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别重逢遇危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宋国国王宫正殿,烈火灼烧,泛红的火光与天边如血的残阳交织,像是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长安公主李蓁蓁穿着大红色的宫装,站在那一片血红前,有些凌乱的青丝随风飞扬,散发出格外妖异的美。  此时此刻,宫中大乱,所有的宫人四处逃窜,唯恐下一个死亡的就是自己。  李蓁蓁平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眸中无波也无澜。直到她看见手持长剑,身着银白色的战袍的苏君言出现在视线里时,神色才有了变化。  看到李蓁蓁的那一瞬间,苏君言手中的剑缓缓地垂了下来,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地淌下,无言地诉说着刚刚的惨烈杀戮。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了过来,一时间似乎所有的杀戮都已不见,天地间唯余那名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曾经,苏君言在心中设想过千万次与李蓁蓁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惨烈。  那一年,在灼灼其华的桃树下,他曾许诺,与她一世长安。残酷的现实却是,他想要与她重逢,必须亡她国家。  苏君言心中有些忐忑,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此刻怕是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狰狞可怕,满是肃杀之气,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不过短短的路程,苏君言的步伐似乎有千钧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李蓁蓁面前。  她看着他,平静的眼眸有了一丝笑意,“君言哥哥,你终于来了。”  不过简短几个字,就让苏君言溃不成军。他丢下手中的长剑,紧紧地拥她入怀。  原来,她一直在等他。  幸好,她不曾责怪他。  终究,他们还是再重逢。  苏君言把头埋在李蓁蓁的颈窝里,拼命地吸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这些日子因为杀戮而引起的狂躁不安被压制了不少。  “君言哥哥,还好我没有放弃,终于还是等到了你。”  这三年,她在宋国空有长安公主的头衔,实则在王宫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苏君言曾经的诺言,伴她度过了那些黑暗的时光。  “蓁蓁,是我来得太迟......”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苏君言一声痛苦的闷哼。  李蓁蓁一看,竟然是有人放了暗箭而来,那支箭刺穿了苏君言的铠甲,没入他的肩头。  他身体似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中单膝跪地。看到他的神色,李蓁蓁暗叫不好,这箭头有毒。  她立刻解开了他的战袍,拔出了毒箭,然后倾身过去替他吸毒。  苏君言若是死了,她定然不会独活。所以,她要赌一把。赌他们还有悠长的岁月,携手共老,一起白头。  一次又一次,黑色的血液被李蓁蓁吸了出来,直到鲜血呈红色,她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苏君言已经昏迷不醒,脸色惨白,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劫。  “君言哥哥,我们分开了这么久,终于重逢。这一次,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然而,还未等到他醒过来,他们两人就被分开了。  苏君言的部下匆匆而来,让人扣下了李蓁蓁,然后带走了他,想要去请大夫医治。  李蓁蓁被关在破败的冷宫里,等到夜深寒凉之时,有沉重的步伐徐徐而来。她透过窗户一看,是苏君言的对头――二皇子苏君诺。  她沉吟片刻,便拔下头上的金步摇。他们兄弟二人素来不和,此时苏君诺深夜而来,自然是想要对付她的。  房门被吱呀一身推开,苏君诺站在门口,影子被清冷的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邪魅的凤眼里满是狠毒,倒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李蓁蓁。”苏君诺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她。  好半天,他终于吐出一句话,“果然是难得的美人,难怪三弟那么思慕于你。只可惜......”  李蓁蓁浅笑,“可惜什么?”  苏君诺一把拦住她的纤腰,紧贴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常言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我看你的命不太好。”  “是吗?”李蓁蓁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拂过他的唇鼻,有隐隐约约的香气,巧笑嫣然,“二皇子的话,我不太听得懂。”  “你马上就会懂了。”言罢,苏君诺的唇就压了过去。  李蓁蓁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禁锢。最后,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苏君诺吃痛,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他捂着破了的嘴角,声音阴冷,“李蓁蓁,这是你自找的。”  言罢,他拍了拍手,三名侍卫鱼贯而入。  苏君诺冷笑,“你既然不想在我身下承欢,那就让他们三个人来伺候你。不知道三弟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多人染指,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一定会杀了你。”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苏君诺,“李蓁蓁,不要怪我狠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只要是苏君言拥有的,他就想要摧毁。  李蓁蓁冷笑了一声,“二皇子,杀你不需要君言哥哥动手,我一个人就足矣。”  苏君诺嗤之以鼻,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竟然还说要杀自己的狠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那三名侍卫已经把李蓁蓁按在了地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是一国公主,又是绝色美人,怎么不让他们兴奋?  十二月的寒冬,她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空气里,冷得瑟瑟发抖。她这个样子,更是令那三名侍卫抓狂。  “苏君诺,如果今日你让他们染指了我,我不会苟活。但有你陪我一起下地狱,也不亏。”李蓁蓁大声道,“想到二十四个时辰后,你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我的怨气倒也能消了不少。好好享受我刚才给你下的毒药吧,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住手!”苏君诺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他想知道李蓁蓁口中的毒药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三名侍卫放开了李蓁蓁,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撕烂的衣衫,微微一笑,然后做出了手拂唇鼻的动作,“二皇子,刚才我拂手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那就是‘秋瑟’之毒的味道,我倒是不介意同归于尽。只不过,你是楚国炙手可热的皇子,陪我这个亡国公主一起去死的话,似乎不太值得。” 第二章 有女蓁蓁我悦之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诺冷笑,“李蓁蓁,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你既然让他们住手,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二皇子既然有所怀疑,大可以请军医前来诊治一番,确定我究竟是不是在说谎。”李蓁蓁似笑非笑,“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这解药只有我才有。”  苏君诺看了看其中的一名侍卫,示意他去请军医。哪知道刚走到门前,就看见执剑过来,一脸震怒的苏君言。  他大步走到李蓁蓁面前,揽她入怀,声音里是克制的滔天怒火,“谁碰了她?”  三名侍卫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这三皇子是杀伐决断的将军,让人怕极。  李蓁蓁靠在他的怀里,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君言哥哥,是那三名侍卫。”  “二哥,我要他们的手。”苏君言冷冷地道,“希望明天早上,能送到我面前。”  苏君诺冷笑,“三弟,如果我不呢?”  “这是军令,如果你不遵从,我只有按军法处置。”  “苏君言,你敢对我动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  “二哥,你别忘了,我才是此次出征的主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敢违抗军令,我就敢杀之以儆效尤。”  言罢,苏君言抱着李蓁蓁缓缓地离开,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扔下了一句话,“明天早上。”  “站住!”苏君诺自然不会这样轻易低放他们走,“李蓁蓁,解药呢?”  躲在苏君言怀里的可人儿淡淡地答了一句,“明天早上我见到了他们的手,自然会把解药奉上。”  二月的天,空气中还是透着寒意。李蓁蓁在苏君言的怀里,心中却觉得火热。哪怕今天经过了苏君诺那么一遭,她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苏君言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心中是无尽的后怕。幸好他今天及时醒来,寻了过去,不然便会经历这一生最深的痛。  幸好,蓁蓁还完好无损地在他怀里。  回到房中,两人看着对方,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隔三年,李蓁蓁长开了不少,已有倾城之姿,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苏君言,黑了瘦了,棱角更加分明,眼中满是肃杀之气。昔日在赵为质的皇子,如今已经是名动四国的将军,是多少的伤痛与鲜血换来的?  “蓁蓁,对不起!”  那一年,他许诺护她一生喜乐安无忧,可是这个诺言似乎一直都没有实现。哪怕今天他已经是手握重兵的楚国将军,也差点儿连累她受伤害。  李蓁蓁缓缓地走到苏君言面前,靠在了他的怀里,“君言哥哥,我知晓你的心意,所以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  窗外,明月皎皎。四周,虫鸣寂寂。  是夜,苏君言和李蓁蓁相拥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哪怕再不甘愿,苏君诺都亲自把那三名侍卫的手送到了苏君言的面前。如今苏君言是主帅,他不得不低头。  李蓁蓁看到那三双血淋淋的手时,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反而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君诺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  昨夜回去以后,苏君诺立刻让军医替自己诊治。李蓁蓁没有说假话,他果然中了‘秋瑟’之毒。生得绝色,出生高贵,会使毒,心也够歹毒,这样的女人的确有点儿意思。  李蓁蓁说到做到,把解药给了苏君诺。其实,按照她平时不愿意吃亏的性格,怎么也不想给他解药。但是为了苏君言在楚国的处境好过一些,她不得不妥协。  服下解药以后,苏君诺笑了起来,“长安公主,我们后会有期。”  李蓁蓁冷笑起来,“我希望是后会无期。”  一个月以后,李蓁蓁跟着苏君言一起回到了楚国都城会池。  苏君言战功赫赫,皇帝赏赐了一座极为气派的府邸给他。三皇子府坐落在城西,雕梁画栋,哪怕是二月,因为府中有一处烧着地龙的缘故,如今已经是春花烂漫,勃勃生机。  “蓁蓁,以后这里就是你我的家。”苏君言拉着她的手,兴奋地道。此时他的眸中满是柔情,再不复素日铁血将军的严肃面孔,俨然只是一名入了情窦的男子。  李蓁蓁浅浅一笑,“君言哥哥,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家。”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入了三皇子府,那也是件好事。只是直觉告诉她,苏君诺不可能善罢甘休。  是夜,苏君言和李蓁蓁坐在屋顶上,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以前同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他们经常这样,一起赏月,一起憧憬着未来。  今晚满月,月光格外明亮。或许因为心境的原因,他们发现周围的景物在月光的笼罩下尽收眼底,显得格外祥和,别具韵味。  “蓁蓁,明日我就入宫,请求父皇替我们指婚。”  李蓁蓁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苏君言,只见他嘴角上扬,格外好看。  “君言哥哥,我喜欢你笑着的样子。”或许从小到大,他就不怎么爱笑,所以她格外喜欢和珍惜。  闻言,苏君言笑出声来,“蓁蓁,既然你喜欢。以后我每天都对你笑,好不好?”  李蓁蓁点了点头,“当然好。”  夜,渐渐深沉,苏君言送李蓁蓁回了房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有女蓁蓁,吾心悦之。此生,我绝不负你。”  话音刚落,李蓁蓁就搂住了苏君言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苏君言微愣,旋即反应过来,亦紧紧地抱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李蓁蓁的唇很软,似乎还带着一丝清甜,让苏君言忍不住想要更多。他的吻一路向下,她的脖子,她的锁骨,直到触碰到她胸前的那一处柔软时,他终于清醒过来。  “蓁蓁,对不起。”  她是他认定的妻子,便会十里红妆,明媒正娶迎她入府。而不该像现在这样,一时冲动,轻薄了她。  李蓁蓁置若罔闻,而是在他耳边低语,“君言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娶我的,所以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上,令他难以把持。这是他挚爱的女人,如今声音软糯,勾着他的魂,让他难以自拔。  “是的,蓁蓁,我一定会娶你。”  言罢,苏君言抱起李蓁蓁走进房内,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蓁蓁,我是真心爱慕于你,所以会尊重你。你好好地睡一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事实上,她的那些害怕,他一清二楚。他会努力,扫平两人之间的障碍。  李蓁蓁拉着苏君言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君言哥哥,既然知道我的害怕,那就不要走。”  言罢,她把下了自己头上的金步摇,一头如黑瀑的青丝散了下来,多了一丝慵懒的味道,十分地诱人。苏君言的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李蓁蓁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她紧紧地抱着他,低声说,“君言哥哥,既然我注定是你的妻子,这件事早一点儿或者迟一点儿又有什么区别?”  “蓁蓁,名不正言不顺,我只怕委屈了你。”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过家家的时候,早就拜过堂成过亲,怎么会是名不正言不顺?”李蓁蓁吻了吻他的下巴,眸中星光熠熠,“君言哥哥,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  苏君言抱住李蓁蓁,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因为情欲而变得低哑,“蓁蓁,我爱你。”  他把李蓁蓁压在身下,近乎膜拜地吻着她。  是夜,窗外明月皎洁如新,室内春光无限旖旎...... 第三章 殿前求娶心至诚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四更天的时候,苏君言从睡梦中醒来。他吻了吻怀中温软的女子,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芙蓉帐暖春意无边,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不想起床的想法。  李蓁蓁也醒了过来,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君言哥哥,你是要去上早朝了吗?”  “我希望可以不去。”  李蓁蓁浅笑嫣然,“君言哥哥,早去早回。”  “好。”  言罢,哪怕千个万个不愿,苏君言还是起了床,更了衣,准备去上早朝。  李蓁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明媚的笑容消失殆尽。  苏君言走得匆匆,但仍记得嘱咐守在屋外的女侍卫阿离一定要保护好长安公主。  朝堂上,皇帝双眼微闭,听着下面的群臣们对三皇子苏君言赞不绝口的话语,心中暗自计较。  最初,苏君言刚被接回国的时候,他倒是有些小瞧这个三儿子。毕竟,从小送到他国的质子,没有专人教养,如何能够成材?  所以,当初他请求入军营的时候,皇帝随口就应了下来,哪知道不过短短三年,他就战功赫赫,成为了他们楚国有名的少年将军。  皇帝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看走眼了。他有些好奇,自己这个三儿子在赵国为质的时候究竟结识过什么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君言,你是此次灭宋的主帅,居功至伟,父皇一定要好好地赏赐你。”皇帝笑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大可放心地说出来。”  苏君言微微一笑,“按道理说,为国效力,是儿臣的本分,本该无欲无求。不过今日儿臣斗胆求一求父皇,因为儿臣所求之事,当真是爱慕得紧。”  “哦?说来听听。”听苏君言这样一说,皇帝倒也来了兴致。三年来,自己这个三儿子都是做得多,说的少,无欲无求的样子,今日难得开口问他要东西,倒是让人好奇。  苏君言跪下,缓缓道:“儿臣所求,乃是宋国长安公主――李蓁蓁。”  闻言,皇帝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罢了,既然有心,他作为主帅,直接收入府中就是了,何必在朝堂上公然提出来。  难道,他是想娶她为正妃?  那李蓁蓁的事迹,皇帝也曾听说过。据说有倾城之姿,更是弹得一手好古琴,也算得上一名才女。  可是,皇家的婚姻从来不是以容貌或者才华来作为最根本的依据,而是出身。  其实想来,她是一国公主,出生也算高贵。只是在宋国灭亡的那一刻,她的一切也随之毁灭殆尽。  “君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帝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个三儿子,若是执意想要娶李蓁蓁为妻,他将会失去些什么。  作为一名皇子,娶亡国公主为妻,基本上没有丝毫助力,反而容易被其所累。那么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恐怕将再也没有机会。  苏君言大声道,“父皇,儿臣不痴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儿臣想用这三年的绵薄战功,换取与长安公主的婚事,还望父皇成全。”  他这句话刚出,群臣面面相觑,无不震惊。究竟是这三皇子疯魔了,还是那李蓁蓁当真倾城绝色,让他宁愿放弃楚国能给他助力的贵女,一心要和她成婚?  苏君言话已至此,皇帝倒是有些骑虎难下。毕竟这个儿子三年来立下赫赫战功,而今天是第一次向自己请求赏赐,他无论是作为君王,还是作为父亲,都不太好拒绝。  皇帝笑了笑,“君言,既然你心意已决,父皇自然不能拒绝。孤今日就替你和长安公主李蓁蓁赐婚,择吉日完婚。”  闻言,苏君言嘴角上扬,欣喜之情一览无余。蓁蓁,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娶你回府。  一旁的苏君诺亦笑了起来,原本他的确是想在苏君言和李蓁蓁之间动手脚,所以昨日便入了宫求皇后,想办法把她要到自己身边来。  这样一来自己可以有拿捏苏君言的筹码,又能把那样一个绝色美人留在身边,也不算亏。  但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苏君言今日竟然在朝堂上亲自求娶李蓁蓁,也等于亲自断了自己夺嫡的可能。  这样的结果,让苏君诺更加惊喜。  如此看来,自己当前最大的对手,便是大皇子苏君凌。  苏君言刚离开三皇子府没多久,皇后的手谕就送了过来,道是素日听闻长安公主美名,今日诚心相邀一见。  阿离警觉起来,总觉得皇后没有安什么好心,她不自觉地挡在在李蓁蓁面前。  李蓁蓁倒是神色如常,对传手谕的内侍浅笑,“还望转告皇后娘娘,蓁蓁随后就入宫觐见。”  等内侍离开后,阿离忍不住问道,“公主,就这样进宫,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是皇后相邀,这一遭是怎么也躲不过的。”李蓁蓁淡淡道,“更何况,古人有云: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或许,我去楚国宫中走一趟,不算坏事。”  阿离看了李蓁蓁一眼,“公主,其实奴婢不太听得明白。”  闻言,李蓁蓁笑了笑,“有时候,听不明白才是好事。”  李蓁蓁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了鸣凰殿,见到了靠在贵妃榻上的皇后。  皇后慕容嫣然,今年三十五岁,曾是北汉的公主。她虽然身份高贵,衣着却并不华丽,倒是有点儿朴素的味道。清淡的蓝色宫装,简单的饰物,便把她的温柔美丽完全勾勒了出来。  北汉尚蓝色,看来身为北汉皇族的慕容嫣然并没有忘记这个习俗。  李蓁蓁走上前去行了大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她,淡淡地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地看看你。”  闻言,李蓁蓁抬起了自己的头,与皇后对视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们就那样对视着,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皇后打破了沉默,“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一定会是一名成功的红颜祸水。”  李蓁蓁笑了起来,“皇后娘娘的话,蓁蓁不敢苟同。”  “哦?”皇后神色如常“说来让本宫听听。”  “在蓁蓁看来,红颜无法祸国,反而是英雄能寂寥红颜的一生。”她不卑不亢地回答,“从古至今,英雄一旦失败,必然会把原因搂扣在红颜头上,真是找得一个好借口。从此,英雄还是那个英雄,红颜却注定背上千古骂名。”  闻言,皇后笑了起来,“长安公主果然好见底。”  “蓁蓁不敢。”  突然,皇后话锋一转,“长安公主,你可知道本宫今日宣你入宫是所为何事?” 第四章 入宫结盟无所惧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摇了摇头,“回禀皇后娘娘,蓁蓁不知。”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突然淡淡一笑,神情让人捉摸不透,“长安公主,你知道。”  突然间,殿内的气氛凝结,氤氲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良久,皇后摒退了内侍和宫人,缓缓道:“昨日,二皇子刚从宋国征战归来,就匆匆入宫,求本宫想办法把你赐予他。君诺虽然不是本宫亲生的孩子,但也是本宫一手抚养长大,自然是感情深厚。长安公主,你猜,本宫究竟应允了没有?”  李蓁蓁略一沉吟,笑了起来,“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皇后娘娘爱二皇子心切,自然是不会应允。”  “本宫应允了。”皇后笑道,“本宫只知道,如果爱自己的孩子,必定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权利,地位,也包括女人。”  “二皇子幸运,能得到皇后娘娘慈爱。”  皇后接着道:“不过,本宫虽然应允了,却不打算践诺。长安公主,你可知道为何?”  李蓁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皇后话锋一转,“本宫听闻,三皇子苏君言也心仪于你?”  “是。”关于这一点,李蓁蓁并不否认。  皇后脸上有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楚国共五名皇子,除去年幼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竟然有两名皇子想要你,你还敢说自己不是红颜祸水?”  “我不是。”李蓁蓁低声道,“如今,我只不过是一名无依无靠的亡国公主罢了。在这乱世,宛若飘萍,任人宰割,再也没有一隅可以安宁。”  皇后对李蓁蓁的话置若罔闻,接着道:“他们两人都是楚国皇子,身后都有一大批追随者,只要你想,略施手段,他们就可能为你反目成仇,这将是对楚国无情的打击。”  李蓁蓁笑了起来,“可是依蓁蓁看来,他们之间早就有了龃龉,何必再需要一个女人来激化矛盾。”  皇后亦笑,“一个女人,可以把潜藏的矛盾激化到明面上来。曾经不过是暗斗,因为矛盾激化,便开始有了明争。”  “皇后娘娘,哪怕你亲自教养二皇子,但其实你并不爱他。”李蓁蓁不再与她虚以委蛇,一针见血道,“你恨着楚国的一切,对不对?”  当初楚国国君亡了北汉,恐怕身为北汉最受宠爱的公主慕容嫣然,如今哪怕是贵为楚国皇后,心中也恨不得楚国早日灭亡。  皇后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露这一丝凄凉,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长安公主,我就知道你清楚我为什么找你来。”皇后缓缓道,“你我皆为亡国公主,自然明白彼此心中的伤痛和......仇恨。”  她顿了顿,接着道,“楚国的这些男人,亡了我们的国家,灭了我们的亲人,杀了我们的子民,我们怎能不恨?从我们成为亡国公主的那一刻,我们身上就背负上了沉重的使命,那就是复仇。”  此时此刻,皇后的眼睛已经血红,哪里还有初见时那清淡温柔的模样。  “复仇?”李蓁蓁低声呢喃,“那的确是抚平亡国之痛的最好办法。”  闻言,皇后笑了起来,“长安公主,既然你我都有这个想法,何不结盟?”  “好。”李蓁蓁极为干脆地道,“皇后娘娘希望怎么结盟?”  皇后并不着急,而是道,“长安公主,在结盟之前,本宫需要你表示衷心。”  李蓁蓁不卑不亢,“皇后娘娘希望蓁蓁怎样表示?”  “本宫这里有两粒药丸,你毫不迟疑地服下,本宫便信了你的衷心,自然会告诉你要怎样结盟。”  言罢,皇后果真拿出两粒药丸,递给了李蓁蓁。  李蓁蓁接过来,闻了闻,便毫不迟疑地服下。  皇后眼中满是赞许,这李蓁蓁果然有胆色,而且看她那急切的样子,复仇的心思自然也不在话下。  “长安公主,你倒是让本宫佩服。”皇后浅笑道,“你怎么就没有想问问本宫这究竟是什么药丸,就义无反顾地服下了?”  “既然我们要成为盟友,那我对皇后娘娘也算是有用处,这样横竖都没有性命之忧,我何必再问?”  “长安公主,本宫没有看错,你果然有意思。”皇后缓缓道,“这两粒药丸,其中一粒是绝育之药。我们既然恨楚国的男人,自然不愿意为他们生儿育女,所以本宫赠与你这粒药丸,好让你日后省心。当然,本宫也曾毅然决然服下过这粒药丸,所以至今无所出。”  李蓁蓁微微颔首,“谢皇后娘娘赏赐。”  其实,归根结底是怕她有了孩子后生异心,徒增祸端。  “至于这另外一粒药丸......”皇后淡淡道,“是一种名为‘噬心’的慢性毒药,若是毒发,便会受万蚁噬心的苦楚而死。不过也不用担心,你我若是结盟愉快,解药自然会按时奉上,不让你吃一点儿苦头。”  闻言,李蓁蓁仍是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问,“解药需要多久服一次?”  “一月一次。”  苏君言带着一脸的喜悦回到了府上,正想要跟李蓁蓁分享赐婚的喜悦,哪知道却被告知她被皇后召入了宫中,心中不由得一沉。  皇后几乎算得上是亲手抚养苏君诺长大,他怕她吃亏,于是立刻翻身上马,往宫中赶去。  从皇后宫中出来后,阿离立刻迎上前去,“长安公主,皇后娘娘可曾为难于你?”  李蓁蓁笑了起来,“皇后娘娘端庄大方,怎么可能为难于我?”  言罢,便携准备携阿离出宫。  奈何入宫之时有人引路,出宫之时唯有她们主仆二人。李蓁蓁初来乍到,对楚王宫一点儿都不熟悉,所以带路一事自然落在了阿离身上。  方向越来越不对,看来阿离应该是路痴。  李蓁蓁索性让阿离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待,看能不能遇到好心的宫人,能够指点一二。  等了好久,迎面走来一群人,其中领头的是两名身着华服的女子,言笑晏晏,极为惹眼。  阿离看到那名绿衫女子,心中暗道不好,想要拉着李蓁蓁躲起来,奈何已经来不及。  既然躲藏已经来不及,那就只有硬着头皮请安,还希望这位刁蛮的娉婷郡主不要为难主子的心上人长安公主为好。 第五章 宫中偶遇善诡辩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那两名华服女子也看到了她们,交头附耳说了些什么,便袅袅婷婷地朝她们走来。  李蓁蓁细细地打量着她们,那身着桃红色宫装的女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无比,倒是让人过目不忘,见之舒心。  然而那身着绿色宫装的女子,满头珠翠,肌肤胜雪,也是美丽无匹。但是那双略显狭长的丹凤眼给了她一丝不适之感。  因为,她此时也正打量着李蓁蓁,一双眼睛里透着明显的敌意。  见她们走了过来,阿离身形微动,站在了李蓁蓁前面,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朝阳公主,见过聘婷郡主。”  原来那桃红色宫装的女子就是楚国长公主苏必柔,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天真烂漫,让人见之喜欢。  至于那绿色宫装的女子,便是楚国聘婷郡主赵无言。李蓁蓁俨然已经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敌意,定然是因为苏君言。  在宋国宫中的时候,李蓁蓁经常听闻有关苏君言的事。除了他是如何赢得一场又一场战绩之外,也少不了风月之事。而一提到他的风月之事,必然就少不了赵无言。  赵无言是楚国唯一一名外姓王爷赵忌的女儿,从小受父亲的赫赫战功庇护,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然而这名刁蛮的郡主,却对三皇子苏君言一见钟情,随后不断纠缠,也不知道究竟是成了贵族之间的佳话还是笑话。  李蓁蓁浅浅一笑,“见过朝阳公主,见过娉婷郡主。”  苏必柔是见人便是三分好的性格,立刻笑了起来,“你就是长安公主李蓁蓁吧?”  李蓁蓁点了点头,“正是。”  站在一旁的赵无言突然冷哼了一声,“什么长安公主,不过是任人捏在手心的苦命亡国女罢了。”  “聘婷郡主所言极是。”李蓁蓁并不反驳,缓缓道,“长安公主早就在宋宫破的那一刻死去。”  闻言,苏必柔脸上已有不忍之色,然而赵无言却接着道,“不过,有你这样的公主,的确是宋国的悲哀。”  李蓁蓁抬眸,“敢问聘婷郡主何出此言?”  “自古亡国公主,以身殉国之人何其多?就算没有勇气殉国,谁人不是夜夜啼哭,感念故国,而你……”赵无言冷笑,“你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悲戚之色,实在是让人心惊。”  李蓁蓁看了赵无言一眼,眸色凌厉,不过一瞬间即逝,神色如常,“聘婷郡主,很多时候最深的悲痛,是不浮现在表面,而是在心里。”  赵无言被她那个凌厉的眼神看得心慌,可再一看,李蓁蓁明明是低眉顺眼,哪里还有刚才那色厉的样子?  那一瞬间,赵无言甚至怀疑世自己看错了。  “狡辩。”  李蓁蓁突然笑了起来,“郡主说我狡辩,我便是狡辩无疑。”  “那你笑什么?”不知道为何,看着她的笑容,赵无言心中生起了一股无名火。  “我笑这个世上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思的人太多。”  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  众所周知,这聘婷郡主刁蛮任性,奈何偏偏深受皇上喜爱。这李蓁蓁竟然以一个亡国公主的身份讥讽赵无言,胆子实在是太大。  赵无言此时已经怒火滔天,“李蓁蓁,你在讽刺我?”  李蓁蓁浅笑,“谁认我就讽刺谁?”  “你找死。”赵无言怒极,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却被一旁的阿离上前挡住。  赵无言那一巴掌极重,阿离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有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阿离立刻跪下下来,一把抓住赵无言的衣角,替李蓁蓁请罪,“聘婷郡主,请息怒。”今日,哪怕是自己拼死,也要尽力保护长安公主无碍。  赵无言向来一帆风顺,何曾被人讽刺过,阿离这一阻挡不仅没让她息怒,反而更是把她心中的怒火加旺了不少。  “阿离,你给我放开,否则我不管你是谁府上的人,一律惩处。”  阿离没有说话,抓住她衣角的手仍是没有放开,无疑是给了答案。  阿离是苏君言府上的侍卫,她既然敢这样做,必然是听主子的吩咐行事。  一想到是苏君言让人保护李蓁蓁,赵无言再也隐忍不住,直接踹了阿离一脚。  见阿离被打,李蓁蓁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毕竟此事因她而起。  她一把抓住赵无言的手,冷冷地道:“聘婷郡主,朝阳公主还在这里,你就动用私刑,是不是太过逾越了?”  赵无言想要挣脱李蓁蓁的钳制,却惊讶地发现看似瘦弱的人却力大无穷,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李蓁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闻言,李蓁蓁微微一笑,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依稀记得,皇后娘娘是北汉的亡国公主,如今仍是身份高贵。所以,凤凰始终还是凤凰才对。”  她顿了顿,接着道:“聘婷郡主,你这是在讽刺皇后娘娘吗?”  不过片刻,李蓁蓁就给赵无言扣上了一顶讽刺皇后的罪名,当真是善诡辩,让人不得不佩服。  一旁的朝阳公主终于回过神来,柔声劝解道:“长安公主,聘婷郡主向来心直口快,我想绝对不是讽刺皇后娘娘之意。”  李蓁蓁不依不饶,“朝阳公主,自古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要被聘婷郡主所欺骗。她今日既然能逾越到你前面,在楚国王宫中动用私刑,本来就存了藐视楚国皇族的心思,所以讽刺皇后娘娘也丝毫不让人意外。”  不过只言片语,已经从讽刺皇后上升到藐视皇族,这个罪名实在是让人担当不起。  传言中苏君言在宋宫破的时候对李蓁蓁一见钟情,赵无言怎能甘心?所以今日既然在宫中巧遇,她也想趁机惩戒一番。  她原本以为,李蓁蓁不过一名亡国公主,自然该低眉顺眼,任她拿捏。哪知道此女子巧舌如簧,反而把她拖入不利的局面,当真是可恶至极。  赵无言此时气得脸色大变,开始口不择言,“李蓁蓁,你这个女人心思真歹毒。你不过一名亡国公主,究竟是谁给你底气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给的,有意见吗?”苏君言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六章 以命交付言情深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听到苏君言的声音,李蓁蓁忍不住嘴角上扬。从小到大,他总是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护自己安然无虞。  赵无言看到苏君言的那一刻,脸色大变。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和李蓁蓁的对话,他究竟听去了多少。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来,朝阳公主立刻迎了过去,“三皇兄,你入宫来了。”  他淡淡一笑,道:“我回府没有看见蓁蓁,所以进宫来寻。”  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离,缓缓道,“阿离,你是我府上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你这一跪。”  “阿离明白了。”言罢,她立刻站起身来。  苏君言看到她脸上有五个明显的指印,眉头紧锁,问道:“谁动手打了你?”他的声音极为寒冷,让人闻之生畏。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这三皇子是杀伐决断的少年将军,手上沾满了鲜血,此时明显有了怒意,谁还敢说话?  苏君言冷笑,“阿离,说话。”  阿离开了口,“回禀主子,是聘婷郡主。”  闻言,苏君言缓缓地朝赵无言走了过去。她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怜惜,只有被压制的怒意,一个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还是她的婢女染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苏君言看着赵无言,低声问道:“聘婷郡主,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为什么对我府上的婢女动手?”  “我……我……”他气场太过强大,一时间赵无言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旁冷眼旁观的李蓁蓁突然发了话,“君言哥哥,阿离是受我所累,替我挡了这一巴掌。”  李蓁蓁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告诉苏君言,赵无言想要打的人是她。  此时此刻她的推波助澜,让赵无言恨不得杀了她。不过只言片语就败在了她之下,焉能甘心?  “哦?”苏君言冷冷问道,“敢问聘婷郡主,我的未婚妻究竟做了何事,你要如此待她?”  “未婚妻?”赵无言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君言,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是。”苏君言点了点头,“今日早朝,父皇已经把蓁蓁许配与我,道择吉日完婚。”  “不,这不可能。”赵无言拼命地摇着头,难以置信,“三皇子,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明明昨日父亲还对自己许诺,一定替自己想办法,促成和三皇子的婚事。可今天,怎么一切都变了?  苏君言冷笑,“聘婷郡主,我就算再无聊,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婚事来骗人。李蓁蓁,的确是我的未婚妻。”  闻言,李蓁蓁浅笑起来。原本以为中间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她心中升起一丝喜悦,亦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三皇子,你不能娶她。”赵无言大声道,“李蓁蓁只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根本配不上你。更何况,你是亡宋的主帅,难保她不会报复于你。你留她在身边,不就是留了一分危险吗?”  “聘婷郡主,我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苏君言缓缓道,“莫说蓁蓁对我一片真心,就算她真的恨我害我又何妨?她送毒酒我便饮下,她举长剑我便献上颈脖,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赵无言的心,似乎被一大片荆棘扎上,千疮百孔,血流如注,疼痛不已。  听三皇子的话,他对李蓁蓁竟然已经到了可以交付性命的地步,当真是让人震惊。她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凭什么被他如此深爱?  想来她赵无言从小受尽宠爱,就没有得不到的人和东西。唯独苏君言,至始至终对她不屑一顾。不,她不甘心。回到府上以后,她一定要让父亲替自己想办法。  三皇子妃,只能是她。  “聘婷郡主,你说今日的事情要怎么办?”苏君言不依不饶,根本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朝阳公主立刻出来解围,“三皇兄,我想今日的事情多有误会。你这名动几国的将军也不至于跟我们这些深闺女子计较,对不对?”  朝阳公主毕竟跟赵无言交好,不想她太过于吃亏。  三皇兄是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的男子,心胸自然宽广。更何况不过是一名婢女挨了打,想来也不会计较。  然而苏君言的反应却让所有的人傻了眼,因为他一字一顿地道:“可是,我偏偏要计较。”  “三皇兄......”朝阳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苏君言看了看身旁的李蓁蓁,缓缓道,“我驰骋沙场,就是为了保卫家国。如果只保卫了国,却让自己的家人受了委屈,又有什么意义?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哪怕是我府上的小猫小狗,也只能我自己教训,别人动不得。”  他顿了顿,对聘婷郡主道:“今日郡主伤我府上婢女,那自然该让你府上的婢女来还,这才公平。阿离,选一个你不顺眼的动手吧。”  “是。”阿离领了命,走上前去。在一群瑟瑟发抖的婢女中选中了染青,给了一巴掌。  苏君言摇了摇头,“阿离,力气太小了。”  闻言,阿离又给了染青一个耳光。她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这一下又用了力气,染青被扇倒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聘婷郡主终究沉不住气,“三皇子,你不是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吗?染青毕竟是我的婢女。”  “阿离,可以了。”苏君言道,“聘婷郡主,今日的事情,你我算是两清。以后,希望你能离我未婚妻远一点儿。因为,她少一根头发,我就会不开心。若是受了一点儿伤害,我肯定会杀人。”  他明明是淡淡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可是在场的人无不心惊。因为她们都知道,三皇子不是在开玩笑。看来,以后见到这长安公主李蓁蓁,的确需要绕道而行。  “必柔,我今日就带蓁蓁先走一步了。改日,我一定让她来跟你聚一聚。”  朝阳郡主点了点头,“好。”说实话,此时她对李蓁蓁有了强烈的好奇之感。三皇兄向来都是清冷之人,为何对长安公主如此情有独钟?  言罢,苏君言转过头对李蓁蓁道,“蓁蓁,跟我回家。” 第七章 诉苦不成计生成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无言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了府中,她本想找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诉苦,哪知道他此刻并不在府中。  她越想越气不过,把房中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心中的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不少。  李蓁蓁,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罢了。总有一天,她会匍匐在地,磕头向自己求饶。  而三皇子妃的位置,只能属于她赵无言。  皇后坐在殿内,正专心地修剪着刚送来的梅花,此时满殿清香,沁人心脾。  楚国地理位置偏南,有梅花却没有大雪。而北汉,每个冬日定是大雪纷飞,白雪皑皑,宛若琉璃世界。  每年雪花飞舞之时,那名温润如玉的男子会站在雪地,衣袂飘飘,吹着悠扬的笛声,而她,则会长袖翩翩,以舞和之。  只是那样岁月静好的时光,在北汉灭亡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  曾经的爱,早已经湮灭。她现在有的,唯有满腔的仇恨。  突然有宫人来报,那聘婷郡主赵无言和长安公主李蓁蓁在宫中起了冲突。  “哦?”皇后放下手中的剪刀,忍不住问道,“长安公主吃亏了么?”  那赵无言是出了名地刁蛮任性,又一心一意爱慕着三皇子苏君言,如今遇到了李蓁蓁,定然分外眼红,不会轻易放过她。  李蓁蓁初来乍到,吃些苦头也好。那样,她心中的仇恨便会越燃越烈,对她们之间的结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哪知道宫人却道,“皇后娘娘,吃亏的不是长安公主,而是聘婷郡主。”  “是吗?”皇后来了兴致,她倒是很想知道,作为亡国公主的李蓁蓁,在这里无权无势,究竟是怎样让赵无言吃了亏?  那宫人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后,讲诉得极为详细。  听罢,皇后笑了起来,“长安公主果然能言善辩,而三皇子果真铁血柔情,这很有意思。”  她没有看错人,李蓁蓁,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楚国,恐怕真的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车上,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肩膀上,满脸欢喜之色。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自己就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当真是恍然如梦。  “君言哥哥,我很高兴,但也有些害怕。”她想把自己此刻的喜悦和害怕说给他听。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你只需要高兴。而那些害怕,我会通通挡在前面,逐一解决。”  “我知道。”  不用说,李蓁蓁大概也猜得到他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放弃楚国贵女执意求娶自己,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相当于放弃了一次走捷径的机会。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那个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的苏君言。  “君言哥哥,你今天对赵无言那么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再也没有女子敢倾慕于你了。”李蓁蓁俏皮地一笑,“我真替你感到遗憾。”  “是吗?”苏君言道,“可是我看蓁蓁你脸上没有一丝遗憾,反而一脸喜悦。”  闻言,李蓁蓁立刻停止了笑声,一脸严肃,“君言哥哥,我是真的替你遗憾。”  “真的吗?”苏君言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既然这样,那蓁蓁补偿我一下可好?”  “你要怎样的补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是君子,只想跟你共鸳帐。”  饶是昨晚是李蓁蓁主动,引诱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大白天听到他说这样孟浪的话,她还是红了脸。  见她此刻窘迫的样子,苏君言大笑起来。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分昨夜热情主动的样子?  “蓁蓁,我欢喜你,想日日和你好。”  李蓁蓁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他们年少时就拜过堂,她注定是他的妻子。如今,她已经是他真真正正的女人。他想闺房之乐,她不会拒绝。  等到赵忌回府的时候,赵王府已经闹翻了天。  他看着满脸怒火的女儿,眉头紧锁。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苏君言求娶那长安公主李蓁蓁一事,心中不舒坦,所以才有这么一闹。也罢,发泄一番也好。  见父亲前来,赵无言飞奔过去,一把抱住赵忌,声音有了哽咽之意,“父王你终于回来了,言儿今日可被那李蓁蓁好一顿欺负,你一定要为言儿做主啊。”  闻言,赵忌心下有些疑惑,难道言儿今日与那李蓁蓁碰面了?  “言儿,究竟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与父王听。”  赵无言擦干了眼泪,把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与了父亲。  言罢,她看自己的父亲已经是满脸愠色,心中忍不住暗道,李蓁蓁一定会倒大霉了。与自己作对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哪知道,赵忌却开口,“好个三皇子,为了一名亡国女子,竟然敢欺负到我赵王府头上来,当真是狂妄至极。我倒是要看一看,他还能有多久的好日子。”  闻言,赵无言心惊,“父王,不关三皇子的事,是那个李蓁蓁迷惑了他。”  哪怕她再刁蛮任性,也知道父亲现在对三皇子极为不满。若是他不高兴,怎么会替自己想办法,名正言顺嫁入三皇子府?  “言儿,你还是太小了。”赵忌摇了摇头。就算女人再迷惑,男人没有回应便毫无用处。  而苏君言竟然对李蓁蓁到了以命交付的地步,哪里是被迷惑了那么简单,怕是早已经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原本,他很看好苏君言这个皇子,有勇有谋,假以时日有了根基,倒也可能走上那个高位。所以,女儿喜欢,他也不反对。如果两人的婚事终成,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可是今日在朝堂上,苏君言执意求娶李蓁蓁,这倒是让赵忌不再那么看重他。虽然有勇有谋,奈何太过于儿女情长,如何登高位?既然如此,女儿没嫁给他,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城内,若是权势和感情能合二为一,那是最好。若不能,只有求权势,否则如履薄冰,风雨飘摇。  赵无言拼命摇头,“父王,言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小了。今日之事全怪那李蓁蓁,你可千万不要对付三皇子。”  “对付三皇子?父王没有兴趣。”赵忌冷笑,“不用我出手,这城中想要他死的人已经不少。”他只要冷眼旁观,关键的时刻再去给皇帝上一点儿眼药,就已经足够苏君言受的了。  “不,三皇子不能死。父王,我要嫁给他,所以你要帮助他。”  赵忌大声吼了一声,“简直胡闹!”声音中已经在有了怒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无知,竟然没有一点儿时局观念。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三皇子。”赵无言大声哭了起来,“父王,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绞了头发,去庵里做尼姑的,青灯古佛过一辈子。”  “你若是真下定了决心,为父也不拦你。”言罢,赵忌拂袖而去。  看来,自己素日太过于宠溺这个女儿,让她养成了胡闹的性子。今日就姑且借苏君言这个事情,压一压她的刁蛮任性也好。  “来人,给我看好郡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让她踏出房间半步。”  “是。”  赵无言根本没有想到,素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父亲竟然会如此狠心。她在房间里闹腾了半天,终于平复了下来。  既然父亲已经靠不住,那么只有自己筹谋。她双眼微闭,计上心头……  苏君言,注定是她的。 第八章 素手纤纤弄琴音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刚回到府上,苏君言就抱着李蓁蓁下了马车,一路朝卧室走去。  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李蓁蓁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心安。  回到房中,苏君言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倾身压了过去,“蓁蓁,你真美。”  话音刚落,他就覆上了她甜美的唇,辗转反侧,不停品尝。  李蓁蓁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情。  良久,他放开了她,声音低哑,满是情――欲,“蓁蓁,你还疼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昨晚,他本来就是极尽温柔,算不得太疼。而现在,已经没有丝毫不适  闻言,苏君言附在她耳边低语,“蓁蓁,我要和你好。”  话音刚落,他宽大的手便挑开了她的衣襟……  两人下榻之时,已经暮色暗沉。苏君言执意要替李蓁蓁穿衣服,手指总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让她红了脸,好不娇羞。  幸好,如今房内光线幽暗,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然,又会被调笑一番。  李蓁蓁看着苏君言,忍不住感叹,果然男子和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关系会亲昵不少。现在看他,哪里还有曾经的清冷模样。  她忍不住回想起昔日两人同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他总是如同那寒风傲雪的梅一般,清清冷冷,哪怕他们两人算得上一起长大,待她也并无不同。  她从小就喜欢他,而他对她总是那么淡淡的,以至于她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  直到那次两人濒临死亡的时刻,他才把满腔的爱意说了出来。他道,“蓁蓁,不要害怕,下黄泉有我陪着你。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做我的妻子。”  原来,他也是喜欢着自己的,只不过素日选择了隐藏感情。突然间,万籁俱寂,有他陪伴,她已经不害怕死亡。  “蓁蓁,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君言哥哥,永远都不要丢下我。”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我永远不会丢下你。除非一具枯骨埋黄土,否则许你一生到白首。”  朝阳公主殿内,苏必柔一气呵成,勾勒出了一纸画卷。画中人顾盼生辉,惟妙惟肖,当真是绝美。  一旁伺候的绿萝忍不住问道,“公主今夜为何会作那长安公主的画像?”  苏必柔浅笑,“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只是心之所至,一执画笔,脑海里便有了她的影子。毕竟,今日之事,我的印象极为深刻。”  曾经,她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两种女子,一是像赵无言那样刁蛮任性,二是像自己这样恪守规矩,温柔贤淑,毕竟宫中也就只有这两类女子。  今日李蓁蓁的出现,却让她陡然发现,原来这个世上,还有那样能言善辩,不卑不亢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三皇兄竟然那样护她,当真是令人惊讶。  她见惯了王公贵族三妻四妾,视女人为附庸的现象。今日,她才发现原来女子是可以被心上人呵护如斯。  她对李蓁蓁,突然很好奇。  是夜,书房内,苏君言正坐在案前看书。而李蓁蓁,则一双素手拨弄着琴弦,泠泠古琴音悠悠而出。  与一般闺房女子抑或透着丝丝活泼与欢快,又或者清扬婉约的琴音不同,李蓁蓁的琴音时而悠远绵长,时而大气磅礴,让人忍不住起上古之思,高雅入仙之感。更为难得的是,她琴音中还带着一丝洒脱的清韵,令人心安。  苏君言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小女儿情态的样子,不然曾经怎能与自己相互扶持十三载。在危机丛丛的境况下,救自己性命?  想到这里,苏君言的心无限柔软。他看着她,若是真的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便是一世长安。  一曲毕,他笑道,“蓁蓁,过来。”  闻言,李蓁蓁缓缓地走了过去。苏君言轻轻一拉,她便坐在的他的腿上。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仔细摩挲,那厚厚的老茧硌得她细腻的肌肤有些生疼,“蓁蓁,我刚才想到了我们在赵国的事。那时候,过得很辛苦,辛亏有你相伴,才不难熬。”  “君言哥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李蓁蓁缓缓道,“那么多年的陪伴,我们早就已经相依共生。哪怕过去分别那三年,我们的心也未曾分开过。”  “是的。蓁蓁,你向来都是我的解语花。”  ......  第二日,苏君言下朝回府时,李蓁蓁正趴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风景。外面的世界,一片萧索,而三皇子府的花园,因为有地龙,却别有生机。  他在心中斟酌,这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李蓁蓁。  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满脸笑意,整个房间因为她的笑容而温暖如春。  “君言哥哥,你回来了?”  苏君言走了过去,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蓁蓁,你在看些什么?”  “我在想,等开了春,我们一定要在这府上种上几株桃花。”  “好。”  她的想法,他一清二楚。那一年,在灼灼其华的桃树下,他对她许下了一世长安的诺言,从那以后,她就爱上了桃花。  在赵国的时候,他们曾一起种下了一棵桃树。奈何还未见到桃花盛放,他们就各自归了国。  这一次,他一定要带她在府中种下桃树,一起看桃花夭夭,灿若烟霞的景象。  是夜,苏君言终究还是把三日后,楚国宫中要开庆功宴的事情告诉了李蓁蓁,毕竟她亦在邀约之内。  他偷偷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虽然重逢以后她未曾怪过他半个字,可宋国终究是她的国家。他害怕她心中对自己有龃龉,然后日生夜长不堪承受,她最终离自己而去。  果然,李蓁蓁道,“君言哥哥,我终究还是宋国的公主,所以就不能赴约了。”  “蓁蓁,你可怪我?”苏君言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下一刻她的回答就是肯定的。  “怪你?君言哥哥,我为什么要怪你?”李蓁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怪你杀了宋国暴戾的君主,还是怪你解救宋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顿了顿,接着道,“如今乱世,各国混战。宋国是弱国,君主还残暴无比,民不聊生。就算不亡于你之手,必然会亡于邻国雅国。据我所知,那邻国雅国的大将军蒙威,是出了名的暴戾,所过之处,必然屠城。虽然你也曾杀宋国士兵,但却安置好了宋国的子民。我曾仔细地算了算,你亡宋国,宋国死亡人数数十万,而若是蒙威,定是百万以上。所以,幸好是你。”  李蓁蓁神色有了一丝悲戚,无论怎样,用人命来做算筹,终究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可是,在这乱世,人命本就如草芥。位高者,唯有平衡好这人命算筹,才不会死更多的人,生灵涂炭。  闻言,苏君言一把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蓁蓁......”  原来,他在做什么想什么,她都能明白。  “君言哥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李蓁蓁缓缓地道,“宋国皇帝,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你心中不必有愧。” 第九章 莲池落水变故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蓁蓁?”苏君言松开了手,有些错愕地看着她,毕竟这个秘密,的确让人震惊。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君言哥哥,这是宋宫的秘密。宋国皇帝有龙阳之癖,不爱女子,只好男风。宫中那些妃嫔,皇子和公主都是他掩盖秘密的手段。”  李蓁蓁冷笑,“当年传闻我的母亲宠冠宋宫,那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毅然决然地把她送到他国为质,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君言哥哥,我的母亲曾是蓝国公主,而亲生父亲却是宋国皇帝当初的一个面首。我流淌着的血液,是高贵与肮脏的结合。”  “蓁蓁,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苏君言再一次拥她入怀,想要给她安慰。无论她究竟是出生高贵,还是出身低微,她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女人。  闻言,李蓁蓁果然不再无话。她从来都不是缅怀过去的人,她只关心现在和以后自己能够拥有的人和事,然后加倍珍惜。  三天后,苏君言去宫中赴宴,而李蓁蓁独自一人坐在房中下棋。一旁的阿离忍不住问道,“公主,一个人也可以下棋吗?”  李蓁蓁浅笑,“阿离,当然可以。”回想宋宫那三年,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她已经习惯自己与自己对弈。  “不过,一个人对弈久了,也会觉得无聊。”她淡淡道,“阿离,陪我下棋可好?”  阿离摇了摇头,“奴婢很想,可是奴婢并不会下棋。”  “无妨,我教你。”  没有李蓁蓁的宴会,苏君言甚觉无聊,虽然他是此次庆功宴的主角。  那些名门贵女,大多都是盛装打扮而来,或巧笑嫣然,或温婉贤淑,可在他看来,比不上她分毫。  蓁蓁现在在府上究竟在做些什么呢,会不会触景伤怀,心中郁结?  正胡思乱想中,朝阳公主的婢女突然走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是公主有急事邀他一叙。  关于朝阳这个妹妹,苏君言还算得上喜欢,因为她心地善良,温婉无争。既然她道是有急事,那么他还是该去见上一见。  来到婢女所言的莲池边上,借着红色宫灯的光亮,苏君言没有看到朝阳公主,反而看到了聘婷郡主赵无言。  苏君言知道被骗,也不多话,转身就走,奈何赵无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大声道,“三皇子,我就说几句话。”  他甩开了她的手,冷冷道。“你说。”  赵无言抬眸看着他,做尽了小女儿神态,“今日我想跟三皇子道歉。”  道歉?苏君言冷眼看她,猜测她今日究竟又想耍什么花样。  “三皇子,这几日我在府上反思了很多,那日伤了你府上的阿离,的确是我冲动了。所以今日,借着在宫中见面的机会,我想跟你好好地跟你道歉。”  “我那日便说过,你我两清,所以无需道歉。”苏君言道,“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三皇子。”赵无言抓住了他的手,大声道,“三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是真心爱慕于你的。”如果不抓住今日的机会,恐怕这一生便再也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心事说与他听。  苏君言瞥了一眼她抓住自己的手,淡淡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今日倒是想要劝郡主一句,有些话最好压在心里,一辈子不要说出来。毕竟,郡主以后还要寻良人而嫁。”  “我不要嫁给别人,只想嫁给你。”  苏君言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当真是难缠。  “你想嫁,我却不想娶。我的妻子,是李蓁蓁。所以希望郡主能够明白,不要再纠缠。”  赵无言冷笑,“三皇子,你莫要为你这句话后悔。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李蓁蓁如愿。”  言罢,她竟然纵身跳入了那冰冷刺骨的莲池中。  这个女人,竟然用死来威胁自己,当真是可笑。不过,今晚这里只有自己一人,若真是让她死了,自己有嘴也说不清,所以就算是再讨厌,还是得救。  不过,在救之前,得让她好好地吃点儿苦头。让她明白,有些人是不能威胁的。  苏君言冷冷地看着在水中扑腾挣扎的赵无言,十二月的寒冬,冰凉刺骨的池水,若是在里面呆个半刻钟,已经足够让一名弱不经风的女子在床上躺个半个月。如果运气再差一点儿,落下个风湿之类的终生疾病,也不是没有可能。  直到赵无言不再拼命挣扎的时候,苏君言下了水,把她抱了上岸。  哪知道刚上岸,就有一群贵女宫人走了过来。当看到赵无言衣衫尽湿地躺在苏君言的怀里时,顿时尖叫声连连。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大约还是被算计了。没想到这赵无言,素日里刁蛮任性,但也并不是完全愚蠢。  大殿里,苏君言跪在皇帝面前,等他开口。  “君言,今日你虽然是为了救聘婷郡主的性命,但终究还是碰了她的身子。所以,为了保全她的名声,父皇不得不替你们赐婚。”  苏君言冷笑,“父皇,你前些日子才替我赐了婚,我的未婚妻是李蓁蓁。”  “至于李蓁蓁,孤自然是算数的。”皇帝缓缓道,“不过她只是一名亡国公主,为侧妃也不算委屈。”  “侧妃?”苏君言坚定地道,“儿臣绝不同意,还望父皇恕罪。”  闻言,皇帝声音中俨然有了怒意,“君言,你可知道那赵无言刚刚醒了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又哭又闹说什么被你湿身抱住,失了名节,只好以死谢罪。她是赵忌的掌上明珠,孤安能让她赴死?”  “父王,她不可能真的寻死,而你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皇帝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孤的确还有别的办法。可是顺水推舟,让赵无言嫁给你,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方式。君言,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这桩婚事你必须接受。”  “父皇......”苏君言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  “君言,孤的耐心已经快没有了。你现在有弱点,所以没有资格跟孤谈条件。”皇帝冷冷道,“你敢拒婚,孤有的是方式让李蓁蓁生不如死。”  蓁蓁不能有事,可他也不想就这样妥协。他抬眸看皇帝,“父皇,我可以娶赵无言,但蓁蓁必须是平妻。”  皇帝点了点头,“可以,但李蓁蓁必须后入府。”  事实上,那赵无言的小动作,皇帝看得一清二楚。这样刁蛮任性的女子的确不太适合自己这个三儿子,毕竟他现在对这个儿子寄予了一丝期待。  所以,他同意让李蓁蓁为平妻,也算是对赵无言一个警告。他是皇帝,可以如她所愿,但却不见得让她舒心。 第十章 夫妻结发两不疑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回到府中,脚步似乎有千钧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用怎样的方式告诉蓁蓁今晚发生的事情,才能让她不那么难过。  最后,他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无论什么方式,伤害都在那里,根本没有区别。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发现她已经在床榻上安睡。  他走了过去,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她甜美的睡颜。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心中五味陈杂。原来,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他们要好好相守,都很难。  突然,李蓁蓁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火热的红唇。他不过微愣,便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他才放开了她,“蓁蓁,你没有睡着?”  “君言哥哥,你不在,我睡不着。”  苏君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笑了起来,“骗人。”  “我真的没有骗人。”  “那好,你告诉我,在我们同榻而眠之前,你每晚是怎样入睡的?”  “......”一时间,李蓁蓁说不出话来。  苏君言脱掉了鞋袜和外衫,上了床榻,紧紧地抱着她,低声道,“蓁蓁,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她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呢喃,“嗯,君言哥哥,我听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今夜在宫中,我不小心中了赵无言的圈套,父皇已经替我和她赐婚。”  “我知道了。”李蓁蓁低声道,她的声音无波也无澜,平静得要命,反而让苏君言心慌。  “君言哥哥,你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我们的婚约仍然算数,但你只能是平妻,她要先你入府。”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似乎被剜了一刀,很疼。那么蓁蓁的心,是不是更疼?  “还有吗?”  苏君言摇了摇头,“没有了。蓁蓁,你有话要跟我说吗?”她乖巧懂事,断然不会说出什么责备自己的话语。可是这一刻,他想听到她的怪罪。因为他不想她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痛苦,然后在无人处偷偷哭泣。毕竟,她曾经经常做这样的事。  “我当然有话跟你说。”李蓁蓁柔若无骨的素手攀附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道,“君言哥哥,不要爱上她,永远记得我。”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蓁蓁,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可是,我也有害怕和彷徨的时候。所以,我想听你承诺一次。”  “蓁蓁,这一生,在我的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李蓁蓁紧紧突然抱住了他,吻他。其实,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得上不错,想来也是他拼命争取而来。否则,自己亡国公主的身份,就算他们的婚约作废,又有谁关心?  苏君言的心意,她从来都一清二楚。他很少承诺,可一旦允诺,必然践诺。  只要他心中满是自己,他娶赵无言又何妨?恐怕到时候难受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这一夜,他们似乎还是那样柔情蜜意,可是终究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因为,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而他们,唯有前行,才能终究有一天,自己安排自己的命运。  第二日,一道圣旨送入三皇子府。道长安公主李蓁蓁温婉贤淑,才华横溢,是故召入宫中,为朝阳公主伴读。  李蓁蓁谢了恩,便打发阿离收拾行李,准备入宫。  这道圣旨,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明显是暂时要把自己和苏君言分开,至少在赵无言入府前自己不得回来。皇上这一来是为了给赵王府面子,二来恐怕是想敲打自己。毕竟,作为一名亡国公主,自己的确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苏君言回府的时候,李蓁蓁的行李早就收拾完整,只为跟他道别。  他看着她,眉眼间皆是愁绪,然而却又无能为力。的确,他现在没有资格跟父皇谈条件。  “蓁蓁,必柔性子温婉,不会为难于你。”  “我们不会分别太久,我很快会迎你入府。”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  “......”  苏君言千叮咛万嘱咐,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李蓁蓁伸出右手,摊开掌心,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君言哥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未曾送过任何定情信物给我。你今天与其这样叮嘱,还不如送个什么东西给我,我呆在宫中也好有个念想,睹物思人。”  苏君言突然想起,的确如她所言,这么多年,自己竟然未曾送过一件物什与她,当真是粗心。  他想了想,突然拿下墙上的长剑,割下耳发,交与了她。  李蓁蓁笑了起来,这个礼物,当真是让她欢喜。  苏君言把她送上马车的那一刻,她突然在他耳边低语,“君言哥哥,书房里的案上,也有我送与你的礼物。”  马车车轱辘声声作响,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拐角处,苏君言才回到了书房。  案上,放着一缕青丝,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结发成夫妻,恩爱两不疑。  苏君言嘴角上扬,把那一缕青丝好生珍藏。他知道,她会等他。  来到朝阳公主殿中时,苏必柔正在练字。听闻李蓁蓁前来,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迎了过去。  李蓁蓁今日穿着一件湖蓝色的宫装,长发轻挽,不过一把简单的碧玉簪,就把她的美完全勾勒了出来。她的美不张扬,不跋扈,不刺眼,连她一名女子看了就觉得舒心。苏必柔似乎明白了三皇兄会那么喜爱她的缘故,自古以来,哪位英雄不爱美人?  李蓁蓁行了礼,“见过朝阳公主。”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这名心无城府的公主心生好感。或者说,她羡慕苏必柔被妥善保护,还未曾见过这个世上的肮脏,所以连眼神都那么清澈。  苏必柔立刻扶住了她,“长安公主不必多礼,唤我一声必柔就好。”  李蓁蓁是三皇兄心仪的女子,自己本该以礼待她。更何况,自己还欠了她。  如果,昨夜自己未曾听信赵无言想要跟三皇兄道歉的话语,一时心软,让自己的婢女引三皇兄去了莲池,为她做了嫁衣裳,李蓁蓁便会是他唯一的妻子。而现在,李蓁蓁却要跟人分享夫君,甚至还要迟一步入府,这些都是自己之过。  “既然我唤你一声必柔,那你就唤我一句蓁蓁吧。”  “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生的情谊从此开始。 第十一章 婚前三日送贺礼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回到赵王府后,赵无言一夜高热不退,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赵忌让府上奴仆匆匆地请来了宫中的王御医,好替她诊治。  赵忌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女儿,既心疼又生气。  他心疼她如此大病一场,生生地受罪,也生气她使计,硬是把赵王府和三皇子府绑在了一起,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奈何看着女儿苍白的脸颊,责备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他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问王御医,“言儿现在情况如何?”  王御医低声道,“回禀王爷,郡主现在情况还不明,还请待属下替她施针后再道。”  言罢,他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包银针,开始施针。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王爷,郡主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出一会儿高热便会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脸上有了为难之色,不知道后面的话究竟当讲不当讲。  赵忌心中一沉,“王御医但说无妨。”  “如今冬日严寒,想来昨夜那池水必然冰凉刺骨。聘婷郡主落入那水中,日后恐有风湿骨痛的后遗症,而且......”王御医顿了顿,接着道,“女子为阴,最为畏寒,郡主恐怕已经伤了根本,导致宫寒。若是不好生调养,恐怕日后难以怀胎。就算怀胎,也容易导致流产。”  闻言,那赵王妃已经站立不住,差点儿倒地。她是宅中妇人,自然知道难以怀胎对一个女人是何等致命的打击。  她就只有无言这么一个女儿,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她身上,若是日后不能怀孕,如何在那三皇子府上立足?  赵忌扶住了她,心中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时无言纵然做得不对,可若是没有那李蓁蓁从中搅合,她有何必受这样的苦楚?  李蓁蓁,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  三皇子府中,苏君言正坐在案前练字,他的贴身侍卫苏恒走了进来。  “主子,那王御医刚才托人来回话了。”  “哦?”苏君言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眸问道,“他道如何?”  苏恒道,“王御医道,他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定会让赵无言留下风湿的后遗症。而且,据他所言,赵无言似乎伤了根本,日后很难怀胎。”  闻言,苏君言微微一笑,“我只想让她留下风湿的后遗症,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其他,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苏恒,传信息给阿离,定要护蓁蓁安全。”  “是。”  赵无言足足病了一个月,方能出门。  她打听到李蓁蓁现在是朝阳公主的伴读,于是匆匆入宫,迫不及待想要去羞辱一番。毕竟,她才是胜利者。  彼时,李蓁蓁和苏必柔正在练字。  苏必柔擅画,然而字并不算太好。所以当她发现李蓁蓁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后,十分艳羡。  李蓁蓁浅笑,“必柔,我的字算不上极好。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君言哥哥的字写得最好,苍劲有力,宛若游龙。你若是要拜师学艺,理应找他才对。”  “我知道三皇兄的字写得极好,可是我不敢打扰他。”苏必柔摇了摇头,“他素日总是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杀人,我有些害怕。”  “他向来就是这个样子。”李蓁蓁笑出声来,“但实则外冷内热,待人至诚。”  苏必柔低声道,“蓁蓁,你是不知道,三皇兄也就只有对你和颜悦色而已。”  正说话间,有宫人来报,道是聘婷公主求见。  闻言,李蓁蓁放下手中的毛笔,淡淡道,“必柔,聘婷公主此番前来,大约是来找我的麻烦。我不想跟她起冲突,所以先找个地方去躲一躲。”  “这样也好。”苏必柔不疑有他,立刻同意。毕竟,她不希望赵无言和李蓁蓁闹了起来。  李蓁蓁带着阿离从后殿匆匆离开,独留苏必柔一个人在那里应付。  阿离十分不解,“公主,你为何要惧怕聘婷郡主?”  “我什么时候惧怕她了?”李蓁蓁笑着问道。  “既然不怕,那公主为何要躲着她?”  李蓁蓁缓缓道,“赵无言此番前来,一是为了炫耀,二是为了羞辱,我躲着她,她的目的就达不到。一拳打在棉花上,无从着力,心中自然会难受。阿离,你说按她那刁蛮任性的性格,会不会急怒攻心,回家再大病一场?”  阿离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大概会。”  果然,李蓁蓁一语成真,赵无言回到府中的确又大病了一场。等到她再度痊愈的时候,离她和苏君言的婚期,已经只剩半个月。  看着铜镜中面色苍白消瘦的自己,赵无言终于偃旗息鼓,不再折腾,在家中好生调养。毕竟,新娘子应该是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才对。  婚期前三天,赵王妃带着赵无言入宫谢恩。  听闻这个消息以后,李蓁蓁道,“阿离,我们去出宫的必经之路等着赵无言。”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阿离十分不解,明明前些日子她躲着这聘婷郡主,为何今日偏偏又要主动找上门?  李蓁蓁浅浅一笑,“自然是要送她一份新婚礼物。”  礼物?阿离看着李蓁蓁一脸认真的样子,总觉得不对劲儿。  赵无言跟自己母亲谢了恩,准备回府,远远地就看见李蓁蓁带着婢女阿离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自己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好好地羞辱她一番。一想到这里,赵无言心中狂喜。  她松开了母亲的手,径直走到她们主仆二人面前,冷笑道,“李蓁蓁,你不是在躲我么,今日还不是被我撞见了。”  李蓁蓁浅笑,“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缘分?她才不要跟这个亡国公主扯上什么缘分。  “李蓁蓁,再过三日我就要跟三皇子成亲了。”赵无言的脸上满是胜利者的笑容,“而你,却不知道还要在这宫中伴读多久。”  “恭喜聘婷郡主。”李蓁蓁缓缓道,“不过,既然你马上要和君言哥哥成亲了,想必我入三皇子府的时间也不远了吧。”  “那又如何?”赵无言冷哼了一声,“无论如何,我先入门。”  “我想郡主可能忘了,我们是平妻。”最后两个字,李蓁蓁加重了语气,就是想激怒她。  赵无言果然被激怒,伸手想要扇她耳光,哪知道却被她抓住了手臂,“聘婷郡主,我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你一句,在宫中动用私刑,是藐视皇权的行为。你我都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何必相斗相杀?”  “你......”赵无言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来,只好对她怒目而视。  “长安公主所言极是。”赵王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女和你都是三皇子府上的人,的确应该相互扶持才对。无言,还不道歉?”  赵无言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让自己道歉。  “无言,道歉。”赵王妃坚定地道。  “我才不要。”话音刚落,赵无言就拂袖而去。  看着女儿大步离去的背影,赵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素日把她保护得太好,所以对于后宅之事,竟然不懂分毫。  这李蓁蓁自然是不能饶恕,以后在府中,关上门来,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可是在这宫中动手,成何体统?  赵王妃微微一笑,“小女愚鲁,还望长安公主莫怪。”  李蓁蓁淡淡道,“我和聘婷郡主终究是要嫁入同一个府邸,自然不会心生龃龉。”  “这样甚好。”赵王妃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王妃请。”  看着赵王妃离去的背影,阿离忍不住问道,“公主,你的礼物似乎还没有送。”  李蓁蓁笑了起来,“阿离,我已经送了。” 第十二章 新婚之夜红疹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三日后,十里红妆,城中极尽繁华,三皇子苏君言迎娶赵王府的聘婷郡主入了府。  洞房里,赵无言原本满心期待,却突然觉得脸上疼痒难忍,双手开始在脸上胡乱地抓来抓去。一旁的喜娘想要劝阻,哪知道她一下子就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那一刹那,伺候在房间里的婢女们都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因为此刻赵无言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疹,让人看着心惊。  尖叫声让赵无言心惊,她一把抓住染青,大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染青被吓得不敢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郡......郡主,你的脸......”  闻言,赵无言推开了染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到了铜镜前,看到了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她亦尖叫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晚可是她和三皇子的洞房花烛夜,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来人,快来人,去请大夫。”赵无言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我的脸.....我的脸一定不能毁,快去请大夫啊。”许是打击太大,她像疯了一样把那面铜镜摔倒在地,然后开始砸房间里的东西。  染青一把拉住她,“郡主,你息怒,这件事一定不能闹大。”新婚之夜毁容,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又将成为别的的谈资,徒增赵王府和三皇子府的笑话。  然而赵无言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死死地抓住了染青的手,大声哭闹起来,“染青,我的脸要是毁了,这一辈子就毁了。  “脸毁了不会毁你一辈子,但你的性格倒是会毁你一生。”苏君言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赵无言捡起地上的红盖头盖在了自己脸上,她不想他看见这样丑陋的自己。  苏君言走到她面前,缓缓地道,“大夫随后就到,为了不徒增赵王府和三皇子府的笑话,还请聘婷郡主冷静一点儿。”  刚刚看到她那一刹那,苏君言便知道这是出自于李蓁蓁之手。因为曾经在赵国为质的时候,有家小姐似乎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好感,她就偷偷地给人家下了这样一味毒药。  这毒药来得猛烈,去得也快,不过一夜,脸上和身上的红疹便会尽数消除,没有任何痕迹。  苏君言想笑,但又生生地忍了下来。他的蓁蓁,时而温柔懂事,时而俏皮可爱,但也是睚眦必报,他爱的,就是这样真真切切的她。  约莫半个时辰,王御医匆匆而来。苏恒早已经提点过他,自然不会对赵无言提及中毒之事。他煞有其事地诊过脉以后,极为肯定地道,“三皇子妃这是过敏的迹象。”  过敏?赵无言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自己过敏。  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是夜,苏君言没有留宿,赵无言亦没有挽留。  由于当晚动静太大,这件事情还是传了出去,成为了京城百姓私底下的谈资。  这件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宫中,阿离在那些嚼舌的宫女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立刻赶了回去,告诉李蓁蓁。  哪知道她连头也不抬,继续坐在案前练字。  “公主,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李蓁蓁抬眸,“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惊讶,兴奋,幸灾乐祸?”  阿离想了想,回到道,“奴婢说不清楚,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面不改色,毫无波澜。”  李蓁蓁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道,“这件事归根结底出自我之手,我早就预料到了结果,自然心中平静。”  闻言,阿离一脸惊讶地看着李蓁蓁,实在是想不到眼前这位公主竟然会使毒。而且应该是使毒高手,因为那日她一直跟随在左右,完全没有发现究竟是何时用的毒。  李蓁蓁笑了起来,“阿离,莫要惊讶。我所擅长的,也就使毒和古琴而已。”  “……”阿离无话,光是会使毒这一点儿就足以让那聘婷郡主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话间,苏必柔拿着临摹的字帖走了进来。  “蓁蓁,你替我看看今天练的字好不好?”  李蓁蓁站起身来,打开了那一沓字帖,只见上面的字似乎还没有素日的好,于是忍不住问道,“必柔,我让你在手腕绑石块练字,你这是绑了多重的?”  她曾经的字写得不好,于是拉着苏君言指点。他的确指点了一二,然后在她手上绑上了石块,日日让她练字,是故才有了现在的一手好字。  只不过,自己当初手腕上的石块是循序渐进地加上,苏必柔恐怕是一下子绑多了。  “我绑了约莫三斤重的石块,手腕都青紫了。”苏必柔伸出右手,放在李蓁蓁面前。  李蓁蓁摇了摇头,缓缓道,“常言道,欲速则不。,必柔,你应该从少开始,然后慢慢再加。否则你的字不仅练不出来,还有可能把手腕废了。”  苏必柔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急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在此时,有宫人送信来,道是交给长安公主。  李蓁蓁接过来一看,嘴角忍不住上扬,信封上的字分明是苏君言的笔迹。  她打开一看,不过寥寥数语:聘婷郡主一事,甚好。  李蓁蓁心中稍稍有些不满意,他好不容易写一封信来,完全不提及如何思念自己,当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他向来都是做得多说得少,心中也就释然了。  是夜,赵无言在房中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苏君言的身影。她明明让染青过去告诉他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他今夜为何不来?莫非是为了李蓁蓁,守身如玉?  一想到这里,她就按捺不住,直接走出房间径直去找苏君言。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案前,拿着那一缕青丝,思念着心爱的女人。她曾说过,没有自己在身边会睡不着。那么此时夜深人静,她是不是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默默地想着自己?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抬眸一看,是赵无言。  赵无言本来是一腔怒火,想要兴师问罪。然而却在看到苏君言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她低眉顺眼,缓缓问道,“夫君,你怎么还不回房安歇?”  “夫君?”苏君言勾唇一笑,满是讽刺,“这个称呼不是你该喊的。”  “为什么?”赵无言忍住心中的不悦,低声问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该唤你夫君。”  闻言,苏君言冷笑,“妻子?赵无言,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已经娶蓁蓁为妻,何必面对自己不想见的面孔?”  “那个李蓁蓁究竟有什么比我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赵无言忍不住大声吼叫,“她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而已,不能给你任何助力,反而会拖累你。”  “蓁蓁哪里都比你好。”苏君言缓缓道,“她比你美丽,比你聪慧,比你识大体。更重要的是,我敬她爱她。”  “苏君言,你不要后悔。”赵无言何曾受过此等侮辱,扔下这样一句狠话,便拂袖而去。  李蓁蓁,自己与她势不两立。  苏君言唤来了苏恒,“派几名暗卫去盯着赵无言。”  “是。” 第十三章 君王有怒赐毒酒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每日呆在朝阳公主殿里,与苏必柔两人写写画画,倒是颇有趣味。  苏必柔描得一手好丹青,她好生羡慕,有心想要学艺,奈何没有天赋,最终还是作罢。  不过两人都是年轻少女,倒也相处融洽。苏必柔发现李蓁蓁心胸比一般女子宽广,的确是把赵无言比了下去。  曾经苏必柔和赵无言交好,是羡慕她活得肆意洒脱,没有那么多束缚。可现在,她却觉得李蓁蓁更好。  李蓁蓁恬淡却不懦弱,还有那一份与生俱来的冷静,让人敬佩。  这边,李蓁蓁也很羡慕苏必柔。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人妥善珍藏,小心安放。  所以毫不意外,在这份友情里,两名女子都交了心。  这边,赵无言却没有消停。  昨夜苏君言未曾去她那里留宿,让她极为气愤。所以第二日她愣是不顾染青的劝说,上了马车径直回了赵王府。  赵王妃见到女儿独自回府的那一刻,吓得不轻。这才嫁出去两日,还没有到三朝回门的日子,自己的女儿怎么独自就出现在王府了呢?  昨日她就听闻女儿新婚之夜生红疹闹了好一番的传闻,心中担心不已,今日她又回了王府,难不成是那三皇子苏君言把她赶了回来?  赵王妃极为担忧地问道:“无言,你怎么回来了?”  赵无言一把扑进自己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这一刻,她终于把这两日的不安和委屈发泄了出来。  待她哭够以后,便开始抽抽噎噎地开始讲述这两天的遭遇盒委屈。  赵王妃听完以后,虽然觉得这三皇子当真可恨,但自己的女儿也确实做得有些过了。出嫁三日未到,便自己归家,这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难听。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认为是她刁蛮任性。  所以她这次没有再由着女儿,而是严厉地训斥了一番,匆匆地让赵无言回了三皇子府。  看着赵无言委屈的泪眼和萎靡的背影,赵王妃心中俨然有了主意。等下一次女儿回府的时候,自己的确该教教她后宅之道了。  果然,聘婷郡主出嫁不足三日便独自一人回赵王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城中。她本来就是刁蛮任性的口碑在外,而大多都景仰苏君言这位少年将军,所以几乎是一边倒地同情他。  传闻中,这苏君言本来与那长安公主李蓁蓁有情,皇帝也赐了婚。哪知道赵无言突然横插一脚就算了,结果还如此不懂规矩,当真是胡闹。  其实,赵无言也算不上特别蠢,从三皇子府出去的时候也知晓乔装打扮一番,所以并没有人认出。然而昨夜苏君言早就让苏恒派人盯着她,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  既然如此,苏君言也无所谓给她刁蛮任性的名声上加上一笔。  宫中,皇帝听到这个传言以后,心中大怒。赵无言的行为,算得上藐视皇权。素日自己因为赵忌的缘故,倒也是宠着她,哪知道越来越离谱了。  想了想,皇帝吩咐自己的贴身内侍黄轩带着东西去一趟三皇子府。  黄轩刚走没多久,皇后慕容嫣然缓缓而来。  行了礼以后,皇后献上一碗汤羹,浅笑道:“皇上日理万机,着实辛苦,臣妾亲自熬了一碗莲子粥,清心静神最好不过。”  皇帝笑了起来,“嫣然,你辛苦了。”言罢,接过那晚莲子粥,吃了起来。  皇帝其实很喜欢慕容嫣然,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爱慕不已。否则以她亡国公主的身份,怎么可能贵为一国皇后?  吃完以后,慕容嫣然拿出藕荷色的绣帕轻轻地替皇帝擦拭了嘴角。  此时,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当真是诱人。皇帝一时失态,抓住了她的手。  慕容嫣然巧笑起来,“皇上......”她这勾唇一笑,更是让皇帝颠倒不已。  “嫣然,此生有你,孤已足矣。”  “此生能遇到皇上,亦是臣妾之幸。”应该是不幸才对,她这一生唯一的柔情早已全部给了那在雪地里吹笛的男子,对他只有恨。  皇帝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心中是满足之意。他是位高的君王,却拥有自己挚爱的女人在身旁,何其有幸?  “皇上,臣妾今日听闻聘婷郡主独自一人回府,是不是该稍作惩戒?”  “孤已经让黄轩去了。”皇帝笑道,“嫣然,你素日与世无争,今日怎么想起来过问这件事情?”  “无他,就是有些同情三皇子。”  “哦?”皇帝倒是有些疑惑,“你今日怎么想起提及君言那孩子。”  由于苏君诺是慕容嫣然一手带大的孩子,而他与苏君言之间因为阿瑶之死有了龃龉,所以关于苏君言之事,她从来不会主动提及。  慕容嫣然笑了笑,“是因为长安公主李蓁蓁。皇上,我和她同为亡国公主,自然知道找一个依靠的重要性。本来三皇子是她的依靠,如今却被赵无言抢走,当真是可怜。”  她顿了顿,接着道,“不说其他,但是论外貌和品性,李蓁蓁更配得上三皇子。”  皇帝叹了一口气,“孤又何尝不知。只是赵忌三代功勋,手中又握重兵,孤不得不考虑。”  “皇上的难处,臣妾也明白。”慕容嫣然低声道,“可能是人总有推彼及己的想法,所以看到那李蓁蓁,心中就很是难过。臣妾真的很希望,她能像臣妾一样,早日得嫁良人。”  这么多年来,慕容嫣然恬淡安然,很少有现在这样的神色,更不可能再自己面前隐晦地表达什么愿望,今天是第一次。  既然听懂了她的画外音,他愿意满足她。  “嫣然,孤会择吉日,让君言和那长安公主早日完婚。”皇帝缓缓道,“你不要蹙眉。孤看着心疼。”  “谢皇上。”  当奴仆来报,皇上有赏赐的时候,赵无言心中极为兴奋。这赏赐,大约是替自己做脸,这下她可以打李蓁蓁的脸了。  等到大厅的时候,她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心中觉得奇怪,皇上究竟是要赏赐什么于她?  黄轩笑道,“皇上今日听闻三皇子妃独自回赵王府,想来是府中无聊,所以特意命老奴带着一样好东西过来,让三皇子妃解闷儿。”  赵无言疑惑地看着黄轩,只觉得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话里有话。  言罢,黄轩拍了拍手,一名年轻内侍用托盘端了一壶酒进来。黄轩道,“此酒乃皇上所赐,名为‘兰陵’,入口甘甜醇厚,是上等佳酿。三皇子妃,请。”  闻言,赵无言瞬间面色苍白,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兰陵’酒的故事,她从小就听过。  楚国皇上最爱此酒,因为无论是当初杯酒释兵权,还是赐死那几名亲王,都是此酒。这让她怎能不胡思乱想,怎能不心惊?  难道自己被打上了藐视皇权的罪名?眼前这壶酒,是毒酒? 第十四章 切磋琴艺醋意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三皇子妃,请。”  赵无言抬眸看着黄轩,眸中满是惧意,吞吞吐吐道,“不,我不......不喝。”  “三皇子妃,你难道要抗旨?”黄轩似笑非笑的样子,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老奴还是劝告你一句,圣命不可违,还是请吧。”  赵无言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地喝了那杯酒。自己是赵王府的嫡女千金,皇帝大约是不会要自己的命。不过,皇帝喜怒无常,她不敢肯定。  见赵无言饮下了那杯酒,黄轩缓缓道,“三皇子妃,皇上让老奴转告一句,既然饮了此等甘甜醇厚的上等佳酿,便收起所有的忧愁,好好地呆在这府上。”  言罢,黄轩便带着人离开了。  好半天,赵无言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异样,心中的忐忑不安才慢慢散去。看来,皇上的确只是赐了自己一壶普通的酒而已。  至于黄轩的话,很明显,是让自己好好地呆在府上。看来母亲所言不假,自己成婚未满三日就回娘家一事的确不妥当。  苏君言亦听到了皇帝赐酒一事,忍不住勾唇一笑。看样子,赵无言倒是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此时,已是初春。宫中御花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倒是一片繁荣的景象。苏必柔非要拉着李蓁蓁到御花园里作画,道要用自己的画笔沾染这一片春光。  很快,苏必柔便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李蓁蓁有些百无聊赖,便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看书。  “长安公主?”突然间,一道略带沙哑的男生从身后传来。  李蓁蓁回头一看,见是一名白衣男子,剑眉星目,倒是英气逼人。能在这宫中走动的男子,身份自然不同寻常。她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腰上的那块玉佩上,苏君言亦有一块。由此看来,此人大概就是楚国大皇子苏君凌。  果然,一旁的阿离先行了礼,“奴婢见过大皇子。”  见状,李蓁蓁亦福了福身,“见过大皇子。”  只见苏君凌爽朗一笑,“长安公主不必多礼。”  这时,一旁专心致志作画的苏必柔终于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笑了起来。她回过头想要邀请李蓁蓁看一看,却欣喜地发现了苏君凌的身影。  她放下手中的画笔,跑到苏君凌面前,抓住他的衣袖,笑道:“大皇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柔儿想死你了。”  苏必柔和苏君凌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感情向来要好。可以说,因为大她十岁的缘故,他极为宠爱这个妹妹。  “归来的途中,天河大水,为了帮助当地官员治理水灾,所以我在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苏君凌宠溺地摸了摸苏必柔的头,缓缓道,“柔柔,皇兄没有赶上你今年的生辰,实在是抱歉。”  苏必柔安慰道,“皇兄为了百姓,何必抱歉。更何况今年生辰,有蓁蓁陪我一起过,倒也不寂寞。”  “哦?”苏君凌转过头看了李蓁蓁一眼后,笑道,“柔柔,看来你跟长安公主极为投缘。”  “那是当然,我与蓁蓁一见如故。”苏必柔忍不住夸赞道,“皇兄,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你的琴音是天下之妙,可是听过蓁蓁的琴音以后,才知道天外有天。”  闻言,李蓁蓁谦道,“朝阳公主过奖了。”  哪知道苏君凌一脸正色,“长安公主不必过谦,,你的母亲毓罗公主在世时古琴之艺出神入化,你得她真传,琴音自然是妙不可言。”  李蓁蓁突然忆起曾经在赵国的时光,母亲时常会在案上焚香,然后素手纤纤,拨弄琴弦,而自己和苏君言就坐在一旁聆听。无论是有多少烦恼和忧愁,皆是一扫而光。  可以毫不迟疑地说,幸亏有母亲的琴音陪伴,所以她和苏君言才在赵国为质的日子才没有那么寂寥。  “长安公主,我亦是爱琴音之人,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幸听你弹奏一曲?”  李蓁蓁素日听闻,苏君凌是楚国的古琴大师,倒是有意跟他切磋一番,于是点了点头,“那我就献丑了。”  因为府上有地龙,所以桃花盛开,苏君言本来想让人砍了几枝桃花送到苏必柔哪里。他想了想,当真是思念李蓁蓁要紧,索性自己带着那些桃花入了宫。  他到朝阳公主殿上时,李蓁蓁正在弹琴,而苏君凌正坐她身旁,似乎在指点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李蓁蓁和苏君凌,苏君言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他们两人坐得很近,或许因为观察入微,苏君言甚至能看到的李蓁蓁的长发有时会被风吹到了苏君凌的身上,偶尔两人说话,眼睛里满满地笑意……这种异样的感觉让苏君言心中微酸,和不好过。  苏必柔发现了苏君言,正要打招呼,被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苏君言看着眼前沉浸在琴音里的两人,越发感觉他们的样子十分和谐,恍然间有种他们琴瑟和鸣,是一对璧人的感觉。他知道李蓁蓁对自己的心意,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看来,唯有把她取回府,安置在自己的身边,才能心安。  一曲毕,李蓁蓁和苏君凌终于发现了苏君言。两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苏君凌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几枝盛放的桃花,起了身,笑道,“桃花夭夭,其叶蓁蓁。桃花几枝,却是心意满满,三弟果真痴情。”  苏君言淡淡道,“二哥说笑了。”  寒暄了几句后,苏君凌就告辞离开了。  苏君言对一旁的苏必柔道,“皇妹,我可以和蓁蓁单独说几句话么?”  苏必柔自然识趣,带着在一旁伺候的宫人回避了起来。  两人两两相望,相顾无言,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是相顾无言。  良久,苏君言终于打破沉默,“蓁蓁,三皇子府的桃花开了,所以我砍了几枝送与你。”  李蓁蓁接过那几枝桃花,笑容明媚,“君言哥哥,桃花很美。”  “桃花很美,却不及蓁蓁尔尔。”  “我曾经从来没有想到过君言哥哥会说这么动听的情话。”  “蓁蓁,你喜欢听吗?”  李蓁蓁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喜欢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争取早日把蓁蓁娶回家。日日说动听的情话给你听,让你眼里心里都是我,再也没有别人一丝的影子,哪怕是并排而坐,一起切磋琴艺也不行。”  最后一句话,李蓁蓁终于明白了过来,“君言哥哥,你这是醋了?” 第十五章 母女暗自议对策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倒也不否认,“蓁蓁,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当然会醋。”  “那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李蓁蓁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君言搂在怀里。  “关于赵无言,我很抱歉。”她那句话,苏君言心知肚明。她也是普通的女人,自然也会吃醋,自己娶了别人,她自然会难过。  李蓁蓁浅笑,“你成婚那晚,我本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后来赵无言被皇上训斥,我舒心了不少。君言哥哥,那消息是你的人放出来的吧。”  “知我者蓁蓁也。”苏君言摸了摸怀中可人儿小巧玲珑的鼻子,“她既然敢让我们不好受,那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君言哥哥,昨日皇后召我去她殿里,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保证,你一定会很欢喜。”  苏君言不以为然,“有什么消息能比得上此时与蓁蓁相拥而让我欢喜?”  “如果是不久我就会嫁入三皇子府呢?”李蓁蓁看着她,美眸明亮如星辰。  闻言,苏君言抱她的手一紧,眸中满是欣喜的神色,“蓁蓁,这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笑道:“我自然是不会拿话唬你。皇后娘娘道她已经求得皇上的同意,日子定在本月二十八。”  苏君言再也隐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热情快要把她淹没,她脑子一片空白,手中的桃花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  良久,他终于把快喘不过气来的她放开。此时,她脸色泛红,眼波流转,微微喘气,媚态尽显。  苏君言忍不住喉咙一紧,她就像美酒一样,让他微醺却又欲罢不能。他一直记得,她的味道很好。  曾经,两人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他看她怎么都是一副圣洁的样子。而现在,却是摄人心魄,让他忍不住想要拆分入肚。  幸好,本月二十八他就可以娶她入府。这,不算太久。  皇后倒是办了一件好事,虽然他不清楚她的目的。  赵无言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气得直跳脚,不仅把自己房中的东西砸了一个遍。她仍不解气,于是寻了底下下人的错处,狠狠地鞭打了一番才有所缓解。  其中,染青想要劝阻她不要闹得太大,反而被她扇了一巴掌。  染青一脸委屈,自然是不敢再劝。她这个主子,脾气实在是太过于暴戾了。  对于赵无言这些行为,苏君言置若罔闻。或者说,她爱折腾更好。  第二日,苏君凌让人送来了一把上好的古琴,道是好琴自然配大师。  李蓁蓁想到昨日苏君言拈酸吃醋的样子,本来想要拒绝,哪知送古琴的人同时献上了一本曲谱。  这本曲谱便是他昨日提及的蓝国宫廷密传之曲,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昨日,在李蓁蓁弹奏一曲后,苏君凌亦弹奏了一曲。她立刻就听了出来,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支曲子母亲曾弹奏过。  后来蓝国灭,母亲就再也没有弹奏过。  所以,她立刻让苏君凌教自己弹奏,所以才有了昨日两人并排而坐之事。  李蓁蓁并没有问苏君凌为何他会弹奏那支曲子,他亦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学。然而,他早已经把她心思看穿,送上了这本曲谱。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本曲谱她一定要收下。今日,就算自己欠他一分人情。  赵无言闹腾了三天后,赵王府的人终于前来送信,道是让她回娘家一趟。  她自然是立刻带着染青回了赵王府,希望母亲能替自己做主。  刚见到赵王妃,她的眼泪就簌簌落下。她从小就是王府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最近这样的冷落和苦楚?  见女儿如此伤心,赵王妃心中也很是难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减少她的难过。  良久,赵无言终于停止了哭泣,抬眸看赵王妃。眼圈泛红,我见犹怜。  赵王妃叹了一口气,“言儿,母亲也知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可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你就得承受。”  闻言,赵无言又哭了起来,“母亲,连你也要放弃我了吗?”  赵王妃笑了笑,“言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母亲说那么多只是希望你的心智能够成熟一些,然后用智谋去面对现在的困境,而不是现在这样毫无意义的哭闹。”  赵无言破涕为笑,“母亲,言儿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当然。”赵王妃道,“言儿,母亲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三皇子为什么对你不冷不热,却偏偏喜欢那李蓁蓁?”  赵无言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无非是那李蓁蓁生得狐媚。”  “生得狐媚也算得上是一种本事。”言罢,赵王妃拿了一面铜镜放在她面前,缓缓道,“言儿,你看看现在的自己,面色苍白,眸中满是妒忌和不甘,哪里会有男子喜欢你?”  “母亲……”赵无言十分错愕,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评价。  “言儿,其实你比那李蓁蓁,差不了多少。所以从今日开始,收起你的那些脾气,藏起你眸中的不甘和妒忌,把你甜美的笑容展现出来。你要知道,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  “言儿,母亲再问你,你私底下可曾想过李蓁蓁最大的弱点?”  赵无言吞吞吐吐道,“弱点?难道不是亡国公主的身份吗?”  “你既然知道,那说明也不是彻底愚笨。”赵王妃点了点头,缓缓道,“既然知道她的弱点,那你就该知道从哪里下手。”  “下……下手?”赵无言满脸疑惑,“可是母亲,三皇子并不在乎她的身份,他一定会保护她。”  “是吗?”赵王妃似笑非笑,“言儿,你莫要忘了,三皇子可是亡宋国的主帅。而那李蓁蓁,作为宋国的公主,心中真的会没有恨意吗?她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虚与委蛇,实则复仇的事来。”  赵无言突然心思通透起来,“母亲,你的意思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俨然已经明白了大半。  赵王妃点了点头,她这个女儿大约真的是开窍了。 第十六章 十里红妆迎长安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果然,赵无言回到三皇子府后,不再折腾,而是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放低了姿态,日日笑意盈盈地送汤送水给苏君言。哪怕次次被拒绝,也是平静地离开。  苏恒觉得很不寻常,忍不住提醒苏君言,“三皇子,聘婷郡主怎么回了一趟赵王府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当真是让人诧异。”  苏君言正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苏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相信她真的变了吗?”  苏恒摇了摇头,“自然不信。正因为如此,属下总觉得不太妥当。没几日三皇子你就要和长安公主大婚了,属下怕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  “无妨。”苏君言淡淡道,“那赵王妃坐镇王府后宅,管理得井井有条,想必宅斗的本领不在话下,是个中高手。想必前些天,她也教了自己女儿不少手段。可是赵无言,大概是学不到其中的精髓。苏恒,你只要继续让人盯着赵无言,不让她太过分就好。”  “是。”  这一日,苏君诺来到苏必柔殿前,道是已经请示了皇上,要带她一起出宫。  今天是阿瑶的忌日,她生前最喜欢自己这个妹妹,他自然要带苏必柔一起去祭拜。  正巧,李蓁蓁和阿离两人拿着几枝刚折回来的桃花,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李蓁蓁今日穿着一件桃红色宫装,衬得肌肤胜雪,美艳无双。手中的桃花,更是让她沾染了一丝春光。  她明艳的笑容刺激了苏君诺,如果阿瑶不死,此时此刻想来也是如此快乐吧。  “谁准许你折桃花的?”苏君诺脸色很黑,声音极冷,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苏必柔知道这件事前的所有,暗叫不好,恐怕二哥今日要和蓁蓁起冲突。  李蓁蓁倒是神色如常,“二皇子,也没人不准许我折桃花。所以,你这话讲得很没道理。”  她知道他跟苏君言很不对盘,自然会迁怒自己,所以懒得虚以委蛇。  “果然伶牙俐齿。”苏君诺冷笑,“李蓁蓁,别以为有了苏君言的庇护,你就会一生喜乐无忧。”  “多谢三皇子提醒,不过至少我现在还是喜乐无忧。”  苏君诺拂袖而去,苏必柔看了李蓁蓁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阿瑶平生最爱桃花,所以她知道,二哥今日是触景生情,亦动了怒。  看了两人离去的背影,李蓁蓁摇了摇头。情不知其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阿瑶之死恐怕是苏君诺一生之痛,所以他和苏君言注定一生相杀。  她曾听苏君言提及,阿瑶是苏君诺的一房侍妾,备受宠爱。  三年前,楚国和雅国交战,苏君诺和苏君言都随大将军罗封赶赴边关征战。后来,苏君诺竟然在营帐里见到了阿瑶。  苏君诺无奈,但禁不住阿瑶的一番相思和哀求,也就断了把她送回会池的心思。而是让她女扮男装,跟随左右。  三皇子营帐有女子,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一次重大的战役里,本来双方仍在僵持中。哪知道敌人突然得到了城中的部署图,那一战楚国输得惨烈。  没过多久,苏君言绑了阿瑶,出示了无数证据,直指她就是雅国细作,送出了城中部署图。所有人都义愤填膺,高呼杀了她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唯独苏君诺一人,完全不相信。  然而,无论苏君诺怎么力保,阿瑶最后还是被主帅罗封下令斩杀,以儆效尤。  后来,楚国和雅国签订了停战协议。但是,苏君言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而苏君诺则失去了军中将士的心。  苏君诺始终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认定是苏君言故意借此机会,扰了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从中获利。所以,他与苏君言势不两立。  李蓁蓁忍不住问过苏君言,阿瑶究竟是不是细作。  他微微一笑,轻轻地绕了绕她的青丝,“蓁蓁,阿瑶的确是细作。但是,那城中的部署图,不是她交给雅国人的,而是另有其人。我不可能让军中留着一个危险人物,也想让苏君言失了军中威望,所以一箭双雕。”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哪怕没有阿瑶,他们两人也会是对手。那个高位,皇室的人谁人不想。更何况对于苏君言而言,登上那个高位,不仅仅是为了安排自己的命运,也是为了给他母亲当年惨死一个交代。  李蓁蓁知道,哪怕苏君言心思深沉,为人腹黑,但他从来都不会伤害自己。  二十八那天,城中依然是十里红妆,锣鼓喧天,极尽繁华,苏君言把长安公主李蓁蓁迎入了府。  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次的婚礼很不一样。因为新郎苏君言素日沉稳内敛的脸上,已经是满面笑容。  是夜,苏君言带着一丝酒气来到洞房,心中无限喜悦。他知道,眼前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喜床上盖着龙凤盖头等着他的女子,就是他挚爱的女人。  “你们都退下吧。”  闻言,侍奉在一旁的奴仆鱼贯而出。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苏君言走到李蓁蓁面前,用秤砣掀开了盖头,那张他日夜思念的笑脸映入眼帘。今日的她,真的是美丽得不像话。  “蓁蓁,你真美。”苏君言早已经隐忍不住,倾身过去吻上了她的唇。他与她相识十六载,今日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何其有幸?  他替她摘下沉重的头冠,放下如瀑般的青丝,把她压在身下,一层一层地剥开她大红色的喜服.,一路吻了下去。  夜凉如水,两颗心却极其火热,红纱帐里春意无边......  骤雨初歇以后,苏君言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太过于急切,竟然忘记饮下交杯酒。于是他起身,倒了两杯酒,拿到床边,递了一杯与她,“蓁蓁,交杯酒。”  李蓁蓁笑出声来,“会不会太迟了?”  “不迟。好的东西,永远不怕迟。”  两人饮下了交杯酒,正准备睡下,一起说些体己话,哪知道房门却被人敲得声声作响。  苏君言眉头紧锁,声音极为不悦,“什么事?”  染青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三......三皇子,我家郡主她......她不好了。” 第十七章 洞房花烛现奇毒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染青话音刚落,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砸到门上,声响巨大。苏君言清冷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滚!”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赵无言竟然还会费了心思来捣乱。  这句话,让染青胆战心惊。然而若是赵无言真出了事,她一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所以她跪在门外,苦苦哀求,“三皇子,我家郡主是真的不好了,奴婢不敢说假话。”  正在这当口,苏恒亦匆匆而来,急道,“主子,聘婷郡主的确是中了毒,生命垂危。”  闻言,苏君言跟李蓁蓁对视一眼后,匆匆起床更了衣,来到了赵无言居住的别院。  此时,赵无言已经人事不知,躺在床上,面色青紫,极为吓人。  李蓁蓁走到床榻前,仔细观察了她的面色,又看了看她的眼白,最后开始诊脉。不过片刻,她心中便有了数,对站在一旁的苏君言点了点头。  最开始,他们猜测这可能是赵无言想要破坏新婚之夜而耍的一个手段。可现在看来,这毒绝对不是她自己所下,因为没有人会拿如此奇异的剧毒来开玩笑。  两人走出赵无言的卧室,李蓁蓁低声道:“君言哥哥,赵无言所中之毒名为‘萧索’,毒性极强,下毒的人是想要她的命。”  “有解吗?”  虽然他并不在乎赵无言的死活,可若她真是在今夜死去,他和赵忌之间的矛盾必定陡然加剧。而且外面肯定会流言四起,对蓁蓁不利。  “有。”  李蓁蓁是用毒高手,哪怕这‘萧索’是奇毒,但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她回房中拿出一粒药丸,递与他,“君言哥哥,这‘清毒丸’可解百毒,交给王御医让赵无言服下就好。”  他们两人都不想让人知道她擅用毒解毒,否则以后只要有人中毒,她便会被有心之人制造接二连三的麻烦。  王御医正束手无策之时,苏君言让人送去了解药,他心中虽然疑惑三皇子府上何时多了这解毒的高人,但并没有多话。  毕竟,为皇室成员效力,少问多做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  服下解药以后,赵无言脸上的青紫之色果然褪下不少,性命已经无忧,染青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苏君言问道:“苏恒,这些日子一直让人盯着赵无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闻言,苏恒立刻跪下,“是属下失职。”  “我现在不是问罪,而是想要真相。”  苏恒摇了摇头,“主子,最近并没有发现聘婷郡主有何异象。而且今日府上防备森严,也不大可能是外人混进来下毒。”  “既然是这样,那么下毒的人是早有准备。”苏君言若有所思,“说不定在赵无言入府前,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照此推断,大约是她身边的人被收买下毒,而且是亲近的人。”  “属下也是如此怀疑。”  “苏恒,今日之事我们府上必须给赵王府一个交代,你去着手安排。”  “是。”  看着苏恒离去的背影,李蓁蓁忍不住问道,“君言哥哥,你怀疑是苏君诺?”  “这城中,希望我新婚之夜不快乐的人,最有的嫌疑就是他。”苏君言缓缓道,“杀了赵无言,不仅可以更加激化我与赵忌之间的矛盾,还可以有理由中伤你,确实是一个好计谋。幸好,人算不如天算,估计谁也不曾知道,你擅使毒用毒。”  苏君言顿了顿,接着道,“就算不是苏君诺,我也会让赵忌以为是他下的手。我虽然不需要赵忌的助力,但也不希望他与苏君诺联手对付我。蓁蓁,我的羽翼还未丰满。”  李蓁蓁知道,苏君言完全可以对赵无言虚以逶蛇,这样就可以跟赵王府亲近,得到赵忌的支持。可他,却选择了自己,也等于选择了最难走的道路。  “君言哥哥,值得吗?”  “嗯?”苏君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蓁蓁,你是指什么?”  “为了我,跟赵王府有了龃龉,选择了一条难走的道路,值得吗?”  苏君言微微一笑,“蓁蓁,我从来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有些东西我很想要,可绝对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什么都值得。”  苏恒深夜让人去赵王府报信,赵忌和赵王妃心中焦急万分,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仍是昏迷在床上的女儿时,赵王妃再也隐忍不住,眼泪断了线,“三皇子,我家无言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今日你迎长安公主进门,她就中了毒,可不可以给我们赵王府一个解释?”  苏君言缓缓道,“王妃稍安勿躁,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如今聘婷郡主需要好生静养,还请王爷和王妃移步到大厅,真相就在那里。”  闻言,赵忌和赵王妃便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门。他们现在一心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女儿。  刚走到大厅前,就看到跪了乌泱泱一大片人跪在那里。赵忌和赵王妃走了进去,看见全是从赵王府进去的人,心中不悦。  赵忌皱了皱眉头,“三皇子,你让无言身边的人悉数跪在这里,究竟是何意?”  苏君言极为坦然,“毒害聘婷郡主的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三皇子,这些人都是从我赵王府陪嫁过来的,对无言向来忠心耿耿。”赵王妃道。  苏君言似笑非笑,“赵王妃可曾听过一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府上防卫森严,外人难以混了进来,所以自然是先从内部查起。”  赵忌终于开口说话,“既然如此,为何只见我赵王府的人,未曾见一个三皇子府上的奴仆。”  苏君言缓缓道,“染青,这个缘由还是你来解释吧。”  “回禀王爷,王妃,自从小姐嫁入三皇子府上,一切行事自由。”染青低声道,“小姐的一切事务都不要府上的其他奴仆插手,只要我们。”  闻言,赵忌脸上一沉。虽然染青已经说得足够委婉,但这个女儿当真是不像话。哪怕嫁了人,也不给夫君一点儿面子。自己陪嫁来的人,恐怕也是作威作福。  “王爷,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苏君言缓缓地问道。  赵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君言突然看向赵无言的乳母郭氏,目光凌厉,吓得她身子一软,再也跪不住,而是瘫坐在了地上。  “郭氏,你为何要对聘婷郡主下毒?” 第十八章 将计就计祸水引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那郭氏更是愣住了。  好半天,她终于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跪下,声泪俱下,“老奴没有给郡主下毒,还望三皇子明察。”  郭氏见苏君言面色冷淡,于是转身爬到赵王妃面前,抓住赵王妃的裙角,大声道:“王妃,郡主刚出生老奴就跟随左右,精心照料。说句逾越的话,这郡主就像老奴的亲生女儿一般,怎么可能给她下毒?王妃,你一定要相信老奴啊……”  赵王妃见郭氏这样,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她浸淫后宅几十年,见过太多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倒戈相向的奴仆,所以多多少少亦有怀疑。  苏君言淡淡道,“苏恒,呈上证据。”  闻言,郭氏面如死灰,恐怕是真的暴露了。  苏恒拿了一个瓷瓶递与一旁守候的王御医,问道,“还请告知王爷王妃这是何毒?”  王御医接过来,打开瓷瓶闻了闻,面色大变,“此乃‘萧索’,就是聘婷郡主所中之毒。这毒药难得,敢问苏护卫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是在郡主的别院挖出来的。”苏恒缓缓道,“而且,我还同时挖出了这个。”  言罢,他逞强一只翡翠耳环,上面还有一些新鲜泥土。  “刚才我们在聘婷郡主别院搜查的时候,发现郭氏的珠宝匣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翡翠耳环,显然是一对。”苏恒突然看向郭氏,“敢问,为何你的耳环会和这装毒药的瓷瓶埋在一起?”  闻言,郭氏面色灰败。但她知道自己一旦认罪,必死无疑,说不定还要累及家人,于是打定主意抵死不认罪,“三皇子,老奴不知道有人在别院里埋了这样的瓷瓶,更不知道自己的耳环会落在一起。老奴跟随聘婷郡主十几年,向来忠心耿耿,根本没有动机害人,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既然是陷害,肯定提前做好了准备,还请三皇子,王爷和王妃明察。”  赵忌和赵王妃对视一眼后,都没有说话。的确,这是苏君言的府上,他要定一个人的罪,其实很容易。  “没有动机?”苏君言笑了起来,“郭氏,你那不成器的孙子前些日子欠了赌坊三万两银子,老板当时扬言要剁了你孙子的手,后来却不了了之?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你家大业大,三万两银子不在话下,还是有人在暗中帮了你?”  话音刚落,赵忌和赵王妃脸色大变。郭氏向来疼爱她那不成器的孙子,为钱背主,也不是不可能。  郭氏脸色大变,但仍是不认罪,一个劲儿地道自己是冤枉的。  苏君言懒得纠缠,“你既然不承认,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王爷王妃,虽然郭氏是王府陪嫁过来的人,但终究嫌疑最大。为了查明事实的真相,我准备上刑,还望王爷王妃海涵。”  闻言,赵忌缓缓道,“只要三皇子能给言儿一个说法,我们做父母的,没有任何意见。”  苏君言看了看苏恒,示意他上刑。  十指连心,上了夹棍自然是钻心地疼。然而哪怕郭氏已经是面色惨白,大汗淋漓,仍是不认罪。  正在此时,突然有侍卫匆匆而来,在苏君言耳边低语。  待那侍卫离去以后,苏君言冷冷地看着郭氏,“你可知道替贵人办事不成便会沦为弃子的道理?而弃子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唯有丢弃。郭氏,你当初拿人钱财只为替家人消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拿人钱财也可能给家人带来灾祸?”  郭氏看着他,一脸疑惑,不知道他是何意。  苏君言缓缓道,“刚才我的侍卫回来道,你府上二十七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诛杀。哪怕你那才五个月大的重孙,亦是未能幸免。想必你背后的那位贵人怕你家里人知道些什么,所以杀人灭口。”  “不,不可能。”郭氏凄厉地大叫起来,“他们没有死,没有死。”  苏君言眉头微皱,“今日王爷王妃都在这里,我还不至于诓骗你。郭氏,你还要替那人效忠吗?”  郭氏早已经泪流满面,颓然不已。良久,她终于恨恨地开口,“指使我下毒的人是二……”  三根银针突然射向郭氏,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嘴角溢出鲜血,颓然倒地。苏恒立刻反应过来,“有刺客。”  一个黑影在黑暗中匆匆离去,苏恒立刻追了过去。  苏君言立刻上前检查郭氏,却是早已经没有了鼻息。她的脑后,脖子还有心脏被射入三根银针,断然难以存活。  “看来,我府上防备再森严,还是有人混了进来。”苏君言缓缓道,“今日聘婷郡主中毒之事,是我保护不周,还望王爷和王妃海涵。”  赵忌神色已经如常,“诚如三皇子所言,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今日之事怪不了你。”  “日后,我会加上对聘婷郡主别院的守卫,一定守护她安然无忧。”  “有三皇子这句话,本王和王妃就安心了。夜已深沉,我们就先告辞了。”  回到新房之时,已经是三更的天。还好成婚三日不需要上早朝,苏君言的遗憾少了一些。  他抱着李蓁蓁上了床榻,替她脱了鞋袜和外衫,想要和她一起休息。  怀里的可人儿突然笑了起来,“君言哥哥,你成婚两次,都不太平,上苍的确薄待于你。”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从来未曾被薄待。蓁蓁,早些休息吧。”  “不要。”李蓁蓁摇了摇头,“君言哥哥,关于今晚的事,我还有几个疑惑未曾解开,所以睡不着。”  “蓁蓁,何必想那么多?只要结果朝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不就行了?”  她是他手上精心呵护的明珠,所以有些黑暗的事情不需要知道。  哪知道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不依不饶,“君言哥哥,你就替我解惑好不好?”  “蓁蓁……”  “你以为把我捧在手心精心呵护就好,可是对我而言,陪着你一起披荆斩棘,携手共进才是最好。”李蓁蓁低声道,“君言哥哥,你不需要把那些黑暗隐藏。你得让我对危险有所认识,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苏君言想了想,缓缓道,“哪些地方需要解惑?”  “那枚翡翠耳环真的是郭氏匆忙中掉下去的?”  苏君言笑了笑,“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那个藏毒的瓷瓶的确是郭氏掩埋,但是翡翠耳环是苏恒加进去的,就是为了逼郭氏认罪。”  “你怎么就知晓一定是郭氏?”  “我并不确定是郭氏,只不过一番排查以后,她的嫌疑最大。”苏君言缓缓道,“我要立刻给赵王府一个交代,所以证据指向她。不过,确实是歪打正着。”  李蓁蓁想了想,想必当初苏君言对阿瑶也是这样虚虚实实,最终被定了罪吧。  “最后那名射杀郭氏的刺客是我们府上的人,对不对?”  苏君言并不否认,“赵忌心思深沉,如果让郭氏亲口说出幕后主使是苏君诺,他反而容易怀疑是我在背后策划一切。苏君诺敢如此大胆行事,不也是因为这一点吗?他既然使毒计,我也可以将计就计。”  他顿了顿,接着道,“就算郭氏说出苏君诺三个字,但是只要他事后去找赵忌,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证据,赵忌指不定相信谁。所以,我干脆让郭氏的话只说了一半。那一个‘二’字,足以让赵王府的人猜忌苏君诺。”  “君言哥哥,其实把今晚的事情闹到皇上那里,未必不是好事。”  苏君言淡淡道,“我的确考虑过这一点,但不值得冒险。因为一旦彻查,就会牵出你替赵无言解毒的事情,我怕到时候有心之人做文章,把下毒的事情往你身上引。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好。”  “谢谢你。”李蓁蓁低声道,紧紧地抱着他。  “你我夫妻一体,无需言谢。”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蓁蓁,睡吧。”  她靠在他的怀里,暗沉的夜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她突然开口,“君言哥哥,郭氏府上那二十七人的性命……”剩下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很久很久,苏君言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李蓁蓁迷迷糊糊快要睡下的时候,她听到了他向来清冷的声音。  “蓁蓁,那五个月大的孩子,我已经让人妥善安置。” 第十九章 宁为玉碎不瓦全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杆头。不过刚起床,宫中就来人传话,说是让苏君言入宫一趟。  原来,昨夜发生的事情,赵忌早就跑到皇帝那里去说了一个原原本本,请求彻查,以还女儿一个公道。  皇帝为了询问得更加清楚,所以召他入宫。  苏君言匆匆入宫,行过礼以后,皇帝单刀直入,“昨夜之事,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自然是有怀疑的人选。”他回答得不卑不亢,“但是儿臣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不敢妄言。”  “你这说辞倒是和赵忌一模一样。”皇帝低声道,“孤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京兆尹彻查,不过不见得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言罢,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孤年岁渐高,然而除了尚年幼的老四老五,你们三个没有一个过得太平的。或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  当初,皇帝从一群皇子中脱颖而出,自然知道自己这几位儿子之间的龃龉。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不过训斥一番罢了。哪一个走到最后的储君,不是擅权谋?只要他们做得不太过分,他便冷眼旁观,只当是对未来储君的考验。  不过,此次老二此次竟然对赵无言下手,有些太过了。但是,若是此计若成,定会让老三腹背受敌,也算是有胆识兵行险招。  但老三能够化解此次危机,倒是更让他赏识。  “君言,你先退下吧。”  苏君言并未退下,而是磕了一个头,低声道,“儿臣要向父皇请罪。”  “哦?”皇帝双眼微闭,“你何罪之有?”  “昨日,儿臣为了让郭氏早些认罪,她的那只耳环是儿臣让人弄了泥土,然后呈上作为证据。”苏君言低声道,“身为一国皇子,枉顾法纪做伪证,还请父皇责罚。”  “为了求得事实真相,偶尔用些非常手段也与不可。”皇帝淡淡道,“君言,孤向来知道你有勇有谋,知分寸。所以,不要让孤失望。”  “儿臣明白了。”  看着苏君言离去的背影,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有些事情,他或许要好好地考虑一番。  因为慕容嫣然亲自教养苏君诺的缘故,他向来对苏君诺寄予了厚望。而这个孩子,的确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几个皇子中算是表现最好。  可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望的呢?这就得从三年前细作阿瑶的事情说起。  皇帝本身就是多情的人,所以苏君诺待自己侍妾情深,他也只是笑笑。毕竟,风月一事,只要不影响正事,也算雅事一桩。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二竟然会把侍妾阿瑶宠得无法无天,甚至带入军营,害得楚国将士死伤无数,失城失地。  更让他失望的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侍妾阿瑶的时候,老二竟然还想要力保她。  从那以后,老二在军中就失了威望,而老三开始崭露头角,直到后面的战功赫赫。  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老二太过于儿女情长,不及老三冷静。诚然,老三也为了那长安公主李蓁蓁着迷,可仍是亲自带兵亡了宋国。  如果不是因为慕容嫣然的缘故,恐怕他要已经彻底放弃老二。从那以后,他开始注意自己那个长年在赵为质的儿子。  或许,老大太过于潇洒,老二太过于儿女情长,老三才是储君最适合的人选。  三皇子府上,赵无言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守在一旁的染青极为兴奋,立刻让人去赵王府送信,又唤来了御医确定没事后,方才安心。  李蓁蓁听闻赵无言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对阿离笑道,“我们去探望一下。”  “公主,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阿离摇了摇头,“按照聘婷郡主的脾气,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  “无妨。”李蓁蓁笑道,“我本来就没有指望她能平静待我。”  阿离突然反应过来,“公主,你是故意想要……气聘婷郡主,对不对?”  李蓁蓁笑了起来,“本来我没有这个打算,不过听你这样子提议,感觉也不错。毕竟,昨晚是我的新婚之夜,因为她的事过得极为不平静。”  “……”阿离很想说一句,那聘婷郡主因为她的缘故也过得不平静。不过转念一想,本来主子想要娶的女子从来只有长安公主,所以只能算那聘婷郡主自讨苦吃。  李蓁蓁跟阿离走进别院的赵无言的别院――怀安园时,染青正在喂她吃东西。  看到李蓁蓁的那一刹那,她的脸色大变,双眸已经是惊涛骇浪。她的嫉妒早已经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忘记了母亲教自己的那些话。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李蓁蓁此刻面色红润,肌肤胜雪,明眸皓齿,似乎比平时还要美上几分。昨夜,三皇子一定对她柔情蜜意,疼爱有加吧。  她现在来到自己的别院,无非是来炫耀。一想到这里,她就怒火中烧。  李蓁蓁置若罔闻,自顾自走到床前,接过染青手中的碗勺,坐在凳子上,素手舀了一勺粥,递与她唇边,“聘婷郡主,请。”  赵无言本来就不喜欢李蓁蓁,此时更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我不会吃你喂的东西,所以你也不要假惺惺。其实昨晚,你恨不得我死了,对不对?我死了,你就可以一人独占三皇子。幸亏苍天有眼,没有让你如愿。”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笑出声来。  赵无言被她这个笑容搞得极为烦躁,“你笑什么?”  “堂堂赵王府教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鼠目寸光,难道不好笑吗?”  “你......”赵无言气极,伸手打翻了她手上的那碗粥。一时间,李蓁蓁手上,身上都是东西,好不狼狈。  李蓁蓁神色如常,拿出手绢轻轻地替自己擦拭,“聘婷郡主,你既然已经嫁人了。还是听我一句劝告,脾气不要这样火爆,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赵无言此刻没有多少力气,于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与你估计的相反,昨晚你中了毒,我一直在祈祷你不要有事,你可知道为什么?”  赵无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如果换做是李蓁蓁中毒,她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为什么?”  “你我都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你若是中毒身亡,对府上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自然希望你能平安。”李蓁蓁淡淡道,“我今日来,并不是想做好人。只是想跟娉婷郡主你,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意思?”  李蓁蓁笑了笑,“你我不睦,这是事实,以后在这府上也不用假装。不过出了这三皇子府后,还希望不要针锋相对,免得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对君言哥哥不利。如今我们三人被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表面的平和还是该维持。”  闻言,赵无言冷笑起来,“三皇子从未对我有过好脸色,我为什么要跟你们维持表面的平和。既然绑在了一起,那就玉碎瓦全也挺好。”  “聘婷郡主,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君言哥哥,所以会想要他过得好。”  赵无言愣了片刻,咬牙切齿道,“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不好过,也不想让你们好过。”  李蓁蓁站起身来,淡淡道,“既然达不成共识,那你我也无话可说。聘婷郡主,你还是好生休养吧。”  言罢,李蓁蓁带着阿离缓缓离开了怀安园。这赵无言,果然是没有脑子。她既然不想安生,那自己就陪她一回。 第二十章 鸣凰殿内探口风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刚带着阿离离开怀安园没多久,赵王妃就匆匆而来。  赵无言此时正愁心中委屈没处言语,所以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母亲说了个干干净净。  赵王妃越听越觉得心烦,自己这个女儿,的确缺乏忍性。但仔细想来,也不能完全怪她,跟自己的溺爱也有极大的责任。若是从小就舍得管教她,又何须到如此地步?  赵王妃曾经溺爱赵无言,无非是想着凭赵王府的家世地位,恐怕楚国没有一个男儿不把她捧在手心,对她好。然而,苏君言时一个例外,所谓一物降一物,而自己的女儿偏生喜欢上了他。  那个李蓁蓁,不过三言两语就把女儿气成现在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个不怕事的人。  “无言,你还记得上次回赵王府时,母亲教导你的事吗?”  赵无言心中有些委屈,“以前我在外面受了委屈,哪一次你不是安慰我。可是为什么现在,你总是教训我?母亲,你是不是不喜欢言儿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泛红,眼泪包在眼眶里,拼命地打转儿,看起来我见犹怜,赵王妃的心不禁软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严厉。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赵王妃道,“言儿,曾经你是我赵王府掌上明珠,自然很多事情由着你。可现在,你是三皇子妃,身份不同,自然行事要有所不同。那李蓁蓁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如今你们被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表面的平和还是该维持。”  “母亲……”  “言儿,当初是你非要嫁给三皇子,那么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赵王妃道,“上次你回王府,我就让你沉住气,静待时机。可是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眸中满是愠色,恐怕早已经把我的叮嘱抛诸脑后了吧。”  “母亲,你总说静待时机。可是,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呢?若是你说的时机需要十年八年,我还要隐忍吗?”  赵王妃叹了一口气,“言儿,我是你的母亲,自然不可能让你等那么久。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把李蓁蓁这个障碍扫清。”  闻言,赵无言欣喜异常,一把抱住了赵王妃,“母亲,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言儿。”  “嗯?”  “母亲前些日子告诉你的话,这一次你一定要牢记。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赵无言低头想了很久,终于抬眸道,“母亲,言儿记住了。静心而行,伺机而动。”  “还有呢?”  “好生休养,操持美貌和贤淑。”  赵王妃点了点头,“你记得自然好。染青,这一次你一定要好生提醒无言。若是再有什么不当的言行,我一定拿你是问。”  苏君言回府的时候,听闻李蓁蓁曾去探望赵无言,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那赵无言油盐不进,你何必理她?”  李蓁蓁笑道,“我本以为她费尽千万般辛苦,一心只为嫁与你,至少是希望你过得好。可是君言哥哥,她宁愿玉碎瓦全。”  苏君言冷笑,“蓁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你娘,没人真心待我好。”  他二十年的岁月里,见惯了心术和权谋,唯有李蓁蓁和蓝毓罗是他心中的柔软。因为她们一人给了他母爱,另一人给了他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男女之爱。  闻言,李蓁蓁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未曾说出口。  皇后殿内,慕容嫣然正修剪着宫人刚送来的鲜花,苏君诺站在一旁,神情似乎有些焦虑。  郭氏这枚棋子,在他听到赵无言要嫁给苏君言之时就早已经精心埋下。若是三皇子和长安公主新婚之夜,先入府的聘婷郡主被毒杀,一定会是件颇为有趣的事。  本来赵忌就是楚国有名的老将,赵无言嫁给苏君言,简直是让他夺嫡的道路如虎添翼。当初苏君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心乱如麻。  幸亏苏君言此时昏了头,一心一意想要李蓁蓁,待赵无言并无特别,这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在心中一番计较后,他想到了在苏君言和李蓁蓁新婚之夜毒杀赵无言,一来可以激化赵忌和苏君言之间的矛盾,二来还可以给他们送上终生难忘的新婚礼物,可谓是一箭双雕。虽然冒险,但诸事都是险中求胜,何乐而不为之?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那“萧索”之毒甚为奇异,三皇子府上竟然会有人能解。他所筹谋之事,功亏一篑。  他的暗卫回去道是王御医救了赵无言,显然是另有隐情。三皇子府上的能人异士,恐怕超乎自己打想象。  看来,他的确再次小看了这位多年在他国为质的弟弟。他的心,再一次慌乱。  今天上午赵忌和苏君言相继入宫,后来京兆尹又开始暗查赵无言中毒一事,他心中颇为不安。在府中左思右想后,他终究还是入了宫。  皇后慕容嫣然是父皇最爱的女人,而自己是她一手教养长大,她待自己的确不同。或许,可以从她那里探探口风。  见苏君诺入宫,慕容嫣然向来清冷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君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殿中请安?”  苏君诺陪笑道,“前些日子儿臣太过于繁忙,是故很少前来请安,还望母后原谅。”  闻言,慕容嫣然笑了起来,“横竖都是自己的孩子,没有责怪,哪里来的原谅。”  她顿了顿,接着道,“君诺你看,母后刚刚修剪过的这些鲜花是不是很漂亮。”  “母后动手修剪的,自然是极美。”  “这些花朵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一些细枝末叶可能还不够完美,但只要好好修剪也无妨。”慕容嫣然手中的剪刀落下,一些枝叶落下,“但无论怎样,终究瑕不掩瑜。”  她这些话,苏君诺总觉得意有所指,但也不太确定。他于是陪笑道,“母后之手,巧夺天工,无论是花还是人,有幸在你手下修剪一番,自然是美不胜收,光彩夺目。”  慕容嫣然放下手中的剪刀,微微一笑,“君诺,此次入宫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母后?”  苏君诺在心中略一斟酌,摇了摇头。  慕容嫣然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而是正色道,“君诺,你在说谎。” 第二十一章 世上唯独信赖你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诺倒也不觉得惊讶,而是神色如常,“母后何出此言?”  “君诺,本宫虽然呆在这鸣凰殿,日日伺弄花花草草,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并不代表本宫耳不聪目不明。你虽然不是本宫亲生,但也是本宫一手教养大的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本宫还是会有所关注。”慕容嫣然缓缓道,“你若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和儿子不都是这样吗?”  苏君诺在心中略略斟酌了一下,问道,“母后,儿臣的确有一事想要请教母后。听闻昨夜三弟与那长安公主李蓁蓁大婚,结果先入府的聘婷郡主却突然中了奇毒,三弟府上一晚上闹得鸡飞狗跳。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父皇是否已经有了计较。”  “君诺,你与本宫既然是母子,有些话还是直言比较好。”慕容嫣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想问皇上心中是否已经有了猜忌对象,他会如何处理,不是吗?”  苏君诺被说中心事,没有说话,只得陪笑。  慕容嫣然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低声道,“君诺,你父皇素日虽然装聋作哑,但对皇子之间的龃龉并非一无所知。这一次三皇子府上的事情虽然交给京兆尹来查,但是估计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本宫不再保证了,你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吗?”  “儿臣明白了。”  “既然没有别的事,君诺你先退下吧。”慕容嫣然嘱咐道,“母后知道你因为当年阿瑶之死,跟三皇子结了仇。但下一次动手前,最好先仔细权衡利弊,或者跟本宫商量一下。这三年来,你的父皇对三皇子很满意,对你却很失望。你要知道,哪怕你父皇再怎么看中本宫,若是你太让他失望,那个高处的位置也难以走上去。”  “是。”  这些话让苏君诺心惊胆战,原来父皇已经对自己很失望。他也不由得庆幸,幸亏自己当初千方百计求得皇后的亲自教养,还有这一层保护屏障。  “本宫再嘱咐一句,你最近最好不要再针对三皇子,而是实打实做几件为国为民的好事,求得你父王的欢心。至于其他,静心等待,伺机而动。一旦出手,不是铤而走险,而是探囊取物,又快又准又狠,让对手没有翻身的余地。”  “儿臣受教了。”  自从那日赵王妃离开后,赵无言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哭不闹不折腾,而是安静地呆在怀安园,好生休养。  经过这次风波,苏君言名正言顺地送了两名侍卫过去,道是保护她的安全。她亦欣然接受,甚至还让染青专程前来言谢。  染青过去的时候,苏君言和李蓁蓁两人正在府上的花园里弹琴作画,身为风雅。  苏君言描得一手好丹青,而李蓁蓁就坐在他对面的桃花树下弹琴。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落下,人面桃花相映红,美人美景,相映成画。  他立刻执笔挥洒,想要把这美好的一幕永久地留下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染青心中竟然生出两人是天造地设,一双璧人的想法。看来,三皇子和长安公主果真是心意相通,情意绵绵。那一瞬间,她心中生出一丝怯意,不敢上前打扰这美好的画面。  良久,苏君言画笔落,李蓁蓁琴音毕,他们两人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染青。  知道他们看见了自己,染青立刻上前请安,“奴婢见过三皇子,见过长安公主。”  闻言,李蓁蓁突然道,“宋国已经覆灭,这世上再也没有李氏皇族,亦没有长安公主。染青,以后你见我,便唤我一声三皇子妃,何如?”  染青只觉得心中忐忑不已,哪怕此时只是春寒料峭,她亦满头大汗。若是自己唤李蓁蓁一句三皇子妃,自家主子不知道要怎样折腾呢?  见染青沉默不语,李蓁蓁笑道,“怎么,你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听,还是觉得我不配这个称呼呢?”  闻言,染青忐忑不已,立刻跪下,“三皇子妃,奴……奴婢不敢。”  李蓁蓁笑出声来,缓缓地走到染青面前,扶她起了身,“你无须害怕,我不是聘婷郡主,不会对你非打即骂。这个称呼,你爱唤则唤。如果不喜欢,唤我一声长安公主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怎么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染青总觉得李蓁蓁话中有深意,可是看到她的眼眸时,只觉得平淡无比,似乎真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染青还在掂量,一旁冷眼旁观的苏君言的声音传入她耳内,“蓁蓁,三皇子妃这个头衔,唯有你担得起。”  既然苏君言如此发话,染青自然不敢造次,于是低声道,“的确是奴婢之过,素日唤长安公主习惯了,所以一时匆匆忘记改口,还请三皇子妃责罚。”  “那你就尽快习惯。”苏君言淡淡道,“以后再唤错,恐怕免不了一顿责罚。”  “是。”  “染青,无事不登三宝殿。”李蓁蓁突然问道,“你突然来到这里,可是聘婷郡主有什么吩咐?”  “回禀三皇子妃,三皇子特意派了两名侍卫过去怀安园保卫郡主安全,所以我家郡主打发奴婢过来言谢。”  “言谢倒是不必了,毕竟她现在也算得上我府上的人。”苏君言淡淡道,“你回去转告聘婷郡主,只要她安生,我定能护她性命无忧。”  “是。”  他这句话,让染青忍不住胡思乱想。安生便能性命无忧,若是不安生呢?她不敢往下想,真真是细思恐极。  “你还有别的事吗?”  苏君言清冷的声音把染青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没......没别的事了。”  “既然没事,还不快走?又或者说,你想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作画?”  闻言,染青立刻道,“奴婢告退。”  看着染青渐渐远离的背影,李蓁蓁忍不住感叹道,“看起来倒是个柔柔弱弱的好姑娘,可惜跟错了主子。”  苏君言不以为然,“自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看她现在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是有朝一日得势,不见得比赵无言要好。蓁蓁,你可知道这染青手下也有几条人命?”  “啊?我竟然不知道此事。”  李蓁蓁本以为染青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素日被赵无言压迫所致,哪知道也不是个省心的角色。看来,在识人辨人这一块,自己还要好好揣摩一下。  “昔日,从小伺候在赵无言身边的丫鬟们有五六个,后来死的死,卖的卖,就剩染青一个,你当这是巧合?蓁蓁,有些看似柔和弱小的人,实则心思狡黠,令人防不胜防。”  “君言哥哥,我向来自诩聪慧,原来也不过如此。”李蓁蓁低声道,“在于识人辨人这一块,我远远不如你。”  当初在赵国为质的时候,有母亲和苏君言挡在身前,日子虽然清苦,她也不需要多动什么心思,活得倒也洒脱。后来归宋,虽然宋国皇帝并不曾优待于她,直接把她一个人扔进冷宫,缺衣少食,但还不至于有人害她。  那时候,有一名曾受过母亲恩惠的宫女会偷偷地送一些鲜花或者小食与她,这让她孤寂的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那名宫女跟染青一样,低眉顺眼,唯唯诺诺,所以她才会认为染青也是一个好姑娘。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从现在开始,无论别人看起来如何友善,待她多好,她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苏君言。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苏君言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蓁蓁,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里,我们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彼此。”  李蓁蓁笑了起来,至少在这个世上,她还有一个人可以信赖,可以依靠,何其有幸?  “君言哥哥,既然染青这么多心思,我在想倒不如寻了一个错处,把她打发了。”  苏君言微微一笑,“蓁蓁,染青心思再多,也还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暂时还是留下。如果我们把染青打发了,赵王府定然会迫不及待地送新人过来提点赵无言,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日后赵无言还不安生,她倒是可以一用。有时候,狗咬狗的闹剧很有趣。”  苏君言的估计没有错,染青还没有打发,赵王妃就送了新人过来,道既然郭氏包藏祸心,如今已经伏诛,那就让从小照看自己的乳母王氏来照看赵无言。  连自己的乳母都送了过来,赵王妃这次倒是下了血本。  苏君言摇了摇头,赵王妃在王府的内宅里斗了半生,如今手未免伸得有些长,竟然想要插手他府上的事务。可他平生偏偏最讨厌被人算计,更何况她想算计的是他挚爱的女人。  如果说,最开始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毕竟一个男人参与后宅争斗,格局未免太小。可现在看来,此刻是真的容不下了。  他相信凭李蓁蓁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后宅自保,但是他想要她过得快乐,不被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打扰。  所以不久后,他会送她们一个想不到的大礼。 第二十二章 琴音悠扬若人心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新婚第三日,皇后命人请苏君言和李蓁蓁入宫一叙。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两人还是换了衣裳,匆匆入宫。  马车上,苏君言握着李蓁蓁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白皙细腻,宛若削葱根般精致,竟然忍不住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李蓁蓁觉得手有些痒,咯吱地笑出声来,“君言哥哥,别闹。”  哪知道,她这句话更让苏君言闹得厉害。他索性抓住她两只手,吻个不停。  “君言哥哥,你现在怎么这样,一点儿也不知道害臊。”  李蓁蓁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总是板着脸的男人,一旦柔情起来,宛如那被春风吹皱的池水,圈圈涟漪,难以平息。  闻言,苏君言一把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笑道,“我跟自己的妻子闹一闹,有什么需要害臊的?”  “你呀......”李蓁蓁伸出手指往他的额头上一戳,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苏君言一边把玩儿着她的手指,一边问道,“蓁蓁,你可知道皇后为何要召我们入宫?”  李蓁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无论好事坏事,但终究是她去跟父皇提议,我们才能尽快完婚。这一点,我们应当谢她。”  李蓁蓁低头想了想,突然抬眸对上苏君言深邃的双眸,问道,“君言哥哥,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是无条件地相信我,对不对?”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我唯独信任蓁蓁一人。”  闻言,李蓁蓁缓缓道,“皇后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曾与我强行做了一个交易。”  “嗯?”苏君言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和皇后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皇后道,我们同为亡国公主,应当同仇敌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亡楚报仇。”李蓁蓁淡淡道,“我考虑过一番以后,答应了。”  苏君言看着李蓁蓁,脸上满是关切之意,“慕容嫣然敢对你说这样的话,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蓁蓁,不要瞒我。”  “她给我喂了两粒药。”  “什么药?”  “其中一粒药丸名为‘噬心’,是毒药,另外一粒药丸是绝育药。”李蓁蓁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君言哥哥,你知道我向来善于使毒用毒,那两粒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伤害。”  此时,苏君言的双手紧握,指甲已经没入了掌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她保护得很好,哪知道她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资格,护她一生喜乐无忧?  “蓁蓁......”苏君言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对不起。”  李蓁蓁叹了一口气,“君言哥哥,其实当初我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你,就是担心你是现在这个态度,所以才刻意隐瞒。”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何须说对不起。事实上,我乖乖地服下那两粒药,也是有我自己的考量。”  苏君言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无奈,“蓁蓁,刚才你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你的考量。你那样做,无非是想取得慕容嫣然的信任,换取对我有利的消息,毕竟她与苏君诺亲近。可是你并不明白,我只想让你躲在我身后,过得快乐。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亦是我作为丈夫应该尽的职责。”  “君言哥哥......”  “蓁蓁,你要知道,拿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去换取次要的东西,很不合算。”苏君言低声道,“我母亲的仇,我要报。那个高位,我想要。可这些都是次要的,可以徐徐图之,唯有你,最为重要,不能有一丝闪失。你想想,若是有一天,一切随我心愿,唯独没有你,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李蓁蓁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想要用自己的温情安抚他的情绪。良久,她放开他,低声道,“君言哥哥,以后的事,我一定会细细考量。可是我跟慕容嫣然之间的结盟,已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而且我相信,有你的保护,我定然不会有事。”  “蓁蓁,你就这样信任我?”  “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信任你。”  苏君言带着李蓁蓁来到鸣凰殿,两人行了大礼,落了座。  皇后看着李蓁蓁笑道,“不过几日未见,长安公主出落得越发美丽。看来,你与三皇子两人果然是伉俪情深。”  闻言,李蓁蓁脸微红,“母后说笑了。”  “本宫性子寡淡,素来不爱说笑。”慕容嫣然笑道,“长安公主,你可以照照镜子,便知道本宫所言非虚。”  苏君言笑道,“母后好眼力,儿臣也是觉得蓁蓁愈发美丽。”  “三皇子果然是多情之人。”皇后轻啜了一口茶,淡淡道,“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一句,有时候想要细心地呵护一朵挚爱的花朵,便是让他人不注意那一朵花。只有不注意,才不会容易被好事者折断。”  她这话极有深意,苏君言微微一笑,“儿臣谨遵母后教导。”  “三皇子明白就好。”慕容点了点头,“对了,前些日子本宫培育了两株兰花,倒也算得上极品。长安公主,本宫觉得你气质如兰,所以这两盆兰花就赠与你吧。”  气质如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汇夸她。李蓁蓁浅笑,“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在这里谢谢母后了。”  “无妨。”慕容嫣然突然对她招手,“长安公主,你过来。”  闻言,李蓁蓁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慕容嫣然突然抓住她的手道,“长安公主,如今你没有亲人,本宫作为你们的母后,有几句话想要嘱咐你。”  “蓁蓁一定谨听母后教导。”  慕容嫣然淡淡道,“如今你已经嫁给三皇子,你们夫妻伉俪情深,本宫看着也甚欣慰。但是,那聘婷郡主赵无言亦是三皇子的妻子,你要与她平和相处。本宫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那赵无言素来是刁蛮任性了些,你让她三分也无妨。”  “是。”  “对了,三皇子。”慕容嫣然突然问道,“本宫听闻你和长安公主大婚那夜,聘婷郡主身中奇毒,后来是王御医妙手回春,才救了她性命?”  苏君言点了点头,“是。”  “这就奇怪了,那王御医想来医术高明,本宫的确有所耳闻。”慕容嫣然缓缓道,“可他在宫中行医多年,本宫还未曾听闻过他擅解奇毒之事。”  苏君言神色如常,“王御医的确不擅解奇毒,可是那晚聘婷郡主所中之毒他曾经遇到过,所以才能救她性命。现在想来,郡主当真是幸运。”  “的确,是聘婷郡主幸运。”慕容嫣然缓缓道,“今日与你们说了话,本宫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对了,记得带上兰花。”  “是。”  看着苏君言和李蓁蓁离去的背影,慕容嫣然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聘婷郡主幸运?当真是一个可笑的借口。  “来人啊。替本宫更衣。”  如今聘婷郡主中毒一事已经过了三天,风头早已经过去,她现在倒是可以去皇上那里好好地说道说道。毕竟,不能让皇帝对哪个儿子过分偏爱,唯有看他们自相残杀她才觉得心中愉悦。  出了鸣凰殿,李蓁蓁提议去见苏必柔。苏君言欣然同意,毕竟这个皇妹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机,所以蓁蓁和她交好,他倒是乐见其成。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真的希望蓁蓁能够跟她一样快乐。  两人刚走到苏必柔寝宫门口,优雅的琴音从殿内传出,是苏君凌的琴音。  不知道为何,苏君言下意识地抓住了李蓁蓁的手,缓缓地走入殿内。  见他如此,上次苏君言吃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李蓁蓁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何必如此?  李蓁蓁不知道,在苏君言的心里,他恨不得她的目光随时为自己牵绊,哪怕移开一刻都不行。可是上次,她却因为古琴之艺与苏君凌相处融洽,他焉能甘心?  见他们二人前来,苏必柔轻声地跟两人打了招呼。苏君凌头也没抬,沉浸在自己的琴音里。  苏君言和李蓁蓁落座,亦是聆听着他的琴音。  苏君凌的琴音与众不同,让人宛如置身山涧清风明月之中,听松涛阵阵,清雅悠扬。琴音中带有一种清韵却不失回肠荡气的情愫。后半段如泣如诉,犹如过尽千帆之后,历经沧海,直至所有的波澜壮阔慢慢沉淀下来。  常言道,琴音宛若人心,李蓁蓁听得出来,苏君凌的琴音下埋藏一颗经历千疮百孔后,仍然平静而柔韧的心。她突然很好奇,他究竟经历过些什么,才会有如此心境?  李蓁蓁不知道,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君凌的样子完全落入了苏君言的眼中。他拉住了她的素手,不过轻轻一捏,便让她有些吃不消。  “疼。”她终于反应过来,低呼了一声。  苏君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知道疼就好。”  不用细想,李蓁蓁便知道他这是又醋了。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明明是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不过想归想,李蓁蓁还是收回了在苏君凌身上的目光,低下头静静地听着。  见她这个样子,苏君言满意地笑了。他的女人,自然是只能看他一人。  良久,一曲毕,苏君凌抬头看他们,笑道,“我竟然不知道长安公主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第二十三章 乱扰棋盘扭败局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笑道,“今日皇后娘娘召我和君言哥哥入宫,刚刚想着很久没见必柔了,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莫非就是指长安公主和必柔的友谊?”苏君凌笑道,“我记得事实上,你们只有三日未见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三日前,李蓁蓁是从苏必柔的宫殿出嫁。  李蓁蓁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对于我们这些小女儿情态的女子而言,三日已经很久了。对吗,必柔?”  苏必柔点了点头,“大皇兄,蓁蓁所言极是。她不过才离开我宫殿三日,我就很想念她了。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这宫殿里有多无聊。”  自从李蓁蓁出嫁以后,没人陪她作画,没人陪她练字,也没人陪她下棋聊天......真的很无聊。  “我当然知道你有多无聊,不然我今日又何必来你殿中抚琴陪你?而且......”苏君凌顿了顿,笑道,“三日后你大皇嫂会在府中设宴,邀请城中名门贵女一叙。我今日入宫来,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邀你前去。我想到时候应该很有趣,必柔你倒是可以考虑前去。”  苏必柔,“我在这宫中已经发霉了,难得大皇嫂相邀,到时候一定前去。”她贵为公主,长年累月呆在这深宫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理由出一趟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君凌看向李蓁蓁,“长安公主,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荣幸,邀你赴宴?”  李蓁蓁还未开口,苏君言已经道,“大皇兄,蓁蓁初来乍到,不善交际,所以抱歉了。”  闻言,苏君凌倒是神色如常,只是缓缓道,“当真是可惜了。本来还听毓琳道,到时候府上会有昔日蓝国琴师表演,看来长安公主只有错过了。”  蓝国琴师?李蓁蓁联想到前些日子苏君凌赠与自己的蓝国宫廷曲谱,她自然知晓这不会是普通的琴师。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开口道,“君言哥哥,不善交际更应该学习才对啊。更何况还有必柔,我想到时候宴会一定会很有意思。”  “既然蓁蓁想去,那便去吧。仔细想想,倒是我多虑了。”苏君言笑道,“你整日呆在府上,确实也无聊,倒不如出去走一走。”  苏君言自然知道李蓁蓁为何想要赴约,所以也就遂了她的心意。不过蓝国琴师,会不会是苏君凌的一个陷阱?看来回府后,一定要让苏恒去打探一番。  “既然长安公主赏脸,那三日后,我就在府上恭候。”  苏君凌离开以后,苏必柔非拉着苏君言陪自己下棋。  他棋艺高超,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到了后面,苏必柔突然对坐在一旁的李蓁蓁道,“蓁蓁,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我扭转败局?”  李蓁蓁笑道,“必柔,你我素日也一起下过棋,你自然知道我不是君言哥哥的对手。”  “三皇兄,你可以让我几步么?”苏必柔低声道,“素日大皇兄和二皇兄陪我下棋的时候,总会让着我。”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会礼让他人。”苏君言缓缓地落下一子,淡淡道,“必柔,你输了。”  既然败局已定,苏必柔觉得索然无味。一旁的李蓁蓁突然道,“必柔,我有办法。”  言罢,她素手往棋盘让一扰,所有的棋子都乱了套,再不复前面的局面。  苏必柔看着她这个特殊的法子,有些目瞪口呆。  李蓁蓁笑道,“君言哥哥,你现在还认为必柔输了吗?”  苏君言摇了摇头,“棋局已乱,哪里还来的胜负?我想,今天我和必柔是平局。”  苏必柔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艳羡无比。过去三年,自己这三哥就好似一块冰块,手中又嗜血,让人害怕。可现在看来,他那满脸的笑容无比温暖,哪里还有传说中冷面阎王的模样?  或许,真的如同那些古老的传说一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美好的男女之情。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像李蓁蓁一样,遇到那个呵护自己如宝的人。  回府的马车上,苏君言伸手捏了捏李蓁蓁小巧玲珑的鼻子,“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扰乱我的棋局了。”  李蓁蓁咯咯地笑出声来,“从小到大我的胆子都不小啊,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没少做些坏事。但是苏君言最多不过皱一下眉头,然后替她善后。他就是那样无波也无澜,连一句教训的话都没有。  苏君言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蓁蓁,曾经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并不代表现在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她立刻警觉起来,“君言哥哥,你想做什么?”  “蓁蓁,不要紧张。”苏君言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在想,昨日翻出来的那本书很有意思。”  那本书,活脱脱的一本春宫图,他竟然觉得很有意思?  “蓁蓁,你的脸怎么红了?”苏君言若无其事地问道,“莫非你想到了什么?”  闻言,李蓁蓁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三年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么坏的人?”  “我坏?”  “嗯。”  “蓁蓁不喜欢?”  “也......没有。”李蓁蓁终于抬头看他,“无论君言哥哥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闻言,苏君言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丫头。”  “我不傻。”李蓁蓁捂着自己微痛的额头,“就算我傻,你也要一生一世喜欢我。”  “当然。”苏君言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苏君凌的府上的宴会了吗?”  “君言哥哥,前些日子,苏君凌送了我一本蓝国宫廷的曲谱,所以我怀疑他今日口中的蓝国琴师是蓝国王室的人。”李蓁蓁缓缓道,“我母亲身上有很多谜团,我想解开,所以想要见蓝国故人,不知道能不能有所收获。”  苏君言道,“既然如此,自然是该去。不过苏君凌这样做,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别有目的。”  “我到时候会小心。”李蓁蓁低声道,“不过君言哥哥,从苏君凌的琴音里我能听出来,他应该不是一个擅心计的人。”  “哦?”苏君言面无表情,“这你也能听出来?”  “自古以来,琴音便是抚琴之人的心声。”李蓁蓁缓缓道,“苏君凌的琴音,带有一种洒脱的清韵却不失回肠荡气的情愫,他应该是一个心胸宽广,肆意洒脱之人。”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  “自古以来,知音难求。我们一起谈论古琴之艺的时候,有很多共同语言,相见恨晚。”李蓁蓁道,“只是我不明白,他的琴音里还带着一丝深藏的痛苦,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蓁蓁,你你倒是很关心他。”苏君言眉头微皱,“不过是琴音交流,你和他就能算得上知己了么?”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君言哥哥,你又醋了。”  “我的妻子夸赞别的男子,我当然会醋。”  李蓁蓁的素手拂了拂他的脸颊,笑出声来,“君言哥哥,你吃醋的样子,很好看。”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苏君言倾身过去,吻上了她的唇。  他要让她知道,她的眼里心里,只能是他一个人。  回到府中,苏君言迫不及待地拉着李蓁蓁回了卧室,好好地研究了一下那本有意思的书。直到她连连告饶,才放过她。  他吻着她的脸颊,低声道,“蓁蓁,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李蓁蓁低声呢喃,“君言哥哥,至始至终,我都是你的。”  “以后也不许夸别的男子。”  “这么霸道?”  “不行吗?”  李蓁蓁笑出声来,“当然行。”  三日后,李蓁蓁带着阿离赴宴。苏君言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千叮咛万嘱咐。  一旁的阿离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什么时候自家那寡言少语的主子变得如此啰嗦,都快赶得上后宅妇人了?  最后,苏君言让苏恒跟着过去,心中才稍安。  李蓁蓁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上了马车。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容易生事端。  到达大皇子府上的时候,已经门庭若市,不少车辆马匹载着城中各府中的贵女前来赴宴。  李蓁蓁进了府中,正好与前来赴宴的赵无言撞了个正着。  赵无言看了看她,突然对她微微一笑。见赵无言如此,她亦回报以微笑。  周围的人向来听闻聘婷郡主与长安公主之间有龃龉,可今日见她们如此,便开始怀疑传闻的真假了。  那样相视一笑以后,赵无言便离开了。昔她跟城中众多贵女交好。最近这段时间几乎足不出户,自然是要找她们好好一叙。  李蓁蓁正想带着阿离走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长安公主。”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身着绿色华服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阿离看到那女子,忍不住腹诽,这丞相府的千金怎么会找到三皇子妃头上?她今日可千万不要招惹三皇子妃,不然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那聘婷郡主赵无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二十四章 以牙还牙治桃花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见李蓁蓁一脸迷茫的样子,阿离正想提醒,哪知道那绿色华服的女子却大大方方地走了了过来,甜甜一笑,道,“长安公主,我爹是当朝顾丞相,我叫顾薇之。”  “原来是相府三小姐。”李蓁蓁颔首道,“今日能够一见,是我之幸。”  李蓁蓁对这城中的人并不熟悉,但是对这顾薇之确实有所耳闻。因为在这嫡庶分明的楚国,她能凭借庶女的身份,成为顾家最受宠也最为有名的女儿,的确是不容小觑。  顾薇之笑道,“长安公主说笑了。今日能和你意见,是薇之之幸才对。”  “相见便是有缘。”李蓁蓁道,“那暂定是我们两个人共同之幸如何?”  “长安公主所言甚是。”顾薇之点头道,“听闻晚宴设在大皇子府花园,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一起过去?”  李蓁蓁点了点头,道,“好。”  这顾薇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李蓁蓁绝对不会认为她是真的跟自己一见如故,才跟自己亲近。她大概是有什么目的,只是自己现在还看不透而已。既然这样,还不如随她一起,慢慢观察。  征得了李蓁蓁同意后,顾薇之轻轻地挽起了她的手,缓缓地向前走去。  那一瞬间,李蓁蓁感觉到了有异。好一个顾薇之,自己倒是高看了她一眼。罢了,她既然这么直接,那自己也不必再弄清楚她的意图,直接以牙还牙就好。  突然,李蓁蓁停了下来,伸手拂了拂顾薇之额前的碎发,笑道,“顾小姐,你的鬓发有些散乱,所以我帮你拢一拢。”  “劳烦长安公主了。”  李蓁蓁笑道,“我们快去花园吧。”  来到花园时,京城的名门贵女几乎都已经到达,唯独不见大皇子妃和朝阳郡主的身影。  突然间,顾薇之觉得身上有些疼痒难忍,于是匆匆进了大皇子府给女眷们准备的更衣房间。  她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进了里间,而李蓁蓁则带着阿离坐在外间,静静地喝茶。  阿离跟着李蓁蓁这么久,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秉性。她现在这样沉默的样子,估计是对顾薇之有了什么怀疑。  把长安公主交给自己的时候,主子曾说过,一生只要忠于她一人便可。既然这样,自己也不该有什么顾虑,倒是把自己知晓的事情说个干干净净也好。  哪知道她还未说话,李蓁蓁倒先开了口,“阿离,你猜顾薇之为什么会突然又疼又痒?”  见李蓁蓁这个神情,阿离便猜了几分,“公主,你莫不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李蓁蓁点了点头,“阿离,你没有猜错。”  “公主,你知道主子和顾薇之的过往,所以……”  闻言,李蓁蓁打断了阿离的话,“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  “……”阿离知道,这一次自己失言了。  见她有为难之色,李蓁蓁放下手中茶杯,轻轻地敲着桌子,“阿离。”  阿离自然知道李蓁蓁的意思,立刻道,“两年前,皇上曾替主子和顾薇之赐婚。但是主子立刻入宫,让皇上收回了成命。因为处理得迅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从那以后,顾薇之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哦?我竟然不知道,君言哥哥有这么多的桃花。”李蓁蓁淡淡道,“回府后,一定要找他问问清楚,可还有招惹别的桃花。”  “公主……”阿离无奈地唤道。  李蓁蓁微微一笑,“阿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供出你来。”  哪怕听到这句话,阿离还是有些忐忑,凭自家主子,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是谁说出来的。  李蓁蓁接着喝茶,她在等,等顾薇之来求她。  哪知道一壶茶喝完,顾薇之竟然还没有从里间出来求自己,看来她的意志力不错,值得佩服。李蓁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身准备离开。  正在此刻,里间的房门打开,顾薇之的贴身侍女子衿走了出来,一脸焦急地道,“长安公主,我家小姐有请。”  李蓁蓁笑了起来,看来,她还是忍不住了。  李蓁蓁带着阿离准备入内,哪知道子衿拦住了阿离,“长安公主,实在是抱歉,我家小姐只请了你一个人。”  “是吗?她请我一个人,我就得按她的话行事么?”李蓁蓁冷冷道,“难道你们觉得我三皇子妃的身份,还比不上相府庶出的一个小姐?”  闻言,子衿立刻跪下,“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让开。”言罢,李蓁蓁带着阿离直接进了里屋。  此时此刻,顾薇之正坐在床边,外衫悉数解开,只余白色里衣,不停地挠来挠去。  见状,李蓁蓁淡淡道,“顾小姐,你现在好些了吗?”  顾薇之看着她,双眸满是恨意,“长安公主,我现在好不好,你不是一清二楚么?”  “顾小姐,我们并非心意相通。所以你的情况不说出来,我怎么可能知晓?”  顾薇之又在身上使劲儿地挠了几下,“长安公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敢说我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么?”  李蓁蓁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又轻轻地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低声说了一句,“你的鬓发又松了,真得好好地拢一拢呢。”  话音刚落,顾薇之就感到全身清凉,那又痒又麻的感觉逐渐消失,身上舒坦无比。她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看来这李蓁蓁是个用毒高手,刚刚不过轻轻一拂,便给自己下了毒?而自己浸淫毒药多年,竟然浑然不觉,当真是令人心惊。  李蓁蓁不想再耗费时间,于是开门见山道,“顾小姐,究竟谁是幕后主使?”  “什么意思?”顾薇之身上的疼痒症状消失了以后,机智也一并回来了。刚刚她在不知不觉地下毒解毒,自己没有抓到她丝毫痕迹。而自己的毒药对她没有一丝影响,恐怕早已经被抓住了把柄。所以,她打算先装傻,看看虚实。  果然,李蓁蓁缓缓道,“听顾小姐所言,看来是没有幕后主使。既然这样,我倒是想要听顾小姐好好解释一番,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闻言,顾薇之一脸茫然地道,“长安公主,你在说什么?”  李蓁蓁笑了起来,这顾薇之的确有点儿意思。刚才她义正言辞地指责自己下毒,现在又装无辜的样子,变脸倒是变得很快。  “顾小姐,你要知道,我既然能不受你所下之毒的影响,自然能留住证据。”李蓁蓁缓缓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二是我把今晚的事闹大,看看你那当丞相的父亲,愿不愿意保你。又或者,他的确保下了你,但你名声受损,你以后能嫁何样的夫君。”  李蓁蓁顿了顿,接着道,“我没有什么耐心,你速速思考。我会让阿离数到三十,到时候希望你已经做了决定。否则,我会自己替你做决定。阿离,你可以开始了。”  “是。”阿离领命,立刻开始数了起来。  “一,二,三……”  顾薇之看着李蓁蓁,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看她那不按理出牌,不依不饶的性格,若是今日自己不指正出来一个人,恐怕这事完结不了。单凭苏君言护着她那一点,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在这乱世,武将比文官更有威慑力。更何况,他还是一名皇子。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阿离终于数完。  李蓁蓁似笑非笑道,“顾小姐,你心中可有了答案?”  顾薇之点了点头,“长安公主,今日伤你实在不是我所愿。幕后主使之人,便是聘婷郡主赵无言。”  “哦?”李蓁蓁笑了起来,“你随便红口白牙指正一个人,我也不会相信。你既然道幕后主使是那聘婷郡主,请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  闻言,顾薇之低声道,“我没有证据可以指正,但是我可以告诉长安公主你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浣之嫁入赵王府后,日子并不好过。”  “哦?”李蓁蓁斜睨了她一眼,半信半疑。  只听见顾薇之接着道,“我妹妹浣之嫁与那赵王府的二公子赵清远,他本来就是纨绔子弟,终日寻花问柳。而赵无言因为赵王妃溺爱的缘故,待我妹妹也极为苛刻。直到前些日子,她怀孕了才好过一些。”  顾薇之顿了顿,眼眸里已经氤氲着一层浓浓的水雾,“我没有想到,自己素日来爱调香,顺带懂了一些毒药的事情竟然被赵无言知道了。所以三天前,她找到我,让我对公主你下手,不然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保不住,而且她有的是办法让赵清远休了浣之。若是浣之果真被休,恐怕一生难熬,所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留与李蓁蓁去想象。  她这番说辞倒也圆的过去,李蓁蓁看她双眼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再追究。  “罢了,看你们姐妹情深,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再追究。”李蓁蓁低声道,“剩下的账,我今日回府后自然会去找赵无言去算。顾小姐,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该赴宴了。”  “好。”顾薇之松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她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看来传言不假,李蓁蓁的确跟赵无言结怨颇深,否则不会自己这么简单地挑拨一下,她就道要找赵无言算账。  顾薇之要更衣,于是李蓁蓁带着阿离先行离去。  行到无人处时,阿离义愤填膺道,“公主,你就这样饶过顾薇之?”  “她今日给我下的毒,分明是要我的命,我怎么可能饶她?”李蓁蓁嘴角上扬,“不过,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惩戒她。”  “公主,聘婷郡主是幕后主使,我们要不要立刻告诉主子。”  闻言,李蓁蓁摇了摇头,“阿离,赵无言并不是幕后主使。” 第二十五章 泠泠琴音引知己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无言并不是幕后主使?阿离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李蓁蓁为何如此笃定。  李蓁蓁微微一笑,“阿离,我现在突然知道君言哥哥为何独独把你放在了我的身边。”  明月皎洁,泛白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分外的柔和静好。  阿离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公主,为什么?”  “我偏不告诉你。”李蓁蓁浅笑,然后飘然离去,剩下阿离在那里发呆。  李蓁蓁不想直接告诉阿离,苏君言留她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武功好,而心思却是极为单纯。正因为这样她大概会永远忠于自己而没有别的心思,就算有,也会被自己一眼看穿。  好半天,阿离才反应过来,即刻追了过去,“公主,等等我!”  待走到花园里时,宴会已经开始。  春花盛放,在月光下多了一丝朦胧之美。晚风拂过,丝丝清甜扑入鼻内,让人心旷神怡。席间美人在座,觥筹交错,倒是好一副美丽的画卷。  李蓁蓁看了看坐在主位的女子,只见她约莫二十四五岁,身着紫色宫装,明眸皓齿,蛾眉轻扫,倒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阿离在一旁提醒,“公主,这就是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曾素素是国公府嫡女,身段轻柔,曾经一舞倾城,今日见来,倒是别有韵味。  李蓁蓁袅袅婷婷走上前,行了礼,“蓁蓁来迟,还请皇嫂不要怪罪。”  闻言,曾素素笑道,“长安公主说笑了,今日你能来我府上,便是我的荣幸,何来怪罪一说?”  “蓁蓁谢过皇嫂。”  “长安公主,请入座。”  李蓁蓁和阿离入了座,这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宾客。除了城中的名门贵女外,还有几名男宾。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看来这曾素素是想做媒了。  只不过,不知道她想撮合的是那一对儿。无论怎样都与她无关,自己还是默默地饮酒,当一名看客就好。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曾素素就开始提议让在座的各位名门贵女表演才艺。一时间,几名爱出风头的贵女就迫不及待地上场表演。  李蓁蓁忍不住问身后的阿离,在场的男宾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阿离凑在她耳边低语,“那名青衫男子是侯府小侯爷陈安泰,白衣男子是学士府公子高离洛,而蓝衣男子则是国公府二少爷曾子谦,是大皇子妃的亲弟弟。其余几人,属下也不太清楚了。”  李蓁蓁笑了起来,曾素素今天这一出,大概就是为自己弟弟做媒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中的又是哪一家贵女。  如今四皇子和五皇子尚年幼,而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各自娶妻,所以在场的名门贵女心中也知道此刻坐在宴席上的男子是城中炙手可热的男子,所以但凡有心思,不用指点,便已经费劲心机,想要吸引他们。  她们都是各府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自然多才多艺,这个宴会一点儿也不寂寞。所以,李蓁蓁冷眼旁观,一边吃着美味的糕点,一边看这些女子表演,倒是觉得有趣。  突然,一名黄衫女子抱着一把古琴,袅袅婷婷地走在了舞台中央,柔声道,“大皇子妃,婉婉献丑了。”  阿离附在李蓁蓁耳边低语,“她是学士府三小姐高婉婉。”  言罢,高婉婉素手抚琴,泠泠的琴音传了出来,倒是悦耳。  李蓁蓁是懂琴之人,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她身量娇小,眸中神色温柔,倒也生得不错。只不过她这琴音虽然美妙,但终究还是太小女儿情态了。  不过,这城中的女人,养在深闺,都是按照淑女的要求教养,很难有大气磅礴的感觉。所以,她能有如此造诣,也算不错了。  一曲毕,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李蓁蓁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陈安泰,看来他的心今晚是飞在她身上了。  曾素素笑道,“高小姐,你这名动会池的琴音,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高婉婉站起身来,对曾素素行了礼,“大皇子妃,婉婉此番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曾素素来了兴致,“哦,不知道高小姐何出此言?”  只听见高婉婉道,“平日里听闻长安公主擅古琴,不知道今日婉婉是否有幸,能听闻大师的琴音。”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李蓁蓁,眼眸里有些许期待。事实上,苏君言作为近年来炙手可热的皇子,曾是在座的不少贵女的春闺梦中人。她们中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更想知道她是怎样赢得他的亲睐。  闻言,李蓁蓁颔首道,“高小姐,世间传言千千万,那不过是世人的谬赞罢了。”  说实话,今晚她只想安静地呆在角落里,喝喝小酒,吃吃糕点,然后看各色的表演,而不是被推入风口浪尖。  哪知道高婉婉浅笑道,“长安公主不必太过于谦虚,婉婉真的很想听你弹奏一曲,这样此生无憾。”  李蓁蓁还要说些什么,曾素素突然开口,“长安公主,本宫也很期待你的琴音。”  既然她开口,李蓁蓁也不好拒绝,于是缓缓地走到了舞台中央,行了个礼,“那蓁蓁今日就献丑了。”  言罢,她转过头对高婉婉道,“高小姐,我今日未曾带琴赴宴,是否能借你爱琴一用?”  “当然,能借琴给长安公主一用,是婉婉之幸。”  李蓁蓁坐在古琴前,轻抚了一下琴弦,试了试音,果然是一把上好的古琴。  她微微一笑,双手抚琴,优雅的琴音缓缓而出。众人都听得出来,与高婉婉活泼灵动的琴音不同,她的琴音多了一丝厚重和磅礴,震撼人心。  特别是在场的男子,无不震惊。他们听过太多女子的琴音,不是活泼灵动,便是愁绪万分,而这样大气磅薄,开阔无比的琴音,还是第一次听到。  琴音便是人心,或许在场这些贵女不明白,但是男宾却一清二楚。作为亡国公主的李蓁蓁,琴音里没有一丝怨气和愁绪,反而极为大气,的确特别。苏君言喜欢她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像这样的女子很难驾驭,恐怕也只有他敢尝试。  男人,愿意佩服聪慧大气的女人,但是娶回家,需要勇气。  一曲毕,满场寂静。突然,高离洛带头鼓掌,一时间叫好声不绝于耳。  作为学士府的公子,高离洛和妹妹高婉婉一样爱琴擅琴,本来以为妹妹的琴音已经算得上这会池城中的头筹。然而今日,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经,他的视野太过于狭小。  李蓁蓁看了高离洛一眼,报以微笑。然后对曾素素道,“蓁蓁献丑了。”  闻言,曾素素终于从琴音中回过神来,“长安公主琴艺出神入化,今日听闻,实在是我等的幸运。”  “皇嫂过奖了。”  “今日,本宫有礼物赠与你,还望不要推辞。”  言罢,曾素素起身,缓缓地走到李蓁蓁面前,褪下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套在了她的手上,“长安公主,这手镯还是本宫当年的陪嫁,今日赠与你,希望不要嫌弃。”  “这么贵重的礼物,蓁蓁谢过皇嫂了。”  那血玉手镯,一看就是极品,看来曾素素是在像李蓁蓁示好。赵无言的双手紧握,她们两人都是三皇子妃,凭什么只讨好李蓁蓁一人?很明显,她在打自己的脸。  曾素素,今晚的耻辱她记住了。以后,自己一定会让她后悔。  李蓁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那血玉手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看来,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研究一下为好。  经过刚才那一出,李蓁蓁觉得索然无味,一心盼着苏君凌提及的那名蓝国琴师能够出面。  然而,哪怕宴会结束,她也没有看到那名琴师。按道理,苏君凌应该不会诓骗自己,难道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最后,她带着满腔的疑惑跟曾素素道了别,然后上马车回府。  今夜倒是有些累了,她泡在热水里的她,极为舒适。她双眼微闭,不停地思考着今夜之事,哪怕苏君言入内,也未曾察觉。  “蓁蓁......”他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肌肤,又酥又麻。  她睁开了眼睛,脸颊微红,“君言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有美一人,在此沐浴,活色生香,我隐忍不住,自然是进来了。”苏君言笑道,“蓁蓁,我帮你沐浴可好?”  “不好。”李蓁蓁立刻拒绝,“我觉得自己沐浴,应该比君言哥哥你的动作要快。”  闻言,苏君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来不及了,我想和蓁蓁一起沐浴。”言罢,他脱了衣衫,进了浴桶。  因为多了一人,浴桶里的水溢了出来,地上潮湿一片。  李蓁蓁不敢看他,闭上了双眼。见她这个样子,苏君言来了兴致,偏生想要逗逗她。  “蓁蓁,睁开眼睛。”  “不要。”  “我是你夫君,又不是没看过,不需要害羞。”  他这话说得直白,她更是羞红了脸,不敢睁开眼睛。  见状,苏君言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以前觉得蓁蓁你脸皮不薄,怎么成婚后越发害羞了?”  他说的是事实,曾经她以为他不喜欢她,所以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想过害羞不害羞的问题,大胆得要命。  可是后来,她逐渐长大,也明白了男女有防的道理,所以有所收敛。至于现在,他整日里温柔得要命,她那小的可怜的羞耻心倒是日生夜长起来。  “因为以前君言哥哥你老是冷着脸,所以我才逼自己大胆一点儿。”李蓁蓁笑道,“其实,我的脸皮一直都很薄的,以前只是假装而已。”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唇,忍不住一声叹息,“傻丫头.。”  一时间,水波荡漾,室内春光无限...... 第二十六章 血红玉镯藏玄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一番纠缠以后,终于停歇下来。苏君言替李蓁蓁擦干了身子,然后抱着她上了床。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觉得很满足。从他们相依为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期盼着相濡以沫的那一天。而现在,他给了她所有的柔情。  “君言哥哥。”李蓁蓁低声道,“有你在身边,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蓁蓁,给我时间,我会让你更幸福。”  现在,他还不够强大,还要有所妥协。那被强加给自己的赵无言,就是证明。总有一天,他可以安排命运,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她面前,献给她。  “我知道。”  她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他从来未曾让自己失望过。  “蓁蓁,今晚你见到了那被提及的蓝国琴师么?”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并没有见到。不过,倒是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小事情。”  “哦?说来听听。”  闻言,李蓁蓁爬起身来,满头的青丝落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痒。  “君言哥哥,那相府小姐顾薇之是不是思慕你?”  此时,苏君言的手指正缠绕在她的青丝上,漫不经心地道,“她思慕我与否,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要知道,我的蓁蓁心中有我就好。”  言罢,他拥她入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蓁蓁,说你爱我。”  “君言哥哥,别闹!我……”  话还未说完,他的吻就压了下去。此时,他们都是身无寸缕,肌肤相亲,身体好似在灼烧。  良久,他放开了她,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声音低哑,“蓁蓁,说你爱我。”  她无处可逃,只有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君言哥哥,我爱你……”  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他早已经隐忍不住,开始攻城略地……  最后,狂风暴雨骤歇,李蓁蓁可累坏了。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雪白的肌肤有了一些青紫的痕迹。  苏君言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没有克制好,所以造成了这些痕迹。他很心疼,也很自责。  “蓁蓁,对不起。”  她抬头看着他,笑意盈盈,“君言哥哥,你我是夫妻,不用说对不起啊。而且……”  “而且什么?”  她突然趴在他耳边低语,“而且我喜欢你这样。当然,如果能轻一点儿,我会更喜欢。”  言罢,她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她是真的欢喜他这样,因为她喜欢看他褪去素日清冷的伪装,为她疯狂的样子。  “是吗?”苏君言笑道,“原来蓁蓁喜欢这样,看来以后……”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她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李蓁蓁爬到他的怀里,低声道,“君言哥哥,我们之前在谈论顾薇之,你硬生生地打断了。”  “顾薇之有什么好讨论的。”苏君言道,“无非是曾经父皇曾替我们俩指婚,我立刻入宫请求父皇收回了这个决定。”  “然后呢?”  苏君言笑道,“哪里还有什么然后?我们本来就不熟悉,自然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罢了。”  “可是她今晚假装与我交好,然后对我下毒,她是想要我的命。”  “什么?”苏君言眉头紧皱,立刻抓住了她的手,问道,“蓁蓁,你没事吧。”  她笑了起来,“君言哥哥,我现在好好地在你身边,自然是没事的。再说,这天下之大,比我还要精通毒药的人并不多。”  “这顾薇之竟然敢对你下手,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  此刻,苏君言眸中是压制的怒意,声音高冷无比。她知道,他是动了杀机。  “君言哥哥,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我是睚眦必报的人。”李蓁蓁缓缓道,“所以,我发现她下毒的时候,也趁机给她下了毒,让她受了不小的罪,收回了利息。”  苏君言不依不饶,“蓁蓁,不该这样算的。她是想要你的命,而你只是小小惩戒,怎么算也不对。她敢这样做,自然该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蓁蓁知道多说无益,苏君言肯定不会放过顾薇之,于是把剩下的话说与他听。  “君言哥哥,我问过顾薇之,她道是赵无言让她下此毒手。”  苏君言看着她,问道,“那蓁蓁心中真正怀疑的人是谁?”  他太过于了解她,如果真的怀疑是赵无言,那她第一句话就该是道赵无言指使顾薇之下毒害她,而不是言其他。  闻言,李蓁蓁淡淡道,“君言哥哥,我也不能够确定。但是我怀疑,此事与苏君诺有关。因为,顾薇之靠近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而我曾在苏君诺的身上,问道过一模一样的味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喜欢同一种熏香罢了。”  “蓁蓁,我会让苏恒去查。”苏君言紧紧地抱住她,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君言哥哥,还有学士府的高婉婉,跟你是否有瓜葛?”  苏君言看着李蓁蓁,略一沉吟,道:“她倒是写过几首隐晦的情诗给我,都被我烧了。”  此刻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观察能力,不过是去参加了一场宴会,怎么蓁蓁就把这些曾经跟他有过一丝瓜葛的女子都找了出来。  “我不过是在心中猜测,没想到事实竟然真的如此。”李蓁蓁感叹道,“君言哥哥,你的桃花怎么可以这么多?”  苏君言很无奈,“蓁蓁,除了你,我从来未曾招惹过别人。”  “看来,是君言哥哥你太好,所以这么多的女子思慕你。”李蓁蓁低声道,“为什么我活了十六年,就没有别的男子爱慕呢?”  闻言,苏君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没有别的男子爱慕她?当年在赵国,世子赵启便是对她情根深种,只不过她那时候一来年龄尚稚,二来眼中只有自己,所以未曾知晓赵启的心意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蓁蓁,只要明白自己的爱意就好。  “君言哥哥,我不喜欢高婉婉,因为她对我也不友善。”  今夜,高婉婉执意让自己弹奏古琴,后来又跟赵无言交好,李蓁蓁便猜测她是有意针对自己。原来,她是真的觊觎她的夫君。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除了我,你不需要喜欢任何人。”  其实,怀里这个小女人吃醋的样子,他很喜欢。  第二日,李蓁蓁不停地把玩儿着那枚血红玉镯,隐隐约约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最后,她让阿离打来一盆热水,把镯子放了进去。因为热水的温度,镯子散发出一股沉水香的味道,氤氲在整个房间里。  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这沉水香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一丝别的味道,若有若无,若不是自己浸淫毒药多年,断然也不会闻出来。  这毒药,会慢慢侵入人的身体,轻者不孕,重者丧命。李蓁蓁不禁在心中计较,曾素素送自己这个镯子带有毒药,她究竟知情不知情?  若是知情,为何独独对自己下手,会不会是苏君凌的意思?  若是不知情,据言这镯子是曾素素的嫁妆,自然是出自国公府,那这就牵扯到了另外一府的后宅之事,自己究竟要不要言语。  阿离闻着沉水香的味道,忍不住道,“这味道倒是好闻。能把这香浸染在贴身的血红玉镯里,这匠人的确花了一番心思。”  李蓁蓁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的确啊,费了很大的心思。”  能在血红玉镯里浸染沉水香和毒药,岂是一朝的功夫,恐怕养了个十年八年。这幕后的人,究竟是策划了多久?而这镯子到自己手上,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正思量间,曾素素让人送了帖子,道是与李蓁蓁一见如故,希望她今日能够再到府上一叙。  大皇子府有太多的谜团,那未曾见到的蓝国琴师,这血红玉镯,还有琴音似沧海的苏君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所以接下了帖子。  李蓁蓁让阿离备下了礼物,然后准备去大皇子府。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高婉婉。只见她蛾眉淡扫,轻点绛唇,梳着飞云髻,点缀着两只金步摇,缓缓地走过来,摇曳生姿,一双眼睛柔媚得快要掐出水来,倒是个玲珑的女子。  不用问,李蓁蓁都知道高婉婉这身打扮究竟是为了谁。李蓁蓁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怕她这腔心思如不了愿。  以色事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一天色衰而爱驰,更何况高婉婉想要的那个男人根本对她不屑一顾,他心里眼里只有李蓁蓁。  高婉婉根本不知道,过去的那些年里,苏君言和李蓁蓁早就已经相依共生,再也没有人能插进去。  退一步来讲,就算苏君言是好色之人,那李蓁蓁比她美丽了不少。至于柔媚,每每两人在床榻之时,他总是爱说她是小狐狸变的,专门勾他的魂。  高婉婉亦看到了李蓁蓁,于是福了福身,“见过长安公主。”  李蓁蓁似笑非笑道,“高小姐今日来府上,所谓何事?”  不知道为何,高婉婉总觉得李蓁蓁洞察了些什么,所以有些不自在,“今日聘婷郡主发帖相邀一叙,所以婉婉前来府上拜访。”  “原来如此,那我就祝高小姐和聘婷郡主......”李蓁蓁顿了顿,笑道,“相处融洽。”  突然,李蓁蓁又补了一句,“高小姐今日真美,恐怕任何人见了都会心动。”  高婉婉讪笑,“长安公主说笑了,婉婉哪里及得了你分毫?”  “高小姐过谦了,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各有各的美,谁又能知道我们心中的人喜欢的又是哪一种呢?”  言罢,李蓁蓁带着阿离飘然而去,独留高婉婉在那里回味这句颇有深意的话语。 第二十七章 血缘相亲终相认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再一次来到大皇子府中的花园,白日一见,跟昨夜不同,倒是另一番意境。  李蓁蓁不得不感叹,与一般府上的雕梁画栋相比,她更喜欢这里曲径通幽的感觉。看来,苏君凌不经擅古琴,还是一个风雅的人。  突然间,不远处有琴音缓缓而来,李蓁蓁微怔,这分明是那日苏君凌教自己弹奏的曲子。然而意境又有所不同,肯定是另外一人,难道就是他曾提及的蓝国琴师?  想到这里,图大步上前,想要寻找那弹琴之人。  琴声源自花园里的凉亭处,李蓁蓁发现,弹琴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大皇子妃曾素素。她忍不住在心中思付,既然苏君凌能教自己,自然也能教枕边人。刚才,是自己太过于激动了。  李蓁蓁来到了凉亭,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时间,案前熏香缭绕,琴声高雅,清风阵阵,不远处春花摇曳,倒是好风光。  隐隐约约中,李蓁蓁能在曾素素的琴音中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思乡情绪,不禁觉得诧异。她娘家国公府明明就在这会池城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琴音。  李蓁蓁看着她,只见她脸上平静如水,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一曲毕,李蓁蓁忍不住感叹,“皇嫂,你的琴音实在是妙极。”  她说的是实话,除母亲之外,再也没有人的琴音如此让她沉醉。  母亲?李蓁蓁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曾素素的琴音,和昔日母亲弹奏时何曾相像?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入她的脑海,也许并不是苏君凌教她曲子,而是她教他。会不会,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名蓝国琴师?  曾素素浅笑道,“长安公主,你的琴音何尝不是妙极?”  “皇嫂,我年少时曾听母亲道,蓝国有一种花,名唤蓝语花,每年四月,盛放于整个蓝国,不知道你曾见过没有?”  曾素素点了点头,“我自然是见过的。蓝语花花开白色,每年四月,蓝国的田野间,山林里,都是这白色的小花,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好看。”不知不觉中,她的双眼放空,变得悠长悠长,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  看曾素素这个表情,李蓁蓁心中已经明白,她定然跟昔日蓝国有关联。  只是,李蓁蓁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回答得如此干脆,这究竟是为什么?  “蓁蓁,你现在是不是很疑惑?”曾素素不再唤长安公主,而是唤她的名字,又拉进了一丝关系。  李蓁蓁并不否认,“是。”她既疑惑曾素素为什么这么干脆,也疑惑她与蓝国,甚至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曾素素突然笑了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蓁蓁,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  闻言,李蓁蓁睁大了双眼。她道自己的名字是她起的,难道她是......母亲一母同胞的妹妹――蓝毓婉?  年少时,李蓁蓁曾听母亲提及,她刚怀孕的额时候,妹妹毓婉曾去宋国探望,一时兴起,道她日后若是生下女儿,便起名蓁蓁。母亲觉得这个名字寓意好,也便同意了。  后来,母亲身怀六甲,入赵国为质,果真生下了自己,于是便有了李蓁蓁这个名字。  只是传闻中,蓝国公主蓝毓婉早在十年前蓝宫破那一刻葬身火海,此时她却是死而复生。  曾素素早已经站起身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老天有眼,虽然不能再见姐姐一面,但见到了你,也算是弥补了心中遗憾。蓁蓁,你跟姐姐长得很像。”  “小......小姨?”  闻言,曾素素柔声道,“蓁蓁,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比如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又为什么会变成国公府的嫡女,又为何会嫁给大皇子。这些,我都可以详细地说与你听。只是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李蓁蓁终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低声道,“你问。”  “当年,你的母亲是怎样死的?”传言中,蓝毓罗是误服毒药而亡。曾素素自然是不相信,因为外人可能不清楚,但蓝毓罗浸淫毒药多年,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李蓁蓁想了想,也不瞒她,“当初有一批杀手进了我们住的别院,母亲替君言哥哥挡了一箭,伤了根本。后来,死于风寒。”  果然不出所料,那背后有隐情。  “你可知道那杀手是何人派去的?”  李蓁蓁摇了摇头,“不知。”  想来她当年年幼,自然是不知道的。  曾素素接着问道,“姐姐临死前,可曾交予过你什么东西?”  李蓁蓁把下头上的一支步摇,低声道,“除了这只可以藏毒的步摇,未曾交予过我什么东西。”  其实还有别的东西,只是她现在分不清曾素素是敌是友,自然不会坦诚相告。在这个世界上,她只信任苏君言。  曾素素摸了摸那支步摇,发现除了中空可以藏毒以外,便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还给了她。  “蓁蓁,三皇子他,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待你好么?”  闻言,李蓁蓁点了点头,“君言哥哥他,待我很好。”  曾素素一脸欣慰,“那就好,我就不必那样担心了。不过,那聘婷郡主传闻中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要小心。偶尔让她三分也无妨,毕竟以你亡国公主的身份,想要在这会池立足,还需要时间。”  “知道了。”  李蓁蓁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血红玉镯的事情告诉曾素素。不为其他,只为她是自己母亲的妹妹,给了自己名字,或许是这个世间上,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小姨,蓁蓁亦有话对你道。”  “嗯?蓁蓁,你说。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自然无话不说。”  李蓁蓁缓缓道,“小姨,昨夜你赠与我的那枚血红玉镯,是不是出自国公府?”  曾素素点了点头,“的确出自国公府。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国公夫人送了我这镯子。道我素日喜爱沉水香,她还特意让人找了在沉水香里浸泡了十年的玉石所制。”  “那血红玉镯里不仅有沉水香,还多了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  “一种慢性毒药,名唤“殇离”。此毒会慢慢侵入身体,轻者不孕,重者死亡。”李蓁蓁低声道,“我看,国公府有人想要害你。”  闻言,曾素素心中凉了一大截。原来,自己嫁与苏君凌八年,一直无所出的原因,竟然在于那爱不释手的血红玉镯上。这用心之歹毒,自然不言而喻。看来,国公夫人为了那同嫁入大皇子府的妹妹曾若敏争宠,真是煞费苦心。  “小姨,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曾素素冷笑,“除了国公夫人,还能有谁?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嫁入了这府内,自然是要让我无子而亡。只是,她以为的恩宠,别人并不一定想要。”  闻言,李蓁蓁抬眸问她,“小姨,你并不爱大皇子?”其实,她看得出来,苏君凌待曾素素极好。只是曾素素的心里,未必有他。  曾素素浅笑,“蓁蓁,你不觉得在这乱世之中,去爱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其实,她曾经也曾爱过一个人。只是,他不爱她,反而利用她。一厢情思错付,便再也不再相信情爱一事。  李蓁蓁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相反,在这乱世之中能与思慕之人倾心相爱,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闻言,曾素素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的心事看穿。  良久后,她悠悠地道,“蓁蓁,你果然很爱他。只是你这么爱他,他未必就是真心待你。或许,他待你好,别有目的。所以,你不得不防。”  “我一介亡国公主,除了想要和我在一起,君言哥哥能有什么目的?”  曾素素看她神情不像有假,于是叹了一口气,“你果然不知?当年,我父皇已知蓝国气数不久,把一张藏宝图交予了你的母亲,希望他日有机会,可以借此复国。或许苏君言待你好,只是想要那张藏宝图而已。”  藏宝图?李蓁蓁极为惊讶,她从未听母亲提及过此事。  “小姨,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所以才认为君言哥哥在骗我。”李蓁蓁声音很低,却是无比坚定,“我不认为他会骗我,又或者,哪怕他骗我,我也甘之如饴。”  “真是个傻丫头。”  曾素素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跟曾经的自己何其相像?自己这一生早已经完结,现在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只希望,苏君言是真心待她才好。这是姐姐唯一的血脉,她要倾尽全力去保护她。  回府后,李蓁蓁找到母亲曾今亲手交予自己的那一个龙凤金镯,仔细查看以后,总觉得有异常。于是拿起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划开了那金镯,原来里面是镂空的,只是因为灌了一些铅在内,所以以前未曾发现分量有差异。  李蓁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是一张藏宝图。  看来,曾素素真的不曾说谎。当年蓝国国君,果然把这藏宝图给了母亲。  正思虑间,门背吱呀一声推开,苏君言缓缓而入。  似乎是一种本能,李蓁蓁把那张藏宝图藏在了身后,有些惊慌失措。 第二十八章 一见钟情思如狂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的动作,苏君言悉数收入眼内。他不知道她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惊慌失措。然而除非她准备告诉自己,否则他不会相问。  他缓缓地走到李蓁蓁面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凑在她耳边低语,“蓁蓁,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她浅浅一笑,“没有。”  “原来没有啊。”苏君言似乎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很想蓁蓁,这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覆上了她的,先是浅尝辄止。渐渐地,他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奢侈纠缠起来。李蓁蓁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跟着他的指引,配合着他。  良久,苏君言放开了她。此时,她双颊泛红,实在是诱惑至极。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温柔,“蓁蓁,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的,会一一解答。我不知道的,会跟着你一起去寻找答案。”  是啊,他向来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何必惊慌。想到刚才自己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明明毫不迟疑地相信他,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君言哥哥,你可曾听闻昔日蓝国国君曾留下了一张藏宝图?”  苏君言淡淡道,“我不仅听说过,而且听闻他把那张藏宝图留与了你母亲。”  “什么?”李蓁蓁极其惊讶,“君言哥哥,你既然知道,为何从来不问是不是在我手上。”  他替她拢了拢额前散乱的头发,缓缓道,“蓁蓁,我并不知道这个传言的真假。但是我知道,如果真的在你手上,你一定会告诉我。所以,我何必多此一举。”  李蓁蓁笑了起来曾,“君言哥哥,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的妻子,自然是完全相信的。”  闻言,她靠近他的怀里,低声道,“君言哥哥,你真好。”  顿了顿,她接着道,“曾经我是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今日我知道了。那张藏宝图是真的,现在就在我手上。”  言罢,她把那张藏宝图递与他,“今日我去大皇子府上,见到了苏君凌提及的蓝国琴师,没想到竟然就是大皇子妃曾素素。原来她竟然是我母亲一母同胞的妹妹,蓝毓婉。”  “蓝毓婉?”苏君言不是不惊讶,“她是蓝国公主,世间传言早已随蓝宫大火一并离去,如今却死而复生,还成了国公府的嫡女,其中的隐情必然曲折万分。”  “君言哥哥,其中的隐情先不说。这藏宝图一事,是她今日提及,我才想起当年母亲去世前曾交给我一个龙凤金镯,让我好生保管。所以回府后,我才打开了这个镯子。”  苏君言缓缓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曾素素的目的,不得不防。”  “我知道,所以她问当年母亲去世前可曾交给我什么东西时,我有所隐瞒。”李蓁蓁道,“虽然她是我的血亲,可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没办法信任她。这个世界上,我只信任君言哥哥你。”  闻言,苏君言笑道,“有蓁蓁的信任,我荣幸至极。”  言罢,他把那张藏宝图还给了她,“蓁蓁,把它收好。”  李蓁蓁摇了摇头,“君言哥哥,还是你收着吧。放在我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  苏君言想了想,这藏宝图是好东西,但也是个祸患。如果放在蓁蓁那里,被有心之人知晓,说不定有性命之忧,还不如放在自己这里,好生保管,所以也就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李蓁蓁心中没有事隐瞒他,浑身轻松,情不自禁地搂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脸颊。  毕竟是新做成的夫妻,在苏君言看来,此时的她眼波流转,温柔得快要掐出水来,媚态尽显,当真是勾人。他喉咙一紧,把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李蓁蓁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脸上一红,“君言哥哥,现在还是白天呢。”  苏君言低头看她,“我知道,所以?”  她早已经沉浸在他那双温柔的眼眸里,无法自拔,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所以来?  见她如此,他勾唇一笑,脚踢下了床前的纱帐......  红纱帐里,热浪翻滚。待平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暗沉。  借着微弱的光线,李蓁蓁能看见苏君言向来清冷的面容柔和了不少。  “蓁蓁,你还打算看多久?”  “啊?”她终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你要看就看罢。不过再那之前,我们该起床了,难道你不觉得腹中饥饿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的确觉得有些饿,于是两人一起起床,一起用晚饭。  用过晚饭以后,两人一起来到花园散步,哪知道却跟赵无言和高婉婉不期而遇。  那一瞬间,苏君言突然抓住了李蓁蓁的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赵无言脸色大变,双手紧了又紧,终究还是恢复如常。  一旁的高婉婉打破了沉默,“见过三皇子,见过长安公主。”  李蓁蓁笑道,“不必多礼。”  话音刚落,苏君言就拉着李蓁蓁大步离开,独留赵无言在那里咬牙切齿。  看着苏君言和李蓁蓁离去的背影,高婉婉满心的失落。今日她细心打扮,他却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她是真的喜欢他,当初他在围场一箭射杀那只凶残的狼王救自己一命时,她就对他情根深种。从那以后,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他。  后来,她对他相思如狂,于是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写了好几首情诗表达爱慕之意,却从来没有回应。  她从来未曾听闻他与哪名女子交好过,她想也许男子志存高远,他只是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不在儿女情事上。所以,自己还是有机会。  哪知道,他从宋国归来以后,竟然立刻求娶李蓁蓁。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伤心至极,在闺房里呆了三天三夜。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同样思慕他的赵无言亦嫁入了三皇子府。  她不甘心,为什么不是自己,偏偏是她们?不过她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会嫁入三皇子府。  家里人都不同意她再思慕苏君言,不可能替她筹谋。要想入三皇子府,只得自己争取。所以昨夜她在私底下观察了赵无言和李蓁蓁两人,最后选定了赵无言。  那赵无言刁蛮任性,却没有什么头脑倒是容易操控。而李蓁蓁,一看就比赵无言有头脑,很难想与。所以昨夜她对赵无言示好,希望能够借此能够出入三皇子府。  果然,自己不过几句好言哄骗,那赵无言就视自己为知己。不过才过了一夜,就发帖邀自己过来。  然而,哪怕见到了苏君言,他却还是对她不屑一顾,眼里心里只有李蓁蓁,她怎能不恨。  “狐媚。”赵无言的声音很低,却满是怨恨。  高婉婉突然计上心来,凑在她耳边低语……  是夜,月明星稀,四周虫鸣寂寂,别有一番意味。苏君言看了看一旁熟睡的李蓁蓁,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甜美的脸颊,然后起身下了床榻。  他一路来到了书房,苏恒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主子,有何吩咐?”  苏君言缓缓道,“关于当年刺杀蓁蓁母亲之事的调查,有没有进展?”  苏恒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过去得太久,相关之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实在难以调查。”  “那就暂时不要调查可了。”苏君言道,“现在,我要你倾尽全力去调查一个人,事无巨细,不放过一个细节。”  “主子想要调查谁?”  “大皇子妃曾素素,或者说曾经的蓝国公主蓝毓婉。”  闻言,苏恒心中一惊,“蓝毓婉,那不是长安公主的……”后面的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主子肯定早就有所考虑。  果然,苏君言缓缓道,“我怀疑当年的刺杀与蓝国藏宝图的传说有关,而知道这件事情真假的人只有蓝国宫廷之人,所以我怀疑与蓝毓婉有关。”  “属下明白了。”  “这件事情不要让阿离知道。”  闻言,苏恒脸红了起来。  苏君言微微一笑,“你和阿离有情,自然有些事情瞒不住,我也不在意。但是这件事情,我不想让蓁蓁知道。毕竟,那蓝毓婉是她在这个世间上唯一的血亲。我只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主子,若真的跟蓝毓婉有关呢?”  闻言,苏君言面露冷意,“杀之。”  蓝毓罗于他的意义,不只是挚爱的女人的母亲而已。她于他,是母亲,是恩师,也是挚友,更是给了他一条命。  当年,他被父亲送到赵国为质,不过才四岁而已。他想念故国,想念父皇和母妃,夜夜哭泣,同行的奴仆不胜其烦,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对他不管不问。  一天,他又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小声抽泣,同在别院的蓝毓罗推门而入,细心地安慰着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美丽的女人,或许是缘分,他的情绪好了不少。  经过慢慢的相处,他发现蓝毓罗不仅温柔美丽,还多才多艺。  她教他读书,教他练字,教她兵法,甚至教他武艺……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逐渐长大,终于忍不住想,这样完美的一个女人,命运对她何其残忍?  后来,她为救他伤了根本,最后重病而死,把蓁蓁托付与自己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蓁蓁最好的保护,不再重复蓝毓罗的命运。  所以,只要害过蓝毓罗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是蓝毓婉。 第二十九章 弦断亦是有人听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迷迷糊糊中,李蓁蓁翻了翻身,口中低语,“君言哥哥。”却发现被子已空,身旁的人早已经不知所踪。那一瞬间,她突然惊醒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苏君言的位置,被窝里早已经没有了热度,看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半夜悄无声息地离开,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而且还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  她相信他待自己至诚,看来想要隐瞒的事与自己息息相关。  苏君言跟她不同,总是默默地保护她。所以,她相信他是为她好。  突然,房门被推开。李蓁蓁立刻闭上了双眼,假寐起来。  苏君言缓缓地走过来,步履很轻,生怕把还在睡梦中的可人儿吵醒。  “蓁蓁。”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眸中满是笑意,“我会竭尽所能,让你一生喜乐无忧。”  话音刚落,她突然睁开双眼,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带到了床上,然后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苏君言有些惊讶,“蓁蓁,你没有睡?”  她笑了起来,“君言哥哥,我要是半夜起来摸你的脸,想必你也会醒吧。”  “傻丫头。”言罢,苏君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舔了舔她的鼻尖,“既然醒了,那就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李蓁蓁忍不住感叹,他的确是太缠人了。  顾薇之坐在窗台前,看着院子里的桃红杏粉梨花白,好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心中却忐忑不安。这一次她的任务失败了,苏君诺会不会震怒。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李蓁蓁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后就丧命,苏君言定然起疑。到时候派人一查,循着他刻意让暗卫留下的蛛丝马迹,定然会激化更苏君凌之间的矛盾。到时候,他冷眼旁观,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偏偏,这个李蓁蓁是个难得使毒高手。  李蓁蓁会使毒,苏君诺曾提醒过她。但当时顾薇之不以为然。她浸淫毒药数十年,从未失手。一个亡国公主,定然不再话下。  想想这两年,自己不是已经悄无声息地替苏君诺解决过很多没有必要活着的人么?  苏君诺倒也看中顾薇之的能力,所以让她放手去做。  只是顾薇之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派了好几名暗卫紧紧跟随左右。如果事情败露,她想要说出真相,立刻杀之。  乱世里,男人的心,永远在于高位。对女人远比想象要狠绝。  就那样静静地坐了好久,顾薇之叹了一口气,回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让子衿送了出去。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见到他了吧。  是夜,小雨淅沥,让人心生烦闷。  蓝毓婉焚了香,然后坐在案前弹琴,是幽幽故国之音。  苏君凌站在窗外,听着这带着哀怨,如泣如诉的琴音,脚底下的步伐似乎有千钧重。明明就只有几步,他却近乡情怯,再也走不进去。  她,很不快乐。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当年蓝国灭亡,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戛然而止。而自己,也是其中的刽子手之一。当年宋国和雅国联手出兵,亡了蓝国,瓜分了土地。  从此,蓝国只是存在蓝毓婉记忆里的国度。  有时候,他很羡慕苏君言。明明同样是亡了心爱女人的国家,为什么毓婉每天对自己这么冷淡,而那李蓁蓁看苏君言,美丽的眼眸里却时时泛着光芒?  突然,琴弦断,琴音止。  而蓝毓婉的手指,被割得鲜血淋漓。  看着手指上嫣红的鲜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断了线。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多想再回到昔日故土,再在蓝国都城的大街上骑一次快马,再游历一次蓝国那连绵不绝的山峰,喝一口那蓝国那清澈甘甜的清泉水,还有再看一次那漫山遍野的蓝语花。  苏君凌心中担心,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蓝毓婉手上的鲜血,让他心疼。初见的时候,他是伐蓝的副将,而这个女人就决绝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是嫣红的鲜血。  那一瞬间,他觉得她很特别。  她平静地站在蓝国的宫墙上,看着城中那一团乱象,双目没有一丝慌乱亦无一丝害怕,只有决绝。  那一刻,苏君凌很震惊。在这各国互相倾胤,不停征战的动荡局面,蓝毓婉显得格外特别。  苏君凌曾见过各式王族亡国时的眼神,他们有害怕,有惋惜,有憎恨,有谄媚,也有绝望,但从未有过如此清明而又决绝的眼神。  很久以后,苏君凌回忆起来,自己就是在那一刻爱上她的吧。  从那一刻起,他便甘愿为她生,为她死。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对蓝毓婉一见钟情,对于注定要爱的那个人,永远没有太快,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已足够。  但遗憾的是,或许在自己爱上她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会输的一塌糊涂,因为他们的相遇太过于惨烈。??  蓝毓婉从宫墙下跳了下去,就像一只展翅的蝶,凄美无比。  那一刻,她笑了,蓝国灭,她也没有理由再活下去。  苏君凌亦跳了下去,抱住了她,然后带她安然落地。  他看中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蓝毓婉一心求死,苏君凌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把幸存的蓝国皇室带到她的面前,告诉她只要好好活着,其他人可以安然无虞。  看着亲人们害怕而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她别无选择。  后来,蓝毓婉死于蓝国灭亡那一刻的大火里。  在他的筹谋下,她成为了国公府的嫡女。因为自小身体不太好,一直养在千里之外的庵堂,所以不为世人所熟知。  而他做这一切,只是想要给她最好的保护,还有最盛大的婚礼。  苏君凌曾经有很多女人,她们为自己争风吃醋,想尽一切办法只为博自己一笑,他历来觉得好笑。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遇到一个女人,自己会爱她,护她,献出自己的所有。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参与征战。只因为她心爱的女人,不喜欢。  “阿婉,我替你包扎。”  私底下,他从来都是唤她一声阿婉,而不是素素。  蓝毓婉淡淡道,“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太过于担心。”  苏君凌细心地替她擦了伤药,又仔细地包扎了,这才放心下来。  “阿婉,自古琴音是人心。我本来以为你见了李蓁蓁,心情会好很多,哪知道却是更加哀怨。”“我也以为我见到了蓁蓁会很开心,哪知道高兴之余却是一股浓浓的忧伤。”蓝毓婉淡淡道,“蓁蓁她跟姐姐长得太像了,我想起了我们曾经一起骑马射箭,去郊外放纸鸢的日子,那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  苏君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阿婉,你还在怪我?”  蓝毓婉摇了摇头,“最开始,我恨你。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君凌,我不怪你。”  当年,如果不是他出手,那蓝国幸存的皇室怎么可能只是被贬为庶人,恐怕早就被赐死。  她的确已经不再怪他,她只是不可能爱他。他们之间隔着亡国之痛,更隔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爱不得,恨不能,一生难以忘记。  苏君凌看着她的眼睛,灼灼的墨瞳是无边的情绪。  “阿婉,我真的很羡慕君言。”  蓝毓婉愣了愣,亦低声道,“其实,我也很羡慕蓁蓁。”  他们都羡慕那一对璧人,苏君言和李蓁蓁中间也隔着国仇家恨,可是他们的眼眸里却仍是柔情。  深夜,苏君诺来到顾薇之闺房的时候,浑身湿透,就好似水鬼一般。  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一惊。  “二皇子,你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夜晚终究还是寒凉,更何况还下着小雨。这一淋,恐怕容易生了风寒。  苏君诺冷冷道,“淋一会儿雨,人会更清醒。”  阿瑶死的那个夜晚,他淋了一整夜的雨。后来,他感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缓了过来。  顾薇之找了毛巾,让他擦了擦身上的水迹,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在苏君言拒婚后,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小的时候,她一直被家中的嫡姐压了一头,过得苦不堪言。  那时候她便发誓,一定要获得权势,把曾经欺负过她和她娘亲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低下高傲的头颅。  而要获得权势,直上青云,必然要跟随这城中最好的男人。曾经,她的确爱慕过苏君言。但他退婚的那一刻,她果断地收回了自己的那颗爱慕之心。  她的人生,不允许有任何儿女情长。  后来,她结识了苏君诺。他待她很特别,后来她才知道原因。  因为一次酒醉后,他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唤着,“阿瑶,阿瑶,阿瑶......”  她曾听说过他有一名极度宠爱的侍妾,名字就是阿瑶。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不过,她丝毫不在乎。相反,自己有这一张相似的脸,不是更能得到他的青睐吗?  “二皇子,此次任务失败,薇之请罪。”  她跪了下去,眼睛却斜睨着他,想要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苏君诺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冷冷的笑意,“失败就失败了,不需请罪。反正我和苏君言之间的账太多,也不怕多了这一笔。不过,你这次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让我们看到了李蓁蓁的真实实力。她,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或许,当初自己就该直接杀了她,而不是借她羞辱苏君言。  “谢二皇子。”  “你起来吧。”苏君言淡淡道,“不过你任务失败了,总是该做些什么来弥补才对。”  顾薇之抬眸看他,小心翼翼地掂量着这句话。  突然,苏君诺把她腾空抱起,放到了床上,倾身压了过去。  顾薇之轻轻地推了推他,他却岿然不动。  “放心,我会娶你为正妃。”  他,今夜很寂寞,想要这个像阿瑶的女人。  闻言,顾薇之放弃了抵抗。苏君诺再狠,但说话是算数的。他既然允诺要娶自己为正妃,那便是真的。  她的手攀附上了他的脖子,神色迷离...... 第三十章 步步为营胜棋局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苏君言去了早朝,李蓁蓁则在暗房里捣鼓。她整日显得无聊,便让阿离找人劈了一个暗房出来,想要试试养蛊之术。  蓝国向来擅养蛊,不过后来一位巫师生了野心,借助养蛊控制了不少臣子,在蓝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从那以后,养蛊之术便成为了禁术,逐渐失传。  不过母亲曾留下了一本书,里面倒是详细地记载了养蛊的办法。  李蓁蓁现在养的是情蛊,没有什么大的危害。看着那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蛊虫,她笑了起来。  书中说,此蛊用时混入自己的血液,然后种入心爱之人体内,没有半点儿伤害,除非移情别恋。  她忍不住想,有了此蛊,恐怕真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阿离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道,“公主,你养这玩意儿,不会是想要给主子用吧。”  她虽然相信主子对公主的感情,但总觉得不妥。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万一,如果主子他日真变了心,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这个挺好玩儿的。”李蓁蓁笑道,“到时候给我和君言哥哥一人种一个,多好。”  阿离很惆怅,长安公主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对了,阿离。要不你和苏恒也一人一个,多好。”  阿离吓得连连摆手,“公......公主,我们不要。”  “不要就算了吧。”李蓁蓁倒没有坚持,“其实我养一个出来也很花心思的。”  正说话间,突然有小丫头过来报,“公主,聘婷郡主和高小姐求见。”  李蓁蓁直接道,“不见。”  反正这是在府上,没必要跟她们假惺惺地交好。  奇怪的是,待小丫头转达了李蓁蓁的意思后,赵无言和高婉婉直接就走了,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  殊不知,回到房中,赵无言终于开始发泄,砸了好几个花瓶才气顺一点儿。  “婉婉,你说我跟李蓁蓁示好,三皇子就会慢慢地看到我的好。”赵无言大声道,“可是这李蓁蓁如此目中无人,怎么示好?”  高婉婉给赵无言斟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中,缓缓道:“既然如此,那郡主你该换另外一种方式了。”  苏君言回府后,阿离寻了一个时间,悄悄地找到了苏恒。把李蓁蓁养情蛊,还意图给自己和三皇子两人同时种下的事说了一个干干净净。  “我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合适。阿恒,你说究竟要不要告诉主子。”  苏恒笑了笑,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阿离,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心中自然有了计较。你不要胡思乱想,好生保护公主就好。”  “嗯。”  当苏恒把这件事告诉苏君言的时候,他正在案前擦拭着自己的长剑。闻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恒,我知道了。”  闻言,苏恒有些懵。  “主子,你不会就任由长安公主真的在你体内种情蛊吧。”  苏君言抬眸,嘴角上扬,“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这蛊虫进了体内,多多少少还是对人有伤害。而且......”  后面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不太妥当,所以沉默了起来。  “怎么不说了?”苏君言笑道,“你是想说,万一他日-我变心了,后果不堪设想,是吗?”  苏恒并不否认,“是。”  苏君言收回长剑,缓缓道,“蓁蓁,她是我的命。她要种情蛊,就让她种。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希望她不种,因为我希望她能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哪怕十年二十年,我的初心,从来不会改变。”  苏恒看着苏君言,只觉得他脸上此时透着光芒。  这样的男人,会不会太过于儿女情长?  在这乱世,儿女情长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苏恒的心,突然有些慌。生平第一次,他担心起苏君言来。  苏恒刚走,就有人来报,“聘婷郡主来了。”  苏君言眉头一皱,“她来做什么?”  “娉婷郡主拎着食盒,想来是给主子你送吃食来着。”  闻言,苏君言忍不住冷笑,她那刁蛮任性的性子,这会儿伏低做小,又想做什么?  “让她回去。”  原本以为,赵无言这一次受挫,再也不会来。哪知道后来半个月,她竟然日日都来,神色平静,倒是让苏君言高看了一眼。  既然她如此有心,苏君言倒是要见上她一见。  得了他的允许,赵无言拎着食盒缓缓地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衣衫,松松地挽着坠马髻,倒是很衬她。  这是苏君言第一次认真看她,只觉得虽然不及蓁蓁,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如果她不是执意闯进,说不定还可以有圆满的人生。  只可惜,她自己不知死活地设计他。而他这一生,最讨厌这样。  赵无言袅袅婷婷地走到苏君言面前,柔声道,“三皇子,我亲手熬了鸡汤,很鲜美。”  她倒是记得清楚,不再唤夫君。她这脑子,最近似乎好使了不少。  只是这背后,又藏着些什么?  苏君言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那一碗鸡汤,用汤匙要了一勺,打算送入口中。  赵无言看着他,眸中满是期待。  苏君言突然停了下来,笑道,“娉婷郡主,敢问这汤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  她有些心虚,低声道,“我加了一些药材,对身体又好处。”  苏君言把碗放下,缓缓道,“昔日,我作为帐中主帅,倒是有敌人想了美人计这一招想要逼我就范。他们以为很简单,加一点媚药,便会成功。可是,如果我没有一些本事,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主帅。聘婷郡主,你说是不是?”  曾经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他与李蓁蓁朝夕相处,虽然不会使毒,但毒药到也是识得了不少。  这汤中有媚药,他一闻便知。  此时,赵无言已经吓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三皇子所言极是。”  “既然聘婷郡主也觉得我的话没错,那就先回去吧。”他似笑非笑道,“这碗鸡汤,记得也带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赵无言觉得此时的苏君言的样子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还要可怕。  事情败露,她怎么敢多逗留?她立刻带着那碗鸡汤,匆匆地离开了。  苏君言看着她的背影,开始琢磨了起来。  最近盯着赵无言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么,给她媚药的人,必然是高婉婉。  高婉婉么?他笑了笑,想要跟她好好地谈一谈。  书房内,这是高婉婉第二次与苏君言独自相处。上一次,还是他救了她。  他的脸,棱角分明,清俊无比。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是她春闺梦里人。  只是,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反而有些忐忑。  “高小姐,你平常喜欢下棋么?”  高婉婉没有想到苏君言竟然有此一问,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  “婉婉不才,平素在家里也曾陪哥哥下过几局。”  闻言,苏君言淡淡道,“那劳请高小姐陪我下上一局。”  高婉婉不愧为学士府的小姐,棋艺不错。  苏君言落下一子,淡淡道,“高小姐似乎和聘婷郡主交好?”  “是。”高婉婉在心中一番斟酌,“聘婷郡主待婉婉也很好。”  “她性子刁蛮任性,也就是高小姐这样温婉的性子才受的了。”  闻言,高婉婉心中一阵窃喜,原来他并不是对自己不屑一顾。至少,现在他夸赞了自己。  她落下一子,“聘婷郡主虽然不够温婉,但还是很娇俏的。”  “或许吧。但是男人,大概都不喜欢那样性子的女人。”  高婉婉知道言多必失,所以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下棋。  “高小姐下棋跟我一样,喜欢步步为营。”苏君言落下最后一子,“不过今日,我侥幸胜了一筹。”  高婉婉巧笑嫣然,“三皇子棋艺颇佳,婉婉自愧不如。”  苏君言嘴角上扬,“你倒是谦虚。”  “婉婉只是说实话而已。”  突然间,苏君言脸上的笑容不再,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问道,“高小姐真的只说实话么?”  那一眼,意味深长。高婉婉不敢与他对视,垂下了头,低声道,“自然是的。”  “既然如此,我今日又一事想要请高小姐解惑。”  高婉婉抬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三皇子但说无妨,婉婉定然知无不言。”  苏君言缓缓道,“昨日,聘婷郡主给我送了一碗滋补的鸡汤,但是却多了一味料,高小姐知情么?”  闻言,她心中一惊,看来自己给赵无言出的这个主意败露了。那他今日,是来追究的么?  “我满身杀戮,仇敌众多,府上自然戒备森严。所以我很好奇,那多的一味料究竟是从何而来。高小姐,你可以替我解惑么?”  高婉婉琢磨了一下,此时恐怕苏君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等着自己坦白。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是学士府的千金,他应该也不会做太过激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跪了下去,低声道,“是我带着聘婷郡主的。我与她交好,她日日哀求于我,我于心不忍,所以才做了糊涂事。还请三皇子责罚,婉婉定然接受。”  苏君言看着她,缓缓道,“高小姐,我不会责罚你。相反,我会收你入府。” 第三十一章 昔日情深夜半明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高婉婉抬眸,满脸狐疑地看着苏君言。此时,他亦看着她,似乎此言不假。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君言明明知道是自己给赵无言带了媚药入府,还对自己承诺。  苏君言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定然会有很多疑惑。现在你可以问我,我倒是可以解答。”  明知道有时候问题太多不好,可高婉婉还是隐忍不住。她想了想,咬了咬牙,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三皇子,为什么?”  其实这样的局面,本来就是她所求。但骤然得到,反而有不真实之感,所以她想要一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很多男子不喜欢聪慧的女子,反而害怕。”苏君言缓缓道,“在我看来,那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愚蠢。我向来喜欢聪慧的女人,赵无言愚蠢,但你却聪慧。我话已经至此,我想无须再多说了其他。”  他的话,高婉婉是听明白了。她的心狂喜,却不得不装作温婉的样子。  “那长安公主......”  她欲言又止,就是想要掂量一下李蓁蓁在苏君言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蓁蓁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曾对她的母亲允诺,要照顾她一生一世。”苏君言淡淡道,“男子立世,自然一诺千金。我既然允诺,必然践诺。不过,我要收哪些女人入府,她还做不了主。所以,这个你不必担心。”  苏君言蹲下,看着高婉婉的眼睛,“你只要给我一句话,愿意,或者不愿意。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是愿意,明日我便入宫,向父皇请一道旨意。”  苏君言话已经至此,高婉婉自然不会再说出拒绝的话语来。她本来就一心爱慕他,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苏君言来到李蓁蓁的处所时,她正坐在暗房里发呆。  见她那个样子,苏君言倒是有些奇怪,于是忍不住低声问阿离,“蓁蓁她这是怎么了?”  按道理,今日自己跟高婉婉说的那些话,她不会知道。然而能让她不高兴的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件。  阿离哭笑不得,“主子,那两只情蛊养死了,公主这是在伤心呢。”  其实在她看来,那两只情蛊死了也好。免得到时候养大了主子和公主一人一只植入体内,后患无穷。  闻言,苏君言笑了笑,蓁蓁她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了。  曾经在赵国的时候,她如果试验一种毒药成功了的话,就会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果失败的话,就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除了自己,谁哄都不行。  其实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候不苟言笑,整天都淡淡的,哪里有真的哄过她?不过是端着一碗饭,非得让她吃掉。  她不吃,他便喂他,整个过程中,两人都不会说一句话。  吃完了以后,她就会笑。而他,也会嘴角上扬。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的力气有些大,李蓁蓁终于回过神来,“君言哥哥,疼。”  “原来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傻了。”  李蓁蓁笑出声来,“我不傻。”  苏君言坐在她身旁,笑道,“是的,我们蓁蓁一点儿也不傻。”  这句话,在李蓁蓁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但真要计较起来,似乎也寻不出什么错来。  她转过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君言哥哥,就算我傻,也一辈子赖定你了。”  “我知道。”苏君言缓缓道,“从你出生,我就知道。”  李蓁蓁有些惊讶,“那么早就知道?君言哥哥,你竟然喜欢我这么久了。”  “蓁蓁,那时候我只是知道自己当哥哥了,要负起当哥哥的责任。”  她出生之后,蓝毓罗笑着对他道,“君言,这是妹妹,她的名字叫蓁蓁。”  那时候,他指觉得这个女孩子皱巴巴的,很丑。而他,则是她的哥哥,要一生疼爱她,保护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别的眷恋。  李蓁蓁有些失望,想了想,问道,“君言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喜欢我的?”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从记事开始就喜欢他。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大概是发现赵国世子赵启对蓁蓁示好的那一刻。  有些时候,情不知其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蓁蓁陪伴在她身边,眼里心里都是他。  在赵国都城的街上,有人暗杀微服私访世子赵启。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苏君言,出手救了他。  这些年,楚国,宋国和赵国似乎都忘记了为质的他们。所以,他们的几乎没有供给,日子过得很辛苦。如果救了赵国的世子,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当时,李蓁蓁并不明白苏君言为什么要惹麻烦。直到赵启离开后,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蓁蓁,那名男子是赵国的世子。”  “世子?君言哥哥,我看他衣着普通,你怎么会认识他?”  “曾经偶然见过一次,所以记得。”  从那以后,赵启便成了他们别院的常客,偶尔跟他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与他步步为营的棋法不同,赵启大开大合。  赵启生而为世子,没有受过什么挫败,自然不曾知晓他的小心翼翼。  偶尔,赵启也会跟李蓁蓁说话。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赵启来别院的次数越来越多。苏君言那时候并没有注意,他总是来找蓁蓁,看她的神情也不太一样。  直到一次宫廷宴会,赵启送来了华服,指定让蓁蓁去参加,苏君言心中才有了异样的感觉。  蓁蓁装扮停当后,苏君言仔细看着她。那一刻,他才发现她已经长大了。十三岁的女子,已经初具秀美之姿,竟然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赵启的意图。  那一次入宫,蓁蓁回来之时已经是三日以后。  那三日,苏君言的心忐忑不安。本来,若是赵启真心爱慕蓁蓁,娶她为妃应该是一件好事,远比在这别院做一名人质要好。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李蓁蓁兴高采烈地跟大家讲述在赵国宫中的所见所闻,道世子待她如何好,世子的妹妹静姝公主又是跟自己一见如故......  那是苏君言第一次板着脸训斥李蓁蓁,“看来,你也不用回这个别院了。”  言罢,他就大步离开了。是啊,赵启那么好,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平日里说的那些爱慕都是可以不算数的。而她曾道要嫁给自己的话,也是不算数的。  李蓁蓁追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君言哥哥,你生气了?”  生气?苏君言突然觉得自己好没道理。蓁蓁她何错之有,自己凭什么生气?  “君言哥哥,我一直都想回别院的。可是静姝公主说她一个人没劲儿,非要我陪她,所以才回来迟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不知道,这三天,我可想你了。”  这个女孩,她说想念自己。她并不曾知晓赵启的心意,只是去参加了一场晚宴而已。  苏君言笑了起来,“好。”  “君言哥哥,你竟然笑了。”李蓁蓁很兴奋,“我最喜欢你笑的样子了。”  那一夜,苏君言失眠了。他用了大半夜的时间,终于想清楚了自己对李蓁蓁的感情,绝对不是兄妹之情。下半夜,他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李蓁蓁在苏君言眼前挥了挥手,“君言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他终于回过神来,“在想怎样永远把你留在身边。”  “只要你对我不要太坏,我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李蓁蓁大笑起来,“君言哥哥,你突然说这样的话,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吧?”  闻言,苏君言脸色微变,旋即神色如常。他的确有话要跟李蓁蓁说,但不是现在。  先用过晚饭,再说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蓁蓁,陪我去吃晚饭。”  “不要,我养的两只情蛊死了,没胃口。”  “死了再养就是了。”  “可我养了大半个月。”  “蓁蓁,陪我去吃晚饭。”  “不吃。”  “我可以喂你”  “好。”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他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暗房。  用过晚饭后,苏君言带着李蓁蓁到了汤池,一起沐浴。她的肌肤滑如凝脂,他喉咙一紧,一双墨瞳早已经是欲-火缭绕。  李蓁蓁的脚被他拉了一下,扑通一声掉进水里。等冒出头来时,全身已经湿透,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  “君言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苏君言没有说话,只是吻上了她的唇,想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地爱她。  李蓁蓁觉得自己变成了春天的柳絮,整个人飘飘忽忽,不知道该在何处停留,唯有眼前的苏君言才是真实。  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终于找到了停靠的地方。  “蓁蓁......”  终于,风雨骤歇,汤池的水面也恢复了平静。  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怀里,安静得像一只小猫。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终于道,“蓁蓁,我会让高婉婉入府。” 第三十二章 夜凉如水心愤然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一双美眸看着他,眸中氤氲着一场风暴。然而不过片刻,她的眼眸就恢复如常,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激不起一丝涟漪。  “君言哥哥,还有吗?”  她知道,苏君言想要说的恐怕不仅如此。  他果然开口,“还有赵无言的贴身丫鬟染青,我准备收入房中。”  前面一个高婉婉,后面一个染青。苏君言这不像是要收女人入府,倒好像是想找麻烦。  她们两人一个跟赵无言交好,一个是昔日的丫头,赵无言怎么可能放过?  “君言哥哥,你想要她们内斗?”  苏君言轻轻地摩挲着她白皙细腻的背,缓缓地道,“是。”  他想要保护李蓁蓁,便再收两个女人入府转移赵无言的视线。后宅女人的争斗,向来狠毒。赵无言头脑简单,如果能借高婉婉和染青的手除了她,倒也不错。  “可是,你就不怕她们三个结成联盟来对付我?”  苏君言笑了笑,“蓁蓁,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不怕的。”  李蓁蓁靠在他的怀里,幽幽地道,“君言哥哥,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我好,但是我不高兴。”  她不喜欢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哪怕名义上是如此也不行。她想要独占他,而不是跟人分享。  苏君言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  总有一天,他会等上高位,然后散尽身边的女人,唯有她与他并肩。  “蓁蓁,等我。”  千言万语,他现在能对她说的,也就是这四个字。  “好。”  两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突然,李蓁蓁开了口,“君言哥哥。”  “嗯?”  “不要爱上她们,永远记得我。”  “当然。”  第二日下朝后,苏君言来到御书房求见皇帝。正好,苏君诺也有事前来。  见到他,苏君诺笑了笑,“三弟,你下了早朝不赶紧回府陪你的长安公主,到这里来为何事?”  “自然是重要的事。”  “三弟这话说得倒是巧妙。”  苏君言淡淡道,“纵然我说话巧妙,也比不过二皇兄你做事巧妙。明明有很多事情发生过,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这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正说话间,内侍黄轩走了出来。行了礼以后,他对两人道,“二皇子,三皇子,皇上宣你们进去。”  同时进去么?倒是有点儿意思。苏君诺和苏君言对视了一眼,走了进去。  皇帝看着眼前俊朗的两个儿子,苏君言坚毅冷硬,苏君诺俊美飘逸,心中不禁往苏君言的方向倾斜。  其实现在看来,苏君诺因为皇后亲自教养的缘故,自己对他未曾苛责,所以少了一丝帝王之气。而苏君言,因为一路坎坷,倒是越发出挑得有了一丝帝王之气。  只是这个孩子,偏偏有了软肋――李蓁蓁。如果没有她,从他素日的行事作风来看,倒会是一个好君主。  “君诺,君言,你们兄弟二人今日专程来御书房所谓何事?”  这两个孩子素来不对付,凑在一起便是针锋相对。可是皇帝想了想,似乎最近他们并没有什么龃龉。  苏君诺先开了口,“父皇,儿臣想求一道圣旨,娶丞相府顾薇之为妻。”  其实,苏君诺是有过正妃的,只是在阿瑶死之前她就过世了。后来有了阿瑶,他就不愿意续弦。所以今日骤然提及,皇帝倒是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他的确该续一个正妃。那顾薇之虽然是丞相府庶女,不过听说是有才有貌,倒也是配得上。  “君诺,既然你提及此事,孤自然是应允了。”  “谢父皇。”  话音刚落,皇帝又转过头问苏君言,“君言,你呢?”  苏君言笑道,“儿臣今日来,也是为了求一道圣旨。”  “哦?但说无妨。”  “儿臣看中了学士府的千金高婉婉,想要纳他为侧妃。”  闻言,皇帝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哪知道他这个儿子神色清明,丝毫看不出来假意?  “孤以为你一心爱慕那长安公主李蓁蓁,毕竟你曾在朝堂上愿意用三年军功换她为妻。”  苏君言神色如常,“儿臣也曾以为自己一心爱慕她,只是得到以后,不过了了。”  其实这样也好,男人志在天下,不为儿女情长所牵绊,才能建功立业。  那学士府,也不算显贵,让高婉婉做侧妃,倒也不算辱没她。  皇帝点了点头,“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数正常,孤自然是允了。”  从御书房出来以后,苏君诺笑道,“我曾以为三弟是深情之人,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只是不知道,那长安公主知道高婉婉要入府的消息时,会不会伤心欲绝。”  “她伤心不伤心,不是二哥该管的事情。”  闻言,苏君诺凑到苏君言耳边低语,“三弟,莫怪二哥未曾提醒与你,你那可人儿是一个使毒高手。你猜,她那样的性子,会不会毒杀你?”  “二哥多虑了。”  苏君诺不再说话,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大步离开了。  半月后的夜晚,三皇子府一袭花轿迎高婉婉入府。  新房内,高婉婉坐在喜床上,她捏着衣角,心中无限喜悦。虽然她只是为侧室,不能穿大红色的喜服,只能在夜里从偏门抬进来。但是,她终于嫁给了自己爱慕的男人。  苏君言走进新房,眸色平静。他走到高婉婉面前,掀开了她头顶的喜帕。  此时此刻,她正娇羞地看着他,眼睛温柔得都快要掐出水来。  苏君言亦看着她,让她不敢对视,只得低下头来。  出嫁前,母亲在她耳边的那些低语悉数回忆了起来,好羞人得慌。可是,她又很期待。  “高小姐,你高兴吗?”  “高......高兴。”她嫁给了自己爱慕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高兴。  “三皇子,今日我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女人了。以后,你可以唤我婉婉。”  闻言,苏君言突然凑近她的脸庞,笑道,“现在只是开始,要成为我真正的女人,还早。”  她抬眸看他,满是不解。  “三皇子,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想想。”苏君言缓缓道,“等你想明白了就去书房找我,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女人,肯定不会想太久。”  言罢,苏君言转身离开了,独留错愕的高婉婉在那里思考。  夜凉如水,赵无言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神情落寞。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拿高婉婉当知己,她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嫁进了这三皇子府。  为什么?自从进入这三皇子府以后,所有人都跟自己抢苏君言,跟自己作对?  她已经输给了李蓁蓁,怎么甘愿再输给高婉婉?  “郡主,夜晚寒凉,还是自己身子要紧。”染青拿了披风盖在她身上,低声劝慰道,“其实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像三皇子那样的少年英雄?恐怕这会池城里大半的春闺女子都爱慕他,想要嫁给他。所以,你要想开一点儿,不要把自己气坏了。”  赵无言突然看向染青,目光锋利,“都爱慕他,想要嫁给他,那染青你呢?”  闻言,染青吓了一大跳,立刻跪在了地上,“郡主,奴婢身份低微,自然是不敢肖想。”  赵无言大笑起来,“不敢肖想,但其实心里还是想的,对吧。”  “不,奴婢没有。”  染青心惊,自己这主子是醋坛子打翻了。看样子,今晚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所有人都欺负我,连染青你都想着我的夫君,很好!”赵无言冷冷道,“你给我跪下,就在这里跪一晚。我要让你知道,属于我的人,你休要肖想。”  “郡主......”  染青的眼眸里满是哀求,可是赵无言视而不见,踩着她的衣角走了进去。  “记清楚,明天早上才能起来。”  “是。”  染青跪在寒凉的青石板上,膝盖酸痛,她的心更痛。  当年战乱,饿殍遍野,家中为了活命,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地主家里做奴婢。哪知道那地主家的主子为富不仁,对奴婢们非打即骂,不过半年,一起被卖进府中的人死的死,残的残,所剩无几。  后来,她实在是不堪重负,逃了出来,遇到了赵无言。  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自己不过是一名逃荒的奴婢。那天她心情好,赏了自己一口饭吃,然后把自己带进了府。  然而赵王府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不过掩藏得更深而已。所以她学会了心计,只为自保。后来,跟随在赵无言身边的丫头死的死,卖的卖,唯有自己一直留在她身边。  其实,赵无言心情不好的时候仍是会打骂她,但也只是偶尔而已。所以,她便自以为是低以为自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已。  然而,那只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  染青心中满是恨意。为什么人生下来要分三六九等,为什么有些人高贵如星辰,而有些人卑微如草芥?  她恨赵无言的喜怒无常,她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更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名小小的奴婢。  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往上爬,再也不受人欺凌。  明月终于从乌云里爬了出来,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身上,她觉得很冷。  一个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染青,你起来。” 第三十三章 新人入府立规矩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听到那冰冷的男音,染青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她回过头,却实实在在是苏君言。  此时此刻他穿着墨色长衫,站在庭院门口。在浓浓的夜色里,更显得阴郁。  “三......三皇子。”  染青很惊讶,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高婉婉的房里么?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去,染青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看到那双在墨色长衫下的云纹靴子,上面似乎有了一些泥泞。  “染青,你起来。”  “奴婢不敢。”  也许苏君言是一时兴起,心中可怜自己,所以让自己起身。可是,自己不过是一名奴婢罢了。待他离去以后,赵无言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所以,她不敢。  “染青,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还跪在这里,要么起来跟我走。”苏君言淡淡道,“青石板上寒凉,你这要是跪一夜,膝盖恐怕是不保。而若是你跟我离开的话,我会给你侧妃的位置。所以,决定权在你。”  言罢,苏君言转身离开。  染青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咬了咬牙,起身追了过去。  无论这个三皇子心中想些什么,她愿意博一把。  “三皇子,我愿意。”  闻言,苏君言勾唇一笑,“你倒是识时务。”  “谢三皇子夸赞。”  暗房内,李蓁蓁看着逐渐长大的两只蛊虫,心中欢喜。看来,要不了多久,它们就完全可以使用了。  一旁的阿离却总觉得不安,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纳了那学士府的高婉婉入府,大约是变心了。  而现在,长安公主正看着那两只蛊虫,两眼发光。莫非,她还没有放弃要给主子种情蛊的想法?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情蛊一种下去,主子必有性命之忧。  看样子,自己还是应该劝解一番才好。  “公主,这两只情蛊长大了以后,你还用吗?”  “当然用啊。”李蓁蓁笑道,“不用我还养它们干嘛,这些天我可花了不少心血。”  “可是......”阿离急道,“可是你这样做,属下觉得很不合适啊。”  李蓁蓁转过头看阿离,问道,“怎么不合适了?”  “这......这......”好半天,阿离终于咬咬牙,说了出来,“公主,这是你第一次养蛊,一个拿捏不住,便容易出意外。所以这样的东西,种在主子身体里,万一有了什么坏处,那可怎么办?”  李蓁蓁恍然大悟,“可是我现在养的不是情蛊,而是噬心蛊。”  “什么?”一时半会儿,阿离有些没有明白过来。  李蓁蓁笑道,“阿离,你可别看这蛊虫同样薄如蝉羽,晶莹剔透就觉得也是情蛊。你仔细看看,它们的头上有一丝红点,这是噬心蛊。”  阿离凑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果然这蛊虫的头上有红点。  “公主,什么事噬心蛊?”  “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感受万蚁噬心痛楚的蛊虫。”李蓁蓁缓缓道,“这蛊虫种入人体内,不会有什么异常,除非种蛊之人,也就是我有意催发。一旦催发,浑身便如同万蚁啃噬,又痛又痒又麻,让人苦不堪言,一心求死。”  闻言,阿离被吓得跪了下去,“公主,你可千万不要对主子下这噬心蛊。”  光是听听,就已经够折磨人了。这长安公主,怎么喜欢捣鼓些这么可怕的玩意儿?  “阿离,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噬心蛊是替君言哥哥准备的?”  阿离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啊。”  李蓁蓁笑出声来,“原来你的小脑瓜子一直在想这个啊,我告诉你,这噬心蛊是替顾薇之准备的。”  “顾薇之?”  “对。”李蓁蓁点了点头,“她很快就会是二皇子妃了,我当然得找机会送一份厚礼,感激她当日想要杀我之情。”  阿离点了点头,那顾薇之的确是咎由自取。  “公主,夜已经深了,你该歇息了。”  此刻,约莫已是子时。虽然阿离很不想承认,但主子恐怕是留宿在那高婉婉的房中。  李蓁蓁笑了笑,“阿离,我不困,你先去歇息吧,我等君言哥哥。”  “公主,现在已经很晚了,主子今晚恐怕......”  最后一句话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这些日子的相处,阿离清清楚楚地知道李蓁蓁对苏君言的感情,所以她还是不忍心在李蓁蓁的心上撒一把盐。  “阿离,君言哥哥他一定会来。”  李蓁蓁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决。她知道,他不会辜负她,一定会来。  苏君言来的时候,李蓁蓁已经靠着桌子睡着了,身上披着一张毯子。  他眉头微皱,声音有一丝不悦,“阿离,你为什么不劝蓁蓁去床上休息?”  阿离有些惶恐,“回禀主子,属下劝过,但是公主执意要等你。她道,你一定会来。”  闻言,苏君言的心有了一丝柔软。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愧疚之情油然升起。同时心中又有一丝满足之感,她真的是给与了自己完全的信任。  而他,绝对不会辜负这信任。  “阿离,这件事情确实不该怪你,你先去休息吧。”苏君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道,“我会照顾好蓁蓁。”  “是。”  阿离退了下去,嘴角上扬。公主说得对,主子的确来了。  苏君言轻轻地抱起了李蓁蓁,缓缓地走进了屋内,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细心地给她脱了鞋袜。  一阵迷糊过后,李蓁蓁醒了过来。  “君言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美丽的眼眸里,满是欣喜的光芒。  苏君言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地一吻,“我当然会来。蓁蓁,你快睡吧。”  她摇了摇头,“君言哥哥,我现在不想睡觉了,我想跟你一起去屋顶看月亮。”  苏君言抱着李蓁蓁上了屋顶,并排而坐,看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李蓁蓁低吟道,“君言哥哥,这古人描写明月的诗句当真是伤情。我很庆幸,能够与你重逢厮守。”  曾经在宋国的冷宫里,她又何尝不是经常看着天空的明月,思念着他呢?  那时候,没人跟她说话,她就自言自语。因为如果不这样,她害怕重逢的那一刻,她已经不会再言语了。  她一个人很寂寞,于是想了很多乐子来自娱自乐。  比如,她数清楚了冷宫庭院里一共有一百一十八块青石板,其中有十一块有了裂纹。又比如说,庭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她可以爬到树顶,看那绚烂的晚霞,就像苏君言曾经在她身边时一样。再比如说,冷宫里有一只断了尾巴的老鼠,她会分一些饭食给它,然后跟它诉说自己对苏君言的思念......  今晚满月,月光格外明亮,周围的一切景物因为皎洁的月光而增添了一丝静谧的味道。  看着天空的圆月,李蓁蓁笑道,“君言哥哥,突然好想过中秋节。”  闻言,苏君言弹了弹她的额头,“是想吃中秋节的月饼了吧。”  在赵国的时候,每一年中秋节,蓝毓罗都会亲自做月饼。桂花冰糖馅儿,再撒一层芝麻,格外地甜香。  最后,他们会坐在庭院里,闻着菊花在夜风里散发着的清香,看着天空皎皎的明月,然后一起吃月饼。  每当那个时刻,李蓁蓁喜欢缠着蓝毓罗讲嫦娥的故事,然后问一些伤人脑筋的问题。  “娘亲,嫦娥究竟有多美?”  “就像蓝国大山里的仙女一样美丽。”  “娘亲,你见过仙女?”  “......”  “娘亲,嫦娥为什么要偷吃灵药?她不是后裔的妻子么,他们应该生生死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啊。”  “蓁蓁,所以嫦娥后来后悔了啊。”  “娘亲,我以后永远都不会抛下自己喜欢的人,而是要和他生生死死在一起。”  “蓁蓁,你还小。”  ......  那些记忆里温馨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李蓁蓁的眼角湿润两人。  “君言哥哥,我想娘亲了。”  苏君言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蓁蓁,我也想她了。”  他接着道,“你还记得你娘亲去世之前说的话吗?她会变成天空的星辰,永远守护着我们。所以蓁蓁你不要哭了,娘亲看到了一定会很心疼。”  哪知道,他这么一哄,李蓁蓁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君言哥哥,我知道那是谎言。”  “哪怕是谎言,也是美好的,不是吗?”  “君言哥哥,以后你会不会也编一个美丽的谎言,然后离我而去?”  “蓁蓁,我不会。”苏君言低声道,“我自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最后,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乌云遮盖了明月,几颗星辰忽明忽暗。  第二日清晨,按照规矩,新进门的高婉婉应该给李蓁蓁和赵无言两位正妻敬茶。  高婉婉跪在她们面前,端起托盘里的热茶,举过头顶,规规矩矩低奉茶。  李蓁蓁倒是神色温和,结果那热茶轻啜了一口,还不忘记给她一个红包表示心意。  而赵无言,明显不会让她好过。  高婉婉奉上了热茶,“请聘婷郡主喝茶。”  赵无言冷哼了一声,作势要接那一碗热茶,直接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倒在高婉婉白皙的手上,立刻嫣红一片。 第三十四章 后宅争斗止不休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高婉婉倒是有忍性,饶是如此,仍是一声不吭地跪在那里,法尔低眉顺眼道:“婉婉愚笨,洒了这杯热茶,还请聘婷郡主见谅。”  言罢,她示意伺候在一旁的弄墨再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然后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献上了热茶。  “请聘婷郡主用茶。”  赵无言冷笑一声,“婉婉妹妹,你这样冒冒失失地把茶弄洒了,我还以为你是对本郡主不满呢。”  高婉婉陪笑道,“婉婉不敢。”  “你怎么可能不敢?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赵无言冷冷道,“不过你今日进了这个府,按道理我还是该唤你一声妹妹,所以这茶我还是饮了为好。”  她伸手去接那一杯茶,然而再一次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再一次浇在了高婉婉的纤纤素手上。  接连两次都被热茶烫伤。这一次她再也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赵无言早就先发制人,“婉婉妹妹,你这接连两次替我敬茶都把茶水洒了,是真的对本郡主有意见吧。”  高婉婉说不出话来,但赵无言是妻,她是妾,不得不忍受,于是打算敬第三杯茶。  总有一天,她会把今日受的屈辱加倍还给赵无言。  “算了吧。”李蓁蓁突然幽幽地道,“聘婷郡主,新进门的侧妃给正妻敬茶原本也是图一个心意,我看婉婉妹妹为了敬茶这手烫得挺严重,心意已经算是到了,干脆算了吧?”  “算了吧?”赵无言冷笑,“敢问长安公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新进门的妾侍给正妻敬茶,不仅是心意,更是规矩。若是让婉婉妹妹今日坏了这规矩,你我可以不在乎,可外面指不定会传得多难听。”  李蓁蓁没有想到,这赵无言多日不见,口舌见长。长篇大论,倒是很有道理。看来知道高婉婉要入府以后,赵王妃没有少教。  闻言,高婉婉低声道,“是婉婉笨手笨脚,还请聘婷郡主见谅。”  言罢,便拿起弄墨送来的第三杯茶水。  李蓁蓁看了看这高婉婉,长得确实清秀,一脸温婉。此刻,大约是因为受了委屈的缘故,脸微红,倒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既然赵无言想闹事,那干脆随她闹算了。  想到这里,李蓁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在经过高婉婉身旁的时候,淡淡地道,“这只是开始而已,你要想清楚。”  阿离跟在李蓁蓁身后,忍不住问道,“公主,那高婉婉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苏恒提及过,她曾给过媚药给聘婷郡主,推波助澜,你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  李蓁蓁笑道,“阿离,你再好好地想想,我真的是在为她说话吗?”  一路上,阿离仔细地回想了李蓁蓁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快要回到她们居住的沁园时,终于开了窍。  “公主,公主......”她大声道,“你刚才表面上是在帮高婉婉,其实知道聘婷郡主定然心中更加怨愤,会变本加厉地折腾她,对不对?”  李蓁蓁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我家阿离终于开窍了。”  她一清二楚,赵无言喜欢跟自己对着干,所以才有了刚才那番话。  那高婉婉对苏君言存着不该有的心思,自己本就不喜欢她。所以,今日借着赵无言的手小惩大诫也不错。  今日这因种下,他日赵无言和高婉婉必然相见分外眼红,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听说,这后宅女人之间的争斗也挺激烈。那自己就冷眼旁观,时不时推波助澜,倒是有趣。  果然,李蓁蓁离开以后,赵无言如此反复了七八次才让高婉婉过了敬茶这一关。  然而,接下来的训话,她着实羞辱了她一番。  赵无言斜睨着高婉婉,轻蔑地道,“婉婉妹妹,如今你我都是三皇子的女人,自然该姐妹同心,伺候好他。不过,你出自小门小户,这皇室的规矩恐怕也不是特别懂。本郡主先你入府几月,所以就不怕辛苦好好地教一教你,如何?”  高婉婉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捏着衣角。赵无言看不起自己就算了,竟然还说学士府是小门小户,当真是狂妄至极。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比起赵无言,自己的确门第低了不少,所以只能为妾。  可那又怎么样,在苏君言的心中,赵无言不就是个草包么?对于出嫁的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夫君的宠爱。  她相信,自己既然能入这三皇子府,有朝一日她定然能够获得苏君言的宠爱,压赵无言一头。  而现在,她只需要暂时低头。  “聘婷郡主愿意教婉婉,是婉婉的福气,自然是受宠若惊。”  “是吗?”赵无言冷笑道,“就怕这宠妹妹受不起。”  回到荔园后,弄墨立刻让人找来了药膏,替高婉婉细心地擦上。这手因为多次烫伤,已经起了水泡。  “小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你的手这么漂亮,要是留了疤痕那就太可惜了。”  高婉婉低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曾经我以为自己的手很美丽,所以爱护得紧。可是你看那李蓁蓁的手,修长白皙,宛若刚削的葱根,美极。既然我的手比不过她的,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小姐,这聘婷郡主实在是太刁蛮任性了。以前的事咱们不说,可如今你已经是三皇子府的侧妃了,她今日还这样待你,实在是可恶。”  “那又能怎么办?”高婉婉缓缓道,“论家世,我的确是比不过她。论名分,她是妻我是妾,无论怎样也是理所当然地压我一头的。”  弄墨突然道,“小姐,聘婷郡主是正妻,可是那长安公主也是正妻啊,又不是她一人独大。我看长安公主今日待你还好,聘婷郡主为难你的时候不还替你出头吗?”  闻言,高婉婉冷笑道,“她那叫替我出头?”  “小姐,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那是推波助澜。”高婉婉缓缓道,“她和赵无言出了名的不和,她越为我说话,赵无言越不会放过我。所以,她那番表面劝慰的话语,实则是在激怒赵无言。弄墨,你好好地想一想,如果真的想帮我,会在说了那么一句话以后就直接离开,留我和赵无言单独相处?”  这些话让弄墨很心慌,难道她家小姐刚入府就要被府上的两名正妻排挤?  “小姐,那你只有一直忍下去吗?可是,奴婢看这聘婷郡主狠毒得很,担心得要命。”  高婉婉看着远方,目光平静,“弄墨,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无论怎样,一个出了嫁的女人的命运好坏,归根结底在于夫君的宠爱。赵无言没有,而以后我一定会有。”  赵无言回去以后,只觉得心情大好,今日既反驳了李蓁蓁,又好好地惩戒了一番那包藏祸心的高婉婉,当真是惬意。  她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不过轻啜了一口,就立刻吐了出来。  “这茶太过了,不是染青煮的。”所有伺候的丫鬟中,唯有染青的伺候最让她舒心。  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冬儿唯唯诺诺低道,“郡主,奴婢一早就没有看到染青姐姐。”  “什么?”  昨晚自己罚她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她这是不服气,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么?  “你们快去给我把她找回来。”  看来昨夜的惩罚还没有够,所以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正说话间,一道清冷男音传了进来。  “不必找了。”  这声音,日日在赵无言的脑海里响着。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来到了她的处所。一时间太过于激动,竟然没有看见跟在他身后的染青。  “三皇子,你来了。”  苏君言微微颔首,淡淡道,“我今日来,只为跟你讨要一个人。”  这时候,赵无言终于看到了他身后低眉顺眼的染青,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脑海。  “染青,你竟然......”后面的话,她气得再也说不出来,指着染青的手抖得像筛子一般。  “郡主你猜得极是,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像你讨要染青。”  赵无言咬了咬牙,大声道,“不可能。”  “如果我非要要呢?”此刻,苏君言看着赵无言,目光如炬,锋利如刀。  在他那双墨瞳里,赵无言看到的竟然是厌恶,她不甘心。此刻,她脑子里满是他对她的厌恶和羞辱,前些日子母亲对她的教导被悉数忘在了脑后,唯余满腔的愤怒。  “苏君言,你昨日才收了高婉婉入府,今日又来我这里要染青。你这样做,就是为了羞辱我么?”  听到她直呼三皇子的名讳,一旁的小丫头冬儿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想要劝阻。  “郡主......”  哪知道此时她已经急怒攻心,哪里还听得下任何劝导?赵无言用力推了冬儿一把,她立刻摔倒在地。  “苏君言,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是。”  虽然早就知晓了答案,但听到他这简单的一个字时,她还是犹如坠落了冬日里的冰窖,心寒彻骨。  “为什么?”  她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苏君言冷冷道,“赵无言,你原本该有美好的一生。可是,你偏偏要设计进入我的世界里。而我,最讨厌被人设计。所以,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闻言,赵无言冷笑道,“我就是设计你又如何,我还不是嫁给了你,成了你的正妻?而且,我是赵王府的女儿,你还不敢休了我。苏君言,既然你说了心里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父亲绝对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第三十五章 百合莲子宁心神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赵无言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提及父亲,苏君言会有所收敛,哪知道却是有恃无恐。  前些日子母亲不是说过,如今朝堂上二皇子和三皇子争夺激烈,父亲手中有二十万兵权,他一定会有所忌惮么?  可是现在看来,苏君言心中的想法绝对不是如此。  苏君言缓缓地朝赵无言走过去,双眸氤氲着一场无声的黑色风暴。这让赵无言感觉到了无形压迫,不自觉地往后退。突然她踢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往后仰,看样子是要摔倒下去。  突然,苏君言伸手抓住了她。待她站稳以后,他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赵无言,染青我带走了。”  言罢,苏君言大步离开。染青看了看赵无言,眸中有一丝若有若无带着嘲讽的微笑。她的确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可那又怎样?  她没有了夫君的宠爱,也只能安居在这府上的一隅,成为后宅怨妇而已。  染青清楚地知道,苏君言想要自己,并不是真的看上了自己,而是想借自己让赵无言不舒服而已。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让赵无言如鲠在喉,苏君言一定就会保住自己。  赵无言瘫坐在地上,心疼痛不已。为什么,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他偏偏要染青?  染青不过是一名卑微的婢女,他却宁愿要她也不要自己,甚至不惜与自己争执。  他这是,故意羞辱自己。  苏君言回到书房不久,就有人进来禀报,道是高婉婉求见。  他略一沉吟,便让高婉婉进来。  此时,她身着明黄色衣衫,倒是有些俏丽的味道。  她缓缓地走到苏君言面前,放下手中的食盒,浅笑道,“三皇子,婉婉做了百合莲子羹,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看来昨夜我说的话,你今早就想明白了。”苏君言缓缓道,“说来听听。”  高婉婉打开食盒,巧笑嫣然,“三皇子,可不可以吃过这一碗百合莲子羹再说?”  苏君言摇了摇头,“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高婉婉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为什么?”  “我不爱莲子羹,因为里面的芯太苦涩。”  闻言,高婉婉倒是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像苏君言这样坚毅的男人,根本不会害怕苦涩。所以并没有把莲子里的芯挑出来,毕竟莲子心有清心凝神的作用。  其实,苏君言向来对吃食不甚上心。但是李蓁蓁不喜欢莲子心的苦涩,所以后来他也不喜欢了。  高婉婉放下那碗百合莲子羹,浅笑道,“既然如此,那婉婉改日挑了这芯重做。”  苏君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记得你这双手弹得一手好琴,这洗手作羹汤的事情不适合你。与其在这种事情上面花费功夫,你倒不如琢磨些别的事情。”  “婉婉曾听闻长安公主弹奏过一曲,便知道自己的古琴之艺不过寥寥。所以,我这双手或许更适合洗手作羹汤。”  “你的手,受伤了?”苏君言缓缓道,“我今日回府,听闻赵无言曾为难你。”  高婉婉立刻低头,做温婉状,“三皇子,是婉婉太笨了,不关聘婷郡主的事。”  “是吗?”苏君言冷笑,“高小姐,我喜欢听真话。”  高婉婉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早已经冷眼看穿,倒不如说实话为好。  “三皇子,聘婷郡主的确为难过我。”  “你为什么不反抗?”  “她为妻,我为妾。她是赵王府郡主,我不过是学士府的女儿。身份地位悬殊,婉婉不敢造次。”  “你不敢?”苏君言双眼微闭,缓缓道,“如果我可以护你呢?”  “三皇子,你让我入府,其实是为了制衡聘婷郡主,是吗?”高婉婉低声问道。  既然他喜欢聪慧的女子,自己就做他心目中那样的女子。  苏君言并不否认,“是。”  “楚国一共五名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尚稚,大皇子素日性子云淡风轻,朝堂上唯余三皇子你和二皇子争夺激烈……”  说到这里,高婉婉偷偷地看了苏君言一样,却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波澜。于是在心中计较,究竟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继续。”  高婉婉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三皇子你手上本来就兵权在握,那赵王手上亦有二十万兵权,本来该是形成强强联合之势。然而,这其中却有很大的隐患。”  她顿了顿,接着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当年本来就是逼宫夺位,所以心中定然会有忌惮。三皇子你娶聘婷郡主入府,圣上心中多多少少会有所忌惮。赵王府那二十万兵权,反而是负累。此时,如果三皇子你对那赵无言不好的话,定然能减下不少猜测。”  “你虽然也迎娶了长安公主入府,但她毕竟是亡国公主。你想要保住她,定然不会让她出手制衡聘婷郡主。”  “你虽然不喜欢赵无言,但也不能自己出手。所以,你需要一个女人,逐步地引导她犯错。”  苏君言的嘴角上扬,“果然是聪慧的女人,而且胆子还不小,什么都敢说出口。”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点。”他缓缓道,“我不喜欢算计我的女人,所以是真的讨厌赵无言。”  闻言,高婉婉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讨厌赵无言,她一开始就注定输了。  “高小姐,我想你会在这府上如鱼得水。”  李蓁蓁坐在暗房里,一边守着那两只噬心蛊,一边吃着绿豆糕。  看样子,自己这次养的这两只噬心蛊应该不会出任何意外了。  正在此时,阿离匆匆地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  李蓁蓁倒是有些意外,虽然阿离素日也是急性子,可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样子,今天还是头一回。  “阿离,怎么了?”  “我……我刚才听说,主子他……他还收了染青为侍妾。”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主子了,曾经为了长安公主,付出了那么多,眼眸里满满都是爱意。而现在不过才过了几月,怎么就纳了两位侧妃了?  或者说,天下男子皆薄幸?那苏恒,会不会也是如此?  哪知道,李蓁蓁神色淡然,缓缓道,“阿离,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难道主子这样做不是突然,而是早就告诉过公主?  既然这样,那公主最近为什么神色如常,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公主对主子的深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怎么能容下这么多人?如果换做是苏恒,她早就与之决裂了。  李蓁蓁突然叹了一口气,“阿离,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了。可我只要知道君言哥哥一定不会负我,就好。”  “可是主子现在已经纳了两位侧妃,以后指不定……”  阿离话还未说完,李蓁蓁就打断了她的话。  “阿离,君言哥哥不会。”她突然浅笑起来,“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心了,我离开便是了。守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很幸福。”  她的话,阿离有些不太明白,但也不再妄加评论。这个世上,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李蓁蓁今日乏了,便破天荒地没有等待苏君言,而是自己一个人先歇息了。  朦朦胧胧中,房间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李蓁蓁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只见苏君言缓缓而来。  “君言哥哥。”  “蓁蓁,你跟我来。”  她没有想到,苏君言走到她卧室一旁的古董架子上,轻轻地扭转上面一个碧玉花瓶,然后一阵响动,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过的暗门。  这机关是什么时候做的?怎么自己一无所知?  苏君言拉着李蓁蓁走了进去,暗道里有些黑。但他的呼吸声提醒着她,自己不是一个人。  没过多久,他们走出了暗道,来到了一个密室。因为密室顶上镶嵌着一颗大大的夜明珠,所以能看清楚里面的陈设。  这里面很简单,一床一被一桌一椅而已。只不过,墙壁上有一张画像,那还是李蓁蓁十三岁的时候非拉着苏君言替自己所作。  那时候的她,洵美且异,但终究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清纯灵动,比不过现在有了初嫁为人妇的妩媚风情。  “君言哥哥,这里是?”  “密室。当年回楚国之初,我的根基还不稳,有很多人想要刺杀我,而府上的护卫还并不强大,所以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睡在这里。”  闻言,李蓁蓁眉里眼里都是心疼。她回到宋国,也只不过是日日夜夜的寂寞罢了。而他,面对的却是日日夜夜的刺杀。  “君言哥哥……”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浅笑道,“蓁蓁,就是这幅你的画像陪伴了我无数个难熬的日夜。那时候便在想,若是你真的在我怀里该多好。现在,这个愿望终于成真。”  话音刚落,苏君言把李蓁蓁腾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欺身上去。  他密密麻麻的吻让她意乱情-迷,她只知道,身上的男人,真的很爱她。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压了上去。她轻咬着嘴唇,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悉数落在他的眼内,让他着迷。  “蓁蓁,蓁蓁,蓁蓁……”他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懂得自己的深情。  蓁蓁,等我! 第三十六章 皇后染疾癫如狂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靠在苏君言怀里,声音甘甜软糯。  “君言哥哥,你今夜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难道是又有人想要杀你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渐渐下沉。  苏君言笑了起来,“虽然现在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府上护卫的实力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你不须担心。我今日带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秘密而已。蓁蓁,起床来。”  “嗯?”她刚才被折腾得有些累了,实在是有些不想起床。  他轻轻地帮她拢了拢头发,低声道,“难道蓁蓁不想知道密室通往的另一个地方是哪里么?”  她爬起身来,趴在床榻上,笑意盈盈。  “难道不是君言哥哥的卧室么?”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他替她穿好了衣服,继续带她走着暗道。不出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她的确没有说错,密室通向的另一个地点的确是他的卧室。  苏君言从背后抱住李蓁蓁,在她耳边低语,“蓁蓁,以后夜里想我了,就从暗道过来找我。”  这句话,李蓁蓁立刻明了,“君言哥哥以后不来找我了吗?”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细细地摩挲着。  “蓁蓁,最近这段时间我不会。”他缓缓地道,“而且,偶尔我还会去她们房中。”  李蓁蓁自然知道苏君言口中的她们是指高婉婉和染青,所以有了不豫的神色。  “蓁蓁,我不会碰她们。”  虽然知道他大概说的是真话,但她仍是不高兴。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哪名女子不是期盼着做自己良人唯一的女人?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碰她们?”  她扭过了头,不再看他。  他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能再移开视线。  “蓁蓁,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在我体内种下情蛊。”他缓缓道,“那样你便会知道,我这一生只会心悦你一人。我活多久,便会心悦你多久。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话,死后我也会一直想着你,哪怕经历了轮回,我还会弱水三千,只为取你。”  苏君言素来清冷,更别说甜蜜的话语。虽然两人重逢后,面对李蓁蓁的时候,他的性子改变了很多,但重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说了这么多动听的情话。  情话,无论是聪慧的女子还是愚笨的女子,无论是出身高贵的女子还是出身卑贱的女子,都爱听。  更何况,这话出自自己心心念念爱慕的男子之口。  李蓁蓁再也绷不住,脸色柔和了起来。  “君言哥哥,我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她巧笑嫣然,“只是若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那日后入了黄泉,那奈何桥上定有孟婆送上一碗汤,饮下之后前尘往事便会忘了个干干净净。那经历过轮回以后,你怎么知道自己还会记得我?”  苏君言大笑起来,“蓁蓁,若真有那日,我会想尽办法不饮那碗汤。哪怕不进轮回,也不愿意忘记你。”  虽然知道其实两人谈论的都是虚无缥缈之事,可李蓁蓁心中仍是无尽的暖意。  他说,为了不忘记自己可以不进轮回。  她,也可以。  她轻轻地靠在了他怀里,“那我们时候,就都不入轮回,做一对野鬼夫妻,闲得无聊就去吓吓人,也好。”  苏君言被她这个大胆的想法逗得笑出声来,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蓁蓁才会有这样奇特的想法。  “蓁蓁。”  “嗯?”  “待你新养的情蛊长成,我们就依你所想,怎样?”  李蓁蓁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  “我现在养的不是情蛊,而是噬心蛊,是送给苏君诺和顾薇之的新婚礼物。”  三日后,皇后慕容嫣然染重疾,所有皇子皇妃皆须入宫侍疾。  待入宫时,李蓁蓁远远地就看到了在那里侍疾的苏君诺和苏必柔。  此刻,苏君诺的神色凝重。这倒是让人忍不住多思,莫不是皇后这病还很严重?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他们两人的命运息息相关,皇后可以算得上是他最坚固的屏障。  如果没有皇后的庇佑,他又怎么可能在皇帝心目中占据那么重的分量?只可惜,他在皇后心目中的分量,不过耳耳。  李蓁蓁,曾素素和赵无言三名皇子妃进入了内殿。  不过一眼,李蓁蓁就知道皇后这是中了毒。这下毒者能够越过宫闱重重的守卫,但是有本事。  皇后这症状反反复复,发病的时候有些癫狂如魔,不发病的时候安静无比,这让皇帝心疼不已。  而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只能面面相觑,无可奈何,这让皇帝大为光火。震怒之下,送了好几名御医入狱。  其实,此毒李蓁蓁倒是能解,但她却不得不在心中掂量,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如果不救,她今日死了,苏君诺没有了这一层倚仗,皇帝或许会渐渐地忘记对这个儿子爱屋及乌的偏爱,日后对苏君言的威胁或许会少几分。  不过也存在皇后死后,皇帝因为对她的思念,而更加偏爱这个孩子的可能,那样对苏君言的威胁反而会加大。倒不如留下皇后一命,日后再做打算。  本来,皇后对苏君诺也不是真的宠爱。留下她的性命,与虎谋皮也未尝不可。她想借自己的手,而李蓁蓁也想借她的手。翻云覆雨,各凭本事。  渐渐地,李蓁蓁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只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是要问一问苏君言的意见。  正斟酌间,皇后突然再一次发病,她陡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空洞,面色苍白,吓人得要命。  不过一瞬间,皇后一把抓住了跪在她面前的曾素素,明明是娇弱的女子,她现在却变得力大无穷,直接把曾素素扔在了一旁。  曾素素站立不稳,头磕在了床榻上,鲜血淋漓,好不吓人。  见此情景,李蓁蓁立刻冲过去扶起了曾素素,然后拿出身上的手绢,替她按住止血。  随后,皇后又想抓站在一旁的赵无言,她这个举动吓得赵无言连连后退。  退无可退的时候,赵无言竟然想也没想后果,竟然推了皇后一把,直接跑了出去。皇后正想追过去,却被人一把抱住,原来是李蓁蓁。  皇后此刻神志不清,哪里还有理智。不过是谁拦着她,便打谁。突然,她抓住了李蓁蓁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然而,李蓁蓁还是抱着她,不放手。  赵无言的动静很大,在外殿皇帝训斥太医的皇帝急忙跑了进来,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不过瞬间,皇帝就走了过来,反手一劈皇后后颈,她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皇帝抱着皇后,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榻上,然后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才回过头看李蓁蓁。  此刻,李蓁蓁正捂着被咬的那只手,血流如注。  皇帝忍不住问道,“长安公主,我看那赵无言吓得到处乱跑,你怎么还敢抱住皇后?”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母后一生雍容华贵,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发病的样子。”李蓁蓁缓缓道,“所以当时儿臣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儿臣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母后出去。”  这句话触动了皇帝的心思,他幽幽地道,“你母后这一生都是从容淡雅,她的确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发病的样子。蓁蓁,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只可惜,你那只手上要留疤痕了。”  他知她擅古琴之艺,自然知道那双手的意义。  闻言,李蓁蓁笑道,“父皇,无妨。儿臣的手没有伤及根本,日后还能弹琴。其实,哪怕日后不能弹琴也无妨。”  皇帝看着李蓁蓁,只见她此刻也看着他,一双美眸,不卑不亢,更没有一丝谄媚。似乎,就是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许嫣然说的对,她们两个人都是亡国公主,所以未曾深交,但早已经惺惺相惜。  “蓁蓁,素素,你们暂时退下吧。”皇帝缓缓道,“伤口要及时处理,不要大意。”  “谢父皇。”  李蓁蓁和曾素素走出了内殿,被宫人引到一旁的偏殿包扎伤口。  皇帝轻轻地抚着慕容嫣然的脸颊,眸中满是担心之意。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半晌,他开口吩咐道:“黄轩,张皇榜,寻能人异士。如有能治皇后之疾者,重重有赏。”  “是。”  “对了,让赵无言进来。”  他的声音很冷,明显透着一丝不悦。刚才赵无言那视皇后若怪物的样子,他很不喜欢。  偏殿内,包扎好了彼此的伤口后,曾素素摒退了所有人。  “蓁蓁,皇后身上所中之毒,你可能解?”  昔日姐姐蓝毓罗是蓝国宫廷最好的用毒解毒高手,她不知道李蓁蓁是否得了真传。  李蓁蓁也不隐瞒,“小姨,此毒我能解,但我需要掂量。”  “蓁蓁,莫急。”曾素素道,“那皇后的死活与你我无关,所以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救皇后还是有些好处的。”李蓁蓁缓缓道,“不过,我要跟君言哥哥商量一番。”  言罢,她便离开了偏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曾素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蓁蓁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是被苏君言吃定了一般,她不得不为蓁蓁担心。  若是苏君言也如蓁蓁待他一般,她倒是放心了。只可惜,男人大多都是喜新厌旧。他们不过成婚几月,前些日子他就纳了两房侧妃,怎么不让人担忧?  幸好,蓁蓁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有时候,没心没肺比忧虑多思要好。  曾素素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竭尽所能帮助她。 第三十七章 辗转反侧宛如梦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看着李蓁蓁手上染血的白色绷带,苏君言的眸中洋溢着心疼。不过一瞬间,便隐忍了回去。  他的情绪越外露,或许更会为蓁蓁带来麻烦。  两人来到一处角落,四处张望无人,苏君言才拿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但凡蓁蓁受了伤,蓝毓罗便会抱着她,轻轻地吻一下她受伤的地方,那样她就再也不会哭泣。  “蓁蓁,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君言哥哥亲亲就没那么疼了。”  闻言,他忍不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笑了起来,“真是个傻丫头。”  他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心中却无比自责。她的手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宛若刚削的葱一般,特别美丽。而现在,恐怕要留下一道疤。而最不能容忍的是,这道疤还是她跟着自己以后留下的。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李蓁蓁并不知道苏君言现在的心情早已经是翻江倒海,只是一心想要在救不救皇后一事上征求意见。  “君言哥哥,皇后不是染疾而是中了毒。”  苏君言皱了皱眉头,“是吗?”  “是。”李蓁蓁点了点头,“她所中之毒虽然罕见,但是我能解。所以,我现在是想征求你的意见。”  闻言,苏君言低头沉吟。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眸问她,“蓁蓁,以你所见,皇后还有多长的时日?”  “恐怕也就这两日吧。”  “我知道了。”苏君言低声道,“蓁蓁,把解药给我。她要救,但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对。”  这一夜,皇后又发了病,连皇帝都咬伤了。彼时,跪了满殿的的御医,确实束手无策。气得皇帝再一次大发雷霆,甚至砍了两人。  见状,一直跪在一旁侍疾的李蓁蓁突然起身走到病榻前,微微地拉了拉皇后的手,开始诵经祈福。  或许真是那些经文起了作用,刚刚还发病的皇后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沉沉地谁去。  见状,皇帝眼眸里闪出一丝欣喜,看来这李蓁蓁心诚,感动了佛祖,所以赐福于他的皇后。  想到这里,皇帝立刻命黄轩传令下去,所有的宫人都要为皇后诵经祈福。  只有李蓁蓁知道,并不是佛主庇佑的缘故。而是刚才触碰皇后手的时候,她用一根细微的银针扎了一下,那些能让人平静的药物立刻进入了皇后体内,所以平静了下来。  一时间,满宫礼佛,诵经声不绝于耳。  入夜时分,陈淑妃,李德妃并苏必柔一起来到了皇后寝宫侍疾,换李蓁蓁她们休息。  此时,见皇后暂时安静无恙,皇帝语气柔和了不少。  “你们几个先到偏殿去休息吧。”  “父皇不休息,儿臣自然是不敢休息。”李蓁蓁跪下,“父皇,你牵动着楚国天下,而且与母后伉俪情深,她定然不希望你为她担心至此。所以儿臣斗胆,还请父皇先去休息。”  其实,她这句话是所有人想说不敢说的话。毕竟,皇帝的性情是出了名的阴沉不定。  李蓁蓁接着道,“父皇,儿臣相信母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事。而母后醒来后,一定不愿意看到一个憔悴的你。儿臣愿意一直守在这里,替母后诵经祈福。”  言罢,其他人亦纷纷劝慰。皇帝看了看李蓁蓁一眼,缓缓道,“你倒是有心了。罢了,孤现在就去休息。”  皇帝离开以后,一旁的赵无言冷哼了一声。  李蓁蓁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话。在三皇子府外,不会跟她有任何冲突。  既然李蓁蓁留在这里,曾素素和赵无言也只得留在这里。曾素素还好,赵无言因为那一次冬日池塘跳水的缘故,关节早就有了旧疾,这一熬夜,浑身难受。  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住,到了偏殿去休息。  李蓁蓁一直无话,不停地诵经祈福,到了后面,声音嘶哑。苏必柔实在是看不过了,便命人送来了热茶水,逼她喝了下去,才让她继续。  李蓁蓁笑了笑,这并不算苦。她和赵无言都是三皇子府上的人,赵无言败坏的那些,她必须补回来,免得君言哥哥被人妄议。  苏君言回到府中,刚跟苏恒交代完事情,高婉婉就过来求见。  “让她进来。”他的嘴角有若有若无的冷笑。既然是她撞上来,那便不能怪他。  第二日,皇帝来到皇后寝宫的时候,见所有人都面露疲色,唯有李蓁蓁一人跪在那里神色如常。  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那个三儿子愿意用自己军功换她是有原因的。这个长安公主,确实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坚韧。  “你们都守了一夜,现在去休息吧。”  这一次,李蓁蓁没有再请辞。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马上就会有人前来献上解药。  宫人把她们引到了宫中的一专供贵妇休息的座殿里。这一休息,就到了正午。等她醒来之时,阿离对她道,“公主,皇后娘娘已经好了。”  李蓁蓁并不意外,于是淡淡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该去探望一番。”  “公主,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去。”  “哦?”李蓁蓁倒是有了疑问,“阿离,为什么?”  阿离低声道,“公主,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一个道士揭了皇榜,自称能治天下各类疑难杂症,所以入了宫。哪知道他不过是看了皇后娘娘一眼,便脸色大惊,认定她不是染疾,而是受了邪术侵染。”  李蓁蓁知道苏君言定然会选一个合情又合理的方式献上解药,但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办法。恐怕,后续并不简单。  “阿离,后来呢?”  阿离缓缓道,“当时皇上并不相信,但那道士信誓旦旦,甚至以项上人头担保,所以皇上让他说完了后面的话。那道士道,紫薇星蒙晦暗,是西方有人以邪术害之,掐指一算,便写下了两个地方,让皇上下令去搜查。结果这一搜查,还真有了结果。”  “是哪两个地方?”  “公主,是陈淑妃和李德妃的寝宫。”阿离缓缓道,“侍卫在陈淑妃院子里的地下挖出了人偶,上面写着皇后娘娘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扎了无数根银针。而在李德妃的内殿里搜到了一个小暗房,里面供奉着邪神,也有诅咒皇后娘娘的话语。”  闻言,李蓁蓁倒是很意外。因为一切太过于巧合,她总觉得苏君言动了手脚。但是,这两位嫔妃到底跟他结了什么怨,她不得而知。  “后来呢?”  “后来那道士道既然找到了根源,那皇后娘娘的病症就好治了。他喂了皇后娘娘一粒药丸后,约莫一刻钟,皇后娘娘就醒了过来。”阿离低声道,“至于那陈淑妃和李德妃两人,皇上震怒,直接削了她们的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阿离,我们去探望皇后。”  闻言,阿离着急起来,“公主,现在那边一片混乱,我看我们暂时不要去。”  “阿离,我们就在一旁看着,应该没什么事。”李蓁蓁淡淡道,“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厉害的老道士究竟是什么模样,难道你就不好奇么?”  来到皇后寝宫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所以除了气氛压抑之外,一切如常。  见到李蓁蓁的那一刻,皇后眸中倒是有了一丝欣喜之意。  刚刚醒过来之时,皇帝便把李蓁蓁彻夜为她诵经祈福之事悉数告知,她的心倒是有了那么一分柔软。或许同为亡国公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蓁蓁对自己的那一丝关心并不假。  李蓁蓁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见她有了乏了,便告了辞。  既然此刻皇后已经没有了大碍,皇帝便让众人回了府。  回府之前,皇帝对她提及,希望她能再为皇后抄写经书祈福,她悉数领命。  回府后,李蓁蓁有一种错觉,似乎那些奴仆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她无暇多想,在宫中折腾了一夜,她浑身觉得不适。此时此刻,只想洗一个热水澡,解解乏。  刚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衣衫,阿离就飞奔而来。  “公主,不好了。”  见她这个样子,李蓁蓁倒也心惊,立刻问道,“阿离,到底出了什么事?”  “公……公主,我听府上的小丫头说,昨夜,昨夜……”她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离,你不要慌,捋顺了再说。”  阿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昨夜,主子是宿在高侧妃的房中。”  虽然苏君言曾跟她提及过此事,她也相信他,但此刻李蓁蓁的心还是宛如刀绞。  良久,李蓁蓁叹了一口气。罢了,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听君言哥哥的话就好。  他说过只会爱自己一人,他说过他不会碰她们,他说过许自己一世长安,他说过让自己等他。  那么,她就等。  是夜,李蓁蓁睡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很久,才入了眠。今夜,她没有再等苏君言,因为她知道他大概不会来。  迷迷糊糊中,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有人在轻轻地轻吻她,是苏君言的气息。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君言哥哥,我竟然梦见了你。”  这句话,让苏君言心酸。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蓁蓁,是我,这不是梦。” 第三十八章 抽丝剥茧道真相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本来李蓁蓁曾想过,等下一次见苏君言的时候,一定要对他摆一摆脸色,让他好好地哄哄自己才肯罢休。  可是现在真的见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时,那些都悉数不曾记得,心中只有满满的喜悦。  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惊喜地道:“君言哥哥,真的是你。”  “蓁蓁,是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兴奋,于是正了正脸色,声音恢复了平静,“你不是留宿在高婉婉那里么,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那浓浓的醋意,早就让整个纱帐里泛酸,而她还不自知。  苏君言笑出声来,一把搂她入怀,“蓁蓁,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她不以为然道,“你又哄骗我。我们不过就是分开了昨晚一夜,而且你还留宿在高婉婉那里。佳人在怀,哪里顾得上想我。”  “蓁蓁,你难道不知道?这整个天下的佳人,都不及你尔尔?”苏君言在她耳边低语,“这世上,能让我牵肠挂肚的,也就你了。”  闻言,李蓁蓁再也绷不住,嘴角微扬,“君言哥哥,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个人油嘴滑舌?说起甜言蜜语来,还一套一套的。”  “既然是甜言蜜语,那蓁蓁要不要尝尝我嘴里的味道?”  话音刚落,苏君言的吻就压了过去,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情谊,渐渐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淹没在他这个灼热的吻里,消失不见。  良久,苏君言放开她,低声道:“蓁蓁,我没有碰高婉婉。”  “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低,明显有一丝落寞。她的心思他明白,她爱他入骨,自然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哪怕只是一个名分。  “蓁蓁,最近朝堂上赵忌对我步步紧逼,想要为赵无言出头。”苏君言低声道,“我讨厌被别人紧逼的感觉,所以打算出手。”  “嗯?”  苏君言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那赵忌在朝堂上屹立多年不倒,是有原因的。我让人私底下查他,最多不过是犯了一些小事,不足为证。我想要动手,必须从赵无言下手。我要通过赵无言,逼赵忌犯大错。所以蓁蓁,委屈你了。”  闻言,李蓁蓁叹了一口气,“君言哥哥,其实你待赵无言好一点儿,大约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未必见得。”苏君言缓缓道,“蓁蓁,父皇心思深沉,恐怕赵无言嫁给我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防备我了。你要知道,他曾经也是在充满杀戮的情况下等上的高位。”  当年,皇帝杀了其他皇子,逼宫即位,这是几国周知的事情。所以,他防备苏君言也是正常。  “那赵忌早就是父皇的心腹大患,所以你除了他,便可让父皇安心舒心。”李蓁蓁低声道,“君言哥哥,你说,要是有朝一日你等上了高位,过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日子?”  苏君言双手枕头,躺在了床榻上,笑了起来。  “蓁蓁,你不要担心,我不是父皇。”  李蓁蓁也躺了下去,与他并头而卧。  “君言哥哥,我有话要问你。”  “蓁蓁,你问。”  “今天入宫那个道士,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又不是。”苏君言淡淡道,“我只不过是让苏恒找到他,让他多讲了一些东西而已。”  闻言,李蓁蓁倒是有些好奇,“那最开始安排他入宫献药的人,究竟是谁?”  “大概慕容嫣然。”  “什么?”  李蓁蓁极为惊讶,一下子坐了起来。  “前段时间,李德妃的哥哥李尚护送几名北汉遗留皇族回都城,中途遇刺。”苏君言低声道,“后来,那几名遗留皇族悉数被杀死,而李尚却活了下来。皇后认为他是故意的,所以才想了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出来,让李德妃失势。”  “那李尚真的是故意的么?”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苏君言回答道,“当时这件事情引起了父皇的重视,派人前去彻查。李尚能够幸存,全因为被刺客打下山崖的时候被那些藤蔓挂住了,然侥幸留下一命。可惜,这个结果慕容嫣然并不能接受。”  “看来,这倒是慕容嫣然执念太深了。”李蓁蓁忍不住问道,“君言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猜的。”  “......”原本她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应该是有理有据,哪知道竟然是一番猜测而已。  苏君言微微一笑,“蓁蓁,反正那道士招供是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到时候入宫给皇后服解药,然后指认李德妃使用邪术。对方来去匆匆,却不小心落下了一块手帕。我让人查过,那块手帕的主人是皇后身边的佩儿。你说,我这样猜测,合理不合理?”  “那君言哥哥你,到底是怎样发现那个道士的?”  “很简单,我回去以后仔细地想了想,总觉得皇后突然中毒不太简单。”苏君言缓缓道,“蓁蓁你想想,正常的人想要害人的性命,肯定是用剧毒,直接毙命。而皇后所中之毒竟然能拖三日之久,倒是想让人去救她似的。所以我让苏恒守在张贴皇榜的那里,看看到底有没有异常的人士。这样一等,便等到了那道士。几番用刑,他便招了个干干净净。”  经他这么抽丝剥茧的分析,李蓁蓁觉得基友道理,然不住赞叹,“君言哥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换做是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  苏君言吻了吻她的额头,“蓁蓁,有我在,你不需要懂得心术和权术,只要无忧无虑就好。”  他这一生满手鲜血,而她是他唯一的净土。他愿意竭尽全力,护她在身后,挡住那些心机和杀戮。  “所以,如果是皇后对付李德妃的话,那你让那道士额外提及的便是陈淑妃了。”李蓁蓁忍不住问道,“君言哥哥,为什么?”  闻言,苏君言的那双墨瞳满是晦暗之色,他一字一顿道,“蓁蓁,我最近查了出来,当年我母亲死于陈淑妃之手。”  李蓁蓁瞬间明了,恐怕那被挖出来的人偶,也是出自于他之手。若是当初他的母亲不死于陈淑妃之手,恐怕他也不会小小年纪被送入赵国为质,受那么多的苦楚。不过,那样他们两人也不可能相遇相爱。所以世间的事,真的说不清楚福祸。只是,如果不曾认识自己,他能过得更好的话,她愿意放手。  不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如果。他们,还是相遇了,所以这一生必然相依共生,生死纠缠。  李蓁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君言哥哥,你这样做,皇后不是就知道你是背后的推手了?”  “无妨。”苏君言笑道,“她有她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各不相干。就算知道,她最多不过提防我,而不是揭穿。毕竟,在这件事上,我们互握把柄。”  想想也是,李蓁蓁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突然,苏君言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蓁蓁,可能过不了多久,高婉婉会怀孕。”  闻言,李蓁蓁忍不住跳了起来。他明明说过不会碰她的,那高婉婉怎么可能会怀孕?想到这里,李蓁蓁忍不住一拳捶在他的胸口。  “你这个骗子。”  此时的她,一双美眸氤氲着一层水雾,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似乎要克制自己不让泪水掉下来,极为惹人怜。  苏君言抓住她的手,低声道,“蓁蓁,听我说完,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什么?”李蓁蓁不太听得明白苏君言的意思,“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高婉婉会愿意。”  她可是清楚地能从高婉婉的眼眸里看到对苏君言的柔情,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假意。  苏君言依然淡淡地道,“她以为是我的。蓁蓁,你肯定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致幻。”  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何,李蓁蓁竟然有些同情高婉婉。  如果不是爱上苏君言,高婉婉完全可以不入此局。寻一位良人,安度此生。可是,她却心甘情愿地入了局。  只是当初选择入三皇子府的时候,她一定没有想到苏君言竟然会如此待她。她的确做过一些措施,但还不至于受到如此的惩罚。  这是第一次,李蓁蓁觉得苏君言做得过分了。  他的心思,怎么可以这么可怕?  似乎知道李蓁蓁心中所想,苏君言拥她入怀。  “蓁蓁,不要害怕我。我对别人再坏,我都只会对你好。因为,你是我手心的珍宝。”  “我知道。”  这一夜,李蓁蓁再也不能入眠。只是看着帐顶,想起了她和苏君言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她无忧无虑,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苏君言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他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虽然当年母亲亦教导着他,可陪他过去的那些奴仆肯定没少告诉他楚国宫廷的事情。  有些人,从小生活在别人的羽翼里,所以无忧无虑。有些人,从小生活在仇恨里,所以步履沉重。  天明的时刻,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第一缕晨光,李蓁蓁终于想明白了。无论苏君言变成了怎样,只要他还会待自己好,那他就没有永坠黑暗。  他只是在等待,等待阳光照进他的心里,驱散阴霾。  一个月后,会池城里十里红妆,二皇子苏君诺娶丞相府千金顾薇之为妻。场面盛大,惊动了满城的百姓。  李蓁蓁坐在镜前,仔细地替自己描好了妆,然后走到暗房里,看了看那已经长成的噬心蛊,笑了笑。 第三十九章 红纱缠绕暗流涌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是夜,二皇子府上红纱缠绕,四处都贴着大大的双喜,在红色的宫灯映衬下,显得格外喜庆。  只是,乌云藏月,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有一场大雨姗姗来迟。  新房外,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筵席上,众人言笑宴宴,不停地像苏君诺敬酒言贺,而他的心却逐渐沉了下来。  他娶了顾薇之,那个像阿瑶的女人,可她终究不是阿瑶。  苏君言走到他面前,举杯敬酒,“二哥,我祝你顾家小姐执手偕老,百年好合!”  在苏君诺看来,苏君言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就是无尽的嘲讽。他是一国皇子,却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保不住,何其可笑?而自己悲剧的始作俑者,便是苏君言。  所有人都可以对自己说这样祝福的话语,唯独苏君言不行。  是苏君言谋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苏君诺举杯,一饮而尽,冷笑道:“三弟,我也祝你和聘婷郡主执手偕老,百年好合。”  他知道苏君言很不喜欢赵无言,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希望苏君言和自己一样,永失所爱,和不喜欢的女人过一生。  不过,他更希望苏君言的一生,很短很短。  新房内,一群贵妇陪伴着一身喜服的顾薇之说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都是夸她福气好,能嫁给皇室贵胄。要不就是说一些喜庆的话,祝她能和苏君诺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顾薇之一身华服,端坐在喜床上,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话语,只是偶尔会简短低应承几句。虽然因为隔着喜帕,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那些简短的应承话语里,众人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无论她是否真的思慕苏君诺,可今天是她的婚礼,一生一次,盛大无比,她总是该欢喜的。更何况,她嫁的还是皇子,以后还有无限的可能。  突然,顾薇之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直觉告诉她有一丝危险的气息。隔着喜帕,她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却能看到那裙摆上的大片的莲花刺绣。印象中,李蓁蓁似乎有这么一套衣裙。  顾薇之曾见识过李蓁蓁的厉害,自然是有些害怕。毕竟她是使毒高手,能悄无声息地让人染毒。  “长安公主,是你吗?”  顾薇之突然唤道,声音里还有一丝警觉。  这一声,让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毕竟顾薇之刚才一直都没有这样大声说过话。  子衿反应过来,立刻冲到顾薇之身旁,呈一种保护的姿态。  见她们突然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众人都觉得有些诧异。虽然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素日不合。但顾薇之主仆二人的反应确实大了些,好像那长安公主会吃人一般。  见状,李蓁蓁浅笑嫣然,“二皇嫂,是我,蓁蓁。我见你脖子上的玉石项链甚是别致,灯光晦暗,所以想走进一点儿看一看。”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她的玉石项链上去。  这于是项链是串珠式样,倒是普通。但奇特的是,那上面的每颗珠子都是浑身碧透,翠*滴,实数精品,让人叹为观止。  顾薇之低声道,“这是皇后娘娘赐予我的。”  众人恍然大悟,这二皇子是皇后一手教养长大,送这样的玉石项链给二皇子妃,实属正常。  一时间,众人忍不住交口称赞,都道顾薇之的福气好。  突然间,李蓁蓁抓住了顾薇之的手腕,把她吓得立刻往回缩手。这在李蓁蓁有毒,碰都碰不得。  不过片刻,李蓁蓁便放开了她的手,笑道,“二皇嫂,我看你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也不是平凡之物呢。”  顾薇之低声道,“这也是皇后娘娘的赏赐。”  然而她却在心中嘀咕,这李蓁蓁究竟又再耍什么花样,自己不会又着道了吧。  不过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应该不会如此大胆才对。一时间,她心中的喜悦瞬间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直到苏君诺走了进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众人便识趣地告辞。  在与苏君言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笑道,“长安公主,今夜三弟似乎饮了不少酒,你不去看看。”  李蓁蓁浅笑,“有聘婷郡主和高侧妃陪着他,我自然是放心的。”  走出新房后,一直冷眼旁观的曾素素突然拉李蓁蓁到拐角无人处,让阿离和她的贴身丫鬟清浅放风。  “蓁蓁,你刚才到底想对顾薇之做什么?”  她小的时候也曾见过姐姐蓝毓罗养蛊放蛊,所以自然知道李蓁蓁刚才究竟想做什么。现在,她只是确定而已。  李蓁蓁知道隐瞒不住,倒也直接,“小姨,我刚刚是想在顾薇之身上试试我新养的噬心蛊。”  “胡闹。”曾素素声音有些激动,“你既然知道养蛊秘术,自然也知道除了那些个情蛊外。催蛊之时,催蛊人自己也会遭受反噬。你和那顾薇之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选择这么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害她?”  她顿了顿,接着道,“又或者,是苏君言让你这样做的。”  闻言,李蓁蓁心中大惊。她得到的那本书只有半卷,所以并不知道催蛊之人竟然会遭受反噬。否则,她怎么也不会这样做。毕竟,她要护自己安全,然后长长久久地跟苏君言在一起。  “蓁蓁,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苏君言让你这样做的?”  曾素素看她的眼眸,满是担心之色。蓁蓁是姐姐唯一的血脉,可千万不能出事。  “小姨,不是军演哥哥让我做的。”李蓁蓁低声道,“上一次去你府上赴宴的时候,那顾薇之对我使毒下了杀手,所以我才想还她一只噬心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催蛊玩一玩。”  闻言,曾素素简直哭笑不得,“蓁蓁,那蛊虫能使随便拿来玩儿的么?你听小姨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催蛊,这样你就会没事的。至于与那顾薇之之间的账,我们来日方长。”  李蓁蓁抬眸看她,缓缓道,“小姨,刚才我并没有把噬心蛊种在顾薇之体内,所以你不要担心。”  闻言,曾素素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不过,她也有一丝好奇。  “蓁蓁,怎么回事?”  “小姨,顾薇之怀孕了。”李蓁蓁淡淡道,“我不知道那噬心蛊究竟会不会对她腹中的胎儿有影响,所以收了手。”  她顿了顿,接着道:“以后,只要她不再害我,我与她之间的账也就算了吧。”  良久,曾素素开口道:“蓁蓁,我看你素日的样子,倒真看不出来你还会饶恕害过你的人。”  “小姨,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太像。可是刚才那一霎那,我确实收手了。”李蓁蓁道,“我想到了娘亲,小的时候,她一直护着我,所以我过得无忧无虑。我想,我没办法对一个怀孕的女人下手。”  曾素素叹了一口气,“蓁蓁,你没办法对怀孕的女人下手,可是苏君言府上却有那么多女人,以后还会多,她们会跟你争风吃醋,生下他的子嗣。你真的能做到接受别的女人,还有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吗?”  闻言,李蓁蓁低头沉默了下来。  “蓁蓁,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情一字最苦。”曾素素缓缓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而你,太过于看重苏君言了。只是,他对你的感情并不对等。所以,一定不要迷失自己。留住自己的心,以后才不会痛苦。”  良久,李蓁蓁抬眸道,“可是小姨,我的心早就献了出去,收不回来了。”  曾素素的眼眸里,满是焦急。她焦急找到一个办法,能够让李蓁蓁把放在苏君言身上的浓烈心思收一些回来。  蓁蓁还小,她的命运一定不能和姐姐,还有自己一样。  当年,姐姐蓝毓罗是蓝国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她美丽,她聪慧,能文能武,胜过世间不少男子。  父皇甚至还说过一句,若毓罗是男儿,必然是帝王之才。  可是后来这颗璀璨的明珠又怎样了呢?  后来,她偶然遇到了宋国的世子宋煜,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然后,她一袭华裳嫁入了宋宫。  传闻里,她成为了宋宫最让人羡慕的女人,三千宠爱于一身。  可那也只不过是传闻而已。真相,又是如何?  真相就像荆棘扎着蓝毓婉的心,因为蓝毓罗竟然被送到了赵国为质,那时候才已经怀孕。她们姐妹俩,才刚刚给腹中的胎儿起名为蓁蓁。  男子,始终比女子要凉薄。  她不信,苏君言会是例外。  曾素素还想要说些什么,李蓁蓁却先开了口,“小姨,我明白你对我的担忧。但是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如果真的有一天,君言哥哥彻底变了心,我会离开。”  若是离开真的那么简单,那就好了。  曾素素突然笑了起来,“蓁蓁,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离开,浪迹天涯,怎么样?”  “好。”  筵席上,高婉婉倒了一杯酒,递与赵无言,浅笑道,“聘婷郡主,这一杯我敬你。”  赵无言看了高婉婉一眼,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高婉婉倒也不急,只是低声道,“聘婷郡主,如今我们在府外,你莫非是要把这刁蛮任性的性子坐实。”  “你......”赵无言想了想,一时说不出话来。  前些日子自己回府,母亲还让自己收敛性子,说剩下的事情交给她来。既然如此,那就先如此罢。  于是她饮下了那杯酒,然后亦倒了一杯,递到高婉婉面前,“既然我要跟妹妹一起好好相处,那就赏你一杯酒吧。至于这杯酒的滋味如何,妹妹你还要好好品尝。”  闻言,高婉婉神色如常,喝下了那杯酒。  不过片刻,她就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一旁的弄墨见状,立刻大喊起来,“聘婷郡主,你再怎么不喜欢我家小姐,也不能给她下毒啊。” 第四十章 凤仙花染藏奇毒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听闻弄墨此番话语,众人都朝她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一脸的探究。毕竟这赵无言素日刁蛮任性惯了,若说她出手对付新入府的高婉婉,还是极有可能得。 赵无言早就站起身来,一巴掌扇到弄墨的脸上,“你这个卑贱的奴婢,竟然敢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奴婢怎么身份卑贱,怎么敢污蔑郡主?只是这杯酒,分明就是郡主刚才递与我家小姐的。”弄墨捂着已经红肿了的脸颊,大声道,“郡主,自从我家小姐进了三皇子府上以后,你就没有给她过一次好脸色,可我家小姐依然对你尊敬有加。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家小姐,也不该对她下此毒手……” “弄墨。”高婉婉捂着胸口,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相信此事跟聘婷郡主无关。” 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再配上那软糯的声音,让旁人忍不住就站在了她那一边,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同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赵无言若是顺着高婉婉的话说下去,那就不是她了。 她指着高婉婉,冷笑道,“我再愚笨,也不可能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毒害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设计的。” “聘婷郡主,你再不喜欢婉婉,也不能红口白牙地说是我设计害你啊。” 话音刚落,高婉婉就摇摇欲坠,终究倒了下去。恰好,苏君言走了过来,抱住了她。 “快请御医。” 他的声音极冷,众人明显能听到他克制的怒意。这时候,一旁的奴仆才反应过来,匆匆去请御医。 近日来,这城中都传三皇子待侧妃高婉婉极好。今日看来,传言或许并不假。 赵无言见苏君言紧紧地搂着高婉婉,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一时情急,立刻抓住他的手。 “不……不是我。” 苏君言不露痕迹地甩开了她的手,缓缓道,“我也希望不是你。” 赵无言神色早已经大变,“你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再愚笨,也不至于再众目睽睽之下毒害她。” “抓住这一点,反其道而行亦可。”苏君言缓缓道,“究竟是不是你,彻查一番即可。” 他顿了顿,接着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而按照常理推之,你目前的嫌疑最大。” 赵无言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嫌疑最大?既然这样,所以你要怎么对我,送官?” “没有必要那么麻烦,直接搜身就可。”苏君言缓缓道,“从下毒到毒发,时间很短,定然还有蛛丝马迹。如果是你下毒,身上定然还有痕迹。若不是你,便什么也搜不出来。” “你想要搜身?” 苏君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是你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快的方式。” 闻言,赵无言冷哼一声,“我堂堂郡主,怎么可能让她人搜身?苏君言,你这是在借故羞辱我么?” “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苏君言淡淡道,“你不同意搜身,我也不勉强。只不过,这样显得你心虚。” 他这句话,的确是众人心中所想。若真不是她,怎么可能这样反对搜身?毕竟,这是最快的证明自己的方式。 “我……我哪里心虚了?”赵无言大声辩解,“我只不过是不喜欢被人无端猜忌罢了。” “没有人喜欢被无端猜忌,毕竟你是我府上的人。我也不希望你是如此之人,所以希望你能即刻证明自己的清白。”苏君言缓缓道,“你大可以选择在场几名信得过的夫人替你搜身,这样既不辱没你,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闻言,赵无言沉吟了起来。刚才那杯酒的确是自己递给高婉婉的,自己的确嫌疑大。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既然没做,那就让人搜一回身,早证明清白也好。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 赵无言选了几名素日里交好的贵女,正要进厢房。突然,曾素素的声音传了过来,“此事毕竟重大,我打算跟过去。既不会冤枉无辜,也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曾素素作为大皇子妃,一起过去,倒也适合,所以没有人反对。 她们刚进厢房不久,王御医就匆匆赶了过来。彼此,高婉婉已经面色惨白,嘴唇青紫,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王御医把脉之时,神情凝重,突然皱了皱眉头,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这高婉婉不过才嫁入三皇子府不久,就遭受此等祸事,当真是令人同情。 良久,王御医开了口,“高侧妃所中之毒名唤‘流云’,甚为毒辣,若不能即使解除,性命堪忧。幸好微臣这里还有一粒‘百毒丹’,能解这个世界上大多奇毒。高侧妃服下,好生将养几日便可。” 苏君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劳王御医了。” 话分两头,赵无言并曾素素一行人来到厢房以后,便开始搜身。 赵无言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心中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也还算配合。 一番仔细地搜查以后,果然是一无所获。 赵无言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不是我下的毒。”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真的是冤枉了她。 待赵无言穿戴整齐以后,曾素素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步走到赵无言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只见她的一双手白皙细腻,那用凤仙花新染的红色指甲显得格外艳丽,衬得她那双素手格外好看。 曾素素低声问道,“聘婷郡主,你这指甲格外艳丽,是今日新染的么?” “是。”赵无言不明白曾素素为何突然会有如此一问,但也是照实回答。 今日,许是看她心情不太好,小丫头阿云道凤仙花开得正艳,可以替她染指甲。 她闲得无事,便应允了。阿云倒是个中好手,这新染的指甲让她格外满意。 一行人走出了厢房,来到了大厅。彼时,苏君诺和顾薇之亦闻讯而来。 曾素素对众人宣布了结果,“刚才一番彻底的检查后,我们并没有在聘婷郡主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赵无言极为得意,大声对苏君言道,“我早就说过,不是我下的毒。” “不过......”曾素素突然道,“我怀疑聘婷郡主新染的指甲有异,还希望寻一名懂医理的大夫能够检查一番。” 在场懂医理之人,莫过于王御医。不过,这赵无言身份高贵,若是没有苏君言的允许,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前去检查。 苏君言看了看曾素素,又看了看赵无言,对王御医点了点头。 既然得了指示,王御医走到赵无言面前,低声道,“娉婷郡主,得罪了。” 言罢,他拿出一块白手帕盖在了她手上,轻轻一抓,嗅了嗅她的手,脸色随之大变。 见他如此,苏君言脸色亦变,“王御医,但说无妨。” 王御医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回禀三皇子,聘婷郡主新染的指甲上有......有‘流云’之毒的气息。此毒遇酒或者水便会迅速相融,成为害人之物。” 他简短的话语,却几乎给赵无言定了罪。众人几乎可以想象,在赵无言把那杯酒递与高婉婉的时候,她只需要微微地把指甲往酒里一放,便可不露痕迹地下毒。心肠之歹毒,由此可见一斑。 “不,我没有。”赵无言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苏君言的胳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苏君言冷冷地看着她,低声道,“那你的意思是王御医在说谎吗?” 闻言,王御医立刻磕了个头,“三皇子,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分假话。若是聘婷公主有任何疑虑,大可以找太医院其他御医再次查看。” 见王御医的话语这样笃定,赵无言也明白过来他的话大约是不假。可是自己今日并没有起害人之心,这指甲上怎么就染了‘流云’之毒?是的,一定是阿云陷害自己。 “我是被陷害的。”赵无言大声辩解,“是阿云那贱婢用凤仙花汁给我染的指甲,一定是她陷害我。对,就是她。” “够了。”苏君言冷冷道,“关于阿云是否陷害你,我自然会查清楚。至于现在,你还是先回府。” “我......” 赵无言还欲说些什么,却因为苏君言那冰冷的眼神而不寒而栗,再也不敢说话。终究还是诚惶诚恐低上了马车,回去了。 苏君言走到苏君诺面前,陪笑道,“二皇兄,今日乃是你大喜之事,却被无知妇人闹事,还望你不要怪罪。” 刚才,苏君诺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心中却窃喜。按他的想法,苏君言跟赵无言越闹得不可开交,越好。 只要他不待赵无言好,赵忌就不可能真心助他。或许,自己以后可以再多往赵忌身上下下功夫。 “三弟哪里话?”苏君诺皮笑肉不笑道,“我当初听闻三弟新婚之夜亦不是很太平,或许这就是你我兄弟二人之间的缘分。哪怕大婚,也各自要闹出一些事来。” 苏君言亦笑道,“仔细想想,好像真如二皇兄所言,这的确也是缘分。” 后来,筵席散去,宾客门各自回府。 高婉婉服下解药以后,也醒了过来。苏君言抱着她上了马车。 然而左看右看,苏君言都没有看到李蓁蓁的身影。这时候才暮然想起,似乎今晚自高婉婉中毒以后都未曾见过她。原本以为她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热闹了,可现在却生出一丝不安起来,哪怕阿离的武功极高。 他忍不住问一旁的苏恒,“蓁蓁呢?” 第四十一章 夜黑风高救故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恒心中一惊,刚才场面混乱,再加上李蓁蓁又阿离陪着,他就放了心。可现在,她却不见踪迹,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她可是三皇子的命。 苏恒低声道,“属下不知道。不过有阿离陪着,长安公主应该没事。” 闻言,苏君言的脸沉了下来,“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而不是应该。” “属下知罪。” “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我要蓁蓁安然无恙。” “是。” 三皇子整个暗卫队出动,寻找长安公主李蓁蓁。然而正主正和阿离两个人坐在城中的摘星楼上,一起喝酒聊天。 李蓁蓁大口大口地喝着,神情落寞。阿离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公主,你为什么不开心?” 是追思故国?还是想念亲人?抑或是因为主子移情的缘故? 闻言,李蓁蓁想了想,也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明明她已经跟一生所爱相知相守,可为什么还是意难平? 今晚高婉婉中毒的事情,她冷眼旁观,便知道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陷害。而且,始作俑者可能还是苏君言。 因为昨天,他在自己这里拿了“流云”之毒的毒药和解药。 那高婉婉大约是真的爱他,所以使起苦肉计来,也是甘之如饴。 而自己呢,对他的爱并不比高婉婉少,可是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反而,有可能是拖累。 李蓁蓁突然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都是尔虞我诈,惶恐不安,患得患失。她突然很想念以前在赵国的日子,虽然苦涩,但至少有娘亲,还有君言哥哥。 现在,母亲不在了。而苏君言,也分给了别的女人。 李蓁蓁不想回答阿离这个问题,所以顾左右而言他,“阿离,你是什么时候跟苏恒好上的?” 阿离虽然知道李蓁蓁知晓自己与苏恒的情愫,但也不期她竟然会由此一问,愣了愣,双颊已经是绯红。不过幸好此刻夜色正浓,看不清她娇羞的模样。 “公......公主,你怎么突然想知道我和苏恒?”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便已经低下了头。 这样的阿离倒是越发可爱,李蓁蓁忍不住笑出声来,“苏恒那个人大概跟在君言哥哥身边久了,也冷得像块冰。所以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样讨得你欢心的?” “公主,是不知道,苏恒其实是外冷内热的人。”阿离缓缓道,“他无须讨得我的欢心,我便已经喜欢他了,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蓁蓁若有所思,“所以你大恩不言谢,直接以身相许了?” 这句话,愈发让阿离臊得慌,“公主,你能不能不要取笑我了?” “阿离,我何曾在取笑你?”李蓁蓁喝了一口酒,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有情人能在一起,真好。” “公主,你也跟主子在一起,不是吗?” 李蓁蓁浅笑,“对啊,我也跟君言哥哥在一起。” 可是这步步惊心的局面,她到底能跟苏君言在一起多久? 阿离见她还是神情落寞,明知道自己嘴笨,还是忍不住劝慰她。 “公主,主子只是一时被人迷惑,他还是爱你的。” 闻言,李蓁蓁笑出声来,“我知道。” 言罢,她喝完酒坛里最后一壶酒,拍了拍衣衫,“阿离,回府吧。” 月色清冷,倾泻在李蓁蓁和阿离两人身上,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李蓁蓁突然玩儿性大发,开始踩着阿离的影子。 阿离不解,“公主,你这又是何故?” “阿离,你可曾听过一个传说?”李蓁蓁笑道,“踩住自己喜欢的人的影子,就可以永远不分离。阿离,我们虽然才认识不久,可我欢喜你。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想跟你分开。” 阿离看了看她,总觉得她是喝多了,在说胡话。然而在抬眸的那一瞬间,对上的却是一双清澈的美眸,没有意思杂念。 长安公主她,大概是真的把自己当亲人的。 阿离的心,无限柔软起来。自从当初被灭门以后,苏恒就是自己的一切。可现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真心待自己之人。 她待李蓁蓁,本来只是苏君言交代的任务。可现在,她想跟李蓁蓁交心。 想到这里,阿离也上前踩了踩李蓁蓁的影子,低声笑道,“公主,阿离也不要跟你分开。” 一时间,两个人你踩踩我的影子,我踩踩你的影子,满脸的笑意,那些阴霾被悉数驱散。 突然间,隐隐约约中,她们听到不远处有兵器交戎的声音。阿离心中一惊,很明显那里有一场恶战,莫不是遇到了歹人?夜黑风高杀人夜,遇到这样的是非,也不知道倾自己一人之力,能不能护公主安全回府。 想到这里,阿离立刻拉住了李蓁蓁的手,带着她往另一条小巷离开。 巷子里没有灯光,很黑。李蓁蓁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摔倒在地,倒也不觉得疼痛。因为,她似乎摔倒了一个人的胸膛里。 李蓁蓁支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粘糊糊的,放在鼻子前一闻,带着鲜血浓浓的腥味。莫不是,遇到了一个死人? 看来,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得尽快离开为妙。否则引火烧身,容易有性命之忧。 哪知道,她刚要离开,左脚却被那人用力一拉。若不是阿离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差一点儿又倒了地。 黑暗中,那男人的声音低哑,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救我。” 阿离拉着一下她的衣袖,低声道,“不可。” 李蓁蓁不狠毒,但绝对不是良善之辈。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救一个人,免得给自己和苏君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个人的气场强大,似乎不是普通之辈。于是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给我一个非救你不可的理由。” “蓁蓁,是我。” 闻言,李蓁蓁和阿离都很诧异。因为两旁都是高楼,月光倾洒不进来,这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那受伤之人看不清她们两人的脸,竟然能够通过生硬准确无误地叫出“蓁蓁”二字,恐怕是故人。 不过,李蓁蓁倒是对这个声音没有多大的印象。记忆里,从来没有人是这样低哑的声音。 为了防止此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是胡乱叫的一个名字,她问道,“你是谁?” 那人苦笑了一声,“也是,我现在坏了嗓子,你听不出我声音来也属正常。枕着,我是你二哥李桓。” 李蓁蓁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李桓,毕竟当初宋宫破的时候,各奔东西。传言中,宋国二皇子李桓早就死于乱剑之下。 李蓁蓁来不及多想,便让阿离一起扶起了李桓,待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曾欠她他一命,所以今日必须偿还。 当年她归国后,本来住进冷宫也好。偏生她那一张脸生得太过美貌,竟然引起了宜安公主李怀然的妒忌。没过多久,她便仗着宋国皇帝对她的宠爱,让人直接闯入冷宫,想要了解李蓁蓁的性命。 当时,李蓁蓁以为自己必然丧命。却未曾想到李桓从天而降,救了她。 从那以后,李蓁蓁在冷宫虽然寂寞,但再也没有人惊扰。仔细想想,大概是李桓的功劳。 月亮藏进乌云里,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样也好,能够冲刷留下的蛛丝马迹。 刚离开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队人马,是三皇子府的暗卫。而苏君言,也是穿着暗卫的衣服,隐藏在众人里。 回府也没有找到李蓁蓁,他的心慌乱不已。若是他连这唯一的珍宝都失去,那这一生又有何意义。他做不到在府上坐等消息,又怕别人看清自己待她太重,是故才乔装打扮。 苏君言看了看李蓁蓁肩膀上靠着的重伤男人,没有说话,但是眼眸里已经是无边的黑色风暴。 李蓁蓁虽然擅毒,但多多少少识得医术。为了掩人耳目,回到府中,她亲自替李桓诊治。 一番检查以后,李桓倒是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就是身上那道刀伤,重得吓人。从胸膛绵延到腰腹,血肉模糊。 李蓁蓁处理好伤口以后,又让阿离端来了熬好的药,喂迷迷糊糊的李桓喝下以后,放才微微放心。 只要不发烧感染,李桓这条命算是救下了。 苏君言冷眼旁观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心中却很不适滋味。蓁蓁对这个男人如此细心,想来是旧识。然而自己并不认识,那恐怕是在过去的三年里认识的。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 见一切都安顿好,苏君言突然开口,“蓁蓁,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他是李桓,宋国二皇子。”李蓁蓁缓缓道,“他曾经救过我一命,所以我现在必须偿还。” 闻言,苏君言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疼。蓁蓁说李桓救了她一命,说明她一个人在宋宫的时候有过性命之忧。 “蓁蓁,对不起。” 说到底是自己不够强大,当初只能眼睁睁看她归国,没有保护好她。 “君言哥哥,他突然出现在会池城中,又伤得这样重,大概是一个麻烦。”李蓁蓁低声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妥善安置他。” “蓁蓁,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君言哥哥,谢谢你。” 李蓁蓁知道,或许这件事情会给苏君言带来麻烦,但她别无选择。 第四十二章 暗夜搜查两相欢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消息传来。二皇子府上遇刺,如今满城在搜查刺客。 看来李桓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李蓁蓁知道,只要苏君诺出事,苏君言大约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自己不问青红皂白救了李桓,恐怕会对他不利。一时间,左右为难。 苏君言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缓缓地道,“蓁蓁,李桓救了你性命就等于救了我性命,我自然会护他周全。至于我和苏君诺,多这一笔不多,少这一笔不少。” 很快,前来搜查的官兵便来到了苏君言府上。苏恒站在门口,看着领头的陈秀,目光阴冷。 “这里是三皇子府,岂是你们说搜查便能搜查的?” 陈秀也很为难,一边是二皇子,一边是三皇子,两个都是不好相与的主。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接了一个这样的差事? 他只得陪笑,“苏统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冒犯三皇子之意,还请行个方便。” 苏恒冷笑,“知道的呢,我今日是行个方便与你。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我们主子好欺负。而且,我实在是不知,你这个奉命行事究竟是奉谁的命。” “这……”陈秀立刻陪笑,“自然是奉京兆尹的命,此事一出,二皇子便报了案。” 闻言,苏恒冷冷道,“罢了,既然你是奉命行事,我今日也不为难你了。只不过得先提醒提醒你们,这深更半夜的,切莫冲撞了府上几位娘娘。我们主子立下赫赫战功,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多没面子。” 他突然走到陈秀身边,低声道,“如果我们主子没有了面子,我想你大概会更没有面子。” 陈秀心中猛然一惊,立刻回答道,“苏统领所言极是。” 言罢,他大手一挥,下令,“大家进去搜查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儿,招子也给我放亮一点儿,切莫冲撞了贵人。” 一番搜查以后,果然一无所获,陈秀立刻带着自己的手底下的人离开,去别处寻人。 见搜查的人离开,李蓁蓁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苏君言却道,“此事没有那么容易完结,李桓必须立刻送走。刺杀一事,苏君诺必然第一个怀疑我,肯定会让人暗中调查,防不胜防。他到别处,更安全。” 他的话不无道理,李蓁蓁点了点头,“但凭君言哥哥做主。” 待李桓被送走以后,已经是三更的天。苏君言柔声道,“蓁蓁,夜深了,你快休息吧。” “你今夜不留在这里么?” 她有些失望,毕竟今晚有这样大的变故,她有一丝害怕。 闻言,苏君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不过转瞬即逝。 “蓁蓁,今夜高婉婉中了毒,我该守在那里才让人信服。” 李蓁蓁无话,任由他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暗夜里。什么时候,自己再也不用看他的背影? 高婉婉终于醒了过来,却没有看到苏君言的身影,心中十分失望。自己以身犯险,他却如此,自己以后该如何自处? 弄墨似乎知晓她的心意,立刻开解道,“小姐,并不是三皇子不愿意陪你,而是二皇子府上出了事,有官兵来到了府上搜查,所以他才迟迟未来。” “是吗?” 听到弄墨的解释,高婉婉心中舒坦了不少。 “当然。”弄墨低声道,“小姐,我看三皇子待你很上心。估计他处理好了事情以后,定然会过来陪你。” 说曹操,曹操到。弄墨话音刚落,苏君言就推门而入。 看到他,高婉婉嫣然一笑。他果然来陪自己,看来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苏君言走到床边,缓缓道,“经过这一闹,那赵王妃肯定按捺不住,会想办法替赵无言动手。今日之事,你受苦了。” 高婉婉柔声道,“能为三皇子效力,婉婉心甘情愿,并不算苦。” “今日,那王御医道你虽然吃了苦,但也没受到什么大的侵害。”苏君言道,“不过月余,体内的余下的毒素便会彻底排出,不会影响日后生养子嗣。” “子嗣?” 苏君言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孩子。” 这几个字,让高婉婉心中狂喜。原来,他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 不过,她向来都是多想一步的人。 “其实,只要能替三皇子效力,就算影响我生养子嗣也无妨。”她脸色苍白,一双没有看着苏君言,倒是有几分病美人的俏丽,“毕竟,长安公主也能替你诞下孩儿。” 闻言,苏君言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道,“我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现在,自己表面风光,但实际危机四伏。他护李蓁蓁一人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她与皇后的那个结盟,怎么忍心让她诞下两个人的孩子? 是故,两人自从有肌肤之亲以来,李蓁蓁一直在喝避子汤。 然而,苏君言这番话在高婉婉听来,却是另外一番解毒。一个男人,若真是喜欢一个女人,必然希望生下带有两人骨血的孩子。他不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没有传言中那么欢喜她? 苏君言缓缓道,“你好生将养着,调理好身子。今夜是非太多,我必须去处理,所以无法在这里多停留。明夜,我再来陪你。” 不知道为何,他一直在跟高婉婉说话,然而李蓁蓁那落寞的神情却不断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有了前面那一番话,高婉婉自然不疑有他,极为温柔地道,“我没事,你放心离去就好。” 看来,自己会成为三皇子府第一位诞下子嗣的妃。到时候,何愁没有机会把赵无言踩在脚下? 李蓁蓁睡在床榻上,小时候与苏君言的点点滴滴不停地涌现在脑海,何曾能睡得着? 突然,卧房内有机关的响动声。想都不用想,只有可能是苏君言。 她双眼紧闭,开始装睡,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为好。 苏君言翻身上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笑起来。 这傻丫头,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所求之一不就是她能高枕无忧么?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道,“蓁蓁,我一直以为是你离不开我。可今日才知晓,是我离不开你,因为唯有在你的床榻上,我才能毫无顾忌地安睡。” 闻言,李蓁蓁的心,很疼。原来,他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他待自己至真至诚,如果可以的话,肯定不会有别的女子。 自己对他没有帮助就算了,竟然还小心眼地生闷气,当真是不该。 想到这里,李蓁蓁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唤道,“君言哥哥,你来了。” “蓁蓁,你醒了?” “嗯。”黑夜里,她的声音无限娇媚,“我做梦梦见君言哥哥你,哪知道一睁开眼睛果然是你,你说巧不巧?” 苏君言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宠溺,“蓁蓁说什么都是对的。” 原来他的蓁蓁并没有生气,还是这么依恋自己。 “君言哥哥,以后我会听话。” 今夜,苏君言未曾提过半个自己的不是。可是在遇到乔装打扮出府来寻找自己的他那一刻,他眼眸里满是慌乱和失而复得的惊喜,她知道自己对他意义重大。 今晚,她的确有那么一丝故意提前离开三皇子府,让苏君言一番好找。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情谊。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他活得小心翼翼,唯有步步为营方能安心。自己却扰乱他的步伐,就为了一个证明,当真是蠢笨之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你已经很听话了。” 言罢,他的吻就印上了她的唇…… 李蓁蓁年纪小,每逢床笫之欢,听话得要命。每一次,他都很满足。 她自然没有想到苏君言口中的“听话”竟然是这样一层意思,只当他对自己要求很低而已。 不过片刻,室内就响起了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好听的呢喃声。 后来,李蓁蓁听苏恒道,李桓的伤势渐好,恢复不错,她心中倒也是高兴。 据京兆尹的调查,那一夜二皇子府上的刺杀是宋国余党所为,这多多少少提醒了众人李蓁蓁也是宋国公主的事实。 为了不听闲话,不落人口舌,李蓁蓁足不出户,天天在家里养蛊虫玩儿。 不过经曾素素上次一提醒,她倒也不再养那些作弄人的蛊虫,而是开始养益蛊。例如有些蛊虫能够解毒,有些蛊虫能治病。 不过她并不精于此道,养三只死三只的样子。最后只活下来一直解毒的蛊虫和一只治病的蛊虫。其实这样,也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 至于苏君言,日日宿在那高婉婉处。所有人都道她把长安公主李蓁蓁比了下去,拔的头筹,成为了三皇子最为宠爱的女人。 只有李蓁蓁知晓,每夜他都会从暗道悄悄地来到自己的房间,与自己做相拥而眠。那些只见新人笑,哪闻新人笑的传言终究是假的。 这一日,李蓁蓁正在书桌前练字,突然收到皇后的懿旨,召她即刻进宫。 第四十三章 鸣凰殿内品清茗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这次皇后宣她入宫,恐怕是要找她解惑。不过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没什么可忐忑的。 待李蓁蓁到鸣凰殿时,皇后正坐在茶几前亲手泡茶,满屋子的茶水香气,令人舒适无比。 多日不见,虽然经过上一次中毒事件,皇后气色倒是不错。 “长安公主,你来了,坐。”皇后斟了一杯茶,笑道,“这是今年进贡的新茶,名为茜雪,用去年梅花树上的收集的雪水煮了,倒是别有滋味,你尝尝。” 李蓁蓁依言坐在了皇后对面,拿起面前那杯茶,轻啜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 “今日借皇后娘娘之光,能饮上如此好茶,当真是蓁蓁之幸。” 皇后浅笑道,“你若喜欢,本宫便送你一些。”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今日在皇后娘娘这里吃一次这茜雪茶,倒是觉得稀奇。”李蓁蓁淡淡道,“若是皇后娘娘真赐予蓁蓁很多,反而失了这一层趣味了。” “长安公主所言极是。”皇后倒是赞同她这一番言论,“日后,你想要饮这茶便入宫来见本宫就是。” “皇后娘娘的疼爱,蓁蓁铭记于心。” 突然,皇后正色道,“长安公主,本宫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李蓁蓁笑道,“自然是十分,想必皇后娘娘一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赐予我的东西。无论怎样,我还没有活够,怎么敢对你说谎?” 皇后看着李蓁蓁,眸中的光忽明忽暗。良久,再一次开口,“上一次,苏君言对那道士所做之事,你可知晓?” “事前并不知晓,事后他悉数告诉了我。” 见李蓁蓁深情不假,皇后缓缓道,“没想到,皇帝这几个儿子,苏君言倒是有些超出我的想象。” 她顿了顿,低声道,“经上次中毒一事,那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悉数被打入冷宫,完全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苏君诺对我言听计从,苏君凌心不在政事,唯有这苏君言,我倒是有些看错了。” “最开始,以为他不过是一名在他国为质的唯唯诺诺的皇子罢了,可他愣是从籍籍无名中建立了军功。看来,以后他会是我们最强大的阻力。” 闻言,李蓁蓁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先下毒杀了他。” 这句话,倒是让皇后感到意外。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李蓁蓁。 “不可。”皇后道,“他要是现在死了,楚国焉能翻云覆雨?” 现在时机未到,最重要的是制衡。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不出手。”李蓁蓁道,“只要皇后一生令下,我随时可以动手。” “你就这么笃定你能毒杀他?”皇后问道,“我虽然在宫中,但也有听闻他移情到了高婉婉身上。” 李蓁蓁回答道,“我如果不笃定,怎敢说如此大话?就算苏君言再移情,他也会无比信任我。因为,他算得上我母亲亲手教养长大的孩子。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李蓁蓁这话,皇后是信的。因为她早已经知晓,苏君言在赵国时的确是由蓝毓罗教养。 闻言,李蓁蓁突然目光阴狠,冷冷道,“只可惜我母亲绝对没有想到,她亲手教养的孩子的大哥,亲自亡了她的故国蓝国,后来,那个孩子又亲手亡了她夫君的国家。很多个夜晚,我都忍不住会想,我的母亲若是活着,会不会后悔。” 这样的李蓁蓁,皇后重来未曾见过。因为被仇恨侵袭,眼眸里满是阴狠决绝。 这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 “虽然有你母亲这一层关系,苏君言可以对你另眼相待,但你为何不使出些手段,让他更加离你不得?” 李蓁蓁诡异地一笑,“皇后娘娘,借了那高婉婉的手除了赵无言不好么?到时候赵忌定然把这笔账算在苏君言头上,转而倒戈苏君诺。到时候二皇子和三皇子相斗相杀,岂不更有趣?” 她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苏君言,皇后娘娘你以为他每夜宿在哪里?” 闻言,不过略一沉吟,皇后便猜到了苏君言夜夜宿于李蓁蓁处。 “长安公主,你果然是一个妙人儿。”她笑道,“你我只要稍微推波助澜,然后作壁上观就好。”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从鸣凰殿离开以后,李蓁蓁觉得很累,连去见苏必柔的心思都没有了。 回府后,她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阿离见她这个样子,蹑手蹑脚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西沉。苏君言白天从来不会来这里,所以李蓁蓁和阿离一起用晚饭。 吃过晚饭后,李蓁蓁拉着阿离上了屋顶,一起看月亮。 今晚是满月,可惜月圆人不圆。这样想着,但是有一丝愁绪在心头。 李蓁蓁突然转过头,问,“阿离,你对苏恒说过谎言吗?” 阿离摇了摇头,“我要么不说,要么绝对是真话。” “这样真好。”李蓁蓁突然话锋一转,“阿离,为什么还不跟苏恒成亲?” 闻言,阿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他没有提过成亲的事,我也不好问。” 李蓁蓁笑了起来,“你想嫁给他么?” 原本以为阿离还是会一脸娇羞的样子,哪知道她却抬起了头,迎上了李蓁蓁的目光,“我当然想嫁给他。” 她的眼眸里,是坚定的神色。 那一瞬间,李蓁蓁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苏恒早日娶阿离。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中时,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连他到来,也没有发呆。 见她这个模样,苏君言缓缓走了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蓁蓁,你在想什么心事?” 李蓁蓁这才如梦初醒,“君言哥哥,你来了?” “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你到底在想什么心事?” 李蓁蓁靠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方才觉得心神宁静下来。 “君言哥哥,有你在真好。” 苏君言越来越觉得李蓁蓁今日颇为反常,于是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眸,低声问道,“蓁蓁,今天皇后跟你说什么了?” 李蓁蓁低声道,“皇后倒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不过我说了一句让自己震惊的话。” “什么话。” 李蓁蓁不敢再看他,低下头,“我对皇后道,我可以下毒杀死你。我不明白,我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君言哥哥,对不起。” 苏君言笑了起来,拥她入怀,“真是个傻丫头,不过是哄人的话语,又不是真的要毒杀我,说什么对不起。” “可是……”李蓁蓁顿了顿,对苏君言道,“君言哥哥,你就真的相信我么?又或者你其实也不信任我,只不过埋在了心中。” 苏君言低声道,“蓁蓁,人这一生,其实很短。不过弹指一挥间,便走完了一生。如果在这世上,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何其可悲?所以,我们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我苏君言选择相信你,便会终生相信你。哪怕他日你亲手送上毒酒,或者亲手把剑刺入我的胸膛,我都会相信你有理由的。” 这句话,让李蓁蓁无比动容。她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红唇。 “君言哥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蓁蓁,我知道。” 第二日,李蓁蓁寻了一个机会把阿离支出去,然后寻了苏恒过来。 她开门见山地问,“苏恒,既然你跟阿离两情相悦,为何还不娶她?莫非,你还有别的想法?”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苏恒毕竟是男子,回答得倒也爽快,“公主,属下一心爱恋阿离,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想法?” “那你为何未曾提及要娶她之事?” 苏恒低声道,“公主,因为属下觉得阿离并不是真心爱恋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我当初救了她一命,我对她而言就是溺水时候的一根救命稻草。或许有一天,她会遇到真心喜爱的男子。我只希望她过得快乐,永远不要后悔。” 李蓁蓁但是觉得奇怪,一提到苏恒的时候,阿离便是小女儿情态尽显,他怎么会有她不真心喜爱他的想法。 其实,李蓁蓁并没有见过苏恒和阿离两人的相处之道。几乎都是苏恒单方面表达,而阿离因为女孩子的矜持,几乎都是淡淡的。 所以,苏恒才有了那样的错觉。 “算了,你先下去吧。”李蓁蓁道,“待我好好问过阿离,再议此事。” “是。” 苏恒大步离开了,却没有发现角落里的阿离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 阿离不明白,自己明明很喜欢苏恒,为什么却会给他这样一个错觉。 她一口气跑到了花园里的假山后面,无声地靠在那里,仔细地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哪知道,突然听到了高婉婉贴身侍女弄墨教训人的声音,“我们侧妃前些日子中毒伤了身子,三皇子特意叮嘱要好生将养,所以日日要吃一碗血燕。你这小丫头怎么如此不长眼睛,竟然撞翻了侧妃的血燕,你的主子没有教你奴婢的本分么?” 另一个声音道,“弄墨姐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饶了奴婢吧。” 阿离只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于是走出假山一看。原来是李蓁蓁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小丫头,名字叫做青青。 这丫头娇憨得很,就是平素有些冒冒失失的。不过李蓁蓁并不介意,反而喜欢。 弄墨只当青青不过是李蓁蓁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如今自己主子又得了脸,自然要作威作福一番。于是扬起手,打算给青青一个耳光。 哪知道,突然冲出一个人,抓住了她想要落下的手, 第四十四章 添油加醋道是非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弄墨抬头一看,见是李蓁蓁身边一直伺候着的阿离,心中一惊。据说阿离会拳脚功夫,和三皇子跟前的苏恒交好,自己可当真得罪不起。 一想到这里,她立刻换了一张面孔,笑意盈盈地看着阿离,“原来是阿离姐姐,妹妹失敬了。” 这弄墨变脸之快,倒是让阿离有些意外。看来,除了有些狗仗人势之外,还是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重量的。 “弄墨,三皇子府上是有规矩的,不能动私刑。”阿离冷冷道,“你刚才那个样子,恐怕会惹得主子不高兴,断了高侧妃的大好前程也不一定。” 这番言论,吓得弄墨不轻。若真是惹得三皇子不喜,那小姐素日的心思就白费了。而自己,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弄墨立刻陪笑道,“阿离姐姐,刚才是妹妹冲动了,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妹妹这一次。” 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阿离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主子最近貌似很喜欢那个高侧妃。若是自己做得太过,反而是给长安公主抹黑。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毕竟青青那丫头的确冒冒失失地撞翻了高侧妃的血燕。你一时心急,动了手也是情有可原的。”阿离语气温和了不少,“今日之事,我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快去厨房吩咐一碗血燕,免得误了高侧妃滋补一事。至于青青这个丫头,我想我们公主也不会护短,定然会责罚她。” “阿离姐姐所言极是。” 看着弄墨袅袅婷婷离开的背影,阿离看了青青一眼,教训道,“今日幸好是我遇见了此事,否则你这亏是吃定了。日后做事不要再冒冒失失的了,免得给公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离姐姐,我知道了。”青青低声道,“可是刚刚,明明是弄墨撞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阿离大约也明白了。今日之事大概真的不怪青青,是弄墨先挑衅。 “我知道了。青青,反正你以后行事小心些,可千万不要让人拿捏到把柄,给公主招惹是非。” “是。” 阿离回去后,发现李蓁蓁正在试验她养成的解毒蛊虫。她给一只小狗下了药,然后再把蛊虫放进小狗的体内。约莫半个时辰,那只蛊虫便从小狗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原本浑身雪白通透,薄如蝉翼的样子变得黝黑,而小狗已经恢复了常态。 看来,这只解毒蛊虫的确是成功了。 她想把这只蛊虫送给苏君言,毕竟他树敌颇多,想要加害他的人不少。有了这么一只宝贝在身边,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见她这个样子,阿离忍不住摇了摇头。明明是七窍玲珑的心,偏偏要荒废在这些蛊虫身上。不然凭她的样貌和心思,在主子身上多花些功夫,怎么可能让那高婉婉拔得头筹? 常言道,皇上不急太监急,大概说的就是自己这样的状态了。 待那只蛊虫由黑变白后,李蓁蓁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起来。见状,阿离低声道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哪知道她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让阿离吩咐院子里的下人,以后见高婉婉手底下的人绕道走以外,便再无多话。 阿离有些不服气,“公主,无论怎样你是妻她是妾,你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阿离,我是没心思参与宅斗之类的事情,太费时间和精力。”李蓁蓁缓缓道,“可这并不代表的不愿意让别人动手。那高婉婉不过才得势,弄墨就故意要对我院子里的人动手,一看就是个轻狂人。既然这样,我们就故意让她一头。久而久之,她便容易得意忘形,迟早会激怒他人。” “公主的意思是?” 李蓁蓁浅笑道,“这府上又不止是我一个正妻。我相信,聘婷郡主一定会管好她。而我,把心思花在这些蛊虫身上,倒是很得趣。” 阿离终究忍不住道,“公主,你每日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些蛊虫身上,还不如去主子那里走一走。” 李蓁蓁看着阿离,上下打量着她。好半天,终于笑出声来。 “阿离,你这个丫头,有空关心我这些,怎么没空关心关心自己?”李蓁蓁道,“今日我与苏恒聊了聊,他言语中倒是很爱慕你。但是他并不能确定你对他的心思,我倒是奇怪了。你要不要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闻言,阿离低声道,“属下......属下也不清楚。” 李蓁蓁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阿离,你平时待苏恒是不是平淡如水,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这句话,让阿离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症结所在。的确,自从两年前互订了相思意之外,她的确因为害羞对他平淡如水。 见阿离脸上有恍然大悟之意,李蓁蓁拍了拍她的脸,笑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去跟他表达清楚你的心意。你要知道,我还等着喝你们两个人的喜酒呢。” 这句话,立刻就让阿离脸红了起来,急乎乎地跑了出去。哪知道一下子就撞在了门上,让李蓁蓁哭笑不得。 阿离看了李蓁蓁一眼,揉了揉吃痛的额头,跑了。 这个小丫头,心思倒是纯净。只不过还是应该多关心苏恒,而不是自己到底在不在君言哥哥身上花心思。 这厢,弄墨回到荔园以后,便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与了高婉婉听,一时间气愤无比。 “小姐,那个叫青青的丫头一定是受了长安公主的指示,故意撞翻你的血燕。她这是嫉妒你得宠,想要对你拿乔。”弄墨大声道,“今天是一碗血燕,明天说不定就是别的了。小姐,你可一定要跟三皇子说道说道。” “蠢货。”高婉婉厉声道,“三皇子素日不喜欢心胸狭隘的女子,你还让我去他面前说道,是想害死我么?” 闻言,弄墨立刻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你啊。只是,那长安公主这明摆着是欺负你,奴婢只是替你担心而已。”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然会有计较。”高婉婉道,“以后,咱们态度还是要收敛一下,不要得罪那李蓁蓁。” “那李蓁蓁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小姐你何须惧她?”“咱们难道一辈子就这样吗?说实话,小姐你甘心吗?” “弄墨,你今天话有点儿多了。你可知道,大多数祸端是从口出。你再不知道收敛,我是留你不得了。” 闻言,弄墨是彻底闭了嘴。只不过心底还有那么一股气发泄不出来,堵得慌。 高婉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眸中有了一丝狠毒。她当然不甘心,只不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毕竟苏君言曾开过口,无论怎眼他都会护李蓁蓁周全。因为她的母亲,曾善待过他。 既然如此,自己自然是跟那李蓁蓁相安无事最好。 要不了多久,自己怀上子嗣就好了...... 是夜,苏君言姗姗来迟。李蓁蓁等了好久不见人,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看到了以后,十分心疼,轻轻地把她抱回了床上。替她细心地脱掉衣服鞋袜以后,他也替自己脱了,然后上了榻。 天下之大,他亦有权利在手。然而,唯独在这个女人这里才能安睡。 四周,虫鸣寂寂。苏君言抱着自己挚爱的女人,沉沉地睡去。 热,很热。李蓁蓁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醒了过来,身旁是苏君言熟悉的气息。她的心,满是甜蜜。 他的呼吸很匀称,睡得很香甜,李蓁蓁生怕吵醒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她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直到他醒来,身体都快僵硬了。 苏君言知晓情况以后,心疼坏了,又觉得她傻。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丫头怎么办才好。 芙蓉帐暖,苏君言真的不想起床。奈何,是时候起床上早朝了。 他穿好了衣衫,吻了吻李蓁蓁的脸颊,低声道,“蓁蓁,我走了。” 李蓁蓁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翻身起床,“君言哥哥,你等一等。” 她本来就生得冰肌玉骨,现在又穿得单薄的里衣。刚刚下床之时,里衣褪到了肩膀上,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苏君言的喉咙动了动,有些发干。她看着她,一双灼灼墨瞳里满是情-欲。 然而她并不知晓,只是拿出了那只解毒蛊虫,一心想要送给他。 李蓁蓁献宝似地把那只蛊虫呈到他面前时,他看都没看就覆上了她的唇,辗转反侧好久才放开。 时间不等人,否则他真的很想抱她回床上,享受鱼水之欢。 李蓁蓁不疑有他,把那只蛊虫放到了苏君言的手里,声音甜美软糯,“君言哥哥,这是我新养出来的蛊虫,能解很多种毒。你带在身上,可以以防万一。” 苏君言接过那只蛊虫,微微一笑,“蓁蓁费心了。” “不费心,很好玩儿。”她浅笑道,“待我试验过那只可以治病的蛊虫后,我再交给你。” 苏君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好。”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这个小女人,浑身上下都蛊惑着他,却不自知。他怕自己多停留一刻,便再也隐忍不住。 “君言哥哥。” 苏君言回过头,“蓁蓁,什么事?”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今晚,你早些来吧。” 苏君言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今夜,他一定会早些过来。 第四十五章 流殇之毒引深思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离开后,李蓁蓁又回到榻上,睡了个回笼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头了。 正用早饭的时候,有奴仆来报,说是大皇子府遣了人过来送信。大约是曾素素让人来,所以她立刻让奴仆引了过来。 原来,曾素素道府上精心培育的兰花开了,想邀她共赏。李蓁蓁想了想,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于是应了下来,只道一会儿就会上门去拜访。 用过早饭以后,李蓁蓁便携着阿离去大皇子府。见到曾素素时,她吃了一惊,不顾一些日子未见,怎么气色如此之差? 待摒退奴仆后,李蓁蓁急忙问道,“小姨,你这是怎么了?” 曾素素微微一笑,“大概是中毒了。只不过,我并不知晓是什么毒。所以今日我才找蓁蓁你来,帮我看一看,顺便找找毒源。” 李蓁蓁立刻替曾素素把了脉,心中大惊,她体内这是一种名叫“流殇”的慢性毒药。初初沾染上时,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日复一日接触多了才会侵蚀身体,慢慢地衰老,直到死亡。从她的脉象看来,恐怕已经沾染这毒多年了。 见李蓁蓁面色大变,曾素素忍不住问道,“蓁蓁,小姨是不是已经毒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倒也不是。”李蓁蓁缓缓道,“你身上的毒倒是容易解。只不过恐怕已经被侵蚀多年,终究伤了身体的根本。要好生将养,否则难安。” “我知道了。”曾素素安慰她道,“既然这样,蓁蓁无须担忧。你替我解毒以后,我好生将养便是。” 李蓁蓁低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能这样给你下毒的人,定然是个高手。不把她揪出来,我实在难安。小姨,我能在你房间里四处走动走动么?” “当然。” 李蓁蓁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翻翻找找,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中自然是十分失望。 她站在窗前,庭前满院兰草摇曳生姿,倒是十分美丽。 见她毫无头绪,曾素素反倒想劝她宽心。正巧香炉里的沉水香没有,曾素素便起身焚烧了新的。一时间,整个房间充斥着沉水香独有的气息,静心凝神,李蓁蓁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既然对方是高手,下毒自然难以被察觉,自己还是不要着急为妙。 窗台上,一盆兰草开得正艳。这兰草倒是特别,一株竟然有三种颜色,当真是世间罕见。 “小姨,这盆兰草真是独特,是你亲自培育出来的么?” 曾素素笑道,“当初我刚嫁与大皇子,皇后不知怎么知晓我历来爱好兰草,所以赐予了这满院的名贵兰草。我既然喜爱,自然精心呵护。” 闻言,李蓁蓁心微动,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小姨,我能看看这些兰草么?” “当然。” 李蓁蓁仔细地检查了这些兰草,包括盆里的泥土也检查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设么异常。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正当她要结束检查时,突然注意到几乎每一盆兰草里都或多或少会有石头做成的假山,增加美观和情趣。这些石头都是火山岩,细小的孔洞颇多,这让她忍不住多了一个心眼。 她取出一块火山岩,命人打来了滚烫的开水,然后扔进了水中。不一会儿,空气中氤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是“流殇”。 李蓁蓁嘴角上扬,她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此时此刻,李蓁蓁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跟皇后的数次谈话里,她几乎不曾提及大皇子苏君凌。不是因为苏君凌的不争不抢,而是她早就不下了能促使他死亡的局。 她知道苏君凌爱慕曾素素,所以送了这带有慢性毒药的兰草过来。日日闻着,久而久之便会丧命。 只不过曾素素太过于喜欢这些空谷幽兰,所以常常自己伺弄,所以才最先有了中毒的症状。 皇后不可能孤身一人操控这么多局,恐怕她背后还有旁人。 只不过那背后的人,又是谁? 曾素素见李蓁蓁这些举动,自然知道她是怀疑这些兰草有问题,于是忍不住问道,“蓁蓁,你怀疑?” “不是怀疑。”李蓁蓁低声道,“我已经确定了,‘流殇’之毒藏在这些火山岩内。你长期闻着这些,自然就中了这慢性之毒。不仅你中毒了,恐怕你院中这些人,还有大皇子都沾染了这毒。只不过你经常伺弄这些花草,中毒最深,所以身体最早有了不好的反应。” “皇后?”曾素素满脸诧异,“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何想要我的命?” 李蓁蓁摇了摇头,“恐怕不是你的命,而是苏君凌的命。” 曾素素自然是听懂了李蓁蓁的意思,再也无话。 慕容嫣然的确狠心,很早之前就替苏君凌安排了这样的毒药,收养了苏君诺,恐怕当初送苏君言入赵为质,也是她的手笔。 至于那年幼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李蓁蓁听闻皇后感念两名皇子失去了母亲,甚为宠溺,众人无不称道皇后是菩萨心肠,以德报怨。然而她知道,事实恐怕并非如此。自古惯子如杀子,恐怕皇后是想彻底毁了这两个孩子。待他们长大之后,一生的臭毛病,怎么都不可能是帝王之才。 至于苏君诺和苏君言现在两两相斗,皇后不过是冷眼旁观,待他们两败俱伤。 楚国,终将大乱。 李蓁蓁的心逐渐下沉,开始怀疑皇后口上说着结盟,恐怕从来未曾相信过自己。看来,自己要步步小心为妙。 想到这里,李蓁蓁多了一个心眼,“小姨,我现在就替你解毒。不过,府上其他人就这样吧。” 闻言,曾素素忍不住道,“那大皇子呢?” “他死了不好么?”李蓁蓁淡淡道,“当年,他可是灭亡蓝国的主帅。” 曾素素突然笑道,“是啊,死了更好。蓁蓁,你若是对苏君言亦是如此绝情,那便是大好了。” “我以为我不会,但我发现自己竟然做得到。”李蓁蓁苦笑道,“我很爱他,所以我终究受不了他的背叛。我一直以为他迎高婉婉入府,不过是对付赵无言的棋子。可是,前两天才发现,我错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男人,真的很凉薄。” “蓁蓁......”曾素素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眸中满是心疼。 姐姐,她,还有蓁蓁,终究还是殊途同归。 李蓁蓁突然道,“小姨,你可知道我对君言哥哥做了什么?” 闻言,曾素素摇了摇头。 李蓁蓁笑了起来,神色诡异,“给顾薇之准备的‘噬心蛊’,我用在了他身上。既然他背叛了我,我便为宋国和蓝国复仇而活。” “蓁蓁......” 曾素素心中五味陈杂,也不知道今日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为了替曾素素解“流殇”之毒,李蓁蓁划开了自己的掌心,滴了半碗血在碗中,然后递给她。 “小姨,这是药引,你先喝下。” “蓁蓁......你竟然......” 李蓁蓁点头,浅笑道,“自从我对用毒使毒敢兴趣后,母亲便喂了我很多药材。我天生能抗毒,我的血自然也是极好的解毒药引。” 曾素素喝下那半碗血后,李蓁蓁又开了药方,让她按时煎服,大约七日后,便可彻底解除身体内的毒素。 离开大皇子府后,李蓁蓁坐在马车上沉思。今日之事,她的确多了一个心眼,没有跟曾素素说假话。如今乱世,尔虞我诈,她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苏君言。 她只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的。 刚刚回到府上,就有奴仆匆匆迎了上来,道是聘婷郡主和高侧妃之间有了冲突。 李蓁蓁笑了起来,这奴仆也是可笑,估摸着他们不敢去劝,就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了。 罢了,自己好歹也顶着一个正妻的名号,此次不去解决一下怎么能行? 李蓁蓁带着阿离走了过去,远远地就看见高婉婉,弄墨,还有染青三个人跪在地上。而赵无言正坐在石凳上,惬意地喝着茶水。 李蓁蓁走了过去,浅笑道,“聘婷郡主好雅兴,在这里喝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无言见她过来,冷冷一笑,“长安公主可要共饮?” “当然。” 言罢,李蓁蓁果然坐下,开始在那里品茗。这一品,就品了大半个时辰。 本来她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无论好话坏话,她总是会劝上两句,哪知道她就真的在那里饮茶,再不说半个字。 她那淡然的样子,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时间就那样慢慢地过去,终于赵无言觉得索然无味,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乏了,先回去了。” 言罢,她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蓁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三个也散了吧。” 闻言,三人蠢蠢欲动,可又有些不敢。毕竟赵无言放话,要让她们三人跪倒日落西沉。 见状,李蓁蓁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多少也是这府上的正妻,说话也是算数的。我让你们散了,便散了吧。如果有后果,我会承担。” 话音刚落,李蓁蓁便离开了,留下她们三人面面相觑。 最后,高婉婉还是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在苏君言的心中,李蓁蓁的分量要比赵无言重很多。 阿离十分不解,“公主,你今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本来以为你是去火上浇油的,哪知道你竟然是去解围的。” 李蓁蓁缓缓道,“阿离,我只是在像高婉婉示好而已。” “为什么?” “让赵无言失控。” 第四十六章 侧妃有孕使者来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是夜,苏君言很早就从密道里来到了李蓁蓁的房间。今天清晨的诱惑,让他这一天都有些难耐。偏生,他只能隐忍到晚上才能看她。 彼时,李蓁蓁正坐在书桌前,但是没有练字。只见她双手支撑着脸颊,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她想的太过于投入,以至于苏君言走了过去还未曾发觉。 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李蓁蓁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外面的阿离听到了声响,心中大惊,立刻破门而入。哪知道就看到了一个旖旎的场景,李蓁蓁被放在了书桌上,正搂着苏君言的脖子。 “出去。” 苏君言的声音很冷,吓得阿离立刻跑了出去。 “君言哥哥,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把我吓了一大跳。” 苏君言并未言语,只是覆上了她甘美的唇。今天清晨,他就想要把她拆分入腹,此刻怎么辜负这良辰美景? 不过须臾,李蓁蓁的衣衫已经被他尽褪,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今夜,窗外明月皎皎,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愈加迷人。 李蓁蓁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子,就像藤蔓一般把他缠绕,生生世世不分离。 “君言哥哥......” 她在他身下承欢,咬着嘴唇,似痛苦似欢愉的神情悉数落入他的眼内,让他越发地心动和着迷。 她是他的毒,也是解药。他拼命攫取,只怕不够。 李蓁蓁的声音甜美软糯,那一声声的君言哥哥,更是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苏君言终于放开了李蓁蓁。他把她抱到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 他再冷再狠绝,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也会这么地爱一个女人,视她为掌中宝,悉心呵护。 “蓁蓁,我欢喜你。” 李蓁蓁抱着他,让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听自己的心跳。她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在为他跳动。 良久,苏君言动了动,却不小心碰到了李蓁蓁受伤的那个手掌。因为太痛,李蓁蓁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蓁蓁,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那只手掌藏进了被窝。 苏君言时何等的观察力?刚才之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受伤,完全是因为被情欲所淹没。 他从被窝里拿出了她的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她手上缠绕着的绷带,此时已经染了血。 “蓁蓁,这是怎么回事?” 见已经被发现,李蓁蓁也不再掩饰,“我今日去了大皇子府,我小姨中了毒,所以我用自己的血给她做了药引。” “蓁蓁,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苏君言一脸心疼道,“她虽然是你小姨,可跟你不过才相认,你不必为她做这些事情。” 闻言,李蓁蓁低声道,“可她始终是娘亲的妹妹。” “蓁蓁。”苏君言想了想,终于决定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她,“当初那些在赵国刺杀我们的人,你还记得么?” 李蓁蓁点了点头,她当然还记得,娘亲就是在那一次刺杀中伤了根本,丧了命。 苏君言开门见山道,“那些人当初提及了藏宝图三个字。既然那藏宝图是蓝国的机密,外人是很难知道的,我怀疑是你小姨走漏了风声。” 闻言,李蓁蓁抬眸看她,问道,“所以......” “蓁蓁,我并没有证据。”苏君言缓缓道,“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怀疑任何一个人。”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李蓁蓁缓缓道,“她是我小姨,因着这份血缘,我自然该救她一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完全相信她。藏宝图的事情,我隐瞒了她。而今日之事,我亦多了一个心眼。” “今日什么事?” 闻言,李蓁蓁把今日在大皇子府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低告诉了苏君言。 言罢,她补充道,“直觉告诉我,有人织了一个网,想要让我钻进去。我甚至怀疑,我小姨早就跟皇后联盟。不然,按照皇后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告诉我那么多的事情?或许,皇后觉得你的实力已经让她失控,所以她明面上跟我结盟,私下里又让小姨来打探你我关系的真实消息。君言哥哥,说实话我现在脑子很乱,装着各种各样的猜忌。我跟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只能是你。” 苏君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蓁蓁,你如此谨慎,甚好。” 他的蓁蓁,倒是聪慧。 他们早就相依共生,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别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都不能插进来。 李蓁蓁靠在他的怀里,突然问道,“君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对赵忌动手?” “很快。” 等李蓁蓁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摸了摸一旁早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被子,便知道苏君言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只有暗夜才能拥有他。 书房内,苏恒对苏君言道,“主子,已经按照你给出的那幅地图出去打探过了。目前看来,不假。” 苏君言看着窗外,缓缓道,“我知道了,你挑选一批得力的暗卫,随时准备启程。” “是。” “赵忌的罪状收集得如何?” “回主子,那赵忌到也是小心之人。罪状倒是有几桩,但罪不至死。” “既然这样,那就从从赵王妃入手。能做几桩是几桩,父皇始终因为赵忌猜忌我,我等不及了。如果不能治他死罪,削了官爵也行。” “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皇子府到也是平静了几天。知道高婉婉有孕的消息传了出来,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阿离就坐不住了。那天晚上自己在公主房间看到了主子,原本以为他们又好了起来,哪知道这高侧妃又怀孕了。这可是主子第一个孩子,自然是金贵。恐怕那高侧妃日后会后来居上,把公主压了一头。 李蓁蓁坐在铜镜前,放下了手中的那把步摇,心情也不是很好。 然而,她不是伤心,而是惋惜。 别人不知道,甚至高婉婉自己都不知道。但她一清二楚,那个孩子不是苏君言的。 苏君言每次去高婉婉那里,便会点一支香,有迷幻的作用。她以为日日和自己交欢的男人是苏君言,实则不是。 这就是苏君言的狠绝之处,对于不爱的女人,竟然会践踏到如此的程度。虽然一开始是那高婉婉存了坏的心思,一心想要插进来。可是她对他的爱意是真的,不该受到如此重的惩罚。 