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有一扇任意门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凛冽的寒风顺着门缝吹进,散了火盆里的纸钱火灰。 阿娘林氏的棺材虽然单薄,也算入土为安,不枉她占了人家女儿身体,母女一场的情分。 三天前,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隐秘玄医传人。 现在呢? 大北国十三岁的丧母孤女。 想着未来要过的凄惨生活,南汐若打了个寒颤,裹紧破衣,找了把铁锹,走向火塘。 记得,阿娘一手抓着她,一手死死指着火塘的方向,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断定,火塘里大有玄机。 保不齐,是阿娘藏下来的小金库。 麻利的清除火塘余烬,拆了底座碎砖,又铲出了一尺见方的坑洞,哼哧哧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阿娘,阿娘,您就不能在平日里和女儿多聊聊天,哪怕来点暗示也行,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来个死不瞑目?” 记忆里,阿娘林氏娇美寡言,孤傲有怪癖,与她都是几天说不上一句话。 她还是从邻居的闲言碎语里知道,阿娘只是父亲买来的侍妾,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幽闭在庄子里,非死不得出。 灰头土脑的找了半天,南汐若泄气了。 “难道是我误会了?” 可不对啊! 阿娘明明说着“火”字,指着火塘,死不瞑目的。 要不,是她忽略了什么? 尘土中,一块黑色的砖头有些突兀。 掂了掂,比别的板砖重了许多。 “难不成是金砖?” 喜滋滋的摔开黑砖。 “呼” 有东西飞出来。 南汐若躲避不及,被砸中额头,顿时有血流出。 南汐若叫着痛,找了干净的布帛压住伤口,捡起玉牌。 玉牌翠绿色,晶莹透剔,触手温凉,表面篆刻着血色花纹。 细看时,才发现那是花纹洇了她的血。 “阿娘守着一块玉,却要活活病死,干嘛不卖了玉牌治病?” 想着阿娘死不瞑目的眼神,她翻看着玉牌转身。 “或许,是临终时才后悔没……没……门??” 屋子正中央,竟然多出了一扇门。 没错。 只是一扇门。 前后左右什么都没有的——门。 突兀的,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握着玉牌,她小心的推了下。 门,开了一道缝。 透过缝隙,可见里面青山绿水,祥云鸟兽,俨若仙境。 “哆啦A梦?” 要是有个任意门,也不错。 进门后,浓郁而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心口的郁闷浑浊荡然无存。 “咚” 沉闷的钟声回荡,惊飞了绿林的鸟儿。 五颜六色的飞鸟冲天而起,呼啸着掠过南汐若头顶,没入云端。 云端上,三颗耀眼的星星与东方的太阳,交相辉映。 “星星与太阳?不会是……外星吧?” “呼” 一只巨大的五色飞鸟自山巅掠起,俯冲落下。 飞鸟上,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仙风道骨,衣衫翩飞,如神仙般从天而降。 天呐。 竟然真的有神仙! 好飒,好飘,好拉风啊! 崇拜惊艳的心思还没完—— “砰” 神仙竟然一头载下飞鸟,重重的摔在地上。 南汐若:…… 神仙摔了一身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该死的玄鹄,竟然摔我,等我就回去拔了你的毛……下酒……” 第2章 药能乱吃么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空气中,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酒驾! 看来,这喝了酒,不止是不能开车,开鸟也会有生命危险。 拍去泥土,他打量着的南汐若,皱眉:“你不是林瑶?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瑶是我阿娘,她……过世了,留下了这个。” 南汐若双手捧上洇血的玉牌。 “过世?”神仙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上下瞄了眼南汐若:“她这是要你入我山门啊!” “……” “跟我来吧,”神仙打出一道符篆:“我带你去见你师叔,以后有事就问他……” 一只青色飞鸟滑翔着,落在南汐若脚边。 “上去,以后它就是你的坐骑了!” 神仙跃上五色大鸟,骂骂咧咧的在它脑袋上揪下一撮毛,又踢了两脚,方才御空而起。 南汐若瞄了眼和自己个头差不多的青鸟:…… 这么瘦,这么小。 要是在高空将她给摔下,她可没老神仙那一身仙气护体,会摔给稀巴烂的。 青鸟屈膝跪下,低鸣两声。 没法,南汐若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青鸟很稳,落地时也小心体贴,落在一块岩石旁,让她可借地下来。 这是一处开辟的巨大平台,位于半山腰,青绿茂密的树林间,几处屋脊若隐若现,走近了,才发现是几座陈旧的阁楼,不远处,还有一些药圃和茅庐。 “你师叔等一会才能回来,你要是饿了,那边的‘地庐’里有吃的,记住了:白瓶子里的,随便吃,黑瓶子的绝对不能吃……” 神仙将自己摔进软青藤的躺椅中,选了个舒坦的姿势。 “先去‘黄庐’,取两坛酒给我。” 南汐若:…… 寻了半天,终于在其中一间茅庐上,看到了“黄庐”的木牌。 进去后,才发现这就是一间酒窖。 各种大小不一的酒坛,密密麻麻的排列累积着。 再往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她在门口处搬了两坛,送给神仙。 “那个,老人家……” 神仙眯缝的眼睛攸地睁开:“师祖!” “……师祖,我……” “你先上去收拾一下你的房间,以后保不齐有住在这里的时候,你一个女娃娃……嗯,就住西边的烟云阁,我和你师叔住东边的庭楼,男女有别嘛!” “不是,师祖我……” “有什么问题,回头问你师叔。” 神仙那一脸“闭嘴,别烦我”的表情,让南汐若识趣闭嘴。 寻了烟云阁,她信步而上,上到三楼,进入最大的房间。 房间里,摆设简单,一桌一灯一蒲团,连张床都没有。 好在,推开窗户,可眺目远方的青山绿水,烟雾缭绕的美景。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几声,想着师祖所说的吃食,她喜滋滋的找到了“地庐”。 依照刚才酒窖的理解,这里应该是厨房之类的地方。 想着美味在即,她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 笑容僵住。 “这是……丹药仓库么?” 两边的货架上,摆放着无数的丹药瓶子,白的,黑的,绿色,黄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延向暗处,没有尽头。。 合着,师父所说的“白色尽管吃”,是让她吃药。 第3章 男神师叔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药,能乱吃么? 算了,还是自己找点东西吃吧。 神仙师祖喝了两坛子酒,呼呼大睡。 她不敢打扰,转了一圈,悲哀的发现这里真的是修仙场所——除了那些酒,没有一点吃的。 神仙,都是喝风的吗? 吸了两口西北风,感觉更饿了。 眼角的余光中,一个水潭落入视线。 有水,应该就有鱼吧? 想及此,立即颠颠的跑过去。 果然,水潭里,各种鱼游来游去,并没有因为有人到来而惊慌四逃。 南汐若选了一条尺长的黑鱼,下手去抓。 黑鱼滑不溜秋,窜走。 眼看着到手的晚饭要走,她哪肯罢休,甩了外裤,将裤腿扎了扣,跳入水中。 一入水,鱼群惊走。 南汐若瞄准那条黑鱼,追过去。 黑鱼惊觉不妙,要走,却被南汐若用裤子兜住,拎出水面。 “哈哈,抓到了……” 清蒸? 红烧? 还是烤了吃? “哗啦啦” 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声。 南汐若心头一紧,连忙回头,顿时叫糟。 水中,窜起一条比人粗的大蛇,头顶上的长了两个猩红肉瘤,狰狞恐怖。 南汐若甩手将裤子和鱼砸向大蛇,趁机游向岸边。 “呼” 风声传来,迅疾锐利,转瞬间已经到了身后。 南汐若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嚼巴个稀巴烂,血肉模糊的场景。 “啊……” 胸前的玉牌瞬间爆出光芒。 “嘣” 什么断裂的声音。 南汐若来不及细想,手忙脚乱的爬出水潭。 转身看去,大蛇并没有追上来。 它大张着血盆大口,右侧尖牙不知道怎么回事,崩断了。 而它看南汐若的眼神,更显凶残。 “嘶嘶” 呼啸着,再次冲上来。 “还来……” 南汐若连忙再逃。 蓦地—— “嘣” 又是一声断裂声。 大蛇的另外一根毒牙,竟然再次崩断。 冷光闪过,一袭黑衣错过逃窜的南汐若,落于大蛇之上,手起剑落,刺入大蛇脑袋。 大蛇吃痛,瞬间沉入水底。 黑衣旋即坠落入水。 南汐若:…… 人呢? 不会,死了吧? 小心的挪回来,立于水边。 水塘的水起了漩涡,很快浮上血色。 “哗啦”声中,黑衣破水而出,旋身落地。 他背对而站,湿透的衣衫紧贴于身,勾出了结实的腰背线条。 “你是谁?” 黑衣转身,将蛇头扔在她脚下。 他胸前的衣衫撕裂,露出了半侧胸膛,结实的胸肌着实惹眼。 想必,是师叔了。 南汐若礼貌的移开目光:“师叔,我叫南汐若,是你的师侄……今天第一次到。” 冷风吹来,她想起小腿赤果。 虽然穿着到膝盖的中裤,到底尴尬,只能扯着上衣尽量往下拽。 顾翊玦脱下外衣,扔过去:“师父的脑子被酒淹了吗?” 错步走过,气场攸冷。 南汐若将衣衫裹在腰上,颠颠的跟在后面,欣赏着男人的绝美腰线。 这位师叔,长的绝美,和想象中的谪仙一样,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可就是,太冷了。 大概修仙的人,都这样吧!! 要是有七情六欲,还怎么修炼? 第4章 神仙?妖怪?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顾翊玦回了卧房换了衣衫,又给南汐若找了一套。 “下次进来的时候,自己带点衣服过来。” 南汐若:“……” 下来进来? 几个意思? 但是瞄眼师叔那冰山脸,不敢乱问。 衣衫应该是师叔的,干净,柔软,嗯,料子不错,有点桑蚕丝的触感。 出来时,师叔给了她一块干饼。 南汐若饥肠辘辘,一口吞了大半,却被噎的直抻脖子。 不等师叔客气,已然抓过他的水囊,灌了两大口。 顾翊玦皱着眉头,握着干饼的手指抽了抽,起身,走向师父。 被摇醒的神仙看了眼南汐若,和他低语了几句,又翻身睡去。 顾翊玦默默的半跪在那里。 许久,起身走过来:“今天你早些回去,明天进来时,记得带点衣衫和吃食,吃食要熟的,这里可没有给你做饭的地方。” 南汐若咬着饼子,懵懵:“……怎么回?” 进来时的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原路返回? 再者,要是能出去,绝对不要再进来。 这仙境虽好,却不食人间烟火。 嗯,还是人间的好。 清苦些,但是有美味! 顾翊玦指向她胸口玉牌:“这是门禁,进入葫芦山门牌,执有门禁,你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进出葫芦山。” “葫芦山……” 南汐若有点失望。 到底是神仙仙境,起个云霄宝殿、凌霄阁、这种高大上的名字多好。 竟然叫葫芦山。 不知道有没有葫芦七兄弟。 “师叔啊,师祖是什么人,是哪位神仙么?” “……”顾翊玦似笑非笑。 这表情,让南汐若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是神仙?难道是妖怪?” 顾翊玦黑脸:“师父是人,只是修炼的功法和寻常人不同而已……以后,你会知道!” 南汐若:“……” 人,不用吃饭的吗? 还有,那天上的星星与太阳是怎么回事? 顾翊玦将玉牌放在她掌心:“记住了,关于这里的一切,绝对不能说出去,包括你的父母亲人都不可以,说了,就是灭顶之灾……” 南汐若懵圈的点头,方要细问,耳边疾风闪过。 再细看,她依旧站在房屋正中,手中握着玉牌。 要不是身上的衣衫不对,她真的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林瑶……” 阿娘的名字叫林瑶,师祖一口就叫了出来,说明—— “阿娘,不会是师祖的……弟子吧?” 不对! 要是师祖的弟子,阿娘怎么会死得这么凄惨? 想必,其中还有别的渊源。 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的问吧。 “汐丫头,汐丫头?” 隔壁钱婶子的大嗓门在院子里传来。 自从阿娘去世后,她每天都会送点吃的过来。 吃着野菜玉米碴子粥,南汐若如同吃着珍馐佳肴,有滋有味。 这不是一碗饭,而是一份情! “对了,汐丫头,你自己小心点,听说,庄头已经将你娘去世的消息,回禀了汴梁城南家,眼下,就等着家主那边的消息,再看对你的处理呢。” 处理? 南汐若呵呵了。 她的那个爹,还能有什么处理结果? 谁家的亲爹会将自己的女儿,扔在自家的庄子里,一扔就是十三年,不闻不问,自生自灭?? 若不是有钱婶子等邻居暗中帮忙,她和娘亲早就饿死了。 第5章 银针救命,也可杀人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还有,庄头的婆娘,就是那个钟婆子,到现在还在说,你阿娘欠她的一钱银子没有还,若不然,要将你卖到孙财主家做填房,保不齐今晚上就过来,要不……你到我家躲一下吧?” 南汐若攸然凝眸,一刃薄杀闪过。 ——该死的老东西!! 一年前,她受了风寒,夜里高热不退,阿娘急着请郎中,从卢庄头那里借了一钱银子。 没想到,还钱时,被告知是高利贷,利滚利,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涨到了三钱银子。 阿娘没有争辩,卖了棉被存粮,还了利钱。 孰知,一个月前,钟婆子突然找上门,咬死阿娘还欠他们一钱银子,逼着阿娘去给孙财主做填房。 被阿娘拒绝后,她就带人扒了阿娘的棉衣鞋袜,逼她去河边洗衣还债。 鹅毛大雪,冰冻三尺。 又气又怒的阿娘,在病榻上挣扎了一个月,香消玉殒。 “钱婶子,您放心,她不敢的……我好歹也是爹的女儿,没有南深谋点头,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这孩子……”钱婶子欲言又止,心中叹息。 如果她的那个爹,还惦记自己有个女儿被扔在庄子里,早就接回去了,哪还会让她在这里活受罪。 洗净碗,南汐若送走钱婶子,走进屋后的大山。 眼下是冷冬,冬眠的动物很多。 前世跟着师父野外历练,抓蛇猎兔的本事学了不少。 天色擦黑,她满头大汗的走出大山,一手拎着两只野兔,一手握着几株药草。 回到家,扒了一只兔子,用药草腌制后,架起火堆,烧烤。 兔肉的香味,很快在庄子上蔓延,吸引了不少邻居过来。 南汐若热情的请大家坐下,等着分吃兔肉。 钟婆子得到消息赶来时,兔肉“滋滋”的冒着油光,香味诱人。 “小贱人,怪不得我家少了肉呢,原来是你偷的……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等着吃肉是吧?滚,都给我滚……”钟婆子抄起树枝,凶神恶煞的赶走众人。 南汐若乖巧的撕了下一只兔腿:“婆婆,您别生气,我……” “小贱人,你倒是有点眼力劲,不像你那个挨千刀的娼妇阿娘……” 钟婆子吃着肉,将余下的兔肉包好,塞进怀中。 “正好,老娘正要找你,你那个娼妇阿娘还欠我一钱……” 银光闪过,瞬入咽喉。 “咳咳,一钱银子,你要是咳咳……还钱……咳咳,孙财主……咳咳,咳咳……” 越是咳嗽,钟婆子越是觉得喉咙不对。 似有骨头卡住了,异常难受。 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小娼妇,你……你对我做了,咳咳……” “我什么都没做啊,”南汐若乖巧又无辜的摇头后退:“你看到我做什么了?” 隐医一脉,银针救命,也可杀人! 她是手法比不上前世,但是以钟婆子的眼神,死都看不出来,是她做的手脚。 钟婆子无心再和南汐若扯皮,咽喉的疼在向着胸口蔓延,心尖隐约也疼起来。 这会要了老命的。。 急匆匆的,她掉头往家跑。 第6章 简单粗暴,我喜欢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重新烤了兔肉,分成几份,给昔日帮助过她们母女的邻居送去。 忙完了睡下时,已是深夜。 迷瞪瞪的睡的正香,陡然察觉胸前的玉牌颤了下。 下意识的一抓,眼前景色陡换。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她竟然躺在葫芦山的草地上,草香清甜。 “起来,跟我走。”