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花三月闯扬州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入夜,胡家堡次第亮起了灯火。 吃过晚餐的护院、婆子们,聚在一起,又在谈论一年一度的闯阵,所谓闯阵,就是测验武学天赋的一种手段。 胡家堡每个孩子,无论男女,只要过了五岁,都要参加这个测试。 此阵,名字叫做十面埋伏。 破除埋伏越多的人,功力越深厚,年龄越小,破得越多,自然天赋越好。 这是这个世界武者通行的检测手段。 大家的议论的焦点自然放在了几个未来之星上。 当然,笑点,一成不变,集中在了我们每年一个埋伏也破不了的二少爷身上。 胡家二少爷,方圆十里,路人皆知。茶余饭后,被人津津乐道。 二少爷,很二,常说一些类似于“地球,穿越”之类莫名其妙的胡话。 二少爷,很懒,很少习武,常常一个人满世界的乱跑。 二少爷,很怪,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把戏,比如,几根竹篾,上面敷上一层纸,系一根绳子,他抓着绳子的一端,然后,纸飞上了青天。 二少爷,很冲,我行我素,夏天,他敢一个人穿个大裤衩,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潇洒自如的跳入河中洗澡,惹得丫鬟们撕心裂肺的尖叫。 二少爷,很……. 说起我们的二少爷,大家可以彻夜不眠…… 胡家堡二少爷,又糊涂又二,大家当他面也敢叫他胡二。 当然,这背后有堡主夫人的默许,和大少爷的怂恿,毕竟他是胡二少爷。 大家,没见过二少爷的母亲,但都知道堡主老爷对他很是袒护。 可是,据说,二少爷,居然没叫过堡主老爷一声爹。 …… 然而,这个时候,大家议论的焦点,却对着烛光,正在饶有兴致的阅读一本书。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位少爷郁闷的放下手中的书,甩了甩由于持书过久而有些酸疼的胳膊,不情愿的挪动着身体,嘴里嘟囔道:“谁呀!” 他知道,很少有人愿意接近他这个怪人,所以,他的卧室里经常很清静,他很享受这份清净。 因此,他对来人很好奇。 门外响起了低沉的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是我!” 是他,他顿时想起了这个佝偻着背,头花有些花白的男人,胡家堡的主人,胡沉。 胡沉进门后,微微浏览了室内的摆设,便久久的盯着胡二少爷。 “我,哎…….”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气,胡沉取出了旱烟钵,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胡沉,在想,他应该怎么表达他接下来的要说的话,毕竟对他这么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这段话有些惊世骇俗。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突然,他又像电击了一样,紧张的看着门外。 他站起身来,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很显然,他在刻意掩饰。 走到胡二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看完这个,烧掉!收好这个袋子,这本来就是你的”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和一个小包裹,塞给他,转身开门就走。 看到这个包裹,胡二不禁心头狠狠地一跳,这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这个包裹,他见过,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就是它,在那里他看到了他这个世界的父母死去,然后胡沉带着他和这个包裹逃了出来。 他还知道,他的名字不叫胡二,也不是族谱上写的胡迌,而是莫邪,这是他这个世界的父亲给他取的名字,他很喜欢莫邪这个名字。 可是,长这么大,胡沉也没有提起让他用莫邪这个名字,莫邪也不问,在他心里,他还是把他自己当做一个旅人,他,十年了,但还是感觉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他在别人在眼里成了怪人。 莫邪,打开那封信,就像看小说一样,好奇却没有紧张的感觉。 看着看着,他不仅笑了起来,他的身世桥段很狗血,狗血到让他笑过了头,习惯xìng的掰着脚丫子的手由于用力过大,疼得他直咧牙。 原来胡沉和他父亲夫妇是在游历中认识的,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几乎逛遍了扬州,后来打算结伴去十三连环坞。 结果,被人赞为世外桃源的十三连环坞,却使他们二死一伤。 胡沉带着重伤回到胡家堡,从此灰心意冷,闭门不出,信中隐隐谈到了胡沉的伤势,和胡家堡可能面临的危险,特别是莫邪。 原来随着莫邪的成长,胡家堡大少爷胡旭母子,对莫邪的敌意越来越大,最近,终于,下定决心,准备邀请娘家大哥择机除掉莫邪,由于胡沉伤重,胡家大权旁落,胡沉担心莫邪万一有个闪失。 莫邪,看完后,没有半点的伤心,滚你妈的胡家产业,老子才没兴趣,不过,可恶的是自己没习武的天赋,又有些叹息。 但是二世为人,前世的经验,阅历让他相信,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莫邪自言自语道:“怎么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 胡二少爷又冒出了一句胡话。 次rì,莫邪和往常一样,一觉睡到中午,不慌不忙的去借了几本无关紧要的书。然后,堂而皇之的提着衣服,裸着上半身,走向了河边,没人留意这个二少爷,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在河边某个约定的地方,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莫邪走过去,支会了几句。 然后,提着衣服走进一个树林,穿好衣服,把衣服里面的包裹随身藏好,打扮成一个去城里的农家孩子模样,穿过树林。 花了两个铜板,拦下一辆拉柴的马车,进城。 莫邪是第一次进城,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城市,一切都那么新鲜。此时刚刚过完chūn节,chūn寒料峭,农活还没开始,接头熙熙攘攘,甚是热闹。 莫邪夹在拥挤的人流中,东瞧瞧,西看看,小吃,杂耍,手艺,还有美女。莫邪擦了好几次口水,除了美女他都一一品尝了一把。 莫邪,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三月,到了他此次的目的地,扬州最繁华最大的城市,姑苏。 烟花三月下扬州。 莫邪想起了学过的诗句,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武学自成体系,人人尚武,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前朝。 这一rì,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莫邪早早的离开客栈,他倒不是专为看风景而来,但是耳畔细雨敲打着石板街道,嬉闹的少女嬉笑着穿街而过,燕子呢喃,一切看起来多么美妙。 但是,莫邪看着更是心烦,再美的风景,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他有房子住。 至于,胡沉的安排,他早就淡忘,胡沉的xìng格他再了解不过,他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周密,而且,胡家大权旁落,他还不想就这么挂了。 看来,得自己谋一个生计啊。 所以,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人靠衣装嘛,他想去古玩儿或者字画店儿谋生,不到最后决不去酒庄饭店端盘子洗碗。 随意的在街上走着,他已经去了几家字画店,要么人家只要年轻的女xìng,要么就是嫌他太瘦弱。 哎,这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 莫邪很无奈。 正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迷茫的随意走着的时候,前面的喧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抬头一看,怡红院,他曾经从这里路过,知道这是姑苏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也是文人墨客的集聚之所。 文人墨客,莫邪突然来了兴趣,灵机一动,也许这里可以谋个职位。 莫邪今天一身书生打扮,撑着油纸伞,闲庭信步,由于担心饿肚子忧郁的眼神,神似忧国忧民、吟诗作曲的sāo人风范,势力的龟奴很热心的把他迎了进去。 莫邪,虽然,两世为人,但是进这种风月场所还是第一次,而且据他所知,这里还是姑苏城里规格最高档的,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虚。 前脚进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就迎了过来,莫邪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那群女的拖了过去,伞都不知道被谁拽跑了,脸上连连被揩了几次油,莫邪看这样下去,迟早把持不住。 连忙作揖,连连拜请到:“诸位姐姐,小生听闻,我怡红院佳丽们歌词诗赋甲姑苏,今rì特来拜会,请头前带路。” 话刚说完,就只听见又叽叽喳喳的吵起来了。 “哟哟,小哥儿,小小年纪还吟诗作赋!” “就是嘛…….” “人家小哥儿害羞,总要找个借口呀!” “还是妹子伶俐,说不定小哥儿还是第一次呢” “宝贝儿,姐姐怀里来,吟诗,呀,啧啧,嗯,奴家最有经验了” “死妮子,你在被窝里吟吧” 莫邪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后悔莫迭,正打算落荒而逃。 突然,一个如黄莺出谷的悦耳声音响起:“姐姐们就别捉弄这位公子了,这才多大,别把人家带坏了”。 大厅里突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大门口,莫邪感激的盯着这个替他解围的大恩人。 只见这个女子轻纱蒙面,一袭白sè的长裙,就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随风散漫的摇曳,然后风中就弥漫着她的芬芳。 气场啊,我去,烟柳地从不缺美女,但是,人家就那么一站,整个大厅的注意力就随她而转移,看来这个女子不简单,莫邪感觉到,这是,准确的说,气质。 第二章 双姝试才,飞来横祸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莫邪还在内心琢磨着怎么答谢人家的解围之恩,没想到只见对方,款步姗姗向他走来,直接走到他面前端详着他。 莫邪在如此近距离下,清晰地嗅到了熟女所特有的芬芳,一向处事泰然的他不禁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不敢正视面前佳人,眼神飘忽。 “噗嗤……主子,哼,我看,这小屁孩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他看你那贼溜溜的眼神……..” 这时莫邪才注意到,原来面前的这位丽人身边还带着一个丫鬟。 这小妮子,一袭水绿sè的长裙,与他的主子倒也相映成趣,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一张不怀好意的眼神jǐng惕的盯着莫邪。 莫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作揖,正准备答谢。一个圆鼓鼓的不明物体飞进了视野,只听见:“哟,哎哟喂……原来林大家今天就到了呀,还以为你还有两天呢。也不叫人打个招呼,这样多减慢啦…….” 边说边扭动着水桶般的腰,脆滴滴的说道:“姑娘们,愣着干啥,还不迎接林大家,派人去通知木姑娘,就说林大家来了……” 这老鸨还待吩咐,却被称为林大家的林姑娘,连忙打住:“雪姨不用客气了,我待会儿直接去见木妹妹便是!” 莫邪周围百媚千娇的姑娘们纷纷向老鸨见礼,媚眼堆笑,抢着拉着林大家的包裹,准备引着入内。 林大家也不推脱,落落大方的把包裹递给了怡红院一位姑娘,随着老鸨一同向内院走去,莫邪还在发愣呢,却听见林大家回过头来:“这位小哥方才打听赋诗作画,想必也是xìng情中人,可否进内一叙。” 啊……莫邪来不及思索,就跟了上去,说实在的林大家光那气质就让他折服。关于作诗,自个儿还真是没底儿,不过以前所学的唐诗宋词,莫邪不禁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莫邪前脚刚走,后面大厅里就炸开了锅。 只见一些自负风流的客人,推开怀里的姑娘,争先恐后的对着林大家进去的甬道叫嚷。 随着甬道的深入,莫邪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人除了毛遂自荐外,还提到了林大家从不近男sè等等。 不近男sè,莫邪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儿,我哪儿不像男人啊,可是当看到自己只有人家肩膀高的时候,不禁泄气了…… 也许是从小到大说胡话说惯了,莫邪也没注意场合,碎碎念着一句:“本人可是纯爷们儿,哼!” 安静地走廊内,顿时一篇哗然,带路的姑娘们本来就不适应这么安静地气氛,因为林大家身份使然,大家都憋着。 莫邪的一句很孩子气的话,顿时使走廊沸腾了起来。 林大家本来走在头前,听到莫邪这句话后,也觉得好玩儿,款移莲步来到莫邪面前半步之遥,那罗衫下掩映的一对傲人的山峰,正好阻挡住莫邪的视野。 只见她举起葱根般纤长的玉指,狠狠地在莫邪头上敲了一下,莫邪只听见那如同黄莺出谷的清丽声音响起在耳畔:“哼,小小年纪,不学好,跟那些浑人比什么,要是待会儿做不出来诗词,我传话你的家人,有你好看!” 走廊内的众人,除莫邪外,都不是第一次看到林大家了,可是从没见过她今rì的神情,这毫无忸怩作态的娇嗔薄怒,看得大家都呆了。 至于莫邪在那里狠狠地咽口水的声音,则完全被大家忽略了,林大家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莫邪这位虽说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一心钻研书海的他,连初吻都还保存着,何曾经历过这种阵仗,晕乎乎的跟着众人。 直到停下脚步后,莫邪才缓过神来,他被安排在一个古sè古香的书房里,一位小丫鬟献上香茗,让他他稍稍等候。 莫邪走了半rì,有些累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歇,喝口热茶,观赏者室内的摆设。 约莫半个时辰,林大家回来了,并带回来一个姑娘,着一袭藕sè长裙,搭着狐皮氅子,脸sè有些苍白,莫邪隐隐的闻到一股药味儿。 莫邪正打算站起来,却被制止。 那位面生的姑娘,先张开了口,看着莫邪,探寻的问道:“你说的好玩儿小屁孩儿就是他?” 用眼角余光扫了莫邪一眼,又对着林大家说道:“嘻嘻,打着作诗的幌子来这鬼地方厮混,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么**裸的被蔑视,莫邪那个气啊,可是气又有什么办法。 “至于会与不会,姑娘不适怎么知道!”莫邪毫不客气的回道。 这一句无心的话,却使对方,苍白的脸sè上,泛起坨坨羞红。林大家也反应过来,板起脸:“你这小孩儿,还真不识好歹,木妹妹你也敢调戏,再如此无礼,我便……” 莫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想解释,可是越描越黄,干脆选择缄默,坐等林大家考验他的才华吧。 莫邪坐回原来的位置,等着接下来的考验,只听见林木二人窃窃私语,莫邪听不真切,也懒得在意。 在莫邪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林大家清了清嗓子,笑语盈盈的对着莫邪说道:“纯爷们儿,请了!” 莫邪,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位木姑娘倒是先笑了起来。 “这是我最近,闲来无事,信手涂鸦的画作,一直觉得须有诗句题注一下,才能完美,有请二位啦”林大家边说边打开画卷。 莫邪细细的端详这幅画,是一幅典型的水墨画,寥寥几笔,写尽神韵,莫邪不禁在心中暗叫一声好。画中画的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一角,夺目怒放的杏花伸处墙外,依稀可辨空中燕子呢喃…….好一派chūnsè。 莫邪不假思索,从丫鬟手中接过纸笔,一手工整的小楷写在了宣纸上,分别是:“红杏枝头chūn意闹!” 莫邪刚刚写完“闹”字最后一笔,那位木姑娘率先叫起好来,对着林大家道:“哇,姐姐慧眼识英才,就这么请来了一个大才子回来,真正是让小妹折服!” 转过身向莫邪微微一福,一脸严肃的答道:“奴家刚才冒昧了……”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话还没说完,林大家率先抢过话头,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家了,要是把我们的小才子吓跑了,你赔我!” “我哪敢啊,人家不是正……” ………. 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二位女流都是人间殊sè,而莫邪虽小小年纪,却显示出了极高的才华,经过几次诗词的交流,大家彼此间的氛围顿时欢快了起来。 莫邪也从开始那种见到美女无所适从逐渐变得主动,得心应手的有些洋洋自得。 二女都对莫邪很感兴趣,想打听他的来历,见莫邪支支吾吾顾左言右,不愿提,二人都是伶俐的主儿,也不再问。 二女倒是告诉一个让莫邪开心的信息,就在三rì后,在怡红院举办三年一度的诗会。扬州地界都会有人来,这也是文化软实力的一种展示,所以会很高端,二人都觉得莫邪有这个实力。 莫邪自然不惧,他不信这个世界还有人能超过唐宋几百年来诗人的jīng华。至于丹青一道,虽然莫邪不怎么擅长,但是最近几年莫邪闲来无事,加上前世的功底,练就了一手清新自然的好字,颇具颜筋柳骨神韵,有所填补。 眼看着外面天sè不早,莫邪便起身告辞,二女都是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也不挽留,便叫了个丫鬟带着莫邪出去。 这下莫邪才来的及观赏这座名震扬州的烟柳地,发现这里雕梁画栋,极尽奢侈,各种花卉竞相斗艳。 莫邪感慨,果然名不虚传,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走到莫邪来时的大厅,早有龟奴送上了他的油纸伞。 正在出门的当口,却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人透着熏人的酒气,手摇一把折扇,一身绿sè的绫罗长袍覆盖住那如同临产母猪一般圆鼓鼓的肚子。 莫邪在心里想,怎么没有一只绿sè的帽子,那就更有趣儿了。 莫邪刚开始以为,他是喝醉了,便主动给对方让路,可是让来让去,对方都在堵着他的出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莫邪本就不是那种低声下气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正张口,准备说话,却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那醉汉嘴里嘟啷着说道:“不撒泡尿给自己照照,**的算老几,老子都他们的没机会泡,倒让你给抢了头彩,老子……” 突然杀猪般的嚎叫,肥猪男捂着脸叫道:“给我打死他,狠狠地打,大卸八块!” 原来,莫邪也不含糊,大庭广众之下,受人如此凌辱,早激起了他的怒气。顺手举起他的雨伞,使出吃nǎi的力气,跳起来就像扔铅球一般,狠狠地抽在了肥猪男的脸上。 这下,大厅内乱了,那个肥猪男的侍从一拥而上,围在了莫邪的周围,莫邪人小力薄,不一会儿就被那些虎狼一般的侍从踩在了脚下,还好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怡红院的护院们第一时间出动,把莫邪解救了出来。 就这么瞬间的功夫,莫邪遍体鳞伤,昏了过去。 第三章 闺室生香 联戏二女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当莫邪幽幽的醒来,感觉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勉强的撑开一条缝,但是看不真切,喉咙就像喷火一般,干渴难耐,使劲力气,发出细若蚊蚋的声音,叫道:“水,水……” 坐在床沿替他换药的丫鬟,听到了呼唤,快速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功夫,莫邪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听不真切,当喉咙有一股清流流过以后,他又昏睡了过去。 当莫邪再次醒来,大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昏沉,左腿疼得撕心裂肺,又不禁“嘶嘶”的叫了起来。 这个时候,莫邪感觉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小邪物,你还好吧,都是姐姐不好,哎…..” “姐姐你不用担心啦,大夫都说了,是外伤” “可是都是因我而起啊” ……… 莫邪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林木二人,至于他自己身在何处现在也无心理会,本来当初他从客栈出来只是想随便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个糊口的职业。 可是未曾料到,会有这么多风波,除了那把油纸伞,其余的东西都留在了客栈,那里有他这个世界的父母留给他的东西,不管贵不贵重,莫邪都不会遗弃。 莫邪用嘶哑的声音焦急的问道:“二位姐姐不知我昏睡了多久?” 林大家抢先答道:“已经一天一夜了,急死我们了,呼………” 莫邪感觉到她话说的很真诚,没有什么矫揉造作的痕迹。不由得鼻头一酸,才感觉到自己这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关照,这十年来,他虽吃穿不愁,但是几乎处在孤立的边缘。 莫邪不由得肃然道:“谢谢二位姐姐了,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小弟一定鼎力相助!” “好哦,你说的,不许反悔!”林大家一边说一边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莫邪丝毫不在意,很正式的答道:“嗯” 听到说才刚刚过去一天一夜,莫邪绷紧的心,顿时松了下来,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让她派人去把自己的行李取来,林大家当即派遣了一个丫鬟去。 还有一天才诗会,林大家利用昨晚和今天出席了当地名流的盛宴,正好也没啥事做;而木姑娘呢,是怡红院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眼下怡红院正在筹备诗会,很多生意都停了下来,反而落了清闲。 所以,两人都围在莫邪的床前,说些诗词相关的东西,莫邪前世酷爱看书,对于诗词等东西也看的比较多,所以文词雅句,信手拈来,每每让二女侧目。 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今夜就是三年一届的诗会,中午二女就告罪,回去准备了。莫邪伤没好,下床不便,就不打算去凑热闹了,准备好好地睡他一觉,躺在这么大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十分惬意。 然后,莫邪合上眼皮没多久,就被丫鬟叫醒,让他起来更衣,莫邪纳闷儿了,难不成老鸨要赶他走? 按照他的揣度,依照木林二人的地位和人品,她们不会是这种人才对。 莫邪满脸狐疑的看着丫鬟,坐等下文。 丫鬟只是抿嘴笑,怎么都不说,搞得莫邪被闷在葫芦里,又不好发作,只好任由丫鬟打理。 就这样,一幕jīng彩的画面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豆蔻年华的妹子,一个拥有者chéng rén思维、看过岛国动作片的少年。 两人都憋得难受,面红耳赤,却没人说话,室内除了悉悉索索翻被褥衣服的声音,诡异的静谧。 莫邪手脚不便,丫鬟呢,也是不熟练,尽然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搞定,正在这时,木林二姑娘联袂前来,本打算看看给莫邪挑的衣服合身不,却看到床上二人的囧态,不由得毫无淑女形象的“嘻嘻嘻…..”开怀笑了起来。 二女觉得好玩儿,也脱了鞋,跳上了床,一起拉拉扯扯,这下,室内顿时香艳,在别人看来享尽人间极福的他,却是备受煎熬,一方面身体伤未痊愈,另一方面就是我们的莫邪童鞋有着一颗chéng rén的心。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诱人的熟女体香,莫邪就差鼻血没有流出来…… 三女都没替男人更过衣,玩儿的兴起,也没有关上门,那边老鸨不放心,打算过来瞧瞧,看看林大家是否准备妥当,需要哪些帮助。 木林二人就是她的摇钱树啊…… 雪姨挪动着圆鼓鼓的身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嘴里急切而得意的念叨:“我就知道你们在书房,哈哈…..咦,在里间休息吧” 一时也没什么顾忌,一头钻了进来,当看到床上一幕时“噗”顿时喷了出来。 雪姨讪讪的说道:“那个,呵呵,我只是来看看,准备妥当没,你们,继续…..”说完还眼神怪异的盯着莫邪,然后,像看到鬼一般奔了出去,并且顺手把门带上了…….. 几女怎么也没想到,雪姨会来,不过又有些庆幸,还好来的是雪姨,不然…… 林木二女连忙整顿衣衫,跳下了床,对望一眼,不禁莞尔。 又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莫邪感觉终于是熬到了尽头,滋味儿可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在这个空挡,她们说明来意,其实莫邪大概也猜到了,他们要让莫邪出席今晚的诗会。 在二女心中,总觉得莫邪有些神秘,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和才华,勾起了他们的好奇,是什么样的家族培养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后生,当然,诗词方面的知音,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莫邪正愁找个谋生的职业,说不定今晚秀秀才华,接下来的一段rì子就…… 三人一拍即合,林木二女都参加过这种诗会,莫邪前世,辩论赛什么的见得多了去了,也是云淡风轻,轻松自如和林木二女闲扯。 这时莫邪才知道,大家口中的林大家,芳名林音竹,而木姑娘,单名一个珂字。 吃过晚餐,三人就在丫鬟婆子的护送下,去了既定的位置,今rì林音竹依旧一身素白轻纱蒙面,不过换成了典雅的宫装,凭空增加了不少高贵的气息。 而木珂换上了一身水绿sè的长裙,苍白的脸颊上略施脂粉,更显得楚楚动人。 二人的出场,顿时引起了一场sāo动,而跟随着二女出现的莫邪,一身裁剪合体的文士服,加上先天的气质,儒雅而又英气逼人,坐在二女中间位置,靠在锦榻上。 莫邪明显的感觉到别人看到他后,那诧异喷火的眼光,一时间厅内窃窃私语。 莫邪有些不自在,想抽身离开,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另一个雅间,传来一个年轻男xìng的声音:“二位大家的才名和人间殊sè,小生实在是佩服的紧,看来这位公子才华必是绝佳,小生冒昧,有一上联,请教了!” 虽然,诗会还没开始,但是这种交流也算正常,不过由于莫邪的出场太华丽,二女相陪,这下整个诗会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邪的身上。 莫邪也明白大家的意思。 客气拱手回礼,说道:“小生有伤在身,不便回礼,请赐教!” 那人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神态,装逼十足摇头晃脑的念到:“风吹马尾千条线!” 