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遇刺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漆黑的夜晚,弯弯一轮明月照耀。 冷风透过不遮风的破裂纸糊窗,将小屋内的空气,带下好几度。 床上除了一床棉被,再也没有其他的御寒物。席曼允用棉被将身子裹得密不透风,却依旧挡不住寒冷,在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更别说酣然入睡。 回想一下,自从上次任务失败,敌人选择玉石俱焚,炸死所有人,席曼允便这般过了八年。 狭小的空间里,席曼允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就算这般,席曼允仍旧不敢掀开棉被喘气。一旦掀开,这破旧的棉被的便很难再次捂热。 门咯吱响了一下,席曼允身子一动。 “谁?”清冷的声音闷闷透过棉被。 这具身子,不过八岁,在岑王府是个不受宠的小郡主,平日除了照顾她的奶妈,这小院便没有其他人踏入。而奶妈见她不受宠,总是把饭菜一搁,根本不理会这个没娘的郡主,更不会半夜三更来小院 况且……门是栓着的! 席曼允翻身而起,却有一个速度比她更快。一双手快速伸过来,抓紧她的衣领,将她拧起来。 不一会,小院外火把渐渐明晰。 席曼允挣扎几下,有几分恼怒这具严重营养不良的身子。对方脸蒙黑布,看不了全貌,但眼眸里的焦急已经露出他的心慌。 是个刺客,虽然不知道他夜闯王府,所为何事。但席曼允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那把剑,是多么的冰冷。也许这么多年,王府上下,早就忘记还有一个郡主的存在。 与其等别人来救,还不如自救。 “再不走,护卫一到,你便插翅难飞了。” 黑衣人一愣,低头打量手里的人质。 明明生死掌握在他手里,这小女孩却一脸平淡沉静,丝毫不为脖子上的剑胆怯。 为什么能这么冷静?与那张稚气的脸截然不同的沉稳,眼里更加没有一点畏惧。 “不怕我杀了你?”不知为什么这么问,但直觉告诉他,这小女孩将来肯定不简单。住如此破烂的小屋,估计 身份高不到哪儿去,抓了她,威胁不到护卫。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席曼允在21世纪的杀手组织呆了十几年,这样的眼神,她太过了解。 “你若杀了我,一定走不出王府。现在只有我能为你指出一条路,避开护卫的追击,才能让你全身而退。”席 曼允清明的眼,对上他。 黑衣人眸子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考虑。 “你已经没时间考虑,做决定吧!” 小女孩说得对,已经不少护卫进入小院了,再耽搁一会这小屋便会被团团包围住。他的确没有时间去考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骗他。 剑收回,黑衣人扛起小女孩,“怎么让我出去?要是我出不去,你也别想活命。” “从窗户走,屋后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出小院。”席曼允秀眉皱了皱,被倒扛着,十分不爽。 迎面而来的冷风,令席曼允打了个寒颤。仅着单衣,在夜晚下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黑衣人刚闪身出窗户,小屋的门砰然一声被踹开。席曼允回看了一眼,终日无人拜访的小院,第一次迎来这么 多‘客人’。 这条偏僻的小路,是席曼允无聊散步时发现的。但能否通出王府,席曼允无从得知,因为她从没有去探究过。 刚说帮助黑衣人逃走,不过是权宜之策。 黑衣人个头很高,从眉目之间,看得出是个青年,应该还是个长得不错的青年。看着周围越发陌生的环境,黑 衣人露出了不耐,在他想象里,岑王府没这么大,怎么走了那么久,还不到尽头? “小丫头,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席曼允口齿清晰的吐出二字,便闭口不答。 黑衣人见席曼允绷着的小脸,压下不快,眼角扬起一丝狡黠,道:“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你带我出王府,我便放你回去,如何?”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席曼允冷哼一声,淡淡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嘲讽。 真是软硬不吃的臭小孩,黑衣人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出这般的鬼灵精! “这棵树,我貌似刚见过一次。”席曼允指向右边道上的一棵树。 席曼允一点醒,黑衣人也发现了不对。当他逃出小屋不久,那群护卫还跟着的,而现在身后一个护卫也没跟来?他们是何时停下的? “难怪!这里设了卦法!八卦而变六十四爻,周而复始变化无穷。我们进来之后,不迷路才怪。” “八卦?”席曼允想起中国古代神秘的八卦阵,难道这个朝代也有八卦? 黑衣人难得露出得意,“你还是小孩,这些不懂很平常。” 席曼允不做解释,但八卦的奥秘,一般人的确不能明白。席曼允看向周围,觉得设阵之人,说不定跟自己也是 穿越过来的? 毕竟是老祖宗的东西,席曼允对八卦的理解,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比拟的。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刚还 没想到如何脱身,这片树林倒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机会。 “走出这片树林,便是王府后门。”席曼允说谎间,没有一丝脸红。 黑衣人越看这小孩,越觉得这张小脸顺眼。 “我看你在王府,过得也不好,不如跟我走?至少能让你吃好的,住好的。”黑衣人看着席曼允,杀心渐渐收 起。觉得这么个可爱的小孩,杀了挺可惜,不如留在身边玩玩。 席曼允眼珠转了一圈,离开王府?这个问题她还没想过。她现在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出了王府,被人卖了也说不定。而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他走,自己平静的生活,就算走到尽头了。 上辈子一出生,就在组织里训练,然后就是接受任务不断杀人。虽然这八年的生活不好,但这份平静,席曼允不想打破。 “我不走。”她说了一连串的谎话,若是等黑衣人发现她在哄骗他,到时候绝对不是吃刀子这么简单。 “不走?你在我手上,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 “你没本事困住我!” 席曼允撑着他肩膀,翻身跳下去,用尽一直蓄留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树林之中。 黑衣人肩头一重,重心往下沉,等一转身,只见小女孩逐渐消失在树林的背影。 “真是个鬼灵精,迟早我会回来找你的!”黑衣人左右看了看,八卦阵不容易破,他必须早点破阵离开王府, 否则等天一亮,再想出王府,就难上加难了。 第二章 相遇父亲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席曼玉在夜里冻了一夜,手脚已经僵硬。这树林虽然不大,但卦阵却是经过精心设置过的。费 了两个多时辰,她才绕出树林。 席曼玉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身子本就营养不良,如今更是冻了一夜,走几步,便要咳嗽几声。看着树林尽头 的小楼,席曼玉进退两难。 如果不进去,以她的体力,不可能沿路重返小屋。但如果进去……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 席曼玉靠着树干,两眼已经开始发晕。 看来这由不得她选择啊! 站直身子,席曼玉往前跨了几步。 嘎吱一声,脚下的树枝响起来,右侧快速飞出一支箭,紧接着又是十几支。 有机关! 真是体力不行,脑子也发懵。小楼外已经设有卦阵,到了小楼机关岂不是更多? 往右边一躲,密密麻麻的箭转眼而至。席曼玉一翻身,眼疾手快拽住差点划破她手臂的一支箭。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以前觉得身子差,总是反复练习前世的格斗招数,锻炼身子。这身子虽差,但灵活性很高。 “王爷,有人闯入小楼。” 朱飞快步跑上小楼,手掌按着腰间佩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呆板。 小楼栅栏前站着一年轻男子,头发黑亮顺直,直达腰间。朱飞不敢抬头看那人,目光顺着栅栏看向树林,视线落 在和正躲避箭羽的人影身上。树林里弥漫着雾气,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身影,其他的看不真切。 原来王爷已经发现了。 “是什么人?” 那人转身,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华袍,单薄的衣服在寒冷的天气里,让人看了就觉得冷。但那人像是没有知觉, 缓缓转身,英俊的脸庞,一如千年不化的冰霜。 “属下已派人去查,这就去擒下那人。” 话音一落,小楼下方传来一声闷哼。 席曼玉捂住被箭羽擦过的肩头,体力不支,令她速度缓慢下来,而射来的箭羽越来越多。 “是……是个小孩?”朱飞不相信的擦擦眼,透过雾气,那人的个头不高,一头散落的乌发,无不昭示这是个孩 子。 这个小孩竟然能走出卦阵!还能在箭羽里存活这么久! 太多的不可思议。 正准备请示王爷如何处理这孩子,转头一看,王爷的身影已经消失。 席曼玉看着前面的密密麻麻的箭羽,再也提不起力气去躲闪。反正穿越过来,已经赚了八年,老天要把这命收回 去,也没什么错,为什么不泰然接受? 席旻岑听到是个孩子时,便觉得惊讶,天下能走出那片树林的人,没几个。今日竟被一个孩子闯进来,一时他对 这孩子产生了一点点兴趣。而在看见眼前的孩子,淡然接受死亡时,又不得不疑惑。 才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箭羽为何没有胆怯,为什么在她脸上,写满了一股沧桑? “真能看透死亡?”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耳侧。 “看透吗?当然不是。”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要是真能看透死亡,会每日忍受奶妈克扣的饭菜,每日在小屋被冻 得手脚冰凉吗? 腰间突然被一个力道勒紧,天旋地转间,席曼玉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离他们只有一米的箭羽,竟像撞上一股气浪,被反震回去。在席曼玉惊讶这人武功之时,下一瞬间,他们站的 地方已经移到了小楼上。 一只大手按住她流血的肩头,“疼吗?” 席曼玉盯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脸,下意识点点头,根本没意识到她还在那人怀里。 朱飞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王爷竟然会救这个毫不相干的小孩子。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王爷抱着这个孩子! 王爷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未抱过一次。 贴上温暖的怀抱,席曼玉的知觉开始慢慢恢复。 树林后的红日,渐渐爬上天际,一点点驱逐着冰寒。 “王爷,该上早朝了。”朱飞提醒了一声。 席旻岑点点头,看见小女孩仅仅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去准备一套衣服,给她穿上。在本王回来之前,好好照顾这孩子。”席旻岑吩咐道,抱着孩子进屋里。 这房间每个角落,都摆着火炉,刚进屋子,一阵阵温暖像是潮水涌来围住了她。 朱飞有些困惑,为什么王爷貌似很关心这孩子似的?但王爷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在没有明白王爷的打算前,只 能服从。 席旻岑喜欢清静,这处小楼是他休息的地方。除了朱飞一个护卫,其他的人全留在了树林之外。而席旻岑除了在 这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外面。如果那个黑衣人有幸出去,面对的不是王府后门,而是席旻岑的众多守卫。席曼玉心 里为他小小的默哀一把,逃生之路,愈加困难啊。 席曼玉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个太过年轻的男人,是她生理上的父亲?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那个传闻里冷血无 情的九王爷席旻岑? 对比了一下他们俩的脸,席曼允觉得一点也不象。他是那种有坚毅五官的男子,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种人是非 常强势自信骄傲,当然,他有骄傲的资本。 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军权,全掌握在这男人的手里。可以这么说,这个男人打个喷嚏,朝廷大臣便要抖上三抖。 “你在想什么?”席旻岑放下孩子,细细打量她。 “几岁?” “八岁。”席曼允直视他的眼睛,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八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人。 八岁么?席旻岑捏了捏她细小的胳膊,看起来只有六岁。 “好好呆在这里,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准出这房。”席旻岑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房门关上,席曼允看了下房间,布置很简单,每一样东西看似普通,却珍贵非凡。 “查查这孩子的身份,本王要确切的消息。”席旻岑一边走出小楼,一边对朱飞吩咐道。 这个孩子,他很感兴趣。 第三章 补偿亏欠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在席旻岑去早朝的短短时间内,朱飞已经摸清昨夜的事情经过。但最吃惊的莫过于这个脸皮蜡黄,瘦得只剩下骨头的 小女孩,竟是王爷的大女儿曼允郡主 。 席旻岑十七岁那年,曾得一女,赐名曼允。其母沈窦,难产而逝。时隔八年,这个没有娘亲的孩子,向来不被人 提及,所以很快被人遗忘在无人的角落。 朱飞这一查,将她这八年的生活全摸了个透彻。就连她何时走路,何时说话,都查得一清二楚。 “郡主,请上药。”朱飞板着脸,双眉皱在一起。这话他说了不下十次,而那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一声未吭过。 这位主子不上药,等那位主子一回来,就没他好果子吃 。 见小女孩还是无动于衷,朱飞把金疮药往桌案一搁,“郡主,属下得罪了。” 说着,朱飞竟然伸手来抓曼允。 曼允静坐了一会,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往旁边一闪,朱飞伸过来的手顿时落空。 在朱飞惊讶曼允的灵活性时,曼允一脚踹上他肚子,将他踢开。 “我不喜欢别人靠近。”又重新坐好,曼允感到肩头一阵刺疼,显然是刚才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 “郡主,你别动,请让属下为您上药。” 曼允秀气的眉毛一皱,“我说了,不喜欢别人碰我身体。” 朱飞为难地看着郡主,“可是这伤……” 曼允冷眼看他,眼里丝毫没有妥协。肩头的伤靠近后背,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能好好上药的。但多年的杀手经 验,让她总保持着警觉,不喜欢有人靠自己太近。 席旻岑下朝刚好看见这一幕,见小孩还穿着离去时的单衣,周围的温度速度降下几分。那种仿佛实质的压迫感, 令席曼允感到非常不舒服。 “朱飞,你先下去。”席旻岑摆摆手,示意他留下金疮药,可以走了。 等房门一关,室内一片安静。席旻岑不开口,曼允同样保持沉默。 在回府的路上,席旻岑已经听属下汇报了昨夜的事情。曼允所住的小院,在树林右侧。那条小路,已经荒废了十 多年,是当初建造王府时,工匠不小心留下的通道。很难想象,一个八岁孩子,能从刺客手中逃走,安然走出卦阵。 想起她躲闪箭羽时的身手,席旻岑很清楚这孩子虽然会些招数,但没有一丝内力。 “你跟谁学过武功?”席旻岑坐在曼允左侧。 他刚坐下,曼允本能的移开,隔他远一些。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席旻岑的眼睛,不知为何,这个防备的动作,令 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没学过。”曼允没傻到把自己带着记忆投胎的事情,告诉席旻岑。 知道小孩没说实话,但席旻岑没有追问。拿起桌案上的金疮药,又看看她已经干涸带血的肩头。 “过来。”扭开瓶塞,席旻岑见曼允还是没动,语气不带一点温度,“话不要本王说第二次。” 人向来都是欺善怕恶的,席曼允也不另外。她有胆量跟朱飞过招,却不想违背眼前的男人。不知是不是血缘关系 在作祟,曼允竟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像传闻那么可怕。 身子往前倾斜,曼允正准备揭开衣襟,一双略带茧子的大手立刻按住她的小手掌。 “别揭,本王来解。” 血液干涸后,伤口和衣服已经黏在一起。刚看见这孩子要直接揭开衣服,席旻岑的手不知怎么的就伸了过去。席 旻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真这么揭开,这伤口又要流血了。 他十八岁便上战场征战,杀过数不尽的敌人,看过流不完的鲜血,却在看见这孩子流血时,心里有一点点的不痛快。 轻轻的揭开小孩的衣绳,在靠近肩头时,席旻岑的动作不由得变得更加小心。 曼允咬紧贝齿,忍住衣服和伤口分离时的疼苦。伤口虽疼,但心里却冒出一股小小的甜蜜。看着那人认真为自己 上药的神情,曼允觉得眼睛酸酸的。前世没有体会到一丝一毫的亲情,更没有人会怕她疼。而这人为她处理伤口时极 为小心翼翼,还不时用嘴巴吹气,这样被人关怀备至,还是第一次。 “很疼?”席旻岑停下洒药的手,抬起头问。 曼允摇头,“不疼。” 肩头上的疼,不算什么。前世就算中枪,她也是直接用刀子挑出来的,这点疼,真不算什么。 “那忍着。”说着,席旻岑倒了少许药粉在伤口。 曼允倒吸一口气,嘴唇咬得泛白。 席旻岑见小孩忍着疼,不叫一声疼,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从桌上取来白纱布,他将曼允的肩头包扎好,手覆上她的唇。 “别咬了,再咬就得破了。”掰开她的嘴唇,席旻岑揉着小孩的额头。触感很好,温温热热的,他也拿不准为什 么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孩,就想将她放在手心里宠。别说什么血缘关系,在皇家最不牢靠的就是血缘。再说,他和她之 间…… 低头看着那张带着稚气的脸,席旻岑轻轻捏了下,既然遇见,没有放手的道理。 曼允松开紧咬着的唇,抬起清澈的双眼,“你不问我是谁吗?”因为刚咬得过紧,声音还有些嘶哑。 “本王想知道,自然会知道。”席旻岑同样看着她,“你是我的……女儿席曼允。”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父王?”曼允移开在他手里的头,这个无形的动作,让席旻岑手僵在半空。 看出小孩在拒绝他,席旻岑的脸色唰得冷下去。眼里的冰冷,饶是曼允看了,也有几分胆怯。 “你是在怪本王这八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席旻岑收回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从语气的冰冷程度,可以判断 这个人已经动怒。 曼允自问,怪他吗?不是。她只不过不想和别人太过亲近。当年进杀手组织,她依稀记得被告知的第一句话。 杀手,不该有感情。 “如果你是在怪本王,那么本王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本王会补偿这八年来对你的亏欠。”席旻岑伸手一探,曼 允已经被他抱在怀里,速度快得她无法捕捉。 “我没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曼允张嘴反驳,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奈何她的身子只有八岁,她的力气对于席 旻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是吗?可是本王说有。” “从今往后……你便同本王同住小楼。” 第四章 卸下伪装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有反抗的余地吗?自始至终都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说。就算她不需要补偿,恐怕这个男人也会硬塞给她。 咚咚咚……房门传来敲击。 “王爷,郡主的衣服送来了。” “进来。”席旻岑握紧曼允的手,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朱飞见席旻岑抱着曼允,眼神微闪。但到底是席旻岑的得力手下,只惊讶了一瞬,便收好自己的情绪。 “把衣服放下,就退下吧。”席旻岑未抬眼看他,淡淡的吩咐。 “是。”朱飞刚搁下衣服,窗户边突然传来几声翅膀扑打的声音。 小楼从来不让外人进入,每日到吃饭的时间,王府就会派一只白鸽来通知。白鸽停在窗户上,咕咕叫唤了几声, 像是提醒他们该吃饭了,便又飞上蓝天 。 “把衣服换了,等会出去吃午膳。”席旻岑拿起衣服递给曼允。 这样关怀入微对人,席旻岑还是第一次。朱飞回头望了一眼,在触及王爷冰寒的目光时,迅速低头疾步走出去 。 在朱飞的印象中,王爷一直都是无情无爱的,就算是先皇过世,王爷也没表现出有何不同。脸上的冰寒,更是没 有一丁点的变化。 若非对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朱飞一定认为她给王爷下了盅。否则王爷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那么好?就算 是皇上,王爷同出一脉的三皇兄,王爷也没有关心到如此地步! 在席旻岑怀里动了几下,曼允见他还没松手的意思,转头看他,“你不放手,我怎么换衣服?” 闻言,席旻岑不舍的松开手。这小孩虽然瘦得跟柴似的,但抱在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席旻岑向来是个随 心的人,心里想什么,就会做什么。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懂得放手。 曼允滑下椅子,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衣服,往屏风后走去。 似乎不放心席旻岑,曼允回头,皱着眉道:“你别跟过来。” 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而且对方还是这个身子的父亲,一定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但曼允作为杀手 ,早习惯了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对这个强大的父亲,难免有一丝防备。 席旻岑支着下巴愣了一下,以为小孩在害羞,便点了点头。 松了一口气,曼允走到屏风后。由于肩膀受伤,那只手根本不能抬,一点力也使不上。平常穿衣服这种小事,突 然变得困难。褪下衣襟,脸上的蜡黄色和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曼允很小就会伪装自己,总是在脸上涂了些草汁,这样可以让她变得不起眼,更能在别人眼皮下得到一份平静的 生活。新衣服的料子很柔软,和她八年来穿的麻衣,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果然,人各有异,各有各的命。光这么件衣 服,足够平民百姓过一辈子了吧? 屏风是木制的,看不到后面的情形。隔了半响,席旻岑等着花儿都谢了,小人儿仍旧没有出来。不耐的站起身, 正准备催促几声,却听到屏风后嘭一声倒地声。 运起轻功,席旻岑来不及多想,已经冲了进去。 曼允狼狈的趴在地上,有一半的衣服倒挂在她身上。抬头看见席旻岑站在身前,赶紧用衣服包住身子。 “不是叫你不准进来吗?”曼允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低头看托在地上的一截衣服……长了,不合穿。刚就是踩着衣角,才摔倒的。 “不用遮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本王都看见了。” 曼允气结,没见过有人能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 “允儿恼羞成怒了?”席旻岑缓缓走过来,眼里含着一抹玩味。 早就觉得这孩子不简单,没想还有这么一招。他就说,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容貌怎么会平凡?就算不是倾城之 姿,也不该长得面黄丑陋,像个丑小鸭。 允儿?曼允不反感这个称呼,至少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她不反感。 一把将小孩抱起,席旻岑百年不见一丝笑容的脸上,露出一抹兴然,“允儿穿衣服不方便,不如由父王代劳。你 从小就不在本王身边,如今受伤了,本王更加得好好照顾你。” 一件件为她理好衣襟,席旻岑揉了揉她的小脸蛋。 “记住,有本王在,没有人能伤害你,所以这些不必要的伪装,收起来吧。”抱起曼允,席旻岑走出屏风,单手 拿起水盆边的帕子,往曼允脸上擦。 凡帕子擦过的地方,露出一抹洁白肤色。 席旻岑重新打量曼允,个头虽然没有同龄人高,但这张脸却如出水的芙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清新。 捏捏她细小的胳膊,看来得好好补补,营养不良,可不是件好事情。 “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所以你刚说的话,我不信。”眼眸里非常认真,曼允挡下他的手,似乎他刚说 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 “本王从不说玩笑,说出口的话,便一定会允诺。”不顾曼允挡着的手,席旻岑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草汁。 “我凭什么相信?”曼允试探的问。 “要是本王违背了这番话,天打五雷轰,如何?”席旻岑毋庸置疑的看她,“允儿,怀疑谁,也别怀疑你父王, 因为父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像是保证,像是承诺,曼允心里最后一堵围墙,在这番话前,全然崩溃。抱住席旻岑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脖颈 ,如同一只小猫不停的乱蹭。 “父王……”这是曼允第一次这么叫,像是一种认定。当这一声‘父王’叫出口,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有了 一定的分量。 似乎很喜欢听见这声‘父王’,席旻岑忍不住让曼允多叫了几次。 当席旻岑抱着郡主出来时,朱飞整个人惊得原地呆住。王爷嘴边那抹淡淡的笑容,不会是他看错眼了吧?揉了几 下眼睛,朱飞才反应过来,跟上王爷的脚步。 没看错,虽然那抹笑容很淡,淡得几乎不能察觉,但朱飞知道……王爷的确在笑。 第五章 有人劫狱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费了曼允一个晚上才走出的树林,席旻岑只花了一刻钟。树林外围每隔一米,就守着一个护卫,在看见王爷出来 皆弯腰行礼。目光触及王爷怀里的孩子,都多看了几眼。 孩子虽然很瘦,但一张小脸粉嫩粉嫩,十分可爱。 早闻王爷不喜欢有人近身,他们总是隔得很远,如今看见王爷抱着个孩子,说不出的诧异。 曼允往席旻岑怀里缩了缩,阻断别人看来的眼光。倒不是害羞,只不过这种探究性的目光,很令人厌恶。 当席旻岑抱着曼允走进王府大厅,圆桌上已经摆满佳肴。 饭菜的香气,远远就飘进了鼻间。一碟碟冒着热气的佳肴,引人食指大动。 自从昨晚后,曼允便一直饿着肚子。如今看见一桌菜,肚子不争气的呱呱叫起来。 “真是个小馋虫。”席旻岑轻刮曼允的鼻梁,眼光带着几分宠溺。 并没有放下曼允,席旻岑抱着她,坐到主位。 抬头望了眼旁边愣着的奴婢,立刻有人上前夹菜。 奴仆们心里皆犯起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可爱,难怪王爷会喜欢。 “看什么看,这是小郡主。”朱飞锐利的目光下,提醒奴婢们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好奇的。 朱飞是个严肃的人,平日里总板着脸,王府上下都有点怕他。看见他投来的目光,当即收起自己那点好奇的心 思。 主子的心意,向来不是下人可以猜度的。他们差点就犯了禁忌。 这个回答,令众人心头一颤。这个小女孩是住在小院的郡主? 王爷自今没有娶过一门妻室,自从八年前一个大肚子女人找上门来,便住进那小院。那个女人没有受过封号,但 是当生下小郡主后,王爷金屋藏娇的事情不小心传进了皇宫。 那时候先皇还在世,几乎是二话不说,就赐了个‘郡主’名号给小婴儿 。 八年不为外人所见的小郡主,竟然见到了王爷?看来老天的眼睛,真是睁着的。 “吃点这个。”席旻岑夹起一片竹笋,送到曼允嘴边。 曼允想拒绝,但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将一直不喜欢吃的竹笋含进嘴里。 轻轻咬了一口,曼允皱起了眉头。 席旻岑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拍拍她的下巴,道:“吐出来。” “嗯?”曼允不解的看着他。 “不爱吃的东西,下次给本王说,本王不会逼你。” 席旻岑端来一个小碗,曼允对准那个小碗,吐出了那片笋子。 心里泛起一丝丝甜蜜,有父亲的感觉挺不错。 “想吃什么,父王给你夹。” 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王府上下有种不真实的错觉。这还是他们冰冷无情的九王爷么? “禀……禀告王爷,有人劫狱。”门外慌慌张张奔进一个人,撞上桌子,好几碟菜溅翻在地上 。 这个人和朱飞有八分相像,但眉宇之间多了分活气。 “朱扬,注意你的言行。”朱飞叱喝一声,令朱扬的步子一顿。幸亏没溅到王爷身上,否则王爷一生气,后果不 堪设想。 “哥,整天绷着脸有什么用?王爷才不会这么小气!”手搭在朱飞肩头上一按,运了几分内力,加重力量。 朱飞也不是吃素的,肩头一抖,也用上几分内力,将那只手,震飞出去。 到底不是朱飞的对手,朱扬颤颤收回手掌,狠狠瞪了朱飞一眼。 “大欺小。” 朱飞伸腿就踹他一脚,非常恨铁不成钢,“说正事,王爷把王府的安全交给你,不是给你当儿戏的。” “你看不起人!”朱扬出掌就想和朱飞干架,但看见席旻岑射来的冷眼,下意识,吞了口水,立刻收掌,端正站 好。 曼允暗自打量两人,这两人虽然是孪生子,但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呆板严肃,一个活泼好动。 “王爷,刚有大批蒙面人闯入王府,正冲往地牢。” 朱扬在席旻岑面前,丝毫不敢放肆,说话也一板一眼,不敢敷衍对待。也许外人不知道王爷冰冷到何种地步,但 从小跟从他的朱姓兄弟却是一清二楚。眼睛偷偷瞟向曼允,真是个不错的小孩,特别是那双眼,比溪水还清澈。 “当我岑王府是说闯,就能闯的吗?朱飞,朱扬,带些护卫去,要生擒!”席旻岑放下碗筷,将曼允放在椅子 上,刚还冰寒不化的眼神变得温柔,道:“允儿,你先在这里吃饭,父王有事,一会再来看你。” 揉揉她的小脑袋,席旻岑可没有忘记,昨晚上就是那个黑衣人挟持允儿的! “知道了,父王。”拍开继续蹂躏她头发的大手掌,曼允有一丝不满,再揉下去,还不成鸡窝了? 王府闯进刺客,伺候的婢女都有几分害怕,眼睛时不时往外面瞟。 打斗的声音很大,从很远的地方慢慢靠近。不一会大批的蒙面人出现在大厅,而他们身后紧跟着的就是护卫。 兵刃相接,刀光剑影,当几个蒙面人冲进来时,大厅里立刻乱作一团。好几个婢女一哄而散,躲到房间角落。 蒙面人中间护着的那个人,曼允见过。虽然他没有再蒙面,但曼允记得那双略带狡黠的眼睛。 几乎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对上。 “是你啊!小丫头害得我好找,昨晚你可把我害惨了!”那个青年迟疑了一下,认出曼允。虽然小丫头的脸蛋, 比昨夜要干净粉嫩。但那双灵动的眸子,就像一个标志,令他不能忘记。 双手成掌,青年迅速攻向曼允,曼允踢开椅子,和那男人撞上。 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那人身上带着几条鞭痕,曼允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昨夜他走出树林,被守卫抓了个现形,然后被严刑拷打了一 顿。 第六章 枫叶胎记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几个旋转,跳上圆桌。堪堪躲过青年的攻击,在他又要伸手过来时,长腿一扫,正中青年腰间的鞭痕。 青年一吃疼,忍不住吼:“小丫头,卑鄙!” 攻哪里不好,偏偏攻他受伤的地方。 鞭痕还没结疤,被这小丫头一踢,鲜血又重新流出,染湿了黑衣。 昨晚他竟然笨到相信这个满嘴谎言的小丫头!这丫头昨夜还穿的破破烂烂,在小屋子里受饿挨冻,今日却在这里 吃香喝辣。亏他刚被属下从地牢里救出来,就急急忙忙派人去找这个小丫头骗子。 怕这个小丫头没找到出路,饿死在树林里! 看来纯粹是他多担心了,这个丫头的生活,不知道多么美滋滋呐。 史明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抓住这个丫头,痛揍一顿,一解心头闷气。手下的招数越发凌厉,一点没有手下留 情。 曼允单手过招非常吃力,咬紧牙齿,不顾裂开的伤口,跟他对打起来。 血一流出来,史明非就有点后悔了,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较真干嘛? 不过他现在十分好奇小丫头的身份!这里是王府大厅,没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吃饭?光看她的一身打 扮,怎么也和昨天那个小女孩,沾不上一点边。 “小丫头,这梁子结大了!”他史明非是谁?向来恩怨分明,这丫头害的他被鞭打一顿,这口气,绝对吞不下。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也不怕你!” 放狠话,谁不会?要是她真是个八岁稚童,恐怕早被吓得流裤子了。但实际上,她不是! 前世二十年,不是白活的。光凭一句话,就想吓退她,绝不可能。 曼允见招拆招,竟然跟史明非打得不相上下。 “少主,快走。九王爷马上就追过来了。”旁边一个中年蒙面人砍掉一个守卫,凑过到劝道。 史明非也知道时间紧迫,这岑王府守备森严。要不是昨晚他被抓住,一群属下也不会冒险进来救人。他们耽搁不 起时间,外面一大半人马已经被护卫解决。 这次闯岑王府,他们可谓损失严重。 只可惜,这么大的伤亡,竟然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人! “孟叔,帮我抓住这个小丫头骗子,一起带走!”拔出剑,史明非动真格了。 刚才是怕伤着这丫头,现在看来她的身手不错,要想抓住她必须出真功夫。 “少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抓什么人!”孟叔拉住史明非的胳膊,就往外扯。 十分懊恼平时稳重的少主,现在竟然不懂事情的轻急缓重。要是今日再被九王爷抓住,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就 算主上出面,恐怕也不敢开罪九王爷。 光是他们昨晚被发现,已经令主上很为难。 现在要是再留下什么把柄……事情后果想都不敢想。 “孟叔,你别扯我。今日不带走这小丫头,我是不会走的。”甩开孟叔的手掌,衣袖哗啦扯下。 史明非右手臂上露出一块显眼的红色枫叶胎记,十分的绚丽。孟叔刚一看见,迅速撕下一块衣布,将那个胎记死 死缠住,似乎见不得人。 史明非脸色也顿时黑下来,往四周一看,幸好没有人看见。 但目光在看到曼允时,刚还怒气冲冲的脸,一下子变得阴狠。似乎只要曼允敢说‘她看见了’,史明非就会果决 的给她一刀,让她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曼允同时脸色一变,小手暗自按住腰间。 那个胎记…… 曼允来不及细想,孟叔扬起手掌,已经朝她劈来。 动作快,狠,准。根本不像史明非处处给曼允留着生路…… 曼允滑到桌子下,桌子刚好挡住劈来的大刀。桌子一分为二,躲在角落的婢女全吓得一抖。 史明非感觉到孟叔眼里的杀气,冲过来扬剑挡下孟叔的第二招。 “孟叔,先抓回去。” “少主,现在你还护着她作甚。要是她说出去,这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大刀往前压几分,挣脱史明非的 剑。 曼允撑起手,往外逃。 而那个孟叔怎么肯罢休!举着大刀,快速追出来。 曼允没学过轻功,光是凭两条腿,很快被孟叔追上。 那个胎记,应该是某一家族的印记。只要被人发现,身份就能猜出不离十。若非如此,这个被称之为孟叔的男 人,也不会这么焦急想要杀掉唯一看见这个印记的曼允。 九王爷在丰晏国的势力,只手遮天。令愿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手握重军的九王爷! 要是史明非的身份一暴露,到时候掀起大波,谁也没办法平息! 曼允手里没有武器,体力和速度都跟孟叔差了不止一截半截。若不是史明非接二连三的挡住孟叔,曼允早就被砍 成几块了 。 “我看你还怎么躲!”孟叔抡起大刀,背部挡住跟过来的少主。一刀朝曼允砍去…… 他的刀,足足有三尺。一刀下去,没有人会怀疑,能将人劈成两半。 曼允躲闪不及,只能睁着眼看着那刀落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没有如期降临。 如神袛般的英俊男子,几乎是一个瞬间挡住身前。冷酷的脸庞,深邃的眼神,如刀锋般的剑眉。在这一刻,比任 何时候,都更加有魅力。 席旻岑脸上没有表情,但含着冰寒的眼眸,让人一看,凉从心起。手臂微抬,双指轻轻一夹,稳稳夹住砍下来的 大刀。 充满危险性的大刀,在他手里像是一根破铜烂铁。手指一合拢,大刀碎裂成几截。 在场的蒙面人吓得退后一步…… 孟叔的功夫,在他们之中是最高的。连孟叔都接不住九王爷一招,那么他们纯粹就是来送死的。 胆怯,恐惧,在这刻爬起心头。 早闻九王爷一身武功盖世,但在这刻看见了,除了不敢置信,再无其他。孟叔睁着眼,眼里没了刚才的凶狠,取 代的是无边的恐惧。 “连本王的女儿也敢碰,你是不是太大胆了?”扔掉手里的废片,席旻岑俯视孟叔。 这是强者对弱者的藐视,席旻岑往前走一步。孟叔吓得双腿一抖,摔倒在地。 “你……你……”孟叔吞了下口水,却一句话说不出口。 第七章 挟持离开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怎么?威名远播的孟将军,就这么点出息?见到本王,说不出话来了?” 比起刚才的恐惧,孟叔的心倏地的掉入谷底。四肢微微发抖,不敢抬头看一眼。 孟刑乃邻国南胄的一名将军,算是小有名气。在几个国家里,多多少少流传着他的事迹。 说起南胄国,不得不提起第一强国丰晏国。十年前,丰晏国四处征战。这南胄便是丰晏国征战的第一个国家。 当时南胄国的实力,跟丰晏国相差不多。两国对战三年,不见胜负。但自从十八岁的席旻岑加入军队带兵,一套 套的军法战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将一个泱泱大国打得溃不成军。 南胄国的子民,最恨的,就属九王爷席旻岑。 但南胄国是南胄国,丰晏国是丰晏国。当席旻岑班师回朝,丰晏国就奉他为战神。如今,他更是六军统帅,手握 重兵。一个个大将军,为他是瞻。假如他吼一声起兵造反,百分之八十的将领都会揭竿而起。 孟刑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他们带人私闯王府,已经是大罪。更别提他们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人,九王爷一生气,会不会带兵重新踏平南胄, 还是个问题。 席旻岑一脚踩在他胸口,反复挤压蹂躏。 胸口压出一滩血迹,疼得孟刑躬身而起,狂吐了一口鲜血。 “孟叔。”史明非上前,一剑挑开席旻岑的腿。 但席旻岑岂是常人,早看透他的想法,反腿一踢,将他踹到花坛边,背部撞上花坛才停下 。 孟刑来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的是,就算死亡,也不能暴露身份。却没想到席旻岑和他一照面,就戳穿了他 的身份。 这个认知,让他打心里害怕。 到底九王爷是怎么看穿他的身份?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席旻岑微微弯腰,唇瓣微微张合,“一般的刺客虽然身手不错,但不能做到你们这么严密 统一。你们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目标明确直奔地牢。更何况,孟将军莫非忘记几年前,你曾跟本王沙场对决过吗? 虽然只不过一招,但本王却记下了将军的模样。” 像是在耻笑一般,锐利的眼神直逼孟刑。 孟刑额头边有一颗大痣,只要细心留意,认出他一点都不难。 怪就怪他小看了席旻岑的记忆力。 那场战役,不止孟刑一个大将军上场。当年也是如此,只不过一招,他便被九王爷打趴下。 九王爷的武功,早就到达了深不可测。最可怕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的心思。 这人如同寒冰,表情少之又少。心思藏得比海更深,无论你怎么猜,也猜不中。 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 孟刑往后退一步,至少以现在的情形看,九王爷还没想要他的命。 扯下面巾,挂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孟刑道:“多年不见,九王爷别来无恙。” 到底是个大将军,虽然乃败军之将,但气势不减。 “无恙?本王这是无恙的样子吗?真没想到南胄国礼仪如此,不请自来。” 席旻岑说话不留一点情面,话里的冰寒,直渗人心。 孟刑嘴角一僵,带着悲哀看少主。他们这次惹篓子了! 曼允并没有关注眼前的这一幕,刚落了空闲,思绪又飘回到那个枫叶胎记。没错,她腰间也有这么个胎记。她出 生的那一刹那,母亲便气绝生亡。她依稀记得那女人死前柔情的一眼,伸着的手,想要触碰她,却碰不到的悲凉。 也许是血缘关系,情感一直很淡薄的曼允,竟然记住了那个女人死前的模样。她是个长相清丽普通的女人,但眉 宇总带着抹忧伤。记忆里,她不自不觉留给了那个女人一席之地。 亲情,这东西很微妙。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明明不在意,却独独忘记不了。 从小到大,曼允没听过任何关于母亲的事闻。 当出现一个相同的胎记,那种疑问再一次冒上心头。 微微低头看趴在地上的史明非,这个人,会不会也跟她有一丝血缘关系? 一旦这个思想窜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问一问……无论怎么算,那个女人是她这一世的母亲,她有权利了解她。 对史明非眨了几眼,史明非似乎不明白,茫然的看着她。 四周被护卫包围着,曼允动作不敢太大,趁着人不注意,往脖子一搁,史明非了然的点头。 席旻岑刚准备往孟刑身上补一脚,感觉身后劲风一过,迅速回头。 史明非一手举剑,刺向席旻岑。席旻岑举手欲还,却发现史明非身形一转,转向曼允。 席旻岑伸手抓住史明非,但史明非心中早有打算,不顾席旻岑的攻击,身子倾斜,一把剑落在曼允的脖子上。 而席旻岑的手掌,正抓住史明非的小腿。 只要席旻岑想,可以轻易甩开史明非,但史明非的剑却极其危险,只要史明非轻轻一动,那把剑随时可以要了曼允的命。 席旻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更没有什么东西能左右他。换成从前,无论对方手里是谁的性命,他都可以眉头不皱一下,一掌解决敢威胁他的人。 但今天……他有了一丝犹豫。 松开手,席旻岑转身,冰寒深邃的眼似乎什么都能看透。 “要走,可以。放开本王的女儿。”席旻岑负手而立。 曼允看不透席旻岑心里怎么想的……明明史明非什么都还没说,他却先发制人。难道就不怕一松手,史明非会顷刻要了她的性命吗? 还是说,这个男人透彻的明白了一切?只不过在配合着她演戏? “谢王爷放一条生路,孟叔,快走。”史明非挟持着曼允,往王府大门慢慢移动。 四处的护卫不敢靠的太近,瞧王爷的态度,谁都知道小郡主的地位,在昨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刑撑起身子,目光在席旻岑和曼允之间徘徊。艰难的迈开步子,退到史明非身后。 