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引言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作品简介 秦莫离自家青梅遇见红尘少年。如临大敌:“回之,莫要被坏人骗了,哥哥承诺要与你一梳齐眉老的。”苏墨一袭白衣,凝视男装少女眉间朱砂“回之,墨带你去寻一片世外桃源可好?莫要离开!莫要负我!”“同我回漠北,天高云淡,与子偕老”。颜笙执伞在雨幕。她,与谁偕老?少女唱罢一曲牡丹亭,水袖清扬,冉冉浅笑:“不如你们断袖,断袖无妨,且看且笑。”彼时豆蔻,山盟海誓。一场权倾天下的戏只为她。金戈铁马,江山不复,许谁一世欢颜?今朝弱冠,海枯石烂。   ―――――――――――――――― 这是本人处女作。本人大名叫沐年寒夏,外号很多。外号大家任意取。嘻嘻…… 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读者的身份去品读小说阅读网里的小说。感谢小说阅读网给我这个机会,谢谢大家。我将为大家讲述一个个诙谐动人的故事。 本文爆笑,唯美,有一点点恶搞。一点点小虐。还望各位看官们喜欢。O(∩_∩)O哈哈哈~ 谢谢大家! 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额。。此文总体是唯美,温馨,一点点小诙谐的。里面不会有太大的阴谋。这讲述了一个女子的成长,逐渐学会爱与被爱,领悟人间悲欢离合。可能我第一次写文笔风还有些稚嫩,但还望大家喜欢!(^o^)/~ 本文男主大概三个,三种不同风格的人物。配角任意,内容不会显得乏味,总会在不经意之时出现逆转。略有恶搞的章节部分,若有不喜欢的读者朋友,可以无视我的恶趣味。 本文文风主要唯美,随着情节发展会有略微改变。请大家笑纳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幕:沐家有女不正常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席慕容 她初识罔世,生活在江南水乡,挺纠结的性子。眉间含有朱砂一痣,沐家女,初长成。 她是戏班班主的掌上明珠,年方15,名唤沐薇,又名回之。靖葭国人士。 出生时。雨幕初霁,清风送了一抹微凉。那是个雨季,恰逢江南最具诗情画意的季节。 这名字还真颇有波折。这名字是她那满腹经纶的爹爹沐之给她取的。他爹一直向往那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无奈祖宗留下这偌大的梨园给他打理。生了个女儿,更是将这种期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记得诗经有篇采薇。他爹细细品其中意蕴,采薇采薇,山是人非。薇满西山,不生夷齐。当下就决定将女儿叫做沐薇。 但沐薇他娘不同意,振振有词到,一个女孩子应该知书达理,薇的意思不过是那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空有几分傲骨,她可不希望她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被那野草比去。 要她说应该叫沐卿。这名字多少文雅,窥字如人,卿这一字将江南水乡的柔美缱绻挥发的淋漓尽致,听听!真不错! 可她爹固执得很,直说薇这个字内涵非凡。 可是她娘不大相信,去找隔壁的秦夫子问长问短的。 尚好那老夫子虽然迂腐,但也满腹经纶:张口就来采薇采薇,西山之西。薇死复生,不生夷齐。陟彼西山,我心悲兮。洁腹不受污,昔人因食薇薇亦周土生,悲哉怀永饥武王与周公,圣德天动威奈此二子何,犹叹安适归。之类的赞美薇的诗句,这可把她娘高兴坏了,连怪自己肤浅,曲解了这意思。一回家就高声嚷嚷地要叫女儿沐薇。 同意之后,皆大欢喜。自此这名字就开始生效了。 也从那时候开始,有些事冥冥注定。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下子十几年的时间就逝去了。她也出落的倒也亭亭玉立。但总爱男装示人,一把折扇,整天晃晃悠悠的走街串巷。听听左邻右舍的七嘴八舌。 不过仍旧是孩子心性,整日调皮捣蛋的。爱穿男装。往日父母让她学习的三从四德,知书达理楞是一点儿影子也没有见着。整日咋咋呼呼的。她虽然爱读书但往往只是三分钟热度罢了。她的梦想可是当一个山贼,抢几个美丽的女子陪自己唱戏。。跟一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认为也是不错的~! 沐薇虽然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女子,不过唱戏也不在话下。 她爱武生,一天到晚常不满自己是个女子,她不屑那些温香软玉,只懂讨好男人,一辈子唯唯诺诺的女子。整日感叹着自己生不逢时,阴差阳错,为什么自己不是个热血男儿?为什么自己不生于乱世?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如同戏文中的男主角一般,保家卫国?为什么不是翩翩佳公子?满腹经纶。和心爱的女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后如戏中一般衍生出轰轰烈烈的爱恋!可,她终究是女儿身。无力为之。 但她要做就做女中豪杰。不过不知怎么的她喜欢温柔似水。英气洒脱的女子,就像喜欢戏本子里如花美眷一般。她在寻找一个配的起她心目中祝英台的女子。然后与卿把酒言欢。。。 不过就她那副皮相,那如莺啼婉转的嗓音注定她一辈子都唱不成那威风凛凛,五大三粗的武生。 嗨~若是叫她去唱温香软玉的调调,算了吧。还不如整日走街串巷,寻觅自己梦中佳人。 她十岁起学习唱戏。她娘不舍得,说她家好歹是数一数二的戏班,名满天下,还会巴望这宝贝女儿当梁柱子。   再说她要唱小生,她娘就不同意。无奈,她只能放弃学武生,且唱且学。。。能潇洒一天是一天。 她家隔壁是家书院,名为若离。这书院可当真远近闻名,当朝丞相便是秦夫子的得意门生,想当年秦夫子年轻时曾在翰林院,中书省各居要职。诸多有志之士慕名而来。 当年秦夫子内人诞下一麟儿,而后再无生育,偏偏又是个喜欢女孩的。便一直拿些点心蜜饯蛊惑沐薇,两家关系一向融洽,遂认了沐薇作干女儿,另许了个名讳――秦回之。一个莫离,一个回之,也到相得益彰。也便开始了秦莫离和沐薇的小小豆蔻竹马。 沐薇的声音姿态颇有清灵,时而哀转久绝,时而清雅脱俗,时而。。。 她喜欢牡丹亭――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也喜欢如画美景,如花美眷。 这曲子一唱。谁知,便是一生。 她爱在黄昏时望着小桥流水低吟浅唱,心中偶然会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是期待吗? 但过偶然有幸听她一曲之人,无不赞不绝口。 自幼这梨园戏庄就歌舞升平。因得戏班的缘故,一般不太方便透露戏子的身份性别。 这也是古往今来戏子身份扑朔迷离的缘故。时常刚刚唱完小旦的,转瞬就干起了武生。当真纠结! 所以沐薇不希望自己女儿身被人知道了去。省的她日后去街上去蛊惑那豆蔻年华的少女,被人一打听身份就知道是女子,那还有什么趣味? 除了自家双亲以及相好一同唱戏的几个师兄妹,其余人等,只知沐家有个少东家,也是若离书院的小东家。至于性别什么的一概不知。好在她性子随和,待人宽厚,爱以男装,轻言浅语的姿态自是使得无数佳人竞折腰。但是偏偏没有人间“他”和某少女花前月下,于是乎便有谣言,沐家少东家是断袖!尤和秦家少爷纠缠不休。二少爷的身份是个幌子。 这更为沐家的梨园戏庄平添了真假莫辨的味道。 本着雌雄莫辩想法的沐薇,尚未打算过早显露身份。只待登台那一刻,她定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男女不分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尚且她不会让他人知晓! ------------------------―――――――――――――――――――――――――――――――――― 额。。。。正文第1章就此送上,请慢慢享用。。。。。。 求勾搭。。各种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幕:苏家有子名为墨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苏家有子,温润如玉,如谪仙似珠玉在瓦石间。那是怎样一少年。苏家之子,单名墨。取其清幽淡远空寂超旷之意。 ――题记 某年某月某日。天幕国苏家夫人怀孕8个月郑氏携苏家一干人等上那庙宇上香。 一路上,天气晴朗,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照理说这么好的天气,苏家夫人理应心情惬意。 但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夫人她添香油的刹那。顿觉小腹一阵绞痛,她也没太过在意。自从怀上这孩子以来,她这身子就不太爽利。 不同与其他的孕妇,一连到3个月的时候还没有出现孕吐和其他怀孕的症状,只是偶尔感到疲惫不已,她自诩身体好,性子也不同于其他的大家闺秀。 她原是武馆之后,自小身体硬朗,就比寻常女子多了一份坚强和英气。正因如此。那年上元节在茫茫人海中与自家相公一见倾心。 如此这般,感到不适时也只是觉得睡眠不足,怎料到麟儿到来如此令人措手不及。后因为一次偶然被诊出。自此她也一直上心,对这个她的第一个孩儿呵护备至。 恍惚是时光荏苒。一转眼就过了几个月,原本平坦的小腹也勾勒出了孕妇特有的温婉曲线,人也渐渐圆润了起来。孩子已经8个月了。 在这怀孕的几个月中,日子是慵懒闲适的,可过于慵懒闲适就会让人觉得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觉得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以闲为自在,将寿补蹉跎。 她暗想这应当也是富贵病。于是征得家中那位无赖粘人相公的同意,有空就去那沐家戏院听听戏。 这一来二去,就与那沐家夫人熟识了,两人都是那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子,大有知己难分,相见恨晚之意!这可苦了两家相公。几乎每日都会看见两位夫人,不顾自家相公絮絮叨叨劝她们回家,两位夫人分别总要上演十八里相送的戏码。着实令人汗颜。。。 不过没过两月就从沐家传来了沐夫人怀孕的喜讯,她想去探望。但被自家相公阻止了,他振振有词道:人家沐夫人有喜,你托人送个消息去便是,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人家还要安心养胎。再看看你都怀孕7个月的人。就消停消停吧!  就算心中不快。可转念一想,也对,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可这日子着实了无生趣。 房中丫鬟提议不如去感善寺烧香,一来为家中人祈福添寿。二来也打发了这散漫的时光。一拍即合。于是也就出现了那开头的一幕。 腹中阵痛并未停歇,反而愈来愈清晰,她暗自思量:不对,以前虽然也有过类似的疼痛。那是孕期的自然反应,但从来没有过今日这般疼痛。她亦思量如今不过才8个月,难道就要生了?她很不解,但腹中的痛楚已不容她考虑。。。 她也顾不得那什么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矜持,狠狠心,扯开喉咙大喊道“快来人呀。老娘要生了,救命呀,大夫。。。”话音未落,一群人就急不可待的围了上来,一时间,这高山上的寺院哪里来的大夫和稳婆。 无奈那方丈只好叫些丫鬟将夫人抬去禅房,突然想起有个和尚略通医术,但一个男儿怎能看见女子私密之处,万般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那小和尚立于门前,一字一句地告诫里头的丫鬟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环绕着的妇人的叫喊消失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划破天际。“生了!生了!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婴!” 还不等丫鬟从这喜悦中回神,那苏家老爷便冲进了房间。。 眼见是襁褓中一个瘦弱的男婴,一头黑色细软的胎发,尚未完全打开的眼。很是瘦弱,但周身有一种温润静好的气息,原是个早产儿,这身子想必是弱了些,但好在母子平安。心上不由得一喜。 看着气质若没有个好名字倒是辱没了这孩子,苏老爷沉思该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眼角无意识撇到那墨上。暗想:青墨染指。。取其清幽淡远空寂超旷之意。加上自己平素爱写文房四宝。这孩子单名“墨”。也不失为一个好名字!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天幕国苏家夫人之子。定名苏墨! ―――――――――――――――――――――――――――――――――――――――――――――― 第二章双手奉上。 望卿满意。而后是比较诙谐的章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四幕:悲惨的初见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一杯未进笙歌送,阶下辰牌又报时。时光蹁跹,似乎转瞬之间,十五载的流年已然不见。 当初那冰雪可爱的女童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还是改不了的孩童心性,虽学会了唱曲,却一直不想登台,推说太过麻烦,实际还是嫌太麻烦。倒不如多多游玩,长长见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酷爱男装丝带绾发,一袭长袍,倒也清雅出群,青丝微挽,不施粉黛,唇际不点而朱。眉目之间顾盼生辉。举手投足自有几分潇洒风流。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可不要被她惊艳到了。她可是想这样去蛊惑那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看她们如猫儿一般的娇俏样子,觉得很可爱,仅此而已。 这街头巷陌的百姓可喜欢猜测着梨园少东家 每每她换上男装自是出去游玩的时刻,在古时,女子常穿得男装抛头露面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好在双亲开明,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老古董。对她的顽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恰逢今日天气晴好。她心情也不错。她便打开那雕花衣柜中开始乱翻乱找。今天是扮作哪种美男去调戏那些待字闺中的佳人? 这可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是那件穿起来妖孽动人绯色的蚕丝锦袍?还是那风度翩翩的绿色外袍?抑或是那幽若仙人的白袍? 一番思前想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将其余几件忍痛割爱,就那白的。 因为。。。因为那娘说白色的穿起来更好看,那白色锦袍边沿绣着银白的修竹,一丝丝的嫩绿从袍角蜿蜒至腰际,恰到好处个勾勒出身材的曲线。看了看那白玉冠,丫的,她觉得没有新意。就一根丝带拢起墨色青丝,略微散乱的刘海遮盖住那眉间朱砂。她心觉那朱砂若在男儿面上,实有不妥。就这样便好! 嗯嗯,不错,她朝镜中的自己勾起了一抹坏笑,随手拿起一枚玉佩别在腰间,又摸索到了一把折扇,嗯嗯,一切完毕。美人儿,爷来了 !!! 一路上似乎人特别多,人挤人的。虽然她的样子是很出众,但是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不少闺阁少年恍若失神,她不由恶寒,世风日下,还真有了断袖。待字闺中的伊人更是难觅,她心里那个无奈啊呀。。。 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沐薇暗想惨了,难不成她一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居然要被这微不足道的石头弄的风度尽失? 不行!她绝对不要!她急忙稳住身子,但为时已晚。 这是她脑子里暗想这时候是不是会有一个女子来勇敢护她,上演一处美女救书生的戏码,然后再衍生出一份惊天动地的绝恋,就比如她学唱戏文里的那样。 但是十分悲惨的是,没有!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英雄末路的悲剧!虽然她并不是什么英雄。。。嗨!确实凄凉呀。。 沐薇摔在地上良久没有动弹,倒不是摔疼了,只是没有从那丢脸的阴影中回神。 半晌,她终于意识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捡起那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 您猜她要干什么,是把那石头好好保管,用来鞭策自己?还是以十八般满清酷刑去折磨它?都不是!只见她把那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以一种优美的抛物线形式扔了出去。你没有看错,是扔了出去! 她暗自咬牙,石头呀,可莫要怪我,我就此送你一程,免得你个妖孽祸害人。 只见石头君以一种无比纠结的弧度,无比精准的砸在了街角一位白衣翩翩正欲走来的公子身上?是公子吗?不对!好像是女子?到底是男是女,她分辨不明!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还没等到她走上前去,那人便也过来了,沐薇不解,他过来干什么。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砸中了人家,人家没准是来兴师问罪的。一瞬间她心中好奇就被那后怕占据了! 只见那人妖。好吧,在她心里,就只是因为没有看清楚人家的性别,就姑且把人家定义为人妖了。。。 那人缓缓走来,沐薇脸上很自觉的漾起一抹讨好的微笑,她看见那人的表情明显楞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这才看清自己面前人的长相,也呆住了。 那人应该是个男的,嗯,年龄应该不大,最多比她大半岁。长的好唯美。。唯美,她脑子蹦出来这个词,想想不对,这是形容女子的。 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很清雅温润的男子,一袭白色长衫,眉目如画,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那并非寻常的黑曜石色的双眸,竟然是玫瑰色的,又并非纯玫瑰色,似乎还有淡淡的茶色,凝神望去,似乎还有氤氲芬芳的茶香。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红唇貌似有些苍白,全身散发着缱绻的味道。很秀气。看到沐薇定定地看到自己,白皙的脸颊上不由染上了一抹绯色。 怎么说呢,若是女的,她定视为知己。但是男的,罢了。 浑然不觉自己神游天外,她还没有回神,那少年已然开口。。。。 ―――――――――――――――――――――――――――――――――――――――――――――― 亲们,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五幕:相伴游玩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只听那少年面带绯色,欲言又止,他稳住了心神,缓缓开口:“这位公子,不知你可否遗失了那样物什?” “物什”难道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问自己有没有丢失什么?这人好生奇怪,该不是他不知道那石子是她所扔?应是这样没有错。于是沐薇也不紧张。 沐薇暗自思量自己方才带出的物什,细细思考有没有少了什么。咦?荷包,折扇,还有身侧的玉佩一样不少。难不成那丢东西真不是自己。 嗯嗯,不是自己。沐薇思考完毕,突然抬起头。没有留意那少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寻求自己的答案,见她忽然抬头。倒是真真被她吓了一跳。 鉴于沐薇从小也是被那君子之道教育长大的,自然知道拾金不昧这种君子行为。正想如何拒绝说自己并未遗失什么。 又听那少年开口:“这位公子,你可安好?怎么一惊一乍,恍若身子不适;可定要去看大夫呀,千万别延误了治病的良机!对了,你还未曾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难道是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告,若是如此,苏某人定不强求。”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男子的声音奇怪了,竟然出奇的好听!如山间溪流缓缓自心间流淌,又似锦瑟丝竹浅唱。她本能喜欢这种声音,若是把他诱拐去自家唱戏,可不失为一个良策! 恍然回神,沐薇暗骂自己呆,这不是生生要叫人看出破绽,却意识到来人叫她公子,难不成他将自己看做男子,想想也是,今天自己一身男儿装,身姿纤长,模样虽然清瘦了些,可听这唱戏练出来的可粗可细的嗓音,倒也似个公子哥。 沐薇淡淡开口,不想让人听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倒,也可以让自己少几分嫌疑:“这位兄台,在下今日未曾丢东西。莫不是兄台你认错了人?”一句话毕,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将这事解决,时辰尚早,还可去画舫听清鸢姑娘唱一小曲。。。 但见那少年笃定道:“公子,在下可保证你丢了东西。”说罢,将手掌摊开,那枚被她抛出的石头君。 沐薇当时就怔住。没想到呀没想到。她今日要在一块石头上栽倒两次。真是天妒红颜。 可沐薇毕竟是从小和隔壁秦莫离斗到大的,文斗武斗不输他人,当然不包括她耍赖+死皮赖脸+去向大人絮絮叨叨的撒娇。。。像她一代美少年,怎能这么狼狈?绝对不要! 只看见沐薇一把抢过那石头,立马就哭天喊地嚎了起来。小宝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想你想的多苦呀!你为什么忍心离开我?小宝呀,我终于见到你了呀。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嚎完,也没有见到一点泪花。倒是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很是憋屈的样子。她暗想这样应该还不能蒙混过关。转身,一脸感激的看着苏墨,:“大善人呀,谢谢你呀。是你救了我最宝贵的小宝!”别的咱们不说了,您是恩情我定当铭记于心,小弟我先行一步!” 额。。。苏墨顿时感到很无奈,这位小兄弟,生的如此眉目清雅,性子却仍旧是没有长大的孩子,着实讨人喜欢,像极了那年夕阳西下正在翩翩起舞,低吟浅唱的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心下不由得一热。 苏墨又何尝不知道那石子是她所扔,也无意中看见她被石子绊倒。就知她心中不满,被她扔到也算是有缘了吧。苏墨虽生的清瘦,样貌英俊,但骨子里仍是与生俱来的温润男子气息。颇有容人之量。倒也觉得与这小公子投缘。 苏墨拦住了几欲先走的沐薇,温言到:“公子,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沐薇暗骂这人迂腐,但鉴于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只得:“多谢关心,小弟并无不适,只是怕打扰兄台的好兴致,所以小弟想先一步离开。” 苏墨不禁哑然失笑,着实是个有趣的人。。。 他挑眉,有礼言之:“今日得见兄台有缘,相邀兄台一同游览这旖旎光景。不知兄台是否赏脸?” 沐薇听罢,顿觉无力,无语之下,这得答应:“多谢公子邀请,本人盛情难却。” 于是今日沐薇定是去不成画舫。无奈之下。与君同游。 苏墨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句踏花需及时,同惜少年春! 少年春。。。不知那位女孩,今可安好? ―――――――――――――――――――――――――――――――――――――――――――――― (~ o ~)~zZ(*^__^*) 嘻嘻…… 终于更完了。累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六幕:同观画舫伊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两人一路无言。今日恰逢好光景,花香鸟语,空气中有浓郁的暗香流动。甚是氤氲。 他们就这么走着,漫步过熙熙攘攘的集市。似乎两人的魅力楞是比沐薇一人的要大,抑或是已经过了集市的人们忙碌的时候,总而言之,这两人着实吸引了不少豆蔻年华的佳人。 且看两人。同是白色长衫,但气质大相庭径。 一位略微年长,气质清雅,面容淡然无波,似是女子才有的远山眉,颜色奇异深邃但温文尔雅的双瞳,三千青丝齐整地用白玉娟带束起。让人看罢如沐春风,似谪仙误入尘世。一袭银线穿丝的白袍说不出精致写意。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 至于苏墨身侧的沐薇,这。着实让人难以形容。 一副无所谓的凡事无我无关的潇洒?穿着随意了些, 一袭长袍赫然绣着挺立的修竹。栩栩如生,似乎有风拂过,就可以聆听到沙沙的竹叶摩擦声响。 那似墨渲染过的青丝仅是飘带微挽,徐徐清风缓缓抚上,无意落下的细微碎发,遮住了黛眉,亦遮住了她的剪水双瞳。看不透她到底想着什么, 那鼻尖上吊着柳叶,两颗虎牙在阳光照耀下微微柔软,并且不时打开手中折扇,故作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 。实则咬牙切齿,眉目扭曲。看似眉目温婉秀丽,应是个颇具阴柔之美的翩翩佳公子。 沐薇抽了抽鼻子,那片柳叶随即飘落,她无奈,她悲愤,可自己理亏在先。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扎着小人,她心中默默垂泪,暗骂流年不利,抬头望天,无语凝噎。 苏墨心中微微有些郁闷,自己呆在家里,被娘当做女子一样蜗居在家里养大,虽说熟读四书五经,文采斐然。但本来就郁闷到不行,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有趣的小兄弟,可是,可是小兄弟一路上郁郁寡欢,可真是。。。 苏墨猛然想到那啥,对了,他忘了问人家的名字,当即开始了自我介绍。 苏墨淡然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涟漪,他笑道:“貌似我还不知道公子你的名字?可否相告?” 神游天外的沐某人没有听见。恍然回神。也不管他说了苏墨,只是点头。。 苏某人额头上黑线三行,自顾自地说:“我叫苏墨,年方16,是正宗靖葭国人士。不知道兄台你的姓名,可不可以相告?” 切,不就是个名字吗?她沐薇还以为怎么了。她定定开口:“ 本公子我名为秦回之。也是这靖葭国的老百姓,家住。额。。这个不便相告,年方嘛。比你小。我15岁!” 其实关于名字的问题她早就想好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她可是怕挨打的人,人在江湖飘,总要有一个代号! 嘿嘿,至于这个黑锅就让那小子去背吧,她可是不喜欢麻烦上身的人。嘻嘻……至于沐薇每次去到处游山玩水,惹了什么麻烦,她只是报出秦回之的名字。靖葭姓秦的可就独独一家。虽说她那青梅竹马叫秦莫离,但一个秦回之的名字怎么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她不禁窃笑。 这,这。。。貌似沐薇正神游天外。完完全全把苏墨同志晾在了一遍。 “不知道,秦公子怎么这么开心。可不可以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哦,没什么了,说出来还怕你见笑,还是不说。不说。”沐薇觉得气氛很尴尬,明明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 不就是因为不小心拿石头君轻轻碰了一下下他的头吗。不过是一下下,一下下而已啦!居然要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不可以!她要力挽狂澜,就算不成功,或者发生什么不测,那责任也不在她! 哼哼。客官们,请你们镇定下来,用你们的眼睛记录下来这纠结的时刻! 只看见沐薇同志,风流倜傥的打开折扇,露出扇子上的四个正楷大字“尘埃落定”旁侧还有“浮生莫遇,卿颜莫回”之类的题词。其实。。沐薇也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据说这扇子是贵人相赠,包涵了她的一生愈意。尘埃落定?她也想过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但是。她,还是不懂。 咳咳!跑题了,接下来,她甩了甩额上飘落下来的几缕青丝,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 苏墨正纳闷。 只听见她声音响亮:“那啥的,苏公子呀。我们这么一路游玩,是不是太过于枯燥了,不如让在下带你去一个歌舞升平的好地方! 苏墨大概觉得沐薇言之有理,答应了。。 于是,大家可以看到,两人相伴一起去了那画舫。。 苏墨一路上都在十分纠结的想:我这是究竟要去哪里呀?不过苏墨也期待这个妙趣横生的小兄弟可以给他什么新奇的感受。 于是,在很久以后苏墨终于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当然这是后话。 同观画舫伊人!就此拉开了序幕!!! —————————————————————————————————————————————— 这章怎么样呢?是不是挺诙谐的? 下下章一会更诙谐的?美女花魁+男扮女装调戏花魁的女主+闷骚的苏墨同志。将会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敬请期待! 下一章即将揭晓那花魁姐姐是何方神圣? 对了,大家可千万要注意到秦离同志呀!!因为没准秦离同志~~~嘿嘿,你懂得~(≧▽≦)/~啦啦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七幕:花魁清鸢的经历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自从那个秦离之说要相伴去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苏墨的心里便涌起一种小小的雀跃。 不知为何,那仿佛是一种十分氤氲朦胧的味道,就是无端端的让他安下心来,没有丝毫的质疑。 苏墨不由冉冉浅笑。 一袭白衣随着他的走动徐徐清扬,行走穿过那幽邃石径,在飘飘洒洒的柳絮的应和之下,伴随着身侧的玉佩流苏划过悠扬的弧度。这在沐薇眼中就如同那小旦姐姐们唱的戏本里的风雅翩翩公子。 但她总觉得不大痛快,虽然今日之夙愿可以达成,但是这苏墨公子着实执拗的紧,她去画舫那档子事可万万不可让人知道! 万一她突然得意忘形,看到那花魁姐姐的小曲,想到那花魁姐姐卖艺不卖身,爱以男装示人,豪爽的如男子一般的个性,结果像以往一样把酒言欢,被这苏呆子想歪了。如何是好??? 一来暂且不说自己。额。。是秦莫离的面子有损,被苏墨传了出去,就算以往秦莫离默许她顶用这个名字,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闹出了的小麻烦,这秦莫离还是良家妇男,洁身自好的紧,他这干弟弟没被教导好,指不定责任会不会到他头上。被传出去这叫秦莫离是脸放置何处,秦莫离他家世代书香门第,被秦老爷知道了,秦莫离也不免要被一顿好打,自己也无颜面对干娘。这家伙若是被打得惨了,那她的逍遥日子还有吗?自己也会被秦莫离好好教训~~~嗨!! 二来,这花魁姐姐是出了名的标榜着文明待客,卖艺不卖身的。这样叫她日后怎么办,那些挑衅滋事的男人定少不了。也无端端为花魁姐姐带去了困扰。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她可不同,自从四年前,偶然闯进了花魁姐姐的闺房,偶然见到花魁姐姐掩面哭泣的样子,一时冲动,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去安慰那姐姐。 清鸢姐姐恐见沐薇是个眉目清秀的孩纸,一脸单纯无害的天真懵懂的样子,大概是放下了戒备。 便开始掩面抽泣。 无非就是戏本子中那逼良为娼的老鸨怎么怎么缺德了,还有清鸢自小家境贫困,父母嫌弃她是个柔弱女子,常言到嫁出去的女儿就是那泼出去是水,他们家不可以有一个女子这么个累赘,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逼不得已流落这烟花之地,被那猥琐的黄老鸨逼着去接客!但她万万不可将自己宝贵的处子之身送出去被人玷污了去! 她宁死不屈,被可恶至极的黄老鸨羞辱,说了一些什么污秽下流的话云云~~~~ 清鸢她虽是青楼女子,但仍旧守身如玉,无奈,她心潮起伏不平,一人哭泣,意欲寻死! 额。 沐薇不忿! 为什么烟花女子就如此悲惨?难道生下来是女儿身就注定被人鄙视,看不起? 烟花女子怎么了。难道就必须以色示人?就只能落得命比草贱的下场? 她们也是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些老鸨怎么如此猖狂?不行,她定要想办法救这女子于水深火热中! 沐薇安慰道。奈何自己年纪尚小。不过正因为如此,花魁姐姐才和她敞开心扉的吧! 沐薇知道,清鸢姐姐当时定然是茫然至极。 试问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不仅从未有过天伦之乐,非但自小颠沛流离,而今还要。。。 沐薇见清鸢哭的梨花带雨,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心下不忍。连忙安慰道:“你。你别哭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可哭是万万不能解决此事的,倒叫那些人白白看了笑话去,你可别再哭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助你。你可有法子?若能帮你,就算是杯水车薪,我也定要一试!赶紧去了眼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别轻易在人家面前哭了。这要是我。亏得我自制力好些,是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调戏你呢!快快敛去泪珠儿,我给你唱个小曲儿怎么样?”沐薇那时年纪尚小,但毕竟是泡在戏本里长大的,劝人的话语虽不知该怎么说。但那架势却是一套一套的,正经的紧。 语毕,清鸢姑娘愣住了,或许她是小小年纪年纪就看遍看人世冷暖,对人总有了无形的防备。没有人关心她。甚至连一句温言软语都没有给她。 今日,清鸢把心中长久以来的悲愤想要发泄出来。 但见这小小的青衫少年,心下不禁一软,平日见惯了寻欢作乐的男子,听遍了他们污秽下流的言语,偶然有了人关心自己。她虽然仍旧还有防备,但不由的想将悲苦倾诉。又听见这少年的义愤填膺,想来少年初识罔世,也是真心,便放下了戒备。 清鸢道:“你是何人?能如何帮我?” “我是城东梨园戏台的少东家,沐。。沐薇!年方十一。”她也不忍隐瞒什么,如实说道。 “你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戏台子,声名显赫,又怎么会帮我一个小小的红尘女子。”清鸢苦笑道。再没言语。 沐薇听罢,当即就要带着清鸢从窗户逃逸出去。但见清鸢,她却不肯离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带你出去呗~!怎么了?你别担心,你出去了定有容身之处,大不了。你嫁给我。”沐薇说的天真无邪,却又嬉皮笑脸。 清鸢淡然:“你以为这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离开的?就算我出去了,我又该如何,我是烟花女子,怎能跟你回家,你日后不是要遭人耻笑,你是好人,但你敢说你日后定不后悔?如若你不悔,你日后是要娶亲的,如此,还有哪家闺女嫁你。也许,这烟花之地,自生自灭才是我的宿命。”说着,一行清泪自眼角蜿蜒而下。 “那我如何帮你?” “不知道”。 “你可不可以不卖身?你应该不会想卖身的吧?我倒有个法子。你且听我说。你可以卖艺呀,就和我家台子的琳官姐姐一样,唱戏,弹琴。”沐薇说着。她眉间的与生俱来的朱砂痣似也含笑。 “卖艺。应该可以,我不知怎么说。黄老鸨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清鸢迟疑。 “一定可以的,姐姐,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 清鸢暗自思想,心下舒畅了些许,也打趣道:“你这名字真似女子。难不成,你也是出来寻欢作乐的,这看不出。人不可貌相呀。” “我,我不是。名字是爹娘给的,像女子也没有办法。我原来在街上。一个大汉套住我的头。就到了这儿,见我是男儿身,便又放我回去。” 沐薇说的波澜不惊,心下却暗自心惊。她怎么不知,这是什么回事! 姐姐。你芳龄多少?”沐薇故作天真。。。 “我比你大些。十四。约莫也快到及笄之年了。今日之事,多谢。” “没什么了,姐姐。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们这就是朋友了。你可千万要护住自己的身子呀!下次我如果有机会会来看你的,记住,我是沐薇。别人以为我是女子,但我真是男子。千万替我保守秘密。下次我来看你!” 说着,将娘从山上顷原寺求的平安符转赠清鸢。便匆匆开窗归去。 清鸢看沐薇的背影逐渐离去,心下温暖,一丝温柔在心底蔓延。她,终究不再一个人冷暖自知。 今后,她是要向宿命背道而驰。那个少年,她会等他下次再见。或许少年会忘了她,但是这是她生命中的一场惊鸿。永生难忘。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八章:儿时初见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打住,沐薇从追溯过去中回过神来。 方才她神游天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较长一段路了 。他们走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莺飞草长的小径,沐薇才如梦初醒。 沐薇讪笑:“那啥,苏。苏公子呀,今日。。。今日你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完成吗?你怎么如此空闲呀?不知怎么的。小弟奉劝您今日的经历,去的地方,接触的任何事物的切记不可泄露出去。因为。。因为小弟我的的确确是有难言之隐呀。还望苏公子你多多担待。”说着。还不忘用袖子故作为难之样 苏墨见这秦公子为难之态,心中很是理解,谁没有个难言之隐。谁没有个不好言说的事儿。就比如他自己 。 当年他在夕阳之下见到的那个小女孩,苏墨深刻的铭记着,那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女孩徐徐纷扬的衣角,那绿意盎然的枝叶倒映水中,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和着她婉转清雅的一曲牡丹亭。她似乎在唱着那一句: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虽然没有清扬宽大的水袖,没有丝竹伴奏。就那样清唱,倒不会显的单调乏味,而是平添了几分轻灵空幽。 虽然女孩年龄尚幼,身量还未长开。但仍旧清扬婉约。若是仅仅如此,苏墨可能不会一直惦念。 因为,那女孩唱完了一阕牡丹亭,就。。。就下河去了。。。那时候苏墨确实被囧到了。只见那女孩子,两目张望见四下无人,并未注意到藏身树后的苏墨。 她奸笑三声,将纤长的裙摆用腰带束成了个包子。别于身侧,拉上裘裤,直到小腿处。 这时候苏墨还不知道这女孩将要干什么。只是看见她拉上衣裤。 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苏墨自小家教良好,脸上羞赧,慌忙别开眼,准备离开,刚刚转过身,就听见什么东西坠落至水中沉闷声响,他心下一惊,她。。。。那女孩不会落水了吧。苏墨心中忐忑不安,这条河,他并不熟稔,他自小不识水性。要不要去救?他不安。他能不能救起那个女孩?不管那么多了,他孤注一掷,快步跑到那棵垂柳下,终身一跃,凭感觉去寻觅女孩的身影。但无奈苏墨不谙水性,只能任凭冰冷的水没入。。。 恍惚中。听见一阵娇俏的声音:“离哥哥,我抓到鱼了,你别踢蹴鞠了,我们来烤鱼吧,我要大的,小的是你的~~~你可别想和我抢哟 女孩应该没有事,苏墨松了一口气,但无奈自己危在旦夕,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扑打水面。含糊不清的叫着。发出的只是支离破碎的字句。渐渐,在黑暗中,苏墨阖上了双眸。。。 醒来之后,已经是在岸上,正对上那女孩清丽的双眼,见他醒来,夸张的大叫:“莫离哥哥,他醒了!” 苏墨楞楞的看着这个女孩,凝视这女孩眉宇间的朱砂痣。 苏墨自幼便听娘说:古时候的女子都喜欢用朱砂点绛。或者是对镜贴花黄。他却不知为何。 但他自小便喜欢朱砂,苏墨家祖上原来是丝绸大家,后来到苏墨他爹苏赐这一代。因苏赐先生自小便不忍看到穷人颠沛流离,患病无人治理。便毅然将丝绸作为苏家的第二产业,将大半心力投身医药。 数十载岁月翩跹。苏家也便成立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 苏墨自小耳濡目染,也对中药颇有些见解,他钟爱朱砂。不知为何。朱砂是一种药材。但略有毒性。正如罂粟一般。美得不可方物,又天涯咫尺。 一眼见到女孩眉间朱砂痣,就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顿觉亲切。不知道为何。苏墨爱朱砂,并不是无端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知。 疲倦袭来。苏墨太累了,是因为落水吗。无奈,他沉沉睡去。却一直记得那朱砂痣。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很清晰记得那朱砂痣,他不解:朱砂痣不都是点上去的嘛,为什么偏偏有人天生携带。而且比点的更韵致天成。 而后。苏墨一直记得那女孩,一直都记得。他想去寻找,但人海茫茫,找个人谈何容易,他相信有缘终会见。。 苏墨将这份异样的情愫,一直埋在心中,每当夜阑人静,独自怀念。。。这便是苏墨无法言说的。 所以,苏墨很了解沐薇的心情,加之,他本身也是不爱絮絮叨叨,爱说家长里短的人。 苏墨浅浅笑道:“我定当为秦兄你守口如瓶,难言之隐不说也罢,我定不强求。还望秦兄带你这平素孤陋寡闻的苏姓朋友去开开眼界。”他笑着,眉眼弯弯,双瞳翦水,煞是好看。 沐薇虽然大大咧咧惯了,但也是个重情重义的老好人。她爱感情用事,但绝不无端鲁莽。 沐薇见苏墨如此豪爽,觉得他定然是个聪明诚信,敢于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 她最爱与这种人做朋友,正因为自己不拘小节,所以不免希望自己的朋友能有容人之量,有君子之胸怀。可万万别和秦莫离一样,爱揪着她絮絮叨叨的说教,一天到晚提醒她女子四德,还爱不痛不痒的讽刺她,迂腐!平素总爱和自己为了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着实让她无比汗颜。总有想扎秦莫离小人的冲动。 沐薇在心中认定了苏墨是她的朋友。这样一来,她也就不拘谨什么了。 沐小公子便开始喋喋不休。从诗词歌赋说道街头巷尾的八卦以及吐槽今下的戏本戏文写的如何狗血云云。 最后沐小公子长叹一声,学这古书上的老夫子痛心疾首的样子,撇嘴道:“苏公子呀,我饿。。求给点吃的。。。” 苏墨“。。。” 沐薇以为苏墨想先去那好地方游玩,赶忙说:“苏公子呀,我说的那歌舞升平之处,现应无人。不如咱们先解决这腹中之需。如何?”还不忘双眼楚楚可怜,跟秦莫离家的小虹要骨头吃的样子毫无二致。她心中恶寒,但想到可以乘机蹭苏墨顿,也值了。 今天她就要去那最好的玄机楼,好好吃上一顿,要说这酒楼,菜肴是不错,可光看那令人咋舌的价格,她望而却步了。 还不如来一碗城东李大娘家的牛肉面来的实在! 苏墨点头,任由沐薇拉着去吃饭。 刚到玄机楼大门口,沐薇就心潮荡漾了,美食,我来了。你们可万万要等小爷我呀! 结果乐极生悲。她这个吃货,继今天被石头绊倒之后,第二次,悲剧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九幕:吃饭吃出个秦莫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不知为何,这青石门槛被打磨的如此光滑,沐小公子一个不留神便在大庭广众下,摔了。。。 苏墨眼角的余光偶然瞥到了,正欲开口提醒,动手阻拦。就听重物坠地之声,沐小公子衣衫不整的一头栽了下去。 幸而这青石地板尚且干净,沐小公子那身白袍也未遭殃。 但是,这沐小公子的姿势着实不大雅观。折扇覆盖在摔的悲惨的沐薇头顶。那纷纷扬扬的衣角零落在地,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额,其实也不一定是百合。总之狼狈便是。 苏墨连忙上前,迅速扶起了她。眉宇微皱,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开口询问:“秦公子,秦公子你没有事吧?” 沐小公子双眼迷茫的抬起头,欲哭无泪。正要破口大骂,却见人来人往,也拉不下脸了,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咽。惊觉自己被苏墨揽着,不自在的站起。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无碍。 沐薇心里很不痛快。但这无奈能与何人说?苏墨?罢了,还是自认倒霉吧。 沐小公子欲哭无泪的爬起了。捋了捋散乱的衣角,想将扇子从发际上拿下。 但那扇子上的璎珞与她绾发的丝带,以及那三千青丝纠缠不休。纠缠的如同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十八里相送的戏码。无奈狠心一揪,不可避免的落了几缕发丝,疼得她嘶牙咧嘴。 沐薇心里不平,嗨~那也没办法。她只是将白绸丝带重挽发上,捋了捋刘海,将刚刚的见天日的朱砂痣再次掩住。 开了临窗靠水的雅间,虽说还没有从方才的不利中回神,却自觉拿起竹制菜单。 但很快,她有雀跃了起来,因为,她要,点菜了。 沐薇一本正经,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口齿清晰的报菜名:“玫瑰炝虾,梨花翡翠汤,清炒百合,辣子鸡丁,鸳鸯凤爪,杏仁小酥,红玉杏饼、西湖醋鱼,宫灯牛柳,什锦果盘,还有一壶上好的梨花酿。若是还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她倒也不客气。 点毕,嘻然看向苏墨。调笑道:“苏公子呀,我可真在心里将你当朋友了,可莫要负我,待吃饱喝足,小爷我带你去赏心悦目一番。可好?” 嗯,苏墨乖巧得点头,面容纯真无邪。眸中点点微光旖旎流转,似笑非笑,亦如雾霭里的点点暖阳。 沐薇感叹,这公子可当真根正苗红,正如戏本里初出闺阁的大家闺秀,矜持优雅。 她可是垂涎这儿的美味佳肴很久了。此次一来,必要尽兴而归! 沐公子这等混吃骗喝的事情可是打小就做习惯了的,不妨事~ 当真不愧是名楼。道道菜肴,色香俱佳,虽然没来得及下筷,但心下知道这菜必定美味非凡。 沐薇从镂空竹篓里拾起那竹木筷子,正欲下筷。正当她从盘中轻轻拣起那玫瑰炝虾,口中早已泛滥成灾。 那用新鲜玫瑰花瓣包裹住的幼滑虾仁当真鲜美异常,玫瑰花瓣的丝丝清香伴随着虾仁的幼滑,啧啧,真是齿颊留香! 要说这沐小公子也不算是个挑剔的主,啥也能吃。 啥也能玩。曾在赌坊里当个伙计,在多处大街小巷披头散发的冒充乞丐,至于时不时去楚馆青楼喝喝花酒,看看清鸢就不值一提。要说这样游戏于集市,也不是没有吃过亏。 想当初她在这街头最为繁华的青玉巷,披头散发还特地寻了身补丁的衣服去要饭。那双无辜水灵的眼可勾住了不少小姑娘。诱惑她们救济。 等姑娘们面带桃花的离去,周遭的乞丐头子收保护费来。沐小公子宁死不屈,死死抓着银子不撒手。惹的人家恼羞成怒,一帮人追了她六条街!最后幸亏她聪明,溜进了一处饭馆厨房。这才逃过一劫。 好汉不提当年勇,沐薇的“丰功伟绩”诸如此类的实在多了去了,不提也罢。 沐薇筷子周旋在各道美味之间,下筷快准狠,真是让苏墨望尘莫及。苏墨也觉得这小公子生性豪爽,不拘小节。是能知心的好友。他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呵呵。他倒十分期待。 待沐薇吃的开怀,她搁下筷子,见碗碗碟碟中菜肴剩余颇多,觉得光这么吃着,少了什么。便兴致勃勃地拉着苏墨说些她曾经听过的笑话! 她学着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字正腔圆到:“客官,您且听我慢慢道来,可好?” “若是回之要说,我必定洗耳恭听。”他笑得腼腆。 她凝神思考着自己曾在街头巷陌听到的诙谐:“苏墨,你可知道城东紫荆树下那个买茶汤的老王?他家买的可是人人皆知的“孟婆汤”。味道虽说不错,但是名字太古怪,那一日。分别有三个途经此地的书生来买茶汤,也就图个新鲜。三人同时去饮茶,便有人打趣道。若是你们真真去了那忘川河畔,你们喝孟婆汤之前有没有啥要说的?” 沐薇仍旧抵挡不住美食诱惑,又拣起杏仁小酥往嘴里塞。苏墨见她碗中汤已见底,不疾不徐的帮她舀汤,动作徐缓却又颇有行云流水之美感。 她继续道:“只见那当头一个穿绿衣书生道,我定要在生前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死后也到死得其所! 另一黄衣清秀的书生就羞羞答答的说要和自己的小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定要儿孙满堂。死后等娘子死了他再咽气。 最后也花衣书生道,你两太迂腐,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儿女情长。若是我死了,我才不喝那难喝的汤汤水水,我要在地府抢了那孟婆的生意,你们想想,一日凡间死那么多人,她卖汤太幸福,我定要在地府开个美味汤,开它个好几家,你们死了,我给你们免去零头。一碗三两银子,如何?”哈哈,她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已经先笑了起来,笑得直抽抽。 苏墨轻笑。 待沐薇笑完,她继续拉着苏墨说长道短,又说道自小,提起了某个姓秦名莫离的青梅竹马。 一边啃着杏饼,一边埋怨自家青梅竹马,说人家整日不知所踪,整日和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评头论足了一番之后还不忘加了一句,若秦莫离是女子这才合情合理。 苏墨调笑道:“那秦莫离公子当真那样,我倒觉着和回之你有些相似,名字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罢,低笑。 沐薇正想说些什么来辩驳,只听耳畔传来熟悉的声响:“莫不是某人刻意为之?可真该罚,逢人便数落我,我说秦小公子呀,你可知。。” 沐薇一听这熟悉的话语,果真说曹操曹操就到。好端端的吃餐饭,怎么偏偏吃出了个秦莫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这秦莫离来的更纠结一些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幕:秦家小生莫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一向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也不急着放下筷子,轻笑道:“可是什么?我说莫离哥哥呀,你不是待字闺中吗?” 说罢,还不忘浅啜一口梨花酿。 秦莫离倒也不恼,缓缓从大堂向这边雅座漫步而来。对于沐薇这种到处诋毁他的行为见怪不怪。轻轻淡淡:“回之,你最近可太顽劣了。逢人便诋毁为兄,虽说你我并未血缘关系,但真令我好生伤心呀。为兄不是待字闺中,那像你呀,好不潇洒?” 沐薇也懒得废话,对于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反正她也不怕自己的行为被秦莫离抖落出去。敛眉说:“莫离哥哥,你别废话,今日我有朋友在场。万万不要驳了我的面子!” 秦莫离拭目,一副纯良无邪的模样,实在与他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面容不符。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虽说此言流传甚广,但透彻通晓其意之人,并不多见。沐薇便是一个。 秦家小生莫离,壬戌年夏至出生。出生在书香世家。足足比沐薇大一岁。家教虽严格,但是挥之不去人家心中那倾情天涯的不羁。 和苏墨相反,苏墨是荣辱不惊,温润醇和的温良少年。似夏日中的一丝微凉,徐徐拂来,使人如沐春风,一袭白衣更显温雅卓然。虽然对人恭敬有礼,但不会越距。 秦莫离的性子可真有些叫人捉摸不定。单单就他相貌而言。两弯纤眉墨色淡淡,眉角蜿蜒。略微的丹凤眼纤长,如沼泽一般缠缠绵绵,令人停步不前。青墨般黑曜的瞳孔,时常笑得眉眼弯弯。仅用根绯色缎带挑出一缕发丝系了,唇角并未展开弧度平静的如同对于红尘人世一派了然。阳光不经意洒落几许,刹那明媚,眼神迷离。是个坦然淡定之人。 看似冷冷清清的性子,不失妖娆,仿若一派清心寡欲,不喜过于言笑,却对于每个人恭敬有礼。但也点到为止。看似远观而不可亵玩。其实,在人前彬彬有礼什么的,全是幌子。其实这人在秦二少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为什么别人的青梅竹马都是温柔的大哥哥,可她家这个平素就爱和她对着干。虽说事事让着她,理所应当为她着想。可她觉得不满意。一句话:太过了解。也是个好损友。 说起沐薇和她青梅竹马的小小风花雪月,且听我慢慢道来。 从小两人一同长大,自小沐薇便做男装打扮,常常居于秦家。一来二去,秦莫离便以为自己真有个粉雕玉砌的小弟弟。虽知道这秦二少并非亲弟弟。但也视如珍宝。想当年的孩子群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秦家一霸和沐家一霸!调皮捣蛋之事从没有少过。 刚学会走路,秦莫离带着沐薇摇摇摆摆的四处溜达,在他娘房中寻些小玩意。记得那一次全府上下还以为有了贼,人心惶惶。当面堵住俩罪魁祸首,秦家夫人作势要罚,秦家小子脑子一热,一听要罚,赶紧拉着自家弟弟满院子溜,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对于宽厚的秦夫人而言,此事不了了之。但且看傍晚,夜深人静时,某主卧房内,一个天真懵懂的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注视他爹。只听一道划破天际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嚎叫,此夜,注定无眠。 待到七八岁,秦莫离已经带着沐薇大摇大摆的漫步街上。用平素积累下的私房钱给他心爱的二弟填肚子。听回之软软糯糯的调子叫他莫离哥哥,啧啧,好幸福。有时会去沐家梨园戏院“帮忙”。他们躲藏在后台,拉着啃着包子的回之偷偷在戏服上涂鸦。或者在师哥师姐们吊嗓子的时候嚎叫一声,吓吓他们。又或者在偷吃瓜果道具。。。记得有一次,秦莫离在戏本上第一次看到“青梅竹马”这词。尚不太懂什么意思。却乐颠颠地跑到自家二弟面前,朗声说:“回之,日后,你便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是竹马,你是青梅,咱们两小无猜,我要护你一生安好,你可莫负我!”沐薇小时候倒也乖巧。不似秦莫离整日大大咧咧,向他投去了个若无其事的眼神,自顾自的啃起手指。 后来两人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两人到若离书院整日摇头晃脑地朗诵四书五经。在学堂里熟人颇多,沐薇的堂妹沐婷婷,隔壁的自小一同长大的洛子衿。城东的郑若。这读书岁月也定然妙趣横生! 要说沐薇女儿家的身份,秦莫离是五岁才知道,那岁月,突然弟弟变成了妹妹,那扭曲感可让他一生难忘! 那是个傍晚吧,他带着回之风尘仆仆的从城南一群孩子中战胜归来。当真是惨不忍睹呀。一身水蓝色小褂断了只袖子,布满了灰尘,只为了回之要的一个泥人被人横刀夺爱,秦大公子平生第一次与人动起手来。看着人家人多,就让沐薇回去报信,催促自己贴身小厮――小沿。就让他们双剑合璧,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让他们欺负咋家二弟!结果还没到救兵来,双方就杠上了。结果秦莫离惨赢。 回家时,他娘催促他沐浴更衣,这狼狈样子可不能叫他爹知道。可秦莫离这小子自小想和自家弟弟共同洗澡,不为什么,只是一心对回之好。洗澡这么累的事情就让他为回之代劳。将自家想法相告,可回之耷拉下唇角,一副要哭的样子,作势要泪奔而去,走前还不忘狠狠啐他一口,将啃了一半的糖葫芦摔在他身上。 秦莫离傻了,回之为啥要这么对待自己。我亲爱的弟弟,为兄到底怎么错了???他不就想帮他洗澡吗,莫不是回之认为他是断袖,天地为证,他不是呀!就这样,秦莫离闷闷不乐了一晚上。待他爹教导完学生回来见他着郁郁寡欢,脏兮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揪着戒尺将秦莫离教训了一顿。 秦莫离将事情告诉了他娘,他娘也未给他好脸色,训到:“小小年纪,竟学成个登徒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你不知道你回之,不知道沐薇是女子?” 这个世界在秦莫离眼中刹那凌乱了。他只是恍惚记得听沐老爷提过,而后回之一直男装打扮,竟也忘了。真是,叫他如何是好?回之呀,你可莫要生气,莫离哥哥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后来事情就以秦莫离忙不迭的道歉落下帷幕。而后两人和好如初。不过时光荏苒,沐薇的性子开始不拘小节起来。全然不似儿时。秦莫离也一直护她。没人察觉一些事逐渐改变。 还记得某次沐老爷让回之去吊嗓子,那是秦莫离第一次见到回之换女装,小小的回之俨然不似当初拉着他衣袖的小弟弟了。还记得他们救了个小孩,清清秀秀的。那此,他忘不了。 年岁渐渐大了,他不再是贪恋玩耍的小童,开始不懈学习,将秦家扬名天下。 秦莫离,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一幕:三人行,必有好戏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只见秦莫离缓缓在她身边坐下。拈起从窗外探进的一枝不知名的白花,插进沐薇发间。又拈花一朵在指间滴溜溜的打转,馥郁香气萦绕,合着窗外莺啼婉转。别有风情。 苏墨似乎有些发怔,定定看着秦莫离。 沐薇被这突然逆转的场面弄的不知所措。秦莫离却波澜不惊:“苏墨兄,可别误会,我并非断袖。” ???怎么回事,他们认识?沐薇不解。问道:“苏墨,你同他认识?” 苏墨点头浅笑,“我同莫离自是认识,说到底还是交情匪浅。儿时一次与家人失散结下的朋友,那次可多亏莫离。回之,想必你就是莫离常常提起的小家伙吧,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是沐薇?梨园的戏目可真是名不虚传,看过就难以忘怀。想必你这少东家也定有过人之处。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你我三人定有缘分。我怎么称呼你好?” “苏墨你就别见外了,唤我回之便好。沐薇这名字也可,若叫公子倒显得见怪了。”沐薇不知道这秦莫离倒真交友满天下,刚刚说的话还真是多余。算了,认识便好,就没有那些顾忌了。 沐薇笑道:“既然大家认识,就好好吃完这餐再一同去游玩吧。” 苏墨笑而不语,秦莫离却故作天真无邪之态,询问到底去何处。 沐薇不理他,自顾自地开始在餐桌上奋斗。 半晌,当桌上仅剩下一片狼藉。沐薇潇洒的轻抚去衣上微尘,拭了下唇角。打断了正在谈笑风生的两人,看着他们笑语盈盈,目光流转的样子,心下咯噔一声。这两人莫不是断袖?且看两人大有一副知音难觅,相见恨晚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如胶似漆。虽说这两人是相识多年朋友,但着实使人怀疑呀。 她和秦莫离自小混迹于大街小巷,也见过不少人情冷暖。在靖葭国断袖和龙阳癖已经不是什么奇闻异事。老百姓既不会鄙视也不曾厌恶,只觉得人各有命。有些缘分是注定的,即使跨越性别伦理纲常也见怪不怪。无需夸夸其谈。 她常作男子打扮,更是见多了慕名前来的断袖之人,更有甚者,扬言要与她百年好合,这挺令人纠结的。城南的小倌阁,更是常见断袖们吟诗作对,卿卿我我。 所以,她极其自然地联想两人断袖。她轻咳几声,不怀好意:“这餐用毕了,我们也改去干些正经事,这光天化日的你们两人这样怕是似有不妥。虽然我不觉得断袖奇怪,你俩也别这样奔放。。。” 话语还没有说完,头上却结结实实的被秦莫离用手赏个板栗,还说这是给她的饭后甜点。 苏墨脸颊嫣红,低眉轻语:“回之可莫要想歪了,我身家清白,定不会断袖,你与莫离青梅竹马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可切莫拿我们两说笑了。” 敛了神色,转眼瞥了眼秦莫离。拿起个白瓷杯用指腹轻轻摩挲。“算了,不取笑了,今日天气正好,我也带你们去和清鸢姐姐叙叙旧。我先去门口开路,你们随后。”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大步流星的出门去。 秦莫离宠溺笑笑,从小到大,他何时让回之付过一次银两,偏偏走的这么快。小丫头越大越顽劣了。 玄机楼门外,熙熙攘攘,行人络绎不绝。 三人并肩行在街上。惹得满街少女双颊绯红。 沐薇懊恼的看罢又一个装着擦肩而过的少女,心想着现如今的姑娘家越发不懂矜持了。 轻轻叹气,开展着扇子,轻轻扶风。“咱们在街上晃了这么久,现在我就带你们去干些正经事去,给你们长些见识。日后可万万不要轻易被人骗去。别看这满大街的姑娘各有千秋,那画舫中的姑娘也不输人家分毫。画舫中的姑娘们平日只管吟诗作对,正派这呢,万万别和做些皮肉买卖的女子混为一谈!” “哦?莫不是回之你要带我们去和你的相好吟诗作对,回之万万别小看咱们,我们也不是酸腐的文人,不会歧视那些女子。相反到觉得她们很有气节。不如就一同去吧。”说罢,还不忘挤眉弄眼。 苏墨听闻她们的豪言到显得羞涩了,他双颊绯红,双眼氤氲迷蒙。点点头。 就这样,今日的画舫之旅就此拉开了序幕,只得见,三人行,必有好戏!秉承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想法。一行三人注定在这个春日留下华美章篇。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桃花浪漫迷人眼。纷纷扬扬的桃树之下,阡陌之上,春光无限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二幕:画舫良辰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画舫距离玄机楼不远。出门穿过一条老街就得见,波光粼粼的沥湖。 虽然说未到夜幕降临,画舫不多,也不算歌舞升平,但宛然可见清丽的雕花画舫泛舟湖上。 其中一条白纱缠绕着,数捧娇花簇拥的画舫就是清鸢所在之处。可,那画舫在湖中央,如何过去? 她知道秦莫离自小习武,自己也和饰演武生的郑爷爷学了些强身健体,以防色狼色女的招数,可不知道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苏墨成不成?要不要另辟蹊径? “墨,你可以就这么过去?要不要寻一小船,载过去好了。”她善解人意地为人着想说。 正说着,脂粉味扑鼻而来,一女子扭着柳腰笑脸盈盈到:“奴家露露,是画舫才女,你们莫不是来找我的? 本小姐洁身自好,不是大官贵人不接哟~。” 这突如其来的女子,三人都有些愣住了。倒是沐薇反应的快些,用扇柄故作轻佻:“露露?看来你也是这画舫上的伶人,可能带我们泛舟湖上。虽小爷我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能人,但沐家的名声想必也足够让我和美人共此良辰好景了吧。快快带路。” 秦离之看着这来路不清的丫头。倒算的上眉清目秀,可胖乎乎的脸颊小小的婴儿肥,实在不像有什么才女之名。转头向苏墨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见他们这样,这小丫头很豪放地笑道:“好了,不逗你们了,是我们家清鸢小姐叫我来寻你们的。万万不要耽误了时辰,如这位公子所言,和美人共此良辰好景。” 沐薇瞥瞥她,原来清鸢姐姐当真费心了,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倒也有趣。想来是清鸢姐姐添置的丫鬟。不疑有他。笑着轻轻揪起露露发髻上绑着的红丝带。示意她快快带路。 见秦莫离和苏墨两人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猥琐的会心一笑。踢踢苏墨的小腿。使劲揪了秦莫离蜿蜒至背部的长发。 天正好,风荷无染。小舟行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清鸢姐姐跟前。 彼时,清鸢隔着纱帘见到沐小公子模糊的影子,连忙唤了刚收的丫头露露去迎接他们。自己对镜正梳妆。 柔若无骨的柔荑执墨笔,轻轻扫过娥眉两弯,红艳艳的蔻丹更显得十指妖娆,一身淡蓝衣裳。略施粉黛,眉目间自有风情在心头。 沐薇没进去就高声嚷嚷。属于少年的温软声线,换的清鸢心中阵阵涟漪泛起。 “清鸢姐姐,一别多日,你可曾念我?许久不来看你,你这丫鬟就换了,这露露可真是个坏丫头。惹得小生我心痒痒。清鸢姐姐,近来可好?可真想死我啦” 听着话,苏墨脸上染上绯色。轻轻拉着沐薇的衣角,扭扭捏捏的小样子。像极了欲拒还休的小孩,讨着糖吃。 秦莫离波澜不惊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回之,真是。就爱沾花惹草的,一副小痞子的样子。 清鸢听了这话,媚眼如丝,氤氲的笑意掩不住。轻轻抚着沐薇的头顶,拿梳妆台的桃木梳梳理着她纤长柔软的发丝。“怎么还是这幅孩子心性,四年的时间流走了,我当真如你所说,成了这画舫的艺人。倒真守身如玉。你可莫要负我。” (⊙v⊙)嗯沐薇倒是乖巧的点头。随手拿起色泽如玉的羊奶糕。囫囵吞枣的大快朵颐起来。 秦莫离倒也知道他青梅竹马的回之和这清鸢的纠葛。和清鸢彼此也偶见过几回。倒是显得苏墨面生。 秦莫离帮苏墨介绍着彼此,气氛倒也融洽。一旁候着的露露仰望头顶的刘海。无聊的打着哈哈。四人有说有笑的。这时候,沐薇絮叨起来这段时间街头巷尾流传的笑话。一本正经的报备起来。、 “桂花飘香的夏夜,月,似银盘;树,若舞娘;风,如清裳。我,站在水房。皓齿清波,膏白胜雪,洗牙。” 呵呵,屋里人没有预想的笑着。 一连说了几个,终于开始开怀大笑着。沐薇,信誓旦旦说改天要叫城中央的说书师傅给清鸢姐姐说一天的趣事儿。 始终没把自家小丫鬟那豪迈的话说出。 曾经,小绮豪放说:小时候我以为自己长大后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等我长大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 这画舫中人沉浸于如斯好景。却不知道,暧昧逐渐滋长。 ―――――――――――――――――――――――――――――――――――――――――― 下一章,重头戏~敬请期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三幕:孰攻孰受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夕阳的余晖依依不舍的从泛着碧波的湖面上敛去。天色不早了。 秦莫离看着喋喋不休的清鸢,看着埋头进书本的苏墨。有哀怨的望了一眼和露露逗笑的沐薇,见她埋头于戏文。