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拜祭自己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夜很黑,一名黑衣女子掏出火折子,啪的一声点着。 桃树下的有座坟墓,一个土堆垒成冢,荒草初长。墓牌上面斜挂一张白纸,一行血字:逢君,当何为何?司马琳。下有一只陶瓷杯,杯里盛满红色的鲜血,血已凝,旁还有燃过的香烛。 女子侧头一瞥间,心里徒动:“司马琳,来得比我还早?”她想了片刻,继而又泣,声音也略微大了些。 天很黑,风很冷,她的心更冷。 “你答应过我的,桃花盛开的时候,你会出现的,你不守信用!……不守信用……呜呜呜……”他向着墓牌轻声诉说,说得很慢,很慢,如山间泉水叮咚。“逢君,你是杀手,你怎么可以认识其他的女人?呜呜……”如此光景,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怜悯心疼的,可是坟墓里的人不会动心呵。 她知道,明侠君就在坟墓里,他在里面一定可以听到。 墓牌上,无名无姓。书上说:杀手死后,碑上无名无姓,才能天长地久。 一个女子半夜躺在坟墓前,哭哭啼啼,情景凄惨,多半是情人,是不是情人?一目了然。 年轻人嘛,爱情一鸡死一鸡鸣,好正常呀! 然则,事实却不是这样,明侠君既然无欲无念,女子夜半来此又有何用? 这是明侠君的规矩,他的杀人规矩:有主求他杀人,必须夜半来找他,先是念首诗,然后哭上一阵,道出被杀者的名头,主儿喝醉倒去,杀手现出…… 哭了很久,很久,天色微明。 “明侠君不会起来了,甚至也不会说话了”这个女子慢慢坐了起来,四周巡视一番。 满山桃树,满眼也是桃树,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桃树。 如今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桃花却没有开,并不是这里没有春天,这里是江南,春天来得比任何地方都早。硬说桃树是假的,那不可能,满地却是桃花。 敢情是桃树的春天已过,这个女子来得太迟了。真不巧呀。 她取下腰间的布包,抖了开来,慢慢取出一束菊花,一沓纸钱,三柱香,两支蜡烛,还有一把短剑。 点起香,燃起烛,烧了纸钱,也该结束自己啦! 她拿起短剑,拔出黑哨,闭着眼睛,对准胸口刺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树叶小的东西不远出射来,“叮”的一声响,短剑对半断折。她低头一看,地上一枚铜钱在打转。 “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让她死。“谁?出来!”她求死不成,大喊一声。 “小姐――”一声急促尖锐的女子声音,划破整个桃林上空。 噗噗噗…… 一匹健马飞驰而来,马蹄落在松软的泥土上,噗噗闷响。 这个人勒紧缰绳,健马仰头嘶鸣,停了下来,轻轻一跳,翻身落地。一看就知道是会武之人。 “小姐――跟我回去,老爷找你好急!”这个人一把就拉住黑影女子小姐的手,她的手冷若冰块。 “小雯,你回去吧,我不回去!”小姐手一缩,收了回去。 小雯是丫鬟,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实在很难为,但是她又得按老爷的吩咐去做。她低着头,说:“小姐,活人都很多,为什么要去求死人?我们回江南逍遥山庄去吧,老爷等你呢!” 第2章 重生拜祭自己2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小雯是丫鬟,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实在很难为,但是她又得按老爷的吩咐去做。她低着头,说:“小姐,活人都很多,为什么要去求死人?我们回江南逍遥山庄去吧,老爷等你呢!” “他不是死人!他不是死人!”小姐猛甩头大叫,脸上微露紫色,甚是激动,道:“他没死,没死,死――”她永远不相信这个死人已经死了,这个等了五年的杀手死了。 小雯被主儿一吼,惊呆了。 主儿小姐凶了一阵,转身就走。 片刻,小雯见主儿小姐要走,跟了上去,道:“小姐,让我陪你去” “停!你先回去!我想静一静”主儿小姐脚步快了些。 小雯很听话,停了下来,望着小姐没入桃林。她是逍遥山庄的丫鬟,怎敢不听话,逍遥山庄是江南第一庄,世代经商,水陆码头,洋行酒铺,生意大的很,庄下人手愈千,可谓是兵强马壮,连丫鬟都配了坐骑,武功了得。这样的庄主大千金小姐说话,丫鬟敢不听? 小雯跳上马,正要往回赶。突然他瞥见桃树不远处躺在一个人,一个白衣人。 她走近一看,一个花季少女,脸色灰白,已无鼻息,左手手腕伤口凝血未结。她立即大叫一声:“小姐――找到了――” 小雯没有见过明侠君,她以为这就是他,所以才大声叫。 小姐没有走远,再说没有见到那个人,怎么会走呢?她就在不远处的小河边洗脸,女人嘛,天生爱美,就是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 现在她听到丫鬟的叫声,找到了?明侠君? 这句话就像一支强心针扎在她的心上,她精神顿增,飞了似得来到了小雯身边。 “司马琳!”她一眼就认出这个死去的女子。“司马琳,你比我早来一步,为什么?我本来要叫你一声姐,你要让给我的,以前好吃的好玩的你都让我,这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让给我?” 司马琳是小姐的结拜姐妹,中原腹地洛阳的牡丹之“花”,比小姐大一岁,小姐是江南一枝“花”一次姐妹花在元宵夜花街上误遇恶贼强盗,险些送命。幸得杀手明侠君路过出手相救,明侠君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数年来两姐妹一直追随这个明侠君。 两年后,再次见面,在洛阳的大街上,明侠君正在执行任务,被她俩姐妹花纠缠,于是就告诉她们:找最高最大的桃树。然后每个人一张纸条。 第三次,就是现在相会。毫无疑问,那纸条上必定就是注明了今年今日此地相见的。 现在司马琳死了,怎么死的,小姐不去理会,毕竟来说,今天她要找的是明侠君。 多年的结拜姐妹,姐妹连心,跟男人相比,竟然如此的贬值,这样的情形,很是让人费解。 很让这个明侠君费解。 啪啪啪―― 三声掌声渐近,小姐主仆二人望去。 一个和尚慢慢走来,他穿的袈裟很奇怪,颜色很怪,绿色的袈裟,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吧。 更奇怪的事情还有,两个绝世美女,一个丫鬟,一个青衣和尚,天蒙蒙亮时分在偌大一个桃林里见面,谁都无法想得通。 “女施主罗云婷,你来迟了,你的姐妹司马琳已去了!”和尚弯腰施礼,双眉微闭,表情淡然。 小姐罗云婷大为不解,她瞪大眼:“是你?是你?”她听出了这个和尚的声音,爽朗圆润的声音,明侠君的声音,尽管她只听过他的两句话。“逢君,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僧从灵隐寺出门化缘,路过此地……”绿衣和尚始终没有抬头,双掌合十,转身欲走,道:“打扰了……” “且慢!大师请留步!”丫鬟小雯道。 青衣和尚停了下来。 罗云婷望着青衣和尚的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罗云婷?地上的人是司马琳?” 青衣和尚抬起头,慢慢睁开眼,道:“吾受人之托,来告之一声便去!”他再次施礼“贫僧告辞,就此别过!”他一旋身,如一股劲风掠过,转眼不见。 罗云婷细细回忆这个和尚的背影,想:“怎么如此像一个人?没错,他就是明侠君,错不了!” “小雯,追!”罗云婷语出跃上了马背,与此同时,小雯也被她提了上来。 驾!叱马追去…… 第3章 重生拜祭自己3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小雯,追!”罗云婷语出跃上了马背,与此同时,小雯也被她提了上来。 驾!叱马追去…… 天色大白,桃花坞里桃花林,桃树枝上冒新叶。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细雨如灰。 罗云婷两人同骑转遍了整个桃林,仍未发现青衣和尚的身影。再次回到坟前,司马琳的尸首就平平正正横摆在墓牌前,上面还盖着一件绿色袈裟,掩盖着半张脸。罗云婷看的清楚,就是和尚穿过的袈裟,错不了! 如今,却不见了和尚,放眼望去,灰茫茫一片,满地的落花,满目的伤感。罗云婷心里好失落,明明是明侠君,见面却互不相认!那种落寞与悲伦,是局外人士无法体会的。 “人呢?……明侠君呢?……”罗云婷喃喃自语。此刻,止不住两行泪夺眶而出,冷冷的泪水,就如这里的天气一样冰冷。混合着冷冷的雨水,滚落下来,没入黑色的薄纱间。薄纱内的红色棉纱早已被雨水湿透,自上而下,苗条的身段曲线添几分寒意。 好一个“冷”美人坯子! 堂堂一个逍遥山庄千金,什么角色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有听过,如今却是为了一个追寻六年的杀手而失魂落魄,实在是太诡异了。丫鬟小雯见主儿不语不悦,一个箭步将司马琳身上的绿色袈裟揭了起来。 俗话说:狗仗人势。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弱,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判断力也不差,她就知道袈裟里面有什么秘密。 其实,罗云婷也知道,如今她正死死盯着绿色袈裟,只是小雯动手比主儿罗云婷快了一些。这也难怪,丫鬟想拍马屁岂不是常事? 等小雯的手一伸出,就要捻起绿色袈裟时 “慢!”一声叫住。男人的声音,极像是刚才那个和尚叫声:“人死了,还不让她休息么?” 语出,“嗖”又是一枚铜钱射来,打中毫无防备的丫鬟小雯的手腕。 小雯手腕酥麻,绿色袈裟又跌落下去。 她回过头,小姐罗云婷的速度更快,人已到了声音出处,一棵水桶粗的桃树后。 罗云婷的步法很快,那丫鬟小雯的目光更快,却没有发现这个说话的人。 这人在树上,跳了下来,如一张纸片飘落下来,落地无声。 却见他年方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剑眉凤目,面若冠玉,一脸英气,丰神俊朗。一袭蓝衣,蓝帽,书生装扮,手摇折扇。 罗云婷见他如此淡定,神情自若,奇怪了?春寒料峭,摇起折扇干什么?她心里十分疑惑:明侠君,是你么? 她怕再次见到人,又不承认,先问清楚再说啦。 书生不理不睬,似乎没有听到。轻步走向司马琳的尸体旁。 小雯见主儿罗云婷的话不起作用,便生气地站了起来,道:“喂!你聋子呀?”她手指一指,前走两步:“我们小姐问你也!” 罗云婷马上接口:“小雯,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雯闭口,嘀咕道:“什么人物?架子那么大,不就是一个穷书生吗?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呢?” 第4章 重生拜祭自己4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小雯见主儿罗云婷的话不起作用,便生气地站了起来,道:“喂!你聋子呀?”她手指一指,前走两步:“我们小姐问你也!” 罗云婷马上接口:“小雯,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雯闭口,嘀咕道:“什么人物?架子那么大,不就是一个穷书生吗?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呢?” 可不,时值清初1636年间,清政府不主张儒家治世,读书人不被重用是常事。 谁知这个丫鬟小雯一声低微的嘟哝竟然被蓝衣书生听见了,他听了穷书生三字,似乎有点生气,他浓眉一动,大眼瞪起,道:“治世济世,乃是儒家的宗旨哪,你别小看读书人。” 丫鬟读书不多,时间花在习武上去,对于这个蓝衣书生的问题无以应对。她秀脸微红,双眉紧蹙,上牙咬住嘴唇。 罗云婷见丫鬟被欺,心头一动:居然这个明侠君不肯认自己,不妨给他对上几句试试。她送上一句:“儒家当然不错,可是,目下的朝政,学儒显然是自掘坟墓。读书人的风骨,已经不适于现状。趁早改行吧,明侠君。”她仍然不忘称呼明侠君。 别看这个逍遥山庄千金罗云婷,不但武艺精通,而且学识广博,对治国之道,见解独特。如此女子,的确为数不多亦。 蓝衣书生反问,将她一军,道:“侠以武犯禁,并非济世之道。我已决定,不用劝说”他说得也很在行,分明是个书生。饱读诗书,抱负远大。 罗云婷不肯认输,出言反击:“儒以文乱政,终非正道,历史以来,多少读书人沦落街头” 两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小姐一个丫鬟,一文一武,一搭一档,欲让蓝衣书生不好下台。 蓝衣书生不再说话,蹲下身来,望着地上的司马琳,轻扯绿色袈裟,盖住整张脸。再拈起数片桃瓣,洒了下去,动作很慢,很慢,像是送别老朋友一样,然后低声说:“可怜一代红颜,葬身花海”。 这一切,终究没有逃过罗云婷的眼睛,她有一颗敏锐的眼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每个女人的眼都很利,如鹰。心也很细,如针。 这个举动令得罗云婷确信,这个就是明侠君,她对着丫鬟小雯使了个眼神。小雯倏忽间从健马雕鞍上拔出短剑一柄,跳了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蓝衣书生。 小雯怒斥:“穷书生,少买乖。老实说,你是不是我们小姐要找的人?” 蓝衣书生很沉稳,好像无视她们的存在。对动刀子动剑的把戏,他见多了,掏出一把铜钱,洒在地上,转身就走。 的确,这个“书生”很懂事,读书人遇到武夫只会把银子留下,买个全首。这个,罗云婷也明白。 铜钱落地,罗云婷立刻想到她寻短见时飞来的那枚铜钱,救自己的人就是他! “书生且留步!”罗云婷手一扬,小雯马上追了上去。 蓝衣书生停了下来,轻声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第5章 重生拜祭自己5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蓝衣书生停了下来,轻声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首唐寅的《桃花诗》,足以令得罗云婷热泪盈眶:明侠君的修为,早就更上一层楼啦! “少废话!”小雯斜剑拦住。 蓝衣书生右手微抬,“嗤”一声折扇打开,朝着斜剑轻轻一点。 “铮”短剑突然断折。 “没有小姐同意,不许走!”小雯马上张开两臂拦住去路,脸色青白不定。 蓝衣书生回过头,道:“谢大小姐,承蒙厚爱,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你是当意的!” “你可以告诉我吗?昨晚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谢大小姐问道。 蓝衣书生摘下帽,一条黑辫子垂了下来,说:“我不想你死在我坟前,以免外人说我是凶手!” 罗云婷认定了他,明侠君,她两眼放光,道:“果真是你?明侠君,你没死?”那种惊喜,无可比宜,心里的酸,甜,苦,涩,咸五味皆齐。 明侠君闪了下身子,避开了前面的小雯,回了一句:“死没死,对你已经没有意义啦!” “你刚才是和尚,现在是书生,莫非你真的学会了易容术?”罗云婷要问个究竟。 “你回去吧!”明侠君提身掠去,三个起伏,片刻不见。 “小姐,依我看,此绿袈裟里一定有缘故”丫鬟小雯俯身,纤指挑起。 罗云婷打量四周,道:“明侠君奇招甚多,小心点才是” 小雯摸了口袋,搜了衣襟,掰开司马琳攥紧的手,找出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桃花坞桃花林,和尚现书生郎,子夜,候雨、数花、觅刀客辛酉年一月十五 罗云婷愕然:“辛酉年一月十五,不就是昨天元宵吗?”她自贴身衣物内摸出一张纸,与这张一模一样的,同出自五年前明侠君之手。她转念暗忖:“司马琳留血书而去,必有原由!” “追!”人已上马,双腿一夹,箭一般冲了前去。 小雯犹在后面,边跑边喊:“小姐,等等我嘛!” 桃林深处,传来一句:“小雯,回去叫人!”罗云婷的留言。 临杭,绿竹茫茫,风景幽美,人杰地灵。 逍遥山庄就在这里。 逍遥山庄内,庄主谢天虎正在小厅里踱着步,反手背拳,忧心忡忡,自言自语道:“半个月了,丫头去哪里呢?”谢天虎年过五十,膝下只有罗云婷一个千金,视如掌上明珠,百般宠爱。如今失踪,哪能教他不急? 片刻,大喊一声:“张管事――”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匆匆走来,低下头,道:“庄主,有什么吩咐?” “有没有小姐的消息?”谢庄主问道。 “这个……这个……正在寻查中……”张管事支支吾吾。 一会儿。 又一中年男子蓝管事领着通讯处冯护卫冲冲赶来,跪未着地,话一出:“报――庄主,小姐飞鸽传书” “念来听听”谢庄主谢天虎坐上虎头交椅。 蓝管事一字一顿念:“曹师傅,小姐有难,速搬救兵。小雯,苏州桃花坞” 谢天虎虎眼圆瞪:“桃花坞!马上安排曹教头,带一百精英火速赶往桃花坞,挖地三尺也要将小姐找回来,必须保证她不准伤她丝毫,否则……”他脸色严肃,一双大手将交椅把抓得咯咯响。 “遵命!属下马上操办!”蓝管事,风护卫接令退下。 谢天虎一张张宽大的脸庞,留下岁月了刻度,也留下了丰富的江湖经验。最有经验的,就是他的一对豹子眼,精光闪闪。他快步穿过后院,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室,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找老爹找曹教头?一定遇到高手啦!” 人在江湖,凭得并不是拳头,而是智慧,经验两者权其重。经验老练的谢天虎当然知道女儿此不告而别,为的不可能是山珍海味,珍珠玛瑙,游山玩水等等,一定是去寻找英雄男儿! 至此,刻不容缓,他迅速换上劲装,取下墙上的双钩,走向马厩。 第6章 重生拜祭自己6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人在江湖,凭得并不是拳头,而是智慧,经验两者权其重。经验老练的谢天虎当然知道女儿此不告而别,为的不可能是山珍海味,珍珠玛瑙,游山玩水等等,一定是去寻找英雄男儿! 至此,刻不容缓,他迅速换上劲装,取下墙上的双钩,走向马厩。 谢天虎跨上一条汗血宝马赤兔红,沿着一条官道飞驰而去。 一会儿,又来一箭快马奔出逍遥山庄,四蹄翻飞,那是通讯冯护卫的千里名骓黑里白。 虽然谢天虎年过五旬,纵是他一身硬骨,而且救女心切,所以速度仍旧相当的快。但是通讯冯护卫架骑的黑里白也不弱,他身强力壮,精通骑术,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小姐的飞鸽传书,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不许耽搁。他叱马扬鞭,抄小道,横渡钱塘江,步步险棋,在湖州乌镇追上谢庄主谢天虎。 他抄了前去,一个“鹞子翻飞”落在谢天虎前面,大呼一声:“庄主——” “嘞——”谢天虎勒绳急停,赤兔红踢蹄惊嘶。 冯护卫仍未喘气,急叫:“报庄主,小姐飞鸽传书” 谢天虎跳下马,道:“什么意外?”他接过飞鸽传书:爹,女儿葬身于桃花坞桃花客栈,婷婷。 他见字,笔迹娟秀,俨然就是爱女的手笔,气得翘胡子瞪眼:“快回去叫人!”话未完,他又上马疾驰。 桃花坞,依旧细雨斜飞,只是河岸上多了一支骑士,一百多骑劲装黑衣汉子,黑压压的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 其阵势不亚于一支护送国宝的镖队。但看黑衣黑斗笠的装扮,不是官兵,不像是劫匪,极像一个帮派的打手。 且见带头的黑衣探子回马问:“曹教头,前面两条路,一条通往桃花坞的桃树林,一条通往桃花坞的桃花大街。该走哪条?” 黑斗笠遮脸的曹教头扬手止马,道:“往桃树林!”人走江湖,判断准确方可成大事,正如曹教头一样。理由是江南逍遥山庄富得流油,吃得用的应有尽有,小姐绝对不会选择桃花大街的。 带队的曹教头,望了望前面的矮山,大手一挥,道:“走!”他放慢了速度。 蹄声嘚嘚,到了桃花林前面,曹教头跃身下马,道:“搜!任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没有结果决不罢休!” 一百来个装备齐全的汉子跳下了马,蜂拥而入。 桃花林间,众汉子亮出兵刃,嘭嘭当当,砍桃枝,挑石头,劈茅屋…… 其势头不亚于强盗进村,吃喝掳掠,随心所欲。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 其中一个黑衣人跳下坐骑,执刀单跪,抱拳施礼,道:“报曹教头,桃林西边找遍了,没有发现小姐的踪影” 曹教头大喝一声:“再搜!没用的东西!”他撩开斗笠下的黑缎,望了望桃树林。忿忿道:“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找到天黑也要找出来!” 黑衣人刚走,又一黑衣青年慌慌张张跑回来,道:“曹教头,我们在小山丘上发现一白衣女子!”这些打手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逍遥山庄小姐罗云婷的面貌,当然无法认得是不是罗云婷。 曹教头大骂:“还等什么?快带我去!”他调转马头,心里大喜。 黑衣青年又道:“她已经死了!” “啊?”曹教头徒地一震!“什么?死了?”要知道,如果是千金小姐死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第7章 重遇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啊?”曹教头徒地一震!“什么?死了?”要知道,如果是千金小姐死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曹教头体魄强健,五大三粗,外看像熊,身体却是很灵活。 他一手撑至马背,发力横掠了开去,半空中踢出一脚,又空翻回来,轻捷如燕。 “嘭”的一声,黑衣青年背脊上吃了曹教头一脚,呼噜滚冬瓜般撞在一棵丈开外的桃树下,才止住身子。 而这棵桃树被他一撞,“喳――”一声,碗口粗的树干折断倒了下去。 那黑衣青年口吐鲜血,勉力屈身跪下:“属下该死!” “饭桶!快带我去,死了也要看!”曹教头索性就将斗笠取了下来,一张满脸横肉的脸,表情肌一跳一抖。好像是就要送上断头台的囚犯。 微雨沸沸扬扬,冷风就如一只魔鬼口哨,吹得土坟上的桃枝哓哓怪叫。 大桃树下,六十多个黑衣人将明侠君的草坟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因为,坟头前面还躺着一个女子,司马琳。就是这个被误会为庄主千金的女子。 曹教头挤出人逢,快步来到明侠君坟前,掀开司马琳身上盖着的绿色袈裟,湿漉漉的黛绿颜色。 “奶奶的,你们都瞎眼了?这个不是小姐!”他指着地上的司马琳,气急败坏地大骂。 骂声吼过,声震桃林,不愧是练家,中气十足,精力充沛。 一时间,这个大桃林,静了下来,静得连微雨落地也听到见。 曹教头见大伙都低下头,再次下令:“搜,连一块砖头也不能放过!再不行就把桃林主人找出来,砍树杀人,我就不信这个邪!” 邪字一出口,他跃身拔刀,对准明侠君坟前的木牌砍去。 好狂妄的口气,好狂妄的教头。也不问问桃林的主人,乃是明侠君是也。 就在这个时候。 “嗖嗖”两道蓝芒破空而飞,曹教头手腕一软,刀就跌落坟前。 曹教头中招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暗箭伤人?”他提前血淋淋的右手,大喝一声,运气逼出两枚沾满血肉的铜钱。 众下属见状忙围来救护,一时间,一百多号人马,剑拔弩张,气氛相当的紧张。奇怪的是,连一个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连一个朋友的影子也没有看到。除了自己人,还是自己人,面面相觑。 曹教头在逍遥山庄名头很大,颇有地位,自持武功高强目空一切。武林中人,面子十分重要,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如今在众部下面前吃了哑巴亏,却连敌人的脸也没有见到,难免气急攻心,血涌上头,怒道:“弟兄们,给我掘了草坟!”他钢牙大挫,咯咯直响。 众人如苍蝇闻腥一样扑向明侠君的坟地。 “放肆!”大呼一声,半空传来。 语出,一式“天女散花”诸多铜钱如雨点般洒向草坟前的黑衣人,蚂蚁一般的黑衣人纷纷倒地,击中头部要害毙命。 一下子十几个部下倒下,曹教头心不痛,眼不眨。他猛吹唿哨,左手拔刀,指向高的桃树,道:“敌人在桃树上!” 众人朝最大的这棵大桃树集中,这才看清楚,顶端上有团灰色如天空很接近的物事,圆圆的,像是个雪球,一动不动。 毕竟是大教头,见多识广,敌人藏身法如此高明,还是被他发现了。 “用弓箭”一个大个子出了主意,大伙随即取下弓弩,弯弓搭箭。曹教头一个眼神,数十支箭疾射过去。 就在瞬间,那个圆形的球状突然撕裂,如鸡蛋一样中间裂开,一个白衣人就闪了出来,飞旋落地,急如闪电,快得令人乍舌。 这个人一下地,二话没说,右手前抛,折扇前飞,如一只圆形的大盘子飞过众弓箭手的脖子下。 第8章 潜逃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这个人一下地,二话没说,右手前抛,折扇前飞,如一只圆形的大盘子飞过众弓箭手的脖子下。 届时,数十个黑影人,来不及喊痛,便咽了气。 曹教头见自己带来的一百来人,去了大半,心里大急。 明侠君闯荡江湖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名声很广,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不多,因为他要杀人的时候,常常会易容,但是他的武器“扇子”刀,几乎无人能及,在江湖无以复加。当然,曹教头也是知道的,他看到一把折扇使得如此稔熟,很容易就猜出是明侠君。 是以他的心里畏惧三分,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是大教头,多少留点颜面。他立定身子,问道:“请问阁下是明侠君先生吗?”他觉得先还是客气点好,等下再来硬得收拾他! 杀手面前,礼貌三分,不愧是江湖人士。 明侠君佯装陌生,道:“不是”。江湖险恶,还是提防点好。 曹教头轻声又问:“先生,请问我们小姐……”他停了下,改口续问:“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十八岁左右,会点武功……” 明侠君见这个如此凶狠的狗腿子,一下子变得很客气。就知道对方来意,准是罗云婷的家丁打手。 他收好折扇,拾起地上的一段桃枝,心疼无比的样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道:“可惜我的桃树,桃树是无辜的,可怜我的桃枝,桃枝的春天还远着呢!”他边走边嗅,接着道:“桃枝会流血,桃枝会流泪,桃枝也会痛!” 曹教头久闻明侠君的大名,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怪一个人,他左手持刀走了过来,他一走过来,剩余的部下马上就围了过来。 一时间,几十把清一色的兵刃同时指向明侠君,刀光印印,比鱼肉还白三分。这么一来,曹教头的胆量又大了起来。道:“别怕他,寡不敌众,给我杀!” 杀字出口,几十把刀剑前捅直刺。 明侠君轻轻弹跳而起,两个起伏,到了大桃树下,道:“杀你们这帮小辈简直是侮辱我的刀,还不回去交差?” 曹教头一伙人扑了个空,十分恼火,怒吼:“不识相的混帐东西,交差,就是要抓你回去交差!”他再次率人追了过去。 逍遥帮的一贯手法,就是以多欺少。如今这次出马,小姐没有找到,反倒大半兄弟命送黄泉。是以曹教头左手挚刀,一样厉害,一记“毒蛇伸舌”直击明侠君胸口。 明侠君侧身躲过,众部下刀也不慢,七八柄家伙不同方位及时攻到,不让明侠君有机躲避。刀幕密绵,剑网劲罩,方位与角度相当精准,弹跳,翻滚,屈腰,矫捷似猿,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手下,三四一十二个人从上下左右前后双侧共八个方向突袭,相当干脆利索。 据曹教头所料,明侠君是难逃此招。 见一帮黑衣人阴魂不散较为难缠,明侠君急速旋身折扇划过对方刀剑末梢,“叮叮叮”一阵脆响,一伙黑衣人刀剑尽失。 没有刀刃,徒手肉搏,曹教头扔掉刀柄,从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的皮鞭,大喝一声:“摆鞭魂阵!”他这个自创的鞭魂大阵在江湖上罕逢敌手,逍遥山庄曾经就是靠这个阵势,拿下许多小帮派,成为江南第一庄的。鞭魂大阵,主要就是讲究以鞭护体,众鞭掩护,人移错位,虚实结合,布阵人可多可少,自由灵活,呈八卦状摆布,剩余的人则在后面助威,并待敌人欲逃或者是有人亡破阵时,及时补上。 待曹教头一声令下,众下属马上“嗖嗖”抽鞭而出,长长的皮鞭,全由毒蛇筋嵌软银丝交织而成,鞭尾配上蘸毒枪头,据说剧毒能在三秒内毒死一头大象。 第9章 桃花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待曹教头一声令下,众下属马上“嗖嗖”抽鞭而出,长长的皮鞭,全由毒蛇筋嵌软银丝交织而成,鞭尾配上蘸毒枪头,据说剧毒能在三秒内毒死一头大象。 三八二十四个黑衣人,八卦蜘蛛网点排开,各就各位,挥鞭啪啪响,鞭梢似游龙,吞云吐雾,乌光闪烁绞缠,万蛇腾跃,瞅瞅扑噬。 明侠君左闪右躲,折扇护身,稍有闪失便被刺个马蜂窝。他瞧准一个空隙,猫腰斜身,遁地滚走。 鞭魂大阵阵头上的追魂头曹教头见状,势在必杀敌人,倏然间一丈长鞭脱手而飞,左手腰间一抓,伸向明侠君。 长鞭毒梢腾空飞来,三枚追命钉从曹教头手底射来。 明侠君右方一折,避开鞭毒与毒钉,“笃笃笃笃”四声脆响,全落在大桃树干。 曹教头绝招使尽,铁青着脸,使得黑胡茬子更加惧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啦,怒叱:“杀他个祖宗十八代!” 言毕,二十几个人如燕子般飞了过去。阵势大乱,长鞭远攻抽打,短鞭卷梢进攻砸戳。 刀客郎君不是恋战之人,如今他拧身一跃,跳上树顶。低头来一记“天降神兵”数十枚铜钱泻下,宛如急瀑狂溅。 铜钱长了眼,没入黑衣人喉间,一招致命,连惨叫声也不得,这就是杀手要的效果。 曹教头离得甚远,侥幸捡回条狗命,仓皇而逃。 桃花坞河岸,一个黑影飞驰而来。 驾,驾,驾…… 近看是一匹快马,赤兔红,上面的谢天虎勒马见曹教头独身而回。怒道:“为什么你一个人回来?人呢?”这个‘人呢?’指的是小姐,而不是那些属下打手。 曹教头神情沮丧,哭着脸,道:“下属全亡,小姐下落不明。”那么大块头一个人,这个落魄模样,实在是太丑了。 “你还有脸回来?”谢天虎训道,他听见小姐下落不明,本来还是带点怀疑的,现在就更加相信飞鸽传书的真实。 曹教头弱弱道:“我想回去告诉你,对手实在太厉害啦!”他说着说着发起抖来。 谢天虎手一挥,手上多了一副双钩,疾速划下。 曹教头“啊――”的一声惨叫,向阎王报到去了,到阴曹地府做教头啦。 此为逍遥山庄的家规:不在战场谈失败,要在酒席庆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乃是武林常事。罗云婷的师傅曹教头就这么一命呜呼哀哉。 桃花坞河岸。 微风细雨,垂柳飘。 梨花薄雾,绿水游。 谢天虎江湖老练,知道前面是山丘桃花林,众多手下的丧命之处,而不去讨回公道,选择右边一条管道前去,赶往桃花大街桃花客栈,见到女儿是正题。 ――这也难怪,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刚好踏入雨季少女门槛却又传来死讯。却偏偏这个女儿又在江南出了差错,能不叫他心急? 赤兔红铁蹄踏在青石板官道上,铮铮直响。 临近集市,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见有快马弛来,急急避让,相顾论道:“可莫是官爷来了?” “嘘,小声点。惹毛了官爷可是掉脑袋瓜子哦” 桃花大街,就在桃花林的东面五里处,虽然天气不佳,街上的行人仍然甚多,打伞,赶集的,吆喝赶驴的,南北小吃的,最多的就是光顾烟花柳巷,秦楼赌馆的。雨中行人多半是游客,不乏商贾,名士,墨客文人。 桃花客栈,老字号客栈,相传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如今有两家,一家在南边大街为一店,较小较旧,酿酒技术远近有名,酿出的佳酿,甘醇香洌,让人不肯停杯,由掌柜桃园,带着儿子桃子打理;另一家在北边大街为二店,颇新颇宽。客房相当的舒适,配有温泉,桃花浴,还有歌伎舞乐,掌柜是桃园的儿女桃花红,手下伙计百来个,编了号,但不是连锁经营。因为桃园,桃子与桃花红没有来往,据说是因为桃花红不想成家而闹翻了。 第10章 舞娘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桃花客栈,老字号客栈,相传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如今有两家,一家在南边大街为一店,较小较旧,酿酒技术远近有名,酿出的佳酿,甘醇香洌,让人不肯停杯,由掌柜桃园,带着儿子桃子打理;另一家在北边大街为二店,颇新颇宽。客房相当的舒适,配有温泉,桃花浴,还有歌伎舞乐,掌柜是桃园的儿女桃花红,手下伙计百来个,编了号,但不是连锁经营。因为桃园,桃子与桃花红没有来往,据说是因为桃花红不想成家而闹翻了。 就这样,两家桃花客栈各有特色,经营门路各有千秋,各有客源,基本上就垄断了桃花大街的旅宿生意。 谢天虎骑着赤兔红在桃花大街上,横冲直闯。踢飞了小贩担子,踏倒路人提篮,撞上了游人马车,那也是应该。众人敢怒不敢言,唯恐赤兔马上的谢天虎背上的两把雪亮的双钩,钩柄把上虎头像,正是谢天虎本人的标志。谁人不知道江南天绝双钩的武林称号响当当的谢天虎呢?着那红色如意劲装,外罩红色对襟卦,赤兔红宝马却是江南逍遥山庄的主儿谢天虎,一个可以在江南任何一条街上横冲直闯的人物。 黄昏时分,视线不是很好,他的速度太快,桃花客栈一店的招牌旗布太小。他居然冲过了头,他不住大喝道:“让开!让开!”支开路人。 突然一匹健马,马上一个女子,在前面横街冲出,速度很快,马上的人大叫:“老爷――”她好像认得这个谢天虎庄主。 谢天虎停住了马,道:“小雯,小姐呢?” “小姐……小姐……”她回答不上来,健马上的人也勒紧缰绳,原来是小雯,如今她在桃花大街上找寻了许久,却没有小姐的音讯。现在见到庄主老爷,她难免心虚害怕,忐忑不安道:“小姐……不见了!” “哪里不见的?”谢天虎追问。 小雯神情惶恐,认真地说:“在桃花林见了那个和尚,书生,明侠君后就不见了”她一情急,就忘了说刀客,和尚,书生是同一个人。 谢天虎一怔:“杀手明侠君也在桃花林?和尚,书生?他们几个人杀死了小姐吗?”他对于明侠君是知道,对于和尚书生不了解。如今还以为是他们三个人杀死了小姐罗云婷呢? “不,是个书生,叫明侠君的人把小姐气走的!”小雯补充解释道。 谢天虎霎时变了脸色,道“好个明侠君,居然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他转过头,对着小雯道:“马上给我传书,叫逍遥二杀手来这里!” 谢天虎驾马沿街北上,街头三岔路口上,一个大客栈屋檐上面一面大旗,酒旗吹得腊腊响。黄色酒旗上,一朵粉色桃花十分夺目,下面一个黑字“酒”。大旗下面一块匾:桃花客栈二店。屋檐下一排红色灯笼被风吹的左摇右摆。 谢天虎跳下马,望了望这个两层楼的大客栈。灰暗的天色里,相当的大气,他料定,自己的女儿就在这里! 一个小二迎了出来,毛巾甩上肩膀,道:“大爷,喝酒、住店里面请!”他牵着赤兔红绕向屋后。 桃花客栈大厅里,烛光影耀,宾客如云,十多个伙计小鸟一样飞来飞去。等谢天虎走进去,竟然虚无坐席。 他没有走向坐席,而是走近柜台,道:“掌柜的,我是――” 未等他说完名头。 “喂喂……喂……”大柜台下冒出一个头,一个女孩子的头,十一二岁,稚气未退的声音打断了谢天虎的话,道:“客官,我呢,第一不是掌柜,第二呢,你吃饭也好,住店也罢,无须报名。住店很简单,有银子就行。”这个是掌柜的女儿,但是对外却是掌柜的小妹妹。在客栈里长大的小孩子对银子相当的敏感。 本来,谢天虎想说出自己的江湖名号,来试问桃花客栈里面有关女儿罗云婷的下落的。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将自己的话硬生生咽回去啦。 “啪”的一掌击在柜台上,道:“银子,我有的是,住店我没有兴趣,吃饭我更不想。我――”他也用这个腔调反击,刚想表明来意。 “客官,莫生气!别跟小孩子过不去!”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在柜台后面的走出一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瓜子脸,眉目如画,不施粉黛却有美艳高贵的风华,碎花红裙碎步而来,黑发髻上的一朵桃花斜插,令得谢天虎另眼相看,道:“原来你就是桃花客栈掌柜,桃花红?” 这个女子笑意嫣然,三条细细的眼角笑纹也似乎笑了,道:“正是小女子,请问客官有何要求,但说!”这个桃花红掌柜一来,那个小女孩马上走开了。 桃花红是桃花客栈的掌柜,年过三十,仍是单身,特殊的单身,就是那种没有结婚就有了女儿的单身。靠的是祖上家业桃花客栈,再加她的名字好听,为人相当的“豪气”,特别的“豪气”,所以生意很不错。她的名声也大,只是在苏州城内大,大不出城区罢了。许多住店的客人,都是慕名而来,她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这会让很多男子打主意哦。 谢天虎打量了下四周,自怀里摸出一包银锭,放在柜台上,道:“我有要事相求”。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是商人,不是杀手,通常不会轻易露武功的,再说如今看桃花客栈如此大,难免会有各路高手出没,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出事,如果一来硬的,是死是活还未定数。他心里一番权衡轻重,还是选择以钱问路。 第11章 我来找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是商人,不是杀手,通常不会轻易露武功的,再说如今看桃花客栈如此大,难免会有各路高手出没,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出事,如果一来硬的,是死是活还未定数。他心里一番权衡轻重,还是选择以钱问路。 “呵呵,客官真是搞笑,来我这店的人都有事相求!”桃花红轻轻地伸出纤细的玉指,搁了下银子。“钱呀,真是好东西!” 谈话间,谢天虎眼睛一闪,纵横江湖三十载,当然会其意,道:“再加一百两!”他伸出一根手指。他是志在必得。 桃花红真是懂得做生意,未谈正事先抬价,就在谢天虎的眼睛一闪的瞬间,她就能明白对方有要紧的事情要问。那时候物贱银贵,一两纹银相当于今天(2011年)的300元。 听到再加一百两,桃花红便问:“客官莫非是逍遥山庄的谢庄主?” “正是!”谢天虎答道:“我有要事问你” “谢庄主,请跟我来!”桃花红呵呵笑颜更甚,极似盛开的桃花,她掌灯转向后院。 后院虽小,却安静了许多,桃花红推开一个廊厅,是个小客厅,两人坐下对视。 小客厅,一个中年汉子,一个未婚女子,一盏清烛摆桌上。 两条影子,斜上墙;空气有点滞,时间有点慢。 若不说话,则会让人生疑。 “什么事?谢庄主!”桃花红问道。 谢天虎心里很急,他不是来消遣快活的,是来找人的。 “我女儿罗云婷飞鸽传书,她在桃花客栈,帮我找出来!”谢天虎直接问正事,免说人是死是活。 桃花红笑了笑,道:“钱呀,真不是好东西!我收了你的钱,却要我找人,要是找女人玩玩,倒不是问题,要是找你自己的女儿。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她终究是生意老手,谈判的技术也一流,她回答的很圆滑,避开话锋,转了话题。 “啪”的一掌拍在木桌子上,烛光火焰抖了抖,险些熄灭。谢天虎去了钱,事不成,好像是白白送钱来的人一样,像是被猴子耍了,心里不悦,怒道:“桃花红,我告诉你,你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桃花客栈!” 此语一出,要是其他人,早已吓得尿裤子啦,要知道谢天虎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可这个桃花红,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啦,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她可不是吓大的。 她还是嘿嘿赔着笑,笑得很浅很浅,真的是赔钱的赔笑。道:“谢庄主,请息怒,我这里客房八十多间,茶桌酒桌六十多张,你要找的人,脸上可没有写罗云婷哦!” “废话!我看你是存心隐瞒真相,我的女儿就在你的客栈里出事,你休想赖账!”谢天虎换了脸色,不再啰嗦,声音又急又重。 他这话也说得够野蛮的,简直是强词夺理。还好是桃花红,要是别人真难接受。 “请您小声点,保持风度!谢大庄主。”桃花红伸出兰花指,勾开眼角一缕长发。 谢天虎虎眼圆瞪,浓眉高竖,道:“你交还是不交?”他立刻站起来。 桃花红相当的镇定,停下了笑意,道:“谢大庄主,请先喝一杯本家祖传的陈年佳酿,再尝尝桃花坞的特产芊茨糕莲子点,我马上去问!”她起身轻拍两声小掌。 外面一个小二跑了过来,隔着门窗,道:“请问小姐有什么吩咐?”桃花红在这里是向来以小姐相称,她的女儿即很保密,对外称作是她的妹妹。 “替我好好招待这位客官!备好酒好菜,上等客房!”她的好好两个字说的有点高音,桃花红轻推门而出。 约莫一盏茶过后,天色昏暗,暮色苍茫。 谢天虎远途奔波,实在饥渴交加。来一杯陈年佳酿,多少驱散心里的寒意与忧愁,对这些小吃却是食不知味。 陈年佳酿,不愧是好酒,够纯够香,清澈顺口,如五六岁的女孩,相当的纯。 谢天虎喝了一杯,又是一杯。 笃笃笃—— “谢大庄主,小女子可以进来吗?”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极柔甚软,很轻,很亲切。 “谁?”谢天虎警觉问道,陌生的声音让他马上摸了摸斜靠着椅子上的杀人家伙双钩。 “我是莺莺,专程来为你解闷的”那个女子答道,这声音带点娇气。 毫无疑问,这个莺莺女子是掌柜桃花红安排来的。 ——美人计,老套啦。 “我不闷,快点叫你掌柜来这里!”谢天虎又是一杯酒下肚。他不知道这酒想下了药的,不是毒药,是情药,无色无味,另加少许蒙汗药。 片刻,桃花红折回,三声敲门,问:“谢大庄主,我可以进来吗?”来者就是客,桃花红对客人谢天虎礼貌有加。 她很贪,她还想对客人服务周到点,好从客人身上捞到更多的银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三十岁不结婚的女人,本来就很贪,可以说是贪得要命。 谢天虎听掌柜桃花红回来,脸露喜色,或许是因为酒或许是因为希望,希望她可以告诉女儿的下落。他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吱”开了门。 “情况如何?掌柜的!”谢天虎直奔主题。 桃花红掌柜的笑了笑,道:“哎呦,我差点忘了问你,你的女儿长的是什么样子?”他轻轻拍头,假象十分。 “你少给我打哈哈,我不吃你这套!”谢天虎道。两眼放光,道:“情况究竟怎么样?” 桃花红端坐了下来,道:“问过了,婷婷很多,不知是哪一个?”她望望桌上的酒杯茶点“酒好喝吗?小吃点心好吃吗?” “你给我正经点,我不是来吃喝的,我来找人,找人,懂吗?”谢天虎似乎不耐烦了,语气一个字比一个字重,音调一个字比一个字高。他简直是咬着牙齿说这句话的。 桃花红呵呵笑了,倒了一杯酒,她知道酒里有药,咕噜下肚,道:“正经,正经!告诉你,来了我这里的人都不正经,男人,没有一个正经的!”她佯装醉,站了起来:“找人,找人,找什么人?找……”她说话有点乱,“呃”打了个嗝。 第12章 他喝醉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桃花红呵呵笑了,倒了一杯酒,她知道酒里有药,咕噜下肚,道:“正经,正经!告诉你,来了我这里的人都不正经,男人,没有一个正经的!”她佯装醉,站了起来:“找人,找人,找什么人?找……”她说话有点乱,“呃”打了个嗝。 在她心里,在很多女人心里,的确:男人没有一个正经的。这话早就成了名言。 桃花红站了起来。 她接着道出心里话:“谢天虎,你很有男人味,很有魅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喜欢有气质有魅力的男人很正常,加上谢天虎的身材高大威猛,正是俗话说:男人如酒,越老越纯香,越有味。 谢天虎大声吼:“掌柜的,给我正经点,有没有查到我的女儿?” “说详细点,你的女儿长相如何?”桃花红假装摇摇晃晃,步子不稳。 “她,她……比你高一点,瘦一点,十八岁的女人该有的她都有!该没有的也就没有!”谢天虎两手比划了一下。是呀,叫父亲评论自己的女儿,的确是件难事。又没有见过重要的地方,又没有摸过关键的部位,怎样描述呢? “比我高,比我瘦?”桃花红不服气,女人最不服气的就是,当着面被人说出自己比人家差。 如今她却是惹毛了…… 她手伸在腋下,一拨弄,变戏法一样。长长的碎花裙子,内衣外衣一滑落地。 烛光淡淡,室温不高,但是风景却很美。一屋子的旖旎风光,何止是美,简直很醉人,陶醉的醉! 桃花红,娇媚的脸蛋,皎好圆滑的轮廓,苗条的身材,曲线还算是分明,这些美,太普遍啦。 最美的却是那对玉唇下白嫩嫩如水豆腐的**,竟然还是笔挺笔挺的! 桃花红下颌上扬,“哊”的轻哼,“有我高?有我的魔鬼瘦,有我的挺?”她使劲挺起了胸。完全不畏惧寒冷,女人嘛,激动的时候,是不怕冷不怕热的,那是所谓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嘛。 桃花红的胸一挺,逼得两座乳峰就更加高耸了,顶端犹如剑锋插云。真是难以想象,生过小孩,打理客栈,日理万机的她还能如此的有型…… 太美了,一个女人,尽管不再年轻,却保养不错,一丝不挂得展现在面前,谢天虎转过脸。呸!一脸的不屑。他什么没有见过,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的,什么没有玩过。那是因为,江南逍遥山庄,天堂之都,美女如云,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通常,女人以美为傲,美女以脱取胜,脱以苗条丰满取胜。 可是,这个地方不适合。 唉!说桃花红大掌柜呀,她脱的真不是时候。太亏了! 因为,谢天虎对女人不感兴趣,尽管他喝了酒。 要是换成他人,就是刀指在脖子下也不会错过的女人,对他却没有吸引力。 现在,他对这个女人感觉有点恶心,这种感觉很难理解,大家都无法理解。 更让大家都无法想象的是,谢天虎临走时还说了这么一句:桃花红掌柜,我的女儿胜你十分,她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还能文会武! 他有点醉了,显然醉话。那酒里的药很厉害,慢慢发力的。 他跨前一步,吹灭蜡烛,推门而出。 第13章 选美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跨前一步,吹灭蜡烛,推门而出。 黑暗中的廊厅,廊厅中的桃花红,像一条黑暗中的泥鳅,光溜溜,摇头撅尾,蹦蹦跳。 她毫无尴尬之意,摸起地上的衣物朝门方向甩去,道:“挑!呜——” 谢天虎头也不回,往前直走。 喝了药的男人走了,如同到嘴的鸭子飞了,桃花红顿足大骂:“王八蛋,有便宜不占的男人全是王八蛋,不识好歹的他妈的王八蛋!” 她没有了掌柜的风度,没有了未婚女人的淑女形象,没有了见人三分笑的桃花颜。 阴雨天气的夜晚,冷风阵阵止不住往门缝里钻。 现在,她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极像是雪地里的火炭。她浑身燥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血涌澎湃,如万蚁攻心,十分难受。 她低声道:“水!水……” 她不是想喝水,是想用冷水浇头。那是降火降温而已,这个窘状对她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很重要呀,人生很多事第一次很难得,特别是女人! 她摸索赤脚走出廊厅,转向小院深处的水井旁,“哗啦”端起一盆冷水冲个落汤鸡…… 屋外,就跟屋里一样的黑。 桃花红的怨骂声,怨毒如蛇似蝎,带点恨带点气。 听说,女人的咒语很灵很准,特别是没有结婚的女人,更是惹不得。 谢天虎感觉心中火燎,脖子粗大,口渴闷热,呼吸不顺。却是选择摸着黑走向客栈大厅,人声热闹处。 是的,他凭的是意志,他的目标是找女儿,而不是快活找乐子的。 人生地不熟,谢天虎深一脚浅一脚快要到灯火辉煌处。 幽暗中。 “呜呜——”两声厉鸣,四只闪着绿光的眼睛,像幽灵的鬼火,快速飞了过来。 谢天虎相当的精明,是理智让他嘴里大喊一声:“狗!” 但是此刻倒是喝了酒,酒里有药。 他想跳起来躲避,可是酒力发作,一次力不从心,再次戮力而跃起,迟了!迟了! 那是两条大嘴的江南土狗,恶狗飞扑了过来,两张大嘴,同时咬住谢天虎的小腿。据说江南土狗的嘴大牙尖,凶猛土狗可以一口咬到老虎断气。 是以,他一跳瞬间,两条土狗也被吊了起来一尺高,再重重地摔了下去。 大狗是受过驯养的,没有主人的口哨声,是打死不会松口的。 谢天虎小腿酥麻剧痛,血流如注,被两条土狗整得好惨!他使劲甩去,无果,左脚猛踢,无用。最后,他手握大拳,钵头大的粗拳,狠狠地对着绿眼处直捣。 嘭嘭 拳头着肉处,绿光闪忽,那是土狗的眼睛。同时他的眼睛也忽闪,那是酒力让他眼冒金星。 嘭嘭嘭砰砰砰 六记重拳砸去,两条土狗呜呜两声,脑门稀巴烂,八脚直蹬软了下去,嘴未松。 谢天虎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甩掉土狗,扶着墙,一拐一拐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未到,谢天虎迷迷糊糊软了下去。 “来人呀!”一个小二,一直守在小院子里放狗的小二,见土狗死了大呼一声。 恍惚中,七八个店小二,七八支火把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后面还有人操家伙的声响。 “贼?”有人猜测问。 “给我打!”一个大个子喝道。 “朝死里打!”另一个胖子赶来,扬起肥手指挥着,火光下,像是管家。 乒乒乓乓 像是木棍,竹枝,扫把猛敲劲砸的声音。 一伙人,店小二不去招呼客人,对这个谢天虎的“服务”倒是相当专业,咋看也是训练过的。 火光堆里,谢天虎头脸受伤,小腿受伤,大呼:“住手!是我!” “你算老几呀!”远处传来桃花红的声音。 火光映来,她长发湿漉漉的耷拉下来,如出水芙蓉般娇美。嘴里却不是很温柔:“你是谁?算老几?我们桃花客栈敢开到今天,头上肯定带着两把刷子。”她明知地上的是谢天虎谢庄主,如今却是假装不认识的人。这招假惺惺的表演,才是风尘老江湖,收了钱,下了药,放了狗,还把责任推了出去,高!实在是高! 她慢慢走来,脚步很轻很慢,像是恢复如初。正儿八经的掌柜桃花红小姐。 嘭嘭噗噗,嘭嘭啪啪…… 店小二门再打,谢天虎浑身酸痛,痛得差点神经错乱,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的坏事。可也是好事,这么一痛,倒是把他痛醒了酒。 他猛地发力,拳脚交加,“哎呀哎呀”十来个店小二被收拾得满地找牙。大庄主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天虎拐脚走出客栈大厅。大呼:“我是逍遥山庄的谢天虎,有没有哪路朋友愿意帮我?”他自怀里抽出了大张银票,道:“银票五百两,送我出桃花坞” 大厅里,满堂哗然,惊叹不已。 众人的目光朝这个灰头土脸的中年汉子集中望去。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江湖险恶,还是少惹事为好,尽管逍遥山庄的谢天虎名声很响。 良久,一个女子,十**岁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道:“前辈,我来送你,恰好我正需要钱用!”她大胆接过银票,揣进怀里,比了个手势:“请!” 一厅堂二百多人,胆大的男人多的是,但是看了这个白衣女子的举动,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谢天虎受伤后,骑上赤兔红,悻悻离去。 白衣女子言而有信送出桃花坞大街,拱手作别:“前辈,送你至此,保重!” “前路黑暗,多风多雨。 裹足不前,难倒老夫。” 谢天虎仰天念道。 他欲折回桃花大街,待天明后人马到后再动身办事。 刚刚掉转马头,两匹快马,马上两条黑影箭一般到了身边。 冥暗中,两条黑影跳了起来,手里多了两把雪亮的刀。话未说,刀出! 谢天虎侧身避过,勒马前蹿。嘴里不忘大神训道:“止!桃花红给你多少好处,我谢某给你十倍!”他就知道,这准是桃花红派来收拾尾巴的。 “杀!老东西休想走!”两条黑影趁谢天虎受伤之际,出手既快又狠。 谢天虎被逼进南街角的一个裁缝铺门前,无路可走,跳了下来。情急之下,摸出了如意劲装胸前的全部银票,道:“止!不问兄弟何方何名,请暂且收下!” 裁缝铺前,两条黑影,两个黑衣青头小子,突然停了下手,对视一阵,然后立即下跪谢:“愿为主人差遣!” 是呵,为了银子而背叛的人太多了,特别是桃花红那样的手下,明一招暗一式,很多人早就想另觅高枝啦。且说谢天虎手上的一把银票,也是够吸引人的。两个青头小子,均是桃花客栈的小二,平日吃喝嫖赌样样来,迫于生计才去客栈找活计,苦于不勤劳,只能是做些动刀子的事,他们的任务是为了对方表明上出了客栈,但又要消失在世界上的“客人”。 江南苏州,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为了钱而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人,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桃花大街安静了许多,店铺早就打烊收摊。 几家客栈落脚的客人满员,收起了大门。只有一家,看上去较旧,但是大门上面两对灯笼很大,很亮。上面又是四个字:桃花客栈一店 四个字,如四只蜜蜂蛰向谢天虎。 他暗忖:“又是桃花客栈?”一个令他老狐狸上了当的地方。肯定是十二头牛加十二条大象也没有办法将他拉进去的。 他转身问:“你们二人可否知道今夜哪里最安全?”这样问,只是想安全度过今晚,等逍遥二杀手来到。 “杨柳阁!”黑衣青头小子同声道。 在桃花大街待过的人都知道,杨柳阁是最安全的,只要有钱进去,管你是通缉要犯,还是官臣奸党,只要是进了杨柳阁,包你平安无事。但就是一条,消费太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留下你的银子,什么都好说!来这里就是要三光:春光、脱光、花光”指的就是这个店。 杨柳阁,是春院红楼。 名字很红,正如门口的灯笼一样,很红,绯红绯红的,在长长黑暗的街上,格外的显眼,屋里也很红,许多男人正在这里享受着一个温暖如红日的夜晚。 谢天虎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想图个安全。现在他收敛了许多,好像是从威风的逍遥山庄庄主变成了老百姓一样。因为他口袋空空,甚至连随身武器也拉在桃花客栈里去啦。 他想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匹跟了自己七八年的赤兔红。 谢天虎跳下马,道:“两位兄弟,这匹名驹,归你啦,只要你把银票给我!”他断定,明天的逍遥二杀手一到,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两个黑影人,最看重就是银子。听这么说,有点犹豫,对视片刻。 谢天虎道:“明天,加三倍给你们,到这里门口接我!” 谢天虎接过银票。 便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马,蹄声嘚嘚。 “老爷——”小姐丫鬟小雯快马赶到。 谢天虎问:“小雯,有小姐的消息了吗?” 小雯喘气不过来,她有点急,道:“老爷,有了,有小姐的消息……” “快说!”谢天虎心里定了些许。 小雯跳下马,道:“我在一个大家乐赌馆里面打听到,前日,有个和尚掳走一个黑衣女子,根据相貌来看,极像是小姐。” “大家乐?”两个黑衣青头小子同声道:“不是那个横街上的‘包打听’赌馆吗?”大家乐赌馆,表明上是赌馆,生意相当火爆的馆子,谁都知道那个地方,银子哗啦啦,银票眼花花,最好生意的还不是赌博,而是打探消息。 消息来源很可靠,谢天虎听来,确信小姐就在这条街上,而不可能在桃花红的桃花客栈二店的,那种要钱要色的地方,小姐是不受欢迎的。 “小姐去了哪里?和尚?”谢天虎想了想,道:“小雯,你跟这两位小兄弟去赌馆查个实在,明天一早来这儿接我” 谢天虎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一下,要逍遥二杀手来整理一下桃花大街。 桃花坞的桃花林里,桃花的春天已经过。 桃花街杨柳阁的春天,刚刚到,就在这暮色十分时,杨柳阁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许许多多的车马门口停放,小院子门里一个瘦骨如柴的男子坐在屋檐下送客人上车,牵马作别。 别看他精瘦,动作挺麻利,口才也好:“爷儿,慢走!喝上两口酒,盖住香粉味,留下美好回忆,下次还有机会!” 三五个男人意犹未尽地离开,满脸容光焕发。又是两三个带点醉意的汉子,歪歪倒倒涌了进去…… 所谓是**一刻值千金,杨柳阁夜夜是**,日日是好日,天天芦声,月月吹箫,年年弹琴。 谢天虎一脚踏进,对眼前的市井生意视若不见。 前面三个微醉的汉子早被里面扭腰甩袖的老鸨领了进去安排“选美”。 剩下孤零零的谢天虎一个人在喝着东南风,望着红灯笼。 瘦骨男子走了过来,打量了下,细眼转了转,道:“客官有何贵干?” “住店!”谢天虎再往前走,赤兔红松了绳。 瘦骨男子拦住了他,道:“你走错地方了吧?”他见谢天虎落魄的样子,鞋上脏兮兮的。 俗话说:狗眼看人低。他掂量谢天虎消费不起。 “请将马儿看好!“谢天虎不再说话,单手支腿进了小厅。 忽听得外面一声大喊:“谢庄主——”一个女子在马上喊道,是那个护送谢天虎出大街的女子。 谢天虎立起身子,老鸨已到身旁:“客官来得正好!”外面的白衣女子也到了身边,道:“谢庄主,你还没有走?” “我想明天再走!”谢天虎望了望她。 “哎呀,你这个妹丁子,居然到我家里来抢生意喽!”老鸨似乎生气了。 “老板娘,别动气,请让我说句话!”谢天虎摸出了银锭子,塞给了老鸨。 小院角落里,谢天虎问:“什么事?小姑娘。” 白衣女子低声道:“谢庄主,桃花街上有许多武林人士,估计你的女儿被一个明侠君的魔头杀手抓了。” 谢天虎精神顿增,满眼的感激:“可否详细点!”他想进一步了解。 白衣女子快步上马,消失于黑夜间。 老鸨早已准备好了被人挑剩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给谢天虎“选美”。 二楼的西北角厢房里,温馨又浪漫。 粉红色的烛光,粉红色的大床,粉红色的地面,连泡澡的大木桶也是粉红色。 一个女子,媚态万千的女子,提起圆桌上的精致长嘴酒壶,斟上两杯,道:“客官,喝一杯桃花酒,让我带给你一个愉快的夜晚!” 做男人呀,美酒,美女,难得糊涂呀!可是有些人很清醒呀。 ——谢天虎不感兴趣,道:“给你付小费,你可以出去啦,顺便帮我送点止血散,纱布丝带”话出,银票去了大半。 女子当然高兴,送来药散道:“客官慢用!”她犀利的眼睛早就瞄见谢天虎还剩些许票子。接着又道:“客官,江湖多风雨,旅途堪寂寞,让我给你送上一段表演,为你解愁吧!” 谢天虎开始敷药,包扎。满不在乎地道:“你走吧!” 这个女子忙跪下,道:“客官,千万别将我赶走,我是个孤儿,孤苦令仃,命苦呀,让我陪陪你吧!”她这样说无非就是博得顾客的同情。 风尘女子,这是最常见最有效果的一招。她估计,是男人的就招架不住! 谢天虎果然起了恻隐之心,道:“你在角落里去表演,我先休息啦,倘若睡着了,别叫醒我。”他和衣躺下。 这个女子,从桌底下抽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红布,双手斗牛般的摇晃,转个圈,再转个圈的时候。 她的衣物一件件脱落下来。 她的脸蛋不怎么漂亮,可是—— 那圆滑线条的**,玉石雕刻般的身子,前挺后翘的女人 她慢慢地转,步子非常的熟练,非常的大方。 伸腿,抬腿,屈身,弯腰,****…… 每一个动作,对床上的人都是角度视线恰到好处,而观众谢天虎却是睡着了,假装睡了。本来那烛光不是甚亮,再加他的眼睛微闭,对于他,最多只是个模糊的人影儿在转。 转着转着…… 那女子就踏进了早就安排人放好了泡澡的木桶里。 第14章 我只是尽力而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转着转着…… 那女子就踏进了早就安排人放好了泡澡的木桶里。 木桶里热气腾腾,人影绰约,花香,体香,酒香香飘四溢。 “客官,要不要试下这里出名的桃花浴?”木桶里的女子问道,话来,她呵气吹来,香味也飘了过来。 谢天虎仍然是眯着眼,佯装转了下身子,低声道:“不要” 这个女子,轻围粉纱,踏出木桶,吹了灯,上了床,靠着谢天虎,躺了下去。 谢天虎不习惯,“走!走!”谢天虎将她请了出去。 死人,死人……女子不痛快。她不是喜欢男人,是怕客人到老鸨出投诉服务不周到。 女子怏怏然,叫来了老鸨,侧头嘀咕一阵,老鸨道:“客官,请付费。不会打扰你休息,如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多少?”谢天虎实在困了。他对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宁愿用钱打发。是呵,男人对一个女人不再感兴趣的时候,用再多的钱买个安宁也是爽快的,大方的。 现在,谢天虎就是要买个安宁。 老鸨点指算了算,道:“看马、选号、房费、歌舞、技艺、温泉、香薰、聊天、美酒、茶点、安全保卫费等共计一千五百两!” 谢天虎半睡中晃醒,大眼强瞪道:“这是什么道理?” 老鸨嘿嘿两声:“特别的客人特别对待!” 谢天虎问道:“我哪里特别?” “这几天来这里的客人,很多像你这么特别的,愿意出钱而不要人陪的!”老鸨在介绍,道:“现在隔壁还有一个和尚,带着女人来这里的,专看女人表演的!” “啊!和尚?女人?”谢天虎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怀疑这就是自己的女儿,那次小雯说,和尚掳走了小姐…… 他马上提前付费,付得身光脚光。道:“带我去看看!那可是我要找的人!” 将客人洗得光光的,就是这个杨柳阁的拿手好戏。 “客官,来到这里,找客人免谈,除非找这里的女人,呵呵,这是规矩!”老鸨领着这个女子扭着腰肢,出去了。 这么突然的消息,像猫爪子抓在他的心上,让谢天虎再也无法成眠,“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呀,这么可以同和尚一起,同居一室?”这个念头折腾的他好难受,如果是真的,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下一刻,他开了门,探出脑袋来探望一番。这跟他的身份很不搭配,堂堂大庄主,如今却像是贼一样。 外面,长廊上,静悄悄的。大部分房间里,倒是热闹的很,那是烽烟火起、刀光剑影、载歌载舞的声音。 但是只有一个房间,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是谢天虎的隔壁,这越是没有声音,他就越慌。 他要去的就是隔壁,他踏出两步,回头看一看。 “干吗?蹑手蹑脚!”楼梯口,一个看家护院喝道,手持家伙。 “哦,想去茅房!”谢天虎找了借口。 “茅房在这边,跟我来,告诉你,这里是杨柳阁,可别走错门!”他执刀前点,念:“走错门的后果很严重哦”他将刀比划了下,意思:一刀切。 夜半时分,他再次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隔壁房间,已熄了火。 附着窗户,他用耳朵仔细听了听,里面是均匀的鼾声。一个人的声音,声音很细微,料定是女人!他感觉好像就是自己的女儿? 他刚用手指点了口水,戳个小孔,眼睛贴近窗纸望里瞅。 屋里,灰六分,暗四分,加起来等于十分模糊。 突然,“咻”的一声,一支长枪头破纸而出,枪头使得精准,刚刚好就对准那个小孔,刺向谢天虎的右眼。 就在瞬间,谢天虎侧头一避,免了瞎眼之祸。 “有贼呀!”屋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楼梯口,立即有了响声:“有贼?”许多房间有了动静。 谢天虎大呼不妙,想跑回去。 三四个汉子,手执家伙围了过来,喝道:“敢在这里撒野?”众目对着他望来,赖不掉的。 七手八脚架住他。 房间里亮了灯,出来一个和尚,又矮又胖的独眼和尚,衣冠不整,满脸肥肉,大骂:“如此狂徒,竟然偷窥佛爷我的房间?”独眼和尚一脚踢来,力道十分猛。 谢天虎头部被袭,眼冒金星又加撞开一尺外。后面的两个店里护院也被带出一尺多远。 独眼和尚大怒:“狗娘养的老头,破坏我的好事!给我拖出大门,让他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将长枪朝地上一顿,左手一伸,袖口里多了两个银锭,丢了出去,道:“办的干脆点!别让佛爷圆三笑丢脸!佛爷我兴致正高,大煞风景。” 众护院扶起了谢天虎,其中一个人道:“佛爷客官,这人我们交给老板处理!” 另一个补充道:“你是清楚的,我们杨柳阁里,只有老板能处理犯规的人!”护院是请来的人,多少有点无奈,拿人钱财吃人饭,当然要服从管理安排,不能乱来。 “我呸!佛爷我就不信,你们老板这么有能耐!”独眼和尚圆三笑捋起袖子。 这话一出,惊动了左右房间的顾客。 这时,房间里出来两个汉子,头裹蓝布,浓眉豹眼,身材魁梧,道:“三师弟,什么情况?” 独眼和尚指了下护院手下架住的谢天虎,道:“这个糟老头想偷我东西!”独眼和尚很厉害,将偷窥说成是偷东西。 谢天虎连忙解释道:“鄙人是江南逍遥山庄的谢天虎,我以名誉担保,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他一脸的无奈,然后撕开了脖子下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了华丽如意劲装衣领,俨然没有了大庄主的气势与身架。不过他的急中生智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可谓是落地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 谢天虎一说到逍遥山庄,这两个大汉马上变了态度,本来是要发火的样子,如今是抱拳道歉,同声道:“噢,谢大庄主,久闻大名,三师弟今日不慎误会了你,万望你海涵!” 独眼和尚见着两师兄道歉,必有缘故,也就跟着换了态度,道:“请庄主原谅!”他就差点要下跪了。然后对护院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谢天虎老江湖也吓出一身汗,要是真的当贼,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便在这个时候,睡眼惺想的老鸨蹬蹬上来,打了圆场道:“哎呦,原来是误会,一场误会,好了,散了,散了,大家回去抱女人享受啦!” 护院这才松了开来,谢天虎像是感激恩人一样感激这个三个和尚,长身而起,道:“敢问大师哪路名号?” “我们是塞外三侣”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汉子道,他解下了头巾。 说到这个塞外三侣,谢天虎当然清楚,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了得,大师兄铁头功圆大牛,二师弟铁砂掌圆千尘,三师弟霸王枪圆三笑,门门武艺均练得如火纯青,武林中原许多大门派都畏他们三分,他们三人曾经替朝廷缉拿过许多要犯而闻名天下。如今却是协助两江总督缉拿要犯明侠君而南下,时日,正好入住杨柳阁而遇到谢天虎。 是以,谢天虎抱拳施礼道:“久闻塞外三侣大名,今日荣幸相见,久仰久仰!正是百闻不如一见呀!” “幸会!幸会!”塞外三侣回礼。 “我有要事相求,里面请!”单手指向厢房,废话不说,直接开门见山道正事。 塞外三侣对视会意,呵呵笑道:“请!” 厢房内,上酒,上点心,三杯酒下来,话就多了。 谢天虎问:“素闻三侣大侠武艺高超,谢某今日有要事托你们办理!” 塞外三侣忙说:“不敢,不敢!”接着,大师兄圆大牛道:“谢庄主,江南都是你的天下,你还有什么要求人家呢?” 二师弟圆千尘接口道:“我们也是浪得虚名!过奖了!” 三师弟圆三笑,笑了笑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不是不帮你呀!” “噢!原来是这样!可否先赏脸,帮我先,我的事情急!”谢天虎道,他一脸诚恳。 圆大牛道:“我们的事情很急,任务很重!” 圆千尘停了停,道:“我们师兄弟唯恐帮不了什么忙!还是另请高明吧!” 圆三笑,仍然是笑呵呵,道:“我们千山万水来到江南,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哦?” 三个和尚,一人一句,很明显啦。看得出,他们不但是外貌很相似,连说话也带三分像,配合的很好。 谢天虎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马上接口道:“事成了,绝不亏待三位大侠”他一伸手掌,“五千两银子酬劳!” 圆三笑嘿嘿笑道:“如今,杨柳阁住一天的收费也在一千两,五千两银子恐怕是有损我们的身价吧?” “五千两还嫌少?分明是坐地起价!”谢天虎暗暗吃惊,这三个花和尚可是狮子大开口,是以他马上又道:“三大侠爽快之人,加三千两,一共八千两” 塞外三侣互视一下,同声道:“谢庄主请讲,我们尽力而为!” “我要的不是这句尽力而为!”谢天虎早就是志在必得。 “天底下,我们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塞外三侣齐声斩钉截铁道,语气十分肯定有力。 谢天虎站了起来,推开门四下张望下,折身回来,低头耳语:“爱女罗云婷失踪八日余,近日在桃花坞桃花林见过杀手明侠君,后来音讯全无。你们替我找回爱女,然后除掉明侠君!” 塞外三侣听了,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但很快又消失了。 圆大牛道:“素闻明侠君刀法神快,神奇,他人也相当的毒辣。也是我们的担心之处!” 圆千尘犹豫了下,道:“据我看,找你的女儿应该没有问题!” 圆三笑望了望两个师兄,道:“呵呵,谢大庄主,你门口的贼偷了你家的小姐,张扬出去,别让人笑话呀!不过,我会让你保住颜面!” 第15章 他必死无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圆三笑望了望两个师兄,道:“呵呵,谢大庄主,你门口的贼偷了你家的小姐,张扬出去,别让人笑话呀!不过,我会让你保住颜面!” 谢天虎添满酒杯,道:“我先敬为谢!就此说定!” 塞外三侣起身道:“一言为定!”正要起身离去。 谢天虎又问道:“三位大侠,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塞外三侣说:“请讲无妨!”这么大一笔生意敲定,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啦。 “在下刚才听到隔壁有个女人随同这位大侠一起来的,可否过目一下?”他指了下三师弟圆三笑。他怀疑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婷婷。 圆三笑微微笑,道:“那是个农村买来的女子,如果谢庄主有兴趣,嘿嘿……” “不!不!不!”谢天虎忙说不是这个意思。 告辞了,告辞了!塞外三侣告辞出去。 谢天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江湖传闻明侠君很怪,无欲无念,塞外三侣说明侠君很毒辣,小姐丫鬟小雯说女儿婷婷见过了明侠君就失踪了,究竟怎么回事呢? 他想呀,想呀…… 睡着了。 清晨,谢庄主谢天虎拄跟拐杖出了杨柳阁院子,就望得丫鬟小雯同两个黑衣小子早候着,三人满脸的疲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小雯走上前,道:“老爷,奴婢打探到一个准确的消息!” “请讲”谢天虎睡了个好觉,精神不错。 小雯道:“就在前几日,小姐追赶明侠君,进了桃花客栈后,没有出来!” 谢天虎又问:“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小雯点点头,两个黑衣小子走了上来,道:“绝对可靠!花了咱三百两银子呢?” 谢天虎有点怀疑,追问:“你们哪里来的银子?” “嘿嘿,嘿嘿……咱们手气拉风!桌上赢来点……”其中个黑衣小子比划起打牌的手势。“不过,不过,谢庄主可要多少意思一下哦”两个人有点含糊道出了好处,似笑非笑。 谢天虎憨憨笑了:“一定,一定!”四个字里大有文章。 这个谢天虎大庄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许诺。 蹄声塔塔,塔塔 一匹白马飞驰而来,街上的行人来不及看清楚,白马已经到了杨柳阁门口谢天虎面前停下。 白马上两个老者,背靠背而坐,神态自然,红色披风上有个明显的鸟嘴图形,一人手持笛子,一人拿支箫,除此便无其它饰物。光景是个隐士,但红色披风看来与两人脸上的皱纹,白须不对称。 马一停下,两人掠起身,轻轻落下,直直地落下,腰身纹丝不动,头也未动,一直低着,好像是两支木棍插了下来。其中一个人道:“庄主。”另外一个马上接声道:“属下逍遥报到!”看似两人很尊敬,却又不是很礼貌,因为他们说话一个人只说一句,当一个人说话时,另一个人手抱拳、抬头望着谢天虎,而这个说话的人双眼双手未有表示。看上去,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一样。 很难想到,两个年过六旬的属下,竟然对庄主不施礼。而庄主却是对他们很客气。因为他们也是绝技傍身…… 谢天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两个杀手赶到,脸露悦色,道:“来得正好,正好!” 逍遥二杀手回道:“好!”“好!”一个人说一个字。 他们好像是对暗号,又好像是对诗,看得两个黑衣小子一头雾水,连丫鬟小雯也是一头雾水,丫鬟也没有见过逍遥二老的真面目,只是听过二杀手的武功很高。 谢天虎附耳低声道:“桃花林明侠君掳走了小姐,据说进了桃花客栈就不知去向……” 逍遥二杀手回答“明”“白”一人一个字。 谢天虎走近黑衣小子,道:“有劳两位小兄弟了,听逍遥二位弹奏一曲如何?” 两个黑衣小子对音律一窍不通,摆手道:“多谢谢庄主,我们不喜欢音乐!不了,不……” 他们嘴里还有两个字“要了”未说完,随着逍遥二老的笛声箫声响起,便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人,往往就是这样,立场不坚定或者是贪心就会走得更快,与谢庄主谈生意,简直是与虎谋皮。 谢天虎转头问小雯:“小雯,叫人来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回老爷,信息已经放出,估计人马今天可达!”小雯道。“老爷,我们去桃花林还是去桃花客栈找小姐?” 谢天虎脸色一沉,道:“多嘴!” 逍遥二杀手听了这话,又来吹笛吹箫,短短的半声――小雯脸色煞白,手脚痉挛一下,软了下去,脸色青紫。她呀,下辈子在去服侍小姐啦。 谢天虎笑了笑:“知我者,逍遥仙也!” 蹄声塔塔,三人上马片刻。 后面有人追来,道:“谢庄主,谢庄主――” 谢天虎停下望去,是塞外三侣中的圆三笑,胖乎乎的身子如一团肉放在马背上,他问道:“请问谢庄主,昨夜我们三人去过桃花林,哪里没有发现明侠君本人” “那你们发现了什么?”谢天虎问。 “很多尸首,像是被高手杀害的,一招致命。其中还有一个是洛阳的霸王镖局总镖头司马雄的女儿司马琳,那可是我们的老朋友啊,他的爱女死在这里,这事,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的!” 谢天虎大惊失色,道:“啊?司马雄司马兄呀?那还是我的结拜兄弟呢!”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女儿怎么了?去年不是刚来过我们逍遥山庄的吗?” 圆三笑念:“不过,木牌上写是明侠君!”他停了下,道:“没有发现明侠君的踪影。” “明侠君,我让你碎尸万段!”谢天虎虎眼欲裂,钢牙挫得咯咯响。 圆三笑微微笑,心里十分镇定,劝道:“谢庄主,莫急!”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足见他把握十分。他喃喃念:“近段时间,明侠君做了许多案子,他会露出尾巴的!” 谢天虎心里着急,一个是昨天在桃花客栈吃了亏,一个是爱女罗云婷在桃花林失踪,说是去了桃花客栈。他望了望逍遥二杀手,道:“我们去桃花客栈,查个究竟。” 圆三笑抱拳道:“谢庄主,依我看,问题还在桃花林,那个明侠君的坟墓里有古怪!”他终究是见多识广的“杀手”,连坟墓也不会放过。 “噢!有这码子事?”谢天虎反问,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又认同了他的看法,道:“那好吧,有劳三位大侠去替我掘了他的坟墓,然后一把火烧了桃树林。总之,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翻出来!”他显然是有点激动了。是他志在必得的激动! 圆三笑呵呵笑了,道:“事情一定办好,如今进展相当,有了眉目,也该……”他用拇指轻挲食指尖趟过,意思是:该付银两啦! 谢天虎望了望他,没有开口。 听得圆三笑道:“我们的合作,相信是相当愉快的,所以请谢庄主预付三成银两,好打探门道,雇些人手!” 谢天虎咽了口口水,摸摸口袋是空的。望了望逍遥二杀手,道:“请二位逍遥仙先扶他三成,好铺路!” 蹄声嗒嗒,圆三笑接过银票,回去办事啦。 桃花客栈门口,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今天,没有下雨,阴霾不开。 “逍遥二仙,请稍候片刻,待救出小姐,一个不留!”谢天虎跨下马。他打定主意要救出小姐,要报狗咬之仇。 谢天虎轻点拐杖,走近客栈大厅,小二认得他,打趣道:“怎么,你还来?” “我找你们掌柜!”谢天虎冷冷哼了声。 另外两个小二,还有掌柜桃花红三人走了过来。人到话到:“谢大张庄,气色不错嘛!哎呦,还带了家伙。” 她这话带点刺,带点挑衅:昨晚狗咬的滋味如何?她说的家伙指拐杖。 谢天虎冷笑道:“桃花红掌柜,果然好眼光,昨晚我被狗咬,今天是专门带家伙来打狗的!”他拿起拐杖顿了下,哒的一声,吸引了顾客的眼光。 桃花红很明白事理,道:“我差点忘了将你的双钩还给你呢?我这就去拿。”她笑了笑,又是一脸的桃花,不过是冷水漂过的桃花。 双钩拿来,谢天虎倏然跳了起来,大喝道:“谢天虎在此,不想死的统统出去!” 满堂骚动,客人、小二均脸露惊疑。 大庭广众下,谢天虎这么一着,全是砸招牌的法子! 话不投机,杀心起!“他娘的!砸招牌!”桃花红大喊一声:“放狗!” 马上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操刀守在门口。 女人不生气的时候,比什么都漂亮,比什么都吸引人,而当女人生气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也是最狠的,那是所谓的“菩萨”。就像这个桃花红掌柜,不但没了笑脸,也没了风度。 掌柜一声令下,后院、伙房、二楼纷纷冲出十来个彪形汉子,个个手执兵刃,凶模恶样,围着谢天虎,就差桃花红一句动手啦。看来,桃花红的准备工作还是挺周到,她的伙计的责任心也强。 大厅里乱作一团,逃得逃,溜的溜。客人走得七七八八,生意不见了,桃花红勃然大怒,道:“做了他!”她挥下手,闪入后院。 话毕,十多个人挥着刀啊剑啊,对着谢天虎杀过去。 双钩在手,如鱼得水,谢天虎旋身打转。 钩尖过处,“铮铮……”响,十来个汉子早被打掉武器。 谢天虎前攻后挡,斜劈侧挂,对付这些小角色,绰绰有余。转眼工夫,十多人就被他除了个干净,同时,店堂里的客人也跑了个精光。 随着,后院一阵唿哨声。 一个黑影掠了过来,只是瞬间工夫,从后院到店堂这里,少说也有四丈来远,绕过桌凳弯过柱子,对于谢天虎来说,简直就是一阵风吹来。 站定才看清楚,是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衣,头戴斗笠盖着脸,腰佩长剑的瘦削男子,看样子有八尺高,瘦的很,像是一件黑衣晾在竹竿上。 他没有说话,一站定剑出鞘,冷光闪眼。 谢天虎立即举钩出击,俗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可是迟了一步,那个瘦个子的剑更快,冷光闪处,谢天虎的双钩已经削断,精钢打造的双钩,如今成了短剑一样整齐,斜口的。 高手临身,谢天虎百忙之余往后一退,接着双手将双钩变成的“短剑”朝前掷出,发力相当劲猛。以此同时,短剑甩出,又抓起凳子砸去! 从后退,掷剑,砸蹬,几个动作均在一瞬间完成,动作麻利。 黑衣瘦个子一个侧身,手撩起衣角旋身一阵风,双剑同凳子一起收入黑衣内,再重重朝原方向送去! 双短剑,凳子长了眼睛似得,疾飞过来。谢天虎忙抓起食桌强顶住。“笃笃”短剑没入厚木板食桌,穿了出来,自己发出的“短剑”扎中自己的双臂。真是太倒霉了。 “嘭”的一声,那张凳子撞在他手上桌面间,成了碎片。 谢天虎中“剑”,中了自己的双钩,摔开食桌滚了出来。大呼救命! 黑衣瘦个子,纹丝未动,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在看热闹,如看猴戏! 谢天虎翻滚欲走,黑衣瘦个子得势不让人,急追过来,单剑又刺人谢天虎的腰间。 谢天虎再次重创,血流如注,痛呼一声:“逍遥二仙――” “住手!”外面马背上闭目养神的逍遥二仙大声喝道。看来,再不求救,便难逃此劫。 外面,逍遥二杀早做好了准备。 话到人到,两团红云已经到了谢天虎面前,提着他回到了赤兔红马背上。 黑衣瘦个子见两人救走了谢天虎,即刻追来,踮脚低头前掠,一剑指路。 马背鞍雕上的逍遥二杀,信心十足,胜券在握。 他们对这些打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吹起了笛子,吹起了箫。 一时间,笛声悠长悦耳,箫声缠绵动人,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围观,就在这时,桃花客栈的楼上,楼下乱哄哄的一片,那是住店的客人开溜的场面。 谢天虎浑身酸痛,大呼:“一个也别走!留下明侠君!” 谁知,竟然无人理他,谁听他的呢?店里的客人是陌生的,马上的逍遥二杀与瘦个子黑衣人打得正热。 逍遥二杀的音乐飘来,那个黑衣瘦个子的剑尖马上就要到逍遥二杀的身上时,突然叫了一声:“有毒!”闭气翻身,飞速退去。 毒字出口,逍遥二杀早就将谢天虎的马打了开去,免了毒伤。不错,逍遥二杀的乐器里是有毒粉的,待两人吹出毒粉时,敌人就会毒死。那是苗疆的独家配方,带点花香味,有剧毒,没有解药。 适才的丫鬟小雯,黑衣小子都是被毒粉毒死的。 路人听得有毒,不禁大惊失色,纷纷散去,不敢围观。 客栈里窗台上偷窥的掌柜桃红红也大惊!明明是黑衣瘦个子的快剑就要刺中红衣逍遥二杀时,为什么却是后翻身,逃走呢?如今她正在跺脚咬牙:“气死我啦!” 话说这个瘦个子黑衣人可是她花重金聘请来的中原高手“鬼影”卓一剑。 鬼影卓一剑,靠的就是一剑,那可是冷钢打造宝剑,可以削铁如泥。 鬼影卓一剑退了回去,大呼:“老鬼,暗箭算人,不是好汉!” 老鬼逍遥二杀仍然是四平八稳地坐在鞍雕上,背靠背,吹奏一曲《逍遥调》。看样子,悠然自若,双目微闭,十分陶醉,好像进入仙境般听着曲子! 鬼影卓一剑不敢靠近,在桃花客栈门口站着静听。带对方吹至高音处,突然纵身一跃,跳上了门上招牌处,然后摘下黑色斗笠一扬手。 斗笠摘下,方才知道,他是秃子。如秃鹰一样的头! 黑色斗笠被他甩了出去,飞速旋转,像是一个黑车轮飞来,飞出三尺时,突然变成了两个车轮,一上一下,朝红衣逍遥二杀的脖子卷了过来。急如闪电。 桃花红心里暗忖:这式“黑轮魔煞”够送二老鬼上西天啦。那又快又准,曾经死在这顶斗笠下的人,多如牛毛。 非但逍遥二杀没有逃,也没有躲,他们仍旧闭目自我陶醉。倏然间,他们停下吹奏,轻举单手。 “叭叭”的脆响。两个黑斗笠弹了出去,变了方向滑出,本来斗笠绕个圈就飞回卓一剑头上的,现在侧滑变向,不但弧线不太美观,而且速度慢了许多。 卓一剑见绝招不灵,一个飞身,半空中来个“灵猴摘果”摘起斗笠,戴回去。 如今,逍遥二老的手上多了两支判官笔,敢情那笛子,箫都是判官笔做的。 “还我”“音乐!”逍遥二杀,一人一句,大吼。 没有音乐,真是太扫兴啦,逍遥二杀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搅局的卓一剑。他俩刷地睁开眼,腾空飞了起来,掠向桃花客栈。 一阵急划,桃花客栈的招牌稀巴烂,桃花客栈的酒旗,和那朵大红桃花被划个粉碎,翩然落地。 卓一剑见对手不弱,一溜烟藏进后院与桃花红商量对策去啦。 逍遥二杀砸了招牌,跑上二楼。 二楼的客栈,点着廊灯,地面还算是干净。 嘭,嘭嘭,嘭嘭嘭 房门撕裂的声音,一间一间房门全踢开。别看逍遥二杀年愈六旬,打起架来如同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功力不差,火气也不弱。 茶盏工夫,整个客栈就被闹的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客房内,未来得及逃的客人花样百出:光着身子的男人背身遮屁股,光着身子的女人护胸拥乳,其他是大叫的大叫,操家伙的操家伙,躲藏的躲藏,跪地求饶的求饶,悸哭的悸哭,发抖的发抖…… 外面的谢天虎浑身疼痛,如今他却是大喜,在马背上大喝:“逍遥二仙,给我杀,别留情面,找到小姐后,烧了它!”他越是越激动,几句话后,仍然不解恨,道:“黑店!放狗……” 他说逍遥二仙,明星就是对逍遥二杀手的尊重啦。 逍遥二杀在二楼大闹了一阵,七十九个房间都砸完了,客人也纷纷赶了出去,最后一个房间房门紧闭,上面写道:“逢君” 二仙对视,会意:正是这个要找的人,明侠君。 他们正要动手执笔捅去。 “老狗杀才!找死”后面的桃花红上来大骂。 她身后的一个黑影又飞了过来,黑影过处,一阵烈酒飘香,好香,好香!“叮叮”一声响,逍遥二仙手上的判官笔没了笔尖,成了短棍。 那黑影就是卓一剑,刚才在后院里喝了酒,成了醉剑。 桃花红大喜:“好呀,老狗杀才没了武器。用醉剑攻他!”她俨然是个军师。 她不止是军师,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只见她瞅准逍遥二杀接招的瞬间势子,右手一扬,十多枚桃花钉破空飞去。 笃笃笃…… 桃花针全钉在窗台上。逍遥二杀屈身滚趴躲去,矫捷如猴。 高手过招,招招新鲜刺激。 桃花红一点也不刺激。 桃花红大呼一声“放狗!”然后闪身走人啦。 楼下有了动静,狗吠狺狺。 卓一剑,再次脱斗笠飞出,斗笠出,快剑去,人随后。速度快的可以,雷轰电掣般。 三方攻取,势如猛虎下山,料定逍遥二杀必死无疑。 谁知逍遥二杀也没有躲,而是突然脱衣飞去。 不是很宽的走廊,两朵红云与黑斗笠,快剑,光头卓一剑撞了个正着 第16章 出招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谁知逍遥二杀也没有躲,而是突然脱衣飞去。 不是很宽的走廊,两朵红云与黑斗笠,快剑,光头卓一剑撞了个正着! 哎呀! 卓一剑闭气大叫:老狗杀才又放毒! 他忙收势,后退。 “刺”的一声,快剑穿红云而出,快剑被老狗杀才逍遥二杀接住。“呼”的一声,又是黑斗笠破红衣而出,老狗杀才逍遥二杀一个猝不及防,未接住,两人左手手指尽断,生命无碍。 左手指失去,二老眼睛不眨,脸色不改,甚至白须都未动一丝。 接着,两人对扶着来个蛤蟆后跳,双脚朝红衣里的卓一剑蹬去。四脚挫去,非常着力。 卓一剑躲开了毒气,躲开了红衣,却没有躲开老狗杀才逍遥二杀的四只脚。 现在却是“啊”的一声厉叫,光头成了肉饼。一代鬼影,成了正在的鬼。 逍遥二杀立定身子,对着这扇紧闭的房门一声吼:“明侠君”“有种就出来。”仍然是一人说一半。 里面没有声响,周围其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了动静,估计是溜的溜,躲的躲。 这时候,楼梯上一下子呼啦啦奔来了十多条江南土狗,条条大嘴长舌头,好像是滴着血一样! 下面有人大喝:“咬死他!” 前面的跑来的土狗,飞了起来,后面的也跳了起来,扑向逍遥二杀。 逍遥二杀马上跃身上窗,自怀里掏出一条手绢一样的布条,往土狗的方向甩去。 微烟团里,土狗如掉进热油锅里的小鱼一样,扑扑落地。 毫无疑问,那条布条也是沾了毒粉的。 逍遥二杀互相使了个眼色,料定这个房间有古怪。 是以他们一脚将房门“叭”一声踢开。 里面却是空空的。 一个人也没有,床褥,桌椅,整整齐齐,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两人找了找,发现桌上一张纸:“我要杀你!明侠君。”红色字,写得很丑。 墙上的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是条大路。 逍遥二杀一看明白了。 外面,谢天虎的大队人马来了,正在一个一个搜寻桃花客栈下来的人,样子很仔细,好像连一只蚂蚁也不放过。 谢天虎负重伤,仍不忘指挥,大呼:“给我搜!什么地方也不要放过!”看来,他是下决心要在这个桃花客栈里找出女儿罗云婷来啦。 一百多个人,呼啦啦涌进桃花客栈,翻箱倒柜,拆墙撬壁,啪啦啪啦一阵,里面的桌子,凳子,衣物,木板,碗筷,砖头,死尸,土狗等等什么都一件一件丢出来。 桃花街,更加热闹啦,很多是谢天虎逍遥山庄的弟兄。 桃花客栈门口,却没有敢去看热闹。 谢天虎一句话:“给我烧了它!” 一团大火,烧尽了桃花客栈二店,烧掉了桃花红掌柜的全部家当。 谢天虎又是一句话:“以后,这里还是桃花客栈,不过掌柜是我!” 逍遥二杀跑了出来,道:“明侠君”“跑了!”一人说一句。 身负重伤,不宜再去追赶明侠君。 谢天虎决定打道回府,养伤去了,临走时吩咐逍遥二杀:“逍遥二仙,留在桃花大街,继续寻查小姐的下落。如有情况,立刻通知我!”他手一挥,二十来个弟兄们拥着他走了。 留下七八十个弟兄跟随逍遥二杀,直赶桃树林。 午后,雨停云散,桃树林里热闹一片。 逍遥二杀远望过去。 一队衙门小卒在桃树下料理死尸,搜寻证据,翻翻这个,踢踢那个。其中一个捕头,在大桃树下大喊:“据我调查,此案属帮派内讧自相残杀,暂无人证物证,收队!” 待小卒小兵走后,逍遥二杀方才率队入林。 好好的桃树林,经过了打斗,搜山,两三伙人马经过,如今却是地上一塌糊涂:桃花成了黄泥巴,桃枝折到折,歪得歪,不歪不折的也是嫩叶掉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死人,望得众人皱眉头。 一群乌鸦飞过,望此情形,不寒而栗。 逍遥二杀也听得塞外三侣说过,明侠君的坟墓里有古怪。 是以,他们来到大桃树底下的坟墓旁,手一挥:“找家伙!”“挖”两人共同说完一句话。 这里的一切,明侠君看得清楚,如今他又在最大的那棵桃树上。 依旧是那棵树,依旧是那个灰白模糊的鸡蛋壳一样的物事包裹着一个人,明侠君。 等逍遥二杀与手下的弟兄,挥起锄头啊镐头啊铁铲啊,要动手掘坟时。 听得明侠君大喝一声:“住手!” 他这一声,坚韧清越,也够大够宏亮,像出自天外,连小山丘对面河岸梨树上的一群麻雀也扑打翅膀惊吓窜飞。 一声住手,众人循声望去,虽然此刻视线很好,但是明侠君的藏身术如此高明,他们显然没有发现,是以大伙互相对望,面面相觑。 逍遥二杀显得沉着些,他们也听到这声。 但是他们佯装没有听到,继续挥手动工。 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抡起锄头往下挖,听得“哒”的一声,一个细细的黑影打来,锄头把断折。敢情又是一枚铜钱。 “啊!”小伙子大惊,道:“呀!真邪门!” 他停了下来,大伙也停了下来。 大伙围了过来,议论道:“都说挖坟墓要拜一拜!”他们虽然是逍遥庄的弟兄,近似打手。但是这里可不是临杭,是苏州,俗话说:鬼欺陌生人,就是这意思。 “大树上”“有刺客!”逍遥二杀在铜钱落地时听出了警兆,终究是老杀手。 当众人再次留意这个最大的桃树顶端时,果然是团近似天空颜色的透明球。 逍遥二杀没有笛子,箫管,摘下尖尖的桃叶含嘴里,吹出了曲调音。似唢呐的尖锐声实在不怎么悦耳。 但是对于逍遥二杀来说,却是仙乐,胜过仙乐。且看,他们是多么的沉醉,闭目,摇头,晃脑,留个右手在指挥高低音哩。使人看来极像是两个卖唱的瞎子。 但这音乐,有个人不喜欢。 那就是大桃树上的明侠君,他不但不愿意听这些烂鬼死人音乐,更不愿意看到那么多的人在他的坟前动刀子动锄头的。 他跳了下来,像是一件白衣落地,低着头自言自语道:“那么多的人,不去做正事,来这里开演奏会吗?是歌好听呢?还是桃树好看呢?”他想是自己问自己,无视他人存在的样子。 是以,他的出现,大家更加惊异,退了开去,亮出了兵刃。 因为他的速度够快,声音够小,身体够轻,像是一张纸。所以逍遥二杀还是没有听到落地声。 是那句演奏会让他太为不悦。 明侠君先开口说话,本来就是破例,他见大伙亮出了杀人的家伙,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漂亮无比的嘴巴成了下弦月:“啧!啧!啧!” 没有逍遥二杀的命令,七十来个弟兄不敢轻举妄动。手执刀啊剑啊将明侠君围了个内外两大圈,以防逃走。 逍遥二杀吹奏完一曲,两人突然跃了起来,在半空中两人右手想接,转了个圈,再缓缓落下,像是两片鹅毛飘下,速度甚慢,似乎比明侠君还慢。 他俩刚好就落在明侠君面前,眼睛仍未睁开,极像是先天盲人,老嘴一张,要开口问好。 明侠君立即“噗”打开扇子遮住脸,道:“有些老人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安度晚年,有两个老人却是没有机会享受啦!” 逍遥二杀听罢,心里一怔:“高手!难道他发现了?”他们想。 就在他们眉头微闪了下的瞬间,明侠君发现了不对劲:“把眼睁开吧,这个世界看不了多久了,看到一下是一下。”说完,他用折扇遮住了鼻梁以下的脸。露出一双眼,相当完美的眼睛盯着逍遥二杀。瞪得逍遥二杀心里发毛! 逍遥二杀心里有鬼,慌了。马上睁眼,道:“你!”“怎么发现了有毒!” 明侠君自由自语道:“难得,难得啊,我今天真有雅兴,居然同你聊那么多!”他走了几步,向人群外走去,道:“你除了会放毒,还会做什么?” 弟兄们见他欲走开溜,刀剑无眼往前逼去。道:“哪里走!” 大伙这才明白,适才逍遥二杀跃上半空打转,原来是在洒毒粉! 逍遥二杀诡计被破,早就被他气得恼羞成怒,原形毕露,道:“我还会掘坟!”“掘你的坟鞭尸!”他们将右手一指。 好凶恶的口气,好残忍的做法,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明侠君虽然性格是怪了点,寡欲淡泊,却还是听得懂他们的话:是想让自己不得安宁吔! 就在逍遥二杀将手一扬时,其他各就各位的逍遥山庄的弟兄打手们,便挥刀猛砍劲插。 明侠君突然蹲地,折扇护头划个圈,“琤琤……”响个不停,周围逼来的刀剑断折,无一幸免。这些套数,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然后再护送一式“旋转陀螺”将内圈的二十来个踢个四脚朝天。 外圈的三十个人,不远处助威的人难免有些惊慌。但是逍遥而杀的一个手势,大伙又是围了过来,而且更加的凶啦。听得逍遥二杀道:“他就一个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众逍遥山庄弟兄如同苍蝇扑腥一般扑了过来。几十把杀人的家伙啷啷锵锵砍向明侠君的折扇。 明侠君单手点地,嗖嗖间,数十枚铜钱自他的袖间飞出,每一枚的命中率极奇精准,打在众打手的膝盖上,众人膝盖骨粉碎,鲜血直流,纷纷倒地喊痛。 明侠君非常厌倦打打杀杀这类活计。 “杀了你们弄脏了桃林,还不快点收拾场地,收拾你们的弟兄回去!”他轻摇折扇,踏步而去。 逍遥二杀看在眼里,在桃花客栈里被卓一剑削去了左手手指,但是杀心仍然未收。如今见几十号人不堪一击,异常恼怒,互视一瞥间,右手飞出。 两子灰鸽子一样的东西到了明侠君头上方三尺高处。 明侠君轻启折扇缓缓而扇,两团灰色的东西又弹了回去。逍遥二杀连忙闪身避去,灰色的东西打在一棵桃树干上闪了开来,冒出一蓬白雾,白雾间,桃树干“吧吱”倒地。敢情是毒粉,加了石灰粉末与硝药。 逍遥二杀,身经百战,如今却是六旬过的老者,出招自然是阴毒一些。不旋踵间,他们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嘴角一动,一种怪异的叫声吹了出来,极像是蝙蝠临死的尖叫。 接着。 “嗡嗡嗡嗡”的声响令人头皮麻。 好大一群的马蜂从天上飞来,如一朵乌云飘来,对着明侠君罩下。那必定是逍遥二杀叫声引来的,个个马蜂大若手指,又肥又胖。 一大群的马蜂将明侠君团团围住,突然间逍遥二杀停下手指,没了声响,马蜂像是受了训过,飞扑下去咬呀叮呀。 明侠君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他当然知道被这个马蜂蛰叮的后果,他急速旋身,如一阵飓风,到了逍遥二杀后面立定。速度快的令人乍舌,这是逍遥二杀没有预料到的。 待马蜂群再次扑来,他轻轻用折扇一摇,逍遥二杀被推了出去,被马蜂蛰叮得哎呦哎呦,慌乱间猛吹手指,马蜂群方停下再攻向明侠君。 明侠君折扇脱手,呼呼直响。 如一朵白莲花飘过,将一群马蜂云朵收拾得一干二净。 众打手见状,慌张一团,准备后退溜之大吉啦。 逍遥二杀吃过亏,哪肯让打手先走,要知道败仗回逍遥山庄多没有面子。 他俩老脸红肿鼻子青,右手一扬:“杀!” 众打手不敢不从,重执兵刃拼力搏杀,直攻明侠君要害。 明侠君轻身一跃,上了桃树顶,手里的铜钱一枚一枚如树叶洒下,转眼间,尸体遍地,无不叫人心酸。 明侠君跳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啧啧啧,这么多的死人,找谁去料理?可惜桃树不知道,桃花也不明白……” “闭嘴!”“甭得意!”逍遥二杀不服,开骂啦。“让老夫送你上天吧!”“活得不耐烦了!” 马蜂失败,逍遥二杀再次吹手指,这次的声响低沉浑厚,像是坛子里面的回音。 一会儿,数百条蛇,手腕粗的乌梢蛇自桃树林间各个方位蹿了出来。尖牙红舌,速度飞快,如箭一样,上中下前后左右七个方向,腾空飞扑明侠君。 明侠君着力一跃,攀枝上了桃树,众蛇对撞落,吱吱喷毒气而响。接着开始爬树,大乌梢蛇爬树挺快的,明侠君跳得远,拾起一把打手的刀一个弯腰推去,锋利的刀刃,刺中一条乌梢蛇腹。 然后单脚点地觅一块小石头,前踢而飞。小石头不偏不差刚好打在逍遥二杀的正在使劲吹气的嘴上,“吧”的一声,没了声音。 明侠君轻点刀把,将两截乌梢蛇挑飞到了逍遥二杀的老嘴边,吃口蛇羹吧。 黄昏间,天色微暗。 明侠君对毒蛇无恨无爱,又转身离去。 逍遥二杀,突然大叫,众蛇猛地间疾攻明侠君背部。 背部偷袭,倘若明侠君毫无防备,必然毒死无疑。 如今,他如一片白云前掠,比乌梢蛇的速度还快了些许,到了河岸上突然转手一抛。 折扇破空飞出,“答答啪啪……”数百条的乌梢蛇头,纷纷跌落小河里,小河里的水变了颜色。 “天黑之时,该回家了吧!家人等你开饭呢?”明侠君说完,又踏步而去。 毒蛇尽死,不远处的逍遥二杀气得怒目迸火,脸上红、青、紫色全有,大吼:“别想走!”“还没有过老夫这招呢!” “让老夫收拾了你就回家!”“剁了你的头做饭!”逍遥二杀疾言怒色,相当难看。 话出,逍遥二杀弯腰低头,身上的衣服飞扑而来,两个人两件上衣,像是两团火飞来,真的也!着火啦! 两件衣服,两团火球飞向明侠君。他不慌不忙,望了一眼桃树枝。 他若不躲,准成烤肉晚餐。 只见明侠君闪身到了一棵桃树后,顺手一带,柔软的桃树枝就弯了下去,松手弹出,刚刚好就打中那两团火球。 两团火球立即改变了方向,反攻逍遥二杀方向。速度快了一倍,急如雷电。 逍遥二杀慌了手脚,左右闪开,还是慢了些。 他们俩的白发烧了,白须烧了,白眉也烧了。脸上烤得变成褐紫色。 烧得好呀! 第17章 不欢迎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们俩的白发烧了,白须烧了,白眉也烧了。脸上烤得变成褐紫色。 烧得好呀! “啪啪啪”三声掌声。 明侠君送来的安慰掌声,道:“烧个光头,做了和尚,才六根清净。”他好像是早替逍遥二杀想好了去处。 “烧你祖宗个头!”“做你爷爷的和尚!”一向镇定话不多的逍遥二杀,如今三尸暴跳,青筋暴凸,怒目戟指。 不待骂完,明侠君已经走远了。 暮色更深了。 桃树林渐渐静了下来,晚归,低飞的乌鸦,一声声催人回家。 可是这逍遥二杀不肯走。 他俩又掠身追来,论速度,他们是追不上明侠君的。 现在却又追上了,是明侠君没有走远。是呵,这里一片狼籍,尸体满地,终究要有人来处理呀。 当然不是明侠君要处理这些死尸,而是前面的家伙要处理。 前面,多了三个人。 两个大汉手中有铁链,一个矮一点人手里有长枪,咋看就像是捕头模样的人。 细看是两个用布包头的大个子,一个是又矮又胖的独眼和尚。 管你是捕头也好,和尚也罢,大汉也无理,明侠君仍然觅路前行,稍一不留神会就撞上这三个面目不善的人。 三个人拦住了明侠君的去路,道:“你就是明侠君,我们塞外三侣奉命捉你归案!” 明侠君的前路被堵,回头又走。道:“我有什么案?我只是种了桃树罢了!”他说的不关痒痛。 是呀,杀手与官府捕头,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塞外三侣中的三师弟圆三笑大喝一声:“你手上沾满鲜血,今儿让佛爷治治你!” 暮色里,分不清三个人是笑是哭。一动不动,泥雕木塑般十分笃定。 “且慢!”“待我们处理完家事”后面追来的逍遥二杀插了话,道:“我们逍遥山庄要的人”“请捕头大人勿插手!”他们永远都是这样,一人只说一句。 圆三笑呵呵笑道:“让你们打个够,佛爷再来收尾!”他手挽腋下,笑声短促,另外两个师兄仍然是纹丝不动。 突然,逍遥二杀一个闪身,跳到一棵桃树背后,大掌往前一推。 “叭”的一声。 树上的桃枝离树疾飞,像箭一样飞向明侠君的背后。 千百枝桃枝,千百支利箭,就在脱树离去那一瞬,见得逍遥二杀手扬,一缕烟闪过,莫不是毒粉。 明侠君极其感觉敏锐,就在蘸毒桃枝快近身的一刹。他急速转身,遁地侧滚,躲过了飞来的桃枝。 桃枝来势疾猛,直向塞外三侣。 只见霸王枪圆三笑,大呼一声:“想逃?”他右手抓枪抡下,数百支的桃枝被打落一半,还有一半被挑转了方向,追向右侧不远处河畔的明侠君。 明侠君轻轻一跃,上了梨树上。 许多桃枝“笃笃笃”戳穿了梨树,咔嚓一声梨树倒下。 就在这时,明侠君轻甩袖口,两枚夺命铜钱朝逍遥二杀疾速飞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得无法想象。 “哎呀!”逍遥二杀捂住眼睛大叫。一人左眼不见,一人右眼瞎啦。 明侠君送上一句:“逍遥二杀老前辈,请把你的家人带回家,交差不了别再来桃花林找麻烦。”他说了句很实在的话,好像不是他的性格所在。这是他故意说给塞外三侣听的。意思是:我要路过,别挡路惹麻烦。 放毒不成,逍遥二杀又来一招,两人忍痛跃起桃树顶,然后斜翻带滚,像是两个石头滚来,来势汹汹。 明侠君,见逍遥二杀又来蠢招。他一个前翻前掠至至芭蕉树旁边的浓密的苦竹丛后,前后只须片刻工夫。 “哗哗沙沙……喇喇嚓嚓……” 逍遥二杀眼痛手痛收不住势子,撞进了苦竹丛,浓密的竹子夹住两个老者的光头呱呱乱叫。 不远处的霸王枪圆三笑眼睛一闭:哎呦,真丢人! 他大呼:“逍遥二杀,你们还是回去准备银两吧!”言外之意,就是这儿交给我们啦。 明侠君闪身出来,用折扇把对着逍遥二杀的背脊一划,一人背上:回去逍遥。另一人背上:带上家人。 八个血字,叫人触目惊心。 痛得逍遥二杀连滚带爬回去交差。 管他去交差也好,搬救兵也罢,明侠君还是漫不经心地向桃林外走去。 “止!”塞外三侣同声大吼。“留下人头!” 明侠君又被他们三人拦住。看样子是决定不让他走。 他调转头,回走两步,转个方向走。 暮色深浓,灰暗的夜幕笼罩着偌大的桃花林。这样一个时候,是大家最想家,最想回家的时刻。然而,这里有三个人却是不让明侠君回去―― 塞外三侣突然前奔而来。 “咻”的一声三师弟圆三笑操起霸王枪横扫过去。枪风过处,闻得桃叶沙沙落地。 明侠君一个矮身,躲了开去。冷冷地问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路上有疯子呢?” 圆三笑呵呵笑:“疯子?疯子在哪里?”他一招扑空,跨前一脚,又是一招送去,道“佛爷就要将你打成疯子!” 明侠君又是一晃,轻点地,前了几尺外。道:“很多人想做疯子,却没有做成,很多人不想做,却偏偏成了疯子。”他寓意就是指和尚疯子。 “疯子?现在我们就将你打成疯子!”塞外三侣一同吼叫,随即枪到链随后。 圆三笑的霸王枪使得呼呼响,上点、侧挂、右猛刺。枪法又狠又准,如燕子点水,绝无虚发,力道蓄锐刚劲。 明侠君点头,侧身,斜肩避开。忙间不忘前去,对这些塞外三侣的进攻当是蛇虫拦路。 大师兄圆大牛,二师弟圆千尘甩开头上的头巾,使着双条链子前甩而至,发力强劲,不是目标不准,是明侠君转身太快,捷身避开铁链。 铁链破空落在桃树上,桃枝咔嚓,桃树干断裂三段。 粗铁链再次甩来,明侠君扬手两枚铜钱打去。 “叮当”一声,两条手指粗的铁链飞没桃林间。同时,大师兄圆大牛,二师弟圆千尘冷不防倒退了两步。 三师弟圆三笑连出三枪,对敌人毫无威胁,便来一个“毒蛇问路”长枪直指明侠君的胸口。速度快的难以言喻。 明侠君折扇一扇,长枪头上“当”一声,溅出火星。转了方向,向左冲出,圆三笑肥胖的身子也跟着拽了出去。枪头刺在桃树枝上方才停住。 大师兄圆大牛见三师弟圆三笑的霸王枪略差一截,便示意二师弟圆千尘左右夹攻。 三个高手,左右后面三方来攻。铁头功硬气功适合近攻猛打,缠力十分,铁砂掌使得呼呼响,如同双斧劈来,掌风疾辣,人鬼惧三分。 铁头功以手护头,手脚交加,快攻中三路。 铁砂掌疾猛又狠,借霸王枪攻势的威力下,专打上三路要害,掌力相当大。 霸王枪前戳带划,后钩弹刺,换头当棍,指、弹、戮、砸、抡、击招招对准明侠君的头颈脉门。 明侠君可不能光躲,这三个僧侣可是出了名的毒辣,杀人不见血的功夫也有。 是以,他抽出折扇左推圆千尘的铁砂掌,右击圆大牛的铁头,忙间还转身抽打圆三笑的霸王枪“刷刷”响,火星四射。 他将身体内护得相当技巧,掌来斜避,铁头来时折扇攻对方脖颈。对方霸王枪,直走前就闪去。 三个家伙见明侠君真有两下子,一个搭手,轻跳了一下,互换了位置。 就在互换期间,明侠君瞅准一个缝隙,倏然转过身子,以此同时,折扇飞去,如一只苍鹰,旋到圆三笑的手腕间,绕个圈。 “哎呦”一声,圆三笑手腕受伤,猛挺霸王枪柄。缩手间,跳了一尺外。 霸王枪脱身飞来,明侠君早有预料,后面一脚撩起。飞枪翻个跟斗,倒向圆三笑方向,势急如电。 圆三笑大惊,翻身避开,落地大叫:“他娘的,差点要了佛爷的命!”他爬起胖乎乎的身子。暗示师兄:“师兄,千万别留手!” 话毕,圆大牛蛮牛劲上来了,他双手一抓空,右手拍头“吧”响,凌空撞去。 同一时间,圆千尘收到了信号,双掌快速回收,猛力出击,挫得喇喇响,像是一团火推来。掌来风来,树上桃叶又惊落。 明侠君见掌到,铁头到。他左手前护,右手执扇挑起软处敲,突然一个退身,到了一个桃树背,倒翻车上了树顶。一连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恁熟,干脆利索,不让对方揪出尾巴。 掌灯时分,桃花林上方流岚深浓,微微透着灰亮。人影,树影模糊难辨。 塞外三侣,围着桃树乱串,圆三笑猛地里跳上一棵桃树,望了望。“他娘的,竟然让他跑了!”他咬牙狠骂。 “三师弟,下来寻找下”大师兄圆大牛呵了口气。 二师弟圆千尘道:“桃树林就那么丁点大,我就不信他能飞?”他抓得拳头咯咯响。 圆三笑跳了下来,道:“两位师兄,我们还是别找了,回去吧!” “切!什么话!”圆大牛与圆千尘同时叱。 圆三笑走近,附耳轻声说:“我看到他了,在树顶消失了,决没有下来。我们假意离去,待会……”言毕马上散开。 “切!这么一个大人,竟然让他溜了!真他妈的晦气!”塞外三侣既懊恼又生气。 三个人垂头丧气渐渐走啦,边走边说:“走了,走了!回客栈啦!”声音说得很大,故意的。 故意让明侠君听到。 明侠君果然听到了。 他,“呼”轻跳下来。 坟墓前,一个白影在忙着将一具具拖开那些倒在木牌上是死尸。 那是明侠君。 等他发现是司马琳的尸体时,他摸起了地上的一只破杯子,抛向半空。轻声道:“你走了,这里可热闹了,热闹的我没有安宁啦!”他像是对死人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然后绕着坟头转一圈。 地上,多了一套白衣。 远处传来夜鹰鸣,声声起。 野鹤吠,扑棱棱。 桃树林,又经历一个刀光剑影的白日,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啦。 一个黑影现出,正要朝桃林外走去。 黑暗中―― “明侠君”一声吆喝,自大桃树后面传来。光景是塞外三侣三师弟圆三笑的声音。 “呼”的一声长枪捅来。他虽然是独眼,但是黑暗中,却是单眼放光,视力不差常人。就如同他的霸王枪头一样,锐利又恶毒。 黑影人右边一折,躲了过去。 又是两条牛高马大的黑影跳了出来。围住这个蓝影。 黑影人似乎很笨,竟然是蹲下不动了。 “没错!就是这个明侠君。”圆三笑一口咬定,哈哈笑道。 圆大牛称赞道:“幸亏我们有这招,老虎摆尾鹿回头。”圆千尘接口道:“没有想到吧,明侠君朋友!”一句朋友,就证明了塞外三侣的奸诈狡猾。 黑影人,缓缓地站了起来,道:“小生从来没有听过老虎摆尾鹿回头这本书”他是一书呆子!对眼前的三条彪形黑影竟然是肆无忌惮! 圆三笑哈哈笑道:“别以为你穿了黑衣服我就不认得你,告诉你,明侠君,刚才我们压根儿就没有走!”他将长枪靠在肩上,随时就要出击。 “来也好,走也好,一样不欢迎,”黑影人不把他们的话当是一回事,冷冷答道:“我是书生,我穿的是蓝衣。”他的话很少,回答的答案也很奇怪。是谁呢?一目了然,塞外三侣早已心知肚明。 因为那声音,是无法伪装的,尽管他已经脱去白衣换成蓝衣蓝帽。 圆大牛大吼:“别装了,你的易容术难不到我!”他握拳低头疾撞。欲一头将这个蓝衣书生撞死。 就在他撞出那一瞬间,圆三笑的快枪也到了蓝衣书生的腰际。随之而来的还有,圆千尘的大掌互错,攻他的脑门。 塞外三侣的配合攻击是出了名的巧,出了名的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合作。 三个不同地方攻袭,换做常人,必死无疑。 谁知,蓝衣书生倏然间弹跳,三枚铜钱打出。相当着力,黑暗的中铜钱,又薄又细又快又准。 第18章 谁最重要?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谁知,蓝衣书生倏然间弹跳,三枚铜钱打出。相当着力,黑暗的中铜钱,又薄又细又快又准。 “卟卟”两声,圆大牛的脑袋中一铜钱,圆千尘的右掌中心中了一铜钱。“当”带点星火,圆三笑的霸王枪头缺了个角。 这时,蓝衣书生已经上了桃树顶。再来两个翻身,没入坟墓后面的林丛间。 塞外三侣横竖江湖七八载,从未如此失败过。 现在,圆大牛头顶受伤,流血不止,他直呼大气。圆千尘右掌击中,运功疗伤,唯有圆三笑,气得三尸暴跳,操起霸王枪又冲前去猛追。好像是不认输,怎么也要找出这个蓝衣书生一样。 圆三笑狂奔了一阵,悻悻然回来,垂头丧气之时。 圆千尘站了起来,道:“师兄,师弟,可发现这个草坟有鬼么?” “对!掘坟,老子就不信他不出!”圆大牛也站了起来,怒气未消。一拳打出,旁边的桃枝“咔吱”一声倒地而下。 这一咔嚓声,立即惊飞了不远处的乌鸦呱地飞起。 一会儿,塞外三侣,开始动手刨土挖坟,圆三笑灰暗中看的一块木牌,便信手拔起。 就在这时,“嗖”一枚铜钱打来,没入他的肥手背。痛呼一声“啊――暗箭!”将木牌放了回去。 这一惊呼,立即引起了圆大牛与圆千尘的注意,他们也停下了手,提高警惕。双手将大拳握实,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旋踵间,那个蓝衣书生又到,道:“三位师傅,莫非想挖出黄金白银来?”他侧面问是不是来盗墓的,和尚? 这次,圆三笑手痛的很,没有笑意,直接来个“灵蛇吞珠”杀向蓝衣书生。 蓝衣书生黑暗中一折身,对付这种伎俩显得轻松无比,道:“让地下的人安息吧!方为和尚的职守所在。”他说这话是想让三侣惭愧,悬崖勒马的。 谁知塞外三侣早就成了杀手,对蓝衣书生的话,显然是十分恼火。 圆三笑一招使过,又再次用脚将木牌踹去。 “咻”又是一枚铜钱射来。圆三笑的右脚中招,软了下去。 蓝衣书生道:“你同木牌有仇?” “明侠君,你别装,狗娘养的!”圆三笑大骂。 “你这样骂人不尊重,实在不像是出家人!”蓝衣人明侠君劝说。他暗地里承认了身份。他是怎么也不会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一下子,三人迅速叠在一起,圆三笑最底下,圆千尘中间,圆大牛蛮力在上,尽力一跃,急窜过来。 上有铁头,中有铁砂掌,下有霸王枪攻击,就算是对方突然跳起身,也无法躲过这三关的,如此绝招显然是不放过这个蓝衣书生。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 明侠君没有躲,他只是奋力一推,手里的折扇飞出,袖里的四枚铜钱洒出。速度之快,快得难以置信。 折扇“嗖”的一声削掉圆铁牛的鼻子,插入锁骨处。两枚铜钱穿过圆千尘的两个大掌,没入胸口,一左一右。还剩两枚铜钱,刚刚好用铜钱中间的方孔顶住霸王长枪的枪尖,而将长枪反推过去。圆三笑被枪头撞中嘴巴,一嘴的牙齿全散落,颗粒不剩。 塞外三侣受到重创,嗷嗷大叫,又恨又气。伏地假装认输状,拔折扇拔铜钱呻吟着。 明侠君松了口气,旋身欲走。 突然―― 三人再来个“叠堆罗汉”旋飞腿攻来,如此急速,可以说是垂死一搏! 明侠君一不留神,被三人狠狠地撞了出去。好在前面一棵大桃树,让他抓了一把,止住了势头。 塞外三侣大喜,圆大牛忍痛大呼:“他中招了,乘机杀!” 另外两侣一同奋力起身,扯下脖子上的佛珠,向前抛去。 幽暗中―― “嗡嗡……”佛珠成了暗器,全功向明侠君。 明侠君百忙中一侧头,三串佛珠过处,“唰”一声,桃树,桃枝,桃叶纷纷落地。情形十分惊险! 就在这时,塞外三侣再次来这招“叠堆罗汉”旋身飞来。 明侠君,弯腰摸起断桃枝****过去! “啊――”一声厉叫,一支杯口粗的桃枝,穿着三个人的腰腹。塞外三侣重重摔落,垂死挣扎。如一支竹签挑着三只青蛙放在火上烤。 为了避免塞外三侣再来掘坟生事,明侠君用一块布,盖住了那块写又有“明侠君”的木牌。 明侠君又消失在茫茫的桃树林里。 塞外三侣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沙沙沙 这时,又是一条黑影来到,准确来说,是一条半黑影。很快,黑影到了一丈远的明侠君的草坟旁,停了下来。 那一条半人影也是一走三回头,蹑手蹑脚,像是贼! 塞外三侣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见有人来,但不知道是友还是敌人,心里惊喜参半,匍匐在潮湿冰冷的泥地上,打眼望去: 一条黑影,单薄的身影,肩膀上扛一袋沉沉的东西,后面跟着一只猴子,猴子单手托着布袋底,又像是在推,上缓坡的时候,行动慢滞。 这条黑影也不熟悉这里,望准了最大的桃树,方停下,先是细心巡视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动静,慢慢将背上的布袋放了下去,布袋好沉,显得有点吃力,瘦弱的身架斜向一边。不待布袋落地,那只猴子也是相当的懂人性,居然用身子顶着沉重的布袋底,减慢了速度,以致落地毫无声音。 不远处,塞外三侣凝神屏气,注视着这条黑影的一举一动。 灰暗中。 布袋打开,里面竟然是个人,一个长发少女,手足捆缚的动弹不得,连嘴里也塞有东西,恩呀恩呀喉咙里猛叫。 这只猴子毫不犹豫地跳上桃树四下望,一切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那个黑影人解开绳子,抽去少女嘴里的物事。 少女马上问道:“你是谁?”声音很微弱,带点惊慌。 黑衣人回答道:“送你至此,好自为之”随即闪人。 这时,猴子吱吱叫了一声,这条黑影相当聪明,就明白了有情况。 “谁?”叫了一声。少女的声音。 树上的猴子跳了下来,前臂朝塞外三侣方向指去,这个黑影警觉十分,脸转过去,四处瞟。 塞外三侣隐藏的好,黑影人没有发觉。 这个黑影人是蒙着脸,塞外三侣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猴子吱吱叫。显然这个“贼黑影人”也不是老江湖,三条大汉在树底下也没有发现。 塞外三侣强力忍痛镇定,伏地不动。 猴儿领着黑影子走了过来,塞外三侣不敢大气。 黑影人道:“告诉人,和尚,爷的事,你最好少管!”说完,人影猴影均不见。 良久。 塞外三侣甚至爬坐起来,捂着痛腹,低声议论道:“这不是猴儿神偷万棋子的门下吗?”“万棋子不是早就放出了风声,不收徒弟的吗?”“好了,别管人家了,我们快点走,等下没命了,哎呦呦……”“先去问问那个女子吧!”…… 话说,神偷万棋子,外号“猴儿神偷”,就是中原洛阳偷盗世家的第三十代得意门生,后无传人,偷技了得,唯一的特点就是人猴同偷,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据说归隐于齐鲁大地泰山。 三人爬近这个长发少女旁。 “啊!”的一声尖叫,那女子见三个和尚爬来,吓成一团,敢情是怕这三个彪形大和尚。 约莫一盏茶过后。 二师弟圆千尘问道:“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侠君,你别过来……”那女子显然受了惊吓,语无伦次,身子一直在抖,“明侠君,你出来!”她伸手去取下那块盖住坟头木牌上的布条。 塞外三侣也不认识这个女子,也不去管她做什么。 那女子取下布条,她模糊中看到了这块牌上的四个字“明侠君”,心里定神多了。因为木牌上的“明侠君”四个字与人们口中的明侠君是不同概念的。 塞外三侣听见这四个字,心里发憷,这家伙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们三人又往后退。 于是,她转过身子,道:“你们三个听好了,我是逍遥山庄的谢天虎之女,你们若依我的话去做,你们发财啦!”她这是报仇心切,光景是受了凌辱。 塞外三侣是杀手,本来就是为了银子办事的,如今虽然是身负重伤,生死未料,然则说到发财二字,无不眼睛一亮。同声道:“你就是谢庄主的女儿罗云婷?我正要找你,你要我们去做什么?” 罗云婷见三个和尚虽然面目不善,但是身负重伤,又认识自己的父亲,于是就放心戒心,道:“你们尽快告诉我父亲,去桃花客栈找一个和尚算账!你们最少可以拿到三千两银子” 塞外三侣忙说:“哦?……”他们对视,心里嘀咕道:“找到你都有八千两赏银,杀个和尚才三千两。”都没有答应。 “还不走!”罗云婷生气了。 塞外三侣逃命要紧,摸黑爬走。 塞外三侣是杀手,这种纯粹的杀手目的简单,给钱办事,或者是办事给钱。就是到临死那一刻,想的念的也还是钱,钱就是神,钱的位置比生命重要。 罗云婷见塞外三侣走后,又大叫一声:“明侠君,你在哪?”到这个时候,她仍然是念念不忘这个名字。 喊累了,她蹲身伸手去触摸这块木牌。 当她的手一伸出,“嗖”一阵风卷到,一个蓝衣书生就到了身边。 “你来了!”罗云婷太高兴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道:“你终于来了!” “我来不是看你的,你回去吧!”明侠君的话语冰冷冰冷的,如九月寒霜。 罗云婷望了望这个人,道:“这个世界上,你对什么有兴趣?”事已至此,她仍然以为,世界上,只有女人与钱最重要,钱可以买到的任何东西,女人可以让男人去做一切。 然而,她认为错了! 明侠君转了个身,道:“我走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有个东西会让我有原则的……” “什么?” 明侠君默不作答。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罗云婷紧跟走去。 走在明侠君的后面,她心里很踏实,因为总算见到了明侠君,又走在一起啦。同时又是最矛盾的,最纠结的,因为,这一段路,肯定很快又要终点,她心里踌躇不定…… 两行脚步声,沙沙沙―― 走出桃树林,在河畔上停了停,明侠君闪进一丛苦竹林,然后拿出一支长长的竹篙。 第19章 你是想让我去么?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两行脚步声,沙沙沙―― 走出桃树林,在河畔上停了停,明侠君闪进一丛苦竹林,然后拿出一支长长的竹篙。 长竹篙一头插入水中,明侠君往前一蹬脚,双手抓牢竹篙另一端,跳了过去。 看他如此麻利,显然对这个地方是相当的熟悉。是呵,这是他天天经过的地方。 罗云婷见明侠君跃过河岸,大呼一声:“喂!喂!你去哪里?”她直跺脚。嘀咕道:“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说呀!” 罗云婷也跑到苦竹丛后面,想找一根长竹篙来撑过小河对岸。却是空手而回,心里十分失落。 唯有望着灰蒙蒙的对岸,灰白静流的小河静静发呆。 就在她心里十分难过的时候,突然轻轻“呼呼”一声,长竹篙上一个黑影飞速落地,就在罗云婷身边,背向着她。 待站定身子,方才看清楚背面,是明侠君,错不了! 罗云婷忙问:“你回来啦?”她心里委实高兴,这个人回来啦,是为自己回来啦! 明侠君望着黑幕中的小河流水,轻轻淡淡地说:“我回来,不是为了你,也不是来带你走的。” “那你为了什么?”罗云婷急着想知道。 明侠君弯腰折下一朵野花,白色的,轻轻放在手掌中心一吹,白花缓缓飘落小河间。他慢慢地说:“我做事从来不谈目的与条件,我的规矩就是十五那晚你念诗了,也哭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想杀谁?” 罗云婷听罢,心里一酸,往事涌来,大颗泪珠滚落下来,道:“上次我不是来找你杀人的,这次就不同了,我要杀一个和尚,明侠君!”她一字一字说,说得很有力。 说完竟啜泣而哽咽着,但是对明侠君,竟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明侠君大为不解,道:“噢?是要杀我,还是杀和尚?”他总的问清楚要杀的对象。 罗云婷顿了下,道:“上次你走了,我追过去,就在这里遇到一个蒙面和尚,他武功实在太高,将我捆了过去了,然后关在桃花客栈一个房间里……”说完,便呜呜掩面而哭。 明侠君仍然出神地望着河水,尽管小河面模糊一片。 下一刻,她又道:“他说他的名字是明侠君!” 明侠君一听明白了:有人冒充自己! 是以,他马上拽着罗云婷的手,单手撑篙跃过对岸。 对岸,是一座小山,小山上,长满了荒草,树木。 明侠君的速度够快,一直拽着她的手,飞一般经过一片荒草坡,小路弯弯曲曲,罗云婷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方向,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听得耳畔风“呼呼”响。事实上她自己的轻功也不差,但是对于明侠君来说,那是小儿科。 良久,来到一片小树林旁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道:“你,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他指了下前面的茅屋,“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办事从来不让人家知道的!” 言外之意,就是乖乖呆在这里,以免出去散播消息,明侠君去杀人啦。 罗云婷点点头,他心里很高兴,总算是得到了明侠君的一句承诺啦。尽管这只是一句话,但是她相信明侠君的为人,她愿意等…… 她选择了等待。 事实上,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等她再次想开口的时候,明侠君却是一阵风一样,不见了,快如鬼魅。 罗云婷大喊:“喂――喂――你在哪?” 声音如利剑划破宁静的天空,划破宁静的小树林。 惊起林间的夜莺噗噗飞去。 喊声止,这里有恢复了原来的静寂。 她摸索着前行,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树林,她心里想着这句承诺,徒然温暖了许多,她的胆子本来就不小。 女人啊,有时候胆小如鼠,有时候胆大如虎。 她走向茅草屋,轻推杉树皮门板,“吱”开了,她生怕里面有什么怪物现出,立即有后跳了一步。 久久窥视,里面虽然是黑却是很安静,平静如水。 许久。 她终于走了进去,里面有木桌,摸起桌上的火石火刀火煤,“啪”的一声点燃木棍,房间里亮了许多。 小小的茅屋,长宽各八尺余。东西不多,非常的整洁,一张竹榻,蓝色被褥,一张木桌子。最吸引人的就是墙上横挂着许多树枝,桃枝,柳枝,梨树枝,桔子树枝,杨梅树枝,整整齐齐,长短一样,虽然树叶干枯,却是干净异常,显然是有人打理。墙角上一个紧锁着的浅白色木箱子,却不是铜锁头扣住,是一条蓝色绳子七绕八缠扎个结的锁。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来住。更让罗云婷无法理解的是,明侠君怎么会把自己带到这儿来。 外面,风吹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或许是太饿了。 现在是饥困袭身,外面一片漆黑…… 山林间往往是这样,周围的绿色树木掩映对比下,会让夜色徒添几分。再加屋里有火光,外面就更加的墨黑了。 她关起了木门,门后四个黑色的字“明侠君”烙在杉树皮上,相当显眼。 人饿了,便会将处境和理想慢慢攻陷,这是常理。现在她饿了,她开始寻觅食物,竹榻下有个竹筐,里面有地瓜红薯类根类食物。 她吃了一顿饱…… 天大亮,一丝阳光从茅草缝里射进来,罗云婷睁开朦朦睡眼,跳下塌来,看看这个房间,宛若隔世。 “人呢?人呢?明侠君……”毫无疑问,她又作梦啦。她又梦见明侠君在身边啦。 推开门,外面好美呀。 放眼一片翠绿,绿得特别亲切。 远处有蓝天,白云,太阳,绿色的小山,近处有绿色的杨梅树,绿色的野草,还有许多黄色白色的小花。 偌大一个杨梅林间,有画眉鸟,黄鹂鸟,白头翁在树上跳来跳去。 ――太美了,宛若世外桃源。 事实上,那只是罗云婷的一种感觉,算算她寻找明侠君也有一段时间,到被蒙面和尚抓起,关在桃花客栈,委屈折磨一些时日,如今被一个猴儿偷万棋子的徒弟救了出来。难免会有很大的反差,有了自由,这个世界就格外的漂亮的。就像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花草,那其实还比不上她家江南逍遥山庄的一个角落呢! 但是罗云婷却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地方,终日与杨梅树林为伍的生活,让明侠君过了五年? 所以,她留下来,安心留下来。 ――话说明侠君离开了杨梅林与罗云婷后,一路奔往桃花坞大街。 桃花坞的桃花客栈二店,早已成了灰。 只好去找桃花大街的一店。也就是掌柜桃园与桃子经营的那一家,在桃花大街的南端。 时已夜半,街上很黑很安静,行人稀少。偶尔一两个,那是去青楼赌馆消遣找乐子。 桃花客栈一店,店门已闭灯已熄。 明侠君细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左边是巧手裁缝铺,右边是嘉庆典当行,均已排门。 唯有不远处街中间有个灯火阑珊的房子,绯红色的光,料定是红香春院行业的杨柳阁。 他心里暗忖:“冒充我的是和尚,和尚掳来罗云婷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和尚要告诉大家他是明侠君,是不是栽赃陷害,可想而知。”他踱了几步:“不好!和尚跑了?”他望了望远处的春院杨柳阁,胸有成竹分析一下:“有尾巴!” 他没有直接进去桃花客栈一店,也没有去杨柳阁。 ――那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明侠君重出江湖的消息。 他再次来到桃花客栈二店,满目废墟,隔壁的一个小吃馆后院墙外还亮着一丝光。 一个拧身,上了小吃馆的院子里围墙上,光是从一个小房间里纱窗上透出来的,淡淡的。 “闺女,休息了吧,你看都二更天啦!”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苍老无力沙哑地喊。 听声音,是在透着光的房间隔壁。 “娘,我等下就睡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自亮着灯的房间里传来。 接着房里又传来沙沙收拾东西的声音。“娘,是不是我们明天就要搬走!”那女子又问她娘。 隔壁的老太婆长叹一口气,顿了下,道:“是呀,命苦呀,闺女,好好的店铺,明儿就要卖给逍遥山庄做客栈了。” 这些桃花客栈,逍遥山庄等等事情,明侠君不再关心,他不再听下去,跃下围墙。 就在他转身跳下的一刹那,又是一条瘦瘦的黑夜现出。在院子的另一面跃上了围墙。 这一切,没有逃过明侠君的眼睛。 只见那黑影跳上了围墙,还有一只猴子跳了上去。 夜半三更翻围墙,带着猴子行动,准是偷字辈的人物。明侠君清楚,自己是来执行任务杀和尚,跟这个小偷毫无关联,况且,自己又不是什么狭义之士如此仗义,所以没有喊出来多管闲事。 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可是很不巧,被对面墙上的猴子瞧见了,猴子的眼睛可厉害啦!吱的一声通知主人飞速开溜。 两方都发现了异常。 明侠君与猴儿偷的徒弟,是风不及牛马之事。一个杀人,一个偷东西。当然是互不追究。 明侠君更快闪人。 回到桃树林。 他的做法很怪,简直是怪异之极! ――他明明知道冒充自己的人就在桃花大街,但是却不再去寻找。而是折回桃树林。 明侠君,果然是职业杀手,他是有准备的,不会就这么简单去执行任务的。 天亮后,桃树林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宁静,幽雅。 只是许多的桃树枝上挂些白布。白布将断折的桃枝扎了起来,近看,像是一场葬礼,白布缠树。 ――但是,远看,不像,真的不像! 微风拂过,桃树林间,飘飞着无数白色的蝴蝶,漂亮极了,美丽极了。 不多久,衙门捕头率人来搜查,林间穿来穿去,却是徒劳无功。 接着,逍遥山庄又有二十来个高手来寻,一样毫无收获。奇怪的是,连那个草坟也没了木牌,成了个一队泥土。那样谁也不会去留意的。 这时侯,桃花大街上。 街上多了一个算命先生,一袭宽袖蓝衣,蓝方角帽飘带,三绺黑髯拂胸,咋看年过四十,眼含灵光。 他手执卦牌,信步走来。 走向桃花大街南端的桃花客栈一店。 老字号名店,满堂宾客,一屋子的酒香,菜香。很香,很醉人!这就是桃花客栈的招牌。 蓝衣算命先生刚踏上客栈门槛,一小二就迎了过来,哈腰把油油的毛巾往肩上一搭,道:“客官有请――”这里的服务,热情又礼貌。 算命先生很高兴,轻捋长须,一脸笑意,道:“请替我来一间上好客房,再喝酒用餐吧!”脸相是老了点,不过声音仍然很清越,圆爽。 小二跑过柜台后折回,道:“回客官,不好意思,客房已满。先用餐吧,我们这里的陈年佳酿又纯又香!”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他似乎有些顾虑。 这时,小二大眼一瞪,道:“不过什么?没有带钱,是不是?”他的声音大了许多,腰板也直了,一手连挥,道:“臭道士,出去,出去――” 臭道士算命先生一声苦笑,走了出来。(他没来就没有带钱) 大街上,一行骏马劲汉飞驰而过,蹄声雷动。 看有二十来精骑,直向桃花街北面去了。 桃花大街南端桃花客栈门口。 臭道士算命先生见众骑疾驰,微微一笑,心里便有了主意。又转了回来,继而踏入客栈门槛。小二诚然不欢迎,道:“臭道士,你又回来?”在桃花客栈,小二狗仗人势很正常,店主有势力,伙计的口气当然大。 算命先生笑道:“据我看,这队骑兵等下会回来,进你这个客栈!” 众人听罢,哄然大笑。 以为他这话是以开玩笑形式说的。小二脸拉得老长,道:“哈!你以为你是谁呀?诸葛亮呀?” 算命先生笑道:“伙计呀,不信咱打个赌!” 小二瞧了瞧这个算命先生:一副寒酸相,有什么本钱赌呢? 是以,他说:“你没有赌本,不跟你堵!去!去!去!” 一连三个去,就把算命先生惹毛了,他将卦旗一扔,挽起左手的袖口,道:“我没有赌本?如果我输了,这只手由你来发落!” 小二一看,这家伙动真格了。有点心虚,道:“唉,不赌了,我的手比你的贵呀!” 算命先生一看,仰头抚须炫耀道:“小伙子,怕了吧!如果你输了,请我住上一宿就行了!” 小二结结巴巴,“我、我……”不敢再赌。 后面的客人也听见了,如此大的赌注,纷纷怂恿道:“别怕,小二,别怕,跟他赌!” (小二工作一个月才拿到二两银子的酬薪,住店对他来说是很大的赌注)小二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望了柜台一瞬间,便马上闪了开去。 这时候,柜台账房后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貌不扬,五短身材,但是衣服很华丽。他打量了一下这个算命先生,道:“既然先生那么喜欢赌,请去大街中间的大家乐赌坊,这里不欢迎赌博。” 算命先生瞟了眼这个很丑的男子,道:“大家乐的赌注太小,我不感兴趣。”他故意这么一说。投石问路。 这个很丑的男子又问:“去去去!影响这里的客人。”下逐客令了。 算命先生一心要住店。他不想走,道:“这位公子,我出个主意,让我留下来喝上一口茶。”他先说喝茶,再设法住店。他是没有银两,囊中羞涩,这样一个社会,无钱是寸步难行的。 算命先生道:“你那支筷子来,抓在手上,筷子尖向上。”他走出七尺远。道:“准备好了!” 这个很丑的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只想把这人打发走。这时很快有个客人送来一只筷子,立在手中。 “嗖”的一声,一枚铜钱,从算命先生的手中抛出。不偏不巧,刚刚好铜钱中间的方孔就套在筷子尖上,动弹不得。 众人无不叫绝。 这个丑男子也见过许多人物,对这些把戏并不怎么佩服,道:“既然先生如此法术,不妨算算本人的名字?” 算命先生低头掐了下手指,肯定地道:“你就是这个店的小掌柜。”他就敢肯定,因为他无意中看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走出来后,伙计都给他让路,而且不说话了。如此大的店,肯定不是他一个人打理,应该还有一个大掌柜的。 “嘿嘿”两声冷笑,其貌不扬的年轻人道:“没错,我就是这里的小掌柜,我的名字是桃子。刚才先生何以见得,这支骑队会回到我们这个店来呢?” 算命先生有点犹豫,道:“这个……这个……”他话里有话,故意留下一手,道:“如果我说准了,我就要到你店里住一宿,不给房钱。可否?掌柜的。” 他这么说,就是因为他身上没有银两,又想住上一宿。 小掌柜桃子眼睛骨碌一转,道:“好,如果你说不准,我就剁下你的手来喂狗!”他说得很爽快。 算命先生嗯嗯两声点头,道:“可否先让我进去说?” 第20章 他们还会再回来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小掌柜桃子眼睛骨碌一转,道:“好,如果你说不准,我就剁下你的手来喂狗!”他说得很爽快。 算命先生嗯嗯两声点头,道:“可否先让我进去说?” “有请!”小掌柜桃子领着算命先生到了后厅的偏僻角落。 一张小方桌,油腻的黑乎乎的。 桃子问道:“先生何以见得?”他问这话,表示他也见到了刚才的二十来骑。他是做正当生意的生意人,突然来一对回头的二十来个快骑兵,肯定要先了解清楚方可。 算命先生胸有成竹道:“这帮人,是来自江南逍遥山庄的人,他们去的就是桃花大街的桃花客栈。” 话说这个算命先生何以见得如此了解肯定呢,因为他在来这个桃花大街的时候,已经见过这样一个场景:这二十个汉子在桃花林,转了几圈,有人说:“张管事,依我看,这里被人捷足先登啦。”“他奶奶的,谁那么大胆?不把我们逍遥山庄放眼里?”那个叫张管事的汉子一脸怒气,道:“走!谢庄主说了,在桃花客栈找线索!” 是以,他断定这些人就是逍遥山庄的人,来料理那些逝去的下属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小姐罗云婷的。罗云婷如今却在桃花林对面山丘背后的一个杨梅园里藏着,众人见部下尸首没有下落,大小姐的人影也没有见到,断然会来桃花大街的桃花客栈来寻人。 当然,这个算命先生可不是别人,大名鼎鼎的杀手明侠君便是这位仁兄是也。他的易容术不错,扮什么像什么的。 算命先生讲完,桃子便开始讲述桃花客栈的事情:桃花客栈共有两家,这里的人一店,也是旧店,旅宿生意略差些,饮食饭铺生意很好,全是因为酿酒技术好的缘故。另外一家在桃花大街的北面,是姐姐桃花红在大理,那里的商旅较多,地方也宽,服务项目有所不同,生意大得多。但是两家生意上还是亲戚关系上都没有来往。很不巧,前几天客栈也烧了,姐姐桃花红也生死未卜。 说到这里,他有些慌张。桃子也怕,这二十来骑会在客栈里生事,放火。桃花客栈二店被逍遥山庄的人一把火烧完,掌柜桃花红身在何方,桃园,桃子都不清楚。 桃子又问:“先生,可否有法子让那二十来个人不要进店滋事生非?” 算命先生双目微闭,轻掐指尖,摇起了头,道:“蓝天对行云,桃花随流水,八卦与乾坤,子鼠畏午马,人头重钱财,绑匪怕杀手。”他说得虽然不是非常专业,对听众桃子来说,却是有头有脸。 是以,桃子手一挥,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道:“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来一壶上好的龙井,招待这位先生!”桃子需要了解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噢,掌柜的,上好的龙井,你可不怕我没有银两支付?”算命先生道。 “不怕,不怕。”桃子这么说,肯定是有事情要求了。 算命先生又问:“龙井茶可是你店的招牌?” 桃子单指点桌,道:“本店的招牌是千年佳酿――桃花醇,驰名天下!苏州人人皆知。” 龙井茶到,清香四溢,桃子呵呵笑道:“先生请喝茶!我还有一事想问。” 算命先生也跟着笑了起来,憨厚的笑,道:“我算卦算命算天象,排忧解难,是要收费的,我怕你给不起!”他本来不谈钱的,现在装扮成了算命术士,肯定要把这唱戏演完才行。 桃子随口道:“多少?我给的起!”他是小掌柜,客栈的小掌柜,银两当然不是问题,他要的是出钱消灾。 算命先生道:“你说吧,什么难处?” 桃子起身,轻声道:“先生,跟我来,到后院详谈。” 过了两扇小门,一条走廊,到了后院。 廊厅,幽静的很。 桃子附耳轻声道:“先生,可否替我算算,为什么我店经常会有客人失踪?”他这么问,肯定是有着这么怪事,而且做生意的人比较爱面子,不敢报官。当时的地方衙门,有多少清正,多少廉明,心知肚明啦。 算命先生听出了端倪,道:“近来,店里有什么特殊的人物进出吗?” 桃子抓着头,支支吾吾道:“这……这……想不出来。”他是掌柜,对客人不是相当的留意,而且有人在桃花客栈这样的百年老店下手,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算命先生站了起来,佯装掐手指,道:“今晚子时告知你。”他用缓兵之计,可以好好调查一下这里的问题。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跑了进来,后院里有了叫声:“小掌柜,外面出事了!” 小掌柜桃子快步走出,算命先生随后。 大堂内,二十来个劲装汉子分开有站在门口的把风的,有坐在桌子上用刀头敲桌子的,有几个围着柜台,柜台里的老掌柜吓得不敢说话。 大堂里的客人早已不敢大声,低头觅食,路上许多路人围观。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满脸胡子,扬起手里的钢刀,脸上浓胡子动了下,现出一嘴的乌牙,道:“谁是掌柜?”虽然是四个字,却是说得很慢,生怕人听不见。 他的样子强盗极了,混蛋极了,臭屁极了。 他这一句话说出,大堂里五十来个客人,还有店里的伙计,马上变得鸦雀无声,也不敢动。 桃子一看,分明就是刚才路上骑马飞驰的那二十来个人,果然同算命先生说的一模一样。他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小声道:“我――我是掌柜!” 那个胡子大汉一把就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把我们大小姐交出来!”声音大了,快了许多。 他这话说得够野蛮,好像在他们心里,就是这个客栈将他们的人抓了一样。 人与人的接触交往,第一感觉很重要,胡子大汉原本是身高八尺,桃子却是五短身材,已经构成了威胁,现在桃子又被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揪住,心里更是底气不足,说话也慌,道:“我们――这里没有――你家大小姐。” “搜――搜到了烧了你的客栈!”大胡子瞪大眼睛像是铜铃,想吓唬他招实。 身为小掌柜公子的桃子被这么一吓,抖得两脚像是筛米,心脏都掉进裤裆里去啦。 一下子,伙房七八个伙计走了过来,本来是要动手的,见对方带有家伙,只是望着他们,谁知胡子大汉头一甩,三个手下抬腿就踢。 “嘭嘭嘭”七八个伙计,瞬间倒下,俨然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这时候,算命先生信步而来,抱拳施礼,道:“这位客官,你们大小姐,什么名号?” “没你的事!”胡子大汉怒吼道:“滚!” 话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亮出,架在算命先生的脖子上,又是一个劲装汉子欲对多嘴插手的算命先生要下手。 一个滚字,有非常大的杀伤力,像是无数锋利的匕首,扎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大堂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算命先生没有动,劲装汉子也没有动,桃子更不敢动。 这时另一个斯文汉子走了过来,道:“张管事,我们还是先找到小姐再说,别节外生枝。” 胡子大汉张管事一个眼色,那条汉子放下了钢刀。张管事望着手里的桃子,声色俱厉,道:“掌柜的,我们大小姐是江南逍遥山庄的千金,可否来过你店?”特别是两个“千金”说得是很特殊,慢的特殊,好像千金的地位很重,很高。 桃子脸如土色,结结巴巴道:“客官……她长什么样子……” 另一个斯文汉子冯护卫补充道:“我们大小姐罗云婷,年方一十八,长黑发,像嫦娥,能文善武。” 桃子听这么一说,犯疑了:天天那么客人,谁记得这么一个女子,没有特征的女子呢? 他抬头望着冯护卫,道:“人是很多这样的,不过她有没有同行?”且说江南苏州,盛产美女,伸手就是一把。况且在桃子眼里,个个都是美女天鹅。 “有,听说是和尚!”冯护卫补充道。 美女与和尚同行?在座的许多客人听罢,心里直偷笑脸上却不表态。算命先生也想不通,美女与和尚来干什么呢?这正是自己来的目的。 桃子想起来了,道:“有!三个和尚,一个独眼,两个布包头。不过……”他想起前几天的塞外三侣来过,也带着有女子。但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农村里面抢来的女子。 “不过什么?老实点……”张管事抖了抖桃子的身子,提了起来。像是拎着一只青蛙。 桃子弱弱细声道:“不过……那三个和尚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张管事一脚将桃子踢了出去。“奶奶的,干吗不早说!” 踢得桃子撞到了算命先生旁边的桌子上,嗵的一声,呻吟也不敢。 这时候,后院里又走出一个人,矮老头,精神矍铄,精瘦干腊的脸。他停住后门下,望着小掌柜桃子,目不转睛。 算命先生看在眼里,他心里暗忖:自己是来杀人的,这帮人如此搅局,能不坏大事吗? 桌子旁的客人本来是望着这个张管事与掌柜的,现在见他这么一踢,都不敢看了。都说逍遥山庄的人很厉害,这些老百姓难道见呀,现在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逍遥山庄的打手,一个比一个狠。 这时,冯护卫走了上来,道:“张管事,依我看,小姐还在这个镇上,不妨先住下来,仔细搜查一番,如何?” 张管事点点头,道:“我张某就不信,和尚能插翅飞了?”然后手一挥,“走!”众帮手转头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路上一个红衣少女,旁边一只猴子,她见张管事一帮人在桃花客栈里面大呼小叫了一阵要走,想打抱不平,拍了拍粉掌,道:“强盗强盗,以多欺少,胡子胡子,来找小姐,小姐小姐,跟了和尚!哈哈……哈哈哈……”她念着就唱起来,配有腔调,还有押韵。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落下,路人听了哈哈大笑,似乎比耍猴戏更加搞笑。 张管事一听,气得肺都要炸了,表情像是生气的大猩猩,大骂:“臭丫头,我割了你的舌头!”众人一呼百应,疾追了出去。 那红衣少女,一闪身,没入人群,不知去向。猴子也是飞也似的跑了。 一阵大风雨过后,桃花客栈恢复了平静。 老掌柜桃园走了出来,抖了抖紫缎子马褂,扶正黑圆帽,清理清理嗓子,大声道:“各位客官,请慢用,慢用!刚才是一点点小误会,现在好了,今天的酒钱,免费!”桃园所谓的生意精,就是越老越精,客栈行业名声搞坏了可不好修补的。 这么一说,大家方才嘘了口气,暗幸有惊无险。本来纷纷要走的客人听到是免费,又坐了下来继续喝。而且是放开肚量来猛喝啦。 也就是这么一着免费项目推出,不但是里面的客人没有走,外面路上的行人听到是免费喝酒,也都蜂蛹而入。 大堂,小堂,添桌加凳,桃花客栈爆满了!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果然如此! 这么人一多,算命先生心里暗喜,好办啦! 算命先生走近桃子身边,道:“小掌柜,我想问你,近来有没有客人很特殊,昼伏夜出?” 桃子想了想,道:“有!有个客人很久都没有出过房门,也不吃不喝。” 算命先生问道:“可否说说,哪个房?” 桃子刚要开口。 后门下的那个矮老头快步走了过来,脚下生风,插话道:“小掌柜,要不要在下追去宰了这帮牛崽子?”老者欠身头微低,但是眼睛很有精神。 桃子回答道:“不必,上次桃花客栈二店不就是这样宰错了牛而惹祸吗?” 不愧是桃花客栈呀,居然还有后背的高手。 这么一说,矮老头知趣啦,“是!”退回后院。 算命先生心想:又是一个高手! 他再次向桃子施礼,道:“小掌柜,可以告诉我是哪个房吗?” 桃子有点犹豫。 这不是规矩,桃花客栈不允许客人擅自闯入房间的。 下一刻。 算命先生又说:“我肯定刚才的逍遥山庄人马回回来!” “真的?”桃子不太信。 算命先生道:“我以人头做赌注!” 别看这个算命先生,居然还什么都会,这次可不像以前可以寡欲淡心,这次的任务很重。 桃子听这么一说,知道算命先生不会开玩笑的。是以他低声道:“跟我来!” 二楼,西北角的最后一间房,房门紧闭。 桃子手一指,道:“就是这一间” 算命先生走前一步,贴近门旁,用耳朵仔细听了下。像模像样的说:“里面没有人!” 桃子不信:“啊?……” 算命先生从左袖子里面抽出一把折扇,打开扇了一下,一晃间。手里多了一把非常锋利的薄刃小刀,十分技巧地插入门缝里挑了一下。 “哒”的一声微响,门推了开来。 里面果然是空空的。床褥,桌子,盆盅等原本原样。 桃子大惊:原来一直都没有人在这里住! 花窗上开了一半,窗台上落了尘土,有一只右脚脚印,光脚丫的印,很奇怪,只有四只脚趾,少了一只尾脚趾。 算命先生心里有数,探出头望了望外面。 外面一个院落,院落外是一片大菜地,菜地上一片油菜花,黄灿灿的甚为动人。 算命先生自言自语道:“走不了!”他缩回脑袋,细细瞧瞧房间各个角落,终于在一个床底下的黑暗处,看的一团纸样的东西。 他用卦旗勾了出来,打开来:明侠君 四个字,红色的血字,触目惊心的四个字! 算命先生一看就明白了,高手是也!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团递给桃子说:“如果你想除掉这个怪人,你就将这张纸给逍遥山庄的那帮打手。” “他们还会回来吗?”桃子满脑的疑问。 算命先生胸有成竹地说:“肯定!有人要他们回来!” 桃子又问:“你是谁?你不是算命先生!”他早就怀疑这个人啦。 算命先生笑了笑:“算卦的臭道士” 桃子又说:“你不是算卦的!” 算命先生脸色一阴,道:“今晚,你让我住隔壁!” “嗯”桃子答应了他,毕竟在桃花大街生活了二十多年,多少知道一些,桃子故意说:“这个明侠君,早就不在人世了,怎么还有人冒充他来杀人呢?” 算命先生听了,明侠君杀人,眼睛闪了一下。明白了:这么多人来桃林里闹事,原来就是这个人作怪惹来的? 他想不去理会这些事,如今要把这个冒充的人揪出来,肯定要去追究的。 “下去喝酒吧!”桃子提出建议。 第21章 失火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想不去理会这些事,如今要把这个冒充的人揪出来,肯定要去追究的。 “下去喝酒吧!”桃子提出建议。 算命先生将房门关好,走了出去,道:“请小掌柜安排一个小二去打理一下房间,要扫的干干净净,可否?” 桃子点了点头,道:“好!” 酒客甚多,小掌柜先是忙于生意,等算命先生走出大街去啦,马上闪入后院一小室。 那个老者矮老头闪身出现,道:“小掌柜,这个人就是明侠君,他的易容术是一流的” “何以见得?吴阿郎前辈。”桃子问。桃子在外面众多人的时候,是不会称呼吴阿郎前辈的,如果是在室内,会这样称呼。 吴阿郎前辈道:“你没有看见他的左袖子,有些沉,里面准有物事。” 且说,这个吴阿郎就是来自西部苗疆的深山老林。早年曾经在老家自创一套奇门武功“毒鹰爪”,现在被桃花客栈一店高薪请来护院。桃花客栈一店与二店有些不同,二店是店里出手,一店是外面处理干净,不留痕迹。是以这样一店的名声是相当好的。 黄昏时分。 逍遥山庄的张管事、冯护卫领着一队人马又折回桃花客栈。 冯护卫走近柜台。 柜台里的老掌柜桃园,瑟瑟抖,道:“客官――什么事?” “晚上我们要住店,准备好十二间客房!”冯护卫说完就走出去寻找线索。 一阵风吹来,酒香飘过,张管事鼻子一动,酒瘾上头。道:“天色不早,先吃点东西吧!” 冯护卫他们奔忙了一天,大伙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是以听到张管事说吃东西,马上将逍遥山庄谢天虎庄主吩咐的事情放一边,填饱肚子先。招来一个伙计,道:“小二,先来两碗好酒好菜!” 老掌柜桃园急得团团转,时下过往的商旅甚多,客房紧张,哪里弄出十二间房间来呢?再说看这些人的样子,不拿出看家本领,吃饭喝酒不一定会付账呢? 二十来个逍遥山庄壮汉,本来三张桌就可以坐完,现在却是硬是拉长位置,成了六桌,其他的客人挤走了一半。伙计上酒的速度不慢,但是桃花醇着实是相当的好喝,够醇香,够甘冽,让这些人喝完一坛又一坛。上菜的速度慢些,就挨骂:快点!爷们今儿的胃口正好,别给我弄砸了心情! 酒桌上无所不谈,频频碰杯。 桌底下,五十多个酒坛子早空空了,菜碟子也见了底。 张管事红着脸,道:“弟兄们,多喝两杯,今晚大伙将这个桃花街闹个翻!”酒下肚,话多是常事,说漏嘴也不足奇怪。 就是二十来个人,就想将偌大的桃花大街闹个翻,显然是醉话。 放下筷子,冯护卫劝道:“张管事,你喝多了。” “你……你才喝多了呢?”张管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不肯承认喝多啦。 冯护卫扶着张管事,道:“小二,我的客房好了没有?爷们要休息了!”他想扶张管事上客房。 客房这头忙得很呐,老掌柜忙着安排如何调换这些客人。准备工作才完成一半。是以,小二是被折腾得晕了头,一会儿到柜台,一会儿到大堂饭席间,就是不给准确的答案,唯唯诺诺道:“爷们,请稍等一会儿,正在安排中……” “啪”的一声暴响,冯护卫重重拍桌子。道:“整么搞的?简直是不把爷们放在眼里!” 他这么一拍,其他的同伙马上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刀剑出鞘。个个大眼瞪小眼,好像要动手一样。 他们这么一亮家伙,其他客人均不敢出声。有些还悄悄开溜。 一小二被这个阵势吓得忙着道歉:“客官请无怒,我们这就马上安排,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小掌柜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矮老头吴阿郎。 小掌柜见大家醉眼红红,心里知道八分,道:“各位客官,房间安排好了,最多只有十间,你知道我们店,有许多老顾客是长期住店的。”他一脸无奈。 “哗啦――”一只空酒坛子砸在地上,张管事干的好事。 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道:“什么?只有十间?当我们是圈猪圈羊呀!”说完,哇哇吐了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吴阿郎手一扬,“嗖”一个黑豆小的影子闪过。 “吧”一枚核桃打在张管事的嘴唇上粉碎,神不知鬼不觉的。 张管事本来是哇哇吐着食渣污物的,被这颗核桃一打,门牙打掉两颗不要紧,口里的食渣污物连同门牙又是一口气“咕”一响,咽了下肚。 少了门牙,大着舌头,张管事咕噜噜叫:“有高手!砸了他的招牌”他激动异常。 大伙也有三分醉,都以为他说的是醉话,没有留意这事。过来两三个力壮如牛的汉子忙来搀扶张管事。 说到砸招牌,小掌柜桃子心里一紧:这个可是自己的生意招牌呀!他马上劝说道:“客官,请勿怒,我这就带你上去休息!” 张管事,大手狂摆,吼道:“你们……放开我,我要砸了这间客栈!” 众手下见状,事情越闹越大,涌过来拥着他上楼。 楼梯上,张管事边走边嚷嚷:“我看这个店就有鬼,什么没有房间,分明是有鬼!” 冯护卫见状,上前掩嘴,道:“张管事,我们是来找大小姐的,千万别生事!” 一帮人大喊大叫进了房间。 大堂,矮老头吴阿郎对着桃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宰牛? 桃子点了点头,道:“吴前辈,晚上吃牛肉吧”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吴阿郎老前辈晚上动手做掉这群牛犊子。 吴阿郎掉头会意转入后院。 这时,一个小二过来,嘀咕到:“小掌柜,这些人还没有付账呢?” 桃子笑了笑,道:“不忙,他们会付的!”他蛮有把握的。 掌灯时分,桃花客栈门口依旧点起了大灯笼,薄雾如云涌来。 门口竖起了客满的牌子。 “噢?客满了?”一个青袍书生缓步而来,大袖飘飘宛若玉树临风,幸神绝世,约莫二十来岁,手摇折扇自言自语道。“好生意,好生意!” 一小二迎了出来,道:“客官,吃饭喝酒请进!” 青袍书生礼貌回一句,道:“天黑路远,我来住一宿。” 小二听到是来住宿的,婉言劝道:“不好意思,客官,客房满员。下次一样欢迎!” 青袍书生听到满员,也不走,直奔柜台,道:“掌柜,我找小掌柜。可否引见?” 老掌柜仍然忙着生意,不忘瞟了一下这个人,道:“客官请稍等。” 还是角落小方桌。青袍书生念念有词:日暮苍山远…… 小掌柜桃子从后院走出,道:“客官有何吩咐?” 青袍书生折扇遮脸,道:“我是上午的算命先生,请掌柜带我上楼!” “啊?”桃子大吃一惊,原来是他把那间客房给了逍遥山庄的弟兄,以为这个算命先生不会来了。他马上道歉说:“这位仁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时下房间十分紧张,要么……要么,明天你再入住吧!” 青袍书生想了想,道:“那你告诉我,逍遥山庄的人来了没有?” 桃子一想:这家伙好厉害!自己想今晚下手的牛犊子,他也问到了!这看怎么办呢? 呆了片刻。桃子倒满茶,道:“这位仁兄,你估得没错,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在楼上住下。” “不好!”青袍书生有点紧张。 “哪里不妥?仁兄”桃子追问。 青袍书生道:“这些人有危险!” 桃子听罢,脸色大变。喉咙冒出三个字:啊――啊――啊―― 那是他心虚,本来自己要动手的人,竟然被一个书生识破了,能不惊骇吗?是以,他慌忙问:“该怎么办?” 青袍书生合起了折扇,道:“这些人你要保证不能出事,我才能帮你揪出凶手!” 桃子心里更乱了:这帮人横行霸道,吃霸王饭喝霸王酒住霸王房间,如果不将他们处理掉或者是打发走,自己的客栈也迟早会弄砸的。 顿了顿,桃子站了起了,道“那好吧,你告诉我,你谁?” 青袍书生回答道:“我上午是算命先生,先生是书生。”他的作风就是不想别人认得他。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让你住!”桃子用了激将法来要挟他讲实话。事实上,他说不说实话,都没有地方住啦。 青袍书生还是不承认,也不表态。他只是张望外面,自言自语:“夜,黑了,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过不了今晚,看不到明天了……” 桃子很醒目,一口咬定:“你就是明侠君,你就是,你别赖,你为什么要在我店里生事?”他一连串的责问让青袍书生明侠君无法推脱。 青袍书生明侠君道:“我没有生事,我不知道你说的意思!” 桃子脸上很严肃,咄咄逼人,道:“你不承认,我让你永远没有机会承认!”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明侠君在世界上消失,他依仗的就是前辈吴阿郎。 明侠君对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看得很淡,包括生死,早就无关紧要的。 现在他,不再说话,走出了桃花客栈。 夜色,很浓。 雾气,很重。 桃花大街的人渐渐往两个地方靠拢:一个是大家乐赌馆,一个是青楼杨柳阁。只有这两个地方,才让人们**。时下有句话很流行:苏杭天堂若仙境,美食好景处处是,牌桌八圈最拉风,烟柳女子比西施。 大家乐赌馆门口的灯很亮,就像是一块大磁铁,用巨大的磁性吸引想一夜暴富的每个人。 明侠君收起折扇,步入赌馆。 灯火辉煌下,柜台的伙计忙得不亦乐乎,大长桌上吆喝的满头大汗的牌手摇手也忙得不亦乐乎,桌前一手提着烟袋一手抓牌眯着眼瞅的赌客也忙得不亦乐乎。 明侠君对着些黄金,银锭,银票的交易显然是漠不关心。 二楼是贵宾牌房,闩着门的,他瞄了一眼,欲上去。“慢!”一个看场子的护卫拦住了他。道:“小兄弟,你不能上去!” 明侠君只是想知道这个冒充自己的人会不会来赌场。当护卫不让他上去,他掉头就走。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走进一个人,一个身体瘦弱的灰衣小伙子,停在最热闹的色盅大条桌前,反背双手走来走去,一双大眼不住地往人堆里瞟。 明侠君就在不远处,看见了这个小伙子,咦!好熟悉的背影!但是他没有往下想。因为他要找的人,是和尚,少了一个尾脚趾的和尚。 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赌客挤进了人堆,腰里的钱塔露了出来。沉甸甸的,十分诱人。 那灰衣小伙子的脸转了个方向,明侠君看的真切:纤瘦的身子,面容姣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若一泓秋水,像深潭,神韵十足。 那个灰衣小伙子轻轻靠了过去,然后快速走出大门。那赌客胖子腰间的钱塔就不翼而飞。 这个小伙子的身影矫健灵活。让明侠君想起来了,是昨晚在桃花客栈二店旁边围墙上的那条黑影。明侠君不是管闲事的人,没有去理会这些。 片刻间,那个赌客胖子就大呼:“有贼呀!偷了我的银子!” 他这么一喊,全场哗然。 一个彪形大汉马上从柜台后面闪出来,敢情是打手,他满脸怒容,道:“奶奶的,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瞪一双牛眼,突然来到欲出门的明侠君面前,道:“小书生,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情形,他是怀疑明侠君下手的。 明侠君当然不敢表明身份与来意,道:“我来转转。” “转?你一个读书人转什么转?”那个大汉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往上提。 凭明侠君的功力,要挣脱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反抗,而是假装喘气不过来,双手乱舞。 这个大汉个儿大,胳膊够粗,力大如牛,竟然将明侠君连人带衣提了起来,一直提到了后院子。再上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人,绞实他的双臂。 “搜!”从头到脚搜了下,除了折扇与五枚铜钱,居然什么也没有搜到。 “他奶娘的,藏哪里去了呢?”那个打手没有抓对窃贼,有点火。逼问道:“是你偷的,我说是就是!” 这个打手抓错了人,不但不放人,反而无端发火,好像不是他的错,反而是明侠君没有偷东西的错一样,这种做法很难让人理解。 现在,这个打手又道:“老二,老六,你们抓牢,让我给他吃点肉丸!”他握紧大拳,大拳就是“肉丸” 嘭嘭 就让明侠君活活吃了两颗又大又重的“肉丸” 他虽然是会武之人,也顶不了这样的短冲拳肉丸,他暗暗叫痛。 “说不说?藏哪里去了?”那个大汉又吼道,拳头再次抡起。 就在这雷霆万钧之际,明侠君肘用力撑,一个后空翻,双脚踢向左右两个人。两人猝不及防松了手。 明侠君拔腿就跑,到了墙根,拧身攀上围墙,突然回身送上三枚铜钱。 哎呦哎呦―― 三个打手成了独眼龙,大呼:来人哪!别让那个兔仔子书生跑了! 明侠君不是那种记仇,计较,恋战的人,他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上了大街…… 桃花大街上,灰朦朦的,雾气又浓又重。 沿着大街前走,明侠君又到了桃花客栈门口。 桃花客栈,早已打烊,大门紧锁,两只灯笼的光线就像是烟团里的一对狼眼。 绕过后墙,明侠君跃上后院子围墙上,静静听,周围异常安静,没有风,没有夜虫的鸣啾,远处也没有了犬吠。 二楼就是客栈的客房,靠后院油菜地的这边窗户闭的紧。 明侠君暗忖:自己要杀的这个和尚,人没有见过,住址也不清楚,名字也不知道,唯一有把握的就是这个人是和尚,冒充自己出手,少一个脚趾尾,行踪不定。他还知道这个和尚来过桃花客栈一店的最后一个房,不过不是在这里住宿。 他扎紧了衣袖,裹实青袍,轻身一跃,跳上了院子里面的一棵老槐树上。 沙沙 一阵风吹来的声音,很轻。 院子后面的油菜地里有动静,明侠君侧耳细听:“轻功实在是太厉害了,背着一个人居然还可以踏在油菜花上如履平地。” 果然,一只黑影跃上了围墙,准确来说,是两只黑影,这只黑影上面还背着一个人。 快速掠过,黑影子贴附在客栈后面的墙壁,如青蛙一样两下上到倒数第二间窗户旁,停了一刹,开窗而入。敢情是先回看有无跟踪,后挑窗进去。 雾气很重,明侠君倏然上高枝望去,这个人进的房间并不是留脚印那个房。所以他不急着下手。但凭这个一晃而过影子看来,身体较瘦,个儿不高。 这些,对杀手来说,他该留意的人会记得很清楚,但是对于不该记住的人绝对不会有记忆。这条黑影只是蒙着面,不敢断定是不是和尚! 片刻间,上面房间亮起光。 明侠君不去理会,但是很快,就是那个最角上的那个房间也亮起了烛光。 明侠君突然起身跳上围墙,旋身翻起,附在最后一个房间外。侧耳细听。 房里内,轻步的微响。 “朋友,你要找的大小姐在杨柳阁。”一个老者的声音。 床上有转侧的吱吱声。 “啊!杨柳阁?”有个男子大惊,好像是从梦里惊醒。 明侠君贴近窗户,就着小孔望去。 冯护卫从床上跳了起来。房门是开着的,显然这个说话的老者,已经离开了。 明侠君暗忖:这个房间不是给人家包了吗?怎么是冯护卫在住? 冯护卫的速度也快,起身追出去。 一会儿,旁边的这个窗户突然撞开,瞬间跳下两只黑影,落在围墙上飞速逃去,犹如妖魅。 明侠君右手摸出一枚铜钱,打了过去。 后面那只黑影呃一声,脚上中招,身体失衡在围墙上摇晃不定,前面的瘦黑影立即伸手搭去,拉上背跳入油菜地里去。 这时候,里面房间里有了动静,冯护卫问道:“张管事,刚才是谁来了?” 张管事睡的像条猪,被张管事叫醒了,迷迷糊糊道:“谁呀!谁……” 冯护卫又道:“刚才有个老头说,我们要找的大小姐在杨柳阁!” “啊!”张管事听罢倏间弹跳起床,此话非同寻常,重若雷轰。 也就在他跳起床的时候,木床咔哗啦一声,散架塌了! “追!”张管事马上着衣大呼。一护百应,许多房间都亮起了火光。 明侠君看出了端倪:不但有人假冒明侠君,还有人假冒逍遥山庄的大小姐罗云婷。 明侠君心里一想:糟了,被这两个逃走的人弄砸了。 如此一折腾,那个蒙面和尚还能出来吗? 明侠君立即挑窗进入冯护卫住的那个房间,里面地上多了一张纸,纸上四个字:明侠君。 字,黑色,写的很工整,漂亮。 明侠君暗忖:想假冒我,要假的有点水准呀!一个人写红字,一个人写黑字,现在两个人假冒我,有什么企图呢? 此时,客栈里面的逍遥山庄弟兄们,起床着衣,操家伙的声响不停。 明侠君迅速收起纸条,推窗跳下去,奔向杨柳阁,一刻不停。 第22章 救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此时,客栈里面的逍遥山庄弟兄们,起床着衣,操家伙的声响不停。 明侠君迅速收起纸条,推窗跳下去,奔向杨柳阁,一刻不停。 桃花大街中间右侧,灯火阑珊处,陆陆续续有车马进出。 老远就能看见,粉红色的光,映红了杨柳树顶上一团光芒,映红了大街好大一片。那种充满诱惑,充满挑逗的颜色,谁都知道是春院。 杨柳阁门口,依然是粉红的灯笼。灯下依旧是许多车马在等候那些心满意足或者是意犹未尽的人们离开。 明侠君藏身于杨柳阁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注视着门口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那种人,不会贪图杨柳阁的温馨,也不会寻找那种杀人的刺激。是以,他只是在窥视那两个冒充自己的神秘人物。 一会儿,逍遥山庄的弟兄驾骑风风火火赶来,他们的办事能力也不错。 杨柳阁门口,一下子多了二十来匹骏马。 门口看马的男子很高兴,里面的老鸨更是欢喜的不得了,她脸上笑得合不拢嘴出来迎客。 不待二十来个逍遥山庄的弟兄进入杨柳阁,在靠最墙角的一辆黑色马车上,突然疾窜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手里将一团白色的物事丢入逍遥山庄的张管事手里,然后迅速上车。 车里早有人接应,挥鞭驾马飞驰而去。 明侠君的眼睛多利,他一眼便看出这个人的身影跟刚才桃花客栈后院围墙上逃跑的人非常的相似! 张管事见不对劲,立即打开白色的物事,只见是一张纸,纸上写道:“要找大小姐,马上到桃花大街北面桃花客栈二店杨树底下。 字,黑色,非常的工整,漂亮。 大手一挥,张管事怒道:“奶奶的,上当了!在桃花客栈,弟兄们,追!”他撕掉纸团。 大伙上马追去,二十来纵骑,如滚雷似得自大柳树下疾驰而过。 明侠君跳下柳树,一个箭步来到杨柳阁门口地上,拾起纸屑旋身离去,速度快的惊人,就像是一阵风卷过,看管马车的男子惊得口呆目瞪! 纸屑上的字体,笔迹与桃花客栈里面的明侠君四字,乃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明侠君暗忖:这个人,必须先处理,否则和尚是不会露面的! 桃花大街上,行人稀少,雾气渐渐散去。宽广的青石板道上,明侠君真气连提,一路朝北掠去。 不等二十匹快马停下,他已经到了桃花客栈旁边的小食店围墙上坐着。就等那个马车里的人出现。 大火烧过的桃花客栈,已经是空空而也,早被逍遥山庄庄主雇来的人开始打理动工,重建客栈而清理的干净。是以,偌大一个广场,视线虽然不是甚好,就着灰暗的夜色,勉强能辨认一丈内范围。 这时,张管事、冯护卫对视一阵,跃下马,抽出钢刀,走到了大坪地侧面杨树下,没有见到大小姐,也没有见到黑衣人。他正要开口就喊。 突然,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块瓦片,落在张管事的脚边。 他认得瓦片来的方向,快步追去。 到了一行柳树下,张管事仰头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呀!” 这么一喊,树上一只乌鸦尖叫扑翅一飞冲天。 接着,“嘿嘿嘿”三声冷笑,如同来自天外。 张管事四下张望,道:“少给老子装神弄鬼,有种就出来!”他本来就少了两颗门牙,所以说话漏风,一句话出来,广场上如同一群鸥鸟飞过。 “啪”的一声响,又是一块瓦片重重打在张管事的嘴上,张管事捂着嘴哇啊哇啊口齿不清咕咕叫。敢情是把牙齿打了个精光。 他右手挥刀朝不远处的一棵弹弓状的老柳树指去,嘴里不忘哇哇叫。 众手下会意,拔刀飞起,朝着大柳树围个大圈。 冯护卫先发制人,疾速前去,腾身上树,明晃晃的钢刀,已朝浓密的地方捅去。 冯护卫也是逍遥山庄有点地位的高手,他的功力也不差,他这出招,倘若柳树密叶处的是常人的话,必定会命送黄泉。 谁知,密叶深处的人竟然没有动静。 而是—— “哎呀”冯护卫大叫一声摔了下来,挣扎两下便断了气,脖子上缠着一条毒蛇。 “唰”一把雪亮的钢刀自张管事手中掷出,飞向老柳树分叉处,欲一下置对方于死地。 嚓,钢刀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动不动,如同插在一块软木板上。 以此同时,一颗黑乎乎的东西朝张管事打来,正中他的脖颈,又痛又麻,张管事一抓,喉间挤出两个字:“毒……毒镖……”头一偏,脚一蹬上了西天去管事。 众弟兄见状,退开了几步,又是一个壮汉道:“弟兄们,咱一起上,别怕他那玩意儿!” 这时候,老柳树下跳下一个人,又瘦又矮,一手抓着钢刀尖,一手提个黑布袋。他一落地,二话不说,打开布袋,伸手进去,抓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洒。看情形,是要杀人灭口。 十多个弟兄便丢刀弃剑,“毒蛇,毒蛇——”哎呦哎呦跳了起来。 这个又矮又瘦的黑衣人,跃起身,一个转圈“蜻蜓点水”,在那些逍遥山庄的弟兄颈上点了点。身手相当得恁熟,轻捷。 怪了? 个个粗胳膊拳头大的汉子重重倒下,一动不动,瞪眼歪嘴脸扭曲,其状甚惨。 这一切,明侠君,远远听见了,听得真切。还瞧见了一部分哩。 “好厉害的功夫!”明侠君在围墙上跳了下来自问。 他追了过去,个个劲装汉子脖子上的五个血爪痕模糊可见。明侠君虽然不是研究武术功夫的人,眼前显而易见,是高所为,招招致命,下手狠毒。 他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下,不远处有马蹄声远去。 事不宜迟,他拔腿就奔…… 一辆黑色的车马飞快往南飞驰,铁蹄哒哒,车声粼粼。 飞奔中的明侠君摸出三枚铜钱“刷刷”飞过去。一枚打中车夫,一枚没入马前踢,一枚穿入车厢。 顷刻间,马嘶骤停,人仰车翻,车厢里跃出两个人,是一个黑衣人挟着另一个矮个子。见其灵活样,料其并未中暗器。 明侠君的眼光疾准赛鹰,一把折扇脱手飞去。 下面的矮个子痛呼落地,黑衣人腾空后翻身,滚向路旁,循树而上,比猴子还快捷。 明侠君收回折扇,一个起伏落下,发现是地上躺着的是小掌柜桃子,却已气绝。那逃至树间的人,是谁? 车马旁一受伤的车夫欲溜之大吉。 杀手明侠君做人很有目标,不会多杀一个人,也不恋战,他一把抓住车夫,便问:“敢问兄台,可否告诉我,车里同小掌柜一起的人是谁?” 车夫兄台,腰间受伤痛得一脸苦相,道:“是……是——” 一道黑芒划来,“噗”响断了气。明侠君一看,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枚梅花钉。血未流出即封口,光景是毒钉。 明侠君三个空翻,折扇破空飞去。他想留下活口来问话,仅用了三成功力。 树上的柳叶纷纷扬扬,折扇有去无回。 回来的却是两枚要人老命的梅花钉。 明侠君暗忖:高手不弱!随即送上两枚铜钱。 “叮叮”打中对方暗器梅花钉。 明侠君久退江湖,对各种武功门派不是甚感兴趣,因此,来者何人各宗各派,他仍然不知道,也无须知道。 他来一个“风扫落叶”手里抓紧一把柳叶,散向柳叶浓密处,使出九分功力。 啊! 光景是里面黑衣人所发出。 一个“大轮翻车”,明侠君窜入密叶深处声响处。拽出一个又瘦又矮的老头,老头手上还抓着折扇,跳了下来。撕下他蒙脸的黑布,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我?” 这黑衣人输的心不甘情不愿,羞脸转了过去,道:“我,我是听小掌柜的话。” 灰暗中,依稀可辨,此人乃是桃花客栈后院的矮老头吴阿郎也。如今他的脸上插着两片柳叶,沾着血的。 明侠君脸无表情,道:“我的折扇,你拿去做什么? 明侠君自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谁写的?” 吴阿郎指了指地上的小掌柜桃子,道:“是他——” “写的”两字还没有出口,倏然俯身旋腿横扫,鹰爪攻也派上了用场。别看吴阿郎的个头小,人也瘦,动起手来,手快脚又快,还十分有劲。 不想与他为敌的明侠君猝不及防,闪略一晃间,吴阿郎遁地侧窜。 没有问出答案,明侠君发足奔驰。 “嗖嗖嗖”又来三枚夺命梅花钉,呈三角形飞来。一枚对准明侠君的天门穴,一枚对着心脏要害,一枚肩井穴。躲闪不及即毙命。 明侠君百忙之余以袖护脸,转身闪开,尔后即穷追不舍。 吴阿郎相当的狡猾,就趁明侠君扬袖护脸时拐入一家店铺旁的巷子里,纵身翻过后院。 明侠君来到店铺前,抬头望去:林家喜铺 林家喜铺左边是一条又深又窄的巷子,右边是一栋麒麟老字号钱庄,麒麟钱庄的房子高大结实。他心里有了数:无路可逃啦! 林家喜铺就是售卖嫁妆用具用品,绣花红布,花轿礼乐,化妆打扮,金童玉女陪嫁,酒席包办类的店面。 明侠君没有这些经历,甚至是女人的手也没有牵过。对这个婚嫁方面的风俗很是陌生。 三更已过,远方传来三声鸡鸣。 门口有石板凳,他坐了下来,想:“我守在门口,料他也不会跑掉!” 逃跑的敌人在眼前,他却不去追。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没错,他就是那么怪的一个人。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将这个吴阿郎逮住,也没有办法杀掉那个和尚。因为,和尚跟喜铺无缘的。 果然,吴阿郎跳进了院子,溜进喜铺,东躲**,急如惊弓之鸟。他摸到里面有新郎新娘的婚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换了上去,躲在一行衣服后面的柜子背后,等候明侠君的到来。 喜铺间,化妆粉料,幽香悠悠。 吴阿郎就准备呆在这里天一亮就回去。 咯咯,咯咯—— 这时候,一个老更夫走来,手提灯笼,见有人坐在那里,吓了一跳。然后才凑近灯笼,看个清楚,道:“秀才郎,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几点了?” 坐在那里等候的明侠君长身而起,道:“老伯,我在这里等人。” 老更夫以为他是个落魄书生,成了疯子了,所以他才这样问,现在他听到明侠君这样说,摇摇头就走了,嘴里嘀咕道:“神经病,大半夜的等人,就怕等的是鬼!” 明侠君仍然是不愠不恨,也不笑不表态。这个特点足以让他自我满足了。 老更夫刚走,突然又是两个人快步走来,一人一个大红灯笼。前面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后面一个中年男子,前面的年轻人道:“大哥,林家喜铺就在这里,等下我们进去就先付些打点,好让咱闺女婚事办得风光,到时候我们脸上也有光呀!” 光景是两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来着手料理婚礼的准备工作的。 当两人走到门口,见到明侠君如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差点将他手上的灯笼吓得一丢。那年轻人问:“喂,你是人还是鬼?” 后面中年人凑近灯笼,有点生气了,道:“大吉利是,不会说话!年纪一大把了,还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没有看到吗?这个秀才朗有手有脚,准是人!” 中年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年轻人拉着边走边说:“正事要紧,别耽误了时辰!”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被人误会是鬼。明侠君也没有去理会,依旧闭目养神。他在等着这个吴阿郎出来老实招供。 这两个家丁走近大门,抓起大门铜圈,“咣咣”摇两下,道:“林师傅,林师傅,是我呀,张府管家老陈。” 里面后院有了动静,“天还没亮,就来了?“有人在埋怨。 “轧吱”一个掌灯的小伙计将大门打开。 两个家丁凑近,道:“我来找你们林师傅,我们今儿早些来,好准备今天的陈府小姐的婚嫁事项。“ 小伙计揉揉眼,嘀咕道:“那你们进来吧!” 两个管家刚踏进大门。 柜台后面躲藏的吴阿郎突然冲了出来,他以为明侠君已经走远了。 就在他冲出来的时候,小伙计已经把门关上,留下一条缝。吴阿郎心狠手辣,一个毒爪过去,小伙计倒地惨叫。 小伙计一惨叫,两个家丁惊吓大呼,后院里亮起了火光。光景是林师傅一家人。 明侠君听到吴阿郎欲夺门而出,一个旋身,直直站在大门口。 休息缓气后的吴阿郎杀气不减,看见大敌明侠君在前面,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得,倏忽间掉头往后院逃命疾窜。 由于吴阿郎身材又矮又瘦,穿起的新郎衣服如跳大神,喜铺里面虽然有了两只家丁的灯笼,却已经掉了地上,换了方向。明侠君不想抓错人,便大喝一声:“别走!” 眼快脚更快,明侠君点脚追到后院。 俗话说:狗急跳墙,兔急咬人。 后院黯黑不清,吴阿郎前有灯火主人,后有追兵,情急之下,戮力一跃,攀上了喜铺右边的两个人高的高墙。 明侠君急速跃起,单手抓起,“嚓”的响声,衣服扯破了,明侠君手里抓着半件新郎红衣服。 吴阿郎跳进麒麟钱庄后,后院是金库重地,大锁严严。前屋是交易柜台,账房小室,木门已经关紧,幸好右墙有一个窗户,纸筒杯口大的木窗网枝,咔咔两下就被吴阿郎掰断。 他猫着腰,一个老鼠跳洞,钻了进去。 摸了客栈,追了春院,翻了喜铺,进了钱庄,一连串的做法,就跟小偷一模一样,明侠君俨然不是这个作风。 现在,他站在这个破窗户前。不追,不喊,不动,不想。 他,正在闭目养神。 这里,隔墙后的一棵大枣树上,一只猫头鹰在嘟嘟蹄鸣。那聒燥的声音吵得明侠君再也无法静心。 吴阿郎跳进了账房柜台,柜台空空,账本叠叠,几乎无处藏身,长柜短桌,摆设简单。他人生地疏,躲在柜子下,不踏实,躲在木橱里,怕耗子叫。像他这种情况,就是躲在被窝里,也全身发抖。 再说,窗外一片静寂,隔墙喜铺里人声喧杂。让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藏在桌子后面,手里抓紧一把木算盘。 隔壁喜铺的喧闹不止,让这个麒麟钱庄金库里面有了动静。内有一人大吼:“谁?”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着衣响。 明侠君再也无法待在这里。他纵身翻过高墙,落在邻院的一棵大枣树上。轻得连树上的猫头鹰也没有发觉,静静候着这个吴阿郎。 这时,林家喜铺那头有人叫:“小伙计快不行了,找郎中吧!”有人叫:“林师傅,这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的是明侠君”一个人回答:“都是这个天煞的明侠君,我们正经生意人谁惹他了?”…… 明侠君再也听不下去,就这个时候了,吴阿郎还在冒用明侠君去杀人? 但是他的性格让他又不愿像贼一样钻入钱庄的账房去抓这个吴阿郎。他只是轻折一段树枝,对准那个破窗户甩了过去。“叭”的一声,重重惊醒了金库内护卫。 一会儿,两个护院掌灯出来,见到破窗户大呼:“有贼呀,来人呀!”里面一时间奔出五六个身材结实的汉子,手持杀人的家伙,开门冲进了账房。 护院一进去,“嘭嘭敕嘭嘭敕”个个被痛揍一顿连滚带爬出来。不消说,就是吴阿郎所为。 吴阿郎再也藏不住了,他疾窜出来。抢起两把弯刀,朝高墙顶打去。 弯刀打去,树顶猫头鹰咕咕扑打翅膀斜飞走。 以此同时明侠君一个闪身避开,腾身跃起。 适才吴阿郎知道林家喜铺不能去,只有转向这个有大枣树的院落。他也不知道明侠君就在枣树上候着,所以他双刀飞去,人即随后掠起身飞到。 半空中的明侠君早有准备,一把就揪住了这个矮老头的衣领。然后跳上屋顶,落到大街上。 明侠君身材高挑,提起身材矮小的吴阿郎如拎只小猫,轻轻松松。 东方已露鱼肚白,明侠君这时才料到,桃花客栈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和尚准会现身,想快点闪身。 刀客道:“老伯,两次冒充我,为什么?” 他不想杀人,这个人不是他要杀的,尽管他冒充他两次,也暗算他两次。他的目标责任感太重了。 老伯吴阿郎被揪得喘不过气来,哭着脸道:“我……是小掌柜……安排我做的!” “除了他安排你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明侠君追问。他是想知道这个和尚有没有参与。 吴阿郎如实交待:“没有……没有……” 明侠君放下吴阿郎,道:“年寿已高,回去安享晚年,不要用我的名字去害人。” 吴阿郎点头,弯腰是是,刚走两步。猛然回头,腰间的两支狼嚎毛笔,一条墨石同时疾速飞向明侠君的左眼右眼和胸口。毛笔,墨石是账房摸来的,虽未下毒却也使力异常。 明侠君忙间后仰避过,险些送命。 吴阿郎见明侠君后仰露空门,使出鹰爪攻其下三路要害,明侠君双脚欲剪,不幸被其刺中。 双脚受伤,对杀手明侠君还是头一回。如今受伤了,他也不恨不怨。 石凳上,明侠君正身而坐疗伤,道:“老伯,请你别阻拦我,我有任务。” 吴阿郎见明侠君双脚受伤,奋起追来,摸出腰里的木算盘使的“咯咯呼呼”响。算盘也是账房里带来的。 明侠君一把折扇飞去,转了个圈,吴阿郎手上的算盘珠子,叭叭滚落一地,同时,吴阿郎手腕手筋尽断让他的鹰爪成了鸡爪。 吴阿郎见大势已去,伏地求饶:“大侠,请饶命!饶命!” “该走了么?不要有下次再用我的名去杀人!”明侠君说完面朝南走,目的是桃花客栈一店。 双脚受伤,当然不如平常。 来到桃花客栈时,天色未明,店门开得很早。 老掌柜桃园,神色焦虑,在门口眺望,见明侠君的到来,甚是惊异,道:“客官,本店先还未开铺。请晚些再来。” 明侠君知道了问题:逍遥山庄的二十名弟子失踪,小掌柜桃子,护院吴阿郎失踪,老掌柜能不急吗? 事实上,这些事还不是最坏的。 老掌柜不让他进去,明侠君绕至后院,翻身上墙,客栈二楼最后一间房里,有了动静。 他听得清楚,是个女子,嗯嗯闷叫。 挑开窗,明侠君轻身落地。 第23章 失了分寸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听得清楚,是个女子,嗯嗯闷叫。 挑开窗,明侠君轻身落地。 房间里,多了一个灰衣女子,披头散发,双手双脚捆缚着,嘴里还塞着一条红丝巾。 这还不夸张,最夸张的是旁边还有一只猴子,也被绳子牢牢捆着。 这些,对明侠君不重要。 重要的是,墙上贴着一张纸条:明侠君 红色的字,歪歪斜斜,很丑。 这一切,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明侠君,他的脸色甚是紧张:碰上高手啦,比自己要高明的高手! 他本来以为,除去假冒明侠君的桃子,吴阿郎,就能杀掉真正的和尚。谁知道,和尚的手法远远比自己厉害多了! 明侠君并没有去解开这个灰衣女子身上的绳子,理由很简单,她不是明侠君要找的和尚。 他只是取下墙上写有明侠君的纸条,仔细看了看,嗅了嗅:是血字! 血迹未干,颜色深重。 他再次低头巡视整个房间,房间里几乎没有变样,还是原来的冯护卫的这个房间。 这时,地上的这个灰衣女子嗯哪嗯哪挣扎叫,一脸怒容,旁边一猴儿吱吱打滚。 明侠君蹲下,扯去她嘴里的红布巾,道:“墙上的纸,谁贴的?” 这个女子气得哇哇叫:“气死我啦!死和尚,臭和尚!” 这和尚两字,倒是引起了明侠君的注意,道:“敢问姑娘,你可认识和尚?” “不认识,我知道他不是好人!”这个女子撅起嘴。 明侠君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道:“你哪里见过他?” 这个女子还没有挣扎起来,甚至还没有坐起来,侧着头像只缚住翅膀与脚的鸭子,她在生气,旁边的猴子更生气。 “你少废话!还等什么呀?快给我解开绳子呀!”这个女子不但是生和尚的气,现在还有点恨这个明侠君。 以上对白好像是扯东拉西,明侠君听了许久,没有听出一点什么头绪来。所以,他拎起这只猴子,问道:“猴子呀,见你好可怜,跟了这个主人,自由也没了!”他刚把猴子松了绑。猴子就挥爪抓去,他冷不防一退,刚刚好踩在这个女在的小手上。 这个女子的尖叫声,猴子的尖叫声,让明侠君不知该问谁。他就是这样,常常出人意料。 这个女子更加气了,明侠君不问自己去问猴子,分明是活生生的我还不如一只猴子了? 她瞪起眼,怒道:“喂!你疯了吗?猴子不会说话的!难道跟我司徒涵雨说话有那么丢人吗?”她的恨,并不是仅仅表现在明侠君没有跟她松绑和说话,而是怪罪明侠君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个漂亮极了的女子。 这些责问对明侠君毫无疑问是没有意义的。 猴子正在替主人解绳子,明侠君望着那只猴子,他的眼神很专注,望的猴子不敢动,与他对视。一会儿,又来一爪,明侠君转身避去,长身而起。道:“司徒涵雨姑娘,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和尚,你就可以自由了。” 猴儿将绳子解开,“自由?本公子一向很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司徒涵雨向来以公子自称,在常人面前,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身份很特殊。这就是偷字辈的江湖规矩,少露面,多认人。 “公子?”明侠君第一次觉得世上有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明明看到女人,硬说是公子。这简直就是欺骗眼睛。 ——他以为,司徒涵雨不告诉他答案,是叫错称呼了的原因吧。 “是呀!我是公子又怎么样?”司徒涵雨偏头反问。 她伶俐口齿,心计较多,道:“可是有人不知道呀,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装饰用的!” 一句话摆明是含沙射影,暗示明侠君不懂风情。 明侠君马上改口称呼,问:“司徒涵雨公子,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和尚在哪里出现过吗?” 司徒涵雨姑娘立了起来,怒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和尚劫财不劫色,书生见死不救!”他脸上露出又恨又不屑的神色,粉腮泛青。心里早恨得冒火:本姑娘很差吗?没有偷你拿你抢你,为什么表现如此冷漠? ——女子发怒并非无因,救出罗云婷分文银子没有拿到,意外落入和尚之手,如今遇到书生样的明侠君却置之不理,可谓是险些丧命又遇怪事。 书生装扮的明侠君手里拿着纸条,道:“没错,我是书呆子一个,可以告诉我和尚的去向吗?” 司徒涵雨被和尚捆到这里,早就想出去找人报仇了。刚才要不是明侠君在这里没有见义勇为将她惹毛了,料她也早走了。 司徒涵雨见明侠君的确像是十足的书呆子,认为自己何必跟一个书呆子过不去呢?她走近窗台,回头道:“告诉你哦,书呆子,你给我记住!”她理顺长发,道:“我不认识和尚,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是在杨柳阁门口被他抓来这里的。”说完平静了许多。 ——她闯荡江湖多年,终日与猴为伴,寂寞与花一样的青春是格格不相容。但是她的职业又不允许太张扬人脸,如今有人被她出气,心底是打眼高兴。这么一高兴,白皙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丝丝冷粉红。 司徒涵雨整理乱发,收拾了一下表情,还真有几分姿色。 端着身子。 啊!好美。 ——五官好像是上苍刻意安排的,任何一部分加以安排,便有不完美的缺憾。特别是那白多黑少的大眼睛,世上更是罕见,罕见的是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唯独一个人不去注意,那就是她身边的杀手明侠君。 明侠君为了更快寻找到和尚,又问:“姑娘,可否告诉我,和尚的外号,还有外貌?” 司徒涵雨望了望这个书呆子明侠君,问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谁?”显然是气话,刚才明侠君见死不救,现在想从女人口里得到东西,太难。这就是常言道:女人的心,比绣花针的尖细。 是的,女人很容易记仇,很多人宁愿去得罪神鬼,也不敢招惹女人,便是这个道理。 现在,明侠君不但得罪了女人,还是一个江湖上闯荡的女子,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得罪女人的后果…… 明侠君没有问出答案,道:“我是书呆子,你被和尚绑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他使出了激将法,又不愿说出姓名,他也知道和尚的手法太高明了,心里矛盾几许! “我……这个……”司徒涵雨顿了下,道:“报仇是想,不过那和尚的武功太厉害了,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她有点顾虑。 明侠君暗忖:果然是高手! 司徒涵雨又道:“如果我师父还在世,报仇,应该不是问题。”她眼里,师父就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明侠君道:“只要你肯告诉我,和尚的名头,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报仇的事,有人会办!”他是下定决心要除去这个和尚。 司徒涵雨见这个书呆子一样的人,也能说这样的话,表示这个明侠君懂得一点道理。 事实上,细心的她还留意到一点:这个冷峻带点傻里傻气的书呆子长得挺俊俏的。这种英俊又傻气的男人毕竟为数不多,说什么也不错过这次。所以她决定稳住他,让他慢慢上钩。 司徒涵雨暗忖:不妨与他做伴,偷盗下手好办事。 是以,她又问道:“书呆子,你可否与我一起去办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全部!” 违背了明侠君的原则,道“千万不要打主意与我交易。我不会同你去办一件事的。” 下一刻,司徒涵雨道:“第一次在杨柳阁的门口马车上,见到和尚捆着一个女子,一直跟踪到这里,当和尚走了。我进来的时候,发现她叫罗云婷,她答应我如果我将她送到一个叫明侠君的坟墓前,她就会给我五百两银子。现在银子也没有给我,人也不见了,唉!像我们这么正义的好人哪,真是……真是……”她一急,说不下去了。 明侠君管你什么银子呀正义呀杨柳阁呀,他只是淡淡地问:“和尚的样子呢?” 司徒涵雨为了让这个明侠君跟自己去办事,而留了一手,道:“和尚的样子,先不急告诉你,第二次,我刚从大家乐赌馆出来,被这个和尚捆了过来,还有我的师弟一起捆了过来。” 明侠君又道:“我没有问你的师弟,和尚有什么特征?” 他一说师弟两个字,那个猴子就咧着嘴,手舞足蹈。料定她的师弟就是这只猴子。 司徒涵雨见明侠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道:“不告诉你!除非你赶到我!”不再啰嗦,望了师弟猴子一下,一个跟斗翻下窗户,奇快无比,轻若一缕烟掠过。 神偷万棋子的弟子,果然身手敏捷,一转眼功夫,人与猴儿均转眼不见。 明侠君紧追跃下窗户。 窗户里后院约莫有一丈高,司徒涵雨是蒙着眼跳下去一样,手扬起,后面的猴儿相当准确又恁熟地接着她的手,然后汤秋千般甩得老远,不待司徒涵雨落下,猴儿已经没入油菜地。一切像是排练过一般,明侠君赶到她身边时,已经没了影踪。 油菜地里,雾气甚浓,司徒涵雨轻踏在油菜花上,油菜花竟然一根也没有折断。 明侠君望了望苍茫大雾,想:如果我追过去,不是刚好中了她的计,是以他不再追去折回二楼房内等候着。 这次,他光明正大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一夜间,桃花大街出了那么多的事, 小掌柜一命归西,大树倒去,树倒猢狲散,但是这只蠢猢狲吴阿郎还没有走。 大老远苗疆跑来,不会就这么简单走的。 他回到桃花客栈,第一件事,就是急急找到大掌柜桃园。桃园掌柜刚刚起床,问道:“吴师傅,敢问什么事情那么急?” 吴师傅吴阿郎道:“大事不好,小掌柜,小掌柜他……”说到一半竟然是老泪纵横,“呜呜……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办法保护好他……” 他哭得神情悲伤,大掌柜桃园也念过半百,心里早猜到三分,心里面十五只水桶打水,道:“吴师傅,究竟我儿怎么了?” 吴师傅吴阿郎被明侠君追了一宿,五魂六魄也吓得九霄云外了,现在到了客栈,难免心有余悸,他用胳膊挥袖拭擦泪花道:“他糟人暗算,已经……已经去了……” 他的手腕筋脉尽断,肿的像是猪蹄,被布带扎得一团。 桃园脸上的表情肌抽了一下,惊问:“慢些说——” 吴阿郎停了下,道:“大掌柜,昨晚,小掌柜与我在桃花大街北,遇到恶贼明侠君,是他下的毒手,小掌柜永远回不来了……” 桃园听罢,如遭雷噬,他眼前一黑,软了下去,后面上来两个伙计扶着。 中年丧子之痛,实难让人接受。吴阿郎见老掌柜受不了打击,忙安排大伙请郎中,喊亲戚,这边安排伙计来找小掌柜尸首回来。 良久,房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神情悲伤,道:“吴师傅,大掌柜吩咐报官处理。” 吴阿郎走前去,神神秘秘地说:“请替我回掌柜,不忙报官,报官是抓不到元凶的。” 管家模样的男子再进去便张罗白事…… 很快,桃花客栈大街南端的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了。 这时候,自北向南一高一矮两个蒙面人。 一个粉红色披风的女子,旁边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披黑色披风的胖子。胖子手执一把短刀,看样子非常的沉重,他要一手牢牢抓着,方不会掉下。两人并排着走,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因为这个女子比胖子足足高好粗一个头。 看情形,这个胖子倒是对旁边的女子十分忌惮。因为这个女子一直走在大街中心,缓步而来,而胖子只好在后面紧跟着,不敢超前半步,像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 两个人目标都很明确,径自走向桃花客栈一店。 小掌柜出了意外,桃花客栈歇业。本来黑底金字的招牌上贴上一块蓝布,门半掩,门口摆着一行白灯笼,这个粉红色披风的女子见这般情况,快步钻入门缝。 里面客堂,果然空空如也,后堂隐隐传来哀声,她一看心里明白了,一店出事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黑衣胖子,胖子停了下来,她直奔后院。 步子甚急,边走边喊:“爹——” 这时,吴阿郎走了出来,双眼红肿,道:“你是?” “吴师傅,请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个女子摘下蒙面丝巾,道:“我爹呢?” 吴阿郎一见是桃花客栈的掌柜桃花红,哭得更加悲伤了,使得他本来就很小的脸膛,皱纹叠起来就像是一团草纸。 “老掌柜在房里就医,听到小掌柜去世的消息晕过去的!”吴阿郎道。 “啊!桃子弟,桃子弟!……”桃花红听了这个噩耗,十分震惊! 后院廊厅侧的房间内,摆设高雅,字画古玩,雕花门窗,一个玻璃厨相当大,里面的兵刃悬挂有序,如此布置实难想象是个小掌柜的卧房。但事实上,这就是小掌柜桃子的房间。 现在,许多亲戚忙着料理后事,一个老妇在床前哭得呼天抢地,声泪俱下:“儿子……我的桃子……老天无眼哪……”她哭得声音沙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晚回来……成了古人……”。 旁人无不愁眉泪眼。 “娘——”桃花红喊道。 老妇女苦成泪人,道:“红儿,红儿,桃子……呜呜……”她哽咽得无法说下去。 “娘,你别太悲伤,我看看弟。”桃花红扶起老妇安慰道。母女没有太多的感情与共同语言,桃花红说的很淡。 桃花红定睛望去,雕栏床上悬下白布帐,桃子就直挺挺躺在床上。 她一个箭步跨前,弟弟桃子眼瞪欲裂,牙关咬紧,表情十分痛苦样。她探手鼻端,气息全无,接着撩开白布,脖颈上一道横口,凝血未干。看伤口,像是四把锋利的刀刃划过。 桃花红杏眼圆瞪,心里暗忖:“扇子骨刀!” 第24章 谁把她救回来的?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她一个箭步跨前,弟弟桃子眼瞪欲裂,牙关咬紧,表情十分痛苦样。她探手鼻端,气息全无,接着撩开白布,脖颈上一道横口,凝血未干。看伤口,像是四把锋利的刀刃划过。 桃花红杏眼圆瞪,心里暗忖:“扇子骨刀!” 扇子骨刀的厉害在于,扇子可以分出扇面,扇骨,扇架,扇轴四种武器同时使用。 弟弟一步西天,一个女子将悲伤化为仇意敌念,便已超出常理。 桃花红退了出来,黑衣胖子上前问道:“掌柜,什么情况?”此刻的桃花红,失去客栈,失去了家当,这个胖子以掌柜相称,表示一种尊重。这里又是什么让这个胖子如此尊称为掌柜呢? “连成英,谁用扇子刀!”桃花红低声问。 “江湖上使扇子刀的人不多,杀手明侠君常常用,不妨去看看还有没有伤痕?”黑衣胖子连成英道。 桃花红折回再看,后面的老妇,站了起来,道:“红儿,活着的时候不见你对弟弟那么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娘,我只是觉得桃子弟死得太突然!”桃花红边说边检查伤口,当他的视线停在脚上,她发现左脚脚上还有扎了一块布巾,解开布巾,淤血间一枚金属片深深嵌入脚踝骨间。 桃花红从头上拔下发簪,挑出金属物事,光景是一枚铜钱。 她娘见状,停下泣声,道:“你这个丧门星,让桃儿不得安宁呀……” 这一举动,引来大伙的责问:“这个当姐的,啧啧……” 桃花红知难而退,她不是知错,而是她有计划,复仇的计划:一个是逍遥山庄火烧客栈,一个是让桃子弟死于非命的人。 客堂,连成英问:“掌柜的,有什么发现么?” 桃花红手里多出了一枚铜钱,道:“这个暗器,是五年前消失无踪的杀手明侠君的独门暗器。” 连成英斗笠下浓眉底蝌蚪眼里掠过一丝惊慌,道:“他,终于出现了!” “谁?谁下的毒手?”桃花红追问。 连成英轻声道:“鱼儿出现了,咱可以看戏了!” 桃花红听了不乐意,有点生气,道:“那,是什么戏呢?” 连成英道:“可以说是耍猴戏,可以说是猫捕老鼠戏。”他抓起腰里的短刀,“要不要替你除了这只猫?” 桃花红眼眨巴一下,道:“别急,现在我有丧事在身。” 一会儿,两个伙计搀扶着大掌柜桃园走了进来,他手一指,全身发抖道:“你!你!你这个倒家门的,你还来这里……”他重重咳嗽两声,激动异常。 桃花红见势不妙,知趣离开,出门处,道:“爹,女儿一定为弟报仇!” 桃园气得脸色发紫,道:“是不是还嫌闹得不够?” 桃花红出了桃花客栈,低头直走。 下一刻,双手受伤的吴阿郎赶了出来,道:“大小姐,请留步!” 桃花红停了下来,道:“哦,是吴老伯,何事?” 一脸窘状的吴阿郎左右望望,小声道:“大小姐,小掌柜是明侠君杀害的!” 桃花红甚惊,道:“你可和他交手过?” 吴阿郎举起废掉的两只手,道:“你看――” 桃花红望了一眼黑衣胖子连成英,道:“吴老伯,我旁边这个是侠士学过医术,不妨让他给你诊断一下吧!” 吴阿郎一看这个黑衣胖子连成英,穿着严密,杀气外泄。道:“老朽自己也在苗疆跟果郎中,这事还是不用麻烦大侠了。老朽先谢为敬。”说完欲往回走,“大小姐,我这就先回去。” 连成英见吴阿郎要走,立即来个“锅里捞果”,将吴阿郎肩膀抓住。他的手指又肥大又有力,深深嵌入吴阿郎的胳膊内。 吴阿郎感觉一道冰刀划过身体,痛得屈腰厉叫。 “别动!再出声一下要你的命!”连成英道,话从蒙脸的那块黑布后传出,冷似十年寒冰! 他一副铁打的心肝,不顾吴阿郎年过六旬重伤在身,也不念吴阿郎在桃花客栈为仆为马多载。 吴阿郎是打落牙齿吞下肚,忍得他头上冷汗直流。 前面,三岔路口,连成英揪着吴阿郎转入一巷口拐角,道:“乖乖这里等着!” 吴阿郎见越走越不对劲,停足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桃花红问道:“吴老伯,请告诉我,明侠君长得什么样子?” 吴阿郎道:“他长得像个身材高大的书生,有折扇与铜钱暗器。神出鬼没,奇怪的很,大小姐见了他还是小心为好!” 一言甫毕,连成英单指戳向吴阿郎的背脊,往前一顶。 吴阿郎张嘴,鲜血喷涌而出,眼睛瞪得老大。连成英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吴阿郎的眼睛的微妙变化,然后慢慢地脸色变成紫色,转为青色,白色,蓝色。最后倒地不动。 连成英这才嘿嘿冷笑一声,走出巷口。 等候已久的桃花红突然闪向一边的桑葚后面。 连成英紧随到,道:“掌柜,有什么吩咐?” “晚上我想吃鱼!”桃花红道。 “好,我给你送上一盘红烧明侠君鱼!”连成英说完,一直往北面走。临走时,两人对换了披风,桃花红再次回到桃花客栈一店。 桃花客栈里面的人更多了,进进出出的多是亲戚,桃花红不从大门进去,而是绕向后院,翻过围墙。 后院里,白花花的人头,许多超度的和尚,请来的孝子,奏乐的礼队,香火烟雾甚浓,桃花红正准备倾身一跳。 突然她停住了,下意识望了望二楼角落里那个房间。 然后轻身落下,走进人群里。 “吱”的一声猴儿叫。后院墙上又来一个女子,穿着白衣的司徒涵雨与她的“师弟”。她毫不犹豫跳下追了过去。 就在她跳进去时,二楼的明侠君听出了异常。他立刻探头巡视,那只猴儿的鸣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尽管后院里烟雾缭绕,猴儿飞也似的追上了桃花红,一把爪子就抓住了她的黑披风。 司徒涵雨接踵而至,道:“小姐请留步!” 桃花红急着见桃子弟的最后一面,步子较快。被猴子扯了下,披风就滑落,露出深红色衣衫。她不禁有些恼火,长脚旋踢,猴儿轻跳躲去。 桃花红回头见到司徒涵雨叫她。道:“敢问你是?” 司徒涵雨抱拳施礼道:“请问小姐,这件黑色披风可否告诉我,哪里来的吗?”? 桃花红当然算是极顶聪明的人,她知道连成英的为人。他顿了顿道:“自己的”她撒个谎。 “小姐,别忘了,披风上的味道可不是你的哦!”司徒涵雨反问道。她知道,猴子的嗅觉特别的灵敏,猴子已经闻出那个捆绑司徒涵雨的和尚的气息。 谎言拆穿,桃花红看了看这个司徒涵雨,柳眉一动,道:“请问你是?”书生装扮的司徒涵雨让她想起了吴阿郎的说的明侠君。 司徒涵雨大眼一转,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都没有回答我!” 桃花红道:“很少人敢在桃花客栈同我谈条件!你是哪条道上的?” “哪条道上也比你这条道光明宽敞!”司徒涵雨说的巧,暗说这件披风的主人不是正道人士。 桃花红从猴子身上发现了对方的师门。 “哦,原来是万棋子的门下,失敬失敬!”桃花红说得好听,但是却没有表示,道:“只是万棋子早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只怕某些人是欺世盗名的鼠辈,还穿着是书生,对书生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桃花红出言犀利,司徒涵雨也不让步,道:“我会记住你的!”边说边跃上后院墙头离去。 桃花红不再追去,因为她的身份是桃花客栈掌柜,一般是不轻易出手的。 这时,客栈后院里又来了许多人,好像是棺木运到了。 明侠君看了这个场面,忖想:这个和尚今天必定现身! 午后,桃花客栈却不见往日的热闹。 一楼的客堂后院廊厅里,老掌柜桃园再次对桃花红下逐客令,道:“你这个倒家门的,到现在还不走吗?” 桃花红也没有走,也不顶嘴,而是心平气和地坐在桌子前,她对面的是母亲,道:“娘,女儿是犯了不少错,栽了许多跟斗,这次我学乖了,我要把桃花客栈重新建起了,我也替桃子弟讨回一个公道。” 桃园掌柜还是第一次听女儿讲出这种话,当然愿意听下去,道:“那你可有法子让客栈里面平静些,最近出了许多事情,衙门捕头三番五次找我……” 桃花红端来一碗水,平放在桌上,道:“从此以后,客栈就像这碗水,风平浪静。” 桃花红走了出去。又退了回来。 因为客栈里来了几个差役,手抡铁链,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回去!回去!一个人也不能走!” 走在前面的一个蛤蟆眼道:“桃掌柜,我们发现桃花北街死去的二十来条汉子跟你们客栈有关,中街拐角处一个老头同你客栈有关。”他常常来这里,认得了桃掌柜。 话出人到,呛啷啷,一条铁链从桃园掌柜头上套下来,喝道:“你这店有鬼,我们要搜查!” “官爷,你看我们是百年老店,今天是家儿丧事间,怎么还用搜房呢?”桃园老掌柜一脸窘相。 其他几个公差也是大呼小叫,道:“掌柜的,你也真不巧,一下子死去那么多同你相关的人,也不让我们查实?” 桃园望着屋里的人,没了主意。道:“官爷,我们是百年老店,正经生意人,跟这些江湖事情毫无关联,不信,你可以问左邻右舍……” 这个蛤蟆眼公差道:“走!带你到衙门!看你招实不招实!”他只是在大呼小叫,却又不拉人走,也不搜店,看样子,无非是要些银两。 桃花红很是懂行,她暗示母亲,从账房挪些银两打发了差役,自己也跟着出去。 她来到街口中央,一个杂货铺门口,她故意跌了一个闪“哎呦!公差大哥”倒地。 前面的蛤蟆眼公差回头,还是那个女子,从桃花客栈出来的桃花红,道:“何事大呼小叫?” “公差大哥,小女子脚受伤了,可否帮我一下!”桃花红故意坐地不起,咋看真像是受伤,却又媚眼如丝。 蛤蟆眼公差,见桃花红人美受了伤,眼睛亮了许多,自然要来点英雄救美。是以,他扶起桃花红,道:“吆,美人儿,摔着了么?” 桃花红红衣透香,趁机一侧,软身滑向公差怀里,娇喘盈盈。她呀,可是看出这个公差的弱点,男人嘛,个个贪色,哪有不吃腥的猫? 光天化日之下,天上掉下馅饼。蛤蟆眼公差心花怒放,碍于职务,将桃花红扶正,道:“美人儿,下次要小心点哦” 桃花红还不肯走,道:“公差大哥,可否送我回家?” 蛤蟆眼公差无急事,拍了拍胸膛,道:“这个没有问题,帮人帮到底,帮助百姓乡民乃是我们的义务!”俨然是一副官腔。 “那,你就把我送到桃花大街北面的三岔路口槐树下行了。”桃花红故意把位置说的远远的。 几个公差随后,蛤蟆眼公差大哥轻扶酥手,走向桃花北街。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一会儿,红色披风的连成英从人群里闪出来,尾随其后。 他袖底着镖,轻巧锋利的三菱镖,奋力前戳,飞镖若两只苍蝇飞过。 “嗖嗖”两个公差后倒,连成英立刻双手前托,让中镖的差役慢慢落下。然后连成英立即从胸前抽出一张早准备好的纸条放了上去。然后继续送上四枚夺命三菱镖。 大街上,本来就很热闹,一下子稀里哗啦五六个公差倒下,立即引来众人的注意。而这个连成英的动作,倒像是他们的熟人一样,是他扶住那些公差倒下的。而这个时候,连成英大喊:“救命呀!有刺客!”他喊得像模像样。 随着连成英大声呼叫,桃花红也是轻车熟路般,大呼:“救命呀!有刺客!” 这么尖锐的叫喊,加上惊惶失措的表情。倒也是十分像样啦。 不多久,六条公差人命,两张纸条,立即引来了更多的围观与议论,桃花红与连成英趁机逃之夭夭。 桃花红与连成英无疑是一等一的高手,二十多条逍遥山庄的高手,六条公差的人命,全算在明侠君头上,看来这次明侠君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躲在地洞里也逃不掉的啦。 很快,两人在桃花北街转个圈,走进林家喜铺旁边的巷子里,这条巷子很深,最里面是死胡同,左边一道门,猩红色的油漆早已剥落,上面的锁头早已锈蚀。从这扇木门看来,这座民舍绝对是无人居住的,最少有两年没有人打开过这把锁头了。 两人在门前停一停,朝后望了一下,确定无人跟踪。 然后两人轻身一跃,跳上高墙,翻下墙内。连成英头大身肥,但是身手十分的灵活,速度疾如脱兔。跃上去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大红球弹跳上去。就在那么一眨眼工夫,就不见啦。 长长的巷子,半天也没有动静。 不多久,就有了动静。旧屋子里跳出来两条人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很明显,这两人就是桃花红与连成英,只是换个行装而已。 跳下立定,方知是袈裟和尚与驼背老妪,和尚又肥又矮,肩搭一褐色布囊,手数念珠,老妪满头银发,佝偻着背,手挽一只提篮,一前一后,走出大街。 桃花大街上,多了许多公差,有贴告示的,有拦路盘查的,手里拿着告示:缉拿凶手明侠君…… 他们对着赶集回去的乡民大呼小叫,道:“认识明侠君的吗?举报的重重有赏银!”看样子一个比一个凶。 却问,为什么会有如此大规模的动作呢? 毫无疑问,就是那些死去的六个公差的事情让衙门做出的反应。 胖和尚连成英低头直走,远远跟着的银发老妪桃花红走两步一抬头,像是在辨别方向的瞎马。 桃花大街南端的桃花客栈,屋里后院的众人仍在悲哀之中。 二楼客房,只有一个人,严格来说,他并不是客人。是明侠君,在西北面最后一个房间内等候多时了。 这次,他并没有闭目养神,而是在准备好支长竹枝,竹枝尾梢系上白线,线端扎上一只铜钱。放在屋梁上藏好,下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一会儿,吱吱一声,猴子快速爬过窗户,落在明侠君的前面,丢下一张纸条,掉头就跑。 这只猴子,明侠君曾经见过,就像是这张纸条一样,但是此刻他却是眉头一皱。因为纸条上的红色字:明侠君。 明侠君收起了这张纸,细细观察,这的确是草纸,烧香拜佛用或者是祭拜故人用的黄纸。他暗揣:“黄纸?和尚?血?” “三者究竟什么关系?猴子司徒涵雨又是如何得来这些东西呢?“他踱来踱去。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相当的轻,就这敲门声来看,来者一定是温文尔雅之辈。 明侠君相当得警觉,跃上屋梁。 不一会儿,门闩微动了下,门吱呀开了,是个银发老妪。手里提个篮子,四下望了望,看不出房内有异常,合上门退了出去。 就这么一个老妪,怎么像是贼一样呢? 明侠君不去理会,只是端坐在梁头。 外面,天色已黄昏。 吱吱―― 猴子的声音,自外面油菜地方向传来。 接着,啪―― 窗子开了,一团圆圆的东西丢了进来。那速度的确好快,院落里的许多操办丧事的人,都没有发觉这团圆圆的东西从上方掠过。 落地方才看得清楚,是猴子,被捆得严实。就在明侠君的身旁。 明侠君感觉不对劲,猴子刚刚来过,又被捆了进来? 接着又是一团白色的物事丢了进来,滚了一圈,停下时方知是个人,一个女人,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她嘴里塞着红布巾,咦咦叫。 明侠君在梁上一听就知道:这个司徒涵雨又回来?谁把她捆回来的? “是他!和尚!”明侠君不容片刻,马上跃下地脸朝外,窗外七分黑,根本无法分辨是哪个方向扔过来。 明侠君暗忖:这个速度太快,远远超过自己了。 地上的司徒涵雨滚来滚去,挣扎得相当激烈。 上次明侠君很想问她有关和尚的事情,这次,他不想问她了。这次他也没有去解开猴子身上的绳子。 而是跃上梁头,抽下长竹竿,纵身窜出窗户。 不远处的墙角上一团深颜色物事冒出来。 半空中,长扬竹竿,白线扯着铜钱飞向那物事。“噗”沉响一下,打中什么东西了。 明侠君掠前望去,是一褐色布囊,抖开:一套袈裟。他心里一紧:“走了!” 前方,薄雾蒙蒙…… 第25章 他竟然与她梦中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明侠君掠前望去,是一褐色布囊,抖开:一套袈裟。他心里一紧:“走了!” 前方,薄雾蒙蒙…… 明侠君没有去追,他知道这个和尚远远超过自己,是追不上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这个猴儿神偷司徒涵雨。 他折回客栈二楼,司徒涵雨与猴子蹭在一起,这次,明侠君取下她嘴里的红布巾,道:“司徒涵雨姑娘,见过你几次,现在可以告诉我,和尚的长相以及名字吗?” 司徒涵雨玉容大怒:“死书呆子,快点帮我解开绳子!” 明侠君装着一副慢悠悠的样子,道:“你知道,刚才绑你的人吗?” 司徒涵雨一副猴急的样子,滚来滚去,道:“快点绑我解开绳子,我要去追和尚!” “如果你愿意说出和尚的全名,外貌,自然有人会收拾他”明侠君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尽管司徒涵雨说的火烧眉毛一样急。 “那么,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跟我一起去对付他!”司徒涵雨还是执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倒明侠君。 明侠君肯定是不会同她交换条件的。他爬上梁头,道:“司徒姑娘,请你勿大声喧哗才好,最好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徒涵雨两次被和尚绑来,早就气得咬牙切齿,哪里可以让她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她也是一副硬性子,不求人,用牙齿咬“师弟”猴子身上的绳子。 猴子松绑,继而解开司徒涵雨。 司徒涵雨翻起来,掏出火折子,点上一根烛枝。不忘喘粗气,道:“和尚,书生没有一样好东西!” 她来个眼色,猴子跳上屋梁,扑向明侠君,明侠君来个“老翁钓鱼”,将灵活的猴子甩向窗户。猴子前爪对开扬,叉住窗楞关个严实。 司徒涵雨本来是对明侠君三分喜欢七分恨,如今对猴子也不留手。道:“好!你不把我当是朋友,不把我的师弟当朋友,我也可以做到,我这就去外面犯事,用你的名字犯事!” 她以为这个激将法可以将明侠君的想法改变。 谁知,明侠君还是冷冷道:“你我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你的做法我管不了,但是如果等有了杀你的理由,你一样躲不开!”他视规矩如铁令,永不变更! “好,我有办法让你不敢杀我!”司徒涵雨仰头叉腰,凤眼圆睁。 半响,不听见屋梁上有动静,想必是睡着了。 司徒涵雨大呼:“死人,死人书生。说话呀!”她再也不敢走,因为她已经知道,出去的命运又是被和尚抓回来。 下一刻,明侠君才冒出一句话,拖长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和尚的名字?” “不说,我偏不说,不过可以透露一点,和尚今晚是不会回来的!”司徒涵雨说得肯定。 “和尚换衣服的时候,有个老太婆告诉他,衙门有好戏看。”司徒涵雨道出了事实。 “衙门?”明侠君翻身下来。 “衙门又怎么样?他想去哪里就是哪里……”司徒涵雨说了一半,停了。她轻身攀上梁头。 司徒涵雨上了梁头,猴子相当的识人性,一溜烟入床底下去躲避了。 原来是明侠君正闭着眼,就均匀的呼吸声来辨,肯定是熟睡之人。司徒涵雨正是疑惑,刚刚说话的人,怎么就睡着了? 下面的火光毕竟有限,只能照探那么一小块儿,高高的梁上,视线不是很好。明侠君就直直躺在这根长竹枝上。 “死人,你这个死人,有你这么小气的人吗?”她嗔怪道。她见明侠君是怪了点,不过那种沉着的态度倒是十分让人佩服,司徒涵雨是亲眼见过和尚的手段以及他的武功是如何的厉害。 司徒涵雨虽然不是神偷万棋子的得意门生,却也有幸学得他的一手神偷技术,那脱离现场时大派用场的“移形幻影”轻功是秘家传授。当时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头的。但是对于和尚来说,简直是雕虫小技,因为和尚不但是十八变武艺精通,对易容术,西域五毒,菱形流星镖均是精湛无比,据说,就他行走江湖期间,未逢敌手。 所以,当司徒涵雨知道和尚强敌在前,唯有与明侠君合作共同对敌,要不,是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桃花客栈,乃至桃花大街的。 “死书生,烂书生,快点醒醒!”司徒涵雨仍然在生气,被一个人冷落而生气,其实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是司徒涵雨是要问到结果的,她推了推佯装睡觉的明侠君。 明侠君自然不能睡着,他被这个女子一搅和,肯定是杀不成和尚的啦,他坐了起来,道:“司徒姑娘,你最好安静点,等下魔头和尚来了,谁也保不了你!” “我不怕和尚的,他两次抓我,都被我逃了。嗯……”她歪着头,道:“我最怕的是你,两次都是遇到你,真是倒霉透了。” “你可以闭口么?和尚来了你休息逃!”明侠君实在是那她没有办法。 司徒涵雨道:“我才不怕呢,他都说了衙门有戏看,准会去衙门。”她认为有足够的时间来劝说心冷意冷的明侠君合作。 夜半时分,和尚仍然没有要来客栈西北二楼的意思,里面的猴子早就休息着,司徒涵雨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明侠君竟然没有半点合作的意思。后面还是闭眼睡着了。 最后,司徒涵雨很是恼火,大力拍了梁柱,然后跳下梁头,吹灭火烛,道:“你这个死书呆子。不理你啦!” 她一跳下,床底下的猴子非常的警觉溜出来。司徒涵雨还在叫:“我现在去衙门找和尚,将你的名声抖出来!” “去吧,去吧!那和尚等着你哩”明侠君不当一回事。 当司徒涵雨听到和尚在等着时,情急之下乱了口,道:“你别以为我怕那个和尚连成英,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罢了――”她立即捂住口。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随口讲出和尚连成英的名字。 明侠君听得清楚,和尚是连成英。 他一骨碌翻下了梁头,破窗而出。 后面的司徒涵雨挟猴子随即赶来,那速度够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桃花大街的东面的衙门。 衙门,雄伟颇有气势,门口丈高石狮子,龇牙咧嘴两边卧,雕栏画栋大宅前塔高丈许,正上方一块金匾:苏州州府。光是大青石板台阶十二级之多。 这是州府衙,坐落在大广场的正中央东面,左右均是豪门宅邸。 黑暗中,三条影子,一前两后上了衙门的高墙。 后面的一条瘦影子有点心虚,躲躲闪闪,专挑暗些的地方走。后面带着尾巴的影子奇疾无比,简直是无人能及。 冷冷淡淡的月牙,投下模糊薄如蝉翼的光,三条黑影上了屋顶。 原来是明侠君在前面赶来,后面的司徒涵雨一路紧追。三人蹲在弯角翻檐旁,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一个杀手,一个神偷,一只猴子。紧盯这公堂大门,看她们如此认真专注,里面一直蚂蚁爬过也逃不掉她们的耳朵。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那站吊在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没有照出半条影子,和尚连成英在不在这里很难说。 司徒涵雨的职业习惯就是,见到大户人家,总是要多看几眼,面前的衙门,倘若遇上贪官劣卒类的,在衙门藏些财物也不是没有。再说当时的贪官污吏,在富庶的江南更是数不胜数。 她朝猴子一挥手,猴子一箭跳下,穿过大院,拐入走廊。 屋檐上,明侠君相当的镇定,看着那两个灯笼,想了想:“和尚是要嫁祸于我,他的目的何在?” 当清风吹来,灯笼一晃,明侠君眼前一亮,自言自语喃喃道:“哦,知道了,五年前,我肯定是抢了和尚的生意,所以他把我当仇家!”不过,不重要了,自己已经退出江湖,江湖都知道明侠君已经消失了。 他很矛盾:自己明明是来杀那个欺负罗云婷的和尚的,如今跟贼有什么区别?这个和尚分明就在衙门,试想和尚来衙门要么就是来杀官员,要么就是来喊冤,照此情况来看,两者都不像。 ――他的脸色仍然是如此的冷清,司徒涵雨偷偷瞄了几眼,发现这张轮廓分明的脸真的好俊!特别是那眼神,专注的眼神,尽管月色不明,但是可以肯定是,黑暗中的眸子也透着光,异常热情的光芒。就像是黑幕中的一颗钻石! 从桃花客栈到衙门,三四里路远,路旁的景物,他一眼也没有去看。就是这种专注的眼神,让司徒涵雨十分的痴迷!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喜欢上一样东西,特别是异性特有的一面,就会全力以赴去追求的。但是口里又不敢说…… “书呆子,往事不堪提……”司徒涵雨心想来了衙门,又无官差巡夜,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捎些回去也好。“你在这等等,我去里面探个情况!”说完站了起来。 明侠君没有理会她,他想这和尚连成英的身份,是和尚?还是杀手?还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 司徒涵雨这才翻墙下去,刚刚落地,衙门外面的大街上“嘟笃笃”一更夫提灯击梆而来。 听到有声音,她灵机一转,躲进了一棵桂花树下。生怕这个更夫会走进衙门来巡夜。 她手探额搭凉棚仔细瞧瞧,我的乖!衙门可真大,大院堂,两偏堂,中央公堂里一片黑,上有大灯笼相隔两丈宽,左右各一条大走廊上,清风吹来如女鬼吹口哨,肯定是深得很。自己身为小偷,白天畏惧衙门是常理,晚上追死书生明侠君来到这里,可以说来意非常不可思议。 想来真有道理,小偷去衙门偷什么东西呢? 听更夫走远后,司徒涵雨扎紧衣袍腰口,从胸口摸出一块青布,将发髻绑个实在,弯腰弓背,闪入公堂。 公堂大又宽,正上方的公堂宝镜高悬,下面的案桌府衙专座,卷宗圈圈藏后柜,两边一些差役用的棍杖物,上面的壁画均依稀可辨。 抽屉、后室壁橱内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走!闪入右侧长廊,黑咕隆咚的看不见什么,两边的房门紧关着。 她一提气往前冲,不知道过了多少门窗,长廊尽头,这里又是一个小院落,枣树栽成笔直两行,地上还有奇花异草,水池一个,这一切的设计均是非常的合适家居。看情形,是官衙家属住所。 两面的房子较矮,后门紧锁,其中北面的房子又高又大,花窗雕栏木门图案颇为精致。 二楼似乎有人在睡觉,就那点轻微的鼾声都没有逃过司徒涵雨的耳朵。 没错,这里准有宝物。司徒涵雨凭着她的经验断定,门是关着的。 她蹑手蹑脚走了前去,先侧耳细听,然后自怀里掏出一把薄刃小刀,十分技巧地挑开门闩,转身出来在用手舀水注入门根座,轻轻推开大门。 屋里又黑又静,需要适应一下环境。 这才看清楚,这个是书房,一张长条檀香木桌上摆些古玩,笔墨砚台,旁边是圆口瓷器高茶筒插些名字画,左右两面墙上是字画,正面的墙上像是一幅唐伯虎的春树秋香图,勉强可辨。 如此高雅的房间,肯定不会有宝物的。 司徒涵雨没有念过书,对这个书画一窍不通。她也没有打算要这些名画。 她轻轻走上楼梯,二楼屋里传来轻微的均匀鼾声,若没有猜错的话,里面一定是小姐闺房,外面的窗栏上还贴有粉色窗纸。既然是闺房,肯定不会有宝物,她就绕过这个房,后面又是一个精致的房间,贴耳细听,里面也是空城计。 司徒涵雨心里暗忖:师弟猴子呢? 按以前的习惯,同是出手踩盘,猴子会找到自己的呀。 面前房间门是上了锁,拳头大的铜锁。 司徒涵雨从头上拔下发簪,轻轻一顶铜锁的小孔,开了。里面灰黑的房间,又是书画房间,怪了?既然是官衙人士,怎么对字画如此着迷? 里面兜一圈,竟然发现摆设与一楼书房的一模一样!连中间的那幅春树秋香图也是一样。 便在这个时候,猴子在黑暗中溜了进来,抓起司徒涵雨的衣角。 司徒涵雨一愣,以为是什么机关。 灰暗中发现猴子指着这幅画,画中间的位置。 她细细看了看,明白了:两幅一模一样的画,肯定有问题! 轻轻掀开画轴,探手摸到中间处,里面果然有一块砖头大小的松动木板,小心翼翼取下木板,里面居然是空的! “不好!