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任科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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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坚决不能再这么喝了，忒遭罪啦！”
    每每伴着宿醉后的头痛，秦海涛都会暗自发着同样的誓言，可这誓言，却总是在提杯把盏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即将转进海洲第二招待所大院时，没jīng打采的他，又在心里“坚决”了那么一回。
    由于市zhèng fǔ办公大楼拆除重建，因此，海洲市第二招待所，便成为市经贸局、建设局、国资办、体改委等几个局委办的临时办公场所。
    “先生，请问……”
    和着一串鞋跟踏地的轻响，秦海涛身后飘来一道柔柔的声线，他闻言止住脚步，堪堪转身之际，一位身材高挑、姿容秀美的女子，行至了他的近前，“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先生，市第二招待所……”当女子把目光投在秦海涛脸上的那一瞬间，伴着容颜间那一抹吃惊之sè的闪现，她那双水汪汪的秀眼中，似有一层淡淡的轻雾在飞掠，“你……”
    女子的神情和语气，如此的变幻，弄得秦海涛一头雾水，“小姐，我怎么了？”
    “噢，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怔愣了那么一瞬，女子很快反应过来，“你跟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很像……请问，市二招离这儿，还有多远？”
    女子出落得很是娇媚，看容颜，其年龄介乎于二十六、七岁，一头梳理得致的短碎发，把她的脸型诠释得很完美。她宽宽的额头，大大的眼睛，于羞赧间，那一张盈漾着淡淡霞红的脸蛋儿上，浅现着两汪诱人的梨涡。
    天近五月，海洲市的气温，令人们摆脱了许多束缚。
    这位上着一袭白sè半袖衬衫、下着一条浅灰sè西装短裙的女子，那两条匀称而未着的寸缕的**，在黑sè高跟鞋的映衬下，白白嫩嫩的，煞是诱人。
    “这女的，身材和长相都没得说！这两条大长腿！啧啧。”暗自陶醉于凹凸玲珑之间，秦海涛那要命的头痛，迅速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自是一脸的微笑，“这个院里就是……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是招待所了。”
    “嗯，我知道……谢谢了。”
    道了一声谢，那女子又着意的看了秦海涛一眼，这才微微一点头，扭动着腰肢向前走去。
    走在那女子身后，把那sèsè的目光流连在女子的臀尖**之上，秦海涛也走进了海洲二招的大院……
    “涛子，咱们科科长任命下来了。”秦海涛刚刚走进办公室，孙梅便手拿着擦桌子的抹布，神秘兮兮地迎了上来。
    九四年大学毕业后，秦海涛在校友师兄的帮助下，进入了海洲市经贸局综合科工作，转眼已经快两年了。
    由于原科长调任到外单位工作，一个多月以来，综合科一直由副科长钱向mín zhǔ持工作。
    秦海涛见得孙梅的神sè如此神秘，想必钱向民此番是扶正无望了，“是谁呀？不是老钱吧？”
    “不是，老钱没动窝，听说新科长是上面下来挂职的。”
    闻得孙梅的话语，秦海涛咧了一下嘴，很为钱向民感到惋惜，“唉！老钱的命，真苦啊！”
    “可不是咋的！嗨，这老钱，一点也不活份……”孙梅吧嗒了一下小嘴，有些惋惜地说道：“他要是肯活动活动门路的话，涛子你不是也有希望提副科长嘛。”
    “我？孙姐，你别逗了，我参加工作还没到两年呢。”
    市经贸局综合科，算上正副科长一共有五个人，其中孙梅和另一位女同事丁敏是事业编制，秦海涛是行政编制的公务员，假如钱向民能够更进一步，秦海涛还真有那么一丝希望。
    既然进了zhèng fǔ机关工作，又有谁不想着进步？不过，秦海涛可没把进步的希望寄托在因钱向民的提升而空出的位置上。
    “没到两年怎么了？人家那谁……”正说着，钱向民和丁敏一同走进办公室，留意到钱向民那一脸的阶级斗争，孙梅和秦海涛对视了一眼，走回了她的办公桌。
    钱向民确如孙梅所言的那样，不活份，他今年已经四十五了，在副科长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这几年来，综合科长这个位置曾经两度易人，不知钱向民是怎么搞的，每一次都轮不到他。
    而今看到钱向民那一脸的沮丧，秦海涛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涛子，中午我请客，呵呵，姐姐我又小赚了一笔……哎，你的股票卖了吗？”
    坐在秦海涛对面的丁敏，长相颇有姿sè，是从财政局下属的市信托投资公司调来的，本身对炒股票就有些心得，再加上秦海涛这位江东财大经济学系毕业的高材生的协助，而今已是小有资产。
    “我没卖，五一之前肯定能上七百点，过两天再说……”
    听到炒股票，孙梅也凑了过来，她与丁敏年龄相仿，容貌上也是难分伯仲，俱是常常为她们那三十三年流逝的光yīn而感伤，拼命地捯饬着自己，整rì里把综合科弄得香风阵阵、衣袂飘飘。
    “下次我也得跟你们一起买股票……”
    “孙梅，我跟你说，跟涛子一起买准没错！”
    “孙姐，我可提醒你哟，入市有风险，为了你和家人的身体健康，请远离股市……”
    三人聊得正欢，忽听走廊传来经贸局副局长杨近东的说话声，孙梅一吐舌头，噌地一下窜回到座位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办公桌。
    如此这般的迅捷，把苦着脸坐在那里的钱向民，都逗出几丝笑意来。
    “大家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一放。”果不其然，杨近东出现在综合科的门口。
    杨近东是经贸局的党组成员、副局长，分管综合科、经济运行科、企业发展科等一些科室。
    如此的稀客现身综合科，秦海涛几人急忙站起。
    “哟，这不是那位长腿美人儿吗？她……莫非是那个挂职锻炼的科长？”眼见刚才在院门口碰到的那位美女随着杨近东走了进来，秦海涛在心中暗暗琢磨着。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综合科新任科长田苗苗同志，今后大家要配合好田科长的工作……”
第二章 人生就是巧合的叠加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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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经济学硕士，还援过藏，好嘛，这位姐姐比我还官儿迷！”
    坐在那里回想着田苗苗适才所做的自我介绍，秦海涛不由暗笑起来。-====-
    一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秦海涛的确是个“官迷”。如果不想当官儿，他根本就不会走进zhèng fǔ机关。
    秦海涛就读于江东省财经大学经济学系，毕业那年，诸如读研深造、加盟跨国公司、进入大型国企，等等，这位财大的高材生，曾有过很多机会。
    他之所以最后选择进入机关当一名公务员，主要是出于对当今社会的认识，在他的思想深处，他认为，在中国，无论你从事着什么职业，都没有当官儿来得滋润、耍得逍遥，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最终都需要权利去支持、辅助。
    再有，他的一位校友、好兄长、少体校围棋班的师兄――尚国柱，对秦海涛的影响也很大。
    在秦海涛毕业前夕，尚国柱成为了海洲市市委书记的秘书，这使得秦海涛放弃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考试，直接进入了海洲市经贸局。
    尚国柱是最早触发秦海涛的当官儿梦的人，在他的循循善诱下，秦海涛在大二那年就入了党，而后，尚国柱便开始准备为这位自小就相识的小老弟铺就一条坦途。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半个月前，尚国柱这位即将在海洲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却在忽然间变成了一尊过河的泥菩萨，不但其自身难保，也或多或少地打破了秦海涛的梦想。
    市委书记在任上病发猝死，作为书记秘书的尚国柱，其处境就变得极为尴尬，虽说这两年尚国柱也结交了一些场面上的朋友，但同时也必然会得罪了一些人，好在老书记在过世前为他安排了一个去省委党校县处级干部培训班学习的机会，至于结业后的去向，那就要看尚国柱的活动能力了。
    秦海涛昨天的烂醉，就是在尚国柱的送行宴中得来的。
    相较于钱向民因无法升职而感到苦闷，其实，秦海涛这些天的心境也好不到那里去。
    尚国柱的仕途坎坷，直接导致了秦海涛无法按计划快速蹿升。幸好，秦海涛还保留有经贸局长白万山这条线。
    进入经贸局不久，秦海涛便成为白万山儿子白帆的家庭教师，一年多来，几乎所有的双休rì，白家都会出现秦海涛的身影，而今，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白帆的数学和英文成绩，令白万山夫妇格外欣喜。
    同时，随着相互接触的rì益增深，对于秦海涛的工作能力，白局长也极是满意。
    市经贸局综合科的工作职能是：
    综合分析全市工业商贸运行和产业发展的重大问题，提出政策xìng意见和建议；研究和提出工业商贸经济发展战略、规划、计划和目标；组织推动相关行业的产业结构调整；负责局内调控手段的综合协调；指导工商领域各类行业协会、学会等社会中介组织规范运作，促进其健康发展；负责起草重要文件、报告；协调对外宣传，分析和发布重要经贸信息；提出相关行业法规的拟订计划并组织实施，协调各科室拟订有关规范xìng文件和规章制度；监督检查相关经济法规的执行情况；承担行政复议与行政应诉工作；负责本系统的普法工作；负责本部门执法责任制的rì常工作。
    完成这些工作职能，对秦海涛而言，甚是游刃有余。在参加工作这一年多来，他不但出sè地完成了自己份内的工作，还写了多篇调研报告，深受局领导的好评，其中，有几篇调研报告甚至得到过省里市里有关领导的批示，尽管这几篇报告的署名栏中没有秦海涛的大名。
    谦虚、勤奋、有学识、作风正派、乐于奉献。
    在对于秦海涛的认识上，经贸局的领导们几乎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因此，那个副科级的提拔，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的仕途能走多远，能否享受到那份当官儿的滋润与逍遥，这一切，尚处在未卜中……
    “小破孩儿，今年才二十三啊……”忽闪着秀眼，仔细地端详着手中那份的简历，浅笑之余，田苗苗那纤纤的拇指，似是爱怜地在秦海涛的照片上轻轻拭动了一下，“他们俩长得很相似！都是那么阳光、帅气，气质也挺相像……唉！”
    和着心中的轻叹，美女科长站起身，走出科长办公室，来到对门的门口，“小秦，今天我要到市开关电线厂调研，你跟我一道去。”
    “好的。”秦海涛的座位正对着门口，闻得田苗苗的话语，他赶紧站起身，“田科，开关电线厂在市郊，很远，我这就去办公室要车……”
    “不用了，我们坐公共汽车去。”
    跟在美女科长的身后，秦海涛那双sè眼再次勤奋起来，“她应该结婚了吧？可这么细的小腰儿，她绝对没有生过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没走几步，田苗苗便放慢脚步，与秦海涛并肩向楼下走去，自是把秦海涛那赏析美女的机会剥夺了。
    “小秦，你是江东财大毕业吧？怎么没留在秀江工作？”
    秀江市是江东省的省会，秦海涛有很多机会可以留在那里，“我爸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毕业后就回海洲工作了。”
    “哦，你父亲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原本就是应付之词，秦海涛可不敢再拿自己爸爸开玩笑了，“他现在身体好多了。”
    经贸局综合科在市二招的二楼办公，几句话之间，秦海涛和田苗苗已经走出二招大院。
    “你先等一下。”出了大院，田苗苗叫住了正向公车站走去的秦海涛，“小秦，咱们先去酒店，帮我把行李搬到租的房子里，下午再去开关电线厂。”说着，田苗苗已经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好的。”秦海涛快步上前为田苗苗打开后门，待田苗苗坐稳后，他又关严后门，自己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田科，咱们去哪个酒店？”
    “海州大酒店。”
    海洲大酒店是由一家国外酒店管理公司管理的酒店，是海洲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听到田苗苗竟然入住在海州大酒店，秦海涛不免有些咋舌，“在那里面住一宿，可等于她小半月的工资啊！”
    出租车很快便转进了滨海路，由于海洲市依山傍海，地域比较狭长，所以滨海路是沿着景sè秀美、波平沙幼的狐狸湾兴建而成，路的两旁，一边是苍翠的山sè，一边是湛蓝的海景，甚是怡人，田苗苗很快便陶醉期间，“哇！海洲实在是太美了，小秦，你看那沙滩，跟三亚的亚龙湾有一拼哦！”
    “呵呵，海洲怎么能拼得过三亚呀，不过，这里的确是咱们省沿海最美的一处海湾。”
    “是很美！呵呵，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说着，田苗苗的小手遥指着翠香山的山脚，“好像就是在那个地方，是一处老宅子，造型类似于我们běi jīng的四合院，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到海景呢！”
    “嗯？不会……那么巧吧？”半侧过身，沿着田苗苗手指的方向望去，秦海涛的那颗心，莫名地有些加速，“田科，你指的方向是狸湾新村，我家就住在那里，狸湾新村１３６号，我妈说昨天中介领个女的来租房……”
    “１３６号？呵呵，太巧了，租房的那个女的就是我呀。”
第三章 敌意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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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一家人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他祖上留下的一处老宅子，建在景sè秀美的翠香山山脚下。原先这里是个渔村，随着城市一步一步的向外延伸，而今狸湾新村这一片，已经成为海洲市最具升值潜力的地段。
    这所依山而建的老宅子，确如田苗苗所言，其造型结构与běi jīng的四合院大体相仿，它由五间正房和左右各五间面积与之相仿的厢房组成，有一个面积很大的院子，与北方四合院不同的是，这所宅子正面的围墙要低矮一些，因此，站在院子中，便能把那海天一sè尽收眼底。
    秦海涛的父亲秦刚，工作在翠香山森林公园管理处，归属于海洲市园林局，出于多年工作环境的熏陶，秦刚平时很喜欢摆弄那些花草之类的东西，他把自家的院子收拾得好似一座小植物园一般。
    田苗苗就是被那院子里的盆景、假山、游鱼所征服，她连价都未还，便付了半年的房租。
    秦家在市区繁华地段还有一处房产，是秦海涛的母亲王芬所在单位分的房子，那套房子一直空着，是准备给秦海涛结婚时用的。
    这几年，国内经济很不景气，直接导致秦刚和王芬的福利、奖金大幅缩水，一家三口现如今都赚哪点儿死工资，而秦海涛的年龄却在rì益增长，其结婚费用自是提到了议事rì程，几经犹豫后，王芬拍板，决定把一处厢房租出去，最起码可以贴补一下家用。
    原本秦家是想招租一户夫妻健全的家庭，毕竟那厢房足有五间之多，没想到，田苗苗把五间都租了下来。~~~~见田苗苗如此年轻貌美，王芬不得不在租赁合同上补充了一些条款，诸如不能随便留人住宿、转租，等等。
    “瞧这事儿弄的，咋把房子租给她了呢？我老妈哪房租还没捂热乎呢吧，一会儿得把房租还给人家。”肩抗手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皮箱，率先走在通向自家的石阶上，秦海涛暗笑了好半晌，这才扭头出言道：“田科，市里没有给你安排宿舍吗？”
    由于二人抄近路，走的是一段不甚平整的石阶山路，田苗苗双手各拎着一个皮包，加之脚上的高跟鞋在作怪，走得自是比较吃力，那淡淡的霞红已悄然晕上了她的双颊，把她那娇媚的容颜映衬得格外撩人。
    迎着秦海涛那一道赞赏中似有sè迷相加的目光，田苗苗俏脸间的微笑不免夹带上一丝赧然，“安排了，不过市委党校招待所的条件很差，在那里住了两晚，让蚊子把我咬惨啦！呵呵，所以我昨天搬到酒店后，就出来找房子，没想到，居然租了你家的房子，呵呵……”
    这世间，有些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把房租还给田苗苗不要紧，可这跟美女上司同居的话题，一定会震撼单位里的不少人，首先综合科那两个好事之徒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一路行来，秦海涛暗自琢磨了好多种可能，但琢磨来琢磨去，他也没法把田苗苗从自家撵出去，一会儿他父母若是得知田苗苗是儿子的上司，别说返还房租啊，恐怕连每天的饭钱都要搭进去。
    “党校招待所的条件是很差，前一段，忙开关电线厂那个**时，我也在那里住过两宿……哎，田科，你今天刚刚来到综合科，就要去开关电线厂调研，是不是那里又有什么新动向啊？”
    “嗯，好像是有一些不正常吧？去那里调研，是吴市长给我安排的任务。”
    田苗苗所称的吴市长，是海洲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吴迪，如今，海洲市原市委书记病逝，吴迪在主持市委工作，可谓是党政一把抓，是响当当的一把手。
    闻得田苗苗竟能接受海洲市一号首长亲自布置的任务，这位美女科长在秦海涛的心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田科，那个厂子我曾经去过好多次，很难搞，是块硬骨头……”
    说话间，二人已经登上了那道小山坡，秦家的院门已近在眼前，田苗苗打断了秦海涛，“是吗？这次我主要是了解一下那个厂的具体情况，等下午，在路上你跟详细介绍一下。”
    “那好吧。”应声中，秦海涛见自家院门开着，想必是父亲在家，“爸，来客人了。”冲着院门喊了一声，秦海涛笑道：“我爸单位离这儿很近，所以他……呵呵，基本上在家上班，田科，请进。”
    秦苗苗闻言淡淡的一笑，正要举步进院，忽见一个俏生生的武jǐng女中尉从院门中走出，出于礼貌，田苗苗停下了脚步，“咦，这小姑娘好漂亮哦，她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吧？”心中如是想着，美女科长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脯。
    “涛子哥，你回来了，快把肩上的箱子放下……”
    女中尉不但身材高挑，而且模样也格外的秀媚，女孩梳着一头短发，肌肤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水水灵灵，尖尖的下颌，挺秀的鼻梁，如此娇俏的脸蛋儿，在军装的映衬下，那真是要多么飒就有多么飒。
    “菁菁，你怎么没去上班？”在女中尉的帮助下，秦海涛卸下了肩上的拉杆箱。
    “人家昨晚出夜勤了。”女中尉小嘴上虽在回应着秦海涛，可她一双乌溜溜的秀眼却在上下打量着长相身材毫不逊sè的田苗苗。
    田苗苗从女中尉的眼神中读出了敌意，为了还给这份敌意一些颜sè看看，田苗苗竟故意的往秦海涛身边移了半步，于微笑伸手间，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秀眼也是毫不相让地审视着对方，“你好，我叫田苗苗，是海涛的同事。”
    那句“海涛”，被田苗苗刻意得很是亲近，弄得女中尉微蹙了一下柳眉，瞥了秦海涛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小手，“你好，我叫范菁菁，在市武jǐng支队政治处工作……”随便地与田苗苗拉了一下手，范菁菁浅浅地白了秦海涛一眼，轻声嘟囔道：“原来把房子租给你的同事啦？”
    “嘿嘿，我也刚刚知道，太巧了……田科，菁菁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跟我亲妹妹一样，她xìng格很好，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切！谁是你亲妹妹呀！”秦海涛那话音犹在半空飘摆，“亲妹妹”那窈窕的身段已宛若风摆荷叶……
第四章 监视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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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就这，你还说她xìng格好？”眼见范菁菁转进了隔壁的院门，田苗苗这才扑哧一笑。
    “嘿嘿，这小丫头，大概是嫉妒田科你的美貌了吧。”
    秦海涛这张嘴，从初中开始便颇受女xìng朋友好评，他不但嘴好，而且还很善于倾听，是江东财大有名的妇女之友。
    闻得秦海涛的称赞，心里喜滋滋的田苗苗，小嘴上却是另一番话语，“我还美貌？那位女军官才是大美人儿呢，她长得特小，哎，这丫头今年多大呀？”
    “已经二十了。”
    “啊？什么……才二十？她已经从军校毕业了？中尉呀！”
    “噢，呵呵，她是篮球运动员，十四岁就特招入伍了，她们这批，都是一边训练一边读书，菁菁从武jǐng指挥学院毕业快两年了，去年年末才从省武jǐng总队调回来。”
    “哦，怪不得她那么高。”说不清为什么，田苗苗此际对范菁菁格外的关心，拎着两个重重的提包，仍在打探着女军官的事情，“那她现在还打篮球吗？”
    “不打了，省总队的球队解散了，她现在主管海洲支队的文体工作，工作挺清闲的。”简单的介绍了一番，秦海涛这才笑着说道：“咱们还是进院吧。”
    秦家的院子，在秦刚的打造下，堪称是狸湾新村这一片最美的一处院落，那盆景、假山、树木，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颇有些苏州园林的韵致。
    “我太喜欢你们家的院子了！太美了！”
    “美啥呀？台风过后，你再看看这里……”秦海涛咧了咧嘴，“我爸就是瞎折腾，要按我的意思，这里就应该整平它，然后再放一篮球架子、羽毛球网啥的……”
    “你小子太俗！”伴着笑骂，秦刚扎着围裙绕过了假山，“嗳呦，田……田小姐是吧？呵呵，你租的东厢房已经收拾好了，我这就给你拿门钥匙去……菁菁这丫头跑哪去了？海涛，看到她了吗？田小姐租的那房，都是菁菁收拾的，你去叫她过来吃午饭。~~~~”
    “等一会儿我去叫。”应了一声，秦海涛一边把田苗苗的行李弄到东厢房门口，一边对田苗苗笑道：“菁菁这丫头特爱干净，她收拾过的房间准没错，依我看，床单被褥你也别买了，干脆，让菁菁承包了吧。”
    本来，田苗苗的行李中有诸如床单被罩之类的床上用品，可适才范菁菁那一副气嘟嘟的神情，撩起了美女科长心中的恶趣，“那怎么好意思呀，我还是自己买吧。”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跟她说……”
    “跟我说什么呀？”
    人还没进院子，那脆脆的声线却抢先飘了进来，范菁菁似有偷听之嫌。
    “哦，我是说，一会儿你为我们科长准备些铺盖。”
    “嗯？”闻得秦海涛的话语，范菁菁怔了稍瞬，她几步来到秦海涛的身侧，一边用大眼睛瞄着田苗苗，一边把秦海涛向后拉了两步，而后把小嘴凑近秦海涛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她真是你们科长啊？”
    如此这番亲昵而又丝毫未见做作的动作，霎时把那莫名的浅羡，塞进了田苗苗那颗芳心，尤其是看到范菁菁那胀鼓鼓的胸脯，似与秦海涛的手臂在亲密，美女科长那两条细细的弯眉，下意识地蹙了那么一下，“切！这小丫头喜欢秦海涛。”
    甭管田苗苗暗中作何想，也遑论女军官心里有多喜欢，反正秦海涛对待范菁菁，一直以来就像对待自己亲妹妹那般。
    “我说你能不能离远点儿说话，弄得我这耳朵好痒。”说着，秦海涛伸手在范菁菁的额头上轻推了一下，而后，顺手扒拉着耳朵说道：“她真是我的科长，赶紧取铺盖去，你不能让我错过这个巴结领导的机会吧？”
    “切！还巴结领导呢，别忘了，王婶已经把人家的房钱收去啦！”说罢，范菁菁再次摆动腰肢而去。
    田苗苗站在那里，没有听清这二人在说些什么，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范菁菁即将迈出的背影，对秦海涛说道：“小秦，你们是恋人？”
    “唔，唔……”秦海涛连摇几下头，“我可配不上她！”
    一个打篮球的，她也能出落得这般漂亮？田苗苗心中的想法很奇怪，言语上也稍稍显出几丝刻薄来，“有什么配不上的？你又不缺胳膊不少腿！”
    “这……能这么比吗？”秦海涛笑道：“我现在还很年轻，一事无成，谈婚论嫁还早着呢。”
    正说着，秦刚取回钥匙，父子二人把田苗苗的行李搬进厢房中间后，秦海涛和父亲一同告辞出来。
    “爸，咱得把租金给人家退回去呀。”跟着父亲走进厨房，秦海涛这才说道。
    “退回去？为啥？她不都搬进来吗？”
    “她是我的科长！今天刚上任……”
    “啥？科……这是真的？”看到儿子点头确认，秦刚哭笑不得的挠着脑后，“这也太巧了吧？！嗯，这么说，咱还真不能收人家租金，等晚上让你妈把钱还给她……”
    “你和我妈不心疼啊？”
    “心疼啥呀？本来那房子就可租可不租……不过，我咋没听你说过，你们科有新科长上任这件事儿呢？你不是说老钱有希望吗？上礼拜去给白帆补课时，白局长没提过这事儿？”
    秦海涛笑道：“这种事儿能问吗？我在白局家，从来不聊单位上的事儿，有时白局的爱人跟我说起这些，我都会找话儿岔过去。”
    “你做的对，年轻人不能给领导留下爱钻营的印象……”
    父子俩聊得正欢，院子里传来田苗苗与范菁菁的交谈声，秦海涛走出厨房一看，只见范菁菁那两条长长的手臂中，满满的抱着被褥毛巾被之类的床上用品。
    “范小姐，房里有床垫，我用不了这么多铺盖……”
    “不全是你的，从今天起，我搬过来陪你，别愣着呀，快帮把手啊！”
    “菁菁，你搬过来干啥呀？”莫名其妙的走到范菁菁身旁，秦海涛伸手接过那些铺盖。
    “你说我搬过来干嘛？我不是来给田小姐做伴儿嘛？省得她害怕呀！”
    范菁菁如此这般的举动，显然是目的不纯，逗得田苗苗险些笑出声来，“范小姐，我一个人睡惯了，不害怕，再说，秦海涛不是也住在院子里嘛……”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啦！我可忠告你哦，这里是山脚下，而且这山上有蛇……”
    “蛇？！好妹妹，你还是搬过来吧！”话语间，秦海涛手中的铺盖，已经被田苗苗一把抢过，并死死地抱在怀中……
第五章 公车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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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秦，咱们住的地方真的有蛇吗？”
    田苗苗被范菁菁折磨得午饭都没有吃好，在前去开关电线厂的公车上，她还心有余悸呢。
    范菁菁忽然要求搬过来住，当时秦海涛颇感意外，可联想到田苗苗问他与范菁菁是否是恋人，他觉得范菁菁似乎是喜欢上他了，可转念一想，不可能啊，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有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般美好词句，但秦海涛对范菁菁的感觉，完全是左手和右手之间的区别，那是一种兄妹亲情，他认为范菁菁的想法应该也跟他差不多。
    既然猜不透范菁菁心作何想，秦海涛也不必费那份脑细胞，以前范菁菁也在秦家住过。秦海涛觉得有范菁菁掺和其中，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范菁菁可以避免他和田苗苗之间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尴尬事情，因此，他并不反对范菁菁住进来，万一真的有蛇爬进来，范丫头的擒蛇手法还是很干脆的。
    而今，闻得田苗苗问起，秦海涛笑道：“别信菁菁的话，她那是吓唬你呢，不过，从前的确有蛇爬进来过。”
    二人乘坐在公车的一个双人椅位上，听到那山上果然有蛇，坐在靠窗位置的田苗苗，猛然间，打了一个寒战，浑然不觉地把身子向秦海涛依去，那一双高跟鞋底，也在下意识间，远离了公车的地板，那平rì里脆脆的声线，也混合上了微微的颤音，“真……真的有蛇……”
    “呵呵，前些年有，这几年没见着过，不过，即便有蛇，也是无毒的，再说了，你那套厢房中，不是还住进去一位捕蛇能手嘛！”
    “菁菁会捉蛇？”有求于人，田苗苗的称呼也亲切起来，适才午饭时，她还一口一个范小姐的叫着呢。-====-
    “山里的孩子，大多会捉蛇。”聊了这么两句，秦海涛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与田苗苗那支削瘦白皙的手臂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感触到美女科长肌肤嫩腻的同时，阵阵燥热也悄然袭上了他的周身，使得语气再也不能若原来那般自如，“菁菁她……她从小就捉过蛇……”
    “哦，是吗？那今晚得让她跟我睡在一个房间……”大概是睡字之**，田苗苗那张白嫩的脸蛋儿霎时变得粉红，她强忍住乱窜于心尖儿之上慌乱，悄悄地把身子向里移去，而后假借观赏窗外的景致，美女科长把滚烫的脸蛋儿侧向车窗，浑不觉那嫣红的柔唇已被洁白皓齿所欺凌。
    手臂上的压力卸去，秦海涛也渐渐凉爽起来，“田科，你这么怕蛇，要不在市区内另找一处房子吧。”
    “你什么意思？你家不想把房子租给我了？”正处羞臊之间，田苗苗此际格外敏感。
    “瞧你这话说的，知道那位房客是你后，我爸第一句话就要把房租退给你，租什么呀？同事间相互帮助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那不行！”田苗苗终于把自己从娇羞中摘了出来，她侧过脸看着秦海涛说道：“你可千万别胡来哟，租房时，我也不知咱们是同事啊！反正这房我是租定啦！我特喜欢你家的环境！”
    “那……呵呵，万一有蛇爬进来怎么办？”
    “我身边不是还有近卫军中尉呢嘛！”
    “呵呵，你这房租得值啊！还配保镖。”
    “那是，这次我赚大啦！”
    海洲市开关电线厂虽然地处市郊，但从秦海涛家到这里并不算远，七、八站过后，秦海涛和田苗苗已经站在开关电线厂的公交站亭下。
    “小秦，咱们先在这里站一会儿，你给介绍介绍开关厂的情况……”
    海洲市开关电线厂是一家市属国企，建厂于五十年代末，生产的产品主要以民用建筑和工业企业所使用的空气开关为主，同时，还生产各种型号的电线，其主打产品扬帆牌空气开关，在就是九十年代中前期，连年获得省优部优称号，冠有扬帆牌商标的各类型号空气开关，在江东省、乃至临近几省的市场占有率很高，也是那一时期内，海洲市众多企业间的优良品牌。
    九三年，这个厂进行了全员改制，并在市委市zhèng fǔ的干预下，由欧洲进口了全新的生产设备，使得这个厂产销率和利润上，着实风光了那么两年。
    可惜，好景不长，进入九五年后，民营小厂宛若雨后chūn笋般的蓬勃发展起来，尤其是空气开关属于低端产品，市场进入的门槛比较低，于不经意间，扬帆牌开关已经不再是市场的宠儿了。
    与同期改制的大批国有企业相仿，海洲开关电线厂只是改变了企业制度，并没有改变企业的管理模式，面对着民营小厂的大范围冲击，这个厂再也难现从前的辉煌，随着库存积压达到了建厂以来的峰值，海洲开关电线厂已经基本停产了，一年多来，仅靠着电线车间的生产，维持着全厂职工的基本工资。
    同时，多年来，这个厂还承担着安置退伍转业军人的重任，现如今，全厂四百多名员工中，退伍转业军人已接近六成之多，如此的人员构成，导致这个厂的职工们相当的团结。
    两个多月前，chūn节前夕，也不知是谁，弄到了当时引进设备的原始价格单和一些密不可宣的数据，从那上面反映出，全厂职工加上已退休的，近五百位职工股东的资产与负债，有一半被消耗在欧美各国的旅游费用中，挥霍这笔钱财的，很多都是市里主管部门领导的家属子女，据说，引进的设备已经安装投产半年了，市里的某个考察团还打着海洲开关电线厂的名头，在美国东西海岸逍遥呢。
    如此一来，可不得了，海洲市爆发了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群体上访事件……
    “简单的情况就是这样。”简要地介绍了一番，秦海涛面挂苦笑地冲着紧锁眉头的田苗苗，说道：“开关厂的人很凶啊！转业兵太多，上次他们冲击市委时……唉！”
    “嗯，那件事儿，我也听别人描述过。”田苗苗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个厂的状况，咱们经贸局根本就管不了，好像也不该归咱们管，可是，吴市长……唉！说是求也好，说是命令也罢，总之，我把这烫手山芋接过来了，当时，我还认为这件事儿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锻炼，可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些犯愁啦！”
    集体上访市委的事件发生后，秦海涛曾经被抽调到联合工作组工作过，关于如何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更完善一些，秦海涛有着自己的想法，但问题是，他毕竟人微言轻，开会时根本轮不到他发言，因此，他的解决之道也就一直搁置在心中。
    “其实……开关厂的结症所在，已经不是某些人吃喝玩乐的破事儿了，再说了，那些破事儿也查无实证，依我看，就目前而言，让他们厂立即开工，才是当务之急！”
    “开工？”对事件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的田苗苗，瞪大了一双秀眼，好似盯视着一头怪物一般，盯视着秦海涛……
第六章 发现情况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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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想尽一切办法，让开关厂其他车间快些开工，才能化解当前的矛盾。-====-”
    “你说的轻松，哪有那么容易呀？”田苗苗定睛看了秦海涛足有两三秒钟，脸上那浅挂的失望，才渐渐退去，“嗨，算啦，这件事儿已经超出咱们的能力范畴了……”
    秦海涛心中那治本之策，的确超出这二人的能力范畴，即便田苗苗顺势问起，他也不会把心中的想法，很详实的说出来。
    “那咱们还去开关厂吗？”
    “当然要去啰，依我看，吴市长要的，不过是一份应付上级的情况汇报而已。”田苗苗微微的撇了一下小嘴，“咱们先看看这个厂的库存情况再说，走吧。”
    秦海涛曾经来此调研过，深知开关电线厂的库存情况有多么恶劣，边走边介绍道：“那几个仓库中，几乎装着他们厂一年生产的产品总和。”
    “那为什么不把库存折价清理出去呢？”
    “呵呵，这我可说不好。”秦海涛笑了笑，应了一句，而后在心中重复着田苗苗适才的言语：你说的轻松，哪有那么容易呀？
    几句话的工夫，二人来到开关电线厂，在转进厂门前通道的那一瞬间，秦海涛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人，正肩扛着两个似乎是红sè横幅的布卷，从厂门收发室出来，向厂里走去。
    “嗯？这人好像是……他被放出来了？”心中感到蹊跷，秦海涛不由驻足在距厂门不远处，手指着那人的背影说道：“田科，那个人好像是开关厂二车间的张野，上次全厂职工去市委集体上访，这个张野就是组织者之一，事后，他被公安局抓起来了，现在他扛着横幅，会不会……”
    中组部下派的挂职干部，其政治敏感度自是极高，田苗苗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还要集体……”
    “有可能！”秦海涛点点头，略顿了一下，说道：“咱们得去侦查侦查，现在咱们市里很微妙，若是他们在闹出乱子来，可够市里领导喝一壶的啦！”
    一如秦海涛所言，两个月前，开关电线厂闹了那么一次，省里领导很是气愤，据小道消息传言，省纪委的调查组近rì将要下到海洲就此事进行调查，还有传言说，老书记就是因此而病发的、省里这次要拿海洲领导层开刀……等等，可谓是留言满天飞，市里的领导们也是人心慌慌。
    如此微妙的时刻，海洲的领导层实在经不起再这么折腾了。
    海洲市市委书记在任病故后，这半个多月来，省里一直没有任命新的市委书记，现在海洲主持工作的是市委副书记、市长吴迪。
    吴迪是海洲本地人，按照中组部新下发的《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暂行条例》中的交流回避制度，两年后，zhèng fǔ换届时，吴迪将会去别处任职。
    省里之所以没有按常规任命吴迪为海州市委书记，大概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吴迪的领导能力，还是得到多数市民肯定的，在他这届zhèng fǔ的领导下，海洲的经济总量连上几个台阶，现排在江东省十一个地级市中的第三位，这两年，海洲的市政设施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市属国企的改革也是初见成效。
    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开关电线厂的职工再来那么一回，必然会对吴迪的仕途有所影响，要知道，这是一个稳定压倒一切的时代。
    “那我们该怎么侦查？”
    “走一步算一步，进去再说。”说着，秦海涛率先进了厂门，向收发室的窗前走去，打算做例常的进场登记。
    哪知，秦海涛刚刚跨进厂门，收发室的房门一开，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位四十多岁、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保安，满脸不耐烦地挡住了秦海涛的去路，“哎哎哎，说你呢！干嘛的？”
    “我们是市经贸局……”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络腮胡子打断了秦海涛的话语，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经贸局的人，若不是你们经贸局从中牵线，我们厂子能到如今这地步？”
    开关电线厂引进设备一事，确实是经贸局从中牵线，若不然，秦海涛和田苗苗也不会几次来此调研善后事宜。
    “嘿嘿，大哥，我们这不是解决问题来了嘛……”
    “就凭你俩？我劝你们还是歇了吧！”
    络腮胡子那满脸的藐视，不免撩得田苗苗心头火起，“我们俩怎么啦！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就这态度，爱看不看！”络腮胡子横了田苗苗一眼，面挂不屑地说道：“就你们两个生瓜蛋子，怎么可能管得了我们厂的事儿，你说说你们，是能把我们的积压产品销出去呀？还是能为我们伸冤啊？”
    络腮胡子如此的说辞，令田苗苗甚感不可理喻，如今是市场经济，你销不出产品还能怪得了别人不成，因此，她把声调拔得挺高，“别的事情，我们俩确实管不了，今天我们前来，就是调研你们厂生产经营情况的……”
    “今天不行！你们二位请回吧。”说着，络腮胡子伸手搬在秦海涛的肩头。
    “别的呀，大哥，完不成领导的指示，你不是让兄弟坐蜡嘛。”幻上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挣脱了络腮胡子的那只手后，秦海涛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来来，大哥，抽根烟，嘿嘿，让我们去供销科了解了解情况吧。”
    看着秦海涛手中那盒红梅牌香烟，络腮胡子在心中生出了一些好感，最起码，那香烟的牌子跟**沾不上任何关系，把烟接在手中，他与秦海涛之间的距离也就拉近了一些，“兄弟，今天真的不行，厂里有规定，今天谢绝一切外来访客。”
    今天他们厂子一定有什么活动！对视中，秦海涛和美女科长的心意甚是想通。
    “大哥，你们厂子今天有啥好事儿咋的？”
    “兄弟，你就别问了，下周再来吧。”
    今天是星期三，络腮胡子让他下周再来，秦海涛假装没听懂，硬着头皮试探道：“明天也不接待访客？”
    “明天厂里没人，你来干嘛？”
第七章 转折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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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没有？他说明天厂里没人。~~~~”从开关电线厂出来，一边走着，秦海涛一边与田苗苗轻声交流道：“这事儿不对头啊，田科，你去公车站等我，我翻墙进去探探……”
    “不不，你不要去，万一被他们抓住可就惨啦！”似乎那翻墙行为正在发生一般，田苗苗用力拉在秦海涛的手臂上，“开关厂现在是咱们市的焦点，如果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市里肯定会知道详细情况，我看，还是赶紧向上面汇报吧。”
    觉得田苗苗说的有理，秦海涛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咱们还是向白局汇报吧。”
    秦海涛言语中的善意，田苗苗自是尽数收到，“呵呵，我才不会干那种隔着锅台上炕的傻事呢！其实，我跟吴市长并不熟，只是前几天去组织部报到时，他找我谈过话……”
    源于心中的梦想，参加工作后，秦海涛在领导面前一直保持着谨小慎微，对领导极其尊重，哪怕是对待那位不得志的钱向民副科长，秦海涛也从未开过玩笑。
    大概是彼此的年龄相差不多，抑或是对美女心存好感，总之，通过这半天来的接触，于悄然间，秦海涛似乎模糊了田苗苗与科长之间的关系，“嘿嘿，你要是跟吴市长很熟就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借点儿光，进步一下呢。”
    “你个小破孩儿，简直就是个官儿迷，呵呵……”
    这一声小破孩儿，是田苗苗有感而发，期间透着亲昵和喜爱，不免令秦海涛有些不自然起来，“嘿嘿，在机关谁不想进步？不过，我可成年啰！可不是什么小破孩儿……”
    “哼，你就是成年了，在我面前也是小破孩儿！”
    浅笑间，秦海涛发觉田苗苗的眼神似有暧昧之嫌，不免在心中暗笑：她不会是想勾搭我吧？！我是上钩还是不上钩呢，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
    “怎么不吭声了？不服气？”话语中，美女科长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大有追比天边弯月之趋势，那柔柔的唇角，也翘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呢。”
    对于田苗苗的年龄与婚否，秦海涛还真的挺感兴趣，不由笑道：“嘿嘿，我发现女的要是吹起牛来，比男人还邪乎，还过的桥呢，依我看，撑死了，你也就是二十四、五……”
    “哟，嘴还挺甜的嘛。”田苗苗笑着一撇小嘴，“我都二十七了，眼瞅着奔三张儿的人啦！”
    “是吗？看着不像啊……你不过只比我大四岁而已，吹什么桥不桥的呀。”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公用电话亭前，接过秦海涛递来的电话卡，田苗苗笑道：“大四岁就比你的人生经验丰富，你不服气也不行……哎，小破孩儿，你来输号码。”
    一边输入着电话号码，秦海涛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靠，这不成了打情骂俏了嘛，今后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指不定会出现啥情况呢……
    很快，田苗苗把事件的苗头通报到了局里，二人受命在原地等待，五、六分钟后，秦海涛的寻呼机响了起来，局长白万山让他们返回。
    回到经贸局，田苗苗甫一亮相，便为市二招的楼里楼外，带来一派的sè迷与艳羡。
    田苗苗回到单位后，便急冲冲地去了局长办公室，秦海涛在走廊中，与其他科室的同事闲聊一会儿，才走进综合科，迎面看到了丁敏那一脸的趣笑，“涛子，跟美女出去挺滋润吧？”
    “滋润啥呀，哪有跟丁姐你出去好啊？有吃有喝的。”
    “那是啊，你丁姐多会疼人儿啊。”和着浅笑，孙梅凑了过来，一边拧动腰肢躲着丁敏那只小手的捏抓，一边说道：“涛子，白局已经往咱们科打了两三个电话了，让你们回来后立刻去他办公室，怎么啦？你犯什么事儿了吗？”
    “没犯事儿，我跟田科发现了点儿情况，她去局长办公室汇报了，还用得着我去吗？”
    疑惑中，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孙梅接后，说道：“白局叫你十分钟后上去。”
    “嗯，知道了……”应了一声，秦海涛不由暗自琢磨起白万山为何让他去局长办公室，想了半晌，他也没有想明白，直到田苗苗那张艳美的脸蛋儿出现在综合科的门口，秦海涛才知道白局长让他去局长办公室的缘由。
    “小秦，刚才我把你所说的，关于让开关厂尽快开工的事儿，讲给白局听了，我……我有些着急，大概……说错话了……”田苗苗走出局长办公室后，一直后悔为何要学秦海涛那几句话，因此，她的脸上难免会盈上大抹的歉然，“那件事，你心里有把握吗？”
    秦海涛自是明了田苗苗话语间的支吾，“我心中的那个想法，虽然不太成熟，但很具有cāo作xìng……”
    “那就好，你快上去吧，一会儿局里还要开会呢。”
    经贸局暂借市二招的二、三楼办公，局长办公室在三楼走廊的末端。
    来到楼上，秦海涛慢慢地走在走廊中，借此在心中组织着一会儿汇报时的语言。
    参加工作以来，尤其是周末他还在白家补课，可以说秦海涛和白万山交流工作心得的机会很多，但他从来也没有跟局长说过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
    这是尚国柱教他的：即便你胸怀宏韬伟略，也不要轻易把它表达出来，要把机会利用到最大化。
    而今海洲所处的态势，对于秦海涛、乃至白万山，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关于如何快速摆脱海洲市委市zhèng fǔ所遭遇到的窘境，秦海涛心中的想法确实很具有cāo作xìng，而且他也利用个人的关系，暗中进行过市场调查。
    此际，他有所踌躇的是，现在抛出这套整改方案，是不是最好的机会？能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这件事儿应该在市委书记有了具体人选再拿出来为好，可我该怎么劝说白万山呢？”怀着这样的想法，秦海涛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房门……
第八章 白局长的心思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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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年四十六岁的白万山，是从部队转业到海洲的。 出于惯例，有些部队在干部转业时，大多都搞突击提干，因此，部队转业干部到了地方后，尽管其待遇不变，但他们大多都会被降级使用。
    白万山是正团职转业干部，可他在市乡镇企业局足足任职了五年的科长，尽管这个科长的后面要加上一个括弧，上写着处级待遇。
    两年前，zhèng fǔ机构合并，市里很多中小局委办都合并到经贸局，白万山总算把他那个正处级别弄得名正言顺了。
    白万山出任经贸局长不久，秦海涛也来到这里。
    秦海涛是尚国柱出面安排在经贸局的，同为一个战壕中的战友，白万山也是帮了不少忙，可是，白万山也并未因此而高看过秦海涛，他认为普通家庭出身的秦海涛，一定是给尚国柱送了不少礼，这才进入经贸局的。
    渐渐的，在综合科上送的各种材料中，白万山认识到了秦海涛在文字方面的才华，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秦海涛走进了白家。
    当时，市经贸局正忙于招商引资工作，在接待一个外资考察团时，秦海涛客串翻译，被白万山认可，并提出为其儿子辅导一事，接下来，秦海涛还为白帆辅导起数学来。
    眼见儿子这两个弱项，在秦海涛的jīng心调教下，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绩，白局长夫妇二人自是喜出望外，尤其是白万山的妻子秦媛，甚是喜欢这个一家子。
    秦海涛很会来事儿，不但jīng心辅导、与白帆相处得有如亲兄弟一般，而且还常常帮助秦媛做家务，再加上，白万山向上面汇报的材料中，有一些是由秦海涛捉刀代笔的，因此，在白家夫妇的心中，秦海涛的分量不算轻，有几次，白万山曾向妻子暗地表露过：可惜秦海涛年龄太小、资历尚欠……
    今天，接到秦海涛和田苗苗的通报后，白万山立即把情况向市委市zhèng fǔ的领导做了汇报，尽管市里在开关电线厂的“卧底”不少、已经掌握了相关动向，但是，海洲市委还是对经贸局这种敢于发现、善于发现问题的积极行为，做出了口头表扬。 因此，白万山很满意秦海涛和田苗苗能够快速的把情况反馈回来，待得听到秦海涛还有解决问题的后续手段后，白局长的那颗心，莫名的有些加速……
    “小秦，快请进，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啦！”笑呵呵地站起身来，白局长脸上的神sè，来得比在他家餐桌旁的表情还要亲切，“来来，坐……”说着，白万山一手掀开茶几上杯子盖，另一手拿起茶叶盒，“呵呵，明前龙井，我的老战友捎来的……”
    秦海涛怎么敢让局长亲自泡茶，他急忙抢过白万山手中的茶叶盒，“白局，还是我来吧，嘿嘿，托您的福，我也尝尝这明前龙井的滋味。”
    “其实啊，龙井茶到了咱们这里，味道差了好多！”白万山曾经的部队在浙江省驻扎，对于龙井茶自是如数家珍，“用虎跑泉水泡出来的龙井茶，那才是sè香俱佳呢！”
    “我也听人说过这回事儿。”忙活了一会儿，秦海涛泡好了两杯茶，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白局，您找我是……”
    “噢，刚才我听田科长汇报时，她说你有解决开关厂的办法，来，把你那妙计，说给我听听。”
    “呵呵，我那哪叫啥妙计呀？”谦笑了一句，秦海涛开门见山的说道：“白局，在上次我参加解决开关厂事件工作组时，心里曾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后来，我又到开发区的外资企业调查过，因此，我想……”
    在秦海涛的大段讲述中，白万山始终没有插话，不过他脸上的神sè，却在时疑时喜的变换中，待得秦海涛大体说出心中的想法后，白万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小秦，这件事儿可cāo作xìng有多高？”
    “如果上面全力支持的话，我想，成**率至少在九成以上。”
    “嗯，你把它变成文字材料，这两天我要用……”
    闻得白万山如此说辞，秦海涛偷瞄了白万山一眼，稍作迟疑后说道：“白局，我……我考虑，现在把它拿出来，时机似乎……”
    “嗯？”白万山猛醒过来，目光复杂地盯视着秦海涛，“你是说等事情闹大？”
    秦海涛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等到省里任命咱们市的市委书记后，再把您的构思拿出来？”
    不好大，不喜**，尊重领导，白局长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收到秦海涛这番心思，白万山不由笑了笑，“你小子，这咋能算我的构思呢？最多也就是在我的督促下……对吧？呵呵……可是，那时候拿出来是不是有些晚啊？”
    “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大主意得您拿，不过，我认为，这个东西，拿出的时机很重要，运用得好的话，嘿嘿，过一阵子，我们这些老部下，也许要换个称呼来称呼您呢。”
    “换个称呼？什么意思？”
    “称您为白市长呗。”
    “别胡说，什么市长不市长的，年轻人可不要信口开河哟！”
    “嘿嘿，白局教诲的是，我今后一定改正这方面的缺点……”
    “得了得了……”渐渐地展开那张假意虎着的脸，白万山说道：“小秦，你抓紧时间把这个材料写得详尽一些，把材料背后那些事儿摸透……再有，没事儿的时候，你多学学有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政策和法规，年轻人多熟悉熟悉业务，总有好处嘛……”
    白万山后面这半句话，听得秦海涛怦然心动。
    市经贸局中有一个经济协作科，其主要职能是：组织和指导全市对内招商引资工作；负责全市对内招商的统计和考核工作；组织各类经贸洽谈和交流活动，指导和帮助本市企业开拓市场，开展国际化经营；组织缔结国内友好姐妹城市的工作；负责全国各地、zhōng yāng各部门、各企业在海洲设立办事机构的协调管理；指导、管理和规划国内展览行业。
    谈话进行至此，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秦海涛转换话题，说道：“白局，开关厂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呵，据说他们得到了明天有省里领导要陪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有关人员，到咱们海洲进行考察的消息，因此，他们还要像上次那样闹一下。”
    “噢，原来是这样，那市里是怎么部署的？”
    “呵呵，封门劝阻呗，还能咋的？市里通知已经下来，各单位要抽调科以上干部，明天早晨去开关厂宿舍，挨家挨户的做工作，明天你也去，注意保密！”
    “嘿嘿，我也算科以上干部？”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吧，这件事儿不是你发觉的嘛……”
第九章 桌上的情趣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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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的母亲王芬，今年四十五岁，在海洲市路桥公司工作，下午接到丈夫的电话后，她赶紧去银行把田苗苗的房租取了出来，正在给院子里花草浇水的她，见得儿子与田苗苗结伴而回，便放下花洒，热情的迎了上去，“嗳呦，简直是太巧了，下午老秦给我打电话，说田小姐是我家涛子的领导，我还不敢相信呢。”
    “王阿姨，我也觉得很巧，呵呵。”
    “看来咱们是有缘分啊，以后你可得多管着点儿我家涛子，这小子净惹事儿，呵呵……”笑着寒暄了几句，王芬从口袋了掏出一个信封，“田小姐，若是早知道你是我家涛子的同事，就不会让那家中介白白赚去中介费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损失了。”说着，王芬将信封塞到田苗苗的手中。
    “阿姨您这是干嘛呀！”急忙把信封又塞给王芬，田苗苗很正sè的说的：“您想撵我出去呀？！住房交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什么天经地义？帮儿子同事解决住房困难才是天经地义呢！你赶紧把钱收回去，要不然，我可生气啰！”微板着脸把信封再次塞回，王芬转身就走，“你们都回房去洗一洗，然后开饭……”
    望着王芬远去的背影，田苗苗一脸的无奈，“这……小秦，还是把钱给你吧。”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回事儿，秦海涛已经远远的躲到一旁，“田科，你快收回去吧，不然的话，我也生气了！”
    “你……你们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嘛！”
    “你不收回去，那才是强我们所难呢。~~~~”笑着站在一旁，秦海涛说道：“你就先收着吧，若是觉得过意不去，过节时，给我爸妈买点小礼物就成了。”
    “那……好吧。”说完，美女科长脸现歉然地走进自己所属的那套厢房。
    田苗苗对这番情景，多少有些jīng神准备，她得知租了同事家的房子后，有些想从秦家搬出去，可她舍不得这院子的环境，似乎更舍不得秦海涛那张能勾动她思念的脸，尽管那张脸庞在办公室中也可每rì相见，但能够朝夕相处岂不是更好。
    对于田苗苗的心态，秦海涛当然无从知晓，看到田苗苗进了厢房，他来到了厨房，“妈，你能不能把菁菁撵回家去住，那丫头像块胶皮糖似的，黏上我啦！”
    “黏上你有什么不好的？你正好把她娶进门来呀。”
    王芬把范菁菁当成是亲生女儿一般，她早已跟范家父母在暗地里商量好，等孩子大了，就让这二人成婚。但问题是，年轻人的心中所想、及其喜爱与否，是他们这些老辈人所不能猜度的，因此，两家父母只能尽力撮合，在各自儿女的耳边讲一些劝诱的话语，至于儿女最终能否走到一起，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得知范菁菁住了进来，王芬极是开心，甭管自己的儿子怎么想，最起码，姓范的丫头愿意在她的姓氏前加上秦字，范菁菁那般的怜人可爱，不要说打着灯笼，就是开着探照灯都难找，王芬怎么会把她撵出去呢？
    “娶什么娶呀？我对菁菁根本就没哪意思……”
    “得得得，别在我旁边磨叨啦！”白了儿子一眼，王芬把漏网盆中的菜心，下入到热油中，伴着嗞啦嗞啦的爆响，王芬没好气地说道：“菁菁那么好的丫头，你还没哪意思？那你对啥有意思？人家老范家不嫌咱家就不错啦！你还……我告诉你哦，你以后下棋时让着点儿你范叔，干嘛总惹得他鸡飞狗跳的？将来他可是你的老丈人啊！”
    “谁的老丈人啊？”顺嘴嘟囔了一句，想到范菁菁的父亲范建国每次输棋时的那副尊容，秦海涛笑道：“他棋品不好，怪得了谁呀！”
    范建国棋品欠佳是一回事儿，关键是，十个范建国加在一起他也赢不了秦海涛，让四子棋，还常常被屠龙，任谁的棋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海涛五岁进入少年宫围棋班学棋，七岁时进入海洲市业余体校，尽管他在全国定段赛的预选赛中，便输得一塌糊涂，可是，放眼海州，能成其为对手的人，确实不是很多。在上大学时，他和同学室友们下馆子泡舞场的费用，大多数都来自省城秀江那些大大小小的茶馆中。而今，他的时间不是很充裕，那种棋逢对手的时候不太多，所以，永不服输的范建国，就成了秦海涛消闲解闷的工具了。
    “就你棋品好！整天跟你范叔没大没小的，去去去，摆桌子去！”
    由于田苗苗头一天住进来，秦家的晚餐很是丰盛，把田苗苗和范菁菁那两张小嘴塞得满满的，尤其是范家的丫头，那十指纤纤的玉指，自始至终都挂着油花。
    “我最喜欢秦叔做的啤酒鸭，特好吃！”说着，范菁菁把那纤纤的指尖，放进小嘴里，有滋有味的嘬了起来。
    “哎我说，你注意点儿形象好不？”
    对于从秦海涛嘴里冒出的任何贬义的语句，范菁菁一贯是权当是某些人在放屁，她根本就不在乎秦海涛对她的看法，甚至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仍旧在那里我行我素着。
    本来，田苗苗一直在维持着淑女的形象，听秦海涛这么一说，眼见范菁菁嘬得那般的香甜，美女科长不由心痒难耐，她示威一般的看着秦海涛，缓缓的把那纤纤的指尖尽掩在嫣红的柔唇中。
    如此动作，做者无意，可是看客有心，幸好大家不是在小地桌上吃饭，否则，秦海涛身前的饭碗，说不定会被他身上的某物拱翻在地，“我靠，不会吧？她咋能……”
    田苗苗把那指尖甫一放进嘴里，脸蛋儿骤感一派滚烫，煞那间，她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应该在秦海涛面前做出如此动作，“我这是在干嘛呀？我可不是在挑……逗他呀，人家是在示威……”
    她心中在为那或许是羞人的行为，找寻着借口，可那一张深埋的脸蛋儿，却用那艳艳的桃红，诠释着什么才叫越描越黑……
第十章 母亲的心思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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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子，我看你和你们科长之间关系，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啊。”临睡前，王芬走进了秦海涛的房间，把房里的蚊帐弄好后，她坐在儿子的书桌旁。
    “妈，你说啥呢？”
    “你说我说啥呢，刚才在饭桌上，你们俩个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顺手理了理儿子的睡衣领口，王芬面挂着佯怒，说道：“我jǐng告你哦，必须跟那个田苗苗保持一定的距离，千万不要被她迷上，更不要跟她发生什么事情，要不然，菁菁该多伤心啊！”
    放下手中的钢笔，秦海涛颇为无奈的回道：“我咋能被她迷上呢，我跟她头一天认识，她结没结婚，我都不知道，会发生啥事情啊？”
    “我这是在提醒你！……昨天来租房时，田苗苗说她还没结婚呢。”回应了一句，王芬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反对年轻男女交朋友，可要是上升到婚嫁关系时，必须讲求门当户对！你跟菁菁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个田苗苗岁数那么大，跟你不合适！”
    “谁规定女方就一定要岁数小……”秦海涛小声对付道。
    “你嘟囔什么呢？像田苗苗那么年轻就是科长的女人，上面肯定有人……”
    “上面没人就不能当科长？以后我当一个给你看看。”
    “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科长是那么好当呀？就你，爬到那个位置，至少得十年。”
    王芬和秦刚还真不知他们儿子心中的野心，当初秦海涛自己找人进了zhèng fǔ机关，他们已经觉得烧高香了，秦海涛也没有跟父母交流过。
    “你怎么不吭声了？”见儿子没有搭言，王芬接着话茬说道：“女人当官儿，即便是她凭着才华上去的，背后也得跟着一大串的流言，所以你千万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行行行，我记住了。”实在受不了母亲这番絮叨，秦海涛不得不扯起白旗，“我跟田科保持距离行了吧？好像你儿子是块香饽饽似的，人家没咋的呢，你自己倒紧张上了。”
    王芬听后，扑哧一笑，“妈是在给你讲道理，这男人找媳妇啊，家庭条件相差太离谱的不能找，女人身份太高的也不能找，医生护士、搞文艺的，更不能找！”
    至于门当户对这一点，秦海涛有着很清醒的认识，在这方面，他虽不能说曾受过暗伤，却也为此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因此，他比较赞同母亲说的这些。
    但王芬说到医生护士之类的话，秦海涛就感到好笑，也确实，医生护士见识太广，她们老早就熟悉了男人们的生理结构，常常有免费观看男人身上零件的机会，至于搞文艺的，不用王芬说，秦海涛也早把她们排除在外，娶那个圈子里的女人，需要神经很大条才行。
    “妈，医生护士和演员都不能找，那搞体育就能找？”
    “那当然了，体育比赛都是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在一起比赛，最多也就露点儿胳膊大腿，除此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谁说的？体育比赛也有混合双打，那花样滑冰，不也搂搂抱抱的嘛！”
    “去去去，你说的那些都是特例！”王芬白了儿子一眼，加重语气说道：“总之一句话，你若是想让我多活几年，就把心思都扑在菁菁身上，听到没？”
    “范菁菁那丫头有啥好的？个头那么高……”
    “个高还不好啊？人家都说，个大门前站，不穿衣服也好看！”
    “嗳呀我的妈妈呀，你可行了吧……”
    “反正我觉得个头高的女孩好看。”说到这里，王芬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对了，小欢这个周六定亲，你跟白局长的爱人说一声，早点儿回来。”
    王芬所言的小欢，是秦海涛二姨家的表姐李欢，在海洲电信局工作，她的未婚夫，是工商局红旗路市场管理所的副所长，叫王斌，别看他小官儿不大，却一天天装得人五人六的，跟秦海涛在一起时，经常是这个是哥们那个是老铁的，吹得天花乱坠，不过，这小子他爸还算是那么回事儿，是海洲市交通局的副局长。
    秦海涛的二姨夫，混得也还算可以，市体改委的副主任，虽说实权不多，但也有些小好处，过年过节时，时常给秦海涛家送来一些下面孝敬上来的福利。
    “我欢姐到底跟王斌订婚啦？”秦海涛摇摇头，很为李欢感到不值，“王斌哪小子太能吹，为人很不踏实，整天净琢磨怎么鱼肉那些场外交易的老农和下岗职工，切！没多大出息！”
    “他的事儿，咱们管不着，你还是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吧，不过，你这工作也太多了，晚上在家都在忙着单位里的事，唉！”
    一如王芬所言，整个综合科，就指望着秦海涛和钱向民出菜呢，由于所学的知识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从前的大笔杆子钱向民，如他那个副科长的头衔一般，已经沦落到副手的境地，因此，综合科的材料大多是由秦海涛主笔、钱向民修改而成，有的时候，钱向民竟然被逼到改无可改的窘境中，这大概也是他级别迟迟不能扶正的一个小原因吧。
    而今秦海涛正在写的，正是白万山在仕途上所需要的敲门砖，“工作忙点儿怕啥，我不是年轻嘛，正好趁这段机会，把基础打得扎实一些，等以后当官儿了，就会轻松一些……”
    “呵呵，我和你爸可从没想过你能当什么官儿，你有这份上进心就行啦，当官儿可不容易啊！得削尖了脑袋、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钻，好像有这么一句话，要想当官，就想先学做小人，就你这种xìng格，适合当官吗？”王芬笑着抬手点点儿子的额角，“这辈子，你要是能当上田苗苗现在的官职，妈就心满意足啦！”
    “一个小破科长，你就心满意足啦？”
    “那你还想咋的？咱们秦家的人，就没有当大官儿的命！”
    “嗨，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啦！妈，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我若不让咱们秦家出来个处级干部，这辈子就不结婚了！”