李蓁蓁曾劝过苏君言收手,可是他只是淡淡地道,“蓁蓁,有时候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狠绝。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安排我们的命运。” 对与错,在这乱世里,李蓁蓁早已经分不清楚。 或许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看不见听不见而已。 听闻高婉婉怀孕的消息,赵无言彻底坐不住了。如果是李蓁蓁,她还能好受一点儿。凭什么是高婉婉,那个假装跟自己交好,又在自己背后捅了一刀的高婉婉? 李蓁蓁觉得在府中气闷,便携着阿离出了府,来到宫中拜访朝阳公主苏必柔。似乎只有在她这里,才会有一丝轻松的气氛。 见李蓁蓁来,苏必柔自然是十分的高兴。打过招呼以后,她拿出自己近日练的字,让李蓁蓁点评。 想来她近日到也是没有松懈,这字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听到李蓁蓁的夸赞,苏必柔笑了起来,“蓁蓁,多亏你教我负重练字这个方法,不然我哪里能进步这么快?” 李蓁蓁笑道,“我只是提了一个可行的方法而已,归根结底,还是必柔你的勤奋让你进步了。” 在这里,李蓁蓁跟苏必柔相谈甚欢。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让李蓁蓁很舒适。 后来,两人闲得无聊,便下起棋来。 两人下棋的路数都差不多,温和而有与世无争,倒也畅快。 “蓁蓁,我喜欢跟你下棋。”苏必柔缓缓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三哥下棋,步步为营,也不愿意让着我。” “莫说他不让你,这么多年来,他也未曾让过我啊。” 他就是那样,哪怕一局平常的棋局,他也是步步为营。 他的心思,的确沉重。 “竟然是这般。”苏必柔有些诧异,“我本来以为,至少他会让让你。” 李蓁蓁笑道,“未曾。” 两人棋艺相当,过了很久,终究是下了一个平局。 突然,苏必柔道:“蓁蓁,我听宫里人道,过些日子那赵国会有使者来楚国,也不知道真假。三哥可曾跟你提及过此事?” 闻言,李蓁蓁摇了摇头,“我未曾听闻此事。” “既然这样,也许是宫中谣传。”苏必柔道,“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蓁蓁,你曾和三哥在找为质,他们前来的使者中一定会有故人吧。” “故人?”李蓁蓁淡淡道,“我和君言哥哥在赵国的时候,并未认识多少人。” “我听说是那二皇子赵珩和公主赵清扬一起过来。”苏必柔仍不死心,“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这两个人,她和苏君言倒是认识。那赵清扬一心爱慕苏君言,她们两个人一直就是对头。至于那赵珩,跟世子赵启是面和心不合,而他们向来跟世子交好,也有过几次小小的冲突。 看来,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倒是要闹心了。 罢了,有些事情是她左右不了的。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第四十七章 物尽其用赠蛊虫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自从怀孕后,苏君言待高婉婉就更好了。一旦得了好的东西,绝对是让人送往她处。 府上的人原本也是见风使舵的人,见李蓁蓁失了宠爱,便亦是事事以高侧妃为先。不过,也有少于受过李蓁蓁恩惠的奴仆,总会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李蓁蓁干脆闭门谢客,一心只想捣鼓自己的蛊虫。那治病的蛊虫她已经试验过,能够食腐肉且没有太大的痛感,对腐烂的伤口倒也是极有好处。从此,用蛊虫食腐可以代替剜肉疗伤这一方式。 而赵无言那边,却是风平浪静,极为反常。王府下人只道聘婷郡主深受打击,终于开始修身养性。然而苏君言,李蓁蓁,还有高婉婉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象。 如果赵无言就这样消停了,那她就不再是她了。 更何况,苏君言期待激怒赵无言,然后抽丝剥茧引出赵王府。 至于高婉婉,因为知道赵无言的心思,所以也是格外用心。无论是在吃食还是用度上,甚至用人上,都步步小心。 这一日,王御医替高婉婉诊过脉以后道,“高侧妃,腹中胎儿一切安好,只要好生将养着就好。而且,臣要恭喜侧妃。” “哦?”高婉婉有些诧异,“敢问王御医喜从何来?” 王御医颔首笑道,“回禀侧妃,从脉象上来看,是双生之像,而且龙凤呈祥。” 竟然是龙凤胎?高婉婉实在是喜不自禁,没想到自己这一怀孕,竟然便是如此喜讯。看来,日后自己在三皇子府的地位定然稳固。至于那赵无言,会直接被自己踩在脚下。哪怕李蓁蓁,也不在话下。 当王御医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君言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着实让人看不明白。无论怎样,这是他第一次有子嗣,还是龙凤胎,应该是高兴的。 如此看来,要么是他少年老成,隐忍了自己的情绪。要么是他和高侧妃,并非传闻中那么要好。 无论是怎样一个情况,都与他一介御医无关。他既然选择了效忠苏君言,便不再多问。 王御医正准备离开三皇子府,却遇见早已经等候在外的阿离。 阿离浅笑道,“王御医,我家公主有请。” 闻言,王御医倒是觉得诧异。长安公主在这当口想要见自己,究竟是所为何事? 莫非,与高侧妃这胎有关联? 想来这长安公主也是居后宅宫闱的女人,恐怕也会有些心思,自己倒是要好生应付为妙。 哪知道,待他见到李蓁蓁时,她即刻让人奉了茶,与他品茗聊天,谈论一些山河风景之事,却绝口不提高婉婉怀孕之事,让人诧异。 突然李蓁蓁话锋一转,“王御医,我听闻你曾跟君言哥哥去边关,入营长为军医。待楚国没战事以后,才回都城会池为宫廷御医?”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这众所周知的事情,王御医还是据实回答,“是。” “昔日在军中,将士们受伤后,是否遇见过伤口腐烂感染之事?” “自然是有的。” 曾经,有不少将士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受伤后的感染。 李蓁蓁接着问道,“若是遇到伤口腐烂感染之事,一般作何处理?” “自然是剜肉疗伤。” “王御医,那样是不是极痛?” “自然是的。” 那滋味,自然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甚至有原本就虚弱的将士,因为剜肉疗伤,活活地痛死。 李蓁蓁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王御医可否找到解决之法?” 听她这个口气,倒是在跟自己谈论医术的样子。王御医心中有猜测,自然实话实说。 “说来惭愧,虽然臣想要找到应对之策,然而到如今也没有好方法。唯有在剜肉疗伤之后,给伤者开一帖止疼药罢了。”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王御医是否感兴趣。” “哦?”王御医作为医者,自然是对此感兴趣的,于是道:“不知道长安公主有何好办法?” “还请王御医跟我过来。” 李蓁蓁带王御医来到了暗房,把自己培植的蛊虫拿给他看。当然,她不会直接道这是蛊虫。 “王御医,这是一种奇特的虫子。口中能喷出麻醉的体液,然后食腐肉,整个过程中没有太大的痛苦。” 言罢,李蓁蓁就把那只蛊虫放在了一只腿上是腐肉的小狗上。 约莫一刻钟狗,小狗腿上的腐肉皆除。而整个过程中,它竟然没有过任何响动,看来的确是没有什么痛苦。 李蓁蓁把那只蛊虫收回了盒中,递与王御医,浅笑道,“我想,你需要这只奇特的虫子。” 王御医看着李蓁蓁,一时间忘了去接盒子。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拥有如此奇特的虫子,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地把它送给自己。 “长安……公主,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样恐怕不妥。” 闻言,李蓁蓁笑道,“没有什么不妥,这只奇特的虫子算不上我所好。更何况,我久居后宅,拥有这样的宝贝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还不如赠与王御医你,物尽所用。毕竟身怀宝藏,却不能提现它的价值,反而让其蒙羞。” 李蓁蓁顿了顿,缓缓道,“王御医乃医者,我相信你能够凭借自己的医者仁心,将其物尽所用。所以,你受之无愧,是最大的妥当。” 她这番话,彻底地打动了王御医。如果以后再有战事,自己定然也是会主动请缨,跟随三皇子。既然如此,这只虫子在自己手上,的确用处大很多。 想到此处,他不再推迟,接过那只盒子,收了起来。 “长安公主,请恕臣冒昧。敢问,你是不是也是懂医理之人?” 能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的人,恐怕也是医者,否则怎会有如此仁心? 李蓁蓁摇了摇头,“我并不怎么懂。” 不怎么懂,那就是多少懂一些了,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又寒暄了几句,王御医便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离有些不解,“公主,那只蛊虫你可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呢?你为何要如此轻易赠与他人?” 李蓁蓁淡淡道,“阿离,我只是想帮君言哥哥。” 天下将倾,各国混战。哪怕现在安稳,楚国日后定然还有战事。而苏君言,自然会为楚国而战。 她今日赠与王御医这只蛊虫,只是想为以后筹谋而已。 或许,所谓的未雨绸缪,便是如此。 当王御医折回,把李蓁蓁赠与那只虫子的事情告诉苏君言时,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内心。 他只是淡淡道,“她既然赠与你,那你就物尽其用就好。”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处时,她正在挑灯练字。 在摇曳的灯光下,她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不知道为何,近日来她似乎沉静了不少,少了曾经那一丝活泼的味道,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蓁蓁。”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夜已经深了,该休息了。” 往常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李蓁蓁都会很听话地随他上榻。然而今日,她却抬眸看他,淡淡道,“君言哥哥,我有话问你。” 她甚少如此,苏君言也正了正色,“蓁蓁,你说,我听着。” 李蓁蓁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问道,“君言哥哥,高婉婉腹中的胎儿,能不能留下?” 她知道苏君言存的是什么心思,可她还是想阻止。毕竟,稚子无辜。 “绝无可能。” 苏君言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狠绝得不像话。 “可是……” 李蓁蓁还想要辩解,奈何被苏君言打断了,“蓁蓁,在这乱世,没有可是。” 言罢,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膛的那道疤痕。 那是道剑伤,很长。从胸膛绵延到腰腹,狰狞得吓人。那时候,他恐怕几乎丧命。 “蓁蓁,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身上的这道疤痕是从何而来么?”苏君言缓缓道,“今日,我便告诉你。” “三年前,我第一次参加战役,便是与雅国之战。雅国将军蒙威,是出了名的冷血。那一战,他久攻城不下,竟然绑了妇孺孩童在大军前。扬言道,若是不开城门,便将那些无辜百姓屠戮殆尽。” “后来,主将开了城门。一场混战,我们还是丢了城池。我救了其中的一个孩童,跟着部队撤退。哪知道那看似无辜的孩童,却在我毫无防备之时给了我这一剑,当时我几乎丧命。” “蓁蓁,如今乱世,这个世道上没有稚子无辜一说。” “后来,整座城池的百姓被屠杀。你说,打开城门是不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蓁蓁,我不得不步步为营。高婉婉腹中的胎儿是可怜,但也是它们母亲先一头撞进来的。”苏君言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无奈的神色,“我想要对得起追随我的人,我想要守护我挚爱的人。所以对他人,我不得不狠绝。” “蓁蓁,我原本以为你是懂我的。” 最后一句话,让李蓁蓁很疼。她原本也以为自己是懂他的,可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 他现在她身前,究竟挡住了多少杀戮。哪怕他双手染血,可他还是自己的君言哥哥,不是吗? “君言哥哥……” 李蓁蓁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想用自己的唇热驱走他眉头间的阴霾。 苏君言回吻着她,心中不再一片荒芜。幸好,他的蓁蓁还愿意要沾染了鲜血的自己。 半月后,赵国使者果然来到会池。楚皇龙心大悦,设宴在宫中接风洗尘。 铜镜前,李蓁蓁插上一支金步摇在云鬓里,越发显得美艳。 不知今夜故人相见,又该是何种场景。 第四十八章 暗夜挟持人不知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扶高婉婉上了马车,随后把手伸向了李蓁蓁,她的手却缩了回去。 “君言哥哥,我突然想起忘了东西在房中,需要回去取。你先带着高侧妃离开吧,我随后就到。” 苏君言自然知道她是不想三人同行,于是便由着她去了。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看了苏恒一眼,随后离去。 苏恒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便留了下来,待会儿随同阿离一起互送李蓁蓁入宫参加宴会。 李蓁蓁一来的确是不想三人同行,因为她不知道究竟该怎样面对高婉婉。二来也确实是落了东西在房中――答应带给苏必柔的字帖,所以当真回了房去取。 苏恒和阿离难得独处,两人便站在院子前说话,李蓁蓁一个人回了房。 刚拿了字帖,她便看见房中隐隐约约有人影,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她正要惊呼,那男人动作很快,直接悄无声息地冲了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道,“蓁蓁,是我。” 这句话,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虽然声音嘶哑,但李蓁蓁立刻分辨了出来,是李桓。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不会大喊,他终究放开了她。 李蓁蓁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她压低了声音,“三哥,君言哥哥不是已经安顿好你了么?怎么今日你还会在此处出现,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李恒见她脸上一脸关切,心中但是舒坦了不少,“蓁蓁,苏君言的确安排人护送我离开了会池。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所以便想方设法回来了。” “三哥,我在会池这里很好,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闻言,李桓突上前一步,看着李蓁蓁的眼睛,眼眸里的光忽明忽暗。突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蓁蓁,你不用骗我了。你思慕他多年,他终于娶了你。可是,他变心了。我听闻他最近极宠那高侧妃,你怎么可能还很好?自古一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蓁蓁,我担心你。” 这句话,让李蓁蓁无比动容。在这乱世,有一个人担心,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三哥,有很多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李蓁蓁低声道,“反正,我过得很好,你无须担心。反而是你,我放心不下。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你上次为何会卷入在新婚夜刺杀苏君诺一事。” 闻言,李桓神色凄楚,“蓁蓁,灵儿死了。” 什么,灵儿竟然死了?李蓁蓁心中大惊,明明苏君言告诉她在宋宫破的时候,灵儿不知所踪,大概是逃脱了。可为什么,三哥告诉自己的竟然是她死了? 李桓一字一顿,恨恨地道,“是苏君诺做的,奸杀。” 灵儿是他的亲妹妹,却是如此结局,他焉能不恨?当初抱着衣衫不整,一身青紫伤痕的她时,他便发誓,此生一定要苏君诺的命来偿还。 所以才有后来召集宋国死士,刺杀苏君诺一事。他告诉那些死士是为了替宋国报仇,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替灵儿报仇。如果不是为了替她报仇,宋国的存亡与他何干? 他本来就不是宋国的皇子,只不过是宋帝掩饰自己龙阳之癖的一个障眼法而已。宋国那么多孩子,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李蓁蓁的眼眸也晦暗了下来,她与灵儿并无深交,只不过匆匆见过一次。当时只觉得这小姑娘生得明眸皓齿,眼神清澈,但也是惹人怜爱。 她之所以会问苏君言灵儿的下落,是因为她欠李桓一条命。那时她以为李桓死了,便想找到灵儿,因为她知道灵儿是他最疼爱的亲妹妹。 苏君诺,真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灵儿不过百十三岁,他却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把她摧残。 李蓁蓁的双手握拳,紧了又紧。 因为提及到这样一件伤心事,李桓的眉头紧皱,眼眸里满是哀伤。李蓁蓁想要安慰他,却无从说起。 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蓁蓁,你跟我走吧。” “走?去哪里?”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他突然会话锋一转,说出这样的话来。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们的容身之处。蓁蓁,你跟我走,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李蓁蓁摇了摇头,“三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我绝对不会跟你走。我发过誓,要一直陪在君言哥哥身边。” “蓁蓁,苏君言已经不再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苏君言了。他已经变了心,喜欢别的女人了。”李桓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在这里,徒增伤心?” “三哥,我已经说过了,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可能跟你走。” “蓁蓁……”李桓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难道三哥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是一直都不知道么?” 他对于李蓁蓁,是一见钟情。只不过那时的他们,顶着兄妹的头衔,怎么都不可能。而且,他知晓她心中已经有了苏君言,所以满腔心思,终究还是生生地压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而现在宋国已经灭亡,世间再无李桓这个人,而苏君言待她并不专一。他便决定不再压抑自己,要趁着年华,把自己的满腔爱意说出来。 他要带她离开,因为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自己能够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如果她愿意跟他走,他愿意放下一切。哪怕放弃灵儿的仇恨,只为给她好的生活。 看着李桓眼眸里的光芒,李蓁蓁时第一次意识到他大概对自己有特别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虽然诧异,但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有这个心思也属正常。只不过,自己心中只有君言哥哥一人,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李蓁蓁缓缓道,“三哥,我以前确实不知道你的心意。我把你当哥哥,当救命恩人,从来未曾想过其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李桓看着她道,“蓁蓁,我思慕你。从看到你第一眼时,就一见钟情。”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李蓁蓁的场景。那日,她从赵国归来,到御书房给宋帝请安谢恩,他正巧也在那里。 当她抬眸的那一刻,眼眸里风平浪静,却深深地吸引着他。很少有女子会如此淡然,更何况她才刚刚从赵国归来,难道眼眸里不该是喜悦么? 她,是不愿意回国的?莫非,赵国有她舍不得的人或者事? 莫名其妙地,她的一颦一笑开始牵动他的心。过了很久,他才明白那种感情叫*慕。 李蓁蓁缓缓地道,“三哥,你思慕我是你的事情,我想跟君言哥哥在一起。你呆在会池太危险了,还是离开吧。” “不行,蓁蓁我一定要带你走,无论你同意或者不同意。” 他今天趁着入宫赴宴的当口潜进来,就是为了带她走。 闻言,李蓁蓁后退了两步,低声道,“三哥,虽然凭你的本是能潜入三皇子府,可你必然带不出去人。所以,不要逼我。” 苏恒和阿离就在外面,她打定主意,如果三哥还是要执念不改,她就唤他们进来。 似乎看穿了李蓁蓁的意图,李桓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身边,点了她的穴道,再也说不出话来。 宴会设在楚宫御花园内,苏君言牵着高婉婉的手,徐徐地走了过来。 此时,高婉婉一脸娇俏地站在苏君言身旁,让一旁冷眼旁观的贵女们艳羡无比。她出身并不高贵,生得也不够美艳,却是如此好命,不仅嫁给了三皇子,得到了宠爱,还这么快怀了孕,着实幸运。看来,这个世道确实有命运一说。 一旁的赵无言看着两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手中的秀帕都快绞成了死结。 突然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抚她。她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母亲赵王妃。 就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圈儿就红了起来,想要把这么多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看着女儿这个样子,赵王妃自然心中不太好受。不过,她低声道,“言儿,你不要伤心,要不了多久,母亲会让你顺了这口气。” 高婉婉腹中的胎儿,她绝对不会让她平安生下来。 还未落座,有一抹明黄色的倩影拦住了苏君言和高婉婉的去路。 高婉婉抬眸一看,只见这女子但是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倒也是勾人。只是眉眼中有那么一丝桀骜的意味,看来是刁蛮任性的女子。不过她从未见过你这女子,莫非是赵国人? 苏君言缓缓道,“清扬公主,好久不见。” 原来,这女子就是赵国的清扬公主。 只听她娇笑道,“三皇子,的确好久不见。你可知道,我甚是想念你呢。” 这句话,立刻让高婉婉警觉起来,莫非她也思慕三皇子? 苏君言淡淡道,“劳烦清扬公主挂心,倒是我的错了。还望公主以后忘了我,不要再挂在心上。” 他这句话说得直白,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必定臊得满脸通红。哪知道这赵清扬满不在乎,看了高婉婉一眼后道,“昔日,我只道三皇子爱慕李蓁蓁得紧。不过今日看到三皇子身旁的新人,才发现你对她也不过尔尔。” “只是……”赵清扬突然诡异地一笑,“三皇子身旁这位侧妃容貌不及李蓁蓁,体量也不及她,看来三皇子的眼光倒是退步了。” 高婉婉听到这番羞辱的话语,心中自然愤怒,但奈何这赵清扬是赵国公主,她也不好得罪,于是陪笑道,“婉婉自然不及长安公主分毫,只不过承蒙三皇子抬爱,才能陪伴左右。” 她这句话说得讨巧,赵清扬忍不住冷哼一声,“话说,李蓁蓁现在在哪里?” 第四十九章 将计就计赌局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淡淡道,“蓁蓁她忘了东西在府上,所以回去取了,随后就到。” 赵清扬看了高婉婉一眼,似笑非笑道,“恐怕不是忘了东西,而是醋了。” 言罢,她也不再道其他,而是转身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与一名青衣男子有说有笑,是赵珩。 苏君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却没有李蓁蓁的身影。一路上,他借着高婉婉有孕的由头,让马车行驶得很缓,按道理她应该是追上来了。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他的心开始下沉,虽然有苏恒和阿离两人保护,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或许,对于心尖尖上的人,只有自己贴身保护,方能彻底心安。 想到此处,他便对高婉婉道,“我有一点儿事情要交代,马上就回来,你先在这里等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他神色也知道大约是极为重要的事,所以高婉婉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君言走到一旁,对随行而来的暗卫叮嘱了几句,方走回了高婉婉身边。 苏恒和阿离在外面等了很久,仍不见李蓁蓁出来,心中不禁起了疑。 阿离清楚地知道,长安公主速来行事快速,今日不过是回来拿字帖一事,断不可能耽搁太久。现在这个样子,要么是真的心中不快,要么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她对苏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缓缓地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公主,你好了么?” 然而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应,沉默得害怕。 阿离心中大惊,“公主,阿离进来了。” 言罢,她便推门而入。四处一看,哪里还有李蓁蓁的身影。 “苏恒,公主不见了。” 苏恒本来就站在屋外,听到阿离这声惊呼,自然立刻冲了进来。 他四下看了看,只见后面的窗户大开,恐怕李蓁蓁被人劫持,从这里被带走了。 “阿离,我们赶紧去召集府上的侍卫,寻找公主的踪迹。” “好。” 话音刚落,两人的脚步声匆匆离去。 房梁上,李蓁蓁看着下面苏恒和阿离的一举一动,奈何不能说话,只好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去。 如今她只能庆幸,劫持自己的人是李桓,目的只是为了带自己走,而不是为了刺杀自己或者威胁君言哥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突然失踪,君言哥哥定然伤心难过,但是总好过死别。 不出一会儿,府上的动静很大,似乎都匆匆出府去找寻李蓁蓁。李桓抱着她纵身一跃,下了房梁。 他对上了李蓁蓁已经有了些许怒意的眼眸,低声说了一句,“蓁蓁,不要怪我。以后你会发现,我这是为你好。” 她闭上了眼睛,李桓他根本不明白,他所谓的好,她根本不想要。 三皇子府一片寂静,李桓推开了房门,想要趁机带着李蓁蓁离去。 正在这当口,两柄长剑快速地刺了过来。因为抱着李蓁蓁,他躲闪不急,手臂上生生地中了一剑。 李蓁蓁分明看到了苏恒和阿离两个人,看来,他们早就发现了异常,所以也做了一个中计的假象。 当看到窗户大开时,苏恒的第一反应就是李蓁蓁被人带走了。但当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三皇子府上防备森严,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还是有难度。更何况,还是在他和阿离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当时他和阿离正在柔情蜜意地说话,但终究还是有所留意。不过,能潜入三皇子府上,还不被人发现,对方的实力是相当不错。 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有了这将计就计一说。 李桓本来武功就不错,再加上苏恒和阿离投鼠忌器怕伤了李蓁蓁,所以一时间缠斗难分难舍,不分胜负。 最后李桓急了,因为越是缠斗,越是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李桓虚晃一招,抱着李蓁蓁退后,手中的长剑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你们若是再纠缠,我便杀了她。” 见状,阿离惊慌失措,顿时失了主意,“不要。” 然而一旁的苏恒却是一双墨瞳深邃不见底,让人看不懂心中所想。 只听见他缓缓道,“你要杀便动手,今日宁愿长安公主死,我也不能让你带走她,成为日后威胁主子的筹码。” 他这句话,让阿离心惊。她立刻看过去,想要说话,哪知道他一个眼神就已经让她明白了过来。 这劫持李蓁蓁的人是她的三哥,两人似乎很要好,所以对方把剑放在她脖子上,只不过是负隅顽抗时不得已的办法。 他们都在赌。既然这样,那就赌谁更放不下公主的安全。 于是,阿离缓缓道,“公主,对不起了。你素日虽然待我好,但阿离终究是主子身边的人,所以不能放任别人把你带走,然后当做筹码威胁主子。公主,若是你今日当真有了不测,阿离下去陪你就是,但断然不会让主子为难的事情出现。” 闻言,李桓骑虎难下。难怪都道苏君言能够在回国三年内迅速崛起,原来身边的人都是疯子。 蓁蓁若是带不走,还有下一次机会。但是若她出了事,便再也没有以后。 想到这里,他终究放开了李蓁蓁,仓皇离去。 苏恒即刻追了过去,而阿离留了下来。 阿离替李蓁蓁解开了穴道,她终于能够开口说话,“阿离,让苏恒回来,我们即刻入宫。刚才耽误了这么久,我怕君言哥哥担心。” 既然李蓁蓁发了话,阿离立刻给苏恒发了信号。看到划破夜色的蓝色信号时,苏恒停下了脚步,生怕她们再出事,于是匆匆赶了回来。 见他回来,李蓁蓁浅笑道,“我们即刻入宫,不然君言哥哥该着急了。” 苏恒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追李桓,也不道破,直接领了命,护送她入宫。 在路上,他们遇见了苏君言派出来的暗卫。看来,他真是急了。 马车到了宫门,李蓁蓁带着阿离下了马车,步行而入。 突然,李蓁蓁道,“苏恒,今夜之事,可否不要告诉君言哥哥。” 苏恒果断地摇了摇头,“公主,你明知道不可能。”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是啊,我明知道不可能,但总是觉得问一问也是好的,万一你答应呢。” 一路再无话,直接往御花园走去。 待看到李蓁蓁安然走来的那一刻,苏君言的有些慌乱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此时,赵无言和高婉婉已经一左一右地坐在苏君言身侧,再无李蓁蓁的位置。 其实按道理,高婉婉只是侧妃,根本没有资格。所以见到李蓁蓁的那一刻,无论心中有多么地不甘愿,她还是陪笑着站了起来让座。 李蓁蓁对苏君言笑道,“君言哥哥,我好久没和朝阳公主聊天,今日我就与她坐一道吧。” 闻言,苏君言只是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好。” 李蓁蓁点头一笑,便缓缓地朝苏必柔的方向走去。看着她的背影,高婉婉心中暗自高兴。而一旁冷眼旁观的人,无不同情长安公主。 走到苏必柔身旁,李蓁蓁笑道,“必柔,我们素日难得见面,今日让我坐在你身旁,可好?” 本来宴会就极为无聊,苏必柔倒是很想跟李蓁蓁坐在一起,叙旧聊天。奈何今日这情形,倒像是高婉婉鸠占鹊巢,逼得李蓁蓁不得不如此,所以她心中那高兴之情不禁淡了不少。 曾经,她很羡慕三哥对李蓁蓁的感情。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好啊。” 李蓁蓁落了座,总觉得有一丝目光在自己身上胶着,很不舒服。她抬眸一看,原来是赵珩。 当知晓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后,他反而笑了起来,举起酒杯,隔着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蓁蓁对赵珩此人没有半分好感,只装作不见,转过头跟苏必柔说起话来。 见状,赵珩嘴角上扬。好个李蓁蓁,还是以前的性子,不过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皇上驾到……” 一时间,全场皆静,只等皇帝的到来。 众人行礼后,皇帝寒暄了几句,宴会便开始了。 所谓宫廷宴会,无非是丝竹歌舞,有趣也没趣。 赵国舞姬的舞姿曼妙,令世人惊叹,闻名多国。所以,他们这一次来到楚国,自然是带了舞姬前来献舞。 他们带来的赵国舞姬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舞姿倾尽风华,美轮美奂,令在场的人目不暇接。 一舞闭,掌声雷动,久久不歇。 楚帝忍不住感叹,而赵珩便不失时机地把这些舞姬献给了他。自古以来,宴会上献人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赵清扬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楚帝面前,行了一个大礼,笑道,“清扬今日来到楚国,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成全。” 闻言,楚帝双眼微闭,看不清她的意图,只是淡淡道,“清扬公主说来听听。” 只听见赵清扬不卑不亢地道,“皇上,世人皆道赵国舞姬舞姿曼妙,世间罕见。却不知这天下,其实还有舞姿更为绝妙之人。” “哦,是谁?” 她朱唇轻启,“长安公主,李蓁蓁。” “当年在赵国的时候,清扬有幸见过长安公主一舞,惊为天人,总想着有生之年能够再见一次。”她顿了顿,接着道,“刚才清扬所言的不情之请,便是如此,还望皇上成全。” 她这句话,让满场人皆惊,李蓁蓁更是觉得好笑。 “清扬公主,我并不会跳舞。” 第五十章 衣袂飘飘惊鸿舞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赵清扬笑了起来,“长安公主,你又何必谦虚?既然怀璧,也无需时时刻刻藏着自己的长处啊。” 她这话,似乎带着那么一丝不对劲儿的味道。 苏必柔见李蓁蓁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于是开口道,“清扬公主,如今长安公主已经嫁与我三哥为妻,自然不宜像那些舞姬一样抛头露面,辱没了身份。” 闻言,一旁冷眼旁观的赵珩突然开口道,“朝阳公主必要差矣。在我赵国,舞姬都是受人尊敬的大师。长安公主的舞姿我与妹妹清扬都曾亲眼见过,的确妙极,所以今日才会有这样的请求。” 他顿了顿,对楚皇行礼道,“珩今日愿为王妃吹笛伴奏,也不算辱没长安公主,还望皇上成全。” 看来,他兄妹今日是铁了心要找自己麻烦,既然这样,那就跳上一曲罢了。 只不过,她曾许诺那惊鸿一瞥的舞姿,只会属于苏君言一人。所以,她的另想它法。 “皇上,蓁蓁愿意献上一舞,但需要时间准备。” 见李蓁蓁松口,楚皇便应允了。这赵国兄妹俩,今日倒是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既然想要结盟,自然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被影响。 闻言,苏君言手上的酒杯紧了又紧,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当初,蓁蓁桃花树下一舞,惊艳了自己,也惊艳了别人。所以他对她许下一世长安的诺言,也让她许诺此生舞姿只能属于自己一人。 今日看来,她大约是忘记了。等回府后,一定要找她好好地说道说道。 李蓁蓁让人准备了素白屏风,围绕起来。她一声素白纱衣,坐在其中。手掌拍了三下,周围的宫灯尽灭,唯余屏风里的一盏灯。她曼妙的影子印在屏上,平添了不少朦胧美感。 不得不说,她的舞姿的确曼妙无双。此刻隔着屏风,更显神秘。 突然,她拿出一支毛笔,竟然边跳舞边在素白屏风上画画写字。动作去行云流水般,引人注目。 众人未曾见过如此舞蹈,倒也觉得新鲜。不久,一曲毕,屏风上的画和字已经完成。李蓁蓁退了下去,去换衣衫。宫人把那些画和字献到了楚皇面前。 事实上,李蓁蓁这画也就是最近跟苏必柔学了,并没有什么功底。但那字却真是婉若游龙,可以媲美书法家,让人忍不住称道。 可以说,她的字完全掩盖了画的瑕疵。 待她换了衣衫回到宴会上时,楚皇笑道,“长安公主今日一舞,的确新奇,有赏。” 李蓁蓁谢了恩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旁的苏必柔忍不住低声道,“蓁蓁,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跳舞,心中替你着急,哪知道你的舞姿竟然如此曼妙。你老实说说,身上还有多少事情我没有发现?” 李蓁蓁笑道,“大概还有很多吧。” 赵清扬看着对面的苏君言,心下不是滋味。她知道李蓁蓁曾允诺此生只为他一人舞蹈的誓言,所以今日想要李蓁蓁失约,哪知道李蓁蓁竟然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来信守承诺。 宴会结束后,李蓁蓁让阿离把字帖交给了苏必柔,便带着阿离,在苏恒的保护下,匆匆回了府。 是夜,苏恒把李桓劫持李蓁蓁的经过告诉了苏君言。他在窗前,看着外面暗淡的星光,站了很久很久。 他当初因为蓁蓁,所以救了李恒一命,如今李桓竟然敢来劫持她,他当然不会放过。 苏君言唤来苏恒,让他即刻派人追踪李桓,必须带回来见自己。 因为他曾救过蓁蓁一命,苏君言可以尝试劝他一次。若他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自己动了杀机。 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间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榻上,准备入眠。毕竟今日累了,实在有些等不了他。 他缓缓地走到床榻边上,低声问道,“蓁蓁,你睡着了么?” “还没。”李蓁蓁睁开了双眼,看着他,“君言哥哥,你来了。” “嗯。” 言罢,苏君言把一套素白纱衣放在李蓁蓁面前,“蓁蓁,既然没有睡,那就穿上这套衣服给我看看。” 衣服?李蓁蓁满腹狐疑地看了看那套衣衫,竟然跟今晚自己跳舞时穿的一模一样。 “君言哥哥,这……” 苏君言点了点头,“我让阿离找来的。今日看到你在屏风的曼妙舞姿,我便在想,那里面的你究竟是何等的风采。” 他原本以为李蓁蓁会在众人前跳舞,哪知道她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然而,她跳舞的身姿却更加地销魂蚀骨,让他神往。 “蓁蓁,再跳一次今晚的舞蹈,好不好?这一次,只为我一人。” “好。” 李蓁蓁换上了那套素白纱衣,整个人更显韵味。原来这个女人的美,不需要任何修饰,只需要最清淡的勾勒,便是最恰到好处。 李蓁蓁长袖一甩,开始跳了起来。此时已经没有了在屏风后的神秘之感,但苏君言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动人的媚态,难以自持。 刚跳到一半,苏君言就抱起了李蓁蓁,放在了床榻上。今夜,他的蓁蓁,美极。 他捉住了她的脚,轻轻地吻了上去,一路向上。他深爱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只想占有她。 衣衫半褪,她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更是让他一双墨瞳燃烧着*。 李蓁蓁明显地感觉到了今夜的不同,与素日的温柔不同,苏君言的动作多了一丝霸道。 狂风暴雨停下后,他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李蓁蓁紧紧地抱着他,问道,“君言哥哥,你不高兴?” 沉默了良久,苏君言终究没有否认,“是。” “为什么?” 苏君言翻身下来,捧着她的脚道,“蓁蓁,我不高兴,是因为有人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而且,府上守卫不够,竟然还给了他如此机会。” 闻言,李蓁蓁便知道苏恒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 苏君言接着道,“还有,我不高兴是因为我的蓁蓁竟然还放走了他。” “君言哥哥,我……”李蓁蓁顿了顿,低声道,“李桓曾救过我的性命,所以我才放走了他。况且,他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蓁蓁,你欠他的那条命,我上次就替你还了。”苏君言摩挲着她的脸,缓缓道,“所以蓁蓁,你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君言哥哥,有些账不是这样算的。有些恩情,是需要一生去偿还。” 闻言,苏君言的脸黑了下来,“所以,你打算用一生去偿还?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他一席位置?” 苏君言的故意曲解,让李蓁蓁越描越黑,所以后来,她干脆不说话。只是上了床榻,用被子蒙了头,睡觉。 见她这个样子,苏君言的确也发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他也忍不住诧异,自己算得上沉稳之人,为何遇到蓁蓁的事,便如此沉不住气,甚至还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 仔细想来,她从小便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君言哥哥,心中再没有旁人。她选择了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而自己还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当真是过分。 他也脱了鞋袜,上了榻,想要掀开被子,跟她好好说话。哪知道她却捂得紧紧的,似乎不想跟自己说话的趋势。 苏君言无奈地笑了笑,“蓁蓁,你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李蓁蓁是真的觉得委屈,所以并不言语,只是把被子压得更紧了。 君言哥哥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自己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一人。他刚刚却道,自己心里还有李桓的位置。莫非,他其实一直都不懂自己的心意? “蓁蓁,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闻言,李蓁蓁猛然掀开了被子,跟苏君言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低声道,“君言哥哥,你怎么会有错?” 这分明是反话。苏君言拥她入怀,缓缓道,“蓁蓁,我是真的错了。我明明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却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当真是该罚。” “既然是言不由衷,为何你还要说出来?”李蓁蓁问道,“君言哥哥,你真的变了。” 苏君言点了点头,“蓁蓁,我是真的变了。因为,我妒忌李桓。” “什么?”李蓁蓁只觉得他这番话好没有道理,“君言哥哥你妒忌他做什么?” 苏君言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满是忧郁,“蓁蓁,那三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我妒忌李桓,是因为他能在你最需要的时间出现。而我,什么都未曾替你做过。” 曾经在赵国为质的时候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李桓的出现在提醒他,他对蓁蓁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闻言,李蓁蓁靠在了他的怀里,低声道,“君言哥哥,你已经给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嗯?” “你的心。” 闻言,苏君言狠狠地吻着她,“蓁蓁,我的心早就献给了你。” 苏恒和阿离坐在房顶上,一起喝着酒,看着天空中那寥寥无几的星辰。 阿离突然问道,“苏恒,你说主子到底还喜欢不喜欢长安公主。” 苏恒一口酒下肚,忍不住问道,“阿离,你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阿离无奈地笑了笑,“当初,主子一心求娶长安公主,我只道他是真心爱慕于她。因为,主子看她的目光都不太一样。” 她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但是现在主子却只对高侧妃好,他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闻言,苏恒缓缓道,“阿离,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正说话间,突然有暗卫来报,“苏统领,李桓已经带回。” 第五十一章 帮人帮己收利刀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因为来人并未刻意避着阿离,所以她悉数听了去。 “苏恒,今夜公主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放李桓一码,你为何......” 她话还未说完,苏恒已经开口解释,“这是主子的命令。” 闻言,阿离心中一沉。若这是主子的意思,按照他素日雷厉风行的手段,那么李桓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阿离陪在李蓁蓁身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大约也知晓她的脾气。连李桓掳走她,她都愿意放他一马,看来他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若是主子当着要了那李桓的命,公主知道以后,本来已经有裂痕的两个人会不会更添不快? 如果自己告诉公主这件事,她应该会找主子求情。若是自己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又有一种背叛她的感觉。一想到这里,阿离就觉得左右为难。 苏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眸中的光亮忽明忽暗,自然知晓她心中所想。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阿离,你想要告诉公主就告诉她吧,主子未必会诛杀李桓。” 如果要诛杀,何必费劲心力再带回来?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绝对不是主子的行事作风。 阿离有些诧异地看着苏恒,“你怎么会有如此的猜测?主子素日最忌讳别人威胁他或者惦记他自己的东西,那李桓想要带公主走,他能不诛杀,除之而后快?莫非......” 阿离顿了顿,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对主子而言,公主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忌讳。 闻言,苏恒哭笑不得。他实在是不明白,女人的思维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她们几乎不往好处想,只会想些不太存在的事情。 跟在苏君言身边这么久,苏恒自然知道李蓁蓁对他的意义。 他只好再隐晦地跟阿离解释一句,“阿离,很多事情,眼见未必为实。” 如果阿离还不能体会其中的深意,他也只好作罢,毕竟入戏太深要比不入戏要好。如果连阿离都以为长安公主失宠了,那别人大约也信了。 李桓双手被绑了起来,吊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身上的穴道被人封了起来。他想用内力冲破,哪知道不仅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浑身生疼。 他苦笑了起来,看来这穴道是被金针封了起来,下手的人当真是心狠手辣。 昨夜,他从三皇子府离开后,便想着寻一处隐秘的处所躲避风头。哪知道,苏君言府上的暗卫竟然那么快就找了过来。看他,这个三皇子的实力不容小觑。 今日自己落在他手中,恐怕非死即残。 李蓁蓁仍是呆在暗房,想要再养一批可以解毒和治病的蛊虫出来。这些小东西精贵得很,很难成活,所以要细心呵护。 在一旁帮忙的阿离,好几次欲言又止。后来,连一直忙着照看蛊虫的李蓁蓁都发现了她那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李蓁蓁忍不住问道,“阿离,你有心事?” 阿离当即否认,“没……没有啊。” “阿离,你满脸都是我有心事的样子,怎么可能瞒得了我?”李蓁蓁笑道,“你悄悄地告诉我,是不是跟苏恒吵架了?” “没有,我和苏恒好着呢。”阿离低声道,“只是……” 好半天,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李蓁蓁何其聪慧,见她现在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阿离欲言又止的事情,恐怕与自己有关。 “阿离,你我之间,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最后阿离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公主,昨夜主子让府上的侍卫抓了李桓回来,如今在地牢。” 李蓁蓁回想起昨夜苏君言不悦的样子,他命人把李桓带回来,虽然不是意料中的事情,但也不算意外。 “阿离,你说君言哥哥会如何处置李桓?” 阿离沉吟了片刻后,低声道,“按照我对主子素日行事的作风来看,李桓大约难逃一死。不过,苏恒说主子不会杀了他。所以,我也说不好。” “阿离,我也觉得君言哥哥不会杀了他。” 苏君言上朝回来后,便来到了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还有一股混着血腥味的难闻的味道。看来,昨夜李桓受了伤。 接着微弱的灯光,他可以看到李恒现在狼狈的样子。不过这个人,虽然身为囚徒,神色却是如常。身上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淡然的味道,不得不让人钦佩。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去,示意一旁的侍从把李桓放下来。毕竟,这样吊着不太好问话。 很快,他被放在了地上。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却非要支撑着站起来,跟苏君言对视。 就这样,两个男人看着对方,目光锋利如刀。他们谁也不曾让谁,狭小黑暗的地牢里氤氲着一丝敌视的味道。 最后,终究还是李桓先开了口,“苏君言,今日我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苏君言淡淡道,“我不杀你。” 李桓冷笑起来,“看来,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 “说实话,你想太多了。”苏君言缓缓道,“我对折磨你也没有多大兴趣。” “那你让暗卫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苏君言突然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来,缓缓地问道,“在宋国那三年,蓁蓁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闻言,李桓愣了愣,旋即大笑起来,“苏君言,你这是想起来关心蓁蓁么?可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问她,她总是一笔带过。”苏君言缓缓地道,“你是她的故人,又救过她的命,所以我选择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因为你不值得。” “是吗?”苏君言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问。另外一件事情,你想替妹妹李灵儿报仇?” 闻言,李桓在心中掂量了一番,没有说话。 苏君言接着道,“上一次刺杀苏君诺,你手低的人几乎折了个干净。此生你若是还想要杀他,单凭一己之力,恐怕无望。” “所以?” 李桓不傻,自然能听出苏君言的言外之意。 苏君言果然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苏君言,你会如此好心?”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当然不会。我助你,焉知不是在帮我自己?” 李桓知道苏君言这话说得不假,他与苏君诺不和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他帮自己,的确也不奇怪。 然而自古便是狡兔死,走狗烹。这苏君言也是个心思重的,若是自己被他当枪使了,后来又过河拆桥,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李蓁蓁,怎么也难以合作起来。 想到这里,李桓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很好。”苏君言低声道,“既然这样,你走吧。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但若是还有下一次,是绝对不可能了。” “此话当真?”李桓很诧异,忍不住问道。 苏君言让手下千辛万苦抓住了自己,难道就为了说这样几句话,然后再放自己离开么?那未免也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我从来不说假话。”苏君言缓缓道,“我可以因为你曾经救过蓁蓁的命而放过你两次,但绝对没有第三次。” 原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蓁蓁。 他既然能为蓁蓁做到如此,但为何不能待她好一些? 想到这里,他那句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苏君言,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蓁蓁?” 苏君言回答得斩钉截铁,“若是没有,一剑杀了你岂不是更痛快?” “既然这样,那为何不好好待她,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你是她心中唯一的牵挂,多少个日日夜夜,唯有想着你,她才能过下去。” 闻言,苏君言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想要给她最好的保护,但是我现在的能力还不够。所以,只好如此待她。别的女人,都是我的棋子。” 原来,真相竟然如此。 苏君言让人拿出了封锁李桓穴道的金针,放他离开了。 李桓的脚步匆匆,一会儿就听不到了声音。苏君言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他知道,李桓一定是会回来。无论是为了替李灵儿报仇,还是为了保护蓁蓁。 果然,那匆匆的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苏君言,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闻言,苏君言嘴角上扬,“当然。” 李桓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苏君言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想要给蓁蓁最好的保护。那么,她就是求仁得仁,也没有什么不好。 既然如此,他愿意留在苏君言身边。一来可以借助苏君言的势力给灵儿报仇,二来也可以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是想为蓁蓁好。 如果他是真的待蓁蓁好,自己愿意祝福。若是他说的假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自己也要带蓁蓁离开。 阿离怎么也没有想到,主子不仅没有杀李桓,竟然还给了一批人与他,让他训练。似乎不久后,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李蓁蓁自然是知道苏君言不会杀李桓,但也没有想到会留下他。 苏君言浅笑道,“蓁蓁,李桓会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 “君言哥哥,可是最锋利的刀也容易伤了自己。”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自然知道。” 苏君言清楚地知道,只要蓁蓁在,李桓大约就不会把刀对准自己。 他忍不住嘲讽自己,原来他连最心爱的女人也可以利用。 宫中传来了口谕,道是有要事让苏君言即刻入宫。 这个时刻,究竟能有什么要事? 第五十二章 有女清扬思慕之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匆匆入了宫,行过礼以后,楚帝开门见山地道,“言儿,今日那赵国皇子入宫求娶朝阳公主,你有什么看法?” 赵珩此人阴狠绝情,自然算不得良人。但两国既然选择结盟,联姻是必然之事。而楚国所有的公主当中,唯有苏必柔是适嫁的年纪,所以此举势在必行。 苏君言回答道,“两国结盟,联姻亦是交好的一个手段。儿臣认为,此举可行。” 闻言,楚帝看了苏君言一眼,问道,“可是孤曾听闻那赵珩性子阴沉不定,而必柔天真无邪,性子又软。若是把必柔远嫁赵国,如何能放心。” 苏必柔是他第一个女儿,他多多少少也是有感情的。 闻言,苏君言道,“既然父皇舍不得必柔,那就赐宗室别的女子公主封号,远嫁赵国。那赵珩再不愿意,也无非是在心中记恨,肯定不会有怨言。” 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必柔,先送她去城外庵堂,只道她染了病症,需要静养。待赵珩离去够,再接回宫中,就好。” 其实因为李蓁蓁跟苏必柔交好,所以苏君言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出这个主意。他希望父皇真的能够因为舍不得必柔,找借口留下她。 对于公主而言,远嫁并不是一个好的归宿,更何况是赵珩那样的人。若是两国一直交好,哪怕没有感情,还可以相敬如宾,安然到老。只可惜现在乱世,楚国和赵国再结盟,恐怕以后终究免不了一战。到时候,以赵珩的为人,恐怕会拿必柔泄恨。 苏君言所言,楚帝何尝不知道?关于是否要把女儿嫁给赵珩,他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他今日之叫这个三儿子,原本就是一番试探。 因为,赵珩不仅提出了要娶苏必柔为妻,而且还道自己的妹妹赵清扬一心思慕苏君言,此生非他不嫁,希望楚帝成全。 楚帝现在的内心其实很矛盾,他既看重这个三儿子。但他又跟自己太像,所以不得不防。 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楚帝自然知道有凌厉手段的皇子更适合那个高位,但是他肯定希望有生之年不会被儿子用手段对付自己。所以他对苏君言的情感很复杂,喜欢而又防备。 当赵珩提出那样的提议时,他就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苏君言在私底下跟赵珩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有赵清扬非他不嫁一事。 可现在看他真心为苏必柔筹谋拒婚的样子,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也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三儿子不错,他被女子爱慕也实属正常。 看来,人老了就疑心病重了起来。毕竟,君言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天地人伦,就算是兄弟间争斗,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 想到这里,楚帝开口道,“言儿,除了求娶必柔之外,那赵珩还提了一个要求,与你息息相关。” 闻言,苏君言瞬间灵光一闪,莫非是那赵清扬想要纠缠。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楚帝道,“赵珩说,赵清扬思慕你已久,已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希望孤能成全。否则,她的性命堪忧。” 用自杀来威胁人,赵清扬也算是一斑。 苏君言即刻跪下,抬眸看楚帝,“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哦?”楚帝问道,“言儿,你何出此言?” 苏君言道,“父皇,我府上已经有妻,那赵清扬身份尊贵,总不可能为侧妃。” “她自然是不可能为侧妃的,不过……”楚帝道,“那李蓁蓁不过是一介亡国公主,你贬她为侧妃,也不是不可。” 苏君言斩钉截铁地道,“父皇,蓁蓁必须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原本我以为你是欢喜她得紧,所以当初才执意娶她为妻。可现在你极度宠爱那学士府出来的高婉婉,可见你待李蓁蓁并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为何要执意给她妻子的名分?” 苏君言缓缓道,“父皇,就算我不喜欢蓁蓁,但她必须是我的妻子。当初在赵国的时候她的母亲曾亲自教导儿臣,后来又因为儿臣而死。我曾对她的母亲允诺,无论如何,我会一生一世地照顾她。” 闻言,楚帝心中大悟,原来如此。因为感念李蓁蓁母亲的恩情,所以他才会待她如此不同。 “可是言儿,一个府上最多两个平妻。如果李蓁蓁继续为妻,那么赵无言就得让位。毕竟,若是那赵清扬真在我楚国出了事,两国的结盟恐怕会受影响。” 那赵清扬一看就是行事张狂之人,若是真的把自己弄死在楚国,还真不好交代。 “父皇,让赵无言让位并无不可。”苏君言缓缓道,“她那样飞扬跋扈,整日折腾,上一次还毒害高婉婉。虽然我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她这样的品行怎么能能当正妻?” 楚帝看着苏君言,一字一顿地道,“可是,她的父亲是赵忌。” “父皇,赵忌功高盖主,所以才能教出如此飞扬跋扈的女儿。儿臣再不济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这赵无言却时刻不放在眼里,岂不是藐视皇权。父皇,是时候给赵王府一个敲打了。” 闻言,楚帝淡淡道,“可是这些年来,除了女儿被娇纵外,赵忌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君言缓缓道,“父皇,一定会有的。” 从宫中离开后,苏君言让马车径直回了三皇子府。而他和苏恒换了普通的装束,来到了安置赵珩和赵无言的别院。哪知道此刻他们并没有在别院里,而是去会池城中游历。 一番打听后,原来他们兄妹二人去了城中的鸿运楼。那里一楼有人说书弹琴,二楼有美味佳肴,倒是会池城中的好地方。 苏君言带着苏恒来到了鸿运楼,一番打听后,便来到了楼上赵珩和赵清扬所在的包房前。不过刚走近,门前的两名护卫就拔刀而向。 见他们如此,苏恒自然也是拔剑挡在了他身前。 苏君言微微一笑,“苏恒,收回长剑。今日我来见故人,我想不宜动兵器。” 闻言,那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后,便决定进去通报。毕竟眼前这人的谈吐和气度不凡,恐怕真的与主子是故人。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儿为妙。 不过须臾片刻,前去通报的护卫就走了出来,对苏君言道,“公子,请。” 赵清扬正在房中喝茶听书,听到侍卫通报的时候,不过稍稍问了外貌特征,便知道外面站着的人是苏君言。 他亲自来找自己,倒是有意思。莫非他已经知道皇兄对楚帝所言之事,今日是来拒婚的? 只是苏君言,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她赵清扬想要嫁的男人,必然逃不出她的掌心。 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进去,微微一笑,“来这鸿运楼品清茗,听评书,珩兄和清扬公主今日真是好雅兴。” 闻言,赵珩亦笑道,“君言兄今日不也是有雅兴,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鸿运楼巧遇。” “不巧。”苏君言淡淡道,“我今日来,是找清扬公主。” “哦?”赵珩轻啜了一口茶,“不知道君言兄今日找清扬,所谓何事?” “既见故人,自然要好好地叙叙旧。” 赵珩缓缓道,“既然是故人叙旧,为何君言兄只找清扬。” 苏君言笑出声来,“大约是我跟清扬公主更为熟悉。” 言罢,他转向赵清扬,“不知公主是否能赏脸,咱们私下一叙?” 赵清扬冷哼了一声,“当然。” 苏君言和赵清扬一起来到了鸿运楼第三层,站在高处围栏处,看会池的热闹景象。只见街市喧嚣,好一派繁荣的景象。 赵清扬突然道,“现在看来,会池还算一个好地方。” 苏君言点了点头,“会池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而且不仅于此。每年正月十五的时候,整个夜市是各色惟妙惟肖的花灯,满城明亮如白昼,很美。我在赵国都城的时候,从来未曾见过如此景象。” 闻言,赵清扬转过头看他,“归国后,你会忆起赵国的事吗?” “当然。”苏君言淡淡道,“我在赵国生活了十七年,好的,不好的,都在那里经历过。当然会回忆起来。” “那......”赵清扬顿了顿,问道,“你可曾回忆起我过?” 苏君言转移了话题,“清扬公主,你想留在会池吗?” 这句话让赵清扬的心快速低跳动了起来,她自然是想留在会池的。在赵国的时候,她早就对他情根深种,此生只想嫁与他。她想以他妻子的名义,留在会池。 良久,赵清扬终于压制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问道,“三皇子何出此言?” 苏君言似笑非笑,“今日,父皇召我入宫,道公主你想要嫁与我为妻。” 既然他选择开门见山,那她也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于是道,“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今日私底下找我,是来拒婚的?” 苏君言笑道,“清扬公主,若我今日是来拒婚的,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态度?” 闻言,赵清扬的心一动。他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心甘情愿地想要娶自己?只是他曾经为了李蓁蓁,那么狠心绝情地拒绝自己。看来,权势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包括苏君言。 “三皇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君言缓缓道,“主要是现在有一个难题。” “哦?此话怎讲?” 苏君言笑道,“三皇子府上,已经有两位正妻了。若是我想要娶公主你,必须有人让位。蓁蓁必须留在府上,那么只能赵无言让位。不过她不愿意,所以此事有些棘手。” “为什么不是李蓁蓁?”赵清扬冷冷道,“她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按道理她最合适。” “清扬公主可曾记得,是蓁蓁的母亲教养我长大,又为我而死。这一生无论我爱她或者不爱,我都会护她。” 这些事情,赵清扬自然是知道,所以也不纠结。她自然知道苏君言不会平白无故地跟她说这些,于是问道,“所以?” 苏君言缓缓道,“公主你想留在会池,我很厌恶赵无言。我想,我们应该联手。” 闻言,赵清扬笑了起来,“当然是应该。” 第五十三章 明月皎皎不平夜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楚帝果然送以苏必柔染病为借口,送她出了宫,到城外的庵堂静养。然后对赵珩道,愿意赐别的宗室女为妻。 赵珩却道他一心思慕朝阳公主,愿意等待。 闻言,楚帝倒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但既然已经送苏必柔出去养病了,只能道此事需要缓一缓再过些时日决定。同时,赵清扬和苏君言一事也暂时缓了下来。 出宫后,赵珩脸上有一抹奇异的笑容。楚帝越是不想把苏必柔嫁与自己,他就越想得到她。 来楚国之前,他就听闻苏必柔在楚国宫廷中算得上是最受疼爱的公主。而且,她与三个兄长都交好。 这样的公主,才是最有价值的。 楚帝不想把她嫁给自己,可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受他的控制的。 城外的庵堂么?赵珩勾唇一笑,看来自己可以去城外走一走。 苏君言嘱咐高婉婉写了请帖,邀请会池城中的达官贵人三日后来府上参加宴会,道是替故友赵国皇子赵珩和赵清扬接风洗尘。请帖发出去以后,众人是既诧异有期待。毕竟苏君言回国三年,这么快就占了一席之地,然而在府上举办宴会这可是头一回。 楚帝已经替赵珩和赵清扬设宴过,苏君言还专门设宴一次,看来三皇子跟他们的确是故友。 苏必柔被送到了城外的庵堂,到也觉得这里清幽雅致,比长期闷在宫中要好。 隐隐约约中,她也知道了父皇送自己出来的意图,是为了不让自己远嫁。 她能感觉到父王对自己的怜爱,可总觉得有些不妥。这么多年来,她也读过不少史书,明白素日里皇室享受着无上的特权和荣耀,但关键时刻也要明白自己的责任。如果迫不得已,她愿意远赴他国,只为楚国和赵国的结盟。 更何况,那赵珩看起来剑眉星目,倒也是清俊,不太像什么有坏心思的人。 那一晚,当所有人都在为李蓁蓁的舞蹈和毛笔字折服时,她却听进了为李蓁蓁伴奏的他的笛声。 笛声悠扬,分外动听。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赵珩总在若有若无低看着自己。后来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甚至给了她一个微笑。 就那么一个微笑,当时就让苏必柔新怦怦直跳。 苏必柔也曾私底下看过一些话本子,那些个才子佳人似乎就是那么一眼便动了心。从此哪怕遇见重重苦难,便也是相互坚持走下去。 莫非自己也是动了心,意识到这个想法的苏必柔立刻红了脸。她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三日后,三皇子府上张灯结彩,府上所有的人忙忙碌碌准备迎接宾客。 赵无言今日的心情很好,因为母亲让人传来的消息让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爽的。她坐在铜镜前,让人把她最艳丽的衣裳和最名贵的首饰拿了出来。今日,真的该盛装打扮一番呢。 而李蓁蓁此刻却坐在暗房,心疼她那快要养成却又死了的蛊虫。花了那么多心血,明明已经快要大功告成,哪知道突然之间就没了,怎能不惋惜?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上次已经成功养成了两只蛊虫,但这个事终究也是要看缘分的。 阿离见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替她着急。虽然那精心养着的蛊虫死了的确让人惋惜,但好歹今天是府上迎接宾客的日子,公主怎么能这样子无动于衷。 她明明是府上的半个女主人,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恐怕以后日子难熬。 “公主,今天我们府上要宴请客人呢。”最后,阿离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到。 “所以?” 见李蓁蓁无动于衷,阿离只得说清楚一点儿,“公主,你是府上的女主人,难道不该盛装打扮么?” 闻言,李蓁蓁笑道,“阿离,那赵无言和高婉婉自然会盛装打扮,替府上迎接贵客,我不需要做些什么。” “公主,你长期这个样子的话。以后整个会池城中只知道三皇子府上有聘婷郡主和高侧妃,却不知道有你。” “那又何妨?”李蓁蓁淡淡道,“无论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我仍是在这府上。阿离,人活着并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自己觉得过得好就是了。” “可是......”阿离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主,你觉得自己过得好么?主子他,已经很久没来过咱们院子了。你是不是也想些办法,拉回主子的心意?” 李蓁蓁摇了摇头,“阿离,你现在还不懂。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你,根本不需要任何办法去讨好他,拉回他的心意。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乎你,哪怕想尽了办法,也不会得到丝毫的怜悯。” 李蓁蓁的话,阿离似懂非懂,其实她也不认为可以去讨好自己爱的男人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她知道李蓁蓁对苏君言的感情有多深,担心公主受到伤害而已。 但是听公主现在的语气,她似乎是打算放弃主子了吗?一时间,阿离的心五味陈杂。明明几个月前,他们两个人还似一对璧人,怎么现在却生了嫌隙,有了各奔东西的意味? 听着外面的丝竹乐声,李蓁蓁突然道,“阿离,你打发人去告诉君言哥哥,我的蛊虫死了,伤心不已,所以今夜的宴会就不参加了。” 听到这句话,阿离目瞪口呆,公主这个理由可真任性。如果实在是不想去,起码也要找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啊。 “公......公主,这个理由合适吗?” 李蓁蓁笑了笑,“大约是合适的,总比直接一句我没心思去要好一点儿。” 当苏君言听到李蓁蓁这个理由时,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绷住了没笑。 这样任性的蓁蓁,才是他最初喜欢上的姑娘。他很高兴,自己至少还能给她一点儿任性的天空,自由翱翔。 今晚她不出现也好,毕竟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高婉婉看着苏君言让人送来的衣服首饰,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其实三皇子真的是一个体贴的人,知道赵无言今夜大概会盛装打扮,所以便赐了自己这些华裳和珠宝,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黯然失色。 她还不明白,有时候男人的体贴,隐藏着杀机。 高婉婉此刻只是满心喜悦,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想让自己一会儿看起来格外美丽。 赵珩和赵清扬的马车来到了三皇子府,管家立刻把贵宾引入了府上的花园,宴会的地点就在那里。 今晚明月当空,夜色正好,似乎是一个平和的夜晚。赵清扬笑了笑,不过真的如表面上那么平和么?似乎不见得。 宾客门络绎不绝,纷纷而至。 苏君言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苏恒走了进来,缓缓道,“主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 苏君言嘴角上扬,万事俱备,只欠那一股东风了吧。 他来到高婉婉的房中,对她微微一笑,“侧妃,我们一起去吧。” 闻言,她娇羞地一笑,三皇子果然待自己不同。待日后,自己再产下腹中的这一对龙凤胎儿,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挽住了苏君言的手。她,才是他最看重的女人。 待苏君言和高婉婉到的时候,宾客几乎已经到齐。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他们两个人成双成对,伉俪情深的样子,赵无言竟然不再觉得刺眼。因为她知道,高婉婉得意不了多久了。 赵无言看了看不远处的赵王妃,两个人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众人就发现苏君言的宴会倒是与众不同。毕竟其他宴会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丝竹歌舞,而他的宴会,重点就真的在一个宴上。 不停有新鲜菜色被呈上来,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既满足了口腹之欲,也开了眼界。其实,这样别开生面的宴会,倒也是有意思。 突然,赵清扬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趴在了桌上。一眼看过去,着实不雅。 苏君言笑着对一旁的赵无言道,“聘婷郡主,还烦请你待清扬公主去休息片刻。” 他难得和颜悦色嘱咐她事情,所以赵无言满口应承,“好。” 大约是素日苏君言对赵无言太不好,以至于她竟然开始琢磨是不是他对自己示好的方式。 赵无言命一旁的小丫鬟扶了赵无言,缓缓地离开了宴会,准备好生地安置她,毕竟是苏君言的故友。 宴会继续,觥筹交错,美味佳肴,倒也颇有趣味。 突然间,高婉婉只觉得自己下腹剧烈疼痛,还伴随着温热的液体,就好似平时来了月事一般。她心中大惊,自己已经怀胎几月,肯定不可能是月事。既然这样,那肯定是......流产。 高婉婉一把抓住了苏君言的手,一脸惊恐道,“三皇子,孩子......” 闻言,苏君言立刻顺着她身下看去,地上已经有了几滴鲜血。 他大喊,“来人啊,请御医。” 高婉婉很疼,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想要留下那两个孩子。那是她和苏君言的孩子,是她的希望,怎么可以离去? “三皇子,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苏君言安慰了她一句,抱着她回了房。 这里刚乱作一团,偏生那边又有婢女匆匆跑了过来。一遍跑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清扬公主被聘婷郡主推到水中了。” 第五十四章 公主落水侧妃亡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众人皆惊。那清扬公主是赵国的公主,如今又是出使楚国的使者之一,若是在三皇子府真有了个三长两短,恐怕对两国结盟一事会有极大的影响。 听到这个消息后,刚放下高婉婉的苏君言匆匆跑了出去,想要看赵清扬是否安好。 如今这个局面倒是混乱,苏君诺和顾薇之相视一笑。看来,今日三皇子府会很热闹。对他们而言,越热闹越好。 众人随苏君言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赵清扬正蜷缩在水池边,大概是惊吓过度,哪怕天气炎热,也是在瑟瑟发抖。 宫灯下,只见她现在浑身上下湿透,凌乱的长发带着水迹贴面,上面还缠绕着一些水草,十分狼狈。面无血色的脸颊上,一双眼睛里带着大大的惊恐,怕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坏了。 幸好,不知道是谁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否则单薄的衣衫沾了水,恐怕被外人悉数看了去。 赵珩黑着脸,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把赵清扬腾空抱起。 “君言兄,我现在先带清扬去整理一下。”他冷冷地道,很明显带着压制的怒意,“我希望待会儿,你能给我妹妹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赵珩带着赵清扬离去后,苏君言转过头看了早已经愣在一旁的赵无言,冷冷地问道,“是你推的清扬公主?” 此刻,赵无言才如梦初醒,明白自己是被赵清扬给算计了。 刚才从宴会上退下来以后,赵无言本来想要带赵清扬去房间休息,顺便灌一碗醒酒汤。哪知道路过水池的时候,她却突然清醒了过来,道这池边凉风习习,特别舒爽,不如在此停留一番。 赵无言也觉得这里不错,所以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依言陪着赵清扬坐在了水边凉亭里。 水池里有大片的荷花,此时花的清香随着夜间清风阵阵袭来,倒是沁人心脾,让人浑身惬意。 后来,赵清扬说了很多关于李蓁蓁和高婉婉不好的言论,赵无言只当自己与赵清扬一见如故,这是遇见了知己,也说了很多体己话。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不是一会儿要这个,就是一会儿要那个,把自己身边跟着的三名丫鬟悉数支走了。 后来,凉亭里只剩赵无言,赵清扬和赵清扬的贴身丫鬟。 突然,赵清扬笑了起来,问道,“聘婷郡主,你可知道三皇子为何不曾心仪于你?” 赵无言只当她是要好言提醒自己,所以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知。” 闻言,赵清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既然不知道,你竟然还敢一意孤行嫁与他,真是少有的勇气,不过......” 似乎是故意的,最后那句话,赵清扬并未说出口。 赵无言自然是好奇万分,“敢问清扬公主,不过什么?” 赵清扬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赵无言面前,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隐隐约约中却带了一丝诡异,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那一刻,赵无言突然觉得眼前这清扬公主未必安了好心。 果然,赵清扬缓缓道,“不过也很蠢。” 被人当面骂蠢,除了苏君言,赵无言何曾受过别人这样的气。 她立刻站起身来,指着赵清扬,怒气匆匆道,“别以为自己是一国公主,就可以随意侮辱他人。赵清扬,你再放肆,我定不会饶你。” “是吗?”赵清扬反问,“可是我觉得,待会儿指不定是谁不饶恕谁呢。” 言罢,赵清扬走到水池边,纵身跳了下去,她那贴身丫鬟立刻大喊着跑开了。一时间,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长空,格外刺耳。 在听到聘婷公主把清扬公主推入水中那一刻,赵无言才猛然清醒,她们这是要故意陷害她。 她平时再任性,也知道意图伤害结盟使者是大罪。她只是不明白,赵清扬为何要设局害她。 见赵无言不说话,苏君言再问了一句,“是你推的清扬公主么?” 陷入恐慌中的赵无言终于清醒了过来,“不,不是我。是她,是清扬公主自己跳下去的。”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但却让人更为心惊,“你的意思是,清扬公主自己跳下水中,然后陷害你?” 赵无言忙不迭地点头,“的确如此。” “赵无言,够了。”苏君言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发了怒,“她堂堂一国公主,又是使者,好端端地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你,说得过去么?” “我......” 赵无言还要辩解,苏君言大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你素日刁蛮成性,我依着你,没想到今日却闯了如此大祸。你说,我能留你么?” “三皇子。”一旁静观局面的赵王妃再也隐忍不住,走到苏君言面前到,“我可以保证,言儿绝对没有推清扬公主。” 闻言,苏君言冷笑,“赵王妃,你保证?你刚才压根就不在这里,没有看到来龙去脉,你怎么保证?” “就凭我是言儿的母亲,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孩子。” 闻言,所有的人面面相觑。赵王妃这话说得太过了,整个会池城中谁人不知这赵无言是飞扬跋扈的性子? “三皇子。”一旁冷眼旁观的赵忌终于开口说了话,“诚如你所言,我们刚才谁都没有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能直接就断定言儿有罪。” 苏君言笑了笑,“的确,我不能直接断定她有罪。不过,父皇肯定有办法让事情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赵忌的脸色就变了变。其实按照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她真的有可能推了那清扬公主。所以他一门心思想要劝和,到时候让女儿真心实意地配个罪,然后再送上无上的珍宝,未免不能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听苏君言的意思,似乎要把这件事情闹到楚帝那里。他这是要,和赵王府彻底撕破脸皮么? 他虽然知道苏君言向来不喜欢自己女儿,但后来成婚后,也就由着她的性子,不曾苛待。他笃定,苏君言断然没有这个胆量。但从今日看来,似乎错了。 一旁围观的众人也有些看不明白苏君言的行为,他这是真的腰跟赵王闹翻?难道,他真的不忌惮赵忌的实力?这三皇子,好是好,但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傲了。 “三皇子。”赵忌看着他,目光深沉,似乎有一股压制的气势,“本王觉得还是先把此事查清楚,再由皇上定夺为好,你觉得呢?” 苏君言亦看着着急,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两人的目光却早已经交战过一次。良久,他冷冷道,“清扬公主是赵国皇帝的掌上明珠,是使者,我自然不能私自调查。苏恒,送相关的人去宫中。” 言罢,苏君言又对一旁围观的众人道,“我的侧妃现在还生死未卜,就不能陪各位了。今晚的招待不周,改日再请罪。” 刚说完,苏君言就匆匆而去。 苏君诺笑了起来,今日这件事,赵王和苏君言的梁子的的确确是结上了。 王御医终于匆匆而来,他替高婉婉诊了脉,眉头紧锁,“三皇子,高侧妃这个样子,是被人下了落胎之药。” 闻言,高婉婉一激动,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一事,直接抓住王御医的手,大声道,“往御医,一定要保住我腹中的胎儿。” 那两个胎儿明显是保不住,所以这话让王御医很为难。但病者为大,他只得道,“高侧妃,臣会尽力。” 王御医开了一帖药,命人煎给高侧妃服下。苏君言让人把他叫了出去,“王御医,她怎么样?” 王御医赶紧回答,“回三皇子,胎儿是定然保不住了。高侧妃,性命无虞。” 苏君言站在灯前,灯光忽明忽灭,他脸上的神色也是晦暗一片。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王御医,你错了。她们是母子皆亡,一尸三命。” 王御医曾跟随苏君言在军中,自然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可此刻他的样子,比起满身沾血的样子更为可怕。 良久,王御医缓缓道,“臣明白了。” 苏君言让人封锁了整个三皇子府,所有人都暂时不得离去。众人不知道是何缘故,只好在私底下猜测。 没过多久,高婉婉与腹中胎儿皆亡的消息传了出去。苏君言带着王御医来到了刚才举办宴会的地方,脸色黑得可怕。 苏君言开口道,“王御医诊断出来,侧妃是被人下了落胎药,所以我要彻查,请大家配合。若有冒犯之处,日后再赔罪。” 闻言,众人不再言语。莫说这高侧妃素日深受三皇子宠爱,就凭她腹中那龙凤胎是他第一个孩子,恐怕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下药之人。所以他要彻查,合情合理。 王御医首先检查了高婉婉刚才用过的食物,突然发现那一盘被动了大半的桂花糕有了异常。他仔细地闻了闻,终于可以确定。 “三皇子,这桂花糕有问题。” 闻言,苏君言似乎如梦初醒,一脸的颓废之色,“侧妃怀孕以后,胃口不佳,唯独喜欢城中六福轩的桂花糕。所以,我便让人日日备着。哪知道,却因此害了她和孩子的性命......” 他顿了顿,突然脸色一变,目光凌厉,“来人,去六福轩把那里所有的人都带回来,我要好好地查一查。” 第五十五章精心筹谋终如愿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在六福轩的人被带回来前,苏君言让侍卫查了今日府上能接触那糕点的奴仆。一共三人,弄墨,以及高婉婉院内另外两个丫鬟——梅姿与暗香。 三人此时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为自己主子伤心欲绝。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主仆情深,不太像凶手。只不过这后宅之事,谁又说得准呢? 苏君言看着她们三人一眼,哭声戛然而止。因为三皇子的样子,怕是下一刻就要吃人,她们自然不敢再撩拨他的神经。 “你们三人,好好地说说今日接触这桂花糕的过程,一个细节也不许漏。” 闻言,三人忐忑不安地说了今日的详细过程。 今日六福轩的郭老五送来糕点时,在大门口恰逢梅姿和暗香从学士府带了高婉婉昔日用的古琴回来,所以就顺便带回了荔园。 回到园中两人就交给了弄墨,放在了房中,一直搁置,直到晚宴的时候才呈到了高婉婉面前。 听到这里,弄墨赶紧磕了头,大声道,“三皇子,虽然那桂花糕的确是经奴婢的手搁置在房间,但这期间奴婢一直在替侧妃梳妆,绝对没有机会放那落胎药。更何况侧妃向来待奴婢很好,奴婢心中感念不已,怎么可能做那狼心狗肺的事?” 苏君言问道,“可有人能给你做证?” 话音刚落,梅姿就道,“三皇子,奴婢可以给弄墨姐姐作证。因为她给侧妃梳妆的时候,我们两人也在房中打下手。” 暗香也忙不迭地道,“奴婢亦可以给弄墨姐姐作证。” 苏君言若有所思,然后道,“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三人互相为证,所以都没嫌隙,是吗?” 三人没有说话,但都拼命地点了点头。 苏君言缓缓道,“你们暂且在一旁,待我问了六福轩的人,再作定夺。” 很快,六福轩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带了过来,悉数跪在苏君言面前。他不过冷冷一扫,所有人就觉得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苏君言缓缓道,“这桂花糕,素日都有哪些人经手。”他声音虽然轻,却又说不出来的威严,压迫着众人的神经。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赔上一条命。 闻言,那六福轩的老板朱六福战战兢兢道,“回三皇子话,这桂花糕是乃是我朱家的独门配方,从不外传。所以一般都是草民,还有贱内,以及儿子朱聪亲手制作。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做好以后负责售卖的张二娃和负责送货的郭老五也有机会接触,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我们五人经手。但是三皇子,我们朱家在这会池城中做生意已经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在糕点内下毒害侧妃?一定是他们两个,许是拿了别人什么好处,所以从中动了手脚。” 闻言,张二娃和郭老五两个人立刻喊冤,“三皇子,草民就算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害侧妃啊,还请明察。” 苏君言冷笑,“都说自己无辜,那到底谁是凶手?难不成侧妃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服了那药?” 闻言,五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苏君言对一旁的侍卫示意,“把他们五人最近的活动都给我彻底查一查,还有那三个丫鬟也是。现在设灵堂,操办侧妃后事。” 没过多久,才热闹没多久的三皇子府就替高婉婉设了灵堂,满府缟素。今晚本是明月皎皎,奈何这月光照在府上,越发觉得惨白,瘆人得慌。 当李蓁蓁知道高婉婉离世的消息后,愣了很久。他知道苏君言不会保住她腹中的胎儿,但却没有料到他会连她的性命都要。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陌生得令人害怕。 “公主。”阿离低声唤道,“我们要不要去灵堂?” 一滴眼泪从李蓁蓁的脸颊划过,为高婉婉和她腹中的胎儿,也为苏君言。 “去,怎么不去?” 她当然要去,她怎么能不去? 李蓁蓁换了麻衣,戴上了白色的头花,带着同样缟素的阿离,来到了灵堂。 她跪了下去,给高婉婉烧着纸钱。 后来,她闭上眼睛在那里念着佛经,只希望能够减轻苏君言的罪孽。 她这一跪就跪到了天亮,后来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把阿离吓坏了。 苏君言从宫中回来,就听闻了李蓁蓁晕倒的事情,心中着急万分,却还要装作不是很在意,毕竟他现在该为高婉婉神伤。 昨夜,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休了赵无言,也削弱了赵忌的势力。可是他心中并不畅快,因为他的蓁蓁恐怕会害怕自己那阴狠的手段。 昨夜,经过侍卫一番排查,终于发现那郭老五有异常。他经常回到勾栏院找名叫红霞的姑娘,昨日也不例外。 只是后来郭老五餍足后,刚从那勾栏院离开,红霞就匆匆离开了。 一名贱籍女子,突然从勾栏院离开自然不是常事,于是侍卫们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了红霞。只是那红霞被人袭击,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 经过细心的医治,那红霞醒了过来,一番指证却让人心惊。因为,她直指赵王府上的人。除了指证之外,她还交出了一块带有赵王府特征的腰牌,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是赵王妃贴身嬷嬷身上之物。 因为此事又涉及到赵王府,所以苏君言一并呈到了楚帝面前。 刚到御前,那嬷嬷就招了个干干净净,不仅承认了赵王妃买凶的事实,还把以前的罪孽都悉数招了出来,其中就包括曾配合淑妃和德妃害苏君言的母亲静妃一事。 当时,赵王妃自然是极力否认,但是那嬷嬷竟然呈上了相关的罪证。原来赵王妃私底下做的每一件事情,嬷嬷都有记录,就是为了他日自保。 不过她也知道招出那么多事实出来,绝对无活路,后来直接在御前撞柱而亡,以死明志。 前有女儿飞扬跋扈,推赵国清扬公主入水,后又有王妃毒害三皇子侧妃及子嗣,楚帝自然大怒。立刻命人搜查了赵王府,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罪证。 最后,侍卫们竟然在赵忌的书房找到了不少贡品,楚帝更加怒火中烧,立刻判赵忌,赵王妃和赵无言入狱,等候发落。 楚帝之所以没有立刻定罪,为的就是看朝中其他老臣的反应。若是他们不吭声,直接就可以打压赵忌。若是他们进言求情,那就先削弱赵忌的实力,以后再寻机会彻底打压。 不过在入狱之前,楚帝让苏君言写下了一纸休书,与赵无言断绝了夫妻之情。 苏君言写那封休书的时候,心中无比畅快。当初赵无言使计让他娶她,今日他便使计休了她,当属一报还一报。 他此生最要安排自己的命运,怎么可能被他人钳制。哪怕有枷锁,他也可以一一打破。 其实,事情的发展哪里有那么巧合?归根到底,不过还是筹谋得当罢了。 其实从赵无言刚嫁入三皇子府上,苏君言便立刻派人死死地盯着赵王府,特别是赵王妃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赵王妃让人从红霞手上下收,然后让红霞每次趁郭老五送糕点头闲暇鬼混的时候下药。最开始只是一点点,今天多一些,因为是最后的量。 红霞从勾栏院逃跑的时候,早就有侍卫跟在身后。赵王妃定然要斩草除根,所以他们就来个救人的戏码。果然,红霞了解到让她卖命的人的狠毒后,立刻招了个干干净净。她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是赵王府上的人,但根本没有证据,所以那块腰牌分明就是苏君言的人交给她的。 至于那嬷嬷为什么会招了个干干净净,那是因为她一家三十一口人都被苏君言的人下了药。若是她不把赵王妃的罪行说出来,便是灭门之灾。所以最后她选择了背叛主子,只为保家人之命。 当然为了不让她事后改口,苏君言的人当然给她指了明路——御前撞柱而亡。 苏恒听阿离道,李蓁蓁午后便发了高热,似乎还说了胡话。想了想,终于告诉了在书房里满腹心事的主子。 闻言,苏君言再也隐忍不住,从密道找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阿离守在窗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主这高热来得快,也去得快。听王御医道,也没有太多的大碍,就是心中似乎有郁结。 阿离知道她有郁结,也知道为什么又郁结,却无能为力。自古以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而主子就是那个系铃人。然而,他最近却对公主淡了。 恍然间,阿离看到苏君言走了过来。她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是他。 阿离很高兴,正要打招呼,苏君言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苏君言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人儿,心却莫名其妙地有些痛。 “阿离,蓁蓁现在怎么样?” “主子,公主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御医道,公主更多的是心中有郁结。” 郁结么?苏君言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心中更加自责。 “阿离,你出去吧,我来照顾蓁蓁。” “是。” “还有,今日你根本没有见到我来过这里。” 虽然不太明白,但阿离早就习惯听从了命令,“是。” 第五十六章皇恩浩荡事化了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伸手轻轻地摩挲着李蓁蓁的脸颊,只觉得手指所到之处皆凉。明明午后才发了高热,此刻怎么这么凉。 他想了想,手往被褥里面伸进去,才发现李蓁蓁不仅脸颊量,身上也是寒凉。 他脱了鞋袜和衣衫,然后上了榻,紧紧地抱着她,想要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渐渐地,睡衣袭来,苏君言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之时,李蓁蓁早就醒了过来,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他的眉和眼。 苏君言笑了起来,果然只有在蓁蓁身边他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蓁蓁,你好些了么?” 他伸手摸了摸李蓁蓁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身子,果然不再那么寒凉。世间万物互补,男人为阳,女人为阴,是有道理的。他用自己的体温,让她也暖了起来。 李蓁蓁缓缓道,“君言哥哥,我已经没事了。” 苏君言拥她入怀,“王御医道你心中郁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么?” 李蓁蓁摇了摇头,她的确没有什么想要对苏君言说的。他虽然狠绝,但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就像他所言,一个不小心的话,不仅他自己,包括那些追随他的人都会万劫不复。 在这个乱世,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是,李蓁蓁也不能违心地对苏君言道,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支持。因为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如果说杀害男人女人都是为了避免隐患,那么孩子真的就是无辜的。 李蓁蓁并不是良善之人,但她内心真的无法接受对孩子动手。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苏君言突然低声道,“蓁蓁,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对孩子下手。” 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心中的情绪。 李蓁蓁抱紧了他,低声道,“君言哥哥,谢谢你。”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很美。 恍然间,苏君言突然顿悟,自己一生要守护的,便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笑容。 她伤心,他也会难过。她笑,他也会笑。 “蓁蓁,我会竭力守护你的笑容。” 在这乱世,这样的誓言,恐怕真的要竭毕生之力。 “君言哥哥,那你的笑容呢?”李蓁蓁问道,“按道理,是不是该我来守护?” 苏君言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你来守护。蓁蓁,你记住。只有你笑,我才能真正地笑。” “君言哥哥,我记住了。” 果然,朝中那些老臣都为赵忌求情。毕竟当初赵忌南征北战,为楚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既然如此,楚帝便做了仁慈的处理。赵忌罚奉三年,禁足一年,在府上闭门思过。赵王妃送到城外庵堂,伴随青灯古佛,了却此生。至于赵无言,削郡主封号,贬为庶民。 为了安抚赵清扬,楚帝命人送去了大量的珠宝。好在赵珩和赵清扬后来也没有追究,赵无言推赵清扬此事也就算了了。至于高家,自然是对赵王府恨之入骨。毕竟他们折了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腹中还有两个孩子。若是能够平安产下,作为三皇子府上第一胎的孩子,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所以为了安抚高家,楚帝给了高家两个儿子官职。既然有此补偿,高家也就不再追究了。毕竟,楚帝这个样子也是明摆着不会再追究了。 这样的处理,的确是皇恩浩荡。所以,这些老臣们也就噤了声,夸楚帝宅心仁厚。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君言早就有所预料。对他而言,只要能够与赵无言再无瓜葛,然后削弱赵忌的势力,就已经足够。 三日后,高婉婉出殡。这一场葬礼声势浩大,规格极高。楚帝甚至还追封高婉婉为三皇子正妃,可见她素日地位不同。 那日后,整个会池城中都道,赵王妃害死了三皇子最心爱的女人,这两个府上,这梁子恐怕结深了。 苏君诺心中自然高兴,他不需要筹谋任何事情,得来却全不费功夫。原来,苏君言也有逆鳞。只不过曾经以为是李蓁蓁,后来才发现竟然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高婉婉。 听说苏君言好几日都躲在府上不吃不喝,看来是真的伤了心。 苏君诺大笑起来,苏君言,果然是报应不爽,你今日也尝到了失去最心爱的女人之痛。笑着笑着,他的心却纠结在一起。阿瑶,若是你还在该多好。 虽然赵无言被削了封号贬为了庶民,但终究还是赵忌的女儿,自然是衣食无忧。 只是最开始她大受打击,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缓过来。 她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苏君言给她的休书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实在是意难平。到了最后,因为太过于伤心愤怒,竟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她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吓得一旁的小丫鬟尖叫起来。 赵忌闻讯,心中虽然心疼,但一想起赵王妃素日的所作所为,也就冷了心肠。只是命人请了大夫,再未曾像以前那样必定亲自赶过来。 这一辈子,他颇为尊重赵王妃。哪知道她私底下竟然那么多的手段,在这后宅之内害死了自己曾经真心喜爱的女人,而且还残害了自己不少子嗣。光是想一想,便是寒心。 至于赵无言,实在是愚笨至极。恐怕事到如今,也未曾看出当日之事的端倪。 想来自己一生谨慎小心,为的就是不给楚帝把柄。哪知道这母女俩一个狠一个蠢,倒是把自己脖子架到别人的刀上,怎么能不牵累自己? 赵无言在病中左等右等,终究没有等到父亲前来,眼眸里尽是失望。她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为什么此刻连见一面都不行? 赵无言要告诉他,自己是被赵清扬冤枉的,根本就没有推过她。所以希望父亲一定要替自己做主,让楚帝收回自己郡主的封号,让苏君言收回自己的休书。 后来,赵无言索性不再吃药,身体日渐消瘦,久而久之必然吃不消。 听闻这个消息后,赵忌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来到了赵无言的别院。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欠了这个女儿的。 见到赵忌时,赵无言两眼放光。父亲并没有彻底放弃自己,她还是疼爱自己的。 既然赵忌来了,赵无言也就开始吃药。毕竟,她的初衷只是想让父亲来见自己一面而已。 “无言,你好生调养,不要再任性。”赵忌缓缓道,“你如今虽然还是我赵忌的女儿,但终究没有了郡主的封号,被贬为了庶民,所以你昔日的那些脾气都给收一收,什么再做什么不体统的事情。” 闻言,赵无言的泪珠儿早就挂满了一脸,“父王,女儿就算再不济,但也知道那赵国的使者动不得。所以那赵清扬,真的不是女儿推下水的。” “是么?” 赵无言急忙点头,“父王,当夜真的是那清扬公主自己跳入水中,然后嫁祸给女儿的。所以,你一定要到皇帝那里替女儿说明真相,让他还我的郡主封号,还有……” “够了。”赵忌打断了赵无言的话,“想我赵忌一生,也算辉煌,但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愚笨的女儿。为父今日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就算你没有推那赵清扬,你也是推了。” “为什么?”赵无言一脸惊恐地道,“父王,我真的没有推她,你要相信女儿。” 赵忌冷笑,“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一切都太迟了。” “迟了?” 赵无言如五雷轰顶,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为庶民,被城中其他名门贵女耻笑?不,她不甘心。 赵忌冷冷道,“但凡你还有点儿脑子,那日赵清扬跳水的时候你也跳,制造双落水的场景,想必情况也会比现在要好上百倍。只可以,我也赵忌的女儿被教成了一个草包。这一点,我可真要感谢赵王妃呢。” 言罢,赵忌大步离去。走到门前时,他顿了顿,嘱咐道,“无言,你最好安分起来。否则,以后得日子会更不好过。” 闻言,赵无言的泪如雨下。如今母亲在城外庵堂,形同软禁,而父亲这架势又好似彻底放弃了自己,她该如何是好? 她从来都是泡在蜜糖罐子里的女子,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惶恐过。 赵忌回到房中,仔细地把这些事情捋了捋,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刚才看言儿那孩子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大概真的是那赵清扬自己跳入水中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必然有幕后主使。毕竟,赵清扬与言儿无冤无仇。 至于那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呢?苏君言,还是苏君诺?说实话,他们两人都有嫌疑。不过苏君言的嫌疑更大,因为他毕竟在赵国呆过十三年,跟赵珩和赵清扬是故人。 苏君言?赵忌的眉头紧锁,一双眼睛酝酿着黑色风暴。若真是他,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赵忌烧掉了苏君诺的示好密函,决定先按兵不动。只有确定了那幕后主使是谁时,他才会有所行动。 一击即中,才是他的风格。 这一次,一走便是两位女主人,一死一出,当真是惨烈。 一时间,昔日去巴结高婉婉的名门贵女们都开始向李蓁蓁献起了殷勤。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长安公主倒是坚持到了最后,当真是有福之人。 李蓁蓁被那些人搅得心烦,直接让阿离闭门谢客,只道自己身体不适。 晚上,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怀里忍不住说了这些烦心事。 苏君言淡淡道,“蓁蓁,很快她们就不会来烦你了。” “嗯?” “我会迎娶赵清扬。” 第五十七章戒尺惩罚心知错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愣了愣,好久才反应过来。 只听见她缓缓道,“君言哥哥,我知道。” 其实,自从那夜听闻赵无言推赵清扬入水时,她的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预感。相比赵清扬,她更愿意相信赵无言的话。而赵清扬愿意那样做,恐怕是早就与苏君言私底下有了某种交易。只是当时她心中还有一丝幻想,也许赵清扬所想所求是别的。 可是,至始至终赵清扬所求都是苏君言,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赵清扬对苏君言的感情早就存在,否则以她公主的尊贵怎么可能年近二十扔不嫁。要知道各国间十六岁不嫁便是老女,所以她一度成为了各国间的笑柄。李蓁蓁知道,那是因为她在等一个人。 苏君言叹了一口气,“蓁蓁,相信我。” 他送走了赵无言和高婉婉,却又来了赵清扬,自然是知道李蓁蓁的不快的。可是,现在他并没有办法。 哪怕未曾跟赵清扬有过那样一个交易,他仍是没有办法。因为在父皇的心中早就已经拿定了要自己迎娶她的主意,毕竟要迎娶一个公主远比送出一个公主要容易。所以他选择在必柔的婚事上停留,但对自己与赵清扬大概是乐见其成。 终有一日,他会送走赵清扬。现在他需要的,只是李蓁蓁的信任。 唯有她信任他,他心中才能安定。 李蓁蓁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君言哥哥,跟着你,真辛苦。” 闻言,苏君言的心逐渐下沉。他知道她跟着自己辛苦,但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两个字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 她突然浅笑起来,“可是,我甘之如饴。” 从开始到现在,只要他还爱她,她就甘之如饴。 苏君言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又浮了起来,这样上上下下的感觉,的确有些难熬。 他附到她的耳边,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耳垂,突然恶作剧地咬了她一口。 疼。李蓁蓁捂住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君言哥哥,你竟然咬我。” 自从两人重逢,他就待她如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哪知道,他今日竟然要她。 苏君言笑道,“蓁蓁,你这个小坏蛋,让我的心七上八下,所以这是给你的惩罚。” “惩罚?”李蓁蓁有些不服气,“你以前惩罚我,也就是不理我。就那一次,用戒尺打了我的手心。怎么现在还想起来咬我,你不觉得真正坏的人是你自己么?” 苏君言表情有些怪异,“你还记得那一次我用戒尺打你之事?” “哼,怎么可能不记得。”提到这件事,李蓁蓁到现在都是意难平,“我怎么可能忘记,哪怕时至今日,那也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一天。” 闻言,苏君言的眼睛一片晦暗。他知道李蓁蓁难过的原因,因为自己当初是因为赵清扬打了她。 那时苏君言十六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龄的赵清扬突然开始缠着他。 每一次,他都是淡然处之。然而,那赵清扬确实变本加厉,纠缠他的时间越来越长。 十二岁的李蓁蓁已经喜欢苏君言很久了,哪怕她年龄尚小,但也能从赵清扬的眼眸里看到些许东西。于是,每当赵清扬来找苏君言的时候,她都会过去捣乱。 苏君言倒是喜欢李蓁蓁这个样子,奈何赵清扬却不喜欢。 所以后来有一日,赵清扬寻了一个只有两人在场的机会,自己扭了脚,然后道是李蓁蓁故意推了她。 李蓁蓁自然是不服气,据理力争。待苏君言赶到的时候,她立刻抓住他的手,告诉他自己是无辜的。 然而苏君言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反而让人寻了戒尺,打了她的手心。 当时她的手很疼,心更疼。 后来,因为苏君言已经惩戒过李蓁蓁,所以这件事情也就算了,没有闹到找宫里去。 晚上,李蓁蓁一个人躲在房中哭泣。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君言哥哥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而且那么狠心打自己。她的手,已经是红肿一片。 后来,苏君言找到了蹲在角落里的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小众止痛的药,给她轻轻擦拭。 李蓁蓁瞬间觉得自己手上清凉无比,疼痛也消了不少。可是,她的心还是疼。 后来,苏君言突然开口问,“蓁蓁,知道哪里错了吗?” 她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服气地道,“我没有错。” 她并没有推赵清扬,当然是没有错的。 “看来,今日那戒尺是白挨了。”苏君言缓缓道,“蓁蓁,你今晚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明日清晨再来告诉我。” 言罢,他把那瓶药放在地上,“明早起床的时候,记得先擦药。你那双美丽的手,擅古琴,不能有闪失。” 他打她手心的时候,虽然掌握好了力道,但心中何尝不心疼?只是,若是那赵清扬把蓁蓁推了她一事闹进赵宫的话,此事可大可小。他们不过是为质的皇子公主,他自然不能让蓁蓁冒险。 只可惜,蓁蓁素日聪慧,今日却连这个缘由都没有想清楚。他知道,那是因为她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而蒙蔽她的,就是对自己的爱意。 那时候,他指想着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却还没有发现自己也爱她。 苏君言走后,李蓁蓁终于开始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地捋了捋,终于明白了苏君言的深意。他打她,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因为想要保护她。 一想到那里,李蓁蓁的心就不难过了。整个心中,竟然还有了一丝甜蜜。君言哥哥他,亦是喜欢自己的吧。不对,他保护自己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对娘亲的承诺。 于是一整夜,李蓁蓁都未曾睡着,只是关注的重点从苏君言为什么打她变成了到底喜欢不喜欢她。 第二日,苏君言久等未见李蓁蓁,索性敲响了她的房门。哪知道好半天都没有应答,他开始担心,然后推开了房门。 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放了下来。只见她正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了。那场景安静祥和,现世安稳。苏君言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本以为小丫头还在生自己的气,哪知道她却在这里睡大觉。明明自己该生气的,为什么心中却如此愉悦? 或许,让眼前这个小丫头能够安睡,便是自己这一生最愉悦的事情吧。他的手,不知不觉地伸向了李蓁蓁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让人爱不释手。苏君言竟然发现,自己舍不得撤开手了。 李蓁蓁的眼睛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睁开了,苏君言有一种做亏心事被抓住的感觉,所以当即转移了话题,“你想到自己哪里错了吗?” 闻言,李蓁蓁心中有些失落,“君言哥哥,我以为你会先问我的手是否好一些了。” 苏君言愣了愣,旋即问,“蓁蓁,你的手好些了吗?” 李蓁蓁浅浅一笑,“好多了,现在都不怎么疼了。”言罢,她坐起身来,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虽然稚气未脱,但已经是有了吸引人目光的资本。 苏君言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她的房间是多么莽撞的行为。这个小丫头已经逐渐长大,他却还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当真是做错了。 “君言哥哥,你看,我的手已经不那么红肿了。” 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邀请他看。 果然不再那么红肿,他也放了心。那样美丽的手,不应该承受这些伤。 他不能再这里过久停留,于是问道,“蓁蓁,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李蓁蓁一双美眸看着他,缓缓道,“君言哥哥,我不该跟赵清扬作对。我知道,你打我是为了保护我。” 苏君言送了一口气,至少她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君言哥哥。”在苏君言怀里的可人儿突然坐起身来,低声唤他的名字。 “嗯。” “你还会因为赵清扬打我么,哪怕是为了保护我?” 李蓁蓁看着苏君言的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闻言,苏君言愣住了,各种念头在心中涌现。最后,他终于开口道,“蓁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李蓁蓁笑了起来,“我知道。”模棱两可的答案,便是没有答案,不过她并不执着于此。 或者说,她只要知道苏君言会保护她就够了。 “蓁蓁,我爱你。”苏君言的唇覆上了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赵清扬,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给我时间,我会做到。” 苏君言并没有等李蓁蓁的回答,因为他的吻早就把她淹没。李蓁蓁觉得,那个吻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奈的意味。 苏君言时无奈的,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现在偏偏不能许她一生一世以双人。因为有很多东西,比生与死都还要复杂。 他突然觉得真的很对不起李蓁蓁,想要补偿她。或许自己的那个计划,可以带着她。暂时远离会池,许她一段难以忘记的回忆。 庵堂内,苏必柔正坐在案前练字。恍然间,窗外似乎有黑影在动。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她笑了笑,恐怕是自己眼睛花了。 这山中清风明月,树木郁郁葱葱,恐怕是斑驳的树影摇曳。 第五十八章自古鲜花赠美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从那日交谈后,李蓁蓁愈发沉静。很多时间都是坐在暗房里,默默地养着蛊虫。 阿离见她这个样子,愈发焦急。那日主子听闻公主发高热时匆匆而来,脸上的心疼神色绝对不假,然而如今公主这样清冷的样子,恐怕会推走主子。 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府上现在只有公主一位女主人,她为何不把握机会,与主子好好相处。 李蓁蓁现在想的却是其他,明明跟以前的手法一致,可为什么最近养的蛊虫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死去?她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公主,阿离听闻主子在书房看书,你要不要去送些吃食与他?” 李蓁蓁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如果君言哥哥饿了,自然会传膳,我不必操心这些小事。” 阿离有些惆怅,看自己公主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对蛊虫的兴趣要高于主子了。 “公主,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阿离只得明言,“属下建议你去送吃食,其实不是送吃食,而是关心一下主子,拉近你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你们最近这段日子疏远了。”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阿离,你既然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去关心一下苏恒,拉近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了,提到这个我还差点儿忘了,应该让你和苏恒成亲了。” 她顿了顿,接着打趣阿离道,“待你们成婚后,你这丫头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就该少了。” 阿离的脸瞬间就红了,“公主,你......” 然而好半天她也没有再说出别的话来,最后竟然跑掉了。李蓁蓁看着她的背影,笑出声来。的确,阿离该嫁人了。 是夜,李蓁蓁走进那条暗道,一番摸索后,来到了苏君言的卧室内。 她忍不住想,那条暗道有一段路程有些黑,下一次自己一定记得拿夜明珠照明。 苏君言并不在卧室内,大约是在书房处理事情。 李蓁蓁突然玩性大发,偷偷地上了他的床,打算待会儿躲在被子里,给他一个惊喜。 这张床,她曾短暂地躺过。那时候两人刚刚重逢,相拥而眠。反而是后来成婚后,却要偷偷摸摸,想想也有些没意思。 其实苏君言夜夜从暗道到李蓁蓁房内,这张床已经很久没有睡过,然而她似乎能够在上面闻到他的味道。 没多久,李蓁蓁便听到房外有脚步声。很熟悉,就是苏君言。 李蓁蓁赶紧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然后偷笑。不知道待会儿君言哥哥突然发现自己的时候,会是何种模样。 苏君言刚走进卧室,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因为素日里他的被窝都是被奴仆叠好放好,而今天却变了样。 他扫了扫床前,一双绣花鞋甚为熟悉。他忍不住勾唇一笑,缓缓地走到床边。 李蓁蓁躲在被窝里,听着苏君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戛然而止。他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蓁蓁一定还在等我,我得去找她。” 言罢,苏君言的脚步声又开始远了起来,急得李蓁蓁赶紧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君言哥哥,我在这里。” 苏君言转过身来,故作惊讶,“原来蓁蓁你在这里呀。” “是啊,我在这里。” 苏君言忍不住走过去,拉她入怀,“想我了?” “才没有。” “真的吗?” “真的。” 苏君言皱了皱眉头,“蓁蓁,你还有一次机会。” 李蓁蓁笑出声来,“我真的没有想你啊。” 话音刚落,李蓁蓁就被苏君言压在了床上,丝毫不得动弹。 “蓁蓁,你完了。” 苏君言抓住李蓁蓁的小腿,开始挠她的脚心。 李蓁蓁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攻势,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君言......君言哥哥,你......你饶了我吧。” 闻言,苏君言倒不再挠她的脚心。只是看着她,脸眼眸里都是笑意,“蓁蓁,你想我了吗?” “君言哥哥,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什么?”苏君言挑了挑眉,“蓁蓁,这只是开始呢。” 言罢,他有开始挠她的脚心。李蓁蓁知道自己抵不过他,只好告饶,“君言哥哥,我的好......好哥哥,我的好夫......夫君,饶了我吧。” 哪知道苏君言置若罔闻,仍是一意孤行低挠着。 李蓁蓁立刻投降,“我想你,我真的想你,很想很想你。” 苏君言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眸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蓁蓁,我也想你。” 苏君言压了下来,李蓁蓁抱着他,承受着他的重量,却又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窗外依然是黑影暗动,像是斑驳的树影在摇曳,然而苏必柔却知道不是。 她忍不住浅笑,打开了房门,再一次在窗台上看见了美丽的鲜花。 她拿起这些鲜花,忍不住在鼻间轻嗅,淡淡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这些花还带着晚间的露水,更加娇艳。 赵珩,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那一日清晨,她看见了窗台的鲜花,亦看见了一旁的一封信。由于好奇,她拆开了那封信:自古鲜花赠美人,还望朝阳公主笑纳。看见落款是赵珩两个字时,苏必柔的心轻轻地撞了一下。她想起了那晚吹奏笛音的他,事实上也是清俊无比。 从那晚以后,苏必柔都能收到赵珩送来的鲜花,却从来未曾见过他这个人。她的心慢慢沉沦,每日里开始有了期盼。 风平浪静以后,李蓁蓁趴在苏君言的胸口,突然恶作剧地道,“君言哥哥,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于是便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但终究还是舍不得用力,于是不了了之。 苏君言忍不住笑道,“蓁蓁,怎么停了下来?” “舍不得。” 苏君言摩挲着她的肌肤,缓缓道,“就知道。” 李蓁蓁突然想起了阿离和苏恒之事,于是便对苏君言道,“君言哥哥,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求?”苏君言对这个字有些不满意,“你我之间,何须用这样生疏的词汇?莫非你接下来所言之事,并不合理?所以在那之前,你便开始讨好我?” 难道今晚所有的柔情蜜意,都不过是蓁蓁想要求那件事的前奏? 想到这里,苏君言正色道,“蓁蓁,你了解我。有些事情你觉得我不会答应,我便真的不会答应。” 李蓁蓁有些懵,因为是别人之事,所以她才用了一个求字,哪知道他却在一瞬间想了这么多。难道他日日玩弄阴谋诡计,把自己也当成了那些人? “君言哥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连我也在对你使心计?” 苏君言不说话,只是看着李蓁蓁沉默。 “君言哥哥,我只是想要你替阿离和苏恒完婚。” 闻言,苏君言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于是把李蓁蓁抱在怀里,低声道,“蓁蓁,我不是觉得你在对我使心计。我只是怕,怕你我生疏。” 他顿了顿,接着道,“苏恒和阿离的婚事,的确是可以办了。” “真的?”李蓁蓁高兴了起来,抱着苏君言,直接吻了吻他的额头,“君言哥哥,你太好了。” 见状,苏君言忍不住笑道,“怎么他们成婚,你比自己求了什么还要高兴啊?” “当然,阿离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苏君言点了点头,“阿离那丫头心思单纯,她在你身边,我放心。” 不仅是因为相信她的忠诚,也是觉得蓁蓁应该跟单纯的人在一起,那样才会容易过得快乐一些。 “蓁蓁,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 “嗯?” “你给我的那幅藏宝图,我私底下有让人去查询。如今那个地方的大致方向已经确定了,而我想要去一探。但在那之前,我要征求你的意见。” 苏君言的意思,李蓁蓁自然是明白的。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当然少不了财富。如果能得到那宝藏,倒也是助力。 李蓁蓁点了点头,道,“君言哥哥,你想去便去。蓝国已经灭亡这么多年,是不可能再复国的。而且,天下能够早日一统,那也是一件好事。” 李蓁蓁现在还记得,三年前自己从赵国回宋国的时候,走到边境之地时,便是满目疮痍,饿殍遍野。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事,在一群饥民里,一名瘦骨嶙峋的年轻母亲因为饥饿没有了奶水,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让孩子吸血。李蓁蓁看了那孩子一眼,几乎已经没有了生气,恐怕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她倾尽了自己所有,却也只是暂时救了十来个人而已。 若是天下能够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惨状?只是这个想法,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 而那个实现的人,会是君言哥哥吗? 闻言,苏君言道,“蓁蓁,过不了几日父皇便会替我和赵清扬赐婚。在那之前,我送你去不远处的江城。” “什么?”李蓁蓁心中惊讶,“君言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君言笑道,“蓁蓁,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先送你去江城,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接你。我去探宝,自然是要带你在身边。你想想,会池城中这么危险,我岂能放你独自在这里?至于我和赵清扬,你不要担心,我自然知道怎么应付她。” 这样,他们两人在外,远离会池城中这些烦恼,倒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苏君言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地一吻,“蓁蓁,这一生我都不会欺骗你。” 第五十九章嫦娥应悔偷灵药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果然,第二天苏君言便把苏恒和阿离叫去了书房,提出要替他们完婚的想法。 苏恒自然是喜不自胜,转过头看了一旁的阿离,之间她脸早就红了起来,不胜娇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苏君言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过几天便要送李蓁蓁离开,所以想在她离开前替两人完婚。毕竟她那么热衷两人的婚事,自然是会很高兴。而他,喜欢看到她脸上充满笑容。 苏恒和阿离两个人本来就是两情相悦,自然是会同意,便异口同声道,“但凭主子做主。” 他们的婚期便定在了三日后,两人虽然诧异,但也是欣然接受。毕竟对于相互爱慕的人而言,越早成婚越能解相思之苦。 成婚那天,李蓁蓁替阿离梳妆。轻扫眉黛,朱唇轻点,再涂上红色的胭脂,向来长得有些英气的阿离,多了一丝女子的柔媚。 李蓁蓁看着阿离的样子,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全福老人正在替阿离梳妆,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是梳到发尾。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 全福老人的声音慈祥而又带有岁月安宁,让人忍不住觉得阿离已经沾染了她的福气。 大厅里,穿着大红色喜服的苏恒和阿离牵着大红色的红花,缓缓地走到了坐在那里的苏君言和李蓁蓁面前。 苏恒的脸上少了素日的肃杀之气,喜气洋洋,连坚硬的轮廓似乎都温柔了不少。 李蓁蓁想,看来再冷硬的男子,娶了妻子就会不一样。 至于阿离,因为盖着大红色喜帕,李蓁蓁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定然是笑靥如花,美丽无匹。 他们拜了天地,因为彼此都没有父母,于是便败了苏君言和李蓁蓁两人。后来夫妻对拜,便送入了洞房。 苏君言和李蓁蓁两两对望,笑了起来。 苏恒走到阿离面前,原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掀开盖头,如今却停顿了下来。就好像一个久游他乡的人,突然回了家,却近乡情怯起来。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让阿离开始困惑起来,“苏恒,你为什么还不掀开盖头?”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得到了鼓励一般,手拿住那盖头的一角,一下子掀开,阿离那张明眸皓齿的脸颊映入眼帘。 他知道阿离很美,但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可以美丽得不像话。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阿离笑了起来,“苏恒,我很欢喜。” “嗯?” “我很欢喜今天嫁给了你。” 素日里,阿离总是有些害羞,容易脸红。但此时此刻,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未脸红。她看着他,眼眸明亮如天上的星辰。 “阿离。”苏恒倾身过去,吻了她。 他素日本来就不苟言笑,要让他说出什么甜蜜的话来,实在是不容易。但是,他刻意用行动来告诉她自己的深情。 阿离亦紧紧地抱着他,回应着他的吻。这一夜,还很长,但注定是柔情蜜意的夜晚...... 李蓁蓁手持着夜明珠,在暗道里缓缓地行走。脑海里想着的却是苏君言刚才在她耳边的低语,“蓁蓁,今夜记得早点儿来找我。”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莫非今夜君言哥哥有什么好事要告诉自己? 她刚从暗道里走出来,就被人腾空抱起。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沉醉,是苏君言。 “君言哥哥,你该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苏君言笑出声来,“怎么,不可以?” 闻言,李蓁蓁立刻从善如流道,“可以,当然可以。” 苏君言抱着她,缓缓地走到了窗前,放她下来,然后推来了窗户。 窗户外面是一汪池水,皓月当空,映在水池里。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水中的月光被切碎,别有一番风味。 李蓁蓁趴在窗户上,浅笑道,“君言哥哥,晚上的空气真的很清新。” 言罢,她还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似乎是甜的。 苏君言从身后抱住她,缓缓道,“蓁蓁,你看今夜的明月,是不是很美?” “当然很美。而且有君言哥哥陪着我,就更美了。” 苏君言笑出声来,“你说的甜言蜜语,我很受用。” “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嗯?” “君言哥哥,你觉得嫦娥住在广寒宫里,会不会后悔偷了灵药?” 苏君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低声道,“蓁蓁,那些不过都是传说罢了。” 李蓁蓁自顾自地道,“君言哥哥,我要是嫦娥的话,肯定不会偷灵药。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因果循环。我不怕死,我只想和自己爱的人执手偕老。” 闻言,苏君言亦道,“蓁蓁,我若是后羿,也不会给嫦娥偷吃灵药的机会。因为一开始,我便会把那颗长生不老的灵药一分为二,一人服下一半。若是可以长生,一起。若是变老,亦是一起。” 李蓁蓁靠在他的怀里,只能觉得心安。不知道为何,今夜格外静谧,连虫鸣声都不再有。 良久,苏君言突然开口,“蓁蓁,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明日,你去城外的庵堂看看必柔吧。” 第二日清晨,李蓁蓁上了马车出了城。 苏君言的确很贴心,似乎一切需要的东西都能在马车里找到。更妙的是,马车里还有一套用磁石做的茶具。出城时间长,倒是可以喝茶打发打发时间。 李蓁蓁忍不住想起苏君言昨晚跟自己说的话,“蓁蓁,我派出去的暗卫发现赵珩的人近日里似乎在庵堂周围活动。我想,他的目标是必柔。所以明日你劝劝必柔,当然她若是陷进去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蓁蓁在赵国生活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赵珩是怎样的一个人。当初自己不过才十三岁,他就轻薄自己。那一次若不是赵启的及时赶到,后果一定会不堪设想。 她始终记得当初赵启送自己回去,苏君言看到自己脖子上印记的时候,他那双眼睛简直可怕至极。 为了不让苏君言担心,李蓁蓁沐浴后,只得蒙在被子里小声哭泣。后来半夜的时候,有人从窗户跳了进来,她吓得一个激灵翻身爬了起来,却发现是苏君言。 “君言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苏君言没有说话,只是走了过去,轻轻地替她拭干了眼角的泪水,低声道,“蓁蓁,总有一日,我会让赵珩付出代价。” 那一夜,苏君言没有回房,守着李蓁蓁,柔声地哄她睡去。 第二日,李蓁蓁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君言趴在窗前睡着了。他那么安静,她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他。 事实上,那时候的李蓁蓁已经擅长用毒,但并没有随时带毒药的觉悟。从那以后,母亲留给她的金步摇就不离头。那里面,装着她的最后的希望。 再后来,她使毒的技艺越来越高超,身上带的毒药也越来越多。因为苏君言不在自己身边,她要保护好自己。 苏君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至中午。他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唤她的名字,“蓁蓁......” 后来,他什么也没有道,她亦什么都不言,只是看着彼此。 只有李蓁蓁知道,自己一夜长大了。 如果可以,李蓁蓁真的希望赵珩的目标不是苏必柔。 苏君言来到鸿运楼的一间包房,赵清扬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见他推门而入,浅笑道,“三皇子,你终于来了。” 闻言,苏君言笑道,“今日下朝后在御书房多停留了片刻,所以迟了,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怪罪?”赵清扬笑出声来,脸缓缓地贴近苏君言的脸,低声道,“三皇子,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你呢?” 苏君言看着她在眼前放大的脸,亦笑道,“既然如此,我可真要好好谢谢清扬公主了。” “哦?不知三皇子要如何谢我?” “当然是如清扬公主所愿。”苏君言似笑非笑道,“今日,我之所以会在御书房停留,就是向父皇求娶公主你。相信过不了几日,父皇便会替我们指婚。” “是吗?”赵清扬浅笑道,“那三皇子这份谢意,的确是心诚。” 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涟漪迭起,一片狂喜。她喜欢了苏君言这么多年,马上就要夙愿得偿,怎么能不高兴? 她的衣角,已经被自己揉成了一团。 苏君言笑道,“还有更让清扬公主高兴的事。” “哦?”赵清扬实在是想不到,究竟还有什么能比嫁给苏君言还要让自己高兴的事。 苏君言看着赵清扬,淡淡道,“你我成婚前,我会把蓁蓁送到江城。” 闻言,赵清扬心中一动,他这个举动是在讨好自己么? 李蓁蓁对苏君言是那么特殊的存在,他真的能狠下心送她去别的地方么? 赵清扬轻啜了一口茶水,问道,“三皇子,你当真舍得?” “从来就没有什么舍得和不舍得。清扬公主,你莫非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苏君言?”他缓缓道,“世间万物如沧海桑田,终究会变,而我也会变。我曾答应守护蓁蓁一生一世,我便会让她一生性命无虞。” 苏君言的画外音,赵清扬听了出来。他对李蓁蓁,是责任,只要性命无虞便好。莫非,他一心喜爱的女子真是那死去的高侧妃?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能嫁给他了。而李蓁蓁被送走,是好事。 终于到了静安堂,李蓁蓁下了马车,却没有想到竟然与赵无言狭路相逢。 她亦看见了李蓁蓁,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怨毒。 第六十章一步错步步皆错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无言本来今日本来是来静安堂看望自己的母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李蓁蓁。 那日以后,她自己被苏君言休弃,而高婉婉和那腹中胎儿亦离开人世。仔细想想,受益最大的人便是李蓁蓁,因为她成为了三皇子府上唯一的女主人。 赵无言甚至还想过,李蓁蓁曾在赵国为质,想来跟那赵清扬也是旧识。指不定,她和那赵清扬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赵清扬才会无端陷害自己。 李蓁蓁看了赵无言一眼,便转身想要进庵堂,拜访苏必柔。对于赵无言这个人,她现在是无波也无澜,权当陌生人就好。 哪知道她这个举动在赵无言看来,完全是心虚。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要匆匆逃离。 “李蓁蓁。”赵无言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李蓁蓁顿了顿脚步,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而是再次往前走。如今这是庵堂,本该是清净之地,她不想与赵无言在这里有任何争执。 然而赵无言素日刁蛮任性惯了,哪怕此刻已经被削了封号,贬为了庶民,可她并没有这个意识。 她见李蓁蓁不理自己,更是怒火中烧,直接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李蓁蓁的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赵无言那长长的手指甲划破了李蓁蓁白皙细腻的手背。鲜血汨汨而出,那片殷红色,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一旁的小丫头紫苏见李蓁蓁吃亏,心中护住心切,上前推了赵无言一把,“不得对公主无理。” 此刻,赵无言更是急怒攻心,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可以推自己了。这实在是太没大没小,目中无人。 “小贱人,你竟然敢推我?” 