宝物被人捷足先登?”司徒涵雨一怔。她出来锁好门,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静寂。她立刻下了一楼将大门反闩,一直往回走,走向公堂左边的长廊。猴子一跃上了屋顶。 一会儿,两团亮光映来。令得她徒地一紧,果然是有情况! 第26章 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好!宝物被人捷足先登?”司徒涵雨一怔。她出来锁好门,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静寂。她立刻下了一楼将大门反闩,一直往回走,走向公堂左边的长廊。猴子一跃上了屋顶。 一会儿,两团亮光映来。令得她徒地一紧,果然是有情况! 前面两个差役提着灯笼,慢慢从前方的小院里走来,照照左边,探探右边。 便在这个时候,司徒涵雨跃上了走廊上方,抓住横木,倒吊起来。 待两个差役到了公堂前又折回,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动了动红缨帽,连打两个哈欠,嘀咕道:“也不知道曹大人的亲戚什么时候走,困死了……啊……!” 另一个差役轻轻嘘一声:“小声点,当心掉脑袋……” 司徒涵雨这才明白这个地方,曹大人深夜接见亲戚,但又不知道是不是有关钱财的问题呢? 是以,她翻身上了屋顶,轻身走近一间透着光的房间,房间在二楼的中间位置,门口八个差役排两列站岗看守。个个腰挂刀刃,看样子是一个苍蝇也飞不过去! 下面也是个院落,四个人高马大的差役提着灯笼,两个守后门,两个守着中间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是通上二楼的一个透着光房间。 “这究竟有什么秘密?一个房间十二个卫兵把守,一定是房间里面有什么交易,说不定就是刚才那幅唐寅的画后的宝物呢!”司徒涵雨想了想。 屋顶上,猴子在二楼顶上伏着不动,司徒涵雨轻踩瓦块走前。听下面有了声音,好像是两人在对话,声音很小很小,像是蚊虫嗡嗡般鸣。 屋瓦很厚,若是摘下瓦片,肯定会被发觉。 后面的庭院更深,一个大水池外是另一户豪宅,两条大狗在大宅院落里走动。司徒涵雨暗忖:“这狗可惹不得!” 幸好,这个房间后面有个窗户,透出一团模糊的光芒。 司徒涵雨摸出一根发簪,朝着那个豪宅远处的院落角落树下掷去,那两条大狗猛蹿前去寻觅。 便在这个时候,猴子一个翻身前去,后腿挂住屋檐边沿。后面的司徒涵雨两个翻身落了下去,半空中猴子抓住她的双脚,倒吊了起来。 这样刚刚好就靠近了窗户。 司徒涵雨弯腰紧贴近窗户,隐隐听得里面的对话: “来来来,喝酒,老表哥!”一个男子说,声音有些沉。 司徒涵雨想,原来是有人在喝酒。她指沾口水点破窗纸,房间较大,看得见两个锦衣背影。 “喝吧,咕噜噜……”又是喝酒的声音。 窗外有酒香,真的是喝酒呀! 一阵咕噜噜后,便静了下来。 一个很小的声音:“袁大人,这本名册你妥善保管好,明天火速送往京师!” “曹大人,请别称呼我袁大人,我现在是个镖师。”这个袁大人身份不露,显然任务极其重要。 原来是,曹大人,袁大人在这里夜半密聚,假装是远房亲戚来喝酒,其实是为名册的事情。 司徒涵雨听懂了,是曹大人要袁大人送名册上京师。什么名册呢? “喝吧,老表”袁大人假装劝酒。 “咕咕咕……呃……”曹大人又是一口,“好酒!好酒!” 只有这样,方可掩人耳目,连门口的侍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接着又是很小的声音:“袁镖师,等朝廷派人除尽名册上的乱党,我上奏朝廷,给你加官进爵。”袁大人显然相当信任曹大人。他要曹大人趁机除去这本名册上的反清复明的乱党义士。 “曹大人,我弄来的这本名册,可以说是掏尽了家底,你当意的。”袁大人说。 “咔”的一声开柜门声,然后“咚”的一声,光景是银子金块的响声,“袁镖师,银票银两在这里,小心掩人耳目为好。”曹大人走了两步。“保重!请走后门!” “曹大人,请保管好名册,三天内我来取”袁大人轻声贴耳道。 “我醉了,老表……” “我也醉了,困了,老表兄呀,后会有期……” 两人假装喝醉,歪歪倒倒离别。 灯吹灭,两个人下楼,一个朝后门轻声离去,那个是袁镖师。另一个在十个差役护着,两个贴身侍卫扶着,走向公堂右边的院落。这个是曹大人,他假装手里提着酒坛子晃悠悠,打着酒嗝。嘴里还说:“这个老表呀,灌醉我啦……” 曹大人是苏州知州府曹志良,嗜酒出名,俗称曹三笑,谄媚一笑朝廷,笑里藏刀对百姓,菩萨笑佛为银子。袁镖师就是袁照明,官职九品巡检司(现在的派出所),为曹大人的远房亲戚,现在袁照明需要靠曹志良提拔升官,而去设法盗来反清义士手里的组织名册。那名册可是关系着八百多名各行业的“爱国义士”,他们正在酝酿着一场反清复明的计划。明末大将金声率领的一对有志之士的命运就在这本名册,但是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曹志良,一个是袁照明,一个是司徒涵雨。 司徒涵雨也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爱国之士,她是小偷,对政治漠不关心也正常。谁是天子谁是皇帝不重要,她只知道那个袁大人袁照明手里的银牌金块充满了诱惑力。 下一刻。猴子缩腿上了瓦檐。 司徒涵雨来个倒挂金钩,来到前堂屋顶,要告诉明侠君没有和尚的影踪,然后准备下手那个袁照明的银子。 可是,这时她却是一愣:明侠君早就不见了! 一头是银子,一头是明侠君与找和尚连成英,一头是名册。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难倒了司徒涵雨,她咬了咬牙:哼!什么杀手、什么正义、什么国家还不如本姑娘的银子来得重要! 她领着猴子,越过屋后,朝袁大人方向追去。 袁照明大人今晚是秘事来访,所以是单身赶来,屋后只有一匹健马等着他。 刚刚上马前去,袁大人感觉后面有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伸来,掐住脖子,又痒又痛。他心里一惊,本来就心里有鬼,以为这无声无息的怪物是反清义士来报复。幸好他也是会武之人,他马上提绳勒马,身子前冲。欲将后面的怪物甩出前方马足踏死。 瞬息间,健马惊嘶,后面的怪物“吱”的一声,用四只爪子同时使力抓牢袁大人袁照明的脖子,慌乱中,他才发现是只猴子,马上反手拔出羊皮包上的大环刀往头背划去。 猴子见刀光闪来,猛地里松爪,落下他的背上,将他的腰间的钱搭扯下,往后面抛出。然后一个“青蛙出水”般飞身离去。 不远处的师徒涵雨轻而易举就将一袋银子拿在手里。 袁照明脖子受了伤,钱搭不见了,不禁勃然大怒:“大胆抢匪,竟敢暗算本官!”他调转马头,见到前面的司徒涵雨与猴子正要扬长而去。 快马疾飞过来,嘴里不住骂道:“小贼,留下你的人头!”话毕,他飞身离马,大环刀前刺。 司徒涵雨用出了名的“移形幻影”挟着猴子,如一阵风一样卷过。 袁照明的健马箭一样追来,铁蹄击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铮铮响传的老远。惊得衙门里的差役闻声追了出来,见袁照明出了事,一直朝前赶。 司徒涵雨得手后,非常的聪明,不是一直往桃花大街南端的桃花客栈跑,而是往桃花街西面的一个义庄奔去。 到了义庄藏在路上的一棵大柳树间。 袁照明的快马与衙门的差役赶到义庄里闹了许久方才收队离去。 这时候,司徒涵雨忽然想到,一次在杨柳阁门口被和尚连成英掳来,一次是桃花客栈后面的油菜地被抓住。所以这次,仍然是这两个地方…… 到了杨柳阁,杨柳阁还是一样的**笙歌,她翻上后墙,让猴子前面去探路,自己只是坐在墙台上密切注视来往的客人,有没有明侠君这个书生。 一盏茶时间过去,猴子回来摇摇头,表示没有熟人。 司徒涵雨这才想到明侠君可能回到桃花客栈去等和尚连成英,她立刻发足赶往桃花客栈。 却说明侠君见司徒涵雨跑进衙门去寻找和尚连成英,他早就料定连成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出现的。 衙门?和尚?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明侠君仔细想了想:既然这个和尚连成英比自己各个方面都优秀,一定是另有目的。“衙门”会不会是代号呢? 这次,他没有想出衙门的准确地址来,毕竟和尚连成英是有备而来的。 事实上,果然如此。 衙门,不是当地的县衙,州府。 而是一座房子的别称,而这座房子,只有两个人可以进出。 她们就是桃花红与连成英。 原来,桃花红扮装的老太婆说的看戏,也不是衙门外面的公演义演的舞台戏。 而是她们两人自导自演的闭门戏。她们的戏台,就是那座林家喜铺的旧房子,那旧房子里究竟有什么戏台呢? 约莫天亮时分,和尚连成英打扮成一个酒保模样,欲去桃花大街南端的桃花客栈二楼“处理”这个司徒涵雨与猴子,司徒涵雨两次被连成英抓到,却又侥幸逃脱,实在是令人难解。 司徒涵雨的速度够快,一打开窗户。 灰暗中,突然―― 一条白线抽来,司徒涵雨急忙撤身,殊不知白线的明侠君准备来“钓鱼”用,又长又韧,吊在半空中像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司徒涵雨被白线缠住脖子,怒道:“死书呆子,是我呀!” 屋梁上的明侠君手执长竹枝,假装没有听到,道:“夜半闯入民宅,不是该打吗?” 司徒涵雨见明侠君在说风凉话,手一挥,猴子跳上梁头,扑向明侠君。 明侠君旋身落下,道:“司徒姑娘,请问找到和尚了吗?” 司徒涵雨解下白绳子,道:“见到了,就在我后面!”她撒了个谎。 “啊?在你后面?”明侠君又攀上高处,道:“司徒姑娘,请你快点将自己捆回原来的形状吧。这样和尚才发觉不了。” 破晓前夕,是这一夜最沉暗的时刻。 司徒涵雨的一句他来了,让明侠君打起了一十二分的精神,像是一只发现猎物的苍鹰。 外面吹来冷冷的风,懂事的猴子赶忙将窗户关紧。 司徒涵雨两次被缚,心里不知有多恨那胖和尚,现在明侠君还要她去用绳子捆绑,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当然,明侠君的话,她也不能当是耳边风。 奔忙了一晚,就在她坐在凳子上准备打盹的时候。 沙沙,外面轻微的异响。 来不及分辨是何物何方发出。 突然间,“呀”的一声窗户开了,一团胖乎乎的黑影滚到到了房内,落定刚刚好掐住司徒涵雨的脖子与猴子的脖颈。 “小丫头,耍花样,坐凳子,嘿嘿……”桀桀两声冷笑,发自胖和尚连成英之口。 猴儿神偷司徒涵雨的反应出了名的快,猴子的够快,但是就慢了那么一丁点儿。 和尚连成英一手掐着司徒涵雨,一手掐着猴子的颈脖,粗大的手指透出威无力无穷的冷嵌指,司徒涵雨与猴子瞬间呼吸不通,险些昏厥。 同一时间,司徒姑娘两只巧手,猴子四只爪子攻向连成英,殊不知连成英早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对于他如同是猫抓痒。 连成英自“衙门”回来,本来是要将司徒涵雨与猴子来放风报信的,就他的武功而言,屋里有些异常是完全可以发觉的。所谓是内功精湛的人,可视黑夜如同白昼。 这时,对司徒涵雨两“师兄弟”的攻袭让他发现竟然松了绑换了位置,但是房内并没有异常。一脚踢去,司徒姑娘与猴子撞向墙角,晕了过去。 他掏出火折子点着火烛,耐心查看谁来过这里。 “吱吱”猴子醒来立即扑向和尚连成英,连成英肥手一扬,猴子再次震出三尺外。 烛光下,连成英打扮得像是胖乎乎的酒保,但若不是酒保腰间却挂有钢刀和破嗓门的冷笑声,恐怕连司徒涵雨也蒙过去了,何况对于屋梁上的明侠君呢。 这一切,明侠君都看在眼里,但是不去理会。他屏气凝神,握紧长竹枝,就等酒保装扮的连成英露出四只脚丫的和尚的面目。他杀人是不会杀错人,这个不能改变。 咳咳两声司徒涵雨醒来,连同猴子同时攻向胖和尚连成英。 “小丫头,好大的胆子!”和尚连成英掐得司徒涵雨与猴子脖颈骨咯咯响。道:“说,谁给你松了绳子!”他使劲地震动手臂。 司徒涵雨的小脑袋像是拨浪鼓般摇晃着,她缩回攻袭和尚连成英的手,指了指五官难看的脸。满脸通红,张嘴吐舌的她是无法开口的。仅剩半口气的她心里恨两个人,一个是和尚连成英,一个是屋梁上没有正义感的明侠君。 司徒涵雨毫无反弹之力,连成英这才松开了手,厉训道:“小丫头,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听着,去衙门告诉州府曹志良,说我明侠君要杀他!” 疾喘气,司徒涵雨大眼反白,怒道:“死和尚,去死吧!”她拧起杨柳腰,拔地而起,手脚齐用,突袭连成英上三路。 和尚连成英举手斜劈,直把司徒涵雨撂倒在地,犹如木棍敲青枣。 当连成英说到是明侠君要杀州府曹志良时,屋梁上的明侠君全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假冒自己的和尚! 他倏然间甩出折扇,长竹枝随即打下,疾如苍鹰搏兔。 上攻而下,连成英发觉屋梁有人,猛地里抽身一退。抽出钢刀挡去,嘭当一声,寒钢铸制的短刀断折两截。折扇仍在连成英脖颈旁打转,他后昂来个笨熊翻身,到了床边,抓起厚棉被打向折扇,折扇卡在棉絮见连同棉被一切撞在墙上,片片棉絮如同雪花飞扬。 长竹枝做出的钓竿上的绳子已经缠住连成英的大腿,一枚铜钱已入小腿肚子。 明侠君一手扯白绳使力拖走连成英单腿,两枚铜钱洒向连成英的胸口,欲就地取他狗命。 不料连成英功力非凡,铜钱对他如同跳蚤落下,毫无知觉。粗脚反剪,力大如牛却没有扯断绳子,一个熊猫打滚斜依墙而上。如同一团模糊的云朵飞来,“啪”的一声,连成英凌空踢腿,合抱大的梁木挖去一大半。 不到三尺远的明侠君袖中的五枚铜钱刹那飞去。 没入连成英的脑门、脖颈、胸口竟然安然无恙! 明侠君跃下梁头弯起长竹枝弹向连成英青布包头,连成英未及转身,头部中了一鞭子,青头巾随着竹枝竿飘开,露出一个光头,光头上的9个戒疤一览无余。 和尚露了真面目,恼怒异常,破口大骂:“活王八,大爷也敢碰!” 明侠君一脚勾起断刀尖打向高梁头的连成英,连成英慌乱之余右脚踢去。尖刀翼锋利得很锐势奇急,割破连成英右脚的麻鞋,露出四只脚丫子。 第27章 杀人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明侠君一脚勾起断刀尖打向高梁头的连成英,连成英慌乱之余右脚踢去。尖刀翼锋利得很锐势奇急,割破连成英右脚的麻鞋,露出四只脚丫子。 房间里烛光甚暗,但是明侠君眼睛锐利如鹰,一晃间看准了这个四只脚丫子的和尚。 这次,他是铁了心,红了眼,手中的长竹枝被捏成两半,抽向上方的连成英。 两片竹片使得呼呼有声,如快刀剁肉。连成英一身是铁,纵使竹片打碎,也无济于事。竹片碎折,白线仍在,连成英飞扑而下。 明侠君见连成英一身硬气功护身,正面攻取必然吃亏。他闪身桌边,提起木桌砸向连成英,然后屈腿摆脚,一盏烛火紧随木桌朝连成英攻去。 连成英仗着铜身铁头,杀心威猛,他头一顶,木桌撞成碎片跌落一地。飞来的烛火刚刚好就点在他的粗眉上。慌乱中,他随手拂去,却不见了左眼的眉毛。 浓眉不见,连成英像发了情的猛兽,不顾惜自己的麟角,豹眼喷火,怒骂不绝。 烛光熄灭,连成英徒手搏斗。大拳相搓,擂向墙角的明侠君。 明侠君左闪右躲,寻找空门袭击。 殊不知和尚连成英浑身铁硬,无论明侠君是掌到拳捣,脚踢腿攻,均被连成英挡了回来。本来灰暗不明的房间,两个人一高一矮掌击叱骂声忽高忽低,渐渐地,明侠君与连成英打成了一团,缠斗不休,疾如轮转。敌我不分,黑影团从墙角到了门后,从门后弹纵到床边。 持续良久,胜负难分。 二楼房间打得天翻地覆,明侠君与连成英掌掌相击,招招互攻,惊醒了客栈一楼的掌柜伙计,他们纷纷起床,掌灯操棍棒上来寻查。 几百个回合下来,明侠君深感对手强大,欲用智取。 连成英硬拳如锤,势不饶人,明侠君只得见招拆招,见式分式,时间一长,退出江湖已久的明侠君体力自然不如胖和尚连成英,渐渐处于弱势。 地上的司徒涵雨这才缓过神,拾起明侠君的折扇刀破空飞去。 这个折扇飞来的“呼呼”声,让明侠君眼前一亮,百忙之余撑指接着折扇,顺手甩出。折扇如轮,割至连成英的脖子。 连成英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闻声伸指夹住了折扇。像是叫花子夹臭虫般牢稳。 司徒涵雨也看出连成英的武功实在太高,高不可测。如此硬拼,不是办法。 她大呼:“死书呆子,快点跑——” 跑字还在嘴唇,就被连成英的快拳打来,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跌出两尺外的木门上方才停下。 猴子见“师兄”司徒涵雨受欺负,跳来助阵,连成英忙里一脚踢来,灵活的猴子“吱——”一声长啼,重重撞在墙上,倒地不动。 外面走廊上,火光闪映,那些伙计护院闻声而来。 人多误事,明侠君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在杀人。 明侠君倏然间跃上梁头,倒立扣指,取连成英天灵盖。按照明侠君的指力与内功,取一个人的头颅,就如同捏一个鸡蛋般游刃有余。 现在这个连成英的硬气功护体,体内真气凝聚各位,早已封住穴道。 所以明侠君的五指一紧,滑了开去,像是握到一只大钢珠。 连成英大喝一声,钢头猛甩,双手上扣,抓住明侠君的手腕奋力一掷,明侠君背摔出窗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涵雨挟起猴子一起蹿出窗外,半空中接住明侠君落在后院围墙,拾起三块瓦片砸向窗户内。 啪啪两声瓦片被连成英抓个粉碎。接着一阵“嘭嘭砰……哎呀……”痛呼声传出,料定是几个桃花客栈的伙计被连成英下了毒手。 对手实在太强,简直是刀枪不入。 黎明前的天色黑如墨泼,昏迷的司徒涵雨醒了过来,她不是恋战之辈,拽住明侠君欲走,不料明侠君甩开她的手,疾速攀上房间,刚刚入窗。就与追来的连成英撞个正着,连成英凶性大发,一下就揪紧明侠君的肩膀咬了下去。 明侠君左肩膀上一阵剧痛,衣服上多了个破洞,衣服下不见了一大块肉,是他没有想到的。 现在他右手食中二指挺直,直插连成英左眼。 连成英双手还死死扣着明侠君的肩锁骨,来不及护眼露了陷。 “啊——”的厉叫,连成英的眼珠子被挑了出来。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袭击,气得他三尸暴跳七窃生烟!在房间里狂踢猛跳。 血如泉涌,沾湿了半身衣裳。明侠君落下后院,在墙角里摸到一条麻竹扁担,再次翻上围墙。 不远处的司徒涵雨为他捏了一把汗,着急得快要跳起来,大呼:“书呆子,保命咬紧,走吧!”她喊道慌,近乎恳求的意思啦。书呆子三个字成了他的代名词。 天未亮,这些话,明侠君也听得清楚,但是那份责任感没有让他畏惧敌人而逃跑,尽管他已经知道敌人比自己要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认定了目标就要奋斗到底的人。 这情况,换做他人,早也溜之大吉,对手力大惊人,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不走才是大傻瓜。但是他没有走,非但不走,反而更快了,耸身攀爬而上。 连成英发疯了一样将房间砸个稀巴烂,外面的伙计们好像是越来越多,声音也是一吼三喝的。 明侠君一个跟斗翻进去,抡起扁担朝着连成英背后猛抽,“叭叭叭……”一口气七八记重重的扁担餐送给了他,连成英果然厉害,非但不怕扁担,连掉了一颗眼珠在也忘记了疼痛。反手抓紧扁担抢了过去,大胳膊收缩力相当猛。 明侠君一个踉跄跌出三步,被带了前去,“嘭嘭啪”挨了和尚连成英的三个重拳,直打得鼻血直溅,口里的咸味、辛味、腥甜、酸让他摇摇晃晃,头顶天花乱坠,摸不着东南西北。 连成英趁热打铁,两腿疯踢,不忘拾起地上的竹扁担当头劈去。 “啊——”的一声尖叫,司徒涵雨早已上了窗台观战。说是劝战,其实就是想劝明侠君先走,改天再报仇不晚。 这一尖叫,让明侠君倏然清醒过来,就在那扁担快落下头顶时。 明侠君举起隔壁往外搁,重扁担滑向外,旋间踢上一脚,中了连成英的小肚子。小肚子脂肪够厚弹性够大,明侠君好像是踢在棉花墙上,反弹过来。落在门外,吓得外面的几个伙计丢下家伙跑去搬救兵。 慌乱间,明侠君自地上抓起一把灯笼朝连成英扔去,然后斜身攻击,双指如鹰嘴尖尖,对准对方的右眼。 目标很准确,命中率也相当高,发力也到位。但是结果恰恰出人意料,明侠君右手被连成英掰折,原来他早有防备。 右手指被折,还未脱离魔掌。明侠君弓腰猛踢对方下三路,从膝盖一直踢准下腹,连成英一个慌神,松开铁钳一般的两手护罩下阴穴。 明侠君也看出,一身硬功夫,几乎是无懈可击,唯有这个地方可以攻破。是以他左手佯攻,徒足缠打,软进。 失去一只眼,连成英视线不清,但是杀气未减,由稳守到反攻,仅在一刹间,不让明侠君攻致命穴道。 司徒涵雨急得团团转,又想帮忙又帮不上忙,又想走又想留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停叫:“死人书呆子,天亮了,快走呀……”那责怪的口吻俨然是埋怨少一点,担心多一些。 明侠君不跟司徒姑娘废话,百忙之余抓起了棉絮中的折扇骨刀,使得刷刷响。 扇骨刀锋利无比,划得连成英满身是血痕,但是不致命,反倒是惹恼了他。只见他毫不甘弱,信手往裤头一抽,一条长软鞭握在手,灵蛇般地扫了过来。 软鞭外韧中硬,乌黑乃是蛇皮牛筋虎爪合成,在这个不是甚亮的房间里,狠狠地卷向明侠君,阴损恶毒,两者兼有。 猝不及防,明侠君右手被缠,折扇脱手而出。就在连成英回拖间,明侠君重心不稳,疾冲向敌方。 连成英胸有成竹般,操起钵头大拳狠砸明侠君的后脑勺。就那短拳发力,其重量不低于一千来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涵雨“呀——”闪身冲向倒明侠君的身子。她那移形幻影术可是够快的,在这里还是不够快。 明侠君的脑袋躲过重拳一劫,但是受伤未合口的左肩再次被猛拳重捣一下,他顿感半身酥麻,直觉全无,身子也就软了下去。灰暗中,分不清那左肩的伤口是血流如泉还是血溅三步,也分不出那血液是热的还是冷的。 他屈身半跪在,坚持不倒地,右拳握得骨骼咯咯响。道:“和尚,让你等不到天亮!” 这句话是对敌人说的第一句话,这是他平生一来第一次输得如此一败涂地,何以不恨不怒!但是他却没有多大的反弹之力。 和尚连成英越战越勇,收回大拳,再次甩出乌梢软鞭。这一鞭子,套住了司徒涵雨与明侠君两人的脖子,还有明侠君的折扇。 手往下切,明侠君的折扇够利,软鞭被割成两段。由于那鞭梢上的卷力巨大,余势不弱,导致明侠君与司徒涵雨两人一同滚到五尺外的窗台下。 停下身子,发现两个人都面对面贴在一起。半身麻木的明侠君突然感到司徒涵雨软身上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心慌意乱。 大闺女一个,司徒涵雨明摆着吃了暗亏,让死书生占了便宜,顿时将心里为数不多的担心化为怒意,“啪”一声,先给明侠君打了一巴掌再说。 左右逢敌,前后遇鬼,明侠君仍然认定连成英为目标,爬了起来再奋战!这是诺言任务所在。 折扇刀飞了过去,明侠君长脚攻对方中三路。 连成英短鞭挥得叭叭响,砰当一下,折扇刀被挡回窗户旁的明侠君手上。 短鞭适合近攻砸戳,连成因一手是鞭梢,一手是鞭柄,密如蛛网罩来,明侠君逼至角落,处境十分不利。 司徒涵雨看和尚连成英屠性猛增,纵身斜掠,跳出窗外,大喊:“桃花客栈有贼呀!”声音如利剑,划破长空,传向三里外。 东方露出鱼肚白,闻声赶来的捉“贼”的人很快就包围了整个桃花客栈。 杀手来杀人,岂知对手武功高强,明侠君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包围来抓贼的人越聚越多,明侠君认为自己不是来比武斗殴的,没有必要再战,不妨将敌人引到外面再见机行事。 是以,他趁连成英收鞭之时,突然折扇飞去,拐出窗外。 外面的司徒涵雨仍然在围墙上大喊大叫,见明侠君出来,作了个手势朝油菜地里疾驰而去,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幽灵一样消失了影踪。 连成英见对方已闪人,立即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条仍在地上,跳窗飞下,三个起落,到了油菜地,甩去乌鞭,往北面奔去。 连成英在桃花大街上张望,对方恐怕早躲藏起来了,“逃不了的!”他暗想,接着朝西面大街狂奔,看到前面又偏僻又荒凉,不再寻找,在一家“老师傅铁铺”前止步,折回大街。 转到桃花大街中间十字街上,连成英快速往北面的林家喜铺飞奔。 话说和尚连成英苦战了一晚,眼睛失去一只,钢刀断折,乌鞭不见还不说,连对手的名号也不晓得,只是知道这个小丫头万棋子的门下猴儿偷跟他认识,这口恶气要他如何咽下?现在他是边跑边喘气。 这时,他见天色大白,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渐渐多了起来,不想让路人看见他一身杏布衣服打斗得破洞叠叠,于是提腿迈健步,快些回去方好 就在快要到林家喜铺的时候,“啪”侧面飞来了块石头,打向连成英的光头。 他耳灵手快接着掐个粉碎,转头怒道:“哪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路对面槐树下闪出一个人,倩秀的身形青缎子衣裳,同色头巾,同色布鞋,转眼就到了丈来内,耍个鬼脸,道:“死和尚,臭和尚,不穿袈裟扮伙计,丢了眼睛没了娘,吔……”是个女子的声音,悦耳嗓音像唱歌。 “你——”连成英气得戟指怒目,大吼:“给我站住!死丫头!”他单眼够利,虽然这个人换了衣裳,仍然被他认了出来,是司徒涵雨。 住字出口人已到了槐树下,司徒涵雨的移形幻影步法真是恰到好处,一个闪身,掉头朝大街西面的小街飞奔。 后面穷追不舍的连成英边跑边喝:“站住——” 过了三条小横街,越走越偏僻了,在一条大巷子拐角处跃上了一棵大柿子树。 紧追来的连成英轻功果然不弱,飞驰间大手一把抓来,“刺啦”衣服袖子被扯下一大块,司徒涵雨右边白嫩胳膊前胸尽露,玉臂春光景色一览无余。 “哪里逃!小鳖羔子!”连成英没有逮住在小丫头司徒涵雨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一手没有抓住小丫头司徒涵雨,连成英又是一个弹跳,半空探手疾取她的头部,司徒涵雨脚往后一蹬,连成英手里扯下她的头巾,摔下柿子树去。 慌乱间,司徒涵雨无处藏身无处逃,急忙朝里面的院鱼贯一跳,极像是脱鹰之兔。 原来,她只是来引诱连成英去巷子深处的最后一个房子里的,谁知道连成英的速度是如此得快。话说当时的社会女孩思想都是很保守很封建传统类型的,哪个女孩子要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露了胳膊或者是露出脚丫子,保管这辈子就甭想嫁人啦! 司徒涵雨羞容满脸夹着六分慌三分急还有一分是无奈,几乎是闭眼一跳,无可奈何中跃下这个陌生的院子里。 院子里堆放些耕种田土的农具犁耙,锄头,镰刀,斧头榔头类均是全新,地上铁锈水流了一地,看情形是个打铁铺。前面大门已关,后屋有小厅有厢房,小厅里地上木炭一般黑,铁锤,火钳铁凳子到处皆是。 “明侠君还在后面的那座房子里等着这个魔头呢,得把他引过去才行!”一念让她选择了这个方向,司徒涵雨迟疑一刹,立刻弹身一头朝里面的后屋扎去,势急如漏网之鱼。 后屋里堆放了许多麻袋,木碳,木柴,打铁工具风箱大炉,三处高墙屋顶封死,更没有地方藏身。右边三扇房门紧闭,左边最里面是一条走廊,她急冲进去,走廊尽头又是一个房间,一扇门微微露条缝,里面透出一道微弱的光。 司徒涵雨没得选择,顶头闯了进去,这是个卧室,一桌一床衣橱,地上鞋两双,木床落罩帐,被窝里的可能是一男一女两口子在睡觉。 听到有人冲进来“呀——”惊叫一下,一个男子翻身坐了起来,“谁呀?——”男人大喝一声,撩起被角遮住光溜溜的身子,也盖住了女人的身子。 “你们继续吧——”司徒涵雨吹灭油盏。往床底下一钻,藏了起来,方才安全。 外面有了嘭嘭铛铛的响声,光景是连成英在铁铺里面大闹天宫一样翻呀搜呀扔呀丢呀。 “是人还是鬼?”女人抖声闷问,异常害怕,闻声像抱住男人胸口说的。 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不清楚这罗帐里的快活以否,司徒涵雨不去理会床上的人。 但是床上的人怎能再续前文?好端端的懒觉,被不速之客闯来搅和了,弄得兴致尽失,当然不会放过她,大喝:“救命呀,有鬼呀!” 光景是司徒涵雨披头散发,衣服缺半露胸露胳膊,失魂落魄样十分吓人。 床上两人一叫,幽静的铁铺,许多伙计开门声就传来了,当然也传来许多人的惨叫声,不消说,又是和尚连成英下的毒手。 一晃间,连成英闻声而来,他望了望墙上微亮的小小窗,窗纸未破,再望望大木架床,一把揪出了被窝里的人,道:“狗男女,刚才跑来的丫头呢?” 被窝里揪出来的男人,光溜溜的,浑身颤栗,因为他来不及穿衣服,双手护住主要的部位,道:“大爷……下面……有……” 他嘴犹未合上,又是一阵厉叫,是连成英大手一紧,掐紧了他的脖子。连成英附耳细听那人喉咙间的慢慢变小的惨叫,再看到那种痛苦的表情到断气后极其舒服的表情,连成英似乎得到极大的满足。然后将他的脖颈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大力吸了满满一大口鲜血!当时流传喝了人的鲜血,可以增加体力,经久不衰。 掀开了被子,里面一丝不挂的女子,身子朝内蜷曲着苗条的身子,正瑟瑟发抖,将一张脸埋在乱发与枕巾内。也看不出是美是丑。 和尚连成英正要下毒手,却顿了顿,不妨先欣赏一下美人儿先,是不是黄花闺女,这个对于和尚来说不重要的。 入宝山而空手离去,进闺房不停一刻,不是和尚连成英的作风,他又贪又色,那只是眼看水中花而已。 “嘿嘿,美人儿……”连成英一声淫笑。 笑得床上的美人儿好恶心,也笑得床底下的司徒涵雨好气忿:死秃驴! 一个和尚如此贪恋美色,是不是真的出家遁入佛门,真的要让人反思啦。 见此光景,连成英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好像一下子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他对搓了搓双手,色胆包天,伸了前去,道:可人儿,转过脸来,嘿嘿…… 这个女子被吓得不敢动弹,被这只沾满血腥的肥手一碰,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啊——”她像是跳进油锅里的青蛙般挣扎摆脱,“放开我——” 就在这时候,大床底下的司徒涵雨趁着大呼声,从床尾端下面爬出来,手里提着黑丫壶,猛然砸去,连成英在床中段正面朝内,司徒涵雨侧面攻袭,角度方位刚刚恰到好处。 一不留神的连成英光着脑袋,“哗啦”被砸两个正着。满满一丫壶的尿液将他淋了个落汤鸡。 第28章 书呆子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然砸去,连成英在床中段正面朝内,司徒涵雨侧面攻袭,角度方位刚刚恰到好处。 一不留神的连成英光着脑袋,“哗啦”被砸两个正着。满满一丫壶的尿液将他淋了个落汤鸡。 一个丫壶将正在欣赏美景的连成英打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他抹了下脸上又咸又骚味的隔夜尿,转身大骂:“王八蛋!活腻了!”扬手疾抓。 司徒涵雨也有了准备,蹬足纵身冲向纸窗,小小窗刚刚好容下她的身子。 连成英扑了个空,旋身来个饿狗扑食,可惜只抓到一对漂亮精致的绣花布鞋。一身的尿骚味,再也无法让和尚连成英欣赏美人儿。狠狠地将绣花鞋摔出窗户,“呸!王八羔子,休息逃!”他咬了咬牙。 连成英见司徒涵雨再次逃脱,奋力一跃,也想从这扇窗户撞出在追。可是他的身体宽若门板,厚若澡盆,仅能容下他的光头通过,身体被卡住,硬挤不行。 追人不成,连成英突然转身点上灯,然后一把抓起床上的女人,手如钳子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往里收,直到她挣扎不停的手脚慢慢软下来。连成英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死者的眼球,他在望着那眼睛里瞳孔的变化,会从平静如水变得神采极为灵动,寻求刺激! 丢开那女人,然后疾掠而出,连成英在铁铺院子里一个老鹰冲天,越过高墙。 这看是一个工艺铺,院落堆了不少竹枝,木棍。前院堆放这许多白纸糊的纸人,后院屋里堆放着许多纸糊的花花绿绿的房子车马,灯笼银锭,香烛纸钱,花圈花衣。连成英料定这个小丫头不敢在此停留,因为这里比较亮,藏也藏不住。 他冲过后院屋里,里面尽是半成品的工艺品。那几行房门也是紧闭着的,就在他一声大吼:“出来――死丫头片子,等我找出你来,剁了你的脚――”这一声够大够宏亮如钟,震得那些半成品纸人哗然倒下。 只有一个绿色的纸人没有倒下,靠墙的那个,个头不高,绿色衣服粉脸黛发是人女美人模样。 心性多疑的连成英咋看纸人不对劲,旋身一脚当腰踢去。力道十分凶猛。 “嚓――”一声脆响,纸人里面的一根碗口大的实心橡木被踢成两截,上面一段飞出一丈远处的门上,门上穿了个大洞。 落下地,连成英大呼上当,单眉直竖,忿忿然道:“王八羔子,耍我?”肯定是司徒涵雨干得好事! 可不,就在这时,“咯咯咯……”高墙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司徒涵雨露出一口贝齿捧腹大笑。 笑得她两颊绯红。 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她如今穿了一件红色的纸衣,像是办丧事用的金童玉女,三寸金莲却是光着小脚丫。 这情景让连成英好气又好笑。 同时他心里却高兴的很。 因为小丫头司徒涵雨旁边还立着一个人,明侠君,反手观望,神情自若,十分笃定,像是在看马戏表演。原来,明侠君就在巷子深处的义庄里面等这个连成英。说实在的,论武功,肯定不是连成英的对手。是以他准备在仪庄将和尚连成英引来瓮中捉鳖,就在刚才的那些吵闹声惊动了他,他才赶来引这个魔头连成英。 连成英见报仇的机会来了,两人均在,可以一举铲除,化怒为喜,奋起狂追。 司徒涵雨一拧身就上了屋顶遁走,没落在最后一座青瓦的房子里。 见连成英跃上墙头,明侠君早就准备好的手里的五枚长长的棺材钉,脱手飞出。 一枚对着天门,一枚对准右眼,一枚对准喉咙,一枚对准左胸口,一枚对准右胸,若不出意外,连成英必死无疑。 可就在这个时候,连成英单眼放光,见暗镖打来,一个空中翻身躲了开去,“嗖嗖……”躲了开去,长长的棺材钉将连成英的衣服划得稀巴烂。 等他在墙头上落定时,跟一个胖乎乎的光头乞丐没有讨到饭吃的情形没有两样。 明侠君才不去笑他的丑样,转身越上屋顶,一箭掠向最后一座房子的卷檐上,抓起三片青瓦狠狠打了过去。 三片瓦块长了眼睛似得,飞过四座房子对准光头和尚连成英的头上撞去! 飞奔中,连成英大手一抓,三块瓦块成了粉末。也就在连成英举手的瞬息,身体真气外泄,体重徒增,哗啦一声踩碎了屋瓦,落下屋里,幸被梁柱顶着。 连成英没有追来,明侠君侧滑横卧在屋檐底的横梁间等着他,梁头够大够宽,外看发现不了。 下面就是个义庄,义庄,就是暂时寄放死人的地方。 义庄大厅很大很宽,房子很高,地上很多积尘,看样子足有半个月没有人来打理。 事实不是这样,这里有个人在打理,说准确一点是代理,所以对管理打扫方面不是很尽责。 他是个驼背白胡子老头,无名无姓,是司徒涵雨认识不久的干爹。 据说他干爹是聋子,又是哑巴,会写字,懒得出奇,一天到晚不去料理义庄,而是藏在屋里抽烟睡觉。 话说以前管理义庄的老人是她干爹的亲戚,前些时候身体不适,她干爹暂时来顶替一两个月的。 义庄大厅里,阴风阵阵。 司徒涵雨来到这里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样,能准确找到装女尸的棺木。 也许她注定了吃这口饭的,江湖上摸爬滚打五六载,拜过祖师神偷牵过猴,学过盗艺练过步。对这些义庄坟场犹如家常便饭一般,并不害怕。 这时,司徒涵雨从一口红漆棺材里爬了出来,换上了另一套青黛色大白花缎子衣服,正在整理衣服右胁下襟纽扣哩。原来刚才铁铺外的打斗将她的衣服被扯破了,鞋也丢了,现在来这里就地取材,换套全新的。 这时,每口棺材下点起了一支香,那也是明侠君适才精心布置的。 清晨的天气,雾气也大,整个义庄烟雾弥漫,更添一份恐怖! 偌大一个义庄,足有六列十五行棺木整整齐齐摆放在大厅里,司徒涵雨穿着一套与她年龄很不相称的死人衣服,长头发倒向前面遮脸蔽眉,小脚绣花鞋可能是码数不对号,站在地上摇摇摆摆,在烟雾萦绕下宛如女鬼在发疯!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看到她了。 一个是她干爹,这里的主人无名老头,但是厅里面的他假装没有看到什么,手提烟袋,踱入后门内侧。 还有一个是外面高屋顶上刚刚赶到的连成英。 距离较远,他也没有看清楚司徒涵雨的脸蛋,却猜得很准! 就这身装扮,还是没有瞒过前堂屋顶上虎视眈眈的连成英吗? 不是,连成英是追明侠君到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影踪而瞎猜的。 司徒涵雨才跨出一脚的时候,院落屋顶上的连成英便吼道:“人呢?他娘的王八蛋……” 心虚的司徒涵雨不待连成英骂完,发足奔向一排排的棺材后面烟雾里。她要引连成英到后院…… 发现了目标,连成英一跃而下,急追前去。 就在他脚点地那一霎,明侠君手里的一条粗大的绳子绕圈一扬空落,不偏不巧就准确套中了他巨型的带着戒疤的光头。 连成英心里只想到司徒涵雨在前面溜走,大意间忘了高屋檐下面还有个明侠君在耍“姜太公钓鱼” 那绳索可是捆过棺材抬过死人的麻绳,比拇指还粗实,当活结套中了和尚连成英的脖子时,这端也绕过高梁,以杠杆原理梁木作支点,奋力一抽,众连贯动作均在一瞬间完成,快得出奇。 速度太快,连成英圆滚如牛的肥身子就吊了起来,顷刻间,他躯体飘摇,手足乱舞,像是升了天一样。 不等天井里半空中的连成英反应过来,明侠君手底的五枚发簪破空飞去。 半空中的连成英无法运气凝神使出硬功,“卟卟卟……”没入连成英的头颅,脖颈,胸口,下腹,下阴部位。 几处厉痛,汤秋千飘摇的连成英奋力一扯,势如疯牛狂奔,蛮力奇大无比。 明侠君被牵了出来,尽管他脚勾着屋梁仍无济于事。 他甩开绳子,带了下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落地,连成英一落地,立即运气,身上的四枚金簪纷纷落地,就此同意时间,身体也就屈下哎呦哎呦大呼,如夜半杀猪。 他的头似铜钟,金簪没有插入,脖子铁打,多条金簪无碍事,胸口肉厚皮韧金簪插入被挤了出来,下腹上的金簪毫无感觉。唯一一条让他大呼的,就是第五枚,插入下阴的那支,那一支倒是真的要了他本来就中看不中用的命根子,瞧他满脸痛苦状,肯定就是蛋已打破鸡不能飞。 看来明侠君这次从死人身上拔来的金簪用途是大大的有。这时他又抓起麻绳往远处奔,麻绳这端还套着连成英的肥头。这个动作十分好笑,简直跟牵狗上楼如此相似。 连成英下盘粗实,马步够稳,任由明侠君如何拽也纹丝不动。 无奈明侠君重重抽两下麻绳,猛地抽打着连成英的光头铁头。 上下受敌,连成英不自守而刹那摸出腰间的三枚菱形毒镖,洒向明侠君。尽管他的头像是套狗链子般被卡住,但是这一手还是相当发力。 暗镖打来,速度不慢,明侠君急忙松手闪躲,终究功夫不如对手,三枚毒镖将他的胁下衣服挂个大口子。人犹为站定,门户大开,露出空门,连成英的大手已经攻到。 嘭――明侠君胸口重重挨了一拳震出五尺之外。 真难想象,和尚连成英中镖受伤能如此之快封住穴道,足见内功罡气修炼有九成火候。 趁着连成英松去绳子时刻,明侠君藏身于大柱背后,快速爬上横梁。 转眼不见了敌人,连成英大喊大叫:“给我滚出来,怕死的书生,怕死的小丫头!” 吼声如雷,义庄偏僻又安静,震得屋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 大厅里,除了连成英的吼声之外,别无他声。 四下,又是一片阒静。 一转眼不见了敌人,连成英疑定棺材里有古怪,走近靠墙一列黑色大型棺木手抓起“啪”盖掀开,里面一具脸部浮肿,泛出青紫色的男尸,恶臭迎面扑来,让连成英捂嘴欲吐。 他便转过身,走向中间一列深红色小型棺木旁,“啪嚓――”一下翻开了第一口钉牢的棺木盖。不同了,里面的恶臭以及不堪入目的死相,不但没有让连成英反感,倒是挺好奇地看了看,里面都是衣服完整,白脸黛发,熟睡模样的化妆过的女尸,光景是大户人家刚死不久的女子,显然是是双目紧闭。连成英有这个喜好,见到漂亮的女子要看看她的眼睛。他更喜好看人死前挣扎时那一刻瞳孔的变化,现在面前的死人闭上了眼就不管了。 接着,啪嚓,啪嚓……一路过。 等到第四口棺木时,木盖未钉牢的,他依旧是信手一翻。 “呱――” 突然里面一声悸鸣。 一团大红影扑扑飞出,迎面直撞,老江湖连成英光后仰,出手狠抓,红影子飞走,他手上一把鸡毛。敢情是一只大雄鸡,在里面憋不住了。 呸!他刚想冒火。 上面明侠君疾速俯坠,一把柴刀当头劈下,居高临下,欲将对方光脑袋当西瓜一般剖开。 锋利的厚背柴刀,离他的光头只有两寸时,连成英双手举顶一合,像是一对火钳,夹住柴刀刀刃猛地打转360度。 这个举动连明侠君也没有遇到,也没有想到,是以柴刀把上的他被狠狠地撞到柱子上又摔出丈来远。落地翻几下便不见人了…… 连成英一个箭步追来,绕过四口棺木却没有发现他的影踪。 他真纳闷!低头瞧瞧,仰头望望,一切又好像是恢复如初。 “这王八小子,准在里面藏起来了!”连成英言出就动手撬开下一口棺木。 有了经验,他很是小心翼翼。 “啊!”的一声惊退两步,未看到里面的情形就叫,是他警惕的表现。 木盖揭起,连成英怒骂:“他娘的老太婆,死相那么难看!”肯定里面的是一个老妇,他对老太婆不感兴趣的。 前移一步,再揭一口盖,这次他留了一手,揭得慢些。 吱……吱…… 木盖很沉很重。 就在棺木盖快要脱钉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物事一撞,盖飞了起来。木盖疾速如电,他的鼻子差点刮飞,唯觉一阵风吹过。变化太快,连狗胆包天的和尚连成英也吓了一跳。 他冷不防想退后一步,却是太迟了,棺木里面伸出两只手往上一扬,一捧香烛纸灰样的泼了过去! 顿时,身子不稳的连成英满头满脸是灰末,本来就只有单眼看世界,这时更加是模糊一片。 就在他迷迷糊糊灰暗的视线中,明侠君从这口穿了底的空棺木里面跃了起来弹腿踢向他的下颚。 他连忙急退,糟了!后面是大柱子,顶死了,连成英臃肿肥厚的下巴,咯一下,踢歪一边! 连成英歪嘴巴,哇哇叫,刚刚抹一下眼睛,刚好恢复了亮光,又是一件死人穿过的白裤头套下了他的头,眼前又是一片黑。原来明侠君早就准备好了那一捧香灰,一件白寿衣裤。 双手乱舞的胖和尚连成英原本就是又矮又肥,头上套条素白宽裤头,身上的破衣裳,称得他就像个无头鬼在跳舞! 明侠君拳脚交加,痛砸猛踢,拳拳着肉,腿腿戮力,猛然间听到连成英身上咔哒响,肋骨不知道折了多少根。 连成英果然是铁打的身躯,肋骨断折也不畏痛,只见他大吼一下,运气将身子旋转如梭,那大笨熊样的身子像个大陀螺,狠狠地朝明侠君一撞。 ――罩住头蒙了眼还能将对方打倒,原来他的听声辨位功力也不赖。这也是明侠君没有料到的。 经不起这么一撞,明侠君甩了开去,后面的五六口棺木哗啦成了碎片,里面的死尸挤成一堆。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厅里墙根下的香炉钵上,顿时冒出一蓬灰舞。 连成英这个毒陀螺功可真的厉害,足以让明侠君震伤五脏六腑。 现在,烟雾里明侠君伤了内脏,一口鲜血,随气喷出。 连成英欲再穷追猛打,不料胸口一阵厉痛,让他停了下来。 两人受伤,看样子连成英相对要轻些。 因为他猛地撕下头上的女裤头,顿足戳指,发疯的狮子样咆哮:“王八龟蛋,你是哪路毛贼?竟敢与大爷我连成英过不去……” 说来也是,打打杀杀从桃花客栈追到义庄,不知道是交手多少回,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对上。 刀头舔血,死神手掌中跳舞的日子让明侠君不再热心,退出江湖五年余,江湖上的高手出类拔萃,殊不知连成英乃是他杀的一个贪官的弟弟。这个连成英本来是一个中原霸王镖局的镖师,后来去西域拜高人为师,学得一身硬功,气功,五毒功,现在为了寻找杀手明侠君而来到江南,明察暗访,栽赃嫁祸为了引出杀手明侠君报仇,唯独他的爱好让他拜倒在桃花客栈桃花红的石榴裙下。 明侠君不去理会这个魔头,他努力坐起,调息运气。 杀手是无门无派,无宗无系,也不论过去将来的。他为的是现在,留一口气也要博倒对手。 杀手杀人从来不会报上名号的,但是就在连成英吼叫间,他摸到地上的一个玉手镯,“嗖”打了过去,不偏不巧就打中了连成英的鲶鱼大嘴。 连成英灰头土脸的大嘴上咬着玉手镯,真是丑死啦,远看就像是牛魔王一样好笑。 但是明侠君并没有笑,就算是再好笑的事,对他也是漠不关心的,现在他受伤了,他想起来再杀,可是来不及啦。 因为,里面长走廊里窜出来的司徒涵雨和她干爹一人一只手将他拖到后面去了。那团香灰扬尘,让远处的连成英没有看到司徒涵雨两人将明侠君救走! 连成英吐去玉手镯,辱骂停歇,斗心不止。 他运气理伤,整好衣裳均在极短时间完成。 等前方墙根下的烟灰停下,明侠君早就没了踪影。但是对于连成英来说,逃不了的! 于是他一脚踢去,整个大厅的九十多口棺木,倒下大半,又是左一脚右一腿,全倒下。 哗啦声不歇,尘土飞扬。 “人呢?”连成英自问。忽见前面拐角处有个小门,小门里面透些光线。 他疾追过去。 连成英一脚踏进那扇门,里面好深一条走廊,外面是天井,天井里种有一棵大桑葚树,走廊内侧,放着一列的棺木。棺木又大又新,地上也很干净整洁,看情形是贵宾区,存放大户人家的眷属的地方。 他十分狡猾,先是细细观察那些棺木有没有动过的痕迹,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矮梁架上面空空的,然后瞄瞄天井对面的一扇土墙,均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挺直了身子。 他直望前方,但见走廊深处有些灰暗,像是接了一座耳屋样。 倏然间―― “里面去了,王八蛋!”他快速往前冲。 就在三两步迈出,突然―― 一段木棍在第四口棺木的下面横了出来,挂住他的脚,连成英猛地一跳,横木就勾起来,棺木底下的人也拽了出来。 本来,疾跑中的人要是被挂住脚的话,肯定会往前倒,因为他的体型超肥,冲势太猛,是以里面的人也带了出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成英立定身子一看,是一个灰长衫白头发白胡须的糟老头子,驼背弓腰像拱桥,他先误以为是鬼或者是死人,迟疑了一下。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这个人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样子,先拂去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拿起地上的黄烟筒,烟筒脑朝前点了点连成英,好像是老子教训儿子,训道:“胖和尚,你打烂那么多东西,要赔钱!”他的白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声音是从头发里传来的。 听声音不是很苍老,清越爽朗倒有些像是倒明侠君之音。 “赔你老娘!去死,老鬼!”怒气上头的连成英不管他是谁,一脚扫来,势如大斧砍柴。 这个时候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时刻,若有神挡杀神佛阻砍佛的,管你是老头还是明侠君,和尚连成英心里一个字:杀! 不料老头轻轻一跃,避开去了。 一脚落空,和尚连成英冒火啦。 他一个右手大拳擂去,约有五百斤力。 那个老头突然直起了身子屈膝顶起,支开重拳,来一记下冲拳,撞开连成英的拳头。 看样子是受了伤,那老头有点力不从心。他拳打去,长须飘拂,身子也往前冲。 连成英两手同时出击,攻向那糟老头。 那糟老头中了一拳,口吐鲜血,退向后面的大棺木,余势未减,大棺木撞墙咔啦散了架。 糟老头子不反攻不护身,而是后跃蹬上木凳,将身上的灰衣服和白头发一下蜕去扔向连成英,蒙住了连成英的脸。灰衣服也是死者穿过的,又臭又酸,腐朽的怪味道让连成英呛的要吐,道:老鬼头,你……你…… 衣服脱去,老头子成了年轻儒生,不过是个脸色苍白欠血色的儒生,越过棺木,大袖一飘,腾向走廊深处。 “死书呆子――”连成英凶凶吼叫,他认得这个人是明侠君,却叫不出名字。 发现了敌人,连成英狠甩灰衣,拔腿就追,快若离弦之箭。 快到长廊深处的耳屋木门,也就要抓到前一尺距离的明侠君了。 “啊!” 司徒涵雨一声尖声怪叫,自上面屋梁发出。 随叫声而下的,是一个人,挡住了快跑过来的连成英。 严格来说,掉下来的不是人,是个死人,因为他一掉下来就伏在连成英的身前,任由他挥拳猛揍,却是毫无反应。 第29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严格来说,掉下来的不是人,是个死人,因为他一掉下来就伏在连成英的身前,任由他挥拳猛揍,却是毫无反应。 就在他挥拳狂揍那个死人时,上面又是一筐灰烬洒泼了下来。 连成英上次上过当吃过亏,对这些灰很是敏感,他立即闭眼往外面天井里撤,刚到天井落定,就在这一瞬间,对面屋梁上守候已久的无名老头端起手里的一盆煤油泼了下去。 侥幸躲过这边是灰,却未避开那面是油,对连成英好像是妖怪面对众神天降,顷刻四面楚歌,无处可躲。 满身是煤油,明侠君闻声返回扔来一把点燃的香烛,离手而去。 连成英顾此失彼,乱了阵脚,不知道是该去抓人还是该除去身上的油与灰,就在这个时候,火烛已经到了背上。 大火燃起,胖乎乎的和尚连成英成了一团庞大的火球,在天井里猛滚疾撞,呀呀怪叫,他撞得墙壁嘭嘭响,撞得桑葚树拦腰折断,撞得大柱子摇摇晃晃。 管他有没有死,活不活得成。无名老头跳下来,大喊一句“涵雨丫头!快溜――” 司徒涵雨高兴得哈哈大笑,跳下梁头。 让她高兴的共有两件事,第一是敌人连成英被火烧着,不久将成为烤肥猪。第二就是听到自己的干爹会开口说话了。两者皆在,何乐不为? “干爹――”司徒涵雨听到干爹说话了,不是聋子,不是哑巴,沟通问候不用打口语,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你怎么在对面屋檐下?” 无名老头道:“不藏对面檐下梁头能让他中计吗?” 司徒涵雨问:“藏木门里面不是更好吗?” 无名老头道:“里面的通向外面小街的后门。”他转身欲走。 “干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司徒涵雨问。 干爹无名老头道:“你以前只知道来这里穿新衣服。”敢情是司徒涵雨以前经常来这里穿那些新衣服布鞋,应该是她要认这个无名老头为干爹的原因之一。 司徒涵雨见干爹无名老头想开溜。 “干爹――我要救他!”司徒涵雨望着明侠君不动了。 “唉!”干爹无名老头一声叹息。 明侠君似乎多次受伤,快不行了,扶墙摇摇欲坠。 父女二人一同架住倒明侠君越过这扇门,往右边耳房方向奔去,呼呼快步出了义庄。 时已上午,偏僻之地,行人寥寥无几。 两旁是菜地,小道上,三个人走得急。 明侠君担心和尚连成英还没有死,奋力挣脱两人,摇摇晃晃折回去。 明侠君一走,司徒涵雨不知该何去何从,秀眉微攒,道:“你……你……” “由他去吧,会回来的。”无名老头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走。 司徒涵雨望望倒明侠君,望望干爹,然后追上去。 “干爹,告诉我,你们刚才怎么下圈套将和尚烧死的?”司徒涵雨好奇的问。 她一直以为干爹是又聋又哑的老头,也不知道这样的干爹一下子怎么如此聪明能设计将和尚连成英烧死的。 无名老头道:“他的主意――”指了指那个走路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明侠君。 司徒涵雨追问:“你们本来认识?” 无名老头摇摇头。 “干爹――告诉我嘛!”司徒涵雨娇嗔道。 无名老头被扯停下了脚步,道:“嗬嗬,小丫头,嘴巴那么甜!”他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一套灰色土布衣服称得憨厚无比极像是老庄稼汉,但是那双神光熠熠的虎眼却让没有那么简单朴实。 认识不久的干爹,突然会说话,司徒涵雨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便好奇的问:“干爹,你为什么要装聋作哑,看管义庄?” “喔?涵雨丫头!”干爹无名老头立定身子,笑呵呵道:“下次人多的时候别叫我干爹喽!” “为什么?”司徒涵雨反问。 无名老头往明侠君去的方向手一指,道:“因为他――” “他?死书呆子?”司徒涵雨一头雾水,大眼一瞪,充满疑问。 无名老头点着旱烟,吧嗒吧嗒抽,郑重的说:“他不是书呆子,他是一个退隐江湖的杀手,他的是当年杀过许多贪官污吏的杀手明侠君。”然后自言自语道:“干爹来这里的目的与那个和尚连成英一样,同是报仇,不过他是为了杀人,我是为了救人!” “杀人?救人?”司徒涵雨越来越糊涂。 “对!和尚连成英是为了报仇来杀明侠君,我是为了救……”他没有说下去。事关重大,不宜张扬让他想起了组织的规矩。 “要杀死书呆子,直接在桃花客栈下手就行了!”司徒涵雨以为明侠君就长期在桃花客栈的。 无名老头熄灭烟筒,道:“明侠君也是五年前大名鼎鼎的杀手,他神出鬼没,如云似雾,无踪无影,要找他的人多呢。所以才会放出风声,说已经死了。据我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其实,江湖传闻明侠君神出鬼没,只是他的易容术厉害罢了,这也是他杀死比较成功之一,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这个优势。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涵雨茅塞顿开,眨巴眨巴大眼:“这就是杀手明侠君?”她挠头自问:“不是那个罗云婷要找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哦?对了,和尚连成英逮住了罗云婷,我碰巧救了罗云婷,然后罗云婷点名要找明侠君,很快明侠君就要杀和尚连成英……” 司徒涵雨徘徊几步,嘀咕道:“杀连成英……” 无名老头道:“涵雨丫头,你快去找明侠君――”原来,这个无名老头不但认识明侠君,好像来头不小。在义庄潜伏了两个月,昼伏夜出是所谓的懒的出奇,装聋扮哑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是另有企图是什么? 这些,作为偷字辈的司徒涵雨不管了。 下一刻,她马上朝义庄里面奔去,追上明侠君。 义庄耳房的天井里,明侠君对着空空的天井发呆!像个傻子似得! 第30章 她该怎么做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下一刻,她马上朝义庄里面奔去,追上明侠君。 义庄耳房的天井里,明侠君对着空空的天井发呆!像个傻子似得! “和尚连成英呢?”明侠君喃喃自语“罗云婷呐,我终于失手了……” 司徒涵雨明白了,肯定是和尚连成英逃跑了。她马上攀上屋顶,屋顶上面,纵飞过五六个房子,不远出的路上,一个粉红色衣服的女子搀扶一个黑乎乎的胖子朝大街走了,走远了。不消说,那是桃花红,救走了连成英,回“衙门”去了。 那一刻,她很清楚,和尚连成英被一个女子救走了! 返回义庄,明侠君已经躺在大厅地上睡着了。显然,对手连成英逃走对他的打击很大,几次都没有将对方杀死,而且用智也没有办法将对手拿下,大大出乎明侠君的意料。他现在也不去研究对方连成英是不是一个人在杀人嫁祸自己,还是团伙在操作这事。 他只想好好休息。 地上的他脸上十分自然,安详,好像是解脱升天的罪人一样,是呵,杀手没有了任务,当然是一身轻! 杀手失手,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那就是声名尽毁和被杀,没有了声名,对于职业杀手,比死更难受。 但是明侠君死不了,他的心愿未了…… “明侠君,你醒醒——”司徒涵雨跳下来将他扶起来,,她以为明侠君死了。“你不能死,不能死——”看样子,她快要哭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也没有错。一看到生离死别,就知道哭! 她想哭,是有原因的,她不像明侠君那么冷血,她是个流浪江湖的女子,她虽然是有点贪财,那是职业和生计所迫,想想如果自己家庭富裕,谁愿意去干些偷盗的事呢。从小就缺少父爱母恩的女子,长年与猴子为伴,直到明侠君的出现,让她觉得人家还是有友情道义所在,因为明侠君身上有执着与一种变相的清高让她着迷。何况,明侠君本来就长得英俊,快到二九一十八年华的大姑娘家,怎么也会为自己的未来动动心思的嘛…… 说来话长,就是一句话,她认为跟明侠君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明侠君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了眼,道:“很久没有休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这是明侠君第一次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谁听了都高兴,连司徒涵雨听了也很高兴。 她睁大早已湿润的眼睛,道:“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对于别人,或者这只是一句平常的话。 但是对于一个孤儿,一个孤儿训练成为的小偷来说。这是一句无比关心的话,出自一个少女,甚至连亲人都没有的少女吔。那种情愫,那种心情,是每一个刀剑生涯里打滚的江湖儿女可以体会的,同时那种感觉是任何笔墨所难于形容的。 明侠君能理解,他不想去理解,很像在逃避。 没有一句感谢,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明侠君不再说话,他真的睡了,就是那么的奇怪。 现在和上眼“享受”了,好像天塌下来,也要先睡完这觉再说。 睡觉对他或许是种疗伤的借口,更多的是这觉好梦估计是一场仪式,像是生离死别的仪式。 可是这一觉睡不了多久了。 本节完结 第31章 被逮到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她,欧阳林宣她善良,但是唯一缺少的就是那么点自信。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敢承认..她勇敢,为了朋友埋没自己的感情,所有的不开心都自己扛,在别人面前的她,永远都是开心的..但是她的身体就和她的妈妈一样..她究竟会怎样呢? 他,文奇圣。 他,有着奇怪的性格,冷漠冷静。在欧阳林宣萱出现困难的时候总是用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帮助她,他喜欢她,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他知道,她喜欢的是另一个他.。。所以,他变着法的帮助欧阳林宣,一次一次的用他的冷漠感动着欧阳林宣.。。 他,徐俊泽。 他,为了让欧阳林宣快乐,可以做任何事,因为一次一次的误会,总是和欧阳林宣擦肩而过..为了成全欧阳林宣,他毅然的决定离开这里,但是却在途中出了事故,然而命运却有把他和生了病的欧阳林宣安排在了一家医院里.. 。。 “学姐好!” 吃过午餐的我在校园里溜达,碰到几个高一新生,他们在向我问好呢。 哈哈,我现在是高二生了唉,真是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一个人溜达有那一点点的无聊啊,唐糖那臭丫头自打有了她的佑哲哥,整天黏在一起,看了我就觉得胃不舒服。我呢,尽管看不惯,但也不好打扰他们啊!自己是单身贵族就罢了,总不能让别人也成为孤家寡人吧..嘿嘿,我就是这么善良啦! 有时候吧,我就在想我的真命天子会不会是想俊泽哥那样优秀的男生呢?呵呵..可是,俊泽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学校教学楼后面的那块空地啦,这是学校最漂的地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因为那些忙着约会的人儿们是不会来这个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情调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成了我的天堂。 哈哈,想想看,在斑驳的树荫下,躺在柔软的带着清香的草地上,就那样静静的感受柔和的带着香味的风儿是怎样旋转着她的舞姿;望向湛蓝的天空,数着那奇形怪状的云朵,周围的植物散发这令人陶醉的香气,啊,真是感觉自在!蓦地就记起宫崎骏的动漫《天空之城》。我真的,很向往他动漫里的生活..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那我就再也不用看那令人头大的数理化什么的.。。唉! “小萱!” 呀,是唐糖啊!这可是新鲜事啊,难道说这丫头终于良心发现不该把我这好友丢在一边了吗?可是,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啊,唐糖. “唐糖,你怎么了?”我以上前去。 唐糖走过来一屁股坐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我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从来没有发现她这样,其实,她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总是给人甜甜的感觉,就算那天踩了狗屎运,被老师骂了狗血淋头她也是一笑而过的,可是今天.. “唐糖,你不舒服吗?”我试图用手试试她的额头,她却把我的手推向一边,随即倒在我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唐糖啊,你.你这是怎么啦!”我掏出手帕替唐糖擦泪,便问道。“别哭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在这样我也要哭了啊。” 唐糖依旧伤心的靠着我的肩,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 “唐糖啊,有什么事你到时说出来啊!告诉我啊!”看着她这样伤心,我作为她的好朋友怎么能不跟着伤心啊..可是她不说,可真是急人! 唐糖哭了好久,我的衣服也最终被她的泪水加鼻涕浸透了。 “小..萱,小萱,我们..我们..。完了.。。”唐糖低着头,哽咽着,从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跳出一句话。 “..什么?分.分手了吗?不是吧,中午还看见你们一起吃饭了呢!不是好好的吗!这.这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怎么说分就分呢..”吃惊的我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相信事情变化这么快。 唐糖的眼睛都已经肿肿的了,像是在脸上贴了两个大核桃。“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唐糖摇着脑袋,似乎在努力的思索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看看吧,唐糖这么伤心,我想那就应该是蔡友哲那臭小子和唐糖说了什么。可恶的家伙!当初是唐糖是先想他告白,所以他才这样的吧!所以才觉得可以不珍惜?哼,看我怎么替唐糖报仇! 我站起来,理了理裙摆,对唐糖说:“嗯..好啦,唐糖别伤心啦,那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个..你在这里等一会啊,我去下医务室吧,瞧瞧啊你的眼睛都快变成核桃啦。听好!你,不许乱跑哦,在这里等我啊!我很快回来!” 哼哼..蔡友哲,你这死家伙给我等着,看你欧阳林宣大小姐怎么收拾你! 可是,那家伙在哪里呢?这么大的学校,该去哪里找啊..我穿过操场准备去教学楼看看.. 等等!那个人..坐在操场和一个女生挨在一起的人??那不就是蔡友哲吗!好家伙,原来是有新目标啦啊,所以就那样对待唐糖吧?你给我等着!我撸起袖子,朝他们走过去。 “唉,蔡友哲!”我走过去,站在他跟前喊道。 蔡友哲猛地抬头,那面目表情,简直没办法形容,五官好像要挤到一起了。他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哼,我说,蔡友哲啊蔡友哲,这就不认识我了吗?啊?分了手就开始这个样子了吗?嗯?”我用食指狠狠的戳着他的肩膀,冷言冷语讽刺道。 我在等着蔡友哲的道歉,虽然不是对我道歉,但至少这样的话我也替唐糖讨回了面子! “我说这位姐姐!”坐在蔡友哲旁边的女生站了起来,她的校服看来是高一新生,“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像个泼妇一样呢?”她换了个姿势,走近我接着说。“怎么,他对不起你吗?分手?哈..分手就怎么了呢,自己长得丑就不允许分手了?不要总是这样呀,总这么缠着会被哥哥讨厌的唉!”这个女生带着鄙视的眼神,轻蔑的口吻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什..什么??” 这个女生说的什么?是再说我吗?啊..真是郁闷,弄不清楚状况的小丫头在掺和什么啊!竟然说我什么?说我是泼妇?..。这丫头,真是.. “你..你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唉!”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点。 “是什么啊是,还有啊,这是哥哥看在你是老女人的份上才不和你计较的呢,就你那‘花容月貌’,哈..还是省省吧!”说着拉起蔡友哲就走掉了。 一阵风吹过,从树上带走了几片叶子.那一霎那似乎什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天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臭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怎么弄得像是我的错,明明是我来讨说法的啊,现在却被一个高一新生奚落了一顿,不是吧!!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这边,是.在看我的笑话啊。不是我的错啊!我想这样辩解,可是说给这些不相干的人有用吗?没用,我是知道的!算了,随他们好了.. 我只能怪自己好没用,都不能为唐糖的做点什么.。。 呃..那是,那是文奇圣吗?他..他也看到了啊!没错,他是看到了,正在用他那高傲的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是啊,那是无形的嘲笑。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急忙躲开他,跑出他的视线。 文奇圣,呵呵..好吧,居然真的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有他的家庭背景,他有傲人的外貌,他有聪明的头脑,他有别人所没有的一种独特的气质..不用说,这种人,一定是学校里女生们心目中的殿下. 至于我,我从不会像那些女生那样,我不会幻想我的真名天子会是文奇圣那种的。因为,想也没用,只会浪费脑细胞而已,我,是一个懒惰的人,呵呵..我只想着俊泽哥到底涩会那么时候回来,那样我就又可以和俊泽哥一起玩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唐糖那里的,唐糖的眼睛还没有消肿,她顶着的水肿的眼睛担心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没有本法再说什么,我默默的看着唐糖,刚才的事,不能让唐糖知道! .. 回到家,所有的委屈都盘踞在心头,透明的液体就要从眼眶中流出,可是,“不管心里有多难受,你总要笑!不要让别人看到你难过,不要让别人替你担心!”.。。这是当初妈妈告诉我的,以前不懂妈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但是现在,终于明白了..呵呵,我擦掉眼泪,努力的笑了笑,妈妈,我听你的话你看到了吗?妈妈..我要坚强,我,欧阳林宣萱,绝对不要让别人看到我难过,妈妈.. (欧阳林宣背着唐糖去教训蔡友哲,不想却被奚落一顿,他没有告诉唐糖。她看倒了文奇圣,文奇圣的眼神让欧阳林宣难以琢磨,他不明白高傲的文奇圣竟然会看到她。欧阳林宣虽然觉得委屈,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究竟是什么事就请他那脑袋是不想出来的,谁能预测明天的事情呢?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天的事,似乎已经成了同学们超于饭后的笑柄,感觉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嘲笑我是的,说实话,这种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不知道唐糖是怎么想的,她好像都不恨那个蔡友哲啊,动不动就在我耳朵边叨叨她的蔡友哲那好这好..哼,要我说啊,像蔡友哲这样的人就应该狠狠的揍他顿! “那个..小萱哪..”课间,唐糖跑到我眼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干嘛?你这种语气,该不会是好事。”我远远的躲着唐糖,两只手摆成一个十字,警惕的盯着她。 唐糖坐到我旁边,拽着我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用让人想吐的一个调调十八个弯儿的声音说道:“哎呀~~~好小萱啊!我知道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姐妹嘛!对吧?..” “..呃..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黑着脸,把她从我身上撕下来,用一只胳膊撑着她。她这个样子在这样下去,恐怕我要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了。 “嘿嘿..小萱哪,你就陪我去一下下友哲哥的班级吧,好吗~~~” “用脚趾头想,我不可能去的!”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个人我是真的讨厌啊,他本来就不让人待见,哼,他如此伤了唐糖的心,我就更加讨厌他了!! “好啦,好啦,你就陪我去一下下吗,嘿嘿.。。”瞧瞧,此时此女正噘着粉嫩的小嘴巴,泪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如果把我换做男生我想绝对招架不住,可惜,我是agirl,哈哈.不吃她这一套! .. 我心里是真的有一万个不愿意啊,可是,我已经被变身成为彪悍女的唐糖拖出去了..唉,我干嘛非得见到那张讨人厌的脸啊,还不是因为唐糖这个臭丫头! 我们来到蔡友哲班级门口,正巧看见他从另一面过来,一见到我们就立马把头转向一边。哼,这个家伙!是因为没有脸面见到唐糖了吧!我就知道! “友哲哥!“我一不留神,唐糖就跑到他跟前,亲热的打着招呼。 可是蔡友哲始终是不看唐糖一眼,像是在躲避什么。 “友哲哥!..友哲哥!你看我一眼啊!”唐糖拽着他的衣袖,淡淡的哀求。 唐糖真是的,这种人值得这样吗?糖糖真是可怜,居然会喜欢这种人! “喂,你没听到唐糖跟你说话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始帮腔了。我走到蔡友哲跟前,狠狠地拽了拽他。 “唉,你的脸..你怎么伤成这样啦!”当我见到他的脸,我都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唐糖一听,急忙看向蔡友哲另一边,只见蔡友哲左眼被打的乌青,嘴角还泛着紫红,血液随时都会滴下来.。。 蔡友哲也立刻捂住自己的脸,“没什么!”淡淡的语气,转身就要走。 唐糖一把拽住蔡友哲,轻轻抚摸着蔡友哲的脸,十分的疼惜。“友哲哥,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蔡友哲摸了摸嘴角,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射出渗人的气息。“你的好朋友可真是仗义啊,为你抱不平呢..” 唐糖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我,那眼神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小萱啊,怎么回事..” “啊?我不知道啊..”这个蔡友哲是什么意思啊,干嘛看着我..好奇怪。 “喂,蔡友哲,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蔡友哲咬牙切齿的说。 啊啊啊?蔡友哲的挨打,跟我有关系吗?我没记得打过他啊,更何况,我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把堂堂七尺男儿弄成这样! “小萱,告诉我,怎么回事!友哲哥的伤是你弄得?”唐糖的语气充满了对我的不信任。 “啊..怎么可能啊!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哈?难道是我自己打的自己吗!“蔡友哲眼睛里充满了憎恨。 “小萱!”唐糖生气的看着我,她现在认定了我就是“凶手”吗?可是我真的不是啊!!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好痛心..“小萱,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友哲哥是我喜欢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他!“唐糖歇斯底里的喊着。走廊上的同学们驻足,戏谑的看着我们,教室里的同学趴在门口看向这边。 唐糖拉着蔡友哲钻出了人群,我一个人,在满是戏谑的氛围中,一脸的迷惘。唐糖这是怎么了啊..她不相信我,难道我和唐糖的友谊就这么不堪一击,就要断送在这个叫蔡友哲的手中吗?难道,是我错了吗?是我吗?我真的不知道蔡友哲的伤是怎么回事,唐糖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唐糖.. .. 今天的事,是不是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我现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虽然现在还是仲夏,可是我却觉得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是那么的凉,从脚下一直凉到心脏.. 额?那个人..不又是文奇圣吗?他..他又看到了啊,他一定会觉得我很可笑吧,呵呵..我就是这么可笑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抬起头对他挤出一个很难看得笑容。 回家已经很晚,本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路程我好像走了很久,没有了唐糖的叽叽喳喳,感觉好空,心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一进家门,我便闻到从厨房飘出醉人的香味,是李婶在做好吃的啦!哈哈..闻到胖婶做饭的香味我的心情经好了许多。 胖婶是我们家的保姆,她四、五十岁,胖嘟嘟的,所以我就那么喊她了。我记得胖婶来我们家已经好多年了,我的起居饮食都是她照顾我的,她告诉我妈妈在天堂看着我,天上紫色的地方就是妈妈住的地方,而我,从来都是相信她的话。 我偷偷摸进厨房,胖婶正忙的不可开交。哈哈,这正是我偷吃的好时机,看我的!嘿! “啪!” “啊!” 我被逮到了,就在我准备掀开锅盖的事都被胖婶准确无误的逮到了。 “现在可不能偷吃哦!”胖婶用手蹭蹭我的头,“先生还没有回来呢,现在不能偷吃啊,一会有够你吃的的呢,呵呵.” 我觉得胖婶现在是最关心我的了,爸爸的工作很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大约一半的时间不在家..总感觉是我和胖婶相依为命..唉 在房间里做着功课,我不由得有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无心做题。走到窗前,习习凉风吹过,只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像被折断的翅膀颤颤悠悠的飘下,我这才猛地发现原来夏天就要悄悄溜走了,秋天就快到了啊..秋天的感觉像一根琴弦触动着我的心,有什么从脸颊滑过..用手去擦,才发现竟然是泪水。桌上妈妈的照片,笑的依旧灿烂,仿佛她不曾有过痛苦。我捧起照片,轻轻的摩挲着,妈妈,你知道我想你吗?我有多少话想对您说.. 第32章 这是何种滋味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在房间里做着功课,我不由得有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无心做题。走到窗前,习习凉风吹过,只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像被折断的翅膀颤颤悠悠的飘下,我这才猛地发现原来夏天就要悄悄溜走了,秋天就快到了啊..秋天的感觉像一根琴弦触动着我的心,有什么从脸颊滑过..用手去擦,才发现竟然是泪水。桌上妈妈的照片,笑的依旧灿烂,仿佛她不曾有过痛苦。我捧起照片,轻轻的摩挲着,妈妈,你知道我想你吗?我有多少话想对您说.. “我这是怎么了..”拭去泪,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笑,不能伤心、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是.是这样子吗?唐糖的事,就这样没关系吗?该怎么办.. “小萱,先生回来咯,准备吃饭啦,快点下来吧!”是胖婶在叫我下去吃饭了呢,爸爸回来啦,我要笑的! 对着镜子,我挤出一个自己看来还算满意的笑容,就跑下楼去。 可是还没有走下楼梯,我就发现爸爸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和爸爸挨得那样近。 “爸爸..”我走过去,笑容僵在脸上。 爸爸立刻站起来,那女人也起来,爸爸拉着她,作者介绍。“来,仪秀,这就是我女儿小萱。小萱那,这位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说着爸爸又走到我耳边小声说,“她和你妈妈名字一样哦!很漂亮吧!呵呵..”说完又转向那个女人。 “啊,好可爱啊!你好啊小萱!很久就听你爸爸提到你了呢,没想到本人更漂亮呀!”那女人笑吟吟的拉着我的手,很高兴的样子。 可是我,大脑嗡嗡的作响,说不出一句话,这个女人确实比妈妈漂亮许多,可是为什么她也叫陈仪秀?难道她有着和妈妈同样的名字就可以替代妈妈吗?爸爸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不解的看着爸爸,爸爸就一个劲儿的对我使眼色,意思当然就是让我表现的好一点咯..可是我会吗? “妈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女孩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总感觉有点耳熟.. “慧玲,快过来!看看,这是你姐姐!” “姐姐?”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我们学校高一新生制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这就是她口中的“慧玲”?那种眼神,那口气..我就觉得在那里见过,果然没错,她就是那天和蔡友哲在一起的那女的! ..我一时哑口无言,从今以后我跟她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喜欢她们,真的!真的不喜欢! “呃.。。小萱那,这是慧玲,比你小一年的,和你一个学校呢!呵呵..”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来啊,快来坐吧,饭菜都做好啦,快过来吧!”爸爸热情的招呼着,而我却不知所措.. 我不明白,难道她以后就是我的继母?她就是我的妹妹了?也要姓欧阳林宣了?怎么会这样子,这是怎么啦,曾经有过的误会还可以冰释吗?我不知道这样的家庭还会不会和睦..真希望这是是一个可怕而不真实的梦。 这顿饭所有的东西我吃起来味同嚼蜡,那女人殷勤的为我夹菜,而爸爸也在给慧玲夹菜,我一时搞不清楚到底爸爸的亲女儿是我还是慧玲.. 我没有在客厅呆多长时间,很快找了借口回了房间,我不想呆在那个气氛奇怪的地方。躺在床上,我的鼻子酸酸的。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啦..唐糖竟然就因为蔡友哲不相信我,而接着我又多了后妈和一个妹妹,难道,我也要变成小说里的主人公吗?被坏坏的继母虐待,被妹妹欺负?那种悲惨的命运就要在身上出现? 到底,,,该怎么办,我要赶快睡着,等到明天起床的时候今天的一切就都是个梦了! (欧阳林宣萱的命运到底会是怎样得呢?她会怎么做呢?请等待下一章,俊泽哥的归来!) 可是,当我伴随第一缕阳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晚上的事是多么的真实!让我怎么可以这么快接受?该怎么办.. 真的无心上课,只是假装的听老师讲课,眼神脑袋却不在课堂上.一下课我便跑到教学楼后面,那个属于我的小天堂,不会有人问津的地方.. 我不明白,唐糖到底是怎么啦,难道说唐糖和我六年的友谊还不及和她交往一个月的蔡友哲? 望着天空,呆呆的想着心事。夏末的中午依旧令人犯困,慵懒的阳光散在树叶上在地面落下斑驳的颤动的影子。 “小萱!” 额..好像有人喊我的吧?我张望了下,没有人来啊,是我听错啦? “小萱!”又是一声。我睡着了还是我幻听? 不对啊,分明是有人喊我的啊!我急忙站起身,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人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啊,俊泽哥!”呀呀,原来是俊泽哥回来了啊,呵呵.. 俊泽哥全名徐俊泽,比我大一岁,是我们学校的高三级部的。是我爸爸好朋友的儿子,前一阵子和他爸爸出国了,具体干嘛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的俊泽哥还是那么帅啊!阳光在他后面看不清他的脸.。。仿佛是从太阳里出来的..我一时看的有点呆。 “嗨,在想什么呢!”俊泽哥走过来照我的头就来了个爆栗子。 “啊,疼疼!”我蹲下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直喊疼。“喂,俊泽哥,很疼的唉,哪有人一见面就这样打招呼的啊!” “哈哈,怎么样?小萱哪,有没有想我啊?”俊泽哥到时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我也在他旁边坐下,“你说呢?怎么回来也没有事先说一下啊。” “呵呵,这不是来跟你说了吗?我啊,可是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哦。” “嘿嘿,是吗?那我岂不是倍感荣幸啊。” 不知道为什么,和俊泽哥在一起总是感觉很放松,说什么做什么我似乎都不用顾忌什么,俊泽哥在我身边总是那么照顾我。俊泽哥就是那么会照顾人。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嗯,凑活吧,呵呵..”那些事没必要告诉俊泽哥吧?是啊,不想再让他担心.. “小萱..小萱!” “嗯.干嘛?” 俊泽哥用手在我眼前比划了比划,“你在想什么呢,都没有听见我叫你啊,想什么那么入神?” 刚才俊泽哥在叫我啊?我.我想什么了啊,“啊?我..我没想什么,没有.。。呵呵.。” “不对,小萱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对不对?就你我还不了解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俊泽哥说他了解我啊,心里突然觉得温暖好多,有什么在冲撞着我的心..“我,没事啊” 俊泽哥皱了皱眉,“没事?看看这像平时的你吗?你有没有心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看着俊泽哥担心的样子,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啊,俊泽哥!突然觉得有什么滑过脸庞,湿湿的。 “小萱,你.你哭啦..”俊泽哥急忙捧起我的脸,用温暖的手擦掉泪水。 真是的,我这是怎么了啊,干嘛要哭?连眼泪都来凑热闹吗? “啊.”我转向一边,实在不想在俊泽哥面前这个样子。“我没事啊,可能眼睛进东西了吧.呵呵.” 看到俊泽哥,老实说,觉得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俊泽哥总是那么温暖,就像是一大块棉花糖。俊泽哥总是让人感动,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真的喜欢俊泽哥!可是,我可以告诉他吗.. .. 这节是数学课,我根本就听不懂,脑袋总是东想西想的.感觉泽哥的手在我脸上那温暖气息依然存在。 窗外便是操场,俊泽哥的班级就在哪里上户外体育。他们在跑步,我呆呆的望着窗外,俊泽哥的身影在操场晃动,别人都失去了光彩.. 那是怎么回事?一堆人中间一个女生坐在地上,似乎是受伤了?梨花带雨,轻轻的抚摸膝盖..一个人一把抱起了坐在地上的女生,向校医务室奔去。 那个女生不是罗岚?而抱她的那个人,竟然是..俊泽哥?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凉了下来..俊泽哥看起来是那么在乎她啊,是啊,那样的女生谁能不在乎呢?我们学校的才女校花啊..呵呵.. “喂”同桌悄悄戳戳我的胳膊,示意我看老师。 这会老师正双手掐腰,眼冒金星,呲牙咧嘴的盯着我..我的小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这下完蛋啦! “欧阳林宣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此时老师的眼睛等的像个铜铃,甚是吓人,这回知道“怒发冲冠”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我悻悻的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好。 “欧阳林宣同学!你刚才想什么了啊?课堂是可以随便走神的吗?!你,下了课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去办公室啊..我想我这下算是栽了.. 毫无疑问,我接受了数学老师的心灵洗礼,随后有事班主任的一顿洗礼.。。她们一张一合的嘴巴看的我头昏脑胀.。果然啊,在课堂上“开小汽车”是罪大恶极的,这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办公室出来,我似乎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脑袋像是顶了什么东西,沉重无比。我..好累..突然眼前一黑.. ‘小萱!”睁开眼睛,俊泽哥的脸庞就应在我的眼里。 “欧阳林宣同学好点了吗?”随即是班主任,正关切的问道。 “..我.。。我这是..”我看了一下周围,这是在校医务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俊泽哥过来坐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萱,你在办公室门口晕倒啦,吓死我啦!” 我..我在办公室门口晕倒?不是吧..我不过是被老师们念了几句,我就晕倒了?老师们有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啊.. “额.欧阳林宣同学啊,是不是老师今天说的话有些过分呢?真是抱歉啊!”老师也以为是她们的不是吧 我急忙坐直了身子,对老师说:“啊,老师被这么说,本来就是我不对吗!我好像是因为有点感冒吧..头有点疼..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啦!”说这我就利索的跳下床。 “咦?这位同学醒了吗?”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位换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来,“醒了的话,过来做个检查吧。” 我一听,要做什么检查,顿时就蒙了,我讨厌做检查,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讨厌!! “我没事拉,我先走啦!”说着就往外跑。 “小萱!”俊泽哥一把拦住我,“不检查没事吗?” 看着俊泽哥担心的样子,忽然,我有记起今天操场上他在乎罗岚的样子,让我喘不上气来..他总是那么会关心人,不管是谁,他都是那么的关心.. “我没事啊!这不是好好吗!呵呵..俊泽哥不用担心!”说完,就跑出了医务室大门,想教学楼奔去.. 就在转神的一瞬间,有泪水从脸上滑下..是凉凉的感觉.. 然而,就在踏出医务室的一刹那,我看见文奇圣,他立在一旁,看相我这边.. 为什么每次都会遇到文奇圣..。每次,都被他看笑话.. 每次都会被文奇圣看到我这种丢脸的样子,真是的! 他会怎么想我这个人?会觉得我很好笑的吧..我,干嘛在意他?呃.我是在在意文奇圣吗.. 不觉间,有想起今天俊泽哥和罗岚,他那么在乎她啊.. 严格的说来,我和罗岚也算是朋友了。 其实罗岚和我同年的,只是比我早上得学,所以我就比她低一个年级了,也就因此她和俊泽哥是一个年级.. 罗岚是优秀的,有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聪慧的头脑..反正就像是哥公主就是了..从小跟他问一起玩的话我总是感觉自己想是一只丑小鸭,小时候的我黑黑的,胖嘟嘟的..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和罗兰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都说女大十八变,是啊,罗岚越来漂亮了。 .. 刚回到家,就听见客厅里发出几声嗔笑,是罗岚,正和慧玲在说着什么。 蓦地,记起今天看到俊泽哥在乎罗岚的样子,我的心里像是拧了一个疙瘩,而罗岚膝盖上的ok绷也是格外的扎眼。 “唉吆,这不是我――老姐我回来了吗?”慧玲见我进来就用那让人讨厌的强调吆喝着。 这个女生来我家才有几天啊,不懂先来后到吗?看她那样子,正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像是这个家的主人,怎么弄得像我是后来的呢? 我没管慧玲,我连看都懒得看。“唉,罗岚啊,你怎么来了?”我直接对罗兰说, “哦,是啊。”罗岚站起来,“嘿嘿..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吗..”罗岚越过茶几,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小声道,“..小萱那,我们去你房间说好不好啊!” “额..我说..” “快点啦!”就这样,还没换鞋的我就被罗岚拉着上了楼。 这挺慧玲在客厅喊道:“喂,欧阳林宣萱你还没有换鞋呢!” .. 罗岚关好门,一屁股坐到床上。低着头,满脸通红..罗兰这是怎么了? “那个.。。罗岚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从近来真么长时间,你都没说过话唉,你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又过了许久,罗兰终于抬头望了我一眼,启朱唇缓缓道来.. “.呃.小萱那..那个..”罗兰结结巴巴的,不停地摩挲着她膝盖上的ok绷,白皙的脸颊上飞上多多红晕.. “怎么了罗岚?”罗兰这是怎么啊?哪里像往常那样高傲的罗岚? “小萱那,你知道吗?我今天摔倒了,是俊泽哥他..”俊泽哥?俊泽哥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一出来,饿哦的心就咯噔梦跳了一下,他说什么我似乎都听不见了.。。 “小萱,你在听我说话吗?”罗兰见我发呆的样子,急忙喊了喊。 “啊?哦.。。没什么..呵呵..你刚才说了什么?” “那个..我觉得啊,尽责格式在乎我的,而我..我也很喜欢俊泽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出国的这段日子,我与份额的感觉我是这么的喜欢一个人..”罗岚幸福的说。 什么..罗岚,她.她喜欢俊泽哥啊..她怎么也..那么,俊泽哥也喜欢他的吧?要不然体育课上怎么会. 我真的好笨啊!原来是这样啊..本来我还幻想俊泽哥他.。。呵呵,我啊.。。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我也是喜欢俊泽哥的啊!我不干这样告诉自己,也更不敢告诉俊泽哥..我该怎么办? 是啊,俊泽哥和罗岚一起,是多么好的一对,呵呵..丑小鸭怎么会和公主相提并论呢? “小萱那,我知道俊泽哥平时和你走的挺近,你们是好兄妹.所以,我得麻烦你帮个忙啊!” “什么忙?”我机械的回道。 “就是,就是.。。你知道的,虽然啊我平时有点傲气,可是面对俊泽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告诉俊泽哥啊,告诉他我是那么喜欢他!”罗岚一口气说完,用期待的黑眸凝望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呵呵..是啊,好兄妹?也许,俊泽哥也是真的把我看做妹妹而已的吧,只有是我多想.. “小萱那.。。” “额..这个.好吧.”我硬生生的从喉咙逼出这么几个字. “嘻嘻.我就知道,小萱那,你是最好的啦!我最喜欢小萱!嘿嘿!”罗岚有事抱我有事亲我的,而我,只是木然,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说违心话,把自己喜欢的人推向别人,这种感觉是何种滋味啊.. 第33章 好痛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嘻嘻.我就知道,小萱那,你是最好的啦!我最喜欢小萱!嘿嘿!”罗岚有事抱我有事亲我的,而我,只是木然,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说违心话,把自己喜欢的人推向别人,这种感觉是何种滋味啊.. “那小萱,告诉俊泽哥啊,明天下午俊泽哥说我在kulfi等他哦!哦.小萱你知道那里吧、” 是啊,我知道那里,那是一个印度风味的冰欺凌店,罗岚和喜欢那个店。 我轻轻点点了头,罗兰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第二天,吃过中饭,我依然在教学楼后面我的天堂,静静享受一个人的空气.我知道,俊泽哥一定会来。 哒哒,计声脚步声,我知道,是俊泽哥来了,这种他专属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他专属的香气..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俊泽哥,我的心.. 俊泽哥在我身边坐下,开口说,“这是怎么啦?都不像平时的你唉!“ 我望了一下俊泽哥,“俊泽哥,你.很了解我吗.” “什么?” “呵.没什么.”我急忙躲开俊泽哥的眼神,看相一边。“呵呵..俊泽哥知道吗?有人喜欢俊泽哥你呢!”我只是静静的说,静静的等待这回话。 “是吗?想我这养的帅哥啊,谁不喜欢呢!不过,到底是谁啊?”俊泽哥的语气分明充满了期待和兴奋,我看的出来. “呵呵,俊泽哥猜猜啊”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猜不出来,喜欢我的人可不少呢,你就给我诉我吧。” 我没有勇气在看着俊泽哥的眼睛,如果在看一眼他那深邃的眼睛,我想我会无法自拔. “呵呵,是罗岚啦!” “罗岚?”俊泽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是这样吗?”俊泽哥看着我,“难道.就再没有别人了吗?”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还有谁啊。是罗岚让我告诉你的,她说她没有勇气来告诉你,就让我来告诉你。还有,他说今天下午他在kulfi等你。”这一切,我都是淡淡的说出口,就想一阵微风吹过,不留痕迹。 “是.是吗?”俊泽哥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似乎也是淡淡的。 “是啊,”我抄俊泽哥一笑,“呵呵,你看罗岚多好啊,然长得漂亮,脑袋有好使,嘿嘿,你们一起很好哦!” 俊泽哥没有说话,静静的呆着, 风拉着树叶轻轻的舞谪,沙沙的响..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啊.”俊泽哥终于开口说道。“那么,小萱,我和罗岚一起你会开心吗?” 我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俊泽哥的侧脸,俊泽哥,我不开心!我不屑昂你和别的女生一起,我,我啊,我是喜欢俊泽哥你的!尽管,这些话在心头呐喊了千万遍,但是,..“是啊,一个事我的好哥哥,一个事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不高兴呢!”终于,我还是没能说出在心头呐喊的那些话.. 俊泽哥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是吗?我知道了.”接着,起身离开。 看着俊泽哥缓缓离开的背影,有什么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把头埋在膝盖间,低声哭泣..终是,我被击垮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呢。”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急忙抬头,发现竟然是.文奇圣!是,是文奇圣,正在站在我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我慌忙低下脑袋,用袖子胡乱的擦着眼泪. “呐.”一条洁白的手帕出现在我面前,是文奇圣递给我的. 我疑惑的望着文奇圣,他有一次的把手绢往我眼前推了推。我便接过手帕..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他。”文奇圣有问了一遍,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出任何语气。 “我没有.”我倔强的回答。 “没有那你哭什么。” 我站起来,却依旧是仰视着文奇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听到我和俊泽哥的对话了?” 文奇圣歪了歪脑袋,接着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不过,你和那个人的对话我是没听,我才没有那种习惯!”文奇圣有换了个姿势,说,“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总是句句戳我的死穴,真是的.. “你喜欢他就应该告诉他,悄悄你在这里躲着自己哭像个什么!”显然,文奇圣对我的样子嗤之以鼻.. 想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呢?只会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你不懂!你不懂!”我朝文奇圣吼道。 文奇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愣了愣,很快就拿出一副冻死人不偿命的臭脸,尽管.我承认那张脸是那么的好看.. 我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如何再待下去,转头跑开了.. 下午,放学了。我也来到那家店,躲在墙后,偷偷地看着罗兰和俊泽哥..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真好啊! “俊泽哥,要幸福!”我的嘴里是这样念叨的,可是泪水却从眼角流出.呵呵,我着心口不一的家伙.。 她们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吗!“突然有人在我背后说话,吓我一大跳,我急忙转身,在后面的居然有事文奇圣! “你.你.你怎么会.”我目瞪口呆,不晓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文奇圣瞥了我一眼,接着把书包临到肩膀上,”傻瓜!”留下这么一句,就潇洒的走掉了.. (文奇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是搞不懂这个人.。。总是衣服冻死人不偿命的样子,总是那么傲慢,总是在一边说这风凉话.. 这么长时间,唐糖和欧阳林宣萱会怎样呢?会因为蔡友哲而有意破碎吗?请看下一章,因为文奇圣,唐糖和欧阳林宣萱的和好!) 前面的路口,唐糖站在那儿。我刚想喊她,可是又一想,她也许是在等蔡友哲,我这样突兀的叫她,不太好的吧.. 第一次觉得和唐糖这样生疏,我不知道从前的那份形影不离的感觉那里去了.。。唉. “喂!”我刚转身,一个幽若的声音,是唐糖发现了我并叫住了我。唐糖在马路那边挥手示意我过去。 啊,唐糖在叫我吗?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蔡友哲不在在周围,有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再叫我吗?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唐糖啊!我接起电话,就听见唐糖怒吼的声音。 “我说,我不是叫你过来吗!还傻愣着干嘛啊!真是的,还浪费我的电话费!”说完挂掉了。真的我的耳朵一阵嗡嗡地响。 合上电话,我还有点发愣,看了看对面的唐糖,她和我说话了哎!呵呵.这个丫头啊.。。 我有点高兴过头了好像,没有看指示灯就横穿马路,一抬头见唐糖在手舞足蹈的朝我比划什么,马路上车水马龙,我实在听不见唐糖在说什么。突然一道亮光直冲我的眼睛,亮的让我睁不开眼睛..随即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刹车声,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起来一样,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你不想活了啊??”突然一个爆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咦?我..我没事吗?不是..。刚才在马路上那不是..那车.. “喂,你不是死了吧!”又是一声。 我缓缓睁开眼睛,一张放大好几倍的俊秀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吓我一跳,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文奇圣!是他,刚才是他救了我啊! “小萱那!你没事把!”唐糖从马路对面跑过来,担心的喊道。“呃.你们..”见唐糖正诧异的看着我们,额.文奇圣和我.。 这是我才反映上来,现在我跟文奇圣的姿势多么暧昧..文奇圣正抱着我躺在地上.. 苗头有点不对啊,文奇圣急忙站起来理衣服,唐糖扶起我来,也帮我理着衣服。我想,此时我的脸堪比番茄啦!我简直想用衣服把脸捂起来..刚才那个样子,啊..真是..让我怎么好意思啊.. 文奇圣拾起书包,转身就走,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啊?好歹是人家救了我啊,不然那我现在可是非死即伤啊..是要说的把.. “那个..谢谢!”我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连我自己都难听清楚. “什么?”文奇圣把书包拎到肩上,淡淡的问。 啊..我真希望他没听到!该死.. “我说,刚才谢谢你.。。” 文奇圣皱了下眉头,用食指戳了戳太阳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大点声音。”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刚才我说的声音很大了啊,他足够听见的!真是.. 我走到文奇圣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刚才,真是谢谢你啊!谢谢!” 文奇圣果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吧?捂着耳朵退了几步,“臭丫头,你不想活了是吧!”文奇圣的五官都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他生气了啊..文奇圣说着就抡起拳头向我逼近.. 我的天,不是吧,他连女生都打吗?那砂锅一样的拳头啊..吓的我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喂!”关键时刻唐糖叫住了文奇圣,“堂堂的文奇圣不会连女生都打吧?” 看来这招果然奏效啊,我睁开眼睛,只见文奇圣已经走出好远了.. “呼.”我深呼出一口气,感觉浑身无力,就要瘫倒在地,还好有唐糖在。 “你还好吧?小萱!“ “唔.嗯.没事拉!”我重新背好书包,理了理衣服。 “你吓死我啦小萱!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事!唉呀..多亏了文奇圣啊这不是..” 看着文奇圣远去的背影,就像唐糖说的,我想也是..他只是仗义相救而已,不过,想他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救人啊,呵呵.不知不觉我的嘴角景露出笑意。 “小萱,你笑什么啊?不会是吓傻了吧!”唐糖见状赶紧用手试试我的额头。 “啊,我没事啦!”我拨开唐糖的手。 “对了,唐糖,你是有什么是要对我说吧?”我突然记起刚才唐糖十一我去那边,我就就觉得她是要告诉我什么。 “嗯.是啊.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说吧.“ 唐糖和我肩并肩在街上溜达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马路上车辆呼呼的风驰而过,人行道旁边的树上还有知了在叫着。 路过一个小公园,唐糖走进去坐在一个小秋千上。我也过去,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悠悠的荡着。 “那个..唐糖啊,蔡友哲的伤好点了吗?” 唐糖停止摇晃,圆圆的眼睛透出生气的神色。“为什么不解释呢!” “什么?”我看相唐糖,不接的问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上根本与你无关?你知道吗!你这样不解释,害我差点失去了有六年友谊的的好姐妹啊!你这个坏丫头!”唐糖的眼睛了有东西闪烁.。 “唐糖啊.”我拍拍她的肩膀,“现在不是好了吗?你不知知道了吗?知道了就好啊.呵呵.”我轻轻捏捏唐糖的脸蛋,打趣道,”瞧瞧,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这样可不漂亮了哦!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噗.”唐糖终于受不了我的“调戏”,破涕而笑。 “.小萱那,是我错怪了你啊!”唐糖满脸的愧疚到。 “呵呵.。有什么啊..”我一转身,“唉,唐糖啊,那你后来怎么知道的呢?” “是文奇圣说的啊.。喔.”说了一半唐糖立刻捂住嘴巴,好像可以隐藏什么。 “什么?” 唐糖摇着脑袋,“啊?没.没什么啊..” 切,看看唐糖涣散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谎啦,以为就这么点伎俩,我还能看不出来啊? “嗯?快说啦,是谁说的?” 唐糖是那我没有办法的,哈哈..。“嗯..就是.那个.。文奇圣吗.” “谁?文奇圣?”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不相信啊! “嗯,就是他啊!就是那个谁的一塌糊涂但是却一脸苦相的文奇圣呗!” 一时间,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文奇圣怎么样?”突然一个声音在我们之外响起。 ”啊,就是帅的一塌糊涂却总是板着脸像是别人都欠他的,这种人还..。。呃呃呃..。呵呵.。。那个..”唐糖慢慢转身,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还转换了语调,“嘿嘿.这不是文奇圣么.。那个。。呵呵.你不是走了?” 没错,在我们身后的就是文奇圣,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文奇圣正倚在一棵树上,环抱着胳膊,看向他的前方.“我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还要向你报告吗!”文奇圣凌厉的目光转向这边,我和唐糖都不禁打了个激灵.. “.额.是是.。不用不用.呵呵.。。”唐糖急忙附和道。 文奇圣走过来,盯着唐糖,“你,说话最好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文奇圣有看了一直愣在一旁的我一眼,终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唐糖有重新做会秋千上拍着胸口,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吓死我了.唉.。。” 文奇圣干嘛对唐糖说这些?难道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这到的是怎么回事啊!啊..我想不明白啊!啊..文奇圣今天就在我眼前出现了不止三次啊!以前在学校都没有碰到这么多次..这是偶然吧?他偶然走到那里碰到我的?..唉.管他呢,反正他不会故意的啦!呵呵.。。 (接下来的故事会怎么发展呢?文奇圣到底想怎样?还有徐俊泽和罗岚会有什么发展呢?) 和唐糖分开后,我独自往家走着。总感觉头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啊,刚才在马路上那惊魂一刻,我是真的吓到啦!眼看疯狂的汽车就要冲到我眼前来..那一刻,还真是下的我魂不附体啊!应该说多亏了文奇圣啊..呵呵.. 觉得两条腿好沉啊!就像帮了沙袋..走一步都很重,脑袋也重,眼皮也重. “我.回来了.”刚进家门,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萱.。小萱!你怎么啦!”模糊中,听见有人喊我的的名字,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是从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一个人担心的喊着我的名字,她长长的头发拂过我的脸,有薰衣草的味道,这种感觉,好像妈妈啊! “.妈妈.妈.”迷迷糊糊中我叫着妈妈的名字.. .。。 “嗯..”我用手挠了挠头,头好像还有点痛唉.. “啊,小萱!你感觉好多了吗、”我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婶在我的房间,见我醒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我.。。” 我嘿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李婶一阵风似的冲出我的房间,还叫着“太太,太太.。。小萱想过来啦!” 没错,她说的太太就是慧玲她妈,我现在的继母.。。可是,我醒不醒关她什么事啊.. 我正准备下床,慧玲她妈就跑进我的房间,一把按住我,让我重新回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弄得我莫名其妙.. “阿.阿姨..?”我总是这么称呼她,要让我叫她妈妈.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像慧玲那样,甜甜的称呼我爸爸,那口气比我还自然。 “小萱那,你刚醒,还是在床上休息休息吧!”陈阿姨(暂且就这么称呼吧)坐在我的床边,轻轻的理着我额前散乱的刘海.。。我竟突然觉得这手心有那么一丝的温暖.. “是啊!小萱,你感冒的可不轻啊,还是老实休息,夫人已经帮你请了假,今天啊,你就好好休息吧!呵呵..哦,对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粥啊!”边说着李婶就除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我和陈阿姨,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也是看着我只管笑..弄得我是不知多措啊! “呵呵..是不是功课太累,没有注意休息啊?”她看口打破了奇怪的沉寂。 “啊?呵呵.。。可能是吧.。”哈?被功课累的?我到时想啊!我到时想在考试的时候在考场上晕倒,让老师们看看我是多么的.啊?热爱学习.。。唉.. “小萱啊,你爸爸经常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啊!.你看,不行啊!女生家的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呢!”陈阿姨伸手摩挲这我的脸,又说道。“瞧瞧,这都出现黑眼圈啦,这样可不行啊!小萱那,你快点好起来啊,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做个美容!呵呵.” “呃.。呵呵。。”我总感觉麻酥酥的..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可以理解成是好意的吗?她.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说.还是说没几天她就会原形毕露呢?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这是在真心关心我吗?唉.. “扣扣”两下敲门声,随后就是李婶的大嗓门。“粥做好咯!嘿嘿.。。来,小萱!” “呵呵,辛苦啦李婶!来,给我,我为小萱吧!”说着陈阿姨就要去端那碗粥。 “唉~哪有这种事啊!还是我来!夫人你忙了一晚上,刚要休息会呢!说,你还有很多文件要看呢不是?”李婶把身前的粥往后一拽。“太太那,你还是休息会吧!我来照顾小萱。” “嗯..也好!”陈阿姨站起身,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嗯~你这么一说啊,我还真有点累呢,,呵呵。。那小萱就麻烦李婶你啦!”陈阿姨走出房间,关门的时候还回头朝我笑了笑,嗯..或许是善意的笑.. 李婶坐到我的床边,用勺子舀了粥又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唉,李婶啊,我哪有那么娇气,我自己来吧。”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的麻烦李婶啦! 李婶把粥挪向一边,说:“什么娇不娇气的,生了病就应该好好休息啊!快点张口,来,啊―――”李婶说着还张大嘴巴让我跟着学那个样子, 呵呵.。还当我是小孩子啊,呵呵. 我还是拗不过李婶,李婶一勺一勺的把粥送到我的嘴边,我边静静的享受这“生病的待遇”。 “哦,对了李婶,你刚才说阿姨她忙活了一夜?她干嘛去啦。”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李婶。 “还不是照顾你啊!” “啊?照顾我?她会照顾我?”我惊奇的问。 “小萱这是怎么说话啊,可不就是照顾你啊!”李婶把手里的空碗放到桌子上,接着说。“你昨天回来,一进家门就昏倒了,你爸爸有不在家,你陈阿姨和我把你抱到房间,还叫了医生来给你打了退烧针,之后就一直在你房间,给你付毛巾什么的,可都是她呢,我都插不上手啊!” “真的?她有真么好?”她真的是这样子吗?那.也就是说哦昨天我迷糊中看到的人,就是她?啊..不会吧.. “唉,看这话说的。夫人是个好人那!”李婶起身收拾了收拾旁边的空碗,又说‘“小萱那,太太经常来问我关于你的起居饮食习惯什么的,她说你需要妈妈来疼爱的,她要做一个好妈妈.这可是她品口这么说的呢!小萱,以后要对她好点啊,被总是那么生疏,好歹也是一家人啦啊,这样总是不好的。” “啊。。好啦,我知道啦,李婶你就先去忙把,饿哦休息会!”贱李婶有开始喋喋不休了,我急忙急中生智,把她支开了。 李婶走后,我也睡不着了,阿姨她..是真的对我好吗? 说实话,刚才李婶说的那些话,差点让我掉眼泪..我拿起妈妈的照片,看着灿烂的笑容,我的心里却灿烂不起来. 哦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妈妈.你知道吗?可是我给怎么做呢?阿姨她是真的在关心我的吗?我好害怕,可是有好感动!妈妈.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怎么做才对呢? 今天起的特别早,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的跑进我的房间,温柔的风儿迎面吹来,感觉好舒服! 在家这么多天,感觉都要发霉了..唉.这样可不行,我得出去溜达溜达.. 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唐糖。“喂?唐糖啊!” “小萱那!你好多了吗?这么多天都没来上课啊!可担心死我啦!我还打算明天周末去你家看看呢!”电话一通唐糖的声音就穿过小小的听筒爆发在我耳边..震得我赶紧把电话扯出好远。 “呃呃呃..好啦,我这不是好了吗!就是发个烧,没大事啦。呵呵..对了,你也不用来看我啦,明天我们一起逛街吧!我都要发霉啦.” “好啊!” .. 第二天,我也没有睡懒觉,因为要和唐糖逛街的吗,嘿嘿.今天要逛购一番啦! “我要出门了!”我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阿姨在书房里写她的东西,李婶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慧玲穿着睡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懒懒的“哦”了一下,就接着看那无聊的电影.. 这丫头,老是没大没小的,总是那一副傲慢的表情,还真是有点看不惯.唉. 出了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有爽朗了好多。是初秋了呢!路边的枫树叶子已经有些发红了,秋天的天气有点干燥也很干净,天空万里无云,干净的像是透明的玻璃。 繁华的地区总是这样繁华,好像从来不会安静,总是乐此不疲的兴奋着。我和唐糖穿梭在各种店铺中,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许多新奇的小玩意让我们爱不释手。当然,对于玻璃窗里这些个只好看不中用的东西我们是只看的,要不然我们要买的东西可就太多啦,嘿嘿.. “.。。哦哦.天哪.肚子好痛!”唐糖突然停下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了?” 第34章 我要走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哦哦.天哪.肚子好痛!”唐糖突然停下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了?” “好像是因为刚吃冰欺凌的吧,肚子有点不舒服啊,那个.。我想去下洗手间唉.。。” 我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公厕的啊,这可怎么办。“唐糖啊,没有公厕啊!” “..呵呵,看我的!”说着唐糖把包包一股脑儿挂在我身上,向旁边一家咖啡店奔了进去,哦,呵呵.。。原来这丫头.. 我也进到这家咖啡店,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需要喝点什么吗?”我刚坐下,一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就过来询问。 “啊。。不了,我等人。呵呵.” 随着服务生离开的身影,我瞥到身后一张桌子,那个女的.怎么那么眼熟?是罗岚吧? 我挪了挪身子,尽量能看清楚。是啊,没错,是她!那么她对面坐的..就是俊泽哥了?俊泽哥.也在这里啊. 只是,罗岚的表情不怎么样,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这样不行..”罗兰说。 哦,我可以听到她们说话唉!那.我这算是在偷听吗?呵呵。。不算的,对吧?嘿嘿.。 “你就按我说的做就好!”这是罗岚对面的人说的,这声音不像是俊泽哥的啊?那回事谁? “可是这样真的不行,哥!!”罗岚白皙的脸顿时填了几分愠色,声音也高了一个八度。她叫这个人哥哥? 只听到哪个人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只要是对我们公司有利的事,你就应该努力去做。不是吗?”那个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罗岚,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张当我听的入神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把我下了个半死,还好我急忙捂住嘴巴,没喊声音来。果然,做亏心事就是这样啊..唉,可是我做亏心事了吗? “你在干嘛呢!”原来是唐糖! 这个丫头真是的,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害我没有听到她们后面说的什么。 “啊,没。。没什么啊!”说着就拉唐糖出了咖啡店。 罗岚和那个人说的是什么呢?好像神神秘秘的..要不是唐糖,我就听见他们后面说什么啦!唉.. 唐糖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高兴的看着橱窗里可爱的小东西,用手机照啊照的. “小萱那,快来看看,这个好可爱啊!”唐糖不由分说的把握拉到一个落地橱窗边,看着上面摆着的小玩意,不用说,还真是能抓住人眼球的些小东西啊! 进到这家店,里面的设计也是别具一格的,玲珑的橘黄色吊灯使整个店里充分的显出店主的高雅水平,一个一个架子错落有致,上面摆着的小东西也是那么好看,仿佛都是有生命的,抓住你就不放,像是再说”把我带回家吧.” 呵呵.. “文奇圣啊!”唐糖用胳膊捅捅我,很惊讶的喊。 “什么?”我也抬起头来寻找文奇圣的踪影,文奇圣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文奇圣的影子吗!唐糖这丫头又在骗人了! “我刚才真的又看见啊,刚才就站在那里呢!咦?这会那么不见了呢?” .. 我和唐糖都挑了几个小东西,正要去结账,就见一人影一闪而过,那背影甚是熟悉。 ”啊啊..看到了吗?刚才出去的就是这家店的店长啊!据说还是英澜高中的学生呢,看看,这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啊.啊啊。。人也好帅啊!啊啊..”我们听到前边的几个女生嘁嘁喳喳道。 她们说什么?英澜高中?那不是我们学校吗!难道真的是文奇圣啊!不会吧?这家店竟然是文奇圣的?我打量了一下这家店的布局,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居然还是他自己设计的?他有这么好的欣赏水平啊! 出了这家店,天也已经不早了,七点来钟现在就黑了,可是这繁华的步行街却是还是红灯酒绿,各种别出心裁的广告牌子一闪一闪,这里热闹依旧,甚至还比白天还热闹。 今天和唐糖的收获真是不少,好久都没有这么疯狂过了,看来身体健康是最好的啦!嘿嘿,这种感觉好棒啊! 可是嘞,这边的公交车每趟都是爆满,我们又提这么多东西,这样子去挤公交车的话还不是九死一生?哦,no!不要这样啊! “吱――”一阵刹车的声音。一辆轿车停在我们跟前。 “你们这是在干嘛。”车窗摇下,露出的是文奇圣的脸。 文奇圣?怎么是文奇圣?他他.。。 “我们在等公交车啊,可是好多人啊!”唐糖哭丧着脸无力的答道。 “上车吧,我载你们一程。”圣元盛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他说,要送我们吗啊?是这样说的吧? “是真的吗?”我和唐糖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上车,那就算了。”说着文奇圣就要摇下车窗。 “啊,等等!那就不客气啦!”有白坐的车,不坐白不坐啊是不是?嘿嘿.. 这车,竟然是文奇圣自己在开唉!高中生而以啊,他就考到驾驶证了??不是年满十八周岁才可以的吗?啊啊..才发现文奇圣有好多的秘密啊,我都不知道的,比如今天才知道他有家自己设计的店铺,他会开车并且自己开着车.. 文奇圣的车里有一股轻柔的好闻的味道萦绕着,我用力吸力吸鼻子,想闻清楚这是是什么味道,但却又闻不到了,.只是在不经意间,这味道充满你的鼻子,但也只有几秒的时间,还是辨别不出是什么味道.好像不应该太贪心哦,让它这么静静的萦绕就好. 我坐在后座,从驾驶室里的反光镜看到开着车的文奇圣依旧淡然的神情,好像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无所谓的,就是这样子,我的心里突然被什么揪了一下,砰砰的跳动着.. 回到家,已是**点了,我径直走想房间,在房间里摆弄着我的战利品。 蓦地,文奇圣的身影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怎么竟会想到他,也许.是因为今天凑巧是他送我们回家的把? 可是,在车上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得到文奇圣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来..他给我的感觉,是有什么地方让我感到熟悉.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文奇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这一刻,我竟然有种强烈想知道的好奇心.可是,我有机会去了解吗?唉..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竟如此的难以入眠. 不晓得脑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或许根本就没想什么。 朦胧中似乎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妈妈在一旁.可是这个场景刚开始,镜头猛地一切换,眼前竟出现了慧玲和她妈.慧玲阴阳怪气的叫着我姐姐,吓得我一身冷汗..我转身,看到了俊泽哥,这让我感到欣慰了点,可是我刚想开口喊俊泽哥,罗岚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笑吟吟地拉着俊泽哥跑掉了,头也不回,只留我在原地,感到无限的迷茫和无助.. 这里有雾,好大的雾呢!白皑皑的一片..我分不清楚我是走在地面上还是在透明如玻璃的水面上,什么都看不清楚。咦?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影?我用力揉了揉眼睛,伸长了脖子向前看。这个身影..感觉是有那么点儿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的,高高瘦瘦的男生,这个人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可是因为有雾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我向那边跑过去,可是就在要接近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我叫喊着,可这里就剩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猛地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闯进来刺得我眼睛发痛。 原来是一个梦啊,呵呵.. “哦,天哪!”我一转身,就发现慧玲一手扶着我房间的门就那么站在门口。“吓死我啦!”着实吓了我一跳啊!我轻轻拍着胸口。 慧玲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和某个人有点像。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到底在嚎什么,不让别人睡觉了吧,在隔壁都听的一清二楚!”慧玲刚转身,又回头补充道,“还有,要到上学的时间了。”说着就关上门走掉了。 这个丫头,自来了我家我就没听到她喊我声姐姐,真是没大没小的啊。 不过,难道我昨天晚上说梦话了??不是吧..咳咳.可是我做了什么梦啊,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唉.. 从楼上下来,一家人正在吃早餐了,只是爸爸又不在家..据说今天就回来啦,一定会带什么礼物吧?呵呵. “小萱今天上学没有关系吗?”一见我下来,阿姨就问道。 “我已经好了,再不上学的话就跟不上了呢。”我边说边坐下。对她,我不知道该怎样,是该感激呢,还是依旧视若无睹? “你什么时候还这么热爱学习了。”一旁的慧玲冷不丁插嘴道。 “慧玲!”阿姨狠狠的瞪了慧玲一眼。“好好吃你的饭!” 慧玲瞥了我一眼,喝了口牛奶就拿起书包起身,桌子被她起身的动作波及到,桌上的杯子乒乓作响,“我要上学了!”慧玲也不管,撩起书包背在肩上就出门了。 第35章 哭泣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慧玲瞥了我一眼,喝了口牛奶就拿起书包起身,桌子被她起身的动作波及到,桌上的杯子乒乓作响,“我要上学了!”慧玲也不管,撩起书包背在肩上就出门了。 ..我也吃不下,觉得心里堵得慌,只是喝了牛奶,慢腾腾的走向玄关换鞋准备上学。 “她就是这个样,小萱你别介意!”我刚要出门,阿姨在我身后说着。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好多天没来学校,都感觉有点生疏了呢,呵呵.. 果然,请这么多天假功课会落下啊.。。上课老师讲的东西我是一头雾水啊!只是机械的记着黑板上的板书,总之是先写下来吧,希望有看懂的时候,而且还要把那几天的都补回来,看来我的事情不少啊! 中午,我依旧是来我的天堂,已经是秋天了,树叶开始泛黄往下落了,花儿也耷拉了脑袋,风吹过花瓣就摇摇欲坠.。 唐糖和蔡友哲和好了,蔡友哲也向我道了歉,说实话我并不像就这样放过他,但是碍于唐糖我又不得不这样原谅他,弄的我很是纠结啊! 唉.。。看吧看吧,他们有像以前一样黏在一起了。唐糖这个丫头啊.。。呵呵。 今天也有见到文奇圣,本来想跟他打招呼来着,可是他就像是没见到我一样,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啊。这样的人就是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只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俊泽哥了呢!不知道他和罗岚好吗?呵呵。。我这傻瓜!他们能不好吗!两个人都那么在乎彼此,这样不是很好吗?啊.好羡慕这样的爱情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曾经以为,以为俊泽哥.会是我的白马王子,我是真的这样希望,可是现在不会这样想了,因为,俊泽哥有罗岚了啊..感觉心好空,是不是我把什么弄丢了?呵呵.是俊泽哥吧..。现在总是和罗岚在一起。我们不是以前了啊!我感觉不到俊泽哥的存在了,我难过的时候他不在了,我有事情的时候他不在了.。。 突然觉得自己周围空荡荡的,就只有自己。仰起脑袋,不想让那些咸咸的液体从眼睛跑出来。 妈妈.好想你啊,如果你在,小萱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啊!您在天国还好吧. “又在一个人掉眼泪。无聊的人。” 有人在说话?这时候会有谁来这里啊.. 一个人坐到了我身边。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香气似曾相识,并不是俊泽哥身上的香气。 这是,第一次雨这个人这么近的距离,让我足够看的清楚。这个人直视前方,凌乱的刘海下依稀可见凸出的眉骨,显示着坚毅与智慧,带点小麦色皮肤显示着他的活力与健康,但是那皮肤绝对是细腻的,这让我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感到自惭形秽.. “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你。”这个人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语气也听不出。 “文奇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这个地方好像没写生人勿近吧。” “呃呃?” “又想你的俊泽哥了?”文奇圣的语气带点嘲谑的味道。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我刚才,好像真的有在想俊泽哥的啊.. “不然你在哭什么,呵.苦相还真是难看..” 文奇圣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完全石化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哭起来好不好看有不是给他看的!真是的! “后悔了吗。” “什么后悔..”我不解的问。 文奇圣皱了皱眉头,“跟你说话还真是费劲!”他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当初,你没有告诉那个人,所以现在后悔了。” 我耷拉下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怎么办,我好像被文奇圣看的透透的了,我想的他好像总会知道.. “才没有那回事..”勉强,从我的喉咙冒出几个字. “没有自信的人是最丑的了,而你,就很丑!”文奇圣用细长的指头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对我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文奇圣的话让人听了怎么那么不舒服啊!我瞪了瞪他,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瞪什么瞪!你不服是不是,不用不服,你啊,本来就是的。” 文奇圣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是啊,我是很没有自信,连告诉俊泽哥我的心意都不能..呵呵. “生病了你也没有告诉他吗。”听得出,文奇圣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戏谑和嘲弄,很平静的声音。 “..没有必要.让俊泽哥担心除了罗兰以外的人.”我,也是很平静的声音来回答的。 文奇圣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起身走掉了。 文奇圣走远,我才转头看看他的背影,这背影好熟悉,是在那里见过的.啊,我这笨蛋!昨晚的那个梦啊,最后出现的人影,好像就是他啊..我,会梦见文奇圣?开什么玩笑啊,不会的吧.. 我自嘲的摇摇脑袋,心情好了很多。 文奇圣坐在身边的痕迹好像还存在,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是萦绕在周围。他..是好人,我这样告诉自己。 文奇圣并不像平时见到的那个样子啊,虽然他说的话那么噎人,呵呵. . 回到家,我小心的记下今天的事,文奇圣说,没有自信的人是最丑的了.当然,他说的那最后一句我才不会写。 “在傻笑什么!”猛地听见有人在我背后说话。 我回头才发现原来是慧玲,这丫头,又悄无声息的来我房间,从来都不敲门。 “吓死我啦!”总是被这丫头这样吓到,我是不是会吓傻啊,真是的!“有事吗?干嘛又不敲门!总是这样出现在我的身边小心吓死我啊!” “.那个.让我叫你下去吃饭。爸爸也回来了,你快点!”慧玲淡淡的说完,不情愿的带上门。 爸爸回来啦,哈哈,应该带好玩的东西了吧?爸爸每次出去回来总会带礼物,这次会是什么呢? 放好笔记本,我便飞快的跑下楼,一家人都在等我了。 吃饭间,几个人围坐在桌子上,我蓦地发现,原来现在的气氛还是有那么点温馨的。爸爸很久没有舒展开的眉毛如今弯的像月牙儿,爸爸看起来是开心的..呵呵,爸爸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啊,就是阿姨吧.我真的应该把心里的芥蒂清除掉才对吧,何况阿姨和慧玲看起来并不像我开始想象的那样,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呢?还是好人多的!呵呵..那样的状况只是在电影和小说里,为了赚得更多的同情心而杜撰的吧..也或许生活中真的有?可是,那样的事情没有在我身上发生,我是幸运的!阿门! 吃过饭,爸爸一个一个的派发礼物,客厅里散发出以前没有的欢声笑语,看着爸爸开心,我也高兴!已经离开的人,我们就该放手,不是吗?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生活! 最近都没有见到俊泽哥来我家,爸爸回来一般徐叔叔和俊泽哥都会来我们家,可是这次他没有来。 也许,是和罗岚一起没时间吧,呵呵.至就是恋爱中的人儿啊,和俊泽哥恋爱的话一定很幸福吧!俊泽哥那样无微不至的关心人.. 不过,这次倒是连徐叔叔也没有来,听爸爸说徐叔叔家公司有点忙,来不了。 俊泽哥也在帮忙的吧.他就是这么能干!呵呵. .. 时间过的真快!窗外的树在不知不觉间落了,树上稀稀拉拉的有几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昨天下过一场雨,天气更亮了啊,早晨起来都可以看到嘴巴哈出来的热气呢! 现在长大才发现,时间越来越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你不知道接下来你会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你,而你能做的,除了静观其变就是加以应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至少我之这么认为。 那天和唐糖逛街的时候碰见过俊泽哥,俊泽哥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好,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倦容。 他也看见了我,“小萱?.你过的好吗?”俊泽哥轻轻的说,这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俊.俊泽哥.”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看到俊泽哥勉强笑出来的样子,让我好心痛!难道俊泽哥不高兴吗?还是说和罗岚闹不开心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俊泽哥!走啦!”罗岚从一边出来,叫着俊泽哥。“哦,小萱也在啊!嘻嘻..我和俊泽哥要出去呢!” “啊?嗯。。嗯.” 俊泽哥一直在看着我,我不知道那眼神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却读懂了一丝丝的不舍,是对什么的不舍? “小萱..这样没关系吗.”俊泽哥幽幽的突出一句话。 “啊?什么..呃呃呃.是说我吗?呵呵。。没关系啊,我还有唐糖呢,她一会就来的!俊泽哥快和罗岚走吧!” 我多想说俊泽哥留下来!可是我不能!不能啊!这样的话,罗岚怎么办?俊泽哥现在和罗岚在一起了啊!我什么都不能做!唯一可以做的,即使默默的看着俊泽哥开心,默默的祝福.. 俊泽哥深呼一口气,似乎带有点无奈,“呼.好吧,走了.”走出几步,有突然回头对我说:“小萱要开心啊.” 我不明白俊泽哥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自从那次之后,就没太见到过俊泽哥,有时候只是远远的见到俊泽哥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好像真的很忙的啊。 .. “老徐家最近是怎么回事啊!”爸爸一边看报纸一边自言自语道。 老徐?不就是徐叔叔啊,俊泽哥家?怎么了? “俊泽哥家?发生什么了吗?” “嗯.公司好像不景气啊!你看看吧。”爸爸把报纸递给我。 报纸上一个版面竟然全是关于俊泽哥家公司的事啊,标语写着“徐氏企业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这是什么啊,俊泽哥家怎么会,不可能把!扔下报纸,就跑去给俊泽哥打电话,可是打不通,手机不通,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报纸上是真的? “唉,小萱,你去哪?”爸爸,见我冲出门,在我后面喊道。 我全当没听见,一路向俊泽哥家跑去。可是,偌大的庭院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打扫卫生的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家真的就这样了吗?可是俊泽哥去哪里了呢?该怎么办..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空荡荡的,担心俊泽哥会怎么样,俊泽哥你要好好的啊,一定要好好的! 经过一家报亭的时候我不经意一瞥,露在外面的报纸上面写着“罗氏集团收购徐氏!” 顿时,我的脑袋嗡嗡直响。罗氏,不就是罗岚家?罗岚家收购俊泽哥家的公司?这是怎么回事! 猛地,我忽然记起,那次我病后和唐糖逛街,听到罗岚和一个人的对话,“只要对公司有利的你就应该去做,罗岚,你应该听我的话!”那个人对罗岚说的。难道是罗岚? 我迅速拨通罗岚的电话,没有人接,好几遍都是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真的是罗岚?是罗岚干的吗!!怎么会这样,那么,我也有错!是我的错!是我让俊泽哥和罗岚在一起的..我.. 好几天都没有俊泽哥的消息了,我不知道俊泽哥到底怎么样了,学校也不见俊泽哥的影子,我到他班级去问,可是他的同学说他很久没来上课了。爸爸也用了所有的办法,还是找不到俊泽哥一家,他们还能去哪里? 这些天,天也总是灰蒙蒙的,似乎懂得我的心情..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这些天来我在担心着的人――俊泽哥,俊泽哥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啊! “俊泽哥!”我接起电话。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 “.”对方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静静的呼吸声。 “喂?俊泽哥!俊泽哥!”我大声的喊着,真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俊泽哥现在呆的地方。 “小萱..”终于,那边有了声音。 “啊,是!俊泽哥,我是小萱!你在哪里?这些天都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对不起,俊泽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泪水,就顺着我的脸颊狠狠地滑下。 “傻丫头,怎么哭了呢..我没事了啊!”俊泽哥静静的说,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你到窗口看看。” 是让我到窗口吗?我来到窗口,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俊泽哥!是,没错!是俊泽哥! 我胡乱的擦了眼泪,扔下手机就跑出去。 俊泽哥就在门口,我跑出来的一瞬间在门口怔住,好像一动也不会动,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淌。“俊泽哥.俊泽哥..” “小萱,过的好吗?”俊泽哥还是静静的说。这么多天不见,俊泽哥看起来成熟好多! “对不起.俊泽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不断的模糊的视线.我觉得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俊泽哥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俊泽哥走过来,捧起我的脸,伸出温暖的手指给我擦着泪。“傻丫头,哭什么..” “..可是都是因为我,俊泽哥才这么辛苦的..” 俊泽哥笑笑说,“呵..不会辛苦,所以你别自责!你这样我会心疼..” 俊泽哥说什么?会因为我心疼?是这样说的吗? “俊泽哥..” “只要小萱开心就好,我只想让小萱开心。”俊泽哥垂下手,转过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脸. “呵呵..我这个傻瓜..”俊泽哥像是自言自语,俊泽哥紧紧的攥着拳头,缓缓转身,深邃的眼睛里全都是我,“小萱,你不知道吧,我是多么喜欢小萱啊,可是.”俊泽哥垂下脑袋,“.我还曾经以为.我还曾经以为小萱也是会喜欢我的呢.呵呵,是我多想啊,小萱却说我和罗岚一起的话她就会开心,呵呵.我,只想让小萱开心..” “俊泽哥!”泪水又一次决堤,俊泽哥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真的我的脑袋顿时嗡嗡的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俊泽哥也..这么说俊泽哥竟然是为了我和罗岚一起的!那么,这些日子俊泽哥都是不喜欢罗兰的?他不开心吧!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 现在,我一直喜欢的人在我眼前,说着喜欢我,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幸福呢!不是说世界上最幸福的是就是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吗?可是,现在我喜欢俊泽哥,俊泽哥也说喜欢我,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我..”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人影很快的向俊泽哥逼近,然后俊泽哥就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珠。 “俊泽哥!你没事吧!”我慌忙跑过去,扶起俊泽哥。“喂,你干什么啊!怎么随便打人!”我朝打俊泽哥的人吼道。 可是,当我看清这个人的连,我愣住了,他是文奇圣!文奇圣怎么会在这里?! “徐俊泽,我告诉你,不要在失去之后再来追回!你,已经没有资格说喜欢她!”文奇圣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一种不容侵犯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有点吓人..“欧阳林宣萱!”文奇圣一把把我拽到他旁边,有对俊泽哥狠狠说,“你,已经失去她了!”文奇圣那种盛气凌人的戾气逼的人喘不过气,好像很远都可以感觉得到。 “咳咳.”俊泽哥从地上缓缓爬起,擦掉嘴角的血。 “俊泽哥.”我挣扎着,却挣不脱文奇圣攥着的手,我的手都被他攥的生疼。 俊泽哥没有说话,那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疼,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俊泽哥..我该怎么办.. “呵呵..小萱,看来.呵呵.记得要幸福..”说着,俊泽哥就转身走进年了茫茫的雾里,不是,是下雨了,蒙蒙细雨.. “俊泽哥!!” 俊泽哥落寞的孤独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巷子里的尽头,仿佛走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不舍,我可以感觉得到!可是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出来, 第36章 原来你在这里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出来,雨声淹没了我。 周围灰蒙蒙的一片..雨,孤寂的下着,也许他知道这一刻有不想分离的人儿正在分离. 文奇圣紧紧地拢着我,任我在他肩头怎样哭泣..这一刻,我竟然觉得,原来文奇圣的肩膀是那样的宽大厚实.. .. 第二天,我收到了俊泽哥的短讯,他说他要去布拉格,现在就要上飞机了,让我别担心,那里有他的梦想,是个值得追求的地方,还说眼前需要我好好珍惜的就要好好珍惜。 俊泽哥真的走了..我好像,并没有因为俊泽哥离开而难过,他有自己的追求,这很好.我,是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啊!俊泽哥我一定会为你祈祷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一定要! 站在窗前,望着湛蓝的天空,现在俊泽哥已经在飞机上了吗?就要飞往他的梦想了啊..可是俊泽哥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让我好好珍惜什么呢? 收到俊泽哥的信息没多久,罗岚披头散发的找到我,完全看不出是平时的罗岚。 “小萱,告诉我,俊泽哥在哪里?”罗岚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我该说什么呢?是因为罗岚俊泽哥才会这样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还来这样呢. “你觉得俊泽哥现在还不够辛苦么.”我淡淡的说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语气。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罗岚拽着我的衣袖,眼睛通红。“小萱,你告诉我啊,你一定知道俊泽哥在哪里,对吧!告诉我啊!..我是真心喜欢俊泽哥的!是真的!小萱..”罗岚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白皙的面容留下道道泪流过的痕迹。 “不要在失去之后再来追回!”文奇圣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文奇圣,这句话曾经对俊泽哥说过的..她说的这话是对的吧. “不要在失去之后再来追回!”我也冷冷的这么说道。 或许,罗岚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竟然安静了下来,罗岚静静的看着我,傻傻的笑了笑,“呵呵..是啊,像我这个样子都是咎由自取的吧..‘不要再失去之后再来追回‘,是啊,在也不可能挽回了吗?对吗?小萱.呵呵.好吧,我知道了.” 罗兰机械的转身,呆滞的眼神让我替她担心。她的身影显得落寞,纤细的身躯看着令人心疼. 俊泽哥就这样离开了,去了他想去的地方,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去追求他自己的梦想,这些天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谁都没有想到罗岚竟然会把俊泽哥家弄成这样。 现在看来,有的事真的像文奇圣说的那样,不要在失去之后再来追回,有的事情有的人,错过之后就再也无法弥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 俊泽哥走了有一个月了呢!没有俊泽哥的日子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动不动就会想起曾经俊泽哥在的时候是怎么关心我的。俊泽哥送我的那些小东西,还好好的在桌子上,上面似乎还有俊泽哥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如今,俊泽哥已经远在天边了。 今晚的月亮好圆,星空好亮!一颗一颗的小星星傻傻的眨着眼睛,不知道俊泽哥是否会看到呢?俊泽哥你在那边还好吗?也不联系我.。。我都不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啊,俊泽哥,好想你.. 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我的身边竟发生这么多事,这是怎么回事?就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不行吗?难道说,上天就非得要给人们安排这么多的事情吗.可是真的好难啊!俊泽哥离开了,罗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打给是要去找到俊泽哥吧。我啊,呵呵.终是把俊泽哥的去想告诉了罗岚,文奇圣和唐糖说我傻,可是我却觉得罗岚找到俊泽哥也好. “小萱那!做人啊,不要太善良啊,善良过分就是傻啊!”唐糖总是这么跟我说。 我便敷衍道,“啊知道了,知道啦!” 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同意唐糖那种说法啦.我有自己的原则,哈哈. .. 天好冷啊,我们的冬天,最美的就是下雪,不是吗?呵呵. 今天一开窗子,外面茫茫的一片,全都是雪白色的,显得那么干净透明,树枝上结着透明的冰棱,被阳光照的亮晶晶,地上厚厚的积雪偶尔有个脚印和车轮的痕迹,好美啊,我喜欢这样!感觉自己变成了童话中的公主,呵呵. 下雪总是令人开心的!穿上厚衣服,戴好手套,全副武装起来,出门去玩雪喽,哈哈.. “哦.哈哈..嘻嘻..”刚出大门,就听到院子有人在欢笑,不时有捧起的雪花抛向空中。抛向空中的雪花散开来,在晨光下一小片一小片的甚是好看! 是慧玲呢,她正在玩雪,原来她起的比我还早呢!看来慧玲也是喜欢雪的呢,她正玩的不亦乐乎..现在的慧玲笑的那样天真,细看嘴边还有浅浅的好看的梨涡,这才像是花季少女应该有的笑容啊!而不是像她平时那样总是衣服高傲冷漠的样子。 “慧玲!你也来玩雪啊!”我也两下跑下阶梯,来到院子。 慧玲见我下来,似乎有点出乎意料,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干咳了两下。“咳咳..那个..你怎么也下来了。”慧玲戴好手套,想台阶走去。“那我上去了!”又是那副样子,像是我欠她什么东西。明明那一次是她错怪我了啊,都还没有向我道歉呢。其实道不道歉也无所谓啦,可至少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得好好的跟我说话吧!这算什么啊. 慧玲理都不理我,就这么转身回屋里了。我耸耸肩,开始玩我的雪。首先堆个雪人怎么样啊?嘻嘻..好开心啊! 如果慧玲和我一起玩该多好啊!我突然又想起了慧玲,就回头望向慧玲的房间窗户,有个人影在窗户里一闪而过,是慧玲啊?她站在窗边看着我?是不是也想下来啊.. 我始终是不明白慧玲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我这简单的脑袋啊,是搞不懂别人在想什么的啊! .. 最近,放学回家总是看不到慧玲,应该说慧玲经常很晚才回家。阿姨也说过惠灵好几次,为什么放学不快点回家,可是慧玲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小萱那,在学校里还要麻烦你照顾慧玲呢!”吃晚饭的时候阿姨往我碗里夹着菜说道。 “啊?.。。嗯..”我轻声应道。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需要人照顾!”慧玲放下碗筷不悦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说话!再怎么说小萱也是你的姐姐!”阿姨放下筷子,如柳的眉间似有些许愠气。 “妈!你怎么总是向着她说话!”慧玲好像生气了,一拍桌子跑上楼去了。 我放下碗筷怔怔的望着跑掉的慧玲,她生气了..可是那话是什么意思?阿姨总是想着我说话吗? “小萱别理她,她就是这么个毛病,我得好好管管她了!来,我们吃饭吧!” 我再也吃不下,慧玲是因为我生气的啊.. “我想,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我站起来,对阿姨说。 “那丫头都是被我惯坏了,你不用管她。”阿姨继续吃着她的饭,没有要理理慧玲的样子。 我摇摇头,坚定的说:“还是我上去看看!” 我到厨房拿了些点心,来到慧玲的房间。 “惠玲啊..”我敲了敲门。虽然那丫头来我房间总是不敲门,但是作为姐姐的我怎么可以不敲门呢?呵呵.. 许久,里面没有动静,是睡着了吗?才进去多久啊,居然会睡着? “慧玲啊!”我有喊了一声。 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难道说慧玲出什么事了?呸呸,想什么呢!慧玲怎么可能有事啊,真是的! “慧玲啊,开门,你在里面吧?”我又用力的敲敲了门。可是很久都没有声音。是不是慧玲现在不想见我啊..唉,我想我还是先下去吧,等有机会再和慧玲聊聊。 “喂。” 我刚想转身下楼,慧玲打开了房门。 “啊,慧玲,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我重新回到慧玲房间门口。 “哦..你干什么?”还是没有味道的语气。 我把手中的点心递到慧玲眼前,“呐,你没有吃饭,我给你送些点心。” 慧玲没有接过餐盘,就这么瞅着我,看得我觉得自己怪怪的。 不过从慧玲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些疑惑与不解..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呃呃..怎么啦?” “.没什么.”慧玲不再看我,眼神有点迷离。“没什么,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哦,点心..”我有把餐盘往慧玲眼前凑了凑。 慧玲瞥了我一眼,随手接过餐盘,“那我要休息咯。” “嗯!呵呵..”看着慧玲关上了门,我如释重负,深深呼了口气。 “谢谢!”正当我转身要迈下楼梯的时候,慧玲在我背后说道。 我回头,见慧玲拿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还没有等我说不客气,慧玲又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呵呵.. 慧玲刚才是对我说的谢谢啊,这丫头..呵呵..原来也是会感激的啊,只是一副冷漠的外表下让别人看不见她真实的一面而已.。。 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日记本,记录着一点一滴的变化,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慧玲和阿姨的,或者..是文奇圣.. 说到文奇圣,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下对我好,一下有很冷漠..唐糖说其实文奇圣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却觉得他只不过是觉得我比较可怜吧?所以才来帮助我的。 他的一句话,我永远都记住了,“没有自信的人是最丑的!” 所以,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大胆的参加学校里组织的一些活动,开始锻炼自己,我,要让自己有自信才行的啊!是啊,以前的欧阳林宣萱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白..真是的!就那样,害俊泽哥离开了我..可是俊泽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 快要圣诞节了唉.. 老实说,在我们学校圣诞节是很有意思的,每年圣诞节前夕的圣诞夜我们学校的学生们都会在学校大礼堂组织舞会,有别的学校的学生也会来。我想大概只有我们学校有这样的传统的吧,所以那些别校的学生才会来。 不过,自从我来英澜高中开始,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舞会,因为是自愿的,所以我就和唐糖,还有俊泽哥一起跑去教堂。 “小萱,今年我们也来参加圣诞舞会吧?”下了课,唐糖就凑到我跟前,有黏上我了。 “切..”对于唐糖这招粘人的功夫我是嗤之以鼻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你的友哲哥约好了?嗯?”我正在用我犀利的眼神把唐糖上上下下解剖了一遍。 “啊..呵呵..”唐糖邪恶的笑笑,“哎呀,怎么被发现了呢。”唐糖绕道我旁边坐在我同桌的空位子上,“嘿嘿..小萱那,就参加吧,挺好所很有意思的呢,而且今年啊文奇圣也会参加的呢!” “什么?文奇圣?他一起那都不参加的吗?” “不知道..唉,小萱,文奇圣参加所以你也会参加的吧?” 唐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文奇圣参加所以我也会参加? “开什么玩笑啊,文奇圣参不参加管我什么事啊!” “哎呀,没有啦。”唐糖双手合十,一副求我的样子。“你是为我去得啊!是和我做伴的吗!” “臭丫头!”我让唐糖尝了个爆栗,“我陪你?到时候你和你的友哲哥一起了我还能和谁玩啊!你到时真会想啊!” 唐糖捂着脑袋,一脸的哭相。“哎呀哦..小萱那..你不是锻炼自己的吗?那,现在也是个机会啊,所以你要把握所有的机会在锻炼自己才对!” 嗯..听唐糖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啊。 “嗯..也是哦..”唉?不对啊!啊.啊.我上了唐糖的当了啊!这丫头给我下的陷阱啊! 我狠狠的盯着唐糖,这眼神,足足能急啥她好几次了呢! 唐糖见奸计已得逞,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萱那,你准的怎么样勒?今天晚上就要开始舞会了呢!”今天晚上就是圣诞夜了,一大早,唐糖就带来电话啦。 “啊..我知道了啦,我会去..”说着挂了电话继续睡我的大头觉。 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中午,啊..这觉睡的,真是一个舒服啊,如果每天都能谁到自然醒该是所么幸福的事啊! “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舒服啊! 可是,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好像跟唐糖说好今天干什么来着..是什么?我在努力想着,头却有点疼..我扶着床沿坐下,用收按了按太阳穴,终于感觉好多了。 手机铃声,我的..我的手机响了,是唐糖打过来的。 “小萱那,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提前去才是啊!”我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唐糖抑制不住的兴奋的声音。 “可是..唐糖,我们要去哪里?” 唐糖那边有几秒没有声音,很快,唐糖就爆发了。“怎么啊,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学校参加圣诞舞会的吗!” “啊..”是这样的吗?可是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回事啊!我按了按太阳穴。嗯,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是圣诞夜的啊,我和唐糖说好了要参加误会的呢!“这样啊..嗯,对啊。我记起来了,不好意思唐糖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就赶紧对唐糖说道。 唉,看我的脑袋,这睡觉睡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嗯,那小萱你赶紧的啊,我们学校见咯!” “嗯!” 挂了电话,我是有点愣,去参加这个舞会要传什么样子的衣服啊! 打开衣柜,从里面淘着觉得还可以的衣服,一边照着镜子。嗯.。这件怎么样?这是一件粉色的加厚上衣,再穿条白色的裤子怎么样?嗯,看起来也不错的啊,那就这样吧! 我要下楼的时候正巧慧玲也从房间出来也要下楼。慧玲穿的是一件黑色晚礼服式的连衣裙,两根细细的肩带显得她的肩膀更加白皙,黑丝的礼服裹在她纤细的身上就更加显得她的身材窈窕,及膝的裙摆让她的腿更加修长,在配上一双做工精致的黑色高跟鞋,把头发做成大大的卷松松的绑着,你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高中生!气质是绝对的有啊! “慧.慧玲?”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比我小一年但全身都散发这成熟气质的女孩。可是,穿成这样不会冷的吗? 慧玲还是淡淡的看着我,“喂,你就穿这个?”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感觉还可以的啊..“嗯..是啊.。。” 慧玲无奈的笑笑,“呵..”慧玲走进我一步,说道:“知不知道,这是要参加晚会的啊,连我这个新生都知道,你,已经二年级了难道还不知道?” “我..” “这样可不行.。。”我还没有向她解释,慧玲就自言自已的嘀咕道。“喂,你没有连衣裙什么的吗?”慧玲问。 “连衣裙?可是现在是冬天唉,穿那个不会冷吗.。。” 我说完这话,慧玲彻底无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天哪..真是..喂,那样的话在外面穿的厚一点不就行了!学校礼堂有暖气的不是吗!” 慧玲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恍然大悟了。 “来,我帮你找一件,你这样出去如果被别人知道你是我姐姐还不让别人笑话!”慧玲说着就不由得我说什么把我推进了房间,给我挑起衣服来。 “来,我帮你找一件,你这样出去如果被别人知道你是我姐姐还不让别人笑话!”慧玲不由得我说什么把我推进了房间,给我挑起衣服来。 “唉?那边不是有连衣裙..”慧玲走到橱柜的另一边,看到了几天前阿姨给我买的衣服。 “哦..那是阿姨给我买的,我觉得不太适合我啊..” 慧玲把衣服提起来,在我跟前比量着。这也算是小晚礼服吧,淡淡的紫色抹胸连衣裙,腰上还有一个蝴蝶结,看起来是不错啦,可是我从来都不穿这种衣服的啊..要不是慧玲找出来我都忘记我还有这样的衣服呢。 “那,穿这件吧!”慧玲把衣服递到我面前。 “穿.穿这个?”我有点不知所以然的缓缓接过衣服,一副不想穿得样子。“不穿行不行啊..” “什么啊,你去看看参加舞会的那有穿成你这样子的啊!快点换上吧!我在门口!” 慧玲出去了,留我在房间手里捧着这件衣服,是穿还是不穿啊..唉,纠结啊纠结.. “好了没有!”慧玲在门外不耐烦的喊道。 “啊..等会,一会就好!” 算了,还是换上吧,我可不想让慧玲说什么,那丫头说话从来都是那么噎人,我总是觉得她和某人有点像。 好歹的换上连衣裙,弄的我浑身僵硬,极其不自然。我打开门,让慧玲进来。 “好了吗?我看看..”慧玲转圈打量着我。“嗯,还行..这样的话不至于给我丢人。”慧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就觉得少了什么,来我给你化化妆,再弄个发型。” “啊?不用了,我这样就好啊..” “行了吧,总是一副大婶的模样,真是的..你就不用管啦,交给我就好!你以为我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瞎耗吗?所以珍惜吧!快点给我坐好!” 在慧玲严厉的眼神下,我乖乖的做好,就像我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不过,慧玲的话真是让人火大啊! 就这样,我坐在镜子前任凭慧玲怎样给我化妆,弄头发.. 半个小时过去,慧玲也终于完工了.. “好啦!“慧玲满意的欣赏眼前的作品。“你自己看看吧。” 慧玲走到一边,镜子里出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这就是我啊?!我从来没发现,原来我化妆之后也会这样的啊..那.罗岚,是不是也是化妆之后的结果啊.. “想什么呢!是看傻了吗!” “啊?”我回过神来,“没有啊..呵呵,谢谢你慧玲!” 慧玲抱着胳膊,总是那么潇洒的样子,“.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那我走啦!对了,你应该有点自信,其实你很漂亮..” 慧玲出门前在我门口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话是褒义词的吗?这样的话很少,不,几乎都没有从慧玲口里说出来过啊!呵呵..虽然如此,我还是会把它当作是褒义的啦! 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转了个圈儿。是啊!这样还不错的啊..呵呵.那就这样吧!嘻嘻。 正好唐糖来了电话,催我赶快去呢。好吧现在就出发咯!这样的话,还吧,坐计程车吧。 好棒啊,下雪了哎,平安夜就是应该有雪才对的啊!哈哈.。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多彩的闪光灯。一闪一闪,真的好漂亮!。欣赏着玻璃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心里有点兴奋啊,不知道倒了学校唐糖见到我穿成这样会说什么?别人会怎么看我?啊..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从家到学校的路程,坐计程车的话不过十几分鈡,可是现在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穿高跟鞋就是不舒服的啊,唉..还不如穿平底鞋呢,可是那样的话又会被慧玲说教了,唉唉唉?到底谁是姐姐啊,我干嘛总是这样啊.. “啊.天哪..”一下车,脚没有站稳差点摔个趔趄,幸好有人扶住了我。 “谢谢!你..”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文奇圣。 文奇圣穿的是银灰色的套装西服,虽然是在暗黄的灯光下,可是他本身那种耀眼的光芒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你..”文奇圣打量了我一番,“你?”狐疑的文奇圣,似乎认不出我来。文奇圣发现我在盯着他看,加重了语气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我赶紧收回目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唉,好丢人的啊! “咳咳..”文奇圣干咳了两下,“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我以为文奇圣接下来会说一句夸我的话,哪怕就一句啊,可是我忘记了文奇圣是什么样的人,加下来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喷血。 “这个样子,简直像课圣诞树..” 看着文奇圣潇洒的背影,我真是无语,他就不能说好一点的话吗?干嘛总是说那种泼人冷水的话,本来好好的心情现在都被搅混啦!这个家伙! “是小萱啊!”火还没有消,就听见唐糖在喊我。”小萱,这边!” 唐糖在校门口里面喊我,当然,旁边还有她的友哲哥。老实说我还真是受不了那个男的呢! 走进礼堂没多久,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啊,这些女生们一个一个果然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啊!唐糖也不例外,穿了粉红色的泡泡公主裙,头上还戴了亮亮小皇冠,很是可爱呢!啊,我这可是多亏了慧玲呢!要不是她,这回我肯定出丑了! 慧玲就在那一边,一眼就可以看见她,那淑女的气质不用过多的表现就已经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她旁边当然有不少男生跟她搭讪啦! 像我啊,我就只有角落里坐着看的分。当然,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场景,嘿嘿,还不如坐在某个角落小资一下! “小萱啊,你在这里啊!”唐糖举着一杯果汁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小萱那,你今天很漂亮哦!” “啊,是吗?呵呵..”从来没有穿这种衣服的我有点一时接不上茬。极不自在的笑着。 “是真的呢,”唐糖也坐下来,“你说,要是文奇圣看到你这个打扮他会说什么啊?”突然唐糖话锋一转换,居然扯到文 第37章 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是真的呢,”唐糖也坐下来,“你说,要是文奇圣看到你这个打扮他会说什么啊?”突然唐糖话锋一转换,居然扯到文奇圣身上。 切.。。 那家伙..我想起了刚才在进来的时候有碰见过他,他说我什么来着?真是的啊! “什么啊,干嘛说道他!”我端起果汁胡乱的喝了一口。 唐糖凑到我面前,仔细的瞧着我。“咦?那..为什么我谈到申某我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这种表情啊?嘻嘻.” “什么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唐糖正在一脸坏笑。“你这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时迟那时快,我的魔爪就伸向唐糖腰间挠她的死穴,这丫头,最怕的就是挠痒痒啦! “啊..好好,小萱,哈哈..哈哈..我.我不敢啦啦..放过我!”唐糖现在是在求饶了呢,看看,她这妆都快花了,我到时要看看唐糖变成大花猫的样子,哈哈.. “在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和唐糖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蔡友哲也过来了。 “没什么。”我立马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嗄..是友哲哥啊!”唐糖也换上那副淑女的样子,赶紧坐好。 我还是面无表情的喝着我的果汁,吃着蛋糕。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说起来他还没有正式的向我道歉呢!虽然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可是见到蔡友哲我就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为唐糖生气! “小萱那,友.友哲哥..”唐糖似乎发现了我的情绪,可以提醒我。 “哦,你好!”我便随口说了一句。 蔡友哲在唐糖旁边坐下,“看来,你还在生气啊!”蔡友哲对我说道。 “啊?”我放下果汁,端正的坐好。“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呵呵..看来我真的要想你道歉啊!”蔡友哲站起来,向我伸出右手,“真的很抱歉,那次我真的不知道..为唐糖,我向你道歉!” 我是真的不想就这么容易原谅这个人的啊,可是看着唐糖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一脸的期待,我只能也伸出右手握了握蔡友哲的手,算是和解了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了唐糖,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话说唐糖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啊!和我说了没几句话,就又和她的友哲哥到别处玩了,这里又剩我自己啦!好吧,反正省的我生气! 大堂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人们都结伴在中央跳舞了呢。也有几个男生过来邀请我,可惜,我不会跳舞,只好拒绝他们啦!我只得在这里羡慕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她们.. “看来你不会跳舞啊!”随着爽朗的说话声一个人影坐在我对面。 “哎??”我正纳闷,只见这个人穿着一身银色的西服。 “果然是够笨的啊!呵.”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是文奇圣。就是那个坐下来就惹来无数女生目光的文奇圣。 “你不是也没有在跳!”我扭头看向一边。 “你以为我不会?哈..”文奇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我啊,只是不屑而已!” 是啊,文奇圣总是不屑的,对什么都是不屑的,总是这个样子的啊,我怎么会忘记! 可是,他这种不屑的表情确实让我很不自在唉,弄得我不知道该看向那里才好。 啊,那.那边不是慧玲?好像正在和一个男生争吵什么啊!她很生气的样子唉。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慧玲拎起大衣就跑了出去,那个男生也紧随其后。我,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慧玲这样子跑出去不会有事的吧..”小萱那,在学校里你也要多照顾一下惠玲啊,毕竟你是她姐姐啊!”阿姨的话蓦地在我耳边响起。 “喂!你居然没在听我说话!”文奇圣大喝一声把我的视线拉了回来。 “呃呃..抱歉,我.。。我有事!”我起身拿起大衣也跑了出去,我要跟上慧玲,确定她没事才好! “喂!!你这丫头!”文奇圣的爆吼响彻整个礼堂.. 站在学校大门口。可是,现在已经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我该去哪里找?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慧玲得电话,可是被挂掉了,她不接啊! 还好,今晚有下雪,雪地上的脚印有四排是那样的清晰,这就应该可以说**玲刚刚从这里跑掉的吧?嗯,先不管那么多了,跟着脚印去看看再说吧! 在路灯下,我可以看清楚这些脚印。因为现在这条街上没怎么有人走动,像这种天气人们要么就是呆在家里,要么就是在教堂,在要么就是想我们学校的学生们们都聚在大礼堂呢!这些脚印应该局势两个人的,看起来有停下来争吵的样子,因为这里的脚印比较多而且乱,然后又向前延伸过去。 “离我远点!” 在我走过一个小路口时,隐隐约约听见有女生的声音。 “拿开你这脏手!” 没错,这是慧玲的声音!就是在那条小巷子里的,可是慧玲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路灯这么昏暗啊.. “臭丫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刚走进一点,就听见一个地痞似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悄悄走近,躲在墙后。 在那边的确实是慧玲啊!可是她旁边有好几个男的啊,怎么回事啊,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们想怎么样!”慧玲被他们围在中间,简直是势单力薄! “哼哼..很简单啊!”其中一个为慧玲转了一圈,接着说。“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就好啊。”虽然我看不清楚那个人涨了什么样子,可是光听这声音就已经让人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了。 “你休想!”慧玲坚决的说。 “唉吆~~你这丫头!”这个人转到慧玲跟前,“怎么啊,还在这里装清高?”这个人周围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哈.。。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突然的,这个人就加重了语气。 “不答应!” 只听得那个人嘀咕了几句,“丫头。你可别不识抬举!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着漂亮的脸蛋会变成什么样子啊!哈哈.” “你..你想怎么样!”分明听得出慧玲的声音有点颤抖,她也在害怕了吧。 “慧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跑了过去,挡在了慧玲的前面。 “吆..这是从哪里来的一个丫头啊?”那个人问他周围的那几个,那几个人都是摇头。“怎么着?这是来救人那?” “慧玲别怕!”我一边安慰着慧玲一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你..你干嘛跑来!”慧玲满是责备和担心的口气。 那个人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向我吐着烟圈儿。“我说,这个刚跑过来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她姐姐!” “没有关系!” 我和慧玲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而慧玲说的是和我..没关系?原来慧玲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吗?还是说慧玲是担心我猜这样说的?.。。我默默的看了慧玲一眼。慧玲满脸的警惕与愤怒。 “我说了我是她姐姐!”一咬牙,我又脱口而出! “你..” 我对慧玲笑笑,是安慰的笑,我想让她知道,她有个姐姐,是可以帮助她的。尽管我的力量几乎等于零.. “你有叫人吗?”慧玲在我耳边轻轻耳语道。 啊,说道叫人,我..我顿时石化了,我没有叫人和我一起啊! “这个..我..我..呵呵..”我不好意思的对慧玲笑笑。 “天哪!你该不会就只有自己跑过来吧!” “嘀咕什么呢你们!”看起来这个人是有点不满了,大声吼叫起来。“看来这个丫头还不觉悟呢!怎么样弟兄们?我们修理修理她们?”说着就把两个拳头按的啪噶啪噶地响。不.不是吧,他们竟然连女生都要修理? “你..你们想怎么样..”此时,我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觉得牙齿都在发颤。 “慢着!” 正在他们准备蜂拥而上的时候,一个悠然的声音从巷子的那一头响起。 “慢着!” 正在他们准备蜂拥而上的时候,一个悠然的声音从巷子的另一头响起来。 这一群人都看向声音的发源地。那里的路灯下,有一个修长的人影霍然出现,斜靠在灯柱子上。 “那是..”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根本就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文奇圣??”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人。 “你小子,想干嘛!”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一齐转向文奇圣,极度不耐烦的喊道。 “呵呵..”文奇圣慢慢走近,“我没想干嘛啊,就是想让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道知道,要对她们动手得先问问我!” “弟兄们,给我上!”领头的那个人一挥手这些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文奇圣,朝文奇圣凶猛的冲了过去。 只见那边乱成一片,文奇圣一身银色的衣服在月光下格外的耀眼,他挥舞着拳头,撩起飞腿,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收拾了,一个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老实说文奇圣是很帅那,可是今天才发现他让人有种..有种安全的感觉,虽然表面上是冷冷的,可是真的是很温暖人啊!在我心里,竟然有种什么感觉油然而生.. 文奇圣收拾完那帮人,走了过来。 “文奇圣你没事吧!”见文奇圣走过来,我也急忙迎了上去。 虽然是冬天,很冷很冷,但是文奇圣因为刚才的活动额头上出现了细细额汗珠。我急忙掏出手绢帮他擦擦。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几乎是和文奇圣同时说出来。 “我没事。”文奇圣摇摇头。“那你呢?”文奇圣握住了我帮他擦汗的手,轻轻的问道。 我一怔,抬头正对上了文奇圣那幽然的眼神。那黑色的眸子,就像是无底深渊让我弥足深陷..此刻,就像是只有我和文奇圣两个人..周围是那么的温暖。 忽然,我发现有一个黑影从文奇圣背后袭来,刚才的那个人手里攥着一根木棒朝文奇圣挥舞来。伴随着慧玲的一声尖叫,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欧阳林宣萱!”恍惚间眼前的人喊着我的名字,抱着我.. “姐!”好像是慧玲的声音,那样的撕心裂肺。 我努力裂开嘴,朝他们笑笑。慧玲在喊我姐唉.. “该死!‘糊间,文奇圣站起来向拿木棍的人走去。“..你给我好好看着她。”文奇圣像是疯了一般发出类似野兽的吼叫,冲向那个人。“该死的混蛋,你是不想活了!!” .. 好刺眼的光啊!一睁开眼睛,周围一切白得扎眼,我用手揉揉发痛的眼睛,这才感觉好多了。我仔细的打量着我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是白的,还有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脑袋上还被帮了纱布,后脑勺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好吧,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把她给我治好了,一点疤痕都不能留!”一个充满了霸气的声音。 “啊..你这孩子,我们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放心吧!” “..” 门是虚掩的,我听得见外面有人说话。那是个男生的声音,那声音有点熟悉,可是竟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好渴,旁边桌子上有个杯子,可是我忘记了我手上还有点滴针,我一伸手拽动了吊着的点滴瓶,哗啦一下杯子从我手中滑落。啪的一声在地上碎成一片。 门哗的被推开,一个男生闻声跑了进来,穿着一身银色西服,看起来是那么帅气英俊。可他竟然跑到我面前。 “欧阳林宣,.。。小萱,你..你好多了吗?”这个男生猛地把我揽进他的怀中。“你真傻!干嘛要这样的啊!吓死我了你!”他说话虽然有点粗鲁,但是给我的感觉确实那么温暖,让我那么安心。 “你..”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怎么了?” “你是..”我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生,这不是俊泽哥,可是俊泽哥去哪里了? 他一脸茫然的松开紧握着我的手,“你怎么了?我是文奇圣啊!” 文奇圣?我努力的想着,可是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挡住了去路,我过不去。 “你不会是失忆了?怎么可能!”这个叫做文奇圣的人摇着我的肩膀,企图唤醒我。 “请不要这样,病人需要安静的啊!”这时候一位医生拉开了他。 “不,医生,你快点看看,她怎么..忘记我了吗?!”叫文奇圣的男生揪着医生的衣领激动的喊道。 “你冷静点,让我给她看看啊。” 这位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好。现在这样可能只是一时的,需要慢慢恢复。”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文奇圣了。我总感觉现在的气氛怪怪的。 “真的就记不起来吗?是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受伤的眼神,我居然会心疼,疼得我似乎无法呼吸。他在我床沿坐下来,用手轻轻捧着我的脸。“你好好看看我啊!”他现在的声音一点也不想刚才在门口的那样霸气,是那样的柔和,轻柔的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那深邃的黑色眼眸,像是在哪里见过的,让我一眼望不到尽头。 “啊..”突然我的脑袋里一阵抽搐,我急忙捂住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啦!”文奇圣见我这样显得手足无措。“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医生!” 突然的,好像所有的一切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脑海里。是圣诞夜,我跟着慧玲跑出去,我替文奇圣挡了一棍子,我.. “文奇圣!”我大喊了出来。 突然的,好像所有的一切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脑海里。是圣诞夜,我跟着慧玲跑出去,我替文奇圣挡了一棍子,我.. “文奇圣!”我大喊了出来。 “你..”文奇圣闻声回头,脚步停在了房间门口。“你.。。没有事吗?要叫医生吗?” 我摇摇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我没事了。” “是真的没事吗?”文奇圣跑回我的床边,扶我坐好。“真的不用找来医生看看吗?” “不用!”我是讨厌医院的,讨厌这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这里一片一片的白色。 阳光从窗子进来,洒在我的被子上,暖烘烘的,很是舒服。文奇圣坐在床沿,顿时周围一阵沉默,外面不怕冷的小鸟在空空的枝桠上唧唧喳喳叫着。 “你真傻!”文奇圣突然说。 我瞪着大眼睛看文奇圣,很不理解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居然还是让你受伤了!”文奇圣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凌乱的刘海挡在前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真是可恶!”文奇圣狠狠的一拳打在床沿上,震的我稍微一颤。“呵呵..我以为我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还是让你受伤..” “你在说什么啊..”我迷茫的望着文奇圣。 文奇圣面对我坐好两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的到文奇圣红红的眼睛,还有一脸的疲倦。 “不要再这样好吗?不要再这样让自己受伤!”文奇圣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这里.这里啊,已经很痛了!”文奇圣深吸了口气,右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服,仿佛是艰难的开口,“如果..如果你再这样的受伤..这个地方,真的.已经承受不起了啊!” 文奇圣红红的眼睛里有东西闪烁着,他就那样的看着我,那黑色的深邃眼眸,是那样深深额吸引我。我便这么近的望着他,就在我咫尺的距离。 “申..文奇圣.” 眼前这样的文奇圣,让我无法开口说什么,像是有什么卡在喉咙里,眼睛一阵一阵的酸涩,泪水止不住的往外跑。 “不要哭。”文奇圣捧起我的脸,用两个拇指为我拭去眼泪。“不要这样,我不想你这样..” 面对和以前大不一样的文奇圣、正在为我擦着眼泪的文奇圣,心里的那颗嫩芽在冲撞着我。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文奇圣就会坐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是这样的近。 就这样,文奇圣静静的看着我,我也是静静的看着文奇圣,我真想就这样的看下去,甚至是..一辈子.. “姐!” 有人猛地推门而入,原来是慧玲,后面是爸爸和阿姨。 文奇圣急忙起身,向我爸爸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我的病房,离开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小萱那,你..你是怎么回事啊!唉..我还以为你..唉..”爸爸在一旁不断的叹息着。我知道他是在害怕,害怕我也会重蹈覆辙的有一天突然离开。我看的清楚,爸爸的脸上突然多了几道皱纹。 阿姨坐在我的床边,轻轻摸索着我的头,“小萱,我都听慧玲说了,你是救她才会这样的..”阿姨眼角始终有晶莹的东西闪动,声音有些哽咽。“小萱,我该怎么谢你?..小萱那是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起!”阿姨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我没事..我是姐姐吗..呵呵..”我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这样的傻笑着。 爸爸轻轻拍拍阿姨的肩膀,“好了仪秀,我们还是让小萱都休息休息吧。” “嗯..”阿姨点点头,帮我理了理头发。“小萱要好好的养伤啊,阿姨这就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爸爸和阿姨走后,病房里就这剩下我和慧玲。病房里静悄悄的。 “呃呃..慧玲坐啊。”我招呼着慧玲。 慧玲像是没有听到,依旧那样站着,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庞,她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包包,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她脸上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慧玲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 “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几乎就不屑理你,那样的我,至于你跑来救吗?”慧玲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慧玲深深的呼吸着,“呵呵..你以为,你以为这样的受伤我就要感激你吗?呵.。呵呵..哈哈..”慧玲纤细的身躯抖动的更加剧烈了。 “我并没有..。。” 慧玲抬起头,我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你这傻瓜!”慧玲趴到我身上哭了起来。仿佛是把所有的不快、所有的伤心、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第38章 哭也没有用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慧玲抬起头,我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你这傻瓜!”慧玲趴到我身上哭了起来。仿佛是把所有的不快、所有的伤心、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慧玲那..”我轻轻的拍着慧玲的背,静静的安慰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你姐姐啊!”我理着慧玲脸上乱乱的头发,像个长辈一样说道。 “..姐!”慧玲在我肩膀上颤动着,哽咽着。 慧玲终于喊我姐姐,我也笑了,看啦慧玲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慧玲长大了,呵呵..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呢!她把那一脸的粉底擦掉了,也不画妖艳的眼线了,穿衣服也像个学生样了,这才像我的好妹妹啊! “对了姐姐。” “什么?” 慧玲换了个姿势,一脸的愧疚。 “姐姐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次..” 我和慧玲第一次见面?额..好像是..啊!是在学校我要收拾蔡友哲的那次吧,让慧玲把我好一个奚落呢。 “啊?呵呵..怎么了?” 慧玲握着我的手,满脸的歉意。“对不起姐姐,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以为你们是..我..” 我轻轻拍拍会令的手给她一个潇洒的笑容。“我没事啦!” “嗯!谢谢姐姐!”慧玲拭去眼角的眼泪,抬头告诉我原来蔡友哲是她原来初中的学长,没想到在我们学校碰到,就坐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结果话没说几句就被气势汹汹的我搅了,然后就结下了梁子,再然后慧玲和我竟然成了姐妹,知道了蔡友哲和唐糖的事,虽然一直觉得愧疚但又碍于面子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小萱啊!”是唐糖也来了,这个丫头也没有礼貌,进门都不敲门。 来探我病的人可真不少啊,一拨一拨地呢。 慧玲见是唐糖,急忙起身,“姐,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目送慧玲离开,唐糖和蔡友哲走进来,把一大堆东西放到桌子上。唐糖凑近我悄悄的说,“唉?她..刚才有叫你姐姐啊?” “嘻嘻..什么啊,慧琳一直都有叫我姐姐的啊!”我偷偷的笑着,没有告诉唐糖刚才的事情,我想,有的是应该是要保密的啊,嘿嘿. “啊?可是她以前明明都不..。” “啊,唐糖你都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啊?”我急忙打断了唐糖的话,我可不想在那个问题上在纠缠下去啊! 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日子,文奇圣每天都会来看我,他的理由是要帮我补习的。可是每次不是没有话说,就是两个人闹得热火朝天,差点给人家医院掀了天花板。说也奇怪,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脑袋发晕,好像忘事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文奇圣说我是被那一棍子给打傻了,就那家伙,他总归是吐不出象牙来的,我这是因为谁才上成这样的啊! 文奇圣说我这样的老忘记事可不行,要不是有他提醒着,我可能连自己是是都忘记了,看看,这个人把自己当什么啊!切.. 在医院里,我就是不得不的听他们的摆布。本来头上的伤都已经好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在在这里了,可是文奇圣让医生给我做了个彻底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是什么的。 “啊..”真是的,总是这么躺在床上可不行啊!感觉我都要变成一块木板了。不如趁着现在这里没有人我出去溜达溜达? 看吧?我就说我已经没有事情了吗!我都好好的,干嘛非得让我呆在这种地方啊!唉..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的回事!” 刚经过一个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是个粗鲁的声音。还用问吗?当然是文奇圣啦,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啦!呃呃呃..我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熟悉了?自己都没有发现唉.. 我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里面的人说。“这个..这个可能是遗传啊!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那你们以前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呢!”从门缝里,我看到背着我的文奇圣揪着医生的领子,正粗鲁的喊叫着。 “这个..你安静一点啊。咳咳..”这位医生挣脱文奇圣,咳嗽了几下。“老实说,这种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的,到一定的时间大脑神经在逐渐消退,到最后就会..忘记所有的东西而且,会死掉..” “嘭!”文奇圣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震动的洒出了水。“你是说,你是说欧阳林宣她会死吗!” 文奇圣说什么!欧阳林宣?他口里的欧阳林宣指的是我吗?我..我.. 顿时,我感自己握在门把手的的手都开始哆嗦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来,那一声所说的那病,是我得了?也就是说,我真的我重蹈妈妈的覆辙?不,不要这样!我才上高二啊!我.. “小萱,你在那里干吗?”是唐糖,她看见了我。 我一愣,没想到唐糖会出现。里面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分明也是听到了唐糖喊我的声音。 不,不要发现我,不要!! 我要离开,对,离开!我转头向医院外跑去。 “欧阳林宣萱你给我站住!”后面是文奇圣追来的声音。 不要!文奇圣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追过来!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你,没有办法面对所有的人!我该怎么办?.. 我在医院里横冲直撞的跑着,像是无厘头的苍蝇,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想停下来。真的不要让她们看到这样的自己..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为什么要这样!有我,不是吗!”文奇圣扳过我的肩膀,把我拢进了他的怀抱。 “不要这样!我是个病人!是一个.。。是一个会忘记所有东西的病人,不值得这样的啊!”我在文奇圣的怀里努力的挣扎着。 可是文奇圣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为什么要这样!有我,不是吗!”文奇圣扳过我的肩膀,把我拢进了他的怀抱。 “是你才不要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个病人啊!是一个.。。是一个会忘记所有东西的人,不值得这样的啊!”我在文奇圣的怀里努力的挣扎着。 可是文奇圣却把我抱得更紧了。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哭着。 原来,我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啊,早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而我..唉,这就是命运吗?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吗?不!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有17岁啊,我才上高二,我还想上大学,还想和爱的人一起去看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是紫色的,我最喜欢的颜色啊。那些,我都还没有做过,难道就要这样的离开吗?文奇圣,我就要这样的离开你了吗?我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文奇圣,我.真的不舍得.. 天空下起了雪花,没有风。小小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下,这是最美的风景.. 终是我也哭累了,抬起头,看到文奇圣头上都堆满了雪花。我伸手想擦掉他脸上雪花化成的水,可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欧阳林宣!”只听得到文奇圣喊我的名字,但是,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好暗哦,这个地方。 我好像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地方哎,这是那里啊?什么都看不见,黑漆漆的,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透过一点一点的像是萤火虫的光。 “文奇圣..”我缩成一团,这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尽管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但这个名字我却记得那样清晰,觉得这样才会安全点。 可是都没有人回答我。这里就这有我一个人,冷冷的,背后传来嗖嗖凉气,我感到自己的手冰凉,叫做恐惧的东西迅速的把我笼罩,我真的很害怕!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吗? 不,不会的!我怎么会.. “文奇圣!”我还是喊着这个名字,这个让我很安心的名字。我努力的向那微小的亮光靠近。 “爸,妈!”我明知道这样喊根本就没有用,可依旧喊着。 这里的黑暗将我包围,就连前面那一点点的亮光也要一点一点的不见了。也许那就是出口!不要不见啊!拨开雾气,我拼命的向那里奔去。 “小萱――” 有人喊我的名字,是谁? “小萱――”啊,这是.这是妈妈的声音!妈妈? 右手边,妈妈仿佛天使一样出现在那里。妈妈还是那个样子,就像那张照片,笑容依旧那样的灿烂。 “妈妈..”我停下脚步,向妈妈趋近,可是这样好像怎么也靠近不了啊。“妈妈!妈妈!”我喊着妈妈,可是妈妈就像是海市蜃楼,我怎么也走不近。 “妈妈,你还好吗?我好想你啊!妈妈!”我用袖子擦胡乱的着脸上的泪,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睛妈妈就会不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妈妈,追着妈妈。 “孩子,不要这样。知道吗?妈妈以你为骄傲!你是那么勇敢,你会得到幸福的的,而不是像妈妈这样。小萱,你还有很多爱你的人,所以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啊,妈妈会为你祈祷!一定要加油啊!” 妈妈还是微笑着,但却在慢慢消失,越来越透明。“小萱,我的孩子,快走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我瘫倒在地,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妈妈..不要!妈妈,不要离开我!”我追着妈妈消失的地方。 “欧阳林宣!欧阳林宣!”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 “欧阳林宣!你这臭丫头,还在干什么啊!”我回头,突然发现在远处的亮光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在向我挥手。“快到这边来啊!”他在喊着我。 他就那样喊着我,这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禁转换方向,向他那里跑去。慢慢的那里愈来愈亮,我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了。这是谁?好熟悉的面孔啊,总是凌乱的刘海,还有那深邃的黑色眼眸,正在想我伸着手。 望着这个人,我竟然能感到从心底里的温暖。我把手递给他,他攥着我的手,我感觉被一股很大的力量从那黑暗里拉了出来。 “咳咳..”嗓子好难受啊.. “欧阳林宣,醒了吗!” 睁开眼睛,一个英俊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只是眼睛布满红血丝。凌乱的刘海,还有深邃的黑色眼眸,这不是.. “你..是那个人?”我眨巴着眼睛,喃喃自语。 “我是文奇圣啊!小萱!” “我,我有认识你吗?”我小心的说出口。 不过原来,他叫文奇圣啊..他正激动的抓着我的手,满脸的期待。 我稍微坐起,他扶我起来。我这才发现这里聚集了好多的人。 “爸爸,唐糖?那是..阿姨和慧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看着一大堆的人都在这里我自然感觉不自在啦! “你..”我旁边的文奇圣噌的窜到我面前,一脸愤怒的样子。“你,你这家伙!居然说什么不认识我的鬼话,谁相信啊!那群人你不是都记的吗!”叫文奇圣的人使劲摇着我,晃的我脑袋疼。我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头。 “别这样子啊,她生着病呢!”唐糖上来拉住文奇圣,把他拉到一边。 文奇圣被拉到一边。衣服的扣子乱七八糟的记着,头发乱糟糟,眼神呆滞,一副邋遢的样子。“她不能这样对我!不能!他、她在开玩笑对吧!”他声音低低的吼道。 看到这样子的一个人,我的心竟然是这么痛,像是有什么揪着一样。我捂着脑袋,猛地眼前浮现一个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额前碎碎的刘海下总有一对让我泥足深陷的黑色眸子。他是――文奇圣!文奇圣啊!是他,我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 我泪流满面,看着那个被唐糖拉到另一边的文奇圣,“文奇圣,你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子啊..” 听到我喊他的名字,文奇圣的眼睛里又闪起了神采,冲到我面前,“你记起我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文奇圣紧紧地把我拥进他的怀里。 在这么多人面前弄的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急忙把他推开。 我好像总是这样唉,每次都是提醒着才会记起,一开始只是忘记文奇圣,后来是阿姨和慧玲..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来提醒我给怎么办,那样我是不是会忘记所有的人? “小萱,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文奇圣坐在我的床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这样喊我的名字啊,这么多天来,都是一睁开眼睛就是看到他。他一定很累吧!不然眼睛不会这样红,头发不会这样乱糟糟的,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文奇圣哪里去了?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文奇圣..你..” 文奇圣倒了杯水给我,一脸的恬淡的样子。“什么事?” 我低头啜了口水,也不知道给从哪里说起,“你..那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呆呆的盯着杯子沿儿,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什么啊..”文奇圣噌地站起来,“干.干嘛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呃..我还是给你去弄点吃的!”说着就离开了。可是,就在文奇圣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他的两颊爬上些许红晕.. 文奇圣,这是怎么了啊?唉.。 现在好像是快过年了啊,看来学校的课程也结束放寒假了吧?是啊,我都没有期末考啊,这要怎么补回来啊.. 唉,看来再这样在床上呆下去,我非僵掉不可。我想的左手上点滴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自由行动的。我掀开被子轻轻下床来到窗户边。 推开窗子,凉凉的风夹杂着雪花化进土里的味道吹进来,飕飕的吹在脸上拂动着我的头发,虽然有点冷,但却那样的舒服。窗外,阳光优雅的向人们播撒着他的光芒,云朵在他傍边悠然起舞。医院的院子里也有不少护士推着病人出来晒太阳的呢。 咦?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怎么那样眼熟!还有那个推着他的女孩!我闭上眼睛,努力的从脑海的深处那些还没有消失的记忆中搜索着。 啊!那是..我猛地睁开眼睛,在院子的人群中,搜寻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没有错的,现在我敢肯定,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罗岚!消失了好久的罗岚!那,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是?他..他该不会是..当罗岚推着轮椅转过来的时候,我顿时惊呆了,此时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竟然是.竟然是俊泽哥?!俊泽哥怎么会这个样子啊!他,不是去了布拉格? 俊泽哥离开的那天迅速浮现在我眼前,那天下着蒙蒙小雨,俊泽哥离开的落寞的身影.. “俊泽哥..”我喃喃的喊着俊泽哥,拔下受伤的点滴针,就向院子冲去,我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奇圣正好从外面进来,我们撞了个正着。 “小萱你这是干嘛啊!” 没有理会文奇圣,我就朝外跑去。 我出来,到处寻找罗岚的影子,可是一下子感觉人好多,到底在哪里呢! 当我气喘吁吁的站在俊泽哥和罗岚的面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俊泽哥,泪水岑然而下,这是那个曾经很会照顾我的俊泽哥吗? 罗岚显然是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的吧。可是俊泽哥从我刚才看见他开始就一直是一个表情,就像没有看见我一样。 “怎么停下来了?”俊泽哥回头闻着罗岚。 罗岚呆呆的望着我,那眼神好复杂,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罗岚?”俊泽哥敲了敲轮椅的把手。 罗岚回过神,用手擦着脸上的什么东西,对俊泽哥说,“啊?哦..没什么,我们现在就走。” 俊泽哥现在是不想见到我吗?是因为那是后我伤害了他?俊泽哥,真的对不起! 罗岚推着俊泽哥走过我身边,俊泽哥没有看我一眼,罗岚在走过是在我旁边悄悄留了一句话――“把俊泽哥送回房间,我有话说。” 看着罗岚和俊泽哥的背影,我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感觉,看来那个时候告诉罗岚俊泽哥的下落是正确的。 “你在这里!”文奇圣找到了我,给我披上一件大衣。 我没有说话,现在的感觉,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是心底里泛上一阵一阵的难过。 我看了文奇圣一眼,跟上罗岚的脚步。 罗岚和俊泽哥来到了病房的三楼,而我是在一楼,我还发现俊泽哥的房间和我是在同一个位置的,原来,我和俊泽哥的距离竟然这样的近啊。罗岚把俊泽哥推进房间,扶俊泽哥到床上盖好被子,就出来了。 见罗兰出来,我急忙迎上前。“啊,罗岚,俊泽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玻璃窗内的俊泽哥。 罗岚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低头啜泣。 “罗岚啊..” 第39章 你到底去了哪里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见罗兰出来,我急忙迎上前。“啊,罗岚,俊泽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玻璃窗内的俊泽哥。 罗岚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低头啜泣。 “罗岚啊..” “小萱..对不起!”罗岚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啊..俊泽哥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他不是去了布拉格?俊泽难道哥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解的问。 罗岚擦了擦眼泪,走到俊泽哥病房门口,望着正在熟睡的俊泽哥,轻声说道:“小萱..