    “呵呵，涛子，你若是把菁菁娶进家门，咱们家迟早会出个处级干部，依我看，菁菁倒是有熬到正团职的希望！”
第十一章 挑衅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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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秦，你可千万不能娶了菁菁那丫头。”清早起来晨练，围着狸湾中学的cāo场跑了十来圈后，秦海涛和田苗苗坐在篮球场旁，看着范菁菁和一群小伙子正在打着篮球，田苗苗笑着说道。
    昨晚王芬逼着他把心思都扑在范菁菁身上，而今，田苗苗又笑谈千万不要娶了这丫头，短短的十来个小时里，范菁菁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可谓是相当之高。
    “为啥呀？”
    这时，范菁菁正在运用那娴熟的胯下运球动作，很是潇洒的过人上篮得分，田苗苗撇着小嘴，揶揄道：“为啥？你瞧瞧她用的是什么动作呀？女孩子怎么能……”
    范菁菁自小就在业余体校训练，在核心后卫这个位置，其技术极为娴熟，若不是受限于身高和体质，她极有可能进入省体工队，成为一名专业的篮球运动员。
    秦海涛也喜欢篮球运动，而且还比范菁菁高了将近十公分，但在相互“顶牛”时，他也防不住范菁菁，那丫头搂着皮球睡了十来年，球感极佳，是江东省前卫体协女篮的主要得分手，江东省前卫体协女篮曾经在全国公安系统篮球赛上，夺得过亚军，范菁菁是其主要**臣，她还入选过中国前卫体协女子篮球队，可惜的是，这支球队在预选赛上名落孙山，使得范菁菁只好咬着小牙，恨恨地通过电视机来观看全运会。
    就是这么一个曾获得运动健将等级称号的半专业运动员，运用那个胯下运球的动作，简直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事情。
    “嘿嘿，那个动作没啥，你看她运用得多潇洒……”
    “得了吧你！还潇洒呢，反正我认为不雅。 ”
    听闻田苗苗的语气中似乎飘摆着几丝怨念，秦海涛急忙问道：“你们俩昨天不会是打架了吧？”
    “没有，我们聊得很投机。”
    “那你还说什么娶不娶的？”
    “我那不是为你好吗？”说到此，田苗苗扑哧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睡觉特不老实，哎呀妈呀，昨天夜里，我可被她折腾惨啦！她那条大长腿，好像在我的身上搭了一夜，早晨起来，我这腰特不舒服，就好像干了一夜重活似的，你若是真把她娶进家，可有得罪遭啦！”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秦海涛听后暗笑这拒娶的理由，只是双方还不太熟，昨晚从母亲那里又得知田苗苗仍是待嫁之身，因此，不好开玩笑，秦海涛便随口应道：“菁菁睡觉时，确实不老实……”
    正聊着，范菁菁跑了过来，那张小脸蛋儿，桃红桃红的，格外撩人，“涛子哥，快回去吧，你不是说今天要早点上班吗？哎，你们俩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怎么都这副表情啊？”
    “呵呵，田科正抱怨你的腿压了她一宿呢。”
    “我？怎么可能呢？我睡觉时可老实了，苗苗姐净胡说，要不今天咱俩分开睡。”
    “不要啊，万一有蛇怎么办？还是不要分开了……”
    “哼！真贱！”
    “你说谁呢，小丫头片子……”
    嬉闹声中，那一轮被湛蓝与苍翠托起的红rì，似乎漫透着从未有过的新鲜……
    海洲开关电线厂的宿舍小区建在翠香山森林公园旁，有赖于前些年厂子的发展，但从宿舍小区楼房那雅致的外观和所处的优美环境，令人们很难相信住在这里的人们，这一年来，领取的仅仅是勉强维持生计的薪水。
    市里果然发了狠，清晨六点，相关部门便把开关电线厂的宿舍小区控制起来，七点刚过，各路说客，昂首渗透进了群情激奋、怨声载道之中。
    站在小区外负责外围控制的秦海涛，不免在心中暗赞着市委市zhèng fǔ，面对突发事件的应急能力。
    一夜之间，市里便搞清这五六百户人家的家庭与社会关系，于是乎，在当地街道办事处及派出所的引领下，充当说客的老师校长、幼儿园阿姨们，首先进入那些有子女上学的家庭，自是苦口婆心外加着威逼利诱，紧接着，那些工作在别的单位的家属，分别受到了所在单位领导的威逼利诱加上苦口婆心，至于那些领头分子，昨天夜里就被悄悄地塞入某地的栅栏中，那里面既没有威逼利诱也没有苦口婆心，有的只是淡漠和冷然。
    如此折腾了三个来小时，虽有漏网之鱼，但也无碍于联合国粮农组织的考察，反倒是宿舍小区的外圈，聚拢起大批的人cháo，诸如秦海涛之流和众多的公安民jǐng们，不免压力大增。
    “田科，这里不太安全，要不，你到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身后去吧。”
    “没事的，他们不过是在议论，再说了，王市长就在附近，呵呵，我可不敢临阵脱逃。”
    秦海涛和田苗苗所站的地域，是开关电线厂宿舍小区的后门，那里距山脚不远，看热闹的人们并不是很多。
    副市长王杰林面无表情的站在小区后门附近，在此执勤的人们焉敢擅自离队。
    正与田苗苗聊着，秦海涛忽然发现人群中，十来步开外，有位身材高挑、姿容靓丽、年龄二十出头的长发女孩，正手持着掌中宝摄像机在那里偷偷拍摄着。
    秦海涛向那边看去之时，偏巧那位女孩也向他这边看来，出于好意，秦海涛冲着那女孩弄了几个眼神，并在小腹前挥手示意那女孩不要再拍了。
    哪曾想，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把摄像机举过身前之人的肩头，明目张胆的把镜头最准秦海涛，那一张俏脸上还满写着不屑的神sè。
    “你就是长得漂亮点儿，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呐！”心中如是想着，秦海涛很严厉地横了那女孩一眼。
    那长发女孩这回来得更绝，竟然冲着秦海涛一吐舌尖，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而后还来回摆了摆头，自是一副气人的模样。
    “我靠，你个臭丫头，这不是在给我上眼药呢吗？”
    出于不要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考虑，着装的jǐng察和武jǐng都在小区之内待命，站在外围的，都是各单位抽调上来的干部和身着便衣的jǐng察，秦海涛、田苗苗以及钱向民刚好负责这个扇面的外围监控。
    本来，周围的人们都是看热闹的，除了议论纷纷之外，倒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自也没必要进行管理。
    如今不行了，那个女孩不但偷拍一段时间了，还把秦海涛等人尊容摄了进去，不管也得管了。
    和着心中的暗骂，秦海涛向那位长发女孩走了过去……
第十二章 剥了你这身皮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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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干嘛？凭什么抢我的摄像机？”
    秦海涛扒拉开长发女孩前面的一名男子，不由分说的伸手向女孩手中的那个掌中宝摄像机抢去，吓得女孩急忙把双手背到身后，那张娇俏的脸蛋儿上，自是满漾着嗔怒。~~~~
    这位长发女孩长得漂亮，是一下子就能抓住秦海涛那颗心的那种漂亮。
    秦海涛身边不乏美女，有范菁菁那般娇中裹飒的美女，也有同事丁敏、孙梅那般成熟撩人的美人儿，这两天，老天爷又把靓丽中漫透着理xìng的田苗苗送到他的身旁，因此，秦海涛对美sè的免疫力还是比较强的。
    可是，这位长发美女姿容间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娇弱，不由令秦海涛的心尖儿陡然生怜，尤其是女孩那微微凹陷的眼窝、那几丝浅隐的憔悴，瞬间便把男人的保护**激发出来。
    人们往往越是心虚，其外表就越是强悍，秦海涛也不过如此。
    由于刚才这位女孩频频东瞧西望、甚至还做着鬼脸，尽管她姿容出众，但秦海涛也没太在意她的长相，可是，一走进这位女孩，暗赞着女孩那张恬静怜人的容颜，秦海涛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可既然已经发动了，就得把事情做下去，尽管心中极为不忍伤害这位动人的女孩。
    “你是干什么的？谁允许你在这里乱拍乱摄了？赶紧把摄像机交出来……”秦海涛伸出手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检查一下你摄像的内容。”
    “切！你算老几呀？！我是记者，当心我把你们市在焦点访谈上曝光。 ”
    女孩的那颗心也很虚，虚得简直是在画蛇添足，秦海涛险些被她那正儿八经的神情，弄得笑出声来，“还焦点访谈呢，人家现在央视的记者都流行盗摄，就你这明火执仗的，明显就是个雏嘛！”和着心中暗笑，秦海涛板着脸说道：“既然你是记者，那你懂不懂新闻纪律？把你记者证拿出来。”
    “什……什么新闻纪律？”闻得这类严肃的名词，女孩更添上一些心慌，“人家……有报道的zì yóu……”
    “我不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记者证掏出来，快点儿！”
    “我……我的记者证没带在身边。”
    “那我就只好没收你的摄像机了。”
    “你敢！”恨恨地把目光投在秦海涛的脸上，女孩把胸脯一挺，“有能耐你就过来抢，不过我忠告你哦，得罪了我，你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要让你学会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哼！”
    “那好吧，我就试试那坏果子是啥滋味！”说着，秦海涛向那女孩走进了一步。
    如此这般闹腾，周围群众的视线早已转移到秦海涛和那个女孩的身上，那二十来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并起着哄。
    “不许你欺负这位姑娘……”
    “你们还讲不讲理？凭啥没收人家的摄像机……”
    “这位记者，就不交给他，我们支持你把这件事捅到电视上去……哎哎，你拉我干嘛？”
    周围的便衣jǐng察岂是吃素的？一位好事之徒被请走了。
    闻得身旁有这么多的支持者，女孩把下意识退后的那半步，又收了回来，那胸脯挺的，与英勇就义时的刘胡兰，颇有一拼，她不相信秦海涛敢在众目睽睽下与她发生肢体接触。
    可是，这不相信，瞬间便成为了现实，秦海涛已经张开手臂，把女孩搂抱在怀中。
    紧接着，那一声只有当事二人才能听见的轻吟，极不争气地自女孩那嫣红的小嘴飘出，缭绕在秦海涛的耳畔。
    由于经常跟范菁菁抢夺那背在身后的东西，秦海涛对此驾轻就熟，却忽略了身前这个女孩竟然如此的陌生，可是，已经把人家的身子抱在怀里了，再不抢夺的话，那就变成耍流氓了，因此，在秦海涛的那双大手中，长发女孩那双白嫩的小手，不断的变幻着形状。
    “这丫头，身子这么瘦，胸部可不小……”和着心中的轻薄，秦海涛快速向后撤了两步，把那摄像机的磁带舱门打开，把磁带拿在手中，“喏，摄像机还给你。”说罢，秦海涛把那摄像机放在地上，转身分开人群。
    秦海涛快速后撤那一瞬间，气得女孩用力一咬下唇，后悔刚才为何不抬起膝盖，狠狠地在这个可恶男人的腿间顶上那么一下，而今眼看着秦海涛要跑，女孩不免更是抓狂，她气急败坏地向秦海涛追去，边走边嚷着，“你个混蛋！胆敢在光天化rì之下耍流氓，你给站住！死顺子，你们在哪呢？赶紧过来，给我揍这小子一顿！”
    女孩的确有同伴，在她与秦海涛争执时，她那些同伴正在山坡的高处往小区院里观瞧，待得发现这边事起而赶来，已经迟了好多步，秦海涛顺利地走到几个便衣jǐng察的身后。
    那个叫顺子的，带着同伴飞奔而来，一边与便衣jǐng察推搡着，一边怒视着秦海涛，丫丫丫的满口京骂着。
    天近五月，海洲的气温已经很高了，可那位女孩牛仔裤搭配着长袖薄羊绒针织衫，从着装上，秦海涛便能判断她来自北方，而今听到那个顺子的叫骂，暗想这几个人来自京城，说不定真是记者呢。
    “把录像带给我。”
    循着这道严肃的声线，秦海涛扭头一看，原来是副市长张杰林已经走了过来，他赶紧把手中的录像带交了出去，“张市长给您。”
    “好样的！”接过录像带，张杰林颇为赏识地在秦海涛的肩头轻拍了一下，转而对身边的一个说道：“李局长，把这些人带回去，竟敢冒充记者，这个行为很恶劣！”
    副市长一声令下，长发女孩和其同伴，一共两男三女，很快便被撕撕扯扯的拖拽着，走向远处的jǐng车。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女孩犹做挣扎，秀发凌乱地扭头怒视着秦海涛，嚷道：“臭小子，你等着吧，小破jǐng察，敢跟我装！我非剥了你这身皮不可！”
    那女孩误以为秦海涛是jǐng察，但是，市经贸局综合科的字样，已经被写在张杰林随行人员的记事本上……
第十三章 偶遇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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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折腾到了午餐时间，海洲开关电线厂宿舍小区这才恢复平静，秦海涛总算有时间找个电话回复丁敏了，他那传呼机一上午响了好几次。~~~~
    “丁姐，上午太忙了……找我有啥事？”
    “呵呵，真让你说着了，大盘快摸到七百点啦！”九六年四月二十五rì，上证指数放量飙升，前市收在六百八十多点，丁敏知道秦海涛上午有重要工作，但很是担心着小同事能否趁着高点把手中股票卖出，因此，传呼了秦海涛好几次，“我怕你看不到行情误事儿，所以传了你好几次，哎我说，我从前的同事都在往出卖，你也抓点儿紧吧！”
    从九五年五一八行情至今，大家仍处在熊市思维中，秦海涛也不例外，在五百一十二点探底成**后，他已经做了十多个短差了，“今天涨那么多？丁姐，下午你得陪我卖股票去。”
    “好的，咱们市信托证券部见。”
    参加工作以来，把他的工资一半交给父母，剩下的一半，刨除烟酒应酬的费用，全被他投到股市中，虽说那本金甚为可怜，但是增值的速度还是颇为快捷。
    进入新的一年后，股市探底成**，其格局已经演变成深强沪弱，市场上可cāo作机会很多，尤其是深圳市场的那几只转配股权证，在它们面临摘牌之际，上演着最后的疯狂，在那今天上扬百分之百、明天下挫百分之五十的坐电梯行情中，秦海涛屡屡得手，按其本金计算，可谓是收获颇丰，出入三、五个来回，便把他想送给白帆升学礼物的、那部５８６电脑的资金弄到了手。
    九六年上半年，海洲市证券营业部的散户大厅中，都没有自主委托系统，仅有一两个营业部开通了电话委托，因此，每每行情来临之际，证券营业部中总是排着长长的人龙，小散们一边手持委托单证、目光焦急地瞄着那好几分钟才能看到一次自己所持股票行情的大盘，一边还要急头酸脸地斥责着那些找熟人加塞的人们，如此投资环境，往往是你排到委托柜台前，那股票的市价已与委托单上的价格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由此，买卖股票也需要走后门。
    下午开盘前，秦海涛准时来到了位于人民路的市信托公司证券营业部，他尚未走进大门，肩膀就被人从后请拍了一下。
    “涛子，来买股票还是卖股票哇？”
    秦海涛驻足一看，原来是熟人，海洲市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陈跃华。秦海涛未上大学时通过尚国柱认识了陈跃华，他们之间是棋友，不过，陈跃华的棋艺一般，即便是让两子棋，有时候秦海涛还要为了照顾陈跃华的脸面，而故意投了。
    “嗳呦，陈哥，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这些天在外地出差，前天给国柱摆酒送行都没赶上，挺不好意思的……”陈跃华的年纪虽比尚国柱大了一些，但这二人的关系很好，因此，跟秦海涛交谈时，陈跃华也是有啥说啥，自也没什么避讳。
    “嗨，那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师兄离这儿又不远，省城咱们不是说去就去嘛。”随口应了两句，秦海涛笑道：“陈哥，你是来买的还是来卖的呀？”
    “来买股票的，大盘涨得这么好，不买点儿，手痒啊！涛子，你给哥哥推荐推荐股票。”
    正应了那句话，有人星夜赶考，有人天明辞官，人们的想法真是千差万别，秦海涛是来卖股票，而陈跃华却做着买的打算。
    “陈哥呀，我是来卖股票的……”秦海涛笑着说道：“你最好等两天再买。”
    “等两天？万一像九二年、九四年那两次三百多点行情那样，再等下去，晚了咋办？”陈跃华说道：“反正我做中长线，也不在乎大盘回吐个几十点的，你就说吧，看好那些股票了？”
    “你非得要买的话，上海这边……嗯，两桥一嘴和四川长虹，深圳那边简单，深发展和所有深圳本地股。”
    秦海涛所说的这些，大多都是当前市场上的龙头品种，已经上涨一大截了，陈跃华有些犹豫，“它们已经上涨不少了……”
    “嗳呀，陈哥，你就信我的吧！强者恒强嘛！咱们炒股票，说是盲人骑瞎马也不为过，那黑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几只股票的上升势头在哪摆着呢，这么多人在参与，你怕啥？呵呵，富贵险中求嘛！”
    “行，我听你的，富贵险中求，就买四川长虹了，呵呵，我对‘中经开’有好感，走走，现在就去买。”
    陈跃华所言的中经开，全称叫中国经济信托开发公司，在“三二七”国债期货事件上，一举奠定了它在中国证券市场上的显赫地位，之后，又违规把四川长虹的转配股弄上了市，其cāo作手法大胆凶悍，被誉为国家队。
    秦海涛最喜欢的两个悍庄，就是中经开和海通证券，“呵呵，行，买长虹吧，不过，咱们得稍等一会儿，我同事马上就来，她认识这里的人，要不然，咱们还得排大队……”
    “不用等了，我也认识，咱俩到大户室买卖去。”说着，陈跃华一拉秦海涛的手臂，边往门里走，边说道：“涛子，本来下午我还想给你打传呼呢，这回倒省事儿了，晚上能抽出时间吧？”
    陈跃华在市委政研室工作，有时候需要秦海涛帮他在政研室编发的《海洲调研动态》上，枪材料，听后，秦海涛笑道：“陈哥的事儿，再晚，我也得给你办妥呀。”
    “不是那回事儿，今天晚上我有个朋友来海洲，他棋瘾极大，而且水平也很高，所以，我约你跟他下两盘儿。”
    “下棋呀？行啊，最好带点儿彩儿，呵呵……”
    “呵呵，别整那些没用的，不过，他的水平真的很高，想当年我在省委党校学习时，姚树林的围棋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姚树林？”这名字甚为耳熟，重复中，秦海涛忽然想了起来，“他是不是南湾市的市长啊？”
    “对，就是他。”
    南湾市是在江东省排位第二的港口城市，改革开放以来，南湾市的经济发展迅猛腾飞，近几年，其经济总量和ＧＤＰ的增长，已经接近省城秀江的水平。
    如此大市的市长，其工作必然繁忙，秦海涛不由问道：“他怎么有工夫来海州？”
    “哦，他是来接瞿副省长和联合国粮农组织考察人员去南湾的，顺便看看海洲的发展状况……说定了，晚上八点半，咱们艺云茶楼见。”
第十四章 痛宰市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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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云茶楼座落在狐狸湾畔，距秦海涛家并不远，吃过晚饭后，秦海涛准时来到艺云茶楼。
    这间茶楼，环境优美，装潢考究，其整体格调很是雅致，是海洲市的高档茶楼之一。
    “先生，需要人陪吗？”咨客小姐挂着一脸职业的微笑，把秦海涛引领到２０８包房的门口。
    “不用。”秦海涛摇摇头，抬手敲响了房门。
    稍瞬，陈跃华出现在门口，“涛子，来了。”寒暄了一句，陈跃华把秦海涛让进房内。
    这是一间临海的包房，面积很大，窗前的那组沙发中间，摆放着那种用粗大树根雕刻而成的茶几，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孩正在那里忙活着。
    那组沙发的旁边，是一套硬木座椅，低矮宽大的方几上，摆着一具榧木棋橔，年近五十的姚树林，面带微笑的站在棋橔旁。
    “姚市长，您好。”不待陈跃华介绍，秦海涛赶紧快步上前。
    “哟，你认识我？”话语间，姚树林把手伸了出来。
    “嘿嘿，咱们江东省有几个不认识您的？”握手之间，秦海涛奉承道：“您可是常在电视和报刊上露面啊。”
    “是吗？请坐。”脸上挂着宽厚的浅笑，姚树林示意秦海涛坐下，“听老陈说，今天给我引见一位围棋高手，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呵呵，后生可畏呀，你叫秦……”
    “秦海涛。”待得姚树林坐下，秦海涛也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我哪是什么高手哇？那是陈主任在抬举我呐，相反，陈主任倒常常说起您的棋艺，说您打遍省委党校无敌手呢，围棋在咱们江东是很普及的群众体育项目，您能在省委党校称雄，晚辈一直想向您讨教几盘，谢谢姚市长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学习的机会。 ”
    秦海涛这一大段话，说得既流利顺畅，又辅以小小的肢体语言，刻意让姚树林感觉出他有些紧张，陈跃华站在一旁，不由在心中暗赞秦海涛在待人接物上，已经略窥门径了。
    “哪里哪里，老陈过讲了，呵呵……”姚树林笑着抬手理了理头发，说道：“我不过就是下棋的时间长一些罢了，小秦，你是什么时候学棋的？”
    “我五岁多……七九年开始下棋的，不过，嘿嘿，这些年一直也没什么进步，姚市长，一会儿您可得让着我点儿。”
    “好说好说，咱们猜先吗？”
    秦海涛赶紧把装着黑子的棋盒拿了过来，“不不，您还是让先吧。”
    说话间，冲茶的那位小姐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把三盏盖碗送到桌旁，姚树林对那男子说道：“小李，刚才这位小姐说她会下象棋，你们俩去玩儿吧。”
    艺云茶楼的老板，在选择陪客小姐时，颇下了一番**夫，在这里，你想玩什么棋类牌类，都能找到相应的人选。
    “姚市长，咱们开始吧。”征得姚树林点头，秦海涛把一枚黑子，轻轻的放在左上角的星位上。
    紧接着，姚树林也占据了棋盘另一边的一个小目。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十多手过后，秦海涛不免暗自苦笑，“早知如此，我今天就不来了。”
    原来，陈跃华介绍的高手，竟然连大斜定式欺招都对应不好，之所以下骗招，秦海涛是想试探一下姚树林的水平，哪知，姚树林围棋水平跟他不是一个等级的。
    业余棋手对诸如村正妖刀、大雪崩之类的大型定式，应该是最感兴趣的，只要是看过定式书的人，都不会被这种欺招骗到。
    行至三、四十手，黑棋在序盘阶段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
    如此一来，秦海涛不仅兴致大失，还得想方设法让白棋追赶上来，由于姚树林棋艺水平半生不熟，秦海涛还不能大出昏着，只能在一个个变化中刻意的落后手，有时甚至后手回补，这盘棋对于秦海涛来说，简直就是在折磨他。
    就这样，下到一百来手，姚树林终于看到了一丝胜机，不由脸现兴奋的，对黑棋一块薄棋发力猛攻起来。
    其实，业余强豪和专业棋手，在中盘缠斗时，其算路大体相当，只是专业棋手的形势判断和官子**夫，是业余棋手骑着快马也追上的，尽管秦海涛不是专业棋手，但他是科班出身，其实力自是比一般业余爱好者要强悍很多。
    秦海涛习惯xìng的连靠带碰，几手棋过后，那块薄棋已经厚实起来，弄得他再次暗自苦笑。
    不多时，这盘棋以秦海涛小胜而告终。
    多年来，尤其是上大学后，时常靠下棋骗钱的秦海涛，在胜负这一点上，做得极为技巧，若想勾住对方，必须大杀小输赢，要让对方赢得侥幸，输得惋惜，这样才能令对方越陷越深。
    尽管姚树林不是海洲的领导干部，可人家毕竟是市长啊，小赢他一盘，既不丢海洲棋界的面子，又能陪着他娱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很快，双方又开始了第二盘的厮杀，这一盘秦海涛完全没有用心，最后还是小胜，姚树林不免颇为扼腕。
    其实，秦海涛在这盘棋中，完全可以把白棋的一条大龙屠尽，可他偏偏截下一只龙尾，撩逗得姚树林摆开第三盘战局，此际的秦海涛，心中已经大生游戏这位市长的恶趣了。
    第三盘开始不久，秦海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凝神思考之中的姚树林挥了挥手，示意秦海涛去回电话。
    包房中就有电话，抱歉了一句后，秦海涛起身拨通了号码，“喂，哪位打传呼？”
    “是我，蒋馨。”
    “嗯？”在那久违的声音中，秦海涛持着听筒的那只手，微微地颤了一下，“你在哪呢？”
    “我在海州大酒店大堂，刚才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妈妈告诉我的传呼号，今晚你能来一下吗？我等你……”
    记住了那边的房间号，缓缓放下听筒的秦海涛，心情变得很坏，再次坐回棋橔旁，开始大杀大砍起来，管你他妈什么市长不市长，老子不陪你玩儿啦！
    打了一个电话，棋就长了这么一大块，姚树林不免有些晕然。
    在第四盘较量中，海洲市经贸局的一个普通科员，把南湾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弄得面红耳赤，极为尴尬的中盘认负……
第十五章 曾经的女孩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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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又有多少男人能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尤其是他人生的第一场肉搏中，交战的双方都是第一次。~~~~
    蒋馨，就是秦海涛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秦海涛深感门不当户不对，就不能在一起的女人。
    大二那年，经济学系的秦海涛和工商管理系的蒋馨走到了一起。
    这是秦海涛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他几乎投进了自己的全部，可惜，这段恋情仅仅维持了一年，在没有任何情敌竞争的情况下，双方很是理xìng的选择了分手。
    其主要原由，不外乎是双方所处的生活环境相差太大，秦海涛的xìng格，绝不允许他在花前月下动用女人的荷包，更不愿意接触蒋馨的那个朋友圈子。
    那时，蒋馨的爸爸蒋建国任省城秀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相较于秦海涛的家庭，蒋馨的家庭环境，很难说清要优越多少倍，蒋馨的那个朋友圈子，也以厅处级干部和富商的子女居多。
    与其用自卑来描述秦海涛如何看待蒋馨的朋友们，倒不如用不相为谋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秦海涛无论是见识还是腰包，都比那些人相差许多，而他那颗倔强好胜的心，自是极为抵触与蒋馨的朋友们接触。
    就这样，秦海涛心情不爽，蒋馨也感到颇为痛苦，最后，在秦海涛多次努力下，蒋馨颇为无奈、不舍地放开了秦海涛那双手。
    其实，分手过后的很长时间，秦海涛仍旧痴迷着蒋馨，他常常躲在一旁，偷偷观赏着蒋馨的音容笑貌。~~~~
    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既然深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过得更加幸福，自己无力于这种幸福，那就放开她的手，遥遥地为她送上祝福……
    大学毕业后，秦海涛再也没见过蒋馨。
    时间确实是一副良药，这两年，除了那几个特殊的rì期，蒋馨的音容笑貌，已经很少能够走进秦海涛的内心世界。
    而今，忽然又听到蒋馨的声音，秦海涛的那颗心，或多或少地都会有些澎湃……
    辞别了姚树林和陈跃华，来到海州大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秦海涛站在酒店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步履坚定地走进酒店大堂。
    将近两年没有见面，从前的女孩，似乎又漂亮了一些，看着站在门口面含浅笑的蒋馨，一瞬间，那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快速地在秦海涛的脑海飞掠，“你……好，来海州出差吗？”
    来海州之前，蒋馨设想过无数个相逢的场面，可到头来却是这般的夹生，她的小手极不自然的，与伸来的那只同样不自然的大手，握在了一起，“我……我专程来看你……请进吧。”
    走在蒋馨身后，秦海涛打量了一下蒋馨的穿戴，那裙装的款式和面料的质地，在人的头脑中直接的反映，它们定是来自于欧美，而且是顶级品牌中的一种，“看来她过得还可以……”
    蒋馨毕业后，进入了江东省外经贸厅对外交流处工作，仅从服装上判断其生活过得如何，未免过于片面了一些。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蒋馨的内心，难免会激动异常，她强力地克制住身心间的微颤，僵硬着笑颜对秦海涛说道：“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秦海涛伸手拦住了蒋馨，脸上挂满了故作轻松的微笑，“你也坐。”
    这是一件普通的标准单人间，客房内只摆放着一个沙发，秦海涛坐在沙发上，蒋馨坐在那张大床的床尾，两人默默的对视了好几秒钟，而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过得好吗？”
    有了这一次的心意相通过，二人都自然了好多，秦海涛笑着说道：“我过得还可以，你呢？”
    “我也挺好的。”
    身心放松后，秦海涛仔细的打量起蒋馨来，“馨馨，你比在学校时瘦了一些，尤其是你的脸颊，不过，却漂亮了好多！”
    在秦海涛的目光中，蒋馨感受到了真诚的赞美，她的心中不免甜丝丝的，“哪有啊？我觉得自己都变丑了，相反，你却是越来越帅气。”
    “不带这么相互吹捧的哦！”秦海涛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说到海州，是专程来看我的？”
    “嗯，我想你了。”
    这番柔柔的言语，悄然间，撬开了秦海涛那颗坚硬的心，“你……想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蒋馨摇摇头，把话题转到别处，“海涛，刚才去你家时，我看到两个漂亮女孩子，她们……”
    “噢，一个是我家邻居，一个是我的同事。”简要的介绍了一下，秦海涛觉得蒋馨忽然来海州，好像并不仅仅是想他了那么简单，于是说道：“馨馨，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啦？”
    柔柔的看了秦海涛一瞬，蒋馨把目光低垂，默默的盯视着她那双合握在腿上的小手，略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海涛，我要结婚了……”
    这种事情，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只是秦海涛稍感意外的是，这件事竟然是蒋馨亲口所讲，虽说此时他的心境有些烦闷，但既然已经劳燕分飞，那么送上祝福，就是他此际唯一的选择，“是吗，那……祝你新婚愉快！生活幸福！……新郎在哪里工作？”
    “他在江东钢铁集团工作，叫江山，今年二十八岁……”
    “嗯，江山，名字挺好，江东钢铁集团也不错，大型国企，实力很雄厚……”礼节xìng的应付了几句，秦海涛实在没心情问那新郎的职务如何，若蒋馨这般姿容俏美、家庭环境很好的女子，其丈夫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时间举行婚礼？”
    “过两天，五一。”
    “馨馨，我……我五一节的事情很多，恐怕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不会怪我吧？”见蒋馨低着头并不搭腔，秦海涛在心中暗叹一声，说道：“你最想得到什么结婚贺礼，我送给你……”
    “我最想得到你！”说着，蒋馨站起身子，伸手向上一搂短裙，抬起那一条修长的**，猛地跨坐在秦海涛的腿上，把那两支削瘦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第一个男人的脖颈，于耳鬓厮磨间，蒋馨那特有的鼻音缭绕在秦海涛的耳畔：
    “我想要你……海涛，再要我一次吧……求你了……”
第十六章 越级提拔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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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送出的这份新婚贺礼，阵仗实在有些大。
    开始时，他的那颗心还是颇为挣扎的，最后总算让他找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们毕竟还没有结婚，现在还不算给她丈夫戴绿帽子。
    得到了这般强词夺理的宽慰后，秦海涛才上升到了心无旁骛、恣意驰骋的境界……
    昨夜折腾的时间太过绵长，秦海涛睁开眼睛时，已经上午十点多钟了。
    “海涛，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走了。”
    看着便签上那娟秀的字体，秦海涛的心境来得甚是复杂：“唉！她要变成别人的老婆啦！”
    思维停顿地坐在床上足有三、四分钟，秦海涛这才起身穿衣下床走出了客房。
    来到大堂服务台一问，原来蒋馨早晨六点多便结清了房钱离去，听后，秦海涛于无奈之间，不免心生浅恨，“靠，幸亏我起来的早，要是起来晚一些，我这人可就丢大发啦！”
    如今他口袋里的人民币，似乎不足以支付五星级酒店那因超时而计算的半天房费……
    秦海涛急冲冲地走进办公室时，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一点。
    “涛子，瞧你跑的这一头汗。”与年龄稍大的女同事处好关系就是好，伴着那关心的话语，孙梅已经把一条香喷喷的毛巾递到秦海涛的手中，“快擦擦汗，白局来了两次电话了，让你去他的办公室，给你打传呼，你又不回，我都急死了。”
    昨夜尽兴时，秦海涛的传呼机处于关机状态，“哦，我传呼机的电池没电了，谢谢你孙姐，我这就上去……”
    在前往局长办公室的路上，秦海涛不禁暗笑白万山似乎是为了那份材料而着急，可他走进局长办公室后，眼见得白万山那格外开心的神情，秦海涛这才觉得不是因为那份材料的事情。
    “白局，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啊？是您……”秦海涛往上指了指，“还是白帆的成绩……”
    “唔。”白万山笑着摇摇头，“没我们爷俩什么事儿，是你的好事儿！你小子高升啦！”
    “什……什么意思？”虽说破格提拔他当副科长一事，前天白万山曾经暗示过，可来得如此之快，秦海涛不免感到晕然，但白万山接下去的话语，险些把秦海涛那两条腿弄软啰。
    “海涛啊，祝贺你，昨天局党组全票通过，破格、越级提拔你为咱们局经济协作科的科长！”
    “科……科长！？破格、越级……”
    “是啊！你小子的福分真大！我不过就是那么一想而已，哪知道，居然被我把事儿办成了！呵呵……”
    笑声过后，白万山把脑子一片空白的秦海涛，拉坐在沙发上，伴着得意的笑声，讲述着秦海涛这破格、越级的经历：
    原来，昨天下午，市zhèng fǔ就研究解决海洲开关电线厂的事宜，召开了临时常务会议。-====-
    由于吴迪市长现在主持全市的党政工作，同时，市zhèng fǔ主要部门又暂借市委大院办公，因此，在这个市zhèng fǔ召开的会议上，市委常委、副市长、市长助理、两套班子的秘书长等，悉数到齐，与此事件相关的一些局委办的负责人列席了这次会议，白万山也在其中。
    会议过半，轮到副市长张杰林在做昨天开关电线厂宿舍小区进行劝导工作的汇报时，特意表扬了秦海涛在处理突发事件上的能力，并肯定了秦海涛思维冷静、作风硬朗、敢于承担的工作作风。
    在张杰林汇报的同时，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映着公安机关在小区院内拍摄的画面，看到秦海涛从长发女孩手中抢夺摄像机时，尤其是那深深拥抱、耳鬓厮磨的画面，勾起了会场上的一阵轻笑声，大家都在想着这小子白白地占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而且是占了便宜就跑的那种。
    吴迪看到画面也是面含浅笑，同时也想起来白万山向他汇报开关电线厂有异动时，好像也提到过这个秦海涛，于是他插言打断了张杰林，向白万山问起秦海涛的情况。
    白万山甚是喜爱秦海涛，从他那里又怎能听得到对秦海涛不利的话语？
    在白局长那张嘴里，秦海涛自然会被塑造成为一个极为优秀、不可多得的人才。
    简要地听过汇报后，吴市长环视了一圈，轻轻一拍桌子，说道：你们看看，谁说年轻人当中没有优秀的人才？关键是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要善于发现和使用人才！经贸局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依我看，这个讲政治、有大局观的年轻人，应该给他加点儿担子嘛！
    加什么担子？把秦海涛提到副科级，白万山都觉得有些挠头，如今听到吴迪这么一说，白万山顺着杆就爬了上去，言称局里也想把秦海涛提拔到领导岗位，可是秦海涛参加工作尚不及两年，工作经验还有所欠缺，在这方面，局党组也很为难，但是，秦海涛的工作实在太过优秀，是局里的重要干将，他是有学识、有能力的，有好多公司企业都曾挖过角，如何保持他的工作积极xìng，局领导也很头疼，云云。
    吴迪听后笑道：有什么为难的？省里和市里不是分别下发过破格越级提拔干部的暂行办法吗？任人唯贤、不拘一格；人尽其才、量才使用；注重培养选拔优秀年轻干部；从实际出发，满足工作特殊需要；依我看，秦海涛同志完全符合文件中所列出的这几个原则！还有，文件中不是也规定了破格或越级提拔所必须具备的情形吗？秦海涛同志至少符合其中一条，那就是在处理重大危机、重大事件时表现得特别突出、特别优秀！我建议经贸局党组在如何使用秦海涛同志的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把省里和市里的文件落实好，他的工作经验不足，可以慢慢积累嘛，这样的好苗子，越级提拔也不为过！
    因为秦海涛，常务会中断了那么几分钟，在接下来的会议进程中，白万山几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坐在那里琢磨到会议结束。
    按照《海洲市科级干部任免工作若干规定》，科级干部的任免权限，实行“下管一级”的原则，经贸局提拔副科级干部，只要是党组会议上通过，而后把相关材料送到市委组织部备案，即可在局内正常任免，如今，在市委副书记、市长已经公开表明态度的情况下，破格提拔秦海涛，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白万山琢磨的是，能否借着这个机会，在破格后面在加上个越级。
    那个《海洲市科级干部任免工作若干规定》中规定，任免正科级和相应的非领导职务报送市委组织部备案时，必须由所在单位党组、市纪委、市机关工委以书面说明职数、任免的原因和理由；同时上报干部任免审批表、考察材料；在接到市委组织部批复后，即可宣布任免决定。未经市委组织部备案，各单位无权自行任免。
    同时还规定，对破格或越级提拔正副科级和相应非领导职务的，应事先以书面向市委组织部说明任用理由，得到批复后再办理任免手续。
    白万山心想，既然要向市委组织部提交书面理由，干脆，给秦海涛直接报上正科，虽说这希望微乎其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把价格报高点儿，还价的余地，它也大呀，秦海涛的副科级已经板上钉钉了。
    基于这种想法，市里会议结束后，回到局里，在传达市里会议jīng神之后，白万山跟局党组的成员们碰了一下头，局党组会议就算开完了，那份要提交给市委组织部的书面说明，也在稍晚的时候被整理出来。
    所有这些，都是在下班后进行的，白万山也没跟秦海涛提起过。
    今天早晨一上班，本着趁热打铁的理念，白万山亲自把那份书面材料送到市委组织部。
    市委组织部长郑维俭，看到那份材料，不由面现惊诧：这不是开玩笑吗？大学毕业不到两年，就要提正科，战争年代也很少有这个提法呀！现在上面是要求干部年轻化，可也没说是年幼化呀！
    看到郑维俭不住的摇头，白万山硬着头皮又试了一次，把昨天会议上吴迪所讲可越级提拔的话，点了出来。
    郑维俭也出席了昨天的市府临时常务会议，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他跟白万山的关系，其实并不太好，甚至有点儿小过节，所以，郑维俭心中冒出了那么一丁点坏水，他把这份书面材料，直接报送给了吴迪，并说着这里不合规矩、那里不符政策的一些话，期望吴迪狠尅白万山一通。
    哪曾想，吴迪现在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郑维俭。
    老书记离世以后，吴迪当然盯上了市委书记的位置，按常理来说，一个书记到任后，最先接触的就应该是组织部长，可是，郑维俭心中并不认为吴迪能被扶正，半个多月了，他非但没有跟吴迪交流过干部留任问题，甚至连吴迪的暗示，他也装作没听懂。
    如此拿豆包不当干粮的货sè，吴迪怎么可能顺了郑维俭的心思，同时，他更加生郑维俭的气，昨天你不是参加会议了吗？拿我的说话当放屁啦！
    和着心中的气愤，吴迪在那份书面说明上只是瞄了两眼，便抬笔写到：特事特办，从速办理。
    从市长办公室出来，郑维俭懵了：这秦海涛是什么人物啊？两个市长在公开场合表态，所在局的一把手亲自为他跑跑颠颠，唉！还是算了吧，一个正科，说小不小，说大，它也不大，既然有领导批示，我就别在这儿扯淡了，干脆还是特事特办，从速办理吧。
    白万山坐在组织部里等着，看到那个批示，也是吓了一跳，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最清楚从普通科员到正科的距离有多远，本来是虚报了价格，没想到竟然顺利成交，秦海涛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比连升三级的那个故事，还要传奇。
    紧接着，白万山再次趁热打铁，让市纪委和机关工委的相关人员看到了那个批示。
    这还不算完，白万山乐颠颠的回到经贸局，屁股还没坐稳，市委组织部的电话就追了上来，通知秦海涛五一节后，去省委党校参加跨世纪优秀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学习。
    尚国柱闻讯后，给秦海涛分析道：之所以让他去党校学习，这大概是吴迪觉得，这样一来，秦海涛的越级提拔就更靠谱了一些……
第十七章 站好最后一班岗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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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白万山的讲述后，秦海涛仍旧沉醉在那晕晕乎乎的气氛中，“白局，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今后……”
    “得得得，还是把那些话留在心里吧。”白万山摆手打断了秦海涛，“海涛哇，其实我也很感谢你，我家白帆现在的学习成绩，大有上清华北大的希望啊！你秦阿姨在家长会上，嗨，甭提多有面子啦！这一年多来，你的表现，我和老秦都看在眼里……”
    “您可不要这么说，能为领导分忧，是我们这些做下属求之不得的……”
    “行了行了，你小子还拍上了！”
    “嘿嘿，那我去党校学习后，白帆的**课怎么办呢？”
    “他，你就不用cāo心了，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自己在很努力的学习。”很是满意秦海涛对白帆的这份关切，白万山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你那个任命，五一节后就会下来，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秦海涛点头，应道：“有！”
    “好，我就喜欢你这股爽快劲儿，嗯，经济协作科科长刘秉义的副处级别，已经走完了相关程序，局里是是这样定的，暂时让刘秉义任副调研员，他还分管经济协作科。”白万山说道：“只要任命一下来，你就上任，去党校学习跟上任并不冲突，在你学习期间，协作科由刘秉义代管，嗯，今天二十七号，你干脆提前放假回家吧，呵呵，现在还有些发懵吧？回家理顺理顺去……”
    “白局，我想请您和秦阿姨吃顿饭……”
    “以后再说吧，机会多的是。”
    “嘿嘿，那我还是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吧……”
    秦海涛正在那儿虚乎着，白万山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白万山招手把已经轻轻拉开房门的秦海涛，唤了过来。
    不多时，白万山放下电话笑道：“海涛哇，你还真得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怎么了？”秦海涛随着白万山又坐回到沙发上。
    “呵呵，昨天你抱的那个小美女，现在正在市公安局闹呢，说是，必须你亲自接她出来，要不然，她就把牢底坐穿。”白万山笑道：“昨天被弄进去的那五个小青年，不知谁的门子硬，听说都惊动省里领导了……他们是来咱们海洲旅游的，结果，被公安局关了大半宿，这不，市zhèng fǔ办公室来电话了，点名让你去把他们接出来，要求你妥善处理好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尽量把影响消除……”
    秦海涛挠着脑后回道：“这下可糟了，白局，我能行吗？”
    “嗳呀，没事儿，市接待办出车出钱，你就陪他们在海洲玩两天，这可是个肥差呀。”
    这的确是个肥差，好吃好喝的，还伴着美女出游，尤其那美女还是能打动秦海涛心的那种。
    “那我就试试吧。”
    “试什么呀？必须完成任务！实在不行，你小子就出卖点儿sè相，呵呵，往死里追求那个小丫头，把她吓跑，不就行了吗？”到底是过来人，所出的馊主意，倒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说到这里，白万山又起身抄起电话，把办公室主任叫了上来。
    经贸局的处级干部和一些重点科室的负责人，都配有手机，秦海涛所要去的经济协作科，是市招商办合并过来的，因工作需要，其科长自然也得配手机，尽管秦海涛的那纸任命尚未出炉，走出局长办公室后，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摩托罗拉８９００的包装盒。
    关上局长办公室的房门，站在走廊里，秦海涛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我这真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呀！没想到，馨馨还成了我的贵人啦！也不对，这两天遇到的事儿太多，田苗苗和昨天的那个女孩，以及开关厂的那个门卫，缺一不可呀！”
    别人七、八年才能走完的路，他不到两年就走完了，若不把这些归咎于神灵迷信的范畴，秦海涛还真找不到别的解释。
    机关单位藏不住事儿，与白万山谈话时，秦海涛升官儿的消息就从人事科不胫而走，等秦海涛下到二楼时，各个科室的房门中都飘出了各sè嫉妒的目光，综合科就好了很多，除了钱向民那张宛若被霜打了茄子的尊容，丁敏和孙梅格格笑着，把秦海涛迎进了房间。
    “涛子，你小子是蔫儿人出豹子呀，不声不响的坐上火箭啦！”
    和着孙梅的笑语，丁敏补充道：“就是啊！坐的还是那种捆绑式的火箭，不行，涛子，不吃你个千儿八百的，咱就不算完！”
    谈到请客，秦海涛一点也不惧，不管吃多少钱，他借着这次陪长发女孩旅游之机，把饭票子送到市接待办就行了，“嘿嘿，我哪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吃饭没问题，地方随你们选……”
    正说着，田苗苗笑吟吟的，出现在了门口，“小秦，恭喜你啦！”说罢，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得过去看田科有什么指示，等一会儿咱们再聊……”与两位同事姐姐支应了一声，秦海涛跟着田苗苗走进科长办公室，“田科，有什么指示？”
    “现在我怎么敢有什么指示。”田苗苗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海涛，“小秦，你真牛！没看出来呀！”
    “我牛啥？这不都是领导们的厚爱嘛？说真的，我现在还晕着呢……”
    “你真正觉得晕的时候还没开始呢！哼！”
    这一声淡淡的冷哼，弄得秦海涛有些发毛，“我还能咋晕啊？你是说同事们对我的看法……”
    “哪跟哪呀！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搭理他们干嘛！我说的那个晕，你今晚回家就知道啦！”
    “回家？家里怎么啦？”
    “你昨晚夜不归宿，不解释清楚啰，我和菁菁能放过你！”
    若说是范菁菁不放过他，也能说得过去，而今田苗苗说她也不能放过他，不免令秦海涛有些诧异，“我……我昨天陪人下了一宿围棋，怎么？菁菁和……你，对我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我气得着吗？”和着微微泛酸的话语，美女科长浅浅地白了秦海涛一眼……
第十八章 谁都不好惹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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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亨通的官运所带来的眩晕，着实把秦海涛折磨了好一阵子，坐在前往市公安局的出租车上，他觉得车窗外的天啊、云啊、花啊、树啊，都显得不太真实，就连的路上的行人，也是那般的模糊。
    默默的在心中理顺了半晌，秦海涛才渐渐有所清醒，不免觉得他这次被提拔得稀里糊涂的，并没给他带来太多的成就感。
    对于迟早能当上副科长，秦海涛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可这一下子跳了一级，大多数的人，都很难在短时间把这种激动、茫然的情绪消化掉。
    想着自己上面没人，那就一定要使出全力、拿出全套本事往上顶白万山，能把白万山顶多高，就顶多高，顶白万山就是顶他秦海涛自己，对此，秦海涛已经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一定得干出个样来！报答白局长的同时，我自己必然受益颇丰！在这一年的试用期内，一定要让经济协作科变个样！”
    在海洲，破格提拔非选举产生的领导干部，实行试用期制度，试用期为一年。试用期满后，组织（人事）部门应对其进行考察，胜任现职的，办理正式任职手续；不胜任现职的，免去试任职务，应按试用前职级安排工作。
    未来的一年，对秦海涛而言，必然是艰辛的，谁让他走完了别人六、七年才能走完的道路呢？
    到了公安局后，秦海涛很快就联系上市zhèng fǔ副秘书长余好。
    余好今年不到四十，长得颇有几分姿sè，与很多官场女人一样，她的身后也跟着大串的流言，都说她是走床上路线上来的。
    不过，二人在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中，相互认识之后，观其言行举止，秦海涛觉得余好应该是个才女。~~~~
    “余秘书长，那几个人谁的门子比较硬啊？”昨天被请进公安局的那两男三女，门子确实比较硬，若不然，秦海涛也很难见到市公安局长和市zhèng fǔ副秘书长，为了更好的把事情解决，秦海涛必须知道谁是魁首，这样才能找到恰当的解决办法。
    余好笑着摇摇头，“说不清楚，单局，你给介绍介绍吧。”她也是刚到市公安局，了解的情况不太多。
    现年五十多岁的市公安局长单忠维，苦笑了一下，说道：“谁的门子都挺硬，进来时都牛哄哄的，为了他们几个，省委省zhèng fǔ还有省厅，有好几个领导打来电话啦！每个人都有领导罩着，唉！这次咱们算捅到马蜂窝上了。”
    虽说知道这祸是秦海涛惹的，可公安局对秦海涛也不能流露出怨言来，毕竟那命令是副市长下的，其实，就是副市长不下那道命令，公安局也得抓住这个“立**”的机会。
    “那……知道他们是干啥的吗？”
    “那几个小孩很张狂，进来后根本就不配合，问啥，啥也不说，还骂骂咧咧的直犯横，好嘛，要在解放前，他们都是干地下党的料！”单忠维笑着说道：“现在大体上知道了一些情况，他们都是běi jīng来旅游，除了你抱过的那位小姑娘，其余都在běi jīng工作。”
    秦海涛嘿嘿笑道：“单局，呵呵，我抱的那个，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姑娘叫季婧，说她没工作，嗳哟，可别提啦，她一点儿都不寂静啊！现在还在法制科闹呢！她非说你是jǐng察，说我们要是不把你交出来，她就不走啦！唉！本来昨天半夜时，我们就让他们走了，可就是这个季婧，领着这几个小孩，一直耗到现在，咋赔礼都不行，非等你来不可，小秦呐，你赶紧去法制科吧。”
    听到季婧这个名字，再想着她那张娇俏的脸蛋儿，秦海涛觉得甚是有趣，“行，我这就去法制科，单局您辛苦了，余秘书长，您也不用出面了……”
    “哎，小秦。”单忠维叫住了秦海涛，“他们当中有个叫刘天顺的，那小子会两下子，你可别招惹他，再有，那个季婧，小嘴巴巴的，相当能说了，呵呵，我和余秘书长祝你马到成**！”
    “没问题，您二位就瞧好吧。”
    秦海涛嘴上说得硬邦邦的，可心中确实一点儿谱也没有，告辞出来后，他没有乘电梯，从五楼局长办公室到三楼的法制科，他足足磨蹭了五、六分钟。
    “嗳哟，几位咋还吃上快餐了呢，你们这不是在骂人嘛！我们海洲人的好客，全国人民都知道哇。”进了法制科，看见那两男三女正在吃盒饭，故意把办公室弄得狼藉一派，秦海涛絮絮叨叨地走近坐在沙发外侧的那个叫季婧的长发美女，“嘿嘿，季小姐，我给你赔礼来了，昨天对不起了，我请你出去吃大餐！”
    秦海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托在季婧的上臂，把季婧弄得噌地一下站起身子，用力扒拉开秦海涛那只手，“你干嘛你！在公安局里，你还敢耍流氓！”
    这时，那个叫顺子的帅气小伙，瞪大了眼珠子向秦海涛扑来，“你丫找抽是不是？”
    秦海涛岂能吃这个亏，他快速躲到季婧身后，“哎哎，刘先生，克制克制，我是来赔礼道歉的，你还这样，多不好啊，都是年轻人，有啥事儿不可以沟通的？”嬉皮笑脸的应付了几句，秦海涛有意试探这个刘天顺到底有多大能量，接着说道：“嘿嘿，别这么激动，咱给jǐng察点儿面子好不好？”
    “jǐng察算个屁呀！别说在小小的海洲哇，就是在běi jīng，爷也照样横着走！”如此说着狠话，再加上季婧怎么也甩不开秦海涛，刘天顺也就只好站在那里。
    “我靠，真ＪＢ牛Ｂ，这小子应该是个红sè子弟吧？”见那刘天顺一点喯儿都没打，根本没把法制科内的jǐng察放在眼里，和着心中的判断，秦海涛伸手点了点季婧的后背，“你们běi jīng人咋回事儿？咋还打笑脸人呢。”
    “你滚蛋！把你哪爪子拿开！你小子就是欠揍！顺子，揍他！”
    那刘天顺毕竟不是莽撞人，他手指着秦海涛说道：“昨天的事儿，你丫想怎么了断吧？”
    “我这不是来赔礼道歉了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让我咋的？！再说，昨天那事儿怪我吗？”
    听秦海涛越说语气越硬，季婧猛地转过身子，咬着小牙，嗔道：“怎么不怪你！若不是你乱管闲事儿，我们能到这儿来？”
    “行了行了，我可不跟你打这嘴巴官司，你们愿意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我得吃饭去了。”
    “你给我回来，想跑？没门儿！”季婧一把拉住秦海涛的手臂，“我们在这儿等的就是你，不出了这口恶气怎么行？走，咱们先吃这小子一顿！”
    闻得季婧这么一说，秦海涛暗暗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几个瘟神弄出公安局了，“行啊，只要你们几位能把气儿消喽，吃几顿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要反悔的话，我可不饶你！”
第十九章 如愿以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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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人，之所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全都是因为季婧的缘故。-====-
    昨天，这季婧的身子也被陌生人给抱了，脸蛋儿也被男人的胡子茬儿给蹭了，小手也被人家给掰疼了，就连那羞人的轻吟也被那个可恶的小子听去了。
    这对于季婧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公安局相关人员的解释下，她也觉得秦海涛似乎不是jǐng察，可若是不通过这种手段，短时间内，她也没办法找到秦海涛报仇。
    如今，终于找到秦海涛了，痛打他一顿，对于那份羞辱而言，简直是一点问题都不解决，因此，她报仇的第一招就是狠狠地折磨秦海涛的腰包，你不是说吃几顿都行嘛！
    一行人坐车来到市接待办指定的酒楼，这几个从京城而来的家伙，撸胳膊往袖子的，点了一大桌子海鲜。
    这一餐饭，即便在滨海城市，也得花个千儿八百块，季婧心里盘算着，若秦海涛这般年龄的小职员，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如此，她那心中的气儿，不免解了几分。
    哪知，结账时，秦海涛竟然是签单。
    季婧心想，只要抓住你小子就行，等晚餐时，我们一定要自己挑馆子，不宰你个底儿掉不算完。
    大快朵颐之后，季婧非要秦海涛赔她那个录像带上的风光片，于是，一行人又来到翠香山风景区。
    自小就生活在这片山海之间，秦海涛很熟悉这里，心想，陪着你们瞎逛太耽误事儿，干脆，把你们累躺下得了。
    因此，他指点了几个好去处。-====-
    那几个地方的风景确实很美，不过，想要领略那美轮美奂的风光，必须以耗费体力为代价。
    堪堪游玩到第三个景点，那三位娇小姐就告饶了，此时，他们正在一处山坳间的观景平台上，无论往哪边走，都要爬很长的一段石阶。
    “走吧，前面的景sè更美，再歇下去，天黑之前，咱们就赶不回来了。”
    听到秦海涛的催促，季婧与那两个女友对视了一眼，摇头说道：“今天不玩儿了，还是回去吃晚餐吧。”
    “那也行，回去吧。”
    一行人又原路往回返，由于太过劳累之故，季婧那两条长腿，走在石阶上颇为吃力，尤其是她的那条左腿，似乎有疼痛之感，以至于用左腿吃力时，体态很不协调。
    秦海涛走在众人最后，他的身前就是季婧，“该！我累死你！看你们还缠不缠着我了？……啧啧，这两条大长腿儿可真漂亮，白白嫩嫩的，又结实，又匀称，这要是能摸一摸，手感一定超棒！要是在床上……”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女孩子的裤子越来越短，季婧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那条短裤短的，完全可以从学究的嘴里，牵扯出伦理问题来，因此，秦海涛过足了眼瘾。
    可是，一想到那两条腿在床上应该如何如何，秦海涛的脸sè黯淡了下来，因为蒋馨也长着这么两条长腿，也是这般的嫩，这般的白。
    “我昨天哪么做，对她丈夫有点儿不够意思……唉！”
    秦海涛正在心中做着忏悔，忽然间，季婧的身子猛地一颤，而后便顺势坐在台阶上，她的一双小手紧扣在左腿膝盖上，那一张半咬着樱唇的俏脸，满盈着痛苦之sè，那长长的睫毛，也于悄然之间，变得湿漉起来。
    “季小姐，你怎么啦？扭伤腿了吗？”
    “你别动，嘶，我这是老毛病了……”
    眼见季婧那一脸的痛苦，秦海涛不免有些心疼，他抬头向正在回奔的刘天顺看去，“刘先生，她这老毛病，是怎么回事儿？”
    “哦，小婧的这条腿，曾经受过伤……你不要乱伸手！我们没办法帮她，只能靠她自己……”说着，刘天顺蹲在季婧身旁，关切地问道：“小婧，能不能自己把关节复位？”
    秦海涛在一旁听到这里，大概明白季婧的老毛病是怎么回事儿了，“季小姐的膝部韧带是不是受过伤？”
    “对，你怎么知道？”
    “哦，我有个邻居是搞体育的，她的队友曾经因此告别了球场，季小姐的半月板没有受到损伤吧？”
    “没……没损伤……”季婧咬着牙，一双手紧扣住膝部，吃力的向前伸着腿，终于，伴着一声关节与关节之间摩擦而出的轻响，她那条左腿终于复位了，“嗳呀妈呀，疼死我啦！”
    这类伤病，秦海涛曾经见过，范菁菁从前的队友，就曾经负过这类伤，因此，他知道，季婧关节复位后，疼痛感就会消失很多，但是她那条腿，在短时间内不能太吃力，而且膝盖也会肿胀起来，“刘先生，看来你与李先生，要背季小姐上山了。”
    另一个男孩子姓李，虽有心背负季婧上山，怎奈，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瘦弱，他身旁那个女孩的脸上，似乎也飘着不同意的信息。
    刘天顺倒是很乐意背负季婧，可是季婧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向秦海涛瞄来，其意不言而喻。
    秦海涛见此，觉得季婧很排斥刘天顺，若不然，女孩不会选择陌生的他，于是，秦海涛主动说道：“季小姐，还是我来背你吧，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走山路，肯定比刘先生要稳一些，对你这条腿伤有好处……刘先生，你说呢？”
    刘天顺还没等回答呢，季婧已经称谢了，“谢谢你，秦先生。”
    如此一来，秦海涛又获得与美女接触的机会，他虚弯下腰，等待着季婧在刘天顺的搀扶下站起。
    季婧站起身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虚环住秦海涛的脖子，趴在他的后背上，可是，随着秦海涛那双大手，托在她那滑嫩嫩的大腿上时，一道奇痒从心尖儿漾出，迅速地直通脚心，把这位可怜的女孩，弄得浑身僵硬，燥热异常，她那纤纤的指尖，竟浑然不觉地在秦海涛的胸口抓捏了一下，同时，那不争气的轻吟，再次飘进了秦海涛的耳孔。
    如此这般的撩逗，把秦海涛也刺激得够呛，此时他的神经超级敏感，那手部、背部、胸部、耳部的所有感受，都汇集到大脑皮层，把他的身子弄得稍微颤了一下，险些出现身形踉跄的尴尬局面。
    “**，这可真要命啊！这还能爬到山顶吗？不过，呵呵，终于摸到她的腿了……”
第二十章 缘分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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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先生，累了吧？”
    自相识以来，季婧的话语，还是头一遭这般温柔，向上走了一段路后，秦海涛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累，你很轻，季小姐，你的腿是怎么负伤的？”
    “练舞时，膝部外侧韧带撕裂了……”
    “练武？你是家传的，还是在体校练的？”
    “什么呀？人家说的是舞蹈。”
    “你是跳舞的呀！”秦海涛心想，怪不得这丫头身子怎么软，原来是个搞文艺的。
    觉得在秦海涛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几丝对舞蹈的排斥，季婧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话音也不再那么柔了，“跳舞的怎么啦？”
    “没……没怎么……”支应间，秦海涛双手发力，把季婧的身子往上耸了一下。
    此番动作虽然不大，却令季婧饱受“涂炭”，那道原本已经忘却的痒意，又被从酥胸与后背的摩擦、双腿与双手的亲密中激发了出来，幸亏她这次防范的及时，那撩人的轻吟，才没有从那被半咬的柔唇中飘出。
    “秦先生，我们休息一下吧。”那痒意一旦被激活，就没完没了地在心尖儿萦绕，季婧急需把自己从这恼人的痒意中挣脱出来。
    秦海涛哪里知道女孩的处境，“没事儿，我不累。”
    “可……可……哎哟，咱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那个刘天顺，走在秦海涛的身后，一直竖着耳朵听秦海涛和季婧之间的对话，闻得季婧如此说着，以为她在考虑秦海涛的体力呢，不由笑着说道：“小婧，他都说不累了，咱们别休息了，这小子跟头驴似的，背你爬过这道山梁，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天顺是想作弄秦海涛，眼看着还有很长一大段山路要走，他心里巴不得把秦海涛累趴下。
    秦海涛背着季婧那轻轻的身子，跟玩儿似的，非常轻松，季婧坚持要休息一下，秦海涛不免觉得这位漂亮女孩很善良，很体贴人，“嘿嘿，对了，你就把我当成一头驴吧。”说完，秦海涛加起速来，三步两步的，超越了前面四人。
    “哟，你还真跟头驴似的。”经过这么一岔，季婧身心的痒恼，消了大半。
    “季小姐，你是舞蹈演员吗？”
    “不是，我曾经练过舞蹈。”
    一听季婧不是搞文艺的，秦海涛的心中又添了一分喜欢，“那你是参加工作了？还是正在上学？”
    “我毕业快一年了，现在在秀江工作。”
    闻得女孩工作在省城秀江，秦海涛不由有些心喜，五一过后，他也要去秀江学习，于是问道：“你在秀江什么单位工作？”
    “在秀江市zhèng fǔ。”
    “噢，原来你也在zhèng fǔ机关工作呀？！那你咋还往死里为难我呢？”
    “谁让你惹我啦！”浅浅地白了秦海涛后脑勺一眼，季婧说道：“人家当时其实并没有录像，我就是看不惯你哪副德xìng，所以才开始录像的。”
    “我当时只是冲你偷偷摆手，那是为你好，咋又弄出啥德xìng来了呢？”
    “你冲我瞪眼啦！你敢不承认？！”
