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界时报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香港的《世界时报》刊登的广告数量,居全香港报纸之冠。即使在大多数平面媒体处于不景气的时代,它仍为它的经营者赚进了大把的钞票。高耸的报社大楼,座落在市中心,占据了整段的街区。 《世界时报》的停车场不是那种多层的地下停车场。而是一片广场,四周用铁链相连的栏杆围起,上面还架了铁丝网。 这里便是朱博工作的地方,按理说,他应该感到亲切,但现在感觉却是不同,他有些害怕,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特别的感觉,让他不想回到这里。 没有笑脸迎人的制服jǐng卫,一个沉着脸的年轻人,坐在一顶脏兮兮阳伞下的折叠椅上,耳朵里塞着个耳塞,边听着流行歌曲边注意入口处。他大约十九岁,剃个光头,指甲涂得乌黑,穿着一条宽松的黑sè牛仔裤,膝盖的地方还刻意剪破,一件宽大的黑sè运动衫,胸前写着一排红字“天不怕,地不怕”。 他贼兮兮地注意着每一部进来的车,似乎在评估哪一部车的零件可以拿到拆车厂卖到好价钱。其实他却是在注意车子挡风玻璃上的员工通告证,准备引导来访的客人,到停车地点停放。 朱博开着自己的座驾一驶入车场,“天不怕,地不怕”便眼睛一亮,沉着的脸云开雾散,笑着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道:“朱哥,朱哥。” 朱博将车停在他身边,从车窗里探出脑袋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着眉说道:“黑仔,怎么又换装束了,这是最流行的吗?染个黑指甲,你当是黑手党呢?” “嘿嘿嘿。”叫黑仔的年轻人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拿着,非洲土人戴的,戴上后生猛无比。”朱博将一串非洲木雕骷髅头递给了黑仔,然后指着黑仔胸前的红字说道:“天不怕,地不怕,连鬼也不怕,就怕你老妈。” “谢谢朱哥。”黑仔接过来爱不释手的摆弄着。 “嗨!”朱博伸手将黑仔叫到跟前,低声问道:“小姐在报社吗?” “在。”黑仔很配合的低声回答道,似乎两个人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向停车场里看了一会儿,是不是找你?” “找我干什么?嘿嘿,哈哈。”朱博笑得有些勉强,舔了舔嘴唇,摆了摆手,将车开进了停车场。 时报的接待室还是没整修,灰棕sè的油漆,蓝sè塑胶垫的铁椅,仿花岗岩桌面的铁脚咖啡桌。老板有钱,但据说老板娘喜欢这个沧桑的情调,所以员工们的待遇很好,但外面还是保持着这个样子。 墙上挂着几贴用简陋相框框起的黑白照片,那都是获奖的摄影,当然其中也有朱博的杰作。照片大多是动乱的内容,包括一个着火的城市,满街都是趁火打劫的人;地震之后的大道,残垣断瓦;一位妇女从失火的六楼跃下,死在街心;大雨冲刷,山坡地层滑动,一栋美仑美奂的大厦摇摇yù坠。总而言之,没有那一家新闻企业,不论是电子或平面媒体,是靠正面报导而声名大噪的。 坐在接待柜台后面的是印度人辛格,他身兼接待与jǐng卫之职。因为长得高头大马,虎背熊腰,而且自夸有每分钟打八十个字的电脑技术,而被留任至今。 “乔森!”辛格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呼唤着朱博的英文名字,从柜台后伸出他那只大手。 朱博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好吗,辛格?好象又长肉了。” 哈哈,辛格那熊掌似的大手紧了紧,弄得朱博微微皱眉,他滔滔不绝的说道:“维萨和拉玛以最高成绩从加州大学毕业了,现在一个去读法律,另一个去念书。荣莉用奖学金在耶鲁读到二年级了。今年她接掌学生文学杂志编辑的工作,希望能成为像鲍安娜一样的小说家。”辛格的骄傲不是来自本身的成就,而是来自子女。或许,这与很多父母是一样的心情。 “娜莉好吗?”朱博问候着辛格的老婆。 “她很好,还要谢谢你教她的穴位按摩。”辛格感激的说道:“有时间去我那坐坐,娜莉要亲手下厨招待你,她的咖哩饭可是一绝啊!” “好,好,有空我一定去。”朱博言不由衷的说道。 对中餐情有独钟的他,其实对印度的饭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胃口。人们谈到印度饭,首先想到的十之仈jiǔ是咖喱饭。咖喱饭可以是素食,也可以是荤食;可以是米饭,也可以是面食。印度人对咖喱粉可谓情有独钟,几乎每道菜都用,咖喱鸡、咖喱鱼、咖喱土豆、咖喱菜花、咖喱汤等等,每个经营印度饭菜的餐馆都飘着一股咖喱味。从表面上看,中国菜的特点是“清清白白”,sè香味三者俱全,sè是摆在第一位的,因为好看可以激发食yù;而印度菜的特点则是“糊糊涂涂”,各种主菜都放一大把咖喱粉,看起来都一个颜sè。荤食不亲口尝一尝,很难区分是什么肉类,蔬菜也是捣成糊状,搁些咖喱。在中国人看来,长时间的煮熬使维生素尽失,令人觉得可惜,印度人却乐此不疲。说印度菜把香放在首位恐怕并不过分。不过,印度菜的香并非中国人所习惯闻的那种香味,而是太香了;印度菜的辣味也并非中国人所习惯的咸辣、酸辣或麻辣,而是冲鼻子的辛辣。 朱博推开回旋门走进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上铺的是污渍斑斑的破旧绿sè地毯,墙的油漆剥落,吸音天花板也褪了颜sè。繁华落尽的景象,正是这些年来时报的沧桑写照。即便穷困潦倒,也要正直不阿。 左手边是电梯间,两扇电梯门也是刮痕累累,凹洞遍布。一楼大部分是供作档案室、文书室、分类广告及销售部门之用。 在等候电梯的时候,辛格从接待室匆匆走来,递给他一个白sè封了口的信封,“差点把这给忘了,几天前来了一位小姐找你,我告诉她,你在非洲报道,还要过些rì子回来。下午她又来了,交给我这个,说你回来交给你。她还跟我要你新换的手机号码。当然,报社的规矩,我没有告诉她。” “谢谢了辛格。”朱博接过信封,走进了电梯,当电梯门正要阖起时,朱博用手挡住了门,开口问道:“辛格,那位小姐有什么特征?个子有多高?” “长得很正点,岁数不太大,是矮个子。”辛格笑着说道,在香港混了这么多年,他的中文说得很地道。 朱博不禁抬头看了看辛格,你老兄长得象个巨人,看谁都象个小不点。他这样想着,用手在自己身上比量着,“大概到我哪儿,下巴,肩膀……” 辛格的大眼珠子在朱博身上扫了扫,说道:“大概是肩膀,对了,嘴角有颗痣。” 朱博点了点头,招了招手,“谢了,辛格。”; 第二章 杨二小姐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三楼几乎全用来当作编辑室,被分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工作室,所以整个空间无法让人一目了然。每个工作室都有电脑、电话、旋转椅及一些必需品。 世界时报是一家国际大报,是以胆大妄为、特立独行的记者们的庇护所自居,它从不把政客们的话当成一回事,它认定每个国家的公职人员不是贪污无能就是xìng错乱加上权力狂。香港这里是它的总部,各分支机构几乎遍布各大洲,将各个国家的报道发回来,再由这里整理印刷。曾有笑话说:如果没了世界时报,人民将无从知晓哪一个政客和公仆贪污、受贿以及乱交。如果说时报是一条被鼠辈们的气味所激怒,而穷追不舍的狼犬——它根本就是。朱博认为是因为它超党派的立场使它能做到这一点。何况它所攻击的目标几乎跟大众所相信的一样**。当然,这也使世界时报受盛名所累,总部几经搬迁。 朱博换了软底鞋,不停地和同事们打着招呼,眼睛通过长长的过道看见总编室门上挂着暂勿打扰的牌子,便径自走向自己的工作室,把自己藏在隔间里面。 开启电脑之后,他输入了杜勒斯这个名词,得到了六个提示,他很快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选中了其中一条。 这是一篇新闻报道,还附有杜勒斯死亡时的几张照片,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让朱博感兴趣的是死者的两侧嘴角被画了粗粗的红线,一直到耳根,象是马戏团的小丑。死者的脑门上还有一颗红点,不知是血迹还是刻意画上去的。 “天眼开,丑恶消。”朱博的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是招唤,还是一个陷阱?” 高跟鞋敲击木地板“哒哒哒”的声音由远而近,这么嚣张,朱博立刻头痛起来,他迅速关掉了网页,打开了文件,似乎正在忘我的工作。 不出意料,脚步声在他的隔间停了下来,好半天,一个清脆婉如黄莺般声音传来,“小朱,半夜下的飞机,还准时上班,真是个好雇员啊!” 朱博无声的叹了口气,再装傻,脑袋上便要挨暴栗了,他无奈的转过头,脸上却是一副灿烂的笑容,“呵呵,这么巧,在这碰上二小姐。” 身材苗条标致,身穿素雅的白sè旗袍,一头浓密的秀发整齐拢在脑后,皮肤白嫩细腻,脸上略施粉黛,显得清纯优雅,嘴角轻启。旗袍的开叉既不高也不低恰到好处,刚好露出饱满紧凑的小腿和圆润的膝盖,行动时修长白嫩的大腿时隐时现。 “优雅,淑女。他不喜欢青chūn的,肯定喜欢古典的。”杨昆玲的心里反复提醒自己,摆着很优雅淑女的姿态,连声音也尽量轻柔,“非洲好玩吗?” “还行,还行。”朱博象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般连连点头。 杨昆玲很想伸手掐住朱博的脸,质问他为什么象抢宝似的跑去非洲,是不是想避开她。压了压冲动,杨昆玲的脸上挤出笑容,凑近了朱博,轻声说道:“几天不见,怎么变成乖宝宝了,想去纽约是吧,我不同意,谁敢让你走。” 威胁,**裸的威胁,也是很香艳的威胁。朱博抬头,紧盯着杨昆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渐渐的,杨昆玲的眼神不再坚定,有些慌乱惶恐起来。 朱博突然伸手捏住了杨昆玲的下巴,凑到她耳旁低声说道:“跟你说过一百遍了,不准威胁我,否则……,哼哼。” 杨昆玲瘪了嘴,她外表成熟,心理却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当外表的伪装被剥掉,内心的脆弱便表露无遗。 “回家,等我电话。”朱博恶狠狠的低声说道,然后又提高了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二小姐,我知道是这里错了,马上就改,谢谢你的批评指教。” 杨昆玲幽怨的瞅了朱博一眼,努力将刚才的优雅淑女神态又搬回到脸上,转身走出了隔间,边走边大声说道:“知错就改,才是负责任的记者,改好后马上交给我看,我很着急的。” “知道了,二小姐。”朱博用洪亮的声音回答着,站起身走出隔间。 总编室门口,杜总编站在那里目送着杨昆玲离去,半秃的脑袋反shè着阳光,象一座灯塔指引着朱博。 “阿博呀!”杜总编坐在转椅上,擦着脑门上的汗珠,用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朱博,“本来派你驻纽约已经定了下来,可二小姐知道后却不同意,你也知道,大老板基本处于半退休的状态,这报社里就是二小姐说了算,我很为难哪!” 朱博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杜总编,这件事情我会搞定,不会让您为难的。” “这就好,这就好。”杜总编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朱博是报社的得力干将,很多摄影和报道让时报声名rì隆,或者将成为大老板的金龟婿。而二小姐又是小老板,两头都是不好得罪的。 “一定要搞定。”杜总编的眼中露出了男人都心里明白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朱博,说道:“小伙子,我很看好你的。大有前途,大有前途。” 朱博脸上笑着,心里鄙视道:呸,你个老sè棍,你当我要在床上搞定她呀,一点品味也没有。还小伙子呢,老子连洋荤都开过了。 走出总编室,朱博直接奔向电梯,同事们投向他的背后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鄙视的目光,报社里不知有多少人对那位高贵美丽的二小姐心存痴想。当然,不仅是要得到她的**,更主要的是她代表着亿万家产,荣华富贵。 朱博到了车上,从兜里掏出辛格给他的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sè信笺,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行字:“朱叔,我曾试着与你联络,但没有成功,我和母亲现已经搬到砵甸乍街25号305室。”落款是小兰。 简短的一句话让朱博感到不安,本来他想回住所补一觉,再与二小姐谈判,毕竟半夜下飞机,到现在还没合过眼。现在这封信却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他发动车子,和黑仔打了个招呼,便开出报社,向砵甸乍街驶去。 …………………; 第三章 阮心兰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几年前,一个杀手组织曾经在黑道上闻名遐迩,自称“天眼开,丑恶消”。自然,杀手组织就是杀手组织,所说的灭丑恶也不过是个幌子。但是这个组织里有四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号称四大鬼王,分别是鬼手,鬼刀,鬼影,鬼脚。谁也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多大岁数?甚至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搞不清。 美国、rì本、东南亚、欧洲……,只要委托人出得起价钱,不管是政客、毒枭、巨富,也不管守卫是如何森严,他们总能完成任务。以至于有很多职业或业余的杀手也冒他们的名行事,真真假假使得丧生于四大鬼王手下的数目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 然而,这个杀手组织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就象一阵风吹过就无影无踪,虽然在这之后还有人在冒名,但随着案子告破,人们才相信这个杀手组织真的消失了。据传言,他们已经挣到了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钱,金盆洗手去逍遥快活了。说不定四大鬼王正搂着美女,品着美酒,躺在如画的海滩上醉生梦死。象他们这样的才叫明智,以至于很多同行都学着他们的样子,拼命赚钱然后收手享福。 然而,真相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只有少数人才能洞悉。谁能想到,昔rì赫赫有名的鬼手,整了容正在当着一名小记者。一刀毙命,绝不容情的鬼刀已经被大火毁了容,在普通的公寓房内颓丧yù死。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鬼影蜜雪儿已经葬身大海。脚出如风,快如疾电的鬼脚却是失踪不见,生死不知。 人生如梦,美梦,噩梦,各自不同,梦醒时留下无数遗憾,临终感叹。 爆炸,大火,倾覆,海水,鲨鱼……,一切都从此改变。朱博使劲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五年前的场景甩开,把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 杀手,指为了一定利益进行暗杀活动,致人死命的人。在外行人的印象中,杀手往往是面孔冷峻、身手高明、酷得掉渣的一类人。其实这只是影视和文艺的夸张和塑造。 真正的杀手基本都有份固定工作。身份的隐秘xìng很关键,不要以为做杀手很有面子,成功了是应该的,失败了输的就是命!而且杀手也是要上下班的,上班就是上班,不要考虑什么时候结束,也不要中途退出。普通员工逃班最多是扣工资、开除,你逃班就等于逃命!上了班就不要后悔。下班就是下班,下班了你就是普通人了,对自己周围的一切都要以正常心来面对。下班就不准杀人了,反正是除了雇主的对象以外的的人不要攻击,以减少自己在别人心目中不好的形象,维持自己一个透明人的形象。对于自己的仇人,不是仇深似海也不要有什么考虑。 自己还算是个杀手吗?朱博苦笑着自己问自己,这五年来,除了坚持不懈的身体锻炼和学习新技能外,自己从事过一件和杀手有关的事情吗?他在砵甸乍街25号停下了车子,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所大的廉价出租公寓,一共五层,每层都有很多房间,住的都是一些经济拮据的人。而且身份很复杂,朱博走上三楼,便确定了刚才走过的人当中最少有两个贼眉鼠眼不是好路数的家伙。 朱博皱着眉头敲响了房门,旁边一侧的屋子里探出一个油头粉面的脑袋探看了一下便又缩了回去。 屋内的人通过门镜窥看了一下,发出一声欢呼,迅速打开了房门。 一个姑娘出现在门前,伸手将朱博拉进屋内,她的肤sè是均匀的淡棕sè,像是涂上了一层nǎi油那样地柔和优美。她的头发是黑sè的,眼珠是黑sè的,可是她绝不可能是中国人,也许只有越南美女,才有这样大而清澈,动人的眼睛。嘴角一颗美人痣更显妩媚。 朱博不得不舒展开皱着的眉头,笑着说道:“小兰是越长越漂亮了,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朱叔。”阮心兰略带羞涩的打着招呼,伸手让道:“好久不见了,您快请坐。”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了厨房,笑着嗔怪道:“是阿博来了,成天东奔西跑的,一年也难得见你一面。” “呵呵,三嫂。”朱博干笑了两声,杀手的祸根有很多方面,有外界的也有自身的。外界的是指亲属、爱人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有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太亲密的保持联络一般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以亲属作威胁对象这种情况一般是在自身隐藏了祸根的情况下发生的,而自己恰恰是属于这种情况。 “快坐下。”三嫂热情的招呼道:“阿兰,去倒茶。” 朱博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屋子,一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仅此而已,室内的摆设极少,特别的简陋。 “三嫂,你们怎么搬到这里了?”朱博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三嫂的脸sè黯了一下,翕动着嘴唇,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半晌,强颜欢笑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吧!”说着转身走进了厨房。 朱博接过小兰递过来的茶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 小兰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朱博点了点头,稍微放下了心,宽慰道:“这件事由我来摆平,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我就说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小兰开心的笑了起来。 “对了,你的学业怎么样了?不用去上学了吗?”朱博关心道。 “现在是假期,当然不用去上学了。”小兰笑道:“再过一年我就毕业了,还要感谢朱叔的帮助。” “这就见外了,三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做这些我都觉得心里不安。”朱博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船毁人亡的时候,阮世雄凭借良好的水xìng将受伤的他和陈英杰拖上木板,自己转身引开一条鲨鱼,回头一望那坚定无悔和信任期盼的神情。; 第四章 老板的电话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屋里暂时陷入了沉默,朱博抬头望见三嫂端着盘子,愣愣的站在那里。 “三嫂做的饭真好吃。”朱博狼吞虎咽的吃着,嘴里不停的夸道:“在非洲,吃的太单调,不合胃口。” “好吃就常来。”三嫂微笑着说道:“一年除了送两次钱,就很难再见你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店铺,不缺钱花,只要能常看见你就行了。” “嘿嘿,太忙了。”朱博低着头敷衍道:“记者吗,就得要东奔西跑,反正我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三十了吧?”三嫂将盘子推到朱博面前,劝道:“该成家了,两个人就不会寂寞,东奔西跑到底还是有危险的。” “嗯,嗯!”朱博连连点头,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不在焉,三嫂只好摇头苦笑。 “那个,吃完饭收拾一下,先到我那住几天吧!”朱博放下饭碗说道:“这个地方人比较复杂,不安全。” “不用了。”三嫂婉转的拒绝道:“我们注意一些就是了,这个楼有jǐng卫的。” 小兰瞅瞅母亲,又看看朱博,倒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还是去吧!”朱博继续劝道:“我再过一周可能又要出去了,而且时间会很长,就麻烦三嫂多给我做几顿好吃的,嘿嘿,受累了,受累了。” 三嫂知道这是朱博的借口,但听起来就是让人无法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让小兰去收拾东西。 …………………… 朱博的房子不是香港的公共房屋,而是私人屋苑的自置物业,远离喧嚣的市区,处在新界。底下是车库和健身房,二层是起居室,三层是一个大平台,上面有遮阳伞等物,是纳凉观景的地方。 室内虽然有点灰尘,但那是长时间不住的结果,物品却并不凌乱,显示出朱博并不是一个邋遢的男人。 “呵呵,原来朱叔还是个干净利索的男人。”小兰看着屋内的陈设,笑着说道:“在车上我还以为您的屋子里袜子、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呢!” “没那么夸张吧?”朱博笑着指点道:“那里是我的卧室,这边的两个都空着,你们随便住,那边是洗漱间,那边是卫生间……” “好啦!”三嫂笑着打断了朱博,“半夜下的飞机,肯定没睡好,去补一觉吧,我们自己安排自己。” “那我就不添乱了。”朱博见两个女人已经准备清扫屋子,便走进了卧室。 ……………………… 睡觉时突然被叫醒,是一件相当郁闷的事情,很多人会不答理人,不讲话,甚至脾气暴躁,俗称:下床气。 可是当朱博拿过电话要发脾气的时候,却又强忍住了,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他老板的,不是那个二小姐,而是二小姐的老爸,大BOSS,手眼通天的杨嘉宸。 杨嘉宸,以赌发家,以赌起家。在世界华人圈子里,杨嘉宸几乎就是澳门赌场的代名词,很多人特别是内地人虽叫不出他的名字,但一提“赌王”,即使不说其名也知其人了。杨嘉宸的经历,可以说是一部活生生的二十世纪澳门赌博史。他赌技jīng湛,能辨别骰子声,在骰宝台前天天有大笔进帐,曾以“赌圣”、“赌枭”、“赌神”之名享誉澳门赌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杨嘉宸经常去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场“一试身手”。有一次,他不眠不休一气赌了32小时,玩了380多局“百家乐”,先输掉了200万美元。赌场老板尊其在赌圈内的“威名”,应允:若他再能赢回一百万美元,再奖励他一部劳斯莱斯汽车。两天后杨嘉宸卷土重来,终于赢了300多万美元,赌场守诺赠送他名车,此事曾轰动了拉斯维加斯赌城。他还留下一部总结自己赌术绝招的“四宜八忌”,据说,备受赌徒尊崇。后来,他似乎厌倦了赌博,又加上续弦了一位年轻貌美娴淑能干的老婆,便转而经营正路。金盆洗手时还作了首打油诗jǐng醒世人,“赌博无必胜,轻注好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xìng。”,至今仍作为“格言”,高挂在葡京赌场内的大墙上。进军正道后,杨嘉宸同样也是风生水起,房地产、航运、报业等也是蒸蒸rì上。在香港跺跺脚,地都颤三颤,黑白两道都得卖面子的大人物。 “老板。”朱博苦笑着接起了电话。 “阿博呀,靠,我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得叫你阿伯,赶紧把名字给我改了。”杨嘉宸的语气很霸道,长处高位的大概都是这脾气。 “是,是,您还是叫我小朱吧!”朱博用手揉着太阳穴,痛苦的说道。 “小朱,嗯,将就了。”杨嘉宸很不满意的说道:“那个,今晚没什么事情吧?” “您老有什么吩咐?”朱博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阿玲晚上想去庙街逛逛,你陪陪她,你是空手道几段来着?反正有你陪着我老人家也放心。”杨嘉宸很随意的说道。 “二小姐呀,那个,今晚好象…,明天行不行?”朱博试探着说道。 “明天?…”杨嘉宸好象在低声和什么人在商量,然后就是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就是今天。臭小子,谁让阿玲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以后给我好好照顾她,要是她不高兴,洁就会不高兴,那我就会难过,我要是难过,就会很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一会儿来接阿玲。”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朱博呆呆的看着电话,突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这个老家伙,肯定被老婆拧耳朵了,该,河东狮吼,葡萄架倒,晚上给老婆洗脚去吧!; 第五章 庙街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就是这样一个乐观豁达的家伙,xìng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真的很对,这也就是他和昔rì的鬼刀现在一个颓丧,一个潇洒的原因。当然,鬼刀失去的要比朱博的多很多,而且非常重要。 看看表,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朱博走出卧室,发现屋子已经被三嫂和小兰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个人应该正在房间里休息,能依稀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 朱博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装,和三嫂和小兰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向杨宅驶去。 对于杨昆玲,朱博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感,但也没有爱慕,这个小姑娘虽然被娇生惯养得有些刁蛮任xìng,但心眼不坏,而且xìng情纯朴真挚,如果朱博有心的话,他有把握将这个小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但是,现在朱博的事情还未了结,应该说是五年来刚刚有了些眉目,他不想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分心,这是对杨昆玲好,也是对自己好。 ………………… 慕容洁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而她的实际年龄却有四十五岁。她的相貌长得很美,那脸庞、那鼻眼、那身材、那一笑一蹙的神态,而且她的气质高贵、成熟而端庄。 而加厉害的是这个女人的头脑的嘴巴,思路清晰,有理有据,说服力极强。说起话来能将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剖析得使人听来十分简单、观点明确。她在公司中的崇高威望,全是靠她的jīng湛的见解、惊人的才干、超人的气度取得的。虽然一般她并不直接在公司的领导面前指手划脚,但大家都知道她才是整个杨氏集团的掌舵人。 大陆的上海话里有“毛脚女婿”一词,专指那些尚未正式成为女婿的男子。大概男朋友第一次到女朋友家,都可称为“毛脚”了。但为什么要叫“毛脚”,朱博却始终没弄明白,据他想来,应该同“毛蟹炒年糕”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吧。 虽然朱博和慕容洁见面次数不少,但这次慕容洁的眼神却有些怪异,有些象主考官正在审视来面试的考生,虽然脸上还是那副笑容。杨昆玲则坐在母亲旁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朱博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淡定从容的与慕容洁说着话,一点也没有面对未来丈母娘的拘谨。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去了。”慕容洁似乎很满意,说道:“阿宸陪小朱一会儿,我帮小玲打扮一下就来。” 见母女二人回了房间,杨嘉宸收起了那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神情,冲朱博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小子,没出汗,算你厉害。” 嘿嘿,朱博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说道:“常见面,也没什么紧张的。” 杨嘉宸怪笑着走过来,坐在朱博旁边,为老不尊的搂着朱博的肩膀,低声说道:“小子,小玲看上你了,看阿洁的意思,好象也很满意。我知道你的xìng格,外表随和,却是个倔种。要是你不想娶她,可也不能让她伤心,她还是个小姑娘,这种感情上的打击我怕她承受不了。” “明白,明白。”朱博点着头,说道:“我有分寸。” “女人哪!”杨嘉宸慨叹道:“没办法,当初阿洁就是这样看上我的,穷追不舍,我才被她的真情感动。女人呢得哄着,但不能惯着,男人就要有阳刚,有原则……对了,你什么时候救过阿玲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不要脸的老家伙,当初你是怎么哭着喊着求着要慕容洁嫁给你的,使用了多少泡妞秘籍,现在还敢大言不惭。朱博装作受教的样子频频点头,心里却腹诽道。但所谓的救命之恩,确实是不能说的。 门一开,慕容洁和杨昆玲走了出来,见到杨嘉宸这副样子,慕容洁两记眼镖便让杨嘉宸变成了忍者神龟。 “打扮得很漂亮。”朱博笑着对杨昆玲说道。 杨昆玲就像从服装杂志走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复古的风情和典雅的韵味,那一套CD的衣服,足够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吃上一年。 ……………………… 在香港购物,除了金钟、铜锣湾、尖沙咀外,还有一些充满奇趣的露天市场,其中,最负盛名的当数有“男人街”之称的庙街。庙街在九龙油麻地,因街上的天后庙(妈祖)而命名。以庙前的榕树头花园为界,分成南北两段。在榕树头东面,有城隍庙、天后庙、观音庙;榕树下还有一排社坛、书院。此地的小天后庙,从上世纪40年代起,就成了江湖人物和各sè闲杂人等的落脚地。 每天黄昏后,庙街便摆出摊位有600米长,卖的东西很杂,有服装、眼镜、手表、玩具、皮具、明星挂画、望远镜、玉器、紫砂茶具、钱币、饰物、旧照片、旧画作等。还有粤剧票友的演出,高胡、三弦、月琴、沙鼓、高边锣混响,很为热闹。庙街的小食在网上颇有口碑,沿街食肆毗连,卖的是煲仔饭、炸蚝饼、火局排骨饭和云吞面之类。 庙街的知名度一半是被香港电影炒热的,像《食神》《庙街故事》《庙街皇后》《庙街十二少》《庙街妈兄弟》等电影,都是以此地为背景。 许多没到过香港的人,早已知道香港有条庙街;一些年轻人到了香港,总会随口问起:庙街在哪儿?自上个世纪80年代港产片风靡大江南北时,庙街的名字就逐渐为影迷所熟悉,颇有些名声在外的味道,甚至不少老外也慕名而至。 在影片里,庙街总会与黑社会老大和青楼女子扯在一起,而现实中的庙街,却是摊贩和游客们的快乐世界。夕阳西下之际,摊主们不知从哪里一个个冒出来,不慌不忙,几根铁管抓在手中,七拼八凑地很快搭起一个小摊位,木板一铺,再从附近的居民楼抱出几个纸箱,转眼间一批极富特sè的小玩意就摆在你眼前。夜sè愈浓,庙街愈发热闹,游客们摩肩接踵而至,摊主们也愈发来了jīng神,音乐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第六章 屁的缘份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朱博被杨昆玲挽着手臂,漫步在鱼龙混杂的街道上。 “省得你说我是富家小姐,什么也不懂?”杨昆玲手里拿着几串牛丸、鱼蛋,边吃边说道。 “本来就不懂吗!”朱博看了眼杨昆玲的装束,嘲笑道:“来这种地方竟然穿得和公主一样,不知道这里也有黑社会吗?” “有你呢!”杨昆玲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你练过功夫,听说你打架的时候比成龙还成龙。” 朱博无语,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天后庙。天后庙的历史可追溯到清朝光绪年间,坐落于油麻地的榕树头,把一条庙街生生地一分为二。靠着庙的南墙,比较寂静,一溜儿都是看相、算命的摊子。摊主们一个个摆出一副半仙的模样,还真有人坐下来问前程,也有青年男女来问姻缘。东边有一帮粤曲迷,又弹又唱,为游客们奉上一首首原汁原味的粤曲。 “照张相留念吧!”杨昆玲听了会儿粤曲,很感兴趣的说道。 “随你便,照完相我带你去太平山。”朱博从身上掏出钱,递给了唱曲的。 “还要给钱?”杨昆玲奇怪的问道。 “废话,艺术家也是要吃饭滴。”朱博笑道。 ……………… 太平山,又叫维多利亚峰。海拔554米,为香港岛最高峰。从前江洋大盗盘踞港岛,在此山顶设望台,客船过境即扯旗为号,出动截窃,因而称为“扯旗山”。山顶公园为观赏香港夜景的最佳去处,在此可鸟瞰全港风光,“旗山星火”被列为世界奇景之一。 依偎在心爱的人身边,观赏着香港美丽的夜景,同样的景sè因为心情不同而让杨昆玲有种心醉的感觉。 “阿玲,你说我身上有哪点招人爱,我真是搞不太懂耶。”朱博挠着脑袋问道。 杨昆玲迷离着双眼,轻轻说道:“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追我,也拍拖过,可是总觉得淡而无味,一点也不浪漫。那次…………”说到这里,杨昆玲的脸红了起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我期盼已久的浪漫爱情终于被上天赐予。” 朱博无奈的翻着眼睛,喃喃说道:“不是吧,不就放了个屁吗?我那么糗,你还认为很浪漫。“ “不许说那个字,这叫缘分,懂不懂啊?”杨昆玲红着脸打了朱博一下。 在中国文化和佛教中,有一个抽象概念叫缘份。指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缘是不可求的,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寻觅到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 朱博和杨昆玲的缘分却是相当可笑的,也相当莫名其妙的。那是在杨昆玲头一天来报社上班的时候,为了给员工留下好印象,慕容洁特意选了个rì子,让爱女给员工们挨个发放新年红包。 事情就出在朱博走到杨昆玲面前,美滋滋的接过大红包的时候。然后刚一转身,便传来了“噗――“的一声。 除了朱博外,很多人也听到了这“噗――“的一声。因为在慕容洁面前,大家都不敢放肆,所以大厅里人虽多,却并不太吵。也因为这声音特别响。只要放过屁的人都听得出这是放屁的声响。当然,每个人都放过屁。只不过它实在不该在这时候放,不该在这地方放,更不该就在朱博身边放。 朱博暗中叹了口气,这时已有很多双眼睛向他看了过来,眼睛里带着点惊异,带着点好奇,也带着点讥笑之意。朱博当然知道这屁不是他放的,但若不是他放的,就是身边这又香、又美、又年轻的二小姐放的。 没有人认为只有男人才放屁,女人不放屁。既然女人的生理构造和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那有屁要放时,也就并不一定能忍住,因为有些屁来时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 但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公平,男人随便在什么地方,随便放多少屁,都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女人若在大庭广众间放了个屁,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恐怕杨昆玲的这惊天一屁很快就会传遍全报社,让她威望顿失,还可能会被人捅出去,捅到小报上,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 一个君子怎么能让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承当放屁的罪名。尤其当这女孩子正可怜兮兮的在旁边看着他,向他求助的时候,就算不是君子,估计有很多男士也会争相挺身而出的。 朱博虽然没有当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说:“屁是我放的。“这句话,但他脸上的确作出了放过屁的表情,而且逼真醒目的让每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只有杨昆玲却好象正在看着一个从千军万马、刀山火海当中,冒着九死一生,将她救出来的英雄似的。 之后,朱博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杨二小姐的青睐,这让报社里的人私下里不无嫉妒的议论,朱博的那个屁有着迷幻的奇特效果。 “真的,我真的觉得你有些幼稚了,生活本身是很枯燥的,浪漫只是偶尔一瞬,哪里能够持久。还骑白马的王子,唐僧算不算?”朱博想着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呵呵,你要是唐僧,我也认了。”杨昆玲将朱博的手臂抱得更紧,朱博能清晰感觉到她胸前那坚挺的一团。 “还有,你不象别人那样对我唯唯喏喏,虚伪的处处讨好。”杨昆玲继续说道:“我老爸老妈都不敢轻易训斥我,而你却能够保持男儿本sè,这才是大英雄。” “我要是天天扁你,估计你会更喜欢我。”朱博听着这些理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七章 吻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看不到你的时候,心乱如麻,哪怕你立时出现在人家面前,扁我一顿也是好的。”杨昆玲仰着脸说道。 香港人最早是广东移民,长期被英国殖民统治。身上一般都兼具东西方的xìng格特征,东方的含蓄,西方的直白;东方的煽情,西方的冷淡;东方的情感,西方的客观。这些在杨昆玲身上便能够体现出来,温婉如玉,让人不忍释手;有时却又奔放如风,只觉拂面却又抓不住踪影。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泻在杨昆玲娇美的脸上,仿佛在牛rǔ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一层轻纱。 朱博的手指轻轻摸过杨昆玲嫩滑的脸蛋,停留在她的肩膀上。杨昆玲紧盯着朱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yu望和yín邪,而是珍惜和欣赏。那些毛头小子和浪荡公子眼神里透出的对女sè的痴迷和zhan有让她觉得讨厌和鄙视,她就是喜欢朱博这点,还有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和忧伤。 当女xìng对你的感情升华到准备以身相许的地步时,她便会丢开羞怯和一切jǐng戒心,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含情脉脉的眼睛。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女人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心上人,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阿玲,看过《围城》吗?”朱博避开了杨昆玲的眼睛,望向远方。 “香港大学中文学院毕业,会没看过《围城》吗?”杨昆玲有些恍然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书中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还有人们不断的追求和对所追求到的成功随之而来的不满足和厌烦,这些过程中交织着的希望与失望,欢乐与痛苦,执着与动摇。这一切构成的人生万事,告诉我们人生追求的结果很可能是虚妄的。” “你比我有学问,我其实就是想说那句最经典的话。”朱博笑道:“让你这么一解释,我倒没话可说了。” “要是怕后悔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杨昆玲用手捋了下头发,说道:“还想说我不了解你,要我再慎重考虑一下是吗?拜托,现在只是和你拍拖。其实人生本身就是一种赌博,爱情更是如此。谁都无法预测将来,谁都不知自己此时的选择在若干年后到底是对是错。我认为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无悔,不要放过每一次机会,不要因为爱情可能会灼伤我们而没有追求的勇气,至少她会让我们在年老时有美好的回忆,至少她会让我们告诉自己我曾经爱过。” 拍拖原为珠江口一带航运俗语。珠江口航运发达,通常大船载货并拖小船一艘,主航道大拖小;近岸时,大船吃水深,难以靠岸,此时小船便卸货上岸,来回相依。后以此形象比喻男女恋爱时的互相关心和难舍难分,约定俗成,谓之“拍拖”也!而原意反湮灭,鲜为人知。 “等我从纽约回来。”朱博确实没想到杨昆玲会如此有深度,看来一直将她看成小姑娘是自己有些自大了,“再和你好好拍拖,增进了解。” “纽约有什么?你非得要去。”杨昆玲诧异的问道。 “有些事情是必须求证明白的。”朱博深沉的说道:“这是宿命,不过了这道坎,以后的生活对我来说便没有了意义。” “我跟你一起去,纽约也挺好玩的。”杨昆玲说道。 “不行。”朱博断然拒绝,似乎觉得口气有些生硬,便又放缓了声调,“这是我的事情,必须我去解决,而且我觉得离开段时间也不错,一来可以考验一下感情,二来你也可以安心和老板、老板娘学学管理。你大哥是个书呆子,这偌大家业就要你来支撑,好好学,我以后还想跟着你享福呢!” 杨昆玲嘟着嘴,万般不情愿的样子。 “听话。”朱博抚mo着杨昆玲的秀发,柔声说道:“乖乖等我回来,咱们轰轰烈烈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气吞山河、死去活来、翻江倒海、刻骨铭心、气贯长虹、永留史册的大拍拖。” “拍拖啊,哪有那么严重。”杨昆玲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捶了朱博一下,“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情再怎么阻挡也没用,反倒会适得其反,你不在乎报社的工作,你也不缺钱,温温柔柔的和我说,已经给足我面子了。” “也不是这么说。”朱博轻轻摇着头,笑道:“能两全齐美的话,更对我的心思。” “我不勉强你。”杨昆玲使劲搂住朱博的胳膊,柔声说道:“因为我怕你不辞而别,就象上回去非洲一样。只要你给我个承诺,我愿意等你回来,让时间来考验我对你的真情。” “好,这才是好姑娘。”朱博拍了拍杨昆玲的小手,夸赞道:“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通情答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那…”杨昆玲抬起头,狡黠着眨了眨眼睛,说道:“吻我一下。” “啊!”朱博愣了一下,讪笑着说道:“那个,还是不要了吧?” “证明你喜欢我,不是在骗我。”杨昆玲一步也不放松。 “我,你,你确认能挺住。”朱博很认真的问道。 “嗯,我确认。”杨昆玲用同样认真的态度回答。 “那,好吧!”朱博好象要上搏击场一样,原来跳了几下,又活动着脖子,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的一抱,吻上了杨昆玲的小嘴。 一瞬间,杨昆玲的眼睛瞪得溜圆,思维似乎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失神了足有两、三秒钟,然后当朱博要离开时她才做出了反应。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抱住了朱博,笨拙的吸吮,身体还有些颤动。 亲吻是用舌间去传递双方的爱意,在纠缠之间融化一种叫爱的东西。朱博亲吻过很多女人,但这次感觉却并不一样。他感觉到她呼吸的如馨气息,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醉人体香,听到她急促的心跳,看到她甜美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将舌尖轻轻滑进她温暖湿润的小嘴里,亨受着那令人qing动的嫩滑………… 第八章 黑社会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艺术来源于生活,也必然不能脱离人民群众这片沃土。而人民群众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除了张家长李家短,自然也要涉及到传说中的那些黑社会人物。往远追回到元末明初,有个叫施耐庵不得志的小官,因为对黑社会的倾慕,大笔一挥,写下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黑社会形象,可谓写尽黑社会人物百态;近些讲到民国之际,大街小巷的说书人纷纷向人们讲述大刀王五、燕子李三等等黑社会杰出人物的故事。由此可见,黑社会这个概念不是专门用来形容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的。三百年前,人们称他们为义士。吾等显然回不到三百年前,无从得知当时的人们对于黑社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有些道理是亘古不变的,主流社会解决不了的问题,总要一些其他的势力来解决,所以人们对于黑社会也是畏惧中带着某些习惯。 三合会(英译Triad)是香港传统黑帮社团的统称,是著名的反清复明组织天地会(洪门)的异变。由于很多华人B社会组织根源都可以追溯到清朝的三合会,所以现在,尤其在香港,一般用来泛指华人B社会组织。 香港大约有五十七个三合会组织,大部分属于小型街头帮派。大型的三合会组织,包括新义安、和胜和、14K等,人数达几千人,像美国、意大利等地的黑手party一样,都是久经事故的犯罪集团。有说法称香港现在正式的B社会成员大约有二三十万,而如果包括非正式成员的话更高达四五十万。 三合会组织的行为包括贩卖viper、洗黑钱、非法赌博、组织MY、偷盗、敲诈勒索等,现在一些三合会组织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于生产和销售盗版软件、盗版CD、盗版DVD等,同时他们也从事一些倒卖contraband烟酒的活动。 1956年的香港暴乱之后,香港zhèng fǔ对三合会组织的打击逐渐加大,特别是到了1974年,由于廉政公署的建立,jǐng方的**活动得到抑制,因此现在各帮派的地盘都在逐渐缩小,界限也逐渐模糊,同时由于普通生意利润减少,很多帮派都转为地下交易。 不仅如此,随着时代的进步,黑社会帮派之间的争夺斗争也发生了变化。在大家的印象中,帮派火并可能就象《蛊惑仔》里那样的群殴,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白天殴,晚上殴,大街上殴,开业时殴,丧礼上殴,还要殴给jǐng察叔叔们看当作劳军。 “上帝,快和嫦娥姐姐一起出来看砍人。”的场景只能留在银幕上教坏年轻人,现在的帮派斗争讲究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不比好勇斗狠,咱比的是经济实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说到底,钱这个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有了钱,便能码人,码个百八十个jīng壮青年,穿上黑超特jǐng的行头,往那一站,就用气势压倒你,用语言威胁你。当然,如果你的钱够厚,能把斯瓦辛格或尚格云顿等人请来当马仔,撑场子,那你就能在香港黑社会横着膀子晃了。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遮住了月亮。 在一个未完工的建筑楼内,几盏电灯照着二楼的空场,两伙帮派的谈判正在进行中。每方都有四、五十人,气势还可以,但一看穿得乱七八糟便知道是两个街头小帮派,码来的人当中染发的、扎耳钉的,形形状状的都有,不过是一群社会青年罢了,没有一点专业打手的气质。不过,大家的手里可都没空着,西瓜刀,链条,棒球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象是手里有枪,心中不慌。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壮壮声势,可这样子还得装个十足。rì后也可以对别人吹吹牛,“想当年,我手拿西瓜刀,参加了**帮和**派的火并,那就一个猛……” “愣眼张,你找人打我的马子,这笔帐怎么算?”锤头陈气势逼人,一拍破桌子,指着愣眼张大声说道。 在黑社会混,要是没个外号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帮派不管大小,马仔不管多少,反正老大不是光杆司令。 “锤头陈,你不要血口喷人。”愣眼张气愤的回敬道:“你马子挨打关我屁事,我兄弟被打折腿,总是你们干的吧!” “放屁,我锤头陈敢作敢当,你兄弟得罪了人,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锤头陈晃着大脑袋否认道。 “敢作敢当?我呸,连打人的都说是你指使,你现在倒推个干净。”愣眼张的眼睛有点毛病,瞅人的时候有点象重度痴呆症患者,直勾勾的。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锤头陈立刻反驳道:“他要说是你老妈指使,你还回家干你老母不成。” “我靠你妈。”愣眼张拍案而起。 “你rì你老母。”锤头陈毫不示弱。 两边人立刻乱哄哄的指着对方乱骂,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谈判吗,就要有中间人,这位中间人辈份很高,据说年轻时曾是某位黑道大佬手下的悍将。这个时候便该他出马了,他很深沉的站起来,对着两边的人马威严的扫视了一圈,待大家都止住了声音,方才缓缓坐下。 “愣眼张,锤头陈,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大打出手呢?”中间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如双方都退一步,成大事就要胸襟广阔,也给小弟们做个榜样。” 愣眼张首先说道:“雷哥,您开了口,我们做小辈的自然没话说,既然双方都伤了人,互相掏些汤药费,这事就算过去了。” 哼,锤头陈冷笑道:“我马子的汤药费自然是你们掏,还要赔礼道歉,你兄弟的伤可不关我的事情。” “你耍无赖。”愣眼张愤然说道。 “老子敢作敢当,没干过的事情也不认。”锤头陈瞪着眼睛反驳道。 “你个烂头虾(野蛮不讲理的人),想仆街吗?”愣眼张骂道。 “叼你老母咩,你食饱无屎疴啊!”锤头陈回骂道。 第九章 所向披靡(冲榜,请大家支持)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两个人正骂得紧,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正砸在锤头陈的大脑袋上,噗的一声,恶臭传出,原来是装着屎尿的塑料袋。 黄sè的屎尿,顺着锤头陈的脑袋向下流,短暂的惊愣过后,锤头陈发出了一声怒吼,猛的一掀破桌子,扑向愣眼张。 “开打了!”人群中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声,人群sāo动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几块破砖烂瓦飞过来,几声惊叫过后,场面混乱起来。 两位老大都被手下拉住,锤头陈带着一头恶臭,手舞足蹈,气极败坏的喊道:“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 愣眼张身体不如锤头陈,被兜头两拳打得鼻口冒血,也是怒火中烧,对手下喝令道:“上,给我打。” 呼,靠前的都是两派真正的人马,听到老大发话,立刻挥舞兵器,撞击到一起。呼喝声,斥骂声,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成一团。 终于又见着这场面了,中间人被锤头陈一掀桌子摔倒在地,此时却激动得热泪盈眶,多少年了,终于又重新看到了年轻时曾经拼斗的场面。 朱博见诡计成功,挥舞着一根棒球棍也杀入了战团。他戴着个摩托车头盔,神勇无比的向愣眼张站着的位置冲去。 “好兄弟,打得好。”锤头陈眼见自己阵营中杀出一员不知名的猛将,挥舞着棍棒,卖力的厮杀,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一连击倒了好几个愣眼张的人马,不禁兴奋的高声喊好。 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朱博可是对武术下过苦功的,对付这帮菜鸟自然不在话下。棍术要求手臂圆热,梢把兼用,身棍合一,力透棍梢,表现勇猛、快速。而且朱博不光抡着棍,还用膝、用脚,将一个个挡路的家伙击倒在地,直杀到了愣眼张跟前。 愣眼张虽然害怕,可还得撑着老大的架子。他手持西瓜刀,力劈华山,奔朱博就砍。 朱博用棒子猛击,只一下就将愣眼张的西瓜刀打飞,一脚踢在他的下体。愣眼张立刻象个虾米似的痛苦的弓下了腰,朱博毫不犹豫,狠狠一棒砸在他的后脑,就象敲碎了个烂西瓜。 惊愕,愣怔,害怕,难以置信……,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众人的脸上,一场小小街头帮派的谈判,竟然搞出了人命,而且是在近百人的旁观下。 朱博击杀愣眼张后,也不停留,三蹿两跳便到了楼边,纵身跳下,消失在黑暗当中。 “谁,是谁,是谁找来的这个家伙。”锤头陈刚才还为朱博的勇猛喊好,现在却暴跳如雷,挨个问着自己茫然的手下,“啊!他是哪个王八蛋找来的,要害死我吗?” ………………………… “……昨天傍晚,在九龙一处未完工的大楼内,两个街头帮派火并,受伤多人,其中号称高升街老大的张华雄,绰号愣眼张的男子被棍棒击中后脑,当场毙命。据目击者声称,杀人嫌犯身手了得,极为悍勇,乃是号称宝珊道老大锤头陈的手下,但具体身份jǐng方没有透露,目前jǐng方正在调查中……”电视新闻播音员抑扬顿挫的说道。 “愣眼张死了。”阮心兰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发愣的母亲。 “是呀!怎么就……”三嫂摇了摇头,转而又有些解脱般的说道:“这下可好了,没人纠缠你,咱们可以回去继续营业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阮心兰回过味来,想到自己受到的sāo扰和惊吓,还连累到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恨恨的说道:“该死的臭流氓。” 这时,楼下的车库电子门发出了响声,紧接着是汽车马达的声音。 “朱叔回来了,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阮心兰从沙发上跳起来。 “是呀,该告诉他。”三嫂笑着点头道:“他这两天正和女孩子拍拖,咱们占着这房子也不大方便。” “妈,您也知道了。”阮心兰疑惑的问道。 “妈的鼻子还好使,眼睛也没花,你没看见他衬衣上沾的口红吗?”三嫂笑道。 “那香水好象很名贵。”阮心兰思索着说道:“估计是个富家小姐。” “是穷是富倒不重要,只要他喜欢就行,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家了。”三嫂幽幽说道:“你爸爸那时候在美国打拼,本来很艰难,准备回香港的。可后来又来了封信,说是找到了一个好工作,认识了几个好朋友,过得很开心,钱寄回来的也多了。可是阿博回来了,你爸爸……。好在阿博够仁义,这些年又供你念书,又给咱开店铺,要不咱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妈,我知道。”阮心兰点了点头,“咱们等以后找机会再报答他吧!” 正说着,朱博满面chūn风的走了上来,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朱叔,快坐下。”阮心兰殷勤的端来了咖啡,笑道:“我们有好消息告诉您。” “哦,好消息呀,那我可得听听。”