俊泽哥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事故,俊泽哥的眼睛在事故中受了伤,所以..俊泽哥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什么..”罗岚哽咽着,仿佛正在叙述着一个惊心动魄却又撕心裂肺的事,“小萱,俊泽哥不想让你知道,他只让你知道他过的好..”罗岚似乎没有勇气再说下去,瘫倒在墙根,头埋到膝盖里低声哭泣起来。 听完罗岚的叙述,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弹刚刚轰炸过一样,俊泽哥他..他..失明了吗?怎么会这样! 看着在病房里熟睡着的俊泽哥,我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来,口里喃喃的喊着俊泽哥俊泽哥。 文奇圣站在一旁,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听完罗岚的叙述,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弹刚刚轰炸过一样,俊泽哥他..他..失明了吗?怎么会这样! 看着在病房里熟睡着的俊泽哥,我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来,口里喃喃的喊着俊泽哥俊泽哥。 文奇圣站在一旁,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扶着玻璃,我喃喃自语..真的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躺在里面的就是俊泽哥,就是那个曾经很会照顾我的俊泽哥。我心如刀绞,不停地责备着自己。 文奇圣轻轻笼着我的肩膀,擦掉我的眼泪。“不要这样自责!这不关你的事..那家伙也不会怪你的。” 我扬起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的脸,傻傻的望着文奇圣。“是真的吗?俊泽哥不会怪我吗?” 文奇圣没有说换话,一脸坚毅的看着病房里的俊泽哥。 不知过了多久,罗岚慢慢起身,望着玻璃窗内的俊泽哥只管出神.. “罗岚,我要见一下俊泽哥!”我走到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着的俊泽哥。 罗岚轻轻地点了点头。末了,有说了一句:“小萱,请装作你不知情的样子,好吗?”罗岚用那哀求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划过我的脸颊。 我便重重的“恩”了一下。 “可是小萱,”罗岚叫住正要转身的我,一边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小萱,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竟然也穿着这里的病服?生病了吗?” 糟糕,罗岚看到了..“那个..” “她得了..” “啊,我没事啦!呵呵..”我急忙捂住文奇圣的嘴巴,不让他说太多的话,这样没设么好处。 在罗岚好奇的眼光下我拉着文奇圣及走,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呢!这家伙. 和文奇圣走在回病房的路上,感觉周围静悄悄的。我什么都不想说,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个很大很大的空洞,文奇圣也是很是识时务的在一旁牵着我的手静静的走着,不是的看我一眼,有发出防腐蚀无奈的叹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也没有那种心思去想除了俊泽哥以外的事。 第二天,我又去找罗岚。之前,我还特意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我,不想穿着病装在俊泽哥面前,虽然俊泽哥他.. 在去见俊泽哥的路上,我真的是心情沉重,不知道见到俊泽哥应该怎样。文奇圣乖乖的跟在一边,今天他出奇的安静,或许,他明白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应该怎样。 我们是约定在医院的小咖啡厅见面的,当然俊泽哥也许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走进小咖啡厅,就见到罗岚和俊泽哥已经坐在那里了,罗岚向我们挥着手臂,示意我们过去。我和文奇圣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坐下。我们,都没有说话。 好久,只听得到咖啡厅里播放的缓慢的音乐,混着咖啡的味道令人陶醉。 “俊泽哥,小萱来了呢.”许久,罗岚开口说道。 俊泽哥睁大眼睛,浑浊的眼睛来回的在他的黑暗中搜索着。“你说什么?”俊泽哥抓着罗岚的受,像是受了惊得小孩。 “俊泽哥!”我不觉就脱口而出。 俊泽哥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胡乱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啊,小萱,你刚来吧?呵呵..” 看着一脸微笑的俊泽哥,我多想说,其实我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你都看不见,俊泽哥.. 俊泽哥伸手去端自己眼前的杯子,不想却把杯子打翻了。俊泽哥猛的收缩,一脸惊恐的样子但还是假装那么恬淡,“呵呵。你看我,呵呵..这么久不见我都紧张了呢!” 罗岚急忙拿纸巾帮俊泽哥擦着。泪水簌簌的往下落。 虽然事先就知道俊泽哥的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如今在他眼前的我,看到正在极力伪装的俊泽哥,心底的那一份痛楚不自觉的冲出来,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迅速涌出,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一些,俊泽哥都不知道,是啊..俊泽哥什么也不知道。 好久,我觉得自己稍微平静了点,尽量用平常的声音和俊泽哥说话。 “俊泽哥,真的好久不见了呢!” “是啊..呵呵..当初我来布拉格,罗岚接着就来了,是小萱你告诉她的吧?对了,小萱啊,你怎么回来布拉格啊?”俊泽哥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 我疑惑的望着罗岚,看来罗岚并没有告诉俊泽哥真实情况啊..也许,这样是好的。可是这个样子,反而却让我更加伤心,俊泽哥还是那样微笑着,就像窗外灿烂的阳光,可是那眼惊,却没有了光亮。 “小萱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另一边俊泽哥在小声埋怨着罗岚。 我用力擦了擦眼泪,不想让眼泪流的那样肆无忌惮。“没有啊。俊泽哥我和文奇圣..呃..只是偶尔在这里遇见你们的啊。” 俊泽哥听到文奇圣三个字,脸上的微笑显然僵硬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恢复原来的笑容。 “哦,呵呵.看来小萱你过得不错啊,看看你的脸都胖出一圈来呢!哈哈.”俊泽哥傻傻的笑着,然而两只手却抓得很紧。 我呆呆的凝视着俊泽哥,心里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明媚的夏天突然下了一阵大雪,把所有的快乐都覆盖住了。心里。已经呐喊了千百遍,俊泽哥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得了病,一种很奇怪的病,就像在脑袋里放了橡皮擦,晕倒一次就会忘记一些东西,如果没有人提醒,我回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俊泽哥!这样的我不知道最后会怎样啊..俊泽哥如果你能看见,你还回说刚才的话吗?俊泽哥.. 可是,那些话我却不能说出口,不能! “呵呵..是啊。”憋住眼泪,我轻轻的回了句。 别了俊泽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只觉得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文奇圣还是很安静,坐在一旁呆呆的望着窗外。 “文奇圣..”我轻声喊了一声,他似乎没有听到,眼神还是停留在窗外的风景里。 我便回到床上,任凭护士小姐忘我手上扎着奇怪的管子,可是,我却不觉得痛。 这两天文奇圣总是那么安静,从上次见到峻泽哥之后。奇迹的是我这几天也没有因为头痛而晕倒,也就没有忘记什么.. “欧阳林宣,那个..医生给你安排了手术,说你的病只要手术就会好的。”一天文奇圣来到我这里,坐在我床沿上。 今天的文奇圣更加的糟糕了,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疼。 “你怎么这副样子啊.没有休息好嘛?”我的眼神轻轻划过文奇圣的脸庞,欣赏着这个精致的让我无地自容的男生。 “明天,”文奇圣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明天你就可以做手术了..到时候他们都会来陪你,所以你不用害怕,手术会很快,你的手术医师是世界上脑科最好的,呵呵..所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就会和以前一样,傻傻的了,呵呵.还有,听说那个什么泽的好像也会有手术呢,大概也会好起来,怎么样很开心吧你。” 不知道怎么,听文奇圣说了这么多,他说我会好起来,说峻泽哥也会好起来,可是我却觉得那里不对劲,让我无法开心。 “.你.你怎么了?”看到我面无表的样子,文奇圣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又觉得头不舒服了?”他急忙的伸手扶住我的肩膀。 就这样的看着他,就这样..文奇圣的瞳仁里只有我的影子。 “你还是赶紧休息吧!我.我先走了.”文奇圣起身就往门口走,但似乎又舍不得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文奇圣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总觉得今天的文奇圣那里不太对劲,是因为说话太多吗?唉..是不是我瞎想了呢? 第二天,果然一大家子都来了还有唐糖和蔡佑哲,唯独有一个人,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才出现,文奇圣远远的站在墙角,我还是看见了,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他怎么了? 进入手术室,我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真是奇怪了呢!只是,文奇圣的模样一遍一遍的浮现在我眼前,因为他告诉我这个手术会成功,我就会好起来,所以我不害怕! 手术室里的灯光刺痛我的眼睛,医生给我打了麻醉,我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像是黏在一起的眼皮,眼前出现一圈的人围着我。 “唔.。。”刚醒的我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醒了醒了,小萱醒过来啦!”不知道是谁喊出来的声音,真的我耳朵都痛。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呃..”我挣扎着要做起来,可是这些人一把把我按住。 爸爸和阿姨急忙做到我的床头一面一个,“怎么样,小萱那,感觉还好吧”他们又是试试我的额头又是问着问那的。 “啊.我没事..” “来,医生快给看看,好了吧!”唐糖扯着一个医生冲我的床前。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说是恢复良好,过不了几个星期就可以平安出院了。这下子一大家子都乐了,都商量着等我出院该怎么庆祝。 可是我无心听他们的讨论,因为,有一个人没有出现..就是文奇圣啊,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那几天不是每天都会陪着我的吗?现在我的手术成功了,他却不出现了..难道是有事吗? 醒来没有见到文奇圣我是有些失落的,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整天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好几天,他都没有出现了,问唐糖他们也都没有结果,我也就没好意思仔细追究下去。 瞧瞧,我这傻瓜,文奇圣有什么义务非要这样陪着我吗?呵呵..没有啊,人家那里有什么非要陪着我的义务,那几天,那几天只不过是看得我可怜才那样帮助我的吧?我却怎么以为呢?呵呵..而我却以为文奇圣是因为会喜欢我..我真傻..那怎么可能.. 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不想他,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里已经被他填满.. . “小萱..” 一天,罗岚悄悄的来到我的病房。 “小萱你好了吗?祝贺!”罗岚在我床头的桌子上方了一大束鲜花,一边早我旁边坐了下来。 罗岚的气色看起来比那几天好多了,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应该是俊泽哥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吧。 “小萱知道吗?”罗岚的语气和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俊泽哥的眼睛,好起来了!” 罗岚说这话的时间几乎要搂着我跳起来,我被弄得手足无措。 “是吗?真是太好了啊!我要去看看俊泽哥!”我当然也很激动了,俊泽哥的眼睛好了,我也就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 “恩,你还是等你全部好起来再说吧!”罗岚按住我的肩膀生怕我拽下点滴针就往外冲。 我有重新做好,按奈主心里的高兴,和罗岚聊了起来。 罗岚说几天前有医生说可以为俊泽哥做手术了,而且是技术最好的外科医师,本来像俊泽哥这种伤害到眼睛的病患需要到国外手术,但是医生说有人把那个医师请过来给俊泽哥手术。罗岚说她问过是谁请的,可是都没有答复。 . “..听说那个什么泽的,也会有手术,那时候大概也会好起来..”文奇圣的声音钻到了我的耳朵里。 几天前,就是我手术前一天文奇圣是那样说的没有错。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俊泽哥会有手术呢?难道会是他安排的吗?他向来和俊泽哥没有什么交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终于,我可以见到俊泽哥了,他的眼睛上还包着纱布,还需要恢复几天的。而我,感觉也没有什么大碍,我可以自由行动了。 我和罗岚一起扶着俊泽哥散步,聊天,感觉好像哟回到了曾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俊泽哥,和我也是这样的近,这样的谈话.. 有的时候,我总会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温暖的眼睛在默默的注视我,我回头寻找,却有什么都没有,那熟悉的感觉,会是文奇圣吗? 可是,文奇圣在我出院的那天还是没有出现,我回头望着我待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院病房,曾经我最最讨厌的地方,竟然有些不舍,总是出现文奇圣在哪里的身影。文奇圣坐在我的床前,文奇圣山在门口,文奇圣立在窗户边,文奇圣和我说话,文奇圣..文奇圣..满眼都是文奇圣,可是,他为什么不来呢? 走出医院,到处是穿暖花香,已经不再是冬天了,原来我在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 俊泽哥早我几天就出院了,还来看过我,不过那时候据说我还在熟睡中,他们也就没有叫醒我,也因此当我知道后把他们好一个埋怨。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很好,到处都可以问得着醉人的花香,小鸟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呵呵..他们也很高兴啊!现在觉得自己想害死被与世隔绝的好多年的人,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特别是像我这种与死神经过殊死搏斗之后,才真正体会到有健康的身体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可以到处跑,可以做很多事,当然,还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想在学校总会见到文奇圣的,呵呵.. 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被要求补考。据说是因为上学期我是因为生病才没有考试的,哈哈..我又躲过一劫啊! 还是没有见到文奇圣!已经有一个礼拜了,开学整整一个星期了,都没有见到过文奇圣,怎么回事? “请问同学..” 今天一下课,我就揣着一颗不安的心找到文奇圣的班级。 “什么事?”被我喊道的同学回过头来。 “哦,请问一下,你们班的文奇圣同学呢?”我小心的问着。 这位同学稍稍皱了下眉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文奇圣不在这里上学了啊,听说去了国外呢!”说完这位同学就走掉了。 我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彻底的愣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说文奇圣已经出国了吗?可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文奇圣,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他刚说什么?说文奇圣已经出国了吗?可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我竟然一才点都不知道! 文奇圣,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不直到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总是被误以为是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只是这样我就很头大了,一个健康的人总是被误会有什么病症,我已经好了啦! 不过,说来也是,这些天我总是无精打采的,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姐?”惠玲推开我的房间,轻轻走到我旁边把一杯牛奶和一小碟点心放到我的书桌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啊?” 我瞧了惠玲一眼,连动嘴皮子都懒的的动,软绵绵的趴倒在桌子上。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惠玲比以前听话 第40章 我们跟着她走吧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惠玲比以前听话多了,学习进步不少,也不再浓妆艳抹了,现在完全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了呢!唉,惠玲这丫头现在是让我越看越顺眼了。呵呵.. “唉.”我长叹一口气。但并不是因为惠玲才叹得气。 惠玲坐到我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怎么?是不是在想某个人啊?”从她上翘的嘴角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了。“哎呀,想就打个电话嘛?干嘛矜持的这么辛苦啊。”这丫头,嘴皮子还是那么锋利啊,亏我刚才还说她越看越顺眼呢,简直是大错特错!我对刚才那种话表示收回!! “他出国了。”我无力的撂下一句话。 惠玲愣了愣,显然是出乎她意料的。“哦,是吗..” 我本以为惠玲不会再说什么,可是接下来的话实在是让我喷血。 “唉,我以为那种姐夫是一定的了呢,没想到姐姐还是不行啊!“说完就若无其事的飘出了我的房间。 这丫头有的时候真的让我恨的牙痒痒啊! 唉.. 安静下来的我,回想着在医院的日子,文奇圣是那样的照顾我,难道那只是我的一个梦吗?为什么我想谢谢他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了呢?他又不是童话中的王子,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真是说出国就出国啊.. 可是,我对文奇圣,真的就只有感谢吗?好像不是,还有别的,是啊,还有别的! 文奇圣的样子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我想如果我再一次失忆的话,就算我忘掉家人,我忘掉唐糖,我也一定不会忘记文奇圣,他就那样刻在我心里了。 “嘟嘟..”我的电话响起来了。 屏幕显示是俊泽哥打来的电话,看来俊泽哥是我眼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啊!现在只有这点事还值得我欣慰的了。 “喂,俊泽哥啊!”我接起电话。 “恩,小萱你在家吗?出来吧,我在几家楼下呢!” 听着俊泽哥说是在我家楼下,我急忙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向外望去,果然,俊泽哥穿了一身的休闲装立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令他显得格外精神。俊泽哥也发现了我,超我挥了挥手,在电话里说道:“我看见你了,赶紧下来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实话,自从那次俊泽哥离开后知道重新遇到俊泽哥,我总觉得我和俊泽哥之间有了什么隔阂,不再想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我不知道哦俊泽哥是怎么认为的,反正我是有那种感觉,很不自在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下楼去。我不想让俊泽哥等的时间太久,因为,他是俊泽哥.. 俊泽哥靠在一棵树下,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斑斑驳驳的洒落在俊泽哥身上,俊泽哥一点也没有变,他还是那样的高大帅气,身上那一股令人舒服的气息依然那么清晰。 “俊泽哥!”我跑了过去,到俊泽哥身边。 俊泽哥笑着摩挲着我的头发,像韩国男生的单眼皮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线。 “走吧!”俊泽哥牵起着我的手。 看着被军则个握住的手,这样总感觉怪怪的,我便把手从俊泽哥温暖的手中抽出来。 “怎么了?”俊泽哥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问我。 “啊?没.没什么.呵呵..走吧!”我走在前面,尽量躲避着俊泽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俊泽哥带我去了小公园,是新修建的,里面都是刚刚开放的花儿,各种各样的,只是,没有我喜欢的薰衣草,没有紫色的.. 和俊泽哥在里面走了好久,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萱?”俊泽哥停了下来。 我回头,但差点撞到身后的俊泽哥,俊泽哥急忙扶住我的肩膀。 “谢谢!”我点点头,对俊泽哥说。我想转身离俊泽哥远点,可是俊泽哥却抓的我更紧了。 “俊泽哥?”我抬起头慌张的望着俊泽哥。 俊泽哥抿着唇,似乎正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小萱!”俊泽哥终于开口道。“小萱,你知道吗?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在出事的时候就许愿,说如果让我再次遇见小萱我一定会告诉小萱,我是多么的喜欢小萱啊!果然,我是遇见了你!”俊泽哥深情的凝望着我,弄得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俊泽哥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急忙挣脱俊泽哥的手,转到一边,吞吐吞吐的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那个.。。俊泽哥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怎么会呢?.。。呵呵..俊泽哥不是和罗岚一起吗?怎么又会说这些呢..呵呵.。。” “小萱!”俊泽哥再一次扳过我的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罗岚吗?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爱的人,是小萱你啊!” 俊泽哥的话,彻底让我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俊泽哥说什么?说他爱的人?是我?怎么可能! 俊泽哥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慢慢在我眼前放大,放大.. 我..我..俊泽哥的唇.. “俊泽哥!”在紧急关头,我的脑袋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我迅速把头转向一边,喊着俊泽哥。 俊泽哥睁开眼睛,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里还带些许尴尬,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俊泽哥不要这样!”我挣脱俊泽哥,走向一旁。“如果俊泽哥是在半年前对我说这话,我想我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那个人并不是俊泽哥..”无情的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我不敢看俊泽哥一眼,不敢! “呵呵..”俊泽哥苦笑着,“是这样吗?是因为那个人吧!”听不出俊泽哥说话到底是什么语气,只是感觉那话想一条绳子勒的我喘不上气来。 我无言以对,我知道俊泽哥指的是谁,的确,我的心里就是有那个人了。 “可是,那个人离开了不是吗?”俊泽哥依旧说着没有语气的话。 我感觉喉咙发干,一阵酸酸的感觉袭上我的鼻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离开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会等他!无论多久!”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没有一点犹豫。 俊泽哥怔了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心疼的笑容。“看来我还是输了呢!去年的冬天我就已经输了..呵呵..”俊泽哥揉了揉有点发红的眼睛,接着说,“小萱,你果然是喜欢他的!呵呵..你应该找到他,告诉他你的想法,不要后悔!对了,我想,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俊泽哥走到另一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你知道吗?你和我的手术,其实都是那家伙安排的,为了你!”俊泽哥看了我一眼,又摇了摇头说:“那家伙为了你,到底有多累,大概只有他才知道..他离开也是为了你,离开前还来找过我,让我好好对你,呵呵.那家伙还说如果我对你不好了他会知道,还会来揍我呢!” 文奇圣糟糕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当时我住院的时候好像都是文奇圣给我打点的,他邋遢的样子,竟然全都是因为我?? “那家伙,那家伙其实是喜欢小萱的,却不表达自己..呵呵.”俊泽哥依旧摇摇头,不知道是觉得的文奇圣可怜还是觉得可惜。 我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竟然都控制不住。 “他去了哪里?俊泽哥你是知道的吧?”我抓着俊泽哥的衣袖,急切的恳求道。 “不知道。”这三个字从俊泽哥嘴里吐出。 我彻底绝望了,手从俊泽哥的衣袖上滑落。 没有告别俊泽哥,我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就这么没有目的的走着,突然一阵刺眼的光冲击着我的眼睛,刹车声不绝于耳,我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包围着,滚向一边。 “你不想活了是吧!”猛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来,震的我耳朵生疼。 抬起头,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那样的熟悉,忘掉谁都不会忘记的人,这个粗暴的声音,这张精致的让我无地自容的脸庞,正是这些天来消失了的文奇圣啊!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可是,不是说他出国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得再清楚一点。 “怎么?不想起了是吧!”他又喊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惹眼,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我连忙起身,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会儿我的脸简直堪比番茄! 众人散去,眼前的人也转身要走的样子。 “文奇圣!” 他们猛地停住了脚步。 “文奇圣,为什么要离开!不要..不要在离开!不要离开了好不好!”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不管旁边的人用怎样的眼神看我,这些我都不管了! 文奇圣慢慢转过身,看不出脸上有任何表情。 我跑过去,立在他眼前,“我都知道了,你的心意..可是,我的心意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在意你了..俊泽哥,我只把俊泽哥当成哥哥而已..” 文奇圣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令人费解的深情注视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在大街上认错人似的。文奇圣一声不吭,着实让我有点尴尬。 “申.。文奇圣?”我没有底气地喊道。 很久,都还是没有反应,满大街上就我们两个人杵在这里,眼对眼看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嘛啊这是.。。 “你..”好久,文奇圣动了动嘴皮子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差点晕倒过去,还好他即使扶住了我。 “你没事吧!” “呃.还好.。。”我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做了个深呼吸。“什么啊..我认错?” 我真的是..怎么会认错人?明明就是文奇圣啊,明明就是!他怎么了啊?难道说在离开的这些时间他发生了什么,像小说中的那样失去记忆了?不会得,文奇圣的样子我是不会忘记的,他的眼睛,他的个子,他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嘛! “我看你八成是认错了,呵呵..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呢,像我这种长的帅气的人走在街上自然是女生们眼中的焦点,上来搭讪是不会少的啦。”他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在微风下,他的头发随风飘动着,阳光在他头顶上.. 不过,文奇圣是会这样说话的吗?呃..我开始疑惑,难道这个人是文奇圣的双生哥哥或者弟弟?会这样? “那个..你明明就是文奇圣啊!”我再次试着确认。 他转向我,用好看的,黑色深眸注视着我。“好好看清楚哦,我是你要找到人嘛?我啊,不叫什么文奇圣。”说着一个优雅的转身,一身阳光洒在背后。 那个眼神,那样德尔黑色深眸,不是文奇圣有事谁呢?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不是你呢。还是说,是我眼睛花了,真的认错人吗? 我用力揉揉眼睛,拼命地看向他的背影。是文奇圣没有错,哪有人连背影都这么像!我向那里跑去,可是,他早已不见踪影。 那个眼神,那样的黑色深眸,不是文奇圣有是谁呢?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呢。还是说,是我眼睛花了,真的认错人吗? 我用力揉揉眼睛,拼命地看向他的背影。是文奇圣没有错,哪有人连背影都这么像!我跑去寻找她的身影,可是,他早已不见踪影。 “嘟嘟.”我来电话了,是唐糖。 “小萱哪,你在哪里啊?我有事告诉你啊!”一接起电话。唐糖的声音充斥着我的鼓膜,我不得不把电话拿的远一些。 “什么.什么事啊。” “那个,你知道吗?我知道文奇圣在哪里了,你不知道我动员了多少人脉啊,哎..我们家佑哲哥也有帮忙呢!我们.。。” “好好,麻烦直接说重点!”唐糖的前奏总是那么多,真是受不了。 “呃.好吧。对了,据我所知,文奇圣并没有出国,只是在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好的,小萱,你知道恋紫海边度假村吧?他应该就在那里的。” “你是说,他没有出国,而是在度假村?”我握着话筒惊讶的喊道,不知竟引来过路人们诧异的表情。握吐了吐舌头,继续和唐糖谈着文奇圣。 “恩恩,是的啊。就是那个恋紫度假村,是在海边的,听说里面很是奢华啊!握有看过照片,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握想唐糖现在又是口水横流想她的春秋白日梦了.。。 “哎,唐糖啊,我是有听说过那个地方啦,可是应该怎么去呢?” “啊?你还打算去啊?你不知道那里只有会员才可以去的吗!” 是啊,那种地方就是那些名流待的地方,握怎么去呢?爸爸会帮忙吗?啊,可是我不想麻烦爸爸,这种事咋么好意思找爸爸帮忙啊,恩,我自己的爱情我要自己找回来!! “不过。”唐糖接着说。“小萱我弄到两张哪里的会员卡哦,我想我们可以去。” 唐糖说的什么?她弄到会员卡?她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啦,那种地方的会员卡也会弄到。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应该是惊讶,不过更多是快要见到文奇圣的那种激动也兴奋让我故不了那么多。 第二天,我和唐糖就踏上去往恋紫海边度假村的路上。一路上我都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哇!”一下车,唐糖就被眼前的建筑物震撼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里。“好漂亮!哎,小萱你快看哪!” 蓝色和紫色相间的建筑物与大海互相辉映着,显得那么协调,光可鉴人的玻璃上映着波动的海水,就像那水就是在这建筑里流淌一样,加上周围的植物,真的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到了爱丽丝仙境里。 景色是美不胜收的,可是我的心却早已经飘走寻找文奇圣了。 海风徐徐的拂动我们的头发,带着税务的凉爽气息,让人感到身心都放松下来,这是个好地方啊! 可是,我们该去哪里找文奇圣呢?这么大的地方啊! “唐糖,我们.我们要怎么找啊..” “不用担心,看我的吧。”唐糖走向大厅的柜台,就看见她想柜台服务的小姐出出示了什么东西,有说了几句什么,又想我挥了挥手,十一我过去。 “好了,我们跟着她走吧!”唐糖自信满满的拉起我的胳膊。 我怯怯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唐糖到底在搞什么。 第41章 你不高兴?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怯怯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唐糖到底在搞什么。 走在这个水晶般的建筑物里,我的每一脚似乎走得都是那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了个窟窿什么的.. “请在这里稍等。”服务小姐带我们到一个可以休息喝饮料的地方,让我们在这里等。 我和唐糖坐在沙发上,喝着眼前可能是天价的饮料,望着窗外海天相接的美景,一下子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会用手机拍拍这里,一会照照这里,还不忘记自己臭美一下。我对着镜头做个美美的姿势,照下这一刻的我。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刚才那张照片里..我后面那是谁? 我猛的回头,发现一个人证倚在栏杆上朝我微笑着。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他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唐糖,你看那是不是..”我旁边还哪儿有唐糖的踪影啊,只有桌子上的空杯子立在那里。 “你来了啊。”他走过来了,就在我身边。 “你..文奇圣..” 文奇圣歪了歪脑袋,走到一旁坐下来,“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的朋友没有告诉你我在这里吗?” 哦,也是,唐糖说过文奇圣在这里的吗,我给忘记了哎,可是唐糖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啊,就一转头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走吧。”文奇圣起身,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我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干嘛?走啊!”文奇圣拉了拉我,看来他有点不耐烦了呢,这个样子才像是他啊。 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静静的走着,我希望这样.. “等等。”文奇圣停了下来,害我差点撞在他身上。文奇圣从口袋掏出一条手绢,“过来。” “干..干嘛?” “过来就是!”我被猛地拽到他眼前,他把那手绢蒙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轻轻闭着眼睛,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茶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文奇圣牵着我的手,我就放心的跟着他走着,走着。 突然的,我问道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是花香,我喜欢的那种花.. “好了。” 文奇圣摘下我眼睛上的手绢,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出现在我面前,我傻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 “怎么样。”文奇圣得意的表情布满他的脸上。 我的梦想,不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去一个可以看见一大片紫色薰衣草的地方吗?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从心底迸发,顿时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干..干嘛?不高兴?”见到我流泪的文奇圣有点手足无措,捧起我的脸轻轻的拭去我的泪。 我摇摇头,“不是的!我很高兴,我没想到..我..”我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傻丫头,现在还哭什么啊!”文奇圣轻轻拢我进他的怀里,扶着我的头发。 “你看,这个地方叫做‘恋紫’,而且还有这么多薰衣草,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喜欢紫色,我也喜欢,小萱,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 我望着文奇圣,他此时离我这样近,就在我眼前,他的眼里,依旧是只有我的影子。 “小萱,你知道这片薰衣草花圃叫什么吗?呵呵..叫‘紫色的爱’!” 第42章 来不及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清乾隆二十六年,木兰围场的秋季狩猎大典。 正当众多王公子弟准备一展身手时,忽然一个侍女惊慌失措地大喊:“天啊,罗环驭格格不见了!” 这一呼非同小可,不但罗环驭的父亲果亲王弘瞻大惊失色,责怪自己不该带宝贝女儿来这里。就连乾隆也担心至极,罗环驭是他和太后最疼爱的小格格,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于是,他急忙命令身边的傅恒、纳亲等人停止狩猎,四处寻找十二岁的罗环驭格格。 天逐渐黑了,众人依旧没有一点罗环驭的消息。 漆黑的夜,木兰围场四周充满了恐怖的气氛,还不时传来一些野兽的喊声。罗环驭在幽深的丛林里胡乱走着,越走越害怕,心里懊悔极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奶娘的话,不要到处乱跑才是。都怪自己太淘气了,追着一头鹿跑进来,结果不但鹿没追到,连鞋也丢了。更荒唐的是,自己在这围场里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一想到这里随时有野兽出没,自己有可能会被困死在这围场里,罗环驭吓得直哭。 就在有些绝望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阵很遥远的马蹄声。起先她害怕地圈紧了自己,全身戒备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着马蹄声的越来越近,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正骑着马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近。慢慢地,她看到了一个头戴一品红宝石礼帽,身着大清三眼花翎官服的人快马加鞭往她的方向赶来。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自幼生于皇室的罗环驭不会不知道一个如此穿着的人必定是达官显贵,一时有些绝处逢生的激动,连话也说不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学士富察傅恒。他文武双全,官拜一等忠勇公,是百官中惟一一个被乾隆授予三眼花翎的人,可知其身份的显贵。 此刻,他早已看到了夜幕下罗环驭娇小瑟缩的身影,急忙勒住缰绳,翻身跳下了马。“你是罗环驭格格吧?” 低沉也并不太温柔的声音令罗环驭撤除了眼里的戒备,令她的心猛地一阵悸动。她抬起头不禁微微颔了颔首,算是回答他的问话。这才看清了傅恒俊朗清秀的脸孔,那高大的身形,果敢勇猛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落到凡尘一般。 “我带你回去!”傅恒补充了一句,随即轻轻地,不容反抗地将她瘦弱的身躯抱上了马,自己也一跃而上,一向冷漠的他做了一件出乎寻常的事――他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动作及其轻柔地系在了她的颈上。 二人的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靠得很近,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粉嫩袭人的清香,他那一向冷若冰山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到,顷刻间塌下一方…… “我们走吧!”他好不容易镇定了情绪,强迫自己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随即策马疾行。 靠在傅恒坚实的胸膛上,罗环驭的内心没来由地涌起了一阵信任感,原本的恐惧与绝望顿时荡然无存…… 这日,乾隆在宣武门迎接平定回疆凯旋而归的福康安时,一个侍卫前来报告:多尔衮五世孙淳颖逃离永平城。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蒙面的刺客突然冒了出来,剑刃直指乾隆。慌乱中,站在乾隆身边的傅恒立刻拔剑相护,在与那刺客交手之间,武功高强的傅恒很快占了上风。刺客眼看御林军将至,无法取乾隆性命,刺客只得趁傅恒的剑势稍有缓和之际逃走。 那刺客用黑巾蒙着面,傅恒还以为此人是擅自逃离永平的前清名将睿亲王多尔衮的五世孙淳颖,因不忍他落入侍卫之手被乾隆处死才故意卖了个破绽,暗中助他逃走。可是他没有想到,他放走的并不是淳颖,而是令有其人。 再说真的淳颖冒生命危险逃离永平城后,虽然暂时躲过了追捕,但在与官兵的轮番的打斗中,全身已多处负伤,尤其是手臂上被刺的那一剑,早已血流不止。眼看京城到处都是官兵,淳颖四下张望,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豪华的宅邸,看起来是后门,但一时情急,他也顾不了许多,使劲跃过围墙翻了进去。 淳颖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座很大的府第,里面的景色很是优美,因为伤痛难忍,他看到眼前是门也就推门进去了,本来只是想暂时躲避一下,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他稀里糊涂闯进的竟是乾隆的亲弟弟――果亲王弘瞻的王府。而他此刻藏身的地方,是弘瞻的女儿――太后老佛爷的掌上明珠罗环驭格格的闺房。而今日,正是罗环驭格格由盛京返回京城的日子,此刻的王府上下正忙着恭迎他们的主子回府。也正因为如此,以至于王府的侍卫疏于防范,否则,以王府平日的戒备,淳颖一落地就应该已经被抓了。 罗环驭马车刚到,九公主和恪公主就来到了果亲王府。 巴图总管,和家丁仆佣等,全都匍匐于地。“九公主吉祥!格格吉祥!” 她和罗环驭虽不是亲姐妹,但两人自幼都深得皇上和老佛爷的疼爱,感情也是好得没话说。这会儿,多半是还不知道乾隆被人行刺,从宫里偷溜出来找罗环驭叙旧的。这不,两人正支开了下人,说着悄悄话呢。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换衣服进宫见老佛爷去。”罗环驭说着便转身回房。 各位不难想象当罗环驭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握剑的淳颖时那副惊讶的表情了吧。她吓得尚未来得及尖叫,淳颖的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许叫!否则小心你的脖子!”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罗环驭战战兢兢地问。王府的守卫怎么这么大意? “少废话,要是敢吭一声我就杀了你!”淳颖嘴上虽然这么威胁,但心里却并没有真想杀她。 “你……你就是杀了我也走不出去啊?”虽然害怕,但罗环驭还是不忘提醒他。忽然,她瞥见了他流血不止的手臂,一时竟然忘记了害怕。“你受伤了,如果不赶快止血敷药,你的手以后很可能会落下残疾的!” 其实淳颖的手确实疼得已经不行了,听她这么一说,更是疼痛难忍,不禁有些动容。 “我……我对医术略知一二,可以替你上药的。”见他不说话,罗环驭又急忙补充道:“你放心,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进来的。” 淳颖犹豫了片刻,但看到罗环驭诚恳的眼神,他选择了相信她。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一放下剑,罗环驭就立刻打开柜门,取出了离开前放在原处的医药箱,利索地撕开了他的衣袖,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喷在了伤口上,又拿起药棉沾了些药酒轻轻擦拭干净了伤口,这才包上了纱布固定好。看着她细心地为他处理伤口,淳颖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罗环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他居然不认得这是堂堂果亲王的府邸。“这是王府!我是罗环驭格格!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个地方全京城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王府?格格?!”淳颖感觉自己简直刚逃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要是早知道这里的乾隆弟弟的府邸,大概打死他也不会闯进来的――他一心要逃避乾隆的追捕,最后却自己送上门。 “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会进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受的伤?”罗环驭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应该有什么苦衷吧! “我……我叫淳颖,因为被官兵追杀,所以无意间闯进了格格的房间,冒犯之处还请格格见谅!”虽然自幼被拘禁在永平,但该有礼数他还是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罗环驭没有怀疑他的话,反而自言自语道:“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公然在京畿重地杀人,难道不怕皇上砍了他们的脑袋吗?” 想起皇上,淳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此时,奉命捉拿刺客的傅恒带着大批的官兵已经来到了果亲王府。 傅恒不但是当朝第一权臣,也是和恪公主的老师。二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双方难免有些意外。 “你说什么?皇阿玛被人行刺?”得知乾隆遇刺,和恪公主大惊失色,“那……他现在……” “回公主,皇上安然无恙。我是来此地捉拿刺客的。”傅恒淡淡回道,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刺客?”和恪公主听到乾隆没事也就松了口气。“你会不会弄错了,刺客怎么可能在王爷这里?” “可是有人回报说,在王府附近发现过可疑人物。”傅恒虽是奉命追查刺客下落,但内心却并不希望淳颖真的落网。 “那依富察中堂的意思,是要搜我果亲王府了?”说话的人是罗环驭的哥哥――靖南贝勒。 “皇命在身,靖贝勒恕傅恒无礼了。”傅恒说完,随即下令搜查。 房里的罗环驭和淳颖自然也听到了声音。 “他们是来抓我的。”淳颖往窗口看了看,回头望了望罗环驭,“格格,我不想连累你,如今只有我出去跟他们回去领罪了。”说完,准备往外走。 “哎!你不要冲动!”罗环驭拉住了他,“你安心在房里呆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就对了,外面那些人我会应付的。” “可是……”淳颖看着她,自幼对周遭事物的了解令他不容易相信别人,也不太相信一个才说了几句话的人――还是个和硕格格,居然会冒着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替他拦住门外的侍卫。 “不要可是了,来不及了!”罗环驭说着推开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罗环驭,你不是要去见老佛爷吗?怎么还是没有换衣服啊?”看到她在房间里呆了半天,身上仍然穿着先前的衣服,和恪公主很是奇怪。 “我……我有点不太舒服,所以休息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声音,发生什么事了?”罗环驭随口掰了个理由,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 “妹妹,富察大人是来捉拿行刺皇上的刺客的。”靖南贝勒解释道。 “行刺……皇上?”罗环驭闻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正好与傅恒的相接。 是他! 是她! 第43章 从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行刺……皇上?”罗环驭闻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正好与傅恒的相接。 是他! 是她! 两人心中同时一惊,谁也没想到多年后的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几年来,那张狼狈的,布满泪痕的可怜兮兮的面孔他一直记忆犹新,自然也不可能忘记自己救过她的事,只是多年未见,没想到当年那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成娇俏可人的绝色佳人了,不禁微微一怔。一向冷漠的他竟然轻轻扯了下脸。 对罗环驭来说,富察傅恒这个名字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忘记过。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这些年来,虽然她人在盛京,却也时常想起眼前这个“救命恩人”的样子,想起他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还有……他那结实宽厚的胸膛。 眼看官兵就要闯进房间搜查,罗环驭这才回过了神,急忙冲上前去拦在了门口,“这是我的房间,谁都不准进去!” 被她这么一喊,傅恒也拉回了思绪,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冰霜。他走上前了一步,道:“格格,我等也是公事公办!” “我……我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总之我的房间就是不许你们进去!”罗环驭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紧紧地倚在门前,不肯让步。 可是,就在此刻,罗环驭和傅恒几乎同时注意到了房间门口的地上,有一滴尚未干透的血迹。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暗自忖道:“完了,这下被他抓到把柄了……” 然而,傅恒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蹲下身低头蘸蘸血迹,然后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揭穿她私自窝藏刺客的事实,接着强行闯入她的房间抓人…… 他反而装作没看见似的盯着她心虚的脸孔看了一会儿,依旧那副六月里也能冻死人的表情。只是,缓缓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经意地朝那滴血迹踩了上去,以防另外有人发现似的。 此时,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这一次,她终于在大白天看清了他的长相。刚毅的轮廓轻易地勾勒出了他冷漠略带沧桑的脸庞,依旧那么俊朗,那么不凡,那么无懈可击…… 他冷冷地望着她因为心虚和担忧而皱起的眉头,不可否认即使那样的她也还是有着让人惊艳的美丽。一想到让她皱眉紧张的是此刻藏匿在她房间里的人,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糟。 这一刻,就连房里的淳颖也是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手紧紧地抓着剑,随时准备着让它出鞘。 “既然这里是格格的闺房,我们确实不宜进去搜查,想必这刺客也不会大胆到藏匿在堂堂和硕格格的闺房之中。我们走吧!”傅恒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罗环驭一眼,转身离开了王府。 直到确定傅恒和所有官兵确实都离开了,罗环驭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和恪公主也因为担心乾隆而先行回宫了。 当晚,罗环驭得知了淳颖的真实身份――前睿亲王多尔衮五世孙。当年顺治皇帝因为多尔衮企图篡位称帝一事将其掘墓鞭尸,其后所有相关人等死的死,夺爵的夺爵,无一幸免。但是,淳颖斩钉截铁地告诉她――皇上不是他刺杀的。 这一夜,罗环驭把淳颖安置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自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不时浮现出几年前傅恒救她的情形…… 次日,罗环驭进宫见完太后,顺道去了和恪公主念书的览悦阁,不料身为公主老师的傅恒也在,两人再度不期而遇。 “罗环驭,看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些四书五经快把我给烦死了!”一见到罗环驭,和恪公主就忍不住“诉苦”起来。“对了,傅恒是皇阿玛派来教我的老师,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了,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富察中堂。”罗环驭微微行了个礼,想起了昨天的事,脸不禁微微一红。 “格格,昨天在王府多有失礼之处,还请你海涵!”没有错过她娇羞的表情,傅恒想起了她曾经与他共乘一骑的情景。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罗环驭想表达感激之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要提昨天的事情了吧!”傅恒用眼色暗示了一下她。 就在和恪公主对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颇为奇怪时,有人来报说太后请她去慈宁宫一趟。于是,傅恒和罗环驭一起离开了览悦阁。 御花园里,罗环驭几经犹豫,还是准备开口向傅恒道谢。没想到他却先开口了:“见到淳颖的时候,替我告诉他,刺杀皇上是不可能成功的,叫他不要白费心机,枉送性命了。” “其实昨天刺杀皇上的另有其人,并不是他。”罗环驭为淳颖辩解。 “他这么告诉你的?”傅恒用很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你相信他的话?” “我……我相信不是他做的!”他没有必要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极力在他面前为淳颖解释,他感到心里很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地变了调,“那是格格太容易相信人了。” 罗环驭顿了顿,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中堂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他?” “那格格呢?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傅恒不答反问,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罗环驭一时答不上来,不自然地回过了头。 “一个女孩子以后不要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如果昨天真的……不但他性命难保,就连你们果亲王一家都逃不了关系。你总不希望你阿玛和哥哥都因为你而受牵连吧?”他提醒道,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自觉的关切之意。 “我明白!”罗环驭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单纯地想替他治伤而已。” “格格不用解释,傅恒并没有认为格格你和他一样,想要皇上的命。”傅恒淡淡地说。 罗环驭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昨天中堂大人没有抓到刺客,皇上他……没有为难你吧?” 傅恒摇了摇头,很感动她还能这么替他着想。 事实上,昨日回宫,乾隆的确对他没有抓到刺客颇有微词,但怎么说傅恒也是朝廷重臣,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他。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中堂大人!”罗环驭抬起了头,真挚地道:“这句话早在几年以前我就应该跟你说的。” “格格多心了。”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傅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听到这么多年来她仍然还记得他曾经救过她的事,多少有些意外,一想到自己几年来不是独自回忆那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一幕,脸上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喜悦神情。“公主一向直呼我的名字,格格也无需一口一个大人的,听起来怪刺耳的,还是和公主一样叫我傅恒好了。” “也好,那以后你也不要老是一口一个格格的,叫我罗环驭就可以了。”正说着,她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往后面的鱼池坠去。 “小心!”说话间,傅恒一手托住了她的腰,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肘,使她免于跌倒。二人也因此对上了彼此的眼神,突如其来的四目交会令两人都有点心跳加速,谁都没有把视线往对方身上移开。 由于御花园就在坤宁宫门口。因此,这一幕被刚好走出的皇后尽收眼底。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她就是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来到了二人身后。 “富察大人今儿个真是好雅兴,居然在御花园赏起花来了。”皇后的语气显然带着奚落。 “皇后娘娘!” “皇后吉祥!” 两人各自行礼。 “呦!这位就是昱格格吧?常常听皇上和老佛爷挂在嘴边,说昱格格不但知书达理,而且貌若天仙,把咱们宫里的几位公主都比下去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叫人一见就心生怜惜啊。”赞美的话从皇后的口中说出来,感觉倒更像是挖苦。 “娘娘过奖了。要是没什么事,罗环驭就先行告退了。”九公主早就警告过她小心皇后,现在看来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她急忙跪安离开了。 看到傅恒望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些不舍,本就生气的皇后更为恼火了,愤愤道:“看来富察中堂对昱格格还真特别关心啊。人都走远了还依依不舍呢。想必是瞧着合眼缘吧?不如改明儿个我跟皇上说说,让老佛爷把她许配给福康安做你的儿媳啊?” “万万不可!”这话一说出连傅恒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仔细想想,福康安无论从年纪还是身份地位上都和罗环驭很般配。可是,如果真那样的话……想到这里,傅恒只得低下头尴尬地对皇后补充道:“臣的意思是这事关格格清誉,娘娘不要说笑了。” “你既然知道有损格格清誉,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大庭广众的,举止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后有些不依不饶。 “是!”傅恒只得点头。 这话说回来,傅恒乃当朝第一权臣,连乾隆皇跟他说话还得要忌他三分,皇后是不该得罪于他的,而他也没必要听从皇后的吩咐。可能这回是自己有些心虚吧,所以不敢不听。 淳颖在罗环驭的果亲王府秘密地养了一段时间伤后,独自留书离开了。罗环驭想到与他的偶遇和他悲惨的身世,内心不免有点惆怅。 这日,傅恒来到了果亲王府的门口,莫名地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走了进去。 “傅恒!你怎么来了?”罗环驭很意外会在自己家里再次看到他。 “我是为了缅甸的战事来找靖南贝勒的。”傅恒说着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靖南。 “我哥他有事出去了。”罗环驭有点拘谨地回答他,仿佛是身在别人的府邸。 “那……我还是改天再来好了。反正也不是很急的事情。”傅恒说着,转身欲走。 “哎!等一下!”罗环驭说着跟了上去,好像不希望他来了就走似的,“我哥他应该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坐下等他一会儿!” 明明知道不应该再和她多说话,不应该再和她有什么纠缠不清,不应该再贪恋她绝丽的容颜,可一向冷静自持的傅恒还是抵挡不了她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随即在大厅坐了下来。 “那天……我走了以后,皇后她……有没有刁难你?”罗环驭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水,亲自端到了傅恒的面前。 “你好像经常为别人的处境担心?”傅恒拿起了她递来的茶水,心头涌过一阵暖意。“上一次担心我被皇上责罚,这次又担心皇后刁难。” 罗环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是不是我太多事了?”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傅恒听她这么一说,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解释,惟恐她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 见他如此着急的样子,罗环驭微微一笑,“我明白你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傅恒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可笑,破天荒改变了他惯有的冷漠,回了她一个淡淡的浅笑。 一种莫名的情愫如同石块一般同时在二人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越扩越大…… “淳颖的伤……应该好多了吧?”过了许久,傅恒才重新端起了桌上的杯子继续开口道,话语里带着微微的酸意。 “他已经没事了。”罗环驭看了他一眼,“前几天他已经走了。” “他不会再做傻事了吧?”傅恒想起了乾隆遇刺的事。 “上次的事真的与他无关!”罗环驭第二次对他强调,“他的身世真的很可怜!现在在京城不但举目无亲,还要逃避官府的追杀,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言语之中对淳颖的维护之意,傅恒竟发现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有这种情绪,对象还是一个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女骇。“你哥哥和阿玛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没有告诉他们。”罗环驭摇了摇头。 “即使他不是刺客,但他毕竟还是个朝廷钦犯,你不怕我向皇上供出他的下落?”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淳颖和她朝夕相处了好一段时间,他就有点心里不平衡,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有些带刺。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的!”罗环驭说着冲他信任地笑了笑,令傅恒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久,乾隆在正大光明殿设蒙古亲潘宴。傅恒和儿子福康安以及罗环驭的父亲果亲王弘瞻、哥哥靖南贝勒均在陪座之列。 此宴是清朝皇帝为招待与皇室联姻的蒙古亲族所设的御宴。一般都设宴在正大光明殿,由满族一、二品大臣坐陪。历代皇帝均重视此宴,每年循例举行。而受宴的蒙古亲族更视此宴为大福,对皇帝在宴中所例赏的食物十分珍惜。 在这次的宴席上,蒙古亲王硕礼藉着酒意恳求乾隆为其子叶赫达赐婚,当时的乾隆已略有醉意,不及细想便随口允诺了下来。继而望了望一旁陪坐的福康安,道:“康安哪,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 此事本与傅恒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闻言想起了皇后的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接口道:“皇上日理万机,犬子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傅恒,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们兄弟俩个打小就一块儿长大,康安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已经是朕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了。他的婚事朕一定放在心上,准保替你物色一个万中挑一的好儿媳。”乾隆说着呷了口酒,回头问弘瞻道:“六弟啊,你那宝贝女儿罗环驭前些日子已经回京了吧?让她有空多来宫里走走,让朕好好瞧瞧!” “咳!”傅恒的一口酒当即呛住,猛的一震,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神色中竟有些闪烁,自己也不知道何以心绪不宁。 “是!”弘瞻大致明白乾隆的用意了。 “哎!对了!”乾隆转头望向了一边的傅恒:“傅恒啊!你应该记得,罗环驭就是几年前你在木兰围场救回的小女孩,这几年她一直住在盛京,现在早就长成大姑娘了。那孩子本来就讨人喜欢,这会儿八成是个大美人哪!”说着,顾自笑了起来。 弘瞻与傅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各自若有所思。 几日后,罗环驭在览悦阁见到了乾隆,难得的是,日里万机的乾隆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对她也比以往更宠溺了。 想起了淳颖的事,罗环驭试探地问:“皇上,您知不知道,百余年前睿亲王多尔衮被夺爵鞭尸之事?” “此事朕年轻时,曾听康熙爷爷说起过。这还是顺治年间的事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乾隆对她也知道此事有点意外。 “我只是觉得多尔衮是我大清的功臣,还是他打败了李自成,攻下北京城,恭迎年幼的顺治皇帝在北京登基的呢。死后落得如此下场已经够可怜了,他的子孙后代还要被拘禁在永平,没有自由,这未免太残忍了!”罗环驭试着旁敲侧击。 “你这孩子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将来你就会明白,这天下间残忍的事儿呀,多着呢。”乾隆的口吻透露着些许的不以为然。 第44章 生死相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这孩子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将来你就会明白,这天下间残忍的事儿呀,多着呢。”乾隆的口吻透露着些许的不以为然。 这时,傅恒也来了。 “傅恒啊,你觉得这昱格格怎么样啊?”乾隆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两人同时抬起头望着对方,多少有点尴尬。 “不用紧张,朕只是随口问问的。”乾隆摇着扇子,依旧一派悠闲的样子。 “皇阿玛!我整天一个人念书好无聊的,你让罗环驭过来陪我好不好?”和恪公主没有注意到两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来到乾隆身边撒娇道。 “当然可以!”乾隆宠爱地抚了抚小女儿的头,“罗环驭,朕知道你博学多才,陪公主一起念书有些委屈你了。可是傅恒他绝对是个好老师,你不妨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他了解些东西。”乾隆话里有话。 “是!”罗环驭恭敬地回了话,把目光转到了傅恒的身上。其实,对于乾隆话里的深意,她还是有些明白的。 傅恒当然听出了乾隆的用意,无奈圣命难违,他也不能拒绝。何况另一方面,想想如此一来,和罗环驭可以有更多的见面机会,倒也未尝是件坏事。想到这里,他也躬身对乾隆道:“傅恒遵命!” “好!”不明就里的乾隆自然不会猜到此刻二人心里的想法,“那罗环驭,今后傅恒也是你的老师了。”随后目光再度落到了傅恒身上,“记不记得在蒙古亲潘宴上,朕答应你替福康安找福晋的事?”要是他知道罗环驭中意的人是谁的话,恐怕说什么也不会这样继续增加他们见面的机会的。 “记得!”傅恒强忍内心的不安和忧心点了点头。 罗环驭闻言大惊失色,几日前弘瞻从蒙古亲潘宴回府就略微暗示过她。眼下,乾隆又提起,聪明的她当然猜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依旧蒙在鼓里的乾隆见状笑了笑,“这样吧?下个月朕决定带几个晚辈一起去南巡,罗环驭,既然老佛爷对你疼爱有加,朕就带你一起去。”随即又对傅恒说:“傅恒啊,你来拟定路线,叫上康安,让他们小的彼此都认识一下!” “皇阿玛,你不能带罗环驭不带上我吧?”和恪公主插嘴道。 “好,你也一起去。”乾隆笑着答应了和恪公主的“请求”,却没有注意到罗环驭和傅恒脸上各自闪过的无奈表情。 之后的好几天,罗环驭白天都和恪公主一起在览悦阁听傅恒“教书”。 说是说念书,可和恪公主生性顽劣,鲜少有安静读书的时候,她这个“陪读”的角色自然也当得不轻松。 这些日子的魂不守舍让他明白,自打她回京城后,一向冷漠,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的他内心已经悄悄起了变化,他感觉到自己生命里早已停止的的血液又开始流淌了,他无法不在意她,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自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再度与他相见,她便知道,自从他将她救下的那一刻开始,那张冷漠如冰的面孔就深深烙在了她的心上,挥不去,抹不掉…… 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 “罗环驭!我送你回去吧!”看到她只身离开,傅恒不放心地追了上去,完全忘记了这是在随时都会有眼线通报的大内皇宫。 “不用了!宫门外有王府的马车等我!”罗环驭摇了摇头,尽量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 “那我送你到神武门口!”傅恒知道她是从这道宫门出去的,虽然这和他离开的玄武门方向相反。 “你早上上朝,下午又要教九姐姐念书,已经够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罗环驭婉言拒绝了傅恒的好意,“反正我们也不顺路,再说上次我进宫的时候,看到七姐姐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我想去看看她。”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明明知道她所说的理由都不是最重要的,傅恒也不好再坚持,只得目送她离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一双怨恨嫉妒的眼睛正喷火地望着他…… 需要要交代一下的是,罗环驭口中的“七姐姐”乃是乾隆皇的第七个女儿――和静公主,也就是和恪公主的皇七姐。她虽然与和恪公主同是乾隆的爱妃――令妃所生,可在宫里她并不怎么起眼,换句话说就是不会讨皇上和太后的喜欢。 “姐姐!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罗环驭走进和静公主所住的长chun宫,关切地问。 和静公主见到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多了!” 罗环驭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前额贴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有点发烧啊?有没有找太医来诊治一下?” 和静公主摇了摇头,“小病而已,哪用太医特地跑一趟?” “这怎么是小病呢?你都发烧了!”罗环驭责备地看了她一眼,“皇上也真是的,几乎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和九姐姐一样没出嫁的女儿呆在长chun宫了!” 和静公主闻言苦笑了一下,“皇阿玛忘了我倒好,让我一个人到皇宫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你说的什么话呀?”罗环驭顶了顶她的手肘,“要是让皇上或者老佛爷他们听到你这句话还以为你在宫外有意中人了呢!” 和静公主顿时抬起了头,表情很诧异,仿佛心事被说中一般。 “是真的?”罗环驭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还真歪打正着了。 见和静公主默默不语,罗环驭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他是……宫外的人?” “罗环驭,如果你不再追问,我会很感激你的!”和静公主对她露出了恳求的眼神。 眼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罗环驭只好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离开长chun宫的时候,夜幕已渐渐降临。由逐渐阴沉的天色可知,即将要下雨了。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心事重重的罗环驭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方面她发现自己越发在意傅恒的言行举止,好像每天都很期待与他的见面,可是两人真的见了面,场面又好像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她又很为担心和静公主的事情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和静公主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这天注定不会太平静。 罗环驭回家的时候,不但天空下起了雨,连她的马车也坏了,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同样准备回家的福康安。在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把她送回了王府。直到王府的门口二人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傅恒听说福康安和罗环驭见面的事已经是三天后在览悦阁的时候了。前次福康安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 “傅恒!听说你那个儿子一表人才哎!而且还是皇阿玛的得力助手,前途不可限量哦!”和恪公主打趣地阐述,“罗环驭,看样子皇阿玛还真疼你哎!给你找了个这么出色的额附。” 她无心的话语顿时如同一块大石头般重重地撞击了傅恒的心口。他没有说话,手里握著一个茶碗,眼光直愣愣的看著碗里的茶水,神思恍惚。是吗?他模糊的想著,康安喜欢罗环驭?难怪这几天他一直精神奕奕,仿佛有什么喜事降临一般。他们两个,年龄相彷,郎才女貌,确实是一对璧人啊!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对面的罗环驭身上。 谁知,她也正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气,使傅恒的心脏没来由的一抽,竟抽得好痛好痛。 二人的目光就这样在无言中静静地交会。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对盈盈然的眸子,静静的瞅著他,眼中盛载的是千言万语。一向冷静自持的傅恒被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除了静静的回视著她以外,什么能力都没有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相对,彼此都看得痴了,也都被对方眼中所流露的深情惊吓住了。 离开览悦阁后,傅恒原本想找个机会和罗环驭单独谈谈,不想她刚出来就被和静公主的侍女急急地拉到了长chun宫。 “七姐姐,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罗环驭不以为然地坐了下来,决定暂时不去想傅恒。 当和静公主告诉她找她来的目的后,她不禁惊呆了。她要她送一些银两、首饰和一封信到京城的千百味客栈去给她的意中人。而这个意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不久救下的淳颖。起初,她是强烈反对的,但后来禁不住和静公主的苦苦哀求,也感动于二人之间强烈的爱情,无奈答应了。 长chun宫门口,罗环驭正告诉公主,她会把东西带到的,请她放心。然而,尚未把事情交代完毕,皇后却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昱格格,哀家跟你还真是有缘哪。上次是在御花园,这次又是在七公主的寝宫门口。”皇后一出现就话里带刺,准没好事。 俩人都被吓了一跳,慌忙行礼。匆忙间,罗环驭把公主交给她的首饰和银票掉到了地上。 “啊?”俩人同时惊呼出声。 “呦!这东西还挺贵重的。”皇后说着,拾起了地上的东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格格的王府里可不缺这些吧?这些首饰银票是预备送哪儿去啊?” “我……”罗环驭一时答不上来。 “回皇额娘,因为我和罗环驭很久都没有见面了,刚才她送了我一件很珍贵的礼物,我没有什么好回赠的,所以……拿了些首饰给她。”和静公主帮忙解释。 “原来是公主与格格姐妹情深,所以互相赠礼啊。”皇后阴险地笑着,“那这么多银票又是怎么回事儿啊?敢情公主是嫌格格的礼物太贵重,光是这些首饰还不够,还得加上这些银票才够?” “这是……”和静公主也难以圆谎了。 罗环驭急中生智,接口道:“银票是公主说她出宫不方便,要我替她买些京城的点心和绸缎之类的东西。” “是吗?”皇后一脸的不相信,“公主还喜欢这种东西啊?” 这本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藉口,可是从未说过谎的罗环驭实在太紧张了,手不停地颤抖着,于是,就连那封装有逃跑路线图的信也从袖口掉了出来。 这下,两人都瞢了。罗环驭心里更是大喊不妙。 只见皇后缓缓地走过来拾起了信,她内心不禁暗喜,和恪公主与和静公主都是她所讨厌的令妃所生,平日碍于和恪公主是乾隆的掌上明珠,不敢对她太过分。于是,矛头自然也就对准了和静公主。罗环驭虽没得罪过她,但她第一眼就瞧着她不顺眼,这下可找着解恨的机会了。 “这信封上没写名字,是给谁的?不晓得原来七公主在宫外还有朋友哪?”皇后说着,准备把信打开。 “住手!”罗环驭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站起来抢过了信。“这是别人的**,就算您贵为皇后,也不能随便拆人家的信。” 皇后显然被她的举动吓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对着身边的太监总管卜一德喊道:“卜总管,给我掌嘴!” “你不能打我!”罗环驭不服气地瞪着皇后,“你凭什么打人?” “皇额娘,罗环驭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和静公主知道这下罗环驭定是触怒了皇后,想要求情。 “连七公主也一块儿打!”皇后简直气急了。 这卜一德是皇后的走狗,对皇后是言听计从。这不,命令才一下达,他的巴掌已经朝罗环驭挥了下去,却忽然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因为,另外一个低沉却有力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住手!”虽然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坚定,仿佛在保护他珍爱的东西一般。 二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傅恒。 “皇后娘娘息怒!昱格格久居盛京,对宫里的规矩难免生疏,如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不要跟她计较!”傅恒边说边一手挡下了卜一德的魔掌。 “傅恒?!”皇后看到了他,“你对昱格格当真是关心有加呀。可你虽然位高权重,也应该知道后宫是由哀家掌管的。” “娘娘所言甚是,只是这昱格格并非宫里的人,还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傅恒不紧不慢地解释,脸上的线条紧绷,冷漠依旧。 “不罚可以,把信留下!”皇后不敢当面得罪傅恒,但仍然不肯善罢甘休。 “不行。”罗环驭本能地把信藏到了身后,“我不能把信给你!” “你看看,这还有没有规矩,跟我说话居然用这种口气!今日若不教训她,我的颜面何在?”皇后说着,挽起袖子预备自己动手。 “皇后娘娘!”傅恒挡在了罗环驭的身前,“这封信是九公主写给昱格格的悄悄话,当时我也在场,格格想必是怕娘娘您看了见笑!您就不要坚持了。” 皇后毕竟对傅恒还存有三分忌惮,眼看他执意偏袒罗环驭,几经考虑还是作罢了,道:“也罢!既然你都亲眼瞧见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今天就卖你个面子,不过,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说完,带着卜一德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静公主向傅恒道过谢,郑重地看了罗环驭一眼,转身回寝宫去了。 傅恒和罗环驭默默地走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似乎沉默已经成为了他们近来的沟通方式。直到宫门快到了,罗环驭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傅恒朝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如果你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想我就是问了,你回答我的恐怕也不是真话吧?” 罗环驭低下了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心乱如麻,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你会不会相信?” “信!”傅恒点了点头,“否则,以你的个性怎么敢公然顶撞皇后?”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罗环驭嘟了嘟嘴,“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无论如何,以后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巧能有人救你的!”傅恒的语气满是关切。 “我记住了。皇后身边的那个卜总管像凶神恶煞一样!”罗环驭耸了耸肩膀。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你……” “你……” 两人同时抬起眼睛望着对方。 马车上,罗环驭对着和静公主的信和首饰发了半天呆,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千百味客栈。 “这是七姐姐让我交给你的。”罗环驭说着,把东西递给了淳颖。“或许……你们不必这么做!” “我们的事她都告诉你了?”淳颖接过了首饰和银票,打开了信。 “你们的感情让我很感动也很敬佩,可是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光是想到宫里丢了个公主的情形,我就已经心惊肉跳了。不要说万一你们被抓回去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真是叫她连想都不敢想。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要去试,一定要碰得头破血流才肯善罢甘休。”淳颖说着喝了口茶,“知不知道为什么?” 罗环驭没有回答。 “那是因为如果不去试,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淳颖自己接下去说。 “所以,你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一心要杀了皇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的大概就是她现在这种情况了。 这下,轮到淳颖默不作声了。 “你这样不觉得很矛盾也很自私吗?一方面你想杀了皇上为你的先祖和你阿玛报仇;可是另一方面,你却要和皇上的女儿一起私奔。七姐姐为了你,舍弃了她尊贵的和硕公主的身份不去说,甚至愿意为你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父母,朋友、姐妹。她跟你这一走,简直一无所有了,还要受颠沛流离的痛苦。就算她被嫁到蒙古去不会幸福,可是和你一起逃亡就幸福了吗?你身上背负着擅自逃离永平的罪名,还被指认是刺杀皇上的凶手,她和你在一起真的可以幸福吗?可以吗?”想想这些,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淳颖用力摔碎了手里的茶杯。“那我能怎么做呢?一边是自己的至爱,另一边是祖孙五代百余年的耻辱和仇恨,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就算我现在去刑部投案,你觉得乾隆会放过我,还把公主许配给我?” “你们……不能分手吗?”爱情的力量真那么伟大? 淳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没有试过吗?从一开始,我们就说过几百个要分手的理由,可是每一次都会有几千个藉口藕断丝连。”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感情,但是罗环驭从和静公主和淳颖的痛苦表情里,意识到了“情”字的伤人。想到自己未来也许会面临的坎坷的情路,她轻轻叹了口气。 ~~~~~~~~~~~~~~~~~~~~~~~~~~~~~~~~~~~~~~~~~~~~~~~~~~~~~~~~~~~~~~~~~~~~~~~~~~~ 几日后,傅恒对乾隆说了他对南巡的计划:“程序都遵照前次南巡时的规矩,只需将龙舟等略加修饰,水陆起程,概如上年旧例。只是依老佛爷的意思,多备皇后凤辇一乘。” “好,就照你的计划办吧。”乾隆不喜欢皇后,原先不想带她一起去,后经老佛爷游说才勉强答应。 谁都不会想到,次日的长chun宫里,和静公主却在和罗环驭话别。她原本决定等乾隆南巡起程后便离宫。不料乾隆却突然摆驾长chun宫,告诉和静公主她也在南巡的随行之列。 有趣吧,不想去的非要她去;一心想去的还不让去。 就这样,当天晚上,和静公主就弄了个假的被窝,藏在罗环驭的马车里离开了皇宫。她之所以走得如此匆忙是因为:南巡的目标太大,而且按照傅恒的计划,大家是从水陆起程的,自己又不懂水性,要逃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从京城走,至少没有那么容易被找到,何况这几天大家都忙着准备南巡的事,戒备没有那么森严。 城门外,罗环驭把她送上了淳颖驾来的那辆破旧的马车,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原本以为至少也要过上几天宫里的人才会发现和静公主失踪的事。可偏偏第二天,太后老佛爷差人到长chun宫传和静公主去慈宁宫。这下子事情可就穿帮了。 乾隆得知和静公主失踪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眼里,七公主是个文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女儿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气得当下便命令傅恒立刻前去将她抓回来。由于是家事,乾隆特别交代不得张扬,不得带兵,不能明查只能暗访。 这确实给傅恒出了好大一个难题。他回忆起罗环驭顶撞皇后那天所发生的事,料想此事准与罗环驭脱不了关系。于是,他不得不亲自上果亲王府一趟。 “公主去了哪里?”傅恒一见罗环驭就开门见山地问。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罗环驭心虚地避开了傅恒的视线。 “你以为这么做是在帮她吗?”傅恒提高了嗓门,不知道在气自己不忍心带她去见皇上还是气她帮公主私逃,更是气她如此地不相信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来找他商量。“枉你念了那么多书,帮助公主逃走是多大的罪你知道吗?万一皇上追究,你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 罗环驭闻言,一阵委屈涌了上来,“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姐姐她跪着求我救救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像你这种冷酷又没有感情的人,根本不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 “他们?公主她不是一个人走的?”俊眉顿时挑高,“是啊!我正觉得奇怪,七公主没有理由好端端的公主不做,到外面漂泊流浪去的。现在我明白了,她根本就早已预备好了。那天她交给你的东西和她的逃走有关,对不对?” 罗环驭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是的!我冷酷!自私!你呢?你以为这么做就顾及了你们的姐妹情,很伟大吗?”傅恒显然很是生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样有办法知道他们的下落。”说完,拿起剑准备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罗环驭拉住了他。他的表情让她没来由地心慌。 “去承德!”傅恒的语气很肯定。 “你这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罗环驭心里一惊,难道那天的信他看到了不成? “他们一个是逃离永平的钦犯;另一个是紫禁城里的公主。既然选择昨晚动身,想必是怕南巡的时候无法脱身。既然不敢往南去洛阳,也不可能回永平自投罗网,就只有往东北去塞外了。承德是到漠南的必经之路,而木兰围场的地势是最易于隐蔽的,不是吗?”这是傅恒短短几分钟内分析出来的结果,令罗环驭不得不惊叹他的判断力。 “也许……也许你并没有猜对啊!”罗环驭没有放开手,“京城离承德三百多公里,到木兰围场就更不用说了。你这样跑去,万一他们不在哪里,你不是白跑一趟……”不能让他找到他们是她此刻惟一的念头。 “让开!”不等罗环驭说完,傅恒就使劲挣脱了罗环驭的手,跃上马飞驰而去。 “不行,不能让姐姐和淳颖被抓到,我要去阻止他!”罗环驭想着,急忙命人准备快马,随即也飞快地往傅恒离开的方向追去。 傅恒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此刻,淳颖与和静公主正在京城郊外的草地上休息。由于他们的马背上骑了两个人,又是摸黑走的,速度已经大打折扣,再加上两人对地形的不熟悉,赶路的进度自然快不了。快马加鞭的傅恒不出半日,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二人的身影。当二人发现他追来的时候,再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是傅恒!”和静公主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 “你退后一点!”淳颖望着傅恒,眼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们还是跟我回去领罪吧!”傅恒说着,翻身下了马,“淳颖,你旧伤未愈,不是我的对手!” “傅恒!上次你放我一马我一直很感激你,只是你我立场不同。今日这一战势必免不了了!”淳颖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富察中堂,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走吧?如果回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和静公主泪流满面地恳求。 “公主!请恕傅恒皇命在身不能答应你!”虽然眼前两人不顾一切要在一起的决心让他感动,也充满了同情,无奈各自立场不同,只得兵刃相见。想到这里,傅恒慢慢地拔出了手中的剑。 刹那间,剑光闪烁,傅恒本意只想将二人带回去,并不想要伤极淳颖的性命。因此他的剑招虽然快捷凌厉,但没有杀机。而淳颖一方面求胜心切,毕竟这一战他只能赢不能输;另一方面他自幼被拘禁于永平,武功虽好但缺乏实战经验,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很可能引致旧伤复发而落败。因此,他的剑势不但快而狠,甚至招招都致命。逼得傅恒连连后退,不得不使出全力应战。 这场两个男人的战争让一旁的和静公主看得心惊肉跳。 眼看淳颖已渐渐露出疲态,剑法也不如刚开始那般凌厉,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傅恒收敛了一下快而猛的剑势。“跟我回去吧!我不想伤你!” “不行!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受乾隆的折磨!”淳颖没有收剑之意。 “如果你答应跟我回去,我会请求圣上从轻发落的。相信我!”不要抵抗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不可能!”淳颖说着,又一剑刺了过来。 傅恒闪头避过这几乎致命的一剑,随即一个空翻打落了他手里的剑。不等淳颖有机会反抗,剑已稳稳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傅恒还是问了一句,心有不忍。 “既然我输了,你动手吧!”淳颖大有不怕死的勇气。 突然,和静公主跪在了傅恒的脚边,道:“富察大人,你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吧!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啊!” “七公主,我……”也许是二人生死相随的情谊触动了他,也许是顾念罗环驭,虽然乾隆叮咛他,如果公主执意不肯回宫就将她就地正法,以免有辱皇室颜面。傅恒对两人迟迟下不了手。 “傅恒!”快马加鞭赶来的罗环驭看到眼前的情形,大致明白是这么回事了。 “姐姐,你快起来!”罗环驭扶起了和静公主,伸手想拿开傅恒架在淳颖脖子上的剑。“你放了他们吧?” “格格!傅恒情非得以,请你见谅!”在这种情况下,她细腻柔软的手不经意地触动了他内心某个深刻的东西,但他依然没有松手。 看到傅恒的样子,罗环驭知道是无法说服他放人了。突然,她猛地从袖口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罗环驭!” “格格!” 第45章 我真的要生气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看到傅恒的样子,罗环驭知道是无法说服他放人了。突然,她猛地从袖口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罗环驭!” “格格!”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你干什么?!”傅恒心急地望着她,千万别做傻事。 “傅恒,我知道你对皇上一片忠心,要带他们回去你情非得以,我不为难你,一命抵一命,请你放了他们。回宫以后你告诉皇上,是我一意孤行放走他们的。反正帮助公主私自离宫的人也是我,皇上不会怪你办事不利的!”罗环驭的眼神透露着坚毅,尖锐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对准的是自己的心口。 “你居然……要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牺牲自己来保全他? “罗环驭,快把刀放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救我们而死呢?”和静公主冲过去想夺下罗环驭的匕首。 “格格,我本贱命一条,不值得你这么做!”淳颖也开口道。 “傅恒!让他们走!”罗环驭坚定地望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把刀放下!”不知是嫉妒还是气愤,傅恒的剑仍然没有离开淳颖的脖子。 “姐姐,你自己保重!”罗环驭说着,望向了淳颖,“好好照顾我姐姐!”眼里有着义无返顾的坚毅,令淳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仿佛是了却了最后的心愿般,她转头看着傅恒的眼睛,用力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口。顿时,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罗环驭!” “格格!” 和静公主没有想到罗环驭当真会这么做,一时愣住了。 傅恒被此景怔得呆了几秒种,手里的剑应声滑落。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什么叫恐惧,什么又是锥心刺骨的疼痛……此时,他已顾不得别的了,一把抱住了几乎连站也站不稳的罗环驭,使尽全力拔出了她胸前的匕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是害怕皇上怪他办事不利才非要带他们回去的吗?在她的心目中,他就这么肤浅?他这么坚决,为的就是撇清她私纵公主的罪过,为什么她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罗环驭忍着剧痛回头对和静公主和淳颖大喊:“你们……你们快……快走!” 两人仍然愣在原地,谁也没有迈开脚步。 “快……快走啊!”罗环驭又喊了一声,“不要……担心我,我……我不会有事的。”可是话音刚落就吐了一大口血。 “还不快走!”傅恒回头大喊了一声,“走啊!” 二人这才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担着心跃上马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傅恒说着,将已经昏迷不醒的罗环驭抱上了马。 富察傅恒是一个近乎传奇的人物,是个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挣扎”的人。他可以毫无所惧的面对他所有的战争,一向顶天立地,视死如归。这样的人,却也冷得像冰一样,让人难以亲近。“恐惧”,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名词,他几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恐惧为何物。 当他心急如焚一路驾马从郊外直冲进宫门时,不要说是儿子福康安了,就连整个皇宫上下都被惊动了,所有的御医都被传到了览悦阁为罗环驭诊治。 趁着御医治伤的时候,和恪公主忍不住问道:“这到底这么回事?罗环驭是怎么受的伤?” 不等傅恒回答,太后和皇上也赶来了,太后看到躺在床上的罗环驭脸色苍白,几乎吓晕了过去。 “傅恒!这怎么到底怎么回事?果亲王刚刚去缅甸打仗,他的女儿就快没命了,你让朕怎么跟他交代?”这回发问的是乾隆,“朕不是命你去找七公主的吗?为什么昱格格会受伤躺在这里?你倒是跟朕说说,她这伤是怎么来的?” “回皇上,是微臣一时失手误伤了昱格格。请皇上降罪!”傅恒不愿多答,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伤的?”乾隆显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不禁冷哼了一声,问御医道:“格格的伤势如何?” 一太医回道:“格格是被利刃所伤,所幸伤口不深又抢救及时,目前已止住了血,只要好好调养应该没有大碍。” “务必用上宫里最好的药材!”太后抚了抚胸口,对伺候罗环驭的奴才道:“把昱格格送进慈宁宫,你们都好好照顾着,要是有半点闪失,哀家要你们的脑袋!”太后说着望了傅恒一眼,对乾隆道:“皇帝预备怎么处置傅恒?” “这……”乾隆面露难色。 “不管是不是失手,傅恒伤了昱格格这是事实,如果皇帝想徇私袒护,恐怕难以服众吧?”居然伤了哀家最疼爱的小格格! “臣甘愿领罪!”傅恒补充了一句,以免乾隆为难。 “这事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不知何时也来到览阅阁的皇后发话了。说着,来到了乾隆的身边,“皇上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七公主前天夜里才失踪,昱格格今天就受伤了。这傅恒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了,以皇上对他的了解,他的武功会不会失手伤了昱格格?”还“刚好”伤在要害。 乾隆何等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碍于太后在场不便细问,听皇后这么说,暗骂她不识大体。这下只得做做样子问傅恒道:“你是如何刺伤了昱格格的?” “有件事皇上和老佛爷怕是还不知道吧?”皇后看了傅恒一眼,“就在几日前七公主还要昱格格带了不少银票首饰的出宫,还有一封信,说是九公主给的,怕是早就有逃走的计划了。” “有这种事?”太后显然难以置信。 “哎哟!老佛爷您是不知道啊,这昱格格表面上是又文静又柔弱的,撒起泼来凶得臣妾连大气都不敢喘呢!想必是仗着自己深得皇上和老佛爷喜爱,难免有些目中无人吧?”煽风点火的本事是后宫女人们最拿手的,皇后更是信手拈来。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乾隆对皇后的话半信半疑。 “她说是公主让买些个点心之类的,我也没起疑,跟皇上说了怕您认为我是故意刁难昱格格。这会儿想想,公主能够逃出宫去,昱格格绝对脱不了关系的!只有她有老佛爷的令牌可以在宫里来去自如。四个宫门的侍卫们没有一个看到七公主离开,如果不是躲在昱格格的马车里,怕是压根儿就出不了宫门半步。”这么好的机会皇后怎么会轻易放过? 当下所有的人都被皇后的话愣住了,惟独傅恒更是担心罗环驭的处境。 “够了!”乾隆用力在桌上拍了一掌,对傅恒道:“你老实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臣……无话可说!请皇上降罪!”傅恒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乾隆生气至极,“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办你吗?” “臣从未如此想过!” “好!既然你执意要死,朕就成全你!”说着一挥手叫来了侍卫,“把傅恒压入刑部大牢候审,摘去他一品红宝石顶戴,三眼花翎!” “皇阿玛!傅恒他是我的老师,你不能……”和恪公主想要求情,但眼看乾隆的样子,不得不住口。 乾隆当真会杀了傅恒吗?自然不会啦。只是做做样子给御医和皇后、太后看看的。当然也是因为傅恒三缄其口,始终不肯对乾隆吐露实情,这一点大大冒犯了天子的龙威,如果不给他一点惩罚,怎么能平息乾隆的怒气呢?所以说嘛,伴君如伴虎,这话是一点儿不假。 “你说什么啊?傅恒被关进刑部大牢等候发落?”昏迷的罗环驭一醒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和恪公主无奈地点了点头。“非但如此,还摘去了他的顶戴和花翎,我看皇阿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顾不得仍旧隐隐做痛的胸口,罗环驭手忙脚乱下了床,“我这就去找皇上,告诉他人是我放走的,和傅恒一点关系都没有!” “七姐姐的失踪真的跟你有关?”和恪公主张大了嘴,有点不相信罗环驭会做这样的事。 “是我硬逼傅恒放他们走的。傅恒他……没有说怎么回事吗?”罗环驭有些奇怪。 于是,和恪公主就把傅恒送她进宫治伤和当日的情景告诉了她。 他为何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他不是一心要抓回他们两个吗?想到这里,她立即换上衣服,按着发痛的胸口,踉跄地往御书房跑去。 “皇上,傅恒他……”当她心急火燎地冲进御书房时,与福康安打了个正着。 “罗环驭!你伤了一回连规矩也不记得了?御书房也是你想闯就闯的地方吗?”乾隆微愠。 第46章 可遇不可求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皇上,傅恒他……”当她心急火燎地冲进御书房时,与福康安打了个正着。 “罗环驭!你伤了一回连规矩也不记得了?御书房也是你想闯就闯的地方吗?”乾隆微愠。 “罗环驭自知鲁莽,愿意受罚,只是请皇上放了傅恒。那天是我刺伤自己威胁他放人的。”言下之意,都是她的错,与他无关。 “荒唐!”乾隆猛地站了起来,“就算是你的错,傅恒为你掩饰一样也是欺君之罪,饶他不得!” “皇上,请您同意由臣替父赎罪将七公主带回。”堂下的福康安请求道。 “快起来!”乾隆扶起了他,眼神很复杂,“傅恒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好福气啊!”说着叹了口气,“也罢,朕原本也不是当真要治傅恒的罪,只是皇后和老佛爷那儿得有个交代。由你将公主找回,朕好有个确凿的理由叫别人心服!你立即出发,只要能将公主带回,朕立刻命人放了傅恒,发还他的顶戴和花翎。” “多谢皇上!”福康安行过礼后,奇怪地看了罗环驭一眼,起身告退了。 乾隆没有忽略福康安这个小小的举动,错误地以为那是他喜欢罗环驭的表现,当下发现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眼看乾隆对福康安的态度,罗环驭总觉得他慈爱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什么深厚的感情似的,但不及细想,乾隆的视线已经转向了她…… 得知带走和静公主的人竟是当日私自逃离永平,甚至还想要他命的淳颖,乾隆极为震怒。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他将罗环驭软禁在览悦阁,对外却说是老佛爷疼她,留她在宫里小住。 虽然傅恒什么也没透露,但一个多星期后,福康安的人马还是在河南追上了淳颖与和静公主。 武功高强的福康安制住了淳颖,经过一番挣扎,二人到底还是免不了被带回宫听候发落的命运。 览悦阁里,和恪公主对罗环驭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罗环驭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既为和静公主和淳颖担心,又为身陷囹圄的傅恒着急,苦恼两边都帮不上忙。 “坏消息是七姐跟那个叫什么淳颖的已经被福康安带回来了,他们两个现在正在乾清宫……” “什么啊?这么快?”罗环驭瞪圆了眼睛,这样的话,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谁不知道你未来的额附是大清有名的铁将军,出战必胜。听说他跟傅恒父子两个从打仗至今,还没吃过一次败仗呢!那个叫淳颖的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而且看皇阿玛的样子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们被处决啊?”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们。 “你也不用太担心,还有一个好消息。”和恪公主安慰道。 “都已经这样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消息啊?”她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会拼命阻拦傅恒将他们带回了,也许那样的话,情况还会好一点。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太冲动了,结果不但救不了他们,反而连累了傅恒。 “是关于傅恒的!”和恪公主故意顿了顿。 “傅恒?”罗环驭猛地回过了头,“他怎么了?” “他已经无罪释放了,而且皇阿玛答应福康安不追究他的罪过了。” “是吗?”罗环驭吐了口气,“那就好,怎么说也是我连累他受这次的牢狱之灾的。”他没事就好! 正大光明殿里,乾隆对淳颖与和静公主提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很仁慈的解决方法:她嫁去蒙古,淳颖谴回永平,永世不得离开! 由于二人的不愿意妥协,乾隆愤而将之押进大牢,预备明日午时问斩。 眼看俩人被带走,赶来的傅恒与罗环驭在乾清宫外不期而遇。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这件事情你已经不宜再插手了。”皇上好不容易答应不再追究了,她就不要再任性了。 “既然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就应该一起说服皇上收回成命。”她显然不了解他的用心。 傅恒盯着她看了很久,“为什么你这么关心这个案子?真的只因为你和七公主的关系?”连日来,一想到她为了淳颖不惜刺伤自己,他的心就猛得往下坠,仿佛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彷徨却又找不到边际。 “他们两个一个跟我情如姐妹,另外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有困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他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明日要问斩的另有其人,你也会这么不顾一切吗?”其实他真的想问的是:“你喜欢他吗?”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意淳颖…… “傅恒,你这是什么意思?”罗环驭望着他,心都揪紧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他住了口,欲言又止,眼光停驻在她脸上。 “因为什么?”她忍不住追问,眼光锁紧了他的视线。 他忽然有些害怕,这一生,除了看到她在他面前流血倒下的一刹那,还没害怕过什么,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害怕这对闪亮的眼睛,也害怕自己可能说出的话和她没说出的答案。 蓦的,他抽身一退,像逃避什么似的,急急的说:“没什么。”说着不自然地别过了头,走进了乾清宫。 算了,还是不要知道答案,因为他害怕……害怕答案会令他心痛,而且痛彻心肺…… 罗环驭本想回答,但见到他严肃的表情,只好住了口,跟他一起走进了正大光明殿。 “皇上,淳颖虽重罪在身,可他毕竟是皇室的人,请你三思,收回成命。”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敌人,他都不希望他死。 他和他?是敌人吗?他忍不住想。 “傅恒!你急着来见我就是为了给他求情?”乾隆望了望他,感觉他实在多管闲事。“你最近实在很反常。军机处那么多事情等你处理,何必为一个罪犯浪费时间?” “因为……“傅恒看了罗环驭一眼,把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 过了许久,一旁的罗环驭突然开口道:“皇上,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谈谈?” 傅恒闻言,冷俊的脸上瞬间闪过了很多难懂的表情,他的在场令她有所顾忌?她不相信他?还是她有什么重要的话一定要单独对乾隆说,别人不能知道――包括他? 天啊,他在想什么,他凭什么知道她的事?她又凭什么相信他? “微臣先行告退!”傅恒说完急忙叩首离开了,害怕再多呆一刻,他会失控地抓紧她要她别再为那个不爱他的男人伤神了! 在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罗环驭看到了他脸上失落的神色,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一番“择所爱,爱所择”的言辞令乾隆的脸色随之一变,眼前浮现出当年雍正让他在正大光明殿所作的决定,他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对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龙椅,痛苦地选择了放弃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 凭什么失去挚爱的痛苦只有他这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才必须承受?他要让所有相爱的人都体会一下那种切肤之痛。 罗环驭,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乾隆想起了福康安,突然转移了话题。傅恒会极力维护她也是因为福康安的关系吧? “啊?”罗环驭愣了一下,“我……没有。”否认的同时,眼前却浮现出了傅恒的样子。“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有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一切?”乾隆试探地问。 “这个……我没有想过,可能……我会吧!”罗环驭的脸微红,如果是为了傅恒,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一切吗?她……愿意吧! 她在想什么?怎么会扯上傅恒?他们之间应该纯粹是师徒关系!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她心里有多渴望打破这层关系的藩篱!他们心里都清楚,彼此的关系只能是师徒,仅此而已! 览悦阁里。 “你说皇阿玛答应了成全我们,还赦免淳颖的罪?”和静公主听完罗环驭的叙述,表情和罗环驭当时一样震惊。 “姐姐,这么说皇阿玛还是疼你的!”和恪公主道。 “傅恒,皇上答应赦免淳颖的罪了,他还说愿意成全七姐姐和他的事情。”罗环驭没有注意傅恒异样的脸色,自言自语道:“想不到皇上也有开通的时候。” 过了许久也不见傅恒有什么回答,罗环驭奇怪地望着他,“你怎么了?这件事情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难道你不高兴?” “皇上亲口告诉你他愿意成全他们,而且会赦免淳颖所有的罪责?”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的,就像当年…… “对啊!”罗环驭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话有些怪怪的,说什么身不由己一类的。可是我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这么简单。”傅恒的语气很肯定,“除非有一定的交换条件,否则,弘历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才放下的大石头又提了起来。 事实证明了傅恒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罗环驭走后,淳颖被带进了正大光明殿,乾隆告知愿意为其先祖前睿亲王多尔衮平反,只要他答应再也不和七公主见面。说完,一脸好整以遐地看着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非得这样吗? “那么……朕就成全你们。”这也是有条件的。 淳颖开始明白乾隆的目的了,“成全我们的条件是什么?” 乾隆点了点头,“你还算聪明!如果要朕成全你跟她之间的感情,那么你们两个必须从此在玉牒上除名,满清皇室就当没有你们这两个人。你们生生世世只能留在永平城,不得离开半步。睿亲王这个人和他的一切封号爵位也将永远在历史上消失。”乾隆一脸笃定的神情,仿佛他已经知道淳颖的选择了。 看到淳颖的表情由惊愕到愤慨,乾隆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复仇的快意,“为前睿亲王平反不是你生平的夙愿吗?”他适时“提醒”他。 淳颖这才了解什么叫做“两难”。这是乾隆给他的选择――一个残忍的选择,一边是自己的至亲,一边是自己一生的至爱,他该如何抉择?这样的条件不是太残忍了?难道为了家族的荣耀,一定要他牺牲自己惟一的感情吗? “朕可以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明日此时朕会在这里等你的结果。”你会妥协的。 漫长的一夜,几乎没有人睡得着。尤其是淳颖与和静公主,两人各自流泪到天明。 千百味客栈里,傅恒望着窗外闪烁的星空,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乾隆的抉择。 那一夜的风雨过后,大殿上的人除了雍正与乾隆外,就只有他和棠儿。最终,他亲眼看着当时仍身为宝亲王的弘历望着帝王的宝座痛苦地说出:“我选择大清的江山!”…… 他斟满杯子独自喝着闷酒,“弘历,你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多么残忍的选择,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说着,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难道一定要让别人都体会你的痛苦,这样才够吗?” 多年来他所承受的痛苦,又有谁能体会?表面上看,他是个风光无限的人,短短几年官运亨通,从一个小小的钦差一路升到了今时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其实大家是怎么看他的?靠关系的国舅爷?还是裙带关系或是靠老婆往上爬之类更加不堪入耳的话? “罗环驭!罗环驭……”迷惘中,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她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想见到她,此刻,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想她干什么?她喜欢的人是……淳颖吧?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不可以想她……绝对不能想她……” 然而,她的身影和笑脸还是飘进了他来不及关闭的心房。 恍惚中,他隐约看到罗环驭走进了客栈。 “你来了?”他以为自己醉了,这才敢这么大胆望着那张曾几何时已驻进他内心深处的脸庞。 “傅恒!傅恒!”罗环驭推了推微醉的他,“你怎么在一个人这里喝酒啊?” 眼前的人真是她所认识的孤傲冷漠的富察傅恒吗?为什么此时的他那么落寞,那么伤感,那么地……脆弱? 许是真的醉了吧?不然为什么他们的距离那么近,他也没有半点想要逃开? 思念眷恋的火焰自他的眼燎烧向她,罗环驭一颗心怦跳激烈,觉得他眼中的火像只无形的手探索着她脑中的每个思维…… 傅恒突然握紧了她温柔细腻的纤纤素手,“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孤独一人了,那种感觉好难受……” 罗环驭惊讶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你……你在说什么啊?” 他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把她当成他喜欢的人了。虽然手心里还留着他的余温,虽然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一阵悸动,如同当年他抱她坐在马上的那一刻,但一想到他早已有了所爱的人,她还是挣脱了他――她拒绝在他面前当别人的替身。 椅子的碰撞声让傅恒顿时清醒了不少,“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喝醉了,有些胡言乱语,如果有冒犯格格的地方,还请原谅!” 他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态度,令她差点以为刚才的那个真情流露的他只是幻觉。 他一定是很痛苦,所以才会在这里买醉的吧?到底是谁把他伤得那么深,令他那么痛苦? “你有心事?”罗环驭上前了一步,话语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柔情。 他却害怕地退开了她好几步,“我没事!”心底痛苦地喊: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他的闪避让她顿感失落,他果然把她当成了别人。 “我只是看到七公主和淳颖,突然有些感触而已。”傅恒仍然惊魂未定。 “我也是。本来还以为皇上愿意成全他们,哪知道会这样!”此刻的她,决定再次选择暂时忽略自己长久以来对他异样的情愫,径自拉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如果换作是你,会怎么选择?”她很想知道他的选择。 “我……”傅恒也跟着坐了下来,强迫自己不去注视她炽热的眼神,“可能我会选择放弃感情吧。” 谁知,罗环驭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们男人都一样那么自私,难怪皇上会说男人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其实这些只不过是你们不愿意放弃富贵荣华的借口!” 没想到亲口听到这样的答案从他口中说出来,她会那么心痛,那么难过,仿佛那个被抛弃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可能是酒意未消,也许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积怨需要宣泄,傅恒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如果是你呢?你能保证当这样的事实摆在你面前时,你还可以坚持你的感情,你的选择还会那么坚定吗?” 他的态度令她错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在所有人面前永远都是谦恭有礼,脸上永远挂着那副冷漠而又事不关己的淡然,可此时的他却……很受伤。他的表情有着不被理解的痛楚,这样的神情,这样的面容在不经意间揪疼了她的心。 “你没有资格批评别人的选择,因为你根本没有经历过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你根本不明白当一个男人被迫放弃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时,他的心痛绝不比任何人少!”傅恒说完,猛灌了一口酒。企图冷却自己快要无法自制的感情,包括他那已经被她搅乱的心。 “难道,你……曾经也遇到过同样的事?”罗环驭怀疑地问,到底什么人能令他这么地爱? “我?我有那样的资格吗?”傅恒冷笑了一声,“如果一边是帝王的宝座,一边是你的爱人,你会选哪一个?” “你说的那个人是……皇上?”她也知道乾隆尚未即位时被迫舍弃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如果当初乾隆的选择是后者,那么今时今日,她的身份就不是一个格格了,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公主,而他的阿玛也已经是当今的皇上了。 傅恒喝了口酒,没有回答。 “你在痛苦?因为皇上选择了龙椅而没有选择他所爱的人?”罗环驭明白了他为何借酒消愁,“你的痛苦是不是和那个女子有关?” 傅恒仔细端详着她美丽的容颜,这张脸孔和某个人是那么地相似,他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触了触她细致白皙的脸颊,“好像……你跟她……真的好像……” “像谁啊?”罗环驭没有在意他轻昵的举动,仿佛那原本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她却很不喜欢傅恒拿她来跟别人比较的感觉,“你妻子吗?”这话一说出口,连自己也怔住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应该有自己的妻子?像他这样一个有名利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妻室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有自己的妻室,她的心口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语的感觉,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 “妻子?”傅恒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说着倒满了面前的空酒杯。 “不要再喝了,你醉了!”罗环驭边说边按住了酒瓶,两人的手交握到了一起。 望着小小白细的嫩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一股异样的情愫在他体内流窜,这小手如此特殊却又非常切合地与他互握,似乎生来就该属于这个位置。 二人就这样默默对望了许久,异样的感情在指尖交会,并迅速灌入了彼此的整个身心,刹那间,各自苦苦压抑,苦苦逃避的感情像排山倒海一样涌了出来…… 突然,他冲动地抱起了她纤弱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等她开口反抗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尽情地宣泄他压抑已久的柔情…… 罗环驭完全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任由他的吻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过了好久,她才恢复了一丝神智,红着脸使尽全力推开了他,迅速自他身上跳了下来,“我该走了。”说着,转身欲走。 不料傅恒拉住了她的手肘,“不要走!”他想她留下,留在他的身边。 “放开我!”她使劲挣脱了他,他喝醉了,他一定是醉了!否则他不会…… “你……”傅恒使劲甩了甩头,夜夜思念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为什么他的视线这么模糊,他的思绪这么混沌呢? 第47章 何止喜欢这么简单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傅恒使劲甩了甩头,夜夜思念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为什么他的视线这么模糊,他的思绪这么混沌呢? 无可救药爱上她是他的宿命,因此不愿放手。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说完,不等傅恒回答便匆匆跑开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一定是冒犯到她了!这是他半梦半醒时惟一记得的事情。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天边微微露出了一线曙光。 览悦阁里,和静公主、和恪公主包括罗环驭在内的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这么多年来,他一心为先祖报仇,这一次,皇阿玛愿意给他机会,他不会拒绝的!”和静公主低头抽泣了起来,表情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看得大家都心有不忍。 罗环驭与和恪公主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她说的**不离十,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傅恒也来到了览悦阁,和往常一样,淡然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宿醉的痕迹。罗环驭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忘记了前一晚在客栈所发生的事,不禁有点失望。 “傅恒,你觉得淳颖的选择……是什么?”和恪公主见到他,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傅恒的目光转向了罗环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你认为呢?” “我……”她知道答案,只是说不出口。 和静公主看了几人一眼,“我的命运其实早就注定了,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违背天意去追求什么幸福,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姐姐!”和恪公主和罗环驭同时叫了一声。 “你不要悲观!为了淳颖,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他不会辜负你的!”和恪公主安慰道。 “臣劝七公主最好能有心理准备,淳颖他……”傅恒不想欺骗和静公主。 “傅恒!”罗环驭打断了他,“姐姐她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 “我残忍?”傅恒转过了身,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用这样的字眼形容他了。别人说什么他可以不在意,除了她。“我只是陈述事实,这也叫残忍吗?淳颖有他自己的立场,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最明白他心情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罗环驭一时哑口无言。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不能有奇迹吗?”和恪公主插了一句。 众人都没再开口,览阅阁里顿时一阵沉默,气氛有点尴尬。 该来的总要到来。淳颖经过了一夜的矛盾和挣扎,终于迈着沉重的脚步,再次走进了正大光明殿。和当年的乾隆一样,他终究选择了放弃自己一生的挚爱。 “好!很好!“乾隆露出了一种胜利的冷笑。这是他预料中的结果,他喜欢这种操纵别人命运的感受。 这时,乾隆身边的太监高公公前来览悦阁传话,请傅恒立即去御书房商议政事。 在他离开的时候,淳颖走进了览悦阁。 “我们先走吧。”罗环驭拉走了和恪公主以让二人单独谈谈。 和静公主与淳颖对视了很久,两人的神情都一样的哀默。 “静儿,我……”淳颖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和静公主低下了头,一滴泪水自面颊划落,“你来之前,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不起!”淳颖的声音透着些许哽咽。“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生命。可乾隆他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先祖的清白,如果我不答应,睿亲王多尔衮这个名字将会在历史上永远地消失。如果因为我一个人而连累到自己的祖宗甚至后代子孙,你让我死后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我的阿玛和列祖列宗?” 和静公主虽然伤心欲绝,可嘴上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没关系!你不用内疚。”说着,拭了下眼角的泪,“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你终于可以洗刷你们家祖孙五世百余年的耻辱,那是你毕生最想要做的事情;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承袭睿亲王的爵位,恢复你的宗室身份,也算告慰你阿玛的在天之灵了。” 淳颖没再说话,只是上前紧紧拥住了她那令他着迷的身躯,一个眷恋缠mian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没有反抗,静静地承受他的吻,留住这最后的温存。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此刻,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的。只有抓住这仅有的一刻紧紧地抱着对方,感受彼此温热的体温,倾听对方心跳的声音…… 在傅恒的努力下,半个月后,淳颖终于走进了睿亲王爷的府邸,这一生,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先祖和父亲的灵位供奉在睿亲王府的祠堂了。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这一切的代价是如此惨重。此刻,他的心空落落的,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心痛得想要死去,也许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吧。 “睿亲王!恭喜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淳颖想不起自己认识眼前的人。 “不必惊讶,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出于交友之意。在下永璋!”来人自我介绍道。 “幸会!”淳颖回礼道,暗自思忖来人的用意,被拘禁在永平多年,令他很难相信别人会愿意接近他纯粹是出于好意。 “王爷与我妹妹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一些,如果不是皇阿玛反对,我是绝对愿意承认你这个妹婿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三阿哥――七公主的亲哥哥。“倘若王爷肯答应本王一件事,我自有办法将妹妹许配给你!” …… “富察大人!”淳颖叫住了赶往宫里的傅恒,“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傅恒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过了头,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羡慕。 “是关于昱格格的!” “她怎么了?”他的语调里充满了浓浓的关爱和……挣扎在想爱而不能爱之间的痛楚。他难道要告诉他,他与七公主的感情已经结束了,可以接受罗环驭?想到这里,他的脸微微抽了一下, “是三阿哥他……对格格有非份之想!”他记得罗环驭曾经为了他,不惜刺伤自己,如今要他恩将仇报,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即使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感情。 “永璋?”傅恒这才想起永璋曾经为了要娶罗环驭为福晋的事情和乾隆大吵了一架。而自己屡次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他看他时那种嫉妒和愤恨的眼神,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眼神所谓何来。 “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格格!她是个好女孩!”淳颖坦然地望着傅恒,诚挚地说。 “我保护她?”他怔了一下,她需要的人是他?不会吧?“她需要的人……是你吧?”他口是心非地说。 “我?”淳颖指了指自己,“我的心已经死了!”在他放弃所爱的时候。 “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无论长相还是才能,罗环驭都强出七公主太多太多了,他难道对那样的女子没有半点动心? 淳颖自嘲地笑了笑,“格格她爱的人是富察大人你!” 这句话令傅恒所有的思绪停顿了几秒钟,有这个可能吗?她爱他?放着众多王公子弟不选,偏偏喜欢他这个年纪大她一倍的人?关于那晚宿醉的记忆有点模糊,但他依稀记得自己唇边残留着她的馨香,怎么也散不去,吻她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而且……出奇地好…… 金秋八月,不冷不热,天高云淡,正是出门行路的日子。这日风和日丽,正是难得的黄道吉日,筹备已久的圣驾南巡终于起程了。 乾隆帝命先去江宁,后不久便到了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杭地方的风景,很是可玩。于是,大家泛舟西湖以欣赏这苏杭迷人的景致。 此刻,没有人知道,三阿哥永璋已秘密来到了杭州,并且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登上了皇后的龙舟。 南巡的接连数日,罗环驭几次见到傅恒但都匆匆低头避过。打那晚之后,二人原本熟络的关系变得陌生起来。。 这天,夜好深,好沉,好静谧。天边看不到星星,只有一弯朦胧的月亮,暗黑的穹苍广漠无边,深不可测。空中有些风,轻轻的,微微的,细细的,仅仅能让床上的纱帐轻微的摇曳摆动。觉得有些凉意,罗环驭走出船舱想上岸透透气,不想在岸边见到了傅恒。一种难言的怆恻掩上了她的心头。 起先,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清澈的西湖。过了许久,还是傅恒先说话,“格格这么晚还不休息?” “我只是船坐久了,有些头晕,出来透透气。你呢?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心事?”她清楚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与哀伤。 “我哪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想起了一个人。”他低下了头,极力恢复他一贯冷漠的掩饰。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撤掉所有的伪装,回到本来的面目? “一个人?你妻子?”想起他宿醉的那晚说的话,罗环驭的口气带了点不自然。 没有忽略她话语中的酸意,想起了淳颖的话,他猛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自己的内心深处。 傅恒闻言,脸上瞬息闪过很多表情,既有痛心又有无奈……只是在夜色中,罗环驭并没有看见。 眼前这张清丽的脸孔,夜夜令他魂牵梦萦,以至于宿醉的那天晚上,他会以为眼前的她只是幻觉,然而他清醒以后,看到地上她匆忙离开时遗落的带着幽香的丝帕,这才惊觉昨夜的一切不是梦,他冒犯了高贵圣洁的她,他差一点轻薄她…… 想到这里,他自怀里掏出丝帕递了过去,“这是你的……” 她接了过去,十指再次交握,过了很久才放开彼此。 她望向了天空的月亮,“云疏月淡,桥成何处?应是鹊多乌少,人间夜夜共罗帏,只可惜姻缘易老。经年恨别,秋初欢会,此夕双星怕晓,算来若不隔银河,怎见得相逢最好?”她情不自禁地吟道,亦有感于诗中的意境。 “你怎么了?”见他一直不说话,罗环驭担心地站近了点。两人之间仅一步之遥。 “没什么!”傅恒刻意转开头回避她关切的注视,努力压抑内心几乎就要泛滥的情潮,冷冷道:“只是觉得扫了格格游湖的兴致。” 听到他见外的话,罗环驭有些失落。于是转开了话题,“淳颖的事,我知道你帮了很大忙,谢谢你!” “我只是做自己应做的事!”提起淳颖,他的口气不太平稳,“既然现在他跟七公主的事已经不可能了,而他也恢复了宗室的身份,你跟他之间……”他说了一句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你以为我喜欢淳颖所以才会这么帮他?”罗环驭张大了嘴,“我不喜欢他!”看到傅恒不太相信的样子,她又加重了语气,“是真的!我爱的人是……” 见她急于解释的样子,他的心一阵狂喜,她好像很在意他的感受,原来她对淳颖的关心并不是出于喜欢。 他开始有点相信淳颖说她爱他的事了,这令他觉得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高兴。 “我相信你!”他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句。 “对了,那天在客栈……你说……说我和你的妻子长得很像,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妻子,能不能跟我说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想知道。 他真的在她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吗?他记不得了,他只记得他握着她的手,跟她说了好多话。“她……长得很美,也很温柔,只是……”傅恒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即使自己真的喜欢她,那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交集!也不可能有!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度黯了下来。 罗环驭刚要开口问他只是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剑光闪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被提到了空中,吓得她尖叫起来。可随即就被人在后脑勺击了一掌,晕过去不醒人事了。 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罗环驭被劫走的同时,傅恒也早已被人围住,对方人数众多,即使他的武功再高也无法立即突出重围。 打斗声很快招来了大批官兵的注意,眼看罗环驭已被带走,围住傅恒的几人相继伺机逃走了。令他颇感奇怪的是,黑夜中,这些人几乎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虽然傅恒对官兵表明身份说明情况后,立刻追了上去,但劫走罗环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格格被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乾隆的耳中,当夜他不得不下令停船且召集所有随行人员安排寻找罗环驭。 竟然明目张胆地在他的羽翼下将她带走?为什么他没有好好守护她?为什么明明那么在意她,还要将她推开他的世界?没有了她的人生,他还剩下什么? 月亮仍然清亮,幽幽然照射著清幽的西湖。傅恒在湖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就连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他对于罗环驭的失踪是那么地担心,那么地恐惧。他甚至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何时放下感情他不知情,或许是第一眼的惊艳种下情根,因二人之间存在的种种不可能而苦苦压抑,因为明白一旦爆发即造成不可收拾的炽狂。那份情放在心底发酵,终于酿成一杯苦酒,叫他一口饮下。 那一刻,他终于了解了一个早该了解的事实――他对她的感情何止喜欢?他爱她!从来没有像爱她一样爱一个人到这般无法自拔的地步。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么地揪心,这么地不知所措,这么地方寸大乱。 原来,他的心还在,也许,那双闪亮的黑眸早在他当初救下她的时候,就已经牵动了他那冰封已久的心――冰封得麻木到他以为已经不存在的心。是她让他找到自己的心,她不能这么快就离开他的生命!不能!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一支罗环驭遗落的珠钗。顺着这条线索,他想起了当时几个劫走罗环驭的人似乎对他们此次南巡的路线十分熟悉,尤其是对罗环驭的行踪更是了如指掌,由此,他大胆地推测劫走罗环驭的人很可能就在南巡之列。 同一时间,皇后的龙船上,她正铁青着一张脸。 “什么?罗环驭那个死丫头被人救走了?” 第48章 突如其来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什么?罗环驭那个死丫头被人救走了?” “回娘娘,昱格格的确是被一群不明来历的人给救走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 “没用的饭桶!”皇后生气地站了起来,“那么多人连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都杀不了,留你们何用?” “娘娘饶命!”黑衣人转了一下眼珠,“奴才虽然没有抓到昱格格,但是根据救走她的人衣袖上的标记来看,应该是……” 皇后转过了头,“是什么?” “是红花会的人!” “哦?”皇后抬了下眉毛,“有这回事?” “奴才不敢隐瞒娘娘!” 皇后的嘴角钩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你先出去吧!记住,今晚的事如果敢泄露半个字,你该知道后果!” 那人连声称是地出去了。 精明的皇后怎么也不会想到,此番对话被暗中潜入龙船的傅恒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说,罗环驭在红花会?”回到自己的船上,一想到她有危险,傅恒再也坐不住了,拿起配剑匆匆留书离开了。 这是什么地方?又黑又冷? 罗环驭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漆黑阴冷的地方。她使劲想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无济于事。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可以解开手上的绳子,也没法从这里逃出去的!” 说话声响起的同时,四周的灯也亮了起来。罗环驭这才看清自己似乎是被关在一个地窖里,说话的人是永璋,他正悠闲坐着,旁边站了一些装素怪异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罗环驭愤愤道。他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杭州? “来救你啊!”他答得很诡异。 “我才不需要你救呢!”谁稀罕!“放我出去!” “这就是昱格格你的不是了。既然我们救了你,你的命自然也是属于红花会的。”石涛边说边走下了楼。 “这里是……红花会?”罗环驭睁大了眼睛。 “不错!这里是红花会的杭州分舵,而我是这里的副舵主石涛!” “你竟然勾结红花会?”罗环驭望着永璋,心里有点发毛,“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希望昱格格在这里住几天!”石涛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以昱格格的见识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红花会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吧?” “你们想光复大明?”罗环驭瞪大了眼睛,现在天下太平,还会有人做光复大明的梦? “难道你不想傅恒来救你吗?”永璋一语道破了罗环驭的心事。 “你们要引傅恒过来杀了他?”罗环驭明白了二人勾结的目的。 望着她担心傅恒而皱起的双眉,永璋的眼里闪着腾腾的杀气。 三天后,罗环驭虽被松了绑,可仍被关在地窖,永璋偶尔会给她带点吃的来。但她执意滴水未进,脸色日趋苍白。 这日,她被永璋带到了地窖上面的大厅强迫喂食。 二人正在交涉之际,永璋忽然机警地拉起罗环驭闪到了一边的柜台后侧,“有人来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傅恒。他虽然对沿途的一些明显消息颇感奇怪,但还是只身走进了这家客栈。 “兄台,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华丽,模样很美丽的姑娘在这里投宿?也许,她不是一个人的?”傅恒问的人是石涛。 是傅恒的声音!柜台后侧的罗环驭几乎要冲出去,无奈永璋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外一只手钳住了她,使之根本动弹不得。 “客官!我们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漂亮姑娘那就见得更多了。我怎么知道您指的是哪位呀?” 他来找我的吗?罗环驭想着,不由得担心起傅恒的处境来了。快走啊!你不能留在这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傅恒隐约感觉到这家普通的客栈表面上看起来和别家没什么两样,但似乎透露着一股神秘。“那……麻烦给我一间上房。” “没问题!”石涛说着转身来到了柜台后面,与永璋互相使了个眼色,罗环驭随即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客官,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小的这就带你去休息。”石涛边说边替傅恒引路。 傅恒暗自思忖,此人的衣着打扮哪里像个掌柜的?倒像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想着,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才走进房间,一批埋伏好的红花会的高手已执着刀剑挥了过来。 “你们是红花会的人?”傅恒一边接招一边脱口而出。 “不愧是乾隆跟前的红人,有胆识也有见识!”站在一旁观察情势的石涛拍了拍手。 眼看其他人已经陆续败下阵来,石涛不得不亲自动手了。别看他平常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招式可毒得很。 只见他灵活地舞动着手里的扇子,招招看似轻柔实则致命。傅恒一时倒也奈何不了他。 看到傅恒招招都能避过,石涛有点不甘心,不禁停住了手,“难道你连昱格格的死活都不顾吗?” 这话果然奏效,傅恒立即收住了停在半空的剑,“格格她人呢?” “你马上可以看到她了!”石涛半威胁半开玩笑道。傅恒的分神令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扇子一挥划破了他的衣袖,里面隐隐渗出了血迹。 由于红花会人数众多,又个个都是顶尖好手,负伤的傅恒渐渐有点寡不敌众,终究失手被擒。 当石涛走进关押罗环驭的房间解开她的哑穴后,她急急抓着他问:“傅恒他人呢?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石涛摇着他的扇子,露出了一种好奇的表情,“你们两个还真奇怪。你为了他这么担心,而他为了你明知道是陷阱居然还敢来,刚才他还……” “他怎么了?你快说啊!”罗环驭着急地追问。 “放心,他现在没事,只是委屈他暂时在地窖里呆几天而已。” “我要去找他!”罗环驭说着往门口走去。 “看你这么担心的样子,你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啊?”若不是知道他们两个年龄相差悬殊,他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相爱至深的恋人呢! “我们是……”罗环驭一时说不出合适的词语,不由回头道,“关你什么事情啊?”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你一会儿去见他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三阿哥发现,否则只怕他一气之下会杀了傅恒!”石涛说完依旧摇着扇子若无其事离开了。 罗环驭顺着楼梯来到了客栈的地窖,一眼看到了身穿便服的傅恒,飞快地冲了过去。“傅恒,那些人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格格!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傅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连日来锥心的刺痛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不知从何说起的柔情。 “你好傻,明知道这里有陷阱还要跑来,这样很危险!”罗环驭的口气带了点责怪。 “那天若非我保护不利,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苦呢?”傅恒摸了摸她的头,内心涌过一阵自责。 “我哪有受苦?倒是你,看起来那么累,一定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她好心疼。 “你怎么没有?看你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责怪着,语气里却溢满了不舍。“以后不要这样虐待自己!” “被软禁在这个地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罗环驭说着叹了口气,坐在了傅恒的身边,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在流血。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呢?”罗环驭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止血,“这个鬼地方什么药都没有,万一……” “格格,你不用担心,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的。”傅恒别过了头,感觉自己内心有一种不断压抑的情感正在不停地溢出和扩大。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什么不碍事,你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罗环驭说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从小到大,每次只要我有危险的时候,你就会出现。这一次,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可是你……为什么每一次害你受伤的人总是我呢?我宁愿你不要来,不要再因为我……” 看到她伤心,他的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慢慢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着她的脸,“只要你没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相信我,这里我们不会呆太久的!” 他的话仿佛一股力量,罗环驭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我不是怕死。你知道吗?在你来以前我还千方百计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看到你来了,我又不想走了。” 我也一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可他说出口的却是:“如果我们不想办法离开这里的话,红花会的人一定会以我们为人质要去挟皇上的。”说着,像是安抚似的对她露出了一丝浅笑,“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吧!” 罗环驭想了想答应了,“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这份不被允许的情爱让两人都痛苦,偏又不能不爱。是宿命吗?为什么上苍要安排他们最初的相遇,安排她走进他的生命,安排她抚慰他寂寞的心,安排这样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走到一起却又不让他们相守一生?如果他可以再冷漠一点,早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天,他可以彻底熄灭内心对她的奢望;如果不是她太过美好,也许他不会轻易为之动心;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遇,他们不会有今天想爱而不能爱的痛苦…… 二人情意绵绵的场面,让一直躲在一间可以看到整个客栈里所有事情的密室里的永璋恨得咬牙切齿。 罗环驭回到房间没多久,永璋突然撞开门闯了进来,把罗环驭吓了一跳,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涌起,“你想干什么啊?” 话音未落,他已来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手腕,使劲将她抛到了床上,随即欺近了他,“傅恒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他受一点点小伤,你就这么心痛!” “你干什么!放开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她意识到了他的戾气,惊疑不定地往后退。 永璋的表情越发狰狞了,三两下抓住了无处可逃的她,并随之翻身将她压倒在床,“傅恒他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可以!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她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奋力挥拒了那双意欲进犯的魔掌,“你――你无耻!” “无耻?”他重复了一遍,双腿压住了她,“七年了!我对你忍耐够久了!既然你还是对傅恒一往情深,我又何必把你当神一样供着呢?等你成为了我的人,我看皇阿玛和老佛爷还会不会阻止我们的婚事!”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喊着,却听不见任何回应。 这里根本是他的地盘,傅恒人在地窖,根本不可能听到她的呼救,难道她的人生就要这样毁在他的手上吗? 仿佛听到了她无助的呼唤,傅恒硬是以惊人的臂力挣开绳索撞破地窖的门冲了出来。 就在她无助凄绝的时候,她摸到了胸口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曾经在傅恒面前刺伤自己的那把匕首。 倏地,她抽出匕首使尽全力刺向了永璋。 “啊!”许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有这一击,匕首竟扎进了他的肩膀,且伤口不浅。 顾不得他的惨叫,她奋力跳下床,死命冲出了房间。 慌忙逃离的罗环驭连滚带爬跑出房间的时候,猛地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或许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她闪电般退后了好几步,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罗环驭!你怎么了?”感受到她的异样,傅恒上前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安抚她也安定自己突然惊慌莫名的心。 “傅恒!”靠在熟悉的胸膛上,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双手死死环住了他的腰。 “我们快走!”想起了方才的惊吓,猛地抬起了头。 傅恒点了点头,蓦地抱起她从护栏旁的窗口跃了下去。 虽然从楼上下来的有点高度,但罗环驭却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点喜欢这种被他抱着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感到安心。毕竟,此刻的他是清醒的,不是宿醉的……不等她细想,人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就在二人都有些心猿意马的时候,一群红花会的人朝他们追了过来。罗环驭认出为首的几个是石涛的手下。 “快走!”傅恒说着拉起罗环驭的手直往前奔。 两人穿过了几条小巷,罗环驭因为跑得太快,脚不慎被绊到,一下子跌倒在地。 “罗环驭!”傅恒见状急忙停了下来,“要不要紧?” “你还是别管我了!”罗环驭推了推他,“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走啊!”此时此刻,她惟一想到的就是不要连累他。 “我怎么能弃你于不顾呢?”傅恒说着弯下了身子,“我来背你!” “不用了!再不走你也走不了了!你放心,三阿哥他不会杀我的!”罗环驭还想解释,但傅恒已经背起了她准备继续一起走。 就这样,罗环驭静静地伏在傅恒的背上,除了在京城客栈里的那一夜,两人第一次如此贴近,起初都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彼此都把所有的烦恼暂时抛到了一边,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和宁静。 美丽的风景没看多少,这两个相爱的人也没享受太久的恬静,就有某个煞风景的人一个空翻落到了傅恒的面前,身后跟了不少人。 “想走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才行!”发话的是石涛。 “你这个伪君子,以多胜寡,欺世盗名!有本事和傅恒一个人单打独斗,让大家看看你这个舵主到底是真才实学还是个草包!”罗环驭即使伤了脚还是不忘逞口舌之快。 不过,她的奚落对石涛还是起了些作用,“你们全都闪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插手!”说完,慢慢拔出了剑鞘的剑。 傅恒原本不想比武,但他当然明白,此刻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全心应战。 罗环驭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也为傅恒捏了一把汗。即使没有见过石涛施展武功,她也不会不明白,红花会不是随便一个乌合之众就能进来的地方,既然他可以当上红花会杭州分舵的舵主,想必有过人的本事。而此刻他的手上和傅恒一样,拿的是剑,而不是惯用的扇子。 高手过招总是落叶飘飞,风扬尘舞的。只见石涛在半空中接连旋转了几圈,周身的落叶划出了一个个优美的圆弧,令人眼花缭乱。武功比起二人第一次在客栈交手时似乎精进不少。几十个回合下来,负伤的傅恒渐渐有点不支。原本凌厉的攻势也逐渐转为以防守为主。 突然,石涛的剑风一转,猛地朝傅恒的咽喉不偏不倚刺了过去。看得罗环驭大惊失色,不顾脚上的疼痛冲过去挡在了傅恒的前面。“小心啊!” 刹那间,石涛的剑离罗环驭的喉咙仅一步之遥,但他眼看罗环驭以死相护,脸色微微一变,全力想收回手里的剑。 “让开!”傅恒顾不得多想使尽全力推开了她。 结果石涛的剑刃偏离位置刺进了傅恒的肩膀,他的整个右肩到手臂的衣服顿时被鲜血染红了。 “傅恒!”罗环驭尖叫了一声,随即回头朝石涛吼道:“只是比试而已,需要这样痛下杀手吗?你明知道傅恒身上有伤还下这么重的手,真是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说着,迅速撕下了一块衣袖为傅恒止血。 “刀剑无眼!何况要不是我及时收剑,你们早就没命了!”石涛的口气淡然,似乎并不为此内疚。 看到罗环驭因为傅恒的伤泪如雨下,他的心有那么一丝被触动,曾几何时,也有人会为他落泪,愿意守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你们走吧!”他忽然对罗环驭道。 “你要……放我们走?”罗环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涛看了她一眼,“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消失!” 杭州郊外的一间破庙里。罗环驭不停地擦拭着傅恒伤口上的血渍。 “你刚才怎么那么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来不及收剑的话,你会死的!”傅恒忍着剧痛对罗环驭道。 看着他又一次因为她而受伤,她潸然泪下,“如果先前你听我的话自己走,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傅恒注视了她一会儿,道:“如果换作你是我,会不会一走了之?” “我……”罗环驭一时语塞,“可是你的伤……” 不等她往下说,傅恒就接过了话茬,“当年我攻打大小金川的时候,受过比这严重一百倍的伤,现在还不完全没事了。对一个武者来说,受点伤反而对身体有好处。” 这番安慰的话语却引出了罗环驭更多的泪。“这点伤都流了那么多血,比这严重一百倍的伤岂不是要把血流干了?你存心说来吓唬我,好让我心痛的是不是?” 此话一出不要说是傅恒了,就连罗环驭自己也怔住了。空气似乎在那一刻凝结。 过了许久,他的手缓缓托起了她布满泪痕的脸庞,慢慢地移近自己的唇,一点点吻着她的泪眼,她的鼻尖,最后终于落到了她小巧的唇上.. 如同一缕轻柔的薄雾,她无法抑止地闭上了眼睛,全心承受他温柔而缱绻的吻。 忽然,傅恒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了罗环驭,“对不起!我..我怎么能..”上一次是他喝醉了,这一次他明明很清醒,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罗环驭抬起头望着他,“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我有!”傅恒痛苦地低吼,“你是冰清玉洁的,我.。。我怎么可以这样不明不白地玷污你的清誉?”因为心急和心痛,他有点语无伦次。“我跟你,我们..我们之间怎么可以……” 第49章 勉强会有幸福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我有!”傅恒痛苦地低吼,“你是冰清玉洁的,我.。。我怎么可以这样不明不白地玷污你的清誉?”因为心急和心痛,他有点语无伦次。“我跟你,我们..我们之间怎么可以……” “我们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罗环驭说着站了起来,“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呢?” “我不是!”傅恒大喊了一声,“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刚才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啊!”她不依不饶,希望他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因为你长得和我妻子很像,一时认错人了。”傅恒咬咬牙道。爱一个人不是就等于有权利去毁灭她。他爱她,所以不能让她跟他一起毁灭。这是他心底的声音。 “原来一直以来,你只是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罗环驭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恨你!我恨你!..”说着转身狂奔而去。 傅恒追到了门口,终究还是没有跨出去。“罗环驭,对不起!你我二人年龄相差悬殊,我不能耽误你的青春!更不能做出这种有违伦常,让我们彼此都会后悔的事情来!原谅我!” 罗环驭跑出破庙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底究竟到什么地方了。忽然抬头看见眼前有一座看起来像是寺院的地方。“傅恒他如此地辜负我,我还不如削发为尼算了。”想到这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敲开了门。 “施主!您是来借宿的还是来上香的?”一个尼姑走出来问道。 “我..”罗环驭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尼姑庵吗?” “静云庵正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那个尼姑边点头边作揖。 “那..我要出家,马上找人替我削发!”罗环驭的口气有点赌气。 “施主!你还如此年轻,为何要削去长发呢?”一个柔软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罗环驭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道袍但并未削发的美貌少妇款款向她走来。那少妇见到罗环驭回头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惊。“好一张似曾相识的美丽脸孔!” “好漂亮啊!”罗环驭发自内心地赞叹。“怎么长得和我有那么一点点像?”她想着,“可是比我美多了。” “阿弥陀佛!”那美貌少妇对罗环驭合起了手:“施主,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罗环驭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我要出家!帮我剃度!” 那少妇微微一笑,“施主现在乃是意气用事,我若此时为你剃度,只怕你日后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是他辜负我在先的!”罗环驭边说边嘟起了嘴。 “要是贫尼没有猜错的话,施主是因为自己的喜欢的人而生气吧?” “我才不会为他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浪费力气呢?”罗环驭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想起了傅恒几次舍命救她的情景,不禁有些动容。 “施主不妨暂时留在静云庵,也许过些日子就能解开心结了。”那少妇劝慰道。 “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既不想回去也不想见他,正好这地方也挺清净的,让我躲一阵子也好!” 就这样,罗环驭在静云庵住了一夜。却没有想到,她的负气离开令傅恒自责、懊悔又担心,伴随着心痛不眠不休地找了她一整夜。 皇后的龙舟上。 “看样子,你并没有得手!”皇后讥讽地挖苦,看好戏似的盯着永璋吊着的手臂。 “那是谁的错?”永璋气急地问,“如果不是你私自动了罗环驭,我现在会这样吗?” 如果不是她破坏他的计划,也许现在红花会的人已经杀了乾隆,而他这个皇子这么“恪尽孝道”,大清国的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 皇后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皇位?” 她要的只是傅恒,但也不至于愚蠢到看不出他的野心。杀了乾隆自己登位?到时候她这个皇后没有了利用价值,又不是他的额娘,他要废她简直易如反掌。在她没有把握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大宝之前,还是留着乾隆的命比较保险。 “听说傅恒为了救罗环驭,已经受伤了!”尽管用心被她识破令他恼羞成怒,但想到她还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的口气恢复了原来的镇定自若。 皇后微微抬了抬眼皮,“那么,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被迫分手的痛苦了?” “不急!”发话的是一直反对她这项“主张”的永璋。 “怎么了?你该不会心软,决定成全他们了吧?”她心里一惊。他不是一向反对她这么做的吗?为何今天却…… “时机还不够成熟。”他阴笑着把玩起了手上的盘龙匕首,“傅恒为人太过死板,没有什么刺激,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感情的!” “你预备怎么办?”他的表情忽然令向来傲气的皇后有些害怕,她有一种感觉,他好像一直在操纵什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好戏还在后面呢!”他冷笑着,猛地把匕首射到了桌上的水果盘里。 一只苹果顷刻被射成两半,而那把盘龙匕首却牢牢地被插在后面的那只苹果上…… 第二天早膳的时候,心情好转不少的罗环驭好奇地问那美貌的少妇道:“师太,你如此国色天香,为什么要躲在这么个小小的尼姑庵里啊?” 那少妇闻言表情顿时变得伤感起来,“再美丽的容颜也会老去,身为女人想的只是和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 “哦?原来师太你有自己的意中人啊?”罗环驭顿时来了兴趣,“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带发修行?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那少妇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只因为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有违伦常,不容于天地之间!” “所以你就到这儿来了?”罗环驭问道:“那个男人呢?他有没有和你一样,出家当和尚啊?” 那少妇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宿命!他有他自己的路,没有我,他会更加幸福的!” “宿命!”罗环驭重复了一句,“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女人的无奈是宿命,男人就有权力见异思迁吗?” 少妇低下了头,“他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只是他肩上有太多的负担,他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放下所有的责任。我可以理解他。” “像你这么好的女人他都不懂得珍惜,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罗环驭捏紧了拳头,“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一直念念不忘他死去的妻子,本来我还很气他,可是和你的他比起来,他也算重情重意了。” 罗环驭想了想,“师太,我看我还是离开这里好了。要是我不回去,可能会连累你们的!”说着向几位师太一一告辞后走了。 离开静云庵没多久,罗环驭独自走在一片看起来有些荒凉的空地上,心里不断想着和傅恒自从认识以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内心有些感伤,又有着淡淡的无奈。 “傅恒,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把我当成你死去的妻子吗?” 就在她心不在焉时,空中突然撒下了一张结实的网,转瞬之间就把她给罩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罗环驭挣扎着喊道,这才看清了周围的几个蒙面人似乎就是在西湖边劫走她的人。 那些人并不回答她的话,各自收紧了手上的绳索,网口顿时被扎紧,罗环驭被困在了网中。眼看面前的这几个人随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罗环驭开始后悔不该一时赌气离开傅恒,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正如此想着,福康安和傅恒突然一起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是在做梦吧?”罗环驭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放开她!”福康安冲那些人吼了一声,随即挡下了前面的攻势。 傅恒趁机挥剑用力朝网的一角砍去。 网被砍破了一角,虽然罗环驭从网中挣脱了出来,但因为用力过猛,以至于傅恒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隐隐渗出血来。 “你怎么样啊?”她心急地问,全然忘记了他说过的绝情的话。 “闪开!退后一点!”傅恒推开了她,冷不防又被一个黑衣人一剑刺来,他虽及时躲过,可仍然被划破了衣服。 “阿玛,你带昱格格先走,我来断后!”福康安提醒道。 根据那些黑衣人的身手,傅恒当下已然清楚主使是谁,但情急之下只得按照福康安的意思,抽身忍住疼痛,拉起罗环驭往后方跑去。 直到二人跑出了很远,确定了没有人追上来,罗环驭才拿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你流血了!” 傅恒朝自己流血的伤口看了看,迟疑了一下,用手按住了伤口,没有接过手帕,“我没什么!我们……应该快点回去,皇上和太后很担心你!”说罢转身往前走去。 “傅恒!我有话跟你说!”罗环驭在原地停了几秒钟,追了上去。 “回去以后再说吧!”傅恒没有回头。 这时,两人身旁的不远处是悬崖的边缘。 “我要现在说!如果你不听,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罗环驭说着,果真往悬崖边走了几步。 傅恒猛地停住脚步回过了头,“你……”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那么任性? “其实你根本就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他不会又一次赶来。 傅恒闻言低下头避开了她炙热的目光,“就算我真的关心你,那也是因为你是格格,我要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撒谎!”罗环驭喊了一声,委屈的泪水逐渐从脸颊滑落。“如果只是因为责任,你不会几次三番为了救我而受伤,不会为了我不惜顶撞皇后娘娘,更不会为了我挨石涛那一剑,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如果你不在乎我,刚才你明明可以自己离开,何必为我冒险呢?” “我……我……”傅恒有些答不上来。“你……你究竟要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逼他呢?她难道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吗? “为什么你要逃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难道在你心目中,爱上一个和硕格格就这么不堪,这么可耻吗?难道我的存在会让你蒙羞吗?”罗环驭越说越伤心,不一会儿就泣不成声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看到她的泪,傅恒有点手足无措,不由抓紧了她的肩膀,“不是你让我蒙羞,而是……而是我会让你蒙羞,你明白吗?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是不可以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罗环驭挣脱了他的手,“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难道我们的感情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罗环驭越说越激动,没有注意到自己越发靠近悬崖的边缘了。 “我们有太多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了。别的不说,就你我二人的年龄相差如此悬殊,以我的年纪都够做你的阿玛了,九公主尚且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她都未必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你认为皇上和太后会让他们最喜欢的昱格格去嫁一个足以做她阿玛的人吗?”傅恒痛苦地低喊。 为什么一定要逼他说出口呢?难道她不明白,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再要收回就难了吗?何况感情岂是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抛弃拥有的一切换得与她的长相厮守。可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他不配拥有那么美好纯洁的她。 罗环驭一时无言以对,她只想要傅恒面对自己的感情,却未曾想到即使真的能够明白他心中的感情,两人之间依旧几乎没有未来可言。 “我不管!就算老佛爷反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能理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罗环驭越说越激动,不慎脚底打滑,身子一下跌落了悬崖,仅有一只手紧紧扒在了粗糙的边缘上。 “罗环驭!”傅恒顾不了自己流血的手臂奋力拉住了她的手。 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到了罗环驭的手上。 “放开我!你已经受伤了,再这样下去你这条手臂会断的!”罗环驭心疼地看着他流血的手大叫。 “我不放,要死我们一起死!”傅恒的语气异常坚定。这样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那割舍不断的牵挂,也没有了那左右为难的矛盾,更没有锥心刺骨的疼痛了。 “那……在我们一起死之前,你告诉我,你爱我吗?”罗环驭抬起了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傅恒犹豫了一下,“你上来再说!” “不!我要现在听你说!”罗环驭坚持道。 傅恒望着她期盼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是的!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罗环驭朝他扯出了一抹苍白但很欣慰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这时,傅恒已被她下坠的力道拖下去了半截。眼看他就要和自己一块儿掉下去了,罗环驭狠了狠心,放开了被傅恒握住的手,顿时她整个人迅速往下坠去。 “罗环驭!”傅恒惊叫了一声,没有片刻迟疑,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爱得痛苦却不能不爱,他唯有选择一死才能解脱,不再受困于两难之中。 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应该必死无疑了吧?这样也好,不用每天都活得那么痛苦,那么压抑,那么无奈……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不要!不要!”她绝望地摇着头望着与自己一起坠落的他,“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那是她失去知觉前惟一的念头。 “傅恒,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好高的悬崖……好痛……”罗环驭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话,表情似乎好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姐姐?”罗环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和恪公主。 “这是哪里?”罗环驭甩甩头往四周看了看,“我怎么会在这儿?”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真怕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和恪公主一副老天保佑的样子。“这里是西湖的龙船上,你不记得了啊?前几天你昏迷在山脚下,是福康安把你救回来的,当时你的样子可把我们大家都给吓坏了!怎么会那么惨,摔下悬崖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呢?” 罗环驭猛地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为了不拖累傅恒放开了他的手,谁知他竟然不顾一切跳了下去。想到这里,她不由攥着和恪公主急急地喊:“傅恒呢?他怎么样了?” “傅恒?”和恪公主摸了摸头,“他和你在一起的吗?可是,福康安只带回你一个人啊?你跟傅恒……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还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罗环驭说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你去哪里找他呀?福康安的人马在你坠崖的山脚下找了三天三夜,除了你以外没有看到一个人。要是傅恒也在那里的话,难道福康安会不救自己的阿玛不成?”和恪公主拦住了她。“你以为皇阿玛和老佛爷好不容易把你给盼了回来,还会让你单独出去找傅恒吗?再说你现在自身难保,不要再管别人了!也许傅恒他吉人自有天相呢?” 罗环驭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和恪公主的话在情在理,她不得不听,“傅恒,你一定要没事!”她在心里祈祷着。 “我觉得你跟傅恒……你们两个对彼此的关心有点……”虽然无法形容,但和恪公主再迟钝也隐隐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你被人劫走那天,他也是你现在这副担心的模样,半夜还留书出走。” 罗环驭心里一惊,“真的吗?” 和恪公主奇怪地望了她一眼,“我干嘛骗你?” 一个多礼拜后,罗环驭的伤恢复地差不多了。在这期间,乾隆、太后以及皇后都来探视过她。惟独皇后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 这日,乾隆见罗环驭愁眉紧锁,叹了口气,命福康安调了几个随行的大内高手保护,带着她与和恪公主出去散心。 一行人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了那天罗环驭和傅恒坠崖的山脚下,想起当日的情景,罗环驭的心中惆怅起来。 “不用担心,傅恒他会没事的!”和恪公主上前安慰她。 “皇上,傅恒他……找到了没有?”罗环驭把目光移向了乾隆。 看到他无奈地摇头,罗环驭的心逐渐变冷。如果他有什么事,她不会一个人独活的。尤其是在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就像她对他一样,早在七年前就开始了,她更不会。 事实上,傅恒也和她一样,被人救回去了。只是救他的不是福康安,而是静云庵里的那位和罗环驭谈过心的带发修行的师太。 由于身上到处是伤,又从高处坠落,伤上加伤令傅恒昏迷了几天几夜。挣开眼睛时,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棠儿?”他本能地叫了一声。 那师太瞧了他一眼,“你受了伤,还是先不要说话的好。”边说边为他肩膀上的伤口敷药。 “你……你没有死?”傅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施主,你认错人了。”那个师太惊慌地别过了头。 傅恒还想问什么,突然想起了罗环驭,“请问师太,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 “没有。”那师太摇了摇头,“施主,您的伤不轻,还是好好休养吧!”说罢退出了房间。 “一定是我认错人了!”傅恒担心罗环驭的安危,以为真是自己眼花,却没有注意到那师太脸上的表情变化。 “皇上,这儿附近有座静云庵,那里有位师太和我挺谈得来的,我想去见见她!”罗环驭恭敬地对乾隆道,心里已没有了温度。 乾隆点了点头,“也好。朕就和你一起走一遭吧!或许能够保佑傅恒逢凶化吉。” “皇阿玛,这静云庵是尼姑住的地方,您老人家进去恐怕不合适啊!”随行的和恪公主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朕只是进去参拜一下神明而已!”乾隆说罢拂了拂衣摆,“走!” 不知道为什么,这座看起来很平凡的寺院竟令他有一种非进去不可的念头。 就这样,乾隆一行人来到了静云庵的门前。 开门的住持尚不认得眼前的人即是当今圣上,众人也没有马上表明身份。 “住持,我能不能见见上次那位带发修行的师太,我有一些不明白的问题想向她讨教。”罗环驭朝住持道。 住持闻言,和善地点了点头,让人去把她请来。 然而,当那位师太出现在佛堂的门口时,不禁惊呆了。而当乾隆看请来人时,后退了好大一步,“棠儿!” 眼前这个与罗环驭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竟让一旁的福康安也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 罗环驭与和恪公主、福康安几人正纳闷的时候,那师太急忙转身欲走,可乾隆已迅速跑过去拦在了她面前,“不要走!” “施主,你认错人了!”那位师太有意别开了视线。 “我没有认错!”乾隆忘情地抓起了她的双手,“就算我会认错我自己,我也不会认错你!这么多年来,我朝思暮想见你一面,一定是上天怜我相思之苦,让我们今生还能再见!” “罗环驭,你说那个师太是不是皇阿玛以前的意中人啊?”和恪公主问道,“你觉不觉得她和你长得好像哎!” “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一旁的福康安望着棠儿暗自思忖。 一想到罗环驭可能还有生命危险,傅恒再也躺不住了,利索地穿上衣服拿起配剑准备去佛堂道谢和告辞离开。没想到还没进佛堂就看到了乾隆与棠儿深情对望的一幕。 “傅恒!”眼尖的罗环驭率先看到了他。 “阿玛!”福康安也看到了他。 乾隆和棠儿这才注意到了一旁傻愣的傅恒,急忙放开了对方的手,各自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你没事太好了!”罗环驭跑了过去,“我还以为你……” 傅恒把罗环驭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二人看见彼此都还活着,脸上流露着重逢的喜悦和悸动。他们的激动并不比乾隆与棠儿见面的少。 棠儿的视线慢慢移到了福康安的身上,“安儿?你是安儿?” 福康安错愕地望着她,不知如何回答。此刻,他所有的直觉都告诉他,这个女人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和恪公主和福康安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大家突然都变得好奇怪。 大家都沉默了很久,傅恒终于开口对福康安道:“康安,她是你的额娘!” “额娘?”罗环驭与和恪公主对看了一眼,“那……那她不就是傅恒的……”和恪公主望了望乾隆,没有再说下去。 “原来,他曾经有过一个那么温柔美丽的妻子!”罗环驭想着,朝棠儿多看了几眼,心里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 眼前的场面令罗环驭与和恪公主颇为尴尬,俩人虽明白不该站在这里多管闲事,但又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佛堂横梁上的石涛觉得时机成熟了。突然纵身窜了下来,手里的剑朝着乾隆的胸膛直刺过去,眼看就要得手之际,一边的棠儿使尽全力推开了身边的乾隆。就这样,石涛的剑刺进了棠儿的胸口,顿时鲜血如注。 “棠儿!”傅恒和乾隆同时上前抱住了她。 由于方才的惊愕太大,罗环驭与和恪公主、福康安一时都还没回过神来,均愣在原地。 “该死!”石涛低咒了一声,“为什么每一次都有女人心甘情愿为你而死?” 气息微弱的棠儿吃力地挣开了眼睛,“弘历,你不要难过,这是我的报应。当年我对先帝发过毒誓:‘今生如果再与你相见,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现在,誓言应验了,你……你不要难过……”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乾隆的声音带着哽咽。 棠儿的目光渐渐转向了傅恒,傅恒急忙握紧了她的手,“傅恒,对不起!这辈子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你能……原谅我吗?” 傅恒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谢谢你!谢谢……”棠儿对他挤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随即望向了福康安,“安儿,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叫我一声‘额娘’?” 福康安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迅速冲到了棠儿的跟前,“额娘!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啊!” 棠儿欣慰地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乾隆,最后目光带着歉意转向了傅恒,缓缓合上了眼睛。 任凭乾隆和福康安如何呼喊,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被眼前的情景怔了半晌的石涛清醒了过来,剑刃再度对着乾隆刺了过去,一旁悲愤交加的福康安抽出自己的配剑伸手挡下了他的攻势。 四周突然冒出了很多红花会的人,他们几人顿时被包围了。 此时的傅恒既要保护乾隆,又要保护罗环驭与和恪公主,难免有点分身乏术。虽然连连挡下了红花会的攻势,但也渐渐有点不支。 罗环驭眼看傅恒拼死拼活却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就在这危急关头,三阿哥永璋带着一群高手冲进了静云庵,石涛看情势不对,急忙令弟兄们撤退。 忽然间情势的扭转令众人转危为安。 本欲追出去的福康安看到一旁躺着的棠儿的尸首,不禁来到了她身边。因此忽略了大松一口气的永璋。 乾隆与棠儿和傅恒之间的纠葛得要追溯到雍正十三年间。 当时仍然是宝亲王的弘历(也就是现在的乾隆)与傅恒的未婚妻棠儿相恋,而弘历的嫡福晋正是傅恒的姐姐,(也就是后来的孝贤皇后)。传统观念浓厚的雍正为了让弘历停止这段有违伦常的畸恋,以大清的皇位作为交换条件迫使弘历放弃了挚爱一生的女人,棠儿也含泪对雍正保证与之一刀两断,再不相见。其后,傅恒为了顾全棠儿的颜面,依旧娶她过门,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无奈棠儿对凡尘俗事已经绝望,生下福康安后不久就留书出家了。 次日,罗环驭欲和恪公主在西湖边散步。 “看不出来皇阿玛对女人也有认真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的一生只爱孝贤皇后一个人呢!”和恪公主道。 “是啊,要不是亲眼看到皇上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也很难想象他会用那样的感情去对待一个女人。”罗环驭赞同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明明不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他却那么疼你了,一定是因为你和那个叫棠儿的女人长得很像的缘故。” “是这样吗?”罗环驭隐隐想起了傅恒,他也是这样吗? “要说整件事情最苦命的就是傅恒了,娶了个自己爱了一生却根本不爱他的人!”和恪公主的语气颇为同情。 “那一定是因为他十分爱她!”罗环驭的口气失落起来,怪不得他曾经会说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原来,她们确实貌似而且神似。那么,傅恒会喜欢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啊,他也够伟大的,就这样接受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那个棠儿的,以他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个棠儿除了长得漂亮之外,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皇阿玛和傅恒都为了她神魂颠倒。皇阿玛还差点因为她连大清国的皇位都不要了。”和恪公主回忆起了棠儿被刺的场面,“最讽刺的事情是,那个叫棠儿的女人竟然当着他跟福康安的面替皇阿玛挡了那一剑。” 第50章 我要马上见到他!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是啊,他也够伟大的,就这样接受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那个棠儿的,以他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个棠儿除了长得漂亮之外,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皇阿玛和傅恒都为了她神魂颠倒。皇阿玛还差点因为她连大清国的皇位都不要了。”和恪公主回忆起了棠儿被刺的场面,“最讽刺的事情是,那个叫棠儿的女人竟然当着他跟福康安的面替皇阿玛挡了那一剑。” 皇后的龙舟上。 “你做得够绝的,竟然故意把傅恒扔在望云庵门口,让董额棠救了他却又为皇上而死!”皇后的语气满是指责。 “傅恒肯为了罗环驭跳下悬崖,想必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也是时候让他尝尝离开自己所爱的人那种痛苦了。”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诡计多端的永璋。 “你先勾结红花会的乱党,再把皇上他们救出来,当真用心良苦啊!”皇后一副佩服他“足智多谋”的表情。“只是傅恒才智过人,他不可能没有发现是你在其中搞鬼!” 这一次的救驾成功改变了乾隆对永璋的印象,甚至一反常态对他重用了起来。罗环驭与傅恒虽明知道这是他一手安排的戏码,却苦无证据而没法揭穿。 此时,乾隆正为了追封棠儿为妃的事情与太后和皇后吵得不可开交。心情不好的皇后一走出龙船就看到罗环驭出现在她面前,更是生气。 “听说这一路你先是被红花会劫持,又是掉下悬崖,真是靠祖宗保佑,你才能够安然地回来。”皇后夹枪带棒地道。 罗环驭想起傅恒告诉过她,当初要杀她的人就是皇后,自然也没什么好脸,“看到我安然无恙,想必令皇后娘娘大失所望了吧?” “昱格格,用这种口气跟本宫说话,你也未免太放肆了!” “这也是拜娘娘所赐,人心叵测这个成语我本来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的,不过在娘娘的精心教导下,我算是懂了。”罗环驭也是得理不饶人。 “你在指责我?”皇后上前了一步,“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这样骂我?” “难怪皇上不喜欢你,宁愿独自过夜也不肯踏进坤宁宫半步,像你这么阴险又心胸狭隘的女人,永远都比不上温柔贤淑的孝贤皇后!”罗环驭瞪着皇后,毫无惧色。 皇后气极了,扬起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好一个温柔贤淑的孝贤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个善良又让人敬仰的孝贤皇后她是怎么死的?” 罗环驭闻言抬起了头,捂着被打痛的面颊,“什么意思?” “她是被你敬爱的皇上和傅恒那个不知廉耻的老婆给气死的!”皇后冷冷笑了笑,“活着的时候让人没好日子过,死了还要丢人现眼,都进棺材了,还要封她为妃,真是笑死人了!” 这日,南巡的仪仗龙船来到了河南。 由于黄淮两河的水患灾情频繁,乾隆带福康安去视察河务。罗环驭好不容易在清口见到了傅恒。 “最近……你的伤全好了吧?”好不容易见面,罗环驭关心地问道。 傅恒点了下头,“已经没事了。” “那我就放心了。”罗环驭朝他一笑,走得近了点,随意地拉起了他的手。 傅恒怔了一下,勉强抽回了手,“格格请自重!” “怎么了?”罗环驭不明所以,“你今天的样子好奇怪!” “你我二人本不该有情,趁现在尚未泥足深陷,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傅恒尽力使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很绝情。 “既然如此,那天为什么你甘愿为了我跳崖?”罗环驭说着,眼泪涌了上来。 “当时我太冲动了,当我看到棠儿以后,才发现原来由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只有她一个。”傅恒说着转过了身,以免自己看到她的伤心而情不自禁。 “你骗我!”罗环驭喊了一声,“你是怕皇上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而降罪于我,对不对?” “不是!我是不想……”傅恒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不想什么?不想我受到伤害吗?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至此,她终于发现,原来她对他的感情有那么深,那么刻骨铭心。失去他,她的生命也连带失去了意义。 “难道你要我将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爱你,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吗?”傅恒说出了心中隐藏的痛楚。 “父亲?”罗环驭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指福康安?” “你早就知道皇上想把你嫁给康安了,不是吗?”只有嫁给他,你才会有未来,才会幸福。 “皇上是跟我提过,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他啊。再说我跟福康安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也不会答应的!”罗环驭解释道。 “没有感情?”傅恒重复了一遍,“据我所知,他一直倾心于你。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特地要他一起出来南巡,还要随行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不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即使事实当真如此,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啊!”难道这么点小小的困难他就退缩了吗? “是啊,皇上一向疼你,老佛爷更是对你言听计从,你不答应他们当然也不会为难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你了解什么叫真正的痛苦吗?一定要等到皇上和老佛爷发现他们最疼爱的高贵的小格格喜欢上一个年纪和他阿玛相当的人;让九公主知道,一个身为她师傅的人竟然和她的好妹妹在一起,难道要康安知道,他一向最尊敬的阿玛竟然是他的情敌?还是你觉得我这一生还不够窝囊,要天下人取笑我一个大学士竟然和一个与他年龄相差二十多岁的格格在一起?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痛苦’!” “我知道这段感情路会走得很辛苦,可是就算真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克服啊。淳颖和七姐姐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那么渺茫,可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难道我们就不能吗?” “他们是努力争取了,可结果你也看到了。与其到那个时候再来说分手,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起码可以不用那么伤心,不是吗?”有那么多痛苦,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不要再让你也跟我一起受罪。 这篇义正辞严的话,确实把罗环驭给击垮了。她踉跄的后退,手扶著一边的大树直喘气,额上,顿时冷汗涔涔。 “说来说去,你就是顾及你的颜面,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保重!”罗环驭说完,扭头就跑开了,只留下心痛得几乎窒息的傅恒。 “你说你爱上了傅恒?”靖南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他都可以做你的阿玛了!” “我也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可是感情要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啊。他救过我好几次,我就这样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了,等到我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他呢?也跟你一样吗?”靖南依旧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罗环驭摇了摇头,“他说皇上有意把我嫁给福康安,他不想全天下的人看笑话,所以拒绝我了!” 靖南挠了挠头,“他还有点理智!” “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可是……”他怎么能这样辜负她,伤她的心呢? “你不觉得这段感情太遥远了?你认为皇上和太后会成全你们吗?”靖南就事论事道。 “我知道这很渺茫,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啊!”罗环驭有些生傅恒的气。 “我倒可以理解他的做法,既想保住儿子,又要保护所爱的人,这是惟一的方法!” “那是因为事不关己,你才会这么说。如果今天换作是九姐姐的话,你还会说得那么轻松吗?”才怪!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这个哥哥喜欢的人是和恪公主。 “听说你最近时常不舒服,有没有宣太医瞧瞧?”从和恪公主那里得知她连日来都不太舒服,傅恒到底忍不住担心,来到了她的房间。 “不劳富察大人关心!”昱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怕影响自己的声誉,就不该深更半夜还留这里招人非议!” “我……我只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知道自己夜半在她的房间逗留确实不宜,他应该离开才是。 抬头留恋地望了她一眼,准备“消失”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昱偌的脸色发白,好像生病了的样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靠近了她几步,眼中的关怀与深情流露无疑。 “好难受……好难受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颤抖地蜷起了身体以忍住浑身疼痛的煎熬。 