    “我那不是着急嘛，当时你身边有jǐng察，我怕你落到他们手里，真是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昨天在现场，季婧没有看到秦海涛摆手示意，反倒把他那暗示的眼神，当作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因此，她才故意气秦海涛的。
    “你当时真的是在提示我？”
    “那可不！行了，现在咱们把话也讲开了，你该原谅我了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我那一宿局子白蹲啦？”
    秦海涛笑道：“你那一宿局子蹲的，已经把公安局闹得乌烟瘴气了！你们几个，真是牛人！”
    “哼！知道就好！以后你学乖点儿，不要随便得罪人。”
    “我知道，谢谢季小姐的教诲，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没那么容易！能否求得别人的原谅，关键看你能不能把这份歉意落实在行动中。”
    没想到这女孩这么难缠，秦海涛笑道：“行，落实在行动中，这样吧，一会儿我找个人帮你瞧瞧腿伤，那个人对跌打损伤可有一套啊。”
    “我不去！”凡是有这一类伤痛的人，大概最怕看医生了，季婧左腿刚负伤时，在家人的陪伴下，去过好多大医院，那种被称为抽屉实验的诊疗方法，可把她弄掺了，每一次都疼得眼泪汪汪的，如今，听了秦海涛的话后，她竟有如撒娇一般，攥起小拳头，在秦海涛的肩头轻擂了一下，“就你这么坏！甭想得到我的原谅！”
    “我怎么坏了？”
    “骗我去看医生，你还不坏？你知道我每次去医院时，心里有多恐怖吗？那些医生特狠！”
    “嗨，我不是带你去看老伤，而是想办法让你这条腿快点儿消肿。”明白了季婧话语中的因由，秦海涛笑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她是打篮球的，就因为热身活动没有做好，哪曾想，只是轻轻的一跳，她的篮球生涯，从此就断送了，唉！她的篮球玩儿得很好，很可惜……”
    “我也是因为准备活动没有做好……不过，我可不去看医生哦。”
    “季小姐，你放心，我保证那个医生不会弄疼你的。”
    “谢谢你了，可是我没时间了，今晚我们就回秀江，他们几个明天要乘飞机回běi jīng。”季婧和同伴原本还要在海洲玩儿上一天，可由于腿伤的复发，她不得不提前返回，甚至连那雪恨的心思，也在秦海涛的温善与关切间，悄悄地溜走了。
    听到季婧和同伴今晚就走，心喜之余，秦海涛心中竟有些不舍……
    大概是秦海涛那背负之**，晚餐时，季婧几人并没有自己挑选餐馆，但是，用不着自己掏腰包的秦海涛，倒是来得相当的大方，把那几个京城来的丫头小子们，伺候得周周张张的。
    临走时，被灌得五迷三道的刘天顺，把胸脯子拍得砰砰直响，言称，秦海涛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送走了那几位瘟神，市接待办的车子，把秦海涛送到直通他家的那一小段山路旁。
    和着柔柔的海风，醺醺然的走在石阶上，秦海涛莫名的觉得自己与季婧似乎缘分未尽，同时，他不免有一些后悔，后悔没有问一问季婧的具体工作单位……
第二十一章 礼物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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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婶，咱家的大科长回来啦！”
    中午离开经贸局时，秦海涛把那部摩托罗拉手机交给了田苗苗，让她下班时带回家，很显然，如今那手机已经充过电了，秦海涛甫一进院门，范菁菁那一只白嫩的小手，高扬着那个带盖儿的“大砖头”，挂着一脸的娇笑，蹦蹦跳跳的迎了上来，“呵呵，涛子哥，我喜欢死你啦！”
    脆脆的话语仍在半空中升腾，女中尉那瘦高瘦高的身子，已经扑进秦海涛的怀中，“菁菁，你别……别闹……”
    秦海涛左躲右躲，也没有躲过女孩那张嫣嫣红红的小嘴儿，他的脸颊被范菁菁狠狠地亲了一口。
    田苗苗刚才和范菁菁正坐在院子里的假山前，摆弄着那部手机，见此情形，站在那里打趣道：“这个疯丫头，真不知羞！”
    这时，王芬和秦刚也闻讯赶来，“涛子，田小姐说的是真事儿吗？”
    “王阿姨，你怎么这样啊？我还能跟你说谎不成！”
    “呵呵，阿姨是在确认。”
    儿子忽然之间升了官儿，秦刚两口子比秦海涛还要晕然。
    秦家这几辈子人丁不旺，几代人都是一脉单传，秦海涛的祖上是渔民出身，到了秦刚这辈，才勉强出了一位事业编制的科级干部。
    而今，秦海涛年纪轻轻，便来了个鱼跃龙门，对秦刚来说，自是喜出望外。
    王芬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能被提拔的这么快，这么早，乍一闻得秦海涛升官儿的喜讯，王芬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自己的脸蛋儿上，拧了一把，把田苗苗逗得格格娇笑。-====-
    这些年来，王芬的姐夫李定国，可没少在秦家装犊子，张口闭口的国家干部，现在好了，秦家祖坟冒青烟了。
    整整一个晚上，王芬等儿子等得心都快焦了，她快步上前，伸手把范菁菁从秦海涛的怀里拽出来，而后用双手抓住儿子的手臂，就往正房那边走，“快点，进屋跟我好好学学，怎么这么突然啊？”
    田苗苗初来乍到，经贸局的小道消息，她也听不到多少，对于秦海涛这次快速蹿升，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出于好奇，所以跟在范菁菁身后，走进了正房。
    由于田苗苗在场，秦海涛把事情大体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白万山的**劳。
    “呵，小秦，你的运气，简直太好啦！”
    田苗苗这番感慨，立刻被范菁菁反驳了回去，“这怎么能叫运气好呢？你知道涛子哥做人多到位吗？如果白局长不喜欢他，运气再好也没用！涛子哥他……”
    “菁菁别瞎说，我确实是运气好……”秦海涛出言阻止了范菁菁，他不想让田苗苗知道得太多，“而且这运气还是田科带来的呢，田科，你可是我的贵人啊！要不是你刚上任咱们就去调研，我咋能……你们说是不是？”
    “呵呵，我可不敢当，你这次被提拔，确实如菁菁说的那样，水到渠成！”
    待得夜深时，秦海涛才向父母说起了这件事完全出于白万山之**。
    秦刚和王芬早就觉得秦海涛的升迁，其缘由在白万山的身上，一位出身普通的公务员，若是没人赏识，没人提携，运气再好有个屁用，那运气，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
    “涛子，那咱们该怎么谢谢人家白局长啊？”
    “就是啊，涛子，你说个数，我跟你妈这就去张罗。”
    秦海涛笑看着父母，说道：“这事儿就不用你们俩cāo心了，我心里有数！”
    夫妇俩听儿子说他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就此多言，秦海涛这些年，很少让他们cāo心，此话揭过，王芬把话题转到秦海涛昨夜没有回家睡觉的事情上来，“涛子，昨天你大学那个姓蒋的女同学来找过你，我把你的传呼号给她了，她传你了吗？”
    蒋馨和秦海涛相恋那一年，曾经来海洲游玩过，并住在秦家，不过当时还有别的女同学同来，王芬并没有看出来，秦海涛和蒋馨之间的关系。
    “传了，不过我昨晚有事，没有见着她。”
    “那个姑娘，比以前漂亮了很多，我都不敢认了，如果她仍在海洲的话，明天你把她领家来吃饭。”
    “她来出差，已经走了……”这一天来，事情太多，一个接一个的，秦海涛也没有时间怅然，而今，再次提到蒋馨，秦海涛的心境迅速黯淡下来，“爸，妈，我有点儿累，回去睡觉了……”
    走出正房，秦海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那半掩在云间的上弦明月，仿佛是他此际心境的写照。
    人就是这么回事儿，明知道有些事物并不能归己所有，但当那事物即将永失时，忽又觉得甚为不舍……
    “在这儿望月感怀呢？”
    伴着这缕柔柔的声线，背着双手的田苗苗，缓步向秦海涛走来。
    “呵呵，我可没有那份诗意……”夜sè掩去了脸上的苦笑，秦海涛说道：“田科，还没睡呀？”
    “我还没向你祝贺呢。”说着，田苗苗把背在身后的包装袋，向秦海涛递去，“喏，送你一件礼物。”
    秦海涛把包装袋接在手里，原来是一个男用手包，包装袋上印着登喜路的商标，秦海涛知道这种名牌手包的价格，急忙把手包往回递，“田科，这礼物，有些贵重，你还是……”
    “你干嘛？”田苗苗有些恼，那几丝盈在脸上的笑容，也在急速的消失，“礼物还分什么贵贱，关键是那份心意！”
    “那……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再推脱下去，未免矫情，秦海涛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心想，以后送田苗苗一个比这个包更贵重的礼物就行了，不过，他弄不明白，这个包是田苗苗早就有的，还是今天特意去买的，这中间的区别可大得很，于是，他试探道：“咱们海洲商场中，有卖这种品牌的专柜吗？我记得前些rì子，白局还托人从省城往回捎呢。”
    “不知道海洲有没有登喜路专柜，我送你这个是在běi jīng买的，原本要……”田苗苗脸sè黯淡了一瞬，随即展颜道：“原本是送给一个朋友的，现在用不着了，所以，你就捡着便宜了。”
    田苗苗神sè的变化，带给秦海涛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这位美女姐姐大概是失恋了！
第二十二章 融入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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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事特办，从速办理。
    领导的批示就是立竿见影，白万山周四上送的那份有关越级提拔的书面说明材料，当天就得到了就得到了市纪委、机关工委的书面说明，周五下午，市委组织部的批复，已经到了摆在白万山的案头。
    尽管局长大人体恤下属，但秦海涛可没敢在家歇着，周五，他顶着全局同事们那酸溜溜中夹杂着不屑的目光，一直坚持到下班时分。
    “海涛啊，晚上你跟咱们局的几个领导聚一聚，你通知一下田科长……”
    那部摩托罗拉８９００，终于被白万山破了处，秦海涛接听电话时，综合科副科长钱向民的目光如果是把钢刀的话，那秦海涛这辈子也无缘坐在那个越级提拔的职位上。
    海洲市经贸局经济协作科，原本是市招商办公室，机构jīng简时，市里把招商办一分为二，把一部分人员划归到市外经贸局，另一部分人员划归到市经贸局，组建了这个经济协作科。
    别看这个科室组建不久、在经贸局诸多科室中也排位在后，可是，经济协作科的工作职能，在以招商引资工作为首要任务的今天，很吃香，颇有一些实权。
    它的主要职能是：组织和指导全市对内招商引资工作；负责全市对内招商的统计和考核工作；组织各类经贸洽谈和交流活动，指导和帮助本市企业开拓市场，开展国际化经营；组织缔结国内友好姐妹城市的工作；负责全国各地、zhōng yāng各部门、各企业在海洲设立办事机构的协调管理；指导、管理和规划国内展览行业。
    尤其是“负责全市对内招商的统计和考核工作”的这一条，里面的内容甚是丰富多彩。
    时间轮转到九十年代中后期，招商引资工作，忽然间，成为各级领导最大的政绩，因此，这中间自是少不了弄虚作假的行为，如某个单位急需受到表扬、某个人积极要求进步时，经济协作科的**能就体现出来了。
    同时，经济协作科也是为局里搞创收的主要科室之一，通过组织全市各区县、各单位参加招商展会、及牵线搭桥充当中介等方式，市经贸局的小金库，现已颇为丰满，当然，它花起钱来，有时也如流水一般，局里那些非常规费用，大多都以接待费用的形式，列在经济协作科的名下。
    这么一个科室的一把手，当然得让局长信得过才行。
    走进了海州大酒店粤式餐厅的一间特大包房的同时，秦海涛也就走进了市经贸局的核心圈子中。
    这顿晚餐，市经贸局的局长、副局长、正副调研员，几乎全员到齐，还有办公室主任、人事科长、工业科、中小企业服务中心主任，再加上秦海涛和田苗苗，一共十三、四个人。
    “海涛啊，咱们局领导和各科室负责人基本都到了……”众人落座后，白万山笑看着餐桌对面的秦海涛说道：“我们可不是给你来贺喜的，主要是给你个学习的机会，在座的全是你的长辈和兄长，至于咋学习，你自己琢磨吧，呵呵……”
    这有啥可琢磨的，一切都在酒里。
    尽管秦海涛甚少见过这种场面，但规矩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一轮敬酒，虽用的是三钱的酒杯，可是一圈下来，他足足干了二十七、八杯。
    在海洲的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首轮敬领导酒时，要一对三才成，在座的处级干部就有七位，再加上那几个科长，因此，不大一会儿，秦海涛的腹中已经装了八、九两，五十二度的五粮液，酒桌上自免不了传出一派叫好声。
    “小秦，再次祝贺你。”田苗苗象征xìng的抿了一小口酒，并伸手在秦海涛持杯的手腕上轻碰了一下，“行了，敬我的这杯就免了吧，你赶紧吃口菜压一压。”
    秦海涛的酒量很不错，在大学时，他的同学室友们，无一幸免，都曾被他弄到桌子底下过。
    当然喝酒也得看心情，有时千杯都嫌少，有时一口便烂醉。
    五粮液可比他在大学时常喝的秀江二曲强多了，秦海涛除了脸sè润红之外，并没有别的反应，这不由让白万山更添喜欢。
    不知从何时开始，能喝酒、嘴严、腿勤……等一些行为，成了升官晋级的法宝。
    白万山是一名部队转业干部，他的治理手段中，自有许多抹不去的军队作风，经贸局的杨近东副局长也是一名转业干部，因此，经他们提拔起来的干部，其xìng格都很爽快，喝起酒来，自也颇有战斗作风。
    秦海涛敬完首轮酒后，桌面上渐渐进入状态，酒过三巡后，白万山再次提杯，“海涛这次的提拔，局里一些人免不了有什么风言风语，所以，你们这些当长辈当大哥的，要多多维护他才行，别看他年龄小，可是他做事情那股任劳任怨的作风，还有他在工作所取得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嘛，对不？”
    原本在座诸位已经接受了秦海涛，而今，白万山如此一挺，秦海涛正式融入到经贸局的领导干部当中。
    这餐酒，喝到很晚才散，由于秦海涛的年纪尚轻，接下来的项目，人家没带他玩儿，避免参与那种事，秦海涛自是乐不得的。
    “小秦，你真能喝，不过，喝酒太多，很伤身体的！我劝你，今后在酒桌上，尽量少喝一些。”并肩走在月sè下，田苗苗的语气甚是温柔。
    “嘿嘿，这种场合，我要是不爽快点儿，他们也饶不了我呀，谢谢你，田科，以后我少喝一些酒……”
    “嗳呀，你别一口一个田科了，咱们朝夕相处着，我听着特别扭……”不待秦海涛搭言，田苗苗接着说道：“干脆，你跟菁菁一样，叫我苗苗姐吧。”
    “行，我以后就叫你苗苗姐了。”
    “那你叫一声，给我听听。”
    “苗苗姐。”
    “哎，呵呵，你那声音也太贱啦！”
    “贱吗？我咋没觉得呢？”
    “很贱！呵呵呵……”
    伴着田苗苗那开心的笑声，那摇挂天际的月亮，一改适才的羞怯，把那段蜿蜒的石阶小路，照得清亮清亮的……
第二十三章 媒婆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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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中午，秦海涛陪伴着父母一同来到银滩渔村，他表姐李欢的订婚宴在这里举行。
    尽管在昨天的那餐酒上没有喝醉，但彻夜口干舌燥的滋味，也甚是熬人，走进银滩渔村的大厅，看到那些婚宴包桌上摆放的白酒，秦海涛条件反shè的骤感胃里很不舒服，“老王家这是摆了多少桌酒啊？王局长这次得收不少礼吧？”
    李欢的公公，是海洲市交通局的副局长，如此大摆订婚宴席，其心思不言而喻。
    银滩渔村，在海洲属于顶级酒楼，消费档次很高，在这里摆酒宴的大多是所谓的权贵势家，前来贺喜的宾客，自也不容小觑。
    王家的订婚宴席，几乎包下了整个大厅，订婚宴结束后，他们家的人，恐怕得数钱数到手抽筋，这还仅仅是订婚，若是加上结婚宴席的话……
    所以，秦海涛的理念最正确：干啥事儿，它也没有当官儿好！
    作为娘家的直系亲属，秦海涛和父母受到了最高的待遇，他们被安排在二楼包房，与李欢父亲那边的亲友坐在一起。
    “她二姨，你家涛子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呢？”与王芬搭言的，是李欢的姑姑，她在市妇联工作，对保媒拉纤这一行当，很有兴趣，“若是没有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位。”
    “涛子今年还没到二十四呢，我和老秦不赞成他这么早就交女朋友。”
    “没到二十四也不小了，现在处处感情，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涛子，你还在经贸局吧？”
    秦海涛点点头，笑道：“姑，您手头又有好货了？”
    “去你的吧！我跟你说，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个姑娘，各方面条件可没得说，年龄跟你同岁，在市教育局工作，很有前途……”
    秦海涛心说，一个女的能有啥前途？
    他尚未接茬，王芬说道：“谢谢她姑想着我家涛子，不过，涛子现在还是事业要紧，恋爱那么早，没啥好处！”
    一个小破科员还事业要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心下如此的不待见，那位姑姑的语气难免会变化一番，“她二姨，等你儿子事业有成时，那得多大岁数了？你和老秦就不想早点儿抱孙子吗？”和着浅浅揶揄，那姑姑转向秦海涛说道：“涛子，你现在是行政编还是事业编？”
    “行政编。”
    “哦。”
    就在那位姑姑未置可否的应声中，秦海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白帆打来的贺喜电话。
    秦海涛给白帆补课这一年多来，每逢年节，他从不到白家去，生怕遇到那些去领导送礼的人们，因此，这个周末他也没去。
    看着接听电话的秦海涛走出房去，李欢的那几位亲友，在吃惊过后，又开始暗笑秦海涛不成熟，不知在哪借了个手机，拿到这儿来显摆，以他们对秦家的了解，似乎维持不了养一部手机的那般高昂费用。
    接过电话后，秦海涛手持着电话走进房中，留意到李家亲友们似乎对他有些看法的神情，也看到自己父母面隐浅笑、挺直身板的那番模样，不由觉得有趣，把电话收起后，他没有在搭理任何人，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开席。
    不多时，酒席正式开始，双方家长和准新郎准新娘轮番上来敬酒。
    “涛子，今天你可要多喝点儿哦。”准新郎王斌来到秦海涛的身前。
    秦海涛和王斌相识好长时间了，除了烦王斌那略微有些吹吹忽忽的毛病，他跟王斌还是挺亲热的，“王哥，不不，表姐夫，呵呵，恭喜你！”
    这一声表姐夫叫得热热乎乎的，王斌举着杯子拉开了话匣子，“在经贸局干的有意思吗？要是觉得没意思的话，就吱一声，我找朋友帮你调调工作。”
    “我哪工作还行，专业挺对口的……”
    “这年头，最怕专业对口了，尤其是咱们这岁数，把你累死啰，还落不下什么好儿！我说的对不对？”
    “嗯，我现在的工作确实很累，还是你清闲啊！”
    王斌是工商局一个市场管理所的副所长，“我还行吧，对付着混呗……涛子，我劝你还是挪挪窝，人挪活树挪死，说不定你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你胡说什么呀，人家涛子现在已经是科长啦！”李欢应酬完七大姑八大姨后，来到秦海涛和王斌的身边，她的母亲，是王芬的亲姐姐，自是知道秦海涛的情况，只是接到的消息有些晚，她没来得及跟王斌说及此事。
    “啥？真的假的呀？”王斌所在的那个管理所，是海洲市工商局市场科下面的一个副科级单位，他跟科长都是副科级，今年二十八岁的他，刚刚提副科不久，本来觉得自己很不错了，没曾想，眼前这位更不错，甚至不错得有些骇人听闻。
    秦海涛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局里还没正式任命呢。”
    “**，不带这么闹的！你今年刚多大呀？！提正科要求五年以上工龄，还需要有在副科级职务上工作两年以上经历……涛子，这是真事儿吗？”
    “嘿嘿，我运气好，破格外加越级，所以就……”
    ＪＢ毛运气好啊！难道老秦家在上面有人？！
    和着心中所想，王斌看了看秦刚和王芬，又看了一眼李欢，说啥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运气好？你小子是堵枪眼了？还是拦惊马啦？我没听说咱们市里出啥事儿啊！”
    李欢大体上知道秦海涛的晋级经过，可也不能在这场合说起，她制止道：“王斌你瞎说什么呀！人家涛子那是干得好，领导才那啥的，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儿嫉妒了，你以后……”不好说及原由，更不好在订婚宴上数落准丈夫，李欢不由戛然。
    “我就是嫉妒啊！涛子，你可把姐夫打击着了，以后我得跟你混！”
    “行了，快走吧，咱们还得敬酒去呢！”
    李欢把王斌拽出了包房时，她那七大姑八大姨们，仍在楞眉楞眼地端详着秦海涛，端详着腰板更直的秦刚和王芬。
    倒是妇联的同志率先从惊诧中醒来，“嗳呦，涛子这么出息呀！她二姨，狸湾区委有一个姑娘，是咱们市机关事务局，刘局的女儿……”
第二十四章 好消息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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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欢的姑姑在中午提到狸湾区委，傍晚时分，狸湾区zhèng fǔ的办公室副主任就找上门来。~~~~
    “请问，这是经贸局秦科长的家吗？”
    秦刚正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忽听背后有人说要找秦科长，弄得他一时难以适应，“秦……噢，这里是秦海涛的家，请问你是……”
    “您是秦叔叔是吧？我是狸湾区zhèng fǔ办公室的副主任小王……”
    那位小王，大约三十来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脸上挂着讨喜的微笑，很快便与秦刚那厚道的xìng格，拉得很近。
    “王主任，对对，我是秦海涛的父亲，请到屋里去坐吧，我这就给你去叫涛子……”
    “不不不，秦叔叔，我就不进屋了……”说着，王副主任冲着院门外摆摆手，两个年轻人，俱是双手搬着几个包装箱走了进来。
    那二人走进院门时，秦刚就看到他们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听装啤酒、饮料、以及水果，还有一个大塑料包装袋，他不解道：“王主任，你这是……”
    “哦，呵呵，这不马上就五一节了嘛，这些都是我们区zhèng fǔ分给职工的福利，曲区长特意吩咐我，给秦科送来一份，秦叔叔，那我们就走了，呵呵……”
    “哎哎，王主任，你……”待得秦刚放下手里的喷壶追了出去，王副主任已经打开了一辆丰田面包车的前门。
    “秦叔叔，你回去吧……”说罢，王副主任上了车，很快便驶出了秦刚的视野。
    外面传来说话声，并提及到他的名字，正在写材料的秦海涛，急忙自他那套厢房走出来，正巧看到从外而归的父亲，“爸，怎么回事儿？有人找我吗？”说话间，秦海涛已经走到院门附近，自是看到了地上摆放着的那些包装箱，“这是……”
    “这些都是狸湾区zhèng fǔ办公室的一个姓王的主任送来的，说是区里过节给职工的福利，是曲区长吩咐他，给你也送来一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那个系着口的塑料袋，看见了里边的东西，秦刚不免惊道：“这些也是福利？”
    秦海涛知道父亲所说的曲区长是谁，那位曲区长是狸湾区的常务副区长曲国庆，也清楚曲国庆为何给他送来一份狸湾区的福利，因为曲国庆的儿子曲强，现在就工作在经贸局经济协作科。
    秦刚在打开那个塑料袋时，秦海涛也正在往里瞄着，见里面装着的烟酒和补品，他笑道：“爸，这也是福利。”
    把那中华烟和五粮液，各持在手中，在园林局干了一辈子基层工作的秦刚，脸上的神情，要多难以置信就有多难以置信，“这……活了这么大岁数，我还头一次看到这种节rì福利！”
    不过是两条烟，两瓶酒，就把父亲吃惊的如此程度，秦海涛不得不安慰道：“这种福利不是谁都能得到的，都是送给主要领导的，呵呵，我这份，大概是最低标准了吧？”
    今年chūn节时，尚国柱曾收到了很多各种所谓的福利，秦海涛去尚家拜年，临走时，尚国柱的老婆，给了秦海涛五条软包中华，其价值，比秦海涛给尚国柱孩子的压岁钱，高出不少。
    而今曲国庆送来的这些，不过是一种假公济私而已，秦海涛并未觉得惊讶，诚如他所言的那样，送给他的烟酒及补品，的确是最低标准，再低，就拿不出手了。
    “这还是最低标准？这一兜，就得值一千多块呀！涛子咱们收下这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吧？”
    这才刚刚开始，父亲就难以接受了，秦海涛不由笑道：“能有啥影响？收下就是了，呵呵，你儿子现在的身价，暂时只值这么些，爸，如果你现在若不赶紧适应这种情况的话，恐怕过几年，你会收福利收到心惊肉跳的。”
    对于社会上所传的那些领导，如何如何的收受礼物、如何如何的**，等事情，秦刚不断有耳闻，也不以为怪，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公对公的送礼，竟然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尤其是他儿子尚是一个还没到任的科长。
    “涛子，就这么往出送，一个单位一年得送出去多少钱啊！”
    “呵呵，那谁能说得清楚啊？”秦海涛笑道：“曲区长他儿子在经济协作科，他这是拿着公家的钱来买好，自然是想让我照顾照顾他儿子了……”
    “那咱还收不收这些东西？”
    “收，干嘛不收，这不是福利吗？又不是受贿！”
    秦刚头一遭收到过这么值钱的福利，尽管有些心神慌慌，可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些东西是公家送来的，不收白不收，于是，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晚饭时，逛了一下午街的王芬和田苗苗、范菁菁回到家中。
    看到今天收到的福利，王芬却极是坦然，她是市路桥公司的会计，虽不清楚领导每年都给何人送礼，但她知道其金额不容小觑。
    “呵呵，还是当官儿好啊！”
    闻得老婆如是说，秦刚仍有些担心道：“我就怕对涛子有影响……”
    “涛子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这种东西名正言顺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算了，赶紧开饭吧，这俩丫头太能逛了，可累死我了……”人们对一些事物都要有个逐步适应的过程，王芬不想跟丈夫再说这件事了……
    吃过晚餐，田苗苗悄悄冲秦海涛使了一个眼sè，便走出正房，秦海涛赶紧跟着走了出来。
    “涛子，喏，把这些钱交给你父母。”出得们来，田苗苗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便往秦海涛的手中塞去，“房钱你们不收，饭钱，我总得交吧？”
    秦海涛急忙把田苗苗的小手推了回去，“嗳呀，你也太外道啦！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
    “那也不行，你们家也不宽裕。”
    “行了行了，再不宽裕，也不差你哪点儿！”正说着，秦海涛腰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苗苗姐，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否则我可生气啰！”
    进得房来，秦海涛接通了电话，原来是陈跃华打的传呼。
    “涛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姚树林要来在海洲任书记啦！”
    “啥？啥？他要来？陈哥呀，这对我哪是什么好消息啊？！我前两天可把他赢得很惨啊！”
第二十五章 躲得远一些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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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后，秦海涛这个后悔哟，假如他早知道姚树林来海洲任市委书记，那天下棋时，他说啥也不能赢姚树林那么多盘。-====-
    可惜的是，这世上，极其排斥假如。
    再次走出房后，秦海涛脸上的苦笑，被田苗苗留意到，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嗳呀，你快说呀！”
    “出大事了！”在田苗苗的催促下，秦海涛哭笑不得的说道：“姚树林要来咱们市任书记啦！据说，省委刚刚找他谈过话……”
    “姚树林？噢，就是南湾的那个市长，听说，那个人挺有才干的，他来咱们市应该是好事啊？”想起姚树林是谁了，田苗苗面现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是这副神情呢？”
    “唉！姚树林来海洲，对绝大多数人都是好事，可对于我……”秦海涛咧了咧嘴，顿了一下，说道：“大前天，他曾来过咱们市，我把他心情弄得极其郁闷，你想啊，这对我来说，能是好事吗？”
    这一周来，田苗苗几乎与秦海涛形影不离，闻得大前天，正是秦海涛彻夜未归的那天，“涛子，你那天跟姚树林下棋了？”
    “可不是咋的！他在围棋上一直比较自信，结果，我把他哪自信，彻底击沉啦！临别时，我看他笑得都不自然了，你说，今后我还有好rì过吗？”接着，秦海涛把那天下棋的事情，大体的学了一遍，只是把他因为蒋馨而产生的心理波动略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嘀咕了一句，田苗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呵呵，他来得也忒快了一点吧，呵呵，不过，这对你不是坏事儿，说不定，你还能因此得到好处呢！你知道高俅吧？”
    “高俅？嗨，人家高俅可从来没让皇上下不来台过！我呢？啥也别说了，就是点儿背呀……”
    田苗苗微微扁着小嘴，摇摇头，不赞同秦海涛的这番话，“涛子，有些事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人人都想给领导打进步，即便那人境界再高，也无外乎是投其所好，对吧？你知道留给领导一个清晰的印象有多难吧？现在好了，最起码姚树林记住你了。”
    “我怕就怕他记住我，说实话，那天我实在做得太张狂了一些！”
    “兴许他就喜欢你这种张狂呢？”
    “但愿吧。”刚才电话中，陈跃华也笑着对秦海涛说，姚树林还称赞他棋艺水平之高呢，但秦海涛并不了解姚树林的为人，“今后，我还是躲着他点儿吧。”
    其实，一个经贸局的小科长，你不用躲，人家市委书记也见不着你。
    “人家别人往领导身边凑，还唯恐不及呢，你倒好，呵呵，你可真愁人！”田苗苗笑道：“躲他干嘛呀，市委书记的胸怀，怎么能像你想象的那样呢？依我看，你最好再狠狠地赢他几盘……”
    “你可拉倒吧，我还是听白局的话吧，五一节前，不去上班了。”
    “瞧你，真没出息！姚树林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面含浅笑的白了秦海涛一眼，田苗苗转换了的话题，“白局对你真好，昨天在餐桌上，他说让你从党校回来再去上班，这样就把局里有些人的嫉妒情绪冷却下来了……涛子，昨天我看刘处似乎不太高兴，他这人也真是的，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的！”
    田苗苗所言的刘处，是经济协作科的科长刘秉义，他那副调研员的任命，是昨天与秦海涛的批复同时下达的，在海洲，人们习惯称调研员为处长。
    刘秉义那个副处的提拔，市委组织部门早已走完了相应的程序，只是还没有下正式任命而已，由于经贸局没有副局长的空缺，因此，刘秉义打算兼任经济协作科的科长，原先局领导也同意他这样，可是秦海涛凭空冒了出来，把刘秉义从经济协作科挤了出去，虽说他分管经济协作科，但毕竟没了实权，所以，刘秉义在没有想开的时候，或多或少要埋怨秦海涛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秦海涛淡淡的笑道：“调研员跟退居二线，没多大区别……”
    “那他也不能怪你呀！”
    “不管他怪不怪我，反正是因位我，他才没了实权的，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田苗苗打断了秦海涛，“这是局党组决定的事儿，谁对不起谁呀？快把你哪没必要的歉疚收一收吧，有哪个时间，想想今后怎么更好的工作，才是真格的！”
    “其实也没啥可想的，好好干就是了呗，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再为领导们分分忧，谁也说不出我啥来，对不？”
    “对什么呀？你应该做出更大的成绩才行！”
    这几天田苗苗对秦海涛很关心，有些该讲不该讲的话，她都对秦海涛坦言，对于这些，秦海涛也有所感受，可他猜不透田苗苗为何对他这样好，只能把田苗苗当是一位xìng格直率的女孩子，再有，他觉得大家都是年轻人，更好沟通吧，除此，秦海涛没有想过别的。
    见秦海涛没有接话，田苗苗微微扬起那张浅隐着微笑的脸蛋儿，似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帮你做出一些成绩来？”
    从田苗苗住进自家到现在，秦海涛从来未与她就个人问题交流过，只听范菁菁含酸裹醋地提起过田苗苗的家境似乎不错，从田苗苗的经济实力上，秦海涛也印证了这一点。
    闻得田苗苗如此说起，秦海涛笑道：“算了吧，你的这份情，我领了，现在无论我做出什么成绩来，也只能是这样了，以后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他嘴上是这么说，可心中却不是这么想：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女人帮我成**的！
    “那好吧，以后需要帮忙时，你就跟我直说哦！”
    二人正聊着，回自己家陪父母吃饭的范菁菁，快步进了秦家的院子，“哟，你们聊得够热乎的了！”
    自从王芬说过要把范菁菁娶进家当儿媳妇，秦海涛对范菁菁的看法也稍稍的有些转变，于忽然间，他发现了这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原来也会吃醋……
第二十六章 报到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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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前而言，谁来海洲任市委书记，其实跟秦海涛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更愿意看到吴迪被扶正，最起码，在他提拔的这个问题上，甭管是无心还是有意，总之，吴迪起了决定xìng的作用。-====-
    可是，那个饱受“屈辱”的姚树林要来海洲，秦海涛难免会心怀惴惴。
    那天在股票大厅，说到姚树林棋瘾很大时，陈跃华曾说过，姚树林不但特喜欢下围棋，还喜欢以棋理喻人生、用棋理来说明一些事物，姚树林有些根本不会下围棋的朋友，现在对诸如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势孤取和等围棋十诀上的词汇，也能说上一二，可见姚树林的洗脑之**，有多么强大。
    “市委书记的胸怀，应该很博大，但也得看他把这份博大用到什么地方，我靠，在他最为得意的围棋上，我把他击得惨败，他又怎么能不记住我？唉！都是馨馨闹的……”
    随着范菁菁的来到，秦海涛和田苗苗终止了话题，三人站在院子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题，天sè完全黑下来时，秦海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姚树林，自然想到了蒋馨，也自然会想到蒋馨那嫩嫩的肌肤、柔柔的身子……
    想到这些，最直接的反应当然是裤子高高凸起了。
    可秦海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那玩意儿涨得难受之时，范菁菁那苗苗条条的身段，已然荡进房来。
    “涛子哥，省总队文工团明天来我们支队慰问演出，你去不去看？”
    相较于大多数女孩子，范菁菁的那一米七五的身高，确实是高了一些，但是，她的体型非常匀称，纤细的腰肢，长长的双腿，走起路来姿态很美，跟时装模特有一拼。
    方才范菁菁进院时，早已对她习惯了的秦海涛，根本就没有留意她的穿着打扮。
    而今，女孩伴着香风，向床前走来，那一袭宝蓝sè点缀着白sè小花的丝质短裙，其裙摆之短、之飘，迅速地把秦海涛的眼神勾了过去，他哪玩意儿，更加的高高挺挺。
    幸好，范菁菁没有留意到这些，秦海涛也急忙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女孩，那条裤子的形状也好看许多。
    “说呀，你去不去？要去看演出的话，明天咱俩一起走。”说着，范菁菁在床边侧坐下来。
    “我不去，五一节后我就要去省城学习了，这几天在家陪陪我爸我妈。”
    “唉，早知道你要去省城学习，我晚一些从总队调回来就好了，那样的话，我还能陪你在省城好好玩儿玩儿……”
    “我是去学习的，哪有工夫玩儿呀？”
    “哟哟，你还装上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学习班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范菁菁抬起那只白嫩的小手，习惯xìng的向秦海涛的手臂上捏去，秦海涛也是下意识的那么仰身一躲，结果，邻家女孩那润嫩纤细的手腕，于猛然间，遭到了“重击”。
    如此这般的“掣肘”，自是把女孩的目光牵引过来，仅仅是一瞬间的注目，范菁菁那张吹弹得破的脸蛋儿，险些滴出血来。
    “涛子哥，你……”娇羞间，范菁菁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还边用小手护住后面的裙摆，那一张晕满霞红的脸蛋儿，自是滚滚烫烫，“你好坏！”
    这番尴尬，于骤然之间，把秦海涛的脑子弄得一片空白，他不由冲着范菁菁的背影，胡言乱语起来，“我……菁菁……我不是在想你……”
    原本范菁菁以为秦海涛是因为看到她身上的某个部位，而激发了潜能呢，哪曾想，原来在她进屋之前，那个玩意儿，就已经活动得很频繁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不要说那玩意儿，就是秦海涛的全部身心，这辈子也应该属于她范菁菁呀！
    而今听到秦海涛并不是因为她才那样的，女中尉猛地停住脚步，不过她没敢回头，而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那里，控制着情绪问道：“那你想谁呢？”
    “我谁也没想啊！”
    “你胡说！我jǐng告你哦，给我离那个田苗苗远点！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着！”
    “留着？留着啥呀？”
    “你自己想去吧！”说罢，范菁菁迈出后脚，随手把门关得山响。
    范菁菁走后，秦海涛想了好久，也没弄明白范菁菁要给他留些啥？
    ……
    周一上班后，秦海涛在家里接到了田苗苗的电话，姚树林已经在省委组织部长的相送下，来到了海洲。
    秦海涛也早已不再想那些没用的事情了，他利用五一节这几天，把那份关于海洲开关电线厂的整改方案，很是详尽地弄了出来，借去白家告辞之际，把材料交给了白万山。
    那个跨世纪青年干部培训班，五月五rì开班，海洲只有四人参加这次青年干部轮训，除秦海涛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处级干部，机会自是难得，秦海涛很有幸的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尽管这有幸，稍稍的有些稀里糊涂。
    五月四号，白万山安排车子，把秦海涛送到省委党校报到。
    江东省省委党校建于秀江岸边，其大体位置位于省城秀江市的近郊，四周很清静，环境也很优雅，由于党校是两年前新建的，所以各方面设施都很不错，尤其是宿舍，是那种类似于宾馆标准间的二人间，房内带有卫生间，而且有专人打扫，这令秦海涛很满意。
    办好一切手续入住时，秦海涛的那间宿舍尚未住进其他人，由于联系好了同在这里县处级干部培训班学习的尚国柱，稍稍安顿了一下，秦海涛便走出房间，在楼道中，他遇见了一位中等个头、年龄在三十出头、身材比较瘦弱、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子，等到秦海涛行至电梯前，看到那名男子用房卡打开他所在的那间房门，心想，这人应该是室友了。
    等待电梯时，秦海涛本想回房，跟那人认识一下，可这时电梯已经停了下来，他觉得反正早晚都要相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便上了电梯。
    很快，秦海涛在党校的大门口见到了尚国柱。
    “涛子，呵呵，你可真没让我失望啊！”尚国柱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秦海涛的一切变化，但五一节尚国柱没有回海洲，因此，相见之后，大哥哥免不了要在小弟弟的肩头，轻轻擂上一拳，“走，哥们带你去好好潇洒潇洒……”
第二十七章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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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有一年多没有来省城了，秀江市城区的变化，令他多少有些惊喜。
    他在这里苦读了四年，可以说，熟悉这里的一街一景，如今看到那些拔地而起的新楼，以及那些重新扩建的街路，秦海涛不由感慨连连，“到底是省城，力度就是大！师兄，我记得东风路以前很窄呀！好家伙！现在竟然翻新成双向六车道！”
    一直以来，秦海涛对尚国柱的称呼，都保持他在市体校那时的称呼，这一声声师兄，不但听起来特别的亲热，也从中道出了秦海涛的尊敬之情。
    “呵呵，不是有那句话嘛，要致富先修路。”尚国柱挂着一脸耐人寻味的微笑，手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喏，běi jīng大道现在也比从前宽了许多。”
    要致富先修路，已经成为风靡神州大地的宣传口号，但在尚国柱的口中，这句口号，大失它原有的味道。
    对此，秦海涛自是心中明了，他应和道：“秀江市的某些人又发啦！不过，这也说明了秀江这两年发展得很好，哪像咱们海洲，玩命地勤换人行路上的地砖，呵呵……”
    说笑间，出租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店铺前，望着店铺上那同样不起眼的牌匾，秦海涛的喉咙，于浑然间，动了那么一下。
    “于二蛇羹，久违啦！”
    “我就知道你小子最想这口儿。”付过车钱后，尚国柱跟上了秦海涛的脚步。
    别看于二蛇羹的招牌乌漆抹黑的，很不起眼，可它的名头，在秀江却远近闻名。
    还是从前那般的格局，还是从前那般的味道，甚至连服务员，秦海涛也觉得还是那般的眼熟。
    “唉！一年多没有尝到它的味道了！”那勺匙刚刚离开嘴唇，秦海涛便含含混混的感慨道：“师兄，以后这地方，咱俩得常来呀！”
    对于蛇羹，尚国柱不甚喜爱，他一边用汤匙在碗中搅和着，一边等着他要得生炒糯米饭，“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是知道你偏好这口儿，今天咱哥俩说啥也得一醉方休。”
    “别着急呀，这才几点啊，等一会儿，咱们找间酒吧，我陪你喝个够。”
    “我看行。”尚国柱有些小资，很是中意酒吧的情调，天sè渐晚，有些心急的他，吃起炒饭来，自是大口小口的，毫不留情，“用不用再给你要一碗？算了，你还是把我这碗喝了吧……赶紧的，吃完了，咱们好去喝酒。”
    “现在刚几点啊？酒吧营业了吗？”秦海涛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他钟爱的美味，哪顾得上师兄的催促，“师兄，别着急行不行，好不容易吃到了这种美味，你让我多坐一会儿不行吗？”
    秦海涛的nǎinǎi，做蛇羹的手艺，可谓一绝，秦海涛自小已经习惯了这种美味，可随着疼他的爷爷nǎinǎi相继离世后，他也只有在省城才能找寻到那类似的亲情。
    两碗蛇羹，一碗炒饭，秦海涛足足磨蹭了四十多分钟，临近八点，他和尚国柱走进了一间尚在做着营业前准备的酒吧中……
    伸手抄起桌上的那瓶黑方，尚国柱倒酒时，却一丁点也不小资，“来涛子，祝你今后取得更大的进步！”
    端起那满满的、未加冰块的玻璃杯，秦海涛笑道：“谢谢师兄，嘿嘿，不过，这杯里的酒可不少哇？你行吗？”
    尚国柱的酒量很不错，可是，每每与秦海涛尽兴狂饮时，他都需要秦海涛搀扶着前行，“**，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说罢，他与秦海涛碰了一下杯，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进去。
    喝过了第一杯后，双方的杯子里，才见到了晶莹的冰块，所谈的话题，也渐渐围绕起工作前途了。
    “涛子，今天我给你介绍个美女姐姐，约好了，一会儿她就来。”尚国柱笑着对秦海涛说道：“她跟你在一个班，你跟她好好处处关系，对你今后大有好处。”
    其实，所谓的跨世纪青年干部培训班，不过就是原先的青干班，在特定时期内改了一个名字，在下午报到时，秦海涛留意到了那个花名册，见那上面名字之后的职务，绝大多数都是处级干部。
    闻得尚国柱要给自己介绍一位美人儿同学，一位女子若是混到处级，年龄也应该不小了，秦海涛不免笑道：“女人过了三十，就是再美，还能咋的？”
    “你这就叫不解风情，三十多岁的女人，才疼人儿呢。”尚国柱撇了一下嘴，说道：“我给介绍这位，你绝对看不出她已经三十二了，那皮肤嫩的，哎哟喂，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师兄，是不是你对人家有意思，用我打马虎眼啊？”
    “你算了吧，哥们儿的作风正派，在海洲是出了名的！”
    “你也算了吧，我咋没听说呢。”
    “滚滚滚，cāo，我真没哪个意思。”说笑过后，尚国柱正sè起来，“我给你介绍的这位，是省报社会版的主编，你知道她爸爸是干什么的吗？省委宣传部的苏副部长，据传快被扶正了。”
    在官场上，如果能在省电视台和省报上露那么一小脸儿，可以取得事半**倍的成效，对此，秦海涛早有感受，“嗳呦，那我得好好跟她处处，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出卖点儿sè相，嘿嘿，师兄，她叫啥名？”
    “苏眉。”
    “啥？咋跟鱼叫一个名字啊？她爸这宣传部长是咋当的呀？这取名的水平……”
    尚国柱笑道：“你可千万不要跟她说这事儿，她可厉害着呢。”
    “我傻呀？”
    随着二人边喝边聊，时间也在飞速的流逝，此时酒吧已经开始上客了。
    就在秦海涛表白着他不是很傻的时候，伴着尚国柱那飘摆着笑意的目光，秦海涛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柔柔的声线。
    “先生，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闻得这酒吧流莺的开场白，秦海涛一边扭头，一边调笑道：“我俩还为酒钱犯愁呢，要不，你请我们……嗯？季……季小姐？！”
    秦海涛侧过身子才看清，一身休闲服饰的季婧，伴着一位看似年龄不过二十六、七的漂亮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第二十八章 帅气的毛驴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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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姐，我还以为，嘿嘿……”讪笑中，秦海涛站了起来。~~~~
    季婧把那小嘴微微一撇，“你以为是谁呀？”
    “我没以为……嘿嘿，你的腿，现在不疼了吧？”
    尚国柱不认识季婧，可伴在季婧身边的那位美人儿，却是赴他的约而来的，“苏眉，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有了尚国柱从中解围，秦海涛这才抽出空来，打量了一下苏眉。
    苏眉的肌肤，确如尚国柱讲得那样，很白，很嫩，其长相，至少比她那三十二岁的年龄，年轻了六、七岁，她的身边若是没站着更为年轻貌美、身段更佳的季婧，那苏眉几乎无可挑剔。
    “苏小姐，你好，我叫秦海涛，在海洲市经贸局工作。”不待尚国柱介绍，秦海涛已自报家门，“听我师兄说，咱们在一个班学习，以后请多多关照。”
    闻得秦海涛这番话，两位美女不免俱是面现惊异，主要是秦海涛太过年轻。
    临来前，苏眉知道尚国柱要为她介绍一位师弟，可她万没想到这位师弟会如此的年轻。
    同样，陪着苏眉而来的季婧，也为秦海涛能来省委党校学习感到吃惊，“你……跟眉姐一个班儿？”
    秦海涛笑着点头道：“对呀。”
    “这怎么可能呢？你才多大呀？”季婧对省委党校的各种培训班，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据我所知，那个班儿里的人，基本都是正处副处什么的，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会是处级干部！”
    “嘿嘿，我离处级干部可差很远呢，苏小姐，季小姐，请坐。~~~~”
    与尚国柱并肩坐在卡座上，苏眉对秦海涛很感兴趣，“小秦，你在海州市经贸局做什么工作？”
    “综合……呵呵，临来秀江之前，在综合科工作，现在我在经济协作科。”
    普通科员几乎是不可能进入省委党校的，因此，苏眉问道：“你是副科长？”
    “苏眉，不带这么小瞧人的。”说笑了一句，尚国柱介绍道：“我们涛子现在已经是正科了，刚刚越级提拔没几天。”
    工作在省报，苏眉当然明白官场上年龄和职位之间的关系，她心中不免暗暗觉得秦海涛应该是有高层罩着的那种人，至于这高层是何方神圣，自不是她所能够猜度出来的，于是，女主编脸上的娇笑，似乎又甜了几分，“恭喜你呀，小秦。”
    季婧听到秦海涛升官儿的信息，只是楞眉楞眼了稍瞬，便很快恢复了正常，“哇，没想到，我刚离开海洲几天，你就……”
    “嘿嘿，我也没想到……”在提拔秦海涛这件事上，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因由，但是，季婧无疑是这件事的导火索，秦海涛对这位女孩，或多或少的都会心存一些感激，他丝毫也不想对季婧隐瞒、他因何而破格越级这件事，不过，这种场合不恰当，也就一笑置之了，“你们俩喝点儿什么？”
    季婧和苏眉各要了一瓶科罗娜啤酒，对瓶吹，挺港派的。
    杯子与瓶口碰了一两下后，四人渐渐随和起来，话题也渐趋奔放。
    “季小姐，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呢。”上次分别时，秦海涛便悔于没有问问女孩的工作单位，而今再次巧遇，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记得告诉过你呀，我在秀江市zhèng fǔ工作。”
    市zhèng fǔ可就大了，季婧不愿说出自己的具体单位，秦海涛尽管心中有一点点失落，但也不好刨根问底，于是玩笑道：“我在秀江学习的这几个月，万一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季小姐可得帮我解决呀。”
    “没问题，遇上什么难事儿，你只管呼我就是啦。”说着，季婧从斜背在身前的小挎包中拿出一叠纸卡，飞快地把传呼号写了上去，待她撕下那张纸卡，想要交给秦海涛时，又犹豫了一下，而后把纸卡重新放在桌上，在上面又写了一个传呼号，这才交给了秦海涛，“喏，这是我的传呼号，你传哪个都成。”
    接过那纸卡，秦海涛不免笑道：“季小姐，你的业务挺多呀！一个人竟然配俩传呼？”
    “这你就甭管了……”季婧没有理会这般调笑，而是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边写着字边问道：“你的呢？我怎么联系呢？”
    秦海涛报上了手机号码，无意间地往季婧那个小本上一瞄，却发现，他在那个小本子上的名讳，居然是毛驴二字，不由把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哎哎，我说，你这可不好哦！咋能乱给人取外号呢？”
    “什么呀，呵呵呵……”和着脆笑，淡淡的桃红，浅浅地漾上女孩的脸蛋儿，“这样人家记得更清楚嘛！”
    “那你也不能不尊重人啊！呵呵，你赶紧给我改喽。”说着，秦海涛伸手去抢那个小本子。
    “哎，你别抢，我给你改，给你改……”说笑间，季婧已经拧过身去，背对着秦海涛在本子上又写了几个字，而后，她转过身子，把小本子亮给秦海涛看，“这回总行了吧？”
    秦海涛一看，原来季婧在毛驴前面加上了“帅气的”三个字，“嗯，这样还凑合。”
    “臭美吧你……”
    秦海涛和季婧说笑时，尚国柱和苏眉一直在看着他们，了解秦海涛脾气秉xìng的尚国柱，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可是，对季婧多少有一些了解的苏眉，却暗感诧异，诧异秦海涛竟然能让平时冷冰冰的季婧喜笑颜开，不免在心中对秦海涛又加深了一层印象。
    四人一直玩到深夜，才从酒吧出来。
    季婧和苏眉是开着一辆富康车来的，自也不必相送，看着那辆白sè的轿车消失在夜sè中，秦海涛和尚国柱这才打车回了党校……
    ……
    “哦，你回来了？”
    秦海涛开门进房时，看到那位已经躺在床上的室友，正坐起身子，打算下床，他急忙说道：“您别起来……不好意思，去会个朋友，回来得晚一些，影响你休息了吧？”
    省委党校对这类培训班的管理，从来都很松，这些学员都是各地的在职干部，总会有这样或那样一些事情的，那位室友对此也颇为理解，“啥影响不影响的，认识一下，我叫于江，在南湾市万峪县县委工作……”
第二十九章 说曹操，曹操到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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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于江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他是南湾市万峪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今年三十四岁。
    秦海涛做了自我介绍后，二人又真对海洲和南湾的形势，闲扯了一会儿，这才各自上床休息。
    躺在那里，秦海涛不免瞎琢磨起来：“这个班儿除了处级还是处级，听于江说，全部学员五十多个人里，只有四、五个科级干部，其中，有一位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同学们都在议论我跟他的道行有多深呢，他的道行可能挺深，可是我呢，唉！有压力呀！”
    ……
    省委党校青干班，实质上就是对中青年干部的一种轮训、一种镀金，虽说每一期的名额有限，但这个班已经办了好多期了。
    就江东省而言，来青干班学习，多是江东省各地的正副处级干部，厅级干部极为鲜见，若是已经混到了厅级，那人家的目标应该是zhōng yāng党校，或者是进入省委党校市厅级干部进修班。
    同样，在每一期青干班中，科级干部也不是很多，其原由是，省委党校会不定期的举办优秀科级干部培训班。
    秦海涛参加的这期青干班是第十六期，全部学员加起来不到六十人，分成两个班学习，他跟同室的于江以及那个苏眉分到了同一班。
    由于这个培训班每年都要举办两至三期，省里领导也不太重视，开班仪式上，坐在小礼堂主席台上的最大领导就是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党校副校长王力全，他做过重要讲话后，仪式也就接近尾声了……
    接下来就是回到班级，成立支部、选举班干部等事宜，这里面没有秦海涛什么事儿，因此，落得清闲的他，收了一些名片，也跟班上的人们混了个脸熟，原本还令他有些紧张的同学相见，就这样过去了。
    青干班上午举行开班仪式，下午休息，临近午餐时，其他同学相互认识了之后，便很自然地组建起一个个交往圈子，大家相约一同去校外的餐馆聚餐，借以联络感情。
    进入党校之前，秦海涛根本就不认识这些同学，甚至连海洲的那几个学员，他也很陌生，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秦海涛只知道这几个人所在的工作单位，而那几个人，却又很排斥秦海涛，似乎是怨他挤掉了别人的名额。
    海洲的人不屑于与秦海涛一同把酒言欢，而那些外地的干部，对秦海涛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年纪轻轻的，便跻身于这个班中，这些官场油子自然都在揣度着他背景，即便是与之交好，那也不急于一时，等到对他有了一些了解之后，再慢慢私交也不迟。
    对此，秦海涛把心态放得很正，他不愿意应付别人那些无聊的试探，反正是第一天开班，以后的rì子还长着呢，rì久见人心嘛，虽说这些同学中，兴许能跑出一两匹江东政坛的黑马，可是，以秦海涛现在的处境来说，他还不适宜广种薄收。
    他的家底实在太薄了，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在科级、处级实职上浸yín了好些时rì，那喝酒娱乐的费用，即便是用他们自己的钱，他们也不会因此而皱一下眉头的，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会因为吃喝玩乐而动用自己的腰包。反观秦海涛则不成，他现在干啥事儿，都要自己买单……
    走进党校的食堂，秦海涛没有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想必是大多数人都到校外的酒楼中，大快朵颐去了。
    打好了饭菜后，秦海涛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吃着还算是可口的饭菜，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致。
    吃到一半，有个人走过来坐到秦海涛对面，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个班，那个与他年龄和级别都相仿的同学。
    由于彼此不熟悉，秦海涛笑着冲那个年轻人点点头，那人也微笑着点头致意，就这样，两个似是不合群的年轻人，于闷声不响间，他们各自吃完了自己的午餐……
    吃过晚餐后，秦海涛回到了宿舍，见于江半靠在被子上，正在看书，“于书记，没出去玩儿啊？”
    于江笑着摇摇头，“秀江我常来……小秦，你怎么没跟大家出去喝酒呢？”
    “我跟他们都不熟……”
    “呵呵，咱俩差不多。”
    在于江的笑声中，秦海涛脸皮底下尚存的那一丁点儿臊意，也就无影无踪了，他便开始打探起姚树林来，“于书记，你们姚市长到我们海洲当书记了，你感觉，他这人对下级严不严格？”
    “那就要看什么事情了，你要是在工作上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姚市长是不会轻饶了你的！若是你在不懂的情况下，出现了工作失误，姚市长就很宽容……”
    听于江说得这么详细，秦海涛问道：“你在姚市长身边工作过？”
    “嗯，我给他担任过两年的专职秘书，四个月前，我才去的万峪县……”
    原来于江给姚树林干过秘书，得到这个信息后，秦海涛觉得以后有机会，得从于江那里套套话，熟悉一下姚树林的脾气秉xìng，以备今后之需。
    秦海涛正在那里琢磨呢，忽然传来敲门声，“于江同志在吗？”
    “你是？”
    “我是海州市委办的魏新，于江同志，姚书记来省里开会，想见见你，他正在楼下呢。”
    听到姚树林来了，秦海涛的脑子轰的一声：这简直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哇！
    老领导来了，于江自是不敢怠慢，他刚要转身进房穿衣服，魏新又说道：“我们海洲的秦海涛同志跟你住在一起吧？他在吗？”
    一听魏新说到他的名字，秦海涛不免咧嘴苦笑，心想那姚树林果然记得自己，于是，他走到门廊处，“我是秦海涛，你找我？”
    秦海涛和魏新，一个工作在市zhèng fǔ，一个工作在市委，他们并不相识。
    “姚书记来看望你来了。”
    听这意思，他也要跟于江一同下楼，秦海涛有些支吾的说道：“姚书记，是……来看望咱们海洲学员的吧？我这就去找他们……”
    魏新摇摇头，“不用了，姚书记下午还有个会，没有这个安排，他是在宿舍服务台公示板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才叫你下去的。”
第三十章 多喝点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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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所在宿舍服务台的后墙上，有一块公示板，每一位住在这栋宿舍的学员，都在那上面有一个位置。-====-
    听到自己被点名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那个东西，秦海涛不免在心里暗骂党校总务处的领导没正事儿：cāo，真他妈缺德！整哪破玩意儿干啥呀！
    再恨再骂，他也得下去，不过，进了电梯后，秦海涛的那颗心，便不在慌了，心想：见见他能咋的呀？我就不信因为输了几盘棋，他就能给我小鞋穿？
    出了宿舍大门，秦海涛看到姚树林站在宿舍前的路上，虽说在电梯里他已经稳下心了，不过，走到姚树林身前时，秦海涛的头皮还是有些发麻，“姚书记，您好。”
    由于于江在那边口称市长，姚树林也没把目光投在秦海涛身上，而是伸手与于江握在一起，面含微笑的说道：“小于，在万峪工作还顺利吗？”
    “还可以，您万峪的老领导，他们很照顾我……”
    姚树林是从万峪县干上来的，通过简历，秦海涛对此也有所了解。
    “嗯，那就好，小于，好好干！”亲热地在于江的肩头上拍了拍，姚树林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了一些，把视线转向秦海涛，“你也一样，结业后回到海洲，要干出个样子来。”
    有关于秦海涛的这次提拔，一开始姚树林根本就不知道，他问起陈跃华，才知道秦海涛已经来秀江学习了，他又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虽然觉得秦海涛年纪比较轻，但是，从秦海涛所被提拔的理由上来看，也能勉强说得过去，于是，姚树林对秦海涛更感兴趣了一些。-====-
    无法从姚树林这番不咸不淡的话语中分析出什么来，秦海涛只有点头表着决心，不过，姚树林没有跟他握手，令秦海涛不免有些小瞧这位市委书记。
    姚树林跟秦海涛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和于江走到一旁，大约交谈了十多分钟，姚树林跟于江握了握手，站在十几步开外冲秦海涛招招手。
    “姚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
    “你下午不要出去了，在宿舍里等着魏新。”说完，姚树林就朝党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姚树林这么一吩咐，秦海涛不由喜出望外，心跳加速，这分明是还要下棋呀，隐隐的，秦海涛觉得这次大概要攀上高枝儿了……
    果不其然，下午五点左右，魏新来到党校，把秦海涛接上了车子，驶向了海州大厦。
    海州大厦，是海洲市接待办在省城建的一所宾馆，主要接待一些市里的领导以及前往海州的贵宾，它楼高十层，五层以上基本不对外营业。
    走进八楼的一个套间，秦海涛不免有些咋舌，这里的装潢丝毫不弱于他在图片上看到的那种高档套房。
    “小秦，你请坐，我这就通报姚书记去。”
    中午姚树林从党校离开后，秦海涛便把电话打回海洲，得知魏新是姚树林的专职秘书，“谢谢魏秘书。”
    不一会，姚树林从一道门中走出，来到秦海涛的身旁，“你坐下，喏，先看看这个。”说着，姚树林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秦海涛，而后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吸了起来。
    秦海涛规规矩矩的坐下后，看那手中的文件，原来是前两rì，江总书记上海考察时，发表的《坚定信心，加强领导，狠抓落实，加快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步伐》的重要讲话，秦海涛不明白姚树林为何要他看这份文件，不由把目光向姚树林投去。
    “我听老陈说，你对经济方面的一些事情，看法听独特的……你写的材料，老陈也给我推荐过一两篇……”姚树林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海涛，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份文件，然后谈一谈你的感受。”
    听了姚树林的话后，秦海涛在心中感激着陈跃华。
    对于年轻来说，不要奢谈什么赏识，只要领导能看到你一些能力，对你来说就是一种机会，当然，这所谓的能力是方方面面的。
    而今秦海涛感觉姚树林似乎正在给他这样一种机会，只要利用好这种机会，秦海涛觉得自己就能被姚树林认可，并能与姚树林走得更近一些。
    他手上的文件是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总书记的讲话，很笼统，它只是一个方向xìng的东西，具体到海洲的实际情况，秦海涛还真得费一番心思。
    “姚书记，江总书记的这个重要讲话，主要是系统地阐述了搞好国有企业改革必须遵循的基本方针，其中，在判断国有企业改革取得成效的这个问题上，总书记讲了四点标准……”