终于忍耐不住了。 “天色不早了,回之,苏墨,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去,切莫打扰久了人家清鸢姑娘。” 清鸢不愿意了,巧言想告:“怎么会呢,今日难得你们前来看我,何来打扰一说?再者,今日你们不知道,这湖上可有几年难逢的花魁盛宴,各个楼中最为声名显赫的姑娘们齐聚一堂,可万万不容错过!你们可得留下给我添些人气,万万不要叫他人比下去。”她说的话语轻若浮云。轻飘飘落入心间。 沐薇双眼一亮,连连攥着清鸢的宽大的衣袖,央求她一定带自己去看看,长长见识,也定要知道这些平素不常露面的佳人是何模样。 苏墨到是没有反对,他不喜女色,并非好事之徒。也想去凑个热闹么。 见他们皆无反对,顺带忽视了秦莫离懊恼的神色。清鸢心情大好。唤起丫头催促她去打点,“回之,你就先敬候佳音,我前去楼内添置些必要物品,看别等急了自己走了,我可不依。”将露露留下给沐薇解闷,清鸢这厮,莲步轻挪,摇曳生姿的上另一画舫登了岸。去准备去了。 这厢留下四人,露露见自家主子离开,忙不迭奔到沐小公子跟前,笑脸盈盈。 “公子莫见笑。露露我平素就是不拘小节的丫头,只因为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本事,才被姑娘留下,免了做些皮肉买卖。公子好生风流倜傥,平时常听姑娘念叨,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公子,你觉得奴家怎么样?” 正纠结于戏文中人鬼殊途爱情的沐小公子,一抬眼见到这露露丫头期期艾艾的询问。 “露露丫头眉目清秀,自然是个好女孩。”她如实到。 “那么公子觉得我与公子是否有缘?” 咳咳,沐薇被这丫头大胆的话语给惊讶道,这小丫头也真顽劣,不顾旁侧还有两大活人。当真是不拘小节的女子,可这性子当着让人承受不起。看着到与自己小表妹沐婷婷有的一比。 “有缘千里来相会,自是。。。有些缘分。不顾露露丫头,我只觉腹中有些饥饿难耐,你可否帮我去置办些糕点。”沐小公子不自然的支支吾吾。 得到了满意答案,小丫头娇笑一声,羞涩的捂脸而去。 留下沐小公子莫名其妙。 秦莫离似笑非笑,这回之未免太招桃花,一眼看罢那清鸢姑娘芳心暗许,有闻着小丫头春心萌动。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么办?谁叫自家青梅竹马偏偏生的这样,偏偏讨姑娘家喜欢。 看来今日是暂时不能归家了,也罢,他们高兴就好。 秦莫离开始打量着屋子,嗯,风格颇为雅致,不似其他烟花巷陌的脂粉气味浓重。清新淡雅。具文人之风。 格局挺大,物品不多,也不会显得空旷。左侧一架镂空梳妆台宛然而立。右侧风景打开,异常诗情画意。中间是他们身处的桌子。而四周挂些山水丹青,十分写意。 咦。似乎稍往里去,一面用屏风隔开的宣桌。上面,一副画像。 秦莫离疑惑拿起尚未完成的画,一目了然。这画上人。眉目清丽,唇角弯弯,一身水蓝袍子,一根白色缎带搭于腰上。青丝微挽。折扇的璎珞缠绕指间。 与回之毫无二致。 虽说知道清鸢的回之的那份心思,仍旧不免担心,日后若知晓了,有该如何,他家回之不可能真娶了她吧! 秦莫离唤了苏墨一同看到。苏墨惊讶。 心中暗自诧异。难不成回之已和这姑娘。。。怎么会?思及此,心中不免抑郁。 他俩眼神交汇,异口同声去询问。 彼时沐小公子悲愤这人鬼殊途。全然不知道二人心思。 苏墨道:“回之,你觉得男女互相倾慕如何?” 她一门心思在这有悖常理的故事上,“天理不容!怎么能这样呢!” 苏墨汗颜。难不成回之是断袖?对于男女之间不屑一顾?难不成回之与那姑娘并非自己所想。怎么回事? 秦莫离被这言论惊吓,啥叫天理不容,难不成自己青梅性取向不正常。好百合? 两人无奈,正欲开口问个水落石出,只见沐小公子抛一物来。二人下意识闪躲,但为时已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四幕:亭台遇泼妇表妹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苏墨和秦莫离俩人撞在一起。那本人鬼同归殊途正好扣在秦莫离额际。秦莫离倒是结结实实的把头压在苏墨腹部。 苏墨吃痛,急于挣脱。双颊绯红,煞是好看。哆哆嗦嗦冒出一句:“莫离,自重呀。” 秦莫离急忙站起,顾不得揉一揉自己吃疼的腿,顾不上苏墨的委屈,拾起地上赫然的小本子。轻轻念出那大字“人鬼情未了”。心下稍稍有些释然。想必他明白了。有询问了苏墨有无大碍。颔首对着苏墨耳语几句总算是把这纠结的断袖问题给解开了。 苏墨只怪自己唐突地问了。怕是回之怀疑起来,可真无地自容了。他询问她:“回之,你方才为何将此书丢掷来?” 看到俩大男人暧昧的摔在一起,某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淡定回答“只是看着这书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给你们分享一下。没想到你俩情绪如此激动。” 。。。。。。。。。 待到此事平息,露露丫头正好端着点心婀娜而来。轻轻勾着帕子替沐小公子擦汗。娇笑连连。“公子,我家姑娘还没来呢,待到开场那时,姑娘嘱咐我带你们到那边阁楼,人不多,光景正好。随我来吧。” 那楼阁是普通的亭台建筑,朱墙绿瓦,位置不大,但也足够纵观全局,总比在画舫里,船挤着的好。亭中还有石桌,石凳。露露丫头兴致勃勃地问了好些话。清鸢那边叫她过去帮忙,她才依依不舍的去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 天色稍稍昏黑,湖边已燃起来灯笼。不少小贩沿街叫卖。亭中就他们三人,很是空旷。看表演,人多才有趣! 没多久,沐薇嚷嚷着要吃糖炒栗子和糖葫芦,叫秦莫离去西街,苏墨去对面商铺。自己优哉游哉的看风景,美名曰“守位置”。 俩人刚走不久,一团嫩绿色的声影缓缓飘来。无声无息。静悄悄地将手搭在沐薇肩上。。。 啊!!!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声音,沐婷婷心满意足,高傲的扬起下巴,牙尖嘴利的挖苦开来。 “喂,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怎么不禁吓呀,真是的,我还以为沐家少东家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不过如此。表姐你说呢。” 她汗颜,又是这表妹,这表妹比她小五个多月,她从小不喜与她来往。沐婷婷与她是同一个太爷爷的姐妹,彼此父母也算有些血缘。但平素来往不多。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与自己命中相悖,八字不合。她知道自己是女子,理所当然,彼此亲朋好友皆知。 沐婷婷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惯了。脾气大,她知道,沐薇从小和秦莫离疯疯癫癫惯了。不拘小节,不爱斤斤计较。但沐婷婷不同,她有个弟弟,平素和姐妹们勾心斗角惯了。逢人总有敌意,唯恐被人占了什么便宜去。 加之沐薇是嫡长女,处境不同。敌意便与日俱增。 从小她便和沐薇争夺,从糖葫芦到胭脂水粉。有也不落。沐薇平时不爱与她争辩。有时被逼的不高兴了,将东西一抢而去。 很大程度上,她们的孽缘是从小开始的。 沐薇听见她的挖苦,无动于衷,扫了这丫头一样,嫩绿的外衣,水绿的打底。精致的坠马髻,胭脂水粉也涂满了脸颊。长得不错的丫头,眼睛不大但精光涌现,鼻子和唇小巧玲珑。勉强算个美女。 若不是她这性格,沐薇还是愿意以礼相待的,但是就这丫头的无赖。她已经见识了不少。 “劳烦你记挂,我一切安好,至于沐家少东家也不必你惦记,你只管看好你家的酒楼。成天在背后偷偷摸摸。女孩子家还是不要落人口实的好。”沐薇真切言到,眉宇间略有无奈。 可沐婷婷到不依不饶,“什么话呀,我是出于关心,你将好心当成驴肝肺,哼,我偏偏就如此,你奈我何?” 不理她,沐薇故作深沉,抬眼湖面。 沐婷婷的嗓音不绝于耳,叽里咕噜的没完。 沐薇烦了,拿扇扶风,轻摇璎珞,无奈看向沐婷婷。目光哀怨,神情疲倦。 沐婷婷又是长篇大论,还不忘指手画脚,指桑骂槐。 是可忍孰不可忍。沐小公子忍无可忍,她快步上前,拿露露丫头给的丝帕将沐婷婷的嘴堵上。 一刹那,世界安静了。 沐婷婷呆滞几下,怒了,泼妇般的朝沐薇扑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五幕:表妹无良便是德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只看见沐婷婷气得面红耳赤,双目圆睁。下了蛮劲想要扑来,却还死死叼着帕子不松口。沐薇懒懒抬眼,她知道沐婷婷这嚣张跋扈的性格,也知道自己已经忍无可忍。平素自己待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温厚,一再忍让,这丫头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真当她会忍辱负重?她虽然不愿惹出事端,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拐弯抹角的唧唧歪歪,她淡定,毫不留情的指桑骂槐,岂能容忍。今日她若知错就好,也不是什么大事。若还是如此,休怪她动怒了! “沐婷婷,你难道没有错,你可知道我为何堵你?” 沐婷婷用力扯开帕子,讥笑:“莫不是你没有了家教?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沐家的少东家,是这等卑鄙无耻之人,我可真要好好大肆宣扬一番。” 沐薇不怒反笑:“哦,那今日就让你这不懂规矩的表姐,教教你?可好?”她笑得温良,看似和煦。 沐婷婷脸正要高傲扬起。 她拂开扇子,走上前把玩沐婷婷的发丝,不动声色嗅嗅,浓郁的香粉味道,甜的腻人。今日她做此番精心打扮,想必又是要趁着人多去勾搭些公子哥。鄙夷之情溢于言表。看来她对着妹妹,当真太好。 叹口气,实在不愿打她,不如捉弄她,让她的花花肠子显露无疑。也不好,还是适当给她个教训。 沐婷婷早已不耐烦,正疑惑。 沐薇,轻轻旋出她固定发髻的簪子,与她对视。继而轻轻巧巧的一样一样褪去她的头饰。瞥见秦莫离和苏墨的身影越来越近。“沐婷婷呀,我今日就介绍个翩翩公子给你,让他教教你。” “切,那又如何,你什么意思,学起黄鼠狼那样子,我看着就恶心?” 她狡黠一笑,拿起温凉的茶水一股脑往她浇去。随即向秦莫离跑去,末了还不忘使劲拧一把她的小腰。 这头相会秦莫离他们。留下那狼狈的女子骂骂咧咧。 “莫离哥哥,墨兄弟,今日我给你们引荐个姑娘。她虽然娇蛮无力,脾气不逊。但今日可是盛装打扮,面容姣好。不如就一同游玩。”她漫不经心,凉凉瞥向那头手忙脚乱注意起形象来的沐婷婷。 她一手糖炒栗子,满嘴糖葫芦的走回亭台。秦莫离修长的手专注的开在栗子壳。苏墨则轻轻叮嘱她慢些吃。 沐婷婷气红了眼,一头冲来。挤开两边碍事的两位公子。作势要向沐薇打去。 沐薇劝开身侧人的帮忙。借着巧劲倒是不留情面的将那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 这下子,那丫头的泪水一下子飙出。哭的样子的确豪情万丈。散乱的发丝带着星星点点的茶叶末。脸上妆容五彩缤纷,衣裳也惨不忍睹。啧啧,真是好笑不已! 秦莫离自是知道这沐婷婷的斑斑劣迹,也权当看戏,还没忘记给苏墨添油加醋这表妹的恶劣行为。 她冷眼旁观这沐婷婷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无非是在外人面前表示自己多么可怜。又见这秦莫离和苏墨生的一表人才。更存心诬赖,想叫沐薇一人背去黑锅。 苏墨见这丫头如此骄横,看着冲上打人的表现,就知是给死皮赖脸的无聊丫头。心中微微厌恶。 她哭着,见没人搭理自己,有抬眼见到几人一副看戏样子,又见周围的人愈发聚拢。她知道自己在市井的名声不好,也不想白白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立马起来,整理衣裙,可发髻散乱,今日怕是要回去了。她心中怒火更甚。捂着脸匆匆忙忙逃离现场。在之前想狠狠撞向沐薇,不料,沐薇一个躲避,自己却来了个踉跄。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远去。 “有什么要问的吗?”沐薇狡黠。 他俩一致摇头。 不错不错,这两人挺会察言观色的。她方才出了气,心情不错。走着,继续去看今夜这场花魁之夜! 沐薇巡视四周。歌舞升平,不错不错。咦?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气势汹汹,一位黄衣男子带雨梨花的哭哭啼啼。女子身旁一派家丁凶神恶煞,难道是强抢民女?不可能呀。到底咋回事,咱去看看。 她提溜苏墨的衣角,揪揪秦莫离的发。一路领着他们去看好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六幕:断袖和箫声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黄衣男子身形弱不禁风,哭哭啼啼。青丝微乱,长得挺像个小姑娘。他面目扭曲羞愤,朝着女子哄到:“我们俩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这种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再说,我真的和你无缘无份,你就别纠缠了。” 沐薇怔住了。咋回事?莫不是对断袖。小受和自家小攻闹起了别扭来。这瘦弱的女子未曾见到正面。该不会是个男儿郎? 果不其然,那“女子”转过身来,原是个眉目淡淡的男子。只是远看身影瘦弱,误以为是个女子。 那男子无奈气愤到:“娘子,今日你无论如何必须和我回去,纵使有再大的困难,我定帮你!切莫和我在闹别扭了。我和小倌院里的怜儿毫无瓜葛。” 这下子,他们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个别扭的小受遇上霸道的小攻,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沐薇向来不排斥龙阳之好。人各有命,姻缘难测,若是因为性别的缘故而各自殊途,真是悲剧。有时候淡定从容,坦然接受任他流言蜚语,问心无愧就好! 那黄衣男子偷偷从指缝窥视着,见局势不是自己所想那样,心下一喜。但转念一想,可不能让他这么简单蒙混过关。抽噎:“你今后务必好好待我,凡事以我为先。不然我可不依。”说完,用自己通红的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那男子点头,微微俯下身子,轻抱起黄衣男子,如获至宝。叮嘱家丁疏散人群,意气风发的安慰着怀中宝贝,神清气爽的回家去。 这边沐薇两眼放光,虎视眈眈的望向苏墨和秦莫离。期盼他俩只见衍生出什么断袖之癖来。俩人心照不宣,咳嗽几声。 苏墨拉着她到一边。正欲开口。 秦莫离抓起把糖炒栗子塞入她口中。“咱们观景去” 眼见露露丫头在亭子朝着他们挥手。清鸢姐姐也凝神等候着。清鸢已然妆扮完毕,轻纱掩面,水色罗裙,远山眉,松松垮垮的挽起秀发,脂粉不多,通过浅紫色面纱依稀看见清鸢妖娆的面容。颇有几分欲说还休的味道。 沐薇走上前去,仔细端详。 “回之觉得可好?不如帮姐姐修饰一番。” 沐薇默不作声,吩咐露露丫头将脂粉盒拿来。轻划朱笔,在清鸢额际勾勒出一朵梅花。殷红印记映衬着凝脂雪肤。惊艳不已。观沐薇,不施粉黛,清水芙蓉一般,眉目似画中人,并不真切。彰显一份年华温润,岁月静好的沉静之韵。可表情却是让人忍俊不禁的。 苏墨只觉得熟悉,那眉间朱砂的女孩,何时才能重逢?若到那时,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心下不由晦涩,还隐隐夹杂着向往。回之真的和她好像。很熟悉的感觉。让他想想牢牢握住。不愿放手丝毫。 “那么,回之你暂且等着,我先登台。”清鸢恋恋不舍的离开沐薇温香的气息。 “咱们且看吧。若看到美人儿,清鸢姐姐可是说过价高者得,你们俩莫不是。。。”她适当闭嘴,看好戏将视线投向湖中央的台子。 湖上的盛宴方才开始。各个名院的花魁姐姐,一个一个花枝招展。 台上正是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年纪颇大,想必经过一定的沧桑,这种年纪还可以博得如此机会,手段为人不言而喻。她弹起了琵琶,不过是一般的深闺怨偶。凄凄惨惨的调子,倒也打动了些人。 下一个是孔雀坊的新人,因为生的样子不错。倒也出众。她合着笛子声,翩翩起舞,样子不错,略显生涩了些,不过看得出也是精心准备了的。 一个接一个,不过都是些哀婉的闺阁曲调,沐薇自是不感兴趣。旁边的男人不同,一个个垂涎三尺的样子。她看的有些乏了。 秦莫离见她疲惫。温言软语哄到:“回之听话,马上清鸢就出来了。完了以后,哥哥背你回去,莫要睡。乖。”他抚弄自己回之的头,示意她听话。 苏墨到善解人意,羞涩伸出一只手。“回之你累了,就枕着吧,待她出来我告诉你。”苏墨头侧向一旁。温柔说道。 她轻轻伏在他胳膊上。眼眸因为疲倦泛起淡淡的氤氲。他微不可闻的浅笑出声。 清鸢只是在最后舞了一曲。水袖扬起,面容若隐若现,纤长的腿轻轻掂起。随着琴声时起时舞。今夜之魁,非她莫属。她因得脱不了身,只得叫露露丫头好生护着沐薇回家。 “回之,我们回家了。”秦莫离是声音响起。她迷迷糊糊起身任由俩人将自己搀扶回去。 第二天清晨,她起身尚未梳洗,院内便传来一阵箫声,她心下茫然,难道,是他回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七幕:犹似故人来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果不其然,还未踏入院中别瞥见他那飘散的藕荷色衣角,在微醺的晨风中纷纷扬扬。狭长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惆怅。五官轮廓深邃,眼角略微下陷,大漠少年特有的浅蓝色的双瞳。疏离生冷的气质和苏墨的温文尔雅是背道而驰。与秦莫离的波澜不惊相比,则添了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刻骨冷漠。像是与世上的一切毫无瓜葛。 沐薇有些恍惚,原来他回来了。未曾想过阔别了三年的颜笙还有归来的一天,他仍旧执萧,自顾自的吹奏。一如当年,他提着竹筒为她制萧。记忆中的少年稚气未褪去,凛然的眼满是对世界的探寻,那年颜笙没了母亲。客居她家。一住便是五年。 他比沐薇年长两岁。八岁时,父亲独自回了漠北,留下母亲和他。再后来,母亲重病离世。嘱咐他切记去找沐伯伯家,母亲告诉他。父亲和沐伯伯是生死之交。然后,母亲再无一言。 他辗转来到沐家,无论沐伯伯他们对自己再怎么好。只是觉得寄人篱下。小时候开朗的性子也被磨去了棱角。直到遇上那个小小孩童。 那几年,他不敢轻易合眼,怕是场梦。梦醒人散。 再后来,他被父亲接回了漠北。自此的几年,与沐伯伯一家再无联系。 沐薇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唯恐惊扰了什么。熟悉的箫声仍未断绝,袅袅泓音,如诗如梦。 颜笙似乎注意到了她,轻轻搁下手中萧。摘下一朵海棠,缓缓走到她面前,“这么大人了,切莫贪凉,这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不懂事的孩子还没长大。”他语气平缓,轻轻淡淡的话语若不仔细,难以听出关心。他将海棠装饰在她的鬓角。抚上那发,唯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终究是回来了。 沐薇没了言语,觉得好似从未分别,似乎一切还是三年前。她良久开口:“我还真未曾想到,你回来,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我知道是颜叔叔接你回乡。但你为何一字不提要回去,你可知当我回家听娘说你离开的时候,心中有多落寞吗,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朋友。就算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离开时也会送上一句后会有期。” 颜笙无奈叹息。终究她还是不懂,她可知自己离开时心中有多么难过。一声不响的离开是不想叫她流泪。他怕一见到她哭泣就动摇了自己的坚定。有些地方,他非回去不可,有些事,非解决不可。 他见她一副怨念的模样,几日来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不复存在。他颇费了口舌说迫不得已。她仍旧不信。 当年他离开,再没有人教她吹箫,吹笛。再没有人在她鬓角插花。再没有人为她打伞而自己浑身湿透。他和秦莫离对自己而言,是不可缺少的。 现在就算苏墨是知己,但颜笙仍旧是不可替代的,或许每个人于她而言,不可或缺。 颜笙笑笑,转身为她拿出鞋,替她穿上。 “颜笙,这些年,你可曾想回来?可曾想过我们?可曾记得你说要教我精通各种乐器?” “怎么会忘呢?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唤我颜哥哥吧,不想生疏了” 。。。。。。。。。。。。。。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或许很多久别重逢的人都一样,沉淀了思念,那怀念与故人的点点滴滴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已在不知不觉,与自己融为一体。每每想了很久要在久别重逢时候说的话,却发现见到那人,已然乱了方寸。千言万语有如何,远不及犹似故人来的欣喜半分。因为太想太在乎。不知从何说起。 于颜笙而言便是如此。 可这不谙情事的沐薇怎么清楚呢?她只是太激动,太高兴而已。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如我们每个人一样。 这边沐夫人正张罗着叫沐薇准备准备,只因为她快及笄了。她和老爷准备等女儿及笄的时候让她在众人前惊鸿一曲。关于这点。沐薇不可置否,坦然接受。 “哟,女儿呀,还认得颜笙?想不到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才三年不见,如隔三秋呀!”沐夫人眉开眼笑。 沐薇撇撇嘴,表示对于自家娘亲乱用成语的情况,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好诧异。她倒是不想听娘亲唠唠叨叨。 她揪揪颜笙袖口。低语道:“老规矩,咱们撤。容我换身衣裳,咱们老地方碰面。” 颜笙了然,独自应付着沐夫人的长篇大论。倒也不亦乐乎,有种久违的亲切。 老地方?莫不是城北?颜笙苦笑,莫不是又要与她去怡红院看姑娘。玩她乐此不疲的虚凤假凰。或者是在李老头家看老头子写戏本,再去讥笑老头年老色衰,不成气候。。。 也罢,她喜欢便好,只要她快乐,一切皆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八幕:戏本风云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顷刻之间,沐薇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在庭院桃花树下朝着隔壁大声嚷嚷:“莫离哥哥,日上三竿了,你若再不起,我便告诉干娘你前些天打碎夫子花瓶的事儿。”沐薇趾高气扬的冲着对方喊道。 她笃定秦莫离必定陪着她和颜笙,去找写戏本的老头儿评头论足一番。随便告诉他,这次及笄的戏本让沐薇自己撰写,切莫让他人落了口舌,说堂堂少东家却要依仗着他人戏本来捧高自己。虽说自古以来本国的风俗就是戏本和戏院分开经营。但父亲若要将梨园发扬光大,必定先从戏本抓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莫离这头昨晚上告别苏墨,很晚才睡下。今早却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这个回之,又拿这件事威胁他。罢了罢了,他心甘情愿。但这一大早扰人清梦可不好。秦莫离颇有些哀怨,但还是利索的梳洗。精神抖擞地面对新一天。 用过早餐,拉上秦莫离去到城北柳树下。远远就望见了颜笙,秦莫离见到颜笙似乎有些愕然,多时才释然一笑,略微不自在地同颜笙问好。颜笙倒是没有多话,微微点头。 三人走入幽深的青石长巷,进了一间布满青苔的院子。说实话此地及其偏僻,儿时沐薇她爹带着她七弯十八拐的来往过很多次,她方才记住。 一进门,恍若来到了什么遭遇了天灾之处,所见之处,一片狼藉。当然这并不妨碍这个脾气古怪的老人家致力于伟大的剧本创作。 老人见他们来了,明显兴致不错。招呼着沐薇到他书房去看看近些天新写成的戏文。 这书房大概是他家唯一可以算得上正常的地方,不大的位置,物品陈列的井井有条。沐薇爷爷与这老头是世交,父亲也对他异常尊敬。 新戏本原是个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大概讲述了一位自小长于大漠的女子,后来替父出征,为攻下都城,与异国将领情投意合,意欲隐姓埋名当对神仙眷侣,而后天下再度不平,几度流离失所之后,她与良人失散,当她回首,看这一场倾国倾城的战争,早已心若止水。看着一场浩劫,流量失所。她毅然挥剑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几载之后,再无狼烟烽火。当初那少年抚上早已冰凉的石碑,闭上眼就再也没有醒来。 沐薇翻了翻,不知被这书中氛围渲染还是为何,竟然开始有些多愁善感。 “老爷子,您这戏本子是写的愈发精彩,叫我们这些小辈叹为观止。只是为何您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写着?”她看看颜笙,愈发不解。 “傻丫头怎么越年长越糊涂了。你这快及笄的人了。日后若要登台了,我必定为你量身打造写戏文,以防万一不是。来来来,这戏文不错吧,我可是颇费了心思。”慈眉善目的老人豪爽笑笑。 “若我登台的第一出戏,我倒想自己撰写,不知道爷爷您意下如何?若多有不妥务必请您多多指教。” “那是当然,丫头这初次登台可马虎不得,戏文的事,我不勉强,但爷爷必定尽心尽力。”老人家笑得开怀,轻轻搁下墨笔。“丫头近日可看见什么好玩的戏本故事,前来给我及讲讲。” 秦莫离似乎也被吸引,停下了手中耍鸟的乐趣,装着肉丝的碟子放在一旁,惹得八哥极不情愿的嚎一嗓子。老头见秦莫离三天两头找他爱鸟的茬,一支狼毫朝他丢去。 “若要我评价这如今的戏文,当真是粗制滥造,胡编乱造。什么人鬼殊途同归,俩男人纠缠不休,大姑娘红杏出墙的我无力评说。单单说这篡改经典,就让人恨的牙痒痒。” 她说的抑扬顿挫。指手画脚,她感叹:“如今是某些商人愈发不道德,戏是一种艺术,怎么可以拿来哗众取宠?实在荒谬。某些人为了些钱财,打出天下第一戏的旗号,处处贬低咱们沐家,结果还不知道从何处寻了一堆无所事事的混混,以为穿上龙袍就可以是太子?笑话,一个个连戏都不会,一开口就露馅。这将文化贬低到如此之不堪之地。岂不太令人发指。” 她一口气说完,不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加之太过亢奋,刚吃进的糕点噎在喉咙,噎得她面红耳赤,想要吐出或者咽下,十分困难。难不成,她就要命结于此?请原谅她的恶趣味。只见沐小公子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秦莫离和颜笙的帮助。想要自己摆脱困境。 她快速跑去井边,一不留神脚下坑坑洼洼的石子路,重心不平衡,马上要一头栽下,不料急中生错,扯散了院子里堆积的木头。 只听平地一声响,沐薇她,她,被砸晕了过去。 日后再不吃这芙蓉糕,噎人的紧,这是她晕前唯一的意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十九幕:药馆朱砂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掐自己的人中,沐薇只觉不忿,当即挥手朝那人拍去,倒是结结实实打在那人额 上。虽说力道不重,但她还是觉得手疼。不情不愿睁开眼。不甚熟悉的地方,眼前的人影尚且看不太清晰,大概她睡了很久了吧。 朦朦胧胧的凭借着衣饰和轮廓分辨这面前的几个人。青衣的是秦莫离,他佩戴的是明黄流苏的羊脂玉。颜笙的藕荷色的衣角和玉箫一目了然。还有人似乎今日未曾见过。 揉揉眼,一袭浅蓝色绸衣,冉冉浅笑,原是苏墨。 三人见她醒来,不约而同上前询问。她懊恼,不就是吃块糕点噎住,再被木头砸晕。天晓得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这是何处?现在是何时? 颜笙仿佛知道她所想,轻声相告:“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这是苏公子家医馆。身子可还有不适?怎么如此莽撞,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眉宇之中并无太多责怪之意,多了些宠溺。 秦莫离这波澜不惊的性子也不由变得啰嗦起来。唠唠叨叨给她数出了好多条罪状。一副被人轻薄了的小媳妇模样。她汗颜,不过还是欣然接受。 她有些哀怨,为何被木头砸了,还昏迷?真是越发丢人了。 苏墨轻轻抚上她的额际,清清凉凉的触感,额际不时传来细微的疼痛。苏墨拿着药膏在涂抹她受伤的额际。当修长的指节抚开她的刘海。抬眼便见到一粒朱砂。 仍旧是苏墨记忆中的殷红。数年来并未褪色半分,似乎愈发明艳,清晰。手指不自觉停住。苏墨有些心绪不宁。这是何意?回之怎会有这。。。难不成,回之实为女儿身?或者实乃巧合? 感觉到苏墨的微怔。沐薇好奇拉拉苏墨倾泻的发际,秦莫离询问:“苏墨,怎么了。” 收回自己的心思。苏墨轻柔地上完了药。时辰尚早,苏墨告诉几人,回之并无大碍,提议大家参观自家药铺,一来略尽地主之谊,二来无非是想了解回之的真正身份。 沐薇自是没心没肺惯了,拉着颜笙,不许他离开,说了好些赖皮话和俏皮话,和颜笙勾肩搭背的,好不亲昵。旁人看来顶多是两位公子兄弟情深。落在秦莫离眼中则预示着他家小青梅要红杏出墙。他万万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一脸醋意迎上前去卖乖讨好。 苏墨在一旁若有所思。若回之真是那女孩,不知她可否记得自己。莫要因为岁月长久而遗忘。 沐薇鲜少来到医馆药房之地,对于四周一切自是新奇不已。苏墨家医馆确实名不虚传。一间间药房错落有致。前头的会病室聚集的满是些病人,各自称赞这苏老爷宅心仁厚,医馆定也千古流芳。 一间一间的漫步过许多厢房,原是些客人居处。不多久沐薇兴致缺缺。不都说医馆的众多药物才是最有看头的?今日若不去,更待何时? 她嚷嚷苏墨带她去寻些草药看看。 那是一间极大的储药房。一众药柜井井有条的摆设至此。苏墨拿出些寻常多见的草药一一告诉沐薇。 “这是紫苏,这是当归,这是马钱子,菖蒲,牛黄,白芷,白薇,半夏,地榆,当归,朱砂,竹沥,苏木,苏叶。 ”苏墨一一告知,沐薇却似懂非懂。 “这药物可有直接食用的?” 苏墨微微颔首,拾起甘草片送至她唇边,果然。刚一入口,便有芬芳的草药气息在唇齿见留香。余味无穷,回味绵长。沐薇兴奋点头。 “回之,你可知那朱砂?” “朱砂也是药物吗?那又改如何使用?” 苏墨叹息,终究她还是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可知曾有段时间,他日日用朱砂研墨,素笔绕指写意,只为在洁白的宣纸之上临摹出儿时的点点回忆。 第一次执笔,只为画下那。。。 “朱砂:矿物名。又称“丹砂”、“朱砂”、“辰砂”。是以湖南辰州产者为最佳,故又称辰砂, 清心镇惊,安神解毒,用于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癫痫发狂,小儿惊风,视物昏花,口疮,喉痹,疮疡肿毒。甘,微寒。有小毒。归心经。有微毒,回之切记不可乱用。” “闷于居室,何趣之有。倒不如苏墨你带我们去实地采药。顺带介绍一番,那可就再好不过。可好?” 苏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时辰尚早,若去采药迅速,便可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于是这般就引出了极具诗情画意的覆山之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幕:山中逸事,表妹娇羞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覆山,山如其名。因得山势及其陡峭崎岖而著称,远看如同一个倾覆而向下的龟背。不过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充沛的雨露滋养。许多珍奇药物分布各处,苏家平素也在山上种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皆穿便装,背着药篓,拿上家伙在弯弯曲长的小径上。沐薇对于那些在柜子中早已处理得当的药物提不上兴致。只觉得还是原生态的好。 沐薇拎着镰刀,豪情万丈:“墨,还有多久的路程?这路上可有些有趣的小玩意?” “大约再走半个时辰,前头有条小溪,若只是采些常见的药材,溪畔就有,回之莫不是累了?” “怎么可能?小生我好歹这么一表人才,若只是走几步路就累了,日后人生的风风雨雨如何应对?”她高傲地一扬脖子,目光炯炯有神。 “回之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秦莫离停下蹂躏花花草草的手,故作小娘子姿态,翘起兰花指,用千娇百媚的腔调调笑道。末了,还不忘衣袖掩面,娇羞连连。 看得颜笙好不汗颜。他和回之一同成长,与秦莫离彼此也熟络,在他印象中,秦莫离是个办事张弛有度,为人诚恳大度的好少年,而今还真是男大十八变,估计再变两年有点向东方不败发展的趋势。 沐薇用镰刀柄敲敲秦莫离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麻烦您下次听戏认真些,这一幕思凡,原是这样唱来,‘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她的声音似空谷幽兰,飘渺缱绻,似碧落人间。 苏墨愕然,这身段,这嗓音,竟与当初毫无二致。莫不是,真的? 她不理会这几人,自顾自走到溪畔。虽说天气凉爽,但也经不起这般长途跋涉。 苏墨拢起散发,开始默不作声采些药物,颜笙则开始兑现和回之的承诺,一定要用上等的翠竹制成萧给她。秦莫离万分淡定,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地上扒拉些什么。 快到正午了,几人栖身在某梧桐树下。又饿又渴。 秦莫离嚷嚷埋怨:“回之呀,你看这是什么事呀,今日天气不好,你莫离哥哥我身体不好,却忍住病痛为你跋山涉水,不言劳苦,你切记要给我些酬劳了。”他眯缝着桃花眼,一副被抛弃的妇女在垂泪的样子。 “你要什么?” “我饿。走不动了,渴了,不愿动了,回之,要不然咱们就到这里吧,远了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他似被遗弃的小动物,凄凄惨惨戚戚的拉拉自家小青梅的袖子。 “所以,你是不是想说,要吃东西,要我们去帮你找,要水,要咱们给你去斟茶递水?” “还是回之乖。回之别光说不做,咱们拿出实际行动。” “莫离,切莫为难回之了。”颜笙听罢秦莫离小娘子似的絮絮叨叨,转头向秦莫离说道。 秦莫离哑然,既然平素与他称兄道弟,自己视若兄长的颜笙开口,罢了罢了。 “莫离哥哥,你不是饿了吗?有鱼。碰巧回之也饿了,我知道莫离哥哥一直以来对回之最好了,是不是?” 不多时,秦莫离提溜这仍旧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哀怨地碎碎念,回之你倒戈了,回之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回之,你怎么忘了莫离哥哥对你的好,回之呀!你可是我早早的青梅竹马,咱们两小无猜,我娘都把你视若准儿媳了。 没有人注意到秦莫离地自怨自艾。 颜笙在掬水洗着边缘参差不齐的竹刺,心心念念着,可万万不能让回之用起来不方便呀。 苏墨正在告诉沐薇关于中药的一个个凄美故事。 “有一味中药叫“薏苡”,与一个叫“薏苡明珠”的成语有关,这个成语是指无端受人诽谤而蒙冤的意思。” 沐薇点点头,薏苡仁这味药倒是常见,她常常见师姐用来煮粥。 “其实中药与四季也颇有渊源。” “何以见得。” “春砂仁、夏枯草、秋桑叶、冬葵子。” 。。。。。。。。。。。。。。 啃完了喷香的烤鱼,听罢了耳畔苏墨的故事,沐薇心满意足,见天色已近黄昏。催促他们下山。 由于山上山下气温不定,沐薇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回到市集,见沐婷婷大摇大摆地从她身边走过,眉目含春,笑脸盈盈。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唱的是哪出? 沐婷婷故作娇羞勾勾手,暗送秋波向颜笙和苏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一幕:纠缠不清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婷婷随即低眉浅笑,施施然道:“公子,我们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不过是出来走走,咱们可又见着了。”说罢,娇羞的一跺脚。 颜笙视若无睹,细细端详手中之物。“回之,你说在这萧上刻写些什么好?” 沐薇看见自家表妹笑得花枝乱颤的娇羞之态,不禁诧异,这丫头今日莫不是疯魔了?上次那样已然丢脸,她定与自己势不两立,虽然心下已猜到她是为了颜笙这次回来。嗨,这表妹当真与她命中相驳。回以颜笙一句,只要你刻上的我皆喜欢。 苏墨一直凝神想着儿时的事情,淡淡朝着沐婷婷笑得灿烂的脸一瞥,对着胡搅蛮缠的丫头并没好感,回以礼貌一笑,望向秦莫离,只见他也是一副漠然不关己的样子。 沐婷婷看见苏墨的浅笑,顿时感觉桃花浪漫,她作势要迎上来,但转念一想女儿家要矜持。她羞羞答答的掏出帕子,向空中拂了拂。“各位好兴致呀,不如我们一同结伴游玩。上次一别,未曾好好认识,真叫我心里惋惜不已。今日颜哥哥也回来了,此等好时光,别白白浪费呀。”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姑娘,我们未曾相识,下次再叙。”苏墨温言软语的下起了逐客令。 “谢谢公子关心,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定要与大家成为朋友。上次的事是个误会了。我可是知书达理的女子。” “我们并不熟,几面之缘。唤我颜笙。” “表妹呀,你若再未回家,叔父该着急了吧。再说我们也准备回去,不如就此各回各家。” 沐婷婷懊恼,好不容易才知道颜笙从漠北回来的消息,儿时虽说只有几面之缘,但颜家在漠北声名显赫,弄不好还是什么皇亲国戚的,若攀上了这等高枝,未来的日子必定少不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颜笙一回来,娘就催促她多去表姐家走走。 再说苏墨, 当日出丑,并不知他就是那翩翩佳公子。一想到沐薇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捉弄,就恨得牙痒痒。沐薇,你休要猖狂,待他日我飞上枝头,容我好好修理你。 她故作为难:“表姐,你为什么眼中总容不下我?今日父亲母亲去城南王员外家,我是来投奔你的。可你。。。” 沐薇不愿再搭理她,侧目:“你想如何?” “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在你家住一晚。我也就不在意你怠慢我,让我屈尊降贵。你莫不是拒绝吧?”沐婷婷走到她身侧,对她耳语道。 她已经对她无话可说,这个表妹实在劣迹斑斑。别的她不说。单单说每次到她到自己家。总要明的暗的冷嘲热讽一番。儿时,她为了常常见到秦莫离。特意去她家住了几晚。 结果她平素摆放井井有条的物什凌乱不堪。一些精巧的小玩意,什么通透的珊瑚手串统统无影无踪。她何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素来凉薄的性子不愿意计较什么。 秦莫离心下知晓自家小青梅又要被摧残。颇为无奈。 沐薇撇撇嘴,手勾起沐婷婷下颚。习惯性的调笑:“莫不是表妹要投怀送抱?这等温香软玉之身,不过你我是亲戚。不要越距。今日咱们回去,我让娘亲给你安排厢房。可好?” “为何?我还没有和各位熟识。”沐婷婷不情不愿,暗瞪沐薇。 “大家累了,不如过几日再叙。是不是呀,苏墨,你先回去,莫要让家人惦念。” 苏墨点头。轻轻摩挲沐薇头顶,浅笑道:“夜安”。 沐薇点头,转向自家对着颜笙笑得一脸陶醉的表妹,在心里腹诽,你丫又给我丢人了,咱们同姓沐,万万不要有失家族颜面呀。你和一众少爷纠缠不休就罢了,切莫荼毒身边人。 一路上,秦莫离话不多,只是买了些糖葫芦与自家青梅竹马分享,沐婷婷围着颜笙问东问西,没个消停。不时娇笑,听得秦莫离侥幸,还好这丫头没有抽风纠缠自己。 颜笙一直很安静,仍旧是那拒人千里的冷漠面容,不发一言,专注盯着手心之物。 到家。沐夫人安排颜笙住在原来的厢房,同沐薇一个院子,对面而立。安排沐婷婷住其他院落。 半夜,只见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行走。下一刻,一声尖叫划破夜晚深沉的天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二幕:深夜造访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愕然惊醒,见她似居高临下一般立于床沿,一脸幸灾乐祸。沐薇不忿:“你这是干什么,深夜不眠?为何偏偏要扰人清梦,莫不是疯魔了。如此这般,你也得去睡。” 沐婷婷不发一言,只是颇为挑衅的看着她,看得沐薇有些不自在。 这边厢房听见响声的颜笙正倚在门外,踌躇着是否推门。若贸然进门,这月黑风高的孤男寡女总不好,虽说对回之已心生爱恋,但总归不合适就这么推门。若不进去,万一回之遇到什么不测。。。颜笙正犹豫着,听见回之房里传来女子细微的说话声,他轻叩门扉:“回之,可好?可否容我进来。” 沐薇应声同意。沐婷婷换上一副温婉贤良的乖模样,笑对进门而来的颜笙。“颜哥哥,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下,别叫咱们好生念叨。”她笑得灿烂,似乎笃定颜笙是专门为她而来。 颜笙面容淡然无波,手中缠绕着准备系与萧上的流苏,纤长的指节映衬流苏璎珞,颇有些上善若水,美到与世无争的味道。今夜风清月圆,星河天悬。微凉的月光透过雕花木架筛落在颜笙身上,沐薇恍惚忆起当初颜笙初来乍到,一个人躲在院落里泣不成声,他们终究长大了,自己也不再是秦莫离和颜笙成天呵护的回之了。终有一天,会殊途。但就怕难以同归。收回思绪对上颜笙担忧的眼。她释然一笑。 “我一切皆好,不过是表妹夜探,有些诧异。” “颜哥哥,你前去睡吧,这儿我来照顾。” 颜笙颔首,走上前帮她掖被子,“更深露重,切莫贪凉。”说吧,轻轻离去。 沐薇心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方才颜笙进来也只是披着外衫。见颜笙走远,倒也饶有兴致地调侃起自己深夜来访的表妹。 “为何深夜来访,可莫要说你是思念我所致。”沐薇懊恼,方才她正好梦,梦见自己自己撰写戏本,思路如涌泉,挥毫写文,下笔如有神,那行云流水的速度让她十分振奋,哪知道正当自己奋笔疾书,戏文快要大功告成之时,朦朦胧胧感觉自己被推搡着,极不情愿的睁开迷茫睡眼。 只见一个黑影。心中一惊。莫不是招贼了?不可能呀,院门口那“招财进宝”一对中华田园犬夫妇可是凶神恶煞的主,见到生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莫不是传说中谋财害命的大贼,抑或是那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思及此,来不及逃跑,身体倒是反应的快,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使得“招财进宝”为之一振,连连合着叫起来。这又惊动了颜笙。原来这一切皆是自己不安分表妹闹出的大乌龙。她汗颜。 “我说,我好歹是你家亲戚。哪有你这般的待客之道。就安排一间地处偏僻的厢房,而且极其简陋。不管怎么样,你得给我交代。你们沐家好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你们这般对我难道不怕我传出去?”沐婷婷趾高气昂,面容不屑。 原来如此,原是这丫头嫌弃起自家厢房?不过她那点小心思,无非也是为了夜探颜笙,一切只是个幌子,她也不过是表妹倒追人家的棋子。真是让她好生失望。 “表妹呀,那你想如何,你极不情愿去那简陋之处,可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清静清静,当初我到你家住一晚的情景你可曾记得?你是如何招呼我?什么叫及其简陋。这儿哪件厢房不比你家客栈上好的房间好上十倍。比起你家主卧,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她瞥瞥自家表妹,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索性再下一剂猛料。 “我亲爱的表妹,你可曾忘记你也是咱们沐家人,明里暗里你可皆要叫我表姐。你若不想俩家人一切生面扫地。我万万不会阻拦的。你说可好?” 沐婷婷见反驳不了,“你得另外给我安排一个住处,就要这院子里的。” 沐薇所住的庭院,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间厢房,中间则栽满花草树木。顺应四时之景,院落之美各有不同,却一样美不胜收。 一间已用来用作自己书房,一间则是装些唱戏的用具。唯有颜笙所居之处较为宽敞。 沐婷婷眼睛狡黠一转,指向颜笙所居之方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三幕:如遇知己,感同身受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序 见沐薇诧异,沐婷婷娇嗔:“我心知这颜笙也是和你交情匪浅,莫不是你早已看上人家。可我偏偏不从,你说今夜我便过去,怎样?” “你若喜欢,我同不同意又有何用?你若打定主意,我阻止与否还不是白费力气。”沐薇反唇相讥,打定了这丫头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戏人家,也不至于刁蛮到毫不拘束的地步。她倒也颇有乐趣,准备看场好戏。她斜靠在罗帐上,满是怂恿人家的坏笑。 沐婷婷当真未敢造次,冷不丁爬上沐薇的床,没好气的哼哼:“你除了欺负别人还会什么?我告诉你,虽说我叫你表姐,但有些事情我不认为你就一定比我好。我乏了,就在你这歇息,你这床够大,我是客人,你务必让着我。” 沐薇凉凉叹口气,从小到大,她何尝将这表妹当成过敌人抑或是讨厌过。既然是亲戚已是前世积攒的缘分,若还要勾心斗角,当真让人心寒。所以,她只当沐婷婷仍旧是不曾长大的孩子,就算她同自己年岁差不多,但她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婶母怀中的那个女婴的那份温暖。 她替表妹掖了掖被角,知道她没睡,权当她早已入眠。自己蒙头大睡,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晨曦微暖。 沐薇清早洗漱完毕,数了数了日子,距离及笄,大约还有月余。而今已是暮春初夏,她正是夏至生人,那年夏至,雨幕初霁。 。。。。。。。。。。。 现在是该好好的撰写戏本了,自小接触的剧本就不少。三生三世的尘缘难了,哀转久绝的人妖殊途,天各一方的身不由己,似乎只有悲剧才能更渲染人心?比如霸王别姬,虞姬虞姬若奈何的痛楚更是千古悲歌。 其实那些年长的师姐们已经学会如何调节,上一幕似乎还在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下一刻,铜锣响起,戏一落幕,马上笑语盈盈,似乎是京剧的变脸。不一样的是变脸只是将人家所见的表面改变,而她们却仿若只是看客,从未真正领会戏中,变的是心。只是因为她们从头到尾未曾读懂。 爷爷曾说过,一个真正懂戏的戏子,会将每一出戏嵌入自己的生命,无论落幕与否,她们仍旧坚持,她们坚信自己就在戏中。她们才是真正能够将唱戏这一祖宗留下的宝贝发扬光大的人。 小时候,她不懂。如今仍旧有些一知半解。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一瞬间,她恍惚了。 或许她应该是那个懂戏的人。她也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将戏嵌入生命。所以,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戏,她必定要一鸣惊人,这是一个伊始,她的人生和信仰,未来和梨园戏院全新的伊始。 天气尚好,可她暂时还没有灵感。也罢,忙出细活嘛,日子尚有剩余,不如今日去采风,也好陶冶情操。寻觅些自己想要的灵感。 于是踏着熹微的朝露,换了清简的白色长衫,纸扇清扬,倒也添了份与世无争的傲骨。 她一路上寻寻觅觅,从城东的草庐,到城南的坡地。虽说景色宜人,但总少了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曾经有的一位词人,她当初十分着迷的词人。靖葭虽说是塞外入城的大漠国家。曾经的历史不甚明晰,靖葭建国已然百余年,国运昌盛。 是否在浩如烟海的曾经,有一众词人才华横溢。其中是否有一个人叫柳永。 她有穿越了千年与之共鸣。似乎见到一个白衣的身影倚栏远望,转身,露出微笑,却掩盖不住黄昏的苍凉。遣情伤。他在高呼: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柳七的忧伤让人心疼,难以忘怀。当初她在泛黄的纸张上有幸读到他的词,从此喜欢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喜欢喜欢柳七,喜欢他的才气,更喜欢他细致的心思,还有那遥远的忧伤。沉湎也罢。 柳永于任何女子都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邂逅。他从这家的灯红到那家的酒绿:从这个的金步摇到那个的钗头凤:从你的章台柳到我的昭阳燕:为她做《柳腰轻》帮伊写《凤栖梧》。这些又如何,仅仅是对于他怀才不遇生活的一点点慰藉。白衣卿相柳永,与沐薇而言,以一种知己的形式存在。不论故人西去多少年,那与有荣焉的感觉不会泯灭。 沐薇觉得,白衣卿相也是一个戏子,冷暖自知,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戏子,最后将自己当成一场戏。白衣卿相则是华丽的放逐。梦醒人散之际,白衣卿相是否有过泪如雨下。当后人们高呼:“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时,可有人记得那风华绝代背后的悲辛无限? 戏子不也是一样,当人们记住在戏台上的惊鸿,谁知道你苦苦练习,磨练自己。谁知道曲终人散空愁暮的悲哀?沐薇觉得有时候,她对于那些也可以感同身受。 或许很多的路未来坎坷,沐薇觉得自己如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自此,她去了城北的小树林,以求心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二十四幕:断袖寻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城北较为偏僻,居于此的多居于城北溪流一旁。而溪流另一侧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人烟稀少,是个便于清静之处。于此,听乐安河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岂不快哉? 沐薇抚上青石,那凉薄的触觉由指间蔓延至心间。儿时秦莫离常常带她来这。她和秦莫离拈花捕蝉,摸鱼寻虾。颜笙始终是淡漠的,若有所思,轻轻吹奏清幽的曲调。或许,景色依旧。人心是否依旧? 她早已不是儿时懵懵懂懂的孩子,她一直在爹娘,秦莫离还有颜笙的保护之下,终有一日,她不能在依赖,心智一点点成熟。表面上一如既往地疯疯癫癫,不思进取。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思绪和打算。好了,其他的事情她沐薇暂且不想看开。人活着何必惆怅。她且歌且乐,人生得意须尽欢! 树林常常会有些动物,沐薇轻摇纸扇。渐渐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至耳畔,莫不是过路的商旅,抑或是云游四海的智者?越来越近的脚步还不是夹杂着说话声。咋回事?她正纳闷,欲离去。 “公子留步,莫要再走了。”尖细的男声叫道。 “留步。”这次是浑厚的声音。 沐薇一头雾水,唤她何事?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俩人一起喊她,为什么? 她驻足。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搀扶着绿衣纤弱男子急匆匆地赶来。 “公子,我们是漠北来的百姓,前来寻亲,一时之间迷了路,不知道公子可否带我们进城寻人?在下定当感激不尽?”纤弱的男子眯眼笑着。 他腿上缠绕着一圈圈绷带。样子纤弱,眉眼细长,看上去也倒也眉目清秀,倒是发髻凌乱,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一路艰辛。另一男子,身材魁梧,漠北人常有的古铜肤色,乌衣在身,和蔼的脸。应该是大叔级别的。俩人皆是弱冠之年的样子。只因路途遥远,模糊了些本来面貌。 沐薇倒也欣然相助。 一路上交流得知,俩人家住漠北。原是来寻人,从未出过家乡,在路上只因贪玩,丢失了地图和银两。这才沦落荒凉。 据沐小公子探查,可发现,俩人行为不寻常,举止暧昧。颇有些像断袖之癖。 她不怀好意问被背着的纤弱男子:“不知二位是何关系,莫不是结拜的好兄弟。” 意料之中,俩人不自在的别开眼。纤弱男子嗫嚅,讪讪道:“公子,我与龙阳不过是朋友,算不上什么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过交情甚好。加之平素皆是他照顾的我。”他羞涩别开眼,不敢看对方。 玄衣男子也不自在的轻咳:“若说我和**的关系,用中原的话来说,莫过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彼此还真有些。。。” “龙阳。。。”被换做**的纤弱男子开口打断他的话。“莫要说了。” 沐薇看着闹别扭的俩大男人,会心一笑。原来断袖之癖不仅仅是靖葭的风俗,漠北看来也挺风靡。如今这靖葭龙阳泛滥。尤其是些书生毫不避讳,堂而皇之。美名曰:不畏强权,追求浪漫主义。 看来这对小鸳鸯,还是别扭的不敢表明心迹。不过这二位的名字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呀。 她饶有兴致地一路观看两人羞羞答答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大好 ,豪情万丈的拍拍龙阳肩头:“年轻人勇敢去爱,有何大不了?不必在意世人众说纷纭,为爱如此,夫复何求?” **的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欲言又止,索性低眉闭眼,拉拉龙阳的衣襟,示意他休要多言。 “不知二位来寻何人?若我力所能及,也好帮一把。” “我等前来寻我们漠北小王爷,名唤颜笙。尚未弱冠。公子你若见到那冷若冰霜,冰清玉洁的少年呀,说不准就是我们小王爷了。” 原来。颜笙是小王爷。她只知道颜伯伯是漠北大户,未曾想过颜笙竟有如此地位。她倒也淡定。管他是小王爷还是一介草民,他都是颜笙,她两小无猜的颜笙。一同长大的哥哥。不过这人好生有趣,冰清玉洁?果真呀。 **轻轻打龙阳的头:“什么叫冰清玉洁,咱们公子是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不懂词义,莫要乱用。” 就这么说着笑着。不多时回到沐府,尚未推门,只见秦莫离匆匆忙忙拽着颜笙冲出门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五章:耽美闹剧,爱犬助阵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见秦莫离行色匆匆,她挑眉:“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此时她见秦莫离急急忙忙的样子,全然没有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疑惑。 “回之呀,你这是上哪去了,一大早的就没了影。你可知道咱们多着急?咦,这两位是?” “这是漠北来的客人,是来寻颜笙的。颜笙,你可认得这龙阳和**公子?” 颜笙轻扬衣角,抬眼望到。眉角微微皱起。“你们怎么来了?” **和龙阳毕恭毕敬的俯首屈身,“小王爷,我与**此次前来是奉主上之命前来,还请小王爷在此地稍停片刻之后,和我们回去,主上有要事相讨。”龙阳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巧妙截断了颜笙的退路,言下之意告诉颜笙,万万不可停留长久。 “何事如此重要?”颜笙敛神,轻勾唇角。他自是知道父亲不满意他自作主张回来。没想到的是父亲行动如此之快。 “属下不知,还请小王爷与我们回去。” 颜笙叹气,“那是自然。不过我尚且要去探望已故的母亲,还有些事尚未处理,你们静待些时日,回去之后。我定与父亲解释。” 几人简单交流完毕。沐薇张罗着又给龙阳**二人寻了厢房。暂且安排他们住下。待用过早餐。颜笙说起今日是母亲忌日。想让沐薇陪同自己去探望。 那是一处古旧的坟头。大理石没有一丝缝隙的拢起了颜笙母亲的棺材。青石的碑面,朱砂雕刻的字迹微微褪色。好在她坟旁是颜笙栽种的花花草草。平添了份悠然之韵。 颜笙母亲的坟头,沐薇儿时每年清明就会陪同颜笙过来。颜笙每年去看她娘,话很多。从娘亲爱用的蔻丹,母亲绾的发髻,母亲爱插的步摇。他一直记得。 小时候他是个疯疯癫癫,爱玩爱闹的孩子。母亲却从不在意他的调皮捣蛋。记忆中父亲鲜少出现。只余下一个淡淡的轮廓,并不真切。颜笙一直以为,母亲就是自己的世界。小时候家境殷实。母亲爱带自己去听戏,看父亲的挚友,娘的闺中好友。那段年华,现在想起仍旧铭记于心。 后来母亲去世。。。再后来,就到了今天的样子。 阔别了三载,三年来第一次探望母亲。时间已经拂去了心头的伤痛,只要不去触碰,只是隐隐约约的疼痛。 如今一切释然。自己却还要继承父亲留下的所谓大统。不是不知道其他王公子弟对自己的身份觊觎已久。不是不知道自己步步维艰。可是患得患失始终不是办法。所以,他回来了,他不仅要探望母亲,向母亲宣布未来的漠北江山由他掌握。而且,他觉得自己欠回之一个承诺。 先许诺,待到权倾天下的时刻,再来兑现。 颜笙看着被鲜花簇拥的坟头,见某小生忙忙碌碌。心情豁然开朗。 “回之不是说要撰写戏文吗,你快及笄了,不如赶着时辰。在我会漠北之前,好让我见到。” “原来这一次,还是不能停留太久呀?颜笙,莫要忘了,我和莫离哥哥永远不会负你。”她笑得无邪,这一笑,在数载之后,覆尽沧桑的颜笙永世难忘。 在集市逛了逛。颜笙说第一次写戏本马虎不得。精挑细选的买了好些宣纸。上好的狼毫一一选取。 回家时已是正午,一进门便听见秦莫离在和人喋喋不休。 “你说你们的名字怎么如此奇怪,一个**,一个龙阳?莫不是要昭告天下,你们有断袖之癖?好生有趣。” 此时的龙阳和**二人已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嗯,不错不错,皆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忿:“若说我是断袖,我还就真断了,咋地?再说,我也可以说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敢说你不是断袖?你和那沐公子看上去就不寻常。你这等人,莫要把沐公子这般好人给带坏。我可离你远些了。”说完,**扬眉吐气,拂袖到龙阳身旁。给他个凯旋归来的神情。 秦莫离炸毛了。从小到大,作为一枚玉树临风的公子。虽说不少姑娘向自己表明过心迹。也不乏男子。可小时候不懂,只和颜笙,回之打打闹闹。如今对回之有些爱慕。但作为少男的矜持,他不愿开口。“你这。。。你莫不是来找茬的。我和你家小王爷从小玩大,你莫不是说你家小王爷和我一样?”秦莫离无赖挑衅。扭扭细腰,神气活现。 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她表示汗颜。 不知道秦莫离又说了什么,**作势要打,龙阳在一旁很是为难。俩人在屋里上蹿下跳。如同猴戏一般热闹。 此时的“招财进宝”夫妻见到院子里有生人,大叫不止。正有挣脱束缚之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六幕:耽美其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呜~汪汪”“招财进宝”及其兴奋。摇摇摆摆地想要挣脱绳子,看着屋里俩人闹得不可开交,就连自家最乖的狗狗也不得消停,还真当这儿是集市呀。沐小公子表示压力很大。 她晃晃悠悠走到爱犬身侧,“莫要叫了,不让下次打猎不带着你俩。再叫就去看大门,和来福来宝一边待着。爱犬听到这话,委屈的呜呜叫,将头埋在双爪里,乌溜溜的打着转,一副被抛弃的怨妇状。 她拉着颜笙进门,只见**死死咬住秦莫离的袖子不撒口。表情狰狞,眼神凶恶。秦莫离揪着他还不安分的手,护着自己的另一只袖子和平素自诩花容玉貌的小脸,一脸憋屈。“龙阳,你倒是帮把手呀,没见着你家**咬人了吗?哎呀,救命了。我这风度翩翩的公子,难道要在二八年华被人玷污?救命!” 一旁的龙阳君,表情犹豫不决。很是为难。 沐薇大刀阔斧地走进来,瞥眼不看这打着难舍难分的两人。“萍儿,看茶。二位继续,我正看着呢?”她耸耸肩,不以为然。 颜笙也噙着一抹笑意,淡淡看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许是觉得有些无趣,秦莫离讪讪松手。“**兄,你倒是松口呀。我的衣服。” 只见原本死死咬着秦莫离衣袖的**,面色一红,未曾松口,反而咬的更紧,随即,竟然生猛的从秦莫离衣上撕咬下一片衣袖。完了之后,往地上狠狠一吐。“还说自己不是断袖,怎么样,人赃并获了吧?” 他望着地上衣袖的残破尸体,欲哭无泪。断袖。。。继而看看自己残缺了一个角的袖子,扬了扬,又无力的耷拉了下去。秦莫离感觉自己悲剧了,不仅被栽赃陷害为断袖,自己这最钟爱的月白色长衫呀! “大胆妖孽,还我衣裳来。”秦莫离作势扑上前去。 “我说。莫离哥哥,你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计较这些。不然,我都得看不起你了。来者是客,你多担待。” “秦公子呀,听都没有,来者是客。我是客。哈哈哈。”**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秦莫离在心中憋屈的咬着小手帕碎碎念:来者是客,哼。你分明是;来挑衅的。罢了罢了。我秦莫离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看着回之面上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去。小爷我才不是什么断袖,我在真真正正的爷们!你个断袖,还是小受。哼。 思及此,秦莫离也不计较这衣袖被咬之耻辱。笑对自家小青梅和颜笙:“你们先坐着。我先换身衣裳。这副样子难登大雅之堂。”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那半片断袖。 **眉开眼笑,“王爷,沐公子,你们回来了。刚才的事只是一场闹剧。莫要放在心上。” 龙阳这次从浑浑噩噩回过神来,一脸怅然若失。 此时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良久,才有人开口。**君满怀期待:“沐公子,这样待着也无聊,不如你带我们去集市逛一逛。体验一番。可好?” 于是乎,集市半日游就此拉开序幕。很显然,**就是个贪图新鲜,贪玩享乐的主。从沐家起直到方圆数十里皆留下了**兄弟的恶行。 刚一出门。没有正眼打量过门前趴着两狗的**君很是兴奋。伸出自己的狼爪就去调戏公狗狗“招财”,先挠挠人家狗狗的头,继而乘狗之危,见招财被绳子羁绊,语言猥琐的调戏之。 “沐公子,你家这狗狗好生可爱。这不似我们漠北的牧羊犬,高大威猛的。这狗狗怎么生的这般娇小可爱?我挺喜欢。来来来,狗狗,叫身听听。乖,叫!”不仅如此,一只手在不停地揩油。还嫌一只狗狗不过瘾,提溜来“进宝”对其上下其手。 两只狗狗面对自家主人不好放肆。平日从自家主人常常因为他人训斥咱们。嗨,寄人篱下,尤其是心甘情愿的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呀。什么叫娇小可爱,你才娇小可爱,你全家都娇小可爱。俩狗狗表示抗议。可不通人语,只得叫个不停。 不要揩油呀,虽然狗爷我肉多,但是也禁不起你这样呀,主人,救救我们呀! 她见自家狗狗有些别扭,狗脸微微扭曲。“**兄呀,咱们还是去熟悉熟悉环境吧。莫要这样耽误时间呀。” 折腾了好一会。**心满意足地调戏完狗狗。准备赶集去,末了,“狗狗真乖,待我回来再来看你们。” 一刹那,沐薇连同两只狗风中凌乱了。 方才出门,今日街上似乎有喜事,人流拥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君左顾右盼,急急忙忙奔向一处小摊。笑得合不拢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七幕:后庭花开是道菜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匆匆忙忙迎上去。他轻佻微眯起眼:“妹子,是时候和我回去了。我一定好好待你。”说的笑里藏刀,分外阴险。 那是一家专卖脂粉的小摊,老板娘柳眉杏眼,一颦一笑满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看似不同于本土的女子一般。举手投足也颇有英气,难道,**兄抛弃龙阳,准备另许他人? 沐薇暗自诧异。难不成断袖兄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光天化日之时,上演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难道是旧相识?又或者素未谋面,**一见倾心,然后抛下自己的“糟糠之妻”,义无反顾地投入他人怀抱?难道他要当负心汉,留下龙阳兄哭的梨花带雨,咬着小手帕唉声叹气?她纠结于自己脑中闪过的一个个狗血戏码。静下心来,且看事态发展。 那女子低眉数着银两,并未抬头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要乱攀关系。要不,你买些脂粉回去,有心上人就给,没有就自己用。” 见女子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倒是见惯不惊,极其自然。 于是她侧看龙阳的反应,见他波澜不惊,瞧不出悲喜。她正纳闷。又见**君,笑脸盈盈:“你莫不是要在这儿受苦?天天风吹日晒,让咱们好生心疼。” 啥?这个**君都知道,看来他在调戏人家之前,已经摸清人家的底细了。这令她这个只知道用美色勾引待字闺中少女的小生好生汗颜。看来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女子诧异抬眼,有些吃惊。支支吾吾“谁和你回去,我本是有丈夫的人了,你要矜持。”那女子说罢,便自顾自地招呼来来往往的路人。 可**君不依不饶,连连上去说了好些话。那女子明显有些不耐烦,最后索性不理他。继而无可奈何的怨怒瞪着他。 沐薇看了良久的戏,只看清楚是**君在自家良人众目睽睽之下大胆的出墙。而且勾搭的对方明显不从,还是个有家室的主。她有些愤愤不平。“**兄,莫要烦人家了,你这样过分,将自家龙阳置于何处?你怎么可能不顾他人感受?人家明明不从,你莫要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了。她说的愤懑。目光灼灼看向**。又将同情的眼神望向龙阳。看的他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颜笙看不下去了,努力压抑下笑意。“莫要误会,**和她的兄妹。” “怎么回事?” “额。其实她是我亲妹妹。沐公子莫要误会了。一年前她随我妹夫从漠北来此游山玩水,谁知道一来就全然不愿意回去了,所以,这次我也是准备来寻她,没想到让我逮个正着。可不是我调戏良家妇女。” 解释完,看向龙阳,两人会心一笑,甜甜蜜蜜。看的沐薇风中凌乱。咋回事,到头来,自己瞎郁闷这么久,看来下次务必要学会淡定。 “哥,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和相公说一声,我们同你们一起回去。如今莫要打扰,待到那日再来这里寻我们。