赵无言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李蓁蓁受伤的手抓住了她的手,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赵无言想要挣脱李蓁蓁的钳制,哪知道却动弹不得。 “赵无言,你不能打她。” 闻言,赵无言笑道,“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丫鬟罢了,本郡主怎么就不能打她了。” 李蓁蓁微微一笑,淡淡道,“赵无言,你莫非忘了,你早已经被削封号,贬为了庶民。你再也不是当初的聘婷郡主了,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 这句话戳中了赵无言的痛处,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李蓁蓁,都是你这个女人联合赵清扬害我。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李蓁蓁用力地甩开了赵无言的手,赵无言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赵无言,我没有害你,好自为之吧。” “没有害我?你的话是多么地可笑。”赵无言大声道,“我被休弃,谁获利最大,难道不是你么?除了你,还有谁会害我。” 李蓁蓁摇了摇头,大概跟愚蠢的人说话,永远也说不到点子上去。 “赵无言,你在害别人的同时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害?”李蓁蓁低声道,“不要告诉我,你母亲害高婉婉一事你不曾知晓。”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让赵无言听了寒极。 李蓁蓁接着道,“我若是你,此刻定然收敛了飞扬跋扈的性子,然后在家中修身养性。我可以无视你的无礼,但我若是要追究,你也是要被责罚的。你要清楚地意识到,你现在只是庶民,而我是三皇子府上的正妻。” “所以,收起曾经的飞扬跋扈。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 李蓁蓁这句话是威胁,也是提醒。如果赵无言还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自己的愚蠢里。 “紫苏,我们走。” 看着李蓁蓁的背影,赵无言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她会让赵清扬和李蓁蓁两个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李蓁蓁到苏必柔的房间时,她正趴在熟悉书桌上,看昨夜送来的鲜花。 明明只是山中不知名的野花,怎么还比宫中那些名贵的花朵还要让她欢喜?莫非,是因为有心的缘故。 “必柔。”李蓁蓁看她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就知道不好,恐怕她已经沉沦。 苏必柔回过神来,脸上竟然有了素日未曾见过的娇羞,“蓁蓁,你怎么来了?” 李蓁蓁浅笑,“怎么,不欢迎我?” “没有,绝对没有。”苏必柔赶紧道,“我在这里当真是无聊,你能来陪我说说话,当然是很好的事情。” “必柔,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对于李蓁蓁的提议,苏必柔自然是欣然同意。她立刻差宫人拿来了棋盘,两人相对而坐,还是下棋。 李蓁蓁和苏必柔两人棋艺相当,所以缠斗得难分难舍。后来李蓁蓁下了一步棋,不过须臾便后悔了。 “不行,这步棋错了。”李蓁蓁惊呼,然后拿起下错了的那步棋艺,浅笑道,“必柔,我要悔棋。” 苏必柔抓住她的手,亦笑道,“蓁蓁,自古便是下棋无悔,你可不能耍赖。” 李蓁蓁无奈,只好把那步棋放回去,低声道,“看来,我会因为错了这一步而大失山河。” 果然如她所见,一步错,步步错,她果然败于苏必柔手下。 苏必柔很高兴,“蓁蓁,今日是我赢了。” “必柔,你有没有觉得,人生其实也宛如棋局,容不得半点差池。”李蓁蓁意味深长地道,“所以,我们在走每一步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精心筹谋。” 苏必柔不以为然,笑道,“蓁蓁,你这是跟三哥呆太久了,所以对棋局的解释也是一个路数了么?” “大致。”李蓁蓁转移了话题,“在赵国的时候,我曾与世子赵启,还有赵珩和赵清扬相识。” 听到李蓁蓁突然提到赵珩的名字,苏必柔的心漏了一拍。不知道在她的眼中,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李蓁蓁接着道,“世子赵启为人光明磊落,宅心仁厚,我喜欢跟他交往。赵清扬有些飞扬跋扈,又总是缠着君言哥哥,我很不喜。” “那赵珩呢?” 不过是刚有这样的想法,话就已经问出了口。 苏必柔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还好李蓁蓁只是看了她一眼后,自顾自地说话,“他们三人中,我最不喜的便是赵珩。” 闻言,苏必柔的心从云端坠落了下来。蓁蓁不喜欢他,莫非是因为他曾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蓁蓁缓缓道,“在赵国都城,大家都知道赵珩性情暴戾,为人狠毒。” 这些话,苏必柔实在是难以置信。那自古以来音律便是人内心的反映,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夜能吹出那样笛声的男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会不会是,蓁蓁弄错了? 李蓁蓁看她表情便知道她不太相信,于是把自己最为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我十三岁那年,赵珩差点儿强行染指于我。” 闻言,苏必柔眸中的光亮彻底地暗淡了下去。赵珩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突然之间,书桌上的鲜花突然没有之前那么美丽。 李蓁蓁接着道,“必柔,下棋可以反悔。可我们的人生,没有办法反悔。所以,凡事要三思。” 她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至于怎么选择,就看苏必柔自己。 庵堂的另一处,赵无言正趴在赵王妃的怀里哭泣。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昔日明艳无双的母亲竟然落得一身粗布麻衣。而且,容颜似乎老了十岁还不止。 “母妃,你怎么这样了?他们有人折磨你么?”赵无言哽咽道,“我要回王府求父亲,让他送丫鬟来照顾你。” 赵王妃摆了摆手,“无言,你不要去。恐怕你父亲现在听到有人提及我,都是厌弃之色,你又何苦去惹恼他?” “母妃,不会的。父王素日向来尊重你,怎么可能厌弃你呢?” 赵王妃缓缓道,“他以前尊重我,是因为不曾知晓我在后宅里做的那些事情罢了。如今他悉数知道了,怎么可能还敬重我?” “母妃......”赵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赵王妃,两人都哭了起来。 良久,赵王妃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又替赵无言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缓缓道,“无言,以后你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吧。你父亲现在还在气头上,你不要惹他动怒。你现在已经是庶民,赵王府是你唯一的依靠。” 赵无言不服气,“母妃,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地做人了么?” 闻言,赵王妃叹了一口气,“无言,时至今日,母亲不得不承认,也许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我不是自诩能护你一生一世,何尝会让你养成现在这样的性格,没有半分心机。” 她顿了顿,接着道,“无言,你这个性子真得改了。现在你的前途都压在你父亲的身上,你要学会顺从他。” “母妃,难道你心中甘心么?” 赵王妃微微一笑,“我当然不甘心,否则我为何还要活着?”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赵忌不顾念夫妻情分,对她不管不问,她也曾想过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陪赵忌走过最开始的艰苦岁月,就这样离去,焉能甘心。她要等,等赵忌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而且,她实在是放不下赵无言。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却偏偏命不好。 是夜,仍有山间鲜花放在苏必柔的窗台上。而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兴奋和期盼,只是让宫人把那些鲜花扔得远远的。 一旁赵珩的暗卫看到了这个情景,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六十一章三色秋菊入宫来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珩站在书房里,不停地踱来踱去。刚才暗卫过来禀报,道苏必柔今日未曾收送过去的鲜花,反而让人扔得远远的。他再一细问,原来是今日李蓁蓁曾去过静安堂。 想来,李蓁蓁肯定跟苏必柔言语过什么。 赵珩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冷冷一笑,这个李蓁蓁倒是天生跟自己作对似的。 曾经在赵国的时候,她便跟赵启交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后来自己一番精心策划,好不容易快要了赵启的命,她却从中搅乱了计划。如今,苏必柔本来已经囊中之物,她却横插一脚。看来,她与自己,当真是八字不合。 赵珩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得加快步伐,获取苏必柔的心。不然,夜长梦多。 李蓁蓁回到府上后,正觉得渴,想要命人煮茶送上来。哪知道阿离就送了茶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李蓁蓁被吓了一跳,“阿离,你不是刚成婚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候着了?” 闻言,阿离脸上一红,“公主,苏恒他......他办事去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来这里伺候着。其实属下呆在这里,似乎更为自在。” “是吗?”李蓁蓁笑道,“还别说,我这里没有你,还怪不自在的。要不今夜你就留在这里陪我,怎样?” 刚成婚就要跟苏恒分开,阿离心下自然是不愿意的,“公......公主,我......我......” 然而好半天,她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李蓁蓁笑出声来,“阿离,逗你玩儿呢,舍不得吧。” 闻言,阿离脸一红,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必柔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她曾经是单纯的女子,如今却平添了心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李蓁蓁言赵珩之事而牵肠挂肚。 突然,窗户有响动,莫非是赵珩又送花而来?她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只见夜色浓厚,整个山中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人。她笑了笑,看来自己想太多了。 她走进了房中,刚关上门,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唇,按在了门上。 借着房中微弱的灯光,她看见了赵珩。她顾不上害怕,也来不及想那些保护她安全的侍卫究竟去了哪里,只是想他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赵珩微微一笑,低声道,“必柔,你不要大喊大叫,我立刻就放开你。” 她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亲密地唤她。 苏必柔一双美眸看着他,点了点头。 赵珩果然放开了捂住苏必柔嘴唇的那只手,然而并没有放开对她的钳制。反而双手抵门,把她禁锢在内,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为什么扔掉今夜的花,是不是李蓁蓁说了我的坏话。” 苏必柔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缓缓道,“你先放开我。” 他们深夜在她闺房相见,本来就是于礼不符,如今这样身体相贴,更是破了男女大防的禁忌。 哪知道赵珩置若罔闻,反而道,“必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却似乎有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过一个回合,苏必柔便败了下来。 “蓁蓁今日告诉我,在赵启,赵清扬,还有你三个人中,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你。” “哦?”赵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还有呢。” 苏必柔终于抬眸看他,低声道,“还有,你性情暴戾,为人狠毒。” “继续。” 苏必柔看不明白赵珩脸上的情绪,只是被他压迫的话语引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蓁蓁还道,你曾差点儿染指她。” “没有了么?” 苏必柔摇了摇头,“没有了。” 赵珩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双墨瞳看着她,缓缓道,“必柔,若是我想要对你解释,你听还是不听?” 苏必柔想了想,低声道,“你若是想要解释,我不妨也听听看。” 赵珩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 房间里,李蓁蓁忧心忡忡地对苏君言道,“君言哥哥,我很担心必柔。” 苏君言摸了摸她的长发,缓缓道,“蓁蓁,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 他虽然觉得苏必柔是个乖巧的女子,但终究不是一起长大的妹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而言。其实,她以后有怎样的命运,他根本不关心。只是因为李蓁蓁喜爱她的缘故,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她一把。 如今,蓁蓁已经把一切都言明,若是她还要跳火坑,怪不得任何人。 “可是......” 李蓁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君言打断,“蓁蓁,三日后我就打算送你去江城,我们要把时光浪费在这些没有定数的事情上么?” “但是......” 这一次,苏君言时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他微凉的舌滑入她的口内,不停攫取和探索,让她不再思考那些问题。 苏君言压了过去,挑开了她的衣襟,吻着她光滑而又细腻的肌肤。 她,是他挚爱的女人,马上就要和自己分开,他怎么能不多疼爱几次? 李蓁蓁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离别在即,她也是想要他的。 一番纠缠以后,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怀里,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君言哥哥,其实我最后一句话是想跟你商量这一次去江城不带阿离去。毕竟阿离和苏恒才刚成亲就要别离,实在是不太好。” 苏君言微微一笑,“此事我早就已经考虑过,自然会有办法解决。蓁蓁,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好。到江城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乖乖地等我去接你。” 既然他已经考虑过,那自己就不用担心了。其实,一切听他安排就好。只不过,皇后和小姨那里,自己应该有个合理的交代。 第二日清晨,李蓁蓁带着阿离上了马车入了宫。 鸣凰殿内,皇后听闻李蓁蓁求见,倒是有些惊讶。不过沉默片刻,便让人请她进来。 行礼后,李蓁蓁浅笑道,“皇后娘娘,近日蓁蓁得了个好东西,想要献给娘娘。” “哦?”皇后笑道,“难得你一片孝心,那就呈上来吧。” 李蓁蓁拍了拍手,只见阿离抱着一株三色秋菊缓缓地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素来喜爱花草,蓁蓁也曾听闻过一二。”李蓁蓁缓缓道,“前些日子蓁蓁得了这三色秋菊,身为新奇,便一心想着献给娘娘。只是皇后娘娘的花园里定然奇珍异草众多,不知道还缺不缺这么一株三色秋菊。” 闻言,皇后笑道,“巧了,本宫的花园里的确奇珍异草众多,但偏偏就缺了这么一盆三色秋菊。” 言罢,她便唤来宫人,嘱咐小心安置那盆菊花。 “其实,蓁蓁今日入宫,是有事而来。” 皇后笑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安公主,你且道来与本宫听听。” 李蓁蓁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可曾知道,皇上要替三皇子和赵清扬指婚?” “本宫的确听皇上提过,就在这几日。” “可皇后娘娘一定不知道,三皇子即刻便要送我去江城。” “什么?”皇后倒是有些诧异,“三皇子素日颇为疼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蓁蓁浅笑道,“那是因为我曾和赵清扬有过剧烈的冲突,他为了保护我,只得把我送走。毕竟,赵清扬是赵国皇帝的掌上明珠,而我不过是一名亡国公主罢了,若是再起冲突,他也护不了我。” 闻言,皇后似笑非笑道,“他倒是有心了。”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李蓁蓁笑道,“长期不在身边,恐怕难以抓住他的心,所以我给他下了情蛊。” “是么?”皇后笑道,“我竟然不知道长安公主你,竟然会下蛊一事。”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说起这个,实属偶然。前些日子收拾我母亲的遗物,竟然看见了残留的半卷养蛊术之书,显得无聊,便试了试。其实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另外一件。” “哦?”皇后问道,“是什么事?” 李蓁蓁缓缓道,“我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我们在赵国的时候,她曾在居住的别院里埋下了一个匣子。直到前些日子偶然听到三皇子提及别院和藏宝图两个词,我才想起这样一件事情。不知道那里埋的,可是此物?” 她顿了顿,接着道,“皇后娘娘,我是记得蓝国有这样一个传说的。如今我孤家寡人,自然不能去求证事情的真伪。然而我们是盟友,还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派人去一探究竟。” “哦?”皇后脸上一脸玩味儿,“长安公主,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所求是什么?” 李蓁蓁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背后的实力远远不容小觑,而你所求绝对不只是亡了楚国那么简单。我的母亲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只希望在皇后娘娘事成之后,能够把昔日的蓝国作为封地给我。如果藏宝图的事情是真的,用那么多的财富去换取一块封地,皇后娘娘是不亏的。” 闻言,皇后笑了起来,“长安公主,你的心思也不简单啊。” 李蓁蓁笑了起来,“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缓缓道,“若是那藏宝图一事为真,本宫自然会让长安公主你得偿所愿。” 第六十二章真真假假话三分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出宫后,李蓁蓁命马车来到了大皇子苏君凌的府上。 此时苏君凌不在府上,倒也自在。曾素素听到府上奴仆的传话时,立刻让引了李蓁蓁进来。 李蓁蓁岁引路的仆人来到了花园里,只见曾素素正在打击那一片兰草。兰草一旁,是各色的菊花,开得倒是热闹。 “蓁蓁,你来了?”曾素素浅笑,示意一旁的小丫鬟亦递给了她一把剪刀,“随我一起打理这些花草可好。” 李蓁蓁并未接过剪刀,只是笑道,“我从小便不擅长种花养草,这剪刀在我手上,恐怕不能给这些花草增色,反而成为了它们的催命符。” 闻言,曾素素笑道,“也罢,自古以来术业有专攻,你擅古琴之艺,擅书法,但若是真不擅长种花养草,那也不强求。毕竟,有时候强求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对啊。”李蓁蓁道,“本来一剪刀下去是为了修剪那些长歪了的枝叶,而我的话,容易把本该艳丽的花朵剪了下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曾素素总觉得李蓁蓁话里有话,却听不出其中的玄机,于是话锋一转,“蓁蓁,你我多日未见,怎么今日想起来看我?” “那是因为我有事要言。”李蓁蓁看了看左右伺候的人,缓缓道,“要事。” 曾素素自然明白李蓁蓁的意思,立刻摒退了众人。 当花园里只剩下曾素素和李蓁蓁两人之时,她终于开口道,“蓁蓁,你有何要事?” 李蓁蓁缓缓道,“今日来府上,是有两件事情想要道与小姨知晓。一是三皇子欲把我送到江城安置,此次一去,不知道你我二人何时才能相见。所以蓁蓁想要对小姨道一句,珍重。” “什么?”曾素素有些难以置信,“蓁蓁,苏君言真的要送你去江城?” 李蓁蓁点了点头,“就在这两天。” “为什么?” 李蓁蓁浅笑道,“大约就在这几天,楚帝会给三皇子和赵清扬赐婚。昔日在赵国,我曾与那清扬公主有龃龉。为了避免冲突,所以他决定把我送到江城。这样我与赵清扬不相见,自然不会有冲突。” 闻言,曾素素忍不住冷笑道,“蓁蓁,这就是你真心爱慕的苏君言。你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付出一切,然而他却丝毫不顾昔日情分,把你送走他处。由此可见,世间男人皆薄幸。” 李蓁蓁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自古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以为我爱他,他便会同等回报我。然而世间无奈之事太多,他虽然爱我,但为了保全我,却不得不送我离开。” “蓁蓁,你还在做梦么?”曾素素大声道,“苏君言他并不爱你,你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从今往后管住自己的心,才会避免受到伤害。” “不,小姨,他还爱我。”李蓁蓁极为笃定道,“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不能只爱我。” “蓁蓁,你怎么这么肯定?” 闻言,李蓁蓁浅笑道,“小姨,我曾养活了两只情蛊。” 除了这一句,她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曾素素已经了然。她恐怕是把那两只情蛊各自种在了自己和苏君言的身上,若是变了心,变回全身被噬咬而亡。 她没有给自己退路,也不打算给苏君言退路。 “蓁蓁,你这又是何苦?” 李蓁蓁笑了笑,“小姨,我逗你的呢。那两只情蛊,都没有养活。” 闻言,曾素素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真是把她吓坏了。 她作势要打李蓁蓁,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戳了戳李蓁蓁的额头,“都是大人了,怎么还爱玩儿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李蓁蓁无奈地笑了笑,“大约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多年的痴心错付,所以玩儿这样的把戏。” 她的话,曾素素何尝不懂。曾经的自己亦是这样,为了那个不可能的人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只是,终究是自己一腔痴心错付了。 “蓁蓁。”曾素素缓缓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只是情爱。只要放开了心胸,你这样的女子,走到哪里都会快乐。” 李蓁蓁笑道,“小姨,你曾经是不是亦这样劝说自己。后来,成功了么?” 曾素素无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在李蓁蓁也不穷追不舍,而是转移了话题,“小姨,我要说的第二件事,跟蓝国的藏宝图有关。” 闻言,曾素素的双眸突然闪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蓁蓁,你不是道未曾知晓么?” 李蓁蓁缓缓道,“小姨,我本来未曾知晓。只是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到苏君言同手底下的侍卫提及藏宝图,后来整理母亲的遗物时,突然想起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来。” 曾素素一脸期盼地问道,“蓁蓁,你想起了什么?” 李蓁蓁缓缓道,“我想起幼年的时候,母亲曾带着我埋了一个匣子在我们住的别院里,颇为神秘。当时她叮嘱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哪怕苏君言。现在想来,或许与藏宝图有关,因为我实在想不到母亲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曾素素的脸上突然有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蓁蓁,这件事情你没有对苏君言提及过吧。” “因为娘亲千叮咛万嘱咐,所以我未曾提及过。” “那就好。” 马车上,李蓁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之所以会对皇后和曾素素说这些谎话,就是为了确定她们究竟是不是来自于同一股势力。 那院子里的确埋了东西,但绝对不是藏宝图。真真假假,话说三分而已。 若是,她们两人同时得到如此情报,自然会使那幕后之人信服。 既然信服,那人必然会分心去赵国寻蛛丝马迹,对他们寻宝得压力要小很多。 如果她们不是属于同一股势力,那么两股势力都到赵国去,到时候相遇,一番厮杀,对君言哥哥亦是有利无害。 当然,她最希望的是,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小姨就是平静淡然地过着日子而已。 回到府上后,李蓁蓁来到了自己的暗房,叹了一口气,让阿离命人撤了里面的东西收起来。如果可以,带到江城,再试一试。 离别的前一晚,李蓁蓁就像疯长的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着苏君言不放手。 她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悸动。 她从来未曾这样热情过,苏君言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 后来,李蓁蓁甚至翻身上来,柔软曼妙的腰姿在夜色里一上一下,甚为撩人。 苏君言只知道她撩拨着他的神经,浑身愉悦。他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死在她的床榻上,也是愿意的。 狂风暴雨终于停歇了下来,苏君言抱着李蓁蓁,大口地喘着粗气,“蓁蓁,我欢喜你。” 难怪自古就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一句话,苏君言今日才知道,这句话不假。 李蓁蓁此刻已经是筋疲力尽,趴在苏君言的胸膛上,好半天才缓过来,“君言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分开的这段日子,你要记得我,空了的时候,一定要想我。” 苏君言的手指穿过她大片的黑色长发,细细摩挲,“蓁蓁,我爱你,自然会记得你想起你。而且……” 他停了下来,后面的话未曾说出口,引得李蓁蓁一阵好奇,“而且什么?” 苏君言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今夜,蓁蓁这么努力地给了我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我就是想忘记你都难。” 闻言,李蓁蓁的耳根子一热,感觉自己整个脸都在发烫。的确,今晚自己太过于热情。可是,他们分别在即,她的确是想要跟他纠缠的。 幸好,夜色正浓,哪怕借着摇曳的烛光,苏君言也未曾发现李蓁蓁的脸在滴血。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蓁蓁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不想你?你到那里以后,会有人妥善安置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知道了,君言哥哥。” 第二日清晨,李蓁蓁是被苏君言细细的摩挲弄醒的。哪怕昨夜已经一夜癫狂,可他还觉得不够。 李蓁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低声唤了一句,“君言哥哥。” 她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一起慵懒软糯的感觉,让苏君言欲罢不能。 等李蓁蓁反应过来以后,他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此时,言语已经是多余。所有的不舍与眷恋,全部都化为了床笫之欢的悸动…… 苏君言替累得快散了架李蓁蓁穿好的衣服,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蓁蓁,相信我,等我。” 李蓁蓁点了点头,缓缓道,“君言哥哥,我会在江城等你,日日盼君至。” 后来,李蓁蓁走到大门前,却惊讶地发现苏恒和阿离两个人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李蓁蓁正要说话,却听见苏恒道,“公主,主子让我和阿离随你去江城,护你周全。” “苏恒,你是君言哥哥的左膀右臂,你要是跟我走了,他怎么办?”李蓁蓁缓缓道,“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去告诉君言哥哥安排别的人护送我过去。” 原来他道他会安排好,竟然是让苏恒和阿离一起陪自己过去。 闻言,素日清冷的苏恒微微一笑,“公主,主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并非我一个人。而且,如果一个人如果有弱点,是不是该好好保护,不被他人抓住,才能心安。” 苏恒话里有话,只是想告诉李蓁蓁她是苏君言的弱点,所以要竭力保护。 李蓁蓁听懂的苏恒的话,便不再言语,上了马车。 江城,那里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第六十三章唯有画卷解相思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江城离会池一百余里,不过一天时间就到了。 苏君言把李蓁蓁安置在一处别院里,外面看着虽然不甚起眼,但里面的格局倒也有些江南园林的味道,极为清幽。特别是他命人拾掇出来让她住的房间前,有一处长势颇好的竹子,当真是有那么几分雅致。 李蓁蓁笑了笑,安排她来这里,君言哥哥是用了心的。 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这别院里的奴仆知道是三皇子送了人来,却并不知道是正妻。都只当是三皇子在外养的外室,毕竟这在达官贵人之间,很是风行。 李蓁蓁并没有带太多的行李,所以不过稍微收收捡捡,也就安顿了下来。 房间的案前有很多书籍,大概是苏君言怕她烦闷所以特意命人找来的,让她消磨时间。他,的确是一个细心的人。 李蓁蓁看着窗外,只见不过须臾间,便是黑云压城的景象,恐怕是要下大雨了。 苏恒呈上来一个木匣,缓缓道,“公主,这是主子特意命属下献给你的,道是你大致会喜欢。” 李蓁蓁接过木匣,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幅画卷。 她有些好奇,画卷里面是什么内容呢? 打开一看,只见苏君言的样子映入眼帘。李蓁蓁不知道这幅画像究竟是出自谁的手,但的确惟妙惟肖,把苏君言的样子勾勒得刚刚好。 画像里,他的嘴角微扬,似乎就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笑着。 李蓁蓁笑了笑,君言哥哥送这个给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解相思么? 是夜,苏君言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无法安眠。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名温香软玉的女人不在自己的怀里。 不过刚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她了。不知道那个小女人,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 百里之外,李蓁蓁早就抱着那幅画卷睡得香甜。与在三皇子府不同,今夜的她心中没有彷徨,没有忐忑,也没有妒忌,更多的就是期盼。 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接自己。然后,便是真的有了两人独处的时间。自从重逢后,她便想要如此。原本以为是奢望,却没有想到他却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 在江城,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然后耐心地等待。 在听闻苏君言把李蓁蓁送到百里外的江城时,满城哗然。当初十里红妆迎长安的盛大景象似乎还历历在目,不过几个月,便是旧人哭。帝王家的恩情,也不过如此。 众人一阵唏嘘过后,倒也就忘了。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不过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风头过了就过了。 听闻苏君言果真把李蓁蓁送走的消息,赵清扬心中倒是愉悦。从一开始那丫头就跟在苏君言身后,总是跟自己作对。今日能把她从苏君言身边挤走,倒是一件快事。 楚帝怎么都没有想到,赵珩竟然再一次求娶苏必柔。楚帝还欲以苏必柔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哪知道他却道赵清扬前几日偶然在静安堂见过一次朝阳公主,面色颇佳,倒像是痊愈了的样子。 闻言,楚帝双眼微闭,这个赵国的皇子,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儿,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赵珩微微一笑,“皇上,珩对朝阳公主一见倾心,无论生老病死,都愿陪伴公主左右,还望成全。”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珩已经和公主相互思慕。若是不能得以赐婚,珩便留在这会池城中等候,一月不行,便等三月。三月不行,便等一年,月月年年都等在这里。” 相互思慕?楚帝心中大惊,只觉得气难平。然而赵珩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早已经是探囊取物一般。 楚帝立刻召回了苏必柔,想要问清楚究竟。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把这个女儿留在身边的。但若是她真的有了别的心思,辜负自己为她的一番筹谋,他便也由她去了。毕竟,他不止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没有必要留一个不知好歹的公主在楚国。 当楚帝咄咄逼问的时候,苏必柔虽然害怕,但也是承认自己与赵珩的确是相互爱慕,互许了相思意。 闻言,楚帝怒极。从小未曾对苏必柔动过手的他,扇了她一耳光。 看来,自己的一腔心思终究付诸东流。 楚帝还要惩罚苏必柔,哪知道却有内侍道皇后来了。 皇后进殿后,看到楚帝对苏必柔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皇上,你与朝阳公主父女一场,终究是缘分,何必动怒。” 话音刚落,苏必柔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素来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动手打自己。 楚帝怒道,“皇后,你以为孤想动手打她么,是她自己不争气。她既然要如此作践自己,孤当初何必为她筹谋,直接应允了那赵珩便是。” 皇后的手轻轻地替楚帝顺着气,“皇上,你消消气。其实,臣妾今日来也是为了此事。” “哦?”楚帝抬眸问道,“皇后此话怎讲。” 皇后缓缓道,“皇上你爱女心切,臣妾向来也是知道。可是如今朝阳公主跟那赵珩相互爱慕,那也只能是成全。我看那赵珩多次求娶,倒也是心诚。至于关于他的那些传闻,未必不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的传言。” “毕竟,赵珩跟世子赵启的争夺是赵国心照不宣的秘密。” “一名皇子能有实力跟世子争夺,便就是一种实力。”皇后道,“皇上你把必柔嫁与他,以后朝阳公主未必不会有母仪赵国的福气。” 闻言,楚帝心中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被那份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蒙蔽了双眼,压根儿就没有仔细想一想让苏必柔母仪赵国的事情。如今,他们二人相互爱慕,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让苏必柔嫁与赵珩,或许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可若是成了,便是极为富贵之人。若必柔日后再诞下子嗣,赵,楚两国的结盟会更加牢固。 罢了,既然必柔一心要往里面钻,那就入局吧。 想到这里,楚帝冷冷道,“必柔,你当真爱慕那赵珩?” 苏必柔没有说话,但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楚帝接着问道,“你可知道你若是嫁与他,会失去些什么?” “知道。”苏必柔缓缓道,“嫁与他,或许这一生都无法再踏入楚国,见一见故土。可是......” 苏必柔顿了顿,接着道,“父皇,儿臣素日享受着皇权带来的一切荣耀,自然也该在国家需要自己的时候挺身而出。我是爱慕赵珩,可是让女儿想要嫁给他的最终缘故,却并不是因为那一份爱慕,而是对于楚国的责任。” “女儿知道父皇是想要用宗室之女替必柔代嫁,可是她们终究不是真真正正的皇室之女,能否真的一心为了楚国?”苏必柔道,“可是女儿不同,是楚国真正的公主,从一出生便被负着责任。哪怕远嫁,必然也是以楚国利益为重。若是老天垂怜,以后生下子嗣也就有了楚国一半的血统。” 闻言,楚帝看着眼前的苏必柔,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素日娴静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皇后笑了起来,“皇上,你看。追根溯源,竟然是你错怪了朝阳公主。你为人父,替她的前程考虑。她为女儿,想的却是为你分忧。说到底还是父慈女孝,但却少了交心。臣妾以为,朝阳公主以大义为重,令人钦佩,皇上理当成全。” 楚帝叹了一口气,“必柔,委屈你了。” 苏必柔低下了头,原来赵珩教自己的这些话,真的有用。 第二日,楚帝同时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把朝阳公主苏必柔嫁与赵国皇子赵珩,另一道便是替三皇子苏君言和赵清扬赐婚。一时间,全城无不哗然。 这朝阳公主嫁与赵珩,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把这赵清扬嫁与苏君言,倒是让好事者觉得有些猫腻。毕竟,前些日子赵无言是因为推赵清扬下水一事才被休弃。可现在想想,似乎哪个环节不太对劲。 会不会这件事真的就是赵清扬做戏,然后逼着三皇子休了发妻赵无言?毕竟传言中,这位清扬公主也是爱慕三皇子得紧,不惜等到了二十岁的年纪,成为了惹人耻笑的老女。 又有人联系到前几日苏君言刚把长安公主李蓁蓁送走,莫不是三皇子早就知道皇上要替他们赐婚,所以在那之前送走了另外一名妻子? 如此看来,那清扬公主的妒忌之心还挺重。 皇帝替苏君言和赵清扬赐婚一事传到赵无言那里时,她砸光了房内的东西。似乎只有那样,她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原来如此,赵清扬当初暗算自己恐怕就是为了苏君言。 原本以为除了高婉婉,自己就可以活得快意。哪知道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高婉婉,包括李蓁蓁都是赵清扬的垫脚石。 赵忌听闻这个消息后,冷笑了起来。好你个苏君言,竟然跟本王玩儿这一手。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只有奉陪了。 他拿出一个信物,让府上暗卫送到二皇子处。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应二皇子的好意了。毕竟,他们此时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第六十四章新人笑来旧人哭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半月后,便是苏君言和赵清扬的大婚之日。 原本楚帝并不想如此着急,奈何赵珩进言道,唯有看到妹妹赵清扬嫁入三皇子府中,他才能放心地归国。反正他们两人早迟都要完婚,所以楚帝便应允了。 楚帝立刻命人看了吉日,便开始操办了两人的婚事。 因为赵清扬是赵国的公主,所以这场婚礼尤为盛大,完全盖过之前赵无言和李蓁蓁的婚礼。 一旁看热闹的人忍不住感叹,想来几个月前那聘婷郡主和长安公主的婚礼也是盛大的,然而如今一个呗休弃,一个被送走,看来自古以来便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大抵便是如此。 赵无言坐在楼上,看着那长长的迎亲队伍走过,心如同被刀剜过一般疼。 她发誓,此生绝对不会放过赵清扬。百里之外的别院,李蓁蓁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书。然而看了半天都未曾再翻一页,想来是在发呆。 阿离知道,她这是心中不快活。因为,今日是主子和那赵国的清扬公主成婚之日。 当赐婚的消息传了过来时,阿离很错愕。原本以为没有了那赵无言和高婉婉,府上就公主一人。哪知道转眼主子就把公主送到了江城,当初她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才明白大约是为了躲那清扬公主。 现在想来,公主听闻赐婚的消息时,一点儿也不意外,恐怕在来江城之前,便已经知晓。 这一次,阿离是真的觉得主子过分了。 “公主。”阿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闻城西有庙会,你要是闷得慌,我便陪你去转转。” 闻言,李蓁蓁终于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阿离,我们在这江城一定要小心行事。庙会那些人多嘈杂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跟苏恒武艺高强,你们去转一转到也是有趣,可以解解闷。毕竟,你天天陪在我身边,很乏味。” 阿离立刻解释,“公主,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李蓁蓁看着阿离,笑道,“你是担心今日是君言哥哥和赵清扬成亲的日子,我心中不痛快?” 阿离并不否认,点了点头,“是。” “阿离,我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不痛快。”李蓁蓁缓缓道,“但是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因为我心中有所期盼。” “公主,你在期盼什么?”阿离不解地问道。 李蓁蓁看了看那一片翠竹,笑道,“暂时还不能对你道。” 赵清扬坐在喜床上,如同坠入幻境一般。她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如愿以偿。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因为盖着盖头,所以她并看不到来人。然而听到一旁伺候的奴婢唤了一声“三皇子”,她便知道是苏君言无疑了。 “你们都下去吧。”苏君言清冷的声音隔着盖头传入了她耳内。 那些奴婢应了声,便纷纷离去。 苏君言缓缓地朝赵清扬走了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戛然而止。 赵清扬低下了头,能从下面看到苏君言的喜鞋。突然间,头顶生风,盖头被掀了下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清扬公主,今日你受累了。” 穿着喜服的苏君言比素日还要显得英挺,赵清扬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息下来,“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不算得受累。” 苏君言自顾自地坐在了喜床边上,笑道,“清扬公主,你我既然已经结为夫妻,自然是该坦诚相待。今日,我倒是想要与你说些事情。” “哦?”赵清扬缓缓道,“什么事情?” 苏君言笑道,“我向来喜欢聪慧的女子,所以才会想尽办法休弃赵无言,因为此人的确是愚笨至极。而高婉婉,也不够聪慧,所以才会薄命,丢了性命。” “所以?” 赵清扬觉得苏君言似乎又要跟自己谈什么交易,但是她不喜欢。因为她的新婚夜,不该是如此。 “我很欣赏清扬公主的智慧和胆识,在见到我怎么对付别的女人后,竟然还敢嫁与我。”苏君言笑道,“公主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大事,是男人身后的助力。既然如此,从今日起,我们便携手共进如何?” 闻言,赵清扬觉得有些惊讶,他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好好过么? 本来,隐隐约约中她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哪怕今日他不进新房,她也是有所准备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也对,像他这样有野心的男人,的确只有自己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李蓁蓁呢?她对于三皇子你,又是什么?” 苏君言淡淡道,“责任。” “责任?”赵清扬问道,“这个世界上,责任有很多种,她究竟是你怎样的责任?” 苏君言回答道,“赵珩对公主而言,又是什么责任?” 他顿了顿,接着道,“夜已经深沉了,我们该歇息了。不过在那之前,要饮交杯酒。” 言罢,苏君言便倒了两杯酒,与赵清扬共饮。 后来他便拨了拨香炉里的香料,然后吹灭了红烛。 黑暗中,有脚步声慢慢地走了过来,赵清扬知道那是苏君言。 他抱着她上了床,宽大的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襟。这是赵清扬第一次与他如此亲密接触,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低语,“清扬公主,给我生一个孩子。” 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给他生一个孩子?他不爱自己,但多多少少也是重视自己的吧。 赵清扬的脑子越来越混乱,后来竟然一片空白,沉沉地睡了下去。 苏君言脸上的笑意尽退,手指滑入她身下,一用力,证明女子清白的东西破裂,斑驳的血迹便染红了床单。 今日是新婚之夜,人多眼杂,他不便让别人来替自己。于是刚刚便在香料里加了迷魂药,而他自己早就服了解药,不会有事。 他躺在赵清扬身侧,只觉得与他人虚以委蛇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他,突然很想李蓁蓁。 大红色的喜帐里,自己身侧的却是别的女子,多么地可笑?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和李蓁蓁成亲的那夜,她美得不像话。还没来得及喝交杯酒,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巫山云雨,享受床笫之欢。 而现在,身边这个女人却只让他觉得厌恶。 还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要不了几日,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会池。那时候,自己便可以与蓁蓁过上一段好时光。 苏君言跟赵清扬成婚后的第二天,便把掌家之权悉数交给了她,这是前面两位妻子都未曾享有过的待遇。 赵清扬有些惊讶,“三皇子,你不怕我动手脚?” 苏君言笑道,“我这个人,天生爱赌博。我赌公主你是真心待我,不会让我输。” 闻言,赵清扬只觉得心中涌过暖意。他,真的愿意相信自己,那她便不会让他失望。 约莫十日后,赵珩请辞归国。为了显示对此次联姻的重视,也为了巩固两国的联姻,楚帝赐了苏必柔很多贵重嫁妆,从会池城中风光大嫁。 苏君言心中有些遗憾,苏必柔终究还是赵珩的囊中之物,恐怕蓁蓁会很伤心。 赵清扬早已经在城外的十里长亭等待,他们兄妹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 赵珩和赵清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的确是深厚。但这世间哪怕再多的不舍,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 赵珩忍不住抱了抱这个妹妹,叮嘱道,“我留了暗卫在你身边,有事情可以让他们负责传递。一个人在他国,定然要处处小心。有机会的话,还是找个办法除了李蓁蓁。” “是。”赵清扬缓缓道,“皇兄,你一个人回到赵国,亦要小心赵启的人。” 半月后,有官员弹劾最近各地地方官贪污受贿的行为严重,还请楚帝批准人选去地方微服私访,一查究竟。若真是有此等害虫,定然要早日除之,否则会动国之根本。 楚帝深以为然,立刻命苏君凌、苏君诺和苏君言三人为微服私访,查一查这些弹劾是否为真。 他们三人当即领了命,三名皇子,三个不同的方向。苏君言嘴角微扬,他要去的地方便是藏宝地图上的那一带。蓁蓁,等我。 因为刚成婚不久,赵清扬极为舍不得与苏君言分离。然而自古君命难违,也只好这样。 临行前,苏君言来到她房中,送了一块令牌与她,“你刚嫁入府中,对会池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出去走动。如果实在拒绝不了,就带上这块令牌。” 赵清扬摩挲着那块令牌,忍不住问道,“这有什么用处?” “这是我用军功换来的免死金牌。” 闻言,赵清扬动容,“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无他,留给你防身罢了。”苏君言缓缓道,“苏君诺和赵忌早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自然会想办法对付你。我怕你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所以把这个留给你。我不在的时日里,你要步步小心。” “知道了。” 这一夜,不知道为何,李蓁蓁觉得有些气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恍然间,窗户有细微的响动声。她立刻警觉起来,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爬了进来钻了进来。 她心中一紧,抓起枕头下的毒药粉,忐忑不安地看着那个黑影由远到近而来。 第六十五章江上朝阳清风来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最后,李蓁蓁的毒药粉还是没有撒出去。因为在最后一刻,她发现那个身形跟苏君言实在是太像了。莫非,真的是君言哥哥? 不过一瞬间,她就被黑影捂住了嘴巴,一下子抱在了怀里。但是她丝毫不害怕,因为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苏君言见怀里的可人儿一点儿也不挣扎,便知道漏了馅儿,于是松了手,忍不住笑道,“蓁蓁,我原本想要逗逗你,哪知道却直接被你识破了。” 李蓁蓁亦笑了起来,“君言哥哥,你其实应该庆幸。若是刚才我没有认出你的身形来,你此刻便已经是身中剧毒了。” “原来蓁蓁如此警觉,我倒是放心了不少。”苏君言笑道,“我的确该庆幸,蓁蓁素来是使毒高手,我要是中了你的毒,可真得被折腾一番。” 话音刚落,他就覆上了她的唇,品尝着她的甘美。分别数日,李蓁蓁只觉得苏君言的吻似乎霸道了不少。 他微凉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这个吻太过于冗长,以至于李蓁蓁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苏君言终于放开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不对,我早就中了你的毒,情毒。蓁蓁,这些日子,你想我了么?” 此刻,苏君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李蓁蓁的脖子上,让她觉得有些心痒难耐。 不过,她突然有了些小女儿心态,巧笑道,“君言哥哥,我才没有想你呢。” “真的?”苏君言低声道,“蓁蓁,可是我很想你啊。” 言罢,他就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细细地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他乱大的手挑开了她的衣襟,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大概因为素日拿惯了兵器,他的手上有茧,硌着她的肌肤,有些疼,但也是极度愉悦的。 “蓁蓁,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想你。” 李蓁蓁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难道白日里,你未曾想我?” 闻言,苏君言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朵,笑道,“白日里我忙得很,哪里有时间想你?” “君言哥哥,那你每个夜晚想我,都想些什么呢?” 苏君言突然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笑道,“我每夜所想的,便是现在这个样子。”言罢,他的吻又压到了她的肌肤上。 李蓁蓁的手已挑开了苏君言的衣衫,素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摩挲,“好巧,我每夜想的也是如此。” 本来两人就分别这么多时日,苏君言哪里禁得住她语言上的撩拨。一下子就把她的身子翻转过去,从后面沉入了她的体内。 黑夜暗沉,看不清屋内的一切,只听得见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的娇喘声。夜色无边,可春意也是无边的…… 最后,李蓁蓁几乎全身瘫软,只是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苏君言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到,“蓁蓁,你累了?” “嗯,好累。君言哥哥,我好想睡觉。” 此时此刻,李蓁蓁只想靠在他的怀里,安然地睡一觉。 哪知道苏君言却把她拉起来,温柔地道,“蓁蓁,现在还不能睡。你赶紧起床穿起衣衫,然后跟我走。” 李蓁蓁不过愣了一下,便明白了苏君言的意思。他这是要趁着茫茫的夜色带自己离开,以便避人耳目。 她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极为听话地下了床。只是,脚刚踩到地面,她的腿就一软,摔到在地。 “蓁蓁,你怎么了?” 李蓁蓁有些娇羞,“还不是怪你。” 苏君言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这是把她折腾得太狠了的缘故。 他扶起她,笑道,“蓁蓁,我来替你穿衣衫。” 李蓁蓁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苏君言帮她穿衣衫的时候,不是碰到这里就是碰到哪里。到了后来,好不容易穿上的里衣又被脱了下来。而她,则又被抱上了床榻。 后来,她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只是苏君言那一下又一下的动作和那粗重的喘息…… 苏君言抱着李蓁蓁上了马车,然后细心地替她揉捏着双腿。刚才,他太过于折腾,以至于她的腿都开始抽筋了。 或许因为他是习武之人,所以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说不出来般舒服。 “蓁蓁,还疼么?” 李蓁蓁巧笑嫣然,“有君言哥哥帮我揉腿,当然不疼了。而且……” 她顿了顿,附在他耳边低语,“若是君言哥哥经常给我揉腿的话,我愿意天天疼啊。” 不过寥寥数语,她却又勾起了他的欲-火。 他的手滑入她的衣内,开始轻轻揉捏。 李蓁蓁吓了一大跳,“君言哥哥,你……”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我真的太欢喜你了。” 他的眼睛里有一层光亮,到底意味着什么,李蓁蓁心中极为清楚。 大约,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低声道,“君言哥哥,这可是在马车里,我们细水长流,可好?” 哪知道苏君言吻了吻她的脸颊,笑道,“偶尔放纵一下也无妨。” 李蓁蓁吓坏了,她今天是真的累了,“君言哥哥,我……” 苏君言笑出声来,“蓁蓁,累了就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你不……” 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但很明显,苏君言大概是打算放她一马。 “蓁蓁,我只是逗逗你而已。想让你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苏君言把他搂在怀里,笑道,“快睡吧。” 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怀里,只觉得无比心安。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李蓁蓁觉得自己似乎在风中飘荡,总是不停摇曳,无处停留。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 这时才发现,原来她在一艘船上。难怪,自己会有不停摇曳的感觉,是因为这船本来就在摇曳。 她用铜盆里的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简单地把三千青丝挽了一个髻,不施粉黛,便出去找苏君言。 此刻,红日从东方而出,在茫茫的江面上闲得格外壮观。清风徐来,江面上波光粼粼,而苏君言站在船头。 李蓁蓁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正想要轻轻地拍他的肩膀,哪知道却被苏君言一拉,一下子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蓁蓁,你醒了。” 此刻的李蓁蓁没有任何修饰,却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美丽。她在他的怀里,眼眸里有惊讶也有笑意,宛如一个孩童。 “君言哥哥,我几乎都没有声音,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可能习武之人,会耳聪目明一些。” 他顿了顿,笑道,“陪我一起看这江上日出。” 此刻,一派静谧。有美景,有清风,有自己挚爱的女人。苏君言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可以活得如此轻松。 “蓁蓁,你说我们放下一切,在这江边置一艘船,以打鱼为生。天天与这清风红日,或者晚间星月相伴,如何?” 李蓁蓁笑道,“君言哥哥,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神仙不换吧。可是……” 她顿了顿,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然而,苏君言却替她说了出来,“可是如今天下将倾,多国纷争。狼烟四起,并不太平。在这乱世,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有权有势要比平民百姓容易得多。” “蓁蓁,你看这江上一片平和。若是有一日,这天下能够一统,让所有的百姓都不再受战乱和饥饿之苦,享受这简单的安逸,该有多好。” 闻言,李蓁蓁点了点头,“唯有天下统一,百姓才不会再受战争之祸,颠沛流离之苦。” “只是在那之前,还是会流很多血。”苏君言缓缓道,“自古以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每一次统一,都是用战争和杀戮换来的。” “蓁蓁,在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里,我还有你,真好。” 苏君言在她的眼角吻了吻,心前所未有地安定。因为他爱的女人,现在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昨夜未曾睡好的缘故,用过早饭后,苏君言拉着李蓁蓁回到房中补了一觉。 李蓁蓁本来表示自己已经睡足了,哪知道苏君言却道自己若是不抱着她便很难入眠,于是没有办法,她便陪他一起睡觉。 大概因为沾染了他的气息的缘故,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用过午饭以后,苏君言突然对李蓁蓁道,“蓁蓁,可否为我弹奏一曲。现在想来,我竟然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你的琴音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古琴。” 苏君言笑道,“若是没有古琴,我怎么可能对你提如此要求?” 言罢,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另外一间房。 房间里有一架古琴,李蓁蓁素手不过轻轻一抚,出来的音律泠泠,便知道乃是上好之木所制。 “我素来喜欢蓁蓁的琴音,便让人找到这这一把古琴。”苏君言笑道,“蓁蓁,你可喜欢。” 李蓁蓁浅笑,“君言哥哥送给我的东西,自然是喜欢的。” 她在船头焚了香,便坐在古琴前,弹奏起来。 她的琴声悠远,带着一丝宁静之感,让苏君言的心愈加平和。他看着远处茫茫不见边际的江水,忍不住勾唇一笑。 这样的日子,他很喜欢。 第六十六章深夜客栈闻哭声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这在船上过了一日,李蓁蓁才想起来问苏君言的打算。他倒也没有跟她细言,只是道等到了泾水渡口的时候可能准备下船走旱路。这一次苏君言要微服私访的地域大概是在以前楚国和蓝国的地域。毕竟蓝国亡国以后,被划入了楚国。 李蓁蓁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是想到能到娘亲从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看,她倒是有些兴奋。但一转念想到娘亲已经离世多年,又觉得伤心。 她脸上这一喜一悲的神色被苏君言悉数收入眼底,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蓁蓁,我在。”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对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实已经不能改变。但幸运的是,君言哥哥还在她身边。 而且,他们现在不在会池,没有那么多令人烦恼的人和事相扰,可以好好地相处,倒是惬意。 等到寻宝事成之后,他们定然还是要回去,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面对些什么,生些什么事端。说不定到时候为了避着那赵清扬,她还要被留在江城。所以她要趁现在,珍惜跟君言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刻。 每日,他们坐在床头品茗弹琴,或者下下棋,倒也是惬意。而每夜,苏君言都喜欢缠着她,做尽夫妻之事。 大概是远离了会池,苏君言也快意了不少,偶尔在人前还能跟李蓁蓁打趣几句。阿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主子心中所牵挂之人,恐怕至始至终都是公主一人而已。 阿离忍不住对苏恒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你说的那句话,有时候眼睛看见的,并不一定是事实。曾经,我只看到了主子冷落公主,却没有想想这后面的意思。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主子那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给公主的最好保护。苏恒,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主子的心事。” 微风拂来,吹动着苏恒的长发。向来清冷的他亦有了一个微笑,“阿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男人。”苏恒缓缓道,“男人猜男人的心思,大概不难吧。” 阿离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如果真如他所言,男人猜男人的心思容易,那是不是这天下的男子都是互通心意了。 阿离转过头正想表达自己的不信服,却看在在阳光下的苏恒,此时棱角柔和了不少,竟然格外地好看...... 如此这般大概行驶了三日,船老板道下一个渡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泾水。 李蓁蓁见快要到达目的地,便准备收拾行李,哪知道苏君言却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蓁蓁,我饿了。” 李蓁蓁不疑有他,笑道,“你饿了,那就吃哦一些糕点先垫垫肚子。船老板不是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泾水渡口了,到时候上了岸,你想要吃什么都好办。” 哪知道苏君言笑道,“蓁蓁,我只想吃你。” 李蓁蓁红了脸,“君言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苏君言不依不饶,“我怎样了?蓁蓁,你倒是说说看。” 李蓁蓁咬了咬牙,把那句话说了出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臊。” 闻言,苏君言大笑起来,“左右你是我的妻,有什么好害臊的。”言罢,他便把李蓁蓁腾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君言哥哥,别闹,我们待会儿要下船了。” 苏君言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微微一笑,“蓁蓁,你别闹。” 他的墨瞳看着她,似乎一下子贯穿了她的灵魂,丝毫抗拒不得。李蓁蓁知道,她拒绝不了,所以干脆伸手抱住了他。 “君言哥哥,我欢喜你。” 她的双腿缠上了他的腰,也勾起了他的欲...... 待嬉闹结束,苏君言和李蓁蓁整理好了自己,然后走了出去。 见船老板站在夹板上,李蓁蓁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多久到达泾水?” 哪知道船老板回答道,“夫人,泾水已经过了。” 李蓁蓁目瞪口呆,旋即回过头看着苏君言,哪知道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没有一丝震惊。 当下,她便明了,敢情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在泾水下船,所以刚才才会肆无忌惮地缠着自己。 “君言哥哥,你这个骗子。”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你仔细想想,我当初有没有说一定会在泾水下船。” 李蓁蓁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他当初的确只是道可能,但却不是一定。既然后来改了主意,为何又不告诉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的确,你没有说一定会下船,所以不算骗我。可是,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样子。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 闻言,苏君言道,“蓁蓁,你若是亲我一下,我便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如何?” 李蓁蓁看了看甲板周围,苏恒和阿离站在一旁,还有其他几名水手,她当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君言哥哥,在这里么?” 苏君言点了点头,“是。” “可不可以回房......” “不可以。” 苏君言断然拒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眸里分明有一丝促狭。 见他这个样子,李蓁蓁倒是豁出去了。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望向他们的方向,便踮起脚尖迅速地在苏君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苏君言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起来,李蓁蓁的脸热了起来。 “君言哥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当然。”苏君言对笑道,“蓁蓁,其实在泾水的时候,‘我’已经下船了。” “什么?”李蓁蓁听得云里雾里,不是甚解,“君言哥哥,你不是正站在我面前么?” 言罢,李蓁蓁扑到他怀里使劲儿地闻了一下,“我可以肯定,你就在我面前。” 苏君言道,“蓁蓁,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 “你的意思是?”这句话,让她茅塞顿开。看来,刚才在泾水的时候,的确有另外一个苏君言下了船。 苏君言点了点头,“是。” 在离开会池之前,苏君言就安排好了一切。他知道沿途肯定会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在江城的别院里留下了另外一个李蓁蓁,而在泾水的时候也有另外一个苏君言下了船,到他该去的地方去。 这几日在船上,看看吹吹江风,看江上的日出和日落,再有李蓁蓁陪伴,的确惬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船不会靠岸。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可能的期望。不过在船上多停留几日,倒也不错。 又过了几日,船行驶到了一个叫做淮安的渡口,苏君言带着李蓁蓁一番乔装打扮,下了船。 淮安渡口临水而建,往来船只颇多,是一个货物集转地。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苏君言带着李蓁蓁从集市路过,她很多年都未曾在集市上走过,所以一切都显得很新奇。 见她这个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曾经在赵国的时候,后来奴仆散尽,很多东西都要亲力亲为,他们倒是经常到街市买东西。那时候的李蓁蓁跟在他身后,总是喜欢叽叽喳喳低说个不停。有时候苏君言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她可以开心很久很久。 只不过,每一次他买的糖葫芦,她都舍不得吃完,结果后面糖水化了,染了帕子。 想到这里,苏君言握李蓁蓁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蓁蓁,你跟紧我,带你去买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等找到了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苏君言穿过人群,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李蓁蓁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所言的好东西,就是糖葫芦。 小的时候,苏君言就喜欢给她买这个,没想到他们如今已经结为夫妻了,他还愿意给她买。 李蓁蓁接过那串糖葫芦,笑了起来。不过轻轻一咬,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充斥在整个嘴巴里,过去快乐的回忆也都钻进了脑海。 他们在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是夜,在苏君言的怀里,李蓁蓁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一阵尖叫从客栈的一个房间传了出来,李蓁蓁立刻惊醒。睡在一旁的苏君言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那声尖叫过了没多久,就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这动静实在太大,苏君言和李蓁蓁整理好衣衫后便开了门,打算一探究竟。 哪知道苏恒和阿离早就打听清楚,“主子,是一对私奔的青年男女被女子家的人抓住了。看样子家中有些势力,把那男子打得奄奄一息,看样子,也许会闹出人命来。” 苏君言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苏恒压低了声音,“主子,那些人都不会武功,哪怕那些打手也不过是身体比较强壮,会些拳脚功夫罢了。” “虽然如此,也不要掉以轻心。”苏君言嘱咐道,“你让他们密切观察这群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毕竟不会武功也不能排除其他,比如有些人擅毒。” 闻言,李蓁蓁低声道,“既然君言哥哥有所怀疑,那我去看看。” 她擅长用毒,自然容易看出对方是不是擅毒之人。 苏君言看了李蓁蓁一眼,点了点头。自己一直跟在她身旁保护,让她去看看,也无妨。 第六十七章客栈巧遇生谜团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和李蓁蓁循着哭声走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抱着一名浑身染血的男子,在那里哭得很凄惨。 那女子约莫十六岁的年纪,生得倒是俏丽。梨花带雨的样子,也是惹人怜爱。 至于那男子,因为已经被打得不成了人样,所以到看不出他的模样。只不过是一身书生样子的打扮,想来是个读书人。 “雨落,你跟爹爹回去,爹爹今日可以放了这穷酸书生一命,不再追究。”一名中年男人道,“若是你还不跟爹爹回去,今日我便把这小子送官,判他个拐卖之罪。” 闻言,那女子哽咽道,“爹爹,你莫要拿话来诓我,你今日下了死手,把李郎打成这样。我若是再跟你回去,无人照顾他,他还有活路么?既然横竖都没有活路,那我还不如跟李郎同生共死。” “你......” 那被唤作爹爹的中年男子气极,直接对一旁的打手道,“给我把小姐带回家。” 话音刚落,只见雨落从头上拔下金簪,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过稍微一用力,鲜血便是汨汨而出。 雨落的眼睛里闪现着一丝决绝,若是她父亲今日强行带走她,恐怕真是要命丧此处。 罢了,世间无奈之事太多,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李蓁蓁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哪知道,她却突然看见了雨落腰间的一块玉佩。就那么一眼,就让她义无反顾地想要救她。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李蓁蓁缓缓地走到了雨落面前,“姑娘,你和你的李郎私奔,是谁的主意?” 苏君言虽然不太明白李蓁蓁为何会如此做,但也知道她这样做必然有充足的理由,因为她绝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那雨落看了李蓁蓁一眼,不知道她这一问究竟是何缘故。 李蓁蓁知道她不信任自己,倒也是能理解。毕竟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事情,是需要勇气的。 于是,李蓁蓁接着道,“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选择相信我,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我能帮你。” 在李蓁蓁闯进视线的那一刻,雨落的父亲就愣住了。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一位故人,简直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雨落看着李蓁蓁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当真可以帮我。” “应该是。” “既然这样,我回答你的问题便是。”雨落缓缓道,“我们私奔,是李郎的主意。他道只要父亲只是暂时生我的气而已,我们先出去呆个三年五载,到时候再回来,父亲也就接受了。” 闻言,李蓁蓁笑道,“他是不是还道,若是你们生下一男半女,你的父亲会看着孩子的面子接纳你们?” 雨落有些诧异,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蓁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借着问,“你今年多大年纪?” “十六岁。” “十六岁,真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李蓁蓁笑道,“我看你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想必素日你的父亲极为疼爱你,对么?” “我曾经以为父亲很疼爱我,可是他却反对我跟李郎来往。”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反对你们来往?” “他嫌弃李郎家贫,只是一介穷酸书生。”雨落顿了顿,接着道,“父亲还道,李郎心术不正。” “是么?”李蓁蓁接着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父亲给我请的先生。” “原来如此。”李蓁蓁用了最简单的话总结道,“雨落,我觉得你父亲的话是对的。” “不,父亲是对李郎有偏见。” 李蓁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先听我说完,再做计较。自古以来,老师便是传道授业解惑也,而你的李郎究竟做了什么,诱拐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私奔。雨落,你可知道放眼所有的国家,都是聘为妻,奔走为妾?他让你跟他走,还想要你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若是真心爱慕你,怎么舍得?就算你心甘情愿为妾,那你的孩子呢,忍心让他上不了宗谱?” 李蓁蓁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你的父亲养育你十六年,疼你爱你,你怎么舍得为一个男人离他而去?” “就算你和你的李郎情深义重。但也不得不面临现实的问题,私奔后的日子,要怎样相互扶持下去?问哦仔细看了一下你们两人的手,都是白净的很,很漂亮,但也说明都是未曾吃过苦的人。你们身无长物到异地他乡,打算怎么生活下去?” “最后,雨落放手吧。我保证,你的父亲会给他一条生路。” 雨落愣了很久,终于喃喃地问了一句,“你不过一介女子,怎么能保证?” “我保证。”苏君言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雨落看了苏君言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天生有一股气势,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你真的能保证?” 苏君言对一旁的苏恒示意,苏恒立刻拿了一块腰牌递给雨落的父亲。李蓁蓁看得一清二楚,那是苏君诺府上的。 君言哥哥这次出门,准备得到也是齐全。就是不知道苏君诺会不会也这样,拿着君言哥哥府上的腰牌行事。 雨落的父亲看到那块腰牌,神色变了变,即刻道,“既然贵人出面,老朽自然遵从。这穷酸书生我再也不会追究,但今日一定要带女儿回家。她心思单纯,被人哄骗了几句就动了心,焉知别人是否在骗她呢。” 李蓁蓁道,“究竟要不要放手,看她自己。雨落姑娘,我们可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好好地想一想。” 一刻钟的时间很短,后来雨落终究选择悬崖勒马,跟父亲回去。闻言,他的父亲松了一口气,旋即命人替那名书生诊治,后来还给了他一千两的银票。 在离开之前,雨落的父亲缓缓地走到苏君言和李蓁蓁面前,行了礼,“今日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此恩没齿难忘。” 李蓁蓁浅笑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希望雨落姑娘能够医生平安喜乐,而不是颠沛流离。” 雨落的父亲道,“老朽姓郭,是临县的一名小地主。今日蒙两位相助,心中不甚感激。愿在寒舍备上薄酒一杯,相邀两位贵人到庄上小住。不知道两位贵人,可否赏脸。” 闻言,李蓁蓁心中有些犹豫,她真的很想解开那块玉佩的秘密。只是君言哥哥有要事在身,自己不能耽误他。想到这里,她便要拒绝。哪知道苏君言先她开了口,“既然郭庄主盛情相邀,我们也不好推辞。不过现在也已经深了,还是赶紧休息,明日再启程。” “好。” 回到房中,李蓁蓁忍不住嗔怪苏君言,“君言哥哥,你这次是有要事,为何刚才答应那郭庄主的邀约?” 苏君言看了李蓁蓁一眼,但,“蓁蓁,郭雨落身上那块玉佩跟你母亲的那块极为相似。而她的名字叫雨落,跟你母亲的名字何其相似?我不太愿意信这是巧合,所以想要探一探究竟。” 原来,他亦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可是君言哥哥,我们去探究竟可以等到你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啊。”李蓁蓁低声道,“反正郭庄主一直在那里,缓一段时间也无妨。” 苏君言摇了摇头,“蓁蓁,有些机会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们应该先去郭家庄。其实对于我而言,找到宝藏的意义并不一定就比解开你母亲身上的谜团更为重要。我知道,你想去。” 苏君言话已经至此,李蓁蓁便不再说其他。毕竟,她的内心实在想去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郭庄主跟自己的母亲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很想了解自己的母亲。 苏君言替李蓁蓁脱了鞋袜,抱着她上了床榻。不过是刚触及到她的身子,便觉得寒凉无比。 如今已经是深秋,夜晚寒凉。而经过刚才那一出,蓁蓁恐怕受了凉,所以手和脚都是冰凉的。 “蓁蓁,到我怀里来。” 哪知道李蓁蓁缩了缩,“等一会儿吧,君言哥哥。”她自然知道自己手脚冰凉,打算先在被子里捂一捂,然后再钻到他的怀里。 苏君言哪里能容许他不听话,不过轻轻一拉,李蓁蓁整个人就到了她的怀里,手和脚都替她捂着。 “蓁蓁,你要听话,知道吗?” “嗯。” “你今日对郭雨落说的那句话,倒是很有道理。” “哦?”李蓁蓁忍不住问道,“我说了很多话,君言哥哥指的是哪一句?” “奔走为妾,那书生的确不爱郭雨落。”苏君言低声道,“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姑娘,绝对不会让她为妾。” “蓁蓁。” “嗯。” “他日我若是掌了这楚国的权,你必然为后。” “只是楚国的权?我以为君言哥哥的抱负会更远大。” 闻言,苏君言笑了笑,道,“现在敢想的,只是楚国之权。不过以后得事,很难说。或许,真的有一天我可以君临天下呢。” 李蓁蓁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为舒适的位置,“或许,真的可以。” “若是真的可以。”苏君言在她耳边低语,“蓁蓁,那么你就会母仪天下。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哪怕再艰辛,我也会做到。” “君言哥哥,我知道。” 他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不过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这个人。她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哪怕是名义上,也只属于自己一人。 第六十八章云罗险山有传说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苏君言和李蓁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一番洗漱过后,两人手牵着手,一起下了楼。 不过刚走下楼梯,他们就看见郭庄主和郭雨落正在用早饭。桌子上是简单的清粥小菜还有馒头,郭庄主吃得倒是畅快。至于郭雨落,摆在她面前的东西是一口未动。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更是红肿如桃,看来昨夜是哭了好一番。 自古女子易伤情,更何况她昨日才跟自己的情郎分离,也属正常。 见到苏君言和李蓁蓁两人下楼,郭庄主立刻站起身走了过来,笑道,“两位贵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与草民一起用早饭,然后随草民一起前去郭家庄。毕竟两位贵人的恩情,草民无以为报,只有邀请到庄上款待一二。” 李蓁蓁看了苏君言一眼,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于是两人便坐在饭桌上,开始用早饭。 虽然这早饭平淡无奇,但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挑剔之人,只是默默地吃了起来。那郭庄主刚想要店小二加菜的时候,苏君言便立刻制止,“清粥小菜不错,再加上馒头更好。相比那些昂贵的食材,这也有自己的好处。更何况我们待会儿还要赶路,不用再多费周折了。” 李蓁蓁一边喝粥一边观察着郭雨落,想要在她的脸上寻到一起似曾相识的影子。然而,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那块玉佩,雨落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巧合。 其实,李蓁蓁在观察郭雨落的同时,苏君言何尝不是在观察着郭庄主? 此时,郭庄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蓁蓁,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里满是欣喜的神色。 而这欣喜之色里,没有一丝狡黠的意味,而是至真至诚,但倒是让人颇为不解。 突然间,苏君言看到郭庄主的后颈上有一颗黑痣,一些往事从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他七岁那年,李蓁蓁刚好三岁。那天,李蓁蓁饿了,蓝毓罗却不在身边,苏君言只好推着小小的她去厨房找吃的。 在厨房的路上,苏君言看见蓝毓罗站在院子里的一颗树下跟一名男子说话。 说着说着,两人似乎有了什么冲突,那名男子突然抓住了蓝毓罗的右手,而她却用左手扇了那男人一耳光。 那男人匆匆离开了,苏君言没有看到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后颈上有一颗黑痣。 那一次,是苏君言第一次看到蓝毓罗哭。她向来坚强,哪怕有一年冬天,赵国忘记给他们分配炭火,她便自己出去砍了很多的柴火回来,手上被树枝划破,流了很多很多的越,也未曾哭过。 可那一次,她蹲在树下,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直觉告诉小小的苏君言,不要过去,因为那样可能会让她更难过。 苏君言推着小李蓁蓁离开了,虽然他知道她很想去抱抱哭泣的娘亲。 他哄了好半天,李蓁蓁才消停了下来。等蓝毓罗再进来找他们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脸上仍是美丽的笑容。 郭庄主的那颗黑痣的位置,跟苏君言当初看见的实在是太相近了。他的心中再起了疑云,于是忍不住多看了郭庄主两眼,却想起另外一件诡异的事情。 这件事情与蓁蓁息息相关,苏君言就算心中有猜测,暂时也不会告诉她。除非,自己已经能够确定答案。 看来,这一次的郭家庄之行,是非去不可。 用过早饭后,苏君言扶李蓁蓁上了马车,跟随在郭庄主的马车后。 李蓁蓁忍不住道,“君言哥哥,我用早饭的时候仔细地看了看郭雨落,却丝毫找不到熟悉的影子。我在想,我昨天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许一切都是巧合。或许,我们不该去郭家庄,而是直接赶路。”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我原本以为,你跟在我身边,会觉得无论去哪里也好。”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啊。”李蓁蓁低声道,“跟在君言哥哥身后,无论去哪里,也是好的。只不过,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想你因为我或者别的事情有偏颇。” “可是……”苏君言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蓁蓁,这件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或许,今日就能解开蓁蓁母亲身上的谜团,怎么不算重要的事?毕竟,她母亲是自己此生最尊重的人。 大约行了半日,他们便到了郭家庄。 郭家庄,顾名思义,是一个庄园,果然不假。此庄依山傍水,一旁农田桑麻,又正值秋收,倒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郭庄主领着他们入了庄园,只见里面的布局都格外清幽雅致。亭台小榭,小桥流水,路过花园时,翠竹挺立,一大片盛开的金菊在风中摇曳,倒是与一般的农庄主家中不同。 苏君言忍不住道,“看来,郭庄主倒是一个雅人。” 闻言,郭庄主笑了起来,“贵人实在是说笑了。当初造这个庄园的时候,草民便请了一名工匠,全权交付与他,我乐得当一名甩手掌柜。后来田园事多又繁琐,待庄园建成之时,草民才看到大体的样子。只觉得不错,倒也就这样留了下来。这庄园的确是雅致,不过与草民这泥腿子身份倒不太搭。”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搭与不搭的事情。”苏君言缓缓道,“只要是真心喜爱,雅致又有什么不妥?原本,就没有人规定种田之人不能追求风雅。更何况,我倒是觉得日日熏陶在这美妙的田园风光里,倒是真的能做到一份真正的平淡与风雅。” “贵人谬赞了。” “陶潜先生曾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苏君言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的青山问道,“敢问郭庄主,此山名何山?” 闻言,郭庄主回答道,“贵人,此山名为云罗。” “哦?”一旁的李蓁蓁开了口,“我素日听闻以前在楚国和蓝国之间,有一座山名唤云罗,不知道是不是此山?” “夫人,正是此山。” 李蓁蓁接着问道,“我记得,此山还有一个传说。” “是的。”郭庄主缓缓道,“传闻曾经天上有一名仙女,名唤云罗。后来因为贪恋人世间的繁华,所以私自下了凡。云罗在凡间与一名大夫相爱,两人成亲后,一起行医治病,恩爱两不疑,过得倒是惬意。” “很多时候,幸福总是短暂的。后来,天庭来人捉拿云罗回去,夫妻两人从此分隔两地。云罗在天庭受了八十八道天雷之火,却仍是痴心不改,天后感念其坚贞不屈的爱情,放她下了凡间。哪知道,她的夫君早就不在了。” “原来,云罗离开后。她的夫君便一心想着要上天庭去找她,所以不再开始治病救人,而是修仙。最后,大家已经开始觉得他疯癫了,因为还是受到伤害,所以就在一个大雨磅礴把他赶走了。而第二天,发现他死在了一个破庙里,尸体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 “云罗伤心至极,随之迁怒众人。于是化身为险峻的山峰,山内云雾缭绕,层层毒障,满是毒虫毒蛇,赶走了周围的那些百姓,唯余两人相守。” 这个带有神话色彩的故事,其实很悲情。不过,李蓁蓁倒是不太相信,而是问道,“云罗山内,当真是层层毒障,满是毒蛇毒虫?” “是。”郭庄主回答道,“凡是进去的人,就没有见过活着出来的。” 苏君言突然开口问,“既然有如此传说为什么还有人敢进山?莫非,他们有非进山不可的理由?” “哪里有什么非进山的理由?无非是贪念作祟。人呐,但凡沾染一个贪字,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苏君言问道,“哦,此话怎讲?” “传言里,那云罗山内有无数珍宝。所以,偶尔还是有胆大有贪念的人进去。只可惜,都是有去无回。” 突然,郭庄主笑了起来,“两位贵人来到庄上,草民还未来得及款待,反而说了这么些事情,当真是考虑不周。两位贵人,请。” 苏君言和李蓁蓁倒也不再多问话,而是紧随其后。 郭庄主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替他们接风洗尘。都是庄内自己养的家禽,自己种的蔬菜瓜果,味道还不错。 这一次,李蓁蓁也发现了异常。吃饭的时候,郭庄主总是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倒也不让人觉得反感,但总是有些莫名。 用过饭以后,郭庄主立刻让奴仆带领他们两人去房间休息。 他们住的院落里有一处翠竹,推开窗户便是一片平静的湖面,里面三五对鸳鸯嬉戏,倒也是一片祥和的画面。 “君言哥哥,我今日才发现,原来庄园之乐,也让人如此艳羡。” “是啊。”苏君言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许你这样的生活。” 只可惜,他不可以。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水面的鸳鸯嬉戏,只觉得颇有趣味。 后来,鸳鸯游走了,大概是发觉别的地方更好玩儿。 李蓁蓁开口道,“我觉得郭庄主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扫向我。不令人生厌,但也觉得诧异。君言哥哥,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第六十九章乌云藏月琴音扬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笑道,“大概,是因为没有见过像蓁蓁这么漂亮的姑娘吧。” 李蓁蓁忍不住在他怀里动了动,笑道,“君言哥哥,你莫要胡说八道。天底下美丽的女子何其多,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何况那郭庄主,很明显是见过世面的样子。而且……” 后面的话,李蓁蓁故意不说出口,就是想让苏君言开口问她。 果然,他开了口问道,“而且什么,蓁蓁?” 李蓁蓁笑出声来,“而且若是君言哥哥心中真的觉得郭庄主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停地看我,我想他的眼睛恐怕早就不保了吧。” “蓁蓁倒是很懂我。”苏君言亦笑出声来,“的确,若是有人觊觎你,恐怕眼睛早就被我挖了下来,喂狗去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这个郭庄主的确有异常,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坏的举动。我已经让苏恒小心地盯着,或许没过多久就可以解密。所以蓁蓁,不要想太多了。” “这样也好。”李蓁蓁道,“不过,我想去找那郭雨落说说话。或许,能从她那里找到蛛丝马迹。” “如此也未尝不可。”苏君言点了点头,“带上阿离,小心行事。虽然目前看郭庄主病没有坏的意图,蛋也有可能是他隐藏得太深。” “我知道。” 李蓁蓁带着阿离,一路寻到了郭雨落的院子里。伺候她的小丫头道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李蓁蓁吃了闭门羹,倒也不在意。只是领着阿离,慢慢地离开,开始悠闲地领略这庄中的风景。 这庄中亭台楼榭,曲径通幽,绕来绕去,两人竟然迷了路。 阿离有些着急,李蓁蓁笑道,“阿离,无须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其实这里风景也很好,不是么?” 这里是一大片竹林,一阵风吹过,幽篁里的声音如同美妙的乐曲,让人心中生无限感慨。 阿离道,“公主,这里风景是好。可是,我们若是迟迟不归,主子会担心的。” “我知道君言哥哥会担心。”李蓁蓁道,“可是人一急,反而会慌乱。阿离,你不是会武功么,能不能飞到高处,去看看应该往哪个方向回去?” 这句话提醒了阿离,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纵身一跃,便飞上了一棵高大的竹子上。 正在这个时候,李蓁蓁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正朝她缓缓地走了过来,不是郭庄主又是谁? “夫人,你可是迷路了?” 李蓁蓁浅笑道,“说来还要怪郭庄主的庄园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记不住来路,的确是迷路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送夫人回去休息吧。” “有劳郭庄主了。” “夫人,请。”言罢,郭庄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了前面引路。 阿离正好从飞了下来,看到了郭庄主,也不再提及自己看到了来路一事,而是跟在其后,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郭庄主开口问道,“草民素日没有什么爱好,唯独爱竹如狂。可以说是应了那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不知道夫人,是否爱竹?” 闻言,李蓁蓁浅笑道,“我的确爱竹,不过算不上特别喜爱。我的娘亲,爱竹之情大概可以跟郭庄主媲美。” “哦?”郭庄主不咸不淡地问道,“原来夫人的娘亲也爱竹,当真是巧了。” “可惜,我的娘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闻言,郭庄主的表情明显地一滞,旋即恢复了正常。不过李蓁蓁说那句话之前,便已经在仔细观察,自然是尽收眼底。看来,这郭庄主跟娘亲真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会不会,亦是蓝国人? 一路再无话,郭庄主把李蓁蓁和阿离送回到居住的别院,再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君言问道,“我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蓁蓁,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蓁蓁缓缓道,“我不过是提及了一下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他就这样了。君言哥哥,我总觉得这郭庄主跟我的母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究竟是怎样的联系,我又感觉不出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直接问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个情况,大概大家都在攻心。谁先开口,那就说明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所以苏君言但是觉得李蓁蓁忍住不问,是很明智的选择。 “蓁蓁,今夜我突然很想听苏君诺曾教你的那首曲子。” 闻言,李蓁蓁忍不住笑道,“君言哥哥,你确定。”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因为自己跟苏君诺学了这么一首曲子而拈酸吃醋。想都不用深想,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听曲子。 或许,他只是想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弹奏一曲,引起人心中的一些记忆罢了。 果然,苏君言道,“蓁蓁,我记得蓝国未曾灭亡前,你娘亲是经常弹奏这首曲子的。若是郭庄主跟你的娘亲是故人,我想或许他曾听过。” 李蓁蓁笑了起来,“这个想法,我们倒是不谋而合。” 傍晚时分,苏恒归来。彼时,苏君言和李蓁蓁正在下棋,不便打扰,阿离索性立刻打了水,让他擦了一把脸。 李蓁蓁棋艺本来就差苏君言很多,所以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 苏恒上前道,“主子,属下去四处打听了一番。郭庄主单名一个旭字,并不是本地人氏。郭旭颇有钱财,买下了周围的土地,于十四年前建了这郭家庄。此人带手底下的佃农甚好,口碑不错。他这个女儿郭雨落也不是亲生,而是十三年前抱养的。” “还有其他么?” “据附近的百姓道,大概一个月前,有一批人马闯进了郭家庄,似乎是江湖人士。”苏恒道,“后来,那群人死于郭家庄护卫的手底。可是,我今天刻意看了看,这庄中的护卫几乎都不怎么会武功。这说明,庄内暗处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 闻言,李蓁蓁未免担心,“君言哥哥,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先离开郭家庄,日后再来探。毕竟,我们现在寡不敌众。” 他们此行,为了出行方便,不过才十几个人。虽然除自己之外,人人都是高手。但若是去苏恒所言,若是庄中的确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终究还是危险。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不用害怕。我觉得,单凭你用毒就可以让他们倒地不起。” 李蓁蓁自然知道苏君言是笑言,自己再怎么会使毒,也不可能那么厉害。他这句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君言哥哥……” 苏君言打断了她的话,“蓁蓁,自古便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既然要寻找想要的答案,自然要冒些风险。而且,若是对方真的已经把局布好了,我们真的就能离开么?” 若是真的千辛万苦把他们骗了过来,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所以他的话,并没有错。 苏君言抓住了她的手,紧紧一握,笑道,“蓁蓁,不要担心,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他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真切切有这个资本。有时候,对手以为自己织了网,焉知自己未曾织网? 是夜,乌云藏月,似乎快要下大雨了。郭旭在房中踱来踱去,想要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要怎样做。 他精心安排了这么久,想要的只是那样一个结果。可是现在,却有近乡情却的感觉。他想要跟李蓁蓁说清楚当年的一切,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自己告诉她真相,她是会相信自己的话,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疯子? 突然之间,一阵泠泠的琴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虽然声音很小,有虚无缥缈之感,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蓝毓罗生前喜欢的曲子。 是啊,李蓁蓁是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会这首曲子的。 毫不意外地,他被吸引。推开房门,循着琴音,沿着小径徐徐地走了过去。 月亮已经从乌云中出来,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整个庄园里,显得格外柔和。 郭旭走在到了苏君言和李蓁蓁所在的别院外,驻足在那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熟悉的琴音。蓝毓罗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那是他这一生挚爱的女人,可惜她不爱自己。 突然之间,琴音戛然而止。郭旭心下有疑,于是跃身到围墙上,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他上围墙的那一刻,苏君言便已经感知,他果然来了。看来,他真的跟蓁蓁的娘亲,跟蓝国有着密切的联系。 李蓁蓁的琴弦断了,心中正在遗憾。苏君言缓缓地走了过去,低声道:“蓁蓁,既然这样,那就先回房休息吧。明日,我会让人帮你修好。” 李蓁蓁点了点头,道,“好。” 苏君言牵着李蓁蓁的手,回到了房间。围墙上的郭旭心中十分遗憾,若是琴弦不断,自己是不是就能再听一次那完整的琴音? 刚关上了房门,苏君言就凑到李蓁蓁耳边低语,“蓁蓁,刚才郭旭果然来了。看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李蓁蓁突然开口问道,“君言哥哥,你觉得那郭旭,跟我娘亲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亲人?还是爱慕者?” 第七十章菊花糕内藏杀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吻了吻李蓁蓁的额头,笑道,“我不知道他们实怎样的关系,可我知道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言罢,他把她腾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低声道,“蓁蓁,与其在这里猜忌,不如慢慢地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他还不想告诉她,郭旭和她可能会有更深的牵扯。因为这些都不过是猜测而已,未曾得到证实。而且,他担心她无法接受。 因为有心事,这一夜哪怕在苏君言的怀里,李蓁蓁也未曾睡着。到了后半夜,他干脆翻身上去,好好地折腾了她一番。 大概是累了,她终于沉沉睡去。苏君言摸了摸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昔日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现在却经常眉头紧皱。他多么希望,她能像年少时那样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苏君言和李蓁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杆头。 在会池的时候,苏君言怎么也不可能睡得如此迟。看来,田园生活让他放松了不少。 刚用过早饭,郭旭便来邀请苏君言去庄外的一个猎场打猎。苏君言叮嘱了李蓁蓁几句,便就跟他离开了。 李蓁蓁正闲得无聊,突然看见郭雨落从院落门口缓缓地走来。她的眼睛不再红肿,精气神也还不错,看样子是从前面的事情里走了出来。 郭雨落走到李蓁蓁面前,行了一个礼,浅笑道,“今日厨房里做了菊花糕,甘甜软糯,入口又带着清香。我猜夫人或许会喜欢,所以带了一些来。” 李蓁蓁微微一笑,“正好,我喜欢糕点,真是有劳郭小姐费心了。” “相比夫人前夜的斡旋之恩,这菊花糕又算得上什么?”郭雨落笑道,“只要夫人喜欢,雨落就安心了。” 李蓁蓁拿起那块菊花糕,闻之便觉得清香,她忍不住笑了笑,放下那块糕点道,“不巧的是,我今日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撑得难受,所以这美味的糕点只能看不能吃。辜负郭小姐一片心意,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闻言,郭雨落的脸色变了变,李蓁蓁尽收眼底。她抬眸笑道,“阿离,去把老爷这次带的饮茶送一罐给雨落小姐,当是我的谢礼。” 现在在外人面前,李蓁蓁便称呼苏君言为老爷。 阿离闻言,即刻领了命,拿了一罐上好的茶叶出来。 李蓁蓁拿过那罐茶叶递到了郭雨落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郭小姐,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切莫推辞。” 郭雨落总觉得李蓁蓁话里有话,仔细想想却又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收下了那罐茶叶。 李蓁蓁问道,“郭小姐,你腰上的这块玉佩当真是漂亮,请问是在哪里买到的?” 闻言,郭雨落笑了起来,“这是爹爹送给我的,从小就戴在我身上。若是真要追根溯源,我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买回来的。要不待爹爹回来以后,我替夫人问一问?” 李蓁蓁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就劳烦郭小姐了。” 接下来,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终究还是话不投机。所以没过多久,郭雨落便告了辞。 阿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常,忍不住问道,“夫人,我觉得这郭小姐怪怪的。” “哦?”李蓁蓁笑着问道,“阿离,你倒是说说看她哪里怪怪的了?” 阿离缓缓道,“或许是我感觉错了,也有可能每个人面对事情的反应不太一样。我只是觉得,前夜这郭小姐哭得着实惨烈,可今日再看,精气神实在是太好。她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看不懂,那就暂时缓一缓。”李蓁蓁低声道,“就像君言哥哥所言,与其在这里猜忌,不如等待答案被揭晓的那一刻。说不定,会很有趣。对了阿离,把这些菊花糕收起来,我有用处。” “是。” 大概晌午的时候,苏君言和郭旭一起打猎归来,据说收获颇丰。 见到两人的那一刻,李蓁蓁让阿离奉了茶,又笑道:“郭庄主,今日令爱送了我庄上新做的菊花糕。闻之清香,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你们狩猎定然饿了,要不先尝尝。” 言罢,便示意阿离送了过去。 郭旭只觉得李蓁蓁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推迟,于是笑道,“那就谢谢夫人关心了。” 言罢,他便拿了一块菊花糕,准备送进嘴里。然而,他却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那不是别的,正是毒药。难道雨落想要对她下毒手?一想到这里,他便心惊。 “敢问夫人,这菊花糕当真是雨落送过来的?” 因为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他再一次确定。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好心收养的女儿,竟然会用自己教她的用毒手段,去害一个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幸好,没有闹出大事来。 李蓁蓁点了点头,“的确是令爱送来的,我原本忍不住想要尝尝,可是却发现多了一味料,便再也不敢吃。毕竟,我不想自己老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闻言苏君言脸色大变,千防万防,他终究还是疏忽了。他的直觉告诉他郭旭应该不会害蓁蓁,却没有想到那郭雨落竟然起了害人之心。若是蓁蓁不知毒识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从今天开始,他要寸步不离。 他一把抓住李蓁蓁的手,看着郭旭道,“郭庄主,我们是因为你的盛情相邀才来到庄上。哪知道你左一声贵人又一口贵人,却纵容女儿毒害我的妻子。试问,天底下有谁人会这样对待恩人?今天,你必须给我夫妻二人一个解释。” 苏君言的声音里,满是怒意。这个男人,今天被激怒了。 郭旭知道,自己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们再也不会信自己的话。或许,永远都没有最好的时机。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那些秘密说出口来,给自己一个了断。 想到这里,郭旭立刻唤来家丁,大声道,“去把小姐给我找来,立刻马上。若是她不来,就给我绑了。” 素日里,郭旭何曾这样大怒过?家丁被吓了一大跳。 不出一会儿,郭雨落就被五花大绑送到了众人面前。郭旭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就有了五个深深的指印,而嘴角溢出了几滴鲜血。 “雨落,你为什么要下毒?” 郭雨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爹爹,从小到大你都未曾对我动过手。但今日,你却狠狠地打了我这一巴掌。是不是这十几年的疼爱,都是虚假?”郭雨落质问,“你给了我一个梦,就亲手打碎,我恨你。” 她这句话,让郭旭心中一抽一抽地疼。她是他从小教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惋惜。可是,也是她今日动了杀心想要害另一个对他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姑息,不惩治? 郭旭叹了一口气,道,“雨落,哪怕你恨我爹,爹今日还是要惩治你。你明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对我究竟有多重要,可为什么还起了心思。看来,这么多年我真是白疼你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雨落,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从收养你开始,爹爹待你如何?我宠你,爱你,呵护你,从来不让你受委屈。只要你想要什么,但凡我能做到,便是悉数送到你面前。你生病,我每每都是衣不解带地陪在你身边,喂你吃药,照顾你。你想要学什么东西,我哪一次不都是替你寻来名师?每一个节日,我都会送上礼物与你。如果你有心,怎么会辜负我,跟那姓李的书生有私情。而今日,竟然还想要毒杀他人。雨落,我拿你当女儿,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父亲?” 闻言,郭雨落笑了起来,“父亲?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父亲么?你不过是收养我,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拿你当父亲?你听好,我不是拿你当父亲,而是拿你当情郎,知道吗?” 最后一句,郭雨落几乎是吼了出来。原来,把心事说出来的感觉,竟然如此舒适。 闻言,包括苏君言和李蓁蓁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郭雨落心中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郭旭自然也是愣住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简直胡闹!” “胡闹?郭旭,郭旭对你而言是胡闹。可是对我而言,确实最美好的事情。”郭雨落道,“至始至终,哟都未曾拿你当爹爹,而是当一个男人,我爱的男人。” 她顿了顿,接着道,“爹爹,你当真以为我是喜欢那姓李的书生?他连你的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我跟他私奔,不过就是想看你为我疯狂的样子罢了。那天,你几乎是疯了一般找到我们,为了我把那姓李的书生打了个半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为我着急疯狂的样子。” 接下来,她话锋一转,“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待我如此不公,偏偏还遇上他们两人?如果没有遇到他们,这郭家庄就你我二人相依为命,那该有多好?” “爹爹,她一出现,你就失了神,连我跟姓李的书生私奔的事都不管了。”郭雨落指着李蓁蓁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么?我不甘心,凭什么?所以我今日才下了毒药,想要杀了她,看看你会如何待我。” 郭雨落大笑起来,“事实证明,我还是输了。我真蠢,陪伴的感情怎么比得上血缘之情?” 第七十一章抽丝剥茧解疑惑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血缘之情?听闻此言的李蓁蓁脸色变了变,莫非此人亦是蓝国皇族? 一旁的苏君言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细滑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李蓁蓁回过头,只见苏君言神色如常,看来这个猜测亦早就在他心中。 “雨落,无论怎样,你不该动手害人。”郭旭低声道,“你既然知道,却又这样做,我对你真的很失望。看来你我缘分便止于今日,以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言罢,郭旭便命家丁立刻送走郭雨落,再也跟郭家庄没有关系,此生老死不再相见。 闻言,郭雨落终于脸色大变,“爹爹,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郭旭走到郭雨落面前,低声道,“雨落,你犯了如此错误,还要爹爹怎样待你?继续留你在身边,然后看你害人?” 其实,郭旭如此惩处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害了李蓁蓁,对她失望至极做下的决定。也因为他始终对她有父女之情,所以想要在苏君言动手之前救她一命。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在苏君言知道李蓁蓁被下了毒的那一刻,已经动了杀机。所以不若自己先惩戒了她,救她一命。更何况,她对自己有了那不该有的心思,确实也不能再留在郭家庄。 郭雨落再怎么哭哭啼啼,终究还是被送走了。只是在知道事情毫无回转的余地时,恶狠狠地盯着李蓁蓁。如果她能动弹,恐怕连吃了李蓁蓁的心都有。 刚走几步,郭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喊道,“等等。” 郭雨落一下子转过身来,满脸的惊喜之色。她就知道,爹爹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曾经她下毒害过那么多人,甚至还有人死了,他都替自己瞒天过海,对自己怎么会没有感情? 哪怕他现在是因为父女之情留下自己,她也是愿意的。至少,自己还在他身边。 哪知道郭旭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有件东西,你必须留下再走。” 言罢,他动手扯下了那块玉佩。郭雨落脸上的神色从欣喜变为了失望,眼睛里一片晦暗。她一生从来未曾如此绝望过,因为郭旭大概是真的放弃自己了。 郭雨落被送走后,郭旭对苏君言行礼后道,“贵人,小女顽劣,还请原谅她少不更事。” 苏君言冷笑道,“少不更事?她今年十六岁,我的妻子也是十六岁嫁与我,可是两个人真是天壤之别。自古以来,错了便是错了,哪里来那么多借口?” “是。” 苏君言接着道,“郭庄主为了救这个顽劣的女儿,可真是煞费苦心。” 既然被戳中了心事,郭旭不再说话。 “只可惜,你拿她当女儿,她却动了其他心思。”苏君言缓缓道,“我对你们父女间的纠葛,并不感兴趣。只是刚才听闻郭雨落提及,你似乎和我的妻子有血缘亲情,我不知道真假,所以想要郭庄主给一个合情又合理的解释。” 李蓁蓁亦道,“既然事情已经摊开了,索性我也直接问了。我心中有很多疑惑,不知道庄主是否能解惑?” 郭旭看了看苏君言,又看了李蓁蓁一眼,点了点头,“夫人但说无妨,只要郭某知道,一定说实话。” 既然已经提及,那干脆今日说个干干净净,说不定今日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李蓁蓁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说实话,从他们的举动中来看,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和君言哥哥的真实身份。所以,李蓁蓁第一个问题便是如此。 郭旭早就准备好回答李蓁蓁的问题,哪怕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也打算如实回答。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一个关心的竟然是自己身份是否被暴露的问题。 郭旭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是。” 李蓁蓁接着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我们身份的?” 是从客栈第一次相遇,还是来到郭家庄以后? 哪知道郭旭的回答让她赫然心惊,因为他道,“从夫人离开江城时,我就知道了。” 什么?李蓁蓁十分错愕,按照他这个说法,那不是从一开始他们就被跟踪了?可是按道理不应该才是,毕竟他们带的人都是好手,没有理由不会发现。除非,他们不想发现。 想到这里,李蓁蓁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苏君言都知道有人跟踪他们,因为想要知道幕后的主使,所以有了将计就计的举动。 她转过头看苏君言,只见他一脸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波澜。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许是知道李蓁蓁心中所想,苏君言对她点了点头。 的确,早在李蓁蓁被送入江城不久的时候,苏君言便知道有这么一股势力存在。 他接到了苏恒的飞鸽传书,倒是江城别院外面有了一股势力,但看样子似乎是保护而不是谋害。因为那些人都装作小摊贩,日日守在别院面前,赵珩的人来时,他们还解决了。 苏君言把那团书信揉成了一团,赵珩此人,事到如今还想要打蓁蓁的主意,恐怕是想利用蓁蓁对付世子赵启。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把赵启碎尸万段。 是敌是友暂且不明,苏君言便让苏恒按兵不动,私底下却让李桓带了人亦私底下守护蓁蓁。 他仔细想了想,若是这些人真的不是敌人的话,那么应该不是宋国人。因为宋国还有皇子,所以一名公主的安全根本不足挂齿。既然这样,倒有可能是昔日蓝国之人。毕竟,蓝王没有儿子,生下的都是公主。而长安公主,世人皆知是蓝毓罗之女。 如果是蓝国人的话,那就在保护蓁蓁安全的前提下,将计就计好了。 所以苏君言一直是看破不说破,他知道船上有那股势力的人潜藏,也就装作不知。直到在客栈里遇到了郭旭和郭雨落,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反正他便知道幕后的人出现了。 所以,当郭旭邀请他们到郭家庄的时候,没有片刻的犹豫,他便应允了邀请。 当然,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李蓁蓁,因为他怕她心中不安。毕竟,这与蓝国有关联。还不如让她蒙在鼓里,过几天舒适的日子。等到真正解密的那天,再也不迟。 或许,今天就是那一天。 知道苏君言瞒着自己,李蓁蓁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也不怪他,而是接着问道,“郭庄主,那日我们在客栈相遇,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闻言,郭旭回答道,“算是巧合,雨落暗夜私奔,我的确是心慌,所以找到了那里,与你们相遇。不过,就算没有客栈的巧遇,随后我也有别的办法请你们来郭家庄。” “原来如此。”李蓁蓁问道,“郭庄主到底是敌是友?” “我绝对不会害你,蓁蓁。” 这一次,郭旭没有唤她夫人,也没有唤贵人,而是一声蓁蓁。从一开始,他就想这样做了。 听到他这样唤自己,李蓁蓁皱了皱眉头,问道,“郭庄主,你是蓝国人?” “是。”郭旭没有否认,而是直截了当地承认,“我是蓝国人,而且与你的母亲自幼相熟。” 言罢,他把那块玉佩递到李蓁蓁面前,低声道,“这玉佩,你大概觉得很眼熟。” 李蓁蓁点了点头,“的确很眼熟。” “这块玉佩原本是一对,我和你的母亲一人一块。”郭旭的双目似乎没有了焦点,望向了远方,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蓁蓁,你的母亲是天底下最为美好的女子,是蓝国最为美艳的花朵,最为璀璨的明珠。我很幸运,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了她。” 他的声音里饱含深情,李蓁蓁听得出来,郭旭大概是真的爱过母亲,甚至现在还爱。郭雨落的名字绝对不是巧合,而真的是跟毓罗相近。 良久,李蓁蓁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郭庄主,你和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闻言,郭旭笑了起来,“蓁蓁,我和你母亲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很远的时刻。”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是在十岁的时候,认识你的母亲。彼时她亦是十岁,她是最为明艳的公主,而我只不过是路边一个饥寒交迫的乞儿而已。” “那一日,天很冷,我在大街的角落里,奄奄一息。”郭旭缓缓道,“那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我并没死,还遇到了我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那便是你的母亲。” “蓁蓁,我最绝望的时候,你的母亲缓缓地走了过来。从此,我便获得了新生。” “你的母亲带我回了宫,从此我便留在了蓝国宫中,成为了她身边的侍卫。我想要报答她的恩情,所以每日都拼命地练功,只为将来能够守护她。” “可惜,我还是没有守护好她。”郭旭低声道,“那一年,她盛装而嫁,笑靥如花。我护送她去宋国,心中虽然遗憾,但也替她高兴。毕竟,她嫁给了所爱之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地狱。” “蓁蓁。”郭旭突然看向她,目光清明,“我和你母亲的关系,便是高贵的公主和侍卫。可你我之间,却远不止如此。” “什么?”李蓁蓁突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吓坏了她。 郭旭一字一顿地道,“蓁蓁,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二章步步为营知先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虽然前面已经有猜到,可当郭旭这句话真的说出来以后,李蓁蓁还是心中一震,若不是苏君言在一旁扶着她,她便要后退几步了。 她突然想起来,母亲去世前,摒退了所有人,包括苏君言,只为告诉自己那个秘密。 彼时,蓝毓罗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大约是回光返照。 她轻轻地抚摸着李蓁蓁还稚嫩的脸颊,眼眸里尽是留恋。 “蓁蓁,对不起。娘亲多么想陪你长大,看你嫁给君言。可惜,等不到了。” 李蓁蓁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哪里还说得出完整的话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哽咽,“娘亲……娘亲……” 蓝毓罗笑了笑,“蓁蓁,娘亲今天说的每句话,你都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闻言,李蓁蓁点了点头,哽咽道,“娘亲,我知道。” 蓝毓罗缓缓道,“蓁蓁,娘亲马上就要离开你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可以伤心哭泣,但是娘亲希望,就那么一次就好。待娘亲安葬以后,你就不要再哭了。因为,娘亲会在地底下保佑你和君言。我们从来不会分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相处而已。” “蓁蓁,我知道君言会好好地照顾你。所以,娘亲走得也算安心。”蓝毓罗笑道,“娘亲知道你喜欢君言那孩子,他待你也好。虽然性子冷了点儿,但终究还是外冷内热的性子。以后得日子里,你多担待担待,他会好好待你。” “蓁蓁,还有一个秘密,娘亲左思右想,终究还是觉得告诉你为好。”蓝毓罗低声道,“虽然在赵为质,可你终究还是有着宋国公主的头衔。万一有朝一日宋国迎你回去,你也好多一个心眼。” “蓁蓁,宋帝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当时的李蓁蓁年纪还不是很大,但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 “娘亲,你说什么?” 蓝毓罗苦笑了一下,缓缓道,“蓁蓁,宋帝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接下来,蓝毓罗就把当初她与宋帝之间的纠葛讲了一个大概,唯有那名侍卫的事被一笔带过。 李蓁蓁还想要问,蓝毓罗却道,“蓁蓁,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便是宋帝。可是他却如此待我,这件事是我一辈子的伤痛。我本想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可又担心他日你若回到宋国会被加害,所以事先提醒你。” “蓁蓁,如果可以,你以后不要回宋国,跟着君言一起走吧。”蓝毓罗顿了顿,接着道,“至于你的父亲,若是今生有缘,或许你们会再见。只是,我不想再提及此事。因为,他是我一生的屈辱。” 李蓁蓁看着郭旭,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落。其实,他的话她已经相信了,可是她还是需要证明。 “郭庄主,世人都知道我是宋国的长安公主,所以你这句话有什么证明么?” 郭旭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蓁蓁,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这句话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血浓于水,血缘亲情终究不假。你若是有疑问,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话是真的。”苏君言突然开了口。 闻言,李蓁蓁看着他,原来君言哥哥早就知道了。只是,他瞒住了而已。 苏君言转过头看向李蓁蓁,低声道,“蓁蓁,他应该真的是你的父亲。” 言罢,他摸了摸李蓁蓁的后颈,低声道,“蓁蓁,你这里有一颗黑痣,而郭庄主的颈后亦有一颗黑痣。我想,如果不是血缘联系,不会有如此巧合。” 滴血认亲,需要割伤自己取血,苏君言怎么舍得? 李蓁蓁虽然知道苏君言的话不假,可她终究需要一个证明,于是道,“君言哥哥,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可是今日我必须跟郭庄主滴血认亲。如果不是见到血相融,我不可能认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哪怕因为这巧合的黑痣。” 见李蓁蓁心意已决,苏君言自然不再阻拦。郭旭立刻让人准备了水和碗,打算滴血认亲。 所谓滴血认亲,就是一个碗中放置清水,然后再滴上一两滴香油,需要认亲的两人分别滴进自己的血液,若是相融,便是为亲人。若是不相融,便没有血缘关系。 当东西取来的时候,郭旭先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滴下了自己的血液,然后一脸期盼地看着李蓁蓁。 他清楚地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她的血液滴下去,真相便会浮现在眼前,她自然会接受这个事实。 李蓁蓁缓缓地走了过去,拿起匕首,却觉得有千钧重。她并不是怕疼,而是不知道有了结果以后,究竟该怎么面对。 其实郭旭和苏君言的表情早就告诉了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面对。 因为,郭旭说娘亲是他一生的美好,而娘亲去世前说过,他是她一生的屈辱。他们两人的关系,究竟是亲密还是矛盾。 终于,李蓁蓁还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下了一滴血液进去。 可刚滴入的那一刹那,她丢下了手中的匕首,逃也似地跑了。她,有些害怕面对。 见李蓁蓁跑走,阿离立刻跟在了身后。而苏君言看了看那碗里,很明显,两滴血液毫无意外地融合了。 见李蓁蓁这个样子,郭旭心中五味陈杂。看来,她的确是难以接受。不知道过了今日,是否会好一点儿。 苏君言对郭旭道,“郭庄主,我先去看看蓁蓁。这件事情太过于重大,她需要时间。” “好。” “至于郭雨落。”苏君言顿了顿,接着道,“这终究是密事,而她似乎知道不少,所以我的人应该暂时扣下了她。你放心,不会亏待她。” “是。” 李蓁蓁一路回到房间,然后上了榻,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阿离想要劝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君言缓缓而来,对点头阿离示意。阿离自然明白,于是退了出去,还顺便关了房门。 苏君言坐在床榻边上,低声唤道,“蓁蓁……” 哪知道,被子里没有一丝动静。 “蓁蓁,你这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会把自己闷坏的。” 然而,被子里的李蓁蓁仍是一动不动。 苏君言无奈,只好直接掀起了被子。李蓁蓁不过一名女子,哪里能跟他比力气。不过片刻,被子就被苏君言扔到了床角。 李蓁蓁看了苏君言一眼,又趴在床上,不看他。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苏君言的心肝都快碎了。因为李蓁蓁的一双眼睛此时红得就像兔子眼,眼泪在眼眶里包着转,我见犹怜。 “蓁蓁,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苏君言低声道,“你可知晓,我的心都快被揉碎了。” 闻言,李蓁蓁终究还是爬起身来,问道,“君言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恐怕他早就知晓了。 苏君言缓缓道,“蓁蓁,在客栈的时候,我心中就有所猜测。不过,我并不能确定。所以为了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我隐瞒了下来。” “因为那颗黑痣的位置?” “这是一个原因。”苏君言低声道,“还有你曾经告诉过我宋帝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这些人对你更多的是保护。我串了串,心中只是有这样一个猜测而已。” 他顿了顿,接着道,“可是今天,我能够确定郭旭的确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蓁蓁,因为你们的血的确是相融了。” 李蓁蓁并不觉得意外,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而已。 “君言哥哥,我只问你最后一件事。”李蓁蓁看着他,问道,“此行的目的地,是不是就是云罗山?” 她刚刚把前因后果都捋了捋,能让苏君言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除了因为自己的缘故,恐怕跟那藏宝图的目的地也有关系。 苏君言并不否认,“蓁蓁,目的地的确是云罗山。” 果然如此,所以君言哥哥才会在郭家庄呆得如此安心。因为,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君言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有事瞒着我?”李蓁蓁低声道,“你不告诉我,自然是因为早就知道那云罗山中层层瘴气,满是毒虫毒蛇,所以是不打算带我进去冒险。” 她顿了顿,接着道,“让我来猜猜,你带来的人绝对不止这一批人。是不是早就有人在这四周隐藏了下来,就是为了寻找入山的办法。只要你们找到了入山的办法,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安置在这山外,然后等你?” 李蓁蓁说中了苏君言的心事,所以他并不否认,“是的。蓁蓁,我……” 李蓁蓁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君言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安排得很好?可是我告诉你,一点也不好。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进山,何必带我一起来?直接就在江城等你,多好?” “蓁蓁,我不会有危险的。”苏君言缓缓道,“如果没有完全的办法,我是不可能进山的。宝藏是重要,可还是没有我的命更重要。” “如果没有危险,那为何不带着我一起进山?”李蓁蓁咄咄逼问。 “因为你不会武功,会拖累我。”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君言哥哥,我擅长用毒解毒,进这云罗山只会对你有所助益,怎么可能事拖累?” “君言哥哥,我只希望跟你共同面对一切。就像,我十三岁那一年在围场遇刺的时候一样,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苏君言想起那一次的事情,是李蓁蓁让他活了下去。 李蓁蓁突然从床榻上下去,“我要去见郭旭。”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三章往事不堪回首中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书房里,郭旭坐在案前,提笔练字。然而每下一笔再也没有素日的沉稳,而是有些慌乱。他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毛笔搁置了下来。 他推开窗户,飒爽的秋风迎面而来,远处茫茫稻田,近处开得正热闹的金菊随风摇曳,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好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 记得以前在蓝国的时候,有一次蓝毓罗误入了一户农庄,看着那里满目稻田,处处桑麻的景象,突然说道,“郭旭,其实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农庄,悠然地过一生,也挺好。”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长发随风飞扬,拂在了郭旭的脸颊上,也拂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次,郭旭记住了她的话,这一记就是一生。 如果他们未曾遇到宋帝,命运会不会不一样。 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那个男人,然后嫁给了他。他随她一起远赴宋国,以保护她为已任。 他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侍卫,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对她的心思早已经深植于心中,但仍是知道克制。只要她过得舒心,那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可是为什么她如愿以偿地嫁与了自己的心上人,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眉头紧锁? 外面不都是说她宠冠宋宫么?即使是他看到的,亦是如此。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直到某个深秋的夜晚,她喝醉了非要拉着他说话,他才知道了事实。原来她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宋帝的心中大约住着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能忘怀的人。 她再一次提及了昔日想要在农庄生活的想法,道若是那样该有多好。 郭旭想要安慰她,伸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什么也做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她? 变故是在中秋节的那一天,喝了酒的宋帝举止轻佻,把他压在了床上,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是一个男人,自然有自己的尊严,宁愿死也不愿意容忍被他人践踏。然而宋帝早就看穿了他必死的决心,只是冷冷一笑,“郭旭,你信不信,如果你死了,我可以把蓝毓罗丢到侍卫堆里,让他们好好地尝一尝你们蓝国最璀璨明珠的味道?” 他死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心爱的公主受那样的屈辱。所以,他妥协了。 很多事情,有了一次便会再有二次三次。从那以后,宋帝就经常召见他。为了蓝毓罗,他每每都是忍着。 只要他心爱的公主安好,他愿意受尽人间的苦楚。 只是,蓝毓罗终究还是发现了他与宋帝的密室。