第八章 上了贼船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刚出王府,史明非挟持着曼允翻身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儿。回头看艰难爬上马的孟刑,道:“孟叔,你要不要紧?” “少主放心,末将还撑得住。我们赶紧走。”当看见曼允时,孟刑尴尬的不知所措。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看见这个小丫头如何给少主打手势。 亏刚才自己还追着她,要杀她。 现在得以保命,靠的却是这个小孩。九王爷才貌双绝惊才风逸,生出来的女儿小小年纪,也是睿智非凡。若为男子,长大后,恐怕也能如九王爷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孟刑这么想着,直到史明非催促了几声,才勒紧马绳,骑马离开。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追?”朱飞解砍杀掉最后一个蒙面人,站到席旻岑身后。 “不用,本王心里有数。朱扬,把院子里的尸体清理干净,砍下他们的头,送往南胄国。” 既然敢闯岑王府,本王也要回礼不是? 不追究,那是不可能。岑王府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闯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夜闯岑王府的原因,但席旻岑向来不是个怕事的人。敢惹怒他,自然也得付出点代价。 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安稳,如今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解闷,他也不在乎陪他们玩玩。 摆摆衣袖,席旻岑沉着脸走向王府大门。 朱飞嘱咐了朱扬几句,跟上席旻岑,走出王府。 朱扬苦着一张脸,“苦活,累活,全丢给我,你们怎么不来清理尸体?”见两人消失在大门,朱扬朝着那方向骂道。 “额,你们别以为不加工钱,就能偷懒,赶快搬。清理完了,我还等着去吃饭呐。”朱扬监督着几个护卫,恨恨地跺了几脚。 马蹄狂奔,扬起洒洒的灰尘。 当再也看不见岑王府,史明非把剑放下,想要捏下曼允的脸蛋,但在看见曼允冷漠的眼神时,及时收回了手。 “小丫头,良心发现,知道要救我一命了?”甩了几下马鞭,马儿又加快了速度。 曼允不以为意,良心?在前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已经喂狗吃了。 她哪儿还有良心?在她心里,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就像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其他人,她不在乎。 “我救你,有目的。”曼允丝毫不隐瞒。 回望了一下消失的王府,她突然有点想念刚相认不久的父王。 她就这么放走了史明非,父王会不会生气?他们应该是对立关系,她这么做,是对不起他了吧? 为何会如此在意父王的心情?但是做都做了,再怎么想,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我有话问你,问完,我就回王府。” 史明非看着这个自信的孩子,扬起一笑,“小丫头,现在才知道要回去?你都上贼船了,岂能说走就走?” “我说过,你没本事困住我。”曼允直视他,不容忽视。 “那是昨晚,今天没有卦阵树林,你还能跑出我手心?”史明非握了握手掌,眼里的笑意遮掩不住。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走出卦阵。但仔细一想,王府都是她家的,一个小小的卦阵,怎么可能困住她。 “你别忘记,你和那位将军都有受伤,你们有本事困住我?”曼允气势不减,脸上的自信没有一丝变化。但只有她知道,如今的形势,的确由不得她。 他们是残兵,自己又何尝不是? 肩头的伤,隐隐作痛。虽然昨晚已经上药,但刚才那么大的动作,伤口早就裂开。 “有没有本事,一会便知。以前哪个得罪九王爷的人,还活在世上。今天我算是沾你光,靠你保住了一条命。他那么在乎你,这么个好棋子,不用太可惜了。”史明非不是什么好人,有利用价值的人,当然得留住。 用她来绊住九王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原来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竟然会在乎自己的女儿。 曼允是他软肋,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操控,你可得想清楚。”曼允忍不住发出点点凉气。 “对啊,这么人小鬼大的孩子,我还第一次看见。操控你的确不容易,所以我们慢慢来。”史明非似笑非笑,意味深长。转头看向孟刑,道:“孟叔,我们的人都折在岑王府里了。反正也没找到那个女人,我们还是先回南胄吧。若是九王爷带兵来追,我们就逃不走了。” “少主说得对,可惜这次找不到,最终苦了主上。老夫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服侍了主上几十年,却连他最后一个心愿也满足不了。臣有愧皇上。”孟刑情绪激动,又吐出一口血。 九王爷那一脚,踩得他内力丧失七成,淤血聚于心,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两人没有自保之力,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们在找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曼允抬起犀利的眼,这个青年的来历肯定不小。 史明非看着被捆缚在胸前的曼允,道:“南胄国四皇子史明非。” “至于我们找的人,你不必知道。只要记得我的名字就行。”史明非狡黠的笑着,弯弯的桃花眼十分邪魅。 他二十上下,长得英俊倜傥。给人的感觉,就像只狐狸。外表无害,却一肚子坏水。摸样有几分吊儿郎当,但为人城府极深。乃南胄皇最宠爱的皇子,若是没有意外,下一代南胄皇就是他了。 猛然想起孟刑刚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满足不了南胄皇最后一个愿望? 难道……“南胄皇快驾崩了吗?” 史明非一惊,随后叹口气,“这事没什么好瞒的,我这番回去,父皇估计熬不了几天了。” 太医早在几个月前,就给父皇说了最后期限。他这次夜闯岑王府,就是为了满足父皇最后一个心愿,不让他带着遗憾走。只可惜,白跑岑王府一趟,他们没能找到那个女人。 “唉。”孟刑接着叹气。 曼允没再说话,南胄皇一驾崩,估计又是一次朝廷的洗礼吧。 不知为何,曼允看史明非的笑容,竟然觉得有几分苦涩。 第九章 询问胎记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天色渐渐变黑,三人都是从王府里逃出来的,身边没有干粮。孟刑自告奋勇去捕捉野味,而曼允和史明非理所当然的坐在路边。 月牙儿爬上树梢,温度随着黑暗愈加下降。 曼允双手抱在胸前,坐在冰凉的大石头上。 夜空中除了一轮弯月,没有一点星辰,显得非常的寂静。耳边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昨夜也是这么寒冷,曼允忍不住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父王会不会在生气?气自己放走了史明非。 突然很想看见父王,曼允忽地站起,往史明非那边走去。 史明非拿着几根木柴,正在生火。看见火堆前突然出现一双绣花鞋,抬起头,问:“有事?” “你胳膊上那胎记,代表了什么?” 四下无人,史明非大方的掀开胳膊上的布巾,“你说这个?”指着枫叶胎记。 “明知故问。若不是想知道这个,我不会救你出王府。”看见火生起来,曼允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取暖。 丰晏国的秋季,一直很冷。凡到晚上,气温就下降得特别快。重生之后,一个人在小院过了八年,曼允发觉自己越来越怕冷。特别在这样的晚上,越发想得到温暖,赶回王府。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丫头,你现在是阶下囚,没有拷问我的资格。”史明非掏了几下火堆,火燃得更旺。 “我知道。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答案。这胎记,应该是你们南胄皇室一族的胎记。”在看见史明非惊讶了一下后,曼允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但她不光想知道这个,而是那个女人的身份。 一晃神,曼允恍惚的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沈窦的女人?” “沈窦?没听说过。”史明非不屑说谎,记忆里搜索里一下这个名字,前所未闻。 不认识吗?连她都有这样的胎记,那么母亲也一定有。南胄皇族姓‘史’,而她母亲姓‘沈’。说不定为了掩人耳目,母亲曾经改名换姓。 她和史明非有着相同的胎记,也就说明她和他有一层血缘关系。甚至可以变相的说,她和南胄国有一层关系。 曼允突然很想看一看南胄皇朝的族谱,要是能翻一翻,找出母亲的身份就容易多了。 曼允没打算继续问下去,母亲既然选择改名换姓,一定有她不能说的原因。若是继续问下去,牵扯出一些未知的事情,曼允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么一算,她还不如回去问问父王。 至于史明非,曼允看了他一眼。不管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曼允没打算相认。 心里有父王一个亲人,已经够了。 “我回去了。”站起身,曼允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史明非一听,按住她的肩头,却不想正好按在曼允的伤口,血又流了出来,曼允吃疼咬紧牙。 史明非赶紧松手,闪身挡在曼允身前。 “小丫头,你是我的保命符,你一走,九王爷随时能要了我命。所谓送佛送到西,还是先陪我回南胄吧。”史明非口上这么说,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没有人知道。 曼允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自然不相信他口上说的这一套,绕过他,就想往前走。 “劝你别动手。”看见史明非举起来的手,曼允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史明非停下了动作。 “行,我不动手,你坐回去,跟我回南胄。” 曼允看着挡路的史明非,道:“不,我要回王府,你挡不住我。要是你不想把性命丢在封晏国,就放我离开。” “荒郊无人,谁能帮你?就算要把我的命留在这里,也得有人来收!”史明非双手环胸,眼睛眯成一线。 “若本王来收呐?四皇子!”清冷如冰的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让人分不清说话人身在何地。 曼允一个激灵,是父王的声音! 伸着头四处张望,漆黑的夜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孟刑刚回来,一听到这个声音,吓得手里提着的兔子,掉到了地上,一溜烟的跑了。 小跑到史明非身边,孟刑低声道:“四皇子,怎么办?” 知道席旻岑在意曼允,史明非准备故伎重演,抓住曼允威胁席旻岑。 但第一次是曼允施的计,第二次怎么会让史明非那么容易得手。一个滚地,跳离史明非几米远。 在这时,两道身影,落在曼允身前。 一个是席旻岑,还有一个是朱飞。 席旻岑一只手搭在曼允额头上,轻轻揉了几下,只淡淡道:“下次不准任性。” 听到席旻岑这句话,曼允知道父王肯定心知肚明她放走史明非一事。这样包容她,让她更加喜欢父王。父王没有因为她而生气,当她犯了错误,只会偷偷跟上来,在危险的时候,及时挺身而出。 扑到席旻岑怀里,曼允闷闷道:“曼允知道错了,父王。” 不知是不是年龄变小的缘故,曼允竟觉得自己的心智也下降到一个程度。刚才那一声父王,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拂开挡住曼允眼睛的碎发,席旻岑一把抱起她。 “讨好父王没用,回府再罚你。” 刚说完,席旻岑又对朱飞道:“拿下他们两个。” “是,属下遵命。”朱飞拔出剑,上前,跟史明非扭打。 曼允挽住席旻岑的脖子,“父王,我困。” “先在父王怀里睡一会,等擒下他们两个,我们就回王府。” 席旻岑的肩膀很宽,硬邦邦的胸膛,有种安全感。怀抱也很暖,当曼允一接触到,大脑就昏沉沉的想睡觉。从昨晚开始,她就没合眼,如今睡意一来,大脑再也不受控制。 斜靠在席旻岑怀里,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就像为他镀上一层光辉,俊美得不似凡人。 满足的闭上眼。 第十章 一场交易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史明非在王府地牢受过一顿鞭打,身上本就有伤,和朱飞打了几个回合,渐渐败阵下来。 朱飞在席旻岑身边呆了多年,在王爷说擒下两人时,他就明白王爷是要活的。没敢狠下杀招,朱飞一招招与之对打,企图耗尽对方的体力。 史明非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也不想多做无谓的挣扎。一个旋转,退开几步。甩出剑,剑锋插入泥土三分。 “行了,不用打了。反正我逃不掉,还不如省点力气。今日我史明非落在九王爷手上,也不亏。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摆摆手,史明非站定,干脆弃剑认输。 孟刑心里也明白,就算他和四皇子合力,恐怕也打不过这个护卫,更别说堂堂九王爷了。与其这般,还不如认输来得痛快。 朱飞见势,重新把剑插入剑鞘,站到席旻岑身边。 “四皇子挺识相。”席旻岑抱着曼允,缓步走到四皇子面前。 眼里冰寒,如看死物。 害怕把怀里的小孩吵醒,席旻岑放轻声音,道:“四皇子,和本王谈一场交易,如何?只要你答应,今日之事,本王不为难你。” 史明非打量他,心里暗做衡量。 席旻岑不是善类,和他谈交易。谁亏,谁有益,还不一定。 但他们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除了谈,貌似别无他法。 “九王爷请说。”斟酌了一会,史明非开口道。 “天下大局,相信四皇子心里也有数。虽然七年前,丰晏国战胜了南胄国,两国之间也签订了一些条约。但实际上过了这么多年,南胄还是没有真正归顺我朝的意思。就拿上次的贡品来说,足足比上一个年份少了十分之一。” 看史明非的脸色已变得铁青,席旻岑丝毫不在意,继续道:“要本王放你们离开,不难。只要你回南胄之后,立刻归顺我朝,发誓永不起谋反之心,并融入丰晏国疆土。至于皇位,本王亦可以助你。” 史明非握紧了拳头,吐息了一口气,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脸上的笑意,有几分僵硬,“九王爷,你这是要将本殿置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啊!恕本殿不能答应。” 七年前的战争,令南胄国元气大伤。就算到现在,仍旧没有能力跟丰晏国一拼高低。但要是真归顺了丰晏国,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这桩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知道史明非不会轻易答应,席旻岑也不着急。但语气中的寒气又降低了几分,“那么……别怪本王心狠。这么好的条件,四皇子不愿答应,本王只能选择后者。一月后,等着本王带兵血洗南胄国。” 似乎不愿多谈,席旻岑转身欲走。 史明非和孟刑像被别人敲了一棒子,愣了半响,似乎不能从刚才那番话中回神。 从丰晏国回南胄国,也就差不多一个月。席旻岑估计早就得到消息南胄王那时候会驾崩,才掐着点要血洗南胄。到时候内忧外患加起来,足够南胄国受了。 而且,九王爷的领兵才能,众国周知。和丰晏国斗,任何国家,只有投降,才是明智之举。 史明非早就知道惹怒这个男人,没有好下场。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随意说出血洗南胄国这类话。 心里打起退堂鼓,虽然不战而败,有几分懦弱。但他不能拿南胄国百万人民的生命来开玩笑…… 看见孟刑同样颓废的脸色,史明非无奈叹气,“九王爷留步,本殿答应。” 说完,史明非双腿跪地,匍匐在席旻岑脚下。 这一拜,南胄国就彻底沦为附属国了。 席旻岑步子顿了一顿,没有回头,“那么四皇子走好,本王不远送了。” 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曼允睡觉多数是浅眠,很少能睡死。在朱飞和史明非打斗之时,已经被刀剑交错的声音吵醒。后来听见父王要谈交易,强撑着精神,将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这个男子霸气天成,不当皇帝,真有几分可惜。 曼允用手戳了戳席旻岑的胸膛,眼睛勉强挣开一条缝隙。 “父王,你这场交易,赚翻了。” “是吗?”席旻岑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兴,低下头,打量怀里那张稚气的小脸,道:“父王若说,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为你报仇的代价,你可相信?” 不过挟持了两次,这样的代价,是否太重了?光是三言两语,就能葬送一个国家。这个男人幸亏是自己的父王,若是有这么个敌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要是父王说的,曼允都相信。”蹭了蹭父王的胸膛,曼允满足的笑了。 席旻岑没有说话,只宠溺的揉了揉曼允的乌发。 时间能验证一切,等以后,这番话的真实性,自然能够证明。 凉风吹起两人的发丝,交错在一起。就像是预言,暗示两人,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十二章 气走夫子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话音一落,席旻岑的手掌落在曼允的屁股上。 啪一声,非常响亮。 他手掌用了三分力,能让曼允疼上几天,却不会受伤。 这种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曼允第一次感受到。脸颊浮现一片红晕,有些难堪。 屁股火辣辣的疼,曼允咬紧牙,不让自己叫出来。 足足打了十下,身后的手掌才停下。 席旻岑把小人儿翻过来,抱在怀里,冰凉的声音夹杂着丝心疼,问:“疼吗?” “疼。”曼允点头。 “记住这种疼,下次受伤,父王一定打得比这次厉害。做事情前,应该再三思考。解决不了的事情,先请示父王。”擦掉曼允头上流出的汗,席旻岑细声细语说道。 眉宇间,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看着突然变得柔和的脸,曼允小脸上浮现呆滞。 席旻岑一张冰寒的脸,已经引得那些女人心花怒放。若是能看见这男人流露出温柔的神情,怕是死了也甘愿。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魅力,的确很难抵挡。 曼允呆愣许久才回神,她竟然看自己亲生父王看呆了。 揉着屁股,曼允想坐端正。但一触及床板,立刻又弹起来。 席旻岑见了,把她按进怀里。见曼允还想逃开,拿出杀手锏,道:“允儿,父王说过要补偿你。跟父王同吃同睡,父王也好就近照顾你,从现在开始你得习惯本王。”最后一句话,才是席旻岑的心声。 父王,只是一个能令她放松警惕的身份。而目的,不言而喻。 “这八年来,你没学过诗书礼仪,父王为你请了一个夫子,吃完早饭就去见见。” 抱起曼允,席旻岑往外走。 曼允有反对的机会吗…… 一想到古代人摇着脑袋,一个劲的念着之乎者也,曼允心里一阵恶寒。 心中盼望着父王快些去上早朝,自己也好独自面对夫子。 曼允一心想着要见夫子的事情,一桌子菜肴,吃得食之无味。目送席旻岑走出王府,曼允才松了口气。 朱飞跟从席旻岑进宫朝圣,而弟弟朱扬,从保卫全府安全的护卫长,变成了曼允的贴身护卫。凡是王爷不在的时候,都必须跟从曼允。 小郡主的身份,足够让人眼红。特别是史明非这事情后,席旻岑更加不能让有心人抓住曼允威胁自己。 曼允心里也明白,所以当父王下令朱扬跟从自己时,没有反对。 “小郡主,去后院书房吧,夫子已经候着了。”朱扬见曼允放下筷子,马上出声。 为什么要在郡主前,加个‘小’字?曼允很想问一问,但看见朱扬笑眯眯的眼时,便放弃了。 这人脑海里,估计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王府里难得有这么个真性情的人在,曼允不想为了一个称呼,而跟他吵翻。 “走吧。”小小的身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她也必须会会夫子。 因为王爷办公,几乎都在小楼。所以王府的书房,如同摆设,很少有人进去。 当曼允走进书房,一股书卷味迎面而来。八个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有诗篇,词赋,还有这时代的一些杂集。 书桌前,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正拿着一卷书,捧着看得津津有味。 王府里的藏书,非比一般。看那人的神情,就知道这里的书,有多么令人追捧。 似乎发现有人来了,那人微微抬头,站起身,却没有给曼允行礼。 脸上写满骄傲,看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这人估计也是有身份的。 “小人见过郡主,以后就由小人陈甯教导郡主的功课了。” 嗯了一声,曼允低头瞧陈甯手里的书,问:“书很有趣?” “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的乐趣,自然很多。” 文绉绉的回答,令曼允一阵头疼。 懒得理会这人,曼允走到书架边,找了一本关于人文地理的书,拉开椅子,在陈甯对面坐下。 “那么夫子说,你的知识多,还是书本的知识多?” 似乎没想到这小郡主会这么问,陈甯楞了一下,才道:“小人的知识,来源于书,自然比不得书本里的知识渊博。” 听了这番话,曼允不指望这人能教导自己什么知识了。 “既然书中乐趣甚多,本郡主以后一个人看书就行。至于夫子,请自便。”说完,曼允翻开书,慢慢细读。 在过去八年中,曼允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文字认得了。 前世受过的教育,比起这些夫子教的,超过太多。曼允不觉得这样迂腐的人能教她,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找些需要的书来看。总比在那里呆坐着,听别人说,来得有用。 陈甯一恼,甩开衣袖,“孺子不可教也!”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孩,晏城多少人请我来教,我还不愿意来。我这就走。”说完,人就气冲冲迈开步子。 他走的很慢,似乎等着曼允反悔。 但曼允没看他一眼,只盯着手中的书本,似乎真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朱扬原本想挽留,却在听见这人讽刺小郡主的话后。伸腿送了他一程,踹得他背朝天趴在地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王府请你来,是看得起你。不就是个文状元,还把自己当根葱了!” 文人吃了点墨水,总觉得比人身份高些。见自己被一个小小的护卫踹了,心底那点虚荣心爬上头。气得身子如同筛子抖个不停,“我非让九王爷,好好管教你个下人。我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岂能是你踹的。如果不给我交代,我非告到皇上那儿……!” 见朱扬提起的腿,陈甯话没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第十三章 找上门来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父王怎么会请这种人,给我当夫子?”见陈甯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曼允才抬起头,问朱扬。 “也不算王爷请来的,朝中官员哪个不想巴结王爷。得知王爷要给小郡主找夫子,那些文人学士,都快把门槛挤烂了。前几个月刚考完科举,王爷就让文状元来试试。”朱扬见四下无人,大大咧咧趴在桌子上。 书案上摆放着一碟糕点,朱扬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几乎一口,就吞了下去,也不怕噎着。 曼允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啊。 不过就刚才那人的德行,竟然也能考上文状元。估计他脑子里,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 主人都还没动口,朱扬就快把糕点吃完了。 曼允见势,抢过碟子,让朱扬的手落空。挑了一个比较有卖相的小兔子糕点,放进嘴里。 不是很甜,但很可口。 一边吃着糕点,曼允一边看书。 朱扬俯下身子,瞧了眼书的封面。上面写着《丰晏国史记》,讲述的是丰晏国从开朝,到如今的一切大小事情。 “小郡主,你识字?”可他们没听说有人教过小郡主啊。 朱扬有些好奇,盯着曼允。 “认得几个字。”曼允不敢说全部认得,回答得比较模糊。 丰晏国的文字,跟中国古代的繁体字差不多。但有的字,还是有一些稍微的改变。好在大多都形似,并不难认。 “谁教你的啊?小郡主。”陈甯一走,对面的位置就空了,朱扬走过去,支着手坐下,打量着曼允。 下人的规矩,朱扬从不遵守。面对曼允,也跟朋友似的。 这点,让曼允和他呆在一起,很自在。 “小院里,有几本书。平时无事,我就翻翻,慢慢就认得了。”知道朱扬在套话,曼允不敢多说。 前世的事情,曼允不能随意说出口。没准说出来,别人就会把她当妖怪活活烧死。 捧着书,曼允开始细细阅览。从历史,到习俗,然后是地理。在书房里泡了一个上午,曼允眼前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 眼皮沉重,非常疲惫。 “朱扬,走了。今天就看到这里。”曼允合上书本。 朱扬早就等得昏昏欲睡,支着头,在小憩。被曼允这一吼,手一滑,下巴磕书案上了。 捂着发疼的下巴,朱扬跟上已经走出门的曼允。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有几分磕脚。路边列着一丛丛假山和花圃,萧萧落叶飘洒,铺满小道。偶尔几个家丁,拿着扫帚在清理。 曼允走得很慢,经过大厅时,前院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自认为父王一走,她就有帮父王看好家的义务。步子一调头,曼允走向大门。王府大门,几个护卫手里拿着长棍正挡着,似乎不让什么进入。 其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上午被曼允气走的文状元。 “你们这群下人,太大胆了。没见到李公公来了吗?” 曼允不清楚这里的事情,但一听到‘李公公’,就知肯定是皇宫里的人。才一上午的功夫,这文状元,还真去搬救兵了! “李公公是什么人?”曼允转身问朱扬。 朱扬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脑子里装的东西也挺多。探头往大门一看,道:“不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文状元果然有几分能耐,真告到皇上那儿去了,也不知道皇上打的什么主意。” 照常理说,皇上和王爷二十多年的兄弟,不该站在陈甯那边。 朱飞低下头,看着只到他半腰高的小郡主。 估计是冲着小郡主来的吧! 皇上应该是听到些风声,不好自己前来打听,特意派李公公来一探虚实。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洒家是奉皇上口谕来的,你们拦住洒家,就是抗旨不尊!”李公公兰花指一翘,一句话比陈甯十句话管用。 抗旨不尊,是大罪,要砍脑袋的。看守大门的几个护卫脸色一变,为难道:“可是王爷吩咐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皇上是闲杂人等吗?皇上是王爷的亲兄弟,洒家奉命而来,自然也不算闲人。是吧?……朱护卫。”李公公眼尖的看见远处的朱扬,扯开尖细的嗓子吼了一声。 朱扬掏了掏耳朵,摆摆手,“得了,耳朵聋了,都得怪你。” 推了推前面的小郡主,提醒道:“小心应付。” 几个护卫一瞧见朱扬在场,马上得见了救兵似的,那眼神,看得朱扬头皮发麻。 “行了,你们几个退下。让李公公跟……陈大人进来吧。”朱扬脸色不好,显然记起这人讽刺小郡主的话。 李公公五六十的年纪,但人老心不老,一张脸涂满胭脂水粉。每走一步,在阳光的照耀下,就能看见一些水粉飞飞扬扬。 手掐着兰花指,腰一扭一扭,隔了一会,李公公才走到曼允面前。 曼允看了一眼他的脸,移开视线,道:“李公公来王府,有何贵干?若是找父王,他不在王府。” 声音如同黄莺般清脆,鹅蛋脸,小鼻子小嘴。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光看外表,的确过得了关。这也难怪能入九王爷的法眼。李公公收起打量的眼光,拂尘摆在臂弯处,微微一笑,道:“今日陈大人告到御前,说是在岑王府里受了委屈。皇上特意派洒家来瞧瞧。” “陈大人乃今年的文状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听曼允郡主说,令愿看书自学,也不要陈大人教学,难道郡主的才学,已经超过陈大人了吗?”李公公处处针对。 陈甯露出骄傲,神情越加不可一世。 曼允扬起头,总算知道李公公的来意了。李公公并不是为了陈甯的事情而来,而是打探她这个突然得宠的小郡主吧。 一开口就针对她,还真当她好欺负? “陈大人的才学,本郡主没见识过。但本郡主认为……他的确没有资格教我。”扬起头,曼允指向陈甯,气势一点不属于李公公的气焰。 “何出此言?”李公公心里暗道,哎,这孩子不错。有皇家子女的威仪啊!人中龙凤! 陈甯恼了,自入朝为官以来,还没人有敢质疑他的才学。“小郡主,太目中无人了吧!要怎么样才算有资格教你!” 这个问题,曼允暂时没想过。但论资格,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才学至少比我高。” 陈甯嗤笑一声,才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就敢狂妄的说出这话!他看了几十年的书,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年幼小孩? “这个容易,我和郡主来场比试?只要郡主能赢过我,我就把名字倒着写,而且认你为夫子。但郡主输了,必须上城楼,当着皇都众百姓的面,给我道歉。”陈甯笑容扩大,似乎已经拿到胜利,看见了这个狂妄小孩低着头,给他说道歉的场面。 一个四十岁的男子,竟然向一个八岁孩子提出比试! 摆明的欺负曼允人小。 李公公觉得陈甯蹬鼻子上脸了,他这举动,明显过了。刚想插话,打断。但有一个清脆的声音,比他更快。 “行,一言为定。” 第十四章 提出比试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有必胜的信心,中国古代历史上那么多伟大的诗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文状元? 死读书,未必有用。 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借鉴’一下古人的智慧。大家同为华夏后裔,借用一下他们诗词,争口气,不为过吧。 “陈大人想比试什么?曼允奉陪到底。”曼允跨前几步,走到陈甯身前。 虽然个头比陈甯矮了一截,但身上那股皇家的威严和贵气,已压下陈甯一头。 但曼允越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摸样,越令陈甯气的磨牙。 这八岁小孩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顾不得身份悬差,以大欺小,陈甯道:“文人比试,不外乎诗词歌赋,我们一场定胜负,就比试作诗吧。” “谁来主持这场比试?”曼允问。 在场的人,除了李公公地位比较高,似乎没有位高权重的人。 曼允看向李公公,李公公立即摇头,道:“洒家就识得几个字,哪里会作诗。”实际上,呆在皇上身边的人,哪里会有庸人。就算李公公会,他也不敢主持这比试啊!他这一参合进去了,不就代表皇上和陈甯一起欺负小郡主吗? 皇上可是小郡主的亲伯伯! 陈甯没长脑子,但李公公在皇宫里打滚了那么多年,这点见识难道还没长?不管是输是赢,这名声只能臭下去。输了,你就等着声名狼藉,说你不如一个八岁孩子。赢了,那就等着被万人唾弃,说你以大欺小。 皇家最注重名声,要是李公公把这事办砸,光想一想,自己一个脑袋,就不够皇上砍的。 朱扬同样不行,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而且身份,只是王府的一个小护卫。这些条件,统统不够。 曼允为难的看着陈甯,那意思是这场比试没人主持,哪里比试得下去!但陈甯理把曼允的表情解错了,以为曼允是怕了,现在才想退缩。 “既然今日没有人能主持比试,那么明日我们去风雅楼,如何?小郡主。”陈甯仗着几十年的学问,说话比较自信。总之是不肯轻易放过曼允。 曼允本不想惹麻烦,但有人找她麻烦,她也不会怕事,只懂委曲求全。 “本郡主随意。”意思是答应了。 “那好,陈某不打扰了。今日多谢李公公为小人讨回公道。”陈甯转身,向李公公鞠了个躬。 李公公可受不起这礼!心说,今日他把王府里里外外都得罪了!以后要是九王爷找自己麻烦,他哪儿哭冤去! 脸色难看,李公公僵硬着脸,笑了一下,“这不关洒家的事,洒家都是听命于皇上。要谢,陈大人还是谢皇上去吧。” 李公公能撇清一点关系,是一点。 朱扬凑到李公公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讥讽道:“李公公,急于撇清关系做什么?回头王爷,说不定还会好好谢谢您。” 李公公双眼惊恐的瞪大,轻声道:“朱护卫,你可别乱说。要是九王爷问起来,你得帮我澄清澄清。此事真跟洒家没关系啊!洒家怎么知道陈甯打的是这主意。”焦急的拍了拍手。 李公公不是第一次来王府了,平日跟朱家两兄弟还有几分交情。凭朱扬的脑子,他怎么不可能自己的来意。 “皇上只不过好奇,才让洒家来看看小郡主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到九王爷的宠爱。根本没把陈甯的事情,放在心上,更没想过为陈甯讨回公道。”李公公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为皇上跑这趟了。 九王爷一发怒,连皇上这九五之尊也无可奈何!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不走,是不是要我送你一程!”朱扬凶神恶煞的盯着李公公,目光跟要吃人似的。 虽然对方只是个护卫,但他是九王爷身边亲近的护卫。那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李公公提起墨绿色的裤摆,“别,洒家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洒家这就走。” 曼允就站在朱扬身边,那些对话,一言不差的落入她耳朵。 虽然李公公最开始说话,处处针对自己,但后面听见陈甯说要比试,那焦急想要阻止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这件事,估计真跟他没关系。 御花园,凉亭。 席旻岑碰了碰已经见底的茶壶,抬起冰寒的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一国之君。 “皇兄,一壶茶你都喝光了,还想留本王到什么时候?” 皇上——席庆麟尴尬的握着茶杯,仰头望了望天空中的烈日,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估计李易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我们兄弟这不是很久没聚在一起吗?皇兄不过多留了你一会,这么快就想走了。好吧,若是你有急事,为兄就不留你了。” 听了这话,席旻岑站起身跨了一步。见这次他真没有伸手拽住自己衣摆,才继续走出了凉亭。 九王爷一走,旁边的宫女低着头上前请示,“皇上,用午膳的时候到了。” 席庆麟挑了挑眉,捂着自己肚子,道:“今日不吃了。” 刚为了留住皇弟,他硬把那一壶茶喝光了,哪里还吃得下饭。只希望李公公把事情办妥了,否则这一壶茶,他白灌了。 第十五章 可会习字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王府大厅。 “胡闹!” 席旻岑一拍桌子,万年不变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他才一上午不在府里,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难怪皇兄那么反常,留他在御花园品茶了两个时辰,原来是方便李公公找曼允的麻烦。 “允儿,今早你才答应了父王什么?才一上午,你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你才几岁,陈甯那老家伙几岁!”早晨才说不能解决的事情,先请示父王。他才一出王府,他的话,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回府听了朱扬的汇报,席旻岑冰冷的心,燃起一丝怒火。 “父王……”曼允无辜的看着他。 席旻岑摆了摆手,静下来一想,这丫头虽然不爱服输,但从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况且,这丫头会的那些武功招数,还不知道是谁教的,那人说不定也教过她一些诗词。 对着曼允招手,示意她过来。 曼允知道席旻岑在气头上,不敢忤逆,乖乖走到他身前。 其实席旻岑对事情,都非常冷静。但自从见了这丫头,只要关系到她,他的心,慢慢不由得他控制了。 “允儿,你可会写字?”抱起小小的身子,席旻岑的声音恢复到了以前的冰冷。 写字?她会认字,自然也会写字,但那些跟蚯蚓似的字迹,不太美观。而前世,她很少注重笔下功夫。所以这一块,不是她的强项。 在席旻岑的目光下,曼允微微一点头,“会。” “既然陈甯敢欺负你,这次我们就让他身败名裂。明日你尽管去,无论什么事情,有父王在。”揉了揉曼允的额头,若不杀鸡儆猴,以后敢欺负允儿的人,肯定更多。 朱扬看见席旻岑眼里闪过的阴狠之色,心里为陈甯默哀。 “父王不用担心,曼允有把握,不给父王丢脸。”敢欺负她的人,她自己也能讨回来。 她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更不是只懂藏在父王羽翼里的稚鸟。 虽然年龄不能改变,但她的心灵,是一个成年人,这亦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靠在席旻岑怀中,曼允很庆幸有这么个父王。 “用膳。”席旻岑点头,一吩咐下去,婢女立刻端着菜肴进来。 李公公一回皇宫,急急忙忙的撞进御书房,把王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席庆麟。 席庆麟比席旻岑大五岁,皇宫里,最能相信的人就是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今日之事,确确实实有他的错。要不是他好奇,借陈甯的名义,让李公公去岑王府打听,也不会惹出这样的篓子。 “李易,准备一套便服,我们明日出宫。” 虽然没见过这个小侄女,但席庆麟的心是向着她的。 明日陈甯真敢给小侄女难堪,看他怎么整治他! 但想了片刻,估计有皇弟在,根本无须自己动手,陈甯不死也得脱层皮。皇弟不是好惹的人…… 用过午膳,席旻岑和曼允去了书房。由于明日的比试,席旻岑亲自上阵,考问了曼允一些诗词,但没一句曼允能答上。 席旻岑皱了皱眉。 其实不能怪曼允,这个时代的名诗人,她根本没听说过,更答不上他们的诗句。 席旻岑随手从书架上,取下另外一本书,翻开一页,仍是不灰心的继续问:“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曼允眸子一亮,几乎顺口就说了出来。 抢过父王手中的书籍,曼允心急的合上,封面上写着‘孔丹书著’。 “父王,这人是谁?”指着书面上的名字,曼允望着席旻岑。 第十六章 孔丹书?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总算回答上一句,席旻岑的心情刚缓和一些,又被这话泼了一盆凉水。 “允儿,你不知道这人?”那么怎么会回答上孔丹书的诗句? 蹲下身子,席旻岑和曼允平视,抽掉她手里的书籍,摇了摇,“孔丹书是三百年前,德政年间,康炘皇的宰相。这人凭借一身才学,辅佐了康炘皇五十六年。由于他的存在,康炘皇在世期间,历史上称之为‘康宁盛世’。他的诗词,更是被许多诗人文士追捧。在丰晏国,他的事迹,几乎无人不知。” 抱起曼允,席旻岑走到另一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这是孔丹书的亲笔字画。” 字迹清晰潇洒,苍劲有力。看得出此人极有自信,对自己也极为严厉,字迹写得一丝不苟。 但画上的诗句,就令曼允大跌眼镜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不是杜甫有名的《登高》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这不是文天祥有名的《过零丁洋》吗? 一连看了好几副,不是杜甫,就是李白的著名诗句…… 看得出席旻岑对这几幅字画,有很高的评价。否则也不会单独分离一个区域,用来挂字画。 没想到在她之前,这朝代还来了一位者,甚至当上了一国宰相。只可惜时隔三百年,他们无缘相见。 突然想起小树林外的卦阵,曼允扬起头,问:“父王,设计小树林卦阵的那人,还在世吗?” 不知曼允为何这么问,席旻岑微微点头,道:“在世,但你问这个干吗?”点了点曼允的鼻子,微微降低了声音,似乎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连孔丹书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大言不惭的应下陈甯比试,要是不想出糗,现在多看点书,才是正紧事。” 席旻岑眼眸里闪过一丝狠裂,敢欺负到允儿身上。陈甯嫌命长了,那就让他代劳阎王,收了他! 实在不行,杀了陈甯,让这场比试不能开便是。但这样一来,肯定会传出小郡主怯战,不惜杀害文状元的流言。悠悠众口,怎么堵得住。虽然才八岁,但皇家的面子却很难保全。这个乃下下之策,最好是曼允能赢了这场比试。 这样也能为曼允竖起一些名声。 听见那人还在世,曼允更不能善罢甘休了,急切的问道:“设下卦阵的人,是谁?” 晃了晃出神的席旻岑,曼允也不在意席旻岑会生气。 “真想知道?”席旻岑不冷不热的回答,卖起关子。 这才想起这丫头连卦阵,也能走出。区区一个文采比试,真能难倒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是急昏了头,才忘记这丫头也有自己的底牌。 曼允点头,席旻岑胸前的衣襟,被她抓的起了几道皱褶。 “想知道答案,允儿也得付出点什么。”低头看了眼衣襟,看出曼允在心急。席旻岑抱着她,坐在靠椅上。 细长的双眼一眯,闪过一缕精明。这丫头藏着的秘密太多,似乎是时候得套出点东西了。 “父王,请说。”隐隐猜到父王眼里的含义,曼允也知道瞒不了多久。 想要瞒过一个精明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是自己不透露一些事情,反而会令人怀疑。 “允儿,到底会些什么?还有什么事情,父王不知道?” 曼允的眼光,绝对不是一个八岁稚童该拥有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而被她吸引的地方。 “父王曾经问过我,是谁教了我武功。那人同样教了我很多,各方各面。”曼允适当的保留,在杀手组织里,的确有那么一个人每天训练着他们,以便他们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作诗我不拿手,但师父曾经留下很多诗词,我相信师父不会介意我盗用一些。”曼允一边坦白,一边编谎话。真中带假,假中带真。 只要曼允开口,席旻岑自然选择相信。既然曼允有一手,他也不用为明日的比试担心。还不如放手,让曼允博一下。 “告诉父王,那个人是谁?”能出入王府,不被他发现的人,必定是武林高手。而能教出曼允这样的孩子,实在令他很好奇。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奇人。 还是说…… 席旻岑眼珠转了一下。真能进入王府不被发现?王府的守卫,比起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太过相信,所以不会怀疑。这丫头,这次又没说实话。 “师父已经过世。”曼允说谎不带脸红,就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在不能让人想象这是说谎。 但精明如席旻岑,却一眼瞧出。跟这孩子才相认不过两天,但他却发现,当这孩子说谎时,越发会装得单纯,似乎这样能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没有继续追问,孩子不说实话,只能慢慢来。