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闻之初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哦，老友，这真是惊人的天赋啊！请一定要让我把他带到那里去！” “……会‘优秀’吗？” “当然了当然了，也许会站在能力者的顶点也说不定呢。” …… “你真的要把我们的孩子送去和那些能力者一起生活？那群怪物？” “……他不会孤独的，因为他也会成为一个怪物。” “而且，是一个极为出sè的怪物哦。” …… “不对……怎么只有这种强度，检测结果没问题啊……原来如此啊，是慢热型么……可是，我可没有那个耐心啊，只能通过强烈刺激来实现新的跨度了吗？那就这样吧。来来，小家伙，可不要怕疼哦……” …… 睁开眼，是以水蓝为主sè的天花板。思维恍惚而又迟钝，粉红sè头发的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左手扶着头部，双瞳呈现出几分麻木。 刚才，似乎做了个不好的梦……具体内容是什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仅仅是梦么……还是……总感觉像是有什么挥之不去的东西，深深地烙印在心底的深处……明明……明明…… 粉红发的少女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还未产生作用的闹钟，下一瞬间，闹钟就出现在了半空，然后掉回床上。 心底仿佛有个这样的声音在传达着―― 无法相似，不尽相同……所以就是异类，就是怪物吗？ 秽礼……能力者有的可不只是优越感啊…… …… 粉红发少女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了头部，瞳孔表面恐惧般的灰暗蔓延开来。 这不是她的思考方式……这不是她的想法……这不是她…… ……这是谁…… 她似乎已经完全不像是自己了…… “叮铃，叮铃――” 粉红发的少女拿出了正冒着闪烁灯的手机，然后接通：“喂，初chūn吗？有什么事？” “呐，白井，今天不是例行考试的rì子吗？还不快准备吗？” 从手机中传来的软软的少女音让粉红发的少女有种双眼一黑的感觉，她半认真地考虑着是不是该直接把通话挂了。 “我说啊……”粉红发少女伸手扶住额头，一副无力的表情，“例行考试是明天啊……” “咦咦咦，今天不是27号吗？！我难得能这么早起来准备啊……” “算了，难得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去逛一下第七学区那边新开的店吧。半小时后在西街的那家咖啡厅门前集合，没问题吗？” “恩。” “那就先这样吧。”挂了通话后，粉红发的少女换上了一件白sè的衬衣，然后走到镜子前，打理起有些微乱的头发。她迟疑了一会儿，并没有将头发如图通常一样扎起来，反倒是拿出了一个肥面包般的帽子戴了起来。记得这是某年从父亲那里收到的生rì礼物，想制造点莫名的安全感吗……她可从来都不是有种那种依赖xìng的人啊…… 整体看上去有点像是叛逆时期的少女的风格，只是缺乏了几分活力，而且她似乎距离那个年龄还有点距离…… 她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动作随即变得僵硬。她缓缓将伸出的手用力握紧，镜中同样没有表情的脸上恍惚间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暗，那是无言的麻木。 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被赋予“白井黑子”之名的个体，就变得奇怪了――有时候，就像连思维都被分立开了一般…… 是jīng神分裂吗？白井忍不住想起了这个可能xìng，但她也没受过什么大的刺激，怎么会有这样严重的jīng神问题……也许她该去趟医院，或是找个jīng神系的能力者吧。只是……似乎心中在抗拒着这个选项…… 算了，顺利的话再等半个月就能正式拿到风纪委员的职位了，到时候要忙的事还很多，上半月积攒下来的材料也要处理一下……趁着这个时候，去放松放松心情吧。 大致把身上的装束处理好了，白井拉开抽屉，拿出了表面呈暗白sè的钱包放入衣兜中。可惜她不能保持与十一次元的固定链接，不然整一个小说中说的随身空间也不是难事，那样的话应该会方便许多……不过到了那种程度，她大概也已经等级五了吧。 学园都市内的两百多万名学生都借由药物、催眠术等方式取得超能力。借由脑内个人现实（PersonalReality）对微观世界造成影响，并因混沌理论而将其影响放大，从而形成超能力。 而一个无形的绝对标尺又将这些固化成七个等级，从即使拼尽全力都难以使汤勺弯曲的无能力者到六十年来无人可及的绝对能力者，形成了一个看似微小实则庞大、细致到恐怖的体系。 而白井，是位于第三等级的大能力者，而且拥有的是极为稀有的一系能力。白井的天赋不差，她能确定，自己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晋入等级五。哪怕那距离至高点的最后阶梯如今也只有7个位置而已…… 似乎，足以自傲了吧……但是，确没有这种感觉呢……因为太不真实了，这力量……来得太轻易了。在还有无数人在为弄弯一根汤勺而拼尽一切时，她就已经轻易得站在了高端……是因为心中的不安感,所以她才会想要当一个风纪委员吧。 忽然间，白井看见了一个被她不小心遗忘了的重要之物，她从抽屉中将它取了出来――那是一枚有些变形的硬币，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感，硬币的表面似乎经历了高温而出现了大面积的焦黑。 那一瞬间的光芒，化作了无法忘却的深刻记忆，烙印在她的世界中。或许，已经铭刻成永远。 ……要去追寻吗？ 握紧了有些冰凉的硬币，白井垂下头，刘海产生的yīn影遮蔽了双瞳。尽管已经没有那时的温度，但那份感觉，仿佛就在方才。 缓缓松开手，白井将硬币放回了抽屉中，然后将其关上。 早已注定的羁绊，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刻链接。 而现在―― “叮铃――”…… “白井……西街的咖啡厅是那家来着？” “……” …… 第二章 未解之惑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某座建筑上显示的时间，白井的身体略微向后倚在墙壁上。她垂下头，深沉的暗影将她的脸部包裹，再抬起头时，双眼已然紧闭，冷冽的肃杀之意由她那娇小的躯体向四周扩散，凝结成宛若实质般的恐怖气场。她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呈现出的情绪，仿佛被无数的矛盾螺旋交织撕扯地支离破碎一般。 ……不能，再犹豫了。 白井缓缓从衣兜中拿出了手机，但其后突变的事态让她又将其收了回去。在她视线的末端，境界线上彷徨的孤立点，她一直等待的勇者正缓缓踏步而来―― 那是一个黑发的少女，她的身上穿着绿sè的上衣和花格的短裙，容貌算是清秀，比较独特的是在头上插着一朵花。她似乎也发现了白井，抬起头想打个招呼时，只感觉眼前一花，“魔王”便出现在她的身前。 “魔王”的身体似乎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着，隐约间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恐怖笑声，她背后那向外逐渐溢出的黑sè气体形成仿佛浓稠状的物质。“勇者”的瞳孔一颤，她开始正视起眼前的魔王，对于没有勇者之剑和最终之盾的她来说，这必然将是极其艰难甚至没有胜算的一战。 但是……就算是如此…… 拥有何等的力量，就自然要背负起与之对应的责任。这份勇者的信念，必然会伴随着手中之剑无畏地前进。 似乎感受到了“勇者”的战意，“魔王”垂下头，发出了厉鬼般的沉闷低吼―― “一小时……” “……啊咧？”黑发少女略微歪头，一副迷茫的样子。 白井那纤细的双手轻轻扣上了黑发少女的颈部，就如同抚摸恋人的长发那般温柔，有种让人不免沉溺于其中的梦幻感。“勇者”便如此落入了陷阱中，然后，“魔王”惨无人道地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黑发少女疯狂地摇动着：“一个小时前你不就说在这里等吗？！人呢？！而且打电话给你也不接，你跑哪里去了？！” 白井松开了已经眼冒金星的黑发少女，然后注视着这个她已经结识了有一段时间的友人――初chūn饰利，眼底深处略过一丝疑惑。虽然是在开玩笑没错啦……但是，她的迷糊属xìng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回过神来的初chūn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指向远处，说：“我只是被那个吸引住了，然后略微地参观了一下……” 略微…… 白井顺着初chūn指的方向看去，视线的尽头有着一家很古怪的像是店面的建筑，似乎刚好位于一个偏盲点的不起眼的角落，但装修却意外地华丽。视线上移几分，大概是放置招牌的地方，有着这样的几个字――大小姐培训课程。 …… 白井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抬起右手，然后一记凌冽的手刀骤然劈出，被直接命中的初chūn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呜哇”声。 “我说啊……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 就在白井一脸痛心疾首地准备做出一份长篇复律，从朝露到黄昏，从伊拉克战争到小布什梦见萨达姆来找他表演飘柔广告……的劝诫时（貌似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初chūn突然问说：“呐，白井，这学期要结束了吧……你要选择哪所学校呢？” “……”心中一震，白井的瞳孔微微颤动着，一种莫名的悸动在传递着，她看着一脸期待的初chūn，双瞳的表面暗淡了几分。 是啊……快要选择国中了呢…… 平常所觉察不到的时间流逝，在这种时候才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不只是这个…… 她们必须分开了。初chūn的能力固然也比较珍稀，但却只有等级一的程度，只能用来维持头上的花的生命活力。毫不夸张地说，完全没有多少价值。 等级四和等级一的世界，终究是不同的。完全不同。不只是说每月的补贴或是所获取的待遇，概念、价值、意义，一切的一切，都被远远隔开。 “只要努力就能变强”什么的，能骗得了多久啊……有多少人永远停滞在那最初的起跑线，即使付诸一切却都无法前进一步。或许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像那位Railgun（超电磁炮）那样从等级一慢慢迈向高端甚至顶点，但更多的高端还是像白井黑子这样直接以等级三、等级四起步。而这学园都市中大多数的学生，仍然挣扎在无能力者这个无底的深渊中。 而且，在白井浏览过的许多文件报告那森然的文字中，有一个词引起了她的注意――“素养”，这是一个出现率极大的词汇，运用的广泛程度几乎遍布了全部。而这个词汇的意义，似乎远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白井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那被无边苍蓝所遮掩的秘密和黑暗，究竟在以着如何的方式摇曳着？ “呐，白井？”初chūn重复问道。 “大概会在长点上机或常盘台直接选择吧。”回过神来的白井想了想说，“目前倾向于常盘台的可能xìng高一点吧。” “咦咦，不考虑雾之丘吗？那里不是喜欢招收一些有珍稀能力的人吗？应该很适合白井你啊。” “不，你理解错了。”白井摇了摇头，“我得所谓‘珍稀’是广义上的‘珍稀’，而雾之丘所需求的是狭义的‘珍稀’，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因此无法替换。” “……啊咧？”初chūn一脸的无法理解。 “……这样说吧，空间能力这座学园都市两百多万名学生中只有五十多人拥有，而达到我这程度的更是寥寥无几。但是，空间这个概念，在最最基础的课程中就有所涉及，而高端的专业部门更是有着大量的理论数据，以及各式的实验等等。这是人类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钻研的一项具有重大的课题，时至今rì，我们这些实际拥有者还要依靠那些专业部门的理论数据呢。” “啊……”初chūn摇了摇头，“还是不大懂的样子。” “那就不要理解了，没什么的。”白井淡淡一笑，但撇过的视线却低沉了几分，“不是什么好事呢……这种东西……” “对了对了，一不小心把主要目的给忘了，我们去那边逛逛吧……”白井的话语一顿，她像是看见了什么般，神sè骤然变得凝重，“初chūn，抱歉了，可能暂时逛不了了……” “……？怎么了？”初chūn转过身，神sè也随之严肃了起来。远处的大楼上，火光在逐渐地扩大着。 火灾吗……不，并没有烟雾…… 果然是……能力者吗。 白井垂在大腿旁的右手，猛然握紧了。 第三章 初遇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果然啊，上条先生自认为厄运已经远离了自己的时候，实际上它还在身边嘲讽着我呢……真是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到这天台上来啊。”有着刺猬头的少年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刚买的几袋食物在火焰中挣扎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火源是什么？在这种地方着火的话，自动装置什么的也会迅速地把火灭掉吧。可是现在连jǐng报都没有响起…… 再这样下去的话，上条先生可是会折在这里的啊…… 少年看着四周仍然在逐渐扩散的火焰，那温度出奇的高，不只是视线被扭曲，仅仅看着就有着要被烧焦了的感觉，更何况空气早就彻底被焦味取代。