朱博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点头夸奖道:“不错,就冲这咖啡的味道,三嫂的快餐店生意就差不了。” “可惜她在店里帮忙的时间不多。”三嫂笑道:“这次放假,却又惹出了麻烦。” “那个愣眼张?”朱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道:“这种小痞子最让人头痛,象狗皮膏药似的,小打小闹粘着你,报jǐng也没多大用处。” “就是说这个事。”阮心兰畅快的笑着,指了指电视,说道:“刚才新闻刚播完,愣眼张在帮派火并中被人打死了。” “被打死了?”朱博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道:“帮派火并?没弄错吧?” “没错。”阮心兰郑重的点着头,“就是这个大坏蛋,臭流氓。” 朱博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活该,就他那熊样,原来不过是一个拉皮条的,也敢称老大,早就该仆街了。” “阿博。”三嫂接口道:“这样我和阿兰就能回去继续料理店铺了,店停业的时间长,人气就要跑光了。” 朱博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我给店铺联系了一个送鱼的,姓陈,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明天我领你们去坐他的船,正好见见面,互相熟悉一下。” “你介绍的肯定错不了。”三嫂痛快的答应道:“不过明天我就不去了。” “那个,还有一个女孩子。”朱博表情有些古怪,继续说道:“是林嘉宸的千金,以后有事也可以找她帮忙。” “哇,赌王的千金。”阮心兰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朱叔您可真厉害,回来几天就把她泡到了。” “嘿嘿,运气,运气。”朱博讪笑着谦虚道。 ……………………… 周一了,冲冲榜,请大家支持,推荐、点击、收藏统统都要。 第十章 昔日的鬼刀(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静静的坐在床头的沙发上,凝视着床上的男人。那曾是自己的兄弟,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鬼刀陈英杰。 陈英杰将枕头紧抱在胸前,低呼着一个名字,声音沉痛而悲伤。也许他已经醒了,只不过还不愿让梦境随之消逝,那个枕头可能还留存着梦中伊人的发香,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部会使这份记忆消逝无踪。但是一切从五年前便已改变,再甜美的梦也将会醒来,有如皎洁的月亮,你虽然喜欢它的凄美,却不得不在每天的早晨与之告别。 这所位于香港中环伊利近街的公寓式套房只有一个大房间,有个室内厨房,一个衣橱,浴室非常窄小。室内弥漫着一股汗的酸臭味,墙角是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空的啤酒罐。有人进屋,只要一看一闻,便知道这是一个颓丧的单身男人的住所。 “拿罐酒来。”陈英杰突然象是梦呓般的说道,还伸出了一只手。 朱博凝视着这只手,这只曾经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手,稳、准、狠是它的风格,现在却象中风病人一样颤抖不止。半晌,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到冰箱处,取出一罐冰啤酒,“砰”的一声打开,递到陈英杰的手里。 凌晨三点半喝啤酒,这是一个奇怪的习惯,朱博却不以为奇,陈英杰随时都可能要喝酒,但他又不喝醉,因为醉了会抹去他至爱的回忆,所以喝得勤,却每次都喝得不多。 “刚回来吗?”陈英杰抱着枕头倚在床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眼睛似乎都懒得睁开。 “回来几天了,一直忙!”朱博掏出烟,点上一根,吸着,半晌后说道:“再过两天,我要去纽约。” 很明显,当听到纽约两个字的时候,陈英杰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睛略微睁开,似乎突然被针扎了一样。 “有眉目了?”陈英杰微微睁开的眼皮又耷拉下来,懒洋洋的问道,一缕月亮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斑驳的伤疤上。身上的创伤,可能有有千百处,心上的创痕,却只有一处。陈英杰身上的刀伤可能有无数,刀刀都砍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人会把刀砍在他原来的伤痕上。可是心上的刀伤就不同了,刀刀都会砍在同一处,因为那里正好是你最容易被砍的地方,不想砍中那里都不行。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你心灵上最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就算你的创口已复,只要一回想,它立刻复发。 纽约,总是会让陈英杰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它总是会让创口复发! “没有。”朱博没有一丝的停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整过容的脸,立刻回答道:“报社的安排,你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陈英杰知道朱博没有说实话,他们不缺钱,即使十年八年不工作也不愁吃穿。但是朱博不想说的,他不会去问,这是一种特殊的默契和信任。 两个人一个抽烟,一个喝酒,都不再说话。 朱博掐灭了第三根香烟,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淡淡的说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帮我照顾三嫂和阿兰。早点起来吃点饭,然后出趟海,我介绍阿兰给你认识。” 床上传来沉闷的响声,陈英杰抱着枕头重重的躺了下来,用他特有方式回答了朱博。不反对就是同意。 香港的天亮得很早,朱博走出公寓楼的时候,路上已经有起早的人在走动。这条街可以说是典型的香港街道――窄窄的单行车道,周围是非常高的楼,楼下有各国风味的餐厅和超市,路面很干净,远处还有一个基督教堂――香港cháo人生命堂露着尖尖的顶。 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幸运的事,也绝没有真正的不幸。幸与不幸之间的距离,本就很微妙。所以你若遇见一件不幸的事,千万不要埋怨,更不要气馁。就算你被击倒也无妨,因为你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站起来的时候。 朱博看着自己的手,很满意的握紧了拳头,陈英杰被失去至亲的悲痛所击倒,五年来一直颓废,自己却是被事情的真相所困惑。而且,即便自己不去探寻真相,幕后的黑手也迟早会来找自己。因为自己身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东西的用处。 绝对的完美一双手 不流汗也不发抖 交叉在微笑的背后 暗藏危险的轮廓 在你最放松的时候 绝不带着任何感情就下手 从来不回头 开始的感觉不会痛不会痛 放大的瞳孔就像作梦 幸福的错觉很温暖很包容 也许还期待 这是致命的冲动,你不懂,我不懂 究竟杀手为什么存在 因为爱,还是未知的未来 心情放松摇摆 在你三百米之外 数着心跳等待 所有念头全抛开 锁起来,锁起来,这美丽的悲哀 这是爱,就是爱 全世界都不明白 心情停止摇摆 在你三百米之外 感觉饥饿难耐 需要你填满空白 锁进来,锁进来,这美丽的悲哀 这是爱,就是爱,只有你明白 朱博哼着歌,迈着与别人没什么两样的步伐,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就象一粒沙子混入了海滩,再也难以寻找。 求票冲榜,请大家帮助顶一顶。; 第十一章 泳装美女(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多采的,充满了青chūn的欢乐。 海天辽阔,远处的地乎线已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灰影,海天深处,有一朵白云悠悠飞来,船,在碧波中荡漾,光滑的甲板,在灿烂的阳光下,比镜子还亮。朱博穿着短裤,光着脚板,发烫的甲板,烫得他心里懒洋洋的,整个人都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陈英杰还是一副死板的面孔,斑驳的刀疤让人望而生畏,只管cāo纵着船,一句话也不说。 “老陈,和蔼一些不好吗?把两个女孩子都吓着了。”朱博走进驾驶室,从冰筒里取出两罐啤酒,打开,递给陈英杰一罐。 陈英杰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哼了一声。 “还有这个,你先替我保管。”朱博从脖子上摘下项链,上面还拴着一把钥匙。 陈英杰的眼睛一跳,注视着朱博,好半天才伸手接过来,挂在脖子上。 “有事一定要叫我。”陈英杰终于说出了上船后的第一句话。这钥匙一向是朱博随身携带,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东西,如今交给自己,肯定是因为朱博意识到了纽约之行的危险而提前所做的预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浓重的感情,代表了最真的承诺和关心。朱博知道陈英杰的意思,如果在纽约有了危险,就一定要叫他去,因为他们是患难的兄弟,同病相怜的挚友,都在为寻找真相而努力。 朱博沉默着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辽阔的大海,若此处海景是属于他的,他极愿意在海滨终老余生的。听那cháo起cháo落永无休止的涛声,看拍岸浪花在夕阳中的万千气象,遥望远处平滑如镜的海水。然而,那种宿命的感觉却驱使着他必须去探查藏在迷雾中的真相,为了自己,为了陈英杰,也为了在五年前死去的阮大哥,象亲姐姐一样的蜜雪儿。而且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纽约之行恐怕真要九死一生,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么多的安排。 两个身着泳衣的女孩摇曳生姿的说笑着走到了甲板上,看来,防晒油是抹完了。 朱博莞尔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老陈,你二十四小时开机吧,有事肯定落不了你。不过,你还是先锻炼锻炼,手不要发抖了吧!”说完,伸手从冰筒里掏出块冰,迈步走出了驾驶室。 “大海可真美,阿博,你说呢!”杨昆玲穿着比基尼泳装,裸露的肌肤、修长的大腿、深深的rǔ沟及浑圆的臀部,让朱博不得不把冰块放在额头上来降温。 “大海是永不休止的机器,它无忧无虑地亘古长存,为无数的sāo人墨客所歌咏,但它却不知人间的激情、苦难与承诺。”朱博坐在甲板上的折叠椅上,喝着啤酒说道。 “呵呵,说的挺有哲理吗!”杨昆玲笑着说道:“你看我帮小兰买的泳衣,这么正统她还害羞。” 朱博摇了摇头,女人哪,小心思可真多,穿着比基尼来吸引自己,自然要给别人打扮得老土一些,而且还能找到合适的借口,真是厉害。 “我到那边去看看。”阮心兰乖巧的找了个借口向后舷走去,给两个人创造着方便。 “小心点啊!”朱博嘱咐着,伸手示意杨昆玲坐在和自己并排的椅子上。 “她管你叫朱叔,管我叫姐姐,这是不是有点乱哪!”杨昆玲坏笑着说道。 “乱点就乱点吧!”朱博笑道:“以后要是有事,你可得多照顾我这个侄女。” “你就不怕我吃醋?”杨昆玲伸出小脚丫,用脚指调皮的挠着朱博的小腿。 “你还没那么没自信吧!”朱博不在乎的说道:“正大光明的介绍你俩认识,这叫什么,这叫心里没鬼。再说,她不过是个小女孩。” “我穿泳衣怎么样?要是参加选美,能不能得奖?”林昆玲眨着眼睛问道。 “记着,这身只能在我面前穿,我可不是个大方的男人。”朱博皱着眉头说道:“要是没脑袋上这块冰镇着,我的鼻血早喷出来了。” “呵呵,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林昆玲心满意足的跳起来,在朱博面前走了两步,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哦,朱博装作痛苦的捂上了眼睛…………… 虽然一般写作NewYorkCity,但CityofNewYork才是官方名称。纽约(NewYork)意为“新约克”―约克则是英国一处地名。另外由于在二十世纪初,纽约对外来移民来说是个崭新天地,机会处处,因此纽约常被昵称为“大苹果”(theBigApple),便是取“好看、好吃,人人都想咬一口”之意。由于纽约24小时运营地铁和从不间断的人群,纽约又被称为“不夜城”。 纽约市为美国最大、最拥挤的城市,亦为世界上最大的大型都会区所在,因此该市的交通流量十分庞大。每逢尖峰时段或假rì,经常会有大量人cháo、车cháo流动于市中心曼哈顿内或五大区之间。 车辆排出的轻烟,在八月的热浪下,有如海市蜃楼一般的朦胧。朝西边望去,清凉的大海在这一片朦胧之中抖动着。过往车辆所掀起的阵风不停地吹动着茂密的夹竹桃树丛,抵靠在车窗上的绿叶与玻璃摩擦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犹如失落而绝望的耳语。 “AreyouJapanese(你是rì本人吗)?”因为交通阻塞而有些百无聊赖的美国司机偏了偏头,问道。 “No.IamaChinese.(不是。我是中国人)”朱博淡淡一笑,回答道。 “YoudontlooklikepeopleinChinatown(你和唐人街的人不一样)”美国司机咧开嘴笑了起来,随后竟然说了两句估计是从唐人街学来的怪模怪样的粤语,让朱博有些啼笑皆非。 纽约第一唐人街是曼哈顿的唐人街,位于曼哈顿区的下东城。它建于19世纪中叶。其特点是在这个区域的居民几乎全是中国人。同时,中国人也在此从事商业活动,主要是开商店、饭店和礼品店。居民的来源地主要是广东和香港,主要的语言为粤语。广东人个子不高,皮肤较黑。象朱博这样又高又白,自然会被误认为是外国人。 第十二章 迷蒙(求票冲榜,感谢大家)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车流缓缓移动了,前面出了故障的车子被推到路旁,路过的司机不是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倒霉蛋,就是口出恶言大声咒骂,甚至比出猥亵的手势。这就是纽约,充斥着等待末rì时的焦躁。 车子驶过皇后区的法拉盛,朱博的眼睛瞟过经过的一间大房子,几年前那里曾是他们杀手组织的总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夜总会。突然,他的瞳孔骤然缩小,一股yīn森之气在逼近,这让他一度萌生了让司机停车的念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博轻轻闭上了眼睛,试图将刚才看到的景象变成垃圾扔出脑海,但他失败了。夜总会门前那张宣传画上的裸女的面目是那样入目不忘,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子里,唤起他久远的记忆。密雪儿,没错,上面的字迹也是这样写的。难道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法术,还是……朱博强自压住内心的如cháo波澜,努力表现得镇静而平常。这是一个圈套,专门引诱他的圈套,周围肯定有监视的人,在他眼里,一下子似乎连出租车司机的举动也变得可疑起来。 到了世界时报在纽约的美洲总部,朱博强颜欢笑,和新同事们简单认识了一下,又和总部主编谈论了工作安排,在总务主任那里领取了给自己安排的公寓的钥匙,借口有些疲惫,便自己来到了住处。 躺在床上,朱博开始整理着一条条的线索,思路也慢慢清晰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场惨剧,他一直怀疑是组织内部的成员所周密策划的。接连的爆炸和熊熊的大火在半夜时突然发动,即便是他们这样经过严酷训练的、具有超常反应的人也几乎没有逃生的希望,更何况那里还有鲨鱼出没。他和陈英杰能死里逃生,一方面是阮世雄的拼命搭救,一方面也是上天的特别眷顾,现在想起来,朱博还觉得能活下来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陈英杰在那次都受了重伤,等到他们悄悄养好伤回来时,一切都变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似乎他们的过往只是一场梦而已。什么组织,什么总部,一切都好象没有存在过。万般无奈之下,朱博和陈英杰才隐姓埋名,远赴香港。敌人不知是谁,不知藏在何地,一味的胡找乱寻,很可能会遭到黑手。 “他们什么都知道。”朱博望着天花板,得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们知道如果那天有人幸存,便会看出他们现在杀人时所留下的标记的含义;他们知道我们如果来纽约肯定会到原来的总部去看看;他们将蜜雪儿的形貌做成宣传画放在夜总会门口,便是要引我们进去;这样一个个线索连接起来,就象一个个路标,指示着我们。只是不知路标指引的是久违的真相,还是凶险的陷阱。” “可他们为什么要等五年?他们到底要找我们做什么?”朱博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经来到了迷雾的边缘,但揭开迷雾探求真相,却将是一个异常艰险的过程。敌人很了解他或者是他们,而他却不知道对手是谁,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朱博对着镜子再度审视着自己,整过容的脸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影子,这些年刻意的保养使他的皮肤也变得白皙。 活动了下身体,肌肉带来的力量感使他感觉到自己依然是个强壮的杀手。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来一台光亮的无情的杀人机器,已经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但充满脑海里的黑sè记忆,坚持锻炼所维持的强健体魄,将会使他很快重新象一台好机器那样运转起来。 或许现在才是一个杀手的最高境界,和忙于生活的正常人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在出手的一刻才会让人知道这是一把雪藏已久的利刃,一只潜伏已久的猛兽。 现在朱博的心里被复杂的情绪所笼罩,紧张、兴奋、忧虑、愤怒、迫切……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尽力使自己能够安静下来,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嗨,阿博。”跨越大洋彼岸的杨昆玲的声音依旧清晰而甜美,“在干什么?想我了吗?” “没干什么?在宿舍里躺着休息。”朱博苦笑着说道,这丫头,在机场哭得象沾雨的梨花,这没过多长时间就来sāo扰自己。 “想我了没有?”杨昆玲追问道,女人是感xìng的,特别是爱上了男人的女人,她的感xìng在不断扩大,理xìng在不断缩小。她可以因为你不经意的甜言而开心一整天,也可能会因为你无心的伤害而孤枕难眠。 “想,想了。”朱博笑着说道:“阿玲,你身上的两个优点我还没有欣赏,身上的缺陷我还没有弥补,怎么能不想呢?”这是一个黄sè的幽默,相信是个男人,只有稍微动点脑筋就能明白。 “两个优点,一个缺陷?”杨昆玲没有听明白,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我就有两个优点吗?对了,那个缺陷是什么?说清楚。” “呵呵呵呵。”朱博坏笑起来,敷衍着说道:“这是一个很高深,很哲学,很那个什么的问题,涉及到了生命的起源,爱情的真谛,运动的决窍。等我回去会好好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听着怎么不象好话呢?”杨昆玲现在的表情朱博能想象得出来,秀眉微蹙,冥思苦想。 “好话,当然是好话。只有正视优点,弥补缺陷,这爱情才能更上一层楼。”朱博赶紧正sè说道。 “纽约挺好玩的吧?”杨昆玲转换了话题,“夜总会、酒吧很多,洋妞很漂亮,也很开放,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那边派人领着你去玩玩呀?” “不用,不用。” “不用派人,自己能找到?”杨昆玲逼问道。 “不是,那种地方我是不会去滴。”朱博口是心非的回答道:“咱是有修养,有素质,又有大美女惦记的男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求票冲榜,感谢大家 第十三章 袁氏美珠(求票冲榜,感谢大家)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信你才怪?”杨昆玲嗔怒中还带着一丝欣喜,爱上男人的女人全然忘我地享受爱情的甜蜜和快乐,从而失去了分辨现实和梦境的能力。她的梦里全是你。她闭上眼,在梦中行走,她依靠爱和信任跟着你行走,这时,你就是她的光明和希望。 “保证,发誓。”朱博继续郑重的说道:“我绝不和别的女人有染,你要相信我,我来纽约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嗯,这个我倒是相信。”林昆玲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怎么样?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需不需要找些人手帮你,老爸认识很多黑道人物……” “那倒不用。”朱博宽慰道:“又不是打打杀杀,只是调查一些陈年旧事,你不用担心的。” …………………………… 窗帘拉着,室内一片昏暗,身着纯白衣服的袁美珠呷着白兰地,静谧、详和、安然停歇在她的脸上。电视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已经到了癫疯的状态。他们象两条白花花的蛇,在互相纠缠、搏击、嘶咬、呻吟、诅咒、yín笑……混成一曲疯狂的xìng爱交响曲。 “两条充满yu望的蛇!”袁美珠淡淡的评价着两位男女主角,按了下遥控器,关闭了屏幕。她常常把她和各种男人的zuo爱过程拍摄下来,然后在喜欢的时候播放出来下酒。 窗帘被拉开,充足的阳光立刻将房间照得一派空明。袁美珠抬起头用梦一样的目光掠过屋子中jīng美的家俱,忽然,她猛地掀翻了桌子。这声音把宁静砸得粉身碎骨,把空气撕得七零八落。 一阵痛苦又愉快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头,她的脸sè更加平和,动作更加优雅地砸着屋中的一切东西。一样一样地砸,就象人类最初创造这些东西一样,充满憧憬、渴望和智慧,并带着敬仰、坚强和忍耐。原来创造东西和毁灭东西一样,都需要相同的心境、感悟和超脱的思想。 “啪!”一个价值几万元的花瓶被扔在了地上,发出一种悦耳的、超凡脱俗的声音。袁美珠感觉到:她砸烂了花瓶所代表和象征的一切事物,从而把它们归入了一个极至。 “哐啷!”,一台影碟机砰然落地,碎片四溅,同时发出耀眼的电火花。象星星陨落时造成的一种美妙而可怖的风景。袁美珠觉得这种极美的从有到无的消逝过程是对科学技术的最高评价,是科学智慧结晶的最有力的展现。 “砰砰…”靠墙的组合柜被掀翻,里面琳琅满目的装饰品纷纷蹦出来,在各种各样的余音中魂销香断…… 袁美珠越砸神态越平和,心里越宁静。她感到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证明毁灭与创造是同样崇高和神圣的。 袁美珠转过身,门口站着四个人,全是她的保镖。他们睁大不安的眼睛,看着一片狼籍之中的袁美珠,困惑、不安、惊讶密布在他们的脸上。 “老板,你……?”一个高大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由于害怕而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运气不好,袁美珠会把他也当作一件东西砸得支离破碎。 “哦!”袁美珠平静的发出了声音,让人分不清她是欢悦还是哀叹,“你们来得正好。”她指着还未砸掉的物品说道:“来,砸掉它们。” 几个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瞪着惊惧的眼睛互相望望,然而又半信半疑地看着袁美珠。 “不用怕。我渴望真诚和真实。”袁美珠好象在对他们说又好象在喃喃自语,但他们同时感到她说的的确是发自内心的话语,她的语气和虔诚足以让在场的人动心,“不要等了,一起来砸吧,好吗?”她的声音里不可思议的带有几分乞求,好象高贵慈悲的圣母在引导正在犯罪的儿女们走上正路。 他们虽然不知道砸坏东西到底跟真诚和真实有什么直接联系或间接联系,但他们无法抗拒这带着乞求的命令。于是在一种类似被催眠的状态中,他们开始砸房间里那些高档得让人想据为已有的家具和物品。 碎裂的声音又充满了这个空间,再一次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和感官。但他们在砸的时候没有感到丝毫快感,而是感到了剧烈的心痛。这些昂贵的东西,说不定他们十几年的薪水也不可能买到。 一个棕sè眼睛的男人,抱着一个价值上百万的古玩舍不得往地上扔。他知道它的价值,那是从一个拍卖会上买来的,是他捧着放进这个屋子里的。他越看越不舍得,越看抱得越紧。 “怎么啦?”袁美珠走过去,走过的地方噼呖啪啦的声音,象是碎去的东西在疼痛中呻吟。 棕sè眼睛的男人一下跪了下去,泪水横流,战战兢兢的说道:“老板,留下它吧,请您留下它吧!” 袁美珠平静的看着他,不带任何表情的凝视让棕sè眼睛的男人不知所措,他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古玩。 “你想要它吗?”袁美珠缓缓蹲下来,声音轻得象发丝在空中飘,却又让眼睛前的男人能听到。 “不,不。”棕sè眼睛的男人不停的说不,却在使劲点头。 袁美珠无言的掏出白sè手帕轻轻为他擦干眼泪,棕sè眼睛的男人吓得心惊胆寒,也许最慈爱的背后将是没有预兆的暴死,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 “起来吧!”袁美珠轻声说道:“我把它送给你。” 第十四章 变态的美珠(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在场的四个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棕sè眼睛的男人诚惶诚恐的站直来,连连道谢,感恩不尽。其余几个男人立刻以疾风迅雷般的行动进入其他几个房间,抱来了各自认为最值钱的东西,纷纷跪在袁美珠面前,有一个因跪得过猛而被碎片划伤了膝盖,血流出来他也没有察觉。 袁美珠看着他们,很久没有出声。 这三个人以为他们的行动没有打动袁美珠,于是各自想到了这一生最悲痛的一幕,努力露出最苦难不堪的表情,声声悲呼道:“老板,老板。” 袁美珠默默转过身去,两眼望着窗外,她的两眼越来越迷离。仿佛世上的人都各自抱着一样自认为最昂贵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直到心灵麻木,鲜血流尽,只为得到一件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来实际上却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恶心、厌恶和一种现实而无名的哀痛涌上她的心头,她缓缓转过身来。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惊讶地看到袁美珠脸上流着两行清丽的泪,悲壮而扣人心弦。 “老板,老板!”三个人以为袁美珠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一齐叫道:“请把它赐给我们吧,赐给我们吧,老板。” 袁美珠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心动魄的笑,这笑无疑是对人类的很多行为做了一次彻底的否绝。 “这些东西真的比你们的命都重要吗?”她问道,似乎从迷幻中看到人类在现实中的执着与荒唐的现状。 没有人回答,他们惶恐的望着袁美珠。 袁美珠知道她永远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在这些无人可知的简单而又深奥的问题中,她从没想到要信赖谁。 “砰!砰!砰!”清脆而简洁的枪响给了袁美珠一个最清晰也最模糊的答案。 四周一派令人窒息的死寂,只剩那个棕sè眼睛的男人吓得打颤。 袁美珠手中握着把jīng致的小手枪,眼前这三个跪着的家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他们的脑门,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天目。传说打开天目能看到凡人看不到也看不透的东西,她用手枪为他们打开了天目,他们在人间看不透的事情到了地狱中该会弄懂了吧? 袁美珠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滚滚,尘风四起。 那个抱着古玩的棕sè眼睛男人,象是掉进了一个永远到不了尽头的恶梦之中,袁美珠的笑声使他神经崩溃,双手一轻,古玩掉在地上发出了尖厉的响声。 袁美珠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一下跑过去抓住已经吓呆的男人的领口,嘶哑地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碎这最后的祭品,为什么?” “砰!”的一声,脑浆四溅,死寂再次笼罩了这个房间。 ……………… 这里是位于墨西哥的华雷斯市南边十五公里处的半沙漠地带。华雷斯市与美国接壤,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xìng,华雷斯成为墨西哥贩毒及暴力活动最为猖獗的地区之一,另外,它还有“少女死亡城”的称呼。 这座建筑从外面看起来象是一所大别墅,它建立在一片开阔地zhōng yāng,一共四层楼,高大的建筑用花岗岩修成,四面的围墙有三米高,石头坚硬,两面光滑。墙头上安有两尺高的栏杆,顶端尖尖,锋利如矛。 袁美珠走在地下室的甬道上,咔咔的声音在四壁回荡,这里cháo湿而又yīn冷,还散出着一股霉臭味。 走过了三道有人看守的铁门,袁美珠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停顿了一下,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象一个要去见情人的少女对着镜子在仔细梳妆打扮。 推开门,袁美珠走了进去,房间很大,但却被铁栅栏隔开,里面象个铁笼子,一个男人满头乱发,坐在轮椅上,正背对着大门在喝酒看书。 袁美珠摆了摆手,示意外间看守的人出去,自己慢步走到铁栅栏前。 “重哥。”甜美温柔的声音不可思议的从袁美珠嘴里吐出,象含chūn的少女正在呼唤自己朝思梦想的情人。 轮椅慢慢转了过来,头发蓬乱,须长过胸,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十分潦倒落魄,但那种英雄落拓之气却从两只眼中shè出。鬼脚郑重,以凌厉无匹、快速绝伦的脚法而著称,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 袁美珠瞧见郑重转过身,她眼睛里也发着光,柔声笑道:“重哥,自己一个人喝酒很闷,要不要我陪你?” 郑重没有说话,低下头转着酒杯,淡漠的表情似乎根本没看到袁美珠的存在。 “重哥,我心绪繁乱的时候就想来看看你。”袁美珠不以为意,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蜜雪儿跳脱衣舞快一个月了,而且我还杀了三个人做标记,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真的都死了,或是躲着不敢来。” “死了好,死了好啊!”郑重头也不抬的说道:“人早晚要死,活在尘世也是受苦,不如早些归天。” “你是活该受苦。”袁美珠突然发火了,冲着栅栏后的郑重喊道:“她有什么好,论相貌,论才智,我哪点比不上她,就因为我是私生,就要被你看不起,被所有人看不起吗?你想归天,我偏不让你如意……” 郑重翻着书,面无表情,好象耳朵是带有屏蔽功能的机器。 发泄了一通,袁美珠呼呼喘着粗气,慢慢又恢复了理智和镇静。 “生活太枯燥了,没有刺激和挑战。”袁美珠缓缓说道:“我很期望能有幸存者,你也很想见到昔rì的兄弟吧?” “刺激和挑战?”郑重抬起头,眼里满是轻篾和嘲讽,“就凭你手下那些垃圾,你是在自取死路。” “有些事情不是你所了解的。”袁美珠自信的说道:“这几年的工夫我也并没有浪费。当然,我承认,从手下可能挑不出能达到你们几个那种水准的,但胜在人多,装备好,时代在前进,你们已经落伍了。” 嘿嘿,郑重冷笑道:“无知者无畏,这种争论毫无意义。如果他们命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专业人士,什么叫顶尖杀手。” 第十五章 红灯区(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我们走着瞧。”袁美珠抿嘴一笑,用手指敲了敲铁栅栏,“等我把他们都抓来,关在这里和你做伴儿。呵呵,其实鬼刀和鬼影我倒不是很怕,只是鬼手,有时候头脑比身手要好用的多。你说,对不对?” “鬼手?”郑重的眼睛有些迷蒙,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那个臭小子,年纪最小,鬼点子最多,可没少用小手段捉弄他们。还有鬼刀和鬼影,和他们在一起的rì子真是惬意啊,不知道他们能否活下来。 “鬼手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袁美珠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当时你钟情美仪,鬼刀和鬼影搞在一起,只有他好象没有感情的羁绊,按老爷子的想法,那钥匙很可能会交给他保管。老狐狸,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才会把密码和钥匙分开,以防万一。” 郑重听到美仪这两个字,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好似无意中调整着姿势。 “心灵手巧,老爷子对鬼手的这个评价倒是有趣。”袁美珠继续说道:“不过,他好象与你们三个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什么都会一些,又好象什么都没有达到你们那样的巅峰水准。” “那才是一个杀手最高的境界。”郑重脑海里想道:“杀手可以不是专才,但必须是全才,这样才能接近各种各样的人物,装什么象什么。而且鬼手最大的优点是善于学习,爱看书,如果他不死,成就肯定会超过他们三个人,说不定他会转行成为博士、学者。” “怎么不说话?”袁美珠突然伸脚踢了下铁栏杆,伴着金属嗡嗡的振动声,她的声音幽幽传来,“他们都死了,即算没死,也都缺胳膊少腿,兴许现在正趴在大街上,为了几个小钱而磕头乞怜。” “是吗?”郑重平淡的说道:“比我强多了,起码他们还有zì yóu。” “zì yóu?”袁美珠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想要zì yóu也很简单,可惜你拒绝了我的好意,你是自作自受。” 郑重轻轻掀开盖在腿上的毛毯,当年那双令人闻名丧胆的鬼脚现在齐膝而断,他的眼中shè出冷冷的光芒。 ……………………… 一入夜,美国各大城市都可以见到串串红灯,一眨一眨转着圈闪烁,那便是sè情泛滥的红灯区。美国人可能没一个赞成它的存在,但谁也无法把它从干净的空气中抹去。这真是个谁也不管谁,谁也管不了谁的国家。 红灯区是脱衣舞、xìng商店、黄sè书刊电影录相集中地。林立的xìng广告牌,明明白白大字写着*(xìng)字。美国电视不准出现xìng交镜头,除非你花钱租一个闭路电视控制器,夜深人静看“chéng rén电影”。至于最厉害的“XXX”(被称三X级)则必须到红灯区买票看。一律是没任何情节内容纯粹是酌情驴配马式的画面。 虽然zhèng fǔ对红灯区有许多规定,但“xìng”在这里作为商业存在,老板为了赚钱,规定实际上并不起作用。比如规定不准17岁以下青年看xìng表演,谁来检查怎么判断那些小观众的年龄?年轻男孩子被那些站在夜总会门口、身穿比基尼式服装的舞女们兴高采烈招唤而去几乎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再比如规定脱衣舞表演不能全脱,至少身上要留一点东西。意思是起码要穿条裤衩,但表演者个个脱得光光,脚上却穿一双鞋。如果拿规定扣他们,老板会说:“她们身上难道什么也没有吗?”商人最会钻空子,但这种俏皮的诡辩却被默认了。不知道是不是美国人太傻,为什么不搞什么补充规定呢?看吧,美国的xìng广告不准画全裸女人,xìng广告上的女人便一概是**剪影,光着身体,下边一双高跟鞋。这便是美国红灯区一个奇特的含着嘲讽意味的典型形象。 “来到纽约,请不要错过jīng彩的脱衣舞表演!来到鬼王夜总会将会使你有意外的惊喜!”几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穿超短裙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向朱博和汤姆热情的打着招呼。 汤姆是驻纽约报社安排给朱博熟悉环境的,毕竟任何资料都显示朱博从来没有到过纽约这里。街道名称、机构地址……,作为一个在外奔波的采访记者,确实是需要了解的。 “进去过吗?”汤姆很随意的指着鬼王夜总会,说道:“这里很不错,是我所到过的最棒的夜总会!每一位脱衣舞女都十分眩目艳丽,夜总会的服务也十分周到,他们从不会强行要求我们购买啤酒,或出高价将我们拉入会员包房。”对于美国人来说,到夜总会看sè情表演,应该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大概在他们眼里,这和吃饭睡觉都是一样的。而且脱衣舞夜总会不仅仅是男xìng的天堂,一些女xìng也是这里的常客。一些女子十分惊讶自己的男友为什么会对夜总会表演乐此不疲,便来到夜总会花费每三十分钟五十美元的价格来学习脱衣舞课程,希望自己所学的jīng彩表演能在床第之间给男友一个意外惊喜。一些女子来到这儿还会激发所谓的表演的灵感,从而成为夜总会的主角明星。 血sè的红灯照亮天空,出租车上画着**女人剪影。各国游客拥来拥去,进这门出那门,观看xìng舞池花样翻新、无奇不有的xìng表演。它做为纽约一景,和象征着人类崇高追求的zì yóu神,和风光如画的城市公园,还有展示着美国人伟大创造力的摩天大楼与现代艺术博物馆,奇异地混合交错在一起,又怪诞地成为一个浑然的整体。 “美国是**的,很坦率,无论什么好的坏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给世人看了。”朱博故意走到这里,也是有拿汤姆作掩护的想法,毕竟一个东方人自己走进夜总会,可能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哈哈哈哈。”汤姆爆发出一阵大笑,一边拉着朱博向夜总会走去,一边说道:“不,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穿着比基尼的纽约,我带你去看一个真正**的。” 早在十年前,夜总会的无上装表演还遭到社会和zhèng fǔ的抨击和指责,那时的脱衣舞都被视为一种低级表演,男xìng观众在空气混浊的夜总会将一张张一美元的钞票塞入舞女的G型内裤中,随之舞女会报以暧mei的笑容。然而,现今夜总会脱衣舞表演已成为纽约当地商业经济的一部分,也是那些花花公子的一种高档次消费,当一位身穿晚礼服的舞女为他进行私人表演时,花花公子会毫不吝啬地给舞女几千美元的小费。 第十六章 脱衣舞皇后(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曼哈顿西区的俱乐部百分之百都有脱衣舞或无上装表演,这几年来,sè情服务业渐渐步入商业化轨道,已成为纽约的一个特sè经济。此外,无上装表演对于舞女而言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可获得丰厚的收入,她们还不必担心顾客会有非份之举,平均每晚表演会有1000美元收入。 鬼王夜总会大厅可容纳四百多名顾客,夜总会还提供会员服务,会员包间内装修十分jīng美,红sè天鹅绒面的墙体和富有情调的灯光,给会员顾客营造一种温馨的感觉,xìng感妩媚的脱衣舞女在他们膝上的激情豪放,更让他们从内心深处萌发出原始的xìngyù冲动。 凡是到鬼王夜总会消费的顾客,当他们将汽车泊在楼下,夜总会服务生会用塑料罩将汽车牌照遮起来,同时,这家高档次的夜总会禁止身穿运动鞋和T恤衫者入内。夜总会入场门票为25美元,一杯啤酒的售价为10美元。在二楼的小包房内,男xìng顾客还可享受脱衣舞女的私人激情表演,这种小包房被人们风趣地称为“闺房”。 买了入场券,汤姆选了张小圆台,和朱博坐下,并且不断的给朱博介绍着这里的规矩。虽然是资本主义的yīn暗面,但他们也有自己yīn暗的规矩。如果舞娘在你膝盖上跳舞,无论如何你是不能用手碰她任何部位的。不是她怕你吃她豆腐,而是法律有规定,好像两个人在公共场合互相抚mo――――有违表演场地的法律。 汤姆还解释了不坐在前排的原因,并请朱博留意坐在台前的人,他们正不断的塞小钱到舞娘的小裤衩里(如果那也算裤衩的话),有时,舞娘还会对他们作出挑逗的动作。 台上的舞娘个个身材惹火,即使最后的三角地带有寸缕遮掩,在朱博看来只是为了可以塞钱,没其他任何存在的意义。有的温柔,有的狂野,有的含蓄,有的奔放。随着音乐的激荡,她们也波涛起伏,金发,黑发,嗬嗬,狂热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广播中磁xìng男人在喊叫着:“桌上舞蹈,美金十五刀!” 一位露着两点的金发美女来到圆桌前,甜美的笑着问:“要我舞蹈吗?” 按照规矩,朱博很客气的笑笑说道:“不,谢谢你。” 金发美女一笑,转身走到一旁,随后“也死!”旁边传来一句拗口的回答。 朱博用眼角瞟了一下,两个东方人坐得不太远,都是一样的笔挺的西服领带,好象是定做的统一的服装。其中一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显得很有派头。旁边那位象是翻译或随从,脸上明显有些紧张。 那舞娘就在那位的大腿上一坐,随着音乐的节奏,用她健美的身体的各个部分,舞蹈着──摩擦着──他的手臂,他的前胸,他的耳朵,他的鼻子,他的脸……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领导人物,这位老兄的表现可圈可点,沉着,镇定,目无表情,默默无言,两手握拳…… 朱博和汤姆随意说笑着,观察着周围,或许那个假冒的蜜雪儿只是一张画,一个幌子,一个骗自己的招牌。 “哈,想不到呀,给她二十块钱还给我找钱!咱那里的小姐,呵呵……”旁边的舞蹈已经结束,中年男人在低声发着感慨,“难度高呀,高难度!真是高难度的资本主义娱乐文化呀!要是在咱那边──呵呵,那还了得……!这次考察没白来呀,真的没白来。” 朱博有些鄙视的撇了撇嘴,准备喝完啤酒便和汤姆离开这里,喧嚣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广播中磁xìng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最最让人热血奔腾、激动万分的时刻到了,各位,让我们尖叫欢呼,请本夜总会的舞后蜜雪儿小姐上场。”最后几个字拉得很长,让人觉得他真是把吃nǎi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吗?”鬼王夜总会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雷星天问着正在检视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 “现在还没有发现。”工作人员说道:“具有您所述特征的东方人如果出现应该就能看到,门口的摄像头将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拍了照,一个也不会漏掉。” “他们要是化了装呢?”雷星天不放心的问道:“要仔细观察,发现可疑立刻让人跟踪,蜜雪儿的出入和住处更不能放松。” “明白了,头儿。” 雷星天缓缓走到窗前,透过特制的大玻璃窗,看着下面喧闹狂热的人群,不无忧虑的轻抚着额头。对于最早跟随袁美珠的亲信,他参与了游船爆炸,在他认为,那种情况下不太可能有人生还。虽然袁老头儿存在瑞士苏黎世银行的保险箱因为缺少钥匙而无法打开,但雷星天认为组织赚的钱已经够多了,而且以后会有更多的进帐,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费这么大的心力。 “用埋葬进入新生。”雷星天的脑海里浮现出袁美珠经常说的话,对于这个老板,雷星天是既崇拜痴迷,又畏惧害怕。变幻无常的xìng格,残忍嗜杀的本xìng,艳如天仙的容貌。想着想着,雷星天突然打了个寒战,当初被袁美珠蛊惑利诱反水的几个人,目前只剩下自己和马用心两个。其他人都因为触犯了袁美珠而死于非命,更准确的说,他们是袁美珠恶劣心情的牺牲品和发泄物。想到这里,他有些身上发冷,匆匆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 第十七章 打穴功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朱博站在寓所的窗前,目光注视着窗外的夜空,苍穹的远方有一颗星在眨眼,有一朵浮云在流动,他的眼睛也如星辰般闪烁。 他从不信邪,不信人死后会变鬼,也不信人能死而复生。可是今天他确实在鬼王夜总会见到了蜜雪儿,一个活蹦乱跳、激情四溢的脱衣舞皇后蜜雪儿。那绝不是化装易容,如果是易容的,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也无法弄得这么惟妙惟肖。一定是整容,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现代医学的水平确实能达到这种水平,这是毫无疑问的,这都是要引他们现身所弄的,看来对手还真是花了不少力气。 命运常常会使人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谁也无法预料的事。命运也常常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没有、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命运更常常会使一些根本不可能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相遇,而让一些不应该不可能分手的人离别。 只不过真正有勇气的人,是永远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他们早已在困境中学会忍耐,在逆境中学会忍受,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挺起胸膛,继续挣扎奋斗。朱博便是这样一个有勇气的人。 一旦有了决心,要开始行动,朱博就会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别看他这时,仍然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但他却可以随时行动,就如同在半空中盘旋翱翔的鹰,看来是那么闲适,但是却随时可以高速下击、一举擒住猎物一样。 看来自己要去准备一下了,大幕已经拉开,就差自己和那些躲在暗处的演员上场了。朱博站起身,轻轻抚mo着小臂上的那一块坚硬,手又移动到手表上,那不仅是一块防水的高级手表,更被他高价购买的能shè出三枚麻醉针的武器,三米的距离,在近战中绝对是防不胜防。 说到武器,枪支恐怕是最容易想到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可没有那么多象电影中那样的傻Bjǐng察来配合你。有很多公共场所是有安检的,你甚至连火车、飞机、轮船都上不了。所以说枪的局限xìng还是很大的。除了枪以外匕首、手刺、竹刺等是很好用的,甚至于牙签、钢笔、圆珠笔、针等在不同场合下都可以用到。这些是常见的,最好要自主创新一种适合自己身材、灵敏度的武器和使用方法,也要配合场所和任务对象来使用各种武器。 对高手来说,任何普通的东西都可以是致命的武器。比如说用报纸将铁丝卷起来,坚硬的一端可以用来击碎一个人的鼻子,并将碎骨挤进他的脑里。圆珠笔可以刺穿眼睛,直入后脑,并导致死亡。将金属表链缠在拳头上,就能够击碎面部的骨头。如果你没办法迅速解开鞋带,那么用皮带来勒死人也是很棒的手段。 当然这种就地取材的方法朱博并不陌生,但是他的杀手锏却是他的手。朱博的右手指形如尖锥,上半截在灯光照shè下蜡黄透明毫无血sè,如果有行家看到,便知道他练的是中国江西一带的点穴功夫“五百钱”。 说到点穴,很多人都以为不过是武侠书中的夸张,但是现实之中确实有这种类似的功夫。以江西“五百钱”为例,五百钱传说是清康熙年间开传之时,徒弟先交五百文铜钱学点死(下手),后交五百文铜钱学点生(收手),故名“五百钱“,其原名“擒拿封闭“为拿穴之术。因其含有打穴,闭穴,点穴,摸穴等等一些方法,又不止于拿穴。“五百钱”又分为大、小手,大手之法,纯是明用之法,既与人搏打斗手之时,取人要穴,虽是轻触人身,重者亦有xìng命之忧。由于此手伤人有形,人能知伤何处,人伤有感,知何人下手。故名大手。而小手之法纯是暗中伤人,取穴之时多暗中运功对时入穴,在与人握手,抱搂,嬉笑言谈,沾身拂衣之间即可伤人,因其伤人无象,人防也难防,人伤无感无知,知道了非下手的人难得救治痊愈,若不及时救治,重者突然伤发而死。轻者数年数十年也是伤根缠身而发作死于不明不白之中。 点穴法自开传至今在江西民间有着十分大的影响,因其如此神效,又多不示人,故江西人视其为瘟神,敬而远之。在江西上了岁数的老人都可以讲几个关于它的传说。一些武风盛行的地方,说起它来,妇儒皆知。谈虎sè变之言,一点也不为过。 点穴功多是家传,因其如此功效,武家都秘为传家宝,多不外传,外露。手有手规,手有手德,门规中有三传,三不传,六律,六诫。传人入门,让其跪地拜祖,对天焚香发誓。艺成后绝不为非做歹乱伤人xìng命及不传非人,如有犯,天诛地灭。虽然如此,一些好东西师父还是经多年的审视德行才传授。 朱博的师傅是原来的杀手集团大老板袁宗华的一个老朋友,祖籍江西丰城。但这个老头恪守祖训,从未用点穴功伤过人命。因他膝下无子,只有两女,年岁又大了,便经过再三考虑和观察,选定了朱博作为传人。那时的朱博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对这门限制颇多的功夫并不太热心,为此没少挨过老头子的拐杖。只有死里逃生后,朱博才开始苦练,五年之后,如今他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点穴高手了。 …………………… 第十八章 牛肉大王(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一座两层高的古老楼房,孤单的立在纽约边缘,显得与市区的现代楼房格格不入,但朱博似乎并不在意它的破旧和年龄。 “连家私租金是五百美元一星期。”带着朱博看房的是一个唠叼的美国胖老太太,她仔细的介绍着,“两个月按金,一个月上期,水电费自付。” 屋里的巨型沙发,深棕sè嵌花大柜,营造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朱博此时已经化了装,咖啡sè的皮肤,粗粗的眉毛,象个印度人。 “那道楼梯是干什么用的?”朱博问道。 “那是通往阁楼的。”胖老太太说道:“事实上,里面除了一架大琴,什么也没有。” “请问房主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房子没拆了重建。” “桑巴先生是个怀旧的人,要他拆这房子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胖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容,“他去非洲考古,走了一年多了,如果不是怕无良少年强行入占房子,他也不会同意出租的。” “这么说我的运气真不错啊!埃斯太太。”朱博笑着付了租金和按金,打发走了这个多话的老太太。 朱博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是旧楼房,但好处在于有多个逃跑的出口,而且这地区混住着各个种族,各个国家的人,对于他经常改换面目出入是一个相当便利的条件。 他举目四顾,目光最后停留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那道封了尘的木门,显示它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 一道普通的破门锁自然难不倒朱博,顺着一道黑沉沉的楼梯,朱博拔开挡路的蛛网,慢慢爬上了阁楼。确如胖太太所说,阁楼上除了一架三脚钢琴,一张长方形的琴凳外,空空如也,一个被木板封住的窗子透shè出几缕亮光。 将整个屋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朱博打开带来的皮箱,里面是几件衣服和化装用品。在眼睛和脸上又动了些手脚后,朱博走出了房子。 天已经很晚了,纽约唐人街上的商铺开始纷纷打烊。一个脸上带着明显黑痣的男人匆匆走进了殷记牛肉大王。 殷记牛肉大王的店铺不大,洗得发白的几张桌椅,门前有个大锅,一锅清汤,几大块牛肉,杂以牛鞭牛筋,炉火常年不熄,汤清几乎见底,味鲜而纯,要吃牛肉汤的,堂倌取巨勺一舀,取解腕刀割牛肉成片,配以姜丝,佐以自制辣椒酱,非常好吃。岁月沧桑,殷记牛肉大王卖的各种牛肉小吃也一直体持着二十年前风味,老主雇们闭着眼睛都能吃得出来。牛肉面、生煎包、蟹壳黄,其实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jīng彩的牛鞭牛尾汤和他们的独门小炒,火爆牛心、麻辣牛筋、炒牛百叶,都很不错,尤其是一样回锅牛肉,更是独占一味,百吃不厌。 “先生,请坐。”一个脸红扑扑的少妇热情的招呼着。 虽然快打烊了,但店铺门没关,进来客人就不能拒绝,这也是殷记牛肉大王让人留连忘返的优点,和气生财吗!到一些有名的小吃店去,本来多少总难免会受点气的。在那些地方,能够给你个座位,给你点东西吃,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还有脸东挑西捡的,嫌少嫌慢,就未免太不识相了。而牛肉大王老板娘迎人的笑脸,却是可以增进人们食yù的最好作料。 朱博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碗牛鞭汤,看着略显丰腴的少妇转身走开,不禁抿了抿嘴角。物是人非,当年见过几面的青涩小姑娘如今已是成熟的少妇,板凳上那个啃着大苹果的小丫头就是她的女儿吧! 不大一会儿,一个壮实的男人端着菜从后面走了出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虬结,脑门上还有一道刀疤。 “请问殷老板身体还好吗?”朱博突然开口用华语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疑惑的瞅着朱博,那个少妇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 “先生是大陆来的?”殷秋怡问道。 “是的,我是从大陆来的,山西丰城。”朱博笑着说道。 “那是我们的老家。”殷秋怡看样子很是喜悦,转而又有些哀伤,沉声说道:“可惜,家父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朱博瞬间有些迷茫,殷老头就是教他点穴功的师傅,没想到五年前的一面竟是最后的永别。 “你……”殷秋怡指着朱博的右手,神情很是惊讶。 “我和殷老板应该算是同门。”朱博解释道:“我姓吴,五年前曾经和殷老板见过一面,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是呀,生死有命,谁也无法预料。”殷秋怡揉弄着双手,常年劳作的手看起来有些粗糙,抬头说道:“这是我男人,叫黄昕强,我叫殷秋怡。”说着殷秋怡拉了一下木讷的男子,“你陪吴师兄坐一下,我去切盘酱牛肉。” 黄昕强平常少言寡语,但自从看见朱博的手指,眼里便shè出了热切的目光,话也多了些,说话间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之情。 “这么说来,黄兄弟应该是殷师傅的关门弟子,为什么没教你这功夫?”朱博有些奇怪的问道。 “唉,也怪我自己。”黄昕强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悔的说道:“教了两天,师傅便跟我说,杜老三骂他,要我去点他一下,我当时也没想别的,敢对我师傅不敬,点不死你也得给师傅出口气呀!” 朱博笑了起来,在传授点穴技艺的时候,师傅往往会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或是自己编一些故事来试探徒弟。例如师傅常常会编个理由说,自己今天很不舒服,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现在学了这个点穴功夫,你去点他一下,假如徒弟去了的话,师父就肯定不会再教这个徒弟了。这就是师父考虑弟子的心狠不狠坏不坏的问题。师傅们最怕所选择传承点穴功夫的徒弟心狠手辣,因为一旦所选传人失误,点穴功夫就会在民间泛滥成灾,可能对普通人造成巨大伤害,因此,民间师父传授弟子一般都有这些原则:忤逆不孝、卖艺求财、称霸欺人、贪财如命的人都是不会教的。 第十九章 拷问(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黄昕强冲动的xìng格正是殷老头不肯教他的原因,但看他的体格,殷老头应该教了他别的功夫作为补偿,而且还招他做了女婿,也不算亏了。 “后来我也想通了,这个功夫吗,能防身就可以了。”黄昕强指着脑门上的刀疤自嘲的说道:“看这儿,年纪轻,脾气大,非得受了挫折才知道改。现在的唐人街,不象以前那样了,现在这里非常和平,很少有帮会四处活动。所以,能平平安安过rì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黑帮文化”曾是纽约唐人街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那时,形形sèsè的黑帮组织把整个唐人街都瓜分了,被绑架者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子弹在饭店大堂和大街上乱飞的场景时常可见。那是个帮派统治社区的时代。然而,美国zhèng fǔ历经十年调查后,采取了消灭唐人街华人黑帮的动作。唐人街内外发生了许多变化,唐人街的帮派文化也在悄然消失。 “黑帮不会消失,只不过从以前那种露骨的敲诈勒索变幻了一种形式。”朱博笑着说道:“管它呢,只要不来收保护费,不来白吃白喝就可以了。” “是呀,他们确实不再干这种事情了。”黄昕强点头赞同道:“象摩特街原来的‘飞龙’帮便走了正道,在皇后区开了鬼王夜总会,里面基本上都是原来那些帮派里的人。” “飞龙帮老大是谁呀?”朱博漫不经心的问道:“能在皇后区开这么大的夜总会,可真是不简单哪!” “叫魏朝英,瘦削脸,眼睛特大,都叫他蛤蟆魏。”黄昕强咧嘴笑着。 “别乱说。”殷秋怡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嗔怪道:“小心惹事。” “呵呵,你就是胆小怕事。”黄昕强略带不满的说道。 “还是注意点的好。”朱博打着圆场,“有家有业,可不能好勇斗狠了。” “你看,吴师兄也这么说吧!”殷秋怡坐下来,给两个倒上酒,“吴师兄,您初到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这里倒是不能比大陆。”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殷师傅,没想到……”朱博将酒杯向上举了举,轻轻洒在地上,“不过,你们生活得不错,殷师傅也能在地下安心了。” ……………………… 在纽约这个繁忙的大都市里,行sè匆匆的人流中总有一些人,他们或静悄悄在自动提款机边乞讨,或大咧咧躺在第五大道或帝国大厦边。这些人构成了纽约一景――繁华大都市里的无家可归者。在纽约的无家可归者大军中,大部分是黑人或西班牙裔,而且大多聚居在市里的贫民区。虽然纽约有几十家庇护所,但是许多流浪者宁可露宿街头也不愿住进庇护所里,因为那里规矩太多,治安也太差,住在那里的人常常被“邻居”打劫或袭击。更有些无家可归者会选择进监狱,因为在那里至少能免费吃到热饭菜、免费洗澡以及接受免费教育。 魏朝英厌恶的躲开躺在地上的流浪者,前后两个保镖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魏朝英着急回家,恐怕已经拳脚相加了。天已经很晚了,鬼王夜总会虽然还在营业,但做为名义上的经理,他还是可以早些回家的。 “嗯!”一声闷哼传来,魏朝英暗叫不妙,快速转身,手插进了西服里。 “别动!”一枝**的东西顶在了腰间,脖子被大手紧紧箍住,脑子里一阵晕眩,劲风呼的一声从耳旁刮过,朱博探制着魏朝英,右脚飞出,狠狠踢在刚刚转过头来的另一个保镖头部,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摇摇晃晃的保镖下yīn。 魏朝英遵照朱博冷冰冰的命令,将车子开到了市郊的路上,停在一片树林当中。 “朋友,你……”魏朝英被吊在大树上,刚一开口,一个大嘴巴扇了过来,让他吞下了后面的话。 “鬼王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是谁?”没有一丝感情的审问从身后传来。 “朋友,我就是老板,没有……” 朱博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手指一紧,魏朝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一根长针扎进了他的牙肉里。魏朝英疼得全身发颤,喉咙咯咯作响,汗水和口水同时流下。 朱博收回针,看着魏朝英不断的喘气,平静的说道:“再说一句假话,下一针就刺进你的yīn囊。”说着,将长针移到他的下体,魏朝英不禁打了个寒战。 “幕后老板是谁我也不知道。”魏朝英意识到针尖已经微微刺进了肉里,赶紧加快了语速,“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不过他们的势力很强大,手段很毒辣,我要不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他们会把我和我的帮派铲除得干干净净。” “说仔细些,我的耐xìng是有限度的。”朱博停止了动作,用语言威胁道。 “好,好。”魏朝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在夜总会里共有他们十二个人,领头的姓雷………至于不露面的势力,我也说不出有多么强大,反正他们想谁死,谁就活不了……” “说说那个脱衣舞后蜜雪儿。”朱博沉声问道。 “她是姓雷的带来的人,住在……” 扑通,魏朝英从树上突然掉下来,摔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姓雷的知道你如此健谈,后果如何,你自己应该想得到。”朱博冷漠无情、不动情绪的平静更令魏朝英感到惊惧,那比装腔作势更让人害怕。 “朋友,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魏朝英想起雷星天等人杀害几名竞争者,并给尸体化妆的手段,有些不寒而栗。 “这不关你事,怎么应付姓雷的,你不是白痴,自己想办法。”朱博突然抬脚,踢昏了魏朝英。 ……………………… 第二十章 人性本恶(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风一阵阵把树叶吹得簌簌作响,细雨如织,朦胧的天空罩在头顶。 魏朝英呻吟一声,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就愣愣的坐在雨中,坐在泥水中,好半天才整理好思路,蹒跚着走回汽车。汽车后座上,两个打了麻醉针的保镖还在昏睡当中。 魏朝英将两个人兜里的钱包、手机等物全部搜出,用自己的衣服胡乱一包,扔进车旁一个土坑里,又踢了些泥土掩盖上。 没办法,只好对手下说遭到了团伙的抢劫,尽力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如果雷星天知道了,自己就来个死不承认。 魏朝英慢慢开着车向市区驶去,脑子里一遍一遍设想着故事的情节,直到觉得再没有什么纰漏了,方才略微放下点心。 …………………… 这里是纽约郊区联排别墅区,住宅区都铺满草皮,到处是芳草成茵、树木花卉繁茂的外部景观。每户住宅占地较大,很少有环境污染和拥挤的现象。住宅区既有现代城市的一切方便,又有乡村的自然风光。 但对蜜雪儿来说,这里是火坑,是地狱。阳光照不到这里,永远都照不到,这地方永远给人一种yīn森、cháo湿、黑暗、恐惧、焦虑的感觉。她倚靠着床头,也不知是睡是醒。 那种被毒蛇的眼睛给死死盯上的诡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走路、吃饭、洗澡、睡觉……,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每天晚上的激情表演似乎成了她发泄的唯一渠道,虽然她极度厌恶这个职业。 门把手吱呀响了一声,她立刻闭上眼睛,快速的滑进被里,装成睡着的样子。 一个年轻的似乎有着印第安血统的女人走了进来,脚步轻盈,象猫一样,无声无息。紧接着一只柔软滑腻的手开始抚mo着她的脸庞,然后向下滑,抚mo着她的胸,蜜雪儿强忍着,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啪,床头灯被打开,紧接着是沉寂,难耐的沉寂。 “你的眼皮出卖了你。”伊迪拉丽达柔声说道:“不必害怕我,如果说你身边还有一个关心爱护你的人,那就是我。” “对,对不起。”蜜雪儿睁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了,睡觉时记得将床头灯开着。”伊迪拉丽达象对一个小孩子一样,和蔼的说道:“要不,你又要挨打了。明天我带你去逛商店,雷先生已经同意了,你也该买几件漂亮衣服了。” 蜜雪儿的喜悦表情一闪而逝,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丽达姐姐。” “睡吧!”伊迪拉丽达笑了笑,突然低下头在蜜雪儿嘴上吻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时,脸上透出一丝yīn狠戾毒的表情。 蜜雪儿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想伊迪拉丽达,不去想屋里的监控设备,不去想明天去买衣服,不去想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可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去想的事情,越是缠绕着你不放。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孤儿院的生活,想起了自己被姓雷的发现,命运起的变化,一直想到她热泪横流,不得不埋头进被子来进行掩饰。 ………………………… 雷星天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虽然在当年的组织里,他的身手不如朱博等人,没做过太出风头的事情,那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大了,身体的巅峰期已过,即使非常努力也没有办法赶上正如rì中天的年轻人。朱博等人年轻而又充满了活力,有激情,有冲动,有一种什么都不怕的胆量,这是他们所具有的优势。正如毛爷爷所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滴! 但年轻也是一种缺陷,在袁老头的jīng心呵护下,朱博等人身手一流,但心智却并不成熟。人生的阅历说是一种磨练,更是不可或缺的经验。他们并不太了解这个复杂的社会,人xìng的丑恶。撒旦,人们对他深恶痛绝,但是人们却一直把他记在心上!人xìng的丑陋源于人xìng的贪婪;上帝给了人类最聪慧的心智,却同时赋予了人类最邪恶的贪婪,最善变的背叛,最yīn险的谋杀。 不要相信任何人,无论那人看上去有多么忠诚恭顺,人类天生就是自私的,在极端的手段下,可以让任何人出卖他的父母和至亲。这是袁老大最后一次对朱博说过的话,可能他当时已经对身边的情况有所怀疑,只是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或许他那有些哀痛的表情说明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那背叛他和组织的人就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人。 朱博从魏朝英口中得到的情况,让他基本判定现名雷海山的家伙就是原来组织里的雷星天。经过几年的闯荡,朱博现在的社会经验已经今非昔比,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雷星山原来和蔼和亲的外表下,却是有着狐狸般的机智狡猾,还有骆驼般的忍耐隐忍。当年的爆炸,现在的陷阱,都有他的影子,但是在他的背后是谁在cāo纵呢,那又是一个怎么样厉害的对手,朱博意识到,他已经慢慢接触到了真相的边缘,也是最危险的雷区。 他现在有些人单力薄的感觉,既要完成报社的工作,又要费尽心思与对手周旋,确实是分身乏术。想把陈英杰叫来,可想到他这几年的颓废,还有那双颤抖的手,不禁又再三犹豫。 处理完魏朝英,当他回到公寓前的时候,却想起家里食物和饮料好象所剩无几,他的事情太多,想要悠闲的买菜买肉下厨做饭,根本就没有时间。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行人寥寥,大部分的商店都关了门,只有一家越南人开的快餐店和一家小型超市还在营业。 第二十一章 超市意外(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大步向街对面的超市走去,街灯下,一辆黑sè旅行车停在超市门前,车上沾满泥泞,显然经过了一段遥远的路程。 一辆别克驶了过来,也停在了超市门前,车上跳下来一个金黄sè篷松头发的年轻女人,在朱博前面向超市走去。 朱博眼睛瞟了一下黑sè旅行车,车内坐着一个黑人,相貌凶悍,正用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和前面的女人。 朱博当然不会把这种人放在眼里,凭他的搏击技巧,等闲七、八个壮汉也不是他的对手。 前面的女人突然在超市的玻璃门前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狐疑,朱博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放慢了脚步,等他看清里面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异常,这个女人右手伸向腰里,左手示意朱博停下。 纽约近几年来的发展,速度是很惊人的,高楼大厦,耸天而起,有的地方,几月前还是一片平地,但是几个月之后,却已是一幢美轮美奂的大厦了。一个城市越是繁华,在它繁华的表面下隐藏的各种各样的罪恶也就越多。 小超市的收银台前没有人,但收银机却是拉开的,露茜伸手拦住了朱博,侧耳倾听,在超市高接天花板的货架后面隐约有男人的狞笑和女人的哭喊声。 背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念头闪过露茜的脑际,旅行车上的黑人也是抢匪,是负责把风的。她飞快的转身,手枪同时拔了出来,指向身后。 “杂种,把手放在头上。”车上的黑人举着手枪断喝道。 “jǐng察,把枪放下。”露茜毫不示弱的叫道。 郁闷,无奈,朱博看着举枪对峙的两个人,苦笑连连。要不是露茜在场,他可能早就对靠近的黑人有所行动。可他不想出风头,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犹豫,情况便成了现在这样。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要有所动作,不然等超市里的匪徒出来,可就完蛋了。朱博想到此处,决定尽量低调的露一手,帮助这个女jǐng察尽快摆平面前的这个黑鬼。 他慢慢的将手移到胸前的照相机上,突然按下了强闪光的按钮,一道耀眼的光芒直shè匪徒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强光至少让匪徒眼花了一秒,一秒钟对于朱博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纵身一扑,抱住了匪徒拿枪的手臂,咔嚓一口,咬在黑手上。 匪徒痛得大叫,手枪便被朱博抢了下来,露茜反应也很快,只是短暂的惊愣过后,立刻冲上一步,狠狠一脚踢在匪徒的下yīn,那六尺高的黑人立刻痛得跪了下来。朱博也不甘示弱,披头盖脸一通乱踹。 超市内的哭喊挣扎忽地停了下来。露茜转身将枪瞄向超市,向大门处小步移动。 痛苦啊,朱博苦笑着向地上吐了两口唾沫,这个尺度还真不好把握,既不想自己受到伤害,又不能表现得太过jīng彩以致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名持枪的黑人青年从货架后奔出,稍一停顿,看清了状况,扬手就要向玻璃门外的露茜shè击。看着两人握枪的姿势,便知道是业余初哥。 超市内外的光线差异,使得匪徒们的反应要比露茜慢上一些, “砰,砰!”露茜抢先开枪,随着“哗啦哗啦”玻璃门碎了一地,一个黑人匪徒当场被击倒。另一个慌忙开着枪向后退入货架当中。 朱博愈发不敢轻举妄动,看露茜的身手,明显超过了普通的jǐng察,刚才那个漂亮的侧滚翻便躲到了垃圾箱后,哪怕是男jǐng察也没有几个能玩得这么漂亮。他抓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黑人匪徒胸口,将他拉得坐起来,自己拿着枪转身躲在他的身后。 果然,退入货架后的黑人匪徒挟持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站在超市门口气急败坏的喊叫道:“都给我滚开,否则我就打碎她的脑袋。” “不要冲动,冷静些。”露茜从垃圾箱后探出头,枪指着匪徒,大声说道。 “婊子,你杀了尼吉。”匪徒怒喝着,抬手开枪,可惜技术太差,子弹频频打在垃圾箱上。 东方女孩,不知道懂不懂中国话?朱博看着人质的面孔,五官明秀,皮肤很白,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鼻涕眼泪满脸都是,衣服凌乱,露出里面的白sè内衣。 “用鞋跟狠踩黑鬼的脚,用鞋跟狠踩黑鬼的脚,用牙咬他的胳膊。”朱博抱着试探的态度,用中文提醒道。 匪徒有些莫名其妙,想向朱博开枪,又被同伴壮硕的身体所遮掩,只好用人质保护着自己边向旅行车移动,边骂道:“鬼叫什么,该死的黄皮猴子,滚出来,我把你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被挟持的人质似乎听懂了朱博的喊叫,呆滞惊恐的眼神明显有了些变化,突然一咬牙,用高跟鞋的鞋跟猛力跺在匪徒的脚面上。 “啊!”猝不及防的攻击使匪徒疼得大叫起来,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手臂,原地蹦跳了两下,人质趁机挣脱开来,摔倒在地。 “婊子!”匪徒愤怒的将枪口指向人质,砰,砰,砰!露茜抓住时机,连开三枪,几乎同时,朱博将手里的枪扔了出去,打在匪徒的手上…… “喂!你跳来蹦去的干什么?破坏了作案现场,我抓你回jǐng局。”露茜扶着惊魂未定的人质,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很不满的大声喝斥。 朱博撇了撇嘴,举着照相机咔咔一阵猛拍,谁让咱还是记者呢,这个时候不表现出职业的特点,不但不敬业,也会很让人觉得奇怪。 “不许给我拍照。”露茜见朱博把相机对准了她,急忙制止。 朱博讪笑了一下,转向受害的人质,指了指她凌乱的衣服,“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华人吗?刚才这伙匪徒有没有对你那个……” 少女粉脸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是华裔,你们来得正好,他们正准备撕掉我的衣服,幸好,幸好……,刚才多谢您的提醒。请不要把我的照片登在报纸上,我不准备再做夜更收银员的工作了,而且下学年的学费我已经赚够了。” “你很勇敢,不愧是华裔,我为你感到骄傲。”朱博笑着说道:“可惜,今晚超市是不会再营业了,我只好去别家了。” “你不能走,你要去jǐng局录口供。”露茜沉着脸说道。 朱博刷的举起了相机,就要给露茜来个特写。露茜用手一捂脸,歪头躲开。朱博趁机小跑着穿过马路,只留下高兴的声音,“等我的报道得了奖金,请你们两位吃饭哦!” “混蛋,记者都是混蛋。”露茜咬牙切齿。 ……………………… 第二十二章 借宿的女警(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人生总是充满着这样或是那样的意外,正是这种种意外组成了真实的生活。去超市买东西,却遇到抢劫,还和一个女jǐng察并肩作战,救了一个华裔女孩,一连串的意外已经够让朱博感到头痛了。然而今天的意外并没有结束,当他一个多小时后从报社回来时,却发现住在他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邻居竟然是那位女jǐng露茜。 “嗨,刚回来呀!真是辛苦。”朱博冲着站在门口的露茜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露茜皱着眉看了看朱博,手在身上、包里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没有理会朱博。 朱博讪讪的一笑,开门进屋,忿忿的骂道:“臭娘们儿,今天坏就坏在你身上。” 脱衣,放水,朱博准备简单洗洗便睡觉,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jǐng察小姐,我知道要去录口供,明天好吗,我早早便去。”朱博打开门,苦着脸对露茜说道。 “不是录口供的事情。”露茜脸上的歉意一闪而逝,又是那副冷冰冰的脸孔,“我的房门钥匙不见了。” 朱博愣了一下,没弄明白露茜是什么意思,说道:“楼下有管理员,他们有备用钥匙。” “我打过电话了,管钥匙的那个混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值班的是个新手,什么也不知道。”露茜有些忿忿的解释道:“这种高级公寓,备用钥匙是锁在保险柜里的。” 朱博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问道:“那你今晚是没地方睡觉了?” “你不介意把沙发借给我睡一夜吧?”露茜很坦然的说着,迈步就向屋里走。 “可是,可是……”朱博被露茜拔拉到一旁,苦着脸想找个理由拒绝。 “没有可是。”露茜转头很严肃的说道:“你是劫案的目击证人,我认为很有必要保护你的安全,这是jǐng察的职责。” “匪徒不是都被抓住了吗?”朱博知道此事无法更改,但还是做着无力的辩解。 “看见的都抓住了,没看见的呢?”露茜坐在沙发上,目光咄咄的望着朱博,“他们的同伙也许正在打听你的下落,也许在夜半时分会突然破门而入,将你干掉。” “老子是吓大的。”朱博心里嘀咕道:“jǐng察有什么了不起,借宿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就不怕我把你弄到床上。” “也许在超市门前,你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钥匙掉了。”朱博提醒道。 “也许吧!”露茜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今晚是不能去找了。露茜,昨天刚刚搬来,嗨,能拿条毛毯来吗?” “不生气,我是男人,我是绅士。”朱博努力催眠着自己,走到卧室,拿了条毛毯回到客厅。 露茜的外衣扔在沙发上,人却不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朱博苦笑着,有这个家伙当邻居,自己晚上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没办法,只好把陈英杰叫来了。 ……………………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街道才见到人影逐渐的散乱,纽约从睡梦中懒懒起身。周末的早晨,与工作rì内游人如织,职员繁忙的都市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朱博伸展着身体,走出了卧室,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悠闲享用早餐的露茜。 “早啊,食物不多,恐怕你得到外面吃早餐了。”露茜将杯子里的牛nǎi喝掉,用餐巾纸很优雅的擦了擦嘴。 一头秀发甩在脑后,两鬓有一缕头发垂下,脸上带着的微笑。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鼓鼓的胸脯将衣服撑的紧紧的,隐隐可见完美的弧线。 “昨晚要不是……没吃饱吧,实在是对不起。”朱博脸上抱歉的神情一闪而逝,凭什么,住我的,吃我的,我还要说对不起吗,真是的,他冲了杯咖啡,慢慢呷着。 “说实话,你昨晚表现得不错。”露茜瞅着朱博说道:“功夫,中国功夫,你练过吧?” “是中国人就会。”朱博淡淡一笑,好奇的问道:“露茜小姐,你好象不是一般的jǐng察,方便说说吗?” “这也会是你报道的材料吗?”露茜有些不太高兴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朱博坐在露茜对面,笑着说道:“邻居吗,总要加深下了解才好,要是哪天我的钥匙也不见了,说不定也要麻烦你呢!” 露茜轻轻点了点头,对朱博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又提出了问题,“听说中国神话里有个三只眼睛的天神,还领着条狗的。” 朱博被露茜跳跃xìng的思维弄得一愣,诧异的说道:“二郎神?玉皇大帝是他舅舅。” 露茜用手在自己脑门上比划着说道:“他的第三只眼是不是长在这里?有什么特殊功能?” 朱博心中暗自jǐng惕,但却不能不答,于是便轻描淡写的说道:“没错,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是长在脑门上,功能吗,是能分清妖怪变化,使其无所遁形。” “明白了,谢谢你的解释。”露茜说道:“我也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慢走啊!――――Byebye了,您呐!别来了,您呐!” 二郎神,三只眼,她问这个干什么?关上房门,朱博犯起了嘀咕,而且,她要是普通jǐng察,就不会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自己的事情刚有点眉目,如今又冒出个条子,真是糟透了。 雷星天深居简出,蜜雪儿保护重重,虽然自己在暗处,但时间和jīng力都不允许。说实话,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只要知道目标的行踪规律,便能事半功倍。可自己一个人确实很难把时间都投入进去,毕竟自己有一个掩护的身分,而且现在并不象杀人那么简单。 朱博思前想后,拔通了陈英杰的电话,几声盲音过后,对面传来了陈英杰的声音。 “老陈,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手还抖吗?”朱博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马上就去纽约。”陈英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会误你的事情。” 朱博沉吟了一下,提醒道:“带着钥匙,到纽约给我打电话。” ……………………… 第二十三章 巧遇(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纽约第五大道是纽约曼哈顿区的zhōng yāng大街,道路两旁是玻璃幕墙闪闪发亮的高楼大厦。西装革履的男士和身穿时装的女士,拿着公文包,进出高楼大厦,呈现出一幅高雅、时尚的美国现代生活图景。它是“最高品质与品位”的代名词,而它的尊崇与华贵源自19世纪初富有的纽约人将住宅选在了当时还只是一条乡间小道的最南端,今天它已经是纽约的商业中心、居住中心、文化中心、购物中心和旅游中心。 很少有街道能像第五大道那样可以包揽那么多家货品齐全、受人喜爱的商店。这些商店很多都拥有多家分店并享誉世界。可以想到的名店几乎都可以在这条大街上找到,可以想到的商品也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比如古老的银器,宝石,珍珠,装饰品等等,都在这里被供应。货品丰富、品牌齐全、高档优质成为美国第五大道的特点,品牌的运作成为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的突出特点。 据调查,十个男人九个不爱逛街,当然他们也要买东西,但极少有象女人那样把整条街都踏遍的类型,男人一般是直奔主题,买了就走,直率、豪爽。 又据心理学家分析,男人女人在逛街购物时表现出来的不一样是与原始本xìng有关滴。原始社会的男人,主要任务是狩猎,那么他们买东西也表现出一种“狩猎”的感觉,先锁定目标,然后便下“猎手”,干净利落。而在原始社会里,女人的职责是采集果实,所以她们买东西时也是在“采集”,要边走边看,直到找到满意的为止,所以平均要比男人多逛二十八分钟。 朱博现在正象一个猎手一样,迈步走在第五大街上,直奔猎物伊丽莎白.雅顿公司的香水店。据说这家公司出品的第五大道香水,以曼哈顿的摩天大楼为瓶侧线条,其淡淡花香恰到好处地表达女xìng自信、现代以及智慧、知xìng、优雅的一面,诠释了纽约第五大道的优雅、华丽、品味、时尚及活力,令香水狂有一种想把她喝下去的冲动。 当然,朱博不是来买香水喝的,他是应杨昆玲的要求,来为可能的未来的岳母大人购买生rì礼物的,而且这是杨昆玲点名要的东东。为了尽量少被jīng力旺盛的杨昆玲在晚上用电话sāo扰,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逛次街了。 找到香水店,进去就买,朱博保持了一个原始男人干净利落的本xìng。 然后,他想吃饭了,不由得又暗自骂了露茜两句,臭条子,吃我的早饭。他离开第五大道,又干净利落地找了家中式快餐店,准备医治自己的饥肠。 透过大玻璃,望着快餐店外干净的街道,稀稀落落的行人,朱博突然眯了眯眼睛,两个女人拎着大纸袋正从街对面向这里走来,其中一个竟然是脱衣舞后蜜雪儿。 无巧不成书,意外和巧合总是不断出现,这让朱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家快餐店的生意出奇的好,除了他这张台子还有空位外,其他台子都坐满了。 果不其然,蜜雪儿和伊迪拉丽达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径直向这里走过来。 “先生,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蜜雪儿询问道。 朱博抬起头,笑着说道:“当然,两位美丽的小姐可以坐在任何地方。” 两个人坐在朱博对面,点了煲仔饭和两个小炒。 伊迪拉丽达明显对中餐不太了解,指了指朱博面前的煲仔饭,疑惑的问道:“这个,很好吃吗?我还是觉得法国菜比较好吃。” “你吃过就知道了。”蜜雪儿微笑着说道:“小时候,母亲经常做给我和姐姐吃,米饭中带有肉味,还有金黄sè香脆的锅巴,想起来就让人食yù大增。后来……,那段rì子真的是很让人怀念。”她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可能是想到了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对比现在,感触良多。 三个,四个,朱博边吃饭,边观察着外面,至少有四个男人在快餐店周围偷眼瞄着这里,这便是监视或保护蜜雪儿这个诱饵的家伙了。可惜,我是不会上当的。而且,和蜜雪儿在一起的这个女人好象很健壮的样子,不知道和外面那帮人是不是一伙的。 “你以前在这里吃过饭?”伊迪拉丽达问道。 “吃过两回,这里的煲仔饭味道很好。”蜜雪儿回答道:“只是不明白这个餐厅为什么叫情人之吻。” “那是因为在吃煲仔饭的时候,要细细品味那种缓慢释放的热度和浓香,就宛如情人间的热吻!很惬意的感觉!”朱博抬头解释道,在香港也有家叫情人之吻的煲仔饭餐厅,所以他知道这个名字的缘由。 “情人间的热吻?”蜜雪儿笑得很灿烂,“这真是一个贴切的比喻。” “这种饭只有中国的广东人才会做,想来你的母亲应该是广东人吧,而且看起来你象个混血儿。”朱博打量着蜜雪儿说道。 “是的,我的母亲是华人,父亲是美国人。”蜜雪儿回答道:“先生,看你这么懂,也是华人喽!” “是的。”朱博点了点头,指了指伊迪拉丽达说道:“你长得很健美,是我见过最动人的非白种女郎,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娱乐圈发展,我是个记者,认识很多这方面的大人物。” 朱博的神情就象一个花花公子突然见到了心动的女人,更象一个不怀好意的大叔拿着棒棒糖在诱惑小姑娘脱掉裙子。 伊迪拉丽达摇了摇头,很生硬的拒绝道:“我有一份很称心的工作,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朱博锲而不舍的继续说道:“我相信凭你的条件一定能在娱乐圈出名,想想你会在好莱坞拍戏,还会有机会获得奥斯卡奖,很多粉丝会为你欢呼,为你流泪,多么令人神往啊!” 伊迪拉丽达翻了翻眼睛,正好侍者端过来了饭菜,她不再答理朱博,闷头吃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上帝掷骰子(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似乎讨了个没趣,讪讪的一笑,又对蜜雪儿说道:“你的朋友条件真的很棒,你应该劝劝她。” 蜜雪儿眼中有些鄙视,胡乱点了点头,也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在特工界,曾经有句话这样说:虽然你对很多事情很好奇,想深究它的秘密,但却一定要装出不好奇的样子,这样才能瞒过别人。 朱博虽然对蜜雪儿极感兴趣,而且他也不是特工,但他采取的就是上述的办法,好象他的目标是伊迪拉丽达,蜜雪儿根本不在他的眼里一样。 平心而论,伊迪拉丽达确实很出sè,健康的肤sè,清丽冷淡的神情,散发着一种异域的美感。所以,朱博说的话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和怀疑。 “先生,我,我可以坐下吗?”一个怯怯的,有些畏缩的声音在朱博身旁响起。 朱博抬头一看,是位清秀可人的少女,穿着很朴素,但身材匀称,有种青chūn的美态。 上帝啊,您老人家今天手气太好了吧,掷出的骰子都是六点,朱博差点就要手划十字,虔诚祈祷。 “快请坐,这世界真是小啊,在这里又见面了。”朱博揉了揉差点因为惊讶而掉在地上的下巴,强笑着说道。 女孩有些局促的坐了下来,看她端的饭,好象已经吃了不少,应该是发现朱博后才从别的台子挪过来的。 “昨晚……,我要谢谢你。”少女抬起秀sè可餐的俏脸,轻声说道。 “啊,不用客气。”朱博略微停下进食的动作,轻描淡写的说道:“适逢其时,真的算不了什么,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我,我的中文不太好,所以我很乐意和华人交谈,这对我会很有帮助。”少女说道:“我的名字叫杜雪,在纽约大学学艺术,等我毕业了,我想去世界各地走一走,特别是中国,古老而又悠久的历史让人神往。” “很好,这样很好。”朱博有些敷衍的点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长长见识总没有坏处。” “说的真好。”杜雪开始用不太熟练的中文与朱博交谈,就象在练习口语。 扬声器里不断播放着音乐,都是中国的,优雅而又令人愉悦,这也是快餐店的特sè之一。 “听,这个音乐给人一种…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杜雪侧耳倾听片刻,皱起了秀眉。 “是不是有种让人想跪下听的感觉。”朱博深沉的说道:“大雪象鹅毛似的飘下,凄凉哀怨的乐声,从街头传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媪用一根小竹竿牵着一个瞎子在路上慢慢的走着,瞎子咿咿呜呜地拉着二胡,在淅淅疯疯的飞雪中,发出凄厉yù绝的袅袅之音。” 朱博说得是如此声情并茂,连对面的蜜雪儿都被吸引,杜雪微张着小嘴,又静听了一会儿,崇拜的目光再次投向朱博,“就是这个感觉,原来乐曲背后还有这样一段令人心碎的故事。” “嘿嘿,略知皮毛而已。”朱博又换上了笑脸,“饭吃完了,占着位子很影响人家赚钱的!” “您有空闲吗?”杜雪有些腼腆的说道:“我想请您陪我去学校图书馆挑几本关于中国的书。” “愿意为你效劳。”朱博很绅士的手抚胸口,做了个古骑士的动作。 看着朱博和杜雪走出了餐厅,伊迪拉丽达撇了撇嘴,对蜜雪儿说道:“一个sè棍、骗子,又让他成功了。” ………………………… 在蜜雪儿和伊迪拉丽达眼里,朱博就是一个sè棍、骗子,是一个拿着糖果诱惑小姑娘脱裙子的坏蛋,而这正是朱博所希望的。 杀手的形象是什么?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肌肉虬结,蛮不讲理,其实您描述的是愚蠢糊涂的杀人犯,或者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大煞星。真正的杀手不会具备这样的特xìng。 如果阁下您长得獐头鼠目,歪瓜裂枣;或者满脸横肉,一身杀气。那么在下就奉劝您一句,赶紧把当杀手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不是说您长得丑的问题,而是人的相貌决定于一个人应有的心境,讲台上的教书先生,很少流露出仿佛杀猪卖肉者一般的凶气;公司工作的高级白领,再落魄也不会去沿街行乞。你长得太奇怪不是你的错,但就这形象想去当杀手可就是火中取栗、不自量力了。当然,你可以当一名凶犯,过一过杀人的瘾。 除了你自己心中打算以外的任何时间里,你都应该抱着一颗平和善良的心,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须提前改变自己。你不是没有时间给与残疾的邻居以照应,你也不是没有时间帮楼上的邻居抬东西,并且偶尔相遇时给予他们一个亲切自然的微笑。但你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你愿意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叼着牙签装酷,那么你的层次只能是一名小痞子,或者去当一名黑社会的打手。因为在很短时间里你就会被人怀疑,对于长久的杀手行当构成威胁。要对人和蔼和亲,充满热情,让邻居朋友都对你抱有好印象,至少不要对你厌恶,这对你来说都见证着你良好的品行,都有利你隐身于都市,有利于你继续从事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坚持每天锻练身体,隔三差五要出门远行一次,这样一方面对你的健康有利,能使你保持灵活的身手;一方面也让大家适应你常常出门的习xìng,不会为你偶尔的一次出行而印象深刻。你还要遵纪守法,谨慎而行,做一个大家眼中很安分守己的好市民。千万不要大意,案发前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罚单,很可能让你到监狱里痛哭流涕、悔恨终生。 如果你眼睛有少许度数,你该去为自己配上副眼睛,这样看起来会非常文质彬彬。你要学着让自己整洁干净,头发按时理,胡子每天剃。在jǐng察看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人其实最可疑。找时间多学学外语,因为天知道你以后会亡命到哪儿去。当然,稀奇古怪的土著语你不用去学,只要几种常用的语言,只要会常用对话也就可以了。否则,杀手就会变成语言大师了。 好好照顾亲人,善待周围的朋友和邻居,因为他们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助力。找份工作,而且工作起来要认真,要勤奋,尽管你天资驽钝,但这个印象一定要留给大家。另外,交际圈子要合适,人际关系很复杂,谁知道你会不会结识被害者的朋友亲戚。 言语要大方,说话要有力,不要用眼角瞅人,那给人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除了必要时候撒谎,平rì里谎话、废话、蠢话不要出自你嘴里。准备三个月以上证词,做到烂熟于心,这样面对盘查时才能从容应对,举重若轻。不要养猫养狗,因为宠物的某些反应告诉你它们不会守口如瓶。不要吃太多油腻辛辣的食品,因为紧张焦虑时候,豆豆会诉说你最近的心境。 杀手要有天赋,有决心,不是你想怎样都可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很可能不久就会远离这个世界,所以,对亲人和朋友一定要多加关心。须记住:杀手亦有情!!! ………………………… 纽约大学成立于1831年,是全美最大的私立大学之一;也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于纽约心脏地带的名校。三十一名名诺贝尔奖得主更是使纽约大学光芒四shè,享誉世界。 纽约大学当初建校的jīng神既是提供更高深的学问去激发个人在商学、科学、艺术及至于法律的潜力,并同时兼容理论与应用并重的理念。这一观念之所以能够被彻底实践,并造福许多纽约大学的学生,其原因是由于纽约大学地处全世界文化及金融中心--纽约市,使得纽约市大部份的资源均能被学校所用。如博物馆、画廊、音乐厅等,提供了学生们实地去印证所学;更值得一提的是纽约市也提供了许多实习及工作的机会,让大多数的学生在学习生涯中,可以得到宝贵的工作经验,发挥学以致用的jīng神。 纽约大学的艺术风气兴盛,不但拥有二个私人的画廊,经年提供艺术系的学生在此定期个展或联展。同时,收藏有美洲及欧洲十九至廿世纪的雕刻、绘画及艺术作品。另外,还拥有二个私人的剧场,提供给音乐系、舞蹈系或电影、电视的学生发表作品。 虽然纽约大学没有私人的校园,却拥有一个设备良好的运动场,包括室内游泳池、健身房、室内外网球场、壁球场、篮球场、三温暖室等。并且定期在每学期初举办运动课程,如水上芭蕾、爵士舞、剑击、韵律舞、瑜珈等,使得NYU的同学在努力课业之余,也有一个良好的场所去锻炼身体,维持健康。 路的两旁栽满植物,林木间不时有学生坐着或走动着。; 第二十五章 调查(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谢谢你,朱先生。”杜雪抱着几本书和朱博走出图书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朱博笑道:“看来你在这里……,嘿嘿,我看到了好几个男生敌视的目光。” “不是那样的。”杜雪红了脸,低声解释道:“他们是向我献过殷勤,可我……” “呵呵,解释什么呀,有人喜欢,说明你很优秀。难道别人都不想和你接触就好了?”朱博轻轻摆着手笑道。 杜雪轻轻摇了摇头,略有些凄然的说道:“他们没有您那种气质,和您在一起,我能感到安全和松弛,自从……,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了那种感觉。请您理解,我没有别的意思,看您买的香水,便知道您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只是想和您做个朋友,真的,请相信我。” “相信,当然相信。”朱博虽然知道杜雪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但他不想问,只是略有些敷衍的说道。 “咦?”朱博略感意外的停下了脚步,露茜站在图书馆门口,正向一个学生问着什么,那个学生四处张望着,随后向着杜雪指了指,露茜便大步走了过来。 露茜走到跟前,扫了一眼朱博,没有说话,直接面对杜雪说道:“是杜雪小姐吧?” “是我,你是?”杜雪奇怪的问道。 “我是jǐng察,名叫露茜。”露茜出示了证件,朱博眼尖,看到这是国际刑jǐng的证件。 杜雪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畏缩的向朱博身后躲了躲,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袖。 露茜皱了皱眉,很不满的看了看朱博,又对杜雪说道:“杜雪小姐,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与我们配合。” 杜雪嘴唇轻颤,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手抓得更紧了。 朱博叹了口气,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出面了。 “露茜jǐng官,我的朋友情绪有些不稳,请你离得远一些,等我和她谈谈,再尽力来配合你的工作,怎么样?”朱博盯着露茜又加重了语气,“如果你不同意,相信你将一无所获,什么也问不出来。” 露茜瞪视着朱博,朱博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眼都不眨,一只凉凉的嫩软的小手悄悄的滑进了朱博掌中。 “我在那边等你们。”露茜半晌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转身走开。 朱博牵着杜雪的手,慢步走到甬路旁的树林里,转过头盯着杜雪的眼睛,轻声说道:“瞅着我的眼睛,对,不要畏缩,好姑娘,勇敢一些。” 杜雪望着朱博的眼睛,一开始只觉得清澈无波,象是晨曦里的海水;慢慢的似乎变得忧郁伤感,象一杯苦涩的咖啡;后来是深邃莫测,象是广茫的宇宙;再后来…… “你是谁?”杜雪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象从九天外幽幽飘来。 “我是你的朋友。”朱博的声音显得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无法抗拒,“生活中难免有磨难和苦闷,但你逃避是没用的,越躲着,那些梦魇越会纠缠着你。人总是在经历了磨砺才会成长,只有勇敢的去面对,心就不会再痛了,泪不会再流了,那些昏暗的rì子已经远去了,似乎没有留下过什么,伤痕会平复,甚至连味道都是淡淡的。” “味道?是的,我闻到了,淡淡中,飞絮般的柔情,象是漫步在风景宜人的林间小路。”杜雪脸上浮起了笑容,慢慢的说道。 催眠术(hypnotism,源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并能够产生神奇效应的一种法术。以人为诱导(如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是一项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心理调整技术。受术者对催眠师的指令愿意接受而且能够合作,在催眠师的帮助下改善情绪,调节压力,解开心结,开发潜能。 催眠并不神秘,朱博所用的便是比较简单的一种,利用杜雪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用眼神经疲劳来使杜雪暂时进入催眠状态。 “勇敢,坚定,呆会儿我陪着你,把事情都告诉那个女jǐng官,这样你便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都甩掉了,压抑痛苦都将离你而去,那个讨厌的女jǐng也不会再来了,你的生活会平静快活,听懂了吗?”朱博继续说道。 “听懂了。”杜雪的小手被朱博用力捏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看到的是朱博笑眯眯的样子。 看着朱博和杜雪牵着手走过来,露茜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可以配合你的工作,但他必须在场。”杜雪提出了条件。 “好吧!“露茜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先请你描述一下那天的情形。” “那天是周末,我回到家里。”杜雪顿了顿,用力的握住了朱博的手,似乎从这里汲取到了力量,继续说道:“屋子的灯是亮的,我知道父亲在等我,便悄悄打开了房门,想悄悄的吓他一下。” “你进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露茜说道。 “没有。”杜雪摇了摇头说道:“我母亲几年前去世了,父亲又是个粗心人,所以屋子里显得乱对我已经习惯了,我走到书房,书房虚掩着,我从门缝看进去,就发现父亲仰坐在椅子上,脸上被画成了那种样子,象,象马戏团里的小丑,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说到这里,杜雪很自然的抱住了朱博的手臂,身体略有些发颤。 “脑门还有一个红点是吧?”露茜追问道。 “是的。”杜雪答道:“我很害怕,但还是扑过去呼唤他,父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也张着,身上象石头一样硬……,然后我就报了jǐng。” 露茜有些失望,因为她并未从杜雪这里得到什么新的情况,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杜雪小姐,虽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非常悲惨,非常不愿意去回忆,但我还是想请你仔细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哪怕是非常微小的异常。” 第二十六章 帮手来了(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杜雪皱着眉头低头沉思,好半晌才抬起头说道:“如果说是异常,那就是我好象闻到屋子里有一种淡淡的、不易觉察的香味。应该是一进屋子便能闻到,后来一紧张害怕,或者是适应了,便忽略掉了。” “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能仔细想一下吗?”露茜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 “我一向不喜欢这些化妆品,没什么研究。”杜雪抱歉的说道:“这种香味好象给人一种安适的感觉,对,应该是这样的。” 露茜点了点头,伸手进兜,关掉了录音机,掏出张名片递给杜雪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想到了什么新的东西请给我打电话,我就不打扰了。” 走了两步,露茜突然又转过头来,对朱博说道:“记得多买些吃的放冰箱里,今天早上我都没吃饱,还有,洗澡间的沐浴液换个牌子吧!” 切,朱博冲着露茜的背影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这种人,损人不利己。”朱博看着杜雪诧异的眼神说道:“怕我泡你,竟然用这种这伎俩,却不知道咱俩可不象她想的那样。”接着他把昨晚的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看来她对你昨晚的表现很有意见。”杜雪笑了起来。 “好了,我也该走了。”朱博拍了拍杜雪的肩膀,“快活起来,别老想着那些事,有机会我把女朋友介绍给你,你俩一个活泼,一个沉静,一定会成为好姐妹。” “我很期待。”杜雪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脸上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 飞机降低了高度,马上要降落了。 陈英杰望了眼窗外,都市里的灯光,像是沿着海岸而生的朵朵发光蕈类。晕黄的灯光,像抱子云一样shè出,污染了天空,只露出数点的星光,是那么的遥远且凄冷。 他们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我的时间、我心境的宁静、我身体的自如,都永远回不来了。现在,已不再乞求上帝的恩典。口中呼唤的是至爱之人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张挚爱的脸,心中燃烧的是熊熊的复仇之火。 这世界上有很多看来极复杂、极秘密的事,往往都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原因而造成的。那就是爱。爱能毁灭一切,也能创造一切。爱是什么?是幸福吗?陈英杰看来还不明白,他奇怪自已经过了这几年仍然未死;但也不算真正活着,在这半生半死之间他必须寻求一个了断。 在这个世界上,凡事凡物久了都会变淡,包括爱情在内,唯独“回忆”,不但不会变淡,反而越久越浓。越浓就越痛苦,痛苦加深,回忆就越浓。尽管回忆痛苦,人们却愿意享受。因为无论多么深的痛苦里,总有那么一丝甜蜜。 下了飞机,踏上了纽约的土地,陈英杰感到的不是什么荣光照耀的目标与理想,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冲动与急迫,那种感觉充斥到他的全身。 汽车在飞快的行驶,朱博没有说话,只是不时从上方的镜子观察着陈英杰。 “瞅什么?我不会误事的。”当他第五次这样做的时候,陈英杰很不满的说道。 朱博咧嘴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将车子开进了市区,走的是自己来纽约时的那条路,也要从鬼王夜总会经过。 “看清了。”朱博目不转睛的望着前面的车流,说道。没有回应,他能想象得出陈英杰现在的样子,好半天,传来了重重倚靠的声音,还有重重的喘息。 “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朱博冷冷的说道:“那不是蜜雪儿,只是一个诱饵,让你、我上钩的诱饵。” 陈英杰闭着眼睛,脸上的伤疤在抽动,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长气。 朱博再不说话,直接将车子开到了租住的房子,和陈英杰走了进去。 “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陈英杰直接问道。 朱博突然挥拳向陈英杰的面部打来,陈英杰一歪头,刚刚躲过这一下,朱博的脚已经踹中了他的肚子。 这一脚的力量并不很大,但已足够使陈英杰摔倒在地。陈英杰愣怔了一下,低吼一声,跳起身向朱博扑来。 “太慢了,快点,再快点,你个笨猪,软骨虫。”朱博一边招架,一边不顿的骂道:“已经不行了吗?打出的拳象个女人,你该躺到床上,插满管子,屎、尿、口水都给你接着。啊,说呀,你现在象个什么,一个废物,狗屁也不顶的废物。” 陈英杰被击倒又爬起来,冲上去,又被击倒,再爬起来,再冲,再被击倒…… 他的嘴角、鼻孔开始流血,却一声不吭,咬着牙,发着狠,无论如何,也得还朱博两拳。 但是他躺下去,又爬起来,躺下去,又爬起来!第七次爬起来,却又跌下去,他还是挣扎着要爬起。 朱博冷冷的瞧着他,微微有些气喘,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也不知是痛惜,还是已有些不忍。 呼,陈英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眼瞅着再也爬不起来,却突然贴地一扑,抱住了朱博的腿,两个人摔倒在地,滚成一团…… 好半天,两个人才分开,仰脸躲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呵呵,你还是象以前那样,宁死也要咬人一口。”朱博笑了两声,嗓子有些嘶哑,“和你打,身体不累,嗓子倒是干得很。” “骂也骂够了,打也打累了,该吃饭了吧!”陈英杰抹了下嘴角的鲜血,缓缓爬了起来。 “吃饭,我带你去吃饭,补补你这烂身子。”朱博爬起来,整理着衣服,“我们两个人还得化化装再走。” 牛不生蛋,但牛有蛋,与人之蛋是一样的蛋。吃蛋补蛋,牛蛋据说也是男人的大补物,而且不难吃。不想吃辛辣的,可以用蕃茄炒,味道也不错,吃完之后,新添加的新鲜荷尔蒙让人jīng神大增。当然,这或许只不过是jīng神作用。就象别人给你一片小蓝药,告诉你这是伟哥,你吃了以后马上会变身为月圆时嚎叫的人狼。其实那只不过是涂了点蓝墨水的阿斯匹林。 “怎么样?扛得住不?”走在街道上,朱博笑嘻嘻的说道:“靠,老板着个脸装酷啊!” 哼,陈英杰瞪了朱博一眼,转过头留意着鬼王夜总会周围的情况。 “时间还是有的。”朱博拍了拍陈英杰的肩膀,“走吧,先回去,给你几天恢复和适应再加侦察的时间,然后咱们就下手。” ……………………… 第二十七章 行动(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风一阵阵地把树叶吹得簌簌作响,天上下着毛毛雨,朦胧的天空中似乎有着不知是月亮还是星星。 载着蜜雪儿的轿车从停车场驶出,拐上了公路。 朱博头上顶着大雨披,走向路旁的垃圾箱,象所有无家可归者一样装模作样的翻找着。 汽车开了过来,朱博的右手握住枪把,将装好消音器的手枪缓缓抽出,轻轻扣动了板机。 “笃!”,一枚胶管弹从右侧shè中了汽车的左后胎,汽车没有觉察,依旧向前行驶。 不要小看这看似简单的一枪,其中包含了很多的技术、计算和深思。那曾是朱博练习了上百次的结果。 胶管能否造成轮胎漏气,取决于两个条件,首先是刺入的深度要恰到好处,要刚好有一小截留在外面,这代表了shè程和力量的jīng确把握;其次刺进点要在轮胎的侧部,否则在地上一压,胶管露在外面的尾部会被高温溶化,再不会漏气。 胶管内部结构是两边宽中间窄,所以气只能慢慢漏出,等到司机觉察的时候,车子应该行驶在通往效外的树林附近,那里正是朱博和陈英杰定好的下手地点。即便是下车检查,他们也很难发现轮胎面向车内的地方会给人做了手脚。下雨路湿,有谁会爬到车底下查看呢! 看着轿车消失在远处,朱博拿出电话,拔通了陈英杰的号码,简短的说了句“很顺利。”便挂断了。他迅速离开这里,拐了两个弯,来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戴上头盔,风驰电掣的向轿车追去。 雨下得更密了,天地一片迷茫,笔直的公路上偶尔才能看见一辆汽车。前方路的一旁,有车尾灯在不断闪动着。 朱博减慢车速,慢慢接近。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已经抽出了手枪,单手驾驶。 汽车停在路旁,司机正蹲在地上换着轮胎,一个保镖给他打着伞,车子门窗紧闭,车后座隐约有眼珠的反光。虽然他们不知道轮胎漏气的原因,但还保持着一定的jǐng惕,正在注视着不断接近的朱博。 朱博的摩托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变幻下车灯,看起来和雨天小心驾驶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通!”的一声,路旁树林中突然shè出一枚催泪弹,砸碎了车窗玻璃,落进了车内,立时冒出了白烟。 时候到了,朱博猛一加速,举枪便shè,“扑,扑,扑,扑。”,四声轻响,车外的司机和保镖应声倒地。 汽车右后门一开,伊迪拉丽达拉住蜜雪儿翻滚着,躲进了路旁的树丛里,另一个保镖猛的打开了另一侧的门,迅速侧躲,将头和手伸出车外,yù向朱博shè击。 朱博双脚猛踏,借力挺腰,倒翻出去,摩托车借着惯xìng撞在汽车门上,车内的保镖缩回的速度挺快,躲过了这一下。朱博就地翻滚,在车旁闪过,子弹连shè,将车内的保镖击毙。 时机,配合,都堪称完美,不过一分多钟,便基本大局已定。 伊迪拉丽达滚进树丛,按住蜜雪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是一把黑sè的小手枪,只有巴掌大。