提着轩辕剑。 快步往半山腰走去。 第四十三章:出剑速度天下第一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靠着大树在歇息。 突然听到半山腰有人喊救命,连忙起身。 提着剑,从山路向半山腰走去。 到了近处,看到山路边,躺着个客商模样的人,便上前察看。 客商见到吴用,嘴里又喊着“救命!” 吴用问:“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好汉,快救我妻子!” 客商看着吴用,哭泣着哀求他。 在吴用的追问下,客商把先是被山贼抢劫货物,后又被山贼头领将他老婆强掳上山的经过,断断续续的告诉了少年。 “好汉,你、你孤身一人,打不过强盗,救不了我妻子。求求你,帮我、报官,让官府赶快,派兵来救我老婆。” 客商被打得浑身是伤,连路都走不动。 他对吴用,再三哀求。 “官府不会管你的事,官兵也救不了你老婆!” 吴用愤怒的说道。 客商闻言,再次大声嚎哭。 吴用见状,便告诉他,报官没有用,官府不会为了他老婆,兴师动众,派兵来征讨山贼。 否则,山贼也不敢这样猖獗。 随后,又详细询问了山贼的去向,山贼头领的相貌。 问完后,吴用便扶着客商下到山脚。 叫客商不要动,在这里等他。 自己牵马骑上,快马加鞭,上山追山贼。 吴用心里暗道:“抢货又将人打伤,又抢人妻子,这绝非是好汉行径!估计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小毛贼。” “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该杀!” “今日,就让轩辕剑,重新见一见血!” 吴用一路急赶,很快便看见,前面树林小道中,有一伙人正慢吞吞,嘻嘻哈哈的往山上走去。 因为对方一行人,都是步行,并未骑马。 而且,一路大大咧咧、不慌不忙,边走边轮流说着黄段子。 似乎并未将自己抢劫、掳人当回事情。 也根本不怕,会有官兵前来围剿。 更不曾想到,会有个不怕死的人,敢寻上山来,为他人出头。 所以,一伙人不紧不慢,象醉汉逛窑子一般,摇头晃脑、疯疯癫癫,一步一摇晃,走得并不快。 所以,吴用骑马追,很快就追上这一伙人。 一伙人逍遥自在,直到马蹄声近了,才转头回望。 一伙人还没有一个人看清,那马是黑是白? 马上那人是男是女? 对方就已经连人带马冲到眼前。 就在众人惊愕间,吴用已经救刚才客商的描述,认出走在前面的山贼头领。 还有山贼头领边上,那位正被两名山贼抬着,边哭边挣扎个不停的女人。 不用说,那就是客商的老婆。 山贼头领长得倒是粗壮,正满脸邪笑着,边走边时不时摸捏了下那女人的胸部。 每摸捏一下,便引发众山贼的一阵大声喝彩。 引发出一阵大笑。 吴用前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 前生看电视时,见到那种强抢民女的人,更是恨不得冲到电视里面,去杀了对方。 此刻,见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一幕。 顿时,怒从心起。 眉头一扬。 “唰”的一下,策马上前。 迅速冲到山贼头领身边,左手一扬,一把将那女人抓起,置于马上。 吴用拔剑。 右手一挥,轩辕剑金光一闪。 剑闪电般划过这名山贼头领脖子。 剑锋上,却没有留下一滴血。 吴用收剑入鞘。 众山贼直到吴用走远,不见踪影了,才反应过来。 一伙人反应过来时,已听不到一点马蹄声。 更不见有半丝儿吴用的人影。 众人心惊胆战,都以为是大白天撞见鬼。 山贼头领边上,那两位原来抬着女人的山贼,目瞪口呆的望着各自空空的双手,胸口“嘟嘟嘟”,一阵急跳。 他们虽然感到害怕、恐惧,但更想不明白。 刚才还大喊大叫,挣扎个不停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道这个女人还会飞? 一下子神灵附体,飞上天了? 或者是真的撞见鬼,被鬼掠走了? 这两人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其中胆大点的那个,先抬起头,双眼看向身边的山贼头领。 却见山贼头领的脸上,也是一副惊悚的表情。 不但惊悚,而且恐怖。 非常的恐怖! 连正在看他的这名山贼,自己,也禁不住浑身一抖。 “咕咚”一声。 打了个大寒颤。 这一打寒颤,不但把这名山贼自己,打了个咕咚响。 也把边上的山贼头领,也震了个抖。 但听“嚓”一声。 山贼头领脖子上的头颅,突然嚓的一下,离开脖子。 “啪” 一声响。 山贼头领的脑袋,瞬间掉落到地上。 紧接着,一股红色的鲜血,从他脖子是的伤口,喷射而出。 山贼头领,也随着头颅落地,脖子上鲜血喷射,扑地倒毙。 可怜边上这名,正望着山贼头领的小山贼,一下被吓得大叫一声,瞬间大小便失禁。 三魂七魄,瞬间全飞出体外。 只能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到两秒钟,这名小山贼,便被吓的肝胆俱裂。 双眼一阵发白,口吐白沫。 跟着山贼头领,一起找阎罗王报到。 轩辕剑之锋利,由此可见。 吴用自己还不知道,他在熟练掌握,轩辕剑法口诀后,此刻,他出剑的速度,已是天下第一。 当世,已经无人可比。 吴用刚才,在救下客商老婆,杀山贼头领时,除扬了下眉头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一声不响。 因为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单独杀人。 对他来说,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虽然他前几天,刚刚与晁盖、公孙胜、王进、栾延玉、西门庆、武松、武大郎,这一大帮好汉一起,杀了很多人。 但那不一样,当时,大家出于义愤,怒火中烧,人多势众,说杀就杀。 杀起来很解恨,也很顺手。 可现在,自己一个人,动手杀人。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毕竟吴用是出现代法治社会,重生过来的人,许多意识形态上,还是有区别。 但吴用知道,自己只能适应现在的环境。 不去管前生认为对错的事,只要现在的自己,认为是对的,就得去做。 否则,不要说日后创建伟业,就连最起码的生存,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去适应。 只能告诉自己,应该这样去做。 吴用知道,从今天起,他就要真正开始,自己的江湖之行。 他要让自己,在最短、最快的时间里,适应眼前这一切。 这就是现实。 虽然残酷,但却是,让自己活着的手段。 是自己日后创建伟业,通向成功的唯一途径。 所以,吴用既然重生北宋,想成为一代霸主。 就只能抛弃前生所有意识形态。 做一回真正的北宋吴用。 吴用叹了口气。 催马下山。 找到客商,将他老婆交给他。 并护送他们到了安全地段。 在夫妻俩的一阵千恩万谢中,骑马离去。 第四十四章:九纹龙史进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救走客商的老婆。 只杀山贼头领一人。 却不杀其他山贼。 不是因为吴用忘了杀他们。 也不是因为吴用急着赶路,没有时间杀他们。 而是吴用认为,他们罪不至死。 吴用是从现代人,重生到北宋,他脑子里面固有的意识形态,与北宋的人,是有很大的差别。 与水浒中的晁盖、武松这些英雄豪杰,一句不合就开打,动不动就杀人的性格差异,确实很大。 虽然他现在的思想,已经全部继承,他重生后的这个北宋吴用的思想,但前生的意识,还是会经常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让他有时候,感到困惑、彷徨。 但现在,自己处于现实中的北宋,是一个未来的水浒英雄。 以后要天天面对一群,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刀砍人的梁山好汉,他不可能不杀人。 在水浒世界里,吴用不去杀人,就要被人杀。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所以,吴用只能适应。 只能和大家一样,去喝酒,去杀人! 更何况,吴用今后,还要成为驱除鞑虏,拯救百姓的大宋一代霸主。 吴用怎么可能不杀人? 所以,吴用知道,对自己来说,今后,杀人,是必须的! 而且,要杀很多人。 但吴用心里,只想杀恶人。 杀那些残害百姓、无恶不作的恶人。 这世上,恶人很多。 杀也杀不完。 行侠仗义时,吴用会杀恶人中的首恶。 杀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恶人。 但创造历史,创建伟业,并不是简单的行侠仗义。 而是敌我双方,你死我活的战斗。 这是战争! 一将成名万骨枯!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就是殊死拼杀。 要想创造历史,创建伟业,成就一代霸主。 战争,就不可避免。 只要发生战争,杀人,也就不可避免。 所以,吴用只能面对现实。 吴用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就是去杀人。 不断的去杀人! 直到成就霸业。 成就霸主! 庆幸的是,吴用现在手上,有黄帝授的轩辕神剑,还有天下第一剑法,轩辕剑法。 轩辕剑法集内力、速度、技巧、变化为一体。 否则,那天,吴用也不可能稍微一提气,就腾空而起,一剑劈开一人多高的巨石。 这除了轩辕剑锋利,无坚不摧外,身上没有千斤神力,哪里能劈得开那大石头。 而且,吴用最近这几天,在虎啸山按照黄帝授的口诀,演练轩辕剑法时,体内的内力,也突飞猛进,气势磅礴。 现在,吴用运气发力,身上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内气,而是感觉丹田内,似乎有一股灼热的火焰,在不停的燃烧。 那天在虎啸山上,吴用试着将丹田这股火焰之气,运于手掌,然后用力发出,击向半山腰的一块大岩石。 那一掌的威力,连吴用都没有想到。 不但将那块大岩石击碎。 还将被击碎的岩石碎块,全部熔化。 吴用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岩石,被迅速熔化。 自己把自己吓得,连眼睛都快掉下来。 吴用终于知道,黄帝为什么能够,凭手中一把轩辕剑,杀死比自己强大的蚩尤,一统华夏。 吴用一人一马,日行夜宿。 一路领略北宋风光,山清水秀,倍感神清气爽。 不知走了多少天,行了多少路,不知不觉,已经行至济南府地界。 济南府确实比郓城县,繁华热闹许多。 街上人来人往,行人游客,络绎不绝。 商客、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吴用挑了家临街的酒店,将马交给店小二,牵去喂养。 自己进店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热酒,两盘小菜。 一边喝,一边看着大街上的景观。 “你们知道吗,最近清河县、郓城县发生大事了!” “我听说,是那位打虎英雄武松,孤胆英雄,独闯仇人家,灭了仇人满门!” “哪里啊,还闯郓城县衙门,杀县令、杀官兵,弄出很大的动静,官府现在正到处在搜捕。” 邻桌几个北方口音的客人,正在大声议论着江湖上的事情,谈论郓城县最近发生了大事。 称赞打虎英雄武松,武功高强,为他哥哥武大郎报杀妻之仇。 孤身一人,闯入清河县仇入家,一人杀了护院家丁四十多人,砍了仇家的头颅。 又与哥哥武大郎二人,以一敌百,杀死官兵一百多人,还将郓城县县令的脑袋,割下来做尿壶。 后来还跃过八米高的城墙,大摇大摆的离开郓城县。 把武松说得像是天神下凡。 吴用听了,内心暗自发笑。 心里想,武松兄弟这回名震天下了! “他娘的,吵什么吵?什么狗屁打虎英雄?都是吹出来的!” “是啊,一人打几十人,你以为他是铜身铁骨?” “哈哈,只有你们这些乡巴佬,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正在这时,几道不同的音调响起。 靠门的一桌客人,突然发出不同的声音。 邻桌北方口音的客人,一听,便与对方吵了起来。 双方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响。 越来越激烈。 到后来,变成拍桌子、摔杯子。 甚至,开始动起手来。 吴用皱了下眉头,但没有理会。 “你们知道个屁,武松就是个山贼,那天来了很多贼人,掩护他们逃走。” “就是,一个山贼,有什么好吹的?” 靠门边的客人,大声嚷了起来。 另外邻座的客人,听了以后,声音更大了。 “什么山贼?是江湖好汉,英雄豪杰!” “老子在江湖上,就只服打虎英雄武松!” …… 双方似乎忘记了,酒店里还有其他客人。 声音越来越大。 吵的越来越凶。 “啪!” 一声巨响。 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连忙朝发声处看去。 原来是一根长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只见内座一位大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把随身带着的一根长棍,“啪”的一下,砸在桌子上。 把那坚固厚实的木桌子。 一棍劈成两半。 口中厉声喝道:“谁再敢说武松坏话,先吃我史进一棍!” 靠门边的客人,见状,吓得一个个,都悄悄溜走。 “史进?” 吴用一听史进二字,也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见那大汉,穿一件白色衣裳,身长七尺,脸若盘银。 胸膛上、手臂上,皆露出一段青色飞龙花绣。 吴用大喜,急步走近大汉身边,双手抱拳,道:“好汉莫非就是华阴县史家村,人称‘九纹龙’的史进?” 史进回头,见吴用温文儒雅、一表人才,连忙也抱拳道:“正是在下。” “太好了!” 吴用一听,开心的大叫一声。 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郓城县东溪村吴用。” 史进一听是吴用,连忙扑地跪拜。 口中道:“史进久闻哥哥大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天可怜见,让史进在这里遇见哥哥,真是三生有幸!” 吴用连忙将史进扶起,拉住史进的手,高兴道:“兄弟不要客气,今日咱二人在此相见,就是上天给的缘分!从今日起,就是自家兄弟了!” 史进也豪爽道:“哥哥说的是,从今日起,史进和哥哥就是一家人!” “哈哈,史进兄弟,痛快!” 吴用听后,哈哈大笑道:“走,到我那座去,咱哥俩今日好好喝一场。” 史进开心道:“好,今日定与哥哥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第四十五章:一棍震慑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遇到史进,心里非常开心。 他前生看水浒时,对史进印象很深。 知道他是王进的徒弟。 生性耿直、敢作敢为,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是与武松、鲁智深、林冲一样,让吴用在前生,非常敬佩的人物。 现在,除了前面晁盖、公孙胜、武松、王进那些好汉外,现在又结识了史进,为自己日后上梁山,举义旗,创建伟业,又多了一个助手,多添了一份力量。 心里自是非常兴奋! 而史进自从离开华阴县史家村,前往东京寻找师傅王进后,一路上就听了很多吴用的传闻。 吴用在“诗词会”上,一日成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 除了诗词会的事,还传颂着许多吴用为人仗义,挺身而出,替人打抱不平的故事。 有真的,有夸大的,也有江湖上对吴用敬仰之人,自己编造的故事。 把吴用说成是一个才华盖世、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大英雄。 江湖上人人敬仰,都想找机会结识他。 所以,史进刚才一听吴用大名,立刻跪拜在地。 连称三生有幸。 二人边喝边聊,很是投缘。 吴用故意问史进,为什么会来济南府? 史进告诉吴用,自己到东京寻找师傅王进,没有找到,却认识了一位好汉鲁达,鲁提辖。 鲁提辖告诉他,山东地界练武之人甚多,是出好汉多豪杰的地方,王进是练武之人,可能会前往山东谋生。 所以,史进便一路往山东来,今日刚到济南府,没想到却在酒店遇到吴用。 吴用心里暗道:“这鲁提辖倒成了鲁半仙了,说的是很准。” 吴用想到这里,便对史进道:“史进兄弟真是个仗义之人,这一路下来,定是吃了不少苦。” 史进笑道:“只要能找到师傅,吃再多苦,也无妨!” 吴用道:“史进兄弟,实不相瞒,你师傅王进,前几日还与我在一起,干一件惊动官府的事。” 史进闻言,起身大叫:“哥哥,此话当真?” 吴用连忙让史进坐下,并小声将这几天与晁盖、王进等人,一起往清河县救人,杀官兵,在郓城县大闹县衙,杀县令的事情,告诉了史进。 史进听后,楞了半晌。 “痛快!” 许久,才一拍桌子,大叫道。 随后,连忙问吴用,王进现在在何处? 吴用如实告诉他,现在在晁盖庄上。 吴用知道,史进是一位重情重义,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血汉子。 但又不像武松那么莽撞、容易冲动,是个既可以交心,又可以托付大事的人才。 日后,欲成大事,史进,可作为自己倚重之人。 将他发展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于是,吴用便推心置腹的,对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指出目前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金兵不断南下侵犯,朝廷却不思抵抗,国家危难在即。 但没有将金兵不久会攻陷东京,发生靖康之耻,北宋灭亡的事情告诉他。 只将自己心中的宏伟大志,简单的与他说了一下。 并问史进,日后是否愿意与他,同举义旗,共谋大事? 史进听后,对吴用无比敬仰。 佩服得五体投地。 史进告诉吴用,自己从今日起,誓死跟随吴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吴用说自己先与晁盖、王进等人分别,欲前往各处游历,向多结识各路英雄豪杰。 然后,等时机成熟,再回去招集晁盖、王进、武松等人,一起上梁山,共举义旗。 吴用让史进与他一道游历,待一段时间后,再回郓城县,与晁盖、王进等人相会。 史进想,王进已在晁盖处安顿,生活无忧,自己心里也已经无所顾虑。 加上与吴用意气相投,敬佩吴用的志向与才华,便欣然答应。 “好,史进兄弟,哥哥再敬你一碗!” 吴用开心的拿起大碗,与史进同时一饮而尽。 二人义气相投,决定 此刻,从外面又走进一波人。 大喊大叫着,让小二快上酒上肉。 个个声如洪雷。 吴用和史进二人,便不再谈论那些事。 二人继续喝自己的酒,连头都没有抬。 刚进来的几个人,正在兴头上,从一进门,就嚷叫个不停。 吴用和史进,从对方的谈话中了解到,这几个人,是刚刚陪着他们的师傅,去参加完擂台比赛。 这名师傅,已经连续打赢了三场,心里非常骄傲。 几个徒弟更是开心,特地到酒店给师傅摆宴庆贺。 酒肉一上来,几个人便叫的更响了。 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打赢了比赛。 几个人喝到后来。 声音大的都快把屋顶掀翻。 吴用和史进二人,被吵得开始心烦。 “哪里来的鸟人,打赢了几场擂台,就以为自己是个雄蛋?” 史进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骂道。 “你是谁?竟然敢骂我们?” 那帮人听了,先是一愣。 随即,一位个头特别高大,身材结实,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也用力拍着桌子,立身而起。 双目圆瞪,怒视着史进。 吴用将史进按住。 抬头,却没有拿眼看对方。 而是招呼店小二结账。 “小二,擂台比赛在哪里?” 吴用付完酒菜钱,问店小二。 “在府衙边上,客官是骑马过来,半个时辰就能到。” 店小二见吴用多给了些碎银,心里很开心。 吴用又掏出一锭银子,对小二说:“这锭银子,是赔我兄弟砸坏你桌子的钱。” 店小二一怔,随即连声道谢。 “喂,老子在问你话……” 刚才那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朝前走了一步。 又大声朝史进喊叫。 只是还没有喊完,便被那领头之人,一把拉到座位。 其他几个人,一听砸坏桌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不就是一张桌子,让他们拿棍子砸,也砸的裂。 一下砸不裂,两下、三下,也一样砸裂。 大不了,五下,六下,总能砸裂。 史进到底砸几下,他们也没有看到,心里自然也不会服气。 就算知道,是一下砸裂。 他们也会认为,史进也只不过是力气大点,没什么好吓人的。 在他们心中,要像他们师傅这样,连续打赢三场擂台赛,这才叫武功,才称得上好本事。 但那位领头之人,也就是这几个人的师傅,他听了吴用的话后,转身看向被史进砸坏的桌子,见那桌子的外形,不但比其他几张桌子厚重结实。 而且,被砸裂的,不只是桌面。 连四个粗大的桌脚,也全部被震断掉。 从桌面被砸裂的痕迹,就可以看出,是被一棍砸裂。 那么厚重的实木桌子,能一棍把桌子的桌面砸裂,爆发力已经是很强、很厉害了。 一棍之下,能在砸裂桌面的同时,将四只粗大的实木桌脚,一起震断,那就不是简单的爆发力了。 而是要有很强的内力。 领头之人,就是他们几位的师傅, 很明显,是个懂行的人。 连忙一把将他那位大块头徒弟,拉回座位。 起身朝吴用、史进二人,双手抱拳。 表示歉意。 史进看了,懒得理对方。 吴用则微微一笑,也向对方抱了抱拳。 那个被他师傅拉回去的大块头,见史进不理睬他师傅,气得一下站了起来,又往前走去。 “你他娘的……” 刚刚又开口叫骂,却被吴用双眼一瞪。 大块头眼睛,刚好迎上吴用的眼神。 冷不防浑身一抖。 打了个冷战。 不但停住了脚步。 连后面没有说完的话,也顿在了嘴巴里。 不敢掉下一个字。 第四十六章:擂台比武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二人离开酒店。 吴用对史进说,想去擂台赛现场。 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两个真好汉。 史进也正有此意。 二人骑上马,一路奔往府衙方向。 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府衙处。 很快便找到擂台比武赛场。 此刻,新一轮打擂比赛,已经又开始。 因为这一轮,是前几轮的胜者,相互之间的淘汰赛。 属于高手之间的决斗,一局定输赢。 竞争很激烈。 所以,来看比赛的人,特别的多。 擂台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 里一层、外一层,围满了看打擂的人群。 赛场上,到处人声鼎沸。 吴用和史进,将马栓在临时寄马棚内。 看着擂台周围,一片乌黑黑的人群,二人不便施展轻功,也不想用内功逼退人群。 只能和常人一样,硬挤硬塞的往擂台前靠。 挤撞时,免不了要听几句骂声。 二人也不去多理会,只管像普通人一样,硬挤着上前。 擂台上,一名身穿蓝衣的魁梧大汉,一名身着短打黑衣的精壮汉子,正打的难解难分。 史进看擂台上两名高手,都是一身的横练功夫,一来二往,拳脚虽硬,但打的却是蛮力,缺乏实战技巧。 史进看得心急,忍不住说道:“黑衣汉子下盘幅度太大,要吃亏了。” 话刚说完,蓝衣壮汉似乎听到史进的话,马上改变攻势,双眼盯住对方下三路,接连几个扫堂腿,连续出脚,攻击黑衣汉子的下盘。 黑衣汉子反应不及,被打的一阵手忙脚乱。 蓝衣壮汉瞅准机会,双拳虚晃,冷不防下面一记低鞭腿,踢中黑衣汉子小腿骨。 黑衣汉子吃痛不住,脚步一颠。 蓝衣壮汉趁着对方下盘不稳,一记开天挂,直接将他击倒在擂台上。 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声。 黑衣汉子起身,眼睛狠狠的,朝史进这边瞪了一下。 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史进正在兴奋中,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 随后,一名穿白色短挂衫的青年,矫健的跳上擂台。 还未报上名号,就出手朝蓝衣壮汉发动攻击。 拳路长击短打、迅猛多变。 手法刚疾快狠、掌力似刀。 吴用、史进一看,就知道此人系少林一派。 学的是少林金刚拳。 蓝衣壮汉冷不防被打的连连后退。 手忙脚乱,差点招架不住。 随即,迅速调整状态,稳住脚步。 口中发一声喊,朝对方连续踢出几记高鞭腿。 很明显,这名蓝衣壮汉,使的是北派武功,以腿法见长。 北派武功与人对阵时,惯以弹腿、戳、长短腿法攻击对手。 犹以以及高低鞭腿、空中连环腿闻名。 杀伤力最强,让人防不胜防。 白衣青年虽然勇猛,却年轻气盛,心气浮躁。 同样也是缺乏实战经验。 刚才接连使出几手狠招,都未能击中对方,心里便开始生急。 慢慢的,脚步也有点乱了。 就在这时候,史进却看不下去了。 突然出声道:“这白衣青年攻势凶猛,蓝衣壮汉刚才右膀受伤,要防备对方攻击他的右路。”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便迅速贴近蓝衣壮汉,直攻右路,双拳不离对方的右膀。 蓝衣壮汉右膀,刚才确实受了重伤。 不但疼痛无比,而且无法运力。 此刻,在对方的接连击打下,只能连连后退,左右闪避。 已经是险象环生。 白衣青年突然暴喝一声,一记金刚穿心拳,呼的一下,带着拳风,击向对方心窝。 史进眼看蓝衣壮汉情况危急。 情急之下,一时忘记了人家是在擂台比赛,忍不住大喊:“弹腿蹬月!”。 蓝衣壮汉危急中,闻声,急忙使出北派“弹腿蹬月”绝技。 人迅速向后倒去,双脚上下蹬踢。 白衣青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得及变招,冷不防被踢中右臂,连忙退后。 蓝衣壮汉暗叫一声:“好险!” 堪堪躲过对方致命一击。 “好!” 史进忍不住喝了声彩。 白衣青年一击不中,恨得大叫一声。 双眼狠狠瞪向史进。 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骂史进道:“你大爷的,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 史进摇了下头,一脸的无辜。 双眼看了下白衣青年,好像在对他说:“与我无关,是你小子学艺不精。” 随即,便又把一双眼睛,盯向蓝衣壮汉。 专注等着看他如何反击。 “扑哧!” 吴用看着史进脸上的表情。 憋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蓝衣壮汉,刚才躲过白衣青年致命一击。 趁对方手臂受伤,发愣之际。 冷不防一个后旋腿,扫向对方头部。 白衣青年猝不及防,一下被踢中头部,摔下擂台。 白衣青年刚摔下擂台。 又有一位身着僧衣的红脸和尚,唰的一下,纵身跃上擂台。 红脸和尚上台后,没有行礼,也没有说一句话。 直接出招,上前便打。 吴用、史进一看,这位红脸和尚的拳法,与刚才那位白衣青年的拳路,同出一门,都是少林金刚拳。 看这位红脸和尚,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以及在擂台上,下死手凶猛进攻的样子。 吴用、史进二人就知道,红脸和尚是特地上台,为白衣青年报仇。 蓝衣壮汉已经连打两场,体力消耗很大。 加上右膀受了重伤,无法用手进攻。 双臂只能用以虚晃招架。 但却无法使出全力。 进攻上,只能靠脚上功夫硬拼,明显吃亏。 这名红脸和尚的功夫,比刚才那位白衣青年,明显高出很多。 十几个回合下来,蓝衣壮汉的体,严重下降,已经处于下风。 看得出来,有点应接不暇。 打到后来,蓝衣壮汉的伤臂,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靠双腿抵挡。 这样一来,体力消耗,更加严重。 随时都有被打伤的危险。 就在蓝衣壮汉气喘吁吁、疲于应付之时,红脸和尚突然大喝一声,同样使出一记金刚穿心拳。 拳头夹着一阵拳风,迅猛的击向蓝衣壮汉的心窝。 红脸和尚的这一招,虽然与白衣青年的招数,同出一辙,但内力和速度,却完全不同。 高出白衣青年许多。 蓝衣壮汉壮汉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连忙使出刚才那招“弹腿蹬月”绝技。 但一来红脸和尚刚才在台下,已经看到对方使过这招,心里早有防备。 二来蓝衣壮汉此时,体力已经严重下降,动作迟缓,速度和力量,已经大打折扣。 攻势不足于威胁到对方。 饶是如此,红脸和尚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在对方倒地的瞬间,便迅速跃身避开。 随即,趁对方蹬踢不中,翻身跃起,脚步还未站稳时,猛一蹬腿,突然扑身向前。 一记罗汉开天挂,双掌呼的一下。 凶狠的劈向对方脑袋。 欲将对方脑袋一掌劈开。 置人于死地。 红脸和尚这一招,乃是少林武术中的精华。 集内力、外劲、速度于一体。 招式迅猛、凶狠毒辣。 以蓝衣壮汉,目前右膀受伤、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是完全招架不住对方这一招。 眼看蓝衣壮汉避无可避。 瞬间便将命丧擂台。 第四十七章:病大虫薛永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红脸和尚凶相毕露。 趁蓝衣壮汉右膀受伤,体力不支。 突然飞身扑前。 使出一记少林绝技。 罗汉开天挂。 双掌呼的一下,劈向对方脑门。 欲将对方脑袋一掌劈开。 置人于死地。 “可恶!” 吴用见状,开口骂道。 便欲上擂台救人。 电光石火间。 “我来!” 擂台下响起一声大喝。 “唰!” 紧跟着,一道破风声响起。 一个人影。 飞一样,从人群中迅疾扑向擂台。 挡在二人中间,双臂展开。 双眼瞪向红脸和尚,示意他停手。 此人正是史进。 史进在台下,看见红脸和尚居心险恶,不讲武德。 明显想趁对方轮翻比赛后,体力不支,加上右膀受了重伤,无法用手进攻。 便想乘机向对方下死手。 使出少林武学的狠招,置对方于死地。 史进心里愤愤不平。 见吴用要上台,便抢在他前面,纵身跃上擂台。 准备教训一下对方。 此刻,红脸和尚掌已出,人已扑前。 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看红脸和尚的双掌,就要劈中史进脑门。 台下众人,一片惊呼。 “噗! 一声巨响。 就在众人以为,史进非死即伤。 替他捏了一把汗时。 擂台上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红脸和尚的双掌,就要击中史进脑门之时,突然,红脸和尚自己,整个人,却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倒飞出去。 直接摔下擂台。 瘫倒在地,一时无法起身。 看史进时,却像没事人一样。 仍旧展开双臂,站在擂台上,双眼冷冷的,看着擂台下的红脸和尚。 原来,就在红脸和尚的双掌,堪堪就将击中史进脑门时,史进右臂一挥,一记八卦震地轰天炮,闪电般击在红脸和尚的胸膛。 “噗”的一下。 将对方直接打下擂台。 史进武术功底很强,在跟王进学习枪棒前,就已经跟随许多高手,学习各门各派的武术。 对各门各派的武术,颇有研究。 造诣很深。 史进愤怒的走到擂台边,怒道:“对方已经受伤,你为什么还要下此死手?” 红脸和尚一脸痛苦,正在地上挣扎,没有回答。 史进看着对方,又厉声道;“这是一般的擂台比赛,不是生死局!” 随即,又走到蓝衣壮汉身边。 蓝衣壮汉连忙跪地拜谢。 史进扶起他,察看他的伤势,见骨头没断,只是肩膀骨严重脱臼。 便抓住他的臂膀,轻轻一拉,一推。 “咔嚓”一声。 脱臼处,已归回原位。 蓝衣壮汉再次向史进,跪拜致谢。 此人也是条硬汉,如此疼痛,却始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史进转身跳下擂台。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片喝彩。 “兄弟真义气中人!” 吴用说着,对史进竖起了拇指。 史进道:“哥哥见笑了。” 吴用道:“兄弟,也不见有什么英雄好汉,不看也罢。” 史进此刻,也已经提不起兴趣。 便点头说:“就依哥哥说的。”。 吴用建议道:“不如先到附近找家茶馆,喝杯茶,稍作歇息后再出城。” 史进开心的说:“如此甚好。中午喝了许多酒,也正有点口渴。” 二人便到马棚牵马。 就近找了家茶馆,要了些茶水、点心。 坐下边喝、边聊。 不久,就见从门口走进一人。 二人一看,却是刚才那位蓝衣壮汉。 “二位英雄,打扰了!” 蓝衣壮汉径直走到二人面前,向二人抱拳行礼。 史进对他印象不错,便邀他一起入座。 蓝衣壮汉也不见生,道了声谢,便入座。 然后,自我介绍说:“小弟薛永,河南洛阳人,江湖人称病大虫。” “你就是病大虫薛永?” 吴用本来没什么在意,一听是病大虫薛永,顿时来了精神。 这病大虫薛永,也是梁山泊的一条好汉,水浒传中排名第八十四位。 此人的祖父,曾经是老种经略相公账前军官,但因为人正直,得罪同僚,不得升迁,反被诬陷。 薛永家道中落,因此流落江湖,靠使枪棒卖药为生,也练得一身好功夫。 只是未曾真正与人拼过命,虽有一身好功夫,却缺乏杀人气势,无法将所练功夫,尽兴发挥出来。 今日在擂台上,才会差点吃亏。 “正是在下。” 薛永见吴用发问,连忙道:“不知二位哥哥尊姓大名?” 史进听后,发笑道:“我是华阴县史家村史进……” “莫非是人称九纹龙的史进?” 薛永闻言,未等史进说完,便连忙问道。 史进道:“正是。” “哎呀,原来是史进哥哥,难怪功夫这么好!” 薛永一听,连忙起身,纳头便拜。 史进连忙道:“你先不要拜我,我话还没有说完。” 薛永没有起身,只是抬头等着史进说话。 “这位才要拜!” 史进对他说:“江湖上大名鼎鼎,文韬武略,天下第一的吴学究,吴用哥哥!” 薛永一听,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许久,才忙磕头跪拜,颤抖着声音,激动道:“小弟今日是何福分,能在这里认识两位哥哥?” 吴用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薛永双手端起茶杯,兴奋道:“小弟托祖上荫福,今日有幸遇到二位哥哥,又蒙史进哥哥出手相救,心里感激不尽!今以茶代酒,敬二位哥哥一杯,以表感激之情!” 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吴用见对方性情豪爽,心里非常喜欢。 也和史进一起,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三人边喝茶,边谈天说地,心情大好。 薛永走南闯北,见过许多江湖上奇人怪事,把他认为有趣的故事说出来,听的吴用、史进哈哈大笑。 薛永是个老江湖,警惕性很高,正谈间,突然轻声对二人道:“二位哥哥,外面有两个可疑之人,从刚才一直偷偷盯着我们。” 吴用其实早就发现,只是没有说出来。 史进刚才正在兴头上,没有注意。 此刻一听,怒道:“他娘的,找死!” 起身就要出去揍人。 薛永起身道:“无需哥哥动手,小弟去把他们押进来,让哥哥发落。” 吴用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薛永兄弟勿急!我早就发现,是故意留着他们。” “哥哥,为什么?” 薛永不解的问。 “引蛇出洞!” 吴用笑了笑,轻声道。 史进道:“哥哥的意思是,他们幕后还有人?” “是的,这两个只是探路的。” 吴用笑着说。 “难道是哥哥的事发了?” 史进自言自语道。 “不是,官家的作法不是这样。” 吴用表情平静道。 “那,又是哪门子的事?” 史进皱了下眉头。 “擂台上的事情。” 吴用淡淡的说道。 “擂台上的事?难道那和尚还真来寻仇?” 史进摇了摇头,冷笑道。 “史进兄弟不但坏了人家的好事,还把他师傅打下擂台。就算他能忍,他师傅能忍得了?” 吴用微笑着,对史进道。 “对啊!那个和尚的拳路,是和白衣青年一路的,难怪一上台就使出杀手招。我刚才还在想,这出家人怎么这么狠?” 史进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两位兄弟,咱先不理他,等会看热闹!” 吴用也哈哈一笑,喝了口茶。 又吃了口茶点。 三人不再理会。 自顾自的喝茶谈天。 外面两位盯梢的汉子,见状,心里暗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还笑?等下就有你哭的!” 随后,赶紧跑回去,向主人通报。 “直娘贼!” “竟然还敢在这里放肆大笑?” 就在吴用、史进、薛用三人,刚刚笑的开心时。 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句恶骂声。 伴随着一阵风。 进来六个膀大腰粗、气势汹汹的大汉。 第四十八章:表情再凶,杀不了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闻声,头也没转。 旁若无人的,继续把最后一声笑完。 然后,仍旧喝他的茶。 史进却熬不住,闻声,抬头看去。 果然不出吴用所料。 进来六条大汉中,其中一位,正是刚才在擂台上,被史进一拳打下擂台的红脸和尚。 红脸和尚摇头晃脑、大摇大摆,走到二人面前。 双眼瞪着吴用、史进、薛永,一脸威风的说:“喂,老子后面这五个人,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史进脸上冷冷看着对方。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朝他摇摇头。 “听好了,这是黄河五虎!” “打遍黄河流域九省六十九府,从无敌手!” 红脸和尚竖起大拇指,嚣张的说道。 “这么厉害?” 史进扬了下眉,脸上露出讥笑。 薛永一拍桌子,站立起来,愤怒道:“耍什么威风?有种咱俩在这里单挑!” 红脸和尚哈哈一笑,轻灭的说:“你他娘的,刚才差一点就被老子打破脑袋,现在还敢嚣张?” 薛永也不认怂,怒道:“刚才老子受伤,你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有种现在再干一场,生死不论!” 红脸和尚道;“老子现在才不跟你玩命,黄河五虎在这里,有种你上!” “上就上,谁怕谁?” 薛永说着,就要冲向前。 史进一把拉住他,道:“兄弟不要急,等下他们一个个都要爬着出去,现在就让他们多威风几下。” 黄河五虎听后,一个个气得脸色涨红。 朝史进走近几步,双眼怒视着史进。 脸上都是一副杀人的表情。 可惜,表情再凶,也杀不了人。 最多只能吓人。 但黄河五虎脸上的凶相,在史进这里,却连吓人都做不到。 “黄河五虎”的名头,吴用的记忆库里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知道肯定不是梁山泊好汉。 也应该不是,水浒世界里面的英雄。 史进因为以前在少华山时,耳闻目睹了许多江湖中的事,江湖阅历多,见识较广。 也有听朱武、杨春、陈达,说起过黄河五虎的故事。 知道这几人,并不是什么好鸟。 在江湖上无恶不作,经常为了钱,不顾江湖道义,充当他人帮凶,残杀无辜百姓。 黄河五虎是亲兄弟,一共五个人。 虎头、虎牙、虎爪、虎骨、虎尾五兄弟。 江湖上,号称打遍黄河流域无敌手。 五兄弟中,以虎头、虎牙两人,武功最强、手段最残忍。 无人出手,基本上都是不留活口。 黄河五虎平常与人对阵,从来不讲江湖规则,都是五人一涌而上。 通常是一出手,瞬间便将对方置于死地。 所以,在江湖上,名气很响。 也让很多人心生恐怖。 红脸和尚见黄河五虎,气势汹汹,逼近史进。 史进却没有做声,以为史进心里害怕了。 便凶狠的用手指着史进,恶声道:“直娘贼,刚才好威风,现在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史进闻言。 抬头。 双眼盯向红脸和尚。 “盯你妹……” 红脸和尚见史进眼睛盯向自己,便开口叱骂。 骂声还没有完,却突然不响了。 那还没有骂完的后半句。 一下卡在喉咙口。 出不来,也下不去。 “再骂一句,我让你见血!” 史进手上的筷子,闪电般的,顶在红脸和尚的喉咙口。 双眼阴森森的,盯住对方的眼睛。 红脸和尚看着史进的眼神。 不知怎么回事,后背,突然一阵发凉。 浑身寒毛卓竖。 忍不住连打两个寒颤。 双眼惊恐的,注视着史进顶在他喉咙口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 红脸和尚心里一阵后怕。 史进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便顶在他的喉咙口。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想想都后怕,只要对方那筷子,再往前推一下,自己此刻,早已变成一个死人了。 但史进的眼神,似乎也会杀人。 自己只看了一眼。 便浑身发抖。 红脸和尚心里也感到奇怪。 自己的胆量,在这方圆百里,也是出了名的大。 可是,今天,只看了这人一眼。 便后背发凉,浑身发冷。 心生恐惧。 对方的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冷? 阴森森,像鬼眼! 红脸和尚,此刻,心里也开始发毛。 他不敢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偏偏又多看了一眼。 “咕咚!” 这一看,又是一抖。 用力一抖! 发出一记,很响的咕咚声! 这下是真害怕了。 红脸和尚连忙将视线移开。 不敢再看。 定了定神,将眼睛转向一声不响,仍旧在喝茶的吴用。 心里想着,今天好歹也要挽回点面子。 便恶狠狠瞪着吴用。 大声道:“你个直娘、娘……” 红脸和尚刚想骂娘,突然想到,刚才史进那杀人般眼神。 便将那句骂了一半的粗话。 硬生生的咽下去。 “你满嘴污言秽语,算什么出家人?” 吴用在前生,还没有重生来北宋前,曾经在少林寺拜师学艺,内心对少林寺和尚敬重三分。 刚开始,看他是少林寺和尚,不想与他多理论。 此刻,见对方满嘴污言秽语。 忍不住起身斥责。 “哈哈哈!” “狗屁个出家人!” 红脸和尚听了吴用的话,放声大笑。 吴用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你不是出家人?” “哈哈,老子早就还俗了!” “现在天天吃狗肉,玩女人,快活的像个神仙。谁还他娘的,去当那无聊的僧人?” 红脸和尚闻言,大声狂叫道。 “畜生!” 吴用见红脸和尚说自己不是和尚。 还天天吃狗肉,玩女人。 心头火气。 一拍桌子,立身而起。 红脸和尚见状,又是一声大笑。 笑罢,突然又问史进道:“你刚才在擂台上,使什么妖术?老子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跌下去。” 这红脸和尚,也是个宝。 虽然满嘴粗话,恶俗不堪。 但却把自己的脸面。 照顾的很到位。 他不说是被史进一拳打下去,却说是自己跌下去。 “你还想再跌一次?” 史进冷冷道。 又盯了他一眼。 红脸和尚闻声,双眼却不敢正视史进 怕又被史进的“鬼眼”吓到。 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 抬手一挥。 朝后面的黄河五虎,大喊一声:“打!” 五虎闻声。 发出一声吼叫。 突然一起扑身上前。 挥拳击向史进、吴用、薛永。 茶馆老板和店小二,刚才还站在吴用他们后面。 几次想来劝架,却又不敢上前。 只是在心里干着急。 此刻,看黄河五虎气势汹汹,挥拳扑向吴用他们。 眼看马上就要见血、出人命。 连忙吓得跑进厨内,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吴用面无表情。 手中端着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 史进仍旧不动声色。 手上拿着双筷子,静静的坐着。 薛永却早已怒火冲天。 一纵身,呼的一下,迎着黄河五虎,冲了上去。 双拳并出。 第四十九章:再动一步,死!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薛永却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一纵身,迎着黄河五虎,双拳并出。 击向冲在前面的虎头、虎牙胸膛上。 “噗!” 只听一声巨响。 虎牙被打中后,退后两步。 虎头迅速一闪身,避开薛永的拳头。 薛永的功夫,在史进这样的真好汉面前,扛不了几招,就要被干倒。 在梁山泊,也算不上高手。 但在江湖上,却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黄河五虎与薛永,如果一个对一个,绝对不是薛永的对手。 即使二对一,也打不过薛永。 三比一,可能打个平手。 但四比一,薛永就不一定打得过。 五比一,薛永就只能拼命了! 所以,黄河五虎,凶就凶在,不管任何时候,不管面对谁,只要一个打,其他四个就跟着一起上。 一起出拳。 一起出枪。 一起出刀。 然后,一起把对方杀掉。 再然后,一起回去喝酒。 江湖上,很多人,就是这样,很憋气的,死在黄河五虎手中。 死的不甘心,也死的不瞑目。 但死了,也就结束了。 甘不甘心? 瞑不暝目? 已经没有人会去问。 连阎罗王,都懒得去问。 薛永是个火爆脾气,也是个讲义气的硬汉。 今天,吴用和史进,两位大哥在,他一定会先出手,冲在前面。 自己能解决的,就不劳两位哥哥动手。 如果自己被对方干倒。 那是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不了大哥。 即使被对方打死,死的不瞑目。 但至少,也算死得其所。 这就是未来梁山泊好汉,病大虫薛永。 一条不怕死的硬汉。 吴用暗暗在想,薛永的武功底子不错,如果有机会,他这样真刀真枪的和人多干几回。 以后在战场上,绝对是个杀敌的猛将。 黄河五虎在江湖上,名声那么响,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但他们今天很不幸,遇到吴用、史进、薛永。 三位未来的梁山泊好汉。 这三条好汉,且不说吴用,这个获黄帝授剑的奇侠异人,史进这条少华山下来的猛大虫。 单单一条病大虫薛永,就够他们喝一壶。 薛永一拳打空,一拳打退虎牙。 打退了,他先不管。 打空的,他更不理他。 冲进去,再打其他人。 这是薛永的师傅,教他的,一人打多人的经验。 被打退的人。 会被震慑。 一时半会,无法全力反击。 短时间内,形成不了威胁。 打不到的人,功夫最好。 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都先不要去消耗体力。 否则,后面的人,乘机一拥而上。 那就死路一条。 应该在后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时,迅速杀上去。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薛永一闪身,迅速向虎爪、虎骨、虎尾,冲了上去。 一个空中外摆,一脚踢在最弱小的虎尾脑袋,将他整个人,踢向门外,倒在马路边。 从这一脚,也可见薛永力量之大。 薛永没有停顿,继续发挥自己优势,展开北退神功。 冷不防,一记迅猛的低鞭腿。 闪电般扫向虎骨的小腿。 “啪!”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冲到薛永面前的虎骨。 小腿骨,被薛永的低鞭腿一脚切断,跌倒在地。 双手抱脚,倒在地上。 大声哀嚎。 薛永双目瞪向虎爪。 虎爪心胆一惊。 发一声喊,挥舞两只虎爪,击向薛永。 薛永右腿运力,突然一个正蹬。 一脚踢在虎爪下腹部。 虎爪下腹被踢个正着。 大声,发出一声,被阉割般的惨叫。 随即,便昏迷了过去。 刚才躲过薛永一拳的虎头,眼睁睁的看着薛永,一个人打伤他四个兄弟。 一下子瞪大着眼,怔在原地。 他想不出来,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如果让他知道,薛永是这三个人中,功夫最差的。 而且,是差好几个档次。 估计虎头不是被气死,就要被吓死! 虎头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的扑向薛永。 恨不得,将薛永一口吞下。 “这个给我!” 史进手早就发痒了。 见虎头正要扑向薛永,。 突然起身。 一拳击击向虎头胸膛。 “噗!” 一声震天动地般的巨响。 虎头想闪,却无从闪起。 因为史进速度太快了。 快到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更不用说要躲闪。 虎头的胸膛,被史进一拳打中。 整个人,顿时向半空中飞起,摔出大门外。 “啪”的一下。 砸落在地上。 看时,已是胸骨断裂,整个胸膛内陷进去。 口中喷血。 早已气绝身亡。 可怜这位,号称打遍黄河流域无敌手,五虎中的虎头,在史进面前,竟然弱得连反应都没有,便被一拳打飞。 红脸和尚大叫一声,像见到鬼似的看着史进。 双腿禁不住一阵发软。 此刻,除了那名倒在地上,被薛永踢断脚骨的虎骨外。 虎爪、虎尾二人,已经起身。 二人见史进霸气冲天,犹如神人。 一出手,就把功夫最好的老大,直接打出大门外。 当场毙命。 心里一阵发怵。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史进。 浑身不停的发抖。 刚才被薛永打中一拳的虎牙。 此刻,慢慢走近史进。 准备与史进拼命。 “滚!” 史进一声暴吼。 犹如半空中炸起一声惊雷、 红脸和尚,以及虎牙、虎爪、虎骨、虎尾。 闻声,全都浑身一震。 虎骨刚才被踢断脚,本来就躺在地上,痛的浑身发冷。 此刻,一惊之后,突然双眼翻白,浑身一阵抽搐。 随后,双腿一蹬。 喉咙口怪叫一声。 呜呼哀哉。 这名身经百战、称霸一方的武林高手。 竟然被史进那一声吼叫。 给活活吓死。 “拼了!” “为三位哥哥报仇!” 虎牙、虎爪、虎尾三人,楞了很久。 突然从惊慌中醒来。 大喊一声,一起扑向史进。 未等史进起身。 边上的吴用,已经闪电般跃起。 闪身站在三人面前。 唰的一下。 三根筷子,分别顶在三人的喉咙口。 “再动一步,死!” 吴用双眼盯着三人。 声音阴森恐怖。 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动弹不得,却又不甘心后退。 “要么滚,要么死!” 吴用手上的筷子,往前一顶。 筷子头刺破三人皮肤。 紧紧贴住皮肤内喉管的粘膜。 鲜红的血,顺着筷子流出,滴在地上。 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让人后背发凉! 虎牙、虎爪、虎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终于,三人咬着牙,后退一步。 转身,抱起吓死在地上的虎虎骨。 一声不响,走到门口。 将惨死在地上的虎头背起,大步离去。 头也不回。 估计号称打遍黄河流域无敌手,长期称霸一方的“黄河五虎”,做梦也不会想到。 自己五人,今日,竟然会在这小小的酒店里,遇到三名绝世高手。 眨眼间,五虎便土崩瓦解。 从此威风扫地。 败走江湖! 第五十章:少林寺高僧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黄河五虎的老大,虎头。 被史进一拳打出茶馆门外,吐血身亡。 其余四虎,也被病大虫薛永一个人,打得七倒八歪。 四虎中的虎骨,原本已经被薛永踢断脚骨,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又被史进一声爆喝,吓破心胆,当场气绝。 余下三虎,刚刚鼓起勇气,冲上去想要为虎头、虎骨报仇。 却被吴用三根筷子,顶在喉咙口,不敢动弹。 最后,只能咬着牙,带着虎头、虎骨两具尸体,含恨退去。 从此败走江湖。 红脸和尚从头到尾,目睹了双方厮杀的全过程。 吓得魂魄乱飞。 整个人犹如空心萝卜。 浑身发冷。 怔在原地,一阵目瞪口呆。 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 连忙拔腿要跑。 “站住!” 史进一声厉喝。 红脸和尚闻声,像突然被电触到一样。 全身一颤。 立马顿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你耳朵聋了?” “我是叫你滚,不是让你跑!” 史进双目圆瞪,怒视着对方。 “这、这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武林高手,传出去,不好听。都、是江湖好汉,留、留点面子。嘿嘿。” 红脸和尚颤抖着声音,边说边对史进弯腰鞠躬。 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那笑容,笑的比哭还难看。 史进不屑与他多说。 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红脸和尚被重重的踢摔在地,头破血流。 史进一跺脚,做出又要踢的表情。 红脸和尚吓得一声怪叫,顾不得全身疼痛。 连忙顺着跌落的惯性,往大门外滚了出去。 可是,刚滚到门口。 却又呼的一下。 突然又顺着原方向,飞了进来。 “啪”的一声。 整个人,又一次摔砸在地。 把个红脸和尚,摔的一阵龇牙咧嘴,痛得连声惨叫。 “阿弥陀佛!” “我这个逆徒,虽然作恶多端,该打该杀,也是少林寺内部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动手。” 随着红脸和尚被摔砸在地,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随即,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老和尚,在刚才那位打擂的白衣青年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 老和尚走到吴用、史进、薛永面前,朝二人双手合十。 念了声“阿弥陀佛”。 吴用前生,曾经在少林寺学武,对少林寺和尚敬重三分。 连忙起身,双手合十回礼。 史进却静静的坐着。 头也不抬。 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薛永见对方面带不善,双眼警惕的瞪着对方。 白衣青年上前介绍。 称刚刚进来的老和尚,是少林寺的智能法师。 既是红脸和尚的师傅。 也是白衣青年的师公。 吴用连忙打了声招呼,邀请智能法师入座。 智能法师鼻子哼了哼。 板着脸,沉声道:“老衲今日来此,不是来陪二位施主喝茶。” 智能法师神情傲慢。 双眼轻蔑地看着面前三人。 智能法师,虽然熟知佛法,念了快一辈子的经,心却一点也不向善。 此刻,内心对吴用三人,已经心存杀机。 面露凶相。 那刚刚刮过胡子的脸上,露出一根根胡渣,使得整张脸看上去,有点黑中带青。 脸上也多了几分恶相。 薛永听了智能法师的话后,心中火起。 刚要立身而起,却被吴用一把拉住。 顿时动也不能动。 史进听后,抬头盯着智能法师。 那表情,似乎在对智能法师说:“你妹的,装什么高人?” 吴用闻言,笑了笑,道:“法师请明言!” 吴用内心虽然不爽。 但脸上却不露声色,静观其变。 “今日此事,施主难道不应该给老衲一个交代?” 智能法师说话的口气,明显不把吴用三人放在眼里。 客气非常不善。 说完,还特地,拿眼瞪了下史进。 吴用听后,便将上午的打擂相遇,到红脸和尚带“黄河五虎”前来挑衅、报仇的事情,简单对智能法师说了一遍。 只是故意漏去,“黄河五虎”已死而人之事。 也故意说是薛永一个人,打败五虎。 智能法师听后,怔了半响。 双眼看了看薛永,由看着吴用、史进三人。 又哼了哼鼻子。 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那表情,明显不相信,吴用三人能够打败“黄河五虎”。 至于说,是薛永一个人打败五虎。 那更是聊斋说鬼话。 只是吓吓人。 谁也不会相信。 边上的白衣青年,一听吴用说,薛永一个人,打败“黄河五虎”,顿时把一双眼睛,瞪得比灯火还亮。 “阿弥陀佛!” “如此说来,是老衲错怪三位施主了。” 智能法师眯了下双眼,看着吴用三人,面带讥笑,说:“老衲眼拙,倒是没看出来,三位竟然是武林高手。” “连打遍黄河流域无敌手,名震江湖的黄河五虎,都败在你们手下。说出来,倒是让人难以置信!哈哈哈!” “啪!” 史进闻言。 用力放下茶杯。 抬头。 一声冷笑。 淡淡道:“莫说黄河五虎,你少林寺,我都不放眼里!” “阿弥陀佛!” 智能法师闻言,气得一时无语。 怔了许久,才开口道:“施主当真这么嚣张?” “是又怎样?” 史进冷冷道。 吴用心里也已经憋了一把火。 没有阻止史进。 特意让史进杀杀对方的锐气。 “阿弥陀佛!” “施主以为我少林寺没高人?” 智能法师皱着眉头,口气明显加重。 “是。” 史进道。 “你当真想挑战我少林寺?” 智能法师说。 “随时奉陪!” 史进大声道。 “阿弥陀佛!” “施主可有想过,得罪少林寺的后果?” 智能法师双眼瞪着史进,厉声道。 “没有!” 史进道。 “为什么不去想?” 智能法师问。 “不怕!所以不用去想!” 史进冷笑着,挑衅道。 “当真不怕?” 智能法师也冷笑道。 “你屁话真多!” 史进愤怒道。 “阿弥陀佛!” “少林寺高手如云,老衲在少林寺,也只是排名第三。” 智能法师故意说,自己在少林寺排名第三。 表面像是谦虚,实际是在警告、威胁史进。 “那你没有资格跟我打!” “直接把排名第一的叫过来,我一拳叫他趴下!。” 史进听后,内心一阵冷笑。 “狂妄!” 智能法师气得满脸通红,再也无法忍受。 也顾不得再装大师风范。 撕掉高僧的外衣,露出本来的面目,凶狠道:“小子,你会死得很惨!” “生气了?不装逼了?” 史进冷笑着说:“就你这副德性,还法师?” “小子,你找死!” 智能法师凶相毕露,恶毒道:“你信不信老子一掌劈死你?” “那你试试!” 史进不屑的看着他,冷冷道。 智能法师气得嘴唇发紫,脸色也由红变青。 狠狠道:“既然你想试,那就请。” 吴用拍了下史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了。 然后,对智能和尚道:“法师,我本来敬重你是一名高僧。但你却欺世盗名,没有一丝高僧的风度,不值得我敬重!” 智能法师见吴用言辞犀利,一时顿住。 随即,吴用又道:“既如此,不用请,我就这样坐着陪你打!” 吴用双眼,冷冷的看着对方。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智能法师一向目中无人,那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当下,气得连声念“阿弥陀佛”。 “打就打!” “装什么鸟慈悲?” 薛永在边上,也忍不住骂道。 “来吧!” 吴用说着,左手冷不防往前一抓。 智能法师迅速后退。 他心里早有戒备。 见吴用左肩一动,连忙脚步后撤。 饶是如此。 袖口也被吴用撕裂一大块。 智能法师内一惊。 不敢再托大。 双臂一挥。 身如闪电。 唰的一下,右手双指直插吴用双眼。 嘴上大喝一声:“死!” 第五十一章:哥哥真乃天人也!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左手冷不防抓向智能法师。 智能法师早有戒备。 迅速后退。 袖口已被吴用撕裂一大块。 显得有点狼狈。 吴用却仍旧坐着。 朝他笑了笑。 智能法师大怒,双臂一挥。 右手双指突然插向吴用的双眼。 吴用冷笑一声。 趁对方脚步插上,身体前倾,右掌迅速出击。 一股凌厉的掌风。 迅猛的击向智能法师胸膛。 智能法师在少林寺,武功排名前三,当然不是徒有虚名。 几十年下来,少林寺的诸般武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内功修为,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吴用一出掌,他就发现,面前这位貌似秀才的年轻人,内力修为,在他之上。 当下,心知不妙。 匆忙间脚底急转,硬是刹住前冲的脚步,侧身闪避。 单就做一下,足可看出,智能法师的内力之强。 但吴用内力,练自黄帝轩辕剑法秘诀。 天上人间。 岂是他少林寺武学可比? 吴用一掌下去,表面看似平淡,其实内含强劲的冲击力。 智能法师根本未料到。 对方年纪轻轻,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未等智能法师侧身。 吴用掌风已到。 智能法师胸膛剧烈一震。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头急速奔跑的大公牛,迎面撞上。 整个人,一下子被击的腾空而起。 然后又摔向地面。 智能法师连忙借势一个空翻,在落地的瞬间,使出少林千斤坠神功,双脚内扣,足底生根。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不至于跌落在地。 好歹也算是。 留住了三分面子。 只是这一下,输赢立判。 智能法师并不知道,吴用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内劲。 如果让他知道,对方只用三分内力,就将他这个少林寺排名第三的高僧,一掌击飞。 估计他要被气得挖槽吐血。 其实,智能法师应该感到庆幸。 吴用因为前生有到少林寺学武,对少林寺有感情。 智能法师,今日是托少林寺之福,躲过一劫。 暂且留住一条命。 否则,吴用全力一击,不要说一个少林寺高僧,就是一头大象,也要被击的浑身碎骨。 但智能法师,却不清楚内中的缘由,也不知道吴用已经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反而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接过白衣青年递上的大砍刀。 “呼”的一下。 砍向依旧坐在原位的吴用。 吴用表情淡定。 一派风轻云淡的神情。 眼见对方的刀,已经砍到吴用面前。 吴用如果再不起身闪避,刀锋一闪,脑袋就要搬家。 然,吴用却偏偏不闪。 也不避、不躲。 薛永急的起身就要去抓对方是刀。 史进挥了下手。 示意薛永坐下,不要急。 薛永心里哪能不急? 刀都到快逼近吴用脑门了。 薛永能不急? 但史进,就是偏偏不急。 因为史进清楚,吴用的武功来自哪里? 不是来自哪个江湖武林门派。 而是人文初祖黄帝,梦中授予的武功秘诀。 这是其他武林高手,能比的吗? 是少林寺高僧,能比的吗? 开玩笑! 此刻。 说时迟。 那时快。 只见刀光一闪。 便听有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刀光闪过。 惨叫声响起。 吴用的脑袋,依旧还在。 吴用不但脑袋还在。 人也仍旧坐在原位。 姿势不变。 只是手上,多了一把大砍刀。 正是原本智能和尚砍来的那把大砍刀。 刚才,吴用眼见智能和尚的刀,已经扫到眼前。 刀锋一闪,寒气逼人。 但吴用却非常镇定,不躲不闪。 一抬手,单爪扣住刀背。 气贯手臂,发力一震。 “轰” 一声巨响。 智能法师双臂一震。 一股激烈的灼热感,像电击一样,顺着手臂迅速传遍全身。 整个人就像被扔进火炉一样,浑身发烫。 智能法师连忙松手。 想放开握刀的手。 但那把大朴刀,就像是粘在智能法师手上一样,放不开,甩不掉。用尽全身力气。 想甩。 也甩不开。 智能法师大惊。 急忙丹田运气,想把刀从吴用手上夺回。 一运气,却似丹田被破。 一点气也运不上。 智能法师似乎感觉,抓住刀柄的双手,手掌已经脱皮。 灼热、疼痛。 禁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就在智能和尚全身灼热、乏力之时,突然又一股热流,从双臂贯穿全身。 智能法师全身不停的发抖,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随即,头上开始冒烟。 身上的衣服,也开始燃烧起来。 双手手掌初,传出一阵“嗞嗞”声响。 犹如烤肉般的声音。 空气中发出出一股淡淡的焦香味。 “啊!” “好汉饶命!” 智能法师终于向吴用,发出饶命的哀嚎。 脸上的肌肉不停的颤抖。 身上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 不出几分钟。 智能法师就要被吴用的内气烤焦。 吴用便突然松手。 智能法师虽然身受重伤,但精神上却还清醒。 突然感到,双臂不再有热气击来。 知道吴用已经松手,饶他一命。 便用尽最后力气,本能的向后一跳。 然后,倒在地上。 智能法师虽然从鬼门关上逃了出来。 但却再也熬不住双臂的疼痛,终于昏了过去。 吴用内心并不想杀他。 一来觉得对方为人猖狂、可恶,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让他以后不敢再这样嚣张。 二来也有意要在史进、薛永面前,露一手,震慑他们一下。 让他们两人,在恐怖中彻底害怕、佩服自己。 今后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 原本躺在地上的红脸和尚,见状,突然站起来,怔怔的站在原地。 整个人像被鬼付身一样,动也不能动。 许久,才发出一声哀叫。 随即直接昏死过去。 边上的白衣青年,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上下两排牙齿直打战。 人已经是神志不清。 大小便失禁,全身瘫软在地。 一边哀嚎,一边颤抖着拼命往外爬。 薛永看了,头皮一阵发麻。 内心对吴用佩服的五体投地。 史进也是后背一阵发冷。 “我们走!” 吴用起身,一脚将大朴刀踢开。 看也不看地上的智能和尚。 招呼史进、薛永走。 就像刚才那令人恐怖的一幕。 根本未曾发生过。 “薛永兄弟,你是继续去卖艺,还是随我和史进一起云游?” 吴用走到门口后,问薛永。 薛永急道:“哥哥真乃天人也!让小弟万分敬佩!从今以后,兄弟跟定哥哥,哥哥走到哪里,小弟跟到哪里!上刀山下火海,小弟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哈哈哈!” 吴用和史进听后,一起放声大笑。 “二位兄弟,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等下惊动官府。” 吴用对史进、薛永说道。 二人觉得有道理。 连忙牵出各自的坐骑,翻身上马。 吴用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前行。 史进、薛永,一挥马鞭。 急急跟上。 三人出得城后。 快马加鞭。 一路往东而去。 第五十二章:十字坡酒店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薛永三人,一路边行边聊。 吴用说,山东、河南、河北,是出好汉的地方。 建议先往西走,到河南去走走转转。 随便到东京去看热闹。 他心里想,说不定这一走,又能交上个把好汉。 史进还没有去过东京,一听,便开心的说好。 薛永是走南闯北,使枪棒、卖膏药,几乎跑遍大半个华夏。 东京这么热闹的地方,早就去过。 听了后,也说一切听哥哥安排。 三人停在路边茶棚,喝了碗茶水后,便快马加鞭。 一路往河南境内走去。 三人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 停歇多少酒店旅馆。 到了河南境内,行到一处地段。 薛永虽然到过东京,却不知道此处地方。 问来往行人,说是孟州道。 行不多久,三人远远便看见,前面有几十间房屋。 其中有一家挨着溪流边,门前柳树上挂着一酒帘儿,上面写着“闻香倒”三个字,正是一家小酒店。 此刻天气虽不是很热,但三人赶了许多路,也有点肚饥口干。 便决定停下来,喝碗酒、吃口饭。 三人策马来到酒店。 却看见一个女人,倚靠在门前。 见到吴用三人,便热情的招着手,请他们入店歇息。 看那女人,五官虽然长得好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明里暗里都在勾着他人的魂。 但却生的肥胖,胸前那东西,随着走路的动作,不停抖动。 一个粗壮的腰身,摇来摇去,不但无法体现她的婀娜多姿,反而让人感觉,更像是一个相扑大力士。 仔细一瞧,那动人的眉宇间,却隐藏着三分凶相。 两只手臂又粗又圆,比吴用的手臂还大。 一看就是练过武功的手。 史进笑着道:“这河南之地,一路过来,酒店、旅馆的老板娘,都比山东那地热情。” 薛永说:“这老板娘凭地这般胖?” 吴用笑着提醒道:“这里不比山东,说话小心点。” 史进也说:“咱是来交朋友、认兄弟,不是来寻仇。” 薛永连忙说:“两位哥哥说的是,等下我不说话,尽管吃喝,话都让给两位哥哥说。” 吴用、史进听后,哈哈大笑。 “三位客官凭地开心,定是遇到喜事。” 老板娘见三人,先是说着悄悄话,随后又哈哈大笑。 心里知道,十有八九是在笑她胖。 当下,也不去点破,依旧热情招呼三人进店。 三人坐下后。 史进笑着对老板娘说:“你这闻香倒,也不知说的是酒香?还是人香?” 老板娘闻言,嘻嘻一笑,说:“客官是想要酒香?还是人香?” 史进道:“都要。” 老板娘是开酒店,客人来自南北东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听后只是笑了笑。 不但不生气,反而向史进挑逗说:“我这店不比其他店,别的店只有酒香,我这店却是人也香。客官不信,上来闻闻便知。” 史进哈哈一笑;道:“此话当真?” 吴用笑着说:“我这位兄弟见老板娘热情,长得又好看,便话多了。老板娘莫怪他贫嘴,快些给我们上酒菜。” 老板娘开心的说:“看这位客官,端的是个读书人,生的眉清目秀,说话又让人中听。” 史进笑着说;“我哥哥是秀才,说话自然是有水准!” 随即,叫老板娘,先切十斤牛肉,拿三坛好酒上来。 老板娘对三人说:“我这里还有香得流汤的大肉包子,先拿十个给三位客官尝尝?” 史进道:“不用多问,有好吃的快点上来。” 老板娘开心的应声:“好嘞!” 便摇晃着大腰,快步进去张罗。 很快便端着一大盘牛肉,还有几样小菜。 又让一位伙计提了三坛酒上来。 三人吃喝间,老板娘又端上一大盆大鲜肉包子。 史进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喷喷的油汤。 那老板娘,也不是个正经货,没事又来挑逗史进,说:“这位客官,你我这包子的肉香吧?” 史进说;“香,跟你人一样香。” 史进说着,又拿起一个大包子,一口把那包子整个塞进嘴里。 老板娘眯着眼,对史进说:“我这包子,用的可是人肉做的馅。” 史进一口包子刚刚塞进嘴里,闻言,一下子卡在喉咙口。 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被憋的满脸通红。 忍不住一阵呛。 老板娘见状,嘻嘻的笑个不停。 扭着大胖腰,一摇一晃走开去了。 吴用和薛永,也都被逗得大笑起来。 这薛永说话倒是算数,从进店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薛永以前在跑江湖,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哪里有像这十几日,天天大鱼大肉,大碗喝酒? 加上薛永人又长得粗犷、魁梧,身体壮实,原来天天走南闯北,消耗的是体力活,饭量特别的大。 平日里特别能扛能打。 那胃口也就特别能吃能喝。 此刻,也不知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碗酒。 史进和那老板逗得开心,也是心情大好,已经一连喝了三大碗。 只有吴用,见那老板娘言谈举止,不像个寻常人家的婆娘。 又想到前生看过的《水浒传》,内中有个母夜叉孙二娘,也是在这孟州地段,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吴用进店后,其实就一直在怀疑,此人就是孟州道十字坡的孙二娘。 内心不但不惊,反而暗自高兴。 吴用这趟出来,就是要来寻那梁山泊中的好汉。 这些人不管本事大小,都是些侠肝义胆的忠义之士。 打仗没有一个是怕死的,都是争着向前冲。 为了兄弟的事情,头可断、血可流。 没有一句怨言。 但古代的人,思想确实比较单纯,很容易相信他人,被他人表面的言行蒙骗。 水浒中的这些人,其实很多人后来都发现,宋江言行不一。 但他们一开始,都被宋江的假仁假义迷惑,对宋江感恩戴德,成为宋江的心腹。 后来虽然发现宋江虚伪的一面,却又碍于江湖义气,忍气吞声,不敢与他撕破脸。 更不敢背叛他。 甚至连公开站出来反对他,都不敢。 所以,吴用要早日把他们找出来,与他们建立感情,学宋江那一套,让他们敬佩自己、感激自己。 日后成为他吴用的铁杆心腹。 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 所以,他刚才故意没有点破。 镇定的吃着肉,看着这个老板娘,是如何用蒙汗药放倒史进。 反正对方再有本事,蒙汗药再厉害,也翻不倒自己。 只要自己不上勾,对方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些小伎俩,在自己这个,从现代社会重生过来的人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刻,见老板娘脸上,开始露出不善的神情,知道有可能戏要开始了。 便故意问老板娘道:“老板娘,这里是十字坡?” 老板娘对吴用印象很好,见吴用发问,便客气的说:“是,客官有事尽管说。” 吴用故意沉吟片刻,然后道:“听闻这里有一家酒店,老板为人义气,端的是条好汉。老板娘更是武功高强,巾帼不让须眉,是个万里挑一的女中豪杰。” “哥哥,若真有这样的女中豪杰,我倒真想与她结为兄妹!” 史进不知吴用话中意思,听后,笑着说道。 老板娘听后,那眼睛突然像充电一样,一下发亮。 内心激动,面上假装镇定,说道:“这十字坡就只此一家酒店,再无第二家。客官莫不是故意说来逗我玩?” “我在山东时,就有听人说过此事,心里好生佩服!” 吴用笑着说:“想着有朝一日,到了孟州地界,一定要到这十字坡酒店,喝杯酒,与这位好汉老板、女中豪杰老板娘,交个朋友。” “这样说来,客官倒不是逗我玩。” 老板娘心里喜滋滋,连忙又问:“但这十字坡,确实只此一家酒店。不知客官是否知道,这老板、老板娘的名字?” 吴用故意想了想,然后说:“只知道这老板娘的名气,比老板还大。” 说到这里,吴用故意停顿了一下。 老板娘听了,心里更加开心,双眼都快要眯成一条线。 静静的等着吴用往下说。 吴用慢慢道:“我只知道,那老板娘有个很威风的名号,叫母夜叉。名字叫孙二娘。” “啊?” 老板娘一听,惊叫一声。 举起圆滚滚的右手。 “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下桌子。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吴用。 第五十三章:菜园子张青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告诉老板娘。 只听说老板娘的名气,比老板还大。 老板娘听了,双眼都快要眯成一条线。 吴用又跟她说,老板娘名字叫孙二娘。 外号母夜叉, 老板娘一听,用力拍了下桌子。 把吴用吓了一跳。 老板娘说:“这位秀才,我就是母夜叉孙二娘。” 吴用假装吃惊,连忙起身。 朝孙二娘鞠躬,道:“原来大嫂就是孙二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啊!” 孙二娘也连忙向吴用回礼。 然后,问吴用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吴用道:“小生吴用,山东郓城县东溪村人。” 孙二娘一听,惊道:“秀才莫不是诗词会上,做的两首好诗,拒绝知府大人恩赐六品大官的吴用,吴学究?” 吴用微笑道:“正是小生。” 孙二娘连忙向吴用行礼,嘴上说:“久闻哥哥大名,不曾想,今日得以在此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吴用笑道:“大嫂言重了。” “哈哈哈,哥哥,你早说不就好了,也省得你这两个兄弟被蒙翻。” 孙二娘看着吴用,指着史进、薛永二人说道。 吴用看着史进、薛永,对孙二娘道:“大嫂果然好手段!” 吴用说着,近前看了眼史进、薛永,见二人正睡的昏昏沉沉,现在就是被拖下去,用开水烫,也醒不来。 孙二娘边给二人灌解药,边说:“不瞒哥哥说,我这蒙汗药是我家祖传,就算是一头大公牛,也要被蒙翻。” 很快,史进、薛永便醒转了过来。 薛永揉了揉眼睛,奇怪道:“老板娘,你这酒性好烈,一坛还没有喝完,就倒了。” 史进也道:“这就奇怪了,平日里这么点酒,还不过瘾,今日凭地这么快便倒?” 二人揉揉眼、抓抓耳朵,还是想不明白。 却怎么也不会去往蒙汗药想。 吴用和孙二娘听后,都一阵大笑。 “大嫂,这两位,都是一等一的好汉,要是被你剁碎了,做肉包子,岂不可惜了?” 吴用看着二人,故意逗着孙二娘说:“惭愧,惭愧!哥哥莫要再取笑二娘了。” 史进听后,一下子明白过来。 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是你使手段,将我二人蒙翻?” 薛永也道:“难怪一坛酒没喝完,就倒了。” 吴用对史进、薛永说:“二位兄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孟州道出了名的孙二娘,江湖人称母夜叉。” 薛永走南闯北,母夜叉的大名,早有耳闻。 当下,惊道:“你、就是母夜叉孙二娘?看来我二人今日是捡回了一条命了。” 史进没有听说过,只是盯着孙二娘,笑着道:“我是被你迷住了,才会着了你的道。下次碰到美女,还是小心好!” 吴用和孙二娘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吴用又向孙二娘,介绍史进和薛永。 孙二娘一听史进,便问:“莫不是少华山下来,冲到县衙去杀县令的,九纹龙史进?” “不是我,谁还有这等本事?” 史进故意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道。 “原来是史进哥哥,小妹失敬了!” 孙二娘连忙向史进,道了个万福。 吴用见孙二娘没提薛永,便道:“这位薛永兄弟,端的是条好汉,一人将黄河五虎,打的的死的死、伤的伤,从此退出江湖。” 孙二娘连忙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条好汉!” 随即,连忙也朝薛永施礼。 薛永被吴用这样一捧,心里着实高兴。 孙二娘开心的叫道:“来来,今日我请吴用哥哥,史进、薛永兄弟喝酒。等下我那当家的回来,看到你们几位,不知道要多开心!” 吴用道:“张青兄弟平日不在店?” 孙二娘说:“他人好,见不得我把人蒙翻,伤人性命,就干脆在外面开荒种地,给店里提供蔬菜、粮食。” 吴用道:“却是个好人!” “这是谁人在背后夸我?” 说话间,只见一人扛着锄头,拎着一筐蔬菜,走了进来。 正是“菜园子”张青。 “是我当家的回来了。” 孙二娘开心的说道。 吴用看那张青,外表忠厚,身材壮实,穿一件短褂山,坦着胸,露出结实胸肌。 裤腿高高卷起,赤着双大脚,脚底沾满田土。 此人原来在孟州道,光明寺种菜,因此唤做“菜园子”。 却因为些许小事,打死了光明寺的僧人。 逃出来后,在大树坡做了一阵子拦路的劫匪,在打劫时遇到孙二娘,二人打了起来。 从晚上一直打到天亮,还未分出胜负。 后来二人干脆结为夫妻,一起合伙打劫过往客商。 却碰到一伙山上的强徒,也是硬角色,张青、孙二娘,与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最后把他们的头领杀了,自己却也差点被箭射死。 还惊动了当地官府。 二人觉得这样太危险了。 后来。张青便随孙二娘到了十字坡,开起了这家人肉铺子。 刚刚开始时,只要见过往客商中,钱多的,好色的,一律蒙翻。 专干这谋财害命的勾当。 只是后来,被张青说服了。 不再这样见钱多就蒙翻,而是见不良之辈、好色之徒,或者为富不仁的富豪,便将他蒙翻,取他钱财。 但却不害三类人。 一是云游僧道。 二是江湖上行院之女。 三是各处犯罪流配之人。 二人干此勾当,虽然不是好汉行径。 却也还不是滥杀无辜。 “当家的,快来认识几位哥哥。” 孙二娘一边招呼着张青,一边帮他倒了一碗酒。 张青连忙过来,先向吴用、史进、薛永三位都行礼。 孙二娘向他逐一介绍,吴用三人的名字。 张青听后,惊的差点把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 半晌,才说道:“今日什么好日子,三位哥哥一起到这里?张青不知说什么好,就把手中这碗酒,敬三位哥哥!” 说着 ,站了起来,把手中满满的一碗酒,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然后,又特地倒满一碗酒,敬吴用道:“吴学究的大名,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不但才学渊博、满腹经文,更是当面拒绝知府大人六品大官。如此胸襟,令兄弟万分佩服!” 孙二娘、史进、薛永,也都举起碗,一起敬吴用。 吴用内心一阵高兴。 把碗里面的酒,也一口喝干。 吴用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开始在各处传扬,这对自己日后,广聚人才,大展宏图,会有很大的帮助。 心里禁不住一阵发笑,越想越开心。 “老板娘,今日如何不来迎接,惹的老子火了,一把火烧尽你这黑店!” 几个人正在开心的说笑着。 大门外,冷不防响起一声爆喝。 随即,一伙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第五十四章:黑旋风李逵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薛永三人。 正和张青、孙二娘谈的开心。 大门外,冷不防响起一声爆喝。 大声叫喊着孙二娘,说要一把火烧了这黑店。 随即,一伙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吴用看那领头之人。 生得浑身乌黑,黑熊般一身粗肉。 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 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 天蓬恶少杀下云梯。 吴用内心暗道:“此人莫非是黑旋风李逵?” 内心想着,又摇了摇头,暗暗道,应该不是。 李逵是在宋江被刺配江州,与戴宗到浔阳楼喝酒,才遇到。 怎么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如果真在此刻遇到李逵,那倒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此刻,李逵还没有结交宋江,没有被他的假仁假义迷住。 如果自己先与李逵结交,施恩与他,用江湖义气感动他,让他自愿认自己为大哥。 日后,成为自己的心腹死党,跟随在自己左右。 还怕他不为自己所用? 吴用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 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哎呀,这位黑大哥,性子这么急?” 孙二娘一听,立马又恢复刚才那股挑逗样,扭着胖腰,一摇一晃的走了过去。 史进见孙二娘,又作出那股挑逗样,想笑,却因为张青,不好意思笑。 张青反倒见怪不怪。 只是担心吴用他们几个,心里有气。 便笑着说:“几位哥哥比较少见,这酒店,过往商人、江湖好汉、山贼强盗、奸人鼠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见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薛永偷偷笑道:“这黑大汉,比我还黑。” “啪!” 没想到,这句话却被那黑大汉听到。 黑大汉猛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这鸟人,说谁黑?” 薛永一听,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就说你,你要怎样?” 那黑大汉一听,心中火起,冲到几人面前,发怒道:“你这鸟人,俺没惹你,你倒来撩俺?惹得俺火起,一拳捶破你的头!” 张青见状,连忙站起来,向那黑大汉连连作揖,拱手道歉。 吴用也起身,向黑大汉拱手,让他不要生气。 “你这鸟人,同样一帮人,他们都这么散文有礼,就你这鸟人,与人家不一样!” 黑大汉骂完,转身要走。 吴用向他拱手,请他坐下来,一起喝杯酒。 黑大汉说:“你是谁?俺又不认识你,你却要请俺喝酒。” 吴用道:“这又有何不可?四海之内皆兄弟,坐下了,便都认识。” 史进知道吴用这趟出来,就是想结交朋友,便对黑大汉说:“我哥哥就是山东郓城县的吴用,平生最喜欢结交天下好汉,他见你长得壮实,性格又豪爽,便想与你相识。” 黑大汉一听,把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惊道:“你就是那位为人仗义,拒绝当六品大官的吴用?” “正是小生。” 吴用笑着说道。 “哎呀,铁牛拜见吴用哥哥!” 这黑大汉一听,对着吴用,纳头便拜。 吴用听他口中自称铁牛,内心暗道:“有戏了!” 连忙一边将他扶起,一边说:“铁牛兄弟,一看就是爽快之人。” 然后,又故意问道:“铁牛兄弟听声音,好像也是山东人?” 黑大汉说:“正是,俺老家是山东沂水县百丈村,铁牛是俺小名,俺的名字叫李逵,因为长得黑,与人打架速度快,大家便给俺起了个外号,叫黑旋风。因在老家杀了人,逃到外面,四处做些贩卖私货的生意。” 吴用听后,心里更加高兴,连忙说:“这几位都是自家兄弟,我给李逵兄弟介绍一下。” 吴用指着张青道:“这位是张青,这酒店的老板,也和你一样,是个爽快汉子。” 张青连忙向李逵行礼。 又指着史进道:“这位是少华山下来的,九纹龙史进。” 李逵连忙抱拳道:“久闻兄弟大名,今日见到真人,果然是一条好汉!” 史进也笑着抱拳回礼。 吴用指着薛永道:“这位是薛永兄弟,端的好武艺,黄河五虎凶猛无比,却被他和史进兄弟,打的死伤惨重,落败而逃。” 李逵听后,咧着嘴,呵呵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条好汉!不过,如果俺在,就全把他杀了,一个也不让他逃!”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薛永抱拳道:“兄弟,刚才多有得罪了。” 李逵笑着说:“没事,反正俺又打不过你。”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哥哥,怎么没有介绍我认识,莫不是看我是个女的,瞧不起人了?” 众人正笑着,孙二娘走了过来,也笑呵呵的说道。 吴用连忙说:“是啊,差点把大嫂忘了,这位就是……” 李逵插话道:“哥哥,这位我知道,江湖上也算有名气,母夜叉孙二娘,手上功夫了得。” 孙二娘听后,开心道:“那你刚才还敢说要烧了我这店?” 李逵连忙道:“现在不敢了。” 随后,又轻声说:“大嫂,江湖上有传闻,你这里卖的是人肉包子,是不是真的?” 孙二娘笑着说:“那要看卖给谁吃。给学究哥哥他们,肯定是猪肉包子,给李逵兄弟,那就难说了。” 众人大笑。 李逵说:“我只要有的吃,管他什么人肉、猪肉,统统都吃。” “好,李逵兄弟,爽快!来,嫂子敬你一碗!” 孙二娘听后,高兴的说道。 张青连忙拿出碗,帮李逵倒了满满一碗酒。 李逵也不客气,与孙二娘碰了下碗,一口干掉。 李逵转头,看了下一起来的那几个,说:“那是我半路请来的几个伙计,本想让他们帮我去运点私货,今天遇到几位兄弟,这货也不运了。麻烦大嫂,弄几十个包子给他们,打发他们先走, 咱兄弟几个,今日喝个痛快!” 薛永听后,大声道:“好,兄弟痛快!” 吴用、史进、张青,听了,也对李逵的性格,非常喜欢。 孙二娘应了声:“好。” 便去拿包子,打发哪些人。 这边,李逵和吴用、史进几个喝的很开心,也很投缘。 孙二娘打发那些人走后,也过来和大家一起热闹。 吴用问李逵,现在在做什么生意?日后有什么打算? 李逵告诉大家,他自从打死人,逃离家乡,至今已经好几年不曾回家。 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做一些贩卖私货的生意。 这生意一定要买通地方官员,除了平时要经常打点他们,还要向上一层官员,进贡银子。 否则,一天也做不了。 但这阵子州府管的严,生意难做,没有办法按时打点,向地方官员进贡银子,便经常被官兵追赶。 生意更加不好做,只能勉强度日。 加上同行中有些卑鄙小人,为了私利,暗中偷偷向官府通风报信,害得大家更难做了。 什么时候犯官司,落在官兵手里都不知道。 所以,也不去多想以后的事情,过一日,快活一日最好。 薛永对这种四处流浪的日子,最有体会,听了后,开口大骂那些贪官,以及那些通风报信的卑鄙小人。 史进知道,吴用内心有远大理想,日后要率领大家共谋大业、大展宏图。 所以,内心毫无顾忌,开口说:“这世道不公,官员腐败,民不聊生,早晚是要逼人反!” 吴用也道:“史进兄弟说的对,像李逵兄弟,浑身有的是力气,却连养活自己都难,何况那些普通百姓?” 孙二娘也道:“学究哥哥说的太好了!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李逵高声道:“哥哥,俺李逵是个粗人,除了一身的力气,会杀人,其他啥也不会。哥哥是个有远见的人,日后找个机会,带着众兄弟,一起上山聚义,杀那贪官污吏。俺李逵豁出这条命,跟着哥哥干!” “李逵兄弟的话,说到咱心坎里了!” “哥哥,到时候,我自己一把火,烧了这黑店,也跟着哥哥上山!” 孙二娘一听,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众人闻声,一阵大笑。 第五十五章: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见孙二娘如此豪爽。 举起酒碗,大声道:“嫂豪爽子,史进再敬你一碗!” 说着,一口喝干。 孙二娘也同样喝干碗中酒。 张青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说:“其实我和二娘开这店,也受尽了官家和地痞恶霸的气!” “除了每月向官差进贡银子,还要不时打点当地恶霸,否则,他们天天来和你捣乱。” 张青说着,看着二娘,说:“这几年苦了二娘,为了这个家的安稳,既要受狗官差的气,又要天天与那帮地痞、过往好色之徒,装疯卖傻,让他们消遣,受尽委屈,也不敢翻脸。” “所以,有时实在忍不住,才会把那些畜生蒙翻,杀了解恨。” 孙二娘听了,眼眶红红的,也不说话,拿起酒 ,一口喝干。 史进听后,端起酒,对孙二娘说:“嫂子,刚才史进言语冒犯,请嫂子见谅!史进自罚一碗,以示谢罪!” 说着,一口将碗中的酒喝干。 张青连忙说:“史进兄弟,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如此生分。” 孙二娘也笑着说:“史进兄弟,没让你喝嫂子的洗脚水,算你运气!嘻嘻嘻!”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李逵看着手里咬了一半的肉包子,问孙二娘道:“这样说,你这肉包子,真是人肉做的馅?难怪这么香。” 说着,把手中咬剩一半的肉包子,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嘴上连说:“香,这人肉包子,真的比猪肉包子香!” “噗呲!” 坐在李逵对面的薛永,一口酒刚刚含在嘴里,还没有吞下,闻声,一下笑出声。 把嘴里满满的一口酒,全部喷在李逵脸上。 众人看了,都被笑得前仰后翻。 李逵抹了把脸,笑着说:“这黑厮,没端的又来撩俺,你还真以为俺打不过你?” 薛永用力喘了几口气,忍住笑说:“黑哥,没想到你这么会说笑,我还以为你真的只会杀人。” “吴用哥哥,说到杀人,俺李逵真的一点不含糊。只要你不嫌血多,俺一路用那些狗官的头,给你铺路!” “李逵兄弟,说的好!” “咱母夜叉,也不用再在这里偷偷杀人,冲在哥哥前面,一路杀个痛快。用狗官的血,为哥哥开路!” 孙二娘也开心的说道。 薛永道:“吴用哥哥为人仗义、才华盖世,振臂一呼,各路好汉,一呼百应,都愿意聚集在哥哥门下,听哥哥号令!” 史进也道:“薛永兄弟说的对。哥哥足智多谋,雄才伟略,更兼一身通天神功,是我等无法相比。” “若哥哥肯领头,日后,大事必成!” 众人也都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吴用,一起干大事。 吴用见众人情绪高昂,心里暗喜。 但又恐过早暴露,引起官府注意,反而害了大家。 便对众人道:“既然大家瞧得起我吴用,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带着弟兄们,一起打天下,一起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好!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史进第一个站立起来,拿起酒碗,对众人说:“咱们一起,敬吴用哥哥一碗!” 众人都端起酒碗,敬吴用。 吴用起身,端在满满一碗酒,说:“兄弟们,从今日起,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干!” 吴用率先,一口喝个碗朝天。 众人也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干。 “呵呵,孙二娘,这么开心?” “看来今天要好好陪本公子喝一碗。” 正当众人喝的高兴时。 突然听到一声尖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随即,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年轻人,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 几个随从中,有两个横眉竖眼,身材魁梧的大汉。 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保镖。 李逵刚刚要起身发作,被吴用和张青同时按住。 吴用小声说:“李逵兄弟,不要在这里生事,会害了张青和二娘。” 张青连忙说:“这不是坏人,就是个公子哥,喜欢占嘴上便宜。”李逵听后,不再做声,忍住气,低头喝酒。 “哎呀,原来是狗公子,怎么这么多天没有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心里还在想,这狗公子,要去死也不说一声,叫人好伤心。” 孙二娘早就起身,又是像刚才那样,一摇一摆,扭着胖腰,近前招呼。 吴用、史进等人,听后,都差点笑出声。 “好了好了,这么晦气,一见面就死啊死啊,你是在诅咒我?” “等下好好来陪本公子喝个痛快。” 被称为狗公子的富家公子,看来和孙二娘很熟。 本来想调侃一下孙二娘,没成想,反被孙二娘给调侃了。 当下,叫孙二娘快些上酒肉,说要赶路去京。 “狗公子,又要上东京寻乐子去?” 孙二娘又笑着调侃。 “要寻乐也寻你,跑东京那么远去干嘛?” “本公子这回是有正经事,上东京找有权势的朋友。” 富家公子哥脸上一本正经的说着。 “狗公子,这么厉害,东京都有朋友?” 孙二娘有意要打听。 “什么狗公子,是郭公子。你声音叫准点,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那富家公子被孙二娘,连叫了几声狗公子,终于听清楚了。 连忙让孙二娘叫清楚点。 “好咧,狗公子。嘻嘻嘻!” 孙二娘嘻嘻嘻的一阵笑,然后,扭身去准备酒肉。 把个郭公子气得,好一阵吹胡子,瞪眼睛。 吴用见状,内心暗道:“这公子哥,虽然轻浮点,但人还不坏。我正要上东京去,等下找机会,让孙二娘仔细打听下,他上东京找哪位有权势的人?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 吴用这边还在想,那边突然又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对着郭公子叫道:“公子,不好了,老爷和小姐,被盘龙山贼人掠走。” “什么?有没有告诉姐夫?” 郭公子一听,吓了一大跳,连手中酒碗也掉落到地上。 “姐夫已经赶来家中,担心山贼撕票,不敢报官。” 郭家的仆人气喘吁吁的说着。 “那如何是好?快,快回去!” 郭公子急的脸色发青,对边上的保镖挥手,催快走。 孙二娘闻声,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张青和吴用也起身,看着郭公子。 “孙二娘,今天不吃了,家里出事了,先走了。” 郭公子与孙二娘打了声招呼,抬脚要走。 “等等。” 吴用开口叫住了郭公子。 郭公子转头,看着吴用。 郭公子边上的两名保镖,也警惕的盯着吴用。 吴用和张青走近郭公子。 张青与郭公子相识,虽然不熟,但郭公子知道张青是孙二娘的老公,平日里都不在店里。 此刻,他见张青也走近,以为是自己刚才调侃孙二娘,惹怒了张青。 便向张青拱手道:“张老板,刚才与孙二娘言语中,如有得罪,请多包涵。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向你赔罪。” 张青连忙说:“公子误会了,都是熟人,不要在意这些事。” “那你是……” 郭公子双眼看着张青,又看着吴用。 “公子可将家里的事情,说来听听,小生兴许还能帮得上点忙。” 吴用连忙对郭公子说道。 郭公子望着吴用,然后又转头看着孙二娘。 孙二娘连忙说:“郭公子,这几位都是自家兄弟,是江湖上顶尖的好汉。” “多谢好汉!” 郭公子听后,连忙向吴用鞠了一躬。 也向已经都起身,站在原位的李逵、史进、薛永行礼。 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的对吴用等人,说了一遍。 这一说,又引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厮杀。 走出几位水泊英雄。 梁山好汉。 第五十六章:盘龙山强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却说那貌似轻浮的郭公子,家里突然出事。 正急匆匆的要走。 