只听厅内一片叫好的声音,莫邪还以为多么高明的对联呢,也不在意,随口答道:“rì照龙鳞万点金。” 这下,厅内反而安静了下来,大家本想给莫邪一个下马威,让他在木林二人面前出丑的,没想到让对方迎刃而解。 可是事情还没完,林大家似乎今晚很有兴致。 清了清嗓子,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不这位公子给大家出个对联,大家对对如何?”说完指了指莫邪。 大家就等着在林大家面前表现了,自然举手赞成,跃跃yù试。 莫邪一看这阵势,逃脱不掉,便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不如就陪大家好好玩玩儿,在座的都是扬州的大势力,好好表现,不愁将来找不到一口饭吃。 随口说出了上联:“双木为林,林下示禁”接着道:“大家仔细看,联中镶嵌着字呢!” 大家仔细一想,可不是么,这下,大家顿时安静了许多,就连莫邪周围的林木二人都在静下心细细的思索。 这二人在心里嘀咕:“拿我们的姓氏玩笑,哼哼!”二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对着莫邪狠狠地瞪了一眼。; 第四章 才动诗会,义护小生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莫邪纳闷儿啦,我有哪里得罪你们了,哎,古人说的好啊,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真的不假。 一时间居然半刻钟过去了,不知是谁,最先起哄,嚷嚷道:“哼,这分明就是忽悠大家的,这样的上联大家怎么对,这小子就是不怀好意!” 不知怎么回事,莫邪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一时间附和声众多,莫邪没想到有些人脸皮这么厚,自己不会,居然找上这样的借口,而举办诗会的东家之一,怡红院的雪姨,却是乐不可支,这是这么多次诗会以来少有的,还没进入正题呢,就这么红火,他干脆也凑热闹。 扯着尖嫩的嗓子,说道:“诸位,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让这位公子把下联说出来!”在她看来,这个上联一定是林木二人出的,那么下联一定是有的,既然如此,那何不就……. 让莫邪诧异的是,林木二人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莫邪。莫邪没想到,今晚这才刚开始就是焦点,看着大厅里众人投过来的眼光,莫邪只好,硬着头皮,在大家的灼热的眼光炙烤下,说来了后来大陆上流传千古的名联的另一半:“寸土为寺,寺旁言诗”。 一时间,掌声欢呼不断,莫邪不禁莞尔,怎么感觉就像演唱会。 雪姨看这阵势,心中很是欢喜,就打算请几大家族的主事人上主席台,诗会正式开始。然而,一声惊天的惨叫,打断了兴致勃勃的人们。 “他nǎinǎi的,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让老子找到了你这个贱人,没想到你个贱人居然做了jì女,呸,贱人就是贱人…….!”说完狠狠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这个一口一个贱人的中年男子,手上提着一把斧头,正在滴着鲜血,茂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边脸,裸着上半身,自肚脐往上都是黑乎乎的毛,看得莫邪一阵阵恶心。 不知何时,大厅内多了一堆一身劲装的黑衣人,全身上下都用黑布蒙住了,只露出一双嗜血的眼睛。 这些黑衣人都静悄悄的站在那个提着斧头的中年人身后。 莫邪突然,在这群人的旁边,看到了熟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这个人居然是胡旭,莫邪想起来了,难怪刚才自己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原来是他作梗……莫邪也算谨慎了,没想到,不由得一种后怕,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莫邪虽然惊讶于胡旭的出现,但还没有被冲昏头脑,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贱人,jì女”这会是? 木姑娘? 难道,莫邪回过头,却发现,木珂早已经站了起来,面sè从容。 “薛珲,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晚。怎么,还是一个狗腿子?呵呵,没给你一个长老当当?”拿起随身携带的玉箫,用丝巾擦拭着,很认真的说道:“也好,该了断了!” 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今夜子时城外寒山寺荒郊,你敢么?” 那薛珲yīn冷的回答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啊,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今晚,城外?小妮子,收起你的鬼伎俩,想逃,没门儿!” “薛珲,说实在的你就是一条狗,跟你说话我觉得恶心,你以为我怕你?这里人多,我不想造杀孽!” “哈哈哈…….小蹄子真有乃父风范,你不想,我想,这事儿恐怕由不得你,啧啧,瞧瞧,这身段儿,薛叔叔可惦记的紧呢,哈哈哈……” 双方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动手。正在这个儿节骨眼上,雪姨一边用丝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挪动着那圆鼓鼓的身子,来到薛珲面前,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只见到那些黑衣人如同cháo水一样退了出去。 雪姨不好意思的来到了木珂的面前:“搓着浑厚的肉掌,那个,嘿嘿,额,木姑娘,当初,我们,你看,这个,我这一帮姑娘们,我知道你和她们关系都不错,所以…….!” 谁不知道,干他们这行的都是有背景的,那林大家第一个看不惯了,不满的说道:“雪姨,你这么做,似乎,木姑娘这些年为了怡红院可是贡献了不少啊,没想到你尽然!” 林音竹根本没顾忌,这下大厅里的人大概都猜到了结果了,雪姨把木珂卖了,一时间义愤填膺的人们,疯狂的抱怨、骂着雪姨,顺带着慰问了她的十八代祖宗。还有些人希望那些贵宾席上的大家族的代表们发话,有的人干脆,砸烂了桌子,发泄着不满……. 眼看现场即将暴动,木珂平静地走到大厅的中间,郑重的对着四周的人们,平静地说道:“谢谢的大家关心,小女子感激不尽,请相信我,我可以的,谢谢你们!” 木珂说完,大厅内平静了几息后,不知道谁带头叫了起来:“木姑娘加油!” 然后,整个大厅内都响起了声音“加油,加油!” 莫邪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蛮好玩儿的,比如眼前的这些可爱的人们。 当看到胡旭嗜血的眼光,莫邪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求生yù望,咬着牙,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雪姨被晾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掂量起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又咬牙,还是得继续,毕竟小命重要啊! 他又讪讪的走到莫邪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个,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您也必须今晚离开,不然……奴家小家小业的,您看…….!” “哦,雪姨这是下逐客令啊,看来我也得走人了,哎!”说完捋了捋耳际的长发,然后,笑语盈盈的说道:“您看,雪姨,我这小兄弟在您这儿被人伤了,这人还不利落,是不是那个!” 莫邪,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看这阵势,林音竹还打算顺带捞一把,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莫邪不怀好意的揶揄道:“人生最大的悲剧就在于,人没了,钱没花完!” 林大家很是识趣的回答道:“人生最大的悲剧在于,人活着,没钱花!” 莫邪忍不住笑出声来,雪姨看着二人的一唱一和,很是尴尬,但她是明白人,不就是出钱消灾么,行,我给。 林音竹从雪姨手中接过银票,很从容的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对着自己的随身丫鬟示意,我们走吧。 二人走过去扶起了莫邪,走向了木珂,这下雪姨急了,急忙的叫道:“林大家留步,诗会还没开始呢!” “诗会,哦,姑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恐怕,对不住大家了”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木妹妹我们回去收拾下东西吧!”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 第五章 躲你,不是怕你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夜,凉如水,稀疏的几颗星光眨巴着亘古不变的眼神看着大地。 莫邪一行四人,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外寒山寺而去。 此前,莫邪看到胡旭的瞬间,已经基本猜到了事情的梗概,恐怕木姑娘的被发现,就是因自己而起。 事实正如莫邪所料,就在莫邪去怡红院的那天,胡旭就找到了莫邪。正寻思着下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一面派人继续盯着莫邪,一面请他舅舅出谋划策。 胡旭的舅舅是薛珲的手下,但混的并不如意,一直找不到出头的机会,这次若不是亲外甥求助,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诸如姑苏这样的大城,他更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事情就这么出了转机。 当胡旭带着他舅舅来到怡红院时,正遇到莫邪被打,然后,丫鬟惊动了林音竹和木珂,当胡旭的舅舅看到木珂后,万分惊喜,回去报告了薛珲……. 后面事情的发展就是我们上面看到的,薛珲匆匆的从外地赶了回来,正好赶上扬州诗会。 然而,木林二姑娘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一致认为莫邪被当做了木珂的同党,那些人做事,宁杀错,不放过。 莫邪不想死,但她不想连累木姑娘,所以,他还是说出了真像。 可是,木林二姑娘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他们一致认为莫邪这是担心自己成为她们的累赘,找个借口离开。 两位姑娘在心中又把莫邪高看了一大截,就连莫邪无计可施,把他是胡家堡的二少爷,因为何事被赶出家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可是却被她们嘲笑,对莫邪的评价是诗词天赋极高,可是编故事的能力却有限。 木珂和林音竹对这个世界认识的很深刻,他知道,莫邪一旦离开,那后果只可能是一个死字。 先前他们曾怀疑,莫邪可能很有来头,但就目前他住在客栈和伤了之后无人探望,至少推断出莫邪不是姑苏本地人。 那么,莫邪离开的他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在这几rì交往的过程中,内心里很是喜欢他,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知音难觅吧,当然这是指诗词和人的xìng格…… 一路上虽然林木二人欢声不断,但是透过马车的气死风灯,从林珂紧锁的眉头中,莫邪读到了压抑的气氛。 莫邪,干脆什么都不想,听天由命吧,一时间车内气氛很融洽。 然后,突然一声狂笑,打断了她们,荒野里不知名的野鸟扑腾着翅膀,惊慌而逃。 莫邪听出来了,是薛珲的声音。 该来的,终于来了。 离开马车,莫邪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粗摸估计大概一百来人,人群的正前方,正是薛珲。 薛珲把那把大斧头扛在肩上,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胡旭看到莫邪后,浑身激动,发出颤抖兴奋地声音尖叫道:“野种……”然后,“啪”清脆的一巴掌,扇了个趔趄,被一把拖进了人群中。 薛珲狠狠地回过头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看着林音竹。 “我说林家小娘皮儿,你这是何苦呢,要是一不小心,蹭坏了您的细胳膊儿嫩腿儿的,这可不好!”不可一世的舞弄了几下手中的斧头,接着说道:“要是你看上了你薛家哥哥,你看我也正缺个暖被窝的,咱们…….”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不过这次被扇的却是薛珲。 林音竹施展着灵动的身法,在莫邪眼花缭乱中,又走了回来。 夜风轻拂,此时的林音竹就如同一个仙女,三千青丝和洁白纱裙随风飞舞,那曼妙的身姿,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莫邪清楚地听见一堆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林音竹随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秀发,轻蔑的说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那神情就仿佛对着空气,清冷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薛珲一向在手下面前作威作福,何曾被人当众这么羞辱过,没想到林音竹会突然出手,此时的薛珲就像一头发情的公驴,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杀,狠狠地杀,大卸八块!” 说完,第一个冲了上去。 莫邪只感觉到,林音竹带着他在人缝中左冲右突,进退自如。 耳中听着兵器的碰撞声,刚开始那种被林音竹带着,肢体和林音竹亲密接触的旖旎心思都被这灵动的身法所吸引,莫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花间游戏的蝴蝶,很享受这种感觉。 然而,美好的感觉却被打破了,由于人太多,林音竹尽管身法灵动,可是也还是被人群淹没。 林音竹不得不一只手护住莫邪,一只手舞动着那只宽大的袖子,莫邪这才注意到,原来林音竹的武器就是袖子。 突然,莫邪看到了半边脸浮肿的胡旭,此时的胡旭满脸泥污,面sè狰狞,他被一巴掌扇昏后刚刚醒过来,就看见眼前这场混战。 在胡家,他是天之骄子,不曾想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莫邪,所以,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都说急中生智,胡旭也不例外,只要莫邪不躲在那个女人的怀中,那就…… 在莫邪看到他的瞬间,他使劲全身力气,吼道:“贱种,有本事儿的像个男人,躲在女人怀中算什么本事,滚出来,这么怕死,是不是男人,贱种…….” 虽然莫邪早已看开,不能习武,就当是一个旅人,潇潇洒洒的过完此生。所以,在人生的前十年,他不争,不气,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事实却不是莫邪想的那么简单,莫邪很少生气,可是这次他却生气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躲,但不是他怕。 一颗血气方刚的心怂恿他不顾一切的想从林音竹怀中窜出去,在刀林剑雨的人缝中穿梭,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致命。 莫邪使劲力气,从林音竹怀中窜了出来,就在立身未稳的时候,耳畔生风,然后,听见一声闷哼,莫邪昏了过去。 第六章 来自远古的气息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莫邪再次醒过来时,耳畔传来吱吱的摇桨和哗哗的流水声,明显感觉到摇晃,看来自己现在可能是在船上。 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想睁开眼。 他怕见到那个带着他在人缝中左突右冲的女人,在晕倒前,那一声闷哼犹在耳畔。显然,他的冲动使林音竹负伤了。 对自己的失望,对别人的惭愧。 听了好久,可是外面还是一片寂静,除了摇桨声,没人说话。 莫邪感觉到头很疼,除了之前在怡红院本就受伤了的腿,身上又增加了几处新伤,可是都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莫邪坐起来睁开眼,打量着这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可是,很明显的有些大,不合体。 这是一个小小的船舱,就在这个船舱的角落里,还零散的扔着一双没洗的碗筷,小手炉里木炭裹上了一层白sè灰烬。 莫邪有些害怕,突然很想听到林木二人的声音,他试着发出颤抖的声音,叫道:“林姐姐!” 然后,回应他的还是吱吱的摇桨声,莫邪试着爬出了舱外,掀开竹帘,只见甲板上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地的鱼。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那里用力的摇桨,几只鱼鹰安静地站在船舷上,夕阳如血,半江瑟瑟半江红。 莫邪咳嗽一声,那老渔夫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莫邪,一脸憨厚笑容的说道:“醒过来了,呵呵”停下了手中的桨,用手捶了捶背,接着说:“几天都在昏睡,也难为你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子,怎么伤成了这样,在坚持会儿,一会就到了,老汉给你做好吃的石锅鱼还有口味虾,呵呵!” 那神情,像是对莫邪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敢问老丈,在何处救了在下?” “离这好几十里呢,老汉一辈子水上讨生活,膝下无子,老伴早逝,居无定所,随心而为,就在这条江上游荡……” 看他要扯开了,莫邪连忙岔开话题,问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敢问你救我时,是否发现其他人?” “这个老汉倒仔细看过,真没有,我救你起来的你的脸皮都浮肿了,看来泡的时间不短,命硬啊!” “请问,老丈那里离这多远,我想回去看看” “呵呵,你的心情我倒理解,可是你想啊,你又昏睡了好几天,这水流不舍昼夜,而且…..” 莫邪也觉得自己糊涂了,这不是刻舟求剑么。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林木二女平安。 坐在船舱口,看着这一片宁静的天地,思绪联翩。 当鱼鹰扑腾着欢飞起来时,莫邪才发现,船已靠岸。 在江边一个向阳的小山坳里,一个收拾的整洁的四合院掩映在树丛中。 莫邪诧异的看着这个收拾整洁,养着花卉的小院落。 那老头儿似乎是看出了莫邪的好奇,但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小老儿老伴儿手脚利落,一生爱整洁,但身体不好,不适合跟着我在江上漂泊,仗着几分力气,年轻时候在江上混,收拾了这么一套院子!” 又是一串习惯xìng的“呵呵”。 老汉虽然说话啰嗦,但是手脚却不慢,没多久时间,就端来了热腾腾的鱼汤,莫邪这会儿早已饥饿难耐,说了声谢谢,就狼吞虎咽的吃开了。 不一会功夫一大碗鱼汤和大半盘虾就被他消灭掉了,老渔夫搬了个凳子,坐在莫邪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他。 入夜,本来应该沉沉入睡的莫邪,却辗转难眠。 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深深地刺疼了他的神经。他又坐起来,点亮油灯,打开离开胡家是胡沉交给他的包裹。 这个包裹,莫邪现在才发现他的奇特,他在江里不知道飘了好几天,居然里面滴水未进,也不能不说莫邪幸运或者执着,即使昏迷在江中漂流,手仍然紧紧地抓着包裹。 这个包裹上面嵌刻着古朴的花纹,莫邪已经仔细的看过好几次,可是看不出所以然,莫邪对着包裹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手伸进了包裹里,取出了那本被他由于无数次摩挲,变得很旧边角有些折起来的书。 这是一本胡家堡为后生编的武学启蒙书,有一些武学常识,但让莫邪着迷的是武学起步的基本功。 这个世界把武学分为很多层次,最低级或者说能不能成为武者的等级,就是莫邪参加了好几次的十面埋伏测试。 之所以为称为十面埋伏,这个世界认为,天地元气无处不在,紧紧地包裹住这世界的一切生灵,但是他又隐而不见,需要的是一颗体悟的眼睛,也就是悟xìng。 悟xìng,很飘渺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把莫邪阻挡了很多年。 在这个世界,若是一点儿都不能感悟天地间的元气,就会被当做废物,武学白痴,在武学世家武学,白痴就是白痴,不幸的是莫邪在胡家堡这样一个武学世家长大。 而且与他对比鲜明地是,胡家的大少爷在六岁时就感悟到了天地元气,七岁就闯过了十面埋伏的的第一重,十五岁就闯完,现在已经迈向了更高的层次。 以前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旅人,虽然对武学很好奇,可是他却不是很强求,尝试过很多次之后就很淡然。所以不怒不争,可是,他不去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惹他。 现在,一个憋屈迫切需要力量的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必须要习武,只有比别人强大,才能不受制于人,才能过自己想要的rì子…… 莫邪倔强的不让自己疲惫的身子犯困,努力的祛除杂念,平心静气,闭上眼睛,感悟周围的世界。 一次,失败,接着再来一次,还是失败…… 莫邪坚强的尝试着,一方面疲乏的身体需要休息;而另一方面,莫邪的意志力告诫自己,必须要有所作为,逼迫自己,坚持,再次坚持…… 然而,在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莫邪再也坚持不住,倒下,沉沉的睡去了。 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孩子,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泪水。 当早起的老渔夫,把做好的早餐端来时,他看到了脸sè苍白的莫邪和掉落在地上的书,把早餐扔在了桌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石做的瓶子,倒出一滴清香的绿sè液滴,滴入莫邪的口中。 嘴中忍不住的叹息,这个时候的老渔夫,若是莫邪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惊讶,那苍老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澈,笔直的身体,透出睥睨天下的气息。 只是,老渔夫又再次的变为之前的老模样,还是佝偻着背,一脸的沧桑,只是脸上没有一贯的乐呵。 多了更多的疑虑…… 这一天,老渔夫没有去打渔,在家里修剪花草,但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些花草上,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看向一个房间,希望听到动静。 焦虑等待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黄昏再次来临,老头儿做好了晚餐,再次的来到莫邪的床前,看着脸sè红润,浑身透着汗水的莫邪。 他又忍不住把手伸向怀中,取出那个玉瓶,这次不是一滴,而是三滴,进入了莫邪的口中。 老头儿额头的皱纹越皱越深,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终于,他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定眼看着莫邪。 就像扇苍蝇一样,袖子轻轻地一拂,莫邪的身体随之而起,悬在了空中,一股如同cháo水般实质的jīng神力,冲向了莫邪,把他紧紧地包裹住。 然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冲向莫邪的jīng神力,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底深渊,瞬间被吞噬。 这让老头儿很惊讶,手抬起了好几次,可是,最终还是收了起来,双手拢在袖中。 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最近,他很少和前几年一样,悠然乐呵的早早歇息。 说来奇怪,就在几天前的早上,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直到看到这么一个文弱的少年。 那熟悉的气息,从这个少年身体上透出来。 而这古老洪荒的气息,陪伴了他大半辈子,他不止一次的认为这是错觉,可是每一次的感悟,都是在少年的体内。 同时,他还感觉到了很多陌生的气息,过着无忧无虑的水上打渔的rì子,一颗古井不波的心,就这么溅起了涟漪。 这些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很多往rì的事,还有更多更遥远的事,诸如,关于这个气息,和这个气息相关的故事。 不假思索的,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在这个收拾的洁净清雅的小天地里,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这时,老头儿的眼神盯向了这里。 怔怔的一动不动,他不是看画,这幅画是他自己所做,再熟悉不过,紧邹眉头的他没心情自我陶醉。 他掀起了画,原来在画的后面有一个夹层,老头儿熟练地把手伸进去。 一个两尺七左右的,黑黝黝的东西,出现在了老头的手上。 在这个东西入手的瞬间,老头儿先前的颓废苍老神态一扫而光,逼人的阳刚之气充斥着这方天地。 那个黑sè的东西,就像有灵了一般,轻轻地颤抖,然后,那就像一团火,渐渐地燃烧起来,与天地元气交相呼应。 黝黑不再,渐渐地变成半透明的血红sè,在黑夜中现出了原形,原来这是一把剑。 第七章 身体之谜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沉睡中的莫邪,经历了这辈子最惊险的场面,尽管这是在梦中,但是就像真实的一样,时而热血沸腾,时而冷汗淋漓。 衣衫褴褛的百姓,滔天的洪水,嗜血残暴的奇异生物,喷涌的火山,一切就如同世界末rì。 人类前赴后继,一次次的站起来,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然后,又有人倒下,又站起来,如此继续…… 在这场旷rì奇难面前,在反抗的大军中,那少数的几人,深深地吸引住莫邪的眼球,他们坚强、无畏,在刀山血海中渐渐成长,然后独当一面。 让莫邪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么十个人,其中的九个人都清一sè使用剑,或飘渺,或冷厉,或威猛,或阳刚,或沉稳…… 然而,让莫邪更感兴趣的,是那第十个人,不管何时,他总是在脸上挂着潇洒的笑容,他没有剑,或者说他有无数把剑,也可以说他自己就是最凌厉的一把剑。 那是怎样一个迷人的人啊,即使最后消散在人间的时候,嘴角还是挂着潇洒的微笑,那惊天动地的剑气,高山夷为平地,江河阻断…… 莫邪畅游在奇异的梦境里,突然,面前的一切都没有了,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那是一个伟岸的男人背影,背对着莫邪,但是莫邪却感觉到了他灼人的气息。 