现在的形势对她非常不利,雨声、风声、树叶的哗哗声,使她必须高度集中jīng神,树林里的敌人也许正在偷偷靠近或正用枪瞄着她,车旁还有一个家伙,前后夹击的态势使她不敢轻举妄动。她虽然也是个名杀手,但真枪实弹搏杀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所用的手法是自认为完美的方式,哪象现在这样简单粗暴、没有享受、没有美感。 周围暗黑一片,但并没有影响陈英杰的视线,他的头上戴着夜视装备,瞄准镜的十字框已经锁定了不远处的伊迪拉丽达,慢慢的从她的脑袋移动到她的手上。 “扑!”的一声轻响,伊迪拉丽达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手枪,差点脱手。她慌忙一个侧滚,顾不上蜜雪儿了,还是自己的安全要紧。躲在一颗小树后,伊迪拉丽达自认为判断不错,已经躲开了子弹shè来的方向。但陈英杰也不是木头人,敌动,他岂能不动。 “扑!”又是一枪,子弹再次击中了伊迪拉丽达的手枪,迸飞的子弹在她手上划了道血沟。 这是jǐng告,下一颗子弹就该shè进自己的脑袋了。伊迪拉丽达缓缓站了出来,苦笑着甩掉手枪,高举起双手。 ……………… 呻吟了一声,伊迪拉丽达缓缓抬起头,这里已经不是野外了,而是一个地下室样的屋子。这里不算太yīn冷,自己和蜜雪儿躺在两个墙角的床垫上,蜜雪儿还没苏醒。她抬了抬脚,却发现脚上戴着铁镣,铁镣固定在墙上,有三四米多长。 伊迪拉丽达又摸了摸身上,腰间的链子还在,不禁稍微有了些安慰,闭上眼睛,伸手揉着酸痛的脖颈。这两个神秘的家伙,不容自己施展便打晕了自己,不过,只要链子还在身上,自己便还有机会。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挨着个女jǐng,麻烦。”朱博看着监视屏幕,笑着说道:“这玩艺好吧,科技在进步,咱们也得不断的学习,不断的使用。” “哼。”陈英杰随便瞟了一眼,走到一旁,拿起两个握力器,咔咔的用力捏着。 “累不累呀,歇会儿吧!”朱博翻了翻眼睛,说道:“明天是周六,不用去报社,我看两个人也都醒了,直接去审一下。” “抓住两个女人有什么用?”陈英杰开口问道:“我们应该对雷星天下手才对。” “雷星天窝着不动,不好办。”朱博站起身说道:“他们想用蜜雪儿作诱饵来吊我们,我们先把诱饵吃了,这就反客为主。剩下的我还没想好,随机应变吧!” “我不去了。”陈英杰坐了下来,盯着屏幕,从上面可以看出蜜雪儿也苏醒过来,正和伊迪拉丽达在说话,“你小心点,那个女的。” 咔,咔,门外传来的开锁声,蜜雪儿和伊迪拉丽达赶紧停止了对话,瞪大眼睛望着门口。 第二十八章 蓝环的杀招(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门一开,朱博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个面具,是美国总统布什的笑脸,手里哗啦哗啦摇着串钥匙。 “嘿嘿,能单独见到本总统真是你们的福气。”朱博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伊迪拉丽达小姐,相信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伊迪拉丽达用甜美的笑容回答道:“我只是别人雇来照顾蜜雪儿的保姆,请问总统先生,你想知道什么?我会知无不言。” “保姆啊,带着枪的保姆,身手也够灵活。”朱博冷笑一声,嘲笑道:“雷星天是你的老板,他背后是谁在cāo纵?” “雷星天?”伊迪拉丽达很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是谁呀?” “鬼王夜总会的老板,你会不认识?”朱博气冲冲的说道:“再不老实,信不信我用枪崩了你。” “他是叫雷啸海呀!”伊迪拉丽达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眼睛却瞟着朱博手里的钥匙和腰间的手枪,“就是他雇我来当保姆的,他有很多手下,你们就两个人可要千万当心啊!” “两个人就足够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你也就没用了。”朱博将手放在手枪上,逼上前恐吓道。 “别,别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是求你别杀我。”伊迪拉丽达款款起身,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用生涩的动作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 伊迪拉丽达宽大的衣衫落在地上,平坦的小腹,细柔的腰,丰满挺耸的胸部,给人一种强烈的诱惑。她还围著一条腰链,那腰链相当细,围在这样美好的**上,成为极其诱人的一种装饰。在腰链的正中,就在那可爱的肚脐之下,腰链上有一个圆圆的香水瓶和一块四公分见方,装饰用的牌子。看来是金属制品,上面的花纹是小方格,而颜sè则是︰一格黑,一格黄!黑是浓黑,黄是艳黄! 据专家研究,浓黑和艳黄在一起,是最能吸引人注意的颜sè组合,胡蜂的身子,就是这两种夺目颜sè的组合。这种组合,能使人感到一种自然而然的震撼! 伊迪拉丽达的手在香水瓶上轻轻一按,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象是飞絮般的柔情,又象是与情人漫步的甜蜜。 伊迪拉丽达下垂的、看来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的手,当衣服褪下之际,自然而然向身上移了一移,想遮住她身体上最隐蔽的所在。一切动作全是那样自然,每一个少女在人前**之际,都会有这样的动作。 当她的手想遮住她身上最隐蔽的部位之际,就十分自然地,靠近了那块金属牌子。然后,美丽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把那块牌子,托了起来,加上甜腻的声音:“先生,你喜欢这颜sè?” 就在那一瞬之间,朱博突然发现伊迪拉丽达的眼神有了变化,脑海里电光火石般的响过杜雪的话,香味,让人感到安适的香味。他的眼睛猛然瞪大,那块金属牌子,向着他的一面,边缘上有一种异样的紫蓝sè,而且猛然加速,向他划来。 朱博在刹那间,陡然发出了一下大叫声,迅速伸出手里的钥匙当的一声击在金属牌子上,他的身子,陡然向后翻了出去,翻出去的同时,双脚一起踹向伊迪拉丽达的胸口。 伊迪拉丽达很吃惊朱博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她志在必得的一击,但她的反应也很迅速,闪身躲过朱博的脚,哗啦一声,腰链抖开,象条毒蛇般甩向朱博,金属牌就象毒蛇的利牙,闪着一丝妖异的光,向前噬去。 当,朱博再次在间不容发之际,用钥匙挡开了金属牌,呼喝一声,连跑两步,逼近伊迪拉丽达,一脚踢向她的手腕,手指戳向她的肩井。 伊迪拉丽达向后躺倒,令人目炫的大腿交错一剪,铁镣被甩得叮当作响,借着床垫的弹力和自己的腰劲,再次腾身而起,左手插向朱博的眼睛,右手不知怎么已经捏住了金属片,向朱博的脸划来。 朱博稍向后退,右手指屈伸,猛的一弹,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捷,中指弹中了伊迪拉丽达手腕上的穴道,而更有力的食指,则弹在那块牌子。 伊迪拉丽达只觉得胳膊一麻,牌子脱手,朱博的指力弹得牌子飞扬起来,有着异样的紫蓝sè的那一边,十分锋锐,只是在她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便划出一道血口。 “啊!”伊迪拉丽达后退的速度,比朱博想象的还快,她背贴着墙,大口大口喘着气,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她的神情十分异样,有惊恐,还有一种极度的疑惑,象是全然不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事实一样! 朱博把视线自她的脸上,移向她的手,她手背上那道浅浅的伤口,还有鲜血在沁出来,沁出来的鲜血,不再是红sè,而是妖异的紫蓝sè! 咣,门被大力推开,陈英杰拿着手枪闯了进来。 伊迪拉丽达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缓缓抬头,用一种听来如同梦幻一样的声音问道:“你,你们……究竟是谁?” 朱博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势,慢慢的抽出了手枪,视线再度移向伊迪拉丽达的脸,她的神情,在迅速地变化,从疑惑惊恐变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狠毒,这和她刚才的那种羞涩、殷勤相比,几乎是另外一个人。 他在刚才也真是生死一瞬,闻到香味,看到金属片上那种怪异的颜sè,他的反应,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自然反应,而且伊迪拉丽达离得他很近。当时,伊迪拉丽达只要手再向前略略一伸,牌子就会踫到他脸上或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那种妖异的蓝sè,给他的闪电一般的直觉是︰毒!直到这时,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完全没有错。 眼前的情景十分怪异,一个近乎全裸的女人,贴墙站着,丰满的双rǔ随着急喘而起伏,看去有极大的诱惑。而朱博和陈英杰却象是猎豹一样半蹲著,全身蓄满了劲力。蜜雪儿已经傻了,缩在墙角里不断的颤抖。刚才的事情表明,如今并不是什么游戏,而是生和死的搏斗,生、死,只是在一线之间,在百分之一秒间决定的事! “蓝环?”朱博缓慢而低沉的试探着说道。 第二十九章 杀人的真谛(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在rì本与澳大利亚之间的太平洋海域中栖息着一种带蓝sè环状斑点的章鱼,叫蓝环章鱼,它们靠捕食小虾小蟹和受伤的鱼类为生。它的体型只有高尔夫球大小,体表为黄褐sè,因此很容易隐身于周边环境中。这种章鱼个头虽小,但分泌的毒液足以在一次啮咬中就夺人xìng命。由于目前还没有解毒剂,因此它是已知的最毒的海洋生物之一。 朱博知道有一个很出名的杀手,就擅用这种蓝环章鱼的毒来完成任务。这个杀手和其余屈指可数的超级杀手一样,几乎是隐形的,完全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么样子,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惯用的杀人手法而已。而那个擅用蓝环章鱼的毒来杀人的杀手,也就被人称为“蓝环”。 伊迪拉丽达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你们究竟是谁?” 朱博摇了摇头,表示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你不会有太多时间了,要讲什么快点讲,别问没有用的问题!” 伊迪拉丽达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高亢:“我连知道自己死在什么人手里都无权知道吗?” 朱博立时回答道:“这重要吗?其实你是死在你自己手里,你要杀我,结果杀了你自己!” 伊迪拉丽达的面颊急速地抽搐著,她背靠着墙,站得十分挺直,把她美丽的**表露无遗,可是朱博却知道,生命快离开这具美丽的**了。 伊迪拉丽达凄然一笑,说道:“我想,干这一行,失败者必须死亡,我……我……你们知道吗?这蓝环的毒xìng虽猛烈,可是中毒的人,是一点也不会感到痛苦的……以往,所有的人都是在极度欢乐中死去的。” 顿了顿,伊迪拉丽达仍然凄惨地笑著:“我喜欢用最完美的方法把人杀掉,你觉得怎么样?带着安适悠然的心态,然后轻轻划个伤口,我的手非常轻柔,你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朱博嘴角抽动了一下,幽然说道:“你的理解有误,杀人就是杀人,最完美的杀人方法,应该是最直接,最快捷,没有任何做作的方法!你刚才差一点就成功了,要不是那香味,还有……” 伊迪拉丽达的脸上,现出了不可相信的神情,突然,她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剧烈,以致她的**跟随着笑声在颤动,她一面笑着,一面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放香味,不说废话,你就绝对避不过去?” 朱博模棱两可的说道:“也许吧,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否则你可以再来尝试一回。” 伊迪拉丽达仍然在笑着:“不用了,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杀人方法是最完美的,现在才知道错了。你,你真的,真的很强,可是,可是还有很多人在,在等着你,你既然,既然出来了,就,就和他,他们玩命吧!”伊迪拉丽达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诡异莫名的神情来,看起来像是她脸上的肌肉,忽然全换了位置一样,紧接着,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她的身子略为挺了一下,嘴突然张大,眼睛也睁得非常大,眼珠停止不动,任何人都可以在她的双眼之中,体会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好半天,朱博深深地吸了口气,踏前一步,俯下身来,小心翼翼,把那条腰链连着牌子一起拾起来,接着伸手想把伊迪拉丽达的眼皮抚下来,但是他立即发现,蓝环章鱼的毒xìng是如此之强烈,死者的肌肉纤维全象石头一般地僵硬,他根本无法抚下她的眼皮来,同样的,他也无法使她张大的嘴合拢。 ………………… 蜜雪儿双手捂着脸,身体抖得象筛糠一样,泪水顺着下巴不停的滴落。 伊迪拉丽达的尸体已经被弄了出去,是被那个“布什”扛走的,另一个男人一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似睡非睡的倚靠着。但她却好象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注视着她,锐利却好象隐含着些悲伤。 椅子响了一下,蜜雪儿透过指缝看见那个男人推开门走了出去,她不由得放下手,软瘫在床垫上,呆呆的发愣。从刚才他们的言谈中,她似乎已经摸到了些痕迹。她可能是那个雷啸海或雷星天布下的诱饵,来引诱这两个男人现身,利用藏在自己身边的伊迪拉丽达或者是那些保镖来除掉他们。可是雷啸海为什么选中了无辜的她,为什么使尽手段使她无法反抗,为什么要自己改名叫蜜雪儿? 密雪儿百思不得其解,预想中的审讯迟迟不来,好象那两个男人知道自己的一切,根本无需盘问。 门再次打开,蜜雪儿赶紧闭上眼睛,她感到害怕、恐惧,似乎只有用看不见才能来逃避。但她觉察到人慢慢的走到了自己身边,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起来。”陈英杰沉声喝道。 蜜雪儿停顿了一下,赶紧坐起,低着头等候发落。 “吃下去,一点也不许剩。”命令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个托盘推到她的面前,里面是几片面包、一根香肠,还有一杯nǎi。 蜜雪儿愕然抬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伊迪拉丽达死时的情形,有毒,这食物里有毒,她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吗? “别杀我,我真的和雷啸海没有关系。”蜜雪儿哀求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找到了我,逼着我去那个夜总会,还逼我改名叫蜜雪儿。他有很多手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要是不干,他们就会杀了我。” “蜜雪儿?”陈英杰望着蜜雪儿,眼神有些迷离,紧接着是暴怒,他恶狠狠的大声道:“不许你叫这个名字,听见了没有。” 蜜雪儿吓得身子一缩,点头道:“好,好,我改回原来的名字,我叫妮娜。” 陈英杰恶狠狠的盯着妮娜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 第三十章 妮娜的过去(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给室内带来了温暖和光明。 “功夫很不错。”当朱博揉着惺忪的眼睛走进屋子的时候,陈英杰破天荒的主动说话了。 “我说二哥,从你嘴里能说出这话,我已经感到很自豪了。”朱博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虽然你心里还不想承认,但我已经超过了你们当年巅峰时的状态,对不对?” 哼,陈英杰翻了翻眼睛,虽然他用鼻子表示着不屑,但他心里知道朱博的话说得是对的。凭着朱博刚才与伊迪拉丽达的搏斗,反应、敏捷、速度确实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说超过他们并不为过。 “这些年的苦练不是白费的。”朱博自鸣得意的说道:“身体、知识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实战经验,毕竟现在咱们不是杀人,而是与杀人的人战斗,况且现在的方式手段与咱们那个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 陈英杰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边,对着悬挂的器械练习起来。 朱博从冰箱里拿出些食物,冲了杯咖啡,坐下来吃餐,很随便的看了下监视屏幕,“她什么也没吃,你没和她说什么吧?” “没有。”陈英杰动作停了一下,冷冷的回答,继续练着自己的反应能力。 朱博抿了口咖啡,皱着眉说道:“你看到她胸口上的胎记了?和三姐说的一模一样,应该能肯定是她的孪生妹妹。” “我没看到。”陈英杰脸上的肉跳了一下。 “对,你没看到,我看到了。”朱博放下咖啡杯,沉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管她作什么,要是她不过是个整过容的假货,我早干掉她了,哪能让她在那种地方丢三姐的脸。” “你现在打算怎么样?”陈英杰开口问道。 “既然我们冒头了,对于雷星天他们来说,她应该就没什么用了。”朱博分析道:“看情况吧,到时候给些钱把她放了,你看怎么样?” “嗯。”陈英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去开导开导她,免得饿死了。”朱博抹了下嘴巴,又冲了壶咖啡,站起身向地下室走去。 妮娜躺在床上,几乎连动都没有动过,也没有吃一点饭。醒了还是睡着,她总是感觉象在做梦,而且这个梦始终不醒。 “这些食物没有毒。”朱博戴着面具走了进来,声音很柔和。 妮娜坐起身子,蜷缩着倚在冰冷的墙上,有些害怕的注视着朱博。 “用脑子想想,我们要杀你易如反掌,被毒死和被饿死你选哪样?”朱博伸手将杯子里的凉nǎi倒掉,倒上了热咖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连这点事情也琢磨不明白。”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妮娜可怜巴巴的哀求道:“放了我吧,求求你。” “现在把你放出去,你还能活吗?”朱博冷笑道:“雷星天那伙人肯定正在到处找你,通过你就能找到我们,虽然你说不出什么,但他们会信吗?他们会以为你在说谎,使劲折磨你,希望从你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妮娜低下头,沉默不语,她并不是傻子,朱博的话有没有道理,她还是能听得懂。 “来吧,吃点东西,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就会放你走的。”朱博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腕,自己先喝了口咖啡,然后递到她手里。 妮娜犹豫着接过来,在朱博的注视下,喝了一小口,她也确实是又渴又饿。 “妮娜是吧?”朱博缓缓的说道:“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又是怎么和姓雷的搅到一起的。” “我,我没有家。”妮娜轻声回答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本来找了个工作,是推销员。有一天姓雷的遇到了我,当时他的表情很奇怪,好象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然后,我在下班的路上便遭到了袭击,被打得半死,接着姓雷的出现了,他威胁我,要我去他的夜总会工作。他和他的人凶得很,很随便就杀了一个路过的行人。我吓坏了,只好答应他,以后,我就在重重监视下生活了。”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和姐姐一起吃煲仔饭?”朱博看着她,就象看着那亦师亦姐的蜜雪儿,那种感情产生的非常自然,因为妮娜和蜜雪儿实在是太象了,难怪雷星天见到,会悚然失sè。 “那,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妮娜的声音低了下去,好象陷入那久违的、想永远记忆却又总是带着刺痛的回忆。 朱博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暂时失去zì yóu,我看也比你在舞台上宽衣解带,搔首弄姿要强很多。” ………………… 随着时间的漂移,随着失去zì yóu的生活的延续,重获新生的念头也在睡梦中rì渐远去。渐渐地,他不再拥有自己的世界,周围只留下了他生存于其中的狭小的封闭的世界,就像他小时候在梦中见到过的那样,在没有路径的树林里或是朦胧的迷宫中狂奔,后面传来巨型怪兽一阵紧似一阵的蹄声,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失去了控制,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正想用他做晚餐。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没的生活道路,只能呆在这个铁笼子里,靠着对袁美仪的思念和牵挂而活着。 咔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心里好象有一架小鼓,拼命敲了起来。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那感觉就象是一条毒蛇在他背后丝丝吐着信子,正要择人而噬。他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淡然表情。 “重哥!”袁美珠再次吐出甜美温柔的声音,“刚刚收到个好消息,我便急着来告诉你。” 郑重略微转动了下轮椅,将身子侧对着袁美珠,表示他在听。 “他们来了。”袁美珠笑意殷殷的说道:“昔rì的老兄弟,还尚在人世,真是让人感到欣慰和期盼啊!” 第三十一章 又一个陷阱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郑重的眉毛动了动,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袁美珠,似乎在分辨着她的话是真是假。虽然对于袁美珠所说的欣慰和期盼,他就当是胡说八道,但老兄弟们的消息他却不太敢相信。 “不敢相信是吗?”袁美珠转身坐在门口的沙发椅上,翘起了腿,晃着,露出炫目的白皙,摆弄着手里的拍立得。 她就这样呆了一会儿,饶有兴趣的对郑重说道:“重哥,咱们做个游戏,猜猜是谁来了,来了几个?” 郑重嘴角动了动,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劝你去订做棺材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呵呵呵呵,袁美珠仰脸笑了起来,笑得如此畅快,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以至于不得不掏出手帕去擦眼角的泪。 “重哥,和,和你说话总是能让我开心起来。”袁美珠止住了笑,说道:“我会的,我当然会订做最好的棺材,毕竟相处了几年,这点情份还是有的。把老兄弟安葬在一起,我也算是解脱了。” 说着,她举起拍立得,象哄小孩子一样对郑重说道:“重哥,来,摆个POSE,让老兄弟们看看,你是风采依旧啊!” 郑重厌恶的将脸转向里面,但袁美珠不紧不慢的说道:“重哥,美仪今晚还想吃饭呢,不吃饭会很饿的。来,听话,转过脸来。” 郑重脸上的肉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转过身…… 纽约下城医院的停尸房内,冷冻抽屉被拉开,露茜端详着伊迪拉丽达的脸,然后示意管理人员推上。 “尸检报告明天晚上才能出来。”一个jǐng察说道:“死者身分已经查清,是鬼王夜总会当红舞娘蜜雪儿的私人女佣。印第安血统,名字叫伊迪拉丽达。在通往蜜雪儿住宅的路旁树林里,发现了他们乘坐的汽车和一名司机、两名保镖的尸体,为枪击致死。” “一个当红舞娘?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需要配备保镖和女佣。”露茜奇怪的问道。 “她可能与高官或富商有染,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舞娘来说是很平常的。”jǐng察不以为意的说道。 露茜对这个jǐng察的解释并不十分满意和相信,主要是伊迪拉丽达的死状与前几个略有不同,没有被画成小丑模样并且脑门上没有红点,这让她感到非比寻常。 “我需要全部详细的资料。”露茜直截了当的说道:“所有死者的家庭背景、朋友交往、成长经历、犯罪纪录,当然还有那个当红舞娘蜜雪儿。” “这个案子由重案组负责,您去那里应该能够得到所需的资料。”jǐng察很客气的回答道。 “谢谢。”露茜点了点头,笑着和这个jǐng察握手告别。 鬼王夜总会三楼的办公室里,雷星天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腰链,那黄、黑相间的小牌子上用锐器刻着有些歪扭的字“雷星天”象胡蜂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得不摆了摆手,让旁边的一个手下将这个东西拿走。 他们回来了,雷星天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容怀疑的事实。在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虽然他坐镇在这里,目的就是来引诱他们露面,可当目的真的实现时,他却感到了惊惧和恐慌。 作为组织里的人,他深知对手的可怕,五年的时间,更是足以让年轻人变得成熟起来。在杀手界,成熟的意思就是策划得更加周密,行动的时候更加让人猝不及防,杀人的手段更加变幻莫测。 雷星天把害怕归结到自己的年龄上,怕,真不愿意承认这个字眼,可是,不是怕又是什么呢?是上岁数了!五十岁不算年轻了,可是这条理由的说服力也不大,他禁不住要想起以前的情形,在从前他可不是个怕事的人。 “老板,大老板传来了指示。”一个手下来到他的身后,低声说道。 雷星天有些木然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似乎恢复了生气,这是一个计划,一个周密的计划,虽然他不知道计划的全部,但他对大老板的yīn狠和诡诈还是有信心的。当然,这个时候有没有信心也得干下去了。 ………………………… “……加州荒凉的西半部有九宗未破的xìng谋杀案,这让居民十分恐慌;一位小政党的领袖因猥亵而遭到五个妇女的毒打;一位迈阿密的家庭主妇种出了一个很像耶稣雕像的南瓜――当然,这得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半闭眼睛看它,并发挥你的想象力时它才像;一个跛脚的、半身麻痹的姑娘学会跳交谊舞了……” 无聊,真他妈无聊,但现在看报却是朱博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加州一位企业家在推销一种新玩具,名叫‘你妈妈!’这种玩具看上去像‘可爱的丈母娘或婆婆’,里面装有一个录音机,能够说诸如:‘亲爱的,他从小到大,我家饭菜从不是凉的’,或‘我来跟你兄弟住几周时,他们从不给我脸sè看’之类的话。最可笑的是,如果你要这种玩具说话,用不着去拉她背后的绳子,只要使劲踢这该死的东西就行了。‘你妈妈!’里面添满了软物,保证不会破裂,也保证不会划破墙壁或家具,发明者摩特先生摆着姿势,骄傲地向记者展示着‘你妈妈!’……” 什么玩艺?你母亲的,朱博实在对外国人的思维搞不太明白,这种东西会有销路?看那家伙洋洋得意的样子,恨不得把“你妈妈!”狠狠塞进他嘴里。 传记栏,灾难栏……朱博翻着报纸,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寻人启事,这本来是没什么人看的专栏,现在却吸引了朱博全部的视线。一张不大的照片,但它很引人注目,因为设计的很独特。郑重,没错,就是郑重,好象呆在铁子笼里,是的,照片上清晰显示着铁栏杆……得克萨斯州的边境小城拉雷多有个疯人院,最近收治了一名流浪街头的jīng神病患者。该患者不仅无法表述他的身分,而且还有严重暴力倾向,接连踢伤三名工作人员,现已经采取措施,防止他进一步的伤害举动,请认识此人的速与我们联系…… 第三十二章 第一次对话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这,又是一个陷阱。朱博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照片,他不敢确定照片里的郑重是否还活着,现在的电脑,能把以前的照片进行加工,象网络上的截头照、拼接照,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他能对此无动于衷吗? 一步一步,按着那人的设计,先是蜜雪儿,等蜜雪儿失去了作用,现在又是郑重,他在把我们引向何处?朱博微闭上眼睛,轻轻揉着太阳穴。 加州的拉雷多,应该会像麦卡勒斯笔下的美国南部小镇,街道宁静,生活单调,偶尔上演《伤心咖啡馆之歌》那类疯狂且不可思议的爱情悲剧。但朱博觉得那里应该更象发生《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地方――清澈的天,开阔的视野,稀少的人烟。 那里应该已经布置好了,任何来到边境小城拉雷多的亚裔都将受到监视,那个什么疯人院,更是危机重重。朱博可以想象得到,在那里,医生、护士,甚至扫地的杂役都可能突然发起攻击,就象古龙所写的书,到处都可能有敌人。 本来以为抓住蜜雪儿,不,应该是妮娜,能够反客为主,逼着雷星天行动,从而顺藤摸瓜。然而,现在主动权似乎又易手了,朱博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在屋子里想了一会儿,转身出了门,开车来到一家超市,购买了三张手机卡和一些食物饮料,然后开车上了郊区公路,驶入了一片树林中。 路的两旁栽了整齐的柏树,阳光从浓叶照顾不到的地方洒shè下来,微风轻吹,光影象水一般颤动起来。 朱博换了张手机卡,便向嘴里塞食物,塞得挺满,他有意慢慢往下咽,然后拔打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 “你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好,是****疯人院吧,我看过今天的报纸,可以提供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的有关信息。”嘴里的食物使朱博的话有些含混,颇有些象是喝醉酒或舌头有毛病的人。 “请说。”话筒里的声音缓和了些。 朱博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家伙是个变态狂,在十岁的时候就强jiān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生下个杂种叫雷星天,后来那个女人去表演变态**,也就是说,那个jīng神病是雷星天的老爸……” 电话录音机在静静的转动,含混不清的声音还在继续吐着污言秽语,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雷星天一把抢过电话,冲着话筒怒吼道:“你他妈的是谁,你这狗杂种?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屋里人都吓了一跳,一个手下拿着个香蕉,正往向嘴里送,雷星天抢电话的动作很大,使得黄乎乎的香蕉整个涂在了他的脸上、鼻子上、嘴巴上。 “冷静,老雷。”朱博的声音虽然含混,但听上去很高兴,“没有必要大发雷霆,岁数大了,要得脑充血的。” “你是谁,告诉我。”雷星天用平静些的声音问。 “惩罚者。”朱博又咬了一大口面包,冷冷的说道:“背叛组织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来了,害怕吗?” 雷星天沉默了一下,伸手关掉了录音机,示意手下离开,然后笑了一下,说道:“鬼刀还是鬼手,我猜是鬼手,鬼刀好象天生就没有幽默感。” “你想玩,那就玩到底。”朱博的声音一直平和,既不激动也不愤怒,“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把你的脑袋当球踢。” “嗨,嗨,嗨,不要冲动,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让你变得成熟起来吗?”雷星天生怕朱博挂断电话,赶紧说道:“其实这又何必呢,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这样不伤和气,我们大家各得所需。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你们想要什么?”朱博反问道:“成年人玩儿童游戏,可是很危险的。” “钥匙,那把钥匙。”雷星天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头子给了你,只要你交出来,大家就都相安无事了。怎么样?你开个价码吧!” 朱博停顿了一下,果然不出预料,他们想要那把钥匙,但那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呢? “可以考虑。”朱博说道:“告诉我,谁是你的老板?”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雷星天听朱博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他也放和缓了些,“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你不说,我也能从你嘴里撬出来。”朱博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看看,又冲动了不是。”雷星天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命不值钱,我已经老了,可你总得想想别人吧,郑重,那是你的好兄弟;美珠、美仪两个丫头你也记得吧,老头子就这两个后人了,你忍心让他们在疯人院里受苦受罪吗?交出钥匙,我们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长进了,老雷。”朱博的话里怎么听怎么都带有一丝嘲讽,“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他挂断了电话。 拿出电话卡,朱博手指一弹,看着它飞进了路旁的草丛,倚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无论那人看上去多么忠诚可靠,人类生来就是自私的,在极端的条件或环境下,任何人都可能出卖他们的父母。 郑重、美珠、美仪,也许他们中的一个就是幕后黑手,也许他们真的被人控制了,谁知道呢,现在这个时候,只有陈英杰是可信的。朱博硬起心肠,启动了车子。 一辆白sè的轿车停在路旁,车身的反光让朱博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但是,有人出来了,向着他平伸出了手臂,大拇指向上。 朱博本来想疾驰而过,可看清想搭车的人时,又改变了主意,他不希望那人把他当成不友好的人。不友好的人总会牢牢记住某一些事情,所以最好停下车,然后捎她一段路完事。 第三十三章 露茜的新线索(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嗨,钥匙又丢了?”朱博摇下车窗,笑着对露茜打招呼。 露茜戴着蝴蝶形的太阳镜,见是朱博不由得愣了一下,在太阳镜的反衬下,她的皮肤显得特别白皙,脸庞更清俏,她似乎想给朱博一个笑容,但到了嘴角又消失了。 “是你呀!”露茜点了点头,很不客气的说道:“会修车吗?” 开玩笑,会修也不给你修,浪费时间。朱博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这样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叫修车公司派人来。” 露茜犹豫了一下,见朱博要走,赶紧说道:“算了,我赶时间,就搭你的顺风车吧!”说着,打开车门,弯腰进去拿自己的东西。 嗯,现在美国流行穿露屁股的裤子吗?朱博瞪大了眼睛,露茜的牛仔裤后面开了个洞,绷得紧紧的臀部露出了鸡蛋大的一块肉。 露茜锁好车,转过身,对朱博的目光很反感,大概有很多sè鬼男人都愿意盯着她婀娜多姿的背部和修长的大腿、结实的臀部。 朱博翻了翻眼睛,误会就误会吧,自己没必要解释,和女jǐng保持距离更加合乎他的心意。 露茜打了个电话,让修车公司的到这里来把车拖走。然后就再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注在路旁的景sè上,高大青葱的植物,间或闪过颇具特sè的农舍,一派宁静而幽美的景sè。 朱博全神驾驶着汽车,也不想说话,人的说话里大半是无意义的,他把车窗开了条缝,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很舒服。 “你很沉默。”露茜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朱博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不太好回答,索xìng就装哑巴好了。 露茜没有再追问,别过脸,继续看着窗外出神,这多少赢得了朱博的一点好感。 车子开进了市区,朱博停下来等红灯,随口问道:“直接回公寓?” “不,麻烦你送我到纽约大学。”露茜转头看了朱博一眼,很自然的回答道,那种感觉就象对一个老朋友,很顺理成章的要求。 朱博愣了一下,这女人脸挺大呀,他犹豫着说道:“还是先回公寓吧,换身衣服再去。” “不用了,我得到了点线索,很着急,而且已经和她约好了。”露茜断然拒绝道:“当然,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下去坐计程车。”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博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她,露着屁股跑来跑去,真是一件很出糗的事情,“你的裤子后面破了,作为绅士,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当然,也许你是故意的,这叫什么来着,哦,行为艺术。” 露茜开始的表情还很困惑,听着朱博的话,她把手伸到后面摸着,眼睛突然瞪大了,即使隔着太阳镜也能看清楚,脸有点红。老外也会害羞,朱博感到很有趣。 “谢谢你的提醒。”露茜转瞬间恢复了正常,从包里拿出件夹克衫,系在腰间,自嘲的一笑,“这样便没问题了。” 对于露茜的执拗,朱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把车子拐向纽约大学的道路。 “一起进来吧,你在场,那个女孩会更配合一些,而且会分辨得更准确。”露茜下了车,笑着对朱博说道。 朱博犹豫了一下,跳下了车,倒不是他想和杜雪接触,而是很好奇,伊迪拉丽达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杀害杜雪父亲的凶手没了,露茜能找到什么线索呢,这对他是否会有影响。 校园里学生不多,他俩坐在椅子上等候,电话刚刚打过了,杜雪应该正在向这里走过来。 “当记者很有趣吗?”露茜突然开口问道,并且转头盯着朱博。 “这个,无所谓有趣还是没趣。”朱博感到很突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只是随口说道:“一种职业而已,就象jǐng察,总要有人来干。” 露茜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球场上正在打网球的人们身上。 “记者也要有职业道德。”露茜突然又说道。 这停一下,冷不丁开一炮,把朱博弄得有点晕,下意识的点头道:“那当然,各行各业都有职业cāo守,也要尊守各自的职业道德。” 露茜又不说话了,朱博却不敢放松,全神贯注的等着她再次突然发炮。 幸好,这时杜雪走了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这才算是放松下来。 “杜小姐,这是三瓶香水,请你闻一闻,仔细辨别一下。”露茜也没耽误时间,直接从包里拿出拿出香水瓶,递给了杜雪。 杜雪很郑重的接过来,轻轻闭上眼睛,象是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把香水拿到鼻子前,打开盖子…… 一个,两个,三个,当旁边的朱博闻到那熟悉的香味时,杜雪也猛然睁开了眼睛,嘴唇颤动了两下,“就是这个,当时屋子里就是这个香味。” 露茜脸上浮现出笑容,接过香水仔细看了看上面自己早就做好的标记,说道:“谢谢你,杜雪小姐,这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朱博现在已经猜出露茜干了什么,她一定是等不得搜查令下来,便私自潜入了妮娜住的别墅里,拿走了里面的一些东西,包括伊迪拉丽达所用的香水。这样,她裤子是如何破的,答案也就呼之yù出了。真没想到,jǐng察也爬门溜窗的做贼,还是个漂亮的女贼。 嗖,一个白sè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直击向杜雪的身体,朱博凭着本能,闪电般的伸手一击,网球掉在了地上。 露茜奇怪的看了朱博一眼,朱博也反应过来,立刻苦着脸揉着手,她弯腰拾起网球,摆弄着,又在手上抛了两下,然后用力扔了回去。 “你的手,没事吧?”杜雪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朱博呲牙咧嘴的摇着头。 露茜冲着朱博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谢谢你让我搭车,我回jǐng局查些资料,就不麻烦你了。” “好的。”朱博有种解脱了的感觉,说道:“再见。” 第三十四章 K先生(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看着朱博摊开手脚,坐在长椅上,脸上的表情也生动起来,一下子好象很放松,杜雪不由得笑道:“怎么,和女jǐng在一起,感到很压抑、不快乐吗?” “有点。”朱博咧嘴笑了笑,把头仰起,望着蓝天。 杜雪轻轻的坐在旁边,也抬头望着天,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原来人人都有不快乐的事情,不独我一个人。” “谁是快乐的人?谁在干快乐的事?”朱博的话象来自深不可测的远方,他转头看着杜雪,两人的眼神交接。 杜雪身子一震,抹了淡淡口红的樱唇轻轻张开,轻呼了一声。一种奇异的感觉,漫延进她的每一根神经。那种眼神,很奇特,也蕴含着丰富多姿的情感,冷漠、忧郁、落寞、厌倦、迷茫…… 朱博的眼光一闪,又恢复了平常那种略有些玩世不恭和洒脱自在的神情。嘴角还挂着笑容,饶有兴趣的转头看着远处。 “刚才,刚才你的眼光……好象,好象……我不知该怎么说?但我从来没看过有人的眼神象人那样。”杜雪吞吞吐吐的说道。 朱博知道确实如此,那年刚出事的时候,他放浪形骸过一段时间,那个火辣辣的夏威夷土女就说过他的眼神,她很怕他用那种眼神看她,可又很喜欢。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见朱博不说话,杜雪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用不着道歉,我并不在意。”朱博笑道:“幻觉,一定是你还没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产生的幻觉,这种事情我遇到过。” 杜雪虽然不承认是幻觉,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沉默了一下,她轻声说道:“能帮我个忙吗?” 朱博失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好象每个漂亮的小姐都求我帮忙。不过,我真的很愿意帮助你,这是实话。” 杜雪也笑了起来,站起身,一片阳光从宿舍楼的玻璃窗上反shè过来,恰好落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朦胧和炫目的美,不过,她确实是个美女,而且是那种有内涵的美女。 美国的房子很有特点,就说几百万的豪宅,也是木架和石灰板拼合的,像大块积木,更象一个工棚。美国到处是这种灰板房,好看,但不实。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盖点砖房呢?可想想也就认可,如果烧砖砌墙那得多少人工?依美国的工价,谁盖得起? 其实房子不仅为居住,也是文化。历史上,中国的长城实际功效很有限,但在心理上是一道屏障,抵御荒凉和野蛮。农业的、定居的、礼仪的,这道漫长厚厚的墙将文明与野蛮分开。一个定居者永远在寻求稳固、安全、炉火,防御旷野的空寂寒冷和突袭的马队。中国人需要那道墙,那是文化界石。这就是国人喜欢结实的原因。 而美国传统是旷野jīng神,开拓、闯荡、进取,由英格兰到科罗岛、到西部,不停顿,也无止境,你看清长城脚下的麦当劳店就明白。美国人的jīng神不在安全、防御,而是进击、扩展。这个“年青人”生命强悍,行重于思,征服、胜利,他们不需要厚重的院墙。他们没有长久之念,也用不着将房子建为安全符号。今天在这里,明天即开拔而去,他们需要将房子变为城堡吗?看看身边的美国人,他们逐工作而居、成功而居,简而不奢,jīng神既强劲,又不安宁,他们是现代“战士”、“游牧”族。他们的心思在开拓,还不在意“居所”。 车子稳稳的停在杜雪家门前,越临近这里,杜雪的表情越凝重,也难怪,那里有恐惧,有伤心,有怀念,有她想忘掉的恶梦般的yīn霾。 “进去吧!”朱博轻声说道:“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屋子里的摆设一如既往,只是落了少许灰尘,书房的门虚掩着,杜雪只是向那里瞟了一眼便立刻移开了目光。 “我在这里等着,你上楼收拾东西吧!”朱博鼓励道。 杜雪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上楼去。 朱博很无聊的东张西望,透过虚掩的书房的门,他看见了墙上的一张画,虽然只是一瞟,但却觉得眼熟得很。他缓步走过去,进了书房。 那是诸葛亮的画像,已经年头了,纸都有些发黄了。这幅画朱博见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袁老爷子正在着力培养他们四个,请了好几个师傅,其中就有一位开锁和机关高手。他们依据钥匙的英文单词,私下都管这个师傅叫K先生。那个时候,他们学习的屋子里也是挂着这样一幅画。 锁匠这行当具体起源于何时,估计难以考究。但锁匠这行当的出世,应当很早――至少不会晚于三国时期。据传说,诸葛亮不仅政治家、军事家,还是一位发明家,他发明了木牛流马、孔明灯、连弩,还顺便发明了锁,看似很简单却极其机巧的那种。所以智慧儒雅之极的孔明先生,就成了锁匠这行当的祖师爷了。当然,也有说锁匠的祖师爷是鲁班的。中国有句古话:天下百工圣人做。也就是说,各行各业都有它们的主管――祖师爷。要知道,连黑社会都有祖师爷的,要是没有,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朱博走到画前,仔细看着画的右下角,确实还在,蝇头般的小字“王八蛋”还能看清,那是他的杰作。 原来是你呀,K先生,朱博轻轻叹了口气。那时候组织还在筹备阶段,几位请来的师傅包括K先生后来并未加入组织。但现在一下子见着,朱博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他想起了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学艺、打闹、游戏的时光。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画像上,朱博突然觉得这画有些别扭,便稍微退了一下,眯起眼睛晃着脑袋左右上下仔细观察,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画像上诸葛亮似乎多了只手,虽然只是淡淡的线条,而且还得冲着阳光找好角度才能看出来。 确实是一只手,是后来用淡淡的线条画上去的,若隐若现,指着地面。 朱博轻轻抬脚,试探着点击画像下边的地,终于听到了空洞的响声。这下面有东西,朱博jīng神一振,蹲下身子,将地毯掀开一些,露出了地板,用手指使劲一抠,一块活动木板便被掀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日记的启示(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两大提箱的东西,便是杜雪的全部家当,房子已经委托中介公司出卖了,而且她也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屋子。 车子开动了,杜雪把脸贴在车窗上,盯着这个曾是自己温暖的家的地方,直到拐变,再也看不到才怅然若失的转过头。 笨丫头,K先生给你留下了暗示,虽然不是很明确,你也应该能找到点线索啊!这也怪K先生平常太宠着你了,以至于自己的女儿都不完全了解,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感情太脆弱。也许K先生对突如其来的横祸没有感觉,觉得以后还有时间和杜雪慢慢交待。 朱博这样想着,心里很着急,急于想看看K先生留下的小盒里有没有对他有用的东西。 “遗忘过去则意味着奔向新生。”杜雪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挺有哲理的吗!”朱博笑道:“对你来说,确实如此。” “对你不是这样吗?”杜雪笑着反问道。 “不好说。”朱博咧了咧嘴,一打方向盘,车子开进了大学校园。 …………………… “……今天来的自称瑞士银行的这个男人我有些眼熟,跟着他的那个女人很漂亮,但眼神里的东西让人有些害怕,也许是我多心了……” “……瑞士银行里的保险箱相当坚固,可以抵抗炸弹,锁眼都是激光切割,每把锁都独一无二。这次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挑战,但有实物在,应该还有希望……” “……毁灭与创造同样崇高和神圣,这句话好象很有哲理,没想到看似粗鲁的家伙竟能说出这话来。阿雪回来取衣服,只是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我被监视了,这不是感觉。那个男人很多年前曾在袁宗泰手下工作,我想起来了……” “……一场骗局,他们不是银行的人。锁匠是手艺人,但从江湖的角度,也算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锁匠兼偷盗的事,我绝不能干,我绝不能败坏这个行当的名声……” “……今天就到期限了,我不会把我的研究结果告诉他们。就说打不开好了,他们不会奈何我这个老锁匠的,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从没有人不用钥匙就打开过,我说的话他们没办法不信。阿雪今天回来,我给她做最爱吃的麻辣鸡丁……” 朱博缓缓合上K先生的rì记本,这个老锁匠,是真的没想到会遭毒手,所以也没有特别告诉杜雪什么东西。那个画像应该是早就有的暗记,也算是老人为了以防万一所做的准备。 那个男人应该是雷星天,女的,很可能就是伊迪拉丽达,他们找K先生想找一个打开瑞士银行保险箱的办法,但他们失败了。 那么,我身上的这把钥匙,就是打开保险箱的关键,也就是他们千方百计引诱我出现的原因。迷雾变得稀薄,朱博看清了其中的答案。 他冷笑着坐在桌前,打开一个铁盒,那是他厚着脸皮向杜雪要来的K先生的工具。 K先生,看看徒弟的手艺,比您是差远了,但做个假钥匙应该没有问题。朱博的手灵巧的工作着,老锁匠还是相信自己的手艺,所用的工具也是原始的、简单的,但他的经验确实是现在那些科技所无法达到的。 …………………… “人不可以貌相”,单凭范围的外型,想揣知雅克布斯的身分,近乎不可能。 他看来高而瘦削,肤sè苍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峻和高傲。从他的这种神情看,他像是一个艺术家、诗人、钢琴家、雕塑家,或类似的高调子艺术工作者。可是,他的眼神却又极度冷漠,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当你和他对视着的时候,全然无法自他的眼神之中,揣知他心中在想甚么。 这样的冷静,又使他看来像一个尖端科学家,负有改造和增进人类文明的使命。或者是一个第一流的棋手,甚至可以推测他是一个出sè的金融投资家。 他站在那里,衣饰很高贵,但并不做作,绝不追随cháo流,可是看起来就潇洒出众。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全是最好的,连上衣口袋中,只露出一角的那方浅蓝sè的丝帕,也柔软如同晴空。那么,又可以把他推测为一个贵族,什么也不用做,靠着祖荫,就可以在生活上要多考究就多考究。 他有一个习惯xìng的小动作(如果不停地注视着他超过一小时,大约可以看到他做这个小动作三、五次),那就是他双手会忽然紧紧地捏成拳,捏得十分紧,指节骨全凸出来。 雷星天很恭敬,这位雅克布斯是大老板袁美珠的合伙人派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这位合伙人真实的身分,但他知道这位合伙人非同寻常,有着神通广大的关系和势力。 “你们已经被国际刑jǐng盯上了,不过不用担心,由我来处理。”雅克布斯再次握紧了拳头,似乎这样能使他的话更充满力量,“你们只要专心于保险箱的事情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请问雅克布斯先生,有需要我们效劳的吗?”雷星天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吃惊,还真是厉害呀,连jǐng方的举动都能事先知道。 “不必了。”雅克布斯摆了摆手,轻篾的神态一闪而逝。 哼,骄傲的家伙,雷星天不动声sè,希望这个讨厌的家伙赶紧从眼前消失。 “杀死伊迪拉丽达的人露面了吗?”雅克布斯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但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打过一个电话,人却没露面。”雷星天如实答道。 雅克布斯没有再问下去,推开门走了出去。 …………………… 第三十六章 凶杀案(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梅娣生气了,当她生气时,你最好别去惹她。她神情冷漠爬上公寓的楼梯,就像一只犀牛穿过一片广阔的牧场。她穿着深兰sè衣服,胸部硕大无比,肥胖的手臂像钟摆一样摇动。 许多年前,这个女人是纽约最漂亮的应招女郎之一。在那些rì子,她的身高――六英尺三――和她美丽的容貌使她名声大噪。人们纷纷追逐她,和她睡一觉成了极为荣耀的事。 梅娣是个jì女,但她却有银行出纳员的心和蟑螂的灵魂。她有两个常客,一个是mín zhǔ党参议员,另一个是共和党参议员,他们给了她足够的现金使她可以退出这一行当。当然,他们并不全是自愿这么干的。他们都答应在他们的遗嘱中留给她一些东西,但她并不完全相信这些绅士。她告诉他们,我并不相信圣诞老人或童话,小梅娣一向自食其力的。 小梅娣用那些钱买了三栋公寓房。许多年过去了,当年使人倾倒的一百七十磅体重已变成了二百八十磅。 她走到二楼平台。哈特夫妇的房间正大声放着枪炮玫瑰乐队的单曲《SweetChildOMine》,是的,他们就象主流摇滚乐中的叛逆战士一样,吹响了横行无阻的流行金属时代的熄灯号。 “关掉那该死的录音机!”她用劲全力吼道……当梅娣的声音提到它的最高音时,能够使窗户劈啪响,小孩的耳膜破裂,狗倒下死去。 音乐立即从尖叫变成低语。她可以感觉到哈特夫妇像一对暴雨中的小狗一样挤在一起,祈祷她别去他们那儿。他们害怕她,这很明智。如果他在他年轻生命的这个阶段惹恼她,她会彻底废了他,他知道这一点,这就很令人满意了。 梅娣开始爬上通往三层的楼梯,房客卡森就住在那儿。她抬着头,迈着犀牛似的步伐,镇定从容。她一直盼着这一天。 卡森象她所遇到的所有年轻人一样,好高骛远,整天胡吹乱侃。一般来说,梅娣不会把实力和瞎侃混为一谈。她认为,相信年轻人的空话是非常愚蠢的。一旦你开始容忍这种行为,你就会被骗得连内裤都卖掉。 但是,卡森却打破了她的常规。他已经连着四次晚交房租了,她之所以容忍这种行为,是因为他使她相信每次他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要发财了。 当然,现在这都无关紧要了。它证明,没有人会永远不受骗。卡森骗了她,但至少时间不长。现在一切结束了。 梅娣走到三层平台,她的手已经捏成拳头,准备使劲砸门,这时,她看到砸门是不必要的。