尽管用着半开玩笑的思考模式来让自己放松，但少年的眼中还是覆盖着一层凝重。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刻。 ……等等，既然没有火源，而火势又有着这种强度的话，难道说…… 额头上渗出了些许冷汗，少年在因自己所想到的可能xìng而感到震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掠过的情绪难以言喻。 在这学园都市中，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无能力者，但这不是说明他们真的就是“无能力”，其中大多人的能力都能够检验出，只是其强度甚至达不到等级一的程度。 但是，上条不同。即使同样经过那种近乎变态的训练课程，又是把药直接注shè进血管，又是将电击插入耳中对脑袋直接电击。但最终上条的能力仍然没有检测出来，不，应该说他完全没有着这种才能。 因为被隔离了，如同“幸运”这个概念一般，被这只右手从“上条当麻”这个个体的身上完全隔离了。 他的右手中有着一项能力，这个能力既没办法打倒不良少年，甚至连用来增加考试分数或去把妹也办不到。但是，它有一个似乎挺不错的名字――【幻想杀手（ImagineBreaker）】。 如同其名，上条的右手能够抹杀一切触碰到的“幻想”，即“异能之力”，也就是充斥在这学园都市中的超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有着局限xìng，上条的“幻想杀手”只对“异能之力”本身有用。意思就是说，以超能力产生出来的火球虽然能够抹除，但是对于因火球所炸起的水泥石块，却是毫无抵御能力。而且他的“幻想杀手”能力，也仅局限于右手手掌。身体其他部分要是碰到火球，一样会被烧成焦炭。 也就是说……如果这是自然的火灾的话，上条少年现在把手伸出去就是找烧。 火焰又发生了一次猛然的扩散，近乎爆炸般的递进，仅仅瞬间，眼前的视线就完全被黑烟与火焰所遮蔽。闭上双眼，来不及咳嗽，上条下意识地后退了些许，然后将右手探出。 就这样……要死了吗…… 什么嘛……他可是，连神都可以杀的男人啊！ 轰的一声，仿佛猛然涌现出扭曲世界的奇点一般，空间中荡漾的波纹形成一个漩涡，将周围的火焰与黑烟全部卷起。简直就像是火焰与黑烟的zhōng yāng，突然产生一道飓风似的。 上条当麻就站在那里，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缓缓睁开双眼。 空气中还保留着相当程度的高温，周围的金属物已经有不少融成铁水，地板上呈现出大片的焦黑和损坏，许多油漆都翻了起来。但那刚才的火焰，确确实实地不见了。 但这并不能说明刚才的只是幻觉，眼前的破败景象全然反应着刚才那仿佛地狱般的绝望。 上条少年是个绝对的差生，每每都要在放假的时候进行补课却还是不及格。所以对于这些超能力来说，不了解它的原理是什么，也不了解在那看不见的空气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像咒术或是像化学的排列方式。就算从头到尾说明给他听，他可能也只能理解不到一半。 但是，笨蛋上条却无比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他的右手是“幻想杀手”，能够抹杀异能之力。 他的右手是“幻想杀手”，只能抹杀异能之力。 这火焰的创造者，不是什么失火之类的事故，而是绝对的，能力者。 虽然没有与那传说中学园都市只有七位的等级五接触过，而等级四等级三之类的接触也几乎没有。但是，哪怕从上条在上课中实在无聊到一定地步而稍微听点的程度来说，都能够明白那种火焰是由何等高位的能力者创造的。 因为身居高位，就可以把他们这些拼尽全力都无法使汤勺弯曲的人肆意地当做蚂蚁，一不小心路过踩死了因为很正常所以就不要在意了吗…… “嘛嘛，上条先生可不是正义感暴强的物种啊，这种小事就算了吧，既然是能力者犯罪的话，风纪委员很快就会来的吧……可怜我刚买的东西啊，我这个月的伙食……”继续叹了口气，上条转过身，走出几步，就要离开。 停在楼梯前方，上条的脚步终究没有再向前迈出，他低下头，投下的yīn影遮住了脸部。他将右手慢慢抬起平举到胸前，然后用力握紧。 “切。不知名的纵火犯，你可把伟大的上条先生彻底激怒了啊，准备迎接上条先生恐怖的愤怒吧！”回过神，上条的脸上出现一种略显狰狞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厌恶的笑容。 火光……对面还有……不知道有没有和他一样倒霉的受害者，最好是没有了…… 因为他可不认为，谁都能够从那火焰中逃脱。 忽然，他感到了一丝异样，然后眼前一花，一个戴着肥面包般的帽子并穿着白sè衬衣的粉红发少女出现在他眼前，站在那被火焰毁地十分彻底的地板上。 ……这是……什么情况…… 天台的这个部分，从火势出现开始到现在，似乎一直都只有他在吧，而刚才他又站在楼梯那边……这个人……从哪里过来的？ 不会是……空间移动吧…… 上条的脑子难得好使了一次，没有想到一些什么奇葩的答案。 “我是白井黑子，虽然身份还没有下来，但暂时有着风纪委员的权限。”粉红发少女一脸严肃地说，“请配合我确认一下现在的情况。” 第四章 冲突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风纪委员么……jǐng察什么的不都是在最后才来的吗……虽然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最后才来收场…… 上条当麻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粉红发少女。这年龄……连初中生都不是吧……虽然这学园都市中完全不能通过外表来看出其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了，一个两米开外脸上带疤的不良青年在面对一个小孩子时都有可能惨败，因为这个小孩子可能就是等级三、等级四，一发火球秒一片之类的感觉。 只是，刚才那种强度的火焰……这种事是要交给风纪委员来处理的吧，但是，哪怕是高能力者在那火焰中也是有很大的危险的吧……把这种事交给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好吗…… “需要我重复一遍吧。”眉头微皱，白井的眼神逐渐泛动出几分冰冷，“还是说，你就是这位纵火犯么？” “……呀呀，怎么可能啊，上条我只是在这超市买完东西然后无意间路过被意外波及入而已，而且我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无能力者啊。”上条连忙摆手解释说，额头上已经消失的冷汗再度出现了。果然，在这座城市中完全不能通过人的外表来分析情况，这家伙这眼神是要杀人啊…… “是吗，这样啊……买完东西然后无意间路过被波及么……”重复着上条的话，白井眼中和语气中的冷意在持续增长着，“但是，超市是在前四层没错吧，买完东西的你为什么不就此离开，而来到这第六层之上的天台呢？” “这……” 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抽了跑来这里，还白白搭上了这个月的伙食甚至差点把小命也交出去啊…… 上条一脸的yù哭无泪，有种想抽自己几耳光的冲动。 “而且，你说你自己是无能力者是吧？而且，你是被波及入这其中的对吧？那么，”白井转过身，指着这四周被火焰所焚毁过的破败景象，问说，“既然你是无能力者，那么，你是如何从这种困境中逃脱的？能在短时间内烧透一部分底板，这种强度的话，丝毫不亚于由化学物质引爆的火焰吧。以我们人类的躯体，只要稍稍靠近就会什么都剩不下不是吗？那么，敢问身为无能力者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又平息了这火势呢？” …… “阿诺……你可以听我认真的稍微解释下么……”已经有些无力的上条少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还有必要吗？”右手伸入衬衣的一侧，白井拿出了几根狭长的针，让上条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你愿意好好配合的话，我也没有进行武力压制的必要。” 上条后退了几步，咽了口唾沫，右手下意识地握紧。 似乎……百口莫辩了呢。 真是的，厄运真是不断地充斥在上条先生的身边呢。 不过，束手就擒什么的…… “怎么，打算好好解释了吗？”白井的眼中仍然充斥着冷意，身上所形成的威势和娇小的躯体完全不成比例。 “我说啊……” 上条用左手捂住一部分脸，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中带着格外的无奈，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向着白井的位置缓缓走去，垂落在腿边的右手缓缓握紧。 “你就不能好好听人说句话吗？！”猛然跨出一步，上条的右手握拳骤然冲向白井。白井似乎没有防御的打算，她垂下头，任凭拳风和yīn影染在她的脸上。 上条没有留手，他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有着这种姿态的少女绝对是高位的能力者。无论是哪一系的能力者，一旦达到高位就自然有它强大的地方。 因为有着这只手的缘故，上条少年可没有着什么对高位能力者的自卑感，能力者还是无能力者，在他眼中首先考虑的应该还是适用于外界规则的体型相貌之类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吧，只要好好解释就行了，不需要对一个小孩子动手之类的…… 只是，这副自以为是的姿态，实在是让人火大啊！ …… 打空了…… 明明对方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姿态，明明在上一个瞬间目标还近在眼前，明明这一拳是必定击中的…… 不过，早料到是这种情况了。 早有准备的上条遏制住了顺着惯xìng就要冲出的身体，他回过头，看着出现身后的粉红发少女，脸上虽然还是拼命装出平淡或者说是早就料到了的样子，实际心中的情绪十分地复杂。 ……真的是……空间移动…… ……上条先生的厄运到底又升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啊，居然随便就遇到了一个拥有着整个学园都市都只有五十多个人拥有的珍稀能力的人。而且尼玛还是个高位的能力者…… 上条的“幻想杀手”只对“异能之力”本身有用，这一莫大的局限xìng在面对发火能力者之类的时候可能情况还比较好，但遇到像空间移动这样剑走偏锋的能力时，这足以弑神的右手所能起到的作用就会变得极其微弱。 因为……根本碰不到啊…… 而且，学园都市的能力者的能力是由“只属于自己的现实”产生的，也就是说，虽然有着统一的系别，但每个人所拥有的能力从本质来说都是不同的。 从这家伙手上拿着长针这样的投掷xìng武器而不是匕首短剑之类的近战型或是什么枪械之类的来看……这家伙的能力属xìng，该不会是对他来说最麻烦的那个吧…… 神啊，就不能让上条少年稍微好过点吗…… “既然你执意要反抗，我只好以着临时的风纪委员权限进行武力压制。” 随着话音的传递，白井的身影再度凭空消失。 按正常的思路来分析，攻击点会在―― 身后！ 上条当麻猛然转过身，用手护住自己的前身，但是白井却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 这见鬼的力度…… 上条的身体向前摔出了很远，嘴角渗出了血痕。然后，长针从不同的位置插入他的衣服，将其与地面固定。 果然啊……这种最麻烦的能力…… “这样，就可以好好地配合了吗？”又是眼前猛然的恍惚，白井出现在一副惨败样子的当麻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第五章 四矢附火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这样，就可以好好地配合了吗？”站在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当麻身前，白井冷漠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使用能力，但你也采取了反抗措施。这会增加你的处罚程度，如果你不好好配合的话。” 我真的是无能力者啊大姐…… 上条少年在心中继续yù哭无泪着，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学园都市的绝对的无神论者，他都已经开始祈祷神明―― 神啊，无论是拿着太刀的正点妹子还是开着机甲的抠脚大叔，来个能拯救上条先生于这水深火热之中的大能吧。 或许神明听见了少年的呼唤，又无聊地赐予了反馈。远处传来了像是什么建筑物被压迫到一定程度而产生的爆炸声，上条尽力抬起头，瞳孔随后微微颤抖着。 明明刚才只是略微的火光，可是什么时候扩大到那种程度了？！等等……那是…… 隔壁的天台上，已经蔓延到可怕程度的赤红的火焰在向上方涌动，浓烟围绕在四周，而远处最高点的高台上，有一个人形的轮廓。 不是受害者……火焰总体来说并不密集，如果是受害者的话，早就跑了，怎么会还作死地跑到那上面去…… 那么……原来如此么，是那个把他害到如此地步的纵火犯啊！ “……你还有同伙么？”白井转身看向火焰中的人影，瞳孔微缩着。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是无辜的吗……”上条少年的表情继续纠结着。 “……看来是我太冲动了，抱歉，我事后会找你道歉的……现在我还要处理这件事……”白井拔起了固定着上条的那些长针，然后看向前方不远处的火海，语气变得仿佛低吼一般，“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身为高能力者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践踏生命……绝对无法原谅……” 白井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上条身前，上条从地上站起来，心痛地检查着自己衣服上的破损，然后回想着白井最后的那句话…… 是因为身为风纪委员的使命感？