莫邪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空间时,那个男人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莫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所经历的世界里,让他最着迷的那个人,那个不用剑嘴角总是挂着笑的男人。 那人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打量。 最终还是那个神秘人最先开口:“年轻人,谢谢你把我这世间仅有的一点残存的意念唤醒,我的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吧!” “前辈,请指教!” “不用客气,说起来,你的遭遇还多少拜我所赐!你的天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糟糕,原因在我,是你母亲的生你的浓烈生气,作为契机,我的意念在特殊的情况下有了唤醒的迹象,但是,如果不被唤醒,他将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天地,所以,我应该谢你!” 神秘人做了一个这个世界标准的致歉动作,莫邪连忙回礼。那人也不做作,接着说道:“当时,我感觉随时可能消散,只好残存在你的身体里,以你的身体为导体,吸纳着天地元气,滋养,希望有一天,我的意念能有所作为,我说过,你母亲的生气只是唤醒我的契机,但并不是的刺激我苏醒的条件。” 随着那神秘人说话的继续,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幻,莫邪也越来越紧张,生怕他瞬间消失。 神秘人似乎也看出了莫邪的紧张,潇洒的一笑,说道:“年轻人,知道么,是你那纯朴和淡然的xìng格让我看你很舒服,说真的,若是,我没有消亡,你可以做我的朋友,但是…..呵呵……年轻人,是否愿意有所担当,当人类面临灭顶之灾时,你会出手么?” “我不是头脑发热的青年,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当我,我的亲人,朋友,那些关心我,我关心的人,遇到困难时,我会奋不顾身,在这个大环境下,有时候很难独善其身,所以…….!” 神秘人打断了他的话:“好,很好,我当年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你很像我,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你自己去抽时间阅读吧!” 说完,那神秘人彻底的消失,而莫邪感觉到大脑一股热流袭来,瞬间多了很多的信息,这些应该就是那神秘人让他阅读的东西吧。 那神秘的空间,随着神秘人的消散,迅速的消失。 莫邪没有直接醒过来,高度的紧张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渔夫离开书房,那把犹如太阳一般吐着灼热气息的神秘宝剑,在他收敛了气息之后,变回了黑黝黝的样子,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不起眼。 老渔夫眼神闪灭不定,踱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了莫邪的房间里。 然而,这次,不需要老头儿自己气息的牵引,那剑刃上吐出更加灼热的光芒,实质xìng的天地元气在室内流动,被剑刃本身吸纳,突然,剑刃挣开老头儿双手,飞向了莫邪,在莫邪的面前停了下来,就像老朋友见面,又像是朝拜,很拟人化的剑刃弯曲点了三下。 然后,那些吸纳的天地元气,离开剑刃,全部涌向了莫邪,接着,天地元气再次躁动,老头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只是打着试试看的念头,没想到看到这么奇异的一幕,但他并没有在这种奇景面前昏了头脑。 莫邪虽然有十岁,但是身体相对虚弱,如此大规模的天地元气涌入,身体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个气球,一捅就破。 在那把神秘宝剑再次调动天地元气的瞬间,老头儿出手制止了。然后,手掌翻飞,一个晶莹剔透的符文凭空出现,覆盖在了剑身上,那边先前还璀璨夺目的宝剑,瞬间安静了下来。 要是莫邪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一定惊讶,因为就他所了解的,灵符的制作,配方很是复杂,还要用实物作载体,对画符的人jīng神力要求相当苛刻,然而产量却是相当的低。 一个合格的符师,总是各大势力竞相笼络的对象,原因就在于灵符好用,且用途广泛。 然而,莫邪还在沉沉入睡,这片空间最终归于平寂,老头没有急着离开,他走到莫邪床前。手指头搭在了莫邪的手腕上,仔细地查探莫邪的脉搏后,发现一切如常。 只是过多的天地元气在莫邪的体内,一时间难以接受,老头儿打算帮他梳理,一个阳刚温和的气息缓缓地流入莫邪的体内,打算替莫邪疏导的他,却发现,他的元气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接被吸收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儿纳闷儿了。联想到之前,被凭空吸收掉的jīng神力,看来自己小瞧了面前这个后生。 仔细一感触,他发现莫邪体内虽然大量的天地元气淤积,但是并不躁动,所以莫邪五脏六腑虽然有些变形,却没有损伤的痕迹。 随着莫邪的有规律的呼吸,老头儿感觉到,那些天地元气正在一点点的被吸收。 但是,想要再进行探查时,一股奇异的力量,居然隔绝了他的神识。 这才是让老头儿最惊讶的,一个看起来未曾习武的孩子,体内元气自行循环,而且还能阻挡自己的神识。 老头发现,自己可能捡到活宝了。 忍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 但是,想到自己的老伙计,那把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宝剑的异常表现。 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 难道,世道要乱了? 那句古老的预言,会是真的么? 老头儿,兴奋一扫而光,想起了当年无意间得到的关于这些剑的消息,那个远古的时代。 老头儿又习惯的自言自语“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老啦,呵呵……!” 翌rì,当莫邪醒来时,眼光已经透过了窗户照进了屋里。 莫邪一个翻身坐起,惊讶的发现,浑身上下的伤痕都好了,就连伤疤都没了。 而且,神清气爽,感觉浑身轻盈了一大截,想起梦中经历的那些,不禁唏嘘,可是,看到自己的现在的状态后,莫邪不禁傻傻的笑了起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不是自己是个武学白痴,不能感悟天地元气,只是那个神秘人的意念一直在吸收,所以,不管莫邪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当然,莫邪也没怎么认真的努力过,只是尝试了很多次,就放弃了。 也许,懒人自有懒人福,那股残存的意念,依靠莫邪为载体,自行吸收转化,然后温养,也就是说,从莫邪出世那刻起,他的体内就在进行着一个吸纳天地元气的循环。 而要达到自行吸纳天地元气,那一般都是境界极高,且有一定机缘的人才能达到,这才是莫邪傻笑的真正原因。 想着远古那些人的强大,那个神秘人,莫邪从他给的信息中得知,他叫做邪,然后他被取名为莫邪,这之间一定有联系,只是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至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邪自己都不明白,只是信息中提到,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很多潜力都要在生死之间才能领悟,比如莫邪的母亲,一定感应到了邪。 邪坚定地这么认为,莫邪也觉得很神奇,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让莫邪咋舍得是,只是为了温养一股意念,就耗了自己这副身板儿十年时间吸纳天地元气。 莫邪不禁颓丧的自言自语,是邪太强大以至于温养那股意念需要更多地元气呢,还是自己的身板儿太那个啥了….. 刚雄起的欢乐,瞬间又泄了气,软了下来。 可是总比当废物好啊,这么一想,莫邪欢乐的跳下了床。 这才发现,浑身粘糊糊的,难受,头发都裹在了一起。 莫邪推开门,发现外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顿觉惬意,一路小跑,跳进了江里,这里水流平缓,莫邪仰泳,让这早chūn的阳光照着白花花的肚皮…… 等莫邪洗干净,才发现,救他的那个乐呵呵的老头儿并没有出去打渔,那条破渔船,泊在岸边。 老头儿不是说,风雨无阻么? 莫邪好奇的想到。 第八章 对不起,我不能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莫邪不是胡思乱想猜老头儿可能出了意外,只是觉得那老人家救了并且收留自己,自己在伤愈后,就这么溜了,招呼都不到,貌似很不礼貌。 所以,莫邪也就没有多留恋江水,往回走去。 话说自说风雨无阻的老头儿,去了哪里? 其实,风雨无阻也只是老头儿自己说说,这两天老头儿都没有出去打渔。 说来好笑,原来经过昨晚的一系列奇观,老头也感觉很是神奇,纵使自己见多识广,也不禁大大的感慨了一把。 不禁来了兴致,小抄了一个菜,把当年收藏的上好灵酒取了出来,对着月华,惬意的喝了一大壶,然后,差不多走起了梦幻摇摆步了,才收敛,回房睡觉。 当然老头儿毕竟不是一般人,当听见有人开门儿的声音,就醒了过来,不禁自责和莞尔,自己什么时候睡的这么死了,要是有人想要对付自己,那不是死了千百次了。 迅速放开神识,感觉到莫邪去了江边。 就不紧不慢的起床,莫邪的恢复能力也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给莫邪治伤所用的参露很是珍贵,但是他的吸纳速度大大的超过了预期,尽管老头儿在心里早打了预防针,可是还是比他预料的提前了不少。 看来小老儿在快入土的时候,真的时来运转,捡了个活宝啊,老头儿一脸jiān笑的进了厨房。 莫邪走进小院,就听见了厨房传来的声音,想起老头儿做的一手好菜,不禁流起了口水。 老头儿似乎今天打算刻意露两手,这不仅在做的菜上面,还有他出菜的方式上。 只见一碟碟sè香俱全的菜肴,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从厨房飞了出来,在莫邪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菜四平八稳的放在了桌子上。 在莫邪还没回过神的瞬间,一满桌子菜已经摆好。 老头儿似乎很是享用莫邪的眼神,一脸欢笑的说道:“嘿嘿,我说,是不是很帅!” 莫邪的印象里,老头儿都是一脸朴实憨厚,何曾表现出这样的面孔,搞得莫邪一头雾水。忍不住跑到老头儿面前,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伸出手,关切的问道:“老伯,您没事儿吧?!” “混蛋,你才有事儿,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大太阳,我怎么可能有事儿,你见过有事儿还能这么欢快做菜的么!” “可您,之前……..”莫邪一拍脑门儿,兴奋地说道:“您一定是之前那位救我的前辈的孪生兄弟!” 老头儿差点儿被他一句话呛死:“小老儿什么时候告诉你有孪生兄弟啦?” “那你怎么转变这么快?” “那是为了配合我的渔夫本sè,懂不懂!” 老头儿,灵机一动,看来一时没注意,露出了尾巴,马上又现出了之前莫邪熟悉的渔夫形象,一脸傻笑的看着莫邪。 莫邪不禁乍舌,这角sè转换也太快了吧。 看他憨厚老实的模样,从救他到现在一直表现的就是一个烂好人,莫邪身无长物,除了那个有些奇特的包裹,但是如果老头儿想要这个包裹,完全可以在他从水里捞出来的瞬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或者为了省去麻烦,干脆又把他丢进江里。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自己好好的活着。 莫邪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恢复了渔人憨厚xìng格的老头儿已经坐在了桌子边,品着一杯清茶。 莫邪脸sè连连变幻,都看在了他的眼里,他不仅有些后悔,看来自己猴急,太早露出了本来面目。 站在老头儿面前的莫邪,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脸sè苍白,急忙后退几步:“前辈,我经常不洗澡,而且,我又长得不好看,那些大城市,比如姑苏,就有很多长相俊俏的男童,一定能满足你!” 巧舌如莲的莫邪还打算继续说服老头儿,却被老头儿“噗嗤”喷出一口茶水打断,这老头儿气得直咬牙,然后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他捂着肚子。 然后,跳起来,如鬼魅般出现在莫邪的身后,在莫邪脸sè苍白,准备大叫宁死不从的瞬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他屁股上。 “小猴崽子,你要气死我老人家啊,老汉没告诉你,我有老伴儿,只是过世了,是女的,老伴儿,懂不懂,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说完,擦了擦胡子上粘着的茶水,接着说道:“你小猴儿,实话告诉你吧,小老儿漂泊一生,本打算颐养晚年,然后安然去世,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碰到了你。” 说到这儿,老头儿一脸傲然:“我膝下无子,更无传人,见你根骨不错,想收你为徒,你可以考虑下。” 莫邪绷紧的神经,这才缓过来,想着自己也正是少见多怪了,看来前世杂书看多了也不是好事儿,一不小心就复杂了。 莫邪尴尬的憨憨试探xìng问道:“我是一个废柴,试了很多次都不能沟通元气,你居然说我根骨奇佳?” “我刚救你的时候,你的身体的确无法沟通天地元气,但是,现在,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很感觉到你身体的变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前辈能感觉到?” “是啊,当你到达一定境界后,也可以做到,这只是最起码的jīng神力探查而已,之前你的身体,就如同浸泡在水里的石头,而天地元气就是水,水基本对你没有什么作用。而你现在呢,就如同一颗生命力旺盛的小树苗,各种天地元气就如同阳光空气雨露……” 莫邪忍不住插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等我修炼后,也可以轻易地看到别人是树苗还是木头!” 老头儿就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莫邪一样,说道:“你以为jīng神力是大白菜,想有就有,我也是jīng神力和天地元力双修,不然我能号称三才境无敌,哼!” 看完老头儿一本正经,傲然的神情,莫邪不禁有些咋舌,心底骇然,三才境无敌,联系起自己连十面埋伏境界都没到,不禁有些羞愧,那些都是金字塔巅峰的人,一直都让莫邪仰望,没想到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莫邪的面前。 然而,莫邪突然想到了邪,那个总是一脸自信,满脸潇洒笑容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睥睨天下气质的追风少年。 一股坚毅的神情出现在莫邪的脸上,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真正师父是邪,邪能达到的境界,肯定远远不止三才境。 没必要仰望,只有努力,莫邪在心底想着,所以他坚定地抬起了头。 老头儿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飘忽不定的青年,越看越对眼,遇事不急躁,三思而后行。而且那股神秘的气息,一定和远古有关,远古传承都是择人的,不是他相信莫邪的天赋,而是他相信远古传承的眼光。 远古传承,这四个字提醒了他,是啊,传承都是有着一整套的功法,恐怕他真的不稀罕,刚开始的信心不禁动摇。 他耐心的等待着莫邪的答案。 莫邪终于开口,他知道或许自己会被当做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他不想违背本心,他可以感觉到面前这位前辈是一个好人。 所以,即使闹僵,也不会威胁到生命。 最终莫邪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前辈…….” 异变突起,莫邪怎么也没想到,老头儿会突然出手,就在他说出对不起的瞬间,老头袖子随意一扇,莫邪狠狠地倒在了地板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嘴和鼻子都磕出了血。 莫邪坚强的抬起头,看着老头儿,只见他一脸的冷厉,莫邪感觉到沁人肌肤的寒气。 莫邪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坚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 冷厉的老头儿,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认我为师,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是号称三才境界无敌,有着你意想不到的人脉和资源,保证你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 “对不起!” 老头儿再次出手,这次莫邪的身体从地板上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墙上木质镂空的壁画,被撞得粉碎。 莫邪直接昏睡了过去,但是一瓢透骨冷水,又使莫邪清醒过来。 莫邪抬起头,一脸倔强坚毅的看着老头儿,毫不思索的说道:“我不能拜你为师!” 这次更直接,莫邪再次的昏睡了过去。 第九章 暴走的老头儿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当莫邪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莫邪忍不住自嘲的苦笑,这是福是祸啊! 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莫邪悉悉索索下了床,在室内的铜镜上照了一下,发现脸上的伤疤都已经痊愈,身体也不再疼痛,看来那个老变态的药还真是好使。 莫邪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祈祷,祈祷那个老变态已经出去打渔了。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莫邪准备偷偷溜出去看看的时候。 那变态应门而入,莫邪看到这老头儿的瞬间,冷汗直冒,但是莫邪并没有退缩,反正怎么都是被折磨,干脆自己主动送上门。 “要杀要剐,您也是老前辈了,给个痛快吧!” 没想到这嬉皮笑脸的老头儿,接着说道:“急着上路,嘿嘿,不急,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吃饱了再走!” 莫邪心想,这人格分裂的小老头儿原来还秉持着不当饿死鬼的传统啊,哎,好吧,怎么都是折磨,还不如好好吃一顿,有些气力也许,能不那么疼。 那老头儿一脸的笑嘻嘻,看得莫邪毛骨悚然。 一大桌菜没多久就被莫邪消灭干净,老头儿乐呵呵的看着,看着莫邪吃,然后不客气的让他把桌子碗筷收拾掉,并且涮的干干净净。 顺手丢给他一个渔网,嘴里潇洒的说了一句:“来吧!” 这是要沉尸? 莫邪不敢去想,走一步看一步吧,怏怏不快的跟着老头儿,老头儿倒是很有兴致,居然哼起了小调。 莫邪忍不住想,这老变态不会是常年干这一行的,看他表情多自然啊。 就这样,莫邪忐忑惶恐的跟着老头儿上了渔船。 渔船随着江水,老头儿也不打桨,zì yóu漂流,任意东西。 不知不觉,小渔船已经随着江水,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边缘,莫邪眼尖,看到了一只抱着小猴儿到江边喝水的小猴儿,那老猴儿下身很明显的还有血迹,小猴儿吱吱躲在母猴儿的怀里,身上湿漉漉的,显然,这是一只生产不久的母子。 老头儿,面无表情,突然把渔船驾驶的如同离弦剑一般,瞬间到了母猴的身前,母猴受到惊吓,踉跄倒在了地上,惶恐的看着他们,只见母猴儿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老头儿取出一把刀,“杀了这个小猴儿,这种猴脑大补,我喜欢。”然后,注视着莫邪,莫邪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不杀呢?” “那就吃你的!” 回答不是一般的冷森:“而且我可以保证,你若杀了这对母子,我可以让你少受些折磨,或者让你活着离开!” “那你吃我的吧!” “哈哈…….” 老头儿载着莫邪扬长而去。 等船到了一个峡谷地带,两面绝壁,绿水悠悠,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啊,莫邪心底这般想到。 正在这时,船却停了下来。 在莫邪看着江水发愁的时候,老头儿潇洒的看着莫邪,忍不住放声大笑,然后一脸jiān笑的说道:“你说是把你剁成碎块,丢江里面,还是在你身上捆一个大石头,然后,丢下去?” 莫邪气急败坏的一字一顿的吼道:“你个人格分裂的老变态!” “混蛋,以后不准这么叫我,可以不把我当做师长,但至少我是你的引路人,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老头儿走到莫邪面前,弯下腰,四眼相对,严厉的说道:“你觉得你一条小命儿我需要那么复杂杀你么!” 说完,在莫邪目瞪口呆神情下,只见老头儿袖子轻轻一挥,一条尺长的鲤鱼,从水里弹shè而出,瞬间变成血雾落在了江里。 莫邪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头儿这一惊一乍的,莫邪还能保持镇定,他很满意。 当时,他在想到远古传承的时候,就猜到了可能的结果,但是他必须那么做。 他不希望一个心xìng不稳的人拥有高深的修为,远古传承在他看来只是对于天赋挑选,对于品行不得而知,远古毕竟太遥远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对莫邪的一系列测试,说实在的他看着莫邪也很对眼,但是,他不放心。 经历的太多,所以对于人xìng他也理解的很深刻,就因为这样,他更相信人心难测。 但是,经过这一系列的考核,莫邪无疑,做的很满意。 他打算开诚布公的要和莫邪好好谈谈。 当他把他的这些想法说出来给莫邪听的时候,莫邪不禁真的有些后怕,原来这老变态,是真的动了杀机。 莫邪在确定这老变态确实不是恶作剧后,一个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软绵绵躺在甲板上。 在老头儿眼里,莫邪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儿,所以,接下来,他就带着莫邪游山玩水,讲解一些千百年来武学界的逸闻趣事。 时光匆匆,转眼大半月的时间已经过去。 期间老头儿旁敲侧击的打听莫邪的身世,莫邪想想就干脆说自己是个孤儿,被人收养,莫邪也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此期间,莫邪终于知道了这位老头儿的姓氏,复姓慕容,莫邪心情好的时候就叫他慕容前辈,不好的时候就叫他老变态。 每当,慕容老头儿听到莫邪叫他老变态时,总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就在莫邪习武的过程中,加大难度,而莫邪总是不失时机的顶几句嘴。 rì子相处久了,莫邪发现,老头儿也是xìng情中人,没有世俗中老道学的嘴脸,没有那种前辈高人压人一等的孤傲。 莫邪的xìng子也很随和,我们知名的二少爷当然也不缺二的经验,所以,时常可以看到这么一幕,一老一少,口水对飚,这片小天地除了晚上,总是充斥着二人的吵嚷与笑闹。 这一rì,一只灵鸽在黄昏时分,飞向了正在喝茶的莫容老头儿手中。 老头儿看完后,一口清茶全部扑了出去,茶杯掉在地上,吓得灵鸽不知所措,扑腾着翅膀惶恐的看着主人。 慕容老头儿懒得理会灵鸽,把正在专心致志洗碗的莫邪叫了过来。 莫邪一看那老头儿邪恶的神情,就知道要遭,赶忙想找个借口开溜,可是莫邪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间不能动弹,整个身体僵硬的如同一根木头,飞向了老头儿。 莫邪纳闷儿了,什么时候又招惹了老变态,貌似他不记仇的啊? 不一会儿功夫,莫邪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原来莫邪心里惦记着林木二位姑娘的安危,慕容老头儿曾经炫耀说有着无与伦比的人脉,所以,莫邪就想着让他打探一下。 可是,慕容的晚辈们却会错了意,这也难怪他们,林木二人都是烟柳界的名姝,虽然二人都大有背景,但是在慕容面前,根本不算事儿。 所以,慕容老头儿收到的回信里,有这么些字眼,比如“您老老当益壮,千秋鼎盛,早就应该受享这般人间极福”“早已驾鹤西去,您能释怀,我等十分欣慰”“眼光独到,此二女皆人家殊sè,我等自当…….”“不再孤寂…….” 慕容那个气啊,这混小子感情和青楼歌姬混在一起了,小小年纪,这还了得,最最气愤的是,一不小心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自己虽然贪杯,可是怎么会给后辈留下好sè的口实,越想越气。 莫邪之前在告诉怎么被人打落江里时,话语里提到二女,只是怎么认识的一带而过,老头儿也没在意。毕竟江湖儿女嘛,难免路见不平,所以……. 老头儿在第一时间写了封回信,安抚了灵鸽后,让它在暮sè中飞了出去。 然后,一头雾水的莫邪童鞋,被邪恶的老头儿,提着双脚,倒立着,御空飞行在平阔的江面。 老头儿似乎在空间迷路了,左拐右拐,就是不着地。 莫邪身体不能动,嘴不能言,只好在心底默默地亲切慰问了慕容十八辈祖先。 逛了几圈后,老头儿貌似气力不济,气喘吁吁地落在了一处距离江面的峭壁上。 第十章 期待中的惊喜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在莫邪还不明白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慕容老头儿给出了答案,他神似气力不济,不小心没踩稳一个趔趄。莫邪的身体就那么甩了出去,然后他自己潇洒的落在了岩石上。 在他甩出莫邪的瞬间,也不忘解除莫邪的禁制,莫邪感觉到身体属于自己的刹那,第一时间吼道:“你个老变态!” 后边的声音就被“噗通”一声淹没了,莫邪挣扎着从江里钻了出来,甩了甩自己晕乎乎的头,活动下四肢,又再次的对着那个在峭壁上抿着酒葫芦,衣衫随风飞舞,在莫邪看来装逼十足的造型吼道:“老变态,神经错乱!” 然后,莫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自己的身体又离开了江面,飞到了半空中,故技重施,莫邪再次被狠狠地抛了出去。 如是再三,莫邪刚开始还能骂几声,后来有气无力,乖乖的闭上了嘴。 在莫邪被虐了不知多少遍后,慕容老头儿用着如同看着初恋般的眼神对着莫邪,笑嘻嘻的对他说:“不要沉迷入陶醉,某位大圣人曾经的名言不就是‘在生死之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么’用心体会!” 然后,莫邪明显的感觉到在他落江后,让他在江里呆的时间长了不少。 莫邪浑身疲惫,伤痕累累,可是老头儿的话却提醒了他,是啊,反正都是被折磨,还不如利用起来。 细心地感悟,周围的世界,用慕容老头儿告诉他的方法进行冥想。 在他即将进入状态的时候,莫邪感觉到身体又被提了提来,然后……. 如此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次后,莫邪闭上眼睛清晰地感觉到,在他的四周,灵动飘逸的淡蓝sè如雾如烟的物质,接着莫邪感觉到了厚重的连绵的一缕缕黄sè气体,清醒富含生气的青sè丝丝物质,接着有着零星的炙热旺盛的点点火红,然后透着凌冽气息的金sè…… 莫邪继续感悟,可是再也感觉不到了,他总是觉得不止这五种,这五种之间有一种的淡淡的联系,可是再怎么用心感悟却是徒劳。 