莫要啰嗦了。别打扰我做生意。”这女子急着赶人,倒是性格泼辣,不拘小节呀。 “好吧,那你且等待些时日。。。”**还想说些什么,龙阳拉他扬长而去。 一路上,**君嘴里塞满了糖葫芦,一手唐莲子。还不忘将新买的吃食塞给龙阳。 逛完了前街,**君兴致勃勃说饿了。腹中空空,全身乏力。就近找了家饭馆。还没进门,将听见秦莫离气喘吁吁的奔来。他高声嚷嚷:“你们这些不讲义气的,明知我回去换身衣服,却不等我,你们可知道我找你们找的多累。真是交友不慎呀,你们怎么连个表示也没有?” 秦莫离絮絮叨叨个没完。边说着,便掠夺龙阳手上的吃食,看的**作势又要和他掐起来。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统统上来。再加一壶雨前龙井。”秦莫离一副老道的模样,置办齐吃食。 这一餐吃的宾主尽欢,可总有那么一道菜,让**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上的招牌菜名为“后庭花开”。原是一直烤的外酥内嫩,满身金黄的烤鸡。可耐不住这烤鸡菊花处被切下,那厨子还颇有雅致地加上了一朵白菊花,更显得鸡肉芳香四溢,令人垂涎。 菜一上,**君就面露绯色,偷偷看向龙阳,见他面不改色。颜笙和沐薇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沐薇起来歪人的心思:“这花开得正好,不如龙阳,你就将花为**插上,可好想必他也喜欢的。”沐薇向龙阳耳语道。 龙阳见他面色绯红,许是喜欢。二话不说拿下那菊花擦拭干净,轻轻别在**发上。 起初,**正疑惑,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只见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八幕:姑娘心动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只见他抚上那朵开的正艳菊花,瞥向那烤鸡身后的空处。深思很久,秦莫离诧异抬眼,“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插朵花,有什么大惊小怪?”秦莫离从美味佳肴里探出头,满是不解的望着他。 **神色异样,欲言又止。他懊恼瞥向龙阳:“你这什么意思?菊花?而且是白菊花?你不知道我对于花粉过敏吗?白菊花?我讨厌这个!”**胡乱摘下菊花重新插回原处。掏出随身携带的香帕子使劲蹭。秦莫离瞄了眼烤鸡,顿时笑面如花。 换沐薇傻眼,原来**兄脸色绯红是因为对于花粉过敏的缘故。原以为**师兄猥琐成性,想到断袖之癖上去,没想到是这么纯洁的一个人儿。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 秦莫离坏笑:“**兄,你怎么可以迟钝到这种地步?龙阳兄已经向你表明心迹了,你怎么无动于衷,反而曲解了他的好意?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呀!”他说完,抿嘴偷笑。 “什么好意,我不明白,说来听听。” “很明显。龙阳除了你,不会爱上他人。插花怎么直白的表示,你怎么还不懂,摆明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也不曾看看这花原是插在何处的。”他幸灾乐祸的撇撇嘴,大快朵颐起来,全然不顾**越来越黑的脸色。 **一见那烤鸡的隐蔽处,当时就羞愤难当。朝着龙阳劈头盖脸一顿埋怨。 “你咱能这样?这样明目张胆,在大庭广众,你。。你存心要欺负我是不是?龙阳,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你莫要欺负我,来日,我就离你而去,让你悔不当初!”**愤愤不平。挥挥衣袖叫道:“小二!快来。” 小二从百忙之中探出头来,迅速跑来。“客官你有什么吩咐,还要加菜吗?我们这里的招牌特色菜其实远不止这些,若您要,我们一定以最快速度上菜,成不?”小二说的极快,末了,扬起一个谄媚的小笑脸。 “小二这菜,怎么有花?你给我解释解释。” “客官您莫要误会呀,这其实不伤大雅的,您看着烤鸡烤制的时候是不是要塞入香料?是不是要剔除它的鸡腚?所以,除了鸡腚的鸡呀,就那么端上来有伤大雅,也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出此下策,您有什么不满意吗?难道是味道不好?”小二口齿伶俐的紧。让人不好在反驳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怨怒瞪向嬉皮笑脸的秦莫离。看向满脸歉疚地龙阳。最后看看和沐薇大谈漠北风土人情的颜笙,长叹口气,继续吃,没什么要和美食过不去,那道菜,不吃便是。 茶足饭饱,几人开始继续他们的游玩计划。从长街进入小巷,从这家的八宝粥吃到那家的杏仁露,从这家桂花糕到别家的竹筒饭。从这家豆腐西施的暗送秋波到半老徐娘的笑脸相对。 一路上,龙阳和**已然和好如初,**掏出帕子给龙阳擦汗,两人笑语连连。将靖葭和漠北作比较,从风土人情看到美味佳肴。秦莫离在喋喋不休的和颜笙叙旧,责怪颜笙为什么许久都不来书一封,莫不是将他这从小的挚友给撇在脑后,不想不顾。颜笙极有耐心的听着,不时为自己辩护。 “颜笙呀,亏你还在以前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去了那么久,怎么也不见你来书信,可真叫我和回之想念不已,这次回来可莫要再不辞而别了。”秦莫离笑笑,“莫要忘了咱们小时候说要一辈子不离不弃。”昔日的少年真的长大了,言语眉目间的天真无邪不复当初。仍旧是在外风轻云淡的模样,当一帮从小到大,日日相伴的故人再见是依旧如故。只有在这些人面前才能重温自己的过去,放下所有的伪装。 “莫离你还是这样子,说好了就不变的。别忘了我们俩和回之永远是当初的样子。” “莫离哥哥莫要伤春悲秋了,说好了三人行,互相照应。”沐薇轻轻摇扇,莞尔一笑。 “话虽如此,颜笙你这次回来定罚不误。当初还不知害我和回之担惊受怕了多久呢。”秦莫离不依不饶,摸着下颚,一副诡计多端的样子。只是眼底的神情出卖了他。 就这么说着笑着,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姑娘。有的春心萌动,匆匆擦肩而过,姑娘遗落自己的物件,然后故意回眸一笑,朝着几人灿烂一笑,拣起东西还不忘问问公子姓甚名谁,然后面带桃花,依依不舍的擦肩离去。有的大胆少女干脆上前搭讪:“今日天气如此好,引得公子们出来踏春,不知道小女子可否一同?”他们婉言相拒之后,漫步而行,不知瞧得多少女子面带桃花,恨不得扑上去,一了百了。居于女儿家的矜持,她们只能腹诽,在心里幻想与公子们的风流之事。 沐薇见一小女孩个子矮小,却驮着一人多高的糖葫芦棒子,心有不忍,将糖葫芦两桶棒子统统买下。可这糖葫芦如何处置? 自己吃得吃到猴年马月?她塞给龙阳**数串。看秦莫离正努力的帮忙消灭。颜笙也乐在其中。可是还远远吃不完。不如卖了。 她扯开嗓子:“卖糖葫芦,欲购从速,限时限量。居家旅行必备,莫要犹豫!” 话音未落,一群女子蜂拥而上。这情况,不好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二十九幕: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在一旁站定,暂离秦莫离和颜笙,以免伤及无辜。尽量从容面对这群迫不及待,似豺狼虎豹般心急的女子。“糖葫芦价格公道,三文一串。” “公子,我要三串,奴家小朵,家住城南,平时对于甜品之类常有研究,尤其对糖葫芦情有独钟,公子不妨找我一同商讨商讨。”一女子含羞带笑,递过一枚碎银子,就羞涩而去。 “姑娘钱多了。。。” “你我有缘,这钱我不要了,公子记得来找我。”远远还听见那姑娘的娇笑。 沐薇方才感叹,现在的小姑娘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银子。一群姑娘围上来要买糖葫芦。将小小的位置挤得水泄不通。 “公子,我要五串,小女子小芳。” “我要七串。。。” 姑娘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且给的银子远高于糖葫芦本身价格。不多时糖葫芦就卖去了大半,可挤进来的人却不见少。 有些姑娘趁着人多开始浑水摸鱼的揩油。她们娇笑的挤着,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对着沐薇上下其手。这位摸摸她的小脸,那位借机抚上她的腰际,更有甚者,借着人群掩护,意欲摸上她的胸口。 还好自己出来常用白帛缠绕于胸前,小时候每每与颜笙和秦莫离出来,被吃豆腐最多的总是自己,前街后巷的小姑娘最爱腻着她,儿时看不出什么,可颜笙和秦莫离总爱笑她明明是女孩,却非得做男儿姿态,恐怕有些雌雄莫辩了。年岁大了出来不得不防,必定注意些,所以用了些白帛,以备不时之需。 眼见糖葫芦差不多没了,可这些女孩们却不依不饶,仍旧不舍离去。沐薇急了,这可如何是好?“救命呀,秦莫离,颜笙你俩搭把手。救救我!” 两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秦莫离优哉游哉:“回之,你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莫要怎么依赖我们。莫离哥哥和颜笙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这点小事,我们不必出手。回之乖,自己来。” 沐薇一副上战场的悲壮,眼见一群八辈子没有吃过糖葫芦的饥渴女人,风萧萧兮易水寒,她决定了,要让他们也引火烧身。 沐薇笑的温文尔雅,看的姑娘们心头小鹿乱撞,如沐春风。“不知道姑娘们可否帮小生点忙?小生定当感激不尽。”她俯身,轻声说道。 姑娘们不约而同。 “小生知道诸位乐善好施,也见义勇为。且看那几个男子原是抢了小生我的荷包,又威胁我不能说,方才同他们一道走就是为了安抚他们,如今姑娘们能否为我教训他们?小生感激不尽。定对姑娘们铭记于心。”她说的绘声绘色。眨眨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们。 这些人一听便义愤填膺,一位看似泼辣的红衣女子朗声道:“天下可还有王法?怎么能容忍这些人为非作歹?欺负这小公子。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吗?大家一起去教训教训他们!” 随即便一呼百应,一行女子暂且安抚沐薇,便气冲冲的奔向秦莫离等人。秦莫离和颜笙几人正看热闹看的兴致勃勃,见回之低头,正摸不着头脑。没想到一群人竟然朝着自己奔来,口中骂骂咧咧,凶神恶煞。几人登时便撒腿就跑。 一行女子本不信这些看似衣冠楚楚,丰神俊朗的公子会做如此下作之事,一见他们跑,觉得人家做贼心虚。 沐薇数着银子,既打发了盛情难却的姑娘,也出了气。真是神清气爽。遛弯漫步回家,一路上,买了好些吃食,真不是一个爽字了得。 沐薇回家没见几人踪影。便去戏院听师兄师姐唱曲儿。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寻求灵感,三来好久未去了,和大家伙聚聚。 今天唱的是《思凡》。这是潮州古曲,由远至近描绘丛林古刹、暮鼓晨钟的寂寥景象,暗含小尼姑思凡之情。至拷拍,旋律跳跃摇曳,表现小尼姑逃离山门时的惊慌不定。至双催部分,表现思凡的小尼姑逃离山门后的喜悦之情。 远远进门就听见师姐在唱: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沐薇掩嘴一笑,轻轻悄悄走进,眼见座无虚席。便来到了后台。梨园戏院并不仅仅唱戏,也兼舞苑和半个习武观。一个真真正正的好角儿,是要琴棋书画以及舞武兼备的。 见到后台忙忙碌碌的师兄弟师姐妹同他们热络的交谈着。眼见梳妆台上的银质面具,好生喜欢:“师姐,这面具莫不是拿来准备《兰陵王入阵曲》的?” “回之好眼力。” 沐薇一直在戏园听戏,与人交谈。 就此,直到暮色四合之时回家,方才见到秦莫离,颜笙等人狼狈回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幕:逃难之行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刚一进门,秦莫离便高声嚷嚷:“现如今的姑娘们越发不讲道理了,嘴里喊打喊杀的,追着我们风风火火,这是为何?我们有没有惹得她们。若说说垂涎咱们的美色也就罢了,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不讲理。看看我这衣服可是刚换的,唉。流年不利”秦莫离仰天长叹,一副懊恼之极的悲催样子,抚了抚衣服,垂头丧气的抱腿坐着。 颜笙疑惑不解:“几年没回来,这些女子真是有些蛮不讲理。所幸回之没有被荼毒。”颜笙悠然坐下,面容平静,似乎自己未曾被追赶。 **像是头一遭见识到,痛心疾首地扬了扬自己缺少了两只袖子的衣服,欲哭无泪:“总以为我们漠北的姑娘生性豪放,较为刁蛮,一直以为这儿的姑娘都说弱柳扶风,温柔似水,哪里想到竟如此。。。嗨,为什么偏偏让我赶上?尤其是那红衣服的死死揪住我袖子不放开。”他平静一时。接着说道。 “竟是生生把我这袖子给扯了下来!一边揪着一边训我,快把东西交出了。莫要叫我动手,去你的呀,我可是正人君子,什么时候拿了荷包?还说我威逼利用人家,恐吓人家?我什么时候干了呀?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说完恨恨跺脚,“这辈子我要和女子退避三舍。” “**,那你不要娶妻了吗?”沐薇痞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娶妻,我。。。这事情你莫要问我。我说不清楚。”**君一副窘迫的小媳妇样子。 “沐公子,这些女子纷纷追着我们,没想到姑娘的体力也可以好到如此程度。真是佩服佩服。若将这些女子去练武,定是豪杰。”龙阳适时岔开话题,眼里精光闪闪,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惹得**在旁拧他。 沐薇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心情不错。“你们是如何被追的?又是如何回来的?” 秦莫离把玩紫砂壶,默默无语。满是委屈的眼神瞥向沐薇,看的她好不自在。 **愤愤不平道:“刚开始一群女子朝我们奔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我们不知所措,好在我反应机敏,一马当先的狂奔开来。然后,那些人一直穷追不舍的。”“啊~切”**君及其豪迈不羁,奔放地打了个文雅的喷嚏。揉了揉鼻尖,继续滔滔不绝道。 “她们把我们追到了个分叉口,我们四人准备分头逃跑。然后他们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我走了不多久,就发现巷子已经无路可走。然后我大义凛然,准备以理服人,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乘人之危,揪着我就。。。结果还好,没怎么受伤,就这身衣服惨不忍睹了。”他苦笑。“若是被我知道她们不分青红皂白,若是我知道她们乱打人,哼哼,休怪我欺负人了。”随后又是一脸哀婉,“可怜我堂堂男子汉,幸好我趁她们闹得正欢,溜了出来。”**说完,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秦莫离听**说完,心中像是找到了平衡。不咸不淡道:“**,我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呀。我自从孤身上路之后,原本眼看逃出重围了。没料到突然一女子到我前头来。我眼看逃脱不了。于是想告诉他们我说无辜的。没想到她们居然说跑得最快的是我,说我说主谋,去欺负人家,说我对不起这面貌,对不起这衣裳,于是,她们说我衣冠禽兽。所以对我的衣服一顿拳打脚踢,好在没有伤及我。实乃不幸中的万幸。然后又对着我说什么。一表人才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训了一顿,这才放我回来。” 颜笙笑笑:“那我实在说太侥幸了。那群女子未曾追到我。我就在街上漫步。但没有过多久,又见那群女子。她们一拥而上,不过没有什么为难我的意思。反而询问了我些个人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我就回来了。还在街上四处逛了逛。”颜笙笑不露齿,悠然自得。 沐薇看向龙阳,“你怎么样?” “我被追了很久,好在没有被追上。但为了逃避这些如狼似虎的姑娘们,万般无奈之下,匆匆躲进了一间装潢精美,歌舞升平的美丽的屋子。我原本只想避了风头就出来。可是我一进去,那些姑娘就变了脸色,羞红了脸颊,还说我说下流无耻之徒。便守在门口不肯离去了。”说到这里,龙阳停了停。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急切问道。 “然后,我索性进去看看我究竟到了什么地方。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真有些吓着我了。这原说一片歌舞升平之处,有些莺莺燕燕,满是笑语欢颜。。。” “这是什么地方呢?”**疑惑不解,亮晶晶的瞳仁里满是问号? 秦莫离意味深长地笑笑:“你见到的多是女子还是多为男子?是不是有轻佻之语不绝于耳?” 颜笙轻饮杯中茶韵悠长的碧螺春,无声勾起唇角,笑的别有深意,一副静观好戏的样子。 “是呀是呀,满座宾客皆为男子。轻佻之语也不绝于耳。” “莫不是龙阳你进错地方了?你是在何处?周围可有标志性的景色?” “有,那招牌我倒是看得清楚明白,上面写着――倚袖楼。” 沐薇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倚袖楼,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小倌院,也怪不得那些姑娘们看轻了你。”沐薇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秦莫离也喷出口中的茶水,笑的前仰后合。 颜笙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可曾这里面干了些什么?”**委屈,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没有?我在里面寻找出口,支开姑娘们便回来了,这路上因为不认识路,还四处问人,颇费了一番波折。”龙阳有些纠结。 **仍旧不愿意相信,一转身,一跺脚,跑去别院,留下一个如同怨妇般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背影。看得几人好生汗颜。秦莫离挑眉,示意龙阳去追。继而淡定看向两人。 颜笙施施然浅笑:“回之想写的说关于什么的故事?可想好了?说出来一同交流交流可好?” “说起来也惭愧,还没有什么头绪。”她挠挠脑袋,不好意思起来。 “不如回之就写青梅竹马的文吧,取之生活,定会事半功倍的。”秦莫离一脸自恋,“倒时候回之可莫要忘了戏中有个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的竹马。” “回之也可以尝试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比如说不同与江南风光的漠北,我定会尽心尽力,出谋划策。” 沐薇一时间也打不定主意。只得搪塞过去。 匆匆用过晚饭,看着**和龙阳打情骂俏,和好如初。 临睡时,沐薇终于发现,有一个人已经被自己遗忘了很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一章:首次梳妆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若你觉得那个被遗忘很久的是苏墨,其实你已经大错特错。其实那人正是阴魂不散的沐婷婷。今日整天她都被遗忘。早晨她一人在街上晃晃悠悠,中午下午似乎都浑浑噩噩,她一直在思考,自家表姐这么可以将自己一人抛下,来者是客的道理难道她不知道?还是真是个见色忘义的丫头。 沐婷婷觉得今天一天都过得不爽快。所以不免发了发大小姐脾气,不就是上街挑衅了几个闺中少女,不就是顺手牵羊拿了沐薇几件无伤大雅的东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今日她定要刨根问底,好好教教沐薇什么叫待客之道。 “表姐好雅兴,今日不知何处去了。一整天在外鬼混,莫要整日和不三不四的来往,败坏了门风。竟然连待客之道也不懂。我还原以为你挺知书达理,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沐婷婷一番话说得尖酸刻薄,说完高傲扬起脖子,不可一世的张狂。 沐薇汗颜,为什么每次见面必要针锋相对?看来真是流年不利,忘了家中有这样一尊大佛。失策失策。她这纠结于今天忘了沐婷婷。随便找话:“你才不三不四,你全家尽是些不三不四的。待客之道我可是从你那儿尽得真传,至于什么知书达理,你比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你可真是目中无人。”沐婷婷杏目圆睁。 “莫要说我了,不早了,表妹乖,睡吧,若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沐薇打哈哈,扯来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再不理人。 沐婷婷无奈,只好干生气。结果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浅浅睡下,仍旧不甘心。结果,第二天顶着凌乱的窝窝头,懒散的神情闪亮登场。 当清晨第一缕晨曦透过窗,丝丝缕缕的渗入房间,兰花悠然吐着芬芳,又是一日好光景。 沐薇睁开朦胧睡眼,淡定转身朝向床里侧,登时就被惊悚到,只见一不明物体缩在彩绣被褥中,浑身散发着冷气,目光颓然迷茫。沐薇闭眼,随后使劲眨了眨,见沐婷婷哀怨地望着自己,见她探出的脑袋,散乱的发髻成了窝窝头,眼袋惨不忍睹。“你没事吧,要不要先起床?”沐薇不自在讪笑。 沐婷婷悠悠开口:“没事,我起来,帮我准备些胭脂水粉。”而后不发一言,自顾自宽衣穿衣。 平素沐薇皆是素面朝天,男儿样貌示人。对些胭脂水粉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将来登台只是必须得有些描眉画眼的功夫。加之毕竟是个女儿家,闺阁中若没有些胭脂水粉倒也说不过去。 但见沐婷婷三下五除二迅速挽起个坠马髻,头上插起各色珠花,拿小刀轻轻划去自己的新长出的眉毛,执笔画出眉毛,看得沐薇愕然,原来正正经经的女人家都是这般画眉。她每次上街都仅仅是胡乱描眉,让眉宇看上去不那么纤长,平添男儿气概。 沐婷婷涂脂抹粉,沐薇百无聊赖的盯着,见她点朱唇,将眼角描了一次又一次。 不多时,沐婷婷看向菱花镜中自己刚精心打扮的脸,仰脸轻笑,摇曳生姿的踱步走了出去。 徒留下沐薇对着菱花镜默默无语。听娘说待到及笄之时每个女子皆要梳妆打扮,就如同沐婷婷那般。 不由得,她感到有些茫然。自小自己常以男装打扮,而是还好些,男童女童的衣着发饰分别甚微。近些年,虽没有刻意打扮成男子,也没有刻意换上女装涂脂抹粉。但从来没有好好打扮过,在家中,虽然穿女装,可若要似及笄之时那般,定是不好把握。难不成,到时会出错? 这个苦恼沐薇曾经和自己闺蜜,隔壁的隔壁的萧寒说过。萧寒同志特别豪气地说要给她出谋划策。 不出所料,正当沐薇教导招财去找萧寒时,这厮便屁颠屁颠跟着招财过来。“回之妹子,几日不见,可有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日思夜想呀。连打猎的时候都心心念念的。” “莫要和我来这套了。小妞,你跟着你家心上人去打猎可曾想到我,那就是荒谬之至了。得了,莫要叫我回之,也莫要叫我沐薇,还是小时候的称呼。” “相公,你说你这么一大早就叫招财来找我所谓何事呀?”萧寒打着哈哈。 “娘子呀,咱俩可是快及笄了,你就不着急?”沐薇揉了揉鼻子,郁闷不已。 “哟,我家相公又触景生情了?我猜猜,你是不是又在为自己拌回女装的事纠结?” “嗯。你有什么好招?” “相公,你可曾听过熟能生巧,我也是怕你到时候浓妆艳抹地不自在。不如在这些日子换回女装,习惯习惯。” “我说娘子,这样好吗?我平素不拘小节惯了。若真这么一打扮,还不吓人吗?”沐薇把玩胭脂,面色狰狞。 “那你就不怕到时候颜面扫地?”萧寒一股脑帮沐薇权衡了利弊。 良久,沐薇露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神情。“娘子,我豁出去了。” “那我们从今日开始。你自己动手梳妆,我看着。你崩说你自己不会呀。” 某女哀怨瞪着萧寒,幽幽叹气。 她轻轻解开系发的缎带,拿起木梳,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这辈子我该和谁一梳齐眉老。” 双手握发缠绕起来,一圈一圈在指尖流转,没有刻意盘绕成发髻,只将发绕起,一丝丝发相互纠缠,而后留下部分散发任,倒也不似一般发髻的沉闷。 而后沐薇拿起缎带。“相公呀,你说你,你明明说女子发式,为何还要用这朴素的带子,明摆着不协调。我见你应该佩戴些珠花步摇,免得让你那劳什子表妹花枝招展,得瑟!”萧寒愤愤不平,“若我有这样的表妹,看我不好好整治,免得她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沐薇打开菱花镜下雕花木盒,取出白玉簪,绾于发上,萧寒恨铁不成钢瞥她,又拿出些钗,替她插在发髻两侧,随着清风,钗上流苏徐徐摇曳,钗上镶嵌有绯玉,更添女子温婉。鬓角处萧寒帮她梳出细微的发,继而用缎带勾勒出背后的发,似有束缚,但若一拉便似若无物。刘海并未加以打理,却映衬着朱砂若隐若现。 沐薇执笔轻轻勾勒眉角,石黛的墨色渲染,煞是好看。 不染胭脂水粉,微点朱唇。一番简易的梳妆之后,整个人不同于以往。更显缱绻柔美,清水芙蓉般清雅无双。眉间朱砂倒增添如画的雅致。 可她依旧身着男装,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萧寒撇嘴:“相公找衣服来,娘子伺候你更衣。” 她左右鼓捣,最后选出一件,白色丝绸裙,上身雕琢蝶舞翩然,腰间水蓝色的缎带挽起朵花,下摆是银白的修竹,修身且唯美。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就该出门见人了。 不知后事如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二幕:众说纷纭论回之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她推开镂空雕花的木门,见清晨熹微的日光落进。不由去神清气爽,她摇扇轻佻勾起萧寒下颚:“娘子,你照顾我无微不至,你说我该如何对你加以报答?” “奴家别无所求,只愿伴随相公一生一世,你说我以身相许可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定是不会拒绝。” “你得了吧,怎么换上女装还是这样子,真是要改改了。不然日后嫁不出去我可不负责,若真有男人要你,货物既出,概不退还。”萧寒叉腰,十足十一副土匪样。 就这么说着闹着,径直来到大厅。这会儿大家还都没有过来,沐薇百无聊赖,逗着萧寒:“你说你怎么和小时候一个样,看看你这占山为王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强抢良家妇男,叫你家心上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去你的,我还未曾把人家拿下,那时你可别给我乱说。不然,你小时候哪点破事我还不给你闹得沸沸扬扬。” 正谈笑,秦莫离啃着糕点悠然自得走进来。“大家。。。”话还没有说完,秦莫离就被糕点碎屑噎住,支支吾吾,脸颊憋得通红。沐薇瞪他,“你说你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穿回女装吗,有必要?你若口无遮拦,你这辈子就是噎死的,你就给我驾鹤西去,懂不懂?”她边说,一边一巴掌结结实实拍着他背上。 秦莫离舒口气,两眼低垂,迅速将食物啃完,灌了水。 秦莫离细细打量她。嗯,不愧是自家的青梅竹马,无论男装女装皆可驾驭得当。瞧着看似不经意的发髻,浅斟朱颜的脸,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瞧着,花痴兮兮地咧嘴笑。“回之呀,你今日为何想要换回女装,许久不见你如此,真有些恍如隔世。” 萧寒这大嘴巴边损着秦莫离,边告诉他,还不忘添油加醋说沐薇情窦初开,心头小鹿乱撞。总之,很含蓄,很内涵,很别有深意就是了。 不多时,颜笙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进来,见几位儿时同伴,倍感亲切。当他注意到沐薇的穿着,“你还是和儿时一般,想到一出是一出,今日怎么换上经久未穿的衣服,我可好生意外。”颜笙冉冉浅笑,回之可真是长大了。相必不多时就能情窦初开,知晓自己心中爱恋。 “小颜,你可是不知道,咱们回之可是快要及笄,没准情窦初开。”秦莫离嬉皮笑脸。 “方才你们说的是谁情窦初开呀?说来听听。”**和龙阳皆是穿着米色衣袍,款款而来。**一听有说话声,恰是谈到情窦初开的话题,全身似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快步走进。后头的龙阳不满皱眉,跑的这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也是急急忙忙跟上去。 “呀!你。你。。。沐公子,不,回之你怎么会是女儿身?”**双目圆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沐薇。倒真是个浑然天成的美人胚子。若不是有了龙阳,想必自己也快要倒在这石榴裙下。龙阳也满是不解。 秦莫离这厮又滔滔不绝,听得沐薇咬牙切齿,轻轻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轻轻走来离开。惹得秦莫离委屈张大双眼,嗔她越大越没样子,日后万一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不劳您费心了,我的终身大事自己做主。你可莫要整天玩物丧志,莫要忘了当初你不长进,可是干爹用着戒尺满屋子追你打,当真的惨不忍睹。”沐薇挤眉弄眼地嘲弄。 “原来回之是姑娘,失敬失敬。”龙阳颇有些诚惶诚恐。“若是姑娘,咱们漠北人才济济,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回之可要咱们给你介绍介绍?不过若说可有出类拔萃之人,那可非我们小王爷莫属了。”**不怀好意。撇撇秦莫离,抛去个不屑的眼神,小样儿,和你**大爷斗。 “看来**你说思春了吧,怎么一提起你们漠北的青年才俊就两眼放光,莫不是那些人才全被你荼毒了吧?”秦莫离不甘示弱,看什么玩笑,自家的青梅竹马怎可让他人惦记去。 正打着哈哈的沐薇见苗头不对。“今日不如我们去采购些文房四宝,好给我写戏本准备准备。” 此言一出,一呼即应。 集市上,**后怕瞧瞧大街,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萧寒说是要回去补觉,挥一挥手,甩一甩袖子,淡定而去。 先进到一家店,说是沐薇出来采购,倒不如说是颜笙和秦莫离帮忙购买,她既不出钱,又不出力的,索性不如说是来看热闹。**和龙阳你侬我侬不知去向何处。沐薇安然在隔壁甜品铺啃着烧饼,喝着核桃露。见着街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某人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一出世便是极其安逸富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知心人也不是没有。 可如今自己长大,并非孩子,及笄之后,自己是定要继承这梨园戏苑,到时候父母也会张罗着为自己找良人。虽说看似十全十美,但她还就真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若这样,将来定是会厌倦这种生活,倒不如潇洒自在,既不辜负父母有不让自己失望。她心下暗自打定主意,不过如今之事是要写好戏文。 咦,那两家伙怎么这么慢。“小二,再来份八宝粥。” 她想着到底应该以什么为内容,是青梅竹马?是漠北绝恋?是江湖情长?是豪门风云?亦或是那一出轰轰烈烈地禁忌之恋?沐薇纠结了,看来这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还有数月,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嗯,这八宝粥味道真是不错,回家也让厨子尝试着烧烧。 她正在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叫唤:“回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三幕:关于无良的戏本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恋恋不舍地从碗里探出头来,回首却见苏墨一脸愕然,似是情理之中,又似意料之外。 “回之,我真是不曾想到原来你是女儿身,还真是。。。抱歉,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形容了。”苏墨笑的略微尴尬,同样温润儒雅。“回之,可曾有人说过你这样,真是清丽无双。恕我肤浅。” “何愧之有?苏墨,我可是在心底里将你当成知己,当初也未曾告诉你,你莫要怪我刻意隐瞒。”她说的风轻云淡,头上的步摇琳琅作响。朱砂似隐似现,若画中女子走来,步步生莲。 果真如此,苏墨在心底幽幽叹气,终究还是知道了回之的女儿身。当初的女孩非她莫属了吧。天涯何处不相逢?此生若有此幸在人海茫茫中相见相逢,那时前世多少次的回眸?回之,你说今生我们是否有缘? 苏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回之,你姓沐,你莫不是那传说中雌雄莫辩的沐家少东家吧?” “那是自然,若说到雌雄莫辩我可不敢当,不过是不喜声张。”沐薇表面淡定无比,心中宽面条泪,她平素也知道自己混迹于市集,大街小巷的说词也挺多了,可朋友都知道自己声名狼藉,雌雄莫辩。嗨,当真颜面扫地。 “那家母和沐夫人可算好友。不瞒你说,家母怀我的时候还常常去听戏。想来我们还一直素不相识,真是有些错过了。” “苏墨,想来我娘那风风火火的性格。我又不喜招摇,所以,苏墨我们当真是相见恨晚呀。”沐薇嚼着烧饼,嘴里含糊不清。 “回之,还是叫我子墨吧,这是爹娘自小许给我的名讳,倒是比苏墨叫起来更亲切些。听莫离说过你小时候取名的趣事,相必回之也人如其名。好生有趣。”苏墨许是饿了,拿起糕点和沐薇谈笑风生。“回之尝尝这里的肉夹馍,真是一绝呀。” 就这么从吃食,大聊特聊,说起了沐薇和秦莫离青梅竹马的事来,又论起颜笙年少的趣事。“想当初,你绝对不知道秦莫离小时候最爱听说书人说些牛鬼蛇神的,往往他还吓得半夜不敢起夜。记得某次他抬着蜡烛,悉悉索索的去茅房,结果一个不小心落入庭院池里。。。”“你可曾知道颜笙在外人面前故作冷静,有次打雷吓得嚎啕大哭。”。。。“但是不论如何他们和爹娘一样是我不可或缺的人,苏墨你也一样。” 苏墨无语望天,回之,你何时才能了解。。。古往今来都是女人家心思细腻,往往是女儿家拖去锦书,表明心意。可为什么回之如此迟钝?真有些不解风情了,苏墨遥望未来,倒有些想要无语凝咽来。 秦莫离捧了东西就急急忙忙过来:“回之,你看看这可皆是我劳心劳力为你购买的东西,你可定要发奋图强。” 颜笙拿着块绯玉,如获至宝。“回之,你说若将绯玉镶嵌于萧上,定无可挑剔。” 沐薇慵懒回首,眉目因得方才呛到,显得缱绻,青丝微挽,青墨如黛。流苏轻舞,袅袅生香。这一幕,即使在未来秦莫离和颜笙不管经历再多波折,即使在奈何桥的彼岸也终究忘不了那一个回眸。 又是一番说说笑笑,顺带将**龙阳从卿卿我我中揪起,一干人等充当护花使者。街上姑娘们纷纷投以羡慕不已,懊恼不已的眼神。看得沐薇不自在,还是怀念当初那女扮男装的日子,调戏完街上伊人,再去画舫看看清鸢姐姐。这小日子,实在快活。 不多时就到了家,秦莫离提议大家帮回之出谋划策。一拍即合。登时就犹如滔滔之水,停不下来。 首先沐薇再三三申五令,不要太荒谬狗血,莫要胡编乱造。见大家跃跃欲试,**先开口:“不如就写那断袖之癖,如今那些莺莺燕燕的东西不靠谱,不如写段轰轰烈烈的禁忌之恋。一点非同凡响。如何?”**君眉飞色舞,龙阳脸色略有黯淡,但随之神采焕发。 沐薇这边汗颜不已。**君,试问你还能再惊悚一点吗? 她拿着爷爷留下的尘世奇闻,清了清嗓子,希望他们可以提高抗压能力。然后正常些帮她思考。 “你们知不知道,曾经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在他的自传性小说里写自己一个叫崔莺莺的富家小姐,把那人娶了然后抛弃了……另外,元稹还和四川名妓薛涛有过暧昧,那时候薛涛已经四十多岁了……这就是戏本中不可以出现的狗血桥段,男人花心,女人多情,各位戏曲是一种高雅的艺术,不能妄自菲薄的。”沐薇朗声道。 “不仅如此,出来艳俗荒淫的男欢女爱,还不能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搞: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白居易也是很坏心的 买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做妾 每过三年换一批 然后写诗向有人炫耀。。 这种大俗之人,戏本里最好莫要提及。有辱风雅。” “唐德宗的八丫头咸安公主厉害死了。和亲去回纥给四任可汗当媳妇,前三任祖孙三代。她嫁一个死一个嫁一个死一个。当之无愧的克夫。关于这点,就不便声明。” “其实关于戏本的撰写。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经验尚浅。不过我毕竟看来多年的戏文,多多少少悟得一些。隋文帝杨坚的老婆管他都到了变态。找的宫女个个五大三粗跟如花一样。只一次同人暗送秋波,居然也被独孤氏发现了于是臭骂,杨坚心中郁闷,发泄的手法很搞笑――在山中狂奔20里,完成这个马拉松后蹲在石头上哭。”“你们说这野史杂文是不是有趣之极?” 。。。。。。。。 “最后声明一下下,不要恶搞,不要荒谬的,要浪漫主义,贴合实际。走的是唯美浪漫路线。最好引人注目些。”一口气说完,沐薇接过秦莫离递来的茶水,啃着苏墨拿来的糕点,听颜笙温言软语。 突然一声嘹亮的狗叫传来,动人不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四幕:关于戏文男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众人循声看去,之间招财狗狗上蹿下跳,大声喊叫,一脸誓死捍卫自家地盘的摸样。进宝狗狗垂头丧气,在地上不满地叫唤,但见沐婷婷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怒目对向委屈的进宝狗狗。 “怎么回事?招财过来,莫要不礼貌。免得落下他人话柄。”沐薇抚弄自家狗狗触感极好的毛发,轻轻敲打。方才凶恶的招财温顺低下头,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任意妄为。那进宝扭着胖乎乎的小屁股,向沐薇跑来,圆乎乎似肉球一般的小身子扎进沐薇怀里,轻声叫着,上下左右蹭来蹭去。 “哟,我说是怎么回事呢,方才在厅内就听见这两只小狗狗不停叫唤,莫不是你欺负它们了?怎么连狗狗也不放过,还真是通吃呀。”秦莫离十足的妖孽模样,懒懒凭栏而立,漫不经心地梳弄发丝。 “你可别恶人先告状,这两者狗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我不过是好意摸摸这胖狗,没想到这只居然不怀好意地扑上来。难道狗同主人一般蛮不讲理?还是有其狗必有其主?”沐婷婷稳定心神,反唇相讥。 招财似乎通晓人性,恶狠狠朝她怒叫数声,作势要扑上去。进宝也应和着,狗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追着沐婷婷跑。 沐婷婷倒也反应敏捷,招财在穷追不舍,沐婷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龙阳对于这种事自然兴致缺缺,两人商议着要去何处享乐一番,两人亲热挽着手,并肩而行。毫不避讳,惹得沐薇看得酸了牙。秦莫离不怀好意看向颜笙,似是在说,你可曾被他们感染,与他们同流合污? 颜笙不自在别开眼,淡定不已。苏墨正纠结于凌乱的事态发展。 一时间,竟然无人理会沐婷婷。“你们不要见死不救,快来救命。” 好在,招财只是在恐吓沐婷婷,从未要真正咬她的意思,只是顽皮地紧追不舍。仍旧吓得她花枝乱颤,发髻散乱,朱钗翠环摇摇欲坠。 戏也已经看够了,秦莫离不满拉拉自家青梅的衣角。“回之,我们进去帮你出谋划策,有你的莫离哥哥在,你万事无忧。”颜笙拉过秦莫离动手动脚的手,几人回到厅内。全然不顾沐婷婷和招财。进宝一扭一扭跟着沐薇屁颠屁颠跑进去。 “回之,你说说,戏本里是不是该安排个大反派?就以你“温柔娴淑”作为参考对象。定能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秦莫离自恋大笑。 “我倒是还坚持漠北的肖想。” “不如,回之就写些江湖儿女仗剑天涯的绝恋。我听得这类的戏文不多,倒也可以不同凡响。”苏墨凝眉深思。 可我暂时没有头绪,还是多多思考为妙。 话音未落,只听得沐婷婷高声怒骂:“我决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又听得门重重合拢之声。也见不到她的踪影。招财神气活现的摇尾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得瑟。 沐薇恍恍惚惚似有了些头绪。这几日来事多且闹腾。良久前思考过的戏本内容也有些忘怀,方才记起。如若加以修饰,稍对人物形象加以润色,对情节多加思考,倒真不失为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和老人写的也不分伯仲。 若自己构思的有不足之处,说出来与大家讨论讨论,也好取长补短。何乐而不为呢? 相信自己能将戏诠释的淋漓尽致。见证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孩童,以戏言事。见证着自己的成长,如此这般,定然收效显著。 思及此,沐薇面上施施然浅笑,轻叩唇齿:“大家莫要争执了。我早有了个想法。不同于老人戏文里那女子的悲壮,虽然那样的作品非常可以打动人,但是若有温馨唯美的戏文,也不同凡响的。” 颜笙疑问:“那么回之将如何道来。” 苏墨两眼放光:“如此这般,回之,我支持你。” 秦莫离瞥瞥两人,心里不是滋味,想说的话都被抢了。他心里的小人自怨自艾,恨不得揪着两人衣角,凶神恶煞的盘问。“回之,你的文采我也是一清二楚的,回之,你要知道你莫离哥哥,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呀。”秦莫离嬉皮笑脸。 颜笙无所谓地笑笑,自小对于秦莫离这般没皮没脸逗笑回之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看来他也将回之视如珍宝。真是,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馨香何人。 沐薇豪情万丈:“戏文里的女主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爹爹占山为王,乃不折不扣的寨主,他们山寨分工明确,井井有条。女主自小同长辈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后来她及笄之后,家人为她强抢良人。后来被逼无奈一人出外闯荡,四处跋涉。后来跟随商旅去往漠北。几番周折,她再度回往家乡,却发现人不如故,近年的一场大火,将此处焚毁,又招朝廷招安。看过几重世间百态,饱经风霜,当她回顾过去点点滴滴,意欲了结生命,偶然进入一处世外桃源。遇见故人家人,从而遇上良人。”沐薇说完,不禁为自己鼓起掌来。 三人细细品味,不约而同投以称赞。 可是,秦莫离他不乐意,托着腮帮子问道:“我说回之,你这戏通篇说是女主,可我没有见到一个男子?会不会单调?而且呀,女主为什么一到世外桃源就遇见良人,这不公平呀?没准女主还有个曾经的青梅竹马,在世外桃源痴情等着她!回之,你不厚道。” 颜笙也若有所思,“回之,女主去漠北就没有遇到心上人?” 苏墨这厮又说:“想必女主最后的良人定是温文尔雅的。” 沐薇风中凌乱了。“你们到底有什么意见?” 三人不约而同露出蓄谋已久的表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上架感言+精彩剧透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上一章是最后一章免费章节。感谢一路走来的亲,感谢或许即将不再跟文的朋友,感谢你们这些日子的支持。我感激不尽,因为这一篇是处女作,可能文笔某些地方略显生涩。或许并不是很完美,但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无论结果如何,我定会坚持不懈地将文,用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大家! 接下来感谢一直将陪我走到底的朋友们。 我日后一定会勤奋更新,沐薇,苏墨,秦莫离,颜笙,**,龙阳,沐婷婷,清鸢。这些人物,都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故事。 诙谐,小虐,一个都不会少。 关于入V的更新问题,打底每日5000字,在基础上会有不同字数的提高,大概在5000的基础上增加1500至2000字。每日三章。 关于充值方式,这个问题我实在是不太了解,不过大家可以去支付中心了解情况。也可以去其他优秀作者的文里寻求帮助。而且咱也不是为了用充值方式来赚取字数。不到之处,还望大家可以见谅。 至于后文的剧透以及一些看点,我在这里向大家稍微说明。 1 关于女主的戏文问题,在入V的前几个章节就可以知晓。那是一个家里作为劫富济贫山贼的女子。遇见了三个性格迥异的良人。这戏文和文章的内容发展息息相关。后文是三位男主本色出演戏中人物的经过,以及学戏的趣事。 2 女主的爱情观是怎么样的,她又将和哪一个少年一同终老? 3 在及笄之后,大家会对于沐薇的表现有怎么样的评论?沐薇是待在家中继续学戏,还是潇洒天涯,游山玩水? 4 苏墨是为何喜欢上女主,颜笙又何种苦衷? 5 清鸢花魁将于沐薇的未来有何纠葛,沐婷婷还是会和沐薇作对到底?**龙阳同颜笙有何纠葛? 6 后来沐薇和少年们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衍生轰轰烈烈的绝恋? 7 后续如何?沐薇又将弄出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事情来? 众多精彩绝伦的情节故事且看我慢慢叙说。定会给文中每一个人一个理所应当的合适结局。会尽全力让每一个人都幸福。 对于各位读者朋友们。谢谢大家,就算时间紧急,无论有什么困难。文中内容一定保质保量,绝对不会敷衍了事。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让大家物超所值。 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可以一路见证我和我小说的成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三十五幕:戏里戏外的情愫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听着几人叽叽喳喳个没玩没了的,沐薇忍无可忍,“难道你们除了关心文中的男主,就不对于戏中的情节提出任何意见了吗?这么富有戏剧性的故事,难道不让人回味无穷吗?” 秦莫离应和:“当然有,回之,男主的安排就是主要的情节,我知道你想要描述的是女孩的成长故事,从而告诉大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但是没有男主是万万不可的。就必如青梅竹马的良人,对女主呵护备至,不离不弃。”秦莫离一副智者的样子诚恳道。 似乎言之有理,沐薇暗自想到。戏文大都离不开爱情,若贸然除去,很难保证戏文是否让人觉得乏味,了无生趣。 她转头问向颜笙和正在思考的苏墨。 颜笙正把玩那块绯玉,“我认为莫离他言之有理,有了爱情的情节也未尝不可。而且回之描绘了女主到了漠北,漠北男子一贯成熟稳重,定能护心爱的女子一世安好。值得托付终身。回之你说是不是?” 沐薇点头,若加上这样的章节,儿女情长,缠绵悱恻。 “难道回之不觉得世外桃源的男子若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才更配得上女主吗?”苏墨吹拂茶水,风轻云淡地说道。 一时间,沐薇竟不知道该如何加上这些桥段。 索性去找老爷子问问。“你们自便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莫要跟来。” 秦莫离哀怨:“回之莫不是嫌弃我了?” 沐薇没有搭理他,自顾自走了出去,或许自己现在需要好好静一静。自己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自是知晓了,很多事和从前不同。及笄之后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自小青梅竹马的秦莫离,他对于自己百般迁就,什么事皆以自己为先。他爱撒娇,爱委屈,爱不满。从小到大的依赖和默契早已心知肚明,不是不知道干爹干娘的心思。对自己而言,他是不可割舍的。 最为怜惜的颜笙,估计已经不用自己像儿时一样逗他开心。可是小时候他清冷的面容,母亲仙逝后的无助和伤感。颜笙终究是自己最不忍伤害,最为想保护的人。最放不下。 至于苏墨,沐薇很自来熟地认为或许他们从小便有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样样都好,自己视若知心友人,得友如此,不是一样的夫复何求吗? 这感觉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自己到底还是不谙情事。或许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爱的是哪一个,或者不愿去承认。因为自己不甘作为平凡女子。自己终究还是想活的潇潇洒洒,不想为什么事情所牵绊。逃避或许只是远水不解近渴。该面对的还是逃不开。 暂时,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各自风轻云淡,等自己及笄之后,情况会有所改观的吧。思及此,有些释然。 一溜小跑到了老人家的居处。来时风风火火的样子,完全把萧寒叮嘱的女孩子家要迈着小碎步,优雅矜持的说法抛之脑后。 沐薇找到了在逗鸟的老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之。也将几人的看法和说法已经心思简要言之。 老人不是不知道沐薇从小到大的样子,到底是红尘往事的过来人。心下通彻如明镜。 “丫头,你倒觉得,怎么加才好?” “爷爷,哎呦老人家,我就是不明就里才来问你的。”沐薇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老人笑笑,“丫头莫不是将自己代入到了戏中吧?瞧你,我知道你在戏中怎么加桥段和现实中你在苦恼的毫无二致。三种截然不同的亲年才俊,丫头也真是好福气。丫头要知道戏如人生,但莫要过于入戏,丫头的想法,老头子我不知道,作为局外人我也不好意思说。一切只看丫头自己的想法。” 沐薇沉默不语。 老人又说:“若是我,要么全都不要,要么全加进去。也好比错过来得好。当年,我就是因为错过了那个女子,才会抱憾终身。丫头莫要步入我这老头子的后尘。你要知道人事易分,能为你始终如一的人不多,倒不如先把三个加进去。且看他们谁可以到最后。” “爷爷,究竟错过的是谁?为什么要错过?” “丫头不正经,倒问起我来了。至于我错过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错过缘由莫过于年少轻狂,那时候我还不懂爱。”老人的神情顿时惆怅了起来。 但随即又明朗:“丫头,既然他们都希望争取,不如你把他们叫道我这儿来。我手把手教他们。时间虽然不充裕,但你还信不过我?一来你就把三人全写进去,以学戏这一点见他们是否真心?二来本色出演,事半功倍。丫头,可好?” 沐薇咧开嘴,笑的释然。 “不过丫头,你可要快马加鞭写了。咱们双剑合璧,一定成功。” 谈笑间,不快之情灰飞烟灭。 沐薇从老人家出来,念在时辰尚早,本想去看看清鸢姐姐,但今日这身打扮,还是作罢。 沐薇晃晃悠悠在大街上,腹中有些饿了,不如去吃碗牛肉面。 见老板娘如往常一样殷勤地问长问短,心中不免温暖。 “这位姑娘看得眼熟,倒真像平日里常来我们这吃面的一个公子,倒是你比他还要俏上几分。那个公子呀当真是一表人才的。若他来吃面,我这来吃面的姑娘都多上好多。你可曾见过他?若可以嫁给他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沐薇窃笑,没想到自己平素这么受欢迎。“自然知道,他是我胞兄。” 在老板娘喋喋不休的夸奖中。沐薇一碗面愣是吃了半个时辰。 到家时,却见一副意想不到的景象。沐薇倚在门外听。 第三十六幕:试探和事实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萧寒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对着三人轮番教导。“我们回之可不是这么好追求的,告诉你们若想要追求她,可得过我这一关。若我是男子,怎么还轮到的你们。可惜呀?”萧寒正仰天长叹。 “我说萧寒,你这丫头可是越大越难缠了,怎么着,还想干起破坏人家姻缘的事儿来?”秦莫离唏嘘。 颜笙疑惑不解,“你不是出门几个月,怎么这般了解。莫不是未卜先知?” “哼哼,你们这些雕虫小技怎么瞒得过我萧寒大爷?大爷我怎么可能是吃素的。我可是这里的小霸王!不过这事是某位丫鬟告诉我的。我原本还不相信。”萧寒洋洋得意。 “真是呀,萧寒你真不愧是霸王,耍无赖这一点还真是无人能及呀。不过若说其他,靠边站!”秦莫离咬着香蕉,一脸不屑。 萧寒反唇相讥:“当然了,论起调戏良家妇女的事儿,我还是真不如我家相公回之呀。” “她何时成了你家相公?”苏墨一头雾水,温言相问。 “不就是儿时过家家喽。” “这恐怕做不得准。”颜笙插话。 这些人怎么这样,萧寒,你怎么揭我老底。真是的。沐薇心中万马奔腾。呼啸而过。 “萧寒妹子,我说你别添乱了。我们和回之的事情自有分寸的。”秦莫离抛开香蕉皮,含糊不清的制止。 “好吧,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真心待我家回之?也就是趁着回之不在家这时候我才来,你们实话实说。她是不会知晓的。” 秦莫离支支吾吾:“回之是我自小青梅竹马,自然。。。哎呀,你知道的了” “怎么着,害羞了不是,秦莫离你这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也这样,真是难得呀。” 颜笙没有多话,微微点头。心下愕然,没想到莫离他也喜欢回之,虽然也有些预料到,可真正知道了,不免惊讶。看来还是要加油了。 苏墨在心里苦笑,自己不过和回之相识不久,如何比得上同莫离,颜笙多年的交情。可若要让自己放下?可能吗?他也开口:“当然。” 话落,三人各有所思。萧寒开口:“你们说说,你们各自有什么优势吧,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将我们家回之托付给你们。” 沐薇早已在外听得汗颜不已,惊讶不已,未曾想自己纠结的事情竟然是事实。听见萧寒说完,不再等三人开口便意欲推门而入。但不知道进去还可以说些什么。所以,只是轻轻敲门,假装刚才回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出所料,里面的人听见敲门声,变得寂然无声。半天才传来萧寒不确定的声音:“是不是回之?” 沐薇直接推门而入。故作疑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老半天都没有响应?刚才到院子迷迷糊糊地听见什么优势,什么托付的字眼,你们。。。” 话音未落,萧寒就急急忙忙反驳。“没什么了,回之,你方才一定是听错了。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你的戏文呀,你们说是不是。” 三人不自然的点头。沐薇也不揭穿,几人各怀心事。 倒是萧寒反应快,“天色不早了,我记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奉陪了,回之,大家自便,我先回去了。”萧寒一溜烟就跑个无影无踪。 坐立不安的秦莫离问沐薇:“回之,你这是干什么去啦?” 颜笙应和:“对呀,去了这么久,一个女孩子家让人好生担心。” 此话一出,秦莫离微微变了脸色。苏墨不自在的左顾右盼。 “对了,方才我见到爷爷,说是要让你们几个去学戏唱戏,到时候加入这三个桥段,就你们来本色出演吧。”沐薇说的没有波澜。 沐薇也不想为难什么,“对了,颜哥哥,我良久没有见到**龙阳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会迷路,你和莫离哥哥去看看吧。” 倒也不好推辞,秦莫离和颜笙便各怀心事的去了。还一直在思考方才回之说的本色出演。 沐薇转向苏墨。“子墨,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本色出演?” 难道回之指的另有他意?本色出演?难道是那个同回之长相厮守的良人?或许是回之终究明白了吧。苏墨凝神想着。忙不迭同意。 沐薇神秘兮兮的将头凑过去,苏墨一看这架势,脸上染上了绯红。沐薇轻声说道:“其实,你们方才说的一切,我悉数入耳。” 苏墨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本就绯色的脸颊更显得他温润如玉。“回之,莫要胡思乱想,莫要往心里去。我。。” “莫要说了。其实我可以看得出来。不是不知道平素你们对我的照顾,而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姑且把它当成知己之情。现在我应当算是了解了。我快及笄了,今后也必定会要谈婚论嫁的,所以我想说清楚,讲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沐薇期待望向苏墨,他似乎显得比自己还要娇羞。 “所以说回之要让我明白,是不是想要拒绝我?从而令我死心?”苏墨有些无言可对。是呀,自己毕竟比不上回之和莫离从小的青梅竹马。甚至可能连颜笙也算不上,自己同回之而言可能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余生恐怕也只是相遇过后,各自天涯的吧。不过自己还是希望回之可以幸福,即使这幸福不是他给的,就算自己的爱是这么卑微。只要回之幸福,真的,若得见她的欢颜,此生无憾! 沐薇浅笑:“我怎么会拒绝,爱情是以后再说的事,现在不能说是否拒绝。只是想听一听你为何会喜欢上我。” 苏墨转悲为喜,端起香茗压压惊,未曾想倒是被结结实实的呛住了。 第三十七幕:苏墨回忆,悲剧学戏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苏墨因得一口水呛在喉中,憋得面色通红,倒像个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小媳妇。沐薇急急忙忙地拍拍他的脊背,帮助他平心顺气。苏墨咳嗽起来,红潮褪去,倒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 苏墨低敛起眉眼,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良久,苏墨温良的声音徐徐传来。“谢谢。” 她失笑,原来子墨终究还是保守的不得了。“你难道不准备告诉我那件事了吗?” 他冉冉浅笑,看得她如沐春风。他陷入了悠长的回忆,清风般柔和的嗓音缓缓拂来:“还记得儿时,我是个早产儿,先天身子较为羸弱。所以娘很少让我独自出门走动,倒是觉得受了束缚,挺苦恼的。” “然后,你是不是按捺不住好奇,自己偷偷溜了出去,见到不一样的事物了?”沐薇笑的天真无邪,眼中星光点点。“儿时,我也是常常一人偷溜出去同莫离哥哥在大街小巷玩闹。” 苏墨微微有些黯然,原来回之与莫离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回忆,这些可能都是自己无法言说,难以企及的。 随即,苏墨柔柔开口:“直到那一次,我偷偷溜了出去玩耍,对于新奇的大千世界,好奇不已。一路玩耍,后来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湖畔,见到一个清秀的女孩。她似乎正在唱着一曲,小时候我不懂那是什么曲子,后来我知道那叫牡丹亭,然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反反复复的听人唱着,似乎总也听不厌的样子。可是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一次。或许,今生今世,难以忘怀。” “犹记,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女孩纷扬衣角,绿意盎然的枝叶倒映水中,波光粼粼湖面,和着婉转清雅的牡丹亭。似乎在唱: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虽没清扬宽大的水袖,和丝竹伴奏。就清唱,倒不显单调乏味,而平添了几分轻灵空幽。”苏墨如是说着,神情满是向往,沉湎于回忆,久久陶醉其中。 “丫头的年龄尚幼,身量未长开。但一颦一笑却很有架势。直到唱完,我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干了一件在当时的我看来十分讶异的事情。丫头居然挽起衣服,我羞怯的不敢直视。但见她跳入水中,唯恐她有什么不测,就一下子头脑发热,也跟着下去了。结果她只是同青梅竹马下水摸鱼。后来我以为自己就要驾鹤西去的时候。没想到她还是救了我。那时候就一直念念不忘了。那时候,我不知道那就叫爱。或许,那种儿时朦朦胧胧的感觉不能称之为爱情。” “只是一想到她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犹记得她额见的朱砂。知道今年相逢。才得以确定。莫要说轻率,莫要觉得我多情。我想会用事实证明。” 沐薇听完,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呀没想到,自己同苏墨居然从小就有了纠葛。 而且不仅如此,自己常常拿来和老爷子吐槽的狗血戏码,居然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真是命运弄人。 稳定了自己心中奔腾而来的神兽。知晓苏墨的意思。心下了然。 “苏墨,我想你一定要明白,其实我没有拒绝,或者是肯定的意思,我仅仅是觉得。我还没谈婚论嫁的准备。所以,我们先要知道自己对于彼此的意思以及态度。日后若有缘分,就此结为眷属也未尝不可。明白对方的心意。待到最为合适的时机,那时,你若不离不弃,我又有何理由负你?若你不爱了,想要放手了,没关系,咱们皆是自由的,不受任何束缚。但务必告诉对方。我觉得等待不会太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当然,若是回之说的我定当会同意。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你若离去,就莫要回头了。”即使我还在原地一直痴痴的等候你。只要你幸福安好。 苏墨有些庆幸,回之或许还没有很客观对待自己的情感,但是表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怎么样,放手一搏。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念及此,苏墨笑的灿烂。 由于时间紧迫,沐薇告诉苏墨去找老人家学习唱戏。 沐薇必须要先撰写戏文的细节部分。戏文中人物的一笑一颦,至关重要。 所幸自己从小温书,也算知识渊博。写起来理应不会有所困难。思及此,她就感觉干劲十足。说干就干,文房四宝,备置齐全,铺纸研磨,挥毫写意。由于才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很快就挥挥洒洒写了很多。 秦莫离这厮同颜笙没有遇到**和龙阳,便因得沐薇的一句本色出演,匆匆忙忙去了老人家那里准备学习唱戏。 由此三人聚齐。 老人见到三人,细细观看。嗯,不错,皆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丫头若在其中无论选择哪一个想必都会幸福安好。 “你们三个先嚎一嗓子出来给我这老头子听听看,看你们的先天条件,自己的嗓音如何。来来来,跟着我叫“咿呀”。” 三人一头黑线,但回之说了这三个桥段安排好了之后,由他们本色出演。看他们的学习成果,再来适当撰写他们的戏份。不管怎么样,为了自己的戏份,已经在戏文里可能一亲芳泽的机会,他们拼了! “咿呀”颜笙先试音,声音具有磁性,悠扬入耳。听起来颇有故事的样子。似乎再美的人生再惊心动魄的爱情,都不过是光影乍现。 “咿呀”苏墨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温良清爽。干净而清扬的声线。仿佛能感觉得到他不易察觉的微笑和淡淡的温柔。 “咿呀”秦莫离豁出去了,声音妖孽魅惑,曲曲折折的调子,如花瓣在风里坠落时划落的弧线,划过心底,是轻灵的沉痛。 都不错,接下来老人坏心一笑。 第三十八幕:轰轰烈烈的抢亲经历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这次告诉丫头让几人来学戏,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借戏生情,让懵里懵懂的丫头明白某些东西,刻意逃避是起不了作用的。另一方面是为了考验这几个少年,为丫头考验他们,虽然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学戏考验,但以小见大,也未尝不可。 老头子笑的阴险,嘿嘿。接下来,他可要源源不断地好好培养这些少年们。让他们不敢怠慢。 三人嚎完那一声。便见到这老头子站着拨弄自己的手指头,三人不解地对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三人同时有了很不祥的预感。不管了,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再更改也是徒劳。 老人家优哉游哉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三人走来。“大家的音色都是不错的,其实学戏主要先练嗓子,俗话说,十年的胳膊二十年的腿,三十年练不好一张嘴,所谓唱戏,个人认为还是嗓子最重要。”老人盯着三人,突然上前去。 只见他先摸上了秦莫离的肩胛骨,而后一顺而下。然后斜着眼看向秦莫离的脸,“小子,笑一个出来。” “什么?为何要笑,老爷子,我可不是卖笑的。”秦莫离不乐意了。 “哟呵,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叫你笑你就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卖笑的。本来看你骨骼清奇,应当是合适唱戏的,无论是武生还是青衣应该都可以把握得好。我说你到底笑不笑。我说在看你笑起来是否得当,你可要知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笑一颦都要尽在掌握。”老人用竹条作势要往秦莫离的娇臀上抽去。 无奈。秦莫离只能扬起一个笑容。 “收起你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们可真是难教。还不如丫头聪明伶俐。” 老人转向苏墨,对其上下其手,完了之后,颇为赞许。心想不错,倒是比秦莫离这小子沉得住气。 继而看向颜笙,看得颜笙头皮发麻,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老人家很不厚道在心中仰天长笑,颜笙呀颜笙,枉你冷漠一世,还不是乖乖地为了咱家回之义无反顾。 