还是同为高能力者的是非观？总感觉让小孩子承担这些，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 “嘛，上条我这次可是已经被连累地够多了，还是好好地回家去补个觉吧。”装作轻松地伸展了下腰，上条的视线点落在前方的一个似乎是钢铁铸成的管道上，这是连接两边天台的最快道路。 总觉得……如果有什么不去做的话，连睡觉都不会安生啊…… …… 虽然有着完善的计算，但连续的长距离移动还是让白井感到有些难受，尤其是她还是在不断将身体拉向上空，引力的冲击比想象中更严重，并且上一瞬间与下一瞬间致命的温度差才是最可怕的。 身体的异常可是会影响计算能力的使用的，一旦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掉下去的话…… 她太急躁了，心中已经意识到这个无数次了，但却无法让身体停下这种仿佛血液的暴动感。她不该是这么急躁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判断的失误让白井的落点偏移了许多，几乎就快陷入火海中。咬了咬牙，白井的身体在临近火海的末端前再度进行了移动，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再被烧灼着一般，换成平时的她的话或许那时已经无法使用能力了也说不定。 不对……使用能力的速度，在越来越快……不，不应该这么说，是思维中计算量的排列方式，几乎在刚有一个念头产生的瞬间身体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样的话……会失控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 越临近高台上的那道身影，这种感觉就越发地强烈。就像有什么同类在那里呼唤着自己一般…… 最后的一次移动，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最大移动距离，但白井却不知所觉，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身前不远处的人身上。 火势并没有蔓延在这高台上，只是在四周围绕着，飘散的火星和弥散的烟雾掺杂在其中，用那被扭曲的视线看向天空，蔚蓝间或许也弥漫着绯红……多么美丽而又梦幻的场景啊……不可饶恕…… 绝对不可饶恕…… 那是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年，面容十分地俊秀，有着一头及肩的黑发，双眼不知为何紧闭着。他穿着的是普通的休闲服，但手里似乎拿着一柄连鞘的小太刀，这样使其看起来十分地不搭调。 似乎觉察到了白井的到来，少年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魅紫sè的美丽眼瞳，只是看起来有几分倦意。 双方就这样对视着，白井在压抑着心中莫名扩大着的悸动感，没有将一贯的风纪委员的台词说出口，而少年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不行……这种温度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这个人，貌似完全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倒也正常，如果火系能力者会被自己的火焰烧死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最终，还是白井先开口了：“……有受害者吗？” 没有问他是不是纵火犯，因为心中早已经确认。 少年莫名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最初jǐng报还没坏之前响过一阵子，原本会来这里的人就寥寥无几，所以应该是不存在那样的倒霉蛋的，至少这里没有。”（当麻：……） “是呢，你是风纪委员吧，那我就稍稍自我介绍一下了，免得你再询问了。”少年目光的角度微微上斜，恍惚间其中透过的情绪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悲凉，“我的名字是御道昼，就读于上川方学院，目前是等级四的发火能力者，能力名‘四矢附火’。” 这么古怪的能力名，是自己取的么……这样的话，就无法知晓具体xìng质了…… “我的名字是白井黑子，能力名‘空间移动’，目前暂时持有风纪委员的权力。”白井冷冷地看着他，“如此顺从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是打算自首了么？” “或许吧……”御道昼抬起左手，然后表情突然出现了几分错愕，接着又变成了苦笑。 随后，白井身下的地板上，赤红的火焰骤然涌出。 第六章 死战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站在另一个相对的位置上，白井看着原先所站的地方，赤红的火焰已经焚毁了碎裂的地板。她的神sè有些茫然，刚才她只是在防备正面可能的袭击，而攻击来自下方时她其实是毫无准备的。以她的计算力和对空间移动的熟练度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来不及进行移动的。可是……仅仅是一个念头，恍惚间就让她进行了移动吗…… 是身体本能地在进行印象中的复制吗…… 刚才，如果不是这无法理解的现象的话，真的是会死的。 意识到这点后，恐惧感就开始泛滥着。只是，思考和计算却没有随之停滞，反而更加地迅速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伴随着血液一起弥漫开一般，无法挣脱也无法抗拒…… 也没有想过去拒绝。 “真是的，”御道昼莫名地苦笑着，“看来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了吗。” “明明是由你挑起的事端，为何抱有如此漫不经心的姿态？”白井眼中的怒意越发扩大着，“难道在你的眼中，人命就如此不堪吗？” 几乎在瞬间，白井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然后火焰也随之涌出。 “抱歉，我可还没有铸成那么扭曲的价值观啊，不过，总有些特殊的情况会改变些什么不是吗……哪怕有时候是毫无理由的改变。”御道昼凝视着手中的小太刀，然后缓缓将其拔出鞘，冷冽的寒光摄入眼中的刹那，赤红的火焰在他的周身形成螺旋状的巨大护盾，将白井刚传送过去的长针直接焚化。 这种感觉……简直无懈可击。 这是白井遇见过的最可怕的敌人，她在心中已经赋予了对方这个“不错”的定义。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着让她退缩的理由。 拿出通讯器，白井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初chūn，情况怎么样了？” “可行xìng已经可以确认，只是我需要时间……” 火焰再度从地面涌出，白井在进行空间移动的同时匆忙间掐断了通讯，火焰烧灼了些许的发丝，飘散的火星在风中摇曳着，伴随着这巨大的熔炉。 尽管同为等级四，但战力的差距实在巨大，发火能力者一向就以杀伤力著称，而像这种广域的控火就更是可怕。只是白井无法理解，这样的火焰为什么能够在依附xìng薄弱的同时，又拥有这般的持久xìng？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BUG啊…… 没有落脚点，这是白井此时越发面临的困境。那个人肆无忌惮地让火焰覆盖了视野中的一切，全然不顾这大楼的骨架结构到底能撑多久。是什么给了他这个依仗？只是火系能力者的话，从这里掉下去也很容易就会摔死的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亡命之徒的样子。 对于白井来说，胜机就是接近战吗…… 再一次移动到空中，白井用右手用力地按着左臂，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在十一次元与现实世界如此频繁而又连贯的切换，终于还是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紧咬着牙，白井的身体跨过了火焰层，她反握住手中的长针，看着前方被螺旋状的火焰包裹着的御道昼，她很清楚，这场战斗没有着任何胜算，这是以她一人之力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如果她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她眼前的这个敌人，至少在战斗力这一方面已经不下于等级五。 尤其是，她已经给了一个广域甚至场域型能力的人将整个战斗范围都变成了他的领域的机会，而本质上只是一个近战的白井注定无法赢下这一战。 只是，终究是什么情绪在此刻驾驭着她的身体，又是什么在赐予着她能够毫不犹豫地前进着的力量。 这种愈发强烈的感觉，似乎从她仍身在远处，只是无意间看到那屋顶的火光的一瞬间，就开始出现了。为了探寻连理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答案，她已经犯了很多错误。因为心情急躁而不加以判断直接将无辜者当场嫌疑犯，因为不从一开始就进行压制而导致她目前的状态一直险象环生……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离开从这里撤离，以她的能力，只要不是持续xìng的广域全覆盖力量进行压制，她只要能保持计算力的清晰，再怎么样的情况都能够脱出。 但是…… 站在距离御道昼只有几步的地方，白井的瞳孔中倒映的颜sè只有火焰的赤红，那温度就像正在灼烧着她的身体一般，皮肤表面同样浮现出大量的cháo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包裹着御道昼周身的火焰中定然有着一个大的缺口，不可能紧贴。 想寻求一个答案，这大概就是此时的情绪了吧。身为风纪委员的意志，在这时反而弱于下风了呢。 就像是扑面而来的信号一样，迫使着她在解放一切呢。 虽然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连氧气都跟不上了，但是，在如此长的时间中，白井黑子已经适应了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再从十一次元与现实世界进行切换，白井已经不会产生那种猛然的冲击xìng了。 这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是完全的准备了吧。 人格和jīng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奇怪，能力也有点问题，还有现在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所产生的，甚至可以说是共鸣之类的东西。 人类，有时候，也是会为了满足那份求知yù，或者说是为了那份伸出手确实能握到什么的真实感，而把生命这种最珍贵的东西抛在脑后啊！ 既然有着这份意志，既然有着这种信念，既然有着这样的觉悟，那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能够阻止她的前进？ 那么……要上了哦…… 眼神从未有过的凝重，白井握着长针的手微微地颤动着，然后，在四周的火焰再度暴动的下一瞬间，进行了移动。 火焰就在身后！距离已经近到可怕，那份炽热感仿佛已经将她吞没，但是，这个名为御道昼的少年，同样也就在身前！ 哪怕堵上xìng命…… 哪怕最终或许也只能抱有遗憾…… 哪怕…… 至少在这一瞬间…… 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白井手中的长针，刺入了表情莫名的御道昼的身体中。 第七章 惨败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怎么会……果然还是……呵呵…… 火焰再度爆发，天台的棱角已经出现了塌陷，那个肥面包一样的帽子在火焰中停留片刻，便成为了黑灰。白井的身体出现在另一侧的半空上，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淡淡的血迹染过地板。身体的神经系统因为剧痛而开始麻痹，白井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试图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不过显然短时间内难以做到。 太自大了…… 自己，太自大了啊！ 白井那有着些许灰尘的脸上沾了几滴血液，那不是御道昼的血，而是她自己的血。她的右肩部有着一团正在逐渐扩大的血渍，那是由刀锋横向所破开的创口，如果不是她又莫名其妙地用了空间移动的话，切口会直接经过脖颈，从而将白井黑子这个存有从世界上抹去。 在方才的那一瞬间，白井试图利用长针来引起御道昼的反shè神经的强烈反应，从而暂时xìng的遏制其使用能力，然后再瞬间将其制服。但是，几乎她刚取得初步成功的同时，那冷冽到摄人心魄的刀光就映入了瞳孔中。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可以清楚地认知到，在那生死瞬间的一刻，白井黑子的大脑表面在被之前已经固定的预判模式所覆盖的情况下实际上停止了其余的思考，也许心脏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无论如何，白井是绝对来不及反应的。 可是，几乎奇迹般的，她活了下来。 那么，那潜在的驾驭着她的力量，到底是什么？而此刻，在左胸伴随着心脏一起跳动的又是什么？完全找不到恐惧的感觉，唯一的负面情绪，大概就是一种野兽般的渴求胜利的不甘了吧。 因为施力过度而剧烈颤抖的双手指缝间泛起了青白之sè，汗水顺着白井的粉红发和脸颊不断地滴落在地，她的呼吸十分急促，体温也提升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步。 