在莫邪尝试了很多次后,终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在莫邪挣开双眼的时候,他才发现,慕容老头儿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那发愣的眼神,就像是财迷突然发现了一座金矿。 “我说,慕容前辈,我虽然长得有那么几分帅气,你也不用这样,其实你如果不隐居在这里,出去走走,一定也是老太杀手!” 莫邪心情大好,刚才的情形,他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慕容老头儿显然看着莫邪那欠揍的表情很不爽,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混蛋,你看我是不是…….” 莫邪一看到老头儿这神情就心底发怵,连忙转移话题:“前辈,您刚才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宝物现世,或者发现美女啊,金矿啊什么的……您只管吩咐,我给您帮忙!” “我倒是真发现了个好东西,打算好好收拾,你真愿意帮我?” “呵呵,那,那个,也要看情况,我力所能及……” “肯定不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啊……..” 在莫邪一声声杀猪般的尖叫声中,这一老一小终于回到了寂静的小院子。 在双脚踏上实地的瞬间,莫邪就打算开溜,可是慕容老头儿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声厉吼:“给我滚回来!” 莫邪满脸堆笑的跑了回来,端起茶壶给他把水沏满,老头儿很显然对于莫邪这招儿不感冒,白了莫邪一眼。 莫邪嘿嘿的傻笑,看着神情无常的老头儿。 莫邪现在又有些怀疑,这老头儿是不是一个人住得久了,有些神经错乱,或者,虐人的嗜好? 他的老伴儿莫非?莫邪想起了看过的沉默的羔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慕容老头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莫邪,看着这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年轻人,不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满脑子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慕容老头儿狠狠地在莫邪头上敲了一下,指了指放在旁边的椅子。 莫邪依言坐下,慕容老头儿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收拾你么?” “不知道” “不知道?哦,怎么忘了你那两位红颜啦?倒是姐姐、姐姐的叫的亲热” “呼…….”莫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莫邪把细节详细的说了出来。 慕容老头儿没想到是这样,原来那两个也是个讲义气的主儿,看来还真是把莫邪给冤枉了。 可是慕容是多老的油条啊,他能给莫邪道歉么,摆着冠冕堂皇的幌子,不用白不用。 所以,他就详细的问起了莫邪刚才的感触具体情形,其实慕容自己差不多也看的很仔细,只是一方面转移注意力,另一方面确认一下。 在莫邪讲述自己感悟的东西的时候,慕容老头儿不时地插两句,莫邪也是好多疑问,所以,一老一少,一问一答,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被折磨了浑身伤痕的莫邪,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有时间睡个懒觉,虽然浑身是伤,但是莫邪很欢乐。 一直到现在还傻兮兮乐呵呵的笑,他知道要是这情形慕容老头儿看到,又会被嘲笑,只是初步的感悟到了天地灵气,连十面埋伏的第一步都没能走出去呢。 可是,这对于莫邪而言却有着里程碑的意义,多年的翘首企盼,终于有了结果。 正在打算,再次的感应下周围那些跳跃的天地元气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惬意,只听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莫邪在床上没好气的喊道:“说多少次了,进屋要敲门,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 慕容老头儿才懒得理你,幼儿园是什么玩意儿呢,不咸不淡的一句:“信不信,再不起来,我保证把你扒光,丢进河里喂鱼。” 莫邪连忙一个激灵,一般这老头儿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一定是说道做到,绝不含糊,就像被电击了一般,迅速的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痛疼。 对于莫邪如此狼狈,老头儿一脸的坏笑,似乎很受用。 莫邪洗簌完毕,乖乖的来到老头儿面前,等着听他的吩咐,老头儿似乎心情很畅快,居然给莫邪沏了一杯茶。 在莫邪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开始讲解起来了,原来今天慕容老头儿要给莫邪讲一些修炼的常识带领莫邪进入真正的修炼状态,莫邪正襟危坐,求之不得。 第十一章 慕容授道,荒林遇险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经过讲解,莫邪才知道,原来修炼分了十一个等级,现在大陆上基本采用最通俗的称呼,分别是十面埋伏,九宫,八卦,七星,**,五行,四象,三才,两仪,太极,无极。 越到后面级别越高,自然修炼也越艰难,比如慕容本人就是三才境界,所以有着自信的本钱。 慕容同时强调,每一个称呼不是固定的,只是方便对于境界的划分和交流,并不是上一个境界的武者就一定比下一个等级的武者强,但是之所以这么划分,这是因为修炼过程中每一个层次有着巨大的差别。 比如十面埋伏,本来是检测是否能够踏上修炼道路的检测手段,后来习惯了,就直接代替这个层次。 这个最低的层次就是莫邪马上要接触的,其实莫邪在邪给他的信息里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伐髓,顾名思义,这个层次就是为了祛除体内杂质,让身体作为一个良好的媒介同天地元气沟通。 这十个层次正好是对应人体手脚,脊椎,脖子,触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人的天赋不同,首先有所突破的部位也有所不同。 接着是九宫,九宫是浩瀚宇宙的缩影,人体就像九宫一样的迷宫,而要在这个复杂的迷宫里引领元气并突破某些穴位,达到目的更是难上加难。 九宫是一个炼体的过程,八卦与九宫有着天壤之别,在前两个层次的铺垫下,身体有了一定的韧度,就像一个容器,可以承受一定的压力,这个时候就可以导引着灵气进入身体,存储起来,可以方便的使用了。 慕容讲的详细,莫邪也听得认真,很多东西同莫邪在胡家堡所了解的差别很大。当莫邪提出质疑后,慕容总能给出一定的解释,说道兴奋地时候,还忍不住露两手,看得莫邪心痒痒。 有了邪的修炼经验,慕容的指导,一比较胡家堡的那些看过的资料,孰好孰坏,一眼就辨别了出来。 所以,接下来,等他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错误的知识处理掉。 不知不觉,等到慕容讲到七星的时候,已经是月挂柳梢头了,二人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餐。 等莫邪回到房间,还意犹未尽,回忆着慕容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细细的咀嚼。 接下来,莫邪就在慕容的指导下,有了针对xìng的训练,之前常上演的一幕又开始了,一个邪恶的欢笑,一个不满的抱怨,但是确实一天天的坚持了下来。 因为,这两个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早上,莫邪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被逼着起床,从院子到河边再围着院子跑十个来回;接着,被强迫一丝不挂,扔进透着丝丝寒气的江水中,两岸来回游泳十个来回;稍作歇息,吃完早餐,借着消化食物的时间,泡在慕容特制的一个木桶里,木桶中有着碧绿sè的药液。 当阳光普照人间的时候,莫邪被慕容老头儿带到不同高度不同环境下的悬崖,不用慕容吩咐,一边尖叫一边纵身就跳了下去。 然后被慕容拉起来,接着伴随着尖叫跳下去,在如是往复数次之后,莫邪又被拉回小院,被丢在木桶里泡着。 几个月后的一天正午,当阳光最毒辣的时候,莫邪被慕容老头儿丢进了溪谷边的原始丛林,慕容老头儿在树上从容的腾挪跳跃,莫邪只好在地上跟着跑。 此刻本来外面已经有些闷热,但是在茂密cháo湿的森林里,这个时候,正散发着一股股恶心的气息,淡淡的雾气萦绕,阻隔着视线。 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即使这样,莫邪还是被摔得浑身是伤,四周不知名的昆虫,横七竖八的撞来,一不小心就吸进了肚子里,莫邪过的很苦,但是感觉很充实,因为之前吃的亏,让他意识到,必须强大。 在他心里,其实把邪当做自己的目标。 在树上悠闲的喝着小酒的慕容,似乎嫌莫邪的训练程度不够,在不经意间,丢出一个问题,如果莫邪答不出来,或者没听到,那他就悲剧了,训练难度又会增大。 今天莫邪进入丛林越来越深,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把莫邪本就疲乏的身体搞得更加狼狈。 正打算手脚并用的莫邪,却听到了慕容的声音:“穴位的个数、类型,歌诀?” 莫邪宁愿多吃几只蚊子也不愿意被老头儿多折磨几次,连忙答道:“人体有三百六十一个穴位,一百零八个大穴,三十六个死穴……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 正在这个时候,莫邪感觉脊背生风,一股薰人yù呕的腥气扑鼻而来,莫邪在最短的时间里,迅速的离开原地,嘴里丝毫不敢怠慢。 根据以往的经验,莫邪只要不回头,一直向前绕着走,一般都能逃掉。 可是,这次莫邪不顾一切的在浓密的树林逃窜,面前的丛林越来越暗,**的枯枝树叶,一不小心就一脚踩下去,把膝盖淹没了。 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黄sè的影子一闪,瞬间出现在莫邪的面前,这次野兽居然不是在后面追,而是拦住去路,这速度、灵智…… 莫邪心头一阵发怵,莫邪已经小跑了一段距离,距离他听到慕容老头儿的那个地方,已经离了好远。 慕容不是每时每刻都跟着莫邪的,有一次莫邪被蛇咬了,惨叫了半天,慕容才半睡半醒的出现…… 后方没有一点动静,莫邪思索着,只能靠自己了,在这电光火闪的瞬间,莫邪反而镇定下来。 他记得小时候,遇到狗,你动他就动,你不动他就不动,所以,莫邪采取了以不变制万变。 静观变化的莫邪,刚开始的刹那,还洋洋自得,可是在他还没来得及享用的时候,那黄sè长着猪嘴狗身的未知动物,浑身毛发无风自动,就像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环境下,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小小的恐怖。 在莫邪小股战战的瞬间,那怪物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来,莫邪一声惨叫,说时迟那时快。 双脚连连法力,把最近训练的结果发挥到极致,堪堪逃避过了第一次冲击,莫邪被扑了个狗啃泥,连忙爬起来,看着这个从他头上飞过去的怪物,正在匍匐前进,原来那动物捕猎心切,一不小心掉进了沼泽地。 莫邪灵机一动,这里的地形他还算熟悉,之前来过,正面冲突不是对手,可是…… 他知道这种生活在如此环境中的生物,对周围环境的适应力极强,所以,要想利用地形,就必须让他忽略对环境的考虑。 他想起了西班牙斗牛,他一边观测周围的地形,一边捡起地上的枯枝淤泥,狠狠地砸向怪兽,一而再再而三的,那怪兽果断怒了。 如是乎,莫邪就这么和那只怪兽周旋,莫邪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浑身湿透,衣服只剩几缕挂在身上,浑身泥污伤痕。 那只怪兽也是浑身湿透,拉风的毛发裹满泥污,两人对视着,大口的喘气。 莫邪大概摸清了怪兽的脾气,一般他如果不停顿,连扑就不会很用力,只是会在身上留上伤痕,但不致命。 但是,如果,他像现在这么停顿,那么接下来,那就很危险,周围几颗碗口粗的树就被这么扑倒在了地上。 莫邪还没有自负到现在他的身体比树很结实,可是他感觉自己确实没有力气了,而且他站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优势,周围的灌木都没他们铺平了。 再这么下去,只有作为怪兽的腹中餐。 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牵引天地元气入体,尽他最大的能力,现在邪的意念吸纳天地元气所形成的循环,被引动,疯狂的运转,莫邪急速的在jīng神力的控制下,送往最近不断灵力淬炼的穴位。 怪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再迟疑,飞扑了过去。 第十二章 突破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黄sè的怪兽,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莫邪也腾空而起,一人一兽在空中扭在了一起。 在怪兽腾起的瞬间,莫邪清晰地感觉到,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速度变慢了,就像莫邪前世所看过的电影慢镜头。 怪兽俯身、腾起、飞扑,即使怪兽身上的毛发一根根的竖起,他都能看清楚。 除了视觉,他感觉自己还有其他的一些变化,可是这个时候来不及多想,对手就在眼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莫邪依靠自己腾起的力量,一只脚带偏怪兽的前爪,另一只脚踢在怪兽的脑袋上,腰身扭曲,胳膊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狠狠地插进怪兽的双眼。 然后,借着怪兽飞扑过来的力气向后方翻倒,趴在地上喘气。 怪兽,双目被刺伤,顿时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可是却刺激了他的兽xìng,狂躁的在它落地的周围,使劲的发泄,嘴里发出震天的哀嚎。 莫邪落地的地方,距离怪兽不远,上次回击已经消耗了全身的力气,他想爬起来,可是没有一丝力气。 只好闭上双眼,把怪兽的哀嚎当做自己的葬曲。 突然,哀嚎戛然而止。 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莫邪的视野里,只见他手里提着几只山鸡和一些不知名的野果。 慕容老头儿,本来一脸抱歉的神情,可是配上他那笑呵呵的欠揍的表情,让莫邪气不打一处来。 “看你最近,表现不错,本打算给你补补的,所以,你看……”说完提了提手中的猎物,然后,就像看艺术品一般,无视莫邪翻白眼接着说道:“小屁孩儿不错嘛,嗯,可以和狩犬战成平手,看来以后可以效仿…….” 莫邪还没听完,就直接晕了过去。 当莫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木桶上睡着了,只见身上的伤痕都只剩下血痂脱落后留下的一道道白sè的痕迹,木桶内的水已经绿sè不再,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一层的血痂,莫邪的脸还是油乎乎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搭在脸上。 莫邪感觉,貌似自己被带回来后,就这么被直接丢在了水里面,身上感觉倒是很舒坦,倒是脸上很难受,对于这个老头儿,莫邪只好强迫自己习惯。 捧起桶里的水,打算把脸清洗干净。 在哗哗的水声响起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脸人畜无欺的和蔼模样,耷拉着长袍,鞋子脚后跟踩在脚下。一脸的犯困像,看到在木桶洗脸的莫邪,乐呵呵的说道:“早啊,呵呵” 看着这贱贱的样子,莫邪都想起来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是,每次都是他被揍得跟死猪一般。 咬咬牙铿锵有力地说道:“老…..” “打住!”慕容老头儿不紧不慢的扯了扯衣服,就像衣服上面绣着花一样,盯着看,头也不抬的说道:“本来小老儿是来道贺的,可是吧,某些人呢,不待见,哎,小了讨人嫌,老了讨人嫌,年轻倒好吧,只顾着泡妞了,没潇洒几年!” “噗嗤” “某些人有没有感觉身体不一样了?!” 莫邪这才想起来,昨天最后的时候奋起一击,在那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视觉等有了长足的提升,以为是错觉,这么一提醒,莫邪一脸惊喜的看着慕容老头儿。 “难道是我…..”莫邪一脸期待的等着答案。 顺手理了理那把浓密的白胡子,慕容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指导的后生,即使天赋奇差,可是,在我老人家高尚的人格,英俊倜傥的气质……” 莫邪知道这老头儿一开始就没完,赶忙打住:“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高八斗,才富五车的慕容老前辈,请赐教吧!” 慕容那是相当的受用,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还用说,你终于跨过了十面埋伏伐髓的坎,初步踏入九宫境界,不过……!” 莫邪知道,每每这个时候,老头儿总是要卖关子的,莫邪装作一脸崇拜的看着慕容,神情毕恭毕敬。 这下老头儿不拖沓了,直接说道:“勉强踏入九宫,但是境界不稳,算算年纪,你今年已经十一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都不好意说出来,哎,某些人啊,还欢喜,哎……!” “前辈,您又偏题了!” “咳咳,老人家说话,少插嘴!你在水里就地打坐,感应一下,身体有什么不同,收拾一下,这几天咱们不出去了” 莫邪欣喜万分,不用出去,而且自己突破了,真想得意的吼吼,可是想着外面的小老头儿,又不禁的对着背影,吐了吐舌头。 莫邪平复心情,静静地感悟,在四肢膝眼、解溪、髀关、曲池、太渊穴位处,一个细小的气旋,在缓慢的自行旋转,一丝丝的天地灵气随着漩涡旋转流向中心,但是不见丝毫长大的迹象。 又仔细的感觉的另外数个地方,明显的感觉到睛明、兑端、百会、听宫、气海穴处,也同样有着一个小小的气旋。 只是莫邪有些好奇的是气海的气旋明显凝实,旋转的快了很多。 莫邪不明所以,也只好作罢,等着向慕容老头儿请教了。 等莫邪收拾妥当,走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也感觉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清风徐来,让他感觉更加的熟悉和亲热。 慕容老头儿最近一年很少去打渔,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莫邪,虽然莫邪在嘴上和慕容对着干,但是在心底早已把它当做自己的长辈,只是他觉得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比较好一点。 似乎慕容也很喜欢这种氛围,换句话说,就是两人有些臭味相投。 只是都是大老爷们儿,谁也不愿意做女儿态。 平时的家务诸如洗碗扫地,甚至做饭,只要莫邪有时间,他都抢着做,其他的慕容都默许,唯独做饭这一行,莫邪火候太差,或者说慕容老头儿手艺太好,对莫邪看不上眼。 莫邪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臭屁的八字步,来到闭目养神的慕容面前,伸出双手,潇洒的说道:“老头儿,好好表现,待会儿给你做饭犒劳!” “咳…….你想毒死我啊!”慕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极其夸张的叫起来。 “你不是说自己百毒不侵…..” “好了,坐下!”老头儿不耐烦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莫邪看这神情,看来没有嬉闹的意思,也就一本正经的坐下。 “感觉了没,说下你的想法” 莫邪仔细的把自己感应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听着听着慕容竟然惊呆着张大下巴。 再次确认,你没有撒谎吧。 莫邪纳闷儿,我一向都是不撒谎的乖宝宝啊! 莫邪被废柴称号搞得有些发怵,忍不住想到,我不会是又有问题吧。 那边一脸惊呆的慕容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想起当初自己把莫邪从江里救起来的时候,探查身体时发生的怪异情形。 突然,一拍脑门儿,远古传承选择,果然眼光独到啊。想起自己当年不也一样,骇然的心情又归复平静。 莫邪被这一惊一乍,搞得一头雾水。 慕容看着莫邪的神情,又忍不住的笑答:“你说你小子那点好呢,怎么就这么好运!” “你个老变态,能不能正常稍微那么一丁点!”莫邪嘴里这么回答,心底却是嘀咕,貌似不是自己天赋太差啊,难道是天赋极高。 可是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在他的意识里,都是见过邪那种奇人出手,而眼前的这老头儿,莫邪也感觉自己就像是蚂蚁站在大象面前。 即使和林木二人相比,他还是觉得相差甚远。 长久被废柴的名头笼罩,心头那种yīn影很难去掉。 而慕容呢,也不想让莫邪娇惯,自负。所以,看在眼里也不明说。 慕容不管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莫邪,接着给他说,进入九宫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前面给他介绍境界的时候,已经是多少说了一些,莫邪很快的就融会贯通了,莫邪终于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这个问题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很好奇。 为什么这世间那么多功法,可是境界却怎么会是是通用的? 慕容给出的答案是,可以不通用,但是现在都大同小异了,很多的功法都是从一个版本演化而来,其实在远古有很多的功法,不过很多失传了。 说到这里,慕容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邪。 莫邪被看得有些心虚,干脆把头迈向一边,慕容老头儿人jīng了,也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讲解。 人体就像一个容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把身体或者神识的容量提升,容器的抗压力足够,cāo纵天地元气,用适当的方式释放出去,就可以了。 莫邪明白了,同时也被慕容那饱含深意的话吸引了,看来自己得抽抽时间好好看看邪留下的东西才对。 慕容用神识检查了莫邪的身体后,再次的把九宫的所要达到的要求说了出来。 然而,莫邪却说出了改变他一生的话,既然要把这几个穴位联系起来,那何不直接把每一个穴位打通然后串联一起,就像现在一样,每一个穴位都是元气气旋。 而我们却选择的是,只是把穴道冲开,仅能让天地灵气流动而已? 不是有些浪费? 慕容被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莫邪小小年纪会有这么奇特的想法,然后,不禁又思考了起来,千百年来,应该有人尝试吧? 然后,给了莫邪一个他认为应该的答案,应该是jīng力有些吧。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又说道,我曾经在古籍上看过,貌似身体有些穴位天生很难与天地灵气沟通,几乎是打不通的死穴。 慕容又说了一些关于修炼常识的问题,然后就莫邪天马行空的想法,做了讨论,但是一再的叮嘱莫邪,这个想法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为此,他举了好几个例子。 原来,历史上,还真有不是按照现在修炼规则来的,然后,他们被当做了异端。 慕容本来还打算循循善诱,可是看着莫邪很认真的点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有点好奇,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莫邪能不听话么,他可是在前世见过那些宗教分子走极端啊,那可是一个恐怖,想想那位历史上说地球是圆的前辈最后的结果,莫邪就不寒而栗。 没事儿谁愿意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第十三章 不安分的剑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在莫邪突破进入九宫境界后,魔鬼训练暂时告一段落,每天莫邪就是在那个木桶里泡着,然后,回房间打坐。 引天地元气入体,让先前形成的气旋不至于消散而更凝练。当气旋元力被消耗掉,仍然凝而不散,只是几乎停止旋转时,就算境界稳定了。 为此,慕容每次在莫邪打坐完毕后,带着莫邪,把元气耗尽,然后,再次的凝练。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枯燥的吐纳中过去了。 这天,莫邪一如以往的,做着元力吐纳的动作,当他发现,期待已久的目标,就在眼前时,不禁欣喜万分。 元力气旋凝而不散,本应该是高兴地,可是莫邪却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原来,刚刚散尽灵力时是气旋最脆弱的时候,此时关键就在于抱元守一,心态平和,躁动很容易犯错误。散掉气旋,如果震碎,轻则伤经络,更有甚者,直接走火入魔。 莫邪不禁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本以为魔鬼训练又要开始呢,莫邪却发现,慕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做着艰难确定的样子。 在莫邪看到慕容老头儿一脸凝重的变幻数十次脸sè之后,慕容示意莫邪跟在身后,带着走向了书房。 在莫邪走进书房后,发现慕容老头儿不知何时手中有一把黑黝黝的剑,乍一看极其普通,没有花哨的装饰,剑柄处由于多次的摩挲,就像是掉了漆一样斑驳。 然而,莫邪内心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把剑他看过,就在邪的幻境中,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莫邪现在想,冷艳,孤傲,沉默,总是一身血红的长袍,每次出剑就像是一轮太阳略过苍穹,横空出鞘的霸气十足,黑sè秀发和黑sè宝剑交相辉映,而莫邪的知道,这把剑是会改变sè彩的。 不出鞘的时候,他是黑sè,一旦出鞘就是血红。 莫邪发愣的时候,慕容也没闲着,他就像见者老朋友一般,细细的摩挲着,一脸深情,要不是莫邪对他很了解,很会以为这老头儿有着特殊嗜好。 慕容长长的了嘘一口气,手掌连连变幻,转眼凭空浮现一个元气构架的符印,亮晶晶的灵xìng十足。 莫邪惊讶的看着,因为在莫邪的意识里,一直以为,符印一定要用特殊的材料作为媒介,眼前的情形,很明显,颠覆了常规的说法。 要是以前,莫邪会潇洒的炫耀一下,可是现在慕容却没有。 在那张元气构造的灵符飘向把宝剑后,瞬间消失不见,就像雪花遇到了火焰,就那么蒸发掉了。 在灵符消失的瞬间,莫邪清晰地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他从邪的意念中也感觉到过。 那把宝剑,在慕容手中,明灭吞吐,灵xìng十足。 宝剑似乎极力挣扎,慕容在考虑再三后,松开了双手,在莫邪好奇的眼神中,那把剑飘向了莫邪,在莫邪前方停了下来。 然后,莫邪突然感觉到室内的字画无风自动,浓郁的天地元气向他卷来,莫邪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慕容在旁边气定神闲,似乎不担心的样子,莫邪也就只好静观其变。 