她推开了房门,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人,那时宋帝正匍匐在他的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人自己最为信任的侍卫,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匆匆地逃走,他想要去追她,宋帝却仍是不放过他。 为了蓝毓罗的安全,他再一次屈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湿润了。 自从被蓝毓罗撞破以后,宋帝便是变本加厉,再也无所顾忌。有一次她忍不住问宋帝为什么,他的答案却是更为可怕。 宋帝斜睨着蓝毓罗,冷冷地道,“你以为当初不是因为郭旭,我会迎你入宋宫?你所谓的痴心,不过是妄想罢了。” 闻言,蓝毓罗的双眸晦暗如死灰。原本就知道的事情,经宋帝那样亲口说出来,更让人绝望。 后来,大约是蓝国的压力,宋帝不得不选择让蓝毓罗怀孕。可这个任务,他偏偏交给了郭旭。 面对着被下了媚药的蓝毓罗,郭旭心如刀绞。他知道若是自己这样做了,她会恨自己一生。 可是,若是自己不这样做,恐怕她连活都活不下去。 他要救她,所以终究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压了下去。 当时蓝毓罗还有仅存的理智,有气无力地推着他,“郭旭,不要让我更加恨你。” 他的心如同被狠狠地扎了一刀,他最爱的女人却说恨自己,可他却不能停下来。 “公主,哪怕你恨我,我也必须要救你。” 就那么一夜,蓝毓罗就怀孕了。他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的心是雀跃的。终究,他们还是有了一生的联系。 然而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雅国出兵攻打宋国和楚国,饶是两国结盟亦是不敌,只好向赵国借兵。 赵国对楚国提出要皇子为质,而宋国则是如夫人蓝毓罗。而宋帝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或许他早就想要这么一个借口。 郭旭想要跟随去赵国,宋帝不允许。只道他必须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蓝毓罗才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离开的那一日,天朗气清,真的是一个好天气。她穿着湖蓝色的宫装,端庄而又美丽。 郭旭苦苦相求,宋帝终于允许他去见他一面。然而蓝毓罗看到他那一刻,只是别过了头。或许对她而言,此生永不再见才是最好的事情。 “毓罗公主,你多保重。” 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了这个字而已。 郭旭献上了那一块玉佩,只道是宋帝送来之物,蓝毓罗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收了起来。 其实,那玉佩是郭旭早在很久之前就买下的。那是一对儿,他今日终于送与了她。哪怕,只是借别的男人的名义。 后来,郭旭在宋帝的身边又呆了好几年,直到他遇到了新欢,才放过他。 他一旦自由,就往赵国飞奔而去。他真的很想念她,也想见一见两个人的女儿,据说叫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当真是个好名字。他们的女儿,一定像她一样完美。 然而他满腔热情,她却是冷眼相待。不过匆匆见面,她却让自己离开,希望此生不见。 的确,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更加卑微,待在她身边只能让她想起昔日的屈辱吧。所以哪怕再不舍,他还是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前,他偷偷地看了李蓁蓁好久。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女儿真的很可爱。 他不停地游走,直到来到云罗山下。当初蓝毓罗的话,仍是历历在耳畔。 她笑着说,“郭旭,其实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农庄,悠然地过一生,也挺好。” 既然这样,自己就停留在这里建下一座农庄。若是哪一天她愿意接受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会给她理想中的生活。 后来他遇到了郭雨落,她的模样跟李蓁蓁小时候有几分相似,所以他的慈父情怀被勾了起来。于是收养了这个小女孩,取名为雨落,只因为读起来像毓罗。 时间一日又一日地过去,没想到竟然传来了蓝毓罗离世的消息。 他的世界,坍塌了。 当时他就吐了一口鲜血,这一病就病了很久很久。 待他缓过来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赵国,只为带他们两人的女儿回到郭家庄。 可是最后一刻,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她。 他在街市上看见李蓁蓁跟在苏君言身后,很是亲密的样子。或许就这样留在赵国,也很好。 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李蓁蓁竟然被迎回了宋国,他想要去带回她,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他只能私底下训练势力,以备他日不时之需。 宋国亡国的时候,他的人去迟了。不过还好,她跟苏君言回了国。他们感情向来就好,果然后来成了婚。或许李蓁蓁这一辈子都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然而,苏君言却接二连三地迎了别的女子,后来还被送到了江城。 这一次,他要给她保护,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今天,他终于借着雨落的事情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很明显,李蓁蓁没有办法接受。 或许对于她们母女俩而言,自己真的就是屈辱。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郭旭打开房门一看,竟然是李蓁蓁。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有欣喜,有期待,也有害怕。 只听见李蓁蓁道,“我听君言哥哥提及,我们的血相融了。” “是。” 郭旭偷偷地观察她的神色,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蓁蓁借着道,“我现在需要时间接受,没有办法唤你一声爹爹。所以我暂时还是像以前那样,唤你一声郭庄主,如何?” 郭旭心中虽然多多少少有一些失望,但至少李蓁蓁还愿意见自己,已经比想象中好了很多,焉能不同意。 “蓁蓁,此事不急。”郭旭缓缓道,“其实,哪怕你一生都不唤我那两个字,也无妨。” “郭庄主,我想跟你聊一聊。” “好。” 两人坐在房中,相对而坐,各自饮茶,各怀心事。 终究,还是李蓁蓁打破了沉默,“郭庄主,我的娘亲,曾经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在李蓁蓁的印象中,蓝毓罗温柔而又美丽,可是她知道那双眼眸里隐藏了太多的心事。 她真的很想知道,在蓝毓罗有那些心事前,究竟是怎样的一名女子。 闻言,郭旭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回答,“蓁蓁,你的娘亲善良,美丽,而且文武双全。特别是箭术精湛,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李蓁蓁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苏君言的那一手好箭法,就是启蒙于她的母亲。 “你很爱她?” 郭旭斩钉截铁地道,“是。” 李蓁蓁叹了一口气,可惜对于母亲而言,他只是她的屈辱。 她话锋一转,“庄主,若是我执意要进这云罗山,应当怎么做?”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七十四章云罗山中藏宝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郭旭心下明了,“蓁蓁,是苏君言要入山,对不对?” 李蓁蓁也没有否认,只是道,“他是我夫君,他要入山,我必然也要入山。所以,这又有什么区别?” “蓁蓁,你可知道那山中满是瘴气毒雾,毒蛇毒虫,基本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关于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李蓁蓁浅笑,“否则,我怎么可能来问郭庄主?” “蓁蓁,你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李蓁蓁低声道,“可是只要跟君言哥哥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蓁蓁,苏君言待你好么?” 虽然他大约知道答案,可是始终想要听李蓁蓁亲口说一句才能安心。 李蓁蓁笑了笑,“从小,我就跟他一起长大。他待我,很好很好。” 郭旭的心在那一瞬间尘埃落定,“他待你好,我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进那云罗山,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静待时机。” “什么时机?” “月圆之夜。” 原来这云罗山上怪异得很,平素都是层层瘴气,唯有月圆之夜那么一段时间瘴气还在,但却没有那么重的毒性,稍加防范,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李蓁蓁心下有些疑惑,“郭庄主,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契机的?” 郭旭无奈地笑道,“蓁蓁,要说这个契机,还是你母亲当初发现的。” “我母亲?” 李蓁蓁只觉得诧异,从来没有想过这云罗山竟然能跟母亲扯上关系。不过,母亲曾经是蓝国的公主,这云罗山又在蓝国与楚国的交界处,她曾来过,倒也不是特别令人意外。 郭旭缓缓道,“当年,你母亲的父皇染了重毒,必须要用云罗山上一种名唤绝命子的药物才能救治。那绝命子生于云罗山,本来就是剧毒之物。不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时候以毒攻毒也是一个好办法。所以,尽管只是传说,你母亲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我们来到了云罗山下。” “虽然你母亲擅使毒和解毒,但终究拿那瘴气毒雾没有办法,所以最开始我们始终不得其法,折损了不少人。” 郭旭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的蓝毓罗心急如焚,嘴角都冒了好多泡,毕竟蓝国皇帝的毒等不得。 那晚,天空挂着明月,快要满月。蓝毓罗坐在屋顶上,想着心事。 郭旭亦上了屋顶,坐在蓝毓罗身旁,递了一坛酒给她。 见到那坛酒,蓝毓罗笑了起来,“郭旭,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需要一坛酒来解千愁?” 郭旭微微一笑,道,“公主,我只是凑巧罢了。” 怎么可能是凑巧,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只是,他不会告诉她这些。有些不合适的心事,该一辈子隐藏。 蓝毓罗打开那坛酒,喝了起来,只觉得清香凛冽,倒也是好酒。 “郭旭,这酒真烈,不过我喜欢。”言罢,她把酒递与他,笑道,“你也尝尝。” 郭旭接过那坛酒,想到她甘美的唇曾触碰过这坛口,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一直无话。直到后来蓝毓罗开了口,“郭旭,我父皇的毒等不及了,所以明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进云罗山。” 郭旭点了点头,低声道,“公主,属下陪你。” 蓝毓罗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郭旭,有你在身边真好。” 这句话,让他心中雀跃了很久。因为,自己多多少少在她心目中有些特别的位置。 那一晚,蓝毓罗喝醉了。郭旭轻轻地抱着她越下了屋顶,送回了房中。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颊和唇比素日还要红上几分,让人心神荡漾。而他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尽然做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亲吻她。 不过是轻轻一啄,然而她的唇却如想象中一样甘美,让他生出无限美好的遐想。 当然,不过是止步于遐想。 第二日,天空满月。银白色的月光笼罩在整个云罗山上,显得朦胧而又静谧。彼时,那山倒不再像一座毒山,反而极尽美丽。 他们带着蓝毓罗精心处理过的面纱防瘴气毒雾,身上的衣袖裤腿还有靴子逗扎得严严实实防蛇虫。这一次,他们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进山。如果幸运,便能找到绝命子。如果不幸运,那就葬身于此。 一路行了下去,蓝毓罗终于意识到今日的不同。那瘴气毒雾,似乎并没有素日的毒性。 后来她想了一会儿,估计是跟月圆之夜有关。不过时间紧急,也没有办法去确定。 没了瘴气和毒雾的威胁,他们一行人便走得快了很多。然而后来仍是折损了所有人,唯独郭旭和蓝毓罗带着绝命子逃了出来。 所以郭旭仍旧是担心,毕竟那云罗山的危险是名不虚传。没了瘴气毒雾,但还有别的危险。 “蓁蓁,你就在郭家庄等待。”郭旭缓缓道,“我陪苏君言进山,一定会保护好他。” “不可能,我要与他一起进山。”李蓁蓁道,“那山中毒蛇毒虫众多,而我擅长使毒解毒,所以定然要紧紧跟随在君言哥哥身后,方能放心。” 闻言,郭旭道,“蓁蓁,我亦擅长使毒解毒,所以我一个人跟在苏君言身后足矣。” “对于君言哥哥涉险一事,我必须亲力亲为方能心安。”李蓁蓁话锋一转,问道,“郭庄主这么不想我入山,那云罗山中究竟还有什么危险?” “吃人的大蟒。”郭旭缓缓道,“当初我们手底下的人悉数折了,就是都藏于群蟒的口中。这云罗山中,不仅有瘴气毒雾,毒蛇毒虫,还有凶残的大蟒。” 他顿了顿,接着道,“蓁蓁,其实你可以劝一劝苏君言。他已经位极皇子,何必再贪恋那云罗山中的宝藏,让自己涉险?” 闻言,李蓁蓁有些诧异,原来他们来到此处的目的早已经被郭旭看了个清清楚楚。 “郭庄主,你也知道云罗山中有宝藏。” 郭旭苦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送宝藏入山一事,便是你母亲和我两个人做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初你母亲的父皇早已经觉得蓝国气数将近,于是想要藏宝藏留与蓝国皇室后人。希望以后若是有机会,蓝国后人得到宝藏,复兴蓝国。而你母亲从云罗山回去以后,对他讲述了山中发生的一切。他觉得此山是天然屏障,于是决定把宝藏送进那里。” “后来,我和你母亲便接受了这个差事,把那批宝藏送进了山中。” 安顿好宝藏以后,蓝毓罗和郭旭便把知情的人骗到了昔日遇到蟒群的地方。有些秘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而只有死人,才会真正地保守秘密。 那一次太过于惨烈,是蓝毓罗第一次哭泣。她靠在郭旭的怀里,眼泪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衫。她是在自责,可那也是不得不做之事。 后来,他们离开了云罗山。蓝毓罗让郭旭好生地安置了跟过去的那些人的家属,从此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因为,那是她一生的痛。 她不会忘记蟒群凶残地撕咬他们的惨烈场景,每每午夜meng回,便是一身冷汗。从此,郭旭多了一项任务――替她守夜。 他喜欢这项任务,因为每每看到她的睡颜,便是无比满足。 “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山去找宝藏,岂不是易事?”李蓁蓁浅笑道,“那样,我更该跟进去了。” 郭旭叹了一口气,道,“蓁蓁,你若是真想要跟去。你们何不等到冬季来临,或许那些大蟒会冬眠。” 当然,那云罗山与别处不同,那大蟒也有可能不冬眠。 李蓁蓁自然知道苏君言此次能避开众人视线,已经是难得,恐怕以后再没有如此机会。所以,此次必然是势在必得。 “不,这次月圆之夜我们必须进山。” 郭旭知道李蓁蓁执拗,叹了一口气,道,蓁蓁,其实财富乃是身外之物。唯有人好好地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你和苏君言,何必如此执着?” 李蓁蓁微微一笑,“郭庄主,可有时候财富也能让人好好地施展抱负,不是么?” 苏君言所想,李蓁蓁悉数知道。所以他想要的,她会尽一切力量去帮。 闻言,郭旭不再劝阻。虽然与李蓁蓁相处的时间很少,他也清楚地知道她性格执拗,是个不停劝的女子,就像她母亲当年一样。更何况,此事又跟苏君言有关。凭她对苏君言的感情,怎么可能放手等待。 “罢了,蓁蓁,我不再反对什么。”郭旭缓缓道,“只要你跟苏君言说好,他同意你去,便去吧。离月圆之夜还有三日,但是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过一会儿,我会去找他,跟他商量诸如准备工作这些事情。” “好。”李蓁蓁点了点头,道,“郭庄主,谢谢你了。那现在,我先去找君言哥哥。” 从郭旭的书房离开后,李蓁蓁便往她和苏君言居住的别院走去。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苏君言究竟会不会愿意带她去。 不过,哪怕使出浑身解数,她也要让他答应带自己进山。 因为,她爱他,很爱很爱。 所以,她要与他要共同面对危险,生死与共。 哪怕前路荆棘遍野,她也要与他一起共同踏过去。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七十五章同生共死出鬼蜮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回到别院的时候,苏君言正在和苏恒说着些什么。见到她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立刻噤了声。看样子,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苏君言示意苏恒退下,然后对她笑道,“蓁蓁,你回来了。” 李蓁蓁点了点头,“君言哥哥,我现在有事想要跟你说。” “看来,蓁蓁是在郭庄主那里问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的确。” 两人回到房中,李蓁蓁便把在郭旭那里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苏君言。末了,她问道,“君言哥哥,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饶是郭旭是她的亲生父亲,但终究是第一次见面,她并不了解他。想要坑害苏君言的人太多,所以她不可能没有怀疑。 苏君言问道,“蓁蓁,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你你并不信任他?” 李蓁蓁并不否认,只是道,“君言哥哥,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你说他可信,我便信。你说他不可信,我们便想别的办法。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就可以掉以轻心去冒险。”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苏君言便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他,才能让自己交付所有的信任。 对于李蓁蓁这句话,苏君言自然是满意的。他伸手轻轻地弹了弹他的额头,笑道,“郭庄主的话,大致还是有分的可信度。如今我的人也没有找到别的办法,倒不如信他一回。” “既然君言哥哥你选择相信他,那么自然是会在月圆之夜随他入山。”李蓁蓁看着苏君言,声音虽然小,但目光极为坚定,“君言哥哥,我是一定要随你入山的。” 苏君言笑了笑,低声道,“蓁蓁,你就在郭家庄等我,不好么?” “不好。”李蓁蓁顿了顿,接着道,“君言哥哥,你想都不要想偷偷地摆脱我。就算你不带我进山,月圆之夜我自己一个人也要进山。到时候,你会不会担心我一个人被毒蛇毒虫咬,或者被大蟒吃掉?” 闻言,苏君言无奈地笑了笑,“蓁蓁,你可真会拿捏我。罢了,你要去便去吧,横竖我好好地保护你就好。” 李蓁蓁靠在了苏君言的怀里,低声道,“君言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苏君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笑了起来。 其实,他知道她非去不可不仅是因为云罗山中那些瘴气毒雾,毒蛇毒虫,甚至大蟒。而且还因为郭旭,她害怕郭旭心术不正,加害自己,所以才要坚决跟过去。至少,她是郭旭的女儿。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坏的心思,多多少少也会考虑她一分。因为他们都能看出,郭旭对蓝毓罗的感情绝对不假。 傍晚时分,苏君言正带着李蓁蓁走在郭家庄外的小径上,看天际火红的火烧云,看随风翻滚的金色稻田,看路边的盛放的野菊,倒也是别有趣味。突然,郭旭骑着马匹从远方疾驰而来。 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紧紧地勒住了马,旋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三皇子,蓁蓁,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一番找。” 闻言,苏君言微微一笑,“这乡野的风光,的确吸引人。我和蓁蓁一时看入了迷,所以没有及时回到庄中,害郭庄主担心,实在是抱歉。” 郭旭亦笑了起来,“乡野风光,的确吸引人。” 言罢,他又转过头,看向李蓁蓁,“蓁蓁,你喜欢这里的风光吗?” 李蓁蓁点了点头,笑道,“这里风景美丽,宁静而有祥和,我自然是喜欢的。” 郭旭感慨万千,“你的母亲,也很喜欢。” 若是没有当初那些变故,他们能像普通人那样,一家三口在这里过普普通通的生活,那怕是做神仙也不换。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假设。 提及蓝毓罗,李蓁蓁和苏君言心中何尝不是五味陈杂?一时间,三人都沉默起来。西边的晚霞渐渐消散,暮色四沉,虫鸣声倒也是给这乡野添了一分生气。 郭旭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是先回到庄中再说。” 三人一前一后地往庄中走去,中途李蓁蓁被路边的石头差一点儿绊倒,幸亏苏君言及时抓住了她,才没有摔下去。 后来,苏君言索性蹲下,让李蓁蓁趴在她背上,背她回去。 李蓁蓁在他宽厚的背上,无比心安。曾经的回忆不断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小的时候他亦这样背过她无数次。世间上,人会变,很多事情也会变。但是很多东西,还是最初的模样。 她很喜欢,现在的苏君言。现在他不像在会池城中的他,步步为营,出手便是阴毒狠绝。 苏君言有何尝不是喜欢现在的自己,暂时不用背负仇恨和杀戮,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着宁静而又祥和的日子。 黑夜中,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看着他们两人伉俪情深的样子,郭旭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他们的女儿没有所托非人,而是真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感情。 郭旭突然想起从云罗山出来的那个夜晚,蓝毓罗的小腿被巨蟒咬了一口,鲜血淋漓。他给她包扎好了伤口以后,便也是背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山外走。 明月皎皎,山路崎岖而又危险,可他并不觉得辛苦,因为他背的是他所有的思念和爱慕。 蓝毓罗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很是虚弱。她在他耳边低语,“郭旭,我们能活着出去么?” 闻言,郭旭斩钉截铁地道,“公主,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至少,只要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便可以保证保护她。 蓝毓罗似乎笑了一下,“郭旭,你听我说。父皇的毒是等不了的,若是待会儿还遇上什么危险,你不要管我,而是赶紧离开。一定到把绝命子带回蓝宫,救我父皇的性命。” 闻言,郭旭直接道,“公主,不可能。” “郭旭,什么不可能?” 郭旭放下了蓝毓罗,借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公主,我不可能丢下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我们两个人必须死一个,那么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听到他这样的话语,蓝毓罗不是不感动,可是她更知道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 “郭旭,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是不是更容易走出这云罗山?”她淡淡地道,“你没有受伤,武功也比我高,自然是比我更适合。” 或许她的分析更有道理,可是郭旭的眼中只有他一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所谓的有理有据的分析。他只知道,他会保护她,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公主,属下再说一次,不可能。” 蓝毓罗似乎有些生气了,“郭旭,这是命令,你知道吗?父皇的毒等不得,所以我命令你如果再遇到危险,务必先保全自己,把绝命子送回蓝宫。” 哪知道,郭旭置若罔闻,反而从怀里掏出他们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绝命子,一把塞到蓝毓罗的怀里。 “公主,这绝命子你好生收着,你要好好地活着,自己送回蓝宫。”他决绝地道,“公主是郭旭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公主生,郭旭生,公主死,郭旭死。所以,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把绝命子送回去。” 他塞绝命子入她怀这个动作,按道理来是很严重的冒犯,可是蓝毓罗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想要自己活着。 蓝毓罗笑了笑,“郭旭,你还是我的侍卫么?” “是。” “那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命令?” “因为,公主的命令并不是时时都是对的。” “好你个郭旭,倒是敢说。”蓝毓罗笑出声来,“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今日就同生共死,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后来,他背着她历经了艰难险阻。幸好上天待他们不薄,让他们活着走出了云罗山那个犹如鬼蜮的地方。 回到郭家庄,李蓁蓁已经趴在苏君言背上睡着了。他对郭旭微微一笑,“还请郭庄主能够等我片刻,我回房把蓁蓁安置好就过来。” 郭旭点了点头,“无妨。” 苏君言轻轻地把李蓁蓁放在了床榻上,替她脱了鞋袜,有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这才看了看她。此时的她睡得格外地香甜,那美丽的脸庞上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是在做美meng么? “君言哥哥” 突然,睡meng中的她低声地有了这么一句呓语。 苏君言忍不住勾唇一笑,看来小丫头的meng里,满是自己的影子。 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方才转身出门。 郭旭早就备好茶在等待苏君言,他到的时候,便伸手替他斟了一杯茶水。这茶倒是好茶,不过片刻,茶香便溢满了整个房间。 郭旭道,“三皇子,这是今年初春的时候我庄上产的茶,你不妨尝一尝。” 苏君言缓缓地坐下,笑了笑,“多谢郭庄主了。” 他饮下了那杯茶,倒是唇齿留香,心中舒爽。 郭旭笑了起来,“此时蓁蓁不在你身边,无法识毒,三皇子不怕我下毒害你?” 苏君言笑道,“不怕。你是蓁蓁的亲生父亲,自然不会害我。毕竟,你不想让她难过。” “你倒是自信,不过我的确不想让她难过。”郭旭低声道,“但是,我的确在你的茶水里多加了一点儿东西。”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六章月圆之夜入云罗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神色如常,笑道,“你害怕日后我待蓁蓁不好,所以给我下了某种毒药,期望借此来控制我,是么?” 郭旭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然知道?” “我自然是猜得到。”苏君言缓缓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除去你跟蓁蓁的血缘亲情外,你爱蓁蓁的母亲,自然爱屋及乌。既然如此,你自然是想要我给她幸福。” “三皇子,你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 苏君言笑了起来,“不过,郭庄主你犯了一些错误。” “哦,我犯了什么错误?”郭旭缓缓地问道,“还请三皇子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第一,你错误地估计了我对蓁蓁的感情。”苏君言道,“我们自小青梅竹马,我很爱她。而这些,蓁蓁的母亲都看在眼里。若是她还在人世的话,绝对不会用下毒的方式来控制我,以求得我在余生里对蓁蓁好。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我都必然待蓁蓁好。” 提及蓝毓罗,郭旭眼眸中的光忽明忽暗。她,大致真的不会这样做。 “第二,我想郭庄主定然知道蓁蓁擅长使毒解毒,所以你这毒药下得又有什么意义?”苏君言笑道,“她若是知晓,定然会替我解毒,而且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信任你。你这样做,岂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郭旭倒是笑了起来,“三皇子,还有别的么?” 苏君言的茶杯在手中转了转,又轻啜了一口,“郭庄主,我话已经至此,你还要假装这茶水里有毒来试探我么?” 终于,郭旭笑出声来,“你果然是不错,蓁蓁的确没有看错你。这茶水里确实什么都没有,的的确确只是今春的新茶而已。” “郭庄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直奔主题?”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三皇子。” “郭庄主,请讲。” 郭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三皇子,蓁蓁执意要跟着进山,你是什么意思?” 苏君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她要去便去吧,横竖我保护好她就是。因为虽然平素里她都是听我的话,一旦执拗起来,我也没辙。” 闻言,郭旭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可以强行把她留在庄上,这里很安全。” “我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怪我一辈子。” 郭旭愣住了,看来蓁蓁骨子里的性格,真的跟他的娘亲相近。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言,就如苏君言说的那样,横竖他们好好地保护她就好。 “三皇子,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说说三日后进山的事情吧。” “好。” 经过商议,苏君言和郭旭各自带上三十人进山。需要准备的东西,郭旭写在了一张纸条上,让苏君言的人自己去添置。 见他这样,苏君言笑了起来,“郭庄主何不一起置办了,这样岂不省事?” 郭旭亦笑了起来,“三皇子,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信任我。所以,有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置办容易放得下心来。” “郭庄主言重了。” 郭旭脸色凝重起来,“莫说你,哪怕是蓁蓁,现在恐怕也不是完全信任我。不过自古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来日方长。” 看着郭旭离去的背影,苏君言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条,嘴角上扬。 苏君言回到别院,召来了苏恒,吩咐他按照那张纸条上的东西置办。不过,其他能想得到的东西亦是要整理好。 待苏君言嘱咐完以后,便推开了房门,只见李蓁蓁早就醒了过来,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自从离开会池以后,李蓁蓁每日便不再细心梳妆,总是两个简单的麻花辫,不做任何修饰,她的美丽,一点儿也未曾减损。或许这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样子吧。 很快,她就绾好了辫子,然后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君言哥哥,你回来了?我很饿。” 苏君言笑了起来,“我马上就陪你用晚饭。” 用过晚饭以后,苏君言抱着李蓁蓁飞上了屋顶,看着天上的明月。此时马上要到十五,月亮已经将要圆了。 李蓁蓁坐在那里,双手托腮,看着天上的明月,若有所思的样子,“君言哥哥,仔细想想,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轻松松地坐着房顶上,看天上的月亮,一起谈天说地。” 她顿了顿,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这样,真的很好。” 这里不是会池,他们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很欢喜。 闻言,苏君言的心有些心酸。他爱她,却并没有给予她些什么。 他低下头,覆上了她柔软的唇,他微凉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汲取着她唇舌间的甘美。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蓁蓁,问哦很抱歉。”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李蓁蓁笑了笑,“君言哥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的心意我从来就知道。我会等,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突然间,李蓁蓁被苏君言腾空抱起,从屋顶上越了下去。他突然,很想要她。 他推开了房门,抱着她匆匆地走到了床榻前,把她放下,旋即就附身过去。 他们是至亲至爱夫妻,见他这般,李蓁蓁便已经知道他想要些什么,只是今日,有些不太方便。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君言哥哥,不要。” 他哪里听得进去,直接就拉开了她的衣襟,在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辗转反侧低吻着。李蓁蓁的皮肤细嫩,不过片刻便已经布满了痕迹。 李蓁蓁无法,只得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低声道,“君言哥哥,我现在不方便。” 闻言,他当即停下手来,有些疑惑地问道,“蓁蓁,我记得你的小日子向来就准,不应该在今日,应该还有几天才对啊。” 李蓁蓁无奈地笑了笑,“可能到江城,换了环境,所以就不准了。刚刚我一觉睡醒,葵水便来了。” 苏君言有些失望,替她拢好了衣衫,低声道,“看来,今日我是不能如愿了。” 言罢,他抱着李蓁蓁,吻了吻她的额头,“蓁蓁,睡吧。小日子里,要好生休息。” 李蓁蓁知道他心疼自己,但多多少少也能听出意兴阑珊的意味。她心中有他,自然不愿意让他失望。她想起两人曾一起看过几本书,里面倒是记载了别的法子。 想到这里,李蓁蓁就钻进了被子里,滑到苏君言身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整个温热的身子触碰着苏君言,让他心猿意马。 “蓁蓁,别闹。” 她若是再闹,他估计会被自己的欲-火折磨疯掉。 然而被子里的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反而解开了自己和他的衣衫。两人肌肤相亲,更是让人隐忍不住。 “蓁蓁,真的别闹了。” 他别无他法,只有投降。 突然间,身下一股温热从她的小嘴里传了出来,包裹着他的全身。那滋味之绝妙,他实在是难以言喻。 “蓁蓁,别” 后面的话还未曾说出口,李蓁蓁便果真松了口,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 “君言哥哥,真的不要?” 在她离开被子的那一刹那,他浑身上下便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她现在还一脸坏笑地问,当真是要人命。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墨瞳欲-火缭绕。良久,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李蓁蓁的鼻子,低声道,“或许,你就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勾我的魂。”他的声音低哑,还有些无奈。 “蓁蓁,继续。” 李蓁蓁笑出声来,钻进被窝里,继续着刚才未曾做完的事情。她喜欢苏君言对自己欲罢不能的样子,她也喜欢他为自己而欢喜的样子。 在李蓁蓁的动作里,苏君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快活得死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拿出在一旁的手帕,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躺在他身边,有气无力地道,“我快要被累死了。” 苏君言紧紧地抱着她,笑道,“蓁蓁,累了就好好地休息。” 这个小女人,总有理由让他更欢喜,更感动。 很快,李蓁蓁就在苏君言的怀里沉沉睡去。然而经过刚才那样一折腾,苏君言却不怎么睡得着。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缓缓地坐了下去,想着自己的心事。寻找宝藏一事已经有了眉目,若是顺利,那么回会池一事肯定要尽快被提上议程。 回去之后,肯定不能把蓁蓁再一个人留在江城。所以赵清扬那里要早作处理,一想到赵珩盒赵清扬曾到江城去寻过蓁蓁的麻烦,他就恨不得立刻把那对兄妹处理掉。 曾经在赵国的时候,他们便对蓁蓁下过手。那时候他不过是无权无势的质子,幸好有世子赵启的帮助,蓁蓁才脱险。而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实力,那么自己的妻子就应该自己出手。 苏君言想了想,便开始磨墨,准备提笔写信。或许,有些事情该提前准备了。 苏恒很快就置办好了进山需要的东西,也安排好了进山的人手,而郭旭那里亦准备好了。一番下来,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所以接下来两日苏君言便经常带着李蓁蓁在庄内和庄外走动,欣赏周围的美景。 进入那山中以后,定然是辛苦万分。既然如此,那现在到不如轻松一下。 两日后便是十五,天上明月如银盘,云罗山笼罩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地宁静和祥和。郭旭在前面开路,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那曲折的山道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七十七章围场狩猎遇险境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云罗山中险峻无比,长年见罕无人迹,所以一路上野藤缠绕,行路极为艰难。走在前面的几名护卫直接拔出长剑劈开那些阻碍,众人才得以前行。 月光下,各种树木藤蔓生出无数暗谧诡影,让人心惊。 不过这一路同行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能在各种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所以也不觉得是多么困难。 当然,这并不包括李蓁蓁。 所以,苏君言紧紧地牵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蓁蓁,若是累了就告诉我,我背你。” 闻言,李蓁蓁笑了起来,“君言哥哥,我并非娇滴滴的女子。难道你忘了在我十三岁那年,我们在围场遇刺一事?” 苏君言自然没有忘,因为那一次,是她让他活了下来。 在那之前,他知道李蓁蓁并非娇弱女子,但并不知道李蓁蓁竟然会那么坚强。 那一年在赵国,皇家秋季围场狩猎。不知道是何缘由,苏君言和李蓁蓁也被邀请在列。 直到赵国世子赵启命人给李蓁蓁送来了一套湖蓝色骑装,苏君言方才明白过来。邀请他们两人,这恐怕是赵启的意思。赵启本来就喜欢蓁蓁,自然是想要她随行。 那时候的李蓁蓁,心思单纯,哪里想得了太多?有人送来了东西,自然是高兴的。 她收下了以后,立刻回房换上了那一套衣裳,那模样比之平素的小女儿情态,多了一丝英气,是别样的美。 看到她那一刹那,苏君言的心就紧了紧。不得不说,赵启对她的美很了解,那套骑装真的很合适。 李蓁蓁自然不知道苏君言心中所想,还匆匆跑了过来,环佩叮当,声音悦耳,她大声问道,“君言哥哥,我这样穿好看么?” 她的美眸里带着明显的期待,想必女为悦己者容便是如此。只是那个送衣裳的人,是想要她悦他,而不是悦苏君言。 想到这里,苏君言皱了皱眉头,违心地说了一句,“不伦不类。” 闻言,李蓁蓁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君言哥哥不喜欢我穿成这样。” 她顿了顿,旋即神色恢复如常,笑着问他,“可是君言哥哥,你究竟喜欢我穿成什么样子呢?” 她这句话,宛如司马昭之心,意图让人看得一清二楚。按照礼法来道,是万万不可。可很多时候,人的心意是管不住的。 可是,他们之间早就逾越了不少礼法,所以再逾越一次又何妨? 苏君言淡淡道,“蓁蓁,你穿那件桃红色的衣衫就很好。” 去年她不过十二岁,可她站在盛放的桃树下对自己微微一笑的场景,却已经惊艳了他。 人面桃花相映红,便是如是场景吧。而那一刻,她便是穿着桃红色的衣衫。 听到苏君言的回答,李蓁蓁巧笑起来,“君言哥哥,我知道了。” 言罢,她便匆匆跑走了。 不出一会儿,她果然关上了桃红色的衣衫,向他缓缓走来。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那是苏君言第一次在脑海里划过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见苏君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似乎神游天际的样子,李蓁蓁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君言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苏君言回过神,笑了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人生大事,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狩猎的那一天,李蓁蓁并没有穿那套骑装。赵启看到的那一刻,有些失望,“蓁蓁,你不喜欢前些日子我差人送与你的骑装么?” 李蓁蓁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只是淡淡道,“世子,我很喜欢。只不过,那套衣服的尺寸不合适。” “不合适?”赵启有些诧异,“怎么可能不合适?我明明……”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那是不合礼教的事情,而李蓁蓁也不知道。 就在前不久,她奉命入宫之时,被赵清扬从围墙上推了一把。若不是他及时出手,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就是那一次,他飞身下去,紧紧地抱住了她,所以才会清楚地知道那骑装该做怎样的尺寸。 李蓁蓁自然是想不到这一层,毕竟赵启当初是救了她,然而苏君言却不同。 他在他们身后听到这样的对话后,心中忍不住一紧。看来赵启对蓁蓁执念颇深,他必须有所行动。 否则,他或许会永远失去她。 可是,他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太多,他绝对不能失去李蓁蓁。 所以在后面的时间里,哪怕赵启有意跟李蓁蓁独处,他都形影不离。后来,赵启自然是发现了苏君言的异样。 赵启向来当他是挚友,所以立刻找他在私底下谈话。两人避过人群,来到密林深处。 赵启单刀直入,问道,“君言,你是不是也喜欢蓁蓁。” 苏君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 闻言,赵启有些惊讶,“我实在是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喜欢她。毕竟,你平时待她的态度,不像是心仪的女子,倒像是一名严厉的兄长。” 苏君言淡淡道,“世子,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后来,赵启开了口,“君言,你我是挚友,眼光相同,自然很寻常。至于蓁蓁,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如何?” 赵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愿意放弃,除非蓁蓁真的选了自己。不过走了赵启这样一句话,苏君言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蓁蓁最终选择的人,只会是他。 刺杀来得很快,那些人的武功很高,剑剑直指赵启要害,看来目标是他。 赵启和苏君言拔剑抵抗,奈何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苏君言对赵启道,“世子,你先走。” 赵启自然不会同意,他断然不会在生死边缘做放弃朋友之事。 苏君言一边执剑御敌,一边大声道,“世子,你若不走,我们二人今日便会一起死在这里,蓁蓁一个人怎么办?你明明知晓那赵珩的龌蹉心思。” 闻言,赵启道,“既然如此,那你走。” 苏君言无奈地笑了笑,“世子,我走,就算活了也护不了蓁蓁周全。” 若是赵启死了,自己还活着,就算赵国皇帝不会因为迁怒而杀了自己,恐怕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这是很明显的选择。 “世子,请你照顾好蓁蓁。” 谈话间,两人根本不曾知晓。刚刚李蓁蓁见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也就跟了过来。他们步伐太快,所以她跟丢了,迷了路。 后来她听到打斗声,一句跑了过来。 赵启的武功高很多,所以只是小小的几道血痕。而苏君言不同,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有了多处的剑伤 李蓁蓁看到那个场景时,心疼得快要哭了起来。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以前再顽劣,最多不过是下毒捉弄人罢了。可这一次,她下了剧毒,那些人不过挣扎片刻,悉数毙命。 只不过苏君言因为失血太多,早已经半昏迷了过去。 而赵启和苏君言,因为及时服下了她喂的解药,所以没事。 刚替苏君言包扎好伤口,赵启便听到了声音,恐怕又是新的一批刺客。 他皱了皱眉头,递给李蓁蓁一块玉佩,低声道,“蓁蓁,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我的暗卫赵峥,他会安排好一切。” 很明显,那些刺客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自己去把他们引开,或许能给苏君言和李蓁蓁留下一条生路。 若是过了今日他们还能活着,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心事悉数说出来。 赵启大步离开了,李蓁蓁拿着那块玉佩,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想要引开那些刺客,或许能换他们一条生路。 赵启的举动果然引起了那些刺客的注意,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李蓁蓁抱着已经昏迷的苏君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如今她根本分不清这密林的方向,所以不敢贸然前行,免得越走越深。可是在原地等待,似乎又不太现实,因为据传山中有狼群。马上就步入黑夜,恐怕被袭。 现在已经是黄昏,所以只有在夜幕降临之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李蓁蓁左看右看,唯有不远处的参天大树看起来相对安全。毕竟,树顶很高,枝叶茂密,倒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想到这里,李蓁蓁便想办法爬到了树顶,然后在一个树枝上绑好了藤蔓,把苏君言拉了上来。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山中,能清楚地听到狼嚎叫的声音。 没过多久,黑暗中有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是群狼。大概是闻到了血腥气,所以他们循着味道,找了过来。 李蓁蓁忍不住在心中庆幸,幸亏自己快了一步。 那狼群的鼻子颇灵敏,知道那参天古木上有人的气息,所以久久不曾散去,在那树下嚎叫了一夜…… 而苏君言却发起了热,一会全身似火灼烧,一会儿又似跌入了冰窟,似乎处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 李蓁蓁心中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紧紧地抱着他。 当东方朝阳冉冉升起的时刻,群狼终于离开,而苏君言身上的高热也退了下来。只是他脸色惨白,甚至连嘴唇也是白色,看起来无比虚弱。 突然间,他看到李蓁蓁身后的树干上有一条蛇缓缓朝她爬来,心中焦急,大声道,“蓁蓁,小心。”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八章灼灼其华一世安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经苏君言这么一提醒,李蓁蓁心中警觉,立刻回过头去看,原来是一条约莫三尺长的黑白花蛇。 李蓁蓁知道这蛇没毒性,心中突然闪现过一个想法。她死死地盯着那条蛇,看它慢慢地爬过来。突然间她寻了一个空档,钳制住七寸,把它拎了起来。 苏君言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只觉得她这是在冒险,心中焦急万分,“蓁蓁,你在做什么?” 李蓁蓁并未回话,拿起苏君言身旁的长剑,直接削掉了蛇头,蛇血立刻喷洒了出来。 她立刻拿到苏君言面前,低声说,“君言哥哥,你把这蛇血喝掉,会好一点儿。” 苏君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张嘴喝完了那条蛇的血。喝完以后,因为失血过多和饥饿造成的无力感终于缓解了不少。 李蓁蓁扔下那条蛇的尸体,撕下自己的裙角,轻轻地替他擦拭嘴角和脸上沾染的蛇血。他向来喜洁,自然要替他擦拭干净。 苏君言支撑着起来,“蓁蓁,我们快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昨夜,虽然迷迷糊糊,但那群狼的嚎叫声他是听得清清楚楚。那狼很有灵性,估计今夜还会来这里,所以他们必须在傍晚之前离开这座密林。 李蓁蓁扶着虚弱的苏君言,按照他的指引,一直往前走。她知道,他判断的方向肯定没有错。 一路上,但是能看到一些野果野蘑菇之类的食物。李蓁蓁识毒,所以在确定没毒之后,她便采来两个人分食。饿了一夜,又要赶路,他们必须吃一些东西来保持体力。否则在走出这片密林前,不被群狼咬死,就是被饿死了。 野果味道还好,那些野蘑菇之类的便是食不知味。不过为了活下去,吃一些又何妨。 走到后来,苏君言有些支持不住。李蓁蓁想要背他,但他生得过于高大,而她还未彻底长开,身高悬殊太大,难以进行下去。 “蓁蓁,你听我说。”苏君言有气无力地道,“放我下来,一直往东走,那里就是我们来时的营地。” 李蓁蓁自然不会愿意独自离开,“不,君言哥哥,我必须带你出去。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罢。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苏君言摸了摸李蓁蓁的脸颊,笑道,“蓁蓁,你又在说什么糊涂话。我让你先离开,是想让你去搬救兵。只有你安然走出这片密林,我们才都能活下去。” “君言哥哥,我不管。”李蓁蓁决绝地道,“我绝对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因为我我真心爱慕你。” 曾经,哪怕表现得再明显,李蓁蓁也未曾亲口说出过这样的话来。可现在生死未卜,她咬一咬牙,终究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哪怕最后面临的是死的结局,她也心甘情愿。 苏君言看着一脸决绝的李蓁蓁,心中无比震撼,她比自己小四岁,可却那么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是有些怯弱。 “蓁蓁,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娶你为妻。” 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就说出了口。然而,李蓁蓁却一脸的诧异。 因为他说,他一定娶她为妻。她刻意地避开了那一句如果能活着出去,因为他们必须活着出去。 她这一生,一定要做他最美丽的新娘。 苏君言还要坚持让李蓁蓁离开,然而她置若罔闻。后来,她用山中的树枝和藤蔓做了一个简单的拉车,把虚弱的苏君言放了上去,然后一步一步地拉着他离开。 很快,她美丽的手就磨出了血泡,苏君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没有说一句话。 从小生活在一起,苏君言自然知道她平素看着听话,其实骨子里有多执拗。 罢了,若是上天注定他们要死在一起,那同年同月死也可。可但凡他们离开了这片密林,那么她注定是要做自己的女人。 渐渐地,暮色沉了下来,李蓁蓁和苏君言两人心下皆是一沉,恐怕今夜凶多吉少。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由远至近。两人对视一眼,眼眸里有了欣喜之意,动静这么大,绝对是赵国的人,看来,他们是有救了。 果然没过多久,赵启疾驰而来。看到苏君言和李蓁蓁的那一刻,他欣喜异常。 原来,不久自己幸运留下了一名,而他们两人也足够幸运。 回去以后,苏君言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每日,李蓁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消瘦得很快。 苏君言有意让她去休息,毕竟赵启送了奴仆过来,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她劳累。 然而,她却浅笑道,“自古以来,照顾自己夫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若不是苏君言素日冷淡惯了,那么这句话早就足以让他把自己口中的药喷了出来。她是女子,这种话怎么可以随意说出口来。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该女子先开口。 他看着她,只见她的眼眸一片清明,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蓁蓁,我们还未成婚。” “那又有什么要紧?我只知道,在密林里你说过一定会娶我。”李蓁蓁低声道,“莫非,君言哥哥你要反悔?” 他自然是不会反悔,可是他想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见他不说话的样子,李蓁蓁急了,“君言哥哥,难道你真的药反悔。” 苏君言突然笑了起来,“蓁蓁,若是我反悔,你待如何?” “我我”好半天,李蓁蓁终于说出话来,“若是你反悔,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问道,“是吗?” 李蓁蓁抬眸,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泪水,“君言哥哥,我是骗你的。哪怕你反悔,我也不怪你。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杀了你。” 苏君言替她擦干了眼泪,低声道,“蓁蓁,你去我书桌上,把我从出国带来的那把匕首拿过来。” 那把匕首是在他来赵国为质前,楚帝赐予他的礼物。李蓁蓁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终究还是乖乖地去拿了过来。 苏君言把那把匕首递到李蓁蓁手上,严肃而又认真地道,“蓁蓁,他日我若是反悔,你便拿这把匕首直接刺入我的心脏。” 李蓁蓁惶恐不安地看着苏君言,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样狠绝的言语。 苏君言突然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傻姑娘,没有长大。不过不要紧,我可以等你长大。” “什么?”他的话,让李蓁蓁越来越糊涂,不过他似乎不打算反悔,也是一件好事。 “蓁蓁。”苏君言看着它她的眼睛,一双墨瞳里满是光亮,“你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你不会反悔,是么?” “我当然不会反悔,蓁蓁,我欢喜你。” 闻言,李蓁蓁愣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她笑了起来,笑着笑了。她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可是等待这一句话,似乎已经很久了。 从那以后,苏君言就变了。虽然仍是冷冰冰的,有时候李蓁蓁做错了事,就像兄长训妹妹一样训她,可是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忐忑不安。因为,她知道他欢喜她。 所以偶尔训着训着,李蓁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君言虽然能绷住,但终究还是算了。 次年的桃花开得很盛,微风拂过,满天的桃花花瓣便在空中飞舞。李蓁蓁突然来了兴致,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在桃花雨中,她笑意盈盈,衣袂飘飘,美丽得不像话。 苏君言想,倾国倾城便是如斯吧。隐隐约约中,他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赵启,赵珩和赵清扬三人。很明显,虽然赵清扬的眼眸里是妒忌,可是两个男人眼眸中是惊艳之色。 苏君言想了想,装作未曾看见他们,只是缓缓地走向李蓁蓁,一字一顿道,“蓁蓁,我会许你一世长安。” 灼灼其华的桃树下,他对她许下了一世的诺言,也刺痛了在角落里的人的心。可是苏君言并不在乎,因为蓁蓁只能是他的。 或许,从她一出生便注定如此。换一种话而来,她是为他而生。 第二日,苏君言找来了一株桃树苗,带着李蓁蓁在他们住的院落里种了下去。也许来年,这桃花就会盛放。而她,有可以喂自己跳一支绝美的舞蹈。 然而不过月余,宋国和楚国就分别派人来接他们归国。两人刚确定心意,就要面对别离。 苏君言以为李蓁蓁会哭,然而她却笑着对他道,“君言哥哥,记得来宋国提亲,我会一直等你。” 他是皇子,而她是公主,想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难处。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亦笑道,“蓁蓁,我会来。” 他们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只为下一次的相聚。而院落里的那株桃树,恐怕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开花的样子了。 归国以后,苏君言便提议要去宋国求亲。然而,楚帝却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对他而言,两国关系紧张,迟早要打仗,何必示好? 那一刻苏君言知道,唯有强权才能安排自己的命运。所以他开始剑走偏锋崭露头角,然后步步为营,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和荣耀。 他知道,她在等他。 哪怕后来他亡了宋国,她还在等他。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七十九章步步遇险步步惊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突然间,前方一阵巨响,犹如平地惊雷,让陷入回忆的苏君言和李蓁蓁回过神来。 月光下,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其中一名暗卫。那巨大的蟒尾向众人扫了过来。一时间,只听见噼里啪啦树木折断的声音。 苏君言迅速地拦住了李蓁蓁的腰,带她避过了那来势汹汹的蟒尾和倒下来的树干枝叶。 苏君言正要下令斩杀大蟒,救下那名护卫,然而郭旭拦住了他,“不可,云罗山中的大蟒似乎有灵性,若是斩杀了一条,便会有无数条大蟒追踪而来,替它报仇。” 万物有灵,并不是只有人才懂得仇恨。 在场的很多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们被训练的目的,为的就是完成任务。聚在一起执行任务,完成以后再分开,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情。所以哪怕见死不救,亦没有什么不安。 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暗卫被活生生低吞下,李蓁蓁终究不忍。有些事情,还是值得一试的。 既然此蟒不能斩杀,那只能是用别的办法。 她拿出一大包毒药粉,递给一旁的苏恒,低声道,“把这药粉悉数撒入蟒口,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苏恒一脸狐疑地看着李蓁蓁,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接着道,“我想救那名暗卫,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苏恒,你小心。” 苏君言亦道,“按照蓁蓁所言行事。” 闻言,苏恒拿过那包毒药粉,飞身过去,把那药粉撒入了大蟒口中。不过须臾片刻,那大蟒竟然平静了下来,随后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惊天巨响。 看来,这药粉果然有用。苏恒把那名暗卫救了过来,只见他整个左膀已经被撕下,血肉模糊,令人心惊。 李蓁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鼻息尚存。不过大蟒无毒,这条命应该能够保住。她立刻给他喂了一颗止血药丸,然后开始救治。 自从嫁给苏君言以后,除了养蛊外,她便不再像昔日那样整日沉溺于研究毒药,而是开始学医。毕竟跟在他身边,亦要学会医治他人。 自古以来,毒术和医术本来就有相同之处。再加上她天赋极高,不过这短短的数月,已经医术精湛。 李蓁蓁扎了三根金针在那暗卫体内,替他止住了血,然后在伤口撒上了药粉,然后细心地包扎好了伤口。 整个过程中,那暗卫虽然疼痛难忍,但始终没有哼过一声。他这样的毅力,让人佩服。 “谢谢公主。” 此时才进山没多久,若是原路返回,也就几个时辰,苏君言命另外一名暗卫护送受伤的暗卫回去。 当安排好一切后,李蓁蓁道,“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毒药粉的药效能持续多久。” 闻言,众人立刻绕过那条昏睡的大蟒,往云罗山深处走去。按照郭旭和地图的指引,那宝藏藏在快到山顶的一个山洞里。 李蓁蓁让阿离把包袱里的药粉悉数发给众人,人手一包。 这两天她也没有闲着,在庄上研究了很久,才临时制出这带有大量麻痹效果的毒药粉。只是太过于匆匆,未曾试验,所以并没有告诉苏君言。 不过经刚才那么一试,似乎效果不错,所以就分给了大家。 一路上,大家更加小心。其实大蟒虽然凶残,但也不是胡乱伤人。刚才那条大蟒之所以发怒,是因为那暗卫一个不小心踩住了蟒尾。 行至半山腰的时候,苏君言下令大家原地休息片刻,然后再出发。 苏君言把水袋递给李蓁蓁,低声道,“蓁蓁,喝水。” 李蓁蓁的确渴了,所以也没有丝毫客气,接过那水袋便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慢一点儿,没人跟你抢。”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喊了一句,“蛇。” 两人望过去,只见有暗卫被一条约莫三尺长的蛇缠住。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蛇的花纹鲜艳,恐怕是剧毒无比。若是被咬上一口,顷刻间便可以毙命。 被缠住的暗卫倒也是好手,手指急如闪电,不过一瞬间,便捏住了那毒蛇的七寸,微微用力,便听到咔嚓声,那毒蛇倒是先毙了命。 见此情景,一旁的郭旭大叫了一声不好,立刻命人把那条蛇就地掩埋,然后让众人点燃了带来的火把,再把早就已经备好的蛇药和金针拿出来,时刻戒备。 “三皇子,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在群蛇赶来之前离开。”郭旭焦急道,“这毒蛇的尸体我让人埋得极深,希望不会被其他蛇发现。”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想有必要再强调一遍,若是这山上的毒蛇大蟒没有主动攻击,我们最好不要开杀戒,不然到头来害的是我们自己。” 昔日,他们的随从葬身于大蟒和蛇群的场景历历在目,相当惨烈。 众人都知道郭旭曾从这云罗山中死里逃生,自然不会觉得他的话是小题大做。于是立刻警觉,然后匆匆上了路。一 一时间,火把在云罗山上显得格外耀眼,宛若一条绵延的火龙。 幸好,在天明之前也没有再遇到毒蛇和大蟒。当朝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整个云罗山显得格外静谧。 李蓁蓁终于发现这座山真的很不对劲,因为太过于安静了。在这清晨,竟然没有一丝鸟叫和虫鸣。 看来,这里太过于危险,连飞鸟都不愿意在这里安家。 没过多久,山上便开始升起若有若无的烟雾,郭旭立刻让众人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 这情况郭旭早就已经提过,仔细算下来,从进山到出山,也就两日这么点时间。因为十五的夜晚一过,那山中的瘴气和毒雾有会慢慢升起,毒性自然是会慢慢加重。 普通人的话,也就多呆半日便会送了性命。不过他们每个六个时辰服下一粒特制的药丸,可以多呆一天。 所以,他们不能耽搁。 待服下药丸和吃过干粮以后,郭旭让众人在眼睛上绑上了浸染过药物的特制纱布,便又匆匆开始行路。 李蓁蓁觉得这特制纱布倒是颇有意思,眼睛原本因为这冉冉升起的瘴气和毒雾有些视物不明,但绑上这纱布后,反而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是白日,再加上纱布的作用,一行人的步伐很快,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到藏宝的洞口。 郭旭突然喊了停,众人看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只见他神情凝重,缓缓道,“前面会路过虫谷,希望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郭旭之前已经提及过,虫谷的毒虫大多有致幻的作用。当年与他和蓝毓罗随行之人,就是在那里被毒虫控制了心神,自相残杀了一大批。 走到虫谷前,苏君言命众人停了下来,然后点燃了火把,自古以来虫就害怕火苗,想来此时也能预防一二。 走进虫谷的入口,李蓁蓁终于听到了稀稀疏疏的虫鸣声。比之之前的安静,这里才像有活物的地方。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众人一看,竟然是排山倒海的毒虫。那些毒虫大多都是红色,宛如一股红潮涌了过来。 这一次,郭旭早就有所准备,便不再像上次那么慌乱,立刻命人洒了火油,点燃。 幸亏这里都是山石,而不是像前面那样树木郁郁葱葱,不然这么大的火,恐怕会把整座山都燃烧起来。 热浪一阵一阵袭来,每个人脸上都是被火光灼热得通红。 约莫过了一刻钟,火才彻底熄灭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虫类被烧焦的味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李蓁蓁立刻反应过来,大喊,“大家赶紧屏住呼吸,这毒虫被灼烧后的味道仍是有毒。” 闻言,众人大惊,立刻屏住呼吸,但已经来不及,显然发现得太晚,已经中了毒。 李蓁蓁别无他法,只好让众人点了自己的穴道,以免在进入幻境中自相残杀。而她,方可以一一解毒。 李蓁蓁仍是不放心,逐一在每个人的身上刺入一根金针,让他们不能动弹。 她从苏君言的怀中拿出曾经送与他的解毒蛊虫,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把那蛊虫植入苏君言体内,突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乍听到这个声音,她心中一沉,莫非有人遗漏了? 若是这样,那被遗漏的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幻觉? 李蓁蓁回过头,只见李桓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怨毒地看着自己。她知道,他对自己起了杀机。 当初,苏君言留下李桓后,便让他一直在暗处替自己行事。 从会池离开后,他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在暗处保护他们。直到入山,他方才现身。 见到他的那一刻,李蓁蓁格外惊喜。 李蓁蓁想了想,大概李桓是此行之人中武功最高的人,所以被致幻以后冲破了穴道。而自己那一根金针,根本不足以让他无法动弹。 “三哥,你快醒一醒,我是蓁蓁啊。” 此刻,李桓看李蓁蓁的眼神根本就像是看仇人一般,怎么听得进她的话语? 李蓁蓁被他看得心惊胆战,不停后退,却被一块石头绊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见状,李桓突然诡异地一笑,然后伸手就掐住了李蓁蓁细嫩的脖子。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八十一章血红阴树藏杀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走到苏君言面前,浅笑道,“君言哥哥,我突然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安然进入放置宝藏的区域。” “什么办法?” “刚才我听闻郭庄主道当年我母亲离开之时在那棵树生长的位置滴了自己的鲜血,所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李蓁蓁缓缓道,“我曾听闻一种名叫血红阴树的植物,浑身殷红,满树长长的藤蔓垂坠,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本来以为只是传闻,不过今日看来,倒也是有几分可信。” 苏君言旋即明白过来,“蓁蓁,你的意思是?” 李蓁蓁点了点头,“是的,君言哥哥。我怀疑,这棵树就是传说中的血红阴树。” 她顿了顿,接着道,“传闻里,这血红阴树必须要有人的鲜血浇灌才能生根,发芽,生长。因为有了第一个人的鲜血的浇灌,所以虽然杀人无形,但绝对不会伤那个用血滋养它们的人。当然,也不会伤那个人的血亲。” 话音刚落,苏君言便明白了李蓁蓁的意思,她这是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试一试。 可是,她是她的挚爱,他怎么可能允许。 这里面的人都会武功,或许进入还有活路。而蓁蓁是弱女子一个,若是那传闻有假,她焉能保命? “蓁蓁,不可能。”苏君言斩钉截铁地说,“我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去涉险。” 走到如今这一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无功而返。而这个结果,从开始他就能预料能承受。而有些结果,是不能承受的。 可是对于李蓁蓁而言,她必须试一试。苏君言千辛万苦筹谋这一番,如今已经是最后一道关口,她怎么能让他就此放弃? 李蓁蓁伸手拔出他腰间的匕首,迅速地划开自己手掌,然后在他身上滴了几滴血。 苏君言虽然心疼,但也知道她这样做必然有原因。于是问道,“蓁蓁,你这又是做什么?” 李蓁蓁浅笑,“防范于未然。我的血在你身上,会有好处。” 苏君言自然知道她的话不假,因为她的血的确有诸多用处。 “君言哥哥,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李蓁蓁道,“我总觉得郭庄主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你要不要再问问他?” 苏君言摇了摇头,“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什么。” 其实,若是换成别人他但是有很多种方法让人开口。可是郭旭终究是蓁蓁的父亲,他不会对付他。 过了一会儿,苏君言和苏恒似乎在说些什么,无暇顾及李蓁蓁。看来,时机到了。 待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蓁蓁早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棵树下。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会杀人的藤蔓此刻仍是安静地垂坠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 苏君言看到李蓁蓁现在那里,心中极为恼火。虽然她证明了血红阴树的传说,可也是在拿命来博。 而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君言哥哥,你也过来。你身上沾染了我的血,应该没事。” 苏君言虽然气恼,但也知道孰轻孰重,这时候倒也不跟她置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因为沾染了李蓁蓁的鲜血,那些血红阴树的藤蔓果然都是安安静静。 事到如今,一切便变得容易了。 李蓁蓁让所有人都沾染了她的鲜血,然后进入藏宝藏的区域,果然都是平安无事。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拿了东西离开。早一些下山,便多一分安全。 苏君言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蓁蓁挤出一个笑容来,“君言哥哥,我已经服下止血的药丸,不会有事,所以你不要担心。” 一次性肯定拿不走那么多宝藏,所以众人都挑选更贵重的东西拿走。这几年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哪怕只带出去一半,便可以养不少兵士。 下山的时候,苏君言背着李蓁蓁。或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她很快就趴在他背上谁着了。 瘴气和毒雾越来越浓,哪怕眼睛蒙着那特制的纱布,视物也越来越模糊。好在有了来时的经验,所以回去的路上倒是顺利。 待出了云罗山时,已经快到第二日午时。虽然已经服用过药丸,但众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 好在郭旭早就有所准备,让家丁备好了药汤沐浴,好生地泡一泡,然后再连续服下三天药丸,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然而,李蓁蓁却开始有些不适的反应。郭旭见她如此,立刻替她把了把脉,立刻脸色大变。 “我真是糊涂了,虽然她体质特殊,可是瘴气却也能侵袭她的身体。”郭旭大声道,“她身体的状况本来就比不上我们习武之人,加之又失了血,肯定会受到伤害。” 因为她体质特殊,所以苏君言开始也没有想到她是因为瘴气的缘故。所以在听到郭旭的话以后,立刻大惊,“郭庄主,那怎么办?” “先带她去泡药汤。” 苏君言替李蓁蓁除去了衣衫,然后放置在大大的浴桶里。此时,她已经昏迷不醒,嘴唇发紫,看来是瘴气的缘故。 苏君言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过。哪怕那一次战役,他手底下只有五千人马,却要对抗对方五万兵马,也未曾这样害怕过。 对于他而言,她是他的妻子,他挚爱的女人,也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不能失去。 昏迷了三天,李蓁蓁终于醒了过来。彼时,苏君言正趴在床榻上浅眠。她不过微微一动,他便清醒了过来。 “蓁蓁,你醒了。” 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的神色。他的珍宝,终于醒了过来。 这三日,他都沉浸在市失去的恐惧里。所以这一刻,他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李蓁蓁只觉得自己浑身酥软,怕是已经躺了很久,于是问道,“君言哥哥,我睡了多久?” 苏君言摸了摸她的脸颊,淡淡地说,“三日。” 哪怕他说得再云淡风轻,李蓁蓁也知道他这几日定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之中。 因为,他的下巴已经有了青茬,显得有些憔悴,再没有素日的精神。 想到这里,李蓁蓁微微一笑,“君言哥哥,这三日我睡得特别舒爽。” “是么?” “是啊。”李蓁蓁点了点头,“我meng见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全是美好的事情。我们去郊外,你背着我回家。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分吃一块月饼。还有我娘亲教我们书法,我却在一直在看你……” 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嘴角逐渐上扬,“君言哥哥,这真的是一个美meng。” 闻言,苏君言伸手捏了捏李蓁蓁小巧玲珑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这三天害我这么担心,自己反而一直在做美meng,当真该罚。” 李蓁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问道,“君言哥哥,那你打算怎么罚我?” 苏君言想了想,“暂时不罚你,待你身子好了再说。” “好。” 李蓁蓁刚醒过来,胃口不是很好。苏君言命人送来了清粥小菜,自己一勺一勺地喂她。 刚开始,李蓁蓁还有些不好意思,“君言哥哥,我已经没事了,自己来。” 闻言,苏君言只是淡淡道,“听话。” 既然他坚持,她也不再拒绝。 李蓁蓁怎么也没有想到,用过饭食以后,苏君言开始秋后算账。 “蓁蓁,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什么?”李蓁蓁一时半会儿理解不过来,所以一脸诧异地看着苏君言。 “比如,云罗山中那个山洞中发生的事情。” 苏君言见李蓁蓁忘了,便提醒了她一下。 闻言,她便知道他是来跟自己算账,所以干脆早一些承认错误。 “君言哥哥,我错了。我保证,以后行事绝对不再那么鲁莽。” 苏君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蓁蓁,你承认错误倒是挺快。只可惜,你大致也是虚心认错,屡教不改的性子。” “……”他这话完全点到了重点,所以李蓁蓁不敢再说话。 “罢了。”苏君言叹了一口气,“与其寄希望于你自己能意识到错误,倒不如我自己以后看好你。蓁蓁,我抱你去药浴。” 李蓁蓁被瘴气侵袭严重,所以除了按时服用药丸外,还得日日沐浴。 “君言哥哥,我自己可以走过去,不用你抱的。” 言罢,她便翻身下床。哪知道腿一软,一下子就往地上扑,幸好苏君言及时抓住她,才未曾跌倒。 他把她腾空抱起,无奈地道,“蓁蓁,你要听话。” 闻言,李蓁蓁脸一红,把头埋到了苏君言的怀里。 苏君言把她抱到了浴桶前,正打算挑开她的衣襟,李蓁蓁的脸就更红了。 “君……君言哥哥,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们的确是最亲密的关系,可让他帮自己沐浴,光是想想,都觉得羞得慌。 见状,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这几日都是我替你沐浴的。所以,你无须觉得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苏君言便伸手揽住她的腰,挑开了她的衣襟。李蓁蓁本来就只穿了里衣,这一下子便是衣衫尽落。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苏君言。 苏君言笑出声来,旋即把她放进了满是药香的浴桶里。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阿离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苏恒刚得到消息,会池城中有变故。”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txtjiaa !! 第八十二章庭院暖阳有美景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在浴桶里的李蓁蓁心中一惊。那会池城中但凡有任何风云变幻,牵扯的人总是一大堆。而这一次苏君言不在城中,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被牵连。 相比之下,苏君言倒是要平静多了。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阿离,我知道了,马上就会过去。” 言罢,苏君言摸了摸李蓁蓁的乌黑的长发,笑道,“蓁蓁,我去去就回来,等我。” 李蓁蓁抓住了苏君言的手,美眸里满是担心之色,“君言哥哥,你能猜到是究竟是什么变故么?” 其实,苏君言心中大约猜到了。不过,这需要确定。所以,他暂时不会告诉李蓁蓁。 “蓁蓁,我不知道,待我了解清楚了再告诉你。你好好地呆在这药浴里泡一泡,不要胡思乱想。只有这样,才能早日养好身体。” 李蓁蓁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她的确应该早点儿养好身体,这样才不会是苏君言的拖累。 苏君言离开房间后,径直去见了苏恒。 苏恒立刻上前,言简意赅地禀报,“主子,赵无言毒杀赵清扬未遂,如今已经被送去了天牢。因为事关重大,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召主子你即刻回会池。” 闻言,苏君言倒是有些意外,“原来,你说的变故就是这个。” 按照他的计划,赵无言应该是得手,而不是毒杀未遂。这中间,究竟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苏恒,既然筹谋失败,那些痕迹可收拾了个干净?” “这个自然。”苏恒回答道,“朝歌来信道,她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痕迹,到时候会亲自跟主子你请罪。” “请罪倒是不一定,但务必再告诉她一次,痕迹必须处理干净。否则,她的性命恐将难保,” “是。” “还有,苏君诺那边是不是已经跟赵王搭上了?” “好像是的。”苏恒回答,“二皇子和赵王爷都是谨慎的人,特别是赵王,都是厉害又不怕事的主,确实难以得到情报。” “我知道。”苏君言想了想,道,“蓁蓁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起来,我打算在这里多停留两日。” “主子,早日回会池便可以早日处理那些事情。你若是在这里多停留两日,怕是会被他人占据先机。” “我心意已决。苏恒,你先回会池。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苏君言道,“就如此决定,此时不要再议。” 李蓁蓁坐在药香缭绕的浴桶里,闭上了双眼。本来刚起床觉得身子不太爽利,但经过这么一泡,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 也不知道这会池城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而对君言哥哥,究竟有什么影响? 正胡思乱想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李蓁蓁心中一动,莫非君言哥哥回来了? 果然,是苏君言熟悉的步伐。他绕过屏风,走到了李蓁蓁面前,含笑看着她。 “君言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会池城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苏君言拿起一旁的木梳替她清洗着乌黑油亮的长发,青丝在他指尖穿梭,似乎缠缠绕绕他的一辈子。 “蓁蓁,你的头发长得真好。” 李蓁蓁自然不会跟她闲聊这个问题,“君言哥哥,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么?” 苏君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赵无言毒杀赵清扬未遂,被打入了大牢。” “赵无言毒杀赵清扬?我原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赵无言会消停一段时间,哪知道……”李蓁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顿了顿,接着问道,“君言哥哥,你是不是做了推手?” 苏君言并不否认,“赵无言想要杀了赵清扬,我无非是让人帮了她一把而已。她若不是有心,怎么可能做出此事?只可惜,她失败了。” 李蓁蓁看着苏君言的眼睛,问道,“君言哥哥,你如此行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无论如何,那赵清扬都是赵国公主,若是新婚没多久就死在了楚国,赵国皇帝焉能不恨?” 苏君言不咸不淡地道,“恨又如何?如今楚赵两国已经结盟,只要楚国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赵国皇帝是不可能为了赵清扬出兵。他恨,也只能私底下恨罢了。” “君言哥哥,这样就容易把必柔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闻言,苏君言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蓁蓁,曾经必柔是有过选择的,但是她非选了这样一条路。那么,所有的后果她都要承担。不仅是我行事,包括父皇在内,不可能时时刻刻想到会不会影响到必柔,让她吃苦。我们只会权衡利弊,做最正确的决定。”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和必柔原本就没有什么兄妹情谊,最初只是觉得她单纯可爱,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而已。后来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我愿意帮她一次而已。” “蓁蓁,这个世界上,唯有你才是会影响我决定的那个人。” 闻言,李蓁蓁突然问道,“君言哥哥,若是有朝一日有人用我的性命来要挟你,你会如何?” 苏君言低下了头,思考了良久,终于抬眸看她,眼眸里的光亮忽明忽暗。 “蓁蓁,我不知道。”苏君言低声道,“我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场景,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换取你的性命。所以蓁蓁,我会竭力保护好你,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去面对那样的场景。” 但用我命换你命,这是苏君言给过她最好也是最沉重的承诺。一滴眼泪从李蓁蓁的脸颊划过,然后滴入浴桶中,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伸手摩挲着苏君言的脸颊,浅笑道,“君言哥哥,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让你面对那样残忍的场景。” 她宁愿死,也不会让苏君言有机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她的命。所以她会在别人威胁他之前,结束自己的性命。 苏君言笑了笑,“蓁蓁,我知道。” 言罢,他的手便伸入浴桶中探了探温度,随后眉头微皱,“水凉了。” 他把李蓁蓁从浴桶里抱了出来,然后细心地替她擦干了身子,还替她穿上了衣衫,然后又抱着她到了屋外的院子里晒太阳。 深秋的阳光已经不再毒辣,而是闲得柔和,李蓁蓁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极为惬意。 她整个人在阳光下,那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似乎在发着光,极美。一旁的苏君言,早就被这个场景吸引,呆呆地看着她。 李蓁蓁也发现了他在看自己,于是问道,“君言哥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苏君言如meng初醒,微微一笑,“蓁蓁,我只是在想,你我这样相对而坐,然后一起在庭院里晒太阳,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是啊。” “我想,待我们老了的时候,也会在庭院里一起晒太阳,儿孙绕膝,多么惬意。” “是。” 晒着太阳,浑身暖洋洋的,李蓁蓁昏昏欲睡起来。苏君言见她长发已干,于是抱着她回了房。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上,然后替她脱光了身上的衣衫。李蓁蓁以为,他是想要自己。 苏君言亦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衫,也上了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开始吻他的耳垂,每逢两人床笫之欢的时候,他就喜欢她这样。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身子还没有爽利,我怎么可能折腾你?”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只是想抱着你,跟你肌肤相亲。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真的回来了,不会离开我。” 那三日,他的心七上下,真的很不安宁。而现在,他抱着自己挚爱的女人,与她肌肤贴着肌肤。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这是她还在的最好证明。 没一会儿,苏君言就睡着了。他衣不解带三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然就能放心地睡一觉。 李蓁蓁吻了吻他的脸颊,也沉沉地睡去。 这一睡,便是到了傍晚。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落进来,整个房间倒也不觉得晦暗。 苏君言睁开双眼,想要看一看自己怀里的可人儿,哪知道她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蓁蓁,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李蓁蓁笑了起来,“我很早就醒了过来,可是君言哥哥你抱得我紧紧的,我生怕吵醒你,所以一动也不敢动。” 他三天未曾好好地睡过觉,她自然不会乱动。 闻言,苏君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真是一个乖巧的小妻子。” “我向来乖巧,难道君言哥哥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苏君言笑出声来,“不过蓁蓁,你刚才到底偷偷看了我多久?” “不知道。” “好看吗?” “君言哥哥当然好看。” …… 这一次起床后,两人都是神清气爽。用过晚饭以后,苏君言带着李蓁蓁去外面走了走。 乡间小路,月明星稀,虫鸣唧唧,晚风送来阵阵野菊的清香,倒也是让人欢喜。 李蓁蓁笑道,“君言哥哥,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在郭家庄的生活。恬淡,可是又觉得幸福。” 闻言,苏君言道,“蓁蓁,你再喜欢,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因为,我要带你回会池。”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三章血缘至亲终不怨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跟郭旭匆匆交代过原因以后,苏君言便要带着李蓁蓁离开了郭家庄。 分别十几年后才和爱女重逢,郭旭自然是千万般舍不得,于是提出让李蓁蓁在郭家庄多呆几日,到时候他会派人护送她回会池。 闻言,苏君言便让李蓁蓁自己定夺。因为按照他的安排,他会让她先在江城停留几天,然后再让府上的人把她迎回去。所以若是她想跟自己这名有些学院关系的父亲多呆几日的话,也并无不可。毕竟,他还留了人在这里善后,自然也是可以护她。 李蓁蓁沉吟了片刻后,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她从小便是在母亲的羽翼下,知道母亲对郭旭的感情极为复杂,所以暂时对眼前这个亲身父亲也亲热不起来。与其尴尬地呆在一起,倒不如先离去。 而且江城离会池近很多,哪怕不能陪在苏君言的身边,她也喜欢离他近一点。因为那样,她的心会安定一点。 “郭庄主,谢谢你的盛情挽留。可是,这一次我还是先跟君言哥哥回去吧。毕竟我们是私底下离开,唯恐有些之人发现什么异常。若是下次来郭家庄,我必然要多住些时光。因为这田园风光,的确安然恬淡,不可多得、” 见李蓁蓁拒绝,郭旭的眼眸里很是黯然。不过他能理解她现在的纠结,所以也不强人所难。 “蓁蓁,只要你想来,随时来便是。郭家庄的大门,永远为你和三皇子敞开。” 闻言,李蓁蓁点了点头,“好。” 苏君言拉住李蓁蓁的手,对郭旭道,“郭庄主,这一次我之所以能成事,多亏你的帮助。所谓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蓁蓁。” 郭旭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只要蓁蓁过得好,便是我毕生所求。” 郭家庄大门前,苏君言扶着李蓁蓁上了马车。她回头望了郭旭一眼,只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显得格外落寞。他这一生,执念只为母亲,只可惜跟母亲无缘无分。 苏君言知道李蓁蓁心中不好受,于是拥她入怀,低声道,“蓁蓁,我觉得在你母亲的心目中,你父亲一定是有特别的位置的。那随她下葬的玉佩,便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你心中不要有负担,若是想要相认便去认,不要给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 如今乱世,说不定今日的离别便是永远。李蓁蓁心中一动,大声道:“停车。” 她匆匆地下了马车,只见郭旭仍是静静地站在郭家庄大门前,宛如一座雕像,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李蓁蓁跑了回去,郭旭的嘴角微扬。 然而当两人靠近的时候,却都不知道究竟要说些什么才好。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过了好久,李蓁蓁终于打破了沉默。 “那个我你要多保重。” 郭旭点了点头,“我知道。” “还有还有你的心情不要太郁结。” “好。” “我我走了。” “蓁蓁,走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李蓁蓁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爹爹。” 一番挣扎以后,这两个字终于喊出了口。原来很简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闻言,郭旭的瞳孔放大,声音都有些颤抖,“蓁蓁,你你唤我什么?” 李蓁蓁重复了一遍,“爹爹。” 郭旭大步走到李蓁蓁面前,大手拥她入怀。从当初她还是三岁的孩童时,他就想要抱抱她。今日,他终于夙愿得偿。看来,虽然一生坎坷,但老天终究待自己不薄。 “蓁蓁,我的好孩子。” 此时此刻,郭旭的眼眸里已经氤氲着一层水汽。不过须臾片刻,眼泪便没入了李蓁蓁的颈脖。 他这一生,总共哭过三次:初见蓝毓罗,听闻蓝毓罗死亡的消息,以及现在。 郭旭把李蓁蓁抱得很紧,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有些生疼。可是她不愿意推开他。因为,他是她的血缘至亲。 在来这里之前,她无父无母。而现在,至少父亲还好好地活着。而且,他很疼爱她。当初那些缺失的遗憾,在这一刻补了回来。 良久,郭旭放开了李蓁蓁,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的手有厚厚的茧,硌得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很疼,可是也异常的温暖。 “蓁蓁,你放心地离开吧。”他笑着说,“我会照顾好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为我牵挂。而且,我想你的时候也可以去会池看你。” “真的会去吗?” 郭旭点了点头,“当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蓁蓁再一次踏上了回会池的路上,只是这一次,她的心不再那么彷徨无依。 她靠在苏君言温暖的怀抱里,浅笑道,“君言哥哥,人生第一次,我觉得有父亲的感觉真好。” 苏君言伸手捏了捏李蓁蓁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我们蓁蓁现在也是有父亲的人了。” “对啊。”她忍不住笑道,“若是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告诉爹爹,让他替我出头。” 苏君言被她这类似小孩子的言论给逗乐了,“好好好,为了不被岳父大人责备,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把我的蓁蓁捧在手心。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蓁蓁,你是我挚爱的女子,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两人在马车里有打趣地闲聊着,李蓁蓁毕竟前些日子中了瘴气,身子骨单薄了不少,所以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 苏君言见她如此,索性把她打横了抱在怀里,这样睡着更为舒坦。 看着她安静美好的睡颜,他忍不住嘴角微扬。他所求之事,无非是李蓁蓁安好。只是此次回会池,不知道将要面对的又是些什么。 前路漫漫,并不太平。可是,他会用尽自己的力量护自己怀里的女人周全。 一个男人,本就该守护自己的家和国。 待李蓁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客栈的床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只见苏君言正坐在桌前看书,认真的样子极为勾人。 许是听到了响动声,苏君言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蓁蓁,你醒来了?” 李蓁蓁翻身下床,点了点头,“嗯。君言哥哥,我这是睡了多长时间。” 苏君言笑道,“不长,不过才四个时辰而已。” 四个时辰,那该能赶多远的路?李蓁蓁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拖累了苏君言的行程。本来会池城中有变,他该尽快赶回去才对。哪知道为了自己,他行路这么慢。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苏君言笑道:“蓁蓁,虽然你睡了四个时辰,但我们并没有停下,一直在赶路。其实,也不过才到这客栈半个时辰。” 闻言,李蓁蓁心中才好受一点儿。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君言哥哥,是你抱我进客栈的?” 苏君言笑出声来,“蓁蓁,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抱你。” 李蓁蓁小声嘟哝,“还有阿离啊。” “阿离也不可以。” 这个客栈虽小,倒也洁净,更为重要的是,店里吃食的味道不错。 至少,李蓁蓁吃了不少。特别是那一份鲜笋焖鸡,特别对她的胃口。 见她大快朵颐的样子,苏君言忍不住笑道,“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便偏爱竹,道其性高洁身清幽。可是蓁蓁你爱竹,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其味道的鲜美吧。” 闻言,李蓁蓁把一块鲜笋递到苏君言唇边,笑道,“那又如何,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我也不能免俗。不过这店里的老板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在深秋吃到鲜笋,当真是新奇。” 苏君言吞下了那块鲜笋,笑道,“蓁蓁,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自由自在,就像小的时候。” “君言哥哥,我就是我,从来未曾变过。” 苏君言看着她的眼睛,不再说话。她对自己的心意的确未曾变过,但是她却藏起了自己天真烂漫的情绪。 终究有一天,他会把那些都悉数地找寻回来。 是夜,两人宿在客栈。一番耳丝鬓磨间,苏君言恨不得把怀里这个小女人吞下。奈何体谅她的身子,只得生生地忍下。原来,他的蓁蓁竟然可以如此磨人。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便弃了马车,改走水路,这样始终要避人耳目一些。 在船上呆了几日后,他们终究回到了江城。 苏君言得到消息,假扮自己的那队人马还有一日便能抵达江城,所以他还能在这里停留一夜。 一夜,太短。可对他而言,已经是恩赐。 是夜,一场绵延冗长的秋雨终于下了下来。苏君言拥着李蓁蓁,做尽了夫妻间的亲密事。 李蓁蓁紧紧地抱着他,迎合着他,因为她想要他深深地记住自己。 窗外,风声,雨声。室内,粗喘,呢喃。 第二日,苏君言起了一个大早,仔仔细细地叮嘱了阿离一遍,方才放心地离开。 他没有跟李蓁蓁道别,因为他害怕她只是一个眼神,便让自己挪不开脚步。 床榻上的李蓁蓁,其实在苏君言下床的那一刻便醒了过来。她亦不想跟他道别,因为害怕他一个轻轻的亲吻,便会让自己紧紧拥住他。 别院门口,苏君言对苏恒道:“这几日,好生地保护好蓁蓁。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遣人过来。” “是。” 苏君言手上的长鞭一扬,马匹疾驰而去。而李蓁蓁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四章大事化小小事了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刚回到会池,苏君言就匆匆入宫述职。好在假扮他的暗卫行事妥当老练,这一去的确发现了不少问题,也悉数解决了。在回会池之前早就一一上报,所以皇帝的问题,苏君言倒是能详细地回答。而且,还能针对不同的情况献策。 楚帝见他这个样子,倒也有几分赞许,毕竟这些事情处理得倒是滴水不漏。 述职完毕以后,皇帝终于开口提及赵无言意图毒杀赵清扬一事。 “君言,这件事赵无言的确做得太过,孤已经把她打入天牢,苦头也吃了不少。”楚帝缓缓道,“不过,现在终究不是动赵忌的时候,你明白吗?” 楚帝的意图,苏君言自然是了然,于是道:“父皇放心,儿臣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清扬公主那边,儿臣自然会劝说,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到时候,只要给赵无言小惩大诫就好。” 闻言,楚帝笑了起来,“君言,你这样说,孤就放心了。只要赵清扬松口,想来赵帝也不会追究。这样,对两国的结盟影响不大。” “是。” 苏君言回府的时候,赵无言正静静地坐在水榭前喝茶。 一旁的池塘里满是残荷,多了一丝萧索的意味。 许是听到了苏君言的脚步声,赵清扬回过头来。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微微一笑。 “三皇子,你回来了。” “是。” 苏君言走了过去,仔细地打量了赵清扬一番,低声道,“你清减了不少,都不好好吃饭么?” 闻言,赵清扬有些意外。错愕之后,心中便是慢慢地感动。 她与苏君言成亲,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所以她刚才想过很多,比如他会问赵无言究竟是怎样给她下毒,又或者她想要赵无言得到怎样的惩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过问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 赵清扬回过神来,浅笑道,“每日都有按时吃饭。至于为什么会瘦,可能是为你消得人憔悴吧。” “你在说谎。”苏君言缓缓道,“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吃不习惯会池的饮食?” 他果然是心细如发,连这个都能看出来。赵清扬回答道,“的确有些不习惯。” “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过几日,我让府上的管家请名赵国的厨师回来。” “不必。” 苏君言说得斩钉截铁,“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又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何必让自己连饭都吃不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下吧。” 既然苏君言坚持,赵清扬也不再拒绝。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倒是有那么一丝甜蜜。原来苏君言不对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竟然可以如此体贴。 赵清扬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君言,眼眸里满是爱意。 苏君言话锋一转,“清扬公主,赵无言毒害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让你承受如此无妄之灾,的确是我的失职。” 赵清扬笑道,“昔日我曾设计过赵无言,她对我下手倒也不奇怪。你我已经成婚,便是一体,所以无需挂怀。更何况,她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苏君言看着她,缓缓地问道,“清扬公主,这件事情,你究竟想要怎样的说法?” 赵清扬亦看着她,笑道,“你是我夫君,你想要怎样的说法,我便要怎样的说法。” “我想要什么样的说法?我想要整个赵王府坍塌,但现在也只不过是想一想而已。”苏君言冷笑道,“清扬公主,我不隐瞒你,今日我入宫述职时,父皇已经对我明示了他的态度。” “哦?可否告知我听一听?”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会惩罚赵无言,但现在不能要她的命。因为,赵王府现在还不能撼动。” 闻言,赵清扬轻啜了一口茶水,小巧的茶杯在她那双玲珑的预售中转来转去。良久,她就开了口,“其实,当初皇上把赵无言打入天牢时,我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意外。我猜想,皇上还让你来安抚我,对不对?” “的确如此。” “三皇子,你我是夫妻,我自然不会让你为难。”赵清扬低声道,“你放心,我会修书给我的父兄。这件事,就按皇上的想法来办。” 苏君言看着赵清扬,问道,“如此处理,可怨?” 赵清扬摇了摇头,“有你在侧,何怨之有?” 闻言,苏君言笑了起来,“其实,你心中有怨气我能理解。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相信你。” 赵清扬看着面前的苏君言,心中觉得很安适。其实正如她刚才所言,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并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从一开始爱上他,便已经注定困难重重。以前是李蓁蓁,后来是赵无言,她都一一对付过她们。 而现在,自己终于能够与他并肩。他自然会事事为他考虑,不让她忧心。 其实当日赵无言想要毒杀自己一事,她原本就想压了下来,毕竟三皇子府上是非太多,终究难安。 只不过后来想想,苏君言本来就因为赵无言的事情跟赵忌闹僵,若是那赵忌的势力太过于强大,恐怕对苏君言不利,所以她才借势把事情闹大。 她已经听闻,苏君诺和赵忌走得似乎有些近。 自古便是养不教,父之过。赵忌是赵无言的父亲,哪怕他行事再低调,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如今皇帝想要压下此事,肯定会安抚三皇子府上。如此算来,终究不亏。 既然她已经嫁给了苏君言,自然会以他为重。幸好,苏君言对自己甚好。 谈话过后,苏君言便陪赵清扬用了晚饭,夜里便宿在了她的别院。 第二日,楚帝便对赵无言毒杀清扬公主一事做了决断:罚赵无言到庵堂静心休养三年,没有特赦准许,绝对不许离开庵堂半步。至于赵忌,因为教养不利,罚三年俸禄,继续在府上闭门思过。 如此处理,已经是皇恩浩荡,赵忌立刻跪下领旨谢恩。 楚帝道,“赵王,你无须谢孤。此事若不是清扬公主大度,恐怕不可能如此小事化了。” 赵忌虽然觉得讽刺,但终究还是陪笑道,“皇上,微臣明白。回府后,定然会备上薄礼,让那不孝女亲自登门谢罪。” “如此甚好。” 赵无言在天牢里,因为楚帝打过招呼,所以呆在一间潮湿阴冷的牢房里,日日与那硕大的老鼠为伴。她向来养尊处优,又有风湿旧疾,如此折腾,当真是生不如死。 然而,楚帝不可能让她死。所以御医几次进出为她,她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苦头,当真是吃了一个遍。 至于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更是日日让她噬心。 走出牢门的时候,刺眼的光让她闭上了双眼。赵王府的马车正在天牢门口等她,她高兴地上了马车。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新的一轮折磨。 因为她刚回家,赵忌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赵无言捂住自己吃痛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脸色已经有些狰狞的父亲。 “父王,你你竟然打我,为为什么?” “为什么?”赵忌冷笑,“你这个不肖女,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胆子可真大啊,竟然能做出毒杀赵清扬的事情。你告诉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无言大声道,“父王,那赵清扬曾经设计于我,我这样做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以牙还牙?”赵忌气极,“我赵忌上辈子究竟作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样蠢笨的女儿来?你若是有本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叫以牙还牙。可你现在这样,纯属找死。而且,你这是要将我整个赵王府拖入死局。从今天开始,我不想要见到你。你到静安堂去陪你的母亲吧,正好有个伴儿。” “不。”赵无言立刻跪下,一把抓住赵忌的衣角,大声道,“父王,你不是一直都很疼言儿的吗?再原谅言儿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闻言,赵忌蹲下,看着赵无言的眼睛道,“我原谅你这一次,就是想要亡了整个赵王府。所以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有多远,滚多远。” 言罢,赵忌便匆匆离开,完全不顾及在身后大哭的赵无言。 这个女儿,自己终究还是疼错了。 没过多久,便有奴仆拿着赵无言的包袱过来,道是赵忌让他们送她去静安堂。 赵无言自然是极为不愿意,直到其中奴仆说了一句,“小姐,王爷说你若是不去,那就给你三尺白绫,这样更干净。” 闻言,赵无言直接瘫坐在地上。她完全想不到,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奴仆不忍,好言劝慰道:“小姐,现在王爷说的是气话,等气头过了也就好了。所以你现在就乖乖地去静安堂吧,不要再惹王爷动怒。毕竟,这是皇上的安排。” 事已至此,赵无言哪怕再不甘愿,也得从了这安排。相较于死,她更想活下去。昔日设计她的人还过得很好,她怎么可能甘心? 赵清扬正坐在房间里学做针线,她见丫鬟们个个心灵手巧,也动了想要给苏君言做一个荷包的想法。若是赠与他,日日戴在身上,也是好的。 不过她并不擅长这个,反倒被扎了几针。 她把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疼痛感倒是消失了不少。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公主,赵无言前来求见。”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五章负荆请罪受极刑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赵清扬嘴角上扬。看来,赵无言是上门负荆请罪来了。 关于如何惩戒赵无言,她未曾言语过半句。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赵无言必须向她道歉。 这个要求合情又合理,楚帝自然应允。 虽然不能让赵无言付出更大的代价,但能羞辱她一番也好。回到曾经呆过的赵王府,然后跟自己道歉,似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 赵清扬对前来通报的奴仆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赵无言先等一等,我一会儿就过去。在那之前,你好好地款待她一番。” 款待二字加重了语气,那奴仆瞬间明白了过来,于是领了命,匆匆离去。 赵清扬再一次拿起手中还未秀成的荷包,细细地探索着,针脚似乎还不够密实。 赵无言在大厅等待,心中五味陈杂。曾经她也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可是现在却早就已经不属于她。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针对自己。她不过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什么要受如此惩罚。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可那又能如何?如今连父亲都与自己断绝了父女关系,她早就不是昔日万千宠爱于一生的聘婷郡主,不过是无权无势的一介草民罢了。 所以哪怕心中再不愿意,她也不得不妥协,来到三皇子府上给赵清扬道歉。 哪怕赵清扬曾经设计过她,哪怕赵清扬此刻已经是三皇子府上的妻,她别无选择。 因为,只有活下去,她才能继续其他事情。 这些天在天牢的日子里极其辛苦,对死亡的惧怕让她终于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今日伏低做小一次,又何妨? 那奴仆出来回了赵清扬的话,让赵无言在那里等待,随后让人奉上了茶水。 如今深秋,那茶水却是寒凉的。赵无言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果然是人走茶凉。 见赵无言不饮那杯茶,那奴仆立刻上前,低声道,“赵无言,清扬公主让我好好地招待你一番。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把这茶水喝下去吧。否则,怕是要惹下更多的麻烦。” 罢了罢了,饮下就饮下,又不是毒药,有什么可惧怕的。 赵无言喝下了那杯寒凉的茶水,心更是寒凉无比。 书房内,苏君言听到赵清扬作弄赵无言的一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当真是可悲又可笑。幸好,他的蓁蓁未曾卷入其中。 赵清扬要赵无言登门道歉,他便转告给了楚帝。至于她们之间究竟要怎样纠缠,他没有心思去过问。 更何况,他清楚地知道赵清扬有分寸。最多不过折磨赵无言几下罢了,根本不会闹出人命。 所以,一切随她。 赵清扬觉得舒心了,自己行事也方便不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赵清扬才缓缓地来到大厅。彼时,赵无言已经喝了整整两壶的茶水。 她刚出现,府上的奴仆便送上了热茶。一时间,茶香四溢,分外诱人。 赵清扬吹了两口气,饮下了一句后,笑道:“聘婷郡主,不知道你的茶水是否也同我的一样哈皮?” 赵无言浅笑,“滋味自然也是极好的。” 闻言,赵清扬笑道,“果然天牢这段时间没有白呆,倒是让聘婷郡主你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只是替你遗憾,若是你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走到现在这个落魄的地步。”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扎在赵无言的心上,然而他只能隐忍自己的情绪,陪笑道。 “年少无知,让清扬公主见笑了。” “年少无知?”赵清扬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在茶几上轻叩,似笑非笑道,“聘婷郡主,你意图毒杀我,就打算有年少无知四个字来打发我?” 闻言,赵无言立刻道,“不敢。我当时是糊涂油蒙了心,还希望清扬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赵清扬看了赵无言一眼,冷冷道,“我活了二十一年,未曾见过有人向你这般道歉的样子。娉婷郡主,你难道不该拿出一点儿诚意吗?” 赵无言问道,“敢问清扬公主要怎样的诚意。” “跪下,奉茶,磕头。” 赵清扬知道赵无言这人桀骜,爱慕面子,所以她要把她踩在脚下,才能泄心头之愤。 赵无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见状,赵清扬冷笑道:“看来,你果然没有诚意。既然如此,请回吧。至于皇上那里,我只好据实相告,聘婷公主实在不屑于道歉,所以不好为难。” 闻言,赵无言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咬了咬牙,“清扬公主,你不要生气,我照做。” 言罢,她立刻跪下,磕了个头,缓缓道:“还请清扬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赵清扬看了一旁伺候的玉芽一眼,她便立刻了然。于是递给了赵无言一个茶杯,开始斟茶。 茶水滚烫,而玉芽却不管不顾,溢出来不少,烫得赵无言龇牙咧嘴。最后,她终究隐忍不住,茶杯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赵无言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用这样的技俩对付过高婉婉。不过,高婉婉当时生生地受住了,而自己却在第一次就败下阵来。 看来,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第一次,她意识到自己的确差了许多。 见茶杯落在地上,赵清扬脸色微变,冷笑道,“聘婷郡主,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么?” “清扬公主,实在是抱歉,我” 赵清扬直接打断了赵无言的话,“我不想听。既然你并非真心前来道歉,那我也不用与你虚以委蛇。实话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既然你曾经想要毒杀我,那么总要付出一点儿代价吧。” 闻言,赵无言一脸惊恐地看着赵清扬,一脸的惧意。直觉告诉她,赵清扬可能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玉芽,上刑。” 玉芽领了命,示意一旁的几名奴仆按住了赵无言,然后从怀里拿出几根绣花针出来。 十指连心,若是被这样扎上一扎,定然是痛苦不堪。更为重要的是,待会儿赵无言从三皇子府上走出去以后,根本看不到明显的伤口。 这样的惩戒,当真是符合赵清扬的心思。 赵无言一脸惊恐地看着玉芽手中的针慢慢地靠近自己的纤纤玉指,偏偏又不能动弹,只能语无伦次地求饶,“清扬公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这一生,她还未曾这样苦苦哀求过别人。可现在她怕极了,哪怕让她跪在地上给赵清扬磕几十个头也愿意,只要饶了她。 见赵无言这个样子,赵清扬只觉得无比地舒心。她浅笑起来,“聘婷郡主,可惜太晚了。所以,你只有生生地受着。” “动手。” 那纤细的绣花针生生地插入了赵无言的食指,钻心的疼痛传遍她的全身。一时间,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不过须臾片刻,她便是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 赵清扬眉头紧锁,“声音太难听,给我把她的嘴堵上。” 玉芽立刻领了命,拿出自己怀里的绣花方帕堵住了赵无言的嘴。 刑罚还再继续,赵无言却再也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神情已经痛苦至扭曲。 在插入第六根手指的时候,赵无言终于昏死过去。 一时间,赵清扬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道,“玉芽,就到此为止吧。今日留赵无言在府上一夜,明日便送她去拿静安堂。” “是。” 江城,李蓁蓁闲得无聊,便和阿离一起坐在房顶上看天上的明月。 阿离忍不住问道,“公主,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房顶上看月亮?” 在阿离看来,这天上的月亮每个月周而复始,阴晴圆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李蓁蓁并不会武功,每次还得要人带她上屋顶,当真是费事。 李蓁蓁回过头看阿离,笑道,“阿离,很多时候并不是有多喜欢,只不过是习惯罢了。曾经在赵国的时候,君言哥哥喜欢带着我在房顶上看月亮,说楚国和宋国的月亮也是一样。若是有了乡愁,便也就解了。他喜欢,我也便喜欢了。久而久之,这就形成了我改不掉的习惯。” 她顿了顿,接着道,“此时此刻,我看着天上的明月,可以想君言哥哥是不是在跟我看同一轮明月,是不是也在想我。” 阿离终于开了窍,“公主,你是在想主子了么?” “当然。”李蓁蓁点了点头,笑道,“人世间,最不可忘是相思。不过才分别两日,我便已经很想他了。” “公主,你放心,主子很快就会来接你。” “我知道。” 他对她承诺的事情,一直都在践行。 “阿离” 李蓁蓁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被阿离打断,“不好,外面有兵刃交加的声音。公主,你快随我回房间去。” 言罢,阿离便拉着李蓁蓁,飞身下了屋顶。 夜凉如水,赵无言终于从昏死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疼,手指钻心地疼。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被赵清扬用了刑。 她艰难地爬起身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面阴冷潮湿,还带着难闻的霉味。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挣扎着走到门前,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入耳内。 “郡主,你是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么?”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六章夜半子时怕冤魂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赵无言欣喜起来。她一时激动,受伤的手指撞到了门上,疼得要命。 “染青,是你吗?” 隔着门,染青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郡主,是我。” 赵无言不觉有他,只当是遇到了救星,立刻道,“染青,是你太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究竟在哪里?” “郡主,你当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染青低声道,“也对,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自然不会知道这里就是三皇子府上的柴房,专门用来关犯错奴仆的地方。” 那一次,赵无言盛怒之下便赶她来了这个地方。又冷又饿中,她在这个柴房里呆了一夜。 赵无言当然不会记得这些小事,她接着道,“今日那赵清扬不仅羞辱了我,还对我用刑,我的手指现在疼得要命,而且又冷又饿。你能不能给我送一床被子,还有一些吃食来?” 既然是赵清扬吩咐下来,让染青放走自己绝对不可能。但是赵无言想,偷偷送被子和吃食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能够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闻言,染青笑了起来,“郡主,说来也巧,我刚好带了这两样。你把窗户打开,我给你递进去。” 赵无言喜上眉梢,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立刻走到一侧窗户前,打开了窗柩。 染青把东西递了进去,赵无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被子在滴水,而吃食竟然是馊的。 赵无言怒极,“染青,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染青轻笑,“什么意思?郡主,我是按照你的要求给你送被子和吃食的啊。一样都没少,不是吗?” “被子滴水,吃食馊了,染青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染青笑道,“郡主,你不会现在才发现吧。” “为什么?染青,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后,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待我不薄?如果你的不薄是指不停的践踏和惩罚,的确如是。”染青冷笑道,“郡主,你难道真看不出来我恨你么?” “恨我?” 闻言,赵无言有些不太明白。素日她自诩待染青甚好,给了大量的赏赐,为何会落得一个被恨的下场。 染青冷冷道,“对,恨你。或许,你自以为待我不错,因为你的确舍得银钱。而且若是心情好的话,还会把那些你不喜欢的名贵首饰赏给我。可是,我要的并不是那些。我这一辈子,受过太多的白眼,被很多人践踏过尊严。我想要的,只是尊重。” 染青越说越气急,于是顿了顿,然后道,“只要不高兴,你就对我非打即骂。你待我再好,也只是把我当做一只宠物,而未曾把我当过一个人。你说,我为什么不恨你?” 听到染青的肺腑之言,赵无言也是气极,“染青,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奴婢,我已经待你足够好,你还想要怎样?让你跟我平起平坐,做赵王府的千金大小姐?” 闻言,染青大笑起来,笑声久久不能平息。 “赵王府的千金大小姐?赵无言,不要做meng了,你早就不是娉婷郡主,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而且,现在赵王已经宣布跟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你什么都不是了,知道吗?” “那又如何?父王只是一时生我的气罢了,待他气消了,就会接我回家。”赵无言大声道,“而你,才是什么都不是。” “至少我现在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妾。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你抓狂了,不是吗?” “染青,你……” 此时此刻,赵无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确,苏君言是她心心念念,费尽心机嫁与的男人,而如今,她早已经被他休弃,而染青,却是他的侍妾。这一点,的确已经足够让她的心心得不能自已。 “郡主,今夜,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上一夜吧。”染青低声道,“据说,当初这个柴房有个犯事的小丫鬟害怕被责罚,所以当夜就悬梁自尽了。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硬了,眼珠子已经凸了起来,舌头吊得老长老长,怕人得很。从那以后,每逢子时,便会听到女子的凄厉哭声。” 她顿了顿,轻笑,“哎呀,我真不该跟郡主你提及这些。毕竟,你做的亏心事多了,半夜是怕鬼敲门的。” 闻言,赵无言心中早就心惊胆战,害怕极了。 “染青,你……你胡说道什么?” “我胡说道?”染青冷冷道,“看来郡主你的记性实在是不太好,所以就让我提醒一下你吧。当初和我一起陪在你身边的丫鬟们,究竟被你害死了多少,你还记得吗?染竹你还记得吗?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可是你却因为她不小心弄坏了你衣裳上的刺绣就动手打死了她。你难道未曾想过,终究有一天她会来向你索命?还有其他被你折磨死的丫鬟,通通都会来向你索命。” “赵无言,你的折磨,现在才开始。” 言罢,染青就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赵清扬不会轻易放过赵无言,所以不介意来推一把。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赵无言还是她恨的人? 染青离开后,赵无言被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瑟瑟发抖。恍恍惚惚间,她似乎真的看见昔日那些死去的丫鬟们一起前来索命。 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只有靠在角落里,捂住自己的耳朵,低声抽泣。 子时的更声响起,赵无言心中更是惧怕,生怕曾在柴房里上吊自尽的那个小丫鬟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跑出来。 突然,有猫从打开的窗户跳了进来,发出了凄厉的声音,赵无言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 她忍不住大叫一声,“救命……” 她的声音回荡在三皇子府内,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救她。 后来她如癫似狂,终于搭了凳子,从窗户跳了出去。连脚底的鞋脱落了,也不曾拾起。 她不停地奔跑,连脚被石头割伤,鲜血淋漓也未曾发觉。 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知道玩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有人发现了她,想要制住她。哪知道她却死死地咬住那人的耳朵,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她笑了起来。 那时候,一旁的奴仆才反应过来,赵无言恐怕是疯了。 赵清扬早就已经睡下,苏君言躺在她身侧,却想念着李蓁蓁。 前些日子,他们日夜相处,突然分开,心中甚是舍不得。 他想念李蓁蓁,想念她的眉,想念她的眼,也想念她那白皙细腻的肌肤。 这两个夜晚,他实在是有些睡不着。 因为,唯有在李蓁蓁的床榻上,他才能轻轻松松地安睡。 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主子,公主,赵无言出事了。” 出事?赵无言究竟能出什么事? 自杀吗?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是一了百了,不过赵忌肯定又会记一笔。 赵清扬被这个消息从睡meng中惊醒,立刻和苏君言套好了衣衫,然后跟了出去。 路上,听前来禀报的奴仆诉说,她才知道原来赵无言疯了。 疯了?只要不是死了,就好。 当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赵无言已经被捆了个严严实实。嘴里一直在胡言乱语,“不,不是我,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们。我可以杀你们一次,也可以杀你们第二次。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看来,是素日里亏心事做太多了,现在在害怕。 见她这个样子,赵清扬倒是有些诧异,“三皇子,我今日让人送她去柴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我想,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染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三皇子,公主,是妾身说了一些话,吓到了她。”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染青徐徐而来,走到他们面前跪下。 “妾身有罪,还望三皇子和公主责罚。” 闻言,苏君言低头看她,低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错,且一一道来。” 染青缓缓回答道,“三皇子,妾身以前是服侍在赵无言身边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别人只当她待我好,可我知道她究竟有多恶毒。” 她顿了顿,接着道,“昔日我们一起服侍在她身边的姐妹何其多,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人,基本上被杀被卖。所以,我恨赵无言。” “今日,她被关在了柴房,我忍不住去看了她。她的气焰还是那么嚣张,所以我就提及了昔日姐妹死前的惨状。我只不过是想折磨她一个晚上,哪知道她如此不经吓,直接疯了。” “我知道赵无言终究是赵王府的人,我这样做让两府积怨更深,所以前来请罪。无论三皇子和公主怎样责罚,染青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哪怕不说出实情,按照三皇子府上暗卫的办事效率,很快就会查出自己在夜里见过赵无言。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说出来。 她在赌,赌苏君言根本不在乎赵无言癫狂与否。 果然,苏君言开口道,“她如此经不住,也是她命里的造化该是如此。此事,就这样吧。” 事实上,赵无言疯与不疯,对他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影响。倒是染青,今日反而让他刮目相看。此女心计颇深,似乎可以重用。 “来人。”苏君言吩咐,“把赵无言连夜送去静安堂。”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七章弄璋之喜名瑶极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是夜,赵王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安眠。她的心实在难安,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如今她呆在这静安堂内,几乎等同于被软禁,差不多与世隔绝。唯一牵挂的,只有女儿赵无言。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惊胆战。女儿是她的现在唯一的寄托,可千万不要出事。 赵王妃实在是心神不宁,索性起了床,剪了剪灯芯,坐在蒲团上念佛经。 佛祖慈悲,心中所求惟愿无言安好。 窗外,原本皎皎的明月藏进了云层里,平添了一丝压抑。哪怕念着经,赵王妃的心仍是无法安宁。 很快便有护卫领了命,连夜把赵无言送到了静安堂。 当赵无言被送到赵王妃面前时,已经不成人样。鬓发散乱,脸上有擦伤,衣衫上更是沾染着斑斑血迹和泥土。 赵王妃何曾见过女儿受过这样的苦楚,立刻奔上前去,抱着她低声抽泣。 更可怕的是,当她拿出手帕替赵无言细心地擦拭脸上的伤痕时,惊恐地发现女儿双眸空洞,似乎不知世事的样子。 她心下一沉,立刻问送赵无言来的护卫,“言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护卫倒也不隐瞒,“今日赵无言被吓着了,恐怕是失心疯。” “失心疯?”赵王妃怒道,“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得失心疯。你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卫吧,你们主子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他这样做,不怕王爷找他算账吗?” 闻言,那护卫冷笑,“别说我家主子真没对赵无言做什么,哪怕是做了,又有何惧?王妃,着会池城中的人都曾夸你聪慧过人,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何这深更半夜是我们府上的人送你的女儿来静安堂这个地方?” 赵王妃先前只因爱女儿心切,一心只铺在她为何异常这个问题上。现在有了这护卫的提醒,她心中一惊,莫非言儿又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惹得王爷动了怒? 那护卫接着道,“赵无言毒杀清扬公主未遂,皇上责令送她来这静安堂好生悔过。至于赵王爷,已经满城宣布断绝父女关系,没有她这个女儿。所以今日在这里奉劝一句,以后好生看着赵无言,否则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而是杀头之祸。” 言罢,那护卫便带着随从离开了静安堂。 赵王妃抱着已经失智的女儿,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知道赵忌恨自己,但无言终究是他疼了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如今说断绝关系便断绝,男人的心当真是狠绝。 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活下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言。 送走赵无言以后,苏君言随赵清扬回了房间。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可就是这样,赵清扬心中更加忐忑。 无论染青参与与否,但最开始是自己折磨的赵无言。赵忌再跟赵无言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多多少少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在三皇子府上呆了一夜便疯了,传出去恐怕对苏君言有影响。 苏君言定定地看着赵清扬,让她的心有些发毛。在心中掂量了好久,她终于先开了口。 “三皇子,今日之事始终是因我而起,明日我便到皇上那里去请罪。” 哪知道,苏君言幽幽地道,“你没有错,为什么要去请罪?再说,你既然是我苏君言的女人,哪怕请罪也该是我站在前头。” 赵清扬抬眸看他,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说反话。果然,苏君言眸色一片清明,不是假话。 “清扬公主,我连染青都未曾责罚,怎么可能责罚于你?”苏君言笑道,“我知道你对赵无言毒害你一事耿耿于怀,我也很遗憾自己势力还不够强大,不能杀她让你痛快几分。所以,你责罚她又有什么错?” “哪怕她现在失智,也是咎由自取。” “我与赵忌早就有了嫌隙,也不怕多这一笔账。赵忌再疼爱赵无言,暂时也不可能为了一枚弃子跟我对弈,虽然那是他曾经挚爱的女儿。” “以后有什么事,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好。” 苏君言的话,让赵清扬的心无比动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问了出来,“三皇子,你为什么要待我这般好。” 他待她太好,好得不太真实。 苏君言微微一笑,“待你好不好么?莫非要我对你兵戎相见,像生死仇人一般?” 赵清扬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曾经看都不看我一眼,而现在又待我这般好,我的心不踏实。” 闻言,苏君言笑出声来,“清扬公主,你也不想想,以前的你究竟是多么地骄扬跋扈。我想任何一个男子,都不愿意喜欢这样的女子吧。更何况” 他顿了顿,接着道,“那时我不过是人微言轻的一名质子,心中自卑,自然抗拒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女。重逢后,你倒是变了不少。这样的你,倒是比曾经引人注目。” “而且我们还是盟友,既然是盟友,相互扶持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开始那些话语,令赵清扬喜上眉梢。可是后面那一句,又让她雀跃的话落入了谷底。 她原本希望,他待她好,只是因为他心中有她。 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至于他的真心,来日方长。 