张青和吴用上前,吴用问他出了什么事? 孙二娘也对郭公子说,吴用等人都是自家兄弟,叫他有事尽管说。 郭公子一改先去浮夸的表情,叹了口气。 满脸忧虑的说:“此处盘龙山上,近期出了一伙强人,为首三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吴用让郭公子先坐下,慢慢说。 史进、李逵、薛永,也都走了过来。 郭公子坐了下来,对吴用等人说:“这盘龙山一共有三个头领,老大名叫扬林,绰号锦豹子,武功高强,曾经因杀人,被官兵追捕,一人对阵官兵一百多人,斩杀两名领兵的官兵正、副统领,杀死十几个兵士,逃往盘龙山。” “这锦豹子扬林,有这么厉害?还有两个是谁?” 吴用听到又是一个梁山好汉,心中暗喜。 但自己前生看水浒传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描写,他的武功有多么的厉害。 但是却在上梁山泊后,在几次战役中,都屡立战功。 比较出名的几次是,在攻打祝家庄时,将李家庄的李应、杜兴引上梁山。 在梁山大军攻打高唐州时,扬林足智多谋,故不疑阵,吓走高廉,并在乱军中射伤高廉。 随卢俊义攻打东昌府,立下大功。 最为厉害的是,在梁山泊三败高俅一战中,杨林随水军出征作战,在乱军中,将高俅手下大将,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一刀砍死。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也大大出乎,前生看水浒传时的吴天佑,意料之外。 杨林,一刀成名! 单凭这一刀,杨林就可以在水浒水泊梁山中,扬名立万。 绝对可以称得上好汉两字。 此后,在梁山受招安后,杨林随大军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 在征讨辽国时,杨林随宋江攻破玉田县,与另外三位好汉,解珍、解宝、石勇一起,一路杀敌,深入辽军后方,让辽军闻风丧胆、惶惶不安。 后又被任命为林冲的副将,一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攻破辽国统军元帅兀颜光,布下的“太乙浑天象阵”中的木星阵。 最后还和陈达一起,生擒辽军大将心月狐裴直。 征田虎时,与索超等人内外夹攻,斩杀北军大将房学度。 征讨方腊是,杨林与鲁智深、武松等人,杀入扬州城外定浦村,协助燕青剿灭勾结叛军的陈观父子,截断南军后援。 杨林在梁山泊,几乎每一场重要的战役,他都参加。 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立下战功。 吴用内心暗想,杨林的武功手段,虽然无法与王进、林冲、武松、史进这样的高手,相提并论。 但他领兵作战、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绝不会比他们差。 他的武功,放在江湖上,百分之百是一流高手。 这样的人才,自己也要趁这个机会结交,争取收为心腹。 此人不但是员虎将,还是位福将。 想到这里,吴用连忙又问:“那另外两个,又是谁?” 郭公子说:“另外两个,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一个叫丧门神鲍旭。原在山东枯树山占山为王,在山东、河北一带名气很大,不知为何跑到盘龙山来?还有一位是焦挺,绰号没面目,也是一条好汉,号称相扑天下无敌。” 吴用听后,心里非常高兴。 这一下,又平白多出了几位梁山好汉。 孙二娘忍不住问道:“这杨林我也有听说过,是条好汉。可是,他为什么要掠走你爹和你姐?” 郭公子叹了口气,说:“盘龙山与其他山寨不同,他们除了抢劫过往客商,偶尔下山抢劫大户,但通常不会伤人,更不会杀人,或者绑架掠人。” “像郭家这样的大户,每年私下都有给他们进贡粮食,所以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你这鸟人,如此啰嗦,都急死了!你挑重点的讲就是,俺还要和哥哥喝酒,哪有时间听你唠叨?” 旁边的黑旋风李逵,听得心烦,忍不住开口骂道。 吴用喝住李逵,让郭公子继续说下去。 郭公子瞪了李逵一眼,继续说道:“郭家向盘龙山进贡粮食的事情,不知为什么,被孟州县尉知道,将我爹缉拿,准备以通匪治罪。多亏有我姐夫施恩,从中周旋,才得平安回家。” “施恩让我爹从此,不再向盘龙山供粮。盘龙山强人知道后,便多次威胁要下山掠人,没想到今天果然来了。” 吴用道:“你说你姐夫叫施恩?孟州牢房管营之子,小管营金眼彪施恩?” 郭公子说:“是的,先生认识我姐夫?” 吴用忙道:“不认识,有闻过其名。” “他娘的,不给他供粮,就来抢人?这算什么鸟好汉?哥哥,待我李逵上山去,一刀一个,杀他个血流边野。” 李逵听后,心中火气,马上就要上山去杀人。 看来这黑旋风对杀人,真的像是喝酒一样,说干就干! 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但吴用听了,也觉得这黑旋风李逵,果然与书中说的一样,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直的有点可爱。 但这种耿直、义气的性格,却让吴用很喜欢。 “盘龙山有上千名强人,官军都不敢上,我们几个怎么打得过他们。还是叫姐夫快去报官,求官兵上山救人。” 吴用对郭公子说:“郭公子,这种事情,报官没有用,山寨的好汉不惧怕官兵。弄不好,反而害了你爹和你姐。” 边上那名来报信的,是郭家的管家,此刻心里很急。 听后,忍不住插话说:“是啊,刚才施恩公子也说,官兵只是在山脚下,虚张声势一阵就走了,反而会激怒强人。” “那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郭公子急的直跺脚,嘴上连问两个怎么办。 “你个鸟人,还是个男人吗?” “走,随俺上山,去救你老爹!” 黑旋风李逵是个急性子,一把拉起郭公子,就要往门外冲。 “李逵兄弟,且慢!” 吴用见状,连忙喊住李逵。 张青也拉住李逵的手,叫他不要急。 “黑兄弟,听学究哥哥的。” 薛永也开口道。 吴用想了想,对郭公子说:“郭公子,你如果信得过我们几位兄弟,我们一定会把你爹救出来。但首先,你要听我的安排。” 郭公子看着李逵、张青、孙二娘、史进、薛永,又看着吴用,连连点头。说:“好,我信,我信。” 吴用听他这么说,便道:“我们几个现在都在这里,不便去你家里,你让管家回去,让施恩马上到这里来,我有话问他。” 郭公子听后,马上叫管家回去,带施恩到这里来。 管家闻言,立马跑步回去。 片刻功夫,施恩便到了。 风风火火,快步走进酒店。 吴用那施恩,六尺以上身材,年纪在二十四五,生得白净面皮,三绺髭髯;额头上缚条白手帕,身上穿着一领青纱上盖,把一条白娟搭膊络着手。 一副风流倜傥、逍遥自得的公子哥模样。 但此刻的金眼彪施恩,脸上却没有一丝逍遥的表情,而是满脸的忧虑,一双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一进酒店,见到郭公子身边围着那么多人,不由得一怔。 以为是山上的强人,绑架了他小舅子。 顿时怔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双眼紧紧盯着,站在最前面的李逵。 “你这鸟人,来了不进来,站在那里干鸟?” 李逵见施恩站在门口,却不进来。 不由得一阵恼火,开口骂道。 第五十七章: 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山寨!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逵见施恩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不禁恼火起来。 开口便骂。 “李逵兄弟,不得无礼!” 吴用连忙制止住李逵。 郭公子上前,对施恩道:“姐夫,这几位好汉,都是张青、孙二娘的朋友,他们愿意帮我们上山救爹和姐姐。” 吴用向施恩拱手道:“小生吴用,亦曾听过施公子的名号,知道公子为人仁义,乐善好施,常受朋友之托,照顾狱中好汉。” 施恩听后,连忙问:“先生莫非就是,郓城县东溪村的吴用,吴学究?” “正是小生。” 吴用道。 施恩闻言,连忙向吴用跪拜,兴奋道:“久闻学究大名,不想今日在此相见,施恩三生有幸!” 吴用道:“施恩兄弟,快起来,咱们好好商议如何救人。” 施恩起身,将事情原委经过说了一遍,与刚才郭公子说的大致相同。 只是多讲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山上强人走时,不但抢走了大部分粮食,还留下口信,要郭家拿金银财宝去赎人。 吴用道:“山上那为首的强人头领,锦豹子杨林,我也曾听闻过他的名气,手上确实有些手段,又善于计谋。丧门星鲍旭、没面目焦挺二人,也都称得上是好汉。” 说到这里,吴用看着郭公子道:“强人绑架人质的目的,是为了要钱,郭员外和施夫人,目前尚无还没有生命之忧。” “但一旦报官,就难说了。且不说当地官府肯不肯派兵围剿,即使肯派兵上山,单凭孟州城这些官兵,根本就不是杨林等人的对手。官兵人人爱惜自己的命,倘若打一阵后,见势不妙,立刻撤兵,那郭员外和施夫人,就更加危险,随时都有被撕票的可能。” 施恩、郭公子听后,急的不知所措。 李逵在边上,早就按捺不住性子,大声道:“哥哥,咱这么多人,史进兄弟、薛永兄弟,都是一个顶几百个的好汉,怕他个鸟?冲上山去,杀了那伙强人,把人救回来,还要在这里啰嗦个啥?” 史进对李逵道:“李逵兄弟,吴用哥哥心里自有打算,且听吴用哥哥计议。” 薛永也道:“这黑汉,说到杀人,性子就急,你等着,有你杀的时候。” 史进、张青、孙二娘听后,哈哈大笑。 孙二娘笑着说:“李大哥,我孙二娘是个杀人魔王,你却是魔王的祖师爷!” 李逵见众人这么说,便不再开口, 坐了下来,自己喝起闷酒。 吴用与施恩、张青、史进、薛永等人,商议了一阵后。 便决定,由郭公子和施恩,准备两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刀剑,上面铺一层金银珠宝。吴用、史进、薛永、李逵、张青,装做随从挑夫,一起上山,面见强人。 强人若肯放人最好,若不肯,便杀他个人仰马翻。 若强人众多,事先埋下伏兵,用箭阵射杀。 感觉危机四伏时,则擒贼先擒王。 由吴用负责擒拿强人大头领杨林,史进、薛永负责擒拿鲍旭、焦挺。 李逵尽管杀人,杀的越多越好,威慑对方。 逼迫众头领放人,然后将其诛杀。 众人听后,都说好。 孙二娘问:“哥哥,怎么没有我?” 吴用笑着说:“就这么几个强人,还用得嫂子亲自出面?你就在酒店坐镇,备好酒肉,等着我们。” 众人闻言大笑。 吴用又关心道:“嫂子毕竟一直在这里做生意,这种事还是少抛头露面,免得让人家知道你手段了得,日后盯上你。” 孙二娘笑了笑,也不好再争。 却说那盘龙山聚义厅内,锦豹子杨林,正威风凛凛的坐在正位上,左边是丧门星鲍旭,右边是没面门焦挺。 鲍旭对杨林道:“大哥,若明日,这郭员外家还未见动静,干脆就将老头子杀了,断了他报官解救之念。” 焦挺也道:“二哥说的有理,杀了那老头,那施恩之妻,尚有几分姿色,大哥可将她收为压寨夫人。” 杨林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兄弟三人,因生活所迫,在此啸聚山林,虽不敢称是杀富济贫,为民除害的好汉,却也不能干那被人唾骂之事。” 焦挺听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杨林又道:“这郭员外以前倒是按规矩,每年按时上贡粮食,后来因为官府欲治罪于他,便听信他女婿施恩之言,不再向我盘龙山贡粮。” “我们这次下山抢粮,并将这郭员外和施恩之妻,携掠上山,目的是一儆百。给山下那些富豪一个警告,让他们今后不敢轻视我盘龙山,随意停止贡粮。” 焦挺笑着说:“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可是,如果这郭员外家里人,不肯拿钱来赎人,那我们怎么办?” 鲍旭道:“那还用说,杀了就是!” 杨林却道:“不杀,留着总有用。” 鲍旭道:“就这样好吃好喝的养着?” 杨林笑道:“他家的粮食够他们吃的,又没吃咱的,你急什么?” 鲍旭、焦挺二人,闻言,放声大笑。 焦挺笑完后,又道:“可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山寨,也挺浪费,大哥不如收了她,做压寨夫人算了。” 杨林道:“这女人更不能动,我留着她,日后与施恩交结。” 焦挺说:“我当年在行走江湖时,倒是有听说过,那施恩的名号。此人外号金眼彪,使的一手好枪棒,虽然是孟州牢房的小管营,却为人仗义,对落难在牢里的好汉,甚是照顾。” 鲍旭想了想,也道:“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年我在枯树山时,也有听说孟州牢房有一好汉,外号金眼彪,为人很是仗义。” 杨林欢喜道:“如此说来,更要将他妻子照顾好,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哪天若成为朋友,也好相见。” 鲍旭和焦挺,也觉得有道理。 杨林便让手下传令下去,对郭员外和他女儿,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就在这时候,山寨小头目进来报告,说郭家人抬着两箱珠宝上山,前来赎人。 杨林问:“一共有多少人?” 小头目说:“报大头领,有郭家公子、女婿,还有五给挑夫、帮工,一共七人。” 杨林又问:“是否有带武器?有没有开箱检查?” 小头目说:“只带着搬运工具,已经开箱检查,确实是珠宝。” 杨林道:“这也太快了,开来这郭家和施恩,还真是个大户。” 杨林便传令,让郭家的人上山。 同时,让山寨兵士多布几个岗哨,加强巡逻。 不久,郭公子、施恩、吴用、史进、李逵、薛永、张青,便一起上山,来到聚义厅门口。 小头目让众人在外面等着,他先进去通报。 吴用刚才上山时,便仔细察看了山势。 发现盘龙山山势高耸壮观,山脉蜿蜒盘踞、三面环水,一面绝壁,山势巍峨险峻,易守难攻。 山上房屋、岗哨、据点,都是依山而筑、借势而立,气势恢宏。 山上岗哨林立,刀枪并立。 一队队哨兵,来回不停的巡逻。 训练场上的兵士,一边喊着口号,一边不停的演练着各种阵势。 吴用见状,内心暗赞杨林练兵有方。 郭公子从未这种气势,早已吓得双腿发抖。 史进是少华山下来的,对山上的布局、岗哨,以及操练,并不感到新奇,但却对盘龙山山势的险峻,赞叹不止。 李逵、薛永、张青,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都感觉很新鲜。 施恩从小在营房长大,对这些岗哨、操练,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 他此刻,一门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担心妻子有什么闪失。 片刻后,小头目出来,让郭公、施恩一行人,将珠宝抬进去。 吴用、史进、李逵、薛永、张青,也一同借抬东西为名,进入聚义厅。 却见三位头领高高在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吴用一行人。 那鲍旭看李逵进来,见他长得又黑又丑,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逵被看得性起,一时也忘了是在人家的山头上。 顿时双目圆瞪,开口骂道:“你这鸟人,尽管看俺干啥鸟?俺虽然长得黑,却也没有你丑!” 鲍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这黑汉子,倒是好胆量,爷不曾鸟你,你倒自来撩虎须?” 李逵却大声咆哮道:“俺撩你又怎样?惹火你黑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山寨!” 众人一听,知道坏事了。 杨林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手持大刀,双目瞪向吴用等人。 第五十八章:李逵聚义厅大战杨林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逵见鲍旭瞪着他看。 便开口骂他。 并叫嚷说要一把火烧了山寨。 杨林一听,当即立身而起。 手持大刀,指着李逵,大声喝问:“你这厮是谁?竟然敢上我盘龙山来撒野?” 李逵被骂,一下子恼火起来。 当下性子大发,也顾不得其他,一拳砸破箱子,从珠宝底下抽出一把大刀。 呼的一下,冲向刚刚站起身的杨林。 史进、薛永、张青、施恩,见事已败露,也连忙从箱子里拿出兵器。 吴用的铜链系在腰带上,轩辕剑用布包着,当做搬运工具,已经拿在手上。 只是吴用不急。 他有心要借这个机会,看看这几位传说中的梁山泊好汉,手上功夫,到底如何? 何况,有史进在这里,要对付眼前这三人,还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薛永见李逵冲向杨林,他也迅速提刀,扑向鲍旭。 施恩心里记仇,二话不说,呼的一下,提着一根铁棒,劈向焦挺。 吴用让史进和张青到外面,守住聚义厅大门,不让兵士闯进来。 李逵刚才憋着一口怒气,呼的一下,抡刀上前,往杨林上中下三路不停的猛砍。 杨林手持长刀,在座位边上,一下施展不开。 顿时,被逼的一阵手忙脚乱,左闪右避,险象环生。 李逵对着杨林一阵劈砍后,已经逼进杨林身侧,双手抡刀,发一声喊,用力使出一记盘古开天辟地,大刀朝杨林的头上猛力砍下。 慌乱中,杨林一声怒吼,用力将刀柄捅向李逵前胸。 李逵正双手抡刀,正使劲从上劈下。 一见杨林刀柄末端,套着个尖尖的铜扣,一旦被击中,非死即伤。 李逵心里吓了一跳,连忙纵身跃开。 杨林逼开李逵后,迅速跃出座位,跳到大厅中央,挥舞大刀,劈向李逵。 李逵打架,除了武功高强,更多的是靠着一身蛮力,勇敢,不怕死,拼命往前冲杀。 勇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所以,刚才把杨林逼入死角,杨林一身武艺无法施展,尽落下风。 此刻,杨林逼开李逵后,形势瞬间倒转。 杨林手上一把长刀,上下左右,舞得虎虎生风。 不但让李逵无法逼近,还将他砍的连连后退。。 把个李逵气得哇哇大叫。 却又无计可施。 薛永与鲍旭,嘴上大声咆哮着,如两头斗气的公牛。 力角力,刀对刀。 “咣咣咣”的兵器碰撞声,在大厅内,此起彼伏。 二人斗的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倒是棋逢对手。 施恩也提着根铁棍,呼的一下,劈向焦挺。 焦挺是相扑高手,祖上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相扑世家。 刀剑功夫虽然不差,但相扑技巧,更是名震江湖。 即使没有像他自己说的,天下第一,至少也是罕见敌手。 所以,焦挺平时仗着手上功夫好,除了上阵打战外,身上很少带着刀剑。 此刻,猝不及防。 一下被施恩打得无法招架。 情急之下,连忙冲到一边,从刀架上拿起一根长枪,才勉强抵住施恩的进攻。 施恩从小在军营长大,也算半个行伍出身,刀剑棍棒,样样精通。 虽然无法与武松、史进,这类一流高手,相提并论。 却也可以在江湖上拍得上号。 焦挺擅长的是空手相扑,与专门练刀剑功夫的施恩相比,明显吃亏。 好在焦挺长年行走江湖,实战经验丰富,才堪堪与施恩打个平手。 此刻,聚义厅大门外,已经聚集很多山寨的兵士。 呼喊着,想冲进大厅。 却被守住大门的史进、张青,一阵砍杀,顿时撩到十几个。 其余兵士,虽然仗着人多势众,不肯退去,却也恐惧史进、张青的勇猛,没有一人敢再冲上前。 只远远的站着,一边比划着手上刀枪,一边大声喊叫,给自己壮胆鼓气。 吴用见李逵被杨林逼得连连后退,知道在刀剑技巧上,杨林远胜于李逵。 但李逵天生一副死胆,越打越兴奋。 如果双方武功相差不大,凭着李逵的这付死胆,对方最后一定要死在李逵刀下。 但现在杨林已经跃出座位,抢占先机,跳到大厅。 在大厅的这个空间,杨林手中的大刀,便淋漓尽致的发挥出它的威力。 东西南北、上下左右,风一样的挥舞。 杨林指东打西、左砍右劈,一阵阵破风声,在大厅中不停的回响。 除了把自己的门户紧紧封牢,让李逵无法攻进。 还把李逵所有的退路,几乎全部封死。 李逵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先后撤。 重新调整战略。 以逸待劳,寻找时机,寻求突破。 但李逵不懂这些,也不喜欢用这种战略战术。 如果李逵,懂得这些战略战术,喜欢钻研这些技巧。 让他就不是李逵了。 而是李元霸! 在李逵的大脑中,只有勇敢的冲,拼命的打。 只要打不死。 就往死里打! 这样一来,李逵就越打越危险了。 好在李逵力大,又是一味猛攻猛打,气势上远远压过杨林,所以即使杨林刀法略占上风,却也不敢逼得太近。 李逵仍旧死战不退。 吴用有心要结交杨林,将他发展成自己的心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出手伤杨林。 再看薛永和鲍旭,二人旗鼓相当,正打得不可开交。 施恩和焦挺,刚才因为焦挺手中没有兵器,吃了大亏。 现在手中有枪,虽然枪棒功夫不及施恩,却强在江湖阅历丰富,有实战经验。 所以,虽然施恩枪棒功夫,略逊一筹,一时却也无法将焦挺击倒。 史进在外面,见里面这么久,还没有解决。 心里发急,便走了进来。 刚好看见李逵大喊大叫,挥刀和杨林斗在一起。 便提刀想上前杀杨林。 吴用小声说:“不要伤人。” 史进点了下头。 提着刀,大步走到杨林面前,对李逵道:“李逵兄弟,你先下去。” 说着,抬手一刀,架住杨林的长刀。 杨林用力一翻刀口,想抽刀变招,却犹如被一把鉄钳夹住,连抽几下,依旧纹丝不动。 心里知道遇上高手。 情急之下,冒险贴近,抬腿蹬向史进腹部。 想险中脱身。 史进一声大喝:“撒手!” 刀口转向,唰的一下,刀口顺着刀柄,闪电般削向杨林的双手。 杨林如果不撒手,双臂将被史进削断。 “咣当” 一声刀具落地的声音响起。 千钧一发中,杨林迅速松手,丢弃长刀。 人快速往后跳开。 双目怔怔的望着史进。 吴用看看火候差不多了。 便开口说道:“锦豹子杨林、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三位好汉,请稍歇片刻。” 鲍旭、焦挺二人,听吴用叫出他们的名字,便架开对方的刀棒, 呼的一下,跳出圈外。 薛永和施恩,也停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吴用。 杨林看着史进,又看着吴用,开口道:“各位好汉,在下杨林,虽然在此盘龙山啸聚山林,却并未做丧尽天良、欺压百姓之事,更未曾得罪各位好汉。不知各位好汉,因何事,上山为难我等?” 李逵闻言,开口骂道:“你这鸟人,抢人家粮食,掳掠人家老爹、妻子,这还不是丧尽天良、欺压百姓?” 杨林叹了口气,道:“既然被称做贼人,下山抢大户的粮食,这也很正常。只是我等兄弟,从未欺压过普通百姓,年前闹灾荒,我兄弟三人,还下山赈济灾民。” 李逵听下山赈济灾民,气消了不少,不再做声。 吴用走近前,对杨林道:“不知扬兄弟和三位好汉,为何又要绑架郭员外,还有施公子的妻子?” 杨林听后,解释道:“郭员外原本与我盘龙山有约定,每年供应我们一定数量的粮食,我们保他不受盗匪侵扰,包括方圆几百里的几个山寨。” “但后来,他却听信施恩的话,中断送粮食,所以我们才将郭员外和他女儿,掠到山上。” 杨林说着,又连忙补充道:“但山寨却一直好酒好菜的供着,不曾有半点冒犯,意在等郭公子和施公子,上山来商谈。” 杨林说完,又双手抱拳,对吴用道:“不知各位是那路好汉?个个身手如此了得。是否可以报上大名,日后也可做个朋友。” 吴用道:“在下山东郓城县吴用。” 杨林一听,惊道:“莫非是那诗词会上夺冠,拒绝知府赐六品大官的吴用,吴学究?” 吴用笑道:“惭愧,正是区区在下。” “哎呀,我的哥哥!” 杨林闻言,一声大叫,连忙扑地便拜。 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听说是吴用,也连忙上前跪拜。 口中道:“哥哥大名,如雷贯耳!不想却在此相遇,我兄弟三人,深感荣幸!” 吴用连忙将三人扶起。 并指着史进,介绍道:“这位就是少华山下来的,九纹龙史进。” 杨林大吃一惊,道:“原来是史进哥哥,难怪功夫这么好!我还在想,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神人?难道是王母娘娘特地派天人,来降伏咱盘龙山?” 众人听后,都放声大笑起来。 吴用又将李逵、薛永、张青、施恩,介绍给杨林、鲍旭、焦挺认识。 李逵一直盯着鲍旭,天人道:“你长得比我难看。” 众人闻声,又是一阵大笑。 杨林连忙叫门口的小头目,速去带郭员外,施夫人过来。 第五十九章:哪里来的婆娘?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喊停了杨林、鲍旭、焦挺。 吴用问杨林,为何要绑架郭员外和他女儿? 杨林向吴用解释,因为原先与郭员外有约定,郭员外每年向盘龙山供粮,盘龙山保郭家不受方圆几百里盗贼侵扰。 但后来,施恩擅自让郭员外中断送粮,所以才将郭员外和他女儿,掠到山上。 目的是逼施恩上山,说明原因,继续供粮。 但杨林声明,山寨并未虐待郭员外和施夫人,而是好酒好菜的供着,不曾有半点冒犯。 随后,又让小头领将两名人质带上来。 郭员外和施夫人到后,也证明杨林所言属实。 杨林问吴用等人道:“各位好汉武艺高强,气宇轩昂,绝非常人。杨林有意结交各位好汉,不知各位可否告知大名?” 吴用笑道:“扬头领客气了,小生吴用,适才多有得罪。” 杨林惊道:“先生莫非是山东郓城县,凭两首好诗在诗词会夺冠,又拒绝知府授六品大官的吴学究?” 吴用道:“正是区区在下。” 杨林、鲍旭、焦挺闻言,一起拜倒在地。 连称有眼不识泰山。 吴用又向杨林三人,介绍史进、李逵、薛永、张青、施恩。 杨林连忙向史进拱手,内心佩服道:“原来是九纹龙史进,难怪功夫如此了得!” 施恩此刻见夫人安然无恙,内心大喜。 连忙向杨林鞠躬道:“扬头领,在下施恩,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扬头领海涵!” 杨林连忙还礼,口中连称得罪。 李逵见众人说个不停,不禁急躁起来,大声道:“打了这许久,口都干了,既然都是兄弟,还不快拿酒出来给大家喝?” 杨林哈哈一笑,连忙向众人说抱歉,命小头领快去拿酒菜上来。 鲍旭走到李逵身边,拍着李逵的肩膀,出声道:“这黑汉子,端的爽快,以后就留山上,我天天陪你喝个够!” 李逵开心的说道:“你这厮说话算数?” 杨林笑着说:“我这鲍旭兄弟,为人最是爽快,不但杀人快,说话也快。想什么说什么,绝对算数!” 李逵高兴道:“鲍旭兄弟,你这脾气,我铁牛喜欢!” 众人听后,一阵大笑。 随即,杨林带着众人,来到山顶上一处凉亭。 众人站在凉亭上。 群山峻岭,一望无际。 空气非常好。 吴用禁不住叹道:“好一座盘龙山,崇山峻岭、巍然屹立,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杨林对吴用道:“学究既然不喜欢高官厚禄,不如与史进、薛永、李逵等兄弟,在此与小弟一起聚义,大家快活喝酒吃肉。” 吴用对杨林道:“多谢扬头领盛情,只是吴用还有一桩心事未了,等了了这桩心事后,再来与众头领相聚。” 随后,小头领与兵士将酒菜端上来,众人边喝酒吃菜,边开心的聊一些江湖见闻。 几个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又从下午喝到晚上。 喝的酒后狂言,震山撼地,酩酊大醉。 竟然没有一人回房休息。 都在凉亭呼呼大睡。 虽然时值秋初,秋风微凉。 但众好汉皆是练武之人,身体素质非常人所比,自是没事。 李逵更是赤膊而卧,睡的鼾声如雷。 第二天凌晨,吴用醒来后,让在边上值哨的小头领,先去弄点茶水,等下给大家醒酒。 不久,薛永和施恩、张青,也相继醒来。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茶,杨林、史进、李逵等人,也都陆陆续续醒过来。 众人喝了点茶后,神清气爽。 吴用、史进等人,在杨林、鲍旭、焦挺三位头领的引导下,在山上走了一大圈。 史进曾经在少华山聚义过,比吴用等人更熟悉山寨的布局,对盘龙山的自然山势,以及山上的设防布置,赞叹不止。 吴用就记忆库中的文韬武略,对杨林、鲍旭、焦挺三位头领,就山寨的设防,以及如何应对敌人偷袭、攻山,都提出了战略上意见。 把杨林等三位山寨头领,以及史进、薛永等人,听的如痴如醉,对吴用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林、鲍旭、焦挺听完后,一起跪倒在地,向吴用再三拜谢。 杨林道:“学究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我等茅塞顿开。” 吴用扶起三人,客气道:“都是自家兄弟,三位头领不必如此客气。” 史进自小习武,又在少华山聚义过,也略懂兵法,听后,也禁不住对吴用道:“哥哥真神人也!” 施恩从小在军营长大,亦可称为出身行伍,熟读兵书,对兵法也颇有研究。 此刻,听完吴用的一番分析、指点后,对吴用敬佩道:“先生何止是神人,简直就如天人一般!” 施恩说着,突然一下跪倒在地,对吴用感慨道:“今日施恩得遇先生,实是施恩此生最大的造化。如蒙不弃,施恩愿拜先生为师,此生跟随先生,走南闯北,鞍前马后,聆听先生教诲。” 吴用连忙扶起施恩,对他说:“施公子言重了!” 然后,又对他说:“我适才说过,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待了了这桩心事,一定来与众兄弟相聚。” 施恩听后,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吴用道:“施公子现在孟州牢房,对各地落难好汉,尽量多给以照顾,日后可能用得着。” 施恩听后,心里也不太明白吴用的意思,但口中自是说好。 吴用对杨林说:“李逵兄弟为人耿直,义气当头,是自家兄弟,他就先在山寨与三位头领作伴,待我回来,再与众兄弟一起相聚。” “学究哥哥放心,我保证李逵兄弟,天天醉在凉亭。” 杨林连忙开口说道。 鲍旭听后,也开心的说:“这下好,总算有一位比我黑的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李逵却对吴用说:“学究哥哥,莫不是嫌弃俺铁牛粗鲁,要把俺丢下不管?” 未等吴用开口,史进连忙道:“李逵兄弟,哥哥真的有要紧事,不方便人多。” 吴用也道:“兄弟,待吴用了却了这桩心事,一定来这里寻你。到时候,大家天天在一起,开心喝酒。” 李逵摆了摆手,闷声道:“竟然哥哥有正事要办,俺也不拖累你,只要你记得来寻俺铁牛就好。” 众人正说着。 突然有一位小头领上来通报,说山下有一位女的,手持双刀,大喊着扬头领的名字,说要杀上山来。 鲍旭怒道:“就一个婆娘,惊慌什么?” “二头领有所不知,这女人武艺高强,小的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小头领低着头,连忙向鲍旭解释。 “哪里来的婆娘,竟然跑到我盘龙山来撒野?” 杨林一听,怒火中烧,起身就要冲下山。 “不劳哥哥动手,待我下去杀了她,把她的心肝挖出来,给各位哥哥下酒。” 鲍旭一拍石桌,愤怒的站了起来。 焦挺连忙说:“两位哥哥息怒,小弟下山去看个究竟。” 焦挺说着,提了根长棍,便要下山去。 “焦挺兄弟且慢,待我与你一起下去。” 张青想了想,突然也起身道。 焦挺顿了顿,对张青道:“些许小事,何劳哥哥操心?” 张青笑道:“坐着闷得慌,随兄弟一起下去走走。” 吴用知道张青心里在想什么,便对焦挺道:“张青兄弟坐着也没事,既然喜欢下去走走,就劳焦挺兄弟多担待了。” 吴用心里知道,张青是在担心,会是孙二娘冲上山来找人。 担心双方冲突受伤,便要跟焦挺下去看个究竟。 小头领带着焦挺、张青,走到半山腰,刚好撞见一个人,披头散发,一下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正边挥舞着双刀,边便往山顶冲来。 几十个兵士,边装腔作势的呐喊着,边往山上退去。 “你这婆娘,没地方去撒野,却跑咱盘龙山来送死?” 直到走近了,焦挺才终于看清,对方果真是个女的。 虽然肥胖,身法却非常灵活,一路冲来,把阻挡他的兵士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酸软。 这女人,却一点也不累,仍旧大着嗓门,边骂边往上冲。 “二娘,果真是你?” 张青看着那女人,突然大声叫道。 “当家的,你没死啊?” 这肥胖的女人,正是孙二娘。 此刻,孙二娘冷不防看见张青,一下子愣住了。 “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张青不解的问道。 原来,孙二娘昨日本来在酒店等吴用、张青他们,却在无意中,听到几位过路客人说,盘龙山贼人昨日下山杀人,死了好几个人。 山脚下的小路,到现在血还未干。 孙二娘心里马上想到是吴用、张青他们遇害。 记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怒之下,也不想活了,提着双刀,便单枪匹马杀向盘龙山。 第六十章:无头尸体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张青和焦挺,匆匆忙忙下山。 却见一位胖子,龇牙咧嘴、披头散发,分不清似人似鬼,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正挥舞着双刀,杀上山来。 两边山寨的兵士,已经被砍伤多人。 余下的,都不敢再强行阻拦,纷纷往山上退去。 焦挺见状,气得破口大骂。 张青一眼便看出是孙二娘,连忙开口叫她。 孙二娘楞了半晌,瞪着对方看了许久,才敢相信,眼前之人,确实是他老公张青。 张青对孙二娘道:“二娘,不是让你在店里等我们,怎么跑这里来?” 孙二娘急道:“当家的,你没死啊?” 张青满脸困惑,问孙二娘道:“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孙二娘想了想,又道:“那山下的无头死人,是谁?” 张青更是被弄的莫名其妙。 不解的问:“什么无头死人?” “这……” 孙二娘皱了下眉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 原来,孙二娘昨日在酒店,听人说盘龙山贼人昨日下山杀人,死了好几个人。 山脚下的小路,到现在血迹还未干。 便以为是张青他们遇害,急的提着双刀,上山要来和杨林拼命,为张青报仇。 孙二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张青、焦挺说了一遍。 焦挺听完孙二娘的话后,开口说:“昨日山寨兄弟都在山上,没有人下山,哪里会有下山杀人之事?” 孙二娘见焦挺不像是撒谎,双眼看向张青。 张青也对孙二娘道:“焦挺兄弟说的是真的,昨日虽然与山上众头领发生了些误会,但后来说开了,大家都做了兄弟。相见恨晚,一起喝酒喝到天快亮,没有人下山。” 孙二娘听后,便奇怪的说:“可是我上山时,确实有看见山下很多血迹,还有几具无头尸体,一些行李包裹。” 焦挺一听,觉得有问题,便让边上的小头领立即上山,向杨林、鲍旭通报,自己和张青随孙二娘,急匆匆下山察看。 三人来到上下,果然看见山脚下通往外面的路上,有很多血迹,边上躺着五具无头尸体。 地上一些丢弃的行李包裹,四处散落。 焦挺上前打开几包行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装着不少贵重物品,还有一些银两、铜钱。 张青和孙二娘,搜查了下那几具无头尸体的身上,发现其中两人,身上携带着几张大额银票。 这几个人,有的是被人一刀砍下头颅,有的身上布满刀伤,明显是死后被人割下脑袋。 焦挺感到很奇怪,如果是抢劫,为什么没有抢走死者身上的钱财?还有散落在地上的包裹? 而且,这些人被杀死了,凶手为什么,还要把死人的脑袋割下? 难道不是抢劫,而是仇杀? 可是,看这几个无头人的打扮装束,又不像是江湖帮派中人。 张青面带疑虑,对焦挺道:“此事确实有点蹊跷,这些人明明就是些商人,何以与人结下此等大仇?死了还要被割下头颅?” 焦挺也道:“各处山寨的头领,若下山抢劫财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伤人性命。若不得已伤人性命,也会将尸体清理掩埋,除非是有血海深仇,否则,断不会让其曝尸荒野。可这些人,不但杀人,又将人头颅割掉,最后还将死者暴死野外。此等手法,难道真是与这些商人,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孙二娘听后,地上道:“这位兄弟说的是,我孙二娘也一样,平日将人活剥后,除非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让其曝尸荒野,任野狗啃噬。否则,我也都会将其掩埋,让其入土为安。” 焦挺此时,已经知道,眼前之人是张青的老婆。 此刻,听了孙二娘这番话后,心头一惊,不禁道:“没想到,嫂子也有如此胆量? ” 孙二娘哈哈一笑,大声道:“这算什么?老娘连官差都将他放倒,活剥了做成肉包子,供人下酒。” 焦挺一生走南闯北,杀人无数,自认为胆大包天。 此刻,听孙二娘这么一说,也禁不住后背一阵发凉。 张青见焦挺表情吃惊,连忙道:“焦头领休怪,我这婆娘天生胆大,就喜欢说些唬人的话,逗人开心。你不要信她的话,权当说着玩。” “哈哈哈,不就活剥个人,把皮肉剁碎了做成肉包子,给人吃着下饭。把人心、人肝切开了煎炒,拿来给人下酒。这有什么稀奇?这位兄弟,你连这也害怕,还做什么山贼头领?” 没想到,孙二娘却语不惊人,死不休,仍旧说个不停。 焦挺听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倒不是焦挺胆量小,焦挺在江湖上,死人见得多了。 可是,像孙二娘这样恐怖的手段,倒是头一回听到,心里也是确确实实感到一阵胆寒。 张青连忙将话题扯开,对焦挺道:“今日之事,确实有点异常,只有等吴用大哥和扬头领他们下来后,大家再做计议。” 焦挺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一时,却又说不出个原因。 孙二娘心里寻思着,对焦挺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嫁祸山寨?” 焦挺不解道:“嫁祸山寨?那又会是谁?” 张青道:“难道是官府?” 三人正在议论着,吴用、杨林、史进、李逵、薛永、鲍旭、施恩几人,匆匆忙忙从山上走了下来。 焦挺将现场的情况,给大家简单的说了一下。 杨林和鲍旭,看到现场的无头尸体后,气得暴跳如雷。 二人一阵破口大骂。 杨林更是气的涨红着脸,愤怒骂道:“狗养的畜生,这不明摆着要毁我山寨名誉?” 吴用仔细检查一番后,问杨林道:“杨林兄弟,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山寨?” “有,离这里半天的路程,有一座狐尾山,属于州府直管地界。那山上聚集着两位杀人魔王,一位唤作吸血鬼张化,一位唤作活阎王张干。” 杨林一听,连忙说道:“这两人是亲兄弟,原来都是行走江湖的杀手,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人血。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与雇主起了争执,一怒之下,杀了雇主全家,后来便上狐尾山,占山为王。” 吴用问:“这两人与盘龙山,是否有过交恶?” 经吴用提醒,杨林突然想起来,连忙道:“学究哥哥不提,我倒一时没有想起。去年官府要围剿狐尾山,张化、张干两兄弟有向我们求援。恰好当时孟州新县令到任,也正准备围剿盘龙山,所以无暇顾及他们。” 吴用听后,道:“这个事后解释一下,对方也不至于因此记仇。” 杨林点了点头,又道:“哥哥说的是。但事后,张化又向我提出,狐尾山是座孤山,山势也不够险峻,不易防守,没有发展空间,想要加入盘龙山。我顾忌于他二人的名声,也担心日后有变,不肯答应。” 鲍旭接着杨林的话,大声道:“这两个狗贼,还骂我们兄弟不仗义,见死不救,大家差点动手。” 焦挺也道:“是啊,当时杨林哥哥说对方是客,不让我们动手,担心传出去被江湖上好汉耻笑,说我们以主欺客、以多欺少。” 杨林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是被官府逼的无路可走,才啸聚山林,给自己找条活路。本是同道中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互相残杀。” 吴用听后,心里已经有了主见。 当下对众人道:“杨林兄弟宅心仁厚、义字当先,此为真好汉!” 然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义子当先也要看人,对待阴险卑鄙的无耻小人,就不能心存仁厚之心,否则,会留下后患。” 众人听后,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吴用想了想,转头找施恩,想向他打听些官府中的事情。 却突然发现,施恩已经不见。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知道他何时离开现场。 “施恩兄弟去哪里了?” 吴用四处张望,开口叫道。 却仍旧不见施恩踪影。 第六十一章:狐尾山头领的杀人动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话说吴用想找施恩问话。 四处张望。 却看不到施恩。 李逵见状,大怒道:“定是这鸟人勾结官府,做下此等龌龊之事,见事情暴露,偷偷溜走。” 吴用连忙开口制止道:“李逵兄弟,休得胡言乱语,施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李逵怒道:“那你说他跑什么?哥哥善良,莫要被那鸟人骗了。” 鲍旭想了想,也道:“李逵兄弟的话,倒是有点道理。会不会是施恩上山前,担心我们不放他婆娘,先与官府密谋,故意在此生事,嫁祸我们?” 杨林也道:“我看不会,施公子的夫人,现如今还在山上,他如果这样逃走,不是害了他婆娘和老丈人?” 吴用正色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不要胡乱猜疑,伤了义气。” 众人 闻言后,便不再多说。 片刻后,李逵终于又熬不住了,开口嚷道:“哥哥说不是,便不是。可这小子,好端端的,他跑哪里去了?” “或许是到附近去察看,他是官家出身,懂这方面的事。” 吴用沉思片刻,对众人道:“即使是他做的,此刻他也没必要逃。小生相信施公子的人品,断不会做出此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多谢学究哥哥信任!” 施恩突然从远处山脚边,快步跑了过来。 左手上拿着件东西,右手还夹拖着一个老人。 “你这鸟人,大家都在这里,你一个人跑哪里去?叫大家好生猜疑,害俺又吃哥哥的训。” 李逵一看,心里懊恼,开口骂道。 施恩不理李逵,将手中东西交给吴用。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块被削剥下的树皮,上面刻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命和钱。” “这狗贼,别人只要留下买路钱,他倒够狠,要钱,还要人家的命?不要让俺铁牛撞到,撞到了非捅他几百个窟窿!” 李逵看了,气得又骂开了。 施恩指着他带来的,那正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正在不停发抖的老人。 边喘着气,边说道:“此人是死者的同伴,因为犯痢疾,提前跑到林里排泄,躲过一劫。” 吴用让那老人不要害怕,把看到事情说出来。 这老人姓张,年已七旬,村里人都称他张叔公,是孟州边上的一个商户。 因为家里有急事,昨晚与五名同伴,连夜从州府抱病赶回。 张叔公平日上州府进货,都是从此路经过。 虽然知道这盘龙山上有强人,但却听闻山上强人只抢贪官、土豪劣绅,从不抢正常商户和孟州地界的农户。所以,每次走这条路时,都很放心,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强人拦路抢劫。 但昨晚,张叔公与几个同伴经过这里,却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二话不说,拿刀就砍。 当时张叔公因为犯痢疾,正蹲在树林里,排的稀里哗啦,头晕眼花、浑身脱水。 听见有人惨叫,便硬撑着身子,探头张望。 这一望,顿时把他吓得浑身直抖,连裤子也来不及提,连忙跌跌撞撞,往树林里钻去。 没有跑多远,本来就已经被排空身体,快要虚脱倒地的七旬老人,被这么一惊吓,马上就晕倒在地。 半夜醒来后,又不敢跑出来,又冻又怕,熬了不久,又半昏迷半虚脱的瘫在地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刚刚挣扎着起身,想出来看个究竟。 却又见一个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像地狱中饿鬼一样的凶神恶煞,双手挥舞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一边疯狂的嘶叫着,一边挥刀杀了过来。 可怜的张叔公,吓得再次昏迷了过去。 直到施恩发现了他,才把他弄醒。 原来,施恩从小在兵营长大,对这种凶杀、抢劫等案件,见的较多。也看过父亲老管营,以及县令、捕头的破案、审案。 熟悉一些破案的套路、技巧。 所以,他刚才一下山,见吴用他们,已经在检查现场的无头尸体,便跑到附近边上,想寻找死者的头颅,以及其他有价值的证据。 没想到,还真让他看到那刻在大树上的字,还有一个侥幸没死的大活人,找到现场的第一目击人。 也算是在这件事上,立了一大头功。 吴用赞赏的朝施恩笑了笑。 杨林急急问张叔公道:“你有没有看清,凶手身上穿的衣服、还有相貌?是不是官府的人?” “小、小的、吓得、什么也没看、看清。” 张叔公边颤抖着,连连摇头说道。 刚刚说完,张叔公双脚一软。 整个人突然往下一沉,虚脱倒地。 吴用连忙蹲下身察看,却见对方已经气绝身亡。 吴用叹了口气,起身看着杨林,沉声道:“倘若小生没有猜错,此事十有八九,是张化、张干两兄弟所为。目的就是,引发民愤,迫使官府出兵,围剿盘龙山。” 杨林听后,愤怒道:“张化、张干两兄弟如此行为,除了出一口气,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史进想了想,也开口道:“是啊,一旦盘龙山被灭,狐尾山势必更加孤立。官府便可腾出全力精力,围剿他们,到那时候,狐尾山也很快就会被官府所灭。” “这一点,张化、张干应该懂才对。” 吴用看着史进,笑着说:“史进兄弟说的是,但常人所说的鬼迷心窍,就是这么回事。” 吴用说着,顿了顿,又道:“张化、张干二人如果冷静下来,也会这么想。可是,他们现在想的却是,借官府之手,灭了盘龙山。除了出一口气,狐尾山今后还能一山独大,抢夺的地盘,也更大了。” 杨林疑惑道:“会不会是官府为出兵清剿盘龙山,故意制造此事,嫁祸于我等?” 吴用摇了摇头,道:“小生刚开始,也有这么想过,但马上就自我否定。因为,官府要出兵清剿盘龙山,无需任何理由,也不用找任何借口。出兵剿匪,有功者,还会受到朝廷的嘉奖,百姓也都支持拥护。官府何必多此一举?” 吴用说道这里,看了眼众人,见大家都在点头。 便继续道:“相反的,如果让朝廷知道匪患严重,地方官府还不出兵清剿,反而要受到朝廷处罚。” “这样一来,倘若昨日晚上杀人事件,是官府故意所为,那官府是自己给自己头上,套了个紧箍咒。事件闹大后,倘若惊动上方,出不出兵清剿,就由不得县令了。万一出兵不利,就会受到州府的惩罚,百姓也会怨声载道、民愤一片。” 史进听后,开口赞道:“哥哥分析的有理,史进佩服!” 李逵哈哈大笑,粗声道:“哥哥,俺李逵很少服人,俺这回是真服哥哥了!” 杨林、张青等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吴用没有回答史进、李逵的话,而是又道:“还有一点,官府如果想制造这种,嫁祸于人的杀人事件,不会做的如此粗糙。说是抢劫,死人身上的银票、银两,却又不抢,让人一眼就看出破绽。” 施恩想了想,也接着吴用的话道:“学究哥哥说的极是。官府要制造抢劫杀人现场,那些捕快,一年到头案件侦破不少,即使不是破案高手,也是破案能手。断然不会笨到把死者身上的钱财,贵重物品、包裹,丢弃在现场。” 吴用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点,众兄弟不知有没有想到,山寨即使抢劫杀人,也不至于把人杀了,还狠到要割下死者的头。这变得不是抢劫,而是在杀有血海深仇的仇家。” “所以,我们现在,虽然可以排除是官府所为。但如果真是狐尾山张化、张干二人所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吴用说着,看着众人道:“张化、张干二人,到底是要嫁祸于盘龙山?还是与这帮客商又仇?或者是,两则兼有?” 李逵听后,大声道:“管他是什么?几位哥哥,俺现在就杀向狐尾山,把那两个鸟人剁了,一了百了!” 杨林道:“狐尾山是肯定要去,但也要有个理由。这样一帮人杀上去,万一张化、张干不承认,反说我们擅闯他的山寨,以大压小。那如何回答?” 李逵骂道:“俺上山见人就杀,把那两个鸟人做一窝杀了,还管他个鸟?” 吴用道:“杨头领,你让人先将这些尸体好生埋了,把路上血迹清理掉,咱们上山慢慢商议。” “也好。” 杨林答应了一声。 便吩咐小头领去处理。 吴用和史进、李逵等人,便随杨林、鲍旭、焦挺,一起上山。 商议上狐尾山找张干、张化,讨要说法的事情。 第六十二章:淮西王庆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此刻,狐尾山上,山寨的正大厅内。 大头领张化,二头领张干,正在商议着,下一步招兵买马的事情。 张化、张干是亲兄弟。 虽然说是亲兄弟,却长得一点也不像。 两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孔武有力、威武雄壮,浑身漆黑,满脸须发。一个却精瘦短小,满脸白净、光头无须。 张化身高九尺,魁梧壮实,面黑如漆。 整个脸上,头发胡须连成一块,几乎看不见脸面,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又长又黑的体毛。 咋一看,就像是一头凶猛威武的大黑熊。 只剩那两只铜铃般大,来回转动的大眼珠,让人感觉到,这还是个人类。 所以,江湖上人给他起了个名号,叫赛黑熊张化。 张干则身材短小精干,头上光亮,没有一根头发。 不但头上没有一根头发。 脸上也是光秃秃的,没有一根胡须。 连眉毛,都没有一根。 所以,整张脸上,看上去,永远都是发青。 显得十分的狰狞、恐怖。 加上他为人凶残,出手狠辣,早年行走江湖,杀人无数。 江湖上也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做地狱雷公张干。 张化、张干两兄弟,从小父母双亡,被一个云游道士收养带到者座狐尾山。 这名道士是个世外高人,道号星云道长。 武艺高强,尤以一手霹雳刀法,一手武当夺魂剑,闻名江湖,威震武林。 二人从小跟随星云道长学武,都练得一手好功夫,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化擅长刀法,尽得星云道长真传。 一柄大刀重六十八斤,势大力沉,威力无比。 刀法更是变幻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江湖上已经是罕见对手。 张干则以一手刁钻、凌厉的武当夺魂剑法,威震武林。 尤以出剑快,下手狠辣,闻名江湖。 许多武林成名人物,往往还没来得及出招,或者刚刚拔剑,还没有刺出,就已经死在他的剑下。 而且,武林传闻,张干出手,从不留活口。 江湖中,死在张干剑下的英雄好汉,不计其数。 二人原来一直跟随道士,在狐尾山上学武修炼,后来,道士死后,两兄弟便下山,游走江湖。 几年下来,两兄弟便干下了几件大事,威震江湖,名噪一时。 其中,有两件大事,至交仍然被江湖中人,作为酒后闲话,津津乐道。 一件是张化、张干两兄弟,在酒店喝酒时,听说知府的小舅子,欺负、调戏民女,被女子父母怒骂后,竟然与家丁一起,将女子父亲、母亲活活打死。 然后,还将那女子强行掳掠回家,进行糟蹋。 女子不堪受辱,含恨上吊自杀。 张化、张干听后,气得破口大骂。 张化更是胡须倒卷,眉毛直竖、怒发冲冠。 张干吃亏在没有头发、胡须、眉毛,没有怒发可以冲冠。 也没有办法直竖眉毛。 想吹胡子瞪眼睛,却没有胡子可吹,只能干瞪着眼睛,连摔十几只酒碗。 摔的店老板脸色一阵发青。 当天晚上,张化、张干两兄弟,便强行闯入知府小舅子家,将其全家大小二十六口,以及十二位家丁、护院,全部杀死。 又将这名恶棍的头颅砍下。 还将他下面的物件,连根割下,塞在被砍下头颅的嘴巴里。 然后将他的头颅,含着那物件,挂在他们家大门上。 全城轰动。 百姓拍手称快。 围观之人,络绎不绝。 另外一件,就是上一任孟州县令,得知张化、张干两兄弟,与东京一位王姓朋友,一起外出游玩到了孟州城,正在孟州城内找喝酒。 便带着几十名兵将,赶到两兄弟朋友的住处,想要缉拿他们。 结果反被张化、张干两兄弟,还有他们的一个朋友,杀的死伤过半,落荒而逃。 如果换成别人,见官兵已经撤退,也就连忙跑路。 可张化、张干两兄弟,却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两兄弟见官兵撤退,自己不但不跑,反而和他们那位朋友,三人发一声喊,抄着家伙,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孟州县衙,在县衙门口,将那位县令斩杀在大门口。 又一口气杀了十几名官兵。 直到那些侥幸逃脱,却已经被杀得惊慌失措,吓破胆的官兵,争先恐后跑进衙门,关上县衙大门,不敢再踏出县衙半步。 张化、张干和他们的那位朋友,才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随后,张化便带着他们的朋友,三人一起又上了狐尾山,并大肆招兵买马,公开占山为王。 张化、张干的这位朋友,也是水浒传中的一个名人。 此人姓王,名庆。 是北宋末年起义军领袖,“四大寇”之一,占据淮西为王,拥有八座军州,辖八十六县之地。 后被宋江剿灭,渡江逃亡时,为梁山泊好汉混江龙李俊所擒,押解到东京,被凌迟处死。 王庆原本是东京开封府内,一名副排军。 其父王砉,是东京有名的大富户,为人刁钻、刻薄。 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众人都怕他,凡事都让他些个。 据说,王砉早年从亲戚家,夺得一块上好风水阴地,葬其父母。 后来,妻子怀孕足月,王砉夜梦白虎入室,蹲踞堂西。 转眼间,又有一头雄狮闯入,一声咆哮,将蹲踞在大堂白虎一口衔去。 王砉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一头栽倒在床下。 半天才醒转过来。 妻子也在此刻,生下王庆。 王庆自小顽劣,生性浮浪,不务正业。 到得十六七岁时,已是身雄力大,不喜读书,专好斗瞈走马,拜师习武,使枪舞棒。 一天到晚,与朋友喝酒练武,惹是生非,与人斗殴,经常将人打伤打残。 王砉为了不让儿子吃官司, 只得在背后,偷偷拿钱赔偿,好话说尽,花钱消灾。 众人本来就惧怕他们父子,见有钱赔偿,也都拿了钱走人,不再多做计较,任由他继续去祸害他人。 王庆的胆量,也就越来越大了。 不过,那王庆因为一门心思,放在练武打架上,倒是让他练出一身好武艺,一条枪棒在手,百十人近他不得。 那王砉夫妻二人,年过半百,只此一子,十分疼爱,自小凭他任性惯了,到得大了,如何拘管得住。 后来,把个偌大的家产,费得所剩无几,王砉夫妇二人,愁的整日唉声叹气,寝食难安。 王庆慢慢也觉得无趣,便去投军,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本府做了个副排军。 总算有了一个正规的去处。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是在军营中,王庆却依旧是争强好胜,任性妄为。 一有钱票在手,便邀上一帮好友,三兄四弟,一起大酒大肉,吃喝耍乐。 若遇不如意之事,拔拳便打。 王庆虽然如此恶劣,却有一点好,那就是为人慷慨,喜交朋友,讲义气,好打抱不平。 所以,在江湖上名声很响,很多人都慕名前来,与他结交,称他为兄。 张化、张干两兄弟,也是听闻他的名气,慕名前来与他相识。 后来,双方感觉很聊得来,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王庆便与张化、张干两兄弟,结为异性兄弟。 经常互相走动,交流枪棒,喝酒论江湖。 自从那次追官兵、杀县令事件后,三人便成了官府的通缉犯。 知府到处派兵查找、缉拿他们。 张化、张干便邀请王庆,一起上狐尾山,占山为王。 等待时机,扯旗起义,公开反朝廷。 这天,三兄弟因为考虑到,狐尾山兵力严重不足,如遇官兵大兵围剿,虽然占据有利的山势,勉强可以抵挡。 但长久下去,终归不是长远之计。 将来起义举事,此等兵力,也无法一展抱负。 张化、张干两兄弟,有到过盘龙山,想与盘龙山合并,或者结为联盟,却两次都被杨林拒绝。 直把张化、张干两兄弟,恨得咬牙切齿。 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报复盘龙山,觉得杨林等人,太不讲江湖义气。 也太瞧不起他们兄弟。 王庆那天没有去,张化、张干回来后,将事情告诉他后,依着王庆的性子,就要带人去灭了盘龙山。 但张化、张干两兄弟,却认为狐尾山的兵力,与盘龙山相差太大了,只能等待机会智取,硬拼没有胜算,劝住了王庆。 三人正在商议,如何招兵买马,小头领忽然上来禀报,说盘龙山头领杨林前来求见。 “杨林亲自来?” “难不成是那件事被他知晓了?” 张干闻言,心里一惊。 第六十三章:杨林拜山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话说狐尾山头领张化、张干两兄弟,当年行走江湖,杀人无数,被武林中人称为“杀手”。 其实二人并非真正的杀手,许多时候都是替朋友出头,或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却谈不上滥杀无辜。 后来因为孟州县令,得知两兄弟来孟州找朋友,便带兵前去缉捕,结果反被张化、张干,还有二人的好友淮西王庆,一起杀了个丢盔弃甲、死伤过半。 还被三只猛虎一路追杀到县衙,将县令杀死在县衙门口。 事发后,州官府缉拿得紧。 张化、张干两兄弟,便邀请好友王庆,一起上二人原来跟随星云道长习武的狐尾山,啸聚山林、占山为王。 并拥戴王庆为狐尾山山寨之王。 王庆胸怀大志,内心并非只安于这小小的狐尾山,但目前因形势所迫,只得暂时屈居于此,等待时机。 所以,王庆上山后,第一件事,便采取两条路一起走的策略,对内,修建军事要塞,抓紧招兵买马,训练军队,扩充山寨战斗力;对外,联盟附近的山寨,结成战略同盟,互相支援。 不得不说,王庆的这套战略方针,比起其他山寨的头领,确实是深谋远虑,看得远,也考虑的比他们仔细很多。 附近几个山寨,有的惧于张化、张干两兄弟的威名,有的在王庆的鼓动说服下,基本上都与狐尾山结成同盟。 唯独盘龙山杨林,顾忌于张化、张干的恶名,不愿与他结盟。 王庆、张化、张干三人,认为杨林瞧不起他们,对此心怀不满,耿耿于怀。 王庆甚至要带兵去灭了杨林,夺下盘龙山,将山寨占为己有。 张化考虑到,此举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被江湖中人耻笑、恶骂,对山寨影响不好。 但王庆从此对盘龙山记恨在心,常怀报复之心。 前两天,恰好山下探子来报,有一王庆旧日仇家,姓李名大通,长期与州府勾结,设计搜刮民财。最近在东京一富户处,诈得一大批金银珠宝,准备运回老家。 州府既不想张扬,多让人知道,又担心路上会有闪失,便派了六名护院高手,与李大通和张管家,一起将金银珠宝运回老家。 王庆探得这伙人,因为害怕狐尾山张化、张干杀人不眨眼,顾忌他们两兄弟的恶名,不敢从狐尾山附近的路经过。 改从远道,走盘龙山边上的路,较为安全。 因为江湖上有传闻,盘龙山强人不抢普通客商,只抢贪官污吏、土豪劣绅。 而他们几人的打扮,是普通的客商,并不会引起盘龙山强人的注意。 所以,他们以客商的身份,走盘龙山,应该是没有问题。 之前很多客商,也都是走这条路。 王庆和张干,带着十几个亲兵,打扮成客商,分成两拨,在盘龙山两个路口埋伏,等候他们的到来。 果然,李大通带着管家,六名护院高手赶着两辆马车,车上装着好几箱金银珠宝。 李大通骑着马,在接近盘龙山时,因为担心有强人抢劫,李大通便做出了一个选择,没有跟大家在一起,而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后来的事实证明,李大通的这一选择,是非常正确。 正确到直接救了他一命。 王庆见远处一队人马过来,便料想是李大通他们,于是便从半山腰下来,藏于树林边。 张管家因为吃坏了肚子,一路憋的急,又见东家还没有到,便让大家到全面树林边等一下东家,自己连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树林里去解决那大事。 一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骑马远远跟在后面的李大通,见到张管家慌慌张张,像逃命似的往树林里跑去。 心里一惊,料想是遇到山寨强人抢劫,连忙下马,将马牵进树林。 躲在里面,远远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不久,果然见几十个人强人,冲向那几个押车的护院,双方展开激战。 见王庆、张干一帮人,犹如猛虎下山,突然从树林里跃了出来,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朝他们扑了过来。 人人都心里一惊。 但这几个护院保镖,都是州府特地从几十名护院中,挑选出来,都是武林中的高手。 否则,也不会被挑选出来,押送这么重要的金银珠宝。 六名护院保镖相互大喝一声,便拔出各自身上的武器,摆出阵势迎战。 山寨的十几名亲兵,迅速冲上前,围住六名护院保镖,与对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顿时,寒光闪烁,刀剑声在山路间不停的响起,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杀后,山寨的亲兵惨叫连连,一阵后退。 这些山寨亲兵,根本就不是六名护院保镖的对手。 一下就被打伤了好几个。 其他没有受伤的亲兵,见对方如此勇猛,人人变得提心吊胆,口中呐喊着,却不敢轻易上前一步,只将对方团团围住。 “他娘的,都给老子滚开!” 张干一看,心里大怒。 骂了一句粗话,拔出武当剑,刺向那几名护院保镖。 王庆也担心在这里时间久了,会惊动盘龙山的人,连忙挥舞手中钢刀,劈向那些护院保镖。 那六名护院保镖虽然勇猛,却只是针对一般武林中人,如何抵挡得住王庆、张干这两头凶猛的大虫? 一会儿工夫,便全部被王庆、张干砍翻在地。 张干连他的武当夺魂剑法,都未曾施展,就已经解决战斗了。 张干上前查看车上的东西,发现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开心的哈哈大笑。 王庆却四处张望,在找仇家李大通。 王庆见地上还有一位保镖未死,便抓起他,大声喝问:“李大通在哪里?” 这名护院保镖也是条硬汉,双眼瞪着王庆,一声不吭。 王庆一怒之下,拦腰一刀,将他砍成两段。 这一刀威力之大,竟然将护院保镖,那断成两截的尸体,也一下扫向十几米外的山沟里。 而原本躲在远处树林里的李大通,刚才远远看见王庆,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土地爷,原来是这个活阎王来催命了! 随后,又看见六名护院保镖,已经被对方砍倒在地。 心里知道,今日大势已去,金银珠宝是肯定被抢了,自己如果再不跑 ,连命都要没有了。 于是,连忙小心翼翼的,趁王庆、张干他们没有注意到他那边,将马牵出树林,轻轻的走出山路后,急忙上面狂奔而去。 王庆此刻,因为没有杀掉仇人,心里一阵狂躁,恨得咬牙切齿。 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命令手下,将地上五名护院保镖尸体上的脑袋割下,扔到远处的山沟里。 这些亲兵不清楚王庆的用意,但既然是寨主的命令,就全部照办。 张干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辆马车上金银珠宝,根本没有去在意王庆在干什么事情? 王庆想了想,又亲自走到路边一颗大树前,提起刀,在大树上刻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命和钱。” 刻好后,自己又轻轻念了一遍。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阴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随后,把头朝向盘龙山上,又发出一阵狂笑。 王庆回想起那天之事,虽然抢回很多金银珠宝,但去跑了仇家,没有能够杀掉李大通,心里却还是一阵愤怒。 张化见王庆、张干,昨日抢回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心里一直很兴奋。 此刻,说道山寨招兵买马的事情,又开心的对王庆说:“本来还在为招兵买马的钱粮发愁,这次大哥和三弟,带来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刚好可以用力扩充山寨兵马,真是天助我也!” 因为王庆、张化、张干三人,已经喝了血酒,结拜为兄弟。 王庆年长张化一岁,为三人的大哥,所以,张化对王庆、张干的称呼,也变成大哥和三弟。 王庆听后,心情却仍旧是闷闷不乐,喝了口酒,说:“只是没有杀了那狗畜生,没有能报那夺爱之仇!” 张干听后,大声说:“大哥勿急,待些时日,风声稍过些,小弟陪你一起下山,去灭了那狗日的全家!” 原来,王庆在老家,原来有瞒着父母家人,在外面结识了一个风尘女子,两人非常相爱。 王庆有一阵子,甚至动过将她娶做妻室的念头,只是还来不及与父母讲,自己就犯了人命案,被迫离家避难。 等到父母将上下打点完毕,风声过后,王庆回来,却得知那女子已经被邻县的大户,李打通买走做妾。 王庆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李大通。 因为这个李大通与王庆相识,二人还一起喝酒玩乐过,也知道王庆与此女子相好。 但却在王庆落难之时,乘人之危,抢走他人之爱。 如何不叫王庆,恨得怒火冲天、咬碎钢牙。 考虑到自己与那风尘女子,也只是在青楼偷偷相好,并没有与对方明媒正娶,想找李大通报仇,又没有个正当的理由。 加上又顾忌,李打通与州府的关系,所以,只能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报此夺爱之仇。 却没有想到,不久便发生了张化、张干两兄弟,被孟州县令带兵围剿,王庆与他们二人,一起反杀官兵、县令后,三人一起上狐尾山的变故。 张化也知道,王庆心里这个火,只有杀了李大通,才能浇灭。 于是,也说道:“大哥勿虑,此仇做兄弟的一定替你报!” “报告三位头领,盘龙山大头领杨林,在山下请求拜见头领。” 突然,一个山寨小头领急急跑来禀报。 说盘龙山头领杨林拜见。 “杨林来拜山?一共几个人?” 王庆心头一惊,开口问道。 “一共只有四个人。” 小头领回答。 张化看着王庆、张干,闷声道:“这鸟人,无缘无故来我狐尾山干嘛?” 张干笑道:“莫不是想通了,要来与我联盟?” 王庆脸上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丝杀气。 第六十四章:兴师问罪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王庆、张化、张干,正在大厅聚首。 商讨对外招兵买马的事情。 张化对王庆、张干抢回那么多金银珠宝,很开心,说刚好用这些钱做招兵买马的经费。 正在三人商讨之时,小头领来报,说盘龙山大头领杨林,前来拜山。 张化见杨林无缘无故来拜山,心里觉得很奇怪。 张干刚开始,心里还担心,是不是昨天在盘龙山地盘,抢劫杀人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后来又一想,会不会是要来与狐尾山联盟? 王庆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有数。 杨林是为那天的事而来。 王庆对张化、张干二人说:“竟然来了,那咱们还是要去迎接一下。” 张化不解的看着王庆,张干也瞪着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啊,迎接杨头领!” 王庆说着,拉着他们两人的手,一起走下山。 三人走到山脚下,便见到杨林正站在山脚处,望着山上。 后面还站着三位陌生的大汉, 其中一人长得面黑须长,一双眼睛像铜铃般大。 站在四人中间,特别的显眼。 王庆不认识杨林,但也猜想得出前面之人,一定就是盘龙山大头领杨林,便小声催张化、张干上前迎接。 “杨头领,贵客啊!” 张化满脸堆笑,大声上前与杨林打招呼。 “杨头领,今天怎么突然有雅兴,到我们这偏僻小山头来? 张干也朝杨林笑着拱手。” 杨林也双手抱拳,向张化、张干行礼。 张化向杨林介绍了王庆,称王庆是狐尾山大头领。 “幸会!” 杨林向王庆拱了拱手。 不冷不热的向他道了声幸会。 随后,也向王庆、张化、张干,介绍了身后的吴用、史进、李逵三人。 王庆闻言,先开口问:“先生莫非就是东溪村的吴用?” 吴用知道对方是王庆,便也客气道:“正在区区在下。” 王庆连忙拱手道:“久闻学究大名,不想今日在此相见,实是三生有幸!” 王庆见到吴用,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声请吴用上山相聚。 李逵却把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瞪着张化。 看得张化莫名其妙。 李逵裂开大嘴,笑着说:“哈哈,今日又遇上一位比俺黑的人!” 张化一听,哭笑不得。 只能尴尬的,与李逵打了声招呼,请他上山。 “这位是黑旋风李逵。” 杨林连忙向王庆、张化、张干介绍。 李逵是在上梁山泊后,才名声大震,此刻还没有名气。 所以,王庆三人并不认识,只是朝他抱拳致意。 当杨林向他们介绍史进时,张化、张干两兄弟同时睁大双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史进。 张干更是激动的说:“你难道就是与少华山好汉一起,大败官兵的九纹龙史进?” 史进没好气的说:“不是我,难道是你?” 张干也不计较,连忙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史义士武功高强、为人义气,江湖上人人敬仰。不想今日在此幸会,请受我张干一拜!” 史进本来不想理他,见对方对他行如此大礼,内心反而过意不去,连忙将他扶起。 王庆、张化也向史进抱拳行礼,连声说幸会。 杨林和吴用、史进、李逵,一起随王庆、张化、张干上山。 吴用内心暗想,张化、张干两兄弟,勇猛无敌,如果能将二人聚集在自己身边,日后在战场上,必将成为冲锋陷阵的大将。 至于王庆,吴用在前生,早就从书中知道他是一位起义军领袖,后来被宋江带兵剿灭。 王庆不但武艺高强,而且,遇事沉着果断,有谋略。 还善于用人,很有号召力。 是北宋时期,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 这样的人物,自己无论如何是要将他争取过来,日后绝对是一名,坚定的反朝廷勇将。 此人如果归顺自己,将来还可以用来与那黑宋江抗衡。 吴用在上山的路上,轻声对史进说:“我今日欲收服这三人,兄弟可看我眼色行事。这张家两兄弟,都称的上是好汉,可以争取做兄弟。那王庆是一条大虫,不是那么好对付,如果能成为兄弟,对我们日后宏图大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一切听哥哥的!” 史进听后,点头称好。 众人进入聚义大厅,王庆对吴用非常敬重,一定要请吴用坐在上座。 张干一直找话,想接近史进,跟他拉交情。 张化被李逵缠住,比谁黑、谁长得丑。 倒是把原来的主角,盘龙山大头领杨林,变得像是一个多余的小角色。 杨林平时与狐尾山没有交往,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大头领,叫王庆。 估计也是张化、张干两兄弟名气太大,把王庆的名头压了下去,外界谈起狐尾山,都只提张化、张干两兄弟。 没有听人提起王庆。 所以,杨林不知道狐尾山有王庆,这也很正常。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庆竟然也会对吴用如此敬重,如此佩服。 张华、张干两兄弟,也对史进那么敬佩。 这倒让杨林感觉有点意外。 杨林内心有点不安,因为他感觉到,吴用对王庆、张化、张干,印象不错,似乎还有拉拢他们的意思。 如果王庆、张化、张干三人,内心真的服吴用,能过听吴用的话,那这当然是好。 杨林最怕的就是,这张家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恶汉,说翻脸就翻脸,什么时候一不高兴,突然在背后给他一刀也说不定。 更何况,这张家两兄弟的武功,都比自己高,到时候,可真是防不胜防。 再看那王庆,肯定也不是个善茬,而且,武功也一定不比张家两兄弟差,否则,也无法坐上这狐尾山寨主之位。 只要这三人,真心与自己成为朋友,不要表面一套,背后算计自己,那当然是好事。 对盘龙山来说,也多一份力量。 只是今天,自己本来是要到这里,向他们兴师问罪,但这样一来,就反而变得有点尴尬了。 王庆和吴用互相推托了一阵后,王庆终于在主位上坐下,吴用坐在客位上。 杨林、史进、李逵。与张化、张干,相隔而坐。 众人入座后,王庆客气的对吴用道:“早闻学究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堪比三国孔明。但学究面对知府赐予的六品官职,却不为所动,转身离去。如此气节,更是让人钦佩!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学究一人有此气节。” 张化、张干二人,也都发出一阵赞叹。 吴用听后,却笑着说:“人各有志,谈不上气节。” 众人一阵寒暄后,王庆问吴用道:“学究几时到的孟州?是否愿意留在这里,与众兄弟一起聚义?王庆愿尊学究为山寨之主,为学究牵马坠蹬。” 张化、张干闻言,也纷纷表态,愿意追随吴用。 吴用笑道:“多谢王头领、张家兄弟盛情,他日若有缘,定能相聚。实不相瞒,小生今日到此,是有事,要向三位头领请教。” 王庆闻言,心里早就猜中是何事。 张化、张干两兄弟,也知道,吴用今日,八成是来帮杨林出头,只是内心敬重吴用、史进,不敢对二人有不满之心。 王庆连忙说道:“学究是王庆敬佩之人,有事尽管直言,切不可说请教二字。” 吴用双眼看着王庆,又看着张化、张干两兄弟,慢慢道:“既然今日王头领、张家兄弟,对小生如此敬重,那小生就托大说两句。” 吴用转头看了下杨林,直言道:“小生与扬头领,也是昨日相识,颇感投缘。小生知杨头领与三位头领,有些误解。” 吴用说着,看向王庆、张化、张干,笑着道:“今日小生托大,跟着杨头领上狐尾山,想给双方做个和解。不知王头领和张家兄弟,是否肯给小生这个面子?” 王庆连忙起身离座,向吴用拱手道:“学究这样说,当真折煞小弟了!小弟一切听凭学究作主。” 张化、张干两兄弟,也起身离座,向吴用抱拳称:“一切任凭学究做主!” 吴用又笑了笑,说:“三位头领,此话当真?” 王庆道:“王庆一言九鼎,向来言出如山!” 张化、张干也道:“学究放心,我们兄弟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吴用道:“既如此,我且问,盘龙山下的命案,是否是狐尾山三位头领所为?” 王庆、张化、张干,闻言一怔。 大厅上突然一片寂静。 杨林、史进、李逵,脸上无半点笑容。 都把双眼瞪向王庆、张化、张干。 第六十五章:违令者,定斩不饶!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直截了当,问王庆、张化、张干。 盘龙山山脚下命案,是否是狐尾山三位头领所为? 众人闻言,内心都一阵紧张。 王庆虽然早就意料到,杨林此次上山,定是为昨日盘龙山山脚下命案,兴师问罪而来。 但当吴用突然问出来,王庆也是心头一紧。 张化、张干也是一阵尴尬,把眼睛看向王庆。 等候他的回答和定夺。 杨林、史进、李逵,更是瞪着王庆,看他如何回答。 李逵早就做好砍杀的准备。 只要吴用一个眼神,李逵就要挥刀劈向王庆。 吴用看了眼史进、杨林、李逵,示意他们镇定,不可轻举妄动。 吴用虽然看到王庆、张化、张干三人,对他很敬重,但考虑到此处来狐尾山的目的,就是要来证实此事,为盘龙山讨回个公道。 所以,尽管王庆、张化、张干,对自己很敬重,但也不能就此打酱油,草草了事,让杨林心寒。 也会影响自己在史进、李逵,心目中的形象。 自己既然来了,就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给杨林一个交代。 所以,吴用决定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先把事情问个明白,然后,作出一个让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既能笼络人心,又能让大家都对他心服口服。 此刻,吴用见王庆不响。 张化、张干,也满脸尴尬,不知所措。 吴用内心暗自发笑。 表面却仍旧不露声色。 故意略思片刻,便又道:“三位头领,都是江湖上顶天立地人物,不管三位说是,或者不是,小生都相信三位说的是实话。” 王庆长叹一声,起身向杨林抱拳道:“杨头领,是我王庆气量小,对不住你。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张家兄弟无关。王庆在这里向你赔罪!” 随后,王庆便将自己与李大通有仇,得知李大通与州府勾结,搜刮很多民财。准备假扮成商人,绕开狐尾山,从盘龙山路段经过,将搜刮来的财宝运回老家。 王庆便带人在盘龙山山脚下埋伏,杀死押送保镖,抢劫财宝运回山寨。 后来因为对盘龙山杨林等人,不肯与狐尾山建立作战联盟,心怀怨恨,便故意留下一些标记,让人对盘龙山产生误解。 王庆说着,转头看着吴用道:“学究,王庆此举,意在泄愤。但内心已经做好准备,如有人因此围攻盘龙山,我狐尾山定当出兵增援,借此与盘龙山形成战略联盟。” “我此举虽然不够光明磊落,非好汉所为。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与盘龙山打成联盟,互相援助。” “狐尾山绝无害盘龙山之意,因为王庆再蠢,也懂得唇亡齿寒的兵家道理!” 吴用听后,笑道:“王头领能够看到这一点,是狐尾山幸运。说明王头领胸有谋略,并非草莽英雄!” 张干听后,也起身向杨林抱拳道:“杨头领,人是我杀,财是我劫。一切都是我的错,张干向你陪罪!要杀要剐,我张干一人承担。张干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张化不太清楚具体细节,他看着王庆、张干,想了想,便也起身道:“昨日之事,是我提议,责任在我,我张化在这里,想杨头领请罪!” 杨林见他们三兄弟,如此义气,心里反而过意不去。 他怔怔的望着吴用,许久才道:“学究哥哥,三位头领,我杨林并非小气之人。三位今日如此胸襟,我若在计较,倒显得是我杨林的不是了!” 说着,顿了顿,叹口气,又道:“学究哥哥,三位头领,此事从今日起揭过,从此不再提起!” “好!哥哥爽快!” 一直静静坐在边上的李逵,突然大叫一声。 李逵这一声叫,声如炸雷。 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史进也一拍桌子,开心道:“好!王头领、张家兄弟,扬头领,个个都是心胸开阔,顶天立地的好汉!我史进就喜欢结交这样的兄弟!” 吴用见此事,终于有了圆满的结果,内心暗自庆幸。 当下,开心道:“多谢各位兄弟,给小生薄面!既然众兄弟都如此坦荡,此事就到此为止。” 说着,看向杨林,道:“杨头领,今日你也看出,王头领和张家兄弟义字当先,为人仗义。所以,今日,小生还想再托大一次,想提议盘龙山从即日起,与狐尾山结为战略联盟,双方有难同当、相互照应。杨头领,王头领,张家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王庆、张化、张干,没有想到,吴用竟然会帮他们提出这个要求,内心都很感激。 一起将眼睛看向杨林,等候他的答复。 杨林听后,先是一怔。 随即,内心暗道:“学究既然说出来了,此刻我若拒绝,不但显得我小气,还得罪面前众多好汉。不如索性做个人情,日后这些人都是我盘龙山兄弟,遇事也好有个照应。” 杨林笑了笑,于是爽快道:“一切任凭哥哥做主!” 王庆、张化、张干一听,也高兴的说:“愿听学究哥哥安排!” 吴用哈哈一笑,开心道:“好,既如此,从今日起,盘龙山、狐尾山结为战略联盟,互相支援、生死与共!” “哥哥,这下可以喝酒去了吧?” 李逵突然上前,大声对吴用说道。 随后,转身对张化大声嚷道:“黑哥哥,都来这半日了,你连杯酒也不给俺铁牛喝,真是小气了!” “好!今日咱就陪李逵兄弟,喝个四脚朝天!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 正在众人满心欢喜,准备去喝酒时。 突然,小头领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大声报告:“报、报告三位头领。” 张干见那小头领慌慌张张,觉得很没有面子,大声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快说!” 小头领被张干一喝,吓了一跳,连忙说:“报告头领,山下突然来了一大队官兵,喊着要头领们下去投降。否则,就要杀上山来 。” 众人闻言,全都吃了一惊。 不知道官兵,如何无缘无故,突然来攻山。 “他娘的,连想吃酒,都不得安宁!” “哥哥,待俺铁牛冲下山去,杀他狗日的解解气!” 李逵一听,有不能安心喝酒了。 气得暴跳如雷,抓起钢刀,就要冲下山去。 王庆对众人道:“难道是昨日之事发了?” 吴用道:“倘若是昨日之事,官兵要攻山也是往盘龙山去,如何反往狐尾山来?” “哥哥,怕他个鸟,俺铁牛这就杀下山去,将官兵的头颅多砍几个下来,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再来!” 李逵提着钢刀,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向空中一阵挥舞。 史进对李逵说:“李逵兄弟,听哥哥安排。” 王庆、张化、张干也道:“我等兄弟,愿听从学究调遣。” 吴用内心暗想,今日是自己在史进、王庆、张化、张干、杨林、李逵,这帮众好汉面前,第一次指挥众人,与官兵作战。 这次能不能成功,让他们心服口服,直接关系到,他们日后会不会心甘情愿,誓死追随自己。 所以,今日这一战,不但要打得漂亮,还要打得狠。 让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真正折服自己! 于是,连忙调起大脑记忆库,运转起前世吴用的文韬武略,军机智谋。 很快,便闪现出一套,完整的战略方案。 吴用厉声道:“既如此,今日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又强调,众人一定要依令行事,否则,军法从事。 问众人,愿不愿意遵守军令? 众人皆表示,愿意按照军法从事。 吴用说声:“好!” 随即,命令史进、张干,先带一队人马,从后山腰下去,埋伏在山脚下,不要轻举妄动。 待见到官兵后撤时,先用箭,射乱对方阵脚。 同时,放炮为号,告知其他人,官兵往回路后撤。 然后,乘其慌乱之际,突然杀出。 不管官职大小,一个不留,全部杀死,以此震慑州府。 张化引一队人马,往另一个方向下山,埋伏在另一边山脚下,一来防官兵被杀后,慌不择路,往前冲去。 张化可放炮为号,带兵前去追击。 史进、张干闻炮声后,应立即赶去与张化汇合一处,追杀官兵。 如官兵没有往前冲,张化闻听到史进、张干的鸣炮后,应立即赶往官兵回头路,与史进、张干一起,前后夹攻,堵杀官兵。 李逵为先锋,下山冲杀一阵后,不可恋战,佯装不敌,诱敌深入。 吴用自己与王庆,带兵在半山坡上埋伏。 等李逵将官兵引上山后,突然杀出,将官兵一举击溃。 吴用特别强调,众人一定要依令而行,不得有误! 违令者,定斩不饶。 第六十六章:鬼头大刀李天霸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逵一听让他做先锋,兴奋的哈哈大笑。 双手朝吴用抱拳,大声道:“哥哥,你放心,俺一定让狗日的官兵,有来无回!” 吴用正色道:“李逵兄弟,记住军令,你的任务是引官兵进入山坳,让官兵落入我和王头领的包围圈。切不可违令恋战,否则,军法无情,决不轻饶!” 李逵瞪大双眼,闷声道:“敢情哥哥的意思,是让我装输?杀几个官兵做做样子?” 吴用点了点头,道:“正是。但你可以多杀几个,不要让官兵看出,你是故意装输,引他们进包围圈。只要将官兵成功引入包围圈,你就是立头功!” 李逵哈哈大笑,道:“好!听大哥的,这头功俺铁牛拿定了!” 吴用微笑道:“好!我和王头领,在山坳两侧,等你将官兵引入包围圈,那时,任你杀个痛快!” 李逵一挥钢刀,带着一百多名山寨兵士,往山下冲去。 史进、张干,也带着一帮人,从后山腰下去,埋伏在山脚下,准备抄官兵后路,围堵追杀。 张化引一队人马,往另一个方向下山,埋伏在另一边山脚下,准备狙击慌不择路的官兵。 吴用见众人各自领命下山,便和王庆一起,带着兵马,往山坳两侧去埋伏。 却说李逵带着人马,杀气腾腾,冲到山脚下。 一眼便看见,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正带着一大群官兵,密密麻麻,往山上蜂拥而上。 官兵人数,估计起码也有五六百人。 李逵看到官兵,兴奋的挥刀就冲了过去。 可这一百多名山寨兵士,见到漫山遍野那么多的官兵,却一下子都慌了神。 很多人虽然嘴上喊着“杀”,腿肚子却直打颤。 胆大点的,硬着头皮,边冲边大喊着,为自己壮胆。 胆小的,站在原地一阵发抖,半步都移动不得。 李逵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冲向前面那两位骑马的军官。 两名军官并非寻常之辈。 都是州府内,一等一的高手。 一位叫周魁。 一位叫李天霸。 周魁出身行伍,手中一对双刀,出神入化、威力无比。 其父原是州府军营的一名督军,兼任军营武术教官。 武功高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周魁从小在军营长大,跟随父亲练就了一身硬功夫。 两年前,在州府举行的州军官选拔赛中,打败所有对手,一举夺冠。 被知府大人提拔为督军,留在府衙内听命。 李天霸原是绿林中的好汉,绰号“鬼头大刀”。 是一名武林高手, 此人善使一把鬼头大刀,刀法凌厉,力大无穷。 上阵杀敌,罕见对手。 江湖上知道他的人,都对他畏惧三分。 即使是赤手空拳,也是百十人近他不得。 因为在一次知府外出遇刺时,偶然路过,出手杀退十几名行刺的高手,救了知府的命。 便被知府邀请到州府,任自己的贴身保镖,兼军营武术教官。 此刻,李天霸与周魁,正骑马快行,带着官兵,威风凛凛的往山上走去。 看到前面一队人马,约百十号人,队伍散乱,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乱哄哄的,正往山下冲来。 李天霸与周魁,见对方军容不整,行动散乱。 一看就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流兵草寇。 二人见状,不由得都发出一阵冷笑。 根本没有将对方父子眼里。 周魁更是满脸不屑,双眼蔑视着冲在前头的李逵,索性把双刀架到马背上,将脸朝向天空,发声大笑。 笑罢,大声对李天霸道:“知府大人也是小题大做,区区百十个草寇,也值得你我亲自过来?还带着这五六百号人马?” 话刚说完,那李逵已经势如山豹,几个跳跃,蹿到周魁跟前。 周魁此刻,却还在仰天大笑。 根本没有想到,李逵的速度有这么快,几下便冲到自己面前。 李逵近前后,一刻也不停顿,更不叫阵。 纵身一跃,抡起手中钢刀。 呼的一下,冷不防砍向周魁。 边上的李天霸也吃了一惊。 李天霸也同样没有想到,这个长得黑不溜秋、相貌丑陋,一张脸黑的像灶头公一样的丑汉,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未等周魁、李天霸二人反应过来,李逵手中的钢刀,已经砍向正在仰头哈哈大笑的周魁。 “周督军,小心!” 李天霸朝周魁大叫一声。 周魁的武功是实打实打出来,除后来被知府大人邀请任贴身保镖的李天霸外,周魁的武功在州府各军官中,排名第一。 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功夫绝对不在李逵之下。 李天霸刚一发声,周魁便连忙一侧身,欲拨转马头,躲开李逵的袭击。 但李逵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周魁刚刚来得及侧身,李逵的钢刀已经砍到他身上。 饶是周魁身手敏捷、反应神速,堪堪躲过李逵劈向他头颅的一刀,却也被钢刀的余力砍中大腿。 顿时大叫一声。 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马也受惊立起,将正痛的龇牙咧嘴、大汗淋漓的周魁,掀落马下,跌得头晕脑胀。 李逵跨前一步,正欲挥刀再补上一刀。 边上的李天霸大喝一声,跨马上前,抡起鬼头大刀,呼的一下劈向李逵。 李逵冷不防见李天霸的鬼头大刀,闪电般向他劈来,顾不上砍跌倒在地上的周魁,急忙调转刀口,迎向李天霸的鬼头大刀。 “咣当”一声。 一记刀刃相击的声音响起。 李逵的钢刀好李天霸的鬼头大刀,硬生生的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激烈的声响。 李逵全身一震,手中钢刀差点被震落,人也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 李天霸也被李逵的蛮力,震得双臂一阵发麻。 连那座下之马,也被震得前腿竖立,噔噔噔,一阵后退。 “好!你个蛮汉,力气真大!” 李天霸被李逵的力道吓了一跳,瞪大双眼,大声叫好。 论武功,李天霸在李逵之上。 但论力气,李逵却比李天霸大。 李逵今日主要吃亏在马下,李天霸骑在马上,鬼头大刀从上劈下,势大力沉。 比在平地上劈下,力道足足大了一倍以上。 李天霸心里很清楚,如果二人同样站在平地上,换成是自己被李逵的钢刀用力一劈,自己挥刀格挡,估计自己手中的鬼头大刀就要脱手掉落地上。 所以,李天霸一惊之下,从心里佩服李逵的力道,脱口叫好。 “来、来、来,你也吃俺铁牛一刀!” 李逵顿住脚步,稳住身体后,也惊讶的看着李天霸,连声大喊。 随即,一挥手中钢刀,呼的一下,砍向李天霸腰部。 李逵这一刀,憋足一口恶气,集聚全身之力,钢刀用力挥出。 气势如虹! 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李天霸不敢有丝毫松懈,连忙挥刀挡架。 也是使出全身力气,硬是架住李逵的钢刀。 这一下,李天霸不只是双臂发麻,而是连肩膀都一阵颤抖。 座下战马,更是接连后退好几步。 李天霸全身禁不住一晃,差点掉落马下。 这回李天霸的心里,真的有点发毛了。 自己在武林中,不但以武功高强、出手狠辣,更是以力大闻名。 可是今天,面前这位长得比灶头公还吓人的黑汉子,力气却比自己大不止一倍。 再这样比下去,自己即使不被对方打伤,也要被他活活累死。 此刻,李逵心里也同样憋着一口恶气,他一下自认为力大无穷,没想到,今日还会遇到一位敢跟他叫板,比力气的人? 李逵又气又恼,恨不得一刀将他砍翻,剁成肉酱。 李逵瞪圆双目,大喝一声,又挥刀冲了上去。 对着李天霸一阵狂劈猛砍。 李天霸被李逵这种不要命的狂轰乱砍,逼得一阵后退,连忙一边招架,一边定了定神,稳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远在对方之上,只是刚才心里太过于轻视对方,凭一时之气,跟对方比力气,才让对方占了先机。 现在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跟对方比蛮力,只有快速摆脱对方,腾开手脚,施展出自己的武功,才有机会将面前这位黑大汉打倒,制服对方。 李天霸镇定下来后,便拨转马头,跳出圈子,腾开空间,挥舞鬼头大刀,前后左右,劈向李逵。 李逵不但力气大,还是出了名的胆大。 他除了叫铁牛外,还被人称作是李大胆。 李逵见李天霸的鬼头大刀,来势汹汹,狂风暴雪般的向他劈去,不退反进。 仍旧是不顾死活,拼命的挥舞钢刀,迎战对方。 二人闪展腾挪,你来我往,狂劈猛砍,一连打了几十个会合,仍旧不分胜负。 此刻,李逵正打的兴起,心里早已把吴用的叮嘱,抛到天涯海角。 李天霸的武功毕竟在李逵之上,施展开手脚后,不久便开始占据了上风。 表面上看去,二人虽然还是打的很热闹,但其实李逵自己心里已经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再继续打下去,自己最后一定会死在对方刀下。 双方又打了十几个会合,李逵便抵挡不住了,开始手忙脚乱,被李天霸的鬼头大刀,逼得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第六十七章:伏击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逵虽然力大无穷,武功高强。 但一来吃亏在对方是骑马,自己在马下,势头上先输了许多,体力上消耗很大。 二来李天霸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李逵主要赢在敢拼敢杀,打起来不要命,一味的冲撞砍杀,正所谓两军相遇勇者胜。 加上李逵不但力大,而且速度很快,出手又狠又准。 所以,虽然李天霸的武功比李逵高,可一旦让李逵抢了先机后,却也一下被李逵打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但李天霸毕竟是江湖上的老手,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与李逵大战几十回合后,发现自己一时大意,轻视对方,与对方比蛮力,一味蛮打满蛮攻,竟然让对方占了先机。 内心暗道一声“惭愧”。 连忙镇定下来,调整战术,利用自己马上的优势,使出横行江湖,让很多武林中人的闻风丧胆的鬼头刀法,挥舞手中的鬼头大刀,上下左右,一刻不停的劈向李逵。 这样一来,李逵便占不到半丝的便宜。 慢慢的,李逵便感到周围寒光闪闪,全是刀影,呼呼作响、密不透风。 李逵被逼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力不从心。 渐渐落出许多破绽,明显已经是抵挡不住了。 “你这天杀的黑鬼,你今天就是跑到山坳里,老子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时候,刚才大腿上中了一刀,受伤跌下马的周魁,已经草草包扎好伤口,一边冲李逵狂声大骂,一边正准备重新上马,杀向李逵。 李逵听到周魁的话后,突然想起吴用叮嘱他要诈败,引官军进入山坳的话,内心暗道:“姥姥的,差点忘了哥哥的话!” 随即,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叫,如晴天霹雳、山崩地裂。 把李天霸震的浑身一颤。 李逵趁机格开李天霸的大刀。 转头朝周魁大喊一声:“有种的就跟爷上山!” 喊完后,撒腿便往半山腰跑去。 那些狐尾山山寨的兵士,巴不得李逵快跑,自己也好跟着跑。 一见李逵转身,早就赶在李逵前面跑开了。 “哪里跑?” 李天霸回过神后,见李逵败走,不疑有诈,放马紧追。 周魁上马后,也招呼手下兵将,往前追去。 却说吴用和王庆二人,正带着山寨兵士,埋伏在山坳两边,等待李逵将官兵引进包围圈。 等了许久,却不见山下有任何动静。 吴用内心开始感到不安,怀疑是不是官兵提前撤退? 或者是李逵杀的性起,忘记了他的叮嘱,没有诈败,引官兵上山? 王庆更着急,急忙派一个兵士下山,去探个究竟。 那兵士刚跑到半山腰,便遇到李逵正往山上跑来,连忙返回山坳,向王庆报告。 王庆大喜,连忙让兵士将消息告诉吴用。 二人暗中命令兵士,按照原先吴用的部署,让两组带着弓箭的兵士,埋伏在前面,箭上弦,满弓静候。 只要一声令下,两组兵士便轮番上前,将 后面兵士,同样全神贯注,刀出鞘,严阵以待,做好随时冲锋杀敌的准备。 不一会儿,便见李逵匆匆忙忙的往山坳处跑来,后面还跟着那一百多个山寨的兵士,个个神色紧张,跌跌撞撞的往山坳急跑。 吴用内心暗喜,心想,这李逵还粗中有细,做的好像真的战败,让人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只是他没有想到,李逵今日是真的战败。 而且还差点把命丟在山脚下。 此刻,李逵满脸通红,嘴上骂骂咧咧,气呼呼的跑在前面。 那些山寨兵士,个个神情狼狈,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看看已经快跑到山坳。 李逵和众人刚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却见李天霸和周魁已经骑马逼近。 李逵嘴上骂了句粗话,连忙招呼众人跑进山坳,沿着山路,继续往山顶上跑。 周魁、李天霸在后面紧追不放。 吴用和王庆见状,内心一阵窃喜。 周魁、李天霸带着几百名官兵,进入山坳后,见山势陡峭,二人只得下马。 周魁大声喝叫兵士往前追。 追了一阵,李天霸抬头看着山坳两边陡峭的山势,突然感觉不对劲,连忙叫停周魁。 “周督军,这里山势险峻,倘若贼人在两边埋伏,我军将无路可逃。” 李天霸对周魁提醒道。 周魁听后,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就那几个贼人,即使有埋伏,又能奈我何?我们五六百人,还怕他们那几个毛贼?” 