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安夜阑有白衣 - 楚天 前朝作古,先皇领兵结束战国诸侯混战一统中原,沿袭旧历,定国号大楚,改年号元泽,定都天京,分封八王,遍及中原。十数年来少有战事,边陲安定。后先皇驾崩,太子年幼,年仅十四足踏龙辇,百官朝贺。 要排出当年八王中为大楚王朝打下这个天下鞠躬尽瘁之人,秦王殷锋当仁不让稳居三甲。作为王朝中少有的异姓王,秦王自领秦地北拒西御,独守王朝西北门户,为中原太平立下汗马功劳。 这一日深夜,位于大西北的江安城灯火通明。秦王府中隐卫联合城中长平军半数出动,提着火把将江安城掀了个鸡鸣狗跳,就差刨地三尺将整个江安兜个干净。而排出这一浩大阵仗结果却是数百人无功而返。那位把江安这个夜晚搅得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早就提着一把长刀翻过城墙,朝着城内乱麻麻的一群草包翻了个鬼脸后溜之大吉。 城中天旋地转,秦王府中却是出奇的平静。入夜已久,府中下人均已入睡,唯有那望安阁中灯火点点。阁中底楼一黑衣男子一青衣男子对坐手谈,落子可闻。 棋至收官,黑衣男子的脸上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青衣男子声音儒雅:“今晚这世子殿下的本事当真是让文某人大开眼界,府内半数的隐卫出马都落得无功而返。”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道:“放他一马罢了,要是把守阁的几个老东西放出去不得把他腿打断了拖回来?” 青衣男子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秦王殿下丢了儿子都还面不改色,落子从容,要搁在平日里哪还有心思来望安阁。原来是殿下有意为之。也不知这又是王爷下的哪一步妙着?” “哪来什么妙着不妙着……这下棋,要求绝处逢生有时候难免得剑走偏锋。这些日子朝局动荡,江安境内也是政务繁多。我这不是今夜难得抽个空闲嘛,就来阁里找先生下上两局,先生你看本王这手棋艺比起上次可有所长进?” 青衣男子微笑道:“好多了。” 黑衣男子又落一子,说道“一个月前我收到先皇密旨,要本王即刻带兵入朝觐见。哼,先生你说老皇帝也是勇气可嘉,眼见得自己时日无多,也不怕我这个外人把他刘家的天下改了姓殷,这分明是要我去天京稳定朝局,替他操办后事。自分封王土以来,八位藩王中有六位都是他刘氏宗亲,你说先皇不说去找离天京城更近的越王怀王,反倒是跑到这大西北来找到我一个外人头上,更是没成想旨意还没到芜州地界人就这样一命呜呼,可真是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 青衣男子说道:“咱们这位先皇生前最擅帝王心术,可谓把制衡的手段运用到了极致。宁可舍近求远也要找到秦王殿下来辅佐朝政,便足以看出其深谋远虑之处。他既然敢吃定王爷入京不会策反,自然也能料到天京城那些位觊觎帝位之人不敢公然与殿下作对。毕竟枪打出头鸟,谁愿意去谋一个不忠不义之名?只可惜先皇最后这步棋输给天意,没活到这密旨传到殿下手上那天,那当下入京一事全在王爷一念之间。” “先生怎么看?” 青衣男子继续说道:“利弊参半。当今天子年幼,自然急需大臣辅佐。殿下可借此密旨入朝抗衡王朝权贵,掌控朝局,这是一利。可借天子名义收揽人才,壮大势力,这是二利。可在朝中立威,稳固自身地位,这是三利。至于不利之处,无非一条。” “说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先生你说先皇在世时草蛇灰线铺了江山千万里,连分封王土这一损法都给使了出来,搞得天下文臣士子惶惶不可终日,临死前要我领兵入朝,正是要图穷匕见的时候,却不想是说驾崩就驾崩,功败垂成。