快离开！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快离开这里！ 心中不断地在呐喊着，但白井还是在抗拒着这个最为正确的选项。她抬起头，死死得看着前方的火海。火焰像是被什么cāo控着般向两边分出了一条道路，御道昼从中走出。他拔下了颈部上的长针，然后将染血的太刀放回鞘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井，在火光中有些朦胧的英俊面容上停滞着异样的情绪：“你刚才如果刺的是要害的话也许我已经倒下了，你的能力出乎了我的意料，即使受伤都能够瞬间进行移动，如果你是满状态而我又想要干掉你的话，恐怕要连这天空一起焚烧了吧……你不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也不是最麻烦的敌人，但是，你却让拥有与空间能力者的对战经验的我险些死于一击之下……不过，你现在没有机会了。” 爬不起来…… 白井紧咬住牙，无论再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这身体在不断抗拒着脑中发出的指令，以维持着最后的底限。这身体已经撑不起战斗了，白井对这严重的事态有着清楚的认知。 也许，当御道昼的致命一击降临之际，那种白井无法理解但又确实存在的力量能够再次救她一命吧……什么啊！白井黑子，你什么时候是会将希望寄托于这微末的可能xìng上的人啊？！ 那么……现在……现在…… 战斗……还能站起来，就战斗。战斗……即使站不起来，也要战斗。战斗……敌人而还没有死去自己怎么能倒下！ 战斗……战斗……战斗…… 呼吸开始渐渐平缓了，身体的麻木感也在渐渐退却白井的瞳孔中涌现出浓郁的红意，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她抬起右手，伸到左侧的袖子中拿出了什么，然后猛然握紧。 白井的身体随即消失，御道昼莫名地一笑，他没有采取行动，反而闭上了眼睛。大概等待了几秒的时间，无声无息地，白井黑子出现在御道昼的身后，手中锋利的刀片冷光凛冽。 没有任何犹豫，刀片对着御道昼的后颈部刺去！ “呲。”就如同碰到了什么玻璃之类的屏障而产生的声音一般，白井手中的刀片停滞在距离御道昼的颈部不过3公分的地方，再无法前进哪怕一点。 “真是的，终于明白些什么了吗。不抱有杀我的决心就是绝对无法战胜我的，能够瞬间抛弃身为风纪委员的那份矜持确实让我更为赞叹了。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觉得太晚了吗！”御道昼以着超越常人的速度转过身，抬起的脚自下而上踢在白井侧腹上，那恐怖的力道使得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白井摔出了数米远，刀片和衣服中的通讯器也都飞了出去。她勉强撑住身体，不断地干呕和咳嗽着，咬破的嘴唇同时也在渗血。 眼中的红意开始淡了，意识也清醒了一些。似乎没有伤到内脏，这是多少值得庆幸的地方，身体的各处都回馈着反shè神经的剧烈刺痛感，如果不是作为女体的优势的话也许早就昏过去了也说不定。 不过……这下似乎彻底爬不起来了呢…… ……真是的，早点走掉什么的果然才是正确的吧，虽然现在后悔什么的也早就没有用了。完全没有机会了呢，从最初的那一刻开始，心中所弥漫的jǐng示，其实已经给她叙述了这是如何的错误不是么。 白井苦笑着，她看着下面的地板，材质特殊的深褐sè地板隐约间可以从中看出她的倒影，那或许就是她死前的最后样子了呢……狼狈而又凄惨呢…… 这种感觉，其实曾经也是有过的吧。当初的自己对能力还不如现在这般熟悉的时候，也是那么自大地去执行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呢……相信自己做得到，怎么想自己也应该做得到，但最终却失败了，反而让自己落入了致命的危险中。 对呢，那一瞬间，那拯救了自己的，璀璨到足以永远刻在心中的光芒，那份真实足以让她不会迷茫…… 无意间，白井看到了摔在远处差不多坏了的通讯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居然一不小心忘了呢，在最初，不，在最初之前的那一刻，她就准备了的一个后手。 抬起头，看着缓缓走来的御道昼，白井已经知道了，自己如今应该做的，最正确的事。 …… 第八章 恒温死神的翻盘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怎么？还想战斗吗？你似乎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我是放在你在这里慢慢被烧死呢，还是现在就直接杀了你呢？”御道昼的语气十分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与话语内容相对应的恶趣味。 状态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白井用手擦去脸上的汗水和因刺激而产生的眼泪，视线多少清晰了一些，她冷冷地看着御道昼，问说：“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御道昼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依旧莫名的笑意：“真是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啊……看你对自己的能力用得不错，应该已经掌握它很久了吧。但是，你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拥有这种程度的能力的吧？而且，你觉得自己能够到达等级五吗？” “……我能力觉醒初期是等级三，一开始只能对一些小物件进行移动，后来逐渐能将能力作用于自身并开发出其它的方式。”虽然是个见鬼的问题，但事情的发展倒也顺应白井的目的，于是便回答了，“我对自己能力的理解仍然仅仅停滞在表面的程度，如果我能够深入解析的话，达到等级五应该是可能的。” “……是吗，真好呢……”御道昼撇过头，看着自己所创造出的火海，眼中流露出的是淡淡却又深沉的哀伤，也只有那哀伤而又，“我的能力觉醒是在七岁，那时候我进行了能力开放，获取到的能力是发火和控火，从一开始就是等级四。当时的几个老师和研究员都对我倾注了很大的希望，只是，仅仅持续了不到几周，她们就不再关注我，甚至对我恶语相向，神情中也满是失望的感觉。” “或许会生气会失落，但我并不怨恨，毕竟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只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求知yù在驱使着我，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请让她们的态度产生了如此的转变。于是，我在一边熟悉能力的过程中一边试图去寻求答案，在我已经掌握了广域发火与控火的时候，我无意间找到了一份关于我的资料文件。上面其它的都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大概就是我所要寻求的答案――” “‘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在无外界刺激下成为等级五的可能xìng为零’。就是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我明白了一切。那个时候我所拥有的能力，似乎被赋予了这个定义之后就永远会停滞在那个程度了吧……开什么玩笑！” “我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如何控火，并处理好火焰的依附xìng和不可控xìng，然后去进行一些身体素质的强化训练并在闲暇之际修炼刀术。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又掌握了一种新的控火方式……尽管代价似乎沉重到有些难以想象。这些大概就是我现在所拥有的能力了吧，凭着这些，只要稍加布置，我也有着与等级五一战的信念。” ……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人啊。 在明知道自己无法前进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别的道路，并且依靠着自己的意志逐步地取得成功。这样的人，如果确立了一个足够值得付诸一切的目标的话，无论怎样都是能够完成的吧。 但是…… 这样的一个人，有着如此信念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未来，就如此葬送掉？ 如果是现在的情况的话御道昼的惩罚大概仅仅只是进行一段时间的教育然后对这些损失进行赔偿至于其它就没什么了吧……但是，一旦她死在这里，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也许以他的价值能够活命，但是，那恐怕也要将zì yóu献上吧。 到底……有着什么所要坚持的东西? “似乎稍微拖了点时间呐，让你保持着死亡前的这份恐惧这么久还真是抱歉了，那么，现在就解决掉你吧……”御道昼走前两步，那柄太刀再度出鞘，御道昼用右手反身握住太刀，然后下一瞬间，火焰从太刀表面涌出。 ……什么？直接让火焰覆盖在武器上，或许能够提升一时的杀伤力，但这对武器的摧残程度也太严重了吧……不对，是这样吗，将火焰产生在武器周围，并保留有一定的缝隙，使两者完全无法接触……这是何等的控火能力啊…… 看着御道昼一步步走近，白井的眼中没有恐惧，仿佛有什么正在唤醒着什么，只是猛然去深究时却也什么都感受不到。要死了吗……话说她才12岁吧，有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忘记这个呢，尤其是这半个月以来……总有种似乎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格在准备把自己驱逐出的感觉，很讨厌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学园都市中的学生都是很早的心理就成熟了的类型吧，因为身边没有父母，因为什么都要靠自己，白井更是如此。总的来说，白井其实是个不好相处的类型，因此朋友很少，现在身边也只有初chūn一个而已。孤独的人都不会喜欢孤独，但正因为害怕失去才不敢去追寻。 眼睛在逐渐地闭上，说到底自己还是害怕的吧，要不然不会有这样本能的反应。 初chūn……初chūn…… 那火焰的温度已经在烧灼着脖颈，也许下一秒，白井就会这么永远倒下去。 抱歉了……谢谢你…… “轰隆！” 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让御道昼一愣，然后白井黑子猛然睁开了双眼，那瞳孔中完全没有焦距。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了另一端的地上，然后脱力的身体直接瘫倒在地。 瞳孔恢复神采，白井轻轻摇头，刚才的感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仍然是那股神秘力量所造成的，也许再几次后她就能够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也说不定…… 天台上的火焰逐渐被扑灭，产生作用的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高压水流和凝结的二氧化碳。白井看着有些发愣地御道昼，说：“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无脑吗，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申请了救援，但考虑到时间问题，便请我的同伴入侵了这附近的控制网络。正如同我所想，你只摧毁了这一处的jǐng报和消防系统，而这些消防系统都是可以远程使用的，于是我的同伴通过特殊方式获取了权限，然后施加了这道命令。因为有着风纪委员的暂时权限并且是正确的应急判断，所以大概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总之，消防系统会进行十分钟的处理，而救援也差不多快到了，你，已经输了。” “是吗……真是个可靠的同伴呢。”御道昼低下头，yīn影侵染了表情，覆盖了情绪。 …… 第九章 战末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输？呵呵……你是以怎样的概念而认为自己胜利了呢？还是说，你哪怕到现在……”在这温度骤然降低的天台上，御道昼手中的太刀上仍然摇曳着赤红的火焰，“都没有明白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御道昼最后的声音，就像因为愤怒到极致却又被什么而压抑着而发出的低吼一般。 是啊，刻意引起了这场火灾，似乎又提前破坏了这里的消防和jǐng报系统，然而其目的却不是杀什么人或摧毁这座大楼之类的…… 简直……简直就像是…… 白井的瞳孔轻颤着，她在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可怕。 简直就像是……在刻意等待着她一样。 “半个月前，我们这些人在被赋予更加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被赋予了要如同那恶心的虫子一般互相厮杀到最后的宿命啊！”一时间，白井觉得眼前的御道昼不再是先前的御道昼，无从依据只是就这么觉得。只是那眼底的哀伤，同样是一种对于命运的无力，“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半个月前……”白井的思维逐渐破碎，声音也如同梦呓一般。 