李天霸道:“周督军,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周魁冷笑道:“李教头,我说不怕就不怕,你如果怕,那就先回去吧,等我灭了这伙山贼,你可别说这个功劳被我一个人独吞了!” 李天霸听后,愤怒道:“周督军,此次地处险要,我军身处山坳之中,山坳两边山坡陡峭、山势险峻,对我军非常不利。如果敌军在山坳两边埋伏重兵,对我军进行偷袭,乱箭齐射,我军焉能逃脱?你从小在军营长大,难道就没有读过兵书?怎么连这点军事常识都不懂?” 周魁傲慢道:“放肆!李天霸,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督军如此无礼?” 李天霸怒道:“周魁,你如此傲慢无知,不配领军作战,更不配做督军!” 周魁被李天霸的话,气得暴跳如雷。 他用刀指着李天霸,大声骂道:“李天霸,你原本就是个江湖盗贼,与狐尾山贼人并无两样,只因无意中救了知府大人之命,才有今日身份。我看你是贼心不死,与狐尾山贼人暗中勾结,故意在此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你、你……” 李天霸闻言,气得脸色发青,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魁见李天霸被他说的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内心暗喜。 当下在马上挺直胸膛,双手挥刀,大声对众军士喊道:“大家听好了,狐尾山贼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战斗力。现在见我大军一到,已是军心涣散,不堪一击! ” 说到这里,周魁故意看了眼李天霸,然后提高嗓门,朝着众人大声道:“大家听本督军号令,加快速度,全力追击贼人。剿灭贼人后,本督军定将报请知府大人,给大家论功行赏!如果有敢再出言扰乱军心者,本督军将以脱逃罪论处,当场斩首!” 众军士听后,没有人敢后退,纷纷硬着头皮往前冲。 李天霸愤怒道:“狂妄!你要死自己去死,老子不陪你去送死!弟兄们,不想死的快跟我离开此地!” 说完,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山坳外疾奔。 军士们听了李天霸的话后,发一声喊,有一半的人便转身跟着他往山坳外冲去。 周魁气得脸色发白,怒发冲冠,挥刀接连砍翻几个人,却仍旧制止不住往外冲的人群。 官兵队伍顿时一片混乱,很多人在混乱中互相推挤、碰撞,被推倒踩压,受伤倒地不起。 就在混乱中,山坳两边的山坡上方,突然响起一阵锣鼓声。 随即,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 山坳两边犹如埋伏着千军万马,呼之欲出。 山坳内的官军,个个被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周魁也大吃一惊,一下子愣住了。 双眼怔怔的望向两边的山坡上,手中的双刀也顿在半空,不知要指向哪里?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东张西望之时,突然从两边的山坡上射来一阵飞箭。 官兵瞬间被射倒一大片。 队伍中,顿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两边山坡上,第二波箭雨又狂风暴雨般的射来。 转眼间,官兵队伍中,又倒下一大片。 周魁武功不错,在箭雨中不停的挥舞双刀,削落射到面前的飞箭。 在第一波箭雨中,竟然没有受伤。 但第二轮飞箭射来时,周魁就没有那么幸运。 虽然竭尽全力挥刀削砍。 把手中两把刀舞的呼呼作响,密不透风。 但毕竟箭雨太猛,周魁体力有限,手上稍微慢了慢,肩膀、后背便各中了一箭。 周魁痛的差点掉落马下。 慌乱中,连忙俯身趴在马背上,拼命驱马往山坳外狂奔。 第六十八章:刀下留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周魁肩膀、后背中箭,差点掉落马下。 慌乱中也顾不得身边兵士,连忙驱马往山坳外狂奔。 吴用、王庆率领埋伏在山坳两边的兵士,冲下山坳,对着山坳里丢盔弃甲、惊慌失措的官兵,一阵砍杀。 那些官兵,大部分都被乱箭射中,非死即伤。 侥幸未被射中的,也是个个胆战心惊,有如惊弓之鸟,纷纷抱头鼠窜,早已没有了斗志。 被吴用、王庆,还有那些兵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王庆杀了一阵后,见山坳内的官兵已经被杀掉了一大半,余下未死的官兵,大部分也已经都放下手中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于是,转身便要去追李天霸和周魁。 吴用见状,叫他莫急。 笑着说:“王头领尽管放心,山下的史进、张化、张干,自会收拾他们。” 王庆听后,心里还是不放心。 吴用笑了笑,便让人朝山上放了个信号。 眨眼睛,杨林和李逵,突然从山上冲了下来。 李逵的身后,还跟着那一百多个山寨的兵士。 原来,吴用刚才在部署完作战方案,待各头领带兵离去后,便暗中叮嘱杨林,让他在山上大寨中守候。 一旦听到信号,便和诈败回山的李逵一道,带兵下山助攻。 此刻,吴用见杨林、李逵带着兵士到来,便让二人指挥山坳内正在砍杀的兵士,将那些已经放下武器投降的官兵,押上山去。 未曾放下武器,还在抵抗的官兵,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随后,吴用、王庆带着李逵身后那一百多名兵士,快速冲下山,追击李天霸和周魁。 却说李天霸一路急急下山,刚刚冲出山坳不远,便听到身后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 知道山坳处果真藏有伏兵,内心暗自庆幸。 连忙招呼身后兵士,快速下山。 自己也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冲下山,往来路逃去。 埋伏在路边树林中的史进、张干,正等的心急火燎,在树林里来回不停的走动。 张干的嘴上,早已将官兵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够。 史进虽然急,却还算是沉得住气,只是来回不停的走动着,看着手中的朴刀,似乎今天不杀他几个官军,会对不起手中这把刀。 正在二人焦虑间,却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随即,便看见李天霸骑着马,急急往回路奔来,远处还有几百名官兵,也慌慌张张跟着往回路疾跑。 史进与张干见对方来到近前,冷不防从树林里跃出。 “狗官,哪里逃?” 张干一声大喝,挥起武当剑,率先冲向李天霸。 李天霸正慌慌张张的驱马向前,一路狂奔。 突然见从树林里冲出两个人。 其中一个,更是如地狱中的凶神恶煞,边叫骂着,边提剑向他冲来。 李天霸一看,见此人身材短小精干,头上光亮,没有一根头发。 连眉毛,都没有一根。 整张脸上光秃秃,没有一根胡须。 脸色发青,十分的狰狞、恐怖。 “你是谁?竟然敢拦我的路?” 李天霸勒紧马绳,逼停快马,手中鬼头大刀指向张干。 “老子坐不改姓、立不改名,狐尾山三当家张干!” 张干嘴上说着,手中武当剑已经刺向李天霸。 “等等,你是地狱雷公,张干?” 李天霸一听张干的名字,连忙勒马退后,避开对方的剑,瞪大双眼,惊问道:“你是赛黑熊张化的弟弟?” “你是谁?老子不认识你!” 张干见对方说出张化的名字,又知道他师傅,不由顿了顿,停下脚步。 李天霸连忙收起鬼头大刀,翻身下马。 张干见状一怔。 担心对方使诈,连忙退后一步,将剑指向对方。 史进也踏前一步,手中朴刀对着李天霸,双眼冷冷的瞪着对方。 张天霸将手中鬼头大刀往地上一插,刀柄入土,竖在地上。 随即,双手抱拳,道:“张干兄弟,我是山东济南鬼头大刀李天霸,你哥哥张化,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 张干瞪大双眼,大声道:“你,你就是鬼头大刀李天霸?” 李天霸笑道:“是啊,正是在下。” “张头领,你认识他?” 史进见状,楞了半晌,上前问李天霸道。 “史进兄弟,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李天霸,因耍的一手鬼头大刀,江湖上罕遇对手,武林中人便送他一个外号鬼头大刀。李大侠在山东一带,名声极响,为人义气,是一等一的好汉!” 张干边抱拳向李天霸回礼,边对史进说道。 史进听后,冷笑道:“哈哈,那为什么充当官府爪牙,到狐尾山来围剿你们兄弟?卖友求荣的武林败类,也配称好汉?” 李天霸被史进一说,顿时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干闻言,也奇怪道:“是啊,李大侠,你这是……” “唉,一言难尽!” 李天霸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朝向后面刚刚跑到,正气喘吁吁的众兵士,命令他们放下手中武器,放弃抵抗。 张干见此,也连忙命令身后的山寨兵士,不得伤害对方。 然后,再次追我李天霸,为什么会成为官府的帮凶。 李天霸将自己无意中救了知府一命,知府为了报恩,多次亲自前往李天霸住处,请求李天霸能到州府任职,并送了许多贵重礼物。 但李天霸对当官不感兴趣,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 那些宝物,也一件不收,全部退还。 后来,知府知道李天霸的老母亲患病,便三天两头去李天霸家,对他老母亲嘘寒问暖,极力讨回她。 李天霸老母亲病故后,知府还和李天霸一道,为他母亲披麻戴孝,送灵柩上山。 李天霸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汉子。 见知府身为朝廷大官,却对他如此仗义,心里也很感动,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到州府任教官。 张干听后,道:“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你,武林中人,讲的就是义气两字。史进在边上听了,却冷笑一声,道:“鬼知道那狗官安的是什么心?也只有你才会相信那种人,到时候不要连命被他卖了,还蒙在鼓里!” “史进兄弟说的也没错,但不管这狗官安的是什么心,他能够做到这样,也确实是不容易了。即使是被他骗了,咱也不能怪李大侠。” 正在说着,却突然又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众人一看,却见是周魁单身一人,负伤驱马而来。 史进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见状,大步冲上前,挥起朴刀,一刀砍向周魁。 周魁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见史进挥刀砍来,惊慌中连忙举起手中双刀,拼命挡架。 史进出刀不但快,力气更大,周魁原本已经身受重伤,此刻见史进大朴刀迎面砍来,本能的挥起双刀一劈,想挡住对方的刀。 “噹!” 火花四溅。 一声钢刀碰撞的声音响起。 周魁双臂一震,双刀差点脱手飞出。 胯下战马也被震退几步。 史进不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刀,拦腰削向对方。 周魁双刀死命一架。 “噹!” 又是一声响。 这回周魁手中双刀,终于脱手飞出,掉落在地。 周魁整个人,亦被史进势大力沉一刀的威力,震落马下,刹不住身子,接连几个翻滚,跌向树林边的路沟中。 已经身受重伤的周魁,刚才本已无心恋战,只想夺路二逃。 但见史进来势汹汹,挥刀劈来,只好拼尽全力,双刀迎着史进的朴刀,冒死迎战。 不要说现在周魁身受重伤,体力不支,就算周魁没有受伤,处于亢奋状态,也挡不住史进这两刀。 此刻,史进冲上前,举起朴刀,准备一刀砍下周魁的首级。 “刀下留人!” 突然,李天霸一声大喝。 同时,纵身一跃,跳到史进面前,双手抱拳,道:“好汉,周督军只是奉命行事,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再说,他今日已经身负重伤,无力反抗,你杀他,恐胜之不武。所以,还请好汉饶他一命!” “你们带兵前来围剿,今日如果不是狐尾山早有防备,不知到会有多少人死在你们手下!你们这样还不是十恶不赦,那什么才叫十恶不赦?” 史进双眼一瞪,大声责问。 李天霸不语,只是仍旧抱拳,请史进手下留情。 史进道:“今日看在张头领两兄弟的份上,我暂不与你计较。你让开,别挡我的道!” 李天霸仍旧挡在史进面前,请求史进放过周魁。 史进怒道:“你这斯如此纠缠,莫不是仗着自己认识张头领兄弟,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好汉既然如此说,那好,你先放了周督军,我李天霸留下来,任你处置。” 李天霸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怯意。 张干见状,连忙上前对史进道:“史进兄弟,暂且先留这狗官一命,待我大哥和吴学究、王庆兄弟来后,再做处置如何?” 史进听后,放下手中刀,双眼瞪了周魁一眼,道:“暂且让你多活一会儿。” “多谢!” 李天霸再次抱拳,向史进道谢。 史进冷着脸,没有理会他。 李天霸也不计较。 正在这个时候,吴用、王庆带着人马赶到。 二人见张干正在和人说话,史进却一脸不高兴,站在一边。 仔细一看,那位和张干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两名带兵进入山坳的军官之一。 后来只见二人发生争执,此人便带着一大部分兵士,驱马提前离开山坳。 随后,二人又见那名受伤的军官,正从水沟里挣扎出来,坐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 王庆二话不说,提刀上前,便要砍向对方。 第六十九章:一刀震退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就在史进欲杀周魁,李天霸冒死阻拦。 张干也从中劝说史进,暂时刀下留人。待吴用、王庆、张化来后,再做打算之时。 吴用、王庆带着山寨兵士,急急追下山来。 一行人急急匆匆,赶到众人面前。 王庆见史进怒气冲冲,站在一边,张干却面带笑容,正在与李天霸说话。 王庆刚想上前询问,却一眼看见跌落在路沟中的周魁。 顿时怒从心起,大骂一声:“狗官,爷今日先将你打下地狱,改天再杀狗知府,送他下去与你作伴!” 王庆骂完,挥起手中钢刀,双脚用力往前一蹬。 呼的一下。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 只见半空中寒光一闪。 伴随着一阵凌厉的呼啸声,王庆手中的钢刀,唰的一下,从半空中,狠狠劈向周魁。 周魁见王庆气势汹汹,满脸杀气,如下山猛虎,从半空中扑向自己,挥刀劈向他的脑门,内心一阵大骇。 身上七魂六魄,已经飞出四魂三魄。 他知道,自己此刻身受重伤,双刀又被史进打落,手中没有兵器,已是无力招架。 即使手中有兵器,也挡不住,眼前这位凶神恶煞般的狠人。 绝望中,周魁口中大叫一声:“天霸救我!” “住手!” “哐当!” 突然,一道大喝声响起。 随即,半空中又响起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 众人一看,却是李天霸见王庆挥刀砍向周魁,危急中,连忙拔出插在地上的鬼头大刀。 纵身一跃,挥起手中刀,闪电般砍向王庆的大刀。 电光石火间,两柄大刀在半空中猛烈撞击。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王庆没想到,李天霸会横地里插上一脚,突然挥刀上前,替周魁挡住他这一刀。 一下猝不及防,双臂一震,人也一阵摇晃。 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才稳住摇晃的身体。 李天霸向来以力大闻名江湖,此刻,见周魁性命危在旦夕,慌乱中仓促出手,并未来得及拼尽全力,堪堪只使出七成力气。 倘若李天霸使出全力,突然从边上横着一刀砍去,王庆猝不及防,冷不防受此一击,纵然勇猛,也可能要狼狈三分。 至少就不是双臂一震,倒退两步的这么简单。 起码王庆手中的钢刀,也要被李天霸一刀震飞。 只这一下,王庆心里已经清楚,对方无论是武功,还是力气,都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还比自己强很多。 王庆自小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平日里逞强斗狠,三天两头在外找人切磋武功,较量枪棒。 打架斗殴,刀口见红的事,犹如家常便饭。 十六岁,就凭着手中一条枪棒,打遍淮西无敌手。 后来又遇名师指点,教习刀法,赠送钢刀,日夜苦练,武功大进。 在江南武林界,名气很响,绝非泛泛之辈。 所以,今日被李天霸一刀震退,虽然是事出突然,王庆来不及防范,吃亏在被对方突然袭击。 但,纵然如此,也足于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张干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很清楚,王庆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双臂更是号称拥有千斤神力,绝非浪得虚名。 可今日,却被李天霸一刀震退,人还差点倒地。 着实有点狼狈。 虽然李天霸有赢在突袭,王庆败在没有防备。 算不上是两人的公平对决。 也不是二人的真本事。 但高手之间的拼杀,从来就是不讲规矩,更谈不上什么公平对决。 所谓的真本事,更多的是体现在高手间的应急反应。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如何临危应变。 高手对决,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间。 对方要挥刀砍你,难道还有规定,要事先和你先打个招呼? 战场上,你死我活,瞬息万变。 稍不留意,人头落地。 一念之间,血溅三尺。 所以,虽然众人一阵错愕,张干更是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但王庆自己,内心却很清楚,今日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就算自己早有准备,全力以赴,也打不过对方。 估计撑不到一百回合,自己就要落败。 说不定败得比现在还要难看。 吴用见状,心头一喜,内心已经动起要拉李天霸加入自己的阵营,日后为自己所用的念头。 然而,这边吴用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史进,却已经将双大眼瞪向李天霸。 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踏步上前,就要挑战李天霸。 吴用连忙近前两步,伸手拦住史进。 朝李天霸笑了笑,开口道:“壮士好武功!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在下李天霸,山东人氏。” 李天霸见吴用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还主动上前与他打招呼,连忙抱拳回答道。 张干也赶紧上前对吴用、王庆二人道:“二位哥哥,李天霸李大侠是我大哥的朋友,武功高强,为人仗义,在山东武林界名气很响,无人不识。” 然后,又向李天霸介绍了吴用、王庆。 “久闻吴学究大名,只恨无缘拜见尊容。” 李天霸闻言,连忙先向吴用行跪拜之礼。 随即又开口道:“今日上天让我在此遇见学究,天霸三生有幸,足慰平生所念!” 吴用口中说着不敢当,笑着扶起李天霸。 李天霸转身面向王庆,双手抱拳,朗声道:“久闻淮西王庆,少年成名,英雄无敌。今日得以幸会,深感荣幸!” “哈哈哈,原来是鬼头大刀李天霸,难怪有如此神力!” 王庆闻言,先是哈哈大笑。 随即,脸上略显尴尬,笑着道:“我王庆纵横江湖,与各路高手大小上百仗,今日还是头一回,被人一刀逼退。佩服!” 王庆也是个豪爽之人,见李天霸如此神勇,内心也是一阵佩服。 “王头领见笑!在下偷袭取巧,算不得真本事。” 李天霸连忙抱拳,面向王庆,谦虚道:“在下刚才事出危急,斗胆偷袭,还望王头领恕罪!” “李大侠不必过谦!我王庆一生好胜斗勇,极少服人,但李大侠不但武功高强,还为人仗义,我王庆还是输得服气。” 王庆见李天霸明明打败自己,却还这么客气。 内心对他更加敬重。 众人听后,一阵大笑。 “哈哈!你二人是英雄惜英雄啊!” 吴用也哈哈一笑,对二人道:“刚才张干兄弟说李大侠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果然如此!” 王庆想了想,突然问李天霸道:“李大侠,你如何会与官兵一道来围剿我狐尾山?又为何要阻止我杀那狗官?” 李天霸闻言,先是顿了顿。 然后又叹了口气。 仍旧还是没有言语。 张干听后,连忙开口,替李天霸说话。 他先将李天霸与张化的交情,告诉吴用、王庆。 随即,又将李天霸无意中救了知府,知府见李天霸武功高强,三番五次邀请李天霸到官府任职。 李天霸却再三拒绝,坚决不去。 后来李天霸的母亲生病,知府知道后,多次亲自登门探望,并花大钱,请名医为其母治病。 其母死后,知府又以孝子之礼,为其母扶棺,送其上山,入土为安。 李天霸为人义气,感恩知府对其母的恩惠,迫不得已,才答应知府,到官府任军队武术教官。 王庆听后,叹息道:“原来如此,却也怪不得你。” 吴用沉吟片刻,道:“江湖上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二字,李大侠此举重情重义,本就无可厚非。” 史进却仍旧黑着脸,双眼瞪着李天霸。 半晌,手指周魁,大声道:“既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迫不得已到官府任职,那为何又要阻止我们杀这狗官?” 吴用、王庆、张干也都望着李天霸,等待他的回答。 李天霸看了眼正瘫软在地,吓得满脸苍白的周魁,冷冷道:“这位军官姓周名魁,我与他只是同僚,并没有任何私交。” 说到这里,李天霸又叹了口气,面带怒意,道:“刚才我劝他不要冒然上山,恐遭伏击。他非但不听,还对我口出恶言,威胁要以脱逃罪将我当场斩首。我内心对其痛恨至极,并无好感!” 李天霸说着,双眼又看了下周魁,沉声道:“可是,此刻他面临生命危险,值此生死关头,作为同僚,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史进听后,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应。 内心却暗暗敬佩李天霸的义气,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其余众人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许久,张干开口道:“李大侠为人仗义、义薄云天,名不虚传!” 吴用也笑了笑,对李天霸道:“李大侠如此仗义,我等若硬要在此杀那狗官,倒显得我们兄弟几个不仗义了。” “多谢吴学究及各位头领,天霸今日欠各位两条命,这个情,我记住了!” 李天霸闻言,连忙再次抱拳,向吴用等人道谢。 然后,把头转向张干,问道:“张干兄弟,张化兄弟近来可好?是不是也在山上入伙?是否可以让我见他一面?” 话刚落地,便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谁在挂念我?” 第七十章:兄弟,上山喝酒!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 见是张化带着他的人马,赶了过来。 原来,张化按照吴用的指令,带着一队山寨兵士,埋伏在前面的山路边,防止官兵慌乱中往前逃窜。 张化与一大队山寨兵士,在山路边埋伏了很久,却不见有官兵逃来。 又听见半山上一片厮杀声响起。 内心焦急万分。 张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脾气火爆,一生好斗。 平日有两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与人拼杀。 最喜欢听战场上的厮杀声,闻刀口上的血腥味。 此刻,张化这边一直等,等不到一个官兵;又闻那边半山上,杀声连天,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山谷。 一阵接一阵,此起披伏。 张化心里虽急,却也只能干着火,不敢违抗军令,擅自离开,跑去半山上杀官兵。 这一来,把个张化急得在原地一阵团团转,握着大刀的双手,一阵发痒,却无处发力。 只能干瞪双眼,盯着手中那柄六十八斤重的大刀,口里直骂娘。 正当张化等得心急如焚,一阵不耐烦。 心里不停的想着,要不要撤回去? 跑去半山杀官兵? 再迟,可都要被他们杀光了! 此刻,半山上,喊杀声正浓。 张化急得毛发倒竖。 双手握紧大刀,双脚在原地来回踏步。 大脑更是不停的转着。 心里想着,如果现在赶去半山,还来得及厮杀一阵。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斩杀领队的军官。 在吴用、史进、李逵、杨林面前,露一手,展平生威风。 扬名立万,显耀一番。 吴用带来的史进、李逵,这两个爷可不只是单纯的勇汉,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特别是那个黑李逵,一脸的凶相,活脱脱就是个地狱中的恶魔厉鬼。 张化原来一直以为,自己的长相,已经足够凶、足够丑。 见到李逵后,才发现,原来天底下,竟然还有人,长得比自己更凶,更丑。 自己在李逵面前,简直就是个美男子! 而且,还真称得上,是一个善良之人。 一个善良到不能再善良的好人! 张化知道,除了史进、李逵这两个煞星外,杨林也不是个善茬。 自己狐尾山这边,王庆、张干,也都是刀口上舔血,杀人如麻的狠人。 半山上的那些官兵,很快就要被他们杀个精光。 自己再不上山,到时候不要说吃肉,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可是,如果自己擅自撤离,却又有违军令。 万一自己离开后,正好有败逃的官兵,从这里跑掉。 那就不好向吴用交代了。 张化闻吴用的大名已久,早就有心结交。 今日吴用突然出现在狐尾山,张化内心激动不已。 刚才在山上,张化一听,对方竟然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吴用,一下子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回过神来,想上前对吴用说几句仰慕的话,却被边上的李逵死死缠住,争着要比谁黑、谁丑。 一直没有机会,向吴用表达自己内心对他的敬佩。 张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竟然还真有机会,得以拜见吴用真容。 更没有想到,还能有幸与心中的偶像,成为朋友,一起在狐尾山抗击官兵。 日后,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这一切,对张化来说,简直就像在做梦。 所以,张化内心非常激动、非常开心,也很珍惜这次机会。 对吴用刚才的排兵布阵,张化也很佩服。 吴用刚才说官兵败逃后,有可能会慌不择路,往前面这条山路逃窜,让张化带一队兵士,在山路边埋伏,准备伏击。 张化也觉得有道理,很相信吴用的判断。 所以,此刻,张化心里虽然着急,却还是极力忍住内心的焦虑。 虽然心急如火、站立不安,却仍旧坚守岗位,没有擅自撤离。 仍旧耐心的在原地埋伏、等待。 即使等到最后,等不到一个官兵,张化也不会对吴用有任何埋怨。 更不会在心里,对吴用产生丝毫不敬。 就在张化焦虑不安。 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时,突然,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惊叫声,从山脚处传来。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噼噼啪啪,由远而近。 张化知道,是败逃的官兵来了。 “姥姥的!” “终于等到你们了!” 张化刀柄往地上一磕,大声叫骂道。 内心却对吴用更加敬佩,暗暗道:“吴学究还真的神了!” 还未等官兵靠近,便率先挥刀杀了出去。 后面那些山寨兵士,也早已等得不耐烦,一见张化杀出去,也都大喊一声,挥舞手中的兵器,呼的一下,杀向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的官兵。 可怜这些官兵,好不容易逃出山谷,本以为可以捡回条命,却不曾想,在这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 不,不是程咬金。 是比程咬金更凶、更狠的凶神恶煞。 是嗜血如命的催命鬼! 只一会功夫,一百多个官兵,就被张化一群人杀得一个不剩。 不是脑袋搬家,身首异处,当场毙命,就是缺胳膊少腿,没有进的气,只剩一口出的气吊着,苟延残喘,躺在血泊中等死。 张化见逃窜的官兵,已经全部被杀光,正要返回山寨。 却突然听到,山脚处传来一阵争执声,连忙大步往前赶去。 到了近前,又听到有人在向张干问他的消息。 张化一时却又听不出是谁。 便开口问道:“是谁在挂念我?” 李天霸一听张化的声音,马上转头望去。 一看,果真是张化。 张化也一眼认出李天霸。 未等张化开口,李天霸已经大步上前,来到张化面前,单膝跪地,口中道:“张化兄弟!” “天霸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化见李天霸突然出现,并向他行跪拜之礼,连忙也向他跪地回礼。 李天霸虽然比张化大两岁,但因为张化曾经救过李天霸的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李天霸见到张化后,连忙向他行跪拜大礼。 但张化却对李天霸非常敬重,觉得李天霸不但武功好,为人更是仗义。 内心一直把他当成兄弟,视如兄长。 此刻,见李天霸向他跪拜,连忙回礼,并惊奇的问李天霸,怎么会在这里? 李天霸先扶起张化,然后将自己如何无意中救了知府。 知府如何三番五次邀请他,到官府任职,都被他再三拒绝。 后因母亲生病,知府多次亲自登门探望,请名医为老母治病。 老母亲死后,知府又以孝子之礼,为其母扶棺,送上山安葬。 自己因为感恩,迫不得已,便到官府任军队武术教官。 今日随周魁到狐尾山来围剿,李天霸事先并不清楚,张化、张干两兄弟也在此入伙。 张化听后,沉默片刻。 然后,长叹一声,对李天霸道:“天霸兄,你一生重情重义,最讲兄弟情份,让人敬重。可是,你这辈子,终归还是吃亏在太过重情重义!” 李天霸听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半晌,也叹了口气。 却仍旧没有说话。 张化见李天霸心情沉重,便又安慰道:“兄长也不必想太多,可能是小弟我多焦虑了。” 王庆却说:“李大侠,我倒是觉得,张化兄弟说的没有错。不管是不是多虑,凡事多长个心眼,总是没错。” 李天霸听后,先朝王庆点了点头。 随即,双手抱拳,朝张化、王庆道:“多谢张化兄弟、王头领的提醒,天霸记住了。” 张干也上前提醒李天霸,防人之心不可无。 吴用见状,便悄悄走到史进身边,对他耳语一番。 史进点了点头。 片刻后,趁着大家正在与李天霸交谈,便走到周魁身边,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周魁听后,睁大双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史进瞪大双眼,盯着周魁,压低声音,道:“听进去了吗?” 周魁却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朝史进点了点头。 史进恶狠狠道:“少一个字,老子活剥了你!” 吴用走到李天霸面前,对他客气道:“李大侠,今日你与我等兄弟几个,在此相遇,话又聊的投机,证明大家有缘。况且你跟张化兄弟,也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不如大家一起上山,共饮几杯,好好畅谈一番。” 李天霸听后,看着张化,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双眼瞄了下水沟边的周魁,脸上顿时露出一股为难的样子。 吴用看在眼里,便开口道:“对了,李大侠是不放心周魁他们的安全?那就让他们先回去,省得让你担心。” 吴用转头看了眼史进,史进朝吴用点了下头。 王庆也看见张化脸上的表情,知道对方心里有顾虑,便走到周魁面前。 脸露凶相,双眼怒瞪。 那一双如铜铃般大的眼睛,足足瞪了周魁一刻钟。 直瞪得周魁浑身发冷,头皮一阵发麻。 “啪!啪!” 两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王庆突然抬手,冷不防甩了对方两巴掌。 然后,凶巴巴的说:“我今日看在李大侠的面上,饶你一条狗命,放你们回去。回去后,告诉你那狗知府,老子早晚要砍下他的脑袋,拿来当夜壶!” 周魁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敢说。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更不敢正视王庆。 李天霸看了眼周魁,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用也走近周魁,双眼盯着对方,冷冷道:“李大侠是我们兄弟,我们要与李大侠一起上山喝酒,你快带着你这些残兵败将,滚回去!” 李天霸闻言,刚想走上前,对周魁交代几句。 却听吴用朝他大声喊道:“兄弟,走,上山喝酒!” 又见史进正挥起长刀,边朝周魁比划着,边大声喊道:“还不快滚?” “滚!” 张干也挥舞手中长剑,朝周魁作势欲砍。 周魁和那些兵士,本来就已经被吓得惶恐不安。 此刻,又见史进、张干如此凶狠,更是个个浑身发抖,人人如惊弓之鸟。 呼的一下,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往回逃去。 李天霸见此,内心一阵发急。 却又不便多说。 顿了下脚,暗暗叹了口气。 第七十一章:大战三百回合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天霸见吴用说,自己和他们是兄弟。 还说要让他一起上山喝酒。 心里不喜反忧。 因为吴用这些话,是对周魁说。 不但当着周魁的面,还当着边上众多官兵的面,说这一番话。 李天霸很清楚周魁的为人。 知道他是一个心胸狭隘,不讲情义的势力小人。 虽然自己今日救了他,但却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所以,此人不但不会感恩,相反的,为了逃避责任,争会面子,此人一定还会在知府面前,说他李天霸的坏话。 甚至还会以吴用刚才那番话,作为依据,向知府诬告,说他李天霸私通狐尾山贼寇,事先勾结山上贼人,对官兵进行伏击。 导致官兵损兵折将,死伤惨重。 让他周魁遭遇如此惨败。 李天霸想到这里,心里确实有点着急。 想上前对周魁解释一下,让他见到知府后,告诉知府,自己在这里遇到昔日救命恩人,跟他叙叙旧,喝杯酒再回去。 却见周魁及那些侥幸逃出山坳的兵士,被史进、张干二人一通吼叫,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自己想解释、交代几句,都来不及。 更是急的内心一阵冒火,就像体内窝了一团火,在五脏六腑间不停的翻滚、冲撞,直往上冒。 想吐,吐不出来。 想吞,却又咽不下去。 …… 这边李天霸还在急火攻心,那边吴用、王庆、张化等人,却开心的大喊大叫,热情的叫他上山,一起喝酒。 张化更是用力拉着他,怕他不去,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就往山上大步走去。 吴用、王庆、史进、张干也哈哈大笑,紧随其后。 一行人,说说笑笑,满心欢喜的簇拥着李天霸,快步上山。 众人心情舒畅,健步如飞,很快便走到了山上。 李天霸往前一看,便看见百米外的内大寨聚义大厅。 “既来之,则安之!” 李天霸咬了咬牙,内心暗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真不用再多想了。 看看众人都这么开心,他更不愿扫了众人的兴。 所以,此刻的李天霸,反而镇定了下来。 不再像刚才那样着急。 李天霸内心在想,今日自己不但见到老朋友张化、张干俩兄弟,还新结交了这么多好汉。 吴用、史进、王庆,说出去,哪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 所以,心里也确实很高兴。 便索性将肚中心事,暂时放下,不再去想它。 虽然他心中很清楚,周魁回去后,一定会在知府面前,对他造谣、中伤。 按周魁的为人,他甚至还会在知府面前诬告他,说他李天霸早就私通山寨贼人,事先设计,对官兵进行伏击。 让李天霸百口难辩。 但事已至此,周魁已经回去了,李天霸此刻人又在山寨,再担心,也是徒劳。 也是空担心。 反而影响大家的情绪,扫了大家的兴。 难得今日有机会,认识这么多英雄好汉,说实话,李天霸内心不但很兴奋,也很珍惜。 准备放松心情,等下和众人一起,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话江湖。 等回去州府后,再向知府大人慢慢做一下解释。 反正该发生的,总要发生。 再大的事情,天也不会塌下来。 该怎样,就怎样。 李天霸认为,凭他和知府的交情,他解释后,知府也一定会相信他。 不会单听周魁的一面之词。 倘若知府听信周魁谗言,不相信他李天霸,那也罢,自己就离开州府,罢官而去,一走了之。 李天霸本来就不愿去州府,不愿在知府帐中任职。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当这个官。 更不愿去受这份气。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当官。 李天霸性格耿直、刚烈,不善言辞,更不喜欢官场上那套把戏,虚假周旋、阿谀奉承。 李天霸是个直来直去、重情重义的汉子。 他更喜欢游走江湖、行侠仗义。 他知道,自己属于江湖。 “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叫俺哥哥给抓了?” 突然,聚义大厅门口,响起一声大喝。 众人一看,见李逵正横眉竖眼,站在大门口。 张大他那双铜铃大眼,怒气冲冲的瞪着李天霸。 原来,李逵和杨林听见脚步声,便从聚义大厅内,大步走了出来。 李逵一见李天霸走在吴用、王庆边上,张化用力拉住他的手,史进、张干也紧跟在身边。 还以为是李天霸被他们生擒,抓拿上山。 便开心的哈哈大笑。 随后,一手提着大刀,一手指着李天霸,大声喊道:“来来来,俺铁牛刚才打不过你,现在有俺哥哥在,俺不怕你,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吴用、王庆等人一听,才明白,原来刚才李逵并不是故意装败,而是真的战败,打不过人家才跑上山。 众人禁不住一阵大笑。 “你们笑什么?俺实话实说!” 李逵看大家都在笑,便黑着脸喊道。 李天霸仍旧笑着说:“这位黑兄弟,你武功不错,力气很大,打仗勇猛,是条好汉!” “你别笑俺,俺知道你武功比俺好,可是俺铁牛天生不怕死!” 李逵听李天霸夸他打仗勇猛,以为对方是在取笑他,心里更加不服,便大声道:“今日有吴用和史进两位哥哥在,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俺铁牛也不怕!来来来,俺再跟你打一场,如果再输给你,俺就认你做大哥!” “你是吴学究和张化的兄弟,也就是我李天霸的兄弟,我不会再跟你打。” 李天霸看李逵虽然性格鲁莽,却非常豪爽。 打仗又勇猛,敢拼敢杀,不怕死,是条汉子,对他很欣赏,有心要结交他。 所以,听了李逵的话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吴用也对李逵道:“李逵兄弟,哥哥知道你是个爽快人,你说,再打三百回合,你打得过天霸兄弟吗?” 李逵听后,用手抓了下头发,想了想,说:“他力气比俺大,武功也比俺强,俺打不过他。但俺就是不怕死!” 吴用笑道:“哥哥知道你不怕死,可是天霸兄弟武功比你高,他也不怕死,你怎么跟他打?” 李逵瞪大双眼,大声嚷道:“当官的都怕死,他也一样!” “我不一样!” 李天霸这回脸上没有再带笑容,表情严肃道:“我不是朝廷官员,我不怕死!” “你不是朝廷的官,怎么会带兵来攻打山寨?” 李逵听后,大声喝问道。 吴用见状,对李逵挥了下手,表情严肃的说:“李逵兄弟,你不要再多说了,天霸兄弟现在是山寨的客人,你还不快请人家进去喝酒?” “哈哈,又有酒喝了?” 李逵一听有酒喝,开心的说:“好好,只要有酒喝,俺铁牛就把要说的话全部吞进肚里。” 吴用道:“李逵兄弟,从今日起,天霸就是我们自家的兄弟,你不可再对他无礼。” 李逵一拍胸脯,大声道:“俺听哥哥的!” 然后,上前一把抓住李天霸的手,说:“从今日起,你就是俺铁牛的兄弟。走,快进大厅,俺今日要和你连干一百碗,不醉不休!” “哈哈哈,爽快!” “好!连干一百杯,不醉不休!” 李天霸闻言,豪声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吴用、史进、王庆、张化、张干等人,听后也放声大笑。 李逵一说到喝酒,浑身来劲,早已拉住李天霸的手,急不可耐的走进大厅大步。 吴用、史进、王庆、张化、张干等人,也边说边笑,紧随其后,快步走进聚义大厅。 第七十二章:拼酒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众人进入大厅后,杨林连忙迎了上来。 张化便将李天霸介绍给杨林认识。 “久闻李大侠威名,不想今日在此相遇,杨林三生有幸!” 杨林久闻对方大名,连忙向他施礼。 李天霸听到对方自称“杨林”,便开口问到:“好汉莫非就是盘龙山大头领杨林?” “正是在下。” 杨林见李天霸发问,便自报家门,告诉李天霸,自己就是盘龙山大头领杨林。 “幸会!” 李天霸听后,也连忙向杨林回礼。 盘龙山在周边名气也有点大,知府更是将其视为心头大患。 李天霸平日里也有听过杨林的名号。 此刻,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就是让知府大人寝食难安的盘龙山大头领杨林,不禁多看了对方两眼。 张化待李天霸和杨林寒暄过后,便与他聊起往事。 并将自己如何因路见不平,怒杀恶霸,后来遭到官府追捕,与张干、王庆一道击退官兵、杀了县令,上狐尾山占山为王的经过,告诉他。 李天霸听后,一阵感叹。 内心对张化、张干两兄弟及王庆,更加敬佩。 张化说完,又把吴用、史进、李逵、杨林四人,因何上狐尾山,又恰巧听闻官兵前来围剿山寨,吴用如何用计,在半山坳设伏,击退官兵一事,说给李天霸听。 李天霸听后,连忙和张化一起,走到吴用面前,再次向他行礼,口中连声赞叹吴用神机妙算,名不虚传。 吴用也连忙向他回礼,谦虚道:“并非吴用高明,而是凑巧碰上,都是天意。” “你们自己不饿,尽管东扯西啦,说个不停,却不管俺铁牛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不停。” 边上的李逵却等不及了,一边朝吴用他们埋怨着,一边不停的催王庆、张干快上酒菜。 王庆、张干边笑边让小头目去张罗。 很快,小喽啰们便将酒菜端了上来,提了十几坛酒,摆了满满的一桌菜。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湖里游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哈哈,俺这回可要喝个痛快!” 李逵见那十几坛酒摆在面前,顿时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上前,提取一坛,“啪”的一下,一把啪开酒坛盖。 忽然,一股浓浓的陈年酒香味,从酒坛中扑鼻而来。 整个聚义大厅,也瞬间酒香弥漫。 连空气中都洋溢着阵阵酒香。 李逵鼻子用力一嗅。 脸上一阵陶醉。 随即,贪婪的砸了砸嘴。 终于禁不住酒香的疑惑,将手中那坛酒高高举起,酒坛口对着自己的大口,“咕噜咕噜”,一阵猛灌。 几下子,便将那坛酒灌掉半大坛。 “好酒!” “好酒啊!” 李逵一抹大嘴,连声叫好。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王庆、张化、张干,连忙招呼众人入席。 大家心情非常舒畅,边喝酒,边天南地北,畅谈一些江湖趣事,气氛非常好。 席间,王庆、张化、张干两兄弟,多次请李天霸在山上入伙,不要再回去州府。 李天霸每次都客气的拒接了。 杨林也对李天霸说,不要回去,跟他上盘龙山。 还说,只要李天霸愿意上盘龙山,他愿意将大头领的位置让给他,听从李天霸的号令。 李天霸却连连摆手,一口拒接,根本不给杨林面子。 这众人你请我推,你拒我求,一来二去,搞得不亦乐乎。 却不曾想,这边却惹恼了一位好汉。 这位好汉不是别人,正是李逵。 李逵本来喝酒喝的正高兴,不想众人却突然停下不喝,将话题转到邀请李天霸上山。 偏偏李天霸又不识好歹,硬是不答应上山,弄得众人心情郁闷,心里很不爽快,连喝酒都没了味道。 这一下惹得李逵一肚子不高兴,顿时立起身,大拍着桌子,与李天霸杠了起来。 二人都是暴脾气,都喝了很多酒,都借着酒性,嗓门又都是特别的大,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连屋顶上的瓦片都震动起来。 吵到后来,二人差点又要动手。 众人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劝住。 “姥姥的,谁怕谁?” “你过来,当着众位哥哥的面,俺铁牛再和你大战一场!” 李逵却仍旧不服气,一边嘴上骂个不停,一边不停的将双眼凶狠的瞪向李天霸。 看那架势,今日这一架不打,他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吴用和史进,刚才一直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 因为二人心里都清楚,不管李天霸此刻愿不愿意,他早晚都是要上山的。 现在李天霸不愿意,只是时候未到。 时候一到,就由不得他李天霸了。 到时候,李天霸非再狂傲,也非走这条路不可。 此刻,吴用见李逵须发倒竖、怒气冲天,双目圆瞪,直射李天霸,嘴上更是骂个不停。 李天霸也是满脸怒气,一双眼睛瞪得比李逵的双眼还大,双手紧握拳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吴用知道,自己再不出声,晚上可能就真的会出事了。 吴用朝史进使了个眼色。 史进立马起身,走到李逵面前,双手拉着他,将他拉到一边,轻声的劝着。 李逵对史进的武功,以及讲义气、重感情,仗义为人的性格,非常敬佩,对史进的话,他还是比较听得进。 当下便坐了下来,继续喝酒,不再骂人。 吴用自己也起身,走到李天霸面前,一边劝着他,一边替李逵向他道歉。 对他说,众人因为都敬重他,知道他不但武功高强,更是一位侠义忠胆的好汉,才会不停的劝他留在山上。 随即,又对在座的各位说道:“各位兄弟,人各有志,既然天霸兄弟不肯上山,咱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不管他上不上山,大家都还是好兄弟。来来来,大家继续喝酒,开心畅饮!” 李天霸听完吴用的话后,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便重新端起酒碗,边向大家敬酒,边对大家说:“各位兄弟的盛情,天霸心领了!天霸再敬各位兄弟一碗,以表谢意!” 随后,也走到李逵身边,主动向李逵敬酒,表示道歉。 李逵是个粗人,性格豪爽,见李天霸主动向自己敬酒,说道歉,心里反而过意不去,也连忙回敬对方。 二人连干三碗,同时放声大笑。 众人都是江湖绿林好汉,武林中人,生性豪爽,不管天大的事,既然说透了,就过去了。 绝不会再放在心上。 所以,大家对刚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仍旧大口拼酒。 李逵和李天霸二人性格相近,都是豪放之人,酒量又都很好,都不服对方,所以拼的最凶、最猛。 聚义厅内拼酒声不断,吼声如雷,响彻夜空。 这一喝,便停不下来。 喝得天昏地暗,还分不出个胜负。 直喝到第二天凌晨。 除吴用外,李逵、史进、王庆、张化、张干、杨林,全部都瘫倒,才停下。 还真的是不醉不休。 哥几个,有趴桌上呼呼大睡,有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也有摇摇晃晃跑到门口,一阵翻江倒海,吐的天昏地暗、一塌糊涂。 吐完后,直接就趴地不起。 李逵酒量最好。 却是第一个趴下。 他不但喝的最多,也喝的最凶、最猛、最快。 所以,第一个倒下的,也是他。 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他这样喝。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只不过比李逵趴的迟一些。 李天霸前一秒还在笑李逵,后一秒,脑袋一沉,自己也“啪”的一下,趴桌子上了。 张化望着李逵、李天霸,哈哈大笑。 还没笑完,自己也一头栽倒在地。 转眼间,便鼾声如雷。 史进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指着他们几人,嘴上含糊不清的叫道:“倒、倒、倒下……下了!” 话音刚落,自己也轰的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倒。 重重砸向面前的大桌子。 第七十三章:吴用的计谋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却说张化见李逵、李天霸二人醉倒,哈哈大笑。 没想到,还没笑完,自己也一头栽倒在地。 转眼间,便鼾声如雷。 史进见状,也瞪着眼,摇摇晃晃的立起身,大声笑着,嘴上含糊不清的喊着“倒、倒下……下了!” 随后,自己也感到头昏脑涨,双腿早已发软。 一个踉跄,身体往前一扑,重重砸向边上的大桌子。 史进人高马大,体重将近三百斤,这一砸,把张实木做成的大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轰的一声,发出一记震天动地的巨响。 那原本结实牢固的大桌子,从桌面上齐刷刷的裂开,碎裂成两大块,桌脚也折断三根。 史进连人带桌子,整个被砸在地上。 再次发出一声巨响。 吴用连忙起身,近前察看。 见史进只是压坏桌子,人却一点也没事。 翻了个身,瞬间便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呼噜声。 “史进兄弟,史进兄弟!” 吴用上前,叫了他两声,却不见任何回应。 仍旧是鼾声如雷。 吴用不由得摇了摇头,内心暗自发笑。 随即,便蹲下身,双手抓住史进的臂膀,用力将他翻了个身。 吴用特地让史进身体侧躺,以防睡着时万一发生呕吐,导致气管被呕吐物堵塞,窒息身亡。 这也是吴用这位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宋朝年代的奇人,比同朝代的人多掌握的一个知识。 吴用转头再看看其他人,见王庆、张干、杨林几个,此刻也都好不到哪里。 杨林也早已喝趴倒了,虽然也一样浑身无力、头晕脑胀,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在感觉一股酸水从胃间,直往喉咙口上涌时,迷迷糊糊中,却还记得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想要走到外面去呕吐。 只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开始大吐特吐。 吐完后,便趴在地上,梦游周公去了。 张干更是狼狈,连起身都没有,直接就吐在大厅上。 随即,也和杨林一样,很快就去做他的春秋大梦。 王庆还好,是最后一个倒下。 倒下前,还眯着眼,朝吴用不停的看着。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倒下?” 吴用也看着王庆,朝他笑了笑。 在王庆即将倒下的瞬间,上前伸手扶住他,让他慢慢倒下。 王庆倒下后,还不忘对吴用道了声:“谢、谢学、学……” 王庆本来是想说:“谢谢学究哥哥!” 可是话还没说完,眼皮一沉,一阵迷糊,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吴用伸了伸腰,双臂用力向外扩展,一个吞吐,“啪啪”两声,往半空中打出两记响亮的重拳。 随即,又做了几下深呼吸。 便慢慢走出聚义厅。 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前生是博览群书、才高八斗的吴天佑,穿越到宋朝,与本就通晓文韬武略,才华盖世、足智多谋的吴用,二者融为一体,简直就是一个外星人。 在当今吴用所处的宋朝,他的才华和智慧,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无敌。 吴用不但酒量好,脑子更好。 智商、情商,是王庆、史进、李逵、张化、张干、杨林,这些草莽英雄,完全无法相比。 王庆、史进这些人中,脑子最好使,最有智慧的,要数王庆。 但王庆跟吴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现在的吴用,已经具备现代人和宋代人,两世高人的双重智慧。 他的身上,不单具备水浒吴用的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还有穿越前,吴天佑自身所拥有的超高智商。 要驾驭水浒世界中的一众草莽英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用“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单就今日酒宴上的拼酒,对原本生活在现代社会,喝惯53°高度烈性酒的吴用来说,宋代这种酒精度只有5度,与现代啤酒度数一样的酒,在被现代人称为“酒仙”的吴用面前,只能说是在解渴。 加上吴用喝酒是有技巧,是用脑子在喝。 先填好肚子,由慢到快,一步一步来。 不像李逵、史进、王庆、张化、张干、杨林,这些江湖莽汉,即使是饥肠辘辘,也是从不先填下肚子,直接拿着大碗,倒满酒,大口狂喝。 只要过瘾,不要命。 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猛灌。 这些人在吴用面前,喝醉趴下,那是分分钟钟的事。 此时,虽然天还未亮,但山上松火明亮,几乎是十步一支火把,把山寨照得如同白昼。 吴用走出聚义厅,大口吞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气,迈开脚步,在山寨外的山路上悠闲的走着。 一边走着,一边跟值岗的兵士打着招呼。 此刻,吴用的脑子非常清醒,他又想到李天霸。 想到天亮后,李天霸回到州府面见知府大人时,却不知道知府大人早已听信了周魁的话,认定此次出兵围剿狐尾山失败,是因为李天霸暗中私通狐尾山贼寇,事先在山上设下埋伏,里应外合,打死打伤大量官兵,致使官兵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而督军周魁,临危不乱,身先士卒,以一敌百,率领官兵英勇奋战,终于杀出重围。 周魁在奋战中,为掩护手下官兵,自己也身负重伤,差点命丧狐尾山。 周魁纵然战败,却精神可嘉,虽败犹荣。 上述这些说辞,都是吴用事先设计好,白天在山脚下,趁众人未留意时,私下授意史进,让史进在放走周魁前,如此这般告诉周魁。 并特地强调说,李天霸早年行走江湖时,就已经与狐尾山头领王庆、张化、张干是好兄弟,平时多有往来。 张化还是李天霸的救命恩人,二人一直以来都是生死兄弟。 李天霸很早就在暗中入伙狐尾山。 就等着知府带官兵来送死。 送他一个天大的功劳。 今天知府没有亲自来,算他走运,但狐尾山好汉早晚会杀进州府,将他的狗头割下,挂在城楼上示众。 那周魁本来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平日里经常嫉妒李天霸武功比他强,深受知府大人的器重。 加上李天霸性格耿直,为人义气,军士有难,他第一个挺身而出,或两肋插刀,或仗义疏财,帮他们消除危机,排忧解难。 所以,更是深受军士的爱戴。 周魁对李天霸的嫉妒心,也越来越重,心里总感觉,李天霸不管在什么场合,处处压他一头。 这也更让周魁寝食难安,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是因为李天霸武功比他强很多,周魁心存忌惮,不敢与他明着干。 但内心却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吴用内心早已断定,周魁暗中肯定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除掉李天霸。 吴用的断定没错。 一直以来,周魁都在等机会,等一击必杀的机会。 第七十四章:李天霸下山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周魁一直都在找机会,要除掉李天霸。 吴用知道,今天自己送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周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周魁当然不会放过。 因为他没有理由放过李天霸。 他一定会在知府大人面前,竭尽全力地诬陷李天霸,将李天霸说成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 一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山贼头子。 这样一来,既能消除自己剿匪不力的责任,洗刷自己失败的耻辱,又能除掉身边最大的竞争对手。 周魁何乐而不为? 所以,周魁没有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相反的,他会紧紧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对方往死里掐。 毫不留情地置李天霸于死地。 此刻,吴用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位正在恼羞成怒的知府大人,在听完周魁对李天霸的诬陷后,会如何处置李天霸? 这位知府大人,一定不会给李天霸任何申辩的机会。 马上便会将他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知府大人这样做,自己也可以在惊慌中松一口气。 因为,知府大人也有自己的考虑。 对于正在为剿匪失败,愁容满面的他来说,可以借此为自己的剿匪失败,找到一个替罪羊,向上司交代。 可怜的李天霸,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回去后,见到知府大人,等待他的,将会是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这样一来,吴用脑子里面的计谋,也便成功了一大半。 想到这里,吴用抬头,看着已经开始发亮的夜空,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自言自语道:“李天霸,委屈你了!不是我吴用不仁,只是念你是位勇猛之将,不忍见你助纣为虐,想将你留在我身边,知你不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吴用言罢,苦笑一声。 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继续沿着山寨的小路,慢慢的走着。 他边走,边观察山寨两旁的设施。 发现山寨四周,不但站立着许多哨兵,远处两边的山坳里,还埋伏着不少暗哨。 而且,还时不时有山寨的巡逻队,从自己身边经过。 因为经过白天的一战,山寨上的兵士,基本上都认识吴用等人。 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正是这些人帮山寨击退官兵,破了官兵对山寨的围剿,将大队的官兵杀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挽救了山寨,是山寨的恩人。 因此,山寨的兵士对吴用等人,都非常敬重和感激。 两边站岗的哨兵,以及路过的巡逻队兵士,见到吴用,都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吴用顺着山路,边走边看。 见山寨四周,岗哨林立,时不时便见一队队佩刀持枪的兵士,在各条山路上来回巡逻。 山寨的布防,非常严密。 吴用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庆的功劳。 内心也更加高看对方一眼。 走了约半个时辰,吴用便看到前面一片空地,走近一看,原来是山寨的演武场。 演武场很大,两边摆放着许多刀枪弓箭,以及练气力的石锁、石墩。 吴用随手拿起一杆长枪,用力比划一阵后,觉得不过瘾。 便拔出身上佩戴的轩辕剑。 “唰唰唰” 剑光闪烁,如游龙出击。 剑气的破空声,夹杂一阵阵飞沙走石,“噼噼啪啪“,在半空中不停的发出阵阵巨响。 大地突然一阵颤抖。 四周大树上的叶子,也被轩辕剑发出的剑气,纷纷震落。 在半空中不停地飘扬。 连演武场两边枪架上摆放的刀剑,也被那凌厉的剑气,逼得东倒西歪。 许多刀剑,都已掉落在地。 吴用剑随人转、人剑合一。 舞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剑? 只看见一阵阵白光闪烁,直如闪电一般,在空气中发出闪闪亮光。 在演武场上不停地闪烁、飞跃。 吴用脸不红、气不喘,将一套轩辕剑法,接连耍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感觉身上微微有点发热,才停了下来。 随后,轻舒了口气。 将长剑收势归鞘。 吴用抬头看了眼天空,见天色微亮,便整理了下衣襟,转身往回走去。 刚走到一半,却见王庆、史进、李逵、杨林、张化、张干,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众人一照面,便大声呼叫着,谈论起昨晚拼酒的事情。 正谈到兴头上,突然,一名值岗小头目快步跑了上来,向王庆等人报告,说昨晚与众头领一起喝酒的李天霸,天未亮就下山回去了。 小头领见李天霸是众位大头领的朋友,不敢阻拦,等到李天霸下山后,想了想,便跑到山寨内,要去向众头领报告。 却见王庆、张化、张干,都已经醉倒在地。 其他几位客人,也没有一个清醒的,全部醉倒,呼呼大睡。 吴用一听,看了下众人,才发现李天霸确实不见。 众头领也都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醒来后,看到吴用和李天霸都不见了,还以为他们两个一起出去。 见到吴用后,说起昨晚醉酒之事,兴奋之下,也没有注意到,李天霸不在吴用身边。 直到此刻,听到小头领的报告,才突然想起李天霸。 发现李天霸并没有和吴用在一起。 “兀那鸟人,着实可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不把俺铁牛当兄弟!” 李逵见状,心里不爽,开口骂道。 张化却替李天霸解释道:“李大侠一定是有急事,又见我等众人都醉倒未醒,实在等不及,迫不得已才不辞而别。李逵兄弟,勿怪。” 张干也点头称是。 王庆知道张化与李天霸的交情,见张化这么说,自然也跟着点头称是。 史进不响,他对李天霸不辞而别,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把一双眼睛看向吴用,看他下一步怎么说。 吴用心里自有打算,故意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我担心李大侠回去后,凶多吉少。” “学究何出此言?” 张化一听,脸色大变,忙开口问道。 “我看那周魁心胸狭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吴用说着,看着张化,神情凝重道:“此人见李大侠与张化兄弟有旧交,回去后,不但不会感激张化、张干兄弟救了他一命。相反的,一定会在知府面前栽赃李大侠,说李大侠暗中私通山寨。将这次围剿山寨失利的责任,全部推给李大侠。” “如此一来,李大侠性命危矣!” 张化闻言,急得满脸通红,连连跺脚。 张干也急得不知所措,不停地用手搓着光头。 王庆见状,忙向吴用问道:“不知学究有何良策?” 吴用见三人如此义气,心里也暗暗赞叹。 “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 一边的李逵,也大声叫着,让吴用快想办法救李天霸。 吴用故意道:“铁牛兄弟,你刚才不是还早骂他,现在怎么也替他着急?” 李逵生性耿直,平日里义气为重。 刚才虽然痛恨李天霸不辞而别,但此刻听说对方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是一阵着急。 因为,在昨晚拼酒的时候,他对李天霸豪放的性格,非常喜欢,已经把他视为自己的兄弟了。 当下,走到吴用面前,大声道:“哥哥,你就别再取笑铁牛了。俺刚才虽然生那厮的气,但却更佩服他武功高强,重义气,而且好酒量,是条汉子。俺内心,已经把他认作兄弟了!” 吴用笑了笑,低头沉思了一会。 突然抬头,沉声道:“现如今只有一条路,或许可救李大侠。” 第七十五章:孟州城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什么路?哥哥快请说。” 张化闻言,一下瞪大双眼。 连忙问吴用是什么路? 其余众人也都将双眼看向吴用。 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吴用道:“先派两位兄弟下山,到孟州城内去打探消息,看李天霸有没有出事?是不是被打入大牢?” “哥哥,俺去!” 李逵一听,马上自告奋勇要去。 张化连忙道:“我去!李大侠对我有恩,又是因我山寨之事引起,理应我自己走一趟。” 张干也开口,说要陪张化一起去。 王庆刚要开口,吴用抬手,示意他先不用说。 然后对众人道:“孟州城内官兵众多,戒备森严,王头领和张家兄弟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不能去。” “哥哥,那就让俺铁牛去!” 李逵听吴用这么说,高兴地转身就要下山。 “铁牛兄弟性格豪放,行事大大咧咧,不周密,不能去。” 吴用说着,挥手制止住李逵。 随即又对众人说:“我兄弟薛永,常年行走江湖,为人机智,善于应变,适合前往。” 王庆听后,开口道:“既然是学究认可的人,一定不会错。但刚才学究说,要派两个人前往,不知另外一位是谁?” 吴用笑了笑,把头转向史进,道:“史进兄弟不但武功高强,考虑事情也很到位,有他与薛永一道去,可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吴用又对边上的杨林道:“史进兄弟就先随杨头领回盘龙山,与薛永兄弟会合,即刻下山。” 杨林闻言,点头称是。 吴用又对史进道:“史进兄弟,你二人辛苦一趟,打探到消息后,速让薛永兄弟回来报信,切不可轻举妄动。” 然后,双眼看向杨林,沉声道:“我就先留在狐尾山,与王头领、张家兄弟,再详细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你回盘龙山后,也要抓紧部署,做好应战准备。” 杨林连声说让吴用放心,他回去后立刻开始部署。 然后双手抱拳,向众人告辞。 史进先抱拳向吴用行礼,随后又抱拳告辞众人。 吴用与众人一起,将史进、杨林送到山下大路。 直到不见二人身影,才回身上山。 史进、薛永二人,一番乔装打扮后,顺利进入孟州城。 二人进城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病大虫薛永,仍旧干起他的老本行,打扮成一位使枪棒、卖膏药的江湖客。 这对他来说,轻车熟路,没有人会怀疑他。 九纹龙史进,则扮成一位商客,贩卖红枣。 史进老家是华州华阴县,盛产红枣,每年都有不少商户前往各地贩卖红枣。 史进对此,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二人进城后,便各自分开,前往他处行事。 表面上看似是个不起眼商贩、江湖客,其实二人暗地里将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 史进和薛永都发现,孟州城街道上巡逻的官兵,比以往来时,多出数十倍。 而且官兵还在各路口设卡,对过往的人群,严格盘查。 二人进城时,就被搜身盘查,进城后,经过街道路口,又被盘查了一番。 还好二人早有警惕,身上除了随身所佩刀剑,并没有携带任何违规的东西。 薛永的身份,是个使枪棒、卖膏药的江湖客,行李中多带了些表演的枪棒,也不算违规。 只是被官兵骂了几句,多费了些口舌解释,塞了些银两给检查的官兵,也就有惊无险地过关了。 否则,一旦与官兵发生冲突,可能就凶多吉少。 街上那么多的官兵,真干起来的话,史进、薛永二人很难脱身。 二人见进城时被盘查得那么紧,进城后,街道上又有那么多的官兵,心里早已经预感到不妙。 估计十有八九是有大事发生。 史进心里,甚至已经猜到,一定是李天霸出事了。 但猜归猜,史进却不敢就此下结论,还是决定打探确实后,再让薛永先回山寨向吴用报告。 于是,史进挑着担红枣,往居民住户多的地方去。 想找合适的机会,向人打探虚实。 此刻,薛永也已经在大街上,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摆好摊子,一边吆喝着,一边使起枪棒。 薛永武功高强,又有江湖经验,把那枪棒使得呼呼作响。 枪花一阵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围观众人禁不住一阵喝彩。 薛永精神抖擞,使了一阵枪棒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收势停枪。 随后,放下枪,双拳朝众人一抱,喊了声:“献丑了!” “呼!” “哈!” 紧接着,一记吞吐声响起。 双臂前伸,双掌下插。 随即,又迅速回掌,双臂下沉。 摆了个气吞山河的门户。 “呼呼呼” 接连打了两套北派黑虎拳。 拳风凌厉、刚劲有力、重如霹雷。 让人望而生畏。 正使得起劲时,突然听到一阵叫骂声。 随后,便从人群外面大步走进三个人,骂骂咧咧的推开众人,站在最前面一排。 为首之人,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生的肥头大耳、皮肤光滑、满脸油腻,整个一副富贵相。 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另外二人,则长得膀大腰粗,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练过武功的人。 二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凶狠相。 不用问,就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一定是那位公子哥的保镖。 薛永心里知道,这三人是来闹事的。 如果放在平日里,薛永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今天不同。 今天薛永身上带着任务,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了吴用的计划,影响大局。 所以,对那三人的骂声,薛永索性装作没听。 仍旧卖力的打着拳。 没想到,那公子哥却硬要挑事,一边骂着,一边径直走到薛永面前。 用手指着薛永的鼻子,大声骂道:“哪来的乡巴佬,有人生没人养的短命鬼,竟敢在小爷的地头耍威风?” 到了这个份上,薛永不可能再装作听不见,只能停了下来,双手朝对方抱拳,先行了个礼。 然后,开口道:“小人初来乍到,不知哪里得罪这位爷?” 那肥头大耳的,自称小爷的富家公子,朝薛永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大声骂道:“呸!你让小爷不高兴,还不得罪爷?” 薛永仍旧不动声色,摆着笑脸道:“小人不知哪里惹得这位爷不高兴?” 富家公子闻言,心里更加不高兴,涨红着脸,恶声道:“你姥姥的,在爷的地头上舞枪弄棒,耍威风,爷就不高兴!” 说着,未等薛永回答,便朝身后那两名大汉一挥手,口中喊道:“给我砸了!把这短命鬼的腿打断,扔到河里喂王八!” 那两名大汉一听,立刻挥舞着大拳头,呼的一声,双双击向薛永。 薛永一生行走江湖,大风大浪中过来的人,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 此等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他虽然愤怒,但内心却十分冷静。 见对方两人都是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的莽汉,拳头未到,拳风已经呼呼作响。 当下,知道对方力大,便本能的一闪身,向后退去。 “啊!” 冷不防一声惨叫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巨响。 震得地面一阵颤抖。 薛永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发出一阵剧痛。 双眼金星直冒,头晕脑胀。 整个人像个断线的风筝,不听使唤的向半空中飞去。 第七十六章:杀!杀!杀!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却说那富家公子一挥手。 他身边的两名大块头保镖,便双双挥拳击向薛永。 薛永见对方来势凶猛、势大力沉,不敢硬接,连忙后退。 他一来心中有事,不想把场面闹大,怕引来官兵,坏了吴用的计划;二来也想先避开对方锋芒,看清对方拳路,再伺机反击。 没想到,就在薛永避开对方拳风,脚步后撤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响起,同时地面一阵颤抖。 薛永也被震得眼冒金星,一阵头晕脑涨。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见一人从他面前一飞而过,甩向半空。 薛永定了定神,睁大双眼一看,却见面前站着一个胖大和尚,面圆耳大,身高八尺,腰阔十围。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双眉粗黑,浑如刷漆。 一双铜铃大眼,寒星四射。 皂布直裰敞开着,露出满胸的黑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六十二斤重的大禅杖,竖立在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薛永终于明白,刚才发出的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是这位胖大和尚,从人群外面跃入时,双脚落地,以及那根六十二斤重的大禅杖砸在地面上,同时发出的声响。 再仔细一看,那位富家公子的两位保镖,现在只剩下一位,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胖大和尚,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原来,这位胖大和尚,刚才在那两位保镖出拳击向薛永时,突然从人群外跃身而起,扑向前面的那位保镖,人未落地,左手一挥,将他整个人甩向半空中。 边上另外那位保镖,见状,整个人一下子傻住了,瞪大双眼、怔立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薛永连忙上前,向胖大和尚抱拳致谢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不用谢!洒家在外面瞧你多时,见你武功不错,有意交你这个朋友。” 那胖大和尚却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随即,又用手指着那位正双手抱头,吓得浑身发抖的富家公子,愤怒道:“适才见这鸟人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洒家实在忍不住,便出手教训他们一下。” 胖大和尚正说着,突然闻听外面一阵喧闹声,同时伴随着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薛永内心暗叫一声:“苦也!” 他知道,是官兵闻声赶来了。 而且,人数不少。 胖大和尚也皱了皱眉头,大声道:“怕他个鸟!纵有千军万马,洒家只凭手中这根禅杖,照样杀他个人仰马翻!” “好!” “今日小弟跟着大师,杀他娘个痛快!” 薛永闻言,一阵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心胸彭拜,一时竟忘记了身上的任务。 说话间,大队官兵已经推开人群,将薛永和胖大和尚团团围住。 官兵中领头的军官,见那位富家公子正抱头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连忙上前扶起他,嘴上轻声叫道:“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原来,这名富家公子,就是孟州知府张通的儿子。 刚才张公子与薛永争执时,跟在身后的管家,见薛永武功高强,担心张公子吃亏,连忙跑出去向就近的官兵告急。 官兵中领头的军官,一听知府的公子与人争执,而且对方还是个使枪棒的江湖高手,也不敢有片刻的停顿,连忙带着队伍,跟随管家,一路跑来。 “公子,公子,没事了,没事了。” 管家也急得一边扶住张公子,一边不停地叫着。 领头的军官仔细看着张公子,见对方虽然惊吓过度,身上却没有被打的痕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张公子听到叫声,从惊恐中睁开眼,看到管家和领头的军官,终于慢慢回过神来,张眼朝四处看去。 突然,张公子眼睛瞄向胖大和尚。 四目相对。 张公子顿时浑身汗毛直竖,禁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怔了许久,才张开大嘴,颤抖着声音,叫道:“杀、杀、杀了他……” “直娘贼!” “洒家先送你下地狱!” 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胖大和尚口中一声大喝。 呼的一下,手中的大禅杖突然挥起,一个横扫,凶猛劈向张公子。 “啊!” 随着一声惨叫,张公子的脑袋,被胖大和尚的大禅杖劈了个正着。 那长在张公子脖子上的肥头大耳,顿时不见了踪影。 一股鲜血,从张公子断裂的脖子处,向上射出。 场面惨不忍睹,让人不忍卒看。 薛永仔细一看,发现那位原本正扶住张公子的管家,也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 一颗原本还算端正的脑袋,已经被砸得四分五裂,红白血浆四处飞溅,恐怖至极。 薛永知道,这名倒霉的管家,是被胖大和尚大禅杖的余力扫到,死于非命。 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 总之,是他合该命绝。 那领头的军官见状,整个人也一下怔住了。 竟然也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全身发抖,手中的钢刀,好几次都差点掉落到地上。 薛永早已拿起随身所带长刀,看准时机,一刀将那领头军官拦腰砍断。 回头朝胖大和尚招呼一声:“大师,杀出去!” 胖大和尚发一声喊,如猛虎下山,手中大禅杖在半空中四下挥舞,一禅杖扫去,官兵就倒下一大片。 瞬间,血流成河。 薛永一把长刀,左削右砍、上劈下扫、指东打西,虽然没有胖大和尚那根大禅杖厉害,却也挡者死、挨者伤。 勇猛无比,势不可挡。 官兵虽然死伤不少,却仍旧密密麻麻,越打人越多。 明明看到官兵倒下一大片,眼看着二人就要冲出重围,却又不知从哪里冲入许多官兵,堵住被二人杀开的缺口。 将薛永、胖大和尚二人,重新又团团围住。 二人此刻早已顾不上对方人多人少,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杀!” 杀! 杀! 杀! “哈哈哈!” “兄弟,杀得痛快!” “直娘贼,去死吧!” 胖大和尚挥舞着大禅杖,边杀边放声大笑,大呼痛快。 “哈哈!” “哈哈哈!” “大师,痛快!痛快!” 二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只要见人就砍,见血就笑。 眼里只有血! 只有死人! 第七十七章:东京鲁提辖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官兵越来越多。 薛永和胖大和尚杀红了眼。 左冲右突。 现场不断有被杀死的官兵倒下,哭爹喊娘,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半空。 但不管二人怎么杀,官兵就是不见退。 每当二人合力杀向一处,官兵死伤一片,好不容易撕开一个角,刚刚以为冲出包围圈,却马上又有大量的官兵压了上来。 薛永身上溅满敌人的鲜血,看上去像个血人一样。 他自己也不知道杀了读书人,此刻已经气喘吁吁,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他知道,官兵中一定有能人在指挥,才会在死伤惨重的情况下,仍旧一次次地发起有序的进攻。 薛永心里很清楚,这样打下去,对他们二人非常不利。 即使不被敌人打死,也要被自己活活累死。 薛永不怕死,刀尖上舔血的人,随时都会死,生与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这次不同,自己一定要撑住,一定不能死。 因为这次来孟州府,是带着任务来。 自己死了,是小事,误了吴用的计划,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薛永看了眼那胖大和尚,见他依旧不停地挥舞着大禅杖,朝着眼前一波波官兵,左右砍杀。 身上的皂布衫,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早已湿透。 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和忧虑。 相反的,还露出兴奋的表情,嘴上还不时大声地叫骂着。 薛永内心暗暗敬佩。 心里想,哪里来的胖和尚?当真是厉害。 有这样一条好汉在身边,真的不惧怕任何人,管他千军万马,照样横冲直撞、冲杀自如。 今天冲出去后,一定要和他结拜为生死兄弟。 只是今日这个场面,凶多吉少,能不能冲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当下忍不住边喘着大气,边开口道:“大师,看来咱、咱们这吃饭的家伙,今日要、要扔在这里了!大师,是小弟连累了你!” “哈哈哈!” “洒家这辈子酒还没喝够,肉还没吃痛快,这吃饭的家伙还舍不得扔掉!” 胖大和尚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着急、慌张的样子,而且仍旧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哈哈!” “不管是生是死,今日就杀他娘个痛快!” 胖大和尚一边挥舞大禅杖砍杀,一边大声喊道。 “好!杀!” “杀他娘个痛快!” 薛永也跟着大声喊杀。 心里却一阵焦急。 说实话,薛永虽然不怕死,但却还不想死。 纵然今日死的轰轰烈烈,心里却依旧不甘心。 他长期行走江湖,一个人在外漂泊,孤苦伶仃,尝遍人间冷暖,受尽各种磨难。 幸运的是,最近刚刚结识了吴用、史进、李逵这样的英雄好汉,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开始有了盼头。 他还想跟着他们,一起干一番大事。 今日如果杀不出去,死在这里,岂不太亏了自己? 正在薛永焦虑之时,突闻外围的官兵一阵惨叫,紧接着便见官兵队伍一阵松动。 外围官兵的惨叫声,仍旧不断地响起。 里层的官兵闻声,不知外围发生了什么事,内心惶恐不安,许多人不由自主后退,转身向外观望。 薛永、胖大和尚二人,闻听到外面官兵的惨叫声,心里一阵暗喜,知道外围官兵发生变故。 要么是官兵内乱,发生兵变,临场倒戈;要么是自己这边的救兵到了。 薛永心里暗想,会不会是吴用等人临时起意,提前赶来孟州城? 这个念头刚一闪,马上就被自己否定掉。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史进刚好赶到这里,知道自己被官兵包围在里面,便动手杀外围的官兵,想硬杀进来救他。 “哈哈哈!” “洒家夜观天象,就知道今天命不该绝!” “兄弟,快,杀出去!” 胖大和尚见状,哈哈大笑,大声招呼薛永杀出去。 “杀!” “杀出去!” 薛永闻声,也大声喊杀。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是官兵内乱,临阵倒戈也好,是史进刚好赶到,来救自己也罢,反正先杀出去再说。 此刻,二人见机会来了,一下子精神抖擞,气力倍增,手中兵器不停的挥舞砍杀,神威大展,直杀的官兵喊爹叫娘、哀声连连。 面对二人这样不要命的砍杀,许多人已经开始丧失斗志。 又见二人来了援兵,外面阵阵惨叫声响起,也不知道援兵多少? 人人自危,心胆俱裂。 有些胆小的官兵,早已扔掉手中兵器,向四处逃窜。 一个跑,就有第二个跟着跑,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所谓兵败如山倒,也就这个样子。 薛永、胖大和尚二人,见对开始溃败,知道胜败在此一举,那敢有丝毫的松懈? 连忙提起百倍的精神,加大力度,狠命地砍杀。 直杀得官兵连声凄叫、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薛永兄弟,俺铁牛来了!” 突然,外面一位拿着根长朴刀的黑汉子,边挥舞长刀砍杀,便朝冲出来的薛永大声叫喊。 “铁牛兄弟,你来的正好!” 薛永一边朝李逵喊着,一边仍旧挥刀砍杀。 “这黑厮凭地勇猛!” 胖大和尚见李逵仅凭一人之力,便杀开外围的官兵,心里不禁暗暗赞叹。 三人合力,一阵砍杀后,终于杀出了官兵的包围圈。 但那些被砍杀、冲散的兵士,在领头军官的吆喝下,又迅速重新整合起来,从后面紧紧追赶上来。 “铁牛兄弟,今日多亏了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学究哥哥有没有和你一道来?” 薛永边跑,边问着李逵。 “哈哈,俺是偷跑下山,哥哥不知道。” 李逵闻言,哈哈大笑。 “什么?” “你偷跑下山?” “好!好!你这次偷跑的好!” “哈哈,哈哈哈!” 薛永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阵大笑。 边上的胖大和尚,刚刚想要向李逵道谢,却见后面的官兵越跟越紧,一点也没有撤退的意思,不由得心头火起。 停下脚步,朝着薛永、李逵二人喊道:“直娘贼,你们先走,洒家转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李逵一听,也停了下来,朝着胖大和尚说:“你这胖和尚,你以为就你不怕死?要杀,俺铁牛陪你杀个痛快!” 说完,手中长朴刀一拍,转身就要往回冲去。 “等等!” “大师,铁牛兄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薛永见状,连忙喊住二人。 然后,对他们说:“我看这群官兵与其他官兵不同,一定有受过特殊训练。咱好不容易才杀出来,现在再转回去,那就真出不来。” 胖大和尚听后,停下脚步,手中大禅杖往地上用力一顿,愤怒道:“直娘贼,洒家还从没这么窝囊过!” 李逵也愤愤道:“俺今日也还没杀过瘾!” 薛永突然一拍脑门,大声叫道:“哎呀,差点忘了,咱不能这样一直沿大路跑,应该往巷子里跑,这样目标小,官兵很难追。” 胖大和尚听了以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想了想,便道:“洒家认为,还要分头跑,让那些狗日的首尾难顾,无从追起。” “好,大师此言甚妙!” 薛永闻言,大声叫好。 胖大和尚对二人说:“你们两个一起跑,洒家自己一个人跑。” “小弟薛永,还未请教大师法号?尊姓大名?” 薛永一听,双膝下跪,边向他行跪拜大礼,边说:“大师是我薛永的救命恩人,大恩容薛永日后报答!” 胖大和尚见状,连忙扶起薛永,口中道:“洒家姓鲁,名达,法号智深。” “大师莫非就是因替人抱不平,三拳打死镇关西,东京鲁提辖,鲁达哥哥?” 胖大和尚点了点头,道:“正是洒家。”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遇哥哥,小弟死而无憾!” 薛永不起身,又朝鲁智深拜了一拜。 李逵听说对方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连忙也上前抱拳道:“哥哥大名,俺铁牛也早有耳闻!” “哥哥为人义气,铁牛佩服之极!” 鲁智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薛永眼含泪水,鲁智深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哥哥相见?” 鲁智深叹了口气,先将薛永扶起。 又对二人各行了个礼,道:“若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说完,提起大禅杖,头也不回,转身朝边上的小巷飞快跑去。 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李逵见了,笑道:“此人是真好汉!生的那么胖,速度却快得吓人!” “刚才杀官兵的时候,你没看见,当真是勇猛无敌!” 薛永闻言,也笑着说道。 第七十八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鲁大哥真乃天神下凡!” 薛永见鲁智深快步离开,便招呼李逵快走。 同时,还不忘向李逵夸起鲁智深。 “站住!” “在前面,快追!” “放箭!” “快放箭!射死他们!” 二人刚跑出不远,便听身后官兵大声喊杀。 随即,便闻“刷、刷、刷”,一阵箭啸声响起。 二人知道,身后的官兵开始射箭。 所幸双方距离相隔还远,飞箭都落在二人身后,未曾伤到他们。 官兵刚才被薛永三人杀散后,花了不少时间整合,兵士对他们三人那种不要命的厮杀,心存畏惧,人人胆寒。 所有,兵士表面上一路紧追,实际上却始终与薛永他们保持很远的距离。 官兵现在并不知道三人已经分开。 他们心里非常担心,自己如果追得太紧,万一逼急了,这三位天神恶煞,突然转身杀回来。 那就真不知道,自己那条胳膊、那条腿,会离开自己。 运气不好的话,那吃饭的东西,也得掉在大街上。 连今天太阳下山,都看不到了。 更别说能活着回去。 所以,官兵们追归追,喊归喊,但却始终不敢逼近。 薛永和李逵也不敢托大,连忙快步跑进边上的小巷。 二人在巷道里七拐八折,钻来钻去,来回奔跑,却始终摆脱不了身后的官兵。 官兵此刻也学聪明了,借助自己熟悉地形路况,始终盯住二人,紧追不放,却又与二人保持较远的距离。 时不时放几支冷箭,让二人精疲力尽、疲于应付。 二人焦急间,慌不择路,跑进一条小巷。 眼看快到出口了,却发现竟然是条死胡同,连拐角都没有。 前无出路,后有追兵。 追兵虽然刚到巷口,距离他们还有点远,但却已经拉紧弓弦,摆好架势,随时待发。 “他姥姥的,俺今天跟你拼了!” 李逵见状,大叫一声,狠狠骂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杀他狗日的十个,你黑爷爷赚大了!” 李逵挥舞着长朴刀,转身刚刚冲出几十步,巷口的官兵便一阵飞箭射出。 薛永连忙纵身一跃,跳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拉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 二人刚抬脚离去,官兵射出的十几根箭,便已落下。 堪堪落在李逵刚才踏脚之处。 “好险啊!” 薛永拉住大喊大叫的李逵,心里暗叫一声险。 薛永抬头往四处张望,发现左右两边,都是一式的高楼大厦,而且是高楼的后墙。 二人边上的楼墙,并不见有后门。 留有后门的地方,都在靠近巷口处。 毫无疑问,都在弓箭手的射程内。 再看身后,更是一堵高八米以上的城墙,连猴子都跳不上去。 更不要说他们两个。 即使跳得上去,也要被官兵的乱箭,射钉在城墙上。 薛永现在知道了,这里不是一般百姓的住所,这些高墙深院的楼房,是孟州城高官富商的聚集地。 难怪都是这么高的楼墙。 薛永往前一看,只见巷口那些弯弓搭箭,作势欲射的弓箭手,正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动。 只要弓箭手再往前几十步,薛永、李逵二人,便插翅难逃,势必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 形势非常危急。 危险迫在眉睫。 二人此刻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薛永见状,放开李逵的手,仰天长叹一声。 然后,对李逵道:“也罢,既然咱哥俩今日注定要死于此地,那就索性再多杀他几个垫背!” “说的好!” “他姥姥是,杀他几个垫背!” 李逵听后,大声叫好。 到了这个地步,薛永、李逵二人,已经不再抱任何生的希望。 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前,多杀几个官兵,出一口恶气。 不但死得轰轰烈烈,还要死得有价值。 薛永挥了下手中钢刀,笑着对李逵道:“兄弟,下去后,记得找哥哥,咱哥俩不要走失!” 说完,顿了顿,突然仰天嘶叫:“学究哥哥,史进兄弟,来生见!” “杀!” “杀!” 薛永、李逵二人,发一声喊,挥刀一起杀向弓箭手。 二人这回是抱着必死之心,誓与敌人同归于尽。 谁都清楚,这样不怕死的冲锋,等同于赴死。 但二人义无反顾。 反正都是死,与其站着被乱箭射死,不如冲上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官兵弓箭手已经都拉紧弦,严阵以待,只等薛永、李逵再往前十几步,踏进射程内,便乱箭齐发,将二人射成马蜂窝。 千钧一发,突听“轰”一声巨响。 薛永、李逵边上的墙壁,突然被砸破一个大洞。 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却见里面一人大声喊道:“快,快进来!” 同时,又见那人左右两手一甩,十几颗尖角的铁钉,像十几把锋利的小尖刀,电光石火般射向巷口处的弓箭手。 “啊!” “啊!啊!” “啊--” …… 弓箭手们纷纷中钉,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趁着那些弓箭手哭爹喊娘,痛得满地打滚之际,薛永、李逵二人,连忙大步往楼墙破洞处冲去。 二人此刻已经看清,刚刚破墙而出,飞钉射杀官兵弓箭手之人,正是九纹龙史进。 李逵一见史进,高兴得哈哈大笑。 从地上一蹦三尺高。 边跃向墙内,边大喊:“俺铁牛命大,死不了!” 薛永也大叫一声:“史进哥哥,你可来了!” 一边叫,一边冲了进去。 “快,跟我来!” 史进看了眼李逵,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随即,顾不上与二人寒暄,连忙带领二人往里闯。 一边跑一边向二人招手,让他们快跟上。 三人一路快跑,冲进冲出,也不知道进出多少座房屋,穿过多少条街巷。 一直到了一处长满杂草,堆满杂物的庭院中,史进才停了下来。 他先将双眼看向李逵,疑惑地问道:“铁牛兄弟,你怎么也来了?” 李逵冲史进笑了笑,做了个鬼脸,闷声道:“哥哥,你就别问了,问了俺也说不清楚。” 薛永说:“他不放心咱俩,偷跑下山。” 李逵听薛永这么说,心里很高兴,暗道:“这厮还挺会做人。” 史进闻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正色道:“铁牛,你自己倒痛快,可知害死学究哥哥了!你可想过,学究哥哥此刻会急成怎么样?” “俺、俺只想……” 李逵闻言,张大嘴,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得不说了,气鼓鼓地把头别向一边。 薛永对史进说:“史进哥哥,此事容后再说。官兵很快就要追上来了,现在怎么办?” “走,跟我来。” 史进一边带领薛永、李逵往庭院大门走去,一边说:“我已经打探过了,李天霸被张知府以通匪罪打下死牢,后天午时三刻问斩。” “这狗官,俺这就去杀了他,救出李天霸!” 李逵一听,气得暴跳如雷。 一转身,挥舞手中刀,就要冲回去杀人。 “站住!” 史进大声喝住李逵。 薛永也一把拉住李逵,让他冷静,先听史进说完。 史进狠狠瞪了李逵一眼。 李逵也不再做声。 他知道,史进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 为人又仗义豪杰,是条真汉子。 所以,李逵心里,对史进还是敬畏三分。 史进不再多说,又带着二人走出庭院大门。 三人沿着小路,又走了十几里,史进才停了下来。 