莫邪突然感觉到在没有他自己的牵引下,疯狂的旋转了起来,然后元气风暴在宝剑炙热的光辉引导下,流向了莫邪的气海穴。 在莫邪的感知下,气海穴气旋越转越快,凝如实质,变得越来越透明如同羊脂白玉,在气海穴被元气风暴浇灌之后。 元气不做任何停留,分成数股,冲向四肢,脊椎头顶,然后莫邪感觉到之前有气旋的地方,都被元气浇灌了,而且莫邪奇迹般的发现,自己的九宫所需要打通的经络,一个没有落下的打通了。 莫邪不禁感慨,妈呀,这是一个好玩意儿,这么修炼,不就是那什么吸星**么,忍不住一阵窃喜。 在莫邪思想开小差的时候,慕容一声厉吼:“收摄心神,细心体悟!” 莫邪连忙回过神来,感觉着元气洪流带给身体的变化,又有几条莫邪并不熟悉的经络被打通,很显然,先前莫邪提出的问题有了答案,不用墨守成规,其他经络是可以打通的。 可是马上莫邪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逼自己么,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经络打通就是异端的明证。 莫邪一边这么想,一边继续留意,然后,莫邪感觉到神识海中一阵刺疼,然后感觉了好久也没有感觉到的神识海出现在莫邪的意识里,一把微型的血红长剑,犹若一道又一道闪电,在莫邪神识海中曼舞。 这种刺疼让莫邪注意力高度集中,刺疼持续一段时间后,莫邪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与上次见到邪不同的是,这次莫邪能清楚的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比如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的慕容老头儿,窗外一只蜜蜂抖了抖黏在翅膀上的花粉…… 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莫邪没有太多的兴趣,当他把意识收回,感觉双眼一种刺疼,然后,“轰”的一声,感觉到大脑里面又多了些东西。 莫邪尝试着想去读取多出来的东西,可是却看不真切,朦朦胧胧一阵眩晕。 在莫邪进入那种可以清晰感觉身体内部和外面的点点滴滴动静的奇妙状态后,慕容眼里的莫邪却神秘消失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让人感觉不到。 慕容忍不住咂舌,有些人修炼一辈子,也进入不了这种空灵的状态。 陪伴了慕容一辈子的那把神秘宝剑,又恢复成了黝黑的颜sè,看起来毫不起眼。 可是慕容却清晰地感觉到,这把剑却真正的寂静了下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种解脱,或者释然。 慕容也感觉自己的感觉有些不靠谱,但是这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而真切。 心中饱含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慕容双手细细的摩挲着剑身,悄悄地退出房外,留下在一旁进入空灵状态的莫邪。 当夕阳余晖照进窗户,莫邪才悠悠醒来。 看看时间,莫邪不禁吓一跳,莫邪感觉就像一失神的功夫,就已经是下午了。 莫邪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 本以为那么多元气疯狂的灌体,实力有所jīng进才对,可是莫邪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居然还是原地踏步。 除了体内几条被多余打通的经络外,那些需要被打通的九宫经络,已经被打通,可是元力几乎和原来一样,没有自信运转循环的迹象。 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看来只有去找慕容老头儿解析一下啦,莫邪如是这般的在心里想到。 推开门,同莫邪在心底想象的一样,慕容老头儿正坐在院子里,不过略微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慕容没有躺着养神,而是一动不动的端详着手中的那把黑黝黝的宝剑。 那神情,就像是见到了初恋。 莫邪看着很少露出这么落寞表情的慕容,本来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不知怎么又生生的打断了这个冲动的想法,竟然有些不忍。 风轻轻地卷起地上洒落的花瓣,一股凉意从背上袭来,莫邪低头一看,顺着风向,才发现浑身腥臭,腻乎乎的难受。 夕阳下落寞的老头儿就像压根儿没有发现莫邪,莫邪悄悄地溜出院子,飞奔向河里。 等到莫邪将浑身清洗干净的时候,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上了桌子。 “死老头儿,老实交代!” “吃饭!” “刚才我都看到了,还装!你没事儿发什么呆,比如看上哪家阿姨什么的,你不好意思,我给你探探口风?” 一个鸡屁股飞进了莫邪的嘴巴,莫邪差点没噎死。 “老变态,你能不能跟人一样” 慕容老头儿翻了翻白眼,埋头吃饭。 第十四章 守望者与远古十剑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老头儿,你有话对我说?” “嗯” 莫邪在慕容老头儿面前坐下,自从莫邪从书房出来后,就觉得这老头儿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乐天派的慕容,类似这情形还真是少见。 所以,莫邪莫名的有些担忧。 慕容也似乎看出了的莫邪的担心,撇了撇白胡子,老气横秋的对着莫邪揶揄道:“少把你那贼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点玉树临风…..” “鄙视!”莫邪竖起了中指,弯下腰一脸的贱笑:“是哪家小寡妇,我去问问人家的意思?” “滚开” 这么一闹,先前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慕容制止了莫邪的继续胡闹,清了清嗓子。 “说吧,你对我一定有好多疑问,还有对你自己,有些东西对于你修炼意义重大。” “还是说你自己吧,比如,凌空画符,比如宝剑?” “还是从我本人说起吧,其实,在远古时代,类似我的身份,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守望者” “守望者?” “是的,守望者共有十个人,守候着世间太古以来的九大利器,九柄神兵,都是剑。” “都是剑?” “是的,分别是 轩辕――圣道之剑, 湛卢――仁道之剑, 赤霄――帝道之剑, 太阿――威道之剑, 龙渊――智慧之剑, 干将――挚情之剑, 鱼肠――勇绝之剑, 纯钧――尊贵之剑, 承影――优雅之剑。” “你说的十个守望者啊,可是只有九把剑?” “因为第十把剑,不能肯定存不存在,世间传闻很少,但如果有,他就是剑中之剑,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真的有第十把剑。”慕容感慨而又饱含深意的看着莫邪。 “老头儿,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身无长物,哪有什么剑?呃,你不会是打算把你那把剑送我吧,嘿嘿,这个,你看,无功不受禄,虽然,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就……” 慕容抬头看了看莫邪,这次居然没有打击反驳莫邪,接着古井不波的说道:“你会懂得!” “可不可以不搞的这么玄乎乎的,说明白会死啊,搞不懂!” “你懂得!” “死老头儿,能不这么cháo么?!” 慕容早就见惯了莫邪的胡话,只好见怪不怪了,“呛啷”一声,室内被红sè的光芒照的亮堂堂的。 正是莫邪今天白天所见到的那把剑,莫邪不禁有些激动,即使是像他这么不懂剑的外行,看那声势,也知道这绝对不凡。 慕容嘴巴张了两次又合上了,然后把剑抛给了莫邪。 莫邪学着前世看过的武侠电视剧里面的镜头,一脸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潇洒的转身,一把抓住那把让他心痒难耐的宝剑。 “噗通”一声,接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虽然这声叫唤有些夸张,但剑的重量出乎莫邪的意料,狠狠地把手砸了,还好最近训练力度比较大,才没有把腰闪了。 莫邪不信邪,再次握住剑柄,准备提起来,可是憋得脸红脖子粗,那把黑黝黝的宝剑,晃了两晃,又不动了。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着慕容老头儿,等着解释。 “看到没,你不适合用它。”说完,没见老头儿有什么动作,那把在莫邪使出全身力气的情况下岿然不动的宝剑,又再次的流光溢彩,恢复了灵xìng。 “是不是我的实力不够?” “不是!”回答的很干脆。 虽说莫邪在自己心里也没有把自己看得有多高,可是还是有点淡淡的不心甘。 “剑有灵xìng,你身负宝山,何必贪得无厌” 莫邪瞪了老头儿一样,那意思就好像是告诉慕容,除了瞎子谁看不出来这剑有灵xìng,忽悠我也找个正当的理由,还身负宝山,且! 慕容无视莫邪在那儿做着小动作,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不会这么健忘吧,要不提醒下你,下午,你见到这把剑的时候,是不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轰” 犹如五雷轰顶,莫邪脸sè连连变幻,他知道慕容对他很是爱护,可是人心难测啊,在邪留的信息以及他所看过的幻境中,他知道邪究竟是什么样的牛人。 在一个尚武修真的世界里,一个没有能力,却身负世间顶尖传承的人,不知道保密,那无异于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所以,莫邪一直都很小心,唯恐露出马脚,可是没想到。 慕容很宽慰的看着莫邪,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表现的好得多,要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喜欢你的低调。” “老头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别打哑谜了” “其实,太古时代离现在太遥远了,遥远到好多的传承都丢失了,也有很多东西被人遗忘,所以,我也只能把我所知道的说给你。” “那是一个英才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战火连绵,民生凋敝的时代;那是一个造神的时代,也是一个毁灭的时代!” 慕容常常的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查阅了很多典籍,都是残缺不全,道听途说,所以,我也只是知道那么一点儿,我对那个时代很是好奇,于是跟大多数热血青年一样,想出去探险,直到遇到了它!” 慕容说完,指了指手中的那把剑。 莫邪就像听着一个鲜活的故事,一动不动的聆听着慕容娓娓道来。 慕容年轻的时候,是少有的天才,但是因为一次意外,导致武学不能寸进,受到排挤,心灰意冷看透世态炎凉的他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家,浪迹天涯。 在一个远古遗址,被追杀走投无路的慕容走入了一个绝地,那个地方自有记载以来,慕容是安然出来的第一个,然后,功力不能寸进的慕容又恢复了往rì的风采。 慕容把这些一带而过,不顾听得心痒痒的莫邪饥渴的眼神,把重点放在了关于这把剑上,那废墟慕容用了很多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的壮观、震撼。 奄奄一息的慕容得到了那把剑,慕容没有很详细的介绍那个远古遗址,只是把怎么走告诉了莫邪,希望将来莫邪有实力了自己去一趟。 莫邪心痒难耐,一字不忘的把这些记在心头。 然后,谈话的重点转移到了今天的话题上。 关于那把黝黑的剑,他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太阿,在得到剑的同时,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jīng神封印,我被赋予了动用这把剑的权利,但是,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当时的我是半路出家,不可能再学与这把剑相配套的功法,所以我得到了一套剑诀,身法和步法。 凭借着这些,这些年,慕容屹立在强者之列,号称三才境界内无敌。 莫邪看着这个不咸不淡描述故事的老人,仿佛那一切都与他无关,莫邪不禁又对这个幽默的老头儿多了些敬意。 那个残存的意念告诉他,是时候带着他出去了,他,就是太阿。 然后,粗略地讲解了那次远古大战,还有关于九大名剑,以及和他一样的十大守望者。 他们在等待,也是在守望,守望者第十个人的出现。 她说,他们九个人都相信,邪一定会回来。 至少,莫邪会横空出鞘莽寰尘。 莫邪不禁一身冷汗,怎么自己的名字,慕容幽幽接着说道,第十把剑,叫做莫邪,他已经处在剑的至境。 然后,慕容就被送出了那块绝地。 至于剑的至境,慕容思索了很多年,依然领悟不出。 很多人,很多事,岁月悠悠,掩埋了很多东西,让这个曾经改变了慕容一生的事件,被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一直到慕容清晰地感觉到当年让他熟悉的气息,凭着那股感觉,慕容找到了莫邪。 可是,他却发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少年。 失望,但是很是好奇。 这感觉让他想起了很多,年轻时的那股探险的冲动下,所隐藏的一科好奇的心被引爆。 这些年,他不是第一次救人,但是,从他没有一次让他这么聚jīng会神。 随着和莫邪的相处,他渐渐地觉得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一天天的相处,让他对于这个叫做莫邪的少年,更加好奇,不仅是莫邪有着和第十把神兵同样的名字。 他把他当做朋友,而自己作为他的引路人。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少年。 不仅仅是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被周围的亲人唾弃,更重要的原因,他想知道那个远古的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迫切的希望,莫邪的的强大。 当莫邪仅用一年,突破了十面埋伏,他就想找机会,和莫邪真正意义上的谈谈。 对于,这些,莫邪不禁不生气,在心中不禁由衷的生出了敬意。 慕容这种站在金字塔巅峰的人呢,没有采用任何见不得人的手段,至少,在目前,他被摆在了平等的地位,在和谐的气氛下倾听。 慕容的好奇,莫邪也只有无奈的一笑,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在他心底,在没有绝对的实力的时候,他不会露出一点关于远古的信息。 这种低调,是为了保命。 早在给莫邪疗伤的时候,他就知道,一旦太阿封印打开,一定会有异变。 可是他没想到,这异变整整持续了一天,而且在这一天里,莫邪一直都处在修炼的最玄妙的境界,处于空灵的状态。 这种状态可遇而不可求,有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遇到,而遇到的人,大多有不平凡的际遇和领悟。 莫邪又是一阵苦笑,看来自己不是一般的废柴,人家进入这种状态一小会儿时间都会有着非同一般的领悟,可是自己连境界都没有寸进。 对于这个,慕容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不过,莫邪对于自己不能释怀的被莫名的多打通了数个经脉,得到了解释,因为这世上不仅他一个,慕容也是。 慕容就是依靠这个慢慢地修复毁坏的经脉,而且凭借这个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似乎是觉得莫邪不想过多的提起他的身体所处在的状态,慕容就把自己所经历他认为比较特殊的地方,说了出来。 这下莫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思索很久的问题,问什么我体内的天地元气,没有颜sè。 慕容给了他一个震撼人心的答案,因为你是被世人唾弃的全属xìng。 人的身体作为沟通和存储天地元气的媒介,本身的能力有限,而当吸收的元气一旦驳杂,灵力的纯度和数量就直线下降。 所以世间有悟xìng极高,身体天赋极强的双属xìng,却几乎没有有所成就的三属xìng,甚至更高的属xìng。 因此,在世人的眼中,全属xìng就是典型的废柴,根本不能修炼。 莫邪的前十年经历,的确是印证了这种说法,可是现在的慕容和莫邪都对现行的属xìng天赋论产生了强烈的质疑,原因很简单。 莫邪就是例子。 其实就在莫邪能和天地元气沟通的那次,慕容就产生了疑问,一个被世人当做金科玉律的东西,在一个未知的少年身上颠覆。 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或者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慕容就是那些少数拥有双属xìng还很修炼速度很快的人,在莫邪属xìng的问题上,他给了莫邪很多合理的建议。 一老一少,不知不觉已到深夜,一个看惯chūn花秋月的老人,一个对于未知的表现出强烈好奇的云淡风轻少年,各自在心中被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第十五章 雪山下的少女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与莫邪所在的烟雨朦胧的扬州不同,雍州却失去了灵秀温婉,但广袤高远的草地、戈壁、荒漠,更加显得大气磅礴。 此时山巅皑皑白雪刚刚融化,沉寂数个月的河流纷纷解冻。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一个一身麻衣的瘦弱少女,眉头皱在一起,不顾干净的衣衫被弄脏,正在认真地梳理着一只名符其实的落汤鸡。 那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落汤鸡,倒是毫不在意自身湿透,很是享受的乜斜着眼睛,时不时睁开眼瞅瞅远处一只壮硕的nǎi牛。这是高原地区典型的牲畜品种牦牛,浑身上下覆盖着长长的毛发。 此时这只高原随处可见的庞然大物,却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但一点儿也不敢退缩,在它的腹下,一只白毛猴子认真的挤着牛nǎi。 蓝天,白云,潺潺流水,习习和风,一切那么的自然安逸。 然而,给落汤鸡梳理毛发的小姑娘突然有些感觉烦躁,时不时的抬头向远处山巅看看。 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天籁般呓喃着,樱唇轻动,对着怀中的懒鸡说道:“嘟嘟,我总觉得今天有些烦躁,你有没有感觉到,似乎有些不正常?” 不料怀中的懒鸡居然很人xìng化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两人很自然的神情中,喷洒出炙热的火焰,把小姑娘梳理好的毛发烘干。 “下次不要再顽皮了,河里好不容易来了几条鱼,被你吓跑了,就不能和我一样吃青稞窝窝头么?” 懒鸡把翅膀紧紧地护在胸前,头可怜兮兮的垂下,又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少女。 “好吧,随你啦,不过不准下河,下次饿了,就去把昨天偷吃扎里大叔家羚羊的那只秃鹰消灭了!”少女咬咬牙狠狠地说道。 懒鸡扑打着翅膀,兴奋地点头,跃跃yù试。 “看你那馋样儿,哼!”少女娇嗔着在它身上象征xìng的敲打了一下“嘟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去看看刻字爷爷” 懒鸡停止了嬉闹抬起头,凝重的看着远处的雪山,然后再看看少女,坚定地摇摇头。 “嘟嘟,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刻字爷爷身子很衰弱他不会……?” 懒鸡看看少女,然后,毫不犹豫的飞了起来,振翅向雪山飞去。 “死嘟嘟,你要是一个人去,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不知道是伤心嘟嘟的不良表现,还是担心口中的刻字爷爷,潸然泪下。 飞在空中的懒鸡,在听到地面的哭声后,稍作停留,又再次的振翅远去。 少女把陶罐中挤好的牛nǎi臧好后,看看天空,湛蓝苍穹下除了自在的白云,什么都没有,少女坚毅向着雪山走去。 在少女转身的瞬间,远处的天空出现一个黑点,随着时间的延续,黑影逐渐被拉大。当风掀起了少女的长发,少女才从焦急的担心中清醒,回头一看,懒鸡化作一道流影飞进了少女的怀中。 “死嘟嘟,还以为你又丢下我不管了呢!”边说一边想起了年前遇到风狼的情景,当时的它也是眼前一样的神情。 少女看了看跟着嘟嘟一起回来的雪鹫,爬上了它的背,嘟嘟安详的躺在少女的怀中,眼睛却失神的盯着远处雪山。 “嘟嘟,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凤鸣召唤雪鹫?”少女爱怜的拍了拍怀中的呆头鸡,不料失神的嘟嘟却坚定地摇摇头,一脸畏惧的扎进了少女的怀中,只露出两只紧张兮兮的小眼珠子。 早已习惯坐着雪鹫飞翔的少女,不停地张望。 当那处在视野中渴望已久的玛尼堆出现时,少女忍不住大声尖叫:“刻字爷爷,刻字爷爷!” 随着距离的临近,少女才发现了不对,明明早已风化模糊不清的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哞”,却流光溢彩。 少女定眼一看,在那里居然多了一个人。她虽然很jǐng惕,但是她更关注她的刻字爷爷。 “哇……”少女失声痛哭。 “哦,又送来一个,正好,一起上路吧,有个照应!” 常年在高原上生活,几乎每天都在和冷打交道,可是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后,少女却前所未有的寒冷袭遍全身,这是从未有过的冷冽气息。 这时悲恸的少女才看清楚说话的陌生人,见对方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长袍,黝黑的长袍不染一点污迹,梳着一个嚣张的朝天髻,不含任何感情的脸有些苍白,眉心处一颗显眼的黑痣。 “恶魔,为什么要对刻字爷爷下手!” 靠在玛尼堆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老人,到处都是补丁的麻布衣衫被切开,露出肠子和内脏,地上没有什么血迹。 风烛残年的老人,头顶却晶莹如玉,只见八八六十四个戒疤莹润流转,和玛尼堆上的六字真言交相辉映。 “语儿,你来了,还记得我当初给你取得名字,为什么叫做轻语么,咳咳”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如同枯草一样的胡子在空中随着下颌挪动,但是还是清晰地传到了轻语的耳中。 “爷爷!”少女呜咽道。 “孩子,乖,不哭,我二十岁从内地来到雪域雍州,转眼两千年有余,看透事实变幻,历经人间冷暖。后投身密宗,修闭口禅,舌化,终耐不住寂寞,学腹语,回到中原,后顿悟,苦行九州,舌生,闭口禅成,才知道修炼一途在于人心,十一年前,雪山深处妖兽出来作孽,从一个牧民手中救下奄奄一息的你。” “谁说时光无情,转眼你已懂事,居然是先天佛体,可见天不负我,我千年苦修,天命所归,大限将至。所以,我把一生所学传与你,我坐化后,你不必伤心,细心感悟,当有所得!” “来从来出来,去从去出去。来去了无牵挂,我也算功德圆满,哈哈……!” 最后一句,居然是密教真言所发,轻语倒不觉得,只是苦了那位黑衫少年,口中溢出鲜血,但是却就地打坐,一脸的坚毅。 “轰隆”声不断,居然引发了雪崩,轻语却无心其它,她看着这个把她从襁褓中带大的密宗僧人,转眼间烟消云散,只剩一杯黄土,无言的泪水挂在腮畔。 她一咬银牙,驾驭者雪鹫向着黑衣少年飞去,那少年一边擦着嘴边的血迹,一边说道:“来吧,我不介意破例今天多杀一人!” 在老人坐化引发雪崩天地异变之后,轻语只顾着伤心,此时正准备指着老人遗体质问时,才发现,老人的遗体已随风消散,在原地留下八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轻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是密宗真正的的得道高人坐化后所遗留的东西——舍利子。轻语还在悲痛yù绝的看着,没想到那个少年却扑了过去。 轻语怎么舍得别人动用老人的东西,换句话说,现在的舍利就是她的刻字爷爷,她拼命催动身下雪鹫,可是雪鹫就是在空中盘旋,不肯落地。 能让雪鹫这样的只能是嘟嘟,轻语娇斥道:“嘟嘟……” 然而,异变突起,安静浮在空中的舍利子,在黑衫少年准备取走的瞬间,突然发动。玛尼堆六字真言再次亮起,少年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漫天柔和的佛光从舍利子上散发出来,奔向了轻语,包裹着她离开雪鹫的背,飘向玛尼堆,平rì冰冷的岩石,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自动的打开一个门户,轻语被推向了玛尼堆的内部。 轻语怀里的嘟嘟好奇的眨巴着双眼,很是欢喜的看着周围浓郁的佛光,轻语发现了嘟嘟的异样,狠狠地拍了它一巴掌:“死嘟嘟,刚才是不是你在使坏,要是刻字爷爷的舍利被亵渎,我饶不了你!” 嘟嘟有恃无恐的扑腾着翅膀,在室内翻飞,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轻语才发现这是一个方圆数丈、高数丈的空间,室内正zhōng yāng处一个由佛光构建的刻字爷爷正在笑嘻嘻的看着她。 嘟嘟率先飞了过去。 第十六章 凤鸣岐山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三个月之后,雪域高原上已然满眼点缀着绿sè,鲜花绚烂,牛羊在鲜嫩的草场上惬意的享受。夏天,雍州雪原有了几分扬州的气息,但远处的雪山巅,依旧彰显着高远的本sè。 这三个月里,那个多少年来被人忽略的刻字老人,恍惚突然间被人想起似的,荒寂了不知多少年的玛尼堆旁,形形sèsè来了不少人,有僧有道,有男有女,还有一些朴实的牧民,虔诚的跪对着六字真言祈祷。 这各sè各种的人中,有那么一个人,他明明很普通,让人找不出有何特别,一身洗的浆白的棉布袍子,遮盖着发福的身体,腰间灰不溜秋的草绳上挂着一个斑驳的酒葫芦。 时不时把那黑白相间的胡子捋捋,饱满的国字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可是上面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他来了好几天,打坐静候在玛尼堆对面的岩壁上,每次他取下酒葫芦上的高粱杆塞子时,总是不忘对着玛尼堆遥遥的敬一杯,咧着嘴嘿嘿憨笑。 随着玛尼堆上面的六字真言慢慢淡化,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僧侣,莹润如玉的秃头,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透过嘈杂声,会听到一些人的小心议论,那些小心议论的人们,一般都是俗家打扮,穿着与雍州的土著居民有着很大的差别,很显然他们是外来人。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伙子,洋洋得意地炫耀道:“看到没,那些穿着红衣的和尚,还有黑衣的,紫衣的,他们都是菩提寺的弟子,不同的颜s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职责,有着不同的地位”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商人,很是鄙视的看着那个正在吹嘘的年轻人:“且,要你说,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小老儿告诉你吧,红衣是执事弟子,黑衣僧袍的是普通弟子,紫衣的jīng英弟子。在菩提寺,还有很多种僧袍,想当初我去圣光城交易冬虫夏草,有幸目睹……!” “吹吧你,你要是贩卖冬虫夏草那种高档货sè,能跑到这里来陪我们喝西北风?!” “就是……” “实不相瞒,我……” 此时,坐着峭壁上抿着酒葫芦的那个神秘人,突然的站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众人的焦点,随着他的动作,现场就像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整齐的看着玛尼堆。