一番无良的检查之后,老人徐徐说,“大家的骨架不错,也倒是适合唱戏,不过忘了和大家说了,你们唱的是青衣,并非武生,方才一番检查主要是那啥,大家懂得,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防患于未然嘛,无伤大雅。莫见怪。好了。下面咱们切入正题。” 三人面上有些挂不住。 “刚才说了,是嗓子最重要,但也包括练声、吊嗓和形体训练两个方面。要求必须经过严格全面,有所侧重的训练,才能进行形象的创造。也必须循序渐进。它是以基本训练与由简入繁。你们都是刚刚入门,时间也很紧迫,这里就选取一条捷径吧。唱、念、做、打都很重要,只是丫头的戏文还没有确凿,你们就先从练声开始。戏曲表演具有夸张、象征、写意的美学特征。我们一起加油吧。” 一席话说得三人跃跃欲试。就此,老人开始了为回之戏文做准备的行动。另一方面说也为了浑浑噩噩的小丫头寻觅归宿。 正在奋笔疾书的沐薇,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安静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原来从前的自己仍旧是不会坚持,没有长大的孩子。 她方才写到,那是一个和平的山寨,没有动刀动枪的瓜葛。山寨中的寨主有三个兄弟,彼此生活和和美美,时常干些劫富济贫的好事。女主名为沐卿,也是个清丽无双的女子。正应和卿这一字。沐薇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倒是没有含糊,反正一个现成的名字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她也将戏里的人在一方面当成了自己,去营造自己心目中的人生。 山寨落在一座山上,覆山。自小她很喜欢那座山。倾覆,正如人生总要在选择的时候,倾覆掉一些东西,不论在外人看来,你失去的是多么珍贵,无怨无悔就好。 山寨里有温柔娴淑的娘亲,只因为几个叔父伯伯诞下的八个女儿。总要有个来继承“大统”。于是她被无良的长辈们一致推选为未来寨主,也就是传说中的山寨头子。 自小变不太喜欢琴棋书画。到了及笄之年,家中的亲人们开始筹划为她寻觅如意郎君。这一来二去,让叔父伯伯们乔装打扮下山去为她张罗着相亲。可对方一听他们是山寨,不管三七二十一。逃命要紧。 多次相亲无果。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抢亲之行。只要是路过覆山之下或者是在偏僻之处遇到的青年才俊。 只要是长得一表人才,就二话不说往山上抬去。继而经过重重拷问,不过大多人还是在拷问之时装疯卖傻。她爹气愤之下决定只要抢上来的一律威逼利诱。不然就直接送入洞房。 第一次见到的是个青衣书生,大概是准备进京赶考的样子,在准备拜堂之时,大喊着士可杀不可辱。一头撞向了柱子。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将他送了回去。那书生倒是感激涕零,直说倒是若金榜题名定当报答山寨不娶之恩。 第二次是个看上去不错的翩翩公子,但是拜堂之时未看见女主,倒是看见了那几个妹妹,而后垂涎三尺,问道,能否享受齐人之福。结果被暴打一通,丢下山去。 若说这第三个可真是个贞洁的良家妇男,宁死不屈。嘴里直叫唤着“青儿表妹。等我来娶你。而后潇洒地拿剑指着自己脖子,没等人来,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 多次及其失败抢亲经历,不仅没有抢到如意郎君,而且由于沐卿喜好男装,在集市上一度被传是个雌雄莫辩的人物,而且喜好男风。一时间,大多男子不敢轻易出门。 不过那一次抢亲,却抢来了一个死死跟着的麻烦。 第三十九幕:无赖妖孽,表妹打架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那一次叔父伯伯们不远千里,冒着危险,去王府门口给她抢了个妖孽回来。自从拜堂之时,此妖孽一直娇嗔,柔若无骨一般倚靠在沐卿身上。还说了一大堆若能娶到如此娘子实乃三生有幸之语。听得她酸倒了牙齿。 入了洞房,沐卿漫不经心的揭开妖孽头上的红盖头。懒得看他一眼,兴味索然的在纸张上涂涂写写。对于这种事,她早已见怪不怪。大不了就是看这一场猴戏罢了。看他痛定思痛,再说一堆求她放了自己,自己一辈子感激不尽之类的话。然后央求自己带他逃跑。无聊至极呀。 没想到这妖孽倒贴了上来,在她耳畔呵气如兰:“娘子,时辰不早了,此番良辰好景,咱们莫要辜负了呀。” 咦?这是咋回事?沐卿抬眼瞥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老爹之交好友的犬子。 想当年,她老爹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哥一枚,某次隐姓埋名去游山玩水,未曾想遇见了一群小草寇打着覆山寨的名号打劫,老爹火冒三丈,丫的,想来这群无胆匪类冒名顶替,干起这种拦路抢劫的罪行。当即就着着实实给了他们一顿暴打。亮出你们是山寨版,老子才是正版的意思。 结果打入敌人内部,顺道解救出另一个男子的故事。那被救起的男子,便是眼前这位妖孽他爹。 至于这妖孽的长相就以秦莫离为参考吧。沐薇这样想道。 后来,这无耻妖孽便开始施展粘人功力,你一对他生气,便干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儿来。沐卿一直对他敬而远之。疏于搭理。没办法,从小被他麻烦惯了。这王府的世子从小便爱烦着她。朝廷一直对于覆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王府于山寨的关系还能不好吗? 后来沐卿实在被烦的受不了了。留书一封,说是浪迹天涯。开始自己无拘无束的生活。至于妖孽,只不过名义上的。。。 天色不早了,三人还没有回来。沐薇自己草草吃了晚饭。一夜好眠。 却不知三人在老人家里留宿一晚,叫苦不迭。 第二天,沐薇起了去四处逛逛的念头。不如去看看清鸢姐姐,上次的不辞而别,实在是自己不对。 她快速换了身青色织锦长衫。用梨木簪挽发。逗弄了招财进宝,玩去了。 走到集市上就看见露露跟人吵得面红耳赤的,一副泼辣的样子,倒和那日的模样天差地别。有些和沐婷婷相似。 她快步走上前,在不太明显的地方静观其变。 好家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这俩家伙一块去了。 只见露露拿着一个荷包死不撒手。嘴里怒骂道:“你真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先拿到这荷包,而且我连银子都给了,你是从哪里冒出的,以为有钱了不起呀。你这种刁蛮任性,唯我独尊的大小姐我见多了,人前洋洋得意,人后可就不知道了!” 沐婷婷她也不甘示弱,“你这不知道哪里的粗俗丫头,是哪家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价高者得这个道理?还是你家人没有教育好你?如此蛮不讲理?今日我就替你长辈教训你,你说可好?” 说完沐婷婷扬起手,作势要打下去。未曾想,露露丫头的动作比她快得多。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集凌厉的耳光就打在了沐婷婷自诩如花似玉的脸上。 沐婷婷当场就被打蒙了。随即怒不可遏地朝她扑去。 倒是把沐薇看得汗颜无比,每次只要沐婷婷她挨了耳光就是这个反应。先朝着人家扑过去,随即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别人同情。真把别人全当瞎子了?这个表妹,她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露露丫头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自小的歌舞升平的地方长大,自小生活坎坷艰辛,若没有些把式早就叫人白白打死了去。她不慌不忙,静待沐婷婷上来似乎马上就要被打倒的样子,待她过来,反剪住沐婷婷的双手,死死摁住她。手下丝毫不放松。 沐薇心想给沐婷婷的教训也够了,她挨了一巴掌,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露露丫头应当也出了气,何必还要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原本不就是一点点小小的纠纷? 还没有等她上去,沐婷婷反口咬住露露胳膊。疼得她松了手。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看得周围的人群渐渐围拢起来。众说纷纭的,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架。 沐薇见苗头不对,快步上前,拉住正揪着露露丫头头发的沐婷婷,见露露丫头一脸气愤,急忙开口:“露露丫头,莫要打了。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沐婷婷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谁要你的假心假意。还叫着粗鲁的丫头莫要和我一般见识,她是个什么东西?我说你还是我表。。。”姐字还没有声张出来,就被沐薇严严实实捂住了嘴。 沐薇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两人眼神电光火石,好不激烈。 “露露,你先回去,告诉清鸢姐姐我待会去看她,这荷包就当做舍妹赔礼道歉的礼物,还望你莫要见怪。” “既然公子你怎么说了。我就也不和他一般见识。”露露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沐薇,还是转头回去了 “你这是何意?你为何管道我头上来。分明就是她不识抬举。你倒和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表姐,我们有什么矛盾,不必你在外人面前给我脸色,你还不配管我。”沐婷婷一挣脱开沐薇的手便大声嚷嚷。 “多说无益,暂且,我不想与你多话。” “上次的事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日必定一一“报答”回来。” 沐薇看完闹剧,兴致缺缺,徒留下一个背影。 第四十幕:奈何桥前怎奈何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画舫里,清鸢正闻得她要赶来的消息,却又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叫露露张罗了平素她爱吃的糕点。索性就这么凭栏等着。 远远见到一袭青衫,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似在自言地道,与其孤苦无依,现在,不也有人关怀,不也挺好的么? 好?好。也许,这就是好。。。自小孤苦伶仃,而今有了回之,终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他还可以陪伴自己多久。日后,回之定当会有佳人相伴,温香软玉在怀。 想到这,清鸢微微苦笑,自己,如何与她们相比? 回之生命中的女子定是来了又去,又怎么都忍心离开,而不是伫足留下?那时,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终究是一人花开,一人花落。 天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孤单的。起码,回之不知道。她也不想让回之明白,只要他快乐就好,记忆中的小小少年,愿他一生可以无忧无虑的笑着。 回之生命中或许始终不会留下自己一个人的痕迹。 到最后,自己垂暮之年,是轻松了么?当自己离开这世间时,是终于一颦浅笑了么?可以放下了吗? 漫漫红尘,谁与自己共进? 哦,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中只会有过客,而不会有任何人的淡影。风尘中的人来了又去。除了回之,却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铭记。 到自己闭眼的前一刻,你口中念叨着的,是什么呢?回之?还会不会是记忆中笑的天真无邪的少年。 是人,事,还是回之?还是当年帮自己拭泪的温软触觉。 可惜这些,都不能带走啊。。。 罢了。回之马上到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多愁善感。回之可能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吧。那,就再好不过了。 “清鸢姐姐,几日不见,心中我可是挂念着,上次想必又是姐姐你拔得头筹。可惜太累了。我倒傻傻睡着了。” “回之莫要自责。有你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 “今日无聊,在家了无生趣。呵呵,前来探望,莫要见怪?清鸢姐姐,你倒是好久没有同我说些好玩的事儿了。” “瞧你这样子。总也闲不住,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没个正经的样子,日后还有娶妻生子,哪家姑娘受得了你?” “姐姐怎么一来便取笑我。我若要娶妻,也想娶姐姐这样的,好照顾我一生一世。”沐薇倒是笑的没皮没脸的。 清鸢心里哀怨。“好吧,你若是要听故事,听趣事儿。我说便是。”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有缘无份,又何必强求?”清鸢的语调逐渐淡了下去,听罢,有种挥之不去的哀伤。 “这我倒是听过师兄师姐们提起。不过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其实孟婆汤是一个古老传说,在古书上记载着。在那个传说中人是生生世世轮回反复的。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生生世世循环的人无法拥有往世的记忆,只因为每个人在转世投胎之前都会在奈何桥上喝下忘记前程往事的孟婆汤。所以,走在奈何桥上时,是一个人最后拥有今世记忆的时候。这一刻,很多人还执着于前世未了的意愿,却又深深明白这些意愿终将无法实现,就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也是这座连接各世轮回的桥命名为奈何桥的原因。” “奈何桥前怎奈何?”沐薇似是听懂了其中之意。 “回之可曾上辈子有过挥之不去的故事?” “清鸢姐姐,生生世世轮回反复,若是情长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很多人还执着于前世未了的意愿。会不会在今生今世?” “回之。我不懂,也不愿去了解。日后等你懂了,再来告诉我。可好?” “那是自然的。” “好吧,莫要聊这么伤感的话题了,我们说说别的吧。”清鸢抬头,一滴泪从眼角蜿蜒而下。没有人看见,似乎连她自己也似若不见。 回之,上一世,我们是否有缘无分,如今,我也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今生奈何桥上喝下忘记前程往事的孟婆汤,希望下一世。我们可以在一起,不然就莫要再相遇了。 清鸢冉冉浅笑起来。“回之可知道上次我拔得头筹的奖品是什么?上次那些达官贵人倒也真客气,送了一堆的金银珠宝。倒不乏风雅之士送了我一方砚台。我倒是喜欢得紧。回之,你随我来看看。” 砚台上还刻了诗词,细细评读,原是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诗词一曲,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原是哪家官人喜欢上了我们清鸢姐姐。到想出如此风雅的法子来。” “回之,我将其转送与你,你是否同意?” “不可不可,君子怎可夺人所好?再说这是人家一片心意,莫要辜负了。” 原来,他不肯收下。倒真随了那句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谁会凭栏意? 天色不早,沐薇告辞之后,路上遇见学戏三人,三人当场有泪奔之态。 第四十一幕:三人无奈,妖孽寻亲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她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一从老人那里回来便一个个都这般无精打采的。莫不是被**了?见秦莫离似要抓狂的样子,苏墨无精打采,就连颜笙也是一副忍辱负重的无奈? “你们这是怎么了?” 平素最多话的秦莫离哀怨地看了她良久。“回之,原来学戏是这么一种劳苦身心的事儿,真是不明白这么久以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前我看你学戏的时候倒是轻松。可。真是不堪回首。” “真是苦了你了。”颜笙扶上她的发,轻轻叹息。 “他日真是不知道能否顺利成功的演出来。单是一些基本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苏墨很疲惫,话语很无力,嗓音微微有些嘶哑。 不仅如此,三人的眼眶下一片乌青。三人似乎有些身形不稳,互相搀扶着。她刚想上去搭把手。他们连连拒绝,莫要累着你了。 “我们还是回去休息,明日还有继续,回之这些日子,我们是要勤学苦练的,恐怕照顾不了你了。好好照顾自己。回之乖,好好写,记得帮咱们多写一点好处上去。”秦莫离晕晕乎乎,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两人眼疾手快。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记得小时候学戏的时候,爷爷总说:“丫头,小时候咱们就开始练,慢慢来,居于求成是万万要不得的。”所以学的并不累,加之忙里偷闲,爷爷总是宽容。 自觉得,若唱出来的戏是悠远深长的,如悠远如画,历历在目,一颦一笑挥洒自如。那样子就再好不过了。 儿时恍恍惚惚记得自家父亲说过,当年他们家就是因为他爹唱了一曲西厢记。俘获了佳人芳心。可自家觉得西厢记总是有些粉饰太平,先前故事里的张生背信弃义,始乱终弃。但却被后人改成了和满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说法是不错,但是生活中岂容更改?一旦抛去了就是木已成舟,无法更改。有些时候唯有悲剧才更触动人心。更鲜活,那才是属于人世红尘的。 罢了,自己还是回家写戏文去,倒也算是乐在其中了。 不如就描绘一幅,沐卿下山去到江南水乡的地方,去看那梦萦水乡,缱绻江南,去品味黛茗青颜,湖光潋滟。 自从沐卿留书一封,说是准备浪迹天涯的时候,她怀揣着积攒下来的一大笔私房钱,开始了下江南之行。她听说,江南风景美,食物鲜美,就连佳人也都是我见犹怜的。不似家中的姨娘和妹子,个个不拘小节。 这可把家里的“结发妻子”给着急坏了。他登时哭的“梨花带雨”。二话不说,背起行囊去千里寻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家父亲好歹也是个王爷,乃是皇帝长子。二如今皇上圣体微恙,大多事宜交予父亲处理。若要寻一个人。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月余便打听到类似于自家人在江南的消息。某妖孽快马加鞭。意欲连夜赶到。 自从沐卿到了江南,男装打扮,只为掩人耳目。她沉醉于江南女子的温柔缱绻中无法自拔。某人,遇上了个温润如玉的美貌女子,生的和别人不同,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娇媚娇小,反之颇有英气。若不是一身女装打扮,还真以为她是个男子。是个翩翩佳公子。 后来沐卿比较厚颜无耻地为了同佳人结交好友,邀请佳人同游。佳人倒也不拒绝。 泛舟湖上,天降微雨。船开始晃晃悠悠有些不平稳,只见佳人一不小心就似要落入水中。沐卿赶紧上前搀扶。又是一个不小心,阴差阳错之下扶上佳人胸部,但是佳人居然是平胸。她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莫不是这是个断袖?以女装打扮来招蜂引蝶?**男子,继而吃干抹尽?未曾想,他们在恍惚中,不慎跌倒,好在没有落水。 美人见状支支吾吾地坦白从宽:“我一生下来原是个体弱多病的早产儿,只因道士说要女子打扮直到十七岁,还有两日,我就可以恢复本来面貌。 恍然大悟之下,沐卿也坦白说了一切。只是刻意忽略自己某个妖孽。说是自己出门游山玩水。 这一来二去,两人有了交情。得知美人名叫苏墨白,城西人世。家中时代行医。 沐薇心想,这儿有个叫苏子墨的,怎么不能再来个苏墨白?不过看到时候子墨故作小女儿姿态,嘿嘿,定是不容错过的。早就相见他女儿姿态,这般以公谋私,倒也无伤大雅。 写及此。眼见窗外更深露重。不早了,可睡不着。若继续写下去,没有思路,也是滥竽充数。还不如慢工出细活。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不如。。。 自己也很久不曾去逛夜市了。恰逢今日乃是城里一户大户人家的喜宴。城里颇为热闹。去凑个热闹,何乐而不为。咱走着。今夜华灯初上,城下微凉。 沐薇走在一出古旧的巷子里,这是通往那儿的必经之路。一条青石板路,渐次清晰。儿时常常和秦莫离藏在这路上吓着过往行人。欢颜笑语,是青梅竹马的依赖,还是执着地守候着经久不息的誓言?她思潮起伏,有些分不清楚。 城内很热闹,几乎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姑娘们笑面如花,各自摆弄着手上的小玩意,不乏人们高谈论阔。好不热闹。 再往前去,是一帮书生摸样的人在吟诗作对。她脑子一热,挤了进去。 说着说着,居然谈到了画舫姑娘的身上。一黄衣男子面露不屑,“青楼女子,个个都不洁身自好,只会阿谀奉承,出卖**,何其下流?” 一帮人在旁侧叫好,一时间纷纷贬低此类女子。沐薇听不下去了,天性莽撞的她大喝一声:“无知书生,岂容你妖言惑众!” 第四十二幕:伸张正义,诗文竞赛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众人循声看来,原来是个瘦弱的少年,面容清俊,气质清雅。一袭青衫,倒是光明磊落,眉宇间愤愤不平。 那个黄衣男子首先反应过来,“我说是谁呢,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了,我说你有什么意见?无知书生?妖言惑众?笑话!鄙人寒窗苦读十余年,满腹经纶。至于妖言惑众,大家都不会怎么认为吧?”他说的语调轻蔑,转向其余书生,其余书生纷纷说他言之有理,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 沐薇看得他那副洋洋得意,似乎自己早已金榜题名的骄傲模样,不屑一顾。“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都是好人,人之初,性本善。同样是一种职业,她们或许是最值得尊重的一群女人。她们都是最有情有义的女子。” “她们或许是非常不幸的一种群体,一生困苦。或许是年少时候的走投无路,才沉沦风月,无奈醉倒在纸醉金迷当中。但她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们只是选错了一种生活,只是被逼无奈之下的苟且偷生。或许她们是自甘堕落。但是,你也没有资格去侮辱她们的人格。你们这种整日读圣贤书,自诩才华横溢之人,连最基本的怜悯之心也没有。落井下石,你们比她们更不堪,你们嫌弃她们,她们也是各取所需,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在我眼中你们同那种寻欢作乐的嫖客没有区别,他们糟蹋了是她们的身体,而你们是玷污她们的名声!”一席话说完,她已经激动地面红耳赤。 那个黄衣男子的脸色阴沉,“那么如你所说,你倒是在为她们辩驳,莫不是你是某些莺莺燕燕跟野男人生养的?如此袒护她们,实在是和她们交情匪浅呀?”黄衣男子说完不怀好意看向沐薇。周围书生哄笑起来。 “哦?你说我是她们生养这才袒护她们,那么你怎么诬赖人家的名声岂不是,你哪一次去没有钱?或者你倒贴,人家不要?你才恼羞成怒?是不是?”沐薇冷笑,毫不客气地反驳。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粗俗无礼。想必也是个目不识丁,目光短浅之辈。我尚且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人。”黄衣男子招呼着其余书生,嘴里不住低骂。 “说我目不识丁,不如咱们就来比一场,如何?”沐薇撇他一眼,波澜不惊。 旁侧人们窃窃私语起来。不乏有人说沐薇不自量力。她不在意其他人的众说纷纭,直视黄衣人。“你不敢吗?” 男子轻蔑一笑,“难道就凭你?你可知道,我在风雅书院可是顶尖的才子。莫要不自量力了。” 她无视他:“出题吧。”沐薇自小便同秦莫离在书院学习,爹娘也是满腹经纶的,若不**出个知书达理的女儿,像话吗? “既然,你诚心要求,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我们就先来对联。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既然上联每个字的部首一致,而且都是上下结构,那么我的下联是:荏苒暮落苦葬花。同上联一般。上联是一女子苦苦等待良人,下联是女子心知爱已无望。一上一下,可有不对之处?且下联取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之意更加体现女子的凄凉心境。” 周围的人面露赞许之色。 男子面露难色,但很快隐去,“想不到,你倒有两下子。” “你的下联呢?” “泪满江湖济沧江。这一局,我输了。结构错了。你别得意,还有其他的题目。” “这一题我们各用看朱成碧成藏头诗。” 沐薇思索片刻:“看锦书难托非莫,朱颜浅斟惊梦回。成碧卿颜半遮面。碧落黄泉亦殊途。” 男子朗声道:“看泓音弹凤求凰,朱砂点眉人没归。成双伊人却憔悴,碧玉雕成旧时颜。” 这一局,胜负分明。 “这一局用风华无双。” “风姿绝代白衣相,华彩梵音仍绕梁。无言莫回旧时事,双落梨花深闭门。怎么样?”沐薇轻笑,眼中鄙视不言而喻。 “下面你自己写一首用纸醉金迷的。” “纸绘墨荷风清冷,醉笑离殇画未成。金缕一曲几沉沦,迷卿素手将香焚。” 黄衣男子听完,思索片刻。“不知在下何处高就?在下文采当真不错。方才若有不到之处,见谅。” “你可知道秋凉见弃?没有开始的事情就不会有如果,没有结束。学习人生皆是如此。莫要将自己的不痛快长在他人身上。还有你家也没有妹妹呀?” “妹妹?倒是有一个,怎么?” “没有没有,就是随口说说。我是若离书院的。大家不妨唤我回之。今日就当大家萍水相逢一场。” 黄衣男子开口:“可否求文章一篇?” 沐薇暗自诧异,但不好驳了人家面子。 斜屏半倚,筛落光影,重彩朱漆,斑驳画意。江南古韵,执扇伊人,剪水双眸,青丝微挽顾盼生辉。两弯黛眉故作远山长。纸伞,绮罗衣,不施粉黛,以朱砂点绛,是离人梦。卿倚竹台听烟雨,摇落繁华空等谁记?年年如是。 或是卿入宫围,观芙蓉柳下落,杨柳月中疏。卿因颜谓祸水,被冠祸国殃民之罪,受后人诟病。受千夫所指,斥红颜祸水,人皆唾之。但覆去江山岂是为你?那是谁的狼子野心,一念之差,失了天下,与你何干?世间怎有双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古今的史书铭记或遗忘了谁?那刹那芳华,韶华白首,前路苍茫,唯留血染默香哭乱冢。如花堪折,似玉需碎。 从前写的,才疏学浅,见谅。或许这段话写的是自己对于从前女子的看法。命由我来怎由天。不过是自己做不了主罢了。 沐薇不知道,她却成了传奇人物。 PS:这张分量不错,全部诗文纯属原创。 第四十三幕:红尘紫陌,寂寥女子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第二天清晨沐薇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始自己的长篇戏文,思及此就觉得振奋不已。正欲铺纸研墨,只听府邸外小厮传来叫声,似乎在遮掩着什么,不让人进来。外头像是人潮涌动。 她疑惑不解,整理衣衫,出门探寻这到底所谓何事。 她方才探出头来,却见是那个黄衣男子领着一帮人,还带着娇羞,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昨晚上自己得罪了他们,特来寻仇的?念及此,她无所畏惧地向前去,好家伙,这是在自家地盘,若在自家都畏畏缩缩,踌躇不前的,她日后就不用再出门了。 昨晚上,可能话说的有些重了,而且让他颜面扫地,他若要报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可真是选错了地方,她如此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在这里将话说清楚,各退一步,倒也海阔天空。 沐薇捋了捋有些褶皱的外衫,“不知大家一早前来是干什么?若是兴师问罪,大可不必。若是昨日之事没有解决妥当。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也好过夜长梦多。” 她说完,静候众人的反应。殊不知那女子倒是迎了上来。沐薇诧异:“姑娘,你这是?” “昨日听闻公子才学甚好,就连我哥哥也甘拜下风,所以,我这厢来同公子学习来了。免得哥哥一天到晚嘀嘀咕咕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让我学习。听闻公子一视同仁,就连的青楼的姑娘都乐于相助,恐怕不会对我不理不睬吧?”那绿衣女子笑语盈盈。 “回之公子,昨日我回去和我妹妹一说你的一表人才,她就心心念念着。原本不想不想这么堂而皇之地来访,但是禁不住我这妹子的叫嚷。你多多担待些。”一席话巧妙截断了沐薇的后路。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她悔不当初。看看,又是自找苦吃了。为什么要留下名讳?这麻烦都自己找上门来了。不成,定要将这个麻烦甩去。 一番思前想后,沐薇久久没有回话,那姑娘似是等急了。上前拉拉沐薇的衣角。轻声道“公子?怎么了,想什么如此入神?可莫要忘了方才咱们说的。”说罢,羞怯一笑。 一时间,沐薇居然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要求自己相助。也不是不知道她另有所图。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拒绝人家,是有不妥。 “姑娘,我不如推荐你去个地方,咱们一同去,莫要让人家跟着。你说可好?” 女子娇羞不已,抬眼看向兄长。得到许可之后,亲热挽起她的衣角。 倒真是,沐薇也不会拉开她。要知道根据此处的风土人情。 女子如意郎君分为四等。一等必要才貌双全,风度翩翩,而且颇有容人之量。当属青年才俊之辈,最好定为大户人家,就此可保一世衣食无忧,也可保证婚后佳人安好。 二等便是一般的男子,面貌中上等,家境殷实。颇有学问。不求一鸣惊人,光宗耀祖,但求护得家人家业兴旺不衰。 三等是指面貌普通家境一般,毫无过人之处的男子。但求读得几年书。一生勤勤恳恳。 然而四等男子,则是混迹于大街小巷,较窝囊,一生碌碌无为,但求温饱之人。亦或是品行不正,生性不良之人。大多女子便对四等男子敬而远之。不理不睬。 人性如此,物以稀为贵,特别是如同沐薇这般的大户人家,又饱读诗书,文采斐然。是女子总免不了向往一番。虽有时候求之不得,但也好过于从未努力。 沐薇一路无言,倒是不知道该说些好。只听得女子兴高采烈地诉说她自小便对文学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只是兄长不让。还说些自小趣事儿。说自小哥哥就颇有些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子。父母也对于自己不冷不热,一心将关怀寄托于兄长,还望他日后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她看向沐薇:“自小,我便希望有一个青梅竹马可以陪伴在身边,在自己不快乐的时候开导自己。可是怕是奢望了。今日得与公子,不胜荣幸。只是方才只是一出戏罢了,在兄长面前我一向没有选择的余地。长兄如父,爹娘离家后。就只能倚靠兄长。方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是兄长希望可以让公子作为乘龙快婿。无奈之下,若有冒犯,多多包涵。”姑娘笑的有些心酸。 “你为何不按照兄长所言?”沐薇实在有些好奇。 “因为,我知道公子其实是女子。几日前,所幸见到公子和朋友谈笑风生。那种感觉很快乐对吧?可惜我从来就不知道,不了解。公子,不姑娘,你姓沐对不对。我问的嬷嬷关于些你的事情。你是个幸福的人。我希望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不需要互相知道名讳。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你的幸福,我无法触及,还是不要妄自想象的好。今日之事,我回去之后,定会向兄长说明,就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可好?”那女子笑的温婉。 “其实你也很幸福,兄长或许是对你另一种关爱,有时候不要事情想得太狭隘了。有时候泰然处之会更好。” 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轻轻浅浅的投之一笑。留下淡然的背影。 沐薇不敢再回头看她。或许大多女子的命运相同,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话虽如此,说是家人无微不至,谁可以听到她们自己的心声。什么时候才可以高喊,命格无双?那是一种无奈,是灯火阑珊下烟花的寂灭,有些女子还不曾绽放就萎落在尘埃。红尘紫陌徒留一个个清冷寞落的背影。 谁能说自己不是,就连自己也始终觉得孤身一人,人事易分,繁华落尽,谁的心依旧? 多愁善感着,沐薇偶然撇到自己外衫之上一片殷红。 第四十四幕:葵水初至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只觉得衣衫一阵濡湿,黏黏糊糊的,不经意瞥见衣衫上的殷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难不成是葵水来了?加之早晨起来就觉得腹中闷疼,身子不太爽利。难不成真的是葵水初至?思及此,顿时尴尬起来。因为是第一次来的缘故,以前知晓此物并不多,只听得娘以前偶然提起说,女孩子家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来葵水。可是具体的自己实在不知道呀! 不仅如此,这时候自己还在大街上,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了,先用扇子遮挡住,回家再说。 沐薇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几乎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当真是步步惊心呀,来来往往的人群拥挤,她一边要快速回家,还要顾及衣服扇子。又不时感觉两腿间有温热的感觉。好在自己今日穿的多。 她好不容易回到家,却见三人安安稳稳坐在厅内,脸上不禁羞赧,脸色绯红。她快步走进闺房。“萍儿,快去叫我娘来。” 那个正在沏茶的小丫头听闻。搁置下茶具,转身去了。 三人有些莫名其妙。回之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对劲,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进去看看她?三人踌躇不前。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心照不宣。 由于这女儿家的闺房三人不好硬闯,苏墨和颜笙将秦莫离推选了出去。 秦莫离悄声道:“回之,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紧闭房门,莫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叫我们瞧瞧。” 沐薇汗颜不已,女儿家的事儿岂是让你说看就看的?她默不作声,心乱如麻,到底怎么办呀,坐立不安,躺着不好,站着也麻烦。 三人没有听到动静,秦莫离推推苏墨,苏墨揪揪颜笙。“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秦莫离提议道。 “不成,女儿家的闺房,这不合规矩吧。再说,万一回之在宽衣。。。” “不可能,回之从来不在大白天宽衣解带的,以前有个小姑娘偷偷趴在窗户上看回之,吓得回之从此不敢轻易的大白天宽衣。既然如此,若是回之真的不舒服,我们若是不进去也不合常理。咱们就进去看一下,一下就出来。”秦莫离扶上颜笙肩头,揽上苏墨的肩胛,摇摇两个人,“若你们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 两人迫于无奈,可心中无不暗喜,这么一来。不久正大光明而且名正言顺的见到回之的闺房了? 推开门,梨花的香气伴随着丝丝缕缕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宽敞明亮,门正对着镂空雕花大窗,一株梨树顺着窗子的缝隙伸展。右侧是雕花衣柜和梳妆台,梳妆台是物什不多,几个精巧的木盒大约是置放什么的。一面菱花镜。正中间是红木桌子,零零散散放置了笔墨纸砚,和墨迹已干的稿子。旁侧是些花花草草,倒是别有一番雅致古韵。 那张雕花大床,白色的帷幔垂下。上头放了些小玩意,那老虎鞋,荷包,香囊。倒是妙趣横生。旁侧是个衣柜。床于木桌子用一面屏风隔出一点空间,大概就是回之换衣之处。床上帷幔外又是一条珠帘。这房间,当真雅致。 咦?回之哪里去了?三人一阵诧异。只见沐薇瑟缩在屏风之后,羞红了脸,见他们。一言不发,低垂着脑袋,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苏墨上前扶起她:“回之怎么了?” 秦莫离给她搬来椅子“回之?你莫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怕人家找上门来吧。莫怕,你莫离哥哥在这儿。” 颜笙神色复杂,走到沐薇梳妆台前,轻轻拾起那个竹编香囊,未曾想回之居然还留着。 “你们为何进来,快快出去。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没见到我生龙活虎?出去,待我娘进来再说。出去出去。” 恰巧这时,沐薇她娘过来,问询自家女儿发生何事,碍于几人在场,沐薇附在娘耳畔轻声把事情如是告之。 “真的?”沐夫人面露喜色。 “还能有假?娘,怎么办呀?” 沐夫人刚想要长篇大论,眼见着三人还杵在这。不方便,“莫离呀,你们出去,别在这瞎凑热闹。还跟小时候一样风风火火的,没个正经是不是。颜笙,就知道你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让他们出去。”说完,吩咐萍儿下去那些必备物什。 沐夫人转头向自家女儿“回之呀,你可终于来葵水了。娘想呀,一般女孩子都是这么大来的,娘就想着咱家回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像个女孩子家的。这不,这东西来了,日后你就得注意了,每个月的这几日,定要注意。” 沐夫人如此这般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将所要注意之事一一罗列出来。 “日后女孩子可就莫要再那么不拘小节了,我们回之可是大姑娘了。瞧我,叫回之叫习惯了,险些不记得你大名了。不过回之这名字也真不错。和莫离的名字相得益彰。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未卜先知呢。当初就觉得这莫离是个不错的,如今看来,我们家回之可真就有了好归宿。回之呀,你不小了,过些日子就要及笄了。日后的终身大事可莫要怠慢,娘尊重你的意见。”沐夫人完事以后走了出去。 沐薇下身垫着布,心下也了解葵水一事,虽然麻烦。不过应该习惯就好。 沐薇换了身衣物。出了房门,却见三人围拢在门前。 苏墨绞着手指,颜笙手中握住绯玉,念念有词。秦莫离这厮,想到他,沐薇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厮还托着下巴,入神想着什么,眉开眼笑的。 她走上前,没有等她开口。苏墨就羞答答,看向颜笙,不时撞撞秦莫离,欲言又止。颜笙不自在别开眼。秦莫离豪气万千,正准备开口,想要耍帅,不料一个转身,脚底一滑。。。 第四十五幕:含羞道儿时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不过秦莫离倒是没有以一种倒栽葱的不雅姿势栽下去,只因为眼疾手快的颜笙上前扶了他一把。恰巧秦莫离不偏不倚伏在颜笙胸前。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倒也无伤大雅,就是有些搞笑罢了,但这看在沐薇眼中就是另一番滋味。 一来,沐薇自然而然将此事想歪了,自动联想到了英雄救美,加之秦莫离妖孽到有些雌雄莫辩的小脸,当即骨子里的腐女本质就沸腾了。虽说他们并非真正的断袖,但胡思乱想一下,不妨事儿。 二来她暗自郁闷,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借故利用这样的手法,不正是可以温香软玉在怀吗? 秦莫离拂去衣裳尘土,准备同沐薇长篇大论起来。没想到此时她已然神游天外。不满拉拉自家青梅竹马的柔荑。“回之,你的事情,干娘同我们说了。” 沐薇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还没有自拔,“什么事呀?”她问道。 秦莫离这厮老脸一红,“就是就是,你葵水来到的事儿。干妈方才出来的时候都和我们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沐薇这才从自己的小心思里回神。“她什么都说了,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想的?” 颜笙不自在瞧瞧秦莫离方才触到的地方,听见回之发问。脸上一红,“既然伯母都这么说了,我们定是会好好照顾你的。”回之这次来葵水就证明是个大姑娘了,倒时候回之及笄了,想必心智成熟,若到时提亲也是顺理成章,不过莫离和苏墨倒挺棘手,不管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之,你就莫要到处去晃晃悠悠的了,女儿家要矜持的。再说我们怎么辛苦学戏,你犒劳下我们。如何?”秦莫离老脸红彤彤。心中却欢呼,看来成功不远了。自家青梅竹马开窍的日子近了。 “不如去药房抓几服药来调养身子。这种事莫要轻视了。”苏墨递给她一枚荷包。“这里头装着各类中成药研磨成的粉末。带在身上会有好处的。” “你们这样子倒真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好了,没什么事。先去子墨那里拿些药。你们难道不知道小生我身强体壮吗?莫要叽叽喳喳了。”她挥挥衣袖,前去开路。 三人也只能一笑置之。虽然说起来逞强,其实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摇扇苦笑,或许及笄之后一些事情再无法回到原点。如今的少年游理应加倍珍惜。毕竟浮世如烟。 到半路,原来不知何去处的**和龙阳回来了。拉着颜笙,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告。颜笙被拉走了。沐薇颇有些奇怪:“难道,你们今日不必练习学戏?哪来的时间四处游玩?” “听老人家说今日对他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似乎去探望一个久别的故人。所以今日就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原来如此。这几日你们学戏可有收获?” “定是有的。不过老人家说还是些刚入门的。也不知道这般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沐薇正想说,那是在所难免的。却见秦莫离兴冲冲的转进一家铺子,索性不等他了。拉着苏墨继续走。 “不等莫离了吗?”苏墨看着被拉住的手,羞羞答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必了,莫离哥哥自己会有分寸的。有些事情说了也没用的。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沐薇似乎说的另有所指。实际上,自己的思绪很乱,或许这就是长大的烦恼吧。一些事是要学会放弃,要懂得无可奈何。 “回之是不开心了吗?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忙也说不定。”苏墨贪恋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从指尖涌上心头,眷恋的不舍分开。原来情窦初开是如此美好,或许不是彼此心心相映,但他不奢求,毕竟对于命运,如今的他无能为力。 “没有。只是这几天不知道戏文该怎么写罢了。挺苦恼的。”沐薇稍微搪塞过去。 苏墨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回之,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吧。毕竟知道的不如他们多。” 沐薇听闻此言,当即就振奋起来。“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时候我和萧寒收养一只很可爱的小狗狗。雪白雪白的那种,可惜后来走失了。现在的招财进宝就同于那只狗狗还在一样。”沐薇仰起脸。“若狗狗它还在这个世界上混的话,如今大概已经生了好几窝小狗崽了吧。可惜呀,看不见了。” “还有,以前和秦莫离他们另类玩过家家。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当时的情况是这般的。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几个小孩吃饱了撑的,提议玩过家家。沐薇高叫“:姑娘,出来接客,小爷我回来了。” 只听得秦莫离哀怨:“你一天不在都不行吗?” 萧寒娇笑:“爷若得我一夜,该做何邀?”“若得佳人一夜。定以金屋储之。” “切,金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良人相伴哦。”“小生我不是秦皇汉武,对佳人必定从一而终。若得佳人,定护卿一世安好无恙。伴佳人身侧,日日锦瑟想和。” 萧寒略微满意:“那我考虑考虑,是否做得个红袖添香之流。”不料反问“莫不是想做司马相如那负心汉?”“若有佳人一诺,踏遍江山又如何?非也非也。定学那举案齐眉,和和美美。何来负心一说?”沐薇反驳相向。 不过秦莫离这厮看她们俩这样倒有些不乐意了。“我倒喜欢青梅竹马,两小无闲猜。”最后事情以一次瓢泼大雨告终。 自此沐薇便和萧寒打趣互相称呼相公,娘子。不过秦莫离倒是常常为那青梅竹马耿耿于怀。 说及此,沐薇满是笑意。苏墨却拥住她温软的身子。 第四十六幕:但是相思莫相负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猝不及防,沐薇诧异回头,迎上苏墨水雾氤氲的眼眸。“子墨,这是何意?”她颇有些释然,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及笄之后的事情她设想的各种各样。戏文里缠绵悱恻的情感也见多了,对于此事倒不像其他姑娘那般娇羞不已。虽然还有些微微诧异。 苏墨将头埋着她颈窝处,呵气如兰。“回之,我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你们儿时的故事我无法插足,每次见到你们津津乐道。都是无边的落寞。或许曾经我错过的很多,没有预见你的成长,只是儿时的惊鸿一瞥。但你莫要忽略我。” 听见苏墨满是无可奈何的话语。心里不由的柔软,原来感情真是个无法捉摸的东西。平素和秦莫离毫无顾忌的打打闹闹,未曾想落入苏墨眼中原是这般伤感。原来他的感情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会去关注。原来本觉得戏文里看似有些荒谬的情感都是存在的。只是世间的人没有发觉,或许是在某个时刻错过了,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子墨,莫要悲伤了,一切都还不是定局。若你是真心待我,我为何负你。再说爱情本就不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的东西,若是爱上了,就不会变。”沐薇扶上苏墨细软的发丝,微凉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她靠上苏墨肩头,修竹般清爽的气息扑面而至。或许,尘世间总是有自己要依赖的人。 但是相思莫相负,莫相负。 苏墨轻阖双眼,不舍放开,或许自己真的是没有安全感。自己这样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真的可以护她安好?未来的事情太多太繁复,他不愿现在去想。 旁侧走来几个姑娘,看见这一幕羞红了脸。一个姑娘和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光天化日之下,这俩公子拉拉扯扯,倒还挺开放的。这对青年才俊,若有一个爱上了我,那该多好。” 她的同伴有些不满道:“别在这里整日胡思乱想了,看看人家感情多少好呀,咱们快走,莫要打扰人家。” 沐薇脸一红,轻咳两声。拍拍苏墨,“子墨,咱们去拿药吧。大街上的影响不好。” 苏墨拉起心上人的柔荑,心情尚好。一路上虽然脸上红扑扑的,沐薇暗自淌口水,子墨当真一表人才,根正苗红的。这次拐去唱戏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那么这次咱家戏院说不定就可以大挣一笔了。思及此,她偷笑出声来。拉着苏墨的那只手摇晃个不停。 一路上,沐薇打劫了苏墨两根糖葫芦,两人俨然如同一对小情侣。说说笑笑,苏墨倒也不害羞什么了。毕竟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害羞,倒是故作女儿家姿态。娘说,遇上自己心上人要勇往直前,切莫退缩不前。 拿完药,遇见那个黄衣男子,见到沐薇眼前一亮,似乎是特意来找沐薇的。 “公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我家妹妹说你有心上人了,我倒还不相信。想着没准是你害羞呢。怎么样,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莫要让她苦苦等你呀。”黄衣男子直接无视苏墨,同沐薇滔滔不绝起来。那声音响亮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一般。 “想必是你误会了,我和舍妹并无什么关系,莫不是你理解错了?再说,我与舍妹说得清楚明白,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望多多理解。” “什么?不知道公子喜欢的心上人和何种类型?能否与在下的妹妹相比较。”男子一席话不难听出是嘲弄着什么。 沐薇状似漫不经心的朝苏墨看去。“不好意思了,公子,莫要在我心上人面前提起别的女子。我家这位可是爱吃醋的。还望多多担待。自己的妹妹定当要照顾好,可别让姑娘家觉得难过。” 只听得男子是目瞪口呆。“难道,公子你好男色?你莫不是那断袖?” 沐薇莫要反驳,淡定朝男子一笑,故作豪迈地揽着苏墨,大步离去。留下男子风中凌乱,难道如今这有才有貌的公子们都不学好?可得回去安慰自家妹子,想必和一个断袖呆久了。难免不开心,否则回来的时候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墨听闻沐薇一席话,觉得豁然开朗。回之居然冒着被人以为是断袖的危险,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我知道姑且还不能怎么妄断,但是知道她至少在意我。这就足够,来日方长。 苏墨曾经想过,也许,自己憧憬“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唯美,想象回之一直不离不弃。可以陪同自己齐眉老去。 也许,自己因“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而忡然变色,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回之,不复相见。从此成为海角天涯的两个人。 也许,真正令你折服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意气风发,想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权倾天下。不过这一切都要有回之才好。有了回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自己已经不求什么了,惟愿有生之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这是回之在很多戏文上都见过的桥段。但是自己会倾尽一切让她幸福。回之唱戏,自己看病。何尝不是一种神仙眷侣的生活。 或许这日子很遥远,来之不易。回之她要自己的想法和思维。自己无法左右。若回之不喜欢这般碌碌无为,他也可以为了她一鸣惊人,只要她喜欢,喜欢就好。 一刹那有很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所有喧闹人声都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心事缓慢的流淌,穿越了年少时光。回之的身影清晰,转身,露出微笑,却掩盖不住的欢欣。故人依旧在,烟水茫茫。回之就一直那么笑着,难以忘怀。以前的思念种种都愈发清晰。寻觅回之的也罢,回之心仪的也罢,都成了过往。 但愿一直幸福下去。 第四十七幕:莫离礼物,颜笙江山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苏墨轻阖眼眸,那一年,柳絮飞花,湖畔初见,一曲相思莫相负。回之就成了心中的朱砂,有些东西,不得不,深藏在心底。年华,虽不曾有一世明媚之颜,却是惊鸿一瞥。回之,我遇到了你。或许有些东西早已冥冥注定。 我见到了你。是在哪个瞬间,爱情来的猝不及防。回之,未来我的人生但愿一直有你。 “子墨?这是什么了?”沐薇摇摇手,在苏墨面前拂风。 苏墨反执起她的柔荑,轻轻地十指相合,如同许诺了一生一世。她自是明媚的笑着,用缎带挽起的发丝不经意间落在如玉的颈上,有些微痒。 “回之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那时候你拿着那枚石子,倒还真是让我忍俊不禁。”苏墨别开她的发,微凉的指尖磨蹭在颈间。年华有时候也不过是一晃的事情,转眼间,昔日的孩童已经这般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自是记得的。那日我不慎用石子打中你,还真挺抱歉的。子墨,当时我觉得你特别好欺负的样子。所以就不拘小节的一点,你莫要见怪。若是见怪,后悔了,也为时已晚了。”沐薇耍赖皮的撇嘴,咬下一颗冰糖葫芦,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一个个往外蹦字。 “本以为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兄弟,没想到你坏心眼这么多。”苏墨挽袖,凉凉看她一眼,大有上了贼船的悔恨之意。 “可惜为时已晚,子墨我倒也觉着你是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外表温文儒雅,实际上怕是和秦莫离那个妖孽要差不了多少。”沐薇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光秃秃的竹签,潇洒地将竹签抛开,在空中挥舞出还算优美的弧度。 “我和莫离不一样的,你总喜欢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我可是唯一的。”苏墨扶额,对于她表示无可奈何。 远远传来秦莫离**的小嗓门:“回之,你瞧着你莫离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只见秦莫离提着大包小包,颇有些风尘仆仆的上前来,笑的灿烂:“回之,你可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莫离哥哥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吃的?”沐薇皱皱鼻子,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伸出修长的十指,意欲去抢夺秦莫离的东西。 “莫要心急了,女孩子家的可要矜持,回之,不要抢了。全是给你的,不要心急。”秦莫离忙不迭阻拦,一副受惊的模样。“回之,你看你又不听话了,不是说忌食酸辣刺激食品吗?怎么还吃冰糖葫芦呀。伤身子怎么办?还有那些甜腻冰润的甜品也要忌口知不知道?”秦莫离恨铁不成钢的拍拍她脑袋。大有你若是再吃我便狠狠修理你的意思。 沐薇挑眉,表示这种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小时候身子不舒服了,每次要忌口。秦莫离皆是这样警告,可哪里见效过,置若罔闻便是了,莫离哥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但是在吃的面前谁也不可以阻止他追求美食的信念。 “就知道回之你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好吧,你可亲可敬的莫离哥哥我这么了解你,你看看这次我可是买了众多你爱吃且可以吃的东西。”他们走进一家茶馆,秦莫离将东西陈列开来。 “这是月季花茶,回之你喜欢喝茶,但葵水期间茶叶较为伤身。月季花朵,紫红色半开放花蕾、不散瓣、气味清香者,泡之代茶可是比那些苦涩的茶水好得多。我可是跑了很远,才买到的。这是枇杷润喉糖,可是城外独家,可遇不可求哟。无花果可是新鲜的果实,新从郊外摘取的的,新鲜爽口,快来尝尝。芝麻糊可是现磨的,还有这牛奶糕。还有。。。”秦莫离洋洋得意的一一介绍。 “你们可莫要看这些东西看似不怎么起眼,我可是颇费了好大的力气来筹集的。虽说别处也有,但怎么比得上你莫离哥哥的一片心意,回之你说是不是?” 沐薇早已忽略滔滔不绝的秦莫离,大吃特吃起来。 “回之,你说莫离哥哥对你好不好?”秦莫离亮着双眼,摇着沐薇。 头也不抬,沐薇依旧不理人。 “回之,你说说看嘛。回之,别吃了。”秦莫离不依不饶推搡着沐薇。 沐薇:“。。。” 苏墨请拍下秦莫离的手:“莫离,回之说不要就莫要压迫她了。让她吃饱好了。”苏墨看向秦莫离。 “可是,我也是费了力气,回之怎么连一点表现也没有。”秦莫离鼓着腮帮子,灰心地不说话。“墨,你现在怎么胳膊肘向外拐?我们好歹也是同窗好友,这么说也是相识已久。当初在诗会上我们相见恨晚,你也不帮我?”秦莫离一副弃妇的样子,反咬着唇,眼眸里泛起水雾涟漪,拉拉沐薇双手,“回之。”他嘟哝。 苏墨宠溺看着回之吃东西的模样。细碎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温润静好。 彼时,颜笙愁眉不展,“你们是说他们那里已经有了动静?开始蠢蠢欲动吗?”颜笙拢起手,背向**和龙阳。 “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 “难道就让他们怎么猖狂下去?漠北的江山岂能叫他人觊觎?倒不如先部署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义愤填膺。 龙阳看着依旧不明就里的**。微叹口气。终究**还是不谙人心险恶。或许自己可以护他周全,但是漠北形式眼下已经不容乐观。也不知道他还可以无忧多久。或许,正是这样自己才可以心安为他,为漠北,为颜笙。 “按兵不动,先看看他们如何行动。一切暂且等我回去从长计议。漠北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强取豪夺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颜笙低眉,眼里寒光一现,面色冷凝。 第四十八幕:辣手摧花,爹爹来袭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暮色洒落,斜阳残照。颜笙挑眉,他的漠北只为一人,江山长卷也罢怎抵回之?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终将被泯灭。属于他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别人觊觎了去。莫离也罢,苏墨也好,回之还不知道还选择谁?来日方长,回之又怎会不懂? 合上眼,阳光是褪不尽的刺目。衣衫被染上金色。这一刻,颜笙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手,不易察觉的颤抖。紧握指节,仿佛天下已握在手中。只要有了天下,回之就不会受到一丁点苦难。回之这一辈子都应该是那笑的无忧无虑的孩童。是那个会在自己落寞无助时,阴阳怪气扮鬼脸逗自己笑的小孩,是在阳光下牵起自己手然后跑得痛痛快快的小不点儿。是爱听自己吹箫,信誓旦旦承诺说会听自己吹一辈子萧的少女。是那个说会保护自己一生一世的女子。尽管自己早已不需要她的保护,自己早已羽翼丰满。可是他贪恋回之的笑,眷恋她的一举一动。 这漠北的日子,没有她,总习惯将箫抵在心口。不仅是因为那是母亲传下来,还是因为回之说过她最喜欢在繁星满天的夏夜听他吹箫。她曾经笑靥如花地说要听颜哥哥吹一辈子。都是回之呀,全是她喜欢的。 颜笙波澜不惊开口,再次睁眼,双目早已敛去了所有的神色。“吩咐他们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说完拂袖而去。 沐薇饱餐一顿之后,心满意足对于秦莫离表示感谢。秦莫离捧脸,笑的花痴兮兮。原来自家青梅竹马就是有默契。 他们回到沐家。招财进宝表示热烈欢迎。胖乎乎的狗狗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冲进沐薇怀里。两只争先恐后的掠夺沐薇怀里的位置。秦莫离不爽的提溜开招财,这年头,狗狗都和人抢了起来。狗狗不满地叫唤,爪子挠挠秦莫离的衣摆。秦莫离置若罔闻,狗狗想和我抢?异想天开吧你,回之可是我青梅竹马。 苏墨抚摸狗狗柔顺的毛发,含笑着逗弄它。狗狗惬意的叫着,磨蹭他的手指。沐薇和苏墨相视一笑,真不知道是说什么好了,其实怎样都一样罢了。红尘紫陌的两个人,红尘里的缘分,有时候不需要惊心动魄,淡淡的一个笑颜,足矣。 秦莫离摘下一朵小白花,滴溜溜地在手里把玩。沐薇见秦莫离这厮又在辣手摧花。心下怨念,每次院中这些含苞欲放的花儿怎么总不见开。原是这个罪魁祸首。沐薇挽起衣袖,走到秦莫离身侧用扇子敲打秦莫离的发。“莫离哥哥好雅兴,没事儿就来辣手摧花来了。倒是可怜了这些花,死的不明不白的。”她皱着眉,撇着嘴,手下的力道却不见轻下半分。 秦莫离无赖反驳:“回之莫要怜香惜玉,你可知道那有花堪折直须折,难道你要莫待无花空折枝。望着掉下来的花朵唉声叹气这,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秦莫离拦下她的扇子,满是诚恳。 “回之莫要这么优柔寡断,你可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就是看着时光老去,自己命不久矣却无可奈何,倒不如让它们在最美的时刻永别这个世界,岂不更好?”秦莫离一副智者的样子。 “可你摘下的是含苞欲放的花,它们还未曾来到这世上展开自己最为惊艳的一幕,你这采花贼。平日的道德伦理学到哪去了?莫不是专门为了和人抬杠?也不知道你这样学习,是不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我说干爹怎么还不来教训你,你这整日蒙混过关。可莫要露了马脚。”沐薇一把抢来扇子,抚弄扇子上的流苏,嗤笑道。 “莫说我是采花贼,世上人心险恶,不如不来。再者我的学习如何,回之放心,你暂时还赶不上我。”秦莫离将花放置于土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回之,若说起文采,莫离可当真是不错的。当初我就是和莫离在诗会相见,因为文采彼此颇有些相见恨晚。然后,我们渐渐相识,相知。”苏墨垂手,乖巧的狗狗跑去别处撒欢。 “然后,你们相爱了。”沐薇插话。 秦莫离扶额。“回之,女孩子家,要矜持。莫要整日想些断袖分桃的缘由。我和苏墨是正人君子。又岂会和**这小受一般见识。” “然后,我同莫离就成了至交挚友。你可莫要小看莫离。”苏墨浅笑,扶上她柔顺的发。回之的发触感极好,纤长细滑。由发际到发梢,绵延的像命运的红线,既然缠上就不舍放开。 “还是你懂我。”秦莫离上前给了苏墨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又在一旁谈天说地。 沐薇则本着不能拆散人家姻缘的意愿,准备前去书写自己的戏文。未曾想,院外一声怒喝,“秦莫离,你给你出来。” 一个清瘦的身影火急火燎的闯入院中,伴随着怒发冲冠的强烈压迫感。原是秦莫离他爹前来。所谓何事? 没等人走进就说教开了:“秦莫离,好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看看你这些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在书院里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原以为你最近压力太大。接受的知识太多,有些急于求成。没想到你交上了的观书有感竟然是这副模样。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服管教了是不是?秦家可就你这独子。你若不求上进,我倒要替咱们列祖列宗清理门户。”秦老爹怒气冲冲。对秦莫离怒目相视。 “我告诉你,我不打你,你回去就给我抄书,再将观书有感再写一遍,莫要想滥竽充数。” “爹,我。。。”秦莫离正想辩解,却被自家爹爹一眼瞪去,登时就没了下文。 秦老爹环视四周见到沐薇,随即换上和蔼可亲的笑颜。 第四十九幕:墨白试探,红药相思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回之呀,最近可好?干爹可有些日子没有检查你的学习了,莫要偷懒,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些无稽之谈。可莫要学你这不争气的莫离哥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中用。”秦莫离他爹慈爱的摸了摸沐薇的肩膀。还不忘诋毁自己儿子。末了赞叹,“回之丫头长大了。” “干爹,回之定是会努力,最近回之在撰写及笄戏文,可能会疏忽了学习,干爹莫怪。待到及笄,回之定会一一补全。”她抬眼,一派知书达理的乖巧模样。 “回之莫要太累了,累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及笄戏文想必是回之别出心裁了,疏忽学习也暂且无关紧要。来日方长知不知道,回之莫要受累。”秦父笑的欣慰。回之可是比莫离这小子省心多了。可惜呀,为何不是自家夫人所生。 秦莫离他爹正值壮年,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子。在外人面前大度谦和,常以厚德载物来勉励自己。表里如一,可事情若是一和自家儿子有关,那就说不准。秦莫离总有可以让自家爹爹怒发冲冠的本领。每每让自家翩翩君子一般性子温和的父亲火冒三丈。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而后又因为惧内,被自家娘子一顿埋怨,事情常常不了了之。 小时候的秦莫离异常调皮,自家家教甚严,父亲又是个不太宠溺孩子的主儿。挨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可父亲总是对于回之疼爱有加,视如己出。 结果秦莫离常感觉自己不是爹生的。小秦莫离有次见到父亲对自己怒目圆睁,小嘴一撇,满是哀怨地第一次朝父亲叫道:“爹,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好偏心。