转身对薛永说:“这里的路我已经侦查过了,出这个院门后,往右边山路一直走,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顺着小溪下面的道口一直走,就能出城。” 薛永边双眼看着史进,听边点着头。 史进叮嘱道:“告诉学究哥哥,可在明晚夜深时,让山寨的兄弟们,从小溪道口偷偷进城。” 薛永听后,问道:“我等兄弟在哪里与你会合?” 史进想了想,道:“你们第二天乔装打扮,混合在人群中。我会提前埋伏在刑场附近,等候众兄弟会合。” “好,那我们先走了。” 薛永看着史进,向他抱拳道:“史进哥哥,你要多加小心。” 随即,对李逵道:“李逵兄弟,我们走。” 李逵一听,大脚用力往地上一跺。 大声嚷道:“俺不走!” 第七十九章:大不了一死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薛永叫李逵一起走。 李逵一跺脚,说他不走。 史进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双眼瞪向李逵。 薛永见状,连忙对史进道:“史进哥哥,李逵兄弟偷跑下山,按理说是违反军纪。但这次却歪打正着,在我和鲁达大哥危急时候赶到,帮我们杀退官兵。” 薛永说着,抬手拍了下李逵的肩膀,笑着说:“多亏他及时赶到,不然,我和鲁达大哥,此刻可能还被官兵围困住。” 史进听后,顿了顿,诧异道:“你刚才是说,鲁大哥和你在一起?” 薛永说:“是啊,你认识鲁达大哥?” 史进没有回答薛永的话,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连声问:“他人呢?鲁大哥人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薛永的手臂被史进抓得有点发痛,连忙示意他松开手。 史进见状,连忙松开手,口中仍旧急声道:“你快说,鲁大哥人在哪里?” 薛永见史进这么急,连忙说:“冲出来后,为了摆脱官兵的追赶,我们就分头走了。” 史进问:“走多久?” 薛永道:“很久了。” 史进问:“你们有没有约好在哪里会合?” 薛永道:“我怕连累他,就没有约。” 史进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见面?” 薛永道:“有,他说有缘的时候就会见面。” 史进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然后对薛永、李逵说:“你们快走吧。” 李逵大声说:“俺说过,俺不走。” 薛永看着李逵,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转头望着史进,说:“史进哥哥,我看就让他留下来陪你,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史进想了想,对李逵说:“铁牛,你如果要留下来,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李逵见史进不赶他回去,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问:“史进哥哥,别说两件,一百件俺也答应你。” 史进道:“好,铁牛你听好了,你的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指挥,不能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我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你能做到吗?” 李逵听后,哈哈大笑。 用手拍着胸脯,大声道:“就这点事?没问题,俺铁牛一切听你的,你叫俺干,俺就干。你说不能干,俺就不干。” 薛永听完后,也笑着说:“史进哥哥,你是大哥,李逵兄弟本来就听你的。” 史进对薛永再叮嘱了几句,然后目送对方走远后,才与李逵一起返回城内。 原来,史进当天在贩卖红枣时,遇到一个老者,此人的儿子在府衙内知府身边当差,很有孝心,每天晚上再迟也回家。 老者的老伴几年前就过世,白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虽然吃穿不愁,却也很孤独。 所以,见史进一张脸长得斯斯文文,又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心里对他很放心,便与他聊了起来。 史进平日里见到老人,都很有礼貌,很得人缘。 今番有心要向老人打探消息,更是极力讨好对方,一张嘴巴甜得比糖水还甜。 不但把那袋红枣送给老者,还直夸对方脸色红润,精气神十足,是个有福、长寿之人。 直哄得老者高兴得像个孩子,硬要留史进在家吃饭。 史进也不客气,便留下来与老者一起吃饭。 吃饭时,史进故意夸奖老者的儿子能干,有本事,慢慢地便将话题转到知府身上,再转到老者儿子在府衙内的工作,提到这两日发生的大事。 一来二去,很快就得知,李天霸被张知府下入死牢,罪名是私通狐尾山贼人。 连斩首的日期时辰都定好,就是后天午时三刻。 在孟州城闹市大刑场,斩首示众。 刚吃好饭,便见一位在府衙内的小当差,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此人以前与老者的儿子来过,所以老者也认识他。 连忙上前招呼,请对方坐下喝茶。 小当差说不用,他还有急事,要马上回去。 并告诉老者,说是老者的儿子让他来传个信,刚才张知府的儿子被贼人杀了,官兵也死了好几十人。 督军周魁亲自带领大队人马,在城内四处追捕,老者的儿子今晚回不来,特地让他来告诉老者,让老者不用挂念。 史进一听,心知不妙,料想可能是薛永出事了。 便以担心城中戒严为由,告辞老者。 史进出来后,一路假装害怕,向人打听哪里在追捕贼人,好避开双方的厮杀。 一路边打听,边观察,终于在薛永、李逵危急关头赶到,救了二人。 此刻,李逵见史进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史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史进道:“天快暗了,我估计很快就要戒严,全城大搜捕。” 李逵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疑惑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晚上不能住客栈了。” 史进说着,看了李逵一眼。 李逵我、闷声道:“连客栈也搜查?” 史进边走边说:“张知府的儿子被杀,官兵也被杀了好几十个,不全城戒严、大搜捕才怪。” 李逵笑着说:“那我们就去找个破庙,在里面躲起来。” 史进听了,也笑了笑说:“官兵比你聪明,你能想到,他们会想不到?客栈、寺庙这些地方,一定都会去搜查。” 李逵想了想,笑着问史进道:“史大哥,你是不是个童子鸡?” 史进瞪了李逵一眼。 不知这家伙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李逵仍旧对着史进笑,等着他回答。 史进面无表情,道:“你这黑厮,有话直说。” 李逵先是嘿嘿一笑,然后说:“有一个地方,一定安全,就是去了以后,怕你吃亏。” 史进顿了顿,问:“啥地方?吃什么亏?” 李逵道:“烟花巷。” 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史进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不行,烟花巷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烟鬼赌徒、江湖浪子,应有尽有,稍不留意就会暴露。况且,这种地方,官兵也一定不会放过。” 李逵听后,赌气地叫道:“那干脆去知府家得了,只有那里官兵不会去查。” 史进一听,不由得停下脚步,双眼看着李逵,点着头说:“铁牛兄弟,这回倒真让你说中了。” 李逵听了,反而被史进吓了一跳,连忙说:“史大哥,俺可只是说说,你不会当真要去知府家?” 史进正在低头沉思,没有回答李逵的话。 李逵急忙踏步上前,拉着史进道:“你、你当真要去知府家?那地方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史进抬头道:“岂不闻危险之地,亦是安全之处。” “啊?” “史大哥,你脑门没发烧吧?” 李逵听后,惊叫一声。 随即,朝史连连摆摆手,闷声说:“俺宁愿去烟花巷,也不去知府家,那还不是上门去找死去。” 史进听完后,哈哈大笑。 突然转头,问李逵道:“铁牛兄弟,你怕死?” 李逵大声说:“俺不怕死!就是觉得冤!” 史进又笑了笑,道:“不冤!” 李逵闻言,顿了顿。 随即,大声说:“罢了罢了,既然史大哥说去,那就去。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一死,临死前还能拉狗知府垫背,俺铁牛值了!” 第八十章:李逵出事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闻言,突然放声大笑。 李逵不解地看着史进,问:“史大哥,你笑什么?” 史进笑着对李逵说:“死不了,咱还要等着与学究哥哥会合,一起救人。” 说着,拍了下李逵的肩膀,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他双目看着李逵,沉声道:“铁牛兄弟,我们不去知府家,去另外一个人家,此人在知府身边当差。” 李逵怔了怔,问:“此人是你朋友?” 史进道:“不是。我今天刚认识他爹,得知此人白天在府衙当差,晚上才回家。” 李逵睁大双眼,吃惊道:“你不认识他,那他今天晚上回来,撞见我们后,怎么办?” 史进道:“他今天晚上不回家,明天也不一定能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两天肯定都要在知府身边,听候调遣。” 史进说着,便把他在城里贩卖红枣时,认识了老者,以及听闻张知府的儿子被人杀死,官兵也被杀死好几十个,督军周魁正亲自带兵四处追捕凶手的经过,简单向李逵说了一下。 然后,望着正张大嘴巴,双眼瞪得很大的李逵。 神情凝重,加重语气道:“李逵兄弟,去了以后,你说话一定要小心,不能胡乱说话,一切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李逵用力点了下头,闷声道:“俺就不说话,装哑巴,一切听哥哥。” 史进听后,面露喜色,道:“好!。” 史进带着李逵,来到老者家里。老者正一个人坐在大厅打着瞌睡,佣人见是史进,便把他带进大厅。 老者看到史进后,很开心,连忙让佣人上茶。 史进告诉老者,说李逵是他远房亲戚,刚才恰好在城里碰到。 城里现在戒严,官兵到处在抓人,他们两人很害怕,又没有地方去,怕被官兵抓住,解释不清。 所以,特地跑来老者家,请求老者能够救救他们,让他们今晚在下房借宿一下,等明天戒严将诶出后,再出城。 史进在说话的时候,李逵一声不响,只是一个劲的朝老者点着头。 配合得很好,让人感觉很老实,很胆小。 史进说完,便拉着李逵,一起向老者跪拜。 老者见他说得可怜,心里也感到过意不去。 他刚才与史进有交谈过,认为史进是个老实人,对人很有礼数,是个好小伙子。 另外这个黑大汉,虽然外表长相又丑又凶,但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 老者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是个熟读经书,讲究礼仪的长者。 一生追求行善,相信因果报应,好人有好报。 时常叮嘱在府衙当差的儿子,遇到有难之人,要多帮助人,一辈子都要多行善,不要心存害人之心。 所以,他儿子虽然在府衙里当差,却也没有做过祸害他人之事,在百姓中口碑还好。 此刻,老者见史进、李逵二人还跪在地上,连忙起身将他们扶起,让二人入座。 然后,交代佣人,帮史进、李逵二人整理好被褥,晚上让二人在家留宿。 老者与史进,一边喝茶,一边又聊了很久。 史进礼数周到、讲话得体,又极尽心思,专挑老者喜欢听的话聊,把老者哄得心情大好。 老者平时一个人在家,与下人不但有尊卑之分,还有男女之别,所以平时很少有像今天这样,与人聊的怎么开心。 后来,见天色已晚,便吩咐佣人上饭上菜。 三人吃完饭后,老者感觉有点困,便让史进、李逵早点去休息。 自己也起身回房去睡了。 史进、李逵二人到房间后,李逵用力喘了口大气,闷声说:“哥哥,可把俺铁牛憋死了!” 史进拍了下李逵的肩膀,开心的说:“铁牛兄弟,你表现的很好!” 李逵说:“哥哥耶,表现好可有奖励?有没有酒喝?” 史进道:“回去后告诉吴用哥哥,给你记大功,奖励两大桶好酒!” 李逵道:“俺现在馋酒了!牙齿发痒,口水都快下来。” 史进正色道:“现在不行,抓紧睡,明天还要先去刑场看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李逵咬着牙,用力吞了下口水。 然后,“噗”的一声。 用力躺到床上,重重叹了口气。 史进装作没有听见,不去搭理他,自顾自的躺床上。 闭上眼睛,边想着明天的计划,边慢慢的睡着了。 睡到半夜,突然做了个恶梦,一下子惊醒。 史进惊魂未定,转头看了眼边上,发现李逵不见了。 当下心头又是一惊,比之刚才恶梦中的惊吓,有过之无不及。 整个人一下跳了起来,睡意全无。 史进连忙披上衣服,轻轻开门出去,往街上去寻找。 到了不远处的街道口,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又见一队巡逻的士兵,一边口中骂着娘,一边从街口处快速跑过。 史进心里猜想,会不会是李逵出事了? 史进想得没错,确实是李逵出事了。 而且是出大事! 李逵晚上因为犯酒瘾,嘴里馋得受不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见史进正躺床上想心事,也还没有睡。 他便索性装睡,打起了呼噜。 半夜里,见史进睡着了,便偷偷起床。 他怕开门的声音惊醒史进,便从敞开的窗户,轻轻爬了出去。 李逵先在老者家里转了一圈,却不知道酒放在哪里,又不敢到处找,怕弄出声响,惊醒史进。 只好偷偷溜出门,准备到街上去,找一家夜宵店去买酒喝。 本来他运气还算好,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寻找夜宵店时,并没有遇到巡逻的兵士。 可是却偏偏在夜宵店里,等吃饱喝足后,才出事了。 李逵已经馋了一天的酒,一见到好酒,就不要命地喝,一直喝到天快亮,整个人昏昏沉沉,走路东倒西歪。 早已烂醉如泥,认不清爹娘。 店家刚才已经劝他少喝,却被他臭骂了一顿。 想再劝时,还差点被他打了。 此刻,店家见他喝成这样,也顾不上许多,连忙一边扶住他,一边问他要酒菜钱。 没想到,李逵这次偷跑下山,匆忙间却忘记了带银两。 刚才从房间出来时,满脑子想着喝酒,竟然也没有想到要从史进处取些银两。 这下苦了,店家向他要酒菜钱,他却拿不出来,一推店家,转身就要走。 店家见李逵要走,连忙喊来店里的伙计,对他又推又拉,口中又骂骂咧咧,硬是不让他走。 李逵平日没醉酒时,脾气就火爆。 此刻十几斤烈酒下肚,那火不用点都快要爆炸了。 更何况,此刻这么多人在拱火,岂有不爆炸之理。 当下一把推开众人,朝着对面的店家就是一拳,把个店家打得鼻梁断裂,满脸是血。 边上那几个伙计见状,连忙拿起店内的棍棒、板凳,一起砸向李逵。 李逵虽然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脚步发飘,但脑子却还有三分清醒。 见众人拿着棍棒、板凳砸他,顿时双眼发红、怒火冲天,大喝一声。 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众人闻声,人人心头一怵,怛然失色。 这些人都只是寻常百姓,平日里哪曾见过这阵势? 看到此等凶悍猛人? 一下子全傻住了。 半晌,才在店家的喊叫声中,惊醒过来。 两个胆大点的,连忙挥起手中棍棒,闭着眼,咬着牙,用尽平生气力,狠狠砸向李逵。 李逵见那两人棍棒砸来,哈哈大笑,双臂往上一挡。 “嘭!” “嘭!” 两声巨响。 那两根手臂粗壮的棍棒,顿时断为两截。 那两个伙计,吓得惨叫一声,顿时脸色发白,瘫倒在地。 李逵此刻心头火起,右臂一挥,“啪”的一声,将面前一张大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李逵张开手臂,左右两手各抓起半张桌子,砸向众人。 吓得店家和几个伙计,屁滚尿流,一边喊着酒命,一边往门外逃窜。 正在大街上巡逻的官兵,听到有人喊救命,连忙大步往夜宵店冲来。 史进刚好在街道口,撞见巡逻的官兵。 见官兵正急急忙忙往街上跑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猜想一定是李逵出事了。 一跺脚,连忙跟在巡逻官兵后面。 大步往街上冲去。 第八十一章:发狂的雄狮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见大队巡逻官兵,正往大街上跑去。 心里已经预感到,李逵出事了。 连忙偷偷跟在后面,往前跑去。 史进因为心急,动作过大,脚下发出声响,跟了几十步,便被前面巡逻的官兵发现。 官兵中有人大喊一声:“后面有人!” 那些巡逻官兵立即停了下来,转身往后面张望。 史进连忙闪身躲到街口墙角。 领头军官看了眼街口处,命令几名兵士转回去查看,其余兵士继续往出事的夜宵店跑去。 史进盯着那几个兵士,见他们已经回身跑了过来,担心打草惊蛇,惊动前面大队官兵,便也转身躲向暗处。 夜宵店内,此刻李逵正闹得高兴。 他见店家和那几名伙计,全部逃窜出去,便开心地哈哈大笑。 随后,摇摇晃晃,边骂边往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店门口,便见一大队官兵,手拿兵器,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有道是,酒醉壮人胆。 李逵本来就以胆大闻名,现在喝得大醉,胆量更大了。 看见官兵冲过来,不但不怕,反而开口大骂:“来来来,你们这群软脚蟹,老子白天杀不过瘾,今晚就让老子杀个够!” 那些官兵一听,知道此人就是白天那个杀人魔头,全都吓了一跳。 那个领队的军官听后,心中暗道:“你这个杀人魔头,原来是躲在这里,还喝得大醉,这回合该老子立功了。” 想到这里,便先让一名兵士回去报告周魁督军,说白天杀人的贼子在夜宵店,请求周督军赶快派兵来增援。 随即大声命令兵士,一起冲上前去,将贼人抓拿归案。 这些兵士听后,却人人胆寒,畏手畏脚,不敢大步上前。 他们都知道李逵的厉害。 心里想着,白天他们三个人,就杀死六十几个官兵。 被杀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起码也有一百多个。 而三个贼人,却都毫发无损。 大队官兵到处搜捕,冲杀了大半天,最后连个影子都不见。 没想到,此刻却在这里撞见。 这些兵士,心里暗暗叫苦 不冲上去,是违抗军令,要被杀头。 冲上去,很有可能就要血溅三尺,当场丧命。 冲是死,不冲也是死。 兵士们手中拿着兵器,内心却惶惶不安,口中大声叫喊着,佯装要冲上去。 脚下动作却不敢太大。 只是将李逵远远围住,并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冲近前。 领队的军官见状,举起长刀,大声喊叫:“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现在贼人只有一个人,又喝得大醉,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快冲上去,活抓了他。” 同时,将长刀对着面前的兵士,大声喝道:“违令者,当场斩首!” 兵士们害怕被军官斩首,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李逵虽然喝得大醉,但心里却还是有点清醒。 眼看着兵士挥舞着兵器,向自己冲了上来,心里虽然也急,但知道自己此刻醉酒,脚步不稳,却不敢大步起脚。 只能挥起手中的两块破桌子,一块挡住兵士的刀枪,一块上下挥舞,砸向冲到面前的兵士。 李逵力大,加上兵士都心存畏惧,不敢逼得太紧,一时竟然无法靠近李逵。 军官见状,知道手下兵士害怕,不敢逼近,便在后面一边用脚猛踢兵士的屁股,一边用刀背砸向兵士。 堵住他们的退路,把他们硬逼上前,与李逵正面厮杀。 这些兵士身不由己,只能咬着牙,借助人多势众,挥舞手中兵器,硬撑着杀向李逵。 李逵酒醉,脚步不稳,走路都已经摇摇晃晃,是硬靠着一股狠劲在打。 现在被几十个兵士一冲,顿时站立不稳,往后连跌了好几步。 匆忙中,连忙用手上的破桌子撑住地面,才勉强站稳。 李逵被兵士这么一冲,冲得差点跌倒。 顿时心中大怒,一边张口骂着,一边将手中两块破桌子,用力砸向面前的兵士。 冲在前面的几名兵士,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扔掉手中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喊大叫。 “嗨!” 愤怒中的李逵,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像一头发狂的雄狮。 猛地腾空而起。 双手一挥,一把抓住一名兵士,倒提起兵士的双腿,啪的一下,将兵士的身体撕裂成两半,双臂一挥,将手中撕裂的两半尸体,用力抛向空中。 “哈哈哈!” “痛快!痛快!” 在众人的惊愕中,李逵一边狂笑,一边又冲上前,一手一个,抓起前面的两名兵士,用力砸向官兵人群。 官兵中顿时传来一阵惨叫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逵听到官兵的惨叫声,口中再次发出一阵狂笑。 笑罢,身体突然往前一扑,双臂一挥,又是一手一个。 又是再次抓起两名兵士,用这两名兵士做武器,抡向面前的官兵。 此刻的李逵,面露凶相,披头散发,犹如天神恶煞、阎王恶鬼,凶狠残暴。 官兵见状,人人自危。 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狠的人。 竟然凶狠到将人的身体,撕裂成两半,抛向空中。 用兵士的身体做武器,抡砸他们。 这些兵士,人人心惊胆战,一下子全被震住。 此刻,兵士已经没有斗志。 就算有几个胆大的,想战,也不敢战。 手中拿着兵器,又怕刺伤同伴,投鼠忌器,不敢往前刺,只得连连后退。 领头军官气得暴跳如雷,一刀劈翻一名撒腿往后跑的兵士,一边大声叫骂,一边挥舞手中长刀,冲在众人面前,杀向李逵。 军官一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猛砍。 军官的刀,没有砍到李逵,却把那两名被李逵抡在手上的兵士,砍得血肉模糊。 兵士见领头军官身先士卒,挥刀冲向前,带头杀向李逵。 心里受到鼓舞,胆气一下子壮起来。 又见那两名兵士已经丧命,心里没有了顾忌,便也挥舞手中兵器,一齐杀向李逵。 李逵抢过一名兵士手中的刀,狂喝一声,冲进人群,抡刀上下劈砍,左右削杀。 场地上皮肉飘飞、血水四溅。 让人惨不忍睹。 李逵这一番砍杀,一下子就劈翻五名兵士。 那五名兵士,有的脑袋被整个砍落在地,成了无头鬼。 有的头破血流,当场丧命。 有的断手断脚,躺在血水中,大声哀嚎。 其余众兵士,见此惨状,纷纷后退。 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那名军官趁李逵挥刀砍向人群时,偷偷地闪身到李逵身后。 瞅准时机,唰的一下,挥刀向李逵后腰砍去。 李逵刚才已是酩酊大醉,现在经这么一折腾,那酒反而醒了三四分。 只是酒后乏力,双腿发软,走路脚步摇晃。 他能够杀死那么多人,杀退那么多官兵,硬是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金刚俯身、天神下凡。 此刻,就在那名军官暗自得意,挥刀从后面砍向李逵时,李逵恰巧也正举起手中刀,一刀砍向身侧的一名兵士。 却没有想到,一脚踩在血水中,脚步一滑,加上双臂用力过猛,身体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连刀带人摔向前方,扑倒在地。 李逵这一摔,却救了自己一条命。 就在李逵脚下一滑,双臂用力过猛,身体重心不稳,往前摔倒的同时,那名军官手中的长刀,也堪堪劈向李逵后腰。 李逵一摔倒,军官手中的刀,一下砍空。 那双臂的挥出的惯力,一下刹不住,把军官的身体也甩向前方。 军官刹不住脚,一个摇晃,身体摔向地面。 “噗”的一声。 不偏不歪,刚好砸在李逵身上。 李逵刚才摔倒在地后,刚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却冷不防被军官那两百多斤的身体,从后面用力一砸,顿时惨叫一声,又趴倒在地。 “快,快!快来压住贼人!” 军官此时也发现,他身下压着的是李逵。 连忙嘶声大喊。 叫众兵士快来压住李逵。 众人刚才畏惧李逵的勇猛,被李逵凶狠的气势震撼住,都不敢真正上前与李逵拼命。 只是边打边躲,嘴上喊得凶,脚上却随时准备开溜。 此刻见李逵跌倒在地,又被领头军官压在身底下,看那情形,似乎已经是动弹不得,顿时又来了精神。 有十几个胆大的兵士,发一声喊,一齐扑向军官和李逵身上。 那名军官被众人身体一砸,顿时双臂骨折、两腿断裂,痛得发出如杀猪般的哀嚎。 李逵虽然没有被直接砸中,却也被众人压得头晕脑涨,四肢无力,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李逵醉酒,本来就全身无力,此刻被这么多人用力一压,纵然有雄狮般的勇猛,也丝毫发不出半点气力。 就在此时,史进已经摆脱那几名兵士。 一路找寻,终于来到夜宵店,刚好看到这一幕。 虽然史进看不清,被压在下面的人是谁,但凭着自己的直感,他心里已经知道,底下那人一定是李逵。 史进没有任何犹豫,刚要冲上前,去解救李逵。 突然听到街口处,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以及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随后,便看到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带着黑压压一大队官兵,至少有一百多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史进一见那军官,顿时脸色一变。 纵身一跃。 “呼”的一下。 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犹如猛虎下山,凶狠地扑向迎面而来的官兵。 “啪!” “啪!” 两声巨响。 史进双臂一挥,手下毫不留情,瞬间干掉两名冲在前面的兵士。 一人被史进一拳砸碎头颅,一人被他一把拧断脖子,连哼都未一声,便双双死于非命。 史进狂笑一声,一把抢过兵士手中的钢刀。 指着骑在马上的军官,口中大骂:“你这挨千刀的狗贼,老子今日先活剥了你!” 那军官一见史进,惊叫一声:“果真是你这贼人!” 史进双眼喷火,呼的一下,挥刀砍向军官。 第八十二章:拿命来!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七拐八折,摆脱那几个跟踪的兵士。 一路找寻,闻声赶到夜宵店。 此刻,刚好看见众人压住一人,史进料想,一定是李逵。 正要冲上前去解救,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还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史进看那骑在马上的军官,发现竟然是那位带兵围剿狐尾山,差点被自己一刀劈死的督军周魁。 那天如果没有李天霸为他求情,史进早就一刀送他下地狱,哪里还能留他活到现在? 可就是这个家伙,回去后恩将仇报,在知府面前诬陷李天霸,说他私通山寨贼人,事先合谋、内外夹攻,导致官兵大军围剿失败。 害得李天霸被知府下入死牢,后天就要被斩首示众。 史进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汉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此刻一见周魁,顿时怒火中烧,纵身一跃,扑身上前。 先干掉两名挡在前面的兵士,抢过兵士手中钢刀,一刀砍向周魁。 周魁见史进来势凶猛,连忙拨转马头,闪过史进凶狠的一击。 随即,迅速挥舞双刀,呼的一下,用力砍向史进。 史进也不躲闪,挥刀向上硬扛。 “噹” 钢刀相撞。 一声巨响。 周魁双臂一麻,左手钢刀脱手飞出,掉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上,右手钢刀发出一阵震颤,也差点被震脱手。 那马也被史进的刀力,震退三步,发出一声嘶叫。 虽然周魁骑在马上,双刀从上而下劈向史进,刀锋凛冽、势大力沉。 加上此人本就武功高强,力大无穷。 寻常人根本无法抵挡住这一击。 但史进不是寻常人。 史进不但当住周魁这一击,还将对方手中的双刀震飞一把。 周魁见史进臂力如此之大,吓得一边拨转马头,向后退去,一边大声命令兵士上前砍杀。 史进见周魁向后逃窜,大刀一挥,刚要杀过去,却被前面数名兵士挡住。 这些兵士都是周魁一手带出,作战勇敢、经验丰富,对周魁非常忠诚。 这些人中,有许多是白天参与追杀、围堵李逵他们的兵士,作战力比其他兵士强很多。 此刻,见史进犹如下山猛虎,凶猛无比,一上来就连杀两名兵士,一刀便将周魁手中的刀震飞。 心里也都一阵胆寒,人人自危。 但他们毕竟是受过特殊训练,胆气比普通兵士强,作战经验也很丰富。 见史进挥刀追杀周魁,便奋不顾身冲上前,挡住史进的进攻,挥舞手中兵器,杀向史进。 “滚开!” 史进怒喝一声。 挥起手中大刀,朝冲到前面的兵士一阵劈砍。 刀光剑影中,血水飞溅,残肢断臂夹杂着皮肉,连着浓浓的血浆,四处飘落。 兵士的凄叫声,在夜空中显得特别的恐怖。 在史进愤怒的砍杀中,已经至少有十几个兵士,倒在血泊中,死得非常凄惨。 这些兵士纵然勇敢,但面对史进这样凶狠残忍的砍杀,也是禁不住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周魁骑马站在边上,看见史进如此凶狠勇猛,也被吓得内心一阵发颤,瞬间汗毛直竖、怛然失色。 “快,快冲上去!” “谁将贼人砍杀,本督军重重有赏!” 惊慌中,周魁见兵士人人胆寒,畏缩不前。 连忙朝兵士大声喊叫,催促他们上前。 这些兵士对周魁很忠诚,闻声后,又都咬着牙,提起勇气冲上前,围住史进,不要命似的与史进拼杀。 史进又是一连砍翻好几个。 身上的衣衫,沾满敌人的鲜血,浑身散发出一股吃人的血气。 他一心要杀周魁,双眼怒视着对方,几次想要冲上去杀他,却被面前不断冲来的兵士挡住。 史进心中大怒,挥刀朝面前的兵士一阵猛劈,口中大声怒吼:“不怕死的过来!” 一个个勇猛的兵士,在史进面前倒下。 变成一具具尸体。 地面上血流成河,原本黑色的土地,已经被血水染成红色。 血水中,一具具尸体,一根根掉落的残肢断臂,一块块连着血浆的皮肉,让人触目惊心,心胆俱裂。 “放、放箭!” “快,放、放箭!” 周魁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颤声喊叫,命令兵士放箭。 他本来是想要抓活的。 想要把史进活抓起来,慢慢折磨他,报上次差点被对方一刀砍杀之仇。 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凶狠,只一个照面,便杀了他两个兵士,一刀将他手中的刀震落。 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就这么一会儿,史进一个人,一把刀,竟然砍死砍伤几十名兵士。 而这些兵士,并不是普通兵士。 是经过他一手训练,战场上,个个都勇敢善战,是孟州城军营中最优秀的战士。 平日里,一个就可以顶十个普通的兵士。 可就是这样一群勇敢的兵士,面对史进,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在史进凶狠的砍杀中,连一招都挡不住。 显得那么的脆弱。 那么的不堪一击。 自己刚才如果不是躲闪得快,此刻估计也躺在血水中了。 冲在前面的兵士,听到周魁喊放箭,急忙闪开退后。 闪得慢点的,又被史进砍翻在血水中。 后面几十个身带弓箭的兵士,闻声后,连忙从身上取下弓弩,弯弓搭箭,瞄准史进。 “嗨!” 史进一声怒吼。 呼的一下,将手中长刀,用力掷向远处的周魁。 周魁见史进的刀飞来,吓得连忙一缩身,用力拉紧缰绳,一把将战马拉起,挡住史进掷来的长刀。 那马一声嘶叫,缩起两只前脚,身体向上竖起。 “噗”的一声。 史进掷向周魁的长刀,不偏不倚,正好射在那战马的前胸。 顿时,血水直喷。 战马负痛,一边大声厮叫,一边朝外喷射血水,向后连跌几步后,倒毙在地。 周魁虽然躲过这一刀,却被那战马甩落在地,摔得鼻青脸肿,腰酸背痛、狼狈不堪。 边惨叫、边连滚带爬的躲向人群中。 史进见长刀没有射中周魁,气得连声大骂。 “刷刷刷” 一阵弓箭声响起。 一支支寒光闪闪的飞箭,闪电般向他射来。 电光石火间,史进身形快速移动,一阵闪展腾挪,身如鬼魅,快速躲过飞来的箭矢。 史进本来想抓拿前面的兵士,用来替自己挡箭。 却发现,此刻所有的兵士,都已迅速退后,与史进拉开距离,让弓箭手能够无所顾忌,从容的向史进射箭。 史进刚才也没有想到,这些兵士竟然如此训练有素,在这样慌张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有序的进攻、撤退。 史进不敢停顿,急忙一闪身,抓起地上一把带血的长刀,上下挥舞,削落接连射来的飞箭。 一边挥舞,一边转头看向夜宵店门口,刚才李逵被压处。 却发现,除了一些断掉的胳膊、带血的皮肉外,就只有十几具躺在血水中的尸体。 哪里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影? 连原本那些躺在地上,哀嚎不停,缺胳膊、短腿的伤员,也都不见了。 史进内心一阵焦虑,暗道一声:“苦了铁牛兄弟!” 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史进与周魁他们厮杀之时,夜宵店门口那些兵士,已经将被压得睡着了的李逵,从地上抓了起来,将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趁着史进与兵士厮杀时,偷偷跑近周魁身边,向他请示。 周魁一见抓到李逵,内心兴奋异常,又见那些兵士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就是被削掉皮肉,或者浑身几乎虚脱,毫无战斗力的残兵败将。 加上他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史进,比李逵还厉害十倍以上,所以,便命令那些兵士,先将李逵押回府衙大牢。 将那位立了大功,被众兵士压断四肢,以及昏过去的军官,以及那些受伤的兵士,全部带回去治疗。 史进看李逵不在,知道他已经被官兵抓去了。 再抬头四处张望,也看不见周魁,不知他躲在哪里,一时也找不到。 史进并不是一介武夫,更不是一个莽汉。 他是个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英雄豪杰,否则,吴用也不会那么看重他。 此刻,情急之下,史进决定不再恋战,先撤回去,再考虑如何解救李逵。 于是,突然快步冲上前,一个腾空跃起,佯装要冲上去与众人拼命。 口中故意大喊道:“周魁,拿命来!” 随即,在众人震惊之下,突然一个贴地翻身,跃向十几米远处的一堵高墙,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第八十三章:你还要骗老夫多久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第八十三章: 史进单枪匹马,冲入敌群。 仅凭一个人,一口钢刀,杀得官兵血肉横飞,横尸遍地。 史进一心想杀周魁,官兵却一波一波地挡在前面,不让史进靠近周魁。 面对官兵的层层围堵,史进下手毫不留情。 见人就砍,见兵就杀,像切瓜、割韭菜一样,一阵猛劈横砍,势不可当。。 大街上血流成河。 到处是缺胳膊少腿的尸体、散落的残肢断臂。 几具无头尸体,僵硬扭曲,更是恐怖。 让人惨不忍睹。 已经杀红了眼的史进,一时顾不上李逵。 等到周魁负伤逃窜,兵士乱箭齐发,史进在后退躲闪时,才猛地想起李逵。 转头看去,早已不见了踪影。 史进见周魁已经逃跑,一下子找不到人,李逵又不见,十有八九是已经被官兵抓拿,押回府衙大牢。 此刻,官兵弓箭手箭矢如雨,不断向他射来,随时都有中箭的危险。 史进跟李逵不一样,他是个聪明人,有勇有谋、智勇双全,是个将才。 史进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 不像李逵,有勇无谋,一介武夫,顶多就是个草莽英雄。 此刻,史进见周魁已经逃离,不知去向。 李逵又不见踪影,凶多吉少。 便当机立断,决定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救李逵。 史进刚才摆脱巡逻兵士,来到夜宵店附近时,就已经先观察好周边的环境,找好撤退时的后路。 他看到街道边有一堵围墙,正好隔开大街。 围墙高约五米,普通人很难翻过去。 可对史进来说,只要稍微助跑一下,便可借力翻越过去。 所以,史进一边挥舞手中大刀,削落身边的飞箭,一边大喊一声,忽然一个冲刺,佯装要冲进人群杀周魁。 就在众人发愣之际,史进已经迅速贴地翻身,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撑,人便借力一跃,快如飞豹,越过高墙。 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官兵反应过来,史进已经不见踪影。 过了许久,周魁也从惊恐中回过神,听到兵士报告,说史进已经飞跃五米高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魁惊魂未定地看着高墙,内心一阵后怕,黯然失色道:“这、这还是人吗?” 兵士闻言,也是心有余悸。 半晌,周魁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命令兵士撤退,回府衙向知府报告。 史进翻墙离开后,不敢到别处去,又悄悄地溜回老者家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房间。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佣人早就在厨房烧水做饭,老者也已经起身,正在大厅喝茶。 史进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将身上的血衣换下扔掉。 此刻,史进听到老者的咳嗽声,知道对方已经起来,连忙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突然,史进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在叫开门。 史进连忙起身,警惕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佣人打开大门,与对方打着招呼。 只听门外来人说,有急事要找太公。 随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外而入,一直走到大厅。 史进耳尖,听到来人与老者寒暄两句后,便告诉老者,说他儿子让他来禀告太公,昨晚山寨贼人潜入城内,准备来营救李天霸,被周督军抓获。 知府大人担心有变,决定提前在今日午时三刻,将李天霸连同昨晚抓获的贼人,一起斩首示众。 让贼人彻底断了救人的念头。 并叮嘱老者要注意安全,在家休息,不要外出。 史进听后,脸色大变,在房间内急得不知所措。 连那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注意。 史进想了想,便用水擦了把脸,开门走出房间,故意对着大厅处,叫声:“太公可是起床了?” 老者正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喝茶,听到史进的声音,连忙应声让史进进去。 史进先向老者施礼、请安。 老者见史进如此有礼,心情大好。 连忙请他入座,并给他倒了杯茶水。 史进连忙起身接过,先喝了一口,连声说:“好茶!” 老者听后,心里更加开心。 老者边喝茶,边向史进说起刚才的事,告诉史进贼人昨晚入城,被督军抓获,今日要和李天霸一起斩首示众。 聊着聊着,老者突然问起史进的同伴,问说起床了没有?叫他一起来喝杯茶。 史进骗老者说,同伴因为食量大,昨晚没有吃饱,半夜肚子饿,一大早就出去买东西吃。 老者笑着说:“你那同伴人长得壮,饭量自然大,吃饭不能客气,要吃饱。” 史进点着头,连声说是。 随即,突然起身,站到老者面前,双膝跪地,对老者说:“太公,小可有一事,想求太公帮忙,却又实难启齿。” 老者见状,连忙将史进扶起,表情温和的说:“有事但说无妨。” 史进故意低着头,轻声道:“小人有些贩枣本钱,被人赊欠许久,讨了多次,却分文未还。” 史进说着,假装在擦眼泪,故意揉了揉眼睛,暗中把眼睛揉红,装出一副可怜相。 然后顿了顿,又对太公说:“小人本就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他人长久赊欠,故想请太公修书一封,帮我引荐贵公子。” 老者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低头沉思。 史进见老者在沉思,想了想,便又道“公子才学渊博,又身在府衙高就,有他帮忙,小人被人赊欠本钱一事,便不足为虑。” 老者听后,思虑片刻,道:“此事不急,等明日我儿回来后,当面告知他,让他出手帮忙也不迟。” 老者心地善良,没有任何推托,满口应承。 史进听了,内心也暗道:“真是个善人!” 但心里却明白,自己肚子里的事,不能等。 于是,对老者说:“不是小人不能等,实是现下城中不太平,小人想此事如有着落,今日就离开此危险之地。” 太公沉吟片刻后,起身在大厅来回走步。 史进静静的看着老者,心里急得七上八下,表面却硬是装镇定,不敢露出内心的焦虑。 约一盏茶时间,老者终于停了下来。 他慢慢的坐了下来,双眼怔怔地看着史进,许久未说一句话。 史进内心有事,见老者不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内心有点紧张,胸口禁不住一阵狂跳。 半晌,强自镇定道:“小人除求太公外,实是无路可走,望太公可怜见,助小人讨回这身家本钱!” 老者听完史进的话,双眼从史进脸上移开。 随后,接连叹息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史进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道:“太公何出此言?” 老者又把目光转回,重新看着史进。 良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开口道:“后生,你还想骗老夫多久?” 第八十四章:不好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请求老者修书,向他儿子推荐自己。 说有一些被赊欠的红枣钱,想请老者的儿子帮忙催讨。 老者与史进聊了一阵后,突然双眼看着他,问史进还想要骗他多久? 史进听后,吓了一大跳。 双眼看着老者,一下子说不出话。 老者平静的说:“后生,我昨日就看出你不是卖红枣,只是见你颇知礼仪,说话得体,对老夫也很敬重,故不想拆穿你。” 老者说着,拍了下史进的肩膀,笑着说:“可你也不能一直拿话骗老夫,老夫可是一直在帮你。” 史进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连忙双手抱拳,跪地向老者致歉。 老者扶起史进,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对他说:“后生,坐下吧,咱慢慢聊。” 史进虽然起身,却没有坐下。 “坐吧,坐吧,不要见生。” 老者抬了下手,示意史进坐下,不要客气。 史进此刻,内心惶惶不安,既感内疚,对不起老者,又担心老者声张出去,惊动官府,引来官兵。 老者再次请史进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谈。 史进这才坐下,接过老者的递来的茶水,像喝酒一样,一样,一口喝干。 老者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 史进又是一口喝干。 老者依旧还是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 史进接过,仍旧一口喝干。 老者刚刚又要给他倒,史进却伸手拦住,说不喝了。 随后,对老者说:“太公,你明知道小人在骗你,为什么不骂我,还要留我在家住宿?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伤害你?” 老者笑了笑,慢慢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无路可走,才会来找我。要是你还有其他路,你也不会冒这个险,到一个在府衙当差的人家里投宿。” 史进点着头,沉声道:“太公分析得没错,小人确实是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 老者继续说:“至于伤害,我一点也不担心。” 史进问:“你就不担心,万一我是山寨贼人,杀人如麻,你和我在一起,随时都有危险。” 老者听后,哈哈一笑,道:“山寨贼人有凶狠的一面,也有重感情、讲义气的一面。我对你那么信任,在你落难的时候,出手帮你,你不可能恩将仇报!” 史进听后,感动得眼眶发红,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老者一步帮史进倒茶,一边说:“老夫猜想,你就是山寨的人,是来救李天霸。昨晚被周督军抓的那人,就是昨天跟你来的黑大汉。” 史进点了点头,说:“是的。不敢再瞒太公,小人叫史进,昨日随我来的黑大汉叫李逵,都是帮山寨朋友来救人。” 老者闻言,诧异道:“帮山寨朋友救人?你们俩不是山寨里的人?” 史进说:“不是,山寨头领和李天霸,都是这两天才相识。” 老者问:“刚刚相识两天,就这么替人家卖命?” 史进道:“李天霸为人忠义,以前救过山寨头领的命,我等兄弟敬他是个好汉,如今他被小人诬陷,自然要出手相救。” 老者听后,沉默许久,随即问:“史兄弟,此事老夫能帮上你吗?” 史进连忙道:“实不相瞒,山寨原定于明日在刑场救人,可如今,行刑之日突然改为今日,来不及上山通知,此事恐怕凶多吉少。” 老者顿了顿,又问:“适才要我引荐犬子与你相识,所为何事?” 史进听后,急道:“贵公子在府衙当差,小人一来想拜托他好生照顾李天霸和李逵,尽量不要让二人多吃苦。” 老者点头道:“此事不难。第二件又为何事?” 史进道:“今日刑场上,不管山寨兄弟是否赶到,我都会出手相救。” 老者惊叫:“不可!千万不可!” 说着,老者又连连摇头道:“官兵数百人,你自己一人,如何就得了他们?岂不是白白送死?” 史进道:“纵然一死,也要出手相救。” 老者沉默片刻,问:“此事犬子又焉能帮上忙?” 史进双眼看向老者,沉声道:“太公,今日我出手后,若当场被杀,亦无话可说。” 老者连忙挥手制止道:“出征前,不可说此不吉利的话。” 史进笑笑道:“若得上天垂怜,侥幸不死,就用得上贵公子帮忙。” 老者疑惑道:“老夫愚钝,史兄弟请明说。” 史进道:“若小人未当场被杀,就请贵公子向张知府进言,说今日午时三刻已过,若再行刑,阴阳不合,血气不散,日后恐对知府不利。” 老者高兴道:“好主意!” 随即,又皱了皱眉,忧虑道:“只是那张知府是否肯听。” 史进笑道:“我听李天霸说,张知府为人迷信,平日最注重阴阳之合,忌讳死神鬼魂。” 老者想了想,也说:“老夫似乎也有听犬子说过。” 史进双手抱拳,对老者说:“只要贵公子肯从中帮忙,引导知府选择明日问斩,山寨兄弟就来得及下山救援。” 老者沉思许久,对史进说:“史兄弟,你我既然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冥冥之中就注定,今日要由老夫帮你解围。” 史进听后,激动得立马站了起来,要向老者跪拜。 老者连忙伸手扶住他,焦挺不要多礼。 随后,又对史进说:“史兄弟,此事重大,关乎史兄弟等人的生死,就由老夫亲自走一趟,去府衙找犬子,细说一切,方可保万无一失。” 史进闻言,连忙道:“太公大恩,小人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老者笑着说:“无妨,史兄弟尽管去做你的事,托犬子帮忙之事,就交由老夫着落。” 史进再三向老者表示感恩。 话分两头,却说那边薛永回到狐尾山,面见吴用、王庆、张化、张干后,将自己在卖艺时,被张知府公子欺负,在对方出手时,鲁智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打死张公子和他的保镖、管家。 以及后来二人与官兵发生厮杀,杀死杀伤官兵,不计其数, 在危急关头,李逵刚好赶到,出手相助,帮二人解围。 在与鲁智深放手后,他和李逵二人被官兵堵在死巷内,幸的史进赶来,救二人于生死之间。 吴用听了后,一阵感叹:“难怪不见李逵兄弟,我也正寻思着,可能是偷偷下山。” 随即,急急问道:“李逵兄弟现在在何处?” 薛永道:“正与史进一道。” 吴用闻言,才松了口气。 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好!” 第八十五章:下山救人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薛永当天晚上就赶到狐尾山。 吴用正在为李逵不在山上,暗自心急,薛永到了。 薛永将自己在孟州城内,遭遇官兵追杀、围堵的经过,对吴用、王庆、张化、张干等人细说了一遍。 并特地强调,在他和鲁智深遭遇官兵围堵,处于危急关头,多亏了李逵赶到,出手帮二人解围。 吴用得知李逵已经有着落,正与史进一道,心里略微放松。 正当众人在庆幸薛永脱险,商议下一步救人计划时,吴用突然皱紧眉头。 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皆被他吓了一跳。 薛永惊问:“哥哥,何事不好?” 吴用猛地起身,正色道:“薛永兄弟,你们几个大闹孟州城后,杀死那么多官兵,必定惊动知府。” “知府也必然猜出,你们是山寨派出的人,是去救李天霸。” 说到这里,吴用望着众人,顿了顿。 随即,加重语气道:“知府担心山寨会再有大动作,到时候节外生枝,很有可能会将李天霸的斩首日提前,改在明日午时三刻。” 薛永、王庆、张化、张干闻言,皆心头一惊。 张化急道:“学究哥哥,这如何是好?” 王庆想了想,对吴用道:“哥哥,不如今晚下山,明日提前埋伏在刑场周边,等李大侠一到,立马动手。” 吴用道:“王庆兄弟说的是。我们今晚就下山,神不知鬼不觉,摸黑进城,明日打他的措手不及。” 他说完,看着众人,继续道:“有劳薛永兄弟,再跑一趟盘龙山,将我等的计划告知扬头领。” “请他即刻招集人马,连夜进城。如若来得及,便在进城山脚下回合。倘若碰不到,明日午前,在刑场东侧闹市会合。” 薛永闻言,立即起身,就要告辞下山。 吴用连忙叫住他,让他吃完饭再下山。 薛永摆了下手,说事情急,随便带点干粮,在路上吃就行。 张化听后,内心暗暗感动,吩咐小头领,给薛永准备一袋干粮,一壶好酒。 薛永接过干粮和酒,便告辞众人下山,往盘龙山而去。 吴用和王庆、张化、张干,边吃饭,边商量明日救人之事。 吴用提醒王庆、张化道:“薛永行动等人遇到的官兵弓箭手,不可小视,要事先想好对付他们的策略。” 王庆说:“由我率一队人,在刑场侧面埋伏,发现弓箭手,马上先冲上去,将其阵脚打乱,让他们没有机会发射弓箭。” 吴用沉思片刻,对王庆道:“听薛永兄弟说,弓箭手是官兵中最危险的一关,要多加重视。还是由张化兄弟,与你一道负责狙击官兵的弓箭手。” “由我负责杀退行刑台上的监军、行刑官,实施救人行动。薛永、杨林、鲍旭,负责率队断后,狙击闻讯赶来增援的官兵。” 王庆、张化听后,也都表示赞成。 众人吃完饭后,按照计划,张干在山上留守山寨,王庆、张化和吴用,率一百名精兵,各带随身兵器,连夜出发。 吴用、王庆、张化率众人,按史进交代的,从山脚下小溪下面道口,一路偷偷摸进城。 此刻,已是深夜,吴用与王庆、张化让众人稍作休息,边等薛永、杨林他们。 等了约两个时辰,薛永、杨林、鲍旭也到了。 杨林让焦挺留在山寨,自己和鲍旭率一百精兵,随薛永一起赶来。 吴用和王庆、张化,见到薛永、杨林、鲍旭率兵赶来,都很高兴,连忙一一上前行礼。 杨林也将丧门星鲍旭,介绍给王庆、张化相识。 随后,吴用先将原先与王庆、张化商量好的,由他负责斩杀行刑台上的监军、行刑官,王庆、张化负责率队狙击官兵中的弓箭手。 薛永、杨林、鲍旭,负责率队断后,狙击闻讯赶来增援的官兵的计划告知众人。 薛永、杨林、鲍旭,对吴用的计划安排,都非常赞同。 吴用见此,便不再多说。 立即吩咐众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行事。 众人各自打扮成商贩、郎中、工匠、耕者,还有赶趁人等走江湖、跑码头各类人物。 很快,众人便装扮停当,并将兵器藏于暗处。 吴用表情严肃,郑重向众人交代,一定要小心行事,凡事不可张扬,遇事要冷静,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影响大局。 同时,再次提醒众人,午前在刑场东侧闹市会合。 交代完毕后,众人便各自依计行事,分批行动。 两百多人的队伍,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中午时分,离午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 吴用、王庆、张化,已经与薛永、杨林、鲍旭等人,在刑场东侧闹市会合,暗中观察四周的动静。 不久,便见一大队官兵,约有两百多人,在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率领下,威风凛凛的往刑场赶来。 吴用拿眼一看,正是前天带领大队官兵,去围剿狐尾山的督军周魁。 见是此人,吴用内心暗暗发笑,心里想着,此番多亏这厮传话,否则,我这计划还不知如何实施。 哪有今日李天霸被下死牢,众头领半夜潜入孟州城,赴刑场冒死相救。 今日众人义薄云天之壮举,全要仰仗这位周督军的成全。 周魁虽然从众人面前经过,却并没有发现吴用、王庆、张化、薛永等人。 一来周魁骑着高头大马,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态。 根本没有想到,危险离他这么近,吴用这些要他命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二来吴用、王庆、张化等人,虽然他都见过,但今日他们都化妆易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就在吴用内心暗暗发笑时,突然,后面一阵锣声响起。 然后,一个粗大的声音,不停地吆喝道:“狐尾山贼人李逵、李天霸,今日斩首!” 紧接着,便看见张知府骑着马,率一队官兵,押着两辆囚车,囚车上各关押着李逵、李天霸,正向行刑场走来。 吴用冷不防看见李逵,心里一惊,暗道,这黑厮如何落得如此下场? 情急之下,连忙睁大双眼,紧张地朝四周仔细看去。 接连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到押史进的囚车。 直到此刻,吴用心里才慢慢平息下来。 心里想,这黑厮被抓,定是不停史进劝告,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才会落入官兵之手。 李逵、李天霸二人,在囚车里并没有注意到吴用等人。 李逵满脸怒容,一路破口大骂,大喊大叫个不停,叫嚷着要杀了张知府、周魁。 张知府儿子被杀,此刻内心既愤怒、又悲伤,一路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 吴用朝张知府暗暗冷笑一声。 见押送李逵、李天霸的囚车,已经从面前驶过。 连忙给同样是一脸惊奇的王庆、张化、薛永、杨林、鲍旭等人,比了个手势。 让众人快速分开,各就各位,依计行事。 第八十六章:九纹龙史进在此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看着囚车上的二人。 李天霸昂首挺胸,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李逵则满脸怒气,一路不停地打骂。 吴用见到李逵,内心一紧。 他担心史进也出事了。 当看到没有押送史进的囚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当张知府骑马从吴用面前经过,吴用内心发出一声冷笑,暗道:“果然被我料到,好戏就要开始了!” 随即,便朝边上的王庆等人做了个手势,让众人各就各位,依计行事。 此刻,刑场四周,已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行刑台上,张知府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在中间。 边上站着一位文书,正是那老太公的儿子,李远,手上拿着一张行刑公文。 另一边则站着督军周魁,手持双刀,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台下众人。 李天霸和李逵,分别被绑在两根粗大的木头柱上,两名刽子手手中握紧大刀,气势汹汹地立在二人身后。 行刑台下,排列着两队手持兵器的官兵。 许多人就是那天晚上,被史进杀得叫苦连天、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 此刻,这些人却个个精神抖擞,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吴用、王庆、张化、薛永、杨林、鲍旭等人,与两个山寨下来的两百名兵士,此刻已经都按照计划,分散穿插埋伏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行动信号。 不久,人群开始拥挤、推拉起来,有挑担的商贩、也有手持棍棒的江湖艺人,更有推着大板车的车夫…… 抱怨声、怒骂声、嘶叫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人流一会儿进,一会儿退,最后,终于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把前面两队官兵,也推得东倒西歪、连连后退。 行刑台上,李远望着张知府,见对方脸上明显露出焦虑、紧张的神情,连忙对他说:“大人,情况不对,要不将斩首日期改在明天,现在我们还是先撤。” “不可!” “大人,千万不能撤。” 张知府还未说话,边上的周魁急忙大声道:“我已经在后面埋伏弓箭手,只要贼人一出现,弓箭手就会现身而出,乱箭齐发,贼人一个也跑不了!” 周魁看着张知府,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兴奋地说:“大人请放心,有卑职在,定保大人无恙。” “九纹龙史进在此!” “狗官,老子先劈了你!” 话音刚落,一声怒吼声,在半空中如炸雷般响起。 紧接着,从半空中跃下一条大汉,手持长刀,一刀劈向周魁。 周魁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硬接。 危急中,保命要紧,周魁也顾不得难看,急忙就地一滚,跳到台下兵士中间。 虽然滚得难看,却堪堪躲过对方致命一击。 “史大哥,你可来了!” 李逵一眼认出是史进,高兴地大叫起来。 李天霸看到史进,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叹息道:“唉,可惜了这样一条好汉!” 史进见周魁躲到人群中,一时杀不了,便迅速转身,手中刀一挥,将李天霸、李逵二人身上的绳索斩断。 两名刽子手吓得浑身发抖,早已扔掉手中大刀,逃得不知去向。 吴用在人群前面,一眼看到史进,心里一喜,急忙朝王庆、张化大喊:“杀!” 喊杀声刚落,吴用人已经纵身一跃,从人群中飞身跃上行刑台上,口中大喊:“史进兄弟,吴用在此!” 史进一听吴用的声音,激动地大叫:“哥哥!” 李逵、李天霸二人,也各自拿起刽子手丢下的大刀,正要杀向官兵。 见到吴用,李逵兴奋地大叫:“哥哥,铁牛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李天霸也朝吴用喊道:“多谢先生舍命相救!” 吴用朝史进、李逵、李天霸道:“山寨众头领也来了。” 史进、李逵、李天霸这才看见王庆、张化、薛永、杨林、鲍旭等人,正在刑场上与官兵厮杀。 现场一片血腥,惨叫声不断。 血水、皮肉,到处飞溅。 此刻,周魁也认出吴用、史进张化等人,见山寨贼人众多,连忙甩手朝半空中扔了一支响箭。 顿时,从后面冲来一大队弓箭手,个个弯弓搭箭,准备发射。 吴用见李逵、李天霸已经救出,便先朝史进喊道:“活抓知府,做人质。” 随即,迅速跳向那些弓箭手,挥刀猛砍。 王庆、张化二人,也已经挥刀冲入,对着弓箭手,一阵削劈砍杀。 顿时,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不停地响起。 李天霸一眼看见人群中的周魁,顿时双眼喷火,大骂一声,挥刀向他杀去。 李逵看见知府,正被史进捆在一边,一下子忘记了吴用的话,挥刀砍去。 边上的李远见状,惊慌中连忙大叫:“好汉,刀下留人!” 李逵在监狱里,多亏了李远的照顾,才没有受到太多的折磨,对他心存感激。 闻言,顿了顿,大声喝道:“此人罪大恶极,留他干嘛?” 史进也对李逵道:“铁牛兄弟,学究哥哥交代,留着他另有用处。” 史进转头问李远道:“你是李太公的公子?” 李远道:“正是在下。” 史进道:“多谢你帮忙照顾他们两个,此恩没齿不忘!回去后请转告太公,大恩容日后厚报!” 说完,一手提快吓昏了的张知府,大声朝台下官兵喊道:“大家都听着,张知府在我手上,他命令大家放下武器,不要再打!” 众官兵听到史进喊声,慢慢地都停了下来。 在场的官兵们,很多人这两天都在厮杀,好几次都差点把命搭上。 能活到现在,真的是运气,是老天在保佑。 每次厮杀完,都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现自己头颅,确确实实还在脖子上,这才相信,自己真的还活着。 这些官兵本来就不想打,能活到现在,真的已经是奇迹了。 好运气不可能天天有。 再打下去,脖子上这颗脑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搬家。 所以,此刻一听史进说,张知府叫大家放下武器,不要再打,心里都松了口气。 也不管是真是假,连忙都放下手中兵器,站在原地不动。 周魁一见,急得大声喊道:“不能放下兵器,知府大人被贼人抓住,快救知府大人!” 有一些平日里忠诚于周魁的兵士,听了后,就想要弯腰去捡扔在地上的兵器。 王庆、张化、李逵等人见状,立马冲上去,手上毫不留情,挥刀砍去。 可怜这些兵士,连反应都来不及,便成了刀下之鬼。 有的一转眼,便成了无头之鬼。 李逵正憋着一肚子火,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冲入官兵中,一阵乱砍乱杀。 瞬间又是血水飞溅、哀声一片。 吴用连忙大声喝令道:“铁牛住手!” 李逵听后,嘴上咕噜了几句,极不情愿地停下。 李天霸刚才挥刀杀向周魁时,被众多兵士冲乱,一下子找不到对方。 此刻一听周魁的声音,双眼唰的一下,盯向他。 一声怒喝:“周魁,哪里跑?” 第八十七章:李天霸报仇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如天兵天将,突然从半空中跃下。 杀得周魁手忙脚乱,狼狈不堪,连滚带爬躲进兵士队伍中,才捡回了一条命。 周魁见山寨来的人多,众头领个个如凶神恶煞,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官兵死伤惨重。 只一会儿功夫,官兵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折损了一大半人马。 周魁见势不妙,连忙朝半空中扔了一支响箭。 通知埋伏在暗处的军中弓箭手,迅速出来增援。 吴用见情况危急,急忙挥刀杀向弓箭手。 王庆、张化也率领山寨兵士,冲入弓箭手队伍,挥刀一阵砍杀。 面对吴用、王庆、张化这样凶悍的勇士,这群弓箭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箭还来不及发射,就被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周魁在惊慌中,又见史进挟持张知府,命令兵士放下武器,兵士也已经丧失斗志,纷纷放下手中兵器。 周魁见大势已去,急得大声喊叫,命令兵士进行抵抗。 李天霸正在暗中寻找周魁,此刻听到对方的声音,连忙循声望去。 见周魁正躲在兵士中,挥舞双刀,对着兵士大喊大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天霸怒火中烧,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纵身一跃,挥起手中钢刀,朝周魁一刀砍去。 周魁见李天霸双目喷火,一副拼命的架势,吓的浑身一哆嗦。 周魁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是军队中的精英,在军中比武大赛中,打败各路高手,号称勇冠三军。 比武大赛夺魁后,更被冠以孟州第一高手。 但在李天霸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自己平日里之所以耀武扬威,完全是仗着督军的头衔。 但即使这样,也不敢在李天霸面前过分嚣张,因为李天霸的武功,比周魁高出十倍以上。 又是兼军队的武术教官,指点官兵练武。 自己手上那点功夫,在别人面前,或许还有点好使。 但在李天霸面前,周魁就是使出浑身解数,把吃奶的力气用尽,也绝对过不了十招。 二人的武功,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 另外,李天霸是张知府的私人保镖,不是军营中的人,也不归他管。 即使想管,李天霸也不尿他。 所以,周魁感觉自己在李天霸面前,一直抬不起来,处处矮对方一截。 暗地里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次天赐良机,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可以将他斩首示众。 却不曾想,山寨里这帮草莽英雄,竟然如此看重义气,接二连三,冒死前来相救。 此刻,见李天霸怒发冲冠,双目圆瞪,一副吃人的模样,吓得浑身一颤。 李天霸的刀,夹带着一股凌厉的寒风,已经砍到眼前。 周魁想退,已经迟了。 想闪身避开,也已经来不及。 李天霸的刀,不但势大力沉、气势磅礴,更是快如闪电。 周魁连想都来不及想,便本能地挥起双刀,拼尽全身力气,用力劈向对方的刀面。 周魁是个聪明人,知道以自己的功力,根本架不住对方那气势汹汹、雷霆万钧的一击。 慌乱中,不敢正面迎击,只能拼尽全力,双刀砍向对方的刀面,借助巧劲,四两拨千斤。 将李天霸的刀,硬是逼开几寸,堪堪闪过。 李天霸此刻怒火冲天,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手臂一轮,反手又是一刀劈向周魁的脑袋。 周魁双刀快速向上削挡,那颗头本能的向下一缩,又躲过李天霸致命的一击。 李天霸一声怒吼。 纵身一跃,双臂翻转,手中大刀由上而下,呼的一下,突然劈向周魁的天灵盖。 周魁心头一凉,双刀还来不及挥起。 便见头顶上白光一闪,犹如一道闪电,一划而过。 “啪!” 一声巨响。 周魁只感到震耳欲聋,头顶如遭雷劈。 手中双刀脱手掉落。 连痛都还来不及,便双脚一软,趴倒在地。 看时,周魁的整个头颅,已经被李天霸的大刀,一刀劈成两半。 刀口直达胸腔。 几乎把周魁的胸腔,也劈成两半。 恐怖至极。 李天霸见大仇已报,抬头朝天,口中发出一声吼叫。 吴用见周魁已经被李天霸杀死,口中大叫一声:“好!” 纵身一跃,跳上行刑台。 一把从史进手中抓过张知府,先对史进说:“史进兄弟,你先带领众人冲出去!” 然后,将手中刀架在张知府脖子上,厉声道:“叫兵士散开,不然我一刀送你下地狱!” 张知府浑身发抖,张了几次嘴巴,才终于发出声:“快、快散开。” 官兵中刚才还有人拿着兵器,正在犹豫不决。 后来,见督军周魁,已经被李天霸杀死。 又见李天霸瞪大双眼、满脸怒气,手握大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在人群中,像天神下凡一样,霸气十足。 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斗志。 此刻,又听张知府在喊散开,连忙往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 史进并没有走,依旧站在吴用面前,他要保护吴用。 虽然史进也知道,吴用的武功,比他强出很多,根本不用他来保护。 但他还是毫不犹疑,本能地站在吴用边上,守护这位他心目中最敬重的大哥。 吴用见状,知道史进不放心他的安全。 心里也暗自感动。 更加认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眼前这位九纹龙史进,不但武功高强、为人仗义,而且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是军中难得的将才。 日后定可堪当大任。 吴用对史进道:“史进兄弟,你和薛永熟悉出城之路,你可先带领一队人马冲在前面,薛永可与杨林、鲍旭一同断后。” “前后呼应,方可保万无一失!” 史进闻言,点头称是。 随即,跃身跳下行刑台,先对王庆和张化道:“我先带一队人马做先锋,杀出去!二位兄弟随后,请务必保护好学究哥哥!” 王庆、张化听后,齐声应答,让史进尽管放心。 史进听后,双手抱拳道:“史进谢过二位兄弟!” 说完,转身呼叫李逵。 李逵此刻正一肚子不爽,有火没地方发,跑来跑去,到处想找人打架。 听到史进叫他,以为又要与官兵厮杀了。 连忙大声应道:“史进哥哥,铁牛在此,要杀哪个狗官?” 史进道:“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兵士已经放下武器,为散开一条路,我们快走!” 李逵闷闷不乐道:“不杀了,就这样回去了?” 史进道:“走!” 说着,向那些山寨小头领挥了下手,示意他们跟上,冲出去。 小头领马上带领众喽啰,一起出发。 众人发一声喊,跟着史进、李逵一起往前冲去。 第八十八章:用他们的血,给俺止渴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李逵率领众人,一路冲出刑场。 吴用一手提着张知府,一手持刀,走到李天霸面前。 吩咐他与杨林、薛永、鲍旭,一同断后,防止官军有援兵到。 随即,便与王庆、张化一道,往前冲去。 吴用等人刚冲出不远,突然听到官军中有人大声叫喊:“弟兄们,周督军往日对我们不薄,杀了贼人,为周督军报仇!” “杀贼人,为周督军报仇!” “救出张知府,杀贼人,立功受赏!” “杀贼人,救张知府,为周督军报仇!” 喊声刚落,便有很多人附和,跟着大声叫喊。 大声叫喊的,正是周魁的几位心腹,副督军、指挥使、副指挥使。 这些人都是周魁一手提携,平日里与周魁交情深厚。 他们见吴用抓住张知府,要挟众兵士,准备撤离,一下子爆发起来。 一边叫喊,一边拿起兵器,鼓动众人冲上去,与吴用他们拼命。 随着喊声,许多人也纷纷拿起扔在地上的兵器,一边大喊一边冲向吴用、王庆、张化等人。 这些人有军队中的精英,也有刚才被冲杀散掉的弓箭手。 虽然他们心里也很害怕,这两天接连厮杀了几场,能活到现在,确实已经是运气了。 谁不害怕?谁会真正不怕死? 如果再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一刀砍翻,倒在血泊中,再也看不见晚上的月亮。 但这些人,大多数,又都是周魁一手带出来。 他们的心理素质,比一般的兵士要强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周魁比较忠心。 周魁这人,虽然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见有比他强、比他有厉害,自己驾驭不了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甚至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 但对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却很好,很会关照。 不管是收拢人心也好,是表面做样子给人看也罢,总之,大家天天在一起,感情确实还是有。 周魁跟李天霸不同,李天霸性格直爽、豪迈不羁,行事雷厉风行。在指导士兵训练时,态度强硬,要求非常严格,说一不二。 对不遵守军令者,毫不留情,非打即骂。 兵士对他除了害怕,心里更是有很多的埋怨,大多都是敬而远之,谈不上感情。 在这方面,周魁确实比李天霸更得人心。 所以,刚才见周魁被杀,这些兵士心里既害怕,又愤怒。 只是畏惧于吴用、李天霸、史进、李逵一帮人的勇猛凶狠,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都不敢强出头。 这里面也有一些,是张知府的亲信,他们见张知府被对方抓做人质,心里也都很急。 想上前解救,却同样也畏惧对方的凶猛,一样都是敢怒不敢言。 但人人心里面,都憋着一股气。 只是没有人鼓气,散作一团,拎不起来。 现在一听有人带头喊杀,便一下子被激活了血性,人人跟着喊叫,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其他本来已经害怕、厌倦,不想再拿命厮杀的兵士,见状,也只得重新拿起武器,加入到队伍中。 人数还不少,足足有百来人。 吴用冷笑着,对张知府道:“看来你的话不太好使。” 张知府以为吴用要杀他,吓得连声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吴用道:“先留着你,或许还有用。” 说完,对王庆、张化喊声:“杀!” 手中大刀一挥,率先杀向那些冲来的兵士。 王庆、张化也紧跟其后,挥起手中兵器,狠狠杀向官兵。 顿时,又是一阵刀光剑影,一场血雨腥风。 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吴用一手提着张知府,一手挥刀对冲到眼前的官兵,左削右砍,瞬间就杀死四五个兵士。 有几个胆大的兵士,冒死要冲近前,来抢夺吴用手中的张知府。 还没有等他们冲到吴用身边,就被王庆、张化几下砍翻在地。 但百来个官兵,此刻几乎是一拥而上,而且都是憋着气,提着一股劲。 有的是忠诚于周魁的死党,发誓要为周魁报仇。 有的是受过张知府的恩惠,一心想要救出张知府。 也有的是见大家都冲上,也就跟着上。 这些人心里想,别人都上去,自己如果不跟上,说不定当场就会被自己一刀杀。 如果上,说不定还能活命,甚至还能立下些功劳,得到奖赏。 兵士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 人多力量大,你冲我推,一波接一波地冲上来了。 有的是真拼命在冲,有的是被后面的人群,硬推硬挤,逼得身不由己冲上去。 虽然只一会儿工夫,就被吴用、王庆、张化等人,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但还是不肯退后,硬是咬着牙,往前冲。 就在双方惨烈的厮杀中,突然听到官兵中有人大喊:“援兵来了,快冲上去,杀掉贼人!” 吴用听到后,心里也有点着急。 他多少还是会担心,仅凭薛永、杨林、鲍旭他们,能不能应付得了后面的援兵? 吴用对王庆、张化大声喊道:“二位兄弟,后面援军人数不知多少?你们快去增援杨林他们,这里留给我就行!” “不行!” 王庆朝吴用应道。 “援兵没有解决,接下来更危险。快去!” 吴用嘴上喊着,手中大刀砍的更凶、更快。 瞬间,又砍杀了好几个官兵。 王庆想了想,对张化喊道:“张化兄弟,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完,王庆猛地一阵劈杀,转身往后面奔去。 张化此刻双眼发红,正杀得起劲,根本顾不上应答。 王庆大步冲向后面援军。 人还没到,就已经听到一阵喊杀声,以及刀剑击打发出的阵阵声响。 王庆看见援军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多少人。 杨林、薛永、鲍旭、李天霸等人,一边大声叫骂,一边不停地挥舞手中兵器,拼命地与援军官兵厮杀。 几个人的衣服上,都已经沾满了血迹。 喊杀声、击打声、受伤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就在吴用、张化等人,正在与周魁的亲信,以及那些余下,重新投入战斗的官兵,再次进行厮杀。 王庆、杨林、薛永、鲍旭、李天霸等人,也在后面狙击官军援兵,双方正在进行一场殊死拼杀。 吴用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大喊:“哥哥,史进在此!” 吴用心中一喜,大声道:“来得好!” 话音刚落,又听到一声:“哥哥,俺铁牛来了!” 不用说,吴用也知道,是史进、李逵他们,见自己迟迟未到,又转头杀回来了。 而且,来得那么及时。 “哈哈哈!” 吴用放声一阵大笑。 笑罢,突然脸色一变,大喊一声:“杀!” 张化也朝史进、李逵大喊:“二位兄弟,今日就杀他娘个痛快!” 吴用见史进、李逵带着队伍,又杀回来,形势已经发生了转变,明显又对自己这边有利了。 便大声对那些官兵喊道:“放下兵器者,免死!继续抵抗者,杀无赦!” 史进大喝一声:“想活命的,滚开!想死的,留下!” 说完,史进把手中钢刀,朝上一挥,刀锋凌厉,撕裂空气,发出一阵锐利的破风声。 官兵中,已经有人被震慑,又开始犹豫了。 这些犹豫的人,就是那些本来就已经提心吊胆,心里不想打,却又不敢不打。 被逼着没办法,才又重新拿起武器的那些人。 此刻,他们见史进、李逵,这两个杀人魔王,又带人重新杀了回来,心里那才真的叫一个怕。 现在,被吴用、史进这么一喊,顿时,刚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勇气,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惶惶不安中,突然听到李逵大声咆哮:“哥哥,杀了他们,拿他们的血,给俺止渴!” “哈哈哈!” 张化听后,突然哈哈大笑,高声喊道: “老子不但要喝血,还要剥皮,生吞活吃他们的肉!” 第八十九章:生死关头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见史进、李逵又杀回来,心里暗喜。 大声警告官兵,放下武器,再继续抵抗者,杀无赦。 史进也大骂,想死的留下,不想死的快滚开。 李逵见二人大声叫喊,直接咆哮,要杀了官兵,喝他们的血。 这些官兵一听,人人毛骨悚然,背上一阵发凉。 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大喊一声: “不打了!他们不是人,是吸血鬼、杀人魔王!” 这一喊,军心顿时动摇。 “快跑啊,他们是喝人血的魔鬼!” “他们喝人血,还要吃人肉!” “快跑,不跑就没命了!” “不打了,快跑!” 紧接着,马上又有好几个人跟着大喊。 有道是一呼百应。 斗志开始丧失。 士气没了,军心也散了。 这些人喊完,就有许多人扔掉兵器,撒腿便跑。 呼啦一阵,转眼间,就跑掉一大半人。 余下的这些官兵,虽然没有放下武器,还在咬着牙拼命抵抗,却已经是人人自危,个个胆战心惊。 早已是强弩之末,师老兵疲、困兽犹斗。 吴用见官兵只剩下几十人,而且兵无斗志、尽显疲态,不用几个回合,就要被杀个精光。 于是,转头对史进说:“兄弟,这里就留给你和张化兄弟了,我和铁牛去狙杀援兵!” “哥哥,你放心好了,这些还不够咱一个人杀!” 史进听后,大声喊道。 张化一听,却急了,大声叫道:“史进兄弟,多留几个给我,我还没杀过瘾!” “哈哈哈!” 吴用听后,发出一阵大笑。 随即,转身朝李逵大声喊道:“铁牛,跟我来!” 李逵已经杀红了眼。 根本没有听到吴用的声音。 仍旧拼命挥动手中钢刀,口中不停的叫骂着,手上钢刀像切西瓜一样,“噼噼啪啪”的砍个不停。 吴用看李逵时,见他披头散发、胡须倒卷、双眼发红,两颗火爆的眼珠子,圆滚滚,瞪得比牛眼还大。 整个人脸上、眉毛、胡须,全部被溅满了鲜血。 衣服撕开,露出满身毛发的胸膛。 活脱脱,就是一个,刚从阴曹地府中跑出来的催命鬼。 吴用见李逵杀的兴起,根本停不下来手,便不再叫他,转身直接一个人往援军方向杀去。 吴用杀到跟前,见李天霸、王庆、薛永、杨林、鲍旭等人,正与官兵援军杀得不可开交。 看那些官兵,黑压压一片,起码也有三百多人。 李天霸、薛永和王庆、杨林、鲍旭等人虽然勇猛,杀得官兵哭爹喊娘、死伤惨重,但却挡不得官兵人多,前面的人刚倒下,后面马上又又人涌上来。 官兵头领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想用人海战术,拖累拖垮山寨头领。 这位官兵头领是位总兵,叫张坤,级别与周魁一样高,但统管的兵士和分管军务不一样。 周魁是地方军,直属知府管辖。 由张知府直接任命,直接指挥,分管孟州城地方治安,更多的是缉拿、追捕地方盗贼,维护一方安宁。 而这位张坤总兵,相当于驻军首领,由西京洛阳府直接任命,主要任务是保卫疆土,镇压叛乱,配合张知府治理地方,稳定局势。 张坤带的军队,是朝廷正规军,战斗力比地方军自然是强很多。 无论是排兵布阵,整体冲锋陷阵,还是单体作战,都比张知府、周魁辖下的那些兵士,强出很多。 吴用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这方,众头领虽然个个勇猛无比,气势逼人,如猛虎下山,碰者死,挨着伤。 以一敌十,绰绰有余。 但却挡不住对方人多。 杀一个,冲上来十个。 杀十个,马上涌上一批。 如果想要尽快消灭对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自己的轩辕剑,用轩辕剑法斩杀敌人。 但这样一来,孟州城势必血流成河,与屠城无异。 吴用是现代人重生来到宋代,本质上与原来的吴用,世界观和内心的理想、抱负,是完全不一样。 甚至在心理活动和性格定向上,也是双重性格。 时而恶,时而善。 时而残忍,时而仁义。 时而杀心大起,时而又于心不忍。 错综复杂、矛盾交替。 吴用此刻认为,这些兵士虽然是自己的敌人,在跟他们拼命厮杀,但他们是当兵的,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只要上级一声令下,他们就得冲,即使明知道,冲上去可能会死,也得冲,不能退缩。 但这些兵士,并不都是罪大恶极之人,罪不至死。 很多人都是被强行抓来当兵服役,也有的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街头而已。 吴用心理想,自己重生来到水浒世界,是带着使命而来,是要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自己不但要有楚霸王的勇猛,还要有周文王的仁德,不能一味的靠杀人立威。 自古成就霸业者,杀戮是在所难免,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仁者无敌,更能体现智者的威仪。 为了成就霸业,征服天下,就要有杀心,杀人就像喝水、吃饭,于谈笑间,取敌人首级、斩敌人头颅。 在战场上,吴用会毫不留情,斩杀一切来犯之敌,即使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也在所不惜。 但“轩辕剑”不一样,那是人文始祖黄帝托梦相赠,再三嘱咐要他一心为民,创建盛世,造福华夏百姓。 不到万不得已,吴用不想动用轩辕剑法。 所以,吴用此刻大脑快速运转,思想对策。 虽然现在自己这方的人,无论在气势上、杀敌数量上,都占据上方。 如果单从杀死官兵的人数来说,可以说,战绩辉煌。 但敌人的人数实在太多,短时间内要杀退敌人,并不容易。 这里是孟州城,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吴用大脑不停地运转,既要快速杀退官兵,又不想动用自己的绝技,用轩辕剑法斩杀敌人,逼退大队官兵。 他一边挥刀斩杀面前的官兵,一边朝李天霸、王庆、杨林、薛永、鲍旭等人扫了几眼,发现这些人都已经杀得心魔大发,心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连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他们都说不清楚。 只是不停地喊杀,一个劲地挥刀杀人。 已经变成一台凶狠残忍的杀人机器。 他们的大脑,现在只有一个意念,就是:杀!杀!杀! 除了杀人,其他什么也不顾了。 众人浑身上下,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了。 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血人一样,湿漉漉、红彤彤,让人看了,禁不住后背一阵发凉,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战况异常惨烈,形势非常危急。 吴用突然抬头,双眼看向骑在马上的那位张总兵,眼神中射出一股寒光。 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生死关头,吴用心念一动,突然生出一计。 第九十章:擒贼先擒王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见众头领与官兵的厮杀,非常惨烈。 张总部带来的官兵,战斗力很强,虽然死伤惨重,却依旧不肯退后。 甚至还将众头领和山寨兵士,团团围住。 官兵虽然一个一个的倒下,但后面的官兵,却依旧前仆后继, 一波一波的冲上来。 这位张总兵的意图很明显,企图凭借自己人数上的优势,用人海战术、疲劳战术,拖垮山寨众头领和兵士,最终将吴用、王庆、杨林等一干人全部斩杀。 吴用心里很清楚,官兵源源不断,人数这么多,山寨头领现在是奇兵出击,深入敌后。 自己虽然有安排后备军,随后会赶来接应。 但现在毕竟是在孟州城,是官兵的地盘,厮杀的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这边越不利。 自己如果不调整策略、改变战术,众头领及山寨的兵士,厮杀到最后,即使不被官兵杀死,也要被官兵困死。 真要杀到身疲力竭,活活累死。 危急关头,吴用双眼瞪向张总兵,心念一动,擒贼先擒王,何不先抓住这厮,逼他下令退兵? 想到这里,吴用看了眼手中的张知府,冲到薛永身边,对他说:“你看紧这厮,我去把那领头的总兵擒来。” 说着,将手中的张知府扔给薛永。 又对正在全力厮杀的几位山寨兵士,大声喝叫,让他们注意保护薛永。 话音刚落,人已转身,快速冲向在后面指挥的张总兵。 薛永一把抓住张知府,见对方还想挣扎,便用手中刀柄朝他头顶一敲,张知府“啊”的一声哀叫,顿时昏了过去。 薛永一手抓住张知府,一手挥刀,继续砍杀冲到面前的官兵。 几位官兵见薛永一手提着人,料想有机可乘,便互相使了个眼色,冲近薛永,举枪便刺向薛永要害。 薛永虽然一手抓着张知府,一手挥刀杀敌,却仍旧勇不可挡。 那几位想捡便宜的官兵,一下便被薛永砍翻两个。 此刻,山寨几位兵士,刚才听到吴用的喊叫声,见薛永左手提着一个人,正单手挥刀杀敌。 担心薛永有所闪失,连忙冲前,贴近薛永,一左一右,在他身边保护。 吴用步伐敏捷,身如鬼魅,一路跳跃、冲刺,手中刀在半空中接连削杀、劈砍,连杀多名官兵。 瞬间便冲到张总兵面前,纵身一跃,挥刀劈向对方。 张总兵刚才有看见,吴用正挥刀一路冲过来。 但张总兵心里很镇定,一点也不急。 他仗着前面有那么多兵士挡住,吴用想要杀过来,根本没那么容易,不被兵士杀死,也要被困死。 张总兵做梦也没有想到,吴用竟然这么厉害,宛如天兵天将,突然从天而降,一路飞奔纵跃,几下就杀到他面前。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吴用的刀,已经快如闪电,砍到他眼前。 张总兵心头一惊,后背一阵发凉。 但能够让洛阳府任命为总兵,镇守一方的张总兵,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没有个几斤几两的分量,是镇不住孟州城。 手上肯定要有些真功夫。 但在吴用面前,这位张总兵身上的功夫,那确实还不够看。 此刻,张总兵见吴用的钢刀已到眼前,惊慌中双肩侧闪,头一甩,手中长枪同时向上一挑,拨开吴用的钢刀。 堪堪躲过吴用这致命的一刀。 吴用冷笑一声,口中轻声道:“反应不错!” 话音刚落,双臂翻转,又是一刀削向对方脖子。 吴用这两刀,看似凶猛,招招紧逼,刀刀对准张总兵的要害砍去。 其实,吴用的内心,根本没有想要他的命。 吴用心里想的是,活抓张总兵,用他做人质,逼退面前的官兵。 吴用相信,一旦自己手中握有张知府、张总兵,这两张大牌,这些官兵没有人会不顾忌。 官兵再凶猛、再勇敢、再不怕死,也要顾及他们上司的性命。 所以,吴用决定活抓张总兵,用他和先前的张知府做人质,逼退官兵。 不再过多消耗王庆、薛永等人的精力。 也不想让山寨众头领,以及山寨兵士,冒险厮杀。 想到这里,吴用手中钢刀用力一推,逼近张总兵脖子。 张总兵手中的长枪,刚才已经上挑,来不及回防。 眼看着吴用的钢刀,已经逼近自己的脖子,只要再往前推一寸,张总兵就要脖子断裂,脑袋搬家。 此刻,这位张总兵的三魂六魄,早已吓得飞出体外,飘向半空中。 迷迷糊糊中,张总兵仿佛已经看见,阴曹地府中的牛头马脸,手上拿着一条大锁链,正在向他走来。 就在生死瞬间,张总兵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想死就老实点!” 张总兵就像溺水之人,在濒临死亡之时,突然在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伸手,死死抓住不放。 他想开口说话,表示自己会老实听话。 此刻,只要能让他活命,他什么话都会听。 可是,张了几次口,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话,那就不说,也不动了。 吴用内心冷笑一声,左手抓住对方肩膀,寒光闪闪的刀锋,紧贴在张总兵的脖子上。 大声对正在厮杀的官兵喊道:“大家都住手,张总兵在我手上,谁再动一动,老子就杀了他!” 官兵闻言,慢慢停了下来。 众官兵都将眼光看向张总兵,脸上露出惊诧、疑惑的表情。 王庆、薛永、李天霸、杨林、鲍旭等人,则松了口气,满脸兴奋地看向吴用。 众人都趁这个机会,用力喘了几口粗气。 吴用将锐利的刀口,又往张总兵的脖子推进一寸。 “啊!” 张总兵又痛又怕,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脖子上,已经被刀口划破,正在往下滴着血。 “向你的兵士喊话,叫他们放下武器,让出一条路!” 吴用在张总兵的耳朵边,厉声说道。 张总兵此刻终于回转魂魄,却仍旧是吓得浑身发抖,连嘴巴都一直在抖。 他用尽全身力气,张了几次口,才终于发出声音:“快,快、快放、放下兵器,让他们走。” 官兵们看着张总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薛永在一边,也将张知府整个人托起,大声喊道:“再不放心武器,老子把这狗官也杀了!” 张知府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声音,嘶声喊道:“快、快、快让他们走!” 吴用见官兵还在犹豫,愤怒地大骂一声:“再不滚开,老子杀了他!” 张总兵这回是真怕了。 他刚才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上转了回来。 双眼都已经看到牛头马面,这下可不敢再回去了。 再回去,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当下,急得大声喊道:“那么想害死我?快放下兵器,人他们走!快!” 众官兵听后,心里也一阵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保住总兵和知府的命重要,放下兵器,让他们走吧!” “是啊,先保护好张总兵。” “他们太凶猛,虽然我们人多,却仍旧讨不到半点便宜。” “算了,再打下去,说不定我们先死,让他们走吧!” “对,让他们走,我也不想打了!” “再打下去,大家都的死!” 过了一会儿,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随即,便也有许多人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很快,便纷纷放下武器,让出一条路。 “走!” 吴用单手举起张总兵。 另一支手挥起长刀,刚开口招呼众人走。 突然,前面又响起一阵喊杀声。 一大群人手中挥舞着刀剑,个个满脸杀气,朝他们冲了过来。 第九十一章:杀回山寨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将刀架在张总兵脖子。 逼迫对方下令,让士兵放下武器,让出一条路。 张总兵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吴用划破,正在往外滴着血。 吓得颤声大叫,命令兵士赶快放下兵器,让出一条路。 薛永也托起张知府,大叫要杀了他。 那些兵士见孟州城最大的两位大佬,都在山寨头领手上,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削落脑袋,心里也都惶惶不安。 于是,纷纷放下武器,让出一条路。 吴用、王庆、薛永、杨林、鲍旭、李天霸,刚带领山寨兵士要走,突然听见前面响起一阵喊杀声。 随即,便见一大群人挥刀杀了过来。 吴用等人一惊,连忙做好厮杀准备。 待对方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史进、李逵、张化杀退周魁领队的那群官兵,带着山寨的兵士冲了过来。 “哥哥!” 史进冲到吴用身边,大声叫道。 双眼朝四周看了下,便明白吴用已经挟持张总兵,逼迫官兵让路。 “哥哥,俺铁牛还没杀过瘾,再多杀他几个。” 李逵一见边上站着那么多官兵,挥刀就要砍去。 “好,再杀!” 张化也一声大喊,挥刀冲向官兵。 吴用连忙大声喊道:“铁牛、张化兄弟,快住手!” 李逵、张化听到吴用的喊声,一下都顿住脚,回头看着吴用。 “不要杀了,快走!” 吴用向众人喊道。 李逵、张化二人听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竟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吴用。 “二位兄弟,听哥哥的,走!” 史进朝李逵、张化喊了声,手中刀一挥,先往前开路。 王庆也朝众人喊了声:“走!” 挥刀往前冲去。 众人发一声喊,如猛虎归山,风一样往前快速冲去。 众人快到城门时,又见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众人连忙停住脚步,警惕地往前看去。 “是张干兄弟!” 王庆眼尖,看见领头之人,正是张干。 原来,吴用临走前,叮嘱张干,日落前,如果自己和众兄弟还没有回来,让他速带人马前来接应。 张干是个急性子,等不得日落,便率领山寨兵士赶了过来。 众人见面后大喜。 立刻汇兵一处,往城门处冲去。 有张知府、张总兵,这两个孟州城的大佬在,众人不必再偷偷摸摸地往山脚溪中小道走,公开往城门冲冲去。 很快,一众人已经冲到城门下。 “快开门!” “快,快开城门!” 张知府和张总兵,先后朝城楼上的兵士大声喊道。 有张知府、张总兵两位大佬的喊话,城楼上的兵士没有一点犹豫,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迅速将城门打开,放众人出城。 张知府、张总兵二人,被吴用和薛永单手提着,押出城门。 众头领带着山寨兵士,呼啦一下,紧随其后,也迅速冲出城门。 吴用提议让大家先到狐尾山,一起喝酒庆祝,给李天霸、李逵压惊。 然后,再一起商议下一步计划,等商量好后,杨林、鲍旭再回盘龙山去部署,防止洛阳府知府派官兵前来围剿。 众人闻言,都认为这样安排好。 出城刚走不远,众头领便发现,一大队官兵也紧跟在后面。 王庆对吴用说:“我带几个兄弟,杀回去!” 吴用道:“兄弟们也累了,还是让这两位喊话,让他们退回去。” 吴用话音刚落,只听有人一声大喊:“俺不累!杀回去!” 随即,便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忽地一闪。 未等众人看清是谁,此人已经唰地一下,像一阵风似的,闪电般冲向后面的官兵。 一眨眼,已经冲到敌人面前。 吴用仔细一看,原来是李逵。 不禁笑了笑,开口赞道:“好个黑旋风,果然名不虚传!” 随即,连忙对史进道:“这黑厮尽会惹事,你和薛永带几个人去掩护他,不要让他伤到。” “哥哥放心!” 史进和薛永听后,应了声,便带着几个山寨士兵,飞快冲出去。 “我也去!” 李天霸见状,连忙向吴用说了声。 未等吴用应答,人已经冲了出去。 李天霸心里对众头领很感动,这些人为了救他,今天差点陷在城内,出不来。 如果不是吴用为人机智,擒贼先擒王,挟持张知府、张总兵,命令官兵放下兵器,主动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顺利出城。 今天,吴用、李逵、薛永、王庆、张化、张干、杨林、鲍旭等一众好汉,甚至有命丧孟州城的危险。 所以,此刻,李天霸见李逵、史进去狙击追来的官兵,便也立马冲了出去。 王庆对吴用说:“学究哥哥,你和杨头领、鲍头领先走,我和张家兄弟上去助阵。” 吴用笑道:“王头领小心,速战速决!” 