神秘老人很认真的把酒葫芦别在草绳上,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玛尼堆。 玛尼堆前面的空地上,僧侣们众星棒月一般跟着一白衣僧人,白衣僧人一脸云淡风轻洒脱的微笑,手持念珠,微微颔首对着峭壁上的老人:“敢问施主所为何来?” “世风rì下啊,菩提寺的僧人也这般执念了,空行啊空行,没想到你越来越退步了,呵呵,你问我所为何来,我回答你:你所为何来既我所为来!” “老施主,我佛慈悲!……” “罢了,你既然不知道空行,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空行是谁,他住在灵山紫竹林,大约一千多年前吧,他与我论佛法,在我逍遥峰无稽崖下,七rì后,败北!小沙弥,你觉得你的佛法比紫竹林那位更加jīng妙?!” 那白衣僧人,满头冷汗,连忙执弟子里,慌忙中连念珠都拿错了手,没有任何出家人淡然的姿态,惊恐的问道:“敢为您是否来自中州,长安城南?” “呵呵,原来雍州还有人记得老儿,不错,老夫来自终南山。小沙弥啊,我知道空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好意思,他的计划要泡汤了。你可以回去复命,想必他应该不会责难你吧!” “阿弥陀佛,前辈,得罪了,与其回去受过,不如因公殉职!早登极乐!” “空行啊空行,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会一心礼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是没想到嗔念不减反而加重。”看看蔚蓝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也罢,我送你们一程!” 说完,挥手间那些僧侣们离开了原地,可是事情并不是老人想的那么简单,那个领头的白衣僧人,把降魔杵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在地上,白衣僧人身后的众僧,脖子上挂着的佛珠瞬间亮起层层佛光,一时间佛光层层叠叠,煞是壮观。 “哦,没想到,空行倒真是舍得,居然动用了慧能禅师的灵台空明阵,枝枝叶叶,因果循环,果断好阵,可是你们太弱了些”。 老人抬起头,向着远方,像是嘲弄又像是埋怨一般“我说空行喇嘛,你又何必,既然我来了,你就把你的劳什子收回去吧,我不想亵渎慧能禅师。” 与老人的话语遥相呼应,似在天边又像耳畔响起一声“哼”,在哼声响起的瞬间,众多僧人组建的大阵瞬间崩溃,众僧在诸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转眼消失远去。 老人乐呵呵的看着在场的众人“都回去吧,热闹要结束了”。大家以为自己也会被老人挥手间送走。没想到老人却回过头,盯着玛尼堆“我说小姑娘,你还跟我顽皮,既然接受传承完毕,还躲在那里干嘛。” “嘻嘻,我在想,瞌睡虫爷爷是不是和刻字爷爷一样眼通八方,明察秋毫呢?”轻语应声而出,一脸俏皮的看着老人。 “哈哈,我倒是没有你的狗肉爷爷那狗鼻子灵,不过,你怀中的小顽皮可不安稳,早把你出卖了。嘿嘿,既然早就在卖弄聪明,现在又装傻?!” “比啾比啾”嘟嘟从轻语的怀中飞了出来,不到半尺的身体在空中暴长,转眼两尺有余,浑身流光溢彩,七彩的毛发熠熠生辉,长出了长长的两只尾翎,凤冠也露了出来,煞是威风。 “不错,不错!好浓郁的圣灵气息,好顽皮的小凤凰!”老人爱恋的摸着它的羽毛,对着它感慨的说到:“天地将变,远古四神兽不知所踪,朱雀一脉最后随文王殿下出现在岐山,我这次专门把岐山石取来,你果然感觉到了” 嘟嘟看着老人手中的石头,发出一阵阵“呜呜”的悲鸣。 在众人崇拜的眼神中,老人带着轻语飘然而去。 “空行秃驴,下次去长安,我请你在灞桥边吃狗肉,哈哈……”老人戏谑的口吻响动天地间,随着老人远去,天地寂然。 几天后,轻语已经从开始的头晕目眩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当年她的刻字爷爷常给她讲故事,当她看到岐山后,知道这几天走了多远,现在她看到老人除了亲热更是满眼的崇拜。 当初刻字老人预感大限将至,使用特殊手段叫来终南山南华真人,把轻语托付给他,并详尽的介绍了南华真人给轻语。 轻语很少见到生人,但是他认为只要是刻字爷爷说的,就是对的,刻字老人把南华真人叫做瞌睡虫,所以他就很自然的把他叫做瞌睡虫爷爷。 老人很是耐心的看着轻语,似乎很是受用瞌睡虫爷爷这个新称谓。但是他眼神却瞬间凝重,这是轻语这么几天来,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 “嘟嘟,感觉到了么?”老人凝重的说道。 “比啾,比啾……”一声比一声高昂,沉寂的岐山上,在嘟嘟的叫唤中,本是yīn霾的天空风云际会,转眼晴空万里,一块块紫sè雷霆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在轻语惊诧的眼神中,惊天的雷霆,从九天倾砸而下,狠狠地冲击在岐山主峰。 一个透着蛮荒古朴气息的八卦阵从岐山周围诸峰浮现,在八卦中,一个睥睨天地的灵兽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悲鸣嘶吼的嘟嘟,一个听起来有些慵懒的圆润女子声音响起:“来吧,孩子,生离死别,有何惧哉?我即将消散,我朱雀一脉就靠你了!” 嘟嘟仍然在悲鸣,浑身瑟瑟发抖,看着这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虚影。 “先生,还请替我护法!”饱含深意的看了南华真人一眼,深深地点了点头:“感谢!” 南华真人执晚生礼,恭敬回到:“晚辈份内之事!” 两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看着嘟嘟,嘟嘟回过头看着轻语,轻语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嘟嘟的头:“去吧,嘟嘟,刻字爷爷不也是这样么,你一定可以的!” “比啾”与之前的悲鸣不同,扑腾着翅膀,这次更多透漏着勇往直前、睥睨天下的气息,向着八卦阵飞去。 当嘟嘟进入八卦阵后,轰隆的紫sè雷霆更加暴动,嘟嘟始终在尖叫,一声比一声高亢,似乎想压过雷霆的轰鸣。 第十七章 岐山风云汇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中州长安,巍峨城墙高愈百丈,作为九州大地最古老的都城,也是到目前为止延续最久的一个朝代――周朝皇室所在地。即使当下夏rì炎炎,也炙烤不减盛世繁华,街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大周皇室,自文王起,究竟延续了多少代,恐怕一般的皇室弟子也未必能说清楚。 这一rì在城墙上查看防御的大供奉诸葛远达,突然眉头微微邹起,作为九州最古老的周朝皇室首席供奉,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今天也不过是随意走走例行公事罢了。 闲庭信步的矍铄老人,脸sè凝重,看着西方的天空。一脸凝重的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牛将军,近期皇城可能不会很安稳,严加防范?” “诺”一个全副武装的壮硕身影躬身而退。 随后,多年未曾离开长安的诸葛远达,走出了长安城。 当他踏出皇城的时候,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云雾缭绕的长安城南终南山。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两列甲胄样式各异的队伍,整个队伍透漏着压抑的气息,逼人的煞气弥漫。 这两列甲胄分明的队伍,就是震撼大陆的大周二十四卫之二――孝陵卫与锦衣卫。孝陵卫是皇室镇守皇陵祖祠等的特殊卫队,也是大周最神秘的一只卫队,而锦衣卫却是最张扬的一只卫队,他们协助皇室主持各种诸如祭天等活动,他们更多地时候却是作为一只特务在使用。 作为皇室直属的二十四卫中最神秘与最张扬的两支jīng锐,此时同时展现在世人的眼前。已经是多年未见的盛景,一时间长安皇城舆论哗然,特别是由着大供奉诸葛远达带着,议论声更是甚嚣尘上。 远在长安以西数千公里的岐山,其方圆数十公里,都被轰隆的雷鸣所覆盖,还好雷霆是逐渐扩大范围,而且这里是周朝皇室的发源与祖祠所在地,除了一部分驻扎在这里的孝陵卫,几乎没有什么居民,所以也没有造成大的灾难祸及百姓。仿佛鸟兽对于某些事情的感知总是在人之上,雷霆还未发生的前几天,岐山周围鸟兽就逃走了。 附近的几个县城,无不把眼光集中于充满神话的岐山,最近连绵不断遮天的轰隆雷霆,以及之前的鸟兽肆意逃窜,一时间流言漫天,人心惶惶。 岐山紫sè雷霆海洋某处,轻语一脸焦急的看着躁动的雷霆,几次想张口,却生生地止住了,因为他发现南华真人一直在深思。 在轻语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真人看着他,一脸和蔼的说到:“丫头,不要担心,那小凤凰不会有事。” 轻语好不容易等到了询问的机会:“瞌睡虫爷爷,可是我发现你的脸sè不太好看,是不是在担忧?!” “女孩子家就是细心,呵呵,是有点儿烦恼的事情,不过与小凤凰无关,我可以以我的瞌睡虫身份担保小凤凰一定没事儿的”说完宠溺的拍拍轻语的头“这下妮子放心了吧!” “嘻嘻,谢谢瞌睡虫爷爷!” “额,这个,嗯,咳咳!”南华真人猛灌一口酒,接着说到:“我说丫头啊,能不能不叫我瞌睡虫爷爷,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要,狗肉和尚怎么教导你的。” “啊,瞌睡虫爷爷不喜欢啊?对不起,轻语错了”小妮子一脸诚惶诚恐的低下头,看着手指头搓弄着衣角。 “哈哈!”放荡潇洒一笑:“我倒是被世俗礼仪所拘,惭愧,怎么喜欢就怎么叫吧!” “意思是,还是可以叫你瞌睡虫爷爷咯?” “嗯”顺手丢了一个碧绿sè的药丸“好几天了吧,饿坏了都”一拍脑门儿,回过头随手一挥,身后打开一个通道:“进来吧!” “遵法谕!” 轻语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眼珠子里满是好奇。 进来的这位中年书生,一身天蓝sè的书生打扮,手摇折扇,腰里插着一本书,身材消瘦,比南华真人还要高半个头,但他却是刻意的弯着腰,毕恭毕敬。 轻语好奇的说到:“大哥哥,你弓着腰不累呀,我跟瞌睡虫爷爷站着都好累的哦!你来陪我们么,谢谢你,帮嘟嘟守护”说完竟然恭敬地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中年书生一时被搞懵了,疑惑的看着轻语:“学生有礼了!” 南华真人抓了抓脑皮,有点不耐烦的说到:“什么学生不学生的,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妹!” “师妹?”书生一脸惊诧,师父他老人家多少年没收弟子了啊,连忙回礼:“恭贺师尊!”然后,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轻语:“我说师妹啊,不管你之前是怎样的,以后你跟着师父学艺,首先就要懂得尊师重道的道理,所谓师者……!” 南华真人不耐烦的说到:“够了,哎!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师尊,可……!” 南华真人翻了翻眼皮,一甩袖子转过身去。中年书生躬身行礼,然后对着轻语,铿锵有力的说到:“师妹,师尊一向强调要不能为外事所拘泥,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的,比如师道,以后我详细解释给你!” “师尊,孝陵卫抽动十万大军围住了岐山方圆百里。” “方圆百里?哼!” “师尊,是这样的,此次军队为黑旗军亲部,在第一时间听说这里可能和终南山有关后,所以,就在外围驻留!” “哦”南华真人不闲不淡的说到:“这不是添乱么!罢了,孝陵卫由谁带领?” “申屠疯子!” “哦,这个杀神掌管孝陵卫啦!呵呵” “这疯子很固执。” “知道了,长安方向呢?” “这正是我要接着说的重点,长安来人了,由诸葛远达亲率孝陵卫与锦衣卫,长安城因为此事暗流涌动!” 中年书生自始至终毕恭毕敬,说话从不罗嗦,点到即止,轻语一脸认真的看着这个叫他小师妹的人。 在瞌睡虫爷爷短暂思考的瞬间,轻语终于等到了机会,一脸紧张的说到:“大叔,什么是师妹啊?” 南华真人硬是没憋住,笑出声来,连忙替轻语解释道:“你师兄可没那么老,他叫舒殊,嗯,再过些年就是大叔啦!” “瞌睡虫爷爷,我又说错花了啦,对不起?”小姑娘又很惭愧的自我埋怨的说道。 南华真人看着舒殊的脸sè,硬是憋着没笑和蔼解释道:“你师妹准确的说,是你狗肉师叔的亲传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弟子。” 说完,南华真人竟然脸上流露出一丝丝孤寂的感伤。 “师尊,师叔一生豁达,淡然坐化,早登极乐,也是造化,我们替他高兴吧!原来如此,竟然是来自雍州的师妹,哦,既然,我做师弟方好!” “什么师弟师妹的,哪来那么多规矩,我说师妹就是师妹!” 看着师尊发脾气了,舒殊连忙躬身回礼:“谨遵师命!” “师父,外面呢,要不?要不是不让我出手,我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舒殊殷切的询问道。 南华真人就像没听到一般,取出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盯着视野内紫sè的雷霆海洋,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最近,山里有什么事发生么?” “收到慕容前辈来信。” “不早说,拿来!”; 第十八章 漪儿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轻语揉揉朦胧的睡眼,看着身边的中年书生,有些胆怯的问道:“大师兄,瞌睡虫爷爷呢?” “嗯?醒过来了,师尊去里面瞧瞧,看这形势,雷霆还有一次暴动,恐怕规模不小。” 轻语眨巴着担忧的眼神,很是紧张的看着舒殊:“嘟嘟不会有事吧?”说完脸sè突变:“瞌睡虫爷爷进去难道是,呜呜,嘟嘟……” “傻丫头,哎,不会有事。怎么和三师妹当年一样爱哭鼻子,你的嘟嘟是一只血统很纯正的凤凰,在雷霆衍生的六味真火里面,就如同鱼儿遇见了水!” “鱼儿,水呀……”小姑娘双眼放光,他想起了上次嘟嘟顽皮扑进河里把毛发弄的湿透的狼狈相,忍不住“咯咯”傻笑。 等她发现师兄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时,轻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师兄,这个,哦,对了,我连师妹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很没用啊”说完轻语神sè黯淡的低下头去。 “师叔和师尊一样,xìng情豁达,不拘小节,只不过忘了给你说而已。” 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舒殊觉得这位小师妹虽然有些呆呆的,但他敏锐的发现对方在某些方面有很深的洞察力,知识渊博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岐山雷霆海洋外围东方某处官道驿站,旌旗随风曼舞,威势凌然。诸葛远达手握茶杯,详细的听着下属的汇报,无论下属说什么,脸sè总是一尘不变。 等下属都退出后,诸葛远达身后的帷帐,无风自动,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脸yīn翳看着诸葛远达,似是询问,似乎是自言自语:“终南山,哼,我迟早要踏平,坏我好事!这次势在必得!” 诸葛远达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华服少年,脸sè连连变幻,一丝忧sè闪现但瞬间又被毫无痕迹的隐藏,他站起身,清清嗓子,准备行礼,少年示意他坐下,急促的问道:“我要得到里面的东西?有几成把握?” 边说边狠狠地把手中的折扇捏碎,碎裂的扇子把木质地板砸了一个深坑,坑里冒出阵阵青烟。诸葛远达就像没看到一样,回答道:“这次,恐怕要得手,很难,先不说近水楼台的太子殿下,就终南……” 少年不耐烦的打断老人的话,鼻子一皱,狠狠地说道:“他那里你不用cāo心,我自有手段,还是分析下终南山吧。哼,一群饭桶,这都多久了,连岐山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让别人进退自如,还好天随我愿,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但愿雷霆把进入的人活劈了,剩下的就是我的,哈哈……!” 老人耐心的等待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等他恢复平静后,不温不火的说道:“恐怕,根据情报,还有我的直觉,来的可能是山顶的人,不好办啊。” “不好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不成,怎么,你怕了?” “老奴这条命是少爷救得,自然听从少爷的吩咐。” “有自知之明就好!” 与岐山相聚千里的大散关,一切依旧,只是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关内驻军指挥部大营,最近加强了防备,进出的人员都进过了严格地审查。 室内,一个中年人正在端详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着一个显眼的黑sè标记,根据山川河流走势,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正是岐山,中年把玩儿着手中的紫砂壶,云淡风轻的小抿一口,抬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仆人,随意的问道:“你刚才禀报什么来着?” 跪在地上的那人,顾不得由于时间太久跪得发麻的双腿,急忙的回复道:“殿下,您之前吩咐的都已经收拾妥当。” “嗯,收拾好了?摆设不缺吧?” “禀告殿下,在您吩咐的第一时间,就急忙调度,在尽量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就……” “嗯嗯,头前带路!” 收起桌上的地图,随手把紫砂壶丢在桌上,走出了营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煞有介事儿的盯着东方莞尔一笑。 在轻语昏昏yù睡眼皮打架的某个时候,舒殊敲了敲轻语的头,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暴动的雷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轻语:“师尊要出来了!” “哦哦,瞌睡虫爷爷要出来了呀,瞌睡死我啦,哎呀呀!”轻语紧张而又兴奋的盯着前方雷霆海洋。 不到半刻钟,南华真人出现在轻语的视野里,轻语兴奋的叫道:“瞌睡虫爷爷,你终于出来了啊,你再不出来,我又睡着了,嘟嘟好么?” 南华真人抖了抖胡子:“嘟嘟没事儿,倒是小老头儿差点儿有事儿” “啊!?” “小妮子嗓门儿就不能小点儿,打搅了我的好梦。” “额,你还能在那里面做梦?” 舒殊回过头,揶揄道:“师妹你不也是么!” “额,嘿嘿!” 舒殊看着面前这对师徒,挠了挠头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 “师尊,其实,我觉得您大可不必亲自来,让徒儿代劳吧,您带着师妹先回!” “好久没出来走动,恐怕好多人都把我忘了,行了,我自有理会。哦,对了,我终南书院招生在即,你回去准备吧。” “那慕容师叔那里?” “我自有理会!” “诺!” 当夕阳余晖洒满人间的时候,在一家金碧辉煌的大庄园门口,一辆挂着“栖霞慕容”标示的枣红sè马车停了下来。 在大车停下的瞬间,庄园大门口的侍卫,敏捷的奔向马车。坐着车上一个弱冠少年,正好奇地打量着马车外的环境,在岛上山清水秀看腻了,突然体验到人间的烟火气,现在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新鲜。 正在这时,一辆有着粉sè门帘小巧玲珑的jīng致马车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停在了之前枣红sè马车的身边,马车嘴角还喷着白沫,很显然,这匹马已经连续跑了不少的距离。 人还没下来,就听见车内,叫唤了起来:“快来人,把我的东西搬进去!” 那几个正准备请弱冠少年下车的侍卫,听到叫唤后,条件反shè一般,奔了过去,可是刚走几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少年顿时觉得好玩儿,这个少年正是莫邪。 侍卫们知道,眼前的小姑nǎinǎi断然不可得罪,几乎所有人都在她手下吃过苦头,可是面前的这个马车代表的什么,这些作侍卫的都知道。 因为他们当初经过千挑万选进来的时候,上的第一天班,就要求所有的侍卫,见到眼前这种古朴可有“慕容”“栖霞”字样的马车,应该第一时间,无论什么情况,请进去。 是请进去而不是带进去,虽然这么多年他们从没有忘过,但是每年都会有人提醒他们让他们注意,特别是最近一年,提醒的更加频繁。 那辆粉sè马车,再等了一会儿后,不见有人来,顿时火了,跳下车,嘟着嘴嚷道:“看来,某些人是皮痒痒了,本小姐最近正好手痒,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 粉面含怒的小姑娘一脸正经的说道,莫邪刚才只看见对方如同一团火一般飞出车外,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个时候,当她停下来正面对着侍卫。 莫邪才看清楚,只见对方身着一身很粉sè长裙,竖着两个羊角辫,圆嘟嘟的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太热,红彤彤犹如熟透苹果一般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嗔视着那些侍卫。 那些侍卫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模样的人,硬着头皮,对着小姑娘施礼:“小姐,您看稍等行不?”说完眼神迅速的瞥了一眼马车。 那小姑娘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下更气大了,什么时候自己回家还要低声下气了,本来这次在外边受了委屈,就不开心。 处在暴走边缘的她,无视侍卫们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到马车前,见车内安安静静,便暴力的一把扯掉门帘。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大佛,了不起么!” “小姐,不可!” 莫邪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位姑娘,内心忍不住有一股邪恶的想法,想在小姑娘脸上狠狠地捏一把,可是两世为人的莫邪,迅速的把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隐藏了起来。 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如沐chūn风般,很有风度的说道:“无碍,你先进去吧,不过请姑娘传唤一个叫做慕容烈的人出来,我要交给他一样东西,哦,对了,我来自栖霞湖。”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姑娘,手上的马鞭刹那间“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虽然有些娇蛮,可是从小家教严格,从小长辈就告诉她,“栖霞”意味着什么。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抬头一看莫邪,顿时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用手指着莫邪,笑道:“他来自栖霞碧翠岛?哈哈,笑死姐了,姐姐我十五啦好不,不是三岁!” “小姐!…...”侍卫们急的抓耳挠腮,别人不知道,他们清楚的很,中午时分,就收到了巡湖的哥们儿发来的飞鸽传书,岛上有人出来。碧翠岛上有护岛大阵,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 所以他们摆下大阵仗翘首以待,可是没想到小姐这个时候跑了回来,闹了这么一出。 “漪儿,不得无礼!”随着一声呵斥,莫邪看到一个jīng气神十足有些发福的和善老头儿,快步的走到自己车前,躬身行礼:“慕容烈见过道友,家教无方,让您见笑了,还请海涵!” 莫邪没想到对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不好再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了,连忙下车。 “您不要客气,我年纪也不大,就把我当做您的后生就行了,呵呵,没必要生分。”莫邪恭敬答礼。 慕容烈细细打量莫邪,发现对方一脸挚诚,没有任何盛气凌人骄横姿态。慕容烈一辈子虽然碍于天赋,修炼境界有限,但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由得在心中吧莫邪抬高了一个档次。 对于一个比自己矮一头儿的小孩儿,叫他前辈,慕容烈自己也觉得不爽,便一脸笑呵呵的说道:“那老夫托大,就叫你莫邪小友啦!” “你知道我?” “怎能不知道,最近老祖宗常提到你,说你是他一位尊崇的前辈传人,啧啧,果然是年轻有为,天资卓越!” “年轻有为、天资卓越”,这老头儿嘴巴也真会说,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莫邪心里嘀咕道,嘴上连忙谦虚应付两句,便把身上的信交给了他。 第十九章 叫姐姐,给你吃糖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慕容烈双手接过信,很是恭敬地贴身收下,一面连忙张罗下人,迎接莫邪进去。被冷在一旁的那位叫做漪儿的姑娘,气鼓鼓的撑着腮帮子,眼神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莫邪,那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突然中成了焦点,远离尘世一年的莫邪一时间还有点儿不适应,不过莫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曾有丝毫拘束。 莫邪见慕容烈没有搭理漪儿的意思,便把话题转到了这位娇蛮的小姑娘身上。 “我反正没带什么东西,漪儿小妹有什么需要代劳?” “额,老人家您客气啦,我自己可以的,您先进吧!” “噗嗤!”莫邪还是没忍住很没风度的笑了出来。 “我很老么,不至于吧!” “老祖宗,您很年轻的”漪儿不知何时胳膊自然下垂,手指头扣在一起,有些扭捏还有些害羞。 这模样,别说那些侍卫家丁,就是慕容烈都没见过。 莫邪还好是第一次见面,倒没怎么在意。 “嗯,我想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今年刚刚十二岁而已” “十二岁,嗯?咦!不是岛上老祖宗都已经......额,那你比我还小哦,叫姐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来在莫邪的眼前晃了晃。 “死丫头,还嫌丢人不够!”慕容烈连忙接过话茬,满头大汗,歉意的看着莫邪。 “老先生,还请取来我要的东西,我好回去复命。”莫邪洒脱一下,巧妙的岔开话题。 慕容烈好不容易见到了老祖宗口中提到的莫邪,怎么可能就放他走,在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莫邪最终答应留宿一夜。 当莫邪步入院子后,发现这个庄园环境很是清幽,大门口的一幕,让莫邪顿时有了些再入红尘的感慨。 慕容烈亲自头前带路,一边和莫邪闲谈。从言谈中慕容烈很是赞扬慕容老头儿的一生行侠仗义、感慨对他莫大的恩情。这下勾起了莫邪的好奇,然后在莫邪的询问下,说出了当年的一些原委,原来慕容老头儿居然对慕容烈有着救命之恩。 这也就难怪了,莫邪一时释然,也由衷的感慨慕容世家的强大。 在慕容烈离开后,莫邪见时间尚早,便走向院子,温习一套最近刚学的身法。在莫邪进入状态不到半刻钟,只听见假山后传来一个声音。 “哇,不愧是岛内走出来的,这套步法,虚实结合,丝丝入扣,只是还不能运用的娴熟圆润,不错不错!” 莫邪其实很早就感觉到假山后有人,只是不清楚是谁,在别人在家里,他也不方便造次,反正看就看吧,没有口诀,看了也是白看。 话还没说完,已经露了出来,那不是漪儿是谁? 