我的命好苦呀,生不逢时,我这种坎坷的命运真是惨绝人寰呀。”秦莫离把自己刚学没有多久的成语全用进去,也不管是不是恰当。 结果可想而知。 秦莫离被他爹拉走之前对着院内大叫一句:“回之,莫离哥哥暂别,你好好照顾自己。”话音未落又听得秦莫离他爹一声叫骂:“臭小子,莫要丢人现眼。”“爹,不要打脸呀。” 沐薇听得一头黑线,想必这次秦莫离被抓进去可就有些日子出不来了,可是学戏怎么办?她倒是挺苦恼,要不就当自己做个好事,告诉干爹这因为事出有因。算了,这事还是暂且搁置,把戏文写好才是良策。 咦?子墨哪去了?方才自己顾着和他们说话倒是把子墨忽视了。沐薇四下张望见没有了人影,权当他是先回去了,毕竟时辰也到了晚饭的时候。 她进屋续写戏文,上次写到妖孽准备寻亲,初见苏墨白。她提笔续写道。 两人明白了各自的身份,相谈甚欢,沐卿天生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主儿,苏墨白则是很好的倾听者。苏墨白带着沐卿四处游玩,看青山落日,映水东流;在西亭酌酒,轩窗听雨;十里画廊的良辰美景,衣袂飘飘,笑靥浅浅;听丝竹锦瑟,醉笑陪君。 这般四处游玩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沐卿便觉得颇有些无趣,整日虽说是四处游玩,可终究是无所事事的,江南的景色,水一般的缱绻,小家碧玉的样子,可看多了,终究便也有些腻味了。尤其是整日对着这美景。她觉得若不做些什么。还真是辜负了。 连日来,沐卿一直居住在苏墨白家中,也觉得打扰了人家。就提出想要出去做些买卖之类的,苏墨白倒是笑着教沐卿学习识药,说是可以帮忙自己,就不必整日想着打扰了。 再者,苏墨白刚刚知道沐卿是女儿家不久,担心一个女子孤身在外的。就干脆留在药铺行医施药,虽然不能算是精通,但也两全其美。 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一长,彼此相互了解了。情窦初开的少年暗生情愫。想要表明心迹,又恐怕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得在平日里明里暗里的暗示。 这一日,苏墨白教沐卿识药,说道芍药的时候,苏墨白不仅将其作用分量解释的一清二楚。末了又说:“卿儿,你可知道那芍药又名红药。宋代词人姜夔的《扬州慢・淮左名都》中提及的“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他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红药配在沐卿鬓角,“卿儿可知道,是什么意思?桥边红药,一年一度地盛开着,可它们为谁生长,开放呢?可见已经无人来欣赏它们了。经过战乱,红尘的纷纷扰扰,这里的人有的死去,有的逃亡,即便留下来的,也没有赏花的心情了。芍药花的情怀是多么的寂寞啊,物尚如此,何况是人?不尽之意于言外。” “墨白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怜取眼前人?莫要让眼前人如同红药一般寂寞?”沐卿心领神会,可尚且不知道墨白突然此言所谓何意。“墨白,这是何意,你平白无故说起,莫非有难言之隐?” 苏墨白扶额,终究她还是一知半解。 又一日,苏墨白带她去寺院上香,“佛主说,心无尘埃,一步一长磕,匍匐走过,便可抵达心中的天堂。不知我的天堂可有你?卿儿。”苏墨白一席话说得明明白白。 “什么?你说心无尘埃,一步一长磕,匍匐走过?心无尘埃倒是可以保证,不过其他的倒真还是有些勉强了。我怕我办不到。那么,我就无法到天堂了?”沐卿表示苦恼不已。 苏墨白当即有些想泪奔,“卿儿莫怕,若是积德行善,死后自会上天堂的。” 写及此,沐薇不禁大笑,想当初自己面对秦莫离几人的试探与心意也是这般不了解,如今想来还倒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了。自己写的戏文倒是真贴近生活,如同量身定做。 突然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 第五十幕:颜笙依旧,缱绻梦境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轻轻浅浅的叩击门扉,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谁在外头?所谓何事?”沐薇从书稿里探出头来。 “回之,我是子墨。方才听你说嗓子有些不舒服,便问了丫头,寻到厨房,帮你备了些润喉的汤水。”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清清切切的音调不疾不徐。 原是子墨,方才见他不在。未曾想只是去给自己熬汤。开了门,苏墨携着一股甜香进来。满室芳香扑鼻,甜腻的味道蔓延开来。苏墨并没有多话,只是嘱咐她好好调理身子,时辰不早了,说是先回去。临走出房门,又回头青涩的给了沐薇一个浅浅的拥抱,红着脸回去了。 沐薇饮下汤水,甜而不腻,原来子墨竟然是如此细心之人。她在院子里漫步几圈,且等消化了再回房,现如今可是整日吃吃喝喝,好久没有活络活络筋骨,改天还是要一人去找市井里的小流氓舒展舒展。不然自己可越来越像那养在闺阁里,成天无所事事,多愁善感的娇小姐了。人生嘛,就应该充实着。俗话说,年华几许,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清狂人枉年少。 她挽袖迈起莲步,一板一眼走起了。自己却被自己逗笑了,想起小时候自己随着爷爷和师兄师姐们学戏,倒闹出了不少笑话。 “回之,为何笑的这么开心?”颜笙一袭水蓝色长袍,款款而来。 “不过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了。你呢,**和龙阳那么急匆匆的拉你出去,所谓何事。莫不是三人游更吸引眼球些?”沐薇凭栏而坐,把玩着腰上的玉佩。 “说什么笑呢,不过是叫我去带着他们去逛逛而已,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刚来新地方,好奇也是在所难免的。”颜笙双手托腮,在沐薇身侧坐下。“这不,他们晚上又说是逛夜市去了。”颜笙将头倚靠着沐薇肩上。露出了孩子般恬静的笑颜。 “在漠北是生活可好?颜伯伯和你亲近吗?有没有在打雷下雨的晚上再瑟瑟发抖?” “在漠北自然是好的,爹与我说不上过分亲近,总还是疏离些好的。至于那些夜晚自然是不会像儿时一样。”颜笙浅蓝色的瞳孔微微倦怠。漠北好是好,可尔虞我诈的事儿总也少不了,人心险恶也见得多了。多年未见的爹早已无法再融洽,除了淡漠以对,别无他法。打雷下雨的夜晚已经没有了那个小女孩,没有人拥着自己,给自己鼓励。“**和龙阳一直待我很好,就像儿时的莫离。”颜笙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多少年了,不曾被回之拥入怀里。或许儿时的自己更像女孩子,莫离和回之总是一马当先的孩子王,风风火火的拉着自己走街串巷。 或许自己是真的累了,就让时光定格在这一刻。 沐薇轻阖双眼,她不知道颜笙那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不过在这里就好。如小时候一样,岁月静好。不似那漠北,她知道那里总归没有这里温暖。 “日后回之同我回漠北看看好不好?”颜笙轻轻磨蹭她的肩,浅褐色的发纠缠着回之乌黑的青丝,煞是好看。 “你若带我去,我就同你回去看看。”沐薇拉起颜笙的手,记得小时候颜笙的手比自家的还要柔软纤长。而今,依旧纤长的十指略微起了薄茧,一道细长的伤口蜿蜒在他左手的食指。细细长长,似乎连伤疤都被颜笙渲染得好看起来。 “你和我回去就再好不过了。”水蓝色衣角随着微凉的风徐徐摆动,颜笙笑的无邪。 黄昏的庭院,也浅浅地在记忆深处勾勒出一抹泪水氤氲的忧伤。含笑带泪的是曾经。岁月的光华淙淙细流,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光景依旧的院落,曾经颜笙独自离别时的轻奏离殇,梨树下黛茗青颜的少女肩上倚靠的少年,眉目不减当年的清俊,更添气韵。熹微的晚霞轻轻洒落在她们身上,少年紧闭着眼,安然浅笑。少女远山如黛的笑得弯弯,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凭栏静坐。发丝缠绵。曾经青杏尚小,如今海棠花娇。一切变了,又似乎如昨。只言岁月如歌。这景象,日后回忆起仍旧是温馨温润的。 良久,沐薇感到有些困倦,揉了揉眉心。颜笙睁开眼,“你累了吗?要不要进去休息?”颜笙扶上她的发,展颜一笑。 颜笙帮她揉了揉肩,带她进屋,帮她褪去鞋袜,掖好被角。在她刘海上烙下细碎一吻。“晚安。” 她始终一言不发。轻阖双眼,渐渐进入梦乡。她不知道,颜笙的屋子一夜烛光微亮。 混混沌沌的睁眼,这是何处?眼前好似出现了戏台,临水而建的戏台雅致缱绻,戏台上咿呀唱的好似是一曲牡丹亭。这可是她最爱的曲目,任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可是弱水三千,我却忘记了应该取哪一瓢饮。 台上戏子一板一眼,一笑一颦如同在画里,悠然深远。戏子的眉目依稀,看不真切。倒是旁侧的青衣,一唱一和的样子,像极了那写戏本的爷爷。 戏本上描述的柳梦梅似乎真被他演的活灵活现起来。将这一腔如柳绪的春愁,付予韶光,韶华向远。此男如玉,柳梦梅世间无二。此时戏台上的柳梦梅看见眼前杜丽娘的孤冢一座,青蔓丛生,不禁凄然伤心,只因为深埋于此的人是他今生的妻,说的一生一世不离分。他长跪于次,烧香焚纸,对着天地说“我要活的杜丽娘!我要我妻杜丽娘!” 道是今夕何夕?沐薇像是台下如烟如雾的看客,恍惚间看着这出戏也觉得不真切,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 后来,迷迷糊糊一出戏就此落幕,台上杜丽娘的眉眼人就模糊,柳梦梅原来真是那爷爷。后来,沐薇醒了,原来是梦,可是只当若梦? 求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门外的声音轻轻浅浅,似乎害怕打扰了什么一般。“门外何人?寻我何事?”沐薇从笔墨纸砚里抬起头来,疑惑问道。 “回之,我是子墨,方才听闻你说自己嗓子不太舒服,便问了丫头,寻到厨房为你做了些润喉的汤水,加了些药材,但并无苦味,回之就先喝了吧。” 沐薇开门,见苏墨捧着瓦罐,丝丝缕缕的氤氲雾气从罐子里袅袅升起。甜香的气息蔓延在屋内。“子墨,我方才以为你回去了,未曾想你还在帮我熬汤,若是谁日后嫁给了你,倒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她忙不迭端汤,却被发热的罐子烫着了,虚心一笑,抚了抚自己的耳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五十一幕:清寒一梦,戏外之戏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难道只当是一场缱绻之梦?可却是这般真切。梦里人眉目那般清晰,那唱青衣的柳梦梅一板一眼,一言一语像极了那爷爷。 乍惊乍喜,宜嗔宜怨,独一无二,虽然那爷爷如今已过知天命之年,但一个人的气韵是无法改变的。有时候凭借一个人的样貌是无法准确的判断一个人,但是气韵不同,人亦然是不同的。梦里那青衣如玉的男子,倒真将柳梦梅那般追悔莫及,且求之不得的神情诠释的无可挑剔。 儿时,沐薇看牡丹亭终究是不忍是去看那情之所至。那般的一往而深,使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为天地动容的精神,当时太小,什么也不了解。只知道这大概是一出悲剧,当看到原本阴阳相隔的两人重逢之时,就算是年纪尚小的她也禁不住感叹。 不久前,记得那爷爷曾经说:当杜丽娘将这一腔如柳绪的春愁,付予韶光,看闺阁外的时候。若柳梦梅只是路过,可能不会见面。不一定也会爱得上,若真是爱上了,爱得痴绝。白日不见,梦里也会见得,若是阴阳相隔的两个人。也会爱得生而死,死而生。那大概就前世的缘分,如今求之不得的只能说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人错过就回不来。 也罢,现在人日日摩肩接踵,晨昏相见,不过点头晗首,什么心思也不起,想爱也爱不上。纵使是举案齐眉,也没有当初那份触动。 那爷爷最爱的一幕戏也是牡丹亭,教给自己最早,且要自己学的最好的也是如此。但是相思莫相负,多少戏文里,被负的常常是女子,因为男人常常是喜新厌旧的,旧人总不如新人好看,哪怕旧人倾国倾城,在男人眼里也是看厌倦了,腻味了。 或许那爷爷真的与这一出戏有什么纠葛,或许是爷爷一直以来言传身教起了作用,导致自己整日都在思考写好剧本,也难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不过还真是莫名其妙,不如今日去探望爷爷,也好旁敲侧击一番。 思及此,梳洗一番,却见颜笙屋内烛火微亮,轻开门扉。只见颜笙着单薄长衫,卧在桌上静静睡去。纤长的睫羽仍在微微颤动,嘴角处噙着一抹浅笑。若是将蜡烛比作会流泪的话,那么颜笙的蜡烛已经泪流成河了吧,一根蜡烛早已熄灭,一根蜡烛还余下丁点儿。沐薇悄然吹熄了烛火,寻了件外衫给他盖上。 今日天气有些阴郁,却又未曾下雨。老人家正在收拾旧物。似乎一边收拾着,还在喃喃自语。 老人家从略显凌乱的一间屋子,寻出一个挤满尘埃的箱子。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打开箱子。取出一间青衫,拿出几件陈旧的东西。隔着悠长的岁月,故人在何处,已被无声无息地掩埋。老人拾起一纸微黄素笺,放在手中,轻轻抚弄上头已有些模糊的字迹。 “清寒,回之丫头长大了,快到及笄的日子了。她说要自己为了及笄,独自写戏文,倒是和当初的你如此相似。可惜呀,岁月不饶人,故人大都咫尺天涯了,你和沐言在那边可好?想想也是,都多少年了,我怎么还是放不下呀。”老人心酸的抚摸素笺,见上头字迹已不清晰,自嘲地笑笑。 却又自言自语到:“我在想,你会不会还是和当初一样呢,那样瘦小的身材却总是嚷嚷着说要占山为王,要将咱们的戏院发扬光大。你说你喜欢温良的男人,你便去了,义无反顾的去了沐言的怀里。你是幸福的,可是你的幸福在你义无反顾的那一刻就同我无关了。”老人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下,揉着自己早已通红的眼。 沐薇满是纳闷,这是何意?为何今日的爷爷这般奇怪。她疑惑地上前去。 “爷爷,所谓何事?你哭得如此寂寥。” 方才孩子痛哭的老人家一听这话便急忙拭泪。装出一副沙子迷了眼睛的样。无所谓到:“回之,我没什么,不过是沙子迷了眼睛罢了。” “莫要胡说,我听见你方才在说什么清寒,什么沐言。爷爷,沐言难道不是我亲爷爷吗?清寒?你快告诉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要说我年龄小就搪塞过去。我快及笄了。”沐薇不依不饶。 “若你实在这般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不过回之,你怎么今日突然来找我?莫不是看出来什么端倪?” “昨日午夜梦回,梦见有人唱着牡丹亭,柳梦梅的身影依稀是你,遂有些疑虑。” “原本以为,这故事会随着我的寿终正寝而消散。没想到,回之居然会梦到。恐怕也是我自小便教你牡丹亭的缘故,怪不得你那些戏文里最爱看的是牡丹亭,唱的最会的也是这一出。这次可能是你真的压力大了些。努力写着戏文,想着登台。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戏台和这出戏。可能是一直教导你的是我,柳梦梅成了我。但牡丹亭戏外的故事,原不是如此。”老人眉目已经淡然了些。 “清寒她是你的奶奶。我和清寒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我们一起在戏班里头长大,她本是孤儿。从小时候被戏班班主收留或许是买来的。小时候她特别爱粘着我,我是班主的儿子,读过书,颇有些文采,她喜欢听我说故事。她的戏唱的很好,尤其是那曲牡丹亭。她还总是不满,她才想唱那柳梦梅,说杜丽娘不过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为情所困。”说及此,老人家笑的眉眼弯弯,却还是噙着泪。 “她长到及笄的年纪了,说是要自己给量身定做戏文,不想继续唱些才子佳人的戏码。那时候,我爹基本不打理戏班了,我大清寒三岁,她说什么我都会支持,或许是真的将她视若可以白头到老的人了。就在戏文写好,第一次演绎的时候,她遇上了沐言。” 第五十二幕:旧年往事,如花美眷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言家也是个戏院,说来真巧。清寒就同他一见如故。清寒以前总说,若要找就找个温良翩翩君子,沐言就是。他很喜欢清寒,总带些小玩意来看她。他们谈天说地,清寒对他说,她要寻的是可以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良人,是翩然如玉的少年。沐言当时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我知道他是爱清寒的。从他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沐言说,他喜欢清寒的戏文,喜欢清寒。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老人家说完,满是惆怅,满是欣慰。似乎对于过去已经有些风轻云淡。 “您也喜欢奶奶吗?”沐薇问道。 “喜不喜欢又如何,当初我很爱她,甚至以为就可以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始料未及沐言的出现,或许有时候莫要强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必死缠烂打。回之丫头知道那样很丢脸的。然后,日子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着,我索性将精力投入到戏院上,那时候清寒可是我们的台柱子。她牡丹亭尤其唱得好,情投意合的时候那种思之如狂的感情愈发溢于言表。”老人回忆起当初,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馨。 “后来的是说起来也真是听戏剧性的,两人觉得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就将心意一一转达给父母,清寒她无父无母,便告诉了我,虽说我早已知晓,但听闻他们亲口所言,岂会不伤心?”老人提及此事,垂下眼眸,噤声了片刻,像是又在伤怀。 “回之要知道其实生活就如同戏文,充满了无可奈何和阴差阳错。往往你在抱怨戏文的章节太牵强的时候,你就是不懂生活如戏。不过回之丫头还是要长大了。当时两家戏院总是彼此容不下的,一山不容二虎。沐言的爹是个强势的人,戏院也是一代传一代的下来。他不可以眼见着自己的基业被他人抢去,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抢夺,只是一种程度上的影响。后来,老爷子要求清寒去他们的戏院唱戏,这样也好名正言顺嫁给沐言,虽然他爹当时看不起清寒是个孤儿,但看在清寒的戏上,仍旧勉强答应了。可是清寒那傻丫头又怎么会丢下我,抛下这个将她养育成人的戏班?”老人家笑的很惆怅,毕竟那是他的清寒,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清寒。他知道清寒不会抛下自己的,就算不能同清寒白头到老,但成为清寒心里的敬重的兄长,也未尝不可。 “清寒但是断然拒绝了他爹的条件,她说她是我们戏班的人,一辈子都无法逃开。沐言很爱她,一直站在清寒的身后不离不弃。甚至当众忤逆了爹爹。老爷子当时勃然大怒,他唯一的儿子沐言居然为了一个卑微的孤女同他争辩不休。他当即便要沐言离开清寒,沐言岂会?他又威胁清寒说若是不主动离开沐言,便要我们戏班永远无法再立足。”老人垂眼,沐薇见不到他眼里的神色。 “清寒他们一开始坚定不移,后来迫于无奈,我们戏班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渐渐没落下来,后来一些戏子们走的走散的散。记得那一天清寒哭的很伤心,她说她要离开沐言,说要同戏班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因为清寒知道戏班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终究是离不开的。那一日是夏至,清寒说她很喜欢夏日,鸟语蝉鸣,不似冬日般了无生趣。” “那一日,清寒盛装,刹那芳华,婉转水袖间的珑玲绣线,步步生莲。她说要和我再唱一曲牡丹亭,邀请沐言来看,这是一次诀别。她说她会从此放下了,一为戏子深似海,从此沐言是路人。就那么与君长诀,她说我绐终是他那个一见如故的戏子,水袖轻舞的戏子、却走不近的戏子。你知道吗,戏子薄情。我找来了沐言,一曲牡丹亭唱罢,她在后台同沐言说了清楚。她说,你仅是如烟如雾的看客。与我怕是再无纠葛了。我们的人生不同,命格不同,相思相见,不如相忘想决。余生,各自天涯。然后,沐言一脸哀伤,他声嘶力竭的摇着清寒,让她把话收回去。” “清寒她是个倔丫头,她决绝离去,那个夏至下起了大雨。我在房里始终没有出去,我知道沐言就在清寒门外苦苦哀求。漆黑的夜色里,所有的人,各安天命。” “清寒一夜都没有露面,然后第二天,传来了沐言重病卧床的消息,我们去了北方。后来清寒一直郁郁寡欢,她的唱功愈发出色了,唱了一幕幕戏,唱过了西厢记,唱罢了墙头马上,却从未见她再唱过牡丹亭,没有再唱过那出及笄的戏。哪怕是一句也没有。两年有时候也不过是一晃的事情。台上的清寒依旧不变。只是很少笑了。” “然后如何?” “而后,他们再相逢了。沐言清瘦了很多,尚未娶妻。他见清寒,清寒说我同她已然成亲。沐言仍旧是一日一日等着。第三十八日,清寒开了门扉。” “他们回到当初的地方,仍旧未变。老爷子也是当初。清寒试想过离开,但最后我将戏班给了老爷子的戏院,一个人净身出户。才将事情扭转到了可以转圜的余地。清寒她不知道,我又岂会让清寒知道?我一个人在尘世里四处漂泊。” “再相见,老爷子已然驾鹤西去,人生不过如此,生前无论多么呼风唤雨,唯我独尊,面对死亡,黄泉路上饮下一碗孟婆汤,生死两茫茫。清寒已经嫁为人妇,她和沐言很幸福。有了一个周岁的男婴,名唤沐之,就是你爹爹。清寒说她这一生已然满足,不要再奢求什么了。唯一辜负的便只有我。我以为清寒不知道我的心思,未曾想原来她每每在咽泪装欢。只是她这一生除了沐言,怕是不会爱上他人。” “多美的桥段。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后来呢?”沐薇压抑下心中百感交集。 “你知不知道你和莫离的名字从何而来?” 第五十三幕:长相思兮,莫离回之,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从何而来?我又怎会知道,不是因为干爹许给的名讳?说是秦家人好辨认些。”沐薇摇摇头,却又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非也非也,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后来我与清寒沐言重逢,那时候清寒说她自己终究是负了我,原本想着终有一日会长大嫁给我,但是缘分这东西当真是难以捉摸的。有些人一旦遇上就沉沦了,于是也便只能辜负其他人,心中的良人已有,其他人纵使再怎么不可割舍,也终究会要放手,因为对于自己而言,那是已经无望的爱,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早些了断的好。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他低眉眼泪濡湿了衣袖。 “清寒后来写了一篇戏文,经过数次分分离离,清寒本就不是喜欢离分的女子,她综合了及笄时候的戏文的特点。念及自己也算是飘零的半生,记得我们儿时的青梅竹马。她给戏文的少年许名莫离,意在可以经过世事纷扰,踏遍红尘紫陌,对心中女子莫失莫忘,不离不弃。给女子许名回之,意在无论如何都会回归当初,人生长路漫漫,回之回之。一生一世一双人,清寒就喜欢这样的。她给他们设定了身份,青梅竹马。或许清寒是以另一种方式纪念我们的曾经。” “原是如此,但是为何偏偏莫离哥哥一生下就是这个名讳,就算爹爹知道这事,为什么一出生便唤我沐薇?为何干爹要我改名?” “回之丫头不知道吧,莫离他爹是我故人的儿子。当年我的故人说是出门在外,去干一番大事业,便一去不回。留下孤儿寡母的,我见着可怜便收养来了。后来,清寒她去世了,死于爹娘遗传的隐疾,以往从来不知道,没想到说是就那么去了。很突然,很突然。前一日她还是安好的,笑语盈盈的说些往事,那是一个梨花风凉的傍晚。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她还兴致勃勃说了些对于戏文的看法。但清寒一直苦恼我为什么不成家立业,若是我生了个女儿,就许名回之,她家儿子便叫莫离。未曾想,便那么去了。”老人家一直低眼垂眉,盯着手上的素笺。 “清寒尚未咽气之时。一再嘱咐说我要成家立业,莫要叫我的儿女步我们的后尘。她告诉沐言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说是还要见证着莫离回之的金玉良缘。然后便去了。” 沐薇沉思良久,眼眸里水色氤氲,青黛色的娥眉敛起,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伤感还是什么。 “沐言一直不相信清寒就那么去了,他苦了很久,口中念念有词,说自己错过了太多。没有预见清寒的成长,为什么一世的缘分如此短暂,清寒还是花样年华,为何就变成了一抔黄土?他痴痴傻傻的在清寒墓碑前跪了三天三夜。久久无言。可是他终究有孩子的。无论如何,他会用生命守住清寒留给他的唯一。” “从那时候开始,沐言与我无话不谈,虽说他消沉了良久,但还是强颜欢笑,他说清寒一直不喜欢看自己颓丧的样子,他说清寒一直都在。沐言开始打理自己的家业,沐言的戏院从此再无牡丹亭。沐言邀请我与他一同打理,说是这戏院是清寒的,也是我的。” “自小你爹爹就和你干爹一同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友。无奈他们都是男子。你爹爹他们自小便知晓这个故事和约定,说若是各自一男一女便就此许名。后来各自成了家业,沐言的身子却一天一天衰弱下去。秦家小生名唤莫离,那时你娘还没有生出你。所以刚出生的时候你娘坚持说要自己给你许名,你爹爹也还是让你认作秦家老爷子为干爹,若认真说起了,你真名应该就是沐回之,但听起来挺绕口,沐回之,莫回之,岂不就是莫回了?你爹爹便将你随秦家姓。另一个名字就是沐薇。说是日后反正也是秦家的儿媳。” “莫离那小子不知道我是收养他父亲之人,我也不想他知道这么多,毕竟太繁琐。我还是一个人,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但此生足矣。” “沐言是在你大概七岁的时候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一直念叨清寒,他说你眉目依稀可以清寒当年的影子。说他有了清寒就够了,要让他宝贝孙女幸福,倒是便宜了秦家小子。莫离回之,一定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离分。然后他握住我的手说,这辈子,他不枉认识了我,下辈子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我说,你是不是还要和我争清寒。他笑笑,不了,我这一辈子有了儿子,有了回之就足够了。然后轻阖双眼,长眠不醒。” “自此,我们上一代的故事暂且算是结束了。沐言走前将戏院托付给我,让沐之唤我爹爹。何必呢,我已是心如止水了,我将戏院还给沐之,就在这里住下,这是当初我们戏班第一次表演的地方。依稀当年。若离书院就因此而来,梨园则是因为清寒最喜欢梨花。你和莫离长大了,你也快及笄了。你现在的情感爷爷也是知道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爷爷不强迫你必须选择莫离,但是你一定要幸福呀,回之丫头,你不是一个人幸福,我们的幸福都在于你。” “长相思兮长相忆,爷爷我定是会幸福的,听您一席话,了然。日后,定不负相思意。”她拢起老人家凌乱的发,轻拭去他的泪。 “回之丫头,这张素笺就是清寒当初留下说给莫离,回之看的。你拿去妥善保管。莫要给我了。日后,回之丫头定要有良人相伴一生。”老人落寞一笑,辛酸几许。 她摊开微黄褶皱的纸张,清秀的小楷映入眼帘: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第五十四幕:狭路相逢难幸免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原来一切如此而已,往昔执念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曾经的少年,梨花树下风凉的夜晚,已经在三人的记忆根深蒂固。人呀就是太痴缠了,爱对方的时候,忘了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往往人家离开的时候,愈发的痛彻心扉,却忘了自己更重要,自己也是对方最在意的问题,好好活下去! 往昔已经尘埃落定,碧落黄泉不曾相见了。或许那段静好的岁月才是他们人生最有意义之处。而今,是自己了,沐薇长久凝视着素笺上的字迹。对于自己的问题,她仍旧表示尚且无法预知。不过既然选择爱上了,就莫要离开。她觉得,爱情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故事。 “回之丫头懂了吗,为何我和你说这些?是让你明白我们的故事,也是教会你如何去爱一个人。长相思,长相依。回之呀。。。”老人家没有再说话,挥挥手:“回之先回去吧,这会儿到了午饭的时辰,莫要饿着了自己,爷爷我也去河边散散心。” 就如此,带着一份惆怅,一点默然,一丝了然,沐薇到了那个昔日唱着牡丹亭的湖畔。她居然不知道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奋不顾身去救人的男孩是苏墨,或许缘分自有天注定,或许,一切至若偶然。罢了,心情有些沉重,不如一人去大吃一顿,暂且将这些还是抛之脑后。 是去玄机楼。还是另觅他处,罢了,今日就难得破费一回吧。简易点了些吃食,要了一壶梨花酿。因得已到夏日,梨花酿以及一些小食都在盛满冰块的冰桶储放了些时候,吃起来冰凉爽口,尤其是梨花酿放些冰块下去,更是宜人清爽,梨花香气混杂着似有若无的酒香,当真是美味佳肴。 沐薇虽说是女子,但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那些女子滴酒不沾,将酒视若耽误事,伤身之物。殊不知,还有浅尝辄止这一道理。她自得其乐,倒是哼着不成调的自编小曲,自斟自饮,时不时来口小菜助兴。毕竟人生虽是大起大落,当人生得意须尽欢,沐薇她还是比较乐观的。起码在自得其乐这一点上颇有造诣。 临窗观得市井人家,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不乏沿街叫卖的商贩自卖自夸。咦,那不是沐婷婷? 沐薇抬眼望去,倒还真是,只见沐婷婷表妹带着些姐妹们招摇过市,一个个面带傲气,颇有些自命不凡的模样。沐婷婷打着油纸伞,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倒是挺兴奋的样子。她们在胭脂铺看看胭脂,在绸缎庄寻寻觅觅。 沐薇吃到一半,眼角余光见沐婷婷正带着一帮姐妹朝着玄机楼上层走来,沐薇原本是想着楼上自斟自饮图个清静,也好多愁善感一下,找个适合的气氛。没想到沐婷婷她们委实不与普通老百姓挤在一起,便上楼寻雅座。 沐薇登时汗颜,真是冤家路窄呀。上次沐婷婷气急败坏离开之后便放言说要报复,如今自己一人势单力薄的,若是吵起来当真也占不了什么优势,反倒容易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这,如何是好? 沐薇临窗而坐,从楼梯口一眼看来还是比较明显。眼见沐婷婷她们越走越近,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憷,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胆小如鼠之辈,但还是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及看着他人人多势众,自己却迎难而上,无疑是件不明智的事情。 沐薇轻轻打开折扇,故作扇风贪凉之态。时而远望对面,浅斟清酿,若不细看,倒真只以为是寻常人在看风景。面容尚且看不明晰。 沐婷婷只当是路人,扬起下巴,吩咐店小二:“你去找几个雅间,上些上好的酒菜,莫要怠慢了。” “哎哟,姑娘不好意思了,今儿咱们这里生意特别好,所以雅间都有客人,倒是剩下一间,不过早已是客人预订。姑娘多多包涵,这外头可不比雅间差多少,而且价格公道,姑娘不如就此进餐,还可以欣赏沿街风景。”店小二一脸讨好的笑,走进几张桌子,用肩上的布,拂去灰尘,笑脸相对。 沐薇不禁感叹,这年头,外表嚣张跋扈,不好招惹之人果然待遇从优。自己进来的时候这店小二的神色不咸不淡,也没有怎么殷勤的表现。但沐婷婷一来待遇可是天差地别。是说这店小二见风使舵的本领太好,还是说自己看上去真的这么好欺负。沐薇揉了揉鼻子,表示无奈。自己半遮半掩的继续吃饭,嗯,这炎炎夏日的来些冰镇的吃食,果真味道大好。 沐婷婷皱眉,好不容易联合诸位千金小姐,意欲和大家成为姐妹,争取在逢年过节之时拉拢客流,帮助自家客栈发扬光大,随便接济一下自家酒楼,如今不景气,酒楼的生意愈发不好。若不出此下策,就没有比这更快捷的方法了。 坐定之后,她们彼此寒暄了几下,说说自家的家业多大多大。谈谈自己自小是如何的养尊处优。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讨论的问题也不过如此,不然就是说说市井人民是多么没有见识之类。提及自己平日用什么蔻丹,何种脂粉,娇笑连连。 说着说着,不知何人提到大家日后要寻找何样的如意郎君。一个绿衣女子摆弄着辫子:“若要我去寻找,我定要那种风度翩翩的侠义公子,最好是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出现,英雄救美,然后八抬大轿抬我进门。一辈子对我呵护备至。”她说完,脸上满是向往。 “我可喜欢那种强壮男子。” “我要那温柔郎君。” 说话声此起彼伏。沐婷婷看似很赞赏的模样,垂下脸,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神色。沐薇听着暗自乐呵,原来这些大家闺秀如此风趣幽默。 突然,一声尖细女声传来:“咦,那个临窗的公子好生俊秀,我就喜欢这一类的。” 第五十五幕:摆脱女子,身子不适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窗台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折扇掩面,青丝墨染,一举一动如画中仙,水中月。似乎一不小心就容易破碎一般。虽说看不清容颜,但不时显露的细瓷肌肤与眉眼。足以让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们为之倾倒。加之年纪尚小,一见就知道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良好少年。 女子们面露垂涎之色,叽叽喳喳个不停。沐薇一听此言,顿觉汗流不止,这是怎么回事,听着她们议论纷纷怎么一下子就提到了自己?莫不是自己偷听的报应? 沐薇意欲先走,但眼见盘中吃食所剩挺多,要知道盘中餐可是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人神共愤,自己怎么可以冒天下大不韪而为之?无奈只能迅速将食物往嘴里塞,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就被噎住了。自己猛喝杯中梨花酿,也顾不得什么浅尝辄止,也只能说是自己是牛嚼牡丹,不解风情了。她边噎着,便拿着扇子遮挡自己的面容,这样已经够糟糕了,不能再被识破自己的身份。 在座女子见沐薇一时情急吃得噎住,颇为难过的样子。倒是不胜唏嘘,原来美男子就连大快朵颐也这么赏心悦目。一些女子激动的说个不停,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仿佛已经见到自己盛装出嫁,被八抬大轿抬进门,然后良辰好景,与君共度。 一些女子则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见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被食物噎住。不免想要替公子排忧解难,一些女子拿着手帕,整理妆容。意欲上前帮公子解忧,要知道就如同英雄救美一般,美救英雄也同样会打动人心,尤其是这种一见便知道是不谙情事的青葱小公子。 沐婷婷也急忙打开新买的脂粉盒,涂脂抹粉起来。然后整理衣裙,轻移碎步朝着沐薇走去。 沐薇见苗头不对,俨然有火烧眉毛之势,急急忙忙风卷残云完盘中食物,喝完清酿。推开椅子,用扇子遮面准备“策马奔腾”,溜之大吉。她一个转身,衣衫清扬,发丝翩然。 沐薇这副干净利落,潇洒翩翩的样子,惹得原本只想着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子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了,要知道一群女子虎视眈眈,都想着自己要先下手为强。 沐薇快速跑着,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那就好比羊入虎口。不光光是沐婷婷,就连那些女子也足够自己喝一壶了。一群女子不甘示弱,平日里的碎步全然不见,起而代之的大刀阔斧的步伐,令路人为之汗颜。 她七弯十八拐,穿过一条条街。终于将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抛下。沐薇正想慢慢踱步回家,不料,小腹传来沉闷的疼痛。她知道是葵水来了,可怎么会如此疼痛难忍? 怎么办?就此去医馆找医生替自己把脉,对症下药。不要不要,女儿家这般**之事还是莫要让人知道的好。 勉强回到家,天色已晚。家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爹娘想必出外,应该是去戏院了吧。秦莫离还被在家里“软禁”着,这下不是奋笔疾书就是冥思苦想。苏墨不知何处去,想必也在忙自己的事。颜笙理应是去和**,龙阳逛集市去了。所有的人各自忙碌着,自己还是莫要去打扰的好。说不定等自己睡一觉起来便好了。 她因得葵水不便洗澡,大概擦拭了身子,和衣卧下。迷迷糊糊想要睡去,却又被阵阵疼痛惊扰,安眠不得,她咬着牙继续闭眼。拉起被角盖住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腹闷疼,似乎连身子全都发冷的,她额上沁出薄汗,死死抓住被子。虽说不是什么尖锐的痛感,却也难受非常。她的发早已汗湿,牙齿咬住指节,身体微微发抖。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痛呼,脸色苍白。 沐薇把身体蜷缩在角落,委屈的掉眼泪。自己终究是长大了,没有母亲陪伴在身侧了。终有一天自己会独立,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日后自己可能亦总是皱着眉头,不见笑逐颜开!自己可能就如尘世中一粒小小的尘埃似的生活在这个世间,现在自己的疼痛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许自己有一天会无依无靠。 女孩子无论外表是、多么坚强,总有最为脆弱的一面。只是不愿意让人发觉罢了,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孤独无助了。才会泪下潸然,莫要说这样太矫情,这就是成长,没有一路的欢歌笑语,只是一路冷暖自知。沐薇现在的处境已经心情,可想而知。 就算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会有心中多愁善感的一面,也会在强颜欢笑过后悲伤。或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不同的心境之下,一切不同了。 沐薇便哭着,累了便卧在角落轻轻浅浅的睡去。一滴清泪自眼角蜿蜒而下,在枕头上很快濡湿不见。 再睁眼,已经晨曦微现,一日初晓。一夜都未曾睡好,这下身子仍旧酸疼,脖子酥麻,难以回转,莫不是落枕了?沐薇微微恢复了些精神,可是仍旧无力。不如今日就在床上休养生息一日,若还是没有好转,就去医馆看看。 她抚开贴在脸颊的发丝,索性闭起眼来。口中干渴,摸索着去倒水喝。感觉在清凉的液体自喉咙蔓延而下,舒服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不再感到身子发冷。不知道今日大家会有什么安排,但愿莫要让他们见到自己这般样子。病怏怏的,也免得让大家担心了。 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屋外传来萧寒喜悦的声音,“相公呀,你在不在?我今儿一大早就来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和你说清楚呢。” 沐薇想回答,但是嗓子喑哑。只得支撑着身子,勉强的去开门。 第五十六幕:众人关心,情真意切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萧寒在门外久久没有听见回答,正纳闷着。便去隔壁敲敲颜笙的房间,颜笙早已起床,正在用红色绸缎擦拭着萧,眼底是一抹蔚蓝。听见敲门声,前去开门:“萧寒,所谓何事?”因得是儿时熟悉的玩伴,颜笙对于萧寒也比较随和,当做自己的朋友。 “我去找回之,但久未见到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出门了。” “不可能吧,这庭院的门扉一直未开,莫不是回之睡得太沉?”颜笙一袭水蓝色衣衫,倚在门前。 “前去看看吧。” 萧寒推开门扉,只见一袭银白色绸衣的沐薇,静静躺卧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了无声息。 萧寒惊愕上前扶起沐薇:“回之,你怎么了,莫要吓我呀,回之,你怎么睡着地上。”萧寒摇摇沐薇,着急之情溢于言表。“颜笙,咱们带回之去医馆吧。” 颜笙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不安,浅蓝的眼底转向蔚蓝,深邃的叫人无法知晓此时此刻他心目中所思所想。他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放置床卧上,轻探她的额际,火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去把苏墨找来,让他看看,再把夫人她们都叫来,回之,应该不会太严重的样子。”颜笙轻舒了一口气,轻垂下眼睑,纤长的睫羽投下点点阴影。 萧寒风风火火跑出去,扯开嗓子叫喊。颜笙凉凉叹息出一口气。所幸回之问题不大,这丫头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方才那一幕映入眼帘,心中的恐惧无法言说,只能以沉默替代。回之,你究竟是怎么了?颜笙手指轻轻摩挲沐薇脸颊,她苍白的脸色真的难以和当初面若桃花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回之不是说过会一切安好的吗,回之不是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还是对人这般依赖。也许女孩子真的是愈大愈需要关怀的吧,毕竟回之不是当初那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回之,未来的人生路途我将陪你齐眉老,你的一世安好,我与你同在。他唤来丫鬟,寻来一块布打湿放在沐薇额上。 当萧寒把苏墨连拉带拽,一路十万火急的赶过来时,苏墨脚底一滑不慎摔在房里木桌子上,他吃痛。“快来看看回之这终究是怎么了?”颜笙不留痕迹收起手,眼底温柔几乎可以漾出水来。 苏墨替她把上脉,原本颦蹙的眉角舒展开来,但又微皱起来。“喂,你这是什么神色,我相公她究竟怎么了?说呀!”萧寒摇着苏墨肩膀,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回之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前几日腹中积食,加之这几日葵水来了,剧烈运动了,可能吃了什么性凉之物,身子受了寒,有些发烧了。”苏墨颇为无奈,“说到底还是回之贪吃,葵水来了也不知注意些。回之个傻丫头一见吃食就不知顾忌。不过回之的体质还是偏弱了些,若换做平常身子稍好些的女子也不至于如此。可能回之是隐忍了一阵子,若是昨天晚上便就医,便不会发热,治疗起来也比较方便。” “何以就医。”颜笙替她掖好被角,将沐薇头上的布巾换下,重新打湿,轻轻敷下。 “回之的身子需要调理,本来身子就弱,加之风寒,葵水等原因怕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我先去抓几幅药,你们好好照顾她。”苏墨收起物品,看了颜笙护在她窗前寸步不离的模样,叹了口气。拿出一根银针轻刺她人中,让萧寒轻掐她的虎口。未曾等到沐薇清醒便离去。 不多时,沐薇睁开迷蒙的眼,浑浑噩噩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萧寒上前抱住沐薇,“相公呀,你可真是将我吓坏了,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省心,整日得意洋洋说自己身体好,快看看,一下就生病了。” “莫要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不就是些小病小痛的,眨眨眼便过去了。”沐薇勉强笑笑,探上萧寒泛红的眼。 颜笙整理好沐薇桌子上略显杂乱的笔墨纸砚,“日后莫要说自己身强体壮的,本来身子就虚弱,还学着人家葵水时候不安分。看看你,每次贪吃也不知道节制。”他端起杯子:“来,先喝些水润润喉咙。萧寒也莫要继续抱着回之了,让她好生歇歇。” 她和衣卧下,却不闭目,两眼滴溜溜瞧着萧寒红红的眼,无声抿嘴笑起来。见颜笙帮着整理房间,倒是图个清闲。 门外的丫头进来却说老爷夫人同隔壁秦家夫人入寺庙上香,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了。 话毕,秦莫离却从隔壁气喘吁吁地跑来,“回之呀,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生病?”秦莫离拭汗。萧寒将始末一一告知,秦莫离又免不了一番长篇大论起来。从小时候那些事说道,一直絮絮叨叨。 “你不是被禁闭了吗?”沐薇躺着看他,疑惑道。 “我爹那人也就是嘴硬心软,说着要打我骂我,回到家也只不过训斥一顿,草草了事。我也说了近日之事,就打着学戏的名号出来。但也真奇怪,爹爹一听是同老人家学戏,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去。”秦莫离颇为自得,勾起唇角。 就那般说了一阵子,萧寒去厨房帮她烧了些清淡的吃食。**龙阳也打着哈欠从其余厢房踱步而来,闻此事,没有多言,倒是**颇为关怀。“莫不是饿了,怎么好好的不舒服,咱们漠北的女孩真比你们健康,都说南方女子是水做的骨肉,原来还不信,现下还倒信了。” “你就别在这幸灾乐祸了。若你说漠北女孩好些,你便娶一个回去,也好早些成家立业。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怕是断袖分桃,对于女子你是可望而不可即了。”秦莫离倚在床沿,皮笑肉不笑。 **一听这话当即炸毛:“你骂谁你,我们漠北地大物博,你就是一副小家子气,白白亏了这好名字。” 第五十七幕:萧寒的诗书少年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我这名字不如你,**?是耽于美色呢,还是人人说断袖之癖的那个**?” “无耻之人,休要再说。”**意欲上前,秦莫离就将龙阳推向**,笑的贼兮兮的。 “莫要闹了,打扰回之。”颜笙轻轻淡淡的一言,不怒自威。 丫头将药拿进来,说是刚来的那位公子家中有事,不便多待。嘱咐了些事宜,便回去了。丫头拿着药去厨房赶紧去处理煎制。 中午被逼迫着喝完了药,颜笙喂了她几颗蜜饯说是苦中作乐。不多时再吃了些清清淡淡的食物。 颜笙说是前去学戏,拉着秦莫离便去了。**龙阳似乎还是孩子心性,用过午餐便出门游玩去了。就留下萧寒在这里陪着她说说话。萧寒嘱咐沐薇多多休息,她却不依。“整日整日待着这房里也足够烦闷了,你却还叫我休息,不是叫我浪费这大好的光景?还不如同我说说话。” “你想同我说什么?” “说说是哪家少年拿流年,乱了你的浮尘?扰的我们家娘子夜不能寐?” “回之,莫要胡说,他不过是我爹爹朋友的儿子,万万不可以乱说。” “你看看你,一提起他就将我直接称呼为回之了。连相公也不叫,你这不是明摆着偏心吗?”她不依不饶,愣是要萧寒坦白从宽。 萧寒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回之,我原想着若付出就必定会有收获的,未曾想原来我一直是这般的天真,爱情,也不过如此。回之,我们在红尘紫陌里原来只不过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纵使是知己有些话难以言说,不过回之,我们俩个只是不必遮掩什么。” “今日怎么这般忧伤?娘子可是个乐观的,为何今日闷闷不乐。不如就索性说个清楚,我定会帮你想法子。若是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就索性了断了吧。娘子,再美的邂逅也会有结束的一天,有些人的手是我们不能触及的倾城温暖。不论可不可以放下,终究是奈何不得的。时过境迁,再回首。少年,就从此不复当年。不如趁早放下,如今释然了,日后再寻觅一个可以依靠一生一世的如意郎君。”沐薇如是说道,只因为身子虚弱,说话多了,便微微咳嗽起来。 萧寒替她顺气:“他我是父亲友人的儿子,这一点你必定是知道的。他是个书呆子,对礼义纲常只是墨守陈规。从小我与他并不熟悉,一年前出门赏玩之际,相互结识。芳草萋萋的湖中央,河上景色渲染了暮下夕阳。那一日见他在湖中央悄然念出几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时未曾放在心上。”她苦笑。 萧寒说,那是初见,当时她没有动心,萧寒曾经将自己当成男子一般,许是因为父亲有些重男轻女,但一直没有儿子的缘故。所以一直固执称呼沐薇为娘子。 第二次,是在黄昏倚楼听雨。眼前满是一片水雾朦胧,氤氲的水色,雨落轻叩荷叶之上。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少年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后来她耐不住性子就说了些家常话。后来变一直说着,从古典的诗词歌赋讨论到多情自古伤离别。萧寒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豪爽性子却也饱读诗书。 她最为喜爱豪放派的诗词,喜欢那放眼天下,血染江山的古人。悲欢离合付诸一笑。而那个男子,名唤秦子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因得有个夭折的哥哥名叫子衿,自己便不好叫子衿,父母便叫自己子青。 他说自己喜爱那种花间词,雨碎江南般温婉的意境。青青子衿的男子说萧寒若是男子必定会保家卫国,说自己平素见惯了比较娇柔女子,早已有些审美疲劳了。今日见萧寒,当真不同凡响。 双眸一刹那的交集,繁花落尽枝头,少年拿流年,乱了浮尘。萧寒从未有过心头小鹿乱撞的感觉。也许,那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或许自己希望的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唯美。或许自己真的动心了。 后来,彼此接触逐渐多了些。一向大大咧咧的萧寒也添了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羞。虽说看上去是个总爱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实际上倒也风趣幽默,挺有责任心。不过两人唯今而言只能说暧昧,手没有拉过,没有抱过。只是彼此相视一笑,上一次出外打猎,倒也相处融洽,共一匹骑马,甚至问道了子青身上清新的味道。彼此的关系已然确定。 萧寒说及此,将头靠上沐薇的枕,“可如今的事,不说也罢。” “娘子莫要想了,多说无益。一切顺其自然,等我痊愈了,你哪日寻家酒楼,咱们好好吃一顿。” “怎么着?你还想着吃,你快及笄了,好好把握。莫要懈怠,你的戏文可写好了?成天无所事事,孺子不可教也。”萧寒嗔道,自顾自起来倒了杯水让她喝下。“看看你,这生病了就得多喝水。好得快些。” 萧寒又和她说起趣事来,不知不觉一下午的光阴悄然溜走。 第二天虽见好转,可沐薇还是被唠叨说定要躺着床上,好好休养。第二天,吃药,吃饭,睡觉倒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熬过去。 上午昏昏沉沉一直睡,下午让丫头拿了几本书看看,倒也打发了些许时间。 傍晚的时候颜笙学戏回来,见她睡得正酣甜,忍不住在她额上一下一吻,轻轻浅浅,不易察觉。沐薇只是嘴里不知道嘟哝了句什么,继而一个转身侧身睡去。 颜笙含着笑,替她吹熄蜡烛,合上被子。暗想到,这算不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轻开门扉,夜风徐徐,一地月华。携着微微薄凉点染了初夏。墨色染云。夜色阑珊。 第五十八幕:古曲悠扬,江南寻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今日清晨的光景极好,沐薇低吟久远的古曲,“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她自说自话的,似乎不是在戏里,宛若有了一种人世的温驯和安良。不是那般粉墨登场的一出戏,而是不经意间唇角流露出片语,平添了人世的岁月。隐隐约约的窥见了前世今生。 昨日老人言明他们是唱的青衣,正旦,俗称“青衣”。因所扮演的角色常穿青色褶子而得名,清扬宽大的水袖挽起,一说一唱,泛起了心湖涟漪。青衣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行动比较稳重。念韵白,唱功繁重。 听闻青衣的由来之后,三人不由叹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五大三粗的武生,不仅喊打喊杀的,而且动作繁重,单单说起那妆容,浓郁的让人望而却步。 此地的戏曲种类异彩纷呈。主要为两大类。一类长于抒情,以唱为主,声音优美动听,表演真切动人,唯美典雅,极具江南灵秀之气;多以“才子佳人”题材的戏为主,艺术流派纷呈。隶属现在的越剧,也近于昆曲。 沐薇的唱腔则偏于第一类,清扬婉转,她所写的戏文也隶属这一种。此地人士都自幼生长在这个缱绻柔美的江南水乡,对于那般才子佳人的调调自是喜爱。许多的怀春少女,情窦初开的少年偏爱于此,大多是中年人士,缅怀自己当年的年少。对于此类戏文曲调自是喜爱不已。 一类则偏于京剧,两种基本腔调组成它的音乐素材,也兼唱一些地方小曲调和昆曲曲牌。它的行当全面、表演成熟、气势宏美。一般流行与漠北,也是从漠北流传而来的。在此地漠北商旅以及颇有生活底蕴的人见惯才子佳人的温婉,垂垂老矣,便喜爱上了这种气势恢宏的戏。 总的来说,还是那般唯美清雅的曲目更为流传。 三人吊了两日的嗓子,老人家便叫他们再接再厉,于是乎,有开始了一日的魔鬼训练。边唱便吊嗓子。 秦莫离颇有些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是打着出门学戏的幌子,没有真才实学怎么可以?再者,回之及笄之时,除了回之,他定要那一鸣惊人。压下苏墨和颜笙的风头,但是这般的学戏恶补,可真的让自己有些消受不起。一边挪着步子,一边注意自己的音色。却一个晃神,老人家的戒尺便已然朝自己而来,秦莫离退后一步。 侥幸暗道,所幸自己躲避及时,可这老爷爷教训人的手法,可是和自家爹爹如出一辙。正窃喜,一个戒尺又要拍来,一时躲闪不及,倒是结结实实坐在了青石地板上。颓丧抬头,无奈嘟哝。 老人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莫离这小子还是这么嬉皮笑脸的。若是现在把回之托付给他,莫离这小子还要磨练磨练。其实莫离也是可造之材,若他日让他考取功名,也不失为一段金玉良缘,唯今之计。“秦莫离,你继续练习着,今日你比他们多练习半个时辰。” 苏墨叹气,莫离还是这般不正经的样子。自己倒是努力着,无论如何为了回之,加油!可是,这么累,没办法,还是回家调养调养。不知道回之怎么样了?药有没有按时吃。见老人家凉飕飕的目光飘来,苏墨抬头挺胸收腹,菊花一紧。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彰显出来。 老人家满意点点头,苏墨这小子不错,就是呆头呆脑些。也是书香世家,若将回之托付给他,想必也不错。去去去,自己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颜笙淡定不已,一言不发,严守本分。果真是不一般的训练,在漠北不论多么困难的考验,自己都可以在找到安定。不过这一次,就让他慢慢汗颜吧。 老人家见颜笙,不错不错。这孩子虽然冷静冷漠了些,但各方面都很不错。若自己是女子,应该也会爱上这般对他人冷淡,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唯独对自己一人呵护备至。老人家起了坏心眼,凑上前去摸上颜笙的大腿,狠捏一把。“来来来,这里记住要放轻松。”然后闪一边去。 颜笙冷淡不语,只是唇角**,暗自对着自己念三字经:莫冲动,要淡定。莫在意,是浮云。 清晨,老人家院里的鸟儿很欢快的叫着。这一日,很漫长。 沐薇今日心情不错,病情有些起色,葵水褪去的差不多了。只是颜笙和秦莫离絮絮叨叨说万万不能大意了去,临去学戏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萧寒说是去城外远亲家散散心便回来。爹娘至今未归。他们一离开,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天下? 今日自己是不好出门的。知晓了自己为何生病之后,沐薇痛定思痛。葵水之时,远离吃食。出门之时,远离表妹。生病之时,远离中药。满口的中药味熏得自己都难受。不如今日静下心来,安安分分写戏文。 上回写到苏墨白情窦初开,她提笔蘸墨续写。 日子无声无息过了半月有余,那个妖孽。不,总得给他许给名字吧,叫什么呢?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若难听了,秦莫离那厮定是不依不饶。倒不如就叫莫离好了,姓莫名离。反正是不离不弃的意思,也免得费神继续想。 莫离那厮寻到江南,可一时断了线索,人海茫茫,寻一个人如大海捞针般。岂是容易之事? 这位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子不远千里去寻娘子。到了江南逢人便问,你可曾见过我家娘子?咋一听倒像千里寻亲。一些含情脉脉不谙情事的少女们在表达完自己没有见过之后,纷纷惋惜为何不曾见过,一时间有立下大志,要找就找这般男子! 一些老人家则是满脸不屑,不搭理他。有些义愤填膺的老人则是以为莫离在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娘子负气离家。就对他一顿教导。他好生冤枉。 第五十九幕 :妖孽寻亲,无可奈何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莫离辗转了许久,也未曾打听到什么头绪。倒是彻底领会了什么叫处在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尴尬。他常常颓丧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当听闻家里给她抢亲的消息自己便坐立不安。然后他们抢亲未果,自己便主动要求要娶她。为了自己多年来明恋暗恋的心思。可是未曾想自己真的将她逼急了,弄得今日这般寻寻觅觅。却仍旧寻不到她一点蛛丝马迹。 原来这世上的东西,有些时候强求不得,不过他并不会放弃。一旦下定了决心,自己就早已没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所以说,娘子终究会被他带回家的。莫离倒是信心满满。思及此便觉得又振奋起来。 沐卿的生活安逸,得此少年在身侧,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她不是没有想过莫离,只是她这次决心离家,不单单是对于那妖孽自作主张的一点教训,也是自己没有准备好这么快便嫁做人妇。 或许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自小和莫离熟识,她对于莫离是欢喜冤家,毫无讨厌可言。若不知道什么是爱便同他在一起,这样对彼此而已很不公平。还是让自己静下心来,顺清自己的心思再说。 思及此,她索性痛痛快快,无所顾忌。 有一日,苏墨白带着她说是上山采草药,沐卿便有些触景生情了。似乎也是这么一座山,她便是那山里长大的,小时候男装打扮随着爹爹和伯伯们在竹林里舞刀弄枪的,爹爹说女儿家就莫要学这些男人兵器,便特地下山请了个师傅教她些强身健体的武功招式。 儿时娘常常在竹林帮抚弄着自己的发,闲暇便去了简单的男儿发饰,换上女儿家的朱钗。而今自己到了江南仍旧是一身男儿打扮,虽说苏墨白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似乎早已习惯母亲帮忙,她自是不会以女儿家姿态,一来男子方便,二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似乎自己有些多愁善感起来,许是因为想家了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同苏墨白采了些草药准备回去,路上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大街上左顾右盼,许是在寻觅些什么。她不禁愣神,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找到自己,自己回去又如何?还是莫要相见的好。她拉着苏墨白匆匆走进旁侧的茶馆。 苏墨白见她惊慌之样:“卿儿怎么了?莫不是累着了?” “未曾觉得身子不舒服,只是有些口渴。” 一杯茶的功夫莫离就进来此处,一言不发。 随即便像是见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一般,衣袖蹭了蹭眼,满是欣喜。走上前:“娘子,我可算是寻到你了。” 沐卿暗叫不好,但一时间也无对策,只得搪塞:“你莫不是认错了人吧?”低头未曾看他。 莫离这厢不依不饶。苏墨白上前:“不知兄台所谓何事?” 莫离皱眉撇嘴,见着少年原是和自家娘子一起,看上去也挺亲近,登时有些不是滋味。“我前来寻娘子回家,不知道兄台可否让道,莫要妨碍了。” 苏墨白疑惑不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沐卿以异常的逃跑速度,狂奔而去。见莫离也是一脸诧异,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相见,相望。 莫离倒是想无语凝咽。这,娘子又跑了。 莫离见暂时无法寻到娘子,便在苏墨白身上下起了功夫。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同我家娘子又是何种关系?” “在下姓苏,唤我墨白即可。原是卿儿的朋友,也算是她的东家。” 莫离颇有些觉得棘手,不知道这四两拨千斤的苏墨白究竟是何等深藏不露之人,想着既然套不出话来,便展开人之常情的攻势。说自己和沐卿是何等亲密无间,说自己便两小无猜。不过是因为成亲之后一点小事儿,便负气离家。自己寻得好生困苦,当然了,定是将自己同沐卿的关系夸张化。 末了,便想着苏墨白知难而退,莫离告诉他自己现下居住之处,还请那天让他和沐卿一起前去。他现下倒是不怕沐卿再度溜走,只因为自己若是一味的强迫。卿儿必定是不会乐意的,就算卿儿这次再度离去,他也可以不辞辛劳前去寻找,只因为,他要娘子心甘情愿。 苏墨白回到家,一直沉默不语。一路上他构思了千万种可能,只觉得心乱如麻。还是得去找卿儿问个清楚。可是自己又该站在那样的立场去询问。 自己或许在卿儿心中自己什么也不是吧。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还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没等苏墨白自己去问,沐卿便找来了。两人良久无言,一时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墨白,莫要误会了。我同莫离并没有夫妻之实。”沐卿倒是爽快的将事情一一说给苏墨白听。 良久,苏墨白垂下眼:“既然卿儿不喜欢他,不如早些同他说清楚,免得再生纠葛。” “可,可是这样我觉得不太好。墨白,暂且先让我想想。未来之事,我如今也不好言说。”沐卿很是为难,她倒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她不希望就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的未来,但是自己对于莫离何尝没有好感?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虽说自己到了江南,可心中总少了些什么。在江南,自己也断断不会是这样的水色年华,那不会是一种归宿。莫离和墨白,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是迷茫了。 难道和莫离余生各自天涯?难道自己和两人有缘无分?沐卿摇摇头,不想接着思考下去。 午夜。。。总是拼命的回想思考,一颗虚无缥缈的心,感到无尽的凉意。难道自己的未来如此难以断定?患得患失间的无可奈何,小小年华微涩的豆蔻,有些人是在整个红尘里兜兜转转,演绎一场灯笼易灭,恩宠难寻的得失。 第六十幕:离开江南,偷吃豆腐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自己该拉着谁的手说着小小的缘分?天真如顾怕是回不去了。必须有一次选择,或许没有人可以不受伤害全身而退,一旦陷入感情,她只希望纵使相逢应不识。 她也曾总是回想,那个妖孽的少年在耳边低声呢喃,儿时不分日夜的相伴,给予无止境关怀和问候,她亦都懂!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只记得莫离对她深深说过:“为了你,就算改变一切,就算变得连我都不认识自己,我也在所不惜。”于是,就真的在所不惜,为爱神伤,为情苦,也甘之如饴。甚至不辞辛劳来到了江南。 沐卿抱头低喃:“问世间情是何物?”人的一生走过很多的路,踏过很多的桥,却只在对的时间遇见了一个对的人!沐卿抬眼窗外,月儿正明亮,可惜自己早已没有了那份月下独酌的雅致。原来越长大越无奈。 自己不想对不起他们,却又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自己还是逃避的好。或许,寻一个远离他们的地方,清静清静。如今的思绪凌乱,若不离开也别无他法。 可自己就今日离开?不成,自己还未曾打点好,贸然离去也不妥。不如明日试探一番。 第二日,沐卿起了个大早,先理好了包袱。叩响了苏墨白的门扉。 “卿儿一大早便来寻我,难道有什么事情?”苏墨白面带倦色,轻揉双眉。 “只是想将计划告之,一来说清楚对彼此皆好,二来感谢近日来的照料。” “卿儿,这是何意?” “我想离开一段时日,不过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不瞒你说,如今我思绪紊乱,这样下去也没有办法,倒不如离开一段时日。” “若卿儿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好辩驳。那么,你想要去往何处?不如我与你同去?”苏墨白绞着衣角。 “不必劳烦,可能只是去漠北一段时日,散散心而已,到时候自会回来。