当她真正愿意全部坦白时,就是他收网,抓住鱼儿的时候。 见父王没再追问,曼允拉了下他的衣带,提醒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道:“父王,设下卦阵的是谁?” 席旻岑挑起曼允耳边的一缕柔发,在手中反复揉搓。 “是父王。” 看见曼允呆滞的表情,席旻岑露出一丝满意。继而道:“孔丹书,曾写下一本《八卦术》,虽然不详细,但父王还是从中领略了一些道理。带兵打仗,很多战略也是从这里面得到的。那个小树林的卦阵,不过是闲余时,画出来,让下人依样子建造了一个。” 之后,曼允找了一大堆关于孔丹书的书籍。并不是想了解孔丹书,而是怕明日背出诗句,跟这人说重了。到时候,就不止出糗这个问题了。 第十七章 过街老鼠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风雅楼位于西街街尾,许多文人雅士最爱聚集在这里,比比对子,做做诗歌。 文状元陈甯和八岁小郡主的比试,早已经在皇都里传开。于是,在百姓茶饭后,又有一段笑谈。 比如,文状元陈甯以大欺小,挑战八岁稚女。 皇都跟炸开的锅一样,今日每走几步,就能听到对陈甯的骂声。 百姓都是见风使舵,一传十,十传百。才一天功夫,陈甯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 席旻岑虽然冷酷无情,但丰晏国大半江山,都是由他保卫。当九王爷的爱女一被欺负,那些百姓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陈甯五花大绑了,送给九王爷出气。 席旻岑抱着曼允早就到了风雅楼。 不愧是文人学士爱来的地方,二楼四面皆可看到街道,把皇都的繁华一收眼底。 拿起一块糕点,席旻岑送到曼允嘴边。 曼允咬了一小口,咀嚼了几下,把糕点吞下去。刚好看见楼下陈甯衣衫不整的抱头奔进风雅楼。 风雅楼除了有名望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入。有些百姓想凑热闹,全包了隔壁的酒楼,远远的打望这边。 陈甯很狼狈的拍掉衣服上的菜花,但被砸的鸡蛋,却怎么也拍不干净。 “父王,你做的吧?”含着糕点,曼允说话含糊不清。 席旻岑淡淡看了眼楼下,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本王不过是放出了一个风声。” 言下之意,砸鸡蛋,砸蔬菜,不是他的意思。 陈甯刚上楼,便有一个小厮送衣服,让他先换洗了。临走前,他愤懑的看了曼允一眼。 曼允行的端,坐得正。礼貌的回了他一眼,反正这事是父王做的,与她没关系。 倒是这一眼,被许多文士注意到了,对陈甯的印象又厌恶了几分。 陈甯为了这次比试,煞费苦心。请了两位翰林院学士,来当主持。凡是对朝廷有点了解点的人,便知道这两位学士,其实跟陈甯关系甚好,乃一丘之貉。 一位翰林院学士,走向这边,微微弯腰给席旻岑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林铭叩见九王爷,小郡主。比试马上开始了,请小郡主上台子。”林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席旻岑放下手里的糕点,抬冰冷的眸子,瞧了一眼林铭,道:“林学士,识时务者为俊杰。” “微臣明白,请王爷放心。”擦擦额头边豆大的汗水,林铭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九王爷作对啊。 瞧瞧陈甯,才一上午功夫。从一个人人敬仰的文状元,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刚才进门时,还抱着头乱窜。 一看林铭,就是见风两面倒的人。曼允从席旻岑怀里滑下去,走到林铭前面,上了比试台。 楼中四根柱子上,分别提有对联。曼允坐上台子的椅子,面对一百多文士,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一切都那么从容,高贵而得体。 “今日的比试,由风雅楼广大学士见证。台上有两个箱子,大家觉得哪一边好,便将手中的票,投向箱子。最后以票数,决定胜负。”林铭站在台子上,刚一说话,风雅楼鸦雀无声。 陈甯遮着脸,走上台子。 刚一上台子,楼里窃窃私语。曼允耳尖,听到台子下,有好几个人说,就陈甯那德行,我们还不如把票投给小郡主。 陈甯平日里为人就骄傲,在皇都里得罪了不少人。特别是学士,很多都被他奚落过。 路过王铭时,陈甯青筋暴跳,咬着牙恨恨道:“王铭,你干什么呐!规则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三人昨天就说好了,由他们俩当评委,这样绝对能稳拿第一。但王铭一上台子,竟然说由票数,决胜负!现在皇都里多少人,看他不顺眼,怎么会把票投给他! 摆明是向着小郡主了! 林铭抱歉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另外一个翰林学士,叫王伟。听见林铭宣布规则时,诧异的望了一眼,最后选择沉默。 曼允向席旻岑投去佩服的目光,才一天时间,父王竟然把比试都打点好了。她想,现在就算她作出来的诗,登不上大雅之堂,这些人也会统统把票投给自己。 陈甯的名声已经毁了,现在哪有人敢投票给他? 父王的心思,真是缜密。先是放出流言,让陈甯身败名裂。然后又是利用规则,争取胜利。 端起茶杯,席旻岑细细品了一口。是上好的龙井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 第十八章 比试混乱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这一场,以秋为题,比试作诗。 台子乃圆形,下方站满了穿着长衫的文人。有的文人为了附庸风雅,不顾秋风瑟瑟吹,拿着把扇子一晃一晃。 “小郡主,年幼者优先,你请。”陈甯脸色不佳,看着台下如虎似狼的眼神,能说话已经是大限。 在楼外,他被那些街道百姓乱扔了一通。在这里,更是要接受别人不善意的目光。 陈甯心里明白,他丢脸丢到家了。从明天开始,皇都再也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对面的小孩! 曼允也不退让,点头,走到台子中间。脑子里思索里一些诗句,诗句不能太出众,否则以后那些好奇心强盛的学者,找自己探讨探讨,就麻烦了。但也不能太平凡,否则胜不了陈甯。 思索了很久,就在陈甯洋洋自得,以为曼允做不出来时。 曼允扬起一笑,开口道: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诗句一出,震撼全场。仿佛让人置身看见萧萧秋风送走雁群的场景,特别是诗中的羁旅之情和思归之心,打动人心。 这样一首诗,竟然出自一个八岁孩子之口! 陈甯没想过曼允有这么好的文采,震惊全写在脸上。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两下,脑中一片空白。 席旻岑敲了敲桌子,重复了一遍诗句,是首好诗!但思归之情?允儿在想念些什么?又想归去哪里? 心里一出现这个想法,席旻岑眼里泛起一丝冷光。 不论她想归去哪里?既然遇见了他,这辈子永远别想逃掉了! “好诗,好诗!”台下巴掌声一片,称赞声络绎不绝。 整个楼里,热火朝天,有的文人激昂的拿起笔,迅速把诗句记了下来。心怕转眼,忘记了这篇诗词。 陈甯还没开口作诗,曼允这边的箱子已经装满了票,满满的快溢出来。 人群中,一个穿着墨绿色锦衣的男子,摸着下巴,碰了碰旁边的老者,道:“李易,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九王爷教导的好,自然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得到九王爷的宠爱。是吧,爷?”老者一张光洁的下巴,说话也尖里尖气。 轮到陈甯,他梗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下面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但好在是文人,素质比较高,没有爆粗口。 陈甯汗如雨下,最后磕磕巴巴吐出道: “炎炎退署风萧萧,蝉吟秋色云悠悠。 ……” 念到一半,陈甯再也吐不出一句。自知这首诗,胜不过小郡主,而且也没人会投票给他,颓然的低下头,这一场输了。 他成为文状元后,第一次输!而且还是输给一个八岁孩子。 被陈甯奚落过的文士,看见他颓然的神情。打心底的高兴,小郡主为他们争了一口气。 “陈大人,曼允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你输了,便把名字倒着写!并且认本郡主为夫子,是不是?认夫子就罢了,陈大人只需把名字倒着写就行了。”曼允转身面对陈甯,提醒着他该履行诺言了。 虽然胜之不武,但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如果不公平,能够惩戒一下这种人,曼允不介意当一个剽窃文学的骗子。 陈甯脸气青了,但台子下,那么多人看着,又不得不照办。 “朱扬,准备笔墨纸砚。陈大人的字迹,好好挂在风雅楼让大家观摩!” 曼允说话不留余地,稚气的小脸露出一丝冷冽,虽然没有席旻岑冰冷,但那股子冷冽已经震撼到大家。 “是,小郡主。”朱扬走了几步,找到楼里的掌柜,要了些笔墨纸砚,摆在陈甯面前。 陈甯涨红了猪肝脸,提笔的手颤微微的,一个‘甯’字抖得比蝌蚪还难看。再写‘陈’字时,还抖落了一滴墨汁。 这两字,看得出主人凌乱的心情。 再写完之后,朱扬似乎还不解气,提起宣纸,摆在各位文士面前。 “大家来看看陈大人的真迹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一吆喝,蜂拥而来的人挤过来。 风雅楼顿时混乱,人挤人,每人都想争先看见陈甯倒写的名字。 所以说,人不能得罪太多人,否则迟早会遭到报应。 曼允被挤到一边,同时被挤过来的还有陈甯。 陈甯眼中带红,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极端。 他这样的人,很少输得起。今天的打击,足够令他抓狂。果然,他一抬起头,红红的双眼紧紧锁住了曼允。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完,陈甯颤抖的伸出手,整个人已经处于癫狂,朝曼允这边抓来。 虽然陈甯不会武功,但他是成年人,身形力气都大于曼允。 曼允想闪开,但这里一面是墙,一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没有闪身的地方。 …… “王爷……”看着出现混乱的场面,朱飞有些担心。 席旻岑皱了皱眉,朝人群慢慢走去。所过之处,有一阵无形的风,令人群分开让道,没有一个人能沾到席旻岑的衣角。 跟在后面的朱飞微微吃惊,那阵无形的风虽然看不见,但有内力的人皆能感受到。 席庆麟和李公公,在人群混乱的时候,在中间被挤成了肉饼,费了好些功夫才挤出来。 刚出来,就和席旻岑照面。 “皇弟……”席庆麟讪笑。 席旻岑冷着脸,走过他身旁,“皇兄倒是好闲情,不在皇宫里批阅奏章,来这里凑热闹。” 话中的讽刺,席庆麟听得出来,皇弟还在气自己,把小侄女卷入这场比试。 但这不是他有心的啊!正准备解释,席旻岑的身影,已经融入人群。 “皇上,这事改天解释也是一样。”李公公在一旁,出声安慰。 第十九章 陈甯发疯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哎!~”悠悠叹了一口气,席庆麟看着混乱拥挤的人群。 “这……皇弟。糟糕,小侄女还在人群里!”连他都快被挤成肉饼了,更何况小侄女那具小身子! 席庆麟转身就想挤进人群,亏了李公公及时拉住。 “爷,有九王爷在,不会出事。您万金之躯,怎能跟平民百姓去挤。”李公公苦口婆心的劝说。 九王爷有一身绝顶武功,您可没有啊!丰晏国,文有席庆麟,武有席旻岑,才得以安平天下。您这一去挤,万一出事了,谁负责去? 席庆麟一想,也是,皇弟的功夫无人能及。能在他眼皮下伤人的人,还没出世。 陈甯抓住曼允胳膊,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手就要掐上曼允的脖子。脖子脊椎是人类脆弱的关节,曼允当然不会呆在原地,等着被陈甯掐。往人群里挤动,甩开陈甯伸过来的手。 仗着身子矮小,曼允弯着腰混入人群,人群遮挡了曼允的身子,企图甩掉身后的陈甯。 陈甯已经疯了似的,眼睛通红,推开旁边的人就去追。 被推开的人刚想骂上几句,一看陈甯狰狞的脸,呆愣了几秒,陈甯已经从身前穿过。 见陈甯紧追不舍,曼允照着印象中的方位,朝席旻岑跑去。 人与人互相推嚷,好几个人被陈甯推翻在地。人们很快发现不对劲,一个个舒缓散开。 曼允见席旻岑就在前面几步之遥,快速跨过去。 “父王,陈甯貌似发疯了。”陈甯眼中血红,那种癫狂,跟疯子一模一样。 看来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心中气愤,一股怄气直冲上脑子,已经令他发了疯。 陈甯对旁人丝毫不顾,原本文弱书生的外表退去,脸上满是狰狞。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曼允的身影。 看见曼允朝自己冲过来,席旻岑足尖轻点,身子如羽毛般轻盈飞上人头顶。往下一掠,把曼允抱进怀里。 陈甯刚好冲过来,伸过去的手,还没碰及曼允一丁半点,却被席旻岑一掌掀翻在地上,口吐鲜血。 弓着身子,陈甯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睛紧紧盯着曼允,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了才满意。 这一变故,令楼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这些文士哪里见过这场面,有些人被吓了一跳,躲得老远。 “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都是你!”陈甯咆哮着,脸庞已经接近扭曲。 一声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颤抖着身子,陈甯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的望着曼允,“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沦落不到今天的局面!”说完,朝着席旻岑怀中的曼允冲过来,眼神似要将曼允撕碎。 “可笑!”席旻岑沉声叱喝,一甩衣摆,一股气浪掀飞陈甯。 陈甯锲而不舍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嘴里流出的血,再接再厉冲向席旻岑。 席旻岑似根本没有把陈甯放在眼里,总是轻描淡写轻轻一摆手,陈甯就又掀飞出去。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陈甯终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曼允按下席旻岑再次扬起的手,“父王足够了,留他一命。” 并不是曼允心慈,她前世从事杀人,对人命根本没有什么同情之心,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敌人?瞧了瞧四周已经吓傻的文人学士,曼允不想让父王的手,在这里染上鲜血。 若是现在杀了陈甯,张扬出去,百姓们对父王的爱戴会大打折扣。而放过他,百姓还能说父王仁慈,得饶人处且饶人。 从来没有任何人敢阻止席旻岑做事,就在朱飞以为王爷会发脾气的时候。席旻岑慢慢放下手,揉了揉曼允的秀发。 “朱飞,朱扬,回府。” “是,王爷。”朱飞朱扬异口同声。 朱扬把手里的字画,随意扔给掌柜,“记得挂在显眼的地方。” 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见席庆麟主仆还站在那里,席旻岑冷眼一瞥,没有说话。抱着曼允,绕过他,出了风雅楼。 席庆麟扶额,皇弟真在生气!连皇兄也视而不见。 细细望了眼皇弟怀里的小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比起自己皇宫里那群兔崽子可爱多了。特别是今日那首诗,更是精彩绝伦。这才学,绝非一般。 这孩子,有趣! “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用膳吧。”李公公出声打断皇上的遥想。心说,再怎么瞧,那也是九王爷家的孩子。随便怎么瞪,也不会变成你女儿! 有空在这里打望小郡主,还不如回家好好教孩子,最好教出一个跟小郡主能媲美的孩子。 第二十章 奔赴夜宴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从风雅楼回王府之后,为了探曼允的底,席旻岑曾经让曼允写一副对联来看看。 字迹斜斜歪歪,一点没有可观性。跟她出口成章的嘴巴,一点配不上。 为了提高女儿的书**底,席旻岑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在书房里监督曼允练字。 斜斜阳光透过窗户,缕缕洒在书桌上。 曼允手握着一只毛笔,在宣纸上,慢悠悠写着那日的《秋风引》。 待写完之后,曼允捧起宣纸,轻步走向窗边书案正在处理公务的父王。 这首诗,她写了不下十遍。书桌边的罐子里,已经装满了一堆废纸。 “父王,请过目。”抬起双手,曼允把宣纸捧到席旻岑面前。 父王是严厉的,只要没有到达他的标准,就得一直练下去。 席旻岑淡漠的看了宣纸一眼,摇摇头,根本不顾曼允已经练得发酸的手。 “继续。”说完,席旻岑低头执笔,在一则奏章上写下了评语。 虽然不是皇上,但一朝王爷,每日依旧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特别是席旻岑,掌管着六军,一不留神,就会造成军营粮草不足,军心动摇之类的事情。所以很多公务,都得席旻岑亲自处理,就连皇上也根本帮不上忙。 曼允知道父王的工作也不轻松,捏捏了发疼的手腕。把宣纸再次扔进罐子,又坐回书桌,开始练字。 书桌上,还有一副席旻岑的亲笔书法。曼允照着练写,但席旻岑的字迹很难模仿,那种字迹带着洒脱和霸气不羁。 从一个人的字迹,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席旻岑的字迹毫无疑问是凌然超凡的,所以那一手字迹非常美观,就算摆在现代,也是书法大师的级别。跟自己写的潦草字迹一相比,曼允总觉得上天不公。 父王全身找不上一丝瑕疵,人英俊潇洒,又多金。一身才华,上能征服万军,下能教育子女。 这样完美的男人,天上有,地上无。偏偏是自己的父王…… 曼允出神了一会,席旻岑已经打量过来,轻轻一巴掌拍在她头上。 “允儿,想什么出神?” 不知何时,席旻岑已经放下奏章,到了跟前。 “曼允觉得父王帅,才发呆的。”眨眨眼睛,曼允尽量讨好这个男人。 自己的生活起居,全是靠他。衣食父母,席旻岑当之无愧。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席旻岑绝对掀不起一丝高兴。但从这丫头口中说出来,无论是真是假,席旻岑总能感到一丝丝满足。 这种感觉,从没有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看了眼宣纸上丝毫没有进步的书法,席旻岑皱了下眉头。 以后用书法的地方很多,曼允这方面不能有缺陷。 “今日先搁下,跟本王进宫参加夜宴。”一把捞起曼允小小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教孩子,要各方面发挥。席旻岑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只是一个空有外表的花瓶。若是不了解当朝局势,很容易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带曼允去见识一番,十分有必要。 何况这半月来,皇都里关于曼允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飞舞,若不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王府外时时蹲点的人,怎么舍得离开? “什么夜宴?”曼允丝毫没有准备,抬起头问。 “南胄国来使,什么事情去了便知。”虽然这般说,但看席旻岑的表情,曼允相信他已经洞晓了一切事情。 南胄国来使,难道是南胄王驾崩? 曼允满肚子的疑惑,奈何席旻岑一路上闭口不言,曼允也不好太过关心这个问题。 王府大门前,备着两辆轿子,一大一小,朱飞朱扬都侯在左右。 没有放下曼允,席旻岑抱着孩子直接坐进了前面的大轿子。 朱飞看了眼,最后摆了摆手,让轿夫把后面的小轿子抬走。 八岁的小女孩,已经有了行走能力。朱飞很疑惑,为什么不喜欢外人近身的王爷,凡看见小郡主,总爱抱在怀里? 难道抱着孩子,很舒服? 朱扬瞪了朱飞一眼,唾之以鼻,“哥,你别想了,凭你的榆木脑袋,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适时打击,朱扬露出一丝得意。功夫上,他不是朱飞的对手,但说为人处事观察人心,这些还是朱扬比较拿手。 “血浓于水啊,咱总算从王爷身上得到了鉴证。”洋洋得意的为轿子合上车帘,朱扬自以为答对了。 “真是血浓于水吗?那我们两个为什么一见面,就争斗不休?”走在轿子后头,朱飞低声疑惑道。 丰晏国乃泱泱大国,皇宫修饰得巍峨宏伟。一面面红砖高墙,圈起了一座座宫殿。四道金色宫门,长达十多米,每一处都展示着它的辉煌。 曼允悄悄掀开窗帘一瞧,正好看见朱飞向侍卫出示腰牌。 据曼允所知,凡进宫之人,皆得下轿子行走。 而朱飞在出示腰牌之后,轿子大摇摆摆的抬入宫门。 “这些死规矩,对本王没用。”席旻岑挑起曼允耳边一丝头发,在手中把玩。 很柔,很滑。 一路上没做停留,直抬到了皇宫专门摆设宴会的逍遥殿。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如同慢慢散开的墨汁,一点点沦为黑暗。 第二十一章 太尉之女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九王爷到!”宫殿大门前,一个墨绿色太监服吆喝到。 尖细的嗓音,特别具有穿透力。大殿之上,一双双眼睛瞬间扫过来,聚集在席旻岑身上。 九王爷向来喜静,很少参加宴会。在皇宫之中,除了早朝,就很少看见他的身影。他今夜的出现,显然是众人意料之外。 特别是这种夜宴,很多臣子带着闺女参加,想要巴结一些达官权贵。随处可见一些美人,对皇上王爷们抛媚眼,献殷勤。 当看见九王爷怀里的小人儿时,各位大臣脸色各异。 文臣们的眼光,恨不得把曼允拉过来,好好探讨一番那首《秋风引》。 这首诗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已经传遍皇都大街小巷。 曼允小小神童的头衔,吹得更加神乎其神。什么三岁诵六甲,五岁背得四书五经,八岁便可吟诗作对。 前几日听到朱扬说到这些时,曼允惊愕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原来流言蜚语真能杀人于无形。 当场,她就笑得憋出内伤。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盗用了刘禹锡一首诗,就被百姓说成了神童。若是她也学那位孔丹书,抄袭诗仙诗圣的诗词,是不是该吹嘘成天神下凡了? 不喜欢被人审视,曼允把头埋进了席旻岑的臂弯。 众臣也发现自己的失态,纷纷收回了目光。 皇位高台下第一个位置,是留给席旻岑的位子。席旻岑径直走过去坐下,朱飞朱扬守护在身后。 一入座,立刻有小宫女上前斟酒。 席庆麟坐于九阶高台龙座上,在看见席旻岑落座后。才安心把目光投向大殿中央四肢匍匐跪着的南胄国使者,道:“柳上卿舟车劳顿来使丰晏国,不必行此大礼。快快入座吧。” 说着客气的话,席庆麟一脸温煦,一身皇家尊贵之气又带着几分亲近。 曼允觉得这人脸熟,记起曾经在风雅楼遇见过一次。没想到他换上龙袍,竟然有模有样。席庆麟和席旻岑有三分相像,但两个人的气魄没有一丝苟同。 席庆麟温文尔雅,雍容华贵,三十年纪上下,正值壮年。 一笑,一言,皆让曼允觉得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杀手的感觉一向很准,在朝中大臣看来,席庆麟处处不及父王,当年登上帝王之位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但在曼允眼中,他却比父王更适合当皇帝。 父王为人性格冰冷,这样一个强势霸气的男人,区区一个皇位还不足以束缚他。 夜宴上的葡萄美酒,散发着阵阵清香。大殿中央,一群歌姬翩然起舞,每个动作婀娜妩媚,有的大臣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有的大臣交头接耳似乎在畅谈。 虽然美人吸引人,但帅哥更加吸引人。 女眷所座的区域,一大半官宦家小姐,花痴似的盯着席旻岑一眼不眨。 席旻岑外表的诱惑,对于每个女人都很难抵御。 特别是他府中暂没妃子,只要能嫁入王府,岑王妃的位置就垂手可得。这么一个单身钻石王老五,怎么能不让人疯狂。 逮着空隙,有几批小姐过来敬酒。但席旻岑只顾着喂养怀中的孩子,根本没正眼瞧过一次,弄得大批美人扫兴而归。 “看吧,第三批了,九王爷还是爱理不理。除了尹姐姐的美貌,能打动九王爷外,我看谁也入不了九王爷的眼。”冯曼曼挽住身旁的一美人,娇笑声不断。 “九王爷威武不凡,我哪里配得上?”似乎在害羞,尹玲芷驳回道,但脸上那股自信和美艳,早就把身边那群小姐比了下去。 “谁不知道尹太尉千金,乃皇都出了名的美人?自幼跟九王爷订下了婚约,虽然迟迟没嫁入王府,但岑王妃的宝座,总归是姐姐的。尹姐姐都配不上九王爷,普天之下就没人能配上了。”不满意尹玲芷的回答,冯曼曼双手叉腰,怒瞪尹玲芷,眼睛却偷偷朝着九王爷那边瞟了一眼。 这一眼,眼红心跳。 她早就想过去了,奈何尹玲芷始终不动,她也只好按耐住狂跳的春心。 她爹爹是尹太尉提携上来的侍郎,所以她必须处处巴结尹玲芷。尹玲芷喜欢的东西,她就不能抢,只能远观,否则爹爹官位难保,一家子就没好日子过了。 席旻岑是丰晏国千万少女的梦中情郎,经过冯曼曼一扇动,尹玲芷站起来。 “走吧,我们也去跟九王爷打个招呼,免得爹爹说我们不懂礼数。”虽然是借口,尹玲芷说得冠冕堂皇,又十分得体。 怕曼允饿着,席旻岑拿着筷子不断夹菜,填饱那张小嘴。 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两个女人,曼允皱了下眉,随即又舒缓开来。前面的一堆美人,父王都一个也没理,这次恐怕也不会另外,但父王的桃花真是一朵接着一朵开。 走在前面的女人,一双媚眼勾魂,脸上的妆扮十分美艳,配上她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在男人眼中,只能用尤物来形容。 不论气质,还是面孔,这女人都比前面那些女人强上好几倍。 突然间,曼允竟然感觉一丝危机感。 “芷儿见过九王爷。”尹玲芷微微欠身,说话娇滴滴,特别惹人怜爱。 这种女人,最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仿佛没听见,席旻岑喂养曼允的手,没有停下。 尹玲芷维持微笑的脸庞,出现一丝破裂。但到底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只是片刻又恢复正常。 “这是曼允小郡主吧?”见席旻岑丝毫不理睬,尹玲芷再接再厉换了个角度勾搭。 尹玲芷也并非一般的官宦小姐,从小就跟着爹爹学了不少东西。席旻岑不理她,她就说着一大堆夸耀曼允的话,想要引起席旻岑的注意。 风雅楼一事多么多么精彩,小郡主是多么多么聪明。一番话下来,曼允都快认为这女人当时也在风雅楼观看。 不过这女人真是攻于心计,总在席旻岑耳边喋喋不休,想要无视,都难! “本王还不知道太尉之女,这么能说会道!”席旻岑低着头,喂了曼允一勺子汤。 碗内缓缓上升的热气,跟席旻岑周身的冷气,不相伯仲。 一句话,成功让尹玲芷暂时合上嘴巴。 第二十二章 重磅消息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似乎觉得委屈,尹玲芷抿紧了嘴。妖媚的眼眸挤出几滴泪珠,双手挣扎着不知道放哪儿。 “九王爷,芷儿是真心觉得小郡主聪明。”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 刚才还热情非凡的想要引起注意,这会又装可怜。 这些招数,尹玲芷运用得很熟练。但就算这样,也瞒不过曼允。 曼允是谁?前世任务杀人时,不时得用上美人计。这些伎俩,她可比谁都清楚。 尹玲芷身后的冯曼曼看她一哭,马上拍着她的肩头,不断安慰。 两人的双簧,配合得天衣无缝。若外人一看,还以为是父王欺负了她。 放下碗筷,席旻岑眼里没扬起一丝同情,寒气反而越来越重。手指搁在曼允的大腿上,一敲一打,看似非常悠闲。 曼允觉得大腿痒痒的,抓住席旻岑的大手。微微瞪眼,“父王,痒。” “本王的女儿聪明,不需要别人提醒,本王心里清楚。”移开手,放在曼允的头上,揉了几下。 席旻岑向来不近人情,是众人所知晓的。但尹玲芷没想过,他竟然对任何一个女人,都表现不出热情。反倒是他怀里的孩子,享受尽了他一切的温柔。 她是他未过门的王妃!竟然也引不起他的关注。偷偷看了眼周围刚吃闭门羹的千金们,她们心里说不定还等着看她笑话。 越是这般,尹玲芷越不能让她们看自己出丑。 至少,她要证明……她对于九王爷,是不同的!是她们这些千金没办法比的! “推我。”尹玲芷小声对着旁边冯曼曼道。 冯曼曼眼睛忽地睁大,才明白了尹玲芷的意思。扶住尹玲芷,两人似乎想往前面走,刚走几步,冯曼曼忽然一个踉跄,把尹玲芷推了出去,方向对准了九王爷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九王爷、尹小姐恕罪。”冯曼曼不断的道歉,双膝跪下,样子十分愧疚,低着头不敢抬起,心怕九王爷一不高兴,治她的罪。 尹玲芷再被推出去之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席旻岑,勾起一丝笑容。 但就在她洋洋高兴的瞬间,席旻岑眼睛斜眯起,朝朱飞看了看。朱飞立刻一伸手,把尹玲芷接住,揽在双臂之间。 “尹小姐,没事吧?”呆板的眼,在看见怀里的女子时,带着厌恶。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样就想迷惑王爷? 推了推怀中的女人,朱飞再次问道:“尹小姐没事吧?” 尹玲芷唇都快咬破了,恨恨的从朱飞怀里挣出来。瞪了朱飞一眼,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她好事。 “没,没——事。”尹玲芷脸色不好。绕谁看见事情马上就成了,却被破坏,脸色都好不起来。 朱飞站回席旻岑身后,刚站好。朱扬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哥,桃花运不错。” 朱扬咬牙,挤出一句道:“这种桃花运,不如让给你!” 女人的鬼心眼多,男人就得遭殃。他可没闲工夫,陪着尹玲芷耗。要不是王爷眼神示意,他打死也不想去接住尹玲芷。 不过这女人真狠,小郡主还在王爷怀里。要是她真撞进王爷怀里,小郡主还不被她压成肉酱。 席旻岑阴沉的看向尹玲芷,冷冷的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让众人心里都打了个寒颤,猜不透这男人心里所想。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得文武百官看得过来。 席庆麟居于高位,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皇弟、尹千金你们这是怎么了?夜宴人多,别不小心摔着了。”席庆麟似笑非笑。 “芷儿,你这是跟九王爷在干嘛!”尹太尉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想要为女儿打圆场。 “九王爷,您没事吧?都怪芷儿小,不懂事,您别计较。”话是这么说,尹太尉却恨不得女儿更加不懂事些,只要能拿下九王爷,他们的身价就会倍涨,他在朝中的势力也就更稳当。 席旻岑没说话,尹太尉以为他生气了,赔礼道歉道:“九王爷,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为您和芷儿赐婚。您就原谅芷儿一次吧,还有曼曼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给王爷道歉!” 尹太尉把两人都骂了个遍,看似在给席旻岑赔罪,实则在袒护尹玲芷和冯曼曼。更是在提醒众人,尹玲芷可是九王爷没过门的王妃,特别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 尹玲芷附和着爹爹,不停的道歉。 先皇赐婚?曼允看了席旻岑一眼,父王从没有说过这事。 而且,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要是她成了自己的后母,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席旻岑最讨厌别人说这事,在看见怀里小人儿不爽的神情后,才微微好转。偶尔用这事情刺激下怀里的小人儿,似乎也不错。 允儿也在乎他……席旻岑知道。 席庆麟知道皇弟一生气,就不可收拾。但现在南胄国使者还在,不宜让别国看笑话。 呵呵笑了两声,“不就是撞了一下嘛,尹千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没撞到皇弟。何必那么认真?皇弟没那么小气,你们回去坐好吧。今晚上是为了招待柳上卿,不是让你们道歉来,道歉去的。” 最后一句话,露出点威仪,让大殿里的吵闹瞬间平息。 要不是南胄国来使,席旻岑不会参加这种夜宴。看席庆麟要切入正题,席旻岑配合道:“本王没生气。” 他本就不喜夜宴,最好快些结束了,好回去跟宝贝女儿睡觉。 不过……这女人,他记下了。又揉了揉曼允的发丝,想伤害允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妃之位,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爬上去! “小臣谢过丰晏皇款待,此次来贵国,是为了给丰晏皇传达一个消息。我国皇上……皇上……”柳仕韦坐在下面,远远的看向席庆麟,眉宇间似乎带着丝悲伤。 “我国皇上……驾崩了。”柳仕韦低着头,挽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重磅消息一出口,大殿之上热开了锅。南胄王一死……意味着什么?又有一个人将会登上皇位! 第二十三章 犯羊癫疯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和席旻岑没有一丝一毫惊讶,这个结果,他们早就猜到了。 使者跪在大殿之上,哭泣了几声,擦擦鼻子,道:“皇上下旨,一月后四皇子登基。小臣就是为了送请帖,才来贵国。” 在胸前衣兜里掏了几下,柳仕韦掏出一本红色帖子。 李公公立刻命人把请帖接上来,奉给了皇上。 席庆麟掂量了几下帖子,眼光在大殿上扫了一圈。 这邀请,他该派谁去? 众位大臣眼光躲闪,去南胄国?南胄国自从被打败后,百姓对封晏人恨之入骨。只有一见到封晏人,骂还算轻的,只要惹到他们,立刻就有一大堆人群攻,打得你连爹妈都不认识。谁愿意参合这等受罪的事情? 去南胄国吗?曼允勾起一丝兴趣。 “冯侍郎。” 席庆麟一点名,冯秋明身子抖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从桌案后站出。 “微臣在。”微微行礼,冯秋明汗珠流满了额头。 冯曼曼眼神一紧,皇上不会是想派爹爹去吧? 看出冯侍郎颇为不愿,席庆麟叹口气,却没打算放过他。 “冯侍郎,可愿去南胄国一趟?” 冯秋明敢说不吗?硬着头皮,道:“为国家效力,微臣愿意。” 但他一脸乌青,看不出是愿意的样子。 曼允不想放过这次的机会,扯了扯席旻岑的袖子。 “父王,我想去南胄国。”新皇登基,曼允没看见过。这种圣典,应该颇为隆重,能见识一下也不错。而且母亲说不定跟南胄皇族有渊源,她更想走一趟。 “为什么?”简单的三个字,席旻岑低头望着她。 “父王,你知道母妃的身份吗?” 疑惑的看着曼允,席旻岑脑海中浮现一个青衣绝美的女子。飘渺而又真实,很美,引得天下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抱在怀中。 席旻岑并不想告诉曼允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现在告诉她,为之过早。但一直不告诉她,也不行。 要是这般,倒不如——“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有必要的时候,父王可以帮助你。” 意思很明显,他不会直接告诉她。 曼允微微皱眉,打量席旻岑。明明知道,为何不愿意说? 但曼允向来不求人,不服输的个性,让她拉不下脸求席旻岑告诉她一切。 “我要去南胄国。”曼允望着大殿上的冯秋明。 “想去?”微微皱了下眉,席旻岑玩味的敲了敲桌案,“可以,但机会自己争取。”抬眼看向冯秋明,他也想看看自家女儿的手段。 南胄国一行,并不安全。席旻岑不赞同曼允去,但也不会阻止。只要她办法争取到这次机会,自己陪女儿走一遭,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说过……会给我适当的帮助。”害怕席旻岑反悔,曼允紧紧盯着他。 “是。” “那好,朱飞跟我来一趟。”从席旻岑腿上滑下去,对着朱飞招了招手,走向大殿偏僻的角落。 远离的喧闹的莺歌燕舞,黑暗的阴影下,曼允让朱飞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朱飞听明白后,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冯秋明不是什么好官,曼允也没必要手下留情。只要能达到目的,曼允才不管他的死活。 重新回到父王身边,曼允自觉的往他大腿一坐。 “等着看好戏。”靠在父王怀里。 “你就这么有自信?” “父王想要一个懦弱自卑的女儿?”曼允反问。 的确,要是曼允真是懦弱自卑,也不可能吸引他。捏了捏曼允的脸颊,微微叹息,“你就不能可爱点?小孩子气点?” 只要你随意一撒娇,什么要求他会不答应?只要他一句话,这次南胄之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殿之上,很多大臣拿着酒杯,向冯秋明敬酒,祝贺他一路走好。 那一脸笑意,看着颇为讽刺。这要是好差事,刚才怎么没有人自告奋勇说去? 心里这么想,冯秋明却一一回应着,跟大臣们zhouxuan。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越来越觉得眩晕。胃里翻腾似的,一阵阵难受得难以压制。 很快,冯秋明四肢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弯着身子倒下。 “啊!”一声尖叫,在大殿之上特为响亮。 “冯侍郎,冯侍郎!”一边的大臣弯下身子,推了几下冯秋明。 “是不是羊癫疯啊!扣住他下巴,别让他把舌头咬断了。传太医,传太医。”殿上乱作一团,一会又有人在旁边出声。 太监宫女忙出忙进,有的按住冯侍郎四肢,不让他乱动。有的不断奔走,请太医。 席庆麟也从高台上走下来,没听闻冯侍郎有这么个毛病?怎么偏偏这时候犯羊癫疯? 这边一乱,朱飞又从暗处走到席旻岑身后。 席庆麟刚好看见这一幕,朱飞刚去哪儿了?这事,该不会跟皇弟有关吧? “小郡主,办妥了。”朱飞按着剑,朝曼允一点头。 第二十四章 出使南胄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冯秋明周围,围满了一圈。 大臣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由于担心冯秋明病发,还是因为冯秋明一患有羊癫疯,就得重新选一个人去南胄国。 人心本就自私,能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国家? 几个白胡子太医提着医箱,急匆匆钻进人群,为冯秋明把脉。 秦太医眉头紧皱着,为难的摇摇头,道:“皇上,冯侍郎的病,得好好修养几日,不宜长途跋涉。” 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这个节骨眼发病! 席庆麟不动声色,眼睛望了席旻岑一眼。而后者一脸冰霜,对大殿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皇弟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如此,几位太医就好好医治冯侍郎。朕重新指派一位臣子出使,送冯侍郎回府。”席庆麟摆摆手,让几个侍卫抬起冯秋明,离开大殿。 经过刚才一事,大殿之上闷闷的,谁也不敢开口。心怕引起了皇上的主意,把自己派去南胄国。 那是一种毒药,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抽搐一天。这是曼允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强,对上高手,便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她就把药放进衣襟里,作为防身药品。却不想今日,能派上用场。 “有没有大臣自愿出使南胄国?”席庆麟重新坐回龙座,俯视着众臣。 席庆麟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理由,那就是皇弟想亲自出使南胄国。 歌舞在冯秋明发羊癫疯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如今大殿之上静悄悄的一片。 有几位大臣站出来过,但是都已经年过六十,连走路都打颤颤,怎么能出使南胄国?所以被席庆麟回绝了。 迟迟没人站出来,席庆麟气愤的想拍桌子。而席旻岑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怀疑他猜错了!不是皇弟想亲自出使南胄国,那朱飞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曼允想去。”清脆稚气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 “曼允郡主不是开玩笑吧?”尹太尉第一个出声怀疑,别的大臣也看向曼允,流露着不相信。 一个八岁孩子,懂得什么叫出使?南胄国,连他们都不敢去。一个孩子竟然主动提出来。 要知道,那里是南胄国,跟龙潭虎穴没区别。 曼允没有丝毫紧张,从席旻岑的怀里探出小脑袋。 “皇伯伯不是问,谁自愿出使南胄国吗?曼允想去。”扑眨着大眼睛,一派的天真可爱。 仿佛只要席庆麟拒绝了,就会伤害她幼小的心灵。席庆麟也挺喜欢这个小侄女,头疼的看着曼允,心说小侄女凑什么热闹。一瞧席旻岑,竟然没有反对!他更加头疼。 “小侄女,这次去南胄国不是玩。你要是想玩,改天皇伯伯让李公公陪你好好在皇宫里玩玩。”席庆麟亲切的柔声道,想要劝说。 “曼允知道,是去参加新皇登基庆典嘛。曼允想去,父王也会去哦。”大眼睛一眨一眨,清澈迷人,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 席旻岑看着怀里装天真的女儿,勾起一丝笑容。不愿意求他,却用他的名义算计他。真是个鬼灵精。不过……演技真好。 虽然被她算计了一次,但能看见她这般表情,划得来。 重点留在了曼允最后一句话……父王也会去哦!既然九王爷亲自出使,谁还敢反对? 大臣们拍着手叫好,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 好些大臣想过来敬酒,顺便套近乎。却在看见席旻岑毫无表情可言的脸庞时,自觉又退了回去。 “允儿,父王何时说过要同去南胄国?”看四周没人靠近,席旻岑低头在曼允耳边道。 曼允褪去了刚才的天真无邪的表情,不敢直接对上父王的眼睛。 “父王说的,机会要自己争取。要是允儿不这样说,他们会让我去吗?” 答案,绝对不会。八岁孩子的话,谁会当真?只有假借席旻岑的名义,她才有可能出使南胄国。 “父王是在生气?”扯动了一下席旻岑的衣襟,曼允脸上很平静,但心里却真有几分担忧。 父王是她最在意的人,她不想惹他生气! 席旻岑摇了摇头,揉着曼允的发丝,“父王没生气。” 夜宴继续进行了一个时辰,当天黑得不见五指时,席庆麟才让大臣们散会回去。 去南胄国的时间,定在两日后。 第二十五章 烤红薯?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两日的时间,非常之短。夜宴第二天一早,王府里上上下下忙乱了套。 朱飞和朱扬两兄弟,正收拾一些东西,装进大木箱子。 这些东西,全是要带去南胄国的。曼允不明白为何要打包这么多东西,其实他们四个人一身轻松上路,不是更好吗?后来询问了朱扬,才知道父王有洁癖,对事物很挑剔。比如酒,除了竹叶青,其他的一概不喝。就连茶,也只喝龙井,而且必须是出自冧珡国的龙井。 而这四大箱子,正是席旻岑习惯用的日常用品。 出门在外,还是自己的东西保险。特别是席旻岑,在南胄国的仇人,不止一个二个。 要是换成女人呐?父王是不是也很挑剔,所以在母妃去世后,至今未娶。 只看过母妃一眼,曼允没觉得多么惊艳。甚至觉得母妃,一点都配不上父王。 突然觉得气闷,什么原因? 曼允坐在大厅前面的小院石凳上,看着朱扬变身成为管家婆,一件一件把东西塞进箱子。 闲的无聊,突然想起街上买的烤红薯味道。她在现代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独独喜欢那种淡淡的甜味。 就像她和父王之间,那种淡淡又清香的甜。明明不怎么美味,却十分诱惑人。 逮住一个小丫鬟,问了一下厨房的所在地。曼允晃着小步子,找红薯去了。 朱扬从库房里拿出一包龙井茶叶,放进箱子里。却发现呆坐在一旁的曼允,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没有忘记王爷的吩咐,在王爷不在的时候,朱扬必须时刻跟着小郡主。朱扬拍拍手上的灰尘,“哥,你先收拾着,我找小郡主去。” 