顾翊玦的鞋子在眼前掠过。 她一溜烟爬起,跟上:“师叔,我们去哪?” “入门第一课。” 南汐若大喜:这就要上课了? 简单粗暴,我喜欢! 想她前世,世界和平,热武器横行,以至于练身功法没落,只留下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连个跆拳道三段都打不过。 要是能练到师叔这样,那就不怕那些蛇啊鸟啊的了! 顾翊玦在一块药圃前站定:“除草,浇水,会做吗?” “……会……” “这些药草珍贵无比……熬不住了,就出来!” “……” 这算什么入门功课? 顾翊玦走后,南汐若沮丧的站了半天。 前世,她就是没日没夜的打理药圃,做药,炼药。 怎么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个身份,还是这命运? 好在,今生分配任务的,是师叔那样的男神大叔。 颜即正义。 想着师叔的冰山脸,自我安慰了下,她扛着小锄头钉耙,走进花圃。 “呼” 疾风呼啸。 毫无预备的南汐若被吹翻后又滚了几滚,顿觉脸上疼的很。 摸了下,竟然是血。 火辣辣,也不知道割了几道伤口。 呼啸的旋风夹杂着几片绿叶,旋飞着再次袭来。 此时,她才明白师叔那句“熬不住,就出来”的警告。 出去? 不能够! 几片树叶而已,她还对付不了了? 眼看着树叶呼啸而来,她一甩手,以小铁铲将树叶崩飞,趔趄着在风中站起来。 旋风呼啸,树叶乱袭,却不是时时刻刻。 趁着其中的空闲,她抓紧时间松土,除草。 一心二用,难免不协调。 一不小心,她的身上就会被割上一道伤口。 等她咬牙坚持着走出药圃时,已是夕阳余晖。 转身再看花圃,平静,幽宁,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顾翊玦盘坐在石墩上,独对棋盘:“桌上有药,丸药内服,膏药外敷,明天早到。” 石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南汐若没细看,抓着就出了葫芦山, 不夸张的说,她现在浑身上下,不下于一百道伤口。 虽然都不深,但是疼啊! 要命的是,饿! 昨夜的那只烤兔子,兔肉都分出去了,她自己一口没留。 家中又没余粮,要想饱腹,还得半夜进山抓兔子。 算了,先治伤吧! 打开包裹,酱牛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除了疗伤的药外,还有十个白馒头和酱牛肉,煮鸡蛋等等。 意外的惊喜哈! “看来,师叔挺疼我的。” 收拾完伤口,她一口气吞了半包酱牛肉,三个大馒头,三个煮鸡蛋。 余下的,除了明天的口粮,她又分了几份,分送给邻居。 钱婶子看到她时,那眼神就像是见了鬼。。 “汐……汐丫头,你这两天上哪去了?急死我们了……” 第7章 活活折磨死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两天? 南汐若一愣神。 她在葫芦山,也就一天的功夫。 “还有,你这脸怎么回事?糊了什么?” “美容膏,养颜的。”南汐若递上吃食,岔开话题:“我遇到一个好人,留我玩了两天,这是我带回来的。” 庄子上的佃户,没有多少余粮,吃食上每天都是精打细算。 不是逢年过节,哪舍得吃一顿白面馒头? 更不要说,还有酱牛肉了。 “汐丫头,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送到孙财主家了?”钱婶子问的犹犹豫豫。 要不是进了孙财主家,做了填房,她哪来的牛肉和白面馒头? “……没有,我真的是遇到一个好人,再说了,没有我爹的允许,孙财主活腻歪了,敢要我做他的填房?” 不管怎么说,她那个爹,南深谋南大人,也是大北帝国的五品官。 再庶出的庶女,也是南家的骨肉。 孙财主敢打阿娘这个下堂妇的主意,却绝对不敢动她一根头发丝。 “我想也是,这几天,钟婆子自己都病了,哪还有心思操心孙财主填房的事?” “钟婆子病了?”南汐若好奇而无辜的八卦问:“她怎么病了?那天在我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也就是那天出的事……” 眼下是冬日,农闲时,街上基本上没人走动。 钟婆子被人发现晕倒在路边的时候,身子已经冻僵。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回去,又请了郎中查看。 哪知道折腾到半夜,也没查出钟婆子的病情,只能先开了两剂药吃吃看。 一剂药后,钟婆子醒了过来,直嚷心口疼,每一次呼吸都疼。 两剂药后,整个人变得躁狂,大声咒骂,彻夜不停。 卢庄头吓坏了,连夜差人请了镇子上的坐堂郎中,又是吃了两天药。 越吃,钟婆子越是疯癫。 “昨晚上,她不知道怎么出了门,愣是在水缸里站了一夜……你想啊,这滴水成冻的天气,她站在水里,没被冻死已经是奇迹了,不过,那双腿是冻坏了,都发黑了,怕是……怕是得锯掉。” 钱婶子说的惊恐,不由念了句佛。 “汐丫头,你别怪我多嘴,现在,庄子里有流言,说是你阿娘死不瞑目,冤魂回来找钟婆子索命呢……” 南汐若呵呵的应了,不解释。 阿娘已经入土为安。 希望她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不会再遇到渣男,没有这样的凄苦人生。 钟婆子疯癫,那是因为她所吃的兔肉里,加了连串子的毒。 那种药可使人致幻,有迫害妄想的症状。 钱婆子害死阿娘,纵然是偿命,也要在死前受尽折磨。 —— 葫芦山的药膏,出乎预料的好。 一夜的功夫,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葫芦山上,静寂非常。 师祖依旧不在,顾翊玦也没踪迹。 南汐若很自觉,很快完成了第二块药圃的打理,虽然依旧落下一身伤痕。 处理完伤口,她瞄了眼远处的山峦。 犹豫了下,扛着镰刀锄头,哼哧哧的开辟了一块荒地。 晚上回家时,两手都是血泡。 挑了血泡,敷了药膏,第二天再去时,带了一些菜籽,洒进荒地。 连续几天,师祖和师叔都没露面。。 南汐若早出晚归,准时打卡,准时下班,小日子过的滋润充实。 第8章 大喜:中年死老婆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而钟婆子那边的消息,也没让她失望。 眼看着钟婆子的腿一点点的腐烂,郎中无计可施,只能先将她的双腿锯掉,免得连带着伤了性命。 断了双腿,钟婆子反倒清醒起来,疼的她每天不是凄惨吼叫,就是绝望骂人,气的卢庄头咒骂她快点去死,免得祸害家人。 庄子里流传林氏冤魂索命的消息更甚,卢庄头心虚,请了高僧,另寻了风水宝地,将林氏重新厚葬,又做了七天的水陆道场。 钟婆子伤口感染,整个人肿的面目全非,第七天上,断了气。 卢庄头有点闹心:折腾了大半天,还是人财两失。 又有点高兴:中年死老婆,人生大喜事。 在钟婆子丧事完毕的当天夜里,一顶青轿悄悄抬了个女子进门,做了填房。 —— 不知道是不是葫芦山的水土不同,才种下几天的菜籽,很快就长成一尺多高的菜苗。 南汐若来了精神,趁着葫芦山无人,更是开辟了不少的荒地,除了稻谷麦子之外,更是种上萝卜辣椒黄瓜土豆等农作物。 过分的是,她还垒了个简易灶台,弄来了油盐酱醋,眼巴巴的等着粮食长大,好整一顿大餐。 直到某天早晨,她准时打卡,出现在葫芦山时—— “师祖?” 师祖拄着拐杖,正站在荒地前。 她一阵心虚,跑去搬了两坛子酒,颠颠的送过去。 “师祖,您回来了,这些天一定很辛苦吧?我看您都累瘦了……” 师祖黑脸,不说话。 “对不起,师祖,我是……是将花圃都弄完,没事做,师叔又不在,我也不敢乱走,闲着无事时,就种了点瓜果蔬菜,要是您不高兴,我……我马上铲平了它们,那个,之前拔下的那些草,我还留着呢,要不……给您种回来?” 没有嗅到酒味,南汐若吃不准师祖沉默的意思。 毕竟,老爷子惜字如金,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半晌: “你怎么不圈地,养点鸡鸭?” “……” “果树也没有……” “……” “瓜果嘛,多来点西瓜,解渴又好吃。” “……” “改明儿,让你师叔找点好的果树苗,你再慢慢打理吧,那些果子讲究品种,不好的,结出的果子又干又涩,不好吃。” “……” 师祖转身,拄着拐杖走向石桌。 “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没功夫打理这些,你师叔……他也不是做这事的人,你若是喜欢打理,就你做好了。” “……” “对了,我这次出门,捡了个小东西,送你玩吧。” 石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铁笼子,一条黑不溜秋,软巴巴的小蛇,无精打采的盘着。 南汐若抗拒:“师祖,我不喜欢……玩蛇。” 女孩子,对这些东西天生不来电。 “但是,我会做蛇羹……要不,我做碗蛇羹给您尝尝吧?” 小黑蛇:…… 能考虑一下它的自尊吗? 师祖难得笑了:“你这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汐若仔细看了几眼,断定:“黑蛇。” “这是赤焰狱火地藏蛟。” “……那不还是蛇?” 名字挺拉风。。 但是本质没改变吧? 第9章 人家是蛟龙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它是蛟龙……” “龙?”南汐若笑了:“师祖,你莫诓我,龙,我没见到,但是蛇,见过……这小东西就是条蛇嘛!” “龙生九子,尚且各个不同,更不要说它的旁支了……这是一条幼年蛟龙,刚出壳,还没主人呢,你仔细看它的头,是不是有两个肉疙瘩,那就是犄角,只是还没长出来而已。” 犄角? 南汐若突然想起顾翊玦杀的那条大蛇,蛇的头上也有俩肉疙瘩。 该不会,那家伙也是蛟龙吧? “我这下面的水塘里,也养了条蛟龙,可惜,进化失败,伤了元神,藏在了我这里休养,等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 南汐若汗。 看样子,师祖还不知道师叔斩杀了那条大蛇。 “不过呢,这蛟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养的那个,是最劣等的蛟龙,这个,却是有着神兽血统的的地藏蛟,若是好好养着,做了你的宠兽,那以后是受益无穷。” 师祖用拐杖敲了敲石桌,踢了下地上的大箱子。 “这是我近几天给你搜罗的东西,估计你会喜欢。” 南汐若打开大箱子,大小十多个食盒赫然入目。 打开上面两个,尽是各种糕点美味。 “师祖,你……你哪弄来的这些?” 该不会是师祖知道她营养不良,特意给她搜集的吧? 心内骤暖,刚要感激涕零一番。 “哦,这几日酒席吃的忒多了,不忍这些东西扔了糟践,就搜了些吃剩下的,打包带回来。” 南汐若:…… 怯怯的,小声询问。 “师祖,你这好几天没在家,是……去吃酒了?” “同门中人,酒席宴请,烦的很。” 南汐若:“……” 太过分了! 自己去吃流水席,也不带上她! 好在,打包回来的糕点,虽然说是吃剩下的,估计根本就没人动,卖相都还好。 勉强算是安慰了。 拎出两个食盒的糕点,她又分开,一份份的包好。 师祖眯缝的眼睛睁开,坐起身:“你干嘛呢?” “这些是给我那些邻居的,他们以前多有照应我,现在我有了好吃的,也分给他们些。” 转头,有些囧。 “师祖,我要的不多,就这两盒,其他,您和师叔分了就好。” “人老了,牙口不好,不爱吃甜腻的。” “那给师叔吧,他也可怜见的,怕是也没吃过这么精美的糕点。” 师祖的眼神有点怪:“他没吃过?” “对了,师叔呢?不会也同你吃酒席了吧?”故意问的云淡风轻些。 要是这样,她就更心塞了。 “他?没酒席的命……就算吃酒,也是鸿门宴,你不用留给他,自己吃了就行,对了,你连蛇羹都会做,那,会做汤面吗?” “……会……” “明早上早些过来,给我做份鸡汤面。” “……” “人老了,不能老是喝酒,把酒撤了吧。”师祖起身,走向阁楼。 没两步,站住。 犹豫了许久,转身,脸颊有些酒晕的醺红。 “你说,这女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关心一个男子?” 南汐若:…… 师祖这是要——梅开二度吗?? 那眼底的桃花都溢上眉梢了。 第10章 带你的人头回去交差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清咳两声:“师祖,这关心嘛,自然很多了,比如说……喜欢他,或是有事要求他,亦或是心善,对谁都好的那种……反正不管那一种,都意味着那个女子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 “当然不错了,否则,人家女子干嘛要关心一个陌生男子?” “……也是哈,”师祖顿了下拐杖,挥挥手:“做事吧,记得明早上过来给我做鸡汤面。” “师祖师祖,”南汐若连忙追上去:“做鸡汤面不难,但是,我没有面,也没有鸡。” “箱子底下的食盒有你要的东西。” “……” 箱子? 食盒! 南汐若忽然明白师祖为啥打包糕点了。 合着,是在绕着圈的让她做鸡汤面。 算了,师祖就算不给她糕点,鸡汤面该做还得做。 不过—— 做了鸡汤面,她岂不是也能跟着享一享口福? 想及此,喜滋滋的吃了几块糕点,去做事。 晚上到家时,发现农场那边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又搞幺蛾子呢?” 收拾妥当,趁着出门送糕点的时间,南汐若拐了个大圈,绕过去。 远远的,见一些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南家旗帜在车顶迎风飘扬。 “南家的马车?难道是南家来人查账,收定粮了?” 南家有几处庄子,由专人看管,只在年底的时候,账房带人过来盘查账目,收缴下年的口粮。 “如果这样,那,关于处理我的书信,怕是也到了。” 不知道她那位爹爹,会怎样处理她。 庄头卢大发不比其他佃户,集中居住,而是单独在池塘边建了个宅院居住,有点土皇帝的做派。 此时,这位土皇帝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李爷,我对天发誓,六小姐绝对没出事,刚才,她那些邻居的话,您也是听到的,她只是结交了一个朋友,才会早出晚归,此时怕是已经回来……” “卢大发,这个庄子方圆二十里,她能结交的朋友,你不知道?” 堂前,李桥端坐,本就黝黑的脸上更是沉冷肃穆。 “这次,我是奉家主之命,请小姐回府,若是交不出人来……卢大发,那我只能带你的人头回去交差了。” 卢大发吓的磕头如捣蒜:“李爷饶命,李爷饶命,六小姐定是贪玩,才会没了踪迹,我,我这就让人再去寻找,一定找到,一定给您找到……再找不到,您拿我的人头顶。” 手脚并用,他几乎是爬出正屋,撕扯着嗓子让人再去找南汐若。 该死的! 怎么会这样? 下午,南家的账房来盘账,管家李桥也来了。 当时他就意识到不妙,果不其然,李桥说,家主不忍心女儿丧母之后,一人独居,要将她接回汴梁城抚养。 要命的是,此时的南汐若,竟然不见了。 他让人将庄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她的踪迹。 要是再找不到,就得搜山了。 又急又惧的卢大发,上了N遍茅厕后,终于等来了找到南汐若的消息,忙命人带过来。 烛灯下,李桥仔细打量着南汐若:“她是六小姐?” 不能吧?? 不是说,林氏母女饥寒交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彷徨无助吗? 第11章 哪个爹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可这小丫头,眼神清澈如星,透着灵气,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晕染着桃花色,衣衫虽然陈旧,却干净整齐,怎么看,怎么不像凄惨度日的样子。 卢大发也以为自己眼花了—— 林氏生病,无人照看那会,他见过她一次,瘦削干瘪,又黑又萎靡,眼神无光,如一条死鱼,毫无生机。 这才过去多久,就白白胖胖,眉眼如画,讨人欢喜了。 “卢大发,你可知道,欺瞒家主是什么下场吗?” 李桥忽然一巴掌拍上案几。 “咔” 案几应声而碎。 卢大发“噗通”一声跪下:“我对天发誓,她就是……您要是不信,可让其他的佃户来辨认,他们都是看着六小姐长大的。” “如果你敢撒谎……”李桥挥挥手,将人带南汐若下去辨认。 不多时,就送回来。 “回李管家,庄子里的人都说,这就是六小姐,我还特意为了几个六七岁的孩子,都说是,想必不会错了。” 此时的南汐若,惊恐又无助的看着屋里的人,眼圈红红,泪水打转:“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 李桥的嘴边浮上一抹笑,招手叫进来两个嬷嬷:“这是赵妈妈和花妈妈,她们会在路上照顾你,若是有事,吩咐她们做就成。” “路上?什么路上?”南汐若更慌,直往后退:“你们要带我去哪?” “六小姐,我们是汴梁城南家的,我叫李桥,是南府管家,这次,是你父亲让我们来接你回南府居住的。”