张干大声道:“好啊,老子今天还没开荤,刚好自己送上门来,不杀亏大了!” 张化也哈哈一笑:“老子今天杀得过瘾,再多杀他娘的几个,又何妨?” 说着,第一个杀了过去。 王庆、张干紧随其后,冲了过去。 “哥哥,要不要一起杀过去?” 杨林见状,有些不放心,问吴用道。 吴用笑了笑,道:“无妨。那些兵士这回不敢真拼命,他们是不放心这两位,跟过来看看而已。” 随后,又朝杨林、鲍旭道:“我们慢慢走,他们很快就会返回。” 一众人押着张知府、张总兵,往狐尾山方向走去。 走到离狐尾山山寨还有一半的路程,便听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声比一声高的大笑声。 吴用知道,是史进、李逵、王庆、李天霸和张化、张干等人,完成狙击任务,返回追上来了。 于是,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候他们。 众人一到吴用面前,李逵率先开口,大骂:“这些鸟人,刚一照面,干不了几下就跑,俺都还没杀过瘾!” 张干也气呼呼道:“他娘的,咱连火都还没上,就跑了,哪里还谈什么过瘾?” 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吴用见官兵已经退去,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追来,顶多是在远处偷偷跟着。 虽然只有,吴用等人,却也不敢多做停顿,继续大步往山寨走去。 很快,吴用和众头领及一干山寨兵士,就已经回到山寨。 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李逵还没有上山时,就已经大喊大叫,说两天没有喝酒,口干舌燥,想连干十大碗酒。 一踏入山寨大门,李逵便朝兵士大叫:“快拿酒来,俺要连喝十大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王庆连忙吩咐小头领道:“快准备酒菜,上大鱼大肉、好酒好菜。” 张干对小头领说:“先給李逵大哥上一桶好酒,让他喝个痛快!” “哈哈哈!” 张化哈哈大笑,也道:“好!今日不醉不休!” 吴用见状,连忙开口道:“先給他上一壶好酒,今日还有重要事情商议,不能醉。” “哥哥,就上一桶,俺铁牛是牛肚,不会醉。” 李逵听吴用这么说,连忙说自己不会醉。 吴用闻言,笑道:“李逵兄弟,改日再让你喝个痛快。” 李逵还想说,却被史进拦住。 史进笑着道:“兄弟,就听哥哥的。” 李逵不高兴地跺了下脚,闷声道:“就你和吴用哥哥两个最扫兴,每次都拦着俺,不让俺喝个够。” “哈哈哈!”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第九十二章:以命报命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众人回到山寨后,都松了口气。 李逵更是大声喊着要喝酒。 李逵自从前天偷跑下山后,已经两天没有喝酒了。 别人还没有开始吃喝,张干就让人先給李逵上了一桶好酒,说要让他喝个痛快!。 吴用担心他喝醉,连忙阻止张干,叫先給他上一壶好酒就行。 “哥哥,就上一桶,俺铁牛是牛肚,不会醉。” 李逵大叫说自己不会醉,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很快,众人谈笑间,酒菜就上来了。 吴用端起酒碗,先敬李天霸和李逵,给他们两人压惊。 吴用敬完酒后,李天霸也连忙站起身,给众头领一一敬酒,感谢众人舍命相救。 随后,众人便开始一阵大喝大吃。 这些性格豪放,讲义气、重感情的江湖豪杰,今日并肩战斗,一起经历一场生死之战,英雄惜英雄。 此刻聚在一起,更是豪情满怀、义气冲天。 酒桌上,你刚喝罢,我又干掉。 个个豪兴大发,喝酒如喝水,说话声如洪钟,震天动地。 一会喝酒论英雄,一会吃肉骂皇帝。 李逵、张化二人,酒一喝下去,嘴上那话更是停不下来。 时而大谈今日劫法场时的惊险,赞颂吴用不但武功盖世,而且神机妙算,大智大勇,是天神下凡。 时而又大呼小叫,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大声叫喊,说今日杀人杀得痛快。 王庆更是大声叫喊:“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杀到东京,把那皇帝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用!”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引得众人一阵豪笑,拍手叫好。 薛永也趁着酒兴,大谈高论,说那张知府如何的怕死,被他抓在手中时,见到兵士刀枪杀来,吓得尿了很多次。 把他的脸都喷湿了,自己还以为是在下雨了。 “哈哈哈!” “等下再叫那狗官,吓他娘的尿一回!” 众头领听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吴用也跟着大笑起来。 随后,见大家都已经吃饱,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又要像上次那样都醉倒了。 于是,起身招呼大家,到内大厅商议事情。 众人闻言,便都起身离席,一起走进内大厅。 李逵余兴未尽,还想再喝,却被坐在身边的张化一把拉住,往内大厅拖去。 临走前,连忙提起桌上的酒壶,将里面还剩下的半壶烈酒,往嘴里哗啦啦地倒下去。 搞得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连衣服都弄得湿漉漉。 吴用看了,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待众人坐定后,吴用先高度赞扬史进、薛永二人。 吴用大声说:“这次史进、薛永两位兄弟,有勇有谋,探取到入城的秘密通道,使众人能够顺利进城,解救李天霸、李逵两位兄弟,完成劫法场的任务。应该给他们记头功。” 吴用话音刚落,薛永连忙道:“哥哥,这功劳是史进兄弟的,是他探得密道,又在生死关头解救我和李逵兄弟,我才能顺利上山报告。” 史进笑着说:“没有薛永兄弟上山,这消息如何上报给哥哥?都是自家兄弟,这功劳咱俩就一起分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吴用也笑了笑,又特别提到史进,道:“史进兄弟确实是胆略过人,对兄弟够义气。危难中,竟然敢单枪匹马,一人一刀,就杀进法场去救人。这种胆量和气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王庆听后,也感叹道:“史进兄弟,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众头领也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赞颂不停。 李天霸更是由衷感叹道:“如果没有史进兄弟,咱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李逵此刻虽然已有七八分醉,但头脑却依旧还是清醒。 听吴用刚才先是夸史进、薛永,现在又与众人一直在夸史进,就是没有人夸他,心里便开始不高兴了。 突然起身,大声朝吴用道:“哥哥偏心,对俺铁牛不公平!” 吴用闻言,知道李逵在使性子,便笑着道:“铁牛兄弟,我如何对你不公平?你且说出来听听。” 李逵闷闷不乐地说:“哥哥,俺下山解救了薛永兄弟和那胖和尚,这两日杀官兵,杀得连俺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哥哥你说,俺铁牛这功劳大不大?” 吴用笑道:“这功劳确实大。” 李逵又气愤道:“俺不但功劳大,还被官兵抓去,下到死牢,俺铁牛这委屈受得更大!你不给俺记头功,也不开口表扬俺,这就是哥哥的偏心!” “哈哈哈!” “铁牛兄弟,说得好!” 吴用听后,先是哈哈一笑。 随即,突然收起笑容,严肃道:“铁牛兄弟,你可知道,军队有军队的纪律?不管是官兵,还是山寨,军队都要有铁一般的纪律。” “山寨兵士倘若没有铁的纪律,就是一盘散沙,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游兵散勇,官兵一来,就只有挨打的份!” 众人闻言,先是一阵沉默。 随后,便又纷纷点头, 王庆听后,拍手道:“学究哥哥说得好!” 吴用又道:“铁牛兄弟,你知道违反军纪的后果吗?” 史进也道:“李逵兄弟,你没有经过哥哥的同意,也没有告诉山寨各位头领,就私自下山,这是违反军纪,确实是你的不对。” 吴用问王庆道:“王头领,你把狐尾山的军纪说一下,按照他这种行为,该当何罪?” 王庆点了下头,沉声道:“李逵兄弟,我狐尾山制定有严格的军纪,按照军纪规定,不听指挥,私自下山者,按罪当斩。像你这样,在战时不听指挥,违反军纪,私自下山,是要被杀头。” 李逵听后,不高兴地说:“杀头就杀头,俺铁牛从来不怕杀头!” 史进皱了下眉头,瞪着眼道:“李逵兄弟,学究哥哥和王头领是在给你讲军纪,不是在跟你赌气,这违反军纪,可是真要杀头的啊。” 李逵听后,仍然大声嚷道:“杀就杀!俺铁牛如果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劫法场的英雄好汉!” 众人听后,内心都暗暗佩服。 吴用依旧表情严肃,沉声道:“你当真不怕杀头?” 李逵大声道:“不怕!说不怕,就不怕!” 吴用双目发出一丝寒光,冷冷道:“那就按军纪行事,拖下去,斩!” 众人听后,都吓了一大跳。 这回竟然是来真的?不会吧? 李天霸第一个站出来,走到吴用面前。 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吴用面前,大声说:“先生,不能杀!” 李逵见状,大声叫道:“李天霸,俺自己都不怕杀头,你跪什么?” 众头领闻言,都开口叫李逵不要再多说话。 大家刚才都以为,吴用是故意要吓唬李逵一下,给他一点教训。 可是,此刻见吴用满脸严肃,心里都弄不清楚,这出戏到底是真是假? 现在看吴用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似乎是真要杀李逵的头,以震军威。 心里也不免都着急起来。 李天霸心里更急,他心里清楚,李逵是因为要救他,才私自下山。 如果真让吴用按照军规,将李逵杀头,以震军威,那自己这辈子,内心就永远不得安宁。 所以,李天霸现在很急,已经快要急火攻心了。 此刻,没等吴用开口,李天霸连忙又接着道:“李逵兄弟重情重义,战场上勇猛无敌,最不怕死,最拼命!他只是不懂军纪,并不是故意。念他杀敌勇猛,又是初次违反军纪,请先生宽恕他这一回。” 吴用正色道:“法不容情,无可宽恕!” 李天霸见吴用一脸严肃,认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便起身叹了口气。 自言自语道:“我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深知违反军纪的后果,李逵兄弟是因为我,才违反军纪。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替李逵兄弟赴死。” 随后,双手抱拳,对众头领道:“众兄弟大恩,容天霸下辈子再报答!” 李天霸说完,忽然唰的一下,拔出随身佩刀。 仰天大叫一声:“李逵兄弟,今日天霸以命报命!” 叫罢,挥刀往自己的脑袋,一刀砍去。 第九十三章:将功抵过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逵违反军纪,私自下山。 王庆按照狐尾山军规,正告李逵,不听指挥,私自下山,按律当斩。 李逵赌气说不怕杀头,要斩就斩。 吴用宣布按军规处罚,喝令将他推出斩首。 众人不知吴用内心想法,听说真要斩杀李逵,都大吃一惊。 李天霸认为李逵是出于义气,为了劫法场救他,才违反军规,私自下山。 他不能让李逵因为他,受此处罚。 不能让李逵因他而死! 所以,李天霸一听,吴用要将李逵斩首,连忙跪求吴用,让他宽恕李逵。 李逵在边上,却仍旧一肚子不服气,不断与吴用顶嘴赌气。 吴用认为军规不容违反,法不容情,无可宽恕。 李天霸一急之下,便决定以命报命。 冷不防拔刀砍向自己的脑袋。 史进在边上,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心里很清楚,吴用这次出来,是为了广交各路江湖好汉,招募人才,为日后开拓霸业积攒人脉,打下厚实的基础。 像李逵这种拼命三郎,勇冠三军的猛将,吴用是不可能杀他。 不要说只是私自下山,就是犯再大的事,吴用也舍不得杀他。 至少在目前,吴用是不可能,或者不舍得,杀像李逵这样的忠勇之士。 所以,别人急,史进不急。 但此刻,史进见李天霸拔刀,砍向他自己的脑袋,真要替李逵去死,以死报恩,史进急了。 史进见李天霸拔刀,就心知不妙。 不管他拔刀是要自杀,还是要伤害别人,史进都不会让他得逞。 只要有史进在边上,只要史进出手阻止,李天霸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去伤害别人,或者自杀,伤害他自己。 就在李天霸拔刀,砍向他自己脑袋的瞬间,史进已经出手。 史进刚才,手中并没有刀,也没有剑和长枪。 此刻依旧没有。 但他却突然出手。 史进的手臂一闪,手掌突然往前一甩。 “哐当” 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 李天霸手中的刀,突然脱手而出。 呼的一下,从大厅中间一闪而过,飞出大门外,“啪”的一声,直接插在走廊的木柱上。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 这回除了吴用,大厅上没有人看清,李天霸手中的刀,是如何脱手,飞出大厅? 李天霸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史进兄弟,好身手!” 吴用哈哈一笑,开口赞扬史进。 听到吴用的赞声,众头领才都明白,原来是史进在危急关头,果断出手,打掉李天霸手中的刀。 但却仍旧不清楚,史进什么时候出手? 怎么出手? 用什么武器,打掉李天霸手中的刀? 因为大家都知道,刚才史进手上,并没有拿兵器。 但吴用知道,史进刚才在危急中,闪电般地用桌上的铁茶杯,打掉李天霸手中的钢刀。 史进这一手,不但快如电光石火,而且力度、准确度,都拿捏得非常巧妙,火候十足。 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吴用那一声赞,除了赞扬他的武功,更多的还在赞他的智慧。 只有史进,真正懂吴用,了解他的心思。 吴用确实没有真的要杀李逵。 他是想借这件事,给李逵敲一下警钟,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守军规、听指挥的重要性,知道违反军规的严重后果。 让他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史进兄弟,你不该救我!” 李天霸长叹一声,对史进说道。 史进正色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你的错,你杀自己干嘛?” 李逵一下傻住了。 他刚才也被李天霸吓了一大跳。 李逵怎么也没想到,李天霸竟然这么仗义,要为他去死。 当李逵看见对方突然拔刀,砍向脑袋时,他那张黑脸,瞬间就变白了。 这回确实是被吓得不轻。 整个人一下蒙住了。 犹如看见阴曹地府里的黑白无常。 把一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一会儿看向李天霸,一会儿又看向史进。 最后,又把双眼瞪得更大,看向吴用,闷声道:“哥哥,你当真要杀铁牛?” 吴用神情肃然,沉声道:“军法无情!” 李逵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高喊:“既然哥哥舍得杀,俺这颗脑袋就送给哥哥!” 说完,转身朝大门走去。 李逵走了几步,见没有人跟着,便回头大声叫道:“要杀便杀,磨蹭啥?谁来执行?快点给爷带路!” “哥哥,不能杀!” “哥哥,李逵有错,但念他是初犯,就饶他一次!” “哥哥,李逵杀敌勇猛,是员虎将,不能杀!” 众头领见状,也顾不得去揣摩,吴用到底是真要杀李逵,还是吓唬一下李逵?连忙一起向吴用跪下求情。 王庆见状,也站了起来,准备替李逵向吴用求情。 他刚才心里也摸不透,吴用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在演戏给大家看? 王庆虽然聪明,是个人才,却也一时判断不出。 但就在刚才,史进出手,打掉李天霸手中的刀,虽然自己没有看清,史进是如何出手,用什么武器打掉对方手中的刀? 然而王庆却从吴用高兴的表情,以及脱口夸史进的举动中,看出吴用并不是真心要杀李逵。 因为,如果是真要杀,吴用的内心,一定不会那么的轻松。 更不会流露那么开心的表情。 所以,他此刻已经基本断定,吴用是在演戏。 是故意要吓唬李逵。 只是李逵不够聪明,别人给他台阶,他不会顺着下,还故意顶嘴抬杠,弄得连吴用自己也没有台阶下。 这蠢猪一样的黑旋风,不是自己在往刀口上撞? 王庆内心暗道,真也好,假也罢,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再不站出来打圆场,就说过不去了。 于是,走到吴用面前,开口道:“学究哥哥,按照军规,李逵虽然罪该斩首。但念他此番下山,是为救自己兄弟,舍命杀敌,劫法场有功。” “所以,就让他将功抵过,饶他一次,给他一个教训,今后永不再犯。” 吴用闻言,内心暗喜。 心里道:“这王庆机智过人,不可小觑。我刚才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个表情,就被他看穿。真是个人才!” 随后,又一想,既然他这么说,我何不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 也好将此事顺利化解,圆满收场。 想到这里,吴用故意沉吟片刻,然后开口道:“既然王头领和众位兄弟求情,那就按王头领说的办。” 众人听后,都松了口气,起身重新入座。 史进转身,对着李逵说:“李逵兄弟,快谢过吴用哥哥!” 李逵却板着一张黑脸,气鼓鼓地说:“想杀就杀,俺又不求他,谢他啥?” 王庆连忙道:“李逵兄弟,学究哥哥宽宏大量,这回可是对你网开一面,你怎么不谢过哥哥?” 没想到,李逵直接给了王庆一个百眼,嘀咕道:“说要杀的是你,说不要杀的也是你,好人、坏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 众人听后,禁不住都放声大笑。 史进对李逵道:“你这厮如何凭得固执?快谢过哥哥,不然就跟我到外面打一架,你若打赢就不用谢。” 李逵瞪了史进一眼,道:“你明知道俺打不过你,却故意这么欺负俺。”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逵自己也笑了笑,转身走到吴用面前,双膝跪下,闷声说:“谢哥哥不砍铁牛的头。” 说完,起身又道:“反正俺这条命给哥哥留着,哥哥啥时候想要,随时来取。” 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吴用也笑了笑,起身道:“铁牛,你要记住今天的教训,往后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李逵点了点头,说:“俺也不想让哥哥操心,俺记住了。” 吴用大声对众头领道:“各位兄弟,张知府、张总兵二人,该如何处置?” 李天霸一听,心头一紧。 第九十四章:好一个忠义之士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采纳王庆的建议,让李逵将功补过。 众头领听后,也皆大欢喜。 李逵心里,其实一开始也认定,吴用不可能真的会杀他。 后来见吴用神态不一样,不像是在吓唬他,似乎是真要将他斩首示众。 心里很生气,也很难过。 后来,索性把心一横,不就是杀个头? 男子汉大丈夫,要杀就杀。 就是死,也要死得有气魄,像个英雄。 后来吴用不杀他,让他将功补过,李逵却仍旧一肚子不高兴。 但在众人的劝说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李逵的心里,原本就崇拜吴用。 他对吴用的仗义为人,非常敬佩。 自己今日能够认吴用做大哥,跟随在他身边,李逵心里感觉很自豪。 所以,李逵面上虽然不高兴,内心却仍旧对吴用很忠诚。 吴用说的话,决定的事,他仍旧还是信服。 此刻,吴用处理好李逵的事情后,便向众头领提到,如何处置张知府、张总兵? 李天霸听了,心里一阵紧张。 他心里也痛恨张知府。 恨张知府听信周魁的话,诬陷他私通山寨贼人,与贼人相勾结,里应外合,重创官兵,害官兵差点全军覆没。 便不听他解释,将他下入死牢,并要将他斩首示众。 今天自己就差点死在张知府手里。 所以,李天霸心里,对张知府非常痛恨。 但却又不忍心,见对方被山寨头领斩杀。 所以,此刻李天霸听吴用提到处置张知府、张总兵,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哥哥,这还用说,直接杀了!” 李逵听了,第一个站出来发声。 史进紧跟着说:“我赞同李逵兄弟的意见,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张化也大声道:“我也赞同,杀!” 张干也嚷道:“杀了,留他们干嘛?” 杨林道:“这两个鸟人,害咱山寨死了不少兄弟,该千刀万剐!” 薛永、鲍旭也都说要杀。 只有王庆、李天霸二人没有开口。 吴用看着二人,见李天霸一直不停地盯着他看,表情有点复杂。 便先问李天霸道:“天霸兄弟,你好像有话要说?” 李天霸听吴用问他,便走上前,双手抱拳,先向吴用很和众头领行了个礼。 随后,开口道:“先生,众位头领,这次承蒙各位舍命相救,救命大恩,天霸没齿不忘!” 说到这里,李天霸顿了顿,沉默片刻后,双眼看着吴用。 感叹道:“张知府虽然可恶,这次听信周魁小人谗言,欲置我与死地,实在可恨!但他先前对我有知遇之恩,又在我母亲归天之后,以兄弟名分,为我母亲披麻戴孝,行孝子大礼。所以,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被杀。” “天霸兄弟,这鸟人这次差点把你害死,你还不忍心杀他?” 李逵听了,双眼瞪着李天霸,大叫起来。 张干见状,走到李天霸面前,道:“兄弟,这鸟人不讲情义,不值得为他难受。你说的知遇之恩,其实就是这鸟人在利用你,让你为他卖命。” “张化兄弟说得好!” 王庆此刻也开口,对李天霸道:“天霸兄弟,张知府会听信周魁谗言,将你下入死牢,欲置你于死地,足以看出,他并没有把你当成兄弟,你又有何不忍心杀他?” 史进道:“此人阴险毒辣,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李天霸见状,又向众人抱拳道:“众头领说的都有理,只是天霸内心情义难舍,实在不忍心见他被杀,还望先生和众头领给天霸一个薄面,留他一条命。” 李逵大声道:“天霸兄弟,你比我更不开窍,此等狗官,你跟他讲什么情义?依俺看,杀了解气!” “狗官,这次差点被他害死了,杀了他,出口恶气!” 薛永瞪了李天霸一眼,愤怒地说道。 “对,杀了狗官,为山寨兄弟报仇!” 杨林看着吴用,狠狠道。 李天霸却仍旧道:“各位头领勿怪,天霸再次恳求各位兄弟,放他一条生路。” 吴用看着李天霸,许久没有说话。 他心里在想,李天霸这人,确实是位忠勇之士,把情义二字,看得比天大,比命重。 刚才为了救李逵,竟然可以舍掉自己的性命,拔刀自刎,以死相逼。 此刻,竟然还会不惜得罪众头领,为一个将他下入死牢,差点将他斩首示众的人求情。 原因只是因为,对方对他有过知遇之恩,曾经为他故去的老母亲披麻戴孝,行孝子之礼。 如此忠勇之人,普天下又有几个? 看来自己这次冒险劫法场,舍命救人,真是救对了。 像这样武功高强,又忠勇义气的人物,对自己将来要成就一番霸业,非常有帮助。 所以,虽然众头领群情愤慨,一致表态要杀张知府,但吴用内心却已经拿定主意,要给李天霸这个面子。 放了张知府,满足李天霸的要求,成就他的情义。 想到这里,吴用对众人道:“各位兄弟,我对张知府这样的小人,也是深恶痛绝。” “但天霸兄弟如此忠义,把情义二字看得比命重、比天大,着实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想请众兄弟,给天霸兄弟一个面子,答应他的要求,放了张知府。” 吴用说完,起身抱拳,向各位山寨头领行礼。 李天霸很感动,也连忙抱拳向各位行礼。 众人闻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如何回答。 史进见状,连忙开口道:“学究哥哥说得对,天霸兄弟重情重义,实在令人敬佩,我们就给他个面子吧!” 王庆笑了笑,也说道:“学究哥哥说得好!天霸兄弟此等忠勇之士,确实难能可贵,我等兄弟应该给他这个面子。” 张化见此,连忙也对李天霸说:“天霸兄,你真仗义!我们就答应你,放了他!”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表示同意放了张知府。 只有李逵,鼓着一张黑脸,没有表态。 吴用故意问李逵道:“铁牛,你答不答应?天霸兄弟刚才可是要舍命救你,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李逵听了,一肚子不高兴,开口道:“你们都来做好人,就留俺一个人来做恶人?俺才不要来做这个恶人。” 吴用又道:“那你也是答应放了张知府?” 李逵道:“俺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众人闻言大笑。 吴用笑了笑,对众人道:“好,今日众位兄弟都这么说,那就放了张知府。” 李天霸连忙向吴用和众人,抱拳致谢。 吴用随即又道:“杀张总兵,用他的头,祭奠山寨死去的兄弟!” 史进闻言,大叫道:“对,用狗官的头,祭奠英魂!” 薛永道:“这狗官,今日众兄弟,差点死在他手里,该杀!” “好!该杀!” “杀张总兵,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得好!” “杀狗官,祭奠山寨死去兄弟英魂!” …… 王庆、张化、张干、杨林、鲍旭等人,也都大声喊道。 吴用让王庆叫人,将张知府、张总兵二人押上来。 张知府、张总兵二人,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 吴用对着二人一阵大骂。 然后对张知府正色道:“你这狗官,今日本该将你千刀万剐,无奈李天霸再三为你求情,所以暂且饶你一命,放你回去。” 张知府原来以为,今日必死无疑,那魂儿早已快要飞出体外,正在上下碰撞。 此刻听吴用这么一说,唰的一下,又回归原位。 连忙抬头,四处找寻李天霸,见李天霸正在边上看着他,急忙朝他不停地磕头。 李天霸见了,于心不忍,走上前,将他扶起,亲手替他松绑。 吴用道:“你听好了,回去后好好做人,如敢再派兵前来侵犯山寨,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知府连连点头,说不敢。 吴用说完后,李天霸又亲自送张知府下山。 吴用见此,内心暗自对李天霸赞道:“好个忠义之士!” 张总兵见吴用放了张知府,以为接下来也要放了自己,心里那颗快死了的心,一下又复活了起来。 心里不停地念着:“天灵灵地灵灵、菩萨快快显灵!” 没想到,菩萨还没有显灵。 吴用却突然一声大喝:“将这狗官拉出去,斩了!” 第九十五章:拼死一搏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看在李天霸的份上,放了张知府。 边上的张总兵见状,似乎看到了希望,以为吴用也会放了他。 心里一直不停地在祈祷。 乞求天地显灵,保佑他平安。 没想到,吴用突然大喝一声,命人将他拉出去斩首。 张总兵一听,吓得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抬起头,连声向吴用及众头领求饶。 吴用冷冷地看着张总兵,眼神里充满不屑。 杨林双目怒视着张总兵,狠狠道:“狗东西,你还想活?都是你这狗东西,害老子又多折损十几位兄弟,老子狠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王庆朝站在大门边的兵士,大声喊道:“拉出去!斩下他的狗头,祭奠死去兄弟们的英魂!” 兵士大声应答后,上前一人拉住张总兵的一只手,将他拉起来,押向大门外,准备将他斩首,祭奠山寨死去兵士的英魂。 没想到,张总兵被拉起身后,快走到大门时,突然双膀发力,一下将绑在身上的绳子震断,两名兵士也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退。 看张总兵时,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钢刀。 “老子和你们拼了!” 刀光一闪。 张总兵不知哪来的胆气,“唰”的一下,挥刀闪电般砍向离他最近的杨林。 杨林和众头领一样,谁都没有想到,张总兵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胆量反抗,狗急跳墙,做垂死挣扎。 更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然这么厉害,能双膀发力将绑在身上的绳索震断。 这一点,连吴用都没有想到。 在吴用眼里,张总兵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的武功,在吴用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平心而论,与江湖绿林上的人比起来,这位张总兵的武功,还真是不错。 不然洛阳府也不会派他到孟州,这个匪患严重的地方,来驻军平乱。 当然,张总兵的武功,虽然不错,也仅限于不错而已,还称不上是高手。 更谈不上像在座的众头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甚至像史进那样,是超一流高手。 加上张总兵在孟州城一战的表现,吴用打心里,就瞧不起张总兵这种角色。 此刻,见对方竟然还有这股勇气,在生死关头,震断绳索,抢过兵士的刀,当着众头领的面,冷不防杀向杨林。 倒一下子出乎他的意料。 张总兵这一手,不但要有胆魄,还要有真功夫。 杨林此刻没有任何提防,刚才骂张总兵时,双眼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骂完后,杨林连正眼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对方现在突然挥刀向他砍来,他根本没有发现。 等到张总兵的刀,快到他眼前时,听到锐利的刀锋划破空气,发出沙沙声响时,他才突然发现。 杨林发现时,张总兵的刀,离他不到三寸。 他已经能感受到,刀锋上发出的寒气,刺痛脖子上的皮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用、王庆、史进等人,刚要出手相救时,杨林突然有如神助,一闪身,唰的一下,整个人往斜刺里扑身闪避。 堪堪躲过张总兵那致命的一刀。 脖子上,却早已被刀锋的寒气,划破一道口子,正往外滴着血。 “都散开!” “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偷袭老子,老子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杨林闪过对方冷不防一刀后,迅速转身。 一边喝退刚冲进前,要帮他杀张总兵的王庆、张化、张干、鲍旭等众头领。 一边气得不停地破口大骂。 闪电般拔出随身佩刀,纵身一跃,呼的一下,手中钢刀狠狠劈向张总兵。 张总兵此刻也忘记了害怕,将刀向上一抡。 “哐当” 一声巨响。 两把钢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的同时,又迸出一串火花。 张总兵知道自己今日必死,心里反而没有了恐惧。 出手不但快、狠,而且拼尽全力,做拼死一搏。 这一刀,自然是威力无穷、以死相拼。 但纵然如此,也拼不过杨林。 论力气,杨林比张总兵大。 杨林双臂有千斤之力,能够举起一头大水牛。 张总兵双臂只有两三百斤的力气,顶多也就能举起一头大猪。 论武功,杨林在武林中,称得上是高手。 在江湖绿林中,那可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横冲直撞,目中无人。 张总兵的武功,在武林中,谈不上是高手,起码差杨林两个档次,二人不在同一个层面。 只是张总兵此刻是以死相拼,无论是武功、气势,都是超常发挥,比平时厉害很多。 但再厉害,再如何超常发挥,也干不过杨林。 因为二人的武功,不是一个级别。 气势再凶、再大,武功差人家太多,实力不够,也只能挨打。 不管你有多凶,有多狠,有多拼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以杨林和张总兵,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刚才张总兵出其不意,突然偷袭,一击不中,那接下去就没有机会了。 张总兵在杨林面前,以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果不其然,杨林闪身避开对方偷袭,拔刀狠狠劈向张总兵。 杨林这一刀,夹带满腹仇恨,力贯双臂,如雷霆霹雳,势不可挡。 张总兵匆忙间拼尽全力,回刀上抡。 一记钢刀碰撞声响起。 张总兵双臂一阵剧痛,已然骨折,手上钢刀脱手落地。 人也一下被震出五六步,脚步一晃,跌倒在地。 “噗”的一声。 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倒地后的张总兵,硬撑着想爬起身,挣扎了几下,却爬不起来。 杨林刚要上前一刀了结对方。 不想,坐在史进边上,离张总兵足足有十几米远的李逵,突然身形一闪,飞一般冲到对方身边。 “啪”的一下,手中刀一挥,砍下张总兵的脑袋。 李逵砍下张总兵脑袋后,杨林才反应过来。 可想而知,李逵的速度有多么吓人。 “黑旋风”这个绰号,可真不是随便乱叫。 “谁叫你多管闲事?” 杨林大声喊道,快步冲到李逵面前。 却见李逵已经把张总兵的头,提在手上。 顿时气得直跺脚,嘴上道:“我原本要活剥了他,挖出他的心,将他千刀万剐。却不曾想,被你这样轻轻松松,一刀砍下头,这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杨林兄弟勿恼,铁牛也是替你气不过,才出手杀了那厮。” 吴用见状,连忙出声替李逵解释道。 史进走近前,拍了拍杨林的肩膀,道:“只要能出这口恶气,杀一刀,杀十刀,都一样!” 王庆也道:“杨头领虽然没能够亲自杀了他,却也打的那厮够惨,也算是解气了。”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 吴用、王庆等人,连忙近前安慰杨林。 杨林见这么多人在劝他,一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便重重的吐了口恶气。 朝张总兵的无头尸体,狠狠吐了唾沫。 李逵却满脸不在乎,一只手仍旧提着那颗滴血的脑袋,双眼冷冷地看着杨林。 那眼神似乎在说:“俺就砍了,你要怎样?” 吴用见状,便笑着说:“铁牛,你还提着那厮的脑袋作甚?然道还要来讨个头功?” 史进、薛永、王庆等人,闻言一阵大笑。 杨林听了,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李逵大声道:“俺才不来占别人的便宜。” 说完,噗的一下,将手中人头,用力摔出大门外。 第九十六章:告别众英雄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张总兵垂死挣扎,偷袭杨林。 被杨林打成重伤。 正当杨林要上前补刀,将张总兵千刀万剐,发泄胸中怒气和满腹仇恨。 未曾想,李逵却趁乱冲向前,一刀砍下张总兵头颅。 杨林气得直跺脚,怪李逵坏了他的事,让他失去报仇、发泄的机会。 吴用、史进、王庆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劝慰。 杨林也不好意思再多说。 李逵将张总兵的头,扔到大门外。 王庆让手下安排祭奠仪式,用张总兵的头,祭奠山寨死去兄弟的英魂。 祭奠仪式结束后,吴用与众头领喝了些酒,吃了点饭后,便向王庆、张化、张干告辞,准备先随杨林去盘龙山住两天,然后再往别处去。 王庆、张化、张干三人闻言,硬是不让吴用走,要将留吴用在狐尾山,坐第一把交椅。 吴用再三解释,还要与史进、薛永一道去东京,拜访朋友。 王庆见吴用一定要走,便请求吴用东京回来后,一定要来狐尾山一起聚义,共谋大事。 吴用见对方如此诚意,不好当面推托,只得先答应。 李天霸因为张化是他的救命恩人,与张化有交情,便提出要留在狐尾山,与王庆、张化、张干一起在山上聚义。 吴用虽然心有不舍,但想到以后总能见面,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等到今后自己要干大事时,再重新将这些人召集在一起,把他们培养成自己的中坚力量,完成自己的宏伟霸业。 李逵自然是随吴用走,并不停地责怪李天霸,说他不仗义,不跟他一起走。 从山上一路唠叨到山下。 直到众人要分开了,李逵还叽叽嘎嘎的说个不停,众人听得到后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用笑着道:“铁牛兄弟是性情中人,他与天霸兄弟,特别投缘,恨不得把你硬拉着走。” 李天霸也笑着朝吴用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李逵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咱只是暂时分开,学究哥哥很快就会召集大家,一起聚义,共创大业!” 李天霸说着,转头看向吴用,笑道:“学究哥哥,我说的对吗?” 吴用朝李天霸点点头,笑道:“天霸兄弟说的好。我们兄弟几个,很快就会再次聚首!” 说完,又转头对李逵说:“李逵兄弟,到时候你再与天霸兄弟,连干十碗烈酒,看谁先倒!” “好!” 李天霸听后,大笑道:“哈哈哈,不醉不休!” 李逵却认真道:“要干就干他二十碗,这才痛快!” “哈哈哈,痛快!” 李天霸听后,再次放声大笑。 “好啊!” “哈哈,好!” “哈哈,哈哈哈!” 众人听后,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学究哥哥,到时候你可要亲自作证,不要让李逵兄弟耍赖。” 吴用笑着说“好!” 李天霸现在对吴用的称呼,已经从“先生”变为“学究哥哥”,心里对吴用的认可,又加深了一步。 此刻,李天霸内心对吴用很是不舍,也很感激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只是他不善于言辞,更不喜欢当面说好听话。 但他的内心,却早已将吴用,视为自己的大哥。 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将吴用、史进、李逵、杨林、鲍旭送下山后,又送到大路上。 吴用史进、杨林等人,连声催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他们转回去,他们几个却硬是不肯。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又走了十几里。 吴用、史进、杨林等人,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再三请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他们回去。 王庆他们几个,却还是不肯回转。 一直送到二十里开外,在吴用、史进等人的一再劝说下,王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互相告别。 李天霸临走前,向吴用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道:“学究哥哥,大恩不言谢!我在山上等着哥哥!” 随后,也向李逵、史进、薛永、杨林、鲍旭等人,鞠了一躬,口中道:“天霸在此谢过众位兄弟!救命之恩,天霸没齿难忘!” 李逵、史进等人,也都双手抱拳,向他回礼。 然后,吴用、史进一众人,一起向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抱拳行礼,逐一告辞。 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站在大路中央,目送着吴用一行人。 一直到看不见人影,才依依不舍地返回狐尾山。 吴用、史进、薛永、李逵,到达盘龙山后,与留守山寨的没面目焦挺会面,免不了又是一顿喝酒吃肉。 第二天,吴用便向杨林、鲍旭、焦挺告辞,准备到十字坡酒店,看望张青、孙二娘夫妇,然后往东京去走走。 史进自从那天在孟州城,薛永告诉他碰到鲁达后,他便心生出要去见他的念想。 史进先前也有耳闻,鲁达那天与他分手后,第二天便去找那杀猪的镇关西 刚好吴用计划中,也准备要去东京。 所以,二人便决定,先去东京见鲁达,然后再一起回郓城县东溪村,到晁盖的庄园,与史进的师傅王进会面。 临行前,吴用 第九十七章:危在旦夕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告辞众人。 一路风尘仆仆,不做停歇,来到十字坡酒店。 恰逢张青外出,孙二娘一人在店里,正与两位伙计在招待客人。 吴用见店里已经坐了两桌客人,孙二娘正忙得开心,便没有惊动她。 二人一声不吭,悄悄坐到靠近角落的位置。 其中一位伙计,见有客人进来,连忙上前招呼。 近前后,看到是吴用和史进,伙计一下就认出了他们,连忙向他们鞠躬问候。 伙计问候完后,转身想要去告诉孙二娘,说他们两人来。 吴用连忙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做声。 伙计便不作声张,先帮二人先上了壶好茶。 “哥哥?!” “吴用哥哥,史进兄弟,你们什么时候来?” “哎呀,想死二娘了!” 没想到,二人刚落座,茶还没有喝,便被孙二娘发现。 这一下,可把个孙二娘乐坏了。 兴奋得像个孩子似,差点跳了起来,嘴上叽里呱啦地叫个不停。 吴用和史进见状,都笑了起来。 吴用道:“我们刚到,怎么不见张青兄弟?” 孙二娘笑着说:“哎呀,哥哥,我那浑家,天生就是个种菜的命,没事闲不住,一大早就到菜园子,去弄他那一亩三分菜地。” 吴用哈哈一笑,道:“张青兄弟这‘菜园子’的绰号,算是叫响了。” 史进、孙二娘听后,都笑了起来。 孙二娘从见到吴用、史进二人后,便一直是满脸笑呵呵,乐得合不拢嘴。 三个人一聊,孙二娘嘴上便停不下来,都忘记了上酒菜。 史进一路没有喝酒,也没有吃东西,口干舌燥,肚子也确实有点饿。 待孙二娘停顿空隙,忍不住笑道:“老板娘,你能不能先給咱来点酒菜?” 孙二娘一听,猛地用手一拍脑门,大叫一声:“哎呀!瞧我这记性,看见吴用哥哥和史进兄弟,高兴得连酒菜都忘了上。” 连忙转身,朝边上的伙计大声道:“快上好酒好菜。快!” 随后,又让人去菜园子,叫张青快回来。 说完后,刚要坐下来,突然又道:“对了,上次你们来时,只顾高兴,忘了地窖里还有两坛好酒。” 史进闻言,开心道:“啥好酒?在哪里?” 孙二娘乐呵呵地说:“哥哥,大兄弟,那可是储藏三十几年的好酒,是我老爹以前留下的,一直收藏在地窖,舍不得喝。” 史进听后,高兴地大叫:“好!储藏三十几的好酒,我这辈子还没尝过。太棒了!” 吴用对史进笑了笑。 然后又对孙二娘说:“这是你爹留下的传家宝,有纪念意义,不能浪费了。” “哈哈哈!传家宝?还啥纪念意义?” 孙二娘哈哈一笑,像个男人似,大声道:“今日哥哥来了,是传家宝,就更要拿出来给哥哥喝,这才真叫纪念意义!” “哥哥稍等,我这就去拿上来。” 说完,唰地一下,转身往地窖跑去。 吴用看着孙二娘的身影,对史进感叹道:“真是一位巾帼英雄!” 史进也点头夸道:“是啊,难得见有这样的女中豪杰!” 很快,伙计便把酒菜端了上来。 伙计不知道孙二娘去拿好酒,把店里正常招待客人的酒拿过来,招待吴用、史进。 其实伙计拿过来的,也是店里最高级的上等好酒。 因为他知道,吴用、史进二人,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好朋友。 也知道,面前这两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所以,内心对吴用、史进很敬佩。 自然就把店里最好的酒拿过来,招待二人。 “史进兄弟,且慢。” 史进刚刚要倒酒喝,却听到孙二娘的叫喊声。 抬头一看,见孙二娘已经提着两坛陈年老酒,快步跑了过来。 孙二娘到二人面前后,将两坛陈年老酒往桌子上一放,拔出身上的小刀,将封在坛口上的泥土削掉,打开酒坛口。 顿时,一股醇香浓厚、沁鼻醉人的酒香涌了上来。 窖香浓郁,酱味醇厚。 史进闻到这股醉人的酒香,口水差点就要留下来。 “哈哈哈!” “大兄弟,再忍耐一下。” 孙二娘见史进表现得如此口馋,心里乐坏了。 连忙先帮吴用倒了一大碗。 然后又帮史进倒了满满一大碗。 把自己的碗,也倒满。 “吴用哥哥,史进兄弟,来,咱都干了!” 孙二娘说着,咕咚两下。 便把碗中的酒喝干。 史进把鼻子贴近碗口,连嗅了好几下,口中连叫:“哇,好酒!香!香!” 随即,脖子一仰。 咕噜噜。 把整整一大碗酒,往喉咙里一倒,直接灌进肚子里。 一抹嘴巴,大声道:“爽!” 吴用前身就被人称为酒仙,对酒当然是内行。 一闻酒香、一看酒色,就知道是三十几年的上等好酒。 他不像史进和孙二娘那样,大口猛喝。 而是慢慢细品,享受着这淳厚的酒香。 一边闻着浓郁的酒香,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将碗中酒喝完。 吴用将一碗酒喝完后,史进和孙二娘已经连干三大碗。 “姥姥的球,热死了!” “他姥姥的,都快中秋了,这鬼天气还这么热!” “姥姥的,渴死了,快给老子上酒!” 正在三人说说笑笑,喝得开心之时,突然听到几个粗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声音由外到内,进入店里,继续大喊大叫,吵闹不停。 后面那个声音,显特别粗鲁、刺耳。 孙二娘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连忙对吴用、史进道:“哥哥,你们先喝,我去招呼一下。” 吴用点头道:“你去吧,我们自己慢慢喝。” 史进也笑着说:“老板娘,不要客气,你去招呼客人。” 吴用、史进见有客人来,便让孙二娘不用陪他们,去招呼客人。 孙二娘起身,见是三位长得高高矮矮,满脸江湖气,走路一摇三摆的绿林汉子。 “三位客官,这边请。” 孙二娘还没有开口,伙计已经走近前,热情地招呼三位客人。 三位汉子随伙计走去,在吴用、史进前面座位入座。 孙二娘走近前,招呼道:“三位客官辛苦,请问三位是吃饭还是喝酒?” “别他娘的废话!” “有好酒好肉快上来,还问个鸟?” 其中一位生得赤发黄须,长着一对狮子眼,满脸络腮胡子,膀大腰粗的大汉,一边不耐烦地摆着手,一边粗声恶语地喊道。 “哈哈,这娘们够劲!” 另外一位五短身材,形貌狰狞、性格粗鲁的汉子,双眼色眯眯,一直盯着孙二娘看。 孙二娘听了,嘻嘻一笑,朝那人调侃道:“这位大哥,想必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吧?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三位一听孙二娘的话,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那位五短身材、相貌粗俗的汉子,脸上邪气最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二娘,突然呵呵一笑。 转头朝那两位同伴,邪声道:“这娘们生得白白胖胖,模样还挺风骚,看得老子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哈哈,你这骚娘们,正合老子的口味!” 此人不但人长得狰狞粗俗,声音也特别粗鲁刺耳。 让人听了,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另外一位戴着绛红头巾,生得白净面皮,眉清目秀,留着三牙掩口胡须,个子瘦高,秀才模样的汉子,从一进门,就没有听他出声。 此刻,见那五短身材的同伴,话说的这样粗俗不堪,便板着脸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兄弟切莫胡言乱语。” 没想到,那五短身材粗鲁汉子,却哈哈一笑。 仍旧邪气十足道:“姥姥的,咱就喜欢这又丰满又风骚的娘们。他姥姥的,真带劲!” 孙二娘仍旧是满脸笑容。 待那五短身材、粗俗汉子说完后,才嘻嘻一笑道:“这位客官真会说笑。、 随即,转身招呼伙计道:“给三位客官上好酒好菜。” 孙二娘转身后,那张原本笑眯眯的胖脸,突然不见半点笑容。 脸色一变,双目发赤。 一股杀气唰的一下,涌上心头。 心里寻思道:“若不是有哥哥在,今日定叫你喝老娘的洗脚水,把你抽筋扒皮,做成人肉包子给狗吃!” 孙二娘心里想着,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双目突然发出一道寒光。 射向那粗俗汉子。 那汉子此时尚不知道,自己已经危在旦夕。 随时都有可能,血溅三尺。 第九十八章:孙二娘脸上的杀气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孙二娘正喝得开心。 门外突然进来三个人。 三人进来后,便大声嚷嚷,叫快上酒菜。 领头的是位赤发黄须,长着一对狮子眼,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脾气暴躁、说话粗鲁,恶声恶气,如凶神恶煞般凶狠。 另一位生得白净面皮,眉清目秀,留着三牙掩口胡须,个子瘦高,秀才模样的汉子,却是满脸斯文,话语不多。 还有一位就是那五短身材,长相猥琐、形貌狰狞、性格粗鲁,脸上堆满横肉的汉子。 双眼色眯眯盯着孙二娘,全身上下瞄个遍,还不断出言调戏、挑逗孙二娘。 惹得孙二娘心头一阵火起,心里暗道:“这龌龊东西,老娘没惹你,你倒来拔老娘的胡须。这不是在找死?” 恨不得一刀下去,砍下那五短身材汉子的头颅。 那五短身材汉子心里正乐着,言语下流,旁若无人地调戏着孙二娘,并没看出孙二娘内心,已经即将爆发。 当然,那汉子平日骄横惯了,也不会把这当回事,更没有将这路边小店的老板娘放在眼里。 但孙二娘的心里,却已经动起杀人的念头。 也是这三人运气好,今日刚好有吴用、史进二人在,孙二娘不敢造次,怕在二人面前落下坏印象。 所以,强忍心头之火,未对他们三人下手。 否则,这三人早就着了孙二娘的道,被蒙汗药一并麻翻,拖到地窖开膛破肚,剁碎皮肉,做成人肉包子。 这三人当然也是有真本事,不是等闲人物,但孙二娘的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任你本事再高,功夫再厉害,只要稍不留意,就要着了他的道,死在她手上,成为十字坡酒店里的人肉包子。 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就是自恃武功高强,没有将她一个女流放在眼里,结果白白冤死在她的手里。 此刻,孙二娘脸上的杀气,依旧很浓。 坐边上的吴用,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对那几个人好像根本没在意。 其实不然,从那三人一踏入酒店,吴用就一直在偷偷盯着他们。 当他听到那五短身材、粗俗汉子的话后,心里就开始暗存戒心,以防不测。 只是面上不露声色,外人看不出来。 此刻,吴用见孙二娘眉横杀气、脸露凶光。 那张胖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担心她忍不住心头之气,当场动手杀人,便故意开口道:“好酒!老板娘,你这家藏三十几年的老酒,就是不一样!” 孙二娘听到吴用的叫声,心里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便强压下心头之火,朝吴用笑了笑。 然后吩咐伙计,快给那三个客人上酒菜。 其实吴用的担心,也不全是多余。 孙二娘从小随他父亲练武、开酒馆,武功高强,胆略过人,见多了五花八门的客人,看惯了刀口上的血。 各种江湖侠客、绿林好汉、黑白两道人物的争斗、仇杀,血雨腥风的场面,看得多了,见怪不怪。 酒店虽然小,但江湖绿林上的怪事,几乎天天有。 孙二娘不是见到,就是听到。 见得多,听得也多,孙二娘的胆量、气魄,也越来越强大,脾气更是变得越来越暴躁。 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这几年和张青在一起,被张青不断劝说、引导,脾气好了很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拔刀相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虽然如此,却也还是见不得他人的恶。 一旦惹怒了她,孙二娘还是不会善罢甘休,非要与你争个高低,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才得了“母夜叉”这个绰号。 这“母夜叉”的大号,可不是谁都能担当得了。 也不是让人白叫着玩。 像今天这几位客人,如果放在往日里,早就被这位“母夜叉”孙二娘开膛破肚,剁碎了做成人肉包子,卖给过往客人吃。 可是今日有吴用、史进在,加上酒店生意好,客人多,不便下手。 否则,这三个客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估计也要凶多吉少了。 这会儿,孙二娘见伙计去准备酒菜,便笑着走到吴用、史进面前,见史进刚刚又喝干了一碗,便帮他又倒满。 吴用碗里还有酒,孙二娘就没有帮他再倒。 她脸上挂着笑容,对二人说道:“哥哥,大兄弟,这三十几年的好酒,遇着也是缘分,你们多喝点。” “嫂子,来,你也再喝一碗。” 史进见孙二娘对他们这么好,心里也很感动,称呼上也从原来“老板娘”,变成“嫂子”。 “大兄弟,你这称呼,嫂子听得舒服!” 孙二娘端起酒碗,高兴地说:“来,我再敬哥哥和大兄弟一碗。” 说着,将碗中酒,咕咚几下,全喝光。 “好酒!好酒啊!” 史进喝得尽兴,连声赞好。 吴用也说:“这珍藏三十几年的老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堪比那仙露琼浆!” 却不曾想,这句话,一下子惹怒了那三位客人。 “啪!” 话刚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响。 一记拍桌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位五短身材的粗俗汉子,突然立身而起,口中大叫:“姥姥的,你这骚婆娘,为啥不给俺上那好酒?” 孙二娘听后,起身来到那人面前,依旧笑着说:“客官,你们喝的酒,就是本店最上等的好酒。” 五短身材汉子怒道:“姥姥的,你这骚婆娘,想糊弄老子?老子讲的是他们喝的那种酒,珍藏三十几年的好酒。” 孙二娘被他左一句“姥姥”,右一句骚婆娘,弄得心头又开始火起来。 脸上也已经没有了笑容,冷冷道:“我那酒是神仙喝的,特意留给我哥哥和大兄弟吃,不是拿来卖!” 五短身材汉子一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未等他开口,边上那赤发黄须,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也“啪”的一下,拍案而起。 把一对发红的,原本已经很大的狮子眼,瞪得更大了,如同两个凸出火球,狠狠地盯着孙二娘。 孙二娘脸上冷若冰霜,不屑地看着对方,道:“客官,何必这般凶狠?” 赤发黄须大汉愤怒道:“他娘的,你给俺说清楚,同样是花钱买酒喝,凭啥他们两个鸟人喝三十几年好酒,咱就喝这普通酒?” 这边孙二娘还没有开口,那边史进先按捺不住性子。 呼地起身,大声道:“就凭爷的拳头比你硬!” 史进这一声,犹如炸雷般,在这十字坡酒店一下炸开。 吴用朝史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动手。 史进心领神会,便不再作声。 “你……” 那赤发黄须大汉听后,却被气得脸色发青。 刚要发作,边上那位五短身材汉子,却比他先一步,离开座位。 用手指着史进,狠狠道:“你姥姥的,是嫌自己的命长,活得不耐烦了,想来找死?” 嘴上骂着,身体前移,就要上前对史进动手。 未等他上前,孙二娘已经先踏前一步。 双眼蔑视着对方,狠狠道:“这十字坡酒店,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姥姥的,老子今日就撒野了,你又能如何?” 五短身材汉子闻言,双眼不怀好意地盯着孙二娘,冷笑道。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竟敢三番五次撩拨老娘,老娘今日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孙二娘大声怒骂。 骂声未落,呼的一下。 双手一挥,冷不防啪啪两掌,击向对方面部。 五短身材汉子心头一惊。 唰的一下,身形一闪,连退三步,这才避开孙二娘这突如其来的两掌。 心里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外表风骚,长得胖嘟嘟的老板娘,竟然还会武功。 而且,看那架势,还是个武林高手。 五短身材汉子闪身避开后,刚想出手反击。 没曾想,孙二娘却冷不防又出手。 一声招呼不打,人已唰地一下,腾空飞起。 一个空中连环腿,从左右两侧。 闪电般扫向五短身材汉子的要害。 第九十九章:矮脚虎王英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那五短身材汉子,明显未曾料到,对方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想再次后退,却怕被人笑话。 匆忙中,连忙双臂外抡向,朝左右两侧,上下挑劈,想要硬接孙二娘这两腿。 “啪、啪”两声。 孙二娘的双腿,在中途忽然变招。 双腿交叉,未击向对方左右两侧,而是突然改变方向,击向五短身材汉子胸膛。 五短身材汉子这回学聪明,不敢再轻敌,也不敢再逞强。 见孙二娘双腿突然改变方向,直击他的胸口。 不敢硬接,只得后退一步,借后退之势,将双臂迅速轮回,上下前拨后削,硬生生格开孙二娘击来的双腿。 脚下却忍不住,又向后撤了一步。 “姥姥的,这还真邪了!” 五短身材汉子怔了怔,站稳脚步,嘴里骂着,心里却硬是不相信,自己会一连被对方逼退两次。 他定了定神,双眼像见鬼似的看着孙二娘。 他心里是真的不敢相信。 眼前这位看似风骚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快的身手,这么大的力气? 虽然刚才自己仗着身法灵活,反应敏捷,接连避开对方两招,总算保住了脸面,不至于落败。 但却也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接连后退。 多少显得有点狼狈。 “兀那婆娘,休要得意!” “我兄弟只是一时大意,你休要嚣张!” 边上那位赤发黄须大汉,见状心里大怒,嘴上叫喊着,就要上前攻击孙二娘。 “一个打不赢,要凑两个上,算什么好汉?” 这边史进早就按捺不住,一声大喝。 忽地离开座位,就要冲上前,与那赤发黄须大汉交手。 那五短身材汉子,听到史进的喊声,气得脸色发红,好一阵恼羞成怒。 “大哥,你别管!” “姥姥的,老子今日就偏不信这邪!” 五短身材汉子的武功,其实并不比孙二娘差。 他之所以手忙脚乱,被孙二娘弄得有点狼狈,确实是因为他大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胖女人,路边小酒馆的老板娘,竟然还会有这等身手? 此刻,听史进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恼火。 一边叫嚷着,一边推开那赤发黄须大汉,跨步上前,就要与孙二娘来个不死不休的输赢。 孙二娘也瞪大杏眼,撸起袖子,就要再次出拳,好好教训对方。 孙二娘发怒起来,对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吴用此番出来,主要是结交江湖绿林朋友,寻觅志同道合的武林高手,为将来谋大事聚集人才。 所以,此刻见对方几人,虽然言语不雅,行事粗鲁,但为人却是义气,看上去武功也还不错。 便也想与他们认识一下,倘若能化敌为友,今后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吴用决定先震慑一下对方,让他们屈服。 然后再收服他们。 于是,便也起身,故意道:“这十字坡酒店,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几位当真敢在此杀人?” “哈哈哈!” 没想到,那五短身材汉子闻言,突然哈哈大笑。 随即大声道:“别说你这十字坡酒店,就是东京皇帝老儿的金銮殿,老子也照样敢杀人!” 吴用一听,胸口一震。 内心暗道:“此人外表虽然丑陋,内心却如此强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话。” 心里对这人的印象,也开始有了转变。 孙二娘听了,也是一愣。 她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长相狰狞,五短身材的汉子,竟然也能说出这般豪迈的言语。 “呵呵,胆量不小,老娘倒是小看你了!” 孙二娘忍不住开口赞道。 随即,又冷冷道:“牛皮可不能乱吹,你就不怕传出去被杀头?” “哈哈哈!” 五短身材汉子,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笑罢,突然狠狠道:“老子早晚一天,要将那皇帝老儿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吴用一听,心里又是一惊。 连忙将双眼朝四周看了下,发现刚才那两桌客人,早已吓得全部跑光了。 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但内心却一直在想,这厮到底是谁? 竟然有如此胆魄? 看此人虽然长得矮小猥琐,气势上可一点也不输人。 单凭他刚才那句话,这气魄,足以压倒他人,日后可上梁山为将,上阵杀敌。 吴用暗地里一阵寻思,他前生熟读《水浒传》,对水浒世界里各路人物非常熟悉。 脑海里快速运转,水浒世界里武功高强、勇冠三军,叫得响的人物,大多都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根本没有这号猥琐角色。 再从几个长得猥琐、丑陋,而且又是身材矮小,难上台面的,但却有些真本事的人物,就只有鼓上蚤时迁、白日鼠白胜、活闪婆王定六、矮脚虎王英…… “矮脚虎王英?” 长得如此猥琐、丑陋又矮小,不是鼓上蚤时迁,就是矮脚虎王英。 但观此人的言行,言语粗俗、轻浮,为人好色,更应该像是矮脚虎王英。 没错,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矮脚虎王英! 吴用再看边上之人,那赤发黄须、鼓着一对狮子眼,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应该就是与王英一道,在清风山落草为寇的锦毛虎燕顺。 另外那位戴着绛红头巾,生得白净面皮,眉清目秀,留着三牙掩口胡须,个子瘦高,秀才模样的汉子。 肯定就是白面郎君郑天寿。 吴用想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认定眼前这位生得五短身材,形貌狰狞的好色之徒,就是矮脚虎王英。 吴用猜得没错。 此五短身材之人,正是矮脚虎王英。 另外两位,那赤发黄须、鼓着一对狮子眼,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锦毛虎燕顺。 戴着绛红头巾,生得白净面皮,留着三牙掩口胡须,个子瘦高,秀才模样的汉子,正是那白面郎君郑天寿。 他此刻并不急于道破对方。 而是想再压一压对方的气势,挫其锐气。 在指出对方身份,报出自己名号前,先打掉对方的嚣张气焰,让他们先彻底服气。 “哈哈!” “哈哈哈!” 吴用心里想着,嘴上却哈哈大笑。 矮脚虎王英,见吴用突然发笑,心里一阵发愣。 半晌,才反应过来,愤怒道:“你这厮,无缘无故,凭地好笑?” “哈哈,哈哈哈!” 吴用不理,又是一阵大笑。 笑罢,才对王英冷笑道:“这位兄弟,刚才话虽说得豪气,就是不知是否有真胆量,敢上金銮殿杀皇帝?” 王英听后,大声道:“有何不敢?老子兄弟三人,在清风山扯旗造反,早晚一天要杀去东京……” “兄弟,不可胡言乱语!” 坐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白面郎君郑天寿,闻言,连忙出声制止。 随后,又起身走到吴用面前,双手抱拳,道:“先生,我这位兄弟酒后胡言,请勿当真。” 郑天寿见吴用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便称呼他“先生”。 然后,又对孙二娘、史进道:“二位,多有得罪,在下替我兄弟向各位赔罪!” 说完,又向吴用、史进、孙二娘,拱手鞠躬。 吴用见状,也抱拳向对方回礼,口中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无妨!” 说完朝孙二娘看了眼。 孙二娘性格直爽,正在气头上,也不清楚吴用看他的意思。 只是怒气未消,忍不下心头那口气,便手指着王英,道:“你这厮粗俗无礼,出言不逊,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王英见孙二娘开口骂他,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愤怒地朝孙二娘嚷道:“来来来,今日不与你见个高低,俺王英就不是清风山好汉!” 吴用见此,内心暗笑。 心想,果真是你个矮脚虎王英。 第一百章:手下留情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却说吴用故意拿话激王英。 目的就是想看看,王英到底有多狂? 到底有多嚣张? 是不是真有胆量造反? 真有胆量到金銮殿杀皇帝老儿? 王英果然被激得大喊,说自己早晚一天要杀去东京。 边上郑天寿,见王英口出狂言,连忙出声制止。 并向吴用、史进、孙二娘鞠躬致歉。 吴用见王英果然是条汉子。 也是性情中人。 内心暗喜。 他看向孙二娘,示意她继续用话激怒王英。 想让王英再次发狂。 孙二娘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去看吴用的眼神,更没有注意对方脸上的表情。 只是怒气未消,忍不下心头那口气。 仍旧大骂王英粗俗无礼,出言不逊,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矮脚虎王英哪曾受过这种气? 听到孙二娘把他骂得这么难听,气得暴跳如雷,非要上去与孙二娘决一输赢。 并大叫,今日不与你决出个输赢,自己就不是清风山好汉王英。 吴用内心暗道,此人果然就是矮脚虎王英。 王英这人虽然粗鲁、好色,人品也不算高尚,但为人仗义,武功也不错。 而且,打仗最是不怕死,敢冲敢拼,也是一员猛将。 今日在此遇见,吴用心里当然高兴。 又一想,这母夜叉孙二娘,也当真是泼辣。 叫她“母夜叉”,一点也不过分。 也不知是谁,最先给她起了这么一个绰号,真是有水平。 不但脾气暴躁,打架厉害,吵架、骂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孙二娘刚才虽然没注意,吴用看她的眼色,但却误打误撞,开口恶骂矮脚虎王英,成功激发对方的怒火。 弄得那矮脚虎火冒三丈,非要与这母夜叉拼个你死我活。 吴用内心笑道:“哈哈,这母夜叉,此举,正合我意!” 吴用刚才看孙二娘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让她,再次出言教训对方、骂对方,从而激怒对方,看对方到底嚣张到什么程度。 如果这矮脚虎王英,还敢出手。 吴用便会借此让史进出手。 以绝对武力值的优势,碾压对方,打垮王英气势,杀掉他的锐气。 此刻,吴用见王英果然骄横,一点也不见收敛,仍旧如此嚣张, 便朝史进使了个眼色。 史进会意,对那矮脚虎王英道:“你这厮也只会欺负女人,占女人的便宜,算什么好汉?” 王英正要对孙二娘动手,听到史进这样说他,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红。 转头看向史进,愤怒道:“你个不知死活的鸟人,想找死?” “哈哈哈!” “就凭你?抑或是你们三个?” 史进先哈哈一笑。 随即,双目轻蔑地瞪了王英一眼,冷冷道:“就你这点本事,别来送死!” 那矮脚虎王英,一生横行江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怒? 当下爆喝一声,人小吼声大。 这一声吼叫,犹如狮子发威,吼声震得屋顶一阵颤抖。 屋顶上的瓦片,也噼噼啪啪,碎裂许多。 吴用内心暗道,不曾想这矮脚虎王英,人虽然只有五尺,内力却有如此雄厚。 心中更喜,不禁暗暗叫好。 这狮子吼本是王英的独门绝技。 威力极大、气势逼人。 寻常人听到他这一声吼叫,早就被震得心脉颤抖、瘫倒在地。 胆小者更是当场七窍出血,一命呜呼。 矮脚虎王英本想用这声狮吼,震慑众人,让史进心生恐惧,自动认输。 却不曾想,史进听后,连毛发都不曾动一下。 只是微微一笑,嘲讽道:“你吓唬谁?飙高音能杀人吗?” 矮脚虎王英闻言,一怔。 一下说不出话来。 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傻? 连内力也不懂? 史进先是冷冷看着王英,眼神里满是不屑。 随即,又拿眼看向站在另一边的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冷笑道:“我看这厮也就这么点能耐,还是你们三个一起上,省得费事!” 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闻言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做声。 这边的矮脚虎王英,已经爆发了。 王英突然拔出钢刀,唰的一下,纵身一跃,凭借身材矮小灵活,一下子从平地上窜跳起八尺多高,跃过史进头顶。 王英的爆发力,确实很强。 他人在跃过史进头顶的瞬间,手中钢刀,呼地一下,冷不防朝史进头上狠狠劈下。 “大兄弟小心!” 孙二娘见状,惊得一下叫出声。 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突然拔刀,朝史进头顶劈下。 孙二娘心里急得一阵叫骂:这哪里是较量武功?哪里是要比个输赢高低。 这是要拼命的架势。 这死矮子是想要史进的命! 孙二娘这回是真急! 孙二娘急,吴用不急。 吴用站在边上,一点也不急。 他见矮脚虎王英,突然拔出钢刀,纵身一跃,狠狠劈向史进时,心里不但不急,反而还替矮脚虎王英,感到可怜。 吴用冷笑着,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 开口对史进道:“兄弟,勿伤人!” 史进一听,笑道:“哥哥仁慈!” 话音刚落,便听“哐当”一声巨响。 王英手中的钢刀,突然脱手而出,飞向店门外,砸在外面的青冈石上。 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的同时,还蹦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 几乎在同一瞬间,矮脚虎王英跃起的身体,也被史进一把抓住,“啪”的一下,摔出门外,重重砸在地板上。 “哎呀”一声,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王英兄弟!” 锦毛虎燕顺,急得大叫一声。 突然抓起随时携带的九齿虎牙刀,呼地一下,用尽全身力气,砍向史进。 史进也不与他废话,直接闪身一跃,闪电般地跃到对方身侧。 开口嘲笑道:“你这厮也想要我的命?” 说着,左手一把抓住燕顺的后脑脖子,右手抡拳,就要击向燕顺的后脑。 “好汉手下留情!” 边上的白面郎君郑天寿,是三人当中最有脑子,最懂得思进退,也最有谋略的智者。 他见王英只一个照面,便被对方连人带刀,摔出店门外,砸到青石地板上,痛得大喊大叫。 不要说起身再打,连爬都爬不起来。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史进刚才那一下,并没有使出全力。 否则,倘若让史进真正发力一摔,此刻的王英,就不只是单单发出几声惨叫。 而是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七窍出血,死于非命。 此刻再看锦毛虎燕顺,也一样,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史进逼得动弹不得,危在旦夕。 史进右手这一拳如果砸下,锦毛虎燕顺,今日非死即残。 而郑天寿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武功,与王英、燕顺,不差上下。 甚至比他们两个更不济。 即使拼着命冲上去,也救不了燕顺。 非但救不了燕顺,反而会更加激怒史进。 弄不好还会让史进动起杀心,把自己和两位同伴的性命,白白搭上。 非但死得凄惨,还死得不明不白。 那才真的叫冤! 所以,此刻,郑天寿果断改变策略,放弃原本要冲上去,舍命解救燕顺,与对方拼命的念头。 而是开口请求史进手下留情,放了燕顺。 同时,丢掉手中长朴刀,上前跪倒在史进面前。 双手抱拳,诚恳道:“好汉息怒!我兄弟有眼无珠,得罪两位好汉,还有这位女英雄。小人在此向两位好汉,还有这位女英雄赔礼道歉。请好汉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 郑天寿说完后,双眼望着史进,见史进不响。 右拳也没有朝燕顺后脑砸下。 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然起作用。 便急忙趁热打铁,对着史进,动情说道:“好汉如果不肯放过我兄弟,在下宁愿替我两位兄弟赴死,只求好汉能放过我兄弟!” 白面郎君郑天寿说完后,先朝史进拜了一拜。 然后转身,又朝吴用、孙二娘也各拜了一拜。 拜完后,忽然一个翻身,一把抓起丢在地上的长朴刀。 朝王英、燕顺高声大喊:“两位兄弟,保重!” 言罢,突然将刀举过头顶。 呼地一下,就往自个头上劈下。 第一百零一章:杀人的买卖来了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郑天寿向吴用、史进、孙二娘赔罪。 请求史进放过王英、燕顺。 见史进并未放手,便提出自己愿意替他两位兄弟赴死,只求史进能放过他们两位。 郑天寿说完后,朝王英、燕顺高声大喊:“两位兄弟,保重!” 抓起丢在地上的长朴刀。 呼地一下,就往自个头颅劈下。 众人未料到,郑天寿会突然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为了救他两位兄弟,竟然真的举刀劈向自己。 吴用见状,也是心头一震,为郑天寿的仗义暗中叫好。 同时,右手一挥,抓起已经喝光了的空酒坛,朝郑天寿手中的朴刀掷了过去。 呼地一下,那酒坛不偏不歪,正好砸在那把朴刀的刀口上。 “啪”的一声。 发出一记响亮的声音。 郑天寿只觉双臂一震,手中长朴刀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飞出店门外。 “铮!”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长朴刀飞出门外后,正好砸中王英掉落在青石板上的那把钢刀。 两把钢刀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铮铮之声。 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在发蒙的矮脚虎王英,又吓了一大跳。 郑天寿和燕顺,也都被吴用的神威,一下震慑住。 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王英发蒙,燕顺惊恐万状,郑天寿目瞪口呆之时,吴用已经飞身从郑天寿身边一掠而过,手臂一挥。 将正崩在半空中的空酒坛,一把抓在手上。 众人看那酒坛时,竟然完好无损,连一个缺角都没有。 “好功夫!” “哥哥,好功夫!” 九纹龙史进、母夜叉孙二娘,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赞叹。 矮脚虎王英、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早已都吓得脸色发青,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吴用朝史进道:“史进兄弟,把他放了。” 史进闻言,点了点头,便松开手,放了燕顺。 燕顺倒吸了口凉气。 好像刚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 整个人还好一阵神志不清。 刚刚走进店里的王英,见吴用露了这一手,惊得把舌头伸出嘴外,许久都缩不回去。 想到刚才自己,被史进莫名其妙的夺刀、抓人,然后连人带刀被摔出门外。 现在吴用,又仅凭一只瓷土做的酒坛,就把郑天寿手中几十斤重的长朴刀,一下击飞出大门外。 而且,那只平常人拿在手上,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就会摔得支离破碎的瓷土酒坛,在撞击钢刀,将几十斤重的钢刀击飞出门外后,自己却仍旧完好无损。 不要说破碎,就连一个缺角都没有。 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 当然不是! 燕顺、王英、郑天寿,这三位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是武林高手,他们都知道,这是吴用使出内家功绝技。 这是何等吓人的内力。 乖乖,今天遇上这两位神仙,自己这条命,算是从阎罗殿上捡回来了。 “史进?” 此刻,惊魂未定的燕顺,听到吴用叫“史进兄弟”四个字,双眼惊恐地看着史进。 许久,才颤抖着道:“好汉,莫不就是、江湖人称九纹龙的史进?” 史进看着燕顺,冷冷道:“是又如何?” 燕顺闻言,连忙跪地大拜,口中道:“史大哥在上,请受燕顺一拜。” 燕顺拜完后,连忙招呼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过去。 脸上满是崇敬的表情,对二人道:“两位兄弟,快过来,这位就是我常向你们提起的,一人击退上万官兵,独闯县衙,在千军万马中斩下县令狗头的大英雄,九纹龙史进。” 王英、郑天寿二人闻言,大吃一惊。 连忙跑到史进面前,双膝一弯,就要向史进跪拜。 “等等,你们不要拜我,要拜就拜吴用哥哥,他才是真正大英雄!” 史进见状,连忙阻止住二人,不让他们下拜。 随即,走到吴用面前,对燕顺、王英、郑天寿道:“这位就是人称智多星的吴用哥哥” 白面郎君郑天寿听后,先生一怔,随即开口道:“先生莫不是诗词会上一鸣惊人,放弃朝廷正六品官员不做,拂袖潇洒而去的智多星,吴用吴学究哥哥?” 吴用笑笑道:“小生吴用,见过各位好汉!” 郑天寿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因受当地恶霸欺负,忍无可忍,怒杀恶霸,才跑到清风山,找好友燕顺、王英,一起落草为寇。 此刻,见到吴用,心情激动万分。 双膝跪地,连声道:“在下郑天寿,久仰学究大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得见先生,足慰平生之望!” 矮脚虎王英一听,对面这位外表弱不禁风,像教书先生似的文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智多星吴用,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也连忙跑近前,噗的一下,与郑天寿跪在一起,双手抱拳,向吴用行礼。 燕顺刚才听到眼前之人,就是智多星吴用,内心一震,一下也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才开口道:“先生大名,如雷贯耳,燕顺今日得见先生,此生足也!” 燕顺言罢,跪地就拜。 吴用朝燕顺、王英、郑天寿笑了笑,道:“各位兄弟请起,今日我等也算有缘,才能在此十字坡酒店相遇,此乃幸事!” 吴用说完,便让他们三人都与史进、孙二娘相识。 矮脚虎王英,此刻对九纹龙史进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且,对刚才那一战,还心有余悸。 他面对史进,满脸通红,抱拳道:“史进大哥,多谢手下留情。我王英今日对你,一百个服气!” 随即,又朝孙二娘抱拳道:“王英惭愧,只听闻十字坡酒店有做人肉包子,只当是江湖戏言,却不曾想,夫人竟然这么厉害!” 燕顺也对孙二娘笑道:“今日我等运气好,否则,早已都已成为人肉包子,此刻也不知在谁口中了。”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 吴用对燕顺、王英、郑天寿道:“这位孙二娘,人称母夜叉,在江湖上名气很响,三位可能长期在山上,比较不清楚。” 矮脚虎王英听后,惊问:“母夜叉孙二娘,就是你?” 孙二娘看着王英,笑了笑,道:“正是。你不服?还想再打一架?” 王英连忙道:“不打,不打!你早报上母夜叉的名号,俺王英胆量再大,也不敢来你面前讨便宜。” 郑天寿也笑着道:“咱这位兄弟,一见到容貌好的女子,那嘴便管不住。还望夫人见谅!” 孙二娘一听,嘻嘻一笑。 开心地说:“嘻嘻嘻,你这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我孙二娘喜欢听。” 随即,又大声对吴用、史进道:“哥哥,大兄弟,桌上还有一坛三十几年的好酒,咱们和燕顺、王英、郑天寿几位兄弟,一起把它喝光。” “好!爽!” 史进听后,大声道。 “好啊!” “这三十几年的好酒,俺还真没有尝过!” “是啊,今天可是开眼了!”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高兴地大叫道。 吴用笑了笑,对孙二娘道:“还是等张青兄弟回来,大家一起喝。” “对啊,这许久时间过去,俺浑家也应该到了才是。” 孙二娘话音刚落,突然从外面跑进一人。 浑身是血。 跌跌撞撞来到孙二娘面前。 孙二娘一看,正是那位出去许久,要到菜地去叫张青回来的伙计。 那伙计硬撑着,来到孙二娘面前,便噗的一下,瘫倒在地。 一张口,“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孙二娘连忙上前扶起他,大声惊问:“快说,出什么事?” 伙计挣扎着,用力开口,刚刚说了一句:“夫人,店家出、出……” 话还没有说完,便头一歪,断了气。 孙二娘以为伙计是昏过去,连声大叫,伙计的原本那苍白的脸色,却慢慢变黑了。 吴用对史进、孙二娘道:“张青兄弟出事了,快去菜园子!” 孙二娘一听,整个人跳了起来。 抄起挂在门后的两把钢刀,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吴用、史进二话不说,紧跟着冲了出去。 矮脚虎王英见状,拔出钢刀。 转头朝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大喊一声:“两位哥哥,这杀人的买卖来了!” 燕顺、郑天寿也朝王英大喊道:“杀过去!” 三人发一声喊,跟着吴用、史进、孙二娘冲了出去。 第一百零二章:张青失踪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孙二娘,一路直奔菜园地。 孙二娘更是发疯似狂奔。 三人冲到菜园地时,却不见张青踪影,只看到菜园地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踩踏的痕迹。 菜园地里、田埂上,还留下一滩未干的血迹。 让人触目惊心。 很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而且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当家的,你在哪里?” “你这死鬼,不要吓我,快出来!” 孙二娘见张青不见,急得人都快疯了,一边不停地大声呼喊,一边跑东跑西,四处寻找。 吴用、史进也跟着四处寻找,却都不见张青的影子。 一会儿,燕顺、王英、郑天寿,也都赶到了。 众人往四周的树林里,甚至连山上都搜查了一遍,都不见张青的影子。 也没有看见与张青打斗的嫌疑人。 吴用在菜园地附近,又仔细观察了许久。 突然发现,在菜园的田埂尽头,通往小路的池塘边,有一小片蓝色布块。 吴用连忙捡起来,仔细一看,是衣服袖口上被撕下来的布片,上面还有一条花纹。 吴用连忙招呼史进过去,把手上的布块递给他看。 史进仔细一看,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孙二娘也跑了过来,一把抓过那布块,看了许久,也只看出衣袖口的布块。 燕顺、王英、郑天寿,只能看出是块布,连是衣袖上撕下来的都看不出来。 众人困惑间,史进突然想起那天劫法场时,周魁、张总兵的衣服,袖口上好像也有这样一条花纹。 特别是周魁,史进当时逼近对方,对方左右两手握双刀,与史进拼杀时,史进看得很清楚。 “军官服?” 史进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 吴用闻言,也皱了下眉头,拿过那块布片,再次仔细端详着,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张总兵的身影。 半晌,终于开口道:“没错,是军官服。” “军官服?” 孙二娘一听,脑子一下蒙住了。 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也满脸疑惑地看着吴用。 孙二娘急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突然,双眼看着吴用,心急火燎道:“这里怎么会有军官服?难道说我官人得罪当官的,被官府抓去?” “很有可能。” 吴用想了想,问孙二娘道:“看这情形,似乎还是深仇大恨。” 史进也道:“嫂子,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哪位大官?” 孙二娘不假思索地说:“没有,我们就开店做买卖,那些当官的连认识都不认识,怎么会去得罪他们?” 史进眼尖,突然看见菜园地里有个发亮的东西,连忙跑过去,捡起来后,仔细看着。 众人见状,也都围了过来。 史进对吴用道:“这是军官服领口上的绣金边,此人还是个武官。” 吴用前生是现代人,对这北宋的军官服标志,还真不了解。 便问史进道:“兄弟如何知晓?” 史进道:“以前在家跟师傅学武时,师傅心情高兴时,经常会拿出他原来穿的军官服,讲他以前辉煌时的经历,记得师傅的军官服上也有这样的绣金边。” 吴用道:“这下事情就很明朗了。” 随即,问孙二娘道:“夫人,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与官府、军营的人结仇?” 孙二娘非常肯定地说:“没有!” 吴用又道:“有没有得罪其他人?比如客人,或者同行业的人?他们贿赂官府的人,来报复。” 孙二娘先是摇摇头,说:“没有,这附近也没有其他饭店,没有同行来竞争,不可能会去得罪谁?” 正当吴用、史进陷入沉思时,矮脚虎王英不知何时,已经跑到菜园地的角落。 此刻,突然大声喊道:“吴用哥哥,这里有张纸片。” 吴用、史进、孙二娘、燕顺、郑天寿,听见叫声,连忙跑了过去。 吴用接过王英递上的纸片,仔细看着。 见只有一小片纸角,上面隐隐约约,可看清写着“画押人”三个字。 但是边上并没有人签字。 可以看得出来,这纸片是被人从整张纸上撕破后,掉下来落在菜园地里。 “线索有了!” 吴用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夫人,最近是否有人要来买你们的店,被你们拒绝?” 孙二娘闻言,道:“几个月前,有一位东京来的客户,见我店里生意好,三番五次,硬要将我店买去,价格又出得很低,被我赶走。” 说到这里,孙二娘顿了顿,又道:“后来有人来店里闹了几次,被我和当家的打跑,我怀疑是那人指使来闹事。” 吴用听了,点头道:“一定是那人见明的斗不过你们,便暗中贿赂官府或者军营的人,跟踪张青到菜园地,强迫他签字画押,张青不肯,双方便打了起来。这小纸片和那衣袖布片、领口绣金边,应该是双方在争执、厮杀时,被愤怒的张青扯下的。” 众人听后,都点头称是,认为吴用分析得有道理。 孙二娘急忙问:“哥哥,那我当家的现在人在哪里?” 吴用想了想,沉重道:“估计是被军营中的人抓走,现在要查一下看被关在哪里?” 说到这里,吴用突然说道:“找金眼彪施恩,让他帮忙查一查。” 孙二娘急忙道:“我现在就去孟州牢营找施恩。” “不行。” 吴用忙阻止道:“直接去找他,目标太大,反而会打草惊蛇,把事情搞砸。” 孙二娘急得直跺脚,连声道:“哥哥,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吴用道:“先寻那郭公子,让他出面去叫施恩过来,当面商议。” 孙二娘连连点头,急乎乎道:“我这就去寻他过来。” 吴用道:“夫人莫急,大家先回店里,你让店里伙计去寻那郭公子,叫他速速赶来。我们回去后,先处理那位死去伙计的尸体,免得惊动他人。” 史进也对森道:“嫂子,哥哥说的是,我们先回店里再说。”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都觉得吴用说得在理,劝孙二娘先一起回店里。 孙二娘朝吴用点了下头,众人一起回十字坡酒店。 到酒店后,孙二娘急忙叫伙计去请郭公子,让他速速赶来。 吴用和史进走到后院,仔细察看那名死去伙计的伤口。 发现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有刀砍伤,棍棒击打的伤,还有拳掌殴打的伤。 说明当时现场打斗非常激烈,而且对方人数应该不少。 吴用和史进验看完死者的伤后,孙二娘亲自动手,将死者埋到酒店后面的山坡上。 还打开那坛三十几年的好酒,倒了满满三杯酒,整齐排列在死者坟前。 然后,跪在坟前,两眼流泪,向那坟头拜了三拜。 吴用见状,内心非常感动。 他对孙二娘重情重义的性格,暗暗赞叹不止。 便拿起那坛酒,慢慢地将酒坛里的酒,全部洒在坟黄土里,口中道:“兄弟,喝个痛快!” 说完,也跪倒在地,朝坟头拜了拜。 史进、燕顺、王英、郑天寿,以及另外两位伙计,也都跟着跪拜。 那两位伙计,平日里与这位死去的伙计,天天在一起,感情很深,此刻,早已泣不成声。 众人拜完后,起身返回十字坡酒店。 还没有走到酒店,便听到酒店处传来一阵呼救声。 第一百零三章:高手对决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二娘双眼流泪。 跪拜那位死去的伙计。 为对方敬酒。 吴用见孙二娘如此重情重义,内心也很感动。 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吴用、史进、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也跟着一起向那名死去的伙计,行跪拜之礼。 随后,众人便一起从后山回去酒店。 还没有走到酒店,突然听到酒店处传来一阵呼救声。 “出事了!” 孙二娘听出是店里伙计的声音。 大叫一声,像触电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往前狂奔。 吴用心知不妙,连忙也大步跟上。 史进、燕顺、王英、郑天寿,也都加快速度,大步往前冲去。 孙二娘第一个冲进酒店。 只见店里一片混乱。 大厅上站着八个气势汹汹、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靠内侧的柜台前,摆放着一把凳子,上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胡须倒卷,双眼如铜铃般大的大汉。 大汉面前躺着三个人,满身是血,瘫软在地,全部都是店里的伙计。 刚才的呼救声,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 在那大汉边上,还站着一个身材肥胖,穿白色长袍的汉子。 此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胖。 不但长得肥头大耳,还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 此刻,他手上正拿着一把扇子,边扇着风,边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三个伙计。 眼神充满不屑。 孙二娘进门后,看到躺在地上三个伙计,心中怒火中烧,刚要冲过去,突然看见站着边上的胖子。 此人正是那位东京来的客商,姓高,众人称呼他高掌柜。 就是这个人,上次来找张青和孙二娘,要将十字坡酒店占为己有。 孙二娘对他恨之入骨。 看到此人,孙二娘就想起失踪的张青,想起那位被人活活打死的伙计。 经吴用提醒后,她也开始怀疑,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一定与这位东京来的高掌柜有关联。 十有八九,就是此人在暗中,指使他人干的。 孙二娘一看见高掌柜,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是你?” “老娘杀了你!” 孙二娘双眼怒瞪,大喝一声。 咬牙切齿,挥拳击向对方的面部。 可是,还没有等她冲到对方面前,边上那几名彪形大汉,早就围成一堵人墙,挡住了孙二娘。 孙二娘看也不看对方,更不管挡在前面的人是谁,挥起拳头,见人就打。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位外表肥胖的女人,竟然会这么凶,身手又这么快,几个人防都来不及防,便已经有两人被孙二娘打中。 虽然被打中的两人,都没有倒下,但其中一人,已经被孙二娘打断鼻梁骨,脸上也皮开肉绽,满脸都是鲜血、眼泪和鼻涕。 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此人虽然仗着体魄强壮,人高马大,比较抗打,硬撑着没有倒下。 却也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吴用见对方人多,担心孙二娘吃亏,刚要上前帮忙,史进已经一个箭步冲向前,挥拳击向中间两个块头最大的大汉。 这两个大块头猛汉,确实是够高大。 二人身高都在九尺以上,生得膀大腰粗、虎背熊腰,加上浑身四肢都长满粗黑的毛发,看上去黑不溜秋,就像两座生锈的黑铁塔。 威猛雄壮、孔武有力。 这两人是两兄弟,年龄相差两岁。 哥哥的叫张凶,弟弟叫张猛。 张凶、张猛两兄弟,是这八名彪形大汉中,武功最强,力气最大,也是最能打的高手。 两兄弟见史进朝他们冲来,冷笑一声。 一边不屑地摇着头,一边大摇大摆地上前迎敌。 准备先給史进来个迎头痛击。 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一拳一脚,就要将他干倒在地。 而且,要让史进非死即残。 在张凶、张猛眼里,来人如果一拳被他们打死,那是对方走了好运气。 否则,可就要落个终生残废。 不要说不能走路,是连爬都爬不了。 要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 这两人早就以凶残、狠毒的恶名,叫响江湖。 所以,江湖上许多高手,一听到他们两兄弟的名字,都先畏惧三分、暗自胆寒。 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他们两兄弟。 更不想与他们为敌。 所以这两条猛汉,一惯都很自信。 因为他们不是一味靠凶狠、残忍,战胜对手,让人害怕畏惧。 而是凭实力,靠真刀真枪的实战,从血雨腥风中打出凶残,打出威名。 两兄弟的武功,也是实打实,靠超人的毅力,一步一个脚印练出来。 都是从刚会走路,便开始到少林寺练武。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他时间都在刻苦训练,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练得浑身的肌肉筋骨,如同钢筋铁骨般坚硬。 手臂般粗的铁棍,砸在他们身上,只会看见铁棍弯曲,不会看到他们人受伤。 一般的木棍、齐眉棍,打在身上,就更像是在帮他们在挠痒痒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两人又到深山老林,拜世外高人为师,专修内家拳。 练得炉火纯青,内力大增。 一拳下去,可以砸死一头大公牛。 张凶、张猛两兄弟,几十年下来,走南闯北,身经百战,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 而且,二人从小一起训练,一起生活,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战斗中,配合起来非常默契。 一旦让他们两人联手进攻,对手往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已经被击倒。 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更别说反击。 