此刻,傅恒再也顾不得礼数,也忘了要避嫌,飞快地冲过去抱紧了她,“别怕!有我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说出的最真心的话。而上一次,是在悬崖边的生死关头。 他说了什么?好像是句很重要的话。她听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浑身都好痛,好难受。是她要死了吗?也好,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这样,她可以永远爱他,而他也不用背负那么多责任,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昱偌,你醒醒!”他死命地摇着怀里苍白如纸的她,感觉到她的生命在逐渐流逝,逐渐地离他而去,越来越远……。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把她从他身边夺走!就算是死神也不行! 原来,所谓的“悬崖勒马”根本是他在自欺欺人。要说放弃也已经太迟了,他对她的感情早就渗入他的生命,他的血液了。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么活? 忽然,他的手隐约感觉到她后脑的不对劲,不禁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仔细查看,发现她的脑后有一处淤血。 “难道说,有人在她身上下针?”傅恒略懂医术,也知道将金针刺入人体的穴位会产生的影响,但一时情急也只能试试看了。 于是,他立即盘腿曲坐,试图运气将罗环驭脑后的金针逼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却没有看到丝毫金针的影子。正当他有点灰心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见一根细长的金针缓缓被逼了出来,他略微松了口气,加重了力道想一鼓作气把金针逼出来。 不一会儿,针是被逼出来了,没想到却转眼就变成了黑色。 “怎么会这样?”他再度忧心地抓起了罗环驭的手把了下脉,当下大惊失色,“她的脉象好像比中毒更严重?” 眼看昱偌的脸色虽然逐渐好转却始终昏迷不醒,他不得不找和恪公主传来了几个南巡随行的太医。 听完太医的陈述,乾隆有点坐立不安,随即召来了傅恒,“昨天晚上朕看见她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了呢?” “回皇上,是微臣没有尽到保护格格的责任!”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无限的自责里。 为什么他要对她说那些绝情的话?明明知道有人对她不利,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好好守护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他没有多关心她一点,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她也许就不会…… 乾隆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听说昨晚是你第一个发现她昏倒在房里的?” 傅恒怔了一下,“是啊!当时……臣刚好经过格格的房间,听到里面有声音,怕有人对她不利,这才斗胆闯进去的。” 乾隆点了点头,“这也不能怪你!说来也奇怪,怎么咱们这一路上好像就那个丫头到哪儿都会发生点意外,不是被人劫走就是摔下山崖了,再不就是突然中毒,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这……”傅恒很想说出皇后几度想要加害昱偌的事,但又想到目前没有证据,只得三缄其口。 “从在京城迎接康安凯旋的那天,行刺朕的人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再加上这一路南巡风波不断,这一连串的事情不得不让朕觉得忧心哪!”乾隆说着叹了口气,言语似乎在对傅恒暗示些什么。 “差点忘了,听说永璋那个孩子精通医术,要不要让他来瞧瞧?”自从永璋前次在静云庵救驾有功后,乾隆逐渐开始器重他了。 “不用了!”傅恒急忙否认,“请皇上放心,臣会立刻加派人手保护大家的安全!”当下已有了决定。 是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再受一丁点伤害,他要名正言顺站出来保护她!守在她身边! 然而,似乎对方猜到他会按捺不住,比他快一步行动。 当傅恒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看到了桌上用匕首插着一张字条:欲救人速单独至后林来见。 不及细想,他便拿起配剑奔了出去。 众人下榻的卧龙客栈另一间隐蔽的房间里,一个阴谋正在悄悄地酝酿。 “你确定傅恒会照你的话做吗?”说话的是个女人,她不是别人,而是大家都认为不久前因得罪了乾隆而被遣送回宫的皇后。 “傅恒虽然心思缜密,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情重义了,罗环驭是他的心上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黑衣人说着解下了面巾,此人乃是前不久才立了大功,地位大升的永璋。 静云庵的那幕“乾隆遇刺”是他一手策划的。只是,他本想借红花会的力量一举杀了乾隆和傅恒,再将福康安纳为己用。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棠儿不惜牺牲自己为乾隆挡下那致命的一剑,坏了他的大计。为此,他只得改变策略撕毁与红花会的约定上演一出“舍身救父”的戏码。 “眼下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拿到福康安手上的兵权。”否则,即使乾隆真的没命了,皇帝的宝座也不会落在我的头上。 “连自己的阿玛也敢如此下毒手,你够狠的!”皇后讽刺道。 自从乾隆为了追封棠儿为妃的事情与她大吵一架之后,满腔的仇恨已经令她顾不得今后该由谁来当皇上了,她惟一的念头就是要他死,即使会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她也不在乎。 “彼此彼此!”永璋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傅恒回到客栈后,悄悄避开大家的视线来到了罗环驭的房间。望着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他心疼地抚了抚她因为中毒而有点泛青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做?” 次日,福康安房间的桌子上,留着一张与前日傅恒桌上的那张字迹一致,内容也一样的纸条,只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同样的,他也去后林赴约了。 “福贝子,好久不见!”永璋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三阿哥?”福康安对眼前到来的人惊讶至极,怎么会是他? 仿佛是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福贝子不必觉得意外,我之所以想救昱格格是有原因的。” 福康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福贝子息怒,听我把话说完。”永璋对他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其实昱格格的病完全是令尊大人一手造成的。” “我阿玛?”福康安思忖了片刻,“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还不是因为一个伤人的‘情’字吗?”永璋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怪只怪昱格格太优秀了啊。” “什么意思?”福康安感到自己完全听不明白这句话。 “这……这叫我从何说起呢?”永璋摇了摇头,“难道这南巡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福贝子自个儿还没瞧明白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福康安的耐性快要被他磨光了。如果不是念在他是阿哥的份上,他早就发火了。 “我的意思是……福贝子难道就没有觉得令尊大人跟昱格格……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吗?”永璋断断续续说出了这句话,故意让对方觉得他是在说一件很不堪的秘密似的。 “你是说……他们……” 眼看福康安的表情惊愕得不知如何是好,永璋暗自得意地笑了笑,鱼儿已经上钩了。 “福贝子,大家都知道昱格格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皇阿玛也早就默认你这个准额驸了。或许令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格格特别关心,他们两个可能是日久生情的吧?本来令尊只不过是格格的救命恩人,小女孩对恩人的感激和崇拜很容易叫人产生非分之想的!” “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福康安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难以掩饰脸上受伤的表情。 一路上傅恒与昱偌在一起的画面一一闪过他的眼前。原本他以为这只是父亲作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可现在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确实很……暧mei。 精明的永璋当然是摸清了福康安的弱点才会下手的,他很清楚,此刻他说话的口气越是不屑和鄙夷,福康安也就越发相信他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看到他们……我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你啊!” 福康安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他们……你看见什么了……” 永璋似乎很为难,“那天我看到……富察中堂他深更半夜还在昱格格的房间里,这第二天格格就一病不起了,也不知是怎么的,该不会是对格格做了什么吧?” 福康安怔了很久,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永璋忙顺着他的话道:“是呀,想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富察中堂怎么可能会加害昱格格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富察中堂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昱格格的手上。”永璋假意地“暗示”他。 “阿玛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福康安忍不住替傅恒辩解。 “话是这么说,可是福贝子如果仔细想想,就该发现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如今令尊大人他深受皇上信任,权倾朝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难保大人他不会……” “你是说阿玛他会谋反?”福康安倏地站了起来。 “福贝子无须激动,我也是想起了皇阿玛在静云庵遇刺的事情有点担心,随口说说而已,你就当我无聊,不要放在心上就是了。”永璋急忙满脸堆笑,言下之意很明显――乾隆遇刺的一幕是傅恒的杰作。 “阿玛他不会这么做的!”他毕竟是他的父亲。 “只是这万一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只怕福贝子会……” 福康安自然听懂了永璋的意思,“你放心,倘若事实果真如你所言,我福康安决不徇私袒护就是了。” “那是!”永璋说着,脸上划过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看来距离他登上大宝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第二天,暗中监视傅恒的福康安亲眼看到他拿着一碗可疑的参汤在厨房犹豫不决。永璋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转过身的傅恒被福康安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儿?” 福康安失望地盯着傅恒看了很久,“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啊?”傅恒有点不明所以。 “我全都看见了!”福康安大声吼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我最尊敬的阿玛居然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来。权利对你真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出卖自己的亲人甚至……”福康安及时收住了话。 “康安,你误会了,我……” 傅恒急着想解释,但此刻在福康安看来却只有越描越黑,“念你对我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只要你交出昱格格的解药,今日我暂且替你保守秘密!” “解药?”傅恒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阿玛!你太令我失望了!”福康安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剑,“如果你坚持不肯交出昱格格的解药,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这就押你去见圣上!” 傅恒眼看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只好扔掉了手里的剑,“我跟你去见皇上就是了。” 福康安本以为他会拼死抵抗或者花言巧语一番为自己脱罪,眼看他既不解释也不逃走,心里反而有点矛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福贝子!”另外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叫得这么幸灾乐祸的人非永璋莫属。 “你该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吧?”永璋很善意地“提醒”福康安。 “三阿哥?”傅恒开始有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一个预先设计好的圈套里了。只是,好像已经晚了。 乾隆听人禀告说福康安有事求见,急忙召见。看到他和傅恒一起进来,不禁有些奇怪,“今天你们父子俩怎么了?一块儿来求见啊?” “回皇上,微臣适才看到家父他……”福康安看了傅恒一眼,有点说不出口。 “皇上,刚才康安他看见我在您的参茶里下毒,所以带我来见你,求您降罪!”傅恒替他把话说完。 “下毒?”乾隆摇了摇头,“康安,你八成是看错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你阿玛是最忠心耿耿的,他为我大清国立下的功劳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对朕下毒呢?” “回皇上,若非是臣亲眼所见,也断然不会相信家父会做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亲眼瞧见的?”乾隆的口气依旧满是怀疑,“可有证据?” 福康安拿出了方才的那碗参茶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微臣的话正确与否,皇上可亲自鉴定!”说完,递了一支银针过去。 乾隆对着那碗参茶看了很久,终于把将信将疑地把手里的银针伸了进去,缓缓搅了几下。当他抽出那支针时,不由得惊呆了――针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一旁的傅恒见此情景,也当即傻住了,怎么会这样? “来人啊,马上把傅恒押进大牢,听候发落。”此刻的乾隆,惊愕的程度远远多于愤怒。 就这样,傅恒被他的儿子亲手押进了大牢,并在他身上搜出了一颗药丸。 福康安拿着药丸,径自走进了罗环驭的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罗环驭微微睁开了眼睛,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福康安。 “啊!”罗环驭吓得刹那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昱格格!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告退了!”福康安带着一脸的无奈离开了。 “罗环驭,你真的没事了啊?”和恪公主凑近她仔细看了看,“我还以为这次我要和你说永别了呢!” 罗环驭揉了揉发涨的额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记得了吗?前几天傅恒发现你突然昏倒在房间里,找了几个太医都看不出明堂,快把我们大家 给急死了。”和恪公主阐述着几天来的情景,“对了,福康安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颗药丸就把你给救醒了。人家救了你,你还对他那么凶,难怪他刚才的表情很受伤的样子。”和恪公主想了想,又道:“虽然福康安这个人看上去不是很合眼缘,不过瞧他对你倒也算细心了。反正你跟傅恒的关系那么好,不如就按皇阿玛的意思嫁给福康安当傅恒的儿媳妇算了。” “傅恒?”罗环驭想起来了,那天她好像在跟傅恒吵架,然后就没有知觉了。“傅恒他人呢?” 和恪公主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啊,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傅恒,这也未免太反常了吧?前两天他一天要来好几次呢!” “我要去找他!”罗环驭说着想下床去。 “你才刚醒,还是再躺一下吧,再说我看皇阿玛马上会过来的!” 果然被和恪公主说中了,这不,这头的话音还没落,那头“皇上驾到”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我说得没错吧?”和恪公主一副猜到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的样子。 罗环驭不得不又躺回了床上。 “朕听说你醒了,特地过来看看你!”乾隆望着脸色有点憔悴的罗环驭,关切地说。 “多谢皇上关心,我已经没事了。”罗环驭朝乾隆作了个揖。 “皇阿玛,傅恒呢?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他啊?”和恪公主问道。 “哼!提起他朕就生气!”乾隆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怎么了?”罗环驭着急地追问,语气担心至极。 “他居然在朕的参茶里下毒,想他跟朕自幼一起长大,怎么能做这么让朕心寒的事儿呢?” “下毒?”和恪公主跟罗环驭同时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傅恒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的!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罗环驭替傅恒辩白。 “是啊!皇阿玛,是不是你弄错了,傅恒他怎么可能在你的茶里下毒呢?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和恪公主也解释道。 “如果不是朕亲眼看见,朕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朕不信哪!”乾隆越说声音越响,“而且,第一个发现他下毒的人居然是康安。” “皇阿玛的意思是说,福康安发现自己的阿玛在你的参茶里下毒,还把他押到你跟前审问?”和恪公主张大了嘴,“天啊!” 罗环驭震惊的程度不比和恪公主小,“傅恒呢?难道他也不为自己解释吗?”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乾隆说完,转身欲走。 “皇阿玛,傅恒他人呢?我想见见他!”罗环驭叫住了乾隆。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养病才是。”乾隆似乎不打算告诉罗环驭傅恒的下落。 “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倘若他真的承认是他做的,我不再插手就是了!”罗环驭边说边下了床,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罗环驭!”乾隆赶在和恪公主之前扶起了她,“怎么了?摔着没有?” “皇阿玛,如果不见到傅恒,我不会死心的。”罗环驭一点也不在意身上摔痛的地方,依旧向乾隆恳求。 “好吧!”乾隆把她扶到了床上,“他现在县衙的大牢,你真要去的话,明天朕让康安送你去!” “不!我要马上去见他!”罗环驭心急如焚。 这下,乾隆当真有点生气了,“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朕连你也一起关起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反正看皇阿玛的样子傅恒也刚被押进大牢没多久,再怎么说他也是当朝第一权臣,不会有人敢对他怎么样的,你就等明天再说吧?”和恪公主道,“我觉得你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徒弟在担心师傅的安危,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啊?”罗环驭有点心虚。 “倒像是在为自己心爱的人担心的样子。”和恪公主坦白地说道。 难掩发烫的面颊,她低头不语。 第51章 我们回去吧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难掩发烫的面颊,她低头不语。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一夜,罗环驭大清早就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皇阿玛,我可以去见傅恒了吧?” 乾隆心烦地甩了甩头,“好了,让福康安陪你一起去吧。不然朕不放心!” 担心至极的罗环驭没有忤逆乾隆的意思,顺从地坐上了皇室的马车,心神不安地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衙门大牢,坐在对面的福康安见她的样子,更加肯定了永璋的说法,一腔怒火在胸中燃起。 格格和贝子亲自驾临小小的衙门大牢,牢头和狱卒怎敢怠慢?自然是一路带他们到关押傅恒的地方去。 “阿玛!”福康安生硬地唤了一声,看到牢里目光呆滞的父亲,歉意油然而生。他有点后悔因为永璋的怂恿而当真亲自指认了自己的父亲。 “傅恒!”罗环驭看到被关在大牢里神形憔悴的他,心头涌起了阵阵的心疼和不舍。 “罗环驭!”听到熟悉的声音,傅恒抬起了空洞的眼睛,看到她安然无恙,脸上露出了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欣慰笑容,“你没事就好了!” “把门打开!打开!”罗环驭狠狠地踹了几脚牢门,引来了福康安和狱卒的注意。 “谁让你们把他关起来的!快把门打开!”罗环驭朝狱卒吼道,心急的声音连一边的福康安也愣了一下,她为什么如此生气和紧张?难道说,她对他的感情有那么深了吗? “格格!”福康安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别这样!这是皇上的意思!” “格格!你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傅恒也隔着一扇牢门帮忙劝她,没有注意到福康安投来的极为不悦的眼神。 “我不该呆在这里!你就是应该的吗?”罗环驭握紧了大牢的木栅栏,“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呢?” 看到她激动的样子,傅恒心里闪过一丝感动,但一接触福康安的目光,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多谢格格相信,可对皇上下毒的事的确是在下做的,格格还是请回吧!” “不是你!不可能会是你!”罗环驭猛烈地摇了摇牢门上坚固的柱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要一力承担呢?” “格格!我们……回去吧!皇上……还在等我们。”福康安说着看了傅恒一眼,“阿玛,你……自己多多保重!” “我不走!”罗环驭甩开了他的手,“傅恒!我带你去见皇上,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只是误会!” 她相信他?她是这么地相信他? 傅恒和福康安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前者几乎压抑不住想握住罗环驭的手,而后者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福贝子!”罗环驭的目光扫向了福康安,“你能把那天所看到的情形再说一遍吗?” “那天……我看到阿玛他……拿着一碗有毒的参汤准备端给皇上。”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简要地交代,“之后我觉得他行为古怪,就带他去了皇上面前,圣上亲自试出其中有毒。” 第52章 我们回去吧2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那天……我看到阿玛他……拿着一碗有毒的参汤准备端给皇上。”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简要地交代,“之后我觉得他行为古怪,就带他去了皇上面前,圣上亲自试出其中有毒。”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那碗参汤里的毒是你阿玛所下,对不对?”罗环驭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福康安有点答不上来。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认定,毒是傅恒下的?”罗环驭提出了另外一个疑点,“听说当时除了你们两个,三阿哥也在场?” 经她这么一说,回想当时情况似乎确实如此,“不可能是三阿哥!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福康安替永璋辩解。 “既然有你这种宁愿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父亲的人,自然也会有为达目的不惜利用你嫁祸给别人的人!”罗环驭的口气很冷淡,像是不屑他的行为。 这些任何有大脑的人都能轻而易举想到的事情,而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却不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她真替傅恒觉得不值! 坐在牢里的傅恒听到她如此袒护自己,终于站了起来。 “阿玛!”福康安转向了傅恒,“如果不是你做的,当初在皇上面前你又为何要承认呢?” “告诉皇上,茶里的毒不是我下的!”傅恒的目光越过了福康安落在了罗环驭的脸上,对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扬起了一抹带着信任和感激、还有一丝期待的浅笑,对方也回了他一个心神领会的微笑,一股浓浓的属于信任的温柔情愫在二人之间蔓延…… 回到客栈,罗环驭不顾一切冲紧了乾隆的房间。 “皇上!你听我解释,傅恒他……”说话的同时,她看见了房间的另外一个人――永璋。 “住口!”乾隆对她的无礼很生气,“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敢以我的性命保证,下毒的事绝对不是傅恒做的!”说着,她真的举起手要起誓的样子。 “昱格格!”永璋站了起来,“你还年轻,傅恒要骗你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此事发生在你病重的时期,你又凭什么担保事情不是傅恒做的呢?” “皇上!”罗环驭看了永璋一眼,“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永璋识趣地向乾隆告辞离开了。 “你每次单独想和朕谈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乾隆似乎很了解她的脾性。“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第一个发现傅恒下毒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乾隆先开口道。 “我听说了!可是皇阿玛,有时候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啊!”罗环驭来到了乾隆身前,“姑且不论到底事实是什么,光想想他为我大清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即使这次的事情真是他做的,也该功过相抵了吧?” “功劳归功劳,怎么能恩怨不分呢?”乾隆提高了嗓门,“你以为朕很愿意把他押进大牢吗?他从小就跟朕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就因为朕一直器重他,看重和他之间的手足之情,所以他这么做实在令朕难受和痛心,也没法原谅他!” 第53章 我们回去吧3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功劳归功劳,怎么能恩怨不分呢?”乾隆提高了嗓门,“你以为朕很愿意把他押进大牢吗?他从小就跟朕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就因为朕一直器重他,看重和他之间的手足之情,所以他这么做实在令朕难受和痛心,也没法原谅他!” “皇阿玛!他还三番两次救过我,也救过你,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啊。”尽管乾隆态度坚决,罗环驭仍然不遗余力说服他。 “朕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对朕从来没有二心,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都是他的伪装,为的就是要博取朕的信任,这样才好方便下手。” “下手?”罗环驭重复了一遍,“如果他杀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有野心,想效法当年睿亲王多尔衮自己篡位称帝。”这并不是乾隆的想法,只是刚才永璋“提醒”他的。 “这太荒唐了!”罗环驭冷冷一笑,“皇阿玛,亏你还是个明君,你觉得傅恒堂堂一个大学士,官居一品,他会愚蠢到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冒着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危险在你的参茶里下毒害死你,然后自己当皇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何必现在才动手,在这之前,他早就有几千几万次比这好得多的机会下手了,不是吗?” 乾隆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罗环驭的话很有道理,但转念一想,道:“这只是你的想法,也许过去他没有这么认为,现在……” “皇阿玛!枉费傅恒一直对你忠心一片,你根本就……”罗环驭突然打住了话。 “即使他对大清有功,朕也亏待过他,所有他和他的家人,朕有哪一个没有好好照顾?”这话一出,乾隆顿时明白罗环驭为何突然不出声了。 他的确将傅恒的“家人”照顾得很好,包括他的妻子。 过了许久,乾隆才有点尴尬地道:“傅恒的事,朕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皇阿玛!”罗环驭没有回避乾隆的忌讳,“船队明天就要起程了。难道你要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还是……你预备把他押回京城,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堂堂富察大学士南巡途中触怒龙颜被押解回京?” 乾隆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朕放了他,让这次所有南巡的官员都看朕的笑话,认为朕当真不敢动傅恒,这样以后他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了?” “难道你的面子比多年的兄弟之情还要珍贵吗?”罗环驭不肯放弃,“刚才在大牢里,他亲口告诉我和福康安,毒不是他下的!” “既然如此,他那天为什么要承认?”乾隆想起了当时傅恒心灰意冷的表情,尤其是那种眼神,好像十分受伤。 “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他,口口声声称他是自己兄弟的人又怀疑他,自己的妻子叛离他,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觉得绝望的!”罗环驭刻意加重了后面几句话的力道,乾隆当然明白她的暗示。 第54章 我们回去吧4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他,口口声声称他是自己兄弟的人又怀疑他,自己的妻子叛离他,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觉得绝望的!”罗环驭刻意加重了后面几句话的力道,乾隆当然明白她的暗示。 “罗环驭,傅恒虽然算是你的老师,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在你还没过门以前,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不要再管他的事了!”言下之意是提醒她,她的婚配必须由他这个皇上决定,不应该逾越作为一个格格应有的分寸。 “可是……”罗环驭想要争辩。 “好了!”乾隆喝道,“你为了他已经对朕说了很多不礼貌的话了,不要以为朕对你一再的忍让你就可以恃宠而骄,越发不象话了!就算朕要将他就地问斩也不关你的事。” 罗环驭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能确实怕再度惹恼乾隆令他杀了傅恒,她果真暂时住口了。 “你对傅恒的关心可以就此打住了。怎么说你也是个格格,今后任何有关傅恒的事你都不要再过问了。”再不管恐怕她会遭人非议的。 “我做不到!”罗环驭简短而坚定地回话。 “做不到?”乾隆盯着她那副不识好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为什么?” “皇……阿玛!”罗环驭改回了称呼,她好像有点习惯这样的叫法了,叫别的似乎很不自在,“我想跟你打个赌!” “哦?”轮到乾隆糊涂了,“赌什么?” “如果事实证明傅恒是清白的话,我要你答应让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谁。”罗环驭开始解释她刚刚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既可以证明傅恒的清白,又可以扫除两人之间的障碍。“可如果查明的确是傅恒下毒的话,就算是我输了,甘愿接受你的指婚。” 约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乾隆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看到罗环驭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答案的样子,不禁挑高了眉,“这个赌好像对你很有利?” “这么说皇阿玛你也相信傅恒是清白的,不是他下的手,对不对?”罗环驭边说边调皮地对他浅笑了一下,与当年的棠儿确有几分神似。 “你好像很了解傅恒的样子?”乾隆边说边把茶端到了嘴边。 “小心有毒!”罗环驭拿过了乾隆手里的杯子,“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尽量不要喝外人端来的茶水。” “你是紧张朕还是为了帮傅恒脱罪?”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罗环驭想了想,“我关心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傅恒要是出了事,我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是我了,天下百姓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乾隆眯起眼睛瞧着她,“朕好像还没答应要和你赌吧?” “皇阿玛……”罗环驭立刻嗲里嗲气地叫着撒起娇来,不知什么缘故,她对乾隆这个皇帝没有别人所感觉的恐怖感,反而觉得他很亲切。 “你指的那个喜欢的人是康安?”应该是他吧?否则怎么会和傅恒扯上关系?乾隆绕开了打赌的话题,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第55章 我们回去吧5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指的那个喜欢的人是康安?”应该是他吧?否则怎么会和傅恒扯上关系?乾隆绕开了打赌的话题,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有话不妨直说!”乾隆眯起眼睛瞧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会脸红。 “因为……”罗环驭抬起了头,暗自下定了决心,“我喜欢的人是傅恒!” “你喜欢他?你说……你喜欢傅恒?”乾隆不置可否,原本想和她开开玩笑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罗环驭进一步解释。 “那……他也……他也喜欢你?”乾隆断断续续的话音证明他仍然还没接受所听到的事实。 “是的,他爱我!他一直因为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很痛苦也很矛盾。所以……我希望你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乾隆的表情很复杂,话语里参杂了一丝微妙的失落。 “是的!”眼看秘密已经说出,罗环驭索性豁出去了,“皇阿玛,我知道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很任性,可你一直愿意包容我也很疼我。这一次,你就当作再纵容我一次,成全我和傅恒的事,好不好?” “不行!”乾隆从罗环驭认真的表情里意识到确实是真的,怒从中来,“你明知道傅恒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不准再提半个字。从现在开始到你出嫁,你跟傅恒不准再见一面,否则朕立刻杀了傅恒!” 罗环驭怔了很久,发现乾隆当真是生气了,“不要!皇阿玛……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当初静儿离宫出走跟淳颖一起私奔已经让朕丢尽颜面,成了皇室的笑柄,现在朕绝对不容许第二个静儿再出现!”无论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她和傅恒在一起,这是乾隆现在的想法。 “我跟傅恒的事怎么能跟七姐姐和淳颖相提并论呢?”罗环驭极力扭转乾隆的态度,“他们之间隔着上百年的世仇,立场对立,因为相爱所以痛苦。你狠心拆散他们已经酿成了一个悲剧,难道你希望这个悲剧还要在我和傅恒的身上继续地延续下去吗?” “你……”乾隆拽了下衣服下摆,“为了一个傅恒,你可以不要朕,不要老佛爷,甚至连你阿玛和哥哥也不顾吗?” “这根本不矛盾!”罗环驭上前了一步,“我知道老佛爷和您,还有阿玛他们都疼我,爱我,我也爱你们,这跟我爱傅恒是不矛盾的。” “那现在朕就明白地告诉你,这两种爱你只能选择一种,你自己看着办!”乾隆一脸傲然,仿佛笃定她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似的。 “为什么?!”罗环驭大吼了一声,眼泪滑出了眼底,音量比乾隆的还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自私吗?就因为当年先帝逼你在江山和所爱的人之间作选择,你割舍了后者,所以心理不平衡,见不得相爱的人在一起,尤其是傅恒,是不是?” 第56章 我们回去吧6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为什么?!”罗环驭大吼了一声,眼泪滑出了眼底,音量比乾隆的还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自私吗?就因为当年先帝逼你在江山和所爱的人之间作选择,你割舍了后者,所以心理不平衡,见不得相爱的人在一起,尤其是傅恒,是不是?” “你这是在跟谁吼?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乾隆被她从未有过的激动态度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朕可以原谅你不嫁给福康安,但你就是不能选择傅恒!这是惟一的条件!” “我做不到!如果可以放弃,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傅恒也不用这么矛盾了!”罗环驭泪眼朦胧,恳求地望着乾隆,“念在我叫你一声‘皇阿玛’的份上,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就当……就当你欠傅恒的,我来替你还!”说到这里,罗环驭已经泣不成声了,“这样也不行吗?不行吗?” 仿佛被洞悉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似的,乾隆后退了几步,“什么意思?” “毕竟当年皇阿玛……皇上有许多对不起傅恒的地方,就当是弥补自己的过失,成全我们,可以吗?”罗环驭说着,几乎哭着跪倒在地,脆弱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至极。 “你在指责朕跟棠儿的事?”看到罗环驭的样子让他有着同样的心痛,微微有点动容,但她的话同样也刺痛了外表一向强悍的乾隆,“当年朕跟棠儿的感情天经地义,却因为先帝一句话一定要割舍这段感情,既然当年朕能够做到,你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那是因为你选择的是帝王的宝座,选择了最至高无上的权利,选择了先祖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大清国,既然你告诉先帝你选择了这一切,那么你爱的人,你的感情甚至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你爱新觉罗•弘历一个人了,而是属于整个大清,属于天下万民。是你先辜负棠儿的,所以你没有权利责怪先帝狠心。我相信如果同样的问题让傅恒来选择,他宁愿放弃眼前的荣耀、地位和权利,只求追寻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感情。”这些话是她很久以前就想到的,只因对方是皇上,而且又事不关己,她也就没说出口。眼下,不知不觉中,她就脱口而出了。 她无情尖刻的指责深深刺伤了乾隆,顿时,罗环驭看到了他无奈且痛楚的神情,“你以为朕只是为了贪图做一个皇帝的权利才放弃自己最心爱的人吗?朕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当年你阿玛太年轻,如果让他继承皇位,难保他不会被生性残暴的弘时陷害,一旦弘时叛变,到时候受苦的不仅仅是朕、你阿玛或者当时的其他阿哥,还包括张廷玉、纳亲他们这些先帝的亲信,更会为天下万民的平静生活带来冲击。为了让百姓有一口安乐饭,也为了保全所有应该保全的人,朕别无选择,只好答应先帝割舍对棠儿的感情!” 第57章 我们回去吧7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她无情尖刻的指责深深刺伤了乾隆,顿时,罗环驭看到了他无奈且痛楚的神情,“你以为朕只是为了贪图做一个皇帝的权利才放弃自己最心爱的人吗?朕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当年你阿玛太年轻,如果让他继承皇位,难保他不会被生性残暴的弘时陷害,一旦弘时叛变,到时候受苦的不仅仅是朕、你阿玛或者当时的其他阿哥,还包括张廷玉、纳亲他们这些先帝的亲信,更会为天下万民的平静生活带来冲击。为了让百姓有一口安乐饭,也为了保全所有应该保全的人,朕别无选择,只好答应先帝割舍对棠儿的感情!” 她愣住了,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看似简单的抉择竟然包含了那么多复杂的因素,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她曾经一度以为,太后和乾隆对她的过分宠爱是因为如果不是当年的选择,也许现在当上皇帝的人就会是弘瞻――她的阿玛。 虽然潜意识里否认这样的想法,但她毕竟这样想过,而现在听乾隆这么一说,自己好像过于小人了。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个选择似乎第一个保全的就是弘瞻。 可是,她转儿想起了在杭州时乾隆与皇后的对话――那晚她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揭露了一个她不应该知道的大秘密。“既然已经选择了割舍,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还要跟她藕断丝连?” 乾隆以为不知情的她指的是自己和棠儿在静云庵的事,道:“那是偶然,在这以前,朕根本不知道她没有死,而是出家了。” “是吗?”罗环驭冷冷地抬起了头,毫无惧色地望着他,“那福康安呢?他算什么?也是你跟棠儿之间的偶然吗?” 乾隆闻言,几乎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你是不是听皇后说了什么?” 见罗环驭迟迟不答,略微镇定了一些的他改变了原先暴戾的态度,“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皇后没有告诉我什么!”虽然不喜欢皇后,但罗环驭还是撇清了皇后的关系,避免她跟乾隆的关系更加恶化。“那天晚上,你跟她的争吵,我全都听见了,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中途把她遣送回宫的,对不对?” 这下子,乾隆心虚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扶住茶几的手不停地颤抖。 “福康安十二岁就被封为贝子。现在皇上又把御林军交给他统须,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这太不符合皇上的性格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次打胜仗回来,皇上一定会召福康安进宫,赐给许多宝物。平定回疆那一仗,皇上亲自到殿前迎接,福康安年纪轻轻就封爵,可以破格享受亲王的待遇。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的背后,全都只有一个原因!” 眼看罗环驭已经完全不顾他的尊严抖出了这些往事,乾隆意识到他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你都知道了?” “皇上,我不是想质问你跟棠儿的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淳颖,我们跟你不一样,你一定要逼得他和当年的你一样别无选择,背弃自己的感情。这些日子我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可我还是都没有说, 第58章 我们回去吧8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皇上,我不是想质问你跟棠儿的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淳颖,我们跟你不一样,你一定要逼得他和当年的你一样别无选择,背弃自己的感情。这些日子我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可我还是都没有说,毕竟我也知道他们两个的立场不同,还夹杂着上一辈的恩怨,而且你也已经作出了让步,所以我没资格再去为他们求情。可是我和傅恒,我们之间并有国仇家恨,也没有违反祖宗‘满汉不能通婚’的规定,为什么我和他不能在一起呢?难道就只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大,把我嫁给他就会有损满清皇室的颜面吗?”这是她心底的声音。 罗环驭把转移话题自然也让乾隆宽心了不少,不禁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既然你说,从朕选择江山社稷的时候开始,朕的一切都已经属于大清国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身为满清皇室的和硕格格,你也一样有维护皇室声誉的义务,这也是你的责任。傅恒他几次三番地救过你,你感恩于他这一点朕也可以理解。只是婚姻要的不是感激,而是感情,除了感情还需要两个人相互的理解和支持。朕反对你跟傅恒的事,不仅仅因为你跟他的年龄差异悬殊,还有他也是你的老师,师徒相恋本就有违伦常,何况几乎所有大臣都知道,朕的本意是把你许配给福康安,倘若最后你嫁给了傅恒,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坏了皇室的声誉,你的面子!”罗环驭说着,激动地甩开了乾隆的手。 “你难道不在乎你们有违伦常的感情不但得不到祝福,还要遭人唾弃和不齿的下场吗?”乾隆试着从另一方面改变她的想法。 “就算我跟他之间的感情真的有错,那自我大清的先祖至今,也不是没有人做过有违伦常的事。当年太宗皇帝卒死,睿亲王多尔衮拥立顺治皇帝登基以后,授位‘皇父摄政王’,与孝庄皇太后成亲,可是论辈分,太后还是多尔衮的嫂子,太后下嫁,叔嫂结合算不算有违伦常?”那比师徒相恋更离谱。 “当年太后下嫁一事并未证实确有其事,何来不伦之谈?”乾隆不顾身份地与她争执起来。 “没有吗?那南明政权遗臣、抗清主将张煌言作的词:‘上寿称为合卺樽,慈宁宫里喜盈门,chun宫昨进新代注,大礼躬逢太后婚。’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太后改嫁了,寿宴变成了婚宴。皇上以为让纪师傅毁掉那几句嘲讽挖苦的诗句就可以改写历史,抹灭事实吗?”罗环驭说着看了他一眼,“再说顺治皇帝不顾所有亲贵大臣的反对执意把翰林院学士冒辟疆的侍妾娶回宫册封为妃的事,撇开她是别人的侍妾不说,董鄂妃还是个汉人,违反祖制是不是有违伦常?不要说是先辈们了,就连皇上你也……” 乾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第59章 我们回去吧9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没有吗?那南明政权遗臣、抗清主将张煌言作的词:‘上寿称为合卺樽,慈宁宫里喜盈门,chun宫昨进新代注,大礼躬逢太后婚。’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太后改嫁了,寿宴变成了婚宴。皇上以为让纪师傅毁掉那几句嘲讽挖苦的诗句就可以改写历史,抹灭事实吗?”罗环驭说着看了他一眼,“再说顺治皇帝不顾所有亲贵大臣的反对执意把翰林院学士冒辟疆的侍妾娶回宫册封为妃的事,撇开她是别人的侍妾不说,董鄂妃还是个汉人,违反祖制是不是有违伦常?不要说是先辈们了,就连皇上你也……” 乾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见她别过头去不回答,乾隆想了想,道:“是傅恒?” “没有!”罗环驭站了起来,否认道:“不是他!和他无关!是我在盛京的时候无意中听人家说起的!” “难道为了一个傅恒,你可以连列祖列宗都不要了吗?”乾隆逼近了她,“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我没有不尊敬先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傅恒,除了他我谁都不嫁!”罗环驭不甘示弱。 “啪!”一个巴掌掴到了她的脸上。“你跟他……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朕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如果你不喜欢福康安,朕可以把你嫁给别人,除了傅恒!”乾隆的口气一样地毅然决然。 “你打我?”罗环驭捂着脸,长这么大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我恨你!”她委屈地大吼了一声,随即夺门而出。 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一股愧疚感涌上了乾隆的心头,“若馨,你有一个和你一样倔强的女儿。” 不知跑了多久,许是跑累了,伤心不已的罗环驭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便走了进去。 “傅恒!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她呼唤着他的名字,此刻,她真的好想见他!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了你,挨了皇阿玛的耳光。他居然打我!他居然真的打我!”夜色下,倚在亭子角落里的她对着月亮自言自语,眼泪悄悄在不知觉中滑落…… 恍惚中,一双温柔的手臂从后面抱紧了她,熟悉的气息从背后传来,亦真亦幻…… “傅恒!”罗环驭直觉地脱口而出,感觉到自己确实被一双手包围着,她猛地回过了身,正好迎上了傅恒因为担忧而憔悴的黑眸。 “真的是你?”罗环驭执起了他粗糙温暖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直到确定手是热的,这才感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确实在她的身边了。 傅恒轻轻抬起手拭去了她脸上斑斑的泪痕,紧紧地把她拥进了怀中,“对不起!对不起……”现在的他,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口。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了罗环驭的脸上,她诧异地抬起了头,“怎么了?你哭了?” 傅恒没有回答,只是抱紧她,低头覆上了她的唇,不要再苦苦压抑了,不要再考虑那么多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就算是一同下地狱他也不在乎了…… 第60章 我们回去吧10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傅恒没有回答,只是抱紧她,低头覆上了她的唇,不要再苦苦压抑了,不要再考虑那么多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就算是一同下地狱他也不在乎了…… 罗环驭骤然间停止了一切的思绪,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只觉得,整个人化为一团轻烟轻雾,正在那儿升高、升高……升高到天的边缘去。奇怪的是,这团轻烟轻雾,居然是热烘烘的,软绵绵的。而且,还像一团焰火般,正在那高高的天际,缤纷如雨的爆炸开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两人谁也不愿放开对方,仿佛一松手就会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一片荒郊的树林里,罗环驭靠在傅恒怀中,坐在火堆旁。 “心灵感应!”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前额,怜惜地道。 罗环驭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能够这样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幸福!真的很幸福!” 傅恒抱着她的手臂不觉间又加重了力道,“我也是!我也是!你知道我多想每天都这样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吗?” 罗环驭淘气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每次都想推开我,把我推得远远的,还想把我推给别人!”想起来,真的很气人! “虽然每一次我嘴上说要你离开我,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比你更痛。”真的很痛苦,痛到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他说着,抬手在她发红的面颊上轻抚,“皇上的那一巴掌,很痛吧?” 听到他哽咽在喉咙口的声音,她使劲摇着头,“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傅恒的声音满是自责。 不等他说完,她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会被关进大牢,弄得现在和我一起……”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她忽然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你……不会后悔吗?” 傅恒微微一笑,郑重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说出了自己的承诺,“不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随即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臂弯里,“从我决定跟你走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这是不是表示他不会再顾虑那么多,而是全心全意爱她,守着她了?她贪心地想着,心里被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 “你呢?你会后悔吗?”他也有所担心的,她还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与她相比之下,他已近迟暮之年,那么苍老,万一有那么一天,她后悔了,他该怎么办? 像是明白他的顾虑,她故意坏坏点了点头,“我现在好后悔哦!” “啊?”傅恒紧张地松开了手臂,“真的?” 看到他忧心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后悔为什么以前每次只听你嘴上说的话,却听不到你心里的话!” 傅恒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再度圈紧了她,好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整个生命似的。 格格和大臣私逃,谁都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却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们……可能会被惩罚!”他在她耳边幽幽地低语。 第61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们……可能会被惩罚!”他在她耳边幽幽地低语。 罗环驭心里一惊,不禁抬起头望着他,“你怕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如果害怕我就不会答应带你一起走了!” “不知道这次皇上会派谁来追捕我们。”她的口气不无担心。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在!”他的她耳边保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点了点头,安心地在他的怀抱里合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沉甸甸的梦乡,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香了…… 小心地凝望着他怀里熟睡的脸孔,从未以这般不自制的的眼神垂视她雪白的容颜,温热的手轻触着她粉嫩的面颊,一种从未拥有过的温馨感觉在他的心中荡漾,久久久久……,填补了他多年以来空白的心。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尽管明知道她听不见。 “皇上,方圆五十里已经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富察大人和昱格格的踪影。”一个地方官员前来禀报。 “继续找!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他们!”乾隆抡起桌上的杯子丢了过去。没想到让傅恒出狱寻找罗环驭的下场居然是二人一起私奔了。怎么能叫他平息心里的怒气? 那个苦命的官员吓得急忙夺门而出。触犯圣怒的下场他可不敢赌,还是留着小命把罗环驭和傅恒找回来才好。 傅恒聪明绝顶,想要将他生擒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想到这里,乾隆心里有了主意。 “我们真的要去塞外?”飞驰在广阔的草原上,罗环驭欣喜地问。 “你不想吗?”傅恒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减慢速度。 “想,当然想!”广袤的草原是她内心一直向往的。“当初九姐姐和淳颖私奔的时候,也是打算去那里对不对?” “恩!”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啊?”好期待那样的生活哦。每天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快了!”傅恒说着,扬鞭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够安然到达那里。 傅恒虽然为人冷漠,但在朝廷还有几个知交,几个要好的官员都对他们放行。其次嘛,和傅恒的聪明才智是分不开的。他们一路上先是乔装打扮后是故意留下假线索引开追兵,这样接连半个多月的时间,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承德,转眼间已经到了河南。 “前面再过没多远就是承德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傅恒说着勒紧缰绳停下了马。 “是不是过了承德我们就安全了?”罗环驭跳下马,拿过了鞍上的水袋。 “如果我们可以顺利通过木兰围场的话,就算是安全了吧!”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可是为什么这几日来,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随时会有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他忽然握紧了她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被皇上抓回去,你会怎么样?” 第62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2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如果我们可以顺利通过木兰围场的话,就算是安全了吧!”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可是为什么这几日来,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随时会有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他忽然握紧了她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被皇上抓回去,你会怎么样?” “我绝对不屈服!”罗环驭说着,在他颊上吻了一下,“你也不许反悔哦!” 她的回答安定了他的心,情不自禁吻住了她的唇,甚至还想要深入地撷取更多…… 她没有闪避,任由自己陶醉在他的深吻中…… 加快速度赶了几天路,木兰围场终于赫然在眼前了。 “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迷路的吧?”傅恒边穿越围场边问。 “恩!”罗环驭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啊?”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傅恒说着,揽住了她的肩,“当时你还小,是不是没什么印象了?” “哪有?”罗环驭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我一直记得!你当时骑着马飞奔到我面前的样子,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害怕多无助,你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从那天起我就认定这一生你就是我的选择。” 她定定的瞅著他,明眸已化为两簇火焰,带著一种灼热的力量,对他熊熊的燃烧过来。 他瞪视著她,太震动了。在她说了这篇话后,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和她那种义无反顾比起来,他变得多么寒伧呀!他在她的面前,就那样的自惭形秽起来。在自惭形秽的感觉中,还混合著最强烈、最痛楚、最渴望、最心酸的爱。这种爱,是他一生不曾经历,不曾发生过的。他一动也不动的凝视著她,完全陷进一种前所未有的大震撼里。 “你说这么深刻的记忆,我能遗忘吗?”罗环驭补充道。 他这才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那天的围场那么黑,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促使我朝着你的方向过去,让我找到你,把你带回去。” “这些年虽然我人在盛京,可是每当我想起京城的时候,就会想起你,想起那天的事。”罗环驭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哎!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左右你所有的思绪,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抽身了。” 她的话,彻底瓦解了他内心冰封已久的深情,正当他俯身准备再度吻她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富察大人,我等你很久了!” 傅恒心里一惊,立刻把罗环驭拉到身后护住。“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作恶多端的永璋。 见二人惊讶于他的出现,主动“好心”地解释:“一听说富察中堂和昱格格一起失踪,我就猜到以二位的足智多谋,必然是顺着南巡的路线继续往前,这样既可以躲避皇阿玛的追捕,而沿途的路线又隐蔽,方便躲藏,不是吗?”任凭你们再聪明,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想怎么样?”傅恒挡在罗环驭的身前,平静地问。 第63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3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想怎么样?”傅恒挡在罗环驭的身前,平静地问。 “老样子!和富察大人做比交易!”无论你们答不答应我的条件,还不都得死? “如果我答应你,是不是就可以走了?”以他的狡猾,想必又是什么害人的事。 “不错!”即使你们有本事安然脱身,也逃不过四周御林军布下的天罗地网。 “什么交易?”傅恒淡淡地问,好像对他的条件不怎么上心。 “傅恒!你不用理会他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罗环驭站在傅恒身后,不屑地说,“上次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去坐牢了。” “昱格格果真冰雪聪明,只可惜,你们没机会告诉皇上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大清国再过没多久就要属于他了。 “是你下的毒?”傅恒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证实。 “正是!”永璋脸上一副“承认了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无耻!”罗环驭啐了他一口。 “我放你们离开,可你得把统帅镶黄旗的令牌交出来。”永璋不理会罗环驭的话,径自对傅恒道。 “你想造反?”这不秃子头上打伞,明摆着了? “千万不要答应!”罗环驭瞪了永璋一眼,对傅恒道,“就算你答应了他,我们也未必跑得了;即使你不答应他,我们也不一定没有活路。” “罗环驭,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真是的,居然被她误打误撞说中了。以傅恒的武功和机警,要是真卯足了劲,要逃走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一定得小心为上。 凭着武者天生的直觉,傅恒警戒地感觉到了四周草木的变化,代表着木兰围场已经被包围了。他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剑,伺机而动。 “怎么了?”罗环驭感到了傅恒的反常。 “考虑得如何?我的耐心很有限的。”就不信你会连自己心爱的人也不顾了。 就在永璋颇有把握地看着二人自恃胜券在握的时候,傅恒已一跃而起,随之出鞘的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弧线,刹时四周的树枝树叶纷纷落下,待永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傅恒的剑几乎已经到达了他的胸口。 “该死!”他咒骂了一声,随即一偏头闪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永璋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太低估傅恒了。上一次见他为救罗环驭犹豫要不要在乾隆的茶里下毒,错误地以为他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完全忘记了他是大清的第一权臣,屡屡建立的赫赫战功早已证明了他的智慧与能力。以为自己猜到了二人的逃亡路线,自然有些得意,轻乎了傅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傅恒招招猛烈凌厉,永璋眼看就要败在他的剑下了,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罗环驭,抓住了傅恒保护罗环驭心切的弱点,他当下把剑锋指向了她。 傅恒果然大惊,立刻回身想要挡下罗环驭面前的那一剑,不料永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马上回转剑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傅恒的胸膛。 第64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4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傅恒果然大惊,立刻回身想要挡下罗环驭面前的那一剑,不料永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马上回转剑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傅恒的胸膛。 “傅恒!”罗环驭惊叫着跑到了他的身边,眼前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吓坏了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傅恒强忍剧痛睁开了眼睛,艰难地朝她扯出了一丝笑容,“你没事就好了,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 永璋慢慢逼近了他们,眼里闪着杀气,“令牌呢?” “原来……那天在宣武门行刺皇上的人……是你……”刚才的那一剑与当日行刺乾隆的手法一模一样,他早该想到的。傅恒说着,只觉一股热血直往上冲,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既然这个秘密被他知道了,怎么也不能留他在世上。 “我怎么说也是个和硕格格,你杀了我们不怕皇上怪罪吗?”罗环驭愤恨地望着一脸杀气的他。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还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可是,今非昔比了,你们两个丢尽皇室颜面的人,还指望皇阿玛会姑息你们吗?”就算将你们两个就地阵法也不为过。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罗环驭望着重伤的傅恒,冷冷问道。 “阿玛!”虽然是奉命前来追捕的,但匆忙赶到的福康安一来就看见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傅恒,顿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怎么回事?” “你伤了他?”福康安望向了永璋,眼里的怒火足以灼得他体无完肤。 “康安,当日行刺皇上的人……是他!”傅恒勉强撑着坐了起来,“不要管我,带他去见圣上!” “福康安,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算准了他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性格,永璋适时地“提醒”他。“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他的意思是要他帮忙除掉傅恒――他的阿玛兼情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福康安望着倒在地上,脸色越发苍白的傅恒和一边心急如焚的罗环驭,缓缓来到了傅恒的跟前,微微蹲下了身子,朝他举起了手掌。 “你要干什么?他是你的阿玛!”罗环驭想要挥开他的手。 福康安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了傅恒的背上。 一股真气顿时贯进了他的身体,令他暂时恢复了知觉,也暂时止住了血。 一旁的永璋见此情景,气得想伸手一掌击毙他们两个,但想到乾隆平常对福康安的格外宠爱,以及他日后还是需要他的协助,他终究收回了手。 “我已经用真气护住了你的心脉,可以暂时保住你的性命,你还是跟我回去见皇上吧!”不要逞能了,这个样子,就算现在放你离开,只怕也撑不了多久的。 傅恒望着他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里明白,如果他执意要走,他也不会阻拦,四周的御林军听命于福康安,也不会为难他们。只是自己这一走,福康安就等于犯了私纵钦犯的罪名。而他不能这么做! 第65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5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心里明白,如果他执意要走,他也不会阻拦,四周的御林军听命于福康安,也不会为难他们。只是自己这一走,福康安就等于犯了私纵钦犯的罪名。而他不能这么做! “我们跟你回去就是了!“罗环驭看着傅恒的眼睛,像是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似的。 就这样,福康安第二次在承德抓回了一对私奔的恋人。只是这一次,私奔的对象与他的关系更为密切――一个是他的阿玛,一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在承德的热河行宫也就是避暑山庄里,傅恒和罗环驭被带到了乾隆的面前。 罗环驭想起了乾隆的那一个巴掌,生气地嘟起嘴扭过了头。 “皇上!携带格格私自出逃是微臣的主意,请你不要为难昱格格!”尽管重伤在身,傅恒一见到乾隆,还是先替罗环驭求情。 “你没事吧?”眼看他的伤口又在流血,罗环驭心疼地扶住了他。“皇阿玛,就算我们真的有错,你也该先让傅恒疗伤才是啊!” “哼!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乾隆的口气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厉和生气。 “皇上!我们只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而已!请念在你我二人的手足情分上,成全我跟罗环驭!”傅恒第一次对他流露出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令乾隆不禁动容。 这样无怨无悔的深爱,他曾经也拥有过啊! “傅恒!傅恒!”循着罗环驭着急的声音望去,乾隆看见了终于不支倒地的傅恒。 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宣告着他的决心。 “来人啊,宣太医!”乾隆终于下令道。 行宫的别院里,几个随行的太医轮流诊视傅恒。得出来的结论是:伤口很深,再加上抢救不及时,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他完全昏迷了,嘴唇都已烧裂,偶尔睁开眼睛,却不认得任何人,眼光涣散而无神。他嘴中,模模糊糊的,叫着罗环驭的名字。这种呼唤,撕裂了她的心。 到了这个地步,太医不能不实话实说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无奈富察大人的伤口太深,再开什么药,怕也无能为力了……” 罗环驭如闻青天霹雳,扑过去就摇著太医:“什么叫无能为力?怎么会无能为力?太医!您医术高超,您快开药……” “说实话,他……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太医说。 “不……”罗环驭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狂喊,对著太医就跪了下去。“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她说著就要磕下头去。 “使不得!使不得!”太医手忙脚乱的来拉她。“格格快请起来!” 没有人可以将罗环驭带离傅恒的病床前。 昏迷中的傅恒好像被噩梦缠身,身子猛然震颤了一下,震醒了因为不眠不休照顾他而有些困乏的罗环驭。 他还是没有醒来吗?为什么他的脸色如此难看?太医说如果今日再醒不过来,他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当真如此,她将如何承受? 第66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6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还是没有醒来吗?为什么他的脸色如此难看?太医说如果今日再醒不过来,他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当真如此,她将如何承受? “傅恒!你醒过来好不好?如果你有事,要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罗环驭握紧了他的手,在他耳边哀求。他不是在乎她吗?为何听不见她多日来对他的请求和呼唤?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昏迷的傅恒强支着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罗环驭憔悴的脸庞和瘦弱的身影。“昱……罗环驭!”他吃力地唤了一声。 罗环驭浑身一凛,又惊又喜的泪眸,撞上了两泓熟悉的深幽黑潭。 “你应该……回去休息!”傅恒的声音粗哑,浮浮沉沉中,他好像见到他的姐姐,他的阿玛了。 傅恒醒了!罗环驭咬着下唇一径摇头,身体虚脱地无法言语。 傅恒心疼地凝视着她,那些零碎、惊心的梦境,大部分与她有关。 “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要不要喝点水?”罗环驭急急地问,生怕他一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似的。 傅恒吃力地伸起手贴在了她苍白的脸上,“皇上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都那样了,还在担心皇上会为难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才是那个生命垂危的人?罗环驭含泪对他笑了笑,“要是你再不好起来保护我,皇上他一定会将我问罪的。” “不要以为朕宣太医给傅恒治伤就是默许了你们两个的事!”乾隆对罗环驭道,“不管你们的感情有多么伟大,朕早就说过,不会答应你们的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样!”乾隆的口气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为什么你跟那个棠儿可以在一起,我跟傅恒的事就那么天理难容呢?难道只是因为他年长于我而已?”她总觉得乾隆的极力反对原因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你们都知道这段感情有问题,一开始就不应该放任它发展,今天的痛苦完全是你们两个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是朕不成全,是你们自己选择了一段错误的感情。 见罗环驭久久不说话,乾隆以为她答应结束与傅恒这段错误的感情了,口气不禁有些软化,“如果你不想嫁给福康安,朕另外替你选择一位好额附就是了!你跟札兰泰打小就青梅竹马,你们……” “不行!”这怎么可以呢?难道还要因为她的事,再拆散九公主和兰泰哥哥的姻缘吗? “总之你就是不能嫁给傅恒!”说什么都不行! “皇上应该没忘记上次我们的赌约吧?”除了傅恒她谁都不嫁。 “赌约?”他的确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这个约? “如果事实证明,在你的参茶里下毒的另有其人,我就可以自己嫁一个喜欢的人!”罗环驭抬起了头,姣好的面容上,写着倔强与不服输,“三阿哥亲口告诉傅恒,参茶里的毒是他下的,目的是为了嫁祸,还有……你在宣武门被行刺的事情,也是他干的!” 第67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7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如果事实证明,在你的参茶里下毒的另有其人,我就可以自己嫁一个喜欢的人!”罗环驭抬起了头,姣好的面容上,写着倔强与不服输,“三阿哥亲口告诉傅恒,参茶里的毒是他下的,目的是为了嫁祸,还有……你在宣武门被行刺的事情,也是他干的!” “永璋……要行刺朕?”乾隆不置可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年你先帝为了争位,残害自己的手足,三阿哥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造反是迟早的事!”全天下就你一人还不知道他的企图。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冷笑从殿外传来。“皇阿玛!你知道得太迟了。” “你果然来了!”罗环驭对他的出现丝毫不觉得奇怪。 “永璋,你要干什么?”眼前的情景令乾隆不得不相信罗环驭所说的话是真的――永璋的身上穿着龙袍。 “没什么!只是皇阿玛一直希望我们几个阿哥多学学李唐王朝的治国之道,儿子现在就效法秦王李世民请求皇阿玛你退位,早点当太上皇!”大批武士在外面,由不得你不答应! “如果朕不答应呢?”乾隆的语气并没有如他所想象得那么惊慌。 “那么就不要怪儿臣不客气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此次出巡,乾隆身边除了傅恒这个文武全才以外,就只有福康安和兆惠的儿子札兰泰两个武将。福康安所统帅的御林军只有一万人而已,札兰泰羽翼未丰成不了大器,而自己精心挑选的四万武士个个勇猛,武功高强,何况眼下傅恒重伤在身,他几乎没有失算的可能。 “想必你已经有了准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那是!”这是破釜沉舟的决定,如果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想到这里,他端起手边上的茶杯执了出去,代表让四周的武士可以有所行动了。 四周身着盔甲、手执武器的武士整齐地跑了进来,这样的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逼宫! 永璋这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会不会成功呢?当然不会,否则满清王朝的历史岂不是要改写了? 只见福康安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手上御林军的指挥令牌,“三阿哥!你的武士敌不过御林军,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福贝子!”永璋看着他手上的令牌,不知是妒还是恨,“你终究不肯与我共享富贵荣华!” “永璋!你太对不起朕,对不起你额娘了!”乾隆心痛自己又将失去一个儿子了。 “我有四万武士,御林军不到一万,足够让你退位了。”乾隆与大家的毫不慌乱令永璋有点不安,但一想到双方交战时人数上绝对的优势,他还是定下了心。 “你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乾隆看着他,“你的武士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听话吧?” 乾隆的话音刚落,那群进来的武士手上的武器一改方向对准了还在做白日梦的永璋。 第68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8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乾隆看着他,“你的武士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听话吧?” 乾隆的话音刚落,那群进来的武士手上的武器一改方向对准了还在做白日梦的永璋。 原来,早在南巡以前,乾隆就听说永璋在府里训练了很多身怀绝技的武士。在上一次他利用这批武士将他们一行人从红花会手上救下来的时候,他确实颇为感激。但也一直令福康安和札兰泰对他有所防备。这次的逼宫事件原只是试探他,却没想到他当真有弑父谋反的念头。承德虽然大,但足足四万人马突然进驻,身为帝王的他又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呢?自然,在永璋还没发现的时候,福康安早就快马加鞭回京城调动了一半镶黄旗的兵马前来护驾了。永璋的武士尚未踏进热河行宫就已经被拦截了。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一点不假。 半个月后,傅恒的伤痊愈了大半。他当然深深明白自己和罗环驭之间难走的路。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也不想回头。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不扫清他和罗环驭之间所有的障碍,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而他再也无法放掉她,即使会让福康安心痛。 出来南巡已经数月,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气候温润潮湿,舒爽宜人。 这日,他主动来到了行宫的正殿,却意外地听见了乾隆和罗环驭的对话。 “我不知道皇阿玛会要我跟傅恒在彼此之间做出什么选择,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如果当年同样的选择摆在傅恒的面前,我相信他选择的一定是自己所爱的人!”罗环驭直接切入了重点。 “所以,你要朕不顾天下人的耻笑甚至在历史上遗臭万年的代价,让你们在一起?”这太荒唐了。 “如果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福康安的身世跟我比起来,哪一个会比较轰动?”她不想和乾隆继续为这个话题再争执下去了――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争论过无数遍了,她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一脸错愕的傅恒,只想快点解决问题,就算是不择手段她也不在乎了。“傅恒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放弃自己的幸福,而我也不会因为害怕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而轻易放弃自己拥有的东西!” 乾隆果然脸色微微一变,“你在要挟朕?” “皇上之所以如此反对我跟傅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傅恒他曾经娶了你最爱的人,你不甘心,所以不愿意成全我们对不对?” 像是被说中了要害一般,乾隆竟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要挟皇上,只是提醒你,这么多年来,傅恒他没有欠了你什么。你忍痛割爱,可是他却为你守护着董额棠,明明知道你们之间藕断丝连却还是对你、对大清一片忠心,甚至替你照顾了福康安二十多年,要说欠也只有你欠了他的。现在,就当是你欠他的,我替你还,还不行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第69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9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没有要挟皇上,只是提醒你,这么多年来,傅恒他没有欠了你什么。你忍痛割爱,可是他却为你守护着董额棠,明明知道你们之间藕断丝连却还是对你、对大清一片忠心,甚至替你照顾了福康安二十多年,要说欠也只有你欠了他的。现在,就当是你欠他的,我替你还,还不行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意思朕全都听明白了,如果不能成全你跟傅恒,你就要公开福康安的身世?”这是她的交换条件。乾隆感到自己被将了一军,一向是他要别人做选择,但这一次,却是他得面对她的条件,这叫一个九五至尊的帝王怎么能不呕呢? 罗环驭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事实上,她并没有要这么做,只是直觉地认为这样乾隆就不会再加以阻拦她和傅恒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最痛苦的人会是谁?”如果这么轻易就受你要挟,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做下去? “如果我跟傅恒的感情像皇上说的那么有违伦常,那么,皇上跟棠儿的事算什么?按理说,皇上娶了傅恒的姐姐,可是背着她和傅恒的妻子在一起,难道这很合情合理吗?”罗环驭不甘示弱,她的坚决一向没有人可以反对,即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一样的。 就在乾隆汗颜的时候,门口的傅恒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康安他……真的是你跟棠儿的儿子?” “傅恒!”罗环驭的惊讶不下于乾隆,“你怎么来了?” “是真的?”傅恒没有理会罗环驭的话,眼睛直直地望着乾隆。 他的表情早已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一旁的罗环驭也知道事到如今,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暗自责怪自己自作聪明。 傅恒摇着头苦笑了一声,“这天底下,没有比我富察傅恒更加讽刺的人生了!”说完,他顾不得君臣的礼节转身狂奔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雨中,傅恒策马飞驰在木兰围场上,仰头向天,骤然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著天空大叫:“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叫到声音哑了,无声了,他垂下了头。忽然觉得身后有某种声息,某种牵引著他的力量……他蓦然回头,看到罗环驭正直挺挺的骑在马背上,双眸如火般的,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他。 他们两个人对看著,天地万物,在此时已化为虚无。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只有彼此。他们就这样对视著,对视著,对视著……然后,两人同时翻身落马,奔向了对方,紧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像火山爆发,像惊涛拍岸,像两颗星辰的撞击,带来惊天动地的震动,也带来惊天动地的火花。两人的唇紧紧的贴著对方,狂热而鸷猛的辗转著…… “不要再难过了!”她紧紧地抱着他,在他怀里低语,“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承诺。 第70章 我们真的安全了10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要再难过了!”她紧紧地抱着他,在他怀里低语,“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承诺。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埋首于她幽香的发丝,把她瘦弱的身躯紧紧地圈在自己结实的臂弯里,如同挣扎在垂死边缘的人手里抓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这次之后,乾隆终于不再反对罗环驭与傅恒的感情,太后毕竟心疼罗环驭,也只好成全他们,南巡基本结束,队伍浩浩荡荡回到了京城。从表面上看,二人似乎也应该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然而,二人坎坷的情路历程仍然没有走到尽头。 这日,正大光明殿上,前线八百里加急军报,大清与缅甸的激战,清领队大臣扎拉丰阿阵亡,领队大臣观音保自刎,明瑞身负重伤,在军中自缢死。就连果亲王弘瞻也已经负伤了。这一战清军可谓损失惨重。 前线的空缺急需填补,满朝文武一听说骁勇善战的明瑞都奈何不了缅甸军的时候,纷纷摇头,没有人敢自告奋勇去送死,又不好推荐人选,害人家送命。乾隆又怎么会不明白?于是,他恳求的眼光落到了傅恒的身上。 晚膳过后,乾隆将傅恒留在了御书房“商议”国家大事。 “要我去攻打缅甸?”傅恒问得直截了当,乾隆在朝上看他的眼神他已经明白了几分。 乾隆艰难地点了点头,“朕知道这很为难,可是放眼大清,除了你跟康安,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如果是以前,我会义无返顾,可是现在……”他想起了心爱的罗环驭。 “只要你能打赢这一仗,你跟罗环驭的事即使是朕指婚也不会遭人非议了,不是吗?”这对你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你去的任务还要把弘瞻平安地带回来。” “她不会答应的!”她不会让他去涉险的。 “这段时间,她可以留在宫里伺候老佛爷。朕答应你,在你平安回来以前,一定好好照顾她!”乾隆的语气像是拜托,又像是求助。 其实不是清廷上下真的找不出一个武将可以担当这个重任,只是傅恒身经百战,战功赫赫,此次清缅之战清军已经损失了几员大将,不得不派出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人前去出征。 出乎乾隆和傅恒的预料,罗环驭得知傅恒将要前去打这么危险的一仗时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仿佛这是她预料中的事情一样。 御花园里。 “我会活着回来的!”他对她保证道。 “你是为了我和我阿玛才去打这一仗的,对不对?”她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皇上说得没错,如果能够打赢这一仗,我们的事就再也不会有人反对,遭人非议了。”这也是他答应出征的目的。他要她堂堂正正做他的妻子,大学士的福晋,他不要她受委屈。 虽然当她知道缅甸的军报时就已经有点预感这次出征的会是傅恒,但她好担心,她担心强大的缅甸的军队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傅恒也应付不了,她心里有一个疑问:你真的能打赢缅甸军吗?可是临别在即,这种不吉利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第71章 将军已经死了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虽然当她知道缅甸的军报时就已经有点预感这次出征的会是傅恒,但她好担心,她担心强大的缅甸的军队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傅恒也应付不了,她心里有一个疑问:你真的能打赢缅甸军吗?可是临别在即,这种不吉利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平安!你明白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我在乎,我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半点委屈!”他的口气毅然决然。说完,他不等她再有说话的机会,就转过头,大踏步的走了。 傅恒率大军离开京城那天,罗环驭骑马跟著大车追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明知不能再追下去了,她只有勒住马,停下来,眼睁睁看著那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远……走远……走远……直至变成了一团烟雾,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的心,也化成了烟,化成了雾,追随他而去了。自此,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乾隆每天从朝廷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带回傅恒的消息,起先还有一些比较好的消息,“据说,缅兵垒金沙江两岸,又以舟师扼江口。阿桂先与缅兵遇,麾步兵发铳矢,又以骑兵陷阵,缅兵溃。哈国兴督舟师乘风蹴敌,缅兵舟相击,死者数千。阿里衮亦破西岸缅兵,傅恆以所获纛进。” 可是后来,消息一天比一天坏,一天比一天揪紧了罗环驭的心。 “阿里衮感瘴而病,改将水师,旋卒。十一月,傅恆复进攻老官屯,老官屯在金沙江东,东猛密,西猛墅,北猛拱、猛养,南缅都阿瓦,为水陆通衢。缅兵伐木立寨甚固,哈国兴督诸军力攻,未即克。师破东南木寨,缅兵夜自水寨出,傅恆令海兰察御之,又令伊勒图督舟师掩击,复获船纛。缅兵潜至江岸筑垒,又自林箐中出,海兰察击之,屡有斩馘。” “师久攻坚,士卒染瘴多物故,水陆军三万一千,至是仅存一万三千。” 这样的战报令身在皇宫的罗环驭更是忧心,整日魂不守舍的。每夜每夜的站在二人分开的地方,遥望天边,担忧和恐惧使她几乎要崩溃了。 这天,重伤的果亲王弘瞻被傅恒强行送了回来,他给罗环驭带来了前线最新的消息:“十一月,副将军阿里衮死于军中。傅恒患病,不得不退居铜壁关。奏报老官屯久攻不下,本年瘴疠过甚,领队大臣也多患病。” 罗环驭再也坐不住了,哭着冲进了乾清宫,“扑通”一声朝乾隆跪了下去,“皇阿玛,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威胁你!不该强迫傅恒接受我的感情,你让他回来吧!只要他活着,我不跟他在一起了。我跟他分手,我再也不见他了!皇阿玛,求求你降旨召他回京吧!他上次为我挨了三阿哥一剑,就已经落下了病根,最受不了瘴疠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行!阿里衮已经阵亡了,如果现在召他回惊,前线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如何抗击缅甸的军队?”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一个人而连累整个清军。 第72章 将军已经死了2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行!阿里衮已经阵亡了,如果现在召他回惊,前线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如何抗击缅甸的军队?”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一个人而连累整个清军。 “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扩张大清的版图,成就你的野心吗?”罗环驭站了起来,“也许对你来说,傅恒他只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领而已,可是在我心目中,他是我的神,我的主宰,甚至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也绝对会活不下去的!” 好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皇上,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神,我的主宰,更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你有什么不测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独自活下去的!所以,就算是为了我,请你珍重!”这是他的棠儿临别时对他说的话。 是啊,罗环驭的话没有错。傅恒并没有欠他什么,而是自己对不起他,现在,他有什么权利在夺走他的所爱之后还要再一次毁掉他的幸福呢?想到这里,他缓缓来到了书桌前,写了一道令傅恒撤兵的手谕。 傅恒一生没打过败仗,但这次和缅甸的战争,却始终无法取胜。这天,他的部队,已经只剩下数千人了。这几千人中,还有一半都身负重伤。傅恒自己,手臂和肩膀也都受了轻伤,最要命的是将士们受瘴疠所迫,中毒日深。前一天晚上,他的部队还有一万多人,却在一场浴血战中,死伤无数。虽然达到了重创缅军的目的,但清军的代价亦十分惨重。他站在营帐前面,望著眼前的山谷和旷野,真是触目惊心。但见草木萧萧,尸横遍野。罪恶感和挫败感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了。这些日子来,他眼看著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的倒下,眼看著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血泊之中。这场战争倘若再接着打下去,输的怕会是他这个长胜将军。虽然不是生平第一次了解到战争的可怕,却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败兵之将”的绝望。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这是一个悲惨的人生。 “罗环驭!你还在等我吗?”回到营帐中,他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如果她在他身边该有多好。好想见她!只想见她!只有她灿烂的笑容,才能安抚他所有的伤痛。也许真的是操劳过度了,他忽然感到胸口闷闷的,冷不防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到了桌上的地图上,人也有点站不稳当。 “经略!”刚好进来的阿桂一把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傅恒拭去了嘴角的血渍,摇了摇头,“有事吗?” “哦!”阿桂这才想起了手上的圣旨,递了过去。 “皇上要我们退兵?”傅恒皱了皱眉,现在退兵好像晚了点。可是,倘若再不退兵,他们清军会全军覆没。 无独有偶,适逢缅甸王莽白过世,缅甸自身因此陷入混战,因为损失惨重且厌倦了连年的战事。于是缅甸将领眇旺模派来使者商量议和。就这样,傅恒派出云贵提督哈国兴去缅甸军营议和。最终两国商定:缅匈交还侵占的云南土司地,双方交还俘虏。 第73章 将军已经死了3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无独有偶,适逢缅甸王莽白过世,缅甸自身因此陷入混战,因为损失惨重且厌倦了连年的战事。于是缅甸将领眇旺模派来使者商量议和。就这样,傅恒派出云贵提督哈国兴去缅甸军营议和。最终两国商定:缅匈交还侵占的云南土司地,双方交还俘虏。 十二月,清军焚毁舟船大炮,退出缅甸。这场历时近五年的清缅战争终以议和而告终。 然而,罗环驭日夜的期盼并没有把傅恒盼回来。 大军班师回京的时候,阿桂带回了两副灵柩。 宫门前,罗环驭不置可否地望着眼前的灵柩,“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答应我会活着回来的!这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格格!这两个灵柩里,的确是阿将军和傅恒经略。”阿桂在一旁心痛地解释,“我们和缅甸议和之后,傅恒大人说想见格格,先行回京了。怎知因为先前中了瘴气的毒,没行多久就……”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罗环驭疯狂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的!”随即转身驾马狂奔而去。 “傅恒!傅恒!你在哪里?傅恒!……”夜空中,郊外的草原上,她竭尽全力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却只是寂寞的风声,皎洁的月光照在了她美丽却苍白如死灰的脸庞上,却照不进她已濒临绝望的心。她只知道,从得知傅恒出事的那一刻开始,她所有的血液凝固了,她所有的思绪停止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躯壳,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 “罗环驭!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一点!”和恪公主劝道。 “罗环驭!你没有了傅恒,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靖南摇着她,希望唤醒她。 一连几天,罗环驭不吃也不喝,无论任何人苦劝也听不进去,她惟一会做的,就是骑马去郊外在傅恒离开的地方痴痴地看,痴痴地等…… 这日,她终于因为虚脱而昏了过去,梦境里,傅恒受伤的脸孔不时地出现,两眼望着她,仿佛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她甚至听到他在呼唤她的名字……“他有话跟我说,我要去找他!”她挣扎着爬下了床,踉跄着脚步跨上了马。 没有人拦住她,也没有人拦得住她,就这样,她使尽所有的力气往那个熟悉的草原奔去。 “傅恒!你答应过我,要活着回来,可是你食言了!”说着,她拔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那把曾经为了救七公主与淳颖而刺伤自己的匕首。 她双手握住匕首的柄,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对自己的心口准备刺下去时,却忽然听到一个好遥远好熟悉的声音,从天的那一边,清澈的,绵邈的,穿山越岭的传了过来:“罗环驭!罗环驭!等我……我来了……我是傅恒……我是傅恒啊……” 罗环驭的匕首当即停在空中,无法相信的抬起头来,对著那声音的来源,极目望去。是她的幻觉吗?这是怎样荒唐的幻想!但是,他蓦然全身大震,只见地平线上,傅恒骑著马,突然冒了出来,他正对著她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第74章 将军已经死了4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罗环驭的匕首当即停在空中,无法相信的抬起头来,对著那声音的来源,极目望去。是她的幻觉吗?这是怎样荒唐的幻想!但是,他蓦然全身大震,只见地平线上,傅恒骑著马,突然冒了出来,他正对著她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罗环驭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看过去。傅恒的身影已越来越明显,他的声音已越来越清楚:“罗环驭……罗环驭……罗环驭……”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匕首落地,她疯狂般骑马对著他冲过去。嘴里忘形的狂呼:“傅恒……傅恒……傅恒……” 两匹马彼此向对方狂奔,越奔越近……越奔越近……在这片空旷的草原上,他们像两团燃烧的火球般向彼此滚去。终于,他们接近了,相遇了,两人同时勒住了马,重重的喘著气,大大的睁著眼睛,痴痴的望著对方。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两人眼中就是“无限”,这一刹那就是“永恒”。他们紧紧相拥,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全身全心,都融进对方的臂弯里。他拥著她,吻著她,紧紧的箍著她,他已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每一下的痛楚都证明臂弯里是个真实的躯体,于是,每一下痛楚都带来疯狂般的喜悦。 “为什么告诉我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有多绝望吗?”她的他的怀抱里,哭着垂打他。 “我不是故意的!”他拥紧了她,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伤心难过,她的绝望呢?就像当初,一想到就要跟她生离死别,他的心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阿桂说那个灵柩里的人是你?”她抬起了头,仔细地端详他瘦削的脸孔,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直到感觉到他脸上的温度,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他身边来了。 “我当时为了早点见到你,想先行回京,没想到中途瘴疠毒发作,无法行路,只好暂时留在云南养病,因为战事刚刚结束,到处都很乱,为了方便疗伤,我和一个同行的士兵换了衣服,没想到他后来毒发身亡了。阿桂一定是看到他穿了我的衣服,才把他误认为是我的。”他解释着当时兵荒马乱的情景。 “是这样!”那个阿桂真是该死!居然连人都不看清楚就抬回来了,害得她差点就……“对了,你的病怎么就没事?” 傅恒吐了口长长的气,“说来也真奇怪,当时我也以为自己要跟你天人永隔了,谁知道云南有个郎中给我开了几副药,我服了之后觉得通体舒畅,好像体内的毒完全解了。” “有这样的事?”她好奇地张大了眼睛,“一定是老天爷垂怜,舍不得让我们这么快就死。” “我们?”他抱她的手臂一紧,“你……” 她的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顺势在他耳边低语,“这辈子,我跟你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她的吻堵在了口中。 他们就这样抱拥着彼此,再也没有人会把他们分开了…… 第75章 命运的改变1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十六年前,春天的最后一天里,在一个温馨的小庭院里,一个胖乎乎的、憨憨的男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往屋里望着。 一声清脆的哇声,男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跑进屋子里,妻子累得满头大汗,身边的接产婆一边抱着一团肉球似的小东西晃来晃去,一边笑着对男人说:“恭喜你啊,大牛,你妻子帮你生了个女儿呢,好可爱呀,你来抱抱。”说完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真的好可爱啊,脸粉嘟嘟的,眼睛虽然还没完全睁开,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 妻子笑了,说:“瞧你,抱孩子那么没经验,小心点呀!”男人才回过神,他边抱着孩子边靠近妻子,狠狠地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厉害!给我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妻子虽然很累也很痛,但她还是那么幸福地笑着:“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吧。” 男人走出屋子,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间开得那么盛,开得那么美,哦,是不是因为女儿的降生带来了生气?他记得啊,今年的樱花树特别奇怪,该开花时偏不开花,而明天就是正式的夏天了,樱花树这才懒懒地开了花。 “宝贝儿呀。你看,樱花树都为你开花了,一定是你太美了,吸引得花神都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你了。” 说着,重新走进了屋子里,对深爱的妻子说:“老婆,咱的女儿就叫蓝艳璎。今天是春天的最后一天,而美丽的樱花树也在今天才开花,哈,一定是咱女儿吸引来花仙子了吧!” 妻子点点头:“好啊,就叫艳璎,多美的名字啊,孩子,你要好好长大啊!” 被抱着的艳璎,小嘴好像上扬了一下。 一转眼,过去了16年。 “小杰快出来啦,快迟到了啦。”艳璎抱怨地喊着。 “知道了,姐。”14岁的新杰慢慢地走出了,脸上还挂着睡痕。“好啦,走吧。就知道催我。” “你以为我想啊,下次我不等你了,让你睡死好了。”艳璎像怨妇一样抱怨着弟弟。 “魔女,你再不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噢。”小杰报复地说着。 “叫你不要叫我魔女了嘛,有损我淑女形象耶!”艳璎紧张地说。 “哈,姐,你啥时候成‘淑女’啦?”小杰好奇地问。 “蓝新杰,我什么时候成淑女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快迟到啦!”艳璎意识到快迟到了。 小杰看了看手表:7点15分。“不行啦,快跑。”说着,小杰拉着姐姐的手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去学校,那架势,比神舟七号都牛。 “报告!”艳璎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很遗憾,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 “蓝艳璎。”班主任严老师说。 “有!”艳璎回答。 “蓝艳璎,开学才两个星期,你已经迟到七次,这是多么恶劣的事。”说完,严老师扶了扶几厘米厚的眼镜。“说,这次又怎么迟到了。” 第76章 命运的改变2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蓝艳璎,开学才两个星期,你已经迟到七次,这是多么恶劣的事。”说完,严老师扶了扶几厘米厚的眼镜。“说,这次又怎么迟到了。” “因为……因为我弟弟晚起床了。”艳璎弱弱地说。 班里的人都在大笑,一些势力的女生甚至还很鄙视地看着艳璎。 但严老师却没这么做,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那进来吧。” 艳璎轻轻地走进来,坐到座位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那么诚实啊,诚实到傻。 严老师又说了:“艳璎虽然老是迟到,但她起码很诚实,等弟弟起床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好,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说到……” 艳璎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同桌黄芊玥碰碰她的胳膊肘:“艳璎,你知道不?全校要举行一次男女生集体友谊舞耶。” 艳璎边打着哈欠边无聊地问:“然后呢?” 芊玥幸福地说:“然后,高二级最帅的,不,是全校最帅的宫伊少爷也会参加。也就是说,我有一千份之一的机会和他跳舞哦!” 艳璎摸摸芊玥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芊玥甩开艳璎的手:“说什么啊,我是说,宫伊少爷好帅啊,要是能和他跳一支舞,我会幸福死的。” 艳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圈:“要不就是说你们这些经常看言情小说的人就是喜欢发花痴,看见帅哥就发呆。” 芊玥僵僵地笑在那,然后就是打了艳璎的头一下:“和你没共同语言啦!” 艳璎嬉笑着说:“最好是这样啦,要是咱俩有共同语言,你会疯掉的。” 芊玥无奈地摊开手。 第二节是艺术课。 芊玥看着时钟,不耐烦地对艳璎说:“哎呀,艺术佬怎么那么变态又迟到啦!” 艳璎幽幽地说:“睡得太死了。” 芊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艳璎撩一下头发,自豪地说:“从我弟那总结出的。” 芊玥被雷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说着,艺术老师吴老师冲了进来,靠在讲台上呼呼地喘气,一边断续着跟同学们打招呼。 讲台下的同学们,无不瞪大着双眼往讲台上的吴老师那里看: 只见吴老师头顶上那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还在摇晃,而他戴着的眼睛也在摇摇欲坠。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吴老师抓抓脑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今天睡过头了……” 芊玥惊奇地说:“喂喂喂艳璎,真的是睡过头了。” 艳璎也惊奇地说:“哎呀,我乱蒙的居然蒙对了,看来我有当算命师的天赋喔!” 等大家笑完后,吴老师严肃地说:“大家想必也知道了,在下周五的晚上是我们学校建校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们学校特开展了第一届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希望大家也要参加哦。” 一些不知情的女生还很扫兴地说:“切,跳什么舞啊,白痴才去咧。” 吴老师又接着补充:“听说,宫伊少爷也会来哦。” “哇!宫伊少爷会来耶!” “宫伊少爷!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 第77章 命运的改变3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宫伊少爷!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 等到女生们的惊呼声停止了后,吴老师诱惑着说:“那你们,要不要参加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要!” “不要。”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吴老师扶扶眼镜,顺着那个声音,哦,是蓝艳璎啊。 吴老师问:“蓝同学,为什么不要啊。” 艳璎站起来,说:“因为我不想参加嘛,不是说自愿的吗?” 吴老师边向艳璎走去,边解释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宫伊少爷要来啊,你,不心动吗?” 艳璎回答:“不心动。”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吴老师叹息了一声,说:“随便你了,不过我先说清楚,如果到时候全校女生是偶数的话,我可会叫上你哦。” 偶数!? 艳璎坐下去,对偶数这个词很想不明白。 “哎呀,告诉你好啦,男生加上宫伊少爷就是奇数,因为女生和男生一样多,换句话说,宫伊少爷一来,你就一定要来。不然,就跳不成了。”芊玥对艳璎说。 艳璎理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哦,这样啊。” 下课了,女生们聚集在一起,大家讨论的自然是宫伊少爷。 “我听说啊,高二本来只有十个班,但宫伊少爷一转来,高二就有了十一个班耶!” “没错,而且,宫伊少爷自己在一个班里学习耶。” “啊?班里就只有他一个!?” “嗯啊。” “怎么有这怪癖啊。” 艳璎听得很奇怪。 “你们知道那个宫伊少爷什么样子吗?”艳璎问。 “不知道啊,好像都没人见过……不过教他的女老师可是透露他好帅的信息耶。” “噢……” “艳璎,你想一想,如果你和他跳会怎样。” 艳璎微笑着说:“没怎样啊,因为——我不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 在座位上的艳璎,托着下巴,想着什么。 “宫伊少爷,下星期五的校庆活动是专为您设的。”校长恭维地说。 “呃……您会来吧?”校长有些担心地问。 “嗯。”宫伊终于发话了。 “那真是太好了。您要知道,到时您一出场,大家一定会疯了的。” “是吗。”宫伊的语气很平淡。 “是的……”校长都有些不敢出大气了。 大家口中的宫伊少爷全名叫宫伊杉落。 宫伊企业在这个大城市里是最出名的,不仅因为它的庞大,更是因为创立者的孙*伊杉落简直太帅了。 杉落转来这个学校也才有两个多星期,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愿意接受这个学校的邀请来这里读书,不过,却有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要求:学校必须为他重新开一个班,而这个班,只能有他一个人。 学校尽管很不理解,但无奈迫于宫伊企业的压力,答应了。 于是,两个多星期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帅哥转来学校,不过,真正见过他的却没有几个人。 在大家口中,他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 不过,他却有个怪癖:不允许别人叫自己杉落或杉或落。就连他的爷爷也不能这么叫他,最多只能叫宫伊。 第78章 命运的改变4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在大家口中,他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 不过,他却有个怪癖:不允许别人叫自己杉落或杉或落。就连他的爷爷也不能这么叫他,最多只能叫宫伊。 传说,宫伊以前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时,有一个爱慕他的女生壮胆叫了他一声落之后,就从此消失在那个学校,再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具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 之后,宫伊就转到这个学校。 “姐,听说你们高中部下周五晚有个校庆活动。”小杰说。 “嗯。你要干嘛?”艳璎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去。”小杰嬉皮笑脸地说。 “不行。”艳璎拒绝了。 “为什么?”小杰疑问。 “没为什么。”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小杰反抗。 “嗯……那你得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去。” “当然是你们那个帅哥啊。那个什么宫伊。” “啊!不会吧,我可爱的弟弟居然是个同性恋。”接着,艳璎大笑了起来,本来她以为弟弟是要去看有那个美眉,结果是为了这个少爷。 “才不是呢,是我班女生巴着我带她去。”小杰说。 “是哪个女的!”艳璎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嘛。”小杰吓了一跳。“姐,带我去嘛。” “哎呀,怕了你了,好吧,你带你那个小女生去吧。学校后门你知道吧?不过你要小心噢。” “嗯嗯,姐最好了。”小杰亲热地说。 “好了好了,别恶心了。快吃饭啦。”艳璎说。 给弟弟盖完被子后,艳璎坐在了窗前,打开了日记本,刷刷地写着: 今天又过去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国好吗?四年前那场车祸使你们离开了我们,爸爸妈妈,有时我真的好想哭,因为我真的好累,但我没有哭,因为我不能倒下,一倒下,小杰怎么办。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和小杰可以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一。 艺术老师吴老师今天没迟到了,他抱着一大叠资料。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课,上节课我们说到了……” 艳璎拿起一张纸,在纸上乱涂鸦着,芊玥认真地听课,可是,注意力还是分散到艳璎这里:“艳璎,你在画什么呀?”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好烦啊。” “怎么了嘛?对啦,星期五晚的校庆,你会来吧?” “不来啊,不过,如果玥玥你让我来,我就会来的。” “啊!你同意参加活动啦?”芊玥很开心。 “不是啊,我来当观众嘛。给你捧捧场你不要啊?” “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好心呢。说,什么原因。”芊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小杰要带他朋友来看那个什么宫伊少爷,我不放心嘛。”艳璎说。 “嗯!艳璎,那你一定要来噢,最好……最好是参加活动啦,就当陪陪我嘛。”芊玥撒娇。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艺术细胞那是出了名的……垃圾。”艳璎无奈地说。 第79章 命运的改变5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嗯!艳璎,那你一定要来噢,最好……最好是参加活动啦,就当陪陪我嘛。”芊玥撒娇。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艺术细胞那是出了名的……垃圾。”艳璎无奈地说。 说来也奇怪,艳璎的主科还有一大部分副科都是很棒的,就连女生们惧怕的体育艳璎也能年年拿到优秀,可是,偏偏艺术科艳璎就没辙了。 初中毕业晚会上,艳璎抽到和一个全校帅哥跳舞的机会,她卯足了劲要好好跳的,可是,和帅哥跳舞时不是踩到他的脚就是节拍对不上,结果帅哥鄙夷地看着她,接着就是走开和另一个女生跳舞。 “唉。我可怜的过去啊,还是不提了。”艳璎叹气。 “不怕嘛,我可以帮你补补课嘛!相信我,我呢,其他科目是拖人后腿的,但是,艺术科我可是天下无敌的!” “还是不用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观众吧。”艳璎无奈地说。 好听的下课铃准时地响了。 艳璎和芊玥收拾好东西,准备上体育课了。 “蓝艳璎同学,过来下。”吴老师‘亲切’地喊。 “老师什么事啊?”艳璎走过来。 “呵呵……呵呵……这个嘛……嘻嘻。”吴老师吞吞吐吐着。 “老师麻烦有事快说,你这样,很恶心耶。”艳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好了好了,正经就正经,是这样的,全校女生就你没参加喔。” “然后呢?” “就是你必须参加了。”吴老师坚定地说。 “啊!不是可以不要吗?”艳璎紧张地说。 “哎呀,没办法嘛,全校就你一人不参加耶。求求你嘛,上头给我的任务可是全校学生都要参加耶。”吴老师哀求道。 “没有转还的余地?” “没……没有。” “诶。好吧,参加就参加,又不是会死人。”艳璎无奈地答应了。 “哎呀,可爱的艳璎啊,你终于答应了。噢耶!”吴老师欢呼。 接着星期二到星期四就是紧张地学习舞蹈中。 突然,艳璎发现自己的艺术细胞突然变得好好噢,难记的节拍她居然都记得了,一旁的芊玥也很为她高兴:“太好了,樱樱。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参加活动了,我们一起为争取和帅哥跳舞加油吧!” “别那么恶心叫我樱樱。唉,本来不想来的,可艺术佬那么……” “樱樱,就一次啦。”芊玥摇摇艳璎的手,像小猫一样撒娇。 “都叫你别恶心啦,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参加么。” 星期五晚上,全校学生,特别是女生们都特别早地赶到了,为的还不是看一眼传说中的大大大帅哥——宫伊少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想要看看究竟哪个女生那么幸运可以和宫伊少爷跳上舞。 艳璎和芊玥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旁边大家一直讨论着那个宫伊少爷。 “芊玥,那个宫伊少爷没名字吗?干吗老叫他宫伊少爷啊,这人是有多尊贵啊。”艳璎问。 “你知道宫伊企业吗?” 第80章 命运的改变6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芊玥,那个宫伊少爷没名字吗?干吗老叫他宫伊少爷啊,这人是有多尊贵啊。”艳璎问。 “你知道宫伊企业吗?” 艳璎点点头。 “宫伊少爷就是宫伊企业创立者的孙子。家里你想是有多有钱啊!” “那为什么大家只能叫宫伊少爷,而不能叫他的名字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高二的表姐说,宫伊少爷不让别人叫他的名字。” “什么人嘛,我看到他我一定要叫他名字,看他什么反应。” 芊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请同学们到大操场集中,准备抽签了。” 大家今天出了奇的配合,纷纷冲到操场,想要占个好位置可以抢先看到宫伊少爷。 可是,学校又怎么会让宫伊少爷那么快出来呢? 罗副校长走上发言台,振奋地说:“今天,是我们圣枫学校的三十年校庆日,今天,我们举行了第一届的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也希望这个活动可以很完美的举行!” 说完,大家应付着鼓了掌。 “好。”罗副校长示意大家停止鼓掌。“等会,宫伊少爷也会参加此次活动。不过,大家要先抽签哦,男生到一号箱,女生到二号箱。” 还没说完,女生们冲到了二号箱,争着要先抽签,就算平时以死党著称的,这个时侯也我不让你,你不让我地互相推挤着。 一旁的男生慢悠悠地走到一号箱那里,他们只想抽到个美女一起跳舞,然后顺便可以发展发展感情。 男生秩序良好,很快就抽完了签,可是,最后一个抽签的男生却大喊:“里面还有一张耶,是谁没抽啊?” 可是大家都很整齐地说:“我抽好了。” 是谁呢? 罗副校长又站了出来:“是宫伊少爷还没抽。宫伊少爷还要等一下再抽。” 一旁的女生听到宫伊少爷还没下来,怦怦跳的心更被揪紧了。 艳璎随便抓了一张签,心中暗想:只要不是恐龙式的男生我就算积福了。 大家努力抑制心中的紧张,打开签一看,啊,顿时都失望了:不是宫伊少爷。 不过,大家很快恢复过来,虽然有过失望,不过,她们很快又期待究竟是谁有幸可以和宫伊少爷跳舞呢? 芊玥打开自己的签:金辰。 金辰,应该比不上宫伊少爷的帅气,不过,金辰也算不错了,在高二级成绩好,人缘也不错,也有很多女生追捧他,不过,自从宫伊少爷来了后,他的光芒或多或少减少了,不过,芊玥也曾一度暗恋他呢。 “艳璎艳璎,你抽到谁啊?”芊玥很紧张地问。 “不想开,你抓到金辰很棒嘛,唉,不知道我会不会抓到个男生版的贝蒂……” “不会的……既然你不想开,那我帮你开吧?” “随便,如果是丑男,千万别喊大声,别丢我脸。” “放心啦,我小声告诉你就行,如果是帅哥我就大声喊哦。”芊玥兴奋地说。 “嗯。”艳璎无趣地说。 第81章 命运的改变7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放心啦,我小声告诉你就行,如果是帅哥我就大声喊哦。”芊玥兴奋地说。 “嗯。”艳璎无趣地说。 芊玥打开艳璎的签比打开自己的签还要紧张:“不知道艳璎会和哪个男生跳哦……嗯,是——” 打开艳璎的签,上面赫然印着彩色字的—— “宫伊杉落!”芊玥傻了眼:艳璎居然能和宫伊少爷跳舞! 芊玥尖叫地喊出来:“艳璎艳璎,是宫伊少爷耶!” 艳璎也吓了一跳:“你不是开玩笑吧。” 芊玥摇摇头,把签递给艳璎看,啊,还真的是啊,白纸彩字啊印着宫伊的名字啊,1000度近视的人也会看清楚的啊。错不了的。 一旁的女生们听到‘大奖’的得主已经揭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原本不要参加活动的蓝艳璎。 校长大人也走过来,笑着握着艳璎的手,说:“恭喜你啊,能和宫伊少爷跳舞,你很荣幸哦。” 艳璎的手冰凉冰凉的,至今,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那么好,居然从一千个女生中脱颖而出。 “啊!宫伊少爷下来啦!”校长兴奋地说。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校长指着的方向。 一个贵族模样的男生走了下来,从远处看,他的身影也是那么的帅气,看清楚他的正面时,高贵而淡漠,俊秀得是那么让人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细看他的眼神,俊美却又冰冷,再看看,他的头发黑中掠过淡淡的光泽…… 他慢慢走下来。 他的身上,是整齐的白色,白色的西装搭配一条浅蓝色的领带,看上去,就像王子般的矜贵。 校长恭维地迎上去:“宫伊少爷,您的舞伴是蓝艳璎。呃,请问您需要抽次签吗?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用了。开始吧。”宫伊淡淡地说。 “是是。好,舞会开始,大家互找搭档,音乐声起,开始跳舞。蓝艳璎,过来。”校长喊着。 人群散了,他们边找着搭档,目光依然聚在宫伊少爷上:“真是太帅了啊。” 芊玥抓着艳璎:“艳璎,你太好运了!嫉妒死你了。” “真的啊,好帅啊,不过,人也太拽了,哼,我就要叫落,看他有什么能耐。”艳璎还是无法改变对他的态度。 “艳璎,你还是不要叫。因为……”芊玥想解释。 “不要说了,芊玥,你放心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说完,艳璎走向校长那里。 芊玥担心地看着艳璎。 “校长。”艳璎走到校长旁边。 始终,宫伊没有看过艳璎一眼。 “呃,宫伊少爷,您可以和艳璎交流交流,我去交代放音乐咯。” 艳璎没有跟宫伊说话,而宫伊,也沉默着。 这时,音乐突然响起了,在音乐声中,还是那个女声:“同学们,大家跳起来吧!” 男女生们开始跳舞了,奇怪,默契还挺好的。 芊玥和金辰跳着舞,心里也很高兴呢:虽然失去了宫伊少爷,不过还有金辰,也不赖。 宫伊很绅士地走到艳璎前,做出一个邀舞的动作,艳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僵硬着,不情愿地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请。 第82章 他生气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宫伊很绅士地走到艳璎前,做出一个邀舞的动作,艳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僵硬着,不情愿地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请。 宫伊手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可是,艳璎的手却冰冷地可怕。 艳璎僵硬地做着动作,心里暗想着:快点结束吧,好怪的感觉。 宫伊表情虽然冷冷的,不过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人叫你名字?”艳璎开口了。 宫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艳璎看他没回答,又问了几次同样的问题,结果还是一样。 艳璎恼了:“喂,你是哑巴啊!” 宫伊还是淡淡地说:“我不喜欢。” 艳璎鄙视地看着他:“你不喜欢,那干嘛还要取名字啊,随便叫个小猫小狗不就得了,还要叫什么杉落。” 艳璎没注意到宫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叫你落吗?那我就偏要叫。”艳璎停顿了一下。“落,你好帅啊!” 接着,艳璎很骄傲地看着宫伊,可是,宫伊的脸色很难看,艳璎吓了一跳:怎么了? 艳璎挣脱他的手,可被他用力地抓着,她被拉了回来。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你要干什么。”艳璎怕怕地问。 “不干什么。”宫伊回答。 “你叫吧,随你叫吧。”宫伊看似很平常地说,接着还是继续跳着舞。 音乐进行到尾声,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经典的华尔兹里的一个动作:男生一边扶着女生,一边拉着她的手,女生的背慢慢下去,两人对望几秒,然后舞蹈就结束了。 大家做着这个动作,虽然有点尴尬,倒也没什么。 宫伊和艳璎做着结尾动作,到了对望的环节,艳璎睁大眼睛看着宫伊,心不停地跳着,脸也热热的,好像红了吧? 宫伊倒好像没什么反应。 音乐结束,艳璎逃离了宫伊,连芊玥也没等就奔回家。 艳璎不知道,宫伊其实,脸也红红的。 艳璎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呼呼呼,我干嘛要逃回来啊!不过,刚才我真的脸红了耶。不是吧……” “姐。”小杰尾随着回来。 “干嘛?” “姐,你好幸运噢,居然能和宫伊少爷跳舞耶!” “别跟我提那家伙。帅是帅啦,但是,人拽死了。”艳璎说着宫伊的不是。 “是吗?姐,不过,刚才你脸红了耶。”小杰抓到艳璎的把柄。 “说什么啊,我哪里有脸红……对了,你今晚去看活动,作业肯定还没写,快去写啦。” “没事,还有明后天呢。”小杰悠悠地说。 “快去!”艳璎以180分贝的超高音量大喊着。 “去就去,姐,你真是的,非要把我震耳聋了。”说完,小杰转身进了房间‘学习’。 “诶,那家伙,我叫了落耶,他会不会对我怎样啊?应该不会的。嗯!总算过去了。”艳璎想松口气,可是,没那么简单的哦。 房间里高贵的钢琴声传着。 “少爷。晚上的舞会,开心吗?”管家问。 “嗯。”还是淡淡地回答。 “舞伴怎样呢?” “有些粗鲁,有些可爱。”宫伊这样评价艳璎。“不过很可惜,他叫了我的名字。” “啊!”管家吃了一惊。“您,您不会生气吧?” “当然会生气了。”宫伊说。 第83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当然会生气了。”宫伊说。 管家开始暗暗地为这女孩子捏一把汗。 第二天,艳璎依然迟到。 终于坐在位子上,芊玥问:“昨晚和宫伊少爷跳舞感觉怎样?” “不怎样。玥玥,我告诉你喔,我叫了落了耶!” 声音不大,整个班里却都听到了:自从艳璎和宫伊跳了舞后,她就成学校名人了。 “蓝艳璎,你死定了!”大家异口同声,其中也有芊玥在对艳璎说。 “为什么?”艳璎奇怪地问。 “艳璎,你知道吗?以前宫伊少爷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有个女生叫他落,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艳璎有些结巴。 “那个女生就从那个学校消失了,听说,学籍也被取消了。” “不会吧……”艳璎有点后怕。 要知道,艳璎能进圣枫学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先是考试,然后又是面试,搞得像找工作似的。 “艳璎,劝你最好去找宫伊少爷求情。不然,你准备等死吧。” 艳璎发抖着,拳头握得紧紧地。 “艳璎,你要怎么办?”芊玥担心地问。 “我去找宫伊。我就不信邪了。”说着,艳璎站了起来,跑出了教室,向高二11班跑去。 高二11班的成员只有一人:宫伊杉落。 艳璎边走边想:“宫伊杉落还真是怪,一个人的班级有什么好玩的。” 走到11班门口,有两个保镖似的人守在门口。 “让我进去好不好啦?”艳璎问。 “不行,少爷正在学习。”其中一人说。 “可是,我有急事找他啊。”艳璎紧张地说。 “不行。”还是遭到拒绝。 “关乎到我生命的安危啊……”艳璎说到快哭了。 两个保镖也好奇怪,看不得女孩子哭,互看了一眼,才说:“你不能打扰少爷,知道吗?快进去了。”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艳璎转了副模样,溜了进去。 下课铃响了,班里的老师对宫伊说:“宫伊少爷啊,下课了,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哦。” 宫伊没有看老师,而是看着手中的书。 门被打开了,艳璎小声对那个老师打招呼,老师点了下头。 艳璎轻轻地靠近了门,学习中的宫伊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一看,是昨天那个女生。 “嗨。我可以进来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 “进来吧。”奇怪了,今天宫伊居然会回答艳璎。 艳璎坐到宫伊正前面,艳璎坐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宫伊。 宫伊受不了了,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昨晚不是叫了你落嘛。你不会真生气吧?” “……” “不要生气嘛。” “……” “求求你了。不要生我气啊!” “你怎么那么怕我生气。”宫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是这样嘛,听说以前有个女生叫了你落,然后,就消失了,连学籍也不见了……”艳璎小声地说。 “你相信吗?” “本来不相信啊,可是后来,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了。”艳璎无奈地说。“你千万别这样做哦,我很害怕……对不起了啦,叫了你的名字,大不了以后不叫!ok?” 本来,宫伊想要告诉艳璎事实,不过,看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宫伊忍住了,想要好好‘戏弄’这个女孩子。 其实,宫伊并不是那种冷漠的人,他的心里也是很孩子气的。 “好啊,不过,你要当我佣人哦。”宫伊开出个条件。 “什么啊,你家不是一大堆佣人嘛。需要我啊?鬼才信。况且,我也不是佣人科班出来的。”艳璎想拒绝。 “没问题,我这就找人把你弄走。” “好了啦,做佣人就佣人。不过,也有时限吧!?” “嗯……干到我满意为止。” “好吧……我先走了。这是我家电话,不准随便乱打。”艳璎留下电话号码,垂头丧气地走了。 宫伊看着艳璎的电话号码,嘴角上扬了一下:当了那么久贵族王子,是时候整整人了。 艳璎回到了教室,虽然脸色也没怎么好看,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 “艳璎,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吧?”芊玥问。 “不会啦。宫伊少爷已经答应我了,不会让我消失的。但是,有个很那个的条件。”艳璎闷闷不乐地回答。 “什么条件?”听到艳璎没事,芊玥总算放心了。 “唉……给他当佣人呗。唉。”艳璎叹气。 “啊!?不是吧!?”芊玥很惊讶。 “真的啊。”艳璎无奈地回答。 “你太幸福了啦!”芊玥反而这么说。 “什么。给人当佣人很幸福?”艳璎大跌眼镜。 “嗯嗯!特别是给宫伊少爷当。哇!羡慕死你了。”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没有啦!不过,我真是羡慕又嫉妒死你了。”芊玥说。 “唉。羡慕个头啊!”艳璎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 回到家。 艳璎还不敢相信那个冷漠高贵的宫伊少爷居然会让自己当佣人。 “不过,那个宫伊少爷也没打电话过来嘛。我还在担心什么啦。”艳璎自己安慰自己,明明心里就很害怕。 “姐。我回来了。肚子饿死了啦。”小杰回到家就唠唠叨叨地抱怨。 “干什么啦,你才几岁啊就肚子饿。” “姐,谁说年纪小就不可以肚子饿嘛。”小杰撒娇了。 “别跟黄芊玥那样恶心。好了啦,我去泡方便面。”艳璎说完,就进厨房准备泡面了。 “唉呀,怎么又吃泡面了啊。姐,我正在发育耶。”小杰抱怨。 “要吃不吃随你便。”艳璎简短地回答。 “吃就吃嘛……”小杰很无奈啊。 “铃铃铃……铃铃铃……” 家里那台老式的电话机不耐烦地响了。 “是谁啊?小杰快去听了啦。”艳璎叫小杰去听电话。 “好啦好啦,是谁嘛,这时候打电话。”小杰很不情愿地去接电话。 “喂,你找谁啊?嗯……对,有,你等等……”说完,小杰将电话筒轻轻放在桌子上,接着大喊:“姐!找你的。” “来了……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接电话要礼貌点嘛,起码要说句‘你好’吧!” “你好,我是蓝艳璎,你是哪位?” “蓝艳璎。”电话那边很淡的说。 “你你你你……不会是……”艳璎顿时紧张起来。 “猜对了。” 果然是宫伊! “你干嘛啦。有话快说。” “佣人该用这种语气跟主人说话吗……” “知道了啦。请问有什么事?” “五分钟内换好正装,出门坐我的车。”也没等艳璎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换衣服?还要换正装。什么人嘛……”艳璎不知道宫伊要干什么。 “姐,是谁啦?”小杰疑问。 “你不认识的啦……嗯,你自己去吃泡面噢,自己去盛……别吃太饱,别撑着喔。” “知道了,姐,你快去快回来噢。” “嗯,小杰要乖乖哟。”艳璎笑着说。 艳璎换上一套齐膝的粉红色的公主裙,看上去,真的好淑女好漂亮,如果这时候有个王子,那么,艳璎就是个幸福的小公主了。 “那我走喽。拜拜。” “拜拜!快点回来哦。”小杰边吃着泡面边说。 “嗯,记得写作业,我回来要检查的。” 说完,艳璎出了门。 走到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哇……这辆车得多少钱哪……”艳璎自言自语。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个管家模样的人。 “请问您是蓝艳璎小姐吗?” “是。” “请跟我上车。”管家恭维地说。 “啊?去哪里。”虽然糊里糊涂的,但还是跟着上车了。 坐进车的后座,还有一个人:宫伊。 艳璎不解地问:“你带我去哪里啊?” “等会就知道。” 车行驶着。 突然,车不走了,停在了“宫伊闲阁”前面。 “哇噻!是宫伊闲阁耶。我梦寐以求要来的地方呢……”艳璎惊喜地说。“等等……宫伊闲阁,那也就是说,这是你们家开的?”艳璎明白过来。 “嗯。下车吧。” “噢。”艳璎跟着宫伊下了车。 “喂喂喂,你还没说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呢。”艳璎问宫伊。 “当我的女伴啊。”宫伊简单地说。 “哦,可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呢?” “昨晚你跳舞很好看啊。”宫伊说。 “别恶心了,我跳舞还好看,你脑袋坏了。”艳璎自讽。 “来吧。”宫伊站好,左手插腰。 “干什么。” “挽我的手啊,女伴不应该这么做吗?” “可是……好吧。”艳璎略不愿地挽着宫伊的手。 此时的艳璎心里想着:真是怪,怎么这个宫伊少爷会让自己当女伴呢?不太可能吧。 但艳璎也没多想,她没想到,宫伊早已准备好好地整她了,呵,外人甚至他的家人也没能看出,这个宫伊,好像挺冷漠高傲的,可是,他可是个‘坏’人噢,艳璎,准备接招吧。 “hello,mrgongyi。howareyou?”一个外国人走了过来对宫伊打招呼。 “iamfine,thanks。”宫伊礼貌地回答,接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艳璎听不懂的英语。 艳璎站在宫伊的身边,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想:他们一定是很有钱的人吧,有钱人才来得起这里。 “你给我认真点好不好。”宫伊有些不悦。 “拜托,我糊里糊涂地被你拐来这里,又和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没共同语言,你让我怎么认真嘛。”艳璎有些委屈。 “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宫伊似乎在哄艳璎。 “真的啊?这里的东西肯定很好吃的耶!我要给我弟带点回去。” “……”宫伊无语,这女生怎么那么善变。 艳璎不客气地夹着东西送到自己的嘴里,丝毫没有半点淑女的矜持。那些过往的人不禁看了看在宫伊少爷旁边的这个粗鲁女生,自然,是带着奇怪的目光。 “蓝艳璎,吃慢点。” “知道了。”艳璎很开心。 吃完了,艳璎很知足地说:“太赞了,实在太好吃了。” “等会,你还要陪我去舞池跳舞,记得,不要丢我面子,知道吗?” 艳璎点点头,想转身继续夹其它东西吃,被宫伊拉住了。 “嗯?” 宫伊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绸质的手绢,轻轻地靠近艳璎,用手绢拭去艳璎嘴边的蛋糕屑。 艳璎脸红了,连忙躲开宫伊的目光:“唉呀,你怎么那么无聊啊。” 明显听出艳璎语气中的紧张,一边的宫伊,趁艳璎没看到,有些坏地笑了。 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跳着一支支舞。 宫伊对旁边的管家说了几句什么,艳璎也没听清楚,接着,管家示意了伴奏乐队一下,音乐停了,人群散了,宫伊作出了昨晚那个邀舞的动作,艳璎没有停顿了,直接将手递给了宫伊。 宫伊还是那么绅士地牵着艳璎走到了舞池中央,音乐响了,悠悠扬扬的。 宫伊温柔地牵着艳璎的手,艳璎也很配合着跳舞,她知道,刚才那些好东西可不是白吃的。 两人似乎默契在一夜间就变得那么好,舞池中央的两个人,就好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派对结束了,艳璎吵着要回家:“晚上十点多了耶,我要回去了啦。” 宫伊不急不忙地对管家说着‘悄悄话’,然后管家退下了。 “你干什么?” “上车吧。”宫伊说。 “啊?你开吗?”艳璎吃惊地问。 “没错啊。” “安不安全啊?”艳璎有些信不过宫伊。 “你上不上车?”宫伊有点不耐烦。 “上啦上啦。”艳璎无可奈何。 车行驶着,艳璎突然兴致来了:“喂喂,带我去兜兜风嘛。” “可以啊,不过啊,我建议你,以后称呼我还是叫我宫伊少爷。” “……” 艳璎很无语地说:“宫伊少爷……你这个人……真是脑子抽筋。” “我劝你安静点,我正在开车哦。”宫伊说。 “知道了啦。”艳璎回答。“对啦,宫伊……少爷,我们去喝奶茶好不好?我知道这附近有间很赞的奶茶店噢。” “啊?” “去啦去啦。” “……”宫伊无语,从小到大,他还没碰过奶茶这玩意呢。“那你说在哪里吧。” “嗯嗯,左转下个路口就是啦。” 下了车,艳璎很自然地拉着宫伊进了奶茶店,然后坐下了。 “老板,我们要两杯奶茶,一杯草莓味的,还有……”艳璎开始点奶茶了。“对了,宫伊……少爷,你要什么味的?” “我?呃,一杯原味奶茶。”宫伊回答。 “一杯草莓味的奶茶,还有一杯原味的奶茶。”艳璎对老板说。 “好的。”老板边说,目光却停在宫伊身上。 宫伊浑身不自在,艳璎忙替他解围:“麻烦快点噢。” 老板回过神来,忙说:“好好好,请等一下。” 艳璎笑着说:“看来老板都对你有意思啦。” 奶茶送来了。 艳璎贪婪地喝着奶茶,宫伊则是慢慢地喝着。 “拜托哦,到这里还装王子。” “你不要我装吗?”宫伊反问。 “嗯……对啊,不装才自然嘛,装酷很做作耶。”艳璎真诚地回答。 艳璎边喝奶茶边拿起桌子上的菜单:“草莓味奶茶十元,原味奶茶十元……哇,敲诈啊,那么贵,校门口的奶茶两杯也才六块钱而已。” 宫伊继续慢慢地喝着奶茶:“才二十元,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诶,本来想请你喝的。可是,我才带了五块钱在身上耶。”艳璎摇摇头着说。 “……”宫伊无话可说。“五块钱……算了算了,我请你吧。” “真的啊!?那下次我请你哦。” “嗯。麻烦结下钱。”宫伊对老板说。 “一共是二十块钱。”老板温柔地说。 宫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哇,艳璎看傻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二十张的银行卡,另一个格子里还有好多张好多张一百大钞。 老板找完钱后说:“欢迎下次再来哦!” “还来啊?我要投诉你们呢,太贵了啦。”艳璎趁机抱怨下。 “小姐,有这样有钱的帅哥男朋友,还需要抱怨太贵吗?”老板客客气气地说。 “不是啦,我不是她女朋友。反正,下次不来了。” “……”一旁的宫伊也无语了。 送艳璎回家了。 车上,艳璎还意犹未尽地说:“哇,你真有钱哦,你爸妈真大方。” 宫伊只是顿了一下,但还是淡淡地说:“我爸爸妈妈,早已经去世了。” “啊?对不起哦,我说错话了。”艳璎很自责。 宫伊转过头看了看艳璎,竟然微微一笑地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那你爸爸妈妈不给你钱花吗?弄得你那么穷。” “嗯……四年前会给我啦,不过,他们四年前出了车祸,也去世了……” “原来我们是同类人啊。”宫伊说。 “是吗?”艳璎问。 “怎么不是呢。”宫伊说。 艳璎陷入思考中…… 到家了,艳璎下了车,向宫伊挥手告别。 进了家门,小杰像幽灵一样飘了出来:“姐,你总算回来了。” “干什么,装贞子啊?告诉你啦,人贞子都比你漂亮百倍。”艳璎讽刺小杰。 “姐,你都去哪里了啦?” “宫伊……少爷让我陪他出席个派对嘛。” “哇!那么棒呐。”小杰好羡慕。 “弟,你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吧。” “你才有咧。不说了啦,我去睡觉了。” “对哦,都十一点了你还不去睡,快去啦,你明天还要去读奥数班呀!”艳璎想起来。 “都怪你了。本来我可以很快去睡的,唉,没办法,放心不下我可爱的姐姐。好啦,我去睡咯。”小杰很‘幽默’地说。 洗完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艳璎躺在了自己舒服的床上,好快好快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艳璎和一个王子模样的男生慢慢地走着,那个男生长什么样,艳璎也没看清楚。两人就这么走着,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两人跳起了华尔兹,在梦中,艳璎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呢!突然,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男生被她吸引住了,男生抛下艳璎,和那个女孩子走了,而艳璎使劲地在后面追着追着,却怎么也追不到…… “啊!”艳璎被惊醒了。“什么梦嘛。”接着,又躺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地,又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艳璎还是和一个帅气的男生跳着华尔兹,可是突然间,灯光暗了,艳璎身上的粉色公主裙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可是,艳璎脚上的水晶鞋却还在,艳璎连忙挣开那个男生,想要试图逃走,摔了一跤,鞋子掉在了华丽的阶梯上,艳璎还是那么使劲地跑着跑着…… “啊!”艳璎又被惊醒了。“做什么灰姑娘的梦啊。” 艳璎再也睡不着了,她坐了起来,抓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怎么老觉得那个宫伊少爷好像是故意要我当佣人,想折腾我吧?”但她很快又摇摇头:“不可能吧,人家好端端的干嘛要整我啊。嗯,不可能的。”艳璎这样安慰自己。 “艳璎,给宫伊少爷当佣人开心吗?”来到学校,屁股没坐热,可爱的同桌芊玥就问个不停。 “才一天而已耶,开心个头啊。”艳璎苦笑着说。 “哼,你很幸运好不好,叫了落,人家都没把你封杀掉,你该感谢宫伊少爷了啦……对了,昨晚我打电话去你家哦,怎么没接啊?” “噢,昨晚我和宫伊少爷在一起啊。”艳璎随意地回答。 “啊!?你昨晚和宫伊少爷在一起?” “没错啊。不过你可别乱想,我只是和他出席了个派对,没什么的啦。”艳璎怕芊玥乱想,连忙替自己辩解。 “唉呀!艳璎啊艳璎,你真是太幸福了,我羡慕死你了啦。” “……”艳璎再一次无语。 “蓝艳璎,外边有人找。”班长李园说。 “知道了,马上出来。”艳璎喊。“我先出去看看是谁哦。” “嗯嗯。回来再告诉我细节哟!” “知道啦。” “你是?”艳璎问,不过,她觉得眼前的人好熟悉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宫伊少爷的管家吧?” “是的。蓝艳璎小姐。少爷让我请您去贵宾室找他。请您跟我走。” “唉呀,让我去可以啦,不过,麻烦你别叫我您,直接叫我艳璎就行了。” “呵呵,好的,艳璎。” “嗯!那走吧。”虽然口上这么说,不过艳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学校究竟哪里有贵宾室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艳璎很快来到了一个很豪华的类似于会客厅的门口。“请进吧,少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哦,谢谢哦。”艳璎说。说着,艳璎打开贵宾室的镀金大门,惊叹学校居然有这么豪华的贵宾室。 走进里面,哇,好宽阔哦,全校人塞进去还塞不满呢。 走得更进,居然还有个游泳池!艳璎更惊讶了。 走到游泳池旁边,还是没看到宫伊少爷的身影:“宫伊……少爷。喂,你在哪里啦?”走着走着,突然从水中浮出一个脑袋,哦,是宫伊少爷啊,原来他在游泳呢。 “你来了。”边说着,宫伊握着游泳池旁边的扶手起来了。 “啊!”艳璎大叫,然后将身子转到一旁。 “你干嘛?”宫伊不解。 “拜托,你只穿游泳裤好不好……”艳璎有点害羞。 “……” “快穿上衣服啊。” “知道了。” “找我什么事。宫伊……少爷。”艳璎问。 “这个周末,我的好朋友会从美国回来。”宫伊不紧不慢地说。“然后,我要你和我一起接待他。” “哦……可是为什么啊?” “呃……你管那么多啊,反正,到时候我会去接你,你一定要表现得好点哦。”宫伊说。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走过游泳池边缘,脚下一滑,艳璎掉进了游泳池内。“啊!我不会游泳……快救我啦。” “……”宫伊无语,但也没想太多,“扑”地跳到了游泳池内将艳璎抱了起来。 “呼呼呼呼。”艳璎还很紧张呢。“吓死我了,以为差点会死掉呢。” “……”宫伊无话可说。“拜托,那水很浅的好不好。” “都怪你啦,没事干嘛游泳,游泳干嘛不把周围的水擦点,害我掉进去。哼!” “……” “阿嚏……阿嚏。”艳璎打起了喷嚏。 “你没事吧?”宫伊问。 “你说呢?阿嚏……都你害的,冷死我了,阿嚏。阿嚏,阿嚏……” 艳璎全身湿漉漉的,因为池水太冷了,艳璎在发抖。 宫伊突然靠近艳璎,将身上的浴巾披在艳璎身上,又将艳璎抱在怀里。 “你你你,干嘛?”艳璎轻轻地想挣开宫伊的怀抱。 “不要动。你不冷啊?” “当然……冷啊。”艳璎无力地说。 “这样抱着你,应该会暖和些吧。”宫伊说。 “嗯……”艳璎说。 就这样,宫伊抱着瑟瑟发抖的艳璎,艳璎被宫伊紧紧地抱着。 “啊啊啊!蓝艳璎,你干什么去了?全身湿成这样?咦,这衣服好像不是你的耶。嗯,我想想……貌似,这是男生的衣服哟!”芊玥打量着艳璎,说。 “黄芊玥,我……我,冷死了啦,到底你是不是我死党啊,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艳璎浑身发抖。 “对喔……”芊玥说了半天才想起艳璎全身湿透了。“可是,这衣服……” “宫伊的。”艳璎不耐烦地说。 “!!”芊玥两眼冒红心,色色地盯着艳璎身上的衣服。“啊呀,艳璎,你真是爽到家了啦!你到时候还衣服记得叫上我哦!” “……”艳璎真的对眼前这个见色忘友的人,特别无语。 第二天,艳璎的座位空着。 “少爷,今天,蓝小姐没来上学。” “早应该知道的。”宫伊淡淡地说。“去她家看看她怎样了。” “是。”管家恭敬地说。 “这丫头。”宫伊轻轻地说。 “请问这是蓝艳璎小姐的家吧?”管家问小杰。 “没错啊,你这老头是谁啊?”还是那么无礼。 “……”管家无语。“我家少爷想看看她怎样了。” “那你家少爷在哪啊?” “他没来。” “……”小杰有些生气,以为管家在耍自己。“少罗嗦!”说完,一拳重重地落在管家眼睛上。 “啊!”一声惨叫。 “呼……”小杰轻轻吹着自己的拳头。“你这糟老头,敢耍我?说,报上你家少爷的大名。” “你……我家少爷的名字,不能说。” “……”你还想耍我?!说着,又一个拳头落在了管家的另一只眼睛上。 “啊!”又一身惨叫。 “小杰,谁啊?”一个略有虚弱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了。 “是蓝艳璎小姐吗?”管家也有气无力地说 “啊!是管家……你的眼睛怎么……怎么像熊猫。”艳璎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呜呜……”管家有些委屈。 再看看一旁的小杰一脸的得意状。 艳璎什么也明白了。 “小杰……是你打管家对不对?” “没错啊,谁叫他耍我……对了!姐,你认识他?”小杰明白过来。 “你怎么乱打人啊?很好玩吗?屁股痒痒了?” “姐……你不可以打我屁股啦……” 艳璎哭笑不得:“谁要打你屁股啊。” “姐,他是谁啊?” “他是宫伊少爷的管家。” “啊!”这糟老头居然是传说中宫伊少爷的管家,惨了!“嘿嘿,原来是宫伊少爷的管家喔,对不起啦!是我下手太重了,本来想和您切磋切磋武艺的,嘿嘿……” 小杰试图以套近乎让管家原谅自己。 “进去啦。”艳璎呵斥小杰。 “知道了啦。”小杰无奈地进去了。 “很抱歉哦,我弟弟对您太无礼了。”艳璎不好意思地对管家说。 “没关系,呜呜,只是,下手太重了……”管家轻揉自己脸上的伤。“其实,是少爷让我来的。” “?” “少爷听说您今天没来上学,很关心呢。” “是吗……” “是啊!那请问您感觉怎样了?” “呃……还有点头晕,也有点小感冒,不过没事的,明天我就可以去上学了。请让宫伊少爷别担心我。” “是这样啊,那就好了,我想,您没事少爷最开心了,呵呵……”管家的笑有些意味深长。“那我走了,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呃……那慢走哦!” 管家走了,艳璎心里却有个疑问:宫伊,担心我吗? “少爷,蓝艳璎小姐,病情没太严重,整个人精神也很好,明天就可以来读书了。” “嗯……”还是那么淡淡地语气。“没事就好。” 突然,宫伊注意到管家的眼睛好像被人打了一样,周围的一圈都是黑黑的,就像,嗯,就像——国宝大熊猫! “扑哧”宫伊笑了起来,然后,就止不住了。 “少爷……” “哈哈,哈哈哈,太像了,太像熊猫了,哈哈哈……”宫伊从没像现在这样地笑着。 “少爷,您知道吗,艳璎小姐也这么说我……” “啊,是吗……”宫伊不笑了。“那家伙……” “呵呵,少爷。”笑,依然那么意味深长。 一夜过去。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 “艳璎!你昨天生病了吗!没来呢……”芊玥关心地问。 “嗯……”艳璎微笑地说。 “没什么事吧?” “嗯,好多了。” “呼!吓死我了啦!” “你也会担心我呀?”艳璎开玩笑地问。 “拜托,我也是有人性的好不好!” “嘻嘻,开玩笑的啦。” “哇!宫伊少爷耶!”突然一个女生惊喜地大叫。 “宫伊少爷来了啊!”好几个女生大喊,喊到喉咙有些沙哑。 “宫伊少爷居然会来咱高一级!不知道会去哪个班哦。”有些女生感兴趣地讨论,边探出头向宫伊挥挥手。 宫伊的确来到高一级, 第84章 她不是故意的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没想到,宫伊竟然回答不出来。“我……我不知道。” “呵呵,那就是了吧。”藤希故作轻松地说。“可是,你该怎么对我妹妹说?她等了你四年啊。” “……” “唉。可怜我的妹妹啊。” “……”宫伊若有所思。 四年前,藤希一家搬了家,成为宫伊的邻居。 那时候,宫伊只有十三岁,恰好和藤希同岁,而藤希的妹妹洁恩比他小了一岁。 那时候,宫伊很孤单,整天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远方的景色,一言不语。 藤希和洁恩经常来宫伊家作客,和宫伊玩,慢慢地,宫伊和藤希成为了好朋友,自然而然,也和洁恩相处得很愉快。 一晃,两年过去了,藤希一家要到美国去了,宫伊虽然很舍不得,但也很无奈。 “宫伊哥哥,你会去美国看我吗?”十四岁的洁恩问。 “……”宫伊没有说话。 “宫伊哥哥,我想,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宫伊选择沉默。 “宫伊哥哥,再见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洁恩会想你的。” “……再见。”宫伊挤出两个字。 “宫伊,四年前,洁恩就很喜欢你了,最后去了美国,她还是每时每刻在想你,这次要回来,她比任何人都开心。”藤希说。 “我,我并不喜欢洁恩……” 宫伊还想说下去,被藤希打断了:“然后,你就要说,你一直把她当妹妹!?” “是的。” “宫伊,你真的对我妹妹一点感觉也没有?”藤希问。 “是的。就像你说的,只有兄妹之情。” “……”藤希无语。“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坚定。” “……” “洁恩,你哪月出生呢?”艳璎问洁恩。 “我是十二月出生的。你呢?艳璎。”洁恩很温柔地回答。 “嘿嘿!我是四月末出生的啦!你要叫我姐姐噢!”艳璎装出一副很姐姐的样子。 “呵呵。”她的笑,还是那么的温柔。 “对了,你认识宫伊少爷吗?好像,只有你不叫宫伊少爷哦。” “是啊,我和宫伊哥哥四年前就认识了。”说到宫伊,她有些忧郁。 “哦哦。” “那艳璎,你什么时候认识宫伊哥哥的呢?”语气很温柔。 “嗯……应该是学期头吧!你在哪里读书呀?” “呵呵,很快,我会和你同班的。” “真的!?” “嗯。我哥哥也会转到圣枫学校的。” “真的啊!”虽然和藤希不太熟悉,但是,他阳光的形象已经打动艳璎的芳心了。 晚上,宫伊开着车,沉默不语。 “宫伊少爷,你和藤希和洁恩很熟哦?” “嗯。” “宫伊少爷……” “等等。”宫伊打住艳璎。“以后叫我宫伊就行了。” “真的啊!” “嗯。” “太赞了,宫伊宫伊宫伊。” “……”宫伊微微一笑。“你这家伙。” “嘿嘿……” 第二天,艳璎一改往常,没有迟到。 上课了,严老师走了进来,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天,将有另一个同学加入我们高一三班!欢迎金洁恩。” “哇啊!是个美眉耶。”男生们看着洁恩,议论纷纷。 洁恩向艳璎微笑,艳璎也笑得好灿烂好灿烂。 “艳璎艳璎,你认识这个新同学嘛?”芊玥问。 “嗯!刚认识的,不过,很谈得来呢。” “有我谈得来么……”芊玥有些不悦。 “唉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还是我的死党嘛!”艳璎笑着对芊玥说。 “是么……” “洁恩,你坐哪里呢?”严老师看看教室还有没有空座位。“嗯,那洁恩,你就坐艳璎前面吧。刚好有个空位。” “是,严老师。”说着,洁恩走到了座位边,坐了下来,转身对艳璎说:“以后,我们就是好同学咯。” “嗯嗯!还是好朋友!太棒了!”艳璎很高兴。 “嗯……还有这位同学。”洁恩也笑着对芊玥说。 “啊!……嗯,我们仨以后就是好朋友啦!”芊玥转了一副样子,嬉笑着说。 “这样真好呀!”艳璎不仅笑了出来。 “艳璎、洁恩,我们去喝奶茶吧!今天我请客。”芊玥‘大方’地说。 “嘿嘿,洁恩,既然芊玥这么大方,我们就一定要去哦。”艳璎毫不客气。 “啊?” “不瞒你说,我和芊玥认识六七年了,她还一次也没请过我呢!”艳璎埋怨地说。 “你胡说啦!至少也请过一次吧……”芊玥努力回想着。 “那你就说说嘛。” “嗯……嗯……应该有的啊……嗯,怎么想不出来?”芊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哈哈!”艳璎忍不住大笑。 “呵。”安静的洁恩也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好啦!今天是庆祝咱仨成为好朋友,我,忍痛请客啦!”芊玥‘豪爽’地说。 奶茶店里。 “请问三位要喝什么味道的奶茶。”老板问。 “嗯,我要草莓味的。”艳璎点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 “我要巧克力味的。”芊玥点了一杯巧克力味的奶茶。 “那我就要一杯原味的奶茶。谢谢了。”洁恩,点了一杯和宫伊一样口味的原味奶茶。 “好的,请等等。” “洁恩,你也喜欢和原味奶茶?”艳璎问洁恩。 “嗯,从小就喜欢了。怎么了吗?” “喔,那倒不是,就是很奇怪你和宫伊的口味一样耶。”艳璎说。“上次我和宫伊去喝奶茶,他也是点了原味奶茶。” “是吗……宫伊哥哥还是老样子……” “慢着慢着,洁恩,你认识宫伊少爷?”芊玥好奇地问。 “嗯,四年前就认识了。”洁恩说到宫伊,总是有些羞涩。 “哇,那么幸福!四年前就认识了……”芊玥好羡慕又好嫉妒洁恩。 “呵呵……” “奶茶来了,请慢慢享用。” “谢谢。”三个人说。 “开喝啦!哇,巧克力味真棒噢!” “嘿嘿,今天的奶茶,格外的甜呢!”艳璎说。 “为什么呢?是不是老板多放糖了?”洁恩问艳璎。 “不是啦!只有芊玥知道什么意思吧!?” “哼,不就是我请客么……至于这么开心嘛。” “呵。”洁恩的笑容就像她一样,温柔。 喝完奶茶,芊玥和艳璎、洁恩不顺路,先走了。 艳璎和洁恩慢慢地走着,洁恩还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还是那么美。 “艳璎,下个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洁恩开口了。 “是吗!?嗯,送什么礼物呢?”艳璎想着:玫瑰?那是男朋友送的。发夹?太千篇一律了。蛋糕?她的家人早买了。项链?太贵了……送什么好呢!? “不用了,你能来我家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今年大概只有我哥哥帮我过了。好孤单呢。” “当然啦!我也好想去你家看看哦!” “真的吗?” “我蓝艳璎说话算话啦!” “这是我家的地址,下星期六晚上,你一定要来哦!”洁恩说。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艳璎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 两人继续走着。 “好像,你对宫伊很有感觉呢?”艳璎问洁恩。 “是……这是一个秘密,你不可以和别人说哦,我哥也不知道呢……” “我保证!” “我很喜欢宫伊哥哥的。”洁恩走到一架秋千边,轻轻坐下。“宫伊哥哥人很好的,虽然有些冷漠……但是,他人真的好好,又很帅……” “噢?”艳璎也坐到了另一架秋千上。 “嗯。四年前,搬到他家附近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宫伊哥哥了,每天都好想见到他……但是,他对我,就像我哥哥对我一样,好像只充满兄妹之情,这让我很苦恼,想问却又不敢问……我怕,宫伊哥哥对我会很反感。”洁恩轻轻晃动秋千。 “那我帮你问吧!”艳璎拍拍胸脯说。 “可是……” “没有可是啦,我帮你问问啊。怎样?” “真的吗?可是,要是宫伊哥哥问起来……” “我就说是我自己要问的。” “那真是太好了,艳璎,谢谢你!”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洁恩脸上。 学校贵宾室里。 宫伊刚刚游过泳,全身湿漉漉的,但却散发出一股清香。 “对了宫伊,下个星期六你去不去洁恩家里啊?”艳璎问宫伊。 “干什么?” “洁恩生日耶!”艳璎说。 “噢……是吗。”宫伊边用毛巾擦擦头发,边冷冷地说。 “拜托你啊,态度热乎点行吗!本来天气就很冷,再加上你这样的冷,真的好冷!” “你绕口令啊……” “……”艳璎瞪了宫伊一眼。“好啦,不管怎样,你要陪我去她家啦!” “陪你去……”宫伊轻轻一笑。“我是你什么人,得陪你去呢?” “唉呀……”艳璎犯了难。 “你说得出来,我就陪你去。”宫伊特别把‘陪’字加重了语气。 “嗯……因为……”艳璎着急地抓抓头发,想啊想。 “好了,我陪你去。”宫伊说。 “真的啊!你人真好耶!”艳璎激动地晃晃宫伊的身体。 “……” “啊,对不起噢!”突然,艳璎想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啦,宫伊,我问你个问题哦,你要如实如实回答。” “嗯?” “就是,如果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生暗恋了你很久,保证一定是很喜欢你的哦,但不敢对你表白,你……的想法怎样?” “是你吗?” “不是啦,我不会喜欢你的啦。” “……”不会喜欢我。宫伊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洁恩吧……” “啊,你怎么知道!”艳璎有些惊讶。 “我早就知道啊,这个问题,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吧。” 哼!死宫伊,臭宫伊!艳璎在心里咒骂了宫伊一千遍,一万遍了。 很快到了星期六,今天是洁恩的16岁生日。 “啊!对了啦,宫伊宫伊,我忘了给洁恩买礼物啦。”车子快行驶到洁恩的家时,艳璎想起来了。 “……” “不行啦!你得陪我去买礼物。” “……” “好不好嘛!宫伊宫伊。” “嗯。” “嘿嘿!宫伊最好了。” 礼物店里,琳琅满目的精美礼物摆满了货架。 “嗯……送什么好呢?嗯……对了宫伊,你帮我想想啦。” 一旁的宫伊略有出神,但很快回过神来:“随便吧,有份心意就行。” “嗯……送什么啦!真头疼。有了,就送这个吧!”艳璎发现了什么。 “哇!”艳璎被洁恩家的豪华震撼了。 洁恩家整体是欧洲风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金色,真是有钱。 “艳璎你来了!宫伊哥哥,你也来了……”洁恩有些惊讶:从来,宫伊也没给自己庆祝过生日。 “啊是艳璎啊,还有宫伊……欢迎哈!”藤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艳璎,先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洁恩拉着艳璎走到自己的房间。 “艳璎!怎么宫伊哥哥会来啊……”洁恩努力抑住激动的心情。 “嘿嘿!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哦!开心吗?”艳璎狡猾地说。 “嗯嗯!我太开心了!谢谢你,艳璎!”洁恩笑着说。 “你开心就好啦!呼,刚才我还想不出送什么礼物呢。” “我们出去吧,我哥还有宫伊哥哥肯定在下面等我们了。” “嗯!”艳璎和洁恩手拉手准备下楼时,在房间门口,却看见了宫伊。 宫伊面无表情地站着,刚才他还在疑惑究竟艳璎会送什么礼物给洁恩,没想到,这份礼物却是自己…… “宫伊。”“宫伊哥哥。”两人叫了宫伊一声。 “呵,没想到我就是那份礼物啊。”宫伊冷笑着说。 “呃……宫伊啊,你听我说嘛!”艳璎想要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嘛,你和洁恩的关系人人都知道啦。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说完,他很愤怒地下了楼。 艳璎和洁恩呆呆地互看着,楼下藤希的声音将她们拉回神来:“宫伊宫伊,洁恩的生日派对还没开始,你干嘛要走啊?” “艳璎,宫伊哥哥要走了……”洁恩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啦,我们快下去跟他解释。”艳璎拉着洁恩快步下楼。 “哥,宫伊哥哥呢?” “走了……”藤希摊摊手说。“呃艳璎,宫伊先走了,不过,生日派对还是继续吧,呵呵。” “不要了……”洁恩伤心地坐到软软的沙发上。“宫伊哥哥走了,怎么会这样。”然后,轻轻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洁恩,是我搞砸了,如果我不把宫伊当做礼物就不会这样了……”艳璎自责地说。 “不怪你……”洁恩轻泣着说。 “把宫伊当成礼物?”藤希问艳璎。 “是啦,洁恩不是很喜欢宫伊嘛,我就想啊,让宫伊来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么,这样,洁恩就会很开心啊!” “从小到大,宫伊最讨厌被人利用了……” “啊!?那怎么办。”艳璎紧张地问。 “快去追他,然后解释啊。” “噢!我知道了,那我先走咯。洁恩,我先走了,明天再说。” “嗯……”洁恩小声地应着。 艳璎追了出去。 艳璎边跑边四处望着:哎呀哎呀,宫伊你在哪里啦! 突然,停住了脚步。 今天下着阵阵的小雪,整个城市被白雪轻盖着,真的很美。 但是,艳璎怎么会去管这些呢。 她快步走向前面,轻轻地拽住宫伊:“宫伊,你听我解释嘛……” 宫伊冷冷地甩开她,想要离开这里,似乎很厌恶艳璎。 “拜托嘛,给我点时间解释。” “……”宫伊停住脚步。 “嘿嘿,刚才是我不好嘛。我向你道歉。”然后,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表示赔礼道歉。 “……” “唉呀,宫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原谅我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利用,可是,这严格意义上也应该不算利用吧。” “……” “宫伊,拜托你开开口嘛。这样好像显得我在说双簧……”艳璎很无奈。“你也应该知道,洁恩很喜欢你啊,不管我今天带了什么好礼物送她,没有你在,她也不会笑得很灿烂的嘛,为了她开心,把你带去带‘礼物’,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对你也没损失嘛,还有,你干嘛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喔!” “我,我哪有躲在门口偷听。”宫伊反驳。 “嘿嘿,没有没有啦!原谅我吧!可爱的宫伊。”艳璎嬉皮笑脸地说。 “我生气的不是我被你当成礼物,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艳璎睁大眼睛奇怪地问。 “老实说,你有没有看清楚你的心。”宫伊问。 “心?” “嗯。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没有啦,现在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嘿嘿!”艳璎笑着说。 “可是我有了。” “噢!这样啊,那是谁呢?噢,你是不是担心洁恩做第三者破坏你和另一个女生的爱情啊,没关系啊,早说嘛,我帮你和洁恩说说。” “不用了,那另一个女生是……” “是谁啦?” “蓝艳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这回,换成艳璎沉默了。 “蓝艳璎,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没有理由吧。”艳璎自找宫伊喜欢自己的理由。 “呵,本来喜欢一个人就不用理由,既然你要理由,好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自然,我喜欢你的大大咧咧,我喜欢你的有话直说,我喜欢你的天真,我喜欢你的心地善良……这样,够了吗?足够我喜欢你了吗!?” “呃……别那么激动,嘿嘿!”艳璎尴尬地笑了笑。“呃,你看啊,今天下了雪,真的好美哦,是吧?” 当艳璎转向宫伊时,一个热热的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暖暖的,好舒服,又好像甜甜的,就像草莓味的奶茶一样……啊!不对啊,这是自己的初吻耶,不行啦! 艳璎挣开了宫伊,努力擦拭着宫伊在自己嘴上留下的痕迹:“臭宫伊死宫伊,这是我初吻耶。怎么可以……” “这是专属于我的私人印章,你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宫伊骄傲地说。 “你……哼!”艳璎生气地说,边委屈地擦着嘴。 “蓝艳璎,我喜欢你。”宫伊将艳璎抱进怀里,紧紧地,不允许她丝毫地挣扎。 “艳璎……” “呃,宫伊啊,其实呢,你可以……”艳璎想要说着什么。 “从今天起,不准你叫我宫伊。” “你真暴力……那么,还是叫宫伊少爷咯。” “不要。” “啊,那叫什么?” “叫我‘落’。” “不敢……” “那天你不是叫过了吗。天底下还有蓝艳璎不敢的事啊。” “可是,一叫我就人头不保了啦。” “是谁告诉你的啊,那我今天就将事实告诉你,那个曾经喜欢我的女生那个时侯已经高三了,到我转到这个学校,她已经上大学了。” “可是,学籍……” “她上大学,学籍自然就不会留在旧校了啊。真是的,看你们这些八卦女生乱篡改。” “嘿嘿!宫伊……”艳璎舒了一口气。 “嗯?” “……落。” 宫伊把艳璎搂得更紧了。 远处,一个瘦弱的女生站着,浑身发抖着,发抖着…… “早上好!洁恩、芊玥。”艳璎一早来到了学校。 今天艳璎好早好早就到学校了,可不是因为她早起了,而是啊,昨晚的事情搞得她好烦好烦,一夜都没有睡觉,失眠了,整得今天黑眼圈来找她了。 “早上好!”芊玥笑着对艳璎说。 放下书包,艳璎坐了下去,今天天气还是那么好,虽然有些冷。有些异常!艳璎察觉到了:洁恩今天怪怪的。 “洁恩,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没事啦,宫伊没有生你气啦。已经好啦!”艳璎笑着说。 “是吗……艳璎,你不要骗我好吗。”洁恩抬起头,眼睛有点红肿,眼前有晶莹的泪光在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啊!你不要哭嘛……我没有骗你啊,宫伊真的没生你气啦。”艳璎连忙对洁恩说,边递给洁恩纸张。 “艳璎!昨晚,你和宫伊哥哥做什么了?”洁恩有些激动。 “呃……没什么呀。嘿嘿……”嘴上这么说,但艳璎有些心虚,洁恩怎么会知道呢?该瞒着她还是说出来……这样不好吧。“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艳璎的声音有些小声。 “还用我听吗?我都看到了,艳璎,我看到了你和宫伊哥哥在拥吻,你还想继续骗我吗?我真傻,竟然把你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讨厌你!”说完,洁恩推了艳璎一把,艳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洁恩摔门而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什么宫伊少爷和你拥吻啊?真的吗?”芊玥边扶好艳璎,边不解地问。 艳璎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靠在芊玥身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嘛……她看到了……” “哎呀!起来啦。”芊玥把艳璎推到椅子上,把她按了下去。“老实交代清楚!” “唉呀,也没什么嘛,就是啊,昨晚宫伊误会了,然后我就去追他跟他解释清楚,可是啊,突然他就说他喜欢我,然后就抱我吻我……没想到,被好喜欢好喜欢宫伊的洁恩看到了……所以,她就很生气啊,唉,整天解释解释的,烦死啦!”艳璎无奈地说。 “啊!宫伊少爷喜欢喜欢喜欢你!?”芊玥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然后好激动好激动地晃着艳璎的身体。 “啊?宫伊少爷喜欢艳璎?” “不会吧?就蓝艳璎那模样?宫伊少爷会喜欢她?” “就是嘛!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宫伊少爷和她关系倒挺暧mei的。” “对啦,两人挺配的。” 同学们听到芊玥的大喊声,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啊!那么棒啦!艳璎,你真赚到啦!”芊玥好激动地说。 “唉!不行,我要去跟宫伊说清楚。”艳璎很坚定。 “少爷,昨晚,和蓝艳璎小姐告白成功了吗?”管家问宫伊。 “应该是成功了吧……可是,她没给我任何答复。”宫伊边弹着钢琴边说着。 “是吗……”说到一半,贵宾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女毫不淑女地快步走了进来。 “管家,能不能请您先出去?”艳璎问管家。 “呃……这个……”管家看看宫伊,宫伊点了一下头,管家退出贵宾室,轻轻关上了门。 “怎么了?”宫伊的态度有些温柔了。 “宫伊杉落!”艳璎怒吼着。 “叫落。” “不要!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只是……”艳璎停顿一下。“洁恩看到了……” “呵,看到不正好?什么都不用说了。”宫伊笑着说。 “什么啦,我和她是好朋友啦!这样怎么可以,她会怎么想我啊。抢别人的男朋友……呜呜,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啦!”艳璎委屈地说。 “等等,我,不是任何人的男朋友,所以,你不算抢,也不用对她很内疚吧?”宫伊温柔地说。 “对哦!可是,她很难过啊……”艳璎又泄气了。 “没事,洁恩方面交给我好吗?”宫伊起身,轻轻地将艳璎拥入怀中。“只要这样,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你,就好了。” “宫伊……” “叫落,好吗?艳璎。” “落……好不习惯啦。” “嗯?” “知道了啦,落落落落落……” 搂得更紧了。 星期日,宫伊、艳璎、藤希和洁恩一起去郊外露营。 这次露营,是宫伊主动提出来的,既然宫伊邀请了,洁恩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搭帐篷了,宫伊和藤希搬来工具,这两个大少爷放下工具,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搭。 “哎呀,你们这两个大少爷还是去休息吧,我来搭就行啦!”艳璎走上前,对两人说。 “你会吗?”宫伊问。 “嗯啊。”边说着,艳璎搭起了帐篷。 帐篷搭好了,艳璎主动牵起洁恩的手,说:“啊,这间最好看的帐篷当然是我和洁恩的啦!”洁恩没有说话,艳璎显得有些尴尬。 “嗯,那我和藤希就住另一个帐篷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宫伊今天话有些多,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好!”藤希爽朗地说。 “藤希,你带艳璎四处走走,我有话要对洁恩说。”宫伊对藤希说。 “好……艳璎,我们四处看看去。”藤希对艳璎说,艳璎点点头,看了一眼宫伊,宫伊微笑着,她放心地走了。 “宫伊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洁恩轻轻地说着。 “是吗?那就直接说了吧。”宫伊微笑着说。“洁恩,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我乖巧的妹妹,可是,四年前,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让你那么痛苦……对不起,洁恩。” “不,宫伊哥哥,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洁恩垂着头,有些难过。“看到你和艳璎在一起,我真的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我又觉得你和艳璎在一起会很幸福,我想祝福你,可是,另一方面,再也得不到宫伊哥哥的关心了,我又很难过,我知道艳璎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们的关系,我又觉得很难受……” “谁说我不会继续关心你呢?洁恩,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的,但是,我也好喜欢好喜欢洁恩你呢,不过这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是吗?虽然我喜欢艳璎,但是,我也可以继续地把你当成好妹妹啊,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宫伊哥哥……”洁恩抬起头,问宫伊。 “当然啊,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对艳璎说些什么呢,她可是很自责很自责啊。”宫伊轻轻地抚mo洁恩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对不起艳璎,你说,我和艳璎还能不能成为好好的朋友呢?” “当然可以啦,你知道吗,我喜欢艳璎还有一点,她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看重友情。” “宫伊哥哥,我,我知道了,从此,你是我的大哥哥,艳璎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地爱艳璎哦!”洁恩豁然开朗,笑了。 “嗯!洁恩。”宫伊笑着看着洁恩。 藤希和艳璎走着走着。 “藤希学长……洁恩是不是很讨厌我呢?”艳璎问。 “是啊,不过,洁恩还是很想和你和好的啊,她也很难过呢。”藤希笑着说。“艳璎,你,爱不爱宫伊?” “宫伊……不知道,那种感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朦朦胧胧的。”艳璎轻叹口气。“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好开心、好放松哦,虽然他不是那么的浪漫,但是,总可以让我觉得是那么的踏实。”艳璎轻轻地笑了。 “呵呵,爱情呢,可以让人改变好多的,你知道吗,宫伊以前话很少的,可是,这次回来,我发现他话真的开始慢慢变多了,而且,他看你的眼神,真的好温柔哦。”藤希笑着说。“宫伊,其实好笨的,他以为自己伪装王子伪装得多像,其实啊,他真的好孩子气,他是第一次爱人,这是他初恋呢,恋爱中的人肯定会很有好多好多缺点,你要多体谅他啊!”藤希认真地看着艳璎,说。 “藤希学长,你对爱情还真了解呢。”艳璎开玩笑地说。 “呵呵,有空我还可以多教你呢。好了,我们回去吧,宫伊应该和洁恩说好了。” “嗯……”艳璎说。 洁恩看到艳璎和哥哥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宫伊,宫伊微笑着给她打气加油,她点点头,起身走到了艳璎前面,藤希很识趣地走开了。 “艳璎。”洁恩微笑着,牵着艳璎的手。“很对不起,前几天,我的态度不太好,对不起,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 “好好好!”艳璎也笑了。“洁恩,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可是,宫伊……”艳璎有些犹豫。 “宫伊哥哥,从此是我的另一个哥哥,我还是会喜欢他,不过,是喜欢家人那种的喜欢,祝你们幸福。”洁恩看看宫伊,又看看艳璎。 “真的吗?太好了洁恩,我们一辈子是好朋友哦!” 宫伊和藤希看着这两人,也笑了。 洁恩接着走向宫伊,调皮地说:“宫伊哥哥,不是有什么要跟艳璎说吗?” 第85章 你要去哪?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嗯……”艳璎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病房里,从窗户射进一两丝阳光。 病床上,宫伊静静地躺着,他醒了,不过,突然的,他的脸色好苍白哦。 藤希和洁恩已经先回去了,艳璎坐在病床沿上,紧握着宫伊,看着宫伊,两人对视着。 “宫伊杉落,你怎么那么傻啊……”艳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宫伊微微一笑,挣开了艳璎紧握着的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不要哭好不好,艳璎,我都没有哭,你干吗哭呢?” “呜呜呜……”艳璎哭得更惨了。 宫伊挣扎着坐起来,轻轻地看着艳璎哭,等她哭得累了,他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艳璎的头深深埋进宫伊的怀中,眼角带着泪痕,她好怕,就差点,宫伊就会死掉了。 “宫伊,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艳璎问。 “当然啊,我要一直守护着你啊,艳璎。”宫伊微笑着。“还有啊艳璎,你该叫我落了,知道吗?你的记性真的好差。” “只要你不死,我答应你,一定叫你落。落,落,落。”边说着,艳璎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不要哭,我还没死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哈哈……”宫伊笑着,然后又轻轻地将艳璎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宫伊吻上了艳璎的眼睛。 “宫伊……不,落,你不要死哦!” “今天怎么变得那么伤感啊,呵呵,这不是我认识的蓝艳璎哦。”宫伊又吻住艳璎的唇,她的唇冰凉冰凉的,他想用自己的温暖让艳璎不再害怕。 晚上,艳璎睡在病床上,宫伊给她盖好被子,站在窗口前,想着什么。 宫伊莫推门而进。 “宫伊,你没事了吧?”宫伊莫对于孙子,态度真的好慈爱哦。“这女孩子……” “爷爷,拜托你,不要凶凶地对着艳璎好吗?”宫伊望着窗外,没有看着宫伊莫,说。 “是藤希那孩子跟你说的?” “没错。爷爷,这次真的不关艳璎的事,是我主动替她吸出毒素的,她还很自责,爷爷,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希望你不要再对她凶巴巴的,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艳璎一人,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您的。”宫伊转了过来。 “呵,为了一个女孩子,你竟然会来威胁我……”宫伊莫想不到平时冷漠的孙子居然面对着爱情,会那么的冲动,可见这个女孩子是个狠角色。 “爷爷,求求你,好吗?”宫伊换了一种态度。 “你决定一辈子要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吗?” “是的。” “难保你以后不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不会了。” “好,只要你们的感情很坚定,那就可以了。不过,我不喜欢这女孩子,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宫伊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宫伊望了望宫伊莫离开的背影,没有说告别之类的话,从小就是这样的,习惯了。 艳璎在熟睡,宫伊轻轻地坐在病床的边上,轻轻抚着艳璎的脸,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她。 “嗯……”艳璎醒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 “你醒了吗?”宫伊端着一盘早餐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过来吃吧。” “有什么哦?啊,我不要喝牛奶啦。”艳璎抗拒牛奶。 “来啦,喝一口。”宫伊面带笑容地将牛奶递给她,艳璎不情愿地喝了一小口。“落,你昨晚没睡吗?怎么我糊里糊涂的,就睡到病床上了……” “呵呵,没事啊,我睡沙发就行了。”哦,顺便说明下啦,宫伊住的病房自然是vip病房啦。 “嗯……那你好多了吧?”艳璎不知不觉中边喝牛奶边问宫伊。 “好多了,应该快可以出院了吧……”宫伊微笑着。 “嘿,宫伊、艳璎。啊,宫伊,气色不错了,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啊。”藤希走了进来,提着一篮水果。 “藤希学长。”艳璎笑着说,宫伊也微笑着。 “啊哈,宫伊你居然会笑啊,真是少见。”藤希对宫伊开玩笑。 “呵,我也是个人好吧……” 藤希和宫伊互说笑着,艳璎托着下巴,看着微笑着的宫伊,也微笑了…… 过了一个星期,今天宫伊可以出院了,但宫伊莫却没有来。 “啊,终于你可以出院啦!”走出医院大门,艳璎深呼吸,快乐地蹦跳着。 宫伊停住了脚步,就这样看着艳璎,就足够了。 好快啊,圣诞节过了,新年过了,情人节也过去了,呵,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艳璎17岁啦! 一早来到了学校,(注明下,现在艳璎应该是高二的学生了,那么,宫伊也就是高三的学生啦。)艳璎愉快地跟芊玥和洁恩打招呼。 “今天你好像很开心哦?”洁恩笑着问。 “嗯嗯!”艳璎坐到位子上,开始想着今天大家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芊玥假装不知道,边吃着零食边问。 “啊?你忘记了?”艳璎惊讶地问。 “嗯……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4月31日,好像没什么大节日吧,对不对洁恩?”芊玥问洁恩,可是,边说着边要笑出来,还是忍住了。 “嗯,对了艳璎,是不是因为明天是劳动节可以放假,所以你就很开心啦?”洁恩问艳璎,可自己也快憋不住了,谁都知道,今天是艳璎的生日啦。 “是嘛……”艳璎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不可能啊,去年芊玥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怎么今年却这样了呢?真是的…… 放学了,艳璎一个人走着,因为芊玥和洁恩都说要去超市,不和她一起走了,她说要跟她们一起去,被惨惨地拒绝了。 边踢着无辜的小石子边不爽地自言自语:“什么烂朋友啊,还死党咧,连我的生日也忘记了……”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是藤希学长。 “怎么了藤希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呢?”艳璎很开心地问,以为藤希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啊,没什么事啊,就是碰巧遇到你了嘛。呵呵。” 两人走着走着,嗯,今天很奇怪啊,别说没有人记起自己的生日,自从宫伊告白后,每天都会有两三个电话或者出去玩的,但今天,离奇的没有,艳璎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了?”藤希‘看’出了艳璎的忐忑。 “平时啊,落都会打电话给我的,但今天一个也没有……”艳璎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拼命期待着一个“落”的来电显示。 “哦,是吗?宫伊好像不在学校啊,今天他去了宫伊企业实习呢。” “啊,是吗?那么快实习干嘛啦,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今天……”艳璎抱怨着。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藤希又装糊涂地问。 “啊,你不知道吗?”艳璎问。 “嗯,不然你告诉我啦。” “也没什么啦……”艳璎有些委屈,啊,难道17岁的生日就这样被人遗忘了吗!?不要啦。 回到了家,小杰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姐姐回来了,小杰目光没有离开电视,说:“姐,你回来啦,我饿死了,快点煮饭啦。” “知道啦,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艳璎问。 “嗯……没有啊,干嘛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艳璎有些激动了。 “啊,别激动别激动,嗯,我想想。不知道啦,你提醒我啊。” “不要了!我去做饭了!”艳璎气鼓鼓地走进厨房。 “嘿嘿,姐姐啊,晚上你就知道咯。”看着姐姐生气地走进厨房,小杰奸奸地笑着。 厨房里,艳璎边郁闷地做着晚餐,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啊。我的生日耶……呜呜呜……” 晚餐吃完了,艳璎闷闷地收拾,然后去洗碗。 电话铃很准时地响了。“小杰去听啦。”艳璎喊着。 “没空,你去听,偶尔换换嘛。”小杰装上耳机,看着杂志,悠闲地说。 “真是的!”艳璎气呼呼地说,连生日这天也不让自己轻松轻松,算了,这个生日也不想过了。 “喂,谁啊?”艳璎的态度很不好。 “唉呀,艳璎艳璎,我和洁恩要去逛超市,你要不要一起来?”是芊玥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找我啊!”艳璎气不打一处来。 “好啦好啦,下午是我们不对啦,快点啦,你要来就快点来中心广场这里,我和洁恩等你哦。” 电话那头挂了。 艳璎无语,好啦好啦,去就去啦,总比在家里好吧。 “小杰,我出去一下哦,作业记得要写。”艳璎迅速换好衣服,边穿鞋边说。 “知道啦,快点回来哦。”小杰也在行动了。 奇怪啊,平时出个门就可以打到计程车,今天居然连一个车影,哦,是连一个人影也没碰到,郁闷啊! 呼呼,走到中心广场已经是晚上8点了,累死人了,该死的出租车,怎么也跟自己作对,今天本来已经够惨的了,呜呜…… 重点不是这个,整个广场都暗暗的,怎么走遍中心广场的四周都没有人!?黄芊玥和金洁恩不会放自己鸽子吧!不是吧,打不到车走来速度是慢了一点,可是,也得等等啊!唉,白来一趟了,是不是!? 艳璎愣愣地站在原地,慢慢地蹲了下去,今天究竟怎么了,生日也没人记起来,最好的朋友还放自己鸽子,艳璎的头埋在膝盖间,真的好委屈啊,她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广场四周的灯都亮起来了,五颜六色的,艳璎傻傻地抬起头,站了起来,四周突然都冒出了人,嗯,估计有好几万人的阵势,洁恩、芊玥、藤希和小杰都走了出来,藤希手捧五六层的大蛋糕,他们微笑着走了过来。 “艳璎,你被我们整蛊啦!”芊玥笑着说。“艳璎,生日快乐!”在场的人都说出了这句话。 “啊……”艳璎傻傻的,怎么回事啊? 突然,广场四周的巨大柱子都有一幅幅的竖幅落了下来,上面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艳璎,生日快乐!” “姐,生日快乐啦,我们的演技很好吧。嘿嘿……”小杰恶笑着说。 “死小杰,就属你最坏了,思想品德课都白上了……”虽然这么说,但艳璎却感动得要死,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宫伊杉落了,自己的生日居然可以忽略了。 突然,人群让出一条路,形成了一个心形,一个人慢慢地向她走来,看清楚了,是,是落! 杉落(嘿嘿,从今天起我就用这个名字啦!时机成熟了嘛。)走了过来,微笑着,走到了艳璎的面前,问:“这份礼物喜欢吗?” “啊,你不是忘记我的生日了吗……” “怎么会忘记呢。”杉落淡淡地微笑着。“对不起,今天让你委屈了,不过,现在很惊喜,很感动吧……” “嗯嗯嗯,都怪你啦……”艳璎忍不住流下眼泪,实在,这份礼物她幻想多少次了,好像只会在偶像剧中才会出现的这一幕,此刻,却那么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生日这天中。 “不过,你最好别那么快感动哦,还有一份礼物。”杉落说着,走向了广场中心的礼台上,四周有摄像机等装备,是现场直播哦。 杉落站上礼台,广场四周有七八个超大显示屏幕,可以好清晰好清晰地看到杉落的脸哦。 “蓝艳璎,今天是你17岁的生日,首先,我祝你生日快乐。”杉落深情地望着艳璎,说。 礼台下人们鼓着掌。 “艳璎,很奇怪的,平时的我,不喜欢说笑,不喜欢与人交流,你误打误撞闯进我的生活中,误打误撞地‘得罪’了我,本来你的出现不会带来什么,万万没有想到,你能让我为你改变一切,呵,不知有没有人发现,我话变多了,我喜欢敞开自己的心了,我能学会正视自己的心了,谢谢你,艳璎……” “艳璎,去年的十二月,我跟你告白后,你曾经很疑惑地想着,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呢,你在找着理由,那么现在呢,我再重复一次,因为你的自然大方,因为你的敢做敢负担,因为你的大大咧咧,因为你的心地善良……” “不知不觉中,你让我慢慢地,感到生命中不可以缺少你,以至于你有生命危险时,我竟然连想也没想就会去救你,哪怕,我会死掉,看到你那么难过地不要我死时,我心很痛,但又很开心,起码,我能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是zhan有分量的,是吗?” “我的话,是不是多了一点呢?呵,艳璎,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为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从今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可以帮你过,而且,每一次都可以让你那么那么的感动,好吗?艳璎,当着全国人民,我再一次重复那晚上的话。” “蓝艳璎,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边说着,杉落慢慢走下礼台,不断有摄像机录着,也不断有一阵阵的白光闪着。 走到艳璎面前,艳璎早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杉落微笑着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艳璎,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心,代表着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艳璎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点头。 杉落笑着,将项链戴在了艳璎的脖子上,又将艳璎搂在怀中,在杉落的怀中,艳璎笑了…… 在场的人们都好感动哦,又不忘鼓着掌,为这对小恋人鼓掌。 一缕缕烟花活泼地飞上了天,绽开了笑脸。 晚上人们散去了,艳璎和杉落坐在广场的木椅上,艳璎看着杉落送的项链,兴奋不已呢。 “嗯。应该告诉你了……”杉落抱着艳璎,说。 “嗯?” “刚才啊,全国直播哦。” “什么!”艳璎嗖地挣开杉落的怀抱,起身惊讶地叫。 “别那么大声啦,就是全国直播嘛。” “全国直播!?全国,全国。”艳璎晕乎乎地,全国是个什么概念啊,13亿人都在看!? “嘿嘿……”什么时候杉落也学会腹黑了。 “艳璎,你还没许愿呢!”杉落想起来了。“嗯……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忏悔,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可以让你实现,好吗?” “好好好!”艳璎好开心。“嗯,第一个愿望——”艳璎心里默念着:我希望,小杰可以很好的长大,我和落都可以很幸福,还有大家都是哦!“嗯,许好啦。第二个愿望嘛,我希望,落,你可不可以加入其他班呢?不要老是一个人嘛。” 杉落有些震惊,艳璎的愿望竟然是那么的简单地希望自己可以加入新的班。“为什么呢?” “因为啊,一个人实在不好玩,你加入班集体才可以更好地结交朋友啊,一俩个朋友不够啊!好不好嘛。” “好,只要你提出来的,我就一定会实现的。”杉落答应了。 “真的啊!太好了啦!”艳璎环住杉落的脖子,愉快地笑着,杉落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微笑着。 第二天,高三三班的同学都好惊讶啊,宫伊杉落居然会加入,成为三班的成员。 “同学们,从今天起,宫伊少爷就加入我们三班啦!”班主任激动地说着。 “哇!”“呀!”尖叫声一片。 “同学们好,我是宫伊杉落,大家可以叫我宫伊,嗯,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杉落微笑着介绍着自己。 昨晚大家一打开电视机,所有的台都是直播杉落向艳璎告白的场景,哇,收视率爆涨,各电视台高兴极了。 “宫伊宫伊欢迎你!艳璎艳璎爱死你!”同学们齐声喊着,以往,宫伊肯定会非常愤怒,但是,今天,他却一直微笑着,因为,这是艳璎的心愿。 放学啦,艳璎、洁恩和芊玥仨人边走着边说笑着。 “臭洁恩、死芊玥,昨天敢整我喔!?”艳璎想起来了,哼哼,要报仇了啦。 “嘿嘿……”芊玥不好意思地笑了。 “呵,艳璎,昨天啊,我们差点笑出来了,真的好难演噢!”洁恩温柔地笑着,那么好看。 “对了,昨天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好像联合起来一样哦。”艳璎搞不明白。 “其实是上个星期啦,宫伊少爷找到我们,然后告诉我们这个计划,我超兴奋耶!”芊玥沉浸在兴奋中。 “可是,那么多人耶,还全国直播。”艳璎仍然糊糊涂涂的。 “宫伊哥哥很用心呢,他通过网络等途径,征来两万多人呢,以一人一千块的高价雇佣了他们,就为了你这个生日,然后,他又出高价买下同时段全国所有的电视台节目,全部换成了告白直播。真的好感动哦。”洁恩说。 什么!?一人一千块,还好几万人,还高价买下电视台节目,但就只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日,这,这也太不值了吧。 “嘿嘿没事啦,谁叫宫伊少爷家里那么有钱啊。要过几次都没问题,唉,艳璎你太幸福啦。” 是啊,真幸福啊。艳璎感慨着。 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飞驰而来,车门开了,车上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把艳璎狠狠地拽到了车上,然后,车驶走了…… 当洁恩和芊玥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 “怎么办!?洁恩?”芊玥突然好紧张地问。“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快点去找宫伊哥哥。”洁恩觉得此刻只能找杉落解决问题了。 “什么!?艳璎被人绑架了?”杉落正在教室里静静地看着书,(高三上午五节课,高二四节课,所以,此刻杉落应该在教室里,请勿鄙视我。)听到艳璎被绑架的消息一下子紧张了。“快说怎么回事!”几乎是怒吼着。 全班同学惊怕地看着他。 “我们三个人在走着,可是突然一辆车过来,车上一个黑衣人就……就把艳璎绑走了……可是我们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洁恩小声地回答着。 “呜呜呜……”芊玥忍不住颤抖起来,又悄悄地抽泣着。 “不准哭。听着,洁恩和芊玥你们快去报警,知道吗?”杉落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说着,洁恩和芊玥奔去打电话报警。 “金辰,我要请一天假。”杉落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就跑出了教室。 全班诧异,这宫伊少爷究竟怎么回事了? “马上派一号队出列,迅速帮我查找蓝艳璎所在的位置,准确定位,马上!然后快开一辆车来学校门口,马上!”杉落边小跑着边用专门的对讲机对管家说着。 “是,少爷!” “少爷,准确定位:1。37点,距离差四小时十八分钟。”管家计算着,说。 “ok。马上让一号队准备着,听我的指挥。” “是。” 杉落疯了似的开着车,向定位点开去:蓝艳璎,你不准有事。 “你们干嘛啦!”艳璎手脚被绳子绑着,又被歹徒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要钱还是要命啦,钱我是没有,命倒有一条,算了算了,你要就拿走了。”艳璎拼命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害怕。 “嘿,到死还嘴硬啊,小妞啊,你放心,老子没那么快让你死的。” “哼……”艳璎气死了,怎么那么衰啊,被人绑架了,落啊,快来救我啦! “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的那个宫伊少爷来救你呢?没戏了,哈哈!”另一个黑衣人嘲笑地说着。 “啊?你们知道宫伊少爷啊!?知道就好啦,害怕不?害怕就快滚啦,识时务的,快放我走啊!”艳璎说。 “笨蛋,既然绑了你就不会放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以宫伊杉落的命换你的命。哈哈哈……”黑衣人狞笑着。 “哼……对了,我在想哦,你是不是长得很丑啊,哈,肯定是的啦。” “什么啊贱女人。”其中一个坐着的黑衣人站了起来,不爽地问。 “你别生气啊,就是你们嘛,一个个戴着面罩,不让人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咧?嘿嘿,就算不是,憋着了也不好嘛……”艳璎想通过自己的妙语让黑衣人摘下面罩。 “噢,是这样啊……才不是呢,我长得可帅了。”一个黑衣人上了艳璎的当,就快摘下面罩证明时,另一个黑衣人阻止了。 “你白痴啊,那贱妞不就是要你摘下来好看清楚吗?真是笨蛋。” “对啊!你这贱女人。”刚才那个黑衣人恼羞成怒自己差点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上前打了艳璎一耳光。 “啊……好痛啊。”艳璎无奈地喊着。“救命啦!救命啦!” “你喊吧……”黑衣人们悠闲地坐了下来。“这里这么偏僻,你喊喊看有没有人啊,喊啊喊啊。” “呜呜呜……”艳璎小声地哭了起来:真的会死吗?好倒霉啊,昨晚还那么幸福,今天就不幸了…… “我劝你给我安静点啊,咱俩睡个觉补充下精神。”说着,歹徒们睡着了。 “不行了,一定要自救了,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我被绑架了,所以,赶快挣开绳子。” 艳璎就这样,拼命用绳子摩擦着墙壁……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绳子被磨断了,艳璎轻悄悄地想要逃走,可是,一个歹徒醒了,看到艳璎准备逃走,气恼地用棍子狠狠地打在了艳璎的脑门上。 软软的,艳璎晕倒下去了…… “大哥,这么耗下去那宫伊杉落也不会来的,不如……”其中一个歹徒拿着棍子,恶狠狠地盯着艳璎,说。 “你是说,干掉她?” “没错。反正干了也没人知道。” “嗯,那好吧,那快点。”歹徒没人性地说。 歹徒一人拿着铁锤子,一人拿着刀子,慢慢地靠近了艳璎。 快靠近艳璎了,快了,快了,就动手了,突然,门被狠狠地踹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斜射了进来。 是杉落! 杉落冷冷地走了进来,两个歹徒惊慌失措地对看了一眼,接着恶狠狠地冲了上去,准备连杉落也干掉。 杉落还是有两下子功夫的,从小他在柏熙道馆学过一个月功夫,可是短短一个月却比学了几年的人学得还要好。 杉落徒手对抗着两个歹徒,丝毫不留情,很快,歹徒被打趴了,随之而来的警察将他们带走了。 杉落走到艳璎前面,轻轻地抱起艳璎,离开了…… 艳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轻轻摸着脑袋上的伤口,疼! “傻瓜,知道疼吧……”杉落将她的手反握着,微笑着说。 “啊,是你喔,都怪你啦,没有快点赶来救我,让我受伤了!”艳璎抱怨着,杉落微笑着听。 “那不应该怪我吧,你以前学过功夫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哦。”杉落笑着说。 “嗯……啊?学过功夫?”艳璎努力回想着,以前自己并没有学过功夫啊,怎么落却这么说…… “对啊,你忘记啦?你以前不是在柏熙道馆学过功夫吗?你小我一岁,功夫却比我厉害,那时候,呵,我还暗恋着你呢,就是因为这样啊,我才会转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找到你。”杉落回忆着。 “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学过功夫啊。”艳璎坐了起来,说。 “什么?不可能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再想想。” 艳璎摇摇头。 杉落从钱包中小心地抽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背景是‘柏熙道馆’。 “你看啊,记得了吗?这男孩就是我,那女孩,就是你。呵呵,就是凭着这个,我找到了你,爱上了你,让你也接受了我。不过,这十一年来,你变化很大哦。” “对不起,实在我是没学过功夫……”艳璎无奈地摇摇头。 “是吗……”杉落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嗯,你先休息下,我出去一会。” “嗯……” “管家,怎么回事!?”杉落问着守在门口的管家。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不会是找错了吧?我问问看,请等一下。”管家拿起电话询问了一番。 “呃……曾经在柏熙道馆和您学过功夫的女孩也叫蓝末瑛,不过,并不是樱花的樱,而是以王为偏旁的瑛……实在很抱歉,真的是搞错了……” “什么……那我这么久,却找错人了?” “是……” “……”杉落转身要进入病房,可是打开门,艳璎却面无表情地站着。 “艳璎……”杉落想解释什么。 “原来是搞错了……”艳璎喃喃地说着。 “艳璎……”杉落轻按住她的肩膀。 艳璎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杉落担心地望着艳璎。“马上帮我找那个女生的住址。” “嗯,不用找了,很巧合呢,末瑛小姐也在圣枫学校念书呢,在高二级10班。” “是吗……”杉落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那个女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第一次有了喜欢的感觉却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他很矛盾。 “原来,是搞错了……”艳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始终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这些天,自己已经喜欢上杉落了,可是,这么半天,杉落却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子而跟自己在一起的,是个笑话吗?还是她从来不配得到爱情? 他,没来找自己。 过了几天,艳璎来到学校上课了。 洁恩和芊玥,还有全班同学都发现了,艳璎变得沉默了,不爱说笑了,上课变得异常地认真,偶尔有人谈起杉落时,她会默默地抽泣着。 “艳璎怎么样了?”杉落坐在车里,担忧地问着。 “您是说哪个小姐呢?”管家也有些糊涂了。 “……” “呵,是的,早应该知道少爷应该是关心艳璎的。这几天艳璎小姐心情不太好,比平时跟不爱说话了……”管家开着车。“或许,您应该去解释一下吧……” “……”杉落看着窗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舍。 今天芊玥和洁恩先走了,艳璎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突然,停住了脚步,是他。 她抬起了头,两人对望着,似乎才过了这几天,两人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艳璎低下了头,继续走着。 “我们,谈谈好吗?”杉落问。 奶茶店里,可口的奶茶摆在了面前,艳璎却连喝的意思也没有。 “很抱歉,是我搞错了,其实,一开始我要找的是另一个女生,可是,因为管家一时疏忽了,我,找错人了……” “也喜欢错人了,对吗?”艳璎抬起了头,终于说出这句话。 “我……”杉落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是不是呢?” “……” “然后,你就要说,‘我们分手吧’,对吗!?”艳璎激动地说着,直视着他。“是不是呢……” “对不起……”杉落瞬间,只会说这句话 第86章 他在你身边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不过,我们可以qq聊天啊,可以打电话啊,我还可以回来看你们啊。”艳璎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可是,她也好难过啊。 “这样吗……” “嗯。” “那,艳璎,你,一定要加油哦!我们仨,还是好朋友哦,一辈子的好朋友哦。”洁恩说着,哭了。 三人相拥着,哭着…… 今天,是杉落和末瑛订婚的日子,杉落麻木地站着,末瑛尴尬地笑着:是自己做错了吗?可是,明明是宫伊说他喜欢我啊,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订婚!我要做他的妻子。 交换戒指时,杉落一直没有动着,末瑛忍不住提醒他:“宫伊,宫伊!” 他,还是出神着。 “喂,妹妹啊,嗯啊,宫伊在我旁边啊。什么!?艳璎,要走了,知道了,我尽量吧!”藤希得知了艳璎要走了的消息。 “宫伊,艳璎要离开了……” “她要去哪里!?”杉落顿时回过神,紧张地问。 “不知道,那……”藤希期待着杉落的回答。 “快走,我要留住她,告诉她,我最爱的人是她。”杉落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自己喜欢的是艳璎,不是末瑛! “宫伊!”末瑛无助地喊着,可是杉落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孩子……”宫伊莫也好生气地说着。 杉落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开去…… “艳璎,你,真的不等宫伊哥哥了吗?”洁恩努力想拖延着时间。 “等他干什么呢?今天他就订婚了,从此,我不会再去想他了……嗯,差不多了,洁恩,我要和小杰进去了。拜拜了哦!”艳璎微笑着说。 “啊!再等等行吗?” “请a-413航班的旅客请准备。”机场女声响起。 “嗯,那我们走了,再见!”艳璎微笑着和洁恩告别,和弟弟渐渐消失在关口了…… “艳璎呢!?”杉落赶了过来。 “刚刚进去了……”洁恩好难过啊,还是没能让她等到最想见到的人啊。 “为什么不能等一下呢……”杉落还是控制不住了,他痛苦地哭着,当他真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艳璎时,她却离开了…… 四年过去了。 艳璎已经大学毕业了,而杉落则在宫伊企业担任着总经理的职位,这四年里,发生太多太多的变化了,宫伊莫去世了,藤希和洁恩已经回美国了,芊玥也和金辰谈起了恋爱,感情很好呢! 只是剩下艳璎和杉落,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杉落依然记着艳璎,还在无时无刻地想着她…… 艳璎却已经开始慢慢地淡忘杉落了,她曾经也想过要去找他,可是,他的身边可能已经有另一个女生了,不需要自己了,所以,她开始选择忘记他。 “喂,是秋琳啊,嗯?好啊,真的可以吗?我适合吗?嗯嗯,嗯,好,我马上过去哦。”艳璎和好朋友江秋琳通着电话,秋琳是艳璎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和她一样大,是sny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这次,sny公司要招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实习,准备招100人,然后留下1人,可继续留在公司里,秋琳当然马上告诉艳璎这个好消息啦。 两人一见面,艳璎就好开心:“秋琳秋琳,这次要招多少实习生?” “100人啊!”秋琳笑着说。 “那,最后留下多少人?” “1人。虽然几率可能小了一点,不过,你也有可能进的嘛。”秋琳说。“你知道吗,公司是属于一个企业的分公司,这个企业是很厉害的,但是总经理却好年轻哦,而且好帅啊!我就见过他一面,而且是远距离的,但却好喜欢好喜欢他哦。” “哦?是吗,是哪个企业啦?”艳璎好奇地问。 “不说啦,等你可以留下来再说,嘻嘻。”秋琳耍神秘 今天天气晴朗。 艳璎很早就来到sny公司门口报名了,因为面试表现很好,被招进来当实习生了,运气真好! “总经理,这是sny分公司此次招进100名实习生的名单。”助手递给杉落一份单子。 杉落仔细地翻看着,每发现一个问题就一定会问清楚,这是他一贯的工作态度,这次也不例外。 翻看了一会儿,突然翻到一页,他惊呆了,是她吗?真的是她。 上面的资料清清楚楚地写着:姓名:蓝艳璎。而且旁边附着的照片也帮助杉落确定了,就是她。 又过了几天…… 通过这几天的训练,今天就要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了,而剩下的人则要离开。要知道,能进入sny公司实习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好,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请听好——”艳璎很没底,因为她觉得这几天她的表现很不好,唉,肯定被淘汰掉的。 “曾蕊、马倩芸、陈鑫、丁杰、陆之琦、谢梓晴、林凯、魏思琪、钟子涛和——”所有人都屏住了气。“蓝艳璎。” “哇!”艳璎尖叫了起来。 公司的副总经理走了过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你靠实力走进来的吗?哼,还不是靠拉关系。”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自己的头上。 “什么靠拉关系?” “还用我明说吗?自己去找总公司的总经理,这步够阴的。”说着,副总经理不屑地走了。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奇怪了,自己并没有去找过任何人啊,难道,不是凭实力进来的吗? “艳璎恭喜哦!你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最后可以留下来啦!太棒了!”秋琳开心地说着。 “可是,副总经理说什么靠拉关系……但是,我连总公司的总经理都不认识,怎么拉关系……有些不安耶。”艳璎总是觉得不对头。 “哎呀,你没有就好了嘛……嘿嘿,告诉你啦,副总经理的女儿蔡晓婕也是一百个实习生其中之一,可是啊,偏偏总分排在了第十一名,所以啊,就没进咯,所以,副总经理才会那么冷冷地对你啦。”秋琳捂着嘴偷笑着。“副总经理啊还一直认为他女儿一定会进呢。” “是这样吗……” 又过了三个月,逐渐的,十名实习生只剩下了两名:艳璎和曾蕊。 很奇怪呢,艳璎老是觉得一定会被淘汰掉,可却一直被留了下来。 “这次一定会被淘汰啦,曾蕊那么优秀,唉,算了算了,能进入到前两名我已经很庆幸了。”艳璎这么对秋琳说。 “是嘛……没关系啦。”秋琳安慰着艳璎。 “好了,今天就会从你们两人中淘汰出一人,留下一人正式成为公司的职员。”副总经理依然那么冷冷地说着。“蓝艳璎。” “知道了……曾蕊,恭喜你哦,可以留下来了。” “谢谢!你也要加油哦!”曾蕊好开心啊,以为是自己留了下来。 “错了,是蓝艳璎留了下来,曾蕊,离开。”副总经理的话竟然那么惊人。 “啊!?”两人几乎同时吃惊地出声。 “没错。蓝艳璎跟我过来,曾蕊你就可以先走了。” “什么……”曾蕊有些接受不了。“我竟然会输给蓝艳璎!?呜呜呜……”说着跑着离开了。 “曾蕊……”艳璎还是很奇怪。 “蓝艳璎,进去。”副总经理冷冷地说着。 “干什么……”艳璎怯怯地说着。 “总公司的总经理要见你,快点。”副总经理这么说着,自己也很奇怪,以往招到最后的实习生,总经理也不会见他,而且,总经理也从来没有来过sny公司,这次怎么…… “哦。”艳璎说着,推开了那扇褐色的大门…… 走进去,一抬头,本来要很礼貌地说声,总经理好,可是,刹那间,她惊住了,是他…… 杉落冷冷地看着她,不过,眼神中是那么地温柔,四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杉落起身,慢慢地走进艳璎,她浑身发抖。 “你,好吗?”杉落问着艳璎。 “……”艳璎此刻只想转身离开。 “对不起……”杉落这么说着,轻轻牵着艳璎的手,可是,艳璎挣开了。 “怎么是你……” “你难道不知道?sny公司就是属于宫伊企业的。”杉落说。 “是吗,那我就不应该来了,对吗?而且,我可以留在公司,也是你帮我的吗!?这是作弊。”艳璎激动地说着。 “没错,是我做的,我只是要你留在我身边,这有什么错!?”杉落也好激动。 “对,对,只是,这有什么意义!?你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干什么来纠缠我!?” “我没有未婚妻,订婚那天我跑了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你,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可是,你已经走了……呵,没想到这四年里却一次也没见到过你。”杉落轻轻地说着。 “真的吗……”艳璎哽咽了。 “艳璎,sny公司的名字也是为了你,思念樱啊……”杉落也哽咽了。 思念樱,思念樱,缩写就是sny…… “宫伊……我们不可能的……”艳璎理智地说,后退着,离开了会客室。 只留着杉落一人在孤独地站着。 门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也包括着秋琳。 杉落追了出去,大家更惊呆了…… “你给我停住。”杉落追上了艳璎,艳璎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放心,我不会在公司里继续呆着的,这样没意义!”艳璎说着。 “你也应该知道,在这里,sny公司是数一数二的,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可以进入这个公司是很荣幸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离开。” “……”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以后不来这个公司,这样,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还是他,还是四年前的他。“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说着,艳璎转头要走。 “蓝艳璎……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留下来?”杉落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 “就算我穷到要上街乞讨去,我也不会因为某种不光明的手段而安然地坐在办公室里!”艳璎说着,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杉落看着车子驶去,一个人站着:这次绝对不可以让她离开了。 “呃……司机大哥,麻烦你在前面停车哦。”艳璎看着自己口袋里干瘪瘪的几块钱,说着。 “哦。” 下了车,艳璎四处张望着:唉,哪里可以找到工作呢? 突然艳璎看到了一家小餐厅门口贴着招聘启事,她目光一亮,算了,目前先有份固定的工作要紧。 走进餐厅,淡红色的墙纸,人们的谈笑声,立刻营造出了一种温馨的气氛。 “老板,我想应聘服务员。”艳璎对一个微笑着的中年妇人说着。 “嗯,你刚才自我介绍说,是正光学校毕业的,学历很高啊,怎么会想来我们这种小餐厅应聘呢?”女人说着。 “可是,应聘难道分学历吗……嗯,那如果需要一个理由,就是我需要打工挣钱让我弟弟可以读书,可以生活,这就够了啊。”艳璎真诚地说着。“请给我这份工作,我会很勤奋的!” “ok,蓝艳璎,这份工作是你的了。”女人爽朗地笑着。 “谢谢你哦!老板……对了老板,你姓什么呢?”搞了大半天,还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呢。 “我的名字是江舒华。叫我华姐吧,呵呵。”华姐从头到尾都无时不刻在微笑着,或是浅浅的笑,或是爽朗热情的笑。 “是!华姐。” 艳璎的工作很简单,有客人来就给客人引座位,然后记录客人点的餐交给厨房,然后再帮客人送餐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工作,工资却高得吓人,一个月竟然有三千的工资,而且还包吃包住,而且每个星期有三天的休假时间。 天哪!这是什么工作啊!艳璎暗暗想着。 工作了几天,艳璎和华姐也相处得很愉快。 “艳璎啊,休息下吧……嘿嘿,等会我儿子就会来看我了。”华姐说起自己的儿子,一脸的笑容啊。 “华姐,你的儿子是?” “呵呵,就是目前很受人欢迎的江越临啊!怎么样,我儿子帅气吧?”华姐笑着对艳璎说。 江越临!?就是那个演过好几部偶像剧,而且部部都是男主角,还出过四五张专辑,次次排在排行榜前三名的江越临吗!?艳璎有些吃惊。 “的确好帅的。”艳璎是说真的,她看过一两集越临的偶像剧,也觉得他好帅哦,不过,和杉落比起来,也差了一点。 “是吧……艳璎,你看看这些照片啊,哎哟,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接过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越临和华姐的一张张合影,照片上越临都是微笑着的,但是,微笑中却又露出一丝忧郁,而且,那么多张照片中,却没有一张是他爸爸的。 “啊!小临来了。”华姐兴奋地喊着。 餐厅外面涌动着大量的人群,不时地有白光闪过,又掺杂着尖叫声。 走在最前面的是江越临,他一身休闲装,戴着一个墨镜,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又也觉得他是真的很帅。 越临走进了店里,店外十几个保镖挡住了人们。 “小临,你回来了。工作辛苦吗?”华姐望着儿子,开心地说着。 “还好了……妈,这位是?”越临的目光转而移向艳璎,问着。 “喔,这是妈妈新聘的员工,叫做蓝艳璎。来艳璎,跟小临自我介绍下呀!” “啊,哦……你好啊,我叫蓝艳璎,多多指教。”艳璎客气地说着。 “你好。”越临伸出了手,艳璎礼貌地握住了,表示两人认识了。 “小临啊,妈妈去泡你最喜欢的赤豆咖啡哦,等等啊。”华姐走进了厨房。 艳璎和越临坐在了沙发上,两人沉默着。 “来来,小临、艳璎,来喝喝我泡的特制咖啡啦。” 艳璎和越临坐在了沙发上,喝着香浓的咖啡。 “小临啊,晚上回来吃吗?” “嗯。” “艳璎你呢?” “呃……” “那就一起留下来吧。我去买菜咯。”华姐提着菜篮出去买菜了。 店门外的人渐渐散去了。 “你说,你叫蓝艳璎是吧?” “嗯啊。真没想到哦,华姐的儿子居然是你啊。” “呵呵……”从头到尾越临都是很温和的,就像一个绅士,令艳璎觉得很温暖。 “对了!蓝艳璎……”越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四年前在电视上被一个男生告白的人啊?” “啊……”艳璎没想到,居然到这里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情。“呃。是的。嘿嘿……” “那个男生很帅啊,你很幸福吧?” “是很帅……只不过,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呵呵……” “是吗……不过那时候你很感动吧?” “嗯。那倒是。” “呵,那时候我打开电视机,每个台都是你们,我还真恼火呢。”越临放下了杯子,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说着。 “那很抱歉哦……” “没事啊,呵呵。”越临起身。“我再去倒杯咖啡哦,你要不要?” “哦,不用了,谢谢。” “嗯。”越临又倒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在沙发上,可是一个颤抖,咖啡洒在了艳璎的衣服上。 “啊!对不起啊。” “嘶……没事,哎呀。”咖啡很烫,有些轻微地溅到了艳璎的皮肤上,立刻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席卷而来,艳璎拼命忍住疼痛,可是还是忍不住。 “都有些烫到了……”越临走到艳璎的前面,蹲了下来,凑近艳璎,轻轻地呵了一下,又轻轻地在艳璎被烫到的地方吹了几下,凉凉的。“真的很抱歉。”越临陪笑着。 “没事啊,呵呵。”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 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提着相机,猛地拍着,嘿嘿,这可是个大独家。 越临一看有人偷拍,立刻冲出门,使劲力气想要夺下相机,可是这个记者人高马大的,自然力气比越临大。 越临又转而威胁着那个记者:“你妈的,把照片删掉。” “哈哈,偶像明星江越临居然爆粗口,又是个大头条。” “哼,你认为你威胁得了我吗!?” 记者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它吧?它就是录、音、笔。哈哈。” “你太阴险了,给我去死。”越临恼火了,一个拳头过去,记者立刻倒地,越临没有住手,而是上前抢去相机,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发疯似的狂踩着。 “你……你,明天你就知道了!江越临!”记者趁机跑了。 越临不屑地望了他一下,转身走进了店里。 越临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对一脸吃惊的艳璎说:“怎么了?吓到了吗?” 艳璎呆呆地点着头。 越临大笑着:“哈哈哈,不用怕蓝艳璎,黑道的人,都是这样的。呃……” “可是你是偶像明星啊!这样会让你很惨的!” “我不怕,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而已……” “也包括我?” “嗯,也包括你。” “可是,我们认识超不出三个小时耶。” “那也算认识了,不是吗?呵呵。” “值得吗!?”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值不值得的问题,只有愿不愿意的问题。” “江越临……”艳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明星真的好陌生哦。 第二天,报纸中的巨头——八爪鱼日报的头版撰出了大头条:偶像明星江越临和一神秘女生秘密约会。而下面则就附带着几张照片。 今天报纸的销售量特别大,刚摆出来,不到几分钟就被抢销一空。 “对不起。”越临对艳璎说。“果然还是连累到你了。” “没关系啦。我不要紧。”艳璎微笑着说。 “谢谢你。艳璎。” “哎呀,这些报纸怎么乱写啦,艳璎你不要往心里去哦。”华姐安慰着艳璎。 “没有啦,呵呵。”艳璎笑着说,边吃着华姐做的早餐。 突然,有一个人走进店里,是杉落。 华姐微笑着对杉落说:“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吃什么?” 杉落没有回答她,直直走进艳璎,拉住艳璎的手,走了出去。 越临看着这个男生,觉得很眼熟,啊,对了,就是四年前跟艳璎告白的男生啊,至今印象还很深刻。 “妈,我出去看看。” “哦,小心被人偷拍啊。” “知道了。” 杉落紧紧地牵着艳璎,没有目的地走着。 直到艳璎甩开杉落的手,他才停下来。 “干什么。”艳璎问着。 “那个男的是谁?”杉落看了报纸,很着急。 “你不用管。” “不行!你是我的,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你不是看过报纸吗?还问我。”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好好好,他是江越临,满意了吧。” “蓝艳璎……你喜欢他,对吗……”杉落有些哽咽。 “没有。” “真的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 “说啊。” “不知道。” “可是我好喜欢你。我该怎么办?”杉落说着。“不过,我又很自信,你一定还喜欢着我。” “?” “你看你的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呢!” 对哦,四年前杉落送给艳璎的项链,艳璎直到现在还戴在身上。 “宫伊杉落……我……” “又忘了吗,你该叫我什么?” “宫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从四年前你告诉我你弄错了的时候,我就恨透你了,我就不会再叫你那个字了!” “对不起……艳璎,不要恨我。” “没办法了,我会一直恨着你。” 突然,杉落的唇贴在了艳璎的唇上,他紧紧地抱住她,她没有挣扎,任他吻着、抱着,幸福感顿时蔓延开来…… “你从来也没有恨过我,对吧?” “啊?”艳璎有些吃惊,其实她也不知道心中的感觉是不是恨。 “艳璎,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要!” “为什么?” “我……”艳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了。 “因为蓝艳璎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越临懒懒地走了过来,从杉落手里拉回了艳璎,揽住了她的腰。 “你是江越临。” “没错。” “凭什么说艳璎是你女朋友。她刚才还说不喜欢你。” “哈哈哈哈……刚才不喜欢,现在就喜欢了。”越临边嚼着口香糖边说着。“要不要证明给你看啊?” “你想干什么?”艳璎小声地问着。 “吻你。”说着,越临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吻住了艳璎。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越临和艳璎两人,而一旁的杉落,是多余的。 “……”杉落望着拥吻着的两人,心中好痛。 越临继续吻着艳璎,艳璎没有挣扎,或许这样杉落就会离开了吧。 杉落的心越来越痛。 可是,吻还在继续着。 越来越痛了。 慢慢地,慢慢地,杉落倒在了地上,世界在旋转着,渐渐地,眼前慢慢地变黑了。 “落!”艳璎挣开了越临,扶着杉落,拼命喊叫着。“落,落,你怎么了!落。” “快送医院。”越临冷静地说着。 “嗯!”艳璎好后悔自己伤害到了杉落。 医院走廊上,艳璎自责地打着自己。 “喂,你干嘛啦。这样有用吗?” “都怪你啦,要是落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可是,我……” “你还爱着他?” “……”突然间,艳璎才知道,这四年间,她以为已经彻底忘掉他了,可是禁不住,最爱的,还是他…… “是就是呗。”越临靠在走廊地墙上,抽起了烟。 “喂,你不可以抽烟啦,要再被人拍到了……”艳璎停了一下。“还有,早上你强吻我,被人拍到又该怎么办?” “……”越临扔掉烟。“都说不怕了。嘿嘿,难道你怕和我传绯闻呢?” “……” “嘿嘿……” 手术室的大门开了,杉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 噔,手术室的灯便成了绿色,门打开了,宫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推着床向另一个病房快步走去。 …………………………………………………… 仿佛是四年前的一幕重演了。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摘下口罩,问。 “是我。我跟你去登记……蓝艳璎,好好照顾你的那个谁。”越临邪笑着,跟着医生走了。 “……”虽然对越临很无语,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有一股温暖的感觉。 杉落静静地睡着,艳璎轻轻握着他的手,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杉落的面容有些憔悴,有些苍白。望着他,四年前的一幕幕像放映似的重现着…… 十六岁那年,一次校庆,她认识了他,甚至算不上认识。 那年冬天,他告诉她,他喜欢她。 还是那年冬天,他为了救她,中了毒。 十七岁生日那天,他为她举办了超级生日大派对。 生日不久,她被绑架,是他,找到了自己。 …… 他还在熟睡着,艳璎的眼前却有了一层蒙蒙的雾气。 以后,即使他不要她了,她还是会守护着他,从现在起,她要做他的守护天使,隐形的守护天使。 她专注地望着他,以至于越临走进病房她也没察觉。 “喂,不用那么花痴吧。” “……”艳璎依然专注地望着杉落。 “拜托,先吃点东西好不?我饿死了。” “你先吃嘛,我不想吃。” “不是吧,你不吃哪有力气照顾这个病人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 “要吃不吃随你,我放这了,那我先回去咯。” “嗯……拜拜。” “拜。” 越临离开时,故意用力地关上门,力度大得连窗户都有些颤抖,也让杉落醒了。 “你醒了……”艳璎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 “……”杉落挣开了艳璎。 “……”艳璎有些吃惊。 “你走吧……” “我不走。” “我叫你走!”杉落有些激动。 “你不可以太激动,医生说你从小患有心脏病,不可以太激动的……” “我激动又怎样?你会关心我吗?我死了,不正好可以撮合你和江越临吗?”杉落依然激动地怒吼着。 “是这样吗……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和江越临有什么关系呢……”艳璎轻笑了。“其实,我和他认识还不到两天呢。” “不到两天他就可以吻你,就可以抱你,就可以说你是他女朋友了!?”他很激动,却激动得连吃醋的味道也飘了出来。 “原来,你是吃醋啦?”艳璎调皮地扎眨眼睛。 “没有……”杉落别过脸。 “对不起……不该,让你那么生气的。”艳璎眼前又冒出一片雾气。“所以,如果我走会使你开心点,我会走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那我走了……拜拜。” 艳璎起身要离开,可是,手却被紧紧地抓住了。 “蓝艳璎……不要走……我……我需要你。”杉落抓住了艳璎的手。 “是吗……可你不是要我走吗?”艳璎故意这么问。 “气你的……”杉落小声地说。 “其实,我也不会走的,因为我知道,宫伊杉落需要我,嘿嘿。”艳璎使出了一贯的蓝氏腹黑笑。 杉落的手轻轻碰住艳璎的唇,轻柔地擦着。 “?”艳璎不解。 他的手放下了,笑了说:“这样干净多了。” 艳璎还是不解,突然,他吻住了艳璎,用力的,深情的…… “真的可以出院吗?不用再好好休息几天吗?”艳璎紧张地对杉落说。 “不了,公司还有好多事要我处理呢,这几天耽误太多了。”杉落说着。 艳璎的表情有些失落:“对不起……” “不是你的原因……艳璎,重新考虑到我公司上班好吗?”杉落微笑地说着。 “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大学念的是新闻系,和你的公司毫不着边,去了那里,只会给你们添乱。”艳璎有些犹豫。 “不会的……嗯,你可以当我的助理嘛,好不好?就当是我求求你嘛。”从来,杉落没这么撒娇过。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杉落语气强硬地说。 “那……好吧。”艳璎答应了。 杉落开心地抱住了艳璎。 “从今天起,蓝艳璎就是我的助理。”杉落牵着艳璎的手,向公司所有人 第87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女人邪恶的一笑,远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戴着帽子,戴着大墨镜。 “好奇怪啊……”艳璎坐在沙发上,为刚才那个女人声疑惑着。 “怎么了?”华姐吃着水果,问。 “没什么啦,就是刚才我给落打电话时,是一个女人接的……”艳璎摇摇头。“算啦,没什么,呵呵……” “对嘛对嘛,爱一个人啊,就应该相信他。”华姐笑着说。 第二天,各大报纸头刊都登出了杉落和一个女人相拥的图片,下面则是天花乱坠的文章。 “姐。怎么回事啊……”小杰看着报纸,皱着眉头说。 “啊?我看看……”艳璎接过报纸,看了一眼,扔回给小杰。“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没什么啦。” “姐,是不是你和未来姐夫吵架了?” “没有啊,你小屁孩管那么多哦,快赶上三姑啦。”艳璎取笑小杰。 “姐,我不是小孩子啦,我19岁了……” “唉呀,好啦好啦,你是男人了,行不?” “可是,你和未来姐夫真的没有感情不和谐吧?” “嗯。好啦,你快去打工啦,今天我还要去面试呢。” 在鹿新报社。 “你好,我叫蓝艳璎,我想要应征一名娱乐记者。” “呵……蓝小姐,你的条件倒是蛮符合我们的。不过……”马主任拿出一份报纸,是今天的。“你看看,别以为大家都忘记了,四年前,宫伊杉落向你告白的那一幕可是感动无数人啊,可是,相隔四年,他就抛弃你,和一个坐台女郎卿卿我我,这,怎么解释呢?” “马主任,相信我,宫伊是被偷拍的,事实肯定不像报上写的那样。” “证据呢?只要你拿到证据,我们就聘用你。一个最基本的娱记,起码要找到证据来反驳,是吧?” “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 “ok。说定了。” 来到sny公司。 正在工作的秋琳看到艳璎来了,惊讶地跑到她前面。“艳璎艳璎,看报纸了吗?” “看了啊,呵呵,没什么的……对了,落呢?” “落?” “呃……就是宫伊。” “啊!?你竟然称呼总经理为落,太让人羡慕了……”秋琳发花痴中。“对了,总经理今天没来上班耶……” “是吗……呃,那秋琳,你好好工作哦,改天咱俩再一起去逛街哦。” “嗯嗯!拜拜。” 凭着直觉,艳璎来到了一个地方。 杉落孤独地坐在树下。 “嘿……”艳璎拍了拍杉落的肩膀,微笑着。 杉落抬头,是艳璎,心情这么好,肯定还没看报纸吧。 艳璎坐了下来,挽着杉落的手,靠在杉落的肩上。 “心情很不错吗……” “嗯啊,对啦,今天怎么没去上班?”艳璎问着。 “呃……对哦,我忘记了耶。”杉落装傻。 艳璎心里暗笑着。“嘿嘿,别装了,不用问我看报纸了没有啊?” 杉落一惊。 艳璎靠着杉落,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相信你。” 杉落看着艳璎,无助地垂下头:“对不起……你肯定,很生气对吧……” “没有啊,我不生气啦。” “还是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你说哪去了啦。”艳璎轻轻打了杉落脑袋一下。“嗯,只不过,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其实昨晚,我去了酒吧喝酒,因为我心情不好……那个女的主动过来对我拉拉扯扯……还有,其实,我抱她,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你……这是真的,可是,听上去,好像是骗人的,对吗……”杉落又深深地垂下头。 艳璎微笑着,然后她将杉落转向自己,吻住了他。 “你……真的相信我吗?” “嗯啊,如果不是相信你,我干嘛来找你啊?” “谢谢你……” 杉落轻轻拥住艳璎。 树下,一朵一朵的樱花华丽地飘落…… “落,嗯……我想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啊找到一份记者的工作,可是啊,他们给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澄清今天报上的八卦新闻。” “嗯,我知道怎么办了。”杉落微笑着。 艳璎揽住杉落的脖子,欢呼雀跃着。 杉落微笑着:艳璎,谢谢你。 再次来到天涯酒吧,不一样的心情。 人们依然疯狂地扭转着,舞动着。 来到那个吧台,酒保专心地调着五颜六色的酒。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杉落坐在椅子上,问。 酒保抬起头一看,啊,当然记得啊。 “嗯,当然记得,昨晚啊,你喝的太醉了,我还真怕你会出事呢。”酒吧边调酒边问。“可是,今天报纸你看了吗?” “嗯,所以我才来问你。” “不是我爆的料……”酒保连忙解释。 “所以,我要你跟我说,昨晚那个女人是谁?” “哦,吓我一跳啊。她啊,是晓美啦,要找她吗?看,在那边——”酒保指着一个角落,说。 “谢谢了。” 晓美落寞地抽着烟,头发是刺眼的火红色,烟熏妆涂得很浓,穿着很是暴露、性感,过往的人总不忘望一眼。 杉落才不管这些,他径直上前。 晓美看到有人来了,立刻掐掉烟,满脸陪笑着说:“帅哥,来喝杯酒啊。”抬头一看,怔了一下。“怎么是你啊……” 杉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昨晚,是你的阴谋吧。” “哼,原来啊,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问我是不是玩阴的啊?”晓美又换了一个表情,冷冷地坐了下去。“要做生意找我,没事给我滚开。”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拜托啊,不就上报吗?必须搞得那么隆重啊。”晓美又抽起了烟。 “给我说!”杉落拉起了晓美,低吼着。 “给我放开……我就不说,你怎么着!?”晓美狠狠地瞪着杉落。 杉落力气放小了,也放开了她。 她又重新满脸堆笑着:“这样就好嘛,帅哥啊,坐下来好好说话嘛。”她上前开始肆意碰着杉落。 “给我放手!”这次,不是杉落的声音,是艳璎的声音。“你给我放手。落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嘛。” 艳璎上前,挽住杉落,对晓美说。 “你是谁啊?”晓美放开杉落,重新坐在沙发上,说。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艳璎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小任性了。 “喔,我知道了,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什么艳璎的,是吧?” “没错!” “我还以为这么帅的男生会看上那个美女啊,原来是你啊,不过如此嘛,不就是你早点遇到帅哥嘛,如果我比你早一步,说不定啊,帅哥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晓美斜视了一下艳璎,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啊……”艳璎想说下去,又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了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有人指使的吗?” “劝你啊,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给我说。”杉落从钱夹里抽出一叠大钞,说:“如果你说的话,这些就是你的。” 晓美被钱吸引住了,她连忙说:“真的?” “嗯。” “那好吧……其实啊,是——”晓美凑近艳璎和杉落,说:“是江越临喔,是他让我靠近帅哥,然后伺机拍照。其实啊,艳璎,我很羡慕你呢,有这个帅哥,还有那个明星……” “够了。这是你的钱,艳璎,我们走。”杉落把钱扔给晓美,牵着艳璎离开。 “怎么会是江越临呢……”艳璎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想通。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杉落还是很奇怪。“艳璎,你……有对江越临动心吗?” “没有。” “真的吗?” “嗯……对于他,我只觉得人很帅,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吗?” “落,你很啰嗦耶……” “那,现在,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吧?” 是啊,无数次告诉自己,已经忘掉他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谁了,可是,在那个时间,却还是记得,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那,我会的。” “艳璎……我爱你,永远像四年前那样爱你,而且,不因为是不是弄错认了。” “我也好爱你啦。”艳璎微笑着揽住杉落,小鸟依人地在他的怀抱中微笑着…… 晚上,艳璎来到了华姐的店里。 越临也在,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艳璎啊,今天的报纸……你俩没事吧?” “呵呵,没事啊,感情还特别好呢。”艳璎特别在‘感情特别好’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越临突然怔了一下,但又接着看电视。 “那就好啊,呵呵……来,我给你洗个水果吃。” “嗯,谢谢你哦,华姐。” “江越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拍的。”艳璎气呼呼地坐在越临面前,拷问他。 “干什么……”越临继续看着电视,说着,语气中,明显的紧张。 “你还说——”艳璎抢起遥控机,关掉了电视。“你给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啊,好玩呗。”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非要我和落分手了才开心啊?” “你们怎么了?”华姐端着一盘水果,看到艳璎和越临似乎在争吵,很是疑惑。 “华姐,我告诉你……”艳璎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越临打断了。 “呃,妈,我和蓝艳璎出去说说。”说着,他拉着艳璎出了门。 他,戴着墨镜,戴着黑帽子。 “可以说了吧?” “好了啦……说就说,就是我找个女的,靠近宫伊杉落,然后,偷拍了呗……” “你真阴险啊,本来我还不相信,还真是啊!”艳璎很激动。 “喂,蓝艳璎……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江越临啊江越临,一个偶像明星啊,居然干这么卑鄙的事,我,我鄙视你!”艳璎恶狠狠地瞪着越临。 “干什么啦……”越临一脸的无辜。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艳璎,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 “我喜欢你啊。”越临终于说出口了。 “什么啊,你耍我啊。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就是我喜欢你嘛。” “拜托,这个笑话不好笑。”艳璎一脸不耐烦。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拜托啦,我有什么可以你喜欢的……” “那,宫伊杉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越临直视着艳璎,说。 “……”是真的吗?还是,他在耍自己?艳璎分不清楚。 “我,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已经是宫伊杉落的女朋友了,我,只能偷偷地喜欢你,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你转校了,我很难过,可没想到,四年后,居然还可以遇到你……”越临轻笑着说。 “……”不可能吧?江越临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当初杉落说喜欢自己,都还很疑惑呢。 “蓝艳璎,我终于说出来了,所以,我还是会喜欢你,直到——你是我的。”越临看着艳璎,说。 “不要。”艳璎拒绝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永远不会。” “不能,给个机会吗……” “不可以。”艳璎拒绝了。 “可是,不管如何,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你好恶心啊……”艳璎摸摸皮肤,咦,都有鸡皮疙瘩啦。 家门口,有一双黑色的皮鞋,光亮光亮的。 杉落坐在沙发上,笑着和小杰聊天。 看到艳璎回来了,小杰很识趣地回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会来的哦?”艳璎坐在杉落旁边,问。 “你,问江越临了吗?” “问了。” “那,他怎么说呢?” “他说啊,他喜欢我。然后,就偷拍你,为的就是拆散我们了呗。”艳璎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那你,怎么说。”杉落有些吃惊。 “没有啊,我就拒绝他了嘛。” “就这样?” “就这样。”艳璎轻松地回答着。 “你没有心动吗……”杉落语气有些低沉。 “没有啦。落,你要相信我嘛。”艳璎撒娇地躺在杉落的怀中。 “嗯……”有些不坚定。 第二天一早,艳璎来到华姐的店里帮忙。 “艳璎,你工作找得怎样?” “呃,还没好,不过,也应该快好了。”艳璎轻松地说着,丝毫没有被越临的告白吓到。 “妈……”越临穿着松松的睡衣,一脸睡意地走了出来。“啊,蓝艳璎,你怎么也来了……” “你的衣服……好囧啊,哈哈。”艳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注重形象的越临连忙跑回房间里换衣服。 “呵呵……”华姐也忍不住乐呵呵的。 华姐去买菜。 艳璎看着电视,越临偷偷地看着艳璎。 艳璎察觉到一丝不对头,她看了一眼越临,发现他在看自己。 “干什么啊?”艳璎问。 “嗯……你接受我的告白吗?” “不接受。”艳璎干脆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艳璎依然看着电视。 “唉……”越临有点无奈。 “对了,麻烦你等会去报社澄清下落的绯闻,祸是你惹出来的,所以,也要你去说清了。”艳璎说。 “啊?可是我是明星耶,而且,今天我还有通告。” “管你啊,是明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不行啦,现在就去。”艳璎硬拽着越临,拖着他去了报社。 鹿新报社里。 “什么?你说,是江越临乱杜撰的?”主编跌破眼镜。 “嗯!”艳璎把越临拽了过来。“江越临,你解释清楚。” “……”尴尬,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呵,这是个大猛料啊,如果我们爆出是偶像明星江越临为了这个女孩子,而不惜乱爆料新闻来破坏别人,从而达到目的……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喂,我叫你不要乱编!”越临有些恼火。 “好啦好啦,主编,请你别乱写,我们这次来只是澄清新闻,你现在也看到了,是吧?然后,请你履行诺言。” “好好好,没问题,你叫蓝艳璎是吧?还挺有实力的,好吧,就录用你当小娱记。不过,如果不想我们登出这些污点新闻,那就要……来一个江越临大专访,怎么样?”主编利诱艳璎。 “江越临……”艳璎看看越临。 “好啦好啦。”越临一脸不耐烦。 “合作愉快。”主编一脸笑容。 “落,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这几年,我的手艺突飞猛进的喔。”艳璎心情好好。 “随便了……”落的心情,却很一般。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艳璎小鸟依人地坐在杉落的旁边,问。 “没有……” “不要骗我了。你啊,我一眼就看得出心情极为不好。告诉我,怎么了?” “没什么……” “嗯?”艳璎一脸不相信。 “真的没什么……”杉落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样吗……”艳璎笑容也僵硬了。“那随便了……对了,落,你的绯闻啊,明天就会给你澄清啦。”笑容重新回到艳璎脸上。 “你怎么澄清的。”杉落的表情很平静。 “嗯……就是啊,我和江越临去报社啊,然后他承认文章是他杜撰的,然后,你就清白啦!”艳璎一脸愉悦。 “为什么……”杉落还是重重地坐下了。“为什么,每次你的身边都要有江越临呢!?” “你在说什么啊……”艳璎一脸迷惑。“只是需要啊。” “需要他陪你?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想到我呢!?”杉落沉沉地低吼着。“知道吗,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当四年后,我找到了你,你的身边没有其他人,我很庆幸,我想要珍惜你,可是,每次,你的身边却总会有个江越临……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到几个月,就足够你把所有的信任都转交给他吗?” “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越临,我一直把他当成普通的朋友,再普通不过了,为什么我不找你,因为,我不想要你太分心,我希望你能专心地工作,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这无中生有的烂绯闻!”艳璎的情绪,又突然间变得激动。 “真的是不想要我分心吗?还是,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杉落有些失神。 “落,是不是你,已经不愿意相信我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四年前,我很想很放心地接受你给予的爱,我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四年前,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而四年后,你却得不愿意给予我空间,不愿意全心信任我……也看得出,你爱我爱得很累,那么这样,先让我想想,好吗?” “不要。给我个答案。”杉落绝望地看着艳璎。“是要我,还是要江越临?” “我要你。”艳璎很坚定地说。“一辈子,我只会选择你……” “那江越临呢?”杉落的语气,缓和了些。 “朋友。” “嗯?” “对。”艳璎擦去眼泪。“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而你,就是我的整个天。” “对不起……”杉落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我应该相信你的……对不起,艳璎……” “落……什么也不要说了……”泪水肆意地在艳璎脸上流淌着。 “艳璎,从今天起,我会信任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了委屈……”杉落轻轻擦去艳璎的泪水,落下一个吻。 艳璎傻傻地看着杉落,突然,杉落狂热地吻住了她,深沉的…… 这个夜晚不再孤单,杉落,留在了艳璎家…… 第二天一醒来,艳璎还在甜甜地睡着。 昨晚,艳璎已经完全交给了自己,为什么,还很慎得慌,是担心失去的害怕,还是依然无法全身心去相信艳璎呢…… 艳璎侧过了身,看着杉落也在看着自己,她甜甜地微笑着:“早安。” “艳璎……为什么……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艳璎乖巧地躺在杉落怀中。“这样,永远我是你专属的……” “谢谢你……”杉落紧紧地抱着艳璎。“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二天的新闻头版,让人吓了一跳。 头版被鹿新报社夺去,登着令人大吃一惊的新闻:宫伊杉落的桃色绯闻居然是大明星江越临幕后操作!原因竟是一个女生。 看着看着,杉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当他抬起头时,艳璎一脸灿烂的笑容。 艳璎端着丰盛的早餐,放在他面前:“吃吧……咦,你在看什么哦……” 艳璎将报纸夺了过来,一看,霎时什么也明白了:“所以,你又在怀疑了?” “不……我会相信你的……” “相信,不是用说的……嗯?”艳璎静静地看着杉落。 “嗯……”杉落拿起报纸,走到垃圾桶前,扔了下去。“我承认,刚才有些……吃醋……”吃醋这俩个字,杉落说得格外小声。 “宫伊杉落,以后心里藏着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听见没!”艳璎靠在杉落身上。 “是,蓝大小姐……”杉落不自禁微笑了一下,艳璎,还是爱着自己的。 “艳璎,这个星期六,是什么日子?”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对哦,我生日耶……”星期六,就是艳璎21岁的生日了。“我又想起四年前你给我过生日的那天,真的好感动……” “那就再来一次嘛……” “不要!你还嫌我丢脸丢不够吗!?”艳璎气鼓鼓地说。 “啊?你应该感到很幸福才对啊。” “什么嘛……全国直播,很要命耶!” “呵呵……嗯,既然不要那么铺张,但也要送你一份惊喜的礼物啊……” “嗯?是什么呀?” “嗯……先保密。” “哼!小气鬼!”艳璎一脸不高兴。“算了算了,反正星期六也快到了,到时,看你送给我什么惊喜大礼物。” 晃眼,星期六到了。 今天,杉落要来接艳璎去一个地方,嗯,是什么地方呢? “去哪里呀?” “等会就知道。”杉落微笑着。 车子在机场前停下了。 艳璎以为杉落要带自己去旅行呢,高兴极了。 “可是,不用带行李吗?” “什么?带行李干什么?” “你不是要带我去旅行吗?” “你想的好美啊,呵呵……才不是去旅行。”杉落轻轻牵着艳璎的手。“比旅行更棒哦。” 突然,关口走出那么熟悉的三人。 “啊!芊玥、洁恩、藤希学长……”艳璎好开心啊,那么久不见的三个好朋友。 “艳璎……我们都好想你啊……”洁恩和芊玥上来就一个大大的拥抱。 “黄芊玥!跟你的金辰帅哥怎样啦?” “嗯嗯,进展超好的……金辰说,他进修完后,我们就要订婚……”芊玥一脸幸福。 “好啦,恭喜你……洁恩!你呢?” “呵,这几年在美国,我也收获很多喔……” “有没有男朋友?”艳璎很八卦地问着。 “还没啦……”洁恩甜甜地笑着。 “怎样,这份礼物,惊喜吗?”杉落走过来,微笑着问着艳璎。 “什么嘛!他们是人,不是礼物,送来送去的……嗯,不算不算,重新送给我一份礼物。”艳璎耍起赖。 “嗯,早料到你会这样……”杉落似乎有准备。 杉落拍拍手,全机场的人们都静下来了,摄像机等设备齐刷刷举了起来,对准了艳璎和杉落。 不会又是全国直播吧…… 杉落单膝缓缓跪地,拿出一个精美的黑色小盒子。 打开,一枚嵌着闪闪发光的钻石的戒指,向艳璎露出了微笑。 “啊?”艳璎有些不敢相信。 “艳璎,嫁给我。”杉落微微笑着,对艳璎说。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全国直播啊,四年前一幕,又重演了。 艳璎感动极了。“蓝艳璎,快接受呀!”芊玥在一旁比她还着急。 艳璎微笑着,上前,想要说我愿意时,机场内一个超大电视却播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本台记者刚获消息,偶像明星江越临疑因情想不开在家自杀,目前陷入昏迷状态中,已送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艳璎傻了,江越临自杀? 杉落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将艳璎转向自己:“艳璎,答应我。不要去看他……” “可是……”艳璎有些犹豫,不能见死不救吧…… “快答应宫伊少爷啊!”人们纷纷喊着。 “哦!我认出她了,她就是和江越临闹绯闻的神秘女生!怪不得那么眼熟……”一个抬着摄像机的记者模样的人开了口。 “我知道了,原来江越临自杀也是因为她哦。”人们纷纷猜测着。 “艳璎……快点答应我,再去看他……”杉落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了。 突然,艳璎的手机响了,是语音信息。 艳璎颤抖着点击,江越临的声音: “蓝艳璎,不准你和宫伊杉落订婚……我要,你是我的。如果你和他订婚,我就死掉,永远让你后悔……” 声音断掉了,艳璎痛苦地看了一眼杉落,杉落表情很复杂。 “艳璎……答应我……”杉落愤怒地看着艳璎,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我……我要先去看看他,好吗?” “……”杉落一言不语。 艳璎紧紧地握住杉落的手,又放开,紧张地跑向机场大门。 “蓝艳璎。”杉落失神地站在原地,大声地吼着。“你要他,还是选择我!” “落……我当然要你……可是,我没办法看着江越临去死吧……”艳璎边说着边望着机场大门,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去医院。 “所以,你选择他……”杉落绝望地看着艳璎,痛苦地说。 “不是……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对不起……”艳璎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场一片哗然…… 杉落的头嗡嗡作响,周围人同情的眼光,汇集在一起的闲言杂语,杉落受不了了,顿时,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倒下了,犹如那次越临吻着艳璎一般的痛苦,心好痛,真的好痛。 终于,眼前全部被黑暗覆盖,再也听不到艳璎的呼喊声,呵,这比死了更难受,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女生抓得那么紧,放手吧……可是,做得到吗?那,就要报复了,让她,更痛苦…… 杉落的嘴角突然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少爷,少爷!”管家奔上来,扶起晕倒的杉落。“救护车!少爷心脏病复发了……” 一路狂奔向医院的艳璎,在街边的电视上,又得知一个让她心痛的消息: “宫伊企业年轻接班人宫伊杉落因订婚对象的离开,而旧病复发,目前也送往医院抢救……有知情人称,江越临的自杀和宫伊杉落的旧病复发都是由同一个女生所引起的……” 突然停住了脚步,艳璎终于忍不住了,她瘫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得深深的,痛哭起来…… 医院走廊上都是记者,听人说,越临还在抢救。 坐在椅子上的华姐,一脸痛苦的表情。 “华姐……”艳璎坐在她旁边。 “艳璎,小临他……是因为你……才自杀的……”华姐控制不了情绪,痛哭了起来:“是割脉自杀的,他是死意已决的,割得特别深……” “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 突然,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医生推着越临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样了。”华姐焦急地问着。 “还好,发现的及时,幸亏没什么危险,不过,还是要看紧伤者,不要让他再次情绪过激了……” “是是是。” 越临有些憔悴了,他没有睡着,他强忍疼痛睁开了眼,四处寻找那个人,终于还是在角落里看到了艳璎。 艳璎走了过来,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他闭上眼睛。 病房里,只剩下艳璎和越临,许久安静得很,越临还是开了口。 “蓝艳璎,你有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暂时没有。”艳璎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吗?” “嗯。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宫伊杉落的女人。”越临平静地说。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认为我和落几年的感情,会因为你而不堪一击吗?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永远专属于杉落……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伤害到的只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妈妈!?” “你 第88章 我忘记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怎么会来的……”艳璎有些吃惊,杉落不是不理自己吗? 杉落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走进了医院里。 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越临。 华姐已经哭得不像样,原来越临又一次陷入昏迷,而且情况很严重。 “华姐你放心,越临不会有事的。”艳璎安慰华姐,而一旁的杉落看着她,心里也好痛。 …… 等到医生出来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越临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这次需要隔离治疗了。 总算没事就好了,华姐和艳璎长舒一口气,艳璎突然想到身边还有杉落啊,转身一看,杉落早已经离开了。 一遍又一遍拨打着杉落的手机,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艳璎明白,是杉落不想和她说话。 “对不起……”艳璎一遍又一遍对着手机说,希望那边的杉落可以体会到她的无助。 第二天,艳璎一早来到sny公司门口。 “请问一下哦,总经理在不在?” “总经理今天就要飞去法国啊。”柜台小姐回答艳璎。 心底里凉凉的,杉落没有跟自己说。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耶……不过应该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吧,因为总经理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经理打点,看样子,不是一两个星期的问题哦。” “啊……是这样吗……谢谢你了。” “少爷,真的不要告诉艳璎小姐吗?”候机大厅里,管家问杉落。 “不用了。让她专心点照顾江越临吧……” “可是,如果她找不到您,会很难过的。” “会吗……”杉落轻轻一笑。“我早已经,感觉不到艳璎很爱我了。她还会在乎我吗。” “会的。连我都看得出来,艳璎小姐始终是爱着您的。” “……”杉落闭上眼睛。 艳璎坐计程车来到了机场。 听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这班飞机已经差不多快起飞了。 “杉落,千万要等我。”艳璎心里暗念着。 候机大厅满满的都是人,怎么找呢…… 艳璎有些失落,该不会,杉落已经搭飞机离开了吗? “请搭乘k-715班飞机的旅客到关口办理登机手续。” 对了!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就是这班飞机,那也就是说,杉落还没走,他肯定还在这个大厅内。 “少爷,走吧。” “她没来吧?” “是的,目前还没来。要不要,再等等?”管家询问杉落。 “不必了,我们走吧。”杉落轻轻摇头,说。 “是。” 管家在办理登记手续,而杉落则站在一旁。 “少爷,走吧。”管家第二次说。 “嗯。”杉落转身要进入关口,但却又停了一下,他回头,期待的那个人没有来,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走了吧。 就快踏入关口时,“落!等等。” 杉落楞了一下,转身一看,是,是她。 艳璎跑到杉落前面,抱紧了他。“谁叫你不告诉我你要走……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我……”杉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走……要走,也要带着我……”艳璎把头深深埋进杉落的胸口。 手中的行李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杉落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是,是我不好,不该不告诉你就要走……” “是我不好……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江越临的事情,我不会管……原谅我,好吗……” “什么也不要说。” 杉落深深地吻着艳璎,机场的人们,看着这对情侣,鼓起了掌。 管家会心一笑,他知道,这张机票,该退掉了。 “管家,你先出去吧。” “是,少爷。”管家微笑着退出房间。 杉落紧紧牵着艳璎的手,专注地看着她。 “落,你知不知道早上,吓死我了……”艳璎难过地说。“幸亏及时赶到,不然,我会懊悔死的。” “对不起……”杉落紧紧搂着艳璎。“不应该的。” “不是不是,应该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每次都要理会江越临的,还忽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很难过的……” “我也不好,不该那么不信任你……” 两人纷纷自责起自己。 “好了好了啦,嗯,落,我保证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忽视你了!” “我也不会再这样……吃醋。”杉落说到“吃醋”这两个字时,声音压得好低好低。“我想去看看江越临,好吗?” “啊!?”艳璎惊讶极了。 “没什么,我只想,看看他好些了吗。你,陪我去吧。”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啊!?落,你……” “嗯?” “嗯。”艳璎点点头。 病房里,华姐守着睡着的越临。下午,越临情况好转,由隔离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华姐……”艳璎轻轻地叫着华姐。 华姐一转头,是艳璎,还有……杉落。 “你好。”杉落不知如何打招呼。 “啊……宫伊少爷,您怎么会来……”华姐有些吃惊。 “我来看看江越临。” “啊,那怎么可以呢……”华姐有些心慌。 “华姐,没事的……”艳璎微笑着说。“呃,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呃……好。” “艳璎,宫伊少爷,知道了吗?”华姐紧张地问艳璎。 “我没说……可,我不知道管家有没有向杉落说起……不过你放心,杉落不会伤害越临的。”艳璎握紧华姐的手,说。 “那就好……” 杉落坐在越临旁边,打量着他。 越临慢慢地醒了,看到坐在身边的不是妈妈也不是艳璎,而是宫伊杉落,他有些失望。 “怎么,看到我很无趣吗?” “是。”越临直接了当地说。“你为什么来。” “没有为什么,只想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就这样?” “嗯。” ………… 杉落从病房里出来,艳璎和华姐在外面等着。 “你们说什么了呀?”艳璎问杉落。 “没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那我们先走了。” “啊,再见。” “艳璎……”杉落坐在石椅上,闭上眼睛,沉沉地说着。“对不起,这段日子,我不该一次又一次让你伤心难过。”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呢?”艳璎感到很奇怪。 “刚才我和江越临聊了一会,他说,看到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一点也不快乐,他很生气……” “没有啊!在你身边,我很开心,我很快乐,我很幸福!”艳璎连忙安慰杉落。 “不,我想,也许你在他身边会更快乐吧……或许是我扼杀了你这四五年来的幸福吧……”杉落难过地说着。 “落……你不要乱想嘛,没有的事啊。”艳璎拼命否认杉落的说法。 “艳璎,我真自私,真的拥有了你,让你不再是那么完整……” “落,那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那么内疚……”艳璎着急地辩解。 “对不起……”杉落流下眼泪。“对不起……” “宫伊杉落!你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你不要这样子,江越临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我去找他算账。”艳璎跟着哭了起来。 “艳璎,你去找江越临吧,我不适合你……”杉落说完,起身,慢慢地后退,然后飞快地跑着离开了。 “江越临!”艳璎怒吼着。 杉落一路狂奔着,眼泪也狂奔在他的脸上。 突然,他停下,世界好像在疯狂地旋转着,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杉落挺不住了,他,又一次倒了下去…… “是管家啊,怎么了?……什么!杉落出事了?” “怎么了!”艳璎赶到医院,看到手术室的大门紧关着,而管家则神色严肃地守在门口。 “少爷,晕倒在路上,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为什么呢?”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门随即被关上。 “医生,落怎样了?” “谁是宫伊少爷的家属?”医生严肃地询问着。 “我们是。” “宫伊少爷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刚才给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他的一个肾已经坏死……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 “什么……”艳璎顿时瘫倒在走廊上,肾坏死!? “那么,请马上做手术吧,钱您不用担心。”管家冷静地对医生说。 “可是,宫伊少爷的血型十分特别,是rh阴b型,在我国,这种血型rh阴性血型只占千分之三到四,血源是非常紧张的,所以要及时配型,也是很困难的……”医生沉重地说。 “那,那要怎么办,你说啊!”艳璎疯了似地紧紧抓住医生,无助地大喊着。 “现在只能先靠药物治疗,再尽量寻找可以配型的肾了。”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艳璎小姐……”管家拉住艳璎。“我们不能太悲观,少爷还有救的,一定会的。” 杉落经过抢救后,还是活了过来。 杉落沉沉地睡着,手冰凉得可怕。 艳璎紧握着他的手,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 为了自己,杉落一次又一次进出医院。 为了自己不被蛇毒伤害,他不顾一切替自己吸出毒素,即使知道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自己可以回到他身边,看到越临吻自己,他痛苦地倒下…… 为了自己可以答应他的求婚,看到自己离开,他又一次痛苦地倒下…… …… “难道,我真的是你的克星吗?”艳璎自言自语。“还是,我从来就不应该靠近你……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让你不幸福,不快乐吧……” 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可眼泪没有感动杉落,他依然沉沉地睡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艳璎小姐……”管家走了进来,递给艳璎纸。“擦擦眼泪吧。” “谢谢你……”艳璎用纸拭去眼泪。 “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别累垮了,少爷也不想的。” “不,我不想离开落。”艳璎失笑。“啊,那我走了,你好好地照顾落,也许我离开,落才会好的吧……” “千万不要这么想,艳璎小姐。” “我知道了……”艳璎失神地离开了。 艳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已是深夜,街上久久才有一两个人。 “该怎么办呢?落的病,再这样拖下去肯定不行的。” “蓝艳璎。” 艳璎抬起头,是越临! “你怎么出院了……”艳璎有气无力地问越临。 “宫伊杉落的病,我知道了……你,没事吧?” “有可能不难过吗?虽然我知道掉眼泪无法改变事实,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落的血型只占了千分之三左右,所以说,很难找到可以配型的肾……该怎么办……”艳璎又一次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坚强点。”越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 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 “对了!对了!直系亲属!”艳璎想起医生的话,突然明朗起来。“江越临,你是落的弟弟呀!你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你救救落,好吗?” “你都知道了。”越临冷笑了一下。“呵,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对吧?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捐肾给宫伊杉落,永远不可能!” “对啊,我不可以勉强你,还有,从头到尾,我都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没有利用你。”艳璎淡淡地说着。 “对不起,我不该说的那么极端。”越临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头了。 “没关系啊,啊,现在外面很冷,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着凉了。我也要回去了。”艳璎转身离开。 “艳璎。”越临叫住了她。“我愿意去尝试配型。” 病房内,杉落还在沉沉地睡着,管家守在旁边。 “少爷,您要快点好起来啊。夫人和先生,一定会保佑您的。” 艳璎和越临来到医院。 “请帮他和宫伊少爷的血型进行配型。”艳璎焦急地对医生说。 “是。”医生丝毫不敢怠慢。 …… “恭喜!配型的成功率是99。99%!”医生也忍不住洋溢着笑容。 艳璎激动了一会儿,却停顿了下来:就算成功了,可越临如果不同意捐给落一个肾,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 “你愿意捐给落,一个肾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越临。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很恨我吧?” “不会。因为,我尊重你,不会强迫你。” “你知道吗?我妈得知宫伊杉落得病后,让我去跟他配型。”越临笑了一下。“她说,宫伊杉落是宫伊企业的接班人,也是宫伊家族的九代单传,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哼,讽刺啊,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不要这么说!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你不一定是宫伊越临,但你一定是独一无二的江越临!”艳璎对越临说。“加油!” “谢谢你……好,我愿意捐给宫伊杉落一个肾。” 医生的安排下,越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越临。”艳璎微笑着说,笑中却带着泪。 万事俱备,就只等杉落了。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杉落醒了。 “艳璎……”杉落迷迷糊糊地叫着。 “我在……”艳璎连忙坐到杉落旁。“感觉怎样?” “头好晕。” “告诉你哦,很快,你就会好的。” “我究竟怎么了?” …… “呵,肾坏了……艳璎,不要离开我。”杉落说着,又摇摇头。“你还是走吧。” “不!我要陪在你旁边。” “谢谢……” “傻瓜,说什么谢谢。”艳璎微笑着说。 “是不是,我的病,不会好?” “不!越临的血型刚好和你配对,而且,他愿意捐一个肾给你……” “可是,不是说我的血型是很少见的吗?他怎么会……” “啊……是很少见,不过,也有可以配对的嘛,说明,你们很有缘分呀!” “不要。”杉落一口拒绝了。 “可是越临已经签下手术同意书了。” “只要我不签,他就无法捐给我了吧。”杉落轻轻地说着。“不用了,不用他的肾。” “落!” “艳璎,真的不需要。” “可是……” “少爷,接受越临少爷的肾吧,有了它,您才可以继续活下去。” “如果接受了他的肾,我才可以活下去的话,那我宁可,马上死掉!” “少爷,是有原因的啊。”管家终于忍不住。“您和越临少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呀!” “什么……”杉落呆住了。“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哪来的后母?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管家一脸沉着,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 “什么!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杉落大吼着。“江越临绝对不是我的弟弟!我也绝对不是他的哥哥!” “落,你冷静点。”艳璎害怕极了。 “少爷,尽管您不想承认,但血浓于水,永远,您都是他的哥哥。” “我不要!”无论说什么,杉落都不要越临的肾,都不要承认越临和自己是兄弟。 “落!”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不是!”杉落问艳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们一直瞒着我,是吧!” “我们也是不想你太激动的啊……” “……”杉落变得沉默了,顿时,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虚伪。 “能不能,现在就做手术?”艳璎询问医生,她不想杉落的病再拖下去了。 “不行,因为我们要尊重病人本身的意见,征得他的同意,才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 “可是,落他不同意进行手术,那,就这么拖下去吗?” “这……”医生也为难了,因为杉落一旦决定了,无论谁也无法动摇。 华姐店里,艳璎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越临问艳璎。 “落,他不接受手术。” “宫伊杉落,这家伙。艳璎,你不要太担心了。” “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安慰你的,毕竟一个肾,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啊。” “不,无论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越临……”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想,亲自劝他,好吗?” “嗯……” “你,怎么来了。”杉落对越临的到来显得急促不安。 “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了吧。”越临的语气却显得轻松多了。“你知道吗,当年,当我得知了,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时,我没有感到很快乐,相反,我很沉重。是你的兄弟,这个包袱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很想卸下来,可每次看到你和艳璎的甜蜜时,我好痛苦,自己喜欢的女生,是哥哥的了,我觉得,我没什么资本可以去争取这个幸福,所以我忍了,我想,等到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再去把艳璎抢过来。可是,我连自己是谁我都无法确定,还如何去跟自己的哥哥炫耀呢?” “……”杉落没有激动,他静静地听着越临说的每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我无法被家族里的人承认,这种感觉,你一辈子,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即使在偶像明星的巨大光环下,我还是,感到很自卑。”越临的语气沉重了下来。“也许你很恨我妈,差点抢走了你妈妈的幸福,可你知道吗,当我妈从电视上看到了你得病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让我去跟你配型,假如真的成功了,一定要捐一个肾给你,来弥补,她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当艳璎出现在我面前,请求我捐一个肾给你,我吃醋极了,但同时又看清楚了,艳璎永远,是最爱你的,我永远,无法把她真正争取到。于是,我决定从此放弃艳璎,专心祝福你们,为了艳璎不要遗憾,我答应了跟你配型,却真的那么巧,我们刚好配型成功,当我得知我可以捐一个肾给你时,我没有那么地害怕,反而很快乐。” 越临笑了一下,又说:“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好想,叫你一声哥哥,你可以很亲热地叫我弟弟,然后我们哥俩……可以踢一场足球,可以一起去喝酒,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聊天到天亮,这几乎,成了我每一年许下的生日愿望。可我太天真了,可能从头到尾,你只会把我当成你的情敌。我也知道,当你知道我是你弟弟时,你会有多么地愤怒,多么地不想见到我,也会不接受我捐给你的肾。我大可以转身离开,任你去等死,可我做不到,一方面我不想我妈自责,不想艳璎难过,一方面,我又不想看着我第二个亲人离开我,所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肾捐给你……” 越临平静地流下眼泪,杉落也流下眼泪。 “今天,我说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要你,接受我捐给你的肾。” “谢谢。”杉落看了看越临,说。“谢谢你对我的坦诚,弟弟。” “哥……” 兄弟两冰释前嫌,紧紧相拥着,享受着迟来的亲情。 而病房外的艳璎和华姐,早已感动地哭了。 杉落和越临的手术定在星期二。 时间那么快,今天便是星期二了。 “你们兄弟两个要放轻松哦!”艳璎一脸笑容地说。 “我倒无所谓,就是哥你啦,看你很紧张耶。”越临微笑着对杉落说。 “我没有啊,艳璎,给我个幸运之吻。” 艳璎微笑着亲了一下杉落的脸颊。 “那我也要!” “你滚啦!艳璎的吻,怎么可以随便给人。”杉落笑了,笑得那么轻松。“好啦好啦,艳璎,送他一个飞吻吧。” “嘿嘿……”艳璎做了一个飞吻送给越临。 “啊!好舒服哈!” 三人笑了。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 杉落和越临从七点半就被推进手术室了,华姐、艳璎和管家都在外面守着,医院门口还有着一大堆记者。 终于,在进行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后,杉落和越临同时被推了出来。 医生开心地对华姐、艳璎和管家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再等排异期过后,宫伊少爷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谢天谢地!啊,太好了……”华姐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艳璎和管家也欢呼起来。 一个月的排异期过了,杉落已经完全康复了,而越临也调养得很好了。 他们出院了。 …… “落,感觉怎样?”艳璎迫不及待地问杉落。 “嗯,很好。”杉落对艳璎微笑。“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说什么呢!”艳璎眨眨眼睛。“还有,我警告你哦,从此不可以再说那晚上的话!” “嗯,我也是希望你可以快乐点嘛。” “我知道嘛,可是,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呀!” “艳璎,我爱你。”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嘴唇碰到一起,这个吻灼热而浓烈。 彼此的心里,都被幸福充实了。 “啊?你要出国留学!?”艳璎吃惊地问越临。 “是啊,反正现在你和哥感情那么好,我就没有那厚脸皮破坏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我越来越感觉我肚子里的墨水太少了,所以呢,我要去纽约进修表演系一段时间,回国后,我一定会更加地耀眼。我也想,重新做回那个江越临。” “不是。”杉落微笑着。“你是宫伊越临。” “真的吗?”越临显得有些惊讶。 “当然,你回国后,如果愿意的话,就留下来,我们两人共同把宫伊企业经营好。好吗?” “呵,当然好啊。”越临接着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啦。”杉落笑了。 “什么嘛!还没订婚咧,又不浪漫,谁要嫁给你哦!” “不行啊!你一定要嫁给我的。” “不要!” 杉落和艳璎斗起嘴来,一旁的越临、华姐还有管家,都笑了。 晚上,杉落和艳璎手牵手,走在繁闹的街上。 “我们,结婚吧。”杉落装作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 “不够诚意!”艳璎回答杉落。 “不是吧,这样还不够诚意哦!?” “那当然啊,不浪漫,没有戒指,没有派对,没有大餐……”艳璎抱怨着。 “可是上次很浪漫啊,是你不接受耶。” “可那次情况很特殊啊!你弟弟耶,自杀了,我能坐视不管吗?” “我……” “哼,就是你这人啊,太爱吃醋了!” “那要看是谁嘛,不然,我才不吃醋咧。”杉落调皮地捏了一下艳璎的鼻子。 “好了嘛。”艳璎乖巧地点点头。“不过呢,要我成为宫伊太太,也不是很容易的耶,嗯,落,你去想一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我就答应啦!” 说完,艳璎向前活泼地乱跳着,杉落笑了一下,也跟着跑了上去。 “你们,帮我想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杉落愁眉苦脸地说着。 今天,为了想好一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杉落把芊玥、洁恩、藤希、秋琳、管家、越临、小杰都叫到了一起。 “可为什么一定要今天之内想好呢?”小杰不解。“我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答应你的耶,姐夫。” “我知道。可是,后天就是我和艳璎认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了,选这天求婚,最有意义了。” “哦,我知道了,艳璎肯定超爽的,总经理求婚,哇!这件事搁我身上,我肯定幸福死了!”秋琳忍不住羡慕起艳璎来。 “好了啦,快帮宫伊想想办法吧。”还是藤希够冷静。 “如果,像四年前那个艳璎的生日派对那样,怎么样?”洁恩提出了这个建议。“再用一次,也应该会很感动的吧。” “可是,我想有点新意点。” “那么,我觉得,最简单的求婚,反而会更感动的。”越临又提出这个建议。 “可是,这样会让我觉得很随便的。”杉落还是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么,你把艳璎带到豪华油轮上,然后,乘机求婚……哇,多浪漫喔。”芊玥忍不住发起花痴了。 “嗯……”杉落似乎想到什么了。 “艳璎,明天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出去了。”杉落遗憾地对艳璎说。 “啊?哦。”明天是他们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耶,居然放自己的鸽子,哼。“好啦,你去吧去吧,我才不稀罕你陪呢!” 漫长的四年里,艳璎这种转不过来的脑瓜子,还是没变化。 “对不起哦,下次再好好地补偿你。” “哼!” “喂,秋琳,陪我去逛街嘛,现在我超无聊的耶……啊?你要去相亲哦?什么嘛,是朋友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我?当然是朋友重要嘛……哼,还不可以?好了啦,去吧去吧。” “喂,越临哦,陪我去吃大餐……你哥?他没有在啦,嗯,就我一人呀,什么!?不背叛你哥!?哼,我挂了啦。” “喂,黄芊玥,你在哪里哦?啊!在我家附近哦,好耶好耶,我们一起去看你最爱的灵美演唱会吧!什么,你要和你的金辰约会!?哼,不理你了啦。” “喂,小杰哦,我?你姐啦。你今天不是没有课吗,陪我去看电影。什么?没空!?喂,你今天不用打工耶,什么!?还是没空,还是你在泡妞哦!什么,还是没空,你姐重要还是美眉重要哦,什么!美眉重要!哼,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挂下电话,艳璎一脸郁闷:“什么嘛,一个个重色轻友,哼,哼,哼!最讨厌就是宫伊杉落你了啦!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给我忘了!哎哟喂……” 艳璎卧倒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不好啦,都是讲爱情的,哼。” “音乐,也是讲爱情的……”艳璎原本还想打开mp3听歌,还是不要了。 “唉,难熬的一天呐,原来,落,在我的心中,真的有好重要的地位哦。” 艳璎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舔着冰激凌。 “小姐,这是送给你的。”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过来,塞给艳璎一张纸。 “什么呀?”艳璎打开纸条。 上面都是花花乱乱的广告,但在最下面,却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艳璎,我爱你。 “什么呀……谁弄的……”艳璎百思不得其解。 “艳璎,我爱你!”街上的人们,除了艳璎,每个人都大声地喊出 第89章 我们都不要再提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杉落将戒指戴在艳璎的左手无名指上,艳璎也将戒指戴在杉落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先在以上帝的名义宣布,宫伊杉落和蓝艳璎,此刻起,结为夫妇!” 听到这句话,艳璎笑着流下眼泪,杉落轻轻为她拭去。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杉落上前,吻住了艳璎,两人幸福地吻着…… 众人欢呼。 三个月过去…… “哥,你和艳璎还真够意思啊,把公司丢给我,然后两人去度蜜月……” “呵,你不是管理的很好吗?”杉落笑着对越临说。 “唉,还害我没办法去美国留学。”越临无奈地埋怨着杉落和艳璎。 “反正你回来还是要来帮我的啊。” “唉……” “老公!越临!你们看我买什么了。”艳璎兴冲冲地跑了上来,提着一袋东西。 “什么?”越临和杉落同时问艳璎。 “超好吃的东西哦!”艳璎一脸快乐。 “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杉落打开袋子,晕,酸奶!话梅!山楂!这些零食!? “超幸福的,老公,晚上陪我看电视剧,然后,一起吃这些东西好不好?”艳璎挽着杉落的手,撒娇着说。 “好……”杉落一脸无奈。 “哼,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困死了,看嘛,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啦。”艳璎抱怨着。 “而且,脾气还很不好。”杉落乘机发泄。 “什么嘛!” “明明就是了。” “你冤枉好人!”艳璎狡辩。 “你是好人哦?”杉落捏了艳璎的鼻子一下。 突然,艳璎的手从杉落的手中滑下,她,突然,晕倒了。 “艳璎!”杉落连忙扶住艳璎。“送医院!” “医生,艳璎是怎么了?” “没什么。” “那,她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 “感冒了?” “没有。” “还是……有什么大病吗!?”杉落越问越着急。 “她……” “嗯?” “怀孕了!”医生开心地告诉杉落这一好消息。 “怀孕了!?”杉落有些吃惊。 “没错,您的妻子,也就是蓝艳璎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如果没有错,她肚子里就是有了您的孩子了。” “我,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杉落忍不住激动地大笑起来,一旁的越临也笑了。 八个月后…… “你好好走嘛,里面可是有我的小孩耶……”杉落看着已经大肚子的艳璎还在活蹦乱跳着,担心死了。“唉,真担心,以后小孩会不会遗传他妈的多动症哦……” “什么啦!遗传我有那么不好吗!我的基因很棒耶。”艳璎反驳。“你要是不让我开开心心的,等小baby生下来,愁眉苦脸的,有你好后悔的!” “好好好,老婆大人,那晚上,去哪里吃啊?”杉落连忙赔笑。 “嗯……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哦!” “啊?” “我想吃嘛。” “好了啦……” “这……是蛋炒饭吗?”艳璎看着盘子里,一团烧焦了的东西,忍不住起了疑问。 “算,是吧?”杉落也很没谱。 “少夫人,少爷为了这盘蛋炒饭,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首先,这些绿豆不能碰到农药,然后,米饭一定要选最贵的,蛋也要是最新鲜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看,但我相信,这盘少爷集所有心思于一身的蛋炒饭,会很好吃的。”管家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艳璎点点头。“那我吃咯!” …… “很难受吧?” “你说呢!根本不好吃了啦。” 刚才只吃下第一口蛋炒饭,艳璎就受不了了:太咸!太糊! “好了嘛,下次我再好好学习吧……” “嗯……”艳璎奖给杉落一个吻。“老公,你说哦,小baby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叫宫伊越杉;如果是女孩子,叫宫伊越樱。怎么样?” “越杉?越樱……什么意思。”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他们的一切,都可以超越过我们,做一个更好的宫伊企业接班人。” “嗯嗯!老公,你是更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啊!我都喜欢。” “不行,你要选一个!” “嗯,女孩子。” “不行啦!你要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我还怎么办……” “好好好,我喜欢男孩子。” “你,你重男轻女!” “哎哟,你真的难伺候死了。” “啊……”艳璎突然捂着肚子。“肚子好痛。” “你,你怎么了!?” “肚子疼……”艳璎开始冒出冷汗。 “少爷,会不会,少夫人,要生产了?” “啊!快,快叫医生。” 一小时后…… “恭喜宫伊少爷,少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护士抱着一个肉球似的小东西走了过来,递给杉落。 “越杉,真可爱……”杉落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少爷,把小少爷交给我吧,您,快去看看少夫人。”管家赶紧提醒杉落。 “哦,对!” “老婆,谢谢你……”杉落在艳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嗯嗯!啊,是越杉吧!?” “嗯。” “哇,真可爱耶!” “有我可爱吗?” “哼,当然了,比你可爱一百倍!” “不怕我吃醋哦?” “才不怕咧。” 两人笑了,杉落深深吻住艳璎,从此,两人,永远幸福了…… 本节完 面前这幢欧式大别墅,是如此豪华,富态。可在罗明妍眼中却是如此扎眼。那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美貌妇人和为自己开门的男子,在她看来,为何如此心悸? “妍妍!我的女儿!你终于肯回来了~~~~~~”阮月迎上前抱住她。 罗明妍轻轻的推开她。对于初次见面的父母,只觉得这是讽刺。 一旁的父亲罗兆先见了妻子的待遇,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便推开门说:“妍妍,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间在楼上。这一路上,一定累了吧?先休息一下,饿吗?要吃什么吗?” “谢谢,我不饿。” 罗明妍淡淡地推辞了。她打量着客厅,真不愧是富豪之家,陈设不同常人的品位,就连垃圾袋也是上等货。这四壁都挂着照片,是生活照。罗明妍的目光定在其中一张上,是生日会的情景,热闹的生日会,有很多人,人群中有一个很显眼的男孩,与她一般大。 罗兆先走近一看,笑说:“这就是你哥哥,程伊轩。你们差不了几分钟。今年你们的生日会一起过。” “和大明星一起过,我怕受不起。”罗明妍放下相框。 “你知道他?~~~~~那你觉得他的演技如何?去年他还拿了最佳新人奖。”罗兆先自豪的说。他以为,如果罗明妍是程伊轩的fans,那两人日后就好相处了。 可他想错了。 “没什么感觉,”罗明妍走向楼梯,“他得奖,只能说明那些评委的眼光问题。”说完便提着行李上楼。 望着女儿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程式夫妇只能相互叹息。他们相互都明白,这次女儿回来,并不意味着原谅自己的过错,况且,他们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更不用说女儿了。谁会轻易原谅抛弃自己17年之久的身生父母呢? “阮月,别担心。” “兆阳,如果妍妍一直不肯原谅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你看,她不是回来了吗?回来,说明她也是在给我们机会啊!我们只要好好补偿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时间会改变一切,一切,都回好起来的。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啊,对吗?” 阮月听了他的话,知道丈夫只是在安慰自己,可也有几分道理。 “哎,伊轩呢?怎么没见到他?” “他~~~~~~~”阮月刚开口,嘭地一声,门开了,一个男孩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条德国牧羊犬。 “妈妈,爸爸,抱歉,我来晚了。”他喘着气说,“妍妍呢?她来了吗?” 阮月和罗兆先指着楼上:“回房了。” “啊?看来我还是晚了。”伊轩像泻了气的皮球,疲惫的倒在沙发上。一旁的牧羊犬蹲在主人脚边。“我能去看她吗?” “明天吧,这一路来,她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来日方长嘛。”阮月坐在他身边,抚着他的头,“对了,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迟到的原因。哎!别拿有戏份来搪塞哦。” “唉~~您可别冤枉我,我为了早点回来,还抄了近道呢。可就为此,我虽甩掉了狗仔,却被影迷发现,后来发生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伊轩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好吧。大明星。”阮月叉着手,“你这几天还有什么安排吗?” “当然没有!我们说好了要陪陪我的妹妹的。而且,手头上的工作也完成了,有好长的假呢!”伊轩坐回母亲身边。 阮月看着俊美的儿子,他的眼角已有明显的倦色:“孩子,我想关于罗明妍,也就是你妹妹的事,之前我也告诉过你,你也了解。这几年~~~~~” “妈,我知道,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一定吃了不少苦。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她。” “正是因为这样,她的性格有些孤僻,却很坚强。我们听院长说,她从来不麻烦别人,因为孤僻,没什么朋友,也不哭,也不笑。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咽;我们直到现在才去找她,是我们的不对。伊轩,这十六年来,我们给了你所有的爱,现在,我们希望你能用同样的爱,去爱她,怜惜她,好吗?” “妈妈,你不用担心,”伊轩认真的说,“我想我一定可以做个好哥哥的,我还会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委屈。” “恩。” “阮月,公司又来催电话了,我得赶回去。伊轩,下午你得给我呆在家里,回你fans的信;我们的邮箱都塞爆了。”罗兆先急匆匆的披上外套。 “等等,”阮月叫住他,“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带妍妍去见爸爸吧,别忘了。” 罗兆先想了想,点点头。离开。 “爸爸怎么比我还忙?妹妹才来一会,他就出去了,妹妹会怎么想呢?!”伊轩嘟着嘴,倒在沙发上。那只牧羊犬趴在他胸前玩。 阮月不禁笑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你放心,她不会怎么想的。” 的确,此时的罗明妍已看完了他们的“天伦之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转身回到了房间。她将自己的行李整好,倒了杯茶,在网上与同伴联系: “敏敏,你在吗?我是罗明妍。” “收到。赵姐,你回到你家啦?” “恩,你那里一切正常吗?” “是的。姐,你的父母对你如何?” “哼,还能如何?大献殷情,生怕我再受伤害,想赎罪呗。”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姐,你~~~恨他们吗?” “我忘不了他们的无情,忘不了我的养父母,更忘不了在孤儿院里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先生没有道理不知道你的想法,为什么还让你认亲呢?” “我是受了命令才来的,认亲也只是开始罢了,真正的任务我还不知道。就先住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姐,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 “什么话?”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这么想,可我觉得你没必要恨他们。” “怎么?” “虽说他们的确抛弃你17年之久,没有问候过你一句;可他们毕竟是你父母,若真是对你无情无意,就不会来认你了,也不用把你领回家了;这么说来,他们还是在乎你的。至少比起我们这些真正的孤儿,你幸运多了。” “那你来当好了。” “那才好呢!听说你的那个弟弟还是个明星呢!万人迷!人气很高哦。” “省省吧,不关我事。”罗明妍想了想,问:“对了,你有蝶姐的消息了吗?她的伤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她还没回来,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伤怎么好得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了,先生已经派了人手援助,应该没什么大碍。哈!人人都说你是没有感情的,我看可不是。” “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杀手,本来就不需要感情的吗?” “我又没说什么,人哪有没感情的?你和蝶是拍挡,在一起这么久,又不是木头,姐妹亲情难道有错吗?”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不跟你说了,再见吧。”罗明妍打完这几个字,便合上电脑。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解开围脖,右脖子上有道两三公分的疤。 17岁了,17年前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又被好心的养父母收养。过了5、6年的好日子,却难逃厄运:那天夜里,小罗明妍从床上起来上厕所时,听见父母的房里有动静,便从门缝里偷看。却发现有个黑衣人拿着刀正在刺养父,倒在一边的养母浑身是血。小罗明妍已经吓呆了,黑衣人发现了她并向她走来,这时,养母却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下,黑衣人刺了一刀,刀身穿过养母的颈部,划过罗明妍的脖子,流了很多血休克了过去,才逃过一劫,却饱尝失去至亲之痛。 凶手没找到,说是职业杀手,就一笔带过,将仅处幼年的罗明妍送到了孤儿院。孤儿院这个地方,以大欺小的事比比皆是。那些大孩子总是找弱小的孩子麻烦,瘦小的罗明妍就是一个。可是,就如阮月所说,她受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流泪,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亲自为父母报仇。 一天,院长带孩子们去大公园玩。分散时,那个大孩子又来欺负罗明妍。罗明妍一如既往的沉默,大孩子越来越大胆,伸手推她时,突然从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倒在地上哇哇直叫,而罗明妍举在半空的手上捏着一片刀片,刀尖还粘着血。她逃走了,拼命地跑,跑得大汗淋漓,嘴角却还挂着笑。开心的笑。 后来,疲惫的她停了下来,孤独的走在街上,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刀片。在流浪的几天,她学会了偷。一次,她被一个男子抓住了,他没有惩罚她,还请她吃东西。他好象知道她的一切,对她说,如果想替她父母报仇,就跟他走。罗明妍想也不想就点头。 想报仇,有个条件,就是必须服从他,成为杀手。 她也同意。 男子找到了凶手,她也报了仇,同时,也开始了魔鬼般的杀手培训。 那时,她只有9岁。 罗明妍轻抚着颈上的玉锁,这是养母送的,上面还有养父刻的“爱女罗明妍”的字样。也同伤疤一样,陪了她10多年。 不想再回首往事,熄灯睡下。 清晨,她起来,散下头发,让它们随意的搭在肩上。乌黑秀发垂至腰际,额前的几丝青发安静地贴着白皙的脸颊,衬着她纤长而冷漠的双眼。 轻轻推开窗户,一阵风将她两边的帘子刮开,吹开了罗明妍肩上的黑发,在风中飘散。她向外望去,窗外的树上还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在枝上摇摆,却最终逃不过落下的命运。 深秋了。 罗明妍走到院子里,舒展了一下四肢,看到地上的一根断枝。她用的兵器是玄铁制的锏,能折,绕在腿上,像饰品一样;可一旦拔出,便是一把杀人利器。她握着树枝,一时来兴,耍起来。 罗明妍从小开始进行杀手培训,功夫底子当然很好,使得招招有力,又有着太极的柔韧,看上去既有武术又有舞术。让一旁偷看的伊轩不禁轻声赞叹。 突然,罗明妍一个旋体,断枝脱手向伊轩横飞过来。他还来不及闪躲,就被飞来的断枝打中,痛地哇哇叫, “是你。” 水开了,罗明妍从里面拿出一个水煮蛋,端出去。伊轩捂着头坐在沙发上,伤口都成一个包了。 “我不喜欢早上吃水煮蛋,”他见罗明妍在剥蛋壳,说,“如果你想道歉,就做顿丰盛的早餐吧。” 罗明妍没理他,用手巾包着剥了皮的蛋,按在他头上。 “原~~~原来是这样啊。”伊轩吐了一下舌头,“不是该用冰块的吗?我以前看别人也是用冰~~~啊!”罗明妍重重地按了一下,“你轻点儿!很疼的!” 你再罗嗦,我就把这个鸡蛋塞进你的嘴巴。”罗明妍白了他一眼,伊轩马上闭嘴。 “罗明妍,”伊轩仔细端详了她的样子,小声说,“你真是我妹妹吗?” 罗明妍顿了一下,细长的狐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伊轩猛然发觉自己的口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了,有着脱俗的美。” “哼,你还是把这话留给你女朋友吧。” “我是说真的!你的美是我所见过的女明星中看不到的。再说了,我也没女朋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伊轩也不多说了,怪自己自讨没趣。 肿消后,伊轩出去晨跑,罗明妍进了厨房。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管家阿日探进厨房,“你在干什么?” “我做了点馄饨,一起吃吧。”罗明妍盛了两碗出来。 “谢谢。”阿日接过尝了一口,啧啧称赞,“你自己做的吗?手艺真不错。” “自己一个人生活,总要学会照顾自己。” 阿日意识到说漏嘴,忙岔开话题:“哦,今天你们要去拜访程老爷。他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对了,这是芹菜馅的,你很喜欢素食吗?” “谈不上喜欢,只是没钱开荤,渐渐的,也就习惯了。”罗明妍淡淡地说。 “是吗?”阿日若有所感的说,“他也不喜欢荤,也不喜欢笑,人很严肃,这和你很像~~~哦,抱歉。小姐。” “我叫罗明妍,不是小姐。”罗明妍说道,“你能跟我说说,程老爷的事吗?” “当然。” 两人聊了一会儿,罗明妍便收起碗筷。 伊轩牵着狗回来了,一个人把所有剩下的馄饨都吃了。阿日在厨房里忙活,罗明妍在一旁看报纸。等候程氏夫妇下来。 早餐过后,一家人准备出发。 “爸爸,今天天气不错,早上还有雾,一下子就散了。”伊轩望着车外说。 “是啊,你们也要有好心情哦。”罗兆先笑说。 一家子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和乐融融。 罗明妍面向窗外,耳边充斥着他人所谓的欢乐,心里想着方才阿建说的关于程老爷的事迹。 程明森,程老太爷,年过六旬。40多年前,他的妻子离开了他,就在生下罗兆先后不久。程明森很爱妻子,不忍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埋葬在地下,一直迟迟不肯下葬,而尸体也一直没有出现。据说,他把妻子的尸身存放在地下室,让尸体不腐。但这一切都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可有一点是众人皆知的——程老爷,罗兆先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天,失踪了。直到他成年后才回来,这似乎与罗明妍的情况很相似。 难道有什么玄机,这个家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呢? “妍妍,你看那片油田上,一片金黄是不是很漂亮啊?”伊轩指着远处的金色对她说。 “恩。”罗明妍漂了眼,答应着。随即,又把目光收回到原处。 伊轩看到了她的表情,以为罗明妍坐车不舒服,就关上车窗,自己的一只手很随意的搭在她身上:“已经是秋天了,风大,这么吹,你不冷吗?” 在他的手接触到自己的肩时,罗明妍突然感到阵阵暖意,让她在瞬间不能动弹,伊轩的手很暖和,正因为这种温暖,使她发觉,原来自己的身体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寒气,冲击着她的思想。 “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是不是晕车啊?”伊轩伸出另只手,把手背贴在罗明妍的脸颊上,“哇!真的很凉啊!” “我没事。”罗明妍躲开伊轩的手。 “怎么了?”阮月回过头来问。 “没什么。”罗明妍抢先说。 阮月只是皱了皱眉,就转过头。 程家老宅在离城市较远的郊区,老宅有高高的篱墙,上面爬满了各种藤蔓,后面是山,不远处是一个很大的湖。风景秀丽,环境清幽,照理说很适合老人住。可四下望去,竟没有其他人家。 罗明妍曾看过一些风水图,她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发现这老宅处在一个很灵异的位置上。按说,这点他们应该知道,怎么还让老人住这种房子,难道是~~~ 他们还没进屋,一个用人就出来了:“老爷,你们可来了。老太爷又不舒服了。都一天了,什么也没吃,也不用药,请医生又不肯,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会?!快去看看!”罗兆先听了,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上。 几人到了楼上,罗明妍看到了老太爷的房间,完全是复古式的,每件物品都有几十年的历史。而它们的主人――程明森,却躺在那张老式床上,看上去,很老,很老。 伊轩走过去,看了看他,从床头柜上的药瓶中倒出几粒药丸,递到他面前:“爷爷,吃药了。爷爷?” 他叫了几声,程明森却像没听到似的。他的目光打量着众人,不,也许只是惊鸿一瞥,然后停留在某一处,眼中是惊奇,或是喜悦?看不出。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角落的罗明妍。 罗明妍走到床边,接过伊轩手上的药,把程明森的枯手摊开,将药放在他手心里。自己的手托着他的手。 许久,老人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地,轻轻地搭在罗明妍头上,柔和的抚mo着她的脸颊。 “吃药吧,爷爷。” “好。”程明森笑着吃下。 两人奇异的举动,着实让人纳闷。 罗明妍留在房里照顾着程明森,其他人悄悄下楼。 “兆阳,爸好象很喜欢小妍啊。” “恩,小妍也并没有相对我们那样对爸。我已经很久没看到爸爸笑了。我想,他们一定可以相处的很好。” “我也这么想。只是,让她一直叫原来的名字,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这样好吗?” “我看,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以后再说吧。能先让她融入我们就不错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她,刚才~~~~” “~~~~” 看见他们坐在一起谈论地如此开心,伊轩只能到院子陪狗玩了。 “卡卡,我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惹爷爷生气的事?为什么爷爷一向不喜欢我呢?”伊轩拉着他的狗说,卡卡趴在地上,疲惫的眨着眼睛。 “罗明妍,看起来也不太想和我接近,和爷爷一样,对我好冷哦。你说我该怎么办?” 卡卡向他脚边移了移。 “哦!对啊!”伊轩如梦初醒,“你是不是想说,我应该和罗明妍处好关系啊?只要和她相处好了,爷爷那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对吧?哎呀!卡卡,你实在太聪明了!”他用力抱住卡卡,可怜的卡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味道怎么样?合您胃口吗?”罗明妍轻声问。 “恩。”老人慢慢的咀嚼着香滑的米糊糊。 罗明妍耐心的伺候完老人的进餐,擦去他嘴边的残剩,端着碗准备出去。 “小语。” 罗明妍愣了一下,回头看着程明森:“爷爷,你是~~~在叫我吗?”如果自己没记错,罗兆先夫妇原本给她起的名字里好象是有一个“语”字。 “我很高兴,你终于也回来了。”说着,程明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也?”罗明妍疑惑地看着床上的老人,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可他没有。 程明森闭上眼睛,睡去。 罗明妍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她轻轻一笑,下楼去了。 回到程宅,已是入夜。 罗明妍坐在床边,想着白天程明森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他知道我会回来吗?听着语气,像是等了我很久的样子。可是,那个“也”是什么意思?在我之前,还有人也回来了吗?是谁呢?不会是~~~ 咚咚 罗明妍起身去开门:“是你。” “恩,你还没睡吧?我可以进来吗?”伊轩问道。 罗明妍让他进来。 “你现在有空吗?”伊轩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你的房间是不是太朴素了些?一般女孩子的房间~~~~” “我的房间一向如此,别人怎样不管我事。我想你来这,不会是说这些的吧?” “哦,是这样。”伊轩递给她一本大册子,“这是我的剧本。” “你的剧本干嘛给我。”罗明妍没有接过,自径走过他到窗前。 “我,我是说,你能不能帮我,恩。”他吞吐着,“你能否帮我对台词呢?” 罗明妍惊奇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对,对台词!” “是啊!” “你不会让别人帮你吗?” “话虽如此,可是跟我对话的是个女孩子,如果是让阿日来对台词,我会进不了状态的。”伊轩紧咬不放。 “这家里,也不止我一个女人。”罗明妍坐在电脑前,“我还有事,门在那,请自便。” 伊轩深呼吸,轻声告戒自己要坚持。 “妍妍,妈妈现在在邻居家。再说,按剧本看来,对方应是我的同龄人,而不是母亲。” 罗明妍的双眼看着电脑——她的邮箱里一封信都没有。 伊轩双手撑着桌子,将罗明妍包在怀里,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坏坏的笑:“怎么样?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是暗示着你要帮我呢?” 敏敏!你这死丫头。 罗明妍心里默念道,而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突然,罗明妍嚯地站起。由于她的速度过快,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伊轩的下巴受到重创。痛得他弯着腰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罗明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住轻笑了一下。那瞬间的美丽,伊轩却没看到。 “既然上天都帮你,那好,我跟你对。”罗明妍拿过他手上的剧本,翻看起来。 伊轩扭了几下舌头,还好没咬到舌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悠悠自闲肇事者。 “怎么,又不想对啦?那拿回去吧。”罗明妍把剧本再还给他。 “干嘛不对!我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伊轩忿忿地说。 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床边。拿着各自的剧本对答起来。 “开始了,你先。” “好,亲~~~爱的?!” “你要读的快一点,要温柔,再来。” “亲爱的。” “恩,这次比较好了。继续。” “亲爱的,这几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罗明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你不知道~~~~” “~~~” 房间里不时传出纠正和责备的声音。 一晃,罗明妍在程家已经住了近一个月了,慢慢 第90章 世事难料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啪!又断了,自伊轩上楼写作业起,铅笔都断了7次了,可怜的铅笔只剩下一小截。伊轩此刻也是心烦意乱,自己却不知道为何。火气很大地甩开笔,伸手抓茶杯,被开水烫了一下,收回手时茶杯却倒了,水泼到桌上,作业本湿了。他刚救起作业本,又被流下的开水烫了手。 阿日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赶到了楼上。看见桌上一片浪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有名的小绅士发这么大的火。收拾了一下就下楼了。 伊轩的心情是不好,而且很不好。 他用冷水冲一下手和腿,就倒在床上生闷气。 躺了一会,他突然站起。 我在干什么?我生什么气?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不!我不应该生气,更不应该不安的,妍妍在这里有朋友是很正常的。她不是说言先生是她师兄吗?看他们的关系,言先生以前一定很照顾她,妍妍她~~~也一定很敬重他。可是我,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呢~~~对了! 伊轩来到桌前,从刚才拿回的作业中找出那本奇特的本子。他小心翼翼的翻开。 这,这是~~~ 看上去,像是~~~素描?!人物素描?! 画得不错,很逼真,只是~~~ “奇怪?怎么只有人像,没有脸呢?”伊轩又翻了几张,都是没有脸的。看着那些人像,似乎有些眼熟,在哪见过呢?他回忆着,就是想不起来。 “哦!难道是他?!”伊轩再仔细揣摩画上的人,“一定是他!是那个言世哲。衣服也像,脸型也像。可是,妍妍为什么画那么多他的人像?不~不~不是爱上他了吧?!” 天哪!? 言世哲和罗明妍看似随意地走在一条古巷里,心却不在一处。 “师兄,”罗明妍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不知不觉?”罗明妍看着他,“真的吗?还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你和另一个人的美好回忆呢。” “小妍,你~~~”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言世哲停下脚步:“对不起,小妍。我知道,自己不应~~~” “带我去见她,好不好?”罗明妍似乎是在恳求他,“带我去见她,让我见见她。哪怕只是一眼。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她也是我姐姐。” 世哲看着她,罗明妍现在的眼神并不冷漠,而是一潭清泉。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视着。来往的行人对他们而言,如同空气。四周如此安静,如此安静~~~ “这件事,你不要多想了。以后再说吧。”世哲收回目光,“你总会见到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吧。” 罗明妍垂下眼皮。她明白,现在不是谈漾如的时候。 “蝶的事,你知道了吧?”他们来到一家咖啡屋。 “知道,她受伤了。” “不,不止。”言世哲皱起眉头,“她,她已经离开了。” 罗明妍的手不禁一颤,几滴咖啡溢出杯子。“你~~你说~~什么?蝶姐她~~~” “她没有死,可是,不再回来了。” 她咬着嘴:“她背叛了~~先生?对吗?” “恩,她走的时候,切断了那边的一切线索,使得我们的计划无法继续。先生~~很不满。” “现在有消息吗?” “没有。” “这件事由谁接手?” “我。” 罗明妍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言世哲喝着咖啡。 “想必,已经下追令了吧。” “不,是必杀令。”他拿出一个手板大小,标志着杀手荆条的信牌。一个大大的“k”字印入罗明妍眼中。 言世哲收好它:“小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件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们几人,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我只想事先跟你说一声,让你有心理准备。别怪我。” “我知道,师兄,我知道。”她喃喃道。 “再过几天,你的命令也要到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养养身体。你这身子骨,还不到80斤吧?”世哲见她脸色不对,马上转话题,开个玩笑。可是现在,必杀令的影子已占据了她的心。 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罗明妍回到程家。 她打开电脑与同伴联系。看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关于蝶离开的原因,有很多说法,天南地北的,什么都有。罗明妍看得头都大了:“什么跟什么!胡说八道!” 蝶发生这种事,作为拍挡的她,理所当然成了矛头指向处。一个个询问下来,像审犯人似的。罗明妍和蝶在道上也算是个人物了,手下也有些跟随着的,那些琐碎的事,向来都有蝶掌管,自己从来不过问的,如今可好,她的邮箱一下子被挤了个透,都是紧急文件。罗明妍一会要回答上级的发问。一会又要对下级施令赶文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文件回复稍有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小时下来,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罗明妍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她向来沉稳,做事有条不紊,又有事先的心理准备,当然不会有什么处理不当。 上级不再发问,自己将手下的人马转给适当的人管理。 罗明妍回完最后一封文件,按了按太阳穴,一看表,这时候程家的人也该睡熟了吧。就下楼去透透气,先将蝶的事放下。 罗明妍坐在小公园的木椅上,虽然程家也有私人花园,但她不想去,那里不是她的。 现在这条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在她面前的,只是些儿童玩器:大转盘,秋千架,滑梯等。在风中摆动,发出钢铁摩擦时的咯咯声。 此时此景,罗明妍陷入沉思。今天,她和言世哲走在古巷的石板路上,她看见他看古巷的一切的眼神时,她的心开始沉痛。她的脚是踏在石板上,可与踩在针尖上有什么区别? 徐漾如,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子,是他们血腥昏暗的世界中的一眼清泉。拥有上天所能给一个女人的一切:她的美貌,她的智慧,她的才华,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一切的一切,从她出现开始,就一直缠绕在罗明妍心头,挥之不去。 罗明妍知道,这条路上,曾经留下言世哲和徐漾如的过去,他们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当她提起漾如时,他的回答让她心寒,也让她深知,自己永远及不上他心中的那个人。 当初,罗明妍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这么多年,她见了他们种种爱的迹象,她知道,言世哲和徐漾如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即使是漾如的死,也终止不了。 漾如是服毒死的,没有人知道原因。她赶到时,世哲还抱着漾如冰冷的尸体,抱得那么紧,那么紧。泪水无声的流淌,他带着她离开了,去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罗明妍不知道是哪,但她相信,一定是个远离血腥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随之,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罗明妍一把拽过他的手,迅速站起,猛地一拉,右手掐住他的喉咙,按倒在长椅上。 “啊~~” “又是你!”罗明妍松开手,扶起伊轩。 “哎呀~~轻点轻点!!”刚才罗明妍用力过猛,把他的左手给拉脱臼了。接骨时,伊轩痛得牙齿直打架,好不容易给合上了。“妍妍,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他揉着肩说。 “谁让你总跟在我后面,又不出声。这也是你自找的。” “刚才,我拉窗帘时,看到你出去,不放心,也就跟着来了。看你坐在这里发呆,也不敢打扰你啊。对了,这么晚了,你在这儿想什么?” “没什么。” “是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一句话表明心迹,伊轩也不好多说。 过了一会,伊轩打破沉默:“妍妍,你~是不是恋爱了?” “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今天的那个,言先生了?”他压低了嗓音。 罗明妍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亏你想的出。”她自嘲似地笑。“怎么会呢!他是我的长辈啊,我们只是兄妹关系。他,对我很好的。” “我也会的。”伊轩轻声说。 “你说什么?” 伊轩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起,跑到秋千旁。“你干什么?” “荡秋千啊!” “秋~~我又不是小孩,荡什么秋千。”罗明妍转身便走。 伊轩抓着她冰凉的手,“来嘛,玩玩而已啊!现在又没人,来呀!我推你!”不由分说,就把她按在秋千上。 罗明妍好不容易坐稳,伊轩就开始轻轻地推,秋千开始摇动。 “你怎么这么轻啊?”伊轩笑道,只有74斤的身子能不轻吗? 在罗明妍的残忆中,只有几次被养父推着荡秋千,现在,不知觉中似乎又有了这种感觉。 “来点刺激的吧!” “你说什么?!不要了,伊轩!别别~~”罗明妍刚一回神,伊轩就不知轻重地把她推了出去! “嗷!” “恩~~~请允许我在去上班之前,那个~~”早餐时,罗兆先见到两个儿女的样子,不知所措。“问个问题吗?” “说吧。”罗明妍一用力,又牵到了手上的伤膏,伸手去揉了揉。 “你们~~~怎么看上去,像是刚打完仗?”他盯着两人的伤口问,“昨天还好好的。因为什么事?你们不会是打架了吧?” “荡秋千。”伊轩低声说。 “啊?!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荡秋千!?荡个秋千能把鼻梁敲伤,手腕伤筋,脸上贴创可贴的程度吗? 伊轩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们:他把罗明妍推出去时,把握不好力度,而且罗明妍也没准备好,就冲了出去。好在她身手不错,单手撑地,只是手腕扭了一下,可伊轩却被反弹回来的秋千重重地砸到脸,还好没破相,否则~~~~ “就~~这样?” “恩。就这样。” 程氏夫妇惊讶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程氏夫妇走后不久,阿日便开始一趟趟地搬东西,楼上正在房间擦枪听到响声也出来了。 “阿日,怎么这么多邮包?睡送来的,是什么?”她指着客厅一堆的箱子问。 “这些啊,都是少爷的崇拜者寄来的生日礼物。”阿日回答。 “生日不是还没到吗?” “这是经常发生的,有时候因为礼品太多,无法在生日时收到,所以那些fans们就把时间错开发送。可还是有这么多礼物。”伊轩边说边拆礼物。 罗明妍没理他,正想上楼,阿日叫住了她:“小姐,刚才老太爷来电,说让你过去一趟。” “爷爷?”罗明妍愣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怎么,你要去见爷爷?” “恩。”罗明妍回身去取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吧。”伊轩马上站起。 “你?”罗明妍奇怪地看着他,“你去干什么?你不是还要回信吗?” “我~~~你不是没车吗?我送你去吧。况且,回信也不是这么一时半刻的事。”伊轩顺手抄过外衣。 “随便吧。” “走!”伊轩笑着和罗明妍出门。 这时,伊轩的手机响了。 “你好?哪位?~~~是你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什,什么?!天哪!这~这~这也太荒唐了吧?~~好了,你别给我说风凉话!~~是!~~我,好了,我知道了。由他去吧!” 接完电话,伊轩便坐上车子。“我一个朋友打来的。”看罗明妍还没反映,接着说道:“跟我说了件事,关于,我们昨天的。” “怎么了?”罗明妍问。 “你以后会成名人的。” “把话说明白了。” “恩,就是昨天我们在公园荡秋千的样子,被人拍下来了,放到网上。因为不是记者,所以还没有登报。” “还有呢。” “呵,那些无聊的人以为,你是我女朋友。” 罗明妍听了,脑里一片空白。 “你不用太在意,也许以后在街上会被人注意,小心点就是了。”伊轩轻描淡写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罗明妍苍白的脸。 “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过几天就去公司解释,不过这种事是~~” “停车。” “啊?” “我说停车。你没听见吗!” 伊轩被她的那种眼神给吓着了,马上靠边停车。车刚停下,罗明妍就跳下车离去。 “妍妍!妍妍!你去哪?妍妍!!”伊轩去追她,“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跑下来?” “爷爷那里,我自己去。你马上去你的公司,把这件事澄清。” “你在说什么啊?” “你去不去?” “我,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罗明妍紧握着双手,深呼吸,然后~~~~ “妍妍!妍妍你干嘛?你要做什么!?妍妍!?~~~”伊轩被罗明妍二话不说塞到车里,而罗明妍则坐上驾驶座。 “你要去哪?!”伊轩还没坐稳,罗明妍就开动了。“你会开车吗?!怎么开的这么快?!” 罗明妍一路飞驰,却很稳。伊轩却并不放心,系好安全带。 吱―――― 车终于停下。 “下车。”罗明妍说道。 伊轩向外一望,这是他所在的公司。 “下去。” “你不是吧?” “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无论是网上还是报上,要是让我还看到昨天的照片,你就等着吧!”罗明妍丢下这些话,转身离去。 “我的老天!”伊轩咒骂道。 罗明妍此时的心才叫乱呢。自己身为职业杀手,却怎么连这点警惕心都望了呢。程家是名门望族,大大小小都是名人,全市有多少记者在他们家附近勘察,司机挖料。听说程伊轩又是个万人迷,和他靠的近点的同学都有可能被误认,何况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莫名女子? 职业杀手,这个称号不是随便干掉几个人就可以有的,也不是杀几个随便的人得到的。个人档案要加密再加密,因为要谨慎行事,就是在基地所在地,有些杀手也要带上面具行走;罗明妍也有,每次行动时都会带,可是,谁都不能保证是否被看到过真面目,是否有漏网之鱼。之前,有很多的前辈就出过这样的意外。现在又登了报,自己在组织中也没有好人缘,那些对手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脸孔。 想到这些,罗明妍就头痛。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好心询问道。 “我没事。” “您到了。” “恩,谢谢,给。”罗明妍付了钱后下车。 又到了这里,这个诡异的地方。 “小姐来了。”仆人向她行礼。 “是老太爷叫我来的。” “是,我知道。小姐请这边走,老爷在等您。”仆人将她引向侧院。 那是一片绿竹林,到处都是翠绿色的细竹。让人感觉很惬意,很舒服。老远,罗明妍就听到舞剑的声音。 “小姐,请进去吧。老太爷在里面。” 罗明妍点点头,进入那片绿的深处。 程老太爷身着白色太极服,手持一把长剑,缓慢地驾使着剑。 罗明妍平静地看着他,心中却在惊叹:刚才在竹林外,明明听见有舞剑的声音,可是,从他使剑的速度来看,舞剑的声音会很小的。那我刚才听见的是~~~ “小语,你来了。”老人笑着向他走来。 “是。”罗明妍挽着他坐下,给他倒茶。“爷爷,看来您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吧。” “的确好得很快,这也是你的功劳啊。”程明森喝着茶说。 “我?爷爷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跟我有关呢。” “如果我没有见到你,也不会有活下去的信念。” 罗明妍不解:“爷爷,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他笑了:“你不用现在明白,不过,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懂。” “好啊,我会期待的。” 程明森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罗明妍却丝毫不畏惧。 “小语。”他向她伸出手。 罗明妍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上面。 程明森没有握住它,只是静静地端详着。 “我一直以为,这只手会是像婴儿般的柔嫩,光滑。可我想错了,它们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纤纤玉手。”他抬起头,看着罗明妍。“这十多年来,你过的,很艰难。对吗?” 罗明妍好似无奈又似自嘲的一笑,轻叹道:“过得不好怎么样,过得好又怎么样?什么都不会是永恒的。今天是这样,明天呢?又会是什么?我想,我现在,应该要庆幸吧。” “庆幸什么?” “能够,侥幸活下来。” “那我也该庆幸。” “什么?” “庆幸上天的仁慈,把你留下了。”他笑说。 罗明妍轻笑:上天仁慈吗?如果仁慈,自己现在应该在哪里?回是在养母的怀里吗? “来,小语。接着!”程明森扔给她一把剑,“我们来比画比画。” 罗明妍刚接过剑,程明森就刺了过来。罗明妍马上接招。 “您怎么知道~~我会使剑?!” “我刚才~~不是~~看过你的手吗?看的出,你有很好的功夫底子!~~~你别总让着!出真招啊!” “好啊!爷爷,看好了。” 祖孙俩挥舞着剑,在林中穿梭。 罗明妍是吃了晚饭才回到程家的。回来时,伊轩还没到。 洗过澡后,躺了会儿,打开床头柜。罗明妍愣住了。 “这~~这怎么~~”罗明妍再翻找了一下,还是没有。 “奇怪了?我的画册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罗明妍使劲回忆着,却丝毫没有头绪。 “少爷回来了~~”楼下传来阿日的声音。 “难道~~~”罗明妍猛地一回身,果然在桌上。 她拿起画册:“奇怪,怎么会放在这里呢?” “妍妍,你在干什么?”伊轩在门外问道。 “没什么。” “你开开门,我有事要说。” “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吧。我现在不方便。”罗明妍翻开画册,从笔筒中抽出画笔和橡皮。 “哦,好吧。”伊轩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哦不对,是昨天的事。我已经同有关负责人说好了,不会登报的。而且,相关网站也对此作出了回应,那些照片是不会公布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恩。”罗明妍快速地运着笔,刻画着纸上的人物。“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伊轩气得牙痒痒,这么辛苦了一天,为了什么啊?连个谢谢也不说。亏得自己忙的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少爷,还没吃吧?要不要现在给你做?” “不用!”伊轩狠狠瞪了罗明妍的房间一眼。“我饱了!” 罗明妍停下笔,向门出斜视了一眼,又继续把注意力回到纸上。将白天对那些招数的记忆,一丝不差的留在纸上。 阿日准备了些曲奇小点心和可口糕点,端出去。将糕点放在茶几上给程氏夫妇。 “阿日,这些曲奇是给谁的?”阮月问。 “是给少爷和小姐的。” “他们,在一起吗?” “是,都在书房里。” “哦,你去吧。唉,等一下给他们泡些奶茶。” “是,夫人。”阿日上了楼。 “兆阳,你听见了吗?” “听见啦。我又不是聋子。”罗兆先继续看着报纸。 “伊轩和小语一起在书房。这说明什么?”阮月美美地想着,“能一起在同一间房里呆这么久,说明两人很合得来。这么看的话,让她渐渐融入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小语能不能接受我们并不重要,只要她能接受伊轩,我就很满足了。”罗兆先说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要顺其自然,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瞧你说的!”阮月瞪了他一眼,起身去倒咖啡。 罗兆先看着楼上,叹气道:“但愿,我的担心,真的只是自己庸人自扰,多余的。” 阿日把点心放在桌上,瞟了眼两人的字:“咦?怎么你们的字一模一样的。” “是吗?”伊轩听了马上扑到罗明妍那儿看了一下。“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妍妍,你的模仿力真强!” 罗明妍牵动嘴角,算是对他的称赞表示感谢。 “少爷,你们还需要饮料吗?” “我要咖啡,你知道我的习惯的。” “是,小姐呢?” “我也咖啡吧。少放奶精和糖。” “好。”阿日退了出去。 伊轩斜看着埋头奋笔及书的罗明妍。 “你再斜着眼睛看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哇。你头上长眼睛的?” “我只知道,你今天要是完不成这些回信签名话,会发生什么事。”罗明妍淡淡地说。 伊轩无奈的低头继续写。 “妍妍,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真的很生气。” “你很罗嗦哎,我不是已经在帮你回信了吗?你还想怎样?” “妹妹怎么能让哥哥生气呢?” 罗明妍抬起头看着他:“哥哥?” “难道不是吗?” 罗明妍真是觉得无话可说:“你才比我大几分钟?” “我~~大几秒钟也是哥哥!” “你哪来的定律?” “我们的邻国,也就是韩国。他们也是这么叫的。” “强词夺理。” “你!” “好啦,不和你争了。说吧,想怎么样。” 伊轩面露得意之色:“我要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生日的时候,你要送我一份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说吧,要什么。” “说了就没意思了。”伊轩转了转眼珠,“我也会给你准备的。” “别忙。还早呢。” “不早了,快了快了。” 罗明妍无语。 阿日送上香喷喷的咖啡,两人又继续写了好久。 “妍妍,你怎么写得这么快?我才写好两封,你就回好五封啦?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那是因为我只看她们的要求,而且,她们的要求都差不多,不要签名,就是要照片的。不过,除了个别负责的影迷,是点评你的演技的。”罗明妍指指其中几封。 “是吗?”伊轩惊喜地拿过信,细细读起来,“我好希望这样的信再多几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这几封的回信你写了吗?” “没有。我想,这应该由你来写” “恩。是该给我写。”伊轩说着拿出纸笔开始写。 罗明妍点点头,继续看下一封,看到末尾时,停住了。 “伊~~伊轩。” “啊?怎么了?”他还在看信。 “这个女孩说~~她和你的生日是~同一天。” “哦。” “是~~11月29日?” “是啊。有什么不~~”伊轩抬起头就发现罗明妍的脸色不对,“妍妍,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出什么事了吗?” 罗明妍仿佛如梦初醒般:“没,没事。我想,可能是太累了。我去洗把脸。” 罗明妍几乎是冲到洗手间的。她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喘息了会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11月29日~~11月29日~~11月29日~~~不是的,不会的。是我看错了,怎么会是11月,一定是我搞错了,对!一定是我搞错了。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不会的,不会的,这决不可能~~~~ 再过几天,就是生日了伊轩实在想不出选什么给罗明妍,只好去找有经验的朋友求助。 “天宇,你说我该送什么好?”伊轩穿了件大风衣,一条长围巾裹住半张脸,还戴了大墨镜。唉~明星出门就是这样。 “按你对她的描素,我觉得没什么是适合她的。”沈天宇喝着奶茶说,虽然没用围巾遮脸,却带了墨镜和帽子。谁让他也是明星呢。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很难相信一个女孩子,从来不用化妆品,不穿裙子,没有高跟鞋~~对了,我想她可能连皮鞋都没有吧?” “不,她有。” “天!好吧好吧。还有呢?她的衣物?你说她所有的衣物刚好一个箱子?不喜欢逛街购物。最喜欢做的,就是武术~~” “不过,她真的很厉害。” “够了!程伊轩,女人!她是一个女人!可是那些女孩子基本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沈天宇数落了一大堆罗明妍的“坏习惯”,最后,他拍着伊轩的肩:“我说伊轩,作为哥们,你太不够意思了!你知道吗?!你找到了你的妹妹,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你啊?我怕你把她带坏了!”伊轩边挑礼物边说。“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妹妹,舍不得给你!” “可我们总该见上一面吧?至少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吧?” “可是,”两人走出礼品店,“她不喜欢拍照,或者说是,讨厌拍照。” “你不会偷拍吗?” “我也想,你借我个胆!” “切!我想,她该不会是长的很抱歉吧?” “长的很天仙!比你交过的任何女朋友都要好看!” “是吗?真是拭目以待啊!” 他们从下午2点逛到晚上9点,也没找到理想的礼物。他们是男孩子,让他们踢一天的球都没问题,走路逛街就完了。此时他们正纳闷:为什么别的女孩子就能穿着高跟鞋从早上逛到晚上都不累呢? 最后,伊轩放弃了,终于肯和沈天宇回家。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遇到了劫匪。 “真该死!怎么这么倒霉!”沈天宇小声嘀咕。 “小子说什么呢!”一个匪徒往他肚子上一拳。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们有5个人,有凶器,其中2个在搜身。看着天宇的表情,伊轩知道他很不服,要不是排戏受伤,以他柔道黑带的身手,就不至于了。 突然,横空飞来一根木棒,打中3个匪徒的头。其他2人纷纷回头看,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们看到巷口处,有个女人的身影。 “嘿!臭娘们,别管闲事!”一个人冲她喊。 那身影飞脚踢出一个易拉罐,不偏不斜打中他的脸,鼻血马上流了出来。 “你!”他马上捂住鼻子,“给我上!” 其余的一听,马上跑去。那身影快速往边上跑,猛然间,她竟一跃上墙,飞檐走壁,再一个回旋踢,倒下了两个。 见两个同伴就这样倒下。剩下的三个一时间都愣住了。她手上的牛皮袋往上一抛,然后一拳打在前,后踹小腹,连着下巴,转身掐住最后一个人的喉咙,定在墙上。伸手接住袋子。 “滚。”她冷冷地吐出一句,放下将 第91章 别闹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那你想怎样?你难道没看出,她现在在这个家里一刻也呆不下吗?” “昨天还好好的。” “事事难料。” 罗明妍来到老宅的几天,程老太爷心情特别好,总是和她聊天下棋。可是不知怎么,罗明妍老是输。 “将军!” “这~~~我~~~” “你已经输了14回了。” 罗明妍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她去倒茶,都溢出来了还没发现,老太爷重重地咳了一声,她才回神。 “走,陪我去散散步。”他站起,罗明妍扶着他来到那个湖边上。 “这湖一直都很纯净,几十年了,也没变样。”程明森望着碧绿的湖水叹道,“你瞧这水里的鱼和天上的鸟,它们多快乐啊。” “它们怎么做到的?” “因为,它们没有烦心的事。不像人,即使有再大的事,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想说就说。对吗?”他意味深长地说。 “爷爷,”罗明妍知道自己的心事被老爷子看透,“有些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您说。” “什么事?” “关于~伊轩。” 他的脸色有些沉:“你想说什么?” “他的血~~” “和我们程家的人不一样,对吗?” “爷爷?”这下,轮到她惊讶了。“您知道?” “其实,在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知道了。”他们坐在湖边上,聊了起来。“18年前,兆阳和阮月把伊轩抱来时,我就知道,这个男孩不是我孙子。可我没有说破,我相信,兆阳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他会来解释的。我等这个解释,等了18年,他却从未提过。” 罗明妍静静地听着。 “对于伊轩,我一直很想努力把他看作是程家的人。可我做不到,这份爱不应该是他的,是你的。他有父母的关怀就够了,多一份少一份,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知道,什么也不缺,兆阳什么都会给他;可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父母对你好不好,吃的穿的怎么样,缺不缺什么东西?这些我都想了解,想知道。我曾托人找过你,可只是徒劳,没人知道你的下落。” “怎么会有人知道呢?”罗明妍咽下眼中的眼泪,苦笑:“那时,我才出生不到一天,连名字都没有。” “妍妍,对不起。”程名森将她搂入怀中,“不要怀有恨意,我指的是任何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将自己的亲骨肉抛弃,这个世间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每个人,都会迫不得已的去做些自己不愿做却必须做的事。每当这时,就会希望身边的人可以谅解自己,不要太恨自己。只有你明白了,才能让别人明白。” “爷爷,你是说,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说不准的。” 罗明妍面向湖水,那水真的好清。 11月29日,程伊轩的生日,不是她的。 这次的生日派队,程明森意外的让他们在他那里办,伊轩可开心了。从前几天开始,家里就在准备了。屋子的装饰,来宾的名单,舞会的音乐,还有食物样样少不了。 罗明妍本不想参加舞会,老爷子却希望她能参加。加入到那些人当中去,过一次“生日”。 “我不想穿晚礼服。”罗明妍坐在休息厅里。 “舞会上的人都要穿。”阮月拉着她去选。她是个晚装设计师。“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随便吧。”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她指指一件珍珠色的。 罗明妍皱起眉头:露骨。 “这件呢?” 罗明妍摇头:露背。 找了好久,最后敲定了一件淡雅紫的长裙礼服,裙尾有蕾丝装点,单肩,有个长长的喇叭袖,是蕾丝透光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有一条围巾,可以遮住她脖子上的疤。 “程小姐?你也在啊?”沈天宇向她打招呼。 “你是~~~沈先生?” “您的记性真好。” 正说着,阮月来了:“小语~~哟,是天宇啊!” “伯母您好。” “你是来挑晚礼服的?” “哦,我的礼服缺条领带,上次在您这里定做的,现在来拿。” “那你等等,我去帮你看看。” 等阮月走了,沈天宇就在罗明妍身边坐下:“程小姐也来挑礼服?” “已经选好了。” “那~~舞伴呢?” “没有。” 他轻笑了一下,站起向她鞠了一躬:“不知在下能否有幸,成为您的舞伴呢?” “好啊。”罗明妍无所谓。 “真的吗?”沈天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恩。” “天宇,这是你的领带。小语,这是你的礼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阮月把东西交给他们。 “好。” “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 到了傍晚,大家都进入准备状态。 “伊轩!” “嗨!天宇!”两人见了面马上拥抱。 “生日快乐!”他递过礼物。 “谢谢。” 天宇看了看大厅:“怎么,你妹妹呢?” “老妈在给她化妆。”伊轩给他一杯香槟。“听说,她不想化。” “是吗?”天宇喝了一口,“我觉得她不化妆就已经很漂亮了。” “有同感。” “对了,你的舞伴呢?” “不知道。你呢?” “你妹妹。” “耶?” “怎么?” “她答应了?” “当然!” “难以置信。” 阿日过来叫伊轩上楼,他只好失陪。 “伊轩一会儿你和妍妍一起下去,ok?”阮月跟他说,“伊轩?伊轩你在听吗?” 伊轩回过神:“什么?哦,我知道了。” 阮月偷笑着下楼去。也难怪他,罗明妍今晚打扮的太像仙女了。除了那套晚礼服,她的乌黑长发缚成斜边马尾,额前稀疏的刘海,增添了几分小巧,长翘的睫毛配上亮色的唇彩,又现撩人姿色 “妍妍,你今天~~很漂亮。” “恩。” “你第一次穿高跟鞋吗?” “是。也是第一次打扮成这副德行。” “我们要下去了。”伊轩拉起她的手。“走吧。” 在来宾的欢呼声中,程伊轩牵着罗明妍缓缓地下楼。人们不禁纷纷感叹兄妹两出众的外表。 待两人来到大厅中,佣人便关上灯,推来一个巨型蛋糕。 “切蛋糕之前,请先许愿。” 伊轩将双手握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许愿。罗明妍只好学着他的样子做。伊轩半眯着眼偷瞄罗明妍一眼。甜甜地笑了一下。 两人吹完蜡烛,音乐声起,舞会正式开始。 “不知道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呢?”伊轩问。按礼数,舞会的第一支舞是由主角挑的。 “平安。”罗明妍淡淡地回答。 “指什么?” “一切,一切的一切。” “是吗。” 一曲终后,交换舞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沈天宇搂着她说。 “可以。” “您应该姓程,不是吗?为什么,又叫罗明妍?” “我跟养父姓。” “可回到了亲人那,怎么还可以姓赵呢?” “因为我的养父母死了,我想祭奠他们,所以姓赵。” “哦,抱歉。”沈天宇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转开话题:“听说您多才多艺,样样精通,是吗?” “我的确会很多东西,但我就一样学不好。” “那一样?” “跳舞。”说着,罗明妍就“不小心”踩到了他。“哟,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实在是抱歉。” “没~~~没事。” 这时,歌曲又停了。罗明妍转身离开,留天宇一个人“原地踏步”。罗明妍正想到沙发那去坐坐,被罗兆先拦下:“你跟我来。”便带着 她到书房。来到书房,只有父女两人对坐着,气氛静得可怕,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 片刻,罗兆先站起走到窗前:“妍妍,本来今天是你和伊轩的生日,我不想说这件事,可是近来有太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不得不~~”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你~~你以前。”他舔了下干裂的嘴,“我是说你过去,除了孤儿院外,还去过什么地方?” “你什么意思?” “好吧!这么说,你有没有去过一个~~叫~~卡维倪,的地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到那里去接受过训练了?!” 罗明妍吃了一惊:卡维倪是培养少年杀手的地方,因为卡维倪这个名字很像小孩,为掩人耳目才起的。卡维倪内的一切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罗兆先似乎豁出去了,他长吐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罗明妍常用的信封。“你是不是,还见了‘先生’。” “先生?什么先生?”‘先生’是头目的代称。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语,听我说,不要和他太接近!” “是吗?为什么?”罗明妍冷笑道。 “因为这个。”罗兆先拿出打火机点燃信封,发出墨青色火焰后,飘下一个白色的小纸片,他拿起纸片:“这是代表杀手身份的荆条图。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少年杀手,对吗?”他将它放在罗明妍面前。 不对!这不可能!这信封的真伪,只有自己人才知道。而且,信封根据主人身份等极的不同,燃烧所产生的颜色不同。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语!”兆阳抓着她的肩膀,“女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会把你逼上死路的!你会有很好的前途,只要你回头~~” “你说的没错!”罗明妍推开他站起来,“我现在就如实的告诉你,我罗明妍已经是一个杀手了!这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9岁接受训练,13岁开始受任。一直以来,我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很适应,我是不会回头的!” 罗兆先几乎是被逼到死角,他连连摇头:“不会,不会的。小语!这不是真的!你不了解,你听我~~~” “这是真的!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罗明妍也不想给他留什么后路,“觉得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一直很照顾我!很在意我~~~” “那是因为他要利用你!” “可我知道他对我用心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罗明妍争辩道,“他!不是我的什么人,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却可以在我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来帮我!我不管谁在利用我,我只知道,一个陌生人替你尽了作为父亲的职责!利用也好,抛弃也罢,即使死囚犯在行刑前都会有一顿丰盛的美餐!你呢?你为我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吗!?18年来,你们除了给予我生命让我知道什么是痛,还给过我什么!!!” 兆阳感到晕眩:“孩子,你恨我们是对的。可在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哈!身不由己?!”她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好一个身不由己啊!你们的‘身不由己’,就是必须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去抚养宠爱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吗?!” “你说什么?!” “你还想隐瞒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还有谁知道?!”他不敢相信,自己保守了18年的秘密会被人发现。 “哼!你好担心他啊!真是个好父亲。” “小语。” “你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你的宝贝儿子!!18年!18年里,你有这么一丝一毫的,想过我吗?没有吧?”罗明妍死死盯着他,“我才6岁的时候,就知道了什么是死亡。我,我亲眼看着养父母死在我面前!被带到孤儿院后,我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每天看着欺软怕硬的事情发生,每天都会做噩梦!一个小小的孤儿院,就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人情世故!那时侯,我天天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后来我明白,害怕是不会有出路的,想让别人对自己畏惧,就必须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活下去。你知道吗!” 罗兆先脸上涌现着痛苦和自责:“对不起,孩子,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抱歉,大总裁。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人,你不要对一个不祥之人这样谦卑,我受不起的。我怕我会折寿啊!” “孩子,你不要这样说。我已经无地自容了。” “哈!我不要这样说?!那你就根本不应该这么做!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们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时,我在干什么?!当你们处处维护着儿子时,我一个人躲在冰冷的角落,被那些大孩子们唾骂;当你们的儿子快乐的吃着你们做给他的山珍海味时,我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东西吃;当你们小心翼翼地送她去上学的时候,我已经在外边出生入死,自立根生了!~~~”回想起过去,罗明妍已说不下去了,太不堪了?“比起你们的儿子,是不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呢?” “罗明妍,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要我!!!”罗明妍歇斯底里的吼,“我不需要你廉价的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才出生不到一天,你就要抛弃我?!那时侯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做的婴儿。难道那时侯我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让你不可原谅不可饶恕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不要我?!你告诉我,你说啊!你说啊!” 罗兆先紧闭双眼:“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说的对,那时侯的你,又能做错什么呢?是我造的孽,不应该让你来受罪的。我和你母亲没有脸面恳求你的原谅。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他拽着她的双臂,“不要去怪罪伊轩。我们的事,不能再牵扯进无辜的人了,好吗?答应我。” 罗明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无~辜?无辜的人?!这么说来,我倒真是有罪的人了?” 伊轩!伊轩!伊轩!这个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孩子,在他们心中就有这么牢固的地位吗?! “好,好一个父亲!真是一个好父亲!”此时,愤怒冲昏了她的理智,“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宝贝儿子将是第一个受到报应的人!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报应吗?” “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会让他背上****的罪名。现在外界都知道我们的‘兄妹’关系,如果我和他闹绯文,你说会怎样?” “你不能这么做!” “你想知道你女儿有没有这个本事吗!最好别逼我!否则,我会让所有人痛苦!不会有人同情那个肮脏的野种的!!” 啪~~ 罗明妍脸上受了重重一巴掌,将她打得连连后退,站稳时,左半脸已出现明显的五指印,嘴角还有血迹。 “兆阳!发生了什么事?楼下都~~~啊?!”阮月推门进来,见了这情景,着实吓了一跳:“兆阳,小语,你们~~小语你的脸!兆阳!你都干了什么!?”她跑到女儿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罗明妍冷笑着推开她,目光是如此寒冷,如此无情:“这份礼物,我收下。我一定会还礼的。” 罗明妍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奔出门去。她只想跑,只想离开,离开这个满是肮脏的地方,离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当她停下时,已到了那个纯净的湖。 啊~~~~~~~~ 她对着平静的湖水吼叫着,满腔的怨恨,满腹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那喊声,是悲凉,是愤怒,还是绝望?它搅乱了平静的水面,惊起了林间的鸟雀,牵动了天上的云朵,一齐为她而伤感。 喊过一声后,罗明妍便气喘吁吁了,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遍体鳞伤,精疲力尽了。她觉得自己好累,累到,已无法再撑下去,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旋转~~ 伊轩站在离她几十米的地方,他见罗明妍跑出来,也跟了去,直到停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来。伊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什么她会对着湖咆哮,但他相信,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是他所体会不了的伤害。 他一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倒下。 看着怀里静躺着的玉人,程伊轩痴迷了。一直以来,他的愿望都只是作一个出色的演员,一直幻想着自己未来的明星道路,可是,上天在他的生命里,安排了一个罗明妍,从此,他的梦断了,消失的渺无踪迹。在他心中,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成为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可是罗明妍太坚强,太冷漠,太神圣,如同女神,让人无法靠近她。伊轩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做的到。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好笑,她什么需要吗?她永远也不需要。 对于上天的安排,伊轩不知是该感谢还是埋怨。现在,罗明妍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她没有推开,没有想以前那样对他。他可以紧紧地抱着她,借着月光,欣赏她美丽的面容。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会来打扰他们,伊轩好想就这样永远永远抱着她。不知不觉,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 不!就在一刹那间,伊轩恢复理智:他们是兄妹!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有些荒唐的想法?!这一切都只是兄妹情罢了,不应该多想的,不应该。 愿望?对,今天的那个愿望。伊轩突然想起~~~~ 罗明妍感到周身围绕着暖意,还有气流喷到脸上,渐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伊轩的怀里,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几厘米。 罗明妍一把推开他。 “妍妍,我,我不是~~我~~”伊轩赶忙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两人相依着坐在湖边上,谁都没有想过要回去。 “怎么,你不冷吗?”伊轩把西服脱下,披到她身上。 从西服上传来的温暖,突然使她发觉,原来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寒冷,冷到自己感受不到外界的温度了。 伊轩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用湖水浸湿,细心地擦去她嘴角的血:“你的脸~~~是爸爸吗?” “这重要吗?”她拿开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孩子,打打骂骂,又有什么关系。” 一阵风袭来,吹开了罗明妍的围巾。虽然只是不起眼的一角,还是让伊轩看清了她脖子上的伤疤。 伊轩伸手触摸它,在接触到对方的肌肤时,罗明妍缩了一下。 “你这里,是什么时候的?” 罗明妍整了整围巾,说:“6岁。” “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头看着月亮:“那天,我的养父母被害,我躲在角落,被凶手发现了,母亲在他之前替我挡了一刀。那把刀穿过她的身体,划过这里所留下的。” “听起来如此悲伤的事情,为什么你可以诉说的这么平淡?” “相对我所遇到的其他事,这么有历史的东西,自然显得平淡许多了。” 这时,伊轩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妍妍,难道说,你没觉得自己很适合去做演员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会掩饰自己,而且,掩饰地很好。所以你很适合演一个角色――小龙女!” “你是在夸我吗?怎么听着是骂我。” “你是很像嘛!不哭不笑的,而且,你美若天仙。” “油嘴滑舌!”罗明妍瞪了他一眼,拿下外套扔还给他,起身离开。 伊轩提着西服追上她:“我怎么油嘴滑舌了?也没说错啊!你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啊!”拉着了她的手,罗明妍转身要甩开:“我不~~”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撞上了正在前行的伊轩,罗明妍又一次“接触”到他温暖的胸膛,而伊轩的嘴却停在了她的额角。他们互相间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罗明妍一刻也受不了这种氛围,力马推开他,可伊轩却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手移到了她的后背上。罗明妍从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他,力气却这么大。 当她正想发火时,从银制手链上,看到了不远处往这边赶的罗兆先,报复之心起。她的另一只手搭放在他的肩上,将整个人躲进他怀里,小声耳语道:“好冷啊。” 伊轩真的将她楼的更紧了。 “咳咳!”罗兆先重重地咳嗽声,将他的不满传达了出去。 两人这才分开。 “快回去吧!”他沉着嗓门说道。他走在前,兄妹两尾随其后。 “妍妍,你还冷吗?”伊轩见她不自然的搂着肩,就问。 “没有。”罗明妍嘴上虽说,可手却搂得更紧了。 伊轩把一直提在手上的西服再一次披在她身上:“你别老是嘴硬!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谢谢。”罗明妍仍由伊轩保护似的搂着,她很想知道,此刻,那位好父亲的想法。 舞会已经结束,客人们也相继离去,对于主人的家事,自当不会过问,但在离开前,罗明妍送了某位客人。 “如果我是你,我决不会用冷战的方式来复仇。” “是吗?” “站在你的立场,我觉得你应该早点这么做;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你不应该这么做。” “师兄,不会是被收买了吧?” “哈哈,谁能有这能力啊?”言世哲嬉笑着。 “那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妍儿,我们这群人中,就你最不让人担心,因为你一直都很有主见,不需要任何人为你操心。别人的意见,不是自己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过去的,再怎么去怀念,惦记,怨恨,都不会有所改变,永远回不去的。能做的,只有把握现在。”他打开车门,回头望着程家的宅第说:“妍儿,这个家是你的,你应该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别让它再次从你手中流走,成为你终身的遗憾。” “遗憾?”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好好想想吧,记住,别人的意见不能取代自己的想法。bye。”言世哲冲她笑笑,便驾车离去。 罗明妍自嘲似的笑着走进屋里。 “伊轩,你刚才和小语在干什么?”罗兆先来到伊轩的房里问。 “没干什么。”伊轩看了他一眼,继续解自己的领带。 “你把我当瞎子吗?没干什么?两人还抱得这么紧?你们可是兄妹啊!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 程伊轩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他似乎有些恼火地摔开领带,回过头:“爸,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妹啊?既然知道我们是兄妹,那又怎么了!哥哥抱着受伤的妹妹安慰她,又有谁会嚼舌根!倒是您,您还当她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吗?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您为什么要打她,她犯了什么错?妍妍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的苦,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天伦之乐,就算有什么地方做错,我们应该去谅解而不是去责怪,不是吗!如果您不能好好待她,那当初为什么要找她呢?!” “伊轩!” “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这样!”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很抱歉,现在在我心里,您同样让我失望!”伊轩绕过他,走下楼。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了刚进门的罗明妍。 “妍妍!”伊轩叫住她,快速的跑下楼,抓着她的手臂。 “怎么了?” “妍妍!”他看了眼楼上,“跟我回家吧。” 罗明妍惊奇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回去吧。回到你的家,跟我回去好吗?” 罗明妍偷偷瞄了眼楼上的罗兆先,知道想必父子两人已经为刚才的事杠上了。自己要不要下这个台阶呢? “妍妍,你看着我!相信我好吗,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到你的。相信我!”伊轩坚定地说。 罗明妍知道伊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的话却在一时间让她感到安全。 “我~~” “小妍,”程明森来到她身边,“我想你也该回去了。” “爷爷,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我就要去一趟柏林,会会我的朋友们。你就先回去吧。”不等她回答,程明森又走向儿子,小声说:“把你那套收起来。否则,你知道最后吃苦头的是谁,好好试着和她相处。” “我知道。”罗兆先点点头。 “好了,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下人整好了,今天就回去吧。” “恩,我知道了。”罗明妍知道,爷爷在给她台阶下。 伊轩舒展了眉头。 又回到了程家,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和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走到梳妆台上,看着镜里的自己,脸上的红肿已经被冰冷的湖水消去,可印记却留在了她的心中。 “妍妍,是我。”门外传来伊轩的声音。 “进来吧。”罗明妍去开门,“你有什么事吗?” 伊轩伸手触摸她的左脸,罗明妍缩了一下:“还痛?” “恩,已经没事了,明天就会好的。”罗明妍回避他的手,“你来,有什么事?不会就是看我的伤疤吧?” “哦,我差点忘了!”他推着罗明妍到镜子前,解开她脖子上的围巾。 “你干什么?!” “没事的,解开它吧。”伊轩挪开她的手,成功取下围巾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给罗明妍戴上。 “这是~~”那是一个类似水晶石的项链,呈眼泪状,有些扁,色泽圆润淡雅,中间有一个半凹的孔,由于它比一般的水晶石大些,所以相对链子也就粗些。这样就可以遮住罗明妍脖子上的疤了。 “这样就看不到了吧?”伊轩看着镜里的她,“冬天一过,天气就会暖和起来,我知道,你们女孩子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疤被别人看到。你总不能到了夏天还围围巾吧?” “这个,不是你买的吧?” 伊轩一愣,尴尬的笑了:“这是我的影迷为我准备的,她好象知道我买不好礼物似的,让我用来以防万一,看来还不错。” 罗明妍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你的那个影迷叫什么?地址是那?” “不知道,她没写,邮包是直接放到门口的,连信件也是打印出来的。我还想谢谢她呢,看来没机会了。”伊轩叹息道,“怎么样?你喜欢吗?到了夏天,可一定要戴起来啊!” “我才不会戴这种东西!”罗明妍把它摘下放到他手里上。 “你~~真的不戴吗?” “不戴。” “那好吧。只不过,送出手的东西怎么好还回来呢?你还是留着吧!”伊轩将它放到桌上。“至于你用不用,就是你的事了。好好休息,晚安。”他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心里念道:叫我啊,叫我!快啊~~~ “伊轩!” “什么!?”他惊喜地回过头。 罗明妍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恩,那个~~” “什么?”他盯着她。 “噢。我是想说,我没有准备你的礼 第92章 你有来过这里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好了,别闹了。”罗明妍轻轻推开她的手。“sam快说正题吧。” sam瞅了眼敏敏,走到公文桌前翻找:“你们的这次任务,非常的有趣,好好玩吧。”说着,扔给子阳一个档案袋。 子阳打开看后,顿时愣住了:“有没有搞错?” “我发誓,没有。” 敏敏凑过一看,也呆了:“不是吧?保镖?还是给明星?!” “你们也是。接着!”sam又飞过两个袋子。 罗明妍仔细看着文件,而一边的敏敏已经在叫苦了:“sam!我们可是杀手唉!要我们去干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这是上头的命令,既然这么安排,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敏敏,你先看完资料再发火,ok?”罗明妍把她拉回位子。 “哦。”敏敏乖乖坐下。“为什么要去给明星当保镖?这样很有可能,不,是一定会上镜的!” “反正,你们执行任务时,都会戴面具。再者。保护别人,对我们杀手来说,不是更容易吗?”他又看了眼罗明妍,“而且像罗明妍的状况,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关系?对吧?” 罗明妍还在看着资料,可是她的眉头越来越紧。 “妍姐姐?你怎么了?” 她放下资料:“sam,为什么~~是他们?” 敏敏马上看资料:“《安奇的骨灰盒》,主演:程~~伊轩?!天!姐姐,是你哥哥!你是他的保镖吧?” “哎!敏敏,”子阳点点她,“罗明妍不是他的保镖。你才是。” “什么啊?!”敏敏瞪大眼睛。“那那那~~姐姐呢?” “是男二号,沈天宇。”罗明妍揉着太阳穴说。 “我已经和电影公司说好了,明天就上班。”sam说道。 “sam,我们需要的不是半条命令。” “好,是这样的。与我们并列的一个杀手组织,和我们盯上了同一个目标。也就是蝶最后执行的那个任务。” 所有人都偷偷瞄了眼某人。 “蝶在离开之前,垄断了所有的线索。完全掌握了那的,则是我们,现在,蝶不见了,对方仅有的资料也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那个地方。” “所以,想要进一步的行动,就必须从我们着手。也就是说,他们会加紧盯住组织上接着派出的人。” “没错,他们几乎封锁了那个地方所有的关口。这一次,《安》剧将有一部分的拍摄会在那,但停留的时间不长。我们的人会在当地村里接应你们,必须掌握好时间。” “我有个问题。”子阳说。 “什么?” “为什么这次的目标,不是人而是物,我们不是飞贼,关于这方面,组织里应该有相应的部门。这不是我们的本职吧?” “子阳,组织里的确有相应的飞鹰部门,他们的功夫也不差,但是,他们一般只能保护自己,而我们的警惕心比他们要强的多,懂得事也比他们多的多,容易洞晓人心。适合保护,重要人物”罗明妍指着报纸上的一个人。 子阳敏敏凑过头看:“沈天宇?” 罗明妍点点头:“你们应该听说过,关于先生有一个亲戚的传闻吧?” “你是说,沈天宇就是传说中那个~~先生的~~~侄子?”敏敏不敢相信地指着他的相。 “sam,罗明妍的猜想没错吧?”子阳看向sam。 “不错,的确是这样。”sam赞许地看着她。“不过,有些内部的事情,不是我们该知道的,就不应该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该记住。” “明白!” “那好,,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上班了,祝大家有个好心情!” “thankyou!sir!”三人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罗明妍,你等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sam叫住她。 “好。”她转头对敏敏说:“你开车在楼下等我。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片刻,人散了。 “你是不是想说关于你迟到的原因?”罗明妍开门见山。 sam请她再次坐下:“刚才,我去送机了。” “言师兄?” “对,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离开的?” “昨晚,他说他可能今天就回去。但没有说的很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如实回答。 “他办事不力,被召回。” 罗明妍的面前突然闪过必杀令的影子。“难道说!” “他没有如实回报蝶的下落,还帮她逃脱了。” 罗明妍不语,她早就猜到了,言世哲不是无情的人。 “他会回去接受惩罚,但任务不会停止。”sam把手伸进口袋。 “不、sam,这不是真的。这~~”罗明妍盯着他的手,颤着声说。 果然,sam拿出了必杀令。“这个任务,将由你来接手。” 罗明妍猛站起得将它推开:“我不要!为什么?不是说她已经在世哲的帮助下离开了吗?!那我又怎么找得到!” “你不需要去找,只要等。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最值得她信任。你们就像亲姐妹~~~” “不、不是的!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能完全信任!更何况不是呢?!在我们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完全信任、托付的!而且,到现在,她都没有和我联系过。” “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言师兄还拿着必杀令,她还不能确定是否安全,现在,正是可能联系你的好时机!” “师兄是走了,可我身边还是有很多人,碟不是白痴!她说不定早就认为我是最不可靠的!也许,她也会想到,我会接受这个任务。” “那就要看你了。”sam拉起她冰凉的手,将必杀令强行塞给她。“看你是忠于先生,还是不该有的感情。” 罗明妍握紧了它。 晚上,敏敏和罗明妍住在言世哲曾住过的地方。罗明妍整晚都坐在沙发上,在她面前的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次日,三人穿着笔挺的工作服来到电影制作公司,除了该死的高跟鞋外,一切正常。与掌事的打个照面,便拿着工作证到了会议厅,等候顾主。 “妍姐姐,你不饿吗?”敏敏小声问。 “从早上到现在,你已经问了不下20次这种不沾边的问题了。不能安静会儿吗?”看着她那无聊到极点的样子,罗明妍实在快受不了了,要不是“上司”坐在那,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可你从昨天午饭起就没吃东西嘛。” 敏敏的话,又让她想起受命的事。 “来了来了!”敏敏用手肘撞她。向门口一看,明星果然大牌。 先进来的是气宇轩昂的沈天宇,见到罗明妍,先是一惊,然后跟她打招呼;再次是高傲贵态的金黎施;最后,自然就是那位还在打喷嚏的程伊轩,他直到坐下才看见她,是惊大于喜。 看到他的样子,罗明妍皱起了眉头。 “唐先生,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再商量一下?”主事的把事一挑,先发话的就是金黎施的经理人刘小姐。 “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当然不妥!他们的年纪与各位明星相似相近。到时候,还说不准,是谁照料谁呢。”她斜了眼纤瘦的罗明妍,“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敏敏可容不得别人这么说她的妍姐姐!当堂就要翻脸,苦于被两边的人抓着手、抵住腿,动不了。 刘女士的一番话就想一跟导火线,其他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表态,表示不了解三人的实力,不能就这样过关,一番口舌之后,决定当场测试。 就在这时,罗明妍站了起来:“刘女士,刚才忘了打招呼,有失礼之处,请多包涵。”并向她伸出手。 刘女士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请记住弱不禁风的我――罗明妍。”她忽然加大手劲儿。 刘女士只觉得右手一阵阵地酸麻,又叫不出声。待她放手,脸色已经铁青,手痉挛了。 “要考我们,可以。通过考验,你们将会知道,什么是人不可貌像。”敏敏自信的说。 考验只有两样,一是躲避记者不可缺少的车技;二是保镖不可怠慢的身手。 每个人都认为,这两样对他们看上去不到20岁的人来说,是极难挑战成功的。可是,这两样却曾是他们的基本功,现在已是拿手好戏了。 当他们把车开得像作秀,当罗明妍独自以14秒6的时间连续打倒六个保安后,再也没有人怀疑他们的实力了,更不会有人会认为她是“弱不禁风”。 会议结束后敏敏就跟着罗明妍到了程家,与他们住在了一起。用程伊轩的话就是,有个伴,好照应。指的是罗明妍。 离开公司时,老总给了她们n多资料,及那些明星的日程安排,必须按时看完记住,次日还要再去一趟公司汇总;而另一方面,她们还要对这次的行动,筹划出一个完整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在电脑前抗战了一晚,两人早已疲惫不堪。 敏敏伸了一下腰:“搞定!累死我了。” “那你先去洗澡吧。” “我去洗澡?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做。” “哦。”敏敏打着哈欠走向浴室。 待敏敏把门关上后,罗明妍立马打开一个网上论坛。打入“云游青山客”的字样,之后便是静静地等待,可是没有人去理会她奇怪的帖子。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发着这种帖子在论坛上,只可惜,无人回应。 难道真的不在出现,真的不相信一切吗? 浴室门的把手在转动,罗明妍马上关好窗口。 “你还不睡吗?”敏敏穿着浴袍出来。 罗明妍合上电脑:“我睡不着。这么晚了,突然想吃点东西。你呢?要不要帮你做点什么?” “好啊!想想,真的有好久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 “那我去做。” “我要阳春面!” “好。”罗明妍起身下楼。 敏敏看着她下去后,关好门,重新开启罗明妍的电脑。从自己的一个发夹里取出一颗迷你型的晶片,处理好后再关上。打开门锁,打开自己的电脑,随后出现了罗明妍刚才的那个网站。 剧组准时开机,三位“特助”陪着各自的主子,到处奔波。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照顾得无微不至,多亏三人接受过训练,忙了一天,脸不红气不喘。 此时所有的演员都在工作,罗明妍便在片场的湖边上看风景。 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离开。她是个非常厉害的杀手,从没有失败过,这点在他们的世界是很值得敬佩的。蝶和漾如同岁,漾如死时才20,正是她的死,使罗明妍发觉世上的不公正,决定了在那年开始接受行动,由蝶来提拔她。一直以来,这两人都很照顾她,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可是,自己却接连着失去她们。蝶曾经说过,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要照顾好她一天。现在人已离去,了无音讯。罗明妍真的不敢去猜测,碟是否已遭遇不幸。 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两个手卷成的圆筒:“这里的风景这么好看吗?” 罗明妍拿下天宇的手:“你怎么在这?”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天宇笑着说,“身为我的保镖,应该是要跟我寸步不离的吧?” “如果我没有把握,也不会把你晾在那,自己独自离开。”罗明妍继续看着湖水。 “你在想人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我猜对了!” “好吧,就算是你对了。” “你怎么说的这么勉强?那你在想谁?” “我干嘛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啊!男的女的?” “你知道有什么好处?”罗明妍不想和他废话,向片场走去。 沈天宇及时抓住她的手腕,靠近她的耳朵说道:“当然有好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有没有情敌。” 罗明妍冷漠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罗明妍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我想,你找错人了。” “罗明妍!”天宇追上她,挡在她面前:“也许你觉得这太快了,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一~~~” “沈先生,导演在叫你。我们快过去吧。”罗明妍避过他,径直走去。 明星们星光灿烂的生活不适合这些本该呆在暗处的人,每天不是记者就是影迷。记者是成人,有理智;可那些还未成年的影迷,就不能一概而论了。总是挤在一处不说,高分贝的尖叫,就让人受不了。好几次,敏敏冲动的想要一顿拳脚了解算了,都是程伊轩强行拉住的。 这天是休息,沈天宇约程伊轩一起去健身,当然,保镖也要跟随。只不过,她们比较轻松,可以不用一直跟着练什么臂力,而去游泳。 “什么?!”伊轩听了天宇的大胆行为,差点把哑铃摔到地上。“你没开玩笑吧?你、你、真的跟她表白了?” “我干嘛要开玩笑?”天宇在健身器上做着肩部运动。 “哼。”伊轩拿起哑铃。 “你哼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碰壁了吧?” 天宇瞅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妍妍才不会对你这种花花公子感兴趣。” “你真不愧是他的哥哥。”天宇起身去拿了两罐饮料,递给他一罐:“唉!歇会吧!” 伊轩接过饮料:“谢了。” 过了会儿,天宇问道:“伊轩,你很了解你妹妹吗?” “不算很了解吧。”他想着,“她是个看起来好象对一切事物很冷淡,莫不关心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对任何事情都很上心的人。所以有时候会觉得她很无理取闹,很无情;可又有时候呢,会因为她的执着而觉得她很可爱。是很让人矛盾的。” 天宇点头表示赞许。 “伊轩!咱俩是哥们吧?” “是啊。”伊轩警惕地看着他,“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事先声明与我无关的我决不会参与!” “我保证,一定不是什么鬼主意!” “是吗?”他怀疑的看着他。 天宇凑近他小声的说着~~~~ “什么!!!你要追妍妍!!!!” 敏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从水里冒出来:“哇哦————” “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罗明妍在泳池旁悠闲的喝着果汁。 “当然了!你不觉得,就我们两个人拥有这么大的一个游泳池,是一件很爽、很奢侈的事情吗?” “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没有下水啊!哪有人像你这样来游泳池不游泳的?”敏敏一甩身将水泼到她的衬衫上。 罗明妍及时躲开,而手中的饮料则泼到了敏敏的脸上。 “好啊!姐姐你欺负我!”敏敏马上还击。两个女孩一个水里,一个水上打闹起来。水声和笑声结合在喏大的游泳室里产生很大的回音。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程伊轩和沈天宇呆呆地站在入口,看着罗明妍绝世罕见的美丽笑容。 敏敏领先上风,将罗明妍打的脱离水池连连后退。罗明妍只顾后退,躲避池水的攻击,不注意,后背撞上了一个物体。 出于本能,罗明妍马上回头,就看见了伊轩**裸的胸膛。伊轩扶着她,痴痴地看着她嘴角还挂着的笑容。 “伊、伊轩?!”罗明妍惊讶地看着他,立刻挣开他的怀抱。眼睛的余光发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此刻,她正湿着身子呢! “哇噻!猛男啊!”敏敏从水里钻出,欣赏着两为男士的较好身材,“程伊轩!看不出来啊?看你平时好像是皮包骨头的奶油小生,没想到肌肉蛮多的嘛!发育不错哦!”她不怀好意的挑衅。 伊轩白了她一眼,把身上的浴巾披到罗明妍身上:“小心别着凉了。” “喂!有没有搞错?就姐姐一个人湿了吗?!”敏敏不高兴的嘟着嘴。 沈天宇把自己的浴巾给了她:“你不是穿着泳衣吗?拿去擦擦吧。” “还是天宇哥哥有情有意!”她搭着天宇的肩说,“哇!酷啊!肌肉真发达!好想咬一口!” 沈天宇看她那色咪咪的样子,马上闪人:“靠!小鬼!你多大?” “没你大啊!”她嬉笑着回答。 “我在外面等你们。”罗明妍说着就要走。 没人拦的住她,因为她进了女更衣室。 安静的房间里,有一颗不安静的心。 罗明妍靠着窗边,一声不吭的盯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眼神如此的恍惚,披散着的长发贴着瘦弱的身体。外面下着雨,她向窗哈了口气,在上面用手指画出一只蝴蝶。 残蝶既是残蝶,又能飞往何处呢? 这时,电脑指示灯闪了几下:有邮件。 罗明妍这才离开窗口,来到电脑前。她有两个邮箱,一个公用,一个私人。 刚打开,屏幕上就出现一个打着粉红条子的礼盒,再点机后,是一个爱心枕头,上面闪着几个字:早点谁,别累着。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沈天宇搞的鬼。罗明妍没理他,简单回复了一下,就想关机,又来了一个邮件。 明天出门,万事小心。时刻穿好防弹衣,不要脱下。 你是谁? 才发过去,回过来一大片病毒。就在一瞬间,电脑显示黑屏。 “该死!”罗明妍一怒之下,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可也奇怪,不知为什么,被她这么一拍,电脑又好了。 敏敏端着一盆水果进来:“姐姐,你怎么了?我在门外听到你在敲桌子,吓了我一跳呢!” “没事,电脑死机了。” 她耸着肩膀,靠着桌子拣了片苹果塞嘴里:“姐姐,今天可真是大饱眼福啊!猛男哎!” “你发什么痴呆啊!”罗明妍点着她的额头说。 “不是啊。他们的身材是挺好的!真没想到你哥哥文质彬彬的样子,还真是不能小看哦!” “不见得。”罗明妍不屑的说。 “怎么不见得?这个你应该最清楚的,你不是还撞到他胸口了吗?哎!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结实呢?!” “我、我没你那么无聊!我要睡了!”罗明妍离开位子,躺到床上。 敏敏不解地看着她。 清晨,罗明妍在社区内早跑。休息时,接了个电话。 “哪位?” “早上好!” “沈先生?” “怎么还这么叫我?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好好好,随你怎么叫吧。今天我要外出,你是不是需要跟着来呢?” “今天?”罗明妍想了想,“你今天好像没有安排呀?” “没有安排?!只允许公司安排,我就没有自由了吗?”电话里传来责备的声音。 罗明妍抬头看了看天,想到昨晚的那个不知名的邮件:“好吧。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我去你家接你。” “bye。”挂了电话后,罗明妍不觉苦笑:我家?那里真的是我家吗? 下午,罗明妍换了身正装,扎上马尾,在家里等候。 “小姐,您要外出吗?”阿日问道。 “恩,沈先生有事要办。”她翻过一页报纸。 “小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您和沈天宇是在交往吗?” 罗明妍不解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想?” “这还需要想吗?现在外头都传遍了。你想,在这里你只和两个男人有来往,少爷和沈先生,您是因为少爷才为人所知的,和少爷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而沈先生总是频频向您献殷情,大家自然而然就会把你们想成一对了。”阿日说完就去做园艺了。 罗明妍反复回想着他的话:在世人的眼中,伊轩和她的确不可能,只有和沈天宇,而他们又是好朋友。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关系,真的要为了当初赌气的一句话而打乱吗?虽说沈天宇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不值得托付,可作为朋友却很讲义气。不属于他们的战场。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意气用事。 “小姐,沈先生到了。” 沈天宇站在他的法拉利旁,穿着休闲式的风衣,看上去似乎与罗明妍的装束很不合。 “你真是不会穿衣服!干嘛这么正经八百的样子?”待两人坐定,沈天宇就开始发牢骚。“你怎么还带个包?好像挺沉的。” “去办事而已,怎么就不能穿了?至于包里的东西,不用你操心。”罗明妍反问。 “那外出,就一定是办公事吗?”天宇启动车子,“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出去遛遛。免得你被憋死。” “我又不是马,遛什么。” 碰上这样的搭档,天宇也只能苦笑了:“随你怎么想吧。你要真是马,也肯定是匹无人训服的野马。” “我们去哪?” “好地方。”天宇对她神秘一笑。 “什么好地方?” “保密!” 过不多久,也许天宇觉得有些闷,就打开cd放些爵士乐曲。 “你也喜欢爵士?” “难道,你也是吗?” “不,我不是。是伊轩和子阳喜欢。”罗明妍回答,“子阳的车上都是爵士乐,有好几次,敏敏听得受不了了,直接敲坏了cd机。为此,两人吵了一架。” 沈天宇只是礼貌性的笑笑,问:“你和子阳很熟吗?” “我们认识了十年。” “十年?”他想着什么,“这么说来,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喽?” 罗明妍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回答:“也算是吧。” 天宇似乎有些气愤:“无论如何,我都是有机会的,对吗?” 罗明妍只觉得好笑。 突然,沈天宇扯下罗明妍头上的头绳,美丽的黑发如瀑布般泻下。“你这样好看多了,子阳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吧?” “你疯了吗?!还我!”罗明妍正要过来抢,天宇却打开车窗,把头绳往外一扔。“你~~~” “既然有这么漂亮的头发,为什么要绑着它们呢?这样更有女人味啊。”天宇若无其是的说道。“每天都是同一款衣服,同一个发型,你不觉得乏味吗?” “不会。”罗明妍把头扭向窗外。 “别生气~~~” “停车!”她突然说。 “什么?” “我叫你停车!快点!” 天宇以为她真的生气了,立刻靠边停下。 “罗明妍,对不~~”还没等车停稳,罗明妍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天哪!”天宇以为她是为了那根头绳这么不要命。立刻开车追去。 路上的行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披头散发的美女在大街上东窜西跑,似乎在追什么人。 罗明妍拐进一个巷口,穿过几条街,追逐着刚才一晃而过的身影。 不会看错的,是她!一定是她!她没有死! 看到了,在那! 罗明妍跑到偏僻的小巷子里,前面的人影也在急速走动,终于,在一堵墙前停止了追逐。 她喘着气,盯着眼前的人不敢眨眼,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了。 “是――是你吗?” 对方不回答。 “姐姐是你吗?回答我,你是谁?”她在乞求,慢慢地走近她:“我知道是你,姐姐,你回头看看我。姐姐~~” “罗明妍!”天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就在罗明妍分神的一瞬间,那人越墙离去。 罗明妍还想追,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扭到了脚。 “罗明妍!罗明妍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沈天宇扶起她,关心的问,“你是怎么了?一下子跑的没踪影,像个疯子似的。你在追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我们走吧。”她喃喃道。 罗明妍的心思天宇是猜不透的,只好任由她去。 现在是春天了,这个城市的附近有一个神奇的海域,海风是暖的。现在天宇和罗明妍正在这片海上的私人游轮中。 天宇先是叫人陪罗明妍换了身衣服,再是把所有人都请上岸,把游轮布置的极具浪漫色彩,等候公主的到来。 罗明妍换上天蓝色的丝制连衣裙,围着白色围巾来到餐桌前。沈天宇已经在了,他还是一身的白西装,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很有魅力。 “请坐。”天宇很有风度地帮她移开椅子。 罗明妍坐下。 “上菜。”他打了个响指。随后侍者便一连串的呈出美味的法国菜。这些菜的样色口味搭配的很好。 天宇举起酒杯:“89年的威士忌。干杯!” 罗明妍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品着酒吃着菜:“这些都是你点的?” “恩,做的不错吧?” “坦白的说,我没有吃过法国菜。所以也就不能评价了。”罗明妍不客气的说,“尝名菜,品好酒,吹海风,你可真会享受。” “我也难得一次。”天宇笑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思。” “照你这么说,让你奢侈的罪人是我喽。” “我可没那意思。我心甘情愿。”他伸手想抓住罗明妍的手。 罗明妍缩回。 “这艘船上除了掌舵的两个外,所有人都乘坐小艇离开了。”天宇喝着酒说,“你能不能暂时放开一切,好好陪我吃顿饭,可以吗?” 罗明妍沉默了一会,举起酒杯:“好,作为好朋友的妹妹,我陪你。喝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比我年长,作我的大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天宇比她大2岁,这番话已挑明了两人的关系。 天宇看着她喝下那杯酒,叹了口气,也喝了。刚放下杯子,他就抓住罗明妍的手:“罗明妍,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坐普通朋友?就像你和伊轩一样。” “是因为你青梅竹马的子阳吗?” “不。我和子阳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只是朋友。” “是我的不好吗?是不是因为我过去的风liu史让你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不能给你专一的爱?” 罗明妍把手抽出:“不是,这跟你没有关系,也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是我的不对,你是优秀的,是我配不上你。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作朋友可以,恋人不行!” “就算如此,你也该说明理由啊!这也是你的理由吗!?” “天宇,我也是为你着想。要是我真的不计后果和你在一起,那我就太自私了,因为我这么做会害了你!你的处境会很危险的!我不能也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连累?什么连累!有什么事这么严重,我看这只是你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心里有了其他人!如果你觉得进退两难,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没有什么其他人!”罗明妍离开座位,走到栏杆旁任由暖暖的海风吹拂着,“不会有任何人能进入我的心,我的心,也不会容纳任何 第93章 面具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那怎么办?难不成还枪他们的?” “好主意。” “我开玩笑的!” “我不开玩笑。” 罗明妍带着他到另一头,一阵扫射后,两人上了快艇。 天宇开着快艇离开时,船上的人连朝他们开了几枪都没打中,确切的说,是他没被打中。除了杂乱的枪声,还听见罗明妍叫他不要回头。 罗明妍一枪打到漏油的救生艇上,立马翻身将天宇扑倒在地。顿时,海上一片火光~~~~~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一个小度假村旁沈天宇的私人公寓里。罗明妍在护着天宇时,被爆炸了的碎片刮伤了肩部,有防弹衣的保护,天宇没有事。 到了公寓后,罗明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坚决不去医院:“我讨厌那种味道。”这就是她的理由。两人看来似乎有话要说,有很多的疑问。天宇拿了几罐啤酒,和她坐在阳台上。而她一直看向外面。 “你是杀手?” “是。” “什么时候的事?” “8、9岁吧。”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天宇一时语塞。罗明妍的衣服破了,穿着天宇的衬衫,那些衬衫对天宇而言很合适,在她身上就显得肥大的多,柔柔长发迎飘舞,若隐若现那张苍白的脸。天宇心中莫名产生了要抱紧她的冲动。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她没有回头。 “今天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 “你是指我在船上的行为吗?” “算是吧。” “怎么,看到这样的我,感到害怕了?”罗明妍喝了口啤酒,“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吧?不晚。” “我不否认,我是被你今天的一切给吓着了。但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胆识和勇气,这是一般女孩子做不到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你不需要谢我,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干杯。 “你今天说,自己曾一度生活在黑安里,是什么意思?” “小时侯受训时,就是在黑屋子里,体验突如其来的袭击。要学会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长大后,有一次视觉中枢受损,作了一段时间的瞎子。” “那你今天追的那个人,也是杀手吗?” 她点头。 天宇看着她,说:“我们是朋友。” 罗明妍转过头。 “朋友是不应该有太多的隐瞒。” 罗明妍笑了。 “你可终于笑了!” “好吧,我告诉你。”罗明妍一口气干了所有的啤酒,“6岁,我的养父母被杀,我就到了孤儿院。哼!在那个地方有的只是更多的痛苦和恨。两年后,我伤了一个孩子,从里面逃了出来,流浪了一段时间后,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我,要想不让人欺负,不会挨饿,就要让自己变的比别人强。他还答应帮我报仇,但是我必须归顺他,做他的手下。我答应了。他做到了,我就也要兑现诺言。” “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受过多少次伤了。只知道每次回到房间,总是有新伤,但是实在太累了,没有时间处理。慢慢的,新伤不断,旧伤不去,最后进了医院。” “不是你去的吧?” “是蝶~~”罗明妍顿了顿,“就是我今天追的那个人,她和另一个女子,叫徐漾如。她们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忙送我去治疗,好在即使发现,不然我就死了。” 天宇拉开另一罐:“后来你们成了朋友?” “恩。漾如还有一个男朋友,叫言世哲,他是个很严厉的长辈。大家在一块儿时,有说有笑的,像个大家子。我也慢慢的开始接触外面了。” “那么,现在呢?” 罗明妍的眼中,闪着一丝伤悲:“漾如死了。” “什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她死后,一切都回不去了。”她闭上眼睛回想着,“言师兄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笑了,我跟随着蝶开始打拼自己的天下。