    秦海涛这一年多的材料真是没白写，他把这份重要讲话掰开了、揉碎了，在稍稍添加一些海洲市国有企业的现状，便大段大段地讲给姚树林听，其实，这种理论上的东西，他也只好这么讲下去，不外乎就是一种解读而已。
    这份文件，就是姚树林来省里开会的主要会议内容，听了秦海涛的解读，姚树林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解读，而非什么解决问题方法，想那国有企业改革之艰难，即便是神仙都犯愁，别说是人了，那是一个长期实践的过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行。
    “嗯，说的不错，小魏，你抓紧时间把秦海涛说的这些整理出来。”
    魏新一直在旁边做着记录，他点头应道：“我连夜整理。”
    “嗯，走，咱们先去吃饭。”说罢，姚树林站起身，率先走出这间套房……
    海州大厦的六楼，有个小餐厅，进来时，秦海涛看到了海洲市主管工业的副市长柳正天，想必柳市长也是来省里参会的，“柳市长，您好。”
    柳正天不认识秦海涛，他随便点了点头，便和姚树林坐在餐桌旁，“姚书记，咱们是不是喝点儿呀？”
    “可以，小魏，小秦，你们都坐下。”姚树林向下虚压了压手，示意秦海涛和魏新坐下，这时，秦海涛才从姚树林的脸上，看到几丝笑容，“小秦呐，你多喝点，今晚就不用回党校，一会儿，我还有些事儿，要跟你交流交流……”
    听了姚树林的话后，秦海涛险些喷笑出来：劝我多喝点，他是想在棋盘上报仇哇！
第三十一章 逼赌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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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甫一走进这间小餐厅，立刻引起了海洲大厦总经理刘chūn梅的关注：这位姓秦的小子竟能跟姚树林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姚树林来海洲才几天啊，他们应该早就认识吧？
    刘chūn梅是海洲市接待办的副主任，常驻秀江。-====-她原是江东省歌舞剧院的舞蹈演员，长相和身段都是万里挑一，曾是江东省歌舞团的五朵金花之一，从歌舞团出来后，刘chūn梅很快就成为海洲大厦的总经理。而今三十二岁她，尚未自花儿怒放的顶峰时期衰退，加之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年轻，像她这种xìng情成熟、外表年轻的女人，几乎通杀各类男人，自是深深地博得了海洲市广大干部的喜爱。
    五一回海洲过节，在与同事、朋友闲聊时，刘chūn梅听说了秦海涛的事情。
    极有可能当上海洲市接待办主任的刘chūn梅，其为人处世，那真是要多少面的玲珑就有多少面的玲珑，两个市长在公开场合力挺的人，当然会被她记在心中。
    没有看到秦海涛和姚树林在一起时，刘chūn梅认为秦海涛是吴迪市长的人，如今看到秦海涛和刚刚上任的市委书记在一起，刘chūn梅不由在心中把秦海涛的位置，抬高了好几个等级：这种通吃书记和市长的人，他背靠的大树，肯定不会在海洲！
    基于这个心念，刘chūn梅在和姚树林、柳正天说话时，她也没忘了多给秦海涛几个笑脸，“姚书记，柳市长，可以上菜了吧？二位领导喝什么酒？红酒还是白酒……”
    “老柳，喝点白酒吧……”征询了一下，姚树林吩咐道：“刘主任，我们喝白酒，你看着弄吧……噢，对了，给小秦开一间房，他今晚住在这里。 ”
    本来开房一事，秘书说一声就行，而今书记这般的无微不至，刘chūn梅更是想与秦海涛尽快相识。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酒菜都已端了上来，刘chūn梅手持着五粮液酒瓶，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把几人的酒杯斟满，而后给自己也斟上一杯，“姚书记，柳市长，您二位在百忙之中视察我们海州大厦，真是令我们大厦蓬荜生辉！我代表全体员工，敬二位领导一杯，我先干为敬了……”说着，刘chūn梅把那杯酒喝了进去。
    “呵呵，刘主任好酒量，巾帼不让须眉呀。”淡淡地弄一句套话，姚树林和柳正天碰了一杯，抿了一口酒，说道：“谢谢大厦的全体员工，刘主任，你坐下吧……”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秦海涛。
    秦海涛坐在那里正犯愁呢，平生头一次跟书记、市长坐在一个桌上喝酒，那些具体的礼节，他还真弄不明白，当留意到姚树林正在看着他，秦海涛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姚书记、柳市长，谢谢二位领导对我的关怀，我敬二位领导一杯。”
    说完，秦海涛把桌上一个喝水的白玻璃杯拿了过来，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把那玻璃杯斟满，而后，一口把那杯中的酒，喝干见底。
    看着秦海涛一口喝完将近三两的白酒，柳正天来了兴致，“好好，还是小秦爽快，来来，再给他满上。”
    “柳市长，我……我还喝呀……”
    “你刚才不是说要敬我和姚书记两个人吗？你这才喝了一杯呀！”
    柳正天如此逼酒，秦海涛倒觉得挺高兴，人家既然没跟你摆领导架子，咱就别抻着了。接着，他又干了一杯。
    有着共同兴趣和爱好的人们，无形中就会把两个人距离拉得很近，柳正天喜好杯中之物，自也颇喜秦海涛这干杯之**。
    而姚树林原本就很喜欢秦海涛的棋艺，刚才在套房中，秦海涛又为他展示出了一些能力，如今见秦海涛连干了两杯，五、六两酒下肚，竟然像喝水似的，姚树林不免联想到自己在秦海涛这般年龄、这般地位时，也是这般的狂饮过，他不免对秦海涛更加喜欢了一些，“行了行了，你坐下吧，慢慢喝……”
    由于姚树林技痒难耐，所以他吃得很快，等到一把手放下了筷子之时，这餐饭也就接近了尾声。
    ……
    “姚书记，您好像长棋啦！”
    在姚树林那间套房的客厅中，秦海涛手中的棋子，在塑料棋盘的上方犹豫着，他那一副甚为踌躇的模样，把姚树林逗笑了。
    “我跟你说哦，不准故意让着我！把你上次那种状态拿出来！”
    “我上次那种状态，嘿嘿，我自己都感觉到惊奇……”棋到中盘，秦海涛很是技巧地把局面弄得难分难解，“不行，这盘恐怕要输……”
    “你小子少跟我胡扯，这盘棋，你要是输了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下棋啦！”
    “可是我今天酒喝得太多了，脑子一点儿也不清醒啊！”
    姚树林就知道秦海涛会在棋盘上耍赖，要知道，一个真正痴好围棋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输棋，只要对方是个高手，他输一盘，棋力就会往前迈进一小步。姚树林好不容易碰到了秦海涛，同时，他二人的棋力，并不是相差太多，没有达到非下让子棋不足以互为对手的那种差距，姚树林自认为他大有赶超的可能，因此，哪能允许秦海涛故意让棋呢。
    “要不这样吧。”姚树林伸手在棋盘上划拉一下，“咱俩重下，带彩儿的，否则你小子的心思太花花……”
    其实，能成为姚树林的棋友，是秦海涛巴不得的事情，若能时常陪着市委书记下棋，那他秦海涛在海洲市大可横膀子乱逛，只是这机遇来得太快，快得让他很难适应。
    “姚书记，您这是在逼赌哇！”秦海涛弄出一脸的苦相，心中却是兴奋连连。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你不认真下了？”
    “唉！那咱们赌多大的呀？”
    “一盘一千的。”说过后，姚树林脸现得意地看着秦海涛。
    “这也忒大了吧？我一个月也就挣那么点儿钱，姚书记，咱还是小点儿吧……”
    “既然已经开赌了，赌注小了有什么意思？”很是霸道地应了一句，姚树林脸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小秦，我跟你说，在你的一生中，总会遇到几次必须要赌一下才行的事情，所以，你在权衡是否做这件事情时候，那就要看赌注有多大？值不值得赌一下？”
    这是哪跟哪啊？市委书记逼赌时，还捎带着给人讲解人生？
    秦海涛的心花儿已经怒放了……
第三十二章 力顶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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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书记，我今天身上没带钱，可以记账吧？”
    “可以记账啊，要不然，咱们一年一结吧，不过，你小子可不准赖账！”
    “那好，一言为定，开始吧……”
    二人重开战局，姚树林还像模像样的拿了一个记事本，说是要把双方的账目记载上去，还煞有其事的设立了二人无论谁输棋、都要在记事本上签名的规则。-====-
    结果，棋局结束之际，姚树林把自己名字签在了那个记事本上，他欠了秦海涛三千块钱。
    连输了三盘棋，反而把姚树林输得很高兴，“嗳，还是这招儿管用，你小子有钱赢了，自然就不会让棋了嘛！”
    “这……姚书记，我哪有那么小气呀？”秦海涛嘿嘿笑道：“我要不使出全力来，不是怕您生气嘛，再有，嘿嘿，我先在账上攒点儿，要不然，过一段时间您长棋了，我咋办呐？”
    这三盘棋，姚树林还是能感觉出，秦海涛为了不让他难堪，仍在让着棋，不过在复盘中，姚树林学到了不少东西。
    二人下完棋，已经半夜十点多钟了，秦海涛起身告辞时，姚树林又示意他坐下，“小秦啊，你曾到开关电线厂调研过，有没有一些解决问题的思路啊？”
    姚树林所谈之事，是秦海涛思谋已久的，他尚未把方案托出之时，这个海洲开关电线厂就已经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听得姚树林问起，秦海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
    “你不要有什么顾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工作态度，年轻人嘛，应该多看多想，你说对不对？”
    “是的，姚书记，在这件事儿上，我虽然也有一些想法，但很幼稚！相反，我们白局倒是有一套我认为很可行的方案……”
    当前，秦海涛最大愿望就是把白万山顶上去，既能报了白万山的知遇之恩，又能在今后得到更大的好处。
    “经贸局的白局长有思路？”
    “嗯，白局曾跟我简单地说过，他的眼光很长远，令我不得不佩服……”
    “哦？”姚树林习惯xìng的皱起眉头，“你给我说说他的思路。”
    秦海涛假意想了想，借此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白局的意思是，把海洲开关厂和无线电厂重组到一起，然后再去找一个在咱们国家知名度高的跨国公司，与那家跨国公司商定商标使用权……”
    “你是说为那家公司贴牌生产？”
    “不是那样的，只是购买他们的商标使用权。”
    听到这里，姚树林明白了，“噢，就是说，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都不在那家公司的产品目录上，而我们有偿地使用他们商标，自己营销……嗯，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如果在开关厂生产的那些产品上，用上知名品牌，这样不但能在国内市场取得竞争优势，而且，在出厂价格上也能有所提高，嗯，不错不错，这个思路果然不错！小秦，你接着说。”
    “姚书记，我也只是知道这些了，白局那天跟我聊得很匆忙……”
    姚树林点点头，“那好，明天我让白局长去市委……嗯，假如能把无线电厂这个老大难企业同时解决了，白局长可是奇**一件啊！”
    “那可不，我也这么认为，我们白局很有才华，作风也很过硬，在他的领导下，我们经贸局……”
    小小的为白万山歌**颂德了一番，秦海涛这才告辞出来，关上门后，他急急忙忙地跑到楼梯通道里，把电话打回了海洲，在第一时间里把这喜讯通报给了白万山……
    跟白万山商量好一阵，秦海涛才拉开楼梯间的那扇门，在心疼那手机漫游费的同时，他看见了刘chūn梅那张美艳的脸蛋儿。
    “哟，小秦，原来你在这儿哦。”看到秦海涛从楼梯间走出，刘chūn梅不免微感诧异，“刚才魏秘书说，你在姚书记房里，我正打算给你送房卡去呢……”
    “谢谢刘主任，现在天还不算晚，我回党校去住就行，不用麻烦了。”
    “嗨，瞧你说的，麻烦啥呀？服务好咱们海洲的领导干部们，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呀！”
    海洲接待办是个副处级单位，刘chūn梅作为副主任，应该与秦海涛同级，“刘主任，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啊！”
    “呵呵，那你总是干部吧？是不是？秦科。”
    舞蹈演员那张脸上能够表演出各种各样的表情，自是非一般人可比，像刘chūn梅这种见过世面的舞蹈演员，那就更胜一筹了，此际她的神情，宛若邻家姐姐那般，令秦海涛觉得似有chūn风如沐，很是舒服。
    “刘主任，你还是叫我小秦吧，嘿嘿，现在还没人叫过我秦科呢，有点儿不习惯……”
    “那好，你也别叫我刘主任了，听起来特生分，以后你就叫我刘姐吧。”和着几声脆笑，刘chūn梅把一个房卡递给秦海涛，“喏，９０８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儿，你可以随时找我……对了，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
    看到秦海涛手里的手机，刘chūn梅要下了手机号，然后把一张名片递给了秦海涛，这才把小手按在那两部电梯的呼唤健上，一个向上，一下向下……
    ９０８房间是一个套房，其装修风格令人感到很舒适。
    “还是跟领导混舒坦啊！”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秦海涛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回顾着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又在哪里表现得出sè。
    自他参加工作以来，诸如这类的“复盘”，秦海涛经常重复着。
    有时他也暗笑这样活着实在有些累、太过处心积虑一些了，但是，大多时候他都觉得这类的回顾，是很有必要的，它不仅能让你修正自己缺点，也能让你感受到一些乐趣。
    秦海涛是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人。
    回顾后，他觉得让白万山得到那份政绩，是再正确不过的一件事了。
    他本人刚刚被破格越级，短时间之内，他最多也只能在各局委办所属的部门之间流动，而不可能再往上爬一格了。
    而白万山不同，白万山符合各项提拔条件，如果这件事处处顺利的话，那个副厅的级别，对白万山来说，自是指rì可待，对于他秦海涛来说，自也少不了那大大的好处……
第三十三章 同窗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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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醒来后，秦海涛给魏新的房间打一个电话，求他带祝姚书记和柳市长一路平安后，便乘着电梯来到海州大厦的服务台。-====-
    “先生，刘总交代过了，那间房暂时给您保留着，您可以把房卡带走。”
    闻得刘chūn梅给了自己一间客房，秦海涛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托了姚树林的福，在官场上厮混的人们，慷公家之慨，利用手中的方便结交朋友，是必修课之一。
    “哦，请带我谢谢刘主任。”
    “好的，您慢走。”大概是秦海涛那一脸的笑容过于迷人，致使前台小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海涛的背影，而向外延伸着……
    秀江的早晨，与一年多前相比，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随着街路越来越宽，这里的车儿，更加欢快，随着鳞次栉比的楼房拔地而起，这里的节奏，更加紧凑。
    秦海涛出了海州大厦，在公车站的众多站牌上，找了半晌也没找到通往党校的公车，他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并在心中激励自己，要尽快脱离这种算计着腰包过rì子的现状：“回海洲后，我得先混辆车开开……”
    出租车在滨江路上行驶没多久，路旁出现了江东钢铁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秦海涛的心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他仰头侧目着那高高的办公楼，内心自是为着曾经的女孩而纠结：“蒋馨的蜜月旅行应该还没有结束吧？也不知她的丈夫，在江东钢铁集团中担任什么职务？唉！有些人、有些事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如若蒋馨不去海洲撩拨了那么一下，他大概也不会这般心中泛酸，随着车往前行，秦海涛的心境，才算好了很多，回想起刚才心中的那般难受，他不免暗自苦笑：“我的占有yù这么强悍吗？我对别的东西也不这样啊，为什么对女人却……”
    不多时，出租车在党校门前停靠下来，下了车的秦海涛，没走几步，便听到他的侧前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秦海涛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十来步开外，一个与他年纪相当的青年人，正站在一辆黑sè尼桑公爵王前向他挥着手，“秦海涛，呵呵，见你一面太不容易了。”
    “呵呵，王连举，哎哟喂，咱俩一年多没见了……”
    “滚ＪＢ蛋吧，靠，你咋还叫我外号呢……”
    “嘿嘿，这样叫，不是显着亲热嘛。”说话间，秦海涛已经快步来到那人的身旁，他的肩头也挨了那人轻轻的一拳。
    那个外号叫王连举的年轻人，叫王兴，是秦海涛的大学同窗，毕业后，王兴进入了省林业厅工作。
    从绰号上判断，绝大多数人都会把王兴归类到叛徒的行列，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其原由是，王兴这小子在大一时，和同学一起去录像厅看录像，那时的录像厅，有很多都是依靠放映黄sè录像而招引客源，结果，王兴在黑咕隆咚的录像厅里，就着屏幕上的情节，着实安慰了自己好几次，因此得雅号王连举。
    秦海涛在学校时，跟王兴的关系很一般，不过走向社会后，再见同窗，心里还是觉得热乎乎的。
    “王兴，你小子混的不错呀，都有车开啦！”刚才打车时，秦海涛还念叨着自己也得混辆车，此时，他对车子格外亲。
    见秦海涛用手摩挲着那辆尼桑的顶棚，王兴得意地摇晃着系在车钥匙上毛皮饰物，“嘿嘿，哥们混的，也就一小般般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啦！你就不能低调点儿？”秦海涛笑着说道：“前些rì子，我跟咱们班孟繁庆通过电话，得知你小子现在跟左厅长走得很近呐，看来你果然混出来了。”
    “混出个啥呀？”自谦了一句，王兴关心起秦海涛来，“秦海涛，你现在怎么样？还在海洲经贸局吗？”
    “嗯，我还在经贸局……”
    没待秦海涛把话说完，王兴说道：“你来党校干嘛？”
    “我在党校青干班学习，昨天才开班儿……”
    “你小子还像在学校时那样，还是那么能忽悠！”王新笑道：“靠，党校大门那么好进吗？哥们开车来的都被拒之门外，你一个坐十一路来的，吹个屁呀！你跟我一样，是来看领导的吧？”
    前些rì子，省委党校为了整顿学员作风，没有出入证的车子，一律禁止入内，因此王兴在被挡在门外。
    “我真在里面学习……”
    正说着，那位与秦海涛年龄和级别都相似的学员，从他们身边经过，微笑着跟秦海涛点头说道：“快上课了，还不进去？”
    听了这话，王兴有些木然，“你……你小子真在党校学习呀？”
    “我啥时候撒过谎啊？王兴，把你的联络方式告诉我，过几天我去找你，咱俩好好喝一顿。”
    与秦海涛要好的那几个同学都在深圳上海等大城市奋斗，在秀江，除了同学和老师，他认识的人并不多。
    虽说被秦海涛刺激着了，但毕竟同窗了四年，彼此之间又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因此，王兴很为秦海涛感到高兴，“好好，咱俩是得好好聚一聚，你得给我传授传授升官儿的经验……”说笑间，王兴打开车门，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秦海涛，“有时间你给打传呼，哥们来接你，你快进去吧。”
    辞别了王兴，秦海涛快步追上了那个学员，边走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秦海涛，在海洲经贸局工作。”
    那个学员微笑着，与秦海涛的手握到了一起，“你好，我叫郑南翔，在省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工作。”
    “嗳呦，交通厅规划处可是个实权部门，呵呵，以后说不定会求到你呢。”
    郑南翔笑道：“同学之间，说啥求不求的，有事儿你尽管开口，能办的，我一定给你办到！”
    尽管这几句话听上去很像是在说笑、在敷衍，可秦海涛心中莫名地相信这是郑南翔的承诺。
    虽然秦海涛年纪轻轻的，根本不配谈什么看人的眼光有多准，但是，他能从郑南翔的气质和他那清澈的目光中判断出，郑南翔是一个不会轻易食言的人……
第三十四章 请客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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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校的课程，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讲各种理论。-====-
    开学的第一课，秦海涛便身陷于马克思列宁主义之中，想到今后这三月里，每天都要这样度rì如年的苦熬着，他不免暗自咧嘴：靠，这镀金的滋味可真难受啊！忒遭罪啦！我这一生，还需要上几次党校呢？
    如此这般臭美着并遭罪着，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收拾书本的时候，苏眉走到了他书桌旁。
    “小秦，季婧托我给你捎个话，让你下课后去学校门口，她在那里等你。”
    “她找我？找我干嘛呀？”
    “那我哪清楚啊？”苏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海涛，“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对于这个苏眉，秦海涛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打算在这三个月中，尽量跟苏眉处好关系。今后他用着苏眉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如果在某个关键的时点上，他秦海涛的大名，若是能在省报晃上那么一晃，那许多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虽说这种结交，目的xìng太强，秦海涛觉得有些别扭，可是，若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就得学会如何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反正以他的为人，是绝不会伤害苏眉的，而且会对苏眉更好。
    对于那位长发美女季婧，秦海涛不过是心中比较喜欢她的气质，他没敢想自己能有幸追求到季婧。
    季婧和她的同伴，在海洲表现出来的强势，秦海涛早有领教，而来到秀江后，又看到季婧与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女儿在一起，秦海涛心中更是笃定季婧出身的不凡，这样的女孩子，以现在所处的状况，是奢求不得的。
    秦海涛心想，既然跟季婧单独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发展，那还不如把苏眉也拉上，借此机会，跟苏眉混得更熟一些，于是说道：“苏姐，我在海洲曾经得罪过季婧，她总说要报复我，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嘿嘿，我现在挺怕季婧的。”
    说到秦海涛在其他方面的本事，也许是见仁见智，但是，击沉苏眉这种年岁的女人，秦海涛甚是手到擒来，百试不爽。
    今年三十二岁的苏眉，尽管已为人母，可是，一位比她小上十来岁的、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如此的依赖她，她那颗心呐，立刻就被弄得没有缝儿了，“不会的，昨晚临睡前，季婧还一直夸你很体贴人呢，你放心吧，她要是敢作弄你，我非好好地收拾收拾她不可！”
    从苏眉的话中，秦海涛听出了她和季婧大概是居住在一起，于是，他确认了一下，“苏姐，你和季婧住在一起吗？”
    “是啊，她来秀江后，就一直住在我父母家，最近，我老公被派驻国外了，我也搬回家去住了，所以，前天我才带季婧去酒吧的。”
    印证了猜测后，秦海涛又坚持了一下，“苏姐，你若没什么事，还是陪我一起去吧……”
    “我怎么没事儿呀？我还要去接我那乖女儿放学呢，走吧，我陪你到校门。”
    走在直通校门的路上，距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秦海涛就看到了身着一袭黑sè连衣裙的季婧，那材质柔顺的黑sè，极是夸张地渲染着女孩肌肤的嫩白，远远地看去，秦海涛都觉得是那么眼晕。
    季婧站在校门前，不时地踮起脚尖向里面望去，那窈窕的身段，那娇艳的姿容，荼靡着来来往往各sè男人的目光，就在秦海涛看到她时，季婧也看到了秦海涛，醉人的甜笑，霎时绽开在女孩的俏脸间。
    “眉姐，你们怎么下课这么晚呀？人家都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
    苏美笑道：“谁让你来的那么早了？小婧，刚才小秦怕你报复他，还不敢来呢，你不要作弄小秦哦！”
    “什么呀？人家是请他吃饭的，他在海洲破费了不少……”说着，季婧横了秦海涛一眼，“说你是头毛驴，一点都不冤枉你！哼！我若是真的想报复你的话，你还能来党校学习？恐怕早就被单位开除啦！”
    “嘿嘿，我们单位是你家开的呀？”对待这种xìng格刁蛮的女孩，在没有征服她之前，嬉皮笑脸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尽管秦海涛不知季婧的xìng格是否属于刁蛮类型。
    “哟！你还敢叫板！”
    “我哪敢跟你叫板呐？嘿嘿，咱们上哪吃去？”
    “本来想请你吃顿好的，现在……”季婧翻了翻大眼睛，做出一副气人状，“现在没心情了，我请你吃顿快餐算了。”
    “如果吃快餐的话，还不如到我们学员食堂里，我请你呢。”
    “那怎么能一样，请你吃饭，主要是回馈你在海洲时对我们的款待，哪怕是吃碗面条呢，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所以必须得我请才成！”
    听了这二人在这儿斗嘴，苏眉笑着说道：“我没工夫陪你们在这儿掰扯了，先走了，小婧，不准欺负小秦哦！”
    目送着苏眉走向党校外停车场的背影，秦海涛说道：“季小姐，咱们真吃快餐啊？”
    “吃什么快餐啊，人家把座位都订好了，就在前面不远……”季婧抬手向前方虚指了一下，而后往那个方向一摆头，“走吧，咱们去吃西餐。”
    秦海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走进正规、高档的西餐馆，主要是他对西餐没有偏好，自也不会要那份情调，同时，他的经济基础还很薄弱。
    “哎我说，为啥非得左手拿叉子呢，特别扭！”用右手使筷子、勺子已经习惯了，忽然用左手往嘴里送食物，秦海涛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那你就换过来呗。”
    “别人不会笑话我吧？嘿嘿，我怕给你丢脸呐！”
    “你知道就好！”季婧抿嘴一笑，说道：“刚才你若是敢把刀叉交换过来，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亏得我识相，其实啊，刚才我本想装一装那传说的酷来着……”
    “什么传说中的装酷？”
    “找服务生要一双筷子呗。”
    “我切！呵呵呵……”季婧赶紧捂上小嘴，“还让不让人家吃啦！呵呵，你好讨厌……”
第三十五章 喜讯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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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涛，我陪你好好在秀江逛逛。 ”吃过午餐后，季婧对秦海涛的称呼也变得亲热了好多。
    青干班把课程大多安排在上午，下午基本上都是自学，秦海涛倒是有大把的时间，“你下午不用上班了？要不，咱们改天吧？”
    “我已经跟单位请假了。”应了一声，季婧伸出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我们先去逛秀江商厦。”
    呵，这哪是陪我逛逛啊？和着暗笑，秦海涛为女孩拉开后门，待季婧上车后，他关好后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师傅，去秀江商厦。”
    “够封建的了你！”女孩轻声嘟囔了一句，伸出小手轻轻地在秦海涛的脑侧点弄了一下。
    此番动作虽小，却于无形间表明了，季婧与秦海涛已经很贴近了。
    本来嘛，那滑嫩嫩的大腿，被这小子摸去了，那酥颤颤的胸脯，被人家的后背占尽了便宜，就连那羞人的轻吟，也是极不争气地给了这小子，若是对秦海涛没有好感的话，季婧又怎么会再来找他？
    一般情况下，秦海涛都不会跟不太熟的女子共坐在后座上，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礼仪。
    如今，大概只有嘿嘿一笑，才是回应女孩这般小娇憨的最佳方案：我倒是想让你坐在我大腿上，有哪个可能吗？
    出租车大约行驶了七、八分钟，这一对帅男靓女走进秀江最大的综合xìng商场。
    陪女人逛街，是绝大多数男人的死穴，秦海涛也大致如此，他也搞不明白女人们为啥这儿看看那儿试试的，逛起街来就没完没了的。
    但是，秦海涛有个优点，只要他做了的事情，那就要尽最大的可能把这件事情做好，否则他宁可选择不做这件事情。
    同时，他也很有女人缘，对女孩子也极为耐心，要不然何来的妇女之友？
    “我看那个款式比较适合你，你看哦，你的身材这么匀称，腰这么细……”在一个女装店铺中，秦海涛把那售货小姐弄得下了岗，把季婧那颗芳心撩拨得美美的、甜甜的，极是舒坦。
    “真的好看吗？小姐，给我拿一件……”报上了所穿服装的码数，季婧美滋滋地进了试衣间。
    “先生，能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那真是福气！”售货小姐笑吟吟地夸赞着秦海涛。
    “别忽悠哦，我们可不一定买你的衣服。”
    “呵呵，我说的是真话，你比我那个男朋友强一百倍！”
    “我还是觉得你的目的不纯。”
    售货小姐被秦海涛逗得笑意更浓，“你爱信不信，你这人，可真是的……”
    说话间，季婧已经走出试衣间，冷冷地瞄了那位售货小姐一眼，这才双手向外一抻裙子，把那如花的笑颜送给了秦海涛，“海涛，好看吗？”说罢，她原地转了一个圈。
    “好看，很好看！”
    秦海涛嘴上这么说着，那位售货小姐也在心中这么想着，不过，这二人赞美的，几乎跟那套裙装没什么关系，秦海涛所赞美的，是季婧被那裙装所渲染出来的身段，而售货小姐所赞美的，却是季婧那因自幼练习舞蹈而熏陶出来的那份优雅。
    “那好，小姐，这套裙装我买了，开单吧……”
    季婧进去换装时，秦海涛拿着收货单去结账，为了那位令他心动的女孩，他的皮夹奉献出不少的厚度，“我靠，我这官儿虽然是升上去了，可哪三把火还没来得及烧呢，囊中羞涩的滋味，不好受哇！协作科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
    现在秦海涛的处境，确实很难堪，在一个相对“赚钱”的科室里，身为科长竟然需要算计着花钱，他正在边往回走边琢磨着，白万山把电话打了进来。
    “海涛，我刚见过姚书记，呵呵，我观察他看材料时的情绪，很振奋啊！尤其是你搜集的那些彩页……”
    在秦海涛的方案中，把开关电线厂的主打品种之一，定位在民用电源装饰开关上，他搜集了不少国外大品牌装饰开关的宣传彩页，那些jīng美的设计，很能勾起人们购买的**，海洲开关电线厂生产这些产品时，只要在原设计上稍加改动就行，甚至直接孖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至于在那些产品上使用何种商标，秦海涛根据市场调查得出当前人们还是习惯、喜欢那些来自rì本的品牌，在海洲开发区里，有一家rì资企业，其业主叫岩崎勇一，是rì本三×财团某一系的家族成员，那个岩崎也是酷爱围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秦海涛与岩崎相识并成为了棋友。
    如果，在那些装饰开关、空气开关等产品上，用上三×商标，其产品在市场上的定位，必然会领先一步，在销售价格上，也会提高不少，这样一来，在不用引进任何设备的情况下，开关厂就能很快地焕发出生机来，同时，海洲无线电厂的某些产品，也会因此而获益。
    尽管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如果谈判效果好的话，开关厂甚至可以把产品出口到三×集团指定的地区。
    同时，在秦海涛的那份材料中，还有着一大套非常详尽的整改措施和营销方案，因此，才能得到姚树林的重视。
    “是啊，呵呵，那姚书记怎么说的？”
    “他说，明天开常委会的时候，重点讨论这份整改方案。”
    “嘿嘿，白局，恭喜您了，我在这儿提前给您贺喜啦！”
    “别胡说了，这都是你的……”
    秦海涛插言道：“嘿嘿，我的，就是领导您的，没有您的正确领导，我咋能……”
    这些客套话不用说，双方也都清楚自己在彼此心中的定位如何。
    白万山笑道：“行了行了，我真没发现，你小子这么能拍，呵呵，海涛啊，明天我列席完常委会，就去省城看你，倒时咱俩再聊……”
    挂断电话后，秦海涛微悬着的那颗心，自是放了下来……
    “海涛，多少钱？”看到秦海涛笑呵呵的归来，季婧打开手中的钱包。
    “什么钱不钱的？”说着，秦海涛把小票交给售后小姐，拎起那套裙装的包装袋，“算我送给你的生rì礼物吧。”
    “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rì？”
    “这……今天是你的生rì？”
第三十六章 偶遇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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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夜总会，是利用秀江市机床厂的职工文化宫和与之连片的两栋五层办公楼改造而成，这家集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的综合xìng娱乐场所，是秀江人气最旺的一处所在。
    从秀江商厦出来，天sè已经擦黑，秦海涛和季婧急冲冲地赶到了皇城夜总会，季婧的生rì晚宴就在这里举行。
    “秦哥们，咱们又相见了。”秦海涛甫一跨进包房，迎面就被刘天顺来了一个熊抱。
    季婧上前掰开刘天顺的手臂，把秦海涛拉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前，“海涛，这是二哥季然，二哥，他叫秦海涛，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季然的身高大致与秦海涛相仿，只是体型上略显单薄了一些，长相很斯文，穿着也很普通，他上着一件白sè的长袖衬衣，没有打领带，下着一条浅灰sè的长裤，待季婧话音刚落，季然热情地伸出手，“你好，听我家小婧说起过你。”
    “季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来这里的路上，秦海涛了解到，季婧来秀江工作没有多久，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今天她二哥等几人特意从běi jīng飞过来给她过生rì，秦海涛本来不想掺和其中，但季婧非拉着他前来不可。
    与季然相识后，秦海涛又与另一个叫熊辉的人，握了握手，并相互道好。
    “海涛，听顺子说，你很能喝呀。”相识过后，几个人坐在包房休息区的沙发中，季然一边递上手中的烟盒，一边笑道：“一会儿，你跟二辉拼一下，看你们俩谁行？”
    熊辉跟季然的年龄差不多，但身材却比季然魁梧得多，他笑着说道：“我估计是他不行，呵呵……”
    “二辉哥，你可别吹，今天你非被秦哥们撂倒不可。”刘天顺见识过秦海涛的酒量，因此说道：“老弟都没整过他，你呀，也好不到哪去！”
    熊辉呵呵笑道：“顺子，在咱们院儿里，你哪酒量，它也算酒量？”
    听这二人话中的信息，秦海涛觉得他们都是军人子弟，似乎都是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上次刘天顺曾说过，季婧小时候是他的跟屁虫，看来，这个刘天顺应该也是季然和熊辉的跟屁虫。
    接过香烟后，秦海涛点燃手上的打火机，一边把打火机向季然递去，一边笑问：“季先生，在哪发财呀？”
    四个男人坐下后，季婧一直站在秦海涛那个单人沙发的后面，听到秦海涛这番老气横秋的话语，女孩扑哧一声，用力把小手推在秦海涛的后脑上，“呵呵，够江湖的啦！我二哥和二辉哥，还有顺子，都是舜华公司的……你别季先生季先生的了，叫二哥……”
    舜华公司的名字，对于秦海涛来说，很陌生，接过季然递来的那张名片，秦海涛看到，原来季然是舜华集团的执行副总，“季……二哥，呵呵，你们舜华集团的经营范围是什么？”
    “我二哥他们公司什么都做……”不待季然回话，季婧抢先说道：“怎么？你想做生意？那以后你可要对我好一些啰！”
    “自从咱俩把误会解释开后，我一直对你都挺好吧？”秦海涛扭头看了季婧一眼，而后笑着对季然说道：“我现在的工作不是涉及招商之类的事儿吗？所以，比较关心舜华集团跟我们海洲市有没有合作的可能xìng。”
    季然听后说道：“大有这种可能xìng！虽然我们集团的主要业务是商贸，但是，投资业务的占比也不小，关键是海洲要有好的项目才行，喏，二辉主管投资，你以后跟他好好处处吧。”
    接过熊辉的名片，秦海涛不免有些失望，熊辉的名片也印着副总，为了一个年年都要过的生rì，公司竟然来了两个高层，看来这个舜华集团应该不大，估计是季然和几个哥们组建的。
    尽管心中稍有些失望，秦海涛的脸上仍旧挂着尊敬的微笑，“熊哥，以后咱哥俩得常联络，欢迎你去海洲看看。”
    “好说好说，有时间我一定去海洲，不过，一会儿喝酒时，你若是赢了我，我肯定在短时期内，既给你找到项目，又给你弄来资金，咋样？”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呵呵，就是喝死，我也要把资金和项目，弄到海洲去！”
    “你傻呀！”秦海涛的身后再次飘来脆笑，他那脑袋又被那只小手推了一下，“喝死了，弄到了资金和项目，那又有什么用啊？”
    “有用，最起码在悼词上有所体现……”
    “去你的吧！”
    大家就这么说笑着，秦海涛的心里有些纳闷，时间已经不早了，为何没人张罗上菜呢？
    他正这么想着，包房的门传来几声敲门的轻响，随着房门打开，走进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个秦海涛认识，是秀江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蒋德江，是蒋馨的父亲。
    秦海涛并没有见过蒋德江，只是在蒋馨拿给他的照片上见过，几年过去了，蒋德江的相貌，没有多大的改变。
    尽管他与蒋馨的分手，并不是蒋德江从中作梗，可秦海涛见到蒋德江后，也免不了会心生郁闷。
    “海涛，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秀江市政法委书记蒋德江，蒋大哥。”
    季然口称蒋德江为蒋大哥，秦海涛觉得他们之间一定特别熟，“你好，蒋书记，我叫秦海涛，在海洲工作。”
    蒋德江与秦海涛握手时，觉得秦海涛特别面熟，不愧是jǐng察出身，他立刻就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秦海涛，“噢，我想起来了，你跟我女儿很熟吧？在我女儿的房间里，我曾看过你的照片。”
    “你女儿是……”秦海涛自然得装下去。
    “蒋馨，江东财大工商管理系的……”
    在蒋德江的提醒下，秦海涛终于“想起”蒋馨是谁了，只是，如果特别留意的话，便能发觉秦海涛的神sè有些怪异，“噢，原来蒋馨是您的女儿啊，对，我认识蒋馨，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很好。”
    “呵呵，我女儿五一时结婚了，她没有通知你？”
    “通知了，我比较忙……”秦海涛嘴上应付着，心情变得很坏……
第三十七章 姐跟你说说心里话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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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涛，这位是皇城夜总会的老板，郑雄，他喜欢别人叫他雄哥，呵呵……”
    秦海涛发现，在介绍这位五十多岁、脸上多少挂着几丝匪气的郑雄时，季然的神sè很随便，远不像介绍蒋德江时还面带一些尊重，由此，秦海涛判断，季家应该很有势力，这跟他的猜测相吻合。
    “你好，雄哥。”
    与郑雄握过手后，秦海涛退到一旁，一边听着那几人的交谈，一边暗想这世事的奇妙，这几天，他的际遇，简直是翻天覆地，猛然间，他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在那或必然或偶然之间，那些从前无缘相见的人和事，而今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强逼着他，尽快适应这种他所期待的环境：我现在离登堂入室不远了吧？
    此时，季家兄妹与蒋德江交谈正欢，在片言只语中，秦海涛听出了，原来季家兄妹的祖父，曾经是蒋德江的老首长。
    秦海涛早就知道蒋德江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那么季家兄妹的祖父，现在应该是一位离休在家的老军人，从季然的年龄上推断，他的祖父似乎应该是一位长征干部，也就是说，季然和季婧，包括熊辉和刘天顺，他们是四枚红sè的蛋。
    “怪不得季婧这丫头那么嚣张呢？”
    蒋德江及郑雄寒暄几句，又把生rì礼物送个季婧后，大家这才在餐桌旁落座，不一会儿，那张大大的餐台便丰富起来。
    众人献上各自的祝词后，熊辉开始跟秦海涛拼起酒来。-====-
    由于蒋德江的出现，秦海涛的情绪有些低落，酒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虽然跟熊辉打了一个平手，但也倍感头昏脑胀，不过，他还是挺到了最后。
    喝过酒之后，季婧张罗着要唱歌，由于餐饮包房里的音响差强人意，一行人只得向着ＫＴＶ包房转战而去。
    皇城夜总会娱乐区的主体，是秀江机床厂职工文化宫改造而成，原来的那个电影院，现在已经是的士高舞厅了，文化宫的其他区域，变成了ＫＴＶ包房。
    众人来到娱乐区时，皇城夜总会正是上客的黄金时间。
    喝得昏头涨脑的秦海涛，半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走在通往ＶＩＰ包房的走廊里，忽然，他的肩头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
    “海涛，真巧，在这儿碰到你了。”
    秦海涛闻言驻足侧身，一看原来是海州大厦的刘chūn梅，“刘姐？你这是来玩儿？”
    刘chūn梅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艳撩人，她跟秦海涛说话时，那双大大的眼睛，却向蒋德江的背影瞄去，“前面那位是蒋书记吧？你们认识？”
    “嗯。”没必要跟刘chūn梅解释这些事情，秦海涛只是点了点头。
    “海涛，能把我介绍给蒋书记吗？我有点事儿想求他。”
    这个请求，不免令秦海涛为难，不要说他跟蒋德江熟不熟，主要是，大家在为季婧庆贺生rì，他怎好把刘chūn梅拉进来。
    幸好，秦海涛停下脚步时，熊辉也站住了，一边在那里等着秦海涛，一边sè迷迷地上下打量着刘chūn梅，听到了刘chūn梅的话语，熊辉问道：“海涛，她是你朋友啊？”
    “是……是我朋友。”
    “那就一块玩吧。”
    有了熊辉的邀请，刘chūn梅笑吟吟地走在秦海涛身侧，“海涛，那张房卡，你随时都可以用，依我看，你别住在党校了，住在我们那里，条件要好一些。”
    “谢谢了，刘姐，党校宿舍的环境也很好。”
    很快，几人便走到看那间位于走廊顶端的ＶＩＰ包房，前脚已经跨进门的季婧，忽然看到秦海涛与一位美女有说有笑地走来，她便把身子退了回来，站在门边，等着秦海涛。
    几步之遥，秦海涛随即来到季婧身前，“季婧，你咋不进去？”
    “等你呗。”小嘴上如此说着，可女孩那一双大眼睛，却写满了征询。
    “她是我的同事，刚好在走廊碰到了，就约她一起玩儿，刘姐，请进吧。”待刘chūn梅走进包房，秦海涛难为情地小声说道：“她想认识一下蒋书记……”
    季婧点点头，而后向一旁移了两步，并用目光示意秦海涛跟他移过来，“刚才在酒桌上，我看你好像不大高兴，怎么了？二辉和顺子招惹你了？”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酒喝的猛一些，胃比较难受。”
    “哦，他们要是敢惹你，我绝饶不了他们！”
    “我的情绪是不是影响你的心情了？对不起。”
    “傻样吧！今天我特开心！你要是为我唱上一首歌，那我就更开心啦！”
    “我可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啊！败了你的兴致，可别怨我。”
    “那我也要听，快走。”
    又增加了多半天的接触，秦海涛对季婧更加喜欢，觉得这位刚刚年满二十二岁的女孩很可爱……
    刘chūn梅的确不简单，秦海涛走进包房时，她已经跟蒋德江坐在一起寒暄了。
    蒋德江唱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余下的几人在夜总会直玩到深夜，季婧的生rì庆祝活动才进入了尾声。
    这时，没有参与唱歌的郑雄，走了进来，说是已经给季然他们在假rì酒店订好房了，车子正在外面等着呢，而后他递给秦海涛一个金卡，“海涛，季总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欢迎你随时来玩。”
    “谢谢，雄哥，有时间我一定来捧场。”收下那个金卡，秦海涛暗笑：我捧个屁场，短时间之内，我是来不了滴，兄弟我银子不凑手啊！
    出了夜总会，秦海涛婉拒了季然的同住邀请，并目送着他们的车子消逝在夜sè中，这才对身旁的刘chūn梅说道：“刘姐，跟蒋书记谈得怎么样？”
    “还行……海涛，今天谢谢你了。”
    “刘姐呀，你也太客气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你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把姐姐愁惨啦！”刘chūn梅招过一辆出租车，说道：“海涛，你这么晚回党校，影响不好，干脆去我们大厦吧，姐跟你说说心里话儿……”
第三十八章 撩逗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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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的心里话儿还真多。
    回到海州大厦后，刘chūn梅把秦海涛请进她所住的房间，这套房间的格局，大体上与秦海涛的那间相仿，而且就在秦海涛那间房的对门。
    “海涛，你先坐，我去给你冲茶。”
    “不用了刘姐，我不渴。”
    “看你的脸sè，就知道你今晚喝了不少。”尽管站在门廊处忙乎着，但是，刘chūn梅那刻意控制的体态，却极是诱人，“海涛，今晚你喝了多少？”
    秦海涛在与熊辉拼酒时，大约喝了七、八两，这点儿酒对他来说，颇为小儿科，可是由于桌旁坐着蒋馨的父亲，秦海涛很是不在状态，不过，刚才在唱歌时，他已恢复七七八八了。
    “没喝多少，我这人不太会喝酒。”
    “你算了吧，昨晚跟姚书记和柳市长喝酒，你喝的可很吓人啊！”说话间，刘chūn梅把冲好的茶杯，放在秦海涛的面前，而后，她走到秦海涛的沙发背后，“今天你一定没少喝，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头部。”
    “刘姐，不用……了……”
    秦海涛那声婉拒犹在半空飘摆，他的太阳穴已然极尽温柔。
    “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吧？”
    岂止是舒服了一些，简直是舒服惨啦，由于所坐的硬木沙发，那椅背甚是单薄，伴着太阳穴被轻轻地按压着，秦海涛觉得后脑勺也被抚慰着。
    我靠！她这是干嘛？
    感受到自己的后脑已经贴在刘chūn梅的胸脯上，秦海涛不免往前伸了一下脑袋。
    “你别动！”刘chūn梅往后一用力，秦海涛的脑后陷入更柔、更软之中。
    她要勾搭我！可千万要绷住哇！
    似刘chūn梅这类的女人，说实话，秦海涛真的不敢招惹她。
    甭管秦海涛此际的心境有多么澎湃，但在没有能力降服这个女人之前，秦海涛不会傻到飞蛾扑火，即便他有了降服这个女人的能力，他也不会随便的跟这个女人上床。
    其实，刘chūn梅此时的心境，与秦海涛差不多，她宁愿用自己那香喷喷的身子，在大腹便便下婉转承欢，也不愿扭动纤腰向上挺动一个小屁孩儿。
    怎奈，她如今遇到了难处，而又在秦海涛的身上看到了转机，因此，在出租车上，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抱着便宜一下秦海涛的念头，在走进房间时，她假借洗手之机，悄悄地把那胸围脱了下来，因此，秦海涛的脑后才会如此的绵软异常。
    刘chūn梅在那里柔柔的按摩着，非但没有发觉秦海涛有丝毫的过激反应，反而把自己的**撩拨得酥酥麻麻的，“小屁孩，我看你还能挺多久！”
    在心中发着狠，刘chūn梅的酥胸更加难耐，痒得她直想呻吟，那两条光滑滑的粉腿，也于浑然之间紧紧地并到了一起。
    秦海涛所坐的对面，是一台二十五寸的彩电，那没有开机的屏幕，刚好模模糊糊地反映出刘chūn梅那微皱着柳眉、半咬着樱唇的娇态，“**，别没勾搭上我，倒把你自己弄丢喽！”伴着心中的暗笑，秦海涛说道：“刘姐，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影响你休息了……”
    “别呀，人家还没跟你聊够呢。”觉得秦海涛的后脑实在是迟钝，刘chūn梅放弃洗头房小姐惯用的技艺，走到那张单人沙发前，边坐边说道：“海涛，你参加工作多久了？”女人的小嘴上说着没有多大营养的话语，但刘主任那腴嫩的臀瓣内侧，却敏感地觉出了小内裤传来的寒凉，“真好笑，居然流给这个傻小子了……”
    由于刘chūn梅穿着一件丝质衬衣，她那胸前两点的凸起，甚是乍眼，秦海涛不得不回避她目光，他假意头脑隐隐作痛，把脑袋靠仰在椅背顶端，一边用双手揉着脑侧，一边回道：“快两年了。”
    “嗳呦，不到两年，你就升正科了，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呵呵，我这是侥幸才……”
    “你可不要这么说，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侥幸和偶然，那些所有的侥幸和偶然，都是由必然主导的……”闲扯了几句似乎是哲理的哲理，刘chūn梅开始进入正式的话题，“海涛，我想求你帮个忙。”
    不用刘chūn梅细说，秦海涛也知道她下了这么大的**夫，不过就是想求他搞掂蒋德江，但是，他又怎么能帮上这个忙呢？刘chūn梅简直是在有病乱求医。
    “刘姐，有什么事，你说吧，不过，我的能量不太，大概帮不上你……”
    “我看蒋书记对你那么客气，你一定能帮上刘姐的忙！海涛，求你救救我弟弟！”
    看到刘chūn梅已经掉下眼泪了，而且还说着相救一词，秦海涛赶紧问道：“你弟弟？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
    原来，刘chūn梅的亲弟弟，在一起娱乐场所酒后斗殴中，在一个人的脑袋上打了一酒瓶子，其伤势也不算很严重，但是，那个被打的人家里很有钱，非但不接受调节，反而买通了相关的办案人员，一要把刘chūn梅的弟弟送进监狱而后快。
    刘chūn梅在秀江求了不少人，最后，总算求到了检察院，在金额不菲的礼金的推动下，检察院以证据不够充分为由，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哪知道，公安机关不但把证据搞得更清楚，而且还给刘chūn梅的弟弟又添上了几桩罪行，这样一来，检察院也不好再帮忙了。
    后来，一位秀江市公安局的熟人告诉刘chūn梅，为那个伤者做主的，是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要想摆平这种事，非得找更高级别的人才成，如今，刘chūn梅的弟弟已经在看守所里住了两个来月了。
    她今晚去夜总会就是为了去陪一位领导，见到蒋德江后，这才混进了秦海涛他们的行列之中。
    听完刘chūn梅的讲述，眼看着刘主任那张雨打梨花的俏脸，秦海涛的心中也满不是滋味，“唉！那家人逼人太甚了……我试着帮你跟蒋书记联系联系。”
    “海涛，那可太谢谢你啦！”说着，情急之中的刘chūn梅，快速地挤坐到了秦海涛那张双人沙发上，她那光润软滑的大腿紧紧贴在秦海涛的腿上还不算，还要扭动腰肢侧身面向着秦海涛，如此的动作，自是把她那一只毫无束缚的**，掠过了秦海涛的手臂……
第三十九章 权势的奇妙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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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真是见老啦！”对着梳妆台，刘chūn梅仔细瞧看着自己眼角处那几丝细微的鱼尾，感伤之余，她有些沮丧地把手中的化妆品，放在台案上，“这小子真行！竟然能把我从他的怀中推出来，定力不一般呐！”和着赞许，女人双臂向内用力，梳妆镜中，两团嫩颤夹着大抹的黝黑，出现在那真丝吊带睡衣的领口上端。-====-
    昨夜，秦海涛拒绝了刘chūn梅，反倒赢得刘chūn梅的好感，梳妆完毕，女人换上了一套合体的裙装，穿上高跟鞋，拿起酒柜上的一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就要往房门走去，走到门廊处，刘chūn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返回衣柜取了些东西，这才开门来到秦海涛的房门外。
    “快七点了，他应该醒了吧……”举手敲门之际，刘chūn梅改变了主意，她打开手袋取出一张万能房卡，打开了秦海涛那间客房。
    走进客厅，刘chūn梅见卧室的房门大开，她走过去往里一看，只见秦海涛光着膀子仰躺在床上，仍在沉睡之中。
    看到那条因晨勃高高隆起的四角裤，于浑然不觉之间，刘chūn梅那嫣红的柔唇已经变得湿湿亮亮，那淡粉的舌尖，犹在嘴角加深着记忆，“这小子的本钱，真不小！怪不得昨晚它把人家顶得……”
    和着心里的**，刘chūn梅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把手中的一个男用内裤放在秦海涛的床尾上，大概是那双眼睛所盯视的地方欠佳，她的高跟鞋尖不小心踢在秦海涛胡乱脱下的鞋子上。
    若是往rì，有着晨练习惯的秦海涛，应该早已醒来，只是昨夜的酒jīng之**，才让他睡到现在，那鞋与鞋的碰撞，其声响虽然微弱，但秦海涛的双眼已然睁开。
    “刘……刘姐……”慌乱中，秦海涛赶紧扯过被子遮住不雅之处，“昨晚喝酒……有些热……”
    如此的窘态，把刘chūn梅的心尖勾得奇痒，她真想把那一床的青chūn，尽情地压在身下，可惜，床上的是秦海涛，是在昨夜已经拒绝了她两次的那个小男人。
    “哟，你这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呵呵，好了，不跟你闹了，赶紧起床吧，别迟到啰。”说着，刘chūn梅抄起那条她带来男用内裤，半咬着下唇，把内裤向秦海涛的脸上仍去，而后，女人吃吃轻笑着离开了卧室。
    “我靠，这条sāo狐狸！”把内裤从脸上拿开，耳边犹响着女人的浅笑，秦海涛冲着客厅说道：“刘姐，这条内裤是新的吗？”
    “是新的，以前给我弟弟买的……”应声中，刘chūn梅觉得秦海涛似有戏谑之嫌，不由笑骂道：“你胡说什么呀？呸！不要脸！”
    秦海涛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不过，秦海涛也因此领略了岁数大女人是怎么疼人儿的，他最终还是没有换上那条内裤……
    “海涛，喏，给你的。”把秦海涛送到党校门口，刘chūn梅把后座上放置的那个塑料袋递给了秦海涛，而后驱车远去。
    秦海涛低头一看，塑料袋里装着四条中华烟，和一个大信封，看着那信封的厚度，秦海涛觉得那里面应该装着三万块钱，他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刘chūn梅，“刘姐，你这是干嘛呀？”
    “呵呵，那烟是我们大厦的招待烟，以后你的烟，刘姐包了……那些钱是给你办事时请人吃饭用的，海涛，办事的费用，我会单独给的，你只管花那些钱……”
    挂了电话，秦海涛不免苦笑，虽说那些钱款的来处肯定不正，但那毕竟是刘chūn梅已经弄到手的，其实。在他昨天的应承中，随便说说的成分占得很大，他没有信心能帮刘chūn梅把事情摆平，可是想到刘chūn梅昨夜那般可怜的容颜，秦海涛打消了把这些钱送回去的念头。
    秦海涛心想，这件事应该试着求求季婧她二哥，求季然帮忙给引见一下，反正最终还得刘chūn梅自己去办，他秦海涛也不会因此而欠季然的人情，于是，他拿出季然的名片。
    季然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接到秦海涛的电话后，他一口答应下来，说过一会儿在联系他。
    等了大约五分钟，秦海涛接到了季然的回电，说让刘chūn梅直接去找蒋德江，听后，秦海涛更觉权势的奇妙，奇妙得让人更加神往……
    中午吃过饭后，秦海涛来到了党校读书馆，在一本革命史料中，他找到了季家兄妹的祖父，“只有这一个姓季的，季延河，应该是他吧？好家伙，这老头挺牛哇！嗯，快八十了……”
    看到红小鬼季延河那长长的简历，秦海涛不免又往心里添上一份惆怅，他与季婧是彻底无望了，按照寻常的逻辑推论，这种家庭的婚姻，应该更注重门当户对，他们利用门当户对，能结出一张更庞大的网。
    “还是做个好朋友吧……”怀着这种心思，秦海涛走出了图书馆，还没等他走到宿舍大门，手机响了起来，原来白万山已经赶到了秀江。
    秦海涛急急忙忙来到党校大门，见白万山和经贸局办公室杨主任、以及经济协作科的副科长郝毓秀，正站在大门前。
    “白局，杨主任，刚到哇？”秦海涛笑呵呵地与白万山和杨主任打着招呼，却没有搭理郝毓秀，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点头。
    这个郝毓秀，今年三十八岁，田苗苗没来之前，郝毓秀是经贸局两位女科级干部之一。
    秦海涛之所以没有搭理她，并不是故意耍什么官威，而是这个郝毓秀太不识趣。
    他的任命，全经贸局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而据秦海涛的了解，经济协作科的小金库，由郝毓秀代管，而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见新科长，而且，一直装死到现在。
    这是个原则问题。
    “秦科，我是代表咱们科里的全体同事来看你的……”秦海涛没有搭理她，郝毓秀的脸sè有些红。
    “嗯，谢谢科里的同事们。”应了一句，秦海涛用那心照的眼神，看着白万山，“白局，还顺利吗？”
    白万山用力一点头，“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聊……”
    “要不，咱们去住海州大厦吧？”秦海涛建议大家去海州大厦，主要是想把那三万块钱还给刘chūn梅……
第四十章 排着队来送钱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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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姐，我们局长来了，你看能不能安排的好一点？”
    秦海涛事先打过电话，因此刘chūn梅正在大堂里等着他们，闻得秦海涛这般小声的请求，刘chūn梅笑道：“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今天咱们市里没有领导要来，你看上次姚书记的那个房间怎么样？”
    “嗳呦，那可太好了！不过，若是下午市里领导突然来了……”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嘿嘿，谢谢了。-====-”说着，秦海涛拉开手包，刘chūn梅给他的那个信封已经变成了一个存折，“刘姐，蒋书记我也帮你联系了，这个……密码是六个八……”
    “海涛你干嘛呀！瞧不起我是不是？！”刘chūn梅刷的一下，把脸撂了下来，“说好了给你的嘛！年纪轻轻的，你怎么这么不爽快！赶紧拿回去，否则我急眼啦！”
    秦海涛真的不想收刘chūn梅这种钱，不由说道：“那你就急眼吧！”说着，他把存折塞到刘chūn梅的手上，转身就要走，却被刘chūn梅一把拉住。
    “你这个傻小子，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好，我收回。”和着无奈，刘chūn梅那只拉住秦海涛的小手，狠狠地在秦海涛的手臂上捏了一下，而后轻声嘟囔道：“跟我还分这么清……”
    跟你必须得分清！秦海涛心中如是想着，却假意没有听清刘chūn梅的话，“刘姐，那我带我们局长上去了……对了，你约蒋书记见面了吗？”
    “他说让我下午去找他，海涛，你能在这儿等着我吗？我怕万一把事儿弄砸了……”
    即便是有万一，也不是秦海涛所能挽救的，不过，他还是答应下来，“好吧，我等你……”说完，秦海涛接过刘chūn梅递来的几张房卡，走到大堂的沙发前，引领白万山三人向电梯走去……
    “秦科，你能进来一下吗？”
    安置好白万山和杨主任，秦海涛把郝毓秀送到她的房间前，“什么事？”
    “我……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什么钱？”率先走进郝毓秀房间，秦海涛心想：好嘛，说没钱的时候，简直愁死个人，说到送钱，倒是争先恐后的来了！
    郝毓秀关好了房门，快步走近秦海涛，从她的手袋里拿出五叠钱来，“秦科，你自己一个人在省城生活，处处都得用钱，所以我从咱们科里取出些钱来，给你带来了。”
    看着郝毓秀手中那五叠钱，秦海涛开门见山的问道：“咱们科还有多少钱？”
    “现在我这里有三十万左右，过两天南方那边还能结过来三十多万……”
    经济协作科负责组织海洲市的企业，前往那个著名的出口商品交易会参展，由于这些年，海洲的出口企业并不多，因此，经济协作科每年都会向省经贸委虚报参展单位，待到展位批下来后，把这些展位卖给当地的中介机构，这些中介机构再把这些展位转卖给那些想参展、却又进不去会场的民营企业。
    通过这种运作，在chūn秋两季出口商品交易会中，经济协作科依靠着这种卖出展位的方式，每年便可收入几十万**，这些钱，大多数流进了科长和副科长的那个小金库中，这种事情，在江东省所属的各市中很常见。
    “嗯。”秦海涛点点头，对小金库中的这六十多万，还算满意，不过，他仍有不懂之处，“咱们科里同事的奖金，从这里出吗？”
    郝毓秀摇摇头，“不，科里的奖金另有渠道，还有一本帐。”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登喜路手包被那五万块钱塞得再也没有空隙，而手包的主人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心理反应。当官儿是为了啥呀？那个小金库，说白了，就是属于科里干部所有的。
    把钱交给了秦海涛，郝毓秀的脸上露出几丝为难的神sè，说道：“秦科，昨天……刘处让我给他取钱，我借故推辞了，你看我该怎么回复他？”
    听了这话，秦海涛不免心头火气：她这是给刘秉义传话儿来啦！刘秉义还想控制协作科，靠！别做梦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诚如秦海涛心中所想，郝毓秀跟刘秉义已经合作了两、三年，她今天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刘秉义的授意下，投石问路的。刘秉义提了副调研员后，仍分管经济协作科，仍想控制着这个科。
    尽管心头暗骂刘秉义竟敢欺负他，可秦海涛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言语，却让郝毓秀觉得今后的rì子似乎不太好过。
    “你若是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回复刘处，那你就跟他说，没有我的点头，经济协作科的钱，谁也别想动！”说罢，秦海涛没有再理会郝毓秀，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郝毓秀有些怔愣地看着那扇已经关合的房门，心情复杂地站了好半晌……
    从郝毓秀的房间出来，秦海涛又来到了杨主任的房间中，“杨主任，这里环境还行吧？”
    “不错不错，海涛，来来，坐一会儿。”杨主任把秦海涛按坐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的公务包，一脸歉然的说道：“海涛，那天咱们在一起喝完酒后，我丈母娘就生病住院了，忙忙乎乎的，把你的事儿给忘了，真不好意思！”