朱飞点点头,没多说,又埋头整理东西。王爷的东西,必须经过他们的手,否则出了差错,没人能担待起责任。 书房前,燃起缕缕白烟。 朱扬问了一路的下人,才知道小郡主的去处。看见白烟,心下一惊…… 书房该不会起火了吧?那一屋子全是王爷珍藏的书籍啊!特别是墙上那一排字画,王爷宝贝得紧。 想到这里,朱扬逮住旁边站岗的护卫,急迫的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打水,救火啊!” 希望小郡主没事!否则他赔不起! 几个护卫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临走时还在疑惑救什么火?但朱扬是护卫长,他们的上司,所以立刻提起木桶,打水去了。 运着轻功,朱扬很快到了书房前。 书房好好的,没有一丝烧坏的痕迹。而书房前,有一堆烧焦的纸。风吹开一些纸屑,还能看见下面埋着些什么东西。 心里感叹着,还好书房没事。否则王爷怪罪下来…… 刚庆幸了一秒,朱扬看见曼允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卷书画…扔…进…了…火堆! 有事!大事! 似乎看手边,没东西能扔进火堆了。曼允起身走进书房,等出来的时候,双手抱着一大堆书画。 然后……朱扬在风中石化,眼睁睁的看着小郡主没有一丝心疼,直接又扔了一卷进火堆。 “小……小郡……主。”朱扬结巴着,那些字画该不会是墙上挂着的吧? 曼允不明所以的抬头,“什么事?” “您……在干嘛?”思量着用语,朱扬不确定的问。 貌似嫌弃朱扬问这种低级问题,曼允又低下头,顺便扔了一卷画,“烤红薯。” 朱扬走近了一看,被无情扔进火堆的那画,上面苍劲的写着《登高》二字。 害怕曼允又扔画,朱扬一把抱住地上剩余的画。 “小郡主,这些都是王爷的心爱之物。小心王爷,会惩罚你。” 朱扬看起来,比曼允更加害怕。 “我只找到这些易燃物品。”蹲着身子,曼允道。 敢情小郡主,只把这些当柴火烧。到底懂不懂这些画的价值啊!连他一介武人,都知道这是无价之宝,而在小郡主眼里,只是易燃物品! 到底不敢说重话,因为小郡主的受宠程度,已经超越了朱扬能想象的范围。 瞧见提着水桶过来的护卫,朱扬立刻道,“扔掉水桶,看着小郡主,我去找王爷。” 说完,跟一阵风似的跑了。 曼允莫名其妙的看向朱扬跑走的背影,速度快得卷起了地上好几片落叶。 不就是孔丹书盗窃的诗句吗?值得这么紧张?又拿起字画,一扔,化为了灰烬。 “王爷,小郡主,小郡主她……”奔到大厅,朱扬话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席旻岑眼中冷光乍现,“说。” “小郡主想吃烤红薯,取了您书房一堆名画书法,正在小楼前烧…”朱扬战战磕磕,一边替小郡主担心,一边又心疼书房的字画。 “是吗?……”席旻岑语音拉长,声音中冷冷的寒气,令朱扬打了个寒颤。“你去告诉郡主,她烧一副字画,便亲手写一副,挂在本王书房!” 没有盛怒,没有生气,王爷出乎意料的冷静,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奸诈。 朱扬眼角一抽,王爷您真高!为了逼郡主念书习字,竟然不惜血亏!那些名画,哪一副不是价值连城,您每次入睡前,都会看上几遍,现在竟舍得让郡主烧!真是教女有方!令人大感佩服! 这样宠下去,小郡主以后会不会翻了天? 溺爱啊!叹息…… 等朱扬又到书房,地上那堆书画,已经快烧得渣都不留了。 朱扬靠近了,往地上一蹲。拿起一副字画,递给曼允。 “小郡主,王爷说了,您随便烧。但烧完之后,得亲自写一副,挂在书房。” 王府很多人都知道曼允最讨厌练字,朱扬说这话时,露出一脸幸灾乐祸。 没去接那副字画,曼允看了一眼,似乎权衡着该不该继续烧,最后淡淡道:“父王只说不准我烧画,没说不准我烧书。” 说完,走进书房,抱出一大堆书籍。 一页一页的撕掉,扔进火里。 朱扬欲哭无泪。小郡主,你狠! 就算不是字画,那一堆书,也是无比珍奇的瑰宝啊。 事后,朱扬清点书房墙上的画。有大半被烧毁,共计十五副。 给席旻岑汇报着,烤红薯后的重大损失,朱扬心里隐隐作痛。 大厅坐席上,曼允抿着嘴,坐在席旻岑的怀中。 “允儿,十五副字画,限你明日出发之前,亲手写了挂上去。”席旻岑不怒不气的说道,英俊的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笑容。 朱飞看了一眼,然后心里默道,王爷又笑了…… 曼允端起桌上糊焦焦的烤红薯,呈到席旻岑面前。 “父王,曼允给你烤的,你吃。”曼允想着怎么把惩罚降到最低,笑眯眯的看着席旻岑。仿佛对于练字一事,没有任何反抗。 席旻岑笑容更深了,看出曼允的小心眼,道:“讨好父王没用,惩罚是必须的。” 看了眼烤糊的红薯,虽然卖相不好,但席旻岑依然接了过来。 于是乎,王府的午膳,第一次有烤红薯上场。 看着王爷毫不在意的用手剥去黑乎乎的红薯皮,朱飞和朱扬怀疑王爷那令人发指的洁癖,是否真的存在。 第二十六章 客栈暗杀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出使南胄国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人。 王府大门外,停靠着五十人左右的队伍。个个侍卫精神饱满,挺直的站在路边。 天微微亮,甚至没有完全褪去黑暗,轻轻一呼吸,都能感受到清爽的凉意。 小楼里,席旻岑已经穿戴整齐。而棉被里那个小人儿,依然酣睡着,纵使他喊了四五次,仍是不给面子的不肯起床。 “前两天是谁喊着要去南胄国?现在不肯起床了?”席旻岑戳了戳蒙着棉被的曼允,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若不是你罚我写字画,我怎么至于不想起床?曼允气闷着,身子没动一下,无声的抱怨。 某些时候,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特权,比如——赖床。 那十五副字画,曼允挑灯夜战到了三更天,才算完工。刚上床睡了没多久,出使队伍就侯在了王府外。 见曼允仍是不肯动身,席旻岑冷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手一捞,把孩子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小孩仍旧闭着眼,任由席旻岑摆布。 无奈,某堂堂王爷只好亲自为某小孩子穿衣,梳洗。一缕缕为她绑着发丝,席旻岑看小孩子的气色红润了不少,肩头上的箭伤也愈合得不见伤疤。 弄完一切,席旻岑抱着孩子,才走出了小楼。 被折腾了一阵,曼允靠进席旻岑的怀抱,睡意又一次袭来。 然后直至离开皇都,曼允都没有印象,只记得耳边叽叽喳喳的,似乎有很多百姓远送。 这一觉,睡到了黄昏后。 这次远行,没有坐轿子,所有的出使人员都骑马而行。 曼允被席旻岑稳稳固定在双手之间,刚睁开眼,就看见了缓缓下落的红日。绚丽,温馨,而又美好。 全程骑马,去南胄国只需半个多月。 八天后,队伍进入南胄国境内。 第十天,到了南胄国境内第一个城池——阳厼城。 朱扬在前面探路,当夜晚降临,队伍进入阳厼城内,朱扬已经包下了最好的客栈。 “王爷、小郡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朱扬吊儿郎当从楼梯扶手滑下来,站在席旻岑面前。 衣食住行,都是朱扬负责打理。 掌柜的小心翼翼打望了一眼,立刻撇开视线,不敢正视。经营了几十年的客栈,掌柜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份不一般。这段时间,从各个国家赶来参加新皇登基庆典的使者,大批大批来,在这期间,他也大捞了一把。 不过这次的人,比以往的更加有风度。 环视了一圈,席旻岑点点头,挺满意。 这客栈还算干净,抱着曼允,由朱扬带路,去了房间。 房间内,早就泡好的龙井茶散发着茶香。曼允一进屋,就闻到了。心里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朱扬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么细心。 每日都在马背上度过,马儿奔跑时扬起的灰尘,不少都扑在身上。这些天,总觉得身上跟粘了一层土。 到了客栈,总算能洗漱一下了。 钻进浴桶,曼允感觉重生是这么美好。 而这段日子,让她越发依靠席旻岑。只要有父王在的时候,她就没下地走过一步路。 有时候她都怀疑,她不是八岁,而是刚刚出生不能自理的婴儿。 不过这样被人宠着,感觉不错。舀起一瓢水,从手臂浇下。 房外有四个侍卫轮流守夜,保证安全。 席旻岑和曼允上床之后,什么也没说,拉开被子就睡觉。 弯月儿置身在漆黑之中,围绕着朦胧的光晕。几分唯美,几分真切。 夜黑风高,杀人夜。 前世这个时候,曼允说不定正手染鲜血,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明明很困,曼允却睡不着。看着月亮,出神。 虽然那个世界的生活,除了杀戮,没有其他,但曼允竟然还是有几分思恋。 轻轻翻了个身,见父王也睁着眼看自己。 刚想张口,就被父王一个手指按住嘴唇。席旻岑手指晃了晃,示意别出声。眼神看了看门外…… 曼允感觉不对,也朝门看去,但没有一丝奇怪的动静。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年久的楼板清脆的响了一声…… 真有动静?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若不是那个人踩到年久的楼板,自己说不定根本不能发现。 曼允深深感觉到父王的强大,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紧张,似乎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自己就没有任何危险。不知何时,曼允竟然能将自身安危,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席旻岑按住曼允的肩膀,两个人又倒在床上。这时,门往两侧悄悄打开,两个黑色人影闪进了房间内。这般无声无息,比起前世曼允的身手好得多。两个人影身形矮小,身上有股淡淡的煞气。一看就知道,跟曼允前世是同行——杀手。 两把剑,凌厉的朝床上棉被劈下。 一个滚身,席旻岑拉着曼允滚到床角。 早知道父王仇人多,却没想到才进南胄国两天,就有人忍不住要痛下杀手了。 席旻岑直起身子,没有丝毫的慌乱,悠然走到两个杀手面前。 “谁派你们来的?说出名字,留你们——全尸。”冰寒刺骨的声音,在黑夜的笼罩下非常幽深。 英俊的面孔,魔鬼的声音。 两个杀手显然不知道房内的人,早就已经醒了。见席旻岑躲过剑时,就已经露出丝慌乱。 杀手最擅长暗杀,而和敌人正面对招,通常讨不了好处。 但听闻九王爷向来杀人不眨眼,两人绝然举起剑,向席旻岑砍去。总之是一死,倒不如倾尽全力,与席旻岑打斗。 对付他们轻而易举,但席旻岑没有一招要他们的性命,反而跟他们对打了几招。 曼允蹲在床角,观察席旻岑的武功招数。动作快很准,每个招数运用得十分霸气,每一次都正中敌人要害,而不要人性命。 难怪世人相传九王爷武功超群,席旻岑每一招力量都发挥到极致。不是刻意而为,而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不是南胄人。”席旻岑一脚踢在蒙面人的肚子上,一脚将人踹翻。 曼允听见这话,惊讶了一下,不是南胄人?!那是谁?难道还有人想置父王于死地? 第二十七章 无面刺客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蒙面人也惊讶了一秒,料想不到席旻岑跟他过几招,就能识别出他们不是南胄人。捂住肚子,倒在地上,过了一会,蒙面人才反应爬起来。房间里的动静,在黑夜中格外响亮。休息中的侍卫全部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往席旻岑的房间奔去。 与此同时,客栈门窗窜入一百多个黑衣人。 朱飞朱扬并肩站在长廊前,一人左手拿剑,一人右手拿剑。 曼允跟在席旻岑后面,小跑过去,拉住席旻岑的大手。房门外,一群黑衣人和侍卫正在火拼。 曼允疑惑的看着朱飞熟练的左手举剑,动作凶猛,丝毫没有脱离带水,每次一举剑,几乎就能取掉一人性命。 难道是左撇子吗?看着他举剑的手,曼允认为很怪异。 席旻岑随意一拂长袖,一股气浪翻涌而出,扇飞了进攻的几个黑衣人。曼允吃惊父王的武功,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武林高手,恐怕也不能轻易近身。 席旻岑两只手圈住曼允,将之抱起。 “朱飞的剑没拿错,他们两兄弟学的功夫,相辅相成。一左一右,才能发挥完美。”席旻岑除了刚跟那两个蒙面人过了几招,就没打算出手。 站到房门一旁,冷眼看着客栈里的厮杀。 那两个蒙面人的武功,显然比后面那群破窗而进的黑衣人强多了。不肯放弃的朝席旻岑攻来,席旻岑不紧不慢走在混乱的长廊上。从容的避开打斗,压根没把这场厮杀放在眼里。似乎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能动容他分毫。 每当蒙面人要得逞的时候,席旻岑总是一眨眼,就转移了地方,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没法看清楚身影。 “他们是什么人?”曼允扯了扯父王散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 由于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父王还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神秘又透着几分闲雅。 “不知,不过……他们也是丰晏国的人。”席旻岑轻轻摇头,脑子里思索着丰晏国有什么人会要他的命。 “父王怎么知道?就跟他们过了几招,父王就能猜出来吗?” “几招足矣。”席旻岑征战过许多国家,杀过很多人。而这些人的身体结构,多少有些不同。从额头突出程度,还有手脚长短比例,皆能透露出很多信息。 是自己国家的人?!曼允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一张笑里藏刀的脸。 像父王这种皇室中人,皇室的纷争,最有可能。 似乎看出曼允心中所想,席旻岑打断了她的猜想,“不可能是他。” 没有反驳父王,那个人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他是父王的同胞兄弟,地位又比父王高上一截,实在没必要再刺杀父王。而且他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应该没狠到派杀手,夺取父王的性命。 但幕后主谋是谁? “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多想无益。”似乎在外面呆久了,竟觉得刀剑交错的声音颇扰人清梦。 “朱飞、朱扬,快速解决了。” 抱着曼允,席旻岑转身进了房间。腿一踢,踢飞了后面攻来的黑衣人。那一脚力量很大,直接把黑衣人从二楼踹到了一楼,四脚朝天的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一甩衣摆,房门嘣一声合上。 “哎……干苦力的,总是咱。”朱扬悠悠叹口气,砍杀掉一个黑衣人的脑袋。 看他们两人的招数,竟然一正一反。一人擅长攻击,一人擅长防御。 朱飞朱扬左右包抄两个蒙面人。 朱扬呵呵笑了两声,笑容中带着些阴狠。 “敢打扰你爷爷睡觉,我要你要看!” 朱飞皱着眉看朱扬,似乎嫌弃他说了句废话。率先迈开步子,先攻向两个人。 两兄弟虽然是岑王府的下人,但那些年跟从席旻岑征战,曾经跟大将军过招,也丝毫不会落下风。两个人配合着,十多招,就把两个蒙面人的动脉割断。而那一群黑衣人,也被五十多个侍卫,一一砍杀。 客栈里鲜血染红一片,掌柜的等打斗平息后,才敢从后院进来。刚进客栈,双腿吓软抖个不停。 朱飞扔给掌柜的一锭金子,“管好你的嘴。” 掌柜的颤抖的接过金子,这锭金子买下客栈也绰绰有余了。一步步抖着腿,迈出了客栈,不敢回头看一眼那血流成河的场面。 朱飞蹲下去,同时掀开蒙面人的面巾。 “惨无人道啊。”朱扬看了一眼,觉得太残忍,立刻撇开了头。 残忍?朱扬嘴角一抽。刚才割断人家脖子动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残忍。 重新把面巾丢在那两人磨平的五官上,大晚上看这种脸,说不定会做噩梦。朱飞扯住朱扬的衣襟,将人拉进房间里睡觉了。 没有五官,就连鼻子也被磨掉的人,怎么可能查出身份。这种人,在刺杀前,就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丢弃了。 专业的杀手,无从可查。 事情跟没发生一般,出使队伍除了赶路,还是赶路。 没有人对刺杀这件事,过多的提起。 就连席旻岑这个当事人,也是只字不提。曼允没办法做到不闻不顾,那种被人暗处盯着,随时会要你性命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要不是每日呆在父王身边,有这么个强大的存在,恐怕她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南胄国的皇都,名为亁城。 上一代皇帝史宏平,早就葬入皇陵。周围的悲伤渐渐消失,被喜庆所代替。越靠近亁城,喜庆的气氛越明显。 皇帝是谁,百姓不在乎。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 第二十八章 来看看你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到达亁城后,出使队伍浩浩荡荡的直奔皇宫。南胄皇宫没有丰晏国的皇宫华丽奢侈,但占地面积,却比丰晏国皇宫略大。城楼顶端雕刻着一轮灿烂的太阳,太阳的光辉,非常尖利而耀眼。 不像丰晏国皇宫处处雕刻着金龙,南胄国处处雕刻着太阳。 象征独一无二,光辉普照大地。 离登基庆典还有七日,这段时间里各个国家的使者都自行安排,可以在南胄国四处游玩,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曼允们进宫之后,被安排在皇宫西面的兆崴宫。席旻岑没有曼允清闲,抵达的第一天不少外国使者就邀请他吃夜宴之类的,不过很多使者都没有如愿,席旻岑只少数去了几次。 曼允参加过一次后,觉得无聊,便再也不想参加。所以今日中午,席旻岑又跟着几个南胄国大臣和外国使者应酬去,曼允自己要求留下在兆崴宫。 那次南胄国战败后,丰晏国在南胄安插了很多大臣,而且还设立了学院。这次来南胄国,席旻岑也不算单单参加登基庆典,还得巡查他们的工作。一天忙里忙外,曼允都不见着他几面。 南胄国的天气,比丰晏国燥热。已经快入冬了,但在这里,依然艳阳高照,如春暖花开。 小亭子周围种着很多花儿,曼允认不得,但花儿散发出的香味,极其好闻。 凡是席旻岑不在的场合,朱扬就不会遵守主仆礼仪。翘着二郎腿,一直抖啊抖,还不断从碟子中抢曼允的零食。 曼允拿起桌子的糕点,送了一个进口中。 瞧了瞧天空,午时已过一个时辰,父王估计也要回来了。 “小丫头,在盼谁啊?难道知道朕要来?”一个带着邪气的声音,响起。 朱扬立刻从椅子上弹起,皱了皱眉,微微朝他行礼,含满糕点的嘴一张一合,“见过南胄皇。” 史明非一身金黄色袍子,胸膛中央,绣着的正是南胄国敬奉的太阳。一身龙袍穿在他身上,增加了几分霸气。他优雅的迈着步子,往这边而来。一身气度,跟前些日子在王府里见到的,略有差别。他现在的样子,毫无疑问把皇家的威严,全托了出来。 “这不是王府的护卫长吗?也来了?”一点不在意没有行礼的曼允,史明非一抡衣摆,坐在曼允旁边。 上次出了小树林,史明非就是被朱扬带了个正着。就连刑法,也是朱扬亲自动的手。眼中露出点痛恨,想想这次反正也到了他的地盘,那顿鞭子之仇,非得报了才行。 曼允不待见史明非,这个男人也是个狠角色。偏偏在父王出门办公的时候来,肯定来者不善。一瞧他眼里燃着的火焰,就知他和朱扬肯定结下过仇。 “朱扬是跟从父王来的。”一句话提醒着史明非,他是王爷的下人,要是他有事情,父王不会坐视不理。 朱扬动感的恨不得抱住曼允,狠亲一口。碍于史明非在,只得双眼含泪的望着曼允,表露着他的感激之意。 史明非微微一笑,“朕知道,小丫头担心什么。难道朕会为了一个下人,得罪九王爷?” 瞧了眼桌上的糕点,精致而又美观,但绝不是南胄国的糕点。暗叹九王爷真是宠这小丫头,这次出行,不会是把厨子也带上了吧? “小脸长肉了。”仔细打量了曼允两眼,史明非道。 被父王养的好,不长肉才怪了。曼允这半个月来,都重了几斤。 “南胄皇这番来,不会只是来看曼允长肉没吧?”没有流露一丝胆怯,即使对方现在已经成为了皇帝。 “猜对了,朕就是为了来看你。”史明非邪魅的眼,微微一眯。这几天他们住在皇宫里,他却忙着正事,这才得空来看看这小丫头。 自从上次从九王爷手里逃生后,他就越想把这小丫头抓到手里。倒不是想折磨她,而是觉得这丫头太讨人喜欢了。明明才八岁的样子,外表却酷酷的,非常老沉。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得紧。 曼允端着脸,看了他一会,“无聊。” “明晚,花柳街有一个夜会。小丫头要不要去凑热闹?”史明非说出来真正的来意。 夜会,说白了是一个地下拍卖会。每两年,才有一次较大的拍卖。里面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应有尽有。花柳街是南胄国律法的盲区,律法在那里成了一纸空文,毫无作用。那里有穷极的恶徒,也有好吃嫖赌的纨绔子弟。反正去那里的人,没几个是好人。 要是去请九王爷,以九王爷冷漠的性子,肯定不会参加,所以他才只好从曼允这里入手。 “南胄皇,你这不妥。”朱扬一听,立刻喊了出来,隐隐的担忧,“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小郡主去!要是王爷知道了……”非要你好看。 小郡主才几岁?那种花街柳巷是小郡主该去的地方吗?! 这个南胄皇分明不安好心。 第二十九章 她的消息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从椅子上蹦下来,来回踱了几步。 扬起小脸,对上史明非的眸子,“本郡主为什么要去那种污秽的地方?”你脑中又打的什么阴谋? 我去不去那种地方,有什么必要? 曼允想不通。 看着曼允纠结成一团的小脸,史明非满意的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上次小郡主问朕的那个人,在朕回南胄国后,命人查了一查,原来是小郡主的生母。但这个人的身份怪异得很,朕查了半个月,也查不出多少资料。” 本来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史明非总觉得事情有蹊跷。明明什么都查不到了,但还是想一味的查下去。 也许,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曼允一听是关于沈窦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 两只灼灼的眼眸,一眼不眨的望着史明非,等待他说出更多的消息。 史明非无奈的一笑,“你别这么看着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关于她的消息,少之又少,她……她就像腾空出现的一样,在进王府之前的事情,全部被抹擦得一干二净。”突然,史明非的眼皮眨了一眼,带着点正紧,“唯一能确定的是,你母妃肯定大有来头。” 虽然他是南胄国的皇帝,但在丰晏国也多少有些眼线。 连他都不能查出来的人,背后怎么可能没有强力的靠山? 看史明非的表情,不像欺骗。但曼允至少比他多知道一些,那就是母妃肯定盖头换姓过。沈窦,这个名字绝对不是母妃的真名。 “这跟我去不去那个花柳街,有什么直接关系?” 史明非踢了踢腿,站起,“朕能帮你查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花柳街蛇鼠混杂,但买卖消息的人多。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你母妃生前的事迹。” 曼允不相信史明非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己,所谓吃人口软,拿人手软。他没点目的,那就是天方夜谭。 “别跟防狼似地看朕。”史明非走到亭子边,往远处看了一眼。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冲这边来。来得真快啊,他这才说了几句话。真是保护得滴水不漏,暂时不敢和九王爷正面交锋,史明非转身往曼允走去。 “你难道不是狼?”曼允反问,这人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干咳了两声,史明非没想过自己在曼允心里的印象那么差。 “小丫头,朕就算是狼,也是色狼。”捏了把曼允红软的小脸蛋,“你要小心,长大后,说不定会被朕一口吃掉!” 曼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史某人调戏了。 脸色唰得阴沉下来,如乌云压顶,阴沉沉的。 史明非的手一僵,这小孩也太有气势了。难怪是九王爷的孩子啊!不错,非常可爱加有趣。若真吃掉这孩子,那么九王爷岂不是成了自己岳丈?一想到‘岳丈’二字,史明非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不怕胀破肚子,尽管吃!”曼允圆圆的小眼睛,一眯,冷光一泛。 见九王爷马上就进亭子了,史明非赶紧收回手,“今天不与你说了,记得朕说过的话。明晚……,你想去,最好背着九王爷。” 以九王爷的保护程度,怎么会允许曼允进那种乌烟瘴气之地。反正这小丫头有的是办法,无需自己担心。史明非往亭子外一跃,快速消失。 曼允自然也知道,抬头望向朱扬,道:“保密。” 向王爷汇报小郡主每日行程,乃朱扬的工作。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王爷。若被九王爷知道了,那不找死吗? 朱扬第一时间,摇头。 曼允抿嘴,“朱扬,你真不替本郡主保密?” 曼允也发现父王回来了,那抹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再不抓紧时间说服朱扬,自己就真别想去花柳街了。 “小郡主,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真想查找什么人,您就问王爷,王爷疼您,肯定会给你说。”此刻,朱扬用了敬语。 “可本郡主要自己查。你真不保密?”曼允眼里扬起一丝狡黠,看得朱扬背心发凉。 看似无害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就比如此时的小郡主。天使的可爱脸蛋,魔鬼的心肠。朱扬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多年的效忠,也不能说改变就改变,坚决的摇摇头。 “那好,明日本郡主就让人放出消息,说是……朱家兄弟相恋,朱扬恋上了自己的亲哥哥。”流言蜚语的杀伤力非同一般,就比如上次陈甯那件事。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况且这古代,对于同性相恋,非常排斥,更别说是亲兄弟乱人仑。 靠!谁说只有九王爷不可得罪,这个小魔鬼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儿。 “小郡主,我家三代清白,世代为王府效劳,您不能毁我和哥的名誉啊。”朱扬望了眼越来越近的九王爷,再看了看小郡主板着的脸,难为道:“就一次啊。” “但属下必须跟着。”隔了一会,朱扬又接着道。 曼允可爱露出贝齿,一笑。但看着这笑容,朱扬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怕。 第三十章 花街柳巷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虎父无犬子,朱扬就不该以对待小孩子的心态,照顾小郡主。否则,昨天的事儿,怎么会那么轻易答应呐? 朱扬正纳闷着,朱飞已经夺过他手里的披风,为席旻岑披上。 “少走神,保护好小郡主,这里比不得王府安全。”见朱扬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儿,朱扬提醒了一句,跟上席旻岑的脚步,出了兆崴宫。 曼允站在门口前,看父王远去了,才道:“事已至此,由不得你反悔。” 朱扬心里连连叫苦。 席旻岑今晚要和留在南胄国的大臣商议,不会太早回宫,这也为曼允争取了时间去花柳街。 使者入住皇宫,皆可自由出入皇宫。曼允小郡主来使南胄国,是众人都知晓的事情。所以想要出宫,是很容易的事情。 曼允带着朱扬,大摇大摆从皇宫大门走出。 已经入夜,但乾城依旧繁闹。刚开业不久的客栈,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喜庆而招眼。街上很多卖糕点与小吃的小贩,看见这幅场景,曼允想起了现代夜市。 烤着烧烤,喝点啤酒。 人生一大快事。 看着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非常真实,比皇宫里那些皮笑肉不笑的虚假,耀眼数倍。 朱扬带路走在面前,害怕曼允走丢了,拉着曼允的小手,不时给曼允买点小玩意。 看着手里的风车,曼允直叹气。 她早就过了玩风车的年龄…… 童心,早已不在。 朱扬手里拿着乾城的地图,走错了两次,才正确找到花柳街的地处。 “小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朱扬心尖发颤,本以为只是一般的花街而已。但这架势,是否太开放了! 街口,一块大匾额上,挥洒的刻着花柳街三个字。刚刚进入街口,就有一对男女靠在大柱上在办事。唯恐小郡主看见污秽的东西,朱扬伸手就去遮住曼允的双眼。 “迟了,我什么都看见了。”曼允淡淡道,拂开眼前的大手,往里面跨了一步。 死了,被九王爷知道!就等着买棺材了。朱扬苦着脸,有些放不开的迈开步子。 花柳街,除了青楼妓院,还是青楼妓院。曼允和朱扬一路进去,就没看见过其他的店。 举行拍卖的场所,在中间街道。那里有一块圆形广场,每两年就会搭建架子,举行一次拍卖夜会。 “那小孩好可爱。”街上的青楼女子,看见曼允感叹道:“长大了,肯定是一美人。是不是来卖孩子的,我通知老鸨让她卖去,否则被别家抢先了。” “这孩子皮肉不错,尝起来肯定舒服。老子还没搞过这么小的孩子,好想尝尝鲜。”一个满肚子肥油的中年男子道,手里还搂抱着一个女人,亲亲我我。 那女人浓妆艳抹,嗤笑了一声,“没看见那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么?一般人可穿不起,说不定是哪位贵人的女儿,你敢弄,小心惹麻烦。” “有什么不敢?说不定也是哪家养的雏儿,跟我打一个主意,就等着开荤呐。”中年男人一脸猥琐,色咪咪望着曼允往这边走来。 曼允听见不少这种淫言淫语了,不作理会。 朱扬后面一跟上来,还不等那人反应,拳头已经挥出去,把人打飞。 “敢打我家小郡主的主意,信不信我送你去见阎王!”朱扬一生气,全把这男人当做了发泄桶,拳头手脚一个劲招呼。 众人一听是小郡主,立刻散了。 “才这么小,就会逛青楼,长大了也是个淫荡的货儿。”散去的人群中,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飘进了曼允和朱扬的耳朵。 朱扬已经快不能忍受了,而看曼允,满脸没有掀起一丝波澜。那可是骂的您啊,小郡主。 看来小郡主已经得到了王爷的真传,瞧瞧这小脸,板得多冷。 越往花柳街里走,前面的人,围得越多。里一圈外一圈,人挤人。 人群中,有个圆形的台架。台子上,好几个人抬着箱子上来。那箱子貌似很沉,四个人抬着恨吃力,大多的时候,都是推向台子中央。 拍卖,已经开始了。 曼允往四周看了看,人山人海,让她怎么找买卖消息的人? 第三十一章 笼中小兽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由于个子太矮,曼允站在人群中,真正能看见的东西,不多。曼允捏了捏朱扬的手背,示意他低头。 “把我放到你肩头上。” “小郡主要骑马马?”朱扬抱起曼允,把她往肩膀上一扔。 曼允稳稳当当抱住朱扬的头,坐在上面。 朱扬一米八高的个头,在人群中,本来就占优势。曼允一坐上她肩头,视野更加宽阔了。台子上的东西,曼允能一眼收尽眼里了。 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拖着箱子,喘息。 下面的人群,已经喧闹起来,猜测那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一个头戴玉冠的青年,优雅的迈上台。看样子,是主持这场拍卖夜会的人。他胸前留有两缕黑发,清俊文雅,光看模样,只会让人觉得是良家的少爷。清雅的打扮,一点不像会出现在这种污秽场所的人。 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 “两年一度的拍卖夜会,又开始了。我司马家这次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东西呐?”青年但笑不语。 一听见‘司马家’,朱扬的眼神微微闪烁。 “难道是南胄国首富司马家族?”朱扬对几个国家之间的情况,没有朱飞了解得多。但司马家的名声,却有所听闻。 司马家,几年前,还是一个小家族。但自从王爷征战各个国家,司马家族就靠着战争发财,赚得满载而归。而司马家的生意,大多是由司马家少爷司马晁打理。 首富?曼允抓住这两个字眼。 难怪连史明非登上皇位之后,也极力推荐这个拍卖夜会。首富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一定非凡品。拥有各种消息最多的人,不就是生意遍布各个国家的司马家吗? 曼允比众人高出了一截,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司马晁看见曼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难道夜会办得越来越好,连小孩子也能吸引来了吗?bajiu岁小孩就敢到这种地方来,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司马晁维持着笑容,往曼允微微一眨眼。视线一转,看向箱子。 “我们来看看这第一件物品。”啪啪两声掌声,四个大汉抽走了木箱四面的木块。 一只铁质的大笼子露出。 但笼子里,并不是猛兽,也不是飞禽。 台下的人群有些急躁,纷纷大叫。 “这次不会卖石头吧?郊外一大堆全是,难道司马家拿不出好东西了吗?” 是一堆碎石!零零碎碎从笼子里滑出来。 司马晁看着下面慌乱的场面,没有心慌,淡雅一笑。 “我司马家拍卖的向来是宝贝,这次也不例外。你们要是不信我司马,那么可以打道回府,这次夜会拍卖,并不是没有你,就不能举行!” 司马晁久经商场的考验,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 一番话,丝毫不害怕得罪人。也许几年前,司马家还得卑躬屈膝,给人道歉解释。但今天,这一切已经不同。 那个人脸色不佳,但还是忍了下来,不敢再发一言。 顿时,四周安静。 唰唰的碎石流出笼子,一团纯白色茸毛在碎石中,特别引人注目。 “那是什么……”一声声从台下传来。 曼允也张大了眼睛,想要看个仔细。 曼允一双闪亮的眸子,比起那些到花柳街玩乐的人清澈很多。配上一脸求知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 司马晁微微一笑,让人用棒子从笼子的缝隙掏出碎石。 隔了一会,笼子里的东西,全身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只纯白色的动物,小狗那么大。眼神犀利,爪子锋利,似乎只要一挥,就能如刀剑一般划破人的肌肤。 台下沸腾了,疯狂了!拍卖夜会,每次只拍卖三样东西,却每样都是世间难有。没想到才第一件东西,就如此引人疯狂! 朱扬也愣住了,一双眼直直盯着那个笼子。 四周全是人们的叫价声。 曼允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身形圆圆像个球,但爪子很锋利,应该是肉食动物。它的尾巴扁扁,毛发十分长。看见人们疯狂的举动,就知道这动物肯定非同一般。说不定,跟熊猫在中国的地位相同。也许,更高。 “朱扬,那是什么动物?” 朱扬拉回思绪,“我也没见过,但样子极为像书里形容皿囟部落喂养的耄獓。但是皿囟部落从不把耄獓卖给外族人,而且皿囟部落通常把耄獓当做神在人间的化身,一个部落世代只有一只耄獓。部落在,耄獓在。” 朱扬流露出沉重,如果这只真是耄獓,皿囟部落多半是被血洗了! 第一件东西的背后,就是残忍的血腥。 “十万两!” “十五万两!” “十八万两!” “……” 一声高过一声,没有断过。 耄獓最擅长刨土挖坑,比穿山甲还快十倍。笼子里装满了碎石,就是为了供耄獓刨石。 谁不想有这么只厉害的宠物!这么锋利的爪子,比刀剑还管用! 笼子里的耄獓,身形较小,处于幼年。一双小眼睛四处转动,似乎不明白这里是哪儿。 看着小耄獓水汪汪的小眼睛,曼允竟然产生一丝共鸣。 在没进入杀手组织前,她也是被人关在一个笼子里拍卖,然后被杀手组织看中,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训练。 不知为何,看着笼中的小兽,曼允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如果有选择……她不想小兽重蹈她的覆辙。 第三十二章 得小耄獓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三十万两!” 曼允的清脆的声音,在繁闹的人群中犹如唱歌的黄莺,声音十分的悦耳。 众人微微愣了一会,才发现叫价的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带银子了吗?三十三万两。”右下方一道苍老的声音,年纪五六十的老头子,摸着胡子耻笑。 众人像是看笑话般望了曼允一眼,又是铺天盖地的叫价声。 “朱扬,你身上有带银子吗?”曼允用手拨了拨朱扬的头发。 “就带了一些,刚给小郡主买小玩意用的差不多了。” 他没事怎么会带几十万两在身上?就算有,也不能让小郡主这么挥霍。 “那你现在回宫给我取银子去。”曼允似笑非笑盯着朱扬的胸口。 “不行!属下不能留小郡主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朱扬一走,小郡主又没有自保能力,被歹人抓住了可怎么办。 朱扬摇了摇头,坚决不能离开小郡主半步。 被曼允的眼神,盯得喘不过气,朱扬终于把手伸入了胸前的衣兜,掏出了一叠银票。 “小郡主,这可是属下的私房钱。您回去了,可得还给属下。”朱扬心疼的把银票递给了曼允,瞧银票全到了别人手里,心疼得抽搐。 他怎么就被这个小恶魔吃定了呐! 曼允满意的接过来,数了一数,全是一万面额的银票,总共六十张,也就是六十万两! “朱扬啊,你的私房钱存的不少,是不是贪了王府的钱?”曼允甩了甩银票,坏笑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是我的老婆本,小郡主。当年打战……”朱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年行军打仗,占领别国都城,咱偷偷去扫荡了些宝贝,然后典当了,就这么一些,也不多。” 也不多?六十万两,足够几千个平民一辈子的开销了。 “四十万两。” “四十一万两。” “……” 叫价的差距越来越小,当叫到四十五万两时,已经没人出声。 “四十六万两。”前面叱喝曼允那个老头,咬了咬牙,衡量了一会,才喊出来声。 看四下没有人再出声,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笑容。 “五十万两!”稚气的童声,在安静的花柳街,格外清澈。 老头脸色一青,眼看到手鸭子就要飞了,霍地站起来,“一介黄毛小儿瞎参合什么?司马少爷您还是快点数数吧(shǔshù),一小孩怎么可能拿出那么银子。”(数数,数三声,钉锤选定买家) 老头是花柳街的常客,好些人都认识他,也知道这人财大气粗。再看那边一个七八岁孩子,顿时摇了摇头,任谁也不信一个孩子能拿出银子拍下耄獓。 “是得数数。”曼允拍了拍朱扬的头,朱扬会意。运起轻功,顷刻到了台子上。 曼允晃了晃手里的一叠银票,从里面抽出十张塞进朱扬的胸兜,“五十万两。” 洁白如玉的小手,拿着银票递给司马晁。 司马晁最开始只觉得这个小女孩,清新可人,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招,哈哈的笑出来声。 “小东西,忒有趣了。我司马认钱不认人,还有比这个数更高的吗?”接过银票,司马晁又吆喝了一声。 一瞧曼允干脆利落的拿出银票,众人都不再叫价了。曼允势在必得的模样,谁还敢加价? 一只耄獓纵使在珍贵,也不过是只宠物。四十万两,已经是最高的价钱了。要是再加钱,那就是亏本生意。这些人多数是生意人,这样的买卖都不愿意做。 五十万两,足够他们训练几十个死士了!为了买一只厉害的宠物,值不来。 司马晁看下面没人再叫价,“五十万两第一次!五十万两第二次!” “五十万两,第三次!成交。”又拍击了两掌,司马晁身后的四个人立刻抬起笼子,朝曼允走来。 看向笼子眨着大眼睛的小耄獓,曼允往司马晁一伸手,“钥匙。” 司马晁愣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递给曼允。 曼允从朱扬肩膀上,跳下来。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司马晁见这小孩身手不错,越加好奇,没听说乾城哪家有这么个孩子?得好好查查,随便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的孩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取了钥匙,曼允走向那只跟她一样高的笼子。 瞧了瞧里面缩着的小白团,对准了锁铐,咔嚓一声,锁铐松动。 “不能开!”司马晁大喊一声,就要夺过曼允手中的锁。 但是迟了,笼子门已经推开了大半。 小耄獓突然跳出笼子…… 朱扬灵机的拉过曼允,把她护在身后。 而那四人也站在了司马晁面前。 下面的众人看见这幕,都心惊的往后面退。 “耄獓生性凶残,是种特别记仇的动物。没驯服前就放出来,就怕它报复。” 司马晁刚说完,前面的那个人便被小耄獓一爪子,抓破了脸。 惨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记仇! 小耄獓身形虽小,速度却极快,能够轻易蹦到一米多高。而这四个人就是这些日子关押的它的人,一放出来,就对着他们挠爪。 又是一声惨叫,那个人整只手臂被抓得鲜血淋漓。 司马晁看前面的人减少,一个跨步,跳下台子。 四人中最后一人倒下,小耄獓转向曼允。水亮的小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思考。 朱扬害怕小耄獓伤了小郡主,一边拔出剑,指向小耄獓,一边喊曼允先退下台子,免得等会伤了她。 速度如闪电,白色小团一闪,越过朱扬,直冲身后的曼允。 这般速度比刚才还快了几倍,曼允根本无处可躲。正准备等待痛苦的来临,但小耄獓迟迟没有出爪子。曼允只觉得肚子被巨大的冲力撞击,身子不由得往后面退了几步。 小耄獓不是攻击她,而是扑向她的怀抱! 曼允反应过来,双手抱住小耄獓,才免了它从怀里掉下去。 真有灵性!恩仇分明。 第三十三章 亡国公主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抚摸小耄獓的毛发,非常柔顺,触感极佳。在凉风的夜晚,抱着特别温暖。 小耄獓很粘曼允,在她怀中蹭了几下,两只爪子往曼允手臂上一搭,成功舔到曼允的脸颊。 小耄獓舌头上有些倒刺,有几分扎人。 看着讨好她的小耄獓,曼允淡淡的一笑,真是个好东西。 谁说不值五十万两了? 台下看见小耄獓跟只小狗似地讨好主人,都目不转睛。若没有看见小耄獓凶悍挥爪的那一刻,任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只可爱无害的宠物。 朱扬收回剑,插入剑鞘。这小东西的速度太快了,连他都及不上的速度,难怪皿囟部落那么重视它,奉它为神在人间的化身。 司马晁也暗自吃惊了一把,他还以为这小女孩必定会丧生在耄獓爪下,没想到却是这么一种结果。 “恭喜你了,小丫头。能得到耄獓认主,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司马晁折扇一甩,微微煽动出些凉风,嘴边的淡笑一直挂着。 小耄獓的小眼睛泛着些红色,想要挣脱开曼允的怀抱,冲向司马晁,仇恨全暴露在外。曼允想起刚才小耄獓没有一丝犹豫的抓死那四个人,顿时用力按紧了它。 她还得靠司马晁找沈窦的消息,让小耄獓抓死他,不是明智之举。 至少,现在不能。 “我有一桩生意,你做不做?”曼允趁着机会,说道。 “生意?”惊讶于一个小孩子,竟然想要跟他谈生意。但只要能赚银子,司马晁来者不拒,“小生意,我可不感兴趣,你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两个人在台上唧唧歪歪了几句,下面的群众已经闹出了意见。 纷纷吼着问,这拍卖夜会还继不继续? 司马晁道歉的一笑,“看来今天纵使有天大的生意,咱们也谈不成。四日后,怡得赌坊见。” 没逐曼允下台,司马晁吩咐人把四具尸体拖下去,准备下一场拍卖。 曼允眼露出不耐,却只能忍着。毕竟人家在举行拍卖,不可能放弃这么个赚钱的机会,而跟自己去谈一笔小生意。 “朱扬,我们下去。” 朱扬一得令,托起曼允,放在肩头上,往台子边建的阶梯走去。 “小郡主,今晚我们便回去吧?”反正也得等四天,现在快些回宫,免得被王爷发现。 曼允回头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拍卖一件红如血的玉如意。据说四百年前,南胄国君主就是得到了这块玉如意,才征服了周边小国,建立了今日的南胄。 曼允可不信有这么回事,但看玉如意的玉质,是一块难得的好玉。 “好不容易来了,我们再看看。” 父王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回来。等拍卖结束之后,再赶回去不迟。 生意人一般信风水,特别是玉如意这种象征吉祥如意的东西,几乎每家都有那么一件。 