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和阿娘在一起……” 李桥不想和一个吓傻的丫头多说废话,不耐烦的摆手。 “这几天,好好照看六小姐,教授一些最基本的礼仪,别到了汴梁城丢人现眼。” 南汐若哭喊着,被俩婆子提溜着手臂,拖出去。 有南深谋这个亲爹罩着,她的待遇也直线上升。 生平第一次,住上了有暖炕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桥早早的让人套了马车,先送南汐若回汴梁城交差。 花妈妈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让小丫头顺着窗子进去才发现,南汐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李桥听闻,脸色大变,将卢庄头揍了一顿,撒开人马去找人。 此时的南汐若,正陪着师祖吃鸡汤面,满嘴油腻,小肚子溜圆。 “师祖,好吃不?” “嗯,中午再吃一顿吧。”师祖挑着白眉,一脸享受。 “……” 好吃也不能这样吃吧? 再说了—— “那个,师祖,我怕是……短时间的,不能来了,我爹派人接我了。” “你爹?哪个爹?”师祖惊诧抬头。 “……” 她还能有几个爹不成? “就是,就是南深谋。” “哦,汴梁城的那个啊,”师祖神色平淡下来:“那就去吧,抽个时间过来给我做饭就成。” “……师祖,做饭没问题,就是路上这几天,怕他们看我看的严紧,脱不开身。” “你的门禁呢?” 南汐若下意识的捂紧玉牌:“师祖?” 老爷子不是恼火了,要收回门禁了吧?? 这个灵秀宝地,她还没玩够呢。 第12章 传音符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师祖指尖微动,篆出一道符篆,打在玉牌上。 “你的门禁加了传音符篆,若是有事,可传音与你师叔,他应该能帮的上你。” 他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找出几个小布袋,挨个翻看了一圈,从其中一个抽出三张符篆黄符。 “这是传音符,你没有修为,无法打出符篆,只能借用这个……每个一次,烧了符篆,就可利用门禁传音你师叔了,保不齐,可解你性命之危。” 真的假的? 南汐若接过黄符。 这玩意能传音? 不知道能视频不。 只是,有点忒小气了吧? “师祖,这么好的东西,你才给我三张?多给我一点呗,保命呢。”眼巴巴,水灵灵的盯着符袋。 “既然是保命的东西,那就珍稀点用,这可是我用心头血篆画的符篆,你以为随便画画的呢?” 心头血? 那算了。 小心收好,谄媚狗腿笑。 “师祖,我师叔呢?好久没见到他了。” “他?他和你一样,凡尘俗事多……对了,会做鱼吗?” “会,红烧清蒸,鱼脍,鱼粥,鱼汤,鱼羹……酸辣鲜甜,哪种口味都行。”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能吃的,没有她做不了的。 “抽个时间给我做鱼粥吧,清淡爽口的就行。” 师祖起身回房,南汐若咬着筷子懵。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个酗酒的人如此改变? —— 南汐若失踪,李桥将所有的怒火发到了卢大发身上。 暴怒下,揍的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直哼哼。 要不是赵妈妈在柜子里找到了南汐若,卢大发估计能被活活打死。 李桥黑着脸,粗鲁的将南汐若甩进马车:“六小姐,若是再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威胁的眼神瞄向卢大发,不言而喻。 南汐若如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我……我害怕,才躲起来的,我不想走,我要留在这里……” “砰” 马车门关上。 “启程!” 赵妈妈和花妈妈一左一右,将南汐若钳制在中间,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扫帚精!” “晦气!” 找不到人,她们俩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怕是再找不到,就要拧下她们的脑袋,治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了。 想想就好险。 一路上,自然不会给南汐若好脸,更是连上茅厕的功夫,都不眨眼的死盯着。 南汐若没法,只能趁她们打瞌睡的功夫,溜到葫芦山做饭。 好在师祖只挑食,不挑时间。 折腾了半个多月,他们一行终于在落黑后,进了汴梁城。 车窗外,人声鼎沸,车帘飘起时,可见外面灯火辉煌,将汴梁城亮成了不夜城。 马车七拐八绕,过了闹市区,停在幽静的小巷里。 “可算是到了,再不到,我这一身老骨头都要筛散架了。” 赵妈妈下了马车,活动了一番手脚,才去敲门。。 花妈妈带南汐若下来:“李管家从正门进去前院回话了,这是后门,你今晚上暂且休息在客房那边,明天早上,再带你去给老太太夫人们请安。” 第13章 师叔回来了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角门打开,一婆子拎着六角风灯晃了晃:“可是李妈妈和花妈妈,六小姐接回来了?” 灯光下,南汐若怯怯的缩到花妈妈身后,眨巴着眼睛,惊慌的很。 “你这孩子……”花妈妈将她拽出来:“教了一路,还这么胆小,这是秦妈妈,老太太跟前的,我和你说过的,还记得吗?” 南汐若慌张摇头,揪着花妈妈的衣角,不说话,也不撒手。 “两位妈妈辛苦一路了,早些回去休息,六小姐就交给我们吧,来人,请六小姐进府。” 秦妈妈慈祥温和的笑着,招呼了两个丫鬟,合力抱起南汐若,“请”去客房。 客房位于前院后院之间,莅临花园,独立一院,布设简单。 房子正中,烧着暖炉,烘的房间暖暖的。 早有丫鬟准备好了热浴和衣物,要伺候南汐若梳洗。 她拽着衣角,死都不脱,对峙了半天,才怯怯的回:“我……我自己……自己洗……” 秦妈妈想了想,叫了外面一个小丫头:“小桐,你过来,这是前些日子新买的丫头,和你差不多大。” 小桐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过门槛时,摔了一下,爬起来后,更不敢看人。 “小桐的腿脚不好,做事却还行,是大夫人赏你的,小桐,以后你就跟着六小姐,伺候好了,要不然,仔细你那一条腿。” 小桐呐呐的应了,不敢抬头,捧着洗漱的器物走到浴桶边,站着不动。 秦妈妈又叮嘱了一番,带人退出去。 房间里,热气氤氲,南汐若咬唇,指了指屏风,弱弱的:“姐姐,你……你能到那边吗?” 小桐摇头,怯的很:“夫人,夫人会……会打我的。” 那腔调,比她还可怜。 南汐若无法:“……那你能转过身吗?” 小桐似乎想了下,转身,背对着浴桶。 南汐若三五下甩去衣衫,滑下水。 在庄子里,可没有冬日沐浴的条件。 葫芦山呢,就她一个女娃娃,也不方便。 如今,热浴泡去一路的风尘劳累。 舒坦。 爽! 十指交叠,南汐若趴在桶沿,隽长柔美眼尾淡出玩味,眸光垂落于小桐右腿。 回来的路上,赵妈妈和花妈妈两个老八卦,有意无意的说了很多南府的事情。 其中,就有这个小桐的故事。 她并不是所谓新买的丫鬟,而是渣爹南深谋两个月前买的小妾,年仅十六。 没想到,没等圆房,在给大夫人敬妾室茶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怀有身孕的柳姨娘,害得柳姨娘当场滑胎小产。 大夫人一怒之下,将小桐的脸划花,打断了她的腿,发配到外院做了粗使女使。 没想到,今天竟然赏给她最丫鬟了。 呵呵哒哈! 父亲的小妾,给了她这个下堂妇所生的庶女做女使。 大夫人这场戏有点意思! 换好绵柔绸缎的中衣,南汐若让小桐回去休息,自己则盘腿坐在暖炉边,一边烘着头发,一边吃着蜜糖酥糕。 “嗯,好吃。” 送点给师祖尝尝。 稀不稀罕是他的事,她的孝心得表示一下。 捧着蜜糖酥糕,她连衣服都没换,径直进入葫芦山。 夜间的葫芦山,三颗大星星堪比月亮,更显幽亮。 师祖的房间熄了灯,师叔的屋里却有光亮。。 “师叔回来了?” 第14章 你抖什么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顾翊玦要是再不回来,南汐若都想发寻人启事了。 “正好,借花献佛。” 师祖是铁了心不教她功夫,只和她谈人生聊理想,打死不扯练功的事。 而今,师叔回来了,哄一哄,溜溜马腿,先学点防身的功夫再说。 嗯? 好大的血腥味。 还有,药味? 师叔受伤了? 小心的,她推开师叔的房门。 “师叔?” 顾翊玦没想到南汐若会在这个时辰进入葫芦山。 措手不及,连忙拽过衣衫,挡住身子。 南汐若:“……” 挡啥子呢? 脱衣显瘦,穿衣有肉,八块腹肌的完美身材,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三岁,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女”。 “师叔,你受伤了?” 压下心底的“卧槽”,她纯真无邪的快步走进来,跪坐在顾翊玦身后。 “哇,怎么……” 看到伤口,南汐若也没了欣赏男神身材的心思。 顾翊玦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不下一百多道黑线。 每一根黑线,都在微微的蠕动着。 “小心点,”顾翊玦转过身,避开她:“这是吞僵粉蛊,一旦沾上,很难剔除。” 剔除? 南汐若这才发现他的身前放着水盆,蜡烛,匕首和药粉等物件。 而他的手臂上,已经有数道伤口,水盆中也有数十条游动的蛊虫。 ——他这是用刀切开伤口,将蛊虫一根根的剔出来呢。 “师祖呢?他怎么没帮你?” “他去采药了。” 顾翊玦沉冷的以刀尖划开手臂,挑出一尾蠕动的蛊虫,扔进水中。 南汐若头皮发麻—— 她天生对这些软体动物惊惧。 更不要说,还是蛊虫。 “能帮忙吗?”顾翊玦突然开口。 “……啊?” “后背的,够不上!” 匕首翻转,挽出刀花。 顾翊玦捏着刀刃,递给南汐若。 “……我?”南汐若掌心沁汗:“我不行吧?” 讪笑,后退,捧着糕点,狗腿的捏出一块。 “要不,我喂你东西吃,吃了东西,许是就,就不疼了。” 顾翊玦捏着匕首,眼神清冷决绝,似乎南汐若要是不接匕首,就和她死磕到底了。 “师叔……” 撒娇的哀求。 男神师叔不为所动。 南汐若:“……” 不带这样的。 前世,师父给过她一个评价——怪胎。 杀人,她眼都不眨一下。 可,就是不敢碰任何软体小动物。 蛇,蚯蚓,鼻涕虫等等。 这也是她一直很抗拒地藏蛟,到现在都没养的原因。 “那个师叔,你要是疼了……不怨我哈?” 顾翊玦捏起蜜糖酥糕,吃了一个:“你不是说,这玩意止疼吗?” 硬着头皮,南汐若用匕首划开一处,颤抖着手挑起一尾蛊虫,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顾翊玦侧眸:“我挨刀的都没抖,你抖什么?” “……” 你猜! 这还用问? 当然是因为害怕了。 难道,还是激动兴奋?! 好在不用直接下手。 否则,她非休克不可。。 顾翊玦冷目:“心中的惧念,就是你的心魔,若是连心魔抗拒不了,那你早晚有一天,死在心魔上……这是入门第二课!” 第15章 谁占谁便宜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此时哪还有心思修功课,蛊虫没挑完,她就恶心的受不了,跑出去吐了。 可惜了。 蜜糖酥糕。 现在都吐出来了。 而且还吐的难受。 想着那些蠕动的蛊虫,她又吐了好久,直到两腿发软,才颤颤的回去。 未及门前—— “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师祖的斥骂透着无奈。 “你明知道自己会因此丧命!” 女人? 师叔有女人了? 南汐若八卦心思浮上心头,恶心的感觉少了许多。 踮着脚尖,凑近墙根,趴好,预备听个细节。 孰知—— “呼” 一盆血水兜头而来。 南汐若躲避不及,被浇了个彻底。 刹那间,皮肤上传来蠕动的感觉。 她瞬间想到了吞僵粉蛊。 细思急恐。 “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夜空。 师祖的身影瞬闪到身前:“你这丫头,怎么在这?” 袍袖一甩,她身上的吞僵粉蛊尽数抚灭。 南汐若哪敢说自己听墙根? “我……我是来给师父送吃的,见师叔受伤,就……” 挠挠脸,抓抓身上,有点痒。 “可师叔那个太恶心,我就出来吐了下,刚回来,就……好痒……” 不止是痒。 她的脸上还火辣辣的有点疼。 “痒?那是轻的……刚才那盆水,有吞僵粉蛊的毒,如今,毒已入体,你还得疼上两天呢……” 南汐若:“……” 还带这样的?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八卦没听到,惹自己一身毒? “好在,我这里有葱翠草,你烧了水,弄个浴桶泡了,明天早上能好受一些……” 师祖从袖兜里掏出一笼药草,扔给南汐若。 “对了,我就采了这么多,只能一个浴桶,你和你师叔一起泡。” 南汐若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师祖,这怎么可以?” 师祖顿步:“怎么不可以?你师叔是正人君子,难道还会占你这个师侄的便宜?” “……” 不是!! 南汐若是怕自己会占师叔的便宜。 那可是有着八块腹肌的男神! 但是,等会—— “师祖,我……我中毒了,难道……还得自己烧水泡?” 她好歹也是病人呐! “那你觉得,谁烧水合适?” “……” “要不,师祖给你烧?” 南汐若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敢……” 这算欺师灭祖吧? “那让师叔给你烧?” “……不用了……” 切不说师叔那一身伤,就那一张冰山脸,冷冰冰的性子,也不会心疼她。 还是自己来吧。 忍着痒,受着疼,南汐若可怜兮兮的烧好了热水,将葱翠草泡好,去请师叔。 顾翊玦唇色苍白,眼睛紧闭,僵硬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南汐若沉眸。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南汐若唤了好几声,他才闷哼着挣扎起身,趔趔趄趄的走向浴桶,艰难的爬进去,和衣而坐。 “师叔……你留点空给我啊……” 南汐若感觉自己的舌头也有点大,想必是毒发了。 她前世对蛊虫了解不多,不敢大意,硬是在顾翊玦身侧挤了点空间出来。 药水入身,瞬间觉得皮肤针刺一般的疼。。 而顾翊玦更是抖动如筛糠,嘴唇都咬出了血。 第16章 野种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只沁入一点表层毒,就疼的要命,顾翊玦却是骨子里的毒。 要想缓解中和毒素,痛感可想而知。 南汐若咬着指尖,看着顾翊玦颤抖。 最终,不忍心。 拔下头上发簪,以渡穴手法,连点他的后背七处要穴。 此手法可麻痹人的身体神经,降低痛感。 果然,顾翊玦的颤抖好了许多,沉沉的歪在热水里。 南汐若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也不敢打扰,只能闷闷坐在那里用水洗脸,冲洗着脸上的毒。 —— 天色微微亮,小桐敲开南汐若的门。 “六小姐,花妈妈来了,让我伺候您起床梳洗。” 南汐若猛地坐起:“我怎么在这?” 她,不是在浴桶里和师叔泡澡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小姐?”小桐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南汐若气场瞬弱,也是猫一样的小声:“我,我以为还在阿娘家呢。” 咦? 舌头不对。 有点打结,说话不清楚。 而且,脸也胀胀的。 用手摸了下,麻麻的,应该是肿了好些,眼睛完全睁不开的感觉。 想来,余毒未消。 看到她的脸,花妈妈吓了一跳:“六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不知道呢,许是水土不服吧。”南汐若给自己的猪头脸找了个借口。 梳洗完毕,两人跟在花妈妈身后,走向南家老太君居住的院子。 “咱们是官家,这晨昏定省是规矩,老太君卯时起床,诵经求佛,辰时用饭,用饭前,南家的女眷必须请安问礼完毕。” 院子里不少做事打扫的下人,却鸦雀无声,想来家规很严。 花妈妈让两人在廊下站着,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大丫鬟出来福礼。 “六小姐,我是花俏,老太太刚起床,大夫人正在伺候她梳洗,六小姐还是先到东暖阁稍坐片刻,等其他的姨娘和小姐来了,再一起请安吧。” 她引着两人去往东暖阁,命小丫鬟给南汐若一个铜色绞丝暖手炉。 小丫鬟应了,半天才拿了温热的过来。 眼神,不友善。 “炉子边上有炭,冷了热了自己添,别到时候说我们伺候不好你。” “谢谢,谢谢……姐姐。”大着舌头,南汐若惴惴不安的道谢。 小丫鬟叱了声,扭到门外。 