走的这几步棋空留给天下人揣度。你说当年稳坐天京城的那老皇帝会不会除此之外还尚且留有余地。身前算尽死后事,那这皇帝真是当的前无古人了。” 青衣男子神情不受棋局影响,淡然说道:“听闻前几日那当下在天京城如日中天的贾太后命应天学府的几个博士祭酒自创一字交付史官写进史册,改名为龑,取意飞龙在天,被朝中大臣好一顿弹劾。这分明是决心要接手先王残局成那落子之人,若这还是先帝布的后手,我辈便只配坐井观天了。” 黑衣男子一阵大笑,将那烛焰震得摇摇欲灭,说道:“有此真知灼见先生可绝非那井底之蛙。本王当年自领西北封地也只图几年安生,没想到这天下大势变换无常,先帝驾崩才不过几个月,天京城的几位更是急不可耐,破局当入局啊,只是可怜那离王城最近的几位藩王,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行事吐口痰都要琢磨琢磨地方。” 停了一会儿,黑袍男子笑了笑,又说回最初的话题:“这不是听说那夜阑的头牌今夜封箱么,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前两天要死要活要去看,我与那老阁主也有些交情,正好饶他一步,看戏而已。今晚能赢先生一局我殷某人能在这王府里和下人们吹上半把个月,这才是大事啊。” 青衣男子一笑置之:“殿下真是想得太开了,那小子前两天与我说想要去蜀州走一走,刚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没准今晚出城一去不返,殿下得不偿失啊。” 黑衣男子神情呆住,惹得对面青衣一阵笑。 “去蜀州作甚,王城那边几个藩王之间都还如同乱麻,再让成都王这清心寡欲的老人家掺和进来非天下大乱不可。这是要赶猪上树了?唉,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省心过……罢了,今夜这局便到此为止吧,还劳烦先生去把白月那丫头叫来。” 青衣男子摇头:“不急,夜阑戏场通宵尽欢,世子在那怎么也要呆这一晚,就是不回王府也走不远。难得秦王殿下如此兴致,这棋下完也好。白月那边文某人自会安排。” …… 金玉檐下,紫金罗帐。长夜未央,江安城最大的戏场灯火通明。九层楼台,千余个座位尽数坐满。一般的富家子弟能上六层已是祖上几代人积累的门面,其挥手打赏的碎银堆起堪比路边可见的碎石。至于上三层的豪门子弟莫一不是出自名动中原西北大地的百年世家,这类人出手便不再拘泥于钱财,动辄便是件放出去能引起一场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无价之宝。戏场每到这时,在下三层的设施维修上得下不少功夫,就连更换那红木的门槛都是笔不小的开销。 能引得如此阵仗除去那享誉京城,名震天下的当世第一花旦慕容夕,全天下便只有这大西北百年戏场的头角儿——夜白衣。 戏场主人取夜尽之意,将戏场名为夜阑,这也是夜白衣一名由来。据说此人但凡登台唱戏必穿白衣,浓妆艳抹,常人不识真容。更有好事者传这夜白衣是多人一角儿,被夜白衣在一次戏中三角同唱憋回了声气。 而夜白衣除了头角儿外,还有一重为人所知的身份,便是这夜阑少班主。人道夜阑将兴,更有文人曾言夜阑由此子接手可至百年极盛,成就佳话。 原本这自家名角自是名头越大,越能赚钱,可自打这夜白衣的名头打响后,老班主却偏偏把他的场子安排到年首一次,年中一次,他时就是那秦王府的人亲自邀请也给婉拒门外。常人错过了便要等上半年,所以能听上这曲儿的人在这大西北少得可怜,也就愈发造就这夜白衣的名头。