半个月前……那是她的人格异变的开端，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间可以感受到，在那无法触及的断层中，似乎存在着一个无法逃脱的深渊。 她的世界……什么时候有着这样的扭曲了…… 等等……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分神的啊！ 扑面而来的高温使白井回过神来，眼中的火焰已经扩大到几乎覆盖全部。 来不及计算…… 那个救了她这么多次的力量，不会到这种关键的时候失灵了吧…… 视野有些模糊的白井只看见一个人影冲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对着那火焰伸出手。接着耳边仿佛有什么破碎了的声音，那片火焰猛然溃散。 “你这家伙，是想要杀人吗？”那个救了她的人，用着这样凝重的声音，对着御道昼说。 那个人是白井刚才与其交手过的少年，有着一个很有特sè的刺猬头。不过他不是自称是无能力者而且被她一招放倒了么……为什么可以挡住那火焰。 “……我的火焰可不是那种低能力者的过家家，靠消耗氧气之类的或许可以影响它但绝对无法抹除它，你是怎么做到的……”虽然只持续了一瞬间，但御道昼的眼中的确出现了一丝惊慌，“而且，身为无关者，你为什么要介入其中？” “我可不是什么什么无关者啊！”上条当麻一挥手臂，义正言辞地说，“我一个月的伙食可都被你烧了啊，上条先生现在的怒气值已经MAX了！” “……” 御道昼和白井都处于吐槽不能状态。同为等级四的他们对这种小钱的概念都很淡薄，大概心中只是认为他是在搞笑吧。 但在还未清楚对方的能力前，御道昼不敢大意。火焰在他的周身汇聚着，他的身后是几乎毁了一半的天台，即使是在高压水流与开始扩散的凝固二氧化碳的洗礼下，仍然呈现出一副淋漓的破败景象，再次升腾的火焰将这种毁灭渲染地格外梦幻。 上条当麻表面上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但其实心脏已经在抽抽了，这尼玛是个能把整个天台烧成这德行的人啊，一个这么见鬼的空间系能力者都被打成这德行。出来装大神英雄救美什么的果然是作死啊！ 总之，对于当麻这个存在来说，就是无时无刻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他此时心中正在呐喊的话―― “不幸啊！” 不过，再怎么样，现在也不是抱以开玩笑的心态的时候了……虽然毫不觉得那是玩笑就是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路过这样的火灾现场的话，当麻兴许就走开了，最多站在那里看一会儿热闹。这是人的本xìng，当麻也不能免俗。但是，他与这个他所要保护的少女是有过接触的，哪怕是不友好的接触。 想要救她，纯粹只是这样而已。如果说是没有力量而争取不到一丝可能xìng的话，那放弃了的话也没什么。但是，上条少年可是个在某种意义上连神都可以抹杀的人啊…… 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晚上睡觉都不会舒服啊！ 形成柱状的火焰向着上条涌去，他伸出的手向火焰用力拍下，火焰如同刚才像是被什么漩涡吸入一般凭空消失了。 御道昼的脸sè有些yīn沉，他摇了摇头，说：“不能再拖了……白井黑子是吧，你刚才似乎问了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我也大概回答你了，至于我在半个月前新获得的……就像是这样吧。” 说着，御道昼随便从身旁拿起一根断裂的铁管扔向高空，然后铁管忽然就在半空中烧了起来。 白井猛然明白了什么，御道昼的火焰，并不需要依附物…… “是呢，你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吧。而且，只要我在所触及过的东西上留下过‘种子’，然后就可以像定时炸弹一样将其引爆。”御道昼边说着，边将太刀抬起，“被我的刀碰过的也一样。” ……现在的话，大概可以明白御道昼的具体能力是怎么样的了，如果给白井足够的时间的话，想出一定的应对方式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等，御道昼说这些的目的干什么？不是只会让白井提高jǐng惕然后增加他的劣势吗？还是说，他有着什么必胜的自信心？ 对了…… 白井的脸sè突然变得异常难看，她看向自己肩部的刀伤，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上条听不懂御道昼的话，但看白井的脸sè，似乎情况很是恶劣。他看向御道昼，喊说：“喂，你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上条，御道昼在白井惊恐的目光下缓缓抬起右手，双唇微动，一切动作在白井的眼中都很缓慢，因此清楚到足以让她看清楚每个发音： “永别了……” 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忽然从体内涌出，白井的双眼在刹那间被莫名之物染成纯白，她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次进行了空间移动，出现在了御道昼的身前。她似乎只做到了这一步，早已到达极限的身体失去了意识的支撑，直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迫不及待地上来送死……？不，应该是打算做最后的反击但却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吧。 眼中出现了一丝悲悯，御道昼没有说任何话。 就这么，结束吧…… …… 怎么……怎么回事啊！ 御道昼颤抖着的瞳孔中首次出现了名为惊恐的情绪，他的身体……不能动…… 甚至连视线都不能移动…… 这是什么情况……这到底…… 忽然，御道昼一直在设法施力的手压了下去，其它的部位也都恢复了正常。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 是那家伙的什么底牌么……总之，现在先杀掉她就…… “你在看哪里啊混蛋！” 冲上前来的上条加快了速度，然后一拳穿过了瞬间形成的火焰护盾，狠狠地打在了御道昼的脸上…… 摔在不远处的地面，御道昼很快爬了起来，他的嘴角有一丝血迹。那个人的能力似乎是针对他的，他的火焰完全阻止不了那个人。 一阵细碎的枪击声，一排子弹打在了御道昼周身再度形成的火焰护盾上，迅速融化。终于出现的十几个jǐng备员绕成一圈，将御道昼包围起来…… 第十章 不是每个医院睁开眼看见的都是呱太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总有些没有开花的种子，就那么被掩埋在土中，甚至没有一个chūn天愿意让他们发芽。 憎恨这种无力吗？渴望抓住那命运吗？ 来吧，你需要付出的……只是心底里那点小小的温软，然后从此坚硬如铁。 …… 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纯白的天花板。转移视角，其余的东西也被赋予了类似的颜sè，容不得无谓的事物存在其中。最违和的，大概就是她自己这个存在了吧。 白井黑子，终究是活了下来么…… 白井坐起身，身体还有着强烈的麻痹感，似乎是使用的麻醉药物还残留着一点作用。她略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眼中透出几分无神。 有什么正在逐渐地试图取代她，这是白井一直以来的感触。这是一种无言的恐惧，是一种无法与他人分享的孤独。也许有一天，白井黑子仍然是他人眼中的白井黑子，但她却已然不是“她”。 这种感觉确实很容易让人崩溃，不过与御道昼的一战让她心中的这些难言之物得以宣泄了一些……等等，虽然因为诸多原因的介入和干涉她的确是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貌似过程中她一直被虐啊，难道她其实有着M的潜质么……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衣的应该是医生的男人走入其中，胡子拉碴看起来不修边幅的样子，略显灰暗的瞳孔也显得整个人有几分颓然。 “你的身体情况似乎比检测数据好些，比我预计的早醒了三个小时。”医生一副淡然或者说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了白井所在的病床旁的椅子上，“你在27号中午11点被送往这里后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期间有两次身体自动产生了苏醒反应，不过直到29号凌晨4点的现在你才能够进行自主的活动。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对身体的感觉吗？” “……四肢麻木，反shè神经僵硬，脑袋也有些昏沉，只是思考却不受影响。”白井看着自己毫无血sè的右手，瞳孔中的茫然多少消退了一些，“大概就是这样了……” “似乎情况还不错，你被送过来的时候，皮肉伤什么的不说，身上有着多处骨折和烧伤，还有一道利器所造成的伤口，并且jīng神状况完全瘫痪。老实说，这种情况我只在某些变态先X后……差不多就是那种情况，不过显然你的情况不属于这个行列。”医生一直是颓然而又淡定的样子，只能从语速中感觉出某些时候的差别，“你当时的身体出现了温差错乱，也就是对常温和低温产生了排斥。我为了节省时间采取了一些比较极端的治疗方式，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你只是一个还在实习的风纪委员吧，是什么让你如此拼命呢？” “……没有人有权为了自己而去剥夺别人活下去的权利，哪怕是已经沦丧了身为人类的道德和价值观的疯子，只是我认为那个人并不是这一种人。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和行动意义到底是什么。”双手握成拳状，白井低下头。 “也算是尽一个主治医生的义务，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你最初的做法的确很是合理，能够最有效的阻止事情的恶化。但是，你与那个纵火犯的接触时间太久了，在明知必输无疑的情况下以你的能力也很容易撤退吧，为什么要一味去战斗呢？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虽然会练习一定的战斗技巧但却并不是好战的人。那么，终究是什么在让你不肯后退？” 白井沉默着，没有回应。不是不愿意回答，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每个人都会有些理由，可以让你豁出命去。你留着命，就是等待把它豁出去的那一天。但是，你还年轻地有些过分吧，有必要为这种事情付出这种代价吗？暂且抛弃你的那份信念，不是每次都如同这次这般幸运。就像撞上购物节的生活达人都会为来不及准备而后悔一般。”医生以着像是两个刚认识的人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的语气说着。 白井笑了笑，说“这两者可没什么太大关系呢。你还是个心理医生么？只是我或许并不需要开导。” “我只是略微考过一个心理学的证而已。确实，我原本就已经做了准备，并无视你的实际年龄打算把你当成一个心智成熟的人与你谈论。只是我似乎找对了方式但选错了路线，无法和你进行有效的沟通。那就这么说吧，你了解‘中二’这个词吗？” “……有一定的认知。” “那么，想一句比较符合你的比较中二的话吧。” “……” 这算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吗…… 白井仔细想了想，但没有什么头绪。猛然间，有一句话突然从脑海中就像是自动地挣脱出来一般。 那是一句很简单的话―― “我不愿意过多地回忆，因为那总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那一瞬间，白井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就像是被某种东西沿着特定的轨迹和纹路完美地将其割开般，支离破碎。 一时间，气氛突然死寂下来，医生也没有继续延续话题。 “对了……那个纵火犯怎么样了？”片刻后，白井问说，这也是一个她比较在意的问题，“有抓到他吗？” 医生摇了摇头，回答说：“救了你的那个少年优先考虑了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放弃了对犯人的追击。而jǐng备员终究迟了一步，犯人直接毁掉了整个天台，然后趁乱逃走了。” “是吗……”白井想起了那个刺猬头的少年，自称是无能力者什么的，但却与御道昼那样可怕的对手交战却不落于下风。那为什么会被她两下子就放倒呢……是不想跟她动手么？ 是个奇怪的烂好人吧…… “好了，现在先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下，你的身体情况还是很差，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医生站起身，走向门口，然后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回过头，说道，“该背负起的东西，往往很多人拼尽全力都无法背负。而不该去背负的东西，又何必去追寻？” 说完，医生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是执念么，还是说任xìng…… 其实，我只是……只是…… 脸颊上突然出现了些许湿意，白井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去擦，那是泪水，从双瞳中止不住地涌出。 只是……不想…… 不想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已…… 第十一章 所要追求之物不一定美好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海明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大概可以认同后半句。 