不多时,传来说话声: “看来啊,这无风不起浪,谣言终究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刚才我看了,哎呦,这六小姐长的可真丑,哪有咱们家其他小姐的娇俏模样?” “林姨娘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妾,却生了这么丑的女儿,不是野种,是什么?” “也难怪老爷要将她们母女赶到庄子里住,想必,真的是野种呢!” “既然是野种,老爷为什么还要接回来?” “谁知道呢,说是林姨娘死了,留下她一个孤女,老爷发了善心,才接她回来的。” “反正咱们家多养个猫儿狗儿的,也无所谓,不过一口吃的罢了。” “……” 丫鬟们的谈笑,压根没有避讳的意思。 南汐若抱着绞丝手炉,垂眸而坐,似笑非笑。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否则,南家府邸,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议论她是野种? 这不是给她那个爹,亲自戴上绿帽子吗?? 那么,存心说这些话,恶心她的人,会是谁呢? 第17章 又晦气又蠢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天色透亮,外面才传来女子的嬉笑声,步摇清脆,环佩叮当。 不多时,花俏来请南汐若,引到正屋暖阁。 帘子掀开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于南汐若身上。 鸦雀无声。 南汐若站在门口,不敢动。 “六小姐,进去请安啊。”花俏低声提醒。 “哦……” 南汐若呐呐的应了,跨过门槛。 可是—— 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出去,手中的手炉也飞了,炭火崩开,吓得一屋子夫人小姐惊叫。 “我的罗裙……” “呀,冒烟了……” “烫死了。” “……” 屋内,一瞬的乱成一团。 仆妇丫鬟们各自奔向主子,为她们抖去炭火。 趁乱,南汐若眸光瞬抬,在各人身上掠过,垂眸,惊慌失措的坐在地上,瑟缩着,犹若受惊的小猫。 “乱什么?”慈暖的声音透着威吓:“不过是一点火星子而已,就乱成这样,还有官眷的沉稳吗?” 说话的,是南家老太君。 她穿着灰色麻绸的长裙,外面披了件裘鼠皮子的坎肩,捧着手炉,歪坐在锦榻上,是房间里唯一不动如山之人。 “花俏,请六小姐起来。” 花俏应声,将南汐若搀起来,却发现她“吓”的腿都软了,怎么都站不住。 没法子,只能和小桐一左一右的搀着,坐在了最末端的杌凳上。 “祖母,孙女还有事,先回去了。” 叮当环佩声中,一抹嫩黄裙裾从眼前闪过,还留下一声低低的斥骂。 “真是晦气,蠢货!” 南汐若慌张起身,脑袋几乎垂到肚脐上。 一声声告辞,一抹抹倩影相继闪过。 甚至于就连那些姨娘也不等她行礼奉茶,旁若无人的离开。 房间里渐渐沉寂,尴尬。 南汐若不用抬头,都能猜到老太君的脸色。 “祖……祖母……安……安好……” 笨拙的屈膝,行礼,趔趔趄趄,歪了好几次,才狼狈的站好。 边上伺候丫鬟们都憋着笑,俨如看猴般看着南汐若的蠢笨。 老太君无声摇摇头:“既然回家了,这些礼节定要多用心的学,日后是要用到的。” “……嗯……” “以后,见到你的姐姐妹妹,也无需太胆小,都是自家姐妹。” “……嗯……” “等一会见了你爹,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只管让人来回我。” “……嗯……” 细弱蚊蝇的应声,让老太君心中又是叹息,不忍再多说,怕吓着这个惶恐的小人儿。 “花俏,送她去前院书房,让她那个爹注意下,别吓着她……” 此时,南家家主,南谋深南大人,正在书房正襟危坐。 等——女儿。 听闻李桥来报,立即起身甩衣,急急的走到门口,将还没来得及行礼的南汐若,紧紧抱在怀中。 刹那,泪如雨下。 “若儿,我的乖女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爹不好,对你们母女照顾不周,那个该死的卢大发,竟然敢背着我,这样对待你们母女,要不是你娘去世,爹还不知道你的日子过得如此凄惨呢。” 南汐若:呵呵了! 没有他的授意,卢大发敢那么大胆妄为,对她们母女多年责难虐待?? 骗鬼哦! 第18章 直接打死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南谋深慢慢收回情绪,擦泪,领着她,进入书房。 “若儿,你看,爹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 书房里,摆放了各种糕点果品,绫罗绸缎,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女孩子最喜欢的玩偶娃娃。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来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东西在口,不吃白不吃。 南汐若怯怯的捏起一块水晶糖条,送到嘴边,眸光飘向南谋深。 南谋深瞬间一脸宠溺的笑:“乖,这些都是你的,以后,这样的东西多了,爹不会再让你过以前的那种苦日子。” 轻抚女儿的秀发,南谋深的眼神无尽温柔。 “若儿,你阿娘……临终前,可是说了什么?” “……” “比如说,有没有告诉你家里哪个地方,藏了某个东西,或者是留下了什么遗物给你了?” 遗言? 遗物! 南汐若咬着糖条,黑眸沉如潭水,未起一丝涟漪。 无事献殷勤,果然非奸即盗! 绕了半天,总算是扯到重点了。 想必,阿娘留下的那块玉牌,就是他觊觎的东西。 也是整件事情的核心! “阿爹……” 怯弱的,她小心而卑微的抬眸,眸光闪烁惊慌。 南谋深瞬然一脸期待:“爹在……” “我……是……野种吗?” “……” 南谋深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僵固,转为愠怒,继而变得狠狞暴戾。 “你,你说什么?谁和你说的?” “他们……都说……”南汐若垂下头,卑微胆怯:“说我是……野种……” 南谋深猛地起身,压下心底的狂暴:“来人,送六小姐回去,好生照顾。” “是!” 南汐若抱了一堆好吃的,未出院子,就听到南谋深的暴跳如雷。 “李桥,马上去给我调查清楚,看看是谁大放厥词……查出来,不用回我,直接打死。” 南汐若:…… 啧啧,这暴躁,这气派,和刚才的绝世好爸,简直是天壤之别。 奥斯卡的影帝,也就这个演技吧?! 南汐若的居住的小院,位于后院右墙角,可听到墙外贩夫走卒的叫卖声。 为了方便,老太君又送了两个婆子过来,在外屋做粗活。 南汐若将带来的果子分给了小桐和那两个婆子,借口累了,不想被人打扰,关了房门,溜上葫芦山。 自从吃上南汐若做的饭菜后,师祖的酒瘾明显克制了许多。 但是,闻到酒香的味道,还是忍不住抽鼻子。 “这丫头……在动我的酒?” 他的酒,可都是百年老窖,精心酿造的。 可别糟践。 循着酒味,他在灶台边找到了破开的酒坛。 “丫头,你拿我的酒做什么?” “做醉鸭!” 师祖的口水当时就下来了,急不可待的绕着灶台转圈圈。 “师祖,师叔呢?怎么又没见到他?” “他破事多……什么时候能吃?” “师叔的伤不要紧了吧?” “他那身子死不了……还没熟吗?” “师叔有没有像我一样,破了相?” “都说了,那毒对他没问题,哪像你,猪头一样……你到底好了没?”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好不好的,你都一样的丑……你快点成吗?” 第19章 扎心的丑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 南汐若心塞了。 什么叫一样丑? 她没肿时候的脸,好歹也是能见人的! 师祖瞄了她一眼,安慰:“没事,丑就丑点,又不碍着喝酒吃饭。” “……嗯,那,那我以后没人要,就跟着师祖过,天天给师祖做好吃的……” 马屁没拍完,师祖变了脸:“那不行,你没人要,我可是有人要的!” 南汐若:如同刀扎!! 气咻咻的,端了醉鸭就走。 师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伤人:“那……那以后你没人要,让……让你师叔和你作伴吧,反正,他也没人要!” “砰!” 醉鸭有力的落在石桌上。 师祖:“你师叔也不行?知足吧,要我说,他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再次扎心! 一只醉鸭,师祖几口下去,吞了一少半。 “好吃,太好吃了,以后天天给我做。” 师祖吃的眉飞色舞,南汐若咬着鸭爪,眸光幽魅:“师祖,好吃吗?” “当然好吃。” “我阿娘做的好吃吗?” “……” 师祖啃着鸭头,蓦然凝目,一刃精光闪过,旋即淡然。 “怎么想起问你阿娘?” “我见过我爹了。” “……嗯。”师祖垂目,继续啃着鸭头。 “爹问我,娘可是留下了什么东西。” 师祖的动作顿了下:“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将秘密告诉他吧?” “当然不会,而且,永远也不会!”南汐若顷身,神秘兮兮:“他不是我爹!” 师祖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你爹说的?” “南府的人都说我是野种……师祖,你认识我阿娘,那天我说爹来接我的时候,你还问我是哪个爹……当时,我以为你是随口一问,现在想来,你是早就知道,我爹不是南谋深了!!” “若干年前,我被人追杀,机缘巧合的,你娘救了我,我就给了她葫芦山的门禁,告诉她,若是有事只管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推辞……可从那之后,她就没找过我,直到你出现。” 师祖说的云淡风轻,剧情自然,可南汐若总觉得剧本好像有点问题。 但是哪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师祖,那,你知道我亲爹是谁吗?” “已经死了!” 师祖油腻着嘴,让南汐若去倒盏茶来吃。 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波澜瞬起,渐沉落下,古井不波。 “……你阿娘是好人,爹也是好人,只是你爹身体不好,我估摸着,怕是因为你亲爹去世了,你阿娘才嫁给了南谋深,至于后来怎么了,我就不知道了,你呢,若是觉得那个南谋深别有用心,就离开他,到我葫芦山来,咱们师徒三人作伴。” “我不走!” “不走?” “我阿娘的死,肯定和南谋深有关系,没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 而且,她断定,关于她的身世,师祖也没说实话。 既然不说,那就自己查!! —— 要过年了,南府的人也忙起来,置办年货,装饰府邸,置办新衣,迎客送礼等等,一个个忙的四脚朝天。 唯独,南汐若的小院一如既往的冷清。。 她来到南府的第三天,府里就活活打死了五个丫鬟。 第20章 打人了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原因嘛? 没人知道,但是心照不宣。 不外乎“野种”这个说词。 南谋深杀鸡儆猴,南府人人自危,更没人敢和南汐若接触。 就连老太君也差人回话,不用她再晨昏定省。 南汐若乐得清闲,正好窝在葫芦山,跟着顾翊玦修炼。 “师叔,你耍赖,说好了让我三招,还用左手,为什么没等我蓄好力出第四招,你就动手了?”南汐若用尽吃奶的劲,从泥坑里爬起来,一身狼藉,凤眸微佞。 顾翊玦冷目:“难道你的敌人还会等你休息好了,喘匀一口气,再对你出手?” “……” “自己修为不够,反应慢,还怨天尤人,不思悔改,再去冲罚一个时辰!” 所谓的冲罚,是要南汐若到瀑布下接受落水冲击。 柔柔的水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可若是凝聚成瀑布,再从高处落下,冲击力不亚于卡车碾压。 “嘶嘶” 草丛里,地藏蛟盘着一只半死的小灰兔,打着圈的钻出来,大眼睛扑棱棱的闪,有点邀功请赏的意思。 南汐若气咻咻的甩了头上的泥巴:“抓兔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咬师叔的屁股啊……他老是欺负我,还有你,说好的宠兽呢,就会抓兔子,就只会看着主人我被欺负。” 地藏蛟翘着头,“嘶嘶”回应,不知道在表达啥。 南汐若收拾了干净衣衫,掠向瀑布,轻车熟路的在岩石上坐下。 顾翊玦老是说,她资质太差,需要后天努力,才能稍有弥补。 哪怕是用最笨,最原始的方法。 从瀑布下脱身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换好衣衫,唤了打瞌睡的地藏蛟,正预备去厨房,陡觉门禁一动。 “有人进了我房间?” 房间里,她布了动符。 只要有人过了符界,玉牌就会有感应。 能不打招呼就进去她房间的,南府可没几个人。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沾上她的晦气。 “六丫头,六丫头,小桐,六小姐呢?” “大夫人……”小桐瑟瑟的站在门口。 大夫人眼眸瞬佞:“你是伺候小姐的,主子在哪,你竟然不知道?是不是那条腿也不想要了?” 小桐身子一软,跪下,一头叩到地,不敢吱声。 “老爷又不在,你做这矫情的样子给谁看?” 大夫人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小桐的头上。 “啊” 小桐没有叫。 倒是南汐若站在门口叫了一声,眼神惊骇的看着她。 不等大夫人反应过来: “打人了,打人了,阿娘救命啊,救命……” 南汐若撒丫子冲出院子,惊慌失措的乱窜乱叫。 “该死的,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拦下她?”大夫人气急败坏的追出去。 上一次,不知道这野丫头说了什么,夫君一怒之下,将五个丫鬟活活打死。 暗中,也将她训斥了。 今天这么一喊,怕是又要责骂她。 南汐若瘦胳膊瘦腿的,并没能跑多远。 很快,被俩婆子“抬”了回来。 见到大夫人,比小桐更惊恐,抖动的还厉害。。 “你抖什么?不过是让裁缝给你量一下身段而已。”大夫人气的直翻白眼。 第21章 赌对了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这可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暗中欺负了她多少次呢。 瞧这样子,也不用真的量了。 让裁缝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气哼哼的收工回去。 房间内,南汐若缓缓挺直了后背,小桐也慢慢抬头。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关了房门。 “小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怎么就闯进来了。” “你的脸怎么样了?”南汐若在桌边坐下,捏起糕果咬了一口:“算算时间,药应该快用完了吧?” 小桐撩开左侧长发,两道浅浅的粉色疤痕映于烛光下。 “谢谢小姐,快好了。” 一个月前,南汐若突然拿了一些药膏给她,只是嘱咐了按时擦脸,其他什么都没说。 “小姐,我,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 小桐手指绞着衣角,低声嗫嚅。 “大夫人将我赏给你时,说……若是能在你这里打听出什么秘密,她,她就将卖身契还给我。” “嗯。”南汐若吃着糕果,眸色淡然。 小桐惊的抬首:“你,小姐,你……” 她,怎么这么平静? “你是我爹的侍妾,虽然是名义上的,却在我身边做使女……家里的使女那么多,怎么就选了你?自然是有人特意将你安排在我身边,至于为什么选你?” 南汐若顷身,唇角淡出一冽邪笑。 “你的脸是被大夫人伤的,腿是她打断的,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相信,你是她安插的人!” “……你都知道?” “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有将我装傻充愣的事情,告诉大夫人。” 小桐的眸底瞬起恨意:“我恨她入骨,她诬陷我,害我,将我变成这样,还要我做她的走狗爪牙……她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 那天,是大夫人的心腹在她身后用力推了下,她才撞在柳姨娘身上,致使她滑胎。 而大夫人借此在她脸上狠狠割了两刀,又打断一条腿,扔在柴房等死。 “我知道,就算我按照大夫人说的做,她也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宁可问心无愧,堂堂正正的死!” 