后来,我到了这里,师兄也来了,可是他不是来看我的,是来执行杀蝶的任务的,蝶选择了背叛。一夕之间,所有人四分五裂,聚散离别,似乎都变的不重要了,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质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大家都怎么了?” “人,总有很的无奈。”天宇走到她身边:“天色不早了,睡了吧。” “我想再坐一会。” 天宇明白,她需要冷静。就一个人回到房间,在里面喝闷酒。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出去看时,罗明妍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天宇轻轻抱起她,像在抱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将她软软的身子安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细细地观摩这尊美丽的艺术品。近乎完美的五官,使她的侧面看上去如雕像般。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就像鲜红的jin果,在诱惑着天宇。 罗明妍的眼角挂着一滴泪珠,纯如水,净如心,这让她显得更加离尘脱俗。她的模样就像是位天上仙子,不过,她的破绽是手,天宇握着她的手,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柔滑,有些粗糙,好像还长了茧子,是啊,再尊贵的仙子,下到凡间都是来吃苦的。让这样一位仙子再自己的怀里入睡,天宇不敢有任何歪念头,只知道什么是神圣,什么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轻轻地吻干她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睛动了一下。允入口中的泪水,冰冷、苦涩还有无奈,如她,亦如他。 “晚安,仙子。”天宇说道,下了床到沙发上去睡了。 当阳光再次洒在自己身上时,天宇惊奇的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难道――――他马上掀开被子――衣服好好的,罗明妍不在。 “你醒了?”罗明妍从厨房里端出早点。 “我怎么会在床上?晚上不是你在这里吗?”他问。 罗明妍转了转眼珠:“那就要问你了,怎么会跑到我床上来?” 天宇惊慌失策:“难道说,我对你~~~~~” “吓吓你的,别紧张。”罗明妍从奶锅里倒出一种淡青色液体,“这么没有警惕心就睡着了,你以为杀手就只是嘴上说说的吗?” “那~~~~~” “等你睡了,我就把你转运到床上,总不能让上司睡沙发吧?” 天宇瞪大眼睛:“你说,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 她切了片面包:“不是我还是鬼啊!” “怎么做的?” “什么怎么做啊,不就是抱喽。” “不会吧!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吗?”天宇不敢相信凭她不过80斤的体重,抱的起120斤的自己。 罗明妍把桌上的东西弄好:“我说过叫你别小看我了。快起来吃早餐了。” 天宇实在是不像喝这么难喝的醒酒汤,但在罗明妍的威逼利诱下,还是妥协了。他十分庆幸自己昨天的理智。 “罗明妍。”天宇嚼着面包说,一起共餐竟是如此情景,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讽刺吧。 “怎么了?” “我可以叫你妍儿吗?” 罗明妍心中一颤:“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有人这样叫过你吗?” “只有一个人这样叫我,别人不许。” “那,那个人,是男的吗?” “不,是女的。” “哦。” “吃完我们就回去。” 罗明妍回到家,刚踏进家门,就看见罗兆先和阮月端坐在沙发上,神情焦虑。 罗明妍没有说任何话,就上楼去。 “罗明妍。”罗兆先站起来。 “什么事。” “你还知道回来吗?!”他突然提高了音量。 阮月拉拉他:“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吓着?吓什么?!她会吗?!啊?”他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的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个女孩子从昨天下午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连个电话也不打!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 罗明妍冷眼看着他:“担心?真是好笑!你担心谁?我吗?原来我这么厉害,还让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担心?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担心过我,现在跑出来当好父亲吗?那我是不是要给您跪下谢恩呢?” 罗兆先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兆阳!你不要再说了!小语又不是孩子,她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别忘了她也――――”阮月突然顿了一下,“也是我们的孩子。”她回身看着罗明妍:“你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急坏了,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刚去了医院,才回来的等你的,伊轩还~~~” “医院?”她皱起眉,“怎么了?” “爷爷回来了,可是他病了。” 罗明妍手上的衣服滑落坠地如同它主人的心~~~~~ 程明森的鼻子上叉着橡皮管,脸色苍白的躺着,干如枯树的手臂上正在输液。病床边上,是伊轩疲惫的身影。 “他怎么了?” “是老毛病,久治不好。去欧洲那么远的地方,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那现在呢?他会不会死?” “医生说不会,已经过了危险期,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阮月按着她的肩,“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不肯跟你们走?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任性,爷爷才会去那么的地方。”罗明妍的眼里都是悔恨,“他为什么还不醒?他应该要醒了。不要再睡了!”她正想走到床边,眼前却已什么也看不见了~~~~~~~~ “妍妍!” “病人刚受过伤,又有低血糖,再情绪激动,才产生暂时休克。需要好好静养。”医生站在罗明妍的床前对阮月他们说着。 医生走后不久,罗明妍就醒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爷爷呢?!” “孩子,你放心,爷爷没事。”阮月说。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看爷爷。”罗明妍强行撑起自己,可手臂上传来的阵痛却不得不让她重新倒在床上,好强的她仍试着坐起来。 阮月按下她:“你别动,爷爷没事,他在休息,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你现在受了伤,这样用力伤口会裂开的。你安静些,好吗?” “是啊,妍妍,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再躺一会吧。”伊轩在一旁说着。 罗明妍这才躺下。 夜,再次降临。又会发生什么?她望着窗外,心里想着。 伊轩趴在罗明妍的床边睡着了,敏敏从公司回来,把他转移到沙发上,自己和罗明妍聊着天。 “姐姐,我听说了你昨天晚上的‘英勇事迹’,真厉害啊!”敏敏笑着打趣。 “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新闻都播了!”敏敏说着,凑近她:“你如实招来,昨天晚上你彻夜未归,不会只是逃难吧?” “你少贫嘴。查过那些人的底细了吗?” “先生那里有人查了,这你不用担心。” 两人说话间,阮月来了,推醒伊轩让他和敏敏先回家。自己坐在罗明妍的床前,似乎有话却说不出口。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阮月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小语,我想,是该告诉你了。” “什么?” “你一直想明白,也是我们一直保守的秘密。” “什么秘密?” “伊轩的身世。” 罗明妍一愣:“他的身世?” “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我们和那位‘先生’的关系了吧?” “你们也是~~” “你父亲是杀手,而我,是飞鹰部的。当年,我随同你父亲离开了组织,如果不离开,他也会杀了我们。” “怎么了?” “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至于那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会知道的。”她顿了顿,“那时,我刚怀了你,不易走远路,就到了一个教书的朋友家里暂住,你父亲曾经救过她。那个朋友就是伊轩的母亲,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上不该爱的人。” “谁?” “一个被通缉的死囚。”阮月闭上了眼睛。 “你是说――――伊轩的父亲,是死囚!?”罗明妍不敢相信。 “对。她比我早半个月分娩,生了一对龙凤胎。等我生下你后,‘先生’就派了人来,伊轩的母亲和我都在同一间病房,当她得知,那些人的目标是你的时候,悄悄的更换了我俩的手带,所以~~” “所以,他们带走的,是伊轩真正的妹妹!” “我亲眼看见,他们摔死了她。让一个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摔死,这是多么残忍痛心的事情。也就是因为她的痛,使你活了下来。原本,我们以为这就是结局,可是,他们仍旧穷追不舍,我们没有办法,只有暂时离开,将你交给她。谁都没想到,他们也会去她的家。为了你的安全,伊轩的母亲在危机时刻把你送走,当我们赶到时,她已经~~~~”话说了一半,阮月的泪已布满眼眶。 “后来呢?” “之后,我们从那些人手里救回了哇哇哭的伊轩,为了报答他母亲,我们决定让他做我们的儿子。那时侯,我们也以为你过的很好,暂时不去找你,是想等风波过去,可一拖就是十多年,对不起。” 罗明妍的手在颤抖:“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爷爷,我该怎么办?我错了,原来最不能原谅的人,是我自己。您起来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办?”罗明妍彻夜坐在程明森身边,一直憎恨的父母,一直讨厌的哥哥,一直以来抱怨的所有人,此刻却都成了自己亏欠的人。 门开了,进来一个带口罩的护士,给程明森换点滴,正要出去时,被罗明妍先一步在门口拦下:“您是护士?” “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程老先生的。”她说。 “程老先生?”罗明妍走到她面前,“你昨天可不是这么叫的啊。”随即扯下她的口罩,是昨天的那个护士。 “你干什么?”护士有些生气了,要夺回口罩。 “你还会易容?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罗明妍说着把手伸向她的脸,护士忙用手挡住,却感到腰间有东西被抽走,放下手时不见她,回头一看,枪口的黑洞正对着自己。 “你的身手不错。”护士笑说,“你是凭什么得知,我不是那个护士。” 罗明妍看着她的脚:“护士,怎么会穿靴子呢?” 护士宛然一笑,摘下脸上的伪装,露出那张让罗明妍魂牵梦绕的脸。 握着手枪的手,无力垂下。 “妍儿。”蝶微笑着向她展开手臂。 罗明妍慢慢地走过去,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两人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没有多说什么,罗明妍倚在蝶的怀里,蝶按着她的头。 “姐,你的伤没事了吗?” “早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怎么样?” “我什么都好。只是有点想你,放不下你。” 罗明妍紧紧地抱着她。 “你过的怎么样?这些日子为了我的事,累坏了吧?家里人对你好吗?” “好,我很好。” 蝶捧起她的脸,擦去她的泪:“你说谎,如果快乐,为什么要哭?发生了什么?” “不,我没事的。” “你不会轻易流泪,到底怎么了?” “姐,我的事自己能处理,你不用担心了。” 罗明妍的脾气蝶很清楚,也不多问:“你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吗?” “他们的过去?” “和‘先生’林天承的关系。” 罗明妍无奈地点点头。 “我是指林天承和你们程家的关系。” “我们家?难道这和爷爷也有关系吗?” “林天承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只有想不到的。我正是在走你父母的路,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在这,我只能说和你的爷爷有很大关联。” “你是说你也发现了他的秘密吗?” “恩。”蝶站起来,“时间不早,我也要走了。” “去哪?” “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会想办法回来看看你的。” “不,走了就别再回来。”罗明妍拿出那个令件“如果真让我选择,你的命和我的思念的话,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蝶笑了,也哭了,她再一次抱住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姐姐。” “小心敏敏。” “她也是不得已。我相信她。” “藏好项链,伊轩给你的那条。” “是你送的,我会好好留着。” “不止是这样,它是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你把它丢了,所有人的牺牲都得不到回报。你可要好好保管。”她神情严肃的说,“还有,试着去改变自己,你的改变,也许会牵动很多人的命运。” 目送蝶离去,心里像是也随着她离开了一部分。 “妍妍,你看这个好吗?”伊轩指着一条鱼问。 罗明妍翻开鱼鳃:“不好。” “一会买好了所有的材料,还要去什么地方?” “回家啊。”罗明妍挑着土豆说。 “不去哪里逛逛吗?”敏敏问,“我刚才看见对面的商场在打折,我就手痒。” “那你去吧。” “好啊。”敏敏拉拉伊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伊轩笑笑:“不去,我买菜。” “我明白,在姐姐面前,你就是个心甘情愿的奴才!我走了!”敏敏当真说走就走。 买好了东西,就离开了超市, “你应该和敏敏一起去商场,那里才是你们明星该去的地方。”罗明妍说。 “我不觉得商场比超市好。”伊轩回答着,没注意脚下,一个娘跄,差点摔向车如流水的马路上。 “哥!”罗明妍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惨剧发生。 伊轩吃惊地看着她:“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罗明妍看着他,“哥哥,我叫你哥哥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叫我哥哥,有些吃惊。”伊轩尴尬地说,刚才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来如此,那哥哥,我们回家吧。” 罗明妍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活,伊轩和敏敏又被公司叫走了。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罗兆先走到她身边:“妍妍。” 罗明妍抬起头,礼貌的向他微笑:“你今天很早回家啊。” “还不是因为你今天要亲自下厨,我来帮你洗菜吧!” “恩,好啊。” 父女两就这样聊着,终于转回了正题。 “我听说,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是。” “你怎么想?” 罗明妍苦笑了一下:“我错的很离谱,很过分。您能原谅我吗?爸爸?” 罗兆先也是一愣:“你~~~~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他抚mo着她的左脸,“一定很痛,是吗?” “不,都已经过去了。是我失去了理智。” “你一直是我的好女儿,跟我的性格很像。” 罗明妍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异样:“您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妍妍,你觉得伊轩怎么样?” “伊轩?” “对。” 罗明妍把目光放回手下的青椒上:“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才好,有些天真,很善良,好像总以为能很好的掩饰自己,可是总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这也是可喜的事情,”他说,“你也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开始,我们还担心过,后来发现,他的个性完全随他的母亲,所以我们也放心的让他去闯。” “也对。我想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有爸爸疼,有妈妈爱,无论那个人本性多坏,都很难不变好吧?” “罗明妍,对不起。” 罗明妍摇摇头。 兆阳把洗好的菜放在一边:“你喜欢伊轩吗?” 罗明妍足足看了他10秒:“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天的话是我胡说的。” “可是你说中了一点――伊轩真的喜欢你。”他严肃的说。 “好了,爸,这不好笑。”罗明妍把切好的牛肉和青椒放在同一个碗里。 “我没有开玩笑。你冰雪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对吗?” 罗明妍沉默着,空气中飘着鸡汤的味道,夹杂着些许严肃。 “是的,我想到了。” “那你也该想到,如果你们相恋,唯一的办法就是公布伊轩或你不是我们的孩子,可这样伊轩难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不知道,这也会是他的一个打击;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更糟了,外界的流言蜚语将会铺天盖地的向你们涌来,再加上你的身份。这都是我们不想发生的,也是对伊轩不利的。”罗兆先皱着眉说。 “这后果,我明白。” “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我?我~~~~~我、我不喜欢他。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那你就去恋爱吧。” 将自己疲惫的身子放进温水里,放松自己。沐浴乳的香气,缠绕着整个浴室。 即使这样,罗明妍也无法安抚此刻的心。 那你恋爱吧。 你不爱他,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继续爱你。 去恋爱,让他知道你们之间的隔阂! 你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吧! 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耳边回响着程赵阳说过的话,心里乱成一团。 “只是恋爱,有这么难决定吗?你又不爱他。”罗明妍拿着浴具小熊,自言自语。 “可我真的对他没感觉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和天宇、师兄都不一样的,这只是兄妹情吗?如果是,为什么在子阳和师兄身上没有呢?” “这真的是爱吗?” “不!不可以,我不能爱他,他也不可以喜欢我。绝对!”她将头埋入水中,让自己清醒。 竹排,垫上紫菜,再是米饭,还有鸡丝,香菇~~~~~ 不过一会的工夫,桌上就堆了一堆紫菜包饭。 “小姐,”阿日闻着香气前来,“您除了去医院,还要到哪?为什么做这么多?”他指了指已经切好的紫菜包饭,经罗明妍同意后,拿来吃了一个。“味道不错,可是,程老先生吃得了吗?” “不,爷爷那份我已经差人送去了。” “那剩下的呢?” “自己吃,还有~~~~”她说,“大部分送到剧组去。” “给少爷吗?他今天好像胃不舒服。” “给天宇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小了。 阿日并没有很吃惊:“哦~~~~我明白。” “明白什么?” “共患难共生死,你们的感情一定更深了,对吗?” “共生死?” “你们不是一起躲过恐怖袭击吗?”阿日随手抓过报纸,上面木然登着当天发生的事迹。《影星沈天宇海上遇袭,保镖顶力保护,幸免于难》的字迹立为头版。 “本来,还有一份是说关于你和沈天宇是否是情侣的报道。”阿日一边说一边吃,“不知怎么就不见了,本来我还想让你看看的。” “不必了吧。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罗明妍仍就注意手上的事。“以后有,也别在我面前提。” “知道!咦?怎么你和少爷老是说同一句话呢?” “什么话?” “就你刚才说的,‘以后有,也别在我面前提’。”他学着罗明妍的语气。 “是指他自己的绯文吧。” “不是,是指你的!”阿日纠正,“他是怕你受到伤害吧?舆论是很可怕的!” “舆论?”罗明妍突然想起了昨天罗兆先说的话,一时发呆。 “小姐?你怎么了?” “啊?~~~没、没有。”她回过神,“只是在想,这些够了没有。” “应该够了。” 罗明妍装好了吃的,突然想起什么,跑到楼上的房间,从敏敏的百宝箱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再下楼来。 “阿日!家里还有生姜吗?” 当罗明妍赶到片场时,他们还没有吃饭,正上演一场打戏。她看过剧本,是伊轩和天宇为了一件事争执以至大打出手的戏份。现在,伊轩的眉头皱得很紧,额头都是汗,一定是胃病又犯了,听阿日说,他从小就胃弱。 “ok!过!收工!”导演刚喊停,伊轩就倒了下来。 嗵! 伊轩双膝着地,一只手支撑身体,一只手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深深的印入罗明妍的眼睛。 “伊轩!” “伊轩!!” 不等她出声,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走来关切的询问,敏敏和天宇离他最近,两人扶他到一边,天宇的神情十分紧张,再怎么都是好朋友。 “伊轩,你怎么样了?药呢?你的药呢?”天宇看向敏敏。 敏敏摇着头。 幸好不是外景,不然伊轩的这副模样,光他fans的口水,就可以将整个剧组淹没了。 这时的伊轩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胃里像是藏了把刀子,好细,好尖,自己每动一下,就会引来一阵疼痛,旁人的话语是那么清晰的在耳边响着,好想回答他们,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放心,可是他的嘴已经没有力气了。嘴唇已经麻了,冰冷的~~~~ 依稀之间,只记得痛~~~~~ 依稀之间,只记得汗水从脸上滚落~~~~~~~ 依稀之间,只记得周围好像都安静了~~~~~~~ 依稀之间,只记得有人扳开自己的嘴~~~~~~~~~ 依稀之间 有股暖暖的液体流入口中,滋润着干涸的喉部,痛意有些减少~~~~~~~ 有一只手轻轻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汗水~~~~~~ 他睁开双眼。 罗明妍在他身边,看着他,眉心处拧成一团。 是她。 心里不禁窃喜,向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没事,谢谢。 看到他面有起色,大家都松了口气。 罗明妍把小瓶子和那罐生姜茶塞到敏敏手里,没有多看他一眼,起身离开。 罗明妍分给大家还热的紫菜包饭,这些人的饮食通常不规范,到吃的时候,盒饭都凉了,看到美味的新鲜菜色,也没人去理会盒饭了。虽然罗明妍平时比较冷漠,可漂亮的女孩,总是惹人喜欢的,即使会碰钉子。 可是有一点――――她的手艺是不错――――导演说的――厨娘! “天宇!”罗明妍拿着一个盒子和一个保温瓶走向他。“给。” “真是没想到,就在前不久,你还对我爱理不理的,现在却享受着这般待遇,我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了!”沈天宇嬉笑着说。 “吃你的吧!”罗明妍拿起一片紫菜包饭,塞到他嘴里。 天宇嚼着嘴里的饭,笑看着身边的她,眼里尽是温柔,回想着昨天晚上那个幸福的来电: 您好哪位? 是我,罗明妍。 妍妍!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我~~~ 哦!对了~~你出院也不通知我,我还没问 第94章 我没事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只不过是报纸。少了几页,也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 “要是真的想看,我们去再买一份好了。” “恩。” 这几天,天宇没有什么忙事,就算有,也是经纪人在打理,罗明妍又有伤,就在家休息。每天就是打扫、做饭什么的。都快成家庭主妇了!不过,家里的确在发生着怪事,不止是家里的报纸,天宇马上要生日了,本想画一幅肖像给他,可是总在快完工时失踪了,无论藏的多隐蔽。 收拾完碗筷,罗明妍就上楼休息,伊轩和敏敏还没回来,伊轩还有一个通告。 呜呜~~~~~ 正要进房间,卡卡突然来到她脚边。 “卡卡,你怎么了?”罗明妍蹲下,托起他的大头,发现它嘴里含着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报纸的一角! 罗明妍正呐闷,卡卡转身跑进伊轩的房间。她跟上去,伊轩的房门平时都是锁上的,这次竟然开着,里面没人。 这是罗明妍第一次走进伊轩的房间,很~~~~~乱。桌上的文件到处乱飞。 卡卡走到桌底下,拖出一个垃圾带,然后蹲在袋子旁,向罗明妍吐着舌头。罗明妍打开袋子,里面,居然是――――报纸!都是丢失的报纸!而且,上面尽是些关于罗明妍和沈天宇的文章!这意味着什么?他真的已经~~~~他开始气愤了,有反映了!自己已经伤到了他,他应该会知难而退吧。可是,又似乎~~~~ 呜~~~ 卡卡用鼻子拱着。她又继续翻找,终于,果然不出所了――――她找到了丢失的素描! 只是~~~ 还有~~她的画像。是睡着的她,而且,有点~~~~湿。不是局部,而是点滴。 他哭了吗?是为了~~~~她吗? 由于想的太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出现的那个身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紧张而又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的心跳突然停止。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卡卡向他跑去。 罗明妍并不惊慌,她悄悄藏起自己的肖像,从容的站起。 “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举起报纸,“我还须回答吗?” 伊轩抢过报纸,顿时撕得粉碎。 罗明妍冷静的看着他,他站在那里,很孤独,很无助。 “为什么要这么做?” “、、、、、、” “以为这么做,就可以隐瞒一辈子吗?” “、、、、、、” “你这样,好像有些自欺欺人――――” “我知道!这么做是自欺欺人!是很傻。可是!~~~~~” “可是什么?” 伊轩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罗明妍说。“我来告诉你。” “你?!” 罗明妍宛尔一笑,托起他攥的很紧的右手,轻轻地扳着:“因为,你是一个好哥哥。” 右手松了,她顺利地拿出里面的报纸。 “好~~~~哥哥?” “恩。”罗明妍迎上他的目光,“你是一个好哥哥,能容忍妹妹所有的不好。用一颗热情的心,来融化妹妹心中的坚冰。你很害怕,你知道舆论的厉害,你怕我受到伤害,才要藏起来的,对吗?”她扶他坐下,自己趴在他的腿上,就像是兄妹之间撒娇一样。“你是我,永远的好哥哥。” 伊轩的手指紧绷着,终于还是放在了她的头上,拨弄着她的头发:“那些报道,是真的吗?” 罗明妍没有说话,静静地想着。 “是真的吧。我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天宇。” “你觉得好不好?” “什么?” “我和他。” “是不是我说不好,你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罗明妍抬起头,看着他:“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我是你妹妹,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有什么理由让你反对呢?还有,你是我的好哥哥啊!” 伊轩疲惫的笑了,是啊,他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罗明妍端坐着,握着笔专心地画着人像,桌上放着一张去往澳洲的机票。 敏敏站在她身后,默默的擦着枪:“澳洲很美,环境也不错,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没什么人,还有什么不能让你心动的?” 罗明妍没有回答她。 “是不是因为,那个陪同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你连自己也骗不了,还想怎么?”敏敏靠近她的耳旁,“姐,你的面具掉了,快捡起来吧。” 她的心猛的一颤。 面具?! 5月17日,沈天宇的生日,两人决定去澳洲度假。 5月16日,机场候机室。 沈天宇打开瓶盖,递给罗明妍:“小妍,喝口水吧。” “恩。” 罗明妍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天宇握住她的手,她本能地缩了一下,天宇却攥得更紧了。 “怎么了?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哦。不要告诉我是飞机的缘故,我想,以你的身份,乘飞机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吧?”他说笑道。 罗明妍看着他,不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我知道吗?” “没什么。”罗明妍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着两天,心里头惶惶的,好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似的。” 天宇盯着她:“不好的事?!你是指哪方面?这次的旅行,你的组织,或是~~~~~” “你别说了!我不知道。”罗明妍悄悄地咬紧了嘴唇。 沈天宇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终于等到了登机时刻。 坐上了飞机,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将手机关闭。”一位美丽的空姐提醒道。 罗明妍拿出手机,正要关机时,接到敏敏的来电。 “喂?” “姐,你上飞机了吗?” “是。” “那伊轩有没有来送你?” 罗明妍的心咯噔一下:“没,怎么了?” “他不见了。” ~~~~~~~ “放开我!” “小姐,请您冷静些,飞机就要起飞了!” “小妍!你怎么了!?别这样!” “放开!” 沈天宇拽过她的胳膊大吼:“罗明妍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旁得空姐吓得躲到一边。 罗明妍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下、飞机。” “一定?” 罗明妍挣开他的手:“对不起。” 看着她急速、慌张的身影,沈天宇感到一阵久违的空虚,曾经,好象也有一个人离开自己~~~~~ 罗明妍不记得甩开了几个保安,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机舱口跃下来到公路上的。她拦不到车,也不想浪费时间,只好往回跑。 突然,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她差点撞上车。 那是辆她很熟悉的车。 车窗摇下,露出熟悉的脸,却已不是往日的温柔神情。 “上车。”连语气也是如此的冷漠。 罗明妍坐上车,就开始打电话。 “敏敏,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下午有两个通告,却找不到人了。这两天,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时常胃痛,昨天晚上我还为他量过体温,有点发烧。” “那~~~电话呢?” “不接。” “跟踪器?” “他是换了衣服走的,也没有开车。” “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公司的主管,没有通知家人,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你都找了哪?” “知道的地方都找了,学校、片场、健身房,都没有。他几个朋友那~~~” “我知道了,你继续看吧。” 她挂上电话。 “他不见了。” “是。” 天宇握紧了方向盘。 “你知道~~~~” “不知道!” “天宇,对不起~~” “别说了。” “我想,我暂时不能去了。” “够了!我要得不是这个!”天宇停下了车。“你难道只会说对不起吗?” “那你想~~~”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面对着一双愤怒又无奈的眼睛,回答的只有沉默。 停止的车又启动了,直到市中心。“你走吧。” 罗明妍找了好几条偏僻的街,她知道以伊轩的身份,不会去太显眼的地方,可是~~~ 走乏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身后就是水池,池水很清澈,池中有一座假山,顶端还有人工泉眼,正向外涌水。水池里都是硬币。在夕阳斜晖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使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随即风一般地离去。 咕咕咕~ 伊轩仰头喝完了第n罐啤酒,将罐子丢到一边。自己脆弱的胃,一直强撑着酒精的刺激。天已经黑了。 他伸手摸了摸一边的草地,凉凉的。这个地方没有人坐过。伊轩有点头晕,倒在身后的草坪上,渐渐睡去。 “伊轩。”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想睁开眼,可眼皮太重了。 “伊轩,你醒醒。”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你~~是谁?” “你喝醉了,跟我回家。”罗明妍拉起他的手。 “我不认识你,干嘛跟你走。”伊轩一动不动。 罗明妍蹲下,对着他的脸:“我是罗明妍。” 程伊轩看着她好一会,笑着撇开头:“你不是她,她已经走了,我看见飞机起飞了。现在,她和他的男朋友正在太平洋上空呢!” “你在说什么?” “她的选择是对的。沈天宇是个好男人,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给她一切需要的,还有,更多我所给予不了的。” 罗明妍松开了手。 “这里是我们一起坐过的地方。那天正好是我们的生日,大家都很开心,可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跑了出来,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对湖水叫喊,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自嘲似的笑,“就在这,这个湖边上。我们就这么坐着。我是个没用的哥哥,看着唯一的妹妹受委屈,却连句象样的安慰话都没有。 那天她好美,美得让人陶醉。知道吗?我以前的梦想是当个大明星,可现在,我不要了。我只想做个可以保护她的人,陪在她的身边一生一世,就算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有来生,我宁可当她的一跟头发,虽然微不足道,虽然寿命不长,但是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 罗明妍静静地看着他,胸口好堵。 “你一定觉得荒唐,对吗?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好矛盾,好痛苦~~”伊轩说着说着,又端起了酒罐子。 “你不要再喝了。”罗明妍去抢他手里的酒,“给我!” “你走开!” 伊轩推开她,支撑着自己站起。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管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么对我~~~~~妍妍走了――好!走得好!你走吧,我不在乎!!!!”他对着天吼道。“沈天宇!罗明妍!我祝福――――咳咳咳!!” 他突然咳了起来,人也开始摇摇欲坠。罗明妍马上扶住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伊轩!我们回家吧!你发烧了!” “你――走――” “别这样,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吗?” 程伊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甩开了罗明妍:“你别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去,不回~~~”他念叨着向马路上走去。 一束刺眼的光打在伊轩脸上,他停了下来,他知道是车,却不想躲开,只是用手挡住了脸。 吱―――――― 他被撞倒在路的一边,没有意识的睡去了。在闭上眼睛之前,好像看见了一片比白光还刺眼的红色~~~~~ “啊!” 程伊轩从睡梦中惊醒,头仿佛炸裂般得痛,看看周围,都是白色,他躺在医院里。 “程先生,您醒了。”医生在他的病床前向他问候。 “我~~我怎么了?”头还是很痛,额头还裹着纱布。 “您发烧了。” “发烧?那我的头怎么了?” “这~~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伊轩摇摇头。 医生想了想,说:“您出了车祸,撞到了头部。” “车祸?!”伊轩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出车祸? 酒、飞机、湖、车、女孩~~~~ 等等!女孩???? “医生!和我一起的,是不是还有个女孩?!” “是。” “她在哪?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她~~~” “您说啊!” 正在医生犹豫不决的时候,敏敏进来了。 “敏敏?” “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跟我走。” 诺大的一个病房里,一张白色的床上躺着罗明妍失去知觉的身子,那么小,那么虚弱。嘴上套着氧气罩,一旁的心电图默默的发着令人心惊胆跳的声音。 沈天宇坐在床边,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她。 敏敏带着伊轩来到病房,在隔离玻璃外。伊轩看到床上的罗明妍,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酒,走在高速公路上,一辆车驶过来,姐姐推开了你,然后,就躺在这儿了。”敏敏说,“沈天宇已经在姐姐的病床前四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你知道吗?姐姐被送来后,在急救室里整整呆了五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就像在地狱里煎熬。” “她现在~~怎么样了?”伊轩的声音在颤抖。 “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说,随时可能死去。伯父伯母刚走不久。”敏敏还是那么平静,好象那个躺在床上随时有生命危险即将死去的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 伊轩正在为她的平静感到惊讶时,沈天宇转过身,看到了他。突然像头愤怒的公狮扑向他!把他拽到房门外。 嘭! 伊轩被按到了墙上。 “都是你!都是你!好端端的,突然来个失踪!我们都要起飞了,她接到电话,不顾一切地从飞机的紧急出口跳下!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沈天宇的眼睛像是要冒火,双手紧紧攥着他的领口:“她为了去找你,像疯子似的跑着!结果呢?结果就躺在了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定要把她折磨到死才罢手吗!?” 伊轩虚着眼看他:“你在意她?你很爱她吗?” 沈天宇一愣:“是又怎么样?” 伊轩闭上眼睛:“如果你想打我,我决不还手。”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宇松开了他的衣领:“我不会打你。” “是吗?”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天宇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冷笑着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人轮流守护着罗明妍,程伊轩让敏敏向公司请了几天病假,恰好剧组在本地的戏份已圆满杀青,再过一段时间后就转西南部取景。所以,大家都有时间。 可是几天下来,罗明妍的脸色越来越差。心电图也不稳定,有好几次呈休克状,医生每天进进出出,眉心处都是紧缩着的。 “妈,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伊轩陪着母亲在病床前一个晚上了,在第二天早上四点多时,伊轩担心母亲的身体,就下去买早点。 当他提着粥,回到房门口时,听到阮月在哭泣:“妍妍,妈妈对不住你,我知道你怨我们,是我们的错。生了你,又不认你,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所有,可是,我们没有想过不要你~~~~~” “月儿,你不要这样~~” “罗兆先!你好狠的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妍妍做错了什么,若不是你我当年的一念之差,我们的女儿也不会步我们的后尘!她吃苦,她受罪,我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别忘了!在我肚子里十个月之久的是她,而不是伊轩!!” “我当然知道!妍妍也是我的孩子,她所经历的事,我们也经历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怎么样非人的折磨,我永远都忘不了!” “说得到好听!你有几次是真正的关心她?你的眼里只有伊轩。” “妍妍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是程家唯一的骨血!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事实!你说我眼里只有伊轩,你别忘了!当年伊轩的身生母亲是怎么死的!~~~~” 伊轩听不下去了,他欲转身离去,却撞上了站在身后的敏敏。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伊轩和敏敏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 “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那你姐姐呢?” “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了吧。” “那她为什么不说?” 敏敏冷笑着:“说?!说什么?说她才是程家大小姐,你才是孤儿?让程伯父伯母把你赶出去吗?” 伊轩低着头:“你们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在孤儿院里,每天都会盼望有人可以收养自己,让自己有个家。有些孩子生得乖巧,会做人,可以留在别人家里;可有些孩子命贱,只能再送回。”敏敏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哼!带走的孩子受人嫉妒,送回的孩子遭人嘲笑。我和姐姐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两年。后来,姐姐逃了出去,我独自一人接着过了一年多这样的生活,直到再次见到姐姐。她本来也只是想看看我,可是我好舍不得她,在那个地方,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我谁也不信任。最后,姐姐带我一起走了,开始了另一段生活。” “怎样的生活?” 伊轩刚问道,敏敏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枪,对准他的下巴。 “你――” “你猜到了吧?” “是――杀手?!” “没错。”敏敏把枪收起,“你现在知道,姐姐为什么可以在船上从恐怖分子手里救出你的朋友了吧?” “是吗。” “我们虽然杀过人,但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个归宿。想想也是可笑,像我们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那可真是老天无眼了。” “她恨我吗?” “不,她不恨你。真的。不难承认,一开始,她是怨过你,可姐姐是恩怨分明的人,特别是在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后,就~~~”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敏敏低头不语。 伊轩抓住她的手腕:“敏敏,到底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的?!我求求你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好吗?我不想再被闷鼓里,像个小丑一样在你们面前!” 敏敏想了4秒,说:“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 “一,你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你知道了这些事;二,知道一切后,不可以做出任何过激的事。” 伊轩奇怪地看了看她,点点头。 敏敏将手抽出,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这是姐姐上次在医院里跟伯母的谈话,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程伊轩犹豫着,还是按下了“paly”键~~~ 敏敏悄悄离开,走到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您好,总部吗?我是掠刹部的籽珠,请转线pj13794~~~” “籽珠吗?情况如何?” “回先生的话,一切都在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着。” “恩,好。” “等等,先生!”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先生,四金猎手寒月已经身受重伤,不知是否还能继续参与接下去的行动。” “寒月既是四金猎手,就一定没有问题。说不定,她也在经营着自己的一套计划。你虽不是四金,可凭你跟了寒月这么多年的感觉,你不会察觉不出吧?” “是。籽珠明白。” 天空的东面,已经呈现鱼白肚了。柔和的日光撒向大地,照射在人们身上。 草坪中大树下,倚坐着一个少年,呆滞的表情,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手上的录音笔发呆。过了一会,他缓缓地站起,走向住院部。 什么秘密? 伊轩的身世。 ~~~~~ 那个朋友就是伊轩的母亲,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上不该爱的人。 谁? 一个被通缉的死囚。 ~~~~~~ 她比我早半个月分娩,生了一对龙凤胎。等我生下你后,‘先生’就派了人来,伊轩的母亲和我都在同一间病房,当她得知,那些人的目标是你的时候,悄悄的更换了我俩的手带~~~ ~~~~~~ 为了你的安全,伊轩的母亲在危机时刻把你送走,当我们赶到时,她已经~~~~ 为了报答他母亲,我们决定让他做我们的儿子。 ~~~~~~ 踏在地面的脚,好像特别沉重。 程大哥,在你们家的这段日子,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我看得出来,你爱我姐姐,这个并不奇怪,就算你们是亲兄妹也一样。因为姐姐身上散发的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即使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美得让人嫉妒。可是你知道吗?令我吃惊的是,姐姐居然对你动了情。她居然犹豫,为难,动摇了。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可笑又可怕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罗明妍!为了你,甘心放下仇恨,为了不让你受伤害,偷偷瞒着所有秘密,为了不让你沦陷,竟然强迫自己和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在一起。 其中的痛苦,你能体会吗? 推开房门,罗明妍还躺在那里。 “伊轩?你去了哪里?”阮月抹干了眼泪问,“怎么才回来?” “爸,妈。你们出去一会可以吗?” “什么?” “出去,让我和她说说话,就一次。”伊轩说,“你们走远一点,可以吗?” 罗兆先看了看他,搂着阮月说:“我们走吧,让他们兄妹好好说会话。” 兄妹!? 罗兆先似乎想提醒着什么。那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打在伊轩的胸口上。 待门关上,一切好像才开始安静。 罗明妍仍是老样子,面无血色的躺着。她乌黑的长发飘散在床头,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是冰冷的,惨白得与她的脸色一样。边上的心电图显示着她的心跳频率,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伊轩把她的手轻轻握住,另一只手抚平头上的乱发:“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个百折不挠的女强人,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才发现,你一点也不强,一点也不――――你的意志不是很坚强吗?你是个杀手,心肠应该要狠毒,一意孤行,蛮不讲理才是。可是你为什么做的这也不像,那也不是呢?你何苦,这样对自己,你根本就不喜欢天宇,又何必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这样对他也不公平。你不应该对一个爱你的人这么残忍。” “我们两个如果按现在的立场说,也是不应该在一起的。你父亲救了我母亲,我母亲为了救你,放弃了妹妹,后来,母亲也是因你而死的,然后,我又独占你的父母近20年。我们算是扯平了,可是我想,我们应该对对方还存有怨恨才对。你说呢?” 伊轩将脸贴着她的手背。 “我们为什么不早点知道真相呢?也许早点知道,就不会爱上了。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你说是不是?” 罗明妍静静地睡着,细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座美丽的雕像――正在失去温度的雕像。 “妍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吓我们了?!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总是让我们大家担心,难道你会开心吗?” “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愿望的!无论什么你都会做到的!你不可以食言的!我现在就说,你听好了――――我――要――你――活!” 伊轩抓紧了她的双肩,盯着她闭上的眸子:“你听到了没有?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活,我可以改变!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也一样可以!” 过了好久,一切又恢复平静了,静的让人窒息。 指尖触碰到她颈上的疤,好深,让人不禁想到,一个只有6岁的小女孩如何忍受得了当时的痛楚,那触目惊心的伤疤,如何陪同它的主人走过这10多年的。 伊轩从口袋里拿出敏敏交给他的那个吊坠,小心地为她带上:“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俯身向前,临近她的脸,拨开她额前的黑发,在眉心处吻了一下,和着苦涩的泪水,印在那里。炽热的泪温暖着寒玉般的人。 ‘姐姐爱你,所以她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赔上她的性命。如今,她做到了。程大哥,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如果你爱她,珍惜她,请你救救她,同时,也救救你自己。她为你牺牲了如此至多,你也为她做点什么吧。’ “你为我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到。罗明妍,你看着吧。”伊轩笑着说完,起身离开。 她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 ~~~~潮湿、阴暗~~~~ 罗明妍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峡谷幽洞之中。四周漆黑一片,耳畔响着水滴滴落的声音。这洞虽然黑,丹对着妍来说,随处走动,并不是件难事。 洞里弯处很多,道也很窄,有些地方只能通过一人,最多也不过两个,有些甚至要侧着才能通过,而且,很长,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处,似乎没有尽头。 罗明妍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可是,在黑暗的另一边,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力量在牵引她。 不知走了多久,罗明妍脚下的石板上,有了些积水,也在瞬间有了光,很微弱。光源在前方,她跑向那边,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小,一点也跑不快。一不留神,居然摔倒了。 眼前,出现了一条白裙。抬起头来――站在面前的竟是已死的徐漾如!!! 徐漾如面色苍白,长发扎在胸前:“起来。” 罗明妍快速站起,可是似乎有些昏沉,站也站不住。 “姐?!”她轻声唤着。 漾如微微笑着。 罗明妍伸出手,伸向她的肩,在半空中又顿了一下,迟疑着把手放下――――搭住了! “姐!你没死?!” “不,我已经死了。” “可~~可我还是碰得到你啊! “你能看的见我,碰得到我,是有两个原因的。” “哪两个?” “一是借助了媒介,二,是你也已经快死了。” “是吗。” 漾如看着她:“你怎么了?” 第95章 你并不了解她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姐姐,来吃水果。”阮月送来了一揽子的水果,还有补汤,刚走,敏敏切了片杨桃给她。 “恩。” “怎么样,好些了吗?” “挺好。” “你的体质一直以来都这么好,恢复的真快!” 罗明妍轻笑。 敏敏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定开口:“姐姐,我有一个疑问,想了好久,都想不通。” “什么事?” “自你昏迷后,我一再想,觉得不太对劲,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罗明妍皱起了眉头,似乎猜到了一半。 “这也许是姐姐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 “你既然提出了,就说吧。” 敏敏看了看她:“姐,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这场事故。”敏敏突然哽住了,圆圆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晶莹:“以你的身手,想要躲过一辆急驰的车子并且推开程伊轩,应该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是吗。” “我想,只有一个解释――――你是故意的。你是有意撞上去的!而且你不想醒过来,你想死!是不是?!”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下。 罗明妍去擦她的泪,敏敏扑入她的怀里:“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想见到大家了吗?你也不要我了吗?” “敏敏,对不起。”罗明妍搂着她,“我也想知道怎么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我也不知道啊。” 敏敏坐起,擦干眼泪:“是因为程大哥吗?” “程大哥?” “就是伊轩!” 罗明妍不语,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出现,打扰了太多人的生活。渐渐的,一切都乱了,我也一样。就好像,我在为别人搭造了一座迷宫,在把别人推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也掉到了迷宫里,四处找出口,四处碰壁。也许,只要我离开,所有人都会恢复原来的生活。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就算我离开,迷宫还在,大家还是无法走出去。这是一个危险无比的游戏,我必须留下,陪同大家一起找到出口,来为我犯下的错赎罪。” “姐姐,你原来是不是想死去,让程大哥和沈大哥忘了你,重新生活?” “是,我有想过。” “那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如果现在,他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太好了。” “沈大哥是不会的,就算你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敏敏坚定的说,“不过,程大哥――” 罗明妍转过头:“怎么了?” “他――” “小妍!”程伊轩推门进来,四目相对,却显得陌生。伊轩的眼中不觉流露出一丝关爱,又稍纵即逝。 “程大哥,你来了?”敏敏说。 “恩,妍妍,我带了个人来,她一直很想见你。”他回头向门外,“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 话间,从门外走进一个手捧百合的女孩。生得清秀伶俐,皮肤白嫩,身材高挑,一头飘逸的长发扎起搭在胸前,穿着一袭蓝白色长袖短衣连衣裙,看上去是个典型的淑女。 “你好,我叫徐雅珂。”她还有着如铃铛般清脆的声音。 罗明妍愣了一下,向她礼貌性的微笑,却显得自己更加虚弱。 “雅珂,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程语熙,在私人场合,你可以叫她罗明妍。” 伊轩又看向罗明妍:“妍妍,这是我女朋友,徐雅珂。” “这是我的女朋友,徐雅珂。”伊轩说道。 “您好。”她礼貌地向她点头。 罗明妍淡淡一笑。 “早就听说程姐姐非同一般女孩,今天总是有幸见到了。真是出落的美丽,教人不由好生羡慕啊!”雅珂恭维地说着,把手里的百合递给她:“这花送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谢谢。”罗明妍接过百合,抬起头看着她:“花很美,和你一样。” 徐雅珂害羞的低下头。 敏敏把花插好,对罗明妍说:“姐,我去一下医生那里,看看你近期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恩。” “还是我去吧。”伊轩说。 “你最近这么忙,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徐雅珂把伊轩按坐在椅子上,转身对敏敏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走啦~~~” 随着房门的开关,病房里,只留下孤单沉默的两个人。 “你~~~” “我~~~” 同时开了口,尴尬过后仍是――“你先说~~” 罗明妍轻笑着摇摇头:“看来我们真的很适合作兄妹啊。” 伊轩的脸抽搐了一下,又缓和了些许微笑:“你这是什么话?” “因为是兄妹,所以什么都会一起不约而同地去争、去比。不论是恋爱还是生病,连说话也总喜欢抢着说,什么都不落下。这不是只有兄妹和挚友之间才会有的,你说呢?哥哥。”罗明妍叫重了最后两个字。 伊轩却十分释然地笑了,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啊――我们是兄妹!” 罗明妍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的眼睛。 “小丫头想什么呢?现在快点把病养好,你要是恢复的慢,我还不内疚死啊!天宇还需要你呢。” “你最近很忙?” “恩。有好多的通告,访谈很多,再过几天还要准备随剧组转移。剩下的那些,你也是知道的。” 罗明妍看他也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你累坏了吧?身体吃得消吗?” “还行吧。这种日子我也早就习惯了。” “雅珂看来是个很体贴的女友吧?” “她?”伊轩的眼中有些复杂,“是啊!她经常在我熬夜的几天,抽空送些补汤给我~~~” “好喝吗。” “挺不错的。” “比单调的姜汤更暖胃吧。”她不觉脱口而出。 伊轩呆呆地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着些许晶莹。他此刻,真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因为,现在的她,比自己还要无助,还要脆弱。 “我开玩笑的。”她别过头去。 两天后,经罗明妍强求,院方勉强答应提前出院。出院之后,罗明妍没有做太多停留,急急赶到程老爷的住所。她有些等不急了。 下人端上的茶,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可是,祖孙二人依然保持沉默。 程明森扶着栏杆,看着阳台外的那片湖。 “爷爷,您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湖?” 不答。 “~~~因为~~~奶奶?”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 罗明妍拿出水晶石坠,走到他身边:“爷爷,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着,把坠子递出。 “雪灵?!”程明森眼中闪着一丝惊奇。“你怎会有?” “是别人给我~~~” “你是不是见过林天承。” “是。” 程明森无奈地闭上双眼,紧紧地握着坠子。有着万分的难言之隐,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知道。”罗明妍小声说道。 “妍妍啊,以你的学识,你相信在这个世上有东西可以让人永保青春,死而复生吗?” 她想了想,回答:“在我出车祸前,我会觉得爷爷糊涂了;可现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信。” 程明森露出微笑,向她招手:“跟我来。” 他领着罗明妍,走向走廊的尽头。在最后第二房门前,程明森拿出一块黑色绸巾,罗明妍明白,接过丝巾蒙住双眼。 黑暗持续了很久,罗明妍随着他走走停停,感知乎冷乎热的气流不禁打了个寒战。 当最后的石门落下,她便知道 到了。 程明森解下丝巾。 罗明妍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此时此刻,自己身处于满是钟乳石的山洞中,看似密封的洞,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新鲜空气的流动。在洞府的中央凹陷处,留有一个不大的圆台,外围都是散发着热气的泉水;圆台上铺满鲜花,围簇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台。 更让罗明妍吃惊的是,待她走近后,发现玉石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就是自己!!!! “啊!”罗明妍小声惊叫,后退了几步。 “别怕,孩子。”程明森扶住她,“你再好好看看。” 罗明妍定了定神,再次走上前。 躺在玉石台上的女子跟自己有着相同的脸,却有着不一样的神韵。那个女子静静地睡着,眉目祥和,面带微笑,穿着不知是哪个民族的衣服,双手相交叠放在腹上,右手食指戴着一个做工精细的大戒指,而左手无名指上,却是上世纪60年代的黄金婚戒。她的眉心处还有一个类似于印度女子的青色双线印花。看上去,她比罗明妍还要美丽。只是,她已经死了。 “她不是我。” “她是你的奶奶,我可怜的妻子。”程明森说。 “奶奶?!”罗明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她所知,奶奶是死于难产,距今少说也有个四十几年了。按说,尸体早就化为土中;怎么可能―――― “很奇怪吧?” 她点点头。 程明森把手腕上的老式手表壳打开,里面藏着一张袖珍照片。罗明妍接过照片,放在掌心的小照片上,是两个快乐的少年,年纪约二十出头,互相搭着肩,长的有些相象,背景是一片平静的湖。她认出一个是程明森,而另一个~~~~她把视线移到搭在爷爷肩上的手臂,照片虽然陈旧又有些发黄,但那条疤却十分清晰地印入眼眶! “难道,他的原名,是程天林?”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程明森坐在女子的身边,“父亲把他带回家时,没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会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 “他刚来时,就被管家带到下人房里去住了。我也没有见过他,他们不允许我们见面。我只知道每天,我在读书学习时,窗外都有一个小脑袋,却不见人。我们再次见面,是在他来家里的三个月后。我记得,那天他一个人坐在柴堆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希望自己能被家里接受。这样就能跟我一起玩了,在他的心里,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因为我认为我们是平等的。父亲死时,一直不忘叮咛我,兄弟之间要不离不弃,就是到了危机时刻,我也必须不顾一切的帮助天林。 年少的我们,一时心血来潮,去了西部,那个叫圣玉湖的地方。听当地的村民说,这是个圣湖,里面有一个宝藏。我们很好奇,就去了。那里的人们坚信,每一座山,每一片地都有神灵保佑,进入之前都要烧香磕头。我不信,直接闯入。当我们面对着那个传说的圣湖时,我们都感到了恐惧。虽然心里很害怕,却还嘲笑天林胆小。下了水后不久,我们就看到了异相~~~~” 程明森眼中闪烁着异样。 “是――――水怪吗?” “恩。是白色的水怪。” “然后呢?” “天林救了我,而他,却受了伤。”他抬起头,“本以为是死里逃生,从此一切太平。可又怎么会知道,两个月后,天林就病了,病得很奇怪: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就会长出一些白色的鱼鳞斑,样子十分吓人。我带着他到处找医生,却无结果。他自己也放弃了。我发誓,无论任何代价,我都要他活!那天,我突然想起了关于圣玉湖的传说。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吧。” 罗明妍点头道:“我是听过,据说是在远古时代,人类初诞,生老病死折磨着大地上的生灵。女娲感叹子民疾苦,在飞升成仙时,掉落在人间一颗伤心泪。那颗泪珠滴落在雪山顶,山上的雪顿时融化,在山脚形成一个湖泊,而那颗泪也被寒气凝固沉浸在湖中,叫做晶雪石。凡是能得到晶雪石的人,都可以拥有不死不老之身,免去永世的病痛。当时的天帝知道了这件事,很不高兴,便在瑶池点化了一只水兽落入湖中,看守着那滴眼泪。” “我听信了那个故事,再次来到了圣玉湖。当时,我看到湖里有一点白色,便握着匕首靠近它。当我一把将它从水里拉起时,我呆了。” 程明森笑着握住妻子的手,说:“那并不是水怪,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雪莲。” “奶奶?” “她是个奇异部落村长的妹妹,我们误打误撞的相识了,逐渐的互相产生了感情。我向她说明了来到那里的目的。她一直沉思,之后,看到我一次次进入湖中,被寒气所伤,就告诉我,那湖里是有宝藏,只是,早在很多年前,被她们族里的勇士,也就是她的父亲拿到。可是,当她父亲把晶雪石扔上岸时,自己却被水怪拖入水里,再也没有出来过。我到那个部落去,请求村长把晶雪石借给我。可是他却说,那个宝物是雪莲的嫁妆,只有雪莲的丈夫,才能得到。 我很清楚自己当时的处境,为了给天林治病,家里的积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那些原有的用人都走了,至于那些亲戚,知道我要为天林看病,都不肯跟我有什么来往。我这样的情况,怎么能配得上天仙般神圣的雪莲呢?” “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她的心是不会因为那个人的贫穷或富贵而产生动摇的。”罗明妍自语。 他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跟你奶奶一样傻。一直以为爱就是一切,可以不顾一切。雪莲和我,陷的太深,太深。如果不是这份爱,我们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们带着这个神话去见天林,偏偏碰上战乱,天林已经不在程宅了。我们就此失去了联系。为了生存,雪莲变卖了她的宝石项链,我们的生活,才好不容易有了好转。我们当时是想在原地等候消息,我也四处托人打听,不能离开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雪莲已经怀有身孕,战乱时期,也不宜多走动。” “他再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雪莲临盆。” “什么?!临盆的时候?!” “他出现了,看上去,他也吃了很多的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莲好端端的,突然早产。天林一到,孩子就出生了。而就在那天~~~~” 程明森浑身在颤抖,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罗明妍可以想象,那天是怎样的场景。本是喜得贵子,却遇上了已失人性的林天承。她走上前,扶住他。 “爷爷~~”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伸出手轻轻抚mo着雪莲的额头:“对不起,雪莲,对不起~~~~” “我赶到的时候,天林已经不在了,而雪莲~~~~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在死前,只留下一句话:孩子,我们的孩子~~~~” “爸,就是这样,被他抢走的?” “他还留下了话,他这一生,都不会让程家的子孙安宁。”顿了顿,他看着罗明妍,“你是不是无法理解他的这种做法?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了。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曾得到的人而言,任何事都是无所谓的;可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却又曾经拥有过自己渴望的人来说,失去和背叛,是最无法忍受的!” 罗明妍愣住了:“拥~~~~有过?再失去?”她的心猛然揪紧了:程家的子孙?自己也是程家的子孙,林天承夺走父亲,拆散自己和家人,为的就是以牙还牙,让他们也知道这种非人的痛苦。自己现在是拥有,还是正在失去? “晶雪石一共有三部分组成,雪灵、阴、阳,当时,我们并不想长生不老,把雪灵留下还给了村长,后来听说,村落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村民们监守祖先的遗训,所有人都必须保卫圣玉湖,雪莲的哥哥把雪灵又丢进了湖中。剩下的阴阳两极,可以分开,人戴上后,可以控制年龄老化,免去病痛的折磨。当年,天林留下阴极,他以为,我会用,这样我就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子孙是怎么样的下场。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他微笑着看向雪莲。“阴极还能保持尸体不被腐烂。” “那照这样说,如果我们集齐了三样,是否奶奶就能复活?” 程明森摇头:“太迟了,如果在五年之内,无法运转晶雪石,就再无回天之术。” 罗明妍看着石床上的女子,轻轻地开口:“爷爷,我已经~~接到了命令,林~~~先生要我跟伊轩的剧组一同去西部,目的,就是拿到雪灵~~~~” “我不同意!!”罗兆先猛地一拍桌子。 “爸~~~~” “不用再说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爸,你别那么激动好吗。只是去一下西部边沿,也不是很远,况且也不是一个人去。” “你出院才几天?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那种地方是你这样尚未康复的病人去的吗?!啊?” 罗明妍抿了口龙井,缓悠悠的说:“我受过这么多次的伤,也没有太大的事发生啊,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吗?您对我也太没信心了,我的体质可没这么差。” “妍妍!”阮月拉过她的手,“你也要体谅一下父母的心啊。再怎么说,儿女都是我们的心头肉!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前一段日子,你昏迷不醒,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 她放下茶杯起身:“爸,妈。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现在我也是大人了,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没人可以改变。” 说完,径自上楼去了。 罗兆先把目光转移至一边的程伊轩,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伊轩,你能不能去公司~~~~” “爸,我想我也无能为力了。”他看了看敏敏,“我的助理是敏敏,而不是妍妍,她不归我所用。” “那~~~去找~~~” “找沈天宇也没用。”敏敏说。 “为什么?” “姐姐的脾气我很了解,从小到大,没有她做不成的事,只要她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改变,甚至是根本没办法改变的。而且,你们想,天宇是那么爱我姐姐,姐姐说的话就是圣旨。退一步讲,就算沈天宇不答应,按姐姐的个性,也留不住的。” 大家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傍晚,几人在jpl汇合。 “哟!子阳,您还活着呢?”刚一到,敏敏就开始调侃累得精疲力尽的子阳。 “别提了!每天跟着那个千金小姐跑东跑西的,命都废了!” “我看,八成是人家看上你了吧!” “你少来!” “切!” 罗明妍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就不能安静会儿吗?!” “你们也快要出发了吧?”sam问道。 “时间定在下星期。” “这样,”sam点点头,“你们只有在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才有时间动手。我们的人,在附近的村寨里接应你们,万事要小心!” “恩!明白!” 接着,sam将一些新型武器发放给他们,再是讲解个别细节之处。 敏敏看着地形图,撇着嘴。 “敏敏,你有事吗?” “sam,姐姐的伤才好,不能宽容一次,换个人执行吗?” sam笑了:“敏敏,你跟随先生也不是一两年了,这规矩你也是清楚的。只要接受了任务,除非死了,才会让其他人接手。不过,我也向先生提起过,先生回答,由罗明妍并没有打算放弃。是吗?” “没错。”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会去。”罗明妍肯定的回答。 散会时,sam再次叫住罗明妍,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罗明妍,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罗明妍的睫毛微微颤抖:“是吗?” “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行动?” “~~~~” “你应该知道我指什么。” “她没有动静,我也无从下手。” “是找不到,还是不愿找,或是~~~” “够了!sam!”罗明妍冷冷地看着他,“卡维倪的规定,我想有些我比你更了解。我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应该做什么。这一切都不用任何人来提醒我,你也应该明白我寒月向来的一贯作风――――从来没人干涉过――――先生也没有,你也别想!况且,当初也并没有限定时间。” sam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他定定神:“那好,我就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见过蝶?” “没有。”罗明妍回答地干干脆脆。“我也再说一次――我没见她――从来没有!” 她的眼中闪着丝丝寒光,气势完全压倒了sam,甚至,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好了,大家散了吧。”sam把目光转向别处,挥挥手。 待所有人离开后,sam点上一支烟:“看来,你的判断有些差错呀。” “不。”一个人影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我的判断从来不会有错的。”那个人影瞄了一眼sam:“反而是你,连跟她对视的胆子都没有,怎么能看出她的心虚。” “你!”sam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她寒月向来由犀利残酷的眼神而著名,道上的人,哪个不畏惧,又有几个人能跟她对视长久!?” “你上当了。” “上当?” “你并不了解她,她的眼神越犀利,越说明她的心虚。以刚才的情况看,她一定见过蝶,说不定还放了她,让她远走高飞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她必须死。” sam抖掉烟灰,说:“是吗?你要动手了?” “哼,这种事用不了我亲自动手。你马上发个通知给她,在她发现之前,会有人看到的。” sam想了想,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姐姐,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出发了。”敏敏把玩着手上小巧的银枪。“你去帮我看看,伊轩整理好了没。” “你自己怎么不去。”听到伊轩的名字,心里忍不住一紧。 “你们是兄妹嘛。进他的房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敏敏把枪瞄准了电脑。 罗明妍看了眼那面网页,轻笑道:“原来有人怀疑你是他的神秘情人呐。”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替徐雅珂的背包!” “好吧,我去。” 罗明妍放下衣服,合上行李箱。 来到程伊轩的房门外,突然感到一阵酸楚,正要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还留有一条缝隙。印入眼中的却是伊轩和徐雅珂拥吻的场面――――他背对着门,低着头,两手托着她的脸,她环抱着他的腰~~~ 罗明妍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背靠着墙,眼前突然起了一层雾,好模糊;胸口似有一根极细的针刺着她的五脏六腑,连喉咙都要刺穿了! 滴 她抬起手背,一滴水滴在手背上。 吻上冰凉的手背,咸咸的,苦苦的。 罗明妍拭去脸上的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雅珂,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吧?”程伊轩揉着她的眼角。 徐雅珂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说:“沙子吹出来是好多了,谢谢你,伊轩。” “以后小心一点。”伊轩回到行李箱前,继续整理自己的领带。顺便看了眼关闭的窗子:关着窗,哪来的沙子? “伊轩,这次你要去多久?”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也不会很久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拍,争取早点回来,可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罗明妍的治疗时间。 “那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音乐会啊?”徐雅珂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程伊轩停下手里的事,转头看她:“我想,应该赶得上吧。” “真的?” “恩。” “那能请语熙也来吗?” 伊轩愣了一下:“她?” “是啊。语熙看上去,虽说不讨厌我,但我还是想让她对我增加些好感。以后来往,我也不会那么畏惧她了,我真的好崇拜她的!”她兴奋的说,拉着伊轩问:“伊轩,好不好吗?” “我尽量去说服她吧。她也挺喜欢音乐的。”伊轩若有所思道。 “对啊!而且到时候如果献花给我,让她给也挺方便的啊。这样也不会有多嘴的记者说三道四的。” “好。”程伊轩点点头。 剧组所选的地方有些偏僻,行程也很累。又是飞机,又是火车的。但是人多也就不觉得乏味。 罗明妍撇开吵闹的车厢,一个人来到车厢末端外,倚靠在栏杆上。被狂风吹散的长发飘扬着,让她显得格外妩媚。明亮的月色透过层层黑暗打在她的身上,与四周的景色相对,为她添增了一份神秘。 悠扬委婉的调子从罗明妍手里的竹萧中传出,与杂乱的火车轮声相依相伴。 孤艳美人,也就是如此了。 程伊轩拦住往一边冲的敏敏:“敏敏,快吃饭了~~~” 敏敏捂着肚子叫嚷着:“我~~~我疼~~~” “你怎么了?!” “你去把姐姐找来,告诉她我肚子疼了,她就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了。快去啊!傻愣着干嘛?!还是不是兄弟!!”说完,就一头冲进厕所。 “可~~可她在哪啊?” “你顺着萧声走到车厢底!”敏敏的叫声从门背后传出。 程伊轩叹了口气,看了看车厢尽头的路,犹豫着,敏敏又吼了一声,他才开始移动脚步。 吱―――― 一道亮光从门缝中射出,照耀在罗明妍苍白的脸上,强光中站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你在这儿?风大,小心着凉!”沈天宇把外套披在罗明妍的身上。 罗明妍看着身上的西服――这件跟那件很像――真的很像――但只是像罢了。 沈天宇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将她左边脸上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静静地端详着她美丽的侧脸,而她的眼神是游离的,空洞的,没有看他,也没有他。 “妍妍。”他叫她。 罗明妍转过头看着他。 沈天宇的指尖滑过她近乎完美的轮廓,再是下巴,然后,迟疑地把脸靠近她。令他吃惊的是,罗明妍没有推开或是躲避――――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人的嘴唇就要碰上时,他退缩了。 吻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没有意义的,也是痛苦的。 所以,他放开了她。 车轮的滚动声,没有削减,风也仍是如此狂野,只是有了些寒意。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沈天宇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罗明妍冷冷的笑,把萧放到唇下。 她在笑刚才在门口匆匆闪过的人影。 “程先生,请您对这个角色说一下您的看法。” “好的。我觉得这个角色是个比较矛盾的人,他会有很多让人欣赏的地方,但也有些欠扁的地方!很有压力,很残~~~~” “那您觉得搭档如何?” “你是指天宇吗?我们是好哥们儿,很有默契的!” “听说沈天宇在跟您的妹妹程语熙交往,是真的吗?” 第96章 杀人要灭口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这句话是不是多余了?”罗明妍的脸上十分平静,如同这湖水。她拉开背包,脱下外套,里面是紧身衣,露出她高挑的身材,看似简单的打扮,可身上藏着的武器还真不少。那把噬血无数的玄锏仍安静的缠在主人的脚上。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酒瓶大小的东西,安放在腰间,瓶子的一端连着一根软胶管和一个口罩,罗明妍把它套在嘴上,戴好貌似泳镜的夜视镜。向同样装扮的敏敏和子阳打了个手势,便跳下水去。 水下很安静,没有杂声,罗明妍需要安静,很多人都需要安静,一种真正的安静。 这种静,驱走了她内心的恐惧,让她奋力向前游去。 突然,在静与暗共存的水下,出现了白光。那是白,是圣洁的,那不像是光,它不是圆的,这种白,让人心悸。 回头张望,敏敏跟子阳并没有跟上自己。 再去看那白色,它在渐渐扩大,不!它在――――――动! 它不是白点 不是光 而是个活物! 罗明妍停滞在水中,她不敢动,万一动了,后果可不是她能说得了的。 它的体型像鱼,很大,跟一条未成年的鲸差不多大。说真的,她浑身上下都大――鳍大、鳞大,须长,嘴宽,一开一合之间,隐约露出尖利的牙齿,最让人害怕的是它的两只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深蓝的眼球,似两颗璀璨的明珠,那不是动物该有的――――至少不是没有思想的动物会有的。 它在罗明妍身边游了几圈,好好打量了她一番,时不时将它巨大的尾巴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身体。 对罗明妍来说,真的有半个世纪那么长,那个水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它游得很慢,似乎在给她带路,罗明妍想了想,也就跟着去了。 他们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相互相依。 正当罗明妍稍稍有些放松时,水怪的巨尾猛的从后部抬起,重重地砸在她的脊骨上,只觉得一阵痛楚传遍全身,身体开始下沉~~~~ “都已经下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子阳和敏敏下去不久,由于氧气不足又上来了,在岸上等了很久都不见罗明妍的影子。 “过了这么久~~应该是碰上了。”猎鹰喃喃道。 “您在说什么?!”敏敏跑到他面前,“遇上什么了?” “水怪。” “水怪?您在说笑吗?这个世界上哪来的水怪呀?!” 猎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有水怪,这个任务还轮不到你们部门来执行!” “您的意思是~~~” “水怪决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话以至此,敏敏以感到阵阵凉意。 啊~~ 罗明妍艰难的从水里起来,环顾四周,是个洞穴。背上还是隐约有些痛,水怪也不知去向。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银柱体,下端一扭,就发出很强的光来。她四下看了看,发现一边的石壁上有一个洞口,便攀了上去。 路,狭小,有很多个岔口,可是每到岔口时,自己很容易就选择了,似乎自己来过一样。 最后,她来到了一间石室,石室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小石墩,上面好象放着一个盒子,用一块布盖住了。 罗明妍用手上的发光体将布条掀开,的确是个盒子,不过上了锁。她仔细看了那个锁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让血滴在锁上。不过一会的功夫,那个锁就“融化”了!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小瓶子。她打开那个信封: 月儿: 你好吗? 我知道,第一个打开这个信封的人,一定是你。下面的话,你要用心去看,牢牢记住,看完后就毁了它。这也许是我跟漾如能跟你说的最后几句话了~~~~~~~~ ~~~~~~~~~~~~~~ “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再下去看看吧!”敏敏焦急地说。 “你能不能冷静点?!”子阳拉着她。 “你叫我怎么冷静!!”敏敏挣开他,“姐姐下去的时间太久了!我要去看!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不能失去了!!!!” “敏敏~~~~” “好了!你们别吵了!”猎鹰皱着眉头,“还有完没完。” “你!”敏敏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了什么动静。却不是传自湖里,而是树丛中。“有人!” 子阳和猎鹰也感觉到了,他们都伸手握紧了腰上的枪,身子呈现弓形,准备随时袭击。 嘟! 对方先行出击,他们也毫不示弱的还击,由于双方用的都是消声枪,所以动静并不大。 一阵长时间的激战过后,双方都弃用手枪。真拳真脚的上阵,情况并不是很好,敏敏擅长于日间行动,在夜里发挥不出正常水平,有时还打到自己人;而子阳由于旧伤未愈,心有余力不足,撩倒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猎鹰虽说身手不赖,但毕竟上了年纪,不够灵活,他带来的手下倒是有个别精英。 “啊――――――” 敏敏发出一声残叫,她刚解决了一个,却被另一个踢中了腿,拽住了手臂,只要那人再一用力,她的手就废了。 就在这时,一把玄锏飞天而至,刺破了那人的喉咙! “姐姐!”敏敏看到了跃出水面的人影。 罗明妍扶她坐下,向她笑笑。转过身时,带有笑意的噬杀目光,在夜里闪烁,就像是一头刚向月亮嚎叫过的――――狼。 罗明妍飞身而起,一个回旋踢,倒下两人,还不给有任何的喘息机会,玄锏已经舔上了他们的脖子。一个想偷袭的右手,还没碰上罗明妍的身体,就被她斩下。 “接着!”她把玄锏扔给子阳,自己赤手空拳冲向对手。 罗明妍身形小巧灵活,在黑夜中穿梭自如,形如鬼魅,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还没回神,就已经倒下了。她按着一个人的肩,飞起一脚踹到了另一个人的脊梁。就算那个人不死,也是个无法行动的废物。而前者只在瞬间就被拧掉的脖子! 不出多久,喧闹的岸上安静了下来。那些侵入者一个不留,通盘倒地。而罗明妍,毫发无伤。 罗明妍扶着敏敏,来到猎鹰面前,说:“东西我拿到了,我们可以回去了。”说完,从他身边走过。 此时的猎鹰完全傻了,刚才的打斗他都看在眼里,她刚才贯彻全身的就是不留活口的杀气。就是刚才从自己身边经过时,那种气息仍然没有退去,自己猎鹰这几十年来自恃在卡维倪,多少也见过那么几个冷酷的杀手,却没一个比的上眼前这个小丫头的。不过一会就解决了几十个高手!从她刚才的招式看,多数是留了活口,但被击中的不是头部就是脊骨。照她所使出的力道看,即使能活,也是个半身不遂。就冲罗明妍的这股恨劲,他再也不去怀疑,也不敢怀疑什么了。 他觉得,对于刚才的激战,罗明妍不应该说是个胜利者,而是个屠宰者!! “耶!万岁!” 从影视公司出来,敏敏就兴奋的不行。 “没了工作就这么开心啊?” “难道不是吗?任务完成,cameover!” sam随后走出来,分给他们一人一个信封。 敏敏露出一张苦瓜脸道:“不是吧?!又有任务啊!” “是薪水。” “哇!好棒哦!”敏敏忙打开,“出手还挺阔的嘛!” “好了,各位,要我送你们吗?”sam问。 “不用,我有车。要送就送子阳吧。”罗明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盒,“这是先生要的东西。” sam接过,正要打开被罗明妍拦下:“有些东西,可不是你该看的。” 他笑笑,把木盒放到后车箱里一个特殊的大箱子:“这样,你放心了?” 罗明妍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sam说。 “什么事?” “令牌~~~~” “这件事你要我说几次?我~~~~” “把必杀令交还总部。” 罗明妍抬起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交还总部。”他重复道。 “为什么。” “给我吧。” 罗明妍拿出令牌交给他,sam收好它:“上头对你很满意。” “满意?”看着sam离去的背影,罗明妍带着疑问回家。 房间里充斥着各种风格的流行音乐串烧,一边的敏敏正在收拾东西。 罗明妍从门外进来,把音量关小:“敏敏,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是啊!我在卡维倪的小天地也很久没人照顾了,那些可怜的植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的新品种也才研究了一半,而且工作也完成了,当然应该回去啦!”敏敏说着。 罗明妍低着头不说话。 敏敏坐到她身边,把头靠在她肩上撒娇道:“哎呀~~姐,不要这样啦。我会回来的啊!反正距离也不是很远嘛。” 罗明妍笑着看着她。 铃~~~~~~~ “喂?子阳,你在哪里啊?哦,我知道了。” “子阳找你。” “是,他说有事跟我讲。”敏敏回答,“我先去了。” “你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行李我来收拾~~~”罗明妍起身走向行李箱。 敏敏突然扑向行李:“不~~~不用了,我自己整理的差不多了。” “这样啊。”罗明妍坐回电脑前。 敏敏离开时,不安的看了看她。 待她走后不久,罗明妍立马起来趴在门上听了会儿,再轻轻地按动密码盘,打开敏敏的行李箱,小心谨慎的查看里面的东西。终于,在一件衬衫下,找到了她要的东西――――绿色的小荷包。 罗明妍颤抖着把它拿起,蝴蝶形状的香包,熟悉的香料味道扑鼻而至。那是蝶的!那是蝶的!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这个香包而没有看到我的话,就没有必要去寻找我了,因为,那时我已经死了。’ 蝶曾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这的确是蝶的香包,难道~~~ 滴―――――― 有新邮件。来自卡维倪的。 罗明妍打开信箱―――― 寒月: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忠心的。 这次你解决了残蝶这个叛徒,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奖赏你。 先生 “不!不会的!不――”罗明妍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瞥见脚上的玄锏~~~ ‘姐姐,你的玄锏借我看看吧。’ ‘你看它干什么?’ ‘我觉得它的制作很奇特嘛!就让我看看啦。’ ‘好,给你。’ ‘知道姐姐最好了!’ ~~~~~ ‘姐,这个是这样做的吗?’ ‘不对。这个锏如果直接刺进人的体内,耗力太大了,所以一般都是甩向人的喉咙处,上面抹些毒,一擦破皮肤,毒素就会顺着血液流入身体,见血封吼~~~~’ ‘用的都是什么毒啊?’ ‘是我特制的~~~怎么,你问这么多干嘛?’ ‘噢,这个啊~~~你也是知道的,我对毒药什么的一向很感兴趣的嘛!’ ~~~~~~~ 罗明妍从地上起来,渐渐克制自己冷静下来。 “姐姐~~~”敏敏站在门外,看到打开的箱子,就明白了,有些不安的看着罗明妍。 罗明妍拿起香包:“这是谁的?” “~~~~” “我问你这是谁的?” 敏敏把门关上,走到她面前,小声回答:“是――蝶姐的。”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你这里?”罗明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姐姐,我~~~” “哼!姐姐?”罗明妍嘲讽的看着她,“我有你这样厉害的妹妹吗?” “我~~” “你在我的电脑里装上木马程序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姐姐;你在监视我言行向上汇报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姐姐;你在刻意将我和天宇之间的事摆在伊轩面前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姐姐?!在你动手杀蝶的时候,你应该更没想过吧?!”罗明妍眼中满是怒火。“你多次询问我和蝶的过去;我常使用的药物处方;观察我的武器及用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假扮我去杀了蝶对不对?!!” 敏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你回答我。” “我~~” “回答!” 敏敏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是。” 罗明妍瞬间抽出银枪指着她的额角:“你!再说一边!” “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罗明妍的手在退缩,她咬紧了嘴唇:“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原因~~~” 她的心在寒,她扣动了扳机,而敏敏只是闭上眼睛。 渐渐地,罗明妍将手放下,背过身不看她。 敏敏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我在来到程家前不久,就知道了自己不堪的身世。我并不是孤儿,我还有一个哥哥,亲哥哥。我的全名叫纪敏,我的哥哥叫纪磊,他就是程――伊――轩。” 罗明妍的身子为之一颤,转过身来。 “我们是同父异母,我的母亲并不是自愿生下我的,对于一个尚未出嫁的少女来说,这简直就是耻辱!在生下我后,她就自杀了。我真的希望那时她能把我也一起带走,那该多好!后来,长大点儿,就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根本无从下手,直到成为了杀手,有了经济来源,就去查询,哼!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我是个杀手,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我还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如何,今生今世我都要见他一面。” “所以,你接受了任务,来到了程家。” “来到这里后,我看到你和他们团聚,心里好嫉妒。你重新有了家,还有两个如此深爱你的男人。虽然我知道他是我哥哥,但是我不奢望能和他相认。他是上天的孩子,不可以沾上半点污秽。而且,他爱你。杀了蝶,是对你生死的决断,我知道按照你的个性,决不会对蝶下手的,这样死的就是你们两个!我不想看到你和哥任何一个有事!” “所以,你就替我出手?”罗明妍苦笑着,“好,这样真好,真好啊~~~~” “姐姐!” 罗明妍没有理会她,独自出去了。 夜晚的星星总是这么漂亮,月亮也很圆,很亮。罗明妍又来到那个小公园里,坐在秋千上,抬着头看天。 伊轩走到她身旁坐下:“怎么了?” “我没事。”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他托起她的后脑勺,让她正视前方,“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有事,却都说没事。” 罗明妍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谁可以告诉我呢?” 伊轩心中一紧:他看到了罗明妍的眼中,有泪光。 “我的人生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大家原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一眨眼,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呢?”罗明妍独自言语道。眼角的泪水无声落下。 伊轩握住她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臂将她环入自己的怀抱,他感到现在的她,很脆弱。 泪水侵湿了衣服,烫着他的胸膛。 “我是不配有幸福的,到最后所有人都会离开的~~~” “不!不会的!你有爸妈,有爷爷,天宇和敏敏,你还有~~~还有我。” 罗明妍一愣。 伊轩坚定的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会在你身边的。” “会吗?” “会!我们会!” 伊轩握紧了她的手:“我一定会。” 双人房,又恢复了原样。 罗明妍坐在梳妆镜前,默默地梳着头。 她没有去送敏敏,敏敏也没有出现,行李是子阳拿走的。没有人询问原因,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必要问什么。罗明妍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了,也不说话,就是这么坐着,谁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傍晚,身着正装的程伊轩来到她门前,轻敲了几声门:“妍妍,你准备好了吗?” 一会儿,门开了,罗明妍穿着与沈天宇给的那套一模一样的礼服走出来。 “我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程伊轩拉起她的手。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在宽广的音乐厅里了。 “妍妍,你饿吗?”伊轩问。 “不饿。” “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那等一下,我们跟雅珂一起吃吧。” “好啊。说道雅珂,我还真得谢谢你,你竟然会答应来。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有什么,她又不是我的敌人,我怎么会不答应。况且,说不定她将来还会是我嫂子呢。”罗明妍淡淡的说。 伊轩脸色稍一变,不再说话。 音乐会开的很顺利,徐雅珂是挺漂亮,她对钢琴造诣很深,全场观众无不为之赞叹。 罗明妍按原说的上台为她献花,正欲下台,却被徐雅珂拉住:“各位来宾,下面有请我的朋友程语熙小姐与我一起合奏一曲。” 台下一片掌声。 “雅珂,我~~~”罗明妍很吃惊地看着她。 “没事。”徐雅珂小声说,“我知道你乐感好,我来弹主曲,你吹长笛伴奏就行了。好吗?” 她一招手,她的助理递上一根长笛。 罗明妍望了眼台下的伊轩,他显然也不知道隐情,但还是向她做了鼓励的手势。 灯光暗了下来。 轻快的节奏响起,透过空气的传播,震动着罗明妍的耳膜,刺激着她的心,她在发抖:这曲子是~~~~ 嘭! 音乐停下,台下也是一片哗然――笛子掉了。 “程姐姐,别紧张,我们再来过。”徐雅珂向她笑道,音乐再次响起。 罗明妍把长笛捡起,放至唇下。 这是一曲快乐和忧伤夹杂的音乐,钢琴的声音是轻快的,而笛子的声音却是忧沉的,整个听上去似是一个伤心的人在向人们诉说她的快乐。 乐曲结束了,赢得了如暴雨般的掌声。 “伊轩!” “雅珂,恭喜你的音乐会圆满成功。”在后台,伊轩给了她一个拥抱。 “谢谢。” 伊轩看了看一旁发呆的罗明妍,关切的问:“妍妍,你还好吧?不舒服吗?” “对不起,程姐姐,我事先没有通知你,我以为你可以充分展现你的才华的~~~~”徐雅珂向她道歉。 罗明妍摇头:“没事的。只不过,刚才的曲子~~~~~” “妍妍!”沈天宇突然从门外进来。 “天宇?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阿日说你和伊轩来这儿了,我这才赶了过来。”他抚mo着罗明妍惨白的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旧伤复发了?为什么不去复诊呢?!” “天宇。”伊轩拦住他,“你说什么复诊?!” 沈天宇冷冷地推开他,拉着罗明妍离开,伊轩随之追出。 现在正是散场的时候,人很多,有些拥挤,但都是上层次的人物,总显得谦让一番。沈天宇似乎很不愿意与程伊轩一道,一直拉着罗明妍往前挤,与他们隔了些距离。 “天宇,不要这样。我没事。”罗明妍拍拍他的手。 “他是个不守承诺的家伙!”他愤愤地说。 “什么承诺?” “没什么!”他没好气的回答。 罗明妍看他脸色不对,也不好多说什么,本想回头打个招呼,却看到落在最后的伊轩正被人捂住嘴往后门拖,而那个人竟然就是徐雅珂! “伊轩!!”罗明妍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天宇的手向后奔去。 “罗明妍!你去哪里?!” “伊轩被劫持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到了音乐休息厅的楼上,空荡荡的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人。 噗! “什么声音?” “你别动。”罗明妍拉住天宇,“你在这里等我。” “罗明妍~~”天宇担心的看着她。 罗明妍向他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拐进一个走廊,消音枪的声音是从那扇门里传出的,而门没有锁。罗明妍一脚踹进门里。什么都没有――――窗户开着。 糟了! 罗明妍心里暗叫不妙! “啊――――――”走廊处传来一声叫喊。 “天宇!!!” 罗明妍赶忙奔出去,沈天宇果然不见了。只留下卡维倪的标志。 “该死!”罗明妍的双手紧握。 ~~~~~~~~~~~~~~~~~ 程伊轩与沈天宇两位当红小生被劫持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程、沈两家家人急得团团转,屋子里天天都是警察,问东问西,尽是些没用的。既然事情还牵扯到徐雅珂,自然也要去查证她的底细,说到这个,罗明妍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一定是徐总裁的千金事先就被卡维倪的人绑走,再以此为要挟来配合徐雅珂,警察去了之后,果然带回这个消息,这点程家的人都不感到吃惊。 家里的信箱天天爆满,都是影迷们的关心询问,可怜了几位警官总是不知疲倦地在一堆堆的信件中翻找是否有绑匪的来信,家中的电话也装上了监听器,他们的脑子里无知的认为不是普通的绑票就是恐怖组织。 可是,一连几天,毫无音讯。 就在所有人近乎绝望时,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程明森回了趟老宅,没有人过问这个威严的老人,也在他回来的当天,罗明妍收到了一个包裹。 “把它拿来。”余警官是本次案件的负责人。 罗明妍先一步夺下:“这是给我的。” “程小姐,在不知道这里面是否装着安全物品之前,我们需要经过检查,才能~~~~” “抱歉,我们不需要。” “万一是绑匪寄来的呢?里面有关本案的线索呢?” “那也要我先看了。”罗明妍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用指甲划开包装的胶带,把手往里一伸,看了看一旁的家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转回身对余警官说:“请所有的警员都回去吧。” “程小姐,这箱子里是什么?” “你放心,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也不是绑匪的恐吓信,请回吧。” “可是~~~” “我们现在要处理家事了,这您也要参与吗?”罗明妍用自己专有的眼神气势将他压倒。 余警官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程家大小姐时,就感到了她的气宇不凡,认为她决不是个剩油的灯,却不料她年纪轻轻的,竟具有如此气魄。只是无言的对视,就败下阵来。 “妍妍,是什么?”等警察都走了以后,阮月迫不及待的问。 罗明妍叹了口气,把手从盒子里抽出,将一块墨色荆条令牌扔至茶几上。所有人像丢了魂似的瘫了下去。 罗兆先紧闭了双眼,开口道:“让我去吧,总该要有了断的。” “他要的是我!”罗明妍说。 “我已经失去了儿子,我不能再看着我的亲生女儿去送死!!”他激动地说。 罗明妍的心猛的颤抖了一下:“爸,你不会失去的,我和伊轩,你谁都不会失去的。” “你~~~~” “相信我,这一次。” “你一定要去?!” “一定,但我也一定回来。” “不行!” 这时,程明森说:“小语,你去。” “爸!” “爷爷~~~” “你不必多说,”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盒子给罗明妍,“孩子,你去吧,我们在家里等你。” 罗明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她见过的雪灵外,还有半颗球体。 “爷爷,这~~~那奶奶?!” “我早该怎么做了,该去的,是不会再回来的。小语,速去速回。”他坚定的看着她,“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有事,特别是你。”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 空旷的钟乳石洞中,闪亮着几支蜡烛,透着丝丝幽凉。冰冷的地面上,躺着被迷昏多时的罗明妍。她醒了,却感到全身无比的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为本行的她,怎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罗明妍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躺着的人,一阵欣喜,她现在没有力气走动,是连拖带爬地来到那人的身边。 “天宇!天宇!是我呀!你快醒醒!”她拼命的摇着天宇。 “妍~~~”天宇终于苏醒过来,看到她,却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天宇,我们走吧。一定可以出去的,走不出去,爬也要爬出去~~~~~~天宇,你怎么了?怎么不走?”罗明妍发现他有些不对头。 天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罗明妍:“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罗明妍一头雾水。 “你究竟是~~~~~是我什么人?”天宇的声音在颤抖。 罗明妍愣住了。 “你还不告诉他吗?寒月小姐。”徐雅珂不知从那里来到他们身后。“好久不见。” “你?你果然也是卡维倪的人。” “知道的有点慢。” “漾如是你姐姐吧。” 徐雅珂一挑秀眉:“你怎么知道?” “哼!”罗明妍冷笑道,“我还知道,是你,掉包了剜心丸,毒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徐雅珂瞪大了眼睛:“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雅珂,你不该这样伤害你姐姐。” “住口!你凭什么教训我!我不需要她的施舍!” “你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闭嘴!!”这时,她突然冷静了一下,“哼!你想拖延时间吗?等到你身上的药性一过,就想再来对付我吗?你想的太美了!” 罗明妍不去管她,再去拉天宇,可他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挣开了她的手。 徐雅珂冷笑道:“寒月,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啊?沈天宇的身生父亲是谁,我不信你不知道。”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想呢?他的父亲是~~~~” “你住嘴!!!” “林天承。” “你!” “他的真实姓名叫程天林,是你的爷爷程明森的胞弟,是借着神物而得以不死不老的怪物!” 罗明妍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里,这些事,全是在蝶留在圣玉湖底的信里告诉她的。 “罗明妍,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沈天宇看着她,那种眼神好象是在乞求她不要这么残忍。 罗明妍艰难的点下了头,她知道自此之后,一切将不复存在。 “为什么~~~~” 罗明妍扶助将要倒下的他:“天宇,我也是才知道的!有些事情也许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第97章 我们和约解除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八年前,我和小如的事,让卡维倪的所有人都羡慕,祝福我们,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疼爱我的义父,却下狠心毒死了她~~~” “杀了漾如的不是先生。” “你说什么?” “当初,你由于任务失败而必须接受惩罚,漾如知道后去恳求先生,那时的你已经受了重伤,再服用剜心丸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先生一直视你为他唯一的继承人,而他因为晶雪石的事情很相信命,你和漾如姐的命相是木和土,所谓木克土,他就想借此机会让漾如离开你,他让漾如替你接受惩罚,但之后必须离开!却不料,药被漾如的妹妹徐雅珂调了包,漾如知道后,却依然服下~~~” “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知道,雅珂也同样喜欢你!” 言世哲单手支在水晶棺上,盯着棺中的漾如:“不!不是!你在说谎!” “我有没有说谎,你可以感受到。” “好好好!我不管当初是怎么样的,现在马上救她!”他抓着罗明妍吼。 罗明妍推开他,向伊轩点点头,走到水晶棺前,缓缓推开棺盖,从身上拿出那个银瓶子,倒出一点半凝固的液体,用手指蘸取,点在徐漾如的额头上。 “是什么?” “守护神兽的血液。” 罗明妍说着,要把漾如脖子上的阳极取下。 “住手!你干什么?”言世哲惊恐的把她的手移开。 “你放心吧,我已经将神兽的血点住了她的额头,暂时失去阳极,尸体也不会有所损伤的。” 她把他的手挪开,将阳极取下,分别与阴极、雪灵结合,再把自己的手指咬破,让血滴在上面,把完整的晶雪石放在徐漾如胸前,再把棺盖合上,在她胸口相应的透明水晶上,用自己的血画上一个奇异的图案。 将最后一笔完成,那个图案便隐入棺材里,阴阳两极开始转动,发出炫色水波的光芒,透过水晶盖,那光越发刺目,最后一道强光闪过后,一切开始复原。 徐漾如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罗明妍,向她感激一笑,把手指张开贴在水晶盖上,罗明妍也把手贴上,向她笑着。 “小如!”言世哲推开罗明妍,把棺盖打开,扶起重生的漾如。 “天哪!”伊轩扶着差点摔倒的罗明妍,眼睛盯着从棺材里坐起的徐漾如,说不出话来。 徐漾如安然的笑着,眼里含着点点泪光,伸手抚mo着言世哲的脸。 “小如,我终于让你重生了!” “世哲,”她温柔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我也好想你,好想见到你,知道吗?你这些年来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见。” “这~~~这是真的吗?” “恩,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为了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做任何事!” “可是,你做的这些都是错的呀。” “错?” “你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为了我,不值得。” “不!为了你,这些都无所谓的!就是让我做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我也不会后悔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言世哲将她拥入怀中。 “不,世哲,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徐漾如默默的留着眼泪说,“今生,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怎么这么~~~~” 言世哲正想问,只感到怀里一空,有好多的银色尘粒自他胸前飘散。 “小如!!!!” 言世哲向空中呼喊:“小如!!!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罗明妍!罗明妍你说啊?怎么会这样?!” 罗明妍无力地靠在伊轩肩上,脸上是难掩的痛苦:“晶雪石是圣物,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它根本不会让姐姐好过的!它会永远压制着姐姐的灵魂。谁都拦不住的。” “哈哈哈~~~~”言世哲突然笑了起来。 “师兄~~~”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他嘶吼着,突然掏出了枪,“你们都要死~~~~” “当心!” 罗明妍抱着伊轩快速旋转,滚向一个出口,原地留下一片弹痕。 “妍妍!妍妍你没事吧!”伊轩扶起她问。 “我没事!快走!――――啊!” 突然,整个洞穴开始晃动。 “怎么了?” “师兄引爆了炸弹!我们快走!不然就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两人一路狂奔,头顶不时坠落几块大小不一的岩石,身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前面不远,隐约有个光口。 “是出口!快!” 罗明妍猛得把伊轩往前一推!背后随即便是一片火光,埋没了一切。 ~~~~~~~~~~~~~~ “妍妍!!!妍妍!!!” 伊轩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杂草中,却不见罗明妍。 “伊轩。”一声微弱的呼唤,将伊轩的心安定。 “妍妍!你没事吧。” “傻瓜,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事啊?”罗明妍笑着回答。“我们回家吧。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担心了。” “恩!”伊轩欢喜的拉起她的手,“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家!” 罗明妍笑着点头,可是随他刚走了几步,就撑不住倒下了。 “妍妍,你这是怎么了?你~~~”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罗明妍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了。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出刚才在洞穴中的一切。 “伊~~~伊轩,我没事的,我只是~~~”才说了一半,一口黑血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伊轩不知所措的抹着她嘴上的血液:“怎么会这样?!妍妍~~” 罗明妍惨白的笑了一下,说:“徐雅珂~~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她~~~” “我送你去医院~~你撑着!!”伊轩抱起她向大路奔去。 敏敏让子阳将天宇的尸身先带回去,自己在路口等候,当她看见伊轩怀里的罗明妍后,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只是失落的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上车后,伊轩还是抱着虚弱的罗明妍。 “伊轩~~~” “什么?!”他俯在她嘴边。 “你~~~你的身世~~~~”她抬起手,指着敏敏。 “我知道!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的!”他抢着说。 “还有~~敏敏~~~是你~~” “什么?你说什么?” “敏敏~~~是~~你的亲妹妹~~~照顾她~~~” 伊轩抬起头,看了眼正在强忍着泪水的敏敏,她在猛踩着油门。 “我知道了,妍妍~~~我不想当明星了,我退出,我们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要了~~~~~你好好听我说――-――我等你伤好了,我就带着你离开!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找一个小公寓,我也再去找一个工作,我们就在那里结婚,再生几个像你像我的孩子~~~~每天你和孩子们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回来后,我们就给他们讲我们的故事~~~~你说好吗?妍妍!你听见了吗?!”他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这些罗明妍都听得到,光是可以听到他的这些话,她就很满足了。 她睁着眼,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车窗外的天,天好蓝,好纯,好静,一切都渐渐地,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安静~~~~安静~~~~ 罗明妍被推进了急救室,明亮的灯光打在脸上,她却不闭上眼睛,身旁有好多忙碌的影子在动,她的心依旧很宁静。她迷糊的感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 他说: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她慢慢转过头去,她看到他在向自己微笑,招手,嘴巴一张一合――――下辈子,作我的新娘吧。好吗? 她轻轻地点头,他笑了,慢慢转身离去。她的眼角无声地划落一颗泪。 下辈子吗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伊轩和敏敏有些痴呆的看着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他的白大褂上还沾有大片的血渍~~~~~~~ 本节完 “啊……………………”华贵的宫殿里传出一声惨叫,那悲惨的叫声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掉进水潭里,惊起悲惨的涟漪久久的回荡不绝“死…死…死…丫头又对我下药了!这是第多少次了…………”说话的人正面色铁青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 “嘭…………”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一位身着有些陈旧黑袍的人,正在摇晃着手里的瓶子。瓶子里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诶…不知道昨天的药有没有对死老头造成伤害呢…………如果成功的话…………嘿嘿。”身着黑袍的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时不时从嘴里发出的笑声中略微带着调皮的气息。 放下手中的瓶子,身着黑袍的人开始翻找自己的实验材料。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她好象邪恶的魔界巫师一样到处翻找着材料。本来就凌乱不堪的屋子,此刻更是凌乱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可是从她翻找东西时的动作里所透出的稚嫩,却是和这个阴暗凌乱的房间互相辉映仿佛一个未经打磨的宝石一样,散发着调皮的可爱光华。 忽然,凌乱的房间中一阵白光闪烁。而身着黑袍的人却仍没注意到,那在自己脚下不断闪动着的白色的光芒。 不断闪烁着的白色的光华渐渐的汇集成了一个三角形法阵,由白色光华组成的法阵不停的在她脚下旋转着。 “不好…死老头这次真的生气了………居然用强制法阵召唤我………”还没等说完话,快速旋转的法阵中猛的射出一阵白光,光芒散去刚刚还因有人在其中活动的黑暗屋子,此刻变的格外安静且诡异。 ================================================= 神界――神王的主殿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闪着白光的法阵。忽地法阵中央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待法阵消失后出现在半空中的人狠狠的摔落在了大殿地上,溅起一大片灰尘。 “诶呦…摔死我了....”烟雾缓缓散去,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趴在地上不住的抱怨,好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孩子一样。 “死神!岚。迈特提雅”忽地大殿中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呵呵…这…这不是我们伟大的神王!神界之王嘛!不知道找…找我这个小姑娘做什么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不熟悉的语气后,身着黑袍的人连忙从地上趴起来,左手轻轻一挥身上的袍子随即消失,除掉那件怪异的袍子后入眼是一位年约15岁左右的少女,白皙的皮肤、清秀可人的相貌一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星空一般深邃,小巧的五官更显出少女的稚气,黑色长及小腿的头发披在背后用一个硕大的蝴蝶结系在尾端,身着红色露肩法师袍,胸前至腰间金色镂空的装饰下垂着一条红色的尾穗,更显华贵的尾穗末端用金色丝线束成一个五芒星法阵的形状光芒闪烁,显示出长袍不同寻常的力量。 “诶丫头啊,你再看看这个你熟悉的大殿吧”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上响起,可是这次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与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怪异。 没有注意之前话语中的怪异,迈特提雅很奇怪神王为什么说出让,她在看看这个大殿的话。稍稍左右环视了一下后确定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迈特提雅更为不解的看着前方说“死….伟大的神王啊,不知您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呢?” “诶…丫头啊!不是我想报复你啊!其实你折磨我14257次的事我早就忘了!而平时即使你这样的折磨我.我也没有惩罚过你。不过这次你居然把药下到战神的食物里.弄的战神啊…诶…战神他现在还趴在地上起不来.为了安抚其他无辜被你折磨的众神,为了平息他们的愤怒,只好对你实行小小的惩罚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没办法.我这个当神头的也不容易…你就去吧…”神王的声音再次的在大殿中响起,而无奈的话语中却充满了报复成功的喜悦。 “啊??什么?大…大叔啊不要啊…下次我只把药下在你的食物里好了…不要惩罚我好吧???”迈特提雅用可怜语气尽量“诚恳”的说着,可是“诚恳”的话语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出现期待的效果。 仍然在期待神王宽恕的迈特提雅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且散发着红光的球体。球体瞬间将迈特提雅的身体包裹住,一闪便消失了。 “死丫头!面对现实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吃东西终于不用在提心吊胆拉…………哈哈哈…………”对于自己成功的报复非常满意的神王,不顾形象的发出“疯狂”的笑声。而那“疯狂”的笑声则回荡在整个神界的空中久久没有散去。 ================================================= 泰苏格安学院,召唤大厅内,所有三年级生都在排队准备着进行召唤仪式,作为创造主送给欧雷丽撒亚大陆的这个世界的“礼物”每个人类都可以在自己十五岁成人礼后,召唤自己唯一的,也是终身的伙伴――自己的契约生物。而在泰苏格安学院、微稻学院、路枝洒迈学院、天空学院内拥有更为完整的召唤法阵。这也是作为欧雷丽撒亚大陆上最强大的四所学院内拥有最吸引学生的地方,毕竟即使实力在强也无法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召唤法阵里召唤出最为强大的契约生物,而召唤契约生物的强弱主要十看实力和运气。 “我迈雅特兰。基蓝在此乞求创造主的礼物、我终身的伙伴、用灵魂的共鸣请您来到我的身边”伴随着咒语的结束,巨大的召唤法阵中缓缓凝聚起蓝色的光芒,光芒散去后一只两米高浑身蓝色的幼龙出现了召唤法阵上 “那…那是欧哎德蓝帝国的大王子迈雅特兰。基蓝把?” “是啊是啊!又帅又厉害!据说现在就有剑士阶级了呢” “好帅啊,你看那英俊的面孔!哇他看我了…………!” “啊!!!好厉害!!!那不是传闻中的冰霜巨龙么?虽然现在还未成年,不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出色的人”仍在继续排队的人沸腾了,女生都露出崇拜的目光,男生多是嫉妒与愤怒。召唤出冰霜巨龙的男孩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在龙的眉心,小小的红色光芒出现在龙的头顶,随着光芒,龙的头顶闪现出了一个小小的法阵后很快便消失了,完成仪式后男生回身给予众女生一个迷人的微笑,众花痴女生相继晕倒… “下一位”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一位身穿白色圣者长袍面容清秀,一头银色及腰的长发有些微微的自然卷的少女走到法阵前面。 “我迈雅特兰。凤白在此乞求创造主的礼物、我终身的伙伴、用灵魂的共鸣请您来到我的身边”片刻的安静之后,一个巨大的且散发着红光的球体出现在法阵中央。那红光犹如黄昏的天际一样将整个召唤大厅都染上了红色。 ================================================= “可恶,臭老头、死老头、等我出去我弄10000000倍的药玩死你,以为你的‘神。红光结界’就能封的住我么??”愤怒的迈特提雅不断的咒骂着。因为被结界压迫,不得不将身体卷缩在红光结界(也就是最后神王用来捉迈特提雅的招数)内,而这讨厌的压迫导致她在心中对神王的痛恨更加强烈了。 强行舒展了下身体后,迈特提雅伸出右手微微的动了动嘴唇,结界内的能量便慢慢的聚在迈特提雅手中。能量汇集后迈特提雅的右手上缓缓的浮现出一个颜色荤暗的球体。猛的回身把球体压到结界之上“啪…”包裹住迈特提雅的结界好象蛋壳碎裂一般,一块快的开始脱落。 摆脱了那讨厌的压迫后,迈特提雅迅速的从结界中冲出。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暂时无法适应,只好闭上眼睛。刚刚闭上眼睛的迈特提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好象有液体滑落。想伸手去触摸额头,但是忽然撕撤灵魂般的疼痛从额头传遍全身。伴随着巨大的痛苦迈特提雅身上猛的爆发出强大的黑色光芒,刚刚因为结界而被染红的大厅,此刻好像无底深渊一样漆黑。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黑色的光芒也渐渐散去。而迈特提雅的额头上却出现了那好象钻石一样的痕迹――契约之纹。 “这、这是在哪??”莫名其妙的痛苦后,迈特提雅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而有些恍惚的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一个人。 “哇…你就是我的契约生物嘛…?好可爱啊!!”凤白扑向迈特提雅并把迈特提雅拉到怀里用力的揉搓着。 “怎么回事?契约生物?你的?”迈特提雅费力的脱开了凤白的折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再想了想死老头说的奇怪话语后,猛然间明白了。原来她被死老头给算计了,竟然还成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契约生物。 “怎么可以这样?这怎么回去收拾那个死老头?我给人类做契约生物?有没有搞错?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死神啊!这个女孩一脸来欺负我把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虽然她长的还算可以,但是..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迈特提雅在心中再次将那个死老头骂了n遍…… “啊嚏…啊嚏…”神王揉了揉鼻子“怎麽回事,神可是不会感冒的…一定是哪个美女想我了,呵呵.想就想把…我可是潇洒的帅………(省略1000字自恋语言)…嘿嘿!!!” “哇.看她召唤的是什么?” “不知道耶…竟然是个人!!” “很漂亮的人哦…”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召唤过的人可以下去了。”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无奈的催促。 “你说下去就下去啊?你算什么?”迈特提雅愤愤的说,一肚子的气正不知道去哪里发泄呢!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敢命令她! 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听到迈特提雅所说,眉毛已经缠到了一起。再他认为区区一个契约生物居然对他…而且作为泰苏格安学院的导师何时都没有这样被人说过,因为在学院里导师是威严不容亵du的,作为长者,作为智者,导师在这个学院倍受尊重。 站在导师身边的凤白看到导师愤怒的表情,连忙走到迈特提雅身边想将她拉走。凤白作为迈特提雅的主人她可不想被连累一起受处罚。可是没办法…谁让眼前的这个是她的契约生物呢。她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通常契约生物所造成的过错都由主人接受惩罚) “我的命好苦啊!”凤白在心里想“要是我召唤一个强大一点的就好了,可是怎么我召唤来个人啊?那个龙也好吖。实在不行就赐我一个虫吧!偏偏是个人,咦?怎么没听说过人可以召唤人的啊?那不是人是什么?”很多疑问不断的出现在凤白的脑袋里。 “那你想怎么样呢?”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颇为不乐的说着。已经能拧出水似的眉毛此刻正在不断抽搐。 “不…不…不,我们什么也没有说。马上就下去!这就下去!”凤白一面忙着辩白,一面拽着迈特提雅往台下走,奈何却是以微米的距离像下移动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我不想怎么样!你把我这个契约取消了我就饶了你!”迈特提雅狠狠的说着,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刚刚她尝试了n多方法都无法回到神界,现在只有吧这个麻烦的东西取消掉这个方法还没实验过了。 “什么?取消?我没听错吧?”凤白傻傻的眨了眨眼睛还腾出一只手指扣了扣耳朵! “什么她要取消契约?不会吧!那怎么可能!?”下面的人听见了纷纷议论着,嗡嗡的声音从下面响起。 “取消不了!”这个声音有效阻止了下面的议论纷纷… 强压下了愤怒的心情后导师说“作为创造主的“礼物”每个人类都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契约生物,而契约生物与主人是唯一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类只可以拥有一个契约生物,解除契约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契约主或者是契约生物死亡,不过即使契约生物死亡契约主也无法在进行契约生物召唤了,这个就是《规则》”导师详细的解释让迈特提雅失望了。 “那怎么办?不会认命吧?归根到底就是死老头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迈特提雅在心中已经给神王定下了罪。 “好了,那么凤白你就带你的契约生物回去把。契约生物可以收回到主人的契约空间,而且是强制性的,如果契约生物离主人超过1000米也会自动返回契约空间直到下次召唤为止”导师在次的话让迈特提雅彻底失望了,本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想办法的。可是这个契约居然有强制性,无奈只好让凤白拉着回宿舍了。 路上迈特提雅在心中大喊“死老头!!!我不折磨死你我就不是死神!!!不就是契约么!不就是《规则》么我先弄死我现在的主人在回去弄死你!!!你洗干净嘴巴等着你的毒药大餐把!!!” 神界,一阵冷风吹过好象天空传来了恐怖的笑声,那一夜神界集体失眠了。 凤白拉着迈特提雅回到自己是宿舍内,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便转身开始收拾床铺。 迈特提雅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宿舍。虽然较她自己的实验室小点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也是足够宽敞了,乳白色的墙壁、饶顶的魔法石作为晚上的光源,大落地窗上淡粉色的窗帘让阳光柔和的照射进屋子,粉红的地毯上一张粉红色的双人公主床,床边、床上摆放着的娃娃、布偶显出卧室主人可爱的性格。很舒服的房间。收回目光后迈特提雅敲了敲自己的头“现在可不是欣赏房间的时候…”想着想着她又陷入了如何解决当前问题的沉思中。 “好了,晚上你就可以睡这里了。”收拾完床铺的凤白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对迈特提雅说着。 而迈特提雅则沉没不语。此时的她正在想如何钻规则的漏洞或者,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契约。按《规则》上来看如果杀死现在的主人就可以解除契约了,不过既然上面有这样的规定那万一所有人的契约生物都不“小心”的把主人杀死了那不就世界大乱了么?如果我雇佣别人杀死自己的主人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呢?沉思中的迈特提雅根本没有注意凤白在她面前不住的挥着手。 凤白看着不论自己做出多么夸张,多么惹人注意的动作迈特提雅都不看自己一下后。有点莫名的生气“哼!居然不里我!就让你尝尝你主人我的力量”凤白心里想着。 “我以契约之主的名义命令你去床上!躺下!”凤白对仍然无视自己的迈特提雅喊道。 而仍然在沉思中的迈特提雅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她的控制,自动的走到床边后在床上躺了下来。躺下之后迈特提雅才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躺到床上了,而且竟然不是靠自己的意识。 对结果非常满意的凤白走到床边坐下抚mo着迈特提雅的头。 本想将凤白的手打开的迈特提雅,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喂!别摸了!!”迈特提雅瞪着正坐在自己身边摸自己头的人满脸写着愤怒。 “想知道怎么回事么??其实很简单啊,这个就是你主人我的力量!”凤白好笑的拿开手,脸上还留有颇为满足的样子。 听玩凤白所说,迈特提雅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那个规则,这样下去还不被这个人玩死!为了自保看来只好暂时与她和平共处了。 在明确了利弊关系后迈特提雅马上换上一副献媚的笑容道“那个…刚才在召唤阵上真是对不起啊…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掌管死亡的死神岚。迈特提雅来自神界” “死神!!!!我竟然召唤出了死神!!!!我竟然………”惊讶于迈特提雅的话,凤白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面对巨大的精神冲击,心里好象被压上了数万斤的巨石,不过很快凤白便释然了“既然我召唤出了那我现在就是她的主人了…死神也没有关系了!!!”激动的心情很快占据了主导地位,抛弃一切负面思想后凤白得意的笑了。 迈特提雅看着听完自己介绍而脸色变得凝重的凤白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笑脸而且还有越笑越开心的趋势。 “呵呵,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迈雅特兰。凤白是欧哎德蓝帝国的三公主”凤白开心的拉着迈特提雅的手说着。 “哦,原来是个公主啊…那…那你知道…那个规则么?可以和我说下规则具体内容么?只要契约那部分就好了。”迈特提雅任由凤白拉着手很是无奈的说。现在的她身为鱼肉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和刀绞和平相处。 “恩好的。其实规则就是创造主来约束这个大陆所有生灵的准则,绝对无法违背的准则,每个种族的准则都在自己出生后由《制约之章》印入脑中。而人类的规则就是契约”凤白耐心的说着,不过看到迈特提雅有点抽搐的眼角后迅速的切入主题“人类的规则嘛其实很简单的,主要就是契约生物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而且会100%服从无法对主人说谎、无法攻击主人、没有办法距离主人太远的距离进行行动,有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主人的事物契约生物变会自主的替主人承担,当然这个不是契约生物的意识能操纵的。比如有人用火球攻击我的话你可以带我逃走或者躲避,但是如果在火球攻击到我的一瞬间你还没有做出任何反映的话《规则》就会通过契约空间把你瞬间传送到我的身前作为盾牌。以上呢就是人类的规则拉也就是契约呢。” “也就是说……只要你用规则命令我,我一定会服从?”迈特提雅用略带哀怨的眼神看着凤白。 “没错”凤白微笑着“不过,你不同于一般的契约生物呢。而且好可爱哦!看你的样子大约和我一样大把我15岁.你呢?” “实际年龄吗?其实我也忘记了…不过你…哦不对…凤白主人既然15岁那我也15岁好了”虽然无奈但是迈特提雅依然回答着凤白的问题。 “好了,那现在说下你的问题把。”凤白转身拉迈特提雅坐起身子继续说道“别人我是不知道拉,不过我是不会把你送回契约空间的!我们就当姐妹好了!你也别凤白主人、凤白主人的叫了。我呢就叫你小迈特提雅,你呢就叫我主人好了,以后呢我们一起吃饭啊、一起洗澡啊、对了过一段时间学院就要进行夜晚实习了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露营。” 迈特提雅看着正高兴的介绍着种种事情的凤白,忽然觉得这个主人也还算是不错,不过为了她的复仇大业,她还是需要最好的方案,而首先从规则上看解除契约的代价异常昂贵呢。万一弄个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就倒霉了,虽说自己是神但是 第98章 后悔死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迈特提雅则悠闲的跟在凤白的后面,反正不是她迟到麻不麻烦都和她无关……但是她错了…她这次真的错了,这次的麻烦绝对和她有关…… “呯…”凤白推开教室的大门,导师正站在讲台上等着她。 “迈雅特兰。凤白又是你,迟到也会习惯是不是?你上次是怎么保证的?说不会午睡睡过头?不会再迟到?刚说完就忘记了?”正站在凤白前面的导师是个中年女人,风韵犹存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不过现在的她戴着金丝眼镜手执教鞭,看着就知道很严厉。(说起凤白的迟到,所有的老师都很无奈,她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每每迟到。不过其他的老师只是无奈下,就让她进去了,毕竟是公主,除了迟到这点外其他的都很优秀,也很讨人喜欢,只有在这位导师这里吃不开,这位导师在学校里向来以严厉著称,看来这次有的“好受”了) “对不起,可是我今天真的是没有睡觉!”凤白低着头说。 迈特提雅在教室外面看着凤白忍气吞声的忽然觉得很不爽。 “还敢说?不睡觉还迟到,那就是故意的了?”导师越说越气愤。 教室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现在谁都不敢出声,怕惹怒了导师连累自己也受罪,而这异常宁静的教室里静的就快要连羽毛掉地下的声音都听的到了。 “我和朋友聊天,不小心就…”朋友自然就是指迈特提雅了。 “我今天一定要教育你下,看你下次还敢迟到”导师真的是气愤了,都隐约能看见她太阳穴上的青筋……不过站在门外的迈特提雅很是不解,只为了一个迟到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忽然导师拿起厚厚的书就砸向了凤白,迈特提雅正在看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看见导师拿的书就要和凤白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忽然在外面看热闹的迈特提雅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脱动,瞬间出现在了凤白的前面。 凤白站在门口闭上眼睛等待着书砸过来,可是迟迟还没有到达。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书砸到的却是迈特提雅的头。 “小迈特提雅,你怎么样?”凤白连忙跑到前面看,发现迈特提雅的额头被书的角划了个小口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小迈特提雅,你可别吓我啊,我带你看医生去”说完就拽着迈特提雅跑了出去,看来现在不只是迟到了,还有旷课。 “你看见了吗?怎么回事?”学生们在下面切切私语 “忽然那人就出现了啊!” “是啊是啊” “难道这个就是咱们上次听说的召唤出的契约生物,果然是个人啊” “怎么可能哦!规则里是不可能有人类会变成契约生物的!!!” “嗯嗯,确实是这样。” “是啊是啊!记得以前也有人召唤出人形的契约生物呢…好象是条人鱼…” “哇!!不会把?难道她也是人鱼???” 导师也被刚才的一幕吓了一下,忽然出现的人,替凤白挡下了书。唉,还有帮手下次绝不能轻易饶了她。 “安静,上课”导师严厉的声音止住了下面的议论纷纷。 ================================================= “呀,轻点拽我。”迈特提雅说 “忽…”凤白轻吐了口气“你刚才吓死我了,也不说话也不动,快点走,我带你看医生去。” “啊!疼!”迈特提雅忽然想起了头上的伤口,刚才被那个奇怪力量拉到了凤白的前面硬硬的挡下了书,要是慢点出现自己根本没可能被砸到嘛…不过这个感觉和早上很相似呢…诶…果然又是……… 迈特提雅伸手摸了摸额头,一个小伤口还有个包包……,屈辱绝对的屈辱!自从来到人间界就没有好事,先是死神惨叫……然后是死神被砸……“妈的!我和她拼了!!!”迈特提雅转身就要冲向教室。 凤白拼命的抱住了迈特提雅的腰“算了,算了,是我不对,谁让我又迟到呢!”阻止了迈特提雅回教室,不然还不弄个天下打乱啊,光是想想她就一身冷汗。 迈特提雅被凤白硬拉回到房间后,无奈只好由凤白处理自己的伤口。其实这点伤算什么啊……只不过是心里有点火没地方发泄罢了。 可是凤白强烈要求要上药,不然就要去校医室,这种小伤要是也去校医室?那她的面子还往哪放啊….破于无奈还是让凤白给处理下算了,虽然神的复原能力是惊人的快,但是如果现在告诉她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唉,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坚决不能迟到了。对不起…害你受伤……”凤白一面表决心一面检讨自己,而且还有要哭的趋势。 “没事没事…”迈特提雅只好这样安慰她,她本来就不会安慰人,再说这确实是凤白不对,害自己遭遇飞来书祸唉……我招谁惹谁了!….(神界众神:你把我们都惹遍了!!!!) “想想一天之内竟然体验了两次那传说中伟大的力量…,看来来硬的只会让自己遭殃了,得改变方法,改变战斗策略,该死的……”迈特提雅躺在床上美其名曰养伤,其实在脑袋里思量其她的对策。 “如果攻击无效,还得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伤,那么……下毒吧!嘿嘿…我怎么忘记了我的特长了呢?…嘿嘿!!”一阵类似波动的笑声传出宿舍,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宿舍边上的鸟儿都好象受到某些惊吓而飞走了。 晚饭后凤白习惯性的在图书馆看着魔法书。 迈特提雅站在图书馆外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正在翻着自己特制的毒药。 “恩…这个…毒不死人……这个…太容易被发现了……这个…这个…”迈特提雅皱着眉看着这些她亲手制作的毒药喃喃道。 “有了!这个死神特制……(省略100字名称)毒粉,虽说毒性不是很强但是也足够至人类于死地了。趁她洗澡的时候撒到她的浴巾上……哦…呵呵呵…”不自觉发出女王般笑声的迈特提雅引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喂…喂…你看啊…她在傻笑呢.” “嘘…小声点,傻瓜也有自尊的” “诶…可惜了样子满漂亮的,居然是个傻子” “是啊是啊可惜可惜了……” 发觉自己失态的迈特提雅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以演示自己的慌乱“咳.咳”干咳两声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图书馆找凤白去了。准备回到宿舍后进行自己的计划。 ================================================= “那个…凤白主人啊…去洗下把,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把。我去帮你放水。”迈特提雅自顾的说着,转身走进浴室去放水顺便做准备去了。 “记得!要叫主人啊,下次不可以在叫凤白主人了。不然小心我惩罚你!!”凤白用自认恶狠的表情向着浴室的方向大喊。 “是…是…我最最亲爱的主人.”破于规则的威胁只好屈服的迈特提雅愤愤不平的说着“哼…等下毒死你,主人!你就为了我的复仇计划做次‘小小的’牺牲把”想到这迈特提雅心里异常兴奋。 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撒在凤白的浴巾上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做着其他的事情 “主人…可以了。”迈特提雅走出浴室看着在整理床铺的凤白心里稍稍升起点罪恶感。身为死神的她从未对剥夺任何一个生命产生过罪恶感,猛的反映过来迅速的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抛弃掉。 “恩,知道了。小迈特提雅你不洗么?”转身走向浴室的凤白经过迈特提雅的身边时问到。 “恩我不洗了,反正一天什么也没有作过身上也没有出汗”迈特提雅摊开双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迈特提雅的心理好象正在进行毒药制作一样翻来覆去,欣喜与悲伤交融的心情不住的扰乱着她的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忽然冒出这样想法的她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的甩了甩头赶走那善良的想法“身为死神的我!不会惋惜任何一个生命!恩,为了报复那死老头牺牲一两个生命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说法后,顿时觉得身上稍微舒畅多了,不过依然有淡淡的忧伤在她的心里徘徊。 “啊…好舒服啊,小迈特提雅你真的不去洗么?”身上包裹着浴巾的凤白缓缓的从浴室走出,手里还擦着尚未干透的发丝 迈特提雅张的大大的嘴巴看着眼前的人,好象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一样“不可能!虽然不是很强烈的毒药,但是对付人类应当完全没有问题啊,按理来说碰到皮肤应当会马上吸收死亡啊怎么…怎么会这样?”心里被不安占据着的迈特提雅没有注意到凤白身上那细细的粉末。 “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么?”看着张大嘴巴盯着自己的迈特提雅眼里漏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凤白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强压下自己郁闷的心情后迈特提雅道“没什么,休息把明天还要上课呢。”按她的原则想不明白就不想,转身走到床边躺下准备第二套方案。 凤白看着迈特提雅怪异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后走到床边也躺了下来,转身抓住自己的“抱枕”沉沉的睡了过去。 已经认命了自己“抱枕”身份的迈特提雅正在充分的体验着这个角色的痛苦。 忽然迈特提雅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疼痛“恩?这个感觉…”微微转过头看着好似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凤白“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啊…”心里觉得很是不对劲的她猛的发现,凤白身上微微发着白光的粉末“糟糕.这个不是我给…这个粉末虽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也会让…。”想到这里身上忽然传来疼痛的感觉,好象被刀切一样的痛楚传遍了全身。 咬着下唇的迈特提雅脸色铁青的想着“死老头…都是你…”伴随着疼痛的感觉她度过了在人间的第一个无眠之夜。 早上凤白起来时看着眼圈发黑的迈特提雅正在盯着天花板猛看,奇怪的凤白坐起身子看着迈特提雅问道“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么?让你这么出神?” 彻夜的疼痛让迈特提雅拥有了清晰的思路,无眠的夜晚让她拥有了那媲美腐蚀之球一样的黑眼圈。转身看着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凤白后说“没什么,我在研究规则,研究怎么更好的保护你,我的主人!” 依然觉得迈特提雅不太对劲的凤白带着疑惑走进浴室去梳洗了。 看到凤白走进浴室梳洗去了,迈特提雅猛的从床上跳起,冲向厨房进行着自己晚上想好的第二套方案。 梳洗完毕的凤白走出浴室看见迈特提雅正端着一杯茶向自己走了过来。 “主人!早上起来口一定很干涩把,那这杯茶喝了把。等下我再去给你准备早餐,今天我们就不去食堂了。”迈特提雅端着茶走到凤白身边面带诚恳的说着。 伸手接过迈特提雅给自己的茶喝了一口后,抬头看到迈特提雅又是一张惊奇的表情。 很是奇怪的凤白看着迈特提雅问道“这次又怎么了哦?从昨天起你就不对劲了,是因为刚起早上口渴么?” 心里好象打雷一样的迈特提雅根本没有听到凤白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这个可是只需一滴连巨龙都能杀死的猛药啊!怎么会…” 看着迈特提雅依然惊奇的表情,凤白走到她身边说“口渴的话我这里还有半杯给你把。” 心里正想着问题的迈特提雅完全没有听到凤白所说的话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迈特提雅点头却依然没有伸手去接杯子的动作,凤白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着迈特提雅的嘴把剩下茶水都倒入了迈特提雅的口中轻轻的一敲迈特提雅的脖子“咕噜”一声后剩余的茶水顺利的进入了迈特提雅的身体。 还在发呆的迈特提雅感觉有东西进入自己的嘴里还未反映,已经被人把口中的液体弄进身体里面,慌忙的她注意到凤白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那个已经空了的杯子,“不好”猛地意识到自己又被自己制作的东西处理了的时候,慌忙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凤白跑到镜子面前眼见自己的头发正在已肉眼看的到的速度开始从黑色变成深紫色,从深紫色仍在继续的变淡 慌忙从自己的手镯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打开后,一仰头喝下去,正在持续褪色的头发停止了变化,迈特提雅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以前的黑发变成现在的紫色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转身看到正在用怪异目光看着自己的凤白破于无奈的迈特提雅只好敷衍道“刚才我向自己施展了一个魔法,让自己的头发变色。黑发好长时间了早就想换换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比较满意呢!恩,那我先去准备早餐了,主人先去看看魔法书好了。”说罢便转身冲进了厨房。 “奇怪的小迈特提雅…”摇着头装做老成样子的凤白走到桌前拿出昨天在图书馆借的魔法书开始了自修。 在厨房,一面准备着早餐一面仍然在想原因的迈特提雅觉得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两次都会失败呢?第一次或许是因为她的体质,那第二次呢?难道是因为那一口根本没有喝多少的原因?恩,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没有效果呢!坚信了自己观点的迈特提雅从手镯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六角形的瓶子,打开瓶盖把液体撒在了刚刚做好的面包上。 把早餐放到桌上刚准备开动的迈特提雅忽然被凤白叫住“小迈特提雅帮我去拿杯水好么?” 听完后迈特提雅便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到凤白的面前,看着凤白开始进餐后,她也开始吃着自己的早餐,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包上好象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 “啊…”一声惊叫,迈特提雅抬起头看着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凤白觉得很是奇怪,习惯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抓头发才发现,原来长及脚踝的发丝现在居然到腰间了!回身再次冲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逐渐缩短的头发。迈特提雅迅速的咬破了自己左手的中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六芒星图案,血液形成的六芒星违反了物质的法则在空中不住的旋转,一屡屡丝线一样的暗红色血液从迈特提雅的手指中抽出,并聚集到六芒星周围缓缓旋转。慢慢的血做的丝线渐渐汇集成一条暗红色的丝带后掉到了地上。 看到掉到地上的丝带迈特提雅叹了口气。到肩膀的法丝已经停止了变短。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后,回身刚好对上凤白的脸,距离的接近连凤白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可以轻易的感觉到。 看着凤白有些发怒的眼神迈特提雅心虚的说“怎…怎么了?不去吃早餐?” 不理会迈特提雅说的话,凤白低下身子拿起地上那条暗红色的丝带看着迈特提雅“解释一下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我的可爱的小.迈.特.提.雅.”凤白把小迈特提雅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的迈特提雅心里咯噔一声音,无奈只好对凤白说了自己的计划以及昨天到今天早上所有的事情。 凤白的脸色变了几变,把玩着手里暗红色的丝带对迈特提雅说“规则里,契约生物不能对主人造成伤害。当然不单单指普通的攻击,所指的伤害呢是所有,也就是说所有你制作或者造成能伤害我的攻击也好,毒药也好我都会完全免疫的,明白了么?” 站在凤白前面的迈特提雅只好默默的点头。 “还有哦你因为你最后的那两种毒药,怎么会改变你的头发呢?”凤白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迈特提雅抬头看着凤白怯怯的说“第二种毒药是一种能让服用后迅速衰老至死的毒药呢,只不过这个药的效果先体现在头发上,只是在体现在头发上的时候不会对身体有着任何的影响,等到头发完全蜕变成白色后身体就会在一分钟内迅速衰老至死…”说到这迈特提雅微微抬头看了看凤白的表情后又继续说“第三种是连神都可以杀死的猛毒,只要服用以后身体构成的主要中枢部分会开始萎缩,不过也是从头发开始,在头发消失以前不会对身体有影响,不过消失后身体中枢马上就会因为萎缩而让所服用的人立刻死亡。”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的话后凤白脸色铁青隐约可以看到头上巨大的井字,微微舒口气的凤白看着眼前的人说“为什么每次都要从头发开始呢?直接致死不是更好么?” 听到凤白这么说的迈特提雅心里不免一颤“我只是用毒药折磨人而已,没有想要杀死人呢…所以虽然效果很明显但是如果有点常识的话都不会死的…” 听到这里凤白已经愤怒了,隐约可见的巨大井字已经完全的浮现出来,先在迈特提雅头上甩了一个爆栗后起身抓住迈特提雅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上的暗红色丝带系在迈特提雅的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后说“介于你想致主人于死地,我决定惩罚你!不过惩罚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所有拥有契约生物的人死亡顺序永远都是契约生物然后是主人明白了没?” 已经完全失去主动权的迈特提雅听到凤白说的话心里彻底绝望了,看来想要回去报复也没有这么顺利,规则还没有漏洞可以钻,难道真的只有等到凤白自然死亡了么? 彻底绝望了的迈特提雅看着凤白“即使无奈也只能与这个主人一起了么?而且还有等待自己的惩罚,看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迈特提雅将有些烦闷的心情全部抛开了。 泰苏格安学院中央大厅 清晨,上百名学员拥挤在平日学习的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导师的到来。 这些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在欧雷丽撒亚大陆大陆上最大的学院里经过入学考试以及每年的学习和数次筛选后,只要能完成接下来的试炼,他们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见习职业者,并去大陆进行冒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学院修习,但是通过冒险来提升阶级明显是学院所有学生都向往的。 身着白色见习牧师生长袍的凤白正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见习生试炼规则,上面清楚的规定了每一个作为见习职业者应有的素质及信条,而她身边身着女扑装束的紫发少女却显的精神不振。 在拥挤的大厅上,很少有学员愿意坐在凤白的旁边。作为学院里唯一召唤出“人类”契约生物的她,这个小个子女性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弱小”。 好不容易完成了十五岁的契约仪式,只要通过试炼,凤白就可以结束这个让她颇为厌烦的学院生活并且得到“见习”的称号,这个让她长期受到“压力”的过程也终于能够结束,也终于达到了终点。 看着凤白略带笑意的脸膀、期盼的眼神,迈特提雅会意的笑了,她完全感觉得到这个主人所追求的并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悠然自得的生活 沉浸在思绪与快乐中的凤白忽然感觉到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美丽性感的导师批欧加。塞娜已从大厅另一侧的通道走入。 一身浅绿色长袍,精细的金丝花边和红宝石坠饰,既华丽又不失高雅,恰好剪裁体现出她最完美的身材。 “诸位见习生们,你们已经在泰苏格安学院度过了最初的学习阶段,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们所学是否能所用的时候了。” 为了接下来的考试顺利,导师批欧加。塞娜不厌其烦的讲解着的泰苏格安学院的试炼制度。 而作为大陆最强的四所学院之一,泰苏格安学院的试炼也划分的极为详细首先魔法考核分为光明魔法、黑暗魔法、自然魔法 从进入学院时算起,至少得经过二到三年的基础学习方能进入泰苏格安学院的魔法部学习。 经过培养之后,才能获得本帝国魔发工会邀请函成为一名见习魔法师。当然其中也不乏不经过学习就能得到邀请函的学员,这些人不是王宫贵族、富商就是魔法天才。 在泰苏格安学院的魔法部经过五年的基础巩固(大陆四大学院招生一般只面对9-10岁的人),成绩优异的可参加由老师和魔法公会进阶试炼,顺利通过试炼者就可以成为见习生。 之后,就是漫长的学习与冒险之路,由最初的见习生逐渐往上递增。 而剑士、骑士等职业则是在斗气与武技上进行考核,同魔法一样也是至少在二至三年的基础学习才能进入在泰苏格安学院的近战部,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磨炼自己的武技和斗气并且通过基本的考核,最后由学院的老师和本职工会的进阶试炼后就可成为见习生。 在欧雷丽撒亚大陆上所有职业一共分为六阶,一至二阶是初级,在大陆游历,成为冒险者或是加入佣兵团,对于学院的学生而言,是快速提高阶位的唯一的出路。 三至四阶为中级,在这个阶段有的人加入普通商人成为保镖、贵族的护卫团,成为小型学校的老师,更甚有能力者还可以直接进入高一级的四大学院成为导师进修,直接学习、研究更高深的法术、斗气或武技。 五阶为高级,至此,就可算做大陆高手之列,通常人们都称这一类人为“强者”,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就算是在欧雷丽撒亚大陆上较为出名的人物了。 若能达到六阶,就会尊被称圣者,也有称呼为这个阶级为圣阶。这与学校里的导师、大陆的强者不同,是真正的强者,需要的数十甚至是数百年的努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圣阶,若能达到这个境界,呼风唤雨、惟我独尊也不是梦想。 而斗气、与魔法都分为九个阶级 斗气阶级颜色分别为一、红;二、黄;三、绿;四、蓝;五、青;六、紫;七、黑;八、银;九、金 魔法阶级也对应着九个阶级,而最高级九级的魔法则被称为禁咒 在陆续讲解了几个考试必需的知识后,批欧加。塞娜导师带领着魔法见习生们前往魔法的试炼之间。 所有的泰苏格安学院魔法部学生将在那里考核,进行人生中的第一次试炼。 ================================================= 众人跟随着导师穿越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略微昏暗的房间。 “这个就应当是所谓的试炼之间了把.”迈特提雅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所谓的试炼之间,相对于学习大厅而言这个房间略小,暗红色石板铺成的地板上悬浮着一颗硕大的水晶球,仿佛雾气一样的白光缓缓的漂浮在水晶球周围为这试炼之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所有魔法部的学生按排名依次接受测试,只要以水晶球为目标释放一个二级魔法后,水晶球所发出的光和你所施展元素相同的,并且顺利的回答过学校和工会长老们的问题便是通过试炼,反之则说明这个人没有成为见习这个职业称号的资格。 就在凤白等待测试的同时迈特提雅依然在为着自己能否快速回到神界进行报复烦恼着。 “诶…现在打主人生命的主意看来是行不通了…但是如果现在自己的主人达到顶阶的话,那么继续修炼就会得到神旨,到时候也就是可以去神界了…这个方法的话也不会违反规则了….而且我也不想在折磨自己了…”想到这里的迈特提雅猛然想到前几天自己被自己折磨的悲惨样子,伸手扶了扶早上被凤白强行扎成两束的发丝“诶…可是那个主人好象对于力量并不是很在意,而是相当的喜欢悠闲的生活呢……”对于这个很是头疼的问题她虽然有些办法但是主动权却依然在凤白那里。 越发头疼的迈特提雅忽然发现大厅里面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哇…” “好强大的魔法波动” “恩,是啊是啊…不愧是公主呢…。” “她好象就是前几天召唤仪式召唤出人类的那个人把?她不是很弱么?” “嘘…小心被她听到…不过没想到只能召唤出人类的她,魔法潜力这么强!” “在目前参加测试的学员中,就数她的魔力最强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试炼之间中响起。 凤白在展示了惊人的魔力后,人们都发出了惊叹声。 在评审的长老们都一致点头的情况下,凤白毫无疑问的被提升为见习牧师。 迈特提雅看着拥有惊人魔法潜力的凤白,深深的相信在她的“魔鬼”训练下凤白一定会成为大陆上最年轻的顶阶牧师——大主教。 ================================================= 通过试炼后,迈特提雅拉着凤白的手快速的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 在迈特提雅拒绝了第十个打算和她们一起去大陆游历的人后凤白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呢,塞娜导师说只靠自己是没有办法在危险的地方生存的!” 看着凤白奇怪的看着自己迈特提雅只好无奈的解释“和他们组队??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想继续说下去的迈特提雅忽然想起现在身为“鱼肉”的自己叹了口气继续说“诶…算了…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在我看来比起力量来你更喜欢悠然自在的生活把?”看凤白点头后她继续说“那么你认为和别人组队能有自己自在么?而且放眼这个大陆上能作为我的对手的人根本没有,除非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使用神临还可能有和我一战的资格。” 凤白听完迈特提雅说的话以后觉得满有道理的,既然自己喜欢悠闲的生活方式那么自己一个人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凤白再次看像迈特提雅说“恩,很有道理呢。那就听你的把不过小迈特提雅我觉得你不像死神呢…最起码不像我印象里的死神…” 已经快走到宿舍门口的迈特提雅猛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凤白问道“哦?我不像么?那…在你…。那主人你的印象里死神应当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你要注意我的名字,我可是岚。迈特提雅你作为一个牧师虽然不是学习黑暗魔法但是也应当知道我的名字把?” “在我印象里的死神都是,身穿破烂的黑袍身上好象亡灵那样没有皮肉的骷髅,手拿一把巨大的镰刀,到处收割别人的生命,但是小迈特提雅的名字和死神是一样的呢…那么…恩???”凤白用手拄者自己的下巴很严肃的说。 听完凤白所说的迈特提雅甩给她一个卫生眼“那个是灵魂收割者,又叫死神的侍从,你居然拿我和那些恶心的东西相比…还有哦什么叫做和死神的名字是一样的,那就是我!能不一样么!”越说越激动的迈特提雅已经开始跳脚了,如果不是破于现在自己的身份,她早就冲上去掐死眼前还在做沉思状的人了。 “安拉…安拉…我知道了我们回宿舍把,还要准备好多东西,明天就要去大陆游历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学院了。”看着怒火逐渐升温的迈特提雅,凤白轻巧的差开话题后率先向宿舍走去。 “居然转移话题…算了…明天就是去大陆游历了我也应当稍微准备下,为了能让这个小丫头主人快速的成为顶阶我也要努力呢,为了自己的复仇…哼死老头你以为你设计 第99章 做了个好梦而已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抛给在质疑自己话的凤白一个巨大的卫生眼“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感觉,魔族也不例外。如果你见到过魔族以后你也可以记忆那种独特的气息。再次遇到时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那种气息的,况且我非常讨厌魔族…因为……。”一面讲解的迈特提雅看着眼前好象乖宝宝一样的凤白就是造成被误传送到这里的原因!那要追述到四小时前的清晨(镜头倒转四小时前) ================================================= “小迈特提雅快来帮我,我找不到我的法杖了…”泰苏格安学院里凤白正在宿舍里慌乱的翻找着法杖。 看着眼前手忙脚乱找东西的主人迈特提雅依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诶…自从来到人界,无奈都快成我的代名词了”微有感慨后她也加入了寻找法杖的行列。 约三小时后自觉整理完毕的凤白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恩…我的牧师长袍五套,这个…小迈特提雅的女仆装束五套…三阶火魔法卷轴两个…干粮、水应当够两天的了…恩??还有还有…”清点一遍以后仍然觉得缺少什么的凤白用手按着额头“啊!对了,钱…钱…”忽然想起来的凤白又开始翻找。 “诶…”看到凤白又开心新一论的翻找迈特提雅再次叹了口气,准备再次加入翻找的行列当中。 “找到了!”凤白从床下拉出一个小袋子,哗啦哗啦的声音证明里面装有不少钱币“一、二…。。”把钱袋一古脑的倒在床上后,凤白开始数着自己的家产。 “好了,再加上127枚金币…准备完成,东西都放到你的空间手镯里把,小迈特提雅我们出发把!”整理完毕的凤白拉起迈特提雅的手飞快的向宿舍后面的空地跑去。 宿舍后面的空地上,凤白正用手里的法杖在地上画着繁琐的魔法阵。 “你…真的确定你会使用这个传送法阵么?”迈特提雅带有质疑的语气问道。 “没问题拉!这个法阵我用过不只一次哦一定能成功的。而且传送的目的地也不是很远所以不会失控的。”胸有成竹的凤白一面画着法阵一面向迈特提雅解释着。 “那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呢?”看凤白信心满满的样子迈特提雅也决定相信她的实力于是问出了另外一个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是冒险者之家了,既然要去游历还是先确定一个冒险者身份才方便呢”画完法阵后,凤白拍掉法杖上的土后向迈特提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待两人都站到法阵之上,凤白开始咏唱咒语,淡淡的白色光芒伴随着咏唱逐渐变的亮了起来,最终光芒完全包裹住两人的时候,自魔法阵中央产生了小小的扭曲,扭曲之后一阵耀眼的白光一闪之后便消逝了。(镜头在跳转) ================================================= “诶…”看着仍做乖宝宝状的凤白,迈特提雅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计划。 “现在这里对于主人你来说还是满危险的,不过首要应当解决的问题就是水源,虽然我们有带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坚持太长时间呢…”看到凤白点头迈特提雅继续说“然后我们要尽快的走出这片森林,虽然我很想让主人你在这片森林里提升下实力,可是这里魔兽的实力和你的实力差太多了所以还是先走出去好了,不过估计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还要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宿营地。” 说完迈特提雅便走到凤白身边拉起她的手,两人向着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天也逐渐的黑了起来,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问题,森林里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地越来越不平,因此越来越难以找到一处理想的宿营地。 已经很饿很饿的凤白在也无法无视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后甩开迈特提雅的手坐在地上再也不走了。 看到自己主人任性的一面,迈特提雅摇了摇头不得不飞起距离森林一段高度来寻找合适的宿营地,正在四处观望的迈特提雅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空地,就目前来说那里算是最理想的位置了。 回到地面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凤白,迈特提雅只好抱起她快速的向空地跑去。 移动到空地的迈特提雅在附近拾了一些柴火,生起了一堆篝火后把凤白安置在篝火旁边,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递给凤白让她暂时安慰一下她那不停抗议的肚子。 吃完面包后的凤白全身充满倦意,半天的奔波让本来体质不是很好的她更加的疲惫。走到迈特提雅的身边坐下后趴扶在她的腿上睡去了。 迈特提雅轻轻抚mo着睡在自己腿上主人的发丝“这样轻松的生活可能也很好呢…”想到如此的迈特提雅轻轻的笑了“呵…死老头,你以为送给我一个这样的主人我就不会报复你了么??” 静静的夜篝火发出的劈啪声充斥着安静的森林,忽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仍沉浸在思绪中的迈特提雅的思路。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已经把精神集中在附近的迈特提雅猛的回头说“谁?出来!!!” “你好,我没有恶意”在迈特提雅说完话以后,从阴暗的树影里走出一个人。 迈特提雅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子,金色的中长发,挺拔的五官算的上是较为英俊的面孔,看装束是个骑士。收回目光的迈特提雅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哦?那叫你背后的人和藏在其他地方的人都出来把,不要再继续隐藏了。” “呵呵…很厉害吗,居然发现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这附近只有这个地方比较适合露营。我和我的同伴走到这里发现有火光为了安全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在这里我真诚的向您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美丽的女士。”伴随着骑士的声音随后又走出四个人。 “算了,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我们专署的地方,你们随意把”没有再观察其他人,迈特提雅闭上了眼睛打算把这一天的“疲劳”和所消耗的精力补充回来。 ================================================= 骑士带领着几人在迈特提雅和篝火对面的地方休息。 一位身穿祭祀长袍的女子,抬头看到迈特提雅闭上了眼睛,在骑士旁边小声的说着“你怎么看?团长?” 被称为团长的骑士又打量了一下迈特提雅和趴在她腿上已经熟睡了的凤白“应当不是普通的冒险者,不知道是不是来打神殿遗迹主意的,如果是的话这次的任务不会很顺利了,那个女仆不是一般人,很强!刚才我在与她交谈时故意释放出的威压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不会把!!团长!!你可是荣耀骑士啊大陆上的四阶强者”坐在骑士身边的刺客听到刚才的话不禁喊了出来,其他人也很惊讶不过没有喊出来。 “嘘…安静点”骑士看了看迈特提雅没有被吵醒的样子后继续说“呵呵…你也不用紧张,在这个大陆上强者很多。我既然不是最强那么能承受住我的危压的人固然很多。”骑士颇为轻松的说词,让刺客彻底的闭上了嘴。 在骑士身边的女祭祀,看了看凤白后说“团长你注意了么?躺在那个女仆腿上的那个女孩,看装束应当是见习牧师呢,不过她手上手镯和法杖可不是凡品呢!普通的冒险者不可能有那么好的饰品,我估计她是贵族!” “恩…确实,那个女孩应当是个贵族。不过那个女仆如果说是仆人的话还不如说是侍卫…”骑士用手抚着头,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可想了一会仍觉得这里面有些许的不对于是抬头对其他人说“好了大家走了一天也都累了都休息把,明天再问清楚好了,现在她们还没对我们有什么敌意。” 仍想说话的其他人,在团长明确的指示下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休息了。 几人的谈话一句不差的落入迈特提雅的耳朵里“呵呵,有趣的人类呢。区区四阶骑士的危压…不过他们说的神殿遗迹也许有什么好东西呢,如果是能让主人快速的提升实力的物品的话,那还真是有必要去看看呢。” 迈特提雅稍稍舒缓了下紧绷的精神后,释放了一个将自己和凤白完全笼罩起来的半圆形护罩后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 清晨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温和的洒在仍然在休息着的迈特提雅脸上。 “啊……”幽幽转醒的迈特提雅坐直身子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又轻轻的靠回树干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早上温和的阳光。稍微舒缓了一下精神迈特提雅轻轻的晃着依然趴在自己腿上休息的凤白。 感受到身体轻微颤动的凤白渐渐醒来,抬起头看到正注视着自己的迈特提雅“哦…小迈特提雅啊…已经早上了么?”看见迈特提雅点了点头,凤白微微晃了晃仍有些晕沉沉的头。 看到凤白醒来,迈特提雅刚打算把昨天晚上骑士的事情告诉凤白,身边忽然传来一个问候的声音。 “日安,美丽的小姐们”骑士走到她们面前,向他们行了一个骑士礼。 坐在树下的迈特提雅则没有一点要起身问候的样子,仍静静的靠在树干上,眼睛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骑士。 “日安,厄…尊敬的骑士先生…请问尊敬的骑士先生您有什么事么?”凤白看见这个主动向她们问好的人,稍稍打量确定他是一名骑士后连忙起身向他回了一个牧师礼。 忽视掉迈特提雅探测性的目光骑士对着凤白说“美丽的小姐,您好,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和风冒险团的团长――凯特,那面是我的团员”说完.名为凯特的骑士指了指在对面休息的其他人后再次向凤白行了一个骑士礼“赎我冒昧,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来到死魔森林的目的么?” “死魔森林…这里居然是整个大陆最危险的死魔森林,怪不得小迈特提雅说有魔族的气息呢”想到这凤白忽然想起死魔森林里封印着魔族与人界连接的大门“哦…尊敬的凯特先生,我们的目的只是在大陆游历,还有凯特先生,我的名字叫凤白,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凤白指了指坐在树下的迈特提雅“她是我的贴身女仆迈特提雅” 听完凤白所说的话凯特更加确认凤白就是贵族了,虽然她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姓氏,但是就从有自己的贴身女仆这点来说就可以完全确定了“那凤白小姐,请问还有和你们一起的人么,在死魔森林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话会很危险。” “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凤白如实的回答。 “没有了么?如果只有她们两个的话,那么她们的实力一定…”凯特心里想,毕竟死魔森林号称全大陆最危险的森林,不仅有数量众多的高阶魔兽,还有少数魔族。 凤白想了想后说“凯特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让我们暂时加入你们,只要让我们到达死魔森林最近的城市就可以了,毕竟死魔森林非常危险,而且我们又迷路了没有办法找到走出森林的路。” 仔细考虑了一下的凯特认为如果让这两个人加入那么这次任务的完成也会更顺利把,而且她们好象根本不知道神殿的事情,想到这里,凯特说“好把,不过我们这次来死魔森林是要完成一项的任务,凤白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待完成任务后我们一起回伊尔城。” “恩好的,感谢您凯特先生。”得到凯特回答的凤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先不说死魔森林里的魔兽,最主要的是找不到走出森林的路这个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众人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向森林中.这里任务的地点,神殿遗迹出发了。 一路上凯特向凤白和迈特提雅介绍了自己冒险团的成员,小麦色皮肤略微消瘦的刺客艾蓝、高挑的性感美女祭祀卡林娜、沉默寡言的晋阶法师波尔还有身为副团长的圣骑士,团长的弟弟凯恩。 在介绍完成员以后凯特又向迈特提雅和凤白介绍了他们这次的任务内容,就是把一把原来属于神殿上的剑重新****遗迹中的祭坛里。 听完任务的迈特提雅觉得很奇怪,“插回去?也就是说这把剑本来就是神殿之物,那既然得到了为什么又要放回去呢?”想到这里迈特提雅便说“凯特先生,为什么要把这把剑插回去呢?” 凯特看了看身边的迈特提雅说“…。迈特提雅小姐,这个据说得到这把剑的人自从在神殿遗迹拿到这个武器开始,就得了重病,他的父亲认为这个是诅咒,所以让我们把剑再插回去希望平息神的愤怒” “哦原来是这样,那可以把那把剑借我看一下么?”心里依然觉得奇怪的迈特提雅对凯特说道。 “哦,好的。”说完凯特便侧身从腰带上挂着的空间袋里拿出那把应当插在神殿上的剑递给迈特提雅。 伸手接过剑,迈特提雅打量着这把神殿上的剑,和普通的单手剑类似,虽然不是粗糙的做工,但是这把剑已经完全失去了剑的意义没有剑刃!在应有剑刃的两侧附有强大并且怪异的封印法阵,迈特提雅看的出来制作并封印这把剑的绝对不是人类而是神的工艺,轻轻的触摸剑柄,“恩…这个奇怪的感觉.”再次触摸剑柄,迈特提雅发现这个剑柄上的“花纹”是神族的文字,而且这个文字所代表的意思是菲特。肯提亚!!!!了解到文字意思的迈特提雅略微一愣。 “哈哈…死老头…没想到啊…你居然还在人界留有神殿,虽然不知道当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建造这座神殿的呢?不过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什么身份,祈祷把!死老头!别在神殿留下什么让我可以利用到的东西!!”欣喜的迈特提雅觉得这个是让她既可以饶开规则又能够完成报复的道路。 把剑还给凯特后,迈特提雅跑到凤白身边用心灵对话把她从被神王惩罚到刚才的发现全部告诉了凤白,当然其中略去了很大一部分(迈特提雅:没办法在规则面前我无法对主人说谎啊,只好省略了) 听完迈特提雅的故事,凤白觉得这个神王实在太小气了想到这里凤白拉起迈特提雅的手用心灵对话说“小迈特提雅,我支持你呢,等下到神殿你一定要找出回去的方法哦。” “恩,一定可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神界折磨死那死老头。哦…呵呵呵呵”再次发出女王般笑声的迈特提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死老头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还有个神殿遗迹把!哦…呵呵呵呵报复的日子即将来临请您做好200%的准备哦。” ================================================= 神界 悠闲的神王坐在神之王座上,享受着这个没有人下毒,没有人折腾自己的时间,就在这时,猛的一阵心悸后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我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想到这里的神王连忙站起身,随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水镜出现在他的面前,水镜之上,已经有几个人走到了一个遗迹前面,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焦急的神王匆忙的取消了水镜“耶特。华。特拉雷尔”神王忙念出一个名字。 一阵淡绿色的光芒闪过,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男单膝跪在王座之前“耶特。华。特拉雷尔参见神王” “耶特。华。特拉雷尔,我命令你带领你的十九个下属去人界阻止死神重返神界。” “是”简单的回答后又一阵光芒闪过特拉雷尔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上。 匆忙下完命令的神王坐回王座上回忆起刚才在水镜里看到的景象“不要开玩笑了,自己怎么一时疏忽忘记曾经在人界留下的一棵‘种子’了…诶…悠闲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啊,希望耶特。华。特拉雷尔他们能比那个死丫头先找到种子,不然…诶.” 长长的叹息声萦绕的神殿久久没有散去。 众人来到神殿遗迹前 凯特左右环视了一下后说“大家小心点…可能会有魔兽” 听凯特说完大家都点头示意明白 慢慢的走进神殿,迈特提雅总觉得这里的装饰好象很眼熟,中央如同两棵纠缠在一起的树般形状的柱子上十二座水晶灯台。两边的窗户上有些破损的暗红色的窗帘和莲花形的灯台,正前方的一座五阶低台上一左一右各有两道楼梯,在楼上还有一层呈月牙形状的平台。整个建筑物的地面包括低台,和楼梯全部都是由雪白的大理石砌成的。“这里…和神界的主殿几乎一样” “难道.那个死老头,在这里有什么秘密?”迈特提雅忽然想到更加觉得自己想的很正确。 经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祭坛所在地,凯特走上前把剑重新插回祭坛中央。 剑插回去后,祭坛与剑上忽然放射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之强让除迈特提雅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 一直注意着剑的迈特提雅从光芒中看到了一些神殿以前的画面“原来这把剑的作用是记忆的而不是作为武器…怪不得会那么奇怪。” “恩.?这个”忽然看到画面中,出现的人影居然是那个死老头,而他正把一个金色好象种子一样的项链交给了一个少女“该死,时间太长了么,怎么这么模糊…。那个项链…。”仔细盯着眼前画面的迈特提雅从死老头的口型分辨,出一些模糊的消息。 “…塞菲缔娜??该死看来这个遗迹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影象这么模糊…”勉强从影象里看出几个类似于名字的词语,光芒在达到最强后,猛的一闪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光芒散去后,众人慢慢的睁开双眼,注视着祭坛,原本破烂的祭坛已然恢复了当初的乳白色,而祭坛上的剑也变成一样的颜色,仿佛祭坛和剑本来就是一体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凯特拿出影象水晶(可以短时间记录影象的魔法道具)记录下已经插回祭坛的武器,收回水晶后正好看到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凤白,凯特笑笑说“这个是做一些无法取得证明任务时的必须过程,用这个来确定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哦.是这样啊”听完凯特解释的凤白点了点头.证明自己听懂了,回头看了眼好象在考虑问题的迈特提雅,悄悄的走到了她旁边推了推她说“在想什么哦.这么出神。” 感觉到有人推自己的迈特提雅停止了思考,抬头看到凤白正看着自己,已经对自己的这个主人有所了解的迈特提雅向凤白笑了笑,小声的说“发现了有趣的事,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凤白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了。 “好.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们就回去把”凯特对着大家说完率先向神殿遗迹的出口走去。 众人刚刚走到神殿遗迹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嘶吼。 吼声过后,一个全身白色的巨大魔兽出现在众人面前。 认清眼前魔兽的凯特,惊慌的喊了出来“圣焰巨熊!!!!” 听到凯特说完,和风冒险团的众人纷纷多出战斗准备,并注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魔兽。 “圣焰巨熊?”从未见过这么巨大魔兽的凤白好奇的问站在自己前方的凯特。 盯着眼前的魔兽的凯特头也不回的说“圣焰巨熊,七阶魔兽,天生就拥有光、火两种属性,速度极快不过数量比较稀少,成年的它们的身高都在5米以上,如果没有五阶的强者或者数量上的优势,碰到它简直就是冒险者的噩梦” “不过它们通常不会靠近人类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刚才的光芒中所蕴涵的力量把它吸引到这里来了”想到这的凯特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圣焰巨熊,凤白凑到迈特提雅的耳边说“小迈特提雅。。那个.圣焰巨熊哦,据说是光火两种属性的呢,那它的魔核对我很有帮助呢.!”虽然知道迈特提雅的身份,但从未见过她实力的凤白想借这个圣焰巨熊来看看她的实力。 听完凤白的话迈特提雅白了她一眼“想看我的实力就直接说好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从未在主人面前显示过自己的力量,现在正好用这个圣焰巨熊来让凤白再了解自己一下把。 “呵呵.”凤白尴尬的笑了笑后吐了下舌头。 看了凤白一眼的迈特提雅轻轻的扶正了身上黑色女仆装上的蝴蝶结后把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圣焰巨熊身上。 众人和魔兽在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动手的意图,就在魔兽微微俯下身子要做出攻击的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它的面前,只见黑色身影以自己的左脚为中心,一个旋转的加速过后右脚重重的踢在了魔兽的腰间。 被踢中的魔兽瞬间被巨大的力量击中后飞了出去。 “砰!!!…砰!!!。”被击飞的魔兽,飞出撞破了两根神殿粗大的柱子后,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迈特提雅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到魔兽身边从魔兽的头中取出了两颗魔核交到了凤白的手上“是这个把.?” 已经傻在那里的凤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眼前抓着魔核仍在发呆的凤白,迈特提雅轻轻的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好让她回神 微微的疼痛让凤白瞬间清醒,看着眼前的迈特提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颗魔核,欣喜的收起手上的东西后拉着迈特提雅的胳膊兴奋的说“小迈特提雅!你好好厉害哦.还有刚才那个招术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哦??” 看着眼前兴奋的凤白,迈特提雅悄悄的凑到她耳边说“这个叫回旋踢,以前一个来自叫做地球地方的灵魂为了讨好我让我给他一个好点的身体,而教我的。”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凤白了然的点了点头。 “咳。。咳。。”抬头看着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和风冒险团的众人,迈特提雅轻轻的咳了两声以便把他们从呆滞状态解放出来。 听到声音的凯特回过神来后,稍稍晃了下头,拍了拍身边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几人,在其目光都转为常态后,凯特若有所思的在次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看似十五岁左右的女仆“好强。。居然只靠技巧和**的力量就在一瞬之间以一击打倒了圣焰巨熊这只七阶魔兽,如果再运用上斗气的话.…。。”想到这里凯特轻轻的拭了下额头的汗水。 看到终于回过神的凯特等人凤白说“凯特先生,那只圣焰巨熊的身上我只需要魔核,而其他的我想你们也许会有用处把”看到了凯特露出略微尴尬的表情凤白继续说道“凯特先生尽管把对你们有用处的东西取走就好,不过请稍微快一些,我们还要快点回到伊尔成不是么?” “谢谢您,凤白小姐”听完凤白说的话,凯特简单的道谢以后,便和团员快速的处理着魔兽的尸体。 迈特提雅看了看凤白用心灵对话说“不愧是公主呢,这样做不仅让他们得到了珍贵的材料,还提升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使他们认为带我们到最近的城市是‘责任’而不是一开始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时的‘义务’呢,使用这样收买人心的方法,人类的贵族果然很厉害呢” “呵呵.小迈特提雅哦,我只是充分利用资源而已哦,而且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那么对我说话呢.小心我会生气哦!!”稍稍整理下心情的凤白又对迈特提雅说“作为一名公主,身边有的只有利益,我能给予别人利益的时候别人就会聚集在我身边,不能给予的时候或者没有别人给予的利益多的时候我身边就不会有人帮我做任何事,所以这样的收买人心还是很必要的呢…”紧了紧握着迈特提雅的手,凤白说“不过在自己身边能有一个永远会对自己说真心话的人感觉真好呢!!”略带感动的语气后凤白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是..我的主人。。”看到凤白真心的笑容迈特提雅深深觉得,虽然身为公主但在充满虚假、利益和权利的世界里生活的并不是他人所想象那样的幸福呢。 很快凯特和他的团员们处理完魔兽的尸体走到凤白面前“凤白小姐,再次的谢谢您,您的慷慨让我们获得了珍贵的材料”话罢凯特向凤白行了一个骑士礼“那么凤白小姐现在我们马上起程去伊尔城把,按时间来算我们现在起程的话,应当能在入夜之前到达。” “不必客气,凯特先生”还了一礼的凤白说“那么就按你的意思.出发把。” 得到凤白回答的凯特带领着大家向伊尔城的方向出发了。 ================================================= 在迈特提雅们离开后不久,神殿遗迹之上二十道绿色光芒从天而降,光芒消失后遗迹的大厅里出现了二十个人影。 “特拉雷尔老大.没有发现大姐头啊,不过这里确实残留着大姐头的气息呢”其中一个身影走到最前面身着绿袍的人身边说。 “恩.确实.大姐头离开了呢.”听完属下的话后特拉雷尔微微的叹了口气“诶..神头这次给的任务果然很不一般”回想起曾经他和他的十九个属下因为不小心踢烂了迈特提雅养的幻想花后,被她教训完还被她下“毒”让他们连续一个星期吃不下饭而且只能站着睡觉的痛苦就让他不寒而栗。 “是啊,居然让我们阻止大姐头,万一被发现了那我们可就遭殃了,如果只是打一顿的话还好说,就怕那毒啊”特拉雷尔的其中一个属说完还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我们要隐藏,隐藏,再隐藏,不要被大姐头发现”自觉前途多难的特拉雷尔再次祈祷自己不要被迈特提雅发现。 “那.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做”属下们听特拉雷尔说完问道。 “神头说.只要找到一个名为‘种子’的项链摧毁掉就好了”仔细想了想的特拉雷尔又说“这个神殿我们把它毁掉,预防大姐头再来找种子的线索时发现我们的气息。” 说完特拉雷尔深出了双手,慢慢的一团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挥手抛出球体后特拉雷尔和他的属下都化做绿光消失了。 绿色的球体慢慢的落到神殿的地上,落地后球体好水滴一样没入了神殿的地下,渐渐的从绿球消失的地方开始神殿慢慢开始变成绿色,而变成绿色的地方好象灰尘一样消散了,没过多久神殿便消失在了森林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 黄昏,迈特提雅、凤白还有和风冒险团的成员来到了,伊尔城。 进城后,告别了和风冒险团,迈特提雅和凤白来到了伊尔城的旅馆要了一个双人房。 “床.哦.”刚一进房间.凤白就欢喜的扑到了床上,虽然只在森林里睡了一晚,但是森林那潮湿的环境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没有 第100章 诅咒你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看到迈特提雅尴尬的样子.凤白笑了笑说“呵呵.那一定是很好的梦呢,因为哦小迈特提雅你笑了好长时间呢”走到迈特提雅身边拉起了仍坐在地上的她,轻轻的拍了拍吸附在衣服上的灰尘“好了.小迈特提雅我们去洗澡把.昨天太累了直接就睡了呢.现在头发脏的都快打结了.!!”说完还象征性的拉了拉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 “恩.好.”稍稍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迈特提雅跟在凤白后面走进了浴室。 洗浴结束后,一身清爽的迈特提雅坐在床边擦拭着仍未干透的发丝。 “对了哦.小迈特提雅,昨天在遗迹的时候.你不是说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么?还说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和我说,现在可以说了把”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凤白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哦.那件事啊.”稍稍甩了甩头发后迈特提雅想了想道“昨天.在神殿,凯特把剑插回去的时候.剑和祭坛所释放出的光芒是一个记忆魔法,而那个祭坛则是释放记忆的媒介”看了一眼一脸迷糊的凤白,迈特提雅接着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将那把剑插回祭坛的瞬间,它就会释放自从上一次被插进去时到被拔出后所记忆的所有的影像,而那个神殿因为时间过于久远而失去了神的恩泽,所以那个魔法并不是很完全,我勉强的看到了几个画面,其中看到那个死老头把一个样子好象‘种子’一样的金色项链交给一个女人,不过因为魔法不完全的原因,我只勉强看出几个和那个项链有关的词.根据死老头那时的口形应当是塞菲缔娜。” 听了迈特提雅所说的凤白略微想了下“那么.也就是说那个项链很有可能.是小迈特提雅你回到天界的钥匙了`?” “恩”迈特提雅点了点头“不过.即使确定了那个是‘钥匙’也不知道钥匙现在在哪里而且,塞菲缔娜到底指的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呢”虽然那个东西有一半的可能是回到天界的重点,不过不知道东西现在在哪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塞菲缔娜…塞菲缔娜…塞菲。。”凤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似乎熟悉的“词语” “啊.我想起来了”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的凤白看向迈特提雅“安妮。塞菲缔娜现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 “那么也就是说.得到死老头项链的女人是塞菲缔娜家族,也就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皇族的人了?”迈特提雅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 “恩.没错,不过我只见过安妮公主”凤白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条白色的发带,把披散的发丝随意的扎成一束轻轻的晃了晃确定不会松动后继续说“不过德兰亦尔非亚帝虽然与我们国家不是敌对,但是也不是很友好呢,如果他们家族真的把那个.钥匙作为宝物传承的话,想得到会很麻烦呢”说出自己对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见解后凤白站起身整理稍稍有些凌乱的衣服。 “这个.到是没有什么问题”听完凤白对德兰亦尔非亚帝和塞菲缔娜家族的分析,迈特提雅说“我们可以偷偷的把那个东西‘借’出来,不过首先需要确定的是那个是否在塞菲缔娜家族,是否有成为钥匙的资格呢?”如果那个“种子”样子的项链没有成为钥匙的资格,那不是白跑了一躺?敲了敲有些晕沉的头,迈特提雅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看.毕竟有机会。 “恩.我这个我想过了.我们以冒险者的身份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调查,塞菲缔娜家族是否有那个东西,如果有的话就‘借’来看看是否有‘钥匙’的资格。至于我身份的问题不用很担心他们国家只有安妮公主见过我的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凤白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凤白走到迈特提雅身边帮她把头发扎好后说“那么我们现在先去申请冒险者的资格把.” 迈特提雅点了下头后就被凤白拉出了旅馆,穿过街道和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来到了冒险者、佣兵工会。 凤白拉着迈特提雅走到柜台前对着服务人员说“您好.我想注册冒险者。” 因为早上本没有很多人的工会,负责服务的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听到有人说话连忙抬起头“啊.?哦..`不好意思.你想注册冒险者,请出示你的职业证明。” 凤白将自己的职业证明递了过去,接过凤白的职业证明,工作人员拿出一本绿色的手册,在手册里面盖上工会的徽章并填写了凤白的名字后交到她的手上“这个就是冒险者手册,请收好,这个是你的职业证明。” 看到凤白接过东西放到戒指里后迈特提雅忍不住问到“那个.主人,我不需要注册一下么?” “不用,你是我的契约生物,当然不需要注册拉”凤白理所应当的说着。 迈特提雅只好点了点头,既然自己的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不注册把,刚转身想和凤白离开工会的时候,忽然应到一阵琴声,伴随琴声而来的歌曲的内容勾起了迈特提雅和凤白的兴趣。 ………。。 危险的森林,遥远的神殿 ………。。 种子的传承,天堂的阶梯 ……… 听到这里的迈特提雅拉起凤白向声音的源头走去。 冒险者、佣兵工会门口一位吟游诗人.正在唱着歌,期待能有欣赏他歌曲的人出现,给他带来一顿早餐。 “您好.自由的吟游诗人,不知道我们可否请您共进早餐呢?”凤白走到吟游诗人面前对他说。 “为什么不呢,美丽的小姐,谢谢您给我这个荣幸和你们共进早餐”吟游诗人微笑的回答。 迈特提雅三人来到了伊尔城中一个餐馆。 走进餐馆,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简单的向侍者点了几个小菜后,凤白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吟游诗人“自由的吟游诗人,刚才在工会时你所演唱诗歌,我对它非常有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那首诗歌的故事呢?”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吟游诗人稍稍想了下继续说“那首诗歌是100年前一个吟游诗人的先辈所留下来的,据说在死魔森林里有一座神秘的神殿,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就好象凭空出现一样,当时先辈和一个冒险团在死魔森林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慌乱之中他们来到了.死魔森林中的神殿。那时先辈们都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神殿,为了一探究竟便进入了遗迹,在来到遗迹深处时.发现了一个祭坛,祭坛上插着一把剑,剑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种子一样的项链,当时队伍里的一位女祭祀,感觉到那项链上散发有强烈的神圣气息并且好象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于是便上前想看一看这个项链,可是在走到项链旁边的时候,祭坛正上忽然洒下片片白光,光芒中出现了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在看到队里唯一的女祭祀的时候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把那个样子好象种子的项链交到了女祭祀的手上,并告诉她这个是种子的传承,而且可以打开通向神界的门。。” “按他所说的话,那个种子的确是能够开启神界的大门的钥匙了,而给那个女祭祀种子的人应当就是死老头了。”已经确定了那个种子似的项链,就是可以打开通往神界大门的钥匙后迈特提雅又道“那么.请问一下自由的吟游诗人,你知道得到‘种子’传承的女祭祀的名字么?” “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并不知道得到传承的那个女祭祀的名字…” 听完吟游诗人所说的话,迈特提雅和凤白对望了一下便不在说话了。 