因为门是虚掩的。她用指关节敲敲门,门开了。“卡森!”她厉声喊道。 没有回答。从短短的过道望去,她可以看到客厅的窗帘是拉上的,屋顶的灯亮着,收音机开着,声音不大。 “卡森,我要跟你谈谈!”她穿过短短的过道……停下来。 她的直觉很敏锐,她马上感到一种恐惧。她嗅到某种气味,这气味非常微弱,但肯定存在,有点儿像变质但还没有腐烂的食品。 常识告诉她离开,趁着她还有机会时离开,常识非常有力。但好奇心却告诉她留下来窥看……而且它更有力。 她慢慢把头探进客厅入口,她的头突然停止了移动,它实际上好像被锁定在那个位置,她的眼睛瞪大了。她看到了一切,直到最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一切,清晰鲜明,就像很快就要拍的那些犯罪现场照片一样。 她看到卡森坐在客厅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上。他被绑在上面,赤身露体,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咖啡桌下。她看到他两股间血淋淋的洞。他的蛋蛋还在原来的地方,他的生殖器被塞在他的嘴里。那儿有足够的空间,因为凶手还割掉了卡森的舌头。舌头被订在墙上,大头针深深地扎进粉红sè的肉中,鲜血润湿了下面的墙纸,形成一个扇形波纹。 梅娣尖叫着转过身,她的两腿突然没有一点力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姿势古怪,看上去像一个要领圣餐的姑娘。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发疯似的转:哦,我不应该尖叫,他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他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梅娣生平第一次晕过去。 不到三分钟,她就苏醒过来。她的两腿仍无法站起来,于是她爬过短短的公寓过道,来到门边,披头散发。她想打开门看看外面,但做不到。她关死锁,插上门栓,把铁棒插到钢基座里。做完这些事后,她背靠门坐着,大口大口喘气,眼前一片模糊。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她把自己同一具残破的尸体锁在一起,但那并不太糟。它一点儿也不糟,当你考虑到另一种选择的时候。 她给jǐng察打电话,当他们来到时,她却不让他们进来,直到一个jǐng察把证件从门下塞进来。她开了门,让露茜和他的同伴进来。他们一进来,梅娣便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 “看上去象典型的黑社会对长舌者的惩罚:舌头割掉,生殖器塞进被害者嘴里,血腥、残忍,整幢楼里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格兰德探长面无表情的说道:“露茜小姐,你前天曾找过他,和他谈过话是吧?” “是的。”露茜如实答道:“卡森是鬼王夜总会的服务生,我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格兰德探长瘦高个儿,长下巴,红鼻头,看上去很粗野,但他给人的印象是他倒很欣赏自己的样子,而且有意使自己表现得更粗野些。反正露茜不喜欢他。 “了解到什么情况?”格兰德的口气使露茜更加反感,因为这有些象是在审讯犯人。 “没有,他除了夸夸其谈,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资料。”露茜耐着xìng子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格兰德咧开嘴笑着,牙齿上尽是斑点,“可你很明显没有放弃,在他的台历上写着,你和他约好了在昨天晚上再次谈话。” “没有,我没有这样做。”露茜皱了皱眉,这个新情况让她显得很迷惑。 “那就是卡森在幻想着和露茜小姐单独约会了?”格兰德明显带着一种嘲弄和不怀好意的坏笑。 露茜抬起头,毫不示弱的盯视着格兰德那张令她厌恶的脸,冷冷的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要经过检验,包括死者的笔迹,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我很难相信一个资深探员会如此草率的下结论。” “哦,哦。”格兰德错愕了一下,立刻换了副脸sè,“对不起,露茜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只是想尽量多的了解些情况。” 露茜没有说话,侧身躲开了格兰德,进入血腥的杀人现场…… 第三十七章 杀气(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来了,出来了,快点跟上。”多丽斯拿着话筒,兴奋的冲着门口喊道。 记者向来嗅觉灵敏,而且对凶杀、sè情之类的新闻报道也是乐此不疲,因为这些东西向来能吸引公众的眼球。 朱博很敬业的举起了相机,没办法,这是他的职业,他没有理由在报社人手紧张的时候再找借口,但他不喜欢这个女记者。她走路的时候,胸部和臀部剧烈摇摆,像安了轴一样,而且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态度。就象她指挥那个因为生病而请假的娘娘腔助手一样。朱博曾看到过,由于光不对或他的脸不对或她自己他妈的不对,她用高而尖厉的声音一次次命令他重做。不过,这个女人有自己的方法在报社立足,并且颇有影响。朱博怀疑她是通过与人上chuang来套取一些隐秘的新闻线索,要不报社的人为什么私下都叫她“高级婊子”呢! 显然,多丽斯的努力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jǐng方人员默默的走开,并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并发表任何说法。朱博看到了露茜,她情绪似乎不高,走出屋子,冷冷的拔开记者们的包围,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露茜看到了朱博,突然伸手挡住了他的镜头,脚下没停,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么多人拍照,干嘛就不让我拍,还瞪我,朱博心里不忿,报复xìng的举起相机,冲着她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记者们锲而不舍,向前拥着,想去采访那个从歇斯底里状态里清醒过来,因为闪光灯闪烁而兴奋起来的母犀牛梅娣。 多丽斯不想去凑热闹,看来她确实有独家的获取内部消息的渠道,也许是陪某个小jǐng员上chuang,也许是陪那个拉走尸体的狗熊一样的家伙睡觉。反正,看起来,她是准备收工了。 朱博退出人群,站在汽车前,收拾着自己的摄影包,但突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象针扎在背上一样。 他从小就接受各种严酷的训练,成为顶尖的杀手,在那年轻的生命之中,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和死的边缘打转,这也就培育成了他敏锐无比的感觉,这种敏锐的感觉,人们又称为第六感。 第六感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又可以分为预感和实在的感觉两类,朱博这时的 感觉属于后者,那不是平空而来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受了外来力量的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感觉。 从科学上分析,人体细胞的细胞膜,内外有电位差,叫“膜电位”,细胞在兴奋时,膜电位发生变化,由静息电位变为动作电位,由此产生放电现象。这种生物电的电源,自然微不足道,但对于感觉特别灵敏的人来说,就可以凭藉第六感,清楚明白地感到这种生物电的放shè。 朱博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但在那一刹间,他开始保护自己,他缓慢的很自然的转过身,道旁一辆车子的车窗缓缓合上,车子慢慢开动,他只看到了一个侧影。瘦削而苍白的脸,他只得出了这个印象。 “那是一种杀意。”朱博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对于同行的气息,他自认为不能判断错。 嘀、嘀、嘀,几声汽车喇叭,让朱博收回了思绪。 原来露茜的车被报社的采访车挡住,她在车子里脸sèyīn沉的按着嗽叭,如果不是大庭广众,朱博估计她会直接跳下来与他理论。 朱博笑着伸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跳上车,将车子挪开。 ………………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得无影无踪,屋里昏暗得可怕。 雅克布斯躺在床上,头上套着塑料袋,随着空气的消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颤动着,大脑的供血在逐渐减少,他的幻觉产生了。 幻象中,露茜裸着身体在床上扭动着,不断发出嘶哑、恐怖的叫声。她的头两边摆动,头发随之飘舞,她的动作示意着反抗和挣扎。是的,用刀割得她满身是伤,让她痛得尖叫,最后,切开她的脖子,在鲜血喷溅和临死的肌肉痉挛中,他达到了高cháo。 “耶稣啊,这正是我需要的。地狱里亲爱的文化。” 猛地扯开塑料袋,雅克布斯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幻象消失了,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狞笑。这应该是明天晚上的事情,一切都有人安排好了,天衣无缝的安排。但是,现在雅克布斯却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象看到肉的饿狼。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折叠剃刀,把它打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灯光来自客厅中唯一亮着的一盏台灯。他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舔过,一种金属的腥味让他感到很兴奋。我得去看看,那个要被我宰杀的女jǐng,否则我睡不好觉。他站起身,穿好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 朱博来到了租住的房子,多丽斯果然厉害,她得到了很多资料,甚至包括露茜和探长格兰德进行争论的对话。也就是说,多丽斯能够在报社的犯罪新闻记者群中地位稳固,是因为她有jǐng务人员作内线。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朱博对此不置可否,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那些光彩照人的电影明星也不见得会比多丽斯干净多少。而且,这篇报道确实会在同行中引起不小的轰动,可能有很多家报社会向多丽斯伸出橄榄枝,她又可以待价而沽了。 露茜在调查鬼王夜总会,那个被杀的服务生又知道些什么呢?陈英杰打开了房门,朱博走了进去。 他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这个计划他经过了无数次的思考,每个细节都想了很多遍,成功的可能是很大的,虽然这只是第一步行动。 第三十八章 感情?(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她not;――生病了。”陈英杰开口说道。 朱博诧异的看了有些疲惫的陈英杰一眼,走到监控器前,妮娜身上的铁链已经被打开了,她静静的躺在床垫上,身上盖着毛毯,似乎正在熟睡。 “她跑不掉的,所以我把铁链打开了。”陈英杰解释道,但听起来,觉得这有些多余。 朱博冲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病得严重吗?” “已经好多了。”陈英杰说道:“我买了药给她吃。” 朱博点了点头,探询般的问道:“是不是把她放了?她应该找不到这里的。” 陈英杰没有立刻回答,半晌才冷冷的说道:“随便你安排……”话未说完,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事,匆匆走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端出来一碗汤,站在那里有些踟蹰。 朱博抿了抿嘴角,转身上了楼,无声的叹了口气。感情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有些感情你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离你越远。有些感情你越想忘了它,它却如蛆附骨般的侵咬着你,时间越久,它咬得越深。刚开始时,你会觉得痛苦不堪,可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忘了什么叫痛苦,因为你已活在痛苦里。有些人看起来很坚强、很冷漠,对任何事和人都淡然处之、漠不关心。但这种人并不是无情,而是不知为何种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将感情埋藏在心里,埋藏在骨里。这种人的感情一定很专、很痴、很浓,甚至很可怕,因为他的感情一定会淹没对方,有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毁了对方。但这种人的感情毁的往往却是自己。他很想大声告诉陈英杰,那个妮娜不是蜜雪儿,只是蜜雪儿的妹妹,但他还是忍住了。 妮娜从熟睡中醒过来,脑袋的昏沉已经好多了,一个人在遭受到不幸、有了病痛的时候,心灵就会变得特别脆弱、特别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安慰,特别不能忍受寂寞。象她,童年的温暖早已远去,陪伴着她的只有艰辛和苦难。所以在这几天的照顾里,当妮娜知道这男人看起来虽然象是一头雄狮、一只猛虎,却没有狮虎那么凶暴可怕。特别想起他笨拙的照顾自己的样子,她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门一响,陈英杰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将手里的汤递到妮娜面前,冷冷的说道:“喝了它。” 妮娜不由自主地捧过这碗汤,汤里的热气,似已将所有的寒意全都驱散!她只觉得自己手里捧着的并不是一碗汤,而是一碗温馨,一碗同情……,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入汤里。陈英杰的眼神变得迷离,妮娜不仅长得象,而且神态也象,一刹那,他好象觉得朝思暮想的蜜雪儿就在眼前。他伸出手,想去抚mo一下妮娜的头发,在将要触到的时候,他突然清醒过来,迅速收回了手。 妮娜一直垂着头,没有抬起,慢慢的喝着汤…… 朱博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换了个手机卡,戴上变声器,拔通了雷星天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 “找雷星天接电话,我和他谈钥匙的事情。”朱博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女服务生矫揉造作的话。 很快,雷星天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怎么样,想清楚了?” “跟你商量一下。”通过变声器,朱博的声音变得很怪异,好象声带是钢锯,有难听的摩擦声。 “商量什么?都是老熟人了,好说。”雷星天很痛快的答应着。 “你有密码,我有钥匙,咱俩去开保险箱,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分了。”朱博说道:“再就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 雷星天明显犹豫了一下,对朱博的建议他缺乏心理准备,但他很快便醒悟过来。 “这么幼稚的挑拔离间,你以为我会上当吗?”雷星天嘲弄的说道:“还是老老实实把钥匙交出来,这样你我都好过,想想,几个美女环伺左右,洗着三温暖,喝着美酒,多惬意的事情。” “三温暖你是没福享受了。”朱博冷笑道:“我看你这个垃圾,只配和四个非洲壮男去洗战斗澡,被干得屁股开花,象狗一样惨叫。” “我干你娘的。”雷星天愤怒的骂道:“别废话了,钥匙交不交?” “用郑重、美珠、美仪交换,再加五百万美金。”朱博沉声说道。 “好,这个条件可以答应。”雷星天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把人带到纽约,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朱博说道:“五天后我给你打电话,商定交换地点。” “好,五天就五天……”雷星天还没说完,朱博已经啪的一声按断了电话。 …………………… 串串红灯,一眨一眨转着圈闪烁,依然是灯红酒绿、令人狂躁的喧嚣世界。 “来呀,来呀,浪漫的法国女郎,奔放的美国辣妹,能让您一饱眼福。”花样翻新的喊声就象小贩在推销自己的商品。 朱博慢慢的从鬼王夜总会门前走过,象每个男人一样,看了一眼那些卖力喊叫的女郎,他已经绕着楼转了一圈,可能的潜入路径依然不是很理想。 五天,不过是说给雷星天听的,希望他能麻痹大意。这个混蛋,象个乌龟似的缩在夜总会里不动弹,他也只好想办法进去把他掏出来了。 又是那种针刺那的感觉,朱博缓缓放慢了速度,在那一刹间,他的肌肉紧张起来,开始保护自己。他很自然的停在一家超市的玻璃窗前,似乎在欣赏橱窗里的商品,借着玻璃的反光,他不仅感觉那种实实在在的外来力量,而且再次瞟见了那个脸sè苍白而瘦削的男人。在人声熙攘、人流涌动的大街上,那个男人的外形并不起眼,但朱博确实感受到了他全身的细胞,由于情绪上的极度兴奋──欢乐或震怒,而产生了变化,这绝不是男人看到sè情而应有的激动情绪,因为这种变化中还包含着一股冷森的杀意。 第三十九章 露茜的怒气(求票冲榜)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第二次了,这绝不会是巧合,朱博的脑子急速转动着,伸手将手表的发shè装置调整了一下。据说,纽约人事不管己高高挂起,一个心理变态者可以中午在第七街一家大理发店前对一个妇女捅二十或四十刀,也没有人会干涉,朱博知道这种传说是假的。但是即便在大街上,他也有把握干掉这个家伙,而且不让别人发觉。 一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超市的玻璃橱窗后面,手里拿着份报纸,冲着朱博挥舞了下拳头,然后推门冲了出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露茜将报纸向朱博怀里一丢,忿忿的问道。 朱博愣怔的打开报纸,借着超市的灯光看了看,这是一份世界时报,上面写着多丽斯关于卡森被杀案的报道,详尽而细致,连露茜与格兰德在现场的对话都有。报社还真是厉害,这么快便能临时更换版面,把这篇报道安排上。 “报道不是我写的。”朱博转了下身子,以使自己能正冲着路对面那个家伙,这样那个家伙要有什么举动,他能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 “你也有份。”露茜余怒未息,今天她穿着套休闲装,戴着副眼镜,头上带个帽子,打扮得有些不伦不类。 朱博不想和她纠缠,将报纸递还给她,转身走开。 脚步声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朱博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在街角处迅速一拐,暂时躲开了那种如针刺背的感觉。 “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露茜紧跟过来,伸手拉住了朱博。 朱博苦笑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最好直接去问她,这样你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露茜逼视着朱博,朱博则一脸无辜的与她对视,眼睛瞟着街角,那个家伙没有出现。 “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露茜冷冷的说道:“你可以拒绝,但我明天会拿着jǐng局的传票来请你协助调查!” 朱博皱了皱眉,那个男人慢幽幽的在街角出现,yīn魂不散,真是找死。等我把这个讨厌的女jǐng打发走,再来收拾你。他想到这里,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笑道:“来吧,这里气氛温馨,环境优雅,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说完,也不待露茜表示,便大步走了进去。 这个座位不错,对着门口,透过大玻璃,可以看见外面,朱博自顾自的坐下,象是无意的望着外面。那个男人好象有麻烦了,正在和人争吵,那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胖子,女的象是个应召女郎。 叮当,叮当,露茜用小勺敲了敲盘子,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朱博专心起来。 “哦,哦。”朱博看了看她,抬手指了指店内的扬声器,敷衍的说道:“这音乐不错。” “只抢新闻,不注重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就是你们记者的臭毛病。”露茜不假辞sè的说道。 “偏见,可怕的偏见。”朱博不紧不慢的说道:“就象很多民众认为jǐng察是鲁莽粗暴的代名词一样。” 话不多,但着实把露茜噎了一下,她皱着眉头看了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东方人好一会儿,才谨慎的问道:“你身上有录音设备吗?” 朱博淡淡一笑,指了指脑袋,说道:“这个算不算,能把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露茜笑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这么说,你还带着摄像机,只是不能重放而已。” 外面那个瘦削的男人不见了,朱博稍稍放松了些,两个人谈话的气氛变得缓和。 “你的同行透露得太多,把我的侦破方向全部暴露了。”露茜神情黯然的说道:“纽约与我配合的格兰德探长本来就对我有意见,如今……唉!” “为什么对你有意见?”朱博问道:“是因为你是女人,还是因为你的加入让人们觉得他很无能?” “兼而有之吧!”露茜轻轻搅动着咖啡,看着杯里形成了小小漩涡,幽幽的说道:“我去了趟鬼王夜总会,但一无所获。” 朱博很佩服露茜的勇气,但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算了。”露茜苦笑着抬起头,转而恨恨的说道:“能跟我说说那个多丽斯的事情吗?我想知道她的消息来源,我要揍扁那个泄密的jǐng务人员的鼻子。” “我和她真的不熟。”朱博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膀,“不过,我们报社里的人暗地里都叫她高级婊子,兴许这对你有所帮助。” 露茜愣了一下,脸上挂起了嘲笑,开口说道:“确实是个婊子,我真想揍扁她的鼻子。” 朱博摸着自己的鼻子,无可奈何的笑着低下了头。 ………………… “你个婊子养的狗杂种。”,“你个婊子养的狗杂种。”,刚才胖子骂他的话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荡,雅克布斯紧紧咬着牙齿,手伸进兜里,摸着折叠剃刀,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醉熏熏的胖子。 是的,用这句话骂他的人都死了,死在他挥舞的剃刀之下,包括他的继父,那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嗜酒的jǐng察。他骂他,再用戴着镂金雕花的jǐng校指环的拳头打他,打他可怜的母亲,指节上到处浸满了殷红的血迹。然后,他象棺材里的僵尸般露出笑容,盯着母亲那深深陷进去的虚无缥缈的眼睛,狠狠的威胁道:“记住,你刚才下楼梯时不小心一脚踩空,摔成了这样。记住我的话了吗?如果不这样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这时,母亲便会小声的说道:“否则你就杀了我和小杰克。”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故事在短短三个月里被重复了两遍。观察了诊断及治疗全过程的实习医生居然也会相信编出的这套谎话,他们治好了母亲身上的创伤,就送她回家了,没人向她提出过任何令人难堪的问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年,直到他有一天忍无可忍,挥动着剃刀割断了那个熟睡中的臭jǐng察的脖子…… 第四十章 疯狂的雅克布斯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只有我这么骂别人,绝不容许任何人再这么骂我,谁也不行,我发过誓的。雅克布斯左手探进怀里,将一个笑脸面具戴在了脸上,快步抢了上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胖子哼着小曲,正在摸索他的钥匙圈时,雅克布斯冲了上来,挥动剃刀向他砍去,他想迅速而有效地弄瞎对方的眼睛,然后,再割开他的喉咙,在割断他喉管的同时切断他的声带。雅克布斯没有试图悄悄地冲过去,他要胖子听到他的声音,要胖子朝他转过脸,这会使刺杀更加容易。胖子在剃刀砍中之前设法闪了一下――幅度不大,,剃刀没有砍到他的眼睛,却砍到了他的前额,见了骨头,一片皮肤卷起盖到胖子的眉毛上,就象门帘垂下来。 “救命!”胖子用低沉的声音喊道。没有一击而中就是这种结果,cāo他妈的。 雅克布斯再度逼近,剃刀举在他自己眼睛的前面,刀刃微微向上,就像一个斗牛士在向即将被刺死的公牛敬礼一样。 雅克布斯冲胖子的喉咙砍去,这狗杂种把头向后一仰,快得像一条响尾蛇躲避开一次攻击,令人惊讶的速度。鲜血正从胖子额头的切口喷涌而出,胖子在只能通过一个粘乎乎的薄雾看东西的情况下,还能躲避开,这让雅克布斯不由自主地对这胖子有点佩服。 刀刃紧贴着胖子的喉咙划过,没有砍到他,他又一次尖叫着喊救命。雅克布斯换个方向又一次砍去,同时他踮起脚尖扑向前去,这是一个优雅的、芭蕾舞般的动作,应该能达到目的了。但胖子把一只手举到他喉咙前面,剃刀把他的手指割得很深,毫不费力地切进肉里,筋腱被切断了。 胖子再次开口求救,实际上是在嗥叫了,这让雅克布斯感到莫名的兴奋。他知道不可能悄悄的撤身而去了,本来指望干完后就悄悄地离开,但他也不想让胖子活下来。一旦你所干的事发生了变故,你就要一直干下去,要么做完它,要么你自己完蛋。 走廊的另一头,一扇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蓝sè睡衣、戴着睡帽的男人探出头和肩膀。“干什么呢?”他愤怒地喊道,他的声音表明即使美国总统在这儿他也不在乎。 “谋杀。”雅克布斯很平淡的说道:“你要一点儿吗?” 门砰地关上,快得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胖子虽然很惊慌,而且受伤不轻,但当雅克布斯的视线移开时,即使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也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他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个狗杂种真是动作迅速,雅克布斯的敬佩更进一层。这家伙的速度和自我保护意识真是太棒了,虽然他接下来所做的非常愚蠢。 胖子转身就逃跑,完全可以理解,但这绝对是个错误。 雅克布斯追上去,大号鞋在地毯上沙沙作响,他向那人脖颈后砍去,相信这一击终于能结束这件事了。但是,就在剃刀击中前的一瞬,胖子向前猛一伸头,躲过了这一击,就象乌龟躲进坚壳中一样。雅克布斯开始相信胖子有心灵感应了,这一次,本来是致命的一击却只割破了头皮,这头皮位于脖子后面突出骨头的上面,它在流血,但决不是致命的。 这是使人生气、愤怒的……而且,有点儿滑稽。胖子沿着走廊踉踉跄跄的逃,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有时甚至撞在墙上,边逃边喊叫。血撒在地毯上。偶尔会在墙上留下血乎乎的手印。 没有别的门打开,但雅克布斯知道,此时此刻,至少在半打公寓中,有半打手指在敲击半打电话上的911。但他并不着急,时间还来得及,他对jǐng察的反应时间掐算得很准。 胖子踉踉跄跄地走向电梯。雅克布斯大步跟在后面,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只是非常恼怒。他大声斥责道:“婊子养的狗杂种,为什么你不停下来规矩点儿哪!” 胖子叫救命的喊叫变成了惊讶尖叫,他试图向周围张望,他两脚绊在一起,在离电梯走廊十英尺的地方摔趴下。雅克布斯发现,即使最敏捷的家伙,当你把他们砍得流血过多的话,他们最终也会不知所措。 胖子跪在地上,显然准备爬向电梯走廊,既然他的脚已不行了。他用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脸四处张望,看看他的攻击者在哪里,雅克布斯两手下垂,稍稍向后摆动以保持平衡,然后尽全力飞起一脚,以球场上非常标准的大脚开球对着胖子鲜血淋漓的鼻梁猛踢一脚。 胖子的头向后飞去,猛地撞在墙上,在石灰墙上留下一个碗状的浅坑,又反弹回来。 “婊子养的狗杂种,我终于抓住你了,对吗?”雅克布斯低声说道,身后有开门声。他转过身,看到走廊一边一个黑卷发和黑眼睛的女人从一扇公寓门向外看。 “滚进去,臭婊子!”雅克布斯喊道。 门砰的一声关上,好象上面安了弹簧一样。 他弯下腰,抓住胖子粘乎乎、令人恶心的头发,把他的头扭向后面,割断了他的喉咙。可能胖子在头撞上墙之前就已经死了,撞上之后就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最好保险点儿。而且,当你以割喉咙开始,那你就应该以割喉咙结束。 胖子已经不喷血了,或者已经慢慢流完了。雅克布斯迅速走向电梯,把剃刀折起来放回口袋。 电梯正在上来。可能是个住户,也可能是jǐng察。当这楼里的一个住户打电话说走廊里正发生一桩谋杀时,可能刚巧一辆巡逻车就在这附近?雅克布斯迅速走到一个大花盆后面,这个大花盆在电梯走廊的角上。他背靠着墙慢慢蹲下,其实他并没有藏住多少,花盆只挡住了一点儿,如果他们四处张望,他们会看到他。但是,雅克布斯打赌他们的注意力会全部被引向走廊中间的尸体。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是够了。再说,即使被发现了,他也有把握收拾掉他们。这当然与刚才宰杀胖子时,那种为了快感而做是不一样的。 第四十一章 猎物?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电梯门开了。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两个穿制服的jǐng察冲出来。 雅克布斯站起身,从花盆后走出来。没有一片叶子发出沙沙声,他的脚落在地毯上毫无声息。他在门开始合拢的最后一刻溜进敞开的电梯。一个穿制服的jǐng察从眼角瞥见闪动――也许是门,也许是雅克布斯本人,但这已经无关紧要。 雅克布斯举起一只手,在电梯里冲jǐng察庄严的摆摆手指,再见了。 ………………………… 钥匙插向公寓门的锁孔,发出一系列熟悉的咔嚓声。 “晚安,东方记者先生。”露茜突然转头对朱博说道。 朱博咧了咧嘴,笑着点了点头,“晚安,西方jǐng察女士。” 露茜笑了,笑得很开心,推开门进了屋。 朱博进屋,停顿了一下,打开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将整个身子躺在沙发里,好象暂时得到了庇护一样。他就这样足足坐了两分钟之久,才站了起来,伸手在脸上,重重抹了一下。他极希望自己有“七十二般变化”的本领,一抹脸,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那么,一切的麻烦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是,神话是神话,事实是事实,他不能变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摆脱那已存在的纠葛。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可能是个优秀的杀手,却并不是顶尖的杀手。朱博想着那个苍白、瘦削的男人,紧紧握住拳头,再慢慢松开。他还不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杀气,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分水岭,只有迈过去,才是最后的质的飞跃。他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自己露出了马脚,让人盯上了。朱博一遍一遍的仔细回忆自己来到纽约后的一言一行,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纯粹是巧合,两次都是露茜在他不远的地方,可他确实没有想到,露茜才是雅克布斯的的目标。也算雅克布斯倒霉,竟然被朱博给瞄上了。这对雅克布斯来讲,真是个可怕的误会。 …………………… 这是一座孤零零的别墅,四周是空旷的农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雅克布斯把车开到格兰德家的A形木屋旁,把车停在一棵松针落得一地的老松树下,熄了火,走了出来。 房门一开,格兰德探长走了出来,用满怀戒意的眼光瞅着雅克布斯。 “格兰德探长,我是雅克布斯。”雅克布斯沉声说道:“泰达先生跟你说过了吧,我相信你已经布置好了。” 格兰德咧开嘴生硬的笑着,牙齿上的斑点让雅克布斯感到厌恶,“欢迎您,雅克布斯先生。” 看过屋内的陈设,雅克布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格兰德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酒,笑得很畅快,好像又恢复了好心情,“这里很僻静,我经常带着家人来度假。在这里做那种事情是很合适的,雅克布斯先生你不这样认为吗?哦,周围可能有些乡下人,但他们很少接近这里,而且很少好管闲事。” 度假,你以后再没这种机会了。雅克布斯抿了抿嘴角,说道:“很好,我相信泰达先生会很满意,格兰德,你很快就要升为jǐng长了。” 格兰德笑得更加得意,将酒大口灌进嘴里,鼻子也更红了。 垃圾,一个垃圾,泰达先生早就对你的表现不满了,想要爬上去,泰达先生可以帮忙,但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嗜酒粗暴,胡乱惹事,在jǐng局内口碑极差。前些rì子竟然还弄出了强*jiān女嫌疑犯的丑闻,幸好风纪jǐng察相信了你的鬼话。泰达先生已经物sè好了新的人选,他会比你干得更出sè。雅克布斯冷笑着,慢慢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景sè,沉声问道:“现在该打电话了。” “哦,哦。”格兰德放下酒杯,答应着去拿电话。 “告诉她,有车在公寓下面等着。”雅克布斯提醒道:“不要告诉她地点,更不要让她自己开车来。” “明白,车子不好处理。”格兰德连连点头,“我挖的坑只能埋人,不能埋车,呵呵,嘿嘿。”说完,他咧嘴傻笑起来。 …………………… 你在等候猎物时,你自己也可能是猎物!! 雅克布斯把车停在公寓下面时,太阳正在西面将落未落的喷吐着最后的光芒。 那个身材、面貌都一流的女jǐng就要走出公寓大门,坐在他的车上,他能和她聊天,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雅克布斯有些迫不及待的摇下车窗,盯着公寓的大门。最好能让她穿上jǐng服,这样更有味。他要听她的惨叫,听她的哀嚎求饶,看着她的身体喷溅出鲜血,变得伤痕累累。是的,杀jǐng察的感觉很他妈的刺激,特别是漂亮的女jǐng察。 一辆小车从他面前驶过,车里的人似乎瞅了他一眼,隔着车窗,雅克布斯没看清,他也不太在意这些讨厌的兔子。是的,他把纽约叫做养兔场,把纽约人叫做兔子,这帮兔子胆小却惯于窥视,sè厉内荏而又自私自利。 露茜出现在公寓门前,四下张望了一下,快步向雅克布斯的车走来。 朱博把车开远,停下,冷冷的注视着雅克布斯的车子,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已经足以让他认出这个家伙。他看到露茜走出公寓大门,来到那个家伙的车前,说了几句话,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博皱起了眉头,缓缓的发动车子,跟上了雅克布斯。 跟踪,说起来容易,却是一项技术活,特别是汽车跟踪。从专业的角度讲,汽车跟踪最容易出现两种情况:反侦查和脱梢。跟踪人离对象越近,被反侦查的危险就越大,离对象越远则脱梢的危险也越大。所以汽车跟踪的第一步首先是要决定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平衡点。在车辆跟踪中,最理想的技术装备无疑是一个能与电子地图或信号接收器相连的跟踪定位仪,一旦能将其隐蔽地安放到目标车辆上,接下来的跟踪工作就很简单了。在没有这类高科技、昂贵装备的情况下,也可通过在目标车辆的后方安放一种硬质可反光或闪光的小标记物来起到一定的替代作用。这种小玩意贴在车尾很容易被误认作车辆本身的饰物,在车流拥挤,难以看清目标车辆车牌的情况下,它可以有效地帮助跟踪者隔着几台车确认目标车辆的所在。 第四十二章 露茜被擒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现在朱博什么都来不及布置,只能靠着自己具有的在复杂、拥挤路况下善于超车、变道的高超技术,和严格训练出来的良好的距离感,来跟踪雅克布斯的车子。 所有的车都存在着后视盲区,盲区是指汽车后视镜照shè的范围之外,以及司机从座位上身后正常观察到的视场--正常地从后侧窗户望出去的范围--之外的区域。如果有一辆车位于对象车左侧或右侧后方较远、需要司机完全扭回头才能看到,或是距对象车辆侧后方较远、从车上的后视镜中看不到,对象车的驾驶人员往往不会注意这辆车,除非他把头完全扭到后面去。 华灯初上,正是车流的高峰,朱博全神贯注的施展着自己的技术,尽量使自己的车位于对象车的盲区范围内。不仅如此,为了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变化有所准备,他迅速的反穿了夹克衫,戴上了浅sè太阳镜,头上还戴上了一顶帽子。他的车上总是有这些很平常,不惹人怀疑,而在关键时刻又能派上用场的小东西。 出了市区,车流减少了,朱博也适当的拉开了距离。好在雅克布斯车上坐着露茜,他怕露茜怀疑,并没有使用诸如迅速频繁地变换车道;在高速行驶状态中突然拐弯或靠边停车;在前方路口绿灯变红灯时猛然加速;进入停车场后趁跟踪车辆寻找车位时,从另一路口猛然开出等反跟踪手段。 依靠着娴熟的技术以及良好的视力,朱博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车子拐上了乡间小路,他关闭了前车灯,也拐了过去,并将车子停了下来。直到前面汽车的尾灯变得模糊,才发动车子,远远的跟了下去。 路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朱博看着前面的汽车尾灯熄灭,他把车也停在了隐蔽处。虽然他相信至少还能安全地向前再开一点,但还是保险点儿好。 这条路只是一条泥路,车辙印间长着一排青草,他戴上手套,背起小包,躲在一片高高的树丛后朝路的两头望望,然后弓着背,低着头,象一名在敌占区的士兵一样迅速跑过小路,跳过一个杂草乱石丛生的壕沟,消失在树林中。他一到达隐藏地,便尽快向格兰德家别墅摸去。 露茜下了车,格兰德探长已经开了门在那里迎候,笑容满面,“欢迎,欢迎露茜女士。” 虽然很厌恶这位喷着酒气的家伙,但露茜只是皱了皱眉,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在格兰德的邀请下走进了屋子。 “葡萄酒还是威士忌?”格兰德热情的招呼道:“没有咖啡,真是抱歉。” “不需要,谢谢。”露茜坐在沙发上,很急切的问道:“你电许里说已经有了卡森被杀案的重要线索,请快点告诉我好吗?” “啊,是的,确实已经有了卡森被杀案的重要线索。不着急,先不要着急。喝杯酒,歇一下。”格兰德敷衍着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回事,雅克布斯还没有进来,他只好拖延着时间。 雅克布斯重新戴了戴手套,看着戴茜婀娜的背影,一股极度的兴奋再次涌上来,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呼吸。汽车里淡淡的香味还在,呆会儿会闻得更真实一些,不知道这香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时,会不会有更美妙的效果。他走下汽车,掀开后排座,取出手枪,检查了一下,放进怀里。然后,他带着一丝笑容走了进去。 “格兰德探长,我真的很着急,请你现在就把线索告诉我。”露茜几次追问,都被格兰德岔开,已经很不高兴了。 “好的,好的。”格兰德看雅克布斯笑着走进来,并冲他轻轻点头,便不再敷衍,指着雅克布斯说道:“雅克布斯先生,露茜小姐已经不耐烦了,请您把卡森被杀案向她讲述一遍吧!” 雅克布斯拉了张椅子在露茜对面坐下,就象盯着笼子里的金丝鸟一样咂了咂嘴,缓缓说道:“卡森,那个狗杂种,杀他只是一种jǐng告,其实他并不了解鬼王夜总会里面的真实情况。我趁夜从防火梯进入他的房间,这很轻松,纽约的兔子虽然睡得都不太实,但我没有惊动他们……” “你……”露茜刚要有所动作,格兰德已经从后面用枪顶住她的左耳朵,说道:“如果你敢动,婊子,你的脑袋就会掉到你的右肩上。”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我先是打晕了他,把他脱guang绑在椅子上,堵上他的嘴。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放开他的一只手,逼着他在台历上写上和你约好会面的假消息,再割断他的脖子,把他的血放光,然后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用大头钉订在墙……”雅克布斯继续陈述着,直到将整个故事讲完。 “格兰德,你这个败类。”露茜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骂吧,没关系。”格兰德说道:“可惜只有我能听见,把手背到后面。” “你想干什么――” “住嘴,把手背过去!” “听话,宝贝。”雅克布斯走了过来,手里提着支手枪晃来晃去,温声说道:“这么美丽的小脑袋,轰的一下变成烂西瓜,多么可怕呀!” 露茜咬着牙照办了,她的手腕立即被捆住。格兰德将胶布十字交叉左缠右绕,紧紧绕成一个8字形。 “好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婊子。”格兰德抬起头狞笑道:“现在你还能发号施令吗,你还能盛气凌人吗?啊!” 雅克布斯分开露茜的衣服,抽出她的手枪,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再次坐回到椅子上。 露茜没有说话,如果这个瘦削的男人是残忍杀死卡森的凶手,那想用话语打动他就是白rì做梦。她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她的亲人和朋友了。 “非常顺利。”格兰德又拿起了酒瓶子,得意的笑道:“雅克布斯先生,来,我们干一杯。” 第四十三章 突变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雅克布斯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象是看着个死人,“事情还没结束,一个国际刑jǐng无影无踪消失了,有人会追查的。” “追查就追查,他们什么也查不到。”格兰德喝着酒,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样不好。”雅克布斯低沉的说道:“泰达先生已经设计了一个更完美的结果,不留尾巴。” “什么结果?”格兰德奇怪的问道。 “一个国际刑jǐng和一名地方探长起了冲突,国际刑jǐng恼怒之下拔枪杀了探长,然后畏罪潜逃,无影无踪了。”雅克布斯慢慢的说道:“至于为什么起冲突,他妈的,管他呢!可能是因jiān情杀人,也可能是过失杀人,反正,两个人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妈的,你在说什么?”格兰德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雅克布斯,他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突然去掏已经放进枪套里的手枪。 砰,砰!枪声响起,弥漫起一股蓝烟,格兰德晃了一下,带着满脸的不甘,大瞪着两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脚痉挛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露茜看着雅克布斯手里的枪,那是自己的枪,杀了格兰德,然后就该轮到自己了。 雅克布斯将目光投注到露茜身上,冲她可怕地咧嘴一笑,露茜当看着他瞪着的眼珠时,除了死亡她还看到里面蕴含着的情绪,狂热而暴虐,冲动而残忍。 “对婊子不能用枪,也不是在这里。”雅克布斯把手里的枪放在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了剃刀,晃着,锋利的刀刃反shè着灯光,在屋里形成快速移动的光影。 变态、疯子、jīng神病,露茜恐惧的扭动着身体,此时的雅克布斯就象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脸上的肉不断扭曲着,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朱博发出了冷笑,声音很大,他是从后面的阁楼里悄悄爬进来的,身手灵活,轻捷无比,一点也没惊动到屋里人。而且,他躲在二楼拐弯的地方,不仅窥视到了事情的经过,而且还录下了后半段的声音。 “谁,谁在那?”雅克布斯似乎从梦中惊醒,迅捷的抓起了手枪。 “追查就追查,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这样不好。泰达先生已经设计了一个更完美的结果,不留尾巴。” “什么结果?” “一个国际刑jǐng和一名地方探长起了冲突,国际刑jǐng恼怒之下拔枪杀了探长,然后畏罪潜逃,无影无踪了。至于为什么起冲突,他妈的,管他呢!可能是因jiān情杀人,也可能是过失杀人,反正,两个人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妈的,你在说什么?”……… 砰,砰! 朱博打开了小录音机,播放着刚才的声音,这让雅克布斯感到格外愤怒。 “狗杂种,滚出来,我要把你砍成碎块。”雅克布斯端着手枪,一步步向楼梯走来。 雅克布斯走得很谨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移动,他偏着脑袋,贴着墙壁,踩着地毯,几乎没有声音。当他走到中间拐弯处的时候,屋里的灯突然全灭了,cāo他妈的,这个狗杂种把总闸给拉下来了。 雅克布斯迅速缩身躲在楼梯的栏杆下,仔细倾听着动静,他的眼睛需要适应下黑暗,冒然冲上去没有好结果。 砰,他开了一枪,然后快速移动了位置,子弹斜着shè入天花板,在门廊封闭的狭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空气中的火yao味呛得人想流眼泪。子弹明亮的轨迹消失后,眼前留下了一串光斑。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来的时候没在这屋里转一圈,以至于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看一看周围的布局。 他继续向上移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虽然不能看清全部,但借着月光,已经足够找到电闸或者那个躲藏的狗杂种的位置了。 朱博呈大字形悬在空中,后背几乎贴着天花板,全靠手脚支撑在墙壁上的力量保持不动,冷漠的看着黑暗中雅克布斯一手持枪,缓缓的向前搜索过来。他不会想到头顶上有人,即便是白天或开着灯,这里也是大多数人视线的盲点。 电闸,我看到惨淡月光照耀下电闸的拉门了。雅克布斯伸手去拉电闸,狗杂种,这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呼,一股劲风从头上刮来,朱博凌空落下,双膝猛撞雅克布斯的后脑,非常标准的泰拳招式,同时,右手指猛力戳向雅克布斯的耳门。 雅克布斯快速转身,右手把枪摆向后方,伺机开火。 朱博招数走空,双脚落地,却并不慌乱,左手向外一揽,抓住了雅克布斯持枪的手腕,右手五指张开,戳向雅克布斯的双眼,同时抬膝猛撞。三招齐出,连守带攻,狠辣无比。 雅克布斯伸手挡住了上面的进攻,底下这一膝却未躲开,下体被撞了个正着,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疼得弯腰曲背。又是沉重的一下膝顶,鼻梁骨发出清脆的响声,牙齿也被撞掉了两颗,鼻口喷血,雅克布斯差点昏厥过去。 朱博左手用力一扭,使得雅克布斯的胳膊转了个角度,然后右手狠狠一拳击在他的肘关节处,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再次响起,雅克布斯惨叫出声,他的右臂被生生折断了。 ………………… 那种吠声极其难听,低音处低沉,却在高音处破碎成尖声曝叫,那畜牲每发出一声嗥叫,听起来就仿佛它在呕吐着满嘴的尖骨头。露茜知道那不是家狗,而是野狗在叫,野狗吃腐肉,吃尸体,让人觉得恶心和害怕。 露茜慢慢的站起来,雅克布斯上楼了,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该死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清。她按照记忆,慢慢的拖动着脚步,椅子腿、桌子……,刚才进来时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多碍事的东西。 第四十四章 泰达先生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惨叫声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紧接着又是两声,只是一声比一声微弱,象是濒死的嚎叫。然后,声音消失了,正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灯亮了。她立刻象是暴露在舞台zhōng yāng的演员,被聚焦灯牢牢的罩住。一刹那,她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但立刻惶恐不安的转向楼梯口。 没有人出现,那个放录音的没有,那个拿剃刀的邪恶的家伙也没有。 忽然从她看不到的楼梯拐弯处扔出来几样东西,砸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板上,嘭嘭作响。两支手枪,一把剃刀,还有一个用破布包裹的东西。 “你是谁?”露茜看到了自己的手枪,知道没有危险,便大声说道。 没有人回答,连外面的野狗,甚至风也沉默无声了,这寂静让人感到厚重,真真切切地就象是一间无人光顾的空屋积了十年的灰尘一样,现在说话的声音只属于她自己了。 坐在地上,露茜用手捡起剃刀,割断了手上的胶带,活动了一下酸痛僵硬的关节,她拿起了手枪,又把破布包裹的磁带放进衣兜,慢慢走上楼去。 楼上空空荡荡,只有雅克布斯凄惨的倒在地上,他还没有死,可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两支胳膊被打折,下体遭到重创,鼻梁骨也被打断,满脸污血。 在露茜冷冷的注视下,雅克布斯忽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没有胳膊的支撑,他只能躺在地上,可眼睛却还闪着疯狂的凶光。 “婊子,别那样看着我。”雅克布斯恶狠狠的叫道:“我要狠狠的干你,再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你,听着你求饶,听着你惨叫……”雅克布斯被露茜嘲弄的目光激怒了,用力的垂死挣扎,但他无计可施,虽然如此,他还是要试一试,这是他的风格。 “省省吧,你这个狗屎不如的家伙,没有脊梁的软骨虫。”露茜厌恶的转过身,向楼下走去,“jǐng察马上就到,他们会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 …………………… 摩天大楼,灯火通明,一幢幢大厦的身影,在天空中勾划出雄伟的天际线,有几幢高楼的尖形屋顶上,还shè出探照灯的闪烁光芒,好像巨人在眨着眼睛。密歇根湖中,帆船游艇汽艇曳着尾部卷起的浪花,悠然远扬。这一幅动与静交织的都市夜景图,真是今人难忘。 泰达先生,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名,此刻站在高耸的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明亮的玻璃窗俯视外面的风光。他喜欢这种感觉,一种王者独尊的气概,一种指点江山的昂扬,一种高处不胜寒的韵味。 “该有消息了?”泰达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角落的yīn暗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一下,恭谨的说道:“我去打个电话,雅克确实是个不怎么让人放心的家伙。” “是啊,确实很不让人放心。”泰达深有同感的说道:“可是,克鲁斯没回来,我们只能让他去。要是他连这件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哼哼……”他冷笑了两声。 “克鲁斯虽然比雅克更厉害,更稳妥,但他的xìng格也是个弱点,没人提醒监督,也让人担心。”中年男子提醒道,正说着,中年男子怀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快速走到外间,接起了电话。 片刻后,中年男子走了回来,神sè有些紧张,急促的说道:“泰达先生,雅克失手了,正在纽约jǐng察的看守下在医院进行治疗。” “混蛋。”泰达用他肥胖的手狠狠拍了下桌子,脸上的肥肉直颤,“这个婊子养的狗杂种,变态的jīng神病,爱冲动的疯子……”一连串污言秽语从泰达的嘴里喷涌而出。 “泰达先生,我已经让积克和麦迪乘坐您的私人飞机连夜赶往纽约,顶多五个小时,他们就可以看到可怜的雅克了。”中年男子露出了yīn鸷的笑容,“那边有诺曼的协助,应该没有问题。” “好,很好。”泰达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压得椅子咯吱作响,“我不想再看到雅克这个狗杂种,让他们做得干净些。至于那个婊子jǐng察,等布鲁斯回来再说。” ……………………… 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分了,露茜从病房里走出来,虽然疲惫,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叫雅克布斯的家伙实在是顽固,特别是见到她的时候,那种疯狂的眼神,嗜血的狞笑,足以让正常人为之心悸。 “真是个凶顽透顶的家伙。”诺曼探长是个很随和的人,打扮得总是一丝不苟,对同事也是和蔼可亲。 露茜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捂着嘴,困倦得打了个呵欠。 诺曼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听电话。呆了一会儿走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是我妻子,她总是担心我的安全。” “多幸福,有人惦记。”露茜笑着随口说道。 诺曼看了下手表,笑着建议道:“露茜女士,我想咱们最好去喝杯咖啡,再吃点东西,天亮后,别的部门的人就该来了,那时可就没有时间了。” 这确实是个极有诱惑力的建议,忙乎了大半个晚上,露茜不仅疲惫,而且饥渴,被诺曼一说,压在心底的念头立刻翻涌上来。 “我觉得不太保险。”露茜犹豫着,瞅了瞅空荡荡的走廊。 “没关系,我把下面的两个弟兄叫上来。”诺曼很体贴的笑着从腰里拿出了对讲机,“他们都是老手,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好吧!”露茜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两个jǐng察来到了十四楼,诺曼又仔细交待了一下,领着露茜下去了。 医院走廊里灯光明亮,还有空调。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不是一部兰博电影。对这两个jǐng察来说,今晚的真实生活是一项特殊任务,比他们平时的轻松。 第四十五章 杀人灭口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他们皮带上的对讲机再次响了,露茜有些不放心,再次提醒他们要极端谨慎和jǐng觉,因为病房内的心理变态者已经被证明是非常残忍和狡猾的。 “谨慎是我的中间名。”第一位jǐng察说道。 “那真是巧合,”第二位jǐng察说道:“jǐng觉是我的中间名。” 他们已经搭档一年多,相处得很好。现在他们咧着嘴相对而笑,为什么不呢?他们是纽约最好的两个全副武装、身穿制服的jǐng察,他们坚信就是这样。 电梯门开了,一个盲人从电梯中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进入走廊。他个子很高,看上去大约四十岁,穿着一件撕破的运动衣和裤子,还戴着一幅大墨镜。 盲人两手向前伸着。左手是空的,只是无目的地摆动着,右手握着一根肮脏的白sè手杖,手杖一头安着一个橡皮自行车把手。 “jǐng――察!”甚至在电梯门完全打开之前,盲人已经在喊叫了,“他们说jǐng察在这一层!jǐng――察!你们在这儿吗?” 他摸摸索索地沿着走廊走来,手杖从一边转向另一边,它啪地一下打在他左边的墙上,然后回过来又啪地打在他右边的墙上。 两个jǐng察连互相看一眼都没有就向前走去。 “jǐng――察!jǐng――” “先生!”一个jǐng察喊道,“镇静!你要――” 盲人把头转向jǐng察说话的方向,但没有停下来。他摇摇摆摆向前冲过来,挥舞着他的左手和他肮脏的白sè的手杖:“jǐng察!他们杀了我的狗!他们杀了汤姆!jǐng察!” “先生――” 一个jǐng察伸手去扶摇摇晃晃的盲人,盲人把他空着的手伸进运动衣左口袋,从中掏出一枝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他把它对着第一个jǐng察,扣动了两次扳机。子弹几乎是平shè进第一个jǐng察的身体。他倒下时,胸口汩汩冒着鲜血。 第二个jǐng察目瞪口呆地看着盲人把枪指向他。 “啊!请不要……”第二个jǐng察轻声说,听上去好象呼吸很困难,盲人又开了两枪,对一个盲人来说,他打得非常准确。第二个jǐng察向后倒去,他的肩胛撞在走廊地毯上,猛地痉挛了一下,然后躺着不动了。 ………………… 天还未亮,朱博便接到报社电话,让他马上赶到某某医院,听说那里发生了大事情。为了争夺头条新闻,各家报社都设置了奖金,对举报新闻线索的民众给予奖励,所以,总是有人见钱眼开,把事情给捅出来。 真他妈的比狗鼻子还灵,朱博嘟囔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洗了把脸,背上自己的摄影包,驱车直奔目的地。 他不是第一个到达的,也不是最后一个,医院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媒体的记者,但他们都被如临大敌的jǐng察挡在了门外。 “有消息吗?”朱博靠近了多丽斯,低声问道,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不得不承认,她很有些办法,耳目也非常灵通。 “jǐng察被杀了,好象还有一个杀人嫌犯也被人干掉。”多丽斯很神秘的说道:“我刚刚与在医院工作的一个朋友通了电话,他知道得也不多。” 你的朋友在床上可能会说得更多一些,朱博偷偷撇了撇嘴,这个女人,厉害呀! 医院的门开了,三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了出来,jǐng察围起人墙,阻挡着向上涌的记者们,闪光灯开始刷刷亮个不停。 朱博也奋力向前,冲着透出血迹的白布咔咔来了几张特写,干什么也得有敬业jīng神不是。 “回去休息一下吧!”诺曼探长对露茜说道:“这里交给我处置。” 露茜双手交叉在胸前,默默的看着玻璃门外的大批记者,沮丧、震惊、愤怒……各种情绪交错涌上心头。雅克布斯死了,刚刚到手的线索被掐断,还有两个jǐng察牺牲,这让她更深切的感到对手的强大和狠辣。这是有组织犯罪,而且是非常有势力的组织,能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说明他们在jǐng察系统里除了格兰德以外还有内线。自己要孤军奋战,不要再相信纽约jǐng方派来协助的人,否则会跳进另一个陷阱。露茜想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向医院的后门走去。她的确需要休息,需要独自冷静的思考一下以后的计划。 ………………… 虽然有些事情做得很难让人说出口,但却又不得不说出来,这的确是件伤脑筋的事情。 朱博下班后,来到了纽约大学。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K先生的东西还给杜雪,那是一本他撕过的rì记,一沓钞票,两张贴着密码的ATM卡(人老了记xìng就差),这些应该都是杜雪应得的遗产。朱博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平稳的读完书,以后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不要因为去外面打工而冒风险。 能安安静静的念书真好,朱博每次走进校园,尽管自己念书时是缺课大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怀念起那段时光。 大学校园是知识的殿堂,也是恋爱的圣地。学生就像候鸟,到了上大学的年龄就会飞来,飞来**本,也谈恋爱。中国的家长们对孩子在大学里恋爱,虽然明令禁止的很少,但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孩子们经常被告诫“学业为重”。美国的家长们对孩子在大学里恋爱,则很多都持鼓励态度。 不过,大学生情侣们无论在酒吧和派对上怎样招摇、过分,怎样如胶似漆,在课堂上还是很守规矩的。牵手、接吻、搂搂抱抱的“情侣症状”不光在课堂上很少见,在图书馆里和草坪上也很少见。美国人把公众场合的亲热行为叫做PDA,即PublicDisplayofAffection。知书达理的人对PDA都比较忌讳。这也是美国人保护私人空间的延伸,在公众场合吸烟、高声谈笑、盯着人看、排队时挨挨挤挤等,都被认为是对他人私人空间的侵犯(包括视觉、听觉、物理空间等的侵犯)。为了不让看的人感到别扭,大学生情侣们很少在人多的情况下举止亲昵,除非有个非常充足的理由,比如久别重逢,结婚,或者劫后余生。 朱博看了下表,和杜雪约的时间还没到,便站在宿舍楼下不远处的喷水池旁等候。身旁不时走过男女学生,他们的欢声笑语和朝气让朱博非常羡慕。听着哗哗的水声,看着水花喷上去,有如一个接一个的希望,又象永远抓不着的梦,不断的倾诉着水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物归原主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急碎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缓缓转身,杜雪正亭亭玉立的冲着他微笑。 “我找你有点事,咱们……”朱博四下瞅了瞅,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咱们出去谈吧!我知道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杜雪突然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朱博的眼睛十分敏锐,他觉察到那小子眼中的敌意。 “那小子是想追你,还是想找你麻烦。”朱博问道。 “一个自以为很帅很酷的家伙,让人讨厌。”杜雪满脸的无奈。 朱博会心的一笑,女人长得漂亮,总会有这样的烦恼。 这家餐馆看起来确实很安静,沿街的一面广告牌上亮着几个字:“老爸餐厅”。屋顶吊着悬挂式电扇,熟食台上铺着红白格的桌布。橱窗的霓虹灯上写着:老爸餐厅供应正宗的堪萨斯小牛排。男招待是清一sè的老派绅士打扮,一律脚穿黑皮鞋,长围裙从胳膊底下一直系到背后。餐桌上吃饭的客人寥寥无几,这使得朱博可以挑选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刀叉轻轻的碰击,杜雪吃东西的样子太斯文,这似乎感染了朱博,他也只好放慢了速度。 包括这一次在内,他是第二个和我约会的男人,是的,如果这算约会的话。自从我参加高中舞会以后,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约会。我有足够的勇气在这个明亮的地方和他一起坐上一会儿,难道还担心他强jiān我不成?不,我和他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杜雪偷偷瞅了朱博一眼,脸有些发烧。可是,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还说过要介绍我俩认识的,杜雪突然感到有些失落,不由得停下了刀叉。 “吃饱了?”朱博笑着问道。 “嗯,吃饱了。”杜雪坐直了身子,端起冰茶喝了一口。 朱博沉吟了一下,望着杜雪缓缓说道:“虽然这件事情不太好说出口,但是对你却是不公平,所以……” 杜雪眨着大眼睛,迷惑不解的望着朱博。 “这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朱博从包里拿出盒子,推到杜雪面前,压低了声音。 杜雪难以置信的望着朱博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掀开盒盖,停顿了一下,拿出了rì记本。 “说来话长,那天我陪你回家取东西,才知道杜老先生曾经是我的师傅。”朱博缓缓的说道:“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因为书房挂着的那幅画,我才知道的。而且那幅画寓示着一个谜语,我猜透了,从地板下拿到了这个盒子。” 杜雪看了两章rì记,已经掉下了眼泪,她把rì记紧紧抱在胸前,象是贴着亲爱的父亲,泪眼迷蒙地望着朱博。 “我当时没有给你,原因很复杂,我,我实在也不想解释太多,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朱博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拿着这些东西,好好念书,杜先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为,为什么?”杜雪脑袋里一片混乱。 朱博绕过桌子,坐在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握住。虽然动作很轻,它却像电击般穿透了她的神经,他成了她唯一能看见的物体――他的头发,他的嘴唇,以及他的眼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好象整个舞台上只站着他们两个人,除了聚光灯以外,所有灯光都熄灭了。 “不要问为什么?”朱博缓慢而低沉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复杂,有多危险,知道得越少,你越安全。我想,这也是杜老先生瞒着你的原因。事情已经过去了,答应我,不要再想它了。”他又使用了简单的催眠术,这对心理正脆弱的杜雪来说,非常奏效。 杜雪不由自主的象身子倚靠在朱博身上,轻轻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的气味和宽厚的臂膀让她感到安全,感到着迷,又不太满意。她全身发烫,头上吊扇的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一支催眠曲。她甚至能闻到在遥远的地方,在五月才能闻到的那种带有浓烈甜味的青草的芳香。她飘浮着,来到了远方…… 朱博象对一个小婴儿般,轻轻拍着她的腰背,低声安慰着她,直到他觉得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华灯初上,朱博和杜雪漫步向学校走去。杜雪抬头看着天空,想知道她能看见多少颗星星,如果把橘黄sè的、密密麻麻的路灯也算在内的话。 “那个男孩跟在我们后面。”朱博突然笑着说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死缠烂打或者叫锲而不舍。” “呵呵,他的名字叫布莱恩,咱们别管他。”杜雪连头都懒得回。 他们走过叫维尼酒吧的地方,这里窗帘紧闭,但啤酒广告灯已经亮了起来,几个男人手拿着啤酒,站在门廊上大声说笑着。 “嗨,宝贝儿,嗨,宝贝儿!”其中的一个男人突然走下来,冲着杜雪说道:“陪我们喝一杯,你还算过得去,相当不错,实际上很漂亮,你觉得怎么样?” 朱博挡在这个家伙前面,拉着杜雪继续走路,并且厌恶地瞅了这个家伙一眼,发际很低,苍白的皮肤上长着像是疤痕的一块暇疵,深红sè的克罗斯比胡须上面沾着一点儿啤酒沫。 “嗨,宝贝儿,让我们四个人全都下来,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家伙不识趣地斜跨一步,继续挡住他们的路,伸手摸向杜雪的脸蛋。 “走开,酒鬼。”朱博将他推到一旁,这个家伙明显喝得有些醉,被他用力一拔,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搞什么?敢打皮尔斯。”门廊里的三个家伙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快头剃着光头,戴着耳环,穿着件背心,粗壮的胳膊上还有刺青。 第四十七章 打斗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深吸了一口气,街头的小混混他见得多了,和他们多说无益,只有在拳头面前,他们才会老实。纽约在近几年来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高楼大厦,耸天而起,有的地方,几个月前还是一片平地,但是几个月之后,却已是一幢美轮美奂的大厦了。一个城市越是繁华,在它繁华的表面下隐藏的各种各样的罪恶也越多,这似乎也是一个规律。 “好姑娘,离得远一点好吗?”朱博把杜雪掩在身后,并推得她移动了几步。 “嗨,你们干什么?”叫布莱恩的青年突然跑了过来,边跑边叫道:“你们不要sāo扰这位小姐,否则我要喊jǐng察了。” “喊jǐng察?哈哈哈哈。”三个家伙好象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可乐的事情,大笑了起来。 “jǐng察是不会来的,他们刚刚从这里走过。”大块头嘲笑道:“半个小时,足够收拾你们了。” 布莱恩愣了一下,摆出个架势,还不忘对杜雪说着话,“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哈,这个臭小子!”大块头喊起来,“你想跟我打架,是吗?想跟我练练?打得我趴下求饶,你是这么打算的吗?”他哈哈大笑,一只手使劲拍着胸脯,表示他觉得这念头实在太滑稽可笑。 布莱恩两只手上下摆动,蹦蹦跳跳,象个猴子,嘴里还发出尖叫声。 “你在干什么,臭小子?”大块头观察着他的防身动作,渐渐从惊奇转变成为好笑。笑着张口问道:“你要在我身上练一练布鲁斯.李的功夫吗?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他已经死了。我要把你揉得像个面团,把你的肠子肚子都揉出来,我要――” 朱博突然跳了过来,别浪费时间看耍猴了,他一个左直拳,直捣大块头的面门,速度并不是很快。大块头也是个打架高手,忙用手去拦挡,却没想到是个虚招,朱博的右拳快如闪电般的击在他的胃部,而且一连就是三下。用重拳击打腹部时,轻者腹内翻腾yù呕,丧失斗志;重的话对腹腔神经丛的击打能造成剧痛昏迷,失去战斗力。 大块头的眼睛直了,摇晃着,先是跪倒在地,然后象个沉重的口袋扑通一声趴了下去。 朱博并没停顿,飞起一脚,一个侧踢,将留着朋克头的瘦家伙踹翻,然后抓住了最后一个家伙两只粗壮多毛的手腕。然后猛地转向他,用屁股猛撞他的侧面,重心移到左脚。双腿分开,猛地顶了出去,整个动作好像有某种魔力帮助似的。他的屁股成了强力发球机,这个家伙无助地飞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沉重的摔在地上…… 站在学校宿舍门前,朱博与杜雪挥手告别,杜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清醒过来,有些傻傻的,呆呆的,甚至连脸上的笑都有些发僵。 “先生,先生。”布莱恩来到朱博跟前,大男孩似乎有些害羞。 朱博笑着说道:“把染的头发洗掉,别弄得跟嬉皮士似的,想追阿雪就要知道她的喜好,她可是个传统的女孩子。” “我,那个,我是想和您学功夫。”布莱恩满脸期盼的望着朱博,佩服万分的用生硬的中文强调道:“中国功夫。”说着,他原地胡乱比划了几下,“您比布鲁斯.李还要厉害。” 朱博微微一笑,说道:“去参加学校的空手道会吧,只要认真、刻苦,你会学到真功夫的。”说完,鼓励的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转身就走。 “先生。”布莱恩在身后高声叫道:“我崇拜你,有空闲的时候欢迎你到得克萨斯州我父亲的农场上去当回真正的骑士,那里一望无际的草原非常迷人!空旷寥廓,天空蔚蓝,草原翠绿,绿得让你拍手叫绝,绿草丛中是姹红嫣紫的鲜花,骑着红sè骏马,纵情驰奔,晨风把斗篷高高扬起,啊!那种感觉……” 朱博没回头,扬了扬手,大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考虑的。” ………………… 骄阳下,沙滩白得亮眼。碧绿清凉的海水冲刷着沙滩上的贝壳,海滩挤满了人cháo。虽然在遥远的内陆是焕热的一天,但这里在太平洋的和风吹黛下,令人感到温暖而舒畅。 一群身着比基尼泳衣的女孩摇曳生姿地走过救生员面前,向正在注意泳客安全的救生员大送秋波。 魏朝英坐在沙滩上,面海而坐,慢慢喝着啤酒。若此处海景是属于他的,他极愿意在海滨终老余生的。听那cháo起cháo落永无休止的涛声,看拍岸浪花在夕阳中的万千气象,遥望远处平滑如镜的海水。可惜,他只能生活在雷星天的yīn影下,生活在恐惧之中。这几天,他明显感到了夜总会内部的紧张气氛,几个陌生人的到来,那yīn鸷凶狠的目光,更让他不安。 两个刚到的女孩,在离他二十尺远的地方铺下她们白sè的海滩巾。其中一个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身穿绿sè的比基尼泳衣,泳衣小得连脱衣舞娘看了都会脸红。另一个褐发的女孩,跟她的朋友一样的标致。红头发的女孩是俏丽的短发,另一个则是长长的揭发。对二十几岁的女人来说,她们似乎显得太聒噪而且孩子气了一些,就算她们没有长得这么漂亮,这样旁若无人的言行,也是会引人侧目的。她们懒洋洋地轮流用防晒油替对方抹背,嘻嘻哈哈地象在拍chéng rén电影,吸引了沙滩上每一个异xìng的眼光。 不远处两个保镖正被身穿比基尼装的美娇娘所吸引,这是在喧闹的海滩,似乎不用太考虑安全问题。 第四十八章 投怀送抱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别动!”一个**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腰上,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魏朝英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一个戴着大墨镜、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挨着他坐下,一块大浴巾很随意的放在他的腰上,浴巾里**的东西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自然一些,笑一笑。不认识我了?”朱博低声说道:“敢叫我拧掉你的脑袋。” 呵呵,哈哈,魏朝英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魏呀,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怎么不去找美人聊聊?”朱博放大了声音,亲热的搂住了魏朝英的肩膀,使劲捏了捏他的肩井。 酸痛的感觉立刻让魏朝英咧了咧嘴,他赶紧陪着笑说道:“大哥,上次的事情小弟可是没告诉雷星天,谁也没告诉。” “很好,干得不错。”朱博满脸笑容,就象跟久别重逢的老友聊天一样,“就因为这样,我才来谢谢你的。” “啊,不用谢,大哥您客气了。”魏朝英有些受宠若惊。 “在雷星天手下不好混吧?”朱博叹了口气,很是同情的说道:“他拿你当傀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你给踢开,而且你还知道一些他们干的坏事,要想全身而退恐怕很难哪!” 魏朝英默不作声,这种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能怎么办呢? “你知道我和雷星天有仇,他最近找了不少人手要对付我吧?”朱博冷笑着说道。 魏朝英机械地点了点头,偷偷瞅了朱博一眼,远处两个保镖并没有意识到异常,还以为魏朝英正和朋友在聊天,而魏朝英也丝毫没有惊动他们的意思。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朱博循循善诱道:“让我和雷星天拼个你死我活,你暂时置身事外。如果我干掉了雷星天,你就可以回来名副其实地当你的总经理;要是我输了,你还是象现在这样,也没什么损失。” “大哥,您要我做什么?”魏朝英疑虑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然后……”朱博将嘴凑近魏朝英的耳朵,慢慢地说着。 ………………… 人人都当自己是最jīng明的人,正在走向胜利,但是螳螂捕蝉,黄雀伺其后,强中还有强中手!在即将展开的龙争虎斗中,不知是谁存谁亡! 魏朝英被朱博软硬兼施所打动,同意偷偷地将窍听器放进雷星天的屋子里,至于效果如何,也只好用时间来证明了。这种窃听器最远接收距离达到了13000米之远,只要在信号范围之内的停车厂随便停辆车,把收听器放进去就可以了,它的内置内存为五G,最长录音时间可达三百九十个小时。 大事完毕,朱博又买了些东西送到出租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英杰,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他才回到了公寓。 钥匙插了进去,他却放缓了动作。他是一个小心的人,每次出门都在门上夹一根头发,现在这根头发却不见了,难道有人偷偷来过? 这时,隔壁的房门开了,露茜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朱博轻轻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只能进屋,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他轻轻拉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摆在客厅地上的两个旅行箱,一个已经打开,屋内还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香气。 难道……朱博带上房门,走了进去,果然,杨昆玲在卧室里拥枕高眠,睡意正浓。她慵懒地斜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深蓝sè睡袍,腰间带子系得很松,根本已经掩不住她青chūn靓丽的娇躯了。雪白高耸的rǔ峰,从微微散开的袍襟半露出来,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微微颤动着。两条浑圆修长的粉腿,也大部横伸在袍外,就在朱博眼前,只要他少许挪动一下,便可随手触到。 朱博托着下巴,坐在床边,愁眉苦脸地欣赏着美人chūn睡图,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帝,怎么这个时候她偏偏来了,如果有事还好,几天便能回去,要是没事,自己就得陪着她,那可就耽误自己的大事了。 杨昆玲轻轻翻了个身,双腿微微分开,深sè的袍襟,衬托得酥胸更加白嫩,这姿势更加撩人心魄。 这丫头,朱博好奇心泛起,他忽然想弄弄清楚,这件睡袍里面究竟穿得是什么东西?他悄悄伸长脖子,东瞧瞧,西望望,没得到结论,又偷偷掀起睡袍下摆朝里瞄瞄,仍然难下决断。最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那条光滑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往上探去。一路上小小心心,拂过膝盖,杨昆玲没动,又摸上大腿,她依然沉睡如故,朱博的胆子大起来了,手掌一直朝里伸去…… 突然,探路的手停了停,又飞快的在四周摸索一阵,结果什么东西也没捞到。朱博张大嘴巴怔了怔,急忙把手抽出来。 “坏蛋,摸够了么?”沉睡中的杨昆玲突然动了,一把搂住了朱博。 “嘿嘿,好奇,轻轻摸摸。”朱博讪笑道:“什么时候到的?” “嗳,你搓得人家好疼,还说轻经摸摸呢。”杨昆玲嗔怪道。 “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 “没关系?下次轻一点好了。”杨昆玲扬了扬眉毛,笑道。 “下……下次?”朱博咧着嘴吃惊的问道。 “怎么?”杨昆玲摸着朱博的脸,坏笑地问道:“一次就倒了胃口么?” “说什么话。”朱博笑着说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就是一千一万次,也倒不了我的胃口!” “既然这样,索xìng今天就给你摸个够吧。”杨昆玲紧紧搂着朱博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不对,不对。”朱博一本正经的摇头自语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成功得太过容易,说不定有什么埋伏。” “呵呵。”杨昆玲被他逗得既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不在你跟前,是不是沾花惹草弄出麻烦,得了恐惧症了。” “哪有,这些rì子我可是老老实实,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朱博郑重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 借题发挥(祝圣诞快乐)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杨昆玲俏生生贴了上来,嫣红的樱唇一直送到朱博嘴边。 “这么大丫头,怎么一点不害臊。”朱博笑着低头轻轻吻了下去。 “很简单,我甩出三百美元,说是你的女友,又装出很可怜的样子,下面的人就把钥匙给我了。”两条滑溜溜的玉臂,轻轻绕在了朱博的脖子上。杨昆玲紧紧把朱博缠住,火热的娇躯,完完全全贴在他的身上,贴得一丝空隙都没有。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得训他们一顿。”朱博伸手想推开她,却推到两个丰满的肉丘上,急忙又缩回了手。 一颗泪珠突然滚落在朱博的脸上,然后又是一颗…… “怎么啦?”朱博捧起杨昆玲梨花带雨的脸,诧异的问道:“刚才看你就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杨昆玲抹了下眼泪,又紧紧地抱住了朱博,轻声说道:“我太想你了,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好吗?” “不好。”朱博伸手将她推开,“大小姐,你总得跟我说个明白呀?” 杨昆玲扑上来,像条蛇似的,紧紧把朱博缠住,嘴里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抱紧我,我是你的,没有谁能阻碍我们相爱,没有……” “唔……”朱博刚张开嘴,便被杨昆玲两瓣火热的樱唇封上了。睡袍的带子开了,一具滚热的娇躯紧紧贴着他。朱博虽然是他的化名,但他的真名也绝对不是柳下惠,朱博的双手不由自主慢慢伸了进去,落在杨昆玲细腻柔滑的娇躯上,紧紧把她抱住…………… 暴雨狂风过去之后,总有平静的时候,现在就是那平静的时刻。杨昆玲身子缩在高达的身旁,紧贴着他,朱博的手臂恰好当成了她的枕头,结实的胸肌,被她柔嫩的rǔ峰紧逼着。她闭着眼,但是她长长的睫毛,却在轻轻抖动,表示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正醒着的! 朱博享受着缩在他的怀中,象一头雪白的小绵羊一样的柔软的**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温馨,几分钟后才睁开了眼来,轻轻地拍了拍他怀中那美妙的身体,低声叫着:“昆玲──” 一只柔软的手,立刻掩住了他的口,杨昆玲的声音又甜又腻的说道:“别说话,就这么挨在一起,这样我才感到踏实。” “唉,我当是什么事情?”朱博仰脸望着天花板,笑道:“不就是有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追你吗,至于跑到纽约来。” “关键是我妈很看好他,经常邀他来家里吃饭,烦都烦死了。”杨昆玲翻着眼睛烦闷的说道:“看你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一点也没把人家放在心里。” 同样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的怀中,那女人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强迫的,给于男人的享受,是截然不同的。朱博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这是他自己的评价,但他的好处就是绝不会去做强迫、欺负女人的事情。欺负或强迫女人的,只是卑鄙无耻的流氓,而不是他这样上档次的有文化的人所应该做的。 朱博睡过很多女人,他认为一个单身的男人或女人,风liu或者花心是可以容忍的,但他绝不会理睬结了婚又背着丈夫或老婆胡搞的人,那是**裸的背叛和毫无责任感的苟合。 杨昆玲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孤立无援,希望让他充分理解她目前所处的这种糟糕境况。当然,对朱博的爱也是原因之一,起码在朱博看来,事情并不是很糟,却被这个小丫头弄得象世界末rì降临一般,很有借题发挥的嫌疑。 朱博看透了她的想法,因为他笑了。笑容暴露出他那不算特别可爱,但却坦诚相见的一口雪白的牙齿。接着,他用一个深深的吻堵住了杨昆玲的小嘴。 杨昆玲的呼吸急促起来,摆动着腰肢,用她的纤手,握住了朱博的小弟弟,她发出了一声快乐的嘤咛,热得发烫的小腹,向朱博紧贴了上来,又是一阵欢愉波涛汹涌般冲击着两个人。 好半天,屋子里又恢复了和平与宁静,一切事都发生得那么温柔,那么自然。杨昆玲静静的躺在朱博坚强有力的怀抱里。过去的她不愿再想,未来的她也不愿去想,她正在享受着这和平宁静的片刻。 朱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伸手拿过来,熟悉的香港号码映入眼中,他咧了咧嘴,冲着杨昆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板。”朱博很恭敬地说道。 “阿博,小玲在不在你那?”杨嘉宸很直接地问道。 “她,刚打过电话,哭着让我去接她。”朱博说道,没办法,说杨昆玲不在这里,杨嘉宸肯定不信,而且电话打到这里,说明杨昆玲到纽约,肯定是有人知道了。说她正好在这里,也不太好解释,总不能说我正和你女儿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进行灵与肉的交流吧! “那你快去吧!”杨嘉宸的口气显得很无奈,“这孩子,算了,见到她马上给我来个电话,我和她母亲都很着急呢!” “好,好,我这就去接小姐。”朱博没口子的答应道。 刚放下电话,杨昆玲又凑了过来,把脸贴在朱博胸口上,笑道:“干嘛不实话实说,就说我和你正躺在床上。” “不害臊。”朱博笑骂着轻轻一巴掌打在杨昆玲的屁股上,“起来啦,晚饭还没吃,就让你缠了半天,该补充能量了。然后给你老爹老妈打电话。” …………………… 第五十章 恋恋不舍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露茜不知道总部是怎么考虑的,派人协助倒是很迅速,但这个助手却,却是个有些发福的大叔级人物,还是个东方人。总之,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她很失望。但谈了一会儿,她发觉自己应该对这个东方男人转变观念了。不高的个子,深邃的眼睛,眼珠儿象黑sè的玻璃球浸在一泓清水里。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那广博的见闻,充沛的jīng力,好象从散乱的头发,从敞开的衣衫中向外漫溢。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吕卓风翻看着露茜搜集到的资料,指着几张死者的照片说道:“死者脑门有红点,按照东方的习惯,那正是开天眼的位置,脸又被画成小丑样,正是天眼开,丑恶消的意思。当时最出名的杀手组织便是以此为口号的。四大高手,无往而不利,令人闻风丧胆。” “可这个杀手组织五年前便销声匿迹了。”露茜奇怪的问道:“吕先生,你对这个杀手组织是不是有很深的了解?” “谈不上,简略知道一些。”吕卓风言不由衷的轻轻摇了摇头,谦虚道:“不过,当时对这个组织突然消失有很多的猜测,我是支持内讧解体这一观点的。试想,当时凭他们的实力,外界根本没有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势力。” “那时隔五年,重又出现他们的标记,很大程度上是别人在假冒喽?”露茜若有所思的说道。 “假冒的可能xìng是很大的。”吕卓风赞同道:“但是和他们却也脱不了干系,我要找几个老人儿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格兰德的事情――”露茜询问道。 “可能要费些时间,总部正在调查。”吕卓风皱起了眉头,“纽约jǐng方可能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所以你在明,我在暗,互相配合。” “那个救了我的神秘人……”露茜摆弄着那盘磁带,缓缓说道:“除了这磁带一点线索也没有,从雅克布斯的伤势来看,他的近身格斗术相当厉害,而且我怀疑他一直在注意我。” “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你还是多加小心。”吕卓风思索着说道:“雅克布斯的资料,总部已经查到了,他可能与在芝加哥的一个案子有关,但当时jǐng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他。按你的描述,看来他是在为一个组织服务,这就更让人担心。” …………………… “打个电话,乖。”朱博笑着从后面搂住杨昆玲的纤腰,象哄小孩子似的说道。 “不。”杨昆玲把头一扭,噘起了小嘴,“打了电话,肯定让我回家,或者让我搬到大酒店去住,我才不愿意呢!”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朱博苦着脸劝说道:“乖啊,打个电话,反正他们在香港,离得这么远,你在这边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那我就说住在你这儿?”杨昆玲调皮地说道。 “你不说,人家也知道。”朱博无奈的说道:“主要是让父母别担心,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 杨昆玲转身,轻轻抚mo着朱博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有我呢!” 朱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把电话递到杨昆玲手里。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使得屋子里有一种朦胧的光感,朱博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一张椅子,而搭在椅背上的是一副浅紫sè的胸罩。一看到了那一副胸罩,朱博心中便泛起了一股甜腻腻的回忆,他想起了那副rǔ罩箍紧着饱满的胸脯,想起了殷红的唇,黑sè的长睫毛。 胸罩的主人正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躺在他的身边,甜甜的满足的睡着,嘴角上翘,似乎在梦里也很温馨幸福。白皙的肌肤,富有曲线的美妙窈窕身段,一张美得令人陶醉的俏脸,杨昆玲真的很出sè。 梆梆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一身湖水蓝套装便服,直身裙把腰腿美妙的线条恰到好处的体现出来,挺直的腰肢显示出青chūn的骄傲和活力。但欧亚混血的爱琳娜眉宇间似乎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愁,只有杨昆玲在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轻轻和朱博握了握手,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就是很严肃、很冷淡的表情。 “阿玲,你实在是太胡闹了。”爱琳娜皱着眉头,用象一个家长训斥孩子似的口吻说道:“伯父、伯母都很着急,打了电话让我照顾你,可我现在事情太多,真的怕有心无力。” “有阿博照顾我就行了。”杨昆玲嘻笑道:“你还是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爱琳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说咱两家老一辈的交情,就是凭咱俩的私人关系,我也没有不管你的道理。 “你就爱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训人家,你只比我大两岁啦!”杨昆玲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已经长大了,成熟了,不信,你问阿博,他是最清楚的了。” 朱博翻了翻眼睛,尴尬不已。 爱琳娜苦笑一下,顺便狠狠瞪了朱博一眼,“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得跟我走,到我那住几天,这里太乱,万一出了事,我没法和伯父、伯母交待。” “才不要呢!”杨昆玲噘起了嘴,“我要和阿博在一起。” “不行。”爱琳娜冷下面孔,“我带了四个保镖,绑也要把你绑走,你老实给我呆着,等杨伯派人来接你。” “雅兰,姐姐。”杨昆玲傻眼了,马上使出装可怜这招,上前抱着爱琳娜的胳膊摇着,叫着爱琳娜的中文名字,求恳道:“别带我走,阿博待我很好的,你不想让我幸福吗?” 爱琳娜脸上似乎略有松动,但马上又板了起来,“他可以去我那里看你,但你必须跟我走,这没有商量。” “阿玲,跟这位小姐走吧!”朱博苦笑道:“外面四个保镖人高马大,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会去看你的。” 爱琳娜瞅了朱博一眼,站起身,放缓了语气说道:“阿玲,快点收拾东西,有什么事情到了我那里再慢慢聊,兴许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 第五十一章 心态(求收藏)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爱琳娜带着不停回头掉眼泪的杨昆玲走了,旁边四个大汉个个身手矫健,看起来确实有两下子。朱博摆着手,笑着,直到众人进了电梯,才转身回来。 半个小时后,朱博来到了陈英杰的住处。 “有收获吗?”朱博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点。”陈英杰揉着眼睛说道:“鬼王夜总会来了几个墨西哥人。” “墨西哥?”朱博很诧异,转而不解的问道:“你懂西班牙语?” “我不懂。”陈英杰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懂。” 朱博抬头看了看正老实坐在那里的妮娜,脚上拴着根链子,但,似乎是刚刚匆忙虚虚戴上的,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妮娜似乎很怕朱博,每次他来,都象个乖乖女,大概朱博杀死伊迪拉丽达给她留下了心理yīn影。 朱博走过去,轻轻一脚就把妮娜虚戴的链子踢开,皱着眉头说道:“得了,弄这个假东西给谁看呢?快把从窃听器里录到的东西跟我说说。” 妮娜委委屈屈的偷偷瞟了陈英杰一眼,伸手打开录音机,结结巴巴的将里面的几句西班牙语解释给朱博听。 “那四个墨西哥人住在本杰明酒店。”陈英杰在旁提醒道:“是不是先把这几个家伙干掉?” “现在不行。”朱博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么早下手,雷星天必然jǐng惕起来,再想得到有用的东西就难了。” 陈英杰微微点了点头,论机灵,还得数朱博,从来就是鬼主意最多。 “对了。”朱博斜着眼睛看了看陈英杰,伸手指了指妮娜,说道:“你把事情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什么?”陈英杰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皱着眉头说道:“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她?”朱博突然坏笑起来,向椅背上一靠,调侃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rì久生情,多正常的事情。说老实话,你俩睡过没有?” “胡说什么?”陈英杰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要抢人的是你,让她留在这里的也是你,让我看管的又是你,现在又说这种混账话,好,现在就让她走,省得你疑神疑鬼。” “停,停。”朱博伸手制止了陈英杰的暴走,笑道:“至于发火吗,怎么看都象是做贼心虚。算了,不和你说,我和妮娜说。” “你敢。”陈英杰上前一步,瞪起了眼睛。 “那你说怎么办?”朱博板起了面孔,“放她走又担心出意外对不起三姐,就让她糊里糊涂的呆在这里?把事情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我看是最好的办法。和雷星天摊牌的rì子不远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陈英杰胸脯剧烈起伏,脸sèyīn晴不定,半晌,眼神黯淡下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把脖子上的项链借我用一下。”朱博声调很和缓,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朱博轻轻抚mo着项链上的鸡心盒,示意一头雾水的妮娜靠近一些,然后慢慢打开,盯着蜜雪儿的照片凝视了片刻,转头的对妮娜说道:“看清楚,这就是你的孪生姐姐蜜雪儿。” 妮娜吃了一惊,忙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 “她一直很牵挂你,也想了很多办法寻找,但都没有结果。”朱博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我们是一个组织的,情同兄妹,阿杰和你关系更亲近,你应该叫他一声姐夫。我们此次来纽约,是为她报仇……” 妮娜盯着姐姐的照片,听着朱博简略的讲述,脑海里那尘封的记忆再次打开,慢慢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朱博讲述完,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妮娜的肩膀,说道:“现在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是跟我们一起干,还是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生活,看在三姐的面子上,我们都会尽力帮你。当然,你可能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明天,最迟明天,我要得到你确切的答复。” 朱博缓缓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的脚步声,陈英杰也跟了过来,一根香烟递到他的面前。 朱博淡淡一笑,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着,“我以为你戒了。” “我也以为我戒了。”陈英杰说着,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人手太少,如果她同意留下,就让她滥竽充数,冒充一下三姐。”朱博试探着说道:“也不让她打打杀杀,只要远远露下脸,雷星天他们肯定要分散jīng力。再说,有你跟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陈英杰没有说话,在朱博的示意下,伸手给他点上了烟。 朱博吸了两口,有些头晕,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的心态有了变化。”陈英杰缓缓说道:“可能你还没有觉察。” 朱博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半晌自失的一笑,说道:“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武侠书,上面最厉害的无情杀手最后被至情的侠客打败。你我都是一样,可能再也回复不到当初那种心境,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就象妮娜,那是你小姨子,姐夫和小姨子,总是容易产生暧mei的,你素了那么久,嘿嘿,是不是也憋得难受?” 切,陈英杰鄙视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的心态有变化,不能啊,只是跟个小丫头睡过一回,难道就变了,朱博摇头晃脑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无情地刺激着他的肺,他感到一种眩晕,但对此毫不在意。现在我需要喝杯酒,如果事情结束后我还活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喝一顿。 这就象某种手术,最终病人很可能死去,但医生还是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因为天生注定要这么做,别无选择。 第五十二章 爱琳娜的家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魏朝英因为胆小,窃听器并没有放在最重要的房间内,所以得到的东西很乱,但两天来朱博等人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些情报可是十分重要的。 “我想把这录音材料给jǐng察一点,咱们来个乱中取胜。”朱博摆弄着录音笔试探着说道:“不是纽约jǐng察,而是国际刑jǐng,他们也在注意雷星天。” “没必要这么麻烦吧?”陈英杰摇头表示了不同意见,“jǐng察掺和进来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万一牵扯到我们岂不是糟糕。” 朱博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也觉得陈英杰说得不无道理,也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好吧,这件事先搁到一边,咱们仔细研究一下几天后怎么对付雷星天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 车子爬上半山,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爱琳娜的别墅。通过有电子扫描设备的宽大的铁栅栏大门,朱博的视线不禁一亮,自然生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一片微微起伏的花园,占地足有里许方圆,地上铺满了绿油油的茵草,中间夹杂着一些五颜六sè的花木,看上去有如历身仙境一般。一幢nǎi油sè的平顶洋楼,远远耸立在花园尽头,也正如仙境里的宫殿楼台。 蹄声响起,朱博注视后视镜,忙减缓车速,由林木间策马赶上来的杨昆玲与他并排而行。两个人目光相触,都露出欢愉的神sè。 杨昆玲嗔怪的说道:“我被关进豪华监狱了,你也不来救我?” “你一打电话,我不就来了。再说,你不希望我瞎闯被保镖打成筛子吧?”朱博苦笑道:“这座宅子看起来赏心悦目,却是戒备森严,哪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嗯,你说得很对。”杨昆玲点着头说道:“特别是晚上,院子里还放狗呢,都是那种半人高的大狗,可凶了。”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住宅前的广场处,朱博下了车,将杨昆玲从马上抱下来。杨昆玲不理保镖和佣人的注视,缠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情如火的吻。 两个人在佣人的引领下,拐进通往书厅的走廊。廊道两旁放置着一些透明的陈列架,杨昆玲介绍说这是爱琳娜的丈夫卡奇拉生前在世界各地探险时搜集来的。 生前?朱博这时才知道爱琳娜是个寡妇,真可怜,这么年轻就独守空房,切,独不独守谁知道呢?朱博转而又释然了。 爱琳娜正坐在宽敞的大厅里处理文件,书厅的一端有个落地大窗,可俯瞰山坡下无尽的原野和星罗棋布的房屋。窗户开着,她的肌肤微微发亮,风不时将她柔亮的长发吹起,仿佛只为了轻抚她细致的脸庞。 杨昆玲拉着朱博坐在靠窗的一组沙发上,指着花瓶里的鲜花炫耀道:“看,这是我早上刚采的,上面还有露珠呢!” “嗯,很漂亮。”朱博笑着夸赞道:“没想到你还会插花呢,这是什么名堂?” “这是平出型,花型洒脱、有强烈动感和个xìng。”杨昆玲象个小孩子般炫耀道:“我不仅会插花,还会做饭,做家务……” “丢人,嫁不出去了?拼命推销自己。”爱琳娜将文件夹合上,略带嘲讽的说道。 “随你怎么说。”杨昆玲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放肆地抱住朱博的胳膊,示威似的瞅着爱琳娜。 “唉,沉浸在爱情之中的女人,智商一般都为零。”爱琳娜叹了口气说道:“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朱先生,我无意冒犯你,我只是害怕阿玲会受到伤害,因为爱的越深伤的越深。可如果她这次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即使火势蔓延的速度再快我也不会说什么了,可能还会有一些羡慕,我可能会对阿玲说:让爱情来得再猛烈些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和阿玲失望。” 朱博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道:“人生本身就是一种赌博,爱情也是如此。谁都无法预测将来,谁都不知自己此时的选择在若干年后到底是对是错。恋爱之中,难免会有些失望,但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一点点痛。” “说得真好。”杨昆玲满脸崇拜的望着朱博,说道:“让自己无悔,不要放过每一次机会,不要因为爱情可能会灼伤我们而没有追求的勇气,至少它会让我们在年老时有美好的回忆,至少它会让我们告诉自己我曾经爱过。” “是啊,曾经爱过。”爱琳娜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干涉你们两人的事情,但阿玲必须留在我这里,这是我答应杨伯父、杨伯母的,你可以经常来,也可以晚上临时住在客房。这里的房子虽然不多,但也用不着让你们两个挤在一起睡。” 杨昆玲冲爱琳娜吐了下舌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桌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爱琳娜看了看闭路电视,吩咐看门的把人放进来,然后笑着对杨昆玲说道:“带着朱先生四下走走,参观一下,我有个客人要接待。” “找个僻静的地方亲热行不行?”杨昆玲挑衅道。 “不害臊。”爱琳娜笑骂道:“朱先生是个文明人,我相信他的自制力。” 这座别墅的内部布置应该算是别具匠心,没有那种奢华得过分的铜臭味,但朱博知道这并不少花钱,只是视觉效果不同罢了。就象粗鲁的家伙,总想装得斯文一些,而娘娘腔,有时也想变得有阳刚气。 “这是什么东西?”朱博趴在玻璃柜前,瞪大眼睛看着个奇怪的东西。 “我也不认识。”杨昆玲也很纳闷,“爱琳娜的前夫虽然是家族的继承人,但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热衷于探险和旅游,从世界各地弄回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 担心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哦!”朱博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个干姐姐看起来还是个女强人呢!” “赶鸭子上架,没办法的事情。”杨昆玲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太妥当,不由得捂着嘴咯咯笑了笑,转而正sè说道:“这也是被逼的,卡奇拉家族有人就等着她挺不住,好谋夺她们孤儿寡母的财产呢!形势所迫,由不得她不硬起心肠,坚强起来。” “她还有孩子呢?”朱博好奇的问道。 “还不到两岁,挺可爱的小家伙,最爱爬草坪上找虫子吃,等睡醒了我带你去看。”杨昆玲笑道。 “这是孩子还是小鸡呀?”朱博好笑道,他的心里觉得倒很正常,外国人照看孩子和中国人不同,从小就很皮实,四处乱爬,大人只是看着,并不象中国人那样寸步不离,娇贵得够呛。 “走,我带你去练功房。”杨昆玲拉起朱博的手,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她的心情非常好。 “练功房?”朱博由着她领着,好奇的说道:“是健身房吧?” “就是练功房。”杨昆玲一字一顿的强调道:“设施很齐全,咱俩比划比划。” “开玩笑吧?”朱博扬了扬眉毛,“和女孩子打架,是不是有点不好听啊?” “小瞧人。”杨昆玲晃了晃粉拳,“我可是练过空手道的,当心别被我打倒了。” “空手道啊,那我就不怕了。”朱博坏笑道:“要是柔道,嘿嘿,那个寝技没准你还能支持一会儿。” “坏家伙。”杨昆玲捶了朱博一下,笑得十分畅快。 ………………… 客厅里,爱琳娜和吕卓风相对而坐,笑意殷殷。 “吕叔,什么时候到的纽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爱琳娜亲手给吕卓风端上茶碗。 “到了两、三天了。”吕卓风环视着周围环境,微感奇怪的说道:“这里布置改变很大呀,也难怪,我有几年没来了。” 爱琳娜苦涩的一笑,自从丈夫死后,为了心情能变得好一些,这幢别墅确实按她的意思进行了改动。 “雅兰,你要你爹从芝加哥物sè信得过的保镖,是不是有麻烦?”吕卓风喝着茶水,关切的叫着爱琳娜的中文名字,“你现在把几家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卡奇拉家的那个混蛋还不死心吗?” 爱琳娜微微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勉强笑道:“只是以防万一,我现在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底下的公司和人员,想来他也该死心了。” “就怕文的不行,他来武的。”吕卓风不无担心的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种人渣,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怎么,对吕叔也不说实话吗?” 爱琳娜轻轻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担心小威廉和小安妮,吕叔,您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弱点,没有了他,我的生活就失去了意义。前几天的晚上,院子里的大狗突然死了一只,不是中毒,而是被打塌了鼻子。” “报jǐng了吗?”吕卓风问道。 “报了。”爱琳娜如实说道:“不过,我看jǐng方不会有结果的。” “我比你更了解他们。”吕卓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加强jǐng卫,谨慎些总没有害处。要不要我先临时帮你找几个?” “那太好了。”爱琳娜笑着表示感谢,“保安公司倒是不少,但找一个能信得过的可不容易。吕叔你人脉广,面子大,介绍的人肯定错不了。” “我马上就打电话。”吕卓风将茶碗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你爹那边也不太平,人手恐怕一时也不好调济,让我先找几个救救急吧!” “芝加哥那边出什么事情了?”爱琳娜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吕卓风知道说走了嘴,急忙解释道:“几个外地帮派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唐人街立脚。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也太小瞧华人社团的力量了。” “真的不是很严重?吕叔,您别骗我。”爱琳娜担忧的又追问道。 “骗你干什么?”