    “我的事儿？”秦海涛不免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你这不是上党校学习来了嘛，白局早就吩咐我给你拿点儿钱，可我这一忙乎……呵呵，昨天白局狠狠地把我训了一顿……”说着，杨主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喏，这是局里给你补养身体的，呵呵，学习可是件苦差事啊！”
    接过白主任那个信封，秦海涛险些笑出声来，昨天他还在为囊中羞涩而苦恼，没想到，睡了一宿觉后，已经有三份送钱的了，“杨主任，这……这好吗？”
    杨主任笑道：“这是局里对你的关心，快收起来吧，今后在生活上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
    “那就谢谢杨主任了，我去看看白局。”
    从杨主任的房间出来，秦海涛在走廊里站了一小会儿，琢磨着杨主任给他的钱，会不会是白万山为了感谢他，才给他的呢，可又觉得不像，因为他了解白万山的为人，白万山很会做人，绝对不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即便是他要感谢秦海涛，也不会选择这个时点……
第四十一章 谋议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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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局，刚才杨主任给了我两万块钱，嘿嘿，说是局里给我补养身体的。”
    在走廊想了一会后，秦海涛拿着杨主任给的那个大信封，走进了白万山那间套房。
    “呵呵，主要是考虑到你现在没有多少钱，万一在你那些同学中受了委屈，那可就不好了……五一前我就让他给你，结果，他被家里的事儿给耽误了，昨天才来上班，他原打算你周末回海洲时再给你，正好今天我来秀江，就把他也带来了……”
    秦海涛在走廊中已经坚信了白万山的为人，之所以说起这事，他是想道谢，“谢谢白局了。”
    “谢啥？这是咱们局里的一点意思，该花就花，别省着……”白万山说道：“郝毓秀今天非要跟着来，她是不是也给你送生活费来了？”
    既然人家已经点破了，你再隐瞒下去，那成什么了？秦海涛点点头，但他留个心眼儿，没有说数额，那些钱毕竟是经济协作科自己的钱，对局长，能瞒就瞒，“她是给我送钱来了，不过，主要是来请示一些事儿的，说是刘处向她要钱，她问我该怎么办？”
    “刘秉义？告诉郝毓秀，协作科现在是你当家！让她分清里外拐！”白万山有些生气的说道：“海涛，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把这个郝毓秀调整出去！”
    “不用了，白局。”
    “嗯，你也别再顾及科里的眼光了，下个月，省里要组织一个轻工产品博览会，你就在那个会上上任吧……抽空我得敲打敲打刘秉义。”
    关于刘秉义这件事，只可点到为止，不能没完没了，秦海涛拿出烟递给白万山一根，为领导点火之际，他问道：“白局，市委常委会开得怎么样？”
    说到常委会，于吞云吐雾间，白万山盈上一脸的笑容，“呵呵，海涛，开得很成**！”
    “那会上是怎么决定的？”
    “姚书记让市委政研室和市府经研室，还有咱们局和市计委、财政局、外事局，一共六个部门组成联合工作组，明天开始下去调研，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实你那套整改方案。-====-”白万山兴奋的说道。
    “那怎么是我的呢？嘿嘿……”眼见白万山板起脸，秦海涛嘿嘿笑了几声，“会上有没有对那个材料提出反对意见？”
    白万山摇头道：“没有，大家都认为可行，姚书记还请了两位海洲大学的教授列席会议，他们也表示赞同，并说这种购买商标使用权的事情，在国内好多个省份都有案例，不过，那些企业大多是民营的，他们还说，这种方法确实能救活开关厂。”
    “呵呵，那只是权宜之计。”
    白万山微微一笑，并未接秦海涛的话茬，甭管是不是权宜之计，捞到政绩才是真格的。吸了一口烟后，白万山说道：“省纪委调查组已经到海洲，不管开关厂停工的这件事能否圆满解决，恐怕都会调整一下市里的领导了……”
    “白局，这是好事儿啊！”
    “可是……”白万山顿了一下，说道：“海涛啊，你是咋认识姚书记的？”
    秦海涛把在海洲与姚树林认识的经过、以及在秀江下棋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讲了白万山听。
    白万山听后，摇头笑着，半晌才道：“海涛，我想去跟姚书记更深一步的接触，你小子有没有啥好建议？”
    秦海涛想了想，说道：“您先别着急，依我看，这种事得一步一步来，我先去为您弄清姚书记除了围棋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如果他只是偏爱围棋的话，那咱们就得在棋具，或是他的家人身上下工夫了。”
    既然选择跟白万山站在一起，秦海涛也不避讳白万山会如何想他的为人，相反，白万山听后，更加喜爱这个脑筋活泛的小子了，“那好，你去侦查侦查姚书记，我在省里走动走动。”
    秦海涛闻言，心想白万山若是认识省里领导，那他这次提副厅的机会应该很大，在为白万山感到高兴的同时，秦海涛对自己的前途也充满了乐观，“白局，我在党校有一位同学，是省报的，您看要不要认识一下？她父亲是省委宣传部的苏副部长。”
    “真的吗？”问了一句，白万山沉默了稍瞬，说道：“不着急，等到开关厂那件事弄得差不多时，我再见一见你这位同学。”
    对于这一点，秦海涛和白万山的理念差不多，这种东西必须要用在关键时刻，发力太早，效果不大，要想取得事半**倍的效果，必须把握住时点。
    “那也好……白局，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不用张罗了，晚上我约了省经贸委的领导，你去不去？”
    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还不适宜与省经贸委的领导相识，秦海涛婉拒道：“我就不去了，嘿嘿，这两天我都没在党校睡……那您什么时间回海洲？”
    “明天早晨，你不用管我们了，安心上课吧。”
    又聊了一阵，秦海涛告辞出来，给刘chūn梅打了一个电话，回到９０８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海涛，你醒醒……”
    被刘chūn梅摇醒后，秦海涛笑道：“刘姐，你这破门而入的习惯可不好哇！”
    “人家不是高兴吗？”
    “怎么办成了？”
    “差不多吧！我是坐蒋书记的车子回来的，在车上我把事情跟他学了，他说明天让我去市局，找一位姓张的副局长。”
    “那就是有门儿啦！行了，你的消息我也听到了，我该走了。”
    “着什么急呀？吃完饭再走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和着刘chūn梅那吃吃的轻笑，秦海涛赶紧起身下床，生怕动作稍慢，自己便有被刘chūn梅扑倒的危险，“刘姐，你别逗我好不好？我的意志可不太坚决，万一毁了你的名声，我可赔不起！”
    “你个死样！给我站住！”
    秦海涛哪敢久留，抄起鼓鼓囊囊的手包，撒腿就跑出房间，心想，以后这海州大厦尽量少来，跟这条sāo狐狸说笑逗闹都行，就是不能动真的，否则，后患无穷。
    回到党校后，早已过了晚餐时间，秦海涛买了两袋方便面，回到了宿舍。
    刚好于江不在，秦海涛拉开手包打算把钱拿出来，放到自己的抽屉中，却见中午他还给刘chūn梅的那个存折，又回到了包中。
    “这个刘chūn梅……”
第四十二章 眼神出轨也犯忌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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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钱了，就得赶紧办正事儿了。
    班上的座位虽然没有硬xìng规定，但大家都自觉的坐在开班那天的位置上，秦海涛和于江坐在一起。
    “于书记，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早就想请你喝一顿，这两天我一直抓不住你的影，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海涛，你以后别叫我于书记，我听着特别扭，大家都是朋友，你这样越叫越显得生分。”
    这两天秦海涛几乎没有回过宿舍，自也少了许多和于江联络感情的机会，“那行，于哥，今儿咱哥俩来它个一醉方休！”
    在二人的窃窃私语中，老师讲完了**思想的科学体系和历史地位。
    “哎，小秦。”秦海涛和于江并肩往校外慢步走着，苏眉和班上另一位女学员从后面赶了上来，“前天季婧没有欺负你吧？”
    “嘿嘿，有苏姐罩着我，她敢欺负我吗？”
    苏眉冲着秦海涛那副嬉笑的神情，微撇了一下小嘴，而后笑道：“哪是因为我罩着呀？那是你哄女孩子的**夫深！昨天晚上季婧可又说了你不少好话哦……哎，你们前天去干嘛了？把她哄得那么高兴。”
    前天是季婧的生rì，秦海涛有些纳闷，季婧住在苏家，过生rì，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苏眉，“我们只是逛逛街，吃了顿饭。”
    “就那么简单？”苏眉秀眼含着笑，打趣着秦海涛。
    “那可不就那么简单嘛，苏姐，中午还去接你女儿吗？要不，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张姐中午没事吧？”
    那位与苏眉走在一起的，姓张，在省农业厅工作，她和苏眉都是孩子妈妈，中午都要回家与孩子在一起，表示谢意后，她们快步走到了前面。
    “海涛，你跟苏部长的女儿以前就认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于江的经历，跟秦海涛比较类似，也是个有“追求”的人，当然希望和诸如苏眉这类“有用”的人，走得更近一些。
    秦海涛摇摇头，“以前我不认识她，前两天朋友介绍我们认识的……”
    “噢。”于江若有所思地目送着苏眉的背影，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海涛，跟她处好吧，以后大有益处！”
    以姚树林为媒介，秦海涛和于江近了很多，如今闻得于江已经敞开了说了，秦海涛觉得于江是打算与他真心相交了，便笑道：“于哥，最好咱俩双管齐下，呵呵……”
    “我可没你哪两下子……”
    很快，二人在党校外面的一家酒楼中落座，在交流着彼此的家庭之际，小半瓶白酒已经被他俩平分了。
    “于哥，姚书记除了围棋，还喜欢些啥？”
    “咋的？想巴结领导？呵呵……”于江跟在姚树林身边已经三、四年了，对姚树林的脾气秉xìng，自是很熟悉，只要是不涉及隐秘，于江还是能做到知无不言的，“姚书记平时还喜欢书法。”
    知道姚树林有什么爱好就好办了，秦海涛心想，咱送不起名家字画，但可以从砚台和古墨上入手。
    秦海涛记得，他的一位大学老师就是古墨爱好者，因此，他决定这几天要去拜会一下老师。
    从于江嘴里了解到了这一点，秦海涛再也没有问过与姚树林相关的话题，二人又喝了一会儿，这才结束了午餐……
    “海涛，我弟弟出来了！”
    临近晚饭时，在在宿舍睡觉的秦海涛，被刘chūn梅打来的电话吵醒，“这么快？都利索了？”
    “嗯，都利索了，呵呵，海涛，你快点来海州大厦，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秦海涛也正想把那个存折还给刘chūn梅，所以，便答应了下来，可是，他又有些惧那个随时都要把人吞下去的女人，想了想，秦海涛给季婧打了一个传呼。
    不一刻，季婧便把电话打回来，“我还以为你就假装没事儿了呢。”
    “我假装什么了？”如此没头没脑的开场白，难免会弄得秦海涛一头雾水。
    “你昨天求我三哥办事儿了吧？想稀里糊涂混过去呀？没门儿！”
    “嘿嘿，原来是这事儿啊，那你赶紧出来吧，事主说要请客……”
    “事主请客有啥意思呀？我不去了。”
    秦海涛笑道：“我求你陪我去还不行嘛，季婧，那位事主是个美女，我怕……嘿嘿，我怕掉进她设计的美人计中去，你得帮我挡挡驾呀！”
    “美人计？”电话的另一段提高了一些声调，“这是好事儿！那你就将计就计呗……”
    “别胡说了！咋能那样呢？你要是不想救我，那我只好求别人了。”
    “哎哎，你别挂电话，我救你，在哪儿呀？”
    对于季婧，秦海涛已经放弃了遐想，他觉得能跟季婧交个朋友也不赖，同时，他也颇有自知之明，不要说家庭相差悬殊，就是到现在，他还不知季婧的正经工作单位呢，这说明啥？说明人家季婧对他根本就没有好感，否则为何不告诉他在那里工作呢。
    与季婧约好了在海州大厦门前相见，秦海涛提前了十多分钟来到这里，在等候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那双眼睛，可没少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身子上溜。
    这时，秦海涛的身前走过一对少女，他的眼睛马上就被那洋溢的青chūn，勾引了过去，直到那一对少女转过楼角，秦海涛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却于猛然间，看到季婧那张飘满寒霜的俏脸，把他吓了一跳，“你……你啥时来的？”
    季婧明显是jīng心地捯饬了一番，黑sè的短袖Ｔ恤衫搭配着牛仔裤，不但塑出了她那曼妙的身段，还把她的肌肤渲染得格外白嫩，尤其是那张娇媚的脸蛋儿，尽管外冒着寒凉，却更显吹弹得破、嫩腻异常。
    “哟，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秦海涛下意识地手指着那个青chūn消逝的楼角，有些结巴的应道：“她……们，我好像认识她们。”
    “是吗？从她们路过你的身边，直到向那边走出二、三十多米，你也没想起来她们是谁？”
    “嘿嘿，最近我的脑子有点不好使……”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啦！”
    “是进水了，是进水了……”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离我远点！”狠狠地白了秦海涛一眼，季婧走进了海州大厦的大门……
第四十三章 身边再添女中尉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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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们男人啊，绝大多数都是sè狼！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约季婧一同前往，本来是想让季婧帮着挡一挡驾，熟料，秦海涛的眼神，把季婧那张小脸惹得终处于寒冷状态。
    吃过那几近冷场的晚餐后，伴着季婧走在秀江岸边的景观通道上，秦海涛为了博得千金一笑，着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哪知，季婧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分明是在怨念秦海涛刚才看别的女孩子了，如此的话语，自是把秦海涛撩拨得浮想联翩。
    仅仅接触了几次，秦海涛当然不会觉得季婧对他能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xìng格，他的友善，他的体贴入微，已然悄悄地撬开了季婧的心扉。
    自从秦海涛得知季婧的腿伤后，每次与季婧见面时，哪怕是地面上稍有不平，秦海涛都要在旁边加以关照，尤其是前天他们一同逛街时，秦海涛不时的问一下季婧的疲劳状态，以及在上下电动扶梯时，他总是伸出手臂，让季婧的小手在他手臂上轻搭一下，再有，每每走在光滑路面时，他也都要温言jǐng示。
    所有这些，并不是出于刻意，这是天xìng使然，秦海涛自小就很关照身边的人，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与他交好的朋友，没有一个不在心中暗赞他的。
    正是这种于无形间、甚不经意的照顾和关切，令季婧很是感动。
    季婧的腿伤已经多年，由于并不经常出现在海洲山上的那种状况，因此，对于她的腿伤，甚至连她的家人都有所忽略，而秦海涛却在这方面做得极好。
    其实，最感动人的，恰恰是细微之处。
    而感动，往往就是一段情感的开端。
    秦海涛当然不可能知道他已经走进了季婧的心底，因此，听了季婧的话后，他嘿嘿笑道：“你这是一篙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是锅里锅外分得很清楚哦！”
    “你？哼！人家说的就是你！”
    “我？你别逗了，我哪像你说的那样？”秦海涛笑道：“这辈子，我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儿啊！”
    “你胡说，一个多小时前，你还置我于不顾，看人家小姑娘的大腿呢！”
    “大腿……季婧，你说的这都是啥呀？我至于嘛？刚才我都解释了，好像认识她们……”
    “去去去，我不听你胡扯！”说着，季婧停住脚步，把身子趴在江边围栏上，出神的看着那静静的江水。
    眼见女孩这般，秦海涛猛地感觉到女孩在吃醋，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季婧在耍小xìng子。
    本来嘛，甭管是朋友还是情侣，女孩子又有谁愿意身边的男人把目光投向别处？
    对于季婧，秦海涛早已jǐng告过自己不要招惹她，这个女孩是他所不可承受的，如果自己盲目的陷进这段情感中，不但最终自己会一无所获，大概季婧也会受到伤害，从蒋馨那里，已经深深地认证了这一点。
    “哟哟，生气了？”秦海涛笑嘻嘻地趴在季婧的身边，又把一面挡箭牌高高举起，“嘿嘿，其实啊，我是在拿那两个女孩与我女朋友做比较呢……”
    “你女朋友？”闻得秦海涛竟然有女朋友，季婧猛地站直了身子，目光复杂地盯视着秦海涛，“你有女朋友了？是同学吗？”
    “不是同学，是我们家的邻居。”
    听到秦海涛已有女友，霎时间，季婧的心尖儿倍感不是滋味，在她极力的控制下，脸上那几抹的微笑，才自然了许多，“她……她是干什么工作的？还在上学吗？”
    “她是军人。”
    “军人？哪个单位的？军官还是士兵？”
    “海洲市武jǐng支队的，是个中尉。”
    “中尉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海涛闻言笑道：“是啊，对于你的家庭而言，小中尉确实没啥了不起的……”
    “嗯？”季婧听后一怔，“你知道我家？”
    “季延河的大名，那当然是如雷贯耳啦！”
    “你……”几分难以置信的神sè漾上了季婧的那张俏脸，“你是从什么地方察觉出来的？”
    在季婧的疑问中，秦海涛得到了印证，他笑着说道：“蒋德江曾跟让你二哥给老首长带好，因此，我查了一下史料，所以就……”
    “没想到你……唉！你可真jiān诈！太可怕啦！”
    “嘿嘿，我这叫思维缜密。”
    季婧没想到仅仅从一句话中，秦海涛竟然能把她的身世翻出来，吃惊之余，她不由在心中暗赞秦海涛观察事物的能力。她长这么大，自然接触过大批的男孩子，可那些男孩子与秦海涛相较，似乎都存在着一些不足。
    “你的思维，确实够缜密的啦！”随着话题的转变，漾在女孩心尖儿上那份莫名的醋意，也无影无踪了，季婧笑看着秦海涛说道：“你这么处心积虑地研究我，有什么目的吗？”
    秦海涛之所以道出季婧的身世，自有他的想法。既然自认为与季婧不可能有情感纠葛，那就应该直截了当一些，在今后的交往中，他也能很坦然。
    “呵呵，我有什么处心积虑的呀？”秦海涛笑道：“反倒是你，神神秘秘的，像个地下工作者似的！”
    “我怎么神秘了？”
    “我到现在，连你的工作单位都不知道……”
    季婧听后格格笑道：“能找我就行呗，非要知道人家单位干嘛。”说着，女孩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工作证，“喏，你自己看吧。”
    秦海涛接过工作证，只见工作单位一栏中，写着：秀江市zhèng fǔ第九办公室。
    “呵呵，你果然是个地下工作者，请问，你是军统的呀？还是中统的？”
    海洲经贸局工业科，主要负责国防科技工业的综合协调和管理，以及指导民用部门的军品配套工作，与秀江市zhèng fǔ一个编号办公室有联系，因此，秦海涛大体上知道秀江市zhèng fǔ有几个带编号的办公室，它们都是国家的重要机关，在各大省会中建立的联络机构，这些联络机构不便对外公开信息，所以才以编号代称，对外人来说，显得很神秘。
    “呵呵，军统的。”说着，季婧又递给秦海涛一本证件。
    秦海涛接过证件一看，他又认识了一位女中尉……
第四十四章 同行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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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周过的，秦海涛几乎就没有得到过空闲。~~~~
    周五上午下课后，家住在外地的学员们，大多都要回家度周末，因此，课堂中又再度发起中午去聚一聚的邀请声。
    “小秦，下午我们局来车接我，一道吧……”
    五天来，秦海涛首次收到了海洲人的善意，约他同行的，是海洲统计局的一位姓李的副局长。
    “谢谢李局，不了，我在秀江还有些事要办。”
    秦海涛跟这位副局长很陌生，彼此的年龄也相差不少，秦海涛暂时还不打算与他深交，因此，他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但在官场上，有时恰恰相反，所谓的朋友和敌人，是可以根据环境的变化而相互转化的。
    出了教室，秦海涛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下行装，刚要拎包走出时，于江推开门，说道：“海涛，有位女军官找你，我把她领上来了，小姐，请进……”
    秦海涛以为范菁菁杀上来呢，“菁菁，你咋不来个电话……噢，季婧？”
    “菁菁就是你的那位中尉？”一身戎装的季婧，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她微笑着跟于江致过谢后，走到了有些怔愣的秦海涛身旁，把一个黑sè的皮质旅行包，放在秦海涛的脚旁，“怎么？不认识了？”
    “嘿嘿，季婧，你穿上这身衣服，简直是……嘿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秦海涛把季婧介绍给于江。
    与季婧客套了两句，于江一捅秦海涛的肋间，玩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季小姐真是国sè天香啊！”
    伴着于江的夸赞，几丝羞赧晕红了季婧的脸蛋儿，令这位女孩更加楚楚动人，“于先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
    “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秦海涛强调了一句。
    “哦，是吗？呵呵，普通朋友……”
    看了看于江那一脸上的此地无银的笑容，秦海涛不由把目光向季婧瞄去，哪知季婧也正在向他瞄来，两道目光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又快速炸开，把季婧那张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弄得更加润嫩了一些。
    女孩这般小儿女的摸样，不但勾得秦海涛的心神浅慌，就连于江也不免略微怔然，“哦，你们聊，我得回南湾了。”
    “于哥，吃了饭再走呗……”
    “不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呵呵……”
    于江拎着包走出房门后，秦海涛看着那个旅行包说道：“你这是……”
    几句话的工夫，季婧已然摆脱了羞涩，“我去海洲出差，打算跟你同行呢。”
    得知季婧工作在保密单位后，秦海涛便没有探究过她那个办公室的工作xìng质，而今闻得季婧要去海洲出差，他随口问道：“你们在海洲有业务？”
    “有业务，而且很大。”
    看着季婧那神秘的微笑，秦海涛不便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季婧，你穿上军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丑了，还是变好看了？”
    “不是变得美丑的问题，而是……”秦海涛一时没有找到恰当的词汇，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身军装，改变了你的气质，你不穿军装时，娇娇弱弱的，现在，格外的飒爽，总之，女孩穿上军装后，会展现出一种别样的迷人。”
    “呵呵，你这张嘴还真够甜……”再漂亮、再自信的女孩，她也喜欢生活在赞美中，季婧的嘴角上翘了那么一瞬，随即便把一丝淡淡的酸意，漫撒在半空中，“这么说，你那位菁菁也很迷人啰？”
    范菁菁的迷人，是她那股与生俱来的英气，尤其是在军装的映衬下，那一抹不可侵犯的凛然，那一抹冷冷的娇媚，的确是很迷人。
    随着季婧的问话，秦海涛在心中比较着这两位犹如阳chūn白雪各占胜场的女军官，发现她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她们娇美的容貌后面，都隐着一颗争强好胜的心。
    范菁菁的争强好胜，秦海涛自小就知，而季婧的争强好胜，从她身着军装去海洲这件事上来看，就可见一斑了。
    想到这两个女孩的共同点，秦海涛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微笑，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于浑然之间的微笑，却为季婧那漾在心尖儿上的酸意，又添上了一些浓度，“她就那么好？！”
    这忽然提高的声线，尽管只是稍稍的几许，却令秦海涛不免有些愣神，他吃不准季婧的心思，要说这位女孩喜欢他，秦海涛觉得这猜度未免过于牵强，可若说这个女孩不喜欢他的话，为何又总是出现在他身边？
    既然怎么想都有其合理xìng，那么，见步行步才是他的最佳选择，于是，秦海涛笑道：“等你到了海洲后，自己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那好，咱们快走吧。”
    “怎么也得吃完午餐吧？”
    “那就赶紧去吃午餐……”
    “你着什么急呀……”
    “谁着急了……”
    从秀江到海州，直线距离在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可由于国道上车流密集，秦海涛和季婧所乘的长途大巴，折腾了三个来小时，才抵达海洲。
    一路上，季婧一会儿问问这儿，一会儿问问那儿，其话题紧紧围绕着秦海涛的家庭，大巴驶进海洲客运站时，秦海涛的家庭状况，基本被季婧了解个底儿掉……
    “季婧，有人来接你吗？”季婧说是来海洲出差的，车一到站，秦海涛问道。
    “哦，我是来检查工作的，没有通知海洲……”
    闻得季婧是来搞突然袭击的，秦海涛不由笑道：“你也忒yīn了点儿吧？呵呵，那走吧，我送你去……”
    说话间，季婧已经跟在秦海涛身后下了车，“我的工作明天才开始呢，要不，我先去你家认认门儿吧。”
    “现在就去我家？”
    “怎么？不欢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先帮你安排好住处，然后再去我家也不迟。”
    “宾馆酒店遍地都是，住处着什么急呀！我现在特别想见见那位武jǐng中尉……”
    闻得季婧一直对范菁菁纠缠不清，秦海涛不免想到：这丫头想干嘛呀？莫不是她喜欢上我了？不可能吧？没理由啊！她的家世那么好……
第四十五章 聚餐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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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家的院子可真漂亮！”
    与田苗苗走进这所院子时所发出的感叹如出一辙，季婧甚至弯下腰肢闻着那正在怒放的花香。
    “呵呵，这些都是我爸弄的……外边太热，到我房间里坐一坐吧。”正说着，秦海涛的手机响起，原来是协作科副科长郝毓秀打来的，“郝科长，有事吗？”
    “秦科，你到海洲了吗？”得知秦海涛已经到达，郝毓秀说道：“下个月在秀江不是有个轻工产品博览会吗？在那个展会上，同时还有一个招商洽谈会，为了这次招商，市里决定由开发区和高新区、以及下面的几个区县联合组团，咱们局从中协调……市里刚才通知咱们局，明天上午各单位的负责人要在市一招开会，你看，咱们科是不是你去参会？”
    秦海涛心想，这种会议，大概就是说明一下招商洽谈会的相关程序，以及明确一下各单位的任务什么的，离那个洽谈会还有一些时rì呢，再说，他现在在党校学习，也顾不过来这些，虽说这是个亮相的机会，但他毕竟分身乏术、做不了什么具体的工作，于是说道：“明天那个会，我就不去了，你代表咱们科去吧。”
    其实，经贸局已经决定由郝毓秀参会，她之所以打来电话，不过是在试探秦海涛对她的看法，那天从秀江回来，在车上白万山敲打了她一通，甚至说出胳膊肘向里拐还是向外拐这样的重话，郝毓秀回家后，越想越不是味儿，因此，她今天掐着时间，估计秦海涛已经到达了海洲，这才拨通了电话。
    “那好，明天我去开会，秦科，你的任命下来有些rì子了，你看，是不是跟科里的同事认识一下？要不，咱们今晚搞一次聚餐怎么样？”
    秦海涛听后，琢磨了稍瞬，觉得见一见那些同事也可以，没必要再抻下去了，“那好吧，郝科长，你安排吧。”
    “那咱们就晚上七点在狸湾渔村吧，秦科，下班后，我开车去接你。”经济协作科有一辆普桑，刘秉义离开后，郝毓秀把车子接了过去。
    “不用来接我了，我家离那里不远，我自己打车去。”
    “行，那我们就直接去狸湾渔村了……”
    秦海涛一边往房里走一边接听着电话，并未留意季婧是否跟进来，等他挂断电话时，却没有看到季婧的身影，于是他赶紧走出房去，却见院子的入口处，一军一jǐng，两朵宛若花儿一般的中尉军官，正笑眯眯的把两只小手互握到了一起。
    “菁菁，这是我的朋友季婧，在秀江市zhèng fǔ工作，来海洲出差……”想必她们刚刚相识，秦海涛走上前去做着补充介绍，介绍季婧时，他格外的坦然，可介绍范菁菁时，他的那份坦然变了许多味道，“季婧，她就是我……我的女朋友范菁菁。”
    军花和jǐng花脸上的笑容原本都很假，可是，听到秦海涛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之后，范菁菁那张笑脸，比院子里那怒放的鲜花，还要来得真实，“季小姐，欢迎你来我家玩儿。”
    “谢谢……”季婧一直维持着假笑，却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玩了命地在范菁菁身上找寻着可以诟病之处。
    给双方引见完，秦海涛有些过意不去的笑道：“季婧，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要去见科里的同事，不能陪你了，要不……”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季婧打断了秦海涛，拉起范菁菁的小手，说道：“我可以给菁菁妹妹在一起。”
    一下子升级到了准媳妇的地位，范菁菁的热情，格外地坦诚，“是啊，你该干嘛干嘛去，有我陪着季小姐，你就放心吧，季小姐，咱们去我家聊吧……”
    目送着两个窈窕的身段，袅娜出了院门，秦海涛不免心神难定，他觉得这回，范菁菁算是粘到他手上了……
    华灯初上，秀美的狐狸湾更加恬静，走进狸湾渔村时，这里已佳客满堂。
    “秦科，大家都在二楼的包房呢……”等在酒楼门前的郝毓秀，伴在秦海涛身旁走进了酒楼。
    经济协作科，是经贸局人数最多的一个科室，算上秦海涛，有十五人之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市招商办划过来的，男女比例大约在三七之间，犹以年轻女xìng居多，白万山把秦海涛安排到这里，也是觉得这里好摆弄一些。
    秦海涛参加工作时，经济协作科还没有组建，所以他对协作科里的人比较陌生，仅仅是在走廊点头致意的那种交情，因此，他一走进这间特大的包房，席间忽然沉静下来。
    “同志们好，今后咱们就要在一口锅里吃饭了。”至于如何开场，在前往酒楼的路上，秦海涛琢磨了好几种说法，最后觉得，还是不要太刻意为好，领导威望，不是依靠几句场面话、或板着脸训人而得来的，因此，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大家虽然都认识我的模样，但是对我这个人，应该还很陌生，是吧？”
    “怎么会呢？秦科一直是咱们局女孩子眼中的焦点哦。”一位年龄比秦海涛小一点的女孩，嗲声嗲气地解了席间的冷场。
    秦海涛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心中多少有些感激她能带头接言，“我那么瞩目吗？”
    “很瞩目！”又一位女孩子活跃起气氛来。
    “呵呵，你这一说，我都有些难为情了。”说笑了一句，秦海涛环视着大家，“郝科长和老于，是咱们局的老同志，他们很了解我……我看这样吧，大家都做个自我介绍吧……”
    其实这些人，秦海涛都认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尽管只是十几个人的自我介绍，却出现了形形sèsè的脸谱，对于这些，秦海涛早有思想准备，要降服这些人，他不必急于一时。
    大家各自介绍完毕后，秦海涛站起身来，端起身前的酒杯，“今天是咱们科里聚餐，有些话还是能省就省吧，总之一句话，希望大家今后能够支持我的工作！来，我先敬大家一杯，为了今后我们能够相互配合得更好！为了各位在今后的工作中取得更大的进步！为了我们协作科的明天更美好！干杯！”
    一饮而尽之时，秦海涛暗自祝愿自己，早rì离开经济协作科，走向更高的地方……
第四十六章 书记有请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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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狸湾渔村喝完了酒，大家又转移了阵地，直到夜里十点多钟，秦海涛才借故从ＫＴＶ包房里出来。
    “秦科，我送你回去吧。”郝毓秀晚上没有喝酒，见秦海涛告退而出，她从后面追了上来。
    “不用了，你留下照顾他们，别玩儿得太晚了。”谢绝了盛情，秦海涛对郝毓秀说道：“明天那个会，要是有什么不好决定的地方，你可以去请示刘处。”
    秦海涛说这句话时，其实心里什么也没想，不过就是交代一下工作而已，但是，郝毓秀听在耳中，却大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她赶紧解释道：“秦科，其实……刘处是分管咱们科的局领导，有些事情，我……我很难做，比如那天在秀江……”
    “哦，工作上的事情，该请示还是要请示嘛，有局领导给咱们掌舵，咱们也能少犯错误啊。”秦海涛笑看着郝毓秀，说道：“但是，咱们自家的事情，那就得自家关起来门管自己的事，郝科长，你说对不？”
    “对对对。”郝毓秀忙不迭地点着头，“秦科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好，你回去接着玩儿吧，老于今天没少喝，结束后，你开车把他送回家去。”说罢，秦海涛走出了歌厅。
    直到秦海涛所坐的那辆出租车失去了踪影，郝毓秀还站在歌厅门口的台阶上想着心事……
    秦海涛从家里出来聚餐时，曾把招待季婧的任务安排给了范菁菁，可直到他从歌厅走出，范菁菁也没有来过电话，秦海涛上了车就往家里打电话。
    电话拨通的声音刚响了一下，秦海涛的手机里就传出范菁菁的声音，想必这丫头是第一时间把电话接起的，“涛子哥，你在哪呢？”
    “哦，我刚聚完餐，菁菁，季婧住在哪个酒店？”
    “什么酒店啊？她在咱家里，现在正跟秦叔和苗苗姐看足球转播呢，切！这一对伪球迷！”
    范菁菁是个篮球运动员，可她很少看篮球比赛的电视转播，更不要说足球了。在秦家，只有秦刚是位足球迷。
    秦海涛很少见到女孩子观看足球比赛的，听范菁菁这么一说，他觉得，季婧和田苗苗观看足球比赛，似乎是在哄秦刚开心，他笑道：“菁菁你说得没错，她俩肯定是伪球迷，呵呵，不过，你咋没送季婧去宾馆呢？”
    “我送了，人家……哎哎，你别抢啊？”
    伴着范菁菁的娇怨，手机里传来季婧的声音，“我今天住在你家了，你不用挂念我……哎，菁菁，哪球进了没？”
    “没进，踢边网上了，快把电话给我吧。”
    “我说那个球怎么从往里面滚出来了呢，国际比赛的球网不至于这么不结实吧，呵呵呵……”
    “我切！就你这水平，还自称是běi jīng国安队的铁杆球迷？……哎，涛子哥，你说她是不是伪球迷？”
    电话里传来的拌嘴声，逗得秦海涛喷笑出来，“一点没错！呵呵，菁菁，我马上就要到家了，撂啰。”
    “哎哎，你在咱家那个山路口下车，我去接你……”
    秦海涛到了那个路口，刚付完车钱，只见范菁菁上着一件宽大的Ｔ恤，下着一件运动短裤，穿着一双拖鞋，正在撒开两条大长腿往山下跑呢。
    “哎我说，你慢点儿跑。”皎洁的月光下，女孩那两条嫩白的**，很美很美，把几丝痴迷从秦海涛的眼中勾出，就在这时，秦海涛的手机响了起来，“喂，你好……”
    “小秦，我是姚树林，睡了吗？”
    听到姚树林声音，秦海涛伸出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已经跑到他身旁的范菁菁不要出声，“姚书记您好，还没睡呢，您有事儿？”
    “嗯，你马上到我这里来，我住在小招待所三号楼，你从后门进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说罢，姚树林挂断了电话。
    这么晚找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要陪着他下棋，秦海涛不由笑出声来，“哪有他这么当领导？大半夜的……”
    “这个电话是市委姚书记给你打来的？”范菁菁那张俏脸上盈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嗯，我得马上去一趟市委小招，菁菁，你快点回家。”说着，秦海涛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哎我说，你傍晚时说的那话，还算数吗？”
    “啥话呀？”秦海涛家附近是风景区，尽管夜sè已深，但在此营运的出租车还是不少，秦海涛打开车门，扭头冲范菁菁问道。
    “女朋友呗。”
    “噢，这事儿啊，等明天再说……”
    眼看着秦海涛扬长而去，气得范菁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冲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足足嘎巴了十来下小嘴，这才悻悻地迈上了回家的石阶……
    市委小招待所，由六栋二层小楼和一栋四层综合楼组成，位于市委办公楼后面，归市委办行政科管理。
    有生以来，秦海涛头一次走进这里。
    在市委后门下出租车，秦海涛把工作证递给了门卫，那门卫验证后，快步走到收发室的窗前，向里面招了招手，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出来。
    “经贸局的小秦是吧？”
    “是的，我是秦海涛，姚书记找我……”
    “你好，我是市委办行政科的刘英，我是在这里等你的，请跟我来。”
    刘英是行政科的副科长，主要工作就是负责这个小招待所，在她的引领下，通过一个小巧的曲桥，秦海涛来到了掩映在树木之中的三号楼前。
    “小秦，姚书记就住在这里，你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说罢，刘英进了三号楼，不一会儿，她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请进吧。”
    “谢谢刘姐，这么晚还没有休息，辛苦了。”由于不知道刘英的职务，秦海涛只得以刘姐相称。
    要知道，没有几人能有幸被市委书记半夜请进小招的，刘英听到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以刘姐相称，她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浓了一些，“瞧你说的，辛苦什么呀？为领导做好后勤服务，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小秦，快进去吧。”
    在刘英的目送下，秦海涛走进了小招三号楼……
第四十七章 测探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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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书记，您好。~~~~”走进三号楼内，见姚树林已经等在客厅中，秦海涛毕恭毕敬地问了一声好。
    “又喝酒了？”把目光投在秦海涛的脸上，姚树林面无表情的问道。
    “今天科里搞聚餐……”
    “噢？有什么由头吗？”
    秦海涛站在那里，挠着脑后，神情有些尴尬的笑道：“主要是……我还没跟科里的同事们见过面，郝科长跟我商量工作时，临时决定……就……”
    “嗯，怎么样？今天喝得多吗？脑力能不能跟上啊？”
    “嘿嘿，要是干工作的话，我也许喝多一些，要是下棋的话，我倒并不害怕，咱们哪帐，不是年终结算吗？”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心里负担了，那来吧。”说罢，姚树林向楼梯走去。
    跟在姚树林身后进了二楼书房，秦海涛偷偷打量着房中的环境，果如于江所介绍的那样，姚树林的确爱好书法，只见窗前的条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其间还铺着一张大概刚刚书就的作品。
    “姚书记，您这字写得太有意境啦！”秦海涛不会写毛笔字，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其欣赏能力也很有限，不过，他还是走到条案前，微微摇着头品评了一番。
    “怎么？你也在练字？”
    “不不不，我不会写，我只是喜欢看……”秦海涛嘿嘿笑道。
    “嗯，能看出门道也不错嘛，你给我这字儿提提意见。”
    姚树林这么一说，秦海涛傻眼了，他哪里能弄出什么意见来，于是笑道：“对于书法，我是门外汉，怎敢妄加……嘿嘿，实话跟您说吧，就是欣赏，我也是刚入门，看不出门道来……”
    “呵呵，那你为什么说我的字儿有意境呢？”
    “对于美的事物，我想大家的眼光不会相差太多！您这字儿，很明显地透出一种美感来嘛！”
    尽管这番言语中夹杂着奉承之词，但还是把姚树林的那颗心，抚慰得很舒坦，他微微一笑，“我练了三十来年的字儿，还头一次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呢。”
    “姚书记，您太谦虚了！您瞧您这字儿，它怎么看怎么美，透着灵xìng……”不懂鉴赏，就不敢再奉承下去，秦海涛随即把话题一转，“姚书记，您看，我能否有幸向您讨一幅墨宝啊？”
    姚树林的书**力，的确达到了可以为人题字的地步，只不过这些年来，他忙于工作，很少对外人展示过他的书法造诣，更是很少送出自己作品，但是对于这位小棋友的要求，姚树林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行啊，你说吧，想要什么字儿。”
    有着相同兴趣和爱好的人们，在某些方面，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是很容易相互沟通、并逐渐贴近的。
    几次接触下来，秦海涛在姚树林面前，已经不再拘谨了，“嘿嘿，姚书记，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一句话：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进步！要不您给我提这几个字儿得了。”
    索要墨宝之时，秦海涛的脑子就飞快地转着，他故意把**的题词，说错了两个字，想通过观察姚树林的反应，来决定今后与姚树林相处的方式。
    尽管秦海涛与姚树林的接触很短，但他也做过了一些自我展示，因此，他想赌一赌姚树林对他的看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其实，他这一步棋走得很险，有些cāo之过急，毕竟那进步二字很敏感。
    不过，秦海涛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假如姚树林因此而把他理解成为一个好钻营的小子，那他今后还可以找到弥补的机会，在官场上，谁不钻营？你一个市委书记，总不会因为别人记错了两个字，就耿耿于怀一辈子吧？假如姚树林立刻予以纠正，那他秦海涛似乎就可以攀上高枝儿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海涛很紧张，不停地在心中想着善后之策，如果姚树林的神情有所变化，那他立刻就把错字纠正过来，并在今后一段时间尽量远离姚树林，以后绝不再跟姚树林玩这种游戏。
    结果，姚树林立刻就出言纠正了，秦海涛那颗悬着的心，也扑腾一声，落回原位了。
    “胡说！主席那句话是争取更大光荣！”纠正是纠正了，不过姚树林的目光，却很是耐人寻味。
    “是光荣吗？我怎么记得是进步呢？嘿嘿，意思差不多……”
    看着秦海涛游移着目光、手挠着脑后的样子，姚树林冷哼了一声，“你还想进步？你的进步还小吗？我像你这么大时，还在县委当通信员呢。”等了几瞬，未闻秦海涛接言，姚树林话语稍显严肃的说道：“我正告你哦，以后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现在还年轻，打好基础才是最关键的！把基础打扎实了，还愁没有更大的进步吗？”
    “是是，姚书记您教育的是，我今后一定做好本职工作，把基础打牢……”
    上位者喜欢那些听话的下属，可那些下属绝对不能是木头和傻瓜。
    就犹如男女之间一见钟情那样，秦海涛与姚树林之间，仿佛也存在着这种冥冥之中的缘分。
    姚树林接触过不少年轻人，但秦海涛给他带来一种全新的感受，几次接触下来，他隐隐地领略了秦海涛的机敏和审时度势的能力，因此，他对秦海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得得，我让你来，不是听你作检讨的……”姚树林打断了秦海涛，顺势坐在沙发上，一边伸手打开面前的棋盒，一边说道：“在经贸局工作，我看呐，你很难把基础打扎实……怎么样？是骡子是马，想不想拉出来遛遛？”
    秦海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匹千里马，但他毫不怀疑的是，有可能被称之为伯乐的那个人，正端坐在他的身前，这种时候，哪怕是出现一丝一毫的犹豫，那他就不是秦海涛了。
    “想！姚书记您指到哪里，我就会出现在哪里！”
    “那好，你坐下吧，让我先把本儿捞回来再说。”说着，姚树林的手指在那个属于他和秦海涛的账本上，轻轻地点了几下……
第四十八章 失眠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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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书记，您要把我拉到哪去遛遛？”
    时针指过夜里十二点，一胜一负的秦海涛，终于把憋了很久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你别跟我使这种盘外着行不行！”局面如此的混乱，市委书记早就在那儿捉襟见肘、应接不暇了，自是要找寻一个宣泄心火的渠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瞎打听什么？还有没有点儿组织纪律啦！……算了算了，睡觉！”
    “那这盘棋怎么算？”
    “你说怎么算？这盘棋还未定胜负呢，当然算不得了。”说着，姚树林伸手在棋盘上一划拉，那盘棋从此再无胜负可言。
    “姚书记，这……这您可有点儿赖呀！”
    “我赖什么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这样的结果，令秦海涛很是欣喜，说明他跟姚树林的关系又进了一小步，他笑着站起身，“那您休息吧，我回家了。”
    “你明天不去开会吗？就在招待所住一夜吧，明天咱们一同去会场。”说着，姚树林看了一下手表，“算了，这么晚了，不要折腾别人了，干脆，你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一下得了。”
    秦海涛本来没打算去开那个会，姚树林如此说道，他怎敢再缺席，尽管要在沙发上委屈一夜，但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巴不得的事情，“您休息前，还需要些什么？”
    姚树林摇摇头，起身走进卧室，从床上拿过一个毛毯，交给了秦海涛，“出去时，把书房的门关严。”
    刚刚关闭了书房那扇门，秦海涛就不免叫起苦来，他把手包落在书房了，因为那包里边有烟，而他已经将近两个小时没有抽过烟，可把他憋惨了，二楼的书房和卧室是个套间，他不好再打开书房的那扇门。
    下棋时，姚树林一根接一根地吞着云吐着雾，却没有照顾到秦海涛的感受，秦海涛的烟，就放在身旁的包中，可他自始至终也没敢拿出来，因为那盒烟是刘chūn梅送给他的软包中华，一个小科长抽中华，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烟鬼很可怜，可怜到没烟的时候，会去找寻烟蒂解馋。
    可惜秦海涛的命不太好，客厅里的烟灰缸居然空空如也，“我靠，真愁人！”伴着心中的嘟囔，秦海涛摸了摸裤子口袋，幸好那里面还有些钱，他这才轻轻地打开三号楼的大门，打算去小招门口买盒烟，谁想，却看到刘英端着一个托盘，迈上了那个小曲桥，“刘姐？你这是……”
    “哦，我看三号楼一直有灯光，所以，给姚书记弄了点夜宵，小秦，谈完工作了？”
    谈是谈了，不过是用手谈的。暗笑了一句，秦海涛说道：“谈完了……刘姐，姚书记已经休息了，这夜宵……”
    “哦，姚书记已经休息了……”刘英点点头，笑道：“呵呵，那你就把这夜宵吃完了，再回家吧。”
    “姚书记不让我回家，他让我今晚住在三号楼里……”考虑到刘英毕竟是市委小招的管理人，秦海涛觉得应该通报她一声，当看出刘英眼神中的疑问之sè，他又解释道：“姚书记说夜已经很深了，就不打扰你们了，让我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刘英一听姚树林竟然留宿秦海涛，那么秦海涛和市委书记的关系该有多么的近啊！她那眼角的鱼尾不由又加深了一些，“那怎么行！走，跟刘姐走，呵呵，咱们小招别的没有，房间还不多的是！”
    “不用了刘姐，我还是住在这里吧，明天正好跟姚书记一道儿去开会。”
    “嗳呀，误不了你去开会呀，明天我叫你起床，快跟我走！”刘英笑着一摆头，“今天晚上你住在四号楼，也享受享受首长的待遇，呵呵……”
    盛情难却，秦海涛又推脱了一下，这才对刘英说道：“刘姐，你能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的烟落在姚书记的书房里了，我去买盒烟，马上就回来。”
    “到这儿了，哪用得着买烟呐？”刘英笑着说道：“你先进房间吧，刘姐这就去给你取烟去。”
    四号楼位于三号楼的旁边，其房内格局差不多，不外乎就是装修风格上有所差异，海洲小招最牛的一号楼和二号楼，那里是专门用于接待zhōng yāng和省里首长的。
    不一会儿工夫，刘英拿着两条玉溪烟，敲门而入，“喏，小秦，你拿去吸吧。”
    “不不，刘姐，这太多了，我要一盒就行。”
    “给你，你就拿着，跟我还客气什么呀？”刘英脸现佯怒，把两条烟塞给秦海涛，转而笑道：“今天太晚了，管理员已经回家了，要不然我就多给你几条，以后没烟了，你就跟刘姐要，千万别不好意思哦……明天叫你起床时，我给你找个兜子把烟装起来，省得让姚书记看到，呵呵……”
    刘英走后，一边吃着宵夜，秦海涛一边看着茶几上那两条烟出神，那两条烟的价格，几乎就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为啥人人想当官儿？这就是原因之一，而且还谈及不到犯什么错误。
    “姚树林现在大概都不认识人民币了吧？”
    不要说市委书记，县委书记似乎也找不到需要自掏腰包的理由。
    “他要把我拉到哪去遛遛呢？”躺在床上，秦海涛失眠了。
    原先，尚国柱的意思，是要把秦海涛往市委活动，然后再下基层，主要是尚国柱不具备那种一次到位的能力，所以得一步一步来。
    若想让自己的官职越来越大，就不能把自己固定在同一个单位，秦海涛的下一个台阶，按规定需要三年两岗，如果他一直在经贸局工作，虽然也能达到三年两岗，可是，他要一个等级一个等级的爬上去，显然会走不少的冤枉路。
    但是，同样的科级干部，在行局当科长，却远没有一名乡镇长或是街道办事处主任的前途远大。
    假如一直在同一单位工作，科长之后是副处、正处、副局、正局，等熬到了副厅，绝大多数的人，已经到了退居二线养老的年龄，一切顺利的话，大约能在含饴弄孙之时博得个正厅的虚位。
    而乡镇长和街道办主任却不同，它们的后面，极有可能跟着区县长、市长、省长，乃至区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委书记……
    尽管无从分析姚树林要把他拉到哪里去遛遛，但秦海涛笃定会是在最基层，“他要是把我弄到农村去可咋办啊？哪地方条件艰苦不说，关键是我不熟悉农村啊！要是给我弄个街道办主任干干，那还差不多……”
第四十九章 闪亮登场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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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秦，你的眼睛怎么通红啊？没有休息好吗？”在小招餐厅中，姚树林留意到了秦海涛那因失眠而熬红的眼睛。
    “昨晚上，我想棋想了一宿，咋也没想明白，怎么会输您一盘？”
    魏新也坐在餐桌旁，一边喝着粥，一边在心里琢磨秦海涛这小子的能力怎么这么大，前些天在秀江时，似乎秦海涛和姚树林还有些生疏，现在竟然被这小子混得如此熟稔，这小子真他妈是个人jīng！
    由于有魏新在旁，姚树林的话语自是不便露出太多的信息，“是不是因为那幅字儿，让你一宿没睡啊？放心吧，等你党校结业后，我会用心给你写一幅的。”
    正说着，刘英拎着一个皮质公文包来到餐桌旁，“小秦，你不是想要一个公文包吗？喏，这是我在省里开会时得到的会议纪念品，给你了。”
    “谢谢，刘科长。”通过昨晚的交谈，秦海涛已经知道了刘英的职务。
    “谢什么，以后你有好东西时，别忘了我就成了。”笑应了一句，刘英冲姚树林说道：“姚书记，还需要加些小菜吗？”
    “不用了，刘科长，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待刘英婉谢离去后，姚树林说道：“小秦啊，这两年，咱们市、包括咱们省的招商引资工作，在力度上，总是有些差强人意，你现在是经济协作科的科长，跟我说说你对招商引资工作的看法……”
    秦海涛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招商引资工作，但他在去年曾经给海洲市对外经贸合作局帮过忙，在一个招商会上混过两天，听到姚树林问起，不管书记是在测试也好、还是闲聊也罢，秦海涛直言道：“依我看，招商力度不够，跟咱们国家这两年的经济政策有关，现在是宏观调控阶段，银根收得很死……像咱们海洲这样的城市，我认为应把招商重点放到民营企业中，最好咱们市里，能够出台一些扶植民营经济的政策……”
    市经贸局主要针对内资企业，因此，秦海涛说的都是如何引进国内资金和项目的看法，姚树林听后，说道：“那么外资呢？”
    “外资吗？”秦海涛想了想，说道：“大的环境，我就不费话了，现在我觉得，咱们市在宣传方面，好像应该改一改……”
    “噢？怎么改？”
    “是这样的，我去年曾经参加过一次招商会，也参与了咱们市的推介活动，但是，我觉得咱们市似乎把宣传重点放在给外方的各种优惠上，这个……应该大有商榷之处……”
    见秦海涛停了下来，姚树林催促道：“你大胆说，把你心中的想法都倒出来。”
    “其实我心中的想法很简单，您看，现在咱们全国各省都在搞招商，各省在国家规定的基础上，所制定出的优惠政策，基本上大同小异，姚书记，您说是不是？”反问了一句，秦海涛接着说道：“假如我是外商，在劳动力成本和优惠政策都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会从原材料产地和交通便利这两个方面入手，在这两个方面上，咱们海洲不具备优势，依我看，咱们海洲似乎不应该把推介重点放在优惠政策上。”
    “那放在什么地方？”
    “可以放在咱们海洲今后的发展上，咱们应该先论证出一个城市定位，然后在根据这个城市定位，诚约那些有意与海洲共发展、共享海洲明天的国外客商，我们要让客商们看到或者预想到海洲今后的样子，在我们zhèng fǔ的便捷、有效的服务配合下，他们在这里应该能够快速的发展壮大，而不是贪图我们的优惠政策……嘿嘿，当然了，这只是有个宣传手法而已。”
    “嗯，与海洲共发展、共享海洲的明天……”姚树林重复着这句话，稍顿了一下，说道：“小魏，把小秦说过的话，整理一下，走吧，咱们去开会。”
    ……
    海州市第一招待所，现已改制更名为海洲宾馆，但是，人们还是习惯xìng的称它为市一招。
    本来，可供这个招商引资动员会的开会地点有很多，可是，凡是遇到这种几个单位同时参与的专题会议时，市zhèng fǔ的相关部门，无一例外的，都会选择在这里的大会议室里召开，由此可见海洲宾馆承包人的活动能力。
    会议定于上午八点半召开，距开会时间还差十来分钟，姚树林的奥迪车驶进了市一招的院子。
    今天参会的人员中，大多是市经贸局、市外经贸局、市开发区、市高新区、市工业园区和一些区县的领导干部，由于平时没有多少时间相聚，而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所以，大家都没有急于入场，而是在市一招的院子里，吸烟寒暄着。
    看到姚树林的车子开进了院中，大家赶紧结束闲聊，纷纷向楼门走去。
    白万山也走在人群中，可是他忽然看见秦海涛从姚树林的车中下来，白万山不免一怔，脚步也此放慢了一些，正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他身后的许多人也同时看到秦海涛。
    “嗯？姚书记的秘书这么年轻？怎么以前没在市委办见过他呀？是从南湾市带来的吗？”
    姚树林来海州不久，有一些人对他尚处在熟悉阶段，他的秘书，自然也成为了关注的焦点，说话的这位，是市外经贸局的一位副局长。
    “姚书记的秘书是小魏，难道他换秘书了？”又一位处级干部犯了嘀咕。
    白万山没有料到，秦海涛竟是如此闪亮的登场，他笑着说道：“你们瞎猜什么呀，那个是我们单位的秦海涛，还秘书呢，你们看过秘书和领导并肩坐在后座的吗？”
    正说着，秦海涛也看到了白万山，他冲坐在车中的姚树林，点了点头，就赶紧快步向白万山走来，“白局，您早来了。”
    此时，站在市一招楼门外的大约有十二、三个人，大多都是各单位的头头，不免把目光都投向了秦海涛，俱是在心中猜测着这小子的背景。
    而白万山则更是凑趣，“各位领导们，我们秦科长，可是吴市长在市府常务会议上亲自提拔的……”
    白万山这么一说，有几个人觉得秦海涛的名字，似乎还有一点印象……
第五十章 挺人就该往死里挺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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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得到书记和市长的青睐，如此的年纪就任职科长，而且还是在市zhèng fǔ常委会议上被提拔起来。
    对于这种震撼，怎么能够泰然处之？
    进了大会议室，坐在环形会议桌旁，那几位各单位的头头们，仍不住地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中的秦海涛，随着会议的开始，那几人才把目光收回。
    但是，吴迪市长讲完话后，秦海涛再次成为焦点。
    由于近两年海洲的招商工作，出现了大幅度的下滑，因此，为了在下个月举办的招商洽谈会上能取得一个很好的成绩，市里的一二把手决定同时出席。
    他们的前来，不但可以为即将出征的相关人士，打打气鼓鼓劲，而且，在听取各单位的相关汇报后，还能由他们牵头，群策群力的探讨一下，该如何解决各单位在招商工作中所遇到的困难。
    所以，这次前来参会的人员很多，把市一招的大会议室挤得满满的。
    会议开始时，各单位的领导纷纷做了汇报，与会人员也热烈地讨论了一番，会议接近尾声时，吴迪就各单位在秀江招商时的合作与团结，做了一番必要的强调，而后，姚树林做了总结xìng的讲话。
    在姚树林讲话的过程中，与会人员的脑子，其实已经不在这个会议上了，因为，姚树林讲完，大家就散会扯乎了，哪知，姚树林在强调关于城市推介的重要xìng时，提到了秦海涛的名字。
    “……所以，一个城市的准确定位，是决定这个城市能否持续发展的关键！同志们，这是个大课题呀！”说着，姚树林环视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秦海涛所坐的位置，“在这里，我要表扬一下市经贸局的秦海涛同志，今天早餐时，他跟我讲了很多……”
    接下来，姚树林扼要地把秦海涛的话，向大家讲了一遍，但是，大家的脑子里，尤其是那几个行局的头头，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这小子跟书记共进早餐？！这关系也忒靠了吧！他们昨晚是不是在一起呢？在一起干嘛？一起出去潇洒去了？看来，必须得对这小子重视起来！
    秦海涛进入会场时，坐在了郝毓秀身旁，随便找了个说法，就他为何来参会解释了一下，便把记录的任务交给了郝毓秀，他自己低着头在哪儿闭目养神，哪曾想，姚树林竟然在会上点了他的名。
    “小秦同志，是一位年轻干部，而且是刚刚被越级提拔上来的。”说着，姚树林向吴迪低声提示了一句，吴迪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把秦海涛忘却，因此他点了点头，姚树林这才又说道：“同志们，我们应该大胆的使用年轻干部，你们各单位，如果有各方面条件都适合的年轻人，也可以提拔嘛，大家不要死抱着年轻人在政治上不成熟、工作经验欠缺等条条框框，咱们把他们扶上马，再送一程，那不就可以了嘛，所以我说，应该给年轻人机会，这也符合zhōng yāng关于干部年轻化的指示jīng神……但是……”
    姚树林这番话，打动了好多人的心，那些人都在心中把算盘打得噼啪直响，诸如，谁最听话呀，谁送的礼多呀，谁的背景可以利用啊，等等，总之，那算盘珠子个个都写着私利二字，待到姚树林的话语中出现了但是二字，所有人都凝神静听着。
    “但是，这种提拔，不能搞一窝蜂，市委会从严把关的！只有那些有真才实学、品学兼优的年轻人，才会进入提拔程序……”
    如此一来，秦海涛的真才实学，得到了完美的肯定。
    听了姚树林的话后，白万山心里这个乐呀，心想，秦海涛这脸露的，实在是太大了！就在他为爱将得意之时，他自己的名字也被书记挂在了嘴边。
    “说到重用和信任年轻人，借这个机会，我再表扬一个人……”说着，姚树林把目光投向白万山，“我要表扬经贸局局长白万山同志，他知人善用，培养出了秦海涛这样年轻干部，而且白万山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前几天，市委专门就他提出的一份整改方案召开了常委会，那个方案已经到了实施阶段……所以我说，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呵呵，我多说了两句，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见过挺人的，没见过这么挺人的，秦海涛和白万山被挺得晕晕乎乎的，明明心里已经开了花儿，可他们那两张脸，还得紧紧绷住，那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很快，会议结束了，与会人员把各sè的目光投在秦海涛和白万山那两张脸上。
    看秦海涛的那些人，其目光或惊奇、或嫉妒、或讨好、或疑惑、或畏惧……
    而在看白万山的那些人，其目光以尊敬为多，因为他们预感到白万山要升了，可这些人的心中，绝大多数都充斥着不屑：这个王八犊子，还他妈强将呢？他是咋把姚树林弄舒坦的呀？！因为秦海涛？一定是他！
    上了白万山的车子，秦海涛的脸上才露出笑模样来，在白万山不住地用眼神制止下，秦海涛这才勉强止住了笑容。
    等到车子驶出市一招，白万山很快就让司机把车停到路旁，并把司机打发回家后，那辆尼桑车中，骤然响起嘎嘎嘎的一通爆笑。
    “海涛啊，今天姚树林是犯了哪门子邪了？”笑过之后，局长冷静了下来。
    对于姚树林在会上那些话，秦海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他对姚树林的粗浅了解和认识，姚树林不应该在那种场合说那样的话，如果说，在一起吃早餐那句话是顺嘴说出的，这也不难理解，就算是引申一下，为秦海涛正正名，也在可以说得通的范畴内，可是，引申到白万山的身上，这不免令秦海涛大惑不解。
    想了想，秦海涛说道：“我也弄不明白，白局，跟省纪委那个调查组有没有关系呀？”
    省纪委调查组进驻海洲几天了，白万山判断，这次海洲市市领导的调整，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你是说……”
    “您大概要高升啦！”
第五十一章 心意与价钱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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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见你一面可真够难的啦。”
    与白万山分手后，秦海涛兴冲冲地回了家，却见一身休闲服饰的田苗苗，面现浅笑地撇着小嘴。
    “嘿嘿，我现在可是忙人儿……”昨天秦海涛去参加科里聚餐时，在单位加班的田苗苗还没有下班，一个多礼拜没有见面，秦海涛发觉田苗苗似乎消瘦了一些，“苗苗姐，工作很累吗？”
    “还行吧，咱们综合科，失去了你这员干将，我也只好亲自cāo刀了。”
    “我说嘛，你都累瘦了。”
    “瘦了吗？”田苗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我倒没觉得。”
    “你瘦了不少，显得有点儿憔悴，以后你别工作太晚，要多注意身体。”
    收到了秦海涛这份关切，田苗苗的笑容中增添了不少的糖分，“谢谢了。”