二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在江湖上以凶残、毒辣闻名武林。 被二人击倒者,几乎都是当场丧命。 侥幸不死者,也是终身残废。 从未失手。 这次,那位东京来的客商高掌柜,就是慕名上门。 花重金聘请张凶、张猛到孟州来。 准备用强硬的手段,逼张青、孙二娘就范,将十字坡酒店抢到手。 高掌柜已经做好准备,这次来,一定要寻个借口,将张青、孙二娘夫妇杀掉,永绝后患。 张青被打、失踪,就是东京来的这位高掌柜,一手布的局。 只是布局进行中,其中的一步棋。 此刻,张凶、张猛两兄弟,见史进冲来,心里并没有太在意,更没有任何顾忌。 相反的,还在心里暗自嘲笑。 笑史进是在自寻死路。 这两名江湖猛汉,不慌不忙,淡定自若。 见史进双拳击到,张凶冷笑一声,不躲不闪,突然一个踏步,挺胸震击史进的拳头。 表面上看,他是要用身体,硬扛史进这一拳。 其实不然,张凶是要用体内雄厚的内劲,在化解史进招数的同时,将史进的手臂,甚至五脏六腑,全部震碎。 让史进当场崩溃,死于非命。 张猛在一边,见状,嘴角也泛起一丝冷笑。 他当然知道,他哥哥张凶,内心的真实想法。 也深信,张凶这挺胸一震的威力,能够震碎一头大公牛的五脏六腑。 他更清楚,对方被张凶震击后,会出现什么后果。 所以,张猛内心也非常轻松。 他和张凶一样自信。 此时,张猛本来已经大步上前,要和哥哥张凶一起,迎击史进。 此刻见张凶若无其事,一身轻松。 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凶险、狠毒的阴笑。 他知道,张凶已经暗运内力,将内力凝集前胸,准备要向对手发出死亡撞击。 张猛见状,突然退后一步。 他想要将这头拨功劳,全部让给哥哥张凶。 给张凶一个绝佳的表演机会。 用摧枯拉朽般的攻击,震碎敌人的五脏六腑,从肉体和精神上,彻底消灭敌人。 以此雷霆万钧之力,震慑在座的各位高手。 “哈哈哈!” 张凶突然放声大笑。 他认为,自己今天又要威震八方。 又可以在众人面前,摆一天龙门阵,威风一回。 内心非常轻敌,视眼前之人如草芥。 张凶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然会是名震四海、威慑武林的刀棍王,九纹龙史进。 此刻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将面前的年轻人,当做一回事。 很快,这位一向自以为天下无敌,以凶残、威猛闻名江湖的凶汉,就要为自己的轻敌和无知,后悔终生。 前提是,假如他还有机会后悔。 第一百零四章:张凶惨死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双手挥拳,击向张凶、张猛。 此二人是八名彪形大汉中,武功最高,最能打,也是最凶残的两兄弟。 张凶见史进拳头击来,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暗暗运气,将体内真气提到胸部,凝集一处 朝史进的双拳迎了上去,准备向对方发出死亡撞击。 张猛刚开始准备与张凶一起迎敌,但见张凶一脸轻松,冷笑着,双眼露出不屑的表情,知道他内心早有把握。 张猛就想将这头拔功劳,让给哥哥张凶一人,让他在众人面前,再威风一回。 殊不知,张猛这一让,直接将张凶的命,让到阎王殿。 史进并非一介武夫,只会争强好胜,而是个智勇双全的将帅之才。 此刻,见张凶不退反进,挺胸迎向自己的双拳,心里就知道,对方是想用内劲,震断自己的双臂。 史进还发现,张凶和张猛二人,明明一起迎上来,已经同时跨步上前,张猛却又突然退后,让张凶一人迎敌。 大敌当前,张猛这样做,明显是违反常规,犯兵家大忌。 张凶作为一名老江湖,武林高手,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凶的武功内劲,已经是登峰造极,出手即可以摧毁一切敌人。 张猛深信张凶这一击,能够将对手彻底摧毁,才会做出如此违背常规的举动。 一念至此,史进立生警戒。 决定避开对方的铜身铁骨,改变攻击方向。 史进中途变招,双脚一蹬,纵身一跃,将全身力气凝聚在膝盖上,提膝顶击。 借空中俯冲的力量,像一把弯刀似,从半空中闪电般击向对方头部。 而且,还特别对准张凶头部鼻梁骨,用尽全力,狠狠击去。 同时,双拳如电,快速击向张凶的左右太阳穴。 史进很清楚,张凶再怎么练内力,也不可能练到鼻梁骨、太阳穴上,这是人体头部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 头顶、前额头,都能够练到坚硬如铁,甚至可以练成传说中的铁头功,开山裂石,所向无敌。 然而,铁头功再厉害,也只是头顶、前额头的着力点,将其练硬,练到提气自如,瞬间爆发。 但是鼻梁骨、太阳穴,这两个部位,是不可能练成“铁鼻功”、“铁太阳穴功”。 史进从小练武,又经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悉心指导,倾囊相授,得其精髓。 在武学方面,造诣颇深,对此自如非常清楚。 此刻,张凶正提气于胸,凝聚千斤之力,准备迎击史进打出的双拳。 却见史进突然中途变招,整个人呼的一下,腾空而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下山猛虎,夹着一阵凌厉的寒风,气势汹汹扑向自己。 张凶见状,顿时心头一惊。 张凶心里很清楚,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苦练,虽然早已练成铁布衫硬功,铜身铁骨,几乎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但自己全身的命门,就在两边的太阳穴。 史进如果按照原来的攻击方向,击打自己身体的胸部、腹部、两肋双侧部位,甚至是下阴部位,张凶都不在乎。 不但不在乎,相反地,自己还可以在化解对方招数的同时,向对方发出致命的一击。 可是此刻,史进就像早已知道自己的命门,突然中途变招,从半空中扑向自己,双拳直击自己的太阳穴。 张凶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 仓促间,连忙想后撤退开,闪避史进双拳的攻击。 张凶不但低估了史进的武功,更低估了史进的速度和智慧。 所以,张凶这回,必然是凶多吉少。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史进的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快得让人无法想象。 一般的武林高手,只能看到一团黑影,扑向自己,根本来不及看清,史进半空中提膝顶击,双拳击向自己两边太阳穴。 张凶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史进在半空中,使出一招双风贯耳,双拳闪电般击向他两边太阳穴。 却还是看不清史进提膝,击向他的鼻梁骨。 更无暇出手迎击对方。 “噗!” “嘭!” 两声骨头碰撞的巨响。 张凶明明感觉到,史进的双拳,已经击向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却毫无办法,连反应都来不及。 就听骨头撞击声响起。 电光石火间,史进双拳,已经击中张凶两边太阳穴。 铁一般的膝盖,也在瞬间,同时击中张凶面部和鼻梁骨。 可怜张凶,武功盖世、勇冠三军,一生傲视群雄,独步武林、横行江湖,死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江湖枭雄,不计其数。 今日却在一招之内,死在九纹龙史进手下。 可悲!可叹! 虽然这跟他的轻敌、骄傲,有一点的关系。 让人感觉死的很憋屈。 甚至感到冤枉。 其实却一点也不憋屈。 更不冤枉。 张凶是武林中一流高手,这一点不假。 也确实很有实战经验。 用身经百战、久经沙场,来形容张凶,一点也不过分。 甚至可以说,张凶、张猛两兄弟,是从血雨腥风中,一路打出来,打出威名。 但关键在于,他以前遇到的对手,都是武功比他差,或者与他不相上下。 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史进这样的武林中超一流高手。 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是什么感觉? 是绝对武力值的无情碾压! 所谓的打斗经验、为人凶残、威猛,下手不留活口等等,这是在同等武力的对抗中,才能发挥出来。 在绝对武力值面前,这些东西都是过眼云烟,只是看看罢了。 如果遇到比自己强很多的对手,这些所谓的经验、凶残、威猛,最多只能让你苟延残喘,迟一点丧命而已。 根本无法挽救自己。 更别说出现奇迹,反败为胜,击败对方。 张凶之所以敢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一生横行江湖,未见对手,那是因为他以前没有碰到史进。 如果早碰到史进,早就没命了。 还谈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横行江湖、未遇对手? 所以,张凶骄横一世、目中无人,能够活到今日,也算运气了。 今日虽然死得不甘心,却也一点都不冤。 此人一生凶残,横行天下,能够活到今日,也可以瞑目了。 张凶全身一震。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轰隆”一声。 似天崩地裂。 张凶整个人像座大山般,轰然倒塌。 发出一声巨响。 整张脸面,血肉模糊。 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鼻子。 头部崩裂,红白血浆喷洒一地。 死得非常难看。 除吴用外,在场所有的人,众皆骇然。 脸上除了畏惧的表情,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议。 “老子杀了你!” 突然,一声惨烈的嘶叫,如饿狼般疯狂。 一条黑影,呼的一下,扑向史进。 第一百零五章:史进大展神威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张凶一生横行江湖,未见对手。 今日遇到史进,一招便被打爆头颅,死于非命。 一世枭雄,临死前,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似乎在向天地呼喊,自己死不瞑目。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残暴、骄横的张凶,整个人像座大山般,轰然倒塌。 头骨爆裂,血浆四溅。 不管瞑目不瞑目,他再也无法爬起来。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此刻,孙二娘也被史进的神威,震撼到惊住,停止了进攻,双眼敬佩地看着史进。 燕顺、王英、郑天寿,双眼怔怔地看着史进,那神情,比看到天兵天将还震撼。 东京来的高掌柜和那位坐在正中央的大汉,以及其他彪形大汉,也全部被史进震慑住。 满脸的恐怖和不可思议。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横行江湖数十年,杀人无数,从未被人击败过,在他们眼里就如天兵天将,永远不可战胜的张凶,竟然会被对方一招毙命。 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难道此人真是天神转世? 就在众人惊骇中,突然听到一声饿狼般的嚎叫。 一条黑影,呼地一下,迅猛扑向史进。 史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刚才后退的张猛。 此刻见张凶被杀,要来与自己拼命。 “还我兄长命来!” 张猛一边大声喝叫,一边拔出腰刀,发狂似的砍向史进。 史进冷笑一声。 也不拔刀,只随意一闪,便避开其锋芒。 史进看着发疯似的张猛,冷冷道:“还命不可能,你滚回去,我留你一条命,给你们家留给种。” 张猛闻言,爆喝一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纵身一跃,又是一刀劈向史进头顶。 “那你就跟他一起死!” 史进语气中充满杀气。 脸色渐渐变冷,寒意渐浓。 阴森森,就像罩着一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吴用见史进脸上布满寒霜,知道他已经杀心大起,张猛今日必死。 本想劝史进放过对方,转念一想,却又觉不妥。 既然史进已经起了杀心,开了杀戒,杀死张凶,那就杀下去。 不留活口,杀个干净。 高掌柜今日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也不能让他跑掉。 因为,今日这事,不能泄露出去。 一旦泄露,惊动官兵,事情就麻烦了。 在场所有人都将危机四伏。 倘若这十字坡酒店被大队官兵包围,那可真是逃无可逃。 即使不被官兵抓捕,也要成为通缉犯,四处逃亡。 这对自己下一步的计划,非常不利。 自己接下来准备四处游走,寻师访友,结交各路江湖豪杰、绿林英雄。 一旦自己的身份过早暴露,成为朝廷通缉犯,那就无法实施自己的计划,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小失大的事情,吴用绝对不能做。 所以,他不但要让史进大开杀戒,继续杀下去,还要招呼孙二娘、燕顺、王英、郑天寿,一起上前杀敌。 速战速决,将对方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吴用杀意已决,转身对边上的王英道:“把门关紧,一个不留,杀!” 这边吴用话音刚落,那边史进已经拔刀在手,一个冲刺,挥刀迎向张猛劈下的钢刀。 史进这回不闪不避,硬是挥刀迎击,与张猛来个硬碰硬的对决。 “咣当” 一声巨响。 火星四射。 一记刀与刀碰撞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啪” 又是一声巨响。 众人看时,张猛手中的钢刀,已经脱手而出。 唰地一下。 飞向十几米外的大门,擦着王英的头巾帽,插在刚刚被他关闭的大门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把个矮脚虎王英,吓出一身冷汗。 张猛手臂一震,肩关节瞬间脱臼。 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站立不稳,接连倒退十几步,一阵踉跄后,“噗”的一下,跌坐在地。 史进满脸杀气,纵身一跃,手中钢刀在落地前,朝着跌倒在地的张猛,狠狠劈了下去。 可怜张猛,一生凶悍,杀人无数、所向无敌。 今日却被史进一刀砍下脑袋,连哼,都未来得及哼出声,便见人头落地。 此刻,吴用以及挥剑上前,杀向站在中间的那位胡须倒卷的大汉。 此人就是这帮人的真正首领,高掌柜的幕后大老板。 同样也姓高,叫高福。 不但是高掌柜的叔叔,还是当朝太尉高俅的侄子。 吴用刚才就看出,这人的武功,比张凶、张猛两兄弟还高。 是这帮人中的狠角色。 吴用担心孙二娘性子急,冲上去与高福拼命,那就危险了。 吴用暗自判断,这里除了自己和史进两人外,其他人都不是高福的对手, 甚至让孙二娘、燕顺、王英、郑天寿,几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眼前这位高福。 所以,吴用第一个,便挑高福下手。 孙二娘眼里并没有高福,只有高掌柜。 孙二娘此刻,心里早已认定,高掌柜就是她的仇人。 她咬牙切齿,一心要杀高掌柜,为张青出气,为那位死去的伙计报仇。 “你这畜生,老娘今日必杀你!” 高掌柜见史进如此恐怖,接连杀了张凶、张猛两位武林高手,武功之高,已是神鬼难测。 其残忍、凶狠程度,更是闻所未闻。 此刻的高掌柜,内心已经崩溃。 但这位高掌柜,外表虽然长得胖,看起来像是笨手笨脚,走路嘴巴还“呼呲、呼呲”,不停地喘着粗气 其实,却并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虽然比张凶、张猛两兄弟,逊色不少。 更无法与史进、吴用二人,相提并论。 但与孙二娘对决,却是棋逢对手、不差上下。 真要让孙二娘与高掌柜二人,公平决一生死,那就真不好说,最后谁生谁死。 两个都是胖子,都是力大无穷。 孙二娘即使不敢说,自己是天下力气最大的胖子。 起码也敢放言,自己是天下最灵活的胖子。 高掌柜却刚好相反,他不敢说,自己是天下最灵活的胖子,但却绝对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天下力气最大的胖子。 高掌柜双臂有千斤力气,可以轻松举起千斤铜鼎。 脸不红、气不喘。 所以,二人今日如果没有人插手,估计打到第二天,也还分不出个胜负。 可是,十字坡酒店里,今日这么多好汉聚集,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人一直打下去? 此刻,孙二娘已经跃身而起,从墙上抓起双刀,大骂一声,气势汹汹地杀向高掌柜。 高掌柜呵呵一笑,手中扇子一挥,竟然是一把钢铁制造的铁扇子。 阴森森,寒光直闪。 一出手,“唰唰唰”,上下一阵翻转,扫向孙二娘。 孙二娘见状,心知今日遇到对手。 面前这个外表笨拙的大胖子,其实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即使没有比自己厉害,也不会比自己差。 孙二娘虽然知道,对方也是位高手,但愤怒中的孙二娘,依旧是一副不要命的狠劲,冒死冲向前,双刀上下翻滚,刀刀砍向对方要害。 这一通不要命的乱砍、乱杀,一下把高掌柜逼得手忙脚乱,连退好几步。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早已拔出各自的兵器,杀向那几位彪形大汉。 史进厮杀,从不讲规矩,只讲胜负输赢。 此刻,他先瞄了眼孙二娘,见她已经逼退高掌柜,双刀不离对方要害,虽然未能立即取胜,却也已经占据上方。 再四下一看,见王英、燕顺、郑天寿,正与那几位彪形大汉杀的得兴起。 一个个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步步紧逼,杀得东京那帮人浑身伤痕累累,血流不止,明显已经招架不住。 有两个彪形大汉,一不留神,瞬间就被砍翻在地。 躺在血水中,哀嚎不停。 其他几个,也是气喘吁吁,咬着牙,硬是在拼命招架。 杀掉对方,只是时间 再看吴用这边,更是没有任何悬念。 虽然这位首领高福,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不容轻视,是这帮人中最强悍,最凶狠的头人。 手中一柄大刀,势大力沉,挥得呼呼作响。 水泼不进、刀砍不入。 加上高福刀法凌厉、招招狠辣,常人大多难于招架。 但吴用不是常人。 也不只是高人,而是高人中的高人。 高福此生唯一的错误,就是在对的地方,遇到错的人。 而且,错得恐怖。 错得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高福今日遇到吴用,是他一生最大的不幸。 冥冥之中,合该他高福倒霉! 此刻,吴用脸上依旧挂着一丝冷笑,手中钢刀,时而上下左右,削劈抽砍;时而虚虚实实,一阵挥舞。 看似简单,实是指东打西、劈上削下,招招凶险,让人防不胜防 高福这位武林高手,江湖成名人物,此时此刻,内心近乎崩溃。 他被吴用像猫玩老鼠似,杀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内心非常恐怖,已经失去斗志,只能步步后退。 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更不要说,还有一丝还手之力。 第一百零六章:现成的人肉包子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你今日必死!” 吴用声音阴森森,非常恐怖。 双眼盯着高福,冷笑着。 脸上表情冷得可怕,让人心生恐惧。 言罢,吴用挥舞手中钢刀,步步紧逼,直取高福要害。 刀法凌厉,招招凶险,让人防不胜防。 高福是一位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武林高手,江湖成名人物。 此人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像吴用这样的高手。 吴用出刀快如闪电。 刀法更是刁钻犀利,忽而天上、忽而地下,虚虚实实、指东打西,让你根本摸不着他的路数。 他每一次出刀,高福都无法判断他的招数,以及出招意图,刀锋指向? 所以,高福根本无从招架,无从防范。 越打越乱,越打越紧张。 吴用就像猫玩老鼠似,杀得高福满头是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此刻,高福已经丧失斗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吴用见状,便不再拖延。 准备快速解决战斗。 以免节外生枝,被人撞见,惹出更多的麻烦。 虽然十字坡酒店地处偏僻,但像这种较热的天气,每日过往客人还是不少。、 万一有人来,事情就不好办。 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时间不能拖延太久。 想到这里,吴用朝史进喊道:“快速清场!” 说完,突然飞身而起,手中钢刀一挥。 “啪”的一声。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电光,爆出一记响亮的声音。 寒光一闪。 锐利的刀锋,闪电般劈向高福的脖子。 高福见状,手中刀向上急抡,想格开吴用的刀锋。 但吴用的招数和速度,神鬼莫测,快如闪电。 岂是高福能够判断得出? 电光石火间,吴用手中钢刀,已经劈到。 寒光四射的刀锋,直逼高福脖颈。 高福只来得及向上抡刀。 便没有了下文。 那刀刚刚抡起,还未抡到半途,啪的一下,自家的脑袋,已经被吴用一刀劈落在地。 “噗咚!” 发出一声闷响。 那脑袋落地后,眼睛还来不及闭上。 脑袋滑着血水,一阵翻滚。 “咕噜噜” 发出几声恐怖的声响。 似乎是高福冤魂不散,在向众人发出仇恨的呼声。 史进见吴用神威大发,杀了领头人。 便朝众人大喊一声:“一个不留,全杀了!” 话音刚落,便挥刀砍向高掌柜。 高掌柜正在与孙二娘厮杀,二人全神贯注,都使出浑身解数。 正杀得难解难分。 史进突然从边上,冷不防一刀杀了过来,高掌柜哪里能够防得住? 别说是高掌柜,就算是那武功一流的领头人高福,被史进这冷不防一刀砍去,也得瞬间人头落地。 “让我来!” 说时迟那时快,孙二娘突然转头,朝史进大喝一声。 她恨极了高掌柜,一定要亲手杀了对方。 史进闻言,迅速收势变招。 一刀砍向高掌柜手中的铁扇子。 高掌柜知道史进的厉害。 刚才见史进突然杀来,哪里还敢应战? 慌忙将铁扇子一挥,在孙二娘面前虚晃一下,便想转身逃开。 可是,未等他闪身,史进的刀已经到他眼前。 啪的一下。 一刀将他手中的铁扇子削落。 孙二娘见状,挥起手中刀,刚要一刀砍下对方的脑袋。 “等等!” 突然听到吴用喊道:“先留着他,有用。” 原来,吴用刚刚闪过一个念头。 留下高掌柜,逼问出张青的下落,以及帮凶是谁? 吴用知道,张青失踪,被官府抓去,一定是高掌柜勾结官府,指使他人所为。 只要抓住高掌柜这个活口,就一定能够查出张青的下落。 救出张青,除掉帮凶。 孙二娘正挥刀,要砍下高掌柜脑袋,突然听到吴用的喊声,瞬间便明白了吴用的意思。 连忙刀锋一转,用刀背朝高掌柜头上狠狠一拍,将他打昏在地。 随即,一把将他提起,扔给边上那几位伙计。 厉声道:“捆起来,绑到后院里。” “哈哈哈,哥哥高见!” 史进见状,也明白吴用的意图。 放声哈哈大笑。 然后便挥刀冲向那六名彪形大汉,“噼噼啪啪”,一阵左右劈砍、上下削杀,瞬间又杀掉两名彪形大汉。 这六名彪形大汉,本来凭借人多,正与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杀得气喘吁吁,不分上下。 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已经杀得眼睛发红,恨不得立刻将对方剁成肉酱。 史进一上来,三下五除二,一出手,就砍翻对方两个彪形大汉。 剩下那四个,顿时心惊胆战,人人自危。 瞬间便失去斗志,无心恋战。 稍一不留神,便被王英、燕顺、郑天寿三人,全部砍翻在地,当场毙命。 史进见对方十个人,除留下做活口的高掌柜外,其余已经全部被杀光。 笑了笑,问孙二娘道:“嫂子,这么多尸体,怎么处理?” “哈哈哈!” “这是现成的人肉包子!” 孙二娘闻言,哈哈大笑。 然后,大声道:“咱店里的肉快用完了,老娘看这几个都长得结实,肉肥皮厚,正好让老娘拿来开肠破肚,削骨切肉,用他们来做人肉包子,卖给客人吃!” 众人虽然都是江湖绿林中人,刀口上舔血,杀人无数,见惯血雨腥风。 然而,此刻闻孙二娘此言,也都满脸失色,一阵毛骨悚然。 矮脚虎王英,后背一阵发凉。 双眼瞪着孙二娘,吐着长长的舌头,好久还缩不回去。 燕顺看着孙二娘,惊道:“夫人,这么说十字坡酒店卖人肉包子,那是真的?” 孙二娘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们刚才吃的包子,就是用人肉做起来,就是人肉包子。” 郑天寿闻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好在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 只是干呕了几声。 燕顺望着孙二娘,笑着道:“夫人,你比俺做强盗的还狠!” “哈哈哈!” 孙二娘听后,哈哈一笑。 “夫人,俺王英也吃人心,可还是没你狠!” 王英说着,瞪大双眼,看着孙二娘。 说完老半天,才又道:“那次俺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燕顺哥哥为了救俺,给俺补元气,剐了个恶人的心给俺吃。俺再狠,也只是吃过一回。” 史进看了王英一眼,手朝他一挥,示意他住口。 随后,也疑惑地问孙二娘道:“嫂子,刚才我和哥哥吃的包子,也是人肉做的?” 孙二娘道:“大兄弟,你和哥哥吃的,是牛肉做的包子。只有王英兄弟吃的,是人肉做的。谁叫他来欺负老娘,老娘没有叫他喝洗脚水,已经算客气了。” 王英闻言,又吐了下舌头,问道:“夫人,你这是在唬俺,不是真的吧?” 吴用见状,笑着说:“王英兄弟,夫人是故意吓你,咱们吃的都一样,是牛肉包子。” 王英、燕顺、郑天寿听后,才都松了口气。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直到此刻,才都放声大笑。 郑天寿的肚子里,也感觉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停的翻滚,舒服了许多。 孙二娘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心里却暗道:“吴用哥哥还帮俺做好人,他们几个吃的包子,就是人肉包子。” 随即,便叫那三名伙计,将大厅上的尸体,拉到密室先去冷藏起来。 吴用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大家一起动手,帮忙将尸体拖走,把这里的血迹清理干净。” 史进也说道:“哥哥说的对,快清理干净,让人看到就出大事了。” 说着,便先动手清理起来。 众人见状,连忙一齐动手,拖尸体、清理血迹、洗地板。 很快就将尸体拖到密室,藏起来。 把墙上、地上、桌椅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看不出有厮杀过的痕迹。 吴用见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便让那几位伙计留下来,继续清理细节,叮嘱一定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然后招呼史进、孙二娘、燕顺、王英、郑天寿,一起到后院。 准备审问高掌柜,逼问出张青的下落。 “咚,咚。” “咚、咚、咚!” 几个人刚刚转身,走不了几步。 突然听到大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会不会是官兵?” “坏了,被人发现了!” “管他娘的,进来一个杀一个!” “对,不管是谁,都杀了!” “姥姥的,杀出去!” 众人本来就心中有鬼,一听敲门声,都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 孙二娘挥舞双刀,就要冲出去拼命。 第一百零七章:犯下这天大的罪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吩咐伙计,再仔细检查各个角落,看是否清理干净。 随后,便与史进、孙二娘、燕顺、王英、郑天寿一起,准备往后院去审问高掌柜,逼问出张青下落。 还没等他们走到后院,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众人听了,心里都有点紧张,以为是官兵闻讯,前来缉捕。 这些人毕竟不是寻常人,都是些武林高手、刀口舔血的江湖绿林好汉。 很快便镇定下来,瞬间血性大发,一边口中大骂,一边拿起兵器,准备与官兵决一死战。 孙二娘抄起双刀,第一个就要冲出去,与人拼命。 “等等!” 吴用开口,喊住孙二娘。 孙二娘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吴用。 吴用道:“先看看是谁,再做打算。” 孙二娘道:“还会是谁?肯定是官兵闻讯赶来,想抓拿我等。” 吴用道:“万一是官兵,人少,就硬杀出去。如果人多,就把这酒店一把火烧了,我来拖住官兵,把他们引开,你们从后院冲出去。” 史进道:“哥哥,我来引开官兵,你带众人先走。” 王英大声叫喊:“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哪有让两位哥哥留下的道理?” 燕顺也道:“今日结识两位哥哥,就算让俺燕顺死在这里,这辈子也值了!俺留下,引开官兵,两位哥哥和王英、郑天寿兄弟先走!” 郑天寿哈哈大笑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也留下,愿与燕顺哥哥一起,引开官兵,同生共死!” 王英道:“我等三人当初聚义时,发誓愿同生共死。既如此,俺也留下,陪两位兄弟,同生共死!” 孙二娘却道:“今日之事,由我而起,吴用哥哥带各位兄弟先走,俺来引开官兵,正好多杀他几个狗官!” 吴用想了想,突然道:“如此小的动作,应该不会是官兵。会不会是伙计,与那郭公子到了?” 孙二娘闻言,一跺脚,道:“哎呀,俺怎么把这事忘了?” 连忙大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果然是那伙计在敲门。 孙二娘迅速开门,却见那伙计不但带着郭公子,还有那金眼彪施恩,也跟在后面。 孙二娘赶紧招呼他们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上。 孙二娘本来要骂那伙计,怎么去了那么久。 还没有开口,伙计就先告诉她,郭公子知道吴用等人要见施恩,便直接先去把施恩请来,然后三人一起来。 郭公子是孙二娘的老常客,二人很熟,向来在孙二娘面前嘻嘻哈哈,喜欢开玩笑。 见状,连忙也笑呵呵地帮伙计,向孙二娘解释。 吴用在边上听了,开心地说:“这样更好!” 孙二娘也夸郭公子想得周到。 施恩看到吴用、史进后,连忙与郭公子一道,走到吴用、史进面前,朝他们两人深深鞠躬。 施恩双手抱拳,对吴用、史进二人,上次解救老丈人一事,表示感谢。 吴用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介绍给施恩相识。 施恩虽然身在牢营城里,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但整天面对的,不是军队的人,就是江湖绿林、山贼盗匪,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 他早就听说过清风山贼人的事,三位贼人头子的名字,更是印象深刻。 只是从未与三人见过面,对他们不了解,也不清楚吴用介绍他们给自己认识的用意。 施恩天生多虑,为人谨慎。 所以,听到吴用介绍后,也不多说话。 只是客气地向他们三位施礼。 连一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也不说。 他在牢城营时间久了,结识了许多江湖绿林好汉,看多了江湖绿林的争斗拼杀,也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之战,比寻常的牢头、管营,江湖经验丰富很多。 他刚才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虽然店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地上也不见血迹,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 但施恩感觉得出来,十字坡酒店,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生死大战。 一场真刀真枪的厮杀,刚刚结束。 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多人,在这小小的十字坡酒店里,发生这么惨烈的厮杀? 还有,这场厮杀是不是与自己有关系? 为什么孙二娘会那么急,使人到牢城营,叫自己速速赶来? 难道真的与自己有关联? 加上清风山三位贼人头领,也在酒店里面,施恩心里七上八下,又多了几重顾虑,更加小心谨慎。 吴用早已从施恩的脸上,看出对方的心思。 于是,就笑对他说:“施公子,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你不要有任何顾虑。” 随即,便将东京高掌柜,多次要强占十字坡酒店,张青、孙二娘不肯退让。高掌柜心生怨恨,多次指使他人前来闹事,被张青、孙二娘打退。 今日张青突然失踪,现场发现有留下军官服的布片,以及上面写有画押人,疑似酒店买卖契约的碎纸片。 随后,高掌柜带领多名武林高手,来到十字坡酒店,欲杀孙二娘,强行抢夺十字坡酒店,被众人反杀。 只留下高掌柜一个活口,用来逼问张青的下落。 吴用说得很平静,施恩却听得心惊胆战、脸色发青。 孙二娘看见施恩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施公子,你也是军人出生,怎么一听到杀人,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施恩听了,脸色瞬间由白变红。 随即,又由红变成了白。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朝孙二娘笑了笑。 心里却暗暗骂道:“你这疯婆娘,杀了这么多东京来的人,犯下这天大的罪,你还以为是小事?要是被他人知道,上报官府,不知道要被砍几回的头!” 施恩怔了许久,好半天才说:“学究哥哥,不知小弟能帮上什么忙?” 吴用笑了笑,告诉他说:“施公子,等下如有牵涉到军营中人,你看是否可从中帮忙周旋,让对方放了张青?如若不然,我等必定冒死强闯军营,解救张青,届时还需施公子从中相助。” 说完,也不管施恩答不答应,便请施恩到后院,一起参与对高掌柜的审问。 施恩不敢多言,连连点头称是。 内心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当下,硬着头皮,随吴用等人一起,到后院审问高掌柜。 施恩随吴用一起来到后院,见树上绑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大胖子,正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啪!” “啪!啪!” “你这畜生,老娘恨不得活剥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孙二娘看见那人,上前一连就是几个巴掌,打得那胖子鼻青眼肿、脸红嘴歪,痛苦不堪。 不但鼻孔、嘴角流出鲜血,连牙齿都吐出好几颗。 孙二娘打完后,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顿臭骂。 骂完后,依旧还不解气,又提起拳头。 “嘭、嘭” 朝高掌柜的胸口,狠狠打了两拳。 只听“咔咔”几声,高掌柜的肋骨,已经被打断好几根。 痛得高掌柜连声惨叫,眼泪都流出来了。 吴用连忙提醒道:“不要将这厮打死了。” “死了好!” 孙二娘正在气头上,才不管你那么多。 抬脚直接朝高掌柜的下阴处,狠狠一脚踢去。 众人见状,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感觉下身一阵酸麻。 施恩也浑身一个哆嗦,双手本能地抱紧下面的东西。 生怕一不小心,也被孙二娘一脚踢掉。 高掌柜痛得一下发不出声音。 闷了许久,才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整个人全身虚脱,瘫软成一团。 眼睛一闭,没有了声响。 也不知是死是活。 第一百零八章:魂断十字坡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二娘一到后院,就将高掌柜狠狠揍了一顿。 又是朝脸上狂甩巴掌,又是朝胸口一阵猛击。 高掌柜不但被打掉好几颗牙齿,连肋骨都被打断好几根。 痛得连声惨叫,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打到后面,孙二娘还来一招更狠的,直接抬脚,朝高掌柜的下阴,狠狠一脚踢去。 让高掌柜彻底断子绝孙。 高掌柜痛得嘶声惨叫,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 脸色像死人一样,眼睛一闭,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吴用内心暗暗惊叹:“好一个母夜叉,真是够狠!” 史进、王英、燕顺、郑天寿等人,都没想到,这个孙二娘,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也有这么狠。 众人感觉头皮都有点发麻。 但吴用等人,都没有阻止孙二娘。 吴用一方面是想让孙二娘出口恶气,另一方面也想让高掌柜多吃些苦头。 让他被孙二娘打拍掉。 这样对接下来的审问,会很有帮助。 审问就会变得很顺畅。 所以,吴用只是提醒孙二娘,不要将他打死,并没有阻止她。 此刻,见高掌柜已经被打得很惨,再打下去,可能真的会连命都没有。 五脏六腑都要被打烂掉了。 便对孙二娘道:“不要打了,用水把他泼醒,开始审问。” 孙二娘听后,呼的一下,重重吐了口恶气,停了下来。 史进走到水井边,提了一桶水,用力泼在高掌柜的脸上。 高掌柜被泼水后,并没有马上醒转过来。 孙二娘上前,又是“啪啪”两个耳光。 终于将他打醒。 高掌柜醒来后,头脑仍旧是一阵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 “啊!” 高掌柜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他面前,正横眉竖眼,怒瞪着他的孙二娘。 顿时,“啊”的一声惊叫。 被吓得全身一哆嗦,差点又要昏过去。 史进见高掌柜人还有点迷糊,便又提了一桶水,用力泼在他的脸上。 高掌柜全身打了个寒战,终于彻底清醒了。 史进双眼盯向高掌柜,恨恨地说:“想活命,就如实回答。否则,把你下面那物件割下来喂狗!再把你的舌头割掉,眼珠子挖出来,最后再砍掉你的狗头!” 高掌柜听了,身体内的三魂,早已飞出两魂。 只剩下一魂,还悬在喉咙口,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史进,用力点着头。 史进见状,便看向吴用,自己则退到边上。 “张青被谁抓走?关在哪里?” 吴用双眼盯着高掌柜,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高掌柜这回变老实了。 低垂着头,用力咽了几下口水,有气无力地看着吴用,喘了几口粗气。 忍住上面脸庞、嘴巴、牙龈的酸麻和痛。 忍住中间肋骨的痛。 忍住下面男根,阵阵揪心的痛。 结结巴巴地把张青被抓的事情,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原来,高福是东京高太尉,高俅的侄子。 高掌柜,则是高福的跟班。 高福与孟州牢城营的牢城使李剥,二人关系很好。 李剥不但是牢城营的牢城使,还兼任牢城营驻军的步兵都监。 李剥的孟州牢城营牢城使,以及驻军步兵都监的官,都是高福打着高太尉的名号,去找孟州知府,帮他争取来的。 所以,李剥对高福一直心存感激,经常到东京拜见高福,向他进贡贵重礼品。 高福也常会来孟州游玩,每次来都由李剥招待。 知府大人想要来拜见高福,那就要看高福的心情好坏。 心情如果好,就见知府大人一面,接受他的贵重礼品,但却连饭都不跟他一起吃。 心情不好时,就让李剥通知府大人,贵重礼品放下,人回去。 连见面都不跟他见。 知府大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相反的,心里还暗自庆幸,高福收了他的礼品,算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还不断拜托李剥,让他在高福面前,替他多美言几句。 可以想象,高福与牢城使李剥的关系,有多么的好。 有一次,高福带一位道士来孟州,在十字坡酒店吃饭,道士对高风说,这里的风水很好,十字坡酒店的后山,整条山脉呈现一片龙脉祥云。 如果能把十字坡酒店买下来,按五行八卦布局整理一下,改造成住宅,一定能助高福仕途大发、家运昌盛。 高福听后,心里很开心。 他是一名武者,虽然武功高强,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一听道士那么说,心里便想入非非,觉得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到了。 自己很快就会平步青云,成为朝廷命官。 高福因为武功好,头脑又简单,高俅觉得,这样的人用起来很放心。 所以深得高俅的信任。 一直以来都跟在高俅身边,做一名贴身武官。 虽然身份特殊,在高府内呼风唤雨,很有派头。 但官职并不大,充其量,也只是太尉府的一名总兵。 高福头脑简单,内心志向却很大。 他认为自己武功很好,英勇过人,上战场可以以一敌百,冲锋陷阵,无人可敌。 所以,完全可以做一名将军,甚至元帅。 高福还幻想,等高俅退下后,能够推荐他接任太尉一职。 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军太尉。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时来运转,鸿运当头,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 想到这里,高福心里那个美啊,都快要飘上天了。 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北宋皇帝。 这样的春秋大梦,可不是谁都敢做。 可偏偏高福他敢。 因为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 所以,高福一听那道士说,十字坡酒店后山,山脉有龙脉祥云,把十字坡酒店买下后,按照五行八卦布局后,自己以后会仕途大发、家运昌盛。 心里一震,顿时联想到自己的春秋大梦。 高福二话不说,马上动起抢夺十字坡酒店的念头。 高福让高掌柜找到张青、孙二娘,假装说要买下十字坡酒店,却又故意压低价格,把价格出得比菜价还便宜。 目的就是故意激怒张青、孙二娘,逼他们发怒、吵架,然后派武林高手当场将他们杀了。 张青、孙二娘果然中计,多次与高掌柜,以及他带来的那些人吵架。对方趁机便动手,想要当场将张青、森夫妇杀死。 没有想到,高福、高掌柜二人,都严重低估了张青、孙二娘的武功。 他们没有想到,在十字坡酒店这个小地方,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武林高手。 自己派去的人,不但杀不了张青、孙二娘,反而被他们两夫妇打得鼻青脸肿、手脚骨折,狼狈逃窜。 高福怒火冲天,将高掌柜狠狠臭骂了一顿,就想亲自带人去杀张青、孙二娘。 高掌柜城府比高福深,为人也比较阴险。 见高福暴怒,马上就要带人前去杀张青、孙二娘,连忙劝高福先忍一下,让牢城营的牢城使兼驻军步兵都监李剥出面,随便寻一个罪名,将他们夫妇抓起来治罪。 兵不血刃,便可夺取十字坡酒店,名正言顺地将其据为己有。 高福听后,心里很开心,便亲自带人前来孟州牢城营,指使李剥对张青、孙二娘夫妇下手。 李剥带人暗中跟随张青,在菜园地里截住张青,强迫张青签字画押,让他将十字坡酒店,以一担菜价的价格,卖给高福。 张青当然不会答应。 张青先将李剥他们大骂一顿,说就是出千两黄金,也不会将十字坡酒店卖给他们,并叫他们趁早滚蛋。 李剥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当场拿出手镣脚铐,诬陷张青说他们夫妇通匪,要将他们缉拿归案,押入大牢审问。 张青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双方便厮杀起来。 张青根本没有想到,李剥会带兵来缉拿他,所以身上并没有带武器。 只有一根挑菜用的木头扁担。 李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但人多,还都带着兵器。 张青只是一个人,一根木头扁担。 虽然武功比李剥高出很多,但却挡不住对方人多,又都手拿钢刀、长枪。 寒光闪闪的钢刀、长枪,从四面八方,往张青身上要害处杀、砍,招招往死里打 张青在打死对方三个人,打伤五六个人后,手中的木头扁担,也被对方十几个人用钢刀砍得断成好几段。 后来又被对方从后面,冷不防甩出一张大网罩住,无法反抗,束手就擒。 被李剥一顿毒打后,押入大牢,关了起来。 高福得知消息后,高兴得朝天一阵大笑。 随即,便气势汹汹地带领张凶、张猛那帮武林高手,前来十字坡酒店,准备杀孙二娘。 然后抢夺十字坡酒店。 没想到,高福运气不好到家。 竟然在这小小的十字坡酒店,遇上吴用、史进、王英、燕顺、郑天寿,这帮真正的武林高手,江湖绿林好汉。 不但张凶、张猛惨死在十字坡酒店。 高福自己,也一命呜呼。 魂断十字坡。 第一百零九章:死有余辜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高掌柜说完后,仍旧是惊魂不定。 他对刚才大厅里的那场厮杀,至今心有余悸。 此刻,他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说完,刚要向吴用开口乞求饶命。 忽然看见孙二娘正瞪着自己,那双发红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向他喷出仇恨的火焰。 高掌柜那刚刚张开一半的嘴巴,吓得一下子顿住。 既不敢再张大,开口求饶,又无法合拢闭嘴。 “去死吧!” 就在他进行发愣间,孙二娘突然大喝一声,冷不防往前一冲,双拳朝他两边的太阳穴用力击去。 “啊--” 高掌柜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刚一发出,立刻就停住。 众人睁大眼看时,只见孙二娘的肘关节,正打在高掌柜的喉咙口。 一招凶猛凌厉的肘击,已经将高掌柜的喉管击碎。 再痛也发不出声音。 高掌柜虽然死得很惨,但也算是解脱了。 否则,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此人平日仗着高太尉的势力,跟着那高福,作威作福、无恶不作,也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今日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吴用本来还不想杀他,想先留着他,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见孙二娘竟然如此冲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下杀了他。 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也有那么点不爽。 但转念一想,这才是“母夜叉”孙二娘的个性。 丈夫张青被此人陷害,让官府抓去押入大牢,此刻生死不明,本来就脾气暴躁、性格刚烈的“母夜叉”孙二娘,听闻此事后,会愤怒、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也很正常。 这种事情,不管哪个女人碰到,也都会愤怒,会冲动,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更何况,是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拔刀杀人,不死不休而闻名江湖的“母夜叉”? 如果这位“母夜叉”孙二娘,此刻听完高掌柜的叙述后,还能克制住自己,仍旧无动于衷,那反而要让人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母夜叉”孙二娘。 所以,吴用见状,也只是摇摇头道:“夫人出手太快了,本来可以先留着他,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随即,又笑了笑,道:“杀就杀了。” 转头对施恩道:“施公子,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忙。” 施恩刚才见孙二娘如此凶狠。 像一头复仇的野兽,穷凶极恶,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那表情,恨不得将仇人撕碎,生吞活剥。 早就被吓得浑身不停地颤抖。 后背更是一阵发凉。 此刻,听吴用在对他说话,连忙点头问:“学究哥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一定全力以赴。” 吴用从怀里取出一块铜牌,对施恩道:“你此刻就回牢城营,去找牢城使李剥,私下将这块铜牌拿给他看,就说是高福高总兵让你去找他,请他今晚到十字坡酒店来一趟,高福要单独请他吃饭。” 施恩接过那块铜牌,见上面刻一个刻着“高府”两个字。 吴用想了想,又道:“如果李剥问你,如何认得高福?你就说是东京的一个熟人介绍相识。” 施恩提完后,边点头边将铜牌放进怀里,转身就要走。 吴用对孙二娘道:“夫人,麻烦你带施公子到密室,让他看下高福的面貌,以防李剥问起时,施公子无从说起。” 孙二娘道:“哥哥,你想得真周到。” 说完,便带施恩去密室,看高福的外面。 孙二娘和施恩走后,吴用对众人道:“李剥带人抓张青,定是他私下所为,先除掉李剥,然后让施恩私下对那几名参与者说,收到江湖传信,说李剥和高福都被仇家杀害,要马上放了张青,他们参与抓张青的事,不要让人知晓,否则不但自身性命不保,连家人都要遭殃,被江湖杀手赶尽杀绝。” 史进听后,点头道:“哥哥,此计甚妙!” 王英、燕顺、郑天寿,也连声说好计。 吴用笑了笑,道:“如此一来,张青、孙二娘夫妇,仍旧可以继续在此卖他们的人肉包子。”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听后,禁不住放声大笑。 却说施恩提心吊胆,随着孙二娘到密室,看完高福的容貌后,马上赶回牢城营。 一路上惊魂未定,胸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施恩从小在军营长大,本身又是个军人,也杀过人,看多了尸体和鲜血。 按理说,是不会如此紧张、害怕。 只是他对吴用、史进、孙二娘这帮人,心存敬畏。 在内心深处,非常害怕。 知道这些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这些人,虽然个个讲义气,重感情,为兄弟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算为兄弟朋友去死,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也正因为这样,施恩才更害怕。 因为这样的人,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敌人。 与这样的人做敌人,那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这些人对自己不错,大家是朋友,都是肝胆相照,讲的是义气和感情。 但万一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他们,那可不是闹着玩。 不但自己脖子上这颗人头保不住,连家里人都要跟着遭殃。 还有边上那几位,清风山的贼人头领,一看他们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善类。 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杀气。 在施恩眼里,这几个人与吴用、史进、孙二娘又不同。 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是真真实实的贼人、杀人狂。 而且还是山寨的贼人头领。 手下有一帮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得罪他们,就等于是得罪阎罗王。 这些贼人,他们是不跟你讲道义,你只要得罪他们,他们随时随地,都会来要你的命。 所以,施恩才会如此害怕。 施恩回到牢城营后,先回去房间,拿起酒壶,直接将嘴巴对着酒壶口,“咕噜噜”地灌下了大半壶。 然后,抬手抹了抹嘴巴,用力吐了口气。 便走出房间,一刻也不敢耽误,往中间内营区去找那牢城使李剥。 李剥因为天气热,正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外面的院子里,喝酒乘凉。 见到施恩进来,便开心地招呼他一起坐下来喝酒。 李剥长得五短身材,原本就是一个小狱卒,还常常被那些牢头、差拔欺负。 当时,施恩的父亲是牢城使,见李剥为人还算忠厚,做事情也勤劳,便提拔他做差拔,后来又提拔他做到管营。 李剥对施恩的父亲,非常感激。 施恩父亲死后,李剥还穿孝子衣服,为他送葬。 所以,李剥孝子虽然做了牢城使,但对施恩还是很客气,也很照顾。 施恩在牢城营,非常自由。 虽然只是一名管营,但却比别人威风很多,什么事找他都好使。 刚才在路上,施恩就在想,如何有办法,既能救李剥,又不得罪吴用等一帮好汉? “施公子,想啥事?” 李剥冷不防一句话,让施恩顿时醒转。 第一百一十章:金眼彪施恩救险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施恩来到李剥的房间。 李剥正一个人在喝酒乘凉,看到施恩进来,便开心地叫他坐下来,一起喝酒。 施恩心里正在想着,如何既能救李剥,又不得罪吴用等人。 对李剥的招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李剥见施恩有点发愣。 便问他在想啥事? 施恩很聪明,连忙说:“兄长,我自己在寻思一件事,心里觉得很奇怪,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剥先帮施恩倒了碗酒,然后笑着道:“咱哥俩有啥事不能说?” 施恩决定走一步险棋。 走好了,既完成了吴用交代的事情,还他们上次救老丈人的情,又能救下好朋友,不会有任何后患。 走坏了,不但救不了李剥,有可能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吴用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还是比较顾全情面。 史进、孙二娘,那可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你不讲信用,不重义气,他们才懒得来跟你讲道理。 直接拔刀相见,一刀下去,快意恩仇! 至于那三个清风山的贼人头领,那可是真正的杀人魔头。 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得罪他们,早晚是个死。 施恩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可他没办法,只能走这步险棋。 李剥是施恩父亲的老下属,平日里对施恩不薄,施恩是个重感情的人,不忍心看着李剥被吴用他们杀害。 所以,施恩决定出手,冒险救李剥。 施恩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兄长可知,今日将大难临头?” 李剥刚刚端起酒碗,要敬施恩。 闻言,端酒碗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皱紧眉头,道:“公子何出此言?” 施恩端起酒,轻轻与李剥的酒碗碰了下,随即,一饮而尽。 李剥双眼看着施恩,怔了怔,也跟着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干。 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施恩提起桌上的酒壶,帮李剥把酒倒满。 然后,自己也又倒了满满的一碗。 也不说话,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用手抹了下嘴巴,突然问李剥道:“兄长,嫂子和小侄子是否一直住在老家?” 李剥听后,瞪大双眼,不解地看着施恩,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施恩不去看李剥的眼神,不去理会他脸上的惊诧。 而是紧接着又道:“兄长纵然不怕死,但又如何可以不顾嫂子和小侄子的安危?” 李剥一听,整个人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公子请明示!” 施恩起身,双手按在李剥的双肩,让他坐下。 李剥人虽然坐下,但双眼却紧紧盯着施恩,等着听他解释。 施恩摇了摇头,低声问道:“兄长今日是否抓了一个人?” 李剥闻言,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 施恩又道:“此人是十字坡酒店老板,菜园子张青。” 李剥满脸涨红,憋了半天,才点着头道:“公子如何知道此事?” 施恩再次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高福的铜牌,递给李剥,口中道:“兄长可认得此铜牌?” 李剥接过来一看,见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施恩道:“你看那上面的字。” 李剥仔细一看,见铜牌上面刻有“高府”两个字。 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高福的随身令牌。 顿时睁大双眼,看着施恩,惊问道:“公子如何会有高总兵身上的铜牌?难道你也认识高总兵?” 施恩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我运气好,今日才刚刚认识。如果早认识他,此刻早已经成了他人的刀下鬼,就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李剥一听,吓得浑身一抖。 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后背瞬间冒出一阵冷汗。 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施恩道:“公子,你为何会说出此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施恩顿了顿,给李剥倒了碗酒,自己也再倒满一碗,然后端起酒碗,慢慢喝了两口。 双眼看着李剥,冷冷道:“今日就看兄长自己的造化了!” 李剥此刻脑袋已经开始发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施恩这么紧张,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听了施恩的话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怔怔地看着施恩。 施恩说完后,见李剥没有回答,正在发蒙。 于是,有开口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跟兄长实话实说,倘若说重了,兄长勿怪。” 李剥这句话倒是听的很清楚,朝施恩点点头,道:“公子请放心,有什么话尽管说。” 施恩便将高福和他带来的人,总共十名武林高手,在十字坡酒店全部被杀的事情,告诉了李剥。 李剥听后,整个人顿时瘫软下去。 面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 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地往外吐着气。 施恩见状,让李剥先喝口酒,喘喘气,镇定一下。 然后,施恩又告诉李剥,吴用、史进、孙二娘的武功,有多么厉害,连盘龙山、狐尾山的贼人大头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盘龙山、狐尾山的大头领,现在都臣服于吴用、史进,只要吴用一句话,这两座山的贼人,便立马率兵杀过来。 今又有清风山的三位贼人大头领,也在十字坡酒店。 这三位大头领,可是真正的杀人魔王。 全部都是吃人肉、喝人血,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李剥听了后,心里一阵发寒,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肚子里暗自寻思道,高福本事那么高,是名副其实的武林高手,战场上当之无愧的猛将。 这样厉害的武林高手,都被施恩口中的吴用杀掉,那这个吴用,简直就如天神一样的厉害。 还有高福身边的随从,包括那个高掌柜,也都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在江湖绿林中,横冲直撞,杀人如麻,从没遇见对手。 至于高总兵的武功,李剥可是耳闻目睹、亲眼所见,那可真叫是英雄无敌、勇冠三军的人物。 绝对不是寻常人,而是天兵天将下凡转世。 李剥可是亲眼目睹他,在牢城营展示他惊天傲世的武功。 高福高总兵,一个人,赤手空拳,对牢城营三十个手持刀、枪等兵器的精兵良将,展开一场面对面的厮杀。 那可是李剥亲自从军营里挑选出来,武功最强,功夫最好的,最会打的猛汉。 结果,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那三十名手持真刀真枪的精兵良将,便被高总兵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打得头破血流、手脚骨折。 有好多人,甚至连五脏六腑都严重破损,吐血不止。 三十个军营中最能打的猛汉,在高总兵面前,尽管手持兵器,却仍旧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打完后,没有一个人,能自己站起来。 高总兵事后对李剥说,他给李剥留了个面子,没有使出全部功夫,没有下死手。 否则,这三十个孟州牢城军营里,最厉害的猛汉,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却被吴用轻而易举的杀掉。 连他手下那些,个个都能在江湖中独当一面的高手,也都在一天之内,全部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吴用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这是怎样的一种的恐怖! 李剥此刻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颤抖着声音,对施恩说道:“公子救我!公子快救我全家!” 施恩内心也是非常紧张。 施恩内心的恐惧程度,其实并不比李剥小。 他此刻,已经向李剥和盘托出,把吴用杀高福他们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李剥。 施恩已经是对得起李剥,但却变成把自己的命运,放在火炉上烤。 此刻,施恩已经没有退路了。 自己和李剥二人,是生是死,就看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这步棋,是不是灵验? 第一百一十一章:牢城营总兵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施恩脑子里一直在想,如何救李剥。 他把高福、高掌柜,以及他们带来的八个武林高手,一共十个人,全部被吴用、史进、孙二娘,以及清风山三位大头领杀死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李剥。 并直截了当对李剥说,他即将大难临头,甚至连家里人都有被杀的危险。 李剥听后,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叫施恩要救他全家。 施恩对李剥道:“兄长勿急!小弟今日来找兄长,就是要救兄长一家人。” 李剥听了心里稍微放松,连忙向施恩拱手道谢。 施恩实话对李剥说:“兄长,吴用、史进、孙二娘,还有清风山三位大头领,他们已经从高掌柜口中得知,是你帮高福抓了张青,将张青下了大牢。” 说到这里,施恩双眼看着李剥,语气沉重道:“他们把我叫去,让我带着高福的令牌,骗你去十字坡酒店,准备杀你。” 李剥听后,连站都站不住了。 全身发抖,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 施恩连忙一把扶住他,让他坐下。 半晌,李剥颤抖着声音道:“那,那我这就把张青放了。我躲在牢城营,不、不出去,这,他们难道敢来牢城营杀我?” 施恩道:“张青是一定要放。但你和孙二娘这个仇,已经结下,要先想办法化解。” 施恩说着,看着惊魂未定的李剥,继续道:“至于你躲在牢城营,他们敢不敢来杀你?你可以想想看,他们敢大闹孟州城,敢公开去劫法场,杀死周督军,生擒张知府、活剐张总兵,杀得孟州军营的官兵死伤过半。咱这小小的牢城营,能镇得住他们?” “即使他们不敢公开进攻,但晚上偷偷进来,还不是来去自如?更何况,还有嫂子和小侄子在家,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找得到你家里。” 李剥听完施恩的话后,顿时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一会儿急得直跺脚,一会儿又不停地搓着这双手,两眼看着施恩,嘴上一遍又一遍地叫施恩快想办法,救救他全家。 施恩想了想,沉声道:“现在只能走一步险棋,就是不知兄长敢不敢走?” 李剥闻言,急道:“公子,事关我全家老小性命,我还有什么不敢走的棋?兄弟,你快说,这步棋怎么走?” 施恩道:“先让人把张青带到这里,向他道歉,我帮你一起求他的原谅你。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十字坡酒店,孙二娘看见张青回来,气也会消很多。加上张青把我们求情,孙二娘估计也就不会再要杀你报仇。” 李剥听后,连忙问:“就算孙二娘、张青夫妇不杀我,可是,吴用、史进,还有那清风山三位大头领,他们也要杀我啊!” 施恩摇头道:“不会。孙二娘和张青是事主,他们两个不与你计较,不杀你。吴用、史进和清风山三位大头领,就更不会杀你。” 李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 施恩听后,对李剥说:“兄长,这些人虽然杀人如麻,但却又都是讲义气、将诚信的好汉。你敬他们一尺,他们敬你一丈。” 李剥听完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阵忐忑不安。 施恩想了想,又道:“我观吴用此人,是个有大志向的人物,不像其他江湖人物,更不是一般草莽英雄。看得出来,他现在有意到处在结交朋友,特别是对江湖上那些讲义气、重感情的好汉,他更是非常珍惜,待他们如亲兄弟一般。” “就像他对我一样,也很好,非常信任。所以,只要我们真诚待他,对他忠诚,他就不会亏待我们。不但不会杀你,反而还会把你当作兄弟朋友相待。” 李剥听后,沉默了许久,对施恩道:“公子,我是没有退路了,不去,就只能等死。去,大不了也是一死。可却连累了你,这本来没有你的事,可你陪我去,却可能也要白白丢掉性命。” 施恩笑了笑,安慰道:“兄长不必说这种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张青请来,我们一起当面向他道歉,求他原谅。” 李剥听后,连忙道:“还是我们一起去牢房里看望他,再带他到这里,向他敬酒,赔礼道歉。” 施恩想了想,对李剥道:“你在这里,我先去向他说明一切,免得他一看见你就翻脸,此事就难办。” 李剥听后,也觉得这样更妥当。 不说施恩到牢房去,如何说动张青,求得他的原谅。 单说这李剥在房间里,提心吊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坐也不是,站也不对,一直在房间里转折不停。 李剥此刻,又怕又后悔。 怕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后悔得连死的心都有。 可李剥是真的怕死,现在他的日子过得如此逍遥自在,这么舍得去死? 就算他真的有勇气去死,可家里人怎么办? 他李剥干这一行,吃这碗饭,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报复他的人,想想也知道也不会少。 只是这些人都不算人物,他们与吴用、史进无法相提并论,最多也就是一些江湖混混。 他李剥现在在这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担心他们来寻仇。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没有这个能耐。 更没有这个胆量。 然而,一旦他李剥不在了,那这些人就一定会向他的家人寻仇,杀害他的家人。 所以,李剥就算有死的勇气,也不敢去死。 李剥心里也暗自想过,晚上乘着夜黑,逃离孟州城。 可是,一旦吴用、史进、孙二娘,还有清风山的三位杀人魔王,他们发现他李剥已经逃了,他们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就算吴用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心怀仁慈之心,放过他的家人,孙二娘这个连人肉包子都敢卖的母夜叉,她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自己之所以敢去抓张青,就是仗着高府高总兵的势力,才敢这样。 可是,现在高总兵的人头,已经被吴用这帮人砍掉,自己手下那些兵,对付一般江湖上的人,还可以镇得住他们。 但在吴用、史进、孙二娘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就像刚才施恩说的一样,吴用、史进他们,连孟州城法场都敢去劫,连周督军、张总兵手下那些精兵良将,都被他们杀得丢盔弃甲,死伤大半。 怎么会把这孟州牢城营放在眼里? 至于清风山那三位杀人魔王,那更不会跟你讲什么仁慈,都是些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恶鬼。 就在李剥惊魂不定、胡思乱想之际。 施恩带着张青来到。 张青双眼圆瞪,怒视在李剥。 李剥双膝一软,跪倒在张青面前。 连头都不敢抬。 第一百一十二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剥看见施恩和张青进来,一颗心顿时提到嗓门上。 张青双眼瞪着李剥,眼里喷出愤怒的火光。 虽然施恩刚才已经和张青先谈过,也替李剥说了很多好话,可是张青心里那股火,却仍旧还压不下去。 他想到在菜园地里,李剥和他的二十几个手下,个个如狼似虎、凶狠残忍,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攻打他和那位去菜园地里叫他的伙计。 张青至今不知道,那位伙计是生是死。 自己当时手中并没有兵器,只有一根挑菜的木头扁担,虽然打死打伤他们多人,但自己却差一点就死在他们手里。 即使施恩已经给他开导了很久,甚至向他保证,只要张青今日放过李剥,施恩和李剥的命,就是他张青的。 今后不管张青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施恩和李剥帮忙,他们两人一定以命相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青仍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此刻,李剥见张青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连忙噗通一下,跪在张青面前。 低着头,泣声道:“张大侠,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侠。请大侠恕罪!” 张青已经抬起脚,本想一脚将他踹个半死不活。 但见他如此惶恐不安,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有点下不了手。 加上刚才施恩已经告诉他,高总兵原本是要李剥带人去杀了他,但李剥极力反对,冒着被高总兵杀头的风险,私下违背他的指令,没有杀张青。 而只是将张青抓起来,关进大牢。 这也等于是救了张青一命。 所以,张青最终还是没有踢出那一脚。 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把已经抬起的脚,又慢慢放下。 半晌,才沉声道:“你起来吧,施公子刚才已经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我了。今日之事,恩怨相抵,就当是过去了。” 李剥闻言,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却仍旧低着头,不敢起身。 施恩刚才在牢房里,凭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李剥抓张青一事,说成是李剥违背高总兵的指令,没有杀张青,而只是把张青抓起来,关进大牢,意在保住张青的命。 张青听后,心里虽然仍旧是窝着一把火,但却已经是消缓了许多。 否则,按张青原本心里那股火,今日不把李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是绝对消不下那心中怒火。 施恩见状,连忙近前,先向张青道谢,随后又将李剥扶了起来。 施恩连忙帮张青倒了碗酒,又给自己和李剥,也各倒了一碗。 李剥先将给张青的酒端起,双手呈送到张青面前。 张青看了他一眼,一把接过酒,也不说话,一饮而尽。 随即,冷冷道:“走吧!” 说完,大步走出房间。 施恩、李剥闻言,也顾不上喝酒,连忙快步跟着出去。 刚才施恩在牢房里,已经对张青说,他和李剥要跟张青一起去十字坡酒店,当面向孙二娘和吴用他们解释,求得他们原谅。 施恩也对张青说实话,吴用他们要杀李剥,到时候还要请张青帮忙说好话,请求他们原谅。 却说吴用、史进、孙二娘,还有燕顺、王英、郑天寿,此刻正在十字坡酒店内,一边喝着酒,一边着急地等着施恩,带牢城营牢城使,兼军营总兵李剥过来。 大家边喝着酒,边谈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对!事情可能有变化。” 突然,吴用把手中酒碗重重放在桌上,沉声道。 孙二娘闻言,啪的一下,放下酒碗。 急忙问道:“哥哥,啥事有变化?是不是俺官人有危险?要不咱就杀去牢城营,救俺官人!” 王英听后,也站了起来,大声道:“对,干脆把事情闹大,杀去牢城营,救出张青兄弟,搅他个天翻地覆。然后大伙随我们一起上清风山,让吴用哥哥坐山寨头把交椅,带着兄弟们一起干大买卖!” 燕顺听了后,大声道:“好!吴用哥哥,你随我们兄弟一起上清风山,做山寨之主!” 郑天寿也紧接着说:“清风山有吴用哥哥做山寨大头领,又有史进兄弟,张青兄弟夫妇助阵助威,何愁山寨不兴?” 孙二娘大声道:“哥哥,杀去牢城营,救俺官人,然后一起上清风山。官逼民反,俺这回就真反了!” 史进双眼看了下众人,见大家群情激奋,正在摩拳擦掌,谈论如何杀去牢城营,上清风山逍遥快活。 心里暗暗冷笑,淡淡道:“各位兄弟,先听哥哥把话说完。” 众人这才突然想起,吴用话只说了个开头,还没有说完。 于是纷纷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都把眼睛转向吴用,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吴用微微点了下头,不紧不慢道:“我观施恩此人,为人厚道,心地善良,估计不忍心害那牢城使李剥。” 孙二娘急忙道:“他会不会背叛我们,反而与那李剥一道,加害我家官人?” 吴用摇了摇头,道:“这倒不会。我担心的是他心怀仁慈,不忍心加害李剥,把事情透露出去,打草惊蛇。” 史进沉默许久,突然道:“只要施恩不与李剥狼狈为奸,加害张青兄弟,就不怕救不出张青兄弟。” 吴用点头,表示赞同。 史进又道:“哥哥,我到牢城营走一趟,打探些消息。如果施恩没有背叛,我就直接进去找他,与他一起将事情办妥。如果情况有变,我便回来,与哥哥商议如何应变。” 吴用想了想,便同意史进的提议。 同时,嘱咐史进要多加小心,如果情况有变,切不可莽撞行事,更不能冒险单独行动。 要立即返回十字坡酒店,一起商议后再行事。 并再三强调,只要施恩没有背叛,没有与李剥同流合污,意图加害张青,就不要伤害施恩。 即使施恩不肯帮忙,也不要伤害他。 史进点头称是,便转身要走。 “俺也去!俺不放心俺家官人,与史进兄弟一起打探消息!” 突然,孙二娘大声说,她也要去。 吴用闻言,立身而起,正色道:“不行!” 孙二娘顿了顿,看着吴用,没有说话。 吴用严肃道:“夫人,既然你叫我哥哥,你就要相信我,听我的安排。否则,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叫我哥哥!” 众人听后,一下子全都怔住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吴用此刻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重。 于是,众人都把眼睛看向孙二娘。 孙二娘闻言,也一下傻住了,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半晌,才突然大声道:“哥哥,你永远都是俺孙二娘的哥哥,俺绝对相信哥哥!” 吴用点头道:“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安下心,在这里与我等一起等待消息。” 孙二娘点头道:“俺听哥哥的!” 史进朝孙二娘笑了笑,轻声道:“嫂子,听哥哥的,不会错。” 说着,转身就朝大门处走去。 “咚咚!” “咚咚咚!” 史进正要去开门,却突然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史进唰的一下,拔刀在手。 转头看向吴用。 吴用见众人也都拿起兵器,便朝众人做了个手势,对众人道:“不要紧张,应该是施恩到了。” 说完,朝史进点了下头,示意他开门。 吴用转头看向孙二娘,朝她笑着说:“夫人,施恩这个时间回来,是好事。倘若我没有猜错,张青兄弟应该也随他一起回来了。” 孙二娘一听,内心一阵颤抖,一下往门口冲去。 史进右手持刀,左手拉开门栓,迅速将门打开。 果然,走在前面的人,正是十字坡酒店老板,菜园子张青。 “官人,你可好?” 孙二娘一把抱住张青。 许久,才放手,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张青,口中急道:“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在大牢里有没有给你上刑?” 说着,突然瞪大双眼,问张青道:“你身上如何这么干净?这件衣服也不是你的,是谁的?” 张青笑着说:“我那件衣服不能穿了,上面都是破洞和血迹,是施公子拿他的衣服给我换上。” 孙二娘听了,把头朝向施恩,向他道谢。 随即,双眼看向站在边上的牢城使李剥,问施恩道:“他是谁?” 施恩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一下子不敢开口。 张青对孙二娘道:“他就是牢城使李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孙二娘闻言,一下子瞪圆双目。 怒声道:“就是你这厮抓了我家官人,杀了我店里的伙计?” 李剥见孙二娘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变形,凶得像要将他一口吞下。 顿时,吓得全身一阵发抖。 人不由自主地往施恩边上靠去。 施恩连忙对孙二娘道:“夫人请息怒!” “滚开!” 孙二娘双眼喷火,大喝一声。 一把推开施恩,冷不防拔刀砍向李剥。 李剥惊叫一声。 双腿一软,人早已吓瘫。 像只软脚蟹似的,趴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死里逃生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二娘双眼喷火,一把推开施恩。 冷不防拔刀砍向李剥。 李剥惊叫一声。 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孙二娘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呼的一下,劈向李剥脖子。 眼看李剥的脑袋,即将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 边上的张青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扑向孙二娘,双手抱住她举刀的手臂,将她推开。 孙二娘手中钢刀,削落李剥头顶上的头巾,擦着李剥的头皮,一闪而过。 施恩看着被削落在地上的头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暗叫一声:“好险!” 也暗暗庆幸李剥捡回了一条命。 另外一边,仍旧坐着喝酒的吴用,见状,也慢慢将手中的碗放下,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 其实,吴用在孙二娘还没有拔刀时,就已经判断出对方要出手了,心里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随时准备在孙二娘拔刀挥砍时,将碗甩出,击开对方的刀口。 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张青竟然会出手,阻止孙二娘对李剥的袭击。 这倒是出乎吴用的意料。 吴用根本没有想到,张青这个李剥的直接受害者,会在孙二娘挥刀砍李剥时,冒险出手,阻止孙二娘砍杀他的仇人。 吴用先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张青,等着听他如何向孙二娘做出解释。 孙二娘被张青冷不防一推,钢刀差一点脱手掉落,人也被张青推拉着踉跄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 孙二娘大声朝张青喊道:“官人,你疯了,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张青仍旧拉住孙二娘的手臂,轻声道:“二娘,你听我说。李剥是受那个高总兵的指使,才将我抓进大牢。” 孙二娘怒声道:“我不管他受谁指使,反正是他抓了你,我就要杀他!” 施恩在边上,也急得插话道:“夫人,你听我说,李剥并没有想害张大哥……” “住口!谁叫你说?你滚一边去,老娘不听你的!” 孙二娘转头瞪了施恩一眼,大声朝他呵斥道。 张青连忙道:“二娘,你冷静点,不要冲动。李剥抓我进大牢,那是为了保护我。” 孙二娘睁大双眼,盯着张青,惊道:“官人,你是不是被关傻了?他抓了你,把你关进大牢,你说他是为了保护你?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张青松开孙二娘的手,沉声道:“我没有被关傻,脑子也没有坏。” 孙二娘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那,那你为什么说,他抓你进大牢,是在保护你?” 张青叹息一声,慢慢道:“那位东京来的高总兵,指使李剥来杀我。但李剥不忍下手,又不敢公开违抗那位高总兵的命令,所以,他就表面答应高总兵,暗地里却只是把我抓去,偷偷关进大牢,没有杀我。” 张青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孙二娘的肩膀,轻声说:“二娘,你说这是不是在保护我?” 孙二娘听后,人一下顿住了。 张大着嘴巴,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吴用在边上偷偷冷笑着,肚子里暗自道:“这施恩还真有点本事,仅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这出悲情戏的剧本,改成这么个煽情动人的场景。我要不要当面拆穿施恩,让他颜面扫地?也叫这李剥死得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吴用刚刚想要开口,揭穿施恩的把戏。 却突然发现,施恩正用乞求的眼神,怔怔地看着自己。很明显,施恩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希望自己能帮他救下李剥。 吴用见状,念头一转,内心暗道:“算了,既然施恩在向自己求助,还是送他个人情吧。留着这孟州牢城营总兵李剥,将来或许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今日让这李剥和施恩都欠我一条命。有了这天大的人情,不怕他们不死心塌地为我效劳。” 吴用暗中朝施恩点了下头,让他放下心。 暗示他,自己今日就帮他一回,不但不会揭穿他的把戏,还会帮他救下李剥。 施恩看到吴用的表情,知道吴用不会揭穿自己,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他见吴用胸怀如此宽阔,为人如此豪爽,善解人意,内心对吴用更加敬佩。 也从内心深处,感激吴用。 此刻,孙二娘突然一跺脚,又朝张青大声吼道:“不行!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保护你,这人今天我一定要杀他!” 张青闻言,急道:“二娘,你这又是唱的那一出?为什么他保护了我,你还非要杀他不可?” 孙二娘怒道:“我派去菜园地叫你的伙计,被他们杀死了。这个仇,老娘今天非报不可!” 张青听后,也一下怔住了。 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青虽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经常要面对生死,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场面。 杀人,有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很多时候,自己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虽然如此,但张青却并不是一个恶人。 即使是杀人如麻,张青的骨子里面,却仍旧还是一个厚道人。 在大牢里,张青还在挂念着那位受伤的伙计。 担心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否有危险? 性命还能不能保住? 此刻,一听那伙计已经死了,心也一下子凉了下来。 他双目狠狠地瞪着李剥,压在心里的那股火,眼看又要被燃烧起来了。 李剥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急声对张青道:“张大侠,小人真不是有意要害那人,是张大侠您功夫太强,手下在击斗中失手误伤他,没有想到会伤得那么重。” 李剥见张青没有说话,心里更加害怕,连忙又道:“小人有罪,还请张大侠饶过小人这一回。小人愿意为他披麻戴孝,在他坟头前,跪拜磕头,以求饶恕!” 施恩也急忙开口道:“张大哥、大嫂,李剥真的不是有意害他,还请你们饶过他这一回,让他日后将功赎罪,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吴用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不出声,事情就要闹大了。 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张青、孙二娘身边。 先用手拍了下张青的肩膀。 然后,对二人说:“夫人,张青兄弟,二位听我说几句。” 吴用顿了顿,又道:“既然李剥并不是有意加害,而且,他为了保护张青兄弟,冒险违抗高福的命令,暗中保护了张青兄弟,这是一件大功。两者相抵,将功赎罪。” 说着,看了眼孙二娘,又继续道:“而且,李剥他又自愿要到那伙计坟头前,向他跪拜磕头,以求饶恕。这足以看出他的诚心。所以,我们就饶他一命,留着他,他定会感恩戴德。将来若还有用得着他的对方,就让他戴罪立功,报答大家。” “张大哥,嫂子,我觉得吴用哥哥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杀了李剥,只能图一时之快。可是,留着他,他心里对我们感激不尽,今后我们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将来说不定还可以让他多为我们出点力。” 史进听完吴用的话,在关键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表示赞同。 他说完后,双眼瞪了下李剥,大声道:“李剥,你说是吗?” 李剥刚才听了吴用的话后,内心一阵温暖,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恨不得大声喊吴用一声:“爷爷!” 此刻,听到史进的话,如茫茫大海中突然抓到一条绳索,顿时看到了生的希望。 连忙连声道:“是!是!是!” 史进听后,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表示赞同。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纷纷表示赞同。 张青双眼看了想吴用,又望了望众人,开口对孙二娘道:“二娘,吴用哥哥说得有道理,咱们就听哥哥的话,今日就饶李剥一命。” 孙二娘一跺脚,把刀一扔,大声道:“俺听哥哥的,哥哥怎么说,俺就怎么做。” 吴用听后,弯腰朝孙二娘鞠了一躬。 口中道:“吴用在此谢过夫人!” 没想到,孙二娘突然开口道:“不过,我要向哥哥讨一个说法,还望哥哥给二娘一个解释。” 众人闻言,心里都顿了顿。 也不知这“母夜叉”孙二娘,又要生出何等妖孽之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李太公入狱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二娘说愿意听吴用的。 吴用怎么说,她就怎么办。 表示不杀李剥。 正当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已经过去。 没有想到,孙二娘突然冒出一句,要向吴用讨一个说法。 众人听后,心里全都咯噔一下,也不知这“母夜叉”孙二娘,又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张青急对孙二娘道:“二娘,吴用哥哥是为我们好,你不要失了礼数。” 吴用却朝孙二娘笑道:“但说无妨。” 孙二娘一本正经地对吴用道:“哥哥,你为何至今还对二娘如此见外?” 吴用听后,顿了下,不解道:“我已将张青兄弟和夫人视为自家人,没有见外。在酒店吃饭喝酒,钱都不掏,如何会见外?” 孙二娘道:“既如此,哥哥为何称呼我家官人为兄弟,却管二娘叫‘夫人’,这是不把二娘当自家人。哥哥,这还不是见外?” “这确实是吴用的错!” 吴用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双手抱拳道:“弟妹,吴用在此向弟妹赔罪了!” 张青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原本悬着的一颗心。 众人闻言,也都放声大笑。 也都暗暗赞叹孙二娘的耿直,重情重义。 史进对孙二娘道:“嫂子,张大哥回来了,我们也该好好庆祝一下,喝他个几大碗!” 孙二娘大声道:“好!史进大兄弟说得中听,今晚众兄弟都放开喝,好酒管够!” 众人闻言,又都大笑起来。 很快,酒席便摆了上来,众人纷纷上座。 吴用说晚上主要是替张青压惊,让张青坐主位。 张青死活不肯,说不能乱了规矩,硬要吴用坐主位。 吴用却坚决要让张青坐。 后来,在众人的呼声中,吴用推辞不过,只得勉强坐上主位。 吴用客气的邀请施恩、李剥上座。 施恩、李剥二人,内心非常开心,抱拳向吴用致谢。 李剥更是受宠若惊,连连向吴用和众人鞠躬。 孙二娘将吴用、史进刚才没有喝完的,那坛珍藏三十几年的好酒打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 众人纷纷赞叹好酒。 一众好汉在酒桌上,你来我往,畅谈天下英雄,论道江湖奇侠,豪气冲天,尽显英雄本色。 看得施恩和李剥二人,心惊胆战。 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在众人喝得尽兴,谈得开心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拍门。 随即,一个粗大的声音叫道:“哥哥,哥哥在吗?张青兄弟,开门,快开门!” 张青一愣,立起身来。 双眼看向吴用。 吴用顿了下,起身道:“是薛永兄弟!” 史进道:“快开门。” 孙二娘已经率先跑去开门。 门一开,从外面呼的一下,急匆匆地冲进一条大汉。 吴用一看,果真是薛永。 “薛永兄弟,你不是在盘龙山?怎么跑这里来?出什么事了?” 吴用见是薛永,心里猜想,可能是盘龙山出事了,急忙问薛永道。 “哥哥,史进兄弟,你们果然还在此。” 薛永一进门,也看见吴用和史进,连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便开口道:“哥哥,有急事相告。” 薛永说着,将双眼看向燕顺、王英、郑天寿。 顿了下,又扫了眼李剥。 停下不说。 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将双眼看向吴用。 吴用走到薛永身边,让他不要急,先坐下。 孙二娘端来一碗酒, 薛永接过,一口喝掉。 心急之下,也没有心思去品味那酒的好与坏。 吴用对薛永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薛永用手抹了下嘴,开口道:“哥哥,出事了!” 史进闻言,也走到薛永身边,双眼紧盯在薛永。 薛永对吴用、史进说道:“孟州城张知府是个反覆小人,那位帮史大哥打探消息,在监狱里,又帮照顾李逵和李天霸兄弟的李远,已经和他父亲李太公一起,被张知府以通匪罪抓进大牢,估计凶多吉少。” 史进闻言,未等吴用开口,他已经先忍不住了。 急得一把抓住薛永的手臂,大声道:“此事当真?你又是如何知晓?” 薛永看着史进,道:“李太公家里那位佣人,冒死前来狐尾山报信,张化和李天霸兄弟,特意赶到盘龙山相告。” 史进听完后,转头用焦急的眼光,看着吴用。 吴用朝史进会意地点了下头。 让他不要着急。 然后,问薛永道:“张化和李天霸兄弟人在哪里?” 薛永道:“张化兄弟先回狐尾山,准备随时带兵,再进孟州城,救李太公父子。李天霸兄弟随我一道,来十字坡酒店,找两位哥哥。” 史进四处看了一下,不见李天霸的影子。 便问薛永道:“天霸兄弟在哪里?” 薛永手朝门外一指,道:“我见酒店的门紧闭,担心有变,就和天霸兄弟分头行动,我进店查看情况,天霸兄弟在门外警戒,以防万一。” 吴用一拍薛永的肩膀,朗声道:“好!无论走到哪里,随时都要注意防范。” 然后,让史进到门外,把李天霸请进来。 李天霸进来后,看见吴用,连忙向他行礼。 吴用招呼薛永、李天霸上座坐下,先喝碗酒,吃点东西。 史进看吴用还没有表示,心里有点着急。 但史进一向敬重吴用,更崇拜吴用的行事风格,处理事情的能力。 所以,他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忍住不开口。 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吴用待二人喝了碗酒后,才向在座众人,介绍薛永和李天霸。 薛永、李天霸起身,一一向众人行礼。 众人相见完毕,吴用便道:“李太公父子,对我们有恩!