吃过早餐,简单的和吟游诗人告别之后,迈特提雅和凤白便朝着冒险者、佣兵工会走去希望能在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就在迈特提雅和凤白已经走远了的时候,刚才的吟游诗人又出现在餐馆的门口,看向迈特提雅和凤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后,便消失了。 ================================================= “一群笨蛋,动作快一点!!要是耽误了这次的行程,包准让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冒险者、佣兵工会的大门外,一个焦躁的漫骂声成功吸引了刚刚来到工会的迈特提雅和凤白。 凤白看向声音的来源——在一群搬运货物的奴隶中间,站着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奴隶们从佣兵工会里搬运出一箱箱货物。 “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队吗?”看到中年男子胸前的商人徽章凤白准确的认出了中年男子商队所注册的国家,在整个欧雷丽撒亚大陆上,只有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人才会拥有这样把商队的勋章带到胸前的习惯。所以,凤白很快的就确定了那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的来历。 “看样子,应该是正在搬运寄存在佣兵工会里的存货”看着搬运货物的奴隶,凤白明白现在大部分的商人都会把货物寄存在佣兵工会,以求在出发之前货物不会被盗贼光顾。 稍稍的推了下站在自己身边的迈特提雅,凤白已经决定加入到这个商队里,因为知道了这个商队正是她们所想去的国家的商队,很可能知道“种子”的消息,于是她便决定以冒险者的身份加入。反正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队,与商队一起的话总会到达目的地的,而且还可能得到重要的消息。 想到这里的凤白刚想去和正在指挥奴隶人的说明自己的意图,就被一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 “团长.那个胖子来头不小吧,居然有这么多奴隶。”站在角落里身穿刺客服装的人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穿着骑士装束的男子。 “那个啊……你居然连潭前斯尔都不认识…。他可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多铼裁’的会长,大陆上最精明的商人”穿着骑士装束的男子,看了一眼身旁有点邋遢的同伴,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团长,我从没见过那个商人,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奴隶,以前就一直听说潭前斯尔。真没有想到他就在这座城市,那些都是他们商会的奴隶吗,还是城里雇佣的……??” “嘘……!!”听到刺客口里吐出禁忌的言论,站在他身边的骑士连忙捂住他的嘴,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听着,卤莽的笨蛋,你最好不要在欧哎德蓝帝国里谈论关于雇佣或者买卖奴隶的事,欧哎德蓝帝国是整个大陆上最忌讳买卖奴隶的国家,尤其是伊尔城,这里的城主以前就是奴隶,在欧哎德蓝帝国解除奴隶制度后,才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城主,所以他最烦感有人说买卖或者雇佣奴隶的话题。要是想活着离开,最好不要再提这个字眼。” “知……知道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刺客还没来的及让自己喘口气,他目光立刻被三十多个装备精良的骑士吸引住,从他们胸前的徽章可以看出来,全部都是这个商会的骑士 大量骑士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即便是伊尔城也没有这样一只装备精良的骑士队伍,训练有素的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功的吸引人们的目光。 “不愧是东大陆最有钱人的商队,萨吉居然雇佣了这么的骑士……” 不再听身边刺客的喃喃自语,骑士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服饰,然后大步朝潭前斯尔走去。 “什么,你们冒险团想加入?”斜眼打量了眼前自告奋勇的骑士一眼,潭前斯尔立刻将他归类于没有实力的穷酸冒险者“虽然我们商队现在正缺人手,但却从不雇佣没有实力的冒险者。况且……我看你的阶位不高把,像你这样的冒险者还是先找比较简单的任务。我们商队途经凯内亚、皮力、安尔内亚、皮路克这些城市,路程很远你们冒险团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我们是不会雇佣的。” “请您放心”骑士侧身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拿出自己的位阶证明放到了商人面前 “四。。四阶荣耀骑士”看完证明的潭前斯尔,再次看了看被他认为没有实力的骑士后露出献媚的笑容“欢迎你们冒险团的加入,酬劳方面等下我们再谈,那么骑士先生您可以把你的团员叫来了” 骑士轻轻的笑了下,转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团员过来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身着白色的见习牧师长袍,15岁左右的少女,和她身边同样15岁左右身穿黑色女仆装束女孩。 “凯特团长抱歉,我们去吃早餐来晚了!”说完凤白向着凯特眨了眨眼 看到眼前二人的凯特,脸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后很快便恢复常态“没关系,我们还未出发,你们也稍稍准备下” “是.团长”听完凯特所说,凤白把迈特提雅拉到一边后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有他们加入,这次护送商队的任务就更安全了”想到这,凯特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心中的疑虑仍未打消“她们两个忽然跑来这里加入冒险团为的是什么呢?算了等下问问她们好了”稍稍压下心中的疑虑凯特转身和潭前斯尔询问着其他佣兵和冒险者的情况 ================================================= “主人哦,为什么要加入他们”被凤白拉到一边的迈特提雅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个胖子是.潭前斯尔,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多铼裁’的会长,跟着他们的话我们总会到达目的地的,而且他们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会,那么也许会知道一些‘种子’的消息呢”凤白附在迈特提雅的耳朵边说出自己想的。 “恩.这样也好,说不定还真有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呢”听凤白说出自己的想法,迈特提雅觉得相对于其他的方法来说这个算是比较稳妥的了。 看商队的货物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迈特提雅和凤白走到凯特身边对凯特说“谢谢你,凯特先生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加入这个商队。” “不用谢。。”看到迈特提雅和凤白来和自己道谢的凯特问出自己的疑虑“不过你们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冒险团呢?” “其实很简单,我们想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自己上路的话太危险,而且这商队的目标城市正好就有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解释完自己为什么会加入到冒险团的凤白,拉着迈特提雅尾随着商队一同起程了。 “原来如此。。确实呢比起两个人,这样更为稳妥些。不过有了她们的加入,这次任务更安全了呢。”听完凤白的理由,凯特叫上其他团员跟随着商队一起上路了。 在路上凤白向迈特提雅主要介绍了这个商队。 “多铼裁”是大陆比较活跃的商会之一,除了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拥有很多大型企业之外,在其他几个国家也拥有自己的企业,而且被四大国家允许可以随意进出各国关卡的通行证。这个也是迈特提雅和凤白要加入的原因之一,毕竟自己主人的身份还是不便于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到处打听消息。 不过,唯一让迈特提雅感到头疼的是,号称和风冒险团中最健谈的人——艾蓝这个刺客。 一路上一直缠着她问这问那,对于喜欢安静多于热闹的迈特提雅来说,这个啰嗦的刺客好比一群烦人的苍蝇。顾虑现在所扮演的身份既不能亲自动手让他闭嘴,也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出手,弄的自己一路上心情颇为烦躁。 这样烦闷的旅途一直持续到进入德兰亦尔非亚国界才有所改观。 ================================================= 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程,多铼裁商队终于来到了亦拉艾尔平原,距离他们的第一站凯内亚已经不是很远了。 按说,这里不是大陆魔兽最密集的死魔森林,也不是啊贝亚沙漠本该没有太多的怪物,但随着傍晚的来临,除了虫鸣之外,魔狼的叫声让刚在小山丘上露营的商队开始恐慌起来。 “潭前斯尔会长,我们被包围了。” 商会的雇佣兵很快就发现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遇上了大量的魔狼。 数量众多的魔狼一直是亦拉艾尔平原上最让商队畏惧的怪物之一,群体行动的习性让即便是有佣兵保护,还是难免会有死伤。 “怎么会有魔狼呢,这里已经接近凯内亚城,按道理在平原的边缘地带,魔兽是不会出现的。” 潭前斯尔有些慌神,这次运送的商货极为珍贵,是从西大陆转道通过水路才运过来的,要想从成群的魔狼手下逃命,负责托运的马匹就不得不舍弃,可要是丢下这批商货,商会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皮路克城主和凯内亚城主都下了定金,要是有什么差错…… 结果不论是逃跑失去大批商货后如何面对两个城主,还是为了保全商货与魔狼进行战斗而丧生,都不是潭前斯尔想得到的后面结果。“完了,当初要是多雇佣几队佣兵就好了。” 不停的在心里抱怨着的潭前斯尔忽然想起商队里的三十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士,但是,潭前斯尔看到不断逼近的数量众多的魔狼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即便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士,也不可能对付成百上千的魔狼,他们虽然是勇敢的骑士,但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明知道会失败的战斗,理智的人都会选择撤退而不是应战。 看到四周数量众多的魔狼.凤白有些胆却的退到了迈特提雅的背后拉着她的胳膊“怎…怎么办?小迈特提雅你…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自己背后的凤白,迈特提雅轻轻的拍了下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后,从自己的空间手镯中拿出一个装有红色液体透明的小瓶子交到了凤白的手上“把里面的液体洒在手上就可以了”说完还向凤白眨了眨眼睛。 看了看手中装满液体的瓶子,又看了看满脸写满了自信的迈特提雅后,凤白把瓶子中的液体倒在了手上。 红色的液体一触及到皮肤,瞬间就消失了,凤白看到液体消失抬头看了看迈特提雅又看了看手说“小迈特提雅这个.没有什么用啊?魔狼一只也没有少啊.!”看到迈特提雅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凤白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商队前面的魔狼上,忽然魔狼群中好象发生了什么事,大批大批的魔狼在不住的后退并发出惊慌的低嚎,没过多久魔狼群渐渐的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忽然的变故让商队的众人都稍稍呆滞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潭前斯尔看见魔狼都退去后,急忙催促大家上路,现在的他只想赶快到达凯内亚城,只要到达了凯内亚城他和他的商货就安全了。 因为魔狼的出现,让本应在这里露营的商队重新集结起来赶路,现在众人的想法都是赶快到达凯内亚城,万一魔狼再折反回来…。。那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让它发生。 走在队伍中间的凤白摸着手上刚刚液体渗透进去的地方,觉得很奇怪,“刚刚液体碰到手后便消失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那么.那个液体究竟是什么呢?”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得到答案的凤白决定去问迈特提雅这个液体的主人“小迈特提雅刚刚你给我的液体是什么哦.怎么滴到手上就消失了呢?” “那个是龙之精华”看着凤白一脸的迷糊,迈特提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龙之精华是从龙血里提炼出来的,也可以说是珍贵的龙血,一滴龙之精华需要大量的龙血才能提炼出来。” “那.龙之精华.和魔狼有什么关系啊?”凤白听了迈特提雅的解释还是找不出为什么魔狼会撤退的原因。 “龙之精华能让接触到它的人短时间内产生‘龙威’,而魔狼就是因为感觉到了龙威才逃跑的。不过龙之精华所产生龙威的强弱是根据接触到的人的实力而定,好象主人你吸收了龙之精华后,只能释放出让魔兽感觉到的‘龙威’,而我们商队的人则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迈特提雅也知道凤白现在毕竟只是个见习牧师,不能对她有太大的期望呢。 “哦.?那小迈特提雅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弱了.?”听出迈特提雅话中意思的凤白微微的撅起了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哪有.哪有”看了下凤白好似小孩子式生气的摸样,迈特提雅微微的笑了笑便继续跟着商队赶路。 ================================================= 就在刚刚商队所处的地方,空气忽然扭曲起来,扭曲中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哦.很厉害吗,居然赶走了一群魔狼”黑色的身影站在刚刚商队所在的位置竟自的说着。 “恩.?这个.这个感觉是.龙?”黑影来到刚刚凤白所站的地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上好似在感觉着什么。 “果然.果然是.哈.哈.没有想到.这个商队里.居然还隐藏着龙,怪不得魔狼都跑掉了”黑影站起身后,注视着商队消失的方向“安妮公主,看来你想要的东西很快就能到手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黑影也随之消失了,轻轻的一阵夜风吹过,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临近清晨时商队终于来到了凯内亚城,连夜的赶路让所有人都感到疲惫。 “大家先去休息把,我们会在凯内亚城停留一段时间”进城以后潭前斯尔长舒了口气,让众人去休息,而他则驱使着奴隶把商货送到佣兵工会中。 佣兵、冒险者们在潭前斯尔宣布完休息以后纷纷的向城里的旅馆走去。 在去旅馆的路上,凤白想起昨夜大群魔狼违反常规的行动,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迈特提雅,你觉不觉得昨夜大群魔狼出现在亦拉艾尔平原边际有点奇怪?” “可能把.毕竟我不是很了解那些魔兽的习性,主人你觉得有问题么?”迈特提雅如实的说着。 稍稍想了下凤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呢,首先魔狼虽然在亦拉艾尔平原生活,但是都只在中部,从不在边界活动,因为边界距离凯内亚城并不是很远,魔狼又不是很喜欢在临近人类和人类较多地方活动。虽然偶尔会有冒险者们在平原边际碰到魔狼产生战斗,但是数量都较少,好象这次大群魔狼出现在平原边际还从未发生过呢!!!” “那主人你的意思是?碰到大批的魔狼并不是偶然了?”迈特提雅知道如果是人为的话那么这次和商队一起行动可能会有些麻烦呢,如果是有人专门针对商队的话,那她们就必须要尽快的脱离这个队伍以免麻烦。可是现在还没有打听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这个让迈特提雅稍稍有些为难。 凤白点了点头“很可能呢,刚刚一进城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我的预感都很准的!!” “这样啊....”稍稍想了下迈特提雅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们就脱离队伍好了,但是消息要抓紧打听下呢,希望这个队伍里有能提供给我们的消息”毕竟她们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种子”的相关消息才加入队伍的。 “恩.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需要做呢.”凤白侧身向迈特提雅笑了笑后猛地转过身冲向旅馆“那就是睡觉......” 看到冲向旅馆的凤白,迈特提雅习惯性的笑了笑“这个主人还真是很有趣呢”想完便跟着凤白冲进了旅馆。 在旅馆要了一个普通的双人间,两人简单的梳洗后连早餐都没吃便回到房间沉沉的睡去了。 临近黄昏时,迈特提雅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看着有些发红的天空又看了看仍在熟睡的主人,迈特提雅决定自己去商队打听下消息,晚餐的时候再叫醒她。幸好商队的其他人都在旅馆休息,不然因为契约的限制(契约生物只能在距离自己的主人1000米以内活动)迈特提雅就不能打听消息了。 独自来到楼下餐厅看到商队的佣兵、冒险者、骑士们都在餐厅或三个或五个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从来没有过打听消息经验的迈特提雅现在觉得很迷茫,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顺利的加入和大家谈话的行列。微微有些郁闷的迈特提雅独自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看着仍在互相攀谈的众人出神。 “哦.这个不是.强大的迈特提雅小姐吗?” 一个被迈特提雅认定是苍蝇的声音响起,不用看向说话的人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就是号称和风冒险团中最健谈的人——艾蓝。 无视艾蓝烦人的招呼,迈特提雅仍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正在喝酒交谈的佣兵身上,希望能听到一点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真是无情呢…强大的迈特提雅小姐,啊.你的强大让战神在你的面前都自叹不如…啊你的强大…。。” “艾蓝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呢?”及时的打断了艾蓝的话,因为迈特提雅实在无法忍受他繁琐的“赞美” “嘿嘿.没什么.只是看到迈特提雅小姐独自坐在这里,想来陪你说说话而已,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微微正了下神色,艾蓝略显恭敬的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既不是消息灵通的吟游诗人,也不是擅长讲故事的中年妇女”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艾蓝,迈特提雅可不想在让苍蝇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听到自己被说的一点价值也没有,艾蓝憋的满脸通红,微微舒了口气后说“迈特提雅小姐,虽然我不是吟游诗人但是我的消息很灵通,虽然我不是中年妇女但是我也很擅长讲故事呢!!” “哦.?是么?”对他所说的抱有怀疑的迈特提雅斜眼打量着艾蓝 “哦.呵呵.放心把.迈特提雅小姐,艾蓝说的是真的”随着声音传来和风冒险团的女祭祀卡林娜走到迈特提雅的身边坐下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艾蓝的情报消息可不比吟游诗人差哦,不过他的故事就很是糟糕了,我们团里都知道,打听消息找他,如果要听故事的话千万不要找艾蓝!!” 听完卡林娜所说.迈特提雅稍稍的有点相信艾蓝所说的话了,毕竟在和风冒险团里除了团长凯特外,就只有卡林娜说的话比较真实了“艾蓝先生,那么我想请问你,既然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知道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皇族塞菲缔娜家族的事情么?” 艾蓝想了想后.说“知道一些,不过不知道迈特提雅小姐想知道的是什么呢?而且迈特提雅小姐为什么要打听塞菲缔娜家族的消息呢?”一个欧哎德蓝帝国人居然想打听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事,而且还是皇族。这个问题让艾蓝稍微有点疑惑。 “这个需要为什么么?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看了满脸写着不相信的艾蓝迈特提雅继续说“前几天在伊尔城的时候,听到一个吟游诗人唱的诗歌,内容很有趣,询问以后他便给我们讲了这个诗歌的故事,据说和塞菲缔娜家族有关系,不 第101章 祭祀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见凤白正在迅速的消灭食物且没有一丁点淑女的样子,迈特提雅丢给她一个卫生眼“然后,就是你慢点吃…别噎到…。” 听迈特提雅说完,凤白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吐了吐舌头“呵呵…。因为太饿了,所以.” 迈特提雅也知道凤白一天没有吃东西,所以没有继续追究“现在我们消息也打听到了,如果商队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可以马上脱离…”不想惹麻烦的迈特提雅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有问题就跑。 “恩.”成功的结束了和食物的战斗,凤白站起来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那小迈特提雅我们出去逛逛魔法商店把。”吃饱了的凤白打算把逛商店来当作饭后运动。 “恩…。也好.说不定还能得到更有价值的消息呢”同意了凤白想法的迈特提雅率先向门口走去。 “啪啦…。哗…”忽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窜进了房间,迅速的跑到了迈特提雅的旁边并用手扣住她的脖子。 莫名其妙被人扣住脖子的迈特提雅已经无奈到了极点“诶.讨厌什么来什么…。麻烦…。麻烦…。”想到这里的迈特提雅想起自从她被死老头报复后,好运就从来没降临到自己身上过… “尊敬的….厄…盗贼?杀手?先生?不知道您抓着我的脖子干什么?”没有一点作为人质觉悟的迈特提雅仿佛聊天一样问着将手扣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嘿嘿.小姑娘.还满镇静的嘛!不过只要我手轻轻一扣.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示意性的稍稍将手紧了紧,看着迈特提雅有些扭曲的表情“知道了把.好了不说废话了,我知道你们这藏着一条幼龙,告诉我龙在哪里?” “幼龙?”听完黑影的话,迈特提雅和凤白同时叫了出来,满脸写着疑惑。 “.没错.幼龙,你们不用隐瞒,我能感觉的到,虽然很微弱但是的确是龙的气息…好了.快点告诉我那条幼龙在哪.?”黑影施恩似的说 “小迈特提雅怎么回事,他所说的龙?莫非?”凤白用心灵对话的方法询问着迈特提雅“龙之精华?是龙之精华让他感觉到龙的气息?”凤白忽然想起迈特提雅给自己用来躯赶魔狼的龙之精华,既然能产生龙威那么就很可能也会产生龙族的气息。 “恩.没有错,是因为龙之精华,不过按主人的实力来说即便有龙族的气息人类也是无法感觉到的啊,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迈特提雅悄悄的望了下扣着自己脖子的黑影“这个家伙不是人类哦.!!” 听到迈特提雅说黑影不是人类凤白略微一楞“不是人类?那他为什么要找龙呢?” “为什么要找龙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人类”迈特提雅又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要找龙,不过需要主人配合一下,计划是这样的………”迈特提雅将自己的想法用心灵对话的方式告诉了凤白。 “喂.想没想好,小姑娘你在不说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黑影有些焦急的等了半天以为这两个小姑娘考虑好了,结果还是不说话,莫非是吓傻了? 迈特提雅和凤白对视了一眼,互相微微的点了下头。 “这.这.这位先生,请.请不要杀我,我.我知道龙,她.她就是”稍稍酝酿了一下感情后,迈特提雅“惊恐”的伸出手,指着自己前面的凤白。 看到迈特提雅表现的样子和刚刚的镇定完全不同,黑影单方面的认为,一开始迈特提雅所表现出的镇静完全是装的。听完迈特提雅说的话,再次打量了一下凤白“恩...果然,虽然很微弱,但是的确是龙的气息呢,哈哈.谢谢你小姑娘,那么你就没有用了”说完,黑影将扣在迈特提雅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握。 “喀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从迈特提雅的脖子上发出,慢慢的迈特提雅的脸色变的惨白,失去了血色,黑影松开了扣着迈特提雅的手,认由“尸体”落到地上。 看到迈特提雅的“尸体”惊慌失措的凤白被吓的跌坐到了地上。 “那么尊贵的‘龙’小姐,为了我的主人您就把您的血液和你的晶核交给我把”黑影一步步的靠向凤白,并伸出手慢慢的接近凤白的脖子。 “这…这位先生…在我死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看着逐渐接近自己脖子的手凤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黑影。 “……好把,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看到凤白绝望的眼神,黑影犹豫的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我的主人,是个信仰魔族的魔法师,因为要准备一个繁琐的召唤魔法而需要强大魔兽的晶核和血液作为媒介,而最好的莫过于龙的血液和晶核了,本来是想先拿到多铼裁商队货物中的龙之诱惑,引诱龙出来然后在捕捉的,没想到啊,商队里居然有龙的存在,这可真是节省了我不少工夫呢!” “那大群的魔狼也是你做的了?”看见黑影点头,凤白终于解开了魔狼违反常规行动的原因了“就只是这样么?多铼裁商会可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即使你的主人是信仰魔族的魔法师也无法与之敌对的”多铼裁虽然只是商会,但是因为在整个大陆上拥有众多企业,魔法师、骑士等众多工会也在金钱方面得到过它的资助,所以单凭一个信仰魔族的魔法师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哈哈.你认为我的主人会不清楚这个道理么?”黑影轻蔑的笑了笑“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也无法和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抗衡把。告诉你,这次主人之所以敢让我来抢多铼裁商会的东西,就是因为这次召唤的东西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安妮。塞菲缔娜需要的” “安妮。塞菲缔娜……”凤白没想到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不过现在正好可以,用这个作为条件来接近安妮公主呢“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目的,这样你便可以死的明白了”已染恢复平常表情的凤白慢慢的站起身来,弹了弹落在身上的灰尘后直视着黑影“动手把.!!!” 黑影看到凤白没有半点惊恐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而过于相信自己实力的他也没有听懂凤白所说的话。 依然是将左手伸向凤白的脖子,可是就在要接触到凤白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臂。“碰”的一声,本应当抓住凤白脖子的手臂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黑影看向眼前“绝望”的人,当视线落到眼前的时候,黑影楞住了“怎么…怎么会…我刚刚明明将你的脖子…”本应当躺在地上的“尸体”此时正站在那个“龙”小姐的面前,而她的手中则拿着一把雪白的巨大镰刀。 “什么怎么会??我的脖子被你扭断了我怎么会活着??”迈特提雅一只手抓着镰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白皙没有一点伤痕的脖子后,耸了耸肩“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刚刚将我杀死了???哈.哈.哈.”狂妄的笑声让黑影不住的后退“象你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杀死我,你是笨蛋么???而且你没有注意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么?”说完指了指凤白“这个是我的主人呢,那么我主人刚才所说的话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目的,这样你便可以死的明白了’注意哦.是.你.死的明白,你明白了么现在?”话罢一道白光闪过,仍傻在那里的黑影好象豆腐一样被切开,而被切开的地方好象粉末一样慢慢的飞散消逝,不一会整个房间仿佛除了迈特提雅和凤白从来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过。 甩了甩刚刚攻击黑影时镰刀上所沾染的粉末,迈特提雅轻轻的将镰刀抛出,在离开她的手后镰刀好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转身看到正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凤白,迈特提雅走到她身边坐下“诶呦…我的主人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啊” 听到迈特提雅刻意突出惊慌这两个字,凤白抬手向着她的头上就是一记爆栗“什么叫惊慌啊,我这是在调节,调节懂不懂?”凤白瞪了一眼正捂着头的迈特提雅“过几天商队出发的时候,我们继续和商队一起上路…至于为什么自己去想!!!现在睡觉!!!”说完凤白便躺到床上不在说话了。 “什么嘛…刚睡醒又睡…”很是无奈的迈特提雅揉了揉刚刚被敲的头,转身也躺下继续睡觉了。 ================================================= 距离旅馆不远的一个小巷里,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半跪在地上。 “怎么可能…是谁杀了我的契约生物…”半跪在地上的人不断的喘着粗气“可恶,没想到一个普通商队里居然有能杀死魔族存在的人。” 过了一会黑影扶着墙勉强的站了起来,看着旅馆的方向“无论是多强的人,居然敢杀死我的契约生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便走进阴影中消失了。 清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迈特提雅很是郁闷,先不说自己在这不长的两天里.竟然和床一起度过了四分之三的时间,而相反她的主人则睡的很舒服的样子,这才是让她颇为郁闷的地方。 “诶.”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忽然.一丝熟悉的感觉被迈特提雅捕捉到,对于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迈特提雅实在是太讨厌了,因为每次在这种时候她就会遭受很大的“麻烦”。而她现在只希望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命运的磨难了,为了那位还在神界等着自己报复的死老头,(神王“没有没有.你忙你的别回来了……”)她可不想出现“麻烦”。不过,当前对迈特提雅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麻烦”还没有发生以前扼杀它。想到这,迈特提雅开始回忆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希望能摸索到一丝端倪……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迈特提雅从思绪里清醒之后,凤白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街道上也已经热闹得很了。匆匆的把刚才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总结了一番,迈特提雅不顾凤白奇怪的表情拉着她走出房门。 “小迈特提雅.怎么了?你好奇怪啊?”已经被拉到旅馆院子的凤白终于忍不住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来到院子后迈特提雅忽然楞在了门口,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得排列着两队骑士,而骑士中央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黑色头发及肩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情绪,嘴上挂着的笑容明显是虚假的。另外一个黑色短法,深蓝色的眼睛好象旋涡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迈特提雅知道“麻烦”在她想要扼杀之前已经来临到了自己的面前。 感觉到刚刚还拉着自己的迈特提雅忽然停下脚步,而且似乎还楞在了那里,凤白探出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迈特提雅楞在了那。刚刚探出头头的凤白看到眼前的人不禁叫了出来“金德森。安皮萝王子!!!” 站在迈特提雅和凤白前面的金德森。安皮萝,看到凤白后也漏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便恢复常。慢慢的走到凤白前面饶有兴趣的看者她,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我们又见面了呢,迈雅特兰。凤白公主,不过站在这里不太适合我们聊天呢,我们进去把”挥手示意后,刚刚站在两侧的骑士都撤出了院子,骑上自己的战马后便离去了。 凤白看到眼前的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紧张的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迈特提雅,可是身边的迈特提雅根本就没有注意她,而是盯着安皮萝王子身后的“随从?”,奇怪迈特提雅为什么会这样的凤白看向安皮萝王子随从的时候,也发现和迈特提雅同样的情况 短暂的沉没后,迈特提雅忽然动了,伸出左手在虚空划开一道白色的裂缝,一把全身白色的镰刀从裂缝中飞出落到了迈特提雅的手上。稍稍旋转手上的镰刀后仅仅一瞬间便出现在安皮萝王子随从的身后,而镰刀的刀刃则抵在目标的脖颈上。 毫不犹豫割断镰刀前面的颈项,不顾惊异和被忽然发生状况而吓到呆楞在当场的凤白和安皮萝王子,迈特提雅双手将镰刀横放在身前,对着前面已经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满脸戒备 “真是.独特的打招呼方式呢”已经失去头颅的身体,慢慢的转过身对着迈特提雅,猛的全身散发出仿佛可以阻隔一切的黑色光芒,光芒散去后安皮萝王子随从便又完成的出现在了迈特提雅的面前“好久不见了,岚。迈特提雅” “啧.”听到眼前的人和自己说那是打招呼,迈特提雅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后便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对于她来说没有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麻烦”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啊。 完全无视眼前的人和自己打的招呼,迈特提雅径自走到凤白的背后,作出犹如一般侍女的样子便不再将视线从凤白身上移开了。 凤白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背后的迈特提雅,可是从她的眼神里凤白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而凤白身边的安皮萝王子则只是笑了笑。 “看来.我们都有想要问自己侍从的事呢.!!”安皮萝王子看了一眼仍站在凤白背后的迈特提雅,和自己的侍从“不过站在这里也很不方便,凤白公主,是不是可以请我们进去了”再次说出现在仍然站在院子里不方便谈话的安皮萝王子露出高深的笑容。 ================================================= 凤白将安皮萝王子和他的侍从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转身拉着迈特提雅坐到床上“安皮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你身边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已经失去冷静的凤白直接问出压抑了她半天的问题。 “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历练”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侍从“而他则是我的契约生物,相信你身边的也和他是一样的存在把” “放屁..”听到安皮萝说自己和他的侍从是一样的存在迈特提雅一拳砸在床头,伴随着一声“喀.”木制的床头已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契约生物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可是号称全魔界,不.是全神界+魔界+人界里最不要脸的,魔界都引以为耻的垃圾.巨大的垃圾.明白了么?”已经呈现爆走状态的迈特提雅若不是被凤白按住自己的手,恐怕就又会出现一场人头分家的表演了。 安皮萝只是笑了笑后,并不去在意迈特提雅所说的话“那么.为了解开凤白公主的疑惑,就让我的契约生物自己介绍一下把。” “侍从”在得到安皮萝的同意后,走到凤白面前行了一个贵族礼“尊敬的凤白公主”说完看了一眼,已经双眼通红的迈特提雅轻笑了下“在下是安皮萝王子的契约生物,在成为契约生物之前,是魔界魔王手下20魔神中的第一魔神.我的名字叫麻锝。幽咽”说完又向凤白行了一礼,便又走回到安皮萝的身边。 “凤白公主,那么是不是现在也应当介绍一下你的契约生物了?”看着被凤白按着的迈特提雅,安皮萝已经确定迈特提雅就是凤白的契约生物了,毕竟能拥有在瞬间.斩下幽咽头颅的本事,那力量和爆发力怎么可能是凤白这个柔弱的牧师能摆布的。所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身为契约生物,受到规则的限制,无法作出违抗主人的任何事。 “介绍个屁,.有什么好介绍的.!问你身边的废物就知道了,有那么便利的移动‘垃圾’你问他啊,还介绍.我有什么好介绍的.!!!”无奈被凤白按住双手的迈特提雅只好用嘴对眼前的人进行攻击。 “看来凤白公主你的契约生物好象对幽咽有什么偏见呢!!”说完看了看又要进行语言攻击的迈特提雅安皮萝继续说“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不这么认为么?凤白公主?”安皮萝看向凤白眼神中流露出特殊的感情 “呵.呵.”在听完安皮萝所说的话后,已经失去冷静的凤白只能回已两声干笑。 “呵呵.看来凤白公主果然是这样认为的呢,不过你的契约生物现在很暴躁,不太适合谈话呢,那么晚上我们在见把,我会邀请你共近晚餐的,凤白公主请一定给我这个荣幸!!!”绅士的笑了笑安皮萝和幽咽离开了凤白的房间。 在安皮萝和幽咽离开一段时间后凤白放开按着迈特提雅的手“小迈特提雅,你这是怎么了,这不像是平常的你啊.” 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迈特提雅白了凤白一眼“还说我,你不也不是平时的你么.” ================================================= 旅馆走廊里安皮萝和幽咽正在向接待处走去。 “主人,你对那个凤白公主好象不仅仅是对待其他国家公主那样”路上幽咽说出自己主人刚刚眼神里流露出在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感觉。 “呵呵.幽咽,对于我来说.其他的公主仅仅是棋子,是摆设相对于这样的来说,我更希望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摆设呢”安皮萝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迈雅特兰。凤白.我早晚会得到你的。” 看见自己的主人又露出这样的表情,幽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你能顺利的得到自己喜欢的摆设,不过摆设前面那一层利刃可是很不好惹呢……” 安皮萝王子和幽咽离开房间之后迈特提雅和凤白对望了半晌,两人互叹一口气便开始说自己那悲惨的经历。 稍稍理了一下思路,凤白开始讲述为什么一见到安皮萝就会失去冷静的原因“安皮萝是.艾来塞帝国的二王子,从小就被人灌以‘天才’的称号,在别人眼里的他不仅聪明、礼貌、而且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是虽然高高在上但却又让人觉得很容易相处的感觉。”说到这凤白又长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些全部不是真实的他…记得那是在我6岁的时候,他代表他的父亲艾来塞帝国的国王来参加我大哥的结婚仪式,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很斯文的人呢,结果…结果.他趁我一个人的时候将我推进水池里,然后在用他刚学会的魔法把我打捞出来.……”凤白越说脸色越差。 听完自己的主人的话,迈特提雅已经完全了解了凤白为什么会见到安皮萝王子就不知所措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加上精神上的创伤,可怜的主人。 “那么小迈特提雅呢?为什么看到那个幽咽就那么生气哦?”平息了一下自己因为回忆童年的阴影而产生的副面情绪,凤白轻轻的问迈特提雅。 “他偷了我房间的所有东西,还把我的黑猫烤了吃了……”迈特提雅咬着牙说。 “然后呢?”凤白奇怪的问。 “没了.…”迈特提雅如实的回答。 “不是把.小迈特提雅就这么简单?我看你对他好象恨之入骨啊????”凤白很奇怪迈特提雅愤怒的理由只有这么简单? “简单的事情一样可以造成恨的,比如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的父母,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一会会恨他,那恨他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父母.”迈特提雅缓了口起继续说“而对于我来说,那个垃圾不仅拿走了我所积累的一部分财富,更杀死了我的伙伴,这两条就足够我杀他数万次了。” 凤白仔细想了想,也对呢自己不也是因为被安皮萝推进水池里那么简单的事而怕他么.。抬头看到心情不是很好的迈特提雅,凤白决定要调节一下自己和迈特提雅的心情“小迈特提雅我们上街溜达把.让我们忘记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去体验一下这个城市的魅力好了。” 凤白决定到那些城市中繁华的地方去玩玩,今天她不仅没有从早上这应当是最快乐的时间中得到任何乐趣,相反得到的却是受罪,今天是来到凯内亚城的第二天,按照她所想今天应当是她和迈特提雅开心且热闹的一天,她本想要好好弥补一下昨天睡眠过多的损失,将快乐追赶回来。可是却发生早上不愉快的事,为了让心情重新好起来凤白拉着迈特提雅跑到了街上,去体验凯内亚城的魅力。 当然,除了散心之外,凤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迫使她到那些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方去“避难”,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早上那位安皮萝王子对自己的态度,那个有着两幅面孔,神秘而又可怕的王子殿下,凤白尽管不完全清楚到底是怎样一件事情,但是,她至少知道一点,能够避开那位安皮萝王子多远,就避开多远,那位王子拥有神秘而又可怕的性格和身份,那种人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和那种人比起来,街上的诬赖和地痞简直就是天使了。想到这里,凤白又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让她不开心的院子。 凯内亚城的街道是用一块块用青石板铺成的,在右方人眼可以看到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树林,那些树林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每一株树木都保持一种极为优雅的状态,迈特提雅和凤白清楚那是凯内亚城特有用来装点城市的方法。城镇的街道沿着树林铺开,呈三角形布局,街道的一端一直绵延到凯内亚城的城主俯的墙角之下。这里位于凯内亚城中心,原本周围的居民都是些平民、普通的商人和猎人,但随着凯内亚城的发展,以及贸易的繁荣,在城主就任后不久,这里便渐渐有些大型商会进住了,致使这个原本规模不大的小城突然之间发达起来,由于各个国家的那些商人们一到这里便开展自己的企业,因此这个小镇迅速繁荣起来。穿过层层街道,迈特提雅和凤白来到一条芳香肆益的街道,这里主要是以经营香料为主,道路两旁的那些房子,大多数是各香料商店。当然也有几家杂货铺,那是位于交通枢纽必然会拥有的店铺。 迈特提雅和凤白走在大路上,由于这里是香料街,因此大路上看不到车来车往的那种景象,相反,这里的大路上到处都是正值花季的少女,和一些身着华服的贵妇。从大路两旁的那些香料商店中传来一阵阵喧闹且宁静的声音,到处是清脆的少女交谈声,到处是贵妇们讨论香料的声音,到处是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到处都是……迈特提雅和凤白感到自己愉快的心情又回来了,那个早上消失了的熟悉的心情。 ================================================= 悠闲的在香料街上逛着,迈特提雅和凤白信步走进一家最大的香料店,那是一家比较高档的店,是为那些花得起钱的贵妇人们开设的。走进店里,一股清香的气息迎面而来,只见豪华的店铺中,挤满了人,一阵香气扑鼻的味道钻进了迈特提雅和凤白的鼻孔之中。凤白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只有节日才能够使用的绝顶香料了。 旁边走过来一个侍者,只见他相当有礼貌得问凤白道:“这位小姐您有邀请函吗?” 凤白被问得一愣,邀请函?突然间他意识到这里很可能是城镇上那些有钱人和贵妇人集会庆祝的地方,毕竟这家旅店看上去就是整个城镇之中最大装修最精致的一家香料店。 结果正如凤白所想,每到有大型商队来到凯内亚城的那天,城镇里面的那些有钱人那些贵妇人,就会聚集在这种地方,庆祝这个一年之中最为欢乐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则被他们称为“商行祭”。在自己的国家的有些城市也是这样的,凤白以前就相当羡慕城里那些能够参加这种聚会的人们,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这种聚会是身为公主可望而不可及的。 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的凤白连连道歉,拉着迈特提雅正要走出店铺,没有想到从热闹的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位相当和气,乐呵呵的中年妇人来,只见她走到凤白面前说道:“远来的客人,既然您进入了我这个简陋的店铺,那就是有缘,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您和您的仆人进来坐坐,同我们一起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 听到中年妇人这么一说,旁边站立着的那个侍者连忙退到一旁。 凤白这才明白眼前的中年妇人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迈特提雅和凤白随着老板来到了店铺大厅正中的餐桌前,那位老板亲自为迈特提雅和凤白拉来两张座椅,将座椅安置在她的身边,原本坐在餐桌前的那些妇人也相当知趣得互相并拢,空出一块供迈特提雅和凤白坐下的地方。 凤白明显感到周围的人出奇的客气,好像她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样,想到这些凤白这才仔细得注意了一下周围的那些人。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年妇人,只有一两个年轻人,而这位店铺老板在这群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年纪比较轻的一个了。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同凤白年龄相当的,(至于迈特提雅没人知道她多大了)同她年纪最接近的至少也比她大十来岁模样。 凤白还发现一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相当注意他。其实凤白自己并不明白,在那些上流贵妇人们的眼睛里面,她那身为公主殿下所琢磨出来的气质和贴身的女仆,无疑让所有的人觉得她是某个城主的女儿或者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千斤,那些人尽管是这个小圈子的上层名流,但是,离着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贵族阶层还很远呢!! 在聚会上,迈特提雅和凤白充分得享受着大家的殷勤款待,而她们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那些人的谈话。也许因为有凤白这样一位大人物在这里,谈话的气氛并不是相当活跃,大多数话题是那些香料上面的讨论,哪里的价格便宜,哪里的货物数量充足,哪里的价格下跌了。不过说着说着,大家终于忍不住将话题拉扯到了德兰亦尔非亚帝国之上。迈特提雅和凤白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她想听听这些人是否有知道她们想要得到的消息,如果还能听到德兰亦尔非亚帝国安妮公主的事就更好了,毕竟未来还要面对这个曾经要取自己‘龙’血和晶核的人。 正在仔细听着大家谈话的迈特提雅和凤白忽然听到一个另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安妮公主居然想通过禁忌法阵来召唤魔界强大的存在,用来成为自己的契约生物? 凤白认真的听着关于安妮公主的每一句话,果然,安妮公主是要召唤魔界强大的契约生物,不过凤白所不能理解的是,安妮公主居然向全帝国宣布了这件事…这是为什么?难道她所要召唤魔界的契约生物不算是秘密么?凤白实在不明白,难道能召唤一个魔界的契约生物能够增强自己帝国的实力?当然强大的契约生物是一个人成为强者的关键,可是即使早强也只有一个而已,仅仅一个是没有办法和一个国家的军队对抗的。疑问一直萦绕在凤白的心里,久久得不到答案。 而接下来的话题,则转到下午的“商行祭”上去了,对于她们来说,最为高兴的就是下午在中央大广场举行的由她们最为尊敬的城主大人主持的盛大祭奠,那些人说得眉飞色舞,而周围的人同样听得兴高采烈,所有的人(除了迈特提雅和凤白)都沉浸在一种无比欢快的气氛之中。 从那种无比兴奋,如痴如醉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那些人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今天下午在 第102章 天就快要亮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车辆随着车河缓缓得流动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广场上,大老远就可以听到广场上那喧闹的声音,那种热烈的气氛一下子感染了大多数的人,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着那个方向,有几个不太有耐心的人已经从敞篷车上站了起来,他们踩在一辆辆马车的边沿,从这辆马车跨到那辆马车,向广场行进过去。 车流越来越慢,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些跨过别人的马车到前面去看的人,又用以同样的方式回来了,他们的手中多多少少拿着一点什么东西。等到其中的一个人上了凤白她们的那辆马车之后,在众人的围拥之下,那个人取出那些东西给众人欣赏,原来都是些用石膏浇注的巴掌大的小塑像,虽然是只有巴掌大小的塑像,但是制作倒也精细,显示了雕刻者不凡的功力。可能是由于时间紧凑,因此塑像的创作者刻意得忽略了塑像细部的修饰,而只是着重于人物神态,表情,以及动作的刻画。 “这个就是那稀有的商品,难道商品是人么?”凤白轻轻的问着身边的妇人 “当然不是.这个只是那个稀有商品的复制品而已,而且商品当然不是人而是由一个传说中的人铸造的水晶人象”妇人回答道 凤白看了一眼,那个人象是宝贝一般捧在手中的精美雕塑。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更为在意那稀有商品的话,她也会对这精致的雕塑惊叹不已的,因为虽然那只是一件大批量制成的塑像,但是由于作者绝顶的技巧使得这小小的塑像好像存在生命一般,那所有的线条全都如同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车子渐行渐近,终于来到了那个中央大广场,由于车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因此大家只好跳下马车,让不载人的空马车继续随着车流前进,那些空车绕着广场一遍又一遍地打着转。从马车上面跳下来的人们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广场上拥挤着的人群中去,希望买到一两个那种他们极为欣赏的雕塑。 凤白对此可没有什么兴致,因此她静静得看着那些个想要买雕像的人屁颠屁颠得艰难得挤进那些人群中去,万般无聊的凤白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显然这个广场是凯内亚城最大型的广场。同其他的那些小型广场完全不同,周围整齐得排列着几十座大型的青铜塑像,这些塑像庄严肃穆,但是同刚才的那件小塑像比起来,周围的那些塑像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整个广场占地近十亩,在广场的中央有一片高台,那些拥挤的人群正是聚集在高台之上。 迈特提雅和凤白独自一人沿着广场的边缘踱来踱去,由于所有的人都拥挤在那个高台之上,这个地方,人倒是相当少,她们看着那些拼命挤到高台上的人们,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同时,凤白对那位雕塑家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实在无法想象到底那位杰出的雕塑家是怎样一个人物,要知道仅仅是看了真品一眼就能仿制出如此精致的作品的这份出众的艺术天分。 正当凤白对此感到极为好奇的时候,只见随着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群向四周散开,除了一些人手里拿着雕塑喜气洋洋得一边欣赏着一边朝着四周的人不时得炫耀着之外,大多数的人都惊讶得从高台之上往下走。凤白猜想可能是那真正的“稀有”商品登场了。 想要看看那稀有商品到底地是怎样一件东西的凤白,等到那些人群渐渐散开之后,这才透过了人群看到了那“稀有”商品 “这个是.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看到“稀有”商品后迈特提雅惊呼出来 “什么.?”听到迈特提雅的惊呼凤白能从她那震惊的语气中得知道,眼前的这个商品可能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想到如此的凤白笑了笑,这个还真是意外发现呢. “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在回去旅馆的路上迈特提雅不停的在嘴里念着刚刚提起的名字。 “小迈特提雅怎么了.怎么一直提起这个名字?难道你和她也有仇啊.????”已经听迈特提雅念这个名字不止一次的凤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有了..”依然无视凤白的问题,迈特提雅忽然叫道。 “什么.?什么有了?.有了什么了?”凤白很奇怪迈特提雅的样子并将手放到迈特提雅的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乱说话呢…奇怪了…” 一把拍开凤白的手“你才发烧了呢.我是想到就算暂时回不到神界也能报复死老头的方法了.!!!”说完迈特提雅得意的仰了仰头 “什么办法.不过你的样子…你确定你没发烧么.?”看迈特提雅的样子凤白仍然不放心的问。 迈特提雅再次将她的招牌卫生眼甩给凤白“安心拉.我没发烧.我亲爱的主人还真关心我呢.”抬头看了看马上就要到旅馆了迈特提雅赶忙跑到凤白的身边挽起她的手臂向旅馆的反方向走去。 “喂.喂.小迈特提雅走错拉.旅馆在那里…”被迈特提雅拉的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在向那个方向走的,怎么这么快就转了呢。 “哦.错了啊.对哦..你要去见你的宝贝王子嘛.”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迈特提雅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着。 “啊!!怎么可能我多么渴望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呢!!”被迈特提雅忽然说出的话镇住了,凤白在心里把那个曾经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的王子骂了无数遍。 好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主人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迈特提雅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的将凤白拉进旁边的一个小巷里,进入小巷后看到凤白一脸不解的表情“想问为什么把.其实很简单呢,首先呢我们要脱离那个麻烦的王子和他身边的垃圾筒,然后呢再等到半夜的时候去找那尊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再然后.嘿嘿嘿就是秘密了.” 听到迈特提雅说到最后竟然给自己来了个秘密.凤白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不要逼我用契约的力量”一步步的走到迈特提雅的身边。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好主人不要动不动就提那个契约嘛.你看这么长时间没提我都忘了呢”双手及时的抵住了凤白的双肩制止了她的前进,看了下眼睛仍然是一条缝的凤白,迈特提雅知道再不说就会100%被强迫的说出了,她可是非常讨厌那种感觉的“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晚上呢我们去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那,然后我将用我的一部分神格,去强行的创造出宿魂体里被寄宿时的虚假记忆,也就是说呢当娅娜完成她在人间的使命后就会带着那一段本来没有发生的虚假记忆回到神界,然后.那个死老头就倒霉了.!!!”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凤白用一只手摸着下巴“你所说的强行增加记忆我是能明白拉,不过这样真的能报复么?”毕竟那个被迈特提雅所怨恨的死老头可是神界之王哦。 “当然,主人你不知道啊.艾尔里亚。娅娜是誓约女神,每年她都会在人界停留几天的时间,用来惩罚那些违背自己誓约的恶人”说到这迈特提雅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而且。。娅娜在神界可是出了名的啰嗦,虽然神格并不是很高,但是神界里没有一个神敢惹她,就连死老头也忌惮三分。” “啰嗦.?仅仅是啰嗦,那这个也和你的报复没什么关系把”凤白依然没有理解迈特提雅话中的意思。 迈特提雅已经无奈了她的主人怎么这么.迟钝呢.“就是啰嗦啊,这个就是她的武器啊,曾经垃圾桶的一个手下来到神打算再欺负一下我这个被垃圾桶折磨过的神…结果很不巧的碰到了娅娜,在被娅娜发现后拉到众神殿中和他讲了一个星期的道理,后来因为受不了娅娜的啰嗦那个垃圾桶的手下自杀了…”想了想迈特提雅忽然很庆幸,娅娜对她的印象还算好的,不然好象魔界那些魔一样被娅娜啰嗦到自杀。。想想就不禁汗然。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誓约女神娅娜把神王啰嗦死.!!!”恍然大悟的凤白右手成拳敲了左手一下。 “早就应当明白了.还真是迟钝呢…”只能在心里想想这些话,迈特提雅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不一定被契约弄成什么样呢。 “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去吃晚饭把,晚一点还要行动呢.”有些跃跃欲试的凤白率先走出小巷,还转身向迈特提雅招了招手“快点走把.我好饿啊!” “兴趣一起来就无比激动呢.”摇了下头迈特提雅快步走到了凤白的身边,和她一起向旁边的旅馆走去。 ================================================= “主人,她们一直没有回房间”幽咽站在安皮萝身边说出刚刚从侍卫那里听来的消息。 “哦.?”轻轻的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到桌上“看来我未来的皇后还真是腼腆呢.”安皮萝用一跟手指轻巧的敲打着桌面,慢慢的敲打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安皮萝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被映的有些发红的天边“凤白公主总有一天你是我的,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站在一边的幽咽看着自己主人站在窗边自言自语,心想“人类.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呢,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么.那我喜欢的怎么得到??”慢慢的脑海里映出了个拿着巨大白色镰刀的身影。 ================================================= 入夜,在某个小巷中缓缓的走出两个身着黑衣的身影。 “小迈特提雅这身衣服你从哪弄的.?”拉扯着身上所谓的“夜行衣”凤白很是无奈,这么别扭的衣服她还是第一次穿。 “嘘.小声点”说完还左右看了看“这个啊.是教我回旋踢的那个人,告诉我的,据说在他们那个地方夜晚穿这个不会被发现,我们主要是为了烘托下气氛.不要太在意.不要太在意”小声的向凤白解释了一下衣服的由来,迈特提雅又左右张望了下。 “好了.趁现在没人.我们赶快去把.”迈特提雅快步的走到凤白身边将她横身抱起,脚在地上轻轻的一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街上。 耳边呼呼的风声证明自己正在高速的移动,屡了屡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头发凤白说“那小迈特提雅你知道那个宿魂体的位置么.?”看着抱着自己的迈特提雅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屋顶上快速的移动着,凤白并不认为她为了那个宿魂体就会把这个城市的地形分析一遍。 “当然.白天我在摸宿魂体的时候悄悄的在上面留了一些便于追踪的东西.”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在又越过了一个屋顶后看了看写着一脸的不相信凤白,迈特提雅有些郁闷“是真的拉.你忘了我不能对你说谎的嘛.再说我有那么不可靠么.真是的。” 凤白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其实她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是想稍微作弄一下迈特提雅罢了 在又穿过几条街道后,二人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庭院边上。 “到了.”迈特提雅将凤白放下点着脚走到墙边。 “你那是什么动作啊.”看着迈特提雅怪异的动作凤白强忍住想笑的冲动。 “气氛啊.气氛.现在是当贼.当然要有做贼的样子了”不再理会凤白,迈特提雅从她的空间手镯中又拿出两快黑布,丢给了凤白一块。 “这个.和那个动作,难道是…那个教你回旋踢的人告诉你的.??”看着手上的黑布,凤白已经猜到这个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讨好迈特提雅的代价把。 已经将黑布完全绑在脸上的迈特提雅,头也不回道“果然是我的主人还真聪明呢,那么我们要进去了,准备好了么?” 按迈特提雅的样子也将黑布绑到脸上后凤白走到她的身边,向迈特提雅点了下头确定自己准备好了。 看到凤白点头,迈特提雅再次将凤白抱起单手在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后便消失了。 凯内亚城一座豪华大宅的中堂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尊水晶塑造而成的女性雕像,不停的围绕着它转圈。 “好美…好美…”微胖中年人的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他的目光仿佛是要将眼前的雕像完全的融入到自己的眼睛里似的。 “呕…好恶心.我快受不了了…”中堂里一个“无人”的角落发出一个轻微的说话声。可是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微胖的中年人则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声音。 “嘘…”凤白用心灵对话的方法让迈特提雅闭嘴。 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的迈特提雅吐了吐舌头,让这个“无人”的角落发生了一点扭曲“不过啊!他都绕了一个小时了还没看够啊,这个人真的是人类么?他都看不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很不一般。 没有理会迈特提雅的话,凤白依旧保持着隐藏的状态等待那个人去休息 又过了一个小时,中年男人终于离开了中堂回自己的卧室去休息了 悄悄的显出身形,迈特提雅再次确认了中堂附近没有任何人她才长舒了口气并小声的说“恶心死我了,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一直盯着一个雕像看上两个多小时!!!” “算了,他不是走了么!你快点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我们好回去,这里毕竟是别人家里”忽视掉迈特提雅的抱怨凤白催促着让她快点完成工作。 “恩,好的”说完迈特提雅走到雕像面前面将左手抵在雕像上,慢慢的手与雕像之间散发出黑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迈特提雅的身上出现了仿佛和缠绕在一起的丝线一样的黑色气体,气体围绕着她缓缓的旋转,当这一条条黑色的“丝线”完全分开时它们便脱离迈特提雅的身边快速的钻进雕像中。 当最后一条丝线完全摸入雕像后,迈特提雅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光芒将整个中堂变成了无底黑洞一般的存在。 渐渐的光芒散去,却没有出现迈特提雅的身影,而在迈特提雅刚刚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套夜行衣和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猫。 “小迈特提雅你在哪里???”没有看到迈特提雅的身影凤白很是焦急。 “在这!” 听到了迈特提雅的声音可是却找不到人,凤白很奇怪“小迈特提雅在哪?我没有看到你啊!” “在这!在你下面,你低头啊!!!” 凤白寻着声音看向脚下,发现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猫,蹲下将小猫抓到手上仔细打量着,瞳孔和身上完全被黑色覆盖,若不是背上那条仿佛裂缝一样的白色条纹从眉心直至尾把末端它简直就是一只夜晚的精灵“你?是小迈特提雅?” “当然了!”已经变成猫样子的迈特提雅白了凤白一眼,不过变小的眼睛所释放的白眼仿佛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凤白伸手捏了捏已经变成小猫的迈特提雅。 本想用手排开凤白正捏着自己的手,可是刚将“手”举起来迈特提雅忽然才想起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反抗凤白的能力了(其实就算不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凤白折磨了。 为了停止凤白对自己的折磨,迈特提雅说“我们快回去把,回去我再和你说”迈特提雅的话很有效的让凤白停止了对自己的折磨。 从凤白的手上跳下,迈特提雅走到已经无法穿在身上的夜行衣边上轻轻一点地上的衣服便消失了。转身跑回到凤白的身边跳到她的手上,迈特提雅开始念着一段古怪的咒语。伴随着咒语凤白的头上和脚下逐渐形成了两个五芒星形状的法阵,就在咒语结束的那一刹那,两个五芒星合并到了一起消失了而被夹在中间的凤白则也随之消失了。 ================================================= 凯内亚城内的一个小巷中空间一阵扭曲,扭曲过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小巷中,短暂的呆滞后便向着旁边的旅馆走去。 “小迈特提雅有这么方便的魔法怎么一开始不用?”回到旅馆自己的房间后凤白抓起正趴在自己头上的小猫质问道。 “这个很简单啊,我们是去做贼当然要飞檐走壁了,用魔法怎么会像贼呢?”迈特提雅轻轻的说着任由凤白抓在手上也不做反抗。 将迈特提雅放到床上,凤白快速的把身上的这套让她很不舒服的夜行衣脱掉仍到空间戒指里“估计也是那个想讨好你的灵魂教你的把。不过小迈特提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换好衣服的凤白走回到床边,将迈特提雅放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好厉害啊!连这个是谁教的都知道!!!”在凤白的腿上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后迈特提雅继续说“至于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嘛其实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创造本不属于那个宿魂体的记忆时感到一丝娅娜的气息,我想她应当很快便会到那个宿魂体中了。但是我创造出来的记忆会带有我的气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消失,可是娅娜很快便会到来那时候如果她察觉到的话倒霉的就不是死老头而是我了。所以我用了我大部分的神格将那些记忆中的气息去除,并强行修改成和娅娜一样的气息,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以后也就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了?”凤白惊恐的说着脸色也变的惨白。其实她很怕迈特提雅因为力量消耗过度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虽然她要求迈特提雅叫她主人可是在心里她已经将迈特提雅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这个可以安心,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恢复神格了”看了下脸色已经缓和过来的凤白她又道“这一个月里我就只能维持这个样子了,不过对付人类是绰绰有余了所以主人你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 “恩,我知道了”听完迈特提雅所说凤白已经完全放心了,毕竟迈特提雅可是现在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了。 刚刚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凤白便被一天的奔波所积累的疲倦迅速的侵占了,稍稍打了个哈欠凤白抱着迈特提雅躺到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 第二天凤白和迈特提雅稍稍讨论了一下决定不跟商队一起上路了,而是自己出发去她们这次的目标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因为那个已经在商队旅馆住下的王子不可能不知道她们是跟商队一起来到这里的。如果回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已经决定不和商队一起上路的凤白和迈特提雅在买了一些干粮和水还有一些必需品后便向着她们这次的目标出发了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旅途,迈特提雅和凤白终于来到了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可是在这半个月的旅途中她们已经将所有的金币消耗一空,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她们若再没有补充的话她们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问题“生存危机”。 “喂!!小迈特提雅你不饿么?”凤白摇摇晃晃的走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现在她的样子好象如果来一阵稍强一点的风就会被掀倒似的。 “我?”趴在凤白头上的迈特提雅用爪子(因为变猫了所以是爪子)摸了摸肚子说“还好把,现在身体小了消耗也小不是很饿。” “小迈特提雅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半个金币了,如果再不想办法弄一些钱的话我们就要饿死街头了”将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后凤白觉得自己更饿了,自从昨天晚上把最后一块干粮吃掉了以后她已经12小时没有见过食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个很简单啊,晚上我们‘随便’找个贵族的家再‘随便’的从贵族的家里拿点贵重的东西,然后再‘随便’的卖掉”略微想了一下迈特提雅说出自己的想发,在她的心中根本不觉得“偷盗”是可耻的行为反而是一种乐趣,自从上次做过一回贼后她好象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被迈特提雅说的话完全震撼住了的凤白一把抓下趴在自己头上的“猫”道“开什么玩笑,你居然想当贼??这种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我怎么可以做”凤白生气的吼着,鼻子已经快贴到迈特提雅的脸上了。 “什么嘛,又不是第一次了…”被凤白吼的有些心虚的迈特提雅小声的说着,在她认为上次在凯内亚城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偷盗”的经验了,虽然什么也没有拿。 “你…说…什…么…”已经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凤白两只手抓住迈特提雅的猫脸一字一顿的说。 “额…那个…其实…想要钱的话去打工把,你们人类的平民不是靠着打工或者自己做一些买卖来赚钱的么?”为了防止凤白的爆发,迈特提雅直接忽略掉了凤白所问的问题。 听完迈特提雅的话凤白将她重新放回头上,一手捏着下巴缓缓的说“打工啊…也是个办法呢,不过打工的地点就…”一边走一边想,就这样凤白穿过了一条条的街道后来到了一个类似工会的建筑前面。 “主人,你看!!!”忽然正趴在凤白头上的迈特提雅用爪子轻轻的敲打着凤白的头并指向那个工会的门口。 凤白顺着迈特提雅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那个工会的门口立着一个木版,木版上写着“刺客公会——暂缺一名雇员:主要负责发布一些工会的任务,月薪三个金币、提供住处、三餐” “哦,这个还不错哦,有免费住的地方和三餐”看完木版上所写,凤白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向公会里走去。 刚刚走进公会凤白就发现这个工会里到处充满着杀气,心头微微一凛凤白想着如若不是自己的头上趴着一个更唯强大的存在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被这杀气吓的无法移动了。 稍稍平静了下心情后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略微昏暗的公会。整个工会成圆柱形建造共有两层,一层正中央的四跟粗大的石柱外一个圆形的柜台将四根柱子完全包裹在其中,四根柱子中间一个圆柱形的房间,在其中的一根石柱上挂着一块巨大的任务板。围绕着柜台有着许多供人休息的五人花桌,桌上坐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身穿刺客服装的人。整个大厅的地板都是用暗红色的巨石铺成,搭配漆黑的柱子和墙面整个公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加上到处充斥着的杀气,怪不得拥有如此优越的招聘条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应聘了。 正想的出神的凤白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这位小姐,您是来发布任务的么?如果是的话请跟我来!”一个蓝色长发的中年男子对着凤白礼貌的说。 “抱歉,我不是来发布任务的,我是看到了外面张贴的告示来应聘雇员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凤白向着眼前的男子施了一礼。 听凤白说出她是来应聘的话后中年男子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当看到趴在凤白头上的猫后男子眼睛一亮。“哦原来如此,那么请你和我来把”说完男子转身向二楼走去。 跟着男子来到二****白简单的看了一下这里,和一楼略有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被分割成了一个一个房间,并行的排列方法在楼梯旁边一个约一米长的半敞开的柜台从墙边延伸过楼梯,让人一上楼就可以发现这里。 走到柜台旁边男子轻轻的敲了敲台面让趴在桌上正在打瞌睡的少女清醒,正趴在桌上的少女听到声音抬头看向男子后马上站起身恭敬道“会长,有什么事么?” 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后指了指身边的凤白说“她是来应聘雇员的,你给她一张表格让她填好给她介绍一下环境和工作然后就让她开始工作把。”交代完一切后男子转身向二楼里角落的一个房间走去。 按照会长所交代的,少女将一张表格放到凤白面前并让她添好。 填写完简单的姓名、职业、年龄凤白将表格交还给少女。 接过表格后少女在身上拿出一个魔法印章,在表格上按过一下后表格发出一阵微小的光芒后落回到桌上。 收起落在桌上的表格,少女将一个刺客工会雇员的勋章交给凤白并友好的伸出手“欢迎来到刺客工会,我的名字叫艾美是负责接受任务和任务完成时的接受工作” 握回了艾美的手凤白道“谢谢,我叫凤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呵呵,大家互相关照哦,看样子你比我小那我就叫你妹妹好了。现在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刺客工会然后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和房间把”浅浅的笑了笑艾美带着凤白向楼下走去 二人来到楼下艾美带着凤白进到大厅中央的柜台里交给凤白一把钥匙后指着四跟柱子中的房间“这里就是凤白妹妹你的房间了,你手里的是钥匙,不过钥匙只有这一把小心不要弄丢了哦”看到凤白点头艾美又说“平时凤白妹妹你就在这负责发布一些公会接受的委托任务,然后将接受任务的人登记就好了,他们完成后会去我那交任务。”说完艾美又交给凤白一个绿色封皮的书“具体各种任务登记方法上面都有写。要发布的任务你会在柜台下面的那个传送魔法盒中看到,如果发现新的要在第一时间张贴在告示版上就好了。所以凤白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哦还有工作时间是9点到下午3点结束工作后可以自由活动呢!晚餐是7点开饭如果出去的话要准时回来吃哦。那么妹妹还有什么问题么?” 听完艾美的介绍凤白觉得这份工作并不是很繁重呢“暂时没有问题了,如果遇到什么我无法解决的事的话还要麻烦艾美姐姐你哦。”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的表现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强呢凤白心里想。 “恩恩一定呢,那么我现在回去睡会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紧接着便向二楼走去。 待艾美走后,凤白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门刚刚打开凤白就被房间里的灰尘呛的连咳了好几下,而在她头上睡觉的迈特提雅则被晃掉到了地上。 被摔醒的迈特提雅看了看眼前满是灰尘的房间和苦着一张脸的凤白轻轻的说“诶,把门关上”待凤白将门关上后迈特提雅步到房间中央,片刻的沉寂之后迈特提雅的身上爆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仅仅一瞬间整个房间便被黑芒所笼罩。光芒散去后整个房间已经变的整洁如初,并且床单、墙壁之类的无一例外的变成了黑色。迈特提雅轻轻一笑又跳回到凤白的头上“好了这回不用为住的地方担心了,晚点吃完晚餐我们也应当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走一走了” “恩”已经习惯于迈特提雅的不合常理凤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长时间的奔波让她又累又饿。忍受不了疲倦的侵袭凤白搂着迈特提雅躺到床上睡去了。 ================================================= 刺客工会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哦,会长按你那么说今天新来的那个女孩很不一般了?”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做在椅子上,手里轻巧的把玩着一只匕首。 第103章 他真会记住我吗?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终于被我找到了…呼…”凤白一手按膝盖一手扶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 迈特提雅轻巧的从凤白的头上跳下看着眼前的这做豪华的宫殿“主人那我们进去把!!!”看到已经缓和过来的凤白向自己点了点头,迈特提雅又跳回凤白的头上念了几句咒语,她和凤白便消失在了刚刚所在的地方。 ================================================= 在用隐身术躲开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骑士后,迈特提雅和凤白从窗户进到了宫殿里面。 “这就是皇宫?”现出身形后,迈特提雅惊讶于她所看到的景象。整个大厅都是由一整块冰蓝色水晶雕凿而成,虽然不如神殿但是就以人类来说这个建筑已经不是一句豪华所能比喻的了。 正中央的地面上刻有复杂的文字,而两旁的墙壁上则是栩栩如生的精美壁画,一幅接一幅,连接成了如叙述诗般的场景。看画面,应该是描绘古代的某个大战。 “好惨烈的战斗,大圣堂的魔导大战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凤白呆呆都注视着壁画,她曾在自己国家的大圣堂里看过描叙三千多年前大陆统一大战的壁画。 然而,迈特提雅的注意力自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集中在了地面的古代文字上,再也未离开过。 “写了些什么?”凤白尔问迈特提雅,知道她身为死神一定可以看的懂这种古老的文字,只不过这次她要失望了,迈特提雅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一个个好似方块一样复杂的文字。 “……不,我未为见过这种文字,只知道大概和壁画上的战争有关。”虽然努力的回想她所知道的所有种族的文字,但也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答案。 “也许这种文字存在的时间太古老了。”迈特提雅又仔细观看了文字,得出这个结论。 “算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文字,没什么好想的。我们去找种子吧,我已经等这一天已经等得的太久了……”迈特提雅不想多谈,直接要求凤白开始寻找种子。 即使有再多的疑虑,现在也不方便多问。叹了口气,凤白还是认真的完成她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等等,有个办法可以试下说不定能很快的找到种子。”抱着一试的心理,就像在凯内亚城时一样,迈特提雅把爪子贴在地面上暗暗聚集魔力,将咒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随着魔法元素的凝聚,在迈特提雅身边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黑环。一阵沉闷的破碎声过后,迈特提雅身边的黑环好象被外力挤压过而产生了变形。 紧接着,有些变形的黑环碎裂后变成无数光粉迅速的消散。 “怎么回事?!”看到黑环破碎后,凤白连忙发问,但迈特提雅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只见她面前忽然露出一个漆黑的空洞,一块晶莹的高纯度七彩水晶石透过空洞飞出,停留在迈特提雅的面前。 漂浮在迈特提雅前面的水晶充斥着巨大的魔力,就在迈特提雅想要伸手去接水晶的时候,一阵金光从水晶中窜出,仿佛利刃一样将水晶切割破碎,化为一地的粉末。 “哈哈……死老头没想到你居然在种子上加护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你这些无耻的老家伙,看着吧,你千辛万苦才设下种子将成为你对自己所做的事忏悔的种子。”在迈特提雅的狂笑声中,本来灯光灰暗的皇宫忽然亮了起来,数十名身穿荣耀骑士制式铠甲的皇家卫队将迈特提雅和凤白围绕在当中 “诶,这个就是激动的代价吗?”看着迈特提雅不停的狂笑,凤白顿时明白,所谓的激动就是不管时间地点的发泄自己的情绪。想起每次接近迈特提雅报复死老头的时候她都会些须的激动。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这里的”众骑士走出一个身穿主教长袍的白发老者。 听到除了凤白以外其他人的声音,迈特提雅迅速的从得知种子的所在的兴奋当中冷静下来,并把目光投向出言询问的老人。 “呐,不要那么严肃嘛我们只是迷路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好了”轻巧的将来到这里的理由说出迈特提雅舔了舔爪子。 “迷路?你当我是白痴么?会有哪个傻瓜迷路到皇宫的宫殿里,还有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说话!!!” 对于老者的话迈特提雅先是一楞,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望了望身边的凤白她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自己的目标太小没能引起他们注意。 “我知道你担心在什么。我对你们为什么迷路的理由没兴趣,我现在的职责只是想请你们去房间里坐坐并不会伤害你们。”看到自己说完话还不见迈特提雅的身影(实际上是他自己没看到)“好歹,我也是皇家主教说话一定算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稍微说了句话的迈特提雅念起了古怪的咒语,片刻过后在凤白的头上和脚下出现了两个五芒星图案“我只好逃走了”快速的跳到凤白的头上,随着咒语的结束迈特提雅和凤白的身影消失了。 ================================================= 刺客工会里凤白的房间,忽的一阵空间扭曲凤白和迈特提雅出现在房间之中 “哦,安全了。”长舒了口气后迈特提雅跳到床上,刚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就感觉身体忽然被人提了起来。 “小迈特提雅刚刚都是因为你,你笑那么大声才会被别人发现的”伸出一跟手指狠狠的弹了下迈特提雅的额头“还好有这个黑布挡着脸,不然被他们看到了就危险了”将迈特提雅仍回到床上凤白开始动手脱下那身她所讨厌的衣服。 用爪子摸了摸被弹的有些疼痛的额头迈特提雅说“知道拉,都是我的错…不过这也确定了种子就在那里,而且死老头在在上面施加了强大的力量,这下报复的时间就距离我不远了。” 换好衣服的凤白躺到床上将迈特提雅抱在怀里“是是,不过在去的时候要重新准备一下呢,经过这次他们的警戒又会增强了”轻轻打了个哈欠后凤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把,明天还要工作呢。” “恩”迈特提雅轻轻的回答后,也睡了过去。 “特拉雷尔老大…..在这确实感觉到了神头力量的痕迹,但是…但是大姐头的气息也很强烈…怎么办???”安尔内亚城外的一山坡上站着20个身穿绿色长袍的人。 “恩…看来这次的行动很危险…”特拉雷尔站在最前面略微有些发抖的说。 “老大,我有个办法”站在特拉雷尔身边的一个人得意的说道“找一个人去吸引大姐头的注意,然后其他人去拿种子,然后在会合用20树之陨落将那个种子完全摧毁。” “恩…不错很好办法呢,那么谁去吸引大姐头的注意呢?”特拉雷尔回身看向身后的众人。 众人看到特拉雷尔看向他们,齐声说道“老大…我还不想死…所以老大去把…” “什么?我去?我也不想死啊!!!”听到手下居然让自己去做诱饵的工作特拉雷尔激动的大吼出来。 都不愿意去充当诱饵的工作,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一起去把东西拿出来一起销毁不成功便成仁。 “那就这么办好了…”特拉雷尔也认为这个办法是众多办法中危险系数最小的一个了。抬头望了望已经已经明亮的天空“那今天晚上行动”话罢20道绿光过后山坡又在度恢复了平静。 ================================================= 清晨简单的梳洗吃完早餐后,凤白开始了在刺客工会的第一天工作,而迈特提雅则依然趴在她的头上进行着睡觉大业。 经过整整一天的工作,凤白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房间的床上,对于她这个新手来说一天的任务交接就已经够让她手忙脚乱的了,可是那个奇怪的公会会长时而的刺探式的搭话更是让她应接不暇。凤白很是奇怪她究竟怎么了居然能让一个公会会长如此在意,而且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会公长也就算了,今天在艾美那里听说他可是大陆上仅有十位顶阶强者之一被人们称为――星之影匿者的克爱劳啊。 吃过晚餐后凤白放弃了那个她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开始和迈特提雅商量如何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皇宫拿“种子”。 ================================================= 入夜,昏暗的天空升起一轮满月,银色的月光撒在安尔内亚城中让一切显的那么平和安详。忽然正窝在凤白怀里睡觉的迈特提雅感觉到有二十个她所熟悉的气息正在迅速的向城外移动,而在这二十个气息当中竟然有一股和那二十个气息格格不入的力量,也是她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力量。那就是昨天她寻找到种子所散发出的力量――死老头的力量。 从凤白的怀里钻出,推了推仍在熟睡中的凤白见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迈特提雅便用两只爪子捏住凤白的鼻子。 被捏住鼻子的凤白因为无法呼吸而被迫清醒,睁开眼睛后一把抓起仍在捏着自己鼻子的迈特提雅“你想谋杀啊!” “不是啊,我怎么敢而且我想谋杀也不可能杀的死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穿上衣服时间快来不急了!!!”已经感觉到那二十股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迈特提雅颇为焦急的催促着凤白。 听出迈特提雅话中的焦急凤白没有过多的追问,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来到了迈特提雅的身边。 迈特提雅快速的跳到凤白头上,简单的几个咒语后凤白便出现了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 迈特提雅从凤白的头上跳到地下,她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黑光,光芒散去一只五米高八米长的黑猫出现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黑猫俯下身子“快上来…”迈特提雅看着仍发呆的凤白催促道“快点…在不上来追不上了…” “…哦”勉强回过神后凤白爬到了迈特提雅的背上。 站起身子后迈特提雅示意让凤白抓紧自己,感觉到将整个上半身完全贴在自己身上后迈特提雅说“抓紧了!!!” 又紧了紧双腿,手上紧紧抓着猫脖子上的长毛后凤白恩了一声。 听到凤白回答后,迈特提雅化身做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安尔内亚城内****而出如同一颗黑色的彗星,所过之处略小的石子被悉数被卷到半空中。 完全贴在迈特提雅身上的凤白只觉得呼啸而过的风吹得自己脸旁隐约做痛,再次紧了紧抓在手上的长毛凤白尽量的在将身体放低一些,好让风不在肆意的打在自己脸上。 渐渐的在迈特提雅眼前出现了二十道绿色光芒“果然是他们…”看到眼前的光芒后迈特提雅再次加快了速度。 “不好”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二十到绿光中为首的特拉雷尔只觉得自己的头翁的一声“大家快分头跑,大姐头追上来了!!!”话罢二十道光芒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 看见眼前的绿光向不同的方向射出,迈特提雅略微一楞后便向其中最亮同时速度也是最快的一束追去。 “不是把!!!大姐头啊!!!那么多人不追你追我做什么啊!!!”特拉雷尔发现没有去追其他人反而继续跟在自己后面的迈特提雅大声叫到。 “哼,谁让你跑的这么快!!!不过你居然帮死老头…你现在乖乖停下我就少折磨你三天,不过你们这帮人还是聪明了不少呢居然没有用传送魔法而用跑的。”说完迈特提雅再次加快了速度。 “大姐头啊,我们也不傻在你的感知区域内用传送魔法和站在你面前让你抓有什么区别…这次你放过我把一切都是神老大的责任,你好心让我把任务完成吧!!!”嘴上不停的哀求可是速度却丝毫不敢松懈,特拉雷尔知道如果有一丝松懈他就完了。 “废话少说,现在乖乖站住少折磨你三天!!!”不理会特拉雷尔的哀求,迈特提雅继续加快速度。 安尔内亚城外,备拉而塞平原上一道绿光被一道黑色光芒追逐着,如同彗星一般在极快的速度下两道光芒都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彗尾”。渐渐的黑色光芒距离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黑色光芒猛的一震在次加速后撞上了绿色光芒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光芒相撞之处掀起大片尘土。 尘土散去后,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猫脚下踩着一个绿色满身尘土的物体。 “跑啊,你在跑啊!!!”说话间迈特提雅又稍稍用了用力,直接导致了她脚下的绿色物体发出悲惨的叫声。 “大…大…大姐头…我也是为了完成神头的任务啊…一切都是神头让我做的…”特拉雷尔为了不在让自己受苦把所有的问题全都仍到了神王身上,迈特提雅的手段神界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在神界任谁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死神和誓约女神因为一个能折磨你到死,一个能罗嗦你到死。所以他不得不背叛了神王以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 “哦,这个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了,不过你们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皇宫里拿了一个我需要的东西,麻烦你现在把它交出来!!!”不理会特拉雷尔的辩解迈特提雅直接说出她的目标。 “哦,好!”没有一丝忧郁,特拉雷尔从怀里掏出刚刚拿到的“种子”放到旁边“喏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大姐头能不能先高抬贵足,我这样很不舒服啊…” 看到特拉雷尔将“种子”拿了出来,迈特提雅让背上的凤白下来后恢复了手掌大小来到了“种子”前面。 “恩,的确是死老头留下的东西…”迈特提雅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个她所期待以久的东西,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特拉雷尔正在悄悄的和她拉开着距离。 好奇的凤白也走到迈特提雅旁边拿起这个“种子”打量着,一个一个小形的花纹拼接成整条项链,正下方一个种子形的掉坠呈黄金色,不住的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迈特提雅注意着项链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是哪里奇怪。 就在这时身边的特拉雷尔忽然化做一道绿光并迅速的向北方逃去。看到特拉雷尔逃跑后迈特提雅忽然想起项链的古怪。 “特拉雷尔,你别以为你跑的掉,你们二十个谁也别想跑!!!等我抓到你们折磨死你们!!!”看着已经远去的绿光迈特提雅愤怒的大吼。 “小迈特提雅怎么了?”凤白有些奇怪的问。 看了看凤白迈特提雅轻轻的说道“刚才我就觉得项链上有点不对劲,看到那特拉雷尔逃跑才想起来,原来上面被他们下了二十方封印了!!!”越说越愤怒的迈特提雅不停的用她那小爪子拍打着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梅花般的脚印。 “二十方封印?那是什么还有那个特拉雷尔是什么人哦?”看迈特提雅愤怒的样子凤白对新出现的词语有着些许的好奇。 “他们是二十自然之神特拉雷尔是他们的头,而二十方封印又叫自然的禁锢是只有他们二十个人连手才可以施展的技术。被禁锢的任何东西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破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使用…他们一般是用这个方法先摧毁一个他们个人的能力所不能摧毁的东西…还好我们追的早,不然这个种子就消失了。”说完迈特提雅更加愤怒了,因为她已经猜到那死老头派他们下来绝对是为了摧毁这个“种子”,而拥有死老头力量的“种子”却是非和他一样强大的存在不可毁灭的。除了特拉雷尔他们的自然的禁锢。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的理由凤白完全知道了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愤怒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却不能使用这个结果无论是谁碰到都会无比的郁闷。 就在迈特提雅愤怒凤白正在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两的思考。 “喂!!那面的小姐!!!打劫!!!把你手上的那个宝贝仍过来,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在迈特提雅和凤白不远处,约有三十几个打扮古怪面相龌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白手上的项链。 “打劫?”有些惊讶的凤白看了看前面的这些人,又看了看身边用爪子捂着嘴已经笑的在地上打滚的迈特提雅颇为无奈道“真是敬业的强盗…现在可是晚上你们都不休息的么?”凤白很是奇怪,居然在夜晚还能碰到强盗估计若不是自己碰到的话,她绝对不可能这个比天上掉金币还奇怪的事居然存在。 “少废话,快点把东西仍过来!!!”为首的一个面相极度委琐的男子大喊道。 听完凤白刚想询问迈特提雅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迈特提雅说“强盗先生们,你们有带钱在身上么?” 没注意到凤白身边的迈特提雅,强盗撇了撇嘴“废话还真多,带没带钱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知道你身上的钱和宝贝很快就是我的了”说完还猥琐的笑了两声。 “切,原来是一群穷鬼!”迈特提雅用不屑的口吻说。 “什么,老子最有钱了,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废话,兄弟们上抢了那宝贝和她身上的钱!!!”听到迈特提雅说他是穷鬼这个他们强盗最忌讳的词后,有些愤怒的强盗连忙指挥他们的手下把凤白团团围住。 “诶,主人啊反正我们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现在正好有送钱来的人我们就离开安尔内亚去找那二十个白痴把!”已经拿到种子的迈特提雅现在最要紧的是需要那二十个白痴(迈特提雅习惯将作着无意义抵抗的人叫做白痴)解开这个该死的封印,这样她才能完成他的报复大业。 “老大!她疯了把!看样子她好象还想抢我们!”在强盗头旁边一个人大声的说,听他说完所有的强盗都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强盗头刚想说话,只见眼前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撞到了他的头上,忽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其他的强盗看到老大晕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同样被一个黑影撞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凤白点了点手上的金币“1254枚金币,不错够我们的以后的路费了,没想到这些强盗还真有钱呢。”看了看在自己周围晕倒的一众强盗,凤白轻巧的跳出“圈”和迈特提雅向北方走去。 ================================================= “什么?”一个身穿绿袍的人靠着一棵大树,手里拿着一颗水晶球不住的颤抖。 “特拉雷尔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啊…娅娜都在我耳边罗嗦三天了…我现在自己都难保了,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如果在人界逗留超过一天的话,就会因为力量的制约不一样需要三年后才能回到神界…不过你们在‘种子’上面下了二十方封印这样那死丫头也用不了了!做的不错!”水晶球中光芒闪动,传出神王的声音。 “那…大姐…死神不也和我们一样必须三年后才能回神界么?那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毁掉种子?”特拉雷尔问出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啊,她有规则在身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人类的契约生物。”简单的回答出特拉雷尔所问的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特拉雷尔你们要小心了,毕竟二十方封印只有和你们二十个人的力量才能解开,那么那个死丫头一定会不希一切代价找到你们的…可以的话你们藏把…不好娅娜又来了我要先藏了…”说完特拉雷尔手上的水晶求便如同融化一样消失了。 “完了…彻底完了…怎么藏啊…”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特拉雷尔忘着天空满脸写着绝望。 在特拉雷尔将这个消息通知了二十自然之神的所有成员后,所有人的第一反映就是有多远跑多远,只要能躲过三年那么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 德兰亦尔非亚帝国――首都――安尔内亚城皇宫 “什么?传承被盗了?你们这些人是是干什么吃的?”蔼见之间上,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国王对着自己前面跪着的人大吼着。 “父亲大人请不要着急,传承是神赐予我们家族的所以除了拥有我们家族血统的人没有人可以使用”从国王身边一位年约17岁左右的少女安抚着国王“传承的话就让安妮去找回来把。” “可是安妮…你自己能行么?”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出去,国王很是担心。 “父亲大人放心,安妮已经召唤出了魔界强大的契约生物,现在就是大陆上最强的强者也威胁不到安妮了。”安妮公主颇有自信的说。 “那好把,不过一切小心虽然我们帝国始终保持着中立但是也有写地方对我们的态度不好,所以可能的话尽量不要暴露身份。”看到安妮自信的样子国王妥协了,不过还是叮嘱了她几句。 “知道了,父亲大人。”安妮听到国王同意了让她去寻找传承,蹦蹦跳跳的回去准备了。 国王看到安妮公主回去准备了,又看了眼仍跪在殿上的人“下去把,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发生第二次。” “是”得到国王的话后,跪在殿上的人马上起身还礼后退了出去。 ================================================= 安尔内亚城刺客公会 “会长…会长…新来的雇员凤白不见了…”刺客工会二楼,艾美慌张的创进会长克爱劳的房间喊到。 “哦…”听到艾美所说,会长略微沉思了一下“去叫瑟比尔过来!” 听完会长的艾美连忙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一个吟游诗人打扮的人来到了会长的房间。 “尊敬的星之影匿者阁下,瑟比尔在这里向你祝福”瑟比尔向着克爱劳行了一礼说。 点了点头示意过后克爱劳仍给瑟比尔一个魔法卷轴“卷轴上面印象术所印出的画像就是你这次的目标,她是前几天来我们这里应聘的雇员名字叫凤白,今天忽然消失了你去查明原因顺便找出她的踪迹。” 瑟比尔打开画像看了看,嘴角撤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美丽的小姐,看来我们又要见面了呢”轻轻的说完后向着克爱劳在次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房间。 待瑟比尔离开后克爱劳拿起一被红酒在手里晃了晃“居然一天就离开了,而且离开前还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看着杯子里的酒克爱劳笑了笑后将杯子里的酒一仰喝光。 ================================================= 离开安尔内亚城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恢复了神格的迈特提雅已然从猫的形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在这一个月里迈特提雅用过无数次搜神魔法,用来寻找那二十个白痴。今天终于来到了距离她最近的一处不知名的山谷,而且根据魔法反应这里藏有五个认为自己很安全的白痴。 经过数小时的旅程二人来到了不知名的山谷前,身着红色女仆装的迈特提雅再一次使用了搜神魔法。魔法庞大的范围将整个山谷覆盖,片刻后迈特提雅收回魔法对着身边的凤白说“没错哦,果然是五个…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抓出来把。”看到凤白点头,迈特提雅再次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种子。而手上微微爆起的青筋则表示着她的心情此刻非常不好。 山谷中某个山洞的角落里,五个身穿绿色长袍满脸萎靡的人好似浑身没有骨头一样滩软在地上。如果是不知道状况的人一定会以为是五具死尸,其实他们却只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找一个比较容易安心的姿势在休息着。 “喂…你们谁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还有多少时间到三年…”忽然一具“尸体”说出一句话来,从声音的嘶哑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个“尸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大概…快三年了把……”另一具“尸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符后就全无生命反应了。 “哪里有那么久哦…才一个月而已嘛…”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众“尸体”上方发出,并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诶…才一个月…什么时候能过去啊三年…希望这三年里大姐头不会来…”刚才发问的“尸体”完全没有察觉回答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不同。 “什么嘛…你们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真是的难得我还想少折磨你们几下呢……诶…”清脆的声音再次的从“众尸”体上方传出,话语中透露出略带调皮的叹息声。 “说什么糊涂话呢…我们不是一直…一直……一…...”说着说着忽然“尸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刚刚声音的来源“大…大…大姐头…” 其他尸体听到大姐头后也纷纷抬头,当看到身边的巨石上站着的人后,在众“尸体”的心中那无比“激动”的心情直接让他们的牙齿不断的碰撞,发出“喀.喀…”的声音。 “大…大…大…大姐头…不…不知道您来这里做什么…?”牙齿不住的打颤,眼睛中已经失去了焦距。怀着世界总是充满希望的心情,刚刚那句“尸体”在做了n+x次思想准备后终于问出了他想说的话。 轻巧的从巨石上跳到五具“尸体”中央,迈特提雅漏出无比纯真的微笑“当然是先折磨你们,然后再麻烦你们去找出其他人,然后呢再帮我…”说到这迈特提雅指了指手上的种子“把这个东西的封印解开呢!!!” 不顾尸体们已经变的黑的不能在黑的脸色迈特提雅正了正神色“咳…咳…好了,抓紧时间让我们开始把!”话罢,整个山洞中充满了惨叫、求饶以及悲惨的哭泣声。 山洞外凤白听到山洞里发出的恐怖声音,深深的为那些作出逃跑这个不明智选择的众神祈祷…山洞内不断的传达出恐怖的音符。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伴随着最后一个五重唱高喊,折磨也接近了尾声。只见迈特提雅缓缓的从山洞中走出,在她后面还跟着五个面如死灰的“神”而有的神脸夹上的泪痕还未干。 “好了,那么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其他的神全部找齐。不要和我说你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找到以后迅速找我报告。具体在哪找我你们就自己看着办把。”迈特提雅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那些仍然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如果没找到,后果自负!明…白…了…吗??”特意将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后,看到那五个神头如倒蒜一般迈特提雅满意的挥了挥手。 看到迈特提雅挥手,五个神争先恐后的冲出了山谷。恐怕万一等下她兴致来了再折磨他们… “好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找了!”走到凤白面前拍掉手上的粉末迈特提雅将“种子”放回空间手镯里“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没有以任何一个城市为目标的她们,近一个月都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因为长期没有在床上进行睡眠的迈特提雅已 第104章 目的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看着已经走进了旅馆的凤白,迈特提雅只好跟了上去“毕竟魔族不擅长感受气息…应当不会那么简单的发现我们把…虽然不想碰到垃圾……但是再找其他的旅馆又会消耗不少体力了……”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迈特提雅和凤白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比较高级的双人房。 待侍者离开,迈特提雅将门关上近乎鱼跃般的跳上了那久违的床。不断的在床上左右翻滚着,享受那舒适的感觉。渐渐的有些疲倦了的迈特提雅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在梦中迈特提雅穿过一条幽静的街道,在街道的另一端看到一家名字叫做“卜斯”的小酒吧。 那个酒吧的名字和招牌的式样深深地吸引着迈特提雅,因为在那招牌上有着好象她饲养多年的黑猫的感觉。而那个酒吧的名字恰好和她饲养过的黑猫的名字是一样的。“卜斯…卜斯…”不断的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因为她对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种完全融入自己灵魂般的感觉,是她生平的第一次尝试着接触自己以外的生物――“卜斯”时的感觉。绝对不会错,那种幸福的感觉现在还深深的印在迈特提雅的回忆中。 带着激动的心情推开名为“卜斯”酒吧的门,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迎面而来,迈特提雅站在门口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因为这家名为“卜斯”酒吧中的人全部都是“自己”。 当迈特提雅带着奇怪的表情走进酒吧时,所有的“自己”都停了下来,抬起头盯著迈特提雅。 迈特提雅被那麽多眼睛盯得很不舒服,而且还都是“自己”。她连忙找到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位置恰好的挡住了那些紧紧跟随着她的目光。 安稳的坐下来后,迈特提雅向四周张望着,每一眼都让她觉得是那麽的熟悉,同样的感觉和同样的名字,还有同样的“自己”这个地方到底是酒吧还是…… 当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发愣的时候,走过来一个酒吧女郎打扮的“自己”。 “请问小姐,您想要点什麽”酒吧女郎打扮着的“自己”问道。 迈特提雅这时才想到既然进来了总要点些什麽。原本她只是想看看这个拥有他熟悉感觉的地方,但转念一想,总不好意思做在一个酒吧里什么也不点吧。所以,迈特提雅在那里愣愣地呆想了半天,最後结结巴巴的对“自己”说道:“那个…我不是…来…还是来一杯…” 迈特提雅说着这连自己也完全无法弄懂意思的话,远处一位“自己”大声说道:“小姐,你别去管那个结巴,她哪里会要喝你这里的酒!” 听到“自己”说的话后,迈特提雅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可是忽然的整个酒吧好象黑洞一般,所有的地方都变的漆黑、深邃。渐渐的“黑洞”中走出一个“人”?那怪异的形态,那猩红的双眼都表示着它并非人类。 “哦?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恢复了常态的迈特提雅反手拿出那把白色的巨大镰刀,对着眼前那奇怪的怪物轻蔑的一笑“那么,作为你让我感受到那曾经失去的感觉。我决定给你一份谢礼。我就让你无痛苦的消逝把…连…你的那双讨厌的眼睛一起…一起…一起消逝…一起逝去把!!!”说到最后已经愤怒了的迈特提雅冲向那双猩红的眼睛。作为她深藏在内心的感受,只有那曾经的伙伴卜斯和现在的主人凤白可以触碰的角落,是不允许任何“杂质”侵犯的! 就在闪着凛冽白光的巨大刀刃将要触碰到那“杂质”时一个声音停住了迈特提雅的动作“小迈特提雅…小迈特提雅…”忽地整个空间都扭曲了,好象旋涡一样无情的卷入着里所有的东西,最终连迈特提雅也被旋涡所吞咽。 ================================================= 睁开还有些模糊的眼睛,迈特提雅勉强的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拼命的摇晃着自己。 “小迈特提雅…小迈特提雅…早上了!!!起床拉!!!起床拉!!!”凤白一边喊一边抓着迈特提雅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 “主…主人…我要散架了…”被晃的睡意全无的迈特提雅,隐约觉得自己的骨头好象发出几近散架的悲鸣。 “哼…没想到小迈特提雅你居然这么能睡,还有昨天晚上你就没有吃饭,怎么早上也不想吃了!?”凤白用大人教训孩子的口吻说。 “是…是…”起身整理好衣服,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后,迈特提雅跟着凤白出门去吃早餐了。 ================================================= 旅馆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吟游诗人打扮的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刻着奇怪图案的铁盘上脸色惨白。 忽然吟游诗人打扮的人猛地张开双眼,一屡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本来脸色就很是惨白了,而现在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活人应有的样子。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强…本以为只是…个女仆应当很好控制…”用手擦掉嘴角上的血后,吟游诗人打扮的人拿出一个蓝色的药丸吞入口中“哈……不过这样就更有意思了!希望你能再给我多一点的乐趣!凤白小姐…还有女仆小姐…” 从铁盘上坐起,吟游诗人来到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确定与平常无异后,出门向旅馆的餐厅走去。 ================================================= 同一时间旅馆的另外一个房间内 安皮萝王子正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冥想 “主人,已经早上了我们去餐厅把”站在安皮萝王子身旁的幽咽看了看已经完全明亮的天空说。 “恩…好。”从床上起来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安皮萝王子便与幽咽出门了。 ================================================= 旅馆的餐厅内 安妮公主坐在一张靠墙的座位上,手中正拿着从侍者手里接过来的菜单看着。而坐在安妮公主对面的小男孩,正满脸笑容的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短剑。 “…那就这些把…”将手中的菜单交还给侍者,安妮公主看着对面的小男孩轻轻的笑了“西克林,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么高兴?”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西克林将手中的的短剑插回腰间,看着餐厅的入口“只是感觉到一个老朋友要来了而已。” 听完西克林所说,安妮公主看向餐厅的入口。发现一个黑发及肩且黑色瞳孔的男子,和一个与西克林拥有相同气质的“人”站在那里。 与安妮公主相同,安皮萝王子刚进餐厅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发现,一个拥有着与幽咽相同的气质的男孩似笑非笑的坐在那里,而他的对面坐着的一个长发及腰微微有些自然卷,五官颇为美丽的少女也正打量着自己。 收回目光后安皮萝王子看了看身边的幽咽,看见他眼里的挑衅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的笑了笑,便向着那个正在注视着幽咽的男孩所在的地方走去。 迈特提雅和凤白来到旅馆的餐厅门口,迈特提雅就感觉到两股令她非常讨厌气息“倒霉…我的运气完全消失了…倒霉…倒霉…”已经被郁闷的情绪占满了的迈特提雅,紧皱着的眉头都好象会挤出水一样。 在迈特提雅身边的凤白虽然看出她满脸的郁闷,但是无法忍受自己的肚子发出愤怒的呼喊,所以凤白只有拉着迈特提雅向餐厅内部走去。 “哟,这不是迈特提雅大人吗?怎么逃跑不履行约定的旅程还算有趣吧!要不然……正在进行逃跑旅程的人怎么会在这个豪华的旅馆?”幽咽满脸笑意的迎上刚刚踏进餐厅门口的迈特提雅。一边打招呼,一边将满是讽刺的话语丢向迈特提雅,也只有这样作才能让迈特提雅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迈特提雅突觉面上一热,连忙将头转开,不再看眼前的“垃圾”。先前还认为魔族是不擅长感受气息的存在,可谁知她刚一进门就见一个“垃圾”冲了上来。 “这位…幽咽先生是把?作为一个有着绝对诚信的人,我和我的女仆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不履行过约定,而你所说的那个约定无疑是你和你那个…自作主张。那既然是这样你又有何颜面来面对我们的行为进行指责?”看到迈特提雅的尴尬,凤白冲上来站在迈特提雅的前面,将刚刚幽咽所说的话全部反击回去。 “如何?幽咽先生?”凤白迫切的想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因为如果他在这里的话那么安皮萝那个讨厌的人也一定在。而凤白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一但被那个讨厌的人发现的话,她这几天,或者更久的时间都要夜不安眠了。但另凤白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凤白公主……你这样说我很困扰的……就因为那晚你们没有来赴约,而导致我们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哦。” 凤白听到那个她所讨厌的声音后,本来正常运行的大脑瞬间短路“是这样啊……我不记得有过啊……你邀请过我们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哦,而且你…你怎么会专程来请我们呢?”尽量维持着正常状态的凤白已经表达不清楚自己想说的话了。 “好吧,这个就先不说了,那么!”微微欠身向凤白行了一礼后,安皮萝王子做诚恳状“不知现在凤白公主殿下能否和我金德森。安皮萝共进早餐呢?”虽然态度很是诚恳,但是安皮萝的眼中却闪烁过狡猾眼神。 无可奈何的凤白只好跟着安皮萝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桌上,同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和另一位…“安妮公…姐姐!!!”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凤白惊呼出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的安妮公主,抬头刚好看到此刻正满脸写着惊讶的凤白“哦…这不是凤白妹妹么!好久不见了。”起身向凤白行了一个贵族的礼后,安妮公主坐回座位上笑着看向凤白。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硬邦邦的回答后凤白心里不住的打鼓“难道她发现种子在我们这了?应当不可能啊…那为什么会…” “哦?既然大家都认识的话,不如一起早餐好了。”在凤白身边的安皮萝适时的说出自己的“忽然”想出的建议。 无法拒绝的凤白和无所谓的安妮公主都表示同意。在所有人都坐到座位上后,凤白看向安妮公主并问她此次旅行的目的。 略微考虑了一下后,安妮公主认为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凤白和安皮萝着两个人应当没有问题。“其实,我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寻回我们家族的传承…”叹了口气,安妮公主便将“种子”如何丢失和她这次的所有目的告诉了凤白和安皮萝。 正当三个凤白和安妮还有安皮萝各自思考着不同的事时,忽然一股强烈的杀气将三人的思路完全打断。 凤白抬头看向杀气的来源,只见迈特提雅的眼睛正瞪着坐在另一边的幽咽和那个小男孩。而她的左手手掌中,那正慢慢的探出头的巨大白色刀刃,则预示着马上要上演一场血腥的话剧。 眼看着镰刀的刀刃就要完全的从迈特提雅手里探出,凤白连忙上去将自己的手压在迈特提雅的手上,并在用心灵对话的方法告诉迈特提雅不要冲动。 凤白看着巨大的刀刃在迈特提雅手上消失,长长的舒了口气。毕竟这里是餐厅,而且对面的两个人又都是国家的王子和公主。如果真的上演了一场血腥的话剧,且先不说结果,光是想想未来凤白就觉得头已经变的巨大了。 反观幽咽和那个小男孩,正脸色发黑的盯着迈特提雅的左手。幽咽明白虽然迈特提雅不可能轻易的杀死他,但是激动了的迈特提雅所做的事情均不能以常理判断。 “咳…咳…”干咳了两声后凤白笑着对安妮公主道“安妮公…姐姐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哦?能不能介绍一下。” “好啊!他啊……是我的契约生物。”说完看了一下眼前的凤白和安皮萝,而两人的表情并没有好象安妮所期望那样漏出惊讶的目光。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至于他以前的身份嘛,是是魔界魔王手下20魔神中的第三魔神!” “哼…又一个垃圾…”不屑听眼前正在炫耀的安妮公主说话,迈特提雅从鼻子里发出只有自己和凤白能听到的细小声音。 听完迈特提雅的话凤白只有在心中干笑了几声音。 “如此强大的契约生物啊!”安皮萝用感慨的语气说着,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找不到一丝这样的情绪“那么安妮公主也和我们一样了,呵呵。” 听完安皮萝所说安妮马上明白过来,跟在凤白身边和安皮萝身边的也都是契约生物。怪不得听到她介绍后没有惊讶反而是另外一副样子。 安皮萝示意身边的幽咽也介绍一下自己,在介绍完后又看向迈特提雅“那么凤白公主,是不是你也介绍一下你的契约生物呢?” “…可以的话请安皮萝王子叫我凤白就好了,毕竟我还不想暴露身份。”先纠正完安皮萝对自己的称呼后,凤白刚想介绍迈特提雅的身份时就听到一句令她差点掉到地上的话。 “我是扫垃圾的,专门清扫巨大垃圾!!!”五根纤细的手指,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由坚硬的林木做成的桌面中。 听完迈特提雅所说安皮萝只是笑了笑,而安妮公主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凤白想寻求一个答案。 “呵呵,安妮姐姐……其实她…”刚想给安妮一个答案的凤白忽然听到一串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琴声而来的一句话则完全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是.?”凤白看着站在身边和自己打招呼的吟游诗人,不断的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美丽的小姐您难道忘记了么??”吟游诗人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当初在伊尔城你还让我为你讲述传说呢!”说完还抚弄了一下手中的琴弦。 “啊…对了!你就是那个时候的…”被提醒后忽然想起来的凤白站起来指着吟游诗人说。 “没错,美丽的小姐,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还能见面这个…果真就是缘分呢。”吟游诗人再次抚弄琴弦发出一串悠扬的琴声。 就在凤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身边的安皮萝还未等凤白说话便站起身对着吟游诗人说“既然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你也认识美丽的凤白小姐,那么可以接受我的邀请和我们一起早餐么?” 吟游诗人从安皮萝“礼貌”的言语中听出混有其他的情绪后轻轻的笑了“这位先生,谢谢您的邀请。”也不做作,吟游诗人径自的到来一张椅子上坐下。 “真的是很不客气呢……”看着身边眼角有些抽搐的安皮萝,又看了看坐在那异常安稳的吟游诗人凤白不得不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做好准备。 就在凤白正努力将脑中那可能要发生的种种事情慢慢的分析时,众人脚下忽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魔法阵。紧接着一阵黑光闪烁,便有七个人从餐厅中消失了。 ========================================== 极德城外的一处山谷里,一阵黑色光芒过后七个身影凭空出现在这个安静的山谷中。 “这里是哪?”凤白很是奇怪,刚刚还在餐厅中怎么忽然就到这里来了。而且现在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这里啊!当然是处理垃圾的地方了!”大声的将话喊出,迈特提雅反手拉出那把巨大的白色镰刀后,宛如一道白光****而出,向着对面的幽咽和西克林袭去。 因为变化太快而呆愣带当场的凤白,已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应当怎么做了。只是依然呆呆的看着山谷中央那肆意破坏的那个已经化作白色光芒的迈特提雅,和时不时与白光碰撞的两道黑色光芒。 而另外一边的安妮和安皮萝还有吟游诗人也是和凤白差不多的情况。 只见在山谷中央,一道白色光芒不断的追赶着那两道黑光。其中一道每次都险险的避开白光的攻击,而另外一道时不时的与白光发生碰撞。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巨大的声音。 只是一会的时间,偌大的一个山谷便被这三道光芒被拆的七七八八。 就在这时忽地其中一道黑光带着一丝赤红向白光冲去,而另外一道黑光则落回地面显露出幽咽的样子。 “快!快阻止西克林!!”刚刚落回地面的幽咽对着安妮公主惊慌的喊道。 听到幽咽所说安妮公主得意的笑了笑“哦,也对呢如果西克林再不住手的话,很可能那个可怜的女仆就要死于非命了。” “总之快点阻止西克林,不然死于非命的就是我们了!!!”看到仍然在那保持这得意样子的安妮公主,幽咽知道这个自大的公主已经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安妮听到幽咽所说和自己所认为的不一样,刚想要出言反驳。可是山谷中突然出现的一轮白色月牙完全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白天的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轮白色的月牙。而那带着赤红的黑光好像一丝头发撞在了月牙之上发出一个极轻的响声。 撞上月牙后已经完全失去冲力的黑光掉落在地上。已经不似开始那样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仍然精神的西克林,此刻正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满脸惨白的看着空中的月牙,眼中满是战败的不忿。 猛地天上一阵白光闪烁,本就巨大的月牙飞速的旋转起来。伴随着月牙的旋转,整个山谷好要被撕裂一般的发出魔鬼般的嘶吼。 “不好了!”幽咽看了看山谷中央正发疯般旋转的月牙,又看了看身边的凤白后。一甩手一把青色的匕首直直的向凤白的脖子袭去。 就在匕首马上要刺到凤白脖子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凤白的面前将马上要刺穿她脖子的匕首变的粉碎。 “你…找…死…!!!”站在凤白面前的迈特提雅满脸怒火的对着幽咽一字一顿的吼道。 “大姐啊!不是我找死啊,我在不那么做死的人就多了!”幽咽看着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迈特提雅连忙解释。 无视掉幽咽的话迈特提雅将镰刀的刀刃靠在地上准备再进行攻击,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手牢牢的抱住。 “小迈特提雅冷静一下…先冷静一下!”已经从呆愣中回复过来的凤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迈特提雅的腰身。 无法忽视凤白的请求,迈特提雅稍稍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凤白笑了笑。又向着对面的幽咽丢了一个厌恶的眼神后便把镰刀收起并站回到凤白的身后。 看到迈特提雅丢给自己一个厌恶的眼神,幽咽在心中暗暗叫苦“诶…追求她的道路真是越来越艰难了…难道真的要用非常手段么?” 安妮看了看身边的凤白和迈特提雅,然后来到西克林身边询问是否有事。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她带着明显的怒意对着凤白说“凤白妹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句话后本想找个借口推脱掉的,可是凤白看到安妮眼中那不容许不回答的意思后只好对着安妮说“好吧…那就让小迈特提雅自己说吧……”拉出站在自己身后的迈特提雅,将她暴露在众人面前。 叹了口气,就在迈特提雅刚想说话时,那被她认为是垃圾的幽咽忽然站出来 对着众人说“大家,请不要责怪迈特提雅…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幽咽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请责怪我的表情,然后猛的正视所有人说出一句令迈特提雅和凤白完全晕倒的话“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太…我太爱她了!” “你…你…你说什么…?”迈特提雅颤抖的伸出手不断的挖着自己的耳朵,在她认为刚才的话一定是她听错了。 “亲爱的,不用怀疑你所听到的!…我说的…‘全部’是真心的!”幽咽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迈特提雅说。 “疯了…疯了…他一定疯了!”迈特提雅不断的在心中重复着“难道是刚才一不小心把他打的精神崩溃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正在大家都在因为幽咽惊人的告白吃惊时,迈特提雅的一句话让众人彻底晕倒了。 “垃圾只有喜欢垃圾桶的资格!哈哈…哈哈…”迈特提雅用不断的狂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本就已经凌乱不堪的山谷中此刻回荡着迈特提雅发疯一样的笑声,以后每当再有冒险者经过这里时都会听到山谷里恐怖的笑声。后因此而得名――疯笑山谷。 “神说!再邪恶的存在也有善良的心!也有美丽值得别人爱慕的一面。”幽咽用一只手撩起头发,做出“飘逸”的姿态“更何况我这个魔界里最!正直!最真诚的魔了!” “哦!…有这个说法啊!…那么请问是哪个神说的?”迈特提雅不断的掰着手指,发出喀喀的声音。而头上若隐若现的井字已经表示中她现在正在生气中。 “当然是!至高无上,仁慈无比,美丽动人…(上万字的献媚词语省略…)的死神!岚。迈特提雅说的。”幽咽满脸陶醉的表情,浑然不知身边的迈特提雅脸上已经画满了巨大的井字。 “去死!”迈特提雅猛地冲到幽咽边上,飞起一脚踹在幽咽的腰上。巨大的冲力将正在那里胡言乱语的幽咽以一个完美的大字形,镶嵌进旅馆餐厅中的墙壁里。 将刚刚还在胡言乱语的幽咽踹飞后,迈特提雅不住的叹气。想来想去,之所以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全部都是是那个!那个巨大的“垃圾”和恶心王子的过错!(镜头跳转到一个星期前) ================================================= “什么?你…你…你说什么!”迈特提雅站在凤白后面对着安皮萝大喊。 “我说为了帮安妮找回种子,我决定!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组成冒险团一起去寻找!”安皮萝无视掉迈特提雅的带有强烈抗议的喊声,悠然自得的说着。 “什么?你…你…你在说一遍!”仍然站在凤白后面的迈特提雅依旧向着安皮萝大喊,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安皮萝说的一切。 “我说为了帮安妮找回种子,我决定!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组成冒险团一起去寻找!”将刚刚的话再次说出来,安皮萝依旧保持着悠然自得的样子。 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迈特提雅即使不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那么请问阁下!为什么要带上我们!还有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身份不明的吟游诗人?”找种子?种子就在她身上,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而且迈特提雅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在面对这个讨厌王子时,会完全的丧失判断能力。那么以后在碰到一些棘手事情时就会很不方便。所以她只好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再次问安皮萝,希望能找出一个不和他们一起行动的理由。 “哦?‘女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安皮萝特意的将女仆两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我说的是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并没有说你也要一起来。而且众所周知吟游诗人的情报是大陆上第一的,所以当然是队伍需要的人了。”说完安皮萝摊开双手一副你白痴的样子。 看见安皮萝那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迈特提雅现在真有一种想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抚了抚胸口后,迈特提雅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安妮公主身上,希望她能够否决这个无聊的决定。 可是当迈特提雅看向安妮公主时,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副我没意见的表情。“诶…倒霉…倒霉啊…”无奈只好接收事实了,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凤白依旧没有恢复往时的精明。(镜头再次跳转) ================================================= “诶…”叹了口气后,迈特提雅看了看身边和自己一样没有半点食欲的凤白。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待凤白注意到自己时用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后,便拉着凤白向那里跑去。恐怕那个几个麻烦过来和她们纠缠。 匆匆来到房间,迈特提雅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刚想和凤白说话,突然从窗户那里传来一个声音。 “大…大姐头,我…我们…把头…头…抓…抓到了。”可能是因为着急而有些气喘,但是也掩盖不住话语中的献媚。 迈特提雅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前不久被她折磨的那五个神。而他们现在则共同抓着一个衣着与他们相似的“人”。 “哦,很好!那这个你们就拿去吧。”挥手甩给那五个神一个翠绿色的瓶子,迈特提雅来到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人”面前。 看到飞过来的瓶子!五个神连忙接住,并打开将瓶中的液体分成五份喝下去。 “耶特。华。特拉雷尔!”迈特提雅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而其效果也很显著。只见本来已经发黑的脸色瞬间变得翠绿如树。“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人家可是找的你好辛苦啊…那天你不顾一切的逃走,人家…人家…人家可是很担心呢…担心找不到你,没办法折磨你呢。”迈特提雅双手放在胸前做慈悲状,仿佛是与爱人重逢一般的感觉。 听到迈特提雅所说,站在她面前的特拉雷尔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大…大姐头…别说笑了…那时我…我只是…只是…” 还没等特拉雷尔将话说完,迈特提雅就将他的话接了过来。“只是因为我很讨厌!所以你才逃跑的…特拉雷尔我不怪你,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那么我只好用另外一种方法让你不讨厌我了!” 温柔的话语,恶作剧的眼神再加上已经发出“喀喀”声音的双手,特拉雷尔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 时间慢慢过去,仍站在窗边的五个神,和坐在床上的凤白看着正在房间中打滚且不住求饶的特拉雷尔,与在桌子上的一堆瓶子里翻找的迈特提雅。所有的观看者都怀着对特拉雷尔无限同情的心情,希望他能活过这段时间。 凤白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集体的抽气声。凤白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五个神,又看了看地上的特拉雷尔,无异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的凤白又看向正在桌子前面的迈特提雅,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深紫色,且上面画有一个巨大的叉叉的瓶子。瓶子中那怪异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的冲击着瓶子好像要撞破这束缚它的牢笼。 “小…小迈特提雅…那是什么,好可怕的样子。”看着迈特提雅手中的东西,凤白也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啊…其实是…”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后,迈特提雅的脸上露出女巫一般的表情“是很好的东西哦,是不是啊特拉雷尔!” 而这时的特拉雷尔再也忍耐不住, 第105章 交手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凤白看着眼前好像进到自己房间一样的瑟比尔,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到椅子边上后,轻轻的坐下。本以为会坐下后他会马上说出他的目的。可是这个怪异的人居然开始打量起了这个旅馆的房间。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旅馆这么多房间不看…偏偏来这里看…”站在凤白身后的迈特提雅看到这个人迟迟的不说自己的目的,有些急躁的用心灵对话的方式向凤白抱怨。 “稍微冷静下,小迈特提雅。我们在等一等,看他能打量到什么时候…还有哦小迈特提雅这个人我总觉得很怪异,你有能详细了解他的方法么?”稍稍安抚了一下急躁的迈特提雅,凤白说出她对瑟比尔这个人的感觉。 “恩,我试试看。”简单的回答了凤白的问题,迈特提雅开始默默地施展着某种魔法。 约十五分钟以后,迈特提雅和凤白眼前的这个人终于打量完了这个旅馆的房间。转而将视线放到凤白的身上开始说话了。 “抱歉,美丽的凤白小姐。我一向对建筑比较感兴趣,所以习惯仔细的观察每一个房间,请您见谅。”说完微微的点了下头已是歉意。 “白痴才会相信…”听瑟比尔说出他打量房间的理由,迈特提雅和凤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 “哪里,哪里,自由的吟游诗人一向以自由著称。所以兴趣爱好什么的自然异于常人。”凤白话中带着微微的讥讽。“打量房间,你不会看你自己的啊,没事来别人的房间看什么。”凤白再次在心中将瑟比尔的理由贬低了一番。 “不过建筑真是一门艺术呢!虽然房间一样,但是这个房间里却充满了各种力量呢,魔法师的力量,契约生物的力量,还有…”说到这,瑟比尔轻轻的看了凤白一眼后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还有神秘的力量。” “呵呵…呵呵…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对建筑还真是有研究呢…”凤白表情略微僵硬的说着。而此时凤白的心中却是非常的震惊。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感觉到了特拉雷尔他们的存在了?凤白心中的疑问再次的增加了,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那么,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不知道您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凤白实在不想在与这个人在所谓的“建筑”上继续下去了,于是想直接问出他的目的。 “呵呵,凤白小姐还真是着急呢。”将视线完全放到凤白身上,瑟比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后郑重的说道“凤白小姐,不对。应当叫,欧哎德蓝帝国的三公主!迈雅特兰。凤白殿下!” 听完瑟比尔所说,迈特提雅和凤白的心中一颤。这个人竟然知道了凤白的身份,不过他说这些是为什么呢? “放心,凤白公主殿下,您的秘密我自然不会乱说的。”看到凤白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瑟比尔好心的说“而那个金德森。安皮萝应当是艾来塞帝国的王子吧!还有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安妮。塞菲缔娜!”一口气说完这些的瑟比尔,看着面前脸色已经有些怪异的凤白轻轻的摆了摆手“凤白公主殿下不用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吟游诗人的情报请您相信。而我之所以说这些的也没有什么目的。” “哦?那瑟比尔先生,请问没有什么目的您来我的房间又是做什么呢?”凤白现在有些气愤,也有些焦虑。因为她相信这个人不会来这里只是为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和揭穿她们的身份。 “请不要着急,凤白公主殿下!”瑟比尔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而他的脸上则堆满了怪异的笑容“我只是…对您女仆手镯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呢!” “什么?”听到这里迈特提雅和凤白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而她们心里想到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种子!” “不知道瑟比尔先生说的到底是什么?”凤白虽然不想,但是还是觉得这个奇怪的人所说的东西就是种子。 “不用在隐瞒了,凤白小姐!那种力量的波动我是不会认错的。”瑟比尔一副你不用在隐瞒的表情。 “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听了这句话后,凤白已经完全确定瑟比尔所指的一定是种子。但是凤白还是决定装傻到底。 “非要说明的话,就是安妮公主所找的东西。”瑟比尔已经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就在凤白刚想说话时,迈特提雅便突然吧话接了过去。“哦,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也不是一般的吟游诗人吧。”慢慢的走到凤白的前面,满脸戒备的看着瑟比尔说“不对,应当说你不是人类吧――怪物先生!” “不愧是死神,岚。迈特提雅大人。居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瑟比尔完全没有被拆穿身份的惊慌,反而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哼,奉承也没用,想要的话就靠你的本事了。”迈特提雅看到对方居然没有惊慌,于是直接下了挑战。对于自己力量非常自信的她觉得这个是最好的方法了。 “果然,那么只好牺牲你了,死神大人。还有奉劝你不要对自己的力量太自负了。”从椅子上站起身后,瑟比尔对着迈特提雅和凤白行了一礼后,背后升起两团蒸腾的黑气。 只见一个手中握著明晃晃的骨刀,下半shen是类似野牛一样的生物出现在迈特提雅和凤白的房间中。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飘来一片反射出阵阵妖异的暗红色光芒的云,异样的云将那些样子恐怖狰狞的怪物映照得更加可怕,放射着妖红光芒的怪物站在房间中,这样一幅景象,简直是地狱被突然之间搬到了人间来一样。 看到这副景象,迈特提雅转身丢给凤白一个类似卷轴的东西大叫一声;“主人你小心,我去吧问题解决。” 话音落下,迈特提雅如同鬼魅异样向吟游诗人的方向冲去,瞬息之间本来完好的房间便被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看到眼前的景象,凤白和很是担心。难道这个吟游诗人有超越小迈特提雅的力量? “看来不得不启用杀手锏了”虽然强行的将吟游诗人和那两个怪物击出旅馆外,但经过几个回合的对抗,迈特提雅不得不承认这个怪物的力量远远超越她。 迈特提雅迅速的从手镯中掏出一个类似钻石的黑色石头,将上面翠绿的魔法阵抹去,然后一把丢向正向自己冲来的三个怪物。 石头飞快的接近着那三个怪物,忽的只见一道道暗红色的火焰从迈特提雅的身上蔓延出来。身披火焰,手中延伸出一把数米长,异常宽阔的血红火焰镰刀。 就在石头马上碰到三个怪物的时候,随著迈特提雅一声大喊,那些火焰跳越著,飞奔著向眼前的怪物冲杀过去,这些火焰仿佛拥有生命一样,不断的围绕着迈特提雅前面的怪物攻击着。 而因为迈特提雅和“怪物”的战斗,本来繁华的城市此刻人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熊熊燃烧著的人形火团,被斩断成两截一时还没有死亡,还在扭动著的人和牲畜,映衬著四周围到处都是的尸体,这绝对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而此时因为卷轴的功劳,正站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空中战斗的凤白很是为迈特提雅担心。因为每次迈特提雅刚刚将一个怪物消灭,立刻就会被另外一个新生的怪物所取代,并且更为疯狂得攻击她的时候,凤白的心里就为之一颤。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拍到了凤白的肩膀上。“凤白公主,担心么?需要我们的帮助么?” 凤白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安皮罗和安妮都站在自己身后。“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不来…因为那几个的战斗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看不到么?”安皮罗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着。 听完安皮罗所说,凤白的眼神有些暗淡“是啊…没看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安妮走到凤白身边拉了拉她的手“幽咽和西克林也去帮忙了,希望能解决那几个怪物,其他的等结束再说好了。” “恩!”简单的回答后,凤白又吧视线转到天空中。 原本还有序得互相配合的怪物,此刻再也顾不上相互配合了,它们自顾自的面对着眼前的敌人。如果不是因为幽咽和西克林的加入,只怕此刻迈特提雅早就已经消逝了。 就在优势渐渐的偏向迈特提雅的时候,化身做怪物的瑟比尔忽的好像全身浴血一样。变的赤红且带有血液的腥臭味。而后变好像利刃一样直直的袭向迈特提雅的胸口。 而迈特提雅则因为突发的状况,还没有反应过来变被巨大的好像利刃一样的红光撞飞了出去。 “迈特提雅!”看到迈特提雅被打飞,天上的幽咽,地上的凤白都叫了出来。 “哈哈!死神!又能怎么样?”瑟比尔在空中嚣张的大笑着。渐渐的笑声停止,瑟比尔又再次的化作红光向迈特提雅袭去,打算给她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白光从云层中****而出。瞬间变撞在了瑟比尔化身的红光之上。被撞到的瑟比尔顷刻间就被弹飞出去数百米。勉强的在空中将身体稳住,瑟比尔看向白光。 只见天空中,一个身着华丽白色金边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哪里。如果此时迈特提雅还没有晕过去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就是她想报复的对象――神王 “抱歉呢,你不可以杀这个孩子哦!”神王用长者的语气对着瑟比尔说道,而话语中略带的嬉笑与他的身份很不相称。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瑟比尔依旧疯狂的大笑着,不顾一切的他转身化作一道更加赤红的光芒向神王冲去。 “诶…”微微的叹了口气,神王轻轻的伸出右手,顷刻间右手手中好像出现了一个倒置的乌龟壳。而瑟比尔则正好装在这个龟壳的中间。 忽的天空白光芒,倒置的龟壳瞬间便将瑟比尔包裹住,好像一个巨大的蛋一样。 神王看着眼前的巨蛋,轻轻一挥手,天空中出现了一个裂纹。而巨大的蛋好像被吸引一样,渐渐的进入了裂缝之中。 解决完问题后,神王来到迈特提雅的身边将她抱起,后来到凤白的身边。 “还给你,你的契约生物。” 完全不似神王一样的表情和话语。让凤白一愣,就在神王转身要走的时候,凤白叫住他问道“为什么?小迈特提雅不是经常折磨你么?为什么?” 听到凤白的话后,神王轻轻的笑了“一切都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品,而丫头则是我们神界的至宝哦。”用手指抹了抹鼻子神王继续说“她所做的一切嘛,只不过是个调皮神的恶作剧而已。” 话毕神王变消失在了凤白等人的面前。 “调皮神的恶作剧么?”凤白喃喃的说着,忽然感到怀里的人微微的动了动。 “我怎么了?瑟比尔那个怪物呢?”刚刚回复意识的迈特提雅连忙四处打量。 “他啊,被你要报复的死老头打跑了…”凤白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迈特提雅。 听完凤白所说,迈特提雅略微撇了撇嘴“哼…我又没有叫他救我…不过看在这个事情上我就少折磨那死老头一分钟好了!” 看到迈特提雅满脸开心的样子凤白在心里想“果然只是调皮神的恶作剧呢!” “那么小迈特提雅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城市吧…这里已经可以算是荒野了…而且还要去寻找报复的东西哦”凤白学着迈特提雅的样子对她眨了下眼睛。 “恩,好的!”迈特提雅说完便抱起身边的凤白,飞速的走掉了。完全的忽视掉了后面的安皮罗等人恶狠狠的目光。 本节完 开学两个月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有!十年级a班的东方傲雪! 给她取名的人实在是有先见之明。“雪”是冷的,班上同学都说她是“冰雪美人”。这小姑娘的性子何止是冷,根本是冰得要死,冰到全校第一色胆包天的大色狼都不敢和美若天仙的她搭话,冰到连老师上课点名提问都不曾叫她。“凝雪似冰”,她那层冰冻三尺的冷是没人敢领教的,仿佛被她看一眼自己就会结冰。如果不是她的学籍档案的备注栏里一片空白,表明她一切正常,大家会以为她是哑巴或是有严重自闭症。 为什么在科技发达、人际关系紧密到不行的现代社会还会有这种独行侠?就算她和中国武侠小说里的独行剑客东方傲雪同名同姓,也没必要和他一样冷吧? “姓路名惜的小猫崽子,你给我滚出来!”红润的樱唇吐出轻柔细致却不失宗气的悦耳声音,但话语的内容却是极具威慑力的中文吼叫。 甫一踏进书吧的大门,“vi”副阁主“妖狼”便甩下书包开始喷火。 在柜台理帐的“艳蛇”――泉叶清抬起头,问:“她又犯什么事啦?”顺手指了指东边的阅览室,“在那儿看书呢,今天刚到了一批不错的漫画。” 不顾墙上高悬的“静”字标语,妖狼大声闯进阅览室揪人去也。 “小混蛋,小学时的老班长亲自到我这儿来告状。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 大部分学校现在才刚放学,书吧里人不多,所以妖狼吼得肆无忌惮。 前一刻还看书看得不亦乐乎的“魔猫”――路惜立刻凭着求生本能立刻第n次闪出“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对坐在她身边的“vi”阁主大人“冥凤”――皇甫凤舞猛“放电”:“喵!老大~~~” 皇甫凤舞挥挥手,表示不管“闲”事,继续看她的绝爱》。 手一伸,“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惊现江湖,妖狼逮住了路惜――一个长着天使外表的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好嘛,人家说啦,”颈部软筋被掐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那天人家上网时和老班长偶遇,一时开心过头了,结果,结果‘不小心’把老班长的电脑给爆了。喵!” “老班长说过,电脑是他的老婆、他的最爱、他的生命。”皇甫凤舞突然抬头插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提醒着事情的严重性。 “呃~~~这个~~~我知道。”路惜的脑中飞快闪出四个字:大难临头! 妖狼青筋爆起,拳头捏得关节发白外加“咔!咔!”作响,但是―― 却第n次舍不得动手扁人! 见此情景,皇甫凤舞和泉叶清很没义气地放声大笑,破坏了现场浓重的火yao味。 “活该你被气死!”泉叶清边笑边指着妖狼,“哈哈,谁叫你把她宠坏的。” 皇甫凤舞非常认同泉叶清的观点。 从小到大,大家有目共睹,有能耐管教小恶魔路惜的是这个妖狼,最宠路惜这个小恶魔的也是妖狼,路惜最会黏的还是妖狼。尽管路惜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但所谓“一物降一物”,妖狼却能奇迹般地从各方面牵制住路惜,她正是小路惜的克星。所以在“vi”里,基本上不需要身为老大的她出马管教路惜。也因此,她当了一个轻轻松松的老大。但是,没想到妖狼在管教之余还是太宠路惜了,把路惜这小鬼宠得越来越放肆。 不过,为了不被妖狼揍、安全地保住自己的小命,皇甫凤舞很聪明的没把她的想法说出口――畏惧于妖狼不可估量的暴力指数,纵使她身为一帮之主,也没胆挑战妖狼的狂暴火气――只有路惜这个不怕死的怪胎才有这个胆子。 “哦?是吗?”妖狼松开了抓住路惜的手,笑容“灿烂”的看着实话实说的泉叶清,“小叶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自作自受喽?是不是太久没陪我‘练功’,所以脖子痒了?” 妖狼动了动食指和大拇指,估计很快就会使出杀手锏――“擒猫手”。 所谓“擒猫手”,乃是妖狼参考医书、人体穴位后独创的绝技,且历史比“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更悠久。此手法与“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有异曲同工之处,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勾住对方衣服后领,防止对方落跑,而食指和大拇指掐住对方后颈的一个对称的穴位。别以为这是按摩,被掐住的话会酸疼得要死,比起掐住后颈软筋让人觉得酸软、无法反抗的“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这招攻守兼备的“擒猫手”更狠! “呃……这个……那个……我知道错了……”泉叶清开始边逃边求饶。 妖狼会放过路惜,但不见得会放过她!真不公平,妖狼她偏宠路惜! 在被妖狼逮住后,泉叶清开始没有淑女形象地破口大骂:“暴力狂!冷血动物!……” 嬉笑、叫骂、狂笑……很快,四个姑娘闹成了一团。 哎!好好一个宁静的书吧被这四个家伙搞的和菜市场无异。 书吧的老板,泉叶清的姐姐泉雪灵无奈地叹气。 这四个姑娘平时各自行事时看起来个个文静贤淑地可以去竞选“世界小姐”,可她们凑在一起呢?简直媲美龙卷风――过境之处一片狼籍,至今为止无一处能幸免!早知道就不让妹妹来书吧来打工了,搞的书吧就像“vi”的基地,她们四个天天报到。叶清一个破坏狂就够可怕了,居然还“一拖三”带来三个麻烦精! oh,mygod! 这四个女人真可怕,尤其是妖狼!别看她现在玩得那么疯,倘若没有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在她身边,她会冷漠到没有任何情绪,怪胎一个! …… “我们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维真尼亚转头问微丽安。 “你是说经过书吧门口的时候?” “嗯!” 两人对看,沉默…… “不会吧?!”回归现实的两人同时惊叫,“那个人、那个人是……” 天要下红雨啦!那个笑的那么阳光那么开心、玩的那么疯、说话那么大声那么罗嗦的人是班里那个不动如山、沉默是金、浑身寒气的――东方傲雪?! 看着笑闹的死党们,妖狼竟然温和地笑了。 是啊,这个有着丰富人类情绪的妖狼的确是学校里的“冰雪美人”东方傲雪没错。 只有三个死党才值得,值得她改变她的冷淡性情,滔滔不绝的大声谈笑,毫无保留的袒露心声。她们,就像是太阳,在邂逅的瞬间闯进了她那个原本是黑白色的冰冷世界,给她带来了美丽的色彩和温暖的阳光。 ――――――――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兴致勃勃,东方傲雪趴在座位上直打哈欠。她无聊得发荒。 也许她是太冷情了一点,但……哎!这个班里的白痴也实在蠢的让她没兴趣玩闹。男生几乎个个是“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女生更厉害,不但有“蛋白质”,还有花痴的幼稚儿和只会*的书呆子。天哪!这叫她――爱作恶的东方傲雪怎么和他们相处?和这群人同班她简直觉得是耻辱。 处理好同学关系?切! 交朋友?做梦比较快! 她是冷,天生的,性情温和浪漫的父母没办法遗传给她太多的热情基因,她不习惯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也极不擅长人际交往。但由于隔代母系遗传,她又拥有母方家族的顽皮恶劣的性格。简言之,她是双重性格。所以,对她了解到骨子里的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才会送她两个性质完全相反的代称――冷血动物&暴力狂!换句话说,在死党面前玩得疯狂没人性、在不在乎的人面前冷得冻死人这些反应对她而言都是合乎情理的正常情绪。 看着周围的一堆“异种”人类,东方傲雪不禁要哀号:难道高中三年就这么度过?不要啊! 老天爷真会整人! 从一到九年级,她东方傲雪和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一直是同班,拥有同一个故乡、感情深厚的她们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念书、一起开心、一起难过,一起说只有她们听得懂的中文,日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可等到了要升十年级的时候,皇甫凤舞被第七中学拐走了,路惜被第三中学骗去了,泉叶清溜到市二中混日子去了,她则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进第九中学――因为爸爸说第九中学倡导中式教育,教学制度没有美式教育那般松散开放,而那里的华裔学生和中国留学生特别多,他希望在美国长大的她多了解故乡中国。如果是为了要学习中国文化,那当初干吗把她送到美国来?这老爹,当初分明是怕她继续在家里捣蛋!哎,从此她和死党们就东西南北,天各一方了――第七中学、第三中学、市二中、第九中学这四个中学的地理相对位置正好是东、西、南、北。 苦啊,相思苦!她想念凤舞,她想念小叶子,她想念小恶魔。 无聊地翻着课本,东方傲雪思索着放学后到书吧怎么发泄憋了一天的郁闷心情。不能在同一个学校念书,泉家的书吧俨然已变成了她们天天聚会的据点。 “西门小姐,请你和李美佳小姐换一下座位。”即将下课时,班导自开学以来第一次点到了东方傲雪的名字。 原本埋头大睡的东方傲雪抬头,眯着眼,一脸迷茫:李美佳?who?哪根葱?……好像是坐在她身后的女人吧? 下课,简单地理了理东西,东方傲雪没有异议地和那个女生换了座位。 从第二排换到第三排,东方傲雪发现坐在她左边的正好是班上的头号死书呆,忽略不计;至于右边这个,她有点印象,他是个很活跃的人物,好像叫……向日思麟,她不确定。其实无所谓,是谁都一样――与她无关。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没必要!她径自看起书来。 “喂,借看一下。” 一只手臂伸过来,抽走了东方傲雪手上的明星手册》。 东方傲雪转头,看见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正在翻她的书。 这算不算半路打劫?东方傲雪有一瞬间的呆愣。 “看不出来你喜欢韩国音乐,”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说道,“你喜欢哪种音乐?” 不说话好像不太礼貌,虽然她冷淡惯了。再说,他提到的又是她的最爱。 “我比较喜欢hip-hop和j-pop。”东方傲雪说出了她在第九中学说的第一句话。别怀疑,开学近两个月来她的确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没错。 “最喜欢谁的歌?” “很多,大部分日韩歌曲都喜欢。你呢?” 真难得,除了开口说话,她居然还会相互交流。东方傲雪肯定没听见教室里一片跌爆眼镜的声音。 “我啊?我很少听韩国音乐,不过也蛮喜欢的。没有特定的喜欢对象。” “你……是向日同学?日本人吧?” 她知道“向日”是日本的姓氏。中国古怪的古老复姓有很多,像“皇甫”、“西门”就是从千年前留传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是日本人,而她的姨妈的夫姓也是“向日”,她大概不但是他的名字而且连他的国籍也乱猜了,她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把“向日”也当成中国的古怪的复姓。同班两个月还会出这种状况,实在有些尴尬――东方傲雪总算意识到了这一点。 沉默! 东方傲雪隐约可以感觉到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头上冒出一滴冷汗。但这不能怪她,她真的不确定他的名字嘛!她只不过是很诚实地问出来而已。 “呃……是的,我叫向日思麟,日本来的留学生,东方傲雪同学。” 不认识扬名全年级的他的人只有东方傲雪这个人称“冰山”的人了,别人都说她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的。 她就是“凝雪似冰”的“冰雪美人”?!向日思麟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在他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难相处。或许有一点冷冷淡淡的,而且也的确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忠实奉行者,但并没有传言中所谓“冰冻三尺”的寒气,他随手拿她的东西她又没生气,和她说话也没不理他或给他一个白眼。去,什么“冰雪美人”,骗人。说“美人”还可以,若说“冰雪”真是骗鬼都不会相信! 看她一张略带英气的秀气脸蛋,肌肤胜雪白皙粉嫩,红唇如樱小巧红润,双眸若星明亮有神,弯眉似月刚柔并具,纯美清灵,朦胧的美感带有一丝神秘,美女呵!但是,以他的判断,她并非如外表那般秀气可人,因为她的眉间充满英气,眼中闪烁着邪恶的顽皮和些许坚毅,她说话的声音轻柔细致却绝不失中气。她的衣着也显示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没有一个古典型的中国式美女会是一身叛逆街舞少年的hip-hop打扮。其实她倒是挺像他们向日家的人的――天使外表,恶魔心肠。 在向日思麟打量东方傲雪时,东方傲雪也打量起了他,这是她第一次观察同班同学。 白皙粉嫩的娃娃脸蛋捏起来肯定粉软粉软的,圆圆可爱的亮眼睛配上一副棕色的塑料框架眼镜,薄薄的红唇色泽鲜亮犹如樱桃般漂亮,再加上他那一脸无害的笑容,这样的组合让东方傲雪联想到幼稚园里长得漂漂亮亮的娃娃,亦或是……也许是因为她身处于拥有大量动物的“vi”的关系,她想到了肥肥可爱的浣熊、小狐狸。总之,这个向日思麟在她眼里简直可爱到不行了,是可爱与搞笑的综合体。 “哈哈哈哈……”东方傲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向日思麟略带威胁的目光瞟向东方傲雪,“你笑什么?”他知道她的笑必定是不怀好意的。 “没、没有。”东方傲雪一边忍住笑一边说,脑中极力抹去浣熊和狐狸的图案。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很奸?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在打量她的外貌衣着时,他就把她这表里不一的家伙看得清清楚楚的了。骗他?没这么容易! “真的没什么。” 东方傲雪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向日思麟的敏锐,她自以为笑得很无辜,看来还是被他看出了破绽。 “你、在、唬、弄、我!”向日思麟一字一顿地说道。 东方傲雪忽然发现向日思麟是个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玩的家伙。 “狐狸。” “什么?”向日思麟被东方傲雪突然说出的词给弄迷糊了,“什么‘狐狸’?”莫名其妙的小鬼头。 “你,狐狸!可爱!”她还像是怕向日思麟不明白似的,指着他的鼻子说的清清楚楚。 向日思麟愕然:这小妮子…… 想他向日思麟可是公认的帅哥,怎么被这没眼光的小女人说成了狐狸? 向日思麟会这么想的确没错。在别人眼中他是个鬼才。论学习,他博学多才,成绩好得飞天遁地,考试次次满分不说,理工科的学识有时甚至胜过导师;论相貌,向日家族没有丑男,他五官刻划分明、脸蛋俊逸、笑容温和,即使刻意戴了一副小丑般的棕色塑料框架平光眼镜也难挡逼人的魅力,身材更是好得让所有男同学嫉妒得眼红――一百八十三公分高,标准的男模特儿的姣好身材。再加上他性格热情活跃,他简直完美地无可挑剔。他的俊逸在她眼里成了可爱,没关系,每个人的审美观念不同;他的才华她视若无睹,不要紧,她并不了解他,她不关心任何人!但是,他和“狐狸”有什么关系?! 毫不理会向日思麟怒瞪她的眼,东方傲雪不怕死地放声大笑。 好吧,先让她笑 第106章 怎么会是他们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小狐狸多可爱啊,以后就当她的玩具吧! 今天收获不小,晚上去书吧告诉凤舞她们。 第一回合,东方傲雪小胜向日思麟! ※※※ “早啊,狐狸。” 尽管向日思麟反复警告,但东方傲雪依旧管他叫“狐狸”。 向日思麟忿忿地抬起头,看着东方傲雪很开心地坐下。 “不要这么瞪我,我是粗神经,纯精神系攻击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起先向日思麟打算不理她,但在听完她整句话后就愣了:这小丫头也知道“精神系攻击”这种名词?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东方傲雪觉得向日思麟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也懂‘精神系攻击’?”真看不出来,“玩什么游戏?” “游戏?no,我讨厌那玩意儿,总让我晕头转向的。我只看小说。” 小说?哭哭啼啼的少女小说里会有这种词语吗? 向日思麟纳闷。 见状,东方傲雪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小说白痴! “拜托,老兄,小说有很多种!武侠是小说的一种,哭哭啼啼的是小说,爆笑幽默的故事也是小说,科幻、魔幻、玄幻、奇幻也是小说。” “是吗?好复杂。小说好看吗?” “每个人爱好不同,喜欢的故事类型不同。我喜欢爆笑幽默的言情小说和魔幻玄幻故事。有些故事真的很好看,让人笑到肚子抽筋,有意思极了。像我现在看的很多书都是‘笑’果一流,回味无穷。” 被东方傲雪这么一说,向日思麟也对小说有点兴趣了,“你手上有吗?” “现在?有!问题是,我的书是从中国带过来的,你能看懂吗?” “放心,我懂中文。拿来吧。”向日思麟把手伸向东方傲雪。 整整一上午,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都沉迷在小说世界里了。 “好险,差点被发现。”东方傲雪边吃饭边瞪向日思麟,“没想到你开小差的‘功力’这么浅,害我也提心吊胆的。” 原来,向日思麟上午看书时好几次差点破功笑出来,引来了任课老师n多次关注。 “别骂了,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看看我的手!” 向日思麟将一片青紫的手臂伸到东方傲雪面前。她可真狠! 每次向日思麟快要笑出声的时候,东方傲雪都会很“好心”地帮他止住笑意,而方法……手臂上留下了一堆乌青作纪念的向日思麟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这是攻击性防御!万一你被发现了,我和我的宝贝书就危险了。” 看着向日思麟咬牙切齿的样子,东方傲雪突然心情一片大好,又不知死活地挑衅向日思麟。 这女人是恶魔! “咔啦!咔啦!” 不要怀疑,这是向日思麟紧捏拳头的声音。 “东方傲雪,你完了你!” 说着,向日思麟的手迅速伸向东方傲雪…… 这一招是东方傲雪始料未及的,待她反应过来时,向日思麟的魔爪已经捏住了她的脸蛋,还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捏着玩。 “秋无里,放属!(臭狐狸,放手!)” 东方傲雪不得不放弃美味的午餐,腾出双手和向日思麟“抢夺”她的脸蛋。但是,毕竟向日思麟是男生,力气比东方傲雪大,因此,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倒是向日思麟,依旧乐呵呵地捏着东方傲雪的脸蛋。 “你的脸蛋看起来瘦瘦的,”说着,又大力地捏了几把,“没想到捏起来倒是嫩嫩软软的很舒服。” 反抗无效,东方傲雪只能干瞪眼。 “哈哈哈哈……”向日思麟笑得万分欠扁。 臭狐狸!死狐狸!混蛋狐狸!变态狐狸!小人!卑鄙!狡猾!无耻!…… 东方傲雪在心里把向日思麟骂了不下百遍。 这次,向日思麟终于占到上风了。 …… “臭狐狸!” 晚上,东方傲雪在电脑前与死党们视频聊天。白天没骂够,晚上接着骂那只可恶的狐狸。 看着东方傲雪无情地蹂躏着她怀中可爱柔软的抱枕,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在心中暗叹:她八成把那可怜的抱枕当成“狐狸”老兄了。狐狸?是不是也该请他加入“vi”呢?如果他加入“vi”,那么她们是不是可以经常欣赏雪儿欺负人样子?虽然平时欣赏的很多了,她们自己也常身受其害…… 哦!又多了一个难兄难弟!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东方傲雪看着神色古怪的三个人。 “感叹又多了一个牺牲在你的狼爪下的小可怜。”皇甫凤舞非常诚实地说出了她的感想。 是的,诚实是她的优点!反正雪儿现在揍不着她。 “什么?狼爪?喂喂,你什么意思?欠扁啊?”她的确是狼――妖狼。但是,凤舞说话的口气,好象“狼爪”是另有他意,她还没气糊涂到听不出凤舞的弦外之音。 “咦?小恶魔没告诉你吗?你、是、一、只、冷、血、的、暴、力、的、大、恶、狼!”皇甫凤舞一字一顿地、非常清晰地把她们的观点告诉一直不正视现实的东方傲雪。 “小恶魔”是路惜。 “而我们是无辜的受害者,‘狐狸’兄弟更是日日受苦受难于你的狼爪下的可怜人。”路惜补充道。 “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受害者呃!”想到中午被坏狐狸捏了好几把,东方傲雪不禁要抗议,“他、他、他会欺负我呃,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更可恶的是他还捏我的脸……” “no,no,no,no,no,”泉叶清一开腔就是一连串否定词,“受害者是他。对了,他叫向日思麟是吧?因为,首先遇上你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不幸;再者,倘若你又把你的贪玩本性显露出来的话,他就更惨了。所以,即使他欺负你,我认为也属于正当防卫。最后结论依然是:向日君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正在遭受你的残害!” 不过,看雪儿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个向日思麟也不一定是完全处于下风。毕竟,能把雪儿气成这个样子的人并不多,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在童话故事中,“狼”和“狐狸”通常是最佳搭档――一样坏,既然雪儿是“狼”,那么向日兄弟这只狐狸想必不会比狼善良多少。也许,狼和狐狸之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战争”。 “很‘好’,很‘精彩’的言论。” 东方傲雪的脸已经开始变色了,中午死狐狸的可恶行径及现在死党们胳膊肘向外拐的论调几乎要把她气吐血,“那么,我们明天放学后再继续‘讨论’。” 啊!惨了!踩到地雷了! 皇甫凤舞等人预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就是明天,明天下午! 不能怪她们这么不客气地反驳雪儿,实在是很少有人能让雪儿把她隐藏的劣质本性表现的这么彻底。她们很高兴终于出现了一位能和雪儿针锋相对的神人,很高兴,高兴过头了,高兴到忘了雪儿是一枚“即爆地雷”,而此时实话实说就等于是在地雷上踩了一脚! 惨了,末日降临! 所幸,第二天放学时,向日思麟一时兴起拉东方傲雪去吃她最喜欢的东西――冰激凌。书吧里的三只“待宰羊”在事后感激得差点给向日思麟磕头谢恩。 ※※※ “向日同学,请你上来解一下黑板上的题目。” “这下你死定了。”东方傲雪奸笑道。 同学眼中的东方傲雪的形象虽然因为和向日思麟不断的嬉笑打闹而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在不甚了解班级具体情况的老师眼中,她依然是个冷得有点绝的怪小孩,所以老师不会点名叫她。光想到她冷冷的眼神就禁不住会打寒战了。但是,向日思麟,这一个老师眼中的资优生,在东方傲雪的坑蒙拐骗之下,现在的他几乎和她一个德性:上课看小说、听音乐;下课抄作业;放学后看闲书、泡网。“学习”成了一个遥远的名词。 哈哈,看他怎么对付黑板上那道又难又复杂的解析几何题。 “这可不一定。”向日思麟站起来,向讲台走去,还不忘向等着看好戏的东方傲雪抛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 这种程度的问题会难倒他?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也不想想他可是个门门考满分的鬼才啊。和这丫头混在一起后,因为要玩要闹要看闲书,才懒得浪费脑细胞去填满试卷和作业本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空白。如果她认为他成绩退步了,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讲台上的向日思麟写出了一套又正确又简单的答案,看得东方傲雪傻了眼:“不会吧?真的假的?这小子这么强?” “老师,还要不要我写另两种解法?”向日思麟转头看向被“尊称”为“万贱归宗”的端木红老师。 “不用了,你请坐吧。”端木红赶紧赶人。 要知道,她只会两种解法,而向日思麟写的这种解法已经是她没见过的了,再让他写下去,她这个当老师的面子往哪儿搁?甭混了。 不过,她还是不忘摆摆老师的架子:“上课不要分心。” “哦,我会注意的。不过,老师,你讲课的内容太简单了,我几年前就会了。”向日思麟说话的声音很轻,端木红是唯一的听众。 当他带着一脸胜利的微笑走回座位时,端木红那放在讲台下的手把粉笔捏了个粉碎。 “臭狐狸,数学学那么好干嘛!真是没天理!”东方傲雪不服气地瞪了向日思麟一眼。 这臭小子,理工科四门课的成绩好得人神共愤,可恶!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向日思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西门大小姐,请你认清状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中文、英文、世界历史、公民、世界地理这五门课你是怎么学的?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写作业(抄的)、回家不预习也不复习;每次考试你只在考前翻一下书,连背都不背。可是,居然还让你次次都考全年级第一名,无一例外。要不是我好心,没有把你的‘学习经验’告诉别人,我怕早有人被你气得吐血身亡了。” 像她这样不用功都能混到第一名,不把那些拼命读书的人气死才怪!他也曾几度怀疑她是靠作弊取胜的,但现实很无情,他是她的同桌,他亲眼看见她的不用功,亲眼看见她考试没有任何的作弊迹象,亲眼看见她每晚都泡在网上捉弄人。天哪!应该是她比较没天理吧?连他都不得不承认文科的成绩她比他更胜一筹――虽然他们同样能达到无人能及的高分甚至满分,但毕竟他还需要用功复习这几门需要记忆大量文字知识的课程,而她,都混到有时候连要考试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了,更别说考前复习了。 无辜地一耸肩,“这可不能怪我。我向来是这么学习的,大概是我有天分吧。别太羡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学得很轻松的。”的确是天生的优势,她只要小看一会儿书,再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理解一下,就好命的能考高分。但是因为心里妒忌向日思麟那颗善于学理科科目的好脑袋瓜,她忍不住拿他的弱项开涮。 如果东方傲雪的语气不是那么欠扁的话,他会相信她的话。 “谢谢,我也祝愿你的数学、物理、化学早日脱离红灯行列。”向日思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她。 别看东方傲雪的文科成绩好得气死人,她的理科成绩可是好比八月里放了十几天的柿子――烂得惨不忍睹!这是她的弱点,她的耻辱! “哼!”不理你。 “去!”谁稀罕。 “狡猾!” “小心眼!” “卑鄙!” “恶毒!” “恶魔!” “黑心妇!” “蛋白质!” …… 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最终被“万贱归宗”“请”到了教师办公室。 不到半个小时,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嬉皮笑脸外加吊儿郎当的模样。至于办公室里面的那位,正在心跳加速、血压上涨中。 “没想到你小子嘴这么毒!”东方傲雪斜瞟了向日思麟一眼。 刚才他睁眼说瞎话差点把万贱归宗气得一命归西。 “这只是小case而已。你也不简单,如果她真的被气死了,你也是凶手之一。” 这小妮子真是看小说看到骨子里去了,居然把书里那些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拿来对付端木红。 会不会她掐人的那招也是从书里学来的? 向日思麟其实猜对了一半,“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参见微酸学院abc》,本人是此迷~)就是从书上学来的,呵呵。 “得了吧,我可比不上你,贼狐狸。” 几个月来的相处让她充分体会了“恶魔”这个词的含义,并且参与了各种恶魔活动。原来地球人也可以坏到他这种地步的啊! 他瞟了她一眼,“女孩子应该温柔大方贤淑,即使是使坏也该含蓄一点,别一副召告天下:‘我是拥有恶魔血统的小恶魔’的样子。你啊,锋芒太露,小心吃亏。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狐狸’!” 这丫头的确有点能耐,从来都是一副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样子,但她却没有与之相符的沉稳,凡事都按自己的喜好行事,由此看来她的生长环境有些特殊――只有背景不一般的家庭才会有条件培养出接近神童等级的孩子却又放心任他们胡闹。就像他。 “不――要!”她孩子气地厥起了嘴。 温柔?大方?贤淑?含蓄?哈!天知道光她“妖狼”这个身份就已经辱没了他那些个形容词,更何况她天性如此,就算要装也装不成大家闺秀,顶多安分地当万年冰山,就像刚开学时那样。 “臭狐狸!死狐狸!混蛋狐狸!呆瓜狐狸!笨蛋狐狸!白痴狐狸!傻瓜狐狸……”她不停地给他加形容词前坠。 他气闷地看着她,有一种堵住她那张可恶的樱桃小嘴的冲动。 这无法无天的小东西!简直不把他放眼里! “走啦,已经放学了,我们回家。”东方傲雪才不理会他的火气,伸手捏住他的脸皮拽着他往外走。 “丫头,放手。”会痛的耶。 “我才不要咧。你的脸捏起来也很舒服哦!你上次捏我那么多下,这次我要捏回来,我要报仇。” 为什么这丫头非要和我作对?!他哀怨地想。 “那要是我吻了你,你是不是也以同样的方式‘报仇’?”他一时兴起,借题发挥开了个玩笑。 东方傲雪回头,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栗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想占她的便宜?他还得再练几年功夫!果然是男性本“色”! 在东方傲雪到书吧前,她和向日思麟有很长一段路是一起走的。自从他们发现他们两个回家的路线几乎相同以后,就抛弃了“车”字辈的交通工具,每天一起步行回家,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编织着许多“整死人不偿命”的美梦。 “喂,狐狸,为什么今天的小巷子这么安静?” “八成有人想在这儿打架。”他随口答道。 “乌鸦嘴,被你说中了。”她扯扯他的手,“你去解决。” 在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面前,正站着三个等着抢劫的小混混。 “太没义气了吧?”向日思麟小小声地抗议,“你不帮忙?” “你忍心让我这弱小女子参加街头斗殴?你忍心见我受伤?”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闪与她的话背道而驰的光芒,可以解读为:我会帮忙,在你英勇牺牲之后。 “你这小没良心的。” “快上啦,他们动手了。你要是被打伤了,我可不管你哦。要是手断了,你就残废了;要是腿断了,你一八三的身高就毁了,连带你自豪的模特儿身材也没了;尤其是你的俊脸,破相的话你可有的哭了。” “闭嘴!”他的心中再一次升起了堵住她的嘴的冲动,距离上一次这样的想法还不到半小时。 不帮忙也就算了,她非要把他全身上下全诅咒一遍吗? “狐狸,小心左边!” “狐狸,小心右边!” “狐狸,踹死他!” “狐狸,你的飞腿架势不错,记得教我。” “狐狸,你是不是学过中国武术啊?” “狐狸,你右边的小混混像不像咱们的班长?” “狐狸,有人偷袭。” “狐狸……” “闭嘴,女人!”连小混混都受不了了。哪有人在同伴打架时自己不但不帮忙还尽在一边看好戏、聒噪制造噪音的? 一个小混混放弃了和向日思麟继续较量的念头,转而攻击严重扰乱他们“军心”的东方傲雪。 可惜啊,他太小看东方傲雪了。 闪过小混混的拳头,只见东方傲雪一记干脆利落的“擒猫手”掐得小混混差点痛昏过去;再来一记不逊于向日思麟的飞腿,小混混摔了狗吃屎:最后,再接再厉,加踹一脚,小混混作变加速运动沿小巷的斜坡向下滚动。 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混混,不禁打。 解决完另两个小混混,向日思麟走到东方傲雪身边。 “害我白担心一场,原来你也挺能打的。” “小看我?”她白了他一眼。 “暴力狂”是叫假的吗?黑帮是白混的吗?她堂堂“vi”副阁主是当花瓶的吗? 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还真是小看她了。“看来以后干架可以找你一块上了。”他瞟了被东方傲雪踹得老远的小混混一眼,“没必要手下留情。” “那么绝干嘛?教训一下就够了。”她不赞同他的话。 看看被向日思麟扁的老兄,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比被她扁惨多了,她可记得手下要留情。 “喂,小雪儿,你父母给你取名时真的是因为‘凝雪似冰’吗?” 东方傲雪转头看他,“‘凝雪似冰’那是同学给我取的好不好!没文化!我爸爸把‘雪’解释为‘凝雪如玉’。” “凝雪如玉?我保证小雪儿你绝没有小家碧玉的风范。” 至少小家碧玉没有这么利落的打架身手。他对给东方傲雪取名字的人的文学功底表示怀疑:她这样子叫“凝雪如玉”吗?早该改名了。 “臭狐狸,你找死?” “不敢,小雪儿!” “不要叫我‘小雪儿’!” “为什么?说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 “感觉怪怪的,太肉麻。” “小雪儿、丫头、小笨蛋、小乖――四种叫法随你选。” “你……你这不正经的混蛋!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怎么样?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了。” 向日思麟笑得奸诈而得意。 “你……算了,我放弃,你还是叫‘雪儿’吧。” 向日思麟笑得更加奸诈得意了,“小雪儿,据我所知‘东方傲雪’是中国武侠小说里的一个著名剑客。既然已经是‘凝雪如玉’了,又为什么非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我觉得‘凝雪’也不错,而且更切合‘凝雪如玉’。” “你去问我的爷爷奶奶吧,是他们给我取名字的。” “有机会的话我会问的。” “去地底下问吧。”他们早作古了。 “……” 又度过了“西线无战事”的美好一天。 转眼,两年过去了。 简直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一对恶魔一直是同桌。这一对宝贝,说他们是搭档,他们吵啊闹啊,每天“战役”不断,两人都奉行“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要是哪天安静了,同学老师才觉得奇怪咧。说他们是冤家,这两个家伙在竞争过程中又有那么一点互利共生的关系,典型的“有架一起打,有祸一起闯”。 不止是吃喝玩乐,连读书时两个人都是同一副德行。他们在老师眼中从原先安分、努力的乖宝宝形象转变为市九中头号难缠对象,被他们俩恶整的老师的数目绝不下百位。 “狐狸,‘有色玻璃’找你干嘛?” “有色玻璃”:现任a班化学老师,男性,年约五十。这外号是向日思麟取的。 当初端木红是因为够贱够欠骂欠扁,为天下贱人之首,才得名“万贱归宗”。现在的这位新任化学老师之所以有此“尊号”,原因一,他老不羞的非常好色;原因二,这位变态大爷专找小男生下手,是玻璃一族的族人。加起来,就是“有色玻璃”。而此等贴切之至的形容词广受学生欢迎,一夜之间在全校不胫而走,惟独众老师们不明其意。 “美其名曰‘课外辅导’,其实还是不死心想吃我的豆腐。”向日思麟不以为然地答道。 收起手上的小说,东方傲雪专注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上上上上次你给他下强力泻药,折腾了他半条命;上上上次你绞了他的胡子、拔了他的眉毛、烧了他的头发,让他至少半个月见不得人;上上次你把他敲昏了丢到垃圾场,还故意告诉大家让他‘遗臭万年’;上次你施催眠术让他在校庆时表演脱衣秀,他彻底颜面扫地;这次呢?” 向日思麟看着东方傲雪:哎!她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那样搞怪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这小丫头真可爱! “催眠外加一点点特殊的药粉。估计半小时后他会找我们可爱的校长先生发qing。老不死的变态,我看他这次在这个学校还待不待的下去。” 恶毒吗?不,对那种不死心的超级变态就该下手狠一点。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东方傲雪没敢告诉他“有色玻璃”会这么钟爱他全是因为她的缘故:是她在“有色玻璃”面前说小狐狸有多漂亮多可爱,使“有色玻璃”对小狐狸产生了浓厚的“性”趣。 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东方傲雪有一种把小红帽送给大灰狼的罪恶感――小红帽是被修理了很多次的“有色玻璃”,大灰狼是长得像好好先生但绝对不能惹的向日思麟。 这两年,她很清楚地认识到,哪怕小狐狸只是狂暴一下下,也是恐怖的不得了的呢! 或许小狐狸才是一只不露利爪的恶狼! 决定了,绝不能告诉他她在他背后干的“好事”,否则她肯定死得很惨! “小丫头,为什么教化学的‘有色玻璃’、教物理的‘自恋狂’、教英文的‘男人婆’、教生物的‘灭绝师太’、教政治的‘大猩猩’、教历史的‘娃娃鱼’都特别喜欢找我麻烦?”隐约觉得和这小丫头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知道。”东方傲雪装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但事实呢?完全相反!除了那几个老师,全世界就只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 是她告诉“有色玻璃”小狐狸有多可爱多漂亮;是她告诉“自恋狂”小狐狸曾狂妄的自称比“自恋狂”厉害;是她告诉“男人婆”小狐狸有多希望继续提高英文水平请她多多指教;是她告诉“灭绝师太”小狐狸养植物养宠物的结果和“灭绝师太”一样――死光光,引起的“灭绝师太”强烈的“英雄惜英雄”的感慨;而教政治的“大猩猩”是她“vi”的成员“魁猩”,奉她“vi”副阁主之命找狐狸麻烦;是她告诉“娃娃鱼”小狐狸超喜欢“娃娃鱼”那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嗓音,“娃娃鱼”感动地差点痛哭流涕;是她……当然,除了给魁星的命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100%都是――假的! 所以啊,绝对绝对不能让小狐狸知道这些事。 亲爱的思麟兄弟是一只惹不得的大恶狼,而她这只受欺压的小绵羊偶尔作怪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人生真美好! “有色玻璃”的事情闹得空前的轰动,大家终于认清了恶魔的恐怖面目――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且永不翻身! “向日同学,你和佐伯同学换座位。” 忍了两年,老师们终于无法再忍受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对恶魔搭档了,集体要求换座位把他们分开,以减少“杀伤力”。 不过,由于屈服于“恶魔二人组”的淫威之下,班上没同学敢同意和他们对换座位――谁愿意把恶魔引到身边?最后,坐在东方傲雪后面的佐伯郁在班导的苦苦哀求下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基本上东方傲雪的座位和向日思麟的位子还是连在一起的,只是一前一后而已。 老师们,自求多福吧! 换过座位后,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继续完成他们伟大的使命――整死老师、气死同学――这是恶魔的天职。 日子似乎没什么变化,但―― “死狐狸,你给我闭嘴,吵死啦!” 自修课,和左右同学聊得正欢的向日思麟冷不防被东方傲雪骂了。 静场三秒钟。 “你没事吧,丫头?” 他还没笨到会认为他们的吵闹影响了东方傲雪的自修――这丫头知道“学习”是什么意思吗? “降低音量、闭嘴、滚出教室,给你三个选择。”东方傲雪没好气道。 向日思麟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雪儿,到底怎么啦?”她现在的态度有点反常,不,不是“有点”,是“非常”,非常反常。 “如果你不制造噪音我会很开心。” 说完,东方傲雪气呼呼地转回身去,在耳朵上塞上耳塞,把mp3的音量调整到她听不见任何外界声音为止。 过了一会儿,一张纸条经由佐伯郁的手传到东方傲雪面前,是向日思麟写的: “小雪儿,以前我叫你闭嘴,你从来都不听话,所以现在我也不打算合作。嘿嘿! 还有,把mp3的音量调小点,伤耳朵的,不会照顾自己的丫头!” 纸条被东方傲雪捏成可一团。 早就知道狐狸左右逢源的交际本领,但今天却对此没有由来的感到火大,有种不爽的感觉闷在胸口。 其实也并非今天是如此,这种怪怪的感觉已经存在好久了,似乎自从换了座位以后就这样了。到底怎么啦?她想不通,只是真的讨厌他和别人谈得那么开心,好像把她忘了似的。这没良心的狐狸。 看这东方傲雪一副“姑娘我不爽理你”的架势,向日思麟表面上继续和左右同学谈笑自如,心里却颇无奈地想着:小雪儿今天吃了火yao了? …… 东方傲雪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脾气了,而且很容易上火,喷火对象每次都是向日思麟。 一口火气憋在心里的感觉很难受,但今天上午她已经对狐狸喷了三次火了,再骂人就好像过分了点。算了,就委屈一下可怜的耳朵吧。狐狸告诉过她别把音量开太大,伤耳,这常识她当然也知道,可她忍不住,一听见他聒噪她就没有由来的有一种火气,她讨厌狐狸不理她。但,她也更讨厌动不动就发火的自己,狐狸一定以为她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这一段时间,向日思麟总是会莫名其妙被骂――被东方傲雪骂。如果有老师或同学不小心惹到东方傲雪,就会被变本加厉地恶整。“苦不堪言”已不足以用来形容a班师生的心情。 “别走那么快。”向日思麟大步追上“一路领先”的东方傲雪。 “有事?”东方傲雪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向日思麟。 “小雪儿,最近你心情很不好哦。” 小丫头心情不好不但害他无 第107章 女人怎么都这么狠啊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狐狸?!糟了,忘了狐狸每个星期天下午都会来这家店义务帮忙的。 两个人愣了。 男侍应――向日思麟也愣了:怎么是他们?! 心情down到底的东方傲雪拉了拉清宇的手,小声说:“我们换个地方。” “怎么了?”清宇挑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没理由就不要换地方了,我觉得这里不错。”清宇自作主张地决定留在这里,他笑地怪怪的,“就点你喜欢的乌龙面吧。” 看着他的小雪儿依旧一副“不爽理你”的样子,向日思麟识趣地走开了,但看见他走开后雪儿和清宇聊的很开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非常不爽。 他的小雪儿被抢走了!――向日思麟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无辜被骂、少了个玩伴、被冷落的怨气一下子全浮上心头,他想惩罚一下罪魁祸首――东方傲雪。 向日思麟端上两碗乌龙面,一碗放在清宇面前,另一碗加“料”的放在东方傲雪面前。 “两位慢用。” 然后,他走开了,躲起来等着看东方傲雪的反应。 “等等,”清宇阻止了东方傲雪,“我和你换一碗。” “为什么?” “我觉得我那碗料比较多,会比较好吃,你是我的宝贝,当然要给你。好了,吃吧。”清宇吃起原本属于东方傲雪的面。 东方傲雪带着疑问吃起了面。 “混蛋,竟然坏我好事。”向日思麟气得咬牙切齿。 十几分钟后,清宇开始觉得不舒服,不停地冲向洗手间。 东方傲雪终于明白了清宇要和她换面的原因,忍不住叫道:“死狐狸,你给我滚出来!” 只见向日思麟已经换下了侍应生的制服,悠悠闲闲地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生气极了,口气相当的冲。 “少爷我不爽!”他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雪儿,你去给我拿瓶冰水。”清宇打发东方傲雪离开。 东方傲雪还想发飚,但看到清宇难受的样子,还是先忍下了火气想办法帮清宇减少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面里加了东西?”看着东方傲雪离开,向日思麟在清宇对面坐下。 “好歹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我会看不出来?”清宇喘口气,继续说,“你给我听着,雪儿是我的宝贝,即使是你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雪儿身体不好,受不得一丁点伤害。 “你的……宝贝?”向日思麟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清宇的说法,好像丫头是属于清宇的一样。而且,清宇现在的表情非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清宇,给你水。”很快,东方傲雪回来了。 喝了几口冰水,清宇惨白的面容有了一些血色。 看着一脸虚脱的清宇,向日思麟突然觉得那碗面给清宇吃很合适,因为他很不爽看到清宇对雪儿笑的样子,清宇只对重要的人露出那样真实的笑。如果,雪儿真的吃了那碗面……想到她会惨白着一张脸,他想他也许会有一点点心疼! …… “无聊啊~~~” 向日思麟趴在桌上大叫。 自从上次下药害了清宇,小雪儿已经有半个月不理他了。不晓得丫头是气他想下药害她,还是气他阴错阳差让清宇遭殃。 清宇把丫头当宝贝,那雪儿呢?她把清宇当什么? 郁闷!真的很郁闷,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郁闷! 客厅里呈现一片怪异的景象―― 清宇和东方傲雪坐在一侧沙发上悠闲地喝茶,泉叶清、路惜、皇甫凤舞坐在另一侧像防贼似的盯着清宇。 东方傲雪在心里狂笑。 她是保证过不让清宇有机会去恶整她们,但是她们自己跑到她家来给清宇整就不是她的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你家?”皇甫凤舞有些气急败坏道。 “凤舞,清宇的家在东京,这里是纽约!他不住我家难道要住宾馆?他是有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吧?更何况他是为了我的事来了。”她纯粹是陈述事实。 “可是,可是……”呜~~~好惨!为什么跑到哪儿都会遇上这个大魔头? “小惜儿,”清宇笑吟吟地看着路惜,“好久不见。” “你想干嘛?”路惜警惕地问道。 清宇这个大魔头,已经坏地登峰造极了,被他“关注”绝不是件好事。除了吹雪,无论是谁,清宇都照整不误,连他自己家族里一百多岁的老太爷也不放过。 “这次我来纽约,呵呵,一方面是为了雪儿,呵呵,另一方面呢,呵呵,”清宇一边说,一边阴险地笑着,“是为了,呵呵,小惜儿你!” “啊!”路惜惨叫一声。 东方傲雪、泉叶清、皇甫凤舞诧异地看着清宇:他搞什么鬼? “清宇,你该不会是……”东方傲雪有点吃惊。 “嘘!”清宇朝她别有用心地眨眨眼,“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东方傲雪浅笑。以前她就觉得清宇特别喜欢欺负路惜,原来这不是她的错觉啊!嘿嘿,听说清宇家的老太爷为了报被清宇恶整的仇,正在逼清宇找女朋友,看来小恶魔路惜是清宇的第一人选!呵呵,不知道这对于路惜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不要!不要!不要!清宇,你这个大魔头、大混蛋!不管你想干什么,别来找我!我不要看到你!……”路惜边叫边躲到皇甫凤舞身后,以寻求保护。 总是把别人气个半死的路惜在不被东方傲雪追杀的时候难得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 东方傲雪有些同情地看着路惜。看样子清宇是认定路惜了。 此时门铃响起,东方傲雪起身去开门。 “狐狸?” 东方傲雪很意外,向日思麟居然跑到她家来了。他从来没来过她家。 “雪儿,谁来了?怎么不让客人进来?”清宇在屋里对东方傲雪说道。 东方傲雪有些不情愿地让向日思麟进屋,有些不情愿地拿了罐他喜欢的饮料给他。 向日思麟在清宇对面坐下。 她又不情愿地为两边人作介绍:“向日思麟。清宇,那天被你整的人。这是皇甫凤舞和泉叶清,我的死党。还有这个,路惜,小恶魔,封号‘路惜法’(lucifer,堕落天使、恶魔),不幸惹上的小捣蛋鬼,我干妹。”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僵化,因为,向日思麟和清宇从一开始就互瞪对方。 “该死的清宇,还钱!”向日思麟先大吼。 “就当医药费好了,那天你下药害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一百万!大哥!你欠我一百万,有那么贵的医药费吗?” “外加我和雪儿的精神损失费。” “谁让你白痴地要把面吃下去,你活该!” “你不害雪儿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那是我和雪儿的事,与你无关,你闪边去。” “我偏不!你敢动雪儿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 “你管不着。还钱!” “我不!” “还!” “不!” …… 东方傲雪四人很郁闷地看着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向日思麟和清宇吵了近一个小时后,两个人突然同时停止,又同时拿起自己的饮料补充口水,再同时放下杯子。 “你小子嘴还是那么利!”清宇白了向日思麟一眼。 “你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认帐!”向日思麟忿忿地瞪了清宇一眼。虽然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大钱,但他不喜欢别人欠他的钱不还。 “臭小子!” “黑心鬼!” 两人说着说着竟笑了,还哥俩好地以茶代酒干杯。 东方傲雪很吃惊。 “清宇,”她不爽地揪起清宇的耳朵,“过来。” 她将清宇揪到后院,“怎么回事?” 清宇有事瞒着她!他似乎和狐狸很熟悉! “是这样的……啊!雪儿,你轻点,很痛的!”东方傲雪手劲之强连清宇都招架不住了。 “快说,不许骗我。” “是是是,我说,我说。是这样的……” 正当东方傲雪和清宇窃窃私语时,向日思麟在客厅的皇甫凤舞她们聊了起来。 “你们和丫头很早就认识了?”他问。 “丫头?你是说雪儿?国小一年级开始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你就是雪儿说的‘狐狸’吧?” 向日思麟点点头,“她是喜欢这么叫我。” 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三人心里为这只被荼毒了近三年的可怜狐狸默哀三秒钟。 “雪儿和清宇很早就认识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们的关系……”泉叶清顿了顿,诚实地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认识雪儿后才发现世界上还有清宇这种超级大混蛋的存在!” 