你,我自是不会忽略。”沐卿瞥眼没有看他。 “可是卿儿,你一个姑娘家的,如何叫我放心的下。” “墨白,莫要说了。一切。我自会料理得当。”沐卿说完,向门口走去。“我前去添置些衣物,你还是快去药铺吧。” 院里垂杨之下,相顾,不必再说下去了。沐卿到集市一路上倒是极其顺利。一日过去,转眼间到了离去的时候,忽略自己的优柔寡断和犹豫不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溜之大吉,不不不,自己是堂堂正正走出去的,理应是走为上策。 沐卿快步而去,一刻也未曾耽搁。出了江南,天际隐隐泛白,她吹熄了灯笼。在城外雇了马车,倒也相安无事。 可这路上她隐隐有些不安,无事发生,沐卿权当自己太过于紧张,在马车上小憩起来。 车夫是个老人家,慈眉善目,两鬓斑白。一路上陪着沐卿说说笑笑,说些漠北的风土人情,倒也相谈甚欢。解了些路上的颠沛劳累。谈及沐卿为何要去漠北的问题上,老人家有些穷追不舍。 “莫不是你出门闯荡江湖?” “非也非也,老爷爷,你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像是那闯荡江湖的侠客吗?” “莫不是家住漠北?” “若是如此,我便可以寻得回去的路了,不必这么麻烦,其实我是去游山玩水的。” “莫要骗我着老头子,其实呀,你可能是和家里人闹了,一时气不过便离家出走对不对?年轻气盛没什么错,只是莫要和家人闹变扭,你想想成为一家人那都是上辈子的缘分,莫要白白浪费。年轻人听我一言,我便将你送回去。这车费呀不收了,可好?” “不必了,老人家还是带我去漠北吧。” “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沐卿叹气,是呀,自己有何尝想离家。不知家人可是安好?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写及此,已然度去一日。天色暗沉下来,沐薇正想吩咐丫头烧些吃食来。却见三人回来,手上像是提着东西。有说有笑的。 急急忙忙上前:“原是你们回来了,今日所学可是掌握了?你们吃过没有?我还饿着呢。” “回之,莫要闹了,快快坐下。”苏墨未见其人靠近,先闻其声而来。 “我们用过了,还给你带了些。”颜笙坐下开口。 “若说学戏可当真不是好差事。罢了罢了,不说了,我们给你带来吃豆腐。苏墨说可以吃些。”秦莫离放下手中豆腐,含笑。 臭豆腐,其名虽俗气、外陋内秀、平中见奇、源远流长,却是一种极具特色的风味,古老而传统,一经品味,常令人欲罢不能,一尝为快。沐薇倒是挺喜爱这种小吃。 正要开吃,却见苏墨拦下食物。“不成不成,回之可得先写首诗文再吃。” “为何?” “我爹说了,要看看你是不是无心学习。”秦莫离凉凉开口。 没料到干爹如此抓紧。为了吃食,咱豁出去了。 思考片刻:“酒色杯殇梨花酿,流苏勾勒珍饈凉。若问食材精巧样,莫问它其貌不扬。十里桃花蕴飘雪,筷中豆腐面如孀。入口芳香猥琐样,莫问此物是何样。如何?”说完便开始大快朵颐q。 “果真不错,有酒色杯殇的梨花酿,流苏勾勒的碗碟里的珍饈,不过为何会凉?”苏墨不解。 “回之大抵是说我们不让她吃,所以怕凉了。若问食材精巧样,莫问它其貌不扬。这两句尤其工整,不错不错。”颜笙饮水淡定言道。 “十里桃花蕴飘雪,筷中豆腐面如孀。莫非回之喜欢桃花?”秦莫离掂起豆腐吃起来。 “入口芳香猥琐样,莫问莫离是何样。秦莫离莫要偷吃!” 第六十一幕:师兄,还记得小师弟吗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反手一下拍在秦莫离额际之上。“小人贼子莫要偷鸡摸狗,也莫要唧唧歪歪。偷吃之人,一律凌迟。” 秦莫离嘟哝嘴,啃着吃食含糊不清的:“回之莫要误会,这可不是偷吃,是帮回之排忧解难,回之身体稍有好转,不宜多吃,所以我出自一片真心呀,你就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狡辩?来人呀,关门放子墨。” 三个少年大眼瞪小眼,一时寂然无声。 苏墨弱弱开口:“回之,莫要说了。莫离,他,我下不了手。” 几人黑线。良久无言。 气氛尴尬,沐薇想着缓和缓和:“大家可曾想着听故事?” “哟,今儿个怎么这么热闹,听故事,可莫要少了我。”**拉着龙阳跑来,清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却见龙阳,也是这般。 沐薇心下了然,但是不好开口言明,只得说:“今日我想说的是关于断袖之交。不知大家可愿意洗耳恭听?” 不顾几人神态各异,她清了清嗓子:“男子脸上有些醺红,一手握住酒壶一手抓着他的肩说,“丞相,我喜欢你”他挣扎着,冷冷别过脸说,“大战在即,请将军心中勿存杂念”将军愕然松开手,丞相顿了顿转身离去,他听到将军悲凉地大笑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大军征战凯旋,丞相立于城门相迎,却不见故人归来。” 沉默还是沉默。几人明显心不在焉。**的脸色看不真切。龙阳脸色绯红。其他人皆是听得云里雾里。 “这是何意?”颜笙不知,秦莫离慵懒靠在苏墨肩上发问。 “回之,我倒是明白了些,原是这将军爱上了这丞相,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大抵是说这将军已然命丧黄泉。”苏墨扶正秦莫离的脑袋,边扶边说。 “**,你知道不?我想你应该早已心知肚明了吧。”秦莫离不怀好意,拉拉**的衣服,笑的很是奸诈。 “我岂会知道,还是让她说明白。”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如此露骨的断袖之恋,你们居然不明白,莫要和我装糊涂。原是两人相爱,但将军喝了酒同丞相表白,丞相碍于国家不好直说,但后来将军悲凉地大笑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不是指将军已死,而是他已然没有了希望。却不见故人归来,很有可能将军已然遭遇不幸。而丞相则是悔恨不已。这明明是个显而易见的悲剧,你们不懂也罢。” “原来这般深奥,我还是莫要懂了。”秦莫离摇摇头。 苏墨倒是起了兴致,“回之接着说说。让我们来猜猜。” “他们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尔虞我诈的朝廷,刀光剑影的江湖,名利情仇,乱了平生。本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谁知一路走来却是命运相缚,斩不断的线,挣不开的结。红尘纷扰数十载,九死一生终换来如今隐居山林,相携立于山巅看世间万般颜色,抵着额,相视而笑。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个我明白了。下一个。”**一听她说完,马上心领神会。 “他与他竹马竹马,多年爱恨折腾,终是分道扬镳。多年后,他得到他死讯,呆了几秒,轻笑的流泪。半响,他轻吐”老来多健忘。”家人一楞,那,便是忘了吧,忘了那些刻骨铭心,那些天长地久。第二天,他静静的走了,桌上留了一句话”惟不忘相思”。我爱你这件事情,我记得就好”沐薇说完,笑的阴测测。 “这个故事倒不错,竹马竹马,自小便两小无猜,日久生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若说这样的**,我倒是乐意相信。”秦莫离把玩自己十指,轻轻淡淡飘来一句。 “忘了那些刻骨铭心,那些天长地久。这些如何能忘。只是天人永隔不想记起吧。”颜笙开口,凉凉叹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总结陈词。 “你们不觉得这故事甚为贴切吗?竹马竹马,刻骨铭心的记忆。倒是莫离哥哥和颜哥哥颇为相似。” “胡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看上秦莫离那小子。没个正经,疯疯癫癫。”**不屑。 “你再说一次。”秦莫离怒目相视。 “清早正练功,忽发现树后有谁探头探脑,他走过去”小师弟,你在干嘛””嘘”小家伙朝四周看看,轻声说”师兄,我自创了一绝招,想不想看””哦”顿时来了兴趣”什么绝招”小家伙神秘一笑”绝招怎能公开表演,去僻静处吧””小…小师弟,你这是什么招数…嗯””嘿嘿,这叫一指禅,师兄感觉如何” “咦,**和龙阳不是师兄弟吗?”颜笙风轻云淡飘来一句。 **登时就差没有泪奔了,你出卖我。 颜笙暗自享受报复快感,让你说我断袖,回之说自己断袖,不舍得迁怒于她,罢了罢了,就拿**出气。 “那时我还是天庭的卷帘大将,日复一日波澜不惊,没有期待没有未来。当你肆意张狂地大闹天宫时,那不羁的眼神让我心颤,手一抖便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在流沙河再次相遇,我便明白无论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你眼里从没有我。而我的曾经,现在,未来都只为你而存在。情到深处就是默默地陪你上路。” “大师兄,你还记得流沙河畔的沙师弟吗?”龙阳叹气,原来那些经典就是这般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大师兄,你还记得漠北的小师弟吗?”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期间,**炸毛多次,其他人表示见怪不怪,直到说道比较有深度的一个问题。 第六十二幕:原来我们一直迷茫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这个比较有深度的问题便是:“何谓攻受?若要你回答,你认为自己是攻是受?”沐薇问道,双眼不怀好意望向几人。 此言一出,几人忙不迭离去,不愿意讨论这个异常尖锐的问题。苏墨说:“回之,天色不早,我先回去,药记得按时吃,注意身体。”说完,不顾秦莫离的脑袋还在自己肩膀上,拂袖离去。 秦莫离揉揉脖子:“回之,我若再不回去,爹爹就要再次怒发冲冠了,早些安眠,莫要整日想些有的没的。”颜笙不甘落后,起身无言,到门口:“回之,若是吃饱了撑住,就多去走动走动。莫要再积食了。” 她转向**龙阳,两人相视一见,龙阳拖着**颇为壮观的离去,当真是不留一点尘埃。**站在院门口还豪情万丈地:“我和龙阳今日前去街上逛逛,你知道我们初来乍到的不熟悉,让我们到处转转。你早些休息。” 沐薇扶额,一群羞涩的胆小鬼,不就是断袖分桃之事,现下还只是讨论讨论,也不是让他们荷枪实弹的演练,就这般落荒而逃。实乃无奈。 不过她倒是对于攻受挺感兴趣的。何谓攻受?简单来讲,攻就是进攻,受就是包容而已。对于爱情这回事大致就是如此。简而言之:攻为主动方,受为被动方,多指感情方面的。 若是龙阳和苏墨可能就是强攻弱受,苏墨和秦莫离大概是弱攻弱受,弱攻强受大约就是**龙阳。 呀,原来**一直是受。至于强攻强受,应该是。。。沐薇敲敲自己脑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向往此类事儿了。莫要想了。 今儿个时辰确实不早了。不如就此去睡了吧。转念一想,明日便是萧寒的生辰,要给她个惊喜。 第二日,沐家。 今日是萧寒生辰,一月后便是她及笄的日子,萧寒自是将这个及笄前最后一个生辰看得重要。 今日一大早萧寒便来找沐薇,神色不似往常,她说:“世界最美的事情不过也就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即使被说了千万遍的篇章,也不会离开此句。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有何用?” “多美的桥段。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若是他心里无你,就莫要强求。” “愿得一人心,白首莫相离。可是,回之,你要知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红尘之中,并非每个人都想你一般,或许这就是宿命。” “莫要执着红尘紫陌了。那是被称作风花雪月的故事,若那是一段离歌。无望的爱,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早些了断的好。” “但愿。” 一席话说罢,萧寒说是要帮她再次梳妆。女孩子家可得早些习惯。日后嫁做人妇就由不得自己像如今这般自在了。 或许吧,人们总是拼命的回想思考,一颗虚无缥缈的心,感到无尽的凉意。难道自己的未来如此难以断定?患得患失间的无可奈何,小小年华微涩的豆蔻,有些人是在整个红尘里兜兜转转,演绎一场灯笼易灭,恩宠难寻的得失。 若日后自己那般嫁做人妇,是不是会和卓文君同样?当时甜言蜜语说的冠冕堂皇,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呵呵,不过是一时的假话。落花流水错落几度春秋,只是转瞬之间早已时过境迁。君心变。 愿得一人心,白首莫相离。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或许七夕之时他弹着绿绮琴,她和着舞。但愿岁月苍老时,也还依旧。爱毕竟只是一出繁花,繁花落尽,剩下的叫做日子,而日子终归是不能拿来算计的。只是错在司马相如变了心。 一曲当年,折柳浮桥边的少年,是谁在弹奏一曲凤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两地相思凤求凰,终成眷属。弦难弹绿绮琴,心已变。谁在说长相思,勿相见。就此了断总比纠缠不休的好。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司马相如,小字长卿,是否暗示与卿长诀?布衣之时也总是她悄然陪在身边,长卿呀,你一生都想做成达官贵人,为扬眉吐气,为伊人画眉,却从不曾想,没她是不是还深爱这些!那朦胧远兮的背影讲的是关于谁家的故事,年年天天日日夜夜,结束时,文君道:我还是爱他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而他也只能带她远去,墓碑之前深深凝望,叹气,直至想念枯萎,岁月尽头。 旧时光景已经尘埃落定,碧落黄泉不曾相见了。或许那段静好的岁月才是他们人生最有意义之处。而今,红尘紫陌里迷茫的我们又该怎么办?爱情从来就最迷惑人心的东西。 今夕何夕?有人说,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 君不见,苏子言:纵使相逢应不识,十年生死两茫茫。君不闻,仓央嘉措,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君不晓,李义山,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原来我们都不懂爱。彼时当年少,莫负好时光。好时光,终究是会变的吧。 有些东西,不得不,只封锁在一纸素笺。 年华,虽不曾有一世明媚之颜,却仍愿只薄妆浅黛与人看。那日,透过窗,谁看到了干净的少年;透过水滴,你看到了嫣然浅笑的伊人。是在哪个瞬间,相视一笑,互暗许一生? 欢快追逐的身影,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擦肩而过时伪装的满眼漠然。芳华逝,物是人非,往日旖旎已然尽归于苍白。 烛火未熄,情未央。注定魂梦,君已陌路。可怜缘浅,空作叹息模样。湘弦重理,忍奏欢欣乐曲。 萧寒,原来我们一直是迷茫的。 第六十三幕:浅斟朱颜,生辰见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回之,真的不知道日后我们会和谁一梳齐眉老,或许对方总不是我们所希望的良人。”萧寒用桃木梳轻轻梳弄她的发,从发根到发尾。 “今日你本该开心才对,莫要再难过了。你说过,我们是无忧无虑的,何必为了一个人暗自神伤?天涯何处无芳草?”沐薇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今日你想盘起什么样的发髻?” “不必了,简简单单挽起些发就可以了,太繁琐的发髻倒显得麻烦,我可不想随便走动走动发就散乱了。还是清爽一些,最好呀金钗步摇也不要了。” “那岂不是寒酸了?你就听我的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见我一身漂漂亮亮的。”萧寒倒是笑了,她一袭藕荷色罗群,倒是她看不出什么样的发髻,玉簪和步摇相映成趣,秀丽而不显得浓妆艳抹,她似是故意要让沐薇看得清楚,转了个圈,腰上玉佩没有系牢,险些甩了出去。萧寒神色一暗,快速捡起,纳入怀中。抬起头笑对沐薇。“回之你看看我打扮的怎么花枝招展的,你若不打扮寒酸了,我可不依。” “我们娘子可是貌美如花,这水灵的模样,可真是叫我羡慕不已。”萧寒倒是真貌美,眉宇间英气十足,纤长的眼,挺翘的鼻。只是平素风风火火的性子不爱与人打交道,总是爱理不理。倒真是个冷美人。 萧寒娇嗔,一心一意为她妆扮。用银白丝带挽起墨色长发,这样既不会显得突兀,倒也不显得发髻散乱。丝带的发丝交织,缠缠绵绵。挽起一部分发丝,其余让它垂下背部,丝带有紧有松,松松垮垮的地方似乎下一秒发丝就会散落,实际上却丝丝紧扣。用绯玉簪将发固定,在插入一支步摇,再在左右两侧依次扣上一枚璎珞,璎珞上长长的流苏垂下,混落在发中,别具一番滋味,至于前方,萧寒则是别上雕花的一块羊脂玉。一袭白色丹青水墨裙,样式简单,裙上是翩翩蝶舞,一朵不知名的花。蝶恋花,而身后则是修长的竹。隐隐约约的美感,前襟萧寒打上了个蝴蝶结,还带有绣上的蝶舞翩翩。朦朦胧胧露出凝白的锁骨。更显腰身不盈一握。 整个人清丽脱俗,不施粉黛,萧寒未曾拢起她的刘海,朱砂更是若隐若现,萧寒索性执起朱笔,轻点她眉间原来的红色小痣,只一点就更显朱砂妩媚。 沐薇原想着这样就大功告成了,未曾想萧寒却执意让她坐下,说是素面朝天虽美但浅斟朱颜未尝不可。 萧寒研磨青黛,眉笔细细勾勒,故作远山长。眼睑上轻抹妆粉,再浅浅点上朱唇。未曾浓妆艳抹,只是锦上添花。有妆似无,无妆似有。 待一切完毕。萧寒拉着她去自家,恭迎宾客,只见萧家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煞是热闹。 萧寒跟着爹爹去见长辈客人。沐一个人倒是自由自在,但也闲得发慌。 萧家在当地是做茶叶生意的,一手包揽。所以挺有名望。此次萧家掌上明珠生辰,不论是有没有受到邀请的皆来祝贺。 沐薇在一个颇为隐蔽的角落,啃着糕点。心想着,秦莫离和萧寒也是较好的朋友,颜笙于萧寒却相处不久,但也是有朋友情分。至于子墨,他们几个倒是都知道萧寒今日生辰,大抵都是会来的吧。她啃完手中糕点,嗯,味道不错,再来一块。咦,糕点呢? 沐薇只见身侧盘子里的糕点空空如也。方才不还是有的吗?怎么如此不禁吃?罢了罢了,再去寻些好了。 她正想大刀阔斧上前,却想起今日穿的是女装,只得轻挪莲步。不想自己这拿糕点的行为被人看去,这样太过丢人。二来遮住脸也避免些是非。她轻摇折扇挡着脸,伸出手去。只见一只涂满鲜红蔻丹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搭在自己手上,她抬眼望去。真是冤家路窄,和这表妹怎么又碰上了。索性等表妹看过来之前溜走,免得耳根子又要遭殃。 但见表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耳盗铃之势转过头来,轻轻一笑。沐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扇子遮脸。却听耳边表妹笑开了。“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我们倒真是有缘呀,在这茫茫人海中碰面了,还看中了同一盘点心。不知道家父是哪家老爷?姑娘,我们做朋友吧。” 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沐薇扯着嗓子:“家父没来,待他来了你再问吧。至于交朋友嘛,姑娘,我现在内急,稍后再谈,谢谢合作。”沐薇搪塞完,急急忙忙想离开。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姑娘你快去快回,你知不知道路呀,不如我和你一起去问这里的下人。姑娘。。。”她似乎还想滔滔不绝再说些什么。 “不必了,有劳。你莫要再耽搁了,我去也,”沐薇推辞说完,匆匆离去。 留下沐婷婷好生奇怪,这到底是哪家姑娘?看衣服装扮应是个有钱人家的,若成为了朋友,拉拢拉拢就方便了。沐婷婷心想着,庆幸不已。 沐薇见逃离了她的视线,松一口气。淡定,莫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兴致。虽说是亲戚,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还是疏远的好,对于这种人还是不要过分亲近。真是,险些被发现,还没有拿到点心,罢了罢了,一切都是自己嘴馋惹的祸。 沐薇正想去找萧寒,却见沐婷婷正在拉着一个少年说着什么,咦?那不就是上次见到的黄衣少年,还在街上和另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断袖分桃。闹着脾气的少年。沐薇一副要看好戏的心态望去。 只见沐婷婷拉着那少年问长问短,人家已经有些厌烦,似是说了一些什么,那少年鄙视看沐婷婷一眼,甩袖而去。沐薇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幸灾乐祸。 却见萧寒。。。 第六十四幕:当年莲池,耽美悲剧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萧寒和一个少年似乎正在说些什么,她隔着远了些,依稀见到萧寒眉眼冷凝,少年波澜不惊。眉眼淡淡,面容姣好,蓝色长袍加身,和萧寒藕荷色的罗裙相映成趣,看上去颇有些和谐的美好。若不去注意萧寒眉角的不快,倒也是副良辰好景的才子佳人图。 沐薇有些不愿意去惊扰,有些事当局者清,或许是的当局者迷。若萧寒愿意说明就好,不愿意她自然也不会下作到偷听或是刻意去知晓。轻轻叹息,萧寒这傻丫头,只愿她幸福就好。 转身想去寻个安静的角落,再寻些吃食就再好不过了。如是想着也是这么干的,不动声色的啃着点心到萧寒家后院的莲池。萧寒家有一处风景优美的莲池,虽说是莲池可早已没有了莲花,只是些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她依稀记得当年有幸目睹了萧寒家一池莲花竞相开放的场景。日后见过开的莲花,莲池也不在少数,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惊鸿一瞥的感觉。当年,不知为何,萧寒家的莲花一一枯萎,喜欢自此就不再种花,她说当年见过的一次就足够,若再次建起,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没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枯萎了,就随它们去吧,或许本就不适合养在那里。 萧寒是一个是豁达的人,对很多事看得透彻明白,性子果决,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过这一次倒是难以放下了。 沐薇回味着当初一池莲花亭亭玉立的模样,当年她还傻乎乎地同爹娘说自家也要莲花。毕竟当初少不更事呀。她掰碎些糕点末喂着池中鱼儿,心情大好。 不多时见萧寒走来,她大大咧咧地朝着沐薇扬手,“你若再喂,我家鱼儿可就长膘了。莫不是还想像当初一样,咱们几个捞鱼去烧烤?倒是叫我吃坏了肚子。” “谁叫你当初这么贪吃。” “莫要揭短了,你怎么一个人再这里,莫不是我亏待了你?怠慢你?” “倒是无聊出来走走。怎么着,今天的主人公也偷偷溜到一边?” 萧寒不说话,拉着她走进大厅,只见秦莫离和**杠上了,颜笙和苏墨看好戏一般评头论足,指指点点。龙阳在一边想着劝说,可刚一说话就被**打断。 “**小儿,你说谁是受呀你,你看看你唇红齿白的傲娇模样,不去当小倌倒真是委屈了你这个好苗子。你若真的去,我就找人天天去捧你的场子,让你赚个过瘾。可好?” “哪里哪里,你可真的是风华绝代呀,看你这小蛮腰定是独一无二的。想想你当初的断袖,啧啧,莫不是这么快你就忘了?” “非也非也,断袖之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莫离甩甩头发,表示不屑。 两人本就不和,冤家路窄一般,而后又不知秦莫离说了什么激怒**之语,**气的扑上去,作势咬牙上去撕扯秦莫离的袖子。“爷今儿个若不让你成为断袖,**小爷我和你姓。” 秦莫离上蹿下跳地躲闪,“小样儿,若凭你?想要撕下我的袖子,痴心妄想,我这可是一等一的苏绣,你若撕下,我和你没玩!” 两人一个穷追不舍,一人激怒逃开。 苏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颜笙,你说这两人谁会赢?” “不好说。”两人拭目,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看着戏,还时不时评头论足。 “其实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两人扭打的时候,心里还真是有些惊讶,像个孩童似的纠缠不休,就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毫无大碍,你看看**这一招猴子捞月使得如何?”苏墨信手拈起一盘糕点,分给颜笙和龙阳,饶有趣味。 “那招猴子捞月欠缺力道,不过下面莫离这招黑虎掏心倒是不错。加油呀!”龙阳也从刚开始的急急忙忙平静了下来。倒还是兴致盎然的看着,他接过苏墨的话,有些鄙视自己家的**,怎么出手柔柔弱弱的,看来回去还是要叫他加强锻炼,强身健体。 “耍猴一般,倒真是好看。”颜笙淡定吐出一句,继而端起茶,细细品味。转向苏墨,“你可知道**当年最喜欢对于龙阳使这一招?没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说完,也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龙阳。 彼时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已近午时,大厅是招待客人,而落座开饭则是另谋去处,所以几人在此,倒还没有引起什么注意。顶多是偶尔没有去饭堂的丫鬟小厮驻足片刻,诧异离去。 “你说莫离怎么还是这般口不留情,把人家当猴子一般耍着玩有意思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萧寒侧身对藏匿于柱子后头的沐薇说道。 “不用了,我们尽观其变。” 这时候,只见秦莫离再一次成功逃脱**魔爪,洋洋得意瞥向**。却见**不慎踩到其他宾客留下的香蕉皮,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上,只听得撕拉一声,**慌忙间揪住身边的龙阳,将他袖子撕开,龙阳一个重心不稳眼看要压在**身上。**一脚踢向秦莫离也不让他好过,就这样你拉我扯的,电光火石之间。然后三人滚到一块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莫离傻眼之际,三人就以叠罗汉的样子摔在一起,场面颇为壮观。苏墨险些笑岔气,用衣袖捂住口,用力咳嗽。颜笙嘴角抽搐,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萧寒便捂着肚子,大笑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半天也说清楚,索性扶着椅子大笑。 沐薇咬着自己指节,勉强走上前去,见**被压着最下面那压抑的表情,龙阳压着**,秦莫离再最上面只是发有些散落,衣服未染尘埃的得瑟样子。她最终笑喷,声音极其豪放。 **倾尽全力推开两人,气急败坏。 第六十五幕:渐行渐远,各自天涯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经历了方才的一次“亲密接触”,不仅没有娇羞片刻,他反倒隐隐有些“怒发冲冠”的趋势。他脸颊通红,眼眸雾气朦胧,他颤抖着双手,一副被强过了的良家小媳妇。 秦莫离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抚了抚衣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埃,挑着眼望去。 **有些哆哆嗦嗦:“这,今日之事莫要说出去。不过是一时的失误而已,秦莫离你这家伙,我和你定日后就没玩没了。”他使劲蹭了蹭衣服上染上的尘埃,揉揉自己的鼻子,颇有些忧郁地走出去。秦莫离正奇怪,他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龙阳有些不是滋味,拾起地上已然破碎的衣角,默默跟了出去,又将**拉进来。 似乎**在转瞬之间变了一个样子。“秦莫离,今日之事我暂且不同你计较,大家也别看笑话了。”他转向龙阳,眼里颇有些甜蜜,又看向颜笙,别扭不已。见大家笑的这么开心,低低叹气。 只是不知方才龙阳前去和他说了些什么。 “**,方才莫不是傻了去?刚才是个意外,莫要去怪罪任何人,我知道咱们俩势不两立。但是我也不想要看你的笑话,毕竟我也是把你压在下面,你理应感到气愤,我也不是什么乘人之危的人,方才你绊我。咱们两不相欠了。你先和龙阳回去换身衣衫,我们在这里等你。”秦莫离一席话说的倒是诚恳,毕竟倒真不是什么仇人,小打小闹而已,何必让大家看来笑话,且自己毫发无损,罢了罢了。 **看他一眼,终是低头拉着龙阳出去。“大家回见,若酒席已经开始给我留些吃的,莫要让秦莫离独吞。”他扬起一个小小的笑颜,有些没心没肺的训着龙阳:“我说你怎么不扶着我,看看你袖子都破了去。日后要小心这些。莽莽撞撞的。” 龙阳温和笑着,他背起喋喋不休的**。听着他絮絮叨叨,感受着他将头靠上自己的肩膀,温软的触觉和小时候一般。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屋内,苏墨还是笑红了脸,颜笙也瞧着别扭的**十分有趣,只是秦莫离颇有些忧郁。不知为何,他一见萧寒,沐薇从隐蔽处而来,就有些无地自容,为何?还不是因为自己方才那一番猥琐之言,还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莫离上前:“回之怎么在?不是说在家安安分分写戏文吗?” “今儿个是我家娘子生辰,出来有何妨?” “我说莫离呀,你和那叫什么**的,是不是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呀?怎么纠缠不休的,在外人看来,倒是十足十像那个打情骂俏。”萧寒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火上浇油。 “大抵是两人性子比较像罢了。**和莫离都是极好面子之人呀。”苏墨抚平自己的情绪,看着颜笙挑眉一笑。 “莫要说了,咱们去用餐吧,时辰不早了,若不去更待何时。回之,你今儿倒打扮倒是惊艳,有妆似无,无妆似有。”秦莫离细看沐薇,两眼发光,真不愧是自家青梅竹马,从小就是个美人儿,只是不谙女儿家的梳妆打扮,若是稍加打扮当真是美不胜收。若待及笄,定要向沐家提亲,彼时自家及冠,便可迎娶回之进门。 苏墨不由惊讶,虽也见过回之浅斟朱颜的模样,倒真是越看越美。不知道待自己及冠,可会有幸取得佳人。 此处风俗,男儿十七方得娶亲。秦莫离比沐薇年长一岁有余,不时便会及冠。苏墨年长沐薇数月,同秦莫离也只是几月之隔。颜笙则稍稍年长沐薇两岁,不久便要及冠,只是按照漠北的风俗,颜笙会在漠北及冠。 几人心中各有所思。一同漫步去用餐。 或许长大了就是这样,很别扭。其实心里所思所想不知道如何去宣泄,不知如何说给周围的人听。只能执拗的用一种方式宣泄,只求心里那个人知道就好,一切就好。 或许是相濡以沫的那个人,关于你,关于我,关于爱情。 坐定之后,久久没有上菜。大家心里纳闷,萧寒正疑惑,便自告奋勇前去。 秦莫离凑过来,将头靠在自己手上,慵懒道:“回之,咱们聊聊。” 之后一席话语又停不下来。 萧寒吩咐了下人快些上菜。又见秦子青,目不斜视,径直同他擦肩而过了去。不料却被拽住衣角。一刹那,心里感触万千。 是该结束了吗,她就怕一停留就听见他说,让我再看你一眼,之后,便永不相见。她迟疑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挣扎甩开他的手,至此,就不再相见。她曾经想过,即使爱情是一场演过千次的熟烂剧集,我仍愿穷一生之力以围观一刻幸福。可是仍旧苍白无力。爱仅仅是爱,爱不仅仅是爱,我们之间拥有太多阻碍。无法再天空海阔了,该当是心中藏了许多的秘密吧!该是成为一种若即若离的纠缠吗。你有你固执的骄傲,你不会让泪水轻易滑落。你不愿祈求那一点,卑微的怜惜或者说怜悯。你只会笑得更明媚,笑得更大声,来告诉别人,来劝慰自己。我,没有受伤! 萧寒离开,报复般一脚踩下。或许他终将为他人画眉一生,相偎相依。不过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萧寒不要为了一点点儿女情长暗自神伤。放下是最好的选择。日升月落,潮汐变化,岁月静好,不负相见。 孤单或许是一个人的狂欢。 等待很久,等待这样一个可以走进内心的人,因为钟子期才会有高山流水,伯牙绝弦。人的一生要有多好的幸运才可以等到这样一个懂你的人? 第六十六幕:流水无情?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秦子青吃痛,反擒住萧寒。“这是何意?”萧寒没有看他,冷然说道。 “那日所说的话,你一直放在心上吗?你还在思考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吗?你真的会轻信?”秦子青一连问了数个为什么,模样急切,擒住萧寒的手愈发收紧。 “那是自然,即使相逢理应装成不认识,放心。我只是不会破坏你和你家甘露的感情,你们自小便约定了婚约不是吗,虽然人家家里家道中落,你不是更应该不离不弃吗?何苦又回头?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难道你连马也不如。错了,我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将自己说成回头草?总而言之,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自有阳关大道。彼此各不相见。”萧寒安慰自己,何必要苦苦痴缠在一段感情之中,若是那样和井底之蛙有何区别,若挣脱之后,一切海阔天空,一切只是成长。自己只是在合适的时机遇见了错的人。何足挂齿? 秦子青顿时哑口无言。随即笑道:“我和甘露本不是一路人,彼时的婚约做不得数,而且他爹好赌成性,当时已经没有银子去赌,便将那口头承诺的婚约进行要挟,说我们若给他多少银子,便如何。再者当初长辈只是有此意,并无行动。何来我与甘露是谈婚论嫁之说?” 萧寒不说话,一口咬向秦子青的手,长痛不如短痛。 回到席间,只听得秦莫离兴致勃勃同颜笙说着,若日后到了漠北该是怎么怎么畅游一番。颜笙搭话:“若是莫离看上咱们漠北,大可以长住,一生也不为过。” “若说漠北,定向师兄他们哄得秦腔一般吧。”沐薇啃着先端上来的糕点。心想着若是有机会也去学上几句,若是到了漠北游玩一番嚎一嗓子,倒是也不错。 萧寒勉强笑笑,“苏墨何处去了?” “说是药铺今儿个忙碌了,苏伯父同苏伯母去游山玩水,暂且不在。然后他便回去打理。想必是不能庆贺你的生辰了。他托我祝你安好。”沐薇解释道。 “咦,今儿个天气正好,瞧那树上的鸟儿双双对对,不如大家来吟诗作对?反正日后还要接受爹爹的考验,不如现在就说?” “出题吧。”颜笙轻柔抚去沐薇嘴角的糕点碎屑。 “纸醉金迷。”萧寒手极其自然搭在沐薇肩上,“这题目不错吧?” 嗯嗯,沐薇掂起糕点送入萧寒嘴里。惬意拍拍萧寒细软的发。 “我先我先,纸绘墨荷风清冷,醉笑离殇画未成。金缕一曲几沉沦,迷卿素手将香焚。”秦莫离喝一口茶水,慢条斯理道。 沐薇淡定,没想到秦莫离倒是不动脑子,上次在他书房就已经见到这首诗的底稿,自己上次就冒用了此诗,没想到他又来故技重施?不动声色的一巴掌拍在秦莫离背部,他方才送入口中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嘟哝几句:“回之,又怎么了?” “若是滥竽充数的话,就不必了吧。”秦莫离听闻小媳妇一般低下头。颜笙笑而不语。快要上菜的时候,秦莫离大声说道:“纸上三千墨染尘,醉生梦死念往昔。金缕衣着终须弃,迷痴旧戏覆余生。莫要再说了,吃饭,吃饭最重要。”萧寒本就心情不好,听闻此言一个汗颜,便一巴掌拍去,秦莫离躲过一劫,却不偏不倚落入颜笙怀里,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沐薇贼笑,一起尽在不言中。 酒足饭饱之后,爷爷便来叫这些不成器的徒弟闭门学戏去了。**龙阳迟迟未来,想必也是觉得眼不见秦莫离为净。萧寒则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准备准备。 沐薇回屋准备续写。暂且写着,待一个良好的时机再和他们一同讨论讨论。 上回写到沐卿只身前往漠北,在路上长途跋涉了几日的功夫。漠北,指瀚海沙漠群的北部,也就是狭义的塞北之北。不过此漠北非常人所想的漠北。 沐薇曾经听颜笙说,他的漠北是不同于这里的世外桃源,江南风光般的肥沃土地,这里的对比是强烈的,大漠金沙、黄土丘陵,水乡绿稻、林翠花红。这两种不同的景色,融合的竟是那么巧妙。交织出一幅“塞上江南美好画”的五彩画卷。漠北同塞北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颜笙的漠北也是回之的漠北。 沐薇记起颜笙的话,如是写道。 沐卿到了漠北,回忆起爹娘曾经说的,娘的故乡的漠北,儿时的自己并未在意,只觉得娘在身边才是最好,为何留意娘曾经的故土?后来听爹爹说,还是他少年时候,喜爱到处游山玩水的。在此途中曾经救过莫离他爹,去漠北的事情是在那之前。那年爹爹十七岁,去到漠北,遇见家道中落的娘亲,好生照顾着。后来两人情投意合结为伉俪。说起来娘亲也是半个漠北人,娘亲的母亲便是漠北人。据说还是比较有钱有势,但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和娘亲失散,继而流落至此。好在遇上爹爹,想来一辈子也可安好无忧了。 辞别老伯,一个人果断背上包袱,望着近在咫尺的漠北风光,她不禁想要欢呼雀跃,当真是风光无限好呀!沐卿此时一身男装利落,随身携带一把匕首,朝着人烟之处一步一步行去,或许在这里就可以找到心之所向。离开儿女情长。 墨白,莫离。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一切还没有准备好而已。若在漠北我寻到了答案,定会回去。 不过这次到漠北举目无亲,也是情急之下才决定的,事先准备的匆匆忙忙,倒也十分仓促。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她一步一步走进,还没有到时,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第六十七幕:月黑风高,前去看戏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这又是何种状况?沐卿喃喃自语,眼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瞪着自己。她毫不客气瞪回去,只听见带头之人说道:“此处是我的地盘,你若要离开,想必也知道应该留下什么吧?”贼老大不怀好意,这下沐卿算是明白了,原是自己遇上了山贼土匪。 还倒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己人闹起来了。沐卿豪迈笑笑:“我也只是同你们见见面,交交朋友,免得日后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也是山贼。” 头子一脸难以置信。“就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是山贼?我呸,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你不要侮辱我们的职业了。小白脸让爷爷我揍你一顿再说。”说罢便要上前开打。 沐卿原来本着一家人莫要大动干戈的想法,眼见他冲上来也不能坐以待毙。就姑且同他过上几招。这一打便将头子的脸上挂了花。他恼羞成怒:“小的们上呀!今儿个非要把这个小白脸打得跪地求饶!” 她施展拳脚,不多时就将小群小喽啰打倒在地。山贼头子见苗头不对,正欲溜走,未曾想却被揪住一副。且听那小白脸喊道:“若要离去,留下买路财。”好家伙,她来漠北也算是无亲无故的,多谢银子总不是什么坏事。 将山贼的银钱洗劫一空之后,她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若说她在漠北,倒也过得舒适。找了家客栈住下,虽然说漠北的天气有些怪异。但风土人情都不错,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纵使不认识也会热情的寒暄,集市热热闹闹的,各式各样的人们各自忙忙碌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生活。 沐薇写及此,虽然很多都是她的一个杜撰而已,但是她所希望的漠北就是如此,她是希望颜笙也会在这么一个风土人情良好之地幸福快乐。 沐卿就在漠北舒适的待了几日。整日无所事事的四处逛逛,或许是寻些吃食。 那一日,是一个风雨交加,月黑风高的夜晚,风疏雨骤,天气阴冷。就如同一般小说里面说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店小二连连来了好几次说是要不要到大堂和一群人一同坐在一起,免得害怕。沐卿汗颜,自己就那么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难不成还是小白脸? 她不愿下去,一来是今日有些乏累,二来若是下去实在碍于面子,不好不好。不如就把门窗关紧一点,早些睡去,待到明日一觉起来,不也是什么事也没有。,若瑟瑟发抖的害怕,不过是有些庸人自扰罢了。 她熄灭烛台,收起包袱,和衣而眠。不多时却传来一声声叫声,甚是凄厉,阵阵猫叫不绝于耳。沐卿有些烦闷,不单单因为噪音惹得自己难以入眠,倒真有些害怕了。她安慰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虚惊一场而已! 渐渐的还是睡不着,她索性就把烛台再次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挑灯夜读。却不料烛台突然熄灭。。。 写及此,沐薇颇有恶趣味地奸笑,正想再次提笔奋笔疾书。眼见天色不早了,丫头端来一碗药让她喝下,再递给沐薇蜜饯。 这丫头是从小和沐薇一同长大的,也算是很俗套的一个故事了,丫头家里发水灾,一路逃亡,后来便在沐薇家里住下,年长沐薇一岁。名唤萍儿。也是家里的管家。沐薇的家落院子众多,爹爹和娘居于东厢院。家里的下人挺多,只是自己这院子就萍儿一人。自己对于萍儿也是言听计从。算算日子大约明日后日爹爹他们就回来了。 “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去萧姑娘家。” 沐薇还没有回答就听得萍儿喊道:“苏公子来了。正好带我们家小姐出去,莫要整日窝在房里写些东西,伤了眼睛怎么办。”萍儿笑吟吟说道,催促沐薇出门去看看山水风景。 “萍儿姐姐如今是愈发大胆了,倒要将我赶出家去,我可不依。” “回之,莫要闹了。姑娘她也是一番好意。我们就先出去吧。”苏墨伸出手,萍儿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着。沐薇讪讪,伸出手搭在苏墨肩膀:“走着,跟着小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姑娘和我共度良辰好景一夜**。可好?”她伸手去勾着苏墨的下巴。 萍儿意味深长看看两人,暗叹,不知道秦莫离日后会被置于何处?罢了罢了,这和自己无关。 苏墨执起沐薇的手,拉着她说话。“回之可知道,他时若到相寻处,碧树红楼自宛然?” “自是知道的。离散的人日后若到了可以互相寻觅的地方,避暑红楼曾经的一切一切宛然可见。若离分也可以寻觅到彼此。” “只是不知道不知温庭筠在写下花间词的时候可曾想起当年名满长安的鱼幼薇。或许是忘怀,或许是不舍遗忘,而是留在记忆深处的一个角落。许是强颜欢笑的吧。他时若到相寻处,碧树红楼自宛然。若是有机会,就莫要再离开。可惜那个女子,碧落黄泉已不见。”沐薇叹道。 “回之,若不曾分开就不会有碧落黄泉两不见的悲剧了。所以我们都要珍惜,我们都要好好的。” “佳期如梦。莫要虚度年华。彼时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沐薇啃着冰糖葫芦,感受着和苏墨十指相扣的温度,意兴阑珊。 曾经的古人可曾遇到一个让他们心仪的女子。又或者是在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灞桥?还是说故事在还未开始时就戛然而止?不过若是有缘,就莫要辜负,沐薇扬起脸,轻轻笑着。 “子墨,我们去看看莫离哥哥他们学戏吧。” 第六十八幕:谪仙李白,耽美?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彼时,他们到了目的地,没见到那喋喋不休的老人在对于他们指手画脚,却见秦莫离优哉游哉的逗鸟,颜笙则是在里屋翻看着戏文。 “怎么回事?怎么你俩怎么悠闲,老人家去往何处了。今儿个不学了?莫不是抽空放假正让我赶上了?”苏墨好奇问道。 “非也非也,是老爷子见我们学得太好,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索性老爷子便出去,让我们自由活动。”秦莫离说完,对着颜笙使眼色。 颜笙颇为怨念的看看他,没有说话。秦莫离只当他默许了。继而想要滔滔不绝。 门就在此时打开:“何方妖孽,休得胡言。快快练去,莫要耽误我这宝贵的功夫,别磨磨唧唧了,莫离小子,你莫不是想要我告诉你爹爹你不务正业?”老人家有些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吓得秦莫离一个不稳,打翻了鸟笼子,鸟儿纷飞煞是好看,老人家的眼角抽搐。 颜笙一副认命的样子,放下书册,款款而来。秦莫离这少年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苏墨走上前去,又该学了吧,见他们皆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可见或许他们真的不愿意去学,但是为了一个人纵使任何事,自己的可以义无反顾。不是年少轻狂只是太珍惜了。 沐薇没有上前,只是安静站在一个角落,细看这一切。见光景正好,少年游。 索性也不打扰他们了 突然想起一个词,命格无双。道士说,命格无双。红颜说命格无双那是一种无奈。爱毕竟只是一出繁花,繁花落尽,剩下的叫做日子,而日子终归是不能拿来算计的。继而又想起了诗仙李白。 萧寒曾经说喜欢那种少年,一袭白衫鎏金鞍,在弱冠之年,他只身仗剑出了蜀道,去了长安。他是李青莲,自小饱读诗书,自诩是满腹经纶的少年。在弱冠之年,他意气风发地羁旅各地。出了蜀道,他定乘云沐霞,他去那长安,只因为那是他魂牵梦萦之处! 初入长安,由一首【蜀道难】被贺知章引荐给皇帝。出入宫,他心下自是豪气万千,自此入了翰林院。纵使那时候的青莲已是风采文章名扬天下的诗人,却始终未得重用。 何其可笑!他空有出仕之志,日日对着的尽是歌舞升平,是笑语盈盈。他的才华满腹不过只是唐玄宗温润内廷生活的一点点缀。他指点江山的文字无人晓意,他们只当他是一袭白衣的弱质书生。他自当不忿,于是他落寞,他随性,更加沉湎诗酒。。。 或许正因如此,他遭到了贬黜,他心下不愿去理会缘由。可怎能不哀伤?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一日观尽长安花的少年,前途尚可一马平川。可如今,长安,依旧是很多人的长安,无奈,长安离你咫尺天涯。若今昔一别,再无缘相聚。 离去时,朋友们盛情饯别,他食之无味,心中惆怅悲苦。长安呀,或许注定你与它再无纠葛。 他的际遇未免太过坎坷,壮志难酬,理想成空。人生真假莫辨,你的理想不过如前人一般,大济天下苍生,亦是你的夙愿。 叹理想不过镜花水月,不知现事真假,路途坎坷,你何去何从? 若是一语成谶,你也不会怕,你坚信云开雾散后一切清明。你在等待一个佳期,到时你必将不畏前路艰难,倾尽一切,放手一搏 只因李白,水墨策马仗剑行,只手书写盛唐半世风烟的谪仙人,你必将一路啸歌,斟酒题诗,就映盛唐,绘锦史册!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只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想法,仅此而已。 曾几何时,她和萧寒还在念着诗经里面古老的句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许古往今来对于爱的定义一直不曾变过,变的是人心罢了。看透的时候,假装没看透而已。 对了,今儿个萧寒生日都忘记给她置办些礼物去了。这丫头今儿个倒是挺难以捉摸的,往常的生日兴致勃勃,恨不得举国欢庆一番,这些日子,也真是苦了她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纵然是无牵无挂天上仙,也终是逃不过人间执念。墨客的人生,就如白衣一样,一尘不染。却不知道何时会被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染成五彩缤纷。 李白或许是偏僻小村的少年,听着老人们叙述的长安城,在少年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长大后,离家,漂泊,最终有一日,他来到了长安。只是长安城的风光,不适合离家在外。或许他离开了长安,那里还会有等候他的女子,笑面如花的姑娘遥望。只是李白是谪仙人呀,难以为了一个女子停留。或许他是爱着的,后来的后来死生不复相见,也终究是忘怀不了。 爱情呀,难以捉摸。 沐薇找到萧寒提议一同去画舫寻清鸢姐姐,为给萧寒听首曲子,聊表心意。两个女子就这么漫步在湖畔。路上行人不时撇来几眼。但并无多言,一男子扭扭捏捏走上前去:“姑娘,你们认识多久了?” “从小到大一直熟识。” “敢问你们对于同性相爱的看法?” “若是爱了,就相安无事,缠缠绵绵也未尝不可。”萧寒说的暧昧,笑的暧昧。拉着沐薇便离开,她正一头雾水。不解道:“这是何意?” “你没见到他身后不远处一直偷偷摸摸的男子吗,明显人家是一对,没准他也以为我们是同**侣。咱们若是日后找不到良人咱们就凑活凑活算了。” 沐薇别眼不接话,远见露露丫头过来。 第六十九幕:一厢情愿,针锋相对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她似是不认识萧寒一般,径直走到沐薇身前:“公子倒是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不过今儿个这么一身女里女气的打扮,远远看来倒像是个姑娘,莫不是公子真是女子吧?”甘露笑的高深莫测的样子。瞥瞥沐薇,却没有进一步说话。 沐薇今日的打扮倒是女子之态。甘露没等沐薇接话。“我便知道你是女子,不过我那傻傻的小姐还不知道呢,日日夜夜盼着你去看看她,日思夜想的,倒是可怜的样子。莫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准备说些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很多事只管闭上嘴,侧耳倾听而已。”她拿着帕子抿嘴笑着。 又说:“你的身份我自是不会和她说的,今儿个我本来也是准备去找你这好朋友叙叙旧而已。其实,我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女子,不愿意接受人家白眼,也不想卖身去,就给清鸢当了丫鬟,不过有些事情我可以置若罔闻,不过有些事情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不得不来说个清楚。至于你和清鸢的事儿,顺其自然。我管不了。”说完话,甘露瞥向萧寒,眼里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今儿个你本来也是准备找好朋友叙叙旧而已,露露丫头,莫要怠慢了你家主子,怎么还有这闲工夫乱嚼耳根子,不过你的事情,同我无关,萧寒自是我的人,你怎能动她?”沐薇直视她的眼,冷眼旁观。 “莫要多说。萧寒,今儿个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来,不必拐弯抹角的,省去麻烦。” “你终究是哪样一个女子?”沐薇眯起眼打量她。 “同你无关紧要,你不就是清鸢的客人,萍水相逢罢了。我没有必要和你多说。萧寒,我想找的是你。” “寻我何事?我可是一直都不想和一个女子争风吃醋的。我自然是知道你和秦子青的事情,不就是那样,说的好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只是当时两家的一个想法而已,既没有立下字据,也没有什么定情信物。说的难听了,不就是你家人一厢情愿的提起,然而你爹好赌成性,败光了你家的产业,何必又来祸害他人,岂不是太卑鄙?”萧寒不怒反笑,面对这丫头的挑衅,她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秦子青父母选定的媳妇儿。你,想必做不得准吧。倒是蹬鼻子上脸了。”甘露一副媚态,眉眼流转间,倒是像极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 “彼时的婚约做不得数。秦子青说了,你们两家本不存在婚约,且你爹爹扬言与秦家再无瓜葛。莫要先入为主。将自己捧得高高的,未免砸下来的时候,万劫不复,天下男儿,数不胜数,我又何必单恋秦子青?倒真是笑话了。你说说,凭我的条件,何尝不能找到乘龙快婿?”萧寒倚在沐薇身上笑的灿烂。 “莫要这么说。你不知道吧,他前几日来找我了。”甘露趾高气昂。 “找便找了,与我何干?我管他找的是**,还是鸨母,或者是些无伤大雅之人。与我何干?再者你何必来此趾高气昂,是表示你有多么多么爱搔首弄姿,或者说是勾引男人的狐媚本事愈发了得。这些没有必要说给我听吧。”萧寒懒洋洋依靠沐薇,微眯起双眼,一副优哉游哉之态。 “你。。。”甘露正欲说些什么。 “露露丫头,听闻你和秦家有婚约,真有此事?”沐薇笑的清淡,坐在石凳上不经意间吐出一句。 “那是自然,明知故问。” 萧寒在沐薇肩上寻一出舒适的地方,看向沐薇。见自家密友,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心下有些暗喜。想必又有惊喜了。方才还会为了秦子青的事儿闷闷不乐的,一见这狂妄的丫头,便只剩下了戏谑。 开玩笑,第一次和这丫头见面的时候就是那日秦子青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那丫头上前亲热搂住秦子青的手臂。甜甜叫着:“子青哥哥。”倒是看得自己一脸不快。还以为是挺不错的一对,自己便成人之美。还自怨自艾,惆怅了好一阵子。未曾想,这丫头也不过一般庸脂俗粉,原本就没有关系,还恬不知耻。不是自己刻意要贬低她,而是心中的怨气不得不发。这丫头的两面三刀。叫自己烦着,可不能扰了回之。自己索性看场好戏。 只听得沐薇懒懒回答:“既然如此,你为何执意要赖上秦子青?” “笑话,秦子青愿和我就两情相悦的,加之两家交好。成亲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两情相悦?何以见得?好吧,先姑且算你和秦子青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关系,可是若要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万万不可以和秦子青在一起,那就是不忠不孝之举!顺理成章,可以呀,不过你所要嫁的另有其人。”沐薇说完,萧寒会心一笑。 “何出此言,你岂不是要误导我?你当我是傻子?”露露丫头翻个白眼,很是无语。 “哦,原来如此呀,你是傻子,我怎么不知道啊?。可是我倒是觉得你不应该死乞白赖的揽着人家,你所要嫁的那个人呀,可一定要嫁,而且还要生死相随。怎么样,你可以吗?”沐薇问道。 “那是自然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和我相公若成亲了,生死与共!”甘露倒是会错了意。洋洋得意的样子。好生欠扁。 “好吧,你可知道秦子青还一个哥哥?” “莫要糊弄我,秦家可不就秦子青一个独苗,何时冒出了一个哥哥?况且有一个哥哥,与我何干?莫要危言耸听的。没皮没脸!” 第七十幕:红杏出墙?冤家对头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其实呀,听闻当年你家里和秦家说起这婚事的时候,你才一岁而已吧。当时秦子青也不过两岁。只是你不知道的是秦子青他前天尚有一个哥哥,大秦子青一岁。名为秦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懂吗?”萧寒白眼相对,对于这丫头表示无可奈何了。 “然而,咱们这里的风俗,露露丫头不会不知道吧。所谓父母之命,若无刻意指明是家中哪一个孩子,一律是算成长子长女,很抱歉呀,丫头,秦子青他不是秦家长子,也不过是次子,就算他现在被称为秦家独子,可是在族谱上,他仍旧有一个早逝夭折的哥哥,你们家里当时讨论这事的时候,想必秦子衿还在吧,那就更加顺理成章了。”沐薇一口气说完,撑着下巴饶有兴趣。 “可是,那毕竟已经是死了的人,还关乎我什么事儿呀。” “这,你怎么还不知道呀,当真是愚不可及了。当年可是秦子衿和你定的亲,先姑且不算这婚约有没有用。那么你也是秦家儿媳,只不过已经守寡了而已。再者,你也不能再嫁,虽然你没有成亲,但是你未婚夫早逝,说到底,会不会是你命中克夫?”萧寒冷笑。 “对了,露露丫头呀,你既然说一定和秦家有关系,那么你就成了遗孀了。你怎么可以和你未婚夫的弟弟,也就是未来的叔子,暧昧不明,岂不是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呀,你可真了不起。朝三暮四的。”沐薇把玩自己的柔荑,漫不经心。 “你可真是了不起呀,我是该说你不甘寂寞,下流。还是什么?”萧寒火上浇油道。 甘露这厮倒是气的不轻,脸色青白:“死者已矣,我和死者尚无纠葛,说不定还不认识。你为何这么说。” “哟,露露丫头,不是你说的吗,你是秦家儿媳,你会追随你相公生死相许的,怎么变卦了,莫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不守妇道吧。”沐薇斜眼看她。 “莫要说了,我定回去找子青哥哥说个清楚。你们休得猖狂!”说吧,就匆匆离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沐薇和萧寒对视,笑的花枝乱颤。萧寒头上的步摇摇摇晃晃,倒挺别致。 萧寒顿觉神清气爽,倒是心中没有了郁结,就笑容也不由绽开。说是不在意秦子青其实有些嘴硬了。但若此事得以得到妥善解决,就最好不过了。今儿个很是释然了,不愧是今儿个生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双喜临门了。且不管他秦子青选择与否,反正自己已经秦子青那次支支吾吾并非不爱自己,这般也就足够。况且和一个没皮没脸的丫头去争去抢,懒得。 “回之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萧寒一惊,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酒席想必快开始了,若再不回去,一来自己生日,自己不在,说不过去。二来,回之那群妖孽见回之迟迟没有回去,想必定是以为自己教唆。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那苏墨还好些,翩翩君子的模样。往俗气里说,他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毫不夸张来一句,人品绝佳。此男如玉呀!回之跟了他,一定一时无忧。 至于,秦莫离,萧寒一脸黑线。这乃是个名副其实的妖孽,模样妖媚又不失俊雅。风度翩然,不过就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以及爱撒娇耍赖的性格,自己恐怕是应付不起。不过好在他只对自家那小青梅情有独钟。秦莫离呀秦莫离,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可以一路披荆斩棘,抱得美人归的。 颜笙,也是自小熟识的。外貌不同于秦莫离和苏墨,颇有一种异域之美。浅蓝色的双眸,微微蜷缩的发尾。颜笙就是太不喜与人接近了,和那些自小的玩伴还可以说上几句话,但换若旁人。罢了罢了,不说了。 她这个旁观者,只管准备些吃食,拭目以待。 沐薇无不担心的敲敲萧寒的头:“没有事儿吧,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不过莫要和她一般见识,你要知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回之,我听腻了。我饿了,走,吃饭去。”萧寒吐吐舌头,大步流星迈着步子。 刚进远门,就听见秦莫离无不自豪的高谈论阔。“你们可知道回之儿时像个女孩子一样。不是,我还以为回之是男儿郎,原来也是女子,你们可知道当初我知道的时候多么震惊吗?” 沐薇汗颜,上前去,揪着秦莫离的发尾。“我当是哪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这儿说笑呢,原是莫离哥哥,你怎么变得如此娘娘腔了?” 苏墨上前拭去沐薇的汗水,末了,又递上糕点。见沐薇左顾右盼,很耐心地解释道:“颜笙说是去买些东西,先离开了,不多时便会赶回来的。” 沐薇满意点点头,还是子墨最懂我心啊。哪像秦莫离,还是咱家遇人不淑呀。 秦莫离的俊脸放大在沐薇眼前。“回之,想什么呢?” 萧老爷这会儿正招呼着客人们落座,见几个孩子还杵在这儿,连忙寻了上座,好生招待着。 临开席的时候,位置还空出多个。 沐薇一左一右坐在秦莫离和苏墨。萧寒开口:“好歹今儿个我才是寿星,我说呀怎么没有人和我坐在一起,回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莫离一块糕点堵住嘴,她不满地摇摆手,直哼哼。 不多时颜笙回来落座,见沐薇左右已有人在,顿了顿身形,便和沐薇面对面坐下。 却远见沐婷婷姗姗来迟,沐薇暗叫不好。又见秦子青姗姗来迟,这下好了,冤家对头全凑在这一桌上了,但愿甘露不会来。 第七十一幕:以牙还牙,表妹入水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婷婷今日下午梳洗打扮有些过了头,耽误了时辰,已经没有位置,远见这里还有空位,自是风风火火奔来。 秦子青懊恼了一下午,决定寻个机会说清楚,但苦于萧寒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各处都找了,还是不见。便郁郁寡欢的回来,早已是高朋满座,无奈寻个空位吧。 沐婷婷刚刚落座,沐薇倒是淡定了,不就是是个表妹嘛,怕什么!反正自己人多势众,不怕会居于下风。就让表妹这种恐怖的东西来着更加激烈一些吧,反正自己可以无坚不摧!当然,前提是有自己身边这几个坚固后盾。 秦子青坐定,心下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萧寒,你容我说清楚! 暂且事情很平静,秦莫离颇为热络地同素不相识的秦子青寒暄几句。苏墨插话,彼此相处也颇为融洽。颜笙说**龙阳在吃街头小食已经乐不思蜀了。就不来叨扰了。沐薇听着,和他们调笑,时不时被秦莫离靠靠肩膀,被苏墨问长问短。加之颜笙暗送秋波。照理说,一切都是这般融洽,不过萧寒见秦子青的眼神,以及沐婷婷这一旁被冷落,面色不善。额,她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沐薇啃着糕点,喝着茶水。有些想去如厕,萧寒借机想摆脱秦子青,却被沐薇制止,她暧昧地朝萧寒眨眨眼,比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苏墨嘱咐她早些回来。 沐薇起身不多时,沐婷婷便借故说是屋里气闷,出去透透气。说完了话,众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气结。甩袖离开。 此时,沐薇四顾茅厕,见人来人往,索性避开那人满为患的茅厕。看来如今人们纷纷内急呀。她寻到萧寒远里,那儿平时不常有人去。清净。加之平素来萧寒这里一般也是在这里如厕。儿时常常居于萧寒家中,一来二去的倒是熟络。 沐婷婷自从屋里出来,也不知到底该干什么。方才说出去只是为了引起人们注意,但无人问津。见沐薇鬼鬼祟祟避开茅房。她诧异,不是说要去如厕吗,这般畏畏缩缩地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亏心事。她索性皱眉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这些青年才俊都对于她情有独钟,难道自己岂有比不上她的道理? 只见沐薇推开院门进去,黄昏的余晖静静洒落在庭院,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蓄水池。从沐薇小时候的记忆里面似乎就已经存在了,前几天她来葵水时下过雨,蓄水池里积攒了些水,虽说不深,但也足以令人浑身湿透。那水尚且还算是清的。沐薇前去如厕,沐婷婷也不愿上前,毕竟她正让为是个有洁癖之人,一般秽物岂可入眼?就算那地方再干净,她也不愿去。就这庭院的蓄水池旁侧站立。 沐薇如厕完毕,顿觉有点凉飕飕的目光,左顾右盼,就见到沐婷婷站在那里。她无语了:“你为何在此?不在桌上,难道你也是来如厕的?不过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凡是收敛些好。莫要跑来跑去了,随我回去吧。”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来者是客,你也非主子,这话轮不到你说出口吧。” “也对,既然如此。不过我好歹作为你表姐,奉劝一句,你若不当一回事的话,我自是不想多说。”她不想搭理她,径直准备走上前去。 “你是在耀武扬威吗?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你们不久个破唱戏的?说的好听些是闻名遐迩,说的难听了,何必当一回事?你收起这些狐媚手段吧。以为自己**了几个貌似是金龟婿就洋洋得意吗?”沐婷婷语带讥讽。 “清者自清,你自重。”沐薇全然不放在心上,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若是她要找麻烦,敬而远之便是,不过若是她穷追不舍,步步紧逼,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 “沐薇,枉我还叫你一声表姐,你原来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彼此彼此了,你这般神气活现的样子,我怎么会不放在眼里。只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那些事情,何足挂齿。若你是说我们戏子不好,与你何干?再说,没什么评头论足的资格吧。你若要金龟婿,你大可以去**,莫要以己度人。好自为之。”她意欲离开。 “等等,你凭什么离开?”她圆睁这双眼,怒目相视。拽着沐薇的 “我也不知道你这些无名的火气从何而来,你莫要纠缠不休了。放手!” 沐婷婷愣是拉扯着她,不愿放开,沐薇越是挣扎,她的力道就大一分,沐婷婷气恼了,见旁侧的蓄水池,心起了将她推入水中的念头。她拉扯在沐薇往旁侧,她不从,沐婷婷提起脚,大有想把她踢下去的意思。 沐薇气愤,自小便对你退避三舍,莫要和你这般无赖,但看来你是容不下我,我为何一直忍让,你不是想将我推入水中嘛,那么我便随了你的意思。沐薇自小和那些武生,家里也请了些师傅,学了些功夫,虽不算是什么练家子,倒也过得去。她似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脚,将犹在气愤的沐婷婷踹了下去,趁着沐婷婷有些恐慌之时,不动声色抽出手。 但见那沐婷婷衣角纷纷扬扬,发髻开始散乱,她努力维持自己的身形,不想让自己下去,可另一方面想将沐薇弄下去,结果终究是以她溅起的一道水花,惨淡收场。 沐薇再没有看她一眼,冷眼见她在水里扑腾,“莫要装了,这儿没有人,再说这水还不及你的胸口。你快些起来,莫要继续晃悠了,省的日后人家发觉丢了物件。这可不想在我家,你拿去了,我便默许,你要知道小贼,小偷,都是见不得光的。” 第七十二幕:甘露其人,故作娇柔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婷婷狼狈爬起来,瞪她一眼。沐薇倒还是替她在萧寒家寻了客房,随便给了她一身衣服。