因为有他们父子的帮助,有李太公提供的可靠消息,我们才能成功劫下法场。不但如此,李逵、李天霸兄弟,在监狱里也多亏了李远的照顾,免受许多皮肉之苦。” “李远还按史进的计划,事先告知他们二人,我们在什么时间,要去劫法场。增加他们二人的信心,让他们在心里,有充分的准备,配合大家的行动。” 史进在边上听了,心里暗暗赞叹吴用,重情重义。 吴用顿了顿,继续道:“李太公、李远父子二人,是我们的恩人!今番被张知府抓进大牢,是因为帮助我们的事情,被张知府知晓,才遭此不测。” “人生在世,以情义二字为重,这次我们不但要救下他们父子,保他们平安,还要砍下那狗知府的脑袋,为李太公父子报仇!” 吴用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李天霸双手抱拳,对吴用道:“学究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时糊涂,念及旧情,向哥哥力求放那小人回去,就没有今日之事。” 吴用摆了摆手,笑道:“你为人义气,请求放他回去,本在情理之中,怪不得你。” 孙二娘此刻也忍不住了,开口道:“既然是哥哥和史进兄弟的恩人,那也就是俺二娘的恩人。这李太公父子,非救不可!” 说到这里,孙二娘跨前一步,大声道:“哥哥,你说,怎么救?俺二娘听哥哥的,上刀山、下火海,俺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上去!” 吴用朝孙二娘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然后,沉思片刻,开口道:“现在还是要先有个人,到孟州城内去打探消息,了解李太公父子此刻的状况,是否下入死牢?准备问斩?还有,洛阳府是否已经派新的总兵到来?此人功夫如何?” 薛永听后,马上道:“我去!” 史进也道:“我也去!” 吴用摇摇头道:“你们二位都不能去,上次闹那么大的动静,孟州城的官兵,谁不认识你二人?” 李天霸对吴用道:“学究哥哥,那还是我……” 李天霸刚刚想说,让他去。 就被吴用挥手制止。 吴用笑着说:“天霸兄弟,你就更不能去了。” 说着,见李天霸脸色通红,表情僵硬。 吴用便知道,李天霸此刻心存愧疚,内心一直在责怪他自己,认为是因为他求情放走张知府,才有今日之变。 害恩人李太公父子,被张知府下入大牢。 李天霸心里非常内疚,不停地自责。 所以,自己明明知道,整个孟州城的官兵,谁都认识他。 谁都知道,他就是那日要被问斩之人,后来被狐尾山、盘龙山的山匪,劫法场救走。 虽然明知,自己最不适合去,却还是想去。 意思很明确,想要将功赎罪。 王英、燕顺、郑天寿也都开口,争着说要去。 吴用都觉得不适合。 事发突然,加上身边史进、薛永、李天霸,都不适合去。 所以,吴用一时也想不好,到底谁去最适合? 孙二娘见状,心里更加着急。 连忙大声道:“哥哥,他们都不适合,那就我和官人一道去,就当到孟州城去走亲戚,这准没事。” 张青刚刚闻言,刚要开口附和。 没想到,边上一直不说话的李剥,此刻却突然出声道:“先生,还是我去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救命大恩,没齿不忘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二娘见吴用正在低头沉思。 便大声叫嚷,让她和张青一起去孟州城,打探消息。 吴用因为史进、薛永、李天霸三人,上次在孟州城劫法场,动静闹得很大。 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吴用不同意他们三人去。 吴用听到孙二娘说,要和张青一道去孟州城,打探消息。 心里似乎觉得可行,但却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当吴用思考着,要不要让他们俩夫妻去时,突然,李剥开口,说还是他去。 吴用听后,脸上虽然很平静,并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 但内心却是一阵惊讶。 他没有想到,李剥会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前往孟州城,去干在意一件充满危险的事情。 大厅上的众人,也都没有想到,李剥竟然会站出来,主动要求去孟州城,打探消息。 连站在他身边的施恩,也没有想到。 “滚一边去,谁让你多嘴?” 孙二娘虽然刚才听吴用的话,放李剥一马,饶了他的命。 但心里依旧仇恨难消,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随时都还想着杀了他,为那名死去的伙计报仇。 只是碍于吴用的面子,强忍住心头之火。 此刻,孙二娘自己话音刚落,刚刚向吴用提出自己和张青一道去,却被李剥横插一脚,打乱了自己计划。 心里恨得直咬牙,开口便骂。 吴用却向孙二娘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转头看着李剥,问他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去?” 李剥转头,心有余悸地看向孙二娘。 孙二娘见李剥看向自己,心里又火了起来,大声道:“哥哥让你说,你就说,看老娘做啥?想寻死啊?” 李剥连忙转头,不敢再看孙二娘。 施恩对李剥道:“李大哥,学究哥哥在问你话,你快回答。” 李剥先咽了下口水,压住心头的惊慌。 定了定神,开口说:“先生,小人在孟州城府衙内,有一位好友,长期任张知府的幕僚,虽然官职不大,但却熟知府衙内的一切事情,方便小人打探消息。何况小人身为牢城使,又与那张知府相识,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说到这里,李剥顿了顿,低头道:“小人也想借此机会,为先生和众好汉做件立功的事,将功赎罪,报答先生和众好汉的不杀之恩。” 吴用听后,内心暗暗赞叹。 他决定在众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胸怀,笼络人心。 于是,对李剥点头道:“好,你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能有这份心,足见你内心的诚意。此事不管成与不成,你和施恩兄弟一样,都是我吴用的兄弟。从今日起,大家都以兄弟相称。” 闻言说完,转头看向张青、孙二娘夫妇。 史进见状,便先开口对张青、孙二娘道:“我哥哥有此宽阔胸怀,张大哥,嫂子,你们二位也是豪爽之人,应该不会再记仇了吧?” 张青听了,点头道:“好,从今日起,我与李剥兄弟的过节,一笔勾销,大家以兄弟相称。” 孙二娘见此,咬牙道:“既然哥哥和俺家官人,都是这么说,那就一笔勾销。” “好!张大哥和嫂子,果然是爽快人!” 史进听后,开心地放声大笑。 “好!好!” 施恩见状,满心欢喜地拍手叫好。 “这样好!” “张大哥真是性情中人!” “张大哥夫妇有此胸怀,让人佩服!” 燕顺、王英、郑天寿,也一阵叫好。 只有薛永、李天霸二人,因为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对张青被抓进大牢,酒店伙计被杀,一无所知。 所以,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纷纷叫好,却不知如何做声。 吴用见状,便笑着将早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薛永、李天霸二人。 二人听后,也不由得一阵感叹。 薛永、李天霸二人,还抱拳向李剥表示谢意。 感谢他在此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主动要求前往孟州城内,帮他们打探消息。 李剥满脸通红,连忙说不敢。 史进也拍了下李剥的肩膀,对他表示赞赏。 片刻后,李剥对吴用道:“先生,事不宜迟,我就先告辞回去,连夜赶往孟州城内。” 吴用笑着道:“李剥兄弟,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从今日起,大家一兄弟相称?” 李剥听后,心头一热,连忙双手抱拳道:“多谢吴用哥哥!” 李剥说着,又先朝张青、孙二娘拱了拱手,道:“张大哥,大嫂,小弟再次谢过二位。” 张青也双手抱拳,向他行礼。 孙二娘见状,只得板着一张脸,也朝他回礼。 脸上自始至终,却没有一丝笑容。 李剥再次双手抱拳,向其余众人告辞。 施恩也向吴用和众人告别,随李剥一道走。 吴用带着众好汉,送二人到门外。 再三叮嘱李剥,要多加小心。 李剥与施恩告别众人,离开十字坡酒店。 二人一起回到牢城营,先到李剥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李剥马上关紧房门,转身“噗通”一下,跪倒在施恩面前。 眼含泪水,对施恩道:“多谢施公子!救命大恩,李剥没齿不忘!” 李剥并不笨,他脑子里很清楚,今日施恩和自己,都命悬一线。施恩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编织一套谎言,为他李剥开脱,于千钧一发之间,救了自己一命。 没有施恩,自己这条命,不会被留到明天。 刚才在十字坡酒店,就已经脑袋搬家了。 即使自己躲起来,不随施恩去十字坡酒店,以吴用、史进他们的手段,如果想要杀他,李剥心里很清楚,自己绝对活不过今晚。 施恩连忙将李剥扶起,笑着说:“不瞒大哥,其实小弟刚才也吓得够呛!魂都快丢掉了!” 随即,又用手轻揉了下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刚才多亏了吴用,他看到我哀求的眼神,没有揭穿我。否则,你我二人,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李剥听后,惊问道:“你是说,那吴用已经看出你在说谎,用谎言在帮我开脱?他竟然能够看出来,你是在说假话?” 施恩笑了笑道:“大哥,这吴用吴学究,可不是一般人。此人自小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足智多谋,人称智多星。” 施恩说着,看了眼吓得脸色发青的李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随即,又继续道:“这样一位高人,你说他今日听了我那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会不产生怀疑?更何况,还是他让我把你引出来,准备在十字坡酒店把你杀掉。” “而我却突然在他面前,编织那么一番谎话出来,他听了不当场把我杀了,那可真是要上高香了!估计是我祖上坟头冒青烟了!” 施恩说着,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抬头朝着天空直拜。 李剥听完施恩的话后,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嘴里的舌头,都不知不觉的伸了出来。 施恩看着李剥,慢慢道:“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吴用还是位能文能武的将才!说实话,我是从内心真正敬佩他!” 李剥用力向外呼了口气,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感叹一声,充满感激地说:“看来这次除了施公子你外,我还真的要感谢吴用哥哥,没有他,我今日已成孙二娘的刀下之鬼!” 施恩点点头,道:“大哥,此话一点不差。若没有吴用哥哥为咱俩解围,你我二人,今日必定命丧十字坡!” 李剥叹了口气,沉声道:“也是上天注定,此次刚好有这趟赴孟州城,打探消息的任务,让我得以将功抵过,报答吴用哥哥的救命大恩!” 施恩听后,心情略显沉重地说:“大哥,这回可一定不能出差错,否则,不但无法报答吴用哥哥的救命大恩,连你我的脸面,也要被丢尽。大哥,到时候可真要颜面扫地了!” 李剥笑着说:“施恩公子,请放心,这回我一定把消息准确无误地打探好,不会让吴用哥哥失望!一定要给咱哥俩争回脸面,让大家高看咱一眼!” 施恩、李剥二人,边说边感叹。 感叹一阵后,李剥提起酒坛,倒了满满两晚酒。 二人起身,一人一碗,喝了个底朝天。 随后,李剥简单整理了一下包裹,带了件替换的衣服,几锭银两,一壶路上喝的酒。 便告辞施恩,急匆匆,往孟州城内出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吴团练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剥一路快马加鞭,急匆匆赶往孟州城。 进入孟州城时,已经是夜晚时分。 李剥带在身边的那壶酒,在路上早已喝完了。 此刻,感觉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连忙想先寻一家客栈,把随身包裹放好,然后再找家酒店,准备先喝口酒,好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去府衙找那位朋友。 此刻虽已入夜,但孟州城内却依旧灯火辉煌,街上过往行人虽然比白天少很多,但那些不习惯早睡,喜欢逛夜市的闲人,再迟也还是要出来逛一逛。 大街上各式各样的饭店、小吃店,大多都还开着。 虽然早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但沿街的饭店、小吃店内,来吃夜宵、喝酒作乐的人,也还不少。 有好几家饭店里,还时不时传出几下大声吆喝,猜拳行令的声音。 那粗犷嘶哑、充满雄性荷尔蒙激素的声音,在夜景的衬托下,让这座孟州城,显得更加热闹,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这一番繁华夜景,与李剥那地处城郊偏远地区,遍地荒凉的牢城营相比,那就不只是,单单别有一番滋味的境界。 而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李剥在孟州牢城营里,那绝对是人上人,比皇帝还皇帝。 简直就像天上的玉皇大帝一样的存在。 就是牢城营周围,方圆几百里区域,也是他李剥说了算。 因为他除了是牢城营的牢城使,还是那片地方的驻军总兵。 说话一言九鼎。 没有人敢当面跟他说个不字。 至于说敢跟他叫板,跟他动手的人,在他李剥眼里,那绝对是还没有出娘胎。 即使是故意想找死的人,也不敢到他面前去找死。 直到今天遇到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还有清风山三位大头领,他们这些真正的武林高手、江湖好汉,才让他突然清醒,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井底之蛙。 正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人家随随便便,什么时候想叫你死,你就得死。 在李剥眼里,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以及清风山三位大头领,他们这些人,比阎王爷更可怕。 人说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阎王爷再凶、再残忍,中间也还可能,给你留一更,甚至两更的时间,让你处理一下后事。 可是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以及清风山三位大头领,他们连半更的时间,都不会给你留。 想要你的命,随时一刀下去,直接就要了你的命。 让你连喊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还叫你死无全尸,连脑袋都找不到。 所以,原来一向骄横跋扈,走路鼻孔朝天,横行霸道惯了的李剥,今日从孙二娘刀下,捡回一条命后,内心也变得谨慎小心,不再像以前那样骄横、霸道。 李剥以前也来孟州城很多次。 以前每次来到这里,心里都很兴奋。 每每想到从郊外边远山区,来到这繁华、热闹的孟州城内,李剥心里就很兴奋,想着晚上到哪里去寻欢作乐。 可这次,李剥却跟以往不一样。 因为他这次是带着打探消息的任务来。 是想展现自己的能耐,给吴用他们看。 所以,李剥的内心,自始至终都还是有点压力。 李剥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玩乐的事情,而是先寻了家客栈,把随身包裹放在房间。 然后便找了家酒店,自己一个人,静静坐着,点了一壶酒,叫了盘牛肉,再加两个小菜。 独自一人,吃着牛肉,饮着小酒,想着明日的事。 李剥这次把吴用交代的事情,当做头等大事。 他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与那府衙的朋友,说明来意,打探出李太公父子的消息。 李剥一边饮酒,一边想着明天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 饭店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他和另外一桌两个人。 李剥刚刚想起身结账,回去酒店休息。 突然见从外面走进两位客人。 一位身着黄色长衫的中年汉子,长得圆圆胖胖,一脸的富贵相。 另外一位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穿一套白色长衫,脸色白净,斯斯文文,看上去倒像是个读书人似。 但凭李剥几十年看人的经验,却觉得此人表面貌似斯文,内心却非常阴险狡诈、凶狠残忍。 这李剥虽然长期在牢城营,并没有到外面行走江湖,但牢城营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既有各路江湖绿林好汉,也有长期在道上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奸诈小人。 是英雄好汉进出、牛鬼蛇神出没的地方。 各式各样的人物,李剥见得多了。 所以,他对自己在看人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 店掌柜正站在柜台边,一看到他们两人进来,连忙一阵小跑,满脸堆笑地上前相迎。 嘴上更是亲热地叫道:“张员外,好一阵子没见着您了,您快请里面坐。” 掌柜的说着,便把二人请到靠内侧的座位。 看来这张员外也是这里的常客。 这两人一坐下,那张员外便让店家先上三壶好酒、三盘牛肉,说还有一位贵客,马上就要到了。 掌柜的仍旧是笑容满面,连声说好。 先帮他们各倒了杯水,请他们二人稍等片刻。 然后,便告辞进去内间张罗酒菜。 不久,掌柜的便亲自将酒水、牛肉,端了上来。 差不多在掌柜的端上酒水、牛肉的同时,李剥突然感觉有一个人,从门外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此人身手矫捷,走路非常快,脚步很有力,夹带着一阵风,从李剥身边快步而过。 李剥刚刚感觉有人进来,他便已经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 李剥也只是看到他魁梧的背影。 看到此人一身军服打扮,是军官模样的人。 那两人见此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那军官模样的人一入座,穿白色长衫的年轻人,便连忙帮他倒了碗酒。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不停地聊着事情。 李剥出于好奇,多看了那三人几眼,见那三人说话时而大声,时而小声,似乎在商量什么紧要事情。 李剥心里本来就有事,又见那三人神神秘秘,心里更加好奇。 肚子里预感到,要有事情发生。 于是,李剥便决定先不走,留下继续看个究竟。 李剥让掌柜又多加了两盘菜,再要了一壶酒。 表面上仍旧像没事似的,自顾自独饮自喝。 但暗地里却留意着他们,偷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此刻夜已晚,原先那桌的两位客人,也已经走了。 饭店里也就剩下李剥,还有那位张员外、白衫公子,以及那位军官模样的人。 此刻,李剥隐隐约约听到,那白衫公子用阴沉的声音,对那位军官模样的人恶声说道:“吴团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在里面要了他二人的命!” 坐在他边上那位张员外,见状,连忙小声提醒他道:“李公子,小声点,免得叫人听到,又多生出个事端。” 没想到,那名李公子却一点也不在乎,不但不降低声音,反而更加大声地说:“吴团练,你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二人死在大牢里,我一定还会加倍重谢!” 说着,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当着吴团练的面摊开。 李剥偷偷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两,估计有一百两左右。 李剥不由得心头一惊。 李剥是牢城营的牢城使,他当然知道,这三人在做什么勾当。 很明显,那李公子是有仇家被关在府衙的大牢里,他此刻花这么多的银两,就是想拜托吴团练,帮他在牢里杀掉仇家。 李剥见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胸口砰砰直跳。 他突然想到李太公、李远父子俩,肚子里暗道:“此人要害的人,可千万不要是李太公父子。” 心里想着,一对耳朵也竖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张员外老成持重,见李公子如此张扬,连忙转头,朝李剥这边望了望。 李剥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在留意自己。 于是,便假装有点喝醉,做出半醉半醒的状态,时不时低下头,让人感觉似乎已经不胜酒力,几次都快要趴在桌上。 张员外见李剥已经醉态尽显,便没有太在意,又四处看了看,见饭店里除了他们三人和李剥外,已经没有别的客人。 便不再多顾虑,把头转了回去。 张员外想了想,对那吴团练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团练大人从速行事,最好在今明两日送他们父子上路,李公子心里也早日落个踏实。” 李公子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眼张员外,刚要开口对吴团练说话。 却被吴团练挥手制止。 张员外、李公子,便都不再作声。 吴团练朝二人笑了笑,粗声道:“本官要杀他二人,虽然不难,但却要冒天大的风险!” 李公子连忙道:“事成之后,定当再加倍重谢!” 张员外也轻声道:“有劳吴团练!” 然后,又眯起眼,笑着看向吴团练。 语气中带着几分诲淫道:“那人的小媳妇,李公子也愿意奉献给吴团练。” 吴团练一听,哈哈大笑道:“好!你们等我的消息,就在明日,定取他二人性命!” 说完,脸上露出一股杀气。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人不长寿,坏人活逍遥!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团练说完后,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干。 张员外、李公子二人,见吴团练答应,并且还给出了具体时间,明日就可取对方性命。 顿时高兴地连声道谢。 张员外见吴团练碗中酒已经喝干,赶紧起身,又帮他倒了一碗。同时,也帮李公子倒了一碗,自己也加满。 然后和李公子一起,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吴团练敬酒,表示感谢。 吴团练朝他们二人摆摆手,没有伸手端酒,也不起身,只是淡淡地说道:“酒就不喝了,明天事成之后,不要忘记刚才说过的话。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张员外和李公子听后,连声说一定不敢忘记。 李公子忙将桌上的银两包好,捆扎结实后,双手递给吴团练。 吴团练接过后,笑了笑,道了声谢。 随即,也不多说话,拎起那装着银两的包裹,起身便朝店门外走去。 李剥低着头,却明显感觉到,那吴团练从他身边经过时,拿眼瞪了他一下。 眼神犀利,似乎一道寒光,从李剥脸上一划而过。 李剥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发冷。 吴团练走后,那张员外、李公子二人,也很快就结完账走人。 李剥见状,连忙起身,转身就要走出店外,去跟踪那两人。 没想到却被那掌柜的叫住,让他付完酒菜钱再走。 李剥想都没想,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便匆匆忙忙跑出店外。 掌柜的看见那锭银子,足够付好几倍的酒菜钱,喜得连声道谢到 刚想要送一下他,一眨眼,已经不见李剥的身影。 李剥出门后,四处张望,想寻那张员外,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剥想了想,便又转身,走回到酒店内。 此刻,那掌柜的和店伙计,正在整理卫生,见李剥进来,掌柜的以为李剥把东西落在酒店,回来寻找。 掌柜的刚才收了李剥那锭银子,心里还在高兴,此刻一见他进来,连忙走近前,热情地与李剥打招呼。 问李剥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要帮他寻找。 李剥却道:“掌柜的,叨唠你些时间,问你件事。” 掌柜的连忙客气地说:“客官不要客气,有事尽管吩咐。” 李剥点了点头,先说声:“有劳掌柜的。” 随后,又道:“掌柜的,我觉得刚才那两人,似乎有点面熟,好像是我的两位故人。所以,特地回来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两人是谁?” 掌柜的也是个老江湖,听后便笑道:“客官,那两人可是本地的贵人,客官既然觉得眼熟,刚才为何不自己上去相认?” 李剥也笑道:“刚才因为边上有那位军官在,不敢贸然上前相认。此刻出去,却已不见,故再来讨教掌柜的,望能相告。” 说完,李剥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比之刚才那锭还要大。 掌柜的见了那锭银子,喜得合不拢嘴。 连忙双手接过银子,对李剥道:“客官,那年长者姓张,名旺财,众人称他为张员外,是本地富绅,在当地是个名人。年少者姓李,名德,人称他李公子。此人是个花花公子,仗着家境富裕,手下养着一帮闲人,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名声很差。” 李剥道:“既然如此,官府为何不惩治他?” 掌柜的听了,哈哈一笑道:“客官,这年头,只要敢使钱,官府里有谁会来与你过不去?” 李剥点点头,随即又道:“掌柜的,您知道一位人称李太公的老者吗?” 那掌柜的一听,怔了怔,小声道:“客官认识李太公?” 李剥见对方脸色微变,心里便料到,那李太公果然是出事了。 于是,微笑道:“在下并未见过李太公,只是有一位朋友与他是旧交,托我带点土特产给他。所以,特向掌柜的打听,不知掌柜的是否认识?” 掌柜的听后,暗暗松了口气,双眼朝四处张望了下,小声道:“客官快请回去,今后不要再向人打听李太公的事,免得引火烧身。” 李剥假装害怕,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问道:“在下有点不明白,还请掌柜的指教。” 那掌柜的见状,叹了口气,道:“那李太公平日为人善良,帮助过很多人,做了许多善事,在当地名声很好。” “可不知为何,张知府却说他们父子通匪,说上次狐尾山、盘龙山的强人劫法场,大闹孟州城,就是李太公父子,给那山上的强人做内应。” 李剥听后,惊问道:“那李太公父子,此刻在哪里?” 掌柜的摇了摇头,叹道:“唉,还能在哪里?早就被张知府下入大牢。” 李剥又道:“那李太公的儿子,听说是在府衙给张知府当差,怎么也被下入大牢?” 掌柜的笑了笑,说:“那张知府是个狡诈之人,他才不来管你是谁。这次被山上强人劫了法场,上面肯定要治罪,张知府总要找个人出来顶罪,才能保住他那顶乌纱帽。” 李剥点了点头,对掌柜的说:“掌柜的,看得出,您也是个好人!” 掌柜的又叹道:“哎呀,可千万别说我是好人,好人不长寿。李太公才是个好人,是个大善人。可现在,父子俩不都是被下入大牢?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李剥也叹了口气,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位李德公子,与李太公父子是亲戚吗?” 掌柜的听了,愤怒道:“可不是,这李德就是李太公的本家,李太公和他儿子没出事前,这李德一天到晚,都在巴结李太公父子。把李太公父子,都快捧上天。” 掌柜的说着,摇了摇头,又道:“如今这李太公父子落难,李德便落井下石,到处使人作恶,要侵吞李太公父子的家产。” “更可恶的是,李太公父子被关进大牢后,这李德还趁人之危,想霸占李太公的儿媳妇。你说可不可恶?唉,真是作孽!” 李剥也愤愤道:“这李德作恶多端,实在是该死!” 掌柜的听后,愤怒道:“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却要死了!唉,这年头啊,好人不长寿,坏人活逍遥!” 李剥道:“此话怎讲?” 掌柜的摇着头,叹息道:“你刚才没见他在给那吴团练使钱?” 李剥惊道:“李德要害的人,是李太公父子?” 掌柜的淡淡道:“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又有什么奇怪?你没见他说话声音那么大,根本不怕被他人听到。” 李剥瞪大双眼道:“这孟州城也是天子管辖,讲法度的地方,他怎敢如此公开行恶?” 掌柜的笑着道:“他家里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掌柜的说着,冷笑道:“他家的钱,没有一两银子是正经挣来的。都是靠这样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得来的,他家里哪一锭银子是干净的?” 李剥听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笑了笑道:“那吴团练是个军官,怎么也会听他指使?” 掌柜的道:“你没见那李德,使了那么多的银子,谁见了不心动?” 李剥又道:“那吴团练是在府衙当值?” 掌柜的道:“可不是,原来和那李太公的儿子一道,都是张知府身边的人。” 李剥故意叹息道:“原本天天在一起的人,怎么就下得了手?” 掌柜的却道:“此人心狠手辣,这种事干得还会少?” 掌柜的说着,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道:“看我这人,没心没肺,跟客官您说了这么多。你可千万别对外说出去,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李剥连忙笑道:“掌柜的,您请放心,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多问几句。走出这门,咱就当什么也没说。” 掌柜的开心地说:“客官真是个爽快人,这样最好。” 李剥告辞掌柜的,走出店外,往客栈慢慢走去。 刚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剥感觉有异,刚要回头看,却听身后一声粗暴的喝叫:“别回头,否则砍掉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李剥便觉到脖子一凉。 一把锋利,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李剥不敢动,更不敢回头。 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危在旦夕。 只要他一动,那把锋利的匕首,就会刺入他脖子的颈动脉,割断他的喉管。 就算脖子没有被割断,也一样要下去见阎王爷。 李剥明显感觉到,死神正在向他逼近。 难道自己从孙二娘刀下,侥幸捡回的这一条命,今日又要丢在这孟州城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为报杀父之仇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剥在走回客栈的半路上,突然被人用匕首顶在脖子上,当即吓得不敢动弹。 心里暗想,难道今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孟州城里? 李剥很清楚,此刻,对方的匕首,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皮肤,渗出几滴献血。 只要自己稍微反抗,就会被刺破血管,割断喉管,血溅三尺,死于非命。 所以,李剥不敢乱动,也不敢做声。 虽然李剥也是名武官,练得一身好功夫,平常人十个八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毕竟不像是吴用、史进,这样的超一流武林高手,连张青、孙二娘的水平,都远远及不上。 平时又没有经历过江湖上的打打杀杀,都是在牢城营里,作威作福,高高在上。 身边没有人敢对他大声说话。 更没有人敢去惹他,挑战他的权威,或者是找他比武,切磋武功。 至于说,经历战场上的生死之战,那更是连想象都可能。 所以,李剥一直以来,都是在养尊处优,过着舒适、安逸的日子。 没有真正见识过血雨腥风。 即使有一身好武功,可以一打十,但真正在面对生死时,却没有江湖好汉那种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的勇气。 没有敢杀敢拼、视死如归的胆量和气魄。 天生缺乏这种气魄。 所以,此时他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他自然是不敢乱动,用不敢轻易反抗。 “不要回头!” “往右边的巷口走,否则,死!” 身后传来对方冰冷的声音。 听上去,似乎有点耳熟。 李剥一边按照对方的要求,往边上巷口慢慢走去。 一边在想着,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到? 突然,李剥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吴团练。 不会错,就是他。 此刻,李剥虽然不敢轻易反抗,但并不等于放弃反抗,愿意束手就擒。 他的大脑不停地闪转着,在等待机会。 捕捉最佳出手时机。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如果要出手反击,只有一次机会。 一击成功,自己便逃出生天。 一击不成,便有可能血溅三尺,横尸街头。 所以,李剥只能等待,捕捉一击必胜的机会。 到了巷口,那人又喝令李剥,进入巷子里面。 那人问李剥道:“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谈话?” 李剥此刻已经断定,身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吴团练。 “快说,不然老子一刀下去,割断你的喉管!” 身后那疑似吴团练的人,又是一声喝叫。 手上的匕首,往前移进,贴近李剥喉管。 李剥回答道:“我没有偷听。” 吴团练道:“你是谁?慢慢转过身来。” 李剥按照对方的要求,慢慢转过身。 定睛一看,果然是刚才在饭店里见到的军官,吴团练。 李剥是牢城营的牢城使,对方是孟州城团练使,虽然都是地方上的军官,但互相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 今日如果说出自己的身份,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个军官,而且还是一个牢城使、驻军总兵,对方一定会对自己心存忌讳。 会担心自己到州府揭发他们,或者把他们的秘密交易,泄露出去。 如此一来,只会增加对方的敌意,让他更加仇视自己。 下决心对自己痛下杀手。 如果不说是牢城营里的军官,今日可能还不会死,说了,反而必死无疑。 但不说,此刻又过不了关。 李剥想了想,干脆报以前的名字和身份,这样可能会减少他的敌视。 李剥还没去孟州牢城营前,是在洛阳府辖下的小屯县里当差,是县衙里的一名小狱卒。 那时候不叫李剥,而是叫做李土牛。 后来要去孟州牢城营当差时,才听取算命先生的话,改名叫做李剥。 “快说,你是谁?” 吴团练又是一声喝叫。 手中的匕首,似乎就要往喉管割下去。 李剥不敢再多犹豫。 连忙开口道:“我是小屯县县衙的小狱卒,李土牛。” “什么?你说什么?” 吴团练闻言,怔了怔,又道:“你说你是谁?” 李剥顿了顿,道:“小屯县县衙的小狱卒,李土牛。” “你是李土牛?” 吴团练听后,全身一震,突然提高嗓门,大声道:“小屯县县衙狱卒李土牛?真的是你?” 随即,整个人顿在原地。 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李剥。 “哐当!”一声。 半晌,吴团练手中的匕首,突然掉落到地上。 撞击在地面石板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响声。 “果然是恩公!” 吴团练双眼瞪着李剥,看了许久,突然,吴口中发出一声大叫,双膝噗通一下,跪倒在李剥面前。 李剥被吴团练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连忙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着对方。 “恩公,您当真认不得我了?” 吴团练见李剥一脸茫然,连忙道:“恩公,小人是阿三,当年若没有恩公相救,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剥脑子里不停地转着,一边将吴团练扶起,一边嘴上自言自语道:“阿三?阿三,有了,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位为父报仇,杀掉恶霸一家七口人的阿三?” “是的,就是我。” 吴团练此刻,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恩公,我逃出去后便去从军,在战场上立下战功,被上司提拔做了军官后,去小屯县县衙找了您许多次,却没有人知道您的去向。恩公,十几年不见了,您都去了哪里?” 原来,这吴团练也是穷苦人出身,小名叫阿三,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受同乡恶霸欺负、殴打。 后来阿三的母亲病故,他和父亲一起,把母亲葬到村后的半山上。 没想到,当地那位恶霸,也看中那块地的风水,便带人将阿三母亲的坟头刨开,将阿三母亲的尸体扔在荒山野地上,任凭野狗啃食。 阿三父亲气不过,去找恶霸拼命,却被对方活活打死。 阿三咬牙切齿,忍住满腔仇恨,把父亲的尸体运到后山,再把母亲的遗骸捡起来,与父亲一起合葬。 阿三做完这些事情后,便于当天夜深时分,揣着一把磨得锋利发亮的柴刀,翻墙跃进恶霸家。 那恶霸平日里恃强凌弱,凶横惯了,白天见阿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他父亲的尸体扛回去,并没有要杀人报仇的意思。 心里便认定阿三是害怕了。 不敢为他父亲报仇,更不敢与他作对。 恶霸一家人,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大难临头。 相反的,一家人全都心安理得,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似的,都放心地倒大睡。 根本没有把阿三放在心上。 根本没有提防阿三会翻墙而入,到他家里来,为他父亲报仇。 所以,当阿三翻墙进去,进入房间后,恶霸一家人,竟然全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一个人醒来。 呼噜声一个比一个还响。 阿三就像地府里的杀人魔王似,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的杀,一刀下去,一股血浆喷出,一颗脑袋就掉落在地。 阿三就像是切西瓜似,一刀一颗,干净利落。 直到砍到第四个,恶霸家里人才惊醒,跑出房间大喊救命。 阿三不管三七二十一,满屋子追着杀。 把恶霸全家,大小七口人,全部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阿三杀完后,本来是想马上跑到外地,但想到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便在逃跑前,先上山到父母坟头前,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告诉九泉之下的父母,他已经为他们报仇了。 大哭一阵后,才起身往山下跑去。 却没有想到,官兵早已闻讯赶来,正埋伏在山脚下等。 一见阿三从山上跑下来,几十把长铁钩一齐向阿三刺来,阿三猝不及防,凭你再厉害,也只有倒地被擒的份。 阿三被抓到县衙后,因为案情重大,性质恶劣,影响极大,先被痛打一顿,然后便当堂被判斩立决,押入大牢,等候择日处决。 而当时,李剥正在县衙里当狱卒。 李剥那时的名字,唤做李土牛。 李土牛当时年轻气盛,崇拜勇者,听说阿三是为父报仇,杀了恶霸一家七口人,不但不觉得阿三凶残可恶,反而认为阿三有骨气,是条真正的汉子。 李土牛的内心,对他很佩服。 不但在牢里对他很照顾,给他治伤,还萌生起要偷放他,让他逃跑的念头。 不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李土牛趁着自己当值,用两壶好酒,灌醉另外两位狱卒,偷偷地放阿三逃跑。 阿三逃跑前,跪在李土牛面前,痛哭流涕,感恩不尽。 他问李土牛,自己跑了,李土牛怎么办? 李土牛笑着告诉他,说自己和县官是亲戚,县官有办法帮他开脱。 其实李土牛是在骗阿三。 他怕阿三担心连累自己,不肯跑,所以故意编造出那样的理由骗他,让他能够安心地逃跑。 阿三发誓,将来如果有出头之日,一定要回来报答李土牛的救命大恩。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阿三前脚刚跑,李土牛后脚便也离开县衙,四海为家。 所以,后来阿三发达后,来这里找李土牛,却再也找不到。 李土牛心里知道,自己放走杀人重犯,这是杀头的罪。 如果不跑,明日就要轮到自己,被判斩立决。 所以,李土牛只能走。 李土牛这一走,也才有了后来的李剥。 有了这位孟州牢城营,牢城使李剥。 第一百一十八章:客栈密谈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剥故意向吴团练隐瞒了现在的身份。 将以前在小屯县衙当狱卒时的名字,告诉对方。 说自己叫李土牛,是小屯县县衙的小狱卒。 没想到,李剥这一隐瞒,却引出了一段往年旧事。 吴团练一听“小屯县县衙李土牛”,顿时,脸色大变。 瞪大双眼盯着李剥,看了许久。 随后,突然一下跪倒在李剥面前。 声称自己是阿三,以前在小屯县因为杀人被抓入狱,在要被斩首前,是当时的李土牛,也就是现在的李剥,偷偷放了他,救了他一命。 李剥听了后,也是一怔。 许久,才慢慢回忆起来,想起阿三是为父报仇,一夜杀了仇家七口人。 当时因为敬佩阿三有勇气,是条真正的汉子,所以在对方要被斩首前,李剥偷偷放了他。 没想到,今日却在这孟州城里相遇。 而且,相遇得如此惊心动魄。 吴团练问李剥道:“恩公,你如何出现在这里?难道恩公也住在这孟州城内?” 李剥道:“这里不是说话处,我们找一个地方细说。” 吴团练道:“不知恩公住在哪里?我随恩公去您的住处。” 李剥对吴团练道:“我不住在孟州城内,今日有事,刚赶到城里,暂住在这边上的客栈里。” 吴团练闻言道:“那我随恩公一起到客栈去。” 李剥想了想,道:“好,那就一起到客栈。” 二人到了客栈后,李剥便将当年吴团练逃出后,自己因为担心被县官加害,也连夜逃离小屯县。 四处流浪了一阵,到过河北、山东等地,吃了许多苦,干过不少累活、脏活。 后来凭借年轻时曾拜师练武,学得一身功夫,懂得不少枪棒拳脚,便到处使枪卖艺,赚点生活费,勉强度日。 但没想到,却在卖艺中得罪当地的地头蛇,被当地的地头蛇带人围攻,出手重伤对方,只得又逃往他处。 就这样,转来转去,又转回河南,但生活依旧没有着落。 就在他漂浮不定、穷困潦倒之时,无意中救了一匹受伤的马,结识了马的主人,在孟州牢城营任管营的施老爷子。 这位施老爷子见他为人仗义,对他很是欣赏,得知他四处流浪,便带他去牢城营当狱卒。 临去前,老人还特地请算命先生,给他改了名字。 把原本的李土牛,改成李剥。 意思是这“剥”字,字里行间带利器,可以辟邪改运,早晚会有出头之日。 说来也奇怪,自从改名后,李剥的运途,就真的越来越好。 李剥因为原来在小屯县时,曾经在县衙当过管牢房的狱卒,所以,到孟州牢城营当狱卒,做起事来得心应手,顺风顺水。 加上为人灵活,又重情重义,很是讨施老爷子的欢心。 施老爷子对他很是赏识,不见便提拔他做了差拔。 后来,施老爷子任牢城使,便又提拔他任管营。 施老爷子在他即将离任前,又向上面推荐李剥,准备让他接自己的班。 并且,自己使了很多银子,替李剥打通上面关系。 多次贿赂孟州知府,说李剥很有能力,完全可胜任孟州牢城营的牢城使。 那一阵子,李剥的运气好得不得了,这边有施老爷子,在帮他花银子、走关系。那边,李剥在外出时,又偶然结识了东京来的高福。 李剥得知对方是东京来的达官贵人,又是当今朝廷大官高太尉的侄子,兴奋异常。 顿时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巴结、讨好对方。 李剥不但把高福招待得很好,还把他捧上了天,把个高福高兴得整天乐呵呵,喜个不停。 这高福因为仗着高太尉的权势,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好酒好菜自是不用说,好话更是听得肉麻。 对这些事,已经是习以为常。 但李剥的招待和吹捧,却与众不同,有他独到之处。 让高福很是受用。 所以,后来在第二年,有人要与李剥竞争牢城使时,高福便动用权势,帮李剥搞定关系。 高福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是想把孟州牢城营,当成自己的敛财、行乐的地方。 让自己在这方圆几百里内,成为威霸一方的土皇帝。 更加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摄取钱财。 所以,他还利用高太尉的名义,让上面封李剥为驻军步兵都监。 后来还直接封为驻军总兵。 李剥并不笨,他当然也知道对方的用意。 虽然赚的钱,都被对方拿走,但自己也有一些好处。 自己也趁机乐得多一个官当当,各取所需。 “难怪我到小屯县县衙,寻恩公好几次,都寻不到。” 吴团练听完李剥的述说后,沉默许久。 半晌才开口道:“没想到,我给恩公带来那么多的苦难,好在恩公吉人天相,自有贵人相助,如今已经脱离苦海,出人头地。真是可喜可贺!” 吴团练也告诉李剥,自从逃离小屯县后,不久刚好遇到征兵,他便改了名字,去应征入伍。因为在战场上作战勇敢,立下战功,便被提拔当军官。 吴团练被提拔当军官后,因为官职较小,虽然改了名字,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以前的事情暴露。 所以,也不敢公开去小屯县,找他的恩公李土牛。 后来,遇到皇上大赦天下,阿三也被赦免,才敢去小屯县县衙寻他。 但去寻了好几次,却没有半点音讯。 没有人知道,原来的小狱卒李土牛,此刻是生是死。 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不久前,吴团练的上司,到洛阳府任兵马总兵,便派他到孟州府任驻军团练使,掌管一方军务,协助孟州知府维护当地治安。 没想到,却在这里与李剥相遇。 李剥虽然十几年没有对方,但凭自己的直觉,认为吴团练这个人还是可靠。 眼前这个曾经的阿三,现在虽然已经是个团练使,但李剥仍然觉得他还是像以前那样,重情重义,为人仗义。 所以,李剥将这次来孟州城的目的,向吴团练和盘托出,并请他帮忙,救出李太公父子。 吴团练没有任何犹豫,马上答应帮忙。 李剥很开心,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随即,李剥又将认识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等好汉,以及他们这些人如何义薄云天、英雄豪杰的事情,说给吴团练听。 只把个吴团练听得目瞪口呆,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些真正的武林高手、江湖绿林好汉。 两人越谈越热烈,直谈到深夜,还一点也不觉得困。 然而,当二人谈到救人的具体方案时,却在一个问题上被难住了。 吴团练觉得,要救出李太公父子,虽然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关键是救出来后,李太公父子就成了逃犯,只能逃离孟州城。 原来史进打探到的那条路,城郊山脚下溪边小道,自从上次吴用他们劫法场后,官府就把转头路给堵死,并修筑了高高的城墙,已经无法通过。 只能把他们父子乔装打扮,装扮成吴团练的随从,以出城追缉逃犯为理由,冒险混出城。 守卫城墙的兵士,大部分是吴团练辖下的兵士,这些人肯定没有问题,即使他们心里有怀疑,也不会多问,直接就会放行。 但却还有一些兵士,是张知府手下的亲兵,这些人一旦发现有问题,一定不会放行,而会立刻去向张知府报告。 这样一来,事情就败落了。 到时候,只能冒死硬拼硬杀出去。 运气好的话,厮杀一番后拼死出城。 倘若运气不好,那不但救不出李太公父子,很有可能,连他们两人自己也要被搭进去。 以通匪罪被下入大牢,择日问斩。 即使侥幸将李太公父子,顺利救出并送出城,但李太公父子却只有一条路可走,上山为寇。 这条路,到时候李太公父子肯不肯走? 如果他们父子不肯上山,心不甘情不愿,这不是在逼他们父子造反,上山做匪盗。 这样做于心何忍? 毕竟李太公父子被抓,完全是为帮助吴用、史进他们劫法场。 父子二人,今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二人谈到这个份上,一下子都沉默不语。 李剥沉思间,突然想起临行前,吴用交代他说,打探好消息后,不要轻举妄动。 先回去禀报,待众人商议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于是,告诉吴团练,自己准备先回去,将这里打探、落实的具体情况,禀报给吴用他们,由他们做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吴团练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想了想,也觉得李剥说的有道理。 如果吴用他们有更好的方案,不用硬拼硬杀,就能顺利救下李太公父子,让他们继续在孟州城里生活,这当然是最好的策略。 如果不能继续留在孟州城,那出去后,准备帮他们安顿在哪里? 这是吴团练和李剥二人,一时无法想象出来的难题。 所以,二人决定,兵分两路。 李剥天亮后,马上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吴用禀报。 吴团练回到府衙后,派人暗中守护李太公父子。 不要让他们遭遇任何不测。 第一百一十九章:离间计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史进还在十字坡酒店。 正在和薛永、李天霸聊李太公父子的事情。 张青、孙二娘在边上陪着。 酒店已经正常开门营业。 燕顺、王英、郑天寿三大头领,已经先回清风山。 这三人闯荡江湖多年,都是性情中人,讲义气、重感情。 加上三人都对吴用、史进非常敬佩,坚持要留下来,陪吴用、史进他们一起,到孟州城去营救李太公父子,与众人共进退。 提了很多次,却被吴用婉言谢绝。 因为吴用知道,他们三个人一起离开清风山,时间长了对山寨不利。 加上他们三人的身份特殊,是清风山的山匪,到处打家劫舍,杀人如麻,江湖上仇家不少。 这十字坡酒店,虽然地处偏僻,但来往的客人还是不少,万一被那位仇家认出他们,那就出大事了。 不但他们自身危险,还连累张青、孙二娘夫妇。 也耽误了解救李太公父子的事情。 所以,吴用将自己内心的顾虑,实话告诉他们三人,让他们先回去,日后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再请他们出山。 燕顺、王英、郑天寿听了吴用的话后,也觉得有道理。 又一想,吴用、史进的武功,举世无双,已是天下无敌手。 薛永、李天霸二人,一看也都是武林高手。 又有张青、孙二娘,以及狐尾山、盘龙山多位英雄好汉相助,自己三人的武功,远远比不上他们,留下来作用也不大。 万一被过往客人认出自己,发现是清风山的头领,那就反而不好,真的要给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他们增添麻烦了。 所以,三人想了想,还是遵从吴用的意思,先回去清风山,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先处理好。 倘若吴用这边有需要,再带人下山相助。 于是,三人依依不舍地告辞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以及薛永、李天霸。 吴用和史进二人,一路相送至十里外,才返回十字坡酒店。 直把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位好汉,感动得跪地拜谢。 吴用此刻正与史进、张青、孙二娘商议,吴用说,如果到晚上还没有李剥的消息,吴用便决定自己与史进二人,乔装打扮,亲自前往孟州城内,打探消息,随机应变。 薛永、李天霸已经各回山寨,在山上等待消息,随时准备下山接应。 就在众人商议时,突然见一人从门外急匆匆走进。 吴用一看,正是李剥。 李剥见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都在,连忙想开口向吴用他们禀报,急着要把昨日在孟州城打探到的情况,详细告诉他们。 李剥刚刚要开口,吴用连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坐下来。 并帮他倒了一碗酒,让他先歇一下,喝口酒再说。 李剥接过吴用递来的酒,感动地向吴用道了声谢,一口气将那碗酒喝个精光。 随后,便详细将他在孟州城酒店,看到张员外和李德,向吴团练进贡很多银子,要请吴团练在府衙大牢里,杀了李太公父子。 目的是想要侵占李太公的家产,并想图谋霸占李远的妻子。 李剥刚刚说到这里,史进已经气得脸上变色,忍不住用手一拍桌子,怒声大骂:“畜生!李太公父子少一个汗毛,老子定将这畜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那张员外、吴团练,一个也别想逃掉。” 吴用看了眼史进,沉声道:“兄弟稍安勿躁,先让李剥兄弟把话说完。” 李剥刚刚被史进那冷不防一拍桌子,以及突然大声怒吼,给吓了一大跳,半晌,才回过神来。 连忙朝史进笑道:“史大哥勿急,马上就有好消息。” 随即,便将吴团练半路劫持他,逼他说出名字。为以防万一,他报了以前的名字和身份。没想到,却是与那吴团练是老相识,自己还是对方的救命恩人。然后二人一起到客栈,自己向吴团练提出,帮忙营救李太公父子,吴团练也没有任何推辞,已经答应要帮忙营救。 但是考虑到营救出来后,原来劫法场时出城的通道,已经被堵,又有官兵把守,已经无法像上次劫法场那样,秘密通行。 如果强攻硬拼,胜算只有一半的把握。 加上考虑到李太公父子救出来后,无法继续在孟州城里居住,也要提前考虑安排他们的去向。 所以,自己特地先跑回来禀报,待众人商议决定后,再做下一步行动。 吴用听后,起身又帮李剥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双手端起酒碗,向李剥道:“李剥兄弟,辛苦你,你做得很好。来,这碗酒哥哥敬你!” 说着,自己先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李剥激动万分,颤抖着说:“哥哥,你这是折煞小弟了!” 说完,也将碗中酒,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史进此刻也高兴地站了起来,帮李剥倒了一碗酒,大声说:“好兄弟,谢谢你!” 说完,将一大碗酒,一口喝干。 张青、孙二娘见状,也起身,一起向李剥敬酒。 李剥感动得眼眶都发红,嘴上连声说:“不敢当!” 众人听到这些好消息,心情舒畅,一连干了好几碗酒。 片刻后,吴用对众人道:“我有一计,如若成功,不但可保李太公父子平安,还能让他们像以前那样,正常在孟州城里生活。而且,也可省去一场大厮杀。” 说道这里,吴用顿了顿,看着李剥,又道:“此计需借那吴团练之口,方能成功。只是不知那吴团练,是否肯出此大力?” 李剥急问:“哥哥有什么良策?尽管说。吴团练那边的事,就包在小弟身上。” 史进、张青、孙二娘,也都将目光看向吴用,等着他说下去。 吴用朝众人扫了眼,慢慢道:“离间计。” 史进这回终于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离间计?哥哥,这,这离间计,该如何行使?又是离间何人?” 吴用笑着道:“若能使得吴团练出面,到洛阳府总兵那里,告他张知府一状。说张知府私通狐尾山盗匪,擒贼不力。故意虚张声势,借围剿盗匪之名,实则暗中收受盗匪金银,与盗匪想勾结,诬陷下属,谋财害命。” “以至于盗匪嚣张无比,不但顺利劫下法场,将本应斩首示众的匪贼救走。还趁官兵不备,斩杀洛阳府派驻孟州城兵马总兵张坤,孟州城府衙督军周魁。此事已然助长贼人嚣张气焰,让孟州城百姓人心惶惶,纷纷大骂洛阳府总兵治军无力。” “哈哈哈哈!” 史进听后,开心道:“哥哥好计谋!如此一来,势必激怒那位洛阳府总兵,此人一定不会放过张知府。” 张青、孙二娘、李剥三人,也哈哈大笑,纷纷叫好。 吴用看着李剥道:“此计成与败,就看李剥兄弟,如何说动那吴团练。只要吴团练肯帮我等,此事可成!” 李剥想了想,开口道:“吴团练这个人很重义气,我对他有救命大恩,他至今仍然感激在心。我开口,他不会拒绝。” “何况,昨晚我向他提到哥哥及众位兄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仗义,义薄云天、肝胆照人。他听后,对哥哥和众位兄弟都敬佩不止,一直说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来拜见哥哥和众位兄弟。” 吴用听后,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待我修书一封,假装是狐尾山头领写给张知府,对他上次劫法场一事表示感谢。同时,准备二百两银子。李剥兄弟要走时带上,让吴团练将书信和银子,一并交给洛阳府总兵。就说是狐尾山贼人进城送信时,被他抓获,贼人反抗时被斩杀。” 李剥听了,开心地笑道:“如此一来,那张知府可是百口难辩。”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史进、张青、孙二娘听后,也都放声大笑。 第一百二十章:深入虎穴,二进孟州城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说出他的计谋后,众人都非常兴奋。 吴用的离间计,不但可以救下李太公父子,让他们安然无恙,继续在孟州城,无忧无虑的生活。 还一举斩杀忘恩负义的张知府,永绝后患。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必须要有吴团练的配合,才能确保此计成功。 李剥认为吴团练为人仗义,自己又有恩于他,一定会帮忙完成此事。 吴用想了想,对李剥道:“此人虽然义气,还对你心存感恩,但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难免感染一些官场习气。否则,也不会去接受他人钱财,帮人行凶。” 李剥听后,一阵无语。 史进、张青、孙二娘,都觉得吴用说的有理。 吴用沉思片刻后,对李剥道:“你即刻启程,先去寻他,向他说明此事,我和史进稍后乔装打扮,带五百两大额银票入城,当面与他商议,并将银票送于他,作为酬谢。” 李剥听后,瞪大双眼道:“哥哥出手如此大气,实在是高抬他,他又如何敢接受?” 吴用笑道:“岂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人是此计成败的关键,值得下此血本。” “哥哥,事不宜迟,小弟此刻就进城去寻吴团练。” 李剥听后,点了点头。 然后起身,向吴用、史进、张青、孙二娘告辞。 快步走出大门,急匆匆往孟州城而去。 吴用随即也起身,向张青、孙二娘告辞。 然后和史进一道,到狐尾山与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等人会合。 吴用将李剥进城后,打探到的消息,以及巧遇当年被李剥救下的吴团练,并想利用吴团练和洛阳府总兵的关系,使用离间计,借刀杀人,斩杀张知府,救出李太公父子的事情,告知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 吴用和众人商议后,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一致认为,此计虽好,却存在较大的风险。 能否争取到吴团练的帮助,是此计的关键。 但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提前制定好应急方案,部署好下一步行动计划,以防万一。 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都表示,为防不测,从山寨中挑选出两名精干,会办事的小头目,跟随吴用、史进前往。 倘若吴用、史进入城后,情况有变,出现突发事件,这两名小头目要马上回山寨禀报。 狐尾山众头领便在第一时间,联合盘龙山众头领,迅速率兵强攻,血洗孟州城,杀他个血流成河。 将孟州城烧成一片灰烬,叫他寸草不留。 众人商议好后,王庆便让手下取出五百两银票,拿给吴用。 同时,还取出二百两现银,让那两个精干的小头目随身带着,以备吴用、史进入城后应急之用。 吴用、史进随后告辞王庆、张化、张干、李天霸,匆匆下山,往孟州城急急而去。 王庆等人仍旧一路相送,直至二十里外,在吴用、史进的再三催促下,这才返回山寨。 却李剥入城后,直接到军营找到吴团练,将吴用的策略告诉他。 并对他说,吴用得知他为人仗义,对他的人品很欣赏,要亲自来孟州城见他,希望能与他成为好兄弟。 吴团练对吴用、史进这两位英雄豪杰,万分敬仰,非常崇拜,听到他们二人要亲自来见他,并希望与他成为好兄弟,内心很是感动。 “恩公,您说的可是真的?” “吴用、史进二人,真的对我这么看重?竟然愿意把我当成他们的好兄弟?” 吴团练一连问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李剥再三强调,一切都是千真万确。而且,吴用、史进二人,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来孟州城的路上。 吴团练听后,才喜不自胜地说:“这一切似乎是在梦境中,太不可思议!真没想到,他们二人不但特地跑来与我见面,还要认我做兄弟,我吴极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他们二人如此厚爱?” 李剥笑道:“吴用哥哥、史进兄弟二人,都是性情中人,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他们生日都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江湖上成名人物,但只要让他们认可的人,他们就会把他视为兄弟。” 李剥说着,伸手拍了下吴团练的肩膀,诚恳道:“吴用哥哥、史进兄弟,他们看中的是你讲义气,重情重义的胸怀。所以,这次,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吴用哥哥交代的这个任务。” 吴团练点头道:“他们二人,在我眼里,就像是天上的神!没想到,他们却如此看重我。我这次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这件事做好!绝不让他们失望!” 说着,吴团练拿起李剥给他那封信,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发出一声感叹:“智多星吴用,真是名不虚传!” 李剥将扎在背上的包裹取下,递给吴团练,轻声道:“这是我临行前,吴用哥哥特地为你准备好的,二百两银子。” 吴团练笑着说:“想得真周到,真可谓是天衣无缝!” 说着,双手接过那包银子,对李剥道:“要这么多?我觉得一百两足够了。” 李剥听了,也笑道:“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但终究还是吴用哥哥想得周到。” 吴团练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地看着李剥。 李剥朝他笑了笑,道:“你想想看,一个孟州城的知府,狐尾山盗匪头领要送他银子,出手肯定阔绰。一百两虽然不少,但二百两不是更符合那头领的性格豪气?这样一来,也把戏演得更逼真!” 吴团练听后,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 不禁摇了摇头,连声道:“佩服!佩服!” 然后长叹一声后,又放声大笑道:“此人身为一代武林宗师,性格豪爽,义薄云天。然而,看事情却又如此全面,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如此英雄豪杰,又有这等常人所不及的心智,这天底下,估计再无第二人,可与之匹敌。” 李剥道:“我欠吴用哥哥一条命,没有他,我这条命早就没了!但我对他除了心怀感恩,还发自内心深处地敬仰他!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团练叹道:“能与此人相识,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就在李剥、吴团练二人,边商谈、边感叹时,外面的值岗兵士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带着一位随从,自称是吴团练老乡,要进来拜访吴团练。 吴团练一听,怔了怔。 心里暗道,自己已经足足有十几年没有回老家,老家的人又有谁会知道,自己在这孟州城军营当官? 何况,自己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又有谁会来这军营寻他? 想了想,便对那兵士道:“哪里来的骗子?给我打出去!” “吴团练名不虚传,果然好大的官威!” 吴团练话音刚落。 突然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随即,唰的一下。 冷不防从门外闪进两人。 前面一位秀才模样的人,虽然面带笑容,却不怒自威。 看上去让人心生敬畏。 后面那条大汉,却是身材魁梧、挺拔如松。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但吴团练看到他,心里却咯噔一下,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冲到头顶。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吴团练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股杀气。 只有从死人堆里,从血水中踏出来,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眼神里才会有这样的杀气。 让人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全身毛孔直竖。 第一百二十一章:六十人,全部失踪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团练双眼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见前面那秀才模样的人,长相斯文,面带笑容。 但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尊严。 跟在后面的那条大汉,面无表情,双眼射出一股杀气。 寒光闪闪,直逼吴团练。 吴团练感到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发凉。 “哥哥!” 李剥看到前面之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随即又将眼光看向后面那条大汉,大步走到二人面前,开口道:“哥哥,史进兄弟,你们怎么找到这里?这么快就来了?” 吴团练看到李剥口称“哥哥”,并一下站了起来,心里就在想,难道是吴用来了? 此刻听李剥又叫“哥哥”,又叫“史进兄弟”,就知道这二人定是吴用和史进了。 于是,朝手下挥了下手,让他出去。 这名手下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两人刚才明明还在军营外面,等候自己进来通报的消息。 怎么此刻却跟在自己身后进来了? 而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这到底是人是鬼? 这名手下临出去前,还惶恐不安地看了下吴用、史进二人,心里仍旧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一阵后怕。 吴团练见手下出去了,便上前问李剥道:“恩公,难道真是两位哥哥到了?” 李剥连忙向吴团练介绍道:“兄弟,这两位就是你一直想拜见的吴用哥哥、史进兄弟。” 随即又对吴用、史进道:“这位就是我说过的吴团练。” 吴团练闻言,连忙双膝下跪,向吴用、史进抱拳道:“二位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吴用伸手将吴团练扶起。 脸上微笑着,开口道:“不用客气,李剥兄弟说你重情重义,是个懂得感恩的汉子,我和史进兄弟,也一直很想见见你。今日我们在此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吴团练听后,连忙抱拳道:“小人何德何能,让二位如此哥哥挂念?今日能认识二位哥哥,实是小人的福气,小人倍感三生有幸!” 吴用笑笑,朗声道:“兄弟客气了。看得出,你也是个豪爽之人,讲义气、重感情。” 说到这里,吴用特意拿眼看着对方,道:“如蒙不弃,从今日起,你我彼此都以兄弟相称,不知你是否愿意?” 吴团练听到吴用亲口对他说,要与他以兄弟相称,一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将双眼看来看去,一会儿看向吴用,一会儿又看向李剥,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开口说话。 却激动得一直颤抖,许久还发不出声音。 李剥见状,对吴团练笑道:“看把你激动的,还不快请吴用哥哥、史进兄弟坐下喝茶。” 吴团练听后,用手一拍脑门,急道:“看把我高兴的,二位哥哥,快,快请坐。” 吴用、史进二人坐下后,吴团练亲自为二人沏茶。 待吴用、史进喝了口茶后,李剥才开口道:“哥哥,你是如何寻到这里?这军营内外戒备森严,守卫众多,哥哥和史进兄弟如何能进得来?” 吴团练也是一脸惊奇,不解地看着吴用、史进二人。 吴用笑了笑,没有说话。 史进却冷笑道:“别说这小小军营,就是东京皇帝老小子的金銮殿,我和哥哥也照样敢闯!” 吴团练听后,一下被史进的气势震慑住,内心对吴用、史进二人更加敬佩。 吴用、史进、李剥、吴团练四人,边喝茶,边聊天。 吴团练不停地向吴用、史进,说着一些他内心深处,对他们二人无比敬仰的话。 李剥看时间差不多,便告诉吴用,说刚才已经把他策划的离间计,对吴团练说过了。 也把吴用冒充狐尾山盗匪头领,写给张知府的信,给吴团练看过了,吴团练大为赞赏,觉得此计甚妙。 吴用听后,先对吴团练的帮助表示感谢。 “此计若想成功,全要仰仗兄弟相助。有劳兄弟了!” 说着,便从怀里取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双手送到吴团练面前,笑着道:“这区区几百两银子,是吴用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吴团练见吴用拿出那张银票,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对方此举何意? 直到吴用对他说出这番话,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顿时脸上一红,摇头道:“哥哥,你这是不把我吴极当兄弟看了?” 吴用笑道:“兄弟误会了。此次行动,困难重重,风险很大,兄弟在洛阳府总兵那里,也要花费不少钱财。这是给兄弟打通关节的费用,也是兄弟应得的酬劳。” 吴用面带笑容,言辞非常诚恳。 李剥也在一边说道:“既然是哥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没想到,吴团练一听此话,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吴用面前。 双眼含泪,对着吴用道:“哥哥,羞煞小弟了!” “哥哥是把我看成那贪图钱财、不讲情义的小人?” 说着,停了停,把双眼朝向李剥,沉声道:“我昨日确实收了那李德一百两银子,可那人是个奸诈小人,他手上的钱财,本来就是欺行霸市、坑蒙拐骗得来。此等不义之财,不拿反而对不起天地!” 吴团练说到这里,又顿了顿。 双眼看着吴用,诚恳道:“哥哥,我吴极从小受穷,吃不饱、穿不暖,好几次差点饿死。为了一口吃的,可以放弃一切做人的尊严,那饿死鬼一样的穷日子,我确实过怕了!所以我现在喜欢钱财,也可以说是贪财。” “但是,哥哥,我再贪财,也是有原则,有自己的底线。我再怎么贪,也不会想要从哥哥身上索取钱财,拿哥哥的钱,来填我的贪欲!” 吴用听了,心里也有点感动,连忙伸手去扶他起来。 但吴团练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一定要吴用先把银票收起来,他才肯起身。 李剥也对吴用道:“哥哥,吴极兄弟为人仗义,他对哥哥和史进兄弟,仰慕已久,他是真心要认你们做大哥。” 史进见状,也对吴用道:“哥哥,既然这位兄弟如此看重情义,我们就不要为难他,先把银票收起来,待他日事成后,再论功行赏。” 吴用想了想,笑道:“也好。既然吴极兄弟如此义气,我吴用若再硬逼你收这五百两银票,反而显得是我心胸太小,不把你当自己兄弟。就按史进兄弟说的,待日后事成时,再对兄弟论功行赏!” 吴用说着,便把那张银票,重新放进怀里。 然后,满脸含笑地伸出双手,扶起吴团练,对他说:“兄弟,哥哥先在这里谢过了!” 吴团练起身后,朝吴用深深鞠了一躬,开心道:“多谢哥哥信任!哥哥既然把我当成兄弟,从今往后,哥哥的事,就是我吴极的事!” 吴用点了点头,轻声道:“兄弟辛苦!这事就拜托兄弟了!” 吴团练道:“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辱使命!” 吴用沉思片刻,又道:“此事事关重大,兄弟切不可掉以轻心!” 吴团练大声道:“哥哥放心,若不成功,我提着脑袋来见哥哥!” 吴用闻言,正色道:“兄弟不可这么说!能成,则成。不成,则退。我再另寻其他办法,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吴用说着,再次郑重叮嘱道:“记住,安全第一,切不可冒险强求!” 吴团练听了,心存感激地点着头。 吴用、史进、李剥、吴团练四人,又坐着喝了会茶。 吴用想到一些事情,又对吴团练交代了几句。 随后,吴团练便说时间紧迫,要抓紧时间赶往洛阳府,找他的老上司杜总兵,行使此事。 吴用听了,连声说好。 心里也暗自高兴,起身向吴团练告辞。 随即,便与史进、李剥一道,往军营外面走去。 吴团练起身相送,也跟着一道走出。 几个人刚刚走出大门,还没有走多远,便见一队士兵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向吴团练报告,说两队巡逻兵士,一共六十人,全部都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吴团练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大声咆哮道:“六十人全部失踪?他姥姥的,那是见鬼了?” 随即,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瞪着那两个带头的军官,瞪得那两名军官一阵心惊肉跳。 吴团练一跺脚,咬牙切齿道:“姥姥的,给老子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吴用、史进见状,内心一阵暗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哥哥真乃神人也!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团练听到手下报告。 说六十名在军营巡逻的哨兵,全部失踪。 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叫骂,要手下马上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吴用朝史进笑了笑。 史进会意,对吴团练道:“不用找了,全部都在东侧兵器库里。” 吴团练、李剥闻言,都吃了一惊。 不解地看着吴用、史进二人,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连那两名军官,也都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二人。 吴用笑着对吴团练说:“兄弟,刚才我和史进兄弟要进来找你,被他们拦住,起了点争执,史进兄弟性子急,担心弄出大动静,就把他们全部打晕放倒,先关在兵器库里。实在是抱歉!” 吴团练听后,心里这一惊,比之刚才听到这些兵士失踪时,更加厉害。 可谓是大惊失色。 六十名手持兵器,训练有素的兵士,竟然被史进自己一个人,瞬间全部打晕,神不知鬼不觉地关在兵器库里。 在戒备森严,到处都有巡逻兵士,在来回走动的军营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李剥虽然知道史进的厉害,但也感觉无法想象。 吴团练吃惊过后,还是吃惊。 吴用知道大家都不相信,便笑了笑,道:“我们一起去看看,也好给他们道声歉。” 吴团练闻言,如梦初醒,连忙跑在前面带路。 到了兵器库,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那两名军官连忙上前,用力打开兵器库大门,吴团练抢在前面往里一看。 顿时,双腿一阵发软,人差点就要瘫倒。 只见兵器库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人,个个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地。 虽然都睁大着双眼,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更没有人能起身行走。 这些人看到吴团练时,心里都很急。 却又无法挣扎,动弹不得。 想喊,喊不出。 想动,又动不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边上的史进时,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害怕和绝望。 吴团练、李剥二人,脸上都露出恐怖的表情,眼睛里除了恐惧外,更多还是惊诧。 就像是在大白天里,见到鬼一样的恐怖。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让你说到死,也没有人会相信。 吴团练不相信。 李剥也一样不相信。 就算是他们此刻,自己已经亲眼所见,也一样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如此。 那六十名巡逻哨兵,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兵器库里,呈现在众人眼前。 你再怎么不相信,也只有信。 吴团练不停地用手揉着双眼,一次又一次睁大眼睛,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可看来看去,那六十名军营巡逻哨兵,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眼前。 “两位哥哥,真乃神人也!” 吴团练嘴上大声叫道,双膝一软,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吴用、史进面前,朝吴用、史进不同地拜着。 这回连李剥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朝吴用、史进用力拜了三拜。 口中大声说道:“二位哥哥,莫不是真的天神下凡了!” 边上那两名军官,更是早就吓得跪倒在地。 连话都说不出来。 “兄弟们,快起来!” 吴用说着,朝众人摆摆手。 随即,笑着与史进一起大步走出军营。 吴用和史进、李剥三人,离开吴团练所在的军营后,便一起到昨晚李剥去吃饭的那家酒店。 掌柜的看见李剥进来,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面前这位貌似平常的客人,出手却是如此大方阔绰。 一个晚上,给他两大锭银子。 吃饭后,给了好几倍的饭钱。 问几句话,又送了一大锭银子。 这样的好事,很多人想遇都遇不到。 有的人天天拜佛求菩萨,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可偏偏就被自己遇到了。 自己这运气,好得不是一般的好,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所有,掌柜的今天一见到李剥,比见到他爹还亲热。 他知道财神爷又来了。 今日即使没有送大锭银子,但大生意是肯定少不了。 所以,连忙一个劲地招呼李剥他们入座。 而且还把他们三人,安排在上次张员外、李德他们坐的那桌。 那可是酒店最好的座位。 不是权官豪绅,一般是不可能让你上那桌。 李剥先请吴用、史进入座,然后自己才慢慢坐下。 然后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你这店里有什么上等好酒,拿手好菜?快端上来让我两位哥哥尝尝。” 掌柜的是个老江湖,一见这阵势,就知道吴用、史进二人的身份不简单。 连忙讨好地看向吴用、史进二人,点头哈腰道:“两位贵客都是第一次到本店,本店有上好的十年以上老酒,还有北边新到上等牛肉,南边新来的江河水鸭。” 吴用听后,笑道:“有劳掌柜的,那就各来一盘。” 史进也笑着道:“掌柜的,你那酒果真是十年以上的老酒?” 掌柜的闻言,红着张脸,双手抱拳,先向李剥行礼。 然后又朝吴用、史进,也行了下礼,对史进道:“客官请放心,今日带您来的这位爷,是小人这辈子见过的最豪爽,出手最大方的好人,小人骗谁也不敢骗他。” 随即,又诚恳道:“不是十年以上的好酒,小人不但酒钱分文不收,今日这餐饭菜钱,也分文不收。” “哈哈哈!” “好,爽快!” 吴用、史进闻言,都放声大笑。 李剥也笑道:“掌柜的,你快点端上来。” 掌柜的听后,又是满脸堆笑,连声道:“好,好。三位客官,请稍待片刻,酒菜马上给您端上。” 说完,兴冲冲地跑进后堂,去准备酒菜。 过不了多久,掌柜的就把酒菜,全部都端了上来。 史进先闻了下那酒。 然后又小口品了两口,大声道:“好酒!” 吴用、李剥也各喝了几口,都说好。 掌柜的在边上,听到众人都说好,那颗原本已经提到喉咙口的心,才唰的一下,放了下去。 暗暗呼了口气。 满脸笑容地说:“三位客官请慢用,小人先告退,有事喊一声,小人立马过来。” 待那掌柜的下去后,吴用才对史进、李剥道:“我观那吴团练的言行举止,此人做事比较沉稳老练,说服洛阳府总兵一事,问题应该不大。” 李剥听后,高兴地说:“哥哥说问题不大,那此事一定能成。” 史进一边喝着酒,一边在沉思。 吴用见史进不说话,便问道:“史进兄弟,你在想什么?” 史进看着吴用,开口道:“哥哥,那李德是个阴险歹毒小人,与李太公同为李家族人,却来陷害李太公父子,与那张知府狼狈为奸。着实可恶!” 吴用听了,默默地点着头。 李剥也道:“此等恶毒之人,实在是该死!” 史进道:“哥哥,此人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吴用对李剥道:“你去后堂,偷偷向掌柜的打听一下,那李德住在何处?” 李剥会意地点了下头,起身去后堂寻那掌柜的。 心里却暗想,还好自己那天听施恩的话,及时向吴用、史进他们靠拢,取得他们的认可。 他们也已经把自己当成兄弟。 否则,现在自己的脑袋,早已不知道在哪里了? 得罪这两人,死算是幸运的了。 求死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最惨的。 像今日这位李德,估计不让他脱一层皮,是不会让他那么好死。 弄不好,还会祸及家里人,陪他一同下地狱。 李剥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头皮禁不住一阵发麻。 第一百二十三章:洛阳府杜总兵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对李德陷害李太公父子,深恶痛绝。 他觉得此人不但阴险,而且狠毒,连自己的族亲都要害,简直不是人。 史进对吴用说,不杀此人,难解他心头之恨。 李剥对李德也很痛恨,觉得他该死。 吴用便让李剥去向店掌柜打听,李德的住家在哪里?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剥和上次一样,用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向店掌柜的换取李德、张员外二人的住址。 还有此二人家里有多少人? 早晚出入家门的时间、习惯等等。 详细了解到李德、张员外近期的生活规律。 然后,回来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吴用、史进。 但因为史进,刚才并没有说要杀张员外。 所以,李剥只是先告诉他们李德的消息,暂时没有对他们说张员外的消息。 他觉得张员外这个人,表面上还是比较温和。 老成持重,说话也较得体。 没有像李德那么猖狂,那么可恶。 而且,此人在这件事上,也只是帮凶,不是主谋。 还不算是十恶不赦之人。 李剥之所以也打听张员外的消息,主要是为了做备用。 万一吴用、史进,突然想起这张员外,认为此人也该杀,那就不用再多费工夫,不用多跑一趟,再去打探此人的消息。 李剥毕竟是孟州牢城营的头头,是牢城营的一把手。 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细致。 但李剥内心的本意,其实是想把张员外此人,交给那吴团练,送个大人情给他。 让吴团练也借此发笔横财。 李剥想,既然张员外那么有钱,那就让吴团练狠狠敲他一笔,看张员外是要钱,还是要命? 一旦落在吴团练手里,那张员外,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团练既然对朋友这么重情重义,不肯收吴用的五百两银票,那就那他在张员外身上,弥补一下损失,好好发一笔大横财。 李剥认为,自己这样做,也算是替吴用、史进他们,还吴团练一个天大的人情。 所以,李剥此刻,只是先向吴用、史进二人,说了李德的住址,以及他出入家门的时间等生活规律。 如果吴用、史进,接下来有提到张员外的事情,李剥再详细告诉他们。 吴用听后,先是笑了笑。 然后,对史进道:“兄弟,你放心,这李德是杀定了!这是他作恶多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说着,略停片刻,又道:“不过,你还得忍一忍,等吴团练那边消息出来后,再决定如何动手。” 史进听后,咬着牙,狠狠道:“就让这厮,再多活一晚!” 李剥见酒店里,人开始多了起来。 便对吴用、史进道:“哥哥,史进兄弟,此刻时间还早,吴团练那边,估计要晚点才会有消息。我们难得来一趟孟州城,不如先出去走走,到那热闹的地方去看看。” 吴用听后,连忙摆手制止。 轻声对李剥道:“我和史进兄弟,虽然已经易容,常人是认不出我二人。但这里毕竟是孟州城,能人异士不少,万一碰到易容高手,被他看出破绽,那就麻烦。值此紧要关头,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史进也道:“哥哥说得在理。” 李剥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先去我住的客栈,在那里静候佳音。吴团练知道那地方,有好消息,他会来客栈寻我们。” 李剥说完,见吴用点头同意,便喊店掌柜过来结账。 李剥仍旧是像上次一样,给了店掌柜一大锭银子,足足可以付十桌的酒菜钱。 店掌柜受宠若惊,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差点就要给李剥跪下磕头。 吴用见状,笑了笑,起身道:“走吧。” 史进、李剥也跟着起身,一起走出酒店。 原本怔立在原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手上那锭白光闪闪的银子,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店掌柜。见吴用、史进、李剥他们要走,才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满脸堆笑地送他们出酒店。 一边不停地向他们弯腰鞠躬,一边嘴上千恩万谢,一遍又一遍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吴用、史进、李剥三人,走出酒店。 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往李剥住的客栈走去。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吴团练的为人,以及他去找洛阳府杜总兵的事。 吴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洛阳府的杜总兵,是个什么人物? 于是问李剥,是否听说过,那洛阳府的杜总兵? 李剥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来。 史进也没有听说过。 李剥沉思片刻后,突然对吴用道:“哥哥,我想起来了。记得上次有听吴团练说过,那杜总兵全名叫杜勇武,原本在东京军营中任提辖。后来离开东京,到洛阳府投奔知府。洛阳府知府姓陈,以前是他父亲的部下。” “原来如此,太好了。继续说下去。” 吴用听后,也来了兴趣,催李剥说下去。 李剥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陈知府见杜勇武为人仗义,又兼武艺高强,便有心提拔他。特意组织一场军中比武,不管职位高低,只要胜者,便可破格提拔。那杜勇武果然厉害,在洛阳府军营比武中,战胜所有对手,获得第一名。于是,便被陈知府被提拔为总兵。” 史进冷笑道:“看来这洛阳府军营,也是徒有虚名,没有什么真正厉害的人物。” 吴用看着史进,摇头道:“兄弟此言差也!洛阳府军营高手如云,是藏龙卧虎之地。此人能战胜军营中所有对手,确实不简单。看来这位杜勇武,并非一般人物。” 史进听了,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有点不相信。 李剥道:“哥哥说的是。我听吴团练提起,这杜总兵的父亲,早年是禁军枪棒教头,他从小就跟他父亲习武,得到他父亲的真传。” 吴用闻言,问李剥道:“他父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李剥笑道:“也可以这么说。虽然没有那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威风,但也是总教头手下的枪棒教头,还受过总教头王进的点拨,也算是很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 史进听后,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 吴用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剥见他二人,突然无缘无故地放声大笑,心里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呵呵,呵呵呵。” 愣了愣后,也跟着傻笑起来。 史进忍住笑,突然问李剥道:“你知道我和哥哥在笑什么?” 李剥仍旧笑着说:“呵呵,不知道。” 史进眼睛朝他一瞪,随即又笑着问:“那你在笑什么?” 李剥想了想,又笑着说:“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哈哈哈!” 史进闻言,怔了下,突然又大笑起来。 吴用也笑着说:“李剥兄弟,你是不是看我们笑,你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 李剥诚实地说道:“哥哥说的是。小弟确实是被哥哥和史进兄弟笑傻掉,不知怎么的,也就跟着你们笑起来了。” 吴用收起笑容,拍了拍李剥的肩膀,慢慢道:“我告诉你,那杜总兵见到史进兄弟,要叫他一声师叔。” 李剥听后,愣了许久。 却听不懂吴用这句话的意思。 随即,看看吴用,又看看史进,仍旧还是不明白。 于是,摇了摇头,双眼看着吴用,道:“哥哥,我怎么越听越乱?” 史进道:“你不用乱。反正那杜总兵见到老子,就一定要叫师叔,如果不叫,老子就揍他。到时候你就看着,老子一直揍到他叫!” 李剥闻言,吃惊地看在史进,惴惴不安地道:“史进兄弟,你、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史进大声道:“老子再喝十碗,也不醉!” 吴用见状,轻声对李剥道:“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就是史进兄弟的师傅。” 李剥闻言,整个人一下怔住了。 傻傻地站在原地,忘记了走路。 吴用轻轻推了他一把,轻声道:“快走,此处不宜声张,回客栈再细说。” 李剥听后,终于如梦初醒。 连忙跟着吴用、史进,快步往客栈走去。 一颗心,却紧张得“砰砰砰”的,一直跳个不停。 好几次,差点从喉咙口喷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抢劫抢到土匪头上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对李剥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处。 还是回到李剥住的客栈再谈。 史进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和吴用要去吴团练军营时,让那两个山寨小头目,先在边上酒店等候。 于是,开口提醒吴用道:“哥哥,那两位小头领还在前面酒店,这会要不要去带他们一起去?” 吴用点头道:“好,一起过去。” 李剥道:“哥哥,晚上都到我住的客栈,再开两间房。” 吴用听后道:“是的,晚上吴团练来了,也好一起商议。” 李剥听了,心里很高兴。 李剥这次能与吴用、史进,一起在这孟州城进行锄奸,营救李太公父子,他心里感觉很自豪。 他很想有机会,在吴用、史进二人面前,表现自己。 急于要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忠诚。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打探消息。 把自己了解到全部信息,尽量全面、完整地告诉他们。 李剥刚才对吴用、史进说,洛阳府总兵杜勇武,武功高强、神勇过人。 在洛阳府军营比武大赛中,战胜所有对手。 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当李剥对吴用、史进介绍说,杜勇武的武功,得自他父亲的真传。 杜勇武的父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曾经受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的点拨时,史进却突然放声哈哈大笑。 并且狂傲地放言说,这位洛阳府总兵杜勇武,见到自己时,要叫他一声师叔。 李剥当时听了,以为史进是酒喝多了,胡乱说说。 吴用却认真地告诉李剥,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就是史进的师傅。 李剥听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李剥早已知道,史进是个真正厉害的人物。 