    “她们两个呢？”
    田苗苗听闻秦海涛问起那一对女中尉，瞬间，她那甜笑中添加了大抹的苦味，“菁菁被你给气哭了，昨天连夜就回部队了，季婧今早回秀江了。”
    “菁菁被我气苦了？我也没招惹她呀！”秦海涛一头雾水，昨天夜里，范菁菁去接他，他撇下她，上了车，这点小事，范菁菁根本不会在意，怎么会哭呢？
    “你倒是没招惹她，可你招惹季婧啦！”
    “招惹季婧？那都是哪百辈子的事儿了！当时你也在场啊！这跟菁菁有什么关系呀？”
    “不是那一次……”
    “那还有哪一次啊？”
    田苗苗一开始就不太相信季婧在昨天夜里讲过的那些话，她劝了范菁菁好长时间，而今看到秦海涛那一脸的莫名其妙，田苗苗更加肯定季婧是在说谎，“季婧说你很坏，一直在打她的主意，还故意摸过她……她的大腿……”
    秦海涛听后，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我摸她大腿……嗨！这个死丫头！”接着，秦海涛把背季婧上山的那段讲给田苗苗听，而后笑道：“呵呵呵，如此说来，真是故意的！这个季婧，回秀江后我非得……”说着，秦海涛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呀？你现在就要去找季婧？”
    “不是，我去找菁菁解释。”
    “不用去找了，刚才她来过电话，现在正往万沥县赶路呢，她们去慰问那里的部队……”
    听到范菁菁不在海洲，秦海涛一屁股坐在鱼池沿上，“季婧怎么啥话都说呀？菁菁也是，咋谁的话都信呢！”
    看着脸现无奈的秦海涛，田苗苗的神sè很复杂，她半晌才道：“她们俩都喜欢你，你打算选择哪一个？”
    秦海涛闻言，怔了一下，虽说季婧的种种表现，似乎印证着田苗苗的判断，但是，秦海涛和季婧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自是不敢相信，“季婧……不会吧？”
    “怎么不会，昨天晚上她故意气菁菁，不但说了什么摸她的事情，还讲了许多你们在秀江的事儿，你是不是给她买过生rì礼物？”
    “嗯，是啊，不过，那是正好赶上她的生rì了，所以才……”
    “你知道吗？季婧特意把那套裙装带来了，你想啊，菁菁能不生气吗？你从来没给菁菁买过那么贵的衣服吧？”
    自长大后，秦海涛从未把范菁菁的生rì忘记过，每一次都会花费心思为范菁菁挑选生rì礼物，但是，他的确没有为范菁菁买过比较贵的礼物，“那倒是，不过……”
    “别不过了，菁菁说，把她收到的所有生rì礼物加起来，也不如那套裙装值钱，要是我是菁菁的话，我也会很生气的！”
    在田苗苗那拔高的声线中，秦海涛有些抬不起头来，“其实……其实礼物，不过就是心意，怎么能用价钱衡量……”
    “对，心意不能用价钱衡量，可是我们偏偏就为这个价钱生气了！”
    “你……你也生气了？”
    “当然了，我在为菁菁鸣不平！”
    “嗨，苗苗姐，你不用为她鸣不平，我不可能对季婧有什么意思！”
    田苗苗听后，寒着脸撇了一下小嘴，“那可不一定，季婧要是死缠烂打，你还能……坚持住？！”
    秦海涛笑着说道：“我是块香饽饽咋的？还死缠烂打？就是季婧真的如此，我也不会跟她好！你听说过季延河这个名字吗？”
    “季延河？”田苗苗稍加思索，说道：“我知道，嗯？你是说季婧是季延河的孙女？”
    “对呀，你想我会跟她走到一起吗？”
    猜到了季婧的身世，田苗苗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你为什么不能跟她走到一起？要知道，跟她在一起，对你今后很有帮助！”
    “依靠女人往上爬？整天看人脸sè的活着……那我还不如死了算啦！”
    尽管秦海涛说得并不是那么铿锵，但是，田苗苗对秦海涛这句话，却是莫名的深信，她半晌才说道：“可是……那样的话，你会少走很多弯路的。”
    “我宁可走弯路，也不会吃软饭，这是我做人的准则！”说着，秦海涛笑了笑，“苗苗姐，我是一个享受过程的人，不过，即便是走了弯路，最终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那个结果！你信吗？”
    “我信，真的，你别笑啊，我真的相信你会得到那个结果！”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语，田苗苗用力点了一下头，在这一瞬间，这位知xìng的女孩，展现出了她那未泯的天真。
    “算了，咱们不谈这些了，苗苗姐，你给我分析分析……”秦海涛把上午开会时，姚树林说过的话，讲给了田苗苗，而后问道：“你说姚树林是啥意思？”
    在秦海涛讲述的过程中，田苗苗那张俏脸上，或惊或喜，神sè非常jīng彩，“哟，这么有趣呀，看来白局真要高升了……海涛，昨晚姚树林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虽然跟田苗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五一节前的那几天的接触中，秦海涛能体会得到，田苗苗对他与父母的关切，都是出发自内心的，因而，秦海涛没有对田苗苗隐瞒，把他昨天与姚树林交流的过程，都讲了出来，“我觉得，他的意思好像是让我去一个乡镇或者街道办事处一类的地方。”
    “你让我想想。”说着，田苗苗也在秦海涛的身旁坐了下来，好半晌才说道：“海涛，姚树林现在对你的兴趣很大，我建议你再加把劲，争取跟他走得更近一些……”
第五十二章 忘情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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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把劲儿，与姚树林走得更近一些。怎么加呀？今后只有处人品这一条道可走了！
    秦海涛暗自琢磨了稍瞬，觉得他跟姚树林的关系不可能快速升级，只能依靠长时间的相处，一点一滴的积累，这样才能跟姚树林走得更近，也更能展现出自己的人品和才华。
    “海涛，依我看，姚树林不会把你弄到农村去。”秦海涛想着心事时，田苗苗也在为秦海涛思量着，“你对农村不熟，你到那里施展不开，这些，姚树林应该有所考虑吧？”
    “谁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唉！现在猜这些也没啥用，迟早咱们都会知道的。”秦海涛笑着说道：“苗苗姐，实不相瞒，我在经贸局，已经混烦啦！早就希望调出去。”
    在这一周里，田苗苗找来不少秦海涛写过的材料，由此，她对秦海涛又加深了一层了解，而今听秦海涛这么说，田苗苗应道：“我也觉你应该换个地方，在经贸局混rì子，的确是委屈了你，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想想今后的事情，尽量多考虑几个方面，以便随时都可以展开……”
    秦海涛是独生子，自小就希望自己能有兄弟姐妹为伴，如今，田苗苗很像是一位大姐姐在给小弟弟启蒙人生，这般的温婉关切，把秦海涛那颗心，慰藉得暖暖的，很舒服，“嗯，我会考虑这些事的，不过，我得想个法子把姚树林的心思套出来，呵呵，要是这么没边儿没沿儿的想下去，还不得把我累死啊！”
    “那倒也是，但你不要马上去套姚树林的口风，我认为，他之所以这么早就对你说了这种话，这中间一定有测试和观察的成分，你说对不对？”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不怕他的测试和观察，苗苗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正聊着，王芬走了过来，“苗苗吃饭了……涛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哎，涛子你看看，这是季小姐送给我的礼物。”说着，王芬把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凑到了儿子的面前。
    “这是季婧送你的？”
    “嗯，季小姐说，老年人带个玉镯子不但有保健作用，还可以防身……”
    “防身？拿它打人？”
    “什么呀！人家是说，假如老年人不慎跌倒的话，这个镯子就会碎掉，那样老年人就不会伤到筋骨什么的啦！”
    民间确实有这类的相传，据说也比较灵验，不过秦海涛并没有听说过，他不禁苦笑着嘟囔了一声：“这个季婧嗳，蛮懂得投其所好的嘛，用心真够险恶！”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季小姐可会来事儿啦，那张小嘴儿，真甜啊！”
    闻得王芬如此夸赞季婧，田苗苗终于忍不住了，她扁着小嘴，偷偷地、浅浅地白了王芬一眼，而后和着心中的暗骂，急匆匆的向正房走去，“她的嘴倒是甜，可她哪心眼儿，大大地坏啦！”
    看见田苗苗绕过假山，王芬小声对儿子说道：“涛子，那位季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关系呗。”
    “哦。”王芬点点头，“可我看她对你挺上心，不但给我和你爸带来礼物了呢，还陪着你爸看足球，把你爸哄得特开心。”
    田苗苗说过季婧大概是喜欢上秦海涛了，而今听母亲这么一讲，秦海涛也觉得应该是田苗苗所判断的那样，可他纳闷的是，他的魅力有那么大吗？那倒追事件，居然也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念想过后，秦海涛问道：“妈，你很喜欢季婧吗？”
    “那当然了！像她那么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夸赞之后，王芬吧嗒了一下嘴，“可惜了，咱家没福气哟，像她这样的儿媳妇，走到天边都难找！”
    “你不是说菁菁是全天下最理想的儿媳妇吗？咋又说季婧好了呢？”
    “是啊！菁菁是最理想的呀！可是季小姐也丝毫不逊sè呀！”
    “那你是啥意思呀？”秦海涛笑道：“要不我把她俩都娶进门？”
    “那敢情好！可你小子这不是在做梦嘛！行了，你还是醒醒吧，赶紧去吃饭。”
    ……
    吃过午饭后，秦海涛站在厨房门口，对正在刷碗的田苗苗说道：“苗苗姐，你来海洲十多天了，是不是还没有好好玩一玩呢？下午我没事，要不，我客串一下导游？”
    “好啊！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刷完碗后，俏脸间盈满了兴奋的田苗苗，一边用力甩着小手上的水渍，一边快步向她的房间走去，“海涛，咱们去那里？要不，咱们去银滩吧，今天的天气特好……”
    海洲的银滩，沙幼异常，赤足走在被海水漫过的细沙上，那种感觉很美妙，就好像是走在佯湿不干的纯水泥地面上，那来自脚底的浮力、那种韧xìng，令人极是舒坦，而且身后还会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海涛，我的脚可真舒服啊！要是能下海游泳就更好了！”
    淡粉sè的紧身Ｔ恤衫，搭配着米sè西式短裤，还有那迎风漫曳的发丝，白嫩玉润的肌肤，所有这一切，无处不在诠释着田苗苗那身段的曼妙、姿容的姣好。
    “现在的水温还不行，要想游泳的话，怎么也还得一个多月。”
    伴在田苗苗身旁，欣赏着这位知xìng美女的天真，秦海涛的心境，远比那无云的天空，还要湛蓝。
    双手各拎着一只凉鞋，赤着一双白净的脚丫，在那海水漫过与退去间腾挪，田苗苗戏耍得极是开心，如花的甜笑自始至终绽放在她那嫩腻的脸蛋儿上，此刻的女孩，那一份忘我，那一份纵情，为这秀美的银滩，平添了好大一抹的亮sè。
    见田苗苗正在尽兴地追逐着浪花，秦海涛便走向一个售卖冷饮的凉亭，打算去给田苗苗买饮料，他刚走上四、五步，忽听背后传来田苗苗的呼唤声：
    “黄飞，你快过来呀，这里特好玩儿！”
    秦海涛闻声转身，却见田苗苗也愣愣地看着他。
    “海涛，对……对不起，我……”
    “有什么对不起的呀，那个人……”秦海涛弯腰拾起跌落在沙滩上的那只凉鞋，问道：“跟我长得有些相似的那个人叫黄飞？”
    田苗苗此时的神sè很复杂，有歉意，有慌错，还有几丝痛苦，她迎着秦海涛的目光，咧开小嘴，动了几下脸颊，可是，她非但没有挤出一丝笑颜来，却让那一层薄薄的轻雾，侵蚀了她那善睐的明眸……
第五十三章 白局长的家宴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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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滩距秦海涛家并不远，默默地跟在田苗苗的身后，秦海涛一时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语言。
    他搞不清那位黄飞身在何处，也搞不清田苗苗和黄飞是因何分手，可是，他能理解田苗苗此刻的心情。
    “唉！她还爱着他！这个姓黄的狗小子，是不是他妈缺心眼儿啊！这么好的女孩子，他竟然也舍得？！”
    走在前面的田苗苗，其心情早已不若在沙滩上那般，她平静好多，一年来，她已经成功的把黄飞从自己的心中驱逐出去了，可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要喊出那个名字来。
    在沙滩上，在她与秦海涛对视时，田苗苗的心中充满了歉然和懊恼，而今走在归家的山路上，她的心情却又是那么的慌张，慌张得她大有窒息之感，她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她期望秦海涛能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如果秦海涛真的跟她说话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
    这二人就是这样默默地走进了秦家院门，而后又默默地各自走回自己的那套厢房……
    临近晚餐时间，白万山打来电话，约秦海涛去他家吃饭。
    秦海涛与父母交代了一声，便走出院门，这让一直躲在窗后向外观瞧的田苗苗，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海涛，快进来。”白万山的妻子秦媛，对待秦海涛总是那么热情，她一边弯腰从鞋柜中为秦海涛取出拖鞋，一边向房内喊道：“老白，海涛来了……”
    “秦姨，我自己来吧。”接过秦媛手中那双拖鞋时，扎着围裙的白万山，已经出现在了玄关，秦海涛笑道：“白局今天亲自掌勺啊，那我可得多喝点儿。”
    “行，在我家喝酒，哪次不管你够。”说着，三人进了客厅，白万山把茶几上的烟盒，丢给了秦海涛，他又跑到厨房忙活去了，“还有俩菜，抽根烟就好哦……”
    “你快坐。”把秦海涛让坐在沙发上，秦媛也坐了下来，“海涛，呵呵呵，我家白帆这次在全校考了个第六，真是多亏你啦！”
    白帆在海洲一中就读，是省重点中学，其成绩能够进入全校前十，他的进步确实很大。
    秦海涛听后，自是十分高兴，“嗳呦，考得这么好！那白帆可以把志愿报得高一些啦！”
    “呵呵，他们学校的老师也是这个意思……海涛，你倒是抽烟呐，来，阿姨帮你把火点着……”
    秦海涛可不敢让局长夫人给点烟，他赶紧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燃，“秦姨，那我就提前恭喜您了。”
    “呵呵，同喜同喜。”
    说话间，白万山已经把菜做得，三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闲聊着，一边喝着，时间过得很快。
    “海涛啊，上次咱们在秀江时，你说先要看看姚书记还有什么爱好……”白万山现在对这个事情最上心，“你侦查得怎么样了？”
    “嘿嘿，我侦察完毕了，本来想弄着了东西之后，再跟您说的……”
    “啥东西？”
    “姚书记爱好书法，我想……”
    白万山xìng子比较急，没听清怎么回事，就插言道：“给他搞一幅名人字画？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搞呢？那东西挺值钱的，我自己去弄！”
    秦海涛摆摆手，“白局，千万不要送哪种东西，哪玩意儿真假难辨，万一弄个赝品回来，可就……再说了，姚树林要是拒收呢？……依我看，咱们在文房四宝上下功夫，我有一位大学老师，他收藏古墨，等我回秀江后去看看他，求他给搞点古墨，那种东西应该不是很贵，而我觉得姚树林大概能喜欢，您说呢？白局。”
    白万山喜欢秦海涛就喜欢在这一点上，尽管秦海涛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溜须拍马，但是秦海涛做得真诚，他真的是站在所溜须的领导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这样溜来拍去的，慢慢的，领导就会把他当成自己人，甚至是朋友。
    “嗯，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白万山点了点头，而后笑道：“海涛啊，我哪事儿，很有希望啊！”
    秦海涛一听，就知道白万山应该是找过省里的人了，他笑道：“有没有进班子的希望？”
    “不可能！绝不可能！”白万山说道：“这种事儿，需要等到过两年换届时，兴许可以努力努力。”
    如此的推心置腹，白万山已经不拿秦海涛当外人了，用秦海涛当初走进白家之时与现在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海涛啊，我的事儿要是办妥了，你也别在经贸局干了。”二人又喝了一会儿，白万山主动提起这种话题，“你先琢磨琢磨，想去什么单位，到时候，我好把你调过去。”
    对于昨晚姚树林的那番言语，秦海涛几次都想跟白万山交流一下，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咽了回去，这次也同样如此，“白局，那我就先谢谢您啦！”说着，秦海涛把手中的杯子与白万山的杯子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你不要再说那些外道话了，听见没？早点儿打算打算自己的前程。”
    “知道了……”
    这顿酒，连喝带聊，直到晚上十点多钟，秦海涛才走进自家的院子，他看到田苗苗房间的灯还亮着，本想过去和田苗苗聊上几句，以解开萦绕在田苗苗心中的那份尴尬，可又怕因他的出现、而再次揭开女孩的伤疤，所以，秦海涛稍作犹豫，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姚树林今天会不会再打电话来呢？不会吧？哪能天天下棋呢？还干不干正事儿啦……不过也说不定啊，他的棋瘾太大，我还是等等再睡吧……”
    秦海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姚树林今晚会不会来电话，犹如《扔靴子》那个相声小段里的那个人似的，睁着眼睛在那儿等着电话。
    他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结果，把他自己折腾再次失眠了。
    最后，好不容易算是进入了梦想，哪曾想，他梦里刚把那位容貌超群脱俗的、身子软软的、曾经练过舞蹈的、呻吟极是撩人的女孩子，扑倒在雪白的床单上，那个该死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玩失踪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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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不是搅人好梦吗？”
    如此香艳的梦境，端的是可遇而不可求，任谁被从这梦境中拽出来，都会抱怨连连的。
    尽管极其不愿睁开双眼，但那佳人儿已然不在，秦海涛嘟嘟囔囔地摸过手机，睁眼之际，发觉阳光已经漫进窗帘，自是能判断出这个电话绝非姚树林打来的。
    “喂，你好……”接起电话，秦海涛习惯xìng地问候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喂，喂，讲话呀！”
    催促中，电话的另一段仍无人应答，秦海涛觉得对方应该是范菁菁。以往，范菁菁也曾在生气后，就这么不吭声的等着秦海涛赔罪、说软话。
    “嘿嘿，菁菁啊，咋的？听说你被气哭了，嗨！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秦海涛自顾自地劝慰道：“季婧说的话你也能相信？那丫头坏得很，她是在嫉妒你……嗳呦喂，我听苗苗姐讲，季婧说我摸过她的大腿，还什么故意的？……菁菁，我跟你说，当时她的腿旧伤复发了，我才背她上山的……”
    絮絮叨叨地把季婧的腿伤学了一遍，仍未听到对方的回音，秦海涛觉得范菁菁的气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一点钢儿，电话里就会传来武jǐng中尉的笑语。
    “菁菁，你也看到季婧了，就她哪样，长相也就一小般般，身材也没你好，我还能对她产生啥想法？你也太小看你涛子哥了吧？！再说了，菁菁你是不知道哇，季婧的皮肤简直是太……”
    “我的皮肤太怎么啦？”
    耳机中忽然传出一声娇嗔，把秦海涛弄得直咧嘴，“季……季婧，原来是你呀？”短暂的吃惊过后，秦海涛立刻以攻为守，以免季婧反过来痛斥起他来，于是说道：“季婧，我正要找你呐！你说，我啥时候故意摸你……你大腿啦？”
    “你刚才不是已经讲过你啥时候摸……人家了吗？”
    “那也算？你简直是……我那不是在帮助你嘛！”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占人家便宜呀？反正你就是图谋不轨！我的腿从来没有被男孩子碰过！哼！说我坏？你比我坏多啦！”说罢，季婧把电话挂断了。
    神情怔愣地靠坐在床头，秦海涛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此的强词夺理，是人都能分析出季婧的心思，秦海涛很喜欢季婧，可女孩的家世，又让秦海涛不能、甚至有些不敢接受她。
    至于不敢接受，主要是彼此家庭相差得太过悬殊，他秦海涛在与季婧的交往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毁掉他的前途，而且，季家有怎么会把这样一位娇嫩似花的美人儿嫁给秦海涛呢？
    “不行！我得去找她，把话说清楚，要是不把立场表明的话，最后遭罪的还是我！”
    心念已定，秦海涛吃过早餐后，就乘坐长途大巴返回了秀江……
    “这个死丫头！竟然不回传呼！”
    临近午餐时，秦海涛回到了省委党校宿舍，他给季婧打了好几次传呼，女孩都没复机，没把法，秦海涛又给苏眉打了一个传呼，很快，苏眉把电话打了回来。
    “小秦，找我有事儿？”
    “苏姐，你在家吗？”
    “在……”
    “季婧在吗？”
    “嗯？季婧不是去海洲了吗？”
    “她昨天就回来了，苏姐，你帮我给季婧打个传呼，就说我找她……”
    “你们俩闹别扭了？好吧，你等一会儿……”不多时，苏眉再次把电话打进秦海涛的手机，“小秦，对不起了，苏姐这次可帮不了你……”
    秦海涛急忙插话道：“季婧给你回电话了？”
    “嗯，她回了，但是她不想见你，而且，她已经决定从我家搬出去住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小秦，你们俩怎么了？”
    “没怎么……”随便找了借口敷衍了一番，结束了与苏眉的通话后，秦海涛不免暗笑：死丫头，这是没脸见人啦！好，我让你玩儿失踪，我再也不联系你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进入了六月。在过去的这大半月中，秦海涛化解了范菁菁的误会，也为白万山搞来了几块古墨，据白万山的反馈，那几块古墨的效果不错。
    在这段时间里，不但季婧仍旧玩着那失踪的游戏，姚树林也再没找过秦海涛下棋，这多少令秦海涛心情有些失落。
    姚树林不找他下棋，并没有出乎秦海涛的意料，一位刚刚上任的书委书记，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秦海涛因姚树林而产生的那部分失落，主要是关心自己从党校学习回去后，他要被姚树林安置到哪里的问题。
    说是到基层，可究竟到哪个基层，秦海涛心中没谱，他几次想通过陈跃华或是于江帮他打探一下，可几次又都打消了这类的想法，觉得此时若是沉不住气，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好处，他跟姚树林的关系还不是那么近，不能为了这种事，改变他在姚树林心中的看法，总之，到时候就会知道去向了，迟一些知道和早一些知道，相差不会太大。
    秦海涛和苏眉联系那天当晚，季婧就搬出了苏家，开始时，秦海涛在每天里对这位女孩还有那么几次思念，他也曾想过到秀江市zhèng fǔ去找季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他的心境偶有失落掠过，但也觉得还是这样不再见面为好。
    由于江东省第四届轻工产品博览会定于六月八rì开幕，周五上完课后，秦海涛没有返回海洲，而是去了省会展中心，对海洲市代表团的布展情况，做一次最后的检查和协调。
    “秦科，咱们市的布展与省内各市相比，依我看，是最出sè的！”
    在会展中心中走了一圈，秦海涛很赞同郝毓秀的这番话，“郝科长，辛苦你和咱们科的同事们了！”
    “辛苦什么呀？你不也一直在这里忙吗？”
    这一周来，秦海涛每天下午几乎都泡在省会展中心，辛苦之余，他也很快进入了角sè，并为参展团提了不少好的建议和思路。
    “我只是忙一下午而已，你跟咱们科里的同事却要从早忙到晚，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正说着，秦海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你好……”
    “我就在会展中心正门广场的喷泉旁，你马上出来！”
    阔别了大半个月的脆声，忽又再次从手机中响起，多少令秦海涛有些惊喜，“季婧，呵呵，你还真是军统的，竟然知道我在会展中心……”
    “废什么话呀！你快点出来！”
    “好好……”挂断电话后，秦海涛颇为抱歉地冲着郝毓秀笑了笑，“郝科长，真是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儿，晚上的聚餐，只好你领同事们去了，我这儿有一张皇城夜总会的打折卡，你们今晚就去那里吧，那里什么都有……”说着，秦海涛把皇城夜总会老板郑雄送他的那张金卡，交给了郝毓秀……
第五十五章 成也舌头，败也舌头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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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喷泉旁的季婧，身着一袭白sè裙装，远远望去，极是淡雅脱俗。
    可是，二十来天未见，女孩昨rì的妩媚，似乎消减了几分，尤其是她那一双能把人的心旌撩得轻曳的眼窝，很明显地又有所深陷，自是把秦海涛勾得隐隐生怜。
    “咋的，终于肯见我一面了？”
    秦海涛来到会展中心门口时，隔着玻璃门向外看去，发现季婧也正向这里张望，于是他一路小跑，从侧门出来，悄悄地走到了季婧身后。
    忽听身后传来了“可恶”的声音，尚未转身的女孩，那张脸蛋儿上的表情，来得甚是复杂，似乎是又想哭又想笑，倒把她自己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季婧转过身去的时候，她那张俏美的脸蛋儿上，除了满漾着寒霜，绝无其他的神sè。
    “你跟我走。”
    省会展中心建在美丽的秀江岸边，天近晚饭时分，秀江沿岸的景观人行路上，行人并不是那么多。
    秦海涛默默地跟在季婧身后，穿过滨江路，二人很快来到景观路上。
    “哎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呀？”
    和着秦海涛的问话，季婧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子气哼哼地盯视着秦海涛，那声线，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啦！”
    对于女孩子的娇憨，秦海涛不是没有领教过，从前蒋馨也常常如此，但是，季婧的这番嗔怪，却来得毫无由头。
    正常说来，季婧并不具备对秦海涛撒娇耍泼的权利，因为这二人之间的关系，甚至都很难用好朋友来界定。
    听着女孩的话语，看着女孩的神情，秦海涛深信季婧已经把她自己折磨得有些时rì了，若不然，女孩善睐的明眸中何来的亮亮闪闪？
    既然季婧主动找来，自己索xìng把事情跟她说明白，否则，越是保持着这般含混不清的暧mei，双方就越是痛苦。
    心念已定，秦海涛笑道：“季婧，你喜欢我？”
    “怎么？不可以吗？”
    “这……你倒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为了尽快事情搞掂，秦海涛还得举起挡箭牌，“你也知道，我跟菁菁之间的关系，而且双方家长早就定下了……”
    “你们不是没结婚吗？家长定下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世间，有大把的女孩子勇敢地追求着她所中意的男子，对此，秦海涛也并不陌生，在中学和大学时，都有女同学向他表白过类似的情愫，只是，秦海涛没有想到季婧会这么大胆，甚至有些超乎常理，毕竟他们刚结识了一个月左右，对于自己如何让季婧喜欢上的、季婧又喜欢他哪里，秦海涛有些含糊。
    看着女孩那张难掩羞涩的俏脸，秦海涛险些失去了决心，于是，他换了另一套手法，“季婧，我弄不明白，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谁说喜欢你了？”女孩钻了个语言空子，她的确没有亲口说过喜欢秦海涛。
    “你刚才不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过！人家那不过是在反问你而已！”
    “你那反问，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肯定。”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没说过喜欢你……”
    伴着女孩的白眼，秦海涛想也没想地顺嘴应道：“那你为啥这么憔悴？你肯定是……”
    “你住嘴！”
    秦海涛有所不知，一见钟情，在季婧的情感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些年来，从未有任何男子能够拨动她的心扉，而遇到秦海涛之后，季婧那颗心何止是心扉开敞那么简单，在回避秦海涛的这些rì子里，季婧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陷了进去。
    这是一位走在情感单行线的女孩，从小到大，她敢爱敢恨，几乎达到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地步，她深深地知道自己喜欢秦海涛哪里，她喜欢他的外形，喜欢他的温善，喜欢他的热心，喜欢他的爱怜，喜欢他的谈吐，喜欢他的机智……等等，等等，尤其是秦海涛知道她的伤腿后，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最能令一位身有隐疾的人所感动的，也许正是这一份爱怜，把秦海涛迅速地塞进了季婧的心底，一下子便把女孩的那颗芳心塞得满满的，再无一丝一毫的空隙。
    在秦海涛那句憔悴之语的撩拨下，荼靡于女孩身心的那漫漫的羞涩，猛然间达到了一个峰值，女孩绝不容许秦海涛那肯定一词的后面，跟着一些更让人心颤的词语。
    因此，伴着那一声住嘴，季婧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用那两瓣凉凉颤颤的柔唇，奋力地把秦海涛含在嘴里的那些话给堵了回去。
    遭受如此“重击”，把秦海涛的脑子弄得轰的一声，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季婧竟然这么大胆，在光天化rì之下，在大庭广众之间，她居然敢于强吻一个男人，而且这个吻，明显是女孩的初吻，它明显到，令双方的嘴唇，都被各自的牙齿硌出了痛感。
    “她这是从哪部电影里学来的呀？！”
    现如今，当街接吻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新鲜的是，两个人似乎在表演街头行为艺术一般，俱是紧闭着嘴唇，在那里硬挺着。
    “祝福你们！”
    伴随着这一声英文祝福，季婧那绷紧的身子迅速的软化下来，她下意识地把双臂紧紧地环住秦海涛的脖子，用那半边滚烫滚烫的脸蛋儿，恣意地蹂躏着男人的脸颊和胡茬。
    怀中那羞颤的身子，深深地打穿了秦海涛那颗“想赢怕输”的心，和着那一声英文祝福，秦海涛看见两位老外的笑脸，“谢谢！”
    那两位外国友人，是一对年纪在六旬开外的夫妇，尤其是那位洋老妪，她不但满眼含笑地盯视着这一对年轻人，还竖起双手拇指，表示祝福，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她叽里咕噜地说道：“我们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小伙子，祝福你们！”
    幸好，秦海涛的英文不赖，“谢谢，谢谢，欢迎你们到中国来！”
    这时的季婧，已经从那大团大团的羞涩中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秦海涛，扭身就跑，直到跑出很远，她才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向秦海涛这边看来，并用那一双白嫩的小手，掩去了脸上的绯红。
    如此的景致，令那两位国际友人更加开心，那位大腹便便的洋老头，甚至和秦海涛勾起肩搭起背来。
    就在这时，江面上刮来了一道凉风，那道凉风，在带走人们身上的酷热之时，也把一粒灰尘送进了那位洋老太太的眼中。
    见那洋老太太流着眼泪，并用两根指尖揪着眼皮，脸现痛苦之状，秦海涛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被风迷了眼，“夫人，你不要用手去揉，我帮你把它弄出来。”
    说着，秦海涛走到那位洋老太太的身前，抬起手，很娴熟地把她的眼皮翻了过来，而后，秦海涛把他那本该遍享女孩满口兰香的舌尖，伸向了那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眼皮……
第五十六章 “贱”人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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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人翻眼皮以及用舌尖除去眼睑内的异物，秦海涛是跟nǎinǎi学的，虽说用舌尖舔去异物的这种方式会令一些人不好接受，但是，在没有无任何医疗保障的情况下，这种应急手段还是很管用的。
    “夫人，你感觉眼睛好一些吗？”
    那位洋老太太显然是头一遭接受这种疗法，她面现惊奇地活动活动眼睛，“谢谢，谢谢，舒服极了……”道谢声中，洋老太太把双手抚在秦海涛的脖侧，而后用她那鲜红的嘴唇，在这位中国小伙的“嫩脸”上，狠狠地吃起豆腐来，若不是秦海涛躲避及时，恐怕他的嘴唇也要被这老太太肆意地搜刮上一番。
    如此的礼节，令秦海涛极不适应，他赶紧把自己从洋老太太的纠缠中挣脱出来，“先生，夫人，再见了，祝你们在中国玩得愉快！”说罢，他便向季婧所站的那个方向而去……
    适才做下了那般的羞人之举，而今看到秦海涛正向这边走来，季婧那颗已经有所平复的芳心，不免再一次被惊鹿奔掠，那心跳加速的滋味，令女孩大有窒息之感，是跑是留，一时间，季婧失去了注意，眼见那个令她心仪的男孩子越来越近，女孩强逼着自己留在那里，不过，却把身子转了过去，斜倚在江岸的石头围栏上，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闭起，等待着心上人那能把人“折磨”死的言语。
    秦海涛喜欢季婧，可又在乎她的家庭。
    就秦海涛现在所处的状况而言，人们似乎很难看到他的前途，虽说他现在已经是正科级了，但是，在党政领导干部中，科级干部基本上不算什么干部，管理科级干部的是各地人事局，而非组织部。他现在正处在金字塔的底端，向上的路，有多么狭窄有多么艰难，不用身在其中，也能感同身受。
    从常理上看，以他的出身来推断，秦海涛这辈子不会走得太远，他极有可能被长期钉死在处级。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能在上面提携一下，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季婧这碗软饭，却让秦海涛很难下咽。
    这并不是说他的xìng格有多么执拗，他的理念有多么清高，这么好的女孩，这么好的身世，混迹在体制之中的人们，大概很少有人能够把这美事拒之门外。
    但秦海涛总是觉得婚姻应该门当户对，娶一位家庭条件相应的女孩为妻，这对于他，对于他的父母，都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他们不用天天生活在别人的脸sè之下。
    吃软饭的rì子不好过，许多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秦海涛的身边……
    “还是算了吧，跟她之间的关系，不能现在就定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还很年轻，没必要这么早就委委屈屈的活着……”
    不过二十几步的路程，便把秦海涛那颗心冷却下来，“忍痛割爱”之后，他坦然了许多。
    “季婧，走，我们去吃晚饭。”
    本来斜倚在那里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心理准备，哪知秦海涛不咸不谈地说着别的话题，这不免让季婧感到很失落，她默默地伴在秦海涛的身旁，一边向一家江边小馆走去，一边在心中犯着嘀咕：
    他这人是怎么这样啊？就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你小子已经把人家弄出内伤啦！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想到此，心火击败了羞涩，季婧一把拉住秦海涛的手臂，“你给我站住！你这是在拒绝我吗？”和着质问，女孩那一双秀眼，似有渐趋湿润之势。
    甭管是谁先下的嘴，总之秦海涛是碰了人家女孩子那张小嘴了，他也没办法再装糊涂，不过，那深沉的神sè，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最起码，它是一种保护sè，“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吗？”
    “好，你说吧。”
    “季婧，你希望我是个朝三暮四、不忠贞于感情的人吗？”
    要说那位范菁菁实在是可怜，秦海涛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她却被秦海涛拎出来好几次了，可是，秦海涛不利用她，又怎么能回绝季婧呢？
    “少拿你哪青梅竹马来糊弄我！你跟范菁菁不过就是邻居而已，哪至于忠贞不忠贞啊！”
    “你也太武断了吧？我们是恋人！”
    “狗屁恋人！”在那股心火的催动下，娇柔的女孩不再似水，“想糊弄我？哼！门儿都没有，说什么你们俩是恋人，那我问你，你身边带着关于范菁菁的物品了吗？哪怕你能够拿出她的一张照片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这话，对范菁菁也有效！”
    秦海涛和范菁菁根本就不是恋人，他身边又怎么会带着范菁菁的照片呢？
    “谁说恋人之间就一定带着对方的物品？我们俩天天在一起，要那些玩意儿干嘛？”
    听了秦海涛这番话后，一丝冷笑自女孩那张俏脸掠过，“我不是来跟你争论的，你就给我一句明白话吧，为什么要拒绝我？你若是说不明白的话，秦海涛你记住，我会把这种羞辱，千倍百倍地加还到你身上！”
    这种狠话，若是出自别的女孩之口，秦海涛自不会客气，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够“贱”，季婧的怒容，竟然也能为这位女孩在他的心中又增添上一抹亮sè。
    “这丫头，实在是太漂亮了！”和着心中的赞叹，秦海涛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季婧，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很喜欢有你这么一位朋友，同时，也希望我们能永远相处下去……但是，我们并不适合……”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季婧面无表情地插话道：“你说喜欢我，又说喜欢跟永远我在一起，那还有什么不适合的？”
    “我说的喜欢，那就是一种喜欢，它上升不到……爱的境界。”
    “那你喜欢我哪里？”
    本来，秦海涛已经准备好下面该说的一些话了，可是，季婧那张娇俏的脸蛋儿上，忽然迸现出几丝迷人的笑容，女孩那如花的笑颜，迅速灌醉了秦海涛的那颗心，以至于把他的心里话完全勾了出来，“我喜欢你的全部！”
    听到这句话后，季婧那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那阵阵的快慰也不停地在女孩的心尖儿上萦绕：这小子爱上我啦！
第五十七章 转业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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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别在这儿臭美了行不行？”本来道出了心声，就已经挺没面子了，而今看到季婧翘着嘴角，一副美滋滋的神情，秦海涛绷着脸说道：“我都说过了，喜欢就喜欢，那不是爱！”
    “是吗？”
    这一声柔柔的回问，其语气中夹杂着几丝逗趣的成分，尤其是女孩问过之后，便把她的柔唇一抿、并用牙齿在嘴里咬住，同时，她微侧着梨涡浅现的俏脸，晶亮的眸子中满载着笑意，那一副神情，甚是醉人。
    眼见女孩这般的迷人，秦海涛恨不能把她就地正法，心里痒得就别提多难受了：你个死丫头！要是让你跑出我的手心，我把秦字倒过来写！
    心中这般发着狠，秦海涛的嘴上也泛着坏，“季婧，我是很喜欢你，我也承认和菁菁没有那回事，但是，现在我不能接受你！”眼看着女孩脸上的笑容在急剧凝结，秦海涛又道：“像你这么一个出sè的女孩子，若是没有一个被人追求的过程，你不觉得很遗憾吗？”
    这一句话，比那chūnrì的阳光还要和煦，醉人的甜笑再次回到女孩那张嫩腻的俏脸上，“这么说，你答应我啦！”
    “我可没说过答应你，只是说打算要追求你，不过，不是现在……”
    “嗯？你说什么？”
    秦海涛正sè道：“现在怎么的年龄都很小，这种事情也不差那一天两天的，对不？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
    “我还想什么！人家的心已经给了你！”
    人家的心已经给了你。
    但凡是男人，从他心仪的女孩那张小嘴中听到这句话，又有谁的心旌会不摇曳？
    秦海涛听后，那激动之情迅速击溃了他心中的恶趣，他本来打算折磨季婧一阵子，好好板一板她的脾气，在驭女之术上，他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季婧，你就那么喜欢我？你喜欢我哪呀？”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听到同样的问话，女孩已不再羞涩，“我也是喜欢你的全部！”
    女孩的所说，都是她的真实情感，秦海涛对此深信不疑，这辈子能得到季婧的爱，着实让秦海涛在内心中感慨一番，而后，他开始说到实际问题了，“嗯，我的家，你去过，我的父母，你也见过了，他们都是普通人……可你的家庭，我并不是很了解……”
    “你不是查了我们家的家谱了吗？”打趣了一句，不待秦海涛接言，季婧继续说道：“我爷爷你也知道是谁了，他七十九了，离休好几年了，我爸爸叫季远山，我妈妈叫柳叶，他们都是军人，在北方的一个集团军中工作……”
    听到季婧父母的情况，秦海涛插言道，“果然是将门虎子，你爸爸官儿不小吧？”
    “他是师长……”
    “哦，那官儿确实不小，相当于地方的正厅，你接着说。”
    “你见过的那个我二哥，其实是我的堂哥……我有个亲姐姐，叫季婕，她和她老公都是驻外记者，就这些了。”
    听过季婧的家庭状况，秦海涛笑道：“你忘了介绍一个人，你在哪工作？总参？还是总政？还是……”
    “我在哪工作已经不重要了。”季婧笑吟吟地看着秦海涛，“我马上就要转业到海洲啰。”
    “转业？”闻得季婧说要转业，秦海涛不免大为那制服诱惑而惋惜，“我劝你不要转业！你转业这件事儿，家里人知道吗？”
    “他们知道，不过，他们倒是想让我回běi jīng……可他们拿我没法子！”
    “你这脾气呀！唉……”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秦海涛能感觉出来季婧的脾气应该很拗，至于不回běi jīng，秦海涛倒是挺赞成的，不过要是脱了军装，这“损失”未免有点大，于是他又劝了劝，“你们单位在海洲没有办事机构吗？你穿着军装多好看啊！”
    “我要是不转业的话，咱们俩在一起很麻烦的！”保密单位的婚姻审查，自是非比寻常，季婧稍作解释后，笑道：“脱了军装，我可以穿jǐng服哦。”
    失而复得，jǐng花也不赖，秦海涛忙不迭地道好，“好好好，公安局好……噢，你是转业到安全局了吧？”看到季婧点头，他又笑道：“哎，你这么急着到海洲去，就是想去追我？”
    “那有怎么了？不可以呀？”只要两情相悦，谁追谁都无关紧要，在这个问题上，季婧看得很开，“我要是再不急一些，范菁菁那丫头就雀占鸠巢啦！”
    “呵呵，你这是什么比喻呀。”秦海涛被逗得扑哧一笑。
    “本来就是这样嘛，不但是范菁菁，我感觉田苗苗好像对你也有些纠缠不清。”
    迎着女孩那审视的目光，秦海涛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算吧，你还洪洞县里无好人了呢，田苗苗，她都多大了？”
    “哼！姐弟恋也不是什么新鲜话题。”
    “得得得，我可跟你掰扯不清，得跟你说点儿正经话了。”秦海涛略微措了措辞，而后正sè说道：“季婧，你的家庭那么好，你认为你的家人会接受我吗？”
    对于这一点，季婧想也没想，就回应道：“他们能管得了我吗？恋爱结婚是我的zì yóu！”
    秦海涛听后，叹了口气，“虽说我们现在只是在恋爱，离结婚还远着呢，但是，若是没有跟你白头偕老的打算，我是不会跟你恋爱的，所以……其实吧，我挺怕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说我自卑也好，说我矫情也罢，总之，今后我跟你们家的关系……季婧，你能不能过几年，等我混出模样后，再把咱俩的事情告诉家人，这也许对你很不公平……”
    “这没什么公不公平的，海涛，我理解你！……其实我爷爷和我父母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们很开通，我姐夫和我嫂子都是出生在普通干部家庭，我爷爷喜欢那种有理想、有追求、争上进的青年人……”说着，季婧抿嘴一笑，“你说要混出个模样来，短时间内，你是借不到我爷爷什么光儿，他没有认可你之前，是不会帮你的……”
    没待季婧把话说完，秦海涛接话道：“打住，打住哦！就是你爷爷能帮上我，我也不需要，我不想吃软饭！”
    “德xìng！”
第五十八章 连锁反应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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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在江边谈完后，秦海涛和季婧吃了一顿美滋滋的晚餐，然后再回到江边慢步，夜深之时，二人才在省军区大院门口恋恋不舍地分了手，这前后大约持续了五、六个小时之多，秦海涛一直在犹豫着是否“教一教”季婧该如何亲吻，而季婧也似乎跃跃yù试地想“学一学”，可是后来，秦海涛还是把心中的痒意压了下去。
    秦海涛和蒋馨交往时，就因为那第一吻有太过娴熟之嫌，他被蒋馨逼问了足有一个多月，弄得烦不胜烦，因此，对于季婧，秦海涛打定了主意，无论是唇枪舌剑，还是跃马驰骋，只要是第一次发生，他都要保持自己的动作相对笨拙……
    江东省轻工产品博览会定于周六上午十点开幕，秦海涛不到九点就来到了省会展中心。
    “秦科，来了。”
    秦海涛走到海洲是参展团展位的时候，协作科的人马早已候在那里，纷纷与秦海涛打着招呼，他们这几天都住在附近的宾馆中，因此来的比较早。
    这半周来，每天下午秦海涛都要来省会展中心，跟同事们也混得很熟，不过，他那些同事们，除了必要的请示和接受指导外，几乎不怎么跟秦海涛套近乎，因为他们还没有把心中的妒意完全驱赶出去，其表现，自然就有些冷淡。
    但是今天不同，秦海涛发现同事们的目光中，似乎有讨好、或者是奉迎的成分，他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在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应下，秦海涛更觉得有些纳闷，心想，这些人转了xìng了？莫非是昨天晚上他提议的聚餐，让同事们觉得他很大方，可转念一想，不会呀，这种聚餐，协作科时有发生，花公家的钱，哪一次不大方啊？
    既然没明白是咋回事儿，秦海涛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费心思，他接着寒暄道：“昨天的聚餐，吃得怎么样？”
    正说着，郝毓秀从展位通道的一端走了过来，“秦科，昨天我们很晚才结束，结账的时候，皇城的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他说你这张金卡是可以免单的，由于时间太晚了，怕影响你休息，我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说着，郝毓秀把那张金卡交给了秦海涛。
    免单的？秦海涛很意外，心想，人家开门做生意，给那些市里领导、相关的管理部门、乃至亲戚朋友们免单，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给他也来了这么一张卡，应该是季然的面子所致，怪不得今天同事们有些怪异，原来问题出在这张卡上。
    尽管心中意外，但秦海涛的神sè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很随意地把那张卡收起，交代了两句后，以吸烟为借口离开展位，在会展中心的侧门，秦海涛找到郑雄的名片，很快拨通了郑雄的手机，“喂，雄哥，我是秦海涛，上次跟季然在你那里喝过酒。”
    “呵呵，我知道，昨天你的同事还来呢……”
    “就是啊，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张卡是免单的……”
    “这有啥不好意的？我记得跟你说过，季总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秦海涛笑道：“呵呵，那也不能这样，我一会儿把钱给你送过去，那是单位聚餐，没必要……”
    “嗳呀小秦，你爽快点儿行不行！这么早你把我弄醒，就为了那仨瓜俩枣的几个钱儿？”
    “雄哥，呵呵，你不怕我这张卡天天出现在你们皇城啊？”
    郑雄呵呵一笑道：“那又能怎么样？季总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那张卡是季总让我给你的……小秦，你放心吧，持有你那种卡的，没有多少人，是不会吃黄了我的……”
    听郑雄这么一说，卸去了秦海涛的担心，他打电话之前曾想过，若是持有这种卡的天天去郑雄那里胡吃海塞，那郑雄应该很为难，可现在，秦海涛不免暗笑自己的想法过于幼稚，首先，持有这张卡的人，注定不是下三滥，其次，开门做的是生意，谁家也不是开粥棚的，怎么会滥发卡呢？
    又与郑雄闲聊了几句，秦海涛挂断了电话，点上一颗烟，站在那里琢磨起来：这张卡是季婧过生rì那天得到的，这丫头，那么早就把心交给我了，嘿嘿，给我弄来这么一个好玩意儿……唉！感情啊，它要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
    想到季婧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秦海涛的心中自是免不了美滋滋的，他立刻给季婧打了一个传呼，想在电话中“轻薄”女孩两句儿，可他那根烟已经抽完了，也未等到季婧复电，秦海涛只好返回展厅……
    由于这几年海洲的国有企业，正处在举步维艰之时，因此，在前来参加这届轻工产品博览会的厂家中，民营企业占据绝大多数，这也令以组织参展为主要收入来源的海州市经贸局，大赚特赚了一番。
    不过，民营企业的展位普遍较小，其参展内容也较为凌乱，不免令经贸局这次前来的工作人员们很伤神，他们不但要维持好参展厂家所在展位的秩序，还要为这些厂家做好必要的服务和协调，同时，下午还有一场招商洽谈会，因此，秦海涛和他的同事们，可谓是满负荷地运转着。
    其实，下午的那场招商洽谈会，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因为其中绝大部分的项目，各市都已经是落实到位的，甚至还有已经投产的，之所以大家又装模作样的洽谈上一回，主要是为了配合江东省招商引资的宣传工作，因为有很多zhōng yāng媒体要前来采访。
    但是，为了让江东省招商引资工作更上一个台阶，省里的相关厅、委，通过各种手段，邀请了不少欧美客商前来江东省进行商务考察，所以，本着搂草打兔子的念头，各个市都想利用这个机会，捡到一些“便宜”。
    海洲市在代表团前来秀江的半个月前，就开过了动员工作会议，所以，轻工产品博览会开幕后，海洲代表团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在分散到展厅的四处，向前来参展的来宾们，分发着推介海洲市的宣传材料……
第五十九章 机会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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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科，咱们这么干，有用吗？”
    曲强今年二十四岁，他父亲就是在五一节时给秦海涛送福利的那位副区长，如今，他和秦海涛正在省会展中心的门前广场上，向入场的中外宾客们，分发着城市推介宣传单。
    “呵呵，上面不是说了嘛，这叫搂草打兔子，碰上一个是一个……”
    秦海涛也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落伍，凭这几页宣传材料，很难令人对一个城市很快地产生直观的印象，因此，在这里分发了一个多小时，他也很烦。
    如今全国各地都在加大招商引资工作的力度，为了吸引客商，大家纷纷展现出来的各种奇招怪招，可谓是层出不穷。
    在这种招商环境的培养下，那些有意来中国投资的国外客商，不由都端起了架子。说到底，这些洋鬼子是为了抢滩中国市场、来中国占便宜的，却都牛哄哄的好似救世主一般。同时，各省市的领导们，也在娇惯着他们这些外商，但凡是大一点规模的商务考察团，省里市里动辄是一二把手轮流接见，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尽管市领导事前曾做过动员，要求大家搞好这次招商洽谈会，但是，这次与海洲市进行洽谈的投资人，其绝大多数是内地国企和民营企业，也都早已经签过了投资意向，秦海涛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海洲的形象推介给那些来自欧美的外商。
    “唉！总算发完了……”曲强把手中剩下的几份宣传单，直接投入了垃圾箱，“秦科，咱们印的这玩意儿根本没啥用，你看，这个垃圾箱里有好多……”
    诚如曲强所言，那些接过宣传单的人们，有不少人根本就没有看，直接就把它当废纸扔掉了。
    “呵呵，广种薄收嘛，总有人会看一看的。”秦海涛的手中还剩下两份，他把那两份宣传单垫在那个喷泉水池外的石阶上，“来，咱们坐这儿歇一会儿，抽根烟……”
    由于姚树林说过到基层把基础打牢的那番话，相较于博览会洽谈会，秦海涛倒是对曲强的父亲曲国庆更感兴趣一些。
    海洲市下辖三区两县，曲国庆所在的狸湾区，是海洲市最大的一个区。尽管秦海涛的家也在狸湾区，但他对于区委区zhèng fǔ这一级组织还不太熟悉。
    别看曲强比秦海涛大一岁，但他在各方面的成熟程度，却远远比秦海涛差上一大截，所说的话语也稍显幼稚了一些，“秦科，昨天我们去皇城玩儿，你那张金卡，给咱们科那帮人震傻了，郝科半天都没转过弯儿来！”
    “呵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金卡还能免单……”顺嘴应了一句，秦海涛把手中的烟盒递向曲强，“曲强，你是哪年参加工作的？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是咱们省财税专科的毕业生，九三年参加工作的。”
    “你那么早参加的工作，咋现在还是事业编呢？你爸爸没有帮你托托人？”
    “嗨！在咱们市能混个事业编就不错啦！”曲强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参加工作时，我爸还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呢，他是这两年才提上来的……”
    “哦。”秦海涛点点头，“你爸以前在哪个街道办事处？”
    曲强闻言咧了一下嘴，“我爸以前在翠山街道办，那个街道办，是狸湾区最次的一个！唉！我爸若不是在那里工作的话，早就提上来了！他在那里当了将近五年的书记……”
    翠山街道办事处位于海洲市东北角，距秦海涛家很远，由于它所在地点是城乡结合部，管内居民大多是普通市民和渔民，所以，那里的各方面条件，都要比海洲的其他地区落后一些。
    尽管没有见过曲国庆，但秦海涛觉得曲国庆应该不是那种不懂得开通的人，可是，曲国庆在正科的级别上，一卧就是五、六年，秦海涛心想，这中间，除了上面没人提携之外，大概那个翠山街道办实在是太cāo蛋了一些，不好做出什么政绩来。
    不过，正因为如此，却让秦海涛的那颗心，有些跃跃yù试起来，“呵呵，曲区长那是厚积薄发嘛，你爸现在是常务副区长，用不上两年，他就会更上一层楼的……”
    说到自己的父亲，曲强稍稍有些沮丧，“唉！更上一层楼……我看他比较难啊！他现在的岁数很吃亏……”
    年近五十，才熬到副处，的确是一件挺令人沮丧的事情。
    秦海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曲区长还能进步下去的。”
    “借你吉言吧，反正我是不对他抱啥希望了。”
    二人正聊着，秦海涛偶一抬头，忽见距他们五、六步开外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冲着他指指点点着，正是昨天那一对外国老人。
    “你们好，咱们又见面了。”秦海涛站起身，微笑着走到那对老人身前。
    见到秦海涛走来，印证了自己的辨识，那洋老太太的脸上挂满了慈祥的微笑，再次把这位中国的嫩小伙抱进怀中，自是免不了要吃上几口豆腐，“年轻人，很感谢你昨天对我的帮助……”
    “热情好客，助人为乐，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这不需要谢。”秦海涛从洋老妪的怀中挣出身来，笑着说道：“你们这是来参加轻工产品博览会的？”
    这时，那位外国老头看到秦海涛胸前悬着印有博览会标志的名卡，知道秦海涛应该是展会中的工作人员，“我们是来参加招商洽谈的。”
    闻得这一对老人是来参加招商洽谈的，秦海涛不由动了心思，“正式介绍一下，我在江东省海洲市经贸局工作，我叫秦海涛，也是来参加招商洽谈，如果能够帮助到你们二位，我很荣幸……”
    幸好，为了配合这次招商洽谈，海洲代表团统一为工作人员印制了中英文名片。
    洋老头接过名片，问道：“海洲？在什么地方？”
    那两份被坐得皱巴巴的宣传彩页，终于被派上了用场，“我们海洲位于江东省的东部，风景优美，海岸线绵长，自然环境奇佳……”
第六十章 抢功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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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的讲解能力很出sè，很快便把海洲的初步印象，建立在那两位老人的脑海中，同时也让曲强暗生赞许，尽管曲强听不懂秦海涛在说些什么，但冲着那流利的英语，曲强在心中为这位年轻的科长，打了很高的分数。
    “我们市对招商引资工作很重视，尤其是来自海外的投资，海洲现有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各一个，同时，还有市级工业园区、科技园区和现代农业园区……”简要地介绍了一番后，秦海涛笑道：“我所介绍的这些，只是我们那座美丽城市的一小部分，我们热诚地欢迎你们二位能去海洲进行商务考察。”
    在秦海涛介绍的过程中，那两位老人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以至于忘了向秦海涛介绍他们自己，“谢谢你如此详尽的介绍，我们夫妇是西班牙人，这次来中国，主要是考察在中国建立瓷砖工厂的事宜……”说着，那位洋老头把一个印刷jīng美的名片，递给了秦海涛。
    众所周知，西班牙瓷砖以其卓越超群的质量和那可与钻石媲美的坚硬程度，而蜚声国际。
    秦海涛接过名片一看，原来这个老头是西班牙雅丽瓷砖的董事长，叫赛尔吉。
    “赛尔吉先生，如果你有意在中国设厂，那就更应该去我们海洲进行一番实地考察了，因为我们海洲盛产粘土，其品质是江东省最好的！”
    海洲确实盛产粘土，但其品质如何，秦海涛也不是很清楚，但他顺嘴这么一诌，却引起了赛尔吉夫妇的浓厚兴趣，“秦，谢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条信息，我们现在就要去海洲看一看，你能陪我们去吗？”
    大概是秦海涛给这一对老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对于那所谓的商业秘密，赛尔吉夫人并没有对秦海涛做过多的隐瞒，她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在江东省已经走了几个城市，它们的粘土，大多数不属于陶瓷黏土，也许你们海洲能让我们感受到兴奋。”
    海洲的确有粘土，能否让这两位老人兴奋起来，秦海涛的心里并没有多少谱，不过，海洲市倒是有一个濒临破产的陶瓷厂，还是为他增添了一些信心的，“赛尔吉夫人，你放心，我相信雅丽牌瓷砖一定会在我们海洲安家落户！一定会从我们海洲走向世界的！”
    “秦，我们可以马上启程吗？”
    赛尔吉先生这一催促，秦海涛不免有些犯难，主要是关于引进外资的事宜，归属于海洲市对外经贸合作局，他所在的市经贸局主要负责内资，“这……赛尔吉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的同事先陪你们二位去咖啡厅坐一坐，我安排一下去海洲的车辆。”
    征得赛尔吉夫妇同意后，秦海涛把曲强拉到一旁，交代了几句后，秦海涛又把一些钱塞给了曲强，这才急冲冲地走进了省会展中心……
    海洲市这次的参展和洽谈，由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李唯，任代表团团长，副市长张杰林任副团长，代表团的领导还包括几个局委办及各区县的一把手，此时，他们正在省会展中心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商量下午招商洽谈的事情。
    白万山是早晨从海洲出发的，到了省会展中心后，屁股还没有坐稳呢，秦海涛便把电话打了进来，他赶紧走出那间小会议室，“海涛啊，有事吗？我们正在开会呢。”
    “白局，有好事儿，而且还挺急……”
    听了秦海涛的汇报后，白万山抢先赛尔吉夫妇而兴奋起来，“呵呵，这真是好事儿！哎我说，那个什么雅丽瓷砖很出名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西班牙的瓷砖，普遍都不错。”
    白万山略想了一下，说道：“海涛，不管这位赛尔吉最终能不能在海洲投资，这个机会咱也不能让给外经贸局，你马上到我这里来，这间会议室在四楼，到时候，你就这么说……”就如何汇报的说辞，白万山很详细地交代了一番，这才挂断电话转身进了会议室，走到正在讲话的李唯身旁，小声说道：“李秘书长，有件事儿需要请示一下……”
    “哦，什么事？”李唯扭头看着白万山，“单独谈吗？”
    “不需要。”白万山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局协作科的秦海涛，报上来一件事儿，是关于有两个外商要去咱们海洲考察……”
    在座的诸位，几乎都认识或听说过秦海涛，那天在市一招的情景，自是免不了又回到了这些人的脑海之中，大家不由都竖起了耳朵。
    “外商？怎么回事儿？”
    “他马上就上来了，还是让他向你汇报吧。”
    不多时，秦海涛走进了会议室，李唯示意他坐在会议桌尾部的空座上，“秦科长，你把事情说一说。”
    “好的。”秦海涛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我在门前广场搞推介时，向两位来自西班牙的客商，介绍了咱们市的一些情况，引起了那两位客商的兴趣，他们决定立刻动身去咱们海洲考察……”接着，秦海涛把赛尔吉夫妇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
    “你们看看，什么叫慧眼识人？什么叫知人善用？姚书记在这方面，确实是我们广大干部的楷模！大家还记得在那天动员会上姚书记是怎么说的吧？呵呵，秦海涛同志这种主动出击、把工作做实做细的工作作风，很值得我们学习嘛！”身为市委秘书长，李唯不会放过往领导脸上贴金的机会，他笑着对秦海涛说道：“秦科长，辛苦了……老孙，你们外经贸局负责跟进吧。”
    对外经贸合作局的局长姓孙，今年五十出头，身体比较肥胖一些，属于脑满肠肥的那种，如今闻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他那张光光亮亮的脸庞上，不免泛上了一层淡淡的油光，“呵呵，秦科长，谢谢你啦！”
    “孙局，您先别急着谢，这件事儿有点难办……”
    看着秦海涛那一副颇为犯难的神情，大家都有些不解，李唯问道：“你说的难办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李秘书长，我已经向赛尔吉夫妇说明了这件事归属于外经贸局，去海洲考察应该由外经贸局出面接待……可是人家不同意……”
第六十一章 缺心眼的孙胖子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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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意？为什么呀？”外经贸局孙局长的那双小眼睛，被刺激得溜圆溜圆的。