无聊地翻着一本什么关于空间理论的书，白井转头看向窗外，那片天空被浓白和淡蓝相互割据，只是界线并不规则，建筑物向外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在风中呈现着完美的结构轮廓。空气潜藏在这城市风中，与时间一起停滞。 她在医院已经呆了半个月，都快完全被消毒水味道充斥的身体总体而言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医疗费……虽然视作工伤但也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补助而已，而且不承担期间的伙食费、手续费等等……这一下子就穷了啊…… 不过终末考试和例行考试都直接略过了，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宽慰了，毕竟平时的成绩在那里摆着。 而且…… 白井看向旁边桌上的一个袋子，那里面是一套校服，常盘台的校服。 她终究选择了那里……哪怕过程一直犹豫不决，但其实一开始她就有了这个确定项了。 毕竟有个值得去追寻的人在那里啊……要不然的话连怎么前进都做不好呢。 昨天初chūn来的时候说，她和白井还有固法美伟分在同一个支部，这是意料之中。一旦出院的话，大概就要开始忙起来了……虽然总是碰见什么事情的可能xìng不大，她又不是某个死神小学生。 而且，距离开学，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貌似常盘台的校服假期也不能离身呢。等级三及以上才能入学的最低标准，各种严谨的制度以及其它的什么，正因为苛刻才塑造了它那学园都市第一女子贵族学校的名号吧。 此时的她，还无法想象那里的宿舍中有个何等可怕的生物…… 合上书，白井将其放在一边，然后看着一侧纯白的墙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是风纪委员那边还是jǐng备员那边都没有御道昼的任何消息，只是证实了他的确如他所说是长川方学院的等级四【四矢附火】。但是，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请了病假，并且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中。 御道昼造成的实际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是几百万rì元的赔偿问题，而她这个作死的风纪委员被弄了个半死但没真死，凭借着他等级四，尤其是拥有极强战术价值的等级四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 总有层屏障牢牢地挡在身前啊……科学代表的不是绝对的理xìng，再怎么明亮的光明下也是与其成比例的yīn影，更何况有时候睁开眼还是满目黑暗。 打破现有规则的束缚而创造出一个较为美好的明天，这并不是白井想要做的，她也做不到。她所想要做的，只是在无数的限制和阻碍下，守护好这座科学与超能力汇聚的都市、这座他们唯一的家园。 他们都一样，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而来到了这座都市，从此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和这些“同类”们一起成长，踏上不尽相同的道路。无论是无能力者还是超能力者，他们都一样。即使挣扎在怎样的黑暗与无助中，最后疯狂、堕落，但也从来不会想过毁掉这座城市。这是他们心底最后的温软，他们无处可去，因为家就在这里。 他们都一样。 对于白井来说，为此哪怕抛弃心中的软弱和懊悔，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与御道昼的一战中，她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实力实际上的弱小。尽管对方是战斗能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但同样身为整个学园都市乃至整个世界的几千分之一，白井输的太彻底了。 如同不是凭借着那莫名的力量，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然而，那种莫名的力量并不是实际上对白井空间能力的增幅，而是从另一个层面上……如果白井能够吃透这个东西的话，也许之后她就能够成为一个瞬移无cd且不受异常状态限制的刺客型职业了，虽然dps是硬伤…… 想要变强的yù望，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不能cāo之过急，这点白井心知肚明。 还有那个被她踢了一脚但又救了她，貌似叫做上条当麻的人。在御道昼准备直接引爆“种子”干掉她时，她的确是因为jīng神与体力的双重压迫而陷入了昏迷。而那个人却能够在正面交锋中对御道昼进行压制，救下了自己，并成功拖到了jǐng备员的到来。虽然最终还是放跑了御道昼…… 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不好好感谢可是不行的。哪天让初chūn去入侵一下网络查一下……又得准备一些甜食了…… 总感觉她的人生也有点灰暗的样子…… “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白井立刻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那个有着独特颓然气质的医生大叔，他的名字是秋本微。原本白井以为他那给人的独特感觉是各种往事所塑造的沧桑，但据他自己口称只是普通中年男xìng的“加班压力大老板对我凶升职没指望老婆跟人乱搞女儿又早恋我怎么不去死”之类的积累……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观啊，虽然同样是rì本但也没有外面的东京那么夸张啊……（好像无意间吐槽了什么……其实天朝也是这德行吧……） 秋本微把一张纸和一根笔递给白井，说：“我想你也受不了这里面的消毒水气味了吧，快把这玩意签了然后走人。” ……因为她把钱全付完了所以开始赶人了么……不过也正合她意就是了……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白井把出院申请还给了秋本微。秋本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白大衣中拿出一张黑sè的卡片递给白井，说：“去十五学区的第二大街街的购物广场后面，有一家茶厅，那里一般一天开门的时间连一个小时都没有而且不固定，但是那个老板白天一直在那里。以你的能力直接进去就行了，然后拿出这张卡片给他看，说是我介绍过去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但是或许可以帮助到你。” 白井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卡片：“……我明白了。” “不需要马上去，等什么时候路过的时候有空再去就行了，我也不能确定他肯定在那里。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就离开这里吧。”秋本微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白井下床，站起身，换上了常盘台的校服，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随即消失在这病房中…… 第十二章 能力异化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喂，三天前说了让你带钱过来吧？钱呢？”将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踹倒在地，一副不良少年状的蓝毛摆起一副凶恶的样子，，“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是不会长记xìng了对吧？” 少年一脸恐惧地从地上爬起来，碎裂的眼镜掉在地上，然后又被踹了一脚，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他痛苦地喘息着，同时恳求说：“请放过我这次……我下次一定会凑好钱带来的……” “还想有下次？不行啊，我们几个心情都不好，想出出气啊！”旁边的一个戴着奇怪耳环的黄毛松了松骨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去望望风，顺便去找下阿介，去上个厕所上这么久，该不会偷跑去哪里玩了吧？”另一个看起来略微正常点，只是眼神凶恶的黑发青年转身走出了小巷。 “好了……”蓝毛抓住少年的衣襟，将其举了起来，少年的脸部顿时因为难以呼吸而涨红起来，“该怎么让你留下无法铭记的烙印呢？” 少年拼尽全力地摇着头，恐惧的泪水从瞳孔中溢出。 “什么！” 远处突然传来了惊叫声，然后又变得悄无声息。蓝毛和黄毛在脸上涌现出疑惑的同时闪过了一个想法，扔下了少年，他们对视一眼，说―― “那是安的声音吧，话说阿良也一直没回来……该不会是？” “不会这么背吧，特意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那群家伙的工作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不能大意啊，我可不想再呆在那种地方了。” 蓝毛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然后腹部猛然挨了一脚，剧烈的疼痛让他后退几步，然后瘫倒在地。几根长针刺入他的衣服，将其固定在地面上。 黄毛看着这个刚刚出现就干掉了自己一名队友的粉红发少女，那身尽人皆知的校服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常……常盘台……” “就此局面而言，我更恰当的应该是这个身份――”粉红发少女指着自己左臂上的袖章，那是风纪委员（judgement）的象征，“所以，请和我回趟看守所如何？” “不行啊……”默默将手伸到身后，黄毛拔出了一根匕首，然后向着白井冲去，“我对小孩子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白井摇了摇头，身体再度消失，随即出现了黄毛的身后，一记手刀重击在黄毛的后颈处。黄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匕首掉落在地。 “只敢于欺负弱者的人，是不会有人能够认同的呢。”拿出通讯器，粉红发少女说道，“可以清场了。” 总感觉像黑帮头子一样……错觉么…… “明白了，白井你现在那里等着吧。” 挂掉通讯，白井看向身前的正慢慢爬起来的少年。每次都是这样，无聊却又一直重复着的事件。无能者想要宣泄的方式，只能是欺负比自己更弱的无能力者而已。 “弱者……就丝毫没有人权么？”少年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格外地黯淡。 “至少我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还是有人权的。”黑子看着少年，她可从来就不会什么安抚的方式，因为没有必要。 “总是在事后出现什么的……不会太迟了吗？身为弱者，难道就只能任人欺凌吗？！”少年发出了不甘的怒吼，但并不像是是对这倒在地上的几人，更像是对这座城市，对这个世界。 白井的脸上没有表情，没必要嘲讽，因为没有意义；没必要怜悯，因为没有资格。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或许是强者；但也有的时候，她也是弱者。只是她会豁出一切来反抗，而不会任人欺凌。 没有必要去擅自评判别人的生存方式，因为自己的或许在他人眼中也同样可笑。 少年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去。在转身的前一瞬间，他看向了白井，那眼中的所充斥着的火焰，仿佛要把什么彻底烧掉一般…… －－－－－－－－－－－－－－－－－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后，白井倚在身后的墙壁上。近十天的时候白井参与了二十多起事件，虽然都是小事，但这种频率确实也太高了，弄得她有些心力不足的样子。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这么不太平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该有个谁来上演一场七宗罪什么的…… 该略微地休息一下了，去哪里吃顿饭吧？ 猛然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白井的耳畔响起：“请问，你是白井黑子吗？” 白井的瞳孔顿时一颤，毫无声息，虽然她没有保持绝对的jǐng惕，但只要是普通的脚步声再怎样她都能够察觉到的……不会是鬼吧？ “总感觉你的想法很是失礼啊。”那个清冷的声音继续说道。 好吧，不需要开玩笑了……白井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大概一米六以上全身裹在灰袍中的女xìng生物……果然还是鬼么…… “……找我有什么事吗？”抛弃开玩笑的心态，白井的双瞳中呈现出几分疑惑，“如果是委托什么的，直接发到支部就可以了……” 灰袍女打断了白井的话，问说：“你认识一个人吗？能力名叫‘四矢附火’。” 瞳孔一颤，白井下意识说道：“御道昼……” “看来我没找错人，我的名字是立花澈。”灰袍女拉下了袍帽，银灰sè的长发如同水流般一泻而下，她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的年纪，五官十分地美丽，“我是雾之丘女子学院的学生，能力名及能力等级暂时不想告诉你。