他有听施恩说,史进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不管是在武林中,还是在江湖绿林中,都几乎已经没有对手。 是当今武林中的超一流高手。 但他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江湖中的辈分,竟然也有这么高。 连堂堂的洛阳府总兵,威震一方的杜勇武,也要叫他师叔。 这是李剥绝对没有想到的。 所以,李剥听后,心里着实大吃一惊。 李剥刚才在军营里,听说史进一个人,就把军营中六十名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巡逻官兵,瞬间全部击倒。 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六十名巡逻官兵,扔进兵器库,关在里面。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大的一番操作,却没有发出任何大动静。 在这偌大的军营里,那么多官兵出没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兵士发现。 这简直是神鬼莫测! 如果说出去,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这史进还是个人吗? 说他是天神下凡,一点也不过分。 在李剥眼里,吴用、史进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但史进的外表,比吴用长得凶悍、威武。 发起怒来,更是吼声如雷,怒发冲冠、目眦尽裂,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 让人看了后背一阵发凉。 李剥原本心里就对史进很害怕、很畏惧。 现在又知道,史进竟然是洛阳府总兵的师叔,对眼前的史进,那更是在害怕、畏惧中,又多了一份敬重。 可以说是非常害怕,无比敬畏。 吴用、史进、李剥三人,边往酒店走去,准备去寻那两名山寨小头领,边开心地聊着天。 突然,前面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人在打架。 大街上围着一大群人,正在看热闹。 吴用本来是不想近前,去凑那个热闹。 但心里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那两名山寨小头领,与他人发生争执? 想到这里,连忙大步往前跑去。 跑近一看,果然是那两名山寨的小头领,正在与他人厮打。 此刻,双方正打得激烈。 对方虽然人多,有二十几人,而且手上又都拿着铁棒、木棍。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但那两名山寨小头目,却满脸怒容,奋力拼杀,一点也不怕。 二人赤手空拳,面对二十几个人,却仍旧没有一点畏惧。 挥拳起脚、闪展腾挪 虽然已经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明显出于劣势,却仍旧不肯后退。 更没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意思。 史进见状,愤怒地冲上前,挥起一双铁拳,在人群里噼里啪啦,一阵猛砸。 对方二十几个人,虽然都是练家子,个个手持凶器,心狠手辣。 但瞬间,就被史进全部击倒在地。 而且,全部都是头破血流,手臂骨折、腿骨断裂。 没有一个能够爬起来。 李剥站在边上,刚想要冲上去,打几个练一练筋骨。 但没想到,他念头刚刚闪过,还没有等他上场,史进已经结束战斗。 史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就连吴用都暗自赞叹。 李剥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双发红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见到鬼,吓得已经扭曲变形。 李剥是真没有想到,史进的战斗力,竟然会强到这种程度。 直到此刻,李剥才明白,为什么史进刚才在军营里,一人击倒六十名巡逻官兵,军营里那么多的兵士,却没有一人发现。 史进在军营里的战斗,李剥没有亲眼看见。 他当时只是看到,兵器库里那些被史进击倒,痛苦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巡逻官兵时,他的内心,就已经非常的震撼了。 那一瞬间,他已经把史进,看成是天神下凡。 此刻,当他亲身目睹,史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是两个眨眼的功夫,就把眼前二十几名,手中都拿着凶器的大汉,瞬间全部击倒在地,一个也动弹不得。 李剥内心的那种震撼,已经到了天崩地裂的程度。 这是李剥三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吴用上前,询问那两名小头目,为什么会被这些人围攻? 其中一名小头目,小声告诉吴用,说那家酒店是个贼窝,酒店老板是他们的头领。 这些人就是酒店老板的手下。 他们两人在酒店吃饭时,被酒店老板发现,他们两人身上带有很多银子。 老板又听出,两人的口音是外的。 于是,就让手下人暗中跟随他们。 两位小头目也察觉有异,觉得酒店老板神色不对,暗中也提高了警戒。 两位小头目本来想起身离开酒店,但因担心吴用、史进回来后,找不到他们两人,便强忍住性子,一直坐着,假装在慢慢喝着酒。 后来,两人发现,酒店里面,突然走进几个神情怪异的人。 心里便又多了几分警惕。 不久,两人又察觉到,酒店外面,也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四周来回走动。 于是,两人便决定,起身离开酒店。 没想到两人刚要走出酒店,便被那帮人团团围住。 光天化日之下,酒店老板竟然上前威胁两人,让两人把怀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给他。 否则,就要让两人走不出酒店。 即使走出酒店,也要叫他们死在大街上,把他们的尸体扔到山上,给野狗啃咬。 可酒店老板,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两名貌似忠厚、胆小的客人,却是来自威名远扬的狐尾山。 而且还是两名山寨小头领。 抢劫抢到土匪头上。 真是假李鬼,遇到真李逵了。 况且,这两名小头目的身后,还有两位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真正高手。 如同天兵天将般的猛人。 如果让这酒店老板,知道这两名小头目的身份,估计这酒店老板,就是再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上前来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更不要说,敢上来抢他们身上的银子。 就算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上前。 你想想,单就这两名小头目,就已经不是好惹的主。 两人平时在山上,都是横着走路。 虽然到了这孟州城,心里却也没有一点畏惧。 上次在孟州城劫法场,他们两人也随同狐尾山头领一起下山,参与那场大厮杀。 所以,这两人的胆量,也在那场血雨腥风的厮杀中,练大了。 遇到这种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当场就在酒店里,与对方动手,拼杀起来。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酒店老板,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两位小头目联手,还打不过酒店老板。 加上对方人多,两人根本打不过他们。 两位小头目知道,在酒店里和他们打,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所以,两人连忙边打,边往酒店门外冲。 好不容易,才拼着命冲了出来。 但那两包银子,却被酒店老板抢了过去。 这两名小头目,心里很不甘心,又跑回去,要去抢那两包银子。 没想到,对方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手持凶器,不要命地往死里打他们。 两人只好边打、边撤退。 一直被这帮人逼打到大街上,还围住继续往死里打。 两名小头目,虽然自知不敌,而且又被打得浑身是伤,但却始终不肯逃跑,仍旧在大街上与他们拼杀。 正在危急关头,刚好吴用、史进、李剥三人到来。 史进一听,那酒店老板,竟然敢在大白天召集他人,公然在酒店里抢夺钱财,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 吴用内心也暗笑道:“这帮人还真是有胆量,连狐尾山的三位大头领,都做不出这种事来!这些人到底是傻蛋,还是穷凶极恶?” 李剥是军营中的人,听到这种事情,心里更是气愤,一个劲地骂娘。 吴用看着被史进打趴在地上的那些人,冷笑一声。 随即,对史进、李剥道:“走,咱去会会那酒店老板,看看他到底是虎豹?还是狗熊?” “少一锭银子,老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史进一边跟着吴用走,一边愤怒地骂道。 “这帮畜生,真是狗胆包天!” 李剥也气得火冒三丈,一路骂骂咧咧。 那两名山寨小头目,见吴用、史进、李剥三人为他们助威,顿时又神气了起来。 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气势汹汹地冲在前面。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算什么东西?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冷着脸,没有一丝表情。 就像是涂满一层厚厚的冰霜,寒气逼人。 史进则横眉竖目、满脸杀气。 李剥也是满脸怒容,恨不得立马冲到酒店,杀了那大白天抢劫银子的酒店老板。 那两名山寨小头目,早就杀气腾腾,冲在最前面。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那家酒店。 两位小头目率先冲进酒店,大声喊叫着,让老板快滚出来受死。 其中一位小头目,还一脚踢翻桌子,脸上匪气十足。 酒店里的几名伙计,看见这两名小头目,心里都吃了一惊。 他们并不知道,刚才追小头目的那二十几个打手,已经被史进全部打翻在地,无法动弹。 所以,此刻见到这两位小头目,心里又吃惊,又奇怪。 刚才明明那么多训练有素、心狠手辣的打手,手持刀棒追打他们,怎么这两人还能活着回来? 他们刚才在酒店里,已经有看到,这两人虽然凶悍、强壮,但他们的武功也只是一般,根本不是他们老板的对手。 面对那二十几名凶神恶煞般的打手,这两名小头目,根本没有力量与他们抗衡,绝无生还的机会。 可是现在,这两人虽然浑身是伤,却仍旧还活着。 不但活着,还冲进酒店,踢翻桌子,大声叫嚷,让酒店老板快滚出来受死。 随后,这些人又看到,紧跟着又从门外进来三条大汉,气势汹汹,脸上都布满杀气。 那几名伙计心知不妙,其中一人连忙要到内间叫老板。 还没等他进去,酒店老板已经闻声走了出来。 酒店老板出来后,第一眼便看到那两名小头目,心里也是一惊。 这明明是该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酒店老板心里很清楚,他那帮手下可不是吃素的,都是江洋大盗出身,以前在江湖上,个个都是残忍凶狠、杀人如麻。 那帮人一动手,绝对是心狠手辣,不留活口。 怎么可能让这两人活着出来? 随即,又见到两人边上,还站着三位气势汹汹、脸上布满杀气的大汉。 内心更是一阵惶恐不安。 酒店老板心里暗道:“这三人都不是善茬,脸上冷若冰霜,布满杀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剥已经走到他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行凶杀人。你以为这大宋法律,都是摆设的?你以为这天底下,没人能治得了你?” 李剥是孟州牢城营的牢城使,也算是朝廷官员,吃朝廷俸禄,自然知晓朝廷法度,大宋法律。 平日里在牢城营里,对那些犯人训话时,已经习惯用这样的口气。 一开口,就是朝廷法度,大宋法律。 酒店老板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 笑完后,双眼先朝李剥看了看,又朝吴用、史进扫了几眼。 虽然见吴用、史进脸上杀气腾腾,内心也有点害怕。 但转念一想,自己手下那么多狠人,后台又如此硬朗,还要怕眼前这几个人? 于是,朝李剥冷笑道:“哈哈,你算老几?也配跟老子谈大宋法律?” “啪!啪!” 李剥还没有回答,史进已经踏步上前。 一抬手,“啪啪”,两个耳光甩过去。 这位酒店老板,连反应都还来不及,便感觉两边的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瞬间便见红肿起来。 随即,一声咳嗽。 “噗!” “啊!” 从口中吐出三颗带血的牙齿。 直把他疼得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 史进打完后,开口骂道。 “你、你竟然敢打老子?” 酒店老板张开漏风的大嘴巴,气得大声叫道。 可惜前门掉了三颗大牙,说话有点漏风,听起来含糊不清。 此人本身也是练武之人,而且也还算是个武林高手。 见史进出手如此之快,自己连对方怎么出手都看不清楚,想反应都来不及,便已经中了对方两记耳光。 如果对方出手不是打耳光,而是直接朝脸部两拳击过来,自己的鼻子、眼睛,估计都要报废了。 所以,此刻,他心里已经开始发慌。 作为一位武林高手,史进这一出手,他心里就很清楚,对方的武功,一定也不比自己差。 甚至还超过自己。 估计也是位高手,绝非等闲之辈。 原来那股骄傲的神态,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他此刻的声音,虽然依旧很大,但底气却明显已经不足。 其实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看低了史进。 他虽然看出史进的武功不错,认为可能超过自己,但却仍然还是看走眼了。 他此刻如果知道,史进的武功,已经是高深莫测到他无法想象的境界,估计他会马上跪倒在史进面前,大喊:“饶命!” 可笑的是,此人还认为,史进的武功,只是不错。 只是可能会比他好。 所以,他虽然心里害怕,但却还没有害怕到绝望。 因为他认为,自己那帮凶狠残忍的手下,可以一起联合起来,彻底打败对方。 而且,还有一个绝对硬的后台,孟州城知府。 所以他在史进面前,还要继续嚣张,继续作死。 吴用见状,摇了摇头。 冷冷道:“为什么不敢打你?你后台很大吗?” 酒店老板听了吴用的话后,以为吴用、史进二人,已经被他的话吓到了,脸上又露出原来的骄傲和狂妄。 他再次哈哈一笑,大声道:“在这孟州城,我妹夫张知府,就是大宋法律!老子就是孟州城的执法者!你们竟然敢动手打老子,老子直接把你们送进大牢!” 李剥一听,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心里暗道,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张知府的大舅子,难怪敢这么嚣张,原来是仗着有张知府做靠山。 史进不听还好,一听说张知府是他妹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就要打过去。 吴用对史进笑了笑,挥手制止道:“算了,你一出手,他就去找阎王报到,没看头。还是让李剥兄弟来,就当练练手。” 说着,转头看着李剥,笑道:“交给你了,留他一口气。” 李剥见吴用对他这么信任,顿时,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精气神一下焕发出来,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管他是谁的大舅子,先打了再说。 更何况,李剥这次和吴用、史进出来,本来就是要找张知府算账。 此刻,张知府的账还没清算,这里却先碰到他大舅子,那肯定要先拿他这个大舅子出出气。 先打他个半死不活再说。 原来,面前这位酒店老板,姓孙,名安。 原本是一名行走江湖,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恶徒。 后来,因为他妹妹貌美,被张知府看中,娶进门,他也跟着一步登天,成了孟州城的风云人物。 当他的面,人人都称他一声“孙大官人”。 此人平日里在这孟州城,仗着张知府是他妹夫,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表面上开着一家大酒店,其实手下养着一帮打手,专门干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勾当。 甚至是偷盗、抢劫、杀人的老本行。 一旦见到外地过往客人的身上,有带着值钱的财物,或者携带大量金银珠宝,便故意找茬寻事,与对方发生争执打斗。 然后再诬陷对方伤人,威胁说要报官,将对方抓进大牢。 趁机敲诈对方,非逼得对方将身上的财物,全部拿出来作为赔偿,才肯放对方走。 否则,就利用张知府的关系,将对方送到衙门,进去便先打一顿打。 打得让你哭爹喊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让你先脱一层皮后,再和你说话。 最后,这些人,没有一个不屈服,没有一个敢多哼一声,都乖乖的听话,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进贡给他们。 一旦遇到硬角色,孙安便指使手下,直接下狠手,将对方往死里打。 孙安手下那帮打手,个个都是凶狠残忍、心狠手辣的恶汉。 这些人原来都是些混江湖,杀人放火,偷盗抢劫,无恶不作的狂徒凶汉。 而且个个武功都不错。 再硬茬的人,也抵不住这帮人的群攻围殴,都被打得抱头鼠窜,分不清东西南北。 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打死,连尸体都找不到。 运气好的,剩下半条命,还可以留一口气,活着回家。 所以,在这孟州城,说起孙安,谁都怕他。 虽然都知道,此人凶狠残忍、无恶不作。 但却没有人,敢当面骂他一句。 但那些外地过往的客人,他们并不知道,这家大酒店的老板,竟然是个盗匪,是比山寨的土匪还残忍的凶徒恶汉。 所以,经常会有过往的客人,走进酒店后,便着了孙安的道。 可这次,孙安摆下的这条道,却不灵了。 不但不灵,还要被人狠狠砸断。 孙安这次是假李鬼,遇到真李逵。 注定他是要走厄运了。 李剥听吴用叫他要给对方留口气,便朝他会意地笑了笑。 然后,双眼狠狠瞪向孙安。 嘴上大喊一声:“狗东西,找打!” 纵身一跃。 像一只下山的猛虎,呼的一下,腾空飞起,恶狠狠扑向孙安。 第一百二十六章:为民除害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李剥大喝一声。 纵身一跃,扑向孙安,双掌击向孙安胸膛。 孙安见李剥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急忙一闪身,躲过李剥迎面击来的双掌。 李剥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脚步往孙安右侧跨进,反手一掌,击向孙安的喉咙口。 孙安没料到对方身法如此之快。 匆忙间快速移动脚步,身形旋转,迅速躲过对方致命的一击。 李剥连击两掌,都被孙安躲过,心里不免有点着急。 连忙调整步法,利用自身灵活的身形,突入孙安的内围,双拳出击,进攻他的下部。 孙安人高马大,长得又胖,身法没有李剥灵活。 被李剥一下切入,急忙后撤一步,扎稳马步,双臂内挡外格,化解了李剥的招数。 随即,孙安迅速反击,右拳闪电般击向李剥面部,左拳突然出击,一个下勾拳,冷不防击向李剥肝部。 李剥没想到,对方这个大胖子,速度竟然也有那么快,刚化解掉自己的击打招数,便能在瞬间进行反击。 连忙想向后撤退,避开对方的反击。 但孙安体型虽然庞大,身法却一点也不慢。 相反的,还比别人灵活很多。 否则,孙安当年也无法横行江湖,立足武林。 孙安以前在行走江湖时,绿林中许多成名人物,都不敢与他正面冲突,见到他都客客气气。 许多绿林好汉,都与他称兄道弟。 这样的人物,手上没有几斤真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面对李剥的突然出击,孙安并没有显得手忙脚乱,也没有丝毫的惊慌。 只是没想到,在这孟州城里,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敢率先对他动手。 所以,被李剥的突然进攻,一下子打乱节奏,匆忙避开对方的锋芒,让李剥得以乘机连打带攻。 孙安虽然有点被动,但却并不慌乱,他避开对方的连续攻击后,迅速调整好脚步,反守为攻,双拳分上下左右,狠狠击向李剥的面部、肝部,两个要害处。 李剥未曾意料到,对方的反应如此灵敏,速度如此之快。 李剥刚刚来得及把头后仰,避开对方击向自己面部的一拳,脚步还来不及后撤,孙安的左勾拳,已经闪电般击向他的腹部。 孙安这一招,其实是指上打下,击向李剥面部那一拳,乃是虚招。 下面击向李剥腹部的那一拳,才是出击的实招。 孙安击向李剥腹部的下勾拳,集全身之力,气灌丹田,雷霆万钧,威力无比。 李剥想躲。 已经来不及。 想避,却无处可避。 李剥心里很清楚,对方这一拳的威力,足以将他爆肝,让他当场吐血而亡。 李剥自知在劫难逃,内心暗道:“我命休也!” 说时迟、那时快。 千钧一发之际。 “呼”的一下,一阵疾风闪过。 众人本来都睁大双眼,紧盯着孙安和李剥。 此刻,却被那突然其来的疾风,刮得双眼剧痛,眼前一片模糊。 “噗!” “啊--” 一阵激烈的惨叫声响起。 众人用力睁开双眼,却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 只见孙安肥大的身躯,已经被摔出酒店大门,四脚朝天地躺在大街上,口中接二连三地往外吐着血,浑身不停地抽搐。 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而那原本在劫难逃,不死即残的李剥,却怔怔地立在原地。 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似,一动不动地站着。 眼神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吓。 现场除了吴用、史进外,众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明明看见孙安的下勾拳,已经击中李剥的腹部,李剥不死即残。 但现在,李剥没有事,孙安却飞出门外,摔在大街上,只剩下出的气。 这还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连李剥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导致孙安整个人摔在大街上,半死不活。 李剥一阵发呆后,心有余悸地看向吴用。 他心里暗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用或者史进,在自己危急时刻,出手救了自己。 但到底他们两个,是谁出手? 用什么招式,如何击飞孙安? 这些李剥都没有看见,也无法猜测。 吴用、史进二人的武功,是李剥无法想象,他根本想象不出,他们两人是如何出手? 吴用见李剥满脸惊奇,正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他。 知道他也被眼前的突然变故,震撼住,吓得不知所措,弄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便朝他笑了笑,把头朝史进的方向一摆,提醒震惊中的李剥,是史进出手救了他。 李剥心里本来就在猜想,出手救他的人,不是吴用,就是史进。 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吴用,还是史进救他? 李剥刚刚想上前,向史进跪谢。 不料,史进却突然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 李剥不清楚他要去哪里,顿了顿,便也想跟着出去。 但未等他走出,史进已经回转进入酒店。 而且,右手提着一个人,正是那刚刚倒在大街上,只剩下不到半条命的大块头孙安。 酒店里所有人,看到史进单手提着孙安进来,都吃了一惊。 许多人都开始双脚发抖,快要站立不住。 就在众人惊吓之时,史进突然将手中的孙安,单手举过头顶,双眼爆瞪,看向孙安的那些手下,脸上露出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声音冰冷,朝众人狠狠道:“此人无恶不作,罪该万死,我今日为民除害!今后若有再敢行恶者,下场如同此人!” 说完,将孙安朝地上用力一砸。 “啪!” 一声巨响。 一生骄横霸道、无恶不作的孙安,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被头朝下,狠狠砸在地板上。 顿时,头骨碎裂,脑浆鲜血喷洒一地。 场面惨不忍睹。 孙安的那些手下,虽然有不少人也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凶徒,但今日见到这样恐怖的场面,也是人人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发凉。 这些人的内心,已经被史进的勇猛和神威,完全震慑住。 更被史进的凶狠残忍,吓得魂飞魄散。 胆量小点的,早已经双腿发抖,不由自主地跪下,向史进不停地磕头,请求史进饶命。 一个跪下,全部跟着跪下。 一个磕头饶命,全部跟着磕头饶命。 孙安的那些手下,全部跪倒在地,不停地向史进磕头。 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看史进一眼。 外面围观的众人,也是越来越多。 看到这种场景,胆量较小的,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瘫软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胆量大点的,也都吓得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几个胆子真正够大的汉子,才慢慢举起双手,向史进鼓掌欢呼。 感谢他今日为孟州城百姓,除去一大害。 吴用见状,内心也暗暗赞叹。 他发现,史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勇猛。 也比他想象的,更加凶狠。 也是一位话少人狠的猛人,更是一位真正的狠人。 吴用走向孙安的那些手下,脸上仍旧带着一股杀气,连站在边上的李剥看了,心里也一阵发毛。 吴用冷冷道:“把刚才抢去的银子拿出来。否则,全部杀无赦!” 吴用说话,声音不大。 但阴森森的,让人听了,心里一阵恐怖。 两名领头的打手,闻言,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去内间,将藏在里面的二百两银子,原封不动全部拿出来。 吴用转头,看了眼那两个山寨小头目。 两个小头目,刚才也被吓得不轻,浑身不停地发抖。 此刻还没有完全缓过气来。 李剥连忙上前,拍了下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去拿银子。 二人才如梦初醒,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连忙跑大步上前,从对方手中拿过银子。 其中一名小头目接过银子时,还狠狠地踢了对方一脚。 这一脚,正踢中对方命根。 顿时痛得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连叫都叫不出声。 另外一位已经拿着银子,正准备回身走。 看见同伴踢了对方一脚,把对方踢得满地打滚。 便也突然回转身,挥拳朝对方面部,狠狠一拳打过去。 对方根本没有想到,这名小头目已经拿着银子,准备要走了,还会突然转身,冷不防一拳打过来。 一下猝不及防,被击中脸部。 顿时,满脸鲜血四溅,连鼻骨都被打碎了。 痛得当场就瘫倒在地。 哀嚎不停。 围观的众人见了,都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 吴用见状,心里也一阵发笑。 史进和李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在众人发笑时,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 很快,马蹄声便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滚开!” “快滚开!” “再不滚开,老子一刀送你去见阎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道凶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随即,便见有十几个人,突然从门外冲进酒店。 第一百二十七章:照杀不误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孙安被史进一脚踢出门外。 摔在大街上,只剩下半条命。 又被史进一把抓起,提到酒店内,狠狠砸在地板上。 当场头骨碎裂、脑浆四溅,死于非命。 吴用喝令孙安的手下,交出被抢去的银子。 两名山寨小头目接过银子后,还愤怒地偷袭了对方,以解心头之气。 就在此刻,突然从门外冲进十几个人,都穿着官兵制服,人人手上拿着兵器。 一进入酒店,看见地上孙安的尸体,马上如临大敌,都把刀枪对准众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其中一名领头的军官,大声向众人喝道:“人是谁杀的?” 孙安的那些手下,刚才已经被史进的凶狠残忍,吓破胆,连那魂魄都差点飞出体外。 更被史进的威武霸气震慑住。 此刻,虽然又官兵在场,却仍旧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向官兵指证是史进所杀。 吴用满脸不屑。 冷冷地看着那名军官。 史进则阴沉着脸。 脸上冷若冰霜。 李剥心口一阵狂跳。 李剥毕竟不是江湖人物,更不是绿林中人。 他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一旦让洛阳知府得知,他与吴用、史进,这些劫法场、杀官兵的朝廷通缉犯一道,在这孟州城一起杀人,那可不是小罪,而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大罪。 所以,李剥此刻,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当下静静地站在边上,没有多做声。 史进冷着脸,面无表情。 一步一顿,慢慢朝那名军官走去。 双眼如剑,紧紧盯着对方。 “站、站住!你是谁?” 军官见史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双眼发出一道寒光。 寒光中夹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心里不由得一阵胆寒。 连忙向后连退两步,把手中的刀对准史进。 连声问史进道:“你、你是谁?” 史进冷冷道:“你不要管我是谁,人就是我杀的!” 军官一听,吓了一大跳。 连忙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向兵士喊道:“快,快把他抓起来。” 史进双眼一瞪,怒声斥道:“你想找死?” 话音刚落, 那名军官手中的刀,已经在史进手上。 那名军官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着史进手上的刀。 脸色顿时一阵发白。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刀,是什么时候脱手? 刚才明明还在自己手中,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变成在史进手上? “你、你、你到底是谁?” 军官浑身一震,头皮一阵发麻,结结巴巴地问道。 史进双目怒视着对方,狠狠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他,就要抓我?你这是找死!” 军官吓得又是往后退,双眼看向后面那些想上前,有不敢上的兵士,颤声道:“你们、还、还等什么?快、快、呃呃……” 军官话还没有说完,史进已经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这名军官双手本能地向上乱抓,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瞬间,便被掐得连气都喘不出来。 一阵“呃、呃”后,顿时憋得脸色发紫,两颗眼珠子瞪的圆滚滚,似乎随时都会从眼眶里爆出来。 史进双眼看向那些兵士,厉声喝道:“谁敢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把他的脖子掐断!” 那十几名兵士,本来心里就害怕,不敢上前,却又不敢后退。 正在惶恐不安,犹豫不决。 此刻,见领头军官被史进掐住脖子,生命垂危,更加没有人敢再往前冲了。 李剥站在边上,心里又怕又急。 怕的是现在身处孟州城,动静闹得越大,对自己这方越不利。此刻已经被官兵发现,一时半刻肯定是走不了。 万一再惊动其他的官兵队伍,那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这不是在城外,而是在孟州城内,官兵众多,戒备森严,史进这一闹,弄不好就要闹到孟州府府衙里去,提前引出张知府。 那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李剥想到这里,转头看向吴用。 吴用也正在朝他笑着。 李剥连忙走到吴用面前。 吴用让他速到军营,去找吴团练,如果吴团练还没有回来,就找他的副手,让他速来酒店。 李剥一听,恍如醍醐灌顶,马上会心朝吴用一笑。 快步走出大门,往军营飞奔而去。 那些兵士,见李剥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吴用见李剥已经出去,便走到史进和那名军官面前,对军官沉声道:“作为一名军官,不问青红皂白,颠倒是非,动手抓人,你又该当何罪?” 说着,示意史进先放手,免得出人命。 史进放手后,那名军官一下瘫倒在地,浑身一阵抽搐。 随即,便发出一阵激烈的干咳。 过了许久,才慢慢喘过气来。 吴用等那名军官回过神后,才将刚才发生的事,包括孙安强抢银子,派人追杀那两名小头目的过程,对军官和那十几名兵士详细说了一遍。 军官听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奇。 那些兵士,则表情各异,有吃惊的,有愤怒的,也有面无表情,无所谓,习以为常的。 因为这名军官早就知道,孙安表面上是开酒店,暗地里其实就是一名江湖大盗、杀人劫匪。 这些在场的兵士,也有很多人知道。 所以,当他们听完吴用的叙述后,脸上并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 相反的,很多人心里都在暗笑。 也有些兵士,在暗中替吴用、史进他们担心。 因为他们都知道,孙安是孟州知府的大舅子,他妹妹就是张知府的夫人。 而且,听说张知府的夫人,就只有这么一位兄长。 而这个张知府,还是一位严重惧内的男人。 听说平时在家里,张知府还经常被他老婆家暴。 他老婆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来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这下好了,如果张知府得知,自己的大舅子被人杀了,那保准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吴用见军官和兵士听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就知道,这些人一定很清楚,孙安平日里无恶不作的事情。 否则,作为一名负责治安的军官,听到这样恶劣的事情,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吴用内心非常愤怒,大声怒斥道:“你们身为军人,对孙安这样的恶行,却无动于衷,放任他为害一方。你们良心何安?你们还算是个军人吗?” 军官听后,抬起头,先用恐惧的眼光,看了下史进。 然后,有看向吴用,惴惴不安地说:“好汉,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们今天真的是闯大祸了!” 史进冷冷道:“闯屁的大祸!不就是张知府的大舅子,他算个屁?张知府敢来,老子照样一刀劈了他个老畜生!” 军官闻言,大吃一惊。 双眼瞪得比牛眼还要大,直愣愣地看着史进。 一下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吴用见状,冷笑道:“张知府明知孙安欺行霸市、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不但不将他绳之以法,还故意纵容他,放任他继续行恶,杀人放火、危害百姓,难道他不该死吗?” 闻言这一说,不但军官被吓得脸色发青,边上那些兵士,也都吓得脸色一阵发白。 吴用又道:“张知府有罪,你们也一样有罪!” 吴用刚说完,突然又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随即,又见一大队官兵,呼的一下,从门外冲了进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张知府算个鸟!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冲进来的官兵,至少有二十几个。 酒店里的人,本来就很多,这二十几个人一进来,把酒店大厅都快挤满了。 吴用朝大门处看去,见外面还围着一大队官兵,人数比里面更多。 密密麻麻,把整个酒店都围了起来。 吴用看了史进一眼,示意他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史进会意地点了下头。 双眼蔑视着大厅里的官兵,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史进当然不会害怕这些官兵,别看官兵有好几十个,又个个手持兵器,一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样子。 这些人在史进眼里,还真是不够看。 真要让史进拼起命来,不要这说几十个,就是上百个,甚至是几百个,史进的心里,也不会有半丝的恐惧。 何况,此刻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天神级的人物。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也!” 在史进心里,吴用就是宛如天神般的存在。 只要和吴用在一起,史进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会越杀越勇,越少越兴奋。 所以,他此刻,不要说害怕,是连一丝紧张和着急都没有。 他唯一的注意力,就是放在观察吴用脸上的表情,等待吴用给他一个“杀”的暗示。 其他人多人少? 是孟州府的官兵? 还是洛阳府的官兵? 带队军官武功是高是低? 史进都无所谓。 反正拼起命来,一刀下去,同样都是骨头连着皮。 人多人少,武功高低,照杀不误。 吴用示意史进冷静,不可轻举妄动后,便又将双眼看向大门外,等着领队军官的出现。 他有一种预感,应该是李剥找到吴团练,或者吴团练的手下,带着兵士赶过来。 刚才差点被史进掐死的军官,见到突然进来那么多的官兵,以为是来增援他们的,心里暗自高兴。 脸上也渐渐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兴奋地看着刚进来的官兵,快步走到一位队长面前,朝他笑了笑,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此人与他穿着同样款式的军服,但身子骨明显比他结实很多,精气神也比他足。 这名刚进来的队长板着脸,并没有理会他。 刚才那名军官见对方不理他,并没有多计较,仍旧是凑近前去。 用手指着吴用、史进,对这名刚进来的队长说:“你们来得很及时,这两人是杀人犯,快把他们抓起来!” 没想到,这名队长理都不理他,干脆把头转向一边。 那名军官见状,仍然不死心,再次开口道:“他们杀的是知府夫人的哥哥,快把他抓起来!否则,我就报告知府大人,说你纵容他们行凶!” “张知府算个鸟!” 突然,一声喝骂,从大门口传了进来。 随即,一位长得孔武有力、身材魁梧的大汉,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吴用、史进一看,正是孟州城军营团练使吴极。 随着吴团练一同进来的,正是李剥。 吴团练进来后,看见吴用、史进,便先抱拳向二人行礼。 然后又对二人道:“若不是恩公及时通知,险些就让二位受累,吴极在此向二位赔罪!” 吴团练是军中之人,也是混迹官场上的老手,此刻酒店人多嘴杂,为避免事后有人向外泄露,他故意不称呼吴用、史进二人的名号。 吴用、史进二人,当然知道吴团练的意思,也都朝吴团练抱拳回礼。 刚才那名军官见状,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吴团练。 感觉大脑一阵眩晕。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吴团练会对吴用、史进那么客气? 这吴团练到底是发哪门的神经? 但是,对方的官职比他大很多,他又不敢明着问对方,更不敢开口指责。 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极力想着其中的原因。 军官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 只得壮着胆子,走到吴团练面前,点头哈腰地说:“团练使大人,这两位是杀人凶手。他们杀死知府夫人的哥哥,您快下令把他们抓起来,交给知府大人。” “啪!” “啪!” 军官话音刚落,吴团练便抬手给了他两巴掌。 军官被打了一个踉跄,嘴角都流出了血。 他一边抚摸着发痛的脸,一边吃惊地看着吴团练,想开口说话,却又吓得说不出口。 军官和他带来的兵士,是属于孟州府的兵士,归张知府亲自统管。 吴团练则是由洛阳府军营总兵,直接管辖,不归张知府统管,只是协助配合孟州府,管理地方军务。 所以,这名倒霉的军官,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吴团练面前,是连说的份都没有。 不要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军官,就算是张知府亲自到来,吴团练都不见得会买他的账。 此刻,吴团练双目圆瞪,正在怒视着他。 军官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吴团练朝他呸了一口,狠狠道:“你姥姥的,还想拿张知府那狗东西来压老子?老子告诉你,他现在连鸟屎都不值!” 吴用一听,心里就知道,之间的离间计,借洛阳府杜总兵那把大刀,杀张知府救李太公父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便笑着朝吴团练点了下头,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夸他干得漂亮。 吴团练心领神会,也朝吴用点了下头。 随后,便转过身,走到大厅中间,双目扫视了下众人。 突然,手指着那名孟州府的军官,厉声斥责道:“你身为孟州府军官,原本应该尽心尽职维护一方安宁,可你却故意放任孙安杀人放火、偷盗抢劫、无恶不作。更加可恶的是,还与盗匪狼狈为奸、贪赃枉法,罪不可赦!” 说到这里,大声朝边上的队长喊道:“抓起来,押到军营,严加审问!” “是!” 队长闻言,一挥手。 几名兵士马上扑向那名军官。 一下就将他按在地上,捆个结结实实。 那名军官嘴上大喊大叫,说自己是张知府的亲兵,吴团练无权抓他。 吴团练闻言,皱了下眉头。 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站在吴团练边上的队长,见状,大步走近前,抬脚狠狠踢向正在嘶声大叫的军官。 这一脚,刚好踢在对方的脸上。 军官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声音瞬间哑火。 脑袋下垂,昏死过去。 吴团练顿了顿,看向那些与军官一道来的兵士,大声道:“你们身为军人,平日只会欺压百姓、胡作非为,还放任孙安这样的狂徒无恶不作,你们敢说自己无罪?” 兵士们闻言,没有一人敢吭声。 这些兵士都是孟州府的亲兵,按道理来说,只有张知府,才有权处置他们。 但眼前这位吴团练,明显不吃这一套。 他们刚才都亲眼看见,自己的带队军官,向吴团练提出抗议,说自己是孟州府的亲兵,他们没有权利抓他时,反而被人一脚踢得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所以,他们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害怕多说话,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引来一顿毒打。 吴团练大声喊道:“全部抓起来,押到军营里,听候处罚。” 话音刚落,队长马上亲自上前,与他带过来的官兵一起,将那些孟州府的亲兵,全部抓了起来。 向吴团练请示后,便亲自将那些人,全部押往军营。 队长临走前,还命令手下,将孙安的尸体拉出去,一道送到军营,再做处理。 此刻,酒店里就只剩下吴用、史进、李剥、吴团练,还有那两名山寨小头目。 吴团练带来的另外一队官兵,仍旧守在酒店外面。 没有吴团练的命令,他们是不敢擅自进入。 吴用见状,便让那两名小头目,也到外面守着,没有得到指令,不能进入。 两名小头目得令后,马上转身跑到酒店外面守候。 吴用见酒店内已经没有外人,便走到吴团练身边,双手抱拳,向他表示谢意。 吴团练见状,连忙抱拳向吴用回礼。 吴团练刚刚要开口,向吴用、史进禀报,自己去见杜总兵的情况。 “不好!” 没想到站在一边的李剥,突然一声大叫。 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兵分两路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团练见酒店里已经没有外人。 刚要告诉吴用、史进,他去找杜总兵的事情。 边上的李剥,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史进急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吴用、吴团练,也都把眼看向李剥,等着他回答。 李剥一跺脚,狠狠道:“我刚才在围观人群里,看到张员外,一下子没认出他,但就是感觉很面熟。现在突然想起来,就是那天与李德在一起的张员外,张旺财!” 史进闻言,瞪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这有什么好怕?” 吴用听后,低头沉思。 吴团练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剥。 李剥看了眼吴用,又道:“本来没什么,但我却发现他,一直将双眼盯着史进兄弟。” 史进道:“知道我杀人,大家都盯着我看,这有什么奇怪?” 李剥将双眼看向史进,心急道:“我怀疑,他已经认出你。” 史进闻言,一愣道:“难道他上次见过我?” 随即,又道:“即使见过我,我现在已经易容,他也认不出我。” 吴用看着史进,开口道:“李剥兄弟说得有道理。” 史进怔了怔,满脸疑惑地看着吴用。 吴用摇了摇头,沉声道:“是我疏忽了。除了易容高手,还有一种人,俗称易容眼。对易容过的人,天生有一种敏感视角,可以看穿易容下的真面目。” 史进、吴团练、李剥听了,都大吃一惊。 史进道:“哥哥,真有这种人?” 吴用点头道:“因为这种人很少,据说几百年才出一个,自古以来,这天底下就没有几个。” 吴用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而且,此人以前要有见过史进兄弟,知道他的身份,才会对我们构成危险。哪曾想,这样的人,还真让我们在这孟州城碰到了。” 吴团练、老板闻言,心里都很急。 都把双眼望向吴用。 史进想了想,问吴用道:“哥哥,李剥兄弟已经打探到李德的住址,我们去找李德,逼他带我们去找那张员外,现在就去杀了他!” 李剥道:“张员外的住址,我也已经有打探到。” 史进闻言,大声道:“太好了!那我们马上去。” 吴用想了想,对众人道:“我估计,此人会去两个地方,要么回家去;要么直接去孟州府衙,找张知府报告此事。” 李剥道:“他会不会先去李德家,把这件事告诉李德?” 吴用笑道:“目前不会。对这位张员外来说,这是天大的功劳。他不可能把这个功劳,说出来与别人一起共享,更不会白白送给别人。除非他自己对去找张知府,没有把握,担心对方不相信他说的话,才会去寻求他人帮忙。” 史进问:“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吴用对众人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史进兄弟,直接去张员外家。李剥、吴极兄弟,到孟州府衙附近,暗中监视,一旦发现目标,就先把他抓到军营。记住,一定不能让他先和张知府见面。” 吴团练拍手道:“好!哥哥高见!” 吴用想了想,对吴团练道:“你派两个得力兵士,跟着我,万一我有事脱不开身,好叫他们去通知你。” 吴团练点头道:“哥哥说的是。外面都是我的亲信,我多派几个给哥哥使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吴团练说完,便朝门外喊了一声。 立刻从门外冲进八个兵士,站到吴团练面前。 吴团练让他们跟着吴用,随时听候调遣。 吴用却说:“只要两个就够了,人多反而不好。” 吴团练道:“哥哥,这里人生地不熟,就让他们作为巡逻队,暗中跟着哥哥。” 吴用笑了笑,点点头。 随后,又对吴团练说道:“吴极兄弟,我如果找到人,会先派兵士去府衙附近找你,然后到军营会合。如果到晚上,还不见那张员外,也不见我派人去报信,你一定不能撤走,要继续派人盯住。” “好,哥哥放心!” 吴团练边应道,边和李剥一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李剥刚才已经把张员外、李德的住址,都告诉了吴用、史进。 吴用目送吴团练、李剥走出酒店,内心暗自赞叹。 他心里已经将此二人,也视为今后起事时,可以信得过的兄弟。 吴用先把那八名兵士的领队,叫到面前,把此刻要去的目的地,轻声告诉他。 那名领队听了,对吴用道声:“是!” 然后,又向吴用、史进行了个礼,便带着其他人快步走出酒店。 吴用对史进道:“走!” 二人走出门外。 往张员外家的地址,快步走去。 那两名守候在门外的小头目,二话不说,马上跟了上去。 吴用和史进一路急走,很快就到了张员外家。 吴用让那两名小头目,先在外面警戒。 自己和史进,则翻墙而入,直接进入房屋里面。 那张员外的房屋非常大,前院后厅、三进四落,又连着左右厢房,找一个人要找老半天。 吴用直接进入内大厅,把张员外妻子,还有他的父亲,统统叫来问一遍。 结果都说,张员外今天上午出去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史进又叫了几个人来问,回答基本上都一样。 史进一急之下,拔出腰间佩刀,一把抓过张员外的父亲,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厉声逼问他,张员外去哪里? 没想到,这张老爷子不禁吓,史进把刀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昏死过去。 张员外的母亲、妻儿等家里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来往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些礼仪到位,相互巴结的达官贵人。 或者是些阿谀奉承,有事求于他们的亲戚朋友。 哪曾见过这种拔刀见血、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张员外的这些家人,见到这种阵势,还以为是遇到杀人越货的恶人,占山为王的强贼盗匪,都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连声哀求道:“大王饶命!” 吴用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们。 见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痛哭流涕,连声哀求饶命。 让人见了,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吴用内心暗道:“看这些人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况且,张员外的家人,此刻并不知道我与史进的身份,他们也犯不着拿他们自己的命,来向我们撒谎。这是在赌命,他们这帮人,还没有这个胆量!” 想到这里,吴用便向史进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刀放下。 吴用厉声警告他们,如果胆敢撒谎,就杀了他们全家。 在场众人,连连说一定不敢撒谎。 吴用轻声对史进道:“很有可能是直接去府衙,想向张知府报信” 史进急道:“那我们速去府衙。” 吴用沉思片刻,道:“府衙那边有吴团练与李剥在,应该没有事。为以防万一,我们先去李德家里,看看有没有在他那边。” 吴用双眼瞪着张员外家人,厉声道:“今日之事,如果向外泄露半句,你们全家人的性命,都将不保!” 众人连忙又都说,一定不敢向外泄露半句。 吴用和史进出去后,嘱咐那两名小头目,继续留在外面监视,如有人进去,立刻通知那些在附近的兵士。 让他们守住,不让一个人出来。 然后再跑去向他报告。 两名小头目得令后,便警惕地守在附近,暗中监视着张员外的家。 吴用和史进,立刻快步往李德家赶去。 第一百三十章:人面兽心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和史进,在张员外家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却硬是不见张员外的踪影。 张员外的家里人,都说张员外从上午出去后,还没有回家。 吴用判断,张员外很有可能是直接去府衙,找张知府说史进的事情。 吴用本来要赶往府衙去,但考虑到府衙那边,有吴团练、李剥在那里监视,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大可放心。 为了以防万一,吴用便决定与史进先往李德家,看看张员外有没有去找李德。 于是,便让两名山寨小头目,继续留下来,在外面暗中监视。如果发现张员外回家,立即跑去向他报告。 自己和史进二人,快步赶往李德家去。 待吴用、史进二人赶到李德家,却见只有他父亲,以及一个老佣人在家。 李德父亲看了眼吴用、史进,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不去理会他们。 史进心里有点不高兴,觉得这老头子有点孤僻,屋里来了人,竟然连招呼也不打。 吴用也不计较这些,直接问老人说李德去哪里? 老人看也不看吴用一眼,把头别向一边,装作没有听见。 史进这回可真急了,刚要开口大骂,却被吴用挥手制止住。 李德的父亲,瞪了史进一眼。 不但不搭理,还起身走进内屋,把门也关上。 吴用笑了笑,便转身走到那老佣人身边。 先向他鞠躬行礼,然后道:“敢问老丈,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看老太公一肚子不高兴。” 旁边的老佣人,见吴用长得斯斯文文,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觉得吴用是个好人,与李德平日里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一样。 于是,便轻声对吴用说:“先生莫怪。因我家少爷整日不务正业,在外结交一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朋友,把家里的银子,大把大把地拿出去花掉,把老爷气得生了好几回病。” 吴用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后,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双手递给老佣人,道:“我二人来得匆忙,身边未曾带着礼物,这是一点小心意,老丈莫要嫌弃。” 那老佣人看见吴用递来的银子,眼睛都发直了。 愣了半天,才道:“老汉与二位素不相识,怎敢受此大礼?” 吴用笑道:“无妨。在下还有事请教老丈,望能如实相告。” 吴用说着,便把那锭银子,塞到老佣人手里。 老佣人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银子,放入怀里。 随后又转头,朝李德父亲的房间,偷偷看了一眼。 确认老太公没有出来,才松了口气。 吴用对老佣人道:“老丈切勿担心,我们是外地来的商贩,以前见过李德几面,这次刚好来孟州城,所以特地来看看图,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老佣人听后,便把吴用、史进二人,引到前院。 吴用见四下无人,便问道:“李德最近不在家吗?你可知道他去哪里?” 老佣人叹了口气,慢声道:“少爷经常都不在家,这两天又从家里,取走二百两银子,说要去发一笔大财。钱拿走后,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两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把我家老爷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唉!年纪也不小了,老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吴用问道:“李德还没有成家?” 老佣人叹了口气,慢慢道:“原来有讨了一门媳妇,但少爷一天到晚不着家,经常留宿在青楼,好几天才回来一次。有时候几十天都不见人影,在外面玩够喝够了,身上没有钱了,才回来。回来后就喝酒,喝醉了就打他媳妇。你说说看,有哪个女人受得了?结婚不到一年,女的就哭着跑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吴用点了点头,问老佣人道:“听说李德和张员外常有往来,看来他身边的朋友,也不都是坏人,还是有贵人相助。” 老佣人听了,摇了摇头,愤怒道:“那张员外就是个笑面虎,人面兽心的恶棍。” 吴用闻言,吃惊道:“老丈何出此言?” 老佣人愤愤道:“你别看那张员外表面和善,其实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他那些钱,都是靠坑蒙拐骗、强买强卖,暗中给人设局赚来。没有一分钱是干净!” 吴用道:“李德和他在一起,也赚了不少钱吧?” 老佣人道:“少爷就是被张员外的伪善所骗,被人家当枪使,一起去给人家设局,然后赚些昧良心的钱。大头都被狡猾的张员外拿去,少爷只是拿到点零头,又都花在那些青楼女子身上,没有剩下一两银子。” 老佣人说到这里,眼眶发红道:“只是可怜了我家老爷,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一天到晚为少爷操心。不管老爷怎么劝少爷,叫他不要和张员外在一起,少爷就是不听。” 吴用听后,沉思片刻。 然后又问道:“如此说来,那张员外确实是有点能耐,不知他与张知府是否熟悉?” 老佣人道:“这个老汉倒是不太清楚。” 随即,又想了想。 然后对吴用说:“前阵子好像有听少爷说过,那张员外与张知府夫人的哥哥,孙安很熟,一起合伙做过几单大生意,赚了不少脏钱。” 吴用听了,心里一急。 连忙告辞老佣人,与史进快步走出屋外。 史进见吴用沉着脸,神情严肃,连忙轻声问:“哥哥,什么事这么急?” 吴用道:“快,去孙安酒店。” 史进惊诧道:“什么?去孙安酒店?” 吴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突然,狠狠道:“张员外此人非常狡猾,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应该在孙安的酒店。” 史进闻言,惊道:“在酒店?他去酒店作甚?” 吴用道:“我估计,他刚才见到吴团练后,本来是想上前与对方打招呼,后来见孙安被人打死,吴团练与我们在一道,他便趁乱进入酒店,躲在暗处,偷听到我们的对话。” 史进急道:“那他知道吴团练和李剥,在府衙设伏要抓他,肯定不会去府衙了。” 吴用点了点头。 史进又道:“哥哥如何认定,此刻张员外会在酒店?” 吴用道:“此人已经知道,府衙外面有吴团练、李剥,正在设伏要抓他。我和你二人,又要去他家寻他。所以他此刻一定不敢去府衙,更不敢回家。” 吴用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 然后继续道:“他这两个地方不能去,外面也同样不敢随便露脸,因为怕万一碰到我们,或者遇到巡逻的兵士。” “加上他平时经常和孙安来往,又有一起合作过,对孙安的情况、酒店的布局,都很熟悉。现在孙安死了,他可能会暂时隐藏在酒店,一边躲避我们,一边找寻孙安的钱财,据为己有。” 史进听了,感觉脑子里有点乱,一下子也理不清头绪。 但只要吴用认定的事情,史进绝对相信。 第一时间马上执行。 所以,此刻,史进的脑子里,虽然有点乱,但脚步却一点也不慢。 他紧跟着吴用,大步往孙安的酒店跑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易容眼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认定,张员外没有在外面。 很有可能是在孙安酒店。 史进对吴用的判断,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所以,并没有多问。 二人一刻不停,马上快步冲往孙安酒店。 孙安酒店此刻大门紧闭,原本聚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已经都散开了,走的不见踪影。 大街上仍旧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路过的商贩、游客,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有匆忙赶路,无暇顾及看大街上热闹景象,一刻也不曾停留的过客;也有慢慢闲逛、一边看着大街上的美景,一边在商摊上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大街两边的商贩,更是不停地吆喝着,热情招呼过往客人。 已经没有人,去留意孙安酒店内的异常。 那些刚才看到酒店凶杀案的人,此刻也没人再去关注。 而是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顶多是在空闲聊天时,或者茶余饭后、喝酒闲聊时,作为一个助兴话题,拿来聊聊。 吴用刚才的判断没有错。 此刻,张员外正在孙安酒店里面。 酒店内,原来孙安的十几位手下,早已在孙安死后,偷偷溜走了一大半。 另外几个,也在官兵来后不久,便趁乱走掉,都不知去向。 只有两位酒店后厨的伙计,因为是张员外暗中派来酒店,以伙计身份在酒店帮工,偷偷监视孙安的一举一动。 张员外是个精明的人,他早就与孙安暗中勾结,利用孙安有张知府这个后台的优势,一起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恶事,赚了很多昧心钱。 孙安在与张员外一起合作时,经常会在暗地里,偷偷溜一手,张员外心里其实都知道。 但张员外却不敢过分声张。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如果没有孙安牵头,没有孙安充当出头鸟,在明里公开挑出来,自己很难去做。 即使去做,也不可能会成功。 即使侥幸成功,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弄不好还要蹲一辈子大牢。 甚至把脖子上这吃饭的东西,也弄丢掉。 所以,张员外明明知道,孙安私下已经把大盘拿去,占足大便宜,自己只是赚了点小盘,却也不敢公开表示不满。 但在暗中,张员外却恨得咬牙切齿。 肚子里面,早已经把孙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 就差去孙安的祖祠里,点上三根粗竹香,挨个问候孙安的列祖列宗。 张员外虽然心里又恨又气,但表面上却装得很大度。 常常在孙安面前夸孙安,说因为有孙安罩着他,他在孟州城才能够吃得开。 张员外是故意说说,想哄孙安开心。 孙安却把张员外这话,当成是真的,是张员外这人懂得感恩。 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两人一个假说,一个真听。 也是天生的一对合伙人。 所以,表面上,两人还是一团和气,开口就先称兄道弟。 但暗中,张员外却已经多留了一个心眼。 让自己的亲信,以伙计名义进入酒店里,暗中监视孙安。 自己有时候,也会过来酒店。 假装来喝酒吃饭。 其实是来偷偷探底,借此观察孙安的来往朋友,看对方是否有抛开他,自己私下独吞大票。 因为他发现,孙安已经变本加厉,开始抛开他,接连独吞了好几单大生意。 孙安被杀的这天,张员外刚好又要来酒店,还没有到门口,就看见外面围着一大群人,在纷纷议论着,说酒店老板孙安被人杀死了。 张员外闻言,吓了一大跳,不敢贸然进去。 正当他躲在人群里,观察着酒店里面的情况时,突然看见吴用、史进二人。 正如吴用判断的那样,张员外天生就有一双易容眼,不但能够看出他人脸上的易容,而且还能看透,他人在易容前的真面目。 更巧的是,史进上次刚进入孟州城,在李太公家时,张员外曾经去李太公家,想要拜访在府衙任职的李远,出门时远远看见过史进。 但是,史进当时却没有发现。 后来,吴用、史进一帮好汉,在劫法场那天,张员外刚好在市场大街上,亲眼目睹了吴用、史进劫法场、杀官兵的场面。 虽然,后来因为厮杀的场面太血腥,大家都害怕,一个个都跑掉了。 但张员外却一直躲藏在暗处,偷偷看了很久。 直到看见史进活抓张知府,吴用、李逵等人大开杀戒,张员外担心被发现,这才从暗处悄悄溜走。 所以,张员外看到酒店里的吴用、史进后,一眼就认出他们两个,就是那天劫法场的狐尾山好汉。 特别是对史进,印象更深。 张员外当时心里也是吓了一大跳,胸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没有想到,这两个狐尾山好汉,胆量还真的是够大,竟然还敢再来孟州城? 而且还在大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在酒店里杀死孙安。 这两人的胆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后来,吴团练和李剥过来后,张员外看见吴团练与吴用、史进很熟,一直在帮他们开脱,心里感到很奇怪,便想偷偷留下来,探清楚其中的究竟。 于是,便趁乱偷偷溜进酒店内,躲藏在酒店的暗处。 后来,张员外听到李剥与吴用的对话,又见吴用指挥众人,兵分两路。 一路让吴团练、李剥二人,去府衙附近伏击他。 一路由吴用自己和史进二人,去他家里抓他。 顿时,心里一阵紧张。 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直等到吴用、史进、吴团练、李剥他们走后,他才偷偷从暗处,惊魂不定的爬出来。 连忙吩咐两名伙计,也就是他派来做卧底的心腹,先把酒店大门关上。 随后,命令那两名心腹,将孙安藏在地窖里的银两,全部拿出来,用袋子包好扎紧。 准备等到晚上,再偷偷取走。 可惜的是,两个心腹也只知道,孙安藏在地窖里的部分银子。 还有另外一部分,孙安私下放在酒店的那个角落,两人都不清楚。 找遍了酒店的各个角落,仍旧是一无所获。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孙安这个老江湖,比谁都狡猾。 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遇到事情,似乎只懂得动刀动枪、冲冲杀杀。 他的性格,除了心狠手辣、凶狠残暴的一面,还有他狡猾、阴险的另一面。 处理事情,考虑问题,还是比较仔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赚来的大部分银子,换成银票,都存放在他妹妹,也就是孟州府张知府的夫人那里。 因此,张员外的这两名心腹,找遍整个酒店,也只在地窖里,找到几百两现银。 张员外刚才在酒店,发现吴用、史进、吴团练的秘密后,本来是想到府衙,去找张知府告密。 将吴用、史进,在酒店杀死孙安。 以及吴团练通匪,故意放跑杀人犯的事情,告诉张知府。 可是,此刻他已经知道,吴团练、李剥,正带人在府衙门口伏击,自己如果去了,刚好是自投罗网。 所以,府衙张知府那边,他是绝对不敢去了。 自己的家里,他更是不敢去。 因为吴用、史进二人,正在他家里等着他,准备将他抓去军营。 自己一旦被抓去军营,那结局可想而知。 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所以,张员外决定先在酒店,等到天黑后,再找机会外逃。 反正身边有孙安的这几百两银子,足够自己在任何地方,东山再起。 张员外和他的两个心腹,包好银子及随身行李后,便一起在酒店里喝着酒,想等天黑后再出城。 三人一边喝着高度烈酒,一边聊着上午孙安被杀的事情。 张员外的两个心腹,在酒桌上,极力讨好、吹捧他。 说他有勇有谋,胆气过人。 竟然敢躲在出事的酒店里,无所畏惧。 张员外被他们两人,说得心花怒放,一阵飘飘然。 洋洋得意地说:“哈哈,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两名心腹听了,连声赞叹。 其中一名心腹,连忙夸道:“东家真是神机妙算、智勇双全!” 另外一名心腹,也是跟着连声夸赞。 张员外正听得高兴,喝得兴奋,突然,不知那条神经,忽的跳了一下,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张员外禁不住浑身一颤。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杀此人,难解心头之恨!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张员外与两名心腹聊得很高兴。 两名心腹一人一句,把张员外捧得都快要飘上天了。 张员外飘飘然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浑身一震,禁不住道:“你们说,万一那两名狐尾山贼人,到我家找不到我。吴团练在府衙那边,也伏击不到我,他们下一步会怎么走?” 那两名心腹闻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张员外皱紧眉头,沉思片刻后,沉声道:“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重新转回酒店搜查。” 两名心腹听后,脸上仍旧是一片茫然。 半晌,其中一名心腹挠挠头,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为什么要、再转回酒店?” 张员外板着脸,慢慢道:“因为他们刚才,是在酒店门口看到了我。所以,当他们去我家找不到我,在府衙门口,又伏击不到我。他们在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有可能会躲在酒店里。” 说着,立刻起身,紧张道:“不行,我得马上走。” 两名心腹见状,急问:“东家,那我们也一起走?” 张员外从桌上提起一个包裹,打开后,取出几锭大银子,放在怀里。 然后又将包裹重新扎好,背在肩膀上。 一边大步往后门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没有事,他们都不认识你们。万一他们来了,就说你们是酒店的伙计,一下子没有地方去,所以暂时留在这里。” 想了想,又道:“而且,人多目标大,容易引起官兵和他人的注意,你们等天黑再走。” 两名心腹听了,点点头。 也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张员外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后,突然停下脚步,顿了顿。 回头看着两人,叮嘱道:“如果他们问起我,一定不要说我来过。明日天黑时,我在城外河桥边等你们。” 张员外说完后,慌慌张张,匆忙往外逃窜。 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两名心腹等张员外走后,连忙关好后门,重新回到酒桌边。 二人坐下后,却心事重重,已经无心再喝酒吃肉。 正在二人愁容满面,坐着发呆之时,突然听见大门处,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人本来就心中有鬼。 冷不防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顿时心头一颤,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二人起身,心惊胆战地走到门边,却不敢抬手开门。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敲门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响,还要重。 二人担心,再不开门,这门可能就要被砸掉了。 其中一人一边看着同伴,一边颤巍巍地抬起手,拉开门栓。 门栓刚一拉开,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条大汉满脸怒容,从外面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前面那一身腱子肉,敞开的胸膛,隐隐约约可见纹刺着几条青龙,脸上横眉竖眼的大汉,正是九纹龙史进。 后面那位长相斯文,一副教授模样的人,正是智多星吴用。 史进一把推开那名张员外的心腹,快步往酒店内间、厨房、地窖等地方,仔细寻找着张员外。 吴用双目瞪着那两人,冷冷道:“你们是谁?” 两人同声应道:“我们都是店里的伙计。” 吴用突然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张员外?” 两人这回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回答:“没有看见。” 一个慌慌张张应道:“谁是张员外?不、不认识。” 吴用看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说实话。 不禁皱了下眉头,双目怒视着对方,厉声道:“我再问一遍,张员外在哪里?” 两人见吴用看向自己,连忙都低下头,不敢正视吴用的眼睛。 因为他们发现,吴用的双眼,已经布满了杀气。 似乎随时都会拔刀砍下他们的脑袋。 这两人上午亲眼目睹,史进将孙安单手举起,用力砸在地上,把孙安的脑浆都砸出来。 所以,二人心里都非常恐惧。 头皮一阵发麻。 吴用双眼发冷,狠狠瞪向他们两人。 那寒光四射的眼神,就像两把利剑,直接刺向两人的心脏。 两人明显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已经开始发抖。 吴用冷冷道:“说!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两人一听,双腿一阵发软。 “啊--” 其中一人,更是吓得大叫一声,连尿都流出来。 “噗通”一声。 直接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吴用见状,一把将另外一个提了起来,同样单手举过头顶, 咬着牙,狠狠道:“我数到三,不说就砸死你!1,2……” “我、我、说,说……” 这名张员外的心腹,内心彻底崩溃。 这种恐惧,对他来说,绝对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 在生死存亡的瞬间,他果断的选择了生。 因为他实在无法承受,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 在吴用杀气逼人的眼神下,他别无选择。 只能屈服,认输。 否则,瞬间就会死于非命。 像孙安一样,头骨碎裂、脑浆四溅。 吴用闻言,冷笑一声。 便将对方放下。 但对方却早已吓得全身瘫软。 连站都站不住,只能瘫坐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发抖。 半晌,此人才慢慢缓过神来,口齿不清地将张员外不敢回家,也不敢去府衙,一直躲藏在酒店。 后来因为害怕吴用、史进找不到人,又重新转回酒店寻他。所以,匆忙提了一个装银子的包裹,从后面逃走。 “狗娘养的,不杀此人,难解心头之恨!” “老子早晚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有多黑!” 史进手中握着大刀,刚好从地窖跑上来,听到对方的供述,忍不住脱口大骂。 心里也暗暗佩服吴用,果然料事如神。 吴用问对道:“有没有说在哪里碰头?” 对方连忙如实说:“说,说好明日天黑,在、在城外河桥边等。” 吴用沉思片刻后,又问:“他外面或者妓院有没有相好?平时有在哪里过夜?” 那人听后,一时没有做声。 原本站在边上的史进,突然一个跨步上前,将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唰的一下,架在对方脖子上。 恶狠狠地说:“快说!不然老子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那人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刃,阴森森,寒气逼人,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似乎已经看到,死神正在向他逼近。 连忙大声求饶,并极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几分钟后,开口道:“东家在西街红叶楼,有一个相好,经常去那里过夜。” 史进听后,恶声道:“如果有一句说谎,老子一定活剥了你!” 那人吓得跪倒在地,连声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句句实话,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吴用听后,突然抬脚,往那人胸口处心坎大穴,一脚踢去。 那人全身一个打颤,连哼都未哼一声,便直接昏死过去。 史进在边上,以为吴用只是将对方踢昏。 没想到,吴用又走到刚才被吓晕的那人身边,同样抬脚往对方心口踢去。 对方其实早已醒过来,只是因为害怕吴用、史进二人,担心被他们毒打、杀死,所以仍旧假装昏迷不醒。 吴用早就看出对方已醒,过去狠狠一脚踢向他的胸口,将他的心坎大穴封住。 史进不清楚,吴用是对他们施展点穴大功,将他们的心坎大穴封住,让他们在一定时间内,无法醒转过来。 史进看了,不解地问:“哥哥,干嘛不一刀杀了他们?” 吴用笑道:“这两人并非罪大恶极之人,我已经封住他们的心坎大穴,天亮前他们无法醒转过来。” 史进听后,张大嘴巴,惊道:“哥哥,你也会点穴大功?” 吴用笑了笑,道:“这又何难?兄弟如果想学,改日我教兄弟如何运功施展。” 史进闻言,高兴地大叫:“哥哥,此话当真?” 吴用笑道:“你我兄弟,言出必行,何曾有假?” 史进一边向吴用拱手施礼,一边开心地说:“多谢哥哥厚爱!” 吴用道:“自己兄弟,不必多礼。” 吴用说着,突然收起笑容,又对史进道:“快,去西街红叶楼。” 史进听后,大声道:“走!这回一定不能再让他跑掉!” 吴用想了想,对史进道:“从后门走。” 史进会意,连忙先将酒店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然后又吴用一起,将那两昏迷不醒的两人,拉到地窖里。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发出一声会心的大笑。 随即,从酒店后门,快步离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下一步行动计划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史进将酒店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吴用也将桌上装银子的包裹,捆扎在一块,收藏起来。 然后,二人一起将已经被封住穴位,昏死过去的两人,拉到地窖内。 做完这一切后,二人便从酒店后门走出,迅速赶往西街红叶楼,去寻找狡猾的张员外。 张员外此刻确实是在红叶楼,正在与头牌楼花小青缠绵,做着激烈的热身运动。 张员外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体力严重透支。 那头牌小青,也被他折腾得够呛,不停地娇喘。 浑身上下,香汗不停地流。 张员外在这头牌小青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花了很多钱。所以他每次来找她,都像上战场拼命一样,不停地挥刀厮杀。 不到筋疲力尽、浑身酸软,绝不下战场。 因为张员外是个商人,他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计算成本和收益。他在这个头牌小青身上,投入那么多成本。 他不能亏本,一定要把本钱赚回来。 不但要把本钱赚回来,还要争取拿回十倍以上的收益。 哪怕拼掉半条老命,也要坚持下去。 此刻,张员外刚刚结束一场大战,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头牌小青走出房间,他说张员外是孟州城最上等的贵客,她要去叫老鸨亲自给张员外泡壶好茶。 其实也是想到外面透口气。 小青喜欢张员外的银子,但并不喜欢张员外那一身肥肉,更恶心他身上那股汗臭味。 好几次都差点反胃,将已经涌到喉咙口的酸水,硬是又将它咽了下去。 为了张员外那耀人眼目,白花花的银子,小青只能强颜欢笑。 小青刚刚低着头,一边走着,一边吐着闷在胸口那股秽气。 然后,又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就在小青走到拐角口时,突然从边上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拦住小青的去路。 小青被吓了一跳,刚要叫出声,却被对方用手捂住嘴巴,一把拉进房间。 拉小青进去的人,正是九纹龙史进。 史进低声问:“你是谁?小青在哪一间房?” 小青被吓得浑身发抖,脸上都发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有两个人,除了史进外,还有一个就是吴用。 吴用看对方长得非常漂亮,皮肤白皙,双臂像莲藕一样白嫩,穿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把人衬托得如出水芙蓉般艳丽。 吴用心里暗暗断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号称红叶楼头牌的小青。 他见小青全身一直在发抖,便倒了杯水给她。 叫他不用害怕,先喝口水再说话。 吴用等小青喝了口水后,才轻声问她道:“你是不是叫小青?” 小青听后,害怕地点了点头。 吴用又道:“不要怕,你告诉我,张员外在你房间吗?” 原来,吴用和史进二人,并没有从红叶楼大门进去。 因为担心闹出大动静,打草惊蛇,引起他人注意。所以,二人从厢房侧门处,偷偷翻墙进去。 二人进来后,抓住一个正在巡院的打手,从打手口中得知,头牌小青住在三楼。 问完小青的情况后,吴用便将这名打手的大穴封住,将他塞到杂物间。 也让这名巡院打手偷下懒,好好在杂物间睡一觉。 然后,二人便偷偷来到三楼,先进入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准备下一步行动。 没想到小青刚好出来,便被史进抓进房间。 此刻,吴用见小青很害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便再三叫她不要害怕。 吴用告诉小青说:“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小青仍然只是点着头。 过了很久,小青才慢慢缓过神来,脸色也逐渐由白转红。 吴用便再次问道:“我们找张员外有点事,他此刻是不是在你房间?” 小青向吴用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吴用听后,对小青说:“很好。你不要声张,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小青听后,有点犹豫不决,双眼看着吴用和史进,眼神中明显带着恐惧。 史进心里有点着急,刚刚想发火,却被吴用的眼神制止住。 吴用再次对小青说,不会伤害她,叫她不要害怕。 小青这才转身,慢慢走出房间。 带着吴用、史进,往她的房间走去。 小青走到了房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吴用和史进。 吴用点头,示意她推门进去。 小青便轻轻推了下门。 那门却没有开。 小青再次推了下,那门依旧没有开。 吴用见状,内心暗叫一声:“不好!” 连忙上前,伸手推了下门。 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里面关紧,插上门栓。 吴用让小青出声,叫里面的人来开门。 小青叫了两遍,里面却没有人回答。 吴用知道情况有变,上前将手掌扣在门板上,轻轻往上一托,那门便被打开。 吴用、史进大步冲进房间,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的被单,也掉落在地上。 房间后墙的窗户,也被打开。 很明显,狡猾的张员外,突然预感到了危险,已经从后窗跳楼逃走。 吴用和史进都来到窗户边,望着楼下高低不齐的房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史进道:“哥哥,此人也是练武之人,武功还不错。” 吴用叹息道:“不但武功不错,脑子也很机灵,又天生具备易容眼,是个人才啊!可惜了!” 史进道:“哥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用道:“走,出去再说。” 二人从红叶楼翻墙出来后,走到一处僻静地方,见四下无人,便坐在树荫下歇息。 吴用低头沉思着,极力在翻滚的脑海里,搜索着张员外下一步有可能去的地方。 史进见吴用正在思考,便也不再做声,静静地坐着。 耐心地等待着,吴用说出下一步行动计划。 半晌,吴用对史进道:“此人今日受惊逃离,已然知道自己行踪暴露,明日断不敢再往城外河桥边。那他此刻,最急于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去府衙找张知府。” 史进听到这里,想了想,问吴用道:“可是,他此刻已经知道,府衙那边有吴团练设下的伏击,难道他还敢去?” 吴用笑道:“说得好,他此刻已经成惊弓之鸟,自己是一定不敢去。但这唯一的一步棋,他却又不得不走。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能够救他命的人,只有张知府。” “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冒险去找一个人,到府衙去替他传话给张知府。” 史进静静地听着,脑子里也在想着。 张员外会让谁去府衙传话? 吴用继续说:“酒店里他的那两名心腹,本来是他的最佳人选。但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所以,现在已经不敢再去酒店了。” “那么,他又能去找谁?” 史进想了许久,仍旧想不出,张员外会叫谁去? 吴用突然道:“目前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李德。” “李德?” 史进睁大双眼,大声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管他是阎王殿,还是龙潭虎 - 杀出梁山泊 - 北山王子 吴用判断,张员外会去寻李德。 因为张员外急于要去找张知府,而他自己又不敢去。 只有找人代替他前往府衙,将吴用、史进杀孙安,吴团练通匪的事情,告诉张知府,让张知府派兵来抓拿吴用、史进、吴团练等人。 只有这样,张员外才有一条活路。 而张员外此刻唯一能找的人,只有李德。 李德平日与张员外交往甚密,互相勾结,干了许多见不到人的赃事。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李德以前有去府衙找李远,所以认识张知府,逢年过节,也曾经到张知府处登门送礼。 所以,李德知道张知府的住处,也能和张知府说得上话。 史进听后,觉得吴用分析得有道理。 吴用和史进一刻也没有停留,连忙赶往李德家里。 然而,却又扑了个空。 李德家只有老佣人一个人在。 李德和他父亲都不在家。 老佣人告诉吴用, 李老爷子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下乡去收取租金,顺便去看看自家的产业,到亲戚朋友那里走走,透透气、叙叙旧。 昨天刚刚出门,估计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李德一直没有回来。 张员外今日也没有来找过他。 史进闻言,心里有点着急,急得直跺脚,口中道:“这厮整天在外招摇撞骗、胡作非为,没一日着家,到哪里去寻他?” 吴用道:“敢问老丈,这李德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老佣人闻言,想了想,慢慢地说:“少爷以前许久没有回家,会在红叶楼找他想好的过夜,不过最近少爷好像没有去了,听说是那个相好的与别人偷偷跑了。” 史进闻言,急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吴用看了史进一眼,示意他不要着急。 随即,又问老佣人道:“有劳老丈再想想,除了那红叶楼外,李德此刻还会去哪里?” 老佣人顿了顿,沉默片刻后,突然说:“哎呀,看我这记性,不是先生提醒,我倒差点忘了。前段日子,张员外经常约少爷出去,听说是去城东地下绞肉场,一起下注赌博。好像有听少爷说,张员外在那里赢了很多钱。” 吴用听了,不解地问:“啥叫地下绞肉场?” 老佣人笑道:“就是黑市的打斗、格杀比赛,让大家下注赌输赢。” 吴用听后,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暗道:“原来这种地下格杀比赛,宋朝就已经有了。” 史进一听,心里来了兴趣,开口道:“曾听人说,东京有这种地下格杀比赛,很刺激。只是没有看过,没想到孟州城也有。” 吴用问对方道:“请问老丈,这黑市打斗赌场在哪里?” 老佣人道:“孟州城城东菜市场下面,每日深夜开始,直到凌晨。我也是上回老爷发病,心里急得没办法,赶去打斗场找过他才知道。” 吴用听完后,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老佣人。 然后与史进一起,快步走出院门。 老佣人自是千恩万谢,一直将二人送到大门口。 二人出了院门后,史进问吴用道:“哥哥,咱们现在就去地下绞肉场。” 吴用看了眼天色,笑道:“不急,不是说深夜才开始吗?现在还早着呢。” 史进也抬头看了眼天色,点点头道:“哥哥说的是,太早去了,反而容易暴露。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吴用笑了笑道:“肚子在叫了,我们先去填一下肚子。” 史进不提肚子还好,一提肚子,马上听到腹中一阵咕咕叫,这才发现,肚子早已饿得扁进去了。 “这下不但饿了,感觉口也渴了。哈哈,还是先吃饱饭,灌几大碗酒下去提提神。” 史进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肚子。 随即,又笑着问吴用道:“哥哥,咱到哪里去吃?感觉俺这肚子,饿得可以装下二十个馒头了。” 吴用对史进道:“史进兄弟,我们要等到深夜,才去绞肉场,事情完结后,还要去寻吴团练、李剥他们,时间有点长。” 说到这里,吴用顿了顿,又道:“我看还是先去孙安酒店,将那两人处理一下,重新安顿好。然后,在那里弄点吃的,反正酒店里好酒好菜,多的是,足够咱们吃好几顿。” 史进闻言,点头道:“好,俺听哥哥的。” 二人一刻不停,再次来到孙安酒店。 进入酒店后,见那两人仍旧还在躺在地窖里,看上去,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实则身体大穴被封,昏迷不醒。 史进多了一个心眼,特地翻看了下藏在暗处的银子,见包裹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银子全部都在。 果然如吴用所料,张员外并不敢返回孙安酒店。 吴用先将那两人点了重穴,让他们无法在第二天,自己醒转过来。 史进到厨房转了一圈,很快便找了些现成的酒菜,端了出来。 二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谈着地下绞肉场的事情。 史进嘴里喝着酒,心里却仍旧有点急,他边喝着酒,边对吴用说:“哥哥,如果张员外、李德不在绞肉场,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吴用笑了笑道:“那就只能先去与吴团练、李剥会合,一方面让吴团练继续派人,暗中在府衙附近伏击监视,他和李剥先撤回来。另一方面,将孙安酒店那两名张员外的亲信,抓回军营审问,看能不能查出张员外的踪迹。” 史进听后,想了想,又道:“万一府衙那边伏击落空,这边审问后,又查不出孙安、李德的踪迹?那又该如何应对?” 吴用道:“那就等杜总兵那边,看他这两天有没有动作。” 史进听完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闷声道:“哥哥,如果杜总兵那边没有动作,我们又不可能一直等下去,那又该如何?” 吴用沉吟片刻,慢慢道:“如果这样,那就只能走一步险棋,赶往洛阳府军营,找洛阳府总兵杜勇武。” 史进闻言,双眼发亮道:“洛阳府军营千军万马,倘若那杜总兵翻脸不认人,心生杀意,你我又当如何应对?” “哈哈!” 吴用哈哈一笑,道:“千军万马又如何?那杜总兵若敢起杀心,咱就大闹洛阳府,杀他个人仰马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叫那洛阳府,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好!” 史进听后,顿了顿,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随即,端起酒碗,敬吴用道:“哥哥好气魄,让史进好生敬佩!” “哈哈哈!” 吴用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随即,笑着将碗中酒,一口干掉。 史进也将酒一口喝干。 突然,双眼看着吴用,忧心忡忡地道:“哥哥是天神下凡,非寻常之人,注定是要干一番大事。此番去洛阳府军营找杜总兵,事态变化莫测、凶多吉少,哥哥还是莫去,小弟一人前往即可。天大的事,小弟一人扛着!” 吴用笑着,双眼看着史进,一言不发。 史进继续道:“哥哥放心,俺是闯过阎王殿的人,洛阳府军营纵然凶险,也只是龙潭虎穴。真把俺逼急了,杀红了眼,俺还就没把那些鸟人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 吴用听后,放声大笑。 随后,起身道:“好兄弟,管他是阎王殿,还是龙潭虎穴,是死是活,哥哥都陪你一起去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