    “他们……”在嘴上假意着支吾，在心里，秦海涛却在暗笑白万山的主意实在够馊，现如今，招商引资工作已经上升到了政绩的范畴，白万山的意思是要秦海涛混进陪同考察的人员之中，然后再设法把赛尔吉夫妇争取过来，力争把这份政绩落实到市经贸局的头上，因此，秦海涛不折不扣地执行起领导的意图来，“他们夫妇非让我陪同考察不可，嘿嘿，大概是我把他们忽悠得听满意，他们很信任我……”
    听到这里，孙局长在他那张胖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其语气中似乎飘摆着几丝怪怪的味道，“秦科长，谢谢你把工作做得这么到位，呵呵，你放心，如果雅丽瓷砖真的能落户咱们海洲，你的头功，我们外经贸局是不会忘记的！”
    孙局长话出有因，把秦海涛的心境弄得颇不是滋味：靠，孙胖子咋他妈想到哪去啦！人家赛尔吉还不一定在海洲投资设厂呢，这个小肚鸡肠的玩意儿！
    就招商引资工作，江东省和海洲市分别出台过《关于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若干规定》，其中，明文列出了相关的奖励政策，要对zhèng fǔ工作人员根据其工作业绩，按年度给予奖励。
    心里虽在暗骂着孙胖子的小人之心，但在这个场合上，秦海涛又不能接过话茬予以反击，幸好，白万山那护犊子的本xìng，被激发了出来。
    “孙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白万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嚷道：“秦科长说的那些，都是人家外商提出来的！你们外经贸局捡了个大便宜，还在这儿yīn阳怪气的，头功咋啦？如果雅丽瓷砖果真能落户到海洲，秦海涛就是头功一件！李秘书长和张市长都在这儿坐着呢，用得着你们外经贸局记着吗？海涛，这事儿咱们不管啦！他们爱咋咋的！”
    不但秦海涛没有料到孙胖子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在座的那些jīng明人，也都被孙局长弄得颇为哑然，待白万山嚷过后，副市长张杰林也帮腔道：“关于秦科长的工作能力和工作作风，市里领导早就做过肯定……这件事儿咱们这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把那份外资引进来，秦海涛同志当然是头功一件了，他至于在这儿玩心眼儿吗？孙局长你今天这话说得有些过哦！”
    “不是我……我并没有说什么呀！”孙胖子被白万山和张杰林抢白了一通，自是有些下不来台，他红着老脸在那儿对付着。
    也许别人不知道秦海涛是何许人也，但在座的都是各局委办、各区县的一把手，大多数都参加过那天的动员会，在他们的印象中，秦海涛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尽管秦海涛其实啥也不是，但是，联想可以创造奇迹，它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这些一把手们都觉得孙胖子有些缺心眼儿，腹诽的内容也大同小异：五十多岁才熬到了正处，真不知他这些年是咋混的？唉！这么一个可悲的玩意儿，能混到正处级，也确实是不容易呀！
    本来李唯也想插上几句，却被张杰林抢先了，为了团结，李唯只好把那安抚的目光，投在秦海涛那张满是委屈的脸上，“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把内资和外资分得这么清，本来我是有保留意见的，没必要嘛……我看这件事这么办吧，秦科长现在还在省委党校学习呢，就是外商想让多陪几天也不可能……秦科长，这两天你主要陪外商考察一下开发区的投资环境，孙局长，你们局负责接待工作。”
    李唯是海洲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于这番看似公平的言语中，却有着极大的倾向xìng，把高新区、工业园区以及那几个区县的领导们，弄得大眼瞪小眼。
    代表团团长已经做出了决定，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秦海涛用目光征询了一下白万山，待看到白万山微微点头后，秦海涛告退出了会议室。
    “靠，我让你们外经贸局连一根毛也得不着！”和着暗骂，秦海涛急匆匆地去找曲强，他来到会展中心附近的那间咖啡屋，却没有看到曲强和赛尔吉夫妇，他又急忙给曲强打传呼，大约一分钟后，曲强打回了电话。
    “秦科，出了点麻烦事儿……”
    原来，赛尔吉夫妇是跟随一个地区xìng的中法友好协会来到中国的，那个协会，其实跟旅行社差不多，他们常年组织欧洲的客商到中国来进行商务考察，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来充当引资人的。
    根据江东省制定的《关于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若干规定》，招商引资项目建成后，由引资人向同级招商部门提出申请，经审核认定后，由同级财政按项目投产之rì起连续三个年度所产生的地方实得税收总额的１０%，在年度结束后的２０天内对引资人给予奖励。
    连续三年，每年净得地方zhèng fǔ百分之十的税收，这个奖励数目可不小，难怪那些大大小小的友好协会，甚是趋之若鹜于江东省的招商引资工作，此次前来秀江参加招商洽谈会的外商，绝大部分都是跟着这样或那样的协会而来的。
    赛尔吉夫妇想单独去海洲考察，自是要跟那个协会的领队说明一下，可那个领队不同意，因为他一个人要照顾二十多位客商，有些忙不过来，同时，那个领队也怕赛尔吉夫妇在海洲投资、而海洲方面不认账的情况发生，因此横加阻挠。
    “这事儿好办，大家一起去呗，不先做商务考察，还洽谈个屁！曲强，现在你和赛尔吉在什么地方，我去做那个领队的工作……”
    问明了那个友好协会在秀江的下榻之处，秦海涛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里而去。
    “孙胖子，你这根儿狗鞭！为了两个人的考察活动，你竟然在那种场合跟我唧唧歪歪的，靠，今天我说啥也得把这个狗屁友好协会弄到海洲去！”
第六十二章 各怀心思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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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局，呵呵，今天您得跟我一起回海洲啊。”
    秦海涛在电话的另一端没头没脑地弄出了这么一句，白万山颇为不解，“海涛，你不用搭理外经贸局的那个张科长，他对你来说，就是个饭票儿，你往死里祸害他！别怕他！”
    海洲市对外经贸合作局派了项目科的张科长，配合赛尔吉夫妇的考察活动，白万山以为秦海涛对那位张科长有些打怵呢。
    “不是那回事儿。”秦海涛听出了白万山的意思，赶紧说道：“白局，我这次捞了一票儿大的，呵呵呵，我把赛尔吉的那个团儿，都忽悠到海洲去了……”
    “你说啥？！有多少人？”
    “算上领队，一共二十八个人，而且这些人的资质都不错……嘿嘿，白局，您应该先向市里领导请示请示吧？”
    这么多欧洲客商前去海洲考察，必须得请示市里领导，白万山问道：“你是怎么把他们请来的？”
    “是这样……”
    秦海涛赶到那个协会下榻的酒店之时，赛尔吉先生和十来个客商仍还在跟领队争辩着，原本秦海涛并不了解这个协会的真实目的，听着听着，他听出一些眉目来了，原来，这个地区xìng的中法友好协会，在组团来中国之前，已经收取了这些客商的团费，而赛尔吉和那几个客商，并不满意他们在中国的行程，纷纷抱怨协会安排得不合理，有诱骗团费之嫌。
    九七香港回归之前，由于各种原因所致，使得很多外国人对中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误解，尤其是像赛尔吉这类的中小企业家，他们很眼热那些大型跨国公司在中国大发其财，但他们自己又不敢盲目前来，因此，参加一些友好协会或旅行社组织的旅行考察团，对这些中小企业家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些友好协会因其目的所致，他们多数是带领团员们频繁地参加一些招商活动，以期广种薄收，可是，那些中小企业家们更希望去实地考察，因此，赛尔吉提出去海洲后，这个商务考察团的矛盾爆发了。
    大概弄懂了那个协会跟旅行社的区别不大，秦海涛主动上前与那位领队接洽，以海洲市zhèng fǔ的名义，邀请这个上午考察团前往海洲，并承诺负责考察团在海洲的全部费用。
    那个领队带这些人来秀江参加招商洽谈，本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情，他也不敢保证在下午的洽谈会上能有多大的收获，如今，人家市zhèng fǔ的官员主动邀请，不但负责团队在海洲的费用，说不定真的能有所收获，海洲市是江东省所辖，自是也要执行那个《关于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若干规定》，所以，领队稍作犹豫就答应了秦海涛。
    听完秦海涛的讲述，白万山的那颗心，难免会有一些澎湃，先别管这个团队能否在海洲投资，光是把这二十多人邀请到海洲，就够他白万山露一阵子脸的了，“哈哈，海涛啊，太好啦！我现在就打电话向姚书记和吴市长请示，你在哪等我消息……”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秦海涛的手机响了，“白局，怎么样？”
    白万山笑着说道：“海涛啊，这次咱们又露脸了！明天柳市长代表市委市zhèng fǔ接见那个考察团，现在外事局的人，已经联系好了接待用车，我们马上就到……”
    由于海洲经贸招商的主力干将们，此际大多都在秀江，因此，市里领导一声令下后，不多时，他们就把从省旅游局借来的沃尔沃空调大巴，开到了酒店的门前。
    秦海涛把那二十多位来自欧洲各国的企业家们请上了大巴车，白万山和孙胖子的车子也到了。
    “秦科长啊，刚才在会展中心……我说的那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局长他是误解我啦！你可别多心啊！”
    孙胖子下了车就赶紧向秦海涛解释，秦海涛当然也不好驳人家一局之长的面子，“孙局，我咋能多心呢……”
    正说着，白万山也走了过来，“海涛啊，姚书记和吴市长在电话里夸了你好一通，尤其是姚书记，他让你再接再厉，主动出击，争取从这二十多人里，拿下几个来，有信心吗？”
    姚树林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而白万山当着孙胖子的面，把这些话重复出来，其意自是不言而喻：这件事要以市经贸局为主导，外经贸局，只有掏钱赚吆喝的份。
    孙胖子听完，讪笑道：“那天姚书记在会上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老白，我真是羡慕你，秦科长太能干啦！嗯，我在这里代表外经贸局表个态，一定尽力做好接待工作……再有，呵呵，老白，咱们两个局是不是该分分工啊？”
    “呵呵，关于这次的活动，姚书记和吴市长都有指示，他们的意思是，我们局做推介和协调各个开发区的工作，你们局负责接待和办理相应的审批工作……”
    望着白万山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尊容，孙胖子真想狠狠地抽白万山两记耳光，核准和审批外资企业，本来就是外经贸局的份内工作，从这里面根本就捞不到什么政绩，相反还要出钱负责接待，弄得孙胖子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唉！老白呀，好事儿都让你们占尽了，我们局接待费用的预算，本来就不多……”
    “呵呵，你可以让吴市长特批一些嘛。”笑着一拍孙胖子的肩头，白万山刚才在会展中心生的那股闲气，算是彻底理顺了，“海涛，走，咱们上车。”说着，他率先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白局，我还是坐大巴吧，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跟他们熟悉熟悉。”
    尽管这一趟弄去了不少人，但秦海涛最想熟悉的，还是赛尔吉夫妇，他觉得赛尔吉夫妇有着很强烈的投资yu望，而他跟这一对老人又有着一点缘分。
    “那好吧，你跟曲强就多辛苦一些了。”
    “嘿嘿，辛苦什么呀，在公路上，坐大巴比您那辆车舒服。”
    目送着白万山和孙胖子先后离去，秦海涛上了大巴，坐在赛尔吉夫妇的后面……
第六十三章 大家伙与小家子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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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即将进入海洲市界，海洲市是一座美丽的沿海城市……”
    大巴车刚进入海洲地界，那位从省旅游局请来的女导游，便开始尽职尽责地工作起来，车上的外商们，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海洲地处沿海，其矿藏资源并不丰富，自也少了许多掠夺xìng开采的痕迹，若不是车窗外的那些山上，偶尔有成排成排的果树在大煞着风景，那么，这里的原始生态，将会得到外商们更多的赞叹。
    “赛尔吉先生，秀江至海州的高速公路、以及海洲至南湾的沿海高速，都已经通过了相关的立项审批，最迟年底就会开工建设……”那位导游的讲解词，虽生动诱人，但它不是这些进行商务考察的外商们所需要的，秦海涛不得不对赛尔吉做着补充说明，“我们海洲距港口城市南湾大约一百八十公里，现在的沿海公路是五年前兴建的，其路况很好，车流量也不高……”
    在秦海涛的介绍中，赛尔吉对海洲产生了一个路网发达的印象，交通环境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他投资设厂的行为，“秦，海洲为何没有港口？”
    “呵呵，会有的，我们市正在组织相关人员进行立项论证，在不远的将来，海洲市会有一个五万吨级的集装箱码头和一个十万吨级的油气码头……”
    秦海涛所言的那两个码头，的确正在论证之中，但由于海洲的经济总量和外向型经济暂时还处于一个较低的水平线上，因此，那个论证已经论证了两年多了。
    “是吗？那太好了，秦，我这次来中国考察，其目的并不是仅仅打算开设中国工厂，最主要的是为了我们集团的跨越式发展做准备，我们雅丽瓷砖想进入亚洲的卫浴陶瓷市场，因此，我对港口很感兴趣，听了你的介绍后，我不再担心了，如果我们在海洲建厂，产品暂时可以通过南湾市的港口外运……”赛尔吉笑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你们海洲的粘土资源，能否符合我们的要求。”
    听到这个雅丽瓷砖不但要开设瓷砖工厂，还要开设生产卫浴洁具的工厂，秦海涛觉得这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投资，如果能让雅丽瓷砖落户到海洲，这个所谓的政绩，够他和白万山吃上一阵子的了。
    和着那升腾的yu望，秦海涛不免为海洲的粘土而心生浅忧，他必须找个明白人问清楚才能心安，于是，他把手机掏了出来，“赛尔吉先生，我这就给你安排考察的行程。”交代了一声，秦海涛赶紧给白万山打电话，幸好，江东省的手机信号已经覆盖了整个路网，“白局，这个赛尔吉是个大家伙，你马上找个人问问，咱们海洲的粘土能不能烧陶瓷？”
    “不用问，咱们市万沥县那边盛产高岭土，市陶瓷厂的原料区那边也有陶瓷黏土。”给秦海涛吃了一颗定心丸后，白万山笑道：“海涛，你说那个赛尔吉是个大家伙，到底有多大？”
    反正赛尔吉等人听不懂中文，秦海涛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他说，不但要开设瓷砖工厂，还要开一个做浴缸、洗手池之类的卫浴洁具工厂，我想，他的投资应该不会小吧？”
    “是吗？那你可要盯住他！海涛，你主要负责那个赛尔吉就行了，其他的外商，让别人去跟进……”
    挂断电话后，秦海涛心中有了底，便开始和赛尔吉夫人闲谈起来，他给赛尔吉夫人讲了许多海洲的民间传说、风俗习惯，以及一些吃喝玩乐的事情，把那个老太太哄得一路上笑个不停。
    与塞老太太聊得正欢之时，赛老头子的一番举动，不免令秦海涛的那颗心，迅速地降了温。
    原来，赛尔吉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并从衬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巾，仔细地擦拭着镜片，可是，那个纸巾上印制的图案，居然是肯德基快餐店的招牌人物，就在秦海涛还没来得及腹诽呢，赛尔吉已经把那个擦拭完镜片的纸巾折叠了一下，又放进了他的衬衣口袋。
    “我靠，这老头也忒抠门了吧？他这辈子得攒下多少钱啊？！”暗笑之后，秦海又有些吃不准了，“这个赛尔吉的名片上，印着执行主席的头衔，名头倒是挺大，可是……这个雅丽瓷砖也有可能是一间小作坊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不过，即便这个雅丽瓷砖是一家大公司，但这个掌门人竟是这种做派，这么节俭，似乎是不太好打交道哇！”
    这个偶然的发现，让秦海涛的心凉了半截，他刚才还跟白万山说这个赛尔吉是个大家伙呢，可如今这个大家伙却干着小家子的事儿。
    秦海涛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越琢磨越觉得不妙，心想，如果这个赛尔吉并没有多大的资金，而为了他撇下那二十多个外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应该在这二十多人中再寻觅一个大家伙才是正道。
    他这在那儿度着小人之心，赛尔吉的适时出言，令秦海涛的嗓子眼，猛地被他那颗小人之心堵住、塞死。
    “秦，临来中国之前，我详细地了解了一下你们国家zhèng fǔ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政策，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外资投资额大于一亿美元，需要你们zhōng yāngzhèng fǔ做统一调配？而投资额低于一亿美元、大于五千万美元，需要你们省里做统一调配，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赛尔吉所言，的确是相关文件规定的内容，有的省市为了把资金和项目留在本地，经常把外商大的投资额度拆分开，以规避相关文件的制约，但是，海洲市从未有过单笔大于五千万美元的投资。
    听了赛尔吉的疑问，秦海涛岂止是心跳有些加速那么简单，他的血液都快沸腾了，“这……是这样的，国家为了更好地配置资源……”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相关文件中的规定，秦海涛试探xìng地说道：“赛尔吉先生，那些相关规定只是一个指导xìng的东西，在执行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做得更灵活一些，请问，假设你在海洲设厂，其投资额度与我们国家的规定相抵触吗？”
    “假如海洲在各个方面都符合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的投资额至少会大于五千万美元。”
第六十四章 市委书记的潜台词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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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局，快向姚书记和吴市长汇报，赛尔吉说，他们的投资额度很有可能大过文件的规定……”
    “海涛，这是真事儿？”尽管听得很清楚，兴奋之中的白万山，不免还是追问了那么一句，“我这就给市里领导打电话……”
    单笔投资额度超过五千万美元，听得秦海涛有些头晕，能让这合折四、五亿人民币的投资落户在海洲，其对各方面的政绩有多大，有没有脑子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因此，海洲市相关部门紧急动员起来，其接待力度很大，把这二十多位外商安排在海州大酒店下榻。
    大巴车刚刚停靠在酒店的门廊，市接待办和市旅游局的漂亮姑娘们，便把这群尚不知道能否成为贵客的贵客迎入酒店中。
    “赛尔吉先生，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你和夫人应该很疲倦了吧？”伴着赛尔吉夫妇下了大巴，秦海涛说道：“你们先进入酒店休息吧，明早我来接你们去看粘土矿……”
    这一车人是吃过午餐后，才从秀江启程的，到达海洲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听秦海涛这么一说，赛尔吉看了一下腕表，又与夫人对视了一眼，这才用手指轻点着表蒙，以商量的口吻，说道：“秦，你可不可以安排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海洲的粘土品质？”
    赛尔吉如此的xìng急，把秦海涛心中的兴奋度又提高了少许，“没问题，如果你们二位不觉得很疲劳的话……”
    “不疲劳，不疲劳……”
    “那好吧，我马上安排，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曲强，你把他俩的行李送到客房去。”稍作安排后，秦海涛快步走向站在不远处的白万山，“白局，赛尔吉老两口，现在就要去看粘土矿。”
    “看来他们真的有投资的意向啊！”白万山笑着说道：“市里已经做好了安排，他们随时都可以去，吴市长的意思是，先带他们去看市陶瓷厂边上的那个矿，走，坐我的车去，今天我给你客串一回司机。”
    白万山说了，市里已经做好了安排，等这四人到达位于郊外的市陶瓷厂时，秦海涛对市里的安排不免觉得好笑，“好家伙，竟然打上横幅了！”
    秦海涛手指着原料加工区简易门上的大红横幅，把市陶瓷厂的热情，翻译给那两位来自西班牙的老人……
    “姚书记，那两位西班牙外商对咱们市的粘土资源很满意，他们想见一下市领导，详细地商谈投资设厂事宜……”趁着赛尔吉在陶瓷厂参观的空当，白万山把喜讯报给了姚树林。
    “好啊！这次秦海涛和你们经贸局立了大功了！”
    在招商引资工作每况愈下的状况下，忽然从天上掉下这么大的一个金蛋，姚树林自是格外欣喜，如果雅丽瓷砖能够最终落户在海洲，不但给海州在年度招商额度上又添上了厚重的一笔，而且还会令一部分下岗职工有了再就业的机会，甚至还可以救活已经濒临破产的市陶瓷厂，因此，姚树林改变了初衷。
    原来市里的意思是，由主管工业的柳正天副市长，出面接见一下那个商务考察团，如今，陶瓷厂那边传来了喜讯，姚树林和吴迪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由吴迪出面接见那个考察团。
    秦海涛听到这个决定后，觉得市里这次定下规格有些偏高，如果这个考察团是由一家国际知名的跨国公司组成的，海洲市的市长出面接见，也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么一个草台班子，竟然劳动了一位正厅级干部，秦海涛的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
    从这个侧面来看，便可看出九十年代中前期，江东省的引进外资工作之艰难……
    “小秦啊，你果然不负我所望。”在市委小招的小餐厅中，海洲市有关领导正在宴请着市经贸局的有功之臣，两杯酒下肚后，吴迪的脸上泛起了红光，“来，我奖励一个鲍鱼吃。”说着，吴迪从刚刚上来的燕鲍翅砂锅中夹起一只鲍鱼，略了欠一下身子，把那只鲍鱼放在秦海涛的餐碟中。
    市委小招的厨师，手艺很不赖，看着餐碟中那sè香味俱佳的美食，秦海涛的喉咙被那足有“三个头”的鲍鱼，勾得有些发痒，“吴市长，嘿嘿，我主要是运气好……”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运气也好，机会也罢，它们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回应了秦海涛一句，吴迪把那一脸的笑容冲向了姚树林，“姚书记，当时提拔秦海涛之时，仅仅是凭着杰林同志汇报和白局长的补充说明，说真的，事情过后，我还稍稍有些吃不准呢，现在看来，秦海涛同志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出sè！姚书记你刚来海洲不久，就在公开场合表扬了秦海涛同志，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啊！”
    真够难为吴迪的了，这位曾经觊觎海洲市一把手位置的人物，借着这个机会主动放低身价，在剖析自己的过程中，吴迪无非是向姚树林表明态度：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我吴迪都跟你姚树林，掏心窝子，绝无二心。
    事实证明，吴迪不这样做也不行，他一年多之后，肯定要离开海洲，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跟姚树林较劲，那就不止是明不明智的问题了，很有可能就此结束他的政治生涯。一般来讲，zhèng fǔ的一把手，除非他上面的门路很硬，否则，他绝对不会跟党委的一把手分庭抗礼。而就省委把姚树林派到海洲的这件事上来看，吴迪的门路，绝对硬不过姚树林。
    利益，大多是妥协的产物，相争，往往伴生着鱼死网破。
    “呵呵，我主要是喜欢小秦的那股冲劲……”一语带过后，姚树林对秦海涛笑道：“小秦啊，你总说你的运气好，你说说，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运气在关照咱们海洲？”
    从姚树林的这番话上来看，他对秦海涛的喜欢、要亲手打造秦海涛的想法，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在座的市里领导，除了吴迪之外，还有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以及柳正天副市长，姚树林把秦海涛那所谓的运气，上升到海洲市的高度，其潜台词很是耐人寻味……
第六十五章 讨厌鬼又来了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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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涛那所谓的运气，是他助人为乐的补偿。
    众人听了秦海涛的介绍后，曾给秦海涛有过一次同桌之缘的柳正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瞧瞧咱们小秦，帮老人家舔了一下眼皮，就有可能为咱们海洲带来五千多万美元的投资，再瞅瞅哪谁，好心好意地扶起了一位跌倒在地的老人，到头来，却是倒了血霉啊！”
    伴着柳正天的话语，桌旁众人的脸上，都会心地露出几丝笑意来，只不过，他们的笑容中或多或少都含着苦涩。
    “吴市长说得好，运气也好，机会也罢，它们始终关照那些有准备的人，我认为小秦在这一点上，是很值得肯定的！”
    姚树林的话语，引导着在座领导的思维基调，于是，吴迪主动接过话茬，“小秦啊，看来还得往你的肩上加担子，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呀。”
    适才姚树林的话音未落，秦海涛就明白这是姚树林在为他的调动打伏笔呢，听了吴迪的话后，秦海涛觉得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于是站起身来，面现谦逊的说道：“姚书记，吴市长，各位领导，谢谢领导们对我的爱护，我现在还很年轻，在各方面都很不成熟，我怕辜负了领导们对我的期望……”
    “嗳，我们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先坐下。”收到了效果后，姚树林冲着秦海涛虚压了一下手，便把话题转化到外商考察团的事情上来，“吴市长，柳市长，明天就辛苦你们了，刚才大家都听了白局长的汇报，看来那个雅丽瓷砖确有在咱们海洲的投资意向，咱们必须把那个赛尔吉抓牢……”
    吴迪点头说道：“刚才听了秦海涛的补充汇报，依我看，这个赛尔吉对咱们的政策不是很了解，我已经让相关的局委办连夜组织材料了，赛尔吉明天就会对咱们的政策有一个透彻的了解了，不过，姚书记，万一雅丽瓷砖的投资额度超过了五千万美金，那省里会不会真的把这笔投资列入统一调配呀？”吴迪在任这几年，海洲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他有所担心是难免的。
    “嗯，这倒真是个问题，我以前在南湾市时，有一笔外商投资，就曾被省里调配到了秀江市……”
    听到这里，秦海涛插言道：“姚书记，吴市长，依我看，赛尔吉这笔投资，省里想调配也调配不了，因为赛尔吉是奔着咱们海洲的粘土而来，据他讲，他在咱们省已经走了几个城市，那些城市的粘土品质都没有达到他们的标准，而他一到咱们海洲，就要求见市里的领导，肯定是咱们海洲的粘土，很符合他的要求！”
    把工厂设在原材料产地附近，对于投资商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秦海涛的话语，自是扫尽了姚树林等几人脸上的浅忧。
    “小秦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明天我去省里开会时，再把这件事向省里领导汇报一下……”姚树林说道：“吴市长，对于这个赛尔吉，就按咱们商量过的那些办，同时，让负责接待这个考察团的那些同志们，加大一些跟进力度，争取在这二十多人中，再搞出几笔投资来。”
    “姚书记，你放心吧，我们会努力争取的。”
    关于把雅丽瓷砖留在海洲的一些事宜，秦海涛不知道市领导是怎么商量的，他坐在那里想着赛尔吉擦拭眼镜的那件事，觉得这个赛尔吉似乎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于是，他再次插言，把赛尔吉拿肯德基餐巾纸擦眼镜的事情讲了出来，“……所以，我认为，咱们……咱们……”
    在暗赞赛尔吉这般节俭的同时，众人被秦海涛的吞吞吐吐，弄得甚是闹心，姚树林催促道：“想说什么你就快说！”
    “我认为，咱们市在跟赛尔吉商谈时，应该有所技巧，应该把诸如土地租赁转让、税收等相关的优惠政策，与原材料价格、以及尽量安置下岗工人等条件结合到一起，嘿嘿，咱们可以把价码适当的抬高一些，才不会让他讨去更多的便宜。”
    听了秦海涛的话后，桌旁众人沉默了稍瞬后，吴迪说道：“小秦说的对……姚书记，咱们刚才商量的那些，的确不太全面，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马上就去组织人开会研究，把小秦所说的这些，以及咱们还没有想到的，做一番系统的探讨，咱们确实应该有所准备才行……”
    与赛尔吉就投资意向进行商谈，已经上升到市里领导参与的层面，自然也就不再需要秦海涛了，因此，吴迪说完，便和柳正天以及白万山告辞而去。
    秦海涛这般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令姚树林颇为感触，他越来越觉得，秦海涛简直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翻版，他那脸上的微笑，也是更透着慈祥，“张书记，刚才吴市长说要给小秦加担子，你认为这小子怎么样？”
    这时的桌旁，就剩下秦海涛、姚树林和分管党群的市委副书记张学勤。
    “姚书记，正如吴市长所说的那样，你真是生就一双慧眼啊！”坦诚也好、奉迎也罢，甭管张学勤对姚树林的态度如何，他倒是真挺喜欢秦海涛，“小秦啊，听了我们这些话，你可不要骄傲哦！”
    按常理，书记、市长们是不会在酒桌上说这些话的，更不会这么多人同时肯定一位年轻人，主要是今天大家在兴致盎然的情况下，再加上姚树林的适时引导，使得秦海涛又迈上了一级新的台阶……
    由于吴迪等人已经提前离去，因此这桌酒席也就匆匆结束了。
    秦海涛出了市委小招，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家里驶去，哪知，车子尚未行驶多远，姚树林的电话就追了上来，“你到我这儿来一趟……”
    不消说，这肯定是姚树林又想过棋瘾了，秦海涛一边出言示意司机调头，一边按动手机按键，很快就接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涛子哥吗？你现在在哪呢？哪个讨厌鬼又来咱家了……”
第六十六章 野心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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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菁菁小嘴中的讨厌鬼，除了季婧，就没有别的人了。
    闻得季婧又来到了海洲，秦海涛自是明了今天季婧为何没有回传呼的这件事，在展会开幕前，秦海涛给季婧留下的那两个号码都打过传呼，因未接到回复，秦海涛觉得季婧大概是正在从事特殊工作而不便回电话，也就没太理会，加之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秦海涛忙得简直是脚踢后脑勺，自也没有时间想他那心爱的女孩了。
    “她……她来出差的吧？她什么时间来的？”
    “不知道，我下班后，就看见她已经在咱家了……”
    范菁菁一口一个咱家，听得秦海涛有些慌神，虽说他心中对范菁菁的感情，远远上升不到恋人的层面上，但是，秦海涛却深知范菁菁的那颗心里装的是何许人，他极其不想伤害这位可爱的女孩，怎奈，无论是他接受了季婧的情感，还是季婧私自来到了海洲，这些事情都来得太快，都是在这一两天之内发生的，一时让秦海涛颇感措手不及。
    “菁菁，你让季婧听电话。”
    “她正在陪秦叔看足球呢……哎我说，伪球迷，过来接电话，上次我记得你说过是尤文图斯的拥趸，怎么现在又变成国际米兰啦？”
    听到手机中传来的话音，秦海涛不由暗笑季婧真不容易，待手机传来季婧的脆声后，秦海涛说道：“我们家是我妈当家，你这劲儿用错了方向了吧？”
    “海涛吗？我到海洲出差，来看看二老，王阿姨对我很热情，很喜欢我……”
    如此的言语，自是被范菁菁那一双竖起的耳朵弄出来的，秦海涛笑道：“菁菁在旁边呢？”
    “嗯。”
    “今天我给你打过几次传呼，你没有回复，我还挺担心呢，没想到你跑到我家去了……”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那件事儿，我来解决……好了，就这样吧，撂了。”
    “等等，我现在就在海洲，我一会儿就要到家了。”
    “什么？你……”季婧还以为秦海涛在秀江忙于展会呢，闻得秦海涛此时就在海洲，女孩险些走嘴，瞄了一眼距她两步开外、假意忙碌的范菁菁，季婧笑道：“你真是太客气了，呵呵，谢谢啦，你千万不要回海洲，明天我就回秀江，出发前给你打电话。”
    “你这意思是不让我回家？好的，咱们长途客运站见。”挂断电话后，秦海涛不免暗笑：我靠，这简直跟偷情似的！
    ……
    出租车再次驶回市委后门，秦海涛下了车后，就见刘英急冲冲地正向大门走来。
    “刘姐，又辛苦你了。”
    “瞧你说的，辛苦什么呀，上次我忘了向你要照片了……”刘英笑呵呵地把秦海涛带进了大门，“小秦，记得下次来时，带上两张照片，我给你办个出入证。”
    “谢谢刘姐，我包里就有照片。”出入市委小招，自然得需要出入证，为了不再总是麻烦别人去带自己进门，秦海涛把照片交给了刘英，“呵呵，今天又赶上你值班了。”
    “可不是嘛，这说明咱姐俩有缘呀，呵呵……”
    尽管干的都是接待工作，也同样是笑语盈盈，但是，刘英的待人接物，似乎比刘chūn梅要高上一个等级，这主要是二人所接触的环境不同所致，相对而言，秦海涛更喜欢刘英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
    “刘姐，姚书记那里我能找得到，你赶紧去休息吧。”
    刘英笑道：“那好吧，若是跟姚书记谈得很晚的话，结束时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住处……”
    “不用了……”
    “嗨，跟我还客气什么？”说罢，刘英递给秦海涛一张名片。
    与刘英告别后，秦海涛走进了小招三号楼……
    “小秦，上次我说过，要把你拉出来遛遛，你想得怎么样了？”
    在二楼那间书房里，黑白两条大龙正绞杀在一起，这盘棋，姚树林不知从哪来的状态，把秦海涛逼得必须用心才行。
    其实，就中盘算路而言，秦海涛和姚树林可谓是半斤八两，只不过，在形势判断和官子功夫上，秦海涛要远远高出姚树林一大截，秦海涛自始至终都能算清盘面上双方的目数、以及变化后的得失，因此，他更知道该在那里取舍。
    “姚书记，您咋也用上盘外着了呢？”
    而今，秦海涛正在埋头计算着如何小胜姚树林时，姚树林忽然弄出了这么一句，的确有盘外着之嫌。
    “这怎么能算盘外着呢？”姚树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而后说道：“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最艰苦的地方。”随口应了一句，秦海涛坐直了身子，赶紧把话往回拉，“我想去最艰苦、同时也可以发挥的能力的地方。”
    “那你说说，你在什么地方可以发挥能力？”
    谈及到了这里，秦海涛做着最后的试探，“姚书记，上次您说要我去最基层锻炼，按我的理解，最基层应该是乡镇和街道办，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
    “嗯，差不多吧。”
    迎着姚树林的目光，秦海涛直言道：“我从未接触过农村基层工作，对农村很不熟悉，因此，街道办事处的工作，应该更适合我！姚书记，这些天，对于今后的工作，我也想了一些，如果您信任我的话，请您把咱们海洲最落后、管理最混乱的那个街道办事处交给我，只要能得到姚书记您的大力支持，我一定不负所望，一定会把那个街道办，打造成全省、乃至全国的红旗单位，为咱们海洲争光！”
    秦海涛这些天来，脑子确实没闲着，他所说的这番豪言壮语，是建立在当前主要社会矛盾和主要工作中心的基础上的，假如能够把他的想法，顺利的落实到位，那他这番话就绝对不是空话。
    不过，在说出这番话之时，秦海涛抱着赌一赌的念头，为那光明的愿景，设立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我要当一把手。
    听到秦海涛说把那个街道办交给我，姚树林当然明白秦海涛这句话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海涛，半晌才说道：“你的野心不小啊！”
第六十七章 要官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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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姚树林的目光中，秦海涛读出那所谓的野心似乎并不是贬义词，因此他放开胆子嬉笑道：“姚书记，嘿嘿，我有信心能够打造出一个先进单位来。”
    “我需要的可不是什么计划生育或者卫生的先进单位。”姚树林微笑着说道：“你最好能弄出点儿新鲜玩意儿来。”
    “您看，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积极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甚至在海洲建设一个旅游休闲中心，这个够不够新鲜？”
    “噢，你心中有想法？说来听听。”
    既然说到了这里，秦海涛觉得必须敞开了谈了，“姚书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维护社会稳定、加快国有企业改革，这是年初咱们市委市zhèng fǔ制定的当前的工作中心，我觉得，解决好下岗职工的再就业，既能保证国有企业改革的顺利进行，同时也能保持社会稳定，因此，在这个时期内，咱们zhèng fǔ机关应该主动一些……”
    听到这里，姚树林打断了秦海涛，“下岗职工再就业，的确是当前的工作重点，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你说咱们zhèng fǔ机关应该主动一些，据我的了解，咱们海洲基层的同志们已经很努力了，他们一家一家地跑企业联系岗位，一个一个地为失业群众安排就业，工作做得很细致……”
    “姚书记，我所说的主动一些，不是向您说的那样。”秦海涛说道：“我认为，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最有利的途径，就是大力发展服务业、创造出更多的就业岗位，以及鼓励下岗职工创业，等等……”
    接着，秦海涛把他心中的想法，甭管成熟与否，都统统地倒了出来，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姚树林竟然抄起笔，在他们的“账本”上记录着，其神sè也渐渐地兴奋起来。
    “你这张图，画得可够美的啦！”感慨了一句，姚树林用手中的笔，虚点着“账本”上要点，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地点你也选好了？”
    秦海涛点点头，起身走到墙边，站在一幅海洲市地图前，“我需要这里。”
    姚树林也来到地图旁，“嗯，翠山街道办事处，跟我想让你去的地方差不多……”
    “嘿嘿，您想让我去什么地方？”
    “呵呵，原先我想把你弄得更远一些，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翠山街道办事处所辖区域，已经是一半是城区一半是农村了，听姚树林原先还想把他弄得更远一些，秦海涛笑道：“姚书记，您要是把我弄到农村去，那不是大材小用嘛！”
    “就你还大才？”姚树林撇了一下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地图，顿了一下说道：“不过，你还真的挺会选地方，这里真是一块宝地！”
    “宝地是不假，但是，据我所知，这里却是狸湾区最差、最乱的一个办事处，嘿嘿，它应该算是一个艰苦的地方吧？”
    尽管姚树林不确定秦海涛所言，但是，他知道城乡结合部的街道办事处，一般情况下都不算太好，“年轻人就应该到艰苦的环境中锻炼嘛……小秦，你在省委党校的学习，还有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不到两个月。”
    “嗯，那好吧，你就利用这段时间，再充实一下自己。”说罢，姚树林又回到棋盘前，“来吧，把这盘棋下完。”
    看到姚树林这番神态，秦海涛在心中笃定，他从党校回来后，下一个工作单位应该就是翠山街道办事处……
    ……
    昨晚下完棋后，秦海涛没有麻烦刘英，而是在海洲长途客运站附近的宾馆中住了一夜。
    上午八点，季婧那张如花的笑颜，准时出现在秦海涛的身前。
    “昨天我给你打了好几个传呼，原来你跑这儿来了。”
    一袭白sè、扣袢出装饰着荷叶边的半袖衬衣，把几丝高贵点染在女孩那俏美容颜间，“呵呵，担心了？”
    “那可不！”说着，秦海涛拉起女孩那只柔嫩的小手，并肩向长途大巴的检票口而去，“你是来联系工作的吗？”
    “不是，我是来解决范菁菁的。”
    “解决？”
    季婧笑道：“对呀，省得她总对你心存幻想。”
    闻得季婧如是说，秦海涛停下了脚步，“季婧，你把咱俩的事儿，都跟菁菁说了？”
    “还没说呢。”
    季婧没有跟范菁菁挑明，令秦海涛那颗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虽说他对范菁菁的情感，只是那种兄妹之情，可是，秦海涛却是范菁菁的情之所系，他和季婧交往这件事，必然会给范菁菁带来伤害，所以，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在一个恰当的环境下挑明为好。
    “唉！”轻叹了一声，几丝苦涩漾上了秦海涛的脸庞，“这两天啊，我一直再为怎么跟菁菁挑明而发愁……”
    “你不必发什么愁，这件事儿还有由我出面为好。”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季婧早已深感了心上人的良善，“走吧，多情的种子，快开车了。”
    女孩的话语，把秦海涛逗笑了，“你少扯，我可是全中国最专一的男人。”
    “你也少扯，当心我让你碗里的锅里的都吃不到。”
    说话间，二人过来检票口，来到长途大巴前，登车之际，秦海涛一边把大手向季婧的腰肢扶去，一边打趣道：“嘿嘿，那谁是碗里的？谁是锅里的？”
    “去你的……把你那坏手拿开。”
    秦海涛的那只手，本意是想扶一下女孩那纤细的腰肢，哪知，由于女孩正在登车，那只手也从纤细而过渡到了腴嫩，再加上季婧的适时出言，此际的秦海涛，坏的可就不仅仅是那只手了：啧啧，这手感！甭管锅里还是碗里，我得先把她吃了再说！
    腴嫩的臀尖被无意间撩了那么一下，霎时便让季婧那张俏脸白里透红，在转过通道之际，女孩偷瞄了车下那厮一眼，秦海涛那目光中的痴迷，把女孩心尖儿羞得痒意连连：死东西，净占人家便宜！
第六十八章 使命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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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婧，你二哥那个舜华集团的规模有多大？”说着，秦海涛抓过女孩那只白嫩的小手，恣意地把玩起来，“有军方背景吗？”
    眼见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在心上人的大手中不断地改变着形状，虽然那柔柔的五指时有轻微的痛感传来，但季婧的芳心中竟比那蜜糖还要甜，“军人子弟们办的公司，你说有没有军方背景？”笑着一撇小嘴，女孩接着说道：“舜华集团已经开设了十多年了，你觉得它的规模会小吗？”
    舜华集团已经存在十多年了，那应该是八十年代中前期开办的，也就是说，这个集团，几乎尝过改革开放以来所有的甜头。
    基于这种想法，秦海涛觉得这个舜华集团的资产规模应该大得惊人，“照你这么说，你二哥他们的公司应该很有实力，可我咋没听说这个舜华集团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啦！”白嫩的小手被把玩得痒痒的、麻麻的，和着打趣，季婧往回用力，想把小手从那只大手中抽出来“歇一歇”，哪知，那只不要脸的大手，竟然如影相随地跟了上去，由此，痒麻之处就并不仅仅局限于女孩的小手了，其痒意简直是直透脚心。
    季婧的那件裙子，说起来也不算很短，但是坐在那里，其裙摆就不是那么够用了，随着她往回抽手的这一动作，秦海涛手背顺势搭在女孩那两条光滑滑的**上，那感觉甚是丰富多彩，先是嫩腻异常，而后是紧紧绷绷，再后来竟然是寒栗一派，简直是妙不可言。
    “嗳呀，你这破手，好讨厌！”
    伴着颤音，秦海涛那只手被女孩甩了回来，“这次我可不是故意的哟，是你自己拉过去……”
    “你给我住嘴！”
    “咋的？还想强吻我呀？”
    从未跟男人打过什么交道的女孩，焉能受得了这份轻薄？季婧把那晕满霞红的脸蛋儿侧向窗外之际，却用那一只曾被把玩过的小手，狠狠地捏在秦海涛的大腿外侧，“你再胡说的话，当心你这辈子都吻不到我……”
    女孩的声音虽小，可秦海涛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如此的旖ni，最能勾动男人的yu望，霎时间，秦海涛腰间的潜能被激发得淋漓尽致，险些裂帛而出：靠！必须抓紧时间，把前些天的那个梦境变成现实！
    过了好半晌，女孩脸蛋儿上的温度和男人裤子的高度，才不同程度的有所降低，虽然二人保持着沉默，却都在心中暗笑，在那甜甜的偷笑中，两个人的心，贴得更紧了一些……
    “哎，你怎么忽然问起我二哥了？”终于熬过了那恼人的羞涩，季婧开始关心起秦海涛来，只是她的脸蛋儿却仍是冲着车窗，不敢侧转过来，“你还在想着拉舜华集团来海洲投资吧？这件事儿，我就能做主。”
    “你能做主？”
    “那当然，你知道舜华集团的掌门人是谁吗？是我外公，而且我在集团里还占百分之二的股份呢。”
    秦海涛一直以来纠结在季家的家世中，这两天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后，秦海涛知道季家都是部队上的人，听季婧说她的家庭很开通，因此，他那门户观念也少了许多，而今听到季婧提及外公，秦海涛问道：“这么说，舜华集团是你外公创建的了，那你还有姨和舅舅吗？”
    “没有，我妈是独生女。”
    “啊！那……那你妈妈、你和你姐就是舜华集团的继承人！？”
    “怎么？吓着你啦？”女孩终于舍得把脸蛋儿转过来了，打趣了一句，季婧的神情渐渐正sè起来，“你不要考虑这些事情，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别别别，你可不能啥也不要！”
    既然已经做了“婊子”了，何苦还要再去立牌坊？既然爱上了季婧，又何必再矫情？
    有了季婧外公这些真金白银摆在那里，能为秦海涛在今后仕途中的一些勾当，涂抹上很多层的保护sè，要知道，身在官场，各种钱财和女人是应接不暇、避之不及的，你不需要它们，它们也会主动去找你。
    同时，舜华集团那么一大笔钱财摆在那里，若是没有足够权势作为依撑的话，那笔钱财随时都有灰飞烟灭之忧，因为，资本的原始积累，大多伴生着原罪，其过程都是血淋淋的。
    就在这一瞬间里，秦海涛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为了他所爱的人，为了他所爱的人的家庭，他也要把官儿做得越来越大才行……
    迎着女孩那满载着疑惑的目光，秦海涛笑道：“你们家所有的一切，我是绝对不会要的！但是，如果少了咱们儿孙们一个大子儿，我也不会答应的！”
    “呵呵呵，儿孙，还们？亏你说的出口。”
    “为什么就不能们？”
    “滚你的，从今往后，你若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杀了你！”除非有生双胞胎的能耐，否则儿孙的后面就很难加上们字，女孩凶巴巴地说道：“我今晚回海洲后，一定要把范菁菁和田苗苗从咱家撵出去！省得你惦念她们！”
    “我惦念她们干啥呀！呵呵，没想到你把田苗苗也列入其中，人家田苗苗心中有人……”
    “她心中有人？不对吧？她给我的感觉很不妙，今晚回去后，我得问问她。”
    “你今晚要回海洲？”听说她今晚就要回去，秦海涛以为季婧在耍小脾气，于是笑道：“你还是留在秀江把我看牢吧。”
    “我倒是想把你看得牢牢的呀，可惜，我明天就要去新单位报到，所以今天必须回去……”
    “这么快？你转业的手续办了吗？”
    “快吗？我可是专业人士哦，海州方面巴不得我早点去呢。”季婧嘻嘻一笑，“转业手续，我十天前就办完了。”
    十天前，正是季婧玩失踪的那些rì子，秦海涛没有想到季婧为追求她的所爱，竟然拿工作当儿戏，可转念一想，她有着那么好的家世，又有着那么好的外公，而且还是为拥有百分之二股份的小富婆，不由一切都释然了。
    “好嘛，这俩单位，简直就是给你们家开的呀！哎，那你今天还回秀江干嘛呀？”
    “陪陪你呗，特感动吧？”
    “嗯，特感动。”
    “呵呵，我回来给你妈取健身器。”
    “噢？改变目标啦！”
    “那是啊，形势变了，咱们的斗争方向也要跟上……”
第六十九章 小美人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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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机颇深的季婧，大概昨天“工作”到很晚，因此，长途大巴刚刚行驶出三分之一的路程，她就打起呵欠来。
    “你昨晚几点谁的？一直陪我爸看球？”
    “嗯，看完球后，我又跟田苗苗聊了很久。”说着，季婧侧过俏脸，盯视着秦海涛，“你说田苗苗心中有人了？你们交流过这个问题？我感觉她好像是喜欢你呀！昨天，我们之间的话题，始终围绕着你……”
    听季婧又说到田苗苗，秦海涛脸上的神sè颇为无奈，“嗳呀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她那么大岁数了，他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是，田苗苗对我确实跟对别的男人不同，因为她心中的那个人，跟我长得挺像。”接着，秦海涛把田苗苗在海滩上叫错了名字的事情，讲给季婧。
    “噢？黄飞？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想，季婧没有把黄飞从记忆中搜寻出来，“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所以你……”
    “咋又转到我身上了呢？……他们不在一起是不在一起了，但是，田苗苗很爱那个黄飞，唉！”秦海涛为田苗苗叹息了一声，顺嘴说道：“感情这玩意儿，有时候真折磨人……”
    “怎么？你也被折磨过？”
    这丫头，可真缠人！暗笑了一句，秦海涛把神情弄得深沉了许多，故意顿了一下，才说道：“是啊！咱俩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我也不想对你隐瞒什么，想当初，有一个女孩子，只看了那么一眼，我的心就被她掏空了，可是……”
    秦海涛的神sè弄得太像了，令季婧不由信以为真，“可是什么？”
    “可是她的家庭，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像我这样的穷小子，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我就……”
    季婧原本以为秦海涛说的是她，但是，在这句话时，秦海涛想到了他和蒋馨的事情，所以，他的神情更真实，又把女孩推回了莫名的烦恼之中，季婧插话道：“两情相悦、相爱相伴，最终是两个人的事，与双方的家庭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得得，我不想听你那个门当户对论，反正我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海涛，在我家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的！……那女孩子现在在哪里？”
    “唉！现在她就坐在我身边，说不会让我受到一丁点委屈，把我感动的，不得不和她在一起……”
    “你好讨厌！净逗人家……”女孩那张俏脸霎时绽开了花儿一般的笑容，她用肩头顶了秦海涛一下，美滋滋地说道：“哎，你真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吗？”看到秦海涛点头，女孩又把那小嘴一撇，“我才不相信呢，当时你对我多凶啊！”
    “对你凶一点，那是对你的爱护，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爱之深，责之切。”
    “你少扯！”伴着吃吃的娇笑，女孩那纤纤的指尖，自是免不了要在心上人的皮肉间，恣意上那么一小下，“哎我说，你真的没跟别的女孩子谈过恋爱？我不信！”
    “那你呢？你恋爱过吗？”
    “我当然没有啦！”
    秦海涛笑道：“我不信，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会没人追？”
    “追我的男孩子，倒是大把大把的，可我谁也没答应……”
    “嘿嘿，你喜欢追男孩子……”
    “你滚蛋，闭嘴！”
    再一次听到女孩说闭嘴，秦海涛未作丝毫的犹豫，飞快地那脸凑了上去，准确地捉住了女孩的柔唇，虽是浅尝辄止，却把那粉红粉红的情调，从季婧的脸蛋儿，一直延伸到她那衬衣的领口。
    “坏鬼！车上这么多人……”和着羞涩，女孩那张滚烫的脸蛋，不由越埋越低。
    “嘿嘿，你在马路上都不怕，还在乎这里？”和着话语，秦海涛把季婧那只捏来的小手抓住。
    “你还说……”
    “好好，我不说了。”看着女孩那半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秦海涛浑然不觉地舔了一下嘴唇，“哎，你今天非得回海洲吗？”
    “嗯，我必须离你这头sè狼远一些。”
    “我sè吗？”
    “sè不sè你自己知道……”
    “……”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直甜蜜到了秀江。
    “季婧，你那个健身器放在什么地方了？”上了出租车，秦海涛扭回头问着。季婧过生rì那天，秦海涛主动坐到了前排座椅，而现在，他是被季婧推到前排的。
    “放在苏眉姐家里。”女孩把地址告诉了司机后，对秦海涛说道：“海涛，我先把你送到省会展中心吧。”
    “不用，我下午去会展中心，现在陪你去取健身器……”
    苏眉的父亲家，离秀江客运站不远，很快，秦海涛和季婧就到达了那里。
    由于这一处省委机关宿舍里住得都是厅级干部，因此，安保规格挺高，通过门卫的电话，季婧很快联系上了苏眉，不一会儿，就见苏眉手拎着一个大包装盒，另一只手领着一位小女孩，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小秦，小婧，你们俩可真外道，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呵呵，我们就不影响领导休息了……”
    在秦海涛的寒暄声中，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被季婧揽在怀中，“苏苏，最近乖不乖呀？”
    苏苏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根小辫，穿着一件粉红sè并在裙摆处绣着一圈紫sè小花的连衣裙，小姑娘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瓜子型的小脸蛋儿，皮肤嫩嫩白白，小模样娇娇滴滴、团团粉粉的，极是漂亮可爱，足足一个小美人儿胚子。
    看得秦海涛不免心生喜欢，他甚是爱怜地伸手在苏苏那张粉嫩的小脸蛋儿上轻捏了一下，“苏姐，你女儿长得可真漂亮！她今年几岁了？”
    “苏苏，快叫秦叔叔。”
    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秦海涛，苏苏怯生生地说道：“秦叔叔好，我今年八岁了，上小学二年级。”
    小姑娘那脆脆的声音，听得秦海涛甚是舒服，“哟，那再有几个月，你就该上三年级了……头一次见面，秦叔叔得送你一个见面礼，呵呵，苏苏，你喜欢什么礼物，秦叔叔这就带你去买。”
    秦海涛那一脸的微笑，拉近了与苏苏的距离，小姑娘看了妈妈一眼，得到苏眉的点头示意后，她涩涩地笑道：“我喜欢芭比娃娃。”
    “走，咱们去买芭比娃娃。”说罢，秦海涛用目光征询了一下苏眉，见苏眉微笑点头，他拉起小姑娘的小手，伴着大小三位美女，向院门外的路边走去……
第七十章 女人的逻辑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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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女人都喜欢逛街，也不全对，最起码秦海涛的身边，还是有美女相伴的。
    一行人兴冲冲地进了秀江商厦，很快，苏苏收到了她最为中意的那个芭比娃娃之后，那两位大美人儿就开始了漫无目的之旅，若不是苏苏喊累了，秦海涛还真不好抽身。
    “苏苏，你姓啥？”
    坐在秀江商厦旁的一家冷饮店中，含苞未放的小姑娘，正在美滋滋地吃着冰激淋。
    “秦叔叔好笨，我姓苏呗。”
    用一只小手揽住那一大盏冰淇淋，小姑娘那张小嘴和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俱是正在兴头上，偶尔还会伸出那淡粉淡粉的小舌尖，为她那嫣嫣红红的嘴唇做上一番清理工作，这一副可爱的模样，看得秦海涛心境大爽。
    “噢，原来你爸爸也姓苏……”
    “不，我爸爸姓李，我随我妈妈的姓……”
    “随你妈妈的姓挺好，名字多好听啊。”随口回应着，秦海涛不由在心中做着自言自语：你瞅瞅，你瞅瞅，嗳呦啧啧，这门不当户不对就是坑人啊！连自己孩子的姓氏都不能做主……这事儿必须得早做打算！季婧她家俩丫头，我儿子说啥也不能姓季！我靠，为了我儿子早点儿降临，为了我父母，我得快点爬上去……
    对于苏苏随她母亲的姓氏，秦海涛不过就是一笑置之，其实他也不知道人家苏眉夫妇是否门当户对，不过，这个jǐng钟必须长鸣，他自己的孩子，那是绝对不能姓季的。
    暗自想着快点爬上去，秦海涛按着那条很难逾越的“红线”，两年一格两年一格的计算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了结婚年龄时，我能爬到正处，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不过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在这中间，如果再来一次越级就好了，不过，这有可能吗？！
    秦海涛正在那儿暗笑他那三十岁前成为厅级干部的幻想，苏苏已经消灭了那一大盏冰淇淋，那一双大眼睛很是专注地看着秦海涛，“秦叔叔，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我……”心中所感，于有意无意间，被一个八岁小孩所戳破，秦海涛的那张脸皮不禁有些发烧，“呵呵，我在想，你爸爸一定特英俊、特帅气，所以你才长得这么漂亮。”
    甭管年龄大小，只要是能显出几分姿sè的女子，你就往死里夸她，绝对会收到好效果的。
    这是秦海涛集十多年之久的“驭女”经验之总结。
    果然，已经漂亮得比那花朵还要娇艳的小姑娘，尽管尚处髫龀之龄，可那张小脸蛋也是被撩拨得粉红粉红，“你比我爸爸还要英俊帅气。”
    “真的？呵呵，就冲你这句话，秦叔叔以后也一定会多多送你礼物的。”
    “人家说的是真的！”觉得秦海涛那一脸的微笑，有逗她玩儿的意味，小姑娘的神sè认起真来，“你比我爸爸帅多啦！”
    “是吗？”秦海涛笑道：“那你说说，秦叔叔哪儿比较帅？”
    “哪儿都很帅！”
    “呵呵，苏苏，你这张小嘴儿可真甜……嗯，冰激淋吃多了不好，咱们再换个地方咋样？”
    苏苏忙不迭地点着头，“好哇，我们去必胜客吃披萨好不好？”
    “好，咱们这就去。”说罢，秦海涛拎起那个健身器的包装箱，另一只手拉住苏苏的小手，走出了冷饮店，出门没走两步，他忽然发现小姑娘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苏苏，你的脚怎么了？”
    “我的左脚好痛。”
    小姑娘浅咧着小嘴、微蹙着小眉头，那一副模样，端的是人见人怜。
    “来来，让秦叔叔看看……”话语中，秦海涛蹲在苏苏的身前，看着苏苏脚上穿的那一双红sèＴ字梁的小皮鞋，问道：“这双鞋是新的吧？”
    “嗯，昨天我妈妈买的……”
    “苏苏，用手扶住我的肩。”说着，秦海涛解开苏苏左脚鞋子上的卡扣，把小姑娘的鞋子脱掉，果然，那白sè棉袜的脚跟处有血迹溢现，“都是这双鞋子闹的，来，我背着你，咱们去买创口贴……”
    离此地不远，有一家药店，秦海涛很快就为苏苏把脚上磨破的地方包扎好……
    “妈妈，秦叔叔特有办法！……”
    在来必胜客的途中，季婧打来电话，双方相约在这里相见，因此，被秦海涛一路背来的苏苏，见到母亲后，便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
    苏眉和女儿坐在一起，宛若一大一小两朵娇艳的花儿，“小秦，看来我女儿已经崇拜上你了。”
    “苏姐，你女儿很可爱，那张小嘴儿，特甜！一路上说个不停，哎哟喂，把我夸得都找不着北了，呵呵……”
    “噢？是吗？”知女莫若母，苏眉笑道：“我这个女儿呀，xìng格很内向，她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尤其是对外人……看来苏苏很喜欢你。”
    说笑间，服务员把披萨送上了餐桌……
    吃过皮萨，四人在快餐店门前分了手，目送苏美母女所乘的那辆出租车离去后，秦海涛一边在路旁拦车子，一边对季婧说道：“季婧，你姐有孩子了吗？”
    “没有。”
    问了一句后，秦海涛忽然觉得自己太“弱势”了，季婧把他家研究个底儿掉，他对季家却知之甚少，“哎我说，你回海州后，抽个时间把你家的状况都详详细细地写出来，对你家，我啥都不知道，我现在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呵呵，你亲口说的，对我家不感兴趣，对吧？这你怨得着谁呀！”揶揄过后，季婧柔声柔气地说道：“再说，咱俩也没有时间交流啊。”
    “那你还这么着急去海洲？”
    “我不急不行啊，你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回去正常工作了，我得利用这段时间，让范菁菁那个丫头彻底死心！”
    眼见季婧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秦海涛不免为范菁菁担心，“咱俩的事儿，还是我跟菁菁说吧。”
    季婧摇了摇头，“这件事儿，还是由我出面为好，你去跟她说，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如果我去跟她说，她只会恨我，而不会恨你……”
    “这怎么可能呢？事情已经这样了，结果还能差到哪里去？”
    “嗳呀，你不懂……”季婧出言时，一辆出租车已经停靠到路旁，她从秦海涛手中接过那个健身器，打开车子后门，说道：“你不用去客运站送我了，赶紧去会展中心上班吧，我们周末见……”
第七十一章 超生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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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江商厦距省会展中心大概一两站之遥，目送季婧的车子离去后，秦海涛沿着江边景观人行路，向会展中心走去。
    时值午后，阳光很足，走在光影婆娑的景观路上，和着漫洒在路面上的那或条或点的光晕，秦海涛在心中回味着苏苏那一双白白净净的小脚丫：小孩子的小脚可真嫩！在阳光下，好像透明似的……
    想到苏苏因为痒意而勾起的脚趾，秦海涛的那颗心又快速地跳跃到季婧那里：幸亏她的腿负过伤，若是把哪舞蹈一直练下去，非把她那两只脚练成八字脚不可，不过，她那两条大长腿的柔韧xìng……
    就这样，秦海涛由阳光联想到小姑娘的脚丫，而后一路想下去，一直臆想到床笫之间，伴着这段路堪堪进入尾声，他的“尾巴”也大有从前边撅出之势……