小桐是胆小,不是傻。 尤其是在看到南汐若装傻之后,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救命稻草,或许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 而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南汐若神出鬼没不说,更是给了她消退疤痕的神奇药膏。 这也让她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 —— 过年穿新衣,装饰房子,身为南家的六小姐,也被照顾到了。 只是阖家团圆夜,老太太让人来请南汐若过去吃团圆饭时,她谎称得了风寒,不敢将病气过给老太君,推脱了。 本就可有可无的人,南家人正好不想见她,也就没人再客气。 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回家过年了,小桐早早的关了院门,收拾好一桌子吃食,与南汐若在暖炕上对面而坐,吃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花妈妈来传话,说是这几天家里有贵客的临门,若是没有天大的事,不许南汐若到前院去。 第22章 好想咬师叔一口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求之不得,干脆连两个婆子也给彻底放了假,只留下小桐一个人伺候。 新年宴请,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主宾皆欢。 连续几天,南家宾客盈门,男宾女眷来来往往,忙的不亦可乎。 南汐若一如往常的消失不见,小桐更是清闲,每天在厨房里领了饭菜,吃饱喝足后就绣花打发时间。 她过的惬意,南汐若在葫芦山却被虐的一身是伤。 “阿娇,你能帮我咬师叔一口吗?”南汐若趴在药桶里,指尖戳着地藏蛟的脑袋:“他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对我是真的下狠手呢!” 后背上,纵横交叉着两道伤口。 虽然有疗伤的药,伤口愈合快,不留疤痕。 但,疼啊! 与师叔过招,那和仇敌过招差不多。 招招致命,处处留伤! “师叔说,这是在训练我在遇到高手时的应变反应,阿娇,你见过这种不要脸的师叔吗?仗势欺人,仗着自己修为比我高,就处处找借口虐我……你说,这辈子,我还有反虐他的机会吗?” 想想顾翊玦那个变态修为,南汐若叹息。 “我觉得,还是诅咒他以后被媳妇天天虐,更现实些。” 师叔大她六岁,二十正青春的年纪。 嗯,得给他寻一个厉害的媳妇,以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虐他。 “不过,师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咱也不知道,还怎么做媒?” 顾翊玦和她一样,也是抽时间就出现在葫芦山。 但是,他对自己的身份讳忌莫深般,闭口不提。 以至于他们相处了几个月,她都还不知道师叔究竟为何人! 地藏蛟懒懒的,倦怠的很,盘着,不动弹。 没有回应,南汐若不爽:“你不是神兽吗?神兽都这么懒?去,抓只兔子来,我饿了……” 地藏蛟攸地抬头摆尾,哧溜着窜出去,转瞬不见。 南汐若:…… 训练了一个月的地藏蛟,它总算是听懂“我饿了”是什么意思。 也算是……小有所成吧!? 有了地藏蛟,葫芦山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荤素搭配,营养丰盛。 “师叔,师祖呢?” 南汐若将白粥捧给顾翊玦,却没见到师祖的影子。 这不对! 以师祖之前的吃货人设,嗅到烤兔肉香味,没道理不先在桌边等着。 顾翊玦的筷子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听说,你昨天说……你师祖胖了?” “是胖了呀,”南汐若在桌边坐下,无辜的很:“难道你没看到,师祖那身子,就像是皮球一样吹起来了?” “……皮球?” “……呃,一种……球,玩的球,吹气的,可大可小……” “怪不得!” “??” “师父说,要辟谷三天……减肥!” “……” 南汐若一口粥喷出来。 减肥? 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减的哪门子肥? “师祖果然有故事呢。”撕下兔肉屁股,南汐若扔给地藏蛟。 顾翊玦吃口白粥:“明天,割点草吧。” “干嘛?” 她又没养兔子。 “它一个神兽,你喂它吃熟肉,还不如直接喂草了事!” 顾翊玦放下碗筷,回屋。 南汐若:……。 人家吃的文明,不行吗? 第23章 管他是妖是魔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等会,说师祖呢! 她就不信,以顾翊玦的观察力,会没发现师祖的不对头! 想必,是不想告诉她。 不说拉倒! 吃了饭,她回到瀑布那里继续练功。 师祖和师叔很怪,她询问山门名号时,他们都闭口不提。 问了几次没结果,她也懒得再问。 反正师祖很好,师叔也……凑活,是妖是魔,有什么关系。 月光皎洁,她折了根树枝,屏气立势,倏然而动,树枝宛若惊龙,掠起一道微不可查的涟漪。 顾翊玦教授于她的,都是实战所用到的杀招。 没有名称,没有章法,只有对敌。 招式渐起,成了风声气候,携裹着周围的枯叶碎枝打着气旋绕于身侧。 随着动作,她后背的伤口处渐渐洇出血迹。 伤口崩开了。 没有停顿,没有迟疑,旋飞,跳跃,点射,狙杀,动作依然行云流水。 —— 过了年十五,南家的门楣终于冷了下来。 南谋深也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关心”一下南汐若。 他先是让人在京郊的菩萨观里,为林瑶立了个长生牌位,又在春日那天,亲自带着南汐若给阿娘祭祀上香。 春风醺暖,枝叶抽出了嫩芽,桃花露出了粉嫩色,与女子的罗裙胭脂交相争艳。 南汐若一身麻衣素服,恭敬的为阿娘的牌位上了三炷香,添了香油钱。 南谋深轻柔将她搀起:“我让人再给你娘做三场道场,以慰藉她这些年的孤苦,希望她来生能投个好人家。” “谢谢爹。” “这是爹应该做的,只要你不恨爹就行。” “不会,不敢……”南汐若惴惴不安的避开南谋深的手,福礼:“爹为我做的事,我……我记得的。” “你这孩子,来家里都几个月了,怎么还这么胆小生疏?”南谋深叹息,伤感的抚过她的发梢:“记住,你是爹的女儿,为你做什么,爹都心甘情愿,只求看到你开心,不再这样的惶恐不安。” 一小僧快步前来,施礼后,请父女二人去后殿。 “林氏非我京都之魂,若是做道场,怕是她用之甚远,福泽眷顾不到,不知二位可有她的贴身之物,若有此物,可保她转世投胎,安渡亡魂。” 大和尚说的一本正经,南汐若听的三魂升天——一脸懵。 最后,还是南谋深解释:“若儿,你娘……有没有留下个簪子手镯之类的贴身物件?若是有,就暂且交由大师,好给你娘做道场指引,引她魂魄归位,早登极乐。” “贴身的?是和阿娘最亲近的东西吗?” “是,你有吗?” “有!”南汐若认真点头。 南谋深的心颤了颤:“可以给爹看看吗?” “就是我啊!” “……” “我是阿娘的女儿,自是与阿娘最亲近的。” “……” 南谋深的脸色青紫交加,渐渐转成苍白,嘴角却还是浮上慈爱微笑。 “若儿,这做水陆道场,只能用物件,玉簪玉佩玉牌之类的,不能用人,这样对你不好。” “哦,”南汐若失落:“那没有了。” “若儿,再想想,你娘她……” “爹,阿娘是病死的……” 那幽怨的小眼神,将南谋深后面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要是有东西,还会病死? 操之过急,只会引火烧身。。 他压下心底的急躁,多给了大和尚一些银钱,让他费费心,做个好些的道场。 第24章 她是来幽会的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出了大殿,南汐若拖拖拽拽,走的很慢。 “若儿,怎么了?” “……我从,从没来这里玩过,想玩一玩。”南汐若低着头,绞着发丝,不想走。 南谋深目的没达到,哪有游玩的心思,但也不好拂了她的兴致,只吩咐了小厮好生照顾,他先行回府。 小厮们应着,逛了几个地方后,异口同声的嫌累,让小桐陪着南汐若玩,他们则找了个地方吃酒耍钱。 四周无人,小桐低语:“小姐,林姨娘是在大约十五年前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南府的,出现的时间很短,也就几个月,而当时的老人基本上都走了,留下的,也都是其他姨娘身边的心腹,我……我一时还没打听出什么。” “不急。” 她不急。 真不急。 南谋深,比她急! 菩萨观位于皇城外,占地三十亩,香火鼎盛,游客如织。 “小姐,你看,看到那辆马车了吗?”小桐跳脚指着山下,兴奋的掰着手指:“一二三……光是丫鬟,就不下二十个,婆子也得有七八个,还有十多个小厮……小姐,这才是小姐出门的气势呢。” 光看那青色六马辕驾的马车,就气势逼人。 更不要说,还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人。 转头,瞄了眼淡定吃糕点的南汐若,蹭过来。 “小姐,你要是日后飞黄腾达了,出门可一定要带着我……跟着这样的主子,下人也气派。” “咳咳……” 南汐若一口糕点呛着了。 “你……你不是想坐在马车里,而是……要跟着马车走?” 这出息,可真大哈! 好不容易雄心壮志一次,还是个侍女。 “小姐,坐这样的马车,得靠命,我可没这个命。”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 “你肯定有,”小桐咬唇,眸底有光:“你是我见过,最深不可测的小姐。” 整个南家,论心狠,南汐若可能不是第一个。 但若是论心机,非她莫属。 南汐若嘴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在夸我?” 小桐八卦心泛滥:“要不,我帮你打听一下,那是谁家的小姐?” 看着她蹒跚而去的脚步,南汐若白眼。 “你个心机girl,还帮我打听,是你自己好奇吧?” 自从敞开心扉,小桐在她面前不再掩饰真性情。 只要不涉及到大夫人,她也是一寻常的花季少女:贫嘴,耍赖,好八卦。 小桐别看腿脚不利索,可是速度不慢,不多时,满面春风的回来。 “是丁宰辅家的千金,闺名丁香叶,十六岁,听说要议亲了,所以来菩萨观烧香祈福,期望可以配一位才貌双绝的郎君……小姐,你知道她想许配谁吗?” “谁啊?” “晋侗城顾家的三公子……” “……”南汐若有点汗:“她许配谁,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么兴奋?” “顾三公子就在菩萨观!” “……然后呢?” 实在是get不了小桐兴奋的点。 “幽会啊,小姐,这位丁家小姐名义上来上香祈福,其实是和顾家三公子幽会的。” “……” 幽会就幽会呗。 和她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顶多算一出桃花话本。。 值得这么八卦?? 第25章 追星小粉红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春日踏春,是大北国的习俗。 为了给游累的香客休息,菩萨观在后院特设了茶厅和茶室。 小僧引南汐若和小桐行经回廊,立于一月牙门前。 “两位姑娘,以此入内,右侧的茶厅,为男客休息之所,左侧的茶室,则是女客小憩出处,小僧不便前往,两位自行方便。” 南汐若谢过,领着小桐进入左侧桃林。 “小姐,咱们来这干嘛?” “你不是想看丁小姐的八卦吗?” “……是啊?”小桐眼神瞬亮:“她也在这?” “人家是宰辅千金,平日里游玩是要清场的,偏巧今日是春日,菩萨观大门洞开,迎接八方来客,菩萨观不能清场,又不能让那些腌臜外男看到千金小姐的真容,烧香拜佛之后,自然是要进内室休息。” 行过桃林,果然见到了那群仆妇丫鬟围在一间茶室门口。 未等两人近前,就有一婆子迎上来,趾高气昂。 “我家小姐在这边休息,不喜打扰,两位姑娘请那边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 南家在汴梁城只是个五品小官。 这样的场合下,莫说发言权,连选择权都没有。 连续走了几间内室,都被里面的人不客气的驱逐。 “奇怪,今天来的,怎么都是官家小姐?”小桐又疑惑又气:“而且,一个个还好大的官威,一听我们家的官阶,二话不说就赶我们走。”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休息的,里面也早早歇了两名官家女子。 乔瑶,乔将军的妹妹,及笄之年,还有一位是周侍郎的妻妹焦兰兰。 问了南汐若的父亲官阶后,焦兰兰没了聊天的兴趣,玩着扇子盯着窗外。 乔瑶倒是兴致勃勃,吩咐丫鬟拿了自己的茶点,请南汐若品尝。 “南家妹妹,你也是来见铭王的吧?” 铭王? 哪个? 南汐若瞄向小桐。 小桐近前低语:“是七皇子,听说他和顾家三公子都在菩萨观。” “天呐,你不会不知道铭王吧?”乔瑶那夸张的表情,让南汐若不知如何回答。 她连皇上姓甚名啥都不知道。 这铭王又算什么菜? 乔瑶迷妹脸:“铭王可是诸位皇子之中,最是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的那一个,你若是见到他,必定也会迷上他的……“ 南汐若:…… 不是说,这官家女眷不得和外男私密过甚吗? 可,这追星般的迷妹情形,是几个意思? 莫不是,这规矩,也是双标的? 但凡是有点权势人家的小姐姑娘,都可以无视这个规定?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夹杂着婆子们的呼喝。 “小姐,小姐,顾三公子,顾三公子出门了……”焦兰兰的丫鬟飞奔进门。 蔫蔫的焦兰兰打了鸡血般,瞬间站起来:“快看看,我这钗环妆容怎么样?” “小姐一切都好,好的很呢……” “那快走。” 焦兰兰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飞快出门。 “顾三公子出门了,铭王肯定也出门了,”乔瑶也急急的照着镜子:“我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在丫鬟的一再肯定下,方才急急小跑出去。 第26章 眼熟的背影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小桐歪着头看外面:“……小姐,她们……都走了……” 这群人是疯了么? 浩浩汤汤的一群女人,蜂拥向门口。 转眸,看见自家小姐依旧淡定。 “小姐,咱……不过去?” 南汐若低头吃着糕点,正欢:“你自己过去看就行,我先吃着。” 什么铭王顾三公子的,能有师叔帅么!? 她有美男养眼就好了! 追星小粉红这种事,还是留给她们吧! 小桐扭着衣角:“可,小姐,你不去,我……我怎么去?” 见南汐若不为所动,干脆动手。 “等回去之后,我亲自给你做糕点。” 南汐若被硬生生的拖走:“水,噎着……” “别喝了,再喝就赶不上了。” 小桐腿脚不便,人群一挤更完蛋。 好在南汐若这几天的功夫不是白练的,纵然拽着小桐,还是轻松安全的挤到了前排。 丁香叶身为宰辅千金,在这群女眷里是拔尖的人儿,理所应当的立于月牙门前,静候情郎。 “香叶见过铭殿下……” 沐铭一身月牙白长衫,背身而立,折扇轻点。 “丁小姐请起,这么巧,丁小姐也来这里上香?” “香叶是来祈福的……”丁香叶粉颊含春,杏眸如密,娇羞又怯怯的瞄向沐铭身后的那抹黑色隽影:“顾三公子也在呢?” “顾……三……公子?”南汐若黑眸幽潭,瞬起波澜。 这背影? 好眼熟!! “看到吗?那就是铭王……”乔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她身边,星星眼:“怎么样?只看背影,是不是也绝色倾城?” 南汐若心底波起,哪有心思管什么铭王? “那穿黑衣服的,就是……顾三公子?” “是啊,晋侗城的顾三公子。”乔瑶略显失落:“怎么,你看上他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哥哥说,那家伙心狠手黑,杀人不眨眼,老弱妇孺都不会放过的杀神……” “你胡说!” 乔瑶的话还没完,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她尖叫着趴向前,本能的抓住南汐若。 连带着小桐,三人狼狈的摔出去。 “小桐。” 南汐若迅疾折身,以自己做垫背,手臂将小桐拖了下,让她摔在自己身上。 “哈哈……” 嘲讽的哄笑不客气的传来。 小桐吓坏了。 她没想到南汐若会保护自己。 也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摔的如此狼狈。 直到乔瑶给搀起来,她才惊慌失措的爬起:“小姐,你没事吧,你摔哪了?” 南汐若揉着后背起身:“我没事。” 后背上的伤口刚刚痊愈,这一摔,又疼了。 