总之，我来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 果然从雾之丘出来的都是奇葩么，这么热的天穿这么一身…… 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白井还是一脸正经地询问说：“是什么事？” “关于御道昼……不，关于我们这些人的……” 立花澈的瞳孔中所闪过的，是如同她的语气一般散发着无尽寒意的谜团漩涡，就像要把白井黑子这个存在扯入其中一般―― “能力异化。” …… 第十三章 交错而过的境界线【上】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睁开眼，大概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吧，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俏丽的面容也有几分倦意。不过无论是生物钟还是常规概念都在驱使着她醒来，因此也没有任何再睡下的打算。 茶sè短发的少女略微地整了整头发，然后脱下了身上印有青蛙头像图案的睡衣，换上短袖上衣、夏季用薄毛衣和灰sè的百褶裙，并穿上白袜和鞋子。 这里是常盘台学院的外舍，一般情况下都是双人间，这个房间也同样如此。 另一端的床位上，似乎早已醒来的橘红发少女看向茶发少女，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讥讽：“‘公主’大人，终于醒了么。我没弄错的话你昨晚貌似又是半夜才回来的吧，这要是让你的那些崇拜者们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无所谓了……反正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小姐的形象。 茶发少女的名字是御坂美琴，能力名“超电磁炮”，学园都市七名等级五中的第三位，学园都市最强的“电击使”，绝对的金字塔顶点的存在。 而在这座学园都市五大名校之一的常盘台学院，她也被赋予了“常盘台的王牌”，“最强无敌的电击公主”之类的称号。 但是，美琴与不熟悉的人眼中的形象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平常总是豪放不羁的模样，有着男孩子般的爽朗xìng格，很没有耐心。同时又非常不坦率，有着容易害羞的另一面。 她拥有高度的自尊。个xìng好胜且不服输，对于自己的能力抱持绝对的自信。仅仅因为“我不允许有人比我还要强”这种理由，就能够不断地向目标发起挑战直到将其彻底击败。 她的xìng格也是独断独行，喜欢一个人独自解决问题，不愿将他人卷入其中。 她不属于常盘台的任何派阀，对任何人都以一视同仁的态度对待。在大家眼中是xìng格温柔、平易近人、没有大小姐气派的好人。在大小姐遍地的常盘台中学乃至整个学舍之园中有着极大人气，有着被学妹们所仰慕、令学姐们刮目相看的大小姐形象。 实际上，美琴有着一旦开口说话就二十分钟也停不下来的嘴巴，一不高兴就会狂放电的个xìng。经常会做出一般千金小姐不会有的举动，有时的行为更是相当粗鲁。明明是个会做出些破天荒事情的人，却都因为传言和媒体把美琴的形象美化过头了。 只是，她的这个舍友倒是对着她有着一定程度的深入认知。但是，这个舍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她抱有着极大的偏见甚至厌恶，从最初见面开始就是这样了……不过她倒也没有什么去乱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对自己有影响的事情，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无视舍规纵容着她……所以也就没什么了，大不了少说点话就是了。 “我先走了……”美琴就像是简单地招呼了一声，不过对方似乎没有理会的意思。早已习惯的她也没有在意，打开门便要走出去。 “‘公主大人’，”出乎意料地，舍友叫住了美琴，“您的行为，代表的是常盘台，请在公共场合切记这一点，明白吗？” “……”美琴的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深意，她想说自己明白，只是似乎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必要。 “而且，你这几天的出行和回归时间舍监都是有过问的，”这倒是一句能够让美琴冷汗直冒的话，只是舍友的着重点在后面，“或许因为你的特权，所有人都可以原谅你的任xìng，甚至对此放纵。但是，你也要懂得节制。” 做得太过的话……呵呵…… 舍友脸上的表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了吧。 沉默了片刻，美琴没有再说任何，直接走出了房间。 我知道的啦……我必须作为一个偶像式的完美的人而存在，因为我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但是，这样的我，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她只是，只是想按自己的方式活着而已……大概吧。 坐公车来到了十一学区，美琴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四十，时间还很宽裕。 打打不良什么的只是无聊的时候才会做的事，看霸王漫画和打电动游戏也差不多。美琴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个体内流淌着战斗血脉的存在，虽然或许更多的程度只是一时兴起。 等级五的各位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自家学院里面那只金毛说实在的虽然对她有克制但真要打起来的话……在常盘台的话那输定了。而其它几位能确定其在学院中上学的……一个都没有！每当想到这一点，美琴就有种忍不住想捂脸的冲动，感情自己还是最守规矩的啊。 至于等级三等级四……貌似目前见过的交过手的都被她压着打，或是自己被压着打然后升级了又打回去……记得当年她跟一个谁一起升级，从等级一打到等级四胜负参半，但最后升到等级五准备发威的时候那货不见了…… 据说那一夜第七学区少了无数不良…… 其实，之前一直想着变强，不过现在足够强之后，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多大意义了。所以……想找一个能够让自己有着足够危机感的对手啊。 等级五的找不到，等级四的倒是被她发现了一个据说实力很不错的人，据说还是个逃犯……也因此她花费了几天的时间寻找，每天早出晚归。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室友倒是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让她的行动得以保障。 总算有点线索了，不……或许更像是那个目标刻意提供的线索，不小心一点恐怕会被yīn了也说不定。尽管美琴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但谨慎什么的也是必要的。 而且，即便到现在，她也只是知道对方的能力名是“四矢附火”而已，其能力是什么完全不知道。不过据说对方的战力在一定程度上并不逊sè于等级五，这点就足够让美琴兴奋。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方向吧……看着手机中的地图，美琴快速地跑了起来。很快，地图中出现了一个红点。 ok，抓到你了…… －－－－－－－－－－－－－－－－－－－－－ 无落表示不拖了，准备开始推剧情。 还有……这书果断没人看么……还是回去写史黛拉吧…… 第十四章 交错而过的境界线【中】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恩，初chūn，我有事情要处理，帮我请两天假。嗯……没什么大事，放心吧。好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远远地就能够看见那巨大的墙体，那是他们被“困”抑或是被“保护”在这学园都市中的证明。附近是一些类似于废墟的地方，重建工作因为莫名的原因而搁置下来。这里原先是一个研究设施的集聚地，后来因为意外而引发了爆炸，最终毁掉了这里。 立花澈带着白井一路跑到这里，然后告知白井接下来的行动或许需要大量的时间。 放下手机，白井脸上轻松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她看向身前的立花澈，一侧的眼瞳被沉淀下来的黑暗缓缓侵蚀：“很抱歉，我无法完全相信你所说的话，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会以自己的理解来判断。” 现在的时间是黄昏的末端，那绯红与赤金混杂的sè彩残存在境界线的终末，黑暗无声无息地从四方涌出，逐渐吞噬着这个世界。 立花澈淡淡一笑，说：“不能完全相信，那也就是说能够相信一部分。不用自己的双眼，那又能看见什么真实？有你的能力作为依仗，随时都可以从任何突变的情况下逃脱吧。跟着我，可是你唯一能够接触真相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又怎么会陪你来到这里。”白井抬头看着天空逐渐被黑暗完全覆盖，倒映在瞳孔中的也同样如此，“现在，你可以大概把事情的全部告诉我一下了吗？” 立花澈告诉她的事情很简单，在两个多月前，这里曾经进行过一次违反规定的能力实验，这次实验使用了十几个年龄和能力等级都不等的人作为实验体，最终成功者只有一个，剩余其它人的下落不得而知。 学园都市究竟深埋着怎样的黑暗，哪怕以白井所处的坏境有心之下也能够探查到其的冰山一角，因此对于这件事她没有过多的质疑。 那个最终的成功者原先是个等级三的心理能力者，据说那个实验将他的能力强化到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然后就如同强行扭曲了“个人现实”一般，使其的能力进行异化。也是在那异化完成的一瞬间，意外发生了，那个能力者的能力进入了暴走状态，早有准备的研究员们迅速用有效的方法进行了压制…… 白井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但是，这里却变成眼前的这副样子……这彻头彻尾的废墟，对吧？” “的确如此。以我所掌握的资料，并没有任何关于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部分。只是一个jīng神能力者的能力暴走，是如何让这些甚至具有一定防核能力的研究所大面积地毁坏？这点让人无法理解。不过，重点并不是这个。”立花澈边看着天上的飞机缓缓经过，边说，“这个能力者在最后一次实验之前，通过网络发布了一份秘密文件，经过破解之后显示为乱码。随后这份文件便被彻底删除。然而，在一个月前，近百人在同一时间于电脑前收到了这份文件，你我也在其中。” 文件……乱码……总感觉再一点点就马上可以碰到的样子，但实际上再怎么努力都接触不到。脑中的剧烈神经反shè让白井放弃了对记忆的探寻，那就像是一个被封印起来的东西，遗憾的是她仍未得到能够开启的钥匙。 “收到这份文件的人，或多或少地，思维方式会渐渐产生变化，甚至影响到人格。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某一刻自身的能力便会进行暴走，从而失控。”立花澈的表情，猛然变得凛然起来，“也在几乎同时，我们会出现能力异化这一现象。” “……” 白井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过度震惊什么的，只是在脑中分析并对应着自身的情况。如此说来，在于御道昼对战时发生的现象，就是所谓能力暴走么……真是一种不可控却又强大的力量，但是，能力异化指的是什么……记得她在最后昏迷前，似乎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呢…… “而且，据我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我们这些能力异化者被不知名的标尺分成了两个部分，不同部分的人相互见面便会促发心中的杀戮yù望从而引发死战。目前，已知的死者有二十七人。就目前而言，似乎是另一个部分在这方面遥遥领先。”立花澈懒得说的方面白井十分清楚，她们同属一个部分，所以相互间不会产生杀意。并且，她们所处的这个部分目前处于劣势。 “情况不会乐观，就目前而言找不到改变的方式，也没人想去改变这个方式。那被改变的思维方式在这方面起到了莫大的作用，我们中的许多人似乎已经接纳了这必须奋战到死的宿命。现在的能力异化者都还只是在暗地里各自为战，但难保有一天会相互结盟并进行大范围的作战，从而影响到这座城市中众多的无辜者。在那之前，我打算改变如今的这种情况。” “如何改变？以什么样的方式？”白井问说。 “这里是一切的起始之地，学院高层没有重建这里，并且还秘密对这里进行了严密的保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一定藏有着什么仍未，或者说无法带走的东西。这或许是能够改变现状的唯一方式。”立花澈看向白井，眼中呈现出绝对的坚定，“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再等一会儿天就会彻底暗下来，这附近都没有灯光覆盖，最多只会有远处的‘灯塔’进行片段xìng的探照。我们只需要快速地穿过这里进行最后方的那个研究所废墟，监控设施上最多就只会留下我们的些许痕迹。而后，我需要借助你的能力突入其中，然后进行寻找。最多在黎明之前，无论有没有结果，我们都必须撤退。” 大致明白了……确实她的能力很适合这种情况，而且，她也想要寻找到那真实。 人最本质的渴望，不是生命，而是zì yóu。被莫名其妙的规则所束缚白井或许能够适应，但若是任其摆布而不抗争的话，她就不是白井黑子了。 