所以,这东西的价钱,最后飙到跟小耄獓一个价码。 小耄獓爪子和毛发上沾有血迹,全蹭到曼允身上。曼允看衣服上乱七八糟的一团红,皱了下弯弯的细眉,把小耄獓搁在了朱扬另一边肩头。 朱扬哭丧了脸,小郡主把他当盛器了吗?左边肩头坐着一个她,右边肩头还放一只动物?这个组合,说不出的怪异。 而这个动物,跟小郡主一个样儿!可爱的外表,恶魔的心肠。嫌爪子上的血迹擦不干净,竟然挠他后背。 拿王府的薪水,不容易啊!太受罪了。 回去之后,得好好探讨下加薪问题。 玉如意最后被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买走,拍卖会进入尾声。人们纷纷好奇这次的压轴拍卖品,洋溢着激动,整个花柳街前所未有的热闹。 几乎每个到花柳街来的男人,都左拥右抱着女人,手上全是金戒指,项上全是玛瑙项链。这种醉纸金迷的奢华,让曼允为国家感到一阵悲凉。这么腐朽,那么奢侈,到底把那些受饿挨冻的老百姓置于何地? 还好,这不是她的故土。 思绪又飘回现实,曼允望向台上。 又有四个人拖着一只箱子上台,这箱子比装小耄獓的笼子大了一倍。 “又是什么?该不会又是一只宠物吧?”久久不见司马晁打开箱子,下面闹哄哄的讨论着。 人们急切的想要知道个究竟,伸长着脖子,不断打望。 曼允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只手搁在朱扬的脑袋上。 “这是我司马为大家准备的最后一件拍卖品,由于物品特殊,所以……”司马晁嘴角微微上翘,卖了一会关子,“所以从五十万两开始叫价!” 啪一声,箱子四面如花瓣散开,瞬间倒在地上。 又是一只笼子…… 但笼子里,装的不是动物……是人!两个全身chiluo的女孩! 十六七岁的年纪,清纯可人,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无辜,懵懂的望着台下。 两个人相互遮掩对方的身体,脸颊泛着红晕和羞耻,一张嘴唇咬出了点点血丝。 曼允目瞪口呆,望着台子竟然忘记反应。 下面的人们,早就沉浸在这一对男女的美貌中。还没等司马晁介绍拍卖品,叫价声已经陷入疯狂。 “七十万两!” “七十五万两!” “……”叫价声没有断过。 司马晁恨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拿折扇的手,微微一晃,“大家先停下……,待我说完这对女孩的来历。” 一件物品,有好的来历,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司马晁远远不满足这个价位,折扇啪的合拢,指向笼子,“我司马举行拍卖夜会多年,就属这件东西,费了最多财力物力。你们可知她们的身份?” 人们沉默下来,那两个人的容貌,倾国倾城,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儿。最让人心动的是两人的容貌一模一样,两个女孩都略带青涩,如今全身chiluo,视觉冲击强大。 常年熏陶在灯红酒绿的花街,他们早就经不起美色的诱惑。看见这么两个好货色,顿时色迷了心窍,哪还管他们的来历?脑中想的全是把两人压在身下,好好享受的画面。 “这两人,乃覃汜国的三公主和四公主。”司马晁道。 覃汜国三年前灭国,席旻岑带兵灭了几乎所有皇族,而这两个正是落网之鱼。只可惜能逃掉,不代表命运不会再捉弄他们。落到了无良奸商手里,只能怪她们倒霉。 一听是亡国公主,下面那些人兽血沸腾了。他们纵使再也钱,也不敢和拥有权势的皇族作对。如今拍卖的是公主,心里那点征服欲渐渐冒上心头。 看笼中两人的眼神,越加炙热。 觉得火候,还是不够。司马晁对手下招手,立刻有人奉上一个小瓶子。 “物尽其用。”司马晁扒开瓶塞,两个手下双手穿过笼子缝隙,掰住了两个女孩的下巴。司马晁把小瓶子里的药水,全数倒进了两个女孩的口中。 两个女孩奋力挣扎,嘴巴泛起了青痕。眼中的不甘心,深深震动了曼允。 曼允是同情的眼神,但台下的人们双眼却充满了chiluoluo**。 第三十四章 拍卖尾声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药水一下肚,两个女孩的眼神逐渐迷离,浮出一抹媚态。原本相互依偎的身子,缓缓摩擦,身子像是燃起一股火,想要尽快扑灭。两个女孩也发现自己被药物控制,眼底闪现慌张和焦急。推开对方的身体,却觉得身子依旧在燃烧,全身颤抖的卷缩在笼子各一旁。 越是这样一副在欲火中挣扎的模样,越是让下面的人们兴奋。 曼允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朱扬甚至能在吵杂的声音中,分辨出那咔咔声。 “现在开始加价!”司马晁看药力开始发作,折扇往左手掌一拍,然后往上一举,宣布第三场拍卖正式开始。 下面的人们哪里还受得起诱惑,看笼子里**媚骨的女子,只觉得血气上涌,大脑不经过思考,已经喊出了价码。 一声,高过一声。 司马晁的笑容,逐渐扩大。在曼允眼里,这样的笑容,太残忍太无情。 朱扬一双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向笼子。 曼允也想救这对女孩出水火,但买下小耄獓,已经花去了五十万两。兜里就十万两银子,连拍下女孩的零头都不够,内心油然出一股无力感。 “曼允郡主。” 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曼允一回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模样俊秀。 不认识。 朱扬也转身,看着少年直皱眉,心里提起一丝防备。 少年别的没说,先从腰间中间翻出来一大叠银票,递给曼允:“我是奉主子的吩咐,给郡主送来银票。主子说了,既然今晚是他提议来这里,所以今晚郡主想拍什么,他付钱。” 少年奉上一个大大笑脸,即把主人的身份透露出来,又讲明了来意。 送来的银票,不用白不用。 如果曼允最先只是内心有一丝救人的念想,那么现在有人送来钱物,完全可以付之行动了。 银票的厚度,是朱飞那叠的三倍。 史明非真是大手笔,供她玩乐,竟然乐意送出两百万两银票。说他心里没鬼,谁会相信!想不出史明非为什么这么做,但银票,曼允铁定收下了。 叫价声,已经高至一百二十万两。 那些男人望着笼子流露出痴迷,笼中的两个女孩意志渐渐被药物吞噬,终于忍受不住,抱住了对方。 两个人额头流散了一头汗水,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一接触对方身体,两人便疯狂亲吻起来。看得下面的人热血沸腾,更加想要把两个女孩拍下来玩乐。 “一百三十万两!”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淫秽。曼允忍下厌恶,喊出了声。 众人一看又是这小孩,忍不住破骂了几声。 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不知廉耻的跑到这里来,还想拍下这两个全身chiluo的女孩!买去干嘛?难道要用她们俩来暖床? 曼允早前就拍下一件小耄獓,如今又来抢这件拍卖品。他们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更不想输给一个小女孩。 “一百三十三万两!” 后面一道男子的声音,高过曼允,还鄙夷了曼允一眼。 曼允双眼泛着冷光,“一百三十五万两!” 看曼允穷追不舍的叫价,好些人开始动摇。但还是有几个纨绔子弟不肯放弃,跟曼允杠上了。 “一百四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在曼允眼里,这些银票,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反正不是花她的银子,她更没有一点心疼。 朱扬心里十分害怕,小郡主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明天全乾城都知道拍卖夜会一个小女孩闹场的事儿,要是被王爷听到风声,自己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右边又传来一声叫价,“一百五十五万两!” 曼允还想继续加价。 朱扬扯了下曼允的裤脚,“小郡主,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对女孩,算起来跟王爷还有仇。”我们救了她们,不见得是好事,说不定还会给王爷惹来麻烦。 九王爷灭了她们国家,这可是灭国大仇。就算今晚救了她们,说不定明日她们就会反咬一口。 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不是经常发生吗? 曼允这才想起《丰晏国史记》上,曾经写道‘政勤年间,九王爷席旻岑率领众军,灭覃汜国,大胜。’ 曼允这边的叫价声一断,那几个纨绔子弟还以为曼允退缩了,得意的看向笼子,像是看他们的囊中之物。 笼中的两个女孩求救的看向曼允,眼泪唰唰往下落。 曼允不想给父王惹麻烦,但也不想让这两个女孩流落到那群无耻之徒手中。 女孩眼里的不甘,深深刺痛了她,是不是八年不动手杀人,她的心就会变软?自认为这事放在前世,她肯定不会出手相救。今晚是怎么了,才想救出这两个女孩?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如今,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曼允低了下头,思考了一会,“朱扬,我知道了。” 朱扬以为曼允想通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气。 但下一刻,曼允道:“我会拍下她们,让她们好走……” 至少,这样她们不会被人凌辱致死。她……会亲手送她们上路,让她们无痛苦的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 朱扬震惊,没再劝说小郡主。这个结果,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席旻岑正带着几位丰晏国大臣,在南胄御书房,跟史明非商议一件国家重要大事。 突然有人进门,附在席旻岑耳边禀告,小郡主出宫许久未归,派出侍卫去寻。打听到小郡主去了花柳街,请九王爷定夺。 席旻岑一拍桌子,站起,身上那股寒气急剧下降,让人不寒而粟。 冷酷无情的眼,一扫众位大臣,“此事改天再议。” 带上朱飞,不顾众位大臣发对,席旻岑拂袖而去。 史明非狡黠的笑弯了眼,对坐着的几位丰晏国大臣道:“九王爷已走,恕朕不远送了。”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史明非赶人了。 众大臣摇手捶胸,懊悔无及。眼看就成了,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个小郡主,真够坏事的! 落锤声,已经数到两声。 “一百六十万两第二次!一百六十万两第三……”司马晁话没完。 曼允抢过道:“一百六十五万两!” 几个纨绔子弟瞬间看向曼允,又出价了!他们愤怒得双眼快冒出火来,真是是不知好歹的孩子。 “一百七十万!”其中一个纨绔子弟率先站起,吼道。 “一百八十万。”曼允挑挑眉,不甚在意。 “小丫头还是回去喝奶吧,你买下这对女孩能干什么?你是男人吗?难道只是为了看她们表演脱衣秀,亲吻秀!”其中一个公子哥呲牙,骂道。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好货色,偏偏有人不愿让他开心。 那几个公子哥被曼允逼急了,合伙商量了下,花这么多钱太冤枉。等拍下来之后,一起取乐,银子平摊。 这么一平摊,每个人出的银子,反而少了一半。有了底气,派出一个人吼道:“两百万两。” 对方丝毫不退让,曼允心里也有点急了,没想到这几个纨绔子弟竟然有点脑子,肯联合起来。她手里加上朱飞的银子,也就两百零十万两。 “两百万两,加上这个够不够?” 曼允摊开手掌,一颗红宝石璀璨的躺在她手心,这是前阵子父王送予她的。看此情形,也只有牺牲它了。 众人目光炙热的望着那颗宝石,这里的人哪个不识货,一眼就能看出这宝石乃上品。随便拿出去典当,至少也值一百万两。 随手就能拿出一颗宝石的孩子,到底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刚才和曼允抢夺拍卖的人,庆幸没和她斗上,否则倾家荡产也说不定。 对面那几个纨绔子弟,脸色铁青。 “席曼允!” 嗓音低沉,冰寒刺骨。众人皆被这一声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个激灵。 众人看见那只托着红宝石的小手一抖,刚才还盛气凌人丝毫不妥协的曼允,急忙慌慌张张回头张望。不知道是急切的想要见到呼唤她的人,还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朱扬大骂一声死了,身子往地上一蹲,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第三十五章 害怕失去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刚才还喧闹得花柳街,随着男子的到来,迅速安静。 席旻岑与身俱来的威压,让众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其中有几个人认出是九王爷,往心底害怕。那个人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有人一靠近他,便会被他无情的解决掉。 席旻岑强大的气势,就算是战场上的大将见了,也会腿抖,更别提这些终日留返花丛的男人。 “怎么?这里很好玩?” 席旻岑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向曼允。 曼允从来没听过父王连名带姓叫她,而且是用这种语气。 朱扬蹲在地上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头都不敢抬一下。曼允知道自己激怒了父王,咬了咬唇。 不待曼允说出一句话,席旻岑把曼允虏起,毫无温柔可言。父王平时就算绷着脸,但是对待她总是温柔的,这样粗暴还是第一次。 “让父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我家女儿,连父王送的红宝石,也拿出来当价码了。”跨开步子,席旻岑走向拍卖台。 没错,在席旻岑眼里。这两个女孩,不过就是件物品。 席旻岑围着笼子,转了一圈。周身的寒气,让人退避三舍。 司马晁站在一旁,不敢吭声。这位主儿,惹不得。 这种热闹,不是有钱就能观赏。在看见司马晁忍气吞声的表情后,下面好些有眼力的人趁着九王爷还没发怒,悄悄往后退。 见有人退走,周围的人如潮水退去,没隔多久,台下就没几个人影了。 司马晁看见被搅黄的生意,拍了拍手,无可奈何。谁叫这位主儿来头大,如今更是怒发冲冠。 “也不过就这点姿色,若是允儿想看这样的表演,大可告诉父王,父王亲自命人表演给你看。” 笼中的两个女孩,欲火缠身,吻得火热。场面,岂是淫秽二字能够形容。 听见父王喊了自己一声‘允儿’,曼允以为父王气消了。但在看见父王冷冷的脸庞时,曼允把最后一丝侥幸抛开。 “父王,允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与其找借口,曼允知道,还不如直接承认错误。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允儿,你哪一次不是乖乖认错,可哪一次你记在脑子中了!”后面一句,声音霍地拔高。 席旻岑生气之时,眼神冰冷得可以冻死人。但像此刻这样怒火冲天表现出来,还是头一次。曼允知道,今天父王肯定被气坏了。 曼允害怕父王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她。双手紧紧抱住席旻岑的脖子,一个劲的重复:“父王,允儿知错了,真的不敢了。”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肝都纠在了一起。就连平日里板着脸的朱飞,也不忍心看曼允这副样子。 朱扬更是恨不得抢走九王爷怀里的小郡主,转身就逃。但到底没那个胆子,只能抱住小耄獓,尽量卷缩身子,减少存在感。免得九王爷发现了他的存在,一掌拍死他。 知情不报,纵容小郡主来这烟花之地,这些罪名,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要不要买回去,继续慢慢看?”席旻岑身上的温度是热的,而语气却是冰的。 曼允知道不该来这种地方,但买这对女孩,并不是为了看她们的**表演。她不过想让这对女孩,痛痛快快离开这个世界。 “父王,你误会了。”知道父王肯定扭曲了她的意思,曼允开口想解释。 但席旻岑正在怒头上,只认为曼允想要狡辩。 步子迈向司马晁,司马晁看见九王爷过来,硬扯出了一张笑脸。 “九王爷,许久不见啊。”司马晁笑着打招呼,但心里却埋怨九王爷搅黄了他的生意。 “这对女孩,本王要了,多少银子?” 司马晁微微吃惊,早闻九王爷不近女色,今日却要买下这对女孩?生意总归得做,既然九王爷想出钱买,司马晁至少能捞回些本钱。 “我和九王爷是旧识了,若是九王爷想买,一百万两便可。”一百万两是他的成本价,多了,他也不敢赚九王爷的钱。 别人没见识过九王爷残忍无情的手段,他可有幸看见过。 这个男人,只能讨好,不能惹怒。 “朱飞,付钱。” 一声吩咐,席旻岑抱着曼允,往台下走。 路过朱扬时,席旻岑伸腿一脚,将人踹到了台下。重重的落地,卷起了一层灰。 朱扬捂住肚子,气血翻涌吞出一口血,迅速低头跪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幸好那脚踹在肚子,而不是胸口。否则朱扬的小命,今晚算是交代了。 席旻岑瞧了眼周围的青楼,门缝之间露出的眼睛,以为他看不见吗?冷哼了一声,想看他席家的笑话,也得想想有没有命观看。 朱飞见九王爷一走,立刻叫了几个侍卫抬上笼子,跟上九王爷的脚步。 笼子上,搭了一块黑布,遮盖住里面的春色。但笼子里发出的暧昧声音,却穿透黑布,极具魅惑。 “欺瞒王爷,你不想活了!”王爷那一脚不轻,朱飞揪起地上的弟弟,把人倒扛在肩头,迅速追上队伍。 “哥……”刚一开口,朱扬又吐了一口血。自知有错,但他也没办法。 席旻岑一路不停息,直接进入了寝宫。侍卫一将笼子抬进来,房门砰然一声合上。 没有丝毫怜惜,席旻岑将曼允扔到床上。 大手一揭黑布,笼子的春色,又展露出来。笼中女孩交缠在一起,**的气氛,暧昧非凡。 “是不是没看够?父王将人给你买回来了,继续看!”看见曼允撇开头,席旻岑突然掰住她的脑袋,让她正对着笼子。 曼允忍下那股作呕感,闭上眼睛。 “你不是我父王!”父王说过,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强忍的眼泪,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汹涌的流出。 珍珠般的一滴泪水,滴落到席旻岑的大手指上。冰凉的触觉,唤醒了夹杂在怒火中的席旻岑。两根手指掐破泪珠,水质的柔软,让席旻岑的怒火顿时熄灭。 “你不是我父王!”曼允闭着眼,重复着这句话。她很想这一切都是梦,等她再次睁开眼。父王,依旧是疼爱她的父王。 席旻岑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把人搂进怀里。 “乖,父王是气昏了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孩子,席旻岑学着老妇人哄婴儿的姿势,拍打着曼允的后背。 动作非常轻,害怕力重了,伤害到她。 曼允抽泣了几声,哭的更加厉害。紧紧的抱住席旻岑的腰身,她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父王的宠爱。就像一个人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那根稻草却要离她而去。 席旻岑轻声哄着曼允,其实他也在害怕,害怕曼允的双眼沾上污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害怕再也看不见这双清澈的眼睛,所以才会一时失控。 第三十六章 该当何罪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前世,她没有姓名,只有一个1324的数字代号。今世呱呱落地时,才得了‘席曼允’这么个名字。冠上这个名字的标签,已经注定了她一生的改变。 一个名字,对于别人也许没什么,但对于曼允,却是一次新生。 而席旻岑,是她这一生中,最亲最爱的人。没了他,是否又会回到那种无人疼爱,黯淡无光的日子!习惯了席旻岑的存在,曼允不想离开他,也离不开他。 “别怕,父王在。” 掰住曼允的脸庞,席旻岑为她擦掉眼泪,“你是父王的女儿,怎么能轻易哭!” 八年来,这是曼允第一次哭。眼泪的感觉,甚至令曼允觉得陌生。但心里一酸,泪水不知不觉流出眼眶,根本由不得曼允控制。 认真审视父王的英俊帅气的脸庞,曲线刚阳,五官犹如刀刻。曼允搂住席旻岑的脖子,记下父王这句话。她是父王的女儿,怎么能轻易哭。环抱的力度加紧,就算父王想放开她,她也会牢牢抓紧父王的手,决不让父王有机会甩掉她! 父王从箭雨救下她的那刻,就注定不能甩开她了。 自己喜欢的东西,需要自己争取。曼允努力把眼泪吞回肚子,但抽泣的声音弄得她每隔一会,就打一个嗝。 小手往眼睛一擦,擦掉挂着的泪痕。 “父王,水,我要喝水。” 见曼允不哭了,席旻岑一肚子火气全消了。松开环抱曼允的手,去桌上倒了一杯清水给曼允。 曼允接过,囫囵几口,一杯水见了底。 席旻岑轻拍曼允后背,“小心呛着。” 不打嗝了,曼允总算好受点。双眼恰好看见寝宫里摆着的笼子,两个女孩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却得不到释放,脸色跟个苹果一般红。 “父王……” 刚才只顾着安抚曼允,席旻岑早把那对女孩忘记了。故事重提,双眼结冰,周围温度自动下降。 “父王,你听我解释。我买下这对女孩,只是不想她们落入那群顽固子弟手中受尽侮辱。”自始自终她绝没有起不正当的心思。 席旻岑已经冷静,听曼允一说,火气又消散不少。 “她们是覃汜国的公主,允儿只想让她们清清白白的走。”这两个女孩,若不是被药力控制,绝不会做出这些淫荡的动作。 她们眼中的不甘和傲气,不是装出来做做样子。 “知道她们和父王有仇,你还好心救她们?”席旻岑斜眼瞧曼允。 “如果笼子里的人,是我,父王会怎么做?”曼允毫不避讳对上席旻岑的眼睛,她觉得这件事情,她没有做错。父王,也没有错。那两个女孩,更没有错。 刚才还哭啼啼的小女孩,又恢复往日了冷傲,一张小脸坚持着自我。 席旻岑揉了揉她的发丝,“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这种毫无假设性的问题,父王不用回答。” 眼中冷光一现,他怎么可能让曼允深陷那种处境。 只要他在一天,便没有人能动曼允一根毫毛,除了他自己。 “假设一下,也不行吗?”曼允说话平缓了些,不像刚才一抽一泣。 席旻岑摇头,“不行。” “那么这对女孩,允儿想怎么处理?”席旻岑言归正传。 “由允儿亲自送她们上路。”这是曼允一早的打算。 席旻岑剑眉微微蹙起,“由父王来。” 走至床头红柱,红柱上挂着一把剑。席旻岑抽出,“她们皇室一族,全是本王杀的,死在本王手里,也好让她们一家团聚。” 席旻岑不想让曼允手染鲜血,这种杀人的事情,还是由他动手比较好。他杀人无数,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 跟父王相处了一两个月,父王心里想什么,曼允多少能猜出来。摊开双手陷入沉思,这双手早就染满了鲜血,只是父王不知道罢了。 席旻岑动手极快,一点风吹草动,曼允也没听见。当再次抬头时,笼子里两个女孩已经双双瘫倒在地。除了脖子上一条细细的红痕,全身完好无损,走得也很安详。 “朱飞。”席旻岑一吼,房外时刻候着的朱飞立刻应声。 “带几个人进来,把笼子抬出去,顺便把两个女孩好生安葬了。”擦干净刀锋上的血迹,席旻岑把剑重新插回剑鞘。 朱飞身后,跟着一个走路不稳,极为狼狈的人。 朱扬从朱飞背后探出头,看见曼允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惩罚,松了口气。双膝跪下去,头触到了地板。 “朱扬自知有错,请王爷惩罚。”朱扬刚一说完,怀中突然蹦出一团白面团,直冲曼允。 从花柳街被哥哥扛回来,朱扬害怕小耄獓丢了,一把将它赛进了衣兜里。刚才一弯腰,衣服露出一条缝隙,小耄獓看准了,就蹦出来。 席旻岑不知是何物,伸手一抓。小耄獓本以为傲的速度,没躲不过席旻岑的突然出击,一把被擒住脖子。 “是耄獓?”司马家的拍卖会,越办越好嘛,连这东西也弄到手了。 “父王,这是我拍下的宠物。”害怕父王捏死小耄獓,曼允从席旻岑手里抢回小耄獓,放在怀里。 席旻岑微微点头,“如果你想要宠物,可以给父王说,父王为你弄来的宠物,一定比这只好十倍。” 小耄獓似乎听懂了意思,对着席旻岑呲牙吱吱了两声,却不敢攻击。动物的感觉是灵敏的,对方强大的气势,已经让它从天性上胆怯。 相信席旻岑说的话不假,但曼允摇了摇头,手掌托起小耄獓,“有一只,就够了。” 视线落回跪着的朱扬身上,席旻岑坐回床榻,“朱扬,你跟在本王身边也多年了。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罪?” “属下不该知情不报,隐瞒小郡主的行踪,更不该带小郡主去花柳街。”这番话,朱扬心里已经想了不下十次,唯恐在王爷面前,说错了嘴。 “依照规矩,该当如何?” 朱扬脸上流满了汗水,一字一顿,“自行了断。” 朱飞严肃的脸,浮现悲色。握剑柄的手,紧了几分,手关节泛白。 第三十七章 亲吻脸颊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泪水未干的大眼睛,朝朱扬一看,“父王,这不关朱扬的事。” 在曼允心里,早把朱扬当成了朋友。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朱扬搭上一条命,曼允绝对不同意。 “什么叫不关他的事?”席旻岑揉着曼允发丝的手指一顿,同样看向朱扬,“难道他没有知情不报,难道他没同你去花柳街?” “是允儿威胁他,一切都是允儿策划的。”曼允向来敢作敢当,晃了晃席旻岑的手臂。 席旻岑站起身,回头望了曼允一眼。才和朱扬相处了多少日子,竟然知道帮别人求情了? “你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朱扬?”朱扬跟个半大的孩子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哪有值得别人威胁的事情。 跪着的朱扬微微一抽嘴角,神色有些难堪。朱飞被这话也挑起兴趣,他的弟弟,他非常清楚,整个人跟张白纸似地。除了跟随王爷,处理一些杂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会,更别说有什么秘密能威胁他。 “父王,你真要我说?”碍于朱飞在场,曼允犹豫了一下。 席旻岑点头,只要曼允开口,饶了朱扬性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犹豫的一指朱飞与朱扬,“我威胁朱扬,若是敢把去花柳街的事情告诉父王,便向天下宣告——朱扬、朱飞兄弟相恋。” 朱飞呆若木鸡,“这怎么可能?” 朱扬顿时大受打击,小郡主确确实实用这个原因威胁了他,而自己的亲哥竟然还不相信。 小声嘀咕了一句,“常言道,人言可畏嘛。”脸红了。 席旻岑的气闷顿时一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容。也是,对朱扬,越简单的法子,越能令他上当。 一只手抱起曼允,另一只手朝朱飞朱扬,摆摆手。 “你们可以退下了,此事作罢,切勿再犯。” 退去房门时,朱飞朝朱扬瞥了一眼,叹息一口气,“笨蛋,祖宗的脸面全被你丢光了。” 朱扬很想跟朱飞干一架,刚直起身子,肋骨就疼的他一丝力气也用不上。 他不就是想保存祖宗脸面,才被小郡主威胁的嘛! 看朱扬还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朱飞又摇了摇头,道:“清者自清,你真以为就凭小郡主一句话,就能毁了我们的名声?” 虽然是个下等侍卫,但自从跟随九王爷驰骋沙场,两个人在丰晏国也算有点小名气。一些大将军见了两人,也得客客气气。若是王爷不同意,谣言怎么能传出去? 所以说,笨蛋,就是笨蛋。 朱飞嫌弃受伤的朱扬走得慢,又一手扛起他,直接走出了席旻岑的寝宫。 朱扬上下牙齿,磨啊磨。小郡主!这次差点被你阴了一条命! 朱扬的错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曼允犯的错误,决不能这么一笔划过。 “趴下。”席旻岑拍拍自己的大腿,对着曼允道。 “父王……” 曼允从床上站起,脚步朝席旻岑走去。打屁股不会太疼,但曼允觉得很难堪,眼珠子转动了几圈,用着商量的语气道:“父王,我们能不能换个惩罚法子?” 比如,打手心,蹲马步,都比打屁股好得多。 上次挨打,席旻岑只能看见曼允的后背,而此刻,席旻岑看见某小孩红扑扑的脸蛋,顿时知道原来是害羞了。 养了这个小妮子快两个月了,席旻岑还没收过福利。曼允一提出来,席旻岑觉得时机到了。 “可以,你先过来。” 听到有希望,席旻岑加快步子,走过去,坐在席旻岑身边。 “如果你亲亲父王,父王可以免去你这次的惩罚。”手指敲了敲床沿,席旻岑皱着眉。样子让人觉得,决出这个决定很吃亏。 除了使用美人计,曼允没有主动亲吻过任何人。当父王一提出这个要求,心里产生了抵触。 这比挨打,更难为情。 摇了摇头,“父王,再换一个。” 见曼允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席旻岑沉着脸,道:“允儿,别家的孩子,都亲过父母。你就不能让父王也享受下天伦之乐?” 席旻岑极少与人亲近,曼允穿越过来,就没看见他笑过几次。 当他一提出这个要求,曼允内心惭愧,觉得为人子女,本身就有让父母快乐的义务。这么一想,心里那点小小的抵触,全部压到了最底层。 “只一下?”曼允红着脸。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席旻岑自然知道。而且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想了一会,点头。 害怕父王反悔,曼允撑起身子,往父王脸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这下不止脸红了,连耳根子,曼允也觉得火辣辣的。 席旻岑只觉得那唇瓣,如鸿毛落水,荡起了丝丝涟漪。得让他现在就想抱住曼允狠亲一顿。 但席旻岑最终忍下,孩子还没养大。而且某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得好。 已经快到三更天,害怕曼允睡眠不足,席旻岑拉过棉被,把小人儿卷入棉被。 “允儿,天快亮了,你快睡会,父王还有些事情得吩咐朱飞。”摸了摸曼允的额头,让她躺下。 席旻岑从屏风上,取下披风,走出寝宫。 曼允看着父王走开的背影,打了个哈欠。确实很困,小孩子要吃好睡好,才长身子。而过去几年里,总是呆在那个小屋子里,曼允的身子比一般同年人要差些。 看见灰蒙蒙的夜色,曼允翻了个身,睡去。 席旻岑一出寝宫,朱飞拎着朱扬,早已等候在一座假山前。 看见王爷出来,朱飞扣着剑,朝席旻岑行礼。 不亏是席旻岑最得力的心腹,席旻岑没吩咐他留下,朱飞便自觉的逮住朱扬等在这里了。 席旻岑朝朱扬勾了勾手指,朱扬立刻站过去。 “把你们去花柳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本王。”曼允刚入乾城不过几天,怎么会知道那种烟花之地。而且抓走曼允时,他没有忘记,曼允手里还握着一大把银票。 朱扬不敢再欺瞒,便把史明非来兆崴宫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席旻岑。 当听见朱扬义愤填膺说到在花柳街,好几个色男人口出轻浮语言时,席旻岑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带一些人马去花柳街……”夜空中没有任何星辰,漆黑得像是要把天地包裹。 席旻岑比夜空更黑的眸子,深邃而又冰寒。本王的女儿,是你们随意侮辱么? 第三十八章 签字画押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史明非手握成拳,手背之上青筋,书案上的奏章无一幸免全被砸到了地上。侍奉的宫女太监唯唯诺诺把头低到脖子根,不敢惹怒龙颜。 “九王爷也欺人太甚了!真当这里是丰晏国,本王拿他没办法吗!”史明非努力平息怒火。 今日早朝,一个个大臣全上奏花柳街失火。一条街烧得只剩下焦炭,原本热闹喧哗的花柳街,在一夜之间化为断垣残壁,只留下一片焦土。 而最令人气愤的是,花柳街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 奏章推挤成山,全是大臣死亡职位空缺,请皇上定夺。 眼看登基在即,他哪有时间再次安排人手,补上这些空位。 花柳街虽然无视律法,但也是南胄国经济来源重要的一项。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只能用损失惨重形容。 史明非猛捶了几下额头,瘫倒在龙椅之上。 九王爷当真是一点亏也不吃,他不过就使了一点小手段,让这个商议打破。九王爷倒是睚眦必报,一把火,把他的地盘烧为乌有。 阶下一名小太监,穿着墨绿色太监服,一张清俊的脸,正是给曼允送银子的那少年。 捧着一杯茶,少年递到史明非手上,“皇上,就算花柳街烧了,我们也不亏。” 史明非深思了一会,点点头。 曼允伸了伸懒腰,踢开被子,睁开眼,瞧见席旻岑正襟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摆着一杯龙井茶,但是没有热气袅绕,显然已经冷却。瞧父王的样子,应该是等她多时了。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曼允仅着单衣,从棉被中钻出来。 “父王,早。” 席旻岑穿着的黑色华袍,做工精细,就算身子端坐着,袍子也没起一丝皱褶。听见曼允的声音,席旻岑微微点头。 “允儿,把纸上内容,全部念出来。”席旻岑提起桌案上一张宣纸。 宣纸之上的墨迹,还没有干涸,显然刚写好不久。 寝宫内燃着火炉,温度暖和,还飘杂着丝丝檀香之气。曼允拖起鞋子,到了书案前,接过宣纸。 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几条规定。 脑中思索着父王又打什么主意,曼允照着宣纸上的字,念出声:“第一,不准踏入烟花、赌博等场所。第二,不准隐瞒父王任何秘密。第三,凡是带危险性的事情,必须请示父王,再做出决定。” 曼允属于孩童的声音,稚气又清脆,就像清晨的黄莺在唱歌。 席旻岑还享受着曼允的嗓音,曼允已经把整张纸的内容全数念完。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捧起茶,席旻岑作势要喝。 曼允抓住茶杯,抢了放在桌案上,“父王,茶凉了。” 席旻岑抱起曼允,放在膝盖之上,“纸上的规定记住了吗?” “曼允定会谨记,按照父王所写的做。”曼允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红软的小嘴张张合合。 席旻岑想起昨夜那个吻,顿时微微扬起笑容,捏了捏曼允的脸蛋。 “口说无凭,允儿哪次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父王不信。”席旻岑摇了下头。 曼允瞧见桌案上放着的印泥,心知父王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签字画押呐。 看来自己的诚信度,在父王心里已经有所折损了。 但这也不能怪曼允,每次总是有突发状况,根本由不得她做决定。 提起毛笔,沾了些墨汁,曼允在宣纸右下角签下名字。然后大拇指在印泥里沾了一些,朝名字之上,按了一下。 小小的拇指印,盖在上面,条理清楚。 席旻岑满意的收起宣纸,拍了拍曼允的脸蛋,“以此为据,若允儿再犯,可不像这次只亲亲父王,就能了事。” 曼允哪敢抱怨一声,心里却想,万一真的犯错,父王又会用什么法子惩罚自个? 遂转眼已至,曼允换了一身衣服,等父王一出寝宫,便带了朱扬出了从另一边,走出南胄皇宫。 席旻岑不反对曼允出宫,也没有限制曼允的自由。但凡没有危险的事情,席旻岑几乎都是点头同意。 司马晁相约四日后,怡得赌坊见。曼允手中拿着一张乾城地图,在大街小巷里转圈子。 朱扬比上次长了个心眼,坚决不带路,就让小郡主一个人在乾城瞎找。就算小郡主真找到了那个地方,他也会遵从王爷的吩咐,直接把人虏回皇宫。 上次差点丢了一条命,朱扬对曼允恨得牙痒痒。 想想他一个大好青年,咋就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骗了! “在那里!”低头看着地图的小脑袋,一抬,看向正前方。 怡得赌坊的招牌,比其他几家赌坊大上许多。站在街上,曼允都能听见赌坊里赌徒的暴喝声。 还真给小郡主找到了?朱扬双手一伸,就要虏曼允。 曼允早就看透朱扬的小心思,往侧边一闪,让朱扬的双手落了空。 见朱扬还要继续纠缠,曼允道:“我没说进去,你去给我找个火盆。” 父王定下的规矩,曼允还记在心中,朱扬瞎操什么心!谁说找人就必须进赌坊了?她可不想被父王再度惩罚。 “不进去?”朱扬不确定,双手停在半空中。 曼允点头,“父王的话,我牢牢记着,肯定不会违反。” “找火盆,又是做什么?”听曼允说不进去,朱扬松懈下来,弯腰凑近曼允。 曼允瞧见突然放大的脸,一小巴掌推开那张脸。 “你找来了,便知道。”曼允不愿多解释,看向赌坊布条上写的一个大大的‘赌’字,笑了一笑。 朱扬看见这个笑容,心里直打颤。心说,看来又有人得倒霉了。 上次被骗,小郡主就是这么笑的! 第三十九章 烟熏赌坊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朱扬不明白小郡主想干嘛,遵从吩咐,掏出一锭银子,摆着馄饨铺子上。心里猜想,小郡主该不会学了王爷那招,趁人不备,偷偷想要烧掉别人的地盘? “客官,吃馄饨吗?要几碗?”小贩盯着铺子那锭银子,双眼直泛光。就算一天卖两百碗馄饨,也卖不起这么大锭银子。 小贩吞了吞口水。 小贩的财迷样儿,全落曼允眼里。看来不用跑远路买火盆了,这个小贩铁定卖。 “我不买馄饨,你这炉子卖不卖?要是卖,这锭银子,便归你了。”朱飞把银子,往小贩眼前推了推。 一锭银子,足够卖十多个炉子了。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小贩再次问:“你们真的只要炉子,不要馄饨?” 朱扬点头。 小贩一把抢过桌上的银子,揣进了腰兜,心怕这人反悔。 朱扬看了他的样儿,一转头,望向怡得赌坊。心说,不用自己搬炉子了。 “把炉子抬到那儿去,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贩一个劲的点头,“小的这就搬。” 收起炉子上的锅,小贩往地上一放,也不管炉子烧得火烫,整双手臂环抱起炉子,往怡得赌坊抬。 曼允朝小贩走来,指引他把炉子放到怡得赌坊门前。 “就这里。”指着赌坊前胆阶,让小贩把炉子放下。 炉子还燃着火,只是不太凶猛。曼允看见对面一家布庄,让朱扬守着炉子,自个走进布庄。 “把这些布,全给我包起来,送到那边。”刚一跨进布庄,曼允便一指扫过柜台上所有布匹。 曼允身上的衣料,乃上等货。布庄老板常年和布匹打交道,是个识货的人,一看这位小主子就是哪家大人的千金,立刻抱起布,往那边送。 今天总算赚大发了。 “小郡主,你买这些作甚?”朱扬蹲在台阶上,眼看着布庄老板把布匹放在炉子旁。 那布庄老板和小贩一听这称呼,齐眼看曼允,难怪出手这么大方,敢情是皇室中人。但南胄国没有这么小的郡主,两人都猜想到这位应该是别国的小郡主。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郡主,反正有银子赚就行。 “郡主啊,布匹我已经给你送过来,这银子……”布庄老板搓了搓手,率先开口。 曼允踢了踢蹲着的朱扬,“给钱。” 得了,小郡主这是把他当钱罐子了。每天只吩咐他掏钱,再这么败家,王府会不会垮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朱扬摇摇头,咱王爷可是金主,绝对养得起这位挥霍无度的小郡主。 从衣兜里掏出一锭白银,扔给布庄老板,“这些够了吗?” 够啊!绝对够!这锭银子买下他整个小布庄,也不在话下。 一切都准备完毕,曼允拿起一匹布,抖开,往炉火送。 布庄老板和小贩,皆愣住。这位小郡主,买布匹竟然用来烧,这跟烧钱,有什么区别? 见朱扬还是一副呆愣愣的神情,曼允瞪他一眼,“傻了吗?快烧啊!” 败家啊!朱扬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但小郡主是王爷的心头肉,自个只能让这位宝贝儿高兴,要烧就烧吧,反正烧的是王爷的钱。 ‘钱’字从朱扬脑中快速闪过,“小郡主,你还欠我银子!” 必须先讨债,万一撵小郡主没银子还了,自个找谁哭冤去,那可是他老婆本。 都过了几天,这人才想起这件事。曼允瞧了赌坊一眼,“等回宫再还你。” 烟雾朦朦,赌坊门口不一会被烟火围绕。赌坊布帘之后,还能看见几缕火丝。 随着烟雾越来越浓密,赌坊里有人看见一缕缕烟子飘进来,立刻吓得拿银子的手一抖,“着、着火了!快跑!” 这一声吼,赌坊里的人全部心惊的望向着火的门口。呛人的烟雾不断飘进来,整个赌坊瞬间乱套,有些人趁乱,还从赌桌上捞了几把银子。 “朱扬快喊几声!”只有烟雾,还不足够迷惑人。 曼允立刻命令道。 朱扬不明所以,木楞的看曼允,“喊什么?” “当然是喊救火啦!” 靠啊,小郡主,你能不能别这么多鬼主意。到底是王府做事的人,朱扬一边往炉子里送布匹,一边扯开了嗓子,吼:“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打水,快些,否则火势会蔓延!” “哗啦……哗啦……”曼允模仿起了扑火的声音。 “快,快这边燃起了。” “噗……” 自导自演,喊得非常生动,真切得让人像置身在火海之中。 街上路人,全一一回头看向这边。这两个人在赌坊前烧火,就不怕得罪里面那些赌棍? 很快,不少路人,停留下来看热闹,把赌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赌坊里的人一听,这还得了,再不跑就没命了!全部朝门口,挤去。 赌徒一个个争先恐后逃命,神情恐惧,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一条腿。 刚一跨出赌坊,看见一张张看热闹的脸,顿时疑惑,不是着火了吗?这些人怎么不救火。 有一个赌徒还没看清形势,刚奔出来,就吼:“你们站着干嘛?没看见着火了吗?救火啊!”说完,眼角瞟到台阶上的炉子,忍不住破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干嘛!”有一个身形比较壮硕的男子,脾气火爆,朝着火炉就一踹。 炉子踹翻,溅起半米高的火焰。曼允朝后一滚,差点被灼伤。拍掉身上溅到火星,曼允从地上爬起来。 朱扬身手比较快,朝上一跃,再翻了个跟斗,擒住男子的双手,反扣在身后。 这个男子,是这条街出名的恶汉。看他一招被擒住,刚才还想上前揍人的赌徒,站住了脚步。 “伤皇族中人者,死罪。”朱扬朝恶汉膝盖弯一踢,人立刻跪下,对着曼允。 恶汉见踢到铁板了,神色慌张。 “饶命啊!……求小姐饶命。”朝地上磕了几个头,恶汉一听是皇族,吓得什么气焰全没了。 赌坊里的人,全部跑出来,看见的就是恶汉林东不断磕头认错。 赌徒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朝代就是这样,皇族就是天,没人敢欺负到皇族头上。 “放开他。”曼允这次来这里的目标,不是他,所以没必要收他的命。 瞥见赌坊走出一位清雅公子,曼允摆摆手,朱扬立刻松开手,还不忘再踹了一脚。 第四十章 定下买卖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这打扮不适合你。”曼允往前走了几步,矮小的身子,只到司马晁半腰。 司马晁的装扮,非常清雅。这么位翩翩公子走在人前,人们只会认为他是一位附庸风雅的学士。但实际上,这人骨子里就是一名奸商。 “是吗?”司马晁没觉得自己的装扮,有何不妥,只淡淡的笑笑。 倒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司马晁皱了下眉心,“小郡主,你这么三番四次搅黄我生意,可不仁道。” 要是每次见一面,自己就损失一笔银子,那么过不了多久,就得宣告破产了。 俗话说,财大气粗。司马晁就像这条街的地头蛇,如今有人敢惹到他头上,周围的人们都等着看热闹。 看热闹?换成另外一个人,也许司马晁还会跟别人杠上。但这位小主儿,是九王爷的爱女。自己只能忍让,才不会惹怒九王爷。 瞧瞧花柳街,不就是最好的告诫吗? 花柳街有一半的产业,全是司马家拥有的。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虽然外界传闻花柳街是因为醉汉,不小心引发的火灾。但真相,只有少数几个人心知肚明。若只是一场意外火灾,为什么没人逃生?所以,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家都散了吧,赌得不够过瘾的,进赌坊继续赌。”司马晁轻轻一摇折扇,凉风丝丝吹起他的发梢。 众人一看司马晁没生气,知道没有热闹可看,慢慢散开。 “小郡主,我们去隔壁酒楼谈。” 每一笔生意,司马晁都不容错过。特别是最近遇见某小灾星,他兜里的银子像流水一般流走。 烟熏赌坊? 朱扬乐呵呵笑了,怎么感觉这跟小时候他们拿火熏兔子洞,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这次熏得不是兔子,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抓兔子的时候,用烟子熏兔子洞,可以把兔子熏出来) “朱扬,快跟上。”迟迟不见朱扬跟上来,曼允回头,见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嘴角笑个不停。 “是,小郡主。”回过神来,朱扬立即应声。 隔壁的酒楼,也是司马家的产业。酒楼的生意,好的没话说。每一张桌子,全坐满了人。光是小二,就有十个人之多。每隔一会,曼允就能听见小二的吆喝声。 “我们去楼上谈。” 司马晁在前面带路,这里显然他经常来。