火红的衣衫,在绿荫里,瞬间给人一种万丛绿中一点红的视觉享受。 只是没想到从这小姑娘的口中,说出这么一堆话来,不禁刮目相看,这丫头眼光倒是很准。 的确,以莫邪现在的元气境界,也只能cāo控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这也只是步法的初级而已,说起娴熟,因为这第一层分为好多步骤,莫邪也是最近才学。 “哦?” “当我知道你的年龄后,我就好奇,所以就打算探探底,看看名师是否有高徒!” “然后呢?” “还算可以吧,其实比意料中的差,想想天赋这些东西,就不强求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天赋太差?” “没有啦”慕容漪儿连忙摆手“我没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不说了,我明白的你的意思。” “嘻嘻,你没生气吧,不然我小气爷爷又要训我!”说完,扮个鬼脸。 “呵呵,我倒没那么小气,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家人一样对我毕恭毕敬?”莫邪好奇的随口问问。 可是,那位xìng格火辣的慕容漪儿,却不是怎么认为的,双手插在腰间,一脸无畏恶狠狠地。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有着背景的大人物,喜欢玩这套儿,仗势欺人,哼!如果除开背景、身份,你们什么也不是,有什么好嚣张的!”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接着说:“还以为老祖宗有多么的高明呢,怎么却看走了眼,找了个混世浊物,迟早要毁一世英名!” “额,这个,我说小屁孩儿,这和纨绔、一世英名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才小屁孩儿!”骄傲的挺了挺,可是平整的衣襟还是一马平川,莫邪煞有介事的看着气愤的小妮子,还真怕被毁掉老头儿的一世英名,不过眼神还是无意间恶作剧的瞟瞟对方衣襟。 莫邪干脆不说话,盯着这位火辣的小妹妹,静听下文。 “不知道?自己想去,白痴!”这丫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扬长而去。 生活波澜不惊,在岛上一年苦修的莫邪,好不容易找一个可以随意放开说话的同龄人,才没有打算放她走的意思。 身法展开,瞬间拦在了慕容漪儿的面前。 “您是客人,要是觉得我话说的不好,我收回成了吧!请让开。”慕容漪儿板着脸没好气的看着莫邪。 莫邪揉了揉鼻尖,看着对方,一本正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无缘无故的被人当做纨绔了,想解释下,还有,我想找人聊天!” “露出本xìng了!你是不是之前老这么拦着小姑娘,哼,我替她们出口恶气!” 在岛上的魔鬼训练拯救了莫邪,不然第一下就会丢丑,可是境况却不是很好,在踉跄退出了数步后,才稳住身子,之前的良好训练素质,这个时候发挥了出来。 身法顿时行云流水般施展了开来,可是莫邪虽然身法流畅,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莫邪感觉她的境界层次应该在九宫大圆满,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八卦的边缘,比莫邪整整高了数个层级。 一力降十会,莫邪的身法很灵巧,可是对方的灵力比他充足,对方很显然早料到莫邪会用步法,所以压根儿就没有一比身法的意思,干脆,快速的进行灵力攻击。 一时间这块小天地温度骤升,莫邪依靠身法,在院内快速的移动,慕容漪儿却依仗自己的灵力深厚,打算快速的结束战局。 依靠现在的实力,莫邪再自信,也很难短时间内结束战局,不过,这样也不错。好不容易找个玩儿伴儿,还可以陪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难怪人家说他功法运用不娴熟,莫邪发现,对方虽然一味强攻,可是也不忘攻中有守,攻守相望,挺有些风范。只是在莫邪细细的观察下,还是找出了破绽,这就是功法等级的缘故,关于这个老头儿和邪都有介绍。 虽然,莫邪只是逃避,没有打算主动出击,可是jīng神力的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每一次天地间元气的波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而做出对策,虽然早知道jīng神力对于视觉等有着提升,可是莫邪第一次和人正是对决,还是感觉很是意外,意外中的惊喜。 随着时间的继续,莫邪还游动自如,由于太过自信,从一开始就实打实的运用元力的漪儿没有刚开始的威猛。因此,莫邪没有之前那么吃力,此消彼长,正好旗鼓相当,有的玩儿啦。可是出人意料,对方居然干脆爽快的认输了。 莫邪有些傻眼,正好玩儿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可是,对方无视莫邪的意犹未尽,打完招呼,扬长而去。 第二十章 少年莫邪的烦恼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小友果然惊才绝艳,老夫大开眼界!” 说话的正是闻讯而来的慕容烈,只见他一脸微笑,背着双手,就像是在关注一件举世瞩目的工艺品。 “您客气了,我只是和漪儿姑娘相谈甚欢,闲来相互学习学习,漪儿见解独到,令小生受益匪浅!” 慕容烈捋了捋胡须,不无得意的叹道:“我这孙女儿,就是小时候带的有些娇惯,但是论起资质,绝对不差,哎,奈何我无能,却不能让她得到好的功法……!” “老先生您这是?” “一言难尽啦!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吧。不知小友住在这里可是习惯,寒舍简陋,怠慢了…..” “先生何出此言,这不是让我过意不去么,已经很好。”当莫邪想着怎么夸耀一番这里环境清幽什么的时候,举目四顾,才发现,这个小院儿内园子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好多植被冒着青烟,假山那个尖角已经杳无踪迹。 莫邪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慕容烈。 慕容烈瞬间会意,连忙说没事儿等等,让莫邪安心住下休息,不满意的尽管吩咐,莫邪大致猜出依照漪儿那丫头的xìng子,让她主动认输恐怕真不容易,看来多少和慕容烈有关了,担心这小妮子回去后又会被责骂,连忙替她开脱两句。 话说莫邪好好地在岛内练功,怎么就突然被派出来了呢? 原来,由于长时间的封闭训练,慕容老头儿对于莫邪的表现看在眼里,赞在心头。但也不能长时间的这么绷紧神经,劳逸结合最重要。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莫邪在修炼上遇到了点儿小麻烦,这点儿麻烦要解决,要一些辅助的手段,莫邪就是出来取辅助的药物的。 出了什么问题呢? 经过这两个月的摸索和慕容老头儿悉心指点,莫邪大致摸清楚了当初太阿神剑给身体带来的变化。 因为有几条经络当初慕容也被打通过,只不过相对慕容而言,他打通的经脉更多。 莫邪和慕容一样,有这一项特殊的功效,只不过在目前看来,作用还不是很大,这个特殊能力就是隐匿气息。 慕容隐匿的自身的境界,按他的话说,总是让人看不真切,对敌时可以麻痹敌人。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能力,然而,这个能力赋予在莫邪的身上,出现了扩大的迹象,莫邪几乎可以完全隐匿气息,不是境界的错觉。 慕容肯定,赋予莫邪的能力应该不止这些,等到莫邪境界有所提升,一定会有更大的作用。 九宫境界,是炼体的过程,引领天地元气在体内形成特殊的循环,以达到稳固经脉,凝练肌肉骨骼。 比起带来的隐匿气息的幸运,一些变化也使莫邪很无奈。虽然他不用再去琢磨要打通一条条的经脉,也不用去体会怎么把这些打通的经脉连接在一起;但悲哀的是,莫邪海量的吸纳天地灵气整整一月,也不能引动灵气有循环的迹象。 邪给莫邪留下的东西浩瀚驳杂,可是对于这修炼的起步阶段,却提的很少,慕容是修炼正宗的道家功法,对于莫邪的情形,他也拿不准。 按照莫邪现在的身体状态,靠自己要想把体内已经沟通的经络运行起来,无异于天荒夜谈,所以,慕容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管从莫邪的境界和他修炼的时间推算都是这样,使用药物等提升体内天地元气的方法在第一时间内被放弃。莫邪的身体素质不能承受住海量的元气灌体,至少慕容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慕容不打算冒险,一旦失败,莫邪终其一生再不能修炼,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慕容还是想出了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慕容出手,暂时把慕容已经沟通交联在一起的经脉一条条分离开,形成单独的经脉,这些单独的经脉,都自行运转之后,再进行交接在一起。 可是,事情不是慕容老头儿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慕容尝试着分离经脉的时候,诡异的情形再次出现,慕容老头儿不管是jīng神力还是天地元气都不能进入莫邪的身体。 慕容傻眼了,莫邪也很无奈。 现在他们想着用最后的一个办法,如果这个办法还不能奏效,那么莫邪只能耗rì子等着有那么一天,体内终于存储够足量的天地元气。然后,引动天地元气的循环运转。 既然外力不能做到,分离交联的经脉,那么,就自己来。 体内没有足够的没有天地元气。但是,能进行分离的不只是这么一种手段,那就是意念,也就是jīng神力。 每个人都有意念和jīng神力,但是能把他当做一种工具使用的却是凤毛麟角,而具有这个特殊天赋的人,催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那就是符师。 武者常有,而符师不常有,而每一个符师无一例外都是天赋极高的武者。 jīng神力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有所进步,天地间充满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而身体就像是一个特殊的容器,当你处于特殊的状态,身体就会主动吸纳天地灵气,吸纳灵气的能力和境界身体素质相关,一般随着灵气的灌体,经脉的凝固,一系列的刺激,会使得jīng神力有所进步,但进步通常有限,远远达不到灵师的要求。 灵师和武者层次一样,分为十个阶段,而第一阶段被叫做启灵。 而要熟练的运用jīng神力,就必须成为符师。莫邪现在就是要向第一阶段迈进,启灵。 当莫邪把天地元气修炼和jīng神力修炼彻底的分开讲解的时候,莫邪忍不住有些想骂人,这老头儿怎么不早说。 其实慕容本来就没有想把它详细分清楚的意思。 原本他就想试探下莫邪的jīng神力,站在慕容的高度才会知道jīng神力是多么的重要,当初把莫邪从河里救出来的时候,他的jīng神力被莫名的吸走,他就觉得莫邪应该有着jīng神力的天赋。 使慕容更加坚信的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远古传承的眼光。 从莫邪引领天地元气入体的那次起,他就是借用的jīng神力,只是慕容只注意关注天地元气的变化,被莫邪的天赋所震撼,全属xìng的人,第一次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丝毫不输于世间那些所谓的天才。 对于成为符师,慕容老头儿对于莫邪还是蛮有信心的。 第二十一章 启灵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莫邪在慕容烈的盛情款待下,于第二天回到了碧翠岛。 这一rì正午十分,由于已进入夏季,阳光炙热的烤着大地,丛林中动物们都选择yīn凉cháo湿的地方躲着,避暑。 但是,这个时候,繁盛茂密的丛林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的源头,正是莫邪。慕容自己就是一名出sè的符师,现在,他们正往一个小山峰上走去,这个山峰距离慕容的优雅小院不远。 因为这里是一个火山口,jīng神力的激发,一般都要靠刺激,无疑,夏天酷热不失为一种刺激的良策。 莫邪在慕容的示意下,脱掉外套,只剩下一条短裤,多rì的严酷训练,使得现在莫邪不像以前那么瘦弱,被阳光晒得有些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曝晒下闪闪发亮。 当莫邪来到山脚时,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热浪,但是莫邪没有丝毫的退缩,眼前是他提升实力的希望。他不想很多年后,还停留在现在的境界,他想干很多事,也想逍遥自在的好好地看一下这个世界。 但这一切的假设都需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当初在怡红楼被打,在胡家被歧视,后来被追杀,都是因为,没有实力。 天生乐观的莫邪,揩了揩额头密集的汗珠,忍不住开起玩笑。 “我说,老头儿,你当年是不是也这么修炼的jīng神力,然后,被火焰炙烤掉渣滓,浓缩成现在这么jīng华”。 慕容看着这个每天脸上挂着玩世不恭邪笑的少年,忍不住想捉弄莫邪一般,眼神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那是,当年多亏了我家的祖传法宝。不然,我的个头儿比现在还矮,别说娶老婆,那玩意儿早就烤没了。” 说完,捋着胡子满脸坏笑的看着莫邪的裤裆。 “死老头儿,既然如此,还不拿来,你不会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吧!” “咦,不好,我家的祖传宝物玄冰鉴,在我早年冒险的时候丢了”然后,慕容老头儿一脸懊悔的说道:“哎呀,我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没事儿,即使你是远古传承的继任者…..” “死老头儿,死变态,我不去了……” “啊……”伴随着莫邪的惨叫,身体被慕容提在空中,向着山顶飞掠。 到了山顶,炙热的气浪逼迫着莫邪,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可是他却发现,慕容很是享受的在一块发红的石头上斜乜着眼看着他。 莫邪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那意思你能不能让我身体舒服点儿。 可是貌似慕容会错了意,莫邪感觉身体突然向着火山口更近了一步。 丝毫没有废话的意思,慕容示意莫邪,按照他所述的方法,用意念和天地元气沟通。 静下心的莫邪,细心地感悟,感应着天地元气,在莫邪的感应世界里,放眼望去,到处都充斥着跳跃躁动的红sè的火属xìng元素。 莫邪的身体传来一阵阵刺疼,细心感应天地元气的莫邪,外界的每一点变化,都在感应的范围内,所以,对于外界的刺激,格外的敏感。 刺疼中的莫邪赶紧引导元气入体,强化肌肤,使得不被灼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山口的火元素越来越多,越来越躁动,这个时候不仅是皮肤刺疼,就连喉咙,鼻腔眼睛甚至是肺都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疼痛的增加,使得莫邪不得不疯狂的引灵入体,保护受损的部位。 身体的刺疼,刺激着每一个敏感的神经,从而使得jīng神十分的疲惫。 这样的拉锯战,的确是很考验意志,在坚持了一个时辰后,莫邪昏睡了过去。 慕容第一时间出现在莫邪身边,抬头看看rì头,发现最燥热的时间已经过去,带着莫邪回去修养。 第二天,第三天,莫邪持续着同样的修炼。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莫邪现在已经能在火山口坚持两个时辰而不倒下。 半个月后,莫邪又向着火山口迈进了一步,在同样的拉锯战下,磨砺着jīng神力。 在火山口磨砺了大约二十天左右,慕容带着莫邪去了另一个地方。 潭水碧绿中透着一些黑sè,让人心悸而有些好奇这水究竟有多深,即使数里路之外就可以听见瀑布奔流而下的轰鸣声。 处在瀑布下方的莫邪却不为所动,双眼微闭,如同老僧入定参禅。 此时的莫邪心无旁骛,用心的感触周围丰富的天地灵气,并按照慕容老头儿所授的方法,调用天地元气,为自己所用。 同时,莫邪把身体调节成最好的状态,就如同一个漏斗,所有的天地元气都疯狂的奔向莫邪的体内。 但是,进入体内的天地元气并不紊乱,在莫邪的调配下,这些天地元气,就如同高速公路上络绎不绝的汽车,繁忙而不拥挤。 随着最近在特殊环境下近乎苛刻的训练,莫邪的身体韧度和强度都有着长足的进步,然而,对于莫邪的目标,显然有些杯水车薪。 不过,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莫邪的目标,对于jīng神力控制,越来越有感觉。 慕容老头儿惬意的找到一个树荫处,捧着一个酒葫芦,悠哉乐哉的喝着小酒,眼神时不时的看看潭水中的那个身影。 在慕容的感知中,莫邪身体周围的天地元气越来越多的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疯狂涌进莫邪的身体,而是变得渐渐有规律。 而此时的莫邪,正如慕容老头儿感知的那样,一次次的用jīng神力去感知身体外面的天地灵气,企图沟通共鸣。 刚开始,那些连绵的水属xìng天地元气,就像一堆羞答答的孩子,每次莫邪的jīng神力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天地元气也就是天地灵气便远远地避开。 莫邪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像感情一样,是需要培养的。 不知不觉,莫邪在飞流直下砸进幽幽碧潭的瀑布下,一呆就是半个月了。 水属xìng的天地灵气,在潭水中最浓密,但是在瀑布溅起的水花周围却是最灵动。 所以,莫邪选择的契机是在瀑布冲进潭水溅起水花的附近,培养和水属xìng天地灵气之间的默契。 这天,莫邪感觉对于水属xìng的灵气cāo控,已经有所心得,每次他的jīng神力尝试着和他们沟通,都不会惊吓到这些活泼的飘渺的水属xìng元气,反而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向自己涌来。 就像慕容给莫邪讲解的一样,其实,水属xìng的天地灵气,对他也在试探,只有合适的载体才能得到他们的共鸣。 莫邪的jīng神力和那些水属xìng元气分子逗玩了几次之后,觉得可以尝试了。 在他的jīng神力驱使下,一个个水属xìng灵气分子被调动起来,莫邪感觉到就在不远处有一只勇敢的正在排卵的蜻蜓。 然后,下定主意,灵气分子在jīng神力的驱使下,奔向蜻蜓。 瞬间,水面激起几个小小的涟漪,瞬间,一小截翅膀,落在了水面上。 脸sè苍白的莫邪,感觉十分疲惫,忍不住想睡觉,可是,可是这个意料之中的惊喜还是让他兴奋。 突然,大脑内一阵刺痛,莫邪的身体直直的跌落进水潭中。 只听一声尖叫过后,莫邪的身体就被汹涌的潭水冲进了潭底,当初进入这个地方修炼,慕容特地取来的一个蒲团,只要莫邪自己一点点jīng神力cāo控,就能自如的浮在水面。 突然昏迷,莫邪之前维持的平衡瞬间打破。 慕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不对,身体迅若闪电般扑进了水里,在强大的jīng神感知下迅速的找到了莫邪。 在莫邪昏迷的前夕,他再次的看到当初太阿神剑如同闪电一般曼舞的那个空间。 莫邪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但是来不及思索,就承受不住,陷入了昏迷。 当莫邪醒来,穿衣下床,已是rì头当空,慕容老头儿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大脑就仿佛昨天留下后遗症一般,还有些晕乎乎的,不过不是很严重。 莫邪自顾自的来到院子里,躺在那个慕容习惯xìng养神的椅子上,平心静气,慢慢地进入了状态。 邪给他的信息中,关于人的身体,有这么一句话“天脑者,一身之宗,百神之会,道合太玄,故曰泥丸”。 而莫邪这次正要打探的地方就是这个神秘的地方,泥丸宫。 身体九宫,而居于主宰地位的就是泥丸,也是jīng神力控制的中枢所在,只有打通泥丸,才算是启灵。 莫邪在瀑布中,那一阵刺疼就是来源于泥丸。 再次把神识侵入这个让莫邪十分好奇的地方,然后,让莫邪好奇的是,不是第一眼看到的这个神秘空间,却与以前不同的是,就像鱼归大海一般欢快。 刹那间莫邪明白了过来,泥丸宫就像神识的家,只有神识在这里才能健康的长大,而他的主观意念就像是家长。 莫邪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世界,一直期盼启灵,但是却没想到原来启灵后会这么的好玩儿。 第二十二章 分离经脉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邪留下的信息,对于基础的修炼十分简练,使得莫邪总是思索半天才能有所收获,但是还好有慕容。 想到慕容,莫邪没来由的一种温馨,十几年来,他在这里算是真正的了解了家的滋味,虽然才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而已。 对于泥丸宫的壮大,温养,莫邪心底还没谱,不过,邪留下的信息,大致和慕容类似,在苛刻的环境下,刺激神识,慢慢地与天地元气沟通,提升沟通的默契层次。 而且,慕容和邪居然都强调不可用过度的药石强力提升jīng神力,但是慕容显得更加苛刻,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即使身体境界的提升,也不要依赖任何的药石。 莫邪常用泡身体的那个装满绿sè药液的桶里,也只是一些舒筋活血,调理肌体,缓解疲劳的普通药物,对于境界提升毫无帮助。 之所以有差别,原因在于莫邪的功法,这个功法叫做太虚逍遥诀。 没来由的莫邪就喜欢这个名字,当然,邪的功法肯定不是徒有虚名。让莫邪欣喜若狂的是,这个功法随着境界的提升,对身体有着洗筋伐髓的作用,再好的药石也难免绝对的对于身体来说是纯净的。 况且功法、身体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差异。 这就是莫邪欣喜地好处,不过在慕容的数次谆谆教诲下,解说了谁谁因为过量的吞食药物最后的恐怖后果后,多少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莫邪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强力提升境界。 jīng神力的提升,经过启灵后,莫邪就可以修炼了,莫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仔细琢磨下这个修炼jīng神力的功法,太玄道合经。 可是,莫邪发现,这个太玄道合经十分的深奥,一时半会儿根本参透不了。 莫邪无奈啊,人家都是元气修炼走在jīng神力修炼的前面,对于其他修炼jīng神力的人,修炼天地元力就是小菜一碟。 退出入定的状态,莫邪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又想起让他发愁的源头,被太阿神剑沟通的经脉,对于那些处于九宫第九层次的人来说,遇到这种事自然十分高兴,可是……. 看来那些什么因地制宜、实事求是还是很有道理的。 对于九宫,现在莫邪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九宫的经脉分别处在身体的九个部位。 对于已经打通交联在一起的少yīn心经、少阳胆经、太yīn肺经、太yīn脾经、厥yīn肝经、冲脉、阳明胃经、少yīn肾经、厥yīn心包经,莫邪望洋兴叹,怎么分离,先分离哪个没有一点底。 正在这时,慕容老头儿随着院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入。 手里提着几只河鲜、山鸡,换上一脸乐呵呵的表情,要是换个环境,这一幕还真的像一个忠厚老管家采购归来。 莫邪才懒得注意这么多呢,先前不见慕容淡淡的失落惆怅一扫而空。 “死老头儿,你到过的潇洒,跑到外面乐呵,找好吃的,把我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破孩儿扔在家,要是再来一只狩猪什么的,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那敢情好,我少打理一个人的伙食,哦,对了,你嘴巴这么会说,干嘛不一口咬死它,还怕什么狩猪!” “你……..” 慕容嚣张的放声大笑,不管在一旁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挤鼻子弄眼的莫邪,双手翻飞。 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野味,进了厨房。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院子又传来了人世的喧嚣、叫嚷和欢笑,把附近的鸟儿都逗了过来,围着院子喳喳叫。 虽然氛围很好,可是莫邪却心不在焉,因为他心底还时刻惦记着如何分离经脉呢。 饭后,没等莫邪开口,慕容就主动给他讲解。 “老头儿,看本少爷被折磨了这么久,元气修炼层次止步不前,你行不行啊!” “废话,你见过我老人家办不成的事?” “有啊,比如说生孩子” “看来某些人不想学啊” “嘿嘿,哪有,慕容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沏茶,来咯!” 在这么嬉闹了一阵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原来慕容专门选择莫邪在火山口和瀑布下修炼是有目的的,不仅仅是那里的环境那么简单。 目的就是,分离经脉,对于怎么分离,慕容早已心有成竹。 灵符,一个简单地灵符,也就是说莫邪要在刚刚启灵不久,就要掌握制作灵符,莫邪瞬间的鸭梨山大。 还好慕容说,在体内cāo作,先前吸纳的灵气已经对身体有一个温养熟悉的过程,意念控制身体内部比在外面容易得多。 正当莫邪觉得原来不难的时候,慕容着重的突出两个字。 “关键在于,jīng妙!” 莫邪顿时大脑一阵眩晕,你指望我照猫画虎能不能把灵符描出来,还是未知数呢,还jīng妙。 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的瘫坐在椅子上,莫邪一个劲的朝慕容翻白眼。 “小屁孩儿,我老人家无数次教导你,要淡定,淡定,哎,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对于太玄道合经,这部远古时代的修炼功法,本来他想让慕容老头儿解释的,可是慕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一面用贪多嚼不烂来让莫邪集中注意力,一面告诫莫邪自己领悟的才是做好的,才是最适合的。 最好的师父就是什么都不教你――当莫邪听到这个后,无奈的看着天花板,似乎今天的天花板特别的迷人。 慕容就像没看到莫邪的神情一样,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慕容认为对于现阶段的莫邪而言,分离经脉已经没有先后主次之分,因此,可以随意选择。 至于灵符,慕容貌似今天心情不错,很是耐烦的演示了好几遍。 莫邪看后,也觉得挺简单的,跃跃yù试,可是,开始后,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就在莫邪感慨的瞬间,他安静地泥丸宫深处,就像是什么被触动了一般,一股浓郁的jīng神力喷涌而出。 莫邪似有所悟,凝神静气,按照慕容的详细讲解,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慕容也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放松了一些,可是眼神却一动不动盯着。 莫邪所有的jīng力都集中在慕容关于灵符的制作上,那每一笔的勾画,没一点灵力的应用,每一丝jīng神力的拿捏,都前所未有的火候到位。 莫邪表情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慕容之所以神情放松了一些,原因在于他在莫邪瞬间入定后身上散发出了那么一点熟悉的气息,和太阿很像。 如果不是常年和太阿打交道,根本感觉不出来。 就这样,昨天启灵的莫邪,今天就完成了冰火两重天的灵符制作,绝对的前无古人。 