怕是又崩开了些。 “谁推的我?”乔瑶在偶像面前失了面子,干脆也不要面子,气的大喊:“你们谁推的……” “姑娘,没事吧?” 温柔的问候在身后传来,她的话音戛然而收。 那一瞬,心跳200+ “铭王……殿下……” 沐铭正关切的看着他,眸光烁然如星,瞬入她的心。 “没,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没事就好,人多,切记小心,”沐铭温雅浅笑,折扇轻点南汐若:“姑娘,你呢?” 第27章 是他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没,没……” 南汐若急摇头,扶着小桐后撤一步,惊慌失措的眸光掠过他,垂下。 在垂下的那一瞬,对上了他身后的那袭黑衣。 他的眸光沉桀幽静,宛若亘古不变的星空,不为波澜所动,未有一丝情愫。 顾翊玦!! 顾家三公子!! 师叔!! “走吧!” 顾翊玦的眸光在南汐若身上一扫而过,转身越过丁香叶。 “三公子……送三公子。”丁香叶急急的追了两步,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屈膝福礼。 “顾三,你等等我!”沐铭收了折扇,急匆匆的追上去。 他身后,侍卫们瞬间蜂拥,断了追星小姑娘们的路。 “哼!” 丁香叶又气又恼的跺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不容易打听到顾翊玦今天陪着铭王来上香,本想着一场偶遇后,来上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孰知,却被这群人给打乱了。 “来人,给我查出那三个死丫头的身份,竟然敢坏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回到茶室的乔瑶骂骂咧咧,被焦兰兰一顿白眼:“你也算是因祸得福,最少,铭王还看了你一眼,和你说了话,要知道,汴梁城多少官家小姐,做梦都想和铭王说句话,所以说,你就知足吧,保不齐,现在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羡慕嫉妒你呢……” 乔瑶愣了下,旋即大喜:“是哈,是这回事,铭王还关心我了呢……” 焦兰兰:…… 果然是传说中的绣花草包,这样讥讽的话都听不出来? 和这种人在一起,简直是丢人! 当下命人收拾了东西,气咻咻的离开。 乔瑶心情激动又舒畅,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分享喜悦:“南家妹妹,我们去吃茶吧。” “啊?”南汐若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吃茶,去沁园吃茶,那里的茶团都是他们自家做的,所用的茶水也是往年的积雪,茶点也是一绝,好吃的不得了,我请你吃茶……” “不,不用了,我得回去了,今天本是来给亡母上香,不可多加耽搁,若是回去的晚了,家父会担心的。” 提到了亡母,乔瑶也不好再缠着她,悻悻作罢。 “那好,我,我们改日再吃茶。” 要了南汐若的帖子,眉飞色舞的挥手送她离开。 下山的路上,小桐犹豫了多次,忍不住开口:“小姐,这没什么的,不过……不过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啊?”南汐若恍然的应了声。 “如,如那位焦小姐所说的,凡事有利有弊,或许……铭王或许就记住你了呢。” 南汐若陡然站住,若有所思:“我这样子,看上去,是不是心事很重?” “……是……” 还用看? 那眼睛里,神情中,都是心事。 南汐若垂眸,静立三秒。 再凝目时,一切恢复云淡风轻。 “没事,我刚才就是在想一件事情,偶尔的失神,和摔不摔倒的没关系。” 她思忖的,是师叔! 师叔竟然是晋侗城顾家的人! “小桐,那个叫顾三公子的……是不是就是顾家养在汴梁城的……人质?” “对,就是他!” “……” 人质,能混到顾翊玦这份上。。 天下间,怕也就他一个了! 第28章 人质顾三狼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晋侗城,顾家,大北国嫡公主的家族后裔。 想当年—— 正宫皇后所出嫡公主,文可朝堂论政,武可上阵杀敌,所以就有人提出立嫡公主为女帝,兴盛大北国的未来。 而皇帝盛宠贵妃,有意立贵妃之子为帝。 那一段时间,朝堂动荡,边界不安,大北国内部也有兵匪作乱,国民百姓水深火热,艰难不堪。 嫡公主不忍帝国动荡,主动下嫁到晋侗城顾家。 为免帝位争夺,主动提出让自己的子孙后裔中,最有出息,最能干的那一个,入京城为皇子伴读。 名为伴读,实为人质。 顾翊玦,就是顾家送入汴梁城的人质——嫡公主重孙。 他本是铭王的伴读,却亲如兄弟,备受青睐。 再加上他精通战术权谋,又心狠手辣,震慑敌国,渐渐在大北国建起了自己的威名,人称——顾三狼!! 可他,怎么就成了她师叔了? “小姐,你,你不会对顾三公子……吧?”小桐问的含蓄。 “什么?” “那……那顾三公子的名声可不好,他外号叫顾三狼,豺狼的狼……有一次,他打了大胜仗归来,皇上高兴,赏了他好多金银珠宝和美人,可没想到,第二天,那些美人就都死在他的床上了,据说……死的都很惨,从那以后,就没有哪家小姐敢和他议亲了。” “嗯……” 南汐若淡淡的应着,旋即又糊涂。 “没有敢议亲的?那宰辅家的丁小姐,还有咱们看到的焦兰兰,以及那么多去追看他的名门贵女,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桐嘟囔唇:“那顾三公子虽然有浪子之名,可也是文韬武略,真才实学,再者,人也长的好看,比铭王都好看,自然就有小姐追着了,不过,她们也就追追,婚姻大事肯定是不行的。”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顾三狼大名在外,没有哪个王公贵族肯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狼窝。 “顾三狼!?” 有意思。 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 机会,总是有的。 晚上时,门禁颤动。 这是师祖或是师叔在召唤她。 安置好小桐,她溜上葫芦山。 皎月下,师叔师祖对面而坐,静冉博弈。 听到动静,师祖头都没抬:“快点烧口水来喝,渴死了……” 南汐若:…… 巴巴的找她进来,就是要她烧口水喝? “师祖,你干嘛不使唤师叔?” “没看到他正和我下棋呢,我们俩这盘棋都下了一天了,也没个结果……你快点,那么多话呢!”师祖捏着棋子,咬着手指,犹豫不决,也就更加不耐烦。 顾翊玦静坐如山,眸光静冽,稳操胜券的沉稳。 南汐若无声的抗议了几句,还得乖乖的去烧水,沏茶,又乖乖的将茶水奉上。 再看时,师祖的额头上竟然沁出了汗滴,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棋盘,哪还有要喝水的意思。 棋走关键,南汐若也不敢打扰,双手支着脸颊,歪着脑袋看顾翊玦,黑眸魅然。。 顾翊玦不为所动,沉冷落子:“师父,你已入困局。” 第29章 算你命苦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师祖咬牙,慢慢抬头,忽然看向南汐若。 那眼神,让南汐若莫名心虚。 “师祖?” 不带这样的。 哪有下棋输了,要怪围观的道理? 师祖蓦然用力的指了指她,咬牙切齿:“算你命苦!” ……嗯? “你有个好师叔!” ……?? 师祖猛地起身,甩袖回屋。 南汐若瞄了眼热茶。 折腾人么? 巴巴的让她回来烧茶,又一口不吃。 顾翊玦收了棋盘,将黑白棋子归位:“明天带你去吃酒,安排妥当,早些过来。” “吃酒?” 这个好啊! 南汐若瞬间兴奋起来。 在南家虽然是吃喝不成问题,但是大酒宴却是没去过的。 尤其还是跟着师叔一起。 星星眼忽闪,凑近师叔,抛了个媚眼:“师叔,你是不是想要买通我,让我替你隐瞒身份?” 顾翊玦的动作顿了下,放下棋子,侧目,眼神清冷:“首先,泄露师门秘密的,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抹杀,你想要哪个?” “……” “若是你不想泄露师门秘密,又如何在不外泄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暴露我的身份?” “……” “其次,明天带你吃酒的,不是我!” “……” 顾翊玦将最后一枚白子放入盒中,起身。 “顺便说一句,你明天的酒宴,是我帮你争取的。” 看着师叔的背影,南汐若半天才回过神来。 顾翊玦的这一波操作,好像哪哪都不对。 第二天天没亮,南汐若就嚷着有东西丢在菩萨观,急匆匆的带着小桐出了南家。 今天要吃酒,免得被打扰,还是出门的好。 给小桐寻了戏院,安排她听戏,又留下银钱,巴巴的回了葫芦山。 顾翊玦不出所料的不在,师祖的房间竟然也没动静。 “师祖?” 叫了半天,师祖也没动静。 “师祖该不是改变主意,带着师叔去吃酒了吧?” “兹兹” 地藏蛟尾巴上盘着一个黑色小布囊,从师祖的门缝下钻出来。 “阿娇,你怎么在师祖的房间?” “进来吧……”师祖闷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推门进去,南汐若…… “师祖,你这……这是干吗呢?” 满地衣衫,遍地狼藉,鞋子更是扔的到处都是。 师祖蔫头蔫脑的坐在镜子前,一脸愁容。 “丫头,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我穿哪件合适。” 南汐若:“……” 这一屋子的狼藉,竟然是——选择困难症? 可,你一个老头,穿什么不一样? 等会! 有问题哈…… “师祖,你……你要穿什么,取决于你要见什么人。” 师祖攸地抬头,似是见到了希望:“怎么说?” “这见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朋友尊长等等,都是有着装要求的……该穿正装的时候,咱就得穿正装,该休闲的时候,就得休闲!”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很有道理!” “……” “那……我今天是去见昔日的朋友,老朋友的那种……有男有女,该穿什么样的?” 南汐若调皮的挑起一件衣服:“师祖,这男女老朋友也是不同的。”。 师祖的表情逐渐懵:“这,这还有不同?” 第30章 好丑的一张脸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甚是认真:“当然不同,如果是男人为主,那就穿的随意点,朋友贵在随意交心,可如果那女子对你来说意义非常,就得精心装扮,最好每一个小细节都要注意!” “……” 师祖似是被噎住了,许久,才呐呐。 “先说……女的要怎么穿。” “女的呢,注重细节,这不同的细节,也体现于你对她不同的意思,师祖,你对那女子是喜欢还是敬重,亦或是朋友妻……”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师祖瞬间炸毛:“什么朋友妻,我是那种觊觎朋友妻的人吗?那是……是……” 是了半天,气场渐低,心虚的眨眨眼。 “就是一朋友,比较……在意的朋友,你,你莫要套我话,就直接说,穿什么。” 看师祖有点不耐烦,南汐若不敢再诓。 “繁琐不如简单,尤其是像师祖您这种年……那什么,有阅历有沉淀有……” “你就说我老得了!” “……师祖不老,年长而已,但是看起来不老。” 南汐若选了件墨蓝色的长衫,又挑了根黑玉簪,配上青玉环佩,绛紫色长丝绦,谄媚的送到师祖面前。 “就这个,会不会太简单了?”师祖面有疑色。 “师祖,到了您这个岁数的人,要用内涵来征服女子,要让她感受到您的魅力,而不是华丽的服饰,那都太庸俗了……师祖,让小的伺候您更衣?” “你个鬼机灵,暂且信你!” 师祖换上衣衫,束好发髻,眼神不由一亮。 “果然有点不一样,整个人都精神多了,怪不得你师叔非要你陪着我去,还不惜和我对博一天。” 南汐若:…… “师祖,是师叔让我陪您的?” “那小子懒,不喜欢应酬,事又多,死都不去,非要我带你去,你说你才入门几个月,连个最基本的符篆都不会,带你去岂不是……” 话音攸顿,他悄然瞄了南汐若一眼,咳嗽了声。 “阿娇身上的乾坤袋你看到了吧,里面的东西是给你的,你也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师祖,您赏我乾坤袋了?”南汐若眉飞色舞的拽下地藏蛟尾巴上的小布囊。 她眼热乾坤袋许久。 可师祖说,这玩意老贵了,就是不给她。 有了乾坤袋,那以后吃啊喝的,都可以放在里面,随身带着了。 “咦,这是什么?” 南汐若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拿出来后,才发现是张人皮软面具。 “出门在外,对你是个保护,对了,乾坤袋是借你的,回来后还我!” “……” 小气! 乾坤袋还得是借的! 人皮面具上脸,南汐若蹙眉:“好丑。” 弄一个男生的脸也就算了,还又黑又丑,脸上有三颗大痦子。 换了小童衣衫,绑了发髻,南汐若唤了地藏蛟藏进乾坤袋。 “带你去吃大席面。” 师祖不准地藏蛟出山,这次偷偷带它溜出去,也算是开开眼。 唤了青鸟,她尾随师祖的玄鹄,直上云霄,破开门禁。。 刹那间,五彩缤纷的祥云缭绕在眼前。 第31章 师叔的道号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下意识的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四周。 “师祖师祖,这是什么地方,仙境吗?” 师叔个骗子,还说师祖不是神仙。 若不是神仙,哪能住的上这样的神仙福地? 如果说葫芦山是仙境的话,那这里就是仙境的升级VIP版。 天空中,各种鸟兽徜徉飞翔。 细看,才发现上面都有人驾驭。 “这是云霄祥殿,是云霄道长的修炼空间……和咱们的葫芦山一个意思,就是个道场。”师祖咬咬牙,不甘心:“顶多,高几个级别而已。” 南汐若眸光瞬转:“师祖,我都入门这么久了,您还不说自己是什么人,若是等一会我在席面上给您丢脸了,您可别怪我!” “你不知道?”师祖转头,无辜的很。 “……您都不说,师叔也不说,我怎么知道?” “哦,那是我疏忽了,从现在起,你就叫如意,为我玄门门下第十三代传人。” “……” 干嘛要叫如意? 为什么不能用真名? 还有,怎么就不能起个高大上的名号? “我玄门一门,在洪荒大世界中,挣扎求生存,到如今,仅剩下我们师徒三人……” “师祖,别的先不说,咱们能……能商量一下不?” “什么?” “我的名字,不叫如意行不行?” “嗯?” “我想起个拉风一点的名号,这日后倘若飞黄腾达了,岂不是也能光耀门楣?” “叫如意,飞黄腾达了,就不光耀门楣了?” “……也不是,可这如意听上去,还不如玄鹄拉风呢……” 她的道号,比不上一只鸟? 师祖沉默片刻:“你想叫什么?” “……地狱战神,如何?” 又邪恶,又拉风。 “四个字?” “四个字拉风啊……” “那若是你以后修炼得道,成了真人,是不是要叫地狱战神真人?” “……” 有毛病吗? “你不觉得字数有点多?”师祖严肃而立,并指指向前方:“地狱战神真人,你速速过来,快与我决一死战!” 南汐若白毛汗:“……” “你不觉得,让敌人这样叫你,有点不近人情?” “……反派死于话多,真香定律,说不定叫着我的名字,不用打,他就下地狱了呢。” “我看,你若是不喜欢如意,就……狱战吧!” “……啊?” 这也行? “狱战,狱战……嗯,挺拉风的,”师祖低念了几遍,一锤定音:“行,就这个名字了!” “师祖……” “要不就叫如意,你自己选!” “……” 这还有选择吗? 没得选嘛! 师祖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你师叔最不喜欢和我出门应酬,是不是因为……我给他起的道号不好?” 南汐若蔫蔫的:“师叔叫什么?” 总好过她的如意吧!? “吉祥!” “……” 南汐若险些一头栽下青鸟。 师叔,道号——吉祥?? 想着师叔那张帅脸,被叫“吉祥”时的苦涩—— 哈哈!! 南汐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狱战就狱战吧,总比吉祥高大上N个档次了! 也是服气了师祖。。 给自己门下弟子取名的时候,就不能走点心? 第32章 被徒弟实力碾压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云峰山顶,偌大的花园里,身着华服的客人谈笑风生,交谈甚欢。 南汐若坐在角落,吃的正欢,紫色的果果浆汁顺着嘴角滴落。 耳边,师祖还在絮叨: “那边穿金色福字长袍的,就是云霄道长,他在大荒世界里,属于玄字诀……这玄字诀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大荒世界为修真之人所创造的世界,门禁是入门票,修真之人修炼灵气,修为呢,共分四个等级——天、地、玄、黄,对应着道神,道仙,道长,道友……云霄道长为玄字诀的修真者,所以称之为道长,而师祖呢……人称承运道友,那是因为师祖只是黄字诀的修真者……” 南汐若塞了一把浆果入口,忽然八卦脸。 “师祖,那师叔是什么级别?想必他连修真的资格都没有吧?” 大荒世界里,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称为修真者。 只有穿过九重森林,拿到本尊灵魄的人,才算正式入了修真界。 师叔才二十岁,想必还没有拿到属于自己的灵魄,没有正式修炼呢。 “你师叔,咳咳……那边的青提葡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师祖给你拿。”师祖借势起身。 南汐若:…… 师祖这是……岔开话题? 他躲什么呢? “承运道友,承运道友,你看你,怎么坐在这里?”云霄道长的声音洪亮通透,振聋发聩。 师祖的动作遽然僵住,别扭的转身,恭手行礼:“云霄道长。” “你看你,怎么能坐在黄字小辈之中,你我同龄,应当上座。” “不敢不敢……” 师祖要推辞,却被云霄道长抓住了手腕,引向上座。 “你若是不敢,我们岂有敢坐之理?说起来,我们日后还是要靠承运道友你提携的,来,请上座。” 云霄道长当真将师祖给按在了上座。 南汐若咬着葡萄:那可是C座。 当权者的位置! 师祖不是黄字诀修为吗? 怎么能被捧的那么高? “承运道友,你一个人来的?令徒呢?吉祥道长怎么没来?”云霄道长亲自为师祖斟酒。 “咳咳……” 南汐若一口葡萄险些噎死。 道长? 吉祥道长?! 师祖才是道友,师叔是道长? 那岂不是—— 师叔的修为,要高于师祖……一大截?! 天,地,玄,黄。 言简意赅,笔画简单的四个字。 可是它们背后代表的,却是整个世界。 师祖这样的年纪,尚且没有越过黄字诀禁障,跨入玄字诀,师叔才二十岁,竟然已是玄字诀了?? 妖孽啊!! 南汐若忽然汗颜。 十四岁了,她连修真的大门都没摸到。 同样为人,师叔怎么就那么秀呢?! “吉祥……在家中修炼,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师祖如坐针毡。 被徒弟的修为碾压,整个修真界,也就他一人。 尴尬! 瀑布汗!! “这样的场合,不来也就罢了,只是,下个月的九重森林试炼,他是一定要到的。” 云霄道长从袖中抽出一张金色帖子,上面立着金色纸鹤,翩翩而起,活灵活现。。 “这是我拟定的拜帖,本想送给吉祥道长,既然承运道友来了,那就代为转交,请他那日务必到场捧场。” 第33章 活烙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师祖接过帖子:“吉祥最近在闭关,若是有时间,我必督促他前来。” “如果闭关,无法分身,不来也无妨,反正这九重森林三年一开,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云霄道长客套的笑着,招呼大家吃酒。 师祖虽然是黄字诀,可在座的修真者,十有七八都很客气。 毕竟,不是谁家的弟子,能像在二十岁就破入玄字诀。 大荒世界,一字一世界,一诀一天下。 有些人,穷极一生,连灵魄都拿不到,更不要说进入黄字诀了。 南汐若捧着果盘,吃的香甜。 看来,有机会还是得抱师叔大腿。 目测,师叔的大腿,比师祖的腰要粗。 抱的好,以后就可仗势欺人了! 想到有了大靠山,南汐若笑的眼睛都眯了。 对面的小哥挥挥手:“小兄弟?” 他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妥妥的养眼小鲜肉。 “小哥哥,干嘛?” “小兄弟,麻烦你,那边的西瓜递我一下……” 同龄人,总是好说话。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熟络。 花不约,十六岁,易德道友的弟子。 “狱战,你也是来报名的吧?” “报名?” 报什么名? 师祖没说啊! “你不知道?一个月后,九重森林会打开试炼场,今天这场道会,就是我们这些大荒门徒的报名会。” 九重森林,又叫迷障森林,三年一开启。 到那时,人族的术士,大荒世界的门徒,都可以进入其中,寻找灵魄。 而只有炼化灵魄,才能得到修炼灵气的契能,成为修真者。 “狱战兄弟,怎么样,一起报名吧?到时候,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 花不约信心满筹,南汐若却掉链子。 来的时候,师祖还在抱怨她连符篆都不会描画。 想必,是怕她进入九重森林后丢人。 毕竟,她也就那点防身技能。 人,自知之明很重要。 “花哥哥,我就不去了,我……我不行的……” “这怎么行?九重森林三年才开一次,错过这次,就要等下一次了,这样,你和我一起到报名处那边,看看那里报名的人,有许多人的年纪比我们都要小呢。” 不等南汐若抗议,连带着果盘,一起拽走。 如他所说,报名进入九重森林的人确实不少。 十六七的居多,七八岁的也有。 “我还算了吧。”南汐若犯怂。 “这么胆小!”一名八岁左右的孩童白了她一眼,耀武扬威的举着手腕上的烙印,扬长而去。 被七八岁的孩子鄙夷,丢人。 南汐若银牙瞬咬:“报名!” 不争馒头争口气。 比她小的孩子都敢进,她有什么怕的!? 登记的门童取过红印章,盖在南汐若的左手腕内测。 “好疼。” 烙印般的疼。 “这是活烙,疼一点,不伤人,只要咱们按时参加九重森林的试炼,它就会消失了。”花不约安慰着。 南汐若听出了其中的端倪:“那……要是不来参加呢?” “那就麻烦了,这东西会烧灼你的肌肤,变成真的伤疤……咦,你这人,身子这么白,脸怎么那么黑?”。 花不约转移了关注重点。 第34章 长的好看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连忙放下衣袖,白眼:“这是因为师叔虐待我,天天让我在太阳底下受罚,这才晒黑的。” “那你师叔真不是人。” “……” “对了,你师叔是哪个?有道号吗?” “……他道号吉祥……” 花不约膝盖瞬软。 要不是南汐若搀着他,定是要跪下。 “你……你师叔是吉祥道……道长?”问的磕磕巴巴,心虚的紧。 “是啊,怎么了?” “……那,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 至于吗? 花不约一脸崇拜:“吉祥道长,那是……那是传说一般的人儿,他七岁入九重森林,十三岁过黄字诀,十八岁入玄字诀……这可是传说中的修炼者,你……你竟然说他虐待你?” 南汐若懵:“这……这天赋好,和他变态,有关系吗?他……他就是虐待我嘛,我不止脸黑,那浑身都是伤……” “真的假的?” “怎么不真?他对我下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那是下死手的虐我啊……等有机会,我把我的伤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 “别看我是师叔长的好看,但那心是黑的,无底洞的黑。” “长的……好看?” 花不约的眼神很微妙。 重点是,他还仔细瞄了眼南汐若的脸。 那表情~ 呵呵了。 南汐若瞬间意识到,顾翊玦在这个大荒世界,怕也是没露过真容。 毕竟,能进入大荒世界的,不止修炼者。 只要有大荒世界的门禁,寻常的凡人也能进来。 这就是南谋深一直在试探她,想要查探门禁的原因。 以顾翊玦的身份,以真容示人,后患无穷。 所以,他必定也是易了容的。 和她一样,丑不拉几的容! “怎么了?我师叔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看的!” 南汐若大有睁着眼睛说瞎话,昧着良心不要脸的节奏,挺师叔到底。 “天下间的男人,我师叔最帅,最好看,绝色之中的绝色,怎么,有问题吗?” 花不约:“没有……” 你喜欢,你高兴,你觉得好看……就好。 “好香……”南汐若忽然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 花不约努唇,冲着她身后:“那边。” 湛蓝的天空中,一朵红色的云彩翩然而来。 云彩上,一名身着彩衣的女子优雅而立,雍容华贵。 “是紫萼姑姑……” 姑姑,是女修炼者的尊称。 能被称为姑姑的,势必是要成为玄字诀。 “紫萼姑姑和云霄道长,你师父等人年纪相仿,却是道行最高的,听说,她马上就能突破道长禁锢,进入道仙地字诀呢。” 南汐若瞄向师祖。 汗! 原本镇静自若的师祖,此时竟然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御云而来的紫萼。 紫萼落地,衣袖轻抚,红云立即消失。 花不约惊叹:“我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幻术,到那时,我就画一条龙,御龙而行。” 南汐若:“……那云,是画的?”。 画出来的云,也能飞? 第35章 好像很有道理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花不约刚要解释,云霄道长却起身行礼,其他人也随之动作。 “诸位道友免礼,我最近新酿了些花酿,不敢一人独享,听闻云霄道长举办道场酒宴,特送来赠与诸位。” 跟随紫萼同来的门下弟子,将花酿送上。 酒坛一打开,香味更浓。 “紫萼姑姑的胭脂醉,天下闻名,千金难求一盏,今日赠予我们,着实感激。” 云霄道长再次鞠躬致谢,命人将胭脂醉分下去。 南汐若也分到了一小盅。 胭脂醉,酒液为胭脂红色,散发着浓烈的清香,沁人心脾。 花不约惊叹:“紫萼姑姑的胭脂醉,只赠予,不售卖,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听说引用此酒的人,普通人可延年益寿,修真者则能暴涨灵气,可遇不可求啊!” 听他这么说,南汐若立即招呼了地藏蛟。分了几滴给它。 可怜的阿娇,自从跟了她,也没正儿八经的吃个大席面。 今天就分它一点油水。 地藏蛟吃了之后,有点晕,晃晃悠悠的钻进乾坤袋。 南汐若则将剩下的胭脂醉用酒壶装起来,收好。 “狱战兄弟,你不吃?” “我带回去给师叔尝尝。” 师叔前段时间才受了伤,有这东西,也能滋补一二。 花不约疑惑:“你不是说,吉祥道长……对你不好吗?” “就是因为不好,才需要拍马屁,好让我少受点罪。” “……好像,有理……” 紫萼在一群男人堆里,像是众星捧月般,娇笑如花。 南汐若蹭到花不约身边:“不是说,修真者都要清心寡欲的吗?” 可看看云霄道长那些人,恨不得将俩眼睛变成扫描仪。 唯独师祖,只知道抱着酒盏,听别人说修炼趣事,呵呵傻笑。 花不约犹如看白痴般看着她:“……你不知道男女双修吗?” “……” 一场酒席吃下去,太阳即将落山。 众人互相告别后,登上自己的坐骑。 师祖则等到紫萼的倩影没了踪迹,香味也淡了之后,才带着南汐若回去。 临行前,花不约给了南汐若几张粗糙滥造的传音符。 一再叮嘱:这是我自己画的,用的时候可能会断断续续,信号不好,多用几张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见师祖脸色不好,心情不美丽,南汐若也不敢打扰。 回到葫芦山,她将阿娇放出来,乾坤袋上交。 师祖蔫蔫的,坐在摇椅上看着夜空。 星光熠熠,他的眼神也闪烁游离。 南汐若乖巧的打了声招呼,回家。 到了外面,才突然想起—— “小桐……” 她这边酒席吃的嗨皮,小桐还一个人在戏院呢。 急匆匆的去了戏院,找到正在打瞌睡的小桐。 见到她,揉揉眼睛:“小姐,你怎么才来?” “遇见了以前的邻居,聊了会天。” 小桐:聊天? 谁家聊天是一聊一整天? “那个,小姐,他们家做的白芍酥饼很香,我给你留了些。” “这么巧,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 南汐若也取出从云霄道长那里带回的糕点,会心的相视一笑,眉开眼笑的分了吃。 第36章 半夜翻墙头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回到南府的时候,已是下半夜。 小桐要去敲后门,南汐若却拽着她去了后院,翻墙进去。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小桐吓的不行,本就不协调的腿脚,更不合作。 最后还是南汐若找了两个凳子,才将她从墙上弄下来。 “等改天,我弄个梯子放在院里,也好方便你进去……” “……” 还要弄梯子!? 大家闺秀,半夜翻墙头。 这要是说出去,她的那条好腿,也会被打断的。 “你怕什么?咱们翻的是自己家的墙头,又不是别人家的。” 临街而居,天时地利,不利用一下,岂不有点可惜? 小桐不敢答应,取了热水,伺候南汐若洗漱后,回自己房间休息。 夜,浓黑如墨。 南汐若本能警醒的睁开眼睛—— 房间里多了呼吸声。 有人!! 轻微的翻动声随后传来。 梳妆台前,一个人无声的翻着的妆奁。 仔细,无声,小心翼翼。 南谋深好歹也是朝堂的五品大臣,食国家俸禄,受朝堂保护。 这个不要命的贼子,竟然敢来南府偷东西? 还傻不拉几的偷到她这个孤僻院子。 难道,他看不出来,前面那几个院子,才有更多的金银珠宝?? 柜子,衣橱,桌屉,甚至是床底下,小贼都光顾了一遍。 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偷。 咦,这是瞧不上她的珠钗首饰? 那好歹也是金银制造嘛! 等会——为什么小贼的背影,有点眼熟? 李桥!! 南汐若彻底醒悟。 南谋深! 南谋深没从她的手中诓走玉牌,就让心腹来偷? 爹做到他这份上,也挺失败的! 李桥在房间里搜了一圈,一无所获,失落的推门溜出去。 角门外,南谋深负手而立:“如何?” “没有,别说玉牌了,玉镯玉戒指都没有……” “她真的失踪了一天?” “是,眼线跟她们到了戏楼,就跟丢了六小姐。” “这就奇怪了,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骨子里透着自卑的小丫头,如今看来,怕不是这么回事。” 南谋深沉吟片刻,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庄子那边查的怎么样?” “林姨娘的屋子前后,已经掘地三尺,一砖一瓦敲碎了搜查,她的棺椁也借着迁坟的由头,重新装殓了,但是一无所获。” “……这么说,东西一定在小六身上。”南谋深沉默片刻,断言。 “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动手,反正六小姐也不是您亲生的!”李桥做了个斩杀的手势,恶狠狠。 “再等等,反正六重森林还有一个月才开试炼场,看看其他的渠道能否弄来玉牌,不行的话……就动手!” 南谋深的眸底透出一抹阴戾狠毒,冷冷一笑。 “林瑶活着的时候,我不敢动她,如今死了,要是再不敢动,那爷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能崛起?!” “……” 屋内,南汐若听了个断断续续,也清楚了七八分。 南谋深果然在觊觎玉牌,还不是一日两日。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禁锢了阿娘,没敢动手抢。 最重要的—— “他想进九重森林?” 好啊! 一个想法在南汐若的脑海里逐渐形成。。 “南谋深,那就让我们一个月后,见恩怨分晓吧!” 第37章 师叔最好看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紫萼的花酿是后来劲,师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浑浑噩噩的爬下床。 喝了醒酒汤后,歪着吃南瓜粥。 “师祖,师叔呢?” 南汐若还惦记着有花酿没送出去。 师祖蔫蔫的:“不知道……你师叔时来时不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找他干嘛?” “没事,想跟师叔好好学点傍身的手段。” 师祖抬了抬眼皮:“你这是要崛起了?” “不是崛起,是保命。” 师祖的眼睛亮了些:“是不是你那个混蛋爹欺负你了?” “不是!” 南汐若咬着汤勺,黑眸灼灼。 “师祖,你好像不喜欢我爹,莫非……你认识我爹?” “他倒是想认识我……那好端端的,你干嘛要保命?” “我下个月不是要进九重森林吗?” “哦……” “所以,我想着……” “什么?” 师祖忽然跳起来,南瓜粥都翻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下个月……下个月你要干嘛?” “……去,去九重森林啊……” 南汐若莫名心虚。 师祖从来没这样激动过。 “你,你疯了?谁让你去九重森林?”师祖的筷子几乎戳到南汐若额头上。 “……花不约,他说……” “花不约?易德道友那个傻不拉几的弟子?” 南汐若:人家不傻。 “那个王八蛋,他想死,还要拉着我家弟子一起去送死?你也不问问,他修炼了多久,你才多久?就想去九重森林?你是活腻歪了吗,要是不想活,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先……”师祖破口大骂。 “……”南汐若不敢动,咬着汤勺,瑟缩着。 “还坐着?