赵无言失智一事,终究还是瞒不住。既然这样,还不如第一时间通知赵忌。若是他想请大夫给赵无言医治,那便医治罢了。 所以,苏君言第一时间就差遣护卫送了信到赵王府。 听闻这个消息后,赵忌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没入肉中。他虽然跟赵无言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多年的疼爱始终不假。一想到她正当年少,却遭逢如此大难,心中便难受至极。 至于苏君言能做出此等事来,的确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然而,此刻他还得装出一脸淡漠的姿态。 “有劳三皇子派人前来通知了,但我早就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此事的确管不着。” 待送信的护卫离开后,赵忌叹息了两声,终究无话。 这厢,苏君诺刚快马加鞭赶回会池。刚入城中便听闻了赵无言失智的事情,他略一琢磨,便让府上的人私底下请了大夫前去给赵无言医治。 无论治好与否,至少又一次向赵忌示好的方式。 顾薇之让子衿前来请苏君诺,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到了她的别院。 无论如何,她前些日子给自己诞下了女儿,那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当苏君诺把女儿抱在怀中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几天的小丫头,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他的心触不及防地动了一下。这孩子生得粉妆玉琢,倒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 见苏君诺嘴角含笑,顾薇之趁机道,“二皇子,这孩子还在睡觉。要是醒过来,眼睛特别大,水灵灵的,乌黑明亮,可爱极了。” 闻言,苏君诺问道,“真的吗?” 昔日阿瑶便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乌黑明亮,摄人心魄。若这孩子的眼睛真是那样,倒值得他去疼爱一番。 “当然是真的,妾身怎么可能对二皇子说谎。” 她的话为真,但多多少少也含了心计在里面。她原本想着自己能够一胎得男,自己在这府上的地位便得到了巩固。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最后产下的却是女儿。不过她当即灵机一动,让子衿去打听了当年侍妾阿瑶的模样和爱好。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让苏君诺心动。 果然不出所料,苏君诺神色果然温柔了不少。看来,女儿以后定然被厚待。 她接着道,“二皇子,何不给咱们的女儿起一个名字?” 苏君诺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便开口道,“瑶极。” 思念阿瑶到极致,是一个好名字。 当听到那个瑶字时,顾薇之便知道这个名字跟当年的侍妾阿瑶有关。她非但不伤心,反而笑意盈盈,“瑶极,这个名字很美。二皇子,谢谢你给女儿赐名。” “她也是我的女儿。”苏君诺缓缓道,“我会疼她,护她,给她最好的东西。她的一生,会在我的羽翼下,喜乐无忧。” 闻言,顾薇之笑了起来,这步棋算是走对了。无论以后她有没有儿子,她和女儿的地位便已经稳固。 苏君言正在书房里练字,可是写来写去,却终却只写下了那两个字:蓁蓁。 不过才分别几日,他便已经思之如癫狂。看来,古人诚不欺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便是如是吧。 有暗卫匆匆而来,道是苏君诺昨夜回城之后,便连夜让人请了大夫赶去静安堂,替赵无言诊治。 苏君言笑道,“我就知道,他根本就隐忍不住。无妨,继续盯着便是,退下吧。” 然而那暗卫并没有离开,而是低声道:“刚刚接到苏统领的信件,还请主子过目。” 闻言,苏君言心下一沉。他原本就承诺过几日之后便会派人去江城接蓁蓁回来,让苏恒和阿离好生保护蓁蓁便是。按道理,他们不应该再送什么信件过来。除非,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件。 苏君言接过那封信件,匆匆拆开。他眉头紧锁,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八章江城有异生瘟疫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信中道,江城别院周围爆发了小规模的瘟疫。虽然感染疫症的人数目前很少,但终究离会池太近,城门已经被江城太守封锁,只能进不能出。至于别院,因为在感染区域内,已经被重点监控。 而在瘟疫爆发前,曾有一队人马在别院附近与郭旭的人火拼,恐怕脱不了干系。 苏君言自然是明白,苏恒的意思是恐怕那些人的目标就是李蓁蓁。因为进不了别院,所以就在附近下手。看来,江城的确是个是非之地。而且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早就盯上了蓁蓁。 他,必须即刻迎她归来。 苏君言正琢磨着如何迎接李蓁蓁归来,哪知道楚帝一道圣旨召他入宫。 御书房内,苏君言行了礼,等着楚帝开口。 楚帝开门见山道:“君言,孤刚刚得到一个来自江城的惊人的消息,不知道你可否知晓?” “哦?儿臣未曾听闻任何从江城传回来的消息,还望父皇明示。” 苏君言心中大致已经有了计较,恐怕指的就是瘟疫一事。不过,作为臣子自然不应该比君主消息还要灵敏。所以,他自是装作不知。 “江城爆发小规模瘟疫,恰好在你安置李蓁蓁的那个区域内。”楚帝忍不住问道,“难道守在她身边的人未曾送信与你?” 苏君言摇了摇头,“未曾。不过,向来送信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闻言,楚帝问道,“君言,你可知道孤为何宣你入宫?” 苏君言摇头,“儿臣不知。” “孤记得,两年前你在军中,曾遭受过一次瘟疫。”楚帝缓缓道,“而这江城瘟疫的症状,恰好和当年瘟疫的症状相似。据江城太守来报,这次瘟疫爆发前,那个区域曾有人激战。仔细想来,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孤想命你和王御医一起前往江城,一来救治安抚当地的百姓,二来彻查此事。君言,你现在可有什么困难?” 苏君言立刻领了命,“能为父皇效忠,能为大楚出力,是儿臣之幸。此去,儿臣定然不负使命。” “好孩子。”楚帝叮嘱道,“那里毕竟有疫症,照顾好自己。” “儿臣明白。” 回府后,苏君言便立刻命人收拾了行李,准备赶赴江城。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要给赵清扬一个交代。 赵清扬正坐在吃糖边喂鱼,因为冬天的缘故,哪怕撒下大把大把的鱼食,也鲜少有鱼儿过来。 “清扬公主。” 听到苏君言的声音,赵清扬立刻转身,一双眼眸里满是惊喜。 “三皇子,你这么快就回府了?” 她原本以为楚帝召见,定然会花很长的时间。哪知道,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回到了府上。 苏君言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回来了,可是立马就得走。所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立马就走?去哪里?” “江城。”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赵清扬的心中咯噔一下,“三皇子,你是去见长安公主么?” “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苏君言回答得干净利落,“今日父皇召我进宫,为的就是此事。江城发生瘟疫,症状却和我两年前在军中见过的一样,所以必须我和当年诊治的大夫过去安抚和救治城中的百姓。不过蓁蓁在那里,我自然也要去看她。我欠她母亲一命,必须保她安全。公主,这一次瘟疫过后,我会带她回会池。看来,外面太过于危险,终究还是放在身边才够安全。” 苏君言顿了顿,接着道,“你若是不喜欢,我把她安置在三皇子府外就是。” 原本,赵清扬的心越来越下沉。哪知道苏君言最后一句话,那下沉的心却又浮了上来。看来,他对李蓁蓁的大概真的是责任大过于情谊。 既然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赵清扬笑了起来,“长安公主毕竟也是这府上的正妻,还是安置在这府上吧。只要你待我好,我自然不会不喜欢她。” “那就好。”苏君言缓缓道,“公主,我得立刻启程去江城了。经历过上次的危险,你暂时不要出门。若是觉得身体不太舒适,就找宫中的李御医,他跟王御医是朋友,一直跟我们府上交好。” 赵清扬只觉得奇怪,“三皇子,你为何觉得我的身体会不舒适?” 苏君言笑了起来,“我听闻,怀孕的女子身子是不大会爽利,以前高氏怀孕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我成亲已经有一段时间,很有可能有子嗣。我树敌太多,我怕有人假手害你,所以多叮嘱你一声。” 子嗣?赵清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苏君言已经想到了这么远。 “还有,厨子已经找到,你想吃什么吩咐便是。我不在府上,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赵清扬点了点头,“好。”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三皇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先等一等再去江城。” “好。” 赵清扬匆匆而去,又匆匆回来。她把一个藕荷色的荷包递到苏君言的手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三皇子,这是我绣的,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扔掉吧。” 苏君言回答得倒是干脆,“好啊。” 闻言,赵清扬急忙抬眸看她,似嗔似怒。她知道自己的针线歪歪扭扭,但终究还是一番心意,他怎么可以如此? 见她这个样子,苏君言笑了起来,“原来清扬公主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我今日倒是开了眼界。这是公主亲自所做,我怎么可能随手丢弃,而不是好生收藏?” 赵清扬终于明白了过来,素日不苟言笑的苏君言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这感觉有些奇怪,可想起来又觉得心情舒畅。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更为亲密。 “清扬公主,我走了。” 赵清扬点了点头,目送苏君言离开。她在心中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苏君言带着王御医和一队人马,匆匆地赶赴江城。他的心无比焦灼,只因为牵动他心的那个人,可能身处危险之中。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黄昏时刻,终于抵达江城城门。 如今江城城门紧锁,待报清楚了身份,守城士兵才匆匆地放了他们进城。 刚进城,苏君言就急忙赶赴别院。彼时,李蓁蓁正坐在卧房的书桌前作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画着画着,那画里的人就站在了她的眼前。 李蓁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太过于思念的错觉。哪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君言还是站在自己面前。 “君言哥哥。”李蓁蓁的声音里充斥着惊喜,“你你怎么来了?” 苏君言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笑道,“蓁蓁,是我。” 话音刚落,李蓁蓁就跌入在苏君言的怀抱。深秋寒凉,可是在他的怀里,格外温暖。 “君言哥哥,我想你。” “蓁蓁,我也想你。” 言罢,苏君言的唇覆上了她的,辗转反侧,久久无法放开。 今日在路上,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把李蓁蓁放在江城,而不是直接带回会池。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她一生无法承载的痛楚。 还好,她安然无恙。 苏君言抱起李蓁蓁,走到了床榻前,欺身压了下去。他想要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在。 李蓁蓁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自然是极力配合,脱着他的衣衫。突然间,她发现了一个藕荷色的荷包。那针脚粗劣,一看就不是出自熟练之人之手。看来,是有人赠与的。究竟是谁赠与的呢?那就不言而喻了。 李蓁蓁伸手把那个荷包递到苏君言的面前,“君言哥哥,你是不是要先解释一下这个荷包的来历?” 苏君言这才想起来,赵清扬赠与他时,他随手系在了身上。后来一直赶路,便忘了它的存在,没想到却被李蓁蓁看见。 他拿过那个荷包,直接扔在了地上,在李蓁蓁耳边低声解释道,“赵清扬送的,我当时随手系在了身上,后来忘记取了下来。” 苏君言原本以为解释过后,李蓁蓁就消停了。他可以继续为所欲为,毕竟在床笫之欢上,她格外听话。 哪知道李蓁蓁一双美眸似乎含着怒意,大声问,“君言哥哥,你为什么要把这个荷包系在身上?你是不是变心了。” 其实,李蓁蓁何尝不知道苏君言没有变心?只不过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举动,所以借故小题大做罢了。 闻言,苏君言觉得有些头疼,却又不得不哄她,“蓁蓁,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不过是一个荷包,根本没有意义。” “你骗我。”李蓁蓁咬了咬嘴唇,“赵清扬送你荷包的时候,一定对你诉了衷肠。你为了应付她收下便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系在身上。退一步说,系在身上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你心里,是不是慢慢没有我的位置了?” 闻言,苏君言赶紧下床捡起那个荷包,一把点了了事。 “蓁蓁,这下你放心了吧。我真的是太急着来见你,所以忘记取了下来。”苏君言抱着哄她,“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何必怀疑?” 李蓁蓁看着他,不说话。 苏君言急了,一把挑起她的下巴,“蓁蓁,给我一个笑容,好吗?”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九章情谊深深两相争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终究还是绷不住,忍了又忍,抿嘴一笑。 看她终于有了笑容,苏君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笑,“蓁蓁,你能感受到吗?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话音刚落,苏君言覆上了李蓁蓁的唇,把多日的思念和强烈的担忧都化为了灼灼的唇热。 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还在,真好。 李蓁蓁能感觉到苏君言一腔炽热的深情,所以那荷包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她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些天,她何尝不想他? 暮色已经下来,暗夜沉沉。而房间里的两人,一腔爱恋都化为了心底的悸动。 肌肤贴着肌肤,两人做尽了夫妻间的亲密事。李蓁蓁在苏君言身下,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情-欲。 狂风暴雨骤歇后,苏君言拥着李蓁蓁,只觉得心底无尽地满足。只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否则,怎么也不愿意下这小女人的床榻。 “蓁蓁,你先睡一会儿,我有事要去江城太守那里一趟。” 言罢,他便起身穿衣衫。其实按理他第一时间就该去江城太守那里,只是实在放不开心中挂念的那个人,必须亲眼看到她安好才能安心。 李蓁蓁裹着被子,坐起身来,“君言哥哥,你这次来是为了城中瘟疫一事么?” 苏君言点头,“是。父皇道这场瘟疫跟两年前我在军中遇到的症状相似,所以派我前来查看。一直盯着你不放的人,我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赵珩。” “不是赵国人,是雅国人。” “嗯?”苏君言忍不住问道,“蓁蓁,你为何知晓?” 闻言,李蓁蓁脸色有些不自然,立刻别过头去,“君言哥哥,反正你知道是雅国人就对了。” 苏君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蓁蓁的手,声音有些严厉,“蓁蓁,说实话。” “君言哥哥,疼。” 他这一抓,力气很大,李蓁蓁疼得要命,忍不住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一瞬间,棉被滑落,胸前的大好风光一览无余。 见状,苏君言心中一滞,立刻回过神来,松了松自己的手,但并未彻底放开。 “蓁蓁,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雅国人?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或者说,你究竟隐瞒了我些什么?” “我我”好半天,李蓁蓁终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那晚两队人马在别院不远处火拼,我就起了疑心。后来这附近便有瘟疫发生,死了好几个人。一般的疫症不可能发生在这么小范围内,然后我一时好奇,所以” “所以什么?” 这时,苏君言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君言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先说完,我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气。” 李蓁蓁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背着阿离,让爹爹的人带着我偷偷地查验了其中一具尸体,发现根本不是疫症,而是中了毒。中了这个毒的症状跟疫症很相似,一般的大夫根本查看不出来,除非用毒高手。此毒乃是雅国独有,所以我想他们是雅国人。君言哥哥,你可以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 然而,苏君言的重点根本不是他要如何查这件事。而是李蓁蓁,竟然敢偷偷地去查验那据说染了疫症的尸体,胆子实在是太大。她明明知道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为什么还要做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若那具尸体不是中毒,而是真的有瘟疫,而她又被传染了,九死一生,自己该怎样面对? 见苏君言的脸色越变越差,李蓁蓁低下头,“君言哥哥,当初我去查验尸体的时候,做了隔离措施。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地在你面前吗?我只是,想要为你分担” “分担?”苏君言冷冷道,“蓁蓁,你知不知道对于我而言,究竟怎样才是真正的分担?” 闻言,李蓁蓁抬眸看他,说不出话来。 苏君言接着道,“我要的,只是你好好的。若说分担,这才是我想要的分担。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明白吗?我不需要你在皇后面前周旋,不需要你舍身走进那血红阴树里,更不需要你帮我查出那些人是雅国人。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躲在我身后,做我羽翼下肆意洒脱的小女人就好。” “我不明白。”李蓁蓁抬眸看他,“君言哥哥,我为什么一定要躲在你身后,做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人?为什么高婉婉,赵清扬,甚至染青都可以为你做你想要完成的事情,而我就不可以?” “我知道你身边危机四伏,你想要我躲在你的羽翼下现世安稳,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我说过,我会用自己的所有来护着你。” “君言哥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你?” 此刻,李蓁蓁那双美眸死死地看着苏君言,透着少有的坚决神色。 苏君言第一次觉得,哪怕重逢以后,李蓁蓁格外地听话,恐怕她骨子里并非如此。 苏君言坐在床榻上,亦定定地看着李蓁蓁,良久,终于开了口,“蓁蓁,我先走了。你仔细地想一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告诉我答案。” “你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有不同的答案。”李蓁蓁缓缓道,“君言哥哥,我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没有做错。”苏君言冷笑,“如果你心中真的这么认为,那为什么刚才会害怕告诉我?” “我害怕告诉你,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不想让你生气罢了。君言哥哥,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跟皇后周旋,冒险走进血红阴树里,查验那染疫症的尸体。” “你说什么?”苏君言一把抓住了李蓁蓁光裸的肩膀,“蓁蓁,你怎么可以这样?” 从小到大,她都是极为听话,何曾跟他这样针锋相对过。所以,他有些无法想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李蓁蓁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低声说,“君言哥哥,我知道你听清楚了。” 闻言,苏君言放开了她,拂袖而去。刚走两步,他突然冷冷道,“蓁蓁,你再好生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至于阿离,保护不力,我自然会责罚她。” 闻言,李蓁蓁大喊了一句,“君言哥哥,你是要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么?” 苏君言心中一滞,缓缓道,“蓁蓁,我没有对付你。” “你责罚阿离,难道不就是对付我么?”李蓁蓁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跟阿离情同姐妹,你却要责罚她,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屈服,就是为了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便永远都是对的。”李蓁蓁低声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非没有思想的木偶。有时候,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尊重你的想法?”苏君言回头,“如果你的想法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又有什么可以尊重的?” “莫非,在你的心目中,我的喜乐都不重要吗?” 闻言,苏君言沉默起来。良久,他才开了口,“蓁蓁,你的喜乐当然重要。可是,远远没有你的性命重要。只有先活下去,才能再谈其他。” “蓁蓁,你可知道,这些年我过得很苦。”苏君言缓缓道,“唯有你,是我唯一的乐土。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你说,如果连你都失去了,我这一生又有何意义?你非要这样折磨我,让我有朝一日随你而去才好吗?” “或者说,你觉得拿我的命去赌也无妨?” 闻言,李蓁蓁愣住了,她原本只以为自己对于苏君言而言,只不过是他挚爱的女人,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的命。 见李蓁蓁哑口无言,苏君言接着道:“果然,我料定你不会愿意拿我的命去赌。所以蓁蓁,你好好地想一想我今日的话。” 言罢,苏君言拂袖便走。哪知道不过几步,李蓁蓁就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君言哥哥,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苏君言再生气,听到这小女人一句服软的话,坚硬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此刻,李蓁蓁身上不着寸缕,脚上更是光裸。 如今深秋,地上寒凉。去了一趟云罗山后,她身子骨本就弱了不少,这样容易染疾。 苏君言眉头紧锁,一张脸虽然还是冰冷,但还是立刻转身,把李蓁蓁腾空抱起,放回了床然后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李蓁蓁趁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君言哥哥,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见她服软,苏君言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但是态度还是要拿捏的,不然小女人摸清了自己的脾气,以后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所以,苏君言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冷得可怕。 李蓁蓁见他这样,一双美眸早就氤氲着一层水雾。 “君言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这么不乖,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话音刚落,苏君言就见李蓁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他立刻就慌了,这个小女人难道是水做的么? 他正想开口哄哄她,哪知道有人敲门,是苏恒。 “主子,太守府有变。”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十章太守府内藏杀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和李蓁蓁两人心中皆是一惊。她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擦干了眼泪,低声道:“君言哥哥,你先去处理事情。” 苏君言眉头微皱,对屋外的苏恒道,“你先去客厅等我,我随后就来。” 苏恒领了命,即刻便离去。 苏君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轻轻地抚着李蓁蓁的光滑细腻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哭泣,想来是自己说的那些话太过,所以伤了他的心。 事实上,他们两人之间,向来就习惯了他发号施令,而李蓁蓁无条件地服从。因为无论如何,他会为她好。 上一次血红阴树的事情就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只是后来李蓁蓁中了那瘴气之毒,所以后来才不了了之。所以这一次,他借着由头,想要一起清算。 此时此刻,苏君言意识到李蓁蓁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意志。或许自己太过于武断,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刚才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的心肝寸断。 “蓁蓁,以后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意愿。”苏君言终于妥协,“但是,你以后行事也不要像现在这样鲁莽,好不好?你要知道,你的安全决定着我的存亡。在行事之前,先想想我。” 李蓁蓁有些惊讶地看着苏君言,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这样的话来。她知道他素来骄傲,这样妥协已经实属不易。 “君言哥哥,我答应你。你快去太守府那边吧,事不宜迟。” 苏君言轻轻地吻了吻李蓁蓁的额头,“好。你赶紧擦干眼泪,好好地用晚饭。今夜不用等我,因为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变故,会忙到几时。” 李蓁蓁点了点头,“好。” 苏君言来到大厅,苏恒正在那里候命。见他到来,便一五一十地开始禀报。 “主子,那江城太守罗仁倒是一个有良心的官员。瘟疫爆发以后,便在自家庭院劈了两处宅子出来作为对抗瘟疫的临时病坊。这临时病坊一直相安无事,哪知道主子你刚入城,那里便着了火。罗仁立刻派人救火,哪知道火势太大,根本没有办法。” “属下查探过,那四周都是火油,是有人故意为之。” 闻言,苏君言心中一动,问道,“临时病坊的人救出来没有?” “没有。”苏恒摇了摇头,“十五名病人并两名大夫,悉数被烧死。” 苏君言忍不住自言自语,“对方,究竟是在隐藏着些什么?” 来到太守府的时候,大火刚刚被彻底扑灭。苏君言来到着火处,之间残垣断壁,四处都是被烟熏火烧的痕迹。还好这两处院落相对独立,不然波及的范围更广。 看着那些被烧焦了的尸体,苏君言突然问罗仁,“罗太守,敢问之前沾染疫症的那些尸体都是如何处理的?” “当然是焚烧后掩埋,彻底断绝感染源。” 苏君言心中当下就有了计较,既然蓁蓁查出来不是瘟疫,而是中毒,对方这样做,恐怕就是掩盖。而他们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蓁蓁?最开始他也是这样认为,但现在想来,如果真是要对付她,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对方很明显是在设一个局,无论是为了李蓁蓁,还是因为当年自己经历过症状相同的疫症,实质都是一步一步地逼自己前来。 看来,对方玩儿的应该是请君入瓮的游戏。目的,就是自己。 糟糕,中计了。 然而,苏君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院落周围早就布满了弓箭手,对着他和随行而来的苏恒。 苏君言极为镇定,冷冷道,“罗仁,你身为朝廷命官,这是要反了么?” 哪知道那罗仁皮笑肉不笑,“三皇子,罗仁当然不敢反了,只可惜我不是罗仁,而是你的死对头。” 言罢,他伸手迅速地往自己脸上一拉,人皮面具便落在了自己手上,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苏君言冷笑,“蒙垣,是你。” 只听见蒙垣大笑起来,“三皇子,你玩玩没有想到吧。” 苏君言点点头,“是我的疏忽,的确未曾想到这个层次上来。” “看来,三皇子你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了。” “是么?”苏君言笑道,“我今日命丧于此,你蒙垣能能安然逃回雅国么?” 闻言,蒙垣满不在乎低道,“我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根本就不怕代价。出发之前,我就跟我大哥起了重誓,不成功便成仁。苏君言,我大哥蒙威会给我报仇。” 苏君言淡淡道,“听你所言,看来楚国和雅国边关立刻会有战事。难怪,你们选择在江城这个地方下当年的毒,目的就是为了引我过来。混淆视听,声东击西,当真是煞费苦心。你们会费如此大的周章来杀我,当真是看得起我苏君言。” “杀了你,楚国再无和我大哥匹敌的战将。”蒙垣道,“到时候夺楚国河山,自然指日可待。所以三皇子,你还是担得起我们苦心孤诣。” 当年,蒙威是名扬多国的战将,从来未曾有过败绩。偏偏两年前,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苏君言。所以为了这一次出兵顺利,蒙威是想先在雅国出兵前取了苏君言的性命,一了百了。 “蒙垣,雅国打算何时出兵?” 闻言,蒙垣笑道,“很快,就在你死之后。” 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弓弩手放箭。 苏恒拔出长剑,打算拼死到最后一刻也要护苏君言。 就在那一刹那,苏君言伸手掷出几粒东西,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瞬间,整个院落里是浓浓的白雾,再也看不清人影。 弓弩手怕伤了自己的主子,也不敢乱放箭。 “苏恒,擒贼先擒王。” 苏恒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还是听到了苏君言的话。他拿出怀里被药水浸染过的纱布蒙在了眼睛上,骤然就看得清清楚楚。于是长剑在手,朝着蒙垣的方向冲了过去。 苏君言放出信号弹后,亦拿出怀中的特制纱布蒙在了眼睛上,观察着四周。 蓝色信号弹在空中响了三下,代表特别紧急的状况。潜伏在江城的暗卫们,纷纷赶了过来。 彼时,阿离和李蓁蓁正坐在院落里聊天,看到信号弹以后,立刻让郭旭派来保护李蓁蓁的人也跟了过去。 不过片刻,那白色的烟雾已经散去,而蒙垣早就被苏恒制住,长剑放在了他的颈脖上。 苏君言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格外平静。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不然蒙垣就只有死路一条。” 言罢,苏恒的长剑已经没入蒙垣脖子继续,鲜血顺着剑身汨汨而出。 此时此刻,蒙垣心下赵忌,却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以为这次计谋必然万无一失。哪知道还是低估了苏君言,但是此次刺杀必须成功。所以他想要让跟所自己的弓弩手和暗卫无须顾忌自己,动手便是。 哪知道,对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点了自己的哑穴。 见蒙垣不说话,周围的暗卫和弓弩手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于是,双方在那里对峙。 “放下武器。”苏君言冷冷道,“否则,蒙垣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话音刚落,苏君言便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刺在了蒙垣的肩膀上。 “你们若是再不放下,下一次,便是心脏。”苏君言冷冷道,“让我来猜一猜,哪怕你们杀了我回国,但是折了蒙垣,按照蒙威那暴戾的性格,你们的下场还是会很惨。” 苏君言说的是实话,蒙威性格残暴,这是多国都知道的事情。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还是食人肉啖人血。 一番沉默后,有一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渐渐地,便是很多人。 正当所有人都要放下时,终于有暗卫喊了一声,“大家不要听苏君言的话,他是在跟我们拖延时间。身为暗卫,我们的眼中应该只有任务。” “苏君言刚才发出了信号弹,他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应该在那之前杀了他。” “我们完不成任务肯定是死,但若是完成,蒙大将军心情好的话,或许会饶恕我们。” “所以事不宜迟,动手。” 那暗卫一席话惊醒了所有人,于是众人拾起了扔在地上的武器,眼眸里满是杀机。 苏君言看了看众人,看来攻心这一招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希望,他的人能迅速赶来,否则今日真要折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苏君言的人果然赶了过来,瞬间兵刃交加,一片乱斗。这蒙垣带来的人都是好手,一时间缠斗不休,难分胜负。 幸好,不多时郭旭的人赶了过加入了缠斗。一番长时间的恶斗后,蒙垣的人悉数伏诛,唯余他一人活着。 苏君言示意苏恒解开了蒙垣的哑穴,笑道,“蒙垣,功败垂成,大致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你知道吗?你死于话多。” 若是蒙垣不跟苏君言说那么多话,何必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让他钻了空子。 蒙垣冷哼了一声,“苏君言,你莫要高兴得太早。我大哥,一定会替我报仇。” “蒙垣,你可又什么遗言?” “黄泉路上,我会等着你。” “你还是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大哥吧,我会送他与你相见,很快。” 言罢,苏君言冷冷道,“苏恒,动手。” “住手。” !! 第九十一章再见不知是故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回过头,只见李蓁蓁正带着阿离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走到蒙垣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回过头对苏君言道,“君言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么?” 苏君言当然想,但也知道蒙垣这种人头可断血可流,骨头硬得要命。哪怕施以极刑,恐怕也不会吐露半个字。所以,不如早点杀之以绝后患。 蒙垣亦开了口,“想要从我口中知道别的,做梦!” 李蓁蓁接着道,“君言哥哥,可不可以先把他交给我。说实话,我对他们这能制造瘟疫症状的毒药很感兴趣。” “好。”苏君言转过头看了苏恒一眼,“把蒙垣带回别院,” 苏君言命手底下的护卫收拾了这里的一片狼藉,然后带着李蓁蓁回了别院。因为没有马车,他便抱她上马。 他轻轻一跃,坐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温香软玉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很舒适。 她身上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趁着夜色,他凑到她的耳边,竞然轻轻地咬了一口。 李蓁蓁终究脸皮有些薄,有些不好意思道,“君言哥哥,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招摇?” “招摇?”苏君言笑了起来,“一来这是晚上,路上的根本没有行人。二来,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你我共乘一匹马,有什么招摇的。” “可是,有些之人会说我们这样有伤风化吧。” 苏君言笑出声来,“蓁蓁,我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以前的时候,你可以算得上时时都缠着我,怎么婚后反而变得娇羞了不少。” 闻言,李蓁蓁到也不否认,“以前还是孩子,成婚后,就该长大懂事了。” “嗯?”苏君言有些不满地道,“蓁蓁,莫非你的意思是曾经喜欢我,是因为年少不懂事?” “君言哥哥,你明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李蓁蓁急忙辩解,“我的意思是,在外终究有眼睛盯着,亲密的话还是应该在房里,别人看不到。” 苏君言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蓁蓁是这个意思。” 言罢,他便挥手一鞭,策马疾驰。 李蓁蓁不太明白,苏君言到到底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回到别院的时候,李蓁蓁终于明白了苏君言究竟是怎样解读自己的意思了。因为,他直接把她腾空抱起,匆匆地回到了榻上。 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李蓁蓁忍不住推了推他,“君言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君言笑道,“没有啊,蓁蓁。你刚才不是说应该在房里亲密么?所以,我就从善如流地照做。你看,我多么地听话,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儿奖赏。” 闻言,李蓁蓁哭笑不得,她刚才的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君言哥哥,绝对是故意的。 她巧笑嫣然,“君言哥哥,你想要怎样的奖赏?” “蓁蓁,你知道。” 对上他那双灼灼的墨瞳,李蓁蓁大约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假装不知道,“君言哥哥,我的确不知道啊。” 苏君言到也不恼,而是笑道,“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蓁蓁,先过来,小嘴让我香香。” 李蓁蓁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君言哥哥,你说话怎么这么孟浪?” 明明,他向来都是寡言少语,甚至有些冷。突然变成这样,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蓁蓁,这样就孟浪了么?”苏君言在她耳边低语,“那待会儿,该怎样是好?” 话音刚落,苏君言就覆上了她的唇,吻了个天昏地暗才放开。 李蓁蓁有气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声音软糯得要命,“君言哥哥” 她的面色酡红,美眸媚眼如丝,苏君言只觉得永远也不要跟眼前的可人儿分开才好。 他伸手挑开她的衣襟,如羊脂玉般的肌肤露了出来,印入他的眼帘。 “蓁蓁,我欢喜你。” 除此之外,别无多话,唯见床纬上的穗子不停摇晃,似乎也沾染了无限的春光 风平浪静以后,苏君言抱着李蓁蓁,脸上是餍足的笑容。然而,她可累坏了,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而他,则轻轻地玩弄着她如瀑般的长发。 良久,李蓁蓁终于开了口,“君言哥哥,你知道吗?当今夜阿离告诉我那烟火弹是最紧急的信号,我心里慌张极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你我就是永别。” 她顿了顿,接着道,“幸好,你还在。” 苏君言笑道,“蓁蓁,我还有承诺未曾兑现,怎么可能有事?你啊,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过,今日我能毫发无损,当真应该谢谢你爹爹。” “嗯?” “那日离开的时候,你爹爹送了我一样好东西。”苏君言笑道,“他就居云罗山下,对那里的瘴气也是有所研究,所以制造了一种药丸。只要遇到空气,便会生成瘴气。刚才,我就用了那个药丸。瘴气生成以后,蒙垣所有的人都不能视物,而我和苏恒的双眼就蒙上了那特制的纱布,来了一个擒贼先擒王。” 闻言,李蓁蓁无不担心,“瘴气?君言哥哥,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记得,当初就是因为沾染了那有毒的瘴气,她在郭家庄睡了三天三夜。 苏君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刚才那里瘴气不过才生,而且周围都开阔,不像云罗山内树木藤蔓丛生,哪里那么容易有事?” 李蓁蓁立刻抓住苏君言的手,把了把脉,才终于放下心来。 “如此看来,我爹爹倒是偏心。明明我才是他的女儿,他却把这么好的东西只赠与你。” 苏君言笑出声来,“你父亲知道你欢喜我欢喜得要命,当然愿意送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我好好的,你才幸福,不是么?而且” 苏君言顿了顿,笑道,“你爹爹不是派了人一直在暗处保护你么,怎么蓁蓁还不知足?” “而且,你曾经受过瘴气之害。我想你爹爹不希望你再沾染,哪怕只有一点儿。” “蓁蓁,哪怕你跟你父亲才相认,可他真的很爱你。”苏君言的深情突然有些低落,“你知道么,我很羡慕。” 李蓁蓁自然知道苏君言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因为楚帝从来都不是一名好父亲。否则不会在他才四岁的时候就把刚失去母妃的他送入赵国为质,也不会十三年来对他不闻不问,任他自身自灭。 诚然,他后来的确是迎他回了国,但那也不过是基于别的考虑罢了。后来他开始重视苏君言,也只是因为苏君言自己一步一步努力,走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价值而已。 哪怕他现在已经有考虑苏君言为储君的想法,可是但反有什么变故,他绝对会毫不手软地放弃苏君言。 楚帝,是一名君王,大约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父亲的事实。 “君言哥哥,你还有我啊。”李蓁蓁低声道,“我这一生,会不离不弃,永远都在你身边。” 闻言,苏君言微微一笑,“是啊,蓁蓁,我还有你。事实上,我有的只是你而已。” “不会的,以后你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这个事情,一直是苏君言心中的痛。从娶回李蓁蓁开始,他就不必渴望能够拥有他们的孩子。可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现在情况不稳,他们根本不适合要一个孩子。更何况,皇后还死死地盯着他们。 “蓁蓁,对不起。” 他知道她一直在服用避子汤药,却无能为力。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这句话而已。总有一天,他会扫平前面的荆棘,让她高枕无忧。 李蓁蓁靠在苏君言的怀里,柔声道,“君言哥哥,你从来未曾对不起我。我,真的很欢喜你。” 看着已经熟睡的苏君言,李蓁蓁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起身穿上了衣衫,然后走出了房门。 蒙垣么?她的确是很感兴趣。 来到柴房,李蓁蓁看荐蒙垣整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脸上还有血迹,嘴巴上还塞着布条,的确狼狈到了极点。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他。突然,轻笑起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蒙垣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更是被她那笑声激怒。这个女人,看不起自己。奈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弹,而且还不能说话。否则,他非要拔剑杀了她。 突然,李蓁蓁开了口,她甜美软糯的声音在蒙垣听起来格外刺耳。 “蒙垣将军,别来无恙。” 在赵国的时候,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不过才十三岁,亲眼看荐蒙垣砍杀了一名三岁的孩童。然而,他最后却毫发无损地走出了赵国。 有时候,政治远远比人命更值钱。 蒙垣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苏君言的妻子李蓁蓁,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所以,他的表情是一脸疑惑。 见他这个样子,李蓁蓁笑道,“我忘了,我见过蒙垣将军你,可你却未曾见过我。所以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四年前,赵都城,你杀了一名三岁的孩童。不知道,蒙垣将军你做了这样的事,还能不能安睡?” 言罢,李蓁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只浑身碧透的蛊虫出来,然后放在了蒙垣的身上 !! 第九十二章蛊虫惑人言密事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蒙垣身上早就已经被苏恒用金针封住,丝毫不能动弹。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碧透的虫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然后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以后,那只虫子似乎钻进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间,他心中有些恐惧,总觉得那小小的虫子能慢慢吞噬他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以后,李蓁蓁终于拿掉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条,似笑非笑地看着蒙垣。 蒙垣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在做一个试验而已。” 这些天,李蓁蓁终于培养出了一只新蛊,可以扰乱人的意志,身不由己地说出自己最为隐秘的事情。李蓁蓁正愁找不到人来试一试,刚好蒙垣就送上门来。 若是成功,她能问出什么秘密来,对君言哥哥也是有所助益。哪怕问不出什么来,让他一命呜呼,也没有什么要紧。因为,她早就想为那个孩子报仇。 那个孩子不是别人,而是经常送粮食到他们别院的那户人家。原本都是老实善良的人,一家三口生活得和和美美,就因为蒙垣那一剑,孩子死,母亲上吊,父亲投了河,便一家惨死,家破人亡。 当时,在人群中的李蓁蓁想要阻止那一剑。然而一旁的苏君言却捂住了她的嘴巴,死死地抓住了她。他们尚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焉能管别人的事? 李蓁蓁亲眼看到那个孩子血溅三尺,倒地而亡。只因为,那个孩子拿着糖葫芦不小心撞在了蒙垣身上,糖汁沾到了他的长袍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乱世为人,命为草芥。 蒙垣杀了人以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而那孩子的母亲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 那一天回去以后,李蓁蓁没有说话,只是倒头就睡。而苏君言,则在她的床榻前,守了整整一夜。 今天,蒙垣落在了她的手里,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闻言,蒙垣大惊,“你这个贱人,到底在做什么试验?” 李蓁蓁浅笑,“放心吧,蒙垣将军,你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她的笑容,更是让蒙垣心惊。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保家卫国早就置生死于肚外。可是看李蓁蓁的笑容,他总觉得带着一丝阴谋,所以心中难安。 “贱人,要杀就杀,不要试着玩花样。我告诉你,我的大哥一定会杀了你。” “是吗?蒙威大将军,我真是很害怕。”李蓁蓁笑道,“那我只好听从蒙垣将军的建议,杀了你。” 言罢,李蓁蓁拔下头上的金步摇,直接刺入蒙垣的肩头,然后用力旋转了一下。一时间,血流如注,而蒙垣早就疼得满头大汗。 “蒙垣,你忘记了一件事。你大哥蒙威是君言哥哥的手下败将,而他是我的夫君。你说,最后会是谁杀了谁?” 蒙垣疼得五官都狰狞在了一起,“贱贱人,有本事杀杀了我。” 话音刚落,李蓁蓁就拔出了金步摇,然后在他另外一个肩膀刺了下去,仍是用力旋转。蒙垣再也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李蓁蓁冷冷地道,“刚才那第一下,是为了四年前你杀的那名孩童讨要的。” 那个孩子,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喊她姐姐。甚至还会把手中的糯米糍分给她吃,她怎么不为他报仇? 她顿了顿,接着道,“现在这一下,是为那孩童的母亲讨要的。” 那个母亲,脸上总是单淡的笑意。每次送粮食来的时候,总会送他们不少菜蔬,甚至还教会了李蓁蓁缝补衣服,她怎么能不替她讨要? 最后,她拔出来金步摇,然后又是用力一刺。这一次,她手中的金步摇死死地转了两个圈。蒙垣咬着自己的唇,嘴皮早就破了,满嘴的甜腥味道。 “蒙垣,这一下是为那孩童的父亲刺的。” 那个父亲,他还未成亲的时候便已经认识。他也知道他们的难处,每一次送粮食都会多送一点儿来。而且在她小的时候,还送过竹蜻蜓给她。她,怎能不替他折磨害死他妻儿的凶手。 待李蓁蓁把金步摇拔出来的时候,蒙垣抬眸死死地看着李蓁蓁,眼睛已经血红,“你这个贱人,除了用支金步摇在我身上刺来刺去,还有别的手段么?有的话,尽管使来,本将军不怕。” “当然还有,可是”李蓁蓁顿了顿,冷笑道,“蒙垣,你当真不怕么?” “横竖不过一死,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比死更难受的,是生不如死。” 言罢,李蓁蓁抬起一双纤纤玉手,交叉地放在胸前。蒙垣看到,她的一双手腕上,带着银镯。只是这银镯的式样有些奇怪,上面还有小小的铃铛。这一般,是孩童才会带的东西。 “蒙垣” 闻言,蒙垣抬眸看李蓁蓁。不过刚接触到她的眼眸,就被深深吸引,再也移不开来。 渐渐地,他的目光呆滞,只听到一阵好听的银铃之声,声声作响,久久不能停息。 他所到之处,皆是迷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拨开了层层迷雾,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向前走,丝毫不想停歇,但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些什么。 执念已深,虽然不见终点。但他固执地想要知道,那后面究竟是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迷雾中响起,一下子就击中了他心中的躁动不安,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安定下来。没由来地,他想回答她的问题。哪怕,他并不知道她是谁。 “蒙垣。” “你今年多大年纪?” “三十有二。” “为什么来到楚国?” “杀了苏君言。” “为什么要杀苏君言?” “因为他是在战场上唯一打败过我大哥的人,我们雅国不得不忌惮几分。”蒙垣此刻早就神志不清,被李蓁蓁控制了心智,所以回答得倒也干脆,“雅国近年来休养生息,实力大增,打算对楚国出兵。所以在那之前能够杀了苏君言,更为放心。” 闻言,李蓁蓁心中有了计较,接着问道,“你们雅国难道不知楚国刚与赵国交好,不怕楚、赵两国联合出兵对付雅国?” “在这乱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尔虞我诈又何妨?为了国家利益,或许上一刻还交好,下一刻便是反目是常事。所以,哪怕楚国和赵国交好又如何?”蒙垣缓缓道,“更何况,我大哥跟赵珩有约定,就算到时候赵国真的有出兵,他们按兵不动,或着行动滞后,楚国又能如何?到时候,既得的利益两国一起瓜分,实在是一件快事。” 原来如此,李蓁蓁笑了起来,“你们雅国的算盘,的确够精。不过还有一事我想知道,你知道那毒药是怎么做出来的么?” “什么毒药?” “就是制造瘟疫假象的毒药。” “我不知道,这是雅国宫廷的秘密。我们只是使用,并不知道配方。” “那你这里还有么?” 如果还有剩余,她倒是可以分解成分,自己尝试研制。 蒙垣摇了摇头,“没有。这次出行,我们只带了这么多,已经悉数用光。” 闻言,李蓁蓁有些失望。看来,这个毒药自己还得找机会才能深入地了解。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样下的毒?” 这次疑是瘟疫来得太快太巧,发生的范围也刚刚好。而且,也不过是前三天有人不停被送入那临时病坊。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对方的下毒方式。 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下毒吧。那样,既浪费时间也容易暴露。一定是哪些地方自己忽视,没有想到。 “其实很简单,在下毒之前我们就做了仔细的观察。在李蓁蓁别院附近有一口井,附近几十户人家都在哪里打水。我们把毒药放进水井里,这个毒药的效用大概持续了三天。只要有人家在这个时间段吃了井里的水,便会发病。这样,我们既控制了发病的人数,也控制了范围,更控制了天数。苏君言一定会认为是故意针对李蓁蓁,这样我们就达到了目的――引他慌张而来。” “你们为什么笃定制造针对李蓁蓁的假象,苏君言会慌张而来。毕竟他们两人婚后,苏君言又娶了好几房妻妾,并不见得他会为了李蓁蓁而来。”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缘由之一。就算苏君言不为李蓁蓁而来,也肯定会因为这个瘟疫的症状而来。” “为什么?” “因为,楚帝必然派他前来。” 李蓁蓁立刻意识到蒙垣话里有话,“此言怎讲?” 李蓁蓁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君言还在熟睡。这个男人一路从会池赶来,又经历了蒙垣的刺杀,还跟自己胡闹了好久,想来是真的累了。 她手上还有刚才溅上的血迹,于是走到水盆前洗了洗手,顺便把那沾血的金步摇也洗了洗。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她心中有心事,实在是睡不着。于是索性坐在书桌上,用手帕仔细地把金步摇上的水一一擦拭干净了。 今夜,这是她第一次对人这么狠毒,但她并不后悔。 只是蒙垣后面的那些话,她真的很意外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 第九十三章画眉之乐意悠长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待鸡鸣的时刻,苏君言翻了翻身。迷迷糊糊中,却发现本该在床榻上的那个女人并不在。他心中一惊,猛地一下子就坐起身来。 蓁蓁,去哪里了? 幸好今夜月光正好,从窗户外倾泻进来,照在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李蓁蓁身上。当苏君言看见的那一刻,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尘埃落定。 看样子,她又心事。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想要抱李蓁蓁上床榻来睡。毕竟深秋的夜寒凉,容易染病。更何况趴着睡,本来就很难受。 刚走进李蓁蓁身旁,苏君言就敏锐地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正是从李蓁蓁身上散发出来的。现在不是她的小日子,莫非是受伤了。那一刻,苏君言的眉头紧皱。 可再想一想,这别院周围不仅有他身边的暗卫保护,还有郭旭的人在暗处相助,怎么也不可能是受伤了。那么,只有可能是别人的鲜血。 蓁蓁虽然擅长使毒,也不是一味软弱善良的女子,但终究很少亲自染血。今天,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因为那蒙垣的缘故。 本来楚帝让苏君言前来查探瘟疫事件,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带回蒙垣更具有说服力。可是他知道当年蒙垣杀那三岁孩童的事,一直是李蓁蓁心中的心结,所以直接下了诛杀的命令。 带活着的蒙垣回会池,有太多的变故。若是父皇无心战事,或许会为了向雅国表示诚意而把蒙垣完璧归赵也未曾可知。所以,他决定带一具尸体回去。 这样,是解决蓁蓁心结的最好方式。 后来蓁蓁让自己把蒙垣交给她,他想了想,也就应允了。或许让蓁蓁自己处理,那心结会解得更快。 莫非刚刚蓁蓁趁自己睡着的时候,亲自诛杀了那蒙垣?所以,才会沾染这一身血腥味道? 无论怎样,待蓁蓁醒了再说。苏君言轻轻地抱起了她,放在了床榻上,细心地替她脱了鞋袜,然后抱着她,再一次睡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李蓁蓁因为昨夜睡得晚的缘故,还没有醒过来。苏君言看着她那在睡梦中微蹙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快。 这个傻丫头,怎么在睡梦中还不快乐? 苏君言走出房门,迅速地召来了苏恒。 昨夜,苏恒带着暗卫善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江城太守罗仁。当然,是一具尸体。他家中上上下下三十五口人,没有一个活口。看来,这蒙垣真的是有备而来。 苏君言沉默了一下,旋即问苏恒,“蒙垣呢?” 苏恒愣了愣,立刻回答,“绑在柴房里,就算没死,也只剩最后一口气。” “苏恒,你可知道昨夜蓁蓁究竟做了什么?” 苏恒低声道,“昨夜子时,长安公主突然去见了那蒙垣。进柴房之前,也不让属下和阿离跟随,所以我们就站在屋外。我们能听得出来,长安公主很激动。后来,我们进去的时候,那蒙垣双眼呆滞,像是丢了魂一样。身上也是沾染着鲜血,而公主手上的金步摇亦满是鲜血。想来公主是用那刺伤了蒙垣。后来” 苏恒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公主就吩咐我们让人好生地看着蒙垣,千万不要近身,说是给他身上下了毒。待今天早上去看蒙垣的时候,他已经只是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恐怕现在已经丧了命。” 闻言,苏君言冷冷地道,“蒙垣死了也好,苏恒,你去准备一下。待蓁蓁醒了以后,我们立刻回会池。” 向来不多言的苏恒突然问了一句,“回会池后,长安公主安置在哪里。” 阿离是李蓁蓁的人,若是被苏君言安置在府外,自己作为主子的护卫,恐怕见阿离一面就没有那么方便。饶是苏恒素日并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但他终究才跟阿离新婚不久,肯定是舍不得。 苏君言倒是知晓苏恒心中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当然是会把蓁蓁安置在府上。唯有那样,我才能安心。所以,你不必担心跟阿离见面困难。” 苏恒倒是有些诧异,主子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调侃之意。主子向来都是清冷的性子,跟他们这些属下都是有一说一,绝无多话。突然这样,他倒是很不适应。 果然,男人娶妻以后变化会很大。莫说主子,单说自己个阿离成婚后,就改变了不少。 说完话以后,苏君言又回到了房中,李蓁蓁还在沉睡。看来,这个小女人昨晚的确是累了。他想了想,又脱了鞋袜和外衫,上了床榻,抱着她吻了吻。 偏生李蓁蓁的觉又浅了起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亲吻自己。那熟悉的味道,不是苏君言又是谁? 苏君言的怀抱实在是让人沉沦,所以李蓁蓁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眼睛虽然害没有睁开,声音却甜美异常,“君言哥哥” 这一声,软糯得要命,偏生又带着刚起床的慵懒风情,苏君言的魂都快丢了。他心中荡漾,立刻就把怀里的可人儿压在了身下,开始折腾起来。 面对苏君言的索取,李蓁蓁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断地迎合。她爱他,喜欢跟他如此亲密,也喜欢看他为自己疯狂的样子。 大概是昨夜休息得不错的缘故,苏君言的经历旺盛,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到了后面,李蓁蓁俨然受不住,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求饶。 可是哪怕苏君言素日再疼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她。所以在等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李蓁蓁早就鬓发散乱,双颊酡红,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珠,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那一瞬间,苏君言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没有控制好,把她欺负狠了。一想到这里,他就紧紧地抱着李蓁蓁,不停低亲吻她。 “蓁蓁,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控制好自己。” 闻言,李蓁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苏君言的额头上戳了戳,“君言哥哥,你真傻。” “嗯?” 苏君言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知道李蓁蓁是何意。 李蓁蓁突然凑到苏君言耳边低语,“君言哥哥,下一次你不用控制自己。我我很欢喜你这样对我,真的很欢喜。” 言罢,她的脸颊一热,立刻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完全没有勇气再多看苏君言一眼。 这一次,苏君言自然是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个小女人哭不是因为自己把她折腾狠了,而是自己让她很快乐。 想到这里,苏君言自然是想逗一逗这个小女人。于是大手一拉,李蓁蓁的脸颊就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她现在哪里还敢看苏君言,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苏君言凑了过去,跟她额头抵额头,鼻梁碰鼻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娇嫩的红唇上。 “蓁蓁,睁开眼睛看着我。” “不要。” “乖,睁开眼睛。” “不。” 话音刚落,苏君言就咬上了李蓁蓁的唇。她微微吃痛,立刻睁大了眼睛,只见苏君言正笑着看自己。 李蓁蓁有些委屈,“君言哥哥,你怎么可以咬我?” “那还不是因为蓁蓁你先不看我?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莫非,蓁蓁是嫌弃我还不够让你欢喜?” 闻言,李蓁蓁的脸颊就更红了,“君言哥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人,现在怎么这么坏?” 李蓁蓁的确是急了,说话的速度都快了很多。见她这样,苏君言也不再逗她。 “好了蓁蓁,我不逗你了。赶紧起床,先吃些东西,然后我们会会池。” “好。” 李蓁蓁匆匆地起了床,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身上的素衣脱了下来,而是换上了华服。然后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妆。她再怎么隐忍,终究还是有女儿家的妒性。反正,她此次回去,绝对是要光彩照人,不输给赵清扬。 苏君言何尝不知道李蓁蓁心中所想?她这小女儿的心思,倒也娇俏。他在一旁看着她,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梳着自己那如缎如瀑的黑色长发,然后慢慢地挽了起来。 长发为君挽,大约就是指的这种场面。苏君言的心,突然充满了暖意。 他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妆盒里的眉黛,微微一笑,“自古便有夫君为妻子画眉一事,我今日也替蓁蓁画眉可好?” 闻言,李蓁蓁巧笑嫣然,“君言哥哥,你会?” “大约是会的吧。” 苏君言擅长很多事情,但是的确不擅长画眉之道。最后,倒是给李蓁蓁化出了两条大大的粗眉,就像两条毛毛虫一样卧在李蓁蓁的额前。 看着自己的杰作,苏君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是蓁蓁底子好,还能看出美感。 见苏君言大笑,李蓁蓁亦笑了起来。大清早,两个人笑作一团,倒是别有生趣。 后来,李蓁蓁用清水洗去了那两条大粗眉,然后轻轻描眉。不一会儿,便是眉如远黛,颇有风情。看来,在这种事情上,女子都有天赋。 用过早饭以后,苏君言便带着李蓁蓁上了回会池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李蓁蓁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苏君言心疼自己的小女人,一把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带李蓁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会池城郊。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开始有些压抑起来。 回去后,究竟又是什么会等着她? !! 第九十四章回府置气明心迹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三皇子府门前。彼时,赵清扬早就得到了消息,等候在门前。 苏君言下了马车,径直向赵清扬走去,完全没有考虑到李蓁蓁还在马车里未曾下来。 李蓁蓁看了看地面,倒是挺高。阿离在后面骑马,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一旁的车夫,虽然看见了,终究不敢去扶她。所以她想了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一切,被赵清扬尽收眼底。看来苏君言现在的确对李蓁蓁没有以前那么上心,她眼眸中的笑意就更加浓厚。 苏君言走到赵清扬面前,牵住了她的手,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笑道,“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错觉,我不过才离开会池两日,怎么你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闻言,赵清扬娇羞一笑,“可能是今日涂抹了新的胭脂的缘故。” “若真是胭脂的缘故,你以后就一直用这个罢,很美。” “既然夫君喜欢,那清扬以后就一直用这个罢。” 李蓁蓁站在不远处,苏君言和赵清扬的话悉数被她听了进去。虽然知道他这是在做戏,可是心中还是犹如放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特别是那句夫君,让她脸都黑了下来。 见状,赵清扬浅笑道,“夫君,你今日好不容易把妹妹从江城带了回来,不该冷落了她才对。” 闻言,苏君言回过头淡淡地看了看李蓁蓁,低声道,“无妨。” 言罢,便牵着赵清扬的手往府中走去。末了,还不忘回头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蓁蓁,“蓁蓁,快跟过来。” 这时候,李蓁蓁在心里已经把苏君言指责了千万遍。但终究不得不配合她做这样一场戏,还是跟了上去。 以前赵无言为正妻的时候,苏君言连面子上都不待见她,就算后面有了高婉婉这个挡箭牌,李蓁蓁也未曾陪着他和别的女人用过饭。而今晚,她却不得不陪着。 桌上,虽然是食不言的准则,但苏君言不停给赵清扬夹菜。李蓁蓁越看越气恼,又想起赵清扬那一声又一声的夫君,竟然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大步地离开了。 反正她也不用跟赵清扬交好,那就直接交恶好了。至于君言哥哥,他今夜休想上她的床榻。 看着李蓁蓁离去的背影,赵清扬心底是前所未有地高兴。不过她隐忍不发,反而道,“夫君,你似乎惹长安公主生气了,难道不过去哄哄她么?” 记忆中,苏君言倒是哄过李蓁蓁好几次。 “她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哄。而且”苏君言顿了顿,然后淡淡地道,“清扬公主,你也并不是真的想我去哄蓁蓁,不是么?” 赵清扬被戳中了心思,讪笑道,“我的确不希望你去哄长安公主,可我知道你对她有责任。所以你若是想去,并不用顾及我。” 苏君言看了赵清扬一眼,面无表情,旋即说了一句,“食不言。” 赵清扬看不清苏君言的心思,也就不再多言。 因为心中不快活,李蓁蓁的步伐很快。而阿离跟在身后,亦是沉默。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这段时间主子待长安公主特别好,有时候看公主的眼神都包含着宠溺。怎么才刚回会池,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别说公主心中不快活,就自己刚才看着主子对赵清扬那样子,心中都觉得有些膈应。更何况,公主还是她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从小到大都喜欢他的女人。 回到别院,李蓁蓁吩咐人送来了热水。温热的水熨烫着她的肌肤,一扫今日赶路的疲惫,连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 是夜,李蓁蓁早早地就上了床榻,偏偏心中有幽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中暗道突然响了起来。不用想,便知道是苏君言夜里偷偷地跑了过来。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李蓁蓁紧闭双眼,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哪知道苏君言脸皮厚得吓人,一过来就把李蓁蓁压在身下,一双大手不安分起来,直接伸进了她的里衣,不停地揉捏起来。 李蓁蓁本来就在跟他置气,哪里有心情跟他燕好?所以也不再装睡,用力推了他一把,“不要碰我。” 苏君言看不清身下小女人的样子,但早就听出来她的语气不善,真的是很生气。看来,今夜不好好地哄哄她,这床榻当真是没法上去了。 “蓁蓁,你是我的妻,我不碰你那该碰谁?” 闻言,李蓁蓁没好气地道,“赵清扬不也是你的妻子么?你不是那么关心她,索性碰她去好了。” 苏君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蓁蓁,你说的当真是心里话么?” 李蓁蓁实在是没有想到苏君言竟然还有此一问,气极反笑,“当然是真心话,比真金还真呢。” 苏君言放开了李蓁蓁,言语中透着失望,“蓁蓁,原本我以为你就算不能理解我,但至少不会推开我。现在看来,我终究是错了。” 言罢,他便下了床榻,往密室的入口走去。 “你站住。”李蓁蓁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不快活,“你,要去哪里?” 苏君言缓缓地回答道,“自然是听蓁蓁的建议,去找赵清扬。” 听到这句话,李蓁蓁如五雷轰顶,更是没好气地道,“去吧去吧,你去了永远都别回来找我。”他越说越怒,后来甚至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直接砸在了苏君言那挺直的背上。 李蓁蓁完全没有想到,苏君言竟然真的抬脚就走。 “苏君言,你给我站住。” 生平第一次,李蓁蓁唤了他的全名。 苏君言勾唇一笑,刚转过身,就被她一把抓住衣袖,往床榻那边拖。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生起气来,力气还挺大的。不过终究男女有别,若真是深究起来,恐怕十个李蓁蓁也拖他不动。不过,苏君言倒是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她拖了过去。 刚拖到床榻前,李蓁蓁就用力把苏君言一推,直接就推倒在了床上。一个翻身,就骑在了他身上。 她甚至恶狠狠地道,“你想碰那赵清扬分毫,门都没有。” 言罢,她的手伸向他身下某处,然后趴在他耳边低语,“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我就给你下毒,让你终生不能再人道。” 闻言,苏君言笑出声来,“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今日当真是体会到了。果然,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蓁蓁,你若是给我下毒,让我终生不能人道,不也是在害你自己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独占你的话,别人也休想得到。” 言罢,李蓁蓁伸手挑开了苏君言的衣襟,一双纤纤玉手在他身上游离,点火。 苏君言躺在床榻上,那双灼灼墨瞳里满是笑意。这个小女人吃醋的样子,当真是可爱。 他原本想着哪怕这个小女人打自己一顿出气的话,他也生生地受着。哪知道,她生气的方式令他惊喜。 他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因为这样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可以有多爱自己。 两人早就熟悉这床笫之欢,所以李蓁蓁熟门熟路,不过几下探索,便让苏君言沉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上一下中,床头的穗子也不停地晃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蓁蓁实在是累不动了,趴在苏君言的身上不停地喘气。突然间,天旋地转,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 今夜,很长…… 最后,苏君言吻着李蓁蓁的额头,笑道:“蓁蓁,现在还生气么?” 其实一番亲密以后,李蓁蓁哪里还顾得上生苏君言的气?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嘴硬,“一码归一码,我还是生你的气。” 苏君言笑了起来,“蓁蓁,你醋了?” 李蓁蓁倒也不否认,“我就是醋了,不行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赵清扬凭什么跟我抢你?要是哪天她真把你的人和心抢了过去,我就……” “你就怎样?” “我……我……我就把你们两个人一起毒死。”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苏君言缓缓道,“可是蓁蓁,你这辈子都没有毒死我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李蓁蓁的眼睛,无比真诚地道:“因为此生,我唯爱蓁蓁你一人。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李蓁蓁立刻捂住了苏君言的嘴巴,“呸呸呸,君言哥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喜欢你发这样的毒誓,一点儿也不喜欢。” 哪怕苏君言真的违背,她也是希望他能好好地过下去。所以,她真的不喜欢这个誓言。 见她如此慌乱的样子,苏君言反倒笑了起来,“蓁蓁,你现在定然不再生我的气了吧。” 看着他灼灼的目光,李蓁蓁叹了一口气,“罢了,横竖我知道你对赵清扬不过是虚以委蛇,也就不生气了。可是” 李蓁蓁突然扑到苏君言的怀里,低声道:“可是君言哥哥,我也会害怕,也会胡思乱想,生怕哪一天你真的就被那赵清扬抢走了。” 闻言,苏君言忍不住打趣她,“你不是说如果我变心了,你就毒死我们俩么?” “那不过是我的气话罢了,莫非你还真信了。哪怕有朝一日你变心了,我也舍不得伤害你,无非是自己离开而已。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停留的地方。” 苏君言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笑着道,“蓁蓁,你明明知道,这一生我也不可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 第九十五章夜深人静话故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第二日醒来,苏君言便早早地上了早朝,把自己这次在江城的调查的结果悉数禀报,并呈上了奄奄一息的蒙垣。 事实上,李蓁蓁并没有杀害蒙垣,而是真的让他生不如死。六感尽失,唯余出气和进气的能力,对于一名曾经身跨战马,执剑杀敌的将军而言,是最大的耻辱。 而李蓁蓁,就是要把他钉在这个耻辱之上,不能自己解脱。 听闻苏君言带回来的消息后,楚帝自然是大怒。这雅国的胆子未免太大,不仅潜入楚国杀了江城太守一家,竟然还一心行刺自己报以厚望的三儿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们想出兵便出兵罢,楚帝本来就是在战马上打下的将山,根本不怕战事。所以他立刻下令,让人把蒙垣送回了雅国。 想来蒙威看到蒙垣这个样子,定然极为堵心。而楚帝,就是想让他不舒坦。 随后,楚帝让人立刻送信去了楚、雅边关,让守城的将士好生防备。因为,不日便会有战事。 其实,苏君言还有没有禀报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楚帝不大会相信,而且他也并不想让楚帝知道。 昨日清晨,李蓁蓁曾道,那蒙垣曾在那只失心蛊的作用下,说出了不少的秘密。原来,让蒙垣从李蓁蓁身边下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后慕容嫣然。 苏君言和李蓁蓁总觉得皇后背后还有别人,原来就是蒙威。他们是年少时的恋人,后来家国皆失,冥冥之中却仍是相遇,所以便有了密谋。 其实,皇后一直在试探李蓁蓁,从来未曾相信过她,而是想要放出,玩儿虚虚实实的游戏。好在李蓁蓁也不傻,一直小心谨慎。 而会池城中的燕歌坊便是雅国在楚国的细作地点,负责和皇后慕容嫣然联络。看来楚帝英雄一世,却留了包藏祸心的女人在身边,当真是闯不过情这一关。 可是这世间又有谁能闯过呢?他自己都还不是身不由己,沦陷在内。只不过他比较幸运,心中挚爱正好也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而已。 下朝回府后,苏君言对吩咐道,“苏恒,把燕歌坊的事情不露痕迹地透露给苏君诺。” “主子,为何?” 苏恒有些不太明白,明明这个消息是主子先得到的,为何要平白无故地让给苏君诺那个死对头。 闻言,苏君言微微一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现在的势头已经太过,所以该让苏君诺出一出风头。”更何况,让苏君诺摧毁燕歌坊,这笔账皇后自然会记在他的头上。 苏恒自然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深意,于是领了命,匆匆而去。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她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桌上灯光摇曳,还放着一封信,上面有五个大字:世子亲启。 苏君言眉头紧锁,仔细想来,蓁蓁统共认识的世子也无非赵启一个人而已。 提及赵启,苏君言脸色就不太好。虽然他们曾是朋友,还同生共死过,但他对蓁蓁的心思,那是一目了然,任何男人心中都不会太舒服吧。 苏君言不明白,为何蓁蓁今日会写下书信送过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话要道? 虽然心中有疑惑,苏君言还是想着先把李蓁蓁抱回床榻上安睡再说。哪知道她睡得正浅,不过微微一触碰,便醒了过来。 李蓁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有些慵懒地问道,“君言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约快要到子时了。” “子时?”李蓁蓁有些惊讶,“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蓁蓁。” “嗯?” “以后若是我迟迟未曾过来,你就先安睡。不要次次都等我,然后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苏君言嘱咐道,“现在已经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容易着凉。你前些日子吸了瘴气,身子骨就不太好,一定要注意,明白么?” “明白。”言罢,李蓁蓁站起身来,笑道,“君言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去歇息了,怎样?” 苏君言装作漫不经心地指向那封信,问道,“蓁蓁,你怎么会给启世子写信?” 李蓁蓁倒是回答得落落大方,“因为他生辰马上就到了啊,我让人送礼物过去,顺便把道贺的信带过去。他是我们同生共死过的朋友,难道不应该么?” 闻言,苏君言脸色大变,“蓁蓁,莫非这么多年,启世子生辰的时候你都会写信和送礼物给他?” 李蓁蓁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对啊,我每年都是如此。而且,他也是这样啊。我在宋国三年,每一年我的生辰他都会让人送很多礼物给我,问我是否安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也如是。难道,你们俩不是这样么?” 李蓁蓁顿了顿,接着道,“对了,这一次我还把赵珩私底下和蒙威结盟的事情告诉了启世子,希望他能小心防范。你知道,他们兄弟两人一直闹得很僵。” 苏君言借着灯光,对上了李蓁蓁那双清明的眼眸,在心中无声地叹息。这个小女人,自以为是朋友之谊,却俨然不知早就撩拨了赵启心中的情弦,让他情难自禁,难以自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离开赵国后,李蓁蓁和赵启之间还有联系,竟然彼此的生辰还互赠礼物,那是他都未曾有过的待遇。一想到这里,苏君言就觉得不痛快,“蓁蓁,那为何分开那三年,我的生辰你从来未曾送过礼物给我?” 闻言,李蓁蓁忍不住娇嗔,“君言哥哥,你难道忘了?那三年楚国和宋国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后来更是两国交战。我要是私底下写信和送礼物给你,恐怕早就被宋王节束了性命。所以你这话,当真是好没道理。” 的确,他这话实在是没道理。可是苏君言心中,还是颇为不舒服。 “蓁蓁,我不管,反正我醋了。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送别的男人礼物。” 闻言,李蓁蓁忍不住笑道,“君言哥哥,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理。我送礼物的人有不是别人,而是启世子,你难道忘了他曾帮助过我们多少次,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而且,我们和他还同生共死过。” “这些,我自然是没有忘记。不过”苏君言顿了顿,大声道,“但是我觉得表达感激之情这件事,应该交给我去做,这样更合适。” 李蓁蓁反问,“我这样做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和他也是朋友啊,启世子曾经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一辈子的朋友?”苏君言冷笑,“蓁蓁,赵启的心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君言哥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果然是不知道。”苏君言低声道,“赵启,他已经爱慕你很久。” 闻言,李蓁蓁极为惊讶,万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小到大,她便心心念念苏君言,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对自己的心思。甚至她觉得赵启一开始对自己好,也是因为苏君言带自己好的缘故。哪知道,苏君言却道赵启爱慕自己,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见李蓁蓁惊讶的表情,苏君言问道,“怎么,蓁蓁你不相信我的话?” 她自然是不太相信的,所以摇了摇头。 见状,苏君言道,“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然而这就是事实。蓁蓁,关于赵启爱慕你这件事情,我和他还谈过几次。你想想,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么?” 的确,从小到大苏君言不想说的事情直接沉默就是,但从来未曾骗过自己。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 良久,李蓁蓁才开口,“君言哥哥,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些年,启世子隐藏得实在太好了。” “是么?” 苏君言知道,不是赵启隐藏得太好。因为,他早就发觉赵启看蓁蓁的目光满是光亮。只不过是蓁蓁太迟钝,不,也不算是迟钝,而是把所有的心思扑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未曾发觉而已。 苏君言突然想起围场遇刺后,赵启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君言兄,我看得出来蓁蓁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的一腔心思,终究不会告诉她。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她。只希望这一生,你能善待她。” 李蓁蓁点了点头,“当然。你知道么,我真的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未曾发现。” 闻言,苏君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相反痕迹不要太多。只不过她未曾放在心上,所以浑然不觉。 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太过于多虑了。这个小女人,从开始到现在,心里眼里脑海里都是自己。所以,自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这里,苏君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件事,启世子的确隐瞒得太好。如果当初不是他主动告诉我,我也发现不了。蓁蓁,替我磨墨。” “嗯?” 李蓁蓁有些疑惑,所以抬眸看他,一双眼睛如同秋水般惑人。 “既然赵启对你不止有朋友之谊,那这封信理当我来写,而且生辰礼物也该由我来备。毕竟你我现在已经是夫妻,理应同体。” 道理的确如此,所以李蓁蓁乖巧地站在苏君言身旁,细心地替他磨墨。 苏君言坐在书桌前,伸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笔在信纸上挥洒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十六章燕歌坊内探虚实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写好信以后,第二日便嘱咐苏恒隐秘地送出去。赵珩可以跟蒙威结盟,他亦可以跟赵启结盟。而且,至少他跟赵启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而且还有蓁蓁这个重要的联系。 当苏君诺身边的暗卫前来禀报燕歌坊有异时,他正抱着瑶极在那里逗弄。 不知道为何,瑶极天生就跟苏君诺亲热,但凡他抱着她,哪怕再小,总是会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然后甜甜地一笑。 那一刹那,他的心不禁柔软起来。这个丫头,真的像极了他的瑶极。 闻言,苏君诺微微一笑,“看来,今夜我有必要亲自去燕歌坊一趟。” 燕歌坊,会池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里的美人千娇百媚,多才多艺,有城中最优美的歌喉,有城中最曼妙的舞姿,也有城中最精妙的音律。城中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大多喜爱在那里流连。 在这会池城中,一旦提及燕歌坊,男人无不神往,女子无不摇头。 是夜,燕歌坊前红灯高挂,丝竹之声悦耳无比。而苏君诺,缓缓地走了进去。 燕歌坊并不同一般的烟花之地,进去之后并没有莺莺燕燕迎来,有的只有雅致的装饰,还有动人的音律。 燕歌坊老板娘花弄影得到小厮的禀报以后,一双凤眼微闭。这二皇子苏君诺,突然来这里是为何故? 想到这里,她不禁正了正色,理了理身上的衣襟,然后迎了出来。 小厮早就把苏君诺引入了雅间,花弄影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喝茶。 她浅笑嫣然,“今儿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二皇子吹来了,当真是稀客。有失远迎,当真是奴家之过。” 闻言,苏君诺笑道,“老板娘,你既然知道有过,那是不是该赔罪?不如,罚酒三杯怎样?” 花弄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不矫情,立刻就倒了酒,自罚三杯然后笑道,“三皇子,这样你是否就原谅奴家了?” “既然老板娘如此痛快,我自然不再介怀。”苏君诺道,“老板娘,我听闻你这里有会池最优美的歌喉,最曼妙的舞姿,最精妙的音律,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够一一见识。” “二皇子,不是奴家自夸,我们燕歌坊的确歌绝舞绝音律绝。”花弄影陪笑道,“今日你来得巧,我们燕歌坊的头牌舞姬瑶娘正好有表演。她的舞姿之曼妙,哪怕称之为一舞倾城也不为过。” “是么?” “当然。”言罢,花弄影替苏君诺斟上了一杯新茶,笑道,“二皇子,请拭目以待。” 素日里,这燕歌坊没少往会池城中的官员府中送人。这苏君诺虽然是头一次来,但若是能把顺水推舟把人送入二皇子府上,倒也是不错。 会池城中,人人都知道苏君诺有一爱妾阿瑶,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可惜福薄,愣是早早地离世,留下苏君诺一人伤心。 所以今夜花弄影提及瑶娘,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至于瑶娘能不能顺利入府,那就看今夜的造化了。 花弄影走出雅间后,立刻吩咐人去通知瑶娘做好准备。 不过等了片刻,大厅中便是丝竹之声缓缓响起。苏君诺顺着窗户看了下去,瞬间就移不开眼睛。 只见有美一人,从楼顶缓缓飞舞而下,配上那仙乐飘飘的丝竹声,宛若降落在凡间的仙子一般。 只见她襟飘带舞,明明处于人群之中,却又仿佛如芝兰般遗世独立。只见那美人柳腰轻折,双手舒展,宛若一只空灵的蝶定格在那里,当真是美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美人也是一双大大的眼眸,清澈无比,摄人心魄。而那舞蹈的动作,阿瑶曾经已经在他面前跳过无数次。 苏君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有阿瑶,有自己,那是他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音律声停,美人舞止,沉寂了须臾,便是全场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苏君诺勾唇一笑,立刻对跟在身后的暗卫吩咐了下去。 没过多久,便有脚步声入耳。有人,上了楼。 雅间房门被人轻轻一推,花弄影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便是刚才在大厅舞蹈的女子――瑶娘。 花弄影缓缓地走到苏君诺面前,笑道,“二皇子,刚刚我才听到你的吩咐,便立刻就把你的话转告给了瑶娘。我们这里几乎都是清倌人,所以一般不见客人。但是瑶娘听到是你以后,立刻就答应过来相见。因为,她想来仰慕于你。” 闻言,苏君诺淡淡问道,“是么?” 花弄影浅笑,“当然。就算借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对二皇子你说谎啊。” 言罢,她又转过头对瑶娘道,“瑶娘,刚才二皇子道是极为喜欢你的舞姿,这也算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地陪伴他。” 瑶娘轻轻地颔首,“是。” 花弄影跟暗卫轻轻地退了下去,雅间内唯余苏君诺和瑶娘两人。 只见瑶娘低着头,手拉着衣角,倒像是有些害怕。 苏君诺问道,“你怕我?” 瑶娘摇了摇头,低声道,“奴家不敢。”声音倒是甜美,偏生多了一丝颤抖。 苏君诺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口上说着不怕我,其实身体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你。”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在瑶娘耳边低语,“你的身体在发抖,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闻言,瑶娘立刻跪倒在地,“二皇子,奴家知错了,饶了奴家吧。” “哦,你何错之有?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 瑶娘支支吾吾,好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奴家……奴家……” 苏君诺打断了她的话,“你先抬头看我,然后再说话。” 闻言,瑶娘抬起头来,只见若银盘的脸颊上,鼻子高挺,那双美眸近看更是像阿瑶。 瑶娘低声道,“二皇子,奴家……奴家确实怕你。” 见她实话实说,苏君诺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以跳出那样曼妙的舞蹈,为何偏生要怕我?或者说,我真的有那么可是么?” 瑶娘低声道,“并不是二皇子你可怕,而是……而是奴家胆小。” “胆小?”苏君诺笑道,“还是那句话,你若是胆小,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出那样的舞蹈?你要编话诓我,也要找一个好一点儿的理由才是。” “不是这样的。”瑶娘立刻解释,“二皇子,奴家热爱舞蹈,这是天生的。至于奴家胆小的事情,整个燕歌坊都知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老板娘。” 沉默了一会儿,苏君诺淡淡道,“我信你便是,你起来说话吧。” 闻言,瑶娘立刻站起身来,却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是好。 “瑶娘,你刚才说怕我,为什么?” 瑶娘开口道,“这是奴家第一次见客人,而且还是我仰慕的人,自然是心中忐忑不安。再加上老板娘刚才的一番叮嘱,自然是害怕。” “哦?”苏君诺倒是有些好奇,“你告诉我,刚才你们老板娘叮嘱了你些什么?” “老板娘……老板娘道,若是奴家没有伺候好二皇子,就……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些个教坊,姑娘们,的确有些手段。 苏君诺话锋一转,“你说你仰慕我,究竟是为什么?我以为,这整个会池城中的女子,更仰慕我三弟苏君言。毕竟,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 只听瑶娘回答道,“奴家不知道这城中的其他女子的心思怎样,但奴家的的确确仰慕二皇子。” “为什么?” “奴家听闻二皇子有一名爱妾,待她极为情深。”瑶娘低声道,“对于女子而言,特别是我们这些教坊的女子而言,因为见惯了风月,更为仰慕的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军,而是用情至深的男子。” 听她提及阿瑶,苏君诺沉默起来。瑶娘偷偷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倒也没有恼怒之色,于是接着道,“所以,奴家今日才会来见二皇子一面。不是因为老板娘的威胁,而是心中真正那样想。” 此时,她的脸上倒是多了一分沉稳,跟曾经的阿瑶何其相像? 良久,苏君诺突然开口道,“瑶娘,刚才的舞蹈,再为我跳一次吧。” 闻言,瑶娘走到雅间中央,又开始跳起刚才那支舞蹈,哪怕已经没有丝竹之声,也是美极。而苏君诺,则再一次沉溺在回忆里。 待瑶娘跳完以后,苏君诺还是没回过神来。瑶娘不敢说话。于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君诺终于从回忆中醒来,然后看着瑶娘,淡淡地道,“我想带你离开燕歌坊,你可愿意?” 闻言,瑶娘直接愣在了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状,苏君诺又问了一遍,“我想带你离开燕歌坊,你可愿意?” 这次,瑶娘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娇羞地点了点头,“奴家愿意。” 是夜,苏恒来到苏君言的书房,禀报道,“主子,二皇子果然进了燕歌坊。不过,他花了百两黄金和一双玉璧换了一个善舞的女子。此人名唤瑶娘,跟当年的阿瑶长得有几分相似。” “竟然有如此之事?”苏君言忍不住笑道,“看来,这燕歌坊的人倒是有几下子。” “主子,若是二皇子不动手,我们要不要……” 苏君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苏恒,暂时观望吧。我认为,苏君诺一定会动手。有一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瑶娘不是阿瑶。苏君诺,应该分的清楚。”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十七章却道胭脂好颜色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恒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主子,若是二皇子真的分不清楚呢?” 苏君言笑了起来,“分不清楚?我就更庆幸了。雅文言情.org因为真那样,他就确实是一个蠢得要命的对手。” “但燕歌坊?” “苏君诺若是不想要这个功劳,有的是人想要。比如,赵忌现在可是一心想着要翻身。” 顾薇之听到苏君诺昨夜从燕歌坊带回一名女子后,开始倒也不觉得在意。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这府上原本就有不少侍妾,再添一个又何妨?更何况燕歌坊的舞姬不过是贱籍,就算再狐媚,也翻不了天。 她有瑶极,便有一生的保障。 然而当听到被带回来的舞姬叫做瑶娘时,她的心就微动。再听闻那瑶娘不仅有曼妙的舞姿,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时,她直接就坐不住了。这分明就是翻版的阿瑶,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坐在那里,眉头紧锁,手指在茶几上不停地敲动。好半天,才停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她虽然是正妃,但终究还是要未雨绸缪为好。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 顾薇之唤来子衿,命她到仓库选了些好东西,立刻送到瑶娘那里。 子衿有些不明白,“小姐,这瑶娘一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为什么还要送东西给她?” “你懂什么?”顾薇之缓缓道,“那瑶娘既然那么像阿瑶,想来也算是正得二皇子的宠爱。既然这样,我自然还向她示好。不这样,难道给她个下马威?子衿,你要知道,就算我是这二皇子府上的当家主母,但这府上真正的主人,是二皇子。我再怎么不喜欢那瑶娘,但也不能跟二皇子作对。” “奴婢知道了。” “子衿,快把这些东西都送过去吧。”顾薇之道,“对了,送东西的时候记得捡好听的话夸那瑶娘。还有,记得对二皇子道瑶极一早上不知道为何,一直笑个不停。” “是。” 无论怎样,瑶极现在是苏君诺唯一的子嗣,而且还是他亲自取了这个名字,应该会过来看她。 子衿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瑶娘正在院中弹琴。而苏君诺则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听乐曲。瑶娘的乐曲温婉有余,但终究缺乏大气。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终究还是李蓁蓁的琴艺不知道要高超多少。.org雅文吧 听到脚步声,苏君诺睁开了双眼,只见子衿带着一个小丫头缓缓地走了进来。 “拜见二皇子。” 苏君诺微微晗首,“子衿,你这是有什么事么?” 子衿浅笑道,“二皇子,今日我家小姐听闻你新得了美人,所以特意命奴婢在库房里找了些好东西送过来。说是区区薄礼,只当是送给新人的见面礼。” 闻言,苏君诺微微一笑,“你家小姐倒是费心了。” 言罢,他又转过头对瑶娘道,“这些都是正妃送你的东西,还不谢恩。” 话音刚落,瑶娘琴声便止,然后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走到子衿面前,看了看托盘里的东西。 金步摇,红珊瑚手串,碧玉手镯,这些都是好东西。瑶娘巧笑嫣然,“劳烦姑娘转告正妃,她的一番心意,奴家感激万分。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闻言,子衿笑道,“姑娘言重了,我家正妃道大家都是姐妹,自然是该送你些东西的,今日也不知道姑娘的喜好,所以只挑了这些,希望姑娘喜欢。” 瑶娘道,“正妃送这些东西,我真的很喜欢。” “姑娘喜欢就好。”子衿道,“二皇子,既然东西已经送达,奴婢就先告辞了。奴婢来的时候,瑶极小姐正在那里甜甜地笑着,当真是可爱。” 闻言,苏君诺笑了起来,“是么?” “当然,奴婢现在急着回去,就是想看瑶极小姐呢。” “既然这样,我索性跟你一起过去。”苏君诺笑道,“说实话,昨日下午到现在,我都没见过瑶极,当真是想念。” 言罢,他回过头对瑶娘道,“我先去正妃那里。其实按道理,你身为妾室,理应晨昏定省。不过今日早上你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我没让你去。待会儿你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傍晚的时候记得去正妃那里请安。” 瑶娘乖巧地点了点头,“是,二皇子。” 李蓁蓁回府后,赵清扬见苏君言对她倒也不太上心,也未曾去见过她,心里也就安了下来。看样子,他对她果真是因为责任的缘故。 想起昨日李蓁蓁扔筷子就走的事情,她心中就不大痛快,但终究碍于苏君言的缘故,表面上还是要交好。 想了想,赵清扬立刻让一旁伺候的云裳挑了盒胭脂送过去。 云裳来到李蓁蓁别院的时候,她和阿离两个人正在院中踢着毽子。哪怕见到了云裳,两人也是继续,未曾停下来。 云裳是赵清扬身边的红人,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看样子,这李蓁蓁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回去后,自己一定要跟公主好生地说道说道这个问题。 突然,那毽子落到了云裳的头上。因为里面有铜钱,砸在身上倒是挺疼。云裳细皮嫩肉,自然吃痛,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李蓁蓁和阿离都看着她,场面倒是有些尴尬。 李蓁蓁认得云裳,但仍是故作不知的样子,“你是谁?” 云裳觉得有些尴尬,但不得不收敛脾气,毕竟来之前赵清扬叮嘱过,不要跟李蓁蓁起冲突。 于是她浅笑道,“长安公主,奴婢是清扬公主的贴身侍女云裳。” “哦,原来是你。”李蓁蓁恍然大悟,旋即问道,“难怪不需要通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我的别院。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这偌大三皇子府内,只有你家公主一位正妻。” 闻言,云裳立刻道,“长安公主,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李蓁蓁浅笑,“我当然不怪罪你,我该怪罪的,应该是守在我别院里的门房。是他未曾通报,然后放了你进来。” 言罢,李蓁蓁转过头对阿离道,“阿离,把门房带过来。” 别院的门房是一个叫做紫苏的丫头,因为见云裳是赵清扬房里的人,所以也未曾通报,直接放了她进来。 毕竟,李蓁蓁从嫁入三皇子府上后,待下人都极为和善,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怪罪。所以,她想借此机会讨好赵清扬。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清扬如今独大。 紫苏战战兢兢地来到李蓁蓁面前,跪了下去。因为,她现在的面色很不好。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办了坏事,赵清扬再独大,现在也不关自己的事。毕竟,自己现在的主子是李蓁蓁。 李蓁蓁倒也不责罚她,只是道了一句,“紫苏,看样子我这里留不住你了。” 闻言,流苏立刻不停地磕头。 “长安公主,奴婢办事不力,你随便责罚便是,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如今乱世,若是被赶出这三皇子府,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该如何生活下去。 “紫苏,抬头看我。” 紫苏抬了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李蓁蓁,只觉得她的眼眸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气势,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紫苏,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见李蓁蓁语气有所松动,紫苏立刻道,“公主,奴婢真的是知道错了。” “紫苏,那你告诉我,以后再遇到人来求见,你该如何做?” 紫苏急道,“无论是谁,一律通报过后再做定夺。” 闻言,李蓁蓁笑道,“你果然是知错了。既然这样,我今日也不责罚你,那就退下吧。” 紫苏立刻磕头谢恩,忙不迭地退下,生怕李蓁蓁改变主意。 见紫苏离去,李蓁蓁回过头对云裳道,“刚才叫做自己院里的人,当真是让你笑话了。” 云裳自然知道她刚才教训自己院里的下人,完全是做给自己看,想要给自家公主一个下马威。但是公主叮嘱在前,所以她自然得隐忍下来。 “长安公主说笑了,下人做得不对,你教训一下是自然的。而且,今日之事,奴婢也有错,还请公主见谅。。” “无妨。”李蓁蓁转移话题,“云裳,你今日来我别院究竟有何事?” 云裳笑道,“长安公主,我家公主差我送上好的胭脂过来与你。” “是么?”李蓁蓁笑道,“拿来与我看看。” 云裳立刻呈上了那盒胭脂,李蓁蓁用手指甲挑了一点儿抹在手背上,果然是艳若桃色。 李蓁蓁笑了起来,“这胭脂,似乎是三皇子曾夸赞过的那一款。” 云裳笑道,“长安公主好眼力,的确是吗那一款。我们家公主道,既然三皇子喜欢,那就姐妹一起共享。” 明面上是这样,恐怕耀武扬威是真。 “共享?”李蓁蓁冷笑道,“清扬公主果然贤良淑德,还望云裳姑娘代为转告,清扬公主有心了,这胭脂我很喜欢。” “是。”云裳道,“如果长安公主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 李蓁蓁点了点头,“退下吧。” 云裳刚走两步,李蓁蓁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且慢。” 云裳心中一沉,这长安公主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样子,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她转过身来,“长安公主,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李蓁蓁笑道,“我见这胭脂果然不错,心中很喜欢。所以想要知道清扬公主是在哪里所得,也好让阿离去买。毕竟,不能一直让清扬公主赠与吧。”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十八章兄妹情深深几许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云裳不疑有他意,只当李蓁蓁是真的喜爱这胭脂,心中感到得意,于是道,“回禀公主,这胭脂虽然不是很贵重,但这会池城中恐怕也不会有。.org雅文吧” “哦?”李蓁蓁问道,“你何出此言?这胭脂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裳缓缓道,“这胭脂乃是珩公子送给我家公主的礼物,据说寻访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样明艳的品种。” 闻言,李蓁蓁笑道,“的确,珩公子一直跟清扬公主兄妹情深,看来我想要自己去买的想法只能打消了。不过清扬公主向来大方,相信她以后还会愿意跟我分享。” 云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错觉,反正总那分享两个字被李蓁蓁故意加重了语气。可她脸上巧笑嫣然,似乎又没有深意。 云裳离开以后,李蓁蓁直接把那盒胭脂直接扔到了种着睡莲的缸里。不过须臾片刻,就沉入了水底,涟漪渐渐消散,归于平静。 阿离见状,立刻开口安慰她道,“公主,这个云裳没有眼力劲儿,你不要生气。” 李蓁蓁摇了摇头,“阿离,我没有生气。” 李蓁蓁今日又是教训紫苏,又是扔掉胭脂,阿离哪里肯相信她没有生气? 见阿离不信的样子,李蓁蓁浅笑,“我真没有生气。阿离,你好好地想一想,就刚刚那种状况,更堵心的人难道不该是云裳和赵清扬么?” “可是……” “阿离,我扔掉那盒胭脂是因为里面有害人的东西。” 闻言,阿离心中一惊,“公主,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赵清扬想害你?” 相处这么多日,阿离自然知道李蓁蓁擅长使毒解毒。所以对于她的话,深信不疑。 李蓁蓁淡淡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是加了少许麝香。赵清扬素来知道我会辨别药材,怎么可能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害我?恐怕,她是被别人暗害了。” 麝香,容易导致女子流产,甚至无法生育。难怪,公主会扔掉那东西。 阿离突然转过弯来,“公主,可是那东西是赵珩送给清扬公主的,莫非?” 李蓁蓁点了点头,“阿离,你想得没错。” “可是,可是传闻里那赵珩和清扬公主感情很好啊。毕竟,他们一母同胞。” “传闻,有时候只不过是传闻而已。雅文言情.org”李蓁蓁缓缓道,“在利益面前,血缘亲情本来就薄弱。更何况,在皇室里?” 李蓁蓁顿了顿,接着道,“阿离,楚,赵终究有一战,赵珩怎么可能让赵清扬有子嗣?” 李蓁蓁说得直白,阿离当然明白。这世间有很多人羡慕血缘亲情,可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家却很难获得。 不过这个世界上有所失便有所得,皇家虽然得不到亲密无间的血缘亲情,但终究获得了平常人难以得到的权利和地位。所以究竟是好还是坏,终究还是当事人才明白。 傍晚时分,瑶娘来到了顾薇之的别院请安。彼时苏君诺正抱着瑶极,用拨浪鼓逗弄她。瑶极虽然年纪小,但笑得很甜,两个小小的酒窝更是让他喜爱得不得了。 见瑶娘来,顾薇之倒是热情。一把拉住她的手,问东问西,问她在府上住得习惯不习惯,喜欢吃些什么,还缺什么东西不。 瑶娘一一回答后,顾薇之立刻命令子衿拿来了两匹上好的绸缎,说是要给她做衣裳。 见她如此上心,苏君诺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顾薇之素来不缠人,对府上的姬妾们都是一视同仁,未曾欺辱过,但也未曾亲密过。所以今日见她待瑶娘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只是放在心上,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话锋一转,“瑶娘,你还未曾正是给正妃请安。” 闻言,顾薇之忙道,“二皇子,你喜爱妹妹,我可受不得。” 苏君言缓缓地道,“你是正妃,她是侧妃,有什么受不得的。” 闻言,顾薇之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浅笑道,“既然这样,那妾身今日就受妹妹这个礼吧。” 言罢,她坐在堂前,只等瑶娘来敬茶。 顾薇之笑意盈盈地接过了茶,轻啜了一口,心中却在盘算其他。 刚才二皇子道自己是正妃,瑶娘是侧妃,看来这瑶娘的确有本事。不过一夜,就可以凭贱籍之身让苏君诺封为侧妃。虽然他还未曾正式提出,但终究已经亲口从他口中说了出来,说明是迟早的问题。 顾薇之拔下头上的金步摇,插在了瑶娘的发髻上。 “妹妹,这支金步摇还是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送我的。今日我喝了你的茶,所以这支步摇赠与你。希望以后,我们齐心协力服侍二皇子。” 瑶娘立刻点头,“是。” 是夜,苏君诺没有去瑶娘那里,而是宿在了顾薇之那里。 顾薇之虽然心中惊喜,但忍不住道,“二皇子,你今夜宿在这里,会不会太过于冷落瑶娘妹妹?” 闻言,苏君诺道,“我愿意宿在这里不好么?” 顾薇之回到道,“当然好,可是……” “没有可是。”苏君诺斩钉截铁地道,“我,很想陪一陪瑶极。” 闻言,顾薇之浅笑道,“瑶极年纪还小就能得到二皇子你如此垂爱,当真是她之幸。” 苏君诺缓缓道,“不是她之幸,是你这位母亲筹谋得当,不是么?” 闻言,顾薇之心中一惊,生怕苏君诺对自己发难。 哪知道,苏君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的确也没有什么错。瑶极,的确像阿瑶。所以,你正妻的位置永远无虞。” 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瑶娘,你不用担心。我扶她为侧妃,自然有我的意思。但是,我可以保证你在写府上主母的位置。” 闻言,顾薇之自然知道苏君诺恐怕早就对自己的心思一清二楚。所以他还能亲口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最大的保证。 看来,关于瑶极这一步,自己真的走对了。 顾薇之正色道,“二皇子,妾身和瑶极这一生,全仰仗你了。” “那是自然。”苏君诺道,“我会护你和瑶极一生,让她平安喜乐。” “至于瑶娘,我心中自有计较。” 云裳回到赵清扬的别院时,添油加醋地说了今天在李蓁蓁别院发生的事情。 最后,云裳义愤填膺地道,“公主,我看那李蓁蓁是给脸不要脸,你何必还要善待她?” “善待?”赵清扬低声道,“我这一生,最不想善待的人就是李蓁蓁。但是,她对三皇子意义重大,我现在不能对她动手,至少在明面上不能。” 云裳极为不服气,“公主,奴婢看三皇子待那李蓁蓁并不上心。” “再不上心,因为蓝毓罗的缘故,他必然护她周全。” “可是公主,这李蓁蓁今天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难道,你要一直容忍她?” “我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暂时忍一忍也无妨。”赵清扬道,“不过,如果她死了,我就不需要容忍一辈子。” 云裳反应过来,诡异一笑,“公主所言极是。”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内的时候,她正在执笔作画。自从苏必柔嫁与赵珩以后,便再没有人教她作画。不过由于基础的已经学会,所以也能画出一二的意境。 李蓁蓁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苏君言的到来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苏君言凑了过去,只见画纸上是灼灼其华的桃树,倒也神似。看来,蓁蓁是想到了些什么。 李蓁蓁搁下了手中的画笔,赫然发现身后竟然就站着苏君言。 “君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到来的?怎么走路悄无声息?” 苏君言笑道,“不是我走路悄无声息,而是蓁蓁你太过于专注了。你为什么画这一树桃花,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蓁蓁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们在赵国别院里种下的那一棵桃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来过花。” 闻言,苏君言突然道,“蓁蓁,总有一日,我会带你回赵国去看那棵桃树盛放。”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眸明亮去星辰,仿佛有无限的希冀。李蓁蓁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是想要灭了赵国。 李蓁蓁突然想起了赵启,他和苏君言曾是朋友,但终究还是要兵戎相见。 这就是,乱世之殇。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然这是必然的规律,李蓁蓁决定先不为这件事情烦恼,所以岔开了话题。 “君言哥哥,我今天对赵清扬打发来的云裳态度很不好。” 苏君言笑道,“我早就知道了。蓁蓁,你向来不是这样小气的人。是不是还记着当年,云裳害你落水一事?” 李蓁蓁并不否认,“当然,我虽然不坏,但也是睚眦必报。” “你这样,很好。” “对了,君言哥哥。”李蓁蓁低声道,“今日赵清扬打发云裳送来了胭脂,想来是多多少少有些示威的意思。毕竟,昨日你夸了那胭脂颜色好。不过,我在那胭脂里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看来是一件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那胭脂里面混着麝香,你可知道送赵清扬胭脂的人是谁?” 苏君言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赵珩。” “的确如是。” “蓁蓁,既然是这样,改日我倒是会找机会让赵清扬知道这个事实。”苏君言道,“不知道赵清扬知道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表情,毕竟她与赵珩可是兄妹情深。” !! 第九十九章胎象不稳查真相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李蓁蓁道,“其实,这个手法当真是拙劣,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org我想但凡我送什么东西过去,赵清扬定然会让人仔细检查。只不过她太过于信任赵珩,所以才会入局。自己向来亲密的哥哥突然这样对待自己,恐怕会伤心欲绝吧。” “大致。”苏君言缓缓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我也见识过不少。” “君言哥哥。” “你也会无情么?” “要在这帝王之家求生存,我自然也是无情的。”苏君言低声道,“但是蓁蓁,你是我的例外。” “可以例外多久?” “不知道,因为这取决于我能活多久。” 闻言,李蓁蓁心中是满满的感动。他这是,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第二日,苏君言道赵清扬最近这段日子里清瘦了不少,所以请了王御医来府上请平安脉。 云裳知道这个消息后,眉开眼笑道,“公主,现在三皇子当真是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了。我看那个李蓁蓁,好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赵清扬笑道,“不过是请个平安脉罢了,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激动。” 云裳笑了起来,“公主,奴婢是替你感到高兴。曾经你相思三皇子多年,是多么地辛苦?现在终于得到了回报,难道不该高兴么?” 她顿了顿,接着说,“赶明儿公主在给三皇子填上一个小公子,那就更好了。” “你这丫头,真不害臊。” “……” 王御医来到了赵清扬所在的别院,行过礼后,便拿了块白色的丝帕搭在她手上,开始诊脉。 一时间,只见王御医神色似喜似忧,倒是令人忧心。 赵清扬忍不住道,“王御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闻言,王御医道,“此次给公主请脉,有喜有忧,只是不知公主想要先听哪一个。” “你先把好消息说出来听听。” “恭喜公主,你已经有月余的身孕。” “什么?” 听到王御医的话,赵清扬简直不敢相信。她记得,自己生在宫廷多年,但凡那些皇妃公主怀孕,一个二个吐的不知道多厉害。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王御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恭喜公主,你已经有月余的身孕。” 赵清扬终于反应过来,“王御医,你可曾说的是真话?” “臣自然是不敢对公主打诳语。” 一旁的云裳早就是眉开眼笑,“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奴婢这就差人去禀告三皇子。” 这可是府上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出自嫡妻,三皇子怎么能不高兴? “云裳姑娘,且慢。”王御医叫住了她,“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闻言,赵清扬才想起王御医最开始的话,于是道,“但说无妨。” “公主,你腹中的胎儿呈不稳的趋势。” 云裳急道,“既然这样,那王御医你赶紧保胎啊。你可要知道,这是三皇子府上第一个孩子。” 王御医道,“保胎倒是无妨。只不过臣怀疑,公主这胎像不稳是有人动了手脚。若是不找出那作祟的东西,怎么保胎?” 闻言,赵清扬立刻让云裳请来了苏君言。 苏君言来到赵清扬的别院后,王御医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苏君言脸色很不好,一直在沉默。良久,他开了口,“王御医,你所言的那些作祟的东西,大约可能是什么?” “回禀三皇子,这很难说。”王御医道,“也许是吃食,也许是素日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可能是花草植物。臣只有好生检查一番,才敢下结论。”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检查。” “是。” 王御医领了命,当即就在赵清扬的房内开始检查。这个过程很漫长,苏君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云裳素日口无遮拦惯了,此刻又担心赵清扬,所以口无遮拦,“这个府上,能动心思害我们家公主的人也就只有那长安公主了。” 闻言,赵清扬道,“云裳,你闭嘴。” 云裳哪里闭得了嘴?她越说越激动,“公主,昨儿个你打发奴婢去长安公主别院送胭脂,她却当即给了奴婢下马威。奴婢受委屈不要紧,可她针对的却是你。” “长安公主向来不喜欢你,说不定早就包藏祸心……” “云裳,闭嘴。”赵清扬大声道,“跪下,掌嘴。” “公主……”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闻言,虽然心中不情愿,云裳还是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苏君言突然看向赵清扬,问道,“你也觉得是蓁蓁害了你么?” 赵清扬回答道,“妾身只相信事实。不过长安公主素来会用毒,云裳的猜测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根据。” 事实上,当知道事实的第一刻起,她便怀疑李蓁蓁。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她才阻止了云裳那些话。 闻言,苏君言淡淡道,“你这话说得取巧。既然这样,我便让人把蓁蓁寻来。” 当李蓁蓁听到苏君言让自己去赵清扬别院的时候,心中有些诧异。按道理自己已经摆出了敬而远之的态度,为何君言哥哥还要让自己过去? 既然想不通,那就过去一趟吧,反正君言哥哥横竖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李蓁蓁到那里的时候,发现赵清扬的脸色很不好,莫非是知道自己被兄长赵珩设计一事?但仔细想想又不像,因为一旦知道,大概是无法这么平静。 正想着,苏君言开了口,“蓁蓁,清扬公主怀孕了。” 闻言,李蓁蓁十分诧异。原本以为赵珩送了赵清扬那样的胭脂,她不会有孕,哪知道却怀上了。看来,她用这胭脂的时间并不长。 赵清扬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只不过先入为主地认为李蓁蓁的惊讶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的缘故。 李蓁蓁笑道,“既然这样,那就恭喜君言哥哥和清扬公主了。” “可是,胎儿胎象不稳。蓁蓁,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蓁蓁淡淡道,“君言哥哥,你这句话当真是问错了。自古有病便求医,所以你这一问应当问王御医,何必来问我。问我,也是白问啊。” 苏君言也不在意她的那些话,只是继续道,“王御医道,是因为清扬公主沾染了麝香。” “原来是这样,麝香是药材。但怀孕的女子沾染了就不太好,清扬公主以后要注意了。” 闻言,一旁的云裳早就按捺不住,“长安公主,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心中巴不得我们公主出事,嘴上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闻言,李蓁蓁看了云裳一眼,“我与清扬公主都是这府上的正妻,自然当是姐妹齐心,怎么可能惺惺作态?但是你,不过是一介丫鬟,却如此跟自己的当家主母说话,这府上的规矩和礼仪都去哪里了?” 云裳原本昨日就已经感觉受辱,今日更是气得架不住,早就一时冲动,口无遮拦。 “长安公主,敢问你那里没有麝香么?” 李蓁蓁回答道,“不瞒你说,我那里还真的麝香,虽然不多。” 闻言,云裳立刻跪在了苏君言面前,“三皇子,你听,长安公主已经承认了。” 李蓁蓁冷笑,“云裳,好一个会偷换主次的丫头。你仔细想想,我到底承认了什么?我说我那里的确有麝香,就是承认害了清扬公主么?” 她顿了顿,接着道,“云裳,说话要通过脑子,难道没人教你这个道理么?你蠢,但是我不蠢。别说我并不知道清扬公主怀孕了,哪怕知道,我也不会动手。若我真的动手了,恐怕早就把蛛丝马迹毁了个干净,还等你们来抓?所以你的言论,当真是可笑。” 话音刚落,李蓁蓁跪在苏君言面前,“君言哥哥,我一进府,当初所有人都告诉我,三皇子府上是重规矩的地方。然而今日看来,未必如此。我竟然不知道,一名小小的丫鬟竟然可以质问当家主母,而且还可以随便给当家主母扣上罪名。今日,我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言,苏君言看了赵清扬一眼。她立刻心神领会,“云裳,跪下,掌嘴,不要停。” “公主……” 她还要求情,却感受到了苏君言那锋利的眼眸。于是别无他法,开始掌嘴。 苏君言没有喊停,云裳实在是不好停下来。于是过了没多久,她的脸颊就红肿了起来。 见状,李蓁蓁开了口,“君言哥哥,够了。她如今已经收到了惩处,我也就不计较了。而且,如今清扬公主还怀着身孕,那就从轻发落吧。” 苏君言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王御医终于走了出来,缓缓道,“回禀三皇子,罪魁祸首找到了。” “是什么?” 王御医摊开手中的胭脂,缓缓道,“就是这个东西,里面混合着麝香,才让清扬公主的胎象不稳,有了流产的痕迹。” 见状,赵清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分明是二哥送给自己的胭脂,怎么可能? 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挑拨他们的兄妹关系,私底下动了手脚。可想归这样想,但心中早就已经明白了过来。二哥这是害怕自己生下了苏君言的孩子,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的爱意,所以会背叛他。 所以,干脆一劳永逸的可能性比较大。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 !! 第一百章惩戒奴婢警人心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见赵清扬脸色一片灰败,苏君言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明了。不过,他还是想要加上一把火。火上浇油,烈火烹烧,这样才能还昔日在赵国所受的些许。 更何况,赵清扬若是跟赵珩闹出了不睦,或许日后还有益处。 苏君言开口问道,“清扬公主,你可知道这胭脂的出处?” “我我不知道。” 心中挣扎了良久,赵清扬还是打算隐瞒。然而,苏君言并不想给她如此机会。 “来人,带着这盒胭脂彻查。敢伤害我苏君言的子嗣,那人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赵清扬心中一惊,看来苏君言时真的动怒,这件事情是隐瞒不下去。与其被他查出来,倒不如主动交代,或许还能替兄长开脱。 无论怎样,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麝香就是兄长让人加入的,她不想让苏君言和赵珩彻底反目,虽然曾经过节已经不少。 “三皇子,这胭脂是二哥送给我的。说女孩子出嫁后,自然该用这艳若桃花的颜色。” “哦?”苏君言反问,“公主刚才不是说不知到这胭脂的出处么?” 赵清扬缓缓道,“这胭脂是我二哥送给我的不假,可我的确不知道这胭脂的出处。三皇子,你知道的,我与二哥乃是一母同胞,感情极好,他肯定不会害我。我想,或许有人想要借他之手害我也未曾可知。” 苏君言点了点头,“你和赵珩的感情的确深厚,想来也是有人想借他之手害你。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样算了。” 赵清扬立刻道,“当然不能这样算了,三皇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立刻修书给二哥,让他彻查此事。” “如此甚好。”苏君言道,“你如今有了子嗣,是府上一等一的大事。以后这府上的大小事务我自然会让得力的人接手,你不需要再操心,好生将养着就好。” 言罢,苏君言转过头对王御医道,“御医,清扬公主这一胎就拜托你了。” 王御医赶紧领了命,“是。” 李蓁蓁走上前,淡淡道,“君言哥哥,既然找不出是我下毒的证据,那我就先离开了。” “蓁蓁。”苏君言叫住她,“你素日做些什么我都未曾管过你,但身为女子,那麝香之类的东西少碰。你会别院后,便把已经有的东西扔了罢。” 李蓁蓁笑道,“君言哥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言罢,她便匆匆离开了。 苏君言突然看向云裳,缓缓道,“看来,我这府上是留你不得了。” 云裳被苏君言看得已经,陡然听他说那样的话,立刻跪在地上磕头,“三皇子,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冲撞长安公主了,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苏君言冷笑,“云裳,你口中喊着知错,其实一点儿也未曾知道。你只当我是因为你冲撞蓁蓁才要责罚你,然而并不是。由此可见,你倒是个只会说蠢话的蠢人,我留你在清扬公主身边,你倒是在一旁添油加醋,不断拔火,她如何得以静养?”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以后清扬公主出入宫闱,结交命妇,有你这样不安分的奴婢陪伴,恐怕多生事端。” 闻言,云裳被吓坏了,直接爬到赵清扬面前,不断求情,“公主,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的份儿上,求三皇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云裳终究伺候了赵清扬多年,她虽然知道苏君言所言不假,但始终是舍不得。思考良久后,她还是开了口,“三皇子” 苏君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公主,这个奴婢如此不成器,你还要为她求情,你不怕她日后害了你?” 闻言,赵清扬道,“三皇子,云裳这个丫头跟着我最久,我的各种习惯和爱好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如今我又怀了孕,陡然换人也怕伺候得不好。不然,就先留着她,让她将功赎罪。而且” 赵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地管教她。” 苏君言沉默着,云裳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下一刻他就还是要撵自己出府。她跟在赵清扬身边这么多年,做人上人已经习惯了,哪里舍得现在的生活? 最后,苏君言开口道,“清扬公主,既然你决定留下这个奴婢,那我也不强行打发她。毕竟如你所言,你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但是,这一次必须责罚与她。今日她可以枉顾蓁蓁正妻的位置那样不敬,如果他日走出府外得罪别人又该怎么办?你知道,我在这会池城中看似风光,但是私底下想拿我错的人不少。” “三皇子,我知道。”赵清扬低声道,“为了三皇子府,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护短,定然好好地教训一下云裳。” “那就好。”苏君言道,“你好好地养胎,这是府上第一个孩子,你明白对我的重要性。” “妾身知道。” 这个孩子不仅对苏君言重要,对她又何尝不重要?不用他叮嘱,她也会用尽全力把这个孩子安全地生下来。 李蓁蓁走出赵清扬所在的别院后,看到了等后在那里的阿离。见她出来,阿离匆匆地迎了上来,“公主,你没事吧。” 刚才她正好被李蓁蓁打发去买药材,回来的时候便听说李蓁蓁被叫到了别院,心中一惊,立刻就跑了过来。一打听,王御医已经来了好久,心中不禁下沉。 其实在这会池城中,那后宅争斗的事,她也听说了不少。所以一直等后在外的阿离忐忑不安,生怕李蓁蓁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去。 闻言,李蓁蓁摇了摇头,“我没事。” 至少她可以确定,在这三皇子府上,自己不会受委屈。 阿离嫣然不信,“真的?” “阿离,难不成我还骗你?”李蓁蓁道,“不过,确实有个不算好的消息。” “嗯?” “赵清扬怀孕了。” 闻言,阿离心中下沉。这赵清扬是赵国的公主,原本就金贵,如今又怀孕了,若是顺利诞下主子的第一个孩子,那公主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阿离咬了咬牙,道,“公主,你莫要灰心。待你身子调养好以后,也能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李蓁蓁完全没有想到阿离的重点竟然是这个,她相信自己和苏君言以后能有孩子,但不是现在。所以,他忍不住打趣阿离,“其实,我心里更想着什么时候你和苏恒能生一个孩子来给我玩一玩。” 见李蓁蓁没正行的样子,阿离急得要命,“公主,我们现在在说你和主子之间的事情,你怎么扯到我和苏恒身上了?” 见阿离这样,李蓁蓁终于正色道,“阿离,如果君言哥哥这一生注定是我的,我便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他注定不属于我,哪怕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挽留也没有用。所以,为何不顺其自然?” “可是公主” 李蓁蓁打断了阿离的话,“其实,我又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帮我做。” “公主,什么事?” “帮我盯着赵清扬别院那边。” 闻言,阿离高兴极了,看来公主终于开窍了。至少,还知道去打探赵清扬那里的动静了。 哪知道,李蓁蓁下一句话几乎让阿离想要吐血。 “阿离,若是今夜以后云裳还未曾受到责罚,你就寻个机会,私底下揍她一顿。因为,我看她很不顺眼。” 敢情,公主这是把自己当打手了。 苏君言走后,云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哪知道赵清扬并未让她起身,而是板着脸道,“云裳,你可知错?” 闻言,云裳立刻从善如流地道,“奴婢知错了。” “错在哪里?” “奴婢不该图一时嘴快就直接指证那李蓁蓁,更不该在三皇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来。”云裳道,“可是公主,奴婢当时真的是担心你的身子,所以才一时嘴快,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云裳,我曾两次打断你,你却置若罔闻,看来我素日的确是待你太好了。”赵清扬道,“如今这里不是赵国,而且三皇子表面风光,但私底下想要拉他下来的人不要太多。如今我嫁与了他,定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错。” 赵清扬叹了一口气,“三皇子说得没错,若今日我不责罚你,恐怕他日你则会给我引来事端。所以,你去外面领罚吧。希望这一次,你能记住教训。” 赵清扬罚了云裳三十鞭,特意叮嘱了行刑的婆子不可手软。那云裳跟着赵清扬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刑罚。不过才一鞭,就鬼哭狼嚎起来。 躲在树上的阿离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俨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不用私底下再打这云裳一顿了。于是她轻轻地拍掉了手上的桂花糕碎屑,离开了。 那日之后,三皇子府上平静了不少。云裳受了那三十鞭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够下床。赵清扬见她性子沉稳了不少,心中倒也是放下心来。 至于修书问赵珩胭脂一事,赵清扬后来还是没有。她心中害怕,一问得到的便是肯定的答案。若是不问,还可以骗自己,那不是二哥做的。 赵国,世子赵启府上书房等或通明。而赵启,正在灯下看书。 突然,窗外暗影浮动,倒像是庭院中的那树影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 第一百零一章深夜惊醒闻变故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启笑了笑,继续看书。窗外那人似乎没有恶意,虽然不能确定是朋友,但应该不是敌人,那便主动等他现身便是。 不过,能让人进这世子府如进无人之地,看来这府上的护卫应该好好地整顿一番。 屋内灯光摇曳,不知道为何,赵启突然想起李蓁蓁来。也是有一次,赵国宫中宴会,李蓁蓁坐在那烛光下托腮出神,美丽得不像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为李蓁蓁怦然心动,虽然她年龄尚稚。这个女孩子跟他其他的女人很不一样,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赵启曾想过待她再大一点儿便纳她为侧妃,却偶然发现不苟言笑的苏君言也喜欢她。当时他倒是颇为意外,因为他向来以为苏君言对李蓁蓁只是兄妹之谊。 苏君言曾救过赵启一命,所以他们是朋友。所以他选择了对苏君言坦诚,然后提议公平竞争。 然而在这个世间,很多东西是不公平的,比如感情。 李蓁蓁早就喜欢苏君言,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启曾以为自己努力,或许能够赢得她的心。毕竟她还小,或许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然而围场那一场刺杀后,他便明白李蓁蓁虽然还小,但已经明白了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所以,他便不再纠缠,唯余祝福。 在赵启的斡旋下,苏君言和李蓁蓁得以回国。苏君言在楚国崭露头角,赵启为他高兴。可是李蓁蓁,似乎过得没那么容易。