她自小三天两头便来萧寒家的缘故,萧伯伯权当她是个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萧家的下人自是与她熟识。她吩咐下人替她将东西准备好。去留随便她。 待她再次回到位置上,秦莫离颇为担心:“回之这是去哪儿了,好半天才回来。怎么衣角都褶皱了。” 苏墨无不关切望来。她打着哈哈,漫不经心:“没什么了,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而已。咦?颜哥哥呢?” “说是去寻些东西,今儿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一会儿要这样,一下子又去找哪样。”秦莫离摇摇头,有些无语。 沐薇抬头,环顾四周。登时怔住了,甘露这胡搅蛮缠的丫头来了,方才解决了一个,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秦子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临近萧寒而坐下,甘露紧贴秦子青的位置。 “子青哥哥,方才有人告诉我荒谬的事儿,你可要听听?”甘露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 “回之,这不是那画舫里面的丫头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秦莫离显然不太喜欢甘露的样子,上次在清鸢那儿便觉得这丫头颇有心计的样子。如今怕是和回之有些关系,不然就是和萧寒逃不了干系。来者不善,可定要护住回之。 “是呀,这丫头眼熟,莫不是那露露?不过当时看来没有今日这么花枝招展呀。”苏墨笑的无邪。 “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说到底,世上萍水相逢的人那么多,何足挂齿?”沐薇有些倦了,靠在秦莫离肩上慵懒回答。苏墨听出她话里的厌倦,轻轻拍拍她的手。 “你这丫头有什么便说出来。莫要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难道还怕什么亏心事?”萧寒故意把手搭着秦子青。 甘露正欲靠上去,颜笙走上前来:“莫要占位。”原是自己刚刚才去寻些东西,这女子便堂而皇之占了位置,要知道这可是距离回之现下最近的地方。 甘露一见是个未曾见过的少年,那清晰的面部轮廓,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不由有些怔住,但仍旧不愿意让开。直到秦子青发话,这才不情愿让开,转身对着颜笙一副心甘情愿,舍己为人的模样。 “露露丫头,怎么今儿个清鸢姐姐倒是放你出来了,没有事儿吗?”沐薇拿着点心也不想吃下,索性拿着秦莫离喝到一半的茶水,把糕点放进去,旁侧花瓶里的丝绢花朵的根茎来搅弄,看到糕点成了粘稠的茶汤,兴致缺缺,见大家都没有开口,索性先说。 甘露倒是差点将要说的事忘了。她气不过,将事情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是自小家中边和秦子青有婚约,又说家道中落,一个女孩子家孤苦无依的。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又被萧寒打扰,适才又被沐薇和萧寒一唱一和羞辱一番,说是自己红杏出墙。她嘟哝:“子青哥哥,你可曾真有一个哥哥?莫不是那些人胡编乱造的。” 在座之人,神色各异,沐薇倒是玩味的听着甘露说是自己多么多么苦不堪言,倒是把自己和萧寒说成不知廉耻,勾引人家未婚夫的女人。呵呵,好荒谬的笑话。这露露丫头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颜笙不动声色,就如同局外人见到一场闹剧,看一个泼妇自说自话。 秦莫离撑起下巴,桃花眼懒洋洋瞥向露露丫头,一丝冷笑漫不经心。 苏墨有些想笑,一个尚且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不知道审事适度。 萧寒倒是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大笑出声,“你倒是自命不凡呀,你认为你看上的东西就一定非凡?就一定会让别人趋之若鹜?别开玩笑了。你是自己在这里演绎一场独角戏吗?不过你既然是愿意演的,也要看看观众是否愿意侧耳倾听。”说完,也朝沐薇笑得灿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甘露转头倒是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抬眼无助望向秦子青:“子青哥哥,我这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被那两人合起来欺负,说到底还是我不中用了。萧寒也就算了,可是这公子,我原以为是男子,没想到是扮成女儿身来。莫不是有所企图?” 沐薇忍住想把手中茶汤泼出去的冲动。她起身,轻扬衣袖,走到秦子青身边仔细打量,随即抬起露露丫头的下巴,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倾情秦子青?荒谬!就算扮成男儿郎,难道真有不能言说之事?恐怕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再者,我同秦子青初次相见,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一见钟情?那就更加荒谬,在座三位少年,我自小熟识,就是情窦初开吃了窝边草也不足为怪,秦子青,何必要念念不忘,乃至羞辱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不是所有人都你和一样。”沐薇落座,末了,不忘伸手把露露丫头面前的糕点,拿过最后一块,随便放入那杯茶汤里。朝她挤眉弄眼,苏墨对她无奈一笑,替她挽起略微散乱的发。秦莫离正将好戏看得津津有味。颜笙目睹苏墨的动作,沏茶的手顿了顿。 “你莫要欺人太甚了,你难保会贪图他家财产。” 没等沐薇开口调笑,秦莫离不满回答。“你这丫头,倒是不会客气,今儿个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难道家道中落之后就再没有人叫你礼义廉耻?贪图财产这回事,怕是道明你的动机吧。沐家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沐家尚且兴旺。而你,不必多言。”说完倒像是领赏一般看向沐薇。 秦子青旁观这一切,倒是颇像和自己无关一般。只是目光灼灼看向萧寒,见她神态自若,凉凉叹气,终究没有看露露丫头一眼,她说的也只是敷衍罢了。 第七十三幕:三人断袖,醉后烟火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甘露见没有在沐薇身上找到甜头,转身萧寒,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苦于无从下手,随即倒也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子青哥哥,露露自知生若浮萍,孤苦无依,不过你是不是真有一个哥哥?” “不要胡闹了,露露,我知道你家道中落,不过令尊和家父未曾约定,只不过口头上有些承诺,怕是做不得数了。而且你爹爹的行为你已经知晓,不必我多言。至于你也没有受欺负,我想也是你误会了。你说的关于我兄长,那是对的,不过家兄早在十岁之时便去了。”秦子青没有啰嗦,简明扼要的说完。 “你,我们家不会不管不顾,毕竟曾经是世交,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今日是人家生日,你若待着便用餐完毕就回去吧,若已然吃过。就不必我多说了。” 话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甘露也是懂看人脸色的人。索性安安分分,不生事端。 沐薇优哉游哉,品尝一道道美食,自得其乐。和萧寒一唱一和的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说道日后及笄的问题,更是没有了谱。 “回之呀,日后这天下美男数不胜数,咱们可要放开了去找呀。莫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回之现下可有想法?” “我怎么知道,日后的事儿他时再说。这些菜肴可真不错,色香味俱佳,可不比那些玄机楼的大厨子不差。不错不错。” “还是你有眼光,深得我心,这些厨子都是玄机楼里的。不过相公呀,这终身大事可不是可有耽搁的。像那些小姐们,哪像你这般随遇而安,倒是没有及笄就想着日后要几个孩子之类的事儿了。” 秦子青一听她的称呼,一口汤愣是没有咽下去,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 秦莫离一瞥她,不屑摇摇头,将一筷子菜夹道沐薇碗里。淡定不已,这回事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苏墨倒是挺好心地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秦子青这才恍然大悟。 沐薇见光有这些美味佳肴还不够:“不如上些酒,对酒当歌,不负这般良辰好景。” 萧寒豪情万丈嚷道:“上酒了,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了。” “饮酒伤身。”颜笙关切道。 “无妨,咱高兴,颜哥哥就莫要多说了,不然我罚你酒。”沐薇一口饮下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香醇的味道洋溢唇齿之间,好酒呀,她舒服的咂咂嘴,一边指使苏墨和秦莫离替她夹菜。 酒过三巡,萧寒说:“回之,三人里可有你中意的?你怎么处理嘛?”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三人也抬眼,眼里不无期待。 此时沐薇已然有些微醉,一下子也分不清楚萧寒的意思。只当是调笑而已。“是不是三个少年呀,这还不简单。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奸情,就让他们三个年轻力壮的一同断袖去。反正已经有了**和龙阳这俩先例。现在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且笑看天下的美满断袖,祝他们白头到老。” 说完,秦莫离一脸哀怨看向沐薇,摇摇她的身子,撒娇一般的嘟哝:“回之,你说什么呀。回之。” 不等秦莫离说了,沐薇拿起一个鸡腿塞他嘴里,饮下一杯酒:“莫要多说了,安心吃你的吧。” 苏墨正想说些什么,颜笙无奈摇摇头,示意他莫要多说,颜笙一瞥秦莫离,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秦莫离登时有想要泪奔而去的冲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回之。”萧寒摇摇头,示意回之说错话了。 沐薇很大方说道:“没事儿,不就是断袖嘛,大惊小怪什么,不是你说的嘛,三个少年在一起还能干什么?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说三个人的断袖太虐身虐心了。对了,三个的爱情总是有一个会伤心的,那就让另一个少年去找属于他的爱情嘛,这样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萧寒呀,我可不是一个会歧视断袖的人,真爱面前,人人平等!” 话毕,桌上鸦雀无声。幸好她们这一桌人少,而且远离人群,是刻意用屏风隔出的位置。萧寒木讷吃菜,秦子青给她夹菜,隐隐有嘴角抽搐的趋势。颜笙低头看不出他的神色,秦莫离仰天长叹,拉拉沐薇衣角。苏墨很不客气的咬住自己手指,但是仍旧很淡定。甘露则是冷眼旁观秦子青和萧寒。 吃完饭后,秦子青无奈看着萧寒,先让下人带甘露回去。意欲把事情解释清楚,萧寒说是还要同沐薇去看烟火。 沐薇这边先前有些微醉,不过这桂花酿毕竟是不醉人的。苏墨熬了些醒酒汤,倒也无事了,头脑清醒着,可还是闹着孩子心性。“哥哥,我要去看烟火。你们陪同可好?” 三人都比沐薇年长,自是留下陪同。 沐薇和萧寒勾肩搭背的,一路谈笑甚好。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已经燃起。此夜光景甚好,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见到年迈的阿婆在街上买着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帮她打着下手,很久很久以前这对老夫妇就在这里,从中年一直到了白发苍苍。 繁华似锦,古城古风。秦莫离搭着苏墨,颜笙在一旁沉默不语,秦子青屁颠屁颠紧随其后。几个少年凝视前方两个大大咧咧的少女,眼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温柔。 光景温馨,年生静默。如此时光,便是最摄人心魂吧。浅浅的眷恋隔着谁的容颜,那抹佳人的影。已刻入心底最深处那抹柔软。永生,不可忘却。 第七十四幕:烟花寂灭,虚惊一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回头浅笑:“你们倒是快些呀,去往城东才能观看最美的。”冉冉浅笑的少女回首,乌檀般的青丝在空中曼舞,纯白的丝绸,琳琅作响的步摇,恍若天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否,真有如此的惊鸿一瞥。只是不知道写诗的人是否也见到了如此美景。 时隔多年以后,几人回忆当初的这个时刻,只叹息时间太细,而指缝太宽。在逆时的沉淀流逝中。少女的身影烙印在灵魂深处。望穿秋水。恍若百年。 秦莫离拉着苏墨跟着颜笙快步上前,到了城东。见灿烂烟火绽放在浓黑的天幕之上。响彻耳畔的声响掩盖了人声鼎沸,少年少女,美不胜收。 回家时已经很晚了,三人带着沐薇回去,秦子青想要带着萧寒却被一口拒绝。萧寒准备用无所谓的态度,过好随逸而安的生活。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时间这东西会代表一切! 他们走到沐家庭院里,见地上残红点点,落花片片。夜,就是如此,亦或絮絮哀伤,携着微微薄凉,可是有了回之,却幸福安好的无可挑剔。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四人坐在石凳上,沐薇念着说是饿了。要吃夜宵,说是要吃些清爽的点心,方才在萧寒家虽说是吃饱了,但是也禁不住饿。沐薇拍拍秦莫离:“做宵夜去吧。” 秦莫离坐在石凳上托腮,凝神。想着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苏墨笑笑,询问沐薇家里还有没有上次剩下的药材。颜笙倒是先去了厨房。 沐薇见几人有所思的样子。兀自摇摇头,也进了厨房。秦莫离推推搡搡地让她先回避:“回之,你就不想让咱们给你一个惊喜?你先去好生等着,不会饿着你的。” “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儿,就让我看看嘛。”沐薇见苏墨将药材一一处理好,又不知他下一步干什么,正在好奇着,不依不饶。 秦莫离索性不从,意欲拉着她便回屋。最后倒是颜笙出面一通说教,连哄带骗的让她回避。 现下无事可做,不如写戏吧。她轻叹一声,拿起笔,笔墨缓缓淌下。 沐卿借着微弱的火光挑灯夜读,却不料烛台突然熄灭。方才她看到那戏文里的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亲,见一女子,一见倾心,但人家姑娘不从,便哭哭啼啼说是这女子霸王硬上弓抢亲夺去了自己的清白,沐卿方才看得正欢,不曾想到烛台突然灭了,有些扫兴。抬眼却发现烛台又亮了,难道自己遇鬼了?真是奇怪,她也没有了继续看书的意思,索性打开窗子,她倒也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听耳畔风声呼啦啦吹过,这就是漠北的风,凌厉而果断。 抬眼望去,漠北是片沙漠,绵延无际,一望无垠。零零落落的绿色植被,相得益彰。不似江南好风光,倒像是苦寒之地里一点希望。不知道苏墨白和莫离怎么样了,真是的,自己明明没有考虑过自己终身大事的打算,为何要勉强呢。倒不如等候时间,且看谁可以陪自己把那风景看透。抬眼望那一轮明月,还可曾记得曾经懵懂的自己遥望明月的时光?沐卿浅笑。沐薇写及此,但笑无语,现在的自己很幸福不是吗?颜笙,子墨,还有莫离。都是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良人,不过,她摇摇头,不去想这些。 但见沐卿开窗看月,余光瞥见自己身后站着个人?咋回事?难道是。。。沐卿猛地回头只见那。 门外响起急急忙忙敲门的声响,沐薇方才还在沉思,只听见这声响,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夜宵好了?嗯,不错这三个人还真挺有效率。 秦莫离带她前去厨房,只见苏墨撅着个屁股头探向前,不知道在张望什么,颜笙安静落座在另一头。灶台上燃起火了,火势挺大,若细看倒也见怪不怪,和烧烤一样。苏墨颜笙两人似乎浑然不觉。秦莫离脸上沾染上烟灰。听见声音,颜笙回头:“回之,烧烤可好?” “还是颜笙想到周到啊。就是不知道莫离哥哥你这么急急忙忙寻我何事,诶哟,不是着火了。既然没有事,继续去做饭。” “原想着料理些漠北的吃食,未曾想莫离还是这般害怕,说到底还不是小时候你自讨苦吃。”颜笙显然心情大好,嘴角牵起一抹弧度。 “远看着倒以为出事儿,看来还是我虚惊一场啊。不过子墨要料理些什么佳肴啊。”秦莫离讪讪开口转移话题起来。 沐薇挥挥衣袖,朝天兀自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他还以为是小时候呢,这么怎么怕火。嗨,瞧瞧,记得小时候颜笙几人一起去湖前烧烤,带了些吃食前去,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秦莫离望着那些吃食垂涎三尺,未曾想坐久了,倒是引燃了自己的衣裳,自诩胆大包天的小秦莫离吓坏了。撒丫子乱跑乱叫:“颜笙哥哥,回之,救命啊。我不贪吃了,救命呀。” 那张褪去婴儿肥的小脸挂着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颜笙上前想要帮忙扑腾,沐薇这厮到觉得那样太慢。上前干了出人意料举动。 “莫离哥哥想要让火灭了吗?要不要回之帮忙呢?” “回之,马上要烧到我了,救命。”秦莫离一见沐薇泪珠滚滚而下,叫的声嘶力竭。“爹娘,救命,莫离不想死啊。”颜笙在推搡着秦莫离让他在草地上滚动。沐薇见此,皱着眉头。 “颜哥哥,让回之来。”沐薇让颜笙把秦莫离滚到里湖边去。然后飞起自己的小脚丫子一脚结结实实地将秦莫离踢了下去。 秦莫离溅起一道优美的水花,然后颜笙把秦莫离救上岸,拖着秦莫离回去换衣裳。秦莫离一上岸就哭哭啼啼,说还好回之之类的话。沐薇豪爽挥挥手:“不用谢我。” 第七十五幕:深夜做饭,三人忙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秦莫离这厮倒还感激涕零。两人回去之后,沐薇自是将吃食解决了大半。 自此秦莫离就有些对火心有余悸。 苏墨抬头:“自是想找些药材,料理些清淡可口的吃食,一来解去腹中饥饿,二来容易消化。”他笑的腼腆,一袭白衣,清雅如莲。 秦莫离顿时有种想大干一番的念头,劝说沐薇回避,自己好大展拳脚。沐薇汗颜,却也掩上了房门出去。 彼时已经是夜幕深邃,星河天悬。夜风徐徐吹来,院子里飘来淡淡的芳香。沐薇倒也没有了写文的兴致,倒是起了玩心。 看见院子前小小的狗舍里招财进宝胖乎乎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 一见她过去就叫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舔舔她的手指,小狗狗粗糙的舌尖舔着手上,酥酥痒痒的感觉,沐薇半蹲着,招财狗狗舔着她的指尖,进宝则是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挤着招财,意欲往她怀里钻。两只狗狗不同于府外两只威风凛凛的狗狗,它们是雪白的狮子狗,天**撒娇,爱玩闹。 加之丫头也将它们照顾得好,日日梳洗。这狗狗的日子倒也是惬意。 见它们撒欢的样子,她唯恐狗狗们饿了,准备去厨房那些骨头吃食,顺带把狗狗给喂饱了。 沐薇倒是记得方才秦莫离神神秘秘的样子,摇摇头叹息,轻轻敲打着门:“你们若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诶哟,这是又怎么了?回之,不是说了嘛,莫要打扰了我呀。”秦莫离嘟哝。 “回之需要些什么嘛?”苏墨询问。 厨房里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从锅碗瓢盆到八角大料,从时鲜蔬菜到五味药材,从油盐酱醋到鲜嫩肉食。倒还真是样样俱全。 此时,颜笙已然将一些时鲜蔬菜用竹签穿好,本来在漠北皆是大家大口吃肉,不拘小节。 可是颜笙尚且不想见到回之那般吃力的样子。二来若是大块的肉食需要熊熊大火来烘烤。那般火气大了些,回之也应该吃不习惯。倒不如这般,虽说是麻烦了些,但只要回之吃的开心,又有何妨? 颜笙仔细将蔬菜洗洗干净,将肉食先细细剔去骨头,一切具备,蓄势待发了。 而苏墨则是将各类药材分好类别,细细处理完。预备料理些营养的菜肴。 而秦莫离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准备些什么东西,沐薇倒是纳闷。不过他既然说了莫要去打扰,自己也只好作罢。 “我倒是想要些骨头,给狗狗打打牙祭。方才见这儿有火,想必是要烧烤的样子,也好,就将剔去的骨头给我,正好将它们喂饱。”沐薇进了厨房,雪白的衣角轻轻纷扬。 拿了骨头,朝里头忙忙碌碌的人做了个鬼脸,方才自己不想做饭,忙里偷闲,让这几个去做饭,未曾想倒是自己无聊。 喂饱了两个小家伙,自己倒是闲来无事。索性去帮帮他们。 她站在掩上的厨房门前:“我想进来,我好无聊,帮帮你们,可好?” 屋里的苏墨闻言,浅笑,停顿下了手中的事,淡玫瑰色的瞳孔里温柔的泛起了涟漪。 颜笙见此,倒是也有些错愕,不过未来之路,漫长且充满变数,回之鹿死谁手尚且是个未知数。自己暂且没有必要自乱阵脚。 秦莫离倒是心心念念着回之喜欢的东西,寻思着怎么样能够出其不意,给自己青梅一个惊喜。 他本就是认真且稳重的少年,既有着苏墨的温文尔雅,有着处事荣宠不惊的淡泊性子,之所以那般,皆是为了回之啊。自家的青梅竹马,若自己待她和外人一般爱理不理的,怎能? 所以才将自己最为天真无邪的一面展现。自己的稚嫩天真,皆是一人所有。昔日文采卓然,令众人赞不绝口的少年,一直是这般的爱撒娇耍无赖。 本就可以在初次彰显文采之时,入朝为官。自家显赫的家世,原本就声名显赫的书香世家,一直得皇帝青眼有加,若要入朝为官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若是权倾朝野,令天下知晓,尚且不是什么异想天开。 只是他自认为为何要到朝堂之上,尔虞我诈的。倒不如像个寻常少年守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免得自家回之胡思乱想。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想想回之喜欢什么,可莫要让这两人把自己比下去。 “回之,我是同意,只是不知道莫离作何打算。”苏墨朝着她勾勾手。 她心下暗喜,倒还是不合时宜的想着,子墨这般勾人的样子,若到那烟花之地,想必也是艳压群芳的吧。 秦莫离自是没有阻止。 不过沐薇倒是仍旧犯了难,三人各自为自己不同的菜肴准备着,她到底是干什么呢?眼见颜笙方才将一串串时鲜准备完毕。 “颜哥哥,我帮你可好?”她上前拿起一串羊肉。“咦,我记得厨房中本身没有竹签的?而且这般烧烤,想必是漠北的特色吧?” “见有些竹筒,那是方才用匕首削成的。只是一些竹节交接之处,有些不平整,回之吃时切记注意。回之稍后再帮,我先生火。”颜笙语气轻柔,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减慢。 她有些灰心地揉了揉鼻子,上前拍拍苏墨。 苏墨似是知晓她要说些什么,没有说些什么。加紧速度准备好手上的药材。却因为工作繁琐,需要速度步骤良多,歉意笑笑:“回之稍等啊。” 她上前意欲和秦莫离说些什么,但却是停下了步子。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不想让自己亲自动手。是怕火光灼伤她,还是不忍动手,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从小就被保护的一切安好。 第七十六幕:各显神通,烹调美食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有时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多愁善感罢了,总而言之一切再美满不过了。 多好,最美满的生活,最恬静的岁月。却能温柔地触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我们都负不了天下,就这样一辈子暖暖的就好。安静的夜细致的动作充满了爱惜,那温暖的笑颜是依靠,让人想睡却更加睡不着。或许自己一辈子这样就好。真的,这样最幸福了。沐薇如是想着。 见到三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她托腮,满足的叹气。 “回之,帮忙。”颜笙火候准备完毕,前来唤她。 她闻言屁颠屁颠地上前去:“唤我何事。想让我帮忙些什么呢?”她笑的灿烂,用手指指已经穿好的吃食。 “如回之所愿,开始烧烤。”颜笙寻到了放置吃食的铁架,搁置在火上,轻轻将一串吃食放上去。回眼笑说:“回之也帮忙吧。” 这般简单之事,她岂能不会?她催促颜笙赶紧去调制些酱料之类的作料,好在烤熟之后均匀撒在吃食上,想必会齿颊留香。 她欢快的放上吃食,催促颜笙料理些调料,说是这里有她就成,不必费事,颜笙终究是笑着看她,默不作声。转边去添置些物什。 厨房布置打点的倒是雅致,院子后有大片竹林,厨房傍着竹林而立。雕刻着错落花纹的窗,映照着外头的竹林,徐徐风吹,不甚雅致。 锅碗瓢盆安置在圆木墩上头,油盐酱醋则是搁置在错落有致的碗橱。原木灶台,一切皆是井井有条。位置也较为宽敞。 颜笙转头取些香料,细细研磨。 苏墨低头摆弄药材,算不算朝沐薇看看,弯弯唇角。 秦莫离倒仍旧神秘兮兮。 她拿着吃食仔细着看着火候,鼻息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气,眼见颜笙还没有将调料调理得当。早已饿了的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吹吹吃食,送入口里。 这是串肉串,也不知道颜笙哪里鼓捣出这些。她也无暇去想,这味道倒是不错,不过若有些调料便是一绝。美中不足啊。 将光溜溜的竹签搁置,她也不再吃下去。自顾自将陆续成熟的吃食搁置在盘子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自得其乐。 苏墨这边倒是准备着做些滋补的吃食。这厨房药材倒也不少,但为了配合回之的喜好,和有利于她调理身子,自是要颇费一番功夫下去。 苏墨首先挑选了两个雪梨,对于回之这种吃东西爱囫囵吞枣的性子,雪梨汁既可以润喉去火,也可搭配着颜笙的烧烤,清甜爽口。 他将雪梨洗净,去皮去核切成小块,用那木勺按压出汁。简单而快捷。盛入绘有风荷的瓷碗里,别有雅致。 他见还有些茯苓。便想着做些茯苓甜饼。 系以茯苓霜和精白面粉做成薄饼,中间夹有用蜂蜜、砂糖熬溶拦匀的蜜饯松果碎仁,其形如满月,薄如纸,白如雪,珍美甘香,风味独特。夹心则精选多种果仁,辅以桂花、蜂蜜、白糖定能入口即化,清爽适口。 苏墨如是想着,这般做法倒也方便简易。辅以雪梨汁成为甜点,再好不过。 不过若是回之今晚吃多,没个节制,倒还是让回之消消食。 苏墨再次熬了些粥,加之里脊肉,一些零零散散的药材。既滋补身体,也可美容养颜。 正在一些有条不紊的进行。秦莫离也有了头绪,自己何不别出心裁? 家常菜已经是无法出奇制胜了,苏墨和颜笙各有所长。自己也只能讨点巧,在色泽形态上面多下点功夫,也不至于被人比下去这般惨烈。 反正有了热菜,自己索性弄些别的。他倒是探身子轻轻摘下几篇正在微风里徐徐徜徉的竹叶。梅兰竹菊,乔木风荷一向是文人雅士笔下的宠儿。自己以竹叶为装饰,出其不意。想必结果不错的。 秦莫离把竹叶洗净,摆放的错落有致,继而去院内寻来些零落的花瓣,洗干净后,选些没有瑕疵的,安置在竹叶上面。嗯,眼见自己小小的有些成果,秦莫离寻思着。却出了神。 曾经,两家爹娘不着调地出门,总是将回之托付给自己照顾着。 然后他们不在的时候,回之会孜孜不倦地学习,孜孜不倦地睡懒觉,孜孜不倦地欺负自己。还总是说要让爹娘放心。 小时候却说都有人照顾着,生活妥帖,可孩子的世界里面总是充满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起了还真让人忍俊不禁。 彼时颜笙还未曾踏足自己和回之小小的世界。回之总是爱嚷嚷着自己如何如何饿着,有怂恿他去鼓捣些吃食来填报她的肚子。可尚且年幼的自己也一筹莫展。费了很多时间才鼓捣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不敢贸然给自家回之,生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结果大多数时候遇上不干净的吃食,自己抱着肚子嚷嚷着疼。却暗自庆幸回之没有遭到毒手。不过有些时候侥幸还能吃的。 回之也只是嗅嗅,自顾自啃着手指头不搭理他。那时候秦莫离又在懊恼。很长一段时间秦莫离的童年里是在懊恼自己的手艺。自怨自艾。 秦莫离倒也不是怕火,堂堂男儿又岂会害怕一般女子见怪不怪的东西。只是为了让回之铭记儿时罢了。就算是一点小事而已,自己也定要让回之记得深刻。 秦莫离拿来黄瓜细细雕刻出花样,辅以竹叶花瓣,相得益彰。加之铁观音泡出馥郁茶水,昨日**龙阳拎回来的虾,正好可以让自己大展身手。秦莫离将虾混合茶水,茶香馥郁,齿颊留香。许名:“竹林七贤!” 第七十七幕:莫离慧心,耽美捣乱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秦莫离这厮倒是颇为自鸣得意,自己一道菜即将古典文化点缀底蕴,又赏心悦目。若自己去专攻饮食,啧啧,必定是“莫离一出惊天下!” 他小心翼翼将这“竹林七贤”准备完毕,这小心思又琢磨起来,一道菜嘛,显得单薄,若是多了,且不说自己能否驾驭,就是大家也不一定可以吃下。 两道菜不多不少,他染着茶香的指尖摩挲自己光滑如玉的下巴,暗暗沉思。究竟下一道菜是什么呢? 眼见颜笙已经将调料烧烤烤制的香味四溢,色泽诱人。苏墨的贴心菜肴也基本就绪。他挠挠头,突发奇想。 却东张西望,四处寻寻觅觅。从这个柜子找找,又去那里翻翻。可是好像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莫离晃晃悠悠到沐薇面前,挑起自家小青梅的一缕秀发,悠悠的茶香就夹杂着发丝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 “回之,蜜饯呢?”秦莫离摩挲自家青梅触感犹如缎带般丝滑的发丝。 沐薇微微抬眼,挑眉:“莫离哥哥要蜜饯作何用处?莫不是将吃食做到一半就先饿了吧?”她不怀好意的笑笑,拿起一串烤制好的肉串朝秦莫离晃晃。 秦莫离不为所动,顺手接过肉串放置入盘子。“回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快些告诉我蜜饯放在那里好了。我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他在沐薇身侧吐气如兰。少年特有的清雅气息传来。和着少年急切的脸,鼻尖上头沁出了薄薄的汗。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见到秦莫离面上一喜,屁颠屁颠地过去。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她暗笑,却不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兀自摇摇头,眼见颜笙一脸温柔帮她转转手中烧烤,温言叮嘱她,小心莫要被灼伤了手指。 **和龙阳这对,他们觉得宴席太过于乏味无聊,不似在漠北的时候。在漠北大家都危局在篝火旁,大漠的风沙和着大家兴高采烈地欢歌笑语。 但是如今漠北的情况不容乐观,朝野之上风云暗自涌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不少人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大家都岌岌可危,虽然整体还是保持着安然祥和的模样,却也是表里不一。 虽然暂时有所好转,但是情况依旧是让许多人命悬一线。**和龙阳这次来寻找颜笙的目的也是关于漠北。 希望颜笙此去可以平定漠北,坐拥天下。暂且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前程。若一朝君临天下,娶得自己心仪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为此,**表示万分疑惑。龙阳不语,只是一如既往的迁就**,笑着摇摇头。或许很多事情,他都远比**成熟。 自从得到了颜笙的回答,他们也总算舒了一口气。暂且不回去,朝堂之上依旧有人牵制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那些人不会不了解。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自此他们就开始没心没肺的整日吃喝玩乐起来,一连数日不见人影。沐薇等人表示习以为常。 他们常常带些玩意回来,时不时还捎带些吃食。今儿个他们出门以后,就不打算吃着酒席,便四处漫步。 在城南看出皮影戏,在城北来碗酸梅汤,在城东见人们钓鱼谈天说地。至于城北有家青楼,专门有些小倌断袖招徕客人。龙阳拉住不明就里的**,不让去。 至于花销的那些银钱,他们一贯不习惯让他人出。自己也是带了些漠北特有的玩意。到当铺走一躺。荷包自是满满当当。 天色实在不早,街道上头冷冷清清。两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打道回府。 秦莫离寻到了自己所要。再次用竹叶铺底,青梅蜜饯点缀其上。盘子另一侧将两个熟鸡蛋用小刀划出小脸的模样。好似两张小脸,天真无邪。 秦莫离再用鲜虾煲汤,加些颜笙的调料。染在菜肴上面。显得精致而赏心悦目。他早已为这菜许了名字。只是要说给回之一个人听,只有回之而已。 眼见三人准备就绪,沐薇将已经料理好的食物放置在院里亭子的木桌上面。雕花的木桌,彩绘的碗碟,亭子边错落有致的花树,盆栽。在微凉的晚风里,一切皆是诗情画意。 三人将吃食端来。颜笙说是进去整理一番,放下烧烤便进了厨房。苏墨说是将厨房里的药材分类些,下次带些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秦莫离贼兮兮的凑近沐薇,妩媚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回之啊,你可知道莫离哥哥的菜有何深意?” “一道竹林七贤倒还不错,盗取了前人的文化,倒也被你捡了便宜去。”她用手指抵住鼻尖,嬉皮笑脸。虽说自己现在也算是饥肠辘辘,但是吃独食可是及其不道德的事情,所以她很有耐心等着。 “你可知道第二道?”秦莫离嘟哝起嘴来,不依不饶问道。 沐薇摇摇头。秦莫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看看,我用青梅和竹叶这是何意。青梅竹马吗!再一边是什么?两小无猜嘛。回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我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可以不明白呢?”秦莫离无辜嘟起唇。 沐薇恍然大悟,笑的不明就里。摇摇秦莫离的衣角,用手掐秦莫离触感极好的脸颊。肤如凝脂拿来形容这脸倒也不为过。 秦莫离勾唇。任由自家青梅在自己脸上为所欲为。他微微眯起眼,傻笑不已。 秦莫离想要将自己青梅拥入怀。但一切就被秦莫离怨恨的牙痒痒的**破坏了。事后秦莫离思及此感叹**就是和自己命中相克。 第七十八幕:谈笑风生的聚餐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彼时,秦莫离这厮唇角微扬,任凭自家小青梅的柔荑在自己脸上为所欲为。他笑的宠溺,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徐徐而过。他有些情不自禁,正欲侧身将自家青梅揽入怀中。 秦莫离眼里掠过一丝促狭,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伸手便要将那温香软玉的身子纳入怀中。 只听见院门一声闷响,惊起酣睡的招财进宝两只狗狗。惊起数声犬吠。 只见兴致勃勃的**大刀阔斧的走来。 **眼见秦莫离这般暧昧的姿态,挑眉上前。心里却不住盘算,他倒是觉得既然爱了便定要去争取,默默无闻奉献只是懦夫行为。 颜笙沉得住气,并不代表有完全把握。可能也是在迟疑不决的反复思量着得失,他如何会让他人捷足先登。抢去自己主子的心上人? 他却不喜女子,却了解颜笙对回之姑娘的相思之情。眼见着姑娘也是通情达理,讨人喜欢的女子。心下自是满意自家主子的选择。 加之,他本不满于秦莫离。和他更是彼此不相容。更不会对于他的花花肠子视若无睹。 **缓缓而来,不动声色上前亲昵和沐薇攀谈。说些体己话,不动声色频频打断秦莫离的话语。不留痕迹挑开秦莫离不安分的双手。无视秦莫离暗自恼怒的双手。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龙阳回来。 秦莫离愤愤不平可却不便声明。颇有些敢怒不敢言。末了,他长叹一声,不再理会笑的狡诈的**。 各位落座之后,本就玩得尽兴的**说是早些回房睡觉。龙阳体贴跟上。 不多时,颜笙和苏墨也随之准备完毕。 沐薇神秘兮兮的回到自己房里面,打开不起眼角落里的一个酒坛。里面盛满了去年自己酿下的酒。 自己在萍儿姐姐的指导之下,悉心用梨花辅以竹叶,加之多种配料酿制而成。其中馥郁芬芳自是不必一一道来。 琥珀色的液体徐缓倒入酒盏。她出门兴冲冲的介绍自己的佳作。 这酒香甜,却并非烈酒。偶尔兴致来了,浅斟几杯,小酌几口。不贪杯则不醉。浅尝辄止的道理沐薇她还是铭记于心的。 三人见她拿酒出来,神色各异。 苏墨搁置好粥,捋捋衣袖。“回之,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啊。” 秦莫离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子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难道今时今日我们兴致好,偶尔浅斟几杯也不为过啊。”秦莫离挤眉弄眼。 颜笙不发一言,上前接过沐薇手中的东西。搁置好了。便也开动了。 苏墨替几人斟满了酒,琉璃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徐缓冒出醇香。悠然动人。又在碗里盛满雪梨汁。本就分配好的肉粥摆在每个人面前。茯苓甜饼以竹叶点缀,美不胜收啊! 沐薇拿起一块茯苓甜饼,忙不迭塞入嘴里,味道好吃到让她眉开眼笑。 吃的急了,苏墨仔细帮她顺气。 三个人聊着。颜笙递给沐薇烧烤,鲜嫩的肉质,美味不已。 秦莫离只手撑着下巴发问:“你们两个觉得学戏可还习惯?” 颜笙有些汗颜,进来老头的训练倒是有些变本加厉起来,从原来简易的吊嗓子,到走莲步,再就是。。。他没有想下去。“尚可,只是怕是有些经受不住。” 苏墨幽幽叹气:“我近来倒是觉得自己愈发像个姑娘。二八年华,待字闺中。” “然后遇见萍水相逢的良人,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然后相知相识相许?然后再儿孙满堂?”秦莫离接过话头很顺溜的接下去。 颜笙拣着虾仁的筷子一顿,笑的不怀好意,上下打量苏墨。 苏墨差点一口粥卡在喉咙里头。哀怨抬头。见侃侃而谈的秦莫离,不怀好意的颜笙,笑的灿烂的沐薇。摇摇头,还是继续吃吧。不理会他们了。 颜笙漫不经心问秦莫离,这菜是何意。苏墨也到奇怪。 可秦莫离只是解释了竹林七贤的由来,并未继续说下去。面对询问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搪塞。 沐薇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什么,一直鼓着腮帮子吃。 吃到尽兴的时候,不知怎么地聊到了**龙阳。 秦莫离登时振奋起来:“龙阳怎么会看上**啊?这般喜怒无常的人啊。换做是我必定不加理睬。” “我倒是觉得**这人不错。莫离哥哥莫不是对于人家有偏见?”沐薇吃着虾仁含糊不清。 “他们是青梅竹马,倒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见得一定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也倒是难得了。”颜笙接话。 “这是难得了,断袖多多少少也是要承受世人异样的眼光的。”苏墨不无感叹。 一直说说笑笑的,三个少年吃的并不多。只是说说笑笑或者是笑看身边少女大快朵颐的模样。彼此惬意。这就是被称作风花雪月的快乐故事。岁月蹉跎,只剩下柔软的骄傲和温婉的固执。 有些事,有些物,有些人,有些情感是无法通过语言词句来轻易描绘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快离席的时候。三个少年多多少少都微醉了。苏墨喝多了些,秦莫离也嚷嚷着要不醉不归。颜笙却成熟稳重,可平时不喜沾酒。只是有醉意。 沐薇喝得不多。见几人皆醉醺醺的。也懒得让他们回家。心生一计,白衣的少女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看见三个歪东倒西靠在一起的少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第七十九幕:莫离呓语,三人同床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唇角蔓延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简单打理好物什。走到颜笙身侧,拉拉他的衣角。 “颜哥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可好?” 颜笙微醺的双眼似有雾霭沉沉,氤氲不已。听沐薇所言,勾勾唇角。如同孩子般耍赖的张开怀抱,痴痴的笑。 沐薇有些汗颜,将颜笙的胳膊安置在自己脖颈处。幸好颜笙只是迷迷糊糊,倒还没有不省人事。半被沐薇拉着回房。在侧过头在她的耳畔呵气如兰。 沐薇将他安置于床,盖上被子。连同被子滚到床的里头。再出去拉苏墨。 苏墨倒是沉醉。 只是之前三人靠在一起。秦莫离见没有了颜笙,朝苏墨身上靠去,头还磨蹭着苏墨的手,看得沐薇一阵恶寒。若是旁人看去,还不知道会说什么世风日下,断袖之人如此奔放。 苏墨被拉着,乖巧的任沐薇摆弄,时不时呓语着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也道是寻常罢了,没有深究。沐薇倒是闻着他身上清雅的气息,心里小小的罪恶感不断蔓延。 不多时,处理好苏墨,她压抑下自己心里的罪恶感。摇摇头,自己这是好心,把他们安置好了。省的在院里吹冷风。着凉可不好。 接着秦莫离就不那么顺顺利利。 秦莫离显然是那种喝醉抽风的主。方才就靠着苏墨颜笙死活不撒手。她刚才料理他俩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力气。 沐薇拉过秦莫离,将他的手扛在肩头。秦莫离侧头似要睁眼,半眯着眼,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只管咬住手指头。 她准备走路,秦莫离却将头靠了过来。嘴里不住呢喃,支支吾吾又迷迷糊糊。她听得不清不楚。也不想思量。 秦莫离见她不理会自己,有些委屈,在她耳畔絮叨。“你怎么不理我?” 沐薇听他一言倒是说得清清楚楚。也倒是顺嘴接了:“我理你干什么,不早了,快去睡觉去。” “可是,我还想喝酒,对月举杯。与尔同消万古愁。你别拉着我。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眼睛啊?你是谁?”秦莫离不满。 沐薇一巴掌拍上他脑门不说话。 “颜笙?苏墨?不会是回之吧?回之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他说着,呵气如兰。 “说什么啊,你喝醉了。别多说。” “回之,自古以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道这里,他没了下文。 沐薇刚刚想听他长篇大论。听了没有了声音。便权当他喝醉了说胡话。不理会。 “但是我没有想到,爱情却近在咫尺。回之,我。。。” 沐薇有些诧异,停在那里,静待下文。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李白吗?”他停顿良久,呓语一般,又像是自言自语。显然醉了。 “不知道。。。”沐薇诧异。她岂会知道。 “不是因为李白多么豪情万丈,不是因为李白恍若谪仙,不是因为李白万人歌颂。”说及此,他轻笑,因为酒而微微沙哑的嗓子,吐出的话语让人心里微痒。 “因为李白可以挥毫写出缠绵断肠的词句。长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我倒是感同身受啊。”秦莫离断断续续。兀自摇摇头。 沐薇不知道他沉醉与否,自顾自把他安置好。 她便转身关门离去,消失在暮色里。 她未曾听见醉倒了少年良久吐出一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罢,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不论世事沧桑,不论人人只道是寻常。已经司空见惯的情话。对于秦莫离而已,永远是最美的惊鸿。无可取代,美丽如初。 这将是他一辈子逃不出的梦魇。他也欣然接受。 今夜,沐薇一夜好眠。却忘了自己的恶作剧。高亢不绝的叫声惊醒的。她恍然大悟,露出笑意。 次日,最先清醒的苏墨,感觉到宿醉的头疼。正欲起身揉一揉,熬制些调理的方子,却不料觉得有些不适。 自己居然在床上,这不重要,自己衣衫不整,这不重要,自己头疼欲裂,还是不重要。问题是他明显与他人同床! 苏墨惊慌失色的环顾四周,安然酣睡的秦莫离衣衫凌乱。颜笙侧身也不知道是醒来还是酣睡。苏墨感觉大事不妙。莫不是昨晚上三人酒后乱性? 这成何体统啊!他们三个是男子啊!自古以来就没有男儿成婚的先例。而且事实证明,不只是两个人啊! 况且自己该如何面对回之?这叫自己情何以堪?他双颊绯红。 不过事实证明,苏墨实在是想多了。 苏墨不敢大叫,只得摇醒颜笙。 颜笙也是愕然了许久,良久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毕竟这可并非儿戏。难道真是自己酒后乱性?颜笙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思来想去,也只有回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虽然是想明白了。但是三人同处一室还同在一张床上,暧昧不已。他也有点懵了。一时间,两人顿住了,起来也不是,继续睡也不可能。怎么办? 但见秦莫离似乎还沉浸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梦里,是不是轻笑。 苏墨见他的笑意,很是恶寒。他推推颜笙,颜笙完全愣在哪里,手足无措。 无奈之下,苏墨心一横,推醒了安然的秦莫离。只听见一阵叫声,哀转久绝,余音袅袅。 第八十章:面面相觑,漠北艳遇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秦莫离自从被摇醒之后,呆滞了片刻。他恍然还是沉浸在昨晚上把酒言欢的景象,他左顾右盼。已经呆住。 支起身子,又兀自摇摇头。觉得应当只是一场梦境。然后自然地往后一躺,头往枕头上一靠。看得颜笙唇角抽搐。苏墨使劲摇摇他。 秦莫离这回倒是看了个清楚。见自己与二人几乎是同床共枕,衣衫凌乱。显然想歪了。一声大叫,颇有些骇人。 苏墨恨铁不成钢一般,捂住秦莫离的嘴。颜笙凉凉叹口气。似乎是在幸灾乐祸着什么,也面带绯色。 颜笙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明,秦莫离和苏墨大概听了个完整。便很不自在的整理起自己来。 秦莫离爬起来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回之这个小丫头平素大大咧咧,调皮捣蛋就罢了。还这般无法无天了。待我回去换身衣衫再来和她理论理论。他满脸通红的夺门而出。 苏墨不自在的道了别,没有惊扰沐薇。权当她还睡着。说是回家说明夜不归宿的缘由,再去老人家学戏。 颜笙倒是不慌不忙,料理好一切。刚刚推开门却见**龙阳一脸不怀好意的神色。 “公子,昨天晚上,你和沐姑娘可还好?”龙阳在**的催促下不自在的询问。 颜笙:“。。。” “难不成公子还没有拿下?不对啊,我和龙阳今儿一早倒是听见一声大叫,不是沐姑娘的吗?”**像是自言自语,兀自摇摇头,问颜笙。 颜笙此时脸色阴郁,良久不发一言。 “公子莫不是还害羞了?”**不知死活加上一句。 颜笙此刻心里极其难以平静。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说了个明明白白。 “公子说那是秦莫离那厮叫的?公子莫要难过,秦莫离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趁着把酒言欢的机会,乘人之危,居然把我们公子清清白白的身子给霸王硬上弓了。您放心,沐姑娘应该不会就此不要你的!”**说的义愤填膺,就差没有指手画脚了。 颜笙很不耐烦,白他一眼。龙阳心领神会的捂住**喋喋不休的嘴。 颜笙拂袖而去。 **“。。。” 龙阳恨铁不成钢的说:“日后这些事儿,咱们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你这性子,倒真是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 颜笙梳洗完毕,眼见时辰不早,往常老爷子可是给他们几个规定了时限,过时不候。眼见着快要到时限了。颜笙也来不及去和沐薇说些什么,匆匆离去。 秦莫离一番优哉游哉的梳洗准备,突然想起时限之说,不顾自家看他夜不归宿早已面色不善的老爹。绝尘而去。 颜笙到的时候,苏墨已经在聆听老人的悉心教导。见他来了,颇有些不自在的付之一笑。 秦莫离最后姗姗来迟。 老人家眉眼一挑,笑得格外温和。秦莫离不寒而栗。 果真,秦莫离的预感是正确的,随后的练习中,颜笙和苏墨仅仅只是温习日前的内容,而是他却。。。罢了罢了,不说为妙,惨不忍睹啊。 秦莫离这厮一边自怨自艾,一边碎碎念。是不是得罪了老人家,还是自家爹爹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父债子还。 秦莫离挪着莲步,勾勒着眉角,被逼无奈的唱着牡丹亭里的杜丽娘。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不得,早成佳配,诚为虚度青春,光阴如过隙耳。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 秦莫离唱到妾身那一句的时候脸色微变。别扭的停下,又接下去。 老人家兀自摇摇头:“你倒是继续啊。” 他咬唇,快速唱完。急急忙忙补上最后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末了,低下头,良久无言。。。 沐薇这边一早起来,听闻那边的动静,也只是窃喜着。没有出去。 而后梳洗完毕,提起笔来描述着故事。 上回书说到。 沐卿一个人瞥见背后似乎有个人影。 颇有些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 一个漠北的少年立在那里。悄无声息。微微卷曲的发丝散在肩头。面无表情。 “你是何许人也。月黑风高的,莫非?”沐卿微微眯起眼里。 来人将事情原由原原本本的说明,她适才放下疑惑。但仍旧有一丝防备。 他原是爹爹故友,长久未曾联系。爹爹应该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这才将自己托付给颜伯父家照顾。 他便是伯父之子――颜笙。 沐薇原本不想在人物名字上头绞尽脑汁,便顺理成章。。。 她跟随颜笙回到他家别院。伯父长久不在家中,颜笙将她安顿好。终究是找到一个暂时居住的好地方。 与此同时,颜笙望着秦莫离唱戏的模样。恍恍惚惚出了神。 我想是我沦陷的太快,冉冉时光,蓦然回首,才发现,她不是那个天真无邪地的玉润小丫头了。她渐渐亭亭玉立,成了窈窕淑女。 自己终究会是鲜衣怒马的少年。自己会是披坚执锐策马回枪的热血桀雄。 自己可能不是风流才子。自己依旧会是暖暖叫着“回之,回之”的似水少年。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喜怒哀乐,是她的一颦一笑。 只因为,他是回之。 第八十一幕:扪心自问,风云变幻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写及此,沐薇不由感觉流年似水。恍恍惚惚还是当年天真无邪的模样,和秦莫离,颜笙走街串巷。 自己看似依旧漫不经心,却马上要及笄了。自己不可以忽视及笄之后。 有一天,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这样得过且过了。自己必须离开父母的庇护。自己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终有一日。自己会要有一个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苍老白头不相离。 不过自己的未来,如何选择?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秦莫离?自己应当是离不开他的吧。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有谁对于自己一切的包容。嘘寒问暖,事事关心,无微不至。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猜嫌。或许和他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是再美满不过了。 她扪心自问。自己是离不开秦莫离的。 自己也不想要离开。自己宁愿一直被人包容,爱护下去,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 能不能一直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那颜笙。。。 自己或许也离不开,不是自己好高骛远,想要巴住人家死死不放开。不是自家贪得无厌,自己也许也是知道他们爱自己。 那三年里,颜笙离去的三年。 自己何尝没有在午夜梦回之际,泪湿衣衫?得知他离去的消息,望见空无一人的房间,自己难道没有心如刀割。 当时,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最要好的伙伴,自己的哥哥离开了,只字不提为什么。自己只是难过,生气,是人之常情。 现在他回来了。但总是没有安全感,或许他有一天会回到漠北,不再回来。自己或许只能依靠着昔年的记忆回忆颜笙的点点滴滴。 自己会开心吗?还是怅然若失?颜笙,放不下。 苏墨。或许相识相知不久。但彼此却默契着。 他是那般如水的少年,任何姑娘家见了都会心心念念。难舍难分。 苏墨。。。子墨。。。为什么柔肠百结。为什么他的名字挥之不去,为什么?自己难道真的太过贪得无厌。 自己能有苏墨办法?是选择?是离弃?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去先想明白。 自己不想负了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但是自己真的有把握让他们毫发无损吗? 感情这东西是罂粟,一旦沾染,挥之不去。 爱情这东西是毒药,饮鸩止渴,无怨无悔。 爱情之前,自己太渺茫。 现在千头万绪梗着心,剪不断,理还乱。怎么办? 如今之计还是快快写完戏文。再做打算。 或许自己真的会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只是逃避,不希望去面对,不希望伤害任何一个。 为什么自己泥足深陷,她倒是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许是命中劫数,逃不开了。 沐薇使劲摇摇头。 挥毫蘸墨,摊开方才被自己弄得有些褶皱的宣纸,写下去。 或许这样可以让自己暂时平静,不至于心烦意乱。 回到戏文里。 颜笙飞鸽传书将沐卿来到漠北的消息告知自己的父亲。 不多时,颜伯父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热情款待她。她倒是依旧无忧无虑。 有时候倒是会心心念念着自家的亲人。他们,安好? 莫离和苏墨白。怎么样了?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自己儿时也是见过颜笙的,倒还算是有些交情。 住他家,这一来二去也便熟识。渐渐的了解,知道他并非表面上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情愫渐生。 有一日,颜笙正在教导沐薇骑马。 莫离奔波劳累,长途跋涉了很久找到了漠北。 一时间,却带来一个消息。朝廷要招安! 沐卿当是有些愕然。招安?自家虽然占山为王了许久,但是从未有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往往只是劫富济贫而已。 充其量打劫个过客的商旅,却时常手下留情的,从未害人性命。老百姓也从未提及色变过。 到底是怎么了? 莫离说,朝廷近来有了变动。昔日的老皇帝年纪垂垂老矣,很多朝廷上的事情已经力不从心。远眼看着很快便要改朝换代了。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人们大多数惴惴不安。朝堂之上各方势力交错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相互制约着,但是绝对不容乐观。 便有人假借招安之名,想去说服自家山寨为己所用,但是自家山寨里的人从来就不问政事的。一心一意当着山贼倒也舒坦。 但是绝对不会冒着姓名危险来赌注,不过就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倒不如闲云野鹤一般,自由自在。不受人家限制。 但是就是这样软硬不吃的态度惹恼了人家。 莫离的父亲虽然是王爷,颇有威望。但是贼人蛊惑皇帝。一心一意倒是要将山寨斩草除根。 当朝宰相老奸巨猾。假借皇帝之手,既要惩罚山寨敬酒不吃吃罚酒。又要变相要挟。 莫离说及此,不无担忧。 第八十二幕:熊熊大火,萧寒来访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卿听闻莫离带来的噩耗,心下着急。连连追问。 莫离说:“他们倒是大多打着招安的幌子,逼着山寨就范。招安实际上倒不如说是他们给山寨的一个下马威。若实在是顽强抵抗的话。虽然还有一线生机。但未免凶多吉少。为今之计,你还是先跟我回去,从长计议。” 沐卿早已顾不得什么逃婚,一心只想回去。虽说不一定可以助山寨一臂之力,但是未尝不可。 于是拜别伯父。收拾行囊就准备踏上回路。 临走前。顾不得颜笙依依不舍,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心一意,决然归去。 路过江南,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墨白,也只是带给他寥寥数语。说是等她回去接触了燃眉之急。以后的事情。无论纷纷扰扰都先搁置下去。现在她没有时间去理会。 苏墨白倒是波澜不惊,目送她归去,凉凉叹息。 经过多日长途跋涉。路上风餐露宿已经习以为常。 很多次,冒着漆黑的天幕,她依旧不肯停歇下自己的脚步。 很多次,穷山恶水,只是为了可以更早些回去,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很多次,风雨交加,只是为了心里安定,为了至亲,她丝毫不肯停下。丝毫分分秒秒都是无比珍贵。 她不舍得亦是不可能去浪费。 莫离多次劝她。苦苦哀求她可以稍做休息。她苦笑无语。 终于,沐卿终于回去了。 可是她终究体会到了什么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原来看似短短数月居然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的世界兵荒马乱了。 沐薇写及此,停下笔。她思索。这到底应该是悲剧还是皆大欢喜的圆满收场? 照理说,越是悲哀婉转的戏才能让人唏嘘,悲从中来,才可以让人记忆犹新。成为茶余饭后难以忘却的故事。 但是,悲剧吗? 自己似乎有些不忍心了。为什么不可以皆大欢喜?很多人爱悲剧,是因为自己安逸。才想体验迥然不同的故事。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怎么地幸福美满? 自己如果一个劲儿的粉饰太平。就会经不起推敲。索然无味。 她再一次回想自己刚开始构思的故事。 戏文里的女主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爹爹占山为王,乃不折不扣的寨主,他们山寨分工明确,井井有条。女主自小同长辈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这一点自己倒是写到了。还比较满意。不过。。。 后来她及笄之后,家人为她强抢良人。后来被逼无奈一人出外闯荡,四处跋涉。后来跟随商旅去往漠北。 这一点也基本吻合。不过后来的故事发展,是否还是如自己开始想的一样?经历挫折,还是皆大欢喜? 这样的故事虽然美满但还是少了些什么。似乎远远没有悲剧打动人心? 几番周折,她再度回往家乡,却发现人不如故,近年的一场大火,将此处焚毁,又招朝廷招安。看过几重世间百态,饱经风霜,当她回顾过去点点滴滴,意欲了结生命,偶然进入一处世外桃源。遇见故人家人,从而遇上良人。 她这一次回想,不由自主的叹息。看来学戏文还真不是简单的。 难道一定要有一个美满结局?还是暂时不要透露结局的好。突然间的戛然而止。只是将戏演到一半。 一方面留有余地,一方面倒也是和自己所想。 自己的人生也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在及笄之前,自己是无忧无虑。现在茫然无措。 倒不如先演一半。带到某个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将另一半完整起来。 什么时候? 是自己成亲。嫁做人妇。 还是及笄之后? 沐薇不明白了。 她倒是继续写着。 沐卿归来之后看见。 一场大火。熊熊大火。 很多东西,恍惚只是一瞬间就那么灰飞烟灭。无影无踪了。 莫离死死拉着她,不让她去。 沐薇托腮,到时候上台了。这火的样子可怎么展现出来呀? 她自顾自敲着头,不管了。什么悲剧喜剧的,自己还是先顺水推舟写下去。等到时间紧迫了在补上结尾。要不然就去找老爷子问问。 门外突然传出敲门声。她疑惑但还是出门。 门外萧寒就那么带着笑意立在那里。 “昨天晚上还好吗?秦子青可曾有什么图谋不轨?”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自然是好的。不过今儿一早起来,倒是想你陪我去一趟画舫。” 沐薇挑眉:“去哪里做什么?你莫不是还心怀芥蒂吧?” “怎么会呢,不过我倒也是想明白了。甘露她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看样子倒也是无足轻重。我爹爹也和我说了明白。这桩婚事做不得数。可是还是想和那丫头说个明白。” 她顿了顿,看似风轻云淡。 “上次闹僵了。其实想一想还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丫头放弃我的幸福。或许我不一定会深爱秦子青,但是我的眼睛里头容不下沙子。若我和秦子青没有两情相悦。甘露干什么与我何干?现在也只是需要说个明白而已。”萧寒拉着她,“你快快梳洗,我也好去见见那个清鸢姑娘。” 第八十三幕:画舫交谈,虚惊一场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听了萧寒的话,爱怜的揉揉萧寒有些散乱的刘海。自己的闺中密友终于看明白了,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了! 甘露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丫头而已。若只是为了毫不相干的一个女子去轻易放弃自己的情感,那么她都提萧寒觉得愤愤不平。索性她想明白了。 沐薇换上青色的长衫,照例缎带挽发,插上温润的白玉簪。不施粉黛。 温雅的青色长衫上头银白色的修竹,配上白玉簪,倒也是翩翩公子。 倒是让萧寒想起千年前诗经里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想必那个女子思慕的男子也是和回之这样卓尔不凡。 眼见萧寒今日穿着蓝色衣衫,倒是中性打扮。棱角分明的五官,清秀却也不失妖冶。倒不知道比起那画舫里涂脂抹粉的甘露丫头好上多少。 两人不疾不徐穿过长街,踱步到了画舫。 原本清鸢是在楼中。可是她不习惯那些登徒子的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也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索性就住在这画舫,难得回去。 清鸢远见这沐薇二人来了。面露喜色,招呼甘露丫头上前。 萧寒倒是一眼瞥见那缓缓走来的倨傲的甘露丫头。 萧寒附在沐薇耳畔:“回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索性我也只是想打听打听她的境遇。要说的秦子青想必也说过。” “有些时候没有必要继续优柔寡断了。小寒,我自会帮你。”她露齿一笑。 上了画舫。沐薇坐在清鸢身侧,见清鸢有些失措的样子,浅笑。 “一段时日不见。清鸢姐姐倒是生疏了。见我倒是不再搭理了。”她故作无奈。 “怎么会呢,心想着回之也不小了,倒是没有几年就要科举了。也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她嗔怪道。 自己一个女子如何考取功名?金榜题名吗?她有些好笑。 侧目见萧寒和甘露丫头絮絮叨叨,倒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东西。 自己倒是很久没有来看清鸢姐姐。 “姐姐近来可好?” “一切尚好。” “可曾见得那家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也未尝不可?”沐薇调笑。刚刚想拿出折扇来,却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只得摸摸鼻子。 “说的什么话呢?我本就是流落风尘的女子,身不由己。只盼望这自己的雕虫小技,这点个才艺可以招待好客人。避免卖身。这得过且过的日子。哪敢奢望呢?”她摇摇头,随即叫甘露去置办些点心来。 萧寒见甘露满带不愿离去。到清鸢身侧坐下来。 “萧公子。”清鸢俯身招呼。 “姐姐不必这样。别来无恙。”萧寒和清鸢自然也是颇为熟识。 “我今儿个来,一是想来看望姐姐,一方面也想来打听打听这甘露丫头的事情。她是姐姐的丫头,我招待有些冒昧了,见谅。” 寒暄几句之后。清鸢缓缓说来:“前些日子,我的贴身丫头存够了钱,和自己自小的玩伴一起帮自己赎了身。便回去成亲。想来那也是个仁厚的少年。不在意自己的娘子曾经沦落风尘。倒也是呵护备至,几乎倾尽一切替她摆脱这身份。” “然后鸨母叫让这个丫头来服侍我。我眼见这倒也手脚利索。够机灵。便允了她。之前倒是从鸨母哪儿打听到原是个不错人家,倒是家道中落可怜了。” “我也询问了些。不过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那些。这丫头倒也不错,手脚勤快,思虑的倒也周全。不过绝对不是个老实的主儿。