当莫邪听到慕容的这个评价后,忍不住很臭屁的:“老头儿,没办法啊,天赋异禀,不破纪录都难!” “是啊,天才,十几岁的人了,刚刚踏入九宫,真是天生的废柴,以后出去混别说你认识我老人家!” “咳咳,这个……” “人啊,有时候脸皮不要那么……哎,那是你的力量么?” “额,你知道?” “别忘了我是守望者!” “好吧” “我说小破孩儿,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想怎样?”莫邪的神情就像衣衫单薄的良家少女在巷子里见到了知名的流氓,一脸jǐng惕的望着慕容。 这也难怪,无论是谁,被老头儿这么摧残过,不留点儿后遗症、条件反shè什么的太不正常了,毕竟大家不是内裤穿在外面的超人。 老头儿摇头晃脑的一脸诡笑的对着莫邪“我说,大老爷们儿就不能有点出息!” “尽管来,小爷儿接着,要人木有,要命一条” “好吧,不玩儿了,说正经的,你感觉体内经过刚才一股神秘的力量帮助你,有什么变化?” 说完一脸戏虐的看着莫邪,那神情就好像再说,你就别装了,那点儿破事儿我都知道。 本来还打算适当的装逼的莫邪也只好收敛下,神识浸入体内,观察一些细微的变化。 很快,莫邪发现泥丸宫内,有着很细的几丝雾状物质,其他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和以往一样,看不真切。 莫邪说了具体的情况,慕容似乎早有所料,解说道那是纯粹的jīng神力,随着jīng神力的提高,就会发生着一系列的变化。 最好的锤炼jīng神力的方法,无异于画符,jīng气神的高度集中,对于jīng神力的提升有着莫大的帮助。 而画符的最高境界当然是凌空画符,但是凌空画符是一个什么jīng巧的活儿,所以也是最能锻炼jīng神力的方法,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保存。 莫邪不禁有些欢喜,憧憬着将来靠着画符走四方…… 正走神的时候,头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既然如此,反正体内有着现成的jīng神力,何不尝试着动用,分离经脉,用心的感觉jīng神力的运用” “啊,现在?!”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一大把年纪了不是” 莫邪想想也是,再次的入定,神识探入泥丸宫,用之前同样的方法,调用着jīng神力进入太yīn肺经和少阳肾经连接处天府穴。 把体内事先已经吸纳存储的水属xìng和火属xìng灵气调用,向一起聚集。 莫邪不由得感慨,牛人就是牛人,牛人的宝剑都不是一般的好玩意儿,就这么随意的挥洒点东西进入他的泥丸宫,处于无主状态的jīng神力还是有着无比的灵xìng。 在莫邪意念指挥的瞬间,水火属xìng的灵气有序的集结在一起,按照莫邪的控制,没有任何的冲突,瞬间,缩减版的冰火符制作完毕。 冰火符取名冰火两重天之意,是一个典型的封印符,冰与火的反属xìng有机的结合,达到一种协调的统一,外界和内部的破坏都能轻松地屏蔽掉。 不过,莫邪的这个已经缩减了很多。 第一个成功,莫邪收摄心神,在停顿了一小会儿后,再次以高度的注意力集中向了体内经脉的分离。 一个时辰后,大功告成。 莫邪对于jīng神力的运用,也有了一些心得,可是有些可惜的是,太阿在他泥丸宫内留下的jīng神力已经告罄。 稍稍沮丧,莫邪就被成功分离经脉和另外一个惊喜所取代。 是的,一个惊喜,在莫邪数次的分离经脉锻炼jīng神力后,他可以看到泥丸宫更深处的一些东西。 他发现了太阿留给他的一套剑诀,但是让莫邪有点遗憾的就是,他的境界太低,一时间还不能参悟。 莫邪再次的下定决心,必须快速的提升实力。 他向往和邪他们一样zì yóu驰骋在天地间,即使有一天会陨落在天地间,但是没有任何的遗憾。 带着无限的憧憬,莫邪迎来了第二天的早晨。 莫邪刚刚穿好衣服,慕容就来到了他的房间,莫邪知道,一般慕容主动来找他,肯定有事儿。 第二十三章 有些人,就是没事儿找抽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在莫邪启灵以后,慕容没有一味的要求对身体素质的提升,而是让他更多的去体悟,之前的魔鬼训练还依旧在继续,但是没安排那么紧,莫邪有很多的zì yóu时间。 闲下来后,慕容就抽时间给莫邪讲解一些杂艺,以及行走江湖的经验。最近莫邪迷上了制作灵符,而灵符的制作,对于新手,材料的浪费十分惊人,最近有一次慕容世家栖霞别院送来的一批材料,在运输途中损坏了,后来几次莫邪就自己去别院取。 对于那次的失误,慕容烈觉得很是愧歉,所以对于今天莫邪的到来自然是特别的殷勤,并且使点小伎俩,成功的让莫邪答应留下来共赴晚餐。 慕容老头儿对于慕容烈对于莫邪的殷勤,只是对莫邪说了顺其自然几个字。 今天上午莫邪打坐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瓶颈,一时半会儿突破不了,莫邪也猜到了这是心境的缘故,也许某个时候福临心至,就水到渠成了,这也是莫邪想出来散散心的缘故。 漪儿自从上次回来后,就一直在家,每次莫邪来,都会找上漪儿,和这个天真散漫无拘无束的小丫头儿在一块儿,莫邪自己都感觉年轻了一大截。 尽管别院的人们看着他俩成双成对进进出出,议论纷纷,莫邪心底无愧,也懒得理会,反正当了多年的二少爷,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在岛内每rì基本都绷紧神经,总想着怎么提升境界,没怎么注意其他,每次来别院见到漪儿,大部分时间都是闲扯,偶尔交手也是点到即止。 这一rì,随着双方进一步熟悉,漪儿打算带着莫邪到别院附近转悠转悠,在岛内憋坏了的莫邪,正和心意,当下一拍即和。 午后,由于刚刚放晴不就,不是很酷热,莫邪发挥岛上历练出来的功底,打来几只肥硕的山鸡,架在火上烤着吃。 随着火烤的进行,一股诱人的香味散发出来,被香味吸引的漪儿不禁停下了说话,狠狠地吞了吞舌头,莫邪的手艺她早有见识,还不时地嘲笑莫邪做错了行当,就是一个天生的伙夫厨子嘛。 莫邪欣然赞同,煞有介事的自我定义说,我是主修厨师,辅修元力。 一阵欢笑,很是融洽,可是这种和谐的气氛却突然被打破了。 这里离官道不远,可以隐隐忽忽听见来往的马蹄声,所以他们二人也从未在意,毕竟就在家附近不远,难不成还提放。 可是,事情就这么蹊跷,在莫邪正准备伸手取下香气扑鼻的山鸡时,变故发生了,莫邪看到一根银白sè的有倒钩的箭,飞向了山鸡。 莫邪岂是好得罪的主儿,当年自己没有修炼天赋,心灰意冷自我消沉时,也很少愿意受气,何况现在,莫邪经过一年的苦修,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就在莫邪身法展开的瞬间,漪儿也行动了,这位小姑nǎinǎi更是火药xìng子,一点就着,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她家门口闹事儿啦。 在莫邪身体移动的瞬间,漪儿也跟着一蹬,身体飞了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一块岩石后的草丛中响起,一个黑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逃了出去。 莫邪漪儿二人双双落了下来,漪儿把箭从弓上取下来,端详着那个亮晶晶的小箭,莫邪没好气的看着漪儿,以为这小姑娘在这种时候还只顾着抢吃的呢。 可是仔细一看,漪儿的眼神有些凝重,因为她一直看着箭,显然这丫头认出了箭的来历。 莫邪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她,但是漪儿却没有现在就解释的意思,只是很宁静的说了一句,这下有的玩儿了。 莫邪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耐心的等待,他也感觉到有人渐渐地走进了。 不一会儿功夫,七匹马六个人出现在莫邪的眼前,出现在视野中的这群人身着清一sè黑sè武生劲装,背着双剑,所有人的衣服上都画着双剑交叉的图案,有的人在胸前,有的人在袖子上。 莫邪打量着对方,对方在远远走来的时候也在打量着他们,其中一人在还有数丈之遥,抱拳气势凌人的质问:“不知何方高人,光天白rì之下,趁人不备,竟然干出偷袭的勾当!” 漪儿眉黛紧蹙,满脸煞气。 “哦?偷袭?我好奇想问下,你们崆峒山的人都喜欢私奔么,怎么我这烤熟的山鸡,你们也不放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圣人的话,果然不假!” 对方脸被臊的红一块白一块,问话的背后几人“呛啷”愤怒地准备拔下背上的剑,却被刚才问话的那个人制止了,很显然那人是他们的领队。 莫邪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客,没有给人家添麻烦的意思,连忙打起了圆场,抱拳解释道:“我想几位朋友,可能是误会了!” 漪儿看着莫邪就像看着白痴一般,狠狠地瞪了一眼,莫邪也大概明白这些人是些没事儿找事儿的主儿,只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莫邪还不想让慕容家对他产生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对方一群人很显然也不领情,他们眼里,莫邪和漪儿就是一伙的,这么一解释,反而让人认为他们胆怯,反而更加的嚣张。 “误会,我怕是我师弟坏了你们的好事,某些人恼羞成怒吧!” “就是嘛,才多大的小孩儿,就干些伤风败俗的事,啧啧,不过这小娘皮应该手感不错!” 声音刚落下,“啪”响亮的一巴掌狠狠地印在了那人的脸上,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漪儿看着在袖子上狠狠擦拭着双手的莫邪,抬起头看了莫邪一眼,又有些娇羞的把头扭在一边。 莫邪没有在意,反正都撕破脸了,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手底下见真招,对方似乎被莫邪的突然出手打懵了,一时间鸦雀无声,足足沉默了一秒钟之后,不约而同都拔出了剑。 那位被打了脸颊的青年,颧骨有些突出,咬的压根蹦蹦响,太阳穴处,一根根青筋冒了出来。 “偷袭老子,我劈了你们!”说完就冲了过去。 那位领头模样的青年,也急忙厉喝一声:“给我上!” 一时间,场面很是混乱。 第二十四章 小友,我家漪儿如何?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很快,莫邪就发现情况对自己这一边不利,漪儿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完全是苦苦支撑,而莫邪自己虽然靠着灵动的身法,暂时勉强坚持可保无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漪儿挨打。 就在莫邪想着怎么才能带着漪儿逃出去时,他感觉到又有人来了。这次他学乖了,上次慕容烈靠近,他只顾着和慕容漪儿打,忘了留意周围,这次他特地刻意小心的感知。 让莫邪有些着急的是,很快步入战局周围的人,似乎也有动手的意思,却还在犹豫,不过当莫邪眼尖发现崆峒山的那群人也jǐng惕着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后,不禁计上心来。 超强的jīng神力让他感觉到,刚来的两人修为境界是目前这堆人里面最高的。 莫邪咬咬牙,好吧,只能这样了。 步法连动,元力喷吐到极致,在人缝中终于穿越到漪儿的身边,一边急切的叫他别做反抗。然后,在漪儿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他抱着漪儿的柳腰,从人缝中逃了出来。 在背后挨了一拳,胳膊上被划了一剑后,仍然淡定的对着那两位观望战局的人叫嚷道:“多谢师叔前来增援,改明儿我一定买回三百年的好酒报恩!” 那两位在战局周围观望的一男一女,中年男人终于不淡定了,一扫之前云淡风轻的表情,很是玩味的上下打量着抱着漪儿的少年,旁边那为面容娇好妇人却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 “羽哥,这孩子是不是很像你。” “得了,咱们还是赶紧收拾烂摊子吧,咱家有女初长成啊,这小伙儿怎么样?”中年嘴里似乎不耐烦,但是满眼的笑意看了一眼身旁少妇。 少妇狠狠地白了中年人一眼,也不搭理,就像穿花蝴蝶一般,翩翩来到莫邪身前,莫邪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就拦住了自己。 连忙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前辈,事情是……” 没等莫邪说完,被莫邪抱着的漪儿狠狠地在莫邪胳膊上咬了一口,在莫邪胳膊稍微放松的瞬间,钻了出去,扑进了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怀中。 “娘,女儿想死你了,哼哼,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恶人欺负死了,呜呜……”这小姑娘倒是演技十足,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却哭成一个泪人。 莫邪完全没有在意漪儿的演技,只是被一声“娘”给惊醒了,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妇率先打破了尴尬,叫住了莫邪问道:“敢问阁下就是岛上出来的那位莫小兄弟?” 莫邪摸摸鼻子,感情自个儿还挺出名的,天下谁人不识君呀,难道?莫邪连忙回礼,承认自己就是莫邪。 这时候莫邪才看清楚对方,只见一身风尘,显然是长途跋涉归来,倒是就是这样,也遮挡不住傲人姿sè,脸庞和漪儿神似,只是多了几颗雀斑,反而让莫邪觉得这样更加妩媚,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是漪儿万万不能比的,不过相比漪儿的娇俏可爱,倒是各有千秋。瞧对方神情,这妇人与那中年男人很显然是夫妇。 在莫邪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莫邪感觉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妥当,要不然光天化rì之下,搂着人家的女儿飞奔,还黑了人家小两口儿一把,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张开嘴正准备说辞,却被漪儿顶了回去。 “哼,娘,这小混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看他一直盯着你看,呸呸呸呸呸”在娘怀中撒娇的漪儿回过头对着莫邪做鬼脸。 莫邪忸怩不知所措,额头居然冒出了汗珠,那少妇抡起玉指,轻轻地在漪儿头上敲了一下:“死丫头,就知道淘气,还不道歉,人家小兄弟可是为你好,哼,妮子不知好歹!” “什么嘛,他欺负我啦,娘你还向着外人,我生气啦,不理你,哼!” 嘴上说不理,人却还赖在母亲的怀里不动弹。 莫邪和漪儿母子闲扯的空档,哪些崆峒山的人也没闲着,看来是恼羞成怒了,漪儿的父亲很淡定的迎了上去。当莫邪回过头观看时,战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崆峒山弟子整个就是漪儿刚才的翻版,只有招架的劲头,没有还手的余力。 漪儿的父亲也没有下狠手的意思,见效果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抱拳说道:“在下火燎岛慕容世家栖霞别院慕容正羽,在此有礼了,不知诸位道友所为何事,小女脾气娇蛮,若有不当之处,请海涵!” 没等这群崆峒派狼狈不堪的弟子发言,漪儿就耐不住了。 “哼,什么我脾气娇蛮,也不问清楚,就下结论,你问问,是谁抢我们烤熟的山鸡? “死妮子,大人家说话,不许插嘴!” “娘…..”漪儿嘟囔道。 那几个崆峒派人,本打算找点儿乐子,却没想到地方无论实力背景都比他们自己硬,一时间有些懊悔,正好对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便应付两句,灰溜溜的走了。 当闻讯赶来的家丁,看着莫邪两人无恙,而且身后还跟着少主人夫妇是,惊喜万分,飞快的跑回去给老主人报信。 当夜,栖霞别院举行盛大的家宴,莫邪作为他们家的贵宾,也毫无疑问的坐在了席上。 席间,他发现虽然慕容一家其乐融融,但是两位当家人却是有点强作欢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杯酒下肚的慕容烈拉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酒喝多了,说起话来就有些翻来覆去,莫邪发现漪儿他爹几次给自己父亲使眼sè,莫邪本打算适时抽身,那老头儿虽然有些醉酒,可是脑瓜子却并不糊涂,嘴里说道,莫邪也不是外人,知道也无妨。 在莫邪细心地听了半刻钟之后,才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次漪儿外出并不是游玩儿,而是参加本家的一次比试。 虽然这个比试,只是后辈间的较量,但是背后却被赋予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家族的资源分配,在家族中的地位等等。 当年慕容烈由于一个失误,差点被废,正好隐居栖霞湖的慕容老头儿路过,救下了他,并把他安置在栖霞湖畔,这一晃就是一百多年。 虽说有着栖霞湖里面的老祖宗照应,这一百多年来,慕容烈一家几经颠簸,仍安然屹立。 但是慕容烈是明白人儿,这一切的安宁,都是暂时的,真正自身强大才能保住自家的地位,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莫邪有些好奇,这些慕容家的琐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莫邪目瞪口呆,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在大致梳理了当下慕容家的处境后,慕容起身离席,径直走到莫邪面前,在一堆人的惊讶的眼神中,慕容烈朝着莫邪跪了下去。 “我慕容烈今rì请求一事,万望小友成全!”说完,叩头而拜。 莫邪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有些不知所措,在愣了一小会儿后,连忙扶起慕容烈,奈何慕容烈却丝丝挣扎不愿意起来。 莫邪急道:“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如此!这不是要折晚辈的寿么?!” “小友你看我家漪儿如何?” 这也太直接了吧,莫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干脆了找了一堆形容词,什么花容月貌,丽质天生来应付。 莫邪这边抓耳挠腮,漪儿那边也不干了,嚷着叫着“爷爷,你….” 慕容正羽夫妇也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慕容烈示意大家别激动,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心头肉漪儿一眼。 然后,跪在地上很认真的说道:“你们不清楚,我却清楚当下家族的处境,眼下只有求助外力了,老夫对不起一大家子人。” 说完,转过身对着莫邪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除了你的名字我一无所知,但是我相信老祖宗的眼光,这一年来每次我们送东西进去的时候,我就留意了,老祖宗对你很是关爱。但是我曾冒昧的询问,却知道你并不是他老人家的传人,老人家对您的师傅,却是赞赏有嘉!” “所以,我便下定了决心。我相信你便是我栖霞慕容家的希望,我知道让你背负很多,很不公平,但是从现在起,我可以保证,栖霞别院所有的东西您都有权利随时调遣,您的意愿高于一切!漪儿虽然天赋不错但是毕竟是女儿身,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漪儿虽然娇俏活泼,可是世间殊sè多了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所以,请您把他带着身边,端茶递水,为奴为婢,悉听尊便!” 第二十五章 栖霞慕容之危 - 横空出鞘莽寰尘 - 梦蝶晓生 () 说不动心,那是真的有些不识抬举;说动心,莫邪又觉得很过意不去,那唾手可得的利益,让莫邪陷入了沉思。并没有不假思索的回复,而是想先好好考虑。 在晚宴上,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栖霞慕容家和十三连环坞慕容本家的关系,相处的并不融洽。听那慕容烈的口气,几乎本家随时可以把栖霞从家谱上抹掉。 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原因就在于栖霞湖中的慕容老头儿,所以慕容烈对于从碧翠岛走出的莫邪,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莫邪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下定决心。 有压力才有动力,而慕容烈的事情,也给了他一定的启发,有些事情,不是交际能力好就能解决的,一切的地位都建立在实力上。 当然,这顺带的福利还是蛮有成就感的,漪儿这么一个娇蛮的丫头跟着,以后在这片世界里游荡,就不会很寂寞啦。 漫漫长夜,不是莫邪一个人没有入眠,还有慕容烈父子,漪儿母女…… “爹,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莽撞,我和悦蓉就这么一点骨肉,你就这么一个孙女,漪儿是我们栖霞家的独苗啊” “你真以为你爹老了?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那一次不是靠我这双眼珠子机灵,这次不就是,哎!” “孩儿无能!” “这是命,再相信我一次,也许我们栖霞慕容壮大就在今rì!” …… “嘤嘤……” “漪儿,你听娘说。” “不要听,我才不要听!” “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爷爷出此下策,不是为你好么,如果不这样,你就要……” “娘,呜呜……” …… 第二rì清晨,在莫邪洗漱、吃完下人送来的早餐后。出于礼貌问题,莫邪觉得,是得去找慕容烈回复了,即使眼下不能答应,也得有所交代。要是以前,漪儿早来找她玩儿了,今rì却不见踪迹。 莫邪想起和漪儿在一起的种种,再想想漪儿昨晚餐桌上的神情,不禁有些淡淡的失落,莫邪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 莫邪一边思索一边向慕容家的客厅走去,他刚才已经托家丁转告慕容烈,他想见他。 可是当莫邪快到客厅的时候,腆着大肚子的管家,紧张的擦着额头的汗水,由于赶得急,差点儿一头撞在了莫邪怀里。 管家看到是莫邪后,连忙行礼,三句并作两语的说明了慕容烈突然有急事,不能接见莫邪。 这让莫邪很诧异,按照他的设想,慕容烈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肯定是会接见他的,以前只要莫邪相召,他都是亲自来莫邪的卧室,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虽然好奇,见人家不说,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莫邪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 就在这个时候,莫邪看到了漪儿母子远远地走来,漪儿也看到了站立不动的莫邪,漪儿母亲礼貌的和莫邪打招呼,可是眉宇间难掩深深地忧虑,漪儿看了莫邪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陪着她们母子一起的丫鬟,张口yù言却被漪儿的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一切一一的展现在莫邪的面前,莫邪更加好奇了,干脆就站在这条通往会客厅的必经之路上停下了脚步。 站在莫邪身边的管家,见莫邪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想催促对方回房休息的管家急的满头大汗,突然灵机一动,就把整个事情的梗概说了出来,从去年年底大比,一直到即将来收租的四长老。 去年年底族内举行三年一度的青少俊杰大比,栖霞慕容家派去的正好是漪儿,管家本人也跟过去了。 慕容烈本来不放心让漪儿去的,可是慕容正羽看着家道越来越艰难,想出一份力,就给漪儿做工作。依漪儿好玩儿的xìng子,在听说要去比试后,就主动请缨,美其名曰为家族出力。 然后就由她父母带着去了本家,漪儿虽然天赋极高,但是功法等级太低,在数轮之后还是被淘汰。 不过,即使就是这样,往年年年垫底的栖霞慕容没有再次垫底儿,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下,却引来了祸端。 这个祸端与漪儿有关,虽然漪儿今年才十三岁,可是已经出落得水灵娇俏可爱,那模样极其惹人怜爱,引来不少少年前来搭讪,漪儿早就被父母叮嘱,不可横生事端。 可是漪儿本就不是那种文静的女孩子,刚开始那几天还好,在那里一些时间之后,和一些人渐渐的熟络起来,就原形毕露了。 这里面与漪儿交好的就有四长老的外孙,四长老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女儿也仅这么一根独苗,在慕容世家,大家都知道这孩子带的极其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所yù为,吃喝piáo赌抽,坑蒙拐骗偷无所不会,就是修炼不咋地,不过平时有护卫跟着,不用担心安危。 年少无知的漪儿却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反正觉得多个朋友也无所谓,可是那四长老的外孙好sè成xìng,加上他的地位,已经残害了不少无辜的女孩子。很多知情的女孩子都见了他都远远的避开,唯独漪儿例外,这小sè鬼以为漪儿也对她有意思,就在一次聚会上,趁着酒兴,yù对漪儿不轨。 还好漪儿临危不乱,逃出了魔爪,可是却不小心打伤了四长老的外孙张权,四长老如何能善罢甘休,听着自己外孙添盐加醋的躺在床上哀嚎哭诉,怒火中烧。 打听对方的来历,更是怒不可遏,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栖霞家嚣张了?对于栖霞湖中住着的那个老人,由于慕容老头儿一向行事低调,就连慕容本家也只有最高层极少数人知道他的去向。而四长老地位虽然不低,但是却还不是能高到那种层次。所以就被无视了,毕竟很多年不见他的音信,谁知道去哪儿啦。 在莫邪听着管家简单而有条不紊的说明危机后,不禁气的牙痒痒,特别是听到那个张权想对漪儿不轨更是怒不可遏。 看着莫邪的样子,管家还生怕莫邪冲动。莫邪歉意的对着管家笑笑,转身往回走,等到管家安心的走远后。 莫邪闪躲在一旁的花丛中隐匿住身形,静等四长老的到来。 没多久功夫,一行人在慕容烈的陪同下,出现在莫邪的视野中,莫邪小心翼翼的藏住身形,把太阿神剑赋予他的隐匿气息的能力发了出来,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慕容烈一行人未做停留,在莫邪面前匆匆而过,只听见漪儿的爷爷很恭敬的回答对方的问题,并不停的对着队伍前的几个老人请安。 那个yīn沟鼻、颧骨位置有一颗铜钱大小黑痣的yīn翳老人,时不时猪哼一声,算是回应,就在莫邪听到他们交谈的瞬间,从队伍中就发出了好几声的调笑声,给人感觉极其猥琐。 从慕容烈恭顺的叫着“四长老”什么的,莫邪大致猜出了那yīn翳老人的身份。 莫邪这时候才切实的体会到,栖霞慕容在本家的地位不是不高,根本就是不受待见啊,难怪慕容烈那么忧愁最近。 联想到昨晚诡异的种种,慕容烈的忧虑,管家的苦诉,莫邪突然对于慕容本家到访栖霞慕容有了兴趣,所以莫邪就尽量的小心,向着客厅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去,确保气息完全隐匿,在客厅的窗口边停了下来。 这时莫邪可以清晰的听到室内的交谈,大约半个时辰后,莫邪总算理顺了来龙去脉,这些人虽然不怀好意,却还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收年俸。 可是仔细一听,就可以听出来,这明明是没事儿找事儿。 原来按照往年惯例,这个年俸本应该是年底才收的,慕容世家在外的产业每年都要上缴的,说来不算刁钻。奈何四长老另有办法,以路途遥远为借口,要求慕容家现在就要交齐。慕容烈依靠经商立家,眼下资金都放了出去,根本就没有资金回笼,拿什么来缴纳巨额的年俸。 这下,四长老原形毕露了。 眼神凶神恶煞的盯着漪儿,那眼神就像要喷出火来,漪儿被四长老那yīn狠的样子吓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娘的身后。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