所以每逢她生辰,他都会托人送去很多礼物,带去诚挚的问候和祝福。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得以投桃报李,每逢自己生辰李蓁蓁也会让人送来礼物。每一次都是一幅字,内容却有所不同。她的字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相当地漂亮。 没有想到的是,楚国和宋国竟然会兵戎相向,而楚国的将军竟然会是苏君言。 赵启不明白,既然苏君言曾表示爱着李蓁蓁,为何又会做这样的选择?亡了她的国,几乎也是亡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机会。曾经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觉得无可替代。可现在,或许对于苏君言而言,李蓁蓁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赵启立刻派人去宋国求娶李蓁蓁。楚宋之战,很明显宋国处于弱势,假以时日,必然亡国。所以在那之前,他想安置好李蓁蓁。 奈何,他的请求却被宋帝直接拒绝。 实在没有办法,赵启派了自己的得力暗卫,去宋国见机行事,争取在宋亡国之前带她回赵国。 哪知道李蓁蓁却对暗卫道,“麻烦转告世子,谢谢他的好心。不过,我想留在这里等君言哥哥。”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赵启的心似乎被扎了一下,很疼。母后曾说过,那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这个世间,感情就是这么微妙,哪怕苏君言是宋国的敌人,可李蓁蓁还是在一心一意地等她。 罢了,自己再喜欢这个姑娘也无法救她。因为喜欢上苏君言,她早就甘之如饴。 后来,宋宫破,宋国亡。还好暗卫传来消息,苏君言保护着李蓁蓁。 赵启的心微酸,但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据说,苏君言哪怕贴上所有的军功也要娶她为妻。看来,他亦是爱极了她。 十里红妆,苏君言娶了李蓁蓁回府。她终于夙愿得偿,心中定然很快意吧。 只是后来传入她耳内的消息怎么越来越不对劲?苏君言娶了别的女人,然后甚是宠爱。再后来,他甚至娶了自己的妹妹赵清扬。 本来赵珩带赵清扬去会池的时候,赵启是笃定苏君言不会娶她。因为赵清扬曾经不知道多少次欺负李蓁蓁,所以他以为苏君言会断然拒绝来保护她。 然而事情发展得出奇顺利,苏君言不仅娶了赵清扬,甚至还在他们大婚前送李蓁蓁去了江城。 赵启心中疑惑,实在是不明白苏君言的举动。或许,他是真的变心了。他已经卷入了名利场,李蓁蓁不再是他最想要最想保护的那个人了。 赵启忍不住在心中想,若是有朝一日李蓁蓁想要离开苏君言,自己一定好好照顾她。向她那样的女子,本该一生活得安定无忧。 就像她十二岁那年一样,踏青的时候在满地的野草和鲜花中睡着了,面容安静祥和。醒来的时候,沾染了一身的鲜香。 终于,窗外的暗影轻轻地敲了敲窗户,打断了赵启的回忆。 赵启微微一笑,“既然等了那么久,便进来吧。” 闻言,窗外那人推了推窗户,直接翻身进来。 赵启仔细地打量了来人一番,只见他身形高大,面容英挺,身轻如燕,看来武功是相当的不错。 “朋友,你深夜来我府上,究竟有什么事?总不会是觉得我这府上的风景美好,前来欣赏的吧。” 来人的声音嘶哑,“世子,我是受楚国三皇子所托,前来送信的。” “哦?”赵启倒是有些意外,“君言兄自从回去后,从来未曾派人来送过信。所以,你要本世子如何信你的话。” 闻言,来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缓缓道,“我临走之前,三皇子把这个交给我,道世子见了这块玉佩便会相信我的话。” 那块玉佩赵启自然记得,从认识苏君言开始他便戴在身上。后来听李蓁蓁所言,似乎是他母亲的遗物。所以见到这信物,赵启心中便也信了七分。 “既然是送信,为何不直接到我府上送上拜帖,反而深更半夜而来,鬼鬼祟祟?” “这件事情,三皇子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贵国的二公子赵珩。” 言罢,那人呈上了苏君言的亲笔信。 赵启接过信件,匆匆打开,看到内容以后,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赵珩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跟蒙威在私底下结盟。 那蒙威虽然有军功,但为人实在是没人喜欢。打仗手段残忍不说,还喜欢食人肉啖人血,完全违背人伦。这多国间,谁提到他不是摇头鄙视,像是提到一头野兽? 不过那蒙威在雅国地位之高,俨然已经压过雅国皇帝,完全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 赵珩胆大,竟然在私底下跟这样的人合作,简直就是把赵国拉入水深火热之中。 看完那封信,赵启把信纸放在油灯上点了火,一把烧为灰烬。随后,他便坐在书桌前写回信。 写着写着,赵启突然抬眸问道,“长安公主安好?” 来人愣了愣,旋即回答道,“蓁蓁过得还好,劳烦世子挂心了。” 来人淡淡道,“我叫李桓,按照宋国宫廷的排行,她该唤我一声三哥。” 闻言,赵启立刻明白了过来,“你就是宋国的三皇子,李桓?” 李桓缓缓道,“世子,宋国早就已经灭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宋国三皇子,有的只有李桓这个人。” “传闻里,你已经死于宋宫破的那场大火里。你能活着,当真是幸事。” “幸与不幸只是相对而言,谁又知道呢?” 赵启微微一下,“起码对长安公主而言,是幸事。” “世子何出此言。” “长安公主写给我的信件里,提到过你几次。若不是因为有你,恐怕她性命难保。所以对她而言,你还活着自然是幸事。” 闻言,李桓笑了起来,“这样看来,的确是幸事。” 在给灵儿报仇之前,能够保护蓁蓁,也很好。 赵启接着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替君言兄办事。毕竟,他是亡宋的主帅。” 关于他不爱宋国这个问题,大概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难明白,除非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过往。然而那些过往都是难堪的,唯一能够感同身受的只有李蓁蓁。 想到这里,李桓低声道,“世子,这世间每一件事情总是有存在的理由。关于这个问题,是我和蓁蓁两个人才能明白的秘密。” “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多问。” “谢世子。” 刚才写的那封信墨迹已干,赵启把信件塞进信封里,交给了李桓,“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君言兄,并转告我的谢意。他信中所言之事,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谢谢他告诉我。” “我会的。”李桓缓缓道,“世子可还有别的话要交代?若是没有,我即刻就离开。” 赵启低下头想了想,“我再问一遍,希望你能据实回答我。长安公主她,真的过得好么?”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既有失落又有柔情,李桓看在眼里。也是,蓁蓁那样的女子有很多人喜爱也数正常。 李桓笑了笑,道,“世子,蓁蓁过得很好,莫要挂念。” 赵启觉得李桓看清了自己的心,不过没什么紧要,只是笑道,“她好,就好。” 云罗山上,草木丛生,瘴气毒雾缭绕,毒蛇毒虫大蟒活跃,吓得李蓁蓁赶紧想要抓住一旁苏君言的手。哪知道她这么一抓,手就落空了。 明明君言哥哥刚才就在这里,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李蓁蓁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大喊,“君言哥哥,你在哪里?” 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她正想往前走的时候,赫然发现郭旭突然被一只大蟒拖入了从林深处 李蓁蓁从睡meng中惊醒,陡然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犹如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 这份meng,让她的心很不安。 苏君言起身把她拥入怀里,正想安慰,哪知道此时却有人敲门。 “公主,郭家庄有变故。”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 第一百零二章真真假假安能辨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立刻从床榻上翻身跑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上,直踩在冰凉的地上,急切地打开了房门。 “苏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君言亦从床榻上下来,弯腰拿起李蓁蓁的鞋,走到她面前蹲下,细心地替她穿上了鞋子。地上寒凉,若是不注意,容易染病。 苏恒之所以直接来到李蓁蓁这里来禀告,就是猜测苏君言每晚大约就是宿在这里。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没有猜错。而阿离天天在自己耳边说主子不够喜欢长安公主一事,分明是假。 像主子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如果真的不喜欢长安公主,怎么可能如此伏低做小,亲自替她穿鞋子? 苏恒回答道,“回禀主子和公主,郭庄主刚刚派人送来口信,说是云罗山附近最近聚集了不少人。他立刻派人打听,似乎是有人知道了那宝藏的事情。所以赶紧让人来问一问,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当日,那山中的宝藏太多,所以他们那队人马也就只拿了三分之一回来。后来苏君言跟郭旭商量,那宝藏放在那云罗山中倒也是安全,那便寻下一次机会去拿。可是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闻言,苏君言立刻对苏恒道,“立刻对上次一起去过云罗山的暗卫逐一排查,看看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若有,直接杀之以儆效尤。” 苏恒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领了命便匆匆离开。 苏君言眉头紧锁,脸上的神色很不好。 李蓁蓁原本以为是郭旭出了事,现在听闻只是宝藏的事情可能走漏了风声,倒也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于是柔声道,“君言哥哥,那云罗山内四处都是屏障,宝藏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拿走。” “蓁蓁,我根本不是关心那宝藏的去留,而是担心你。”苏君言道,“仔细想想,我们能进那山中,别人未必不能进入那山中。总只怕他们看到了那血红阴树,然后又知晓你是那解局的关键,然后跑来伤害你。” 苏君言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李蓁蓁不得不安慰他,“君言哥哥,单不说他们究竟能不能安全进入那山中。就算能安全进入,未必就识得那血红阴树。就算识得那血红阴树,也未必知道那是用我母亲的血养出来的。所以,你现在何必担忧太多呢?” 她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我的父亲,郭旭。” 闻言,苏君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是。蓁蓁,我会立刻让人去郭家庄,一定会保证你父亲的安全。” 李蓁蓁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不安。那些人,究竟是怎样知道这件事情的?隐隐约约中,总觉得进了一个局。 郭家庄,郭旭的房中灯火通明。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今日去庄外打探的时候,竟然会见到疑似的故人。传言里,她当年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那群寻宝的人里? 不过郭旭也不敢确定,因为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未曾长开。或许,只是神似而已。 郭旭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那可是他挚爱的女人的生前疼爱的人。于是穿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消失在夜幕里。 夜灯下,有美人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无限哀愁。后来,为了排解心中的情绪,她那双纤纤素手开始调弄琴音。 自古以来便是琴音似人心,她这曲调也是带着哀怨的情绪。 忽然间,有人影从窗户跳了进来。美人受了惊吓,正想要喊出声来,哪知道来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了一句,“别喊,是我,郭旭。” 闻言,那美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郭旭心中立刻了然,看来真的是故人没错 第二日,李蓁蓁来到了大皇子府上探望曾素素。刚回到会池的时候,她就听闻曾素素染了风寒。不过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个小姨有哪里不太对劲,所以也未曾立刻去探望。但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她还是躺在病床上,李蓁蓁心中担心,还是打算去看一看。 苏君凌上次巡查回会池后,今年到边关巡视的任务就交给了他,所以不过停留了一天就离开了。所以李蓁蓁未曾见到他,直接就被管家引入了别院。 李蓁蓁走进曾素素卧室的时候,只觉得满是中药苦涩的味道,看来病得的确不轻。 她走到床榻前,只见曾素素的一脸病容,憔悴不堪。 摒退众人后,李蓁蓁道,“小姨,你这风寒持续的时间太久,莫非是上次中毒的后遗症?” 言罢,李蓁蓁伸手想要替曾素素把脉,哪知道她手立刻一缩,让李蓁蓁落了空。 李蓁蓁心下觉得奇怪,以前曾素素从来未曾跟自己这样生疏过。这一场病下来,怎么变成了这样? 曾素素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笑道,“蓁蓁,我这场病来势汹汹,多少御医看后都道要好生调养。所以,你也别白花心思了。” “小姨,我不过是略懂医术而已。”李蓁蓁道,“因为不放心,所以才想要亲自替你把脉。不过你觉得没必要,那就算了吧。” 她顿了顿,接着道,“小姨,既然御医道要好生调养,你就安心休养,莫要想太多的东西。如今大皇子不再府上,是由谁管事?” 曾素素淡淡道,“我向来不管事,不过府上管家向来谨慎,交给他也放心。” “那也还好。” 曾素素接着道,“蓁蓁,我倒是听闻那清扬公主怀孕了。” “是。” “那可是三皇子第一个孩子,若是生下男孩,你可如何是好?”曾素素道,“蓁蓁,你倒是也多放点儿心思在三皇子身上,假以时日也诞下孩儿,这才能稳固你在府中的地位。” 闻言,李蓁蓁越发觉得狐疑。因为曾素素向来就是劝自己不要失心,而不是让自己生下苏君言的孩子。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不像自己的小姨。 想到这里,李蓁蓁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李蓁蓁看了看窗外的兰草,如今在瑟瑟的寒风中摇曳。兰草怕冻,曾素素素来爱兰草,肯定不会有此疏忽,早就命人弄进了温室。 “小姨,外面的兰草最近长势不错。” 闻言,曾素素淡淡道,“是啊。” 除了这两个字,再无其他言语。看来,眼前这个小姨大概不是假的,便是被人惑了心智。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凭空的猜测而已,根本没有实际证据。所以回去后,先让阿离派人先盯着再说。 郭旭确认那女子是故人后,于是低声道,“毓敏公主,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能发出声音,明白吗?” 闻言,蓝毓敏拼命地点了点头。见状,郭旭试探地松开了手,她果然未曾大喊大叫,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原来,你也没有死。原本我以为姐姐去了,你定然也不会独活。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郭旭苦笑,“属下倒是想要跟随毓罗郡主而去,只是心中有挂念,不敢跟随。” “心中有挂念?”蓝毓敏淡淡道,“我以为普天之下只有姐姐才能让你挂念,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你倒是说说看,你还挂念谁,竟然可以让你不追随姐姐而去。” “蓁蓁。” 闻言,蓝毓敏心中一动。脸色微变,“莫非姐姐临死前曾拜托你照顾她的女儿。” “未曾。” 公主她恨了自己一辈子,怎么可能拜托自己照顾蓁蓁。 “那你为何?” “因为,蓁蓁不仅是公主的女儿,也是我郭旭的女儿。若是不能见到她过得安好,我怎么能追随公主而去。” 听到这句话,蓝毓敏自然心中震惊万分。她向来知道姐姐有多爱宋帝,哪怕当初姐姐怀着身孕也要送到赵国为质,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所以,她断然无法相信姐姐能够跟郭旭做出苟合的事情,还生下一个女儿。 这郭旭恐怕是思慕姐姐,所以疯魔了。 “啪”的一声,蓝毓敏一个巴掌就打到了郭旭的脸上。 “郭旭,你的确是姐姐生前最为看重的得力护卫。但也不能说出这样疯魔的话,毁姐姐的名节。姐姐生前待你那么好,你这样对得起她么?” 郭旭苦笑起来,“毓敏公主,你既然深知我对公主的情谊,便明白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敢说出这些胡言乱语来。除非,这些都是事实。” 他顿了顿,接着道,“毓敏公主,你只当毓罗公主嫁给了宋帝,你可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宋帝,天生有龙阳之癖。否则,正常的男人怎么舍得把自己刚怀孕的妻子送到他国为质?” 蓝毓敏想到了姐姐当年眼眸里的哀伤,所以这话也就信了几分。 郭旭接着道,“毓敏公主,我的确一心思慕毓罗公主,但她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女子,我怎么舍得折辱她,染指她?我和她之所以有蓁蓁,是因为我想救她。因为这件事,她恨了我一生。” 蓝毓敏知道姐姐向来心高气傲,所以郭旭的话应该不假。 “郭旭,既然你坚持道蓁蓁是你的女儿,我且信着便罢。日后,定然有很多机会可以确定。”蓝毓敏话锋一转,“不过,你先说说看,你今日到这里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三章故人相见相结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郭旭反问,“毓敏公主,你来这云罗山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蓝毓敏笑了起来,“郭旭,你曾是姐姐的贴身侍卫,陪她一起办过多少重要的事情,难道真的猜不到我究竟想要做什么吗?” 郭旭回答道,“属下惶恐,的确猜不到。” “这云罗山中你都来过好几次了,还说猜不到?”蓝毓敏笑道,“果然,这个世界上能让你表达忠心的唯有姐姐一人。哪怕我也是蓝国公主,但关于那山中宝藏的事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分毫。” 闻言,郭旭心中极为惊讶,“毓敏公主,你是如何知道宝藏在云罗山中。” 莫非,果然走漏了风声。 蓝毓敏笑道,“提到这个,还得感谢蓁蓁。她离开会池到江城前,告诉我姐姐曾在他们居住的别院里埋下了一箱东西。或许,那里有当年那章蓝国的藏宝图。” “然后?” “虽然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我自然会认真对待这个消息,于是立刻派人到了赵国。在那个别院里,我们的人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那箱东西。虽然,那里面只是一堆灵位,但我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 郭旭不解地问道,“什么灵位?” “郭旭,那次你们带着人马放完宝藏后,最终却只有你和姐姐两个人归来。无论我再怎么追问,姐姐也是讳深莫测。我和她感情向来要好,自然知道这其中发生过的事情不寻常。” 蓝毓敏顿了顿,接着道,“后来,有一次我跟姐姐一同睡觉。夜里她突然说了好半天的梦话,我才知道当初那些跟随你们的人是被你们设计杀害,一个都没有留下。而姐姐,心中一直愧疚,饱受折磨。” “难怪你们当初回来以后,姐姐拜托寺庙的住持,送那些暗卫往生。” “那箱子里的灵位,都是当初跟随你们去的暗卫的名字。我多了一个心眼,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活了下来?有时候来得巧不如来得早,我们的人竟然真的发现了当年一名幸存的暗卫。” “所以这天底下的秘密,终究还是有展露出来的那一天。” 闻言,郭旭问道,“毓敏公主,你们是指谁?拿到了蓝国的宝藏,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们?暂时无可奉告。”蓝毓敏道,“至于拿到蓝国的宝藏,蓝国就可以复国,这不就是当初父皇留下那批宝藏的初衷么?” 郭旭笑了笑,“毓敏公主,我不知道究竟是谁人跟你这样承诺的。你当真以为,现在蓝国还能复国?给你承诺的那个人,恐怕是想空守套白狼。” 蓝毓敏微微一笑,“那人答应我,到时候统一天下后,会册封蓝国为诸侯国,完全自由。” “可能吗?”郭旭笑道,“他现在能给你这样的承诺,无非是有求于你。否则,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毓敏公主,你当真如此信那人?” 闻言,蓝毓敏低头沉默起来。良久,她终于抬眸回答,“郭旭,我别无选择,所以必须放手一搏。这是一场赌局,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愿赌服输。”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想,姐姐也是希望蓝国复国的。郭旭,你是姐姐生前最得力的助手,你要不要助我一臂之力?” “当然。”郭旭缓缓道,“毓罗公主的愿望,亦是我心中所愿。但因为蓁蓁,我现在必须有所考虑。毓敏公主,你是否能给我时间考虑?” “你要考虑什么?”蓝毓敏问道,“蓁蓁是我的亲侄女,名字都是我亲自起的,我绝对不会害她。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一日,绝对保蓁蓁安全。” 蓝毓敏和蓝毓罗姐妹俩向来情深,自然会待这唯一的侄女很好。蓝毓敏已经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若是以后真的成事,蓁蓁便会是蓝国的继承人。无论因为哪一点,她都会极力保她。 “我不怀疑你对蓁蓁的感情。”郭旭道,“问题是,你能保住苏君言么?” 蓝毓敏回答得倒也坦然,“他毕竟是蓁蓁爱的人,不是关键时刻,我不会害他。” “所以,我需要时间考虑。”郭旭低声道,“毓罗公主的愿望和女儿的幸福。” “可以,郭旭你当然可以考虑一下。” “谢公主。” “你要多长时间?” “今夜以后便会有答案。”郭旭道,“那郭家庄便是我的栖身之所,公主若是无事,倒也可以前去坐坐。” “郭家庄竟然是你的产业。”蓝毓敏有些奇怪,“郭旭,你什么时候也爱上了田园生活?” “毓罗公主曾经对我说过,她很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在这里隐居,想必也是极为惬意。所以,我最终停留在了这里。” 闻言,蓝毓敏沉默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姐姐的内心里还住着这样一个愿望。 其实在这里看日出日落,把酒话桑麻,的确是一件幸事。 只可惜,她们生在帝王家。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享受这样的人生,哪怕偶尔有那么一两天,也不过是浮华一梦,匆匆散去罢了。 她原本在蓝国灭那一刻就心灰意冷,嫁给苏君凌那一天彻底死去。再后来,她遇见了他。他给她一个复国的承诺,她便义无反顾。哪怕前路荆棘遍野,这个承诺兑现起来很难。可是人活下去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希望,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希望。不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该有多么地痛苦? 郭旭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在了夜幕里。蓝毓敏在赌,赌郭旭对姐姐的爱意和忠诚,她有七八分的把握。 蓝毓敏看着浓浓的夜色,双眼微闭,若是郭旭不同意,那么她就只有对不起了。 郭旭回到郭家庄,心中开始挣扎。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可以为了女儿李蓁蓁连命都不要,但心中更为重要的始终是蓝毓罗。 蓝国复国,恐怕也是毓罗公主的愿望。那么,他究竟该何去何丛? 他坐在案前,灯油燃尽之时也还没有想出答案。 五更天的时候,鸡鸣声此起彼伏,红日从东边冉冉升起。因为是初冬,天气寒凉,所以有几处雾气缭绕,宛若人间仙境,好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看着窗外的美景,郭旭突然微微一笑,想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郭旭唤来贴身奴仆,递了一张帖子,让他循着帖子上的地方去找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蓝毓敏缓缓而来。而郭旭,早就在别院备好了茶水,只等她来。 蓝毓敏落了座,巧笑嫣然,“郭旭,你这么早就请我来,想来已经找到了答案。” 郭旭替蓝毓敏添了一杯茶,笑道,“公主,你尝尝,这是今年我郭家庄新收的茶叶,味道不错。” “是么?”蓝毓敏道,“看来,我得好好地品鉴一番。” 言罢,蓝毓敏的纤纤素手拿起那被茶水,轻啜了一口,随后笑道,“入口便是清香无比,绵延悠长,口味厚重,果然是好茶。郭旭,你倒是真会过日子。” “毓敏公主谬赞了。”郭旭缓缓道,“属下只不过是想把毓罗公主想要过的生活过一遍罢了,似乎这样,她就真的过得这样恬淡舒适。其实归根结底,我还是自欺欺人罢了。” “郭旭,你果然待姐姐情深。” 他顿了顿,接着道,“毓敏公主,昨夜我一直未曾入眠,就是在想你的提议。我想我曾经不是个好父亲,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了。蓁蓁远没有毓罗公主的心愿重要。所以,我愿意带你进山拿宝藏,也愿意跟随你完成复国大计。从今以后,我郭家庄上下便任凭公主差遣。” 言罢,郭旭跪在了蓝毓敏面前,“公主,请接受属下的心意。” 闻言,蓝毓敏微微一笑,果然跟预想的一个样。 “郭旭,你赶紧起身。”蓝毓敏道,“有你的加入,我们这支队伍便是如虎添翼。我想,姐姐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保佑我们成事。” 其实,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在天之灵。只不过人们一旦相信了,便真的就有这么一回事。 李蓁蓁回府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当真是自己的小姨,那么定然是被人蛊惑了心智。那么是谁下的手?皇后,还是苏君凌。 哪怕早就见过苏君凌对曾素素情深的样子,李蓁蓁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因为,苏君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那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小姨,那么真的曾素素又在哪里?是生,还是死? 一想到这里,李蓁蓁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无论怎样,哪怕她未曾完全信任曾素素,但她终究是自己母亲疼爱的妹妹。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中时,她正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自从两人重逢后,蓁蓁从来都未曾这样不安过。所以,苏君言眉头微皱,忍不住想要知道原因。 她走到床边,脱下了鞋袜,翻身上床,揽李蓁蓁入怀。 “蓁蓁,我听说你今日去了那大皇子府,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闻言,李蓁蓁往苏君言怀里钻了钻,叹了一口气,“我的确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哦,说来听听。” “我的小姨,很不对劲。”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四章嗜血往事忆心中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哦,怎么不对劲了?”苏君言忍不住问道,“蓁蓁,你倒是说说看。” “君言哥哥,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小姨究竟是不是我真的小姨。” 李蓁蓁把自己今天所观察到的疑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君言,想要他能够替自己梳理一二。 听罢,苏君言道,“蓁蓁,你现在烦恼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横竖我让人去多盯着罢了,到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会显露出来。” 李蓁蓁想想也是,自己再怎么急也没有用,那就再等待些时日。 雅国,蒙威早就听闻江城刺杀失败的消息,据说那批暗卫悉数被苏君言的人杀死,唯余蒙垣被抓住,随后不知所踪。 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天清晨,有楚国使者送回蒙垣,并对雅国皇帝陈述了其杀了江城太守全家,以及想要刺杀三皇子苏君言的罪行。 闻言,雅国皇帝却一直斜睨着现在下面早就已经黑了面的蒙威。他一个皇帝,早就被架空,不过是担个虚名罢了。这雅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掌实权的是大将军蒙威,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素日里,不仅自己做什么娶什么女人要被管束,哪怕吃什么喝什么也要被管束,倒不像一国皇帝,而是像被收押在监的犯人。 虽然素来知道这蒙威飞扬跋扈,但使者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朝堂之上让自己难堪。 当蒙威看到蒙垣身上的伤痕时,立刻冲到那使者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过轻轻一捏,使者便痛得再也隐忍不住。 “是谁伤了他?” 使者早就已经疼得呲牙咧嘴,心中便想着还是先不要吃亏为好,于是道,“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处理的,自然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 “苏君言,我跟你誓不两立。” 言罢,蒙威手上的动作更大,直接捏碎了那使者身上的肩骨,疼得他死去活来。这行军打仗的人,手劲儿实在是大。 蒙威还不解恨,直接把那使者扔在地上,冷冷道,“来人,砍了这人的脑袋,让楚国的人带回去。” 那使者被吓了一跳,立刻大声道,“蒙威,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今日如此做,是想破坏自古以来的规矩么?” “规矩?”蒙威轻蔑地一笑,“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规矩。” 他这句话还是当着雅国皇帝脱口而出,当真是狂妄至极,然而朝堂上的文武官员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弹劾他。要知道在这雅国内,顺蒙威者生,逆蒙威者亡,而且死得很惨。 前雅国丞相罗文曾在朝堂上弹劾蒙威,随后就被罢免了官职抄了家。而且,丞相还被蒙威下令生生地剥了皮,做成了一张鼓,刚好放在朝堂门口。 前雅国骠骑将军沙磊不过是因为不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蒙威那不成器的儿子,愣是全家被下了大狱,而他妹妹则被活活地打死…… 这样残暴的事情,几乎都快数不过来。从那以后,满堂文武官员再也不敢违逆他的心意。所以偌大一个雅国,可以不知皇帝,但必须知道大将军蒙威。 那使者终究被砍了脑袋,然后被呈了上来。那鲜血的味道,让蒙威的心开始沸腾。记忆中,这个味道很美。 后来,蒙威让人给同来的使者脸上都用烙铁烙上了一个“奴”字,然后再把那颗血淋淋的头让他们带了回去。 整个过程中,雅国皇帝和大臣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下一个被牵连的人就是自己。 蒙威让人把蒙垣带回了府,请来了雅国最好的医师。医师一番诊治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将军,属下的确医术有限。虽然能够医治将军身上的伤口,可这失魂症却是万万医治不好的。” “失魂症?”蒙威问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 医师缓缓道,“大将军,你看将军的双目呆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完全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属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闻言,蒙威冷冷道,“你倒是说说看,这样的症状究竟是怎样造成的?” “一般而言,多半是受过太严重的刺激,不过”医师顿了顿,接着道,“将军这症状,倒像是蛊术所致。” “蛊术?”蒙威想了想,道,“这天下,擅长蛊术的也就是蓝国的先祖,不过多年前就被蓝国列为禁术。若蒙垣果真是被禁术所害,恐怕跟蓝国人脱不了关系。我记得,那苏君言的正妃之一的李蓁蓁,母族就是蓝国人。” “我蒙威今日在这里起誓,此生与苏君言不共戴天。” 那医师只觉得蒙威这句话咬牙切齿,心中恨意满满。虽然不情愿,但终究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出了那句话,“大将军,你看这蒙垣将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等蒙威的抉择。蒙威若是要让医治,他拼尽全力都会把蒙垣身上的伤口治好。若是蒙威不让医治,他也不好多事。 雅国人都知道,大将军蒙威生性高傲,不一定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宁愿蒙垣战死沙场,也不要一个傻乎乎的弟弟。 蒙威看着病榻上了无生气的弟弟,双眼微闭,终究开口道,“你先退下吧。” 一句话,就已经注定了蒙垣必死的结局。 闻言,那医师急忙告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大将军府。他生怕蒙威突然改变心意,要杀了自己灭口。毕竟蒙大将军嗜血,随心所欲地杀人是不争的事实。 医师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蒙威和蒙垣两个人。蒙威走到病榻前,坐了下去,拉着蒙垣的手,开了口。 “我十五岁那年,你刚出生,当时兵荒马乱,父亲和母亲都没了。是我抱着小小的你,逃出了升天。你没有吃的,饿得哇哇大哭,声音都哑了。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要你活下去。” “当我看到隔壁逃荒的女人咬破自己的手指给襁褓里的孩子吸时,我似乎找到了办法,于是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让你吸食。你饿坏了,吸得很快,但是我很开心。我想,弟弟终于有救了。” “可是后来我染了重症,高热不止,再也不能给你吸血,因为我怕传染小小的你。于是我看到破庙里同样逃荒的女人,心中一动。”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看着那汨汨而出的鲜血,我立刻让你洗了起来。我见你吸食得痛快,心中有了无限快意。原来,人在乱世根本不用活得这样辛苦,只要是强者,完全可以把人踩在脚下。生平第一次,我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所以后来我嗜血,因为在这乱世,只有强者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垣弟,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是我自己亲手上路。”蒙威道,“你现在这样活着,生不如死,所以哥哥决定送你一程。你放心,苏君言和李蓁蓁欠你的,我定然会加倍讨回来。” 言罢,蒙垣拔下腰间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在蒙垣的颈上一划。动作之迅速,实在罕见。 蒙垣手脚不能动,只是眼睛拼命地翻着,表情极为狰狞。蒙威动作狠,没过多久,他便闭上了双眼,也不算受了大罪。 蒙威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眼睛里终究氤氲着一团水雾。 良久,他狠狠地道,“很快,那些人就会付出代价。” 雅国宫廷中,皇帝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停地长吁短叹,一旁的皇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皇上,不要太过于操心了,还是以保重龙体为重。” “保重龙体?”雅国皇帝苦笑,“就算保重了这龙体又如何?我不过是蒙威的一个傀儡罢了。皇后,想必你也知道,这雅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明百姓,谁人不识大将军蒙威,而我这个皇帝谁又知道?皇帝做到我这个份儿上,保重还是不保重龙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闻言,皇后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蒙威,的确是太过了。” “岂止太过?”雅国皇帝道,“当年先帝托付年幼的孤与他,事项他好生辅佐孤,让雅国的势力日渐强大,甚至统一天下也未尝不可。可是你看他,飞扬跋扈,生性残暴,俨然不把孤放在眼里。种种行径,简直是司马昭之人,路人皆知。除了还未曾黄袍加身外,他现在跟雅国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皇上,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反击么?”皇后道,“这雅国,毕竟是皇上你的雅国。臣妾不相信,这偌大的一个国家里,当真找不到忠君爱国的臣子。蒙威独断专行多年,恐怕早就惹了众怒,想要清君侧的人,大有所在。既然这样,皇上你为何不聚集那些臣子,谋划一番,放手一搏呢?” “皇后,我是想放手一搏,可是” 雅国皇帝自小便登了基,一直在蒙威的压制之下,虽然心中不满,但要反抗,终究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然而皇后道,“皇上,横竖都在蒙威的掌心,依臣妾之见,不如放手一搏。” 看着皇后坚定的目光,皇帝终于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五章恍然有孕心难安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转眼,又是月明之夜。明月皎皎,整座云罗山笼罩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静谧而又美好。 郭旭对一旁的蓝毓敏道,“公主,从进山到出山我们只有简短的时间,所以让你们的人跟在我身后一定要心行事,千万不能私自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蓝毓敏转过头看了看一旁戴面具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身材颀长,有一种不露自威的气势。 那男子对蓝毓敏微微晗首,于是她转过头道,“郭旭,你有过进山的经验,我们自然是会听你的心行事,绝对不节外生枝。” “那就好。”郭旭道,“大家这就随我入山吧,一定要心脚下,切莫踩到毒蛇和大蟒。” 言罢,一群人便跟在郭旭身后,浩浩荡荡地进了山,宛若长龙。 ...... 经过一段时间艰难的保胎,赵清扬腹中的胎儿趋于稳定。王御医医术精湛,从脉象便能推断她腹中胎儿十有八九是男孩,这可把赵清扬和云裳高兴坏了。要知道,这可是苏君言的第一个孩子。 此次一举得男,从此地位更是稳固。 当王御医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君言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并未多少高兴之意。因为有了当初高婉婉怀孕时的前车之鉴,所以王御医并不惊讶,匆匆告了辞。 苏君言想了想,立刻唤来管家,让他把各类好的东西悉数送到赵清扬别院。 见苏君言送了那么多好东西过来,云裳心中更是得意。她忍不住笑道。“公主你看,三皇子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你这里来了,你果真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那李蓁蓁就算跟三皇子有故人之谊,还不是淡了。” 闻言,赵清扬虽然心中也很高兴,但是忍不住提醒道,“云裳,你又忘记了,祸从口出。” 云裳脸色微变,立刻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公主,奴婢知错了。” 赵清扬原本也不太在意,只觉得外面阳光甚好,于是道,“云裳,陪我去花园转一转。” “好。” 现在已经入了冬,原本气寒凉,是花败之际。然而苏君言府上的花园有地龙,所以花园里仍是百花争艳的样子、赵清扬原本心情就好,看到这些娇艳的花朵时,心情就更好了。 突然间,只见阿离匆匆而过,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便急匆匆地跑走了。见状,云裳怒道,“这个阿离,当真是太不懂礼貌了,见了公主也不请安,看来李蓁蓁素日待她太好。” “不对。”赵清扬道,“云裳,这阿离虽然素日性格直爽,但终究是苏侍卫的妻子,也不是如此不讲规矩的人,我看她走得急,莫是有什么紧要事。” 云裳明白过来,“阿离对长安公主忠心耿耿,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恐怕也就是她的事。” 闻言,赵清扬心中一动,道,“我们去李蓁蓁的别院看一看。” 赵清扬带着云裳来到李蓁蓁别院的时候,被门房紫苏拦了下来。紫苏上次受了教训,所以这次哪怕是赵清扬亲自来,她也不敢再轻易放行。不过,她的话倒是得讨巧。 “清扬公主,长安公主感染了风寒,你现在腹中怀着公子,还是改日再来看她吧。” 赵清扬道,“哦?昨日我还见过长安公主一面,怎么今儿个就感染了风寒?” “长安公主是昨夜感染的风寒,”紫苏道,“今高热不止,刚刚阿离姐姐已经去请医生了。” 难怪阿离刚才跑得那么快,原来是李蓁蓁染了病。 既然李蓁蓁是染了风寒,又在发热,赵清扬为了腹中的胎儿,自然不会坚持进去看她。于是道,“诚如紫苏所言,虽然我现在很想进去探望长安公主,但我现在腹中有着胎儿,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就先离开了。待会儿,我会打发人过来。” 闻言,紫苏道,“奴婢会转告长安公主。” 赵清扬带着云裳离开后,紫苏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李蓁蓁根本未曾有过风寒和发热,这一切都是阿离离开前交代她的话。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长安公主为了不见清扬公主竟然能拿自己的身子来编排。 李蓁蓁坐在书桌前,不停地练字,心中却异常低烦躁。后来,她把手中的笔一扔,推开窗户,看着庭院里的风景,心中的不顺情绪才稍微有所排解。 若是自己猜测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丛? 朝堂上,那些脸上被烙了“奴”字的使者带着那颗头颅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在一五一十地讲诉了在雅国所受的屈辱后,便纷纷撞柱而亡,以表自己的衷心。 他们带着“奴”字回国,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想把当时的情况一一告诉楚帝,让他做主。既然事情已经做到,那么便是以死明志的时候。毕竟,没有人愿意带着那样的屈辱再活下去。 见此惨烈的情景,楚帝自然大怒,即刻决定对雅国出兵。至于领兵的人选,自然是苏君言无疑。 攻打雅国,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也不算为难,所以苏君言即刻领了命。 一旁站着的苏君诺此时露出了淡淡地笑意,苏君言要离开会池,这实在是太好了。 当苏君言回府的时候,听闻王御医正在李蓁蓁的处所,心下担心,于是立刻找来奴仆,想要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竟然是昨夜感染了风寒,今早竟然发起了高热。那一刻,他实在是懊悔不已。 到底,这件事情恐怕得怪自己。昨夜,苏君言道李蓁蓁卧房的时候,她正在洗澡,所以他便拉着她在浴桶里胡闹。等巫山云雨之后,那桶热水直接都凉了。虽然后来他紧紧地抱着她相拥入眠,但看来终究还是伤了。 王御医赶到李蓁蓁别院的时候,刚见到她的时候心中就觉得奇怪。她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感染风寒高热不止的模样?自古医生讲究望闻问切四字,单凭一个望字,他就可以断定李蓁蓁没有生病。 不过,王御医行医多年,很多事情看破不破。既然长安公主让阿离匆匆来请自己,定然是有原因。那便先把把脉,探探虚实再其他。 他这一把脉,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长安公主,你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李蓁蓁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今早上,突然恶心呕吐不止,所以才请王御医来一趟。” “属下记得,长安公主你自己也是通岐黄之术,想来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确心中有计较,也曾给自己把过脉,但终究医术不精,所以想要确定一下。毕竟,这样的事情要心谨慎。” 闻言,王御医笑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你腹中胎儿已经一月有余,长势颇好。” 原来,自己果真是怀孕了。前些日子,有一次房事她忘记服用那避子汤,没想到就果真怀孕了。只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凑巧了。 听到王御医这句话,一旁的阿离竟然高兴得语无伦次起来,“王......王御医,这是......是真的吗?” “当然。”王御医捋了捋胡须,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老夫当然不会打诳语。” “这实在是太好了,我要立刻告诉三皇子去。” 话音刚落,她就匆匆往屋外跑去。 “阿离,回来,不要去。” 闻言,阿离转过身来,一脸疑惑道,“公主,这是喜事,为什么不要去?” 李蓁蓁道,“我心中自有计较。” 言罢,她转过头对王御医道,“如今我腹中的胎儿还,还要劳烦王御医替我隐瞒一二。” 原本这会池城中的妇女,哪个怀孕不是恨不得昭告下?所以,李蓁蓁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但王御医见惯了宅斗宫斗,自然知道李蓁蓁的考量,所以答应暂时替她隐瞒。但三皇子那里,确实断断不能隐瞒的。 诊治完毕后,苏君言果然让人在别院外等着王御医,想要带他去书房问话。 等王御医到书房的时候,苏君言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见他到来,便单刀直入地问道,“长安公主病情如何?” 实话,王御医一直吃不定苏君言对李蓁蓁的态度,所以斟酌一番后回答道,“长安公主并没有生病。” “哦。”苏君言疑惑道,“那她为什么会请你入府。” 这个蓁蓁,莫非是养蛊一事需要王御医帮忙,所以胡乱诌了一个由头。看样子自己晚上得好生地跟她道道,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王御医缓缓道,“回禀三皇子,长安公主是怀孕了。如今胎儿已经一月有余,长势很好。” 闻言,苏君言直接就愣住了。他向来便想跟李蓁蓁拥有属于他们的血脉,所以他知道李蓁蓁一直在喝避子汤也没有多什么。看来,大概是什么时候疏忽了,但这个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王御医只觉得有些尴尬,看来这三皇子当真是生淡薄,三次听闻自己的女人怀孕,都是如此。 良久,苏君言终于回过神来,“王御医,蓁蓁月份还,这件事情你不要对外人道。” “是。” 是夜,苏君言来到李蓁蓁房间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连他走了过来,都未曾察觉。 “蓁蓁?” 苏君言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唤了一声。 “君言哥哥,你来了。”李蓁蓁终于回过神来,“我想我怀孕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苏君言点了点头,“蓁蓁,我都知道了。” “君言哥哥,这个孩子不能要。”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六章惹是生非藏别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使劲儿地捏了捏李蓁蓁的鼻子,疼得她直告饶,“君言哥哥,你做什么,疼。” 苏君言笑了起来,“疼就对了,这样下一次就不会再傻话。” “我什么傻话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却想要放弃她,难道不是傻话吗?” “可是君言哥哥,现在根本就不是好时机。” “的确不是好时机。”苏君言道,“可是蓁蓁,人生在世,总有这样和那样的麻烦,不可能时时都是好时机,难道不对吗?既然这样,我们就随遇而安。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就明跟我们有缘分,我们不能放弃。” “可是......” 苏君言打断了李蓁蓁的话,“蓁蓁,这是我苏君言生平第一个孩子,我一定要它。一个男人,定然会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妻儿无忧,我会保护好你们。”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想来你已经听了,过不了几我就要出征。所以趁这几,你赶紧在府上犯几次大错。” “为什么?” 苏君言戳了戳李蓁蓁的额头,笑了起来,“傻丫头,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借口把你送离会池。” “君言哥哥,你要送我去哪里?”李蓁蓁缓缓道,“我就要留在这会池城中,等你出征归来。” “蓁蓁,我打算送你去郭家庄,那里田园风光秀美,适合安胎。”苏君言道,“我一旦离开会池,这城中必然腥风血雨。所以,把你送到你父亲那里,我心中方能安宁,战场上也无后顾之忧。” “这会池城中腥风血雨,君言哥哥何出此言?” 苏君言笑道,“蓁蓁,父皇很明显越来越偏向我,你以为苏君诺会放过这次我不再都城的机会?” “君言哥哥,你的意思是苏君诺会逼宫?” 苏君言点了点头,笑道,“就算他不敢逼宫,我也会有办法逼他。蓁蓁,这一次看似是对苏君诺的机会,何尝又不是我的机会?” “你放心,我会到做到,保护你们母子。所以在我回都城之前,你一定要好好地在郭家庄等我。” 看来,他是选择这一次动手了。 李蓁蓁的重点却是,“君言哥哥,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母子,万一是女儿呢?你是不是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 苏君言笑了起来,“傻蓁蓁,我当然喜欢女儿啊。只不过王御医已经告诉过我,你这一胎是儿子。其实,我很想有一个女儿,长得像你,多么可爱。” 闻言,李蓁蓁总结了一下,“君言哥哥,你都得意思是我时候很可爱么?” “当然很可爱。”苏君言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笑道,“你时候脸圆圆的,眼睛清澈,整个人长得粉妆玉琢,别提多可爱了。” 听完苏君言的描述以后,李蓁蓁整个人都不太好,因为他那个样子,似乎在自己的女儿一样。 第二清晨,苏君言便早早地去了兵部,他只有三日的筹备时间。 李蓁蓁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头。她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冬日暖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她唤来了阿离。 阿离见李蓁蓁脸上挂着笑容,便知道她心情不错,看来公主怀上公子一事但是让她开心。如果什么时候告诉主子的话,想必会更加开心。 哪知道李蓁蓁的第一句话就把阿离问懵了,“阿离,你觉得赵清扬身边的云裳如何?” “公主,你没事问她做甚?” “阿离,先不要问我原因,回答问题就好。” 阿离摇了摇头,“云裳这个人,飞扬跋扈,口无遮拦。虽然前些日子清扬公主管教她以后,她倒是低调了不少。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改得了?” “反正,阿离你很不喜欢她对不对?” “当然。”阿离实话实,“不仅我不喜欢,这整个府中除了清扬公主的人,恐怕没一个人喜欢。” “既然这样,我让你去惹恼她,打她一顿如何?” 闻言,阿离大惊,“公主,你这是玩笑话吧。” 李蓁蓁摇了摇头,“我这不是玩笑话,而是真话。你动了云裳,赵清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我就有机会跟赵清扬起纷争了。” “公......公主,你现在已经怀孕了,为什么要跟赵清扬起争执啊。我看,主子待那个赵清扬还是不错。而且主子马上就要出征,此时却出现后院起火之事,如何了得?” 事到如今,李蓁蓁倒也不再瞒着阿离,“阿离,这是君言哥哥授意的。” 闻言,阿离就更加诧异,“为何?” “君言哥哥道这会池恐怕会腥风血雨,所以打算在自己出征前送走我。只有那样,他才会放心我们母子。” “公主,三皇子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了。” 李蓁蓁点了点头,“王御医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君言哥哥,你想想他向来都追随在君言哥哥身后,则么可能隐瞒?” 阿离心中很高兴,看来主子还是把公主放在心上的。既然是主子授意,那自己就不用担心惹了那云裳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了。 “公主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给你惹个大祸回来。” 言罢,阿离就匆匆离去,留下李蓁蓁一个人在那里摇头。这个丫头,风风火火的,的确是冲动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阿离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云裳拿着一个篮子,在那里摘取鲜花。 阿离走了过去,大声道,“这花园的鲜花是供大家观赏的,你这样折回去,我们看什么?光秃秃的枝丫,还是叶子?” 闻言,云裳火就上来了,但想到前些日子遭的罪,还是隐忍了下来,陪笑道,“原来是阿离姑娘。是这样的,我们公主因为怀孕了,夜里睡得浅,有人房间里放些鲜花,沾染了花的甜香,或许可以助眠,所以才来摘取一些花朵。这花园的花这么多,想来也不缺这几多。” 听到这句话,阿离一把抢过云裳的篮子,把那些花扔到地上,顺便还踩了两脚,“谁不缺了?我们家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这株花了,你倒好,全部摘了,是不是成心的。” 此时,云裳已经咬牙切齿,“阿离姑娘,我并不知道这是长安公主最喜欢的花,不然怎么也不会动它。我现在摘也已经摘了,只能下次注意了。” 言罢,云裳转身就走,阿离岂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她一直谨记,自己一定要闯一个大祸出来才对。 于是,她伸脚一勾。云裳没有任何武功,自然是立刻就摔倒在地。这一下可不轻,膝盖直接破皮,有血丝渗了出来。 好半,云裳才坐起身来,轻轻地揉着自己的伤口,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阿离,你是故意的。” 阿离笑道,“云裳,你还真对了。我就是故意的,我和我们公主早就看你不惯很久了。”为了把事情闹大,阿离直接把李蓁蓁也卖了。 阿离顿了顿,接着道,“云裳,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整就知道哭。你待会儿是不是又要回别院告诉清扬公主今发生的事情?你尽管告诉就是,我不怕。” 言罢,阿离直接转身就走。自己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想必已经闹得够大了。自己赶紧回到公主身边,陪她等待赵清扬的兴师问罪。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公主安全。 果然,云裳一瘸一拐,涕泪横流低回到了赵清扬所在的别院。见她那狼狈的样子,赵清扬心下倒是很疑惑。这个府中,究竟何人敢如此欺负云裳。 见到赵清扬的那一刻,云裳立刻跪到她面前,大哭起来,“公主,李蓁蓁身边那阿离实在是太过于飞扬跋扈,你要替奴婢做主。” 闻言,赵清扬正色道,“云裳,你先不要哭,且细细道来。” 云裳擦干了泪水,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悉数讲给了赵清扬听。末了,她还加了一句,“公主,那阿离虽然素日有些冒失,但见着我们也是能躲就躲。今日这样性格大变,一定是那李蓁蓁指使的。肯定是她听闻公主你腹中怀的是男胎,心中记恨,所以指使阿离来欺负我。其实奴婢被欺负是,公主被藐视事大。若是今日你再忍让,日后这三皇子府上还有你的位置吗?” 赵清扬早就眉头紧锁,听到这句话以后,更是怒不可恕。素日她敛着性子让这李蓁蓁几分,哪知道对方是给脸不要脸,直接就欺负到自己头上了。阿离今日欺负的何尝是云裳,分明就是给自己做脸,想要压自己一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就不信自己堂堂赵国的公主,还要在身为亡国公主李蓁蓁之下讨生活。更何况苏君言明显对自己更上心,而且自己还怀有他的骨肉。 这一次是李蓁蓁先不安分,所以自己去问责的话,苏君言定然无话可。 想到这里,赵清扬立刻道,“云裳,让我们从赵国的带来的那几名护卫跟着,我要到李蓁蓁的别院兴师问罪。” 那李蓁蓁身边有阿离那个会武功的护卫,她也有。 这一次,她赵清扬一定要跟李蓁蓁争个高低。 赵清扬带着人来到李蓁蓁别院的时候,她正和阿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下棋。见她来到,李蓁蓁笑意盈盈,“清扬公主,不如一起下棋?”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一百零七章庭院对弈话深深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清扬原本带着一腔怒意来找李蓁蓁兴师问罪,现在见她和阿离那淡然的样子,心中起了嘀咕,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甚至是云裳先挑事也不无可能。毕竟,没有人能够在那样坦然。所以愣是强压住心中一腔怒火,缓缓地走到了李蓁蓁面前。 “前日还听闻长安公主染了风寒,高热不止,今日一瞧倒是大好了。果然,公主的身体底子好。” 闻言,李蓁蓁笑道,“我从小也不算娇气,所以发一发汗也就好了。倒是清扬公主如今有着身子,要好生保养,不要四处走动才是。” 赵清扬坐在放了座垫的石凳上,总觉得李蓁蓁话里有话,“长安公主之言,是怪罪我今日到你别院来走动么?” 李蓁蓁巧笑嫣然,“清扬公主要这样理解,我也不否认。” “看来,长安公主的确不喜欢我。”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李蓁蓁道,“只是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清扬公主你怀上了君言哥哥第一个孩子,而且是男胎那是相当金贵。但多年来,我看惯了后宫和后宅不止的争斗,总觉得我们应该少往来,这样避嫌。免得有了什么差错,彼此成为了大家第一个怀疑的人。” 云裳听到李蓁蓁这句话,心中颇不是滋味,李蓁蓁这番话,不就是暗指万一赵清扬腹中的胎儿有事,她要撇得远远的么?张口就拿胎儿说事,当真是恶毒。 于是,她开口道,“莫怪奴婢多言,长安公主你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些不妥。” 闻言,李蓁蓁回过头看她,“你倒是说说看,我这句话怎样不妥了。” 云裳有些胆怯低望了赵清扬一眼,只见她神色如常,也没有阻拦之意,瞬间心中胆子大了许多。 “其一,长安公主和我们家公主都是三皇子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既然共同服侍三皇子,那更应该多多来往。自古都是家和万事兴,不多走动,如何交好?不交好,如何同心协力服侍三皇子?”云裳缓缓道,“其二,如今我家公主有孕,是三皇子府上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男胎,长安公主作为正妻,更应该关心我家公主,共同保护我家公主腹中的胎儿。怎么能一句避嫌,就减少来往,推卸责任?” 闻言,李蓁蓁笑道,“如此说来,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和清扬公主常来往。” 赵清扬淡淡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长安公主,刚才你不是邀请我对弈一局么,不如现在?” “好。” 话音刚落,李蓁蓁就收回了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开,然后把白色的棋子递与赵清扬。哪知道她却笑道,“长安公主,我素来喜欢执黑子。” “哦?”李蓁蓁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正好也喜欢执黑子。” 闻言,赵清扬接过那白子,淡淡道,“既然如此,啊今日我就用白子试试看。不过,我只让你这一次。” 她话里有话,李蓁蓁也不含糊,“清扬公主此言差矣。” 赵清扬落下一子,问道,“长安公主何出此言?” “这棋子本来就在我手中,我想用哪个就用哪个,何须你让?”李蓁蓁亦落下一子,“棋子如此,人亦如此。” 赵清扬冷笑起来,“李蓁蓁,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来。既然如此,我们今日索性放开来讲。其实你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三皇子的心究竟在谁身上。所以,何苦垂死挣扎?” “是不是垂死挣扎,我们试一试不就行了?”李蓁蓁浅笑,“其实你今日来我别院也不是来看我的,而是兴师问罪。所以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日之事,就是我指使的。原因很简单,我就想在你,我,还有君言哥哥三个人之间做一个了断。” 云裳听闻此言,几乎是跳了起来,“公主你看,李蓁蓁她就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阿离就死死地抓住了云裳的手腕,不过微微一用力,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云裳,主子说话,容得上你插嘴?你就这样直接唤公主名字,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活腻了是吗?” 云裳吃痛,立刻看向赵清扬,想要求助。反正已经撕破脸皮,赵清扬立刻看向自己带来的护卫。那几名护卫立刻明白了过来,把阿离团团围住。 正在此时,李蓁蓁道,“阿离,放开云裳。名字取出来就是让人喊的,不足挂怀。” 闻言,阿离立刻甩开了云裳的手,穿过那几名护卫,走到了李蓁蓁身后。 赵清扬倒也沉得住气,继续落下一子道,“李蓁蓁,你想要了断,很好。那么我们就在这里一边等待,一遍对弈,把一切都交给三皇子处理。” 她亦听闻苏君言三日后就要出征,所以硬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在这关键的时刻,李蓁蓁愿意折腾就由着去。她知道,无论如何,今日吃亏的绝对不是自己。 两人就这样一局一局地继续着,因为旗鼓相当,不是你胜,便是我赢,倒是有那么一番意味。 直到黄昏,有奴仆来报,苏君言回了府。 闻言,李蓁蓁和赵清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终于,可以有了决断。 其实,在她们来到苏君言书房找到他之前,管家早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悉数地告诉了他。当时,他就忍不住想笑,阿离这个丫头,果真被阵阵得极好。 不过片刻,赵清扬和李蓁蓁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苏君言的书房。他看着两人,故作不知,问道,“今日你们两人同时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云裳立刻跪下,声音哽咽,“三皇子,今日奴婢在花园为我们家公主采摘鲜花,哪知道长安公主身边的阿离姑娘突然冲了出来,直接指着奴婢为何要摘取长安公主最为喜欢的那株花。奴婢的确不知道那是长安公主最喜欢的花,所以立刻道歉。哪知道阿离姑娘仍是不依不饶,后来竟然打了奴婢。” 她顿了顿,声泪俱下道,“其实奴婢受伤事小,可阿离姑娘这样做实在是藐视我们家公主。奴婢之所以会去花园摘花,也是因为公主自从怀胎后夜夜难以安眠,王御医道放些鲜花再卧房里,花香可以安眠的缘故。今日奴婢切切实实地跟阿离姑娘解释过这个缘故,可是她还是置若罔闻,莫非是欺辱我们家公主从赵国远嫁而来,无人疼惜?” 苏君言冷冷道,“云裳,你道你们公主无人疼惜,莫非我素日做的,都被你视而不见了。” 闻言,赵清扬心中一沉,莫非今日苏君言还要袒护李蓁蓁?若真是那样,那么昔日待自己的好野不过如此罢了。 苏君言看了阿离一眼,道,“跪下。” 这声音倒真是想动怒了一般,阿离立刻跪下,心中却不得不怀疑,莫非公主是诓骗自己去惹事,其实根本不是主子授意? 想到这里,她心中忍不住一凉。若真是如此,那公主今日前途未卜。 “阿离,你自己道,云裳所言是否为实。” 阿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毕竟云裳刚才所言并未添油加醋。 “回禀主子,她所言句句为实。” “为什么?” 阿离现在已经不确定此时究竟是李蓁蓁自作主张,还是真的是主子吩咐,所以存了维护的心思,直接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 “主子,奴婢看不惯云裳素日飞扬跋扈的所作所为久矣,所以今日寻了一个由头,教训了她一顿而已。” 苏君言冷笑起来,“阿离,你看不惯云裳的飞扬跋扈便私自教训,其实你跟她又有什么区别?奴婢不对,自然有当家主母教训。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三年了,为何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我今日不得不责罚于你。” 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赵清扬突然道,“阿离姑娘虽然素日直爽,但也不是今日这样飞扬跋扈,恐怕今日行事,有人在背后指使。” 一句话,直指李蓁蓁。 闻言,李蓁蓁轻笑起来,“清扬公主,其实你说话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要告诉君言哥哥,这一切都是我故意指使的么?” 赵清扬道,“既然长安公主这样想,我也不想反驳,反正我相信三皇子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苏君言看向李蓁蓁,问道,“蓁蓁,是你指使阿离的么?” 阿离立刻插话,“三皇子,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公主无关。” 她看见苏君言的眼眸里满是黑色风暴,明显是动了怒,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李蓁蓁在诓骗自己,所以赶紧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哪知道李蓁蓁亦看着苏君言,笑道,“君言哥哥,是我指使的,你又要如何?” 听到李蓁蓁亲自承认,赵清扬和云裳相视一笑,看来今日不会吃亏。 闻言,苏君言走到李蓁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李蓁蓁笑了起来,“君言哥哥,从小我心中便有你,你说是为什么?你既然娶了我,为何还要娶赵清扬回府,还把我送往江城?我看她不惯,拿她身边人出气又如何?” 苏君言脸色愈加不好,直接道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乖巧懂事,哪知道竟然如此胡闹。” “对,我就是胡闹。怎么,君言哥哥你还要为了赵清扬再打我一次么?”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八章不依不饶至死休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苏君言愣了愣,已经分不清此时究竟是在跟李蓁蓁做戏,还是她真的在指责自己。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蓁蓁,既然今日之事你已经大方承认,那就给清扬公主道歉,此事便作罢,不在提及。” 对与苏君言这个解决方式赵清扬其实很不满意,但终究还是指责了李蓁蓁,维护了自己,算得上公道,所以也没有再说其他,免得让他生厌。 哪知道李蓁蓁却冷笑起来,“道歉?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何要道歉?” 苏君言的眼眸里满是失望,“你都做出如此小气的事来,还道自己没有做错事情,那你究竟觉得自己要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才算错事?” 李蓁蓁大笑起来,“还没做,所以不知道。不过若是哪天我做出毒死赵清扬,还有毒死你的事情的话,在我心中也不该算是错事。因为,是你先背叛我。” 赵清扬淡淡道,“长安公主,你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了。我虽然后你入府,但一直以来想着要跟你交好,也是忍让了几分,你凭什么说出想要毒死我的话?更何况,你也是三皇子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不为他排忧解难就算了,还要闹得这后宅不安宁,甚至扬言要杀了自己的夫君。你的心肠,未免太过于歹毒。” “歹毒?”李蓁蓁冷笑道,“我就是歹毒了又如何?君言哥哥,当年是你主动道要许我一世长安。莫非,你就是这样践诺的。” 苏君言缓缓道,“蓁蓁,我没有违背诺言。这一生,我定然护你平安。但这绝对不是,你要胡闹的理由。” “看来,你我对那诺言的理解有差异。”李蓁蓁苦笑道,“你理解的一世长安不过是护我一生平安,而我理解的却是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以双人。” “蓁蓁,你明白那根本不可能。”苏君言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妹妹?”李蓁蓁冷笑道,“你,在胡说八道。” 赵清扬开了口,“长安公主,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便是寻常,你何苦这样紧紧相逼。你既然已经嫁给三皇子为妻,便要多为他考虑。你我都知道他三日后便会出征,何苦在此时闹得家宅不宁?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息事宁人,如何?” 李蓁蓁现在越是表现得咄咄逼人,她更是要假装退让几分,这样苏君言更会明白究竟谁是谁非。 “息事宁人?我偏不。”李蓁蓁道,“赵清扬你听着,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君言哥哥的骨肉便能抢到他。你信不信,我有无数个方式让你腹中的胎儿生不下来。” 李蓁蓁擅长使毒,赵清扬早就只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听到她这句话,立刻就捂住自己的小腹,退到了苏君言的身后。 “三皇子,我我害怕。” “蓁蓁,够了。”苏君言大声道,“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 “不依不饶,至死方休。” 闻言,苏君言倒是冷笑了起来,“蓁蓁,我偏不给你这个不依不饶,至死方休的机会。” “君言哥哥,你想怎样,杀了我?” “蓁蓁,我不会杀了你,只是会送走你。一个离会池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生保你性命无忧,但也一生不会再迎你回来。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变得让我不再认识。” “送走?”李蓁蓁亦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好的提议。君言哥哥,我等着。” “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是否好自为之,你岂能管得住?” 扔下这句话,李蓁蓁直接就拂袖离开了。 看着李蓁蓁离去的背影,赵清扬心中窃喜,不过还是假装劝慰,“三皇子,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苏君言看着她,淡淡地问道,“这样的结果,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但也不喜欢。”赵清扬道,“长安公主现在的样子,倒是有些极端,所以你送走她,我心中也很欢喜。可是我知道你心中会很难过,一想到这里,又觉得索然无味,没什么值得欢喜的地方。” 苏君言淡淡道,“我不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和腹中的胎儿。你了解蓁蓁,她向来就会用毒。如今我马上出征,断然不能再把她留在府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如何面对。所以,不如把她送走,一劳永逸。” 他的话,对与赵清扬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动听。这一次,她觉得苏君言是真的对自己有感情的。 “三皇子,你打算送长安公主去哪里?” “杏林城。” 杏林城,好像那个地方离会池真的很远很远。赵清扬的嘴角微扬,从此不见李蓁蓁,那真是太好了。 李蓁蓁带着阿离回别院以后,便开始打发奴仆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离开。 见四下无人,阿离忍不住凑上前去问道,“公主,你现在实话告诉我,今日之事究竟是主子指示,还是你自己想要离开?” 闻言,李蓁蓁正色道,“原来,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阿离心中一沉,“公主,原来你真的是骗我。天哪,我怎么助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行,我得立刻去找主子,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宽容你一次。” 见阿离诚惶诚恐的样子,李蓁蓁终于忍不住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我逗你呢。” “所以,这一切真的是主子指示的,是吗?” 李蓁蓁点了点头,“当然。” 阿离松了一口气,“那这样实在是太好了,公主你知道吗?我都快被吓死了。”李蓁蓁想了想,反正明日就要离开,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阿离,免得她老是为自己和苏君言的事情惴惴不安。 “阿离,我想有一些事情我该告诉你。” “公主,你讲。”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君言哥哥每晚都宿在我这里。” “什么?”阿离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蓁蓁,“可是可是可是大家都道主子每夜都歇在清扬公主那里啊。” 现在是赵清扬,以前是高婉婉,这是整个三皇子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今日公主会有别的说辞。 见阿离这个样子,李蓁蓁忍不住笑道,“阿离,你好好地想一想,若是君言哥哥日日宿在赵清扬那里,我这腹中的胎儿又该是谁的呢?” “可是,可是主子曾带着你去过云罗山啊。” “从那里回来已经两个多月,可我腹中胎儿只有一个月。你这个丫头,心思的确不够细腻。” 经过这样一提醒,阿离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如是。看来,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一直是公主。只是,他们为何要做这样的戏码出来? 许是一眼看透阿离心中所想,李蓁蓁解释道,“阿离,君言哥哥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所以弱点自然不能轻易示人。他装作不在意我,其实是给我最好的保护。如今我怀孕,他又立刻要出征,所以才安排了这样一条路让我来走。我很感激他,一直把我放在心上。” 闻言,阿离拼命点了点头,“主子用心良苦,公主实在是有福气之人。你放心,阿离一定会尽心保护好公主你和腹中的胎儿。” 是夜,苏君言从密道走出来的时候,李蓁蓁正站在窗前,看那如钩的弯月。 他走了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蓁蓁,我舍不得你。” 李蓁蓁笑出声来,“舍不得,那就不要送走我,带我入军营,陪你一起出征。我擅长使毒,说不定能帮你一二。” 苏君言缓缓道,“蓁蓁,若是你腹中没有我的骨肉,说不定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随时随地把你带在身边,贴身保护,方能心安。” “你就是拿话来诓我。”李蓁蓁道,“若是我真未曾怀孕,你也不愿意带我出征,一则军中不许有女子,二则你也不愿意让我见到那些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场景。” “知我者,蓁蓁也。” 李蓁蓁挣脱苏君言的怀抱,转过身看他。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心里。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要分别多久。 突然之间,李蓁蓁踮起脚尖,覆上了苏君言的唇,不过是蜻蜓点水,却沾染了爱意。 “君言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她笑着道,“我和孩子,会在那里等你归来。” 苏君言伸手捏了捏李蓁蓁的鼻子,笑道,“嗯,你一定要乖乖的,等我来接你们。” 皎皎明月在,悠悠我心安。两个人就那样紧紧相拥,诉说着衷肠 第二日,李蓁蓁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准备入内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看着苏君言微微一笑。此时,晨光正好,她的笑容如同镀了一层光芒,连发丝都在闪耀,美得不像话。连站在一旁的赵清扬,心中都忍不住感叹。 赵清扬赶紧转过头看一旁的苏君言,生怕他因为这个笑容就改变主意,然后留她下来。还好,苏君言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未曾注意到一样。 李蓁蓁回过头,进了马车。 车夫挥手一鞭,霎时马车车轱辘声声作响,逐渐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 第一百零九章祸从口出受责罚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看着马车消失不见,苏君言转身回了府。赵清扬知道,哪怕是他下定决心送李蓁蓁走,此时心中怕也是很难过。毕竟,他曾经承诺要照拂于她。所以,此刻赵清扬极为乖巧地回了别院,不让他烦心。 云裳这一次可高兴坏了,这李蓁蓁一被送走,自己小姐可就真的是拔得头筹,是这府上最被看重的女人。至于那个染青,出身卑微,长得也只能算是清秀,公主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公主,三皇子可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三皇子前途无量,以后你一定能够母仪楚国。” “放肆。”赵清扬厉声道,“云裳,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有改。如今三皇子被无数人盯着,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出口么?你这不是给他招惹麻烦么?祸从口出的教训,你还没有吃够么?” 闻言,云裳立刻跪下,“公主,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在这府上说说而已。” “府上说习惯了,出去也就脱口而出了。看来,云裳你还是没有吸取教训。既然这样,那我今日还得责罚你一次。” 言罢,赵清扬唤来了在外面伺候的仆人,缓缓道,“云裳口不择言,当罚。你们带她出去,张嘴三十。不要手下留情,明白吗?” 闻言,云裳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地磕头,“公主,奴婢错了,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求求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实话,赵清扬看着云裳哭得涕泪横流的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但一想到这丫头如果不被狠狠地教训几次,恐怕不会长记性,只能带来麻烦,于是就狠下心肠,大声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拖下去行刑?” 众人见赵清扬是真的动了怒,哪里还敢停留,立刻拉着云裳出了房间,在庭院里行刑。这些奴仆行刑可没有手下留情,一来因为赵清扬刚才的嘱咐,二来这云裳素日横行惯了,没少欺负她们,所以这三十个巴掌,是切切实实地打在了云裳的脸上。 云裳细皮嫩肉,那里禁得住这样,不过几个巴掌,嘴角就溢出了鲜血,脸肿得跟馒头一个样,煞是吓人。 赵清扬在屋内听到云裳的惨叫声,心中也不是滋味,可是没有办法。其实,云裳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苏君言的确是楚帝最为看重的皇子,他日及位的可能性自然是很大。自古以来便是夫荣妻贵的道理,若是他日后成为了楚国的皇帝,那么自己必然是楚国的皇后,而生下的孩子便是楚国的世子。不过,在这之前,定然要小心翼翼才对。 书房里,染青低眉顺眼地站在苏君言面前,等着他开口说话。 她虽然出身低微,但长年累月受尽人间苦楚和白眼,洞察能力相当不错。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有事让自己去办。 可是自己一无权势,二无美貌,真是吃不准他究竟想要自己去办什么事。既然这样,那就等着他先开口。 良久,苏君言开口道,“染青,抬起头来。” 闻言,染青立刻抬起头来,与他深邃的眼眸对视。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男人的眼神锐利,有一种压倒人的气势。看来在战场上杀伐决断过的男人,的确与众不同。 苏君言微微一笑,“你可知道我马上就要出征?” 染青不知其深意,只得回答道,“整个会池城中都知道这个消息,妾身自然也知道。” “很好。”苏君言点了点头,道,“你可知道今日我把长安公主送出了这会池城?” “整个三皇子府都知道这个事情,妾身虽然很少走出别院,但也是知道的。” 苏君言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染青一番斟酌后,低声道,“奴婢听闻长安公主身体不适,需要找一处地方静养” 苏君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染青,说实话。”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染青心中一惊,不敢再取巧,于是道,“这是对面的托词,可是奴婢听这府上的奴仆议论道,好像是长安公主和清扬公主有了冲突,三皇子你才会送她出会池。” 苏君言笑了起来,“的确如此。” 染青不知他说这些话的深意,所以不敢再接话。 哪知道苏君言话锋一转,“染青,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收你为侍妾?” “因为三皇子宅心仁厚,见不得妾身这小小的弱女子受苦。” “染青,我再说最后一次,说实话。”苏君言有些不悦道,“我向来觉得你有几分小聪明,但若是再这样说话,你的小聪明恐怕保不了你,反而会是你的催命符。” 闻言,染青不敢造次,立刻道,“三皇子肯收妾身,是因为素来不喜赵无言。为了激怒她,所以才会这样做。” 苏君言笑出声来,“你这话,倒是没有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赵无言么?” “赵无言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又曾设计于三皇子,所以你不喜欢她。” “染青,你说得没错。”苏君言道,“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心中没有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染青低下头,没有说话。 苏君言继续问道,“你来这府上已经不少时日了,想必很多事情是看破不说破。我问你,你觉得我心中究竟是给谁留下了位置?” 闻言,染青心中一惊,因为她万万想不到苏君言竟然会如此直接低问她这个问题。 其实,在赵无言被送走以后,染青的心思就通透了不少。这三皇子虽然表面上对李蓁蓁冷淡,恐怕心中还是留了最为重要的一缕位置。她身份低微,自然不会肖想苏君言,所以素日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居在自己别院那一隅。 苏君言待她也不错,除了不去她的别院留宿外,该有的供给也是一律未曾短缺。她曾想过,如今没有赵清扬的压迫,衣食无忧,便是好日子。如果能一生这样过下去,也很不错。 不过,苏君言今日这样问她,恐怕她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这个男人的眼睛太过于深邃,让人猜不透心思,但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又完全被他猜透。所以,染青决定据实回答。 “三皇子,人人都道你对逝去的高侧妃用情至深,后来又道你待清扬公主与众不同。可是在奴婢看来,你对长安公主才是最好的保护。你心中的位置,至始至终都留给了长安公主。” “哦?”苏君言不怒反笑,“原因呢,说来听听。” 反正都说出口了,染青反而无所畏惧,“最开始,奴婢和赵无言一样,也被三皇子你蒙蔽了。以为你对高侧妃好,便是真的好。但是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想法就完全不一样。其实,至始至终你都是在保护长安公主不是吗?” 她顿了顿,接着道,“最开始,哪怕用自己所有的军功都要换娶长安公主为妻。后来因为赵无言处处针对长安公主,毕竟她是亡国公主的身份,所以你纳了高侧妃并极力宠她,转移了赵无言的视线。他们两人内斗严重,而长安公主此时却安然地呆在自己的别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后来,你终于休了赵无言,却不得不娶清扬公主。哪怕你待她再好,奴婢也看得出来你一心挂念着长安公主,不然怎么恰好两次离开会池,你都要送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染青的每一句话都说中了苏君言心中的真实想法,看来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的确不简单。 苏君言浅笑着看她,“染青,你想要些什么?” “嗯?” 他突然话锋一转,染青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苏君言重复了一遍,“染青,我说,你想要些什么?” 染青不知何意,但仍是认真回答,“三皇子,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求三餐四季,有尊严地活下去。或者说,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 她现在的眼眸坚定清澈,苏君言知道她没有说谎。 “染青,你帮我办一件事,我苏君言可以允诺:只要我活一天,便可以保证你这样的生活。如果你以后想要离开,我也会安排好一切。” 染青自然知道,像苏君言这样的男人的允诺,肯定是用一生去践行。所以丝毫没有犹豫。 “三皇子但说无妨,奴婢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君言倒也开门见山,“这次出征归来,我不想再看见赵清扬。而且我听闻苏君诺带去的医生治好了赵无言,我也不想再见到她。” “三皇子的指示,妾身已经明白。”染青道,“只是,妾身势单力薄,恐怕不能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苏君言笑道,“我既然交代任务给你,自然是想要万无一失。放心,待我离开府后,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与你差遣。这件事,你务必要做得不露痕迹。当然,若是能掀起什么风波,那就更好。” 闻言,染青领了命。她自然明白苏君言那句自然想要万无一失的意思,若是自己此次任务失败,恐怕也是性命难保。不过自古以来便是富贵险中求,自己这次一定要办好这个差事,确保下半辈子的安然无忧。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章挑拨离间藏假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云裳受过责罚以后,因为心中觉得万分委屈,又受不了其他奴仆此刻幸灾乐祸的眼神,于是偷偷地跑出了别院,躲在湖边的假山内小声抽泣。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在赵国的时候,公主待自己极好,自己素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何曾需要如此小心翼翼过?为什么自从公主嫁给三皇子后,这一切就变了。她实在是不喜欢这里,真的很想念在赵国宫廷的日子。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有人走进了假山。云裳抬头一看,原来是染青。 染青刚从苏君言的书房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别院,哪知道就听到了假山后面的嘤嘤哭声。她原本不想多事,但后来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赵国”,于是心中一动,打算进去看个究竟。原来,竟然是赵清扬身边的云裳在那里偷偷哭泣。 只见云裳此时双颊红肿得厉害,想来是受了责罚。而这整个三皇子府中,能够责罚她的人也就只有她的主子赵清扬而已。 云裳历来看不起染青,因为她不过是一名出身卑微的侍妾而已。如今猛然被她撞见,倒是颇为尴尬。一想到这里,神色不豫,云裳便收回擦拭眼泪的手绢,想要离开。 哪知道染青叫住了她,“云裳姑娘,你这脸肿得厉害,需要擦药膏。这里离我的别院不远,跟我一起过去吧。” 染青这句话,直接就勾起了云裳心中的怒气。 “你不过就是三皇子府上一名侍妾罢了,出生卑微,我才不要去你的别院擦药呢。” 闻言,染青倒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不去我别院擦药也罢,不过你这脸颊若是不好好处理的话,以后容易恢复不好。真不知道,对于你这么美丽的姑娘,究竟是什么人能下得了狠手。” “自然是” 云裳话说到一半,便闭上了嘴巴。今日她之所以受责罚,便是祸从口出,所以现在可千万不能再在外面胡说八道,被人抓了口实。 见状,染青突然道,“我真蠢,这个府上能够责罚你的人,除了怎么可能有别人呢?” 她未曾说出名字,但已经和云裳两人心照不宣。 她顿了顿,接着道,“云裳姑娘,我以前在赵无言身边伺候的时候,过的何尝不是被非打即骂的日子?成婚前,赵无言待我也算不错,可是成婚后,就越发厉害。” 云裳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接下了染青的话头,“为为什么?” “为什么?”染青淡淡一笑,“成婚后,她的疑心病很重。哪怕我对她忠心耿耿,也是胡乱找借口打骂我,因为害怕我勾引三皇子。我这等姿色都被赵无言千防万防,更何况你生得如此貌美,恐怕” 后面的话,染青没有说出口,但指示已经很明白:或许赵清扬是忌惮云裳的美貌,所以才对她如此严苛。 云裳想了想自己在赵国和在楚国的不同待遇,开始觉得染青的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此时,染青叹了一口气,“云裳姑娘,你我也算得上同病相怜,所以我愿意跟你说几句体己话。既然你不愿意去我的别院擦药,那我去拿来送与你。主子们关心的永远是自己过得好不好,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奴婢的苦痛,所以你要学会好好地照顾自己。你这伤在脸上,千万不能落下什么差错。” 她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或许,只有让自己变成主子,那才是一条出路。” 言罢,染青转身就走,哪知道被云裳一把抓住,“染青姐姐,我还是去你别院擦药吧。” 闻言,染青嘴角微扬,看来鱼儿上钩了。 走出城外,李蓁蓁没有想到在十里长亭的地方,有人早就在那里等待。 马车停了下来,苏恒敲了敲车窗,对李蓁蓁道,“公主,有人在等你。” “谁?” 她在这城中并没有交好的人,实在是想不明白谁会来送她。唯一有关联的,莫过于皇后和小姨。可是她们一个居在深宫,一个又在病中,想来应该不会是她们。 “李桓。” 闻言,李蓁蓁掀开了马车车帘,跳了下去。 此刻,寒风凛冽,而李桓就站在十里长亭里,静静地看着她。 李蓁蓁缓缓地走了过去,微微一笑,“三哥,自从你去赵国送信以后,我就未曾见过你。今日能够再见一面,实在是让人高兴。” 闻言,李桓道,“是啊,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所以,这一次见面让人欢喜让人忧。” 李蓁蓁笑道,“三哥,你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又不是生离死别。日后,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蓁蓁说得对,以后总归会见面。”李桓笑道,“我何必说这些丧气话,徒增伤感?”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蓁蓁,苏君言让我留在这会池城中。” 李蓁蓁点了点头,“君言哥哥这样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我感谢苏君言这个安排。”李桓低声道,“这会池城中应该很快就会变天,而我留在这里,想来会有机会给灵儿报仇。蓁蓁,他送走你,是最好的安排。我以前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但是我现在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很重。” “以前我总担心他不会照拂好你,但现在看来这担心大概是多余。所以等给灵儿报仇以后,我会离开。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安然地度过这一生,也是很好的事情。” 闻言,李蓁蓁道,“其实你这样的想法,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期盼的。但是我既然选择了跟随君言哥哥,恐怕这一生也不会有如此的机会。所以,你一定要把我理想中的岁月好好地过下去。” 李桓笑了起来,“好。” 他拿起桌上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李蓁蓁,笑道,“一杯浊酒敬故人,愿你一路顺利,平安归来。”言罢,他一饮而尽。 李蓁蓁行了礼,“三哥,愿你大仇得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言罢,亦是饮干了那杯酒。 “三哥,我走了。” 就在李蓁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李桓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蓁蓁,让我好好地抱你一次。” 这一次,或许真的就是永别。所以,他想任性一次。 远处,苏恒和阿离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只是庆幸主子没有在这里,不然恐怕会杀了李桓泄愤不可。 李蓁蓁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于是一根一根地扳开了李桓的手指,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三哥,我走了,你珍重。”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李桓怅然若失地看着逐渐远离的马车,苦笑起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蓁蓁回眸的人,恐怕只有苏君言。 马车上,见李蓁蓁在那里发呆,阿离忍不住问道,“公主,你是在为李桓烦心?” “嗯?”李蓁蓁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为他烦心?” “因为因为”阿离咬了咬牙,低声回答道,“李桓这个人,似乎对公主你一往情深。” “那又如何?”李蓁蓁道,“我欠他的一条命早就已经还了,所以纵然他一往情深,我也不欠他什么。现在让我烦心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闻言,阿离立刻问道,“哦,是什么事情?” “君言哥哥执意把苏恒留在我身边,我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此次出征,身边是否还有别的可用之人。” 阿离笑了起来,“公主,你就放心吧。以前主子出征也不经常带苏恒的,而是习惯留他在会池城中盯着。主子是天生的将军,他日定然会凯旋而归。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郭家庄安心养胎,然后等主子过来接我们回会池。” 回会池?那时候肯定是翻天覆地,另外一片景象了吧。 三日期限很快就到,苏君言穿上战袍,正准备出府,迎面遇见了前来送他出征的赵清扬。 此时,赵清扬的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表情,但她知道这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三皇子,我会在府上,等你凯旋而归。” 闻言,苏君言笑了笑,“清扬公主,你放心,我自然会凯旋归来。其实,相较而言,我更担心你。毕竟,这会池城中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出现。不过我在前线为楚国而战,父皇应该会保我妻儿安全。” “三皇子,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和腹中的孩子。” 苏君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这一走,也不知道究竟要过多久才能回来。这会池城中盯着这府上的人太多,所以没有什么大事,尽量少出府。一来不给人暗算的机会,二来也不没有惹事的机会。若真是有什么冲突的话,你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待我回来再解决。记住,凡事以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为重。” “是,我知道了。” “清扬公主我走了,若是不忙的话,我会写家信回来。” “好。”赵清扬笑道,“我也会写家信与你。” 苏君言大步出了府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而赵清扬站在府门前,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不见。而一旁的染青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后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因为李蓁蓁已经有了早孕反应,恶心呕吐得厉害,所以他们一行人这一次没有再走水路,一直走陆路。 不过马车也颠簸得厉害,李蓁蓁一路下来反应颇为严重,不过几日,身体便消瘦了下来。阿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见阿离一脸愁苦的样子,李蓁蓁反而安慰她道,“阿离,世间女子怀孕多要经历这么一出,所以你莫要太过于担心。” “话虽如此,可是属下看着公主你这么难受,真的恨不得代你受这一番苦楚。” 闻言,李蓁蓁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离,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也想尝尝怀孕的滋味。若真是这样,你和苏恒便早些填一个小娃娃,到时候也好跟我的孩子作伴。” 听到她这句话,阿离的见瞬间就红了起来,“公主,你怎么老是这样,每当跟你说正事的时候,总喜欢扯到我跟苏恒身上。你知道吗?就这么几天,你就清瘦了不少。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这身子骨如何养的好,若是你这身子骨养不好,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小公子?” “阿离,我真的没事的。我被你们照顾得好好的,挺好。” 事实上,李蓁蓁真的觉得自己被照顾得很好。以前从赵国回宋国的时候,路上也遇到一个面黄肌瘦逃荒的孕妇。她帮了那妇人一把,带回了宋国都城,后来那妇人产下一名胎儿,除了瘦一点儿,倒也是健健康康。 所以李蓁蓁倒不觉得现在自己有多辛苦,因为在写乱世里,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然而阿离始终不放心,于是忍不住跟苏恒商量,是不是再把行程放慢一点儿。作为一直跟在苏君言身旁的首席护卫,又同为男人,苏恒自然知道李蓁蓁和她腹中胎儿对于自己主子的意义,所以掂量了一下后,便同意了这个的提议。 阿离倒是有些奇怪,“苏恒,素日我跟你商量之事,你都要深思熟虑,为何今日你答应得如此爽快。” 苏恒倒也不含糊,“阿离,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冲动,考虑事情不太周全,所以你提议的事情我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过今日之事,你的想法与我倒是不谋而合,所以自然是爽快同意。” “原来,你也已经有这样的考量了。”阿离笑道,“我还一直以为男人粗线条,一心只考虑到达目的地,根本不会注意这个问题呢。” 苏恒笑道,“阿离,或许别的男子粗线条,但我确实向来心细,难道你不知道吗?公主和她腹中的小公子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我怎么能让她吃苦?” 阿离想了想,苏恒素来确实心细。自从跟在主子身边,每件交代的事情必然办得妥妥帖帖,从未失手。而对于自己,更是细心体贴,连每个月月事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总是会送来红糖水,或者老姜水。 想到这里,阿离的脸上一热,红得不像话。苏恒哪里知道她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于是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有些疑惑地道,“也不烫啊,怎么脸上这么红?” 闻言,阿离只觉得尴尬,再也不敢看苏恒。好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流氓。”言罢,便立刻匆匆而去,徒留苏恒站在那里发呆。 好一会儿,苏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妻子怕是在想些不该想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出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傻丫头。” 苏君言刚离开会池城中没几天,城内就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不过一夜之间,燕歌坊就被查处,再无昔日悦耳的丝竹乐声,也没有昔日的曼妙舞姿。唯一留下的,便是一地狼藉和落寞。 苏君诺这次动手倒是快准狠,不仅迅速地得到了燕歌坊是雅国留在会池的细作窝点,更把接收了那坊内女子的官员名单悉数呈到了楚帝面前。此次涉及的官员众多,简直触目惊心。 楚帝大怒,这燕歌坊多年来不知道迷惑了多少楚国官员,窃取了多少楚国的情报,幸好是被查了出来。若是没被查出来,一直放任下去,恐怕要动楚国的根基。 这件事情,倒是令楚帝对苏君诺刮目相看。本来前段日子整个城中传言自己这个二皇子收了燕歌坊一个舞娘,日日沉溺其中,不理正事。哪知道他这不过是演一场戏,顺着那舞娘身后顺藤摸瓜,揪出了这么大一座细作坊,当真是不错。 更何况,苏君诺在呈上证据后,立刻就把那名据说极为像阿瑶的女子送了出来,任凭处置。看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 楚帝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如今自己那个三儿子出征,前途未卜,所以眼前这个二儿子但是也可以培养一下,以防万一。 想到这里,楚帝道,“君诺,既然燕歌坊之事是你查出来,那么后续还是你来。孤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会池城中,恐怕有他们的同伙。毕竟若是没有有头有脸的人照拂的话,这燕歌坊怎么可能安然无虞地在这城中这么多年。” 闻言,苏君诺领了命,“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一定查出那幕后之人。” 二皇子府上,顾薇之正抱着瑶极,不停地逗弄,哪知道子衿匆匆跑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姐,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看着子衿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顾薇之忍不住心中一沉,急忙问道,“子衿,究竟出了何事,你快细细道来。” 她父亲顾丞相向来底子有些不干净,她实在是有些担心。无论怎样,她始终是顾府出来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 子衿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只见她笑道,“小姐,是好事,是好事。” 闻言,顾薇之方才放下心来,“你这个丫头说话也不说清楚,吓死我了。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什么好事。” 子衿大声道,“小姐,你可知道二皇子今早带那瑶娘去了哪里?” 顾薇之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 苏君诺自从得到瑶娘以后,虽然还是待自己和瑶极很好,但终日都是宿在瑶娘的别院,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自然不知道。 子衿笑出声来,“小姐,二皇子今日倒是带着那瑶娘上了早朝,送上了那断头台。” 顾薇之心下狐疑,“子衿,此话怎讲?” “小姐,今日早朝的时候,二皇子呈上了各色证据,证明那燕歌坊明面是一个享乐之地,实则是雅国人经营的细作点。后来,皇上立刻让人查封了那燕歌坊,里面的女子悉数抓了起来,一个都没有逃脱。” 闻言,顾薇之有些惊讶,“竟然有如此之事。” “小姐,奴婢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啊。”子衿道,“现在想来,倒也明白当初二皇子为什么会突然收那瑶娘入府了。” 顾薇之自然也是恍然大悟,“原来,二皇子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当初就觉得二皇子这从来不去声色之地的皇子,怎么会突然去那燕歌坊。而且这瑶娘的出现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长得像阿瑶,跳舞也像阿瑶,分明是有人设计。” 她顿了顿,接着道,“当初就怕二皇子被那瑶娘勾起昔日的情谊,哪知道原来他早就一眼看穿。这燕歌坊自以为设局俘获了他,哪知道他才是真正捕猎的那一个人。” 闻言,子衿笑道,“所以小姐你不用再惶恐不安,你现在有瑶极小姐,二皇子可是像掌上明珠那样疼爱。以后你再生下小公子,哪里还有别的女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顾薇之抱着瑶极,笑而不语。如果说她以前选择苏君诺只是因为他出身皇家的话,那么现在她却有了更深的想法。 如今苏君诺办了这样一个大事,而苏君言又在边关出征,若是有心,放手一搏,未免不能登上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激动万分。昔日在顾府,因为身为庶女,受尽了主母和嫡姐的白眼和折磨。虽然后来步步为营,赢得了在顾府的地位,但终究还是未能把昔日欺辱自己的人踩在脚下,想想就觉得意难平。 若是苏君诺真的能获得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那么自己好生筹谋,必然可以母仪楚国。到时候,她一定会让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付出痛苦的代价。 皇后宫中,慕容嫣然正在给送来的梅花修剪枝叶,哪知道就听到了燕歌坊被查封,里面的人悉数被捕的消息。她急火攻心,只想喝一杯茶水先静下心来。哪知道那茶水刚入口,就觉得滚烫无比,于是立刻吐了出来,把那杯茶掷在了地上。 多年来,慕容嫣然脾气是出了名地和气,今日突然这样,吓得一旁伺候的宫人立刻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慕容嫣然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脾气发得不妥,于是敛了敛心神,正色道,“这茶水太烫了我手上抓不住,所以掉地上了,你们先退下吧。” 闻言,跪在地上的宫人悉数起身,退了下去。 慕容嫣然看向前方,双眼微闭。纤纤素手早就双拳紧握,指甲没入掌心。这燕歌坊是她多年来精心经营的产业,今日就这样毁于一旦。 苏君诺,真是个蠢货,总有一天会付出惨痛代价。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二章天牢审讯遭重创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天牢里,苏君诺走向早就满身伤痕的的花弄影。此刻,因为受过极刑,她早就昏厥了过去。 借着天牢里的昏暗灯光,他能勉强地看见花弄影的样子:云鬓散乱,脸色惨白,嘴角溢着鲜血。至于身上,更满是带血的鞭痕。双手亦是鲜血淋漓,看来刚刚受过十指连心的夹棍之刑。 如此貌美的一名女子却受着这样痛楚的刑法,但有些让人怜香惜玉。不过,苏君诺却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对一旁的老狱卒示意,那狱卒是老油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对一旁新来的小狱卒吩咐了下去。乍听见,那小狱卒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毕竟眼前这女人娇滴滴得要命,怎么下得了手? 见那小狱卒不开窍,那老狱卒气得拍了一下,吓得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不一会儿,那小狱卒就带来了吩咐的东西,盐水,辣椒水,还有一瓶蜂蜜。 苏君诺让人对准花弄影的身上泼了几瓢冷水,如今已经是初冬,那水冰凉刺骨,她受了刺激,缓缓地醒了过来。 睁眼的那一瞬间,花弄影看见了苏君诺的影子。当当初她用尽心思把瑶娘送进二皇子府,原本是自己占了便宜。哪知道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这燕歌坊是她经营了多年的产业,如今悉数被查,她焉能甘心?于是她冷笑起来,然后对着苏君诺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苏君诺哪知道她竟然有这么一出,没有丝毫的防备,那口带血的口水竟然真的就吐在了他的脸上。见状,可把周围那些陪同的狱卒给吓坏了。为首的狱卒立刻拿出怀里的手帕,递给苏君诺让他擦拭。 苏君诺接过那块手帕,缓缓地擦拭了脸上的口水,冷笑道,“能在我脸上吐口水,花老板生平是第一人。” 闻言,花弄影也冷笑了起来,“那看来,这倒是我的荣幸了。” 话音刚落,苏君诺突然伸手掐住了花弄影的下巴,微微用力,便已经让她疼痛难忍。 不知道为何,看到花弄影那因疼痛而显得扭曲的面容,他心中倒是有了一丝快意。 “花弄影,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儿。”苏君诺狠狠地道,“你若是告诉我背后主谋,我便放你一码。若是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至于怜香惜玉这个词,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身上过。” “是吗?”花弄影不怕反笑,“那阿瑶二皇子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闻言,苏君诺手上的力道倒是增加了几分,“花弄影,你没有资格提及阿瑶。” “没有资格?”花弄影大笑起来,“那阿瑶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细作之一,我怎么会没有资格提及她?二皇子,你当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我能在偶然之间送一个那么像阿瑶的瑶娘与你。”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能亲手培养出阿瑶,也能培养出一个像她的瑶娘。” 听到她这句话,苏君诺多年的困惑终于得到了清清楚楚的解答。原来当初果真不是苏君言胡说八道,阿瑶真的是雅国的细作。 可是,他当初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阿瑶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哪怕有了花弄影这句话,他仍是相信阿瑶是爱着自己的,从来未曾伤害过自己。 苏君诺冷冷道,“阿瑶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柔软,所以花弄影,我对你不会有任何怜惜。你若是不说实话,你将会生不如死。”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幕后的主使究竟是谁。” 花弄影倒也硬气,只是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幕后主使。” “果然硬气。”苏君诺道,“不过,有时候太过于硬气是会吃苦的。” 言罢,他对一旁的老狱卒道,“动手。我倒是要看看花弄影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以后,究竟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硬气。” 闻言,那老狱卒立刻领了命,走到花弄影面前笑道,“花老板,对不住了。” 随后,他便命令其他狱卒剥光了花弄影的衣裳,然后用浸染了盐水的长鞭抽打着她。花弄影向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和刑罚,一时间疼得大汗淋漓,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这只是开始。到了最后,那老狱卒直接把那一罐辣椒水浇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疼痛立刻传满了全身,果真生不如死。 花弄影不停地大叫道,“苏君诺,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闻言,苏君诺笑了起来,“杀你?那未免太无趣了。我说过,你不开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花弄影,现在还只是开始。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说出来。” 突然,花弄影终于松了口,“二皇子,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苏君诺笑了起来,“花弄影,你要是早这样识相,就无须受这些罪了。” 花弄影看了看四周,有气无力道,“二皇子,这幕后主使之人在楚国地位颇高,所以事关重大。我怕隔墙有耳,你且凑过来,让我说与你一人知晓便是。” 花弄影此时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苏君诺也不怕她使诈,所以凑了过去。的确如她所言,能保这燕歌坊多年无忧,那幕后之人定然位高权重,所以小心为上,的确更妥。 哪知道就在苏君诺把耳朵凑过去的那一刹那,花弄影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死命撕扯。一时间,钻心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一旁的狱卒愣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掐住了花弄影的下巴,死命一捏,她终于松了口。然而一切太迟,苏君诺的那只耳朵竟然被她生生地咬了下来,鲜血淋漓。 花弄影大笑起来,“苏君诺,你伤害我燕歌坊姐妹,不得好死。” 言罢,她就想要咬舌自尽。哪知道那老狱卒眼疾手快,再次就掐住了她下巴,然后把手绢塞进了她的嘴里。 苏君诺捂住自己手上的那一侧耳朵,鲜血顺着手掌汨汨而出。 “花弄影,想死没有那么容易。”他转过头对那老狱卒道,“那罐蜂蜜不用了,直接扔在男监。” 言罢,他便拂袖而去,去找御医医治。 闻言,花弄影心中终于害怕起来。扔进男监,那是对女子最为可怕的惩罚。一时间,她瑟瑟发抖起来,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被抓住之前自尽。那样,起码还能干干净净地回到雅国,葬在家族的陵园里。 那老狱卒凑到花弄影耳边道,“花老板,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做什么去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二皇子可不是好惹的主。你今日咬掉了他这一个耳朵,就该千万倍地赔偿。来人,把花老板送进男监去。” “是。” 苏君诺匆匆赶到太医院,一番处理后,血流不止的情况倒是有所缓解。但伤口处,还是疼得要命。他心中不禁一阵懊悔,为什么当时会鬼迷心窍相信花弄影那个女人。 看来,既然从花弄影口中差不到些什么了。既然这样,那有些证据就得自己去造出来。这一次苏君言不再会池城中,就算知道也是鞭长莫及,所以自己倒是可以将他一军。想到这里,他耳边的疼痛似乎消散了不少。 待回到府上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念瑶极,待来到顾薇之的卧室时,她们母女早就已经安歇。苏君诺摆了摆手,示意在一旁伺候的奴婢出去,不要吵到他们。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看着在顾薇之怀里熟睡的瑶极,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得到了解脱。 顾薇之把女儿看到极重,所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哪怕夜里睡觉也是自己带着。 这一次是苏君诺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顾薇之,她生得清秀,倒也是美人一个。此刻大约是做了什么美梦,竟然笑得甜甜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似乎被撞了一下。 其实,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极好的。不知不觉中,他宽大的手抚上了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心中有异样的满足之感。 苏君诺也是拿过兵器的,所以手上有厚厚的茧疤。这样一摩挲,顾薇之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惊讶,“二皇子。” 从她跟着他开始,苏君诺从来未曾如此柔情待她,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多年的小心翼翼和步步为营教会了她在别人待自己不好的时候究竟该怎么做,却没有教会她在别人待自己好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见她醒来,苏君诺有些尴尬,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道,“我来看看瑶极,结果你们睡着了。” 顾薇之借着灯光注意到苏君诺的左耳包着纱布,还有血丝渗了出来,吓了一大跳,“二皇子,你这是受伤了么?严重不严重。” 不知道为何,见到顾薇之一脸挂怀的样子,苏君诺心中有满足之感,“无妨,你不要担心。” 言罢,他便脱了鞋袜,然后上了床榻。 “薇之,我身上有血腥味道,所以把瑶极放在床榻最里面。”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她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依旧是照做了。哪知道苏君诺躺下以后,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这实在是太过于反常,所以顾薇之倒有些害怕起来,“二皇子。” “薇之,不要说话。我累了,陪我好好地睡一觉。” 顾薇之果然不再言语,然而心中却忐忑不安,一夜未眠。 !! 第一百一十三章推波助澜计将出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夜里,苏君诺是被瑶极的哭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顾薇之正在喂瑶极吃母乳。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瑶极的背,嘴里还唱着歌谣,深情温柔得不像话。那一刻,他的心无限柔软。 “瑶极每天晚上都要醒来么?” 闻言,顾薇之吓了一跳,“二皇子,是瑶极的哭声吵到你了么?待我喂完母乳后,便唤奶娘来把她抱走。” 苏君诺笑了起来,“瑶极在这里,我的心才能安,你何必让人抱走她?只不过从她出生我就未曾在你这里留宿,竟然不知道带一个孩子竟然要如此辛劳。薇之,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这句话,让顾薇之愣住了。她完全想不到那个传言中只对阿瑶一往情深,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的苏君诺竟然会给自己讲这样的话语来。 只是,他究竟是因为自己是瑶极的母亲才说的这样一句话,还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正妃顾薇之? “薇之,以后还是把瑶极交给奶娘吧。你这样实在是太辛苦了,我看别的皇室里的孩子不都是如是么?” 顾薇之笑道,“二皇子,刚开始是有些辛苦,但是后来亲力亲为惯了,倒是觉得颇有趣味。你看......” 言罢,顾薇之便把已经睡着的瑶极抱到苏君诺的面前,浅笑道,“二皇子,你看瑶极多可爱。” 苏君诺顺着望了过去,只见瑶极粉妆玉琢,因为刚吃饱,小嘴还嘟着,当真是可爱至极。他竟然忍不住倾身过去,亲了亲瑶极的小脸颊。 “她的确很可爱。” 因为刚喂过母乳,所以顾薇之有些衣衫不整。苏君诺不小心看到,喉结动了动,双眼*缭绕。 顾薇之正想再跟苏君诺说话,哪知道他却突然唤来了奶娘,命令把瑶极带了下去。顾薇之有些不解,哪知道一瞬间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薇之,这些日子,我淡忘了你,所以现在要补偿。” 顾薇之明显地能感觉出来,苏君诺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他们亦有床笫之欢,但他绝对没有今日这样有耐心,照顾自己。往日,倒是有些发泄的意味。可是今日,他却极尽温柔。 说实话,苏君诺的变化让顾薇之有些害怕。因为,她还没有习惯谁对自己太好。 暴风暴雨骤歇以后,苏君诺抱着顾薇之,缓缓道,“你放心,这一生我必然护你和瑶极安稳无忧。” 顾薇之点头,“二皇子,你以前已经说过这样的话,我相信你。” 苏君诺笑道,“我的意思是,哪怕有朝一日我等及高位,你仍是与我并肩的女人。” 这是生平第一次,苏君诺明明白白地在顾薇之面前表明自己的野心。那一刻,她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他接着道,“薇之,你可愿意跟我携手共进?” 顾薇之点头,“我是你的妻子,当然义无反顾。” 闻言,苏君诺道,“薇之,你知道我与阿瑶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未曾像今日这样相信一个人,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二皇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那就好。”苏君诺道,“这次我一锅端了这燕歌坊,父皇又对我重新重视起来。刚好苏君言又出征在外,而苏凌自从上次从边关归来便卧床不起,我想这是一个机会。” 顾薇之自然懂苏君诺的话,于是道,“明日我便回府去求爹爹,助二皇子你一臂之力。” 苏君诺笑了起来,“薇之,你果然懂我。” 或许,她不是真的懂他。而是两个都对权势渴望的人,遇到一起后惺惺相惜罢了。 李蓁蓁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赶了一半的路,哪知道遇见了从郭家庄赶来送信的暗卫。原来,前些日子庄主郭旭带了一行人进了云罗山,后来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却是受了严重的伤,至今昏迷不醒。 闻言,李蓁蓁心下一沉,立刻要求加快行程,然而苏恒却有别的考量。 “长安公主,看来如今郭家庄亦不是净土,我看我们换个地方安置才对。”苏恒淡淡道,“等先派去一批暗卫调查清楚后,公主你再决定去不去为好。” 李蓁蓁叹了一口气,“苏恒,你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现在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焉能不尽快赶过去?” “公主,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就算不顾及自己,多多少少也要估计自己腹中的小公子啊。” 李蓁蓁道,“这个孩子既然到来,那说明跟我命中注定有缘。既然有缘,那么必然也能理解我现在想要去见亲生父亲的想法。苏恒,不要多言,立刻赶去郭家庄。” “可是......” 苏恒还要劝告,阿离却开了口,“苏恒,这一次你真的要听公主的安排。那不是别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们不能让她一生遗憾。” 最终苏恒还是被说服,命令大家加快了行程,匆匆往郭家庄赶去。 皇后宫中,有暗影出没。慕容嫣然整夜未眠,只等来人的消息。 只见来人一身夜行衣,声音亦是清冷,“嫣然公主,属下有了那花弄影的消息。” “怎么样?” “公主,我想你不太想听。” 闻言,慕容嫣然便知道不是好消息,立刻沉默起来。是啊,落到苏君诺那个草包手里,能有多好的下场。 当年,花弄影是自己的表妹,两人同时从亡国之殇走了出来。从此,自己入楚为后,而她则是入楚经营燕歌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颠覆楚国,为她们的国家报仇。 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起饱受亡国之痛,一起从最艰难的时期走了出来,一起守着报仇、甚至复国的执念。可是,今日她恐怕先自己走了。 她向来了解自己这个表妹,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倔强无比。所以她并不担心花弄影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更担心的是她会受怎样的苦楚。 良久,慕容嫣然开了口,“告诉我,日后我好替她报仇。” 闻言,那暗影叹了一口气,“何苦呢?” “可是我如果不想知道,又怎么能了解弄影今日所受的苦呢?我想要知道,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日后定然会让折磨她的人加倍偿还。” 闻言,那暗影道,“花弄影此人当真是让人佩服,受尽了极刑愣是没有透露半个字出来。而且,她最后还撕下了苏君诺的一个耳朵,当真是烈性。可是,往往烈性的女子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最后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被剥光,然后扔到了男监,被轮-奸致死。那场景,相当的惨烈。” 此刻,慕容嫣然双拳紧握,指甲早就已经没入掌中的肉里,鲜血汨汨而出。她此刻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跟弄影之殇相比,她这点儿又算得上什么? 她的表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之女,到头来却被最为低贱的男子染指,她怎能瞑目? 苏君诺,今日这个仇她慕容嫣然会深深铭记,他日必定双倍讨要回来。 他不是想要登上高位么?那自己就推他一把,然后让他从高处跌落。要知道这个世间,登得越高摔得便越重。最后,她也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第二日,皇后便让人召苏君诺入宫。他不疑有它,吩咐手底下的人继续搜集证据,便匆匆入了宫。 刚到皇后的寝宫,慕容嫣然便应了过来,素来慈爱的眼眸里氤氲着泪水。 她一把抓住他,声音哽咽,“诺儿,我今早听闻你受了伤,心中焦急万分,所以才下了懿旨召你进宫。你这伤,可好了一些。” 闻言,苏君诺笑道,“儿臣谢谢母后的关心,这伤没有什么大碍,母后无须挂怀。” “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慕容嫣然缓缓道,“诺儿,你且坐下,母后今日又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见她此刻表情难得地严肃,苏君诺立刻依言坐了下去。 “母后,你今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孩儿道?” 慕容嫣然看着他,缓缓道,“十八年了,从亲自教养你到现在,已经是十八个年头了。诺儿,你我虽然非亲生母子,但又跟世间的亲生母子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来,但凡你想要的,而我又能帮你得到的,何时不是不遗余力?” “母后对儿臣的心思,儿臣明白,此生一定会用尽全力来回报。” 慕容嫣然微微一笑,“诺儿,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我不是想要你任何的回报,只是想要你过得好。” 她顿了顿,接着道,“这三年,我把你父皇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四皇子和五皇子年幼,肯定不是能继承大宝之人,而大皇子君凌如今病卧在床,御医已经断言没有多少时日了。所以,唯有你和君言之间的竞争。” “其实,未必登上大宝之位就是最好的。但偏偏你和君言两个人水火不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所以母后不得不为你担心。” “这些年,君言的势头太盛,远远盖过了你。你父皇的心思,早就偏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一次,你立了如此大功,刚好君言又在边关,君诺,难道你日后真的想过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日子,而不想反击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苦心孤诣谋密事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听到慕容嫣然这句话,苏君诺的心中忍不住狂喜。皇后这样的说辞,是不是意味着想要帮自己一把? 见苏君诺沉默,慕容嫣然接着道,“诺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要抓住现在这个大好的机会,进行反击?” ... 第一百一十五章暗夜灼烧意决绝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李蓁蓁心中一惊,“爹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一百一十六章云深之处藏庄园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边关,虽然才入冬不久,但已经是大雪纷飞。雅国早就做好了打仗的准备,所以两军对峙。但现在大雪掩埋了道路,寒极,那兵器拿在手上就冻得要命。所以双方都没有先行出兵,而是各自封锁 ... 第一百一十七章扰乱心神生妄念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闻言,慕容嫣然道,“既然皇上执意要臣妾说出来,那臣妾只好说说自己的拙见,但还请皇上先恕臣妾无罪。” “无罪,无罪,孤恕你无罪。嫣然,这下好了吧。” 既然楚帝已经有了承诺,慕容嫣然也就实话实 ... 第一百一十八章暗夜故事有深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十日后,乃是顾丞相母亲的五十岁生辰。楚国向来以仁孝治国,本来是要大办。不过今年楚国是多事之秋,前有地方受灾,后有跟雅国之间的战事,顾丞相也不敢出风头,于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打算在府上简 ... 第一百一十九章雪夜来访言结盟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诺匆匆来到顾丞相的书房时,他早就在那里负手而立,耐心等待。 见到苏君诺的那一刻,顾丞相急忙迎了上来,行了礼,“老臣,见过二皇子。” 苏君诺立刻扶住了顾丞相,笑道,“顾丞相,按道理我应该 ... 第一百二十章流言深深卷满城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那使者突然笑了起来,“三皇子,我没有说谎言,有什么不敢起誓的?” 言罢,他便跪在苏君言面前,举出右手手掌,缓缓道,“我罗常今日在这里起誓,若不是雅国皇上的使者,蒙骗三皇子的话,日后全家便会死于 ... 第一百二十一章讲诉故事有深意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虽然不知赵清扬此刻求见究竟是何故,但楚帝终究还是见了她。一来因为她是赵国公主,不想太过于拂她的面子,二来苏君言还在边关为楚国而战,心中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太过于表露。 得了楚帝的应允,赵清扬缓缓 ... 第一百二十二章云卷云舒话深长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事实上,蒙威的势力遍布雅国,当然也包括雅国皇宫。雅国皇帝早就看自己不顺眼,想要诛杀自己以儆效尤,这一点儿蒙威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整个雅国皇宫里,四处都是他的眼线。这一次雅国皇帝和皇后忍无可 ... 第一百二十三章庵堂出事中毒亡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这静安堂的斋饭虽然是寻常食材做出来,但做得倒也精致。再加上赵清扬这些日子里夜夜不能安眠,胃口也没有前些日子好,哪知道今日来了这里后竟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所以胃口大开,把那斋饭吃了个精光。 吃 ... 第一百二十四章真相大白案完结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没过多久,苏君诺匆匆而来。当京兆尹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他来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毕竟,赵清扬今日刚好在这里,而赵王妃恰好又直指赵清扬是凶手。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怕是几边都吃力不 ... 第一百二十五章早产生危险象连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不过赵帝原本就对两人存着考验之心,便命令朝中大将军尹放为主帅,而赵启和赵珩为副将。对于这一点,两人也没有异议,而是欣然同意。 不日,赵国出兵,大军压至雅国边境。跟随蒙威的将领心中惶恐不安,如果 ... 第一百二十六章暗夜深山有来客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听到叫喊声时,御医立刻冲了进来,把了把脉,便是摇了摇头。本来前面生产就耗尽了力气,现在又遇上了产后大出血,看样子是无力回天了。 后来,赵清扬死了,死于产后大出血。云裳抱着孩子,在那里跪了好久好 ... 第一百二十七章暗夜深山有来客(二)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很明显,郭旭也看到了郭雨落。那一刻,他的眼眸时一闪而过的惊喜。 “雨落,你没有死?” 然而在郭雨落看来,郭旭这句话是在嫌弃自己还在这个人世。于是她冷笑道,“爹爹,女儿没有死,你看到了是不是 ... 第一百二十八章玉石俱焚谈条件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话音刚落,就有一粒小小的石头飞了过去,直接打在了李蓁蓁的手上。她一吃痛,手上的金步摇就掉落在地。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莫相问道,“长安公主,你想威胁我,这个想法挺好。可惜,还欠些火侯。我有不 ... 第一百二十九章报仇雪恨等今朝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会池城中,晨光熹微,有达达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朝着楚国皇宫的方向。佷急,在街道上生生作响。看来,是有急报传入宫中。 如此这般,恐怕也就只有边关急报。也不知道三皇子苏君言跟雅国那至关重要的一战 ... 第一百三十章夜半逼宫清君侧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慕容嫣然越说越激动,说到了最后,竟然有几滴眼泪落下,“我想,此时此刻我慕容氏一族的亡魂终于可以获得安宁。” 正在此时,有内侍进来报二皇子来了。闻言,慕容嫣然笑道,“皇上,我去请二皇子进来见你最 ... 第一百三十一章抽丝剥茧道真相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赵忌匆匆赶到了楚宫西北门处,发现有军队一路杀了进来。仔细一看,那领头的将领竟然是苏君言。 看到苏君言的那一刻,赵忌心中大惊。他不是遇刺身亡了么,为何今日突然会死而复生,出现在楚宫。 不过微 ... 第一百三十二章十里红妆一世安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苏君言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焦虑过,因为他生命中的珍宝,他唯一的女人和孩子失踪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应该随时带着蓁蓁,随身保护才对。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唯有把蓁蓁找回来才是对的。 苏 ...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生扶持岁月好 - 极品毒后很倾城 - 姚杨七七 因为孕期几乎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李蓁蓁在产后一年内的身体十分单薄,动不动就会染病,这可把苏君言心疼坏了。 然而病可以医治,但身体单薄却只能靠素日好好地养着,循序渐进。 好在苏幕这个孩子似乎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