想必是在寻着机会摆脱丫头的宿命。”清鸢摇摇头,“现在的丫头哪个不想成为姑娘?就算是干些皮肉买卖也比听人呼来喝去的好。” 沐薇听了若有所思。 萧寒不语,倒也不可置否。 “问了这些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清鸢颔首询问。 “倒也不是大事。只是有个熟识的朋友,被这丫头纠缠着。腻烦了。”萧寒清清淡淡的开口。 有说了些家长里短。甘露丫头也置办好了吃食。 坐了不久,起身告辞。 清鸢笑着送二人出去。如斯的媚眼依依不舍。 又让甘露丫头送两人上岸。 “原想着你们会有所行动,没想到啊,还真是我料事如神。”甘露丫头嘲讽的把玩自己的手指头。 沐薇挑眉拉住正欲反驳的萧寒。上前勾起甘露丫头的下颚。轻蔑的笑笑。转身离去。 和萧寒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一路说说笑笑。 路过若离书院。遇上正出门的秦夫子。 “回之,萧寒!你们往那里去?”秦夫子挑眉。“你们几日没有来书院了?” 沐薇暗叫不好。往常自己是时常到书院学习着。前段时日因为戏文的缘故,便叫秦莫离一直帮自己请假糊弄着。倒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干爹了。 虽说自己文采不错,但是秦夫子的教学理念可是严苛的。” 沐薇冷汗着解释来龙去脉。对上秦夫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回之丫头终究是长大了。干爹倒也是欣慰。不过切记很多时候不能忘记了读书,你可知。。。” 话没有说完,沐薇笑着不动声色的打断。“干爹说的极是,丫头这就去。” 不顾干爹,拉起萧寒脚底抹油。还好是虚惊一场。 余下秦夫子面带笑意:“回之终究是长大了,自家儿子倒是垂涎。看来还是要让莫离金榜题名不负回之。” 第八十四幕:爹娘归家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秦莫离这厮倒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看的老人家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倒也是学习了一段日子,三个少年各有长进。 因为秦莫离自小和回之青梅竹马,戏院也是三天两头回去。加之沐伯伯一有兴致到也会拉着他学两句。 基本功什么的倒也不错。加上林林总总的道听途说,所以对于戏曲倒也比较了解。他现在倒是学得最好的。 苏墨和颜笙稍微弱些,不过加上他们的努力。倒也可以平分秋色。 老人家看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成果。心里有些感慨。 沐薇这边挥手作别了萧寒,平复了心绪。 倒是准备快马加鞭的写完戏本,爹娘过几日也便回家了。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也未尝不可。 沐卿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直到曾经的一切都似乎变成了废墟。什么也不曾留下。 一切似乎就在她的眼前灰飞烟灭了。 昔日熟悉的青石长阶,如今满是燃烧过后的废墟。曾经生机勃勃的后花园,燃尽了的满地衰败。竹林也不再青翠。 一起恍若只是一场梦。梦醒人散,终究只剩下虚无,那些欢声笑语的岁月。就此再无生机。一切,结束! 莫离横抱起她回府。 她醒来之后平静异常,没有寻死觅活,没有苦苦悲伤。 哀莫大过于心死。 醒了之后,沐卿不像莫离预期那样。可是越是这样,莫离就越是伤心。 他知道,现在这条王者路上,很多人都会被牵扯进去,甚至无缘无故的命丧黄泉。山寨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放火将这一切置于死地。难道,姑且不可能吗?天下风云变幻,人们惴惴不安,君临天下的位置到底要多少生灵涂炭? 莫离合眼。心已经哀伤到麻木。 他已经不可能再是那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郎。为了卿儿,自己必须努力。不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自己父亲是王爷,在这场浩劫里面不可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在莫离的眼中,卿儿是娘子,虽然他的卿儿不肯承认。但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一切。他们一定会有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子倒是就这么惴惴不安的度过了三日。 莫离说,他会有筹谋的。不要自己担心的。可是沐卿依旧放心不下。自己家里也算是惨遭灭门了吧。自己却不可以轻举妄动。怎么可以?而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怎么可能? 罢了。若他们都命丧黄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红尘里面苟且偷生?怎么可能呢。倒不如归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啊? 思及此,沐卿心里头有了答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听见妇人掩不住的说笑声。 听闻熟悉的声音,沐薇心下一喜。莫不是爹娘和干娘回来了?她兴冲冲地开门。 多日不见的娘亲总算是从寺庙里头回来了。不知道这次可否顺利。路上可是样样顺心的? 她听见娘不满的唠叨:“说了多少次了?回之,你怎么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姑娘家小时候怎么样娘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现在你也不小啦,再过几年嫁作他人妇了,你还这样不拘着什么规矩,娘看谁敢娶你! “你就快些别念叨了,大大咧咧怎么了,我家莫离那孩子才真是大大咧咧着。”秦夫人笑着说道。 “都爱站着院子里晒太阳吗?还不快些进屋。爹娘和干娘倒是越发没有正经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些上香寺庙里头的所见所闻。沐老爷因为准备去戏院看看,先离开了。 沐夫人从锦囊里取出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执起自己女儿的手,轻轻套进去。浅青色的佛珠套在皓腕上,倒也相得益彰。 萍儿准备了些吃食,他们说说笑笑倒也惬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到了沐薇的终身大事上。 “回之马上要及笄了吧,可有什么意中人啊?”秦夫人挑眉询问。 沐薇正乐此不疲的往嘴里赛糕点,一听这话,动作蓦然停住了。 “她呀,从小到大的见面的最多的也不过就是莫离这孩子,颜笙倒也是个好孩子,可惜为人孤僻了些。我倒是不知道回之什么时候和苏家公子成知己了呢。莫不是听萍儿说道,我怕是还蒙在鼓里呢。”沐夫人倒是津津乐道。 “娘,干娘。别说了。日后的事情现在我倒是不想再去考虑了。”沐薇叹气。 “不说就不说,娘也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我们不会勉强你的。”沐夫人叹气,她是过来人。知道待字闺中的少女想的是什么。 “回之,一切你自己拿主意,就是要找个疼我们回之的,别让自己受委屈了。一辈子可以和你白头到老的。选不选莫离,干娘依着你。”秦夫人抚上沐薇的发。到底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不舍得勉强,或许孩子们的事情。真的不方便。 拣了些事情说着,谈到她及笄的打算和布置。 沐薇倒是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两个夫人不可置否。又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到时候要怎么怎么料理事情,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敬候佳音~希望大家莫要潜水,不要霸王。吼吼吼! 每个不潜水的皆是好孩纸~ 第八十五幕:戏文戛然,去上青楼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听着娘和干娘为自己及笄的事情说个没完没了的。沐薇有些不淡定了。 沐夫人见她一脸无奈的表情,轻轻叹息。知女莫若母,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她不喜欢束缚。可是这红尘人世之间,女子可以倚靠的莫过于自己的丈夫。虽然男子三妻四妾的平常的事情。 但是女儿如果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那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是女儿日后美满的生活。但是女儿她。。。 罢了。她自己的人生,要靠自己去圆满。 沐薇驱走自己心里面不安的情绪。 动笔磨墨。 沐卿意欲寻死。莫离没有察觉。仍旧是日复一日呵护备至。莫离的父亲忙于朝政,一方面不让奸诈小人将自己拖下水。一方面筹谋着。莫离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 就这样,也难以顾及到沐卿。 直到那一日,沐卿浑浑噩噩的决定了驾鹤西去的方法。情感上极大的落差和生离死别。即使莫离对于自己再好,又有何用?没有用心去感受,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轻轻掏出精巧的瓶子,目光早已没有焦距,心里早就已经麻木。其实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了吧。其实都不重要了吧。 她倾倒出一点点琥珀色的液体,自嘲的笑笑。原来对于人生充满了期待的自己,生命便是总结在这样琥珀色的液体上。 曾经,娘拿出这个给自己防身。她逃婚的时候,娘说,江湖险恶。卿儿你不懂。这个你就拿去防身吧。有备无患,可莫要伤害了自己。 原来这便是毒药。琥珀色的液体妖冶,却鲜有人知这是比鹤顶红更加猛烈的奇毒。这清新的气息倒像是竹林里的清晨。 原来,一切越美就越会变。自己在这里头却是什么也留不住,只能哀怨这,悲伤着,自怨自艾。 猛然间,她有些害怕。 难道就这么命丧黄泉,了无声息的,自生自灭?爹娘不正是想要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难道自己就应该含恨而去,就背负这所有家人的姓名,寂寥的离开。 突然,她犹豫了。莫离会伤心吗?毕竟现在还是他最为关心自己啊。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听见窗外鸟语缠绵。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啊,难道就要离去? 沐卿害怕,长长黑暗的黄泉路,自己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不想去死了。 自己就这么苟且偷生看来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寻觅这机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弱! 或许自己总有一天,可能雪耻的吧。 但是还是不应该连累别人。莫离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了她这个名义上面的妻子,付出太多。她也不想离开的时候欠别人太多,怕下辈子要偿还。看,她自己就是这样无能。胆怯。 她唤来丫头说是要沐浴更衣,丫头见她一反常态,倒是高兴。 沐卿暂且打晕了丫头,换上衣服。准备踏上一条路,或许会是一个人,但是义无反顾了。 她备好笔墨,简单地留书一封。挥袖而去。 沐薇合眼,她想暂且不必写下去了。戛然而止的故事,不是更好吗? 前几日倒也问了老爷爷,心里就这么有了打算。 或许会有一天自己及笄之后,将整个故事圆满。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自己,没有太多的人生阅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而且,戏曲的时间也是有必要把握好的。贸然洋洋洒洒的写出这么多来,倒是冒失了。 反正自己人生的路途才刚刚开始,这个戏文终究会有圆满的一日。自己就且歌且写吧。 也请看客们,拭目以待。 突然间沐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及笄那日的表演自己已经基本搞定。现在准备让那三个少年熟悉戏文。 剩下的时间说多不多,倒也是应该快马加鞭了。不过嘛,今日难得她心情不错。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儿个自己倒不如去那酒肆,还是青楼。听清倌儿唱一曲。 说干就干,她去也。 沐薇体质偏凉有些东西不能吃,吃了就胃疼,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苏墨也总是苦笑,给她熬制些滋补的药膳。 不过喝酒,倒是没事。 沐薇一袭月白色长衫,银色的修竹蔓延在衣角。带上扇子,缎带挽发。 晃晃悠悠上青楼。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沐薇自己倒是很想体验什么叫温香软玉。体验白衣卿相笔下的美轮美奂。 杜牧说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很美不是吗? 刚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一个放荡的声音叫到:“少爷我只求一夜风流,那位美女愿与我红鸾账中做羞人的事?”沐薇愕然。 青楼里头古往今来。多少男子在这往返流连。一夜风流,醒来后却又如何?看尽多少男儿花心真情。红颜笑、倦了这如斯美景。 终究薄情啊。自己还是不要去当那个负心人吧。 正欲离去,却听见有人叫她。 第八十六幕:琴师绿绮,莫名其妙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似是听见有人唤她,那声音轻轻浅浅,却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沐薇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在叫着自己。所以也只是停顿步子,没有回头。 那人说:“白衣的公子,你且留步。”白衣的公子又不止是她一个人,若是自己贸然回头,倒也是自恋了。 思及此,自嘲的摇摇头,准备离去。 “白衣修竹的小公子,莫要站在门前,你且留步。”那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然温雅。 沐薇左顾右盼,看来倒真是说自己了。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瞥。恍然间脑海里自行想象出那一幕。 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沐薇如是想着。回头见一个青衫的男子正在抚琴,似笑非笑的注视她。沐薇挠挠头,收起自己脑子里神游天外想想法。看来很多时候戏文子里的说法倒真挺不靠谱。 何况这里还是青楼。 她知道那个男子身边,细细的注视起来。 一袭青衫,若隐若现勾勒出身材来。 眉眼嘛,不同于秦莫离妖娆中带着书卷气的秀美,不同于苏墨温润如玉的柔美,更是不同于颜笙深邃棱角分明的俊美。 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感觉。怎么去形容呢? 纤长的眉毛弯弯,双眼纤长而上挑,倒也和狐狸眼一般的蛊惑人心。红唇瑶鼻,略显苍白的肤色。很清秀,姑且也只能说是十分的清秀。年纪不大,看上去已经到了弱冠之年。 总体来说,淡淡的五官,淡雅的气质。如同修竹一般的雅致。胜在气质。 他正一手抚琴,一边打量沐薇。 “公子唤我何事?”沐薇挑眉问道。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和你打个招呼了吗?公子还真是不解风情啊。”男子启唇一笑。 听他妖娆的说话,显然有些和雅致的五官不协调。沐薇汗颜。 “招呼也打了,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告辞。”沐薇意欲离去。 “男人来到这里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嘛?难得见到你这般秀美的少年郎。也想将你留下了,**一刻值千金啊。可不曾想你来了又匆匆忙忙离去,就如同见了什么毒蛇猛兽一般。这儿的姑娘有这么让你唯恐避之不及吗?”青衫男子反问。 “那倒没有,不过只是想要找一个喝酒的地方,来这里深觉不妥而已。”沐薇扬扇。 “既然你不喜欢姑娘的话,就听我为了抚琴一曲吧。我是这里的琴师。我叫绿绮。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青衫男子说道。 “这个。。。” “少年郎,你放心,今天也算我们有缘分,平常我这一曲啊可是不轻易给你听的,不过你就另当别论。走,随我上雅阁。” 他见沐薇犹豫不决。笑道:“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莫要犹豫了。我这一曲可不会轻易让人听去的。” 沐薇虽然觉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被人叫住,莫名其妙的听他说了些话,又莫名其妙听他抚琴。不过嘛,既然人家盛情相邀,她也就没有必要推脱。说到底,沐薇还是很好奇。 来到雅阁,却是秦楼楚馆之地,却也布置的十分雅致。屋外的竹林微风习习。很是唯美。 “我最为拿手的是凤求凰,你便听我一曲。若是你会的,我倒也不介意你吟诗。”男子说完,自顾自坐下来,抚琴。 凤求凰吗?沐薇很喜欢的一个故事呢。 《凤求凰》传说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古琴曲,演义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 可是自己和这绿绮不过是初见而已,谈何凤求凰? 沐薇很喜欢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啊,司马相如还是辜负了那个女子。落得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下次。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很哀婉不是吗? 听着缠绵悱恻的琴声,她轻轻吟出:“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刚刚好,诗句的最后一个字在琴声消散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公子好文采。”绿绮赞扬。 这是人家司马相如的文采。沐薇没有回答,兀自啃着桌子上的糕点。 她倒不是贪吃,也不是不怕人家下药,只是这糕点是她自己随身携带的。自然不怕。 她白绿绮一眼。他倒是什么待客之道,连茶水糕点也不准备。 绿绮自顾自又弹高山流水。 弹罢。对着沐薇意味不明的笑笑。然后收起琴来。 对沐薇笑得很是风骚:“公子,在此之后,你我便是知音了。今日你先回去,他日我们后会有期!小翠送客。” 说完兀自走了出去,大笑着挥挥衣袖,就这么离开了。 留下沐薇一个人莫名其妙加之满头雾水。 第八十七幕:及笄前夕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罢了罢了。就算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好了。和自己终究不会有什么瓜葛,何必耿耿于怀? 马上就及笄了。一切自己也准备就绪,心理准备和戏文准备自是不在话下。不去顾虑那些有的没的。从容淡定,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时间翩然,花落无声。 沐薇在及笄之前最后一次来到自小常和秦莫离与颜笙玩耍的湖畔。明日就是及笄的日子,她已经没有理由退缩。该来的终究会来。不管早晚。 天真无邪的孩子时代,难道告一段落了吗?才不会,在没有嫁为人妇之前她依旧是个孩子,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起码自己心里还是一直有小小的执念的吧。不管别人的看法,自己就是自己,这样就好。 不知道日后自己会何去何从,嫁给一个男子,从此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自己的心里并不是那么情愿。就那样普普通通的守着一个人,一辈子。或许那个男子会三妻四妾,不一定会对自己情有独钟。为什么一定要考虑这么多。 何去何从?她还不想去想。正如戏文里一样。沐薇还是一直在逃避着。苏墨不就是苏墨白?每个人不都是有着现实的例子。可是他就是不想下定论。一切静候佳音。等待,等待。 这些日子,平静无虞。萧寒时不时会带自己去踏青,三个少年安分守己的学戏。**龙阳说是想出城去游山玩水,过些日子,便还要赶回了看自己及笄,艳压群芳。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一切爹娘也都打点好了。索性顺其自然。 沐薇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第二日。便是及笄的日子。却并非他一个人及笄的日子。 每年城里头的相同年岁的少女一到十五岁,便有人选择一个黄道吉日。一同及笄。 女子满15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岁为及笄。也指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如“年已及笄”。 笄:束发用的簪子。古时女子十五岁时许配的,当年就束发戴上簪子:一直未许配的,最迟二十岁时束发戴上簪子。 到时候会有特定的嬷嬷给他们挽发,日后便是可以出阁,嫁作人妇了。 那是城里头几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会到场,也会有一个才艺比赛,选出艳压群芳的女子,这女子也便是日后青年才俊们趋之若鹜的女子。 及笄之礼,年年如是。 沐薇原本想着及笄那一日过后便是自己的生辰。原来是想及笄那日有了空闲便在自家的戏院里唱那出戏。没想到还有什么劳什子的比赛。始料未及。却听娘说倒是艳压群芳的女子,可选择另一个日子让所有人见证自己的告别孩童时期的仪式。当然,内容五花八门,没有什么规定。 她便也寻思着拔得头筹。不过倒也是想想罢了。花落谁家到时候变数极多。不好说啊。 爹娘料理好了一切,今日,她只是需要换上衣裙,参加仪式。最好还能拔得头筹。 梳洗罢,她唤来萍儿。 今日爹娘准备了好几件衣裙。琳琅满目的首饰,光是画眉的黛料就是好几样,可是沐薇平时是不热衷这些的。便唤来萍儿替自己打点。 萍儿的及笄礼在三年前就已经完成。如今倒是也有了意中人,那已经是弱冠之年,眉目生的不错。倒也配得上她家萍儿。他们倒是准备完婚,那时那男子的父亲离去,无奈只能披麻戴孝,过年再迎娶萍儿过门。 萍儿一直静默的等侯着良人,有些人值得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守候。短短几年的流光,何足挂齿? 她认定的良人不仅仅是在及笄礼节上的惊鸿一瞥。当年自己饥寒交迫之际,那个少年递过来的包子,那指尖温软的触感。谈不上一见倾心或者是魂牵梦萦,那般的感觉,平安而踏实,她并未奢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再好不过。但是安稳一生一世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等到我金榜题名那一日,我会来迎娶你。 他说,既然约定好了,就莫要分开。请你等我。 沐薇不止一次询问萍儿:“你当真可以心无旁骛等他那么久吗?你不觉得可惜了吗?” 萍儿目光安然:“何必心心念念我自己如今的得失。他是我认定的人,刚开始到现在何必退缩呢?” “那你就不怕他变心吗?” “怕什么,难道怕了就不会发生了吗?我只是在以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现在不会明白的。你及笄之后,便懂得很多东西。” 今日沐薇及笄,萍儿从几日前就一直絮絮叨叨的。叮嘱他切记不可出什么岔子。及笄之礼对于女子来说那是无比重要的。 萍儿催促她快快选件衣裳。 “萍儿姐姐只是知道我不喜欢花枝招展的。” “今时不同往日,你就别耍孩子心性了。” 她挠挠头,漫不经心的挑着衣裳。倒是选中一件衣裳。 “萍儿姐姐快来看看这件衣裳倒是不错。” 那是一件款式典雅的罗裙。 羊脂玉一般的色泽,触觉温润如玉的蚕丝绸缎料子,触手生凉,在夏日里穿无疑是好的。内衬就是这般的料子,用蓝色蚕丝绣着翩翩蝶舞,银白色细线勾勒出梨花的模样,栩栩如生。 内衬外是件薄衫,白色和水蓝色交错。裙摆绣着银白色的修竹,层层叠叠的裙摆共有四层。一例按照一年四季的花朵勾勒着。 第八十八幕:礼成。表演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裙摆随着步伐可以徐徐出现四时花开的美景。前襟是繁复典雅的花纹清雅无双。内衬和薄衫相得益彰。 沐薇穿上那件衣衫,微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轻薄的衣衫并不闷热繁琐。恰到好处的宽松和收紧。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内衬服帖,薄衫轻巧。 看上去清雅婉约,秀美的就如同水墨画一般写意缱绻。 “好了吗?”沐薇问道。 “没有,这还是其中一点罢了。这件衣衫秀美有余可是不显得隆重,怕那群见风使舵的人没有6眼色,再是及笄之礼理应隆重。” 萍儿说着,给她罩上薄纱,白色薄如蝉翼的薄纱,勾勒着桃花蔓延,似真似假,如梦如幻。倒是美得恰到好处。一块流苏的羊脂玉轻轻佩戴在身侧,梨花木雕花的丝织香囊。一根水蓝色缎带挽起腰身,固定衣衫,挽出好看的形状。 因为是及笄的缘故,发饰不必过多。但各家小姐为了争奇斗艳,将他人比下去。那些发饰也觉得不会少。 沐薇漫不经心选了几样精巧的发饰递给萍儿,固定长发,不必挽发。 白色缎带挑出几缕青丝,轻轻别在耳畔,然后混出浓密长发里。水蓝色缎带在发上打了几个弯,弄出蝴蝶的形状。玉的步摇固定丝带,檀木首饰镶嵌着玉。三两下的功夫也就好了。 勾勒了眉角,晕染了眼角,细致的抹上轻轻浅浅的唇蜜。无需过多修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聊胜于无的装扮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眉间天生的红痣点上朱砂,恍若是隔世经年的倾城女子,一笑一颦,艳绝无双。 沐薇收拾完毕踏上马车,娘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侯了很久。 “回之来了。”沐夫人笑得慈爱,签过自家女儿。 沐薇点头。 “一切可是准备好了?回之啊,知道你娘为什么为你取名沐薇,却鲜少喊你的名字吗?” “老爷爷说了,许是奶奶的缘故吧。” 沐夫人点头。“你和莫离是青梅竹马,他对于你的情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还有颜笙,也是个好孩子,至于苏家的少年郎。你自己要明白。” “娘的意思。。。” “娘只是想说,你的日子是你自己过下去的,长辈们倒也不想干涉。不过莫离和你毕竟有那情分,莫离和回之,你们的名字也就是长辈们的意思。所以就算你叫沐薇,我们也只是称呼回之。若你没有选择莫离,不知道你的良人可是会介意。” “那些话,娘还等到日后再说吧。”沐薇低头。 沐夫人欲言又止,叹气不语。 及笄礼节选择城东一处园子。人很多。 多和沐薇年纪相仿的女孩,打扮的亭亭玉立,正和一个年纪颇大的嬷嬷说些什么。 不久有人说起她的名字。她和很多女孩走上前去。听着几个嬷嬷说着话。无非是些及笄之后的话。她倒是没有兴趣听下去,也罢。 吉时已到。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一众女子一列列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梳上发髻。带上各家准备的簪子。然后一旁等候接下来的才艺展示。 沐薇和萧寒是一列的。青色衣衫的萧寒握住她的手,对她笑:“回之,不怕。” “我怕什么。不就是及笄吗,有你陪我呢。” 她们被领着上前。沐薇见四周的人众多。眼见秦莫离他们三个目光灼灼的样子,索性瞥眼,不去看。 嬷嬷把她们的长发挽起,玉簪缓缓插入发髻。至此。及笄礼成。 沐薇一直缄默着,萧寒牵过她。“回之,我们及笄了。不怕不怕,别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回之不愁嫁不出去。” 沐薇哀怨望着萧寒。 萧寒挑眉示意沐薇看沐婷婷。 一袭红衣,外罩鹅黄色外衣的沐婷婷仰脖立在那里,也不和人搭话。恍若自己孤高的就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原本眉目也只是称得上清秀的丫头本不适合这样的浓妆艳抹。 这般无端端增添了世俗的味道。眉目间满是风情。尽力妆扮出的端庄里掩饰不住的轻佻。 全部礼成。 之后无非是莺莺燕燕的才艺展示。 其实还不如说是歌舞表演,那些个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大家闺秀或者是小家碧玉的,见识浅薄。除了女红歌舞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高一筹的会写字。可是琴棋书画都艳压群芳的。少见。 人很多,及笄的女子多,每家每户的公子和妇人更是不少。 一个黄衣女子写了一幅字,字如其人,一样的端庄小巧。她眉眼间遮盖不住羞涩和不安。 匆匆忙忙写完鞠躬下去,声音挺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 这般女子应该配一个饱读诗书的少年,和和美美的。倒也很好。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唱歌,歌声恰是好听。温温软软的,直叫人心里面舒服。 一个绿衣的少年忙不迭的鼓掌,连声叫好。女子羞怯一笑。 接下来无非就是这些,唱来唱去倒也就是这几个调调。跳舞的夜无非的差不多的感觉。 本来,大家闺秀就是这样规规矩矩的。但是沐薇看得没精打采。 第八十九幕:表妹唱曲,萧寒舞剑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不久便轮到了沐婷婷,沐薇一直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见别人表演也是一番淡漠不屑的模样。倒有了兴致。这丫头莫不是早有准备?她倒真要拭目以待了。 前些人莫过于唱歌跳舞,再不济就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女红展示给大家看看。场面倒也和谐。 不时有人拍手叫好,不时有姑娘娇羞的望向台下的少年郎。不时有妇人在评头论足。 沐薇刻意忽略了台下的三人。 秦莫离凝视她,目光灼灼,见她瞥眼过去。露出妩媚的笑意。 苏墨一如既往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笑容轻轻浅浅。 颜笙抿唇,不露笑意。 三人的眼里都有着她迟迟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 沐薇漫不经心的左顾右盼。有意无意的瞥向秦子青,啧啧,这厮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寒。 这般两情相悦的爱情,任凭她甘露百般花样倒也是插足不了的吧。不过还是有必要防范。 沐婷婷下一个登场。 沐婷婷轻声细语说是要唱歌,还请琴师伴奏。 琴师?城中琴师诸多。不过沐薇听过颇为美妙的琴声可就是那个绿绮的琴音。难不成? 只见沐婷婷殷勤迎来一位老人。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神韵,倒也不是什么鸡皮鹤发。一个普通的老人,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却听见萧寒在她耳边嘀咕。“这次你这表妹倒是下了血本了。这个老人家虽说其貌不扬,但据说琴声一流诶。必能给她增色不少。” “我倒是喜闻乐见诶。这丫头自小便没有脑子。见惯了她爹爹的姨娘争风吃醋,倒也沾染了恶习。这次也算是洗心革面了吧。”沐薇扶额。 “那样的劳什子把戏,权当笑话。看着吧。” 只见沐婷婷示意老人家弹琴。自顾自放下鹅黄色外衣的衣袖,比较长,颇有些水袖的模样。不过论起真正做工精细的水袖着实逊色了不少。看来她倒是想将这个水袖融入歌曲。不过她可以驾驭吗? 因为自己爹爹和沐婷婷的爹爹是堂兄弟的缘故,虽然梨园和沐婷婷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沐婷婷小时候叔父还是执意要将沐婷婷送来学习。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不过沐婷婷倒是吃不了那个苦头。只得做罢。 现在倒是想以水袖挽歌,分一杯羹吗? 沐婷婷他们家本是酒楼的产业,也是大户人家。沐薇家里戏院的产业,沐薇他爹还兼任些丝绸生意。秦莫离父亲的缘故,使得自家爹爹蒙得圣恩,谋了个一官半职。倒是清闲。 沐婷婷唱了起来,歌声不错。 是一曲空灵寂寥的音乐,应该配以空灵哀婉的歌声。这沐婷婷倒是无端添上了些世俗的味道。 时不时扭扭腰,扬扬手。略显生疏的摆弄水袖。 关键部分的调子倒也没有唱的淋漓尽致。 琴声陡然一转,无限哀婉,沐婷婷随着琴音看似无助的跌在地。抚摸上自己的发,低眉顺眼。 如此便结束了。 看似不错呢。 实际上自己倒是不想打击她,衣服选择的不对。 既然是空灵寂寥的,就应该配以素雅清淡的衣衫,这一袭红衣不好,外头的黄衣徒添笨拙。两件神色衣服,真的不好。 不应该浓妆艳抹,总而言之,拔得头筹,一鸣惊人确实没有什么可能了。 至于那个老人技艺不错,稍逊绿绮。配以沐婷婷委屈了些。 继而沐婷婷不动声色的瞥向沐薇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沐薇望向萧寒见她一脸无奈,“终究还是个没有眼色的丫头。尽是学到了扬州瘦马的争风吃醋卖弄风骚。” “任由她去。”沐薇搭上萧寒的肩膀:“该你了。” 萧寒嘻嘻一笑,附上了沐薇的脸:“这手感真不错。” 沐薇故作恼怒。萧寒笑嘻嘻的前去准备。 萧寒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倒是准备了舞剑。 萧寒眉宇有着一般姑娘家没有的勃勃英气。她固定好了头发,确保不会有掉落发髻的危险,然后固定好可能成为妨碍的裙子,一切就绪。从容的展示起来。 萧寒接过剑。 一柄摇曳着黄色流苏穗子的亮剑,在她手中翩然。 萧寒倒是学过功夫的。自小身子好,上蹿下跳的,萧老爷以前也是武夫,知道习武的好处。 让萧寒学武,沐薇耳濡目染。又被拉着学了一通。三脚猫的功夫。 萧寒的剑,不同于男子的杀气。是英气勃勃的,却也有着女子的柔美。 刚柔并济,不需要什么额外的音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柄剑,舞出好看动人的弧度。 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也有条不紊。 黄色的流苏穗子舞动翩然。 很是赏心悦目。 那些养在深闺的姑娘无不瞠目结舌。女子习武本就少,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舞剑的女子,闻所未闻啊。侠女啊,也顾不得是及笄里,纷纷鼓掌。 萧寒收剑,扬起下巴,倨傲的弧度,有点不符合女子的不可一世的神色。萧寒干脆利落的展示完毕。 跑回沐薇身边。“我表演的可好?回之,你觉得我怎么样啊。”她顾不得放下剑,靠在她肩膀上撒娇询问。 第九十幕:泼墨桃花。桃之夭夭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到底是情深意切的姑娘,一下来就忙不迭询问自己的意见。 “你自然是极好的。英气勃勃的把那些弱柳扶风的娇小姐统统比下去。”沐薇笑看她。 “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萧寒把玩起剑上的流苏穗子。 “哟,那就拭目以待吧。” 接下来是个娇娇怯怯的姑娘,说是跳舞。 穿的也比较清凉。可惜有些勉强了。不适合跳舞。 一切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风平浪静,一如往年。 沐薇暗自苦恼,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以展示的。 若想要鹤立鸡群,可并非是手到擒来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到底怎么办?跳舞唱曲毫无吸引力可言。大家定然也会审美疲劳。若是舞剑,她兀自摇摇头。 看来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不,画画?吟诗作对?倒是有点不切实际了。 画画好些,丹青山水画倒也别具一格。 倒是容易让人倦怠。 轮到了沐薇。 她上前去,示意需要笔墨纸砚。 台下有人议论纷纷。笔墨纸砚?莫不是要一展丹青绝技? 沐薇身披薄纱,勾勒着桃花蔓延,随着微风徐徐摆动。裙摆随着步伐徐徐出现四时花开的美景,今日天气虽好,但终究说的夏日,不免闷热些。 沐薇水蓝色白色交织的衣裳倒是一抹清雅的风景。 及笄是女子一生重要时期。所以女儿家不免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五彩鲜艳的衣裳。 到底是涉世未深。 若是人人清一色的鲜艳衣裳,不足为奇。反倒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味道。 腰侧的羊脂玉和头上的玉簪。相得益彰,在微热的阳光下散发出沁凉温润的光泽。沐薇指尖抚摸上腰侧的羊脂玉,也感觉触手生凉。 不多久就有人备好了笔墨纸砚,那是一张很大的宣纸。依照沐薇的吩咐被固定在雕花的木栏里。 画什么呢? 虽然知道会有这般的才艺展示。可是她从来没有下定决心去思考些什么。 偶然瞥见薄衫上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如就此画这个好了。 桃花代表爱情。妩媚美好。 若是只是画画不免单调。 沐薇计上心来。 一般才艺展示前会有较为短暂的一段时间,以便姑娘准备就绪。也为了平复她们的心情。 沐薇唤来萧寒。对她耳语:“去帮告诉颜笙,我要他的箫声,悠长柔美的那一种。还有秦莫离你要叫他念诗。在我研墨的时候,先让颜笙吹箫,秦莫离念诗。记住是要诗经里的桃之夭夭。” “这是何意?” “放心,我自有妙计!我要画桃花。让颜笙的箫声持续不断,直到我画完为止。秦莫离读完一次也就好了。静候我的佳音吧。” 萧寒如是对他们说到。 台上的沐薇遥遥对两人示意。 秦莫离笑得越发妖娆。颜笙颔首,看不清楚神色。 她转身过去磨墨,颜笙的箫声就此蔓延开来。清扬婉转的曲调,仿佛是一个女子遇见良人的喜悦。缠绵悱恻。 秦莫离和着箫声轻轻浅浅的念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声音妖娆动人,声线清雅而妩媚。 沐薇磨好墨,抬眼看了看准备好的朱墨,若有所思。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沐薇缓缓沾上墨汁,轻轻挥毫。那是枝叶的形状。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秦莫离说完,不语,抬眼望向自己心爱的女子。 她大概花好了桃花树的枝叶。 颜笙的箫声不曾停止。 大家好奇看去。 那个清雅柔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轻舞罗伊,却不是在舞蹈。 将画画蘸墨的动作展示得想舞蹈一样,看得如痴如醉。 桃花的模样勾勒出来了。她磨着朱墨,用另一只毛笔细细勾勒一朵朵桃花。有点花枝招展,有点含苞欲放。活灵活现的。很美。 只见她唱出了清扬婉转的调子。这便是她别出心裁的地方。 箫声先和读诗声交融,她画画。 读诗戛然而止,众人已经沉湎于箫声和她的画中。这时候若是突然出现清扬动听的曲声。更是锦上添花。 沐薇是将秦莫离方才读的诗经,唱出来。画着泼墨桃花,唱着桃之夭夭。很美。 《桃夭》是《诗经·国风·周南》里的一篇,是贺新婚歌,也即送新嫁娘歌。 在新婚喜庆的日子里,伴娘送新娘出门,大家簇拥着新娘向新郎家走去,一路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红灿灿的桃花比兴新娘的美丽容貌,娶到这样的姑娘,一家子怎不和顺美满呢! 通篇以桃花、桃实、桃叶来比对新婚夫妇美好的青春,祝福他们的爱情象桃花般绚丽,桃树般长青。此诗运用迭章、迭句手法,每章结构相同,只更换少数字句,这样反复咏赞,音韵缭绕;优美的乐句与新娘的美貌、爱情的欢乐交融在一起。 沐薇画完了桃花,倒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提笔继续添上那。。。 第九十一幕:艳压群芳。一番谈话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边唱着桃之夭夭,声音如珠落玉盘一般美妙,她画完了桃花。 用笔墨添上一个隐隐绰绰的形状。酷似一个人影。 萧寒疑惑看她,不解的扶额。众人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心情不错的唱着。一首简单朴实的歌,唱出了女子出嫁时对婚姻生活的希望和憧憬,用桃树的枝叶茂盛、果实累累来比喻婚姻生活的幸福美满。歌中没有浓墨重彩,没有夸张铺垫,平平淡淡。恰如一个女子的一生。 恰如她今日的及笄。只不过她却始料未及日后发生的一切。 隐隐约约画出一个女子的样子,主见清晰了。那个女子长发如瀑,巧笑倩兮,沐薇勾勒彩笔,蘸上淡墨,逐步勾勒。 她画的很快。从前便从秦夫子那里学过丹青。如今画起来也倒是得心应手。 画中人的样子清晰却又缱绻。似真似假,亦真亦幻。 她又兀自勾勒了几笔桃花,簌簌落下。沾染在女子的衣襟上。美不胜收。 一曲终了。颜笙的箫声和沐薇的歌声戛然而止。 放眼看去,雕花木栏上的泛黄宣纸,勾勒桃树桃花。,一个女子在桃花树下凝视远方的样子。是在等侯远行的良人,还是在期待自己如同桃花一般烂漫的爱情? 人们不得而知。 只知道丹青很美。画画的女子更美。她身着桃花薄纱,画着泼墨桃花。几缕青丝,轻轻别在耳畔,秀美的就如同水墨画一般写意缱绻。 画中人很像她!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她的别出心裁。 桃花诗句,桃花歌,桃花女子,桃花丹青。 这几样东西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无疑是一场饕鬄盛宴! 台下,一片叫好之声。秦莫离若有所思,颜笙含笑不语。苏墨抿唇毫无笑意。 沐薇鞠躬。慢步离开。 一切完毕。只需静候佳音。等待着。 毫无疑问,在一片叫好声里,她拔得头筹。而明日的梨园一曲,才是真正为她的日后拉开了序幕。 回去的路上,沐薇和萧寒一同。 “回之当真是惊艳了。” 沐薇也很愉悦,没想到自己的雕虫小技也可以这样顺利。 “不过明日的一曲才是真正的序幕呢。” “是啊,不过,可就会有人上门了提亲了,你怎么打算呢?” “我还能说些什么?我想离开些时日。一个游山玩水的,也未尝不可啊。谁规定了及笄之后,就必定要嫁娶?” “回之,我们任性不得了。长大了。不过你若喜欢,也是可以暂且搁置的。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吧。” “若你陪我,也好。秦子青还未到弱冠之年吧?你倒是怎么想的?那个丫头的事情,无关紧要的。” “自然是知道的。未来尽人事就好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萧寒无意聊秦子青。 一路无话。 刚刚到家,母亲便迎上来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番。叫人张罗着明日的事情。 沐薇啃着手里的糕点,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 “回来了?”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沐薇点头。 “回之丫头长大了。终究是及笄了。日后有人来我们家提亲,你务必要有心理准啊。” “爹,我尚且不想那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 “你想怎么样,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爹爹自然是知道你的顾虑。” “可惜,我还不知道自己爱谁?” “日子尚且长久,你且从容。”他抚摸上自己女儿的发。心心念念的小丫头不再是当初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兔崽子。她有了顾虑,有了自己的思想。作为父亲不知道该喜还是忧虑。 “爹,我想出去。游山玩水也好,逃避也罢,想一个人四处游历。” “一个人吗?不安全的。”沐之忧虑。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个稚气的小丫头。在自己眼里,她不曾长大。一个人出门,他如何放心得下? “萧寒可以陪我去的。” “可是。。。” “爹爹你就别顾虑了。明日之后,那就算是我不辞而别吧。劳烦你告诉娘。我和萧寒一起。” “那你务必当心,准备好一切,出门在外银两必不可少。要不要雇一个车夫?要不要我为你打点?” “不必了。爹,我会早些回来的。”沐薇有些不舍,但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何须这般矫情。 “晚边的玄机楼,你叔父和你萧伯伯,咱们一家和你干爹一家。都在那里用餐,说是庆祝你们的及笄之礼。对了,还有你苏伯伯,那是故交了。”他有说了很多。 沐薇听着,原来为人子女是一件异常幸福的事情。 彼时正是正午,下午爹娘还要处理自己及笄的事宜。 晚边的玄机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光景。罢了罢了。不去想了。 沐薇回了闺房,将自己珍藏的戏文挨个翻出来细看。 原来就在这些戏文里,她逐渐成长。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渐行渐远。不复当初。 第九十二幕:姗姗来迟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门外传来萍儿的声音,许是催促自己准备去玄机楼了吧。 时辰不早了,玄机楼一聚,在所难免。 不过是场热闹别致的聚餐而已。只是免不了有些尴尬。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和会和几个少年见面,还不是会不由自主的考虑未来。谈何未来呢?沐薇自己倒也不明不白的。 沐薇喜欢热闹,但是那是对于和自己兴趣相同的人而言。其他人,朋友而已,宁缺毋滥。 自己的丫头倒也不多,因为实在不喜欢人多口杂的缘故。也没有和爹娘居住在一个院子,而是单独选了个风景尚好的别院。 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身边没个管事的嬷嬷或者是大丫鬟倒也是说不过去的。当年沐夫人陪嫁的丫鬟嬷嬷倒是不在少数,可是沐薇不喜那些繁文缛礼。 院子里倒也不喜生人踏入。除去管事的萍儿,还有几个粗使打扫的丫头而已。贴身的丫鬟倒是没有。 沐夫人从前倒也常常念叨这些,不过自家老爷倒是个乐观的主。 一切但随女儿的愿。 沐家倒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后院里头大都是妻妾成群的争风吃醋。后院那些阴私的事情,大凡都是些见不得光的。 往往宅斗的故事,这里倒也不在少数。但那些宠妾灭妻的荒唐事倒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因为沐老爷倒是个情种。不喜三妻四妾,自小饱读诗书的缘故,也不喜沉湎女色。一个夫人,从一而终,尚好。 靖葭民风尚且开放。 规矩礼数倒也不是十分的严谨肃静。那些个三妻四妾的事儿,为官之人倒是鲜少染指。一来受外族的影响,大家皆以一夫一妻为上。除非那些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抑或是些生育困难的女子,夫家想要开枝散叶,倒也只好出此下策。 所以,沐家自是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后院争风吃醋,祸起萧墙的事儿来。在管教女儿的方面,倒也比较理性。 院子很是精致,也具备小厨房,一应俱全。 沐薇兀自轻叹口气。 萍儿推门进来了。放下手里头拿来的簪子,轻声询问:“小姐可是需要梳洗打扮?” “不必了。这身衣裳我倒是喜欢,何必麻烦?” “夫人让我将这个簪子交于小姐,还望在玄机楼赴宴之时,带在发上。” 那是极其精致的簪子。尚好的沉香木簪体,镂空雕花的的形状,倒像是桃花。 里头镶嵌了一块温润的玉石,光泽极好。错综复杂的镂空细细的系上流苏璎珞。精致秀美。 沐薇点头。任由萍儿把自己的头发松下,换回少女的发型,在显眼处绾上簪子。 镜中的少女,浅斟朱颜,妆容似有若无。很是动人。 没有耽搁太久,佩戴好一切。坐上轿子,去玄机楼。 “晚边的玄机楼,你叔父和你萧伯伯,咱们一家和你干爹一家。都在那里用餐,说是庆祝你们的及笄之礼。对了,还有你苏伯伯,那是故交了。” 回顾着爹爹说的话。沐薇思量。 玄机楼,应该会十分热闹吧。叔父沐婷婷一家,萧寒一家,秦莫离一家,自家,苏墨?原来都是故交啊。如此熟悉。 自是小辈一桌,长辈一桌的。到时候说什么才好? 玄机楼。 楼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今日是城中适龄女子的及笄之日。前往玄机楼庆贺的人自是不少。 欢声笑语交错。不少人醉眼迷离。 沐薇被带到一个雅阁。那是早已预定好了的。进屋,人大约已经到齐。 一阵谈笑声传来。 刚进去,沐夫人就上前拉住自家女儿的手。 “回之可算来了,亏我方才还在一直念叨着。来来来,快来见见长辈。” 木桌上环绕而坐的人,方才还在谈笑风生,听闻此言,不再说话。 倒是秦夫人先开了口。亲热的拉着沐薇挨个说话。 长辈,沐薇自是认识。从小到大一直在长辈们的庇护下。爹娘自是不必说。干爹干娘也是对待自己远胜秦莫离。 叔父和婶母,一贯不常见面。今日想必也是为了沐婷婷的及笄。说到底也是亲戚。虽说情分不深,但 情谊来往自是有必要的。 叔父一贯留着山羊须,此刻正在浅酌茶叶。婶母一贯是个精明利索的女人。 “这是你苏伯伯。往日倒是故友,但你见的少,也是不知道的。” 温文儒雅的男子眉眼含笑,身侧柔和的女子打量着沐薇:“到底是你娘如珠如宝养大的。回之,怨不得我们家子墨常常惦念。” 沐夫人笑骂苏夫人不正经,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莫要乱说。 “那是你秦伯伯,说不定还是寒儿日后的公公,他家秦子青,回之你也知道吧。” 沐薇对着自己八卦的娘会心一笑。 和长辈们彼此谈笑了几句。被爹爹笑说了几句姗姗来迟。倒也没什么了。 另外是小辈的一桌。每家一位子女。颜笙倒算是例外了。颜伯伯远在漠北,岂是那般容易就可以来的? 两桌之间仅仅是用屏风间隔。既不会互相打扰,倒也不会麻烦。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及笄吗,人生难得的一回。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虽说早已彼此熟悉。但今日一聚,无疑是为未来子女的婚姻大事商讨。 第九十三幕:尴尬局面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沐薇绕到屏风后,见桌子已经围满了人。每个人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方才他们好像还是在讨论着什么,见自己进来。话音戛然而止。 “回之怎么来的这么慢啊。让我望眼欲穿的等了很久呢。该罚该罚。”萧寒一见沐薇便笑着迎上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都来得这么快,一个个的也不去通知我。” “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坐下。”萧寒拉着她,寻觅位置。 此时,沐婷婷坐在萧寒身侧,旁侧无人。前面来了左侧是颜笙,右侧是苏墨。萧寒秦子青则是和萧寒对面。 看上去很是和谐的位置呢。桌边的空余不少。 萧寒拉着沐薇走到沐婷婷身侧,这么一来。沐薇两边分别是表妹和萧寒。 气氛有些不对劲。方才还是说说笑笑的氛围,自己这么一来倒是显得很煞风景了。 “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见我来了,是不是不欢迎啊?”沐薇说完,别过眼去打量着秦子青。 “表姐这是什么话。我们自然是十分欢迎的。表姐想吃些什么?” “婷婷啊。”沐薇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有些轻佻的侧眼看她。 沐婷婷不自然的挣脱。 “你把我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还是登徒浪子?没必要这么唯恐避之不及吧。”沐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秦子青倒是发笑。萧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拉拉沐薇的衣角。 “回之安分些,别想着红杏出墙。” 这么一来,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 苏墨谈及及笄之礼。“回之的泼墨桃花画的真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含笑看着沐薇。 “说到底还不是我的诗念的好,字正腔圆,连我自己都有些陶醉了啊。”秦莫离掬起自己的发丝,在指尖轻捻。 “你说是不是啊回之?”他启唇。桃花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 “我倒是觉得那吹箫是极好的。”沐薇狗腿的拍了颜笙的马屁。 她方才见颜笙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疑惑。忙着把话题扯到颜笙身上去。 颜笙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那么回之是有什么打算?” 沐薇在啃着糕点,听了这话。心下一惊。 “还能有什么打算啊。得过且过而已。” “表姐可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及笄已过,表姐应当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静默。秦莫离不复刚才妖孽的模样,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的手中的青瓷杯,含笑无语。 颜笙不说话。刚才他便是有意想让回之明白。不可以再逃避了。或许她终究要有一个选择。不久之后,他要回漠北。 到时候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所可以一清二楚的了。 如今,势必要明白。 苏墨的眼里有着沐薇所看不明白的神色。 确实目光灼灼,却又夹杂着不甘。 沐薇头皮发麻,有些乱了方寸。她在桌下抓紧萧寒的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想要套话吗? 沐薇觉得自己尚且还小,不应该去谈及这些终身大事,男欢女爱的。 萧寒目光坚定的回给沐薇一个眼神,示意她莫要乱了阵脚。 沐婷婷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有些好笑。 沐薇她不是最喜欢沾花惹草吗? 今日索性把事情挑明来。给一个结果,或者是了断。省的她霸占着三个青年才俊。 倒也好让他们见识沐薇的本来面目。 “沐婷婷,你不是也及笄了吗?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表姐的事情自然是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的。” 秦子青倒像是看戏一般,饶有兴致的盯着每个人神色不一的脸。自顾自的浅斟茶水。怡然自得。 到底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别说了,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好说的?”沐薇别过眼去。不去看那些人的脸。 只得随便用个借口糊弄过去。到时候自己出门去,就不必再遇到今天这般的尴尬局面。 来日方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还有,我饿了。先上菜吧,别说些有的没的” 沐薇不自然搪塞过去。 萧寒会意,拉着沐薇出门去。 于是便不曾看见颜笙眼底似笑非笑的微凉。不曾看见秦莫离眼底似有若无的嘲弄,以及轻轻叹息的苏墨。 终究是一往情深。 但是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会后悔吗? 结局怎么样,谁知道呢? 就是可惜这样不明不白的。丫头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 回之啊,应该怎么办? 再次进来的时候,听见屏风前大人们提及的青年才俊。沐薇有些苦涩的勾起唇角。 终究还是离开好。时间会掩盖一切。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再说吧。 终究是要有人被伤害。谁负了谁? 第九十四幕:闲聊而已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有些魂不守舍的,转念一想,有苦涩的勾起唇角,自嘲的笑笑。 情这个字,只有不懂才不会痛。 可能自己真的不明白自己心之所向。 他们会如何想呢? 被萧寒牵着到桌前。深深吸气,将另一只手的指甲深陷进掌心,然后疼的抽气。 现在的局面明明白白了不是吗?逃不掉的。终究要面对。 萧寒心疼的拉起她的手。无声的抚慰她。 沐薇牵强的笑笑,别过眼去。 坐下后,沐薇微红的双眼低垂。 “这是怎么了,一餐好好的饭,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气氛不好。有我这么个外人在这里。大家还是随意吧。”秦子青出来打圆场。 颜笙的欲言又止终究是化为一身长长的叹息。 秦莫离依旧笑着,眼里平静无波。 沐婷婷似乎在和苏墨说些什么。苏墨没有回答。 怎么矫情干什么。沐薇兀自拍拍自己的头。 “早点上菜好不好。我好饿。”沐薇弱弱开口。 苏墨轻笑,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颜笙勾起似有若无的笑。终究还是不应该苦苦相逼啊。回之,我该怎么办? 菜上了,因为有菜的缘故,美酒佳肴。自然是让人胃口大开。 沉闷的气氛有些一扫而光的迹象。 “相公,我先干为敬。”萧寒大大咧咧拿起杯子。 苏墨正纳闷,沐薇笑吟吟的拿杯喝酒。 “萧寒你这般大的人了,却是还不知道收敛呢,小时候的玩笑话这么当真。” “为何不能当真,当初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时候。可不就是这副样子。”萧寒和沐薇勾肩搭背的调笑着。 “那时候,还记得莫离是最见不到回之吃亏的。想来已经时过境迁了。”颜笙谈及。 “那有,不还是历历在目的吗?”秦莫离兀自傻笑。 “我倒是觉得这菜当真是极好的。若我又能耐倒是想赖着不离开了。”沐薇方才咽下,嘴里的吃食。 又再次夹菜。 “诶,这菜给我留些。”同样对于拿到才青睐有加的沐婷婷见沐薇以风卷残云之势,有些坐不住了。 秦莫离这厮风骚的伸过脚来这边去勾搭沐薇。 他方才趁着捡起酒杯的空隙,往桌下瞄了几眼。 万事俱备,只等回之。 他拉过正被沐婷婷纠缠的苏墨。和他有意无意的谈些事情。表面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伸过脚去。 沐薇正和秦子青聊着萧寒曾经的事情,冷不防似乎被什么硌住,有些纳闷。 感觉到的也只是一瞬间,还是没有在意。 秦莫离见自家小青梅漫不经心的样子,轻轻把脚往她脚上摩挲。 沐薇一阵恶寒。环顾四周。 颜笙慢条斯理的和萧寒说些有的没的。秦莫离和苏墨正聊得很投机。 沐婷婷和萧寒争论些什么。 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的。准备埋头大吃。却被小腿处微痒的感觉弄的不太舒服,便提起脚凭着感觉往罪魁祸首狠狠踢过去。 秦莫离冷不防被踢。表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一时无话可说。 “这次表姐拔得头筹。可是随后有什么好的展示。听说唱戏?”沐婷婷见萧寒不搭理自己了。便问沐薇。 “嗯,明日一早便有。” 这次的戏本沐薇和三个年彼此都十分熟悉了。 由于时间关系并不能全部展示,沐薇去老爷子家里把戏文简略成四个步骤。 分别是,抢亲美男,毅然离家,江南漠北,以及一场变故。 相得益彰。 当初沐薇捧着戏文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惹得老爷子止不住的调笑,说是回之丫头思春了。 说了几句关于戏本的话。 秦莫离这厮话匣子打开。 “明日我倒是不想画个大浓妆。我这般天生丽质难自弃,还是清扫峨眉就好。” “得了吧。戏学得可好?”沐薇问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那轻挪莲步的样子可真是难学。”苏墨摇摇头,表示不能接受那般步履生香的模样。那般,真心无法接受啊。 “其他还好,就是那般撒娇一样的吊嗓子。”颜笙显然对于那般的训练还是心有余悸。 “你们啊。这么可以辜负老爷爷的良苦用心啊。一个个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沐薇喝了几杯酒,神志有些不清明起来。 “那我是小兔崽子,你这比小兔崽子还要小的丫头是什么?”秦莫离挑眉看她,笑得很是闷骚。 “不可理喻。”沐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因为屏风以及距离相对较远的缘故,双方的对话听得并不清楚。 沐薇因为刻意逃避一些东西的缘故。一个劲的吃吃喝喝。还没有到酒足饭饱的时候,已经有些醉意。 但依旧兴致不减的吃吃喝喝。大快朵颐。 梨幕清歌长相思最新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每每吃到兴起,沐薇就有些头脑发昏的调笑。萧寒一贯是往沐薇碗里添置吃食。 沐婷婷有些吃不下去。就此而言,她倒是想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他们有说有笑的,自己却不好插话。眼见满座的人都兴致勃勃,自己无疑显得多余。 旁观同样不怎么受搭理的秦子青。他倒是还可以自得其乐,和沐薇心照不宣的挤眉弄眼。 沐薇借着萧寒就在身侧,对着秦子青旁敲侧击的询问。 看着秦子青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沐薇在萧寒耳畔耳语。“瞧着唇红齿白的模样,你若不霸王硬上弓,我倒是替你亏。” 惹到萧寒意欲拧她的嘴。好让她消停。 沐薇借着酒劲。意欲帮忙做媒。 “颜笙看苏墨那副眉目如画的样子倒不如收了他,养在深闺。随你去漠北。那是极好!” “秦莫离,你看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子,一个男的整天乱抛媚眼,像什么话啊你。知道的是你妩媚多情,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断袖之癖。还不消停些。回头再勾搭龙阳,小心**撕的可就不止是你的袖子了。” 一席话说的大家若有所思,神色各异。 恍惚又说了些什么,沐薇有一头扎进吃食里。欲罢不能啊。 秦莫离若有所思。 自己和回之青梅竹马,他从没说过爱她,他以为她懂,以为这是他们的默契,他在等,等她长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能够永远和她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想过,青梅竹马在她眼中或许无关乎爱情。 他会一直等,等到回之愿意的那天。你忘记我们从小青梅和竹马的约定了吗!应该是不会的。 不过柔声想要抱得美人归,可并非是那样容易的事情啊。 秦莫离有些懊恼的看向身侧颜笙和苏墨。说到底都是至交好友。 可惜啊。为什么偏偏都喜欢上了回之。 莫不是回之她沾花惹草。要不然岂会招惹这一身桃花? 秦莫离自嘲的笑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有人命犯桃花,有人命格无双。 或许自己的命格和回之是息息相关的吧,如若不然有岂会青梅竹马呢? 世间很多人。或许本来适合的,但是因为情深缘浅。 天各一方,走不到一起去。但是自己和回之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须担心? 终究是会争取的。自己会金榜题名。给回之一个承诺。许她一个未来,一个美满安乐的余生。 回之,可莫要让别人骗去了。 回之,请等待我。 秦莫离这厮便想着,变笑着。 苏墨看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莫离,莫不是魔障了吧。 未来,自己和回之会有什么样的进展? 会是什么样的样子?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自己不相信命格。 因为自己回去努力,改变命格。我命由我不由天啊。回之,我就是不知道你可是由得我? 回之如花般的笑颜就这么深深的镌刻在他心中,永不会忘。 或许有朝一日,可以每日从梦里醒来,就见到回之。触及她指尖的温度。长长久久。不言离分。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小生是为了一个姑娘的来的。 那么于自己而言,那个姑娘叫回之。 是长袖善舞,步步生莲,水袖婉转的姑娘。 小生很爱那个姑娘,可以许她一世安好。 漫漫红尘与她一起走下去。回之啊,你亦是需要明白。 此生我定不会辜负与你。请你爱我。 颜笙则是低垂下眼。良久面无表情。 或许自己不爱表达。 只是觉得自己如果心知肚明就好。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人生,从未想过另外一个未来! 回之在他的诗篇里是如此的迷人与特别!从来都不需要计划什么,命运总是会让我们认知不一样的人,深爱不一样的故事! 等一个人还是在等一个有她的未来。 只是,相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我离开了,请记得我曾深爱过。回之,不久我应该会漠北了。 那是不曾有你的漠北。 我居然曾经在那里度过了那么久。那些没有你的岁月。 在漠北的时候也曾总是回想,小时候那个会笑的女孩子在耳边低声呢喃,不分日夜的相伴,给予无止境关怀和问候,他亦都懂!只是害怕而已。 于是,简单又惆怅的美丽日子就这样随着自己去了漠北草草结束。截然而止。 怎么办?未来。你将和谁携手一生? 会是我吗? 待她离开,不在身边。他会在漠北复刻那些曾今的记忆,他想她,颜笙这么念叨着却不敢深深的说出来。 回之,明夕何夕,请为我,请爱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