给我那边跪着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 南汐若心说是不是师祖没醒酒,借故发酒疯呢? “老子说话你没听到?” “……哦……” 放下汤勺,她乖乖的一边跪好。 “师父?”顾翊玦的声音犹如天籁,在身后传来。 “师叔……” 南汐若立即转身,狗腿的抱上顾翊玦大腿,可怜兮兮。 “师叔救我,师祖要弄死我。” 顾翊玦的身子僵了下,挣了挣,没挣开:“师父,这丫头打翻你的酒了?” 师祖气急败坏的在藤椅里坐下:“她不知死活的要去九重森林!” “你要去九重森林?”顾翊玦垂眸,眸底刃出一冽薄光:“为什么要去那里?” “还不是易德家那个小白脸弟子,叫……叫花不约的,这死丫头,中了人家的美男计,也要跟着去送人头……” “是吗?”顾翊玦脸色明显黑了下来。 “师祖胡说,”南汐若的求生欲瞬间爆棚:“花不约算什么美男子,我师叔才最好看……” 这不是重点好伐!? “花不约说,昨天的酒会是给我们这些门徒报名准备的,非要拽着我去报名,我也不懂,就报名了……” “师父,你没和她说九重森林的事?”顾翊玦眼神不对。。 师祖瞬间哑了些:“我……我哪知道她会不自量力的报名,想着事情和她无关,也就没说,谁知道就这么寸,她就报名了……” 第38章 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顾翊玦抓过南汐若手腕,看到了报名印记,沉吁一口浊气:“想必,昨天紫萼姑姑也是去了的。” “……”师祖翻着眼睛看天,半天:“我又不是故意没说……” 南汐若:…… 师叔就是师叔哈! 一下就能点中师祖的死穴。 “师叔,你是不知道,紫萼姑姑一出现,师祖就没了魂……” 师祖一眼瞪过来,她立即识趣闭嘴。 吐槽一下就够了。 多了,也会狗带的。 “师叔,其实,你也不用怪师祖,这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这一个月,我发愤图强,卧薪尝胆,呕心沥血,用上吃奶的力气,好好的跟你学,保证一个月后,不给咱们玄门丢脸!” 顾翊玦冷目:“我是怕你丢命!” “……” “迷障森林,若非生,即是死……一旦进入迷障森林,任何人都帮不上你的忙,纵然是我,也束手无策。” 顾翊玦握着她的手腕,沉吟片刻,忽然右手翻飞,匕首出鞘 南汐若下意识护着手腕,小脸煞白:“师叔,你……你要干嘛?” “我帮你把肉剜去,虽然会留下瘢痕,但好过丢命!” “哎呀,那岂不是要留下永久性的伤疤?”师祖很是夸张的大声。 南汐若:你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隔岸观火? “滑溜溜的小手腕留下疤痕,那得多丑?要不这样,乖徒弟,你先训练她一个月,实在不行的话,再挖肉取印也是可以的!” “对对对,师祖说的对,”南汐若谄媚笑:“师叔,咱们可以先来一个月,试试嘛……” “一个月?她行吗?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切早利索!”顾翊玦匕首再起。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南汐若耍赖+撒娇的抱着师叔大腿,死都不敢松手, “师叔,你别这样,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师祖也在一旁帮腔说好话,顾翊玦这才收了匕首,黑着脸进屋。 “等一下,我会给你一套方案,如果你觉得可行,咱们就训练,做不到,就割肉!” 南汐若:…… 这还有的选? 再变态的训练,她也得咬牙应了。 不到最后一刻,哪能剜肉! 师祖看了看她,又补充了一句:“练狠点……” 南汐若:→_→ 其实,不用提醒,顾翊玦下手也挺狠。 一个月下来,原本就纤瘦的她,更黑更瘦了。 让南汐若奇怪的是,南谋深自从那天晚上后,就没有再在南家出现。 问过后,才知道他是染上豆疫,搬去了外庄,免得传染家人。 “他竟然找到了进入的门禁?” 豆疫感染什么的,南汐若绝对不会相信。 唯一可解释的,就是他通过某个渠道得到了门禁。 到了开试炼场的日子,南汐若依照规矩,独自前往九重森林。 在她的理解中,能被称之为森林的,势必是绿林成荫。 哪知道,竟然是一处荒山。 纵然有一些绿色,也犹如秃子头上的癞疤,突兀又别扭。 从青鸟上看下去,南汐若有些诧异:“这就是九重森林?” 障气呢?? 森林呢? 第39章 打蚊子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一张黄符在她面前化成青烟,花不约的声音旋即入耳。 “狱战兄弟,你到了吗?” 是花不约的传音符。 “我在东边的雀山上,青纹花斑豹就是我,看到没有?” 玄门中人,入门后,师父都会赠送一只宠兽做坐骑。 有人选择飞兽,有人则喜欢走兽。 花不约的坐骑,就是一头青纹花斑豹。 雄赳赳,气昂昂,在一群走兽中甚是惹眼。 南汐若使用传音符回了地址,约他到凤凰树下集合。 见到她,花不约很是兴奋:“听说今年的试炼,比往年多了两百多人,五百来号人呢,这样咱们也可以互相照顾些。” 试炼者进入九重森林,为的是得到灵魄。 而炼化灵魄,需要的是本身机缘和修为。 总体来说,寻找灵魄不难,难的是炼化这个程序。 所以,在寻找灵魄的过程中,不管是人族的术士,还是莽荒门徒,多是结伴而行,必要的时候互相帮助,化解危机。 “我刚才已经联络了几个看的对眼的,打算他们结伴而行,狱战兄弟,你要不要也和我们一起?” “我……” 说实话,南汐若想独自前行。 临行前,师祖交给她一个乾坤袋,说是师叔为她准备的,并且一再叮嘱,里面的东西有些招摇,最好不要在有人的地方用。 顾翊玦之前也一再叮嘱——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我想自己走……” “你要自己走?干嘛要自己走呢?咱们一起作伴,大家互相照顾多好……” “嗤!”一声嗤笑打断了花不约的兴奋。 细看时,才发现凤凰树上还坐着一个少年。 “蠢货……今年多的二百多人,都是人族的术士,人族术士,六年才准参加一次试炼……你觉得,他们会在这样的机会里,帮你个蠢货?” “你怎么骂人呢?”花不约气的脸颊通红:“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 南汐若却察觉到了少年身上的气息:“你是人族的术士?” “你不也是!”少年斜睨了她一眼,凝目看向四周。 “她和你不一样,她是……” 南汐若一巴掌打在花不约的脸上。 “啪” 异常清脆。 花不约给打懵了:“你……” “蚊子……” 南汐若讪讪的张开手中,将拍死的蚊子给他看。 花不约这才感觉脸颊有点痒。 摸了一下,又有点疼。 打蚊子就打蚊子,用那么大劲干嘛? 南汐若身上的气息,被顾翊玦用特殊的手法压制了。 人族的术士所修炼的也是灵气,但是不纯净,与大荒世界的修真者所修炼的灵气,有明显的差别。 顾翊玦是担心南谋深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猜出端倪,才给压制了。 没想到,多此一举。 他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 少年跳下树,从南汐若身边错身走过,走向人族术师扎堆的地方。。 花不约揉着脸颊,不爽:“真是怪人,怪不得师父一直说,人族术士的心机太深,只可利用,不能深交,果然如此,怪里怪气的讨人厌!” 第40章 一次机会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大荒世界的门徒,多是宗门在人族世界挑选的好胚子。 这些人在襁褓中就被挑中,带回大荒世界培养训练,以保证最大限度的开发他们的天赋。 修真世界里,大家各凭本事的修炼,而且多是在各个宗门的道场,甚少来往,所以很少有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 而人族呢? 因为修炼资源太少,竞争激烈,也就导致了人心叵测,诡诈阴险。 这也是大荒世界排斥人族术士,只允许他们六年进入一次九重森林寻找灵魄的原因。 今年参加试炼的人群超出了往年,云霄道长有些疑惑。 “今年怎么会多了这么些人?我们大荒的门禁,不是一直都在严格控制吗,为何人族突然多了那么多的门禁?” 进入大荒的玉牌门禁,一直都在他们的监督控制范围内。 除了他们本身发放的门禁,基本上只能靠自身传承下来的玉牌,才能进入大荒。 这些玉牌的数字,他们都有记录,没道理今年突然新增这么多。 易德道友皱眉:“关于这事,我也听到了传闻,说是人族那边,有人在售卖我们的门禁,可又不是我们做出来的……” “你是说,有人盗用了我们的符篆术法,做出了门禁?” “……传说是这样!” “那试炼之后,可得好好查一查,人族太乱,不能让他们污了我们大荒!” “我也是这个意思!” …… 南汐若等人站在雀山下脚下,等待着试炼场的打开。 人族术士那边,人头攒动。 相比较于大荒世界门徒们的沉稳,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异样的兴奋。 “众所周知,试炼场是由幻境和实境交互而成,除了你们自己,没人知道哪个是幻境,哪个是实境,其中凶险,我想你们都清楚,如今,只告诫你们一句话……如果举得自己撑不住的话,可以放信号求救,我们会有人救你们出来,但是出来的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入试炼场。 但机会是相对公平的。 ——只一次! 不管是大荒门徒,还是人族术士,一旦打出了求救信号,都会被驱逐,永生不得再进入试炼场。 这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炼化魂魄的机会。 所以,每次进入九重森林的人,最少得有三成要死在里面。 “当然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有仁厚之心,凡事无绝对,我们也会给诸位留下失败的一线生机,在九重森林,你们或许会机缘巧合的遇上某些珍稀药草,若是能采摘到这种草药,则可以弥补一次失败。” 九重森林遍地迷障,再加上术法加持,幻境实境变幻莫测,更容易让人产生幻象。 临行前,每人领了一枚避障丹,压在舌下,飞身掠进。 花不约摩拳擦掌:“狱战兄弟,你倒是快点呐。” 南汐若磨磨蹭蹭的整理衣衫:“就来。” 花不约急了:“你是去闯关,又不是去相亲。” “可是有许多漂亮小姐姐呢。”。 花不约:…… 第41章 试炼场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南汐若的目光在人族术士里大略搜寻了一番,没看到南谋深的身影。 不知道是他没来,还是她没看到。 花不约催的不行,她只能的飞步跟上。 过了禁障,眼前的景象瞬间改变。 原本光秃秃的山头,变成了遮天蔽日的丛林。 抬头处,不见阳光。 脚下,毒虫蛇蚁遍地。 “狱战兄弟,你在哪?”传音符里传来花不约的声音。 他们虽然是从一个入口穿过禁障,可是落脚的地方却是随机的,各自分散。 “我也不知道在哪,你循着气息过来吧。” 传音符是花不约绘制的,有他的气息记忆。 趁着他没到,南汐若迅速轻点了一下乾坤袋。 除了火折子和解毒的丹药外,还有水和干粮。 最重要的,是师叔手绘的一张地图。 地图上,标记着几个红点和黑点。 红点代表安全,黑点则是危险。 最重要的,是一个画了星号标记的地方。 “阿娇,你说,师叔为什么要我带你去那里?” 星号标记,是顾翊玦给她指定的任务——将地藏蛟送到那里。 悉索声传来,南汐若收好东西,见到花不约一溜小跑的跑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甩着身上。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虫子?师父怎么没和我说有虫子呢……” 他身上,沾着不少指甲大小的潮湿虫。 潮湿虫带翅膀,虽然甩走一些,但更多的又飞了上来。 见到南汐若,他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没虫子的?” “我有阿娇。”南汐若抬了抬手臂,地藏蛟慵懒的抬了抬头。 它好歹也是王者。 王者之气碾压过后,小虫子避之不及,哪还敢凑上来。 不等花不约凑近,潮湿虫一个个扇着翅膀飞走,气的他大骂。 “欺软怕硬的东西!” 南汐若鄙夷:“你一个大男人,怕虫子?” “我不是怕,是……是恶心,这些丑东西,我都恶心……” 说着,他还瞄了眼南汐若。 南汐若不爽:“你几个意思?该不是我这张脸,也丑的让你恶心了?” “……那倒不至于……”花不约尴尬的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南汐若的脸有了些变化——更丑了! 花不约约定了五个人一起,可叫了半天,就来了一个叫丁三的小哥。 丁三不爱说话,闷闷的,见到他们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随着行进,光线更暗,枯叶腐烂的沼气弥漫在空气中。 好在有地藏蛟在,那些毒虫小野兽什么的,也就在暗中窥视一下,没有真的动手。 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几个人族术士,可很快就没了踪迹。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时,花不约点着了火把。 “算起来,现在也就巳时,可是天色已经黑透了,不知道是树林的原因,还是咱们进入了幻境!” 脚下,枯枝踩断的“咔咔”声传来,在空寂的森林中越发悠远。 “嗡” 一阵颤鸣从远处的林间传来。 花不约精神一震:“有人动手了!”。 九重森林,不止瘴气有毒,更是充斥着妖艳致命的毒果,狰狞凶残的猛兽。 第42章 有熟人 - 权王的掌娇黑化了 - 沉北 进入试炼场的人,就是它们的饕鬄盛宴。 “有人动手,说明咱们就是在实境,”南汐若似笑非笑:“与咱们说起来,是好事。” 花不约却没她那么乐观:“弱肉强食……这里的野兽是互相残杀果腹,如今咱们送上门来,不吃白不吃,怕是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话音未落,他的后背忽然一阵剑鸣。 “有毒兽!” 长剑出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剑锋凌厉。 “好剑!” 南汐若不懂剑,但是也看的出来,这把剑不是凡品。 “这是我师门的青云剑,遇到毒兽会自动报警!” 花不约的目光警觉的游走在林间,定位在左侧。 “看到那边林中的黑影了吗?那是一头黑皮熊,这家伙的前爪堪比铁锤,被抓一下,可不仅仅是皮开肉绽,那是要骨断筋折的!” 话音未落,黑皮熊吼叫着窜出来,恶狠狠的扑向两人。 疾风呼啸,转瞬间到了眼前。 而此时,两人才发现,它的目标竟然是手无寸铁的南汐若。 南汐若:…… 这家伙,还真会审时度势,专挑软柿子捏哈! 花不约也察觉到了黑皮熊的心思,叱喝着冲上来,剑锋光芒瞬起,从一侧斩杀向它的后心。 与此同时,盘踞在南汐若手臂上的地藏蛟闪电般跳起,一口咬中黑皮熊的咽喉。 它的动作瞬间僵硬,旋即,青云剑刺穿它的后心。 “噗” 鲜血喷溅。 黑皮熊沉沉坠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花不约没有迟疑,迅速抽剑,对视着树林中的其他黑影。 而地藏蛟也“嗤嗤”的昂起小脑袋,煞有介事的冲着四周威胁。 一人一蛇,也不知道是谁的气场太强,竟然让原本围上来的黑皮熊,慢慢散去。 “出师大捷,咱们俩这一次试炼,势必是一帆风顺,旗开得胜!” 花不约掩不住的高兴,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我听说,咱们的试炼场其实只是九重森林的外围,因为多年来的试炼,大家伙被先前的师兄师姐们清理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也是杀伤力不太大的,只要咱们规矩的按照路线走,不进入太深,就不会遇到致命的凶兽!” 毕竟,他们都是大荒世界的未来栋梁。 况且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玄门人,战斗力终究弱很多,纵然有毒虫凶兽袭击,但不会太致命。 “这里最要命的,其实是幻境,咱们的避障丹只够十二个时辰,如果过了这个时辰,药效退去,瘴气中毒,就更分不清是幻境还是幻觉了。” 折在九重森林的人,十有八九是死了幻境中。 瘴气毒发,人本来就会产生幻觉,此时再入了幻境,就彻底出不来了。 蓦地—— 地藏蛟忽然从南汐若的手臂上抬头,“嗤嗤”的嘶鸣。 花不约警觉而立:“它是不是发现危险的东西了?” “是有人!” 而且,还是熟人! 否则,阿娇不会如此敏感。 会是谁? 难道是——南谋深?!! 打了手势,她示意花不约灭了火把,沉下身,蹑手蹑脚的走向地藏蛟警示的地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