    轻工产品博览会已经进入第二天了，由民营企业为主力的海洲市参展团收获颇丰，秦海涛甫一走进海洲市的展区，那些私企老板们便秦科秦科的，纷纷争先许下了请客的诺言。
    “曲强，你咋今天就赶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歇一天吗？”
    昨天当晚，曲强就赶回了秀江，收到秦海涛这份关心后，他笑道：“我怕人手不够，嘿嘿，咱们科休息的时间还不多的是嘛。”
    正说着，副科长郝毓秀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曲……噢，秦科你也回来了，工艺美术品展区那边出了点事儿，我过来找曲强帮忙的……”
    看到郝毓秀气喘吁吁的样子，秦海涛赶紧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
    “嗨！万沥县工艺美术厂的老板娘，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刚才忽然肚子疼，我们正要把他送去医院，让曲强帮着看一会儿摊……”
    这种事情人命关天，秦海涛闻讯后，撒腿就往工艺品展区跑，跑到那里一看，那个身材瘦弱的老板，正身形踉跄地抱着他老婆向会展中心的侧门走去。
    “王老板，叫救护车了吗？”
    “不用，秀江妇幼保健院离这儿不远，叫救护车耽误事儿，我外边有车……”
    秦海涛跟在王老板的身旁，看着这个着急，“把嫂子交给我，你马上出去取车……”说着，秦海涛和王老板来了个空中接力，抱着眉头直拧劲儿的老板娘，就往外跑，边跑边在心中暗骂这一对夫妇：靠，挺这么大的肚子，还来这儿干啥，真是顾钱不顾命！
    妇幼保健院的确很近，五分钟不到，王姓老板娘已经被推入了产科急救室。
    “秦科，谢谢你！”
    经过这一通忙活，秦海涛已经汗流浃背了，“谢啥呀，这些废话，留着你老婆母子平安后再说吧……王老板，你老婆怀孕六、七个月了，你咋还让她来秀江呢？”
    “嗨，哪是我让她来的呀！我们家她当家，她非要来不可，我就……唉！”和着懊丧，王老板一屁股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
    觉得那位王老板的年龄应该快四十了，秦海涛一边坐下，一边问道：“你这是第一胎？”
    王老板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手指头，“第三胎了。”
    由于秦海涛下一个岗位，极有可能是街道办事处，计划生育工作自是重中之重，因此，他才问了一句，听说是第三胎，秦海涛面现无奈地问道：“这一胎得罚你们两口子多少钱？”眼见王老板再次把三个手指头伸出，秦海涛笑道：“三万？还是三十？”
    “嘿嘿，三万，我们哪是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所以，征收的社会抚养费也比较低，嘿嘿……”
    按着江东省制定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对于超生子女，以当地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额为基数，一次xìng征收三倍以上六倍以下的社会抚养费，超生两个以上的，将翻倍计算，像王老板这样的私企老板，居然仅仅被罚了三万，秦海涛觉得有些少，“三万块钱就搞定了，真是便宜你们两口子了！”
    “嘿嘿，其实我们也不想超生，这不都是老爷子老太太给逼的嘛！”
    听了王老板这几句话后，秦海涛的心头不免浮上浅忧，他将要去的地方是城乡结合部，那里的农民和渔民，与王老板的父母有着同样的心思，到头来，虽然经济搞上去了，但却被计划生育工作拖住了后腿，那可就糟了。
    想着这些事，秦海涛向走廊的一端走去，打算找个地方抽根烟，他刚走到半途，一男一女从他前方的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秦海涛？！”
    秦海涛与那位女子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陈雪？呵呵，真巧，咱们将近两年没见面了。”
    陈雪是秦海涛的大学同学，是江东财大经济系的一朵花，时隔一年多，秦海涛觉得，陈雪比在校读书时还要妩媚上几分。
    宛若波浪一般的披肩秀发、白sè的收身半袖衬衣、浅灰sè的过膝短裙，把陈雪的姿容和身段，都诠释得很完美，她接过话，笑道：“可不是有两年没见面了嘛，哎，前些rì子，我碰到王兴了，他说你升官儿了，呵呵，既然这么巧，干脆，今天咱们找几个同学聚一聚吧。”
    在大学时，秦海涛和陈雪很谈得来，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见陈雪的xìng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秦海涛很高兴地答应下来，“好啊，你联系在秀江的同学吧。”
    “没问题，这事儿交给我了……噢，呵呵，这是我爱人薛军，也是咱们江东财大毕业的。”
    薛军大约三十一、二岁的样子，背头管裤，乌黑锃亮的皮鞋，熨得一丝褶皱未见的衬衣，似乎为他打上了成功人士的标志，“你好，常听小雪提起你，我在秀江信诚房地产公司工作。”
    与薛军握了握手，接过薛军递来的名片，见这位薛军是信诚地产的副总经理，秦海涛笑道：“原来薛哥是大老板啊，以后得关照关照小弟呀。”
    “呵呵，什么大老板，信诚是我父亲创办的公司，我是被他逼去的。”
    毕业后，与秦海涛保持联系的同学，只局限于那几位要好的，他自是不知陈雪已为人妇，“陈雪你啥时候结婚的？”
    “结婚半年多了。”
    “很遗憾没有参加你的婚礼，看来我得把这片心意送给你肚子里这个小崽子啦！”
    “去你的吧，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笑骂了一句，陈雪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意，那今晚你请客。”
    “行啊，没问题！你说吧，想去哪？”
    “去皇城，今天我们非痛宰你一顿不可！”
    “呵呵，去那里，你可宰不着我，咱有熟人……”
第七十二章 酝酿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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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周rì，因此陈雪把同学聚会的时间定在了六点钟，五点刚过，秦海涛就已经坐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中，与郑雄聊起天来。
    “雄哥，想不想去海洲发展发展？”
    这几天，秦海涛一直考虑如何才能尽快地在新岗位中打开局面，他觉得，要快速、大量地安置管内的下岗职工，开办娱乐休闲行业倒是一条捷径，假如能在翠山街道办的管内，开办一个类似于皇城夜总会这种规模的娱乐休闲场所，就可安置不少下岗职工和待业青年，因此，他想到了郑雄。
    当然，开设这么一个黑不黑白不白的娱乐场所，只是秦海涛心中想法的一小部分。
    别看皇城夜总会人声鼎沸、一副rì进斗金的架势，但郑雄的资产，距秦海涛胸中的蓝图，还差得很远，他之所以要拉郑雄入伙，主要是想利用郑雄在娱乐行业的经验，同时，季家可以控制住郑雄，而郑雄给他的印象，也是个极讲究的人。
    “咋的？有啥好项目吗？”郑雄一边冲泡着功夫茶，一边问道。
    “不知在海洲建一个休闲娱乐中心是不是好项目？”
    郑雄想了想，说道：“我每年都要去海洲几次，你们那里的确没有像样儿的娱乐场所，不过，这和海洲的消费能力有关系，嗯，如果在海洲开一家我这种规模的店，应该还是可以的……”
    眼见郑雄兴致不高，秦海涛本想就此打住了，不过，看在那张金卡的份上，他笑道：“我们那里的海洋温泉资源，可是很丰厚啊！难道雄哥你不想共享一个集海洋温泉休闲度假、会议接待、大型演艺游乐于一体的综合xìng休闲度假城吗？”
    诚如秦海涛所言，海洲的海岸边有几处优质的海底温泉，其泉水清澈透明，水量丰富，出口水温高达八十多摄氏度，经相关方面测定，这几处温泉的水质，富含多种有利于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和矿物质，只是由于海洲市经济大环境所致，这几处海洋温泉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利用，而秦海涛将要前往的翠山街道办事处，其辖内的海洋温泉，在海洲市目前探明的海洋温泉中，是最大的一处。
    在姚树林与秦海涛谈过去基层后，打造一个综合xìng度假城的念头，一直在秦海涛的脑海中盘旋，尤其是今早得知舜华集团的掌门人是季婧的外公后，他的这种念头更加强烈起来，那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观念，也于猛然间，变得真实起来。
    “噢？海涛，你跟哥哥详细说说。”
    “我们海洲市有海洋温泉，你知道吧？”见郑雄点头，秦海涛说道：“前两年曾有一家港资想和海洲合资兴建大型海洋温泉旅游度假中心，可是近一年多咱们国家进行宏观调控，银根收得很死，可是那家港资又不具备独自吞下这个项目的能力，后来这个项目就不了了之啦，现在我们海洲那几处海洋温泉，建设的就跟游泳池子差不多，泡泡温泉还可以，但却没有什么娱乐休闲内容，唉！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对于海洲的海洋温泉，郑雄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听到这里，他插话道：“你刚才说的项目，确实很诱人，但是……这件事儿绕不开zhèng fǔ，如果不跟海州市zhèng fǔ合资的话，那些诸如征地移民呀、道路建设呀、温泉的开采使用费用啦，等等，等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多了去啦，所需要的资金量也很大，咱们能搞掂吗？”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到时候，这些问题都会解决的，关键是你想不想去海洲吧？”
    “我当然想去了，如果真能在海洲建设那么一个玩意儿，等到海洲至秀江和海洲至南湾这两条高速公路建成后，那咱们数钱都能数到手抽筋！”郑雄笑道：“其实，在那两条高速没有通车时，咱们也不会赔本儿。”
    “那咱们先说到这儿，嗯，下个月吧，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到时候再说。”
    大概是体会到了秦海涛那份胸有成竹，郑雄的兴致愈发地高涨起来，“兄弟，我一会儿就给běi jīng打电话，约季总一同去海洲看看……”
    “行，你约他吧，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呀！”
    “不用你陪，我们自己去……”
    聊到季然，秦海涛问道：“雄哥，上次你说季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咋回事儿啊？”
    “季总说过，你是他的兄弟，我就不瞒你了，前几年，我在南边做了几单……呵呵，有悖于法律法规的生意……后来，季总把我弄了出来，要不然，咱哥俩也就没有见面的缘分喽。”
    尽管郑雄在那里轻描淡写着，但秦海涛却有些担心，若是郑雄那所谓的生意是走私，倒也没有什么，可万一郑雄因为贩毒而案发，那秦海涛就要考虑考虑是否把郑雄拉去海洲了，带着这个顾虑，秦海涛问道：“雄哥，你在南边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呀？”
    “呵呵，香烟、食用油和汽车。”
    “哦。”听郑雄这么一说，秦海涛放心了，他笑道：“雄哥现在在南边还有没有门路？给兄弟弄两辆车。”
    “这事儿，你找季总更好使……怎么？你没车开呀？哥哥给你弄一辆。”
    “不用，不用，雄哥，我有车……”婉拒过后，秦海涛在心中暗道：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这个舜华集团呢，原来他们的商贸业务是这种勾当啊！
    无论是从季然的做派、还是郑雄对季然的恭敬程度、以及通过季婧那张小嘴来判断，秦海涛都觉得那个舜华集团不简单，听了郑雄的话后，秦海涛对舜华集团有了个初步的印象，他暗想：不知道季婧她外公知不知道季然在这么干？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干那玩意儿不是长久之计，是不是让季婧跟她外公透露一下？要不然，我去见见这位柳老爷子？
    想到这里，秦海涛打定主意，决定接触一下季婧的外公，一来可以和柳老爷子谈一谈那个休闲度假城方案的可行xìng，二来也借此观察一下那些高官富豪们对他的看法如何……
第七十三章 酒醉夜谈（一）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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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科长驾到了。”
    伴着一位女同学的嬉笑，秦海涛走进了包房，同学们基本到齐了，从前来的人数，可以看出陈雪这两年一直与住在秀江的同学保持着交往，“嘿嘿，左晓岚，我就喜欢你这种嘻嘻哈哈的xìng格，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咋的也得抱一下吧。”
    秦海涛那一届经济系的女生特别多，这位左晓岚在学校时，跟秦海涛的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开玩笑。
    “去你的吧，没正经。”左晓岚推开了秦海涛那张开的手臂，拉过她身旁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子，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算上左晓岚的男朋友，秦海涛一共认识了四位男朋友，再加上陈雪夫妇，以及王兴和另一位男同学，因此，在这间包房里，一共有十三个人。
    在那四位男朋友当中，秦海涛对于曼的男朋友很感兴趣，因为这位叫李铮的男朋友是一家私营小型连锁超市的总经理，这个行业，与秦海涛胸中蓝图的某一条轨迹相吻合。
    因此，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里，秦海涛和李铮聊了很多……
    “陈雪，你费那劲儿干嘛？”见陈雪翻着厚厚的菜牌在那儿斟酌着，秦海涛笑道：“把前五页的菜品，全点喽！”
    秦海涛话音未落，同学们都笑了起来，他们在大学时，经常下小馆子，大家有个共识，那就是餐馆菜牌的前几页都是价格贵的菜品，同时也大多是拿手菜，同学们还相约，假如今后有钱了，进餐馆要一页一页的吃，吃完了这本菜牌，再换上另一本，吃完这趟街，再去吃下一趟街。
    “你个小地方来到土老冒，人家现在的菜牌，川鲁粤分得细致着呢。”
    在学校时，左晓岚就总开玩笑说秦海涛是小地方来的土老冒，听得秦海涛深感亲切，他嘿嘿笑道：“左晓岚，我劝你别跟我得瑟，有朝一rì，我当了你们秀江的市委书记，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你从政研室中撵出去。”
    左晓岚是东北人，读高中是随父母前来秀江的，她的口头禅就是“得瑟”，听了秦海涛的话后，她笑着回应道：“就你那得瑟样儿，还能混到我们秀江来，别说我不答应，秀江市八百万人民没一个会答应的！”
    说笑声中，陈雪把菜牌交给了服务小姐，她接过话茬说道：“我答应，我坚决支持秦海涛同志来我们秀江担任市委书记！秦书记，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同学哟。”
    另一位男同学也凑着热闹，“海涛，你快点来吧，到时候，把哥们也安排到zhèng fǔ机关里去，从明天起，我天天为你祷告……”
    说到当官儿，在这人中，还就是秦海涛混了个科级，王兴在一旁吧嗒吧嗒嘴，“你们可不要掉以轻心啊，说不定哪天海涛真的就能窜到咱们秀江来呀！这小子有哪股劲儿！”
    “行，既然你们这么殷切，那我就奔秀江市委书记这个位子使使劲儿！十年后，你们就乖乖地叫我秦书记吧……不过，在这十年中，你们可不能吝啬呀，为了诸位的今后，赶紧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竭尽全力地把我推上去，到时候，你们的成就感该有多大，自己寻思去吧……”
    “去你的吧，倾家荡产地把你推上去，我们有个屁成就感！你想的倒美！”
    和着左晓岚的笑骂，同学们哄笑一堂……
    官场上有着同窗抗枪之说，同学间的情谊，在少了利益纠缠的情况下，的确很美妙，在这美妙的气氛中，秦海涛喝得很多，很少有的觉得天有些旋，地有些转。
    秦海涛喝成这样了，其他那些男子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因此，接下来的项目也就戛然而止了，结账时，秦海涛本意要用一下那张金卡，怎奈，那位秀江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商的公子，早已抢先结账了。
    这一餐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告别同学后，已经晚上酒店来钟了，秦海涛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党校而去，车子行至半途，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海涛，我现在在秀江。”
    手机里传来田苗苗的声音，让秦海涛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苗苗姐？你在秀江？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这里，我是来看人的……”
    “你现在还在客运站吧？你在哪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很快，田苗苗那娇俏的容颜，出现在秦海涛的身前。
    “我下午刚刚接到电话，我……”似乎有些紧张，田苗苗的一只小手已于浑然之间，抻在她半袖衬衣的下摆上，“黄……黄飞的父母现在在秀江，我想见见他们……”
    看着田苗苗那低垂的眼帘，秦海涛心中很别扭，那天在海滩时，田苗苗叫出黄飞的名字后，一直躲着他，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尴尬的神情：既然她不愿在我面前提到黄飞，那她为什么还把这件事儿告诉我呢？……不行，今晚必须跟她谈谈，这算什么事儿啊！
    心中如是想过，秦海涛拎起地上的皮包，“走，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秦海涛的腰包虽然还不够厚重，但是，他现在多少也算有两个子儿了，距省长途客运站不远，就是位于江边的秀江假rì酒店，这段路，大约要沿着景观人行道走上十多分钟。
    月夜下，江面恬静，树影婆娑，二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谁也不想先开口。
    直到进了假rì酒店的房间中，秦海涛才打破犹豫，“苗苗姐，跟我聊聊那个黄飞好吗？”
    “聊他干嘛，我不愿再提到他的名字……”说着，两滴清泪悄然从田苗苗的眼角滑出。
    看得出这个黄飞把田苗苗弄得伤痕累累，直到现在，女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说出来，才能彻底地放下……”秦海涛走到沙发前坐下，借此措了措辞，“如果你不把他事情告诉我，那么你就总会在我面前尴尬，咱们之间的交往，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说对不对？”
    “我……我……”迎着秦海涛那鼓励的目光，田苗苗渐渐地敞开了心扉……
第七十四章酒醉夜谈（二）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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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黄飞同在一所大学中读书，毕业后，由于工作关系，我们接触很频繁，渐渐地，我们相爱了，可是……”
    其实，田苗苗与黄飞分手的情节很简单，就是到了谈婚论嫁时，黄家不接受这位来自私营企业主家庭的女儿，而那位黄飞，拗不过父母的威势，迎娶了另外一个女孩。
    在田苗苗的讲述中，秦海涛得知她的父亲是一位民营粮食深加工企业的老总，而且是最早下海的那一批，这也解开了秦海涛觉得田苗苗似乎很有钱的疑问。
    秦海涛听后，心中很气愤，“苗苗姐，我真为你感到不值，那种男人，你居然还想了他一两年，他配吗？因为他长得有点儿像我，你竟然……”
    “我没有想过他！”拧着身子半坐在床尾处，田苗苗一直背对着秦海涛，听秦海涛如此说起，她从床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看着秦海涛，语气激越地反驳道：“我竟然什么啦？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他！咱们之间之所以会出现尴尬局面，主要是我怕影响你的心情！才……”
    “看你说的，我从来也没认为过你把我当成是他……好了，话已经说开了，像今天这样的尴尬气氛，以后就不会出现了……”说着，秦海涛也站了起来，似乎是为了配合他那劝慰之词，他缓步走向田苗苗，怎奈，这小子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了，体内的酒jīng，历经了这段时间的发酵、扩散，已经把秦海涛弄得头重脚轻，他伸出手臂，尚未把那肢体语言完全展现，那两条腿却不再配合了，致使他那沉重的身子猛地向床上倒去。
    “哎！海涛……”眼见秦海涛身形踉跄，田苗苗急忙伸手去扶，却被秦海涛那只伸出胳膊所带倒，娇呼乍起之时，侧身躺倒的秦海涛那两只胳膊，已经一上一下地把女孩那软软的身子环住，尤其是上面那只胳膊，正压在女孩那傲人的双峰之上，把可怜的田苗苗撩得娇躯一派酥软，“海涛，你别……你放开我……”
    秦海涛喝酒喝到这种份上的时候很少有，刚才在江边被微风一吹，他的脑子就已经很迷糊了，进入酒店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他完全轻松了下来，一头扎到床上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睡觉，临睡前，他还做着最后的劝慰，“你不要……见黄飞的……父母……”
    “我来归还东西……”
    这是一间单人间，那张床也格外的大，温香暖玉在怀，促使秦海涛那尚存的思维，向着他心中最美好的事务上偏转，“嘿嘿，死丫头……我就sè啦，这回看你还往哪跑？”胡言乱语地说着，秦海涛居然抱着田苗苗向床zhōng yāng挪蹭了几下，他们的脑袋很快就接触到了枕头，紧接着，秦海涛竟然抬起一条腿，把田苗苗那几近僵硬的身子压在腿下，而后他便酣然得一塌糊涂。
    秦海涛那一双手臂，一只从田苗苗的脖下穿过，另一只横搭在女孩双峰上部，并把双手扣合在女孩的肩窝处，同时，他那条大腿也重重地骑压在女孩那平坦的小腹上，田苗苗挣扎了几次，没有挣出身来，尤其是秦海涛的呼吸，时不时地折磨着田苗苗的耳道，痒得女孩那两条修长的**都想跟着心尖儿而轻颤，在这个当口，她更没有力气挣扎起身了，“他怎么跟菁菁那丫头一个毛病呢？睡觉也不老实……”
    伴着耳畔那轻微的鼾声，心神安定下来的田苗苗，自是大有脱身之机，可是，女孩竟放弃了从秦海涛怀里挣出，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忽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天花，“这个小破孩儿，可惜他喝醉了……”
    此际的田苗苗，甚是希望秦海涛没有喝醉。
    自那次在海滩喊出那个可恶的名字后，充斥在她内心中那大团大团的歉然和愧疚，让田苗苗猛然清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极其不愿秦海涛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就这样躺在那里，田苗苗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她将要睡去之时，忽然，突感她那白嫩嫩的两腿之间，似有一道热流在悄然地浸润着，“坏啦！怎……怎么提前啦！”
    和着心中的惊呼，田苗苗用尽浑身力气，猛地从秦海涛的怀中挣出。
    可是，为时已晚，田苗苗挣出之后，秦海涛吧嗒一下嘴，转过身去继续沉睡，可那尚未开床的白sè被罩上，已然星星点点地洒落着几许樱红。
    原来，也不知是秦海涛抱着挪蹭之功，还是田苗苗用劲挣扎之利，总之，躺在床上时，女孩的短裙并没有完全被压在她那腴臀之下，再加之天气炎热，女孩子那两条无暇的**自是没有理由被丝袜所禁锢。
    这恼人的月事，忽然之间便突降下来，那条该死的、类似于丁字裤形状的丝质小内裤，简直是一丁点儿用处也没有，挣扎起床之际，田苗苗若是能夹紧双腿，慢慢起身，说不定尚可避免了这yù死的羞忿，哪知她心急仓惶却制造出了这般刺刀见红的旖ni。
    我干嘛穿这条鬼内裤啊！赶时髦真是害死人！这……这可怎么办呀？！
    眼瞧着那能羞死人的杰作，田苗苗狠狠地在自己的腮边捏掐了一把，和着咯噔一声轻响，女孩那本已映满夕霞的香腮，而今更现cháo红……
    老天爷把田苗苗玩得实在太惨了，一股脑地把所有的偶然都糅合到了一起，着实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这可怎么办？！
    无助地看着那洁白被罩上的星星点点，连死的心都有了的田苗苗，浑然不觉那“惹祸的根苗”正在悄悄地向膝头蔓延着，在墙壁上那柔和灯光的映衬下，女孩那两条修长的**，可谓是格外的嫩白、别样的旖ni。
    伸出小手试着拉一拉被罩，田苗苗放弃偷走“罪证”的打算，没法子，她只好拿过手袋，从中掏出一袋湿纸巾，一边留意着秦海涛的动静，一边弯下腰肢用力地抹蹭被罩上的血迹。
    “不行啊！还是可以看出来呀！”
    心惊胆战地弄了好久，田苗苗也没能让床罩恢复往昔的洁白，她甚为懊丧地坐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位知xìng的女孩终于把身心中的知xìng唤醒，想到卫生间中有洗浴用品，她赶紧起身，轻手轻脚地进了卫生间，就在那一条美腿刚刚跨出卫生间房门时，耳畔忽然萦绕起似乎是下床的声音。
    不好！他起来了……
第七十五章 偷窥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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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轻微的下床声，田苗苗噌地一下，跨进了淋浴隔断，她合上磨砂玻璃门不久，秦海涛就走了进来。
    一肚子的酒水，把秦海涛憋醒了，他醉眼朦胧地进了卫生间，便唏哩哗啦地畅快起来，如此，可苦了躲身在淋浴隔断里的田苗苗。
    进了淋浴隔断后，田苗苗立刻暗骂那个设计师是个缺心眼儿的货sè：你要使用磨砂玻璃作装饰，你就好好的用呗，干嘛非要在磨砂玻璃上弄一朵那么大的花儿呀？
    磨砂玻璃上那几个大大花瓣的勾边造型处，真是要多通透有多通透，吓得田苗苗生怕秦海涛看见自己，那心尖儿颤颤的滋味，直接反应在她那桃红的脸蛋儿上。
    上帝保佑！佛祖救命啊！可别让他发现啰！
    女孩临时抱起了佛脚，她现在急需东西方两大阵营中的顶尖高手前来相救。
    田苗苗的心里活动越是激越，她那羞涩的眼神，也就越是忍不住要向外观瞧，于是乎，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玩意儿，形状特殊，把粗捺长，似蛇无毒。
    如此吓人的场景，自是催促着田苗苗赶紧闭起双眼，顺便也用她那嫩嫩腻腻的小心尖儿，堵住了她的嗓子眼。紧接着，她又不得不用小手捂住耳朵，因为外面传来的声调，实在忒过羞人！
    随着外面的声音有所减弱，女孩的芳心中居然有一丝悔意在激荡。
    偷窥，最是勾人。
    田苗苗没有禁得起这种诱惑，不过，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睫毛的缝隙，朦朦胧胧地向外看去，如此动作，是符合偷窥的本质呢？还是更加心安理得一些？恐怕她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
    哟，真丑！……哎，哎，不用纸巾擦擦吗？
    秦海涛可没工夫搭理这位男女不分的傻姑娘，他半闭着双眼抖落一下手中那货，信手关上了鸟笼子，而后双手拎着裤腰就往外走。
    客房的衣柜正对着卫生间，迷迷糊糊的秦海涛竟还知道把衬衫和裤子脱去，胡乱地挂在衣挂上，这才进了客房与那张大床紧密地依偎在一起，很快便熟睡过去。
    嗳呀我的妈呀！好险！这小破孩儿可算离开了……
    等了好半晌，田苗苗才敢用那小手在胸前抚一抚，安定一下她那颗倍受践踏的芳心。
    今天田苗苗可是大赚特赚，活了二十多年，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是头一遭领略这最最羞人的场景，在这几分钟之内，女孩完全忘了她已经把人都丢到姥姥家的那件事儿了。
    真邋遢，用完怎么不冲水呀！
    和着腹诽，田苗苗嘟紧小嘴、微皱着瑶鼻，把俏脸侧向一旁，伸手便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而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闯祸了，这才又若鸵鸟一般，再次把自己关进淋浴隔断中，那两只耳朵自是比兔子竖得还要高……
    几番折腾下来，粉嫩**上的那条细细的血线，终于得到了机会，提醒着田苗苗赶紧去处理那不堪之事，可当田苗苗拿着洗浴用品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她那颗芳心简直比掉入冰窖里还要凉：秦海涛的身体已经破坏了案发现场。
    眼看着秦海涛背对着她，侧躺在那羞人之处上，田苗苗彻底崩溃了，即便是秦海涛翻转身体，也只能是把那血迹越埋越深，短时间内不会留给田苗苗消除“罪证”的机会，女孩不由盈上一脸的沮丧。
    偏巧，秦海涛忽然翻动了一下身体，吓得田苗苗顺手抓起地上的手袋，撒开两条长腿飞快的跑向门廊，那可怜的小香皂、小洗发jīng、小护发素、甚至还有小牙膏、牙刷，它们排着长队不断的在地毯上高呼着所受的委屈。
    跑到门廊，田苗苗飞快地打开门锁正要逃出之时，她忽然看到一道细细的红线沿着她白嫩的膝侧向下延伸，女孩又急忙把那条迈出的粉腿收回，站在原地听了听，没有觉出房内的响动后，这才踮起脚尖走进了卫生间。
    “唉！真倒霉，这个死东西把人家弄的……”
    由小破孩儿上升到死东西，煞那间，田苗苗似乎已经完成了一段长长的心路历程……
    因范菁菁而养成的晨练习惯，令秦海涛的生物钟很准，早晨六点刚过，他便睁开了双眼。
    “我靠，昨天这酒喝得忒多了……”嘴上嘟囔着，口干舌燥的秦海涛翻身下床，抄起小茶几上的瓶装水，猛猛地喝了一口后，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被罩上，“嗯？我哪出血了？”
    看到那点点血迹，秦海涛不免低头在自己腿上找寻着，“没有哇？这他妈酒店咋把带血的被罩给客……人……”
    秀江假rì酒店是五星级酒店，自是不会出现这种疏忽，猛然间，秦海涛想起这是田苗苗的房间，“昨天我送她回来……然后……然后……这是她出的血？不会吧？！老天爷呀，你可千万别玩儿我呀！这要真是她的……那我……”
    “不会！绝对不会！”为了配合自己判断，秦海涛揪开内裤的裤腰往里仔细看了看，在各种零件上未发现什么异常，而后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床铺，感觉床上的状况也并不激烈，他不由笑道：“呵呵，怎么会呢？她都二十七、八了，跟那个黄飞爱得要死要活的，她咋还能是第一次呢？大概是啥地方被弄破了吧？……嗯？我咋还把衣服脱了？”
    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房中脱去了外衣，秦海涛又有些不自信了，他坐在那几朵干涸的血花儿旁，几乎绞尽了脑汁，“我送她回来……进屋……然后……然后……”
    他想来想去，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就是没想起来他曾跟田苗苗干过什么，就在这时，房门一声轻响，容颜憔悴的田苗苗走了进来，当看到田苗苗右膝上贴着的创口贴，秦海涛一下子轻松下来……
    发生了这种又羞又臊的事情，田苗苗被折磨得一宿未睡，洗净身子后，她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秦海涛把那块地方让出来，以利她消灭“罪证”，一边思索着善后之策，并随时准备逃走。
    幸好秦海涛这一夜睡得很死，为田苗苗赢得了洗去“冤屈”的时间。
    天快亮的时候，尽管秦海涛最终也没有让出那块领地，但是美女科长却已经想好了善后之策……
第七十六章 教诲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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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位于田苗苗膝侧的创口贴，秦海涛这才彻底放心了：靠，吓了我一跳，这要是稀里糊涂地把事儿办喽，那我可太亏了！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在室女，如果啥也没感受出来，那的确是太亏了。
    心里这般暗笑着，秦海涛忽略了自己的形象，他穿着四角裤坐在床上，虽说那晨勃被惊吓得消停了许多，但那鼓鼓囊囊的内裤也是甚不雅观，眼见甫一走入房间的田苗苗忽然侧过脸去，秦海涛才发现自己的状况不妙。
    “对不起！我……”秦海涛很想躲进被子里，可恨的是，那张床自昨晚就没有被打开过，没法子，他不得不跑到门廊，从衣柜里拿出衣物进了卫生间。
    与大多数酒店的装修格局相仿，这间客房的大床对面是一个条案，那条案上方的墙上有一面镜子，秦海涛的仓惶之态，毫无保留地被田苗苗尽收眼底，想到昨晚在淋浴隔断里的偷窥之举，女孩那张白嫩的脸蛋儿早已滚烫滚烫，“他要是知道昨晚已经被……呵呵，不知道会羞成什么样子？”
    人对于两xìng之间的探索，其实是不分男女的，田苗苗那颗心也很sè，她甚至回味了一下秦海涛那玩意儿的形状，而后便被床罩上那星星点点折磨得娇躯微颤……
    “苗苗姐，我昨晚喝得太多了……”穿好衣服后，秦海涛脸挂讪笑地走进了房间，留意到田苗苗还是昨天那副装束，“你昨晚在啥地方睡的？”
    “噢，我又开了一间房。”撒了个谎，田苗苗赶紧把预先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我昨天腿被碰破了，把血迹弄到床罩上了……”
    “我还以为我喝多了，哪被碰伤了呢，嘿嘿，刚才还在身上找了一会儿呢。”
    “你呀，以后少喝点，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注意，嘿嘿……”讪笑几声，秦海涛并没留意到田苗苗身心间的不自然，他接着说道：“我好像记得你说来见黄……的父母，说要还给他们啥东西，是吧？”
    正如秦海涛昨晚所言的那样，一旦田苗苗把自己那段情感讲出来，她就会坦然了，“以前黄飞送给我一块玉挂件，分手时，忘了还给他，前几天和他通了电话，打算把那个挂件寄给他，他说这块玉是传家宝，怕在邮寄的过程中损坏，因此，我才来见他父母。”
    秦海涛听后，心里颇不是滋味，心想，他们之间好歹也算相恋过一场，黄飞这么做简直太cāo蛋了，本来他父母不同意他和田苗苗的婚事，已经给田苗苗带来很大的伤害了，而分手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狗小子竟然还让田苗苗承受这样的委屈。
    怀着这样的心思，秦海涛说道：“你不要去见他的父母，我去把那个破传家宝给他们送去。”
    秦海涛的这种关切，田苗苗自是尽收心底，不过她摇头道：“还是我去吧，把这块玉亲手交给他们，从此，我就了无牵挂了。”
    “你可真傻，别这股劲儿干嘛！唉！”叹息了一声，秦海涛说道：“他父母现在在秀江吗？”
    “嗯，他们昨天到的，我们约好了下午在江苑宾馆见。”
    江苑宾馆位于省委大院后面，它主要接待来江东省视察的zhōng yāng首长和各大部委的重要领导，是江东省最高级别的接待场所，由此可见黄飞父母的级别很高。
    “下午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不是要忙那个博览会吗？”
    “晚去一会儿没事儿，苗苗姐，我现在去把昨晚开的房间退掉。”
    “我……我已经退了。”
    “那好，早餐我就不陪你了，中午下课后，我再过来……”
    ……
    青干班周一的课程是讲授当代西方宗教与民族问题，坐在后排位置的秦海涛和于江又窃窃私语起来。
    “于哥，你对街道办事处的组织结构熟不熟？”
    “还行吧。”
    “那你给我讲讲呗。”
    秦海涛参加工作不到两年，他一直在市经贸局上班，对街道办事处有些陌生，在听了于江的简要介绍后，他对街道办事处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敢情街道办事处不是一级zhèng fǔ啊？呵呵，这倒省事儿啦！”
    原来，街道办事处虽然和乡镇同级，但它却不是一个基层政权，而是区zhèng fǔ的一个派出机关，它是在区zhèng fǔ领导下。
    因此，街道办事处不像乡镇那样，它不需要开什么人代会，自也没有什么选举可言，更不用做什么zhèng fǔ工作报告，这就是秦海涛所言的省事儿。
    唯一麻烦一些的就是，别看街道办事处不是一级zhèng fǔ，可街道党委却是一级基层党组织，需要定期召开街道党代会。
    不过，这个已经不再秦海涛的考虑范围内，他很有自知之明，尽管想当一把手，可是党委书记那个职位，不可能马上就被他zhan有。
    啥叫锻炼？不能坐上书记那个位置，还锻炼个屁呀！
    听了于江的介绍后，秦海涛略微琢磨了一下，说道：“于哥，你看啊，街道办事处不是一级zhèng fǔ，它的上级是区zhèng fǔ，而街道党委却是一级基层党组织，嗯，这两者之间，肯定会有错位和别扭的地方，如果在有些事儿上，强行绕过街道党委，你说可不可行？”
    “呵呵，如果你的实力足够硬，别说绕过街道党委呀，就是绕过区委、市委都没事儿。”说笑了一句，于江问道：“你咋对街道这么关心？”
    “嘿嘿，实不相瞒，小弟结业后，很可能就是一个街道办事处主任。”
    “嗯，这个比你在经贸局强多了！提前祝贺你啦，秦主任。”轻声笑了笑，于江还煞有其事地与秦海涛握了握手，而后说道：“你说的绕过街道党委，那只是在理论上可行，但是，街道党委委员全部来自街道领导班子内部人员，你可千万不要那么做！凡事儿要多过几遍脑子，手腕儿要活一些，手法要讲究一些，在这个阶段，你不要给人留下一个很能整人的印象！明白吧？”
    于江的这番话，把秦海涛的心头弄得暖和和，虽然相处短暂，但于江能够说出这些，足见他已经把秦海涛当成朋友，甚至是兄弟。
    “小弟受教了，谢谢于哥！”
第七十七章 求证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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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省委党校出来后，秦海涛很快来到秀江假rì酒店，门铃响了好几声，房内才有回应。
    “苗苗姐，是我。”
    彻夜未眠的田苗苗，在秦海涛离去后，用了好几种方法，才算勉强让那床罩上的不堪，变得顺眼了一些，门铃响起时，她正在床上补觉。
    “来了。”听到了秦海涛的声音，田苗苗掀开被子下了床，抄起一件白sèＴ恤套在身上，把床铺稍加整理了一下，又在镜子前弄了弄头发，这才走向门廊。
    “你在睡觉？”宝蓝sè丝质短睡裙外罩着一件宽大的Ｔ恤，渲染着田苗苗容颜间那浅写的倦意，秦海涛关切地问道：“是生病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困，快进来吧。”
    “不了，我在门外等一会儿，你穿好衣服后，咱们去吃……饭……”
    说着，秦海涛忽然发现了问题，只见田苗苗那一双小巧的膝头，嫩嫩白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而早晨那个创口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原来，田苗苗临睡前曾洗过身子，那个创口贴被她“遗落”在卫生间中尚犹未知。
    “哎，你干嘛！”伴着娇呼，女孩柔嫩的身子，已经被秦海涛推进房内，“海涛，你弄痛我啦！”
    秦海涛可顾不了这些许多，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田苗苗的嚷声，把女孩推进门后，秦海涛快速跟进，于后脚跟把门蹬严之际，他一把便让田苗苗那削瘦的后背贴在衣柜门上，而后迅速顿身，用那一双大手将女孩睡裙的下摆撩开，“那个创口贴呢？”
    “创……”田苗苗的脆声犹在半空飘摆着，她那嫩白而平坦的小腹已经暴露在光天化rì间，“不要……”
    看不到创口贴的那一瞬间，秦海涛脑子轰的一声，出现了思维真空，接下来的动作，几乎全是下意识的。
    他的这种反应也可以理解，如果田苗苗没有负伤，那床罩上血迹怎么解释，如果二人真的yù仙yù死过，那看一看身子又有何妨。
    怀着那也许早晨看错了位置的一丝侥幸，情急之中的秦海涛，很快就傻了眼。
    和着女孩那一声不要，秦海涛蹲在那里，双臂微弯半举着睡裙的裙摆，目光中迸现出细腻的肌肤、匀称的美腿、淡粉sè的内裤、还有几根淘气的芳草，最最关键的是，那淡粉sè的布片与玉润嫩腻的双腿之间，竟然凭空生出两个白sè的小翅膀……
    “我……对不起……”眼见如此，秦海涛啥都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没有排除，因为落红之后，也可以用卫生巾嘛，于是，他傻乎乎地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来哪个啦？”
    身子被推得靠在衣柜上，下身完全暴露在男人的眼中，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来得实在是太快了，等到秦海涛支支吾吾道歉之时，田苗苗才反应过来，伴着这句傻乎乎的追问，女孩那一只白净的脚丫已经吻上了秦海涛的前胸，“你……你欺负人！”
    秦海涛把一脚踹倒在地，可他那揪着睡裙裙摆的一双手，却顺势高举，“我……我……看……”
    此时此刻，盈漾于女孩身心间的羞意，已经脉冲到了峰值的顶端，“我让你看！”女孩的那只脚丫满含着羞忿，一脚踹在秦海涛的肩头，而后，一拧腰肢，撒腿向房内跑去，把自己深埋在被子里，连一根发丝也没有露出来。
    耳际萦绕着田苗苗的哭声，秦海涛彻底傻了，他赶紧起身走进房间，对着那不住耸动的被窝，把事情的经过和他的心中所想，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苗苗姐，你原谅我吧，我该死！”说着，秦海涛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田苗苗那哭声，可谓一半是羞一半是秀，遇上这种局面，她只有用这种方法来解决，她现在的心思很怪，假如秦海涛开门逃跑，那么她会恨秦海涛一辈子，她很期冀秦海涛能跟她说些什么。
    那一声耳光，被竖着耳朵的田苗苗听得真真切切，可仅仅是一个耳光，似乎太便宜这个占去便宜的小子了，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把田苗苗的心尖儿弄得很疼很疼，“你别折磨自己啦！我原谅你了！”
    秦海涛揉了揉被自己折磨红了的那只胳膊，面上露出几丝诡笑，“你要是原谅我的话，就把被子掀开，你看我一眼，我才会心安。”
    田苗苗此时怎么舍得把那桃红的俏脸露出，但秦海涛那声调又令人倍感心疼，所以，她把杯子欠了一道缝，“这样总行了吧？”
    “谢谢苗苗姐！你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
    “滚！”
    “好好，我滚，那你起来……咱们去还人家那个玉挂件……”
    “你还不滚！”
    伴着娇嗔，秦海涛躲开了追在他身后的那个枕头……
    出了这等羞死人的事件，田苗苗哪还有吃午餐的心情，她在房间里为秦海涛找了好多个借口，直到秦海涛在她的心中变了一个可信赖的、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后，女孩这才红着脸走进酒店大堂吧，“我们走吧。”
    田苗苗转出电梯间时，秦海涛就看到了她，于是，他急忙塑造出一副良心不安的样子，“我……”
    “行了，不要再说了，今后我们谁要是再提这件事，谁就是小狗！”说罢，面无表情的田苗苗向酒店的大门走去……
    江东省省委大院位于建设街中段，据此不远就是秀江市的商业中心区，所以，省委大院的周遭，也是车水马龙的，很热闹。
    江苑宾馆的大门，实质上就是省委大院的后门，不过，它避开了繁华的建设街，相较之下，这里尤为清静。
    下午两点，秦海涛伴着田苗苗准时来到江苑宾馆。
    “苗苗姐，你非得要进去吗？你还是听我的，找个人把那破玩儿带进去算了。”
    走近江苑宾馆之时，秦海涛最后劝着田苗苗，何苦再去忍受那般心理波动呢？但是，他不了解田苗苗的xìng格，这是一位xìng格倔强的女孩。
    本来，以田苗苗的家世来说，她父亲的那个粮食深加工企业，足以保证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她没必要非得出来参加工作，更没必要只身一人跑到海洲来挂职，但是，因为受了黄飞父母的刺激，她一个女孩子，竟也想在官场上要点儿强，而根本不去思索想象和现实的差距，究竟有多么远。
    “不！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们！”
    闻得这般斩钉截铁，秦海涛也不再劝了，“那好吧，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大可转身就走，别管他部级不部级的！”
    从田苗苗那里得知黄飞的父亲是一个大部委的副主任、二把手，不过，这位部级的干部，在秦海涛那里却丝毫没有得到尊重，反倒是挨了秦海涛不少的暗骂。
    “你好，我叫田苗苗，在海洲工作，与住在六号楼běi jīng来的黄主任约好了，请帮我联系一下……”说着，田苗苗把工作证递给门卫……
第七十八章 大领导驾临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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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江苑宾馆外的路旁，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秦海涛看到田苗苗自宾馆的大门走出，他起身迎了上去。
    看到田苗苗沉着脸，秦海涛觉得她一定是在里面受到了一些委屈，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而后关切道：“苗苗姐，你还好吧？他们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其实，把那个所谓的传家宝交出去后，田苗苗的那颗心，迎来了她这几年内少有的轻松，她那寒起的俏脸，在未出宾馆大门前还是浅隐着笑容的，但是，见到秦海涛这个可恶的家伙时，她除了把脸蛋儿弄得冰凉之外，又能找到什么好法子来缓解那满漾于身心间的娇羞？
    “他们没有说什么……”冷冷地回了一句，目光游移的田苗苗，快步甩开秦海涛，向前面走去，“海涛，你赶紧去会展中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见田苗苗如此，秦海涛更觉得她是受了委屈，让她独处一会儿，才是纾解心情的最好方式，因此，他停住了脚步，说道：“苗苗姐，你今天不要回海洲，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说。”
    身后传来的话语，不由把田苗苗那嫩腻的心尖儿弄得又颤又痒，自是以为秦海涛还要解释中午发生的事情呢，她的脚步不免更快了一些，“我不听！我说过了，今后谁再提这件事，谁就是小狗！”
    “不不，不是……那件事儿，是关于我的事情。”见田苗苗虽没有吭声，但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秦海涛接着说道：“是关于我今后的工作岗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在酒店里等着我……”
    ……
    秦海涛赶到省会展中心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由于江东省轻工产品博览会已经展期过半，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所以在这个时段，有些参展厂家竟然在偷偷往出卖展品，展区里有些混乱，秦海涛甚至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
    我靠，可别挨罚呀！
    由于举办博览会的目的是为厂家与客户之间提供一个平台，其宗旨也是以签订订单为主，展会组委会在相关文件中三令五申不准出现这种私卖展品的状况，言明要对违反纪律的城市课以重罚。
    秦海涛没有参加过这类展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不免有些心里发毛，心想，如果这种时候省里某位领导忽然在博览会现身的话，那可够各个参展团的官员们喝一壶的了。
    “郝科长，得控制一下咱们的展区，别被省里给抓了典型！”找到了郝毓秀后，秦海涛说道。
    郝毓秀多次参加过类似的展会，经验相当丰富，她笑着回道：“这种事儿已经快成惯例了，如果参展厂家把展品都能卖出去的话，就省去了把展品运回去的运费，组委会对此心照不宣，没事儿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位王老板的老婆咋样了？”昨天自妇幼保健院离开后，秦海涛还不知道王老板的老婆是否母子平安。
    “她已经没事儿了，医院说幸亏送去的及时，要不然……呵呵，王老板今天一来就到处找你，说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说要给咱们单位送锦旗呢。”
    “送锦旗？他倒挺会玩儿虚的，咋不拿出个十万八万的、给咱们分分呢？”
    “呵呵，晚上你跟他说吧，他说晚上要请咱们科吃饭……”
    秦海涛赶紧摇头，“不行，我晚上没空，我们学员班后天要考试了，这些天我都没有时间复习……”青干班的确要考试了，秦海涛也的确是学了个稀里糊涂，最关键的是，他晚上已经约了田苗苗，“你带同事们去吧，狠狠地宰一下王老板。”
    “那好吧，秦科，你现在就回去复习吧，明天也别来了，市里领导都在这儿，不会出什么事的。”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正说着，秦海涛的余光忽然看到一群人正从主通道向海洲市的展区走来，他侧脸一看，顿觉后脊梁嗖嗖地往外冒凉气，“我靠，怕啥来啥，郝科长，快！凌书记和王省长来了……”
    不要说身在体制内，就说那些普通百姓，若是稍稍留意一下省报和省电视台，那么想认识省委书记和省长，自也不是难事。
    郝毓秀扭脸一看，只见江东省委书记凌锋和省长王宜新，在一群人的陪同下，正向这边而来，其中还有几个肩扛摄像机的记者。
    看到这些，年近四十的郝毓秀，忽然间年轻了十多岁，一溜烟地就没了影踪。
    秦海涛在走进展区前，因为对贩卖展品一事不是很了解，他曾制止过这个通道内的厂家，那些厂家也因为秦海涛和郝毓秀站在那里说话，而收敛了很多，因此，省委书记和省长视察到这里时，海洲展区给了他们一个别样的感观。
    “嗯，这里是海洲市的展位吧？”
    凌风和王宜新此次前来轻工产品博览会，纯属是即兴之举，他们刚刚参加完一个特大型项目的剪裁活动，车队路过省会展中心时，凌锋提议进来看一看，这才有了秦海涛和郝毓秀的慌手慌脚。
    省委书记和省长等人走进会展中心后，各个市的官员才得到消息，等他们争先恐后地从楼上休息室中跑进展馆之时，已经有三、四个城市引起了江东省这两位大领导的不满。
    李唯和张杰林的腿脚不算太慢，终于抢在凌锋发问之时，把他们的身形混迹在陪同的人群之中。
    “是的，凌书记，这是我们市的展位。”一边说着，李唯一边把感激的目光，送给远处的秦海涛。
    “嗯，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驻足在这条通道中段的凌锋，肯定了一句后，对身旁的王宜新说道：“走了几个城市的展位，顶数海洲的秩序最好。”
    “是啊，海洲很值得表扬。”王宜新说道：“为了咱们省的支柱产业能够迅猛地发展，三年前省委省zhèng fǔ决定要为生产厂家搭建一个与客户相联系的平台，这才有了这个博览会，省里的初衷是要以点带面，为整个江东的经济发展创造一个契机……没想到你们并不珍惜，都快要把博览会变成zì yóu市场啦！”
第七十九章 上电视了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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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委副书记、省长王宜新刚满今年五十三岁，从外省调来江东不过一年有余，其人从政的口碑很好，属于比较有冲劲的那种人，他的话也很冲，并没有给身后各个城市的带队领导留什么颜面。
    虽然没有被点名批评，但除了海洲的李唯和张杰林之外，那些心急火燎赶来的各市带队领导们，俱是心怀惴惴、灰着头土着脸，闷声不吭地杵在那里。
    “嗯，王省长说的没错，你们大有必要认真的总结一下，如何才能杜绝此类事情再一次发生……”虽然心中也很气愤，不过省长已经把重话说了，省委书记稍稍点了一下，便举步前行，哪知，他刚走两步，却见这条通道的顶端，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急冲冲地转了过来，一把抱住站在通道顶端的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并说着感激的话语。
    “秦科呀，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秦海涛的全部jīng力都集中在省委书记和省长那边，根本没有留意到王老板已经跑到他的身侧，身子忽然被王老板抱住，把秦海涛吓了一跳，“你……快撒手！凌书记和王省长正在那儿视察呢。”
    “啥，省长来了？”乍听之下，王老板没有反应过来凌书记是何许人也，他现在就认省长，“我去跟省长说说……”
    “哎，你回来……”
    秦海涛未及阻拦，王老板已经撇下他向凌锋和王宜新那群人跑去，只是他尚未跑近，便被jǐng卫人员拦住，“王省长，感谢党和zhèng fǔ培养出来这么好的干部……”
    被王老板这么一搅和，凌风和王宜新等人不由停住了脚步，凌锋冲jǐng卫人员说道：“让他过来。”
    省委书记出言谁敢不听，这时王老板才发觉秦海涛说的那位凌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不过，王老板到底是为草民，冲动过后，人家放他过来，他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而是站在原地，稍显激动地说道：“凌书记，王省长，我要感谢党和zhèng fǔ培养教育出像秦科长这样一心想着群众、为群众排忧解难、拒腐蚀永不……噢，嘿嘿，拒吃请的好干部……”
    王老板这是激动过头了，词句里的东西很复杂，差点没把跟在他身后的秦海涛逗笑了，秦海涛万没想到王老板会来这一手，这简直太夸张了，若是让省里领导误以为王老板这般的作秀，是在他的致使下，那他秦海涛这辈子就算彻底歇菜了，他赶紧拉住王老板的手臂，正sè说道：“王老板，你在胡说些什么？！”
    看了一眼秦海涛胸前的名卡，王宜新说道：“你让他说下去。”
    这位王老板，早就通过Ｂ超得知他老婆这一胎怀的是儿子，加之昨天医生说过，再晚送去一会儿，恐怕他这辈子只有离婚续弦，才能拯救那断子绝孙的悲剧，所以，这让原本就很是义气的王老板，胸中对于秦海涛的感激可说是达到了某种涕零的地步。
    今天甫一进入会展中心，王老板就满世界地找寻那位“挽王家于危难”的恩人，并在途中把他老婆母子平安的喜讯，告诉了好多人，逢人必夸秦海涛，他还去了海洲代表团部，详详细细地把秦海涛这种急人所难的行为，讲给了海洲市的领导们，以期对秦海涛今后的仕途能够有所帮助。
    刚才，郝毓秀跑过他所在的展区之时，王老板问起秦海涛是否来了，得知秦海涛推辞晚宴的消息，王老板这才飞快而来，当听说省长就在这里，王老板当然得为恩人做些什么了。
    “凌书记，王省长，就是他，昨天救了我老婆和儿子两条命……”接着，王老板把秦海涛昨天帮忙的事情，添枝加叶的，弄得极是凶险，只是隐瞒了他那超生的事实，末了，他指着周围那些参展厂家，说道：“他们当时都在场……”
    这个通道的参展厂家中，有不少是来自海洲市万沥县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有些人昨晚就得到了那个母子平安的消息，他们在为王老板感到欣喜之时，也都在心中念着秦海涛的好，如今说到这里，在一群走南闯北、能说会道的七嘴八舌间，秦海涛想不上升到楷模的高度都很难。
    “是的，凌书记、王省长，他们说的是事实，这件事，我们知道……”
    李唯适时地佐证，听得凌锋和王宜新微微点头，凌锋冲着秦海涛招招手，待秦海涛走进身前，他热情地握住了这位上进青年的手，“秦海涛同志，我为你这种热心助人的行为，感到很高兴，我们的党员干部就是要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一定要时刻把人民群众放在心里！你看看，因为你做得这件好事，人民群众跟咱们党和zhèng fǔ就更加贴心，在这一点上，我们都要向你学习！”
    “凌书记，这种小事……”有幸与省委书记握了手，秦海涛稍稍有些晕然，为照顾那两部已经开机的摄像机，秦海涛面挂着谦逊，甚觉违心地说道：“我是一名党员，面对人民群众有困难的时候……”
    “好，小秦同志这种谦虚、上进的作风，很值得广大青年干部学习！”秦海涛讲了一串话后，王宜新也与秦海涛握了握手。
    “谢谢领导们对我的爱护，我还很年轻……”
    在秦海涛那自谦的套话中，李唯在凌锋身侧小声说道：“秦海涛同志是我们海洲市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这位同志很有才华，尤其是在处理重大危机、重大事件中，表现的特别突出，是一位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优秀青年干部，现在他在省委党校青干班学习……”
    “嗯。”听了李唯的介绍后，凌锋点了点头，再次与秦海涛握了握手，鼓励道：“小秦同志，你要继续努力，继续保持这种工作热情，听说你正在党校青干班学习，那就应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进一步地加深理论基础，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做出更大的成绩！”
    “谢谢凌书记的鼓励，我一定不负领导所望！”
    “好，希望下次再看到你时，你会有更大的进步！……王省长，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再到其他城市的展区看看……”
    凌锋和王宜新那群人已经远离，秦海涛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却是怎么按也按捺不下：省委书记的境界就是比市委书记高，瞧瞧人家，一点儿也不避讳进步哪二个字……
第八十章 转变 - 权利阶梯 - 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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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一生平安，王老板是好人，所以他老婆母子平安。
    好不容易才推却了王老板的盛情，傍晚六点时分，秦海涛赶到了秀江假rì饭店的大堂，把电话打进了田苗苗的房间。
    田苗苗和秦海涛分手后，一直在思量着秦海涛找她谈什么事情，思量来思量去，却总也绕不开自己的那点儿糗事，她已经心慌神乱了将近一下午了，秦海涛打进电话时，其实田苗苗就坐在电话机旁，刚刚还在暗怨秦海涛为何还没有音讯的她，听到铃声响起，却在心中默默地数着铃声响过的次数，直到那电话响了四、五声后，女孩才把那刻意改变的语气，送到秦海涛的耳中，“喂，找哪位？”
    “苗苗姐，是我，怎么？是电话把你吵醒了吗？”
    “嗯，我刚醒……”想睡都无法入眠的女孩，撒了一个谎后，不免浅吐了一下舌尖。
    “哦，我在楼下大堂呢，你梳洗打扮后就你下来吧，我们出去吃饭。”
    “知道了。”冷冷地应了一句，放下电话后，田苗苗好像小女生一般，把一双小手卡在纤细的腰肢上，白了那部电话一眼：你凭为什么要我打扮？我偏不！
    尽管心中是这样抗拒着，但临出门之前，女孩那曼妙的身段，还是来到了卫生间洗手池的大镜子前，仔细地补了补妆……
    到底是在秀江生活了四年，秦海涛陪着田苗苗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江东菜馆，“这家的味道还可以，以前在秀江上学时，我常到这里来解馋。”
    江东省滨江沿海，菜品以时令青菜、河鲜海鲜、以及当地腌制的小菜为主，但这些年来，由于交通的迅猛发展，因此上，时空在急剧的缩短，菜品的味道也在屈从于东南西北不同的口味，再次品尝到这家餐馆的菜肴时，秦海涛已经找不到往昔的滋味。
    “唉！真失败。”自宾馆走出，田苗苗没有说过一句话，秦海涛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以前，我常带女朋友来这里，那时这家餐馆的味道，很好吃……”
    说到女朋友，其实是秦海涛的故意之举，既然田苗苗总是介怀于黄飞，那他不如索xìng把他和蒋馨的事情讲给田苗苗听，他觉得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够或多或少地让田苗苗的心态平衡一些。
    果然，听到女朋友一词，田苗苗开口了，“你在大学时有女朋友？”
    秦海涛点点头，把他与蒋馨的那段情感，讲给了田苗苗听，“我在大二那年，交过了一个女朋友……”
    田苗苗对秦海涛的从前，有着浓厚的兴致，她问道：“是你的初恋吗？”
    “差不多吧……”
    “差不多？什么意思？”
    “嘿嘿，我的初恋是波姬小丝。”
    听到此，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呵，你算了吧，你怎么不说是麦当娜呢？”
    逗得美人儿一笑，秦海涛达到了一个目的，“嘿嘿，开玩笑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初恋。”
    “那她现在在哪里？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嗯，有联系……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一丝苦笑，在秦海涛的神情间稍纵即逝，“你不想知道我跟她是如何分手的吗？”
    田苗苗当然极想知道，但是她并未发问，而是把一根菜心送到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秦海涛。
    “我和她分手的原因，跟你差不多。”眼见田苗苗那双大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秦海涛说道：“他爸爸当时是秀江公安局的局长，以我的家庭状况，配不上她，所以就……”
    省城秀江是副省级城市，其公安局长不需高配也是副厅级，田苗苗对此自是知晓，“她爸爸那时就是厅级啦？那么现在呢？”
    “现在他是秀江市政法委书记。”
    “噢？你和蒋德江的女儿谈过恋爱？”
    没想到田苗苗立刻能道出蒋德江的名字，秦海涛稍稍怔了那么一瞬，“你对秀江市很熟悉啊！”
    “我只熟悉那几个常委的名字，原定我在秀江挂职的。”
    “那你为啥又去了海洲？”
    “因为我喜欢大海。”
    “幸亏你喜欢大海，这样我才有了一个姐姐。”
    若在往rì，田苗苗还能受用姐姐一词，但是，从昨夜到现在，这位急速走过心路历程的女孩，听到这一声姐姐，却倍感刺耳，“我不愿当别人的姐姐。”
    田苗苗这冷冷的语气，把秦海涛的心神弄得有些莫名的着慌，“是你让我管你叫姐的呀。”
    “那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说着，田苗苗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完了。”
    二人刚开始吃，田苗苗就撂筷儿了，这不免令秦海涛很为难，“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有些累。”
    “那我送你回酒店吧。”
    听秦海涛这么一说，田苗苗也未客气，她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从皮夹里拿出几百块钱，并吩咐服务员把那些菜肴打包。
    秦海涛本意是向劝慰田苗苗的，没想到一句姐姐，竟能造成如此局面，他没有和田苗苗争着买单，趁着田苗苗和服务员忙于打包之际，他坐在那里，微垂着眼帘琢磨着：她这是干嘛呀？我不过说了一声姐姐，就把惹成这样，难道她还喜欢上我啦？！不会！她咋能真的喜欢上我呢？我和她年龄相差四、五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她这么聪明，难道会不知道这些？我这简直是忒拿自己当回事儿啦！
    “我们走吧。”
    在秦海涛瞎琢磨的当口，田苗苗已经拎着几个快餐盒站起身子。
    餐馆距秀江假rì酒店大约三两分钟的路程，二人又如昨夜那般，默默地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中。
    此时的秀江，已是华灯初上之时，而这座城市的忙碌，却依旧延续着，远比那白昼要光怪陆离了许多。
    不多时，秦海涛和田苗苗来到了酒店前。
    “苗苗姐，明天你什么时间回海洲？如果是下午回去的话，我来送你……”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吗？我们上去谈吧……”
    （不好意思，明天我很忙，更新大概要等到晚间才行，提前知会一声，呵呵，谢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