掌柜小二见了他,都会尊称一声‘少主子’。 凡是司马家的酒楼,司马晁都独自一个雅间。这间房,不会用来盈利。 曼允和司马晁刚进雅间坐下,小二就端来了一壶铁观音。这些小二皆知道少主子的口味爱好,司马晁一进酒楼,他们便立刻去泡茶了。 “这位小姐,喝点什么?”抹布搭在肩头上,小二为司马晁倒着茶,顺便问曼允。 “我不渴。”也许这是习惯。曼允凡是出门,都不会喝别人的东西。 虽然知道司马晁不会在茶中添加点什么,但曼允还是保持着警觉。 “小郡主,约我想谈什么生意?”司马晁抿了一口茶,边说,边品尝着铁观音的浓馥。 从窗户看出去,能够看见行走的路人。雅间内的装饰,简单又透着股雅气,跟司马晁的气氛真有几分融合。 “本郡主想让你帮忙查找一个人的事情。”曼允开门见山。 司马晁抿嘴一笑,茶盖子轻抚茶杯沿口,“小郡主,查人这种事,九王爷可比我司马家在行。” 若是九王爷出手查找一个人,祖宗十八代都能为你翻出来。 “要是父王肯帮本郡主查,何必找你?”曼允坐的非常端正。 这也是父王教育的,坐要有坐像。 曼允挺直的小腰板,一张倔强的小脸蛋,皆能看出尊贵之气。 司马晁和不少皇室中人谈过生意,但作为一个小孩子能把皇家之气展现得这么得体,曼允还是第一人。不得不说,九王爷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和别家的不一样。 “小郡主先说说是什么人?”看人才能定下价钱。毕竟,身份越高的人,消息越值钱。 “我母妃——沈窦。”拿出那日史明非送来的银票,放于桌上。 “两百万银票,替我查出母妃的生前事迹。”眸子中深深的坚定,她想要知道母亲的更多信息。 司马晁一愣,小郡主要查的人,竟是她母妃?本以为小郡主查的东西,应该是一些大臣背后的秘密,却不想小丫头这么单纯,只是查她的母妃。 越看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司马晁越觉得美丽。 皇室中人,说不定也有纯净的存在。 “七日后,怡得赌……,还是这里见吧。”这丫头不愿进赌坊,把他的客人全吓跑出来。要是再约一次赌坊相见,自己又得损失一笔银子。 捻起银票,司马晁数了一下,二十张,不多不少。 折叠好,揣进袖兜。司马晁折扇一摇,“买卖就此定下了,司马家定会尽所能,找沈窦的消息。” 出来也很久了,曼允还得赶回去与父王吃午膳,也不想再耽搁时间。 “那本郡主便回宫了。” 回到寝宫,桌子上已经上好了菜肴。一碟碟菜,散发着热气。席旻岑坐在主位,筷子却未动。 老远曼允就闻到菜香,一路小跑进去。 刚进屋,席旻岑抬起眼。 “回来了,便过来吃饭。”抱起曼允,让她坐在右边临近的位置上。 王府以前没有女人,所以吃饭时,都是席旻岑一个人。当曼允被席旻岑‘捡’回来养,便一直坐在右边的位置。 那个位置离王爷最近,方便他为小郡主夹菜。 每次看见王爷这么贴体照顾小郡主,朱飞朱扬都会感叹亲情的伟大。 瞧瞧,咱王爷多么铁血无情的男人,也被所谓的亲情牵绊住了。 和曼允相处了两个月,席旻岑从以前对曼允的事情一无所知,到现在几乎每一点每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曼允的胃口,席旻岑更是了解得透彻。 这孩子不爱吃肉,只吃青菜,而且只吃清淡的。每次瞧曼允那副小身板,席旻岑都恨不得她马上长大。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这孩子总算不像以前那般营养不良了,但挑食的毛病,依旧改不了。 看着曼允不情不愿吞下一片肉,席旻岑才开口道:“后日便是新皇登基庆典,依照南胄国的惯例,明日就会出发去太坙山,然后登基之日,将会迎接第一缕阳光。” 南胄国崇尚太阳的光辉,新皇登基,就犹如新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所以那一日,新皇必须带领众大臣沐浴天地的第一缕阳光。 相比南胄国,丰晏国登基庆典就要容易得多。只需宣告天下,然后举行一些仪式就可。 父王说这番话,是在询问曼允要不要去太坙山。因为他们是丰晏人,所以太坙山一行,全凭自愿。 父王这几日全忙于政事,每日奔走在皇宫中,根本没出去透透气。 也许借着这次机会,让父王散散心也不错。至少,山上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 “去。”曼允一点头。 ------题外话------ 某些时候,九王爷早就打起了如意算盘。 悄悄透露一句,那个座位,其实是王妃的位置…… 后文将会提起。 第四十一章 美人心计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南胄宫门前,一批一批文官坐上出行的专用马车,摇摇晃晃驶出乾城。 席旻岑和曼允也坐马车,一起上车的还有四位大臣。都是三四十年的年纪,一看见席旻岑先弯腰行了个礼。而看见席旻岑怀中的曼允时,则冷哼了一声。 听父王介绍,这四位皆是安插在南胄的大臣。 曼允和他们从没有见过,但四人眼中的敌意,确确实实存在。 帮怀中的小耄獓顺着毛,曼允也懒得理睬这四位。心说,我又没惹你们,眼神像要剥了我一样。 小耄獓四肢朝天,翻着小肚子,等曼允抚摸它的肚皮。听朱飞朱扬说,这样顺着摸它肚皮,有助于动物消化。 别看小耄獓挠人时凶悍,一旦黏上曼允,就跟只卖萌的小动物一样讨喜。 马车行了半日多,直到日落西山,才到达太坙山顶的行宫。 行宫里的宫女太监早站在门前,恭候圣驾。 马车之后,武官骑着马儿,看地点一到,全部翻身下马。立刻有小厮过来牵马,喂草。 “皇上驾到!”辇车边,张公公特有的嗓音,尖尖的穿透整个队伍。 太监宫女全部行礼。 史明非从辇车中走下来,朝张公公招了招手,“张公公,各位使者、大臣的住宿,便由你安排了。”,又转身对着队伍,道:“大家劳累了一日,等会请到夜宴用膳食。” 席旻岑抱着曼允,曼允抱着小耄獓。 那四位大臣本就看曼允不顺眼,看她这么大了,还要父王抱,更加吹鼻子瞪眼。 朱扬早就想开骂了,奈何朱飞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守点规矩,不行?”朱飞按住朱飞乱动的四肢,心里悲叹,小郡主都沉得住气,咋你比小郡主多长了十几岁,就一点也不分身份和场合? 二十多年的米饭,算是白吃了。 四位大臣心里介怀什么,席旻岑和朱飞心里都很明白。不就是那日的商议被打破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小郡主。 席旻岑几人被安排在仅次皇上的馹飞苑,房间早就打扫干净,只要进去,便可住下。 朱飞朱扬和四位大臣,分别住在隔壁。 看席旻岑和曼允没有fenfang睡觉,一位留着胡子的大臣上前,禀道:“九王爷,小郡主已满八岁,应该一人独住。” 这几位都是精忠报国的臣子,当年也是主动请缨来南胄当大臣。光是这一份气度,就让人敬佩。但同样,这几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毛病,就是——守旧、顽固。 席旻岑对上四人,尊贵之气外露,“本王知道,无需几位提醒,你们只要做好本分便可。” 说完,席旻岑推kaifang门,进去。 “九王爷太宠孩子了,坏事。”几位大臣顿时叹气。九王爷相当于丰晏国奠,如今为了一个孩子,竟然连国家大事也不放在心上。 众位大臣原地狠狠踱了几步,就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匆匆在浴桶里泡了一会澡,曼允湿漉漉爬出来,钻进被窝。 太坙山不比乾城温暖,这里是山顶,气温比较低。刚出浴桶时,曼允还打了几个冷颤。 “父王,允儿不想去参加夜宴。” 那种夜宴,勾心斗角,吃着也不顺心。还不如呆在被窝里,暖和又省心。 席旻岑没有勉强曼允,为她捏好被角,“好好睡着,父王迟点便回来。” 曼允点头。 席旻岑走出房间,四位大臣和朱家兄弟已经候着了。害怕曼允饿着,席旻岑想了一会,吩咐朱扬去厨房叫人准备些糕点,让曼允先垫垫肚子。 行宫内守卫森严,席旻岑并不怕有刺客。就算有刺客,也该去夜宴上行刺史明非。况且曼允身边,又添了一只‘小保镖’,一般人难不倒曼允。 曼允浅浅睡去,刚阖上眼不久,房门外传来一窜细微的脚步声。 如今只有曼允一个人,害怕对方来者不善。曼允抱起被窝里睡得酣梦的小耄獓,快速寻找躲藏的地方。 由于只是暂住,房间内没有柜子,能藏人的只有床底。 行宫每年皇上也不见得来几次,所以床底这些死角,宫女太监根本不会清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曼允顾不得床底的灰尘,钻了进去。 床底离地面只有十多厘米,一个成年人钻不进去,但曼允身子还没发育,骨架又较小,所以很容易藏进去。 “行……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是一道女声,声音中带着点娇气。曼允透过缝隙,只能看见三双鞋子,其中一双比较小,是女人的脚。还有两双鞋子比较宽大,应该是男子。 “是,公主。” 两道尖细的声音同时回答。 一位公主?两个太监?暂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曼允藏在床底不出声。 小耄獓似乎不喜欢这个黑漆漆、灰尘又多的狭小空间。想要往外面窜,但曼允紧紧扯住了它的后腿,往怀里按。 簌簌的声音,一件件衣衫滑落。凌乱的衣裙,铺满地上。 衣服堆中,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站立。光滑纤细的脚,朝大床走去,然后上了床。 看见这番场景,还不知道这女人来干什么,那么曼允便枉费再世为人了。 没想到这个朝代,也会有美人计一说。更是没想到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公主,竟然也有脱光衣服上床gouyin男人的时候。 胸口一口气,堵得曼允心里难受。 父王乃天之骄子,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何止一人?今日有这个公主,明日又会是谁? 曼允心里发寒,一想到父王可能被这些女人抢走,心里越来越闷。但她仅仅只是父王的女儿而已,这时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父王还那么年轻,难道让他为母妃守一辈子活寡? 这么一想,曼允拼命忍住想要赶走床上那个女人的冲动。 但越是忍,胸口越是闷。 这时,房门敲了几下。曼允能清楚感觉到,床上那个女人身子抖了一下。 “小郡主,朱扬给你送糕点来了。”连着叫了好几声,房内没有人回应。 “难道睡着了吗?”朱扬端着糕点自言自语。 觉得有这可能,朱扬便不再出声,免得吵醒了曼允,侯在门外。然后蹲在走廊,把属于曼允的糕点,一块接着一块送进嘴里。 床上的女人听见不是王爷回来了,顿时微微叹息了一声。 曼允也分不清楚,这一声,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因为失落。 趴在床底下,曼允算不清时间的流逝。当她昏昏欲睡时,外面扬起了父王的声音。 “小郡主睡着了吗?”匆匆的脚步声一顿,这话,应该是在问朱扬。 “回王爷,应该睡着了。”朱扬从地上弹起,恭敬的回答道。地上放着的碟子,还有一些糕点残屑。 席旻岑点点头,往房门走。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 几位大臣还有劝谏的意思,但瞥见九王爷如冰剑的眼眸时,皆闭上了嘴巴。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本王自会吩咐。”推开大门,席旻岑走进去。 第四十二章 带人抓女干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地上一件件女性的衣裳,让席旻岑直皱眉,整个人如同从冰窖里走出来,寒气犹如实质。往床上一看,不出所料,真有女人送上门来了。 但自家那个宝贝儿呐?一扫房间,竟然没有看见人影。 “九……九王爷。”一声羞答答的呼唤,让席旻岑锐利的目光看过去。 女子脸颊烧红,心也噗通噗通跳,像是快要蹦出来一般。九王爷的风姿,足够让万千少女痴迷。 在皇兄下令今夜的事情时,她就已经在期盼了。万般没敢奢望的事情,竟然落到自己身上,何其幸运。虽然是作为政治工具,但心里异常兴奋,甚至幸福。 席旻岑朝大床走去,并不是因为女子那声柔情的呼唤。反而他发现床底下,有一丝拖东西的痕迹。若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席旻岑向来注意身边每一个细节,所以这一丝痕迹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看父王走向大床的双脚,曼允心里绞痛得厉害。 难道父王也经不起美色的吗? 曼允很想出去阻止,但身子却像注入了铅,沉重得动一下手指也困难。 这孩子藏在床底下干嘛?难道真想看着自己享用送上门来的美食,自己躲在床底偷听?想到曼允心里是这个想法,席旻岑拳头收紧。 养了这么久,还没养熟吗? 席旻岑坐上床榻,故意踢了踢床脚。大床轻轻的抖了一下,连带曼允的心,也跟着。 “南胄七公主?”前几日参加夜宴时,席旻岑曾经见过她。 这位公主的才貌,是南胄国各位公主最出众的一位。本想商议成功,便和南胄国联姻,让两国盟约更加稳固。那日夜宴上,自己不过多看她几眼,南胄皇就迫不及待把人送来了?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是联姻,但不是他联姻。这种政治婚姻,他还不稀罕。就算要两国联姻,该牺牲幸福的人,也是皇兄。 反正他后宫佳丽三千,再加入一个女人,也不是大事。 七公主史西芹身子微微着,隔着床板,曼允也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激动。 曼允头埋在臂弯,尽量蒙蔽自己的五官,全当什么都听不见。 为人子女,怎么能限制父王的幸福?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吗?但心里隐隐作痛,是因为什么? 床底下,没有一丝声音。曼允涤避,把席旻岑推向怒火的边缘。 席旻岑脸色阴沉,看床上的七公主,如同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七公主何时也学了青楼女子gouyin男人的招数?”话是冰冷的。 史西芹抖着身子,往床内缩。九王爷竟然把她跟下贱妓女相提并论? “回王爷,是皇兄下令西芹来服侍王爷。”七公主羞涩的回道。九王爷出行没带女子,不就是给了她机会吗?天下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在美色前洁身自守。 毕竟能当柳下惠的男人,相当少。 能守住寂寞的男人,更加少。 一丝不挂的身子,在九王爷面前。两条微微弯曲,似乎还有几分害羞。 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摆在其他男人面前,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但看九王爷是目光,非常清明,没有一丝一毫被住。 七公主面露羞恼,追求她的名门公子,不在少数。难道自己魅力减少了吗? 席旻岑依旧不为所动,只静静坐在床沿。手指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难道是要她屈尊主动吗?七公主这么想着。 皇兄把这事的利害关系全告知了她,今日这事,必须得逞。 七公主一把抱住席旻岑,的身子,席旻岑,像是要起一层火花。席旻岑手指一顿,眼里显露出不耐烦,却任由七公主自导自演的发出诱人的嗯哼声。 如果这嗯哼声,换成‘另外一个人’,席旻岑说不定会动摇。但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她。 曼允要紧了唇,父王……会被抢走吗?红唇咬出鲜血,曼允内心矛盾、挣扎。 不能,父王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不能共享!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曼允吓了自己一跳。自己对父王的霸占欲,何时变得这么强。 拳头越捏越紧,自己绝不能躲避。违背本心这种事情,曼允不愿意做。 嘭,曼允一撑起身,额头撞上了床板。捂住被撞疼的额头,曼允爬出床底。 曼允刚探出床底半个头,席旻岑便推开缠在身上的七公主,站起道:“舍得出来了?” 锐利如剑的眼,盯着地上一身脏兮兮的小孩。 曼允甚至能看见父王头上冒着的冷气,小脸仰视父王,再扫到全身的七公主,厌恶之情毫不掩盖。 “父王,你早知道我藏在床底?”没错,父王一直坐在床边,就是等自己出来。 七公主不知道房内还藏有人,扯过棉被,遮住身子,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你认为呐?”席旻岑双手环胸。 靠近了才发现小东西的嘴唇被咬出了鲜血,抱起曼允,用衣袖为她擦掉血迹。刚才的怒气,一扫而空。他还以为这孩子,一点也不在意,现在看来,全是在隐忍。 能忍这么久,不容易。 “父王,你狄花为什么朵朵开?”在丰晏国就有大把美人送上门来,如今到了南胄,连公主也送来了。 刚还阴沉的脸,顿时荡出点柔情。但席旻岑仅剩的一点柔情,全留给了这个不过八岁大的孩子。 “这话酸溜溜的,允儿是在吃醋?” 曼允心中的滋味,还真有几分醋酸味。但曼允不知道吃醋这个词,只能用在男女之情上。 顿时大方的点头,“是。” 席旻岑被逗乐了,难得笑出了声。 自己吃醋而已,值得父王笑吗?觉得自己被嘲弄了,曼允一张小脸板着,狠狠拽父王的黑发,让他笑不成。 席旻岑的头皮被狠狠拽了一下,知道这孩子恼羞成怒,止住了笑容。但弯起的眉角,能看出他非常高兴。 被人无视的七公主,难堪的拽紧棉被,双手气得发抖,却不敢吭声一句。 席旻岑突然转身朝向房门,“这么快就来了啊!”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疾跑声,距离应该有些远,若不是万籁俱静,曼允还真不能听见响声。脚步声很多,很杂,能辨出至少有三十人。 七公主满怀希望的看向房门,只要皇兄带人来了,就算今夜她不成功,为了她的名节,九王爷也非娶她不成了。 猜出女人的想法,曼允无害的小脸闪过一丝阴险。 抓【女干】这种戏码,她可见得多了。 “父王……” 和席旻岑对视一眼,两人都暗自有了打算。 第四十三章 大义灭亲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跳下席旻岑的怀抱,曼允笑着捡起地上的衣裳,裹成一团,抱在怀中。衣裳飘散着浓浓香气,曼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最讨厌女人喷这些香味,总是让人觉得空气沉闷。 曼允靠近大床,把衣裳全数扔到七公主身上,正好遮住她高耸的。 席旻岑和曼允极有默契,曼允刚扔出衣服,席旻岑便出手抓住七公主的肩膀,把人倒扛在背上。一纵身,穿过窗户就越了出去。 七公主刚想尖叫,但瞬间一块红布堵住了她的嘴。眼睛斜下看,那红布竟然是她的鸳鸯肚兜。 嘭!~七公主转眼被抛了出去。父王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动作潇洒而干脆。 曼允靠在窗口,朝外面打望。 父王站在一道宫墙上,把手里的那件衣服,嫌弃似地扔下去。然后头也不回,运起轻功,一息之间,又跃回房内。 “他们来了。”双脚刚落地,席旻岑道。 他们是谁,不用猜也知道是南胄皇们。正面不敢和父王硬干,只能用阴招。要是父王真经不起美色,这么出糗的便是父王了。 两人站在房门后面,凝神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没有闯进馹飞苑,在外面停下来。在门后,曼允能听见史明非愤怒的咒骂,还有一些大臣不断的责骂七公主不知廉耻。 “出去瞧瞧。”外面的动静很大,若是席旻岑不出面,反而会引起众人怀疑。 曼允也想知道史明非到底怎么做,才能平息这场纷争。 刚出馹飞苑,两道宫墙之间的道路,站满了人。父王身姿高大,在人群中很显眼,一些大臣见了立刻行礼。他们一弯腰,曼允便将中间的场景收入眼底。 七公主衣衫凌乱的倒在一个南胄侍卫身上,姿势,正是男女交欢中的……女上男下。人们倾于相信自己肉眼所见的东西,看见这副场景,人们心里都有了点猜测。 敢在大路旁边干这种事情,真是丢尽皇家脸面。前来的大臣不止南胄,还有些外国使者。 原来刚才席旻岑丢七公主的时候,好死不死丢在了一个巡逻的侍卫身上。 感叹事事的巧合。 七公主哭得梨花带雨,裹紧身子,低着头不敢抬,不敢对上众人不屑的眼神。 史明非也没想到还没进馹飞苑,就遇见这样的情景,整个脸像涂了黑炭一样,黑沉沉的。龙袍长袖中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相较于他,席旻岑一派淡定如闲云,眼中没有喜和怒,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刚知道一般。 自己真斗不过他吗?史明非暗想,手背青筋暴跳。 “七公主无视皇家礼法,从今日起,废去公主头衔,贬为平民,一生一世不得再入皇宫。”这惩罚已经算轻了。 办事不利,留在身边也没有用,还不如把人远远打发出宫。 七公主低着的头,赫然一抬,“皇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是谁招她进御书房,下令她做这件事。如今事情失败,就要把自己当废弃的棋子,弃之不顾吗? 她们可是兄妹! “你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还怪朕无情吗?”史明非脸色不变,话中的无情,像细针扎进七公主的心脏。 外国使者正看着呐,你办事不利就罢了,这次连皇家脸面也丢了去。要是不这么惩罚,朕又怎么服大众。 心里责怪七公主看不清形势,就算贬她出宫,自己还能保她一世繁华。 如果真在这里撕破脸皮,对谁也没好处。 但七公主一心系在了‘公主’头衔上,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皇兄贬她出宫,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拿衣服衣服遮住重要部位,七公主朝史明非走去,眼泪哗啦落下,“皇兄,明明是你下令西芹……” 真是笨女人!史明非眼神一变,阴狠一闪而逝。抽出侍卫的剑,没等七公主说出全句,割断了她的咽喉。 七公主没料到史明非会当着众大臣,向她举剑,惊魂未定,双眼瞪大盯着史明非。 原本的句子,咯咯梗在了喉咙。 血溅上宫墙,一滴滴血珠沿着墙壁滑落,如同一幅华丽的水墨画。 众位大臣被这一惊变,吓得身子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七公主无力的倒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七公主不知悔悟,让大家看笑话了。”似乎刚才砍杀的不是他亲妹妹,史明非擦去手上溅到的鲜血。 史明非碟血魄力,震慑住了众人。这段时间内,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当皇帝,无情者最佳。一剑挥杀亲人,众大臣觉得没有不妥,反而更加信服史明非。毕竟七公主衣不遮体,行为不检点,是大家亲眼所见。生前就百口莫辩,现今更是死无对证。 没有人去理会死亡的七公主,更没有为她打抱不平。所有人都夸耀史明非做得对,大义灭亲。 这位是下一届皇帝,就算他做错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他们只想着巴结,毕竟南胄国仅次于丰晏国。 “没打扰九王爷就寝吧?”史明非面向席旻岑,眼中暗光流转。 席旻岑眸子与他对上,吐出来的话,依旧冷如寒冰,“怎么会打扰本王?难得能看见这么场好戏。” 这话有很多层含义,史明非捉摸不定。的确是好戏,但是这场戏,一早就被他看穿。 如此一来,与其说是戏,还不如说是一场笑话。 丰晏国和南胄国的关系,水火不容。席旻岑这话带有挑衅的韵味,让人心里发寒。 九王爷的威名,各个国家都有耳闻。南胄皇砍杀了自己妹妹,在这个男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戏。 戏,演完,便结束了。 而这个男人全身的威压,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史明非尴尬的笑了两声,众人能都感受到这笑声的勉强。 “请九王爷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去望日崖,迎接第一缕阳光。” “比起本王,该休息似乎是皇上。毕竟……丧失亲人,受打击是皇上。” 席旻岑说话,像是提醒史明非亲手杀了自己妹妹。史明非沉重的喘息,应声下来。 吩咐宫人处理七公主的尸体,之后史明非便带着众位大臣原路返回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席旻岑,和他怀中的曼允。 他也想拥有的东西,为什么一切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中? 他不服! 跳下席旻岑的怀抱,曼允笑着捡起地上的衣裳,裹成一团,抱在怀中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哒哒的脚步声远去,曼允才收回头看墙上擦不掉的血渍。 “父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曼允突然出声,懒绵绵的趴在席旻岑肩头,小嘴挨在席旻岑耳边吐息。 席旻岑只觉得耳边那息热气,暖暖的,痒痒的。就像拿着羽毛在他的心上,不断的挠痒。 特别是小孩问的这个问题,让他误以为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席旻岑有些按耐不住,但一瞧怀中的小身板,失望的摇摇头。才八岁,等她长大还需几年,真是段磨人的等待。 “允儿长大什么样儿,父王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表外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 冥冥之中的相遇,就像一根线,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是吗?”曼允叹口气。 父王总有娶妻的一天,到那时,自己便不能和父王一起睡觉。就连吃饭,就不再是两个人。 “允儿不喜欢看父王和别人在一起。”曼允如实说道,就算将来父王要离开自己,自己也得让父王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不会放开父王,一辈子都不放开。 席旻岑触了她粘满灰尘的小鼻头,“就你一个就够难养了,父王还不嫌麻烦要找别的女人吗?” 猜到曼允今夜为什么反常,席旻岑内心充满了甜蜜。小丫头迟钝的感情,难得了一次。 “去洗澡。”席旻岑刚放下曼允,发现自己的袍子上,也沾了些灰尘。 曼允灰头土面看父王,扬起笑容,“允儿也一起洗。” 两个人同吃同住同沐浴,不是第一次了。曼允理所当然的等父王抱自己进浴桶。 “父王上辈子欠你的。” 能让一朝九王爷屈尊为人搓澡,恐怕只有这孩子了。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浴桶里的水,还微微飘着热气,朦胧的整个房间如梦似幻。 席旻岑剥光了曼允,把人放进浴桶。瞧着小丫头一丝不挂,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更加耐不住自己那颗已经跳动的心。 浴桶内,曼允坐在席旻岑大腿上,浇水沐浴。 “下次再也不钻床底了。”热水一浇下去,能搓出一层灰。 席旻岑只觉得身上被人点起了火,特别是某小孩还不安分的为他搓澡,弄得他有些面色潮红。 抓住曼允正在搓他胸膛的小手,席旻岑道:“父王自己来。” 前几次她为父王搓过澡时,父王还很享受的样子,说以后也让自己给他搓。不知道父王今日为何不愿意了,但是曼允还是把布巾递给了他。 席旻岑刚松开一口气,大腿上的孩子突然扭动了几下。席旻岑一看,曼允正反着手搓后背。因为手短,总是搓不到,所以就不断的扭动。 没发觉父王的不对劲,曼允努力在搓澡。因为知道父王有洁癖,所以每晚她都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似乎有种错觉,水的温度越来越高。 席旻岑双颊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被某小孩给折磨的。 “允儿,别动。”声音有丝沙哑,透着隐忍。 父王的声音向来冰寒,说话也很平稳。但说这句话时,曼允能听出他不同寻常的音色。 “父王,你怎么了?”曼允转过身子,望父王。 突然水里有东西顶住了她…… 曼允不是一无所知的孩子,她明白男人的生理构造,当然知道水里那根棒子是什么。 没有再继续问,曼允坐在席旻岑大腿上,不敢再乱动。 父王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两个月来,一直跟自己睡。血气方刚的年龄,禁【谷欠】那么久,在这个时候勃起,曼允也能理解。 当下闭口不言。 “乖,让父王抱抱。”见曼允终于安分下来,席旻岑才微微吐气。 双手搂住曼允,静静靠在桶壁。 直至水热变得没有一点温度,曼允才感觉父王那根消了下去。 两人洗完这个尴尬的澡,便钻进被窝睡觉。睡觉时,曼允整个人窝在席旻岑怀中。 很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因为这个男人,足够强大保护自己。 天还未亮,黑蒙蒙的,行宫里的宫女太监打起锣鼓,提醒各位大臣、使者该起床了。吵杂的锣鼓声,让曼允堵住了耳朵。 因为是去迎接第一缕阳光,所以全部人马必须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抵达望日崖。 相比大臣、使者,昨夜睡得最短的,便是新皇史明非。 在众人没起床之前,他已经被众宫女伺候着装。繁琐而华丽的袍子,一件件裹在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臃肿了不少。 曼允眼皮还睁不开,穿衣梳洗,全由席旻岑一人包办。 房外没有火炉,凉气很重,山上的风呼啦呼啦吹得作响。席旻岑无论春夏秋冬,都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袍。 曼允扯开父王的衣服,发现里面除了一件内衫,什么也没穿。而瞧自己,裹得跟个小球,外面还披了一件貂皮披风。 “父王,你不冷吗?”戳戳父王单薄的袍子。 望日崖的冷风,比起行宫,要冷上一倍。害怕小人儿冷,席旻岑把她整个人裹紧。 “父王不冷。”瞧了眼自己被她扯露出的胸膛,席旻岑的脸突然柔和,声音中带着少许玩味,“允儿,谁教你扯男人的衣服?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曼允只当席旻岑在教导自己,抬起小脸,“扯父王的衣服,也不准吗?” “父王例外。”席旻岑顿了一会,道:“但不准扯其他男人的衣服。” 席旻岑强大的内力,能够调节自身体温,不畏寒暑。席旻岑在曼允面前,故意扯开这个话题。 四位大臣随着席旻岑坐上马车,朱飞朱扬骑马随行。 刺骨的寒风,不断撞击车帘子,偶尔钻进来几缕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 行驶了近半个时辰,马儿嘶叫一声,停下马蹄。 “王爷,望日崖到了。”马车外,朱扬哈着热气道。 天地灰茫茫的一片,只能看见近处的草木。一排排的马车停靠在路边,大臣、使者全部站在左右。 席旻岑抱起曼允,护在怀里,率先下马车。除了一张小脸蛋,露出在外面。其余地方,全部貂毛披风裹得紧紧的。 队伍步行朝前面走,望日崖上几百人面朝东方站着。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史明非。他一身金黄色龙袍,犹如太阳的光辉,在众人中最为夺目。 第四十五章 日出东方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席旻岑和几位大臣,全站在最前方。 寒风呼啸,卷起众人的发丝。按着剑柄的侍卫,双手露在袖子外,吹起了鸡皮疙瘩。 风很冷,像是要冻结天地。 曼允的小脸蛋,冻得有些僵硬。 天逐渐变亮,人们的视野也跟着变大。天边弥漫着云雾,青蒙蒙的如同背景,只为了烘托太阳的光辉。 云海由淡黄变成橘黄,最后染成了雀屏似的金霞。天空的云朵,红紫交辉,瞬息万变。 随着太阳的升起,周围的云海变得通透,太阳的光辉一束束穿透云层。 难怪诗人总爱描写日出日落,当你身临其境,那种自然的美丽,的确让人折服。 曼允完全沉浸在这种美丽之中,当回神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天空。如同昙花一现,日出日落,总是那么的短暂。 “很漂亮。”曼允赞叹。 席旻岑同意的点点头,难得能静下心来欣赏这副美景。 太阳的光辉,让人感到温暖。这种感觉,就像父王对于曼允的存在。 一缕阳光照射在曼允的小脸蛋上,暖洋洋的像在抚摸她。 曼允很喜欢这种感觉,微笑起来。 史明非整个人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中,袍子上金线绣的圆日,闪闪发辉,像是在回应东升太阳的召唤。 带领众位臣子,史明非率先朝太阳跪下去。 黑压压的人匍匐在地,唯一没有跪下的人,便是九王爷席旻岑。曼允被抱着,自然也没跪下。 整个望日崖陷入金黄之中,神圣而又庄严。 曼允不信无所不能的神,也不信普照大地但阳,所以不跪。 “父王,你怎么不跪?”曼允问道。 席旻岑目光放远,望向那轮耀着光辉但阳。 “父王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如果想要抓牢一切,只有壮大自己,才能紧紧握牢。 难道仅靠信仰,就能没有付出,得到收获?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他——只信自己。 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才能拼出他想要的一切。 可当拥有了一切,自己却发现无比空虚。如今的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抓紧怀里的小人儿。 “曼允也只信自己。” 迎接完第一缕阳光,史明非激昂的许下将会让南胄国泰民安的诺言。 史明非这些年在南胄的功绩,是全百姓共睹的。在他的领导下,南胄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当太阳照遍整个望日崖,众大臣才拍拍沾了泥土的双膝,站起身。 “回乾城。” 史明非一声令下,众人又坐上马车。 迎接第一缕阳光,完成了。接下来还得回皇宫大摆筵席,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路程有些远,马车加快了速度,尽量在日落之前赶回。 —— 席旻岑和几位大臣,全站在最前方。 寒风呼啸,卷起众人的发丝。按着剑柄的侍卫,双手露在袖子外,吹起了鸡皮疙瘩。 风很冷,像是要冻结天地。 曼允的小脸蛋,冻得有些僵硬。 天逐渐变亮,人们的视野也跟着变大。天边弥漫着云雾,青蒙蒙的如同背景,只为了烘托太阳的光辉。 云海由淡黄变成橘黄,最后染成了雀屏似的金霞。天空的云朵,红紫交辉,瞬息万变。 随着太阳的升起,周围的云海变得通透,太阳的光辉一束束穿透云层。 难怪诗人总爱描写日出日落,当你身临其境,那种自然的美丽,的确让人折服。 曼允完全沉浸在这种美丽之中,当回神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天空。如同昙花一现,日出日落,总是那么的短暂。 “很漂亮。”曼允赞叹。 席旻岑同意的点点头,难得能静下心来欣赏这副美景。 太阳的光辉,让人感到温暖。这种感觉,就像父王对于曼允的存在。 一缕阳光照射在曼允的小脸蛋上,暖洋洋的像在抚摸她。 曼允很喜欢这种感觉,微笑起来。 史明非整个人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中,袍子上金线绣的圆日,闪闪发辉,像是在回应东升太阳的召唤。 带领众位臣子,史明非率先朝太阳跪下去。 黑压压的人匍匐在地,唯一没有跪下的人,便是九王爷席旻岑。曼允被抱着,自然也没跪下。 整个望日崖陷入金黄之中,神圣而又庄严。 曼允不信无所不能的神,也不信普照大地但阳,所以不跪。 “父王,你怎么不跪?”曼允问道。 席旻岑目光放远,望向那轮耀着光辉但阳。 “父王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如果想要抓牢一切,只有壮大自己,才能紧紧握牢。 难道仅靠信仰,就能没有付出,得到收获?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他——只信自己。 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才能拼出他想要的一切。 可当拥有了一切,自己却发现无比空虚。如今的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抓紧怀里的小人儿。 “曼允也只信自己。” 迎接完第一缕阳光,史明非激昂的许下将会让南胄国泰民安的诺言。 史明非这些年在南胄的功绩,是全百姓共睹的。在他的领导下,南胄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当太阳照遍整个望日崖,众大臣才拍拍沾了泥土的双膝,站起身。 “回乾城。” 史明非一声令下,众人又坐上马车。 迎接第一缕阳光,完成了。接下来还得回皇宫大摆筵席,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路程有些远,马车加快了速度,尽量在日落之前赶回。 第四十六章 山谷滚石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潺潺的溪水,一**撞击石头,反而带起了一股汹涌的气势。溪河中,乱石杂生,溅起一簇簇纯白色的浪花。 山谷半腰一条弯曲的小道,一辆辆马车往前方驾驶。 太坙山的景色,一点不秀气,随处可见凌乱的石头。高巍的山,屹立在乾城之外,颇有几分高大。 曼允来时没仔细观看,当下山时,揭起了车帘布,才看清了太坙山的原貌。 山谷另一边,丛丛繁茂的大树,紧挨着密密麻麻。而看马车行驶的这边山,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树木遮掩。 估计是南胄国,命人修剪过树枝。 景色虽好,但这处地形,却极为危险。 易攻难守。 小道不宽敞,若是有敌人来攻击。人群根本施展不开,很容易混乱,造成多人数伤亡。 曼允望向山壁,竟然是斜的。若是有人从上而下攻击,更是容易得手。南胄国怎么会造这么个地形过道?就不怕有人突然攻击吗? 瞧出曼允的担忧,马车内对面的一位大臣,道:“你小孩子能想到的,南胄国自然能想到。山谷上方,每当新皇登基这个月,便驻扎有一万军队。所以安全问题,勿庸担心。” 毋庸担心? 曼允还真担心了,万一史明非想解决掉这一干人马,现在下手,不就是最好时机。 席旻岑轻拍曼允后背,把她往大腿上托了一托。 “他还没那个胆子得罪各个国家。”来这里的全是各个国家的使者,若是使者一死,每个国家必定会追究。 他刚登基,最主要是稳固自己在南胄的权利,而不是树敌天下。 曼允刚想点头,耳边传来一阵咕隆隆的响声。 从上而下…… 席旻岑也同一时间,警觉起来。 突然,山谷上方一团团滚石,撞击下来。 往后面一看,有几辆马车被砸了个稀巴烂。而上方的滚石,源源不断。 朱飞朱扬同时掀开车帘。 不待两人说话,席旻岑已吩咐道:“保护四位大臣。” 这四位是忠良大臣,对丰晏国的贡献。特别是南胄国的事情,这四人最了解,要是丧生在这里,丰晏国的损失就大了。 席旻岑抱起曼允,纵身一跃,跳出马车。朱飞朱扬一手拎着一位大臣的衣领,把人拽了出来。 刚离开,马车嘭一声,被滚石撞下溪河。 完好无损的马车,没几辆了。史明非不知何时,也从马车下来。武官这时候发挥作用了,全部把文官圈在一起保护。 “每个武臣,带上两个文官,骑马冲出危险地带。”史明非临危不乱,一声声下令。 好些随行的人,不是连带马车翻进溪河,就是被压在滚石下。残肢断臂,随处都有,血水汇聚流下斜坡,染红了一小片溪水。 文官没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吓得双目滚圆,惊慌失措。 时间非常紧迫,没受伤的马匹不多。一位位武臣,随便拉上两个文官,鞭策马儿,躲过滚石,朝山下奔去。 “皇上,求您先行离开。”一位位武臣,异口同声。 众位大臣也在此刻,从惊吓中回神。附和道:“皇上,求您先行离开,老臣们的命微不足道。” 先皇刚去世不久,若是新皇再去世,南胄肯定会乱作一团。就算没有别国犯进南胄国,也会被内乱折腾得元气大伤。 队伍前部分是南胄大臣的车辆队伍,后面部分是使者队伍。一堆堆滚石阻挡了下山的去路,正好把史明非和席旻岑两方分隔。 史明非跨越几步,跃到一块滚石之上。眼睛正好看见席旻岑抱着曼允,朝前面的队伍奔来。 眼珠子一转,史明非看向南胄众位大臣,“迅速上马,全部人马撤退。” 众位大臣一惊,由于滚石接近两米高,他们站在地上根本看不见队伍后面的场景。 一位文臣唯唯诺诺,问道:“皇上,后面的使者队伍,还救不救?” 这个问题,令众人大臣不顾危险,陷入一片争议中。 使者关系两国之间的和睦,若是见死不救,怕是会引起一番责难。使者在南胄境内死亡的……南胄难辞其咎。 史明非剑眉一竖,“你们以为朕不想救吗?滚石全是从后方山顶滚下来的,朕看了一眼,没有看见任何活人!” “九王爷也没有幸免吗?”那个英勇神武,驰骋沙场的男子。 “再不走,滚石就快落到前方了!朕没有看见九王爷的身影!”史明非翻马骑上,嘴抿着,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嘭隆一声,一滚石落下,砸死了几位大臣。 还想接着问的大臣,被吓得一抖,不敢再说话。 武臣迅速虏起文官,一抽马鞭,朝山下逃离。 史明非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滚石不断落下,地面在。原本平坦的小道,变得坑坑巴巴。 抓马鞭的手,一紧。 虽然心里很想救那个小孩,但他却不能。因为若救她……等于救了九王爷。 救了九王爷,就等于把南胄国拱手让人。为了南胄,这个决定,他不可能做! 马鞭一策,马儿迅速狂奔。 算朕,对不起你吧…… 第四十七章 如何脱险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史明非看见席旻岑的那瞬间,席旻岑也正好看见他。只见他嘴巴不断说着什么,但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 席旻岑护住怀中的孩子,把人裹的一丝不露。滚石落地,一些较小的石块飞溅。 一石块溅到朱扬身上,疼得他爆了几句粗口。 滚石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抬头往上看,隐约能看见推滚石的人。那些人皆穿着统一的乌黑盔甲,显然是经过训练的。 “艹,谁他娘的不要命!”朱扬被这源源不绝的滚石,弄得狼狈的四处躲闪。 朱飞也不轻松,提着两个人的重量,能四处躲闪,已经不容易了。 “别往山下跑,我们去对面的山。”席旻岑比起两人,要轻松很多。 健步如飞,似乎这些滚石,依旧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朱飞一听,顿时明白了王爷的意思。跃开步子,朝溪河奔去。 朱扬紧追其后。 今日这场突袭,必定是某人精心安排的陷阱。一路下山,还不知道有多少滚石等着他们。能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还不如去对面的山上,避开滚石的攻击范围。 能在这么危险混乱的场面,想出应付的招数,不亏是九王爷。 刨开貂皮披风一条缝隙,曼允看见身后血流成河。有些人被滚石压住下半身,不得动弹,血和泪一个劲的流,哀叫着求救,但这个时候,能自救就不容易了。 曼允是自私的,她不是圣人,没有在不顾自身安危的情况下,萌生去救人的冲动。 父王强壮有力的双臂,让她感受到温暖。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对于父王,何尝不是一种累赘? 危难当头,总是父王保护自己。 “你不是累赘。” 似乎能读懂曼允脸上的表情,席旻岑把小人儿搂紧了,再次重复:“你不是累赘,你是父王的乖女儿。” 话中的强势,让曼允一阵心暖。 “父王,我们是在逃命,你不能分心。” 手指故意戳戳父王强硬的胸膛,曼允扬起笑容。 席旻岑眉头微微皱起,不忘朝溪河狂奔,“你这个坏家伙。”话中透着宠溺,也有无可奈何。 能让他分心的,不就是你这个不要命的小丫头吗?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戳他胸膛,若换成平时,这个小动作,还能当成调戏,好好责罚一番。 “这种程度,不算逃命。”这番场面,跟他在战场上经历的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 脚尖落在溪河中的石头上,几个跨步,席旻岑已经站在了溪河的对面。 就连朱飞朱扬,也一道跟了过来。 “往上走。”一块滚石蹦落入溪河,溅起一两米高的水花。 席旻岑迅速吩咐,继续抱着曼允,朝山上跃走。只有山上繁密的树丛,能够提供藏身之处。 这里还不够安全,如果敌人有意杀死他们,这里的地势绝对不利于他们。席旻岑如燕子穿梭在山壁,身影很快融入树林之中。 滚石嘭嘭嘭不断落下,小道上的人,无疑全部被砸死了。车辆残破不全,鲜血染红了这个山谷。草叶之上,滴滴血迹。 这面的山上树林很葱郁,叶子密密麻麻遮住了几个人的身影。 隔了一会,滚石声渐渐消失。众人提着心,总算落地。 那四个大臣吓得虚汗沾湿了背心,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九王爷,我们安全了吗?” “安全?”似乎觉得可笑,席旻岑的语气,充满嘲讽。 曼允从貂皮披风中,露出一个小脑袋,白嫩嫩的小手,指向对面山顶,“如果这样也算安全的话,我们的性命就危险了。” 不怕敌人凶悍,就怕自己轻敌。两方较量,保持警惕,是最必要的因素。 对面山顶上的人,显然发现了几人逃生。已经备好弓箭,对准了这边的树林,只要曼允他们一露出动静,马上让他们万箭穿心。 刘大人拂开身前的树叶,往对面一看,吓得双腿一抖。