吕卓风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再说,还有我帮忙呢,当地jǐng方偏向谁,你也该清楚了。” 爱琳娜稍微放下点心,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吕卓风笑着岔开了话题,“我记得你当初可是把堂口里最厉害的老杜请来当老师的。” “呵呵,杜叔的事情多得很,哪有那么多时间教我。”爱琳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我后来请了个空手道老师,每天都抽出一两个小时锻炼,现在已经是绿带了。” “绿带,已经算不错了。”吕卓风夸赞道。 “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就在这吃午饭吧!”爱琳娜诚恳的发出了邀请。 吕卓风答应下来,站起身笑着说道:“雅兰,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到练功房看看,让叔叔看看你这绿带的高手。” “什么高手,糊弄人的。”爱琳娜自嘲的笑着,说道:“有吕叔这样的高手指点,我是求之不得。” ……………… “来呀,来呀,来打我呀!”杨昆玲穿着白sè的练功服,摆着空手道的架势,不断的挑逗着朱博,对,就应该是挑逗。 朱博用手背蹭了下鼻子,似笑非笑的向前凑了凑,杨昆玲急忙向后跳了一下,双手门户还守得挺紧。不过,在朱博看来,却是不堪一击。 吼,朱博象吓唬小孩似的两手张开,向前虚晃一下又马上退回,引得杨昆玲踢出一腿。他用手一挡,快速贴近,右手左一拔,右一拔,将杨昆玲两只手的攻势化解,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猛一矮身,将杨昆玲扛了起来,哈哈笑着打着转…… “玩赖,玩赖。”杨昆玲又捶又打,嗔道:“这是空手道的招式吗?和女孩子玩摔跤,丢人不?” “管它空手道还是摔跤,打赢了就算。”朱博不在意的笑道:“你们练的空手道徒然姿势好看,却没什么实用价值,有那时间,还不如学点女子防身术呢!” “防――狼――术。”杨昆玲一字一字的纠正道:“好,你说空手道没有实用价值,那你耍一套有实用价值的拳术给我看。” “你当是打把式卖艺呢,还耍,那叫练。”朱博轻轻一掌拍在杨昆玲的翘臀上,立刻惹来了一记粉拳。 朱博笑嘻嘻的招架起来,杨昆玲前踢、横踢、前回踢、冲顶膝、手刀侧击、空手切击……使尽了浑身解数,但都被朱博轻易化解。半晌,自己倒是累得脸上泛起红云,呼呼喘着气。 第五十三章 家事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动作很规范,就是力气太小,速度也不够。”朱博好整似暇的活动着身体,笑着点评道:“你打我十下,我就当搔痒,我打你一下,就能把你打倒。看好了,真正的打人功夫应该是这样的。” 朱博觉得活动得差不多了,便跑向旁边挂着的沙袋,一声闷吼,腿如闪电扫向沙包,猝然爆发巨响。一腿扫毕又是一腿,连环腿踢在沙袋上,如连环炮,声音坚实,尖锐刺耳,震人心魄。紧接着,他或拳或肘或膝,招招重击在沙袋上,虎虎生风。 “雅兰,那是多少公斤的沙袋?”吕卓风伸手止住了爱琳娜,隔着门玻璃望着朱博出神。 “一百公斤。”爱琳娜随口答道:“这家伙力气好大呀!” “何止是力气大。”吕卓风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看他速度很快,而且拳肘与膝撞的角度异常狭小,这样绝对令人难以防范。别看他动作不花哨,但这是个高手,泰拳高手。” “真没想到。”爱琳娜有些难以相信,低声说道:“看起来挺随和的一个家伙,竟然是个高手。” 两个人推门而入,朱博立时停了下来,当看到吕卓风时微微一怔,但很快含笑点了点头,走回到杨昆玲跟前。 “你力气好大呀!”杨昆玲很外行,看朱博只是很实在的打沙包,虽然很有气势,但也没觉得怎么样,和爱琳娜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嘿嘿,一力降十会,笨力气很管用的。”朱博干笑一声,掩饰着说道。 “阿玲,朱先生。”爱琳娜招呼着介结道:“这是吕叔,家父的至交好友。” “吕叔,您好。”朱博和杨昆玲恭敬的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吕卓风笑着连连点头,“我和你父亲也算是老朋友了,雅兰刚才把你的事情说了一下,有个xìng,果然是老杨年轻时的脾气。” 杨昆玲听到夸奖,笑得眼睛弯弯。 “小子,功夫不错。”吕卓风又对朱博说道:“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朱博轻轻点了点头,那天他在公寓确实看见吕卓风和露茜一起出来,与其说谎引人怀疑还不如实在的承认,“吕叔也是jǐng务人员吗?” “是的。”吕卓风不想深谈这件事情,他又把话题转到朱博身上,“看得出来,你在泰拳上很有造诣,踢沙袋的时候,腿劲有如排山倒海,不下苦功是练不到这个程度的。” 朱博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过于大意了,不该在杨昆玲面前显摆,但事已至此,掩饰也没有用,便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说道:“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到现在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吕卓风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和爱琳娜走到一旁换练功服。 “走吧!”朱博拉了拉杨昆玲,低声催促道。 …………………… 温暖的阳光懒懒的照在身上,草坪上支起了遮阳伞,桌子上摆放着饮料,朱博和杨昆玲坐在那里轻声交谈着。旁边的小威廉和安妮在保姆的陪伴下,正在铺在草地上的毯子上玩耍。他们像一对小兔子一样可爱,高兴地推着一个大黄球爬来爬去,时不时还要暴发出咯咯的笑声。 保姆是个黑人,一个叫罗西的黑女人,她长得人高马大,至少六英尺一,深棕sè的肩膀宽大而柔软,甜瓜一般大的rǔ房,大腹便便,三个×的超大号T恤衫被她穿得走了样,盖住了下面那条百穿不厌的运动裤,头上是编得密麻麻的卷发辫。如果不算她那**的二头肌和旧运动裤下面那双长满赘肉富有弹xìng的大腿,以及那对在她走路时不停上下跳动的巨大rǔ*房,她看上去和那种坐在干洗店里嚼着零食,翻着杂志的女雇员没有什么两样。 罗西那张深sè的大脸盘,在面对两个双胞胎时变得生气勃勃、慈祥可亲,这实际上使她变得漂亮了。 “罗西,雅兰说你也会格斗,而且很厉害。”杨昆玲笑着转头问道:“你练的是跆拳道、柔道、空手道,还是其它拳路。” 罗西耸耸肩膀,轻轻调整着小孩子的方向,以免他们撞到椅子或桌子腿上,“只不过是东拼西凑的大杂烩,专为对付喝多了爱动粗的家伙。”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上的一个小伤疤,似乎又想起了已故丈夫那不知轻重的拳头。 “大杂烩,也可以说是博采众家,自成一派了。”杨昆玲看起来挺喜欢罗西。 威廉爬过来,把他的手放在杨昆玲的腿上,疑惑地看着她的脸,“小家伙,你长得好帅呀!”杨昆玲伏下身子,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冲威廉微微一笑。威廉也对她笑笑,又爬开去找他妹妹了。 “他比我还帅吗?”朱博开玩笑道。 “两码事,你还吃一个小屁孩的醋呀?”杨昆玲好笑道。 这时,别墅里的保镖和jǐng卫好象突然紧张起来,几个人拥向大门,两个直奔这里。来到近前,客气的说道:“朱先生,杨小姐,夫人请你俩暂且进屋,罗西,快点把孩子抱走。” “出什么事情了?”杨昆玲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两位不用紧张。”保镖说话有些闪烁其词。 “那个坏家伙又来了吗?”罗西在一旁低声嘟囔道:“不要脸的卡奇拉杂种、浪荡子,总是来sāo扰。”说着,她把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起来,晃着大屁股走了。 朱博苦笑着摇了摇头,拉起杨昆玲走进了屋子,直奔大厅。吕卓风和爱琳娜已经坐在那里,一脸的凝重。 “雅兰姐,来了什么坏人,用不用我们帮你?”杨昆玲问道。 爱琳娜勉强笑了笑,温言说道:“这是在我家里,来几个讨厌的家伙,我也能打发走,再说,谅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我们坐在这里行吗?人多力量大,给你压压场子。”杨昆玲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还伸手招呼朱博。 朱博站在那里,不知是否该留下,听罗西的话,来的是姓卡奇拉的,也就是说应该是爱琳娜的家事,一般来说,家丑不可外扬,不知爱琳娜是个什么意思。 “朱先生,请坐吧!”爱琳娜瞅了瞅吕卓风,吕卓风不易觉察地点了点头,她稍显无奈的说道。 第五十四章 敲诈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片刻后,一个金sè头发的青年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不可否认,小卡奇拉继承了家族的遗传因子,是个很好看的男子,但他的眼神和苍白的脸却透出一股邪气。 朱博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注意,而是将目光投注在他身后一个中年亚裔男子的身上。步履有力,显得下盘很稳,手上骨节突出,那是练过硬功的象征,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另一个却是女人,年轻漂亮的金发美女,嘴角似乎永远带着让人感到轻松的微笑,她穿着高跟鞋,而且,象在美亚美海滩,竞选世界小姐似地站着,但是从走路的姿态来看,朱博判断她绝对也不是普通人,起码腿功不错。当然,如果浑圆雪白的大腿在眼前飞舞,也会令人,特别是令男人产生一种令人目炫的效果。 “卡奇拉夫人,好久不见,你是越长越风sāo了。”小卡奇拉毫不客气的对爱琳娜说道,他将卡奇拉夫人这几个字说得很重,不知是想借此打击爱琳娜,还是想利用中国人嫁鸡随鸡的传统观念来嘲讽。 杨昆玲张嘴便要替闺友打抱不平,却被朱博用眼神制止。 “劳森,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的嘴巴也给我放干净点。”爱琳娜神sè严肃,稳稳的坐在靠背椅上,倒也颇有威势。 “哥哥,我哥哥已经死了。”卡奇拉劳森冷笑着说道:“不知道你还想姓卡奇拉多长时间?” “不劳你费心。”爱琳娜好整似暇的摆弄着手指,讥笑道:“即便我不姓卡奇拉了,若是在街上看见你乞讨,也会扔下几个小钱的。” 卡奇拉劳森咬了咬牙,被身后的女人碰了下胳膊,强压下愤怒,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扫视了下吕卓风、朱博、杨昆玲等人,开口说道:“今天我来是和你谈生意的,你把属于卡奇拉家族的公司全部让出来,我出一千万美元购买。” 爱琳娜眼角上挑,咬了咬牙,嘲讽道:“一千万,好大的手笔呀!怎么,暗中破坏不好使,这次又要强买了?告诉你,劳森,这些公司是我和詹森的心血,我是不会卖的。” “三千万,再不能多了。”劳森不耐烦的说道:“别不知足,这些钱足够你和那两个小崽子衣食无忧几辈子了。” 爱琳娜不怒反笑,将身子靠在椅子上,象看小丑似的欣赏着劳森的表情,摇着头说道:“我真替卡奇拉家族感到悲哀,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蛋,怪不得当初分家时,詹森得了大部分,你就是个难成大器的浪荡子。” 爱琳娜对劳森的评价,朱博很是赞同,嚣张跋扈,从一进屋便咄咄逼人,一点也没有谈买卖的诚意,难道他已经有什么办法能让爱琳娜就范,才这样有恃无恐。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劳森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几步冲到办公桌前,却被爱琳娜的保镖给拦住了,他口沫横飞的咆哮道:“不要低估我的能力,想想那两个小崽子,你能让他们一辈子呆在这屋子里?我的办法多的是,多的会让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想想成天提心吊胆的滋味……” “闭嘴。”一提到孩子,爱琳娜发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劳森的鼻子骂道:“龌龊卑鄙的下三滥,你敢打威廉和安妮的主意,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找几个黑社会,我就怕了你了,你那是白rì做梦。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劳森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爱琳娜自嘲的一笑,用手揉着太阳穴,轻轻摇头。 “对这样的流氓就不能客气。”朱博一直握着杨昆玲的手,不让她说话,现在一松开,她就憋不住了,大声说道:“雅兰姐,你不用害怕,我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从香港雇几个黑道的,他不是耍无赖吗,那咱们就以黑对黑,看谁厉害。” 朱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卡奇拉夫人,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你名下的产业到底值多少钱?如果……” “大概二亿多点。”爱琳娜很干脆的回答道:“朱先生还想劝我息事宁人,破财免灾吗?” 朱博苦笑着摇了摇头,劳森确实有些过分了,这跟强抢差不多,怪不得爱琳娜不答应呢!而且自己这么一说,给爱琳娜的印象也不好了。 “我现在就去找人。”吕卓风站起身说道:“同是一母同胞,劳森怎么会如此不堪,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吕叔,吃过午饭再走不迟。”爱琳娜挽留道:“那个草包,惯于说大话,不必把他看得太重。” ……………………… 一座美国南方庄园式房子耸立着,前面是一片长长的、微微起伏的草地;草地上有几条优美的圈状自行车道和一条从山后的大路上延伸过来的汽车道;汽车道有两辆车宽,上面铺满石子。房子的一侧有一间大仓库,漆成鲜红sè,四周是白sè,房子另一侧是一排长长的马厩,也是漆成红墙白边。这里曾经饲养着一些美国南方最好的马匹,但现在空空如也,仓库和马厩中间是一外大而浅的鹅塘,静静的水面映衬着蓝天。 朱博跳下车,笑着冲迎出来的妮娜打了个招呼。妮娜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还蒙着块布,脸上满是灰尘,但却掩不住发自内心的笑意。从封闭的屋子里来到这与大自然接近的农家房舍,呼吸着新鲜的、zì yóu的空气,心情舒畅这是很自然的。 这是刚刚租来的乡间住所,朱博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清静而又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他需要这样的环境作为施展身手的战场。而妮娜看来却不是这么理解的,她卖力地打扫清理,难道是想把这里作为自己永久的家? 第五十五章 意外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阿杰呢,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干活?”朱博笑着问道。 “他没闲着,在那边挖沟。”妮娜伸手指了指。 朱博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说道:“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了,这里是租来的,住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知道了。”妮娜稍有些黯然,但很快又笑了起来,“这里真是不错,僻静安宁,让人心情放松。” 尽管自古至今,不住有人歌颂人生的可爱,但是,朱博认为,事实上的人生是不断经历着各种痛苦的。有时候,痛苦让绝大多数人根本麻木到了不敢去接触这个问题,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那样一天一天地活下去,直到生命结束。当然,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结论,这个结论,如果在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的脑中成立,那会形成什么样的结果,不堪设想。 一个人的一生,即使在外表上看来是多么平淡,但总是经历了惊风骇涛的一生,每一个人都有数不尽的希望,为这些希望,努力地挣扎着、忍受着,然而,有多少人是希望得到了实现的?人所得到的是希望的幻灭,是在忍受了挣扎的痛苦之后,再忍受希望幻灭的痛苦。而就算一个希望实现了,另一个希望,又会接着产生,就象妮娜这样。 朱博点了点头,不想再说别的打消妮娜的积极xìng,转身走到屋后,陈英杰正拿着铁锹在挖土。这是他与朱博计划好的,在房子与仓库和马厩各挖一条通道,用木板盖住,上面再填上土。这样一个小小的布置,在关键时候往往能化险为夷,占据先机。 泥土飞溅,陈英杰冲朱博点了点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汗珠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累。朱博也拿起一把铁锹,把土装进一个手推车。 “把土运到马厩那边,妮娜想种些花。”陈英杰头也不抬的说道。 朱博抿了抿嘴角,他很想说没有这个必要,也许刚刚撒下种子,就要离开这里了。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装土,算了,不值当为这点小事计较。 “这里两、三天便能布置好,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雷星天联系?”陈英杰再次问道。 以前陈英杰沉默寡言,基本都是朱博说话,而今天却是颠倒了过来,朱博这时才发觉异常。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解释道:“现在时间在我们这边,拖它几天,让雷星天一伙人心急火燎,疑神疑鬼,心xìng大乱,我们再出手,胜算才比较高。” 陈英杰用力将一锹锹土扬得老高,好半晌才低沉的说道:“郑重他们呢?” 朱博眯起了眼睛,拄着铁锹,将目光投向远方,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烘烤着他的脸庞,他任由思绪飘起,唤起那些联系着他和郑重等人的往事。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在乎几天吗?”朱博幽幽的说着,扔下铁锹,推起小车走了。 是啊,五年多都过去了,何必在意这几天,陈英杰愣了一下,转而自嘲的摇了摇头。“趁你毫无准备的时候下手。”陈英杰低声地念叨着。 他承认不如朱博,特别是在他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朱博的心智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特别是朱博开始相信心灵感应术,虽然这有些难,但是却有可能实现。关键是不要弄错了角sè,否则就会失败。你必须像一只会打洞的小动物那样,找到一个能够进入猎物头脑中的方法,你还得仔细倾听脑波(而不是脉搏)的声音;jīng确地说,需要捕捉对方的思维方式,而不是他的思想。当你找到这种东西以后,你就可以走捷径――你可以沿着猎物的思维轨迹一路追寻下去,直到趁猎物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发难。 ……………………… “阿玲!阿玲怎么样了?”朱博冲着电话大叫。他的胃有些痉挛,手脚突然冰凉,这是很少有的现象。 陈英杰和妮娜愕然的瞅着他,如此失态的表现,不仅在妮娜面前,就是在陈英杰面前也非常少见。 世界变成了灰sè。爱琳娜还在说话,但她的声音很遥远。许许多多的景象从朱博眼前闪过,毫无意义。汽油轰隆隆的爆炸声、一团桔红sè的光焰、燃烧的乱滚的轮胎、林昆玲的水灵灵的眼睛、漂亮的充满笑意的脸……. “不可能是阿玲。”朱博的手无力的垂下,声音很小地说道:“肯定搞错了,我离开时一切都很好,这才刚刚过去两天,两天……” 一只大手轻轻落在朱博的肩头,朱博抬头看着陈英杰,好半天眼珠一轮,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拍了拍陈英杰的手,走到桌前,拿起半罐啤酒,先是喝了一大口,然后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着,直到心绪平稳下来。 “我要去办点事情。”朱博穿上外套,动作已经沉稳而镇定。 “要我们……”妮娜刚出口便看到陈英杰在望着她轻轻摇头。 “我能处理好,你们不要担心,就呆在这里。”朱博已经转身向房门走去,他的腰背挺得笔直,步伐有力,这让别人明白没有什么能击倒他,是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击倒他。 朱博到达医院时,是中午十二点零五分,接待处的护士告诉他杨昆玲仍在手术室,又补充说,杨昆玲的哥哥和姐姐在等候室。 “谢谢你。”朱博绕道向等候室走去。 等候室墙壁颜sè很亮,让朱博觉得很有点刺眼。所有等候的人都故作镇静,焦虑都藏在脸后,就像地毯下的泥土一样。朱博又有一种不真实感,他离开她时还一切很好,不能想象她现在躺在手术室里,快要死了。 朱博一眼就认出了杨昆玲的哥哥杨昆涛,那个在美国某研究所研究历史的书呆子,虽然他俩只有一面之缘,他坐在屋子的深处,双手抱着脑袋,沉浸在悲痛中,而且他还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探视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爱琳娜迎上来,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纸巾………… 朱博简单和杨昆涛打了个招呼,便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手掌中,仔细分析着事情的经过:一切开始都很正常,杨昆涛要回香港休假,受父母之命来纽约带妹妹一起回去。杨昆玲乘坐爱琳娜的车子去机场接他,意外就发生了,在路上一辆道奇大卡车突然失控,迎头撞了过来……纯属意外,起码在jǐng方和爱琳娜的描述中是这样的,朱博却不太相信。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追问下去,而且别人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个时候,朱博才发觉自己对杨昆玲是真有感情的,虽然不是那种刻骨冥心,却也是难以释怀的。原来他一直以为在自己的大事完成前,不过是在敷衍、在应付,可感情这个东西就是奇妙,往往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才会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她放在了心里。 一个漫长的下午,其间爱琳娜接了个电话,虽然她是走出去听的,但朱博却感觉到了异常。她接完电话走进来的时候,虽然她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种愤怒和气恼,或许还有悲痛和悔恨,依然被朱博看在了眼里。 六点钟时,一个中年医生走进等候室,他白sè上衣上别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史密斯医生”字样,他环顾四周,然后向他们走来。 “是杨女士的亲戚吧?”他问道。 杨昆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颤声回答道:“是,我们是的。” 朱博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到关键时刻了,宣布消息,给他们最后的打击。 “你们跟我来一下好吗?”史密斯医生说道。 “阿玲怎么样了?”爱琳娜颤声问道,身体有些摇晃。 一只温暖、强壮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肘,另一只握住了杨昆涛的上臂。他帮她们俩站得稳当,“医生,我们要一起去,如果你不在乎的话。” “当然没关系。”史密斯挤出一丝笑容,他领着他们经过电梯,走过走廊,来到一个门上写着“会议室”字样的办公室。他让他们进去,然后开了头顶上的荧光灯,屋里是一张长桌和十几把办公椅。 史密斯医生关上门,点着一根香烟,沉默了一下,“很不好说。”他象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那么你最好把它说出来。”朱博低沉的说道。 爱琳娜忍不住问道:“医生,阿玲没有事情,请,请别说她……” “她处在昏迷中。”史密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杨女士头部受了重伤。那个,有很严重的亚硬脑膜血肿,头盖骨在出血,需要做一次手术减轻压力,另外从她脑中取出碎骨头片。” 杨昆涛跌坐下来,脸sè苍白而惊讶。 “处在昏迷中?”爱琳娜重复说道,显然她还未完全理解这一信息,听医生的话,杨昆玲还没有死,她安然度过了一次危险的脑手术――这些事应该使她重新产生希望的,但好象并没有。 “她会醒过来,是吗?”朱博急切的问道。 “现在谁也不清楚。”史密斯说道。他开始摆弄手里的香烟,神经质地在烟灰缸上弹着它,“当然,她现在靠仪器设备活着。” “但你应该知道她的机会。”杨昆涛双手无助地做了个手势,然后重落下来,“你应该知道的……” “她可能在四十八小时内醒过来,或一个星期内,一个月内,她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而且……很可能她会死去。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们,这种可能xìng是最大的。她的伤……很严重。” “她会活下来的。”爱琳娜哽咽着说道:“上帝保佑她,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 杨昆涛手捂着脸,慢慢地擦着。 史密斯医生很尴尬地看着爱琳娜,“我只不过要你们做好……万一的准备。” “你能估计一下她醒来的机会吗?”朱博再一次问道,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史密斯医生犹豫着,神经质地吐着烟雾,“不,我做不到。” 杨昆玲躺在六楼的特别护理室,周围是一大批维持生命的仪器,靠一个机器帮助呼吸。如果不是那么多的管子插在她身上,可以说,她睡得很安详。象别的任何事情一样,昏迷是一个程序的问题。杨昆玲没有变成植物人,她的脑电图没变成一条直线。处在昏迷状态就像处在一个一边透明另一边不透明的镜子后面。在旁观者看来,病人是完全没有知觉的,但病人的感觉器官仍在慢慢地运转。毫无疑问,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杨昆玲,朱博突然确信他将失去她,他浑身发冷,恐惧和哀伤袭上心头,就象五年前一样。 “我们软弱吗?我们忧虑吗?我们永远不要绝望,向上帝祈祷吧!”爱琳娜在旁边低声说道。 他们静静的呆了一个小时,然后爱琳娜留下联系电话,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家。朱博和杨昆涛谢绝了她的邀请,相伴走出医院。天黑了,冷风吹过停车场,头顶上,月亮亮高的挂在天空,撒下清冷的光。 “真不知道怎么告诉父母?”杨昆涛推了推眼镜,愁闷的说道:“二老是最疼阿玲的,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会迁怒于我吗?”朱博叹了口气,“毕竟阿玲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跑到纽约的。” “我父亲不会,母亲……”杨昆涛轻轻摇了摇头,yù言又止。 朱博没有说话,心里很是愤懑,如果不是慕容洁乱搞,杨昆玲不会来纽约,如果不是他们要杨昆玲到爱琳娜家暂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责任不是一个人的,但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在旁边找间旅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杨昆涛轻轻拍了拍朱博的肩膀。 第五十七章 幕后黑手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汽车走去,这不是他不关心杨昆玲,而是在美国不论躺在哪家医院的病房里,无论病得多重,家人都是用不着来照顾的,也不要额外花钱请人陪护,因为医院里包揽了一切。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敬业,要时时刻刻照顾着病人。医生的工作忙得很,平均一个医生要管仈jiǔ个病人,甚至更多。护士的工作强度非常大,除了要配合医生完成rì常护理工作外,还得承担为病人洗澡、换衣服之类的琐碎工作,即使是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护士,也要为病人取送便器,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回到公寓,连灯也没开,朱博将身体整个埋在沙发里。窗帘没拉上,月光如水般洒了进来。好半天,他才掏出手机,拔通了爱琳娜的电话…… 夜sè深沉,朱博站在树林里,望着远处爱琳娜的别墅,那里还有几间房间有灯光透出。虽然爱琳娜在电话里再次强调杨昆玲是出于意外,希望朱博不要胡思乱想,但朱博却怀疑她在说谎,因为她的语气和声调是异样的。他要当面问个清楚,当然,他不想去正式求见,那样爱琳娜可能会让保镖把他打发走,也可能还是那一套说词。 朱博躲闪着来到围墙之下,藏匿在yīn影之中,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抛出一端有钩子的绳子,钩住了墙头,迅速地向上爬去,快到墙头时,他停了下来。墙头上有着一圈一圈的铁丝网,虽然没有发出“滋滋”声和爆出火花来,但他知道那是通上电的电网。 朱博又攀上了些距离,尽量使头伸向前,而不碰到铁丝网,他先是向围墙里扔了个东西。“呼”地一声,在黑暗之中,有一条长大的黑影,窜了过来!朱博知道那是一头受过训练的大狼狗,如果刚才冒然落地,那头大狼狗在如此突兀的情形之下窜过来,他应该是很难对付的。 朱博发出了手表里的麻醉针,默默数了十下,然后迅速屈起了身子,将双脚尖,踏住了墙头,深吸了一口气,蓄定了力道,他的身子突然弹了起来,等于是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空心筋斗。越过了电网,他的身子迅速地向下落去,等到快要落地之际,才突然伸直了身子…… 一切都很顺利,开锁,对朱博来说也并不困难,他用带来的工具,捅开了一道门,闪身潜了进去。别墅里静悄悄的,他边悄悄的走着,边轻轻摇头,这座别墅的保安措施对真正的高手来说太稀松了,可能那些保安公司的家伙还以为很严密呢!他直接来到了爱琳娜的房间,贴着门静静听了片刻,再次捅开了门锁…… 爱琳娜从孩子们的房间走出来,两个小家伙睡得很好,梦中还带着微笑。她有些嫉妒,是的,是嫉妒,嫉妒他们无忧无虑的玩耍,无忧无虑的笑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只有静谧,自从詹森去世,这种静谧陪伴了她一年多的时光,如果不是她足够坚韧的话,她想她已经疯了。 爱琳娜反手锁上了房门,她最讨厌自己的**被人侵犯。这是她的地盘,隔音条件非常好,在这里她可以把坚强的伪装剥下,象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缩在沙发里或者床上,用低声的哭泣来渲泄压力。 “记住,这是第一个jǐng告……”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在爱琳娜耳旁响起,那是劳森,她不会忘记他那嚣张得意的声音。 “阿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爱琳娜捂着脸,哽咽着,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朱博躲在旁边的卧室内,透过钥匙孔看着爱琳娜,看着这个女强人落泪,听着她在喃喃的自语,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刚刚放好的窃听器用不着了,他多少也猜到了杨昆玲出事的原由。 爱琳娜停止了哭泣,拿纸巾擦干眼泪,一件件把衣服都脱下来,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修长的大腿,浑圆的丰臀,平坦的小腹以及纤细的蜂腰,几乎将女xìng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当双臂高抬着整理云发时更显挺耸的酥胸,更是摄人心魂。她围上一条大毛巾,缓缓走进了浴室。 朱博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轻轻伸手转动门把手,刚刚把门拉开,突然听见“喀”地一声响。他迅速闪身贴紧了墙壁。大门被打了开来,只是慢慢的开了一道缝,然后又轻轻的关上。 朱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条一米多长的毒蛇出现在地毯上,丑陋的三角脑袋四下转着,然后缓缓游动起来。 谋杀,朱博脑海里蹦出两个字,他从怀里掏出匕首,慢慢走了出来。蛇有其他动物所共有的一些感觉--视觉、嗅觉等等,但它们也进化出了一些独特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它们的视力和听力不是特别好的原因。蛇用它们的舌头采集周围环境中的气味颗粒。朱博一走出来,尽管脚步很轻,但那明显受过训练的毒蛇还是迅速转过头,冲着朱博嘶嘶的吐着信子,发出了jǐng告信息……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静寂中显得很刺耳,从半掩的浴室门里传来了脚步声,朱博迅速闪身躲在书橱后,紧盯着三米外的毒蛇。 爱琳娜很随意的裹着大毛巾走了出来,晶莹的水珠还挂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啊!她惊呼一声,眼睛瞪得很大,手掩在胸口,紧盯着地毯上那条sè彩斑斓的毒蛇。怕蛇是最普遍的恐惧症之一,特别是对女人来说,科学研究表明人类已经进化成了天生对蛇和蜘蛛的特别感觉,天生知道害怕它们。 嘶嘶,毒蛇将目标对准了离它更近的爱琳娜身上,半截身子立了起来,就要发起凌厉的攻击。 嗖,一道寒光从斜刺里shè出,速度快得惊人,正击中蛇头,巨大的力量将蛇带了起来,钉在墙的装饰板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蛇的身子挂在墙上,剧烈的扭动着,盘曲着…… 朱博叹了口气,从书橱后缓步走了出来,无声的望着尖声跳开、大毛巾都要掉下来的爱琳娜。 ……………… 第五十八章 报复(一)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爱琳娜大口喝着白兰地,急促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疑惧的盯着朱博。 朱博将死蛇从墙上取下,仔细看了一下,装进个纸袋里,转身冷笑着说道:“这是毒蛇,可毒牙被拔掉了,看来只是想吓唬你一下。” “是吗?”爱琳娜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问道:“朱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要干什么?” 朱博盯着爱琳娜微微皱了皱眉,自己确实是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她这种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或许她在想这蛇也是他放进来的,再杀死作戏给她看。或许她在想……,算了,自己已经基本弄清了杨昆玲的事情,没必要多费口舌来证明自己。想到这里,他抿了抿嘴角,淡淡说道:“我只想知道阿玲出事是不是意外,现在我已经得到答案了。很抱歉,我是偷偷私闯进来的,但我绝无恶意。另外,你这座别墅的保安措施真的有很多漏洞,而且――”朱博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心你身边的人,今天能扔蛇,明天――” “明天就兴许象你一样偷偷潜入我的房间……”爱琳娜冷冷的说道。 哼,朱博一眼扫过去,爱琳娜被这凌厉的目光弄得把话咽了回去。 “蠢货,你好自为之吧!”朱博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打开门,将装蛇的纸袋突然一甩,扔进了爱琳娜怀里,回手将爱琳娜的尖叫关进了屋里。 …………………… 窗外,树叶在不停摇晃着,朱博在杨昆玲床边静静坐了一个小时,绷带缠在杨昆玲的头上,却显得并不难看,她就象一个沉睡的公主。他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没有接,而是站起来俯身在她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象他的吻能象童话中那样唤醒她,但杨昆玲仍然睡着。 朱博走出监护室,接起了手机,那是陈英杰打来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淡淡笑了笑,很平静的说道:“不用担心我,出了一点小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那边要抓紧了,我用不了几天就回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向电梯走去。 “他不用帮忙。”陈英杰放下电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天他好象很愤怒。”妮娜已经能熟练的拆卸手枪了,她手上忙个不停,不无忧虑的问道:“虽然很快便镇定下来,但我觉得他是装出来的。” 陈英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还不十分了解他,即便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的情绪,我相信他也能很快调整过来。而且,要是他真的愤怒的话,那绝对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怕?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妮娜奇怪的问道。 陈英杰淡淡一笑,将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的山,在暮霭笼罩下,形成一层层朦朦胧胧的山影,看来十分美丽,但是山上的建筑物,却完全隐没不见。 美国法律规定交通肇事罪是故意犯罪,但过失行为不构成犯罪。如,车辆机件失灵、故障、未看清标志驶入逆行、违章停车、避让不及时、雨雾天气妨碍视线等引发的交通事故,即使造成重大伤亡或经济损失,也不构成犯罪,属于交通违规,由法院进行民事处罚和判决民事经济赔偿。 朱博慢慢地走着,双手放在裤兜里,真正悠闲自得地在马路上闲逛。他看起来表情茫然,反应迟钝,胡子蓬乱,象是一个无家可归者或是酒鬼。没有任何迹象证明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些对他特别留意或正在注意着他的人。幸运的是没有这样的人,好极了。 他慢慢的从门口走过去两次,仔细观察车道里面的汽车以及正面窗户里的灯光。窗帘拉开了,但透明窗纱是关着的。透过窗纱他看见柔和的彩sè亮点,那应该是电视机。那个该死的司机雷巴特在里面,他在家看电视。他跟踪过那个家伙,对他的样子实在很厌恶,因为雷巴特看上去就象个在马路上开摩托狂飙的飞车党老大。他穿着黑sè的牛仔裤,黑sè的T恤衫,露出粗壮的手臂上的骷髅刺青。他的眼睛藏在圆框蓝sè太阳镜之后。一边耳朵上挂着一只金耳环,鼻子上钉着一只银纽,一个铁十字架挂在脖子的银链上。 朱博非常满意,他又往住宅区的路上前后看了一遍,没有看见一个人。他数着步子,迅速地朝周围看了看,然后按响了门铃。他等候了一会儿,又按了一次门铃。已经训练得能够抓住任何一点杂音的耳朵终于听到了正在逼近的脚步声。不是啪嗒啪嗒地,而是扑通扑通地走来。这家伙只穿了袜子,没有穿鞋,垃圾,杀人犯,你他妈的好惬意呀! 门开了,雷巴特伸着头向门外看,他的眼神很凶恶,外衣没有系上衣扣,就那么敞着,露出里面的条纹体恤衫。 “是这样的。”朱博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陪着笑脸抢先说道:“我是来买大麻的,听别人说你这有。” “滚开!”雷巴特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尝尝鼻子被打断的滋味吗?” 哦,哦,朱博胡乱答应着,突然狠狠的一记勾拳击在雷巴特的下巴上,这是异常沉重的一击,雷巴特头一仰,向后摔了下去。朱博迅速进屋,向雷巴特的头上补了一脚,然后从身后一脚踢上了大门,动作非常优雅。 哗,一盆凉水倒在雷巴特的头上,他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他的手脚已经被绑了起来,并且是躺在冰冷的地下室。那个大胡子,正用yīn冷和嘲弄的目光盯着他。 第五十九章报复二(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雷巴特喊道:“快点放开我!” “闭嘴,蠢货。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几个非常不错的问题,你最好向上帝祈祷,让你想出能让我满意的回答。”朱博抬脚踩着他的下身,慢慢加力。 一阵痛苦的巨浪像液态铅一般沉重地卷入了雷巴特的腹部,他试图尖叫,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感觉不太好?”朱博用手里的棍子捣着他的脸说道:“当你开着卡车撞向那辆小汽车时,你在想些什么,嗯,刹车失灵,躲避不及,你以为我会象那些法官信你的鬼话吗?” 雷巴特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面孔上布满了汗珠,“求求你别伤害我,那只是一次意外,一次意外。” “你应该说实话,否则我就踩碎你的蛋蛋,听懂我的话了吗?”朱博脚上再施加了些压力。 “听懂了!”雷巴特在将要被黑暗无情地吞没之前终于喊出了声音,“我说,我全告诉你……” ………………… 建立于1917年的ROSELAND,虽然曾经历了很多暴力事件与低cháo期,并取消了有名的“迪士高之夜”,ROSELAND现在依然是纽约最牛的舞厅之一。麦当娜与贾斯汀的到来曾让这里沸腾,而几十年之前,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和滚石乐队们也曾是这里的常客。这里同样举办各种的生rì派对,和各种GAY派对的活动。 朱博迈步走出汽车,买了门票,在打扮成花花公子小白兔的女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充斥着激光、欢笑、震耳乐声的舞厅,立刻感受到了颠狂、炽热的气氛。 男男女女在广阔舞池里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动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暴露xìng感的美女,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辨东西。 坐在舞池旁的桌子旁,朱博叫了瓶白兰地,给了小费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似无意的打量着周围。舞厅在炫目的激光照shè下,彩光千变万化,除了rǔ波臀浪外,很难辨认出某个人。幸好,劳森没有下场,正和两个保镖坐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一派谁不识我的气派。朱博不禁微微冷笑了一下,狂欢结束了,好rì子到头了,你生不如死的时候到了。 “先生,能陪您跳支舞吗?”一个姿sè中等的亚裔女人凑到桌旁,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朱博微微一笑,说道:“这种曲子我不太习惯,你可以喝杯酒等一会儿。”说着,他拿起酒瓶给这个女人倒上酒。 舞厅中狂热的男女散了开来,腾出了中心的空间,一位黑发白肤的混血女郎随着众人的掌声,独自一人做热舞表演。 她一对晶莹雪白的美腿以令人难以相信的灵活度在高至臀部的裙脚下伸曲扭动,秀发飘扬,纤手不断摆动,整个人每个部分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要是男人,便无法不被她那无懈可击,充满野xìng和魅力的动人舞姿所吸引。 一道shè灯照在她身上,使她的肌肤更加晶莹如玉,再加上天魔般的舞姿,引来一阵阵掌声。劳森已经站立起来,不住的怪叫,为她助兴。 热舞表演完毕,这位美女被劳森请去,在桌旁抱得难分难解,相拥着,调笑着。 这时乐队奏起了怀旧慢舞步的曲子,舞厅里一阵怪叫欢呼,朱博看着劳森搂着美女进了舞池,他淡淡一笑,也站了起来,旁边的女人立刻识趣地贴了过来。 柔和的音乐,柔和的灯光,与方才的疯狂情调完全不同了。那个女人整个身子紧贴在朱博身上,连两条大腿也非等朱博的腿贴上来,才肯挪动。 朱博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劳森,连转带拉的带着怀里的女人慢慢移动过去。 武侠名著中,高手过招时往往使出神奇的点穴神功,令对方动弹不得。而在现实中,点穴是用掌而不是手指。点穴和其他武术不同,其他武术下手越重对人体的伤害就越大,而点穴用摸或搓的手法却是最重的,级别也是最高的。俗话说:“打一拳不如拍一掌,拍一掌不如搓一下。” 劳森和怀里的女人贴得紧紧,眼睛微闭,一副**的模样,却不防朱博伸手在他背后搓了一下,他只当是正常的挨碰,头也没回。又转了几圈,朱博又在他肋下甩了一掌背,然后迅速转了一下,劳森转头瞅了瞅,也没发现什么。 一曲停止,又是一曲,朱博回到座位,拿出钞票打发了还想缠着他的舞女,转身走出了舞厅,开车扬长而去。 劳森搂着怀里的美女,还在舞池里如痴如狂,**既柔若无骨,又弹力惊人,最诱人的是她根本不洒香水,却有种淡淡的诱人体香。那风华正茂的青chūn活力,如兰如麝的吐气,确是极品。 嗯,劳森突然觉得有些要呕吐的感觉,为了不使美女失望,他强忍着想等曲子奏完便回去休息。可这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继而头晕脑涨,汗如雨出,连美女都闻到其汗味熏人,诧异的抬头望着他。 “扶我去坐一会儿。”劳森低声说道,这时右肋下和腹部中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脏器、肠子好象绞在了一起,刚想活动手臂,却不料动一下竟然招来更加剧烈的疼痛。他难受地喊叫,却发现只能叫出一两个字。 生命短暂而痛苦是永恒的,劳森被送进了医院,但是医院的检查根本无法查出病因,他的手足肿胀,颈部麻痹,稍一动弹便剧痛难忍……… 杨昆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月光如水般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在朱博的眼里,她的脸庞不仅如梦似幻,也在他心中zhan有相当的份量。是的,他已经知道那个胡闹撒娇的小丫头在他心里确实有一席之地。 轻轻吻了一下,朱博转身走出了病房。不管事情有多么糟糕,但人总要走向未来,萨特说的更好:总有一个童贞的未来在等着你。 杨嘉宸叼着根雪茄,十几年过去了,他又开始抽烟了,看着朱博走过来,他轻轻招了招手,转身走向旁边的露台。 第六十章 杀手的生存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清冷的风徐徐吹来,从露台上看下面的行人和车辆,充满了大都市的忙碌和紧张。 “阿博,我很抱歉刚才阿洁对你很不礼貌。”杨嘉宸轻轻说道,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她心情不好。” “这很自然。”朱博淡淡的说道。 杨嘉宸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向报社请了长假,其实大可不必,阿玲出事,并不是你的责任。”杨嘉宸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有很多很多事情,任何人都没有错,任何人都不需要负责,那只是――那只是造化弄人,命运的安排!” “我明白,也不想硬把责任往身上揽。”朱博说道:“确实是有事要处理。” 杨嘉宸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吐出烟雾,“早些来上班,多来看看阿玲,这对她的苏醒有好处。阿洁是个称职的母亲,她,有时候忘了阿玲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她并不是针对你的。” 朱博答应了一声,与其说是真心,还不如说是对老人的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如果――”杨嘉宸的脸sè突然沉了下来,虽然头发难免因为岁月的蹉磨而变得稀疏,但依然能让人想象起他当年创立事业时的英雄本sè,“阿玲的事情不是意外,那我绝不会放过一个凶手。所以,你就不要插手了。” 朱博微微笑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道:“对于人渣来说,死或许是一种解脱,让他们死不如死岂不是更好。” 杨嘉宸愣了一下,诧异的望着朱博,朱博的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 “小子,我早知道你是个不一般的家伙。”杨嘉宸笑了起来,拍拍朱博的肩膀,“你说得很对,这是必须的,绝对是必须的,要让他们付出和阿玲同样的代价。” “他们也许已经付出代价了,上帝是开眼的。”朱博冷笑着望着远方。 “你――”杨嘉宸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朱博,陷入了沉思。 爱琳娜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从升降梯里走了出来,由于朱博对她的印象不太好,也没和她打招呼,只是侧了侧身,继续向前走。爱琳娜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擦肩而过。 等待的感觉人人都有过,那种心情就象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这种等待中还有一丝期盼,对于等待的结果充满希望和幻想。等待过程是寂寞难耐的,需要很大的耐xìng和毅力。等待爱人的身影,等待猎物的露面,虽然等待的东西不一样,但总有相同之处。 与雷星天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天,但朱博却没有再联系,他要雷星天焦躁不安,要让他们所有事先的安排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懈怠、放松。而且他会得到更多关于敌人的情报,做更充分的准备,从而选择最好的时机予敌人最突然的打击。 “阿博,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妮娜有些犹豫着说道:“英杰说不好,所以――” “说吧!”朱博淡淡一笑,随口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职业杀手?那不是只应该存在于小说或电影中吗?”妮娜奇怪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我和阿杰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是,你想,职业杀手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他们应该是根本难以生存的呀!”妮娜说道,她的表情说明这种困难似乎很可笑。 “你说得详细些,我怎么觉得你在憋着笑呢!”朱博笑道。 “是很可笑,哈,你看,我实在忍不住笑。我所说的困难,只怕每一个职业杀手都有。你想,职业杀手,顾名思义,是接受金钱杀人的一种职业。这种职业,和其他职业基本上是一样的,接受酬劳,为了酬劳去做事!”妮娜笑了一下,又强忍住,一脸郑重的问道:“任何职业的从业者,都可以用各种方法,去告诉他人:我是做这工作的。可是职业杀手用什么么方法让人家知道他是一个杀手呢?他总不能登一个广告:‘专门杀人,童叟无欺。’算命先生倒可以挂这样的招牌。他也不能印一张名片,看到有什么人,象是想杀人的,就送上一张,而在名片上印上‘杀手’的头衔。职业杀手实际上没有法子兜到生意,没有生意,就做不成杀手。所以,世界上,实际上根本应该没有职业杀手这样的人哪!” 朱博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道:“你这种立论站不住脚,贩卖毒品,一样不能招揽生意,但是他们可以生存,因为他们有一个完整的销售网,有庞大而严密的组织。职业杀手也一样,他们绝不只是个人行动,而是有中间人,去替他们兜揽生意。” “呵呵,我又忍不住要笑了。”妮娜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在想那些中间人兜揽生意时的情景,发放名片,或找人聊天,故意把话题扯到杀手这上面去,然后就对别人说,你可以委托我杀人,取价低廉,保证成功。你只要付钱就是,一点麻烦也没有――” “这并不可笑。”朱博摇了摇头,说道:“从心理学上猜度,人的思想,有一定的范畴,任何人脱不出,不论一个人外表上装着他如何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但是他的思想,总在这个范畴之中!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在和各式各样的人相处的过程中,总有一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你会很乐意看到他死亡,甚至,会有特别的一个人,你愿意化点代价,来看到他的死亡!不单是你,每一个人都是一样。人的思想,可以根据一些规律探索,要了解另一个人的思想,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难。我的收费,低廉得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且,只先收两成订金,告诉我,你希望甚么人离开这个世界?” “这……” “爽快点告诉我好了,你的意愿,很快就会实现,那个人会在世界上消失。我不知道这个人消失之后,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或者是一种很畅快的感觉,但可以肯定,你得到的好处。一定远远超过你付出的代价。”朱博循循善诱的说道。 “这……”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总共只需要见两次面,今天是第一次,你付订金给我,然后,参加那个人的丧礼,你再把余款付给我。再然后,你是你,我是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安全妥当,万无一失。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吧。”朱博扬了扬眉毛,脸上带着绝对真诚的表情。 第六十一章 杀(一)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雷――”妮娜刚说出一个字,突然醒悟过来,捂住了小嘴,惊讶的望着朱博,“上帝,你,你把我绕进去了。” “不是我把你绕进去,而是你心底有这个念头。”朱博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差不多,所以职业杀手注定会有生存下去的基础。当然,有个好的中间人是你收入高低的前提。” “别听他胡说八道。”陈英杰一直坐在车上,用帽子盖着眼睛,象是在睡觉,这时候却突然插话。 “是胡说八道?”妮娜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听起来很有道理,要是――,我倒是很想当中间人,好象很有前途。” “这叫什么话?”陈英杰轻轻将帽子拿下,翻着眼睛说道:“让你卷进来就不是我的本意,你还想继续下去,哼。” 朱博微微一笑,听两个人说话的口气,便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又深了一层,可这是好是坏,他有些琢磨不定。 “出来了。”妮娜轻轻叫了一声,三个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酒店门前。 朱博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倒是挺准时,可少了一个。” 陈英杰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分开行动,你去酒店收拾那个家伙,我和妮娜收拾这三个。” 朱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和妮娜去酒店,我先跟着这三个家伙,然后我们再会合。” 