怪不得人言夜阑老班主营生有道,深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眼下千人静默,等台上红帐掀开。板眼声起,白衣掀帐而入。高台上一人脸似雪练,颤眉闭目,极尽英容。鼓击平毕,那白衣甩开水袖,荡开双唇,一声高腔震开红帘—— “莫道戏子位卑心浅呐,不见三尺高台千丈血。谁哭天狼聚北倾太行,谁哭沉香引路万骨眠……” “……” 此曲源自于芜州民谣,俗称“芜州调”,后经夜白衣亲自修辞整调,起势大悲,中间辗转往复,起落无常,至末处一锤定音,山重的悲怮,天大的豪迈,教人听罢酣畅淋漓,恨不得当即投笔从戎效仿秦王当年执戈踏杀北地千里。于是有学子私下更其名为《大凉歌》,传唱西北。 杯中水冷,高台之人悲腔不绝。那白衣还在唱。 “……” 戏中悲绝比起旧时只增不减。 戏罢,千人沉默一刹,忽的暴发出雷霆之声,在这江安城郊荡彻天际。 看客中一黑袍展开笑颜,卯足了劲鼓掌:“好戏!好戏!不枉小爷等这几个时辰!” 戏已毕,人声鼎沸,有知情者叹息:“可惜这是少班主最后一场戏了。” “这话怎么说?” “你听那门前白毛老儿说,少班主这场戏后便被老阁主叫去入朝为官,是再也不登戏台了。” “咦,如此可惜……” “这夜阑少了少班主总是暗了几分。你看这千人的排场,得有多少人冲这角儿来的。虽说夜阑戏子无庸人,但比起少班主还是逊色几分……” 一戏引得三城人动如潮,遍地碎银贱如石,满天红捎作飞花,此等盛景固然有夜白衣名声在外的部分,还有一半却是这最后一场的噱头,毕竟这戏不比诗赋,是看一场少一场,更别说这一年到头只演两场的少班主大人。想必远在京城那位封箱之作的阵仗比起今日也是不遑多让。而那些因事未能到场的名门子弟,听此消息恐怕只得捶胸顿足,直道余生遗憾莫过于此。 …… 那黑袍半蹲在三层的一房梁上,左手撑着下颌,右手在木架上铎铎敲打。半晌过后,这才从那余音中回过神来,四下张望一番,见那下一场的戏子便要上台,再没看下去的心思,转身便走。 天大的排场都免不了散席,待得这空前盛事结束,唯有惋惜萦绕江安城头。这西北大地再无白衣登台了。 戏罢,那夜白衣撤到后台,叫退左右,这才开始下妆。 夜阑百年来的规矩,登台戏子不可轻易教人识得真容。同一人,登上戏台引四方雷动,搅风云汹涌,下了台却只能是寻常百姓,盖八尺床被,吃五谷杂粮。流芳千古的也只得是这戏子的艺名,就连真容肖像都不曾留下半个。 若说阁中寻常戏子在后台卸去妆容还能相互认识,可这少班主却是当真从不以真容面世,但凡卸妆必先退下众人,独自一人在屋里倒腾,事毕带上面纱便走,没有半分拖沓。如此,就连阁中几十年的元老也不曾亲眼见过少班主的模样。 而这日夜白衣于台后卸妆,却有一人手持折扇,拉开屏风闯了进来,站到夜白衣身后,盈盈笑着。 夜白衣也不恼怒,似是对此习以为常,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闯进这人两鬓泛白,脸上却不见半分颓色,英气逼人,不逊这江安城中鲜衣怒马少年郎。 当今这全天下能亲眼见那夜白衣庐山真面目的除了夜阑老阁主还有何人? 老人收起折扇,缓缓笑道:“今日这戏你倒唱的卖力。” 夜白衣没有说话。 “还在怨爹?” “不敢。” 老人坐到一边,将手中折扇开了又合,看着夜白衣精致万分的侧脸,叹道:“少年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也不知是好事坏事。爹是从及冠之年过来的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心气没见过?你打小读书,若只是唱一辈子戏,白瞎这半肚子笔墨。不消管他们都说什么南慕容北白衣,祖宗的规矩在那,你唱的再好也是夜白衣的名头,粉一抹便只是场戏,从古至今有多少戏子流芳百世?