到底是谁敢如此大规模杀害各个国家的使者? 山顶上黑麻麻的站满士兵,全部举着弓箭。 突然,一只箭冲射过来,带起一股劲风。刘大人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斜坡上。 席旻岑轻描淡写的伸出两根手指一夹,稳稳接住箭枝。手指一弹,箭枝便丢了出去。 席旻岑脸色不变,可见接住那箭枝,没有丝毫吃力。曼允双眼盯着父王的手指,暗想父王的手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力量。赤手空拳便可接下一枝箭,功夫得有多高? “太坙山这里的地势,山山相连,找下山的路不难。我们得尽快回乾城。”虽然这边的树木繁茂,但敌人想置他们于死地,还是非常容易。只需要……一把火。 曼允和席旻岑想到了同一点,敌人不惜与各个国家为敌,烧一座山,更是毫不胆怯。 趁他们还没从对面的山追来,逃命才是最紧迫的事情。 “顺着溪河,应该能找到路下山。”席旻岑率先跨出一步。 四位大臣刚想自己走,便被朱飞朱扬一手一人提起来。 “你们速度太慢。”朱飞出声解释。 朱扬则哼了两声,表示不屑。 曼允汗颜的看着这对兄弟,打击人的方式还真是……直白。 但是朱飞说的是实话,这四位大臣就算多两条腿跑,也赶不上两人的速度。毕竟轻功和跑,不是一个档次。 席旻岑没有多说话,只领导几人朝山下奔。他们必须在敌人没赶来之前,到达安全的地方。 第四十八章 火烧树丛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在树丛中奔走了两个多时辰,几个人没有一刻放松。肚子饿了,便在中,摘一些果子填饱肚子。 果子酸涩难吃,刘大人刚咬了一口,酸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而看仅仅八岁的曼允,每咬一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四位大臣有些脸红,这几个时辰下来,这孩子表现出的一切,远远比他们来得镇定。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一个孩子豁达,这位小郡主可了不得。 心中对这位小主子的印象,慢慢改观。也许王爷疼这孩子,是因为她有过人之处吧。 风一刮,树叶发出唰唰的响声。席旻岑的耳朵灵敏的一动,望向后方。 滋滋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就连朱飞朱扬也听见了动静,神色一慌。 曼允回头看后方树林,由于隔得较远,看不见火光,只能看见碧空飘散的浓烟。 终于忍不住放火了吗? “快些走。”席旻岑奔走了两个小时,气息不喘,说话冰寒而又平稳。而朱飞朱扬已经流了一头大汗,气息也极为不稳。 席旻岑的速度,远远超过朱飞朱扬,但一路上却保持离他们三四米远。 瞧朱扬累得大汗淋漓,席旻岑拎过斐大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抱紧曼允,朝前奔去,而速度依旧没有丝毫减慢。 朱扬觉得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连忙帮大哥拉着刘大人,追上王爷。 火的速度,蔓延得极快。刚才还几缕白烟,如今已是漫天烟雾。这面山上的树,多数上了百年,一棵棵在火里燃烧,把最后一点生命耗尽。 风大,一吹,火势蔓延得更凶猛。 地上枯叶一大堆,凡沾上一丁点火星,立刻疯狂的燃烧。 “咳咳……”朱飞刚张口,就呛了一口烟雾,“我们……我们去溪河里,避一下火吧。” 这面山是顺风的,烟雾全朝前面涌。就算不被大火烧死,也会烟子呛死。 朱扬一脸急迫的等着王爷做决定。 “不行,他们就是想用火,逼我们下山。”对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箭羽,对着我们。曼允开口否决,一张小脸沉重。 眸子中的坚韧,就连席旻岑看了,也感到震撼。能在生死边缘,表现得如此镇定的人,真是一个孩童? 只要一出去,随时可能会变成刺猬。他们手中的弓箭,不是摆设。 “那……那现在……怎么办?”斐大人擦掉耳边的冷汗,再这么耗下去,死的就是他们。 曼允咬紧牙,但此刻除了往山下跑,真没其他办法。 席旻岑拧紧眉头,道:“你们有力气说话,还不如继续往山下跑。过不久……自有人来接应。” 席旻岑的话,像是给众人打了镇定剂。朱飞朱扬抖了抖胳膊,振作精神,又提高了速度,像是看见了希望。 曼允抱住父王的脖子,真有人来接应吗? 如果这里是丰晏国,那么肯定有军队来相救。但这里,是南胄国啊!史明非巴不得他们死,怎么会派人来救他们? 这样的希望,真渺小。 看出孩子的失落,席旻岑轻拍曼允的后背,无声的安慰。凑近了她耳朵,小声又不失威严道:“允儿,你连父王也不相信了吗?” 就算他让自己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 曼允望向父王,眼神的询问。席旻岑嘴唇亲了亲曼允的额头,回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 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曼允冷静下来。父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他说了这话,就肯定有把握活着出去。 山穷水尽疑无路,那么多的困难,他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也能安全渡过。 曼允灿烂一笑。 如果真有人来接应,他们现在只要拖延时间,等援兵来便可。 父王全身上下,皆是一个猜不透的谜。这个男人,太深藏不露,令曼允看不透。 明明危难当头,却能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有活着的机会。父王就像神一般的存在,不止对于丰晏国,还对于曼允。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苦难,都会迎刃而解。 史明非的队伍刚逃下山,就接到一封书函。打开一看,史明非气愤的把纸张揉作一团。怒气,把俊脸都涨红了。 “秦将军,你立即回去调动一万禁军,上太坙山救使者队伍!文臣下马,武官跟朕走。”扔出纸团,史明非一拍马鞭,又掉头往山上奔去。 南胄大臣们,皆奇怪的望向皇上。那封书函,到底写了什么?刚逃离下山,皇上又不顾性命的直冲上去? 但看皇上的脸色,绝对是一件大事。武官放文臣下马后,赶紧追了上去。 一匹匹马儿奔腾离开,文臣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口,皇上已经没有了踪影。 队伍中,一个小太监趁着大臣们不注意,捡起了那纸团。偷偷打开,在纸上扫了几眼,露出了然的表情。难道皇上如此心急,原来是受威胁了…… 九王爷,怕是一早就料到有此一劫吧。 手掌缓缓收紧,纸张慢慢化为了纸屑。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强大。皇上终究斗不过他吧? 烟雾越来越浓,几个人都被呛得透不过气,唯有席旻岑跟没事人一样。瞧了眼曼允憋红的脸蛋,席旻岑将斐大人往朱扬一扔。 朱扬准确的接住。 “你们先走。”说完,不顾几个人呆愣的目光,抱着曼允,冲出了树丛。 刚一出树丛,铺天的箭羽射向两人。看着飞速靠近的箭羽,曼允的心境,出奇的平静。 “别怕,父王定会护你周全。”身子往后一弯,席旻岑避开了箭羽。 对面山顶,密麻麻的全是敌人。 吸入太多的烟子,曼允一句话也吐不出来。朝父王怀中拱了拱,没有一丝害怕。 躲过无数箭羽,席旻岑掠过溪河,脚尖落于乱石之上,衣袖一拂,一股气浪翻涌而出,将乱箭全数反震回去。趁这时,席旻岑扯下曼允的披风,在溪河水中抡了一圈。 往上一拉,水珠飞溅,披风尽湿。 然后一刻不停留,又奔进树丛之中。一来一回,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情。 速度很快,如一阵风。 朱飞朱扬只觉得一阵狂风刮过,王爷已经并肩与他们一同站着。 哗啦一声,披风撕破成几块。曼允没看见父王手中有任何利器,但披风的破口处,十分平整,一点看不出是随手撕开的。 一块凉凉湿湿的布,搭在了曼允口鼻之上。 “少吸点烟雾,对身子不好。”席旻岑对着曼允道。 曼允一愣,父王冒着箭羽出去沾湿披风,只是为了让她少吸点烟雾?曼允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父王这般疼爱? 四位大臣接过剩下的湿布,捂住口鼻。顿时觉得喘气,舒畅多了。朱飞朱扬两只手都拎着大臣的衣领,再也没有空余的手去接湿布。最后在朱扬的瞪眼之下,刘大人很识趣的伸出一只手,帮他捂住口鼻。 第四十九章 南胄驻军?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日落时分,熊熊烈火包围整座山头。滚滚浓烟铺满了整个天际,就连远在乾城的百姓,也能瞧见这边映红的一片天。 没有人灭火,火焰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只留下焦黑黑的一片土地。树木烧脆,嘎吱嘎吱响个不停。烧得红透的树枝,承受不住烈火的煎熬,嘭嘭不断下落。 曼允手中的湿布,早就被的温度烘干。几个人的脸颊,全熏得红通通的,每喘一口气,便吸入大量的浓烟。 曼允呛得咳嗽了几声,浓烟逮着了空隙,朝她口鼻涌进。 席旻岑拍着曼允的后背,为她顺气。 “再忍一忍,人马估计快到了。”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席旻岑的心,不禁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对面山上传来兵刃相接的打斗声,非常之大。 席旻岑朝那边一看,透过朦胧的烟雾,山顶上一群墨绿色盔甲士兵,与乌黑盔甲士兵,打成了一片。 “出树丛,小心箭羽。”瞧孩子咳得不成样子,席旻岑立刻吩咐道。 援兵一到,敌人也陷入混乱之中。能放箭攻击他们的人,全被南胄禁军解决得差不多了。这时出去,危险不大。 席旻岑袍子一拂,整个人如同遨游的雄鹰,飞了出去。耳边的风,呼啦一吹。当曼允再次喘气时,已然是新鲜的空气,没有一点的烟味。努力喘息了几口起,曼允才觉得呼吸舒畅许多。 朱飞朱扬刚奔出树丛,就瘫坐在大石头之上。将四位大臣随手一扔,趴在石头上喘息新鲜空气。总算出来了,再不出树丛,非被熏成肉干不成。一直拎着四位大臣的手臂,已经发酸,努力活动了几下筋骨,两人立刻举起剑留意四周动静。 溪水潺潺的流动,其中夹杂着一些残断的树枝。 曼允整张小脸,熏得如红透的苹果。席旻岑手捧起一滩水,轻轻拍打在曼允脸上。曼允顿时觉得清爽多了。 “朱飞朱扬,你们寻处安全的地方保护好四位大臣。”说完,不等两人回应。席旻岑抱着曼允,直朝对面山顶奔去。 高高的斜坡,在席旻岑眼里如同平地。每次落足,席旻岑便轻松的攀上了十多米远。 整个过程中,席旻岑单手环抱着曼允。而另一只随意的摆落在大腿一侧,根本无需借力,几希之间,席旻岑已经站在了小道上。 嘭,又是一块滚石落下,小道路面砸出一个大坑。 席旻岑临空而起,足尖点在滚石之上,再次一跃,人已经位于半山腰。脚掌蹬在山壁上,一个纵身,席旻岑抱着曼允,冲上山顶,没有一丝错乱。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连贯。 曼允呆在父王怀中,有一种飞翔的错觉。 两种不同颜色盔甲的士兵,混成一团,刀剑相击。每走几步,便可看见一具尸体。 “这是哪国的军队?”曼允发出疑问。 盔甲颜色不同,代表的便是不同国家吧? “都是南胄国的士兵。”席旻岑踢飞举剑攻来的一个乌黑盔甲士兵,声音中带着少许冰寒。 史明非在不远处,举着一把剑,砍掉几个士兵的脑袋。一抬头,便看见九王爷上了山顶。 “父王你说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曼允又问了一遍。 “墨绿色盔甲士兵,乃禁军。乌黑色盔甲士兵,正是护卫太坙山的一万驻军。”席旻岑朝史明非走去。轻轻一拂衣袖,便扇飞了靠近的士兵。 内力形成的气浪,如同一根鞭子,所扫之处,士兵立刻倒地。 竟然是同一个国家的士兵,那么现在的打斗算什么?自相残杀?还是说南胄朝廷,出现了问题。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曼允也望向史明非。 史明非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翻身一跃,双腿分开,踹飞了左右两边的乌黑色盔甲士兵。 席旻岑真正出手的机会,很少,至少曼允从没看见他使出真功夫。席旻岑随意一拂衣袍,便可翻出一股气浪,这股气浪力量极大,能够掀飞巨石。 曼允没胆量去试试这股气浪的真实威力,但看那些士兵倒在地上抽搐,已经猜透了七八分。 “南胄皇,本王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席旻岑在史明非面前,站定。 史明非收起剑,朝他走来,道:“朕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但请九王爷让朕先解决这伙叛军。”转头一看,两军厮杀得不分敌我。 史明非出奇的淡定,眉宇间有一丝挫败,带有几分认输的架势。 席旻岑点头,退开一步。没打算参与这次打斗,只站在一旁,冷观。夕阳渐渐落入山峰之后,天色也变得灰暗。但邻边那座山,大火疯了似地席卷天地,火光冲天,照亮了整座太坙山。厮杀声阵阵,刀剑散落一地,残肢断臂比比皆是。 “父王,他怎么肯带兵又回来?”退到了山顶边缘,曼允才开口问道。 这点,令曼允很好奇。当时滚石一堆堆下落,她亲眼看见史明非招手,带着南胄大臣急匆匆下山,根本不顾他们死活。而现在,竟然折返回来?说他良心发现想救人,曼允不信。 席旻岑似乎想到什么,冷冷低哼一声。 “别以为史明非是好人,能当上南胄皇帝,手里不沾点鲜血,怎么可能?”席旻岑伸手抓住一个士兵的脖子,刚想就此捏断。但顾忌怀中孩子害怕,便将人扔了出去。士兵头撞上一块石头,头破血流。 “上山之前,父王便派了一个侍卫在山下候着。若是我们没下山,他就会递给史明非一封信。” 山顶上的空气,很流畅。曼允脸上的红潮,慢慢退去,说话也恢复平时的音调。 “信上写了什么?”竟然能让史明非带军折返。 席旻岑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软软的,很有手感。 “信上写道:九王爷若有不测,丰晏军便按照先前的部署,挥军直捣乾城。”虽然是短短几句话,但足够威胁到刚登基不久的史明非。 况且……史明非许下的承诺,必须兑现。别以为耍点小花招,便能躲过他上次说过的话。 曼允了悟的点点头。南胄无论兵力,还是财力,都比不上丰晏国。特别是两代君主交替时,最容易出乱子。若是丰晏国这时候插上一脚,南胄国便纵使再好的根基,也会被毁得再难恢复。 第五十章 前路未知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禁军是经过皇族一次又一次选拔出来,保卫乾城的军队。身手比起一般的军队,要高出很多。况且这次参与打斗的,还有不少南胄国将军,使得驻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经过两个时辰的搏斗,驻军最终缴械投降。地上铺满一具具尸体,血顺着斜坡,往山下流去。 见局面终于得到控制,史明非的一颗心,才微微得到平静。 “皇上,驻军统领擒下了。”西边传来一声吆喝。 史明非提着剑,走过去。他倒要问问,为什么这些人要反! 席旻岑似乎来了兴趣,也朝那边一步步走去。 地上有一人穿着乌黑盔甲,头顶红缨帽。双腿被硬压着跪在地上,两只手也被士兵擒着,动弹不得分毫。 “韦统领,朕对你不薄吧!为什么陷朕于这种局面,你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南胄国带来多大灾难吗?”史明非一脸怒气,握剑的手,也因为愤怒微微。手背上跳动的青筋,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这次的刺杀,是别国的精心安排。只要不和南胄国沾上关系,就算幕后黑手再难抓,他也有办法交代。但为什么这一切,竟是南胄驻军一手策办的! 捅出这么大篓子,让他怎么跟众国交代!怎么让南胄,在众国中得到安生。 那统领不满的哼了一声,“一臣不侍奉二主,你要杀就杀,我是什么话都不会说的。”韦统领闭上眼,头往上抬了一抬。 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儿。 曼允能听见史明非的拳头捏得咔嚓响,这也难怪,若这次刺杀,乃南胄的计谋,那么南胄便会成为众国的眼中钉。要是众国为了报仇,联合起来攻打南胄,南胄的结局,可想而知。 曼允也分不清楚,史明非的拷问,究竟是计谋失败后,反咬一口,把责任全推到韦统领身上。还是真不知情,一切事情都另有主谋。 如果真是后面一种,那不止是南胄国有麻烦,就连其他国家也不能幸免。 “父王,你认为呐?”曼允毕竟刚到这个时代不久,要说到各个国家的明争暗斗,属席旻岑最为了解。 “史明非真不知情。”席旻岑盯着地上的韦统领,深思了一会。 若是史明非真知情,那么这里躺着的便不是一万驻军了。而且这些日子里,他奔走于南胄朝政,发现了一些端倪,但他还没猜得透其中缘由。这背后,说不定真有别的人控制。史明非……也许也是一颗棋子。 “说!”史明非举剑,对准了韦统领的脖子,“说!你到底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史明非声音极大,俊脸瞬间变得狰狞。阴狠的眼神,就连征战沙场的将军也震慑住了。 韦统领的脖子,被剑划出一条红痕。血珠滑落,滴在盔甲之上。 “臣宁死不说!”韦统领突然睁开眼,身子往前倾斜,脖子从剑锋擦过,血哗啦啦不断流泻。皮肉之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韦统领的身子朝侧边一倒,不断抽搐。双眼翻白,身体一僵停止,再无救活的可能。 史明非愤怒的扔开剑,朝着禁军吼道:“将活口全部收押天牢,严刑伺候,必须给朕问出幕后的主谋!” 没有人敢去触史明非的霉头,史明非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挫败。在他地盘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想起最近一系列不顺心的事情,史明非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但到底他身为南胄国的君主,只片刻,又恢复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 前来南胄国的使者,除去九王爷,只剩下没来太巠山留在皇宫中的少数使者了。 他必须妥善处理这事,“九王爷,天色也不早了。关于这次的刺杀,等回宫之后,我们再细谈吧。” 九王爷在各国使者中,可谓是代表人物。目前最头疼的,便是如何对待九王爷。 逃亡了一日,虽然席旻岑不累,但怀中的孩子,的确该休息了。席旻岑点头,反正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禁军听令,立刻去救火。”刚才一直在厮杀,邻山的大火,越烧越旺。眼看整座山头,都快烧成了废墟,史明非再也淡定不了。立刻吩咐禁军先去打水,救火。 禁军训练有素,一小部分人挖坑,处理掉尸体。其余的人马,全部加入了救火队伍。 后面的事情,曼允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听说,这一场火,灭了三日。 南胄国境内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史明非当然不可能留在太巠山救火。当晚,就骑马赶回皇宫。同行的还有席旻岑、曼允和几位武将。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这场刺杀,也许只是一场开端。或许有着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 直到深夜,他们才赶回皇宫。沉重的宫门,缓缓推开。 兆崴宫内,点起了檀香。朱飞朱扬安顿好四位大臣后,也进了皇宫。 这一晚,曼允睡不着。心里想着,这场刺杀背后的秘密。能在南胄国境内,胆大妄为刺杀使者的人物,绝对不是一个小人物。自从回到父王的身边,她的生活就被搅乱得毫无头绪。虽然生活不再平静,但她不后悔。有父王的陪伴,足矣。 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轻轻掰正她的身子。 “天都快亮了,允儿还不睡,在想什么?”黑暗中,席旻岑睁着眼,盯着某小孩。 夜晚非常安静,黑压压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种安静,却让曼允感到烦躁。心中隐隐担忧,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父王,允儿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手,操控着一切。”现在只是一场刺杀,接下来会是什么?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未知,往往令人恐惧。 “别担心,不是有父王在吗?”席旻岑轻轻哄着孩子入睡,声音非常温柔。 “允儿不是担心害怕,只是……想不透。”她讨厌未知。 “顺其自然,这背后的人,总有被父王逮出来的一日。”席旻岑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听着父王的话,曼允扬起一丝笑容。无论前方是什么,她都要和父王一起面对。管你是神是鬼,总之……挡我者,灭无赦。 第五十一章 如意算盘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第二日一早,御书房外已熙熙攘攘站满外国使者。关于太巠山遇刺一事,传遍各位使者耳中,纷纷要求见史明非,寻个交代。 席旻岑刚抱着孩子一到,使者们立刻蜂拥而来。 去太巠山观日出的使者中,只有席旻岑几人生还。而反观南胄国,除去十来个大臣死亡,其余的好好站在这里。说不气,那绝对是假的。指不定这次的遇刺,就是南胄国一手策划的。 “九王爷,您可否将遇刺的情形,给大伙说一遍。”一位外国使者涌上来,堵住席旻岑的去路。这也不能怪他心急,此次出使南胄,除了他留在皇宫,其他人全部命丧太巠山。若是回国,要他怎么给皇上交代。 席旻岑冷瞥了他们一眼,“此事不由你们插手,本王相信南胄皇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若他……”意味悠长的拖长尾音,但谁都知道后面的话,绝对不是好话。 众人止住了口,远送席旻岑御书房。遇刺的不止他们一个国家,九王爷也在其中。九王爷嫉恶如仇的性子,是周国众所周知的。就比如几年前,培俞国派人暗杀九王爷,最终得了个家国灭亡的下场。若这次真是南胄国安排的刺杀,不用他们出头,九王爷便会第一个灭了它。 史明非一早就吩咐过了,今日除了九王爷,谁都不见。太监见九王爷往这边走来,立刻为他推开了大门。 御书房内,满地的花瓶碎片,散落的奏章。满目狼藉的东西砸满地板,猜得出史明非此时的心情有多么零乱。 席旻岑悠然的避开地上花瓶中的泥土,走至书案前。曼允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一条缝隙。 史明非的玉冠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头发七零八落的散在额头边。才一夜不见,他憔悴了很多。 书案上摆着好几个酒瓶,估计是一夜宿醉吧。 “南胄皇。”席旻岑先呼出了声。 史明非缓缓抬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九王爷来了。” “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席旻岑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椅子,坐下。 曼允立刻跳下他的大腿,伸了伸懒腰。昨夜直至天亮,曼允才勉强合上眼。刚要睡着,就听见父王起身的声音。她知道父王要去和史明非谈事情,立刻扯住他的衣襟,一个劲的喊,她也要去。 席旻岑拗不过她,只好抱着还没睡醒的孩子,来见史明非。 “九王爷,如你所见。朕一回宫,立刻命人去查韦统领这几月和谁有打交道。还派出数人翻了入境资料,但……没有一丝收获。”史明非昨夜没合眼,带着黑黑的眼圈。 韦统领死前曾经说过……一臣不事二主。很显然,他的主子,不是他史明非。朝廷之上,混入了奸细,而史明非竟然一无所知!这个皇帝,当得真不称职。 “南胄皇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若寻不出太巠山刺杀后背的人,你可得想想怎么面对众国。”席旻岑冷静的说着,眼睛盯着曼允四处乱逛的身影。 曼允头一次进御书房,东瞅瞅,西看看,似乎很感兴趣。 史明非颤巍巍的站起身,身子晃动了几下,有些不稳。 “朕一定会抓出幕后凶手!”史明非坚定的低声咒道,目光对上席旻岑。然后有所顾忌的望向曼允,毕竟曼允是一个八岁小孩。有些朝政上的事情,还是不宜知道。 席旻岑轻轻敲击桌案,“有什么话便说出来,允儿的嘴巴很紧。” 当然知道史明非担心的什么,但允儿……信得过。而且别看曼允才八岁,在某些时候,她可比一个成年人更加靠得住。 史明非只知席旻岑宠女儿,却不想就连朝政之事,也不瞒她。 既然九王爷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反对。 “上次商议之事……”史明非脸色难堪,眼神黯淡,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才道:“上次破坏两国商议,朕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拳头捏紧,史明非似乎要将骨头捏碎了,才甘愿。 史明非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件事,席旻岑的眸子迅速笼上一层寒冰。敲击桌案的手,一停顿,道:“南胄皇是说上次引允儿去花柳街的事情?” 若不是担心允儿,席旻岑又怎么会放下那么重要的商议,气得去花柳街抓人!史明非可是明着算计他! 史明非被九王爷的寒眸,冻得一僵。 “九王爷,您听朕先解释。上次是朕的错,若不是朕有意破坏,南胄国早沦为丰晏国的附属国了。” 没错,上次的商议内容,就是南胄国归属丰晏国。这也是史明非在没登基之前,就答应了席旻岑的事情。这次陪同曼允来南胄,席旻岑也是来兑现承诺的! 敲击桌案的声音,又响起,席旻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实不相瞒……”史明非往前靠近了几步,“朕虽然登基,但传国玉玺和虎符……根本没传到朕手上!” 没有传国玉玺和虎符,就意味着没有实权!这个皇帝,也不过是虚有其表。上次他不刻意破坏商议,那么这事那时候就曝光了! 席旻岑一惊,眼神锐利的望向史明非,“你所说属实?” 曼允也听到这句话,同一时间盯住史明非。 两人眼中裸的不相信。 史明非道:“朕还有必须欺骗你们吗?” “前两个月,朕刚回宫不到一天。太医就急匆匆的宣布,皇上病危。朕急忙忙赶到父皇寝宫,他一说完传位于朕,便断了气。”根本没将玉玺和虎符交予他! 两个月来,他翻遍了父皇的寝宫,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两样东西。 “朕史明非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九王爷的事情,便一定会兑现。”当然,这是形势所迫。 若没有发生太巠山一事,也许他还会想尽办法,躲过这个承诺。 “南胄皇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席旻岑站起身,星目含威直逼史明非。 自己没本事解决这烂摊子,便推到他身上! 外面的使者,虎视眈眈。史明非也是在赌,与其被其他国家瓜分,还不如履行承诺归属丰晏国。 第五十二章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九王爷只要帮南胄挺过这次难关,联立即签订条约,绝不反悔。” 史明非一口气说完,等待席显本做决定。 史明非是笃定席显本看重南胄,才敢这么说。席显本一步步逼近,眼中带着缕偻怒气。 “本王凭什么信你,南胄皇已经不是第一次反悔了。况且玉玺在你手里,你怎么签订条约?”席显本衣袍一拂,似乎不乐意答应。 史明非心中一急,不能说服九王爷,外面那群使者就等着借机攻打南胄国,然后瓜分南胄国土呐。 丧气的往椅子一座,“九王爷怎么样才肯信联?” 席显本满不在乎的一抬头,冰寒的目光直逼史明非,“很简单,为了表示南胄皇的诚意,害十座城池给丰晏国。” 席显本的确很想让南胄国归属,但让他白白为南胄收拾烂摊子,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趁机害南胄一点肉,未免太小瞧他了。 史明非一咬牙,十座,九王爷还当真敢开口。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连讨价的资格也没有。 “联答应!”史明非拳头越捏越紧。 “本王勉为其难帮南胄一把,但南胄皇还是尽快找出玉奎得好,否则本王哪日心情不好,便不想帮了。”席显本面无表情的说着,无视史明非铁青的脸。 曼允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走到御书房的尽头,那面墙上挂满了训诫字画,曼允一个不留意就撞了上去。 哎呦一声,曼允捂住自己的额头。 席显本闻声,迅速到了曼允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小人儿撞红的额头。 “疼不疼?”轻轻为曼允搔着额头,席显本心疼的问。 刚才还一脸冰寒的跟史明非谈政事,一转眼,变得柔情似水。史明非有些接受不了。 “小郡主可还好?”史明非也出声问道。 “还成,不疼。”曼允抬头望向那面墙。 上面桂着一副画,是历代训诫帝王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名言。 字体气势磅礴,一看便知出自大师之手。字画被撞歪,还破了一个大洞。 史明非虽然心疼字画,但在九王爷面前也不好表露,难不成还让九王爷赔?显然不可能。 史明非伸手想要把字画按回原位。 席显本突然出声阻止,“等等,字画后面有东西。” 字画歪了大半,从曼允们这边的方向看去,透过那个洞,后面隐隐有一点黑色,况且如果这墙是实心,曼允的头必定会撞出血来。 听席显本一说,史明非诧异,也顾不得这字画陪伴了几代先皇。一撕,字画哗啦破碎。 在曼允身高的位置,有一个小暗格,巴掌大小,里面躺着一只小盒子。 几个人心中第一个想法――玉董就在里面。 史明非迫不及待去拿,小盒子像是生在了暗格里,就算他用足了力气,也拔不出来。 抬头看席显本,席显本也皱起眉。 曼允仔细观察这个小暗格,设计很精巧。由于位置靠近下边,若是不仔细,很容易被忽略口“不是盒子,是机关!”曼允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们都将这个小盒子,看作一个装玉玺盛器,但却忘记了,如果先皇有意藏起玉垒,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发现。 席是本也觉得极有可能,“你往左右转动试试。” 南胄是块肥肉,席显本肯定不会拱手让人。能将之归属丰晏国,最好不过。 史明非拧紧小盒子,朝左边转了一下,转不动分毫。又朝右边试了试,隆隆的声音,从墙缝传来。 三人皆往墙面一看,那面墙缓缓朝上收起,露出一道小门。 小门后,长长的阶梯通向下面。 “黑默默的,会不会是密室?”史明非最先感慨,他前些阵子找玉垄,把目标都放在了先皇寝宫,反倒忽略了御书房。 通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能建在御书房的暗室,里面放的东西,绝对一等一重要。 席显本最先提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珠子。 御书房内阳光充足,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当席显本将珠子移动到通道时,珠子发出灼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条黑漆漆的通道。 是夜明珠! 曼允吃惊的望着那颗殊子,夜明珠曼允不是没见过,但光线这么强烈的,曼允还是第一次见,看见这亮如白昼的光线,曼允怀念起了现代的白炽灯。 席显本注意到曼允的神色,道:“允儿喜欢这珠子?等事情办完,父王便送你。”抱起曼允,席显本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朝阶梯走下去。 史明非嘴角一抽,这里是他的国家吧?他还没同意,九王爷便不经许可进去了!万一里面是南胄的机密好奇心越来越重,史明非朝通道望了一眼,这阶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本来传皇位之时,父皇就该把皇宫隐藏的密道图纸交给他,但父皇一句话不说就去世了,弄得他对一些密道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上九王爷的脚步,史明非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嗒嗒的脚步声,在狭隘的通道中,不断回荡。 曼允们走完一截截阶梯,还没到尽头。突然,簌簌的响动,从前方传来。曼允耳朵灵敏的一动,只见前方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竟然还射有机关。”看来里面放的东西,的确重要。 狭隘的空间里,无处可躲闪。席显本迎面而上,气浪从袖间翻涌而出。 曼允只觉得整个通道,似乎跟着抖了一抖,之后箭雨便零零乱乱落在了阶梯旁。 史明非震惊的扫过地上的箭雨,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九王爷一人吧席显本突然回头,对史明非道:“挪开你的脚,别踩错了地方。” 曼允弯腰看下去,史明非脚底那块砖,已经四陷了进去。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才被触动的。 “什么?”似乎还没发现问题,史明非抬起腿,才发现这块地砖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截。 颜色比较乌黑,和其他的地砖略有不同。史明非一夜没睡,精神并不是很好。遇见机关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通道里不寻常的地方。 三人继续往前走,一道石门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石门阻断了外面的一切。席显本用珠子往墙面照,伸出手指一摸。 “父王?”曼允不明白席显本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 手指抬至曼允面前,席显本道:“瞧,手指上灰尘不多。” 什么意思?曼允盯着席显本的手指,隔了半响,才明悟其中含义。 “如此说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所以才会保持着干净。 史明非敲了敲石门,石门发出咚咚的闷哼声,非常厚重。摇摇头,道: “修建南胄皇陵,采用的就是这种千斤石门。” 顾名思义,这石门重千斤。通常一代皇帝入葬,石门一旦合上,就不会再次开启。但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难道建密室的人,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进去? 席显本也想到这个问题,朝前面走,徘徊了几步,“那个人应该很后悔......” 因为这句话,曼允陷入深思。 史明非问:“九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看这里的地板,脚印清晰可见。从脉络来讲,这个人应该经常在这里徘徊。” 徘徊那人显然在合上石门后,又后悔了,万分想进去,却找不到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三人对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毕竟这里是南胄国重要的御书房,藏在密室中的东西,更是重要。史明非满怀好奇心,一心想着,密室里兴许装着什么皇室的秘密。 “九王爷可有办法进去?”史明非面朝席显岑口席显本冷笑一声,“你已经称帝了,怎么事事都请教本王?”论身份,史明非比他高一头。凡事寻求他的意见,会不会太没主见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史明非知道,席显本心里正鄙视着他。但这也由不得他,谁叫九王爷气度非凡,只要往人群里一站。不用说,光用看就知这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潜移默化中,这个人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曼允来这次南胄,主要是为了查母亲的身份,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口靠近石门,打量了一会口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小脸绽放一丝笑容,“父王,允儿有法子进去.” 席显本似乎早有预料,走到曼允身后,“拿出来吧,它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史明非有些不明白这对父女之间的互动,怀着疑惑,没有插嘴。 本以为曼允会拿出火药之类的爆炸性武器,却不心......她从怀兜里掏出一只半大的宠物。 纯白色柔毛的小动物,史明非突然记起那次拍卖会,属下给他汇报的小郡主行踪。 “这就是那只毫獭?”只有小狗崽那般大小。 曼允点点头,“恩” 手指戳了戳小毫獭的肥肚子,小毫獭缓缓从睡眠中转醒。小眼睛里流露着不满,似乎在贵怪曼允吵着了它睡觉。 曼允知道这小家伏贪睡,故意捏了捏它肥肥的小腿。 “再不醒,今后就没肉吃。”这只小毫獭除了吃,就是睡D每天缩在曼允怀兜里,生活不知多么滋润。 似乎听懂了曼允说的什么,小毫獭立刻抖了抖毛发,精神饱满的在曼允手心跺了两脚,表示自己醒了。 将小毫獭放在地上,曼允指着那道石门,“去石门挖个洞。” 小毫獭的爪子极为锋利,天生就是用来挖石的。朝着石门一刨,碎石哗啦从石门上掉落。 狭小的通道里,顿时灰尘飞扬。曼允捂住嘴,朝后退了几步。 “驯养得不错。”席显本夸赞道。 毫獭是种高傲的动物,很少会听命于人。在皿卤部落一直被供着,相当于其他国家的皇族,性子里难免带着点傲性。 驯养么?曼允除了每日喂养它吃的,什么也没做,但小毫獭的确是有灵性的动物。 石门前面堆满了碎石,整条通道也因为飘散的灰尘,而变得朦朦胧肌。 害怕有灰尘飘入曼允的眼睛,席显本大手遮住曼允的双眼,“先闭上眼,养会神。” 席显本有洁癖,瞧见四周飞洒的灰尘,眉头皱成了川字,史明非也不好受,站得离石门最近,硬呛得咳嗽了几声。 吱吱......细小的叫声,在曼允脚边响起,然后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裤脚。 拂开父王的大手,曼允低头瞧见了小毫獭,将它抱起。刚才还洁白的柔毛,已经变得灰蒙蒙。全身脏兮兮的小壳獭,突然一抖毛,甩掉了一层灰,绒毛又变得干净了几分。曼允也不嫌弃小毫獭脏兮兮,将它又塞进了怀兜。 小煮獭邀功的钻出怀兜,吱吱朝着曼允叫了两声。 曼允一眼瞧出小毫獭的心思,“回去奖励你肉吃。” 说完,小毫獭美滋滋钻回怀兜,睡回笼觉。 灰尘落地之后,石门上出现一个半米高的洞口,成年人只需要弯腰,就可以进入。 透过石洞,曼允隐隐约约能看见密室中摆着几个大箱子。 莫非是金银珠宝? 席显本摆摇手,驱散眼前的灰尘。拉起曼允的小手,钻过洞,进去。史明非紧跟其后。 三人一进去,便愣住了四面石壁,紧挨着挂满了一幅幅女子的画像。有笑的,有哭的,有高兴的,有难过的......各种神态,应有尽有。 席显本震撼的望着这一幅幅画,薄薄的嘴唇,竟然忘记合上。 曼允秀眉一皱,难道父王认识画上的女子?至少父王这幅吃惊的模样,曼允从来没见过。 画中女子只能用尤物两字形容,无可挑别的五官,令人喷血的妩媚身材。特别是眼神,透着清纯,又似乎隐藏着一丝妖媚,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却无比融洽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如果曼允是个男人,也会为之心动。 曼允清楚的感受到父王握她的手,隐隐重了几分。 这么一个美人,世间真的存在吗? 不用问,父王和史明非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真有这人的存在心里泛起一丝丝酸味,假如父王要娶的女子,是画上的人。自己还能留住父王吗? “怎么如......是她?”史明非吞吞吐吐道。 席显本也没想到密室之内,竟然是这幅场景,貌似想到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句:“没想到史良笙用情如此之深。” 史良笙,正是史明非的父皇,上一代南胄皇。 史明非整个人处于震撼中,对于九王爷直呼先皇名讳,也忘记追寻对错“父皇果然一心只记得这个女人。”史明非叹气,几个月前,正是奉父皇的旨意,他才前往本王府寻人o只可惜,他们最终无功而返。这几年来,父皇一直未宠幸过后宫里任何一人,也包括他的母妃皇后。史明非一直知道父皇心里装有一个人,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曼允有点不明白两人之间所说的话,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曼允望着一幅幅美人图,印象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曼允知道,她肯定没见过这么一个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美貌,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曼允一问,席晏本思绪错乱,随后想到,这事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画中女子是南胄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 史明非附和道:“那些年,父皇为了这个女人,夜夜留宿游月宫,六宫之中,只独宠她一人。 ”当年为了这事,他母妃不止一次向他发牢骚,六宫之中,也有人使用一些卓鄙手段,想要逼走这女人。但每次父皇都庇护着她,最后后宫的权利反被她夺了过去。就算是母后,也得忍气吞声。 “她叫什么名字?”曼允紧接着发问,人走到了美人图下,近距离打量画上的美人。 “她名为司徒游月,是众国公认的第一美人。爱慕她的人,何止千万。”席显本椎开一口大箱子口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梳妆品,有胭脂,有镜子。 “她不止样貌生得美,舞姿更是美o”史明非接过话,顺便揭开一口箱子,小时候他曾经看过那女人舞过一次,自此之后,便没有任何舞姿能入他的眼。 这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衣服,衣服上的绣功精湛,看得出父皇当年多么想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箱子一一揭开,竟然全部都是女子的日常衣物。这些东西,全部妥善的保管着,隔了十年依旧亮丽如新。 “在父皇的寝宫,也桂着一雷她的画像。尽管纸张磨烂,父皇也坚持每日看上几遍。” 每每看见父皇深情的眼神,都令史明非想恨,却恨不起来。 席显本似乎想起什么,捏了捏曼允的小手,“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曼允琢磨不准父王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的酸气越冒越多。 整间密室,只有二三十个平方。三人翻遍了所有东西,除了与司马游月有关的东西,没有一件物品关系到南胄朝政o燃起的希望,被现实熄灭。 “看来玉望不在这里o” 席显本也点点头,这里1更像是史良笙为了封存记忆而建的密室。 刚准备离去,席显本脚踢到一处凸起。望向地板,席显举用鞋子碾了碾那处,突然......密室的墙上,又轰隆隆移出一条通道。 “看来我们猜错了。” 曼允和史明非疑惑的看向他,视线又移到新出现的通道。 这条通道,路通往上方。从掘造的痕迹看来,应该新建不久。 “这......,父皇没有放弃进密室,所以命人重新修建了一条通道?”这个可能性最大,史明非不可置信。 席显本手指摸了摸通道的壁面,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闪过。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曼允只觉得父王这个笑容,太过于神秘莫测。 史明非头皮发麻,九王爷从来不笑,对任何都是面无表情。这么突然一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王想.....我们有必要派人去皇陵一趟.”牵着曼允的手,席显岑朝通道走去。 当三人出通道时,外面已经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一处假山碧空朵朵白云飘荡,阳光明媚,洒满整座御花园。 “去皇陵做什么?”直觉九王爷发现了什么,但史明非不敢往那方面想。席是 第五十三章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曼允仔细观察这个小暗格,设计很精巧。