陈英杰翻了翻眼睛,说道:“也好,我们去去就回,你手脚再快,也不能全都干掉。” “那当然,那当然。”朱博连连点头道:“我只是跟着,等你们来了再动手。” 朱博并不认为他可以一下子干掉三个看起来很彪悍的墨西哥大汉,但他认为陈英杰和妮娜去酒店更合适一些,起码当一个美女在敲门时,一个男人可能会疏乎大意一些。只要他开门,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要在他眉心开一枪,事情就结束了。 看着三个墨西哥男人走进了酒吧,朱博将车子停在远处,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低下级的酒吧,酒吧中女侍应的服装,暴露而xìng感。当女侍应走来走去之际,顾客肆无忌惮地摸她们的屁股和捏她们的大腿,女侍应也像是口中装上了固定的录音带一样,每遇到这种情形,就会吐出几句打情骂俏的话,令得动作粗鲁、已经半醉的酒客,轰然大笑。 朱博的脸上贴着假胡子,眼睛也动了点手脚,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要了一杯酒,又打发走了一个劝酒女郎,看着酒杯中的冰块相碰,慢慢喝着酒。 酒吧中的音乐很细柔,这时正是酒吧应该最热闹的时候,所以灯光也调节得比较黑暗些,是适合于客人和女招待**的那种光度,相当暗。一个墨西哥人真的在和劝酒女在**,另两个则在另一张桌子上边喝酒边说话。 几个蠢货,与其说是来帮助雷星天的,倒不如说是来送死的。从窃听器得到的信息表示,雷星天对这几个家伙并不太满意,只是简单的应付。不过,算他们倒霉,朱博等人已经决定从这几人下手,震动雷星天一伙。 朱博调整了一下手表,让它处于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然后在手指上套上指锥,静静等待着机会。 这时,在酒吧的另一角,灯光明亮起来,也喧闹起来。原来,那里开始了一项特殊的比赛。 传统的酒吧文化中很早就融入进一些小型的竞技比赛,历史最悠久的大概要算发源于苏格兰的飞镖比赛,一块圆形的木板被分隔成二十几个不同的区域,人们站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将带有金属头的飞镖掷向木板。计算输赢的方式有许多种,胜者往往以免费啤酒作为筹赏。飞镖运动后来也成立了专业xìng组织,并被其推广到全世界的酒吧里,甚至开展了世界范围内的锦标赛。 酒吧文化中还诞生了现在风靡世界的台球,带有地方特sè的桌上冰球,桌上足球,在中国大陆还有锄大地,猜骰子等。随着电子游戏的出现,酒吧内又设置了Packman,Pinball等游戏,为举杯痛饮的人们增添了不少乐趣。 不过,美国人一向喜爱更多人能够投入的娱乐,重在参与。于是便诞生了形形sèsè别出心裁甚至荒唐透顶的游戏,无外乎是为了在一天的劳累之后,放松一下身心,为自己找个乐子。很多美国人都是个酒吧常客,喜欢酒吧文化,喜欢在酒吧里和陌生人谈天说地,也喜欢随人们在嘻笑狂叫起哄喧闹中忘乎所以。 比如掰拇指比赛,和掰腕子差不多,不过是两个大拇哥的较量,参赛者却也全神贯注,旁边呐喊助威的人们不亚于足球比赛时对自己心爱球队的支持。 现在,酒吧内举行的是著名的白T恤比赛(whiteT-shirt),自愿上台的女士们身穿白sèT恤站成一排,T恤下面不穿任何内衣。主持人将水杯里的水或是从橡皮水管中直接将水喷在每个参赛者的胸部,随着玲珑的曲线渐渐暴露无遗,台下的叫好声和口哨声便疯狂地响彻屋宇。哪位女士获得的叫声最响,她便成为当场的胜利者,可以获得酒吧给予的奖品。 这是男人喜爱的比赛,随着报名开始,人越围越多,两个喝酒聊天的墨西哥人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鲜的事情,注意力渐渐被吸引,慢慢凑了过去。另一个墨西哥则继续sè迷迷的搂着劝酒女,上下其手。 朱博装作很随意的起身,紧贴在最后一个墨西哥人的身后,麻醉针突然shè出,击中了他的后脖子。墨西哥人想伸手去摸,手刚伸一半,身体已经向下软去,朱博将他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指锥迅速扎进了他的颈椎,切断了他的神经联系。酒吧里,喝得烂醉,趴在桌上的并不少见,而且这时人很多,都癫狂般的乱喊乱叫,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家伙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六十二章 杀(二)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杀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起来,人的身体真的十分脆弱,对于朱博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只要轻轻一下,便足以致人于死地。在杀手的武器之下,生命根本没有伟大和渺小之分,一颗子弹命中了太阳穴,不论这个人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个守门人,结果也完全一样。 杀人不是炫耀你的手段,而是你的目的。朱博深知这一点,既然一招有效,而且在这种yīn暗的环境中更加适合,他就不会费心使用别的办法。于是,麻醉,扶着人坐下,截断他的中枢神经,又一个墨西哥人失去了生命。 只剩最后一个了,朱博不再浪费时间,快步走了过去,身后比赛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又有两名女士参加了进来,胸部更挺拔,于是,男人们就象发qing般兴奋,口哨声、喝彩声响成了一片。 墨西哥人在座位上紧紧搂着劝酒女,根本没注意到死神已经临近,朱博在几步距离内先向劝酒女shè出麻醉针,脚下没停,在墨西哥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狠狠刺出了指锥,然后从劝酒女颈部拔下麻醉针,转身走出了酒吧。 ………………… 废物,早就知道他成不了大器,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无能。拉维黛走出病房,将小卡奇拉劳森的呻吟关在了里面,转身走到露台,从手袋里拿出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作为小劳森的秘书兼保镖,拉维黛可算是尽心竭力,虽然小劳森无能、好sè、浮浅、暴躁,她依然尽力在帮助他,当然这也是在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现在,当小劳森因为病痛而丧失了所有进取的信心,只想让那些该死的医生治好他的病,尽快从这该死的医院离开,她却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了。 拉维黛自信有这个能力,因为小劳森对外发号施令,都是通过她来进行,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撇开小劳森这个废物。当然,这也简单,她只要继续按原计划进行,最后只要那个寡妇,小劳森的嫂子笔一动,把转让的公司归到她的名下。 拉维黛计划已毕,将烟头踩灭,转身向外走去,这一刻,她显得非常轻松,胸脯挺得高高。吓唬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对她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可以调动所有手下。至于小劳森,就让他等死吧!以后,她将成为几个大公司的总裁,不再居于人下。 ………………… 四个墨西哥人的死讯很快就被报告给袁美珠,她只是淡淡的答应一声,便放下了电话。墨西哥帮是她的同盟者,他们一直梦想在美国建立一个大的毒品基地,这次派人是打前站,没想到却成了牺牲品。也好,这下子索诺拉会老实一段时间了,因为这个老家伙做事有个特点,如果知道事不可为,他就会立即收手,以保存实力。美国不是墨西哥,在这里施里安纳可以呼风唤雨,在美国碰壁却是在所难免。 墨西哥黑帮是边境线养肥的黑帮,来自世界各地的“蛇头”云集墨西哥边境。那些怀抱着美国梦的各sè人等不知疲倦地一次次闯关,一次次被驱逐。统计数字告诉他们,如果没有暴毙途中的话,平均冒险七次就能进入富裕的美利坚。 而贩毒是美-墨边境的保留节目,每年有超过百亿美元的毒品从这里进入美国。绑架是墨西哥黑帮的传统游戏,这里的绑票仅次于哥伦比亚,排名世界第二。 库利阿坎、瓜达拉哈拉、华雷斯、马塔莫罗斯、索诺拉和蒂华纳――墨西哥的这六大黑帮家族共同控制着与美国接壤的三千二百多公里长的边境线,他们因此脑满肠肥。毒贩子和非法移民的组织者都乐意聚集在他们周围,分享丰盛的残羹。 墨西哥zhèng fǔ并非坐视不管,他们先后重金请来两位“黑手党克星”做顾问。一位是纽约前市长朱利安尼,另一位是巴勒莫前市长莱奥卢卡.奥兰多。但结果如何呢?收了四百万美元顾问费的朱利安尼认为,初见成效至少要在三年以后。 墨西哥是犯罪的天堂,是黑帮的滋生地。其中最著名的是被称为“影响力比总统的还要大”的墨西哥黑帮老大,名叫华金.古兹曼。他一声号令,麾下数千人的“突击队”立即扑向zhèng fǔ军;一些联邦zhèng fǔ高官叫他“兄弟”,多个省份的地方官和jǐng察俯首贴耳地供他差遣;他的线人打入国际刑jǐng组织,源源不断地发回情报……现在,有迹象表明,古兹曼决定向云集在墨美边界地区的大贩毒集团开战,企图一统江湖。索诺拉家族正疲于应付,已经没有jīng力再向别处渗透扩展了。 这些自以为是的乡巴佬,袁美珠毫不客气的咒骂着他的盟友,心里愈加迫切的想返回美国,重新开始自己的创业。但这一切都要等拿到保险箱的钥匙,从而控制那个该死的泰达才能开始。 也该去新地方来些刺激了,在这个破石头房子里呆的时间够长了,袁美珠倒了一杯酒,轻轻抿着,把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正恭谨立在一旁的年轻设计师身上,示意他继续。 设计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翻阅了‘甲壳虫乐队’以前的演出服装,又查看了世界各地摇滚乐队的演出服,专门为小姐jīng制了几套,您要看看吗?” “当然。”袁美珠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来坐吧。” 设计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文件夹,将设计稿递给袁美珠并解说道:“小姐,您看,第一套以黑sè为基调,大胆反革命配这几种颜sè使人出乎意料,而第二套则采用米sè为基调,配戴这种帽子,别具一格的装束会让人耳目一新。” 袁美珠喝了口酒,说道:“在我的设计师中,你较让我满意,你必须把设计与摇滚艺术溶为一体,设计出有极端摇滚特sè的服装,我要通过这种服装来夹送可卡因。因为服装的极端特sè能转移缉毒人员的注意力。” “是,小姐,我会让您满意的。” 第六十三章 变态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是吗?”袁美珠站起来,含着笑走过去,头发巧妙地在设计师耳边擦了一下,“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女装。” “好的,小姐。”法国香水味扑进了设计师的鼻孔,他有些局促。 “你会量尺寸吗?”袁美珠仰起头,半睁着眼,姿势很妩媚。 “我会的,小姐。” “那你还等什么?我想做一套特别紧身的衣服。”袁美珠看着设计师拿出软尺,她脱去了外衣,一套透明的丝质套裙生动地勾勒出她xìng感有余的身材,她的领口开得极低,高耸的胸部能勾引起任何男人的情yù。 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流直冲设计师的脑门,他想如果他不是男人该多好。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量了。”袁美珠很平静的说道。 设计师控制着自己,竭力不去看袁美珠裸露的部位。他觉得:要是再看一眼,他肯定会被点燃。他量着她的手臂、肩……,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袁美珠的肌肤。 “你量尺寸的顺序有些混乱!”袁美珠轻声说道。 “对不起。”设计师有些忙乱,他开始量她的腰围,然后是臀围,他始终记不起那尺寸到底是多少,于是他又量了一次。 “你忘了量胸围了。”她提醒道,象在叹息。 “是,小姐。”设计师说道:“对不起,小姐,我常常爱遗忘。” “你是第一次给女人量尺寸吗?”袁美珠的语气中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 设计师为这种宽容而感动,赶紧解释道:“不,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超凡脱俗的女人量尺寸。” 设计师把软尺从袁美珠的后面围过来,在俯下身去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的眼前一片白,白得耀眼,顺着白闪闪的深不见底的rǔ沟往下移,那是一座白sè的坟墓。所有的男人一旦落下去,肯定再也不愿起来,在那里安眠,永不想轮回。设计师感到头发热,口干舌燥,他想喝水。当他把软尺丢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袁美珠酥软的胸部。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袁美珠的默许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设计师抱住了袁美珠,诚惶诚恐的剥开她的衣服,手在袁美珠的身体上留连攀沿着……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设计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袁美珠裸着上身站起来,她把设计师的情绪调到最高,然后再用最温柔的声音,最残酷、尖刻的词语羞辱他、折磨他。直到这个的轻人痛哭起来,捂着脸冲了出去。 酒jīng是鞭子,情yù是猎枪,你必须要顽强的抵抗。袁美珠用随心所yù的游戏把设计师置于尴尬、难堪的境地后,感到非常得意。她裸着上身,使劲喝着酒,大声而疯狂的笑着…… 妮娜恐惧中夹杂着兴奋,是的,当你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夺取人的生命之际,有一种极度刺激的快感──上帝创造生命,而我消灭生命,自己的地位,几乎与上帝对等,这可以使人得到极度的满足。 “你是生命的主宰吗?你有什么权利去消灭另一个生命?如果你有权消灭他人的生命,他人自然也有对等的权利,当他人要取你的生命之际,你会是怎么样的想法呢?”朱博也曾经历过这个阶段,所以他很清楚妮娜心中的想法。 “这个……”妮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问那么多为什么没有意义。” “你认为雷星天他们会老老实实的交换吗?”陈英杰喝着啤酒,幽然说道:“我担心人根本没有,或者根本不带过来。” 朱博点了点头,说道:“这种情况咱们也考虑过,所以就按计划进行好了,我不介意再杀几个。” “着急了?”陈英杰斜着眼睛问道。 “不是着急,而是觉得有些厌倦。”朱博苦笑道:“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做事向来不半途而废。”陈英杰翻着眼睛说道。 “你想转行?”妮娜笑着问道:“我以为一个杀手――” “杀手只是泛称,杀人也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我们以前既然为了金钱可以杀人,自然也可以为钱做任何事,事实上,若有人不让我完成任务,我还是一样要杀人的。”朱博失笑道。 “嗯,当jǐng察,当保镖,都可以。”妮娜连连点头,说道:“反正脱不了暴力。” “也不尽然。”朱博做了个手势,陈英杰抛过来一罐啤酒,他边喝边说道:“恐怕你的杀手经纪人是当不成了,还是想想别的职业吧!” 妮娜正想说话,朱博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阿博,你的事情忙完了没有?”杨嘉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哦,老板,还没忙完,是不是阿玲的情况――”朱博紧张了起来。 “不是。”杨嘉宸否认道:“阿玲还是老样子,我是有别的事情,要是有空的话,你能不能到雅兰家去看看。” “出什么事情了?”朱博一听是爱琳娜的事情,立刻没什么劲头。 “嗯!”杨嘉宸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道:“阿胜,你见过的,我的保镖,他死了。” “死了?”朱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形象,他对阿胜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搞不懂阿胜的死怎么会跟爱琳娜扯上关系,“怎么死的?” “不知道。”杨嘉宸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继续说道:“雅兰有点麻烦,这你是知道的,我和她爹是老一辈的交情,便让阿胜和阿齐去帮帮忙,没想到昨晚阿胜死在了雅兰家的花园里,状况很奇怪,我希望你能去看一下。” 第六十四章 怪异的伤痕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朱博皱了皱眉,对杨嘉宸所说的状况很奇特并不十分理解,而且他也不太感兴趣,死了人自然有jǐng察处理,他去看看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他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但如果生硬的拒绝又不太礼貌,想到这里,便委婉的答应抽空去看一下。 “当我是jǐng察吗?”朱博挂断电话,很郁闷的发着牢sāo。 “杨嘉宸让你去看,肯定有他的道理。”陈英杰分析道:“最主要的是他一定调查过你,虽然查不出什么,但肯定知道你不简单。” “这个我知道。”朱博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对那个女人没好感,而且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趁着现在有空,你还是应该去看看。”妮娜劝道:“你不是还想再拖几天,直到雷星天焦躁不安,难以忍受的时候才动手吗?” 朱博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去看看,布置的事情就要你俩多cāo心了。” ………………… 冷冻柜慢慢被拉开,带着丝丝寒气,阿胜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然后是他的身体。 “这是――”朱博呆了一下,伸手大概是想触摸尸体,但在很近的距离内又收住了手。 “很怪异。”阿齐的声音很嘶哑,他的情绪还沉浸在悲痛中。 阿胜的身体上有很多伤痕,抓痕又细又长,而且入肉极深,有的甚至抓裂到可以看见骨头!那样细、长、深的抓痕,决不会是什么大的猛兽抓出来的,一看到那样的抓痕,就自然而然,使人联想到猫的利爪! 不可能,朱博转瞬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是猫,那就应该是一种锋利的爪套,一个武功高强的家伙所使用的令人生畏的武器。朱博伸手,缓缓在尸体的伤痕处比划着,不禁倒吸了口气,觉得很是异常。 “阿博在这里呀!”门一开,吕卓风和露茜走了进来。 “吕叔。”朱博打了个招呼,又冲露茜点了点头。 “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吕卓风走到近前,看了眼尸体,皱了皱眉。 “我一个小记者,又不是法医,哪能看出名堂。”朱博摇头说道。 吕卓风瞅了朱博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露茜盯着尸体上的伤痕,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电子游戏街霸中的巴洛克使用的那种,那种戴在手上的武器,或许能造成这种伤害。” 吕卓风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可能,但伤痕还是有些怪异。” 朱博没有插话,只是看着尸体上伤痕的长度和角度,然后便打了个招呼和阿齐转身走出了停尸房。他没留意到露茜瞅着他的背影,yù言又止,神情有些奇怪。 朱博坐在车里,紧皱着眉,仔细又想了一会儿,对阿齐问道:“在园子里遭到袭击,你们没发现别的什么?” “现场很乱,据我判断阿胜一开始便遭到了重击,他是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勉力与敌人搏斗的,时间很短。”阿齐叹了口气,说道:“等人赶到,阿胜已经不行了。凶手的身手相当高明,逃得无影无踪。” “或许它根本没有逃,而是躲了起来。”朱博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阿齐大惑不解的问道。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是不是吓得要死。”朱博岔开了话题,只不过一想到爱琳娜便有些不爽,说话也就不太客气。 “她把两个小娃娃搬到她的卧室,那个大肥猪似的女人寸步不离。”阿齐说道。 朱博用手指在手背上轻轻敲击,据他所知,小劳森在医院里正在治病,医生似乎束手无策,他并不认为那个草包能不顾病痛,继续实施他的勒索计划。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可能有问题。 这时,吕卓风和露茜也走了出来,露茜看到朱博,迈步走了过来。 朱博摇下车窗,说道:“怎么,有新的线索,能不能透露一下。” 露茜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朱博的目光有些怪,“有时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的,但现在不行。”朱博委婉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露茜点了点头,没说别的,转身贴着车子走开,走到车后的时候,很巧妙的将一个追踪器粘到了车上。 杨昆玲躲在病床上,象一个熟睡中的乖宝宝,宁静而安祥。 病房里没有别人,这让朱博挺满意,他实在不愿面对慕容洁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把他当凶手。 朱博静静的坐着,凝视着那个曾紧贴在自己身上,会哭会笑的姑娘,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应该说说话,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这样做,他的心里能好受些。于是他开始低声讲述起来:“我刚才去看了阿胜,那个很壮实的家伙,他死了。别人可能不清楚,可我现在知道那应该是什么东西干的,对,就应该叫东西。”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走过很多地方,在南美洲丛林中曾见过南美山猫,那是一种十分凶狠而少见的动物,其凶猛的程度,几乎可以和豹相提并论,但只有在南美的原始丛林中才有保持这种凶xìng的动物。我不知道是一场意外,还是人为的yīn谋。驯养山猫,起码对我来说,很稀奇。” 朱博似乎觉得杨昆玲的眼皮动了一下,等他凝神再看时,又好象什么都没发生,那是我的错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伸进被子,握住了杨昆玲的手,“好姑娘,醒过来吧,再这么躺下去,你的视觉神经会退化成燕麦片,韧带也会缩短,身体会逐渐缩成了一个胎儿形状,随着大脑的退化,你最后将变成了一个胎儿,在昏迷的羊水中飘浮。” 没有反应,杨昆玲一动也不动,朱博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转身走出了病房。 第六十五章 树林里的大战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夜野的郊外,显得十分冷清,朱博将车子驶得飞快,四只轮胎发出“吱吱”声, 在路面上滑过,从车窗中,冷风吹着他的脸,这让他能更冷静的思考。 大约三十分钟后,朱博已经接近了爱琳娜的别墅。将车子停在隐蔽处,改成步行前进。 起雾了,树林里,灰蒙蒙的一片,朱博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个小山岗上,望着浓雾中的别墅,微微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就在那时候,朱博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悉索声响。他急忙将身子伏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躲进了草丛。 露茜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不停的东张西望,只是她跟踪得仓促,还是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不时有树枝杂草挂碰着她的短裙。 朱博皱了皱眉,静静的潜伏不动,想看看这个女jǐng到底想干什么?这时,他还不知道露茜是跟踪他而来。 露茜来到小山岗,东瞅西望了一会儿,明显有些焦躁,赌气般的踢了一脚地上的杂草,转而又露出恶作剧的表情。 “朱先生。”露茜突然开口轻声呼唤道,这让朱博微微吃了一惊。 朱博默不作声,脑子里急速转动,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难道露茜知道了打残了雅克布斯,救了她一命的人是我。 “朱博。”“阿博。”露茜见没人回应,又换了两个称呼,“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搞什么?朱博翻了翻眼睛,决定走出来和露茜见面。 突然,朱博在刹那之间,全身紧绷起来,jǐng惕矫健得像一头猎豹一样,目光如炬,盯着露茜身后树上两点缓缓移动的绿黝黝的、异样的光采。。 没错,那是一只凶猛的山猫,闪闪生光的绿眼睛所shè出来的那种邪恶残忍的光芒,让朱博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象是面对着一头猛虎。不,这东西比猛虎还狡猾,还可怕,它悄无声息的弓起了身子,准备着进行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朱博抓住了随身带的背包,保持着随时发动的姿势,低沉的喝道:“露茜,快趴下。” 露茜被朱博突如其来的声音弄愣了,“快趴下。”朱博又低吼了一声。 那真是不到百分之一秒之间发生的事,露茜刚做出卧倒的动作,山猫已经发生了进攻,它的四爪张开,白森森的利爪,全从它脚掌的软肉之中露出来,再加上它张大了口,两排白森森的利齿和它绿sè的眼睛,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妖怪!它扑击的来势快到了极点,朱博也几乎同时掷出了背包,然后飞快的蹿了出去。 滋啦,随着令人牙酸的响声,结实的背包被山猫的利爪抓破了,这么一阻,露茜总算是逃脱了大难,山猫落地,立刻腾身而起,向旁边的树上蹿去,一击不中,退而据高点,的确是训练有素。 朱博却不给它喘息机会,脚下不停,快速而至,腿一屈,腾身而起,一个泰拳的空翻踢脚,已经爬得很高的山猫被扫中的后腰。这个畜牲也真是强悍,被踢在半空,发出一下可怕的叫声,竟然能转身,轻巧的落在另一棵树上。 山猫又发出了一声难听之极怪叫,迅速弓起身子,全身乌亮漆黑的毛,根根耸起,它的那一对绿眼睛shè出了强烈的恨意。然后,突然弹起,张牙舞爪再次扑击而至。 如果事先没有准备,面对山猫的迅猛进攻,大概只能躲闪,要是用胳膊招架,肯定会被抓得皮开肉绽。朱博突然抿了抿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抬起左前臂去抵挡山猫的利爪。 “小心。”躺在地上的露茜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叫。 利爪抓在朱博的胳膊上,衣服碎了,但朱博却恍若未觉,狠狠的一拳击在山猫的身上,这一拳如此沉重,山猫发出怪叫,被横着打飞出去,直碰到了树干上,才落下地,再也无法保持潇洒的姿势。趁你病,要你命,朱博快步跟上,闪电般飞起一脚。山猫尽管动作慢了不少,但它还是躲开了这一击,再次扑击上来。 畜牲就是畜牲,不会这么快变换战术,朱博冷笑着用左前臂一挡,化掌如刀,猛的戳击在山猫柔软的腹部。这是致命的一击,都说猫有九条命,那只是传说,山猫惨叫着落在地上,朱博右脚狠狠的踢在它的身上,山猫重重的撞击在树干上又弹下来,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凶狠和矫捷。 朱博才向前踏出了两步,准备最后解决这个凶恶的畜牲。嗖,破空之声让他斜着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根短矛插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又听到一个怪异的吼叫声。 一个十分矮小,大概只有一三○公分上下的男人呼喝连连,向他扑了过来!动作很快,象头猫鼬扑向响尾蛇一样,他的手中,还握着另一柄尖矛! 朱博在一时之间,不能准确判定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但他能确定这家伙不是南美洲,便是中美洲的一种印第安人。 朱博刚刚起身,这个家伙已经扑到了离他身前不过五六尺处,尖矛向他胸口剌了过来,朱博猛地一个箭步向后掠出,在向后掠出之际,两只脚不断挑起,一篷篷泥土树叶扬向敌人。 矮小的男人被迷了眼睛,一边叽哩哇啦的叫着,单手护头,另一只手的尖矛不断胡乱挥动,阻止朱博趁机攻击。 一声娇喝,一声闷哼,矮小的男人象触了电般颤抖不已,然后颓然倒地,身后露茜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闪着蓝sè火花的电击棍。 “你又救了我一回。”露茜一边给矮小的男人戴上手铐,一边对朱博笑着说道。 哼,朱博没空答理她,忙着从裂开的背包里拿出一张网,那张网和捉蝴蝶的网差不多,有一个象钓鱼杆样的能伸缩的长柄,网是结实的尼龙织成的,柄上连著一根绳子,可以将网口收小。 将半死的山猫装进网内,收紧绳子,吊在树上,朱博才松了口气。 第六十六章 背叛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那是一头极大,给人以极度怪异之感的山猫,尤其当它慢慢恢复过来,不停发出怪叫时,看来更是怪异。 露茜吸了口冷气,开口说道:“好怪的猫,你看它的眼睛,似乎充满了仇恨!” 那的确是一对充满了仇恨之光的眼睛,暗绿sè的光芒之中,有一股使人战栗的力量。 “不是似乎,而是肯定。不过,我眼睛中仇恨的光芒大概也不会弱,你要记得,它是杀人凶手。”朱博冷笑一声说道。 “不,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这个家伙。”露茜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矮个男人。 朱博斜着眼睛看着露茜,露茜抿嘴笑了,很无辜的样子。 “你跟踪我?”朱博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刚才说又救了你一回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跟踪你。”露茜好象觉得这再平常不过,一点也没有认错或者不好意思的觉悟,笑着回答道:“打残雅克布斯,那是第一次,加上这回,我不说又说什么?” “雅克布斯跟我没关系,你搞错了。”朱博否认道。 露茜沉默了一下,捋了下额前的头发,说道:“本来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但现在却是不同了。那件事发生后,我仔细思考了很久,或许有很多人的身手很厉害,但是随身带着录音机的却不多,很可能和职业有关系。那盒磁带的牌子给了我一些提示,纽约的报社使用的不是很多,其中就包括你所在的世界时报。”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朱博嘴硬道。 “是,我没有十分的证据,但凭我的直觉,那个人就是你。”露茜走了两步,离朱博很近,凝视着他的脸,“我没有敌意,虽然我是jǐng察,但也不象你想的那么冷硬,就象当初我对记者的态度一样,我们两个人可以放下成见,进行真诚平等的对话。” 朱博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暂时没有说话,露茜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半晌,朱博淡淡一笑,对露茜说道:“在香港有句话:jǐng察靠得住,母猪能上树。说实话,我真的帮不到你什么,我们俩只是凑巧在同一件事情上碰到。” “你已经帮到我了,我希望也能帮到你。”露茜很真诚的说道:“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的诚意?” 朱博坏坏的一笑,嘻笑道:“我们中国人有句名言:要想女人乖乖听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她。” “征服?”露茜明显对中国话的博大jīng深不够了解,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她诧异的问道:“你要和我打一架吗?” 打架,在床上打架。朱博很鄙视露茜的无知,他撇了撇嘴,岔开了话题,指着远处的花园别墅说道:“山猫、土著,我怀疑都是针对那座别墅的主人,我们还是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我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对吧!”露茜展颜一笑,“没有问题,这个土著,还有这只山猫我带走,保证问出口供来。” 朱博不置可否,拿出一架望远镜,向爱琳娜的别墅了望起来。 “在看什么?”露茜显得很高兴,凑到朱博跟前,打趣道:“据我所知,那座别墅里住着个年轻的富有的寡妇,你不是在偷看她洗澡吧?” “嗯,你猜对了。”朱博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能不能去告诉她,洗澡的时候不要拉窗帘。” 露茜噗卟一笑,说道:“你还真有幽默感。” 朱博突然蹲下,并且伸手按住了露茜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按低。 露茜立刻紧张起来,使劲向别墅那边望去,只能看见好象有汽车的灯光。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朱博在望远镜中看着一辆汽车驶进了花园,大铁门随后关上,就在车里人伸出头向这边树林张望的一瞬间,他认出了那个人…… 爱琳娜的脸上充满了母xìng的光辉,她放下故事书,看着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便笑着示意胖女人罗西可以休息了,她轻轻走到了外间。 自从那次毒蛇事件过后,爱琳娜便将孩子挪到了自己房中,倒不是她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让孩子免受意外的伤害,而且出于一个母亲的固有的心理,看着他们就觉得放心。 阿胜的死让爱琳娜感到了危机,由此她也想起了朱博说过的话:小心你身边的人。可到底谁在拿着她的钱,而在做着对不起她的事情呢?对此她感到很困惑。但她知道,虽然每个人看起来都象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背叛绝对是存在的,只是不知是谁,会在什么时候暴发,给她什么样的打击。 背叛,是人类的一种行为。背叛这种行为,是表现人类xìng格的典型。背叛是一种极坏、极贱、极卑鄙、极下流、极可耻、极无情、极残酷、极可怕的行为。 但是,必须说明的是:背叛,绝不等于叛变。背叛是背叛,叛变是叛变。叛变在明中进行,背叛在暗中进行。叛变可以光明正大,背叛必然黑暗yīn森。 人人有权和任何人由合而分,而由一致而对立这种过程是叛。但如果叛的 一方,在进行这一切的时候,被叛的一方全不知情,叛的一方,还竭力在瞒骗欺哄被叛的一方,那就是背叛。 被背叛,是极令人痛心的事,其令人痛心的程度,大抵是人类所能感到的痛心 之最。爱琳娜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因为他的父亲曾是芝加哥唐人街华人帮派的老大,她小时候便看到过背叛的事情,那一次她的母亲离开了人世,父亲一蹶不振,拱手让出了龙头老大的位置。 爱琳娜对此也做出了应有的预防,但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出乎她的意料,因为背叛她的人正是她认为最可靠,最不可能对她不利的人。 第六十七章 无奈的顺从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窗外的风,不时发出些凄惨呜咽。爱琳娜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本的账簿,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房门被轻轻敲响,爱琳娜走到近前,外面是保镖首领的声音,说是有事情,她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就在门刚开了一条缝,爱琳娜意识到不对,她极为迅速的向门边一闪,但已经太晚了。一只手像子弹一样从门和门柜之间两寸的空隙中shè出,紧紧抓住她的手。 爱琳娜叫了一声,门被打,一把三棱军刺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一张没有表情的冷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然后是一张漂亮的金发美女的笑脸…… “你好,夫人。”金发美女依旧保持着那种亲切的笑脸,但爱琳娜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请原谅我们的打扰,我叫琳娜,看,和你的名字多么相近,我们刚好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很高兴见到你,比你想象得更高兴。” 她的一个手指碰到爱琳娜的下巴……抚mo着它。爱琳娜歪了歪头,身体护着卧室的门,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惊吓。 “这样就好。”琳娜说道:“现在――我要放开你,我亲爱的夫人,我的宝贝。我一放开你,你就会想要飞快地逃走,这种冲动是很自然的。我们互相之间几乎一点儿都不了解,但我的样子不算难看。所以在你做任何蠢事之前,我要你记住门外的保镖――他们都完蛋了。我还要你想想在卧室安睡的孩子,孩子们需要休息,对吗?特别是很小的孩子,毫无自卫能力的孩子,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你明白吗?你懂我的意思吗?” 爱琳娜点点头,哑口无言。再坚强冷静的女人,在别人切实威胁到自己的孩子时,都会象她这样,顺从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你们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却让劳森那个废物弄得复杂无比。”琳娜笑着对身旁的两个帮手说道。 一个拿着三棱军刺的中年亚裔男人,脸上好象永远那副死了老子的模样,似乎没长舌头,从来不说话。另一个长得象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西服革履,雪白的丝衬衫,配上黑sè的蝴蝶结,钻石领针在灯下闪闪的发着光。他脸sè苍白,蓝sè的眼睛深陷下去,显然是因为太多的酒,太多的女人,太多的夜生活。 他看着你时,无论看多久,都绝不会眨一下眼睛。还有他的手。苍白的手,指甲修剪得很短,很整齐,手指长而瘦削,这是一双异常稳定的手。 蓝眼男人把爱琳娜的两只手拧到她背后,用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软绵绵的,但像手铐一样有力。他举起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胸前,握住她的一只rǔ*房,他一碰她,她的肌肉立即紧缩起来。她闭上眼睛,试图挣脱出来。 “啊,别这样。”他故意笑着说道:“别这样,夫人。为你自己好。你挣扎的时候我会*。我敢肯定,你不想让我*。我认为我们应该是一种柏拉图式关系,你和我,至少目前是这样。” “斯达,别吓着了可爱的夫人。”琳娜淡淡的说道。 斯达俯身看着爱琳娜,缓慢而小心地对她说,就像一个老师在教一个蠢笨的一年级学生一样。“夫人,你现在应该把屋里那对可爱的小白兔抱出来了,你当然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如果我们从你这里得不到,也许能从你的双胞胎那里得到。我知道他们还不太会说话,但也许我能教他们,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创造奇迹。母xìng可真伟大,夫人,你会为他们付出一切,不是吗?” “夫人,你要记住一件事,如果你跟我合作,你就会没事儿,你的孩子们也会没事儿。”琳娜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做个好母亲。我只要你明白,别跟我们耍小聪明。” “明白。”爱琳娜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可能会产生一个念头。我知道一个人觉得自己走投无路时,会产生一个念头。但如果你真的有一个念头,你应该马上打消它。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去吧,宝贝。开始吧。”琳娜指了指卧室的门,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 爱琳娜把尿布放进尿布袋里,衣服放进小提箱中,把浴液、婴儿爽身粉、手帕、尿布别针和其它一些零碎物品扔进一个背包中。罗西抱着两个睡意朦胧正在哭叫的孩子,狠狠的盯着蓝眼睛男人斯达。 “行动迅速。”斯达催促道:“这是我的特点。”他又伸出双臂,向着罗西说道:“给我一个孩子,随便哪一个。” 罗西向后一躲,条件反shè地把两个孩子向胸前使劲一搂。他们已经安静下来了,但她这么猛地一搂,两人又开始哭泣扭动起来。 斯达笑着说道:“夫人,你应该教会这个黑胖子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知道的,我有个想法,或许会成为这两个小家伙的新爸爸。” “不许你这么说!”爱琳娜冲他尖叫起来,她气得身体颤抖着,象要爆发。 “冷静,太太。” 这话很平淡、冷漠,爱琳娜觉得自己好象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冷静,宝贝。如果我们扣着你的一个孩子――作为抵押品――我们就不必担心了。我们说话算话,对你和他们并无恶意……即使我有恶意,伤害一个孩子,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需要你的合作,而那并不是得到它的方法。现在马上给我一个孩子,否则我要伤害他们两个――不是杀死他们,而是伤害他们,严重地伤害他们――那就要怪你自己了。”斯达伸出双手,面孔严厉刻板。 望着那张脸,爱琳娜明白无论是说理还是乞求都无法打动他,他听都不会听,他会真的照他威胁的那样做的。爱琳娜从罗西怀里抱过安妮,当斯达试图抱走孩子时,她的手臂又抱紧了,挡了他一下,安妮开始哭起来。爱琳娜松手了,让斯达把孩子抱走,她自己却开始哭起来。她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杀了你。” “我知道你会的。”斯达严肃地说道:“我非常尊重母亲,你认为我是个魔鬼,也许你是对的,但真正的魔鬼从来不是没有感情的。我认为,说到底正是这种感情使他们如此可怕,而不是他们的外表。我不会伤害这个小东西的,她跟我一起很安全……只要你合作。” 第六十八章 袭击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斯达,你带着孩子和保姆先到车上去等。”琳娜对斯达说道,一伸手又抓住了爱琳娜,笑着说道:“夫人请稍等一会儿,突然离开总要对人有个合理的交待呀,省得有人不放心,再去报jǐng惹麻烦。” “你,你要我做什么?”爱琳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抱走,心急得想挣脱,但琳娜的手非常有力,捏得她很痛。 “没什么,只是要你留下封信,这样大家都放心。”琳娜淡淡的说道:“然后你就能和两个可爱的小白兔呆在一起了,明天你再和我们去律师处签转让财产的协议,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 爱琳娜无奈地坐在桌前,拿起纸笔,琳娜还不忘提醒道:“别着急,要写得工整一些,理由要充分可信一些。” 爱琳娜请来的保安公司的保镖首领站在门口,面对着罗西鄙视的目光,他低下了头,或许是为自己的背叛感到羞愧,但他很快抬起了头。是的,我算什么,那个在卡奇拉家族干了五年的老管家都出卖了他的女主人,我只不过刚刚来了两个月而已。而且他们付给我的钱足够我去西部买个小农场,那蓝天,那草地……别和我谈什么忠诚,如果有足够的诱惑,人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出卖。 “快点走,黑鬼。”斯达一手抱着安妮,一边喝斥着罗西,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柄手枪,罗西甚至没看清他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而且一枪在手,斯达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变得冷酷而稳定,“再瞅我,就在你那该死的胖脸上开出一只眼睛。” 经过走廊,罗西在前,斯达在后,前面一拐弯就是别墅的大门了,罗西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斯达一愣,一个黑影突然一闪,以极快的速度从罗西的腿下钻了出来,左手扣住了斯达的手腕,右手准确的弹中了斯达左臂的麻筋,趁着他手臂无力的一瞬间,将他抱着的孩子一把抢了过来,猛地一个膝撞。 被死死的扣住脉门,不仅疼痛难忍,手指也发不出力来,手枪落地,斯达反应也很迅速,立刻身子弯曲,避开膝撞,并抬肘猛击,想籍此摆脱。只要摆脱开这个身手凌厉的家伙,他就可以用别人想不到的速度和想不到的地方掏出枪。斯达的身上永远带着三柄枪,最后的一柄枪是藏在裤子里的。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只要枪在手,任何人也快不过子弹。 朱博手里有个孩子,动作受到了限制,他只好松手用手臂挡住斯达的肘击,斯达突然感到好象打在了硬墙上,疼得厉害,那是朱博为对付山猫的抓击而绑在左臂上的铁皮套。朱博一松,一挡,又是一抓,动作快得如闪电一样,斯达想摆脱的意图落空了。呼,露茜终于出手了,一记侧扫腿踢向斯达的头部,斯达左臂挡架,右手五指张开,叉向朱博的脸部。 啊,斯达挡住了露茜的腿,却发出了一声痛叫。因为朱博只是将头动了动,他的手就伸到了朱博的嘴前,几根手指被狠狠咬住。朱博左手成鸟喙状,狠狠凿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斯达晃了一下,颓然倒地,伸了下胳膊可能还想挣扎,但不用朱博和露茜伸手,罗西已经给了他最后一击。动作非常简单,肥大的屁股压在了斯达的身上。这分量可不轻――足足有280磅,斯达的胳膊如同螳臂挡车般咔嚓一声就折断了,随着巨大的冲力,斯达的脸重重撞在了地上,他想喊叫,但随着肋骨的断裂,却只发出了难听的呼哧声。 孩子哭闹起来,朱博摇了摇头,把安妮快速交给罗西,因为走廊那头的保镖首领已经听到了动静,正向这边跑过来…… 屋门关着,隔音设施很好用,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爱琳娜写好了信,心急如焚地看着琳娜在阅读检查。 “很好,我们可以走了。”琳娜似乎很满意,将纸叠了叠,拿在手里,准备出去交给那个管家,由他宣布应该很有说服力,这样应该就没人怀疑,没人说三道四了。只要一天,要是顺利的话,只要一天的时间,一切都成为现实。 琳娜摆了下手,示意中年男子看住爱琳娜,她率先走向房门,步履轻盈,心情舒畅,没理由不舒畅,不是吗,小劳森那个蠢货千方百计要干成的事情,她只是动了点小脑筋,花费了点金钱,便差不多要完成了。 门突然被推开,那个被收买的保镖首领以奇怪的姿态出现在门口,他的头歪向一边,口对准了他的肩头,额上的青筋绽得老高,口角有涎沫流出来,眼睁得老大,手在胡乱比划着,口唇在抖动着,但是除了“哦哦”的声音之外,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琳娜离门已经不远了,得意忘形的人总会失去应有的jǐng惕,特别是在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只是稍愣了一下,便皱着眉头继续向前走着,嘴里说道:“你怎么了,这副怪样子,有话就说。” “小心。”中年男子突然在她的身后发出了jǐng告,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是被人用重手法将颈骨弄错了臼才会出现的痛苦样子,一瞬间,他手上的三棱军刺已经搭到了爱琳娜的脖子上,右手伸向腰间…… 保镖首领身子猛地向前一冲,撞向琳娜,就象后面被一个撞钟的大木杵狠狠来了一下,去势甚急。同时,朱博从他的身后扑了出来。 琳娜身子一侧,避开保镖首领的撞击,修长的腿飞快扬起,向朱博踢去,尖细的鞋跟象一只利矛,原来这也是她的武器。出招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伸向了背后,那里有她的一支jīng致的手枪。 朱博并没有躲闪,因为不能给敌人抽身拔枪的机会,他左臂一挡,借势身子一转,几乎是滚进了琳娜的怀里,一肘击在琳娜的胸口,沉重的一击让琳娜闷哼了一声,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朱博再次飞快地一旋身,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的枪对准了最后一个敌人。 第六十九章 讲和 - 杀手血未冷 - 大肚汉 () 三棱军刺,还有中年男人手里的枪,朱博看在眼里,不由得轻轻吸了口冷气,左手上抬,捏住了琳娜的咽喉。 这两样东西他并不陌生,并且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大圈帮。 其实最早的“大圈”是那批*时期的红卫兵和知青,也包括一部分退伍兵,主要来自广东,湖南,上海,以及其它一些省份。*后期,这批人大举偷渡到香港,凭着在大陆练就的胆sè,企图在香港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是,由于语言,文化观念上的差异,加上香港小市民的歧视,这些“大圈”难以立足,许多人开始了黑道生涯。“大圈”本身并不象港澳台的本地黑帮那样等级分明,组织严密;他们初出道时大多无家无小,无牵无挂,因此在与当地黑帮如十四K,水房等帮会火并时心狠手辣,也很会动脑子,即使被捕也一般不会反水,自诩“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如果在当地藏不下去了,便往大陆一走了之,让jǐng方一筹莫展。可以说,叶继欢便是一个代表人物。后来,由于干的案子太多,在港澳待不下去了,有些人便在八十年代中后期“跑路”来北美洲,主要在加拿大西岸,从此加拿大黑道的生态平衡被打破了。 大圈帮的标准配备是“黑星”(五四手枪)。尽管黑星的指向xìng差(25米的距离能跑偏20公分)、握把角度不好(正常握持时枪口向下,所以手腕要向上挺),但是它的穿透力极强,极其适合黑帮的近距离作战。当时香港jǐng察的防弹衣,遇到“黑星”绝对是一枪一个洞。因此有经验的香港jǐng察,见到“黑星”掉头就跑。 说心里话,朱博对“大圈帮”并不是太反感。客观的讲,大圈们可说是给华人帮会带来了一股清新的风。他们是一个不分地域,不分出身的组织;他们中许多人充满了自信,从数不全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到能用英语流利地和鬼佬差佬打交道。而且他们并不象很多国外的华人黑社会,只会在唐人街耀武扬威,只会吃中国人,鱼肉乡亲,看见鬼佬便似个缩头乌龟,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在加拿大,“大圈”召集人马,对越南帮,印度帮和伊朗帮连开杀戒,解放了加拿大全境的唐人街,“大圈”从此也有了根据地,着实杀出大陆黑帮的威风。 不反感是不反感,但现在生死关头,朱博盯着中年男子手里的“黑星”也丝毫不敢大意。 沉默,两个人各抓着一个女人,沉默着对视。中年男人刚才见识到了朱博快速准确的身手,不敢大意。而朱博认出了他手里的装备,再按年龄猜测,认为他很可能是个退伍兵,或者可能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退伍兵。这样的家伙,经过战场的考验,杀起人来干净利索,连眼都不会眨。所以,也是十分谨慎,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何必呢?”朱博缓缓说道:“不过是为了钱,值得搞出人命,被jǐng察追得满世界跑吗?”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朱博,或者是盯着朱博手上的琳娜。 “可以――商量。”琳娜的喉咙被朱博捏着,说话有些困难,朱博略松了松,琳娜大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请问你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如果也是为了钱,这便好说了。” “我,我是卡奇拉夫人的情人。”朱博坏笑着说道,借机报复一下爱琳娜,这在心理上比较爽一些,“也就是说,她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们来抢,我自然要拼命的。” 虽然朱博脸上套着个长统袜,但爱琳娜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嘴巴张了张,把抗议咽了下去,恼怒的翻了翻眼睛。 琳娜将信将疑,沉默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认栽了,有你这样一个高手在,我们不会再打卡奇拉夫人的主意,如何?” 朱博有些佩服琳娜了,在这种情形下能笑得出来,并且拿得起放得下,爽快的认栽,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当然,这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朱博无法相信这个女人,要是事后再来纠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干完,再惹上麻烦,也是非常令人头痛的。 “你能代表对面这位大圈的意见吗?”朱博疑惑地问道。 琳娜沉吟了一下,听话听音,朱博不问斯达,斯达凶多吉少她可以猜到,所以她瞅着中年男人,那个一直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但内心里却又觉得非常可靠的家伙。 “我同意讲和。”中年男子沉声说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家伙,更不会是这女人的情夫,不过,我知道惹上你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琳娜有些奇怪,中年人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说明挟持她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厉害,因为她不知为什么,心里愿意相信他的判断。 “代我们向小劳森问好。”朱博突然贴近琳娜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我代表一个组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消失,也可以毫无痕迹的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他的肌肉开始萎缩了吧,他的心理快疯狂了吧,谁也救不了他。你们不想变成他那个样子,对吗?” “是的。”琳娜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眼睛流露出恐惧,她的手抽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一种嫌恶的表情掠过她的脸,好象她被一个麻疯病人摸了一样。不对,她好象被毒蛇缠绕着,毒蛇的信子正在她的耳旁舔吸。 “雅兰。”朱博微微松了口气,沉声对爱琳娜说道:“孩子们都没事,现在该是你表现出富婆慷慨的时候了,给这两位朋友一笔钱,让他们离开这里,离开纽约。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忍受你的嫁妆稍微少那么一点。”说着,他竟然笑出了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