默默将袖章卸下装入口袋中，白井对着立花澈伸出手，说：“我正式同意合作，但我仍然保留之前的话，我会以自己的意志来判断情况。” 微微一愣，立花澈握住了白井的手，笑着说：“那就先祝合作成功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仿佛就可以感觉到无边无际的黑暗扑面而来，无法抗拒。 正因为没有退路，所以才能够奋力前进。 …… 第十五章 交错而过的境界线【下】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你就只会逃窜吗？！” 狂暴的电流在河边的沙地上肆虐着，蓝白sè的电光撕开了被灯光渲染得柔和的夜幕。黑发的少年以着曲折的轨迹快速行进着，火焰在他的周围形成螺旋状的护盾，摇曳的火花在风中漫散呈现出一片迷离。 茶sè短发的少女在后面追逐着，蓝白sè的电光在她的发丝间涌动着。沙地的尽头必须经过一个拐角才能够进入马路，少女捏紧了手中的代币，她要在那之前拦住那个黑发少年。 茶发少女的名字是御坂美琴，她在早上时就找到了黑发少年的位置，但被其耍得绕了学区跑了一圈，最后发讯器的信号也被抹除了……直至临近黄昏时，她才再发现了这个黑发少年，然后经过了长时间的追逐。 那是一个强者，美琴的这个观念从未改变，哪怕对方一直在逃窜。不过她有着绝对的信心在对方逃离沙地之前拦下他，这里的沙地十分地湿润，如果她在这里引下落雷的话…… 只是如果现在直接用绝招的话，那真是有点没面子呢…… 美琴所踏之地的温度骤然提高，迅速反应的她向后跳开，同时火焰从地面上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美琴抽离了周围的铁砂，黑sè的物质组合成巨大的鞭状物体，其抽动所产生的风流扑灭了部分火焰，其下残缺的沙地宛如一个赤红的熔炉。 凭借这样就想拦住她？那还是差太远了啊！ 黑sè的铁砂之鞭迅速解体，如同液化的半固态物质般形变，铺在了温度高到可怕的沙地上，与其保留有一定的空隙。虽然热量的传递比想象中快上许多，但美琴还是马上就跨了过去。 黑发的少年似乎没有再逃的打算。他没有趁这段时间逃跑，反而转过身来静静站着，就像是在等着美琴一般。 “终于不打算逃了吗？”美琴呼吸的频率略微提高了一些，长时间的奔跑让运动能力不错的她都有些吃力。 “不，”黑发少年摇了摇头，刘海随风摇曳着，“只是到达地方了而已。” “……原来如此啊，我就奇怪你怎么老往没人的地方跑，原来是刻意引我过来的啊。但是，在这种地方，你能够有什么优势么？这里是湿润的沙地，上边是不乏金属物质的道路，而那边又是河流。按理来说，这种地方，是我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才对吧。”美琴暗暗将自己的电流从地下进行扩散，然后说，“作为愚弄我一天的代价，和我好好打一场如何？你要是想换场地的话我也同意，怎么样？” “很多事情不是靠常识就能够判断的呢，甚至很多时候理解的方向就产生了错误……这样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御道昼，能力名‘四矢附火’，若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大概就是手里有着一两条人命了吧。”名为御道昼的少年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地淡漠，“那么，能否有请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杀人犯……？不会吧，这种轻松的语气……应该只是在开玩笑吧，书库的资料中也完全没有什么相关的记载…… 茶sè发丝间渗出些许冷汗，但美琴的表面还是镇定的：“我的名字是御坂美琴，能力名‘超电磁炮’。” “……是吧，确实，我也早该确认了。只是等级五的人明明不会是这次实验……算了，就当是一点意外的情况吧。”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美琴无法理解的话，御道昼转过头，看向马路的远处，“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些什么，一些略微的，常识xìng的变化……” 常识xìng的变化……这指的是？ 不敢过于分神，在做好两手准备后，美琴转头看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等等，这里是…… 往着更远处看去，隐约间可以看见那高大墙壁的轮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跑到了某个端点的“边境”了么。惨了惨了……估计早上之前是回不去了……想起某位舍监的身影，美琴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其实，异常什么的，美琴从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身为学园都市最强的电击使，她对电流的感知能力远远超过了想象。而在前方不远的那片没有任何灯光的地方，她却感知不到电路的存在。 在某些贫穷到难以想象的地区，不铺设电路是有可能的。但这里是学园都市，号称拥有超过外界三十年的科技水平，同时也具备百分百的现代化建设。这学园都市之中会出现这种没有电路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xìng，就如同用着某个东西，将那片区域从世界上轻轻抹去一般―― 那群家伙该不会是实验加强型核弹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成自爆了吧！ 或者说才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么…… 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吐着槽，美琴一边将周围的环境尽可能地构建为自身的领域。她这次玩得有点大了，找的对手似乎不是一个和她处于相同法则约束的人，只能快点解决然后将其送到jǐng备员之类的那里就行了吧。 “那个地方……”看向那片没有灯光的地域，美琴问说，“你想表达什么？” “那里是我们的起始之地，也是我们的临末之所。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无可抗拒地沦为了异类……”御道昼眼底淡淡的哀伤，如同被风吹起的刘海般破碎开，“只是，我或许已经找寻到了方式，一个加快改变的方式……” 几乎是在瞬间，没有任何预兆的，温度骤然抬高，然后赤红的火焰从美琴的周围涌出。沙地也开始进行塌陷，迷离的火光在深夜中格外绚丽。 御道昼转身跑了几步，踏上了连接沙地与道路的阶梯。他抽出了腰间的太刀，刀刃划过的弧光恍惚间透出了一抹血sè。随后，火焰从他的周围与刀身上涌出，在他周身扭曲成螺旋状。 狂暴的电流随即从沙地中的火海内涌出，生生撕开了火焰，而沙地的塌陷感也似乎因此更为严重了几分。美琴从中走出，早有准备的她毫发无损，只是热量所造成的不适应感确实难以习惯。 她看向御道昼，这个人的能力，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很多。是个值得全力一战的对手，她不禁这样想。 暂且抛开其它没必要考虑的事情吧，那么…… 美琴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蓝白sè的电光在她的周身如同暴风般扩散，茶sè的短发纷动着。 御道昼抬起刀，指向了美琴，赤红的火焰同样向四周扩散。 然后，电光与火焰碰撞，相互碾为虚无，只余淡淡光芒如星屑在黑暗中飘落…… 第十六章 无需渴求 - 某科学的空间制御 - 沉寂魂殇 () 果然如立花澈所说，这里没有任何光源，远处的灯光也无法影响到这里。十余次的空间移动，已经让白井深入了这片废墟。而她也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不是那种不可控的潜意识反应，而是一种类似于被限制的感觉。 错觉么……还是说…… 白井再次在半空中进行空间移动，这次她拉低了高度。她从口袋中拿出了立花澈给她的夜视眼镜，然后戴了上去。 夜视眼镜的呈光度很低，并不会对习惯了黑暗的视觉系统产生多大的冲击。白井差不多估算了一下，可视半径在十米左右，这让她掐灭了在地面上继续使用空间移动的打算。 身体接触到地面后，白井就快速地跑动起来。虽说时间很充裕，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周围建筑物的破坏程度越来越严重，她正在逐渐接近那场爆炸的中心区域，那也是她的目的地。 在这种结构遭到破坏而异常的环境中，白井是不敢轻易使用空间移动的。移动后身体的某个部分卡在墙体之类的她也经历过，即使瞬间再次进行移动也难免受伤，有时候液体或是气体也会造成这种情况。在十一次元和现实世界间进行切换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几乎所有能够移动自身的空间能力者都不会轻易地进行自身的空间移动，白井是个异类。并不是因为没吃过苦头，只是不会因为可能会受伤而就不去做，这样的话就什么都学不会。但哪怕是使用这项能力最为频繁的白井，也不觉得自己有着多好的适应能力。 不过，白井在这其中产生了一个设想。移动到固体中的时候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但传送到液体中还是试过的。就比如说洗澡的时候先放满水，然后直接传送进去的话，水平面并不会抬高。 也就是说，由身体所取代的那部分体积的水消失了。气体或许较难分辨但固体在这方面则更加明显，明明没有任何损毁痕迹但却产生了空洞。那么，消失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 十一次元……这究竟是个有着怎样法则的存在概念，明明和常规概念上的时空截然不同，却有着相似到近乎同样的特xìng……既然十一次元与现实空间在空间能力者的能力驱使下能够jīng密相连，那么制造出固定连接的可能xìng是存在的……由此，白井衍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倘若将这连接最大化地增强和集中的话，或许可以她两者达到近乎重叠的程度。 如果白井没有想错的话，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应该是空间系的等级五之境。 学园都市的七名等级五，都在各自的领域站在顶点，他们无法“以非神之躯上听天意”，但在自己所处的那一系中，自身所代表的即为法则。 在空间系能力者中，白井不是最强的，但她能确信自己的能力运用尺度是最广的。并且她从不会因自己的能力而恐惧或退缩，或许没有那么强烈的变强yù望，但她从未停止前进。较为薄弱的不接触移动物体，白井实际上也在进行研究。能力的实质或许决定了所能行走的范围，但适当的拐弯兴许能够发现新的道路。白井认为自己到达等级五只是时间问题，这并不是盲目的自信。 所欠缺的只有利用率……以着大量理论为前提的利用率…… 更何况……所谓的这次“能力异化”事件，似乎在推动着这一过程。只是那时候的“白井”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点就不得而知了……人在命运面前是何其渺小，但因为无力就绝望，因为做不到就退缩，这不是白井的风格。因为孤独而在心中渴求，因为感受得到美好而想要去守护，因为还活着所以就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因为还站着又怎会想过倒下！ 世界或许并不美好，但也值得为之奋斗，哪怕只为自己。或许再坚强的人都难免怯懦，但当泪水坠落在地时，握着武器的手却也不再麻木。 抗争。哪怕找不到方式，哪怕分不清目前，也要去抗争。仍然行走在这条道路上，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前进，这是白井心中无可撼动的倔强。 但周围的建筑物根据残存骨架结构来推测损失程度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时，白井明白自己已经接近了目的地。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也许那次爆炸的威力已经达到了Level－5的程度。 跨过了最后的一部分已经几乎呈现出地基结构的损毁建筑，当初实验的所在地已然呈现在白井眼前―― ……怎么会…… 开玩笑吧…… 白井的脸上顿时被震惊充斥，心中就像有一股寒意正在不断涌出，让她全身发麻。 那是一栋近二十米高的大楼，没有任何的生命感，但却又确实存在于那里，完好无损。 事后重建了么……不，绝对不可能，要重建应该把这片区域全部翻掉而已，为什么只重建这个…… 还是说…… 白井看着大楼表面那层似乎有些朦胧的东西，那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感，就像是，就像是…… 立花澈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不知道她以怎样的方式居然比白井更快到达了这里，她转头看向大楼，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可别以为这是真的东西啊，虽然它也真的‘存在’就是了。” 立花澈似乎有意在“存在”那里重读了一下。 “什么……意思？” “很让你吃惊吧，明明是这么惊人的破败景象，最中心的建筑却完好无损。其实，在那时这里的确被夷为平地了没错，但……你也感觉到了吧，这个建筑充斥着莫名的违和和虚假感。明明是已经不存在的事物，却借由原先存在过的基础，让其勉强再次存在，果然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顺便一提，这可是那个实验者自己遗留的最后的‘意志’呢……”立花澈轻声笑着，那是一种纯粹的讥讽，其中再无其它。 －－－－－－－－－－－－－－－－ 有人说我适合写巨人，这是在嘲讽我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