由于位置靠近下边,若是不仔细,很容易被忽略口“不是盒子,是机关!”曼允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们都将这个小盒子,看作一个装玉玺盛器,但却忘记了,如果先皇有意藏起玉垒,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发现。 席是本也觉得极有可能,“你往左右转动试试。” 南胄是块肥肉,席显本肯定不会拱手让人。能将之归属丰晏国,最好不过。 史明非拧紧小盒子,朝左边转了一下,转不动分毫。又朝右边试了试,隆隆的声音,从墙缝传来。 三人皆往墙面一看,那面墙缓缓朝上收起,露出一道小门。 小门后,长长的阶梯通向下面。 “黑默默的,会不会是密室?”史明非最先感慨,他前些阵子找玉垄,把目标都放在了先皇寝宫,反倒忽略了御书房。 通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能建在御书房的暗室,里面放的东西,绝对一等一重要。 席显本最先提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珠子。 御书房内阳光充足,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当席显本将珠子移动到通道时,珠子发出灼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条黑漆漆的通道。 是夜明珠! 曼允吃惊的望着那颗殊子,夜明珠曼允不是没见过,但光线这么强烈的,曼允还是第一次见,看见这亮如白昼的光线,曼允怀念起了现代的白炽灯。 席显本注意到曼允的神色,道:“允儿喜欢这珠子?等事情办完,父王便送你。”抱起曼允,席显本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朝阶梯走下去。 史明非嘴角一抽,这里是他的国家吧?他还没同意,九王爷便不经许可进去了!万一里面是南胄的机密好奇心越来越重,史明非朝通道望了一眼,这阶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本来传皇位之时,父皇就该把皇宫隐藏的密道图纸交给他,但父皇一句话不说就去世了,弄得他对一些密道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上九王爷的脚步,史明非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嗒嗒的脚步声,在狭隘的通道中,不断回荡。 曼允们走完一截截阶梯,还没到尽头。突然,簌簌的响动,从前方传来。曼允耳朵灵敏的一动,只见前方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竟然还射有机关。”看来里面放的东西,的确重要。 狭隘的空间里,无处可躲闪。席显本迎面而上,气浪从袖间翻涌而出。 曼允只觉得整个通道,似乎跟着抖了一抖,之后箭雨便零零乱乱落在了阶梯旁。 史明非震惊的扫过地上的箭雨,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九王爷一人吧席显本突然回头,对史明非道:“挪开你的脚,别踩错了地方。” 曼允弯腰看下去,史明非脚底那块砖,已经四陷了进去。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才被触动的。 “什么?”似乎还没发现问题,史明非抬起腿,才发现这块地砖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截。 颜色比较乌黑,和其他的地砖略有不同。史明非一夜没睡,精神并不是很好。遇见机关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通道里不寻常的地方。 三人继续往前走,一道石门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石门阻断了外面的一切。席显本用珠子往墙面照,伸出手指一摸。 “父王?”曼允不明白席显本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 手指抬至曼允面前,席显本道:“瞧,手指上灰尘不多。” 什么意思?曼允盯着席显本的手指,隔了半响,才明悟其中含义。 “如此说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所以才会保持着干净。 史明非敲了敲石门,石门发出咚咚的闷哼声,非常厚重。摇摇头,道: “修建南胄皇陵,采用的就是这种千斤石门。” 顾名思义,这石门重千斤。通常一代皇帝入葬,石门一旦合上,就不会再次开启。但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难道建密室的人,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进去? 席显本也想到这个问题,朝前面走,徘徊了几步,“那个人应该很后悔......” 因为这句话,曼允陷入深思。 史明非问:“九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看这里的地板,脚印清晰可见。从脉络来讲,这个人应该经常在这里徘徊。” 徘徊那人显然在合上石门后,又后悔了,万分想进去,却找不到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三人对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毕竟这里是南胄国重要的御书房,藏在密室中的东西,更是重要。史明非满怀好奇心,一心想着,密室里兴许装着什么皇室的秘密。 “九王爷可有办法进去?”史明非面朝席显岑口席显本冷笑一声,“你已经称帝了,怎么事事都请教本王?”论身份,史明非比他高一头。凡事寻求他的意见,会不会太没主见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史明非知道,席显本心里正鄙视着他。但这也由不得他,谁叫九王爷气度非凡,只要往人群里一站。不用说,光用看就知这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潜移默化中,这个人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曼允来这次南胄,主要是为了查母亲的身份,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口靠近石门,打量了一会口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小脸绽放一丝笑容,“父王,允儿有法子进去.” 席显本似乎早有预料,走到曼允身后,“拿出来吧,它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史明非有些不明白这对父女之间的互动,怀着疑惑,没有插嘴。 本以为曼允会拿出火药之类的爆炸性武器,却不心......她从怀兜里掏出一只半大的宠物。 纯白色柔毛的小动物,史明非突然记起那次拍卖会,属下给他汇报的小郡主行踪。 “这就是那只毫獭?”只有小狗崽那般大小。 曼允点点头,“恩” 手指戳了戳小毫獭的肥肚子,小毫獭缓缓从睡眠中转醒。小眼睛里流露着不满,似乎在贵怪曼允吵着了它睡觉。 曼允知道这小家伏贪睡,故意捏了捏它肥肥的小腿。 “再不醒,今后就没肉吃。”这只小毫獭除了吃,就是睡D每天缩在曼允怀兜里,生活不知多么滋润。 似乎听懂了曼允说的什么,小毫獭立刻抖了抖毛发,精神饱满的在曼允手心跺了两脚,表示自己醒了。 将小毫獭放在地上,曼允指着那道石门,“去石门挖个洞。” 小毫獭的爪子极为锋利,天生就是用来挖石的。朝着石门一刨,碎石哗啦从石门上掉落。 狭小的通道里,顿时灰尘飞扬。曼允捂住嘴,朝后退了几步。 “驯养得不错。”席显本夸赞道。 毫獭是种高傲的动物,很少会听命于人。在皿卤部落一直被供着,相当于其他国家的皇族,性子里难免带着点傲性。 驯养么?曼允除了每日喂养它吃的,什么也没做,但小毫獭的确是有灵性的动物。 石门前面堆满了碎石,整条通道也因为飘散的灰尘,而变得朦朦胧肌。 害怕有灰尘飘入曼允的眼睛,席显本大手遮住曼允的双眼,“先闭上眼,养会神。” 席显本有洁癖,瞧见四周飞洒的灰尘,眉头皱成了川字,史明非也不好受,站得离石门最近,硬呛得咳嗽了几声。 吱吱......细小的叫声,在曼允脚边响起,然后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裤脚。 拂开父王的大手,曼允低头瞧见了小毫獭,将它抱起。刚才还洁白的柔毛,已经变得灰蒙蒙。全身脏兮兮的小壳獭,突然一抖毛,甩掉了一层灰,绒毛又变得干净了几分。曼允也不嫌弃小毫獭脏兮兮,将它又塞进了怀兜。 小煮獭邀功的钻出怀兜,吱吱朝着曼允叫了两声。 曼允一眼瞧出小毫獭的心思,“回去奖励你肉吃。” 说完,小毫獭美滋滋钻回怀兜,睡回笼觉。 灰尘落地之后,石门上出现一个半米高的洞口,成年人只需要弯腰,就可以进入。 透过石洞,曼允隐隐约约能看见密室中摆着几个大箱子。 莫非是金银珠宝? 席显本摆摇手,驱散眼前的灰尘。拉起曼允的小手,钻过洞,进去。史明非紧跟其后。 三人一进去,便愣住了四面石壁,紧挨着挂满了一幅幅女子的画像。有笑的,有哭的,有高兴的,有难过的......各种神态,应有尽有。 席显本震撼的望着这一幅幅画,薄薄的嘴唇,竟然忘记合上。 曼允秀眉一皱,难道父王认识画上的女子?至少父王这幅吃惊的模样,曼允从来没见过。 画中女子只能用尤物两字形容,无可挑别的五官,令人喷血的妩媚身材。特别是眼神,透着清纯,又似乎隐藏着一丝妖媚,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却无比融洽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如果曼允是个男人,也会为之心动。 曼允清楚的感受到父王握她的手,隐隐重了几分。 这么一个美人,世间真的存在吗? 不用问,父王和史明非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真有这人的存在心里泛起一丝丝酸味,假如父王要娶的女子,是画上的人。自己还能留住父王吗? “怎么如......是她?”史明非吞吞吐吐道。 席显本也没想到密室之内,竟然是这幅场景,貌似想到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句:“没想到史良笙用情如此之深。” 史良笙,正是史明非的父皇,上一代南胄皇。 史明非整个人处于震撼中,对于九王爷直呼先皇名讳,也忘记追寻对错“父皇果然一心只记得这个女人。”史明非叹气,几个月前,正是奉父皇的旨意,他才前往本王府寻人o只可惜,他们最终无功而返。这几年来,父皇一直未宠幸过后宫里任何一人,也包括他的母妃皇后。史明非一直知道父皇心里装有一个人,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曼允有点不明白两人之间所说的话,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曼允望着一幅幅美人图,印象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曼允知道,她肯定没见过这么一个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美貌,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曼允一问,席晏本思绪错乱,随后想到,这事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画中女子是南胄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 史明非附和道:“那些年,父皇为了这个女人,夜夜留宿游月宫,六宫之中,只独宠她一人。”当年为了这事,他母妃不止一次向他发牢骚,六宫之中,也有人使用一些卓鄙手段,想要逼走这女人。但每次父皇都庇护着她,最后后宫的权利反被她夺了过去。就算是母后,也得忍气吞声。 “她叫什么名字?”曼允紧接着发问,人走到了美人图下,近距离打量画上的美人。 “她名为司徒游月,是众国公认的第一美人。爱慕她的人,何止千万。”席显本椎开一口大箱子口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梳妆品,有胭脂,有镜子。 “她不止样貌生得美,舞姿更是美o”史明非接过话,顺便揭开一口箱子,小时候他曾经看过那女人舞过一次,自此之后,便没有任何舞姿能入他的眼。 这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衣服,衣服上的绣功精湛,看得出父皇当年多么想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箱子一一揭开,竟然全部都是女子的日常衣物。这些东西,全部妥善的保管着,隔了十年依旧亮丽如新。 “在父皇的寝宫,也桂着一雷她的画像。尽管纸张磨烂,父皇也坚持每日看上几遍。” 每每看见父皇深情的眼神,都令史明非想恨,却恨不起来。 席显本似乎想起什么,捏了捏曼允的小手,“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曼允琢磨不准父王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的酸气越冒越多。 整间密室,只有二三十个平方。三人翻遍了所有东西,除了与司马游月有关的东西,没有一件物品关系到南胄朝政o燃起的希望,被现实熄灭。 “看来玉望不在这里o” 席显本也点点头,这里1更像是史良笙为了封存记忆而建的密室。 刚准备离去,席显本脚踢到一处凸起。望向地板,席显举用鞋子碾了碾那处,突然......密室的墙上,又轰隆隆移出一条通道。 “看来我们猜错了。” 曼允和史明非疑惑的看向他,视线又移到新出现的通道。 这条通道,路通往上方。从掘造的痕迹看来,应该新建不久。 “这......,父皇没有放弃进密室,所以命人重新修建了一条通道?”这个可能性最大,史明非不可置信。 席显本手指摸了摸通道的壁面,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闪过。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曼允只觉得父王这个笑容,太过于神秘莫测。 史明非头皮发麻,九王爷从来不笑,对任何都是面无表情。这么突然一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王想.....我们有必要派人去皇陵一趟.”牵着曼允的手,席显岑朝通道走去。 当三人出通道时,外面已经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一处假山碧空朵朵白云飘荡,阳光明媚,洒满整座御花园。 “去皇陵做什么?”直觉九王爷发现了什么,但史明非不敢往那方面想。 第五十三章(已修改) - 杀手穿越,冷情王妃 - 樱花街的兔比先生 “九王爷只要帮南胄挺过这次难关,联立即签订条约,绝不反悔。” 史明非一口气说完,等待席显本做决定。 史明非是笃定席显本看重南胄,才敢这么说。席显本一步步逼近,眼中带着缕偻怒气。 “本王凭什么信你,南胄皇已经不是第一次反悔了。况且玉玺在你手里,你怎么签订条约?”席显本衣袍一拂,似乎不乐意答应。 史明非心中一急,不能说服九王爷,外面那群使者就等着借机攻打南胄国,然后瓜分南胄国土呐。 丧气的往椅子一座,“九王爷怎么样才肯信联?” 席显本满不在乎的一抬头,冰寒的目光直逼史明非,“很简单,为了表示南胄皇的诚意,害十座城池给丰晏国。” 席显本的确很想让南胄国归属,但让他白白为南胄收拾烂摊子,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趁机害南胄一点肉,未免太小瞧他了。 史明非一咬牙,十座,九王爷还当真敢开口。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连讨价的资格也没有。 “联答应!”史明非拳头越捏越紧。 “本王勉为其难帮南胄一把,但南胄皇还是尽快找出玉奎得好,否则本王哪日心情不好,便不想帮了。”席显本面无表情的说着,无视史明非铁青的脸。 曼允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走到御书房的尽头,那面墙上挂满了训诫字画,曼允一个不留意就撞了上去。 哎呦一声,曼允捂住自己的额头。 席显本闻声,迅速到了曼允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小人儿撞红的额头。 “疼不疼?”轻轻为曼允搔着额头,席显本心疼的问。 刚才还一脸冰寒的跟史明非谈政事,一转眼,变得柔情似水。史明非有些接受不了。 “小郡主可还好?”史明非也出声问道。 “还成,不疼。”曼允抬头望向那面墙。 上面桂着一副画,是历代训诫帝王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名言。 字体气势磅礴,一看便知出自大师之手。字画被撞歪,还破了一个大洞。 史明非虽然心疼字画,但在九王爷面前也不好表露,难不成还让九王爷赔?显然不可能。 史明非伸手想要把字画按回原位。 席显本突然出声阻止,“等等,字画后面有东西。” 字画歪了大半,从曼允们这边的方向看去,透过那个洞,后面隐隐有一点黑色,况且如果这墙是实心,曼允的头必定会撞出血来。 听席显本一说,史明非诧异,也顾不得这字画陪伴了几代先皇。一撕,字画哗啦破碎。 在曼允身高的位置,有一个小暗格,巴掌大小,里面躺着一只小盒子。 几个人心中第一个想法――玉董就在里面。 史明非迫不及待去拿,小盒子像是生在了暗格里,就算他用足了力气,也拔不出来。 抬头看席显本,席显本也皱起眉。 曼允仔细观察这个小暗格,设计很精巧。由于位置靠近下边,若是不仔细,很容易被忽略口“不是盒子,是机关!”曼允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们都将这个小盒子,看作一个装玉玺盛器,但却忘记了,如果先皇有意藏起玉垒,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发现。 席是本也觉得极有可能,“你往左右转动试试。” 南胄是块肥肉,席显本肯定不会拱手让人。能将之归属丰晏国,最好不过。 史明非拧紧小盒子,朝左边转了一下,转不动分毫。又朝右边试了试,隆隆的声音,从墙缝传来。 三人皆往墙面一看,那面墙缓缓朝上收起,露出一道小门。 小门后,长长的阶梯通向下面。 “黑默默的,会不会是密室?”史明非最先感慨,他前些阵子找玉垄,把目标都放在了先皇寝宫,反倒忽略了御书房。 通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能建在御书房的暗室,里面放的东西,绝对一等一重要。 席显本最先提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珠子。 御书房内阳光充足,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当席显本将珠子移动到通道时,珠子发出灼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条黑漆漆的通道。 是夜明珠! 曼允吃惊的望着那颗殊子,夜明珠曼允不是没见过,但光线这么强烈的,曼允还是第一次见,看见这亮如白昼的光线,曼允怀念起了现代的白炽灯。 席显本注意到曼允的神色,道:“允儿喜欢这珠子?等事情办完,父王便送你。”抱起曼允,席显本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朝阶梯走下去。 史明非嘴角一抽,这里是他的国家吧?他还没同意,九王爷便不经许可进去了!万一里面是南胄的机密好奇心越来越重,史明非朝通道望了一眼,这阶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本来传皇位之时,父皇就该把皇宫隐藏的密道图纸交给他,但父皇一句话不说就去世了,弄得他对一些密道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上九王爷的脚步,史明非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嗒嗒的脚步声,在狭隘的通道中,不断回荡。 曼允们走完一截截阶梯,还没到尽头。突然,簌簌的响动,从前方传来。曼允耳朵灵敏的一动,只见前方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竟然还射有机关。”看来里面放的东西,的确重要。 狭隘的空间里,无处可躲闪。席显本迎面而上,气浪从袖间翻涌而出。 曼允只觉得整个通道,似乎跟着抖了一抖,之后箭雨便零零乱乱落在了阶梯旁。 史明非震惊的扫过地上的箭雨,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九王爷一人吧席显本突然回头,对史明非道:“挪开你的脚,别踩错了地方。” 曼允弯腰看下去,史明非脚底那块砖,已经四陷了进去。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才被触动的。 “什么?”似乎还没发现问题,史明非抬起腿,才发现这块地砖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截。 颜色比较乌黑,和其他的地砖略有不同。史明非一夜没睡,精神并不是很好。遇见机关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通道里不寻常的地方。 三人继续往前走,一道石门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石门阻断了外面的一切。席显本用珠子往墙面照,伸出手指一摸。 “父王?”曼允不明白席显本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 手指抬至曼允面前,席显本道:“瞧,手指上灰尘不多。” 什么意思?曼允盯着席显本的手指,隔了半响,才明悟其中含义。 “如此说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所以才会保持着干净。 史明非敲了敲石门,石门发出咚咚的闷哼声,非常厚重。摇摇头,道: “修建南胄皇陵,采用的就是这种千斤石门。” 顾名思义,这石门重千斤。通常一代皇帝入葬,石门一旦合上,就不会再次开启。但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难道建密室的人,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进去? 席显本也想到这个问题,朝前面走,徘徊了几步,“那个人应该很后悔......” 因为这句话,曼允陷入深思。 史明非问:“九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看这里的地板,脚印清晰可见。从脉络来讲,这个人应该经常在这里徘徊。” 徘徊那人显然在合上石门后,又后悔了,万分想进去,却找不到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三人对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毕竟这里是南胄国重要的御书房,藏在密室中的东西,更是重要。史明非满怀好奇心,一心想着,密室里兴许装着什么皇室的秘密。 “九王爷可有办法进去?”史明非面朝席显岑口席显本冷笑一声,“你已经称帝了,怎么事事都请教本王?”论身份,史明非比他高一头。凡事寻求他的意见,会不会太没主见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史明非知道,席显本心里正鄙视着他。但这也由不得他,谁叫九王爷气度非凡,只要往人群里一站。不用说,光用看就知这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潜移默化中,这个人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曼允来这次南胄,主要是为了查母亲的身份,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口靠近石门,打量了一会口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小脸绽放一丝笑容,“父王,允儿有法子进去.” 席显本似乎早有预料,走到曼允身后,“拿出来吧,它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史明非有些不明白这对父女之间的互动,怀着疑惑,没有插嘴。 本以为曼允会拿出火药之类的爆炸性武器,却不心......她从怀兜里掏出一只半大的宠物。 纯白色柔毛的小动物,史明非突然记起那次拍卖会,属下给他汇报的小郡主行踪。 “这就是那只毫獭?”只有小狗崽那般大小。 曼允点点头,“恩” 手指戳了戳小毫獭的肥肚子,小毫獭缓缓从睡眠中转醒。小眼睛里流露着不满,似乎在贵怪曼允吵着了它睡觉。 曼允知道这小家伏贪睡,故意捏了捏它肥肥的小腿。 “再不醒,今后就没肉吃。”这只小毫獭除了吃,就是睡D每天缩在曼允怀兜里,生活不知多么滋润。 似乎听懂了曼允说的什么,小毫獭立刻抖了抖毛发,精神饱满的在曼允手心跺了两脚,表示自己醒了。 将小毫獭放在地上,曼允指着那道石门,“去石门挖个洞。” 小毫獭的爪子极为锋利,天生就是用来挖石的。朝着石门一刨,碎石哗啦从石门上掉落。 狭小的通道里,顿时灰尘飞扬。曼允捂住嘴,朝后退了几步。 “驯养得不错。”席显本夸赞道。 毫獭是种高傲的动物,很少会听命于人。在皿卤部落一直被供着,相当于其他国家的皇族,性子里难免带着点傲性。 驯养么?曼允除了每日喂养它吃的,什么也没做,但小毫獭的确是有灵性的动物。 石门前面堆满了碎石,整条通道也因为飘散的灰尘,而变得朦朦胧肌。 害怕有灰尘飘入曼允的眼睛,席显本大手遮住曼允的双眼,“先闭上眼,养会神。” 席显本有洁癖,瞧见四周飞洒的灰尘,眉头皱成了川字,史明非也不好受,站得离石门最近,硬呛得咳嗽了几声。 吱吱......细小的叫声,在曼允脚边响起,然后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裤脚。 拂开父王的大手,曼允低头瞧见了小毫獭,将它抱起。刚才还洁白的柔毛,已经变得灰蒙蒙。全身脏兮兮的小壳獭,突然一抖毛,甩掉了一层灰,绒毛又变得干净了几分。曼允也不嫌弃小毫獭脏兮兮,将它又塞进了怀兜。 小煮獭邀功的钻出怀兜,吱吱朝着曼允叫了两声。 曼允一眼瞧出小毫獭的心思,“回去奖励你肉吃。” 说完,小毫獭美滋滋钻回怀兜,睡回笼觉。 灰尘落地之后,石门上出现一个半米高的洞口,成年人只需要弯腰,就可以进入。 透过石洞,曼允隐隐约约能看见密室中摆着几个大箱子。 莫非是金银珠宝? 席显本摆摇手,驱散眼前的灰尘。拉起曼允的小手,钻过洞,进去。史明非紧跟其后。 三人一进去,便愣住了四面石壁,紧挨着挂满了一幅幅女子的画像。有笑的,有哭的,有高兴的,有难过的......各种神态,应有尽有。 席显本震撼的望着这一幅幅画,薄薄的嘴唇,竟然忘记合上。 曼允秀眉一皱,难道父王认识画上的女子?至少父王这幅吃惊的模样,曼允从来没见过。 画中女子只能用尤物两字形容,无可挑别的五官,令人喷血的妩媚身材。特别是眼神,透着清纯,又似乎隐藏着一丝妖媚,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却无比融洽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如果曼允是个男人,也会为之心动。 曼允清楚的感受到父王握她的手,隐隐重了几分。 这么一个美人,世间真的存在吗? 不用问,父王和史明非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真有这人的存在心里泛起一丝丝酸味,假如父王要娶的女子,是画上的人。自己还能留住父王吗? “怎么如......是她?”史明非吞吞吐吐道。 席显本也没想到密室之内,竟然是这幅场景,貌似想到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句:“没想到史良笙用情如此之深。” 史良笙,正是史明非的父皇,上一代南胄皇。 史明非整个人处于震撼中,对于九王爷直呼先皇名讳,也忘记追寻对错“父皇果然一心只记得这个女人。”史明非叹气,几个月前,正是奉父皇的旨意,他才前往本王府寻人o只可惜,他们最终无功而返。这几年来,父皇一直未宠幸过后宫里任何一人,也包括他的母妃皇后。史明非一直知道父皇心里装有一个人,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曼允有点不明白两人之间所说的话,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曼允望着一幅幅美人图,印象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曼允知道,她肯定没见过这么一个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美貌,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曼允一问,席晏本思绪错乱,随后想到,这事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画中女子是南胄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 史明非附和道:“那些年,父皇为了这个女人,夜夜留宿游月宫,六宫之中,只独宠她一人。 ”当年为了这事,他母妃不止一次向他发牢骚,六宫之中,也有人使用一些卓鄙手段,想要逼走这女人。但每次父皇都庇护着她,最后后宫的权利反被她夺了过去。就算是母后,也得忍气吞声。 “她叫什么名字?”曼允紧接着发问,人走到了美人图下,近距离打量画上的美人。 “她名为司徒游月,是众国公认的第一美人。爱慕她的人,何止千万。”席显本椎开一口大箱子口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梳妆品,有胭脂,有镜子。 “她不止样貌生得美,舞姿更是美o”史明非接过话,顺便揭开一口箱子,小时候他曾经看过那女人舞过一次,自此之后,便没有任何舞姿能入他的眼。 这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衣服,衣服上的绣功精湛,看得出父皇当年多么想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箱子一一揭开,竟然全部都是女子的日常衣物。这些东西,全部妥善的保管着,隔了十年依旧亮丽如新。 “在父皇的寝宫,也桂着一雷她的画像。尽管纸张磨烂,父皇也坚持每日看上几遍。” 每每看见父皇深情的眼神,都令史明非想恨,却恨不起来。 席显本似乎想起什么,捏了捏曼允的小手,“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曼允琢磨不准父王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的酸气越冒越多。 整间密室,只有二三十个平方。三人翻遍了所有东西,除了与司马游月有关的东西,没有一件物品关系到南胄朝政o燃起的希望,被现实熄灭。 “看来玉望不在这里o” 席显本也点点头,这里1更像是史良笙为了封存记忆而建的密室。 刚准备离去,席显本脚踢到一处凸起。望向地板,席显举用鞋子碾了碾那处,突然......密室的墙上,又轰隆隆移出一条通道。 “看来我们猜错了。” 曼允和史明非疑惑的看向他,视线又移到新出现的通道。 这条通道,路通往上方。从掘造的痕迹看来,应该新建不久。 “这......,父皇没有放弃进密室,所以命人重新修建了一条通道?”这个可能性最大,史明非不可置信。 席显本手指摸了摸通道的壁面,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闪过。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曼允只觉得父王这个笑容,太过于神秘莫测。 史明非头皮发麻,九王爷从来不笑,对任何都是面无表情。这么突然一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王想.....我们有必要派人去皇陵一趟.”牵着曼允的手,席显岑朝通道走去。 当三人出通道时,外面已经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一处假山碧空朵朵白云飘荡,阳光明媚,洒满整座御花园。 “去皇陵做什么?”直觉九王爷发现了什么,但史明非不敢往那方面想。席是本的手在假山上来回摸敲,终于找到一个不寻常的菱角。握住了一转动,假山缓缓朝着通道移动,最后将出口完全堵住。 “南胄皇还没看出来吗?”席显本斜睨了史明非一眼,答案已经摆在了面前。 难道还要自欺欺人? 尽管不是很了解两国的纷争,但曼允从这些线索里,已经找出了答案。 她不信史明非看不出来,转头望向史明非,道:“这处通道的掘造痕迹,一瞧就知,肯定没满一个月o如果有人这段时间内进去,你认为是谁?’’ 曼允说得再直白不过o史明非被她话里的含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D那个想法实在太可怕,早在他脑中浮现过,但第一时间就被他否决了! “这不可能!”史明非一甩衣袍,“父皇的尸休,是联亲自送入皇陵安葬的!随行有上千人,不可能作假。” “如果一开始就是假的呐?”席显本反问。 “密室里摆放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如果史良笙忘不了游月,估计死,也要这些画陪葬。”但史良笙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无声无息,死了。就连玉堡和虎符,一样都没交到史明非手里。 如果他真有意传位于史明非,应该在得知自己身体情况时,便把事情一一交代请楚。 但这个人却恰好在史明非赶回南胄的时候,突然猝死。这样一大堆理由,已经足够令人怀疑。 这个想法,令史明非很难接受。握紧的拳头,朝着假山就是一砸。这一拳,续足了力气。史明非又是练过武功的人,假山咔咔几声,迎声破裂。 拳头,流出鲜血。一滴滴鲜艳,又令人胆寒。 曼允知道史明非很难受,一直尊敬的父亲假死,甚至将一直宠爱的儿子,当成棋子摆布。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1竟然也有被利用的一天,这可谓是一种耻辱。 算计来,算计去,反倒被自己的父皇算计了彻底,多么可笑。 “皇宫就是这样,你是皇帝,就摆脱不了。”席显本陈诉着史明非的命运。 看着史明非拳头上流动的鲜血,曼允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人和自己血肉里,也有同一股血脉。握着父王的手,曼允内心忐忑。 史明非依旧不肯相信,一抬眼,“情理上说不过去,父皇是南胄的皇帝,不可能策划刺杀。” 刺杀使者队伍,对南胄大大不利。凡是皇室中人,都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更别说是英勇威武的父皇。 “谁说不可能?”席显本牵着曼允,走出假山的阴影。“如果史良笙从最开始就不在乎南胄的存亡?你认为他会不会干出这种事?” 史明非惊得合不上嘴,开什么玩笑......当年父王领军,和丰晏国沙场对战,废寝忘食,一心一意全放注在南胄国上,怎么可能不在意南胄的存亡? 席显本自认为说得够多了,至于史明非信不信,便是他的事情了o那个男人的确是个强悍的存在,当年若不是自己使用了一些阴招,那场战争,或许不会得胜。 那人精心策划刺杀,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席显本清楚的知道。毕竟当年与他斗狠斗谋,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了解。 阴狠的光芒’在眼睛里微微闪烁。如果那人没职......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吧? 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完的。如果他是那人,同样会恨之入骨......特别是今日进入密室后,席显本更加了解那人对自己的恨。 曼允看出父王隐瞒了什么,碍于史明非在场,不好提问。 一声尖细的嗓音,从御花园后方响起。 “皇上,小品子终于寻到你了。”少年的声音,略带青涩,整脸汗水’刚停下就叉着腰气喘吁吁。 曼允一回头,又看见了那名小太监。小太监朝着三人先行了礼,在看见史明非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儿后1赶紧拉起衣袖,为他遮挡,“皇上,你怎么这幅模样出来了,要是被大臣们看见,又得说是非了......” 史明非的样儿,俨然是刚睡醒,还没来及梳洗。这么一副模样,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人是尊贵无比的皇帝。 史明非拉下他的衣袖,“不用遮遮挡挡,看见了就看见了,联是皇上,轮得到大臣指指点点吗?”今日受了太多打击,也不再在乎自己如今到底有多狼狈。 小太监常年跟在史明非身边,对于他相当了解。看他这么雷潦倒的模样,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眼睛朝九王爷一看,刚想开口,对面的男人却抢先说道。 “事实由不得你不承认,若是怀疑本王这番话,你大可派人潜入皇陵揭开棺木,一看究竟,至于之后......你要怎么做,想好了告诉本王。11如果幕后凶手真是他史良笙,史明非面前,只摆着两条路。 第一,大义灭亲,抓出史良笙,给众位使者一个交代,第二,维护史良笙,与天下村敌。 一面,是南胄黎民百姓,另一面,是自己亲生父皇。 不太好选择。选择这一面,就必定舍弃另一面。 一晃眼,已经到了日中o烈日中天,偻缕阳光铺满御花园。 席晏本很注重曼允的日常饮食,下定决心要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双手绕过曼允腋下,把孩子抱在怀中。迈开步子,朝兆葳宫走。留下史明非一。 史明非双眼通红,手掌的血滴滴落下o但他似乎没有知觉,任鲜血流了一地,也没有包扎的意思。 倒是小太监看了心急,撕掉一方衣袖,就抓起他的手,着手包扎。 兆葳宫,宫女太监正准备着午膳。 瞧见曼允额头渐渐呈现出乌青,席显本的脸色企加难看。手里握着一个熟鸡蛋,轻轻按压在曼允额头上,来来回回不断揉着。 这个方法是曼允提出来的,据说能消除淤青。曼允目不转睛的盯着席是本的俊脸,手臂搁在腿边,心怕一不留神,惹怒了父王。 看出孩子躲闪的眼神,席显本故意重重朝她额头上一按,“还知道害怕?走路时,眼睛盯哪儿去了?” 口气透着贵备,却听得出浓浓的宠溺。 曼允疼起小嘴,“还不是父王说的话题,太吸引人。”想起史明非说的商议一事,曼允有些对不住父王。 如果早知道父王当时在商议两国归属问题,曼允一定不会去花柳街,中了史明非的计,这也难怪太卒山一行,四位大臣一个劲的拿眼珠子瞪她。 恐怕这四位大臣,看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不知道多记恨她。 曼允心里想什么,全写在了脸上。席显本放下鸡蛋,捏住曼允的小脸蛋,“别自贵,反正南胄迟早会归属丰晏,只是时间问题。” “父王白白失去一个令南胄归属的机会,倒是允儿,想好拿什么补偿父王了吗?,,席显本厚颜无耻的索求补偿,一双深邃的眼眸,倒影出曼允粉嫩的脸蛋。 曼允长长的睫毛扑眨,瞬间蒙了,父王该不会又想责罚她吧? 倒不是害怕皮肉之苦,只是父王每次的贵罚,都令人难为情。 席显本脸一板,沉声道:“怎么?允儿不乐意补偿父王?” 曼允哪敢说不?拨浪鼓似的摇头,“允儿只是在想,父王什么都不缺。”金钱,权利,一一具有,让她拿什么补偿? 席显本眉角微微上翘,心情很好,嘴角荡谦着一丝微笑。很淡,很温馨,丝毫没有平时的冰冷。 “父王已经为你想好了。”宫女端着一盘盘菜肴,摆上桌。席显本担心孩子饿着,一边为孩子夹菜,一边道:“平时都是父王服侍你更衣就寝,为了补偿父王,便由允儿服侍父王一日吧。” 接到朱扬愤懑的控诉,朱飞转身,用背影对着他。 朱扬握拳,总有一天’非揍得老哥,爹娘都不认识! “允儿,可答应?”瞧小人儿不吭声,席晏本声音低沉。似乎曼允敢不答应,他立刻会翻脸,好好责罚她一顿。 “允儿答应口”曼允吞下嘴里的肉片,含糊道。 席显本满意的点头,“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吧。” 曼允一愣,席显本放下筷子,递给她。 犹犹豫豫,在席显本眼神的示意下,曼允握起筷子。回忆着父王喜欢吃什么,然后曼允夹起一片清蒸势鱼,捧到父王嘴边。 席显岑含笑张口,含住。 只觉得鱼的鲜味,比以前浓了十倍。 果然,经过曼允的手,滋味就是不同。 瞧父王吃的高兴,曼允更加殷勤。桌上的菜肴,每一盘,都夹遍了,朝父王嘴边送。 享受着曼允的尊贵服务,席显本顿时将这些日子的烦忧,抛之脑后。难怪世人说,女儿是开心果,果真不假。 一顿饭,吃得无比舒畅。 就连小毫獭也吃得津津有味,爪子不断的拍打肥肚子,还打起了饱嗝。 小毫獭刨石时,两人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席显本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氛在身上,从椅子上起身,道:“父王想沐浴,允儿进屋帮父王宽衣o” 席显本挑眉,看向曼允。 曼允清澈的大眼睛,呆滞了一会。宽衣?沐浴? 小脸飞扬起朵朵红云,曼允小嘴一抿,满眼不甘愿。楚楚可怜的巴望席显本,而后者看穿了她惯用的计量,一根手指微微摇动,“原来本王的女儿,也是出尔反尔之辈。” 父王重重的失望语气,令曼允五官料结在了一起。 “是,父王。允儿这就为您宽衣。”知道躲不过去,曼允迈出步子,跟着席显本进了内室。 朱飞望着两人的背影,眉宇间多了丝愁思,为什么他感觉王爷对小郡主的感情,远远不止父女之情? 朱扬乐呵呵在一旁偷笑,很少看见小郡主吃瘪,心里别提多爽了。 室内有专门的浴池,圆形的池子边,有一尊小石狮,潺潺的热水不断从它口中吐出。水雾氤氲,飘荡在水面之上,如同蒙上一层轻纱,朦拢缈。 俊朗的面容,似笑非笑,席显本伸平双臂,等着曼允的伺候。 曼允的个头直到席显本半腰高,踮起脚尖,才能勾着父王的肩膀。席显本今日系了一条镶金的玉腰带,曼允动作极慢的扣上他腰间,慢吞吞解着。 席显本不肯错过女儿任何一个神情,低着头看曼允绯红的脸颊。才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等着人去采梅。 暗自提醒自己要忍住,别一会在允儿面前,出了洋相。 象征性的干咳两声。 曼允以为父王是嫌弃她动作慢,手指一弹,玉腰带滑落。 当曼允剥落席显本衣服时1红晕蔓延到了脖子根。 席显本坏心大起,手指碰碰她的额头,“挺烫的,曼允是否发烧了?” “没有。”曼允下意识回答,反应得很快,瞬间脱口而出。 看见曼允娇羞的一面,席显本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将小人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外衣一件件录落,席显本结实的胸膛,坦露在曼允面前。宽大的肩膀,有着说不出的安会感。 渐渐的小人儿没了动作,席显本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难为道:“允儿,裤子还没脱。再不快点,水就凉了。” 小人儿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往上一抬,仰视席显岑,委委屈屈道:“父王......” 曼允一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险些让席晏本把持不住。 故意撇开脸’道:“允儿想做个不讲信用的人?” 字字压在曼允心头,曼允贝齿一咬。不就是脱个衣服吗?难道比杀人还难? 双手扯住席显本的裤子,往下一拉。来不及闭眼,父王胯下的庞然大物,暴露在她眼底。就算以前曼允有和席显本坦诚相待,但也没正眼瞧过他下身。 曼允顿时觉得脑充血曼允丰富多彩的表情,逗得席显本笑出了声。 抱起孩子,解开她的衣襟,“允儿身上也一层灰,和父王一起洗洗。” 曼允哪里听得清楚席显本说得什么话,脸颊灼热的温度,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持别是父王的笑声,徘徊在耳边,令她无地自容。 很欣赏曼允这幅害羞的表情,席显本递给她一方丝巾。 “为父王擦擦背。” 认命的接过丝巾,往父王背上搓。 人生最丢脸的事儿,莫过于此。 洗完漫长的一澡,曼允的脸颊红得通透。原来为人子女,这么不容易。 穿戴整齐后,曼允趴在书案上沉思。一颗珠子,突然滚落到眼前。在阳光的照射下,珠子透明通亮,如同水晶一般口曼允一抬眼,便看见父王俊美帅气的脸。 “允儿不是很喜欢这颗夜明殊吗?你伺候得父王很舒坦,殊子归你了。”推珠子到曼允面前,席显本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 曼允脸一红,父王这是将夜明珠当成报酬,送给她吗? 不过父王最近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 就像冰山的初融,青草发出嫩嫩的脆芽。父王还是笑着,更加亲近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