戏子误国不敢说,救国却是万万不能。” 夜白衣停下双手,望着镜中卸了一半妆的面容,双唇微张:“误国我不愿,可我又哪有救国的心思。当下王朝太后执政,朝局混乱,我便是唱一辈子戏又有何妨?” 老人摇头叹气:“我从小便让你读那四书五经,学那春秋笔法,难道是让你去改一辈子的芜州调?西北虽远,也是天下,中原的风很快便要刮来,普天之下又能有多少清净地?须知泥沙出真金,乱世造英雄。” 白衣一愣。两人透过铜镜静静看着对方,气氛微妙。半晌之后,老阁主开口率先打破僵局,从包里摸出一个锦囊,在手上来回摩挲。 “这些话今日便不说了,爹知道这些年夜阑欠你的多,让你走也是逼不得已……” 老人顿了顿,摇了摇头又继续说:“这些话今日不说了,不说了。” 老人将手上锦囊递给白衣,“这夜阑有百年的底蕴,阁内外珍玉无数,你此行缺啥提早与我说,我好叫人早作准备。爹也不送你那些俗物,便将此物送你。世事难料,你日后遇上生死难断之事,锦囊里有一信物,你带上它去蜀州龙门观,无论何事,自会有人为你摆平。” 白衣接下锦囊,神情恍惚。 做完这些,老人缓缓起身上前,站在白衣身后,弯下腰捧起水拍在夜白衣脸上。夜白衣吃了一惊,伸手去扒老阁主的手,却拗不过他天大的力气。 “别动。”老阁主语气强硬,“少年意气,当游天下,不可居于一隅心安理得,做人这心不必比天高,可心气都没了哪还是个人?” “你五岁便离家随我游历四方,倒是机灵得很,十岁观百家,十五岁便剑术登堂,十七岁名响半半个天下。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勾栏卖艺,一场戏错五断三,到最后还是被人打下台来,那时谁还能想到那个骗人铜子儿的小混蛋如今名扬天下?记得十岁那年你看上京城一家名门花旦,屁大个娃儿竟敢把词改得那般没羞没躁,戏才唱到一半便被人打下戏台,你也别怪爹逼你在台下哭着都要把戏唱完,戏比天大,祖宗的规矩。至今还有京城那边的客人提起当年,骂你一声败絮其中的登徒子……” “世道上的艰难困苦人情冷暖你没落下一样。如今我这一身本事你也都学了去,哪有不赶你走的道理?你可恨我?不过话说回来你恨又如何,无非横添一笔,不足为道。” “此去我再护不得你,被人打下了戏台可能便是九死一生,行事切不能如孩童那般张扬。给你的锦囊要好生收着,也不要随随便便就一溜跑去蜀州,倚仗要拿在手上才是安心。记着我跟你说的,到了天京城便去雁停楼找那的掌柜,他会给你云举试的推荐信。再过几日便要入冬,天凉了要添衣。在外行路难免挨饿,教你的手艺莫忘了。出门在外要多与人交好,莫成天板着个脸,放下身子和人讨口饭也不是难事,江湖人薄情偏偏又重情,拉下脸皮才活得自在些……” “……” 老阁主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似是觉着还有什么没嘱咐干净,意犹未尽地张开嘴又闭上。 夜白衣抬头,见镜中人脸上的妆容已褪洗干净,露出惊为天人的五官。 老人年轻时也是把台上十八般武艺耍得样样精通,手掌自然说不得细腻,擦过夜白衣的脸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揉坏了这眉清目秀。 老人突然笑了两声:“幸好你长的随你娘,不然在江湖上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夜白衣神情复杂,当即起身欲走,却不想一只手突然伸出牢牢扣住自己小臂。 “让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夜白衣猛地回头,见那铜镜中的老人双泪俱下,无声而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