皇甫凤舞给泉叶清、路惜使了个眼色。说实在的,她们总觉得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的关系不太正常,毕竟能让冰山变成恶魔的人全天下除了她们和清宇就只有向日思麟了。 “雪儿和清宇……”皇甫凤舞思索着用什么方法表达会产生最好的效果,“至少在我们认识雪儿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这时,路惜接口道:“从身份证上看雪儿比我大一个月,其实呢,雪儿应该比我小,她是早产儿。就因为她是早产儿,天生体质特别弱,容易生病,她小时侯经常躺在病床上。那个时候清宇经常陪她玩,老是带她出去作乱,不但让雪儿很开心,也无形中让雪儿有了适当的锻炼增强了她的体质(同时又教出了一个危害世界和平的小恶魔)。这是雪儿告诉我们的。上国小以后清宇也还会不时地来找雪儿。” 向日思麟的脸变得超级难看。 雪儿体质差?这倒看不出来!她有时就像是某昆虫,那种打也打不死的生命力极强的似乎别名叫“小强”的昆虫。还有死清宇,原来早就认识丫头了,居然都不告诉我!清宇你死定了!看我下次怎么整死你!混蛋清宇! 路惜、泉叶清、皇甫凤舞细细欣赏向日思麟变脸。 虽然生活在雪儿魔爪下的狐狸兄弟已经很可怜了,但她们三个也同样是雪儿手下的受害者。被欺压久了总要发泄一下,否则会憋出病来的,所以就牺牲一下这只狐狸吧。 “我先走了。”向日思麟突然站了起来,迅速离开的西门宅。 看者门“轻轻”地被关上,皇甫凤舞说:“他被我们气跑了。”达到目的了。 路惜说:“正确地说是被清宇和雪儿气走的。” 泉叶清说:“no,no,no,是被雪儿一个人气走的。看的出来他和清宇早就认识了。” 皇甫凤舞接着说:“欠了一百万都能一笑而过,可见他和清宇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是无法预料地好。” 路惜说:“所以他不会是在生清宇的气。” “他也不是生雪儿的气,只是在意雪儿的‘某些事’。”泉叶清下结论。 “阿门!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向日思麟同志牺牲小我,拯救了大我。” “yes。惹上那个危害世人的魔女而不逃,狐狸同志精神可嘉!” “向日思麟同志永垂不朽!” “向日思麟同志的精神与天地共存!” …… “清宇,狐狸因为你欠了他一百万所以追着你跑?就因为这个?”狐狸有那么无聊吗? “是。”其他的以后在告诉这小家伙。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下次告诉你。”既然她没发现,就不要这么快告诉她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不要!” “雪儿,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会不开心。不能让你开心,那我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我来纽约这么多天,我们似乎还没好好谈过这个问题。” “你是来拐惜儿的。”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拐她,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这次是你叫我来的。别再岔开话题,说,为什么不高兴?出了什么事?”他的口气非常强硬。 “我……”东方傲雪低下了头,“不知道。”心里闷闷地,有些难受,东方傲雪钻进了清宇的怀里。 “那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出现会让你特别不高兴?”清宇温柔地轻抚她的背,放软口气,很有耐心地慢慢问。毕竟她是他的宝贝,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她有一点点不快乐。 “狐狸!”这一次东方傲雪回答地很干脆利落。 果然! 清宇在心里暗叹。他就觉得雪儿和思麟之间不太对劲,原来真的出了问题。 “雪儿,那他做什么事时你会非常不高兴?” “不知道。他……很吵!” “吵?”清宇皱了皱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怎么会吵呢?思麟又不是长舌公。 “他好烦,老是和左右同桌讲话讲个没完。” 原来如此,重点在“左右同桌”呢! 清宇明白了,“雪儿,你十七岁了吧?” “对啊,干嘛?”这跟她的年龄有什么关系? 清宇笑了,摸摸东方傲雪的头,“小女孩长大了,该找男朋友了。” “去!找男朋友我就会开心吗?才怪!”死狐狸,都是你害我不开心! 摇摇头,清宇对东方傲雪的迟钝有些无奈。 “雪儿,你是不是常和他一起作乱?” 点头。 “你不擅长交友,但你是不是和他关系很好?” 点头。“废话,我们相处快三年了。” “你喜欢和他一起玩吗?” 点头。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比较有意思还是和他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皱眉,“不知道,不一样的感觉。” 很好,她懂得区分思麟和别人的不同。 “你不喜欢他和别人讲话?” “还好,就是很吵。” “他和别人说话你就觉得很吵?” 点头,很用力地点头。 “你不喜欢他不理你?” 迟疑片刻,东方傲雪轻轻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只喜欢跟他一起玩。”只有思麟在和别人玩时她才会不爽,这与他估计的状况有点差距。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点醒这傻雪儿。 “雪儿,你不觉得你喜欢他吗?” “不,狐狸是我的玩具。”清宇的意思是狐狸当她的男朋友?让他去死! “可你希望他成为你的专属玩具。” “那又如何?” “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你那是特殊的zhan有欲心态。” “他是我的玩具!” “雪儿,别固执,正视现实。”清宇很努力地给东方傲雪洗脑。 “你说我喜欢他?” “对!”终于开窍了。 “不会吧?我这么倒霉?” 倒霉?清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思麟相貌长得不差啊,家里又有钱,和雪儿门当户对,又和雪儿一样坏,所谓“物以类聚”,雪儿应该觉得思麟不错啊,怎么会说自己倒霉呢? 没注意到清宇不自然的表情,东方傲雪自顾自数落起向日思麟的恶行,还很孩子气地扳手指边说边数,“那个混蛋狐狸,老是捏我的脸、敲我的头、玩我的头发,和我抢书看、抢东西吃,不让我玩个够,话太多,会教训我不好好读书,考试老是考得比我好,上次还想害我……” 清宇啼笑皆非地看着东方傲雪。原本,他以为雪儿只有一点点喜欢思麟,还算不上心动。可是,听到她把除了有恶搞性格以外其它各项条件都很完美的好青年说得和卑鄙小人无异,他发现雪儿早就是“小女子春心动矣”!而,思麟会为了这丫头不惜破坏形象变成痞子,甚至显露出那么多真性情,估计也是…… 事情会变得很有趣哦~ 在纽约住了半个月,清宇终于要回东京了。 “清宇,你这样把惜儿带到东京去,这样好吗?”东方傲雪担心地问道。 “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恶魔的。反正她父母也已经同意把她交给我了。接下来只要我家老太爷接受就ok了。不过那老家伙巴不得我早点带女人回去,小恶魔又那么可爱,他应 该不会反对才是。” “你不在乎惜爱不爱你吗?”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清宇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深沉,“雪儿,有句话你给我记住:爱的本身是自私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爱也是一种侵略。雪儿,真心喜欢的话就放手去 追。” 追?清宇说的轻松,他大概完全没想到玩起来胆大包天的东方傲雪在感情上胆子比鼠胆还小。 东方傲雪趴在桌上,手无意识地转着笔,她已经发呆很久了。 老实说,她至今仍怀疑清宇为她下的结论。虽然她的确不喜欢别人抢走她的玩具,但是这能证明她喜欢他吗?好吧,她承认,除了不喜欢别人抢走狐狸,她也不喜欢狐狸对别 人太好,尤其是女人!另外她是有一点点喜欢和狐狸一起闹,有一点点喜欢欺负狐狸,有一点点不介意被狐狸欺负,有一点点在乎狐狸……可是,这就是“喜欢”吗?她还是觉得 狐狸比较像玩具,是用来玩的。 不晓得清宇如果知道东方傲雪此刻的想法时会不会吐血昏倒。 “丫头,发什么呆?”向日思麟塞上来一张纸条。 “狐狸,清宇说爱也是一种侵略,你认为呢?”清宇的观点总是很怪。 向日思麟:“你怎么啦?问这种怪怪的问题。看来你被清宇教的越来越呆了。” 东方傲雪:“不说拉倒。别吵我。” 向日思麟:“你又吃火yao了?好吧!基本上我同意他的观点,但有一点也是不能忽视的,就是不能强求。倘若对方真的不能接受,该放手时就应该放手,否则就没有幸福可言 。” 东方傲雪:“废话!这我也知道,否则我那些小说不就白看了。狐狸,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向日思麟:“有吧。” 东方傲雪:“结果呢?” 隔了很久,向日思麟的纸条才传上来:“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叫工藤云岚。” 东方傲雪的心像潜水艇下沉一样迅速down到了底。 死狐狸,原来早就有女朋友了! 一种揪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滴滴液体滴落在掌心,东方傲雪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看着晶莹的泪珠沿掌心滑落,她才不得不承认突然泛起的心痛感觉和流下的泪全是因为―― 她喜欢他! “喂!”向日思麟冲着发呆的东方傲雪大叫了一声。 “啊!干嘛?死狐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东方傲雪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张口反骂。 翻个白眼,向日思麟反驳:“你发什么呆啊?从上课发呆到现在,你中了石化术是不是?”现在她上课都不跟他传纸条了,他好无聊。 “发呆又怎么啦?要你管!” “我就是要管!丫头!” “闪边去啊你!” “又吃火yao了?!有没有搞错,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可以了吧?” “不可以!你在生什么气?” 原本中气十足的语调突然软了下来,东方傲雪呐呐地说:“没什么,纯粹心情不好而已。” 向日思麟弯下腰,趴在东方傲雪的桌面上,与她面对面认真地问:“真的不是生我的气?” 叹口气,东方傲雪说了谎,“不关你的事。还是……你在我背后干了什么坏事怕被我知道?” 闻言,向日思麟伸手想敲她一个暴栗,却被她躲开了。 瞪着她一脸“你打不着我”的表情,向日思麟咬牙切齿:“小人雪!在别人背后干坏事的人是你!我才没你那么小人!” 本打算和过去一样跟他开吵,可东方傲雪没什么心情。 试问,你喜欢的人在你面前,可是他却和你“哥俩好”,而且他还已经心有所属,你会有什么好心情? 她不能追他啊!不能像清宇那么轻松的说追就追。他有女朋友了,第三者插足这样的事她做不来。而且,如果他不接受她,那么她和他恐怕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她不要这样的 事发生,她宁可退而求其次和他当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就像两条平行线,可以在人生路上共同前进,但恋人有时却像相交线,拥有一个短暂的交点后就越走越远。 “走啦,回你自己座位上去。”东方傲雪挥手赶人,“快上课了。” 向日思麟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轻捏几下东方傲雪的脸蛋,“放学等我,不许开溜。” 东方傲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省省吧!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放学了,本来要开溜的东方傲雪才刚迈开脚步就觉得后领被人拎住了。 “小雪儿~~~我说过让你等我的,你居然还有胆子在我面前开溜?!”向日思麟凉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倒霉!她的座位就在他前面!为什么她是狼而不是鼹鼠?东方傲雪好想钻个地洞溜走。 “走了,别想逃。”向日思麟拉起东方傲雪的手,不让她有开溜的机会。 走在路上,他并没有忽略她心不在焉的表情。 “丫头,最近怎么啦?很反常耶!根本像变了个人,脾气真的不太好呃!” 还不都是因为你!东方傲雪在心里怨道。 “丫头,别不说话嘛!凭咱俩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没什么。”她无奈地叹气,“我说过了,纯粹心情不好而已,你别瞎操心。” “我不信。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已经两年了!” 她的逃避态度让他觉得极度不爽。对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东方傲雪瞄了他一眼,“都说了,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 “少来!你心情不好是很少有的事,肯定有原因。我还不了解你?” 她皱起了眉,“干嘛这么追根究底?你今天也很怪呃!真是鸡妈妈的妈妈。” “我关心你不好吗?”他给她一个暴栗,“好心关心你居然还说我是鸡婆,小没良心的!” “老兄,很痛啊!嘴上说关心我,手上却在打我,过分呐你。” “是你先不乖的好不好。” “我哪有不乖?”她嘟着嘴,不服气。 “就是有!”他瞪她,“上课分心、发呆;不理我,不和我说话;凶我;不给我书看;没精神;不陪我捣蛋……反正哪一条都犯了我的大忌。” “去你的!我干嘛要以你为标准?谁听你的!” “可是,可是这样我很惨啊!”向日思麟百般委屈地说道,那无辜可怜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被大人欺负了一样的垂然欲泣,没有了原先的凶样。 “你……”东方傲雪笑了起来。 真是只可爱又可气的狐狸!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宝贝”?哎!没救了! “你还笑!小混蛋!” 她不答话,伸手捏住了向日思麟的脸蛋,捏得过瘾极了。 温温软软的,很好玩嘛! “喂,丫头,我的脸不是玩具。” “哟!狐狸抗议了。”她不理他,继续大玩特玩。 “西!门!吹!雪!你给我住手!” 她每次都能把他气疯。 “不要!好玩!舒服!” 这回,向日思麟真的没辙了。只有她,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丝毫不把号称“混世魔王”的他放在眼里,真是有够大胆。是不是他太宠她,她才会这么放肆?该教训她一下。 “小雪儿~~~” 肉麻兮兮的称呼又叫了出来,东方傲雪警惕地看着他,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你再动,我就……” 说话间,向日思麟不怀好意地伸出了手…… “狐狸,我错了。”东方傲雪见势不妙,立刻收手赔笑讨好。 他诡笑着摇摇头,“太晚了!” 没等她开溜成功,向日思麟便动手挠她的痒痒。 “不要啦,狐狸……”东方傲雪边笑边逃。 “嘿嘿,你活该。谁叫你惹我!”他不打算停手。 “死狐狸!臭狐狸!烂狐狸!坏狐狸!哈哈……贼狐狸!呆狐狸!我、我讨厌你!”她咒骂着,同时灵敏地躲闪着他的攻击。 闹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玩累了,同时停了下来。 “狐狸,你、你、你……” “干吗?”她又想说啥?他不介意再教训她一下。 “你……”她红着脸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嗯?”他愣了一下,旋即由她不寻常的绯红的脸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几乎是――上下其手! 气氛尴尬极了,她迅速将头转向一侧。即使再要好,他们始终是男女有别。 向日思麟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哈,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找到你的弱点了。你完蛋了!” “你去死!”她赌气地把他推到一边。 在他看来,害羞是她的弱点;但对于她,只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对他的靠近而敏感,可是他却在利用她喜欢他的心。他的语,无形之中伤了她。 “喂喂,生气了?不会吧?” 她默然地摇摇头,从他身边走开了。 向日思麟马上追了上去,但这一路上,无论他怎么哄,东方傲雪始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那一晚,他打电话给她她不接,她也没有出现在网上出现。 无论怎样,他始终不会知道她的心在痛。 托泉叶清的福,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总有看不完的小说。而他们两个开小差的功夫也已经炉火纯青了,达到了一边传纸条对话、一边看小说、一边记笔记、一边听音乐这“一 心四用”的境界了。 “干嘛把书借给她?”东方傲雪传纸条给向日思麟。 向日思麟把她带来的小说借给某同学,她不爽。一是因为她带来的书从不对外出借,向日思麟也只不过是个唯一的例外;二是因为那位某同学恰好是个女的。 向日思麟很快就有了回话,“不要不高兴,我会有分寸的。” 他当然知道她书不外借的规矩,不过只借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他不记得她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东方傲雪:“放心?就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不知道我的规矩吗?还是看她漂亮想泡她,所以献殷勤?请注意那是我的书。” 向日思麟嗅到了一丝火yao味,“说话不要那么刺嘛!谁想泡她啊!我倒是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东方傲雪:“肉麻!说那么暧mei干吗?我看你是离不开我――的书!”相处了三年,他乱说话的性子她一清二楚。 向日思麟:“都一样,同时也离不开你的脑子。” 东方傲雪一挑眉,写道:“狐狸,说清楚什么意思,你想利用我的脑子干什么?老实交代你有什么阴谋!别老是打混,我没那么好骗。” 向日思麟:“我的脑子放不下文科的内容,所以只好……嘻嘻!” 考试时抄她的答案挺不错的,内容又少又精确,比标准答案还好用。当然,“离不开”也不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第108章 只怕她不想见到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伤心难过,她陪着他、逗他开心,想办法帮他解决问题;他高兴,她也高兴,和他一起闹、一起玩。即使只是朋友关系,她作为朋友的关怀就这么微不足道吗?就因为她偶尔发了 小脾气就抹杀了她所以的付出? 这样的想法或许是今天她夸大的担心,但不难保证将来某天他会为了别的事而斩断他们间的友谊。这就是身为朋友的悲哀呵。 向日思麟也惊呆了,也有些惊慌。因为第一次见她落泪,也因为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是因为他有些心疼。他对她说过,她落泪他就会心疼,这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 “雪儿,怎么啦?”他慌了,赶紧安慰她,“别哭,告诉我怎么啦?” 东方傲雪转身想走,却被向日思麟按住了肩头。 “雪儿,”他贴近她的背,“怎么突然哭了?告诉我。” 他的声音、他的动作都温柔极了,却惹得她更想哭。他掌心传来的温暖更让她觉得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远。他的温暖与温柔是不属于她的。 向日思麟轻叹一口气,“雪儿,听我说。”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他,“我说过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不要哭,告诉我为了什么,好吗?” 东方傲雪摇头,泪珠越掉越凶,却仍是不肯说一个字。 她怎么开的了口啊! 他皱起眉,“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生气时不告诉我原因,你心情不好也不说是为什么,现在你哭了连一个安慰你、帮你解决问题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我们不是 朋友吗?” 东方傲雪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垂泪。 见她仍是不回答,他无奈,只能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给她一个倚靠,让她痛痛快快得哭个够。 …… 临近升学考,九中的全体师生开始高兴起来:那对恶魔搭档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三年来,他们把九中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外加惨不忍睹,若要评选“十大恶魔党”,他们 俩必占榜首。 不过,让全校师生真正高兴的原因并不是恶魔党即将离开,毕竟只要他们一天没毕业九中就多一天的危险。他们真正最最高兴的是:恶魔党搭档之一的东方傲雪最近安分了许 多,没有和向日思麟一起作乱。少了东方傲雪,恶魔党的危害性降低了不少。 东方傲雪并不是良心发现变成了大善人,而是迫于升学考的淫威不得不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九中师生都知道,东方傲雪文科成绩好得人神共愤,但身为理科班学生,她理科成 绩却烂到满江红的地步。眼看升学考在即,东方傲雪为此伤透了脑筋,也自然没有太多精力和文武双全的向日思麟共同兴风作浪。更何况,西门家的当家人――东方傲雪的父亲已 经下了指标,如果她没有考到父亲指定等级的学校,那么大学的四年时间她会承担起少主人的担子并被禁止继续为祸人间,这对东方傲雪来说是何等残酷的惩罚啊!所以啦,她西 门大小姐终于放下了小说书,认认真真地啃起了数理化的习题。 正当东方傲雪与一大堆数字、公式苦战时,被“抛弃”的向日思麟开始大叫无聊。往日双人作战惯了的他不习惯少了搭档,空闲时就找了正在努力降伏“魔猫”的清宇。可是 不找清宇还好,找了清宇他更郁闷。先不说清宇口中冒出的“小雪儿x岁时怎么怎么样”、“小雪儿x岁时干什么什么”让向日思麟很不爽,光是清宇左一句“小雪儿”、右一句 “小雪儿”就已经让他很火大了。怪了,清宇怎么知道雪儿这么多事情?而且听起来他们两个关系超级亲密! 他可没注意到他自己和东方傲雪的关系也已经不一般了。只是单纯的认为――玩伴被抢走了。 而“失去了玩伴”的感觉因为清宇的话而越来越明显,再加上东方傲雪近几日本来就忙于恶补功课无暇理他,向日思麟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雪儿,你和清宇是什么关系?”既然有问题,就要去找答案,他是好学宝宝。 “干吗?”她还想问他和清宇是什么关系类!清宇老是说狐狸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值得交往,纯粹是在给她洗脑嘛!她才没那么好拐类!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很熟!”熟得有点暧mei!――他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 “表兄妹。他妈和我妈是双胞胎姐妹。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堂兄弟。他爸和我爸是亲兄弟。” “……”沉默…… “……”沉默…… 晕!狂晕! 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事? “哦,我知道了,清宇经常去中国,难怪你们那么熟悉。”向日思麟恍然大悟,“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心肝宝贝小表妹’就是你啊!” 这个清宇老是念叨着自己有个活泼惹人爱的表妹,而且清宇对那个小表妹的疼爱程度不下于疼爱他,原来就是这丫头。老实说,这对母亲是双胞胎的表兄妹长得还真有点相象 。 东方傲雪也瞬间明白了许多,“表哥的中国名字叫‘清宇’,日本名字就叫‘向日思麒’,和你的名字好像。”两人名字仅一字之差,更暗含了祥瑞之兽――“麒麟”之意, 她竟然迟钝地没有发现。思麒也真不够意思,居然都不肯坦白告诉她。 知道了堂哥向日思麒和雪儿的关系,向日思麟徒然觉得舒畅了许多。雪儿贪玩,思麒也爱玩,如果雪儿和思麒是那种关系,他不就没有玩伴了?雪儿可是他大好人生中不可缺 少的好友玩伴! “雪儿,升学考有没有把握?” “没!” 回答得真干脆! “要是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学校就好了,我们继续兴风作浪。”他笑地好奸,脑海中已经编织起了“害死人不偿命”的美好梦想。 她斜瞄他,暗想:不要!你只会欺负我! “干嘛?”向日思麟像是看透了她,“我告诉你,别想打逃离我的主意,我会生气,我说过的。你要是真的敢躲我,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会被我抓到!” 她白了他一眼。 霸道的家伙!他从未认真想过她说这些话的原因。 “哼!你跟我作对了三年,继续和你作对我怕我会被你气死!”她没好气地应道。 “不会不会,”他笑呵呵地伸手拍拍她的头――像主人拍猫咪一样,“你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玩死你?我还想多玩你几年!” “你这混蛋!” “我承认我是恶魔!放心,联考结束我会去找你的。” “你……”东方傲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雪儿。” “干吗?” “你的唇粉粉嫩嫩好象很好吃,我想吃!” 她瞪了他一眼,“色鬼!” 依稀记得两年前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如今,他的吊儿郎当不改,而她的心境却是早就不同了。当初真的是把他当朋友的啊,谁会想到今天她会喜欢上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 样? “我不是色鬼!”他抗议。 “动不动就说些暧mei不明的话,不是色鬼是什么?” 什么“想咬你的嘴唇”、“你的腰好细,让我抱一下”、“我离不开你”等等这些让人误解的话他十一年级开始就常常挂在嘴边对她说了,她也早已有了“防毒”功能,不管 他说什么都不会当真,即使是发现自己喜欢他以后也是如此。他本性如此,爱开玩笑,她又怎么能当真呢?那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好嘛,我不说了。”他像是受了万般委屈似的,扁着嘴。 她给他一拳――玩笑性质的。 “好了,真是个大怨男!要亲热找你女朋友去!”她故作轻松,跟他开玩笑。 “呵呵,我告诉你哦,岚她上次……”他如往常一样,一旦被提及工藤云岚,就开始对她述说工藤云岚的种种。 东方傲雪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多听一个字就多一分心痛。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用微笑掩饰她心中的泪,掩饰那锥心的痛! 她的微笑,在他的眼里是最美丽的。他却不知道,那微笑的背后有多少酸楚。 联考结束后第二天,向日思麟果然很守约地来找东方傲雪。 “小雪儿~~~” 东方傲雪盯着不怀好意的向日思麟:“你到底想干嘛?” “不要这样嘛,好像我是恶徒一样。我来找你玩啊,这可是我们约定好的耶。” 向日思麟笑得很奸诈,在东方傲雪看来他就是一个恶徒,而且是脸上写着“玩儿死你”这几个字的恶徒! 不过,她并不知道向日思麟在看见她、发现她没开溜时有多高兴。即使只是朋友,他仍不喜欢雪儿与他人太过亲近。思麒的出现 及思麒对雪儿的疼爱让他决定了一些事,而完成这些事的前提是东方傲雪不能溜!他不允许她开溜,他是认真的,她则是不可或缺的 女主角。 “玩?用不着找我吧?你女朋友呢?不趁放假回去多陪陪她?”虽然极不情愿提到那个女人,但只要能赶走这只惹人嫌的狐狸 ,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提她干嘛?喂,丫头,你打算读哪个学校?” 第一次,他没有对工藤云岚的事多说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把玩起她长长的头发。柔柔滑滑的,并有着和她其中一方面性格相符合的阴凉。很舒服的触感。坐在她后面的 座位时他就经常玩她的头发,惹得她总是横眉怒目噘着嘴瞪他――在向日思麟眼里是很可爱的表情! 东方傲雪颇无奈地说:“我爸爸要我考mit。” 虽然要吊儿郎当念书的她考mit似乎有点困难(幸好还有英文、世界历史、公民、世界地理这四门课顶着她的总分),昨天刚结 束的考试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自己的分数不要太高――她不想进mit,因为她知道向日思麟 已经决定考mit了,而且以他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父命不可违,她只能选择mit,但如果她的分数不够就不会被录取,那就不用再见 他了。 呜~~~不要再见到他了! “耶!太好了,我们又有机会当同学了,这样你就逃不掉了。呵呵呵呵~~~” 她瞪他,“笑笑笑,最好笑得你下巴脱臼。” 可恶,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小雪儿,我……”向日思麟靠近东方傲雪。 “嗯?”她没注意到他已经贴近她的耳边了,只是双眼盯着电视机虚应他。 他不说话,突地在她的唇上夺下一记香吻,快得像蜻蜓点水一般。 东方傲雪双手反射性地捂着嘴,清灵的双眸无措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她被吓到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他…… “就是这个意思。”他转过头去,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微红。 “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问。 胸口小鹿乱撞,她小心翼翼,不敢随意猜测,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以前,他逾矩的动作并非没有,他曾无缘无故地突然从她背后 抱起她,事后他只是不当一回事地笑着说她有点轻,该增肥;他也曾和她在肢体上有过分亲昵的接触,那是他为了惩罚她而挠她痒痒 。但,这次他未免也太…… “就是那个意思。你真的不懂吗?”他的口气听起来虽然很凶,但越来越红的脸却泄露了他的羞涩。 “我……”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相处那么久了总会有点好感吧? 东方傲雪的脸瞬间炸红了。原来他知道…… “可是,工藤云岚呢?”她皱眉,就是因为顾及到他有女朋友,所以她才一再逃避。 “我是因为希望和她分手才到美国来的。雪儿,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伸手缓缓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等待她的答案。 “嗯!” 轻不可闻的回答包含了东方傲雪所有的喜悦。虽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耶!太好了!”向日思麟开心地笑了。 她低头偷笑。 好意外,原以为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除了吃惊,当然还有喜悦。 “还有,”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秋灵是男的。” 他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 相恋的日子永远是快乐的。 他们经常出去作乱,这是他们共同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郁闷了那么久以后,两个人终于有机会大玩特玩了。 无意中,向日思麟得知东方傲雪是“vi”的副阁主妖狼,当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足足愣了三分钟――是的,即使叛逆不羁久 经沙场的他也被吓到了。妖狼的名号他可是如雷贯耳呢! 他的小雪儿似乎还保留了很多事情没让他发现呢!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来发掘她的一切。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向向日思麟证明了传言并非虚假,东方傲雪就是闻名黑街的妖狼没错。 下课了,东方傲雪拎上书包匆匆离开了教室,甚至没有和向日思麟打招呼。 据下属回报,前段时间暗杀泉叶清未果的杰克会在西罗街出现,她要去堵人为叶清报仇。 原本就坐在东方傲雪后面的向日思麟见东方傲雪神色严肃地匆忙离开,便猜到了她要去干架,他没有阻止她,而是悄悄跟在她身 后。 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vi”的副阁主,还居然是以控制犬类和残暴无情闻名黑街的妖狼。老天!要是他是个普通人,他还真 不敢招惹她。不过,可惜他不是,他才不会害怕她背后的身份,所以他惹定她了。 到了西罗街,东方傲雪在一家pub门口找到了她要找的人。上次械斗,杰克那一枪虽未打中叶清,但他敢对叶清放枪就惹恼了她 们姐妹、惹恼了“vi”。帮叶清报仇,是她这个好友、副阁主应该做的。 “嘿,兄弟,借一步说话。” 东方傲雪站在杰克面前,挡住了杰克的去路。 杰克看着眼前的小女生,原本不以为意,却在片刻后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气所震慑,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使他几乎 动弹不得。 一个十**岁的女孩子竟会有这种压迫力,而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是凶兆! 未等杰克反应过来,东方傲雪已不耐烦地开拳扁人。 由于出生于豪门大家,再加上东方傲雪她近年来在“vi”的历练,她的拳脚功夫绝不会弱,至少以她现在暴怒的样子,把杰克打 死也是有可能的。每打一拳,东方傲雪的下一拳就打得更狠! 那一枪是瞄准叶清的心脏打的,如果不是有人替叶清挡了那一枪,叶清必死无疑。不知不觉,东方傲雪下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打的杰克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了。杰克犯了个大错,他错在企图伤害泉叶,而惹到了“vi”上上下下所有人,尤其是她西门大小姐 ! 看着东方傲雪双眼中透出来的凶残目光,连向日思麟都惊呆了。那完全不像他以往所认识的雪儿。这就是“妖狼”?!凶残、噬 人,没有理性,除了愤怒,她的双眸中再没有任何情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是他的小雪儿。 向日家族在日本是关东一带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向日思麟又是向日家族里长辈们最宠爱的小辈之一。极有可能继承向日家族产 业的向日思麟从小就受到各方的关注,当然也包括窥觑向日家财产的黑暗势力。因此,他从小就练习各种防身功夫,也对黑暗层面的 事接触较深。这样的他对身为“妖狼”的东方傲雪不该感到吃惊,但是,他仍是意外。 他知道,西门家族是中国南方的一大家族,雪儿是西门家族长的独生女。身为下任族长,雪儿她也必定和他一样,从小就接受一 些防止被绑架、暗算的特殊教育。只是,这种残暴不适合她。在他的印象中,她有乖巧,有任性,有搞怪,有文静,有火暴脾气,有 冷漠似冰,有君子的大度亦有小人的奸诈,但她始终秉持人性的纯良而不刻意伤人。不该啊,他的雪儿不该被污浊的血污染! 回神的向日思麟冲上前,制止了东方傲雪,“够了,不要再打了。雪儿,会出人命的。别打了。” 狂怒中的东方傲雪转头,看见是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世界逐渐的清晰了,无情的双眸中渐渐有了他的影子,她恢复了理智。 “他差一点杀了叶清。”边说,泪水边滑落下来,那是后怕,“只差那么一点,叶清就……” 他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肩头。他不希望她哭,怕她哭,她的泪水会让他心痛,但他知道此刻她需要发泄残存在她心中的恐惧,提供 臂膀让她依靠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低泣的东方傲雪和忙着安慰东方傲雪的向日思麟完全没有发现刚才还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杰克站了起来…… “叮!” 手腕感受到的冲击力使向日思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东方傲雪也因意外的响声回神。 回头,看见的是杰克和他手中的枪。 原本射向东方傲雪的子弹由于杰克伤势过重无法瞄准而打在向日思麟的手表上。 如果说杰克犯的大错误是惹怒了东方傲雪,那么他将会明白他此生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 惹怒向日思麟! 向日思麟变脸了。 胆敢伤害他的雪儿,他决不饶恕! 将东方傲雪温柔地推到一边,不理会她善意的阻止,他走向杰克,抬手就是一记右勾拳将杰克打到了几米之外,然后,他的拳脚 便不断袭向杰克…… 收起泪水,东方傲雪觉得情况变得有些异常。 不对劲,她没见过这样的思麟,他真真正正地生气了。那样黑地无情的双眼让人看了就胆战心惊。她不是没见过他生气,可是以 往他所有的怒气加起来也不及他这一次的愤怒。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差异是天生的,向日思麟的拳脚远比东方傲雪狠,打得杰克吐血不止。原本就已经被扁得不成人形的杰克 现下更是去掉了大半条命。 这样的向日思麟太恐怖!东方傲雪一时看呆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却散发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怒意。冷俊的脸,黑色的 衣着,纯黑色的眼瞳,浅浅散发的杀气,毫不留情的拳脚,在她眼中她仿佛看见了死神。 “思麟!”她跑上前,拉住他将要挥出的拳,“住手!” 他在她叫他的一瞬间停下了动作。机械似地转头看她,他无语。 当雪儿扁杰克时,由于担心、后怕和愤怒,雪儿几乎是没有理智的,但他不同,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只是以他一贯的作风“ 回报”杰克。可他忘了,忘了会吓到雪儿,忘了收敛一些。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在那一刹那,她的呼唤却像一股岩浆烫了他的心头,他想到刚才雪儿的狂暴气息。 看到她眼眶中未尽的泪水,他伸手抱住她,“雪儿,吓到你了。对不起。” 她摇摇头,“我们走吧。” 回头看了彻底不能动的杰克一眼,向日思麟带着东方傲雪走了。 次日,东方傲雪在新闻中看到有人在市郊发现一具男尸,经查证男尸是一名叫杰克的男子。 杰克怎么死的东方傲雪不再去理会,对她来说,杰克死了也是报应。但,她现在不得不在意向日思麟的态度。自从杰克事件以后 ,狐狸就禁止她参加械斗,还超级夸张的从中国少林寺弄了本“鹅米豆腐”的经书叫她念,说什么要她收心养性!她晕啊!到底是谁 比较狂、比较需要收心养性啊? “思麟!” 一开门,一个女人便冲进了向日思麟的怀里。 不是雪儿!――这是向日思麟的第一反应。 低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扬着些许稚气的脸。 “岚?!你怎么来了?”他满是惊讶。 此刻,他怀中的人正是工藤云岚。 “岚说想来看看你,就来找我了。”向日思麒站在工藤云岚的身后。 向日思麟抬头看向向日思麒,眼神中分明在问:怎么回事? 向日思麒从他身边经过时,别有用意地拍拍他的肩,要他少安毋躁。“咱们进屋再说。” 向日思麟搂着工藤云岚进屋,其实确切的说是工藤云岚不愿放开他。 “思麟,我好想你。”工藤云岚溺在他怀里,“你想我吗?” “岚,最近过的好吗?”对她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自从认识雪儿,他甚少想起远在日本本家的亲朋,更何况整日想着如何和雪儿一起去搞怪,他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虽说他们在交往,但因为兴趣爱好相同,他们在一起时做的最多的事还是捉弄人。 “我很好啊,但是我很想你。” “哦。”他虚应道。 “可是,思麟,你真的好过分哦!”她噘着嘴,“三年都不回来,也从不和我主动联系,一个月才一封公式化的email。我知道 你肯定很忙,可是你都不能给我多一点点回应吗?” 当初思麟说要到美国待几年,她真的舍不得放手让他走,她会想他想到心痛,她不能跟他到美国。但是她又阻止不了思麟去做他 想做的事,磨到最后她还是只能放手。这三年来,她真的是好想他,哪怕是收到他公式化的邮件,她也会忍不住高兴好久。 三年未见,她的思麟更加英俊挺拔了,看着他,即使是从小便与他相识的她也不禁脸红心跳。 “我……”他竟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由来的泛起一阵罪恶感。听她说那些话,他无法像过去那样摸摸她的头,然后笑着对她说:“小傻瓜,我在心里爱你。 ”如今他做不到了。 对岚,他已说不出“爱”字。三年前,就是为了想淡化岚对他的感情他才决定离开日本的。这和雪儿没有关系,早在来美国前他 和岚之间就出了问题。早已不再爱她,只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妹妹。只是岚她不愿意正视这个现实,他却不能残忍地将她从美梦中拉到 地狱。 “思麟,这次我会在这里待两个月,你可以陪我吗?” 工藤云岚满是期待地看着向日思麟,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向日思麒暗自翻了个白眼:有麻烦了! 工藤云岚的出现让向日思麟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向东方傲雪说什么就已经被工藤云岚拉着到处游玩了。 “思麟,你会放掉雪儿吗?”向日思麒问。 “我……”他犹豫地看着向日思麒,“你老实告诉我,工藤云岚在日本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找我?” “上个月的体检报告表明她只能再活半年。” 与不带任何感情说这句话的向日思麒相比,向日思麟的反应大了些。手中的书因思麒的话而掉在了地上。 太意外了。 也许他曾真心喜欢过岚,而现在他把她当妹妹。但无论如何,听到这样的消息他都会心痛。岚是那样可爱,可她却即将走到生命 的尽头。那样鲜活的生命就在他身边即将消逝,他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看到向日思麟这样的反应,向日思麒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并未再多说什么。 还是让这小子自己去体会吧。只是雪儿她…… 思考许久,向日思麟决定让工藤云岚短暂的生命有个好的结局。 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出生时医生就断言她活不久。不知不觉,十九个年头过去了,岚坚强地活了下来。可是,年龄越大,她 的心脏就越脆弱,稍受刺激,便有可能送命。倘若将雪儿的事告诉岚,她必定无法接受。他知道岚对他用情很深。 而雪儿……她是那么的健康活泼,虽说体质有些差,但并未见她生过病,至少她不会像岚那样可能轻易送命。也许雪儿会受伤, 可他一样心里也不好过。但这一切倘若与一条人命相比,那也就变的微不足道了。他和雪儿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如果现在及时结 束这段感情,就会将他们两个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或许他们还会是好朋友。雪儿是他最好的知己,他一直都知道的,见不惯好友被 别人抢走,他才会有将雪儿留在身边的念头,当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 接连几天不见向日思麟的影子,突然见到本该在日本的向日思麒,东方傲雪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这是天性使然,也是家庭教育的结果。但对向日思麟,她已将她最多的信任给了他,相信他说 爱她是真的,相信他对她的好是真心的。可是,她的信任…… 看着思麒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雪儿……” “思麒,找我有什么事?” “思麟说明天想见你,他说有事和你谈。” “思麟?明天?” 她和思麟之间需要由思麒来传话吗?看来真的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东方傲雪依约来到向日思麟所定的地点。 天空下着雨,细细的雨丝如幕帘般自天空垂下,似乎很美。她还没告诉思麟过她从小就不喜欢雨,雨天太过阴沉。记忆中所有不 快和痛苦的事几乎都在雨天发生,对雨天有些讨厌,也有些惧怕。 等了一会儿,向日思麟来了,和另一个女孩子。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笑。紧偎着他的女孩让她止住了走向他的脚步。 面对东方傲雪满脸的错愕,向日思麟对他身边的女孩说:“岚,你去那边的咖啡店等我,我和朋友说几句话。”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走开了。 见工藤云岚走远,他才对东方傲雪说:“她就是岚。雪儿,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岚,我们还是当朋友吧。我想,我们还是以朋友 的方式相处最好。你……是我最好的知己。” 当不了情人,可以继续当朋友。虽然有些许失落在心头,但是为了岚…… 她是否会明白? 东方傲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足以显示她内心的痛苦。 不久前还对她说当他的女朋友,现在就要分手。她以为他在那时便懂了她的心思,她以为他知道她是真心爱他而非朋友之谊…… 那么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求她当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要说“我爱你”?明明无法与那个女孩分开,他凭什么脚踏两条船 ?凭什么这样伤她的心?凭什么骗取她的信任? 他,太过分了…… 冰冷的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东方傲雪转身往回走。 手中的伞,不知几时被风吹落了。脸上,泪水比雨水更多…… 望着东方傲雪远去的背影,向日思麟的心里有着浓浓地遗憾。他知道 第109章 相思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他最疼的人一直是雪儿,那个妈妈去世了也不对着任何人哭,反而很用心去安慰爸爸的乖孩子;那个躺在病床上还不忘欺负人的调皮的孩子;那个被敌人打的遍体鳞伤还是硬骨气的一声不吭的坚强的孩子;那个一到了美国就混进黑道却只是为了好玩的胡闹的孩子;那个会“哥哥,陪雪儿玩吗~”“哥哥,给雪儿讲故事吗~”跟在他身后的可爱的孩子;那个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出乎意料来安慰他的早熟的孩子;那个把他当成亲哥哥的孩子…… 向日思麒将向日思麟带到了东方傲雪的家。 推开东方傲雪卧房虚掩的门,向日思麟看见的是窝在沙发里的东方傲雪,她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病怏怏地,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那里发呆。 “怎么不到床上躺着,感冒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他不悦。同时,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总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闻声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你来干什么?”并不怎么友好的口气。 “你……”看到她无神的样子,他忽地感到心疼,“思麒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现在你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雪儿,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不想和你谈任何问题。” “雪儿!”他皱眉。她的态度冷得出乎他的意料。“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谈谈。” 东方傲雪终于抬头正视他,“没什么好谈的了吧,向日思麟同学?事实那么清楚,还有什么好谈的?”口气依然冷得让人心凉。 该死心了不是吗?如果她仍然对他抱有幻想,那么她就是个彻底的大傻瓜。对他的绝情,不过是为了对自己绝情,断绝情丝! “西!门!吹!雪!”他生气了,“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太任性了!我是真的关心你啊。” 她冷冷地看向他,“我向来任性,你才知道吗?看我不顺眼你可以走啊,我可没有留你。门就在那里,你自便。回去陪你的岚,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她知道自己病得有多严重,久病成良医,自小生病的经验让她知道这次她的病再拖了一二天就没救了。叶子说她在自虐,也许是吧……她是有些期盼将病体拖到最后的结果,那样,似乎可以轻轻松松地摆脱一切呢。 提及生死,他想起了岚,也以为她一语双关地恨他为了岚的病而与他分手。 “不要怪岚,那是我自己决定的。”她知道岚的事?思麒告诉她的? 其实东方傲雪并不知道工藤云岚的病,又怎么会责怪向日思麟为了顾全工藤云岚的性命而放弃她呢。她只不过是知道自己即将走到那一步。 “哼!”她自嘲地笑了笑,“怪她?我怪的了她吗?我能把她怎么样?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恨她气她又如何,你会保护她,不是吗?” 因为向日思麟的出现的刺激,她的热度又继续上升了。意识有些模糊,她并不完全意识到自己病态的任性已经全发泄出来了。 “你……”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吃惊,“如果你敢伤害岚一分一毫,你后果自负。” 是啊!她是心情阴晴不定的妖狼,或许她真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去伤害岚。尽管他心底里认为雪儿是善良的,可在黑街扬名的妖狼的残暴无情也是不争是事实,他也曾亲眼所见。倘若她真的会没有理智地去伤害岚,那么,只能说他看错人了。 别开眼,她不愿让他看见她的泪。晶莹的泪珠倔强地不愿落下,直在眼眶中打转。 后果自负?好绝情的字眼! 她只是个朋友呵!不,现在连朋友也算不上了,永远没有工藤云岚在他心中那般重要。他在乎的还是工藤云岚,他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居然还会认为她是那种会牵连无辜、不讲道理的人。他将一个女人保护得那么紧密,而那个女人……不是她。 心好痛! 终于忍不住哭了。生性倔强的她生平第一次失声痛哭,不再只是默然垂泪。 累了,受伤了。心,碎了。 先玩弄她的感情,后又对她说这样绝情的话。她奉上一颗真心,他却这样伤她。他何其残忍,这样的他,她要不起,无法接受……也根本就不属于她。 “雪儿?!”见她的泪、她的泣,他才惊觉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才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雪儿,怎么会这么烫?” 他拿来桌上的耳温枪给她测体温。 “41度?!”烧的那么厉害她都没有去医院?这会出人命的啊! 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他才明白她脸上的“红润”根本是不正常的。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从那天起她一直病的很重,一直在发高烧,却不愿去医院。”向日思麒倚在门边,“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不出二天就会心脏衰竭。这几天她的意识都很模糊,刚才她也是在说胡话,你别当真。” 向日思麟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横抱起她,要送她去医院。 她没有反抗,因为没有气力,也因为她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了。 她瘦了好多!细细看她,无神空洞的眼,削瘦的脸,灰白的唇,看的他心疼极了。 这傻丫头,何苦为了他这样折腾自己?不值啊! 在送医的路上,东方傲雪的眼就闭上了,呼吸也停止了,幸好及时抢救,使她停止跳动了7分钟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紧握东方傲雪始终冰冷的手,向日思麒忍不住叹气。 他错了。 雪儿病危时思麟是那么心疼焦躁,原以为那小子开窍了,可没想到雪儿脱离危险期后他又要走了,说好几天没回家了怕岚担心。 见鬼了!向来出产天才的向日家怎么出了个思麟这样的蠢蛋?明明那么在乎雪儿,却硬是要将这份感情归为友谊,真是个空前绝后的―― 大!笨!蛋! 东方傲雪醒了,病也好了,但病愈后的她已不再是她了。 没有了情绪,没有了精神,麻木地对待一切,她是没有心了。 “雪儿。” “嗯?”东方傲雪从书堆中抬头,看着泉叶清,问,“有事?” “这个……向日思麟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泉叶清愣了。尽管最近雪儿的情绪冷得够绝,但……向日思麟真的不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了吗?是她想通了,还是痛到麻木了? 向日思麟再次走进东方傲雪的房间,依旧见她窝在沙发里,手中捧着一本书,大病一场后的她还没什么精神。 东方傲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坐。” 他应声坐下。 “有事?”她问,口气淡淡地,但并不冷。 “病全好了吗?”由简单感冒发展成肺炎和心肌炎再到全身器官衰竭,她那时的病况的确是把他吓坏了。 “嗯。” “……雪儿,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抱歉。”无论如何,他不能弃岚与不顾。 她看着他,不说话。 “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岚。”他继续说,“所以……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 “嗯。”她点点头。 “真的……可以?”他以为她不会原谅他了,“那真的太好了!” “可以啊。”她轻应了一声,听得出她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就好了。”他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我还担心你不理我呢!” 她脸一白,“喂,老兄,很痛啊!” 他那一拍痛得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拜托,她是病人呃! “笨哦,这么拍一下就嫌痛。”他又回复了以前的样子。 “你欠扁是不是?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一样,我郁闷了那么久,我也想活动一下筋骨。是想打一架,还是玩别的?” “单挑我当然打不过你。”她斜瞄他,“这样好了,你坐着不动让我打。” “去死,我有那么呆吗?” “有!”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你去死吧!”这小丫头真放肆!把她宠坏了! “我会拉你当垫背的。不用考虑了,到时候一起‘走’好了。” “不要,还有一些人会舍不得我‘走’的。” “反正我们是恶魔搭档,既然你说过不会放我一个人离开,那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当然要同生共死啦。” “说的好!一起‘走’就一起‘走’。” “我先踹死你如何?”她抬脚作势要踹他。 “你这丫头,你今天死定了,这么放肆。” 她挑眉,“来啊,我不怕你!” “你!完!蛋!了!”他奸笑着靠近她。心想:太好了,过去的感觉有回来了,这才像他的搭档东方傲雪。 “喂,”她伸出食指顶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继续向她靠近,“老兄,这句话你说了三年,没一次见效的,请问什么时候才生效啊?” “就今天!” “切!谁信你!我还有事,要出门。” “那好,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他起身走了,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瘫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他还想要和她做朋友?他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尴尬吗?他不认为她受到伤害后,应该有疗伤的时间吗?难道他以为他的伤口会那么容易复原?还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伤口? 强装出来的面具在此刻崩溃了。 在经历那么多事以后,东方傲雪收到了mit的录取通知书。 好累!她瘫坐在沙发上,满脸是难掩的疲惫,看得皇甫凤舞直摇头。 东方傲雪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虽然不断对自己说要坚强,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揪痛,还是忍不住要掉泪。夜晚的梦魇天天折磨着她的身心。明明站在他身边,明明看得到他灿烂的笑,明明握着他温暖的手,却始终觉得离他很远很远,遥不可及。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痛苦。 “凤舞,帮我一个忙。” “姐妹之间客气什么,有事就说。我尽力而为。” “在mit读书的那段时间,我不想见到向日思麟。” “你……决定了?” 东方傲雪轻点了一下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在他面前伪装了。凤舞,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我、我不想看见他。”她忍不住啜泣。 彻底崩溃了。 没有力气再强装微笑;没有力气再强装坚强;没有力气再装得若无其事。一颗好像被撕成千片万片的血淋淋的心;欲哭无泪的干涩的双眼;夜夜被噩梦折磨的几乎崩溃的神经――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好脆弱好脆弱,不堪一击。 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只有离开,才能让时间有机会帮她疗伤。否则,她的痛只会日渐加深而没有痊愈的时候。 皇甫凤舞轻轻将东方傲雪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 麻省理工学院内―― 向日思麟揪起第n个无辜路人的领子,“你是不是国际贸易系一年级的学生?” 对方很用力地点点头,身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头号魔王――企业管理系、经济系的向日思麟。 “你们系的东方傲雪呢?” 开学才一个月,雪儿就被公认为校花,那帮公子哥们追她追得天昏地暗,这小子没有理由不认识雪儿。 “她、她已经回家了。她下午没课。” “**!” 正在气头上的向日思麟毫无往日的翩翩风度,像个恶霸似的在mit里到处揪人质问东方傲雪的下落。 这死丫头,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她竟然开始躲他,而且手段还比较绝,让明明和她同校的他找不到她。他生气了,很生气!她有胆子躲他,那他只好像当初威胁她时说的那样干了――用非常手段把她找出来。 说到东方傲雪的躲法,其实也一般――只因为她动用了“vi”及它附属的势力,用了障眼法。 所谓的“vi”,只是一个不成帮派的帮派,帮里成员并不多,甚至可能连街头的哪个小混混组织都比他们人多。帮里什么类型的人都有,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有的特异之处:偏爱某种动物,且与那种动物有特别强的亲和力。 阁主皇甫凤舞,代号“冥凤”。“冥凤”,顾名思义,“冥”代表“黑暗”与“地狱”,别看她一副如出水芙蓉、不染尘俗的仙子模样,出生于帮派家族的她天生有一身的王者气魄,果断狠辣之势可是不输她那几个名镇江湖的父兄的,得罪她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凤”表示她爱鸟并对鸟类有奇异的号召力,她是真正的“百鸟之王”凤凰。她养的一只白雕“飞凤”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飞凤也是皇甫凤舞号令鸟儿的帮手。 副阁主东方傲雪原来被称为“狼女”,但现在人称“妖狼”,取用“妖”字是因为她是美人,虽然不是妖娆婀娜但却古典清灵,魅惑那些喜欢“小绵羊”的男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人不可貌像,千万别把她当成美女花瓶,要像向日思麟一样透过现象看本质――骨子里叛逆不羁的她对犬类有绝对的统驭能力,尤其是狼,而且除去她的玩劣性子,冷淡性格之下的她和狼是一样冷血且必要时也和狼一样残暴可怕(只是近年来决绝的锐气被向日思麟管制住了),所以“狼女”之称、“副阁主”之位非她莫属。 猫,洁白如天使,黑暗如恶魔。如果两者结合,那就是情报组长“魔猫”路惜,天使外貌却有着恶魔心肠。她浑身猫样儿,和猫一样爱玩,和猫一样懒,和猫一样可爱,和猫一样的脾性,连基本动作行为也和猫一样,说话句句带一声猫叫:“喵!”。爱猫的她自然也赢得了猫儿们的厚爱,举凡猫类都非常听她的话。贪玩的她经常带着一群猫儿四处捣蛋――说好听是“搜集情报”,其实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天下太平,出去作乱。 财务大臣“艳蛇”泉叶清又被称为“蛇蝎美人”,天蝎座的她艳冠群芳,如果说东方傲雪是清纯古典型的,那泉叶清就是艳丽的时髦少女,但她最喜欢阴毒的蛇类,随身带着她的小baby――一条叫“吉儿”的竹叶青。这样的她不是“蛇蝎美人”是什么?她天生有训蛇的本事,让人对她的血统产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纯种中国人?谁知道! 除此之外,“vi”里还有管猴子的、管兔子的、管老鼠的、管猩猩的……总之各有异能。 但,为什么不做黑帮生意、不参加帮派械斗争抢地盘,除了玩动物几乎就别无用处的“vi”能立足于帮派竞争激烈的美国东部一带?原本,是没多少人把“vi”当成一回事,但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恶魔头子得罪了路惜以后,皇甫凤舞禀持“别人对我一份仇,我还他一百份”的原则动用家族力量对付“敌人”,跳出来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报仇,由此,“冥凤”和“vi”的来历便传遍了整个江湖。其实,“冥凤”皇甫凤舞本就出生于帮派家族,她的父亲是欧美著名的黑道教父皇甫天宏,她大哥则是整个美国东部势力最大的“天龙帮”的帮主“天龙”皇甫龙飞。惹到皇甫天宏的宝贝女儿、皇甫龙飞最宝贝的妹妹,无异于找死。所以啦,“vi”能安然无事的逍遥到现在。 这一次,为了帮东方傲雪摆脱向日思麟,皇甫凤舞很有义气地帮她打通学校内外的各路人马,“请”他们帮忙掩护东方傲雪的行踪。当然,这还得借用哥哥和父亲的名号――万一出了事,与她无关。她可不希望哪天向日思麟“清醒”了以后发起火来挑了她的“vi”。 …… “龙,帮我找个人。” 向日思麟真的用了非常手段,动用了他特殊身份的特殊权利――“天龙帮”幕后首席军师的无限权利。 同窗三年,她竟然可以在他警告之后仍然一声不吭地离开,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失踪会让他担心、着急、思念吗?就算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尴尬的事,但她就真那么介意吗?那件事真的足以毁掉他们肝胆相照的三年同窗情谊?亏她曾经还说视他为知己、死党;亏她还点头答应和他继续维持朋友关系。全是骗人的!如果她生气,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打他、骂他,她是他唯一的知己,能像她这样知心有趣的朋友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他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找不着这个女人我立马就走,再也不回‘天龙帮’。” “别,有话好说。”帮主皇甫龙飞忙陪笑脸,“咱们慢慢谈。” 开玩笑,好不容易挖到这么一个又厉害又好玩的军师,说什么他也不放人。 “我要找她,她叫东方傲雪,英文名叫‘shirley’,mit国际贸易系的学生。”向日思麟拿出一张东方傲雪的照片,“你马上调人手给我,找其他帮派的人帮忙也行。总之我一定要逮住这小妮子。” 皇甫龙飞凑过来一瞧,不瞧还好,这一瞧差点吓死他,“不、不是吧?你找她?” 完了完了,这回惨了。 向日思麟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不行?你敢说一个‘不’字,我马上走人。” 呜~~~好惨,为什么会这样?皇甫龙飞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变的灰暗了。 “嗯~~~是这样的,我实话告诉你好了。你知道‘vi’吧?” “废话。否则我当哪门子军师?它不是你妹妹吃饱了撑着搞出来玩儿的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找的女人正是‘vi’的副阁主妖狼?” “知道。” “不久前,我妹妹通知我及各大帮派,要我们集体掩护这个女人的行踪(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躲你)。你说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宝贝妹妹,另一边是金牌军师,到底该听谁的?得罪谁他的日子都不好过。 向日思麟看着皇甫龙飞,半晌后,才说,“那好,我自己找。” 他知道皇甫龙飞无法做违背皇甫凤舞的旨意的事,所以也不为难他。 他就不信他逮不住这小妮子。 整整一年,东方傲雪过着没有向日思麟的日子。没有刻意的想要忘记他,听别人说越想忘记就越难忘记,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等,等时间把这份苦恋冲淡的一天。 不过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明明不去刻意想他,也不去刻意忘记他,为什么会越来越频繁的想他?甚至,到了如今依旧三天两头做梦梦到他!怎么会这样?! 每当午夜梦醒,泪已沾枕,他在她梦中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她心痛不已。思念的苦和受伤的痛总是在不停地折磨她。她真的无法忘记他吗? “你没刻意想他忘记他?”泉叶清翻了个大白眼,“那你每天刻意躲着不见的人是谁?” 雪儿的脑袋在去年发烧时烧坏了吗?她怀疑。 “啊?”东方傲雪呆住了。 也是啊。每天出门都在想会不会遇到他,祈祷着别看见他,午夜更是在有他的梦中惊醒。这不就是在“想”他吗?可是不躲着不见他是不可能的,在发生那样的事后,她无法再坦然面对他了,即使她答应和他维持以前的关系,但可能吗?她与他的的那份友情早已经变质了。 一阵凉风吹过,东方傲雪搓搓手臂,有点冷。记得以前,只要她感觉到冷的时候稍稍有一丝怕冷的举动,他都会自动递上他的外套给她御寒呢。现在,她只是一个人了…… 哎!过去那些玩玩闹闹快乐的日子全成了过去,再也没有他陪她了。将来,毕业、工作、结婚……从她决定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全成了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好可怕的感觉。 为什么?既然已经离开了他,为什么还会因为离开他而那么痛? 她不禁潸然泪下。 东方傲雪每天变着法地躲向日思麟。而向日思麟,在火气飙升到极点后,终于决定不顾一切要找到东方傲雪。 这小妮子一天不出现他就不爽一天。这一年来他时常想起中学时与她一起搞怪作乐的日子。她作怪后阴险的笑,装可怜时无辜的大眼睛,在他面前嚣张大胆的恶搞胡闹,毫不做作的爽朗大笑,小孩子气的任性,甚至是她生气时阴沉的臭脸,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中。 他始终再难找到能和她一样跟他志同道合的人。孤单一人,这时东方傲雪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突出了。独自饮酒,他想起她和男生一样豪爽地喝酒,但她又总是很有分寸的没有喝醉过;上课,想起她左手支头听音乐、右手边抄笔记边和他传纸条时忙碌可爱的模样;吃饭,想起她令人发指的挑食和与他抢东西时的敏捷;对着电脑,想起白天与她整日实行整人计划,晚上依旧与她相约在网上的视频聊天室里继续编织“恶魔计划”。连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也会因为回想起她那张超级恶毒的小嘴而笑起来……那么多回忆是现在唯一能填补他的空虚的东西。 可是,无论他有多想她,这丫头始终不愿出现在他面前。打电话,才发现她家的电话号码停机了;打手机,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这样的语音提示;到她家找人,她根本就已经搬家了;学校里,无论他怎么找,总是见鬼地堵不到她的人。为了找她,他几乎已经尝到了心力交瘁的滋味。 他发誓,如果让他找到她,他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绝不心软。 “皇甫龙飞!”向日思麟把“上司”皇甫龙飞的领子揪了起来,“我不管你答应过你妹妹什么条件,我现在就要你撤除所有安插在东方傲雪身边的人。” 皇甫龙飞一脸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他眯起眼,“拆了‘天龙帮’!” 皇甫龙飞应该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且也不会因为他在“天龙帮”待了五年而心软。 皇甫龙飞挑了挑眉:乖乖,还真被他的宝贝凤舞说中了,思麟发起狂来真是不得了! “好吧,你自己去下命令吧。”他可不想拿“天龙帮”开玩笑。而且他们家宝贝凤舞说了,只要思麟抓狂,就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向日思麟松手,转身下命令去了。 东方傲雪,这次你死定了!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 怪了,以往采用的人海战术无效了! 当东方傲雪出门上课时,她突然发现凤舞刻意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见了。以往出门,她身边全是人,现在,没了!真的一个人都没了,连带凤舞她们也奇迹般的失踪了,根本联系不到她们。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其余的路人甲乙丙丁根本起不了掩护作用。 不好的预感! 东方傲雪整天都疑神疑鬼的,就怕向日思麟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暗处的向日思麟看到东方傲雪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心里非常不爽。居然这么不想见到他,她真无情。 “她无情?只怕是用情太深才会这样吧。”当晚,向日思麒给了向日思麟一个暴栗。 这小子要是再不开窍,他真该拿把刀宰了他。真是枉费雪儿为他流了这么多眼泪、吃了这么多苦! 向日思麟揉就揉痛处,郁闷地看着向日思麒,“你什么意思?” “白痴!你自己想!”向日思麒闪身走人,不再理会这个笨蛋弟弟。 怎么回事?是dna遗传规律出了问题了吗?西门家出了一个感情胆小鬼,而向日家出了个感情迟钝的白痴!这两个家伙一点也没继承到他们家族里遗传至今的优秀性格。 向日思麒走了,留下向日思麟一个人发呆。 用情太深?! 思麒该不会是要说雪儿真的对他…… 雪儿是爱他的?! 这答案让向日思麟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 天哪!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觉?如果雪儿不爱他,怎么会介意他与别的女生亲近?如果雪儿不爱他,又怎么会让他那般亲密的靠近她?如果雪儿不爱他,又怎么会在分手时那样伤心?如果雪儿不爱他,又怎么会要逃离他? 惊呆的他眼睛直直地瞪着床头东方傲雪与他的合影。那是他提出和她交往后他们在公园捣蛋的合影,是佐伯郁发现他们在整人而用相机拍下的“罪证”。照片洗出来后,他和雪儿一人留了一张。记得他将照片拿回来后自然而然地就把照片放进了床头的相框,而相框中原本他与思麒、岚还有其他堂兄弟的合影已不知道被他丢弃在哪个角落了……不知何时,小雪儿也已自然而然地占据了他全部的世界。 “不该是这样的啊!” 还是不想承认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原本他和雪儿只是朋友!他已经有云岚了! 他苦笑。 友谊早就不存在了,不是吗?他对雪儿比对谁都好,纵容她、宠她,对岚他也不曾这样用心过。对谁也不曾像对她那般亲近,那种亲近不仅只是肢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这一年来苦苦寻找,不就是为了填补心里那个最深的空缺么。 如果不是岚的突然出现,他和雪儿会怎么样? 从来不曾如此想念一个人,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奇迹。除了思麒,过去的他对谁都不在乎,包括父母亲人和岚。是他屈服了,屈服于她的美,屈服于她的灵动,屈服于她的古怪,屈服于她与他的契合。 在乎她,喜欢她,更……爱她。 终究逃不过要承认这个事实,这是他的心最真实的反应,无法再假装不知道、不承认。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雪儿真正的感情,难怪思麒说他是白痴!他以为雪儿是他的最佳搭档,他以为雪儿是最了解他的朋友,是他自以为的想法蒙蔽了自己。还有云岚,不想伤害岚的心情也让他在刻意逃避自己的感情。 如今他该怎么办?倘若他告诉她他和雪儿的事,岚她是否能接受事实而不会受伤?难!只怕这样刺激会让她送命。这一年,岚是那么辛苦才挺过来的。 他又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上一次经历这样的处境是他刚开始和雪儿交往的时候。那时,他见到最多的就是雪儿的微笑,好美,此刻他真的很想再见到她的微笑。和雪儿交往才两个月,岚就毫无预兆地跑到美国来了,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偏偏思麒又告诉他岚那时的身体状况很差。无奈,他只能与雪儿分手。仍记得那天雪儿转身时泪珠滑落的模样,还有她病中折磨自己的任性。思及此,他的心揪了起来,他最不愿见她伤心难过,但他却是伤她最深的。后来又得知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岚有心脏病,他心里更有争吵时错怪她的愧疚。这一次他又该如何处之?再伤害雪儿他做不到,可伤害岚他更不忍,他怕岚因为他而有闪失,人命关天,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向日思麒第一次见向日思麟这么玩命地喝酒。 他受了什么刺激?向日思麒有些奇怪。 他夺下向日思麟手中的酒,“笨小子,停止你这种自我虐待的行为。你怎么回事?” 向日思麟终于注意到了向日思麒的存在,“我很烦。” 闻言,向日思麒手中的名酒差点投奔大地。 我很烦?!老 第110章 他快抓狂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而且,即使你真的认为云岚是你的责任,那你也别忘了,一年前雪儿是为了什么才会在鬼门关前徘徊的。”那一次雪儿的心脏在送医途中停止了跳动,吓坏了所有人,包括明知她体质羸弱的他。 思麒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思麟。 长叹一口气,向日思麟看向思麒,“我懂了,谢谢。” 思麒终于笑了,“想通了就好。那么岚……” “我会向她坦白的,只是……” “我向你保证,尽我的全力继续为岚找一位最好的医生。” “思麒……”向日思麟紧扣住向日思麒拥抱他,感激之情已无法用言语表达。 “傻小子,你是我弟弟啊!” 又来了!又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东方傲雪不爽地皱起了眉,对身后怎么也甩不掉的窥视的视线有些不耐烦。 自从天龙帮的兄弟们和龙飞、凤舞、叶清集体失踪后,她一天比一天没有安全感,今天早上右眼皮还跳个不停。虽然现在的日子平静得让她发霉,可是,今天不祥的预感实在太强烈了!她有些不安。 走进教室,翻出课本,才发现今天上午是高等数学课——无聊又令人痛苦的科目。 即使进了大学,东方傲雪的数学成绩依然烂得没有一丝起色。数学依然令她头疼。不过大学课堂相对比较自由,东方傲雪咬着笔杆,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她四周的巨大变化。 向日思麟在东方傲雪神游太虚时走进了教室。他很小心,悄悄示意所有惊讶于他的闯入的人保持安静,然后在东方傲雪身边的空位坐下,等着他的小雪儿发现他为她准备的“惊喜”! 就算东方傲雪再迟钝,在一张字条传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回神。 摊开字条一看: shirley,全院的第一帅哥就坐在你身边,给点反应嘛。 俗话说:“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 东方傲雪正是娇俏的大二学生,虽说性格冷淡,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如今公认的全院第一帅哥在她身边,真是史上最经典的帅哥美女配! 咦?她愣了。谁啊?谁是全院第一帅哥? 和向日思麟分手后,她又变回了认识思麟以前的样子,对任何事物都不闻不问。 转头往身边一看…… oh,mygod! 东方傲雪傻眼了。 居然是他?!居然是向日思麟这个大混蛋?! “嘿!小雪儿,我们又见面了。”向日思麟很愉快地和她打招呼,十分满意在她脸上看到“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你、你、你……”吃惊!吃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难得啊,我们虽然在同一学校,却隔了一年才得以重逢。小雪儿,我们的见面真难得。” 看着他近一分钟,她认命地叹口气,“是好久不见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何况他已经来了,她除了认命又能如何? 他隐忍的笑意全显露出来,“是啊,为了和你重逢,我可是守株待兔等了你好久了。” **!她暗暗低咒。原来近来一切的不祥之感全是拜他所赐。还说什么“守株待兔等了你好久了”,根本就可以肯定一直是他在动手动脚弄走了“天龙帮”的兄弟! “等我干吗?我又没有欠你钱。”她绝情地回应。 “你没欠我钱。但是,”他俯到她耳边俏声说,“你欠我一份情、一颗心。” 东方傲雪愣了,不愿意想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向日思麟这是打算找东方傲雪“算总帐”了。 下课后,东方傲雪任由向日思麟将她带到一个茶吧。 坐在小包厢里,东方傲雪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尽管她心乱如麻。 呆坐了许久,向日思麟终于沉不住气了。伸手霸道地钳制住东方傲雪的下颚,“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不许你躲我、离开我,你在挑战我的火气和行动能力吗?” 她无言以对。此时她紧张地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借口来敷衍他。 他靠得更近了,她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明显的怒气。 “枉我们相识相知三年,你居然可以那么干脆地离我而去,你真的很狠心!” 下颚被他扣住了,她只能别开眼以逃避他的视线。 她能说什么?说她爱惨了他才无法释怀他给她的伤害吗?不!那只会让自己更不堪。 “我要惩罚你。”他直直地看着她。 “你想怎么样?”她无力地问。 惩罚?是他先背叛的啊!是他将她给他的心伤透,逼得她不得不选择离开以寻求解脱。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可他又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有了工藤云岚了,又怎么还会在乎她! “惩罚你!惩罚你的不辞而别!惩罚你弃我而不顾!……惩罚你抢走了我的心却又离开我。” 未待东方傲雪消化完这句话,他的唇已覆上她冰冷的唇瓣。对她,不辞而别的气,杳无音信的担忧,还有那不曾发现的对她的爱恋,这一切全化成浓烈的吻。发泄怨气,却也是更多的珍爱疼惜。 直到向日思麟的唇离开,始终呆愣的她才略有反应。 她茫然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有震惊。这一切来的太快,她还不能适应。 “别傻愣着,面对现实吧你。我兑现我的话,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我不会再放开你。” 她回神了,有着微微地怒意,她推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走了又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有你的工藤云岚了,别再来招惹我。” 尽管只是说了短短几句话,她却已是泪流满面。 他说他喜欢她,却在工藤云岚出现时将她甩在一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他却又来搅乱她的生活。他……到底想置她于何地?他要伤她多深才觉得够? 一年前刀绞般的心痛又再次清晰地浮上心头。 “雪儿?!”他先是一惊,随即疼惜地捧起她梨花带泪的脸,“对不起,我只想再次把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的爱你。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我和岚是很早以前的过去,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的心就被你占据了,我只要你,雪儿。” 尽管他说他要惩罚她的不辞而别,但自从想明白了她对他的情,他就知道了她的痛,知道她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 她怔住了。看着他从未表现过的真诚,还有那一种莫名深沉的感情,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该相信他吗?她的内心在挣扎。这一年来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他,她依然恋着他。但一年前的那件事已让她的心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了。真的不想再受伤,也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这样的伤害了。 “不要哭,雪儿。我懂了,真的,我都懂了。你的情、你的义、你的爱,都明明白白地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经过这一年,我已经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会更珍惜。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迟疑。 “雪儿?” 手心有些出汗,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真怕她会对他说“不”字。 她不动,双眸只是凝视着地面。 他缓缓拉起她的手,她没有甩开他。 见她没有拒绝,他增加了一分信心,小心翼翼地问:“不反对我就直接当你答应喽?” 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大胆搂住了她。 许久后,她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伸手回抱住他。 还是没有办法放开他啊!那颗心给了他就收不回来了。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东方傲雪的逃离计划失败。 “雪儿,我们去新开的游乐场玩好不好?很久没陪你出去玩了。” “不想去。”她专心地窝在向日思麟的怀里看小说,对游乐场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他把玩着她的长发,“怎么啦?” 再次找到她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变了很多。胡闹恶搞的性子不改,但大部分时间她总是很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或发呆或看书或听音乐,沉静地一如高中刚进校时一样淡漠。 “什么‘怎么啦’?”她停下看小说,转头看向他。 “你变了,不再活泼,也不再笑。这不像你,为什么?”看着她淡漠不变的表情,他坦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封闭了快乐的自己?” 她的改变他早有所觉,也一直在试图挽回一切。然而,他却发现他改变不了她。他多想再看她开怀地笑,听她银铃般地笑声。 “不为什么。” 继续看小说,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她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介怀着心中那个深深地伤口而不敢放手去爱。只有在他的身边,亲眼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她才能安心。 “雪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了过去的欢声笑语玩闹嬉戏,雪儿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在逃避某些事情!她那颗封闭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他快抓不住她了,这让他感到疲惫,他绝不愿意再失去她。 “害怕”吗?东方傲雪愣了愣,她害怕什么?她怕梦境重现,怕他站在别的女人的身边。她是惊弓之鸟,如此小心翼翼,只因为曾经受伤太深;紧紧地守住这份爱,只怕它又变成镜花水月;她牢牢地封闭自己的心、自己信任他的心,只怕一不小心又被伤了。那样的伤、那样的痛,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雪儿,”见她脸色泛白,他紧握住她的手,“你还是不原谅我,对吗?”事隔四年,她还是不信任他。 “我……”被说中心事,她无言以对。 “我们结婚。”向日思麟作了决定。 将她一辈子绑在他的身边,好好疼惜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完全信任他的真心。 “结、结婚?!”东方傲雪吓到了。 结婚?!不会吧?他们才刚大学毕业呃?这未免也太早了点。况且,他事先都没有半点预兆的就提“结婚”二字,想吓死她啊! “你、你开什么玩笑啊?”而且连求婚的姿态也没有,那就别怪她要刁难到底了。 “小雪儿,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你这祸害人间的刁蛮小野狼除了我之外恐怕没人敢接收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你吧。” “哦?是吗?”东方傲雪皱皱俏鼻,“这就是你求婚的态度?既然你这么委屈,我想我们还是不结婚的好,否则不会幸福的。”说的她好象嫁不出去似的,这个该死的狐狸! 她的回答让他意外。这小妮子和他杠上了? 悲哀啊!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和他抬杠。不过,他亲爱的母亲大人貌似说过,男子求婚的时候是女孩子最幸福的时候,是最矜持的时候,但同时也是最扬眉吐气的时候,最会借机会报复恶整男子的时候! 糟糕,刚才说错话了!这种时候最不能得罪她了。 “我亲爱的小雪儿,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小小的错误,答应嫁给我吧。” 她扬起贼贼地笑:“我——不——要!我相信除了你以外,其他男生一定会很高兴地娶我,而不是‘勉为其难’地娶我。” 事实!她的确有一大票爱慕者。 他闻言,瞪大了眼。靠!她想红杏出墙不成?她只能是他的。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小雪儿,其实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一样会缠你一辈子。总之,无论如何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耍赖!威胁我!”她嘟起小嘴。 “我不管。”他笑着将她抱个满怀,在她噘起的樱唇上偷亲了一口,“只要有你就好。我做过的最疯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你陪我疯一辈子”。 “呵呵,看你那么诚恳,我就勉强考虑考虑吧。” 看来温情告白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她还你打算那么快点头。 不是吧?她还没玩够? “雪儿,”他沉下声,“别闹喽,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哇~现在就这么凶,那以后岂不是会有家庭暴力,我好怕怕~” “……” 向日思麟欲哭无泪。雪儿的恶劣本性复苏了,瞧她玩的多开心!这可恶的小狼女,现在不整别人专整他!看样子这辈子是要被她吃的死死地了。 见向日思麟一脸郁闷,东方傲雪的嘴角渐渐上扬。这小狐狸越来越笨、越来越好整了。 向日思麟瞪她:她居然还敢笑得那么明目张胆!看来他要重振“夫”纲了。 低下头,他堵住了她任性的小嘴。 他偷袭! 她抡起小拳头要打他,却被他制住了双手。 别看两人交往了那么久,他们之间的亲昵举动却是少之又少。在作风开放的美国,像他们这样的情侣几乎是不可见了。 东方傲雪被吻得晕头转向,向日思麟仍越吻越深,越吻越不能自拔。 “雪儿,你好甜!”停不下来了,但这正是他的目的。 “你好诈!”他在引诱她。 他不安分的手除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抚mo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开始不规矩地探向最后的“禁地”。 他的毛手毛脚如同一把火焰,点燃了两人的情火,烧毁了最后的矜持与理智。最后,在向日思麟主导下,他们倒向一侧的大床…… 次日,东方傲雪被向日思麟的小动作弄醒了。 “讨厌!让人家睡啦!好困!”她不愿睁开眼睛,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又想继续睡。 他好笑地看着在他怀中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她,“怎么,很痛吗?”昨晚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她还是痛到流眼泪,还直说没有第二次。天!好夸张!女人的第一次都这样吗? 她瞪他一眼,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今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哦!” “重要的事?什么事?”什么样的事会被这痞子抬举成“重要的事”? “去注册结婚。” “啊?”她瞬间清醒,“你说什么?” “去、注、册、结、婚。”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她。 “可是、可是……” 会不会太仓促了?家里人一个都没有通知呃!如果清宇没有向爸爸提过思麟,那么爸爸就根本不知道她和思麟的事(她好象也没提过,忘了)。而思麟家里也是,说不定向日家除了清宇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雪儿啊,我都已经是你的了,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名分吗?”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提醒着他们两个人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你、你颠倒黑白!”她懊恼地大叫,“明明是你诱拐我!”拜托,被吃抹干净的人是她好不好! “好了,雪儿,我知道你没有严重的处女情节,不要再哀悼昨晚的事了。别磨蹭了,乖,快起床。”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东方傲雪从被窝里挖起来,注册结婚去也。 “向、日、思、麟!你居然跟我玩‘先上车,后补票’的把戏!” 东方傲雪,哦,是新上任的向日太太在事后发现一切来的太快也太混乱,于是费心思回忆了一下整件事的发展过程。最后,她得出了以上结论。当她“发表”这个“重大发现”时,向日宅被那一声怒吼吓得抖了三抖。 向日思麟早就躲到一边偷笑去了。 先造成既定事实,再名正言顺地注册结婚。比起言语上的追求,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顽皮恶劣的妻子显然有效多了,虽然卑鄙了点。 由于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是先斩后奏私定终身,所以当隔天他们公布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后,向日宅那200坪的小房子里陆续有人来“拜访”。说“拜访”是客气了,其实他们简直是来拆房的。而“他们”,不外乎就是远在日本京都的向日家长辈和远在中国的西门家族的家人,还有几个好友(损友?)。 首先,长辈们先是对小两口先斩后奏的行为表示极为不满,大肆责怪了一番,接着在浪费了七小时二十五分钟又三十一秒的口水后,家长们才发现谈论的主题似乎偏离了原轨道。于是乎,喝喝茶,补充一下口水,然后才心平气和坐下来,重新开始讨论。 向日家老太爷向日洪第一个出场:“小子,你的心定下来了?” 这小兔崽子没和可爱乖巧的岚丫头在一起他是有些失望,不过思麒这个小表妹也挺不错,性格可爱又漂亮,重要的是她制得住这个混小子。但愿这小崽子别在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辜负人家。小夫妻俩曲折的过往他也从思麒口中略有耳闻。 “当然!我什么时候做过错误决定了?”向日思麟自负地哼哼。 一只玉手伸过来,猛敲正得意的某仁兄一记。 他瞪向玉手的主人,眼神中分明在问:小雪儿,干吗打我? 东方傲雪瞟了他一眼:当初谁提的分手?你没错的话干嘛事后向我道歉? 心灵相通,他明白她的意思,眼中不禁流露出歉意。他拉住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我绝不再负你。” 东方傲雪很给面子的温柔一笑,“我相信你。” 哼!谁信你! 小丫头,看来你很不满意我的表现哦。 谁会相信你这只奸诈的狐狸!——她还在记恨他拐她结婚的事。 今晚我一定好好“表现”。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做梦!今天你去睡客房! 不可能…… 小两口的明争暗斗被众人当成了浓情蜜意,向日洪笑盈盈地退场了,安坐在一边喝着中国龙井茶。 接下来,是向日思麟的父母——东方傲雪的公婆。 “雪儿,思麟这孩子从小就很**,和我们也鲜少亲近。如今,他有了让他懂得如何付出真情的你,我们就将同样交给你了。” 东方傲雪微微一笑,“爸爸妈妈,我一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每天跟他捣蛋增加乐趣!她在心里保证。 向日夫妇笑了,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思麟,”向日思麒开口了,“我说过雪儿是我的宝贝,我可不允许你再伤害她,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堂弟,我也一样不会轻饶你。祝你们幸福。” 向日家的重头人物发言完毕,其余姑妈啊、叔叔伯伯啊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老爷子和思麟的父母都不反对了,他们当然是乐得送上一份结婚厚礼,要知道当初他们这一家子人最怕的就是思麟这小子娶不到老婆,因为这小子脾气最坏了。 向日家人的人说完了,轮到西门家了。 西门家族长西门伯——东方傲雪的父亲当然是第一个上场的。 “思麟啊,雪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自幼丧母,被我宠坏了,她的任性和不懂事你可要多包容啊。如今你也算我的半子,今后我西门家的产业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想想当初雪儿在我怀里才这么一点大,可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哎……这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好慈祥的父亲啊! 向日家的人乱感动一把,又同时为终年生活在老顽童向日洪的恶整中的自己哀叹一下! “我明白的,岳父,我一定好好照顾雪儿,我是真心真意爱她的。” 接着,西门伯转向东方傲雪。然后,一反慈父形象说出了一连串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西门伯先是狂笑,“哈哈,宝贝女儿你终于干了一件好事,给你老爸我找来了这么优秀的女婿,这样我就不怕你让我们西门家传了十几代的祖业毁在你手上了。真是太好了。” 又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你这小妖女怪胎终于有人接收了,我终于可以摆脱了。以后别再来欺负你可怜的老爸我,太闲了就去折腾你老公!” 这一段话和他欠扁的神情与先前对向日思麟说话的样子简直如同是两个人,前后态度天差地别。之前还以为他是德高望重的族长,却没想到他和向日洪一样是个老小孩!也难怪东方傲雪的性格不怎么正常,看来也是源于父辈,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西门伯说完,接着就是西门伯亡妻的胞姐、向日思麒的母亲向日优。 “雪儿,你嫁给思麟咱们就亲上加亲了,以后在向日家姨妈和思麒给你靠,思麟要是欺负你我们帮你修理他。” “伯母,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我才不会欺负雪儿呢!伯父,你不是说伯母要在美国多玩几天吗?你是大忙人,为了抓紧时间,你还是快点带伯母去观光吧。” “小兔崽子,你这是赶我呢?”向日优孩子气地噘起了嘴。 紧接着,就是东方傲雪唯一(三?)的朋友: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 皇甫凤舞:“好好照顾雪儿。” 向日思麟点头:“那当然。” 泉叶清:“雪儿,虽然你很脑袋不清地嫁给了这个混蛋,但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向日思麟,再让雪儿伤心我就叫吉儿咬你。” 向日思麟白了她一眼:“这么凶,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路惜:“你欺负姐姐的话我会和思麒一起报复你的。”还示威性挥挥她的小拳头。 向日思麟看向向日思麒:“快把你老婆带回日本去,别来烦我们。” 回答他的是向日思麒的一个暴栗。 再看看屋子里其他的人,东方傲雪扬声问道:“还有哪位要发言?” 不就是结婚么?怎么跑出这么一大堆人来说教?她有点不耐烦了。 “很好,没人要发表意见了吧?”向日思麟见没人应声,便宣布他的决定,“在下个月初我要和雪儿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东方傲雪会心地笑了。 看着微笑的她,他突然发现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于是,到了月末,日本、中国两大家族开始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既是为了这对新婚燕尔,也是为了正式宣布两大家族的联姻。 婚礼举行时正值樱花盛开,婚礼在日本最美丽的樱花道举行,并未安排在教堂里。 婚礼正式开始前,向日思麟在化妆车外等候。 看着有些坐立难安地向日思麟,伴郎向日思麒好笑地说:“别这么紧张,雪儿不会当落跑新娘的。” “她当然不会。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真实感。我知道我仍未完全得到雪儿的信任。或许我曾得到过,但过去我没有珍惜,还因为自以为是的决定而使她受伤。我怕,我怕有一天雪儿会后悔嫁给我。” 他摊开手,手中空空地,他无力地感到他抓不到雪儿的心。 “你能明白存在于你们之间的问题就好。雪儿曾经因为朋友的背叛而遭绑架,被折磨地遍体鳞伤,从那以后她便不再轻易相信别人。要想她忘记你和云岚那件事,再一次完全信任你是很难的。但我了解她,我可以保证雪儿至始至终都是深爱你的。” “我也爱她。我不要她再害怕那些心伤,我会抚平它。我绝对不要雪儿再次离开我。” “喂!”这时,伴娘路惜从车里走出来,“你们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废话!爱与不爱是要用行动证明的,光用嘴说有什么用?好了,时间到了,姐姐也准备好了,可以通知大家准备开始了。” 东方傲雪从车上走了下来。 身着中式礼服的她往日可男可女的俊秀变成了惊人的艳容,有着一分艳丽、三分脱俗、六分灵秀,冰肌玉骨。一身红衣华而不俗,一对红珠耳坠与她闪耀着灵气的星眸相互辉映,古典而又灵动的她美得不可思议。 他着迷了。她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屏息,美得让人忘我,美得让人迷醉。这就是他的妻子呵,让他无法不爱恋的女人,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在主和神父面前许下神圣的诺言,他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结婚戒指,并紧握着她的手不愿再放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日本女人嫁人后都要从夫姓,嫁给日本籍的向日思麟的东方傲雪并没有在户籍上改姓氏,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中国人,不想完全顺从日本的习俗,另一方面她是独生女,西门氏族长之位将由她继承。 在婚礼举行前,西门伯曾说过要将西门家的产业交给向日思麟,在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的蜜月旅行结束后,他老人家就真的将偌大的一整个集团公司干脆利落地丢给向日思麟,将西门氏族长的位子留给了东方傲雪去头疼,然后偷偷摸摸包袱款款地和向日思麟的父母一起溜去环游世界了。 从此,向日思麟便和东方傲雪回中国居住,反正向日家子孙众多,那些公司缺他一个继承人没关系。 由于东方傲雪九岁就被父亲送到了美国,因此除了西门家族中与她父亲同辈的叔伯,没有人认识东方傲雪这个已经“沦落”为族长的小主人。而东方傲雪在回本家后,一没有进住家族祖屋,而是新购置了一套普通的小型别墅,二没有向族人公开自己的身份,将本该由她打理的家族事物推给叔叔伯伯们去处理。 “狐狸,公司里的员工对你这个空降的总裁有异议吗?”东方傲雪边啃小甜饼边看小说,悠闲的很。 在书桌前的向日思麟相比之下就忙碌多了,除了手头上那些急着处理的文件,电脑上还有秘书时不时传输给他的新的公文等着他批阅。 “除了身份问题,他们对我的工作能力没有任何置疑,”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保证,你老公我已经得到了百分之九十的支持票了。”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为怀疑你的身份,所以还没认可你的姓氏?” “毫无疑问是这样的。没人知道你是谁,也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一个陌生人,何况我一来就占了总裁的位置,他们怀疑我或者对我有敌意都很正常。” “那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当然不会。”他白了她一眼。 “那么我还是不要露面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贪玩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从头到尾她都缩在幕后,肯定有阴谋。 “没什么,当族长很麻烦很累的。”西门家族人口虽不算多,但是日常大大小小的琐事还是很多的。 “下个月你二堂姐结婚,你不会让你大伯去操办婚礼吧?” “大伯是二堂姐的亲爹啊。”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雪儿,你是族长呃!” 娶了雪儿以后,他才发现西门家族是个十分传统的家族,族长的权利至高无上,必须主持家族里一切大小事物还有管理公司。他已经从岳父手中接企业的管理权,不用她操心,可是她还是在想尽办法推卸她仅剩的责任。哎……西门家有此族长,也挺不幸的。 东方傲雪发现小甜饼已经吃完了,转而攻向了原本属于向日思麟的巧克力小蛋糕。 “我不想剥夺大伯为人父的乐趣,女儿是他的。”她趴在向日思麟的背上,边吃蛋糕边说话,也不怕噎着。 他将东方傲雪从背上拉下来,让她坐在他腿上,“雪儿,你在推卸责任,这些本来就是你份内的事。” 第111章 这是高攀是不是?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得已,他只能再次投入人海,不,是“狐狸海”中。呵,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他早晚会被折磨疯了。他只想回家去陪他的亲亲娘子。 正在看碟吃零食的东方傲雪突然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抬头一看时钟,哇咧咧,都快十二点了。 “小狐狸怎么还不回来?” 没人管她她是很开心啦,可整日不见思麟也难免会有些难过。哎,她还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嫁人了。这样的生活,似乎更像是大一那年她离开思麟的时候。 他真的爱她吗? 心中不免泛起这样疑问。 他多爱她?有爱到可以让她真心敞开心扉来接受吗? 不由得,又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雨天,心又痛了起来。 工藤云岚呢?思麟有多爱她?为什么思麟会放开交往那么多年的岚?思麟心中还有岚的位置吗?岚和她,谁更重要?谁是他的最爱? 明知不该这样怀疑思麟,这几年他的表现连皇甫凤舞都啧啧称奇,直夸他变成新好男人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尤其是这当她环顾满室孤寂,却又开始思念思麟的时候。 双手环抱住自己,好冷啊。离开了他的怀抱,真的好冷。 思麟,你在哪里?在参加哪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对不对?是不是有很多年轻美丽的小姐围绕在你身边?还有那么明显的爱慕你的夏日是不是也以搭档的身份霸占在你身边? 黑暗渐渐侵蚀,东方傲雪觉得眼皮很重…… 清晨,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东方傲雪发现自己昨夜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双手抚过脸庞,才发现脸上犹有湿意,她在梦中哭了。 那个很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又回来了。 自嘲一笑,她还是不能真正相信他!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又开始怀疑他了。 无奈啊,那颗收不回的心不想被伤害了。她没有那么坚强。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雪儿?” “思麟?” “对不起,昨天在宴会上待太久了,又被灌了很多酒,所以我就回公司睡了,不想吵醒你。” “哦。” “雪儿,对不起。”让雪儿一个人寂寞的待在家里,是他的不应该。 “没关系。”东方傲雪轻声应道。 她能说什么呢,原本那该是她的责任,是她推给了他。 听到东方傲雪声如蚊呐,向日思麟还以为她身体不好,“怎么啦?不舒服吗?” 有时深夜回家,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总觉得她瘦了,是不是她生病而他没发现?四年前他真正认识到雪儿不同于常人的虚弱体质,而那之后雪儿她又多了一个不容易根治的心肌炎的毛病,这让他很担心。 “没有,你别多想。” “真的吗?那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挂了电话,门铃又响了。 “雪儿,今晚要在你家借住一晚,没问题吧?” 来者是泉叶清。 “当然没问题。”东方傲雪很高兴,她很久没和好朋友这样面对面的见面了。 “雪儿,你脸色好象不太好。”泉叶清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没睡好。” “真的?” “我骗你干吗。”在沙发上当然睡不好。 “不会是向日思麟这混小子又欺负你了吧?” “才没有,你别瞎猜。” “他人呢?” “上班去了。” “上班?现在才八点,他就上班去了?” “是啊,公司里比较忙。” 她可不敢说思麟昨天没回来,叶清会乱想的。 这天向日思麟没有回来,当晚他又去应酬了。 沉沉的睡去,东方傲雪又进入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半夜梦醒,东方傲雪已是泪流满面,冰冷的娇小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她依旧记得那个梦。 梦里,周围是那么的黑,思麟站在她面前,他对她笑。她正要朝他走过去时,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孩,那女孩紧偎着思麟。然后,思麟说:“雪儿,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她,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四年前,思麟身边的女孩是工藤云岚。不知何时,女孩的影象变得模糊,她怎么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思麟……” 伸手摸着另一侧冰冷的床被,她哭了。从梦中延续下来的孤独和恐惧紧紧包围着她。 “雪儿?!”灯突然亮了,泉叶清走了进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东方傲雪慌张地擦拭着眼泪,“只是做了个梦。” 泉叶清皱了皱眉,“什么梦?”相识十几年,她怎么会看不出她慌张害怕的表情。 “真的没什么,叶子。别担心。” “我――要――听――实――话!”泉叶清非常严肃地吼道。 “我……又做噩梦了。”东方傲雪低下了头,仿佛认错的小孩。 泉叶清捧起东方傲雪的脸,发现她又流泪了,这个景象在瞬间和四年前的重叠了起来,“是不是和向日思麟分手的那个梦?”她有一股先揍向日思麟、再叫吉儿咬他的冲动。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雪儿流泪伤心。 “不!那不是梦,思麟他就站在我面前,工藤云岚在他身边!那不梦,不是……”东方傲雪歇斯底里地放声哭倒在泉叶清的怀里。她忘不了那刀绞般的痛,即使之后的日子很幸福也无法使她忘记。 泉叶清抬头,正好看到床头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东方傲雪笑得是那么幸福。反观雪儿现在的苍白憔悴,泉叶清决定找皇甫凤舞商量商量。 第二天,泉叶清找皇甫凤舞商量了一下。考虑到东方傲雪因为四年前的事在心里留下的阴影始终没有消除,比较容易疑神疑鬼,所以她们先不定向日思麟的罪,由皇甫凤舞去找狐狸兄弟好好谈谈。 皇甫凤舞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一只无比巨大的白雕。 …… “咚咚咚” 哪来的声音?向日思麟抬头―― “皇甫凤舞,你搞什么鬼?!” 向日思麟气急败坏地冲到窗口,打开窗户,“你找死是不是?要死就死到别处去,别来找我麻烦!” 这女人疯了,竟然坐在雕背上在天上飞!要是有个万一……她想害他被皇甫天宏和皇甫龙飞追杀吗? 皇甫凤舞从白雕的背上跳进向日思麟的办公室,“飞凤,你先回去。”她对雕儿下令道。 “有何贵干?”向日思麟坐回他的椅子,等着皇甫凤舞的话。 “雪儿又开始做噩梦了。” 尽管觉得皇甫凤舞的话有点没头没脑,但向日思麟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他知道皇甫凤舞和雪儿一样,在外人面前话不多,很收敛本性,但往往一语命中问题中心。如果没事,皇甫凤舞不会来找他,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事办完再走。 “那次你对雪儿说你爱工藤云岚并和雪儿撇清关系以后,雪儿她每夜噩梦不断,但她不让我们告诉你。你们结婚后她就不再做噩梦了。但是,前天夜里,叶子在你家暂住了一晚,她发现雪儿又做噩梦了,而且和以前的那个梦差不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雪儿误会了,还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雪儿的事?” 雪儿做噩梦?!难怪她最近瘦了很多。这小丫头为什么不说呢!难不成因为他近几日彻夜不归?他就知道,经常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肯定会出事! “向日思麟,雪儿很脆弱,这你已经知道了,她禁不起折腾,有什么误会就快点解释清楚,否则依雪儿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个性她又会把自己避出病来。倘若你真负了她,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们姐妹绝不会放过你,天下之大亦没有你容身之处。我哥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皇甫凤舞走向办公室正门,“哼哼,我敢!”说完,她的人和她的声音一样消失不见了。 向日思麟呆坐了5秒钟,突然拿起车钥匙向外冲。 “总裁,今晚的宴会……”门外的夏日被向日思麟吓坏了。 “不去。” 甩下这么一句话,向日思麟头也不回的开车回家陪老婆去也。 公司哪有老婆重要! “雪儿,我回来喽!” 才刚进门,向日思麟就不停地四处张望找东方傲雪。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没人,书房里没人,洗手间里没人,卧室里没人,阳台里没人,花园里没人,储藏室里没人,阁楼里没人,天台上没人…… 到处没人,向日思麟开始急坏。东方傲雪心里有阴影,他心里也有,他怕雪儿消失不见,怕雪儿像四年前躲着他。 当初大学刚开学的时候雪儿躲了他一阵子。一开始,他很生气,气雪儿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断绝他们四年的同学情谊。后来,等他想通了原因,他开始担心,怕她过得不好,仍找不着雪儿的他急得几乎夜不能寐。后来,仔细思考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在乎程度早已超出了他所愿意承认的范围,一颗空虚的心在见到她时便盈满了喜悦,曾折磨他的无根源的担忧、不安、烦躁、迷茫、害怕全因她的出现而不见了。几乎耗尽心力的寻找让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么爱她,他怕失去她。失去雪儿的日子,他倍感痛苦。他知道自己爱她爱的是何等的深刻。失去她,他就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心。 此刻,找不到东方傲雪,他开始担心。失魂落魄、剜心之痛他已尝过一次,他不想再尝第二次。他不知道那次事件给雪儿带来的影响深刻到什么地步,但他知道那足以让雪儿再离开他一次。她已经躲了他一次了,不是吗? 向日思麟正打算叫人来找东方傲雪,路过二楼客房时突然间瞥见一间客房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隐约可以看见客房里有个人影。 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发现他要找的人儿正趴在床上睡的香甜。 向日思麟在东方傲雪身边坐下,轻轻地将遮在她脸上的青丝拂开。凝视她苍白的睡颜,他心疼了。 “思麟,你回来了?” 东方傲雪醒了,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他。 “嗯。”向日思麟伴着她躺下,“为什么不在房里睡?我差点找不着你,吓死我了。” “困了,就进来睡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不想告诉他不在他们的卧室睡是怕见到他们的结婚照。 “晚上没睡好吧?今晚我不出去了,以后也天天晚上在家陪你。”他心疼地摸摸东方傲雪的头。 好像有点烧啊。去它的应酬,老婆最要紧。 这一晚东方傲雪在向日思麟的怀里睡着了,但仍然不安。 半夜,东方傲雪又开始做噩梦。 向日思麟一直醒着,因此很快感觉到了东方傲雪的异样。 “雪儿?”他打开台灯,试着叫醒东方傲雪,并抱紧她颤抖着的身躯。 东方傲雪醒了,带着哭腔道,“思麟,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别怕,我在这儿。” 东方傲雪冰冷的身体紧偎着向日思麟,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思麟……”泪水依然不停的流下,但心却塌实了许多――思麟在她身边,她不需要独自面对冰冷的一切。 下颚轻轻婆娑她柔软的发,向日思麟不敢想象他的妻每夜都有如此可怕的经历。他记得他的小丫头是个勇敢坚强的小蛮女,甚至被他戏称为“刁蛮的小野狼”,但此刻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受到了这样的惊吓,这足见噩梦的可怕。 “怎么了,雪儿?告诉我,好吗?” “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凤舞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天天做噩梦对不对?雪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梦。” “我、我、我梦见你站在我面前,你对我笑。但是你的身边又突然多了个女孩,那女孩紧紧的和你靠在一起。然后,你说:‘雪儿,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她,我们还是当朋友吧。’我看不清那个女孩是谁。思麟,没有那回事对不对?没有,对不对?思麟,我好怕。每次醒来,周围都冷冰冰的,思麟你在哪里?我好怕。思麟你在哪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东方傲雪显得有些神志恍惚,她胡乱地挥动着手臂,像是找不着向日思麟。 “雪儿!”向日思麟轻斥了一声,抓紧了东方傲雪的手,“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呢。” “思麟……”东方傲雪抬头,一双泪眼看见了向日思麟紧皱的眉头,“对不起。” 默然。向日思麟心里全都明白,对她这样的无中生有、胡思乱想原本有些微恼,气她那么的不信任他,可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满心的心疼、自责与不舍。他早该想到,重情重义的雪儿必定比一般的女孩更重视爱,所以她才会如此紧张。因为岚,雪儿她成了惊弓之鸟,她不信任他,是因为事后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雪儿恋爱至今,他一直都没有完整的解释他和工藤云岚的事,只是一味的告诉她他爱她。 “我爱你”――现在才知道这个词多空乏,没有一点实际意义。路惜说的没错,爱与不爱是要用行动证明的,真正有意义的,应该是“爱”的行动。 “不,雪儿,我很高兴你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才像我的小雪儿。雪儿,你梦里的梦境并非虚幻,它曾经出现过。记得吗?我曾经和云岚交往过,可后来我爱上了你,但云岚有心脏病,我怕刺激云岚就强迫自己继续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明明想和你在一起却选择和你维持朋友关系。雪儿,我真的没想到它给你带来的影响大到使你对我们的爱直到现在还在产生质疑,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正视现实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时,是工藤云岚……”过去的情景重现,但经由思麟的诉说已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可是现在……”东方傲雪住口了,接下来的话她不该说。 “可是现在我夜夜不归让你担心了对不对?雪儿,相信我,我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保证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在家陪你。” “思麟,我很任性对不对?明明是为了我你才会去公司,我却在家里无中生有、胡思乱想,歇斯底里的,不信任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怎么会?我的雪儿那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你?怎么舍得放你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东方傲雪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向日思麟。 “雪儿,你不任性也不娇纵。不要怀疑自己的好,在我心里你是完美的。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对于你说的‘不信任’,我想那是我的错,我以为结婚、用心去爱你就能使你的心平静下来,我的想法太单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所有的改变。 “雪儿,我们两个是那么的契合,同样只认定一份真爱,同样怪怪的性格,同样的欣赏对方。在这世上我还能再找到你这样懂我、能和我一起玩闹作恶的好女孩吗?你还能找到像我这样又帅又不会被你这表里不一的小恶魔吓坏、又可以把你宠上天、甘心被你玩的好男人吗?我们是为彼此而生的,是彼此唯一的爱人,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你也一样不需要怀疑。我爱你,永远!” “你是我一个人的狐狸。” “当然,我只属于你。乖,睡吧,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向日思麟真诚的话语让东方傲雪真正平静了下来,静静地闭上眼,她已经很久没有安睡过了。 …… 次日。 “雪儿,我想我该把我和工藤云岚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不……” 东方傲雪看着向日思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有些抗拒听他提起那件事。 “雪儿,我必须说。我可以肯定那是你噩梦的根源。”将东方傲雪拥至胸前,他继续说,“我舍不得你夜夜受噩梦的折磨。” 她无语。 “我们向日家和工藤家是世交,我和云岚从小就认识,也常常一起玩闹。”他顿了顿,“就像肥皂剧的剧情一样,双方父母都认定我们两个是一对,总认为我们将来会结婚。而我,对当她男朋友一事从不反对。我一直喜欢云岚,觉得她乖巧可爱,是好女孩。而我知道云岚喜欢我,也从小就知道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我不能拒绝她。等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开始觉得我和云岚在一起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美好,我发现我对她的感觉停止于对妹妹般的喜欢,再没有加深。这并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我和她的关系是错误的,我知道。那时我还并不认识你。 “国中毕业后,我决定到美国来读书,希望给自己、给云岚一个思考的机会。真的没想到会遇见你。除了初次见到你时,你的美和古灵精怪带给我极强烈的震撼,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喜欢和你一起整日嬉笑打闹,喜欢看见你笑,喜欢你可爱的表情,喜欢你在我失落时给我的真诚的关怀,喜欢你的点点滴滴。和你一起相处的日子我非常开心,原以为你会是我最好的知己,可是…… “原来初次见面时你给我带来的强烈震撼早已扎根在我心底。当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超过对朋友的感情、希望和你有另一个开始的时候,云岚来美国找我了,她不打算放弃我。从思麒的口中我得知云岚的病情其实已经加重,我害怕,怕我的决定会害死她,我不忍心、也没有权利伤害她。在现实面前,我选择伤害你我的心和感情,因为那关系到云岚的生命。这是我百般无奈的选择。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并不好受。 “你选择彻底离开我的时候,我生气,不敢相信你如此绝情,也想念你。第一次发现你对我的重要,但依然觉得即使是朋友关系我也无所谓。我太笨了,竟然没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渐渐地,生活变得单调,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缺少了一部分,心里空虚极了。当生气、思念、担忧、烦躁、迷茫、害怕这所有感觉涨满我的心的时候,我才肯承认,我真真正正地被你收服了,你牵动了我整个的灵魂。失去你的痛,让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欣赏你,我是爱你,爱到心里。无法忍受再欺骗自己,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断绝了和云岚的关系,然后找到你,要你接受我,没有考虑后果,只知道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回到我的身边后,我觉得自己才变得正常。” 向日思麟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向雪儿剖析自己的感情。这长长的诉说,既是告诉雪儿自己如何的爱她,也是在为自己理清这一路走来的混乱。 “思麟……” 向日思麟的话让东方傲雪感动。心中的结也全因他真心的告白而解开。思麟对她的坦白,让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在几年的相处、交往过程中,她也同样没有像这样直白的告诉思麟她的感情。 “思麟,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年我爱你爱的好累。”两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伤心的记忆依旧十分深刻地映刻在心底,“十年级、十一年级的时候,我觉得在高中三年有你这样有意思的同学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很好玩,和我一样另类,可以陪我玩闹,让我的高中生活不那么枯燥。但谁知道到了十二年级就变样了。那一年对我而言变化真的好大。在十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因为换座位和思麒对我说的话,我发现自己喜欢你,那时,就已经是非常深刻的感觉了。当你提到云岚的时候,我尝到了心痛的感觉。但是,我只能用微笑伪装自己。” 向日思麟拥紧她。记忆中她总是微笑着听他说着云岚的种种。那时候,她是不是很痛?换成是他,绝对不可能忍受心爱的人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异性。 她双手环抱住他,“喜欢你,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受,我没有办法停止;但是,也气你、讨厌你,气你总是提起你的云岚,讨厌你明明惦记着她却又经常对我说些暧mei不明的话还毛手毛脚的,让我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虽然看了不少小说,但我还是笨的不会说谎,难得见我一面的思麒也发觉我喜欢你了。是思麒点醒了我。从发觉喜欢你开始到毕业离校,我一直实行鸵鸟做法,一味的回避。我害怕,怕一旦告白,不但会被拒绝,也会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幸福,得不到你也没有关系。十二年级毕业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所以我曾告诉你我一定要彻底忘掉你,那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并不知道,那时我就已经好爱你,你对我的影响真的很深,你的一举一动、你有意无意的暧mei话语,都会影响到我一整天的情绪,所以我极力想逃避你,减少你对我的影响。对我而言,所有的回忆越早忘掉越好。 “整个十二年级,和你相处的日子我觉得累极了,也伤心极了。爱你却不能告诉你,这真的很痛苦。那时我流了不少眼泪。我很脆弱,但我很少哭,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哭那么惨、次数那么多的人。自己也搞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掉了泪,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想起来,那时侯有些因为我心情不好而被我整的同学好无辜啊,可没办法,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伪装自己。你明明离我那么近,可事实上我们却是相隔千里。 “记得有一次在学校里给思麒写信的时候,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后来你问我是不是和云岚有关,我说关她什么事,但事实上我真的被你吓了一跳,你说对了。我以为你猜到我的心思了。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懂了,接受我了。我不相信爱情,这是天性使然,但我说服自己相信你,可没想到不久后你就回云岚身边去了,我的信任换来的是心被狠狠地摔了一次,彻底地碎了。我是真心爱你的呀,承受不起那样的伤痛,我才决定躲着你,希望时间能让伤口愈合。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无法再相信你,但是爱你的心却从未变过。好辛苦,总担心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害怕那伤痛又一次出现。在后来的相处时间里我明白你是真心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更相信你,只是心碎的感觉依旧清晰,我总怕又……” 她所经受的担心害怕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但是他懂。 “对不起,雪儿。” 雪儿所经受的痛苦与曲折远比他多。当他才刚发现自己爱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为他流了多少泪了。 “雪儿,最近我只是应酬太多,但是我已经决定以后每晚都在家陪你。我知道你爱我,也请你再一次相信我。爱你有多深,我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每天每天,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却无法不想你。今生如果不能没有你,我会好恨自己。幸好,我及时意识到我犯的错,及时将你挽回……” 有些事,只有说出来,才能让人明白。向日思麟费了那么多口舌,终于让东方傲雪安心了。 “怎么啦,雪儿?” 放松下来的东方傲雪一下子眉头纠结,呼吸急促。 “我……没事……”自己好没用啊,那么弱的身体,这样子怎么长长久久的陪在狐狸身边啊。 “别乱想了”向日思麟猜到东方傲雪不安分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你躺着,我去叫医生,乖。” 那次雪儿重病同样吓坏他,也自责自己让雪儿吃了那么多苦,如果医学界没有新技术的发展,像心肌炎的这样的毛病恐怕会跟着雪儿一辈子。这两天雪儿时不时的发烧,早该叫医生那个来了。 东方傲雪的高烧总算是虚惊一场,没有引发其他毛病。 “丫头,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去公司帮忙,我正缺一个秘书。” 东方傲雪瞪了向日思麟一眼,“干嘛拖我下水?我才不要累死累活地去操劳公司的事。” “喂喂,你知不知道公司里的色狼女们已经快把你老公拆卸入腹了?你这正主儿再不登场,真打算把我送进狼窟么?” “是吗?我看是公司里的小姐们应该小心你这色狐狸才是。我听说我三堂姐、四堂妹的魂已经被你勾去了呢。” 叔叔伯伯们就为了这件事,不止一次的请她公开她和狐狸的身份,免得公司里一大票本来前途无量的女将们折在狐狸手里。 “那你还不看好你老公我?”向日思麟伸手刮刮东方傲雪的俏鼻,努力想拐她进公司上班。 东方傲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最近好像是太闲了,所以狐狸夜不归宿的时候她才会胡思乱想,“我考虑考虑。” “雪儿,最近公司忙,我老是见不到你,你到公司来,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知道公司最近运营状况怎么样了,虽然她不管公司,但也该去视察视察了解一下情况,“看情况吧。” “雪儿,公司的色女们可是每天都对我虎视眈眈地哦,你不想标明所有权?” 真不想公司里的得力女将们被他蒙晕了头,“我会注意的。” “雪儿,你堂姐堂妹最近很过分呃,就差把我敲晕了直接拖进房间了。” “哪有这么夸张,堂姐堂妹又不是色狼女,别诬蔑她们。” “她们就是!”他用力强调,努力抹黑几个小姨子。 没办法,把丫头留在家里难保她不会再胡思乱想,还是守在她身边比较让他安心,也让她能够安心,不会再对过去的事心存恐惧。何况,几个小姨子看他的眼神还真是很恐怖。 “雪儿,你最近似乎都不管‘vi’的事了吧,我听说动物园的狼安分了很多。”以前雪儿常去动物园,把里面的狼偷偷带出来陪她去玩,顺便去吓人,所以常有狼失踪的新闻。 “我让小叶子去管了,谁让她前段时间凶巴巴地骂我是白痴!最好阁里的事多的累死她!”东方傲雪恨恨地想。 “那你那么闲,到公司来陪我岂不是正好?一举数得。” “嗯……那个……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乎,夏日被派到副总经理室当秘书,而她的位置,则被一个只知道是mit毕业的“shirley”占据了。 这个年头就是有这样的事,堂堂总裁大人在这厢办公桌上忙得不可开交,而小小秘书却在那厢宽大舒适的沙发上捧着最新配置的高档笔记本电脑――看小说。 苦命的总裁大人当然不敢有什么怨言,谁让那嚣张的小秘书除了“秘书”一职外又正好兼职他的“太座”呢!哦,错了,“秘书”是兼职,“太座”才是正职。 自从“噩梦事件”之后,雪儿已经正常多了,心态也差不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再加上他整天都和她形影不离,她也更安心了。有这样的结果,再辛苦他也认了。 “喂,总裁大人,这么一大堆文件堆在这里,你还有空发呆?” 东方傲雪放下笔记本电脑,走到办公桌前,拍拍那一堆足有八十厘米厚的文件堆。 “最近怎么有这么多的工作?”向日思麟纳闷了。 “我怎么知道啊。”东方傲雪无辜地眨眨眼。 “该不会又是你搞得鬼吧?” 这鬼丫头越是无 第112章 她晕倒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莫非你以为他会永远待在西门家?”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的确实一种很大的可能性。 西门颖月也不甘落后,“至少这是我们西门家的事,我们会有办法留住他的,你只要识相一点滚远一点就好,听到了吗?” 东方傲雪冷笑。放着工作不做,为了一个男人来跟她示威,张狂的目中无人,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吧,不管是否有才能有担当,是亲戚就一律有工作。如果在西门家这样的情况很严重,那她绝不介意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烧烧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西门家有族长掌权,很多事情你们管不了吧?”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没你插手的余地。” 真不好意思,她正好姓“西门”,名叫“吹雪”,西门家当家族长、[西门集团]下任董事长是也。不管是狐狸当不当总裁,还是谁当狐狸的秘书,又或者是西门颖月、西门若冬、夏日还会不会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工作,全是她说了算! 还以为这个shirley很好欺负的西门颖月拿出一张支票,“拿着这五十万,马上给我离开公司。” “五十万?”东方傲雪嗤鼻一笑,“抱歉,劳您费心了,如果跟着总裁,我能得到的何止五十万。”她故意说的暧mei不明。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夏日的手掌扇向东方傲雪。 东方傲雪轻松避过,“夏日,你太过分了吧。” 有没有搞错?完全八点档狗血剧情节,她们电视看太多了。面对坏心的第三者,她是不是应该演个苦情小媳妇以应观众爱好? “夏日,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 身后传来冷冽而熟悉的声音,东方傲雪回头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向日思麟。 苦情小媳妇演不成喽! “总裁,我……我……” “不用再辩解,你的所作所为我亲眼所见。”向日思麟边说边将东方傲雪带入自己怀中,“还有,两位经理,希望你们以公司为重,不要公私不分,毕竟[西门集团]的盛衰是直接关系到你们自身利益的,你们好自为之。” 这丫头,才离开他十几分钟,就又闹事了。 带东方傲雪回办公室,一路上向日思麟板着脸不言不语,东方傲雪知道他生气了。 “又不是我去惹她们的!”东方傲雪小声抱怨。 “是她们来惹你对吧?”他恼火地按压住她的双肩,“你不知道女人发起疯来有多疯狂吗?你居然还去挑拨她们。”那些挑衅的话,他一句不落全听进耳里了。 “本来就是她们来跟我呛声的啊,那态度就好象明天就要嫁给你一样,人家听了好不爽!” “笨!”他抱紧她,“我只爱你一个,理她们做什么?你不是也有一大堆追求者么,因为你心里没有他们,所以我才不会吃醋,你学学我啊。而且,你说不要公开我们的身份的,这样的麻烦肯定还会有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是,人家真的真的不喜欢当什么族长。我没去美国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老人家向我下跪请安,真让人很不舒服,明明是长辈,明明是连路走不稳的老人了……现在,虽然这样的老人家已经很少了,但是要我掌控一个家族的一切,每一个决定都牵扯到不同的族人不同的利益,真的……真的很让人伤脑筋。” “难怪你对当族长的事避之不及。” “能躲就躲喽,叔叔伯伯他们阅历深,处事比我公平严谨多了。” “你也不差啊,把‘vi’管理得井井有条。” “小孩的游戏,怎么能和一个家族的事相比。” 她靠在向日思麟的胸口,拉起向日思麟的手,将自己的小手与他的大掌相比。 向日思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的手比我大好多呢。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撑起一切,西门家族也好,‘vi’也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管理。但是,现在的我才发现原来我很懒,懒得去管那些事了,懒得撑起那些原本属于我的责任。现在的我,虽然要让你代替我操劳,但是我只想像现在这样待在你身边。思麟,有你真好。” 有他,她的心完整了;有他,她可以放手一切。他的大掌,为她撑起了一片晴天,给了她宁谧的幸福。 “小傻瓜,”他包住她的手,“我是你老公啊,为你分担也是应该的。即使你三天两头要整我,即使你把所有事情都丢给我,我也甘之如饴。”抽空的时候再反击也不迟。 “厚!你这口气,好象很委屈哦。”她瞪他。 “哪有!”他激动地大吼。 东方傲雪突然笑了,拍拍向日思麟的肩,“乖,觉得委屈也来不及了,本姑娘这辈子都不打算退货,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就任命吧。” “遵命!老婆大人!”他在东方傲雪红艳艳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东方傲雪笑得好不得意。老公永远是她。 “你说什么?”东方傲雪丢掉手中的话梅,“你再重复一遍。” 向日思麟叹口气,重复他刚收到的消息,“和龙崎广的计划有变,有人将我们的商业机密透露给我们的敌对公司[思雪]集团,而且不知为何,公司里谣传是你卖出去的消息。” 他就知道,肯定会出事的。 “这……这……”东方傲雪张大嘴,“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她毫不客气地爆出一阵狂笑,“好有趣啊,居然说我出卖公司,这真是这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拜托,就算她有可能像老爸说的那样败掉[西门集团],但是她还不至于大逆不道的故意出卖公司。 向日思麟好笑地摇摇头,“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就算全公司的矛头都对准她又怎么样?她什么时候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老公~~~” “干嘛?”向日思麟警惕的看着她。 雪儿笑得好贼,有阴谋! “我们快去上班吧!” “别玩了,雪儿!”他就知道! “你不爱我了!”她扁着嘴,装可怜。 “不,雪儿,我……” “你都不顾我的感受。”眼眶中开始蓄水。 “雪儿,我当然爱你,可是这是两码事。”她根本是在耍赖嘛。 “你不爱我,你一直都在骗我!”蓄水完毕,开始泄洪! 瞬间,泪珠滑落。 “你胡说什么啊?”完了,她几时学会用眼泪来对付他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泪。 “那你证明给我看!”她仰起哭得凄惨地脸。 “好,我们去公司,让你去当过街老鼠,让你这个幕后族长去蒙骗世人,可以了吧?”看来这辈子他是完了,别想翻身了。 “狐狸果然还是爱我的,早投降不就好了,害我白流那么多眼泪。”她的脸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就像翻书一样,瞬间变得笑逐颜开。 小路惜告诉她用眼泪来对付思麟这一招真得很好用呢,难怪最近思麒也叫苦连天,说小路惜变狡猾了。 到了公司东方傲雪马上就感觉到了众人投注给她的异样目光,也立刻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虽然向日思麟很护着她,但这只会让她受更多的敌视。 一连几天,整个公司都把东方傲雪当成敌人,那些精英们痛恨东方傲雪将他们跟着总裁忙了大半个月、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结晶出卖了;那些把上班当成混日子的人则一边看好戏,一边落井下石;“向日迷”们更是借机排挤她、中伤她。 下属上交文件会直闯总裁办公室而不肯交给她,交待下去的工作没有人当一回事,在谈论公司的时候看到她就闭嘴,这都是小事,她也能理解,她是嫌疑犯嘛。可是那些人身攻击就很过分了:进电梯时门会突然关上,存心要吓她;走路的时候会有人绊她;不是自己冲的饮料决不能喝;翻抽屉翻书翻文件要小心针和刀片;甚至去餐厅吃饭也要小心翼翼,说不定菜汤里就有“高蛋白质物质”。更有甚者,当着她的面又假装没看到她似的骂她,那些骂她的话绝对句句精彩,她们都为她们的向日总裁看上她这个坏女人抱不平,同时也突显她们对总裁的关心。 但这些,她绝不会告诉思麟这些小事,她不是太善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没伟大到以所谓的大局为重,而是在心里记住了那些人的嘴脸。撇开她自己有仇必报的个性,她也不能容忍他们在公司里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里是公司,是正正经经经营的企业,不像她以前待的黑街,可以为所欲为。为公司也好,为自己也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从来都不是天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于仇怨,像她这样的小人可是一辈子记恨的,到了适当的时候,狼会反扑咬向猎物的。小叶子说过,她一直是一只披着羊皮欺骗世人的狼。 不知道在其他遇到困难的时刻公司员工有没有这么团结,这么嫉恶如仇。看来她有必要来个大改革,学习西方国家消除家族企业的弊端,不然真要像她爸说得那样把西门家给败了。 “狐狸,你的行情涨停版哦!”东方傲雪盯着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中午强行留下的便当盒。 “怎么,吃醋啦?” “是啊。” 正打算扔掉便当盒的向日思麟手头的动作顿了顿,“你几时变得这么诚实了?” “人家一直很诚实啊。” 向日思麟翻个白眼,当作没听见。 “对了,刚才接到凤舞的电话,她说她寄了张光碟给我们,下午大概就会到货。好像是跟这次的事有关。” “她怎么知道的?” 东方傲雪一耸肩,表示不知道。 “狐狸啊,你说,谁会是主谋?” 向日思麟嗤笑一声,“这个啊,还用得着猜么。” “也是,也就她们这两个笨蛋会做这种事” 最近东方傲雪安分,除了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没得罪别的人。而她们两个也正好具备了轻松潜入总裁办公室、与[思雪]集团高层接触的条件。虽然她们很巧妙的删除了监控录像的影像,却没有修补时间轴的漏洞,也让他确定了作案时间就在凌晨一点。 下午,收到了皇甫凤舞的光碟,内容竟然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在凌晨一点时潜入总裁办公室的作案全过程。 向日思麟满额头黑线,“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在我办公室装监视器了?” “哦呵呵呵,好像是前不久。”东方傲雪发出巫婆式的奸笑。 “小雪儿,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早说?”他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在那个疯女人的监视之中? “我忘了告诉你了。而且凤舞根本没有装监视器。” “那这玩意儿是哪来的?”他拿起“证据”在她面前晃了晃。 “凤舞说,她只是弄了颗卫星从太空直接定位拍摄。不过你放心,她说她也不是一直盯着你看,她经常会‘换台’的。这一份也是凑巧拍到的。”她指指光碟。 “这个疯女人!皇甫龙飞把她宠坏了。” “喂,小心呐,狐狸,说不定凤舞正看着你呢,小心她叫来一群乌鸦啄死你。”天下飞禽无一不听从皇甫凤舞的命令。 向日思麟无奈地看着东方傲雪,“干嘛帮外人,我是你老公,帮我才对。” “哦呵呵呵,”东方傲雪捂嘴再一次奸笑,“因为凤舞不会欺负人家。”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我就有欺负你吗?”他抗议。 “当然有,像今天早上逼人家吃胡萝卜,还有昨晚跟人家抢薯片,前天偷吃人家的巧克力,还有……”还没说完,就被向日思麟捂住了嘴巴。 “闭嘴!够了,雪儿,我承认我是世纪大恶人,行了吧?”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可没兴趣让“皇甫疯舞”来分享他的生活乐趣。 她拉下他的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家还没说呢。” “什么?” “你不让人家去找若冬姐和颖月玩。” 他瞪大了眼睛,“你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的。” 厚,就知道小狐狸不会这么好心的! 不过,东方傲雪不可能会那么安分,趁着向日思麟去和龙崎商谈这次泄密事件的时候,东方傲雪溜了出去。 当夜,向日思麟发现他的雪儿不见了。 与其说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处心积虑找机会要对付东方傲雪,倒不如说是东方傲雪自己送上门去给她们抓。当东方傲雪背着向日思麟溜出公司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踪她,闻到哥罗芳味道的时候就立刻很合作地昏倒,一点反抗的样子都没有,纯粹自投罗网。 东方傲雪被绑架了。 醒来时,东方傲雪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她被绑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脚被绑着,但眼睛和嘴都很自由。这跟她上一次,也就是幼年时候被绑架的那次经历比起来,这次得待遇还真是优厚。不过,她一直都确信颖月和若冬姐不会伤害她,也没能耐伤害她。看她们用柔软顺滑的丝巾来绑她,就可以看出她们两个一没经验二没脑子三没胆量。 外面的天还亮着,她确信自己昏迷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贼贼一笑,她猜想着小狐狸发现她失踪以后会是如何的怒火中烧。 天色渐渐变暗,门开了,进来两个带面具的人。 东方傲雪嘴角上扬,“没能耐赶我出公司,所以绑架我?威胁我?” 那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不说话,应该是怕泄露自己的身份。 “不说话啊?如果我连你们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都猜不出来,那我在美国那么多年还真是白混了。”老爸在中国管不着她,认识凤舞以后她就“堕落”进了黑道,把凤舞她家的总堂当自己后院一样没事就去玩玩儿,在那里也多少学了些东西。那些东西,可不是西门若冬、西门颖月这样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可以了解的。 她们还是不说话,倒是拿出一张纸放在东方傲雪面前。东方傲雪瞟了一眼,是一份没签字的辞职信。 “让我签字吗?我说,”东方傲雪在她们惊愕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丝巾,闪到门边堵住了门口,“下次绑人的时候,拜托你们聪明点,多看点警匪片学习学习也好,别傻傻地用这种滑不溜丢的东西来捆人。” 狼爪伸出,东方傲雪一手一个,轻易地抓住了想跑的二人,看起来很哥俩好地将手臂重重的挂在她们的肩上,让她们逃无可逃。 “迷药你们是选对了,但是最好找男人来当帮凶,你们力气不够,我脑袋上都被你们撞出了一个包了,若是不小心把我撞挂了,绑架可就变成谋杀了,很划不来的。而且啊,也别找这种安全系数不高的民宅,目标容易逃跑也容易被救,自己的宅子更不行,还会留下犯罪证据。你们别看绑架行为很低级,但效果确实很好,电视里那些很容易就被破解的绑架案完全是因为导演的水准问题。要完成一件精密的绑架案,就要掌握它的要领,我来教教你们。” 小时候,待遇如众星拱月的她之所以会在众人保护中被绑,就是因为对方太聪明了,整个案件设计得非常完美,她爸爸几乎都要绝望了。若不是她运气好,有一个聪明才智更胜一筹而且非常非常疼爱她的思麒坚持不懈地努力救她,估计她早就活不成了。 “比如你们这次绑架我,首先要有详细的计划,对我的家属做彻底的了解,弄清楚我是绵羊还是恶狼,弄清楚我报复的时候会不会把你们大卸八块,弄清我家是不是有一只宁可杀人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狡猾狐狸;然后呢,最好弄清楚我是不是有一个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宠,不对,是比对亲妹妹还要宠的恶魔表哥,或者我是不是有一群跺跺脚就能让地面抖三抖的狐朋狗友,不过她们远在天边,你们不很担心。”要近在眼前也很简单,所以真的不用很担心,稍微的“非常担心”一下就好。 顽皮地摘掉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面具,好笑的看着她们惊恐的表情,东方傲雪笑得很诡异,“现在,该是你们正式‘学习’如何绑架的时候了。” 一人一支足以让她们昏迷五分钟的麻醉药不知何时出现在东方傲雪的手上,当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麻绳绑在椅子上绑得死死的了。 绑人威胁不成,反而成了阶下囚,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奈何她们现在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东方傲雪。 “虽说是你们绑架我在先,可是要我反过来绑架你们依旧很容易。西门若冬,西门家前任族长的二弟西门仲的二女儿,在校期间各方面表现一般,工作后也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你的父亲是[西门集团]的总经理,不过思想守旧对族长非常衷心。”东方傲雪转头看西门颖月,“西门颖月,[西门集团]副总经理西门叔的独生女,从小娇惯任性,而且不思上进,长这么大一样是无所作为,而你父亲的性格脾气和西门仲一样,不,应该说到西门家前任族长这一代为止,所有家族族人都非常拥戴族长,绝不会逾矩,更是惟命是从。 “所以现在呢,你们就指望你们的族长来救你们吧。不过,很不幸得告诉你们,我正好姓‘西门’名‘吹雪’。很熟悉吧?跟你们的族长同名哦,而你们的族长呢,正好今天中午被两个女人绑架了。” 带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微笑,东方傲雪的游戏时间正式开始…… 向日思麟在找遍所有东方傲雪可能去的地方却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亲亲老婆以后,终于确定了他的老婆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绑架。焦躁不安地他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回到公司,查找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踪迹。 然而,刚到公司,却是西门仲和西门叔慌慌张张地跑来跟他说,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被绑架了,还接到了一个只有八秒钟的电话,张口就说要五百万赎西门家姐妹,时间地点另行通知。 这下,向日思麟纳闷了。是三个人同时被绑,还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搞得障眼法,还是雪儿她…… “二叔、三叔,你们先去通知族人到会议室,我一会儿就来。”他需要想想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向日思麟呻吟一声,“这个鬼丫头,又顽皮了!”他想明白了。 进入会议室,向日思麟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西门仲:“报警了吗?” 西门仲摇摇头,“一切听族长的。”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向日思麟,意思就像是在说“你老婆这回逃也逃不掉了,该现身了”! 但还没等向日思麟有所反应,众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吹雪小姐回国了吗?” “十几年都没见过吹雪小姐了。” “就是啊,为了安全起见,她从来不露面,连过年和祭祖都不回来。” “可是没有吹雪小姐的指示,我们该怎么办啊?” “现在老族长也不知道跑到世界哪个角落里去了,找也找不到啊。” …… “可是,总经理,shirley从昨天中午起就不见了。”向日思麟无奈的说道。 “什么?!”知道东方傲雪身份的西门仲和西门叔大吃一惊,慌了神。 “天哪!这如何是好?”族长失踪,这才是大事啊。 “什么呀,那个叛徒失踪关我们什么事?肯定是被[思雪]的人灭口了。”东方傲雪的大堂哥西门昀拍着桌子吼了起来。 不能怪他这么激动,和龙崎的合作计划除了向日思麟,就是他投入的精力最多。而他这么一吼,又带动了一轮激烈的议论。基于东方傲雪尚未被“平反”,所以众人不是拒绝谈论有关“shirley”的事就是直指东方傲雪就是绑架案主谋。 西门叔最后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让众人安静下来。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向日思麟才慢悠悠地说:“照你们的说法,那么,该救的人应该是shirley,而不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shirley是不可能出卖公司的。”会不会绑架他倒是不敢下定论了,说不定他的妻子正在玩绑架游戏。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明知道她是叛徒,你还帮她,你安的什么心?” “向日思麟,就知道你跟shirley是一伙儿的。公司资料被泄露以后,你一直都护着她。”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滚出我们西门家的公司。” …… 面对众人的责难,向日思麟只是悠闲地坐在他的总裁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向日思麟,你倒是说话呀?” “终于让我说话了?”他们废话真多,“如果shirley是叛徒,我干脆从这里跳下去算了。”他指指身边的落地窗。这里是二十七楼。 “shirley她啊,中文名字叫‘东方傲雪’,跟你们的小族长同名哦,而且呢,呵呵,相貌也一样哦。懂我的意思吧?雪儿可没那么笨,去出卖自己家的公司,会被她爸爸追杀的。泄密的人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录像,还可以请[思雪]的总经理来证明卖消息给他的人是谁。再说了,谁说[思雪]是[西门集团]的敌对公司?若[思雪]是敌对公司,和龙崎合作的计划早就因为被[思雪]抢走生意而告吹,我还跟龙崎广谈什么?而且,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思雪]的董事长,是我堂哥。其实,你们应该也认识他的,他在中国用的名字叫‘清宇’,也是雪儿的表哥哦。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清宇很宠雪儿,清宇和我说过,[思雪]的‘雪’指的就是雪儿。” 笑得和恶魔一样的向日思麟,满意的看着刚才还是对东方傲雪一脸痛恨的族人现在震惊的表情。 “而且,向日总裁,就是吹雪的丈夫。” ――西门仲居然雪上加霜,他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笑笑笑,从今以后,向日思麟的笑变成了当日所有人的梦魇。 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失踪,已经在家族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族长东方傲雪的失踪更是搞得族人们人心惶惶。一堆在家族分支中有发言权的族人坐在一起也商量不出对策,绑匪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像玩心理战术一样几乎把烦躁不安的大家逼疯。最后,向日思麟决定放过大家快死绝的脑细胞,将这件事的交给西门丰岳全权处理。其余人旁观,要帮忙也可以,但不能擅自行动,全听西门丰岳的命令。 西门丰岳――东方傲雪的三堂哥,西门仲的小儿子。事情交给他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专人负责!谁叫他是[西门集团]下属[西门保全公司]的总裁呢。而且还一举数得,一来可以防止引起更大的混乱引来警察,西门保全可比警察可靠多了,西门家人比较不相信警察;二来西门丰岳生性耿直老实,雪儿应该会喜欢以他为途径来和西门家的大大小小玩一玩;三来最后一切曝光,以西门丰岳那跟西门仲一样死忠的个性,不会让族人们把雪儿大卸八块的;四来他可以在一边名正言顺地“看戏”。 他并不打算说出真相,就算之前全公司的人同仇敌忾的排挤雪儿有好的理由――把东方傲雪当成出卖公司的叛徒,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到底安了什么心,他们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反对雪儿整他们。只不过,这小妮子摆明了是在跟他作对,都跟她说了,不要接近危险人物,她偏不听,所以呢,他还是会惩罚她的,至于他怎么修理他这个不听话的老婆,就等她玩够了以后再说了。 “你不急着救吹雪吗?” 西门仲一脸郁闷地看着坐在总裁座位上一小口一小口品酒的向日思麟。为什么把事情交给丰岳?他以为他会自己处理,吹雪是他老婆不是吗? 救雪儿? 向日思麟在心里冷哼一声。 现在恐怕是她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吧? “二叔、三叔,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那只会让那丫头玩得更高兴,“要保持冷静。现在就放心的让三堂哥来处理吧。” 这个磨人精啊,自己落到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手里,再反过来教训她们一下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真当起了绑匪,开口就要五百万赎金,真是…… 娶妻如此,他无话可说,自找的――他早就知道她和他一样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了,还是一头栽了下去。呃……或许正是因为性格相同,才会心动。爱上了这个磨人精,眼下只能先看她玩这绑架的游戏了,等到“兵”做到“匪”,或者“匪”都赢了“兵”,这游戏才算是结束。然后呢,他会好好跟她讨论一下怎么“判刑”,判她的刑! “你笑什么?”西门仲警惕地问。 这种阴森森的笑,他和三弟可是从小看到大啊。每次看到这种笑容后,不出一个小时,肯定有人倒大霉。 “我?没有啊。我没笑,我很担心雪儿呢,怎么笑得出来。”向日思麟一脸无辜地看着西门仲。 他是很担心她,担心她玩得忘了他这个老公,担心她以为自己能逃过惩罚。但如果说是担心她被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伤害,那还是省省吧,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为什么?因为他的小雪儿至今还是在黑街很有名的“妖狼”啊,那两姐妹想整他的小雪儿?做梦! 西门仲和西门叔很有默契地瞪向日思麟一眼。 睁眼说瞎话!明明就看到他在笑了,而且笑得跟他们的大哥也就是东方傲雪的父亲西门伯每次使坏前一样阴险!大哥怎么招了这么个女婿?难道这就叫“物以类聚”?自己使坏不够,生个女儿也是折腾人的小魔女,然后招的女婿也一样是个恶魔?那他们还要不要活了?干脆全部当不肖子孙脱离西门家族好了,免得被整死! 向日思麟当做没看见,继续喝酒。 反正他们早晚会知道真相的,也会慢慢开始了解他,他懒得浪费口舌多说什么。 西门丰岳不愧是凭实力坐上[西门保全]的总裁宝座的,只花了十分钟就查清了昨天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失踪前最后的踪迹,当然也查到了东方傲雪失踪的地点。然而,东方傲雪失踪是在上午九点半左右,全公司最忙碌的时刻,地点又是在后门,根本没人发现东方傲雪怎么会突然不见的。只有一位小妹,隐约看见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驾车而去。然后,三个人就未再出现,今天就接到了勒索电话。 根据线索,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失踪前最后的行动方向绝对是西门颖月在城郊的小别墅,但是派人查探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到过那里的痕迹。 线索断了,众人捶胸顿足,西门丰岳紧绷着脸。向日思麟在一边偷笑。他的雪儿才没那么笨呢,留在原地呆呆被人抓。偷笑的同时,他还不忘偷偷录下这有趣的场景,等雪儿回来跟她一起分享。他真是个称职的好老公,不是么? “接下去该怎么办?”西门仲问西门丰岳。 西门丰岳皱着眉,遥遥头,不说话。 “耶~你不知道?”西门仲吊着嗓子,揪起儿子的领子差点抓狂,“不孝子,你三个妹妹生死未卜,你这个堂堂西门保全的总裁却跟我说不知道? 第113章 别扔下我一个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似乎她还不甘心,拿出红色漆笔,在大婶身边涂涂画画好一阵: 无限延绵的丝 牵扯着阴阳两界 太多无可奈何的感情 太多无法实现的希望 太多无法放弃的执着 太多无法割舍的牵挂 我真的很羡慕你,做鬼,实在太孤单了…… 写完以后,东方傲雪扬长而去,赎金则还留在大婶身边。游戏还要继续玩,太早拿赎金了就没意思了。 五百万赎金分文未动,被派去(准确地说是被逼去)交赎金的人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回来,这让西门丰岳的脑门上不由得冒出一片小丸子黑线。 “绑匪太可恶了,简直是在耍我们!” 或许就是众人议论时有人说出了这句话让西门丰岳受到了启发,他将视线转向向日思麟,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妻子失踪却一点也不紧张的总裁。冷静过头了吧? 向日思麟也不回避西门丰岳的目光,只是笑,浅浅的笑,有一丝对西门丰岳的敏锐地赞许,也有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晚上,已经心生疑虑的西门丰岳单独找向日思麟谈话。 “妹夫,吹雪有消息吗?” 西门丰岳开口叫向日思麟“妹夫”而不是“总裁”。这两种叫法意义截然不同。一个是以兄长的身份关心妹妹(注:此“关心”非彼“关心”),谈的方面广泛些;另一个是以下属的身份谈,涉及公司以外的事可不适合用这个身份交谈。 向日思麟摇摇头,“我得到的消息不比任何人多。” “那吹雪小妹打算什么时候收手?”这才是西门丰岳关心的。 好小子,果然已经猜透了前因后果了。 “谁知道!那得看雪儿是打算只整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还是打算整遍全公司。”向日思麟边说边笑。 “你就这么纵容她?” “丰岳哥,‘物以类聚’你听说过吧?” “我明白了。”西门丰岳很无奈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跟着兴风作浪就已经很不错了,是吧?” “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亲自动手去对付那些欺负过我宝贝老婆的人,然后把公司弄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向日思麟说的理所当然。 “……还是拜托你安分一点吧。”一个吹雪就够了。 “好说好说。” 向日思麟答应的很爽快。好歹公司还是由他来管的,出了大乱子还不是得由他来负责善后,他才没那么笨,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呢。 “那我又该怎么做?”好家伙,现在变成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这个妹婿够阴险。 “真心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和雪儿作对,除非你不在乎一辈子生活在雪儿的‘关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雪儿一个人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堂哥整那么惨,不过要是加上本性上有点六亲不认的他也来助纣为虐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嘿嘿…… “……我明白了。”西门家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听说雪儿小时候就很能捣蛋,长大了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哦。”向日思麟最后提醒。 在两大头的纵容下,还无知无觉的人就这么被出卖给东方傲雪去荼毒了。 被指名抱着兑换成十元纸币的赎金徒步满城跑,喝下奇奇怪怪的“饮料”,从一楼到二十八楼青蛙跳十个来回……这些都是小case,不过足够让那公司人仰马翻了。 让公司一干人等恨的牙痒痒以后,绑匪突然销声匿迹了…… “吹雪,你真要这么做?你可要想清楚了。”西门若冬胆战心惊的问东方傲雪。 东方傲雪收手,不是为了结束游戏,而是来个“暴风雨前的宁静”,打算玩得更大。接下来,她打算让思麒和[思雪]也一起来玩一下。 “之前陷害你出卖公司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也用不着真的出卖公司吧?”西门颖月也加入劝说行列,“这可不是小事,还是别玩了吧,好不好?”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吹雪把从公司偷出来的重要文件,当着她们的面交给一个人……呃……一个她们大家从小就避之不及的人,这……这……这……太恐怖了! “知道他是谁吗?”东方傲雪神秘兮兮的说。 “不就事你表哥清宇么?”恶魔清宇!幸亏吹雪后来去了美国,他才终于没有再来光顾西门家。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思雪]总裁。” 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脸顿时吓的刷白。撞枪口上,[思雪]的总裁居然是就是他! “还有哦,”东方傲雪亲昵的抱着向日思麒,“清宇本名‘向日思麒’,是咱们公司向日总裁的堂哥哦。” 悔不当初的两人脸色更白了,“难怪总裁不相信我们。” “错,他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他只相信我,他知道我是族长,而且还不至于大逆不道的出卖公司来气死我老爹。” 向日思麒冷哼一声,“他要是敢不相信你,你还不跟他离婚?他又不是活腻了。” “这种事根本不会涉及到‘离婚’问题好不好,[西门集团]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家啊。” “谁知道你会不会卖了公司啊,你不是说当族长很麻烦吗?而且你不是已经隐藏身份把所有问题都丢给你的笨蛋老公思麟去头痛了吗?” “哥,我没这么大逆不道吧?” “没有吗?” “吼~你少诬蔑我!” …… 就在他们两个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越来越震惊于事实的真相。 “我们没听错吧?总裁是吹雪的老公?” “我可不可以昏倒?” “就算昏倒了也会被整醒过来吧?” …… 一份文件重重的砸在向日思麟面前。 “吹雪会不会玩得太过分?”西门丰岳的声音中透漏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向日思麟翻了翻文件,挑了挑眉,“[思雪]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西门集团]内部的重要资料?问题不大啊,你们都知道[思雪]的总裁是谁,也应该都清楚思麒向来宠雪儿。”毫无疑问,资料是雪儿交出去的。没想到他的老婆还很有当商业间谍的天分,他都没发现资料被偷了。 “就算是表哥也不能做这样的商业侵犯吧?[西门集团]和[思雪]向来没有任何交集。” “放心,以思麒对雪儿的宠爱,不会做出不利于[西门集团]的事的。何况,你别忘了雪儿才是主谋,她还不至于那么不孝,存心败坏公司,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向日思麟压根儿就不会去担心那种莫须有的问题。 “可下面的员工会担心。” “那就让他们担心去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不到一天,[思雪]掌握公司重要资料的消息就在公司上下传开了,对办公司外一片人人自危的景象,向日思麟完全无视,反正不过就是个游戏而已。原本还想和雪儿斗斗法,现在看来干扰到雪儿的话雪儿会抓狂,算了,让她玩去吧。只不过,他好想老婆哦,半个月没亲到老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瘦…… 在经历不利于[西门集团]的消息被散播,股票下跌这样大动荡之后,突然,[龙崎集团]宣布与[西门集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然后[思雪]公司在不但拥有丰厚的资产而且有广泛的客户资源的情况下决定并入[西门集团],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大起大落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心理刺激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 “hello,各位,有没有想我?”一大早,东方傲雪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挽着向日思麒走进公司。 所有人,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全都傻在那里了。 “雪儿,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啊,你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都不理你。”向日思麒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谁喽。看到大老板突然出现,受到惊吓是很正常的嘛。颖月和若冬一听说要作为先遣部队被派到[思雪]跟着你熟悉业务的时候,看到你这位大老板不一样也吓呆了。” “你确定他们都知道你是西门家族长?” “当然!否则的话,他们老早一口一个‘叛徒’的把我赶出去了。” 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音不算小,周围一干员工听到后都不由得衍生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的羞愧感。 “好了,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员工,当初也不知道真相,你就不要欺负他们了。” “你说的没错。至于那些个有明显超出道德标准范围的人呢,反正都已经被我整过一回了,接下来也会被我派去你那边接受你的‘试练’,我就干脆收手吧。” 一干员工又不由得在心里大喊:“董事长(族长)英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动过手脚的那些人,应该也已经猜到自己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你要是不打算收手,你会回来吗?”向日思麟像是料到老婆会回来一样,在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麒刚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老公,有没有想我?” “有,不过如果你还是抱着思麒不放的话,我想我就不会想了。”向日思麟的眼睛一直盯着东方傲雪挽得向日思麒的手。 “不会吧,连自己哥哥的醋你都吃?”东方傲雪走上前,抱住向日思麟,“小狐狸真是越看越可爱了。” “鬼丫头,居然玩这么久才回来,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他不爽的捏捏东方傲雪的脸蛋。不好,雪儿瘦了…… “嘿嘿,你了解我的嘛~不玩个够本我怎么会停止啊。” “可是我会担心你的身体啊,你也该有点自觉,你之前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你看你,瘦了吧,我都捏不到肉了。” “好啦,以后不会这样啦,一定带上你一起玩。” “两位,不用一大清早就在办公室门口打情骂俏吧,办公室里的人可都是脸色铁青,要你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呢。”向日思麒尽责的提醒若无旁人的两个小鬼。 进了办公室后,东方傲雪先向叔叔伯伯们说明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目前正在[思雪]接受新工作的大逆转的消息。然后,她就把她和思麟从同学发展到结婚,接着偷偷回国接受老爹的任命的事稍微介绍了一下。然后,把她进入公司后被某三人挑衅,接着出现诬陷事案,再到吹雪被绑架,但是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反过来把绑匪绑架了,接着闹出这一大串让[西门集团]鸡飞狗跳的大小乱子等等所有事实详细叙述了一遍。其中,她还重点描述了证人过程中以及当大家被她整以后她愉快地心情。 还没等众人消化完,向日思麒站出来说:“最后会有[思雪]参与其中,有三个目的,第一,从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的状况来看,[西门集团]太安逸了,给你们制造一点危机感;第二,[思雪]就当是我送给雪儿和思麟的结婚礼物了;第三,那些曾经企图伤害我宝贝妹妹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在接下来[思雪]与[西门集团]的工作交接的过程中,我会把他们调过去听我差遣,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我的怒火。” 说完,向日思麒优雅一笑,潇洒退场。 “吹雪,你……” 众人几乎气到无话可说,压根儿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们的新任小族长的胡闹所为。 “好了啦,不要瞪我了,不过是玩个游戏嘛?老爸还不是一样胡闹,怎么不见你们去瞪他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过是受到遗传影响而已,不能全怪我吧?” 如果,东方傲雪此时不是笑得犹如偷腥得逞的猫一样的满足的话,如果她的笑容不是那么欠扁的话,他们倒是可以原谅她一下…… 众人正要大吼,有一个人却先他们一步大吼,不,应该说是惊叫―― “雪儿?!雪儿?!” 脸上,恶魔的微笑还没有褪去,东方傲雪却已经闭眼软倒在向日思麟的怀里。 “因为,夫人的身体不算健康,所以建议还是尽量要卧床休息,家里最好请专业看护照顾。” “谢谢医生。” 向日思麟送走了医生,回到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东方傲雪,不由得产生一股怒火和恐惧。 这个丫头,明明身体就不好,居然还敢这样胡闹! “狐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清醒过来的东方傲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得看着绷着脸的向日思麟。 “你……你……身体这么弱还敢乱跑胡闹,被你气死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 “你知道了?” 向日思麟眯起眼,阴森森的说:“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东方傲雪吐吐小舌头,“完了,说错话了。”这下她惨了。 “哼哼,后悔也来不及了。从今天起,你给我乖乖待在床上,我会请叔叔伯伯们帮忙介绍两位最好的看护照顾你,你要出门也必须有我陪着,总之不许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完蛋啦~叔叔伯伯们一定会公报私仇找最严格最难说话的看护来看着她,狐狸也一定会盯着她不让她出去玩!她好想哭……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两个祸害在一切结束后觉得太无聊了,于是整天一致对外恶作剧,所以众人决定将他们“孤立”,让他们自己闹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从那以后,狼和狐狸的“战争”在距离中学毕业六年后再次上演。 “东方傲雪,你完了你!” “亲爱的老公,这句话你说了好几年了,没有一次是见效的。” “所以把你宠坏了!今天你死定了!” “嘿嘿,气死你活该。怕你啊?” “有胆就别跑。” “我!没!胆!不跑等着被你抓?我又不是傻子。你还不知道我吃软怕硬、有难就逃的个性吗?” “你……你……好,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露出暧mei的笑。 “啊?不要!老公我错了~~~”好丢脸! “嘿嘿,现在求饶来不及了。” “呜~~~老公你欺负我,呜~~~我好可怜~~~” “少装可怜。你逃不掉的。” “小人!卑鄙!霸道!坏心!……” …… 狼和狐狸不见得一样坏,总有一方会稍占上风。 以常人的思维方式,很多人会说:身为坏心狐狸的向日思麟会欺负可怜小狼东方傲雪。 但是,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等权威专家是这样说的:向日思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可怜狐狸,东方傲雪是披着狐狸皮的“妖狼”;狐狸再狠,终究会栽在狼的手里。 为什么这么说呢?再举个例子―― “东方傲雪,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跑是笨蛋!” “嘿嘿,抓到你了吧~” “狐狸,我饿了~~~”装可怜。 “饭早做好了,谁让你又来惹毛我!快吃饭去,小笨蛋。”放弃“报仇”,见不得她挨饿。被她吃定了! “但是我要看动画片,老公你帮我把电视机搬到饭厅好不好?” “……你几岁啊你?”儿子都生了,还这么幼稚! 东方傲雪毫不犹豫地比出三根手指头,“三岁!” 汗…… 向日思麟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我的小姑奶奶~~~№☆◎§@&#¥%∧$” “哎!乖孙子!”回应的还真顺口。 火气上涨,“西!门!吹!雪!” “不要叫那么大声,我知道我自己的名字,不用你提醒我。”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no,no,no!气死你我就没有老公,没有玩具了。” “……”(欲哭无泪外加无语问苍天!) “呵呵呵呵~~~”得意的奸笑。 “真是宠坏你了!” 一辈子有那么长时间,不想办法自找乐趣岂不是要闷死? 婴儿床上,向日真秀和西门凌秀愣愣地看着他们的那对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父母。 …… ohmybaby,youwillbeinmyheartforever。 后悔没有问你离开我的理由, 听不到你的音讯时, 我明白你是真的想要把我忘掉。 虽然你还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 但歉疚的心让我无法躲避。 爱你多些, 悲痛多些; 理解多些, 伤痛也多些。 明知为时已晚, 还想对你转达我这份迟来的爱…… 本节完 明玲倩再一次跟弟弟撕打在一起。一直以来,她决不纵容弟弟在她面前飞扬跋扈。尽管家里的一切人,包括父亲,后母,姥姥,娇生惯养的小妹,都容忍他,谦让他。只因他是儿子吗?明玲倩可不管这个。爸爸过来呵斥了一顿,将其拉开,后母几乎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毫无理由的推了明玲倩一把,“你是死人吗?还姐姐呢,挺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让着弟弟一把”一个巴掌无情的打在明玲倩的脸上,后母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甩身而去,嘴里一路嘟囔着“死丫头骗子,贱骨头,上辈子做了孽呀,想逼死我们啊,这日子怎么过啊,过不了了”,边摸着儿子的头,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爸爸顿时目瞪着明玲倩,明玲倩似乎心领神会,平静的走过去,并侧着脸面向父亲,不变的是倔强的眼神和语气。 父亲“干什么,觉的自己有理吗,这是干嘛,瞪眼,跟谁瞪眼呢!” 明玲倩“你不是要打我嘛,脸我都拿过来了,打吧,打呀!” 父亲“你以为我这次会饶了你吗”几个耳乖子向明玲倩的头、脸抡去“你个畜生,养你是为了打弟弟吗?供你吃穿是为了让你把家里搞的天下大乱吗” 明玲倩不语,不求饶,也不流泪,至少她不会在他们面前流泪。有时她甚至会想,她真的是他父亲的亲生女儿吗,或者她本就是母亲当年拣来的。不然在她有限的童年回忆中,她的母亲总是被酒后的父亲蹂躏、殴打。但至少那时,父亲要对明玲倩暴力的时候,母亲会紧紧把明玲倩抱在怀里,用她那并不强壮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不到四岁的她,似乎只记住了这些。父亲的手似乎打疼了,把脚抬起,捋下鞋子向明玲倩的身上抽去。姥姥的咳声从屋里传来“行啦,孩子们都饿了,就不能清净一天啊”弟弟戚季光正吵着要吃东西呢! 后母“赶紧让她做饭去吧,光光都饿了,你也消消气,是咱命苦,摊上个不懂事的闺女” 父亲也不想再打了,似乎也是打累了,冷了冷眼“去做饭吧,你妈活着的时候那么贤惠温顺,怎么就一点不像她呢” 明玲倩不动声色携着青紫相间的身体,以及已经开始发肿的脸,冷冷的笑了一下。嘴角上扬的时候,上面的伤口也因为这个大面积的运动而微微裂开,血丝会跟随这个举动一丝丝展开来。依然是倔强的眼神与表情,向厨房走去,猛然回了一下头,道“贤惠温顺、贤惠温顺的人都被你打死了,我还敢像她嘛!”又一只鞋扔了过去,扔在了明玲倩的腿上,明玲倩没有回头,坚决而坚定且一瘸一拐的向厨房走去。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她毫不相关。 后母虚伪的走过去,抚mo着父亲的胸口,“他爸,消气,快别气了,再气坏了身子,你这闺女不争气,又不是你的错,咱们也尽力了,好在还有光光和环环还算争气,管不了咱就不管了”。这一年,明玲倩12岁。 在她的童年中还是有一段美丽时光的。刚过5岁了时候,妈妈由于积劳成疾,终于病逝。那时的明玲倩不懂的什么叫伤心,也不清楚死亡。她只知道,妈妈走了,可以不再挨爸爸打了,但是这次妈妈没有管她,没有带她走。 爸爸把她送到乡下的一个农村,跟爷爷一起生活。爷爷是个朴实的农民,慈祥且善良。明玲倩那时候才体会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爷爷在村里的人缘极好。每天天一亮,就背着锄搞领着明玲倩去地里务农。碰上了爷爷的朋友齐爷爷,还会把明玲倩抱起来,亲一口:“瞧,大孙女靓靓都长这么大了,又跟爷爷去下地呀” 明玲倩缩了缩脖子,晃了晃脑袋“齐爷爷胡子真扎人” “哈哈哈哈哈哈”两位老人畅快的笑了起来。 那段日子里,明玲倩觉的每天的颜色都是五颜六色的。爷爷在田里种地,明玲倩就在田边抓蝴蝶,逮蛐蛐,还会摘两朵漂亮的野花戴在头上。当周边变成金黄色,夕阳被慢慢藏起来的时候,爷爷会慈祥的喊“靓靓,跟爷爷回家了”这时,明玲倩会又蹦又跳的向爷爷跑去,向幸福跑去。有时,在路边会和爷爷捡到一只被过路车辆轧死的野兔或刺猬。然后,他们会美滋滋的把它带回去,爷爷在那精心的处理。明玲倩便围着爷爷手舞足蹈,或者蹲下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爷爷,看着美味。爷爷也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把它弄完,然后祖孙俩就是美美的饱餐一顿。有时候,他们会在去地里或回家的途中看见有只活的野兔在蹦,爷爷会喊“快追、靓靓,快追” 明玲倩就会很兴奋的冽开小嘴向兔子跑去,尽管她知道她追不上兔子,尽管他们一次也没逮到过,但是他们很幸福。最后,爷爷会摘下草帽,擦擦汗,领着靓靓继续向前走。 在属于明玲倩的美好回忆中,给她印象最深的幸福是金黄色。金黄色的夕阳下,她和爷爷追赶着兔子;金黄色的阳光下爷爷摘下草帽,擦着汗,露出慈祥的笑;金黄色黄昏,一对祖孙蹲在院子里很认真很认真的在准备他们的美味。这几张画面在以后明玲倩的生活中,会不时的想起。有时想起也会默默的流泪。 这段时光维持到明玲倩10岁时便彻底的结束了。 爷爷去世了,爸爸把明玲倩带回了所谓的家,只是家庭成员她已不再熟悉。爸爸娶了后妈,还有个9岁的弟弟。后来明玲倩才推测出,妈妈在世时,爸爸就有了后妈,并且跟后妈有了这个弟弟。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个5岁的妹妹。还有后妈的妈―姥姥。她以后是否将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呢? 爸爸看起来极疼这个弟弟,以至于给他起的名字都是英雄的名字,大概是希望他光宗耀祖,也能成名立万吧!家里大部分花费基本都用在弟弟身上,小部分花在小妹身上,至于她“明玲倩”基本是不花的,除了他们几个姐弟的学费外,她几乎没有其他消费。衣服总是那几件,洗了又穿,脏了又洗,破了就补。她也从来不吃零食,弟弟经常是玩具火车一大堆,妹妹也有自己的洋娃娃,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次,后妈买了两根香肠,给了弟弟,小妹各一根,没有她的,她习惯了,也不在乎。弟弟对这种东西吃多了,没吃两口就扔在地上,明玲倩看着地上那根沾了泥土的香肠,走过去,拿了起来。闻了闻,很香,明玲倩心理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得到的所有的东西,别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她拿起那根香肠用水冲了冲,咬了一口,真好吃,自从离开爷爷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咬第二口时,香肠已被打在地上。后妈用恶毒的眼睛瞪着明玲倩“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没出息的东西,弟弟的东西也偷吃,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又给了明玲倩一巴掌。 后母“还不赶紧做饭去,等着吃白食啊” 明玲倩在厨房切菜,小妹环环走了过来,“姐,你吃我的吧,我不吃了,我不爱吃” 明玲倩“我不吃,你吃吧,离我远点” 环环“姐,你别理妈,她就疼哥哥,都不爱管我们,你不吃,我就扔了,谁也不给吃” 明玲倩咽了咽口水,“好吧,我吃,给我吧” 于是明玲倩把香肠一口全部塞在嘴里,以免被那个后妈发现。这时,环环大喊“妈,大姐抢我香肠吃” 明玲倩惊了,天啊,她才5岁,一个5岁的女孩竟有如此心计。或许是为了好玩;或许是为了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事实上,后母疼弟弟确实胜过她。不管怎样,明玲倩今天是一定要收拾她的,不然以后就有日子过了。她一把揪起小不点儿,甩出门去,骑在小环环身上,狠狠的扇了几下。 环环大哭“打死你,打死你,妈,妈,我姐打我,啊----------” 后妈走过来,爸爸也走过来。父亲抄起一个铲子就向明玲倩砸去,环环抱着她妈,哭的很冤枉“妈,姐姐抢我香肠吃,我不给就打我,呜.” 爸爸觉的不行,又把鞋脱了,不停的抽打她,“没出息的东西,我让你抢,我让你欺负妹妹”,明玲倩不挣扎,也不反抗,更不会哭,只是用狠狠的眼神瞪着周围的人,那些她认为看笑话的人,尤其是那个看似软弱的小妹。后妈走了过去,揪住明玲倩的脖子,把手伸进明玲倩的嘴里“你还有脸吃香肠,还有脸欺负妹妹,我让你吃,吃多少,你都给我吐出来,不惯你这臭毛病” 明玲倩咬住后妈的手不放,任她怎么叫唤都不松嘴,要不是父亲过来拉推了她一把,她是死活也不会松开的。后妈抽出手后叫叫嚷嚷被爸爸扶进去上药了。 明玲倩“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把一天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吃香肠。 在这个家里,明玲倩认为唯一把她当人看的也就是姥姥和大黄了。姥姥虽然不是亲姥姥,有顽疾卧床,一旦爸爸打她让姥姥听到时,姥姥都会技巧性的劝停止,不管最后效用如何,至少明玲倩认为,还是有人愿意帮她的。所以给姥姥准备膳食时,也就更精心一点。有时只剩她和姥姥两个人的时候,姥姥也会握住她的手,亲切的对她说“孩子,等你长大了,就自己照顾自己吧,离这个家远远的,少受些苦”明玲倩喜欢这样被姥姥摸着,这让她终于感到一种被呵护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爷爷,于是这时眼睛又湿润了。其次就是家里的大黄,一只黄色的大狼狗。明玲倩在家里与她的交流最多了。每次吃完饭,她就给大黄调狗食,把大黄喂的饱饱的。平时,大黄也喜欢蹭在明玲倩的身边,明玲倩抚mo它的皮毛,大黄也会舔舔明玲倩的脚,摇摇尾巴什么的。他们才是一家人。有时后妈打骂明玲倩的时候,大黄还会冲着后妈叫,若不是绳索拴着,咬上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大黄下了两只小黄,给明玲倩高兴坏了。后母欲送人,在明玲倩坚决下,也只能是留下一只她认为更像大黄的狗,每天对它很是呵护,小黄茁壮成长起来了。 又是一次口角,明玲倩把饭给蒸糊了。后妈又对明玲倩骂了起来。这也只是很平凡的一次骂,不巧的是,大黄的脖套松了。冲到明玲倩的后妈面前,狂叫不止,后妈没理会这些,反而更怒了。最后抓起了明玲倩的头发,大黄扑了过去,咬住了后妈的手。明玲倩没有叫住大黄,任后母如何疯子般的嚎叫,也没想叫住大黄,只是平静得在旁边看着,没有表情的看着。后来,姥姥说话了,姥姥让明玲倩叫住了大黄,让明玲倩把大黄 第114章 你在哪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凉皮道“你呢,没人要了,还是给赶出来了” 明玲倩“我是离家出走,不过,有家还不如没家呢” 小草“那姐姐就跟我们过吧,像我们一样,我们就是一家人,除了没有爸妈” 最大的,也算是这里的家长级人物,大亮说话了。大亮在这里年纪最大,有十八、九了,走过来:“我们没有家,无家可归,没的去。你不一样,你家在哪,明天我送你回去吧!你没在外面漂泊流浪过,不清楚其中的苦涩,只要有家,谁又不想回呢” 明玲倩“就算不跟你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回去,我的家人是不会担心我的” 大亮看到明玲倩的眼神如此坚定,“好吧,你暂时跟我们在一起吧!但是,如果你的家人找你的话,你再回去吧” 明玲倩没说话,面无表情。 一天过去了,几个孩子又该为了温饱出动了。小草说话了“姐姐,你是跟我们去讨饭还是跟大亮哥和凉皮哥去干大事,他们比我们可厉害多了,挣的钱也多” “大事,什么大事”明玲倩道。 大亮“你还是跟妙妙他们去讨饭吧,晚上早点回来,我跟凉皮晚上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阳光灼热的晒在了明玲倩和小草的脸上。今天情况不是太好,只讨了1块多钱。有那么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却很少留意他们。就这样被晒着,晒着晒着,太阳就落山了,妙妙也从另一个地方跑了过来。一起回家了。 果然,大亮和凉皮带了许多好吃的回来。他们很高兴,尤其是小草,在孩子们的眼里,大概没有比吃的饱吃到好东西更让人幸福的事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不顺,也没什么特别的盼头。转眼就半年了,又是一天,戚今天跟妙妙一起讨饭,她发现这样生活也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自在,也没有什么难为情。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这么多小伙伴在身边,多好啊!唯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似乎不是那么有尊严,毕竟是靠别人施舍生活着。一天,路过一个报滩,明玲倩分明看见了,上面登了一通寻人启事。明玲倩,女,13岁,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如有知情者,或本人看到,速归,父很担心挂念。 明玲倩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本以为就这样过了,没有人会再找她。她也不知道她该不该回去,想了想,她觉的该去找大亮哥商量一下。她问了问小草凉皮他们大概的位置,她感觉大亮和凉皮他们已经近乎于她的亲人了。没多远,她就看见凉皮了,她喊了凉皮一声,凉皮正要干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一愣“你怎么来了,小草、还是妙妙出事了” 明玲倩“没有,都没事,有事想找大亮哥商量,也找你商量” 凉皮“好吧,中午也快到了,先吃饭,咱俩一块等他,估计中午就过来了” 冲着路边滩的老板喊了一声“来两碗云吞” 路边等公交车的人真多,一辆一辆都是挤。车一来便蜂拥而上,她注意到每一辆车到站后,总有一个人挤到一半就下来了。又是一辆,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手伸进一个女士的包里,原来竟是贼。明玲倩第一次在生活中看见真正的贼,只知道上学的时候老师教导过,要学雷锋、做好事、要见义勇为。她不知道该不该喊,凉皮发现了她的举动,没有说话。明玲倩最后还是没有胆量喊出来,当她看到那个贼回头转身的时候,她发现了,那个人就是――大亮。凉皮没有说话,似乎早料到这一切,继续吃着他的云吞。回家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路过一家凉皮店,凉皮说话了,“给小草他们买份凉皮吧,不止我爱吃,他们也爱吃,明玲倩,你呢” 明玲倩没说话,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凉皮继续“你会瞧不起我们吗?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还是会继续,不然我们吃什么,妙妙会饿死,小草会饿死。本来世上已没有人在乎我们死活,我们也只能靠这个活着” 明玲倩还是没有说话。 大亮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目向明玲倩“你为什么来找我们,有事么” 明玲倩反应了一会“恩,我在报纸上看到父亲找我的消息了” 大亮“行吧,我明天让凉皮送你回去,你毕竟是有家的人,你有亲人,就不要跟我们混在一起了,我们是垃圾桶里的蟑螂,地道里的老鼠,没人管也死不了。你以后要好好的生活,体面的、有尊严的活着。总之,不要像我们”大概,这就是大亮内心向往的生活,体面的、有尊严的活着。他的要求真的高吗? 大亮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从孤儿院里跑了出来,他受不了天天被人欺负。后来就像小草他们现在这样,以乞讨为生。再后来,就收留了可怜的流浪儿凉皮,收留了被继父打的浑身是伤的妙妙,抱走了在公园长椅上躺了一天也没有人愿意领养的小草。其实,在小草之前,还有一个小男孩比小草稍大一点,由于有点弱智,被家人狠心的扔了出来。大家都叫他小尾巴。一次,大概是小尾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狂吐不止,而且浑身发热。他们平时吃都吃不饱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治病。大亮抱着小尾巴带着其他孩子,一家诊所一家诊所的跑。大部分还没进去就给人赶了出来,大概是他们穿的太破了,都以为是乞丐。或者怕惹上什么麻烦,怕他们给不起钱不说,死在他们那说都说不清。大亮只记得有一个诊所胖女人说“我们这都是私人开的小诊所,干不起这赔本的买买,你还是去那些大医院看看吧”说罢,把几个孩子撵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大亮只得抱着小尾巴往大医院跑。路上,小尾巴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最后僵硬了。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大亮的手,大亮的心却随着小尾巴的身体逐渐变凉、变凉。当时,他恨所有的人,恨带他到这个世界的人,恨小尾巴的父母如此狠心的抛弃他,恨所有衣食无忧无视他们存在的人。所以,在抱走小草以后的日子里,他开始偷。钱有多重要鬼都知道了吧!有时,到手后他也会在暗处看那些丢了东西而疯狂哭泣或惊惶失措的人们,心理就会有一些快感。他只知道当他抱着小尾巴焦急的向别人求助的时候,得到的是熟视无睹。现在看到别人这么着急,他就是高兴。而且还拿到了更多的钱,让伙伴们更好的生活,他就更高兴了。尽管最初的几次被人逮到了,那几次都被人打的浑身是伤,没关系,他算什么,烂命一条。他是老鼠是蟑螂,死了,兴许周围的人还会乐呢!只是他死了,谁来照顾小草他们。他已经这样活着了,不希望他们也那样,想到这里就有了活着的理由。至少在那几个孩子的心中,他还是很重要的。 快到他们的地道口了,小草一脸焦急的跑了出来,对大亮他们几个人哭着说“哥,不好了,妙妙姐跟几坏人打起来了,他们抓住姐姐不放” 凉皮“在哪” 小草“就在白桥那面” 大亮箭部冲去,其他人尾随跟至。 一个较壮,身上纹满纹身的男子,看见大亮带着几个小孩过来了不屑的说“我当谁呢,几个小屁孩”冲着个子高的大亮说“这丫头,抢了我的钱包不说,还把爷的钱包给扔了,妈的,不陪的话,整死她”说着,抓着妙妙的头发,扇了一巴掌。 第115章 找到自己的幸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一个较壮,身上纹满纹身的男子,看见大亮带着几个小孩过来了不屑的说“我当谁呢,几个小屁孩”冲着个子高的大亮说“这丫头,抢了我的钱包不说,还把爷的钱包给扔了,妈的,不陪的话,整死她”说着,抓着妙妙的头发,扇了一巴掌。 妙妙“我没偷,是我捡的,一个路人掉地上的,被他们看见了,就跟我抢,不给就打我,我死也不想给他们就把钱包扔河里去了” 又一个无赖说“你大爷的!听见没有,死都不想给咱。那咱还等啥,成全她呗” 两个人便举起妙妙欲扔下河去,小草也跟上来了,看见坏人们正在欺负姐姐,跑了过去,咬了欺负姐姐的人一口,那人随即把小草揣飞出去。 “小草!!”明玲倩跑过去,把小草搂在了怀里。 大亮深知根本不是他们几个的对手,从兜里掏出今天偷来的钱包,递过去“几位,算了吧,我这妹妹还小,这钱就算我孝敬几位哥哥的,买几包好烟抽”。 纹身男子看了看钱包里的钱,道“你小子倒是还有点见识,不过,就这点零钱,打发要饭的呢” 妙妙已经被放了下来,气不过,对大亮喊“哥,一分钱也别给他们,凭什么把咱们的钱给他们” 纹身男子又给了妙妙一巴掌“行,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小草又跑了过去,这次他咬住纹身男子的手腕不放,男子狠狠的揣了小草几脚,最后一脚竟把小草揣到河里,男子也一楞,本想吓唬吓唬他们,不想真把他们揣下一个。大概是怕惹上麻烦,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悻悻的走了。 桥下的水流很湍急,小草好像已经被水冲走了,几个孩子傻了。大亮急急的说了一声“你们几个快下去,到岸案边看看”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小草!!”“小草!!”“小草!!”“小草!!”几个孩子哭着喊着,喊着哭着。 妙妙的手边抹眼泪边喊“小草,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明玲倩又想起了大黄,大黄就是这么离开她的,只因它咬了后母一口。“小草、小草,你出来啊,姐姐来找你了,你在哪啊,听见了回答姐姐一声” 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小草还是没有找到。大亮从河里露出个头,喊了声“找到小草没” 几张满脸泪痕的脸摇了摇,大亮又钻了回去。 凉皮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处有半个身子,难倒是小草,跑近一看果然是“小草,小草,别害怕,哥来了”明玲倩与妙妙也围了上去。 明玲倩冲着河里喊“大亮哥,小草找到了,小草找到了” 大亮上了岸,挤了挤小草肚子里的水,小草咳了两下,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大亮抱起小草向他们的“家”地下道走去。 小草好象发烧了,尽管明玲倩用热毛巾给他缚了好久,但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大亮的心一直在悬着,最后站了起来“不行,咱们得请医生,我出去弄点钱,你们好好照顾好小草,等我” 小尾巴曾经在大亮的手里断了气,大亮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毅然走出地下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大亮还是没有回来。凉皮想,莫不是大哥这次又被逮到了,被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今晚不回来也是极有可能的。运气好的话,被打完就给放了,运气不好的还要被拖进局子里待两天。凉皮觉的自己有这责任要去解决一些事情。就算找不到大亮,至少也应该弄点钱回来给小草治病。转过头对着明玲倩“你们俩照顾好小草,我出去看看大哥怎么样了,也出去整点钱。 明玲倩的担心也越来越重了,她怕大亮出事,更怕小草出事,她又不能离开这里,小草的身体越来越烫,她该怎么办? 小草的头在一堆热毛巾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明玲倩,看着妙妙“姐,我会死吗?” 妙妙哭着“不会,不会,谁都会死,就小草不会,小草不会” 明玲倩流着泪,摸了摸小草的头“当然不会” 小草“姐,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像你和大亮哥那样,我饿了给我买好吃的,我病了,会守着我” 明玲倩把小草抱在怀里点了点头“恩,还会把小草抱在怀里,宠着小草,不让小草被别人欺负” 小草“有爸妈可真好,可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呀,生了我却不要我,不管我。连生我的人都不想要我了。姐,活着真没劲,每天看见别的小朋友领着爸爸妈妈的手,我却只在那晒着,等着别人可怜我。好象可怜我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要真能死也挺好的。姐,死了是什么感觉” 明玲倩依旧流泪抱着小草“小草不会死,小草你要等哥哥回来,等哥哥回来了,给你治病,我们给你找爸爸,找妈妈” 妙妙“对,我们去找爸爸,去找妈妈” 小草含着泪,笑了笑,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再也没有醒来。 凉皮满头是血的跑了进来“小草呢,小草怎么样了” 他看到了,两个小女孩在抱着一个小男孩哭泣,“小草――――” 小草被他们埋在了白桥边的野地里。凉皮还买了两份凉皮与小草埋在了一起“小草最喜欢凉皮,每次我买凉皮都会被他抢过去,还会边吃边说,活着有凉皮吃真好”说着说着,他觉的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死了,拿黄土埋了就得了。人们会说,这就是一堆土,什么也不是。对,就是一堆土,在人们眼里他们就是一堆土,难道你们就不是吗,谁都一样。 后来他们知道了,小草死的当晚,大亮去抢劫了,没得手,还被警察抓了,他已到了法定年龄,这一判不知又要几年。凉皮当晚去了一家小卖店抓起一把钱就跑了出来。小卖店主人把疯狗放出来咬他。他奋力爬上一家院子的墙,跳下去是一头栽在一堆破砖头上,脑门磕满了血,他躲在了后院,确定没人再追他了,才出来,纂着手里的钱向地下道跑去,只是为时已晚。 就这样混混沌沌过了几天,凉皮对明玲倩说“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大哥进去了,小草也走了,你家人找你,就回去吧,有家为什么不回呢” 明玲倩“那你们呢,你们打算怎么样呢” 凉皮“最近社会为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开了个收容所,我会把妙妙送过去,我也会过去。你回去要好好的上学,好好的活着,别像我们以前那样,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 明玲倩恩了一声。 明玲倩再一次踏入了这个家,这个院子,一只大黄狗跑了过来。是小黄,已经长的这么大了,好象大黄啊,它还认得明玲倩,这让明玲倩很欣慰。后妈与以前并无区别,面无表情“回来了”,小声的又补了一句“还知道回来啊”。父亲过来好象要抱明玲倩一下,由于后妈在旁边冷眼看着,也就停止了。道“回来就好,进去吃饭吧” 在明玲倩走后三个月,姥姥就去世了,爸爸向明玲倩道来。明玲倩只是恩的点了下头,没表现出太多的伤感情绪。或许是姥姥并不是她生命中至珍至重的人,或许她已对死亡有了习惯性的麻木,或许原因有很多。饭桌上,后妈会有一杠没一杠唠叨着“以后,你就规矩点吧,别让你爸为你操心啦,也该懂点事了,对你弟妹都没这么上心过” 在父亲的身上,寻找明玲倩也许是出于责任,出于义务,也许是顾及周围邻居的闲言碎语;也许真的是处于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不管是因为什么,明玲倩心理上总算有了一种满足。毕竟她不像大亮、凉皮他们是没人管的孩子。 明玲倩从此以后显然不像以前的性格那样棱角分明。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尖锐,但决不让自己受气。回到这个家以后,她学习很认真,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她顺利的进了中专。她其实想考高中,上大学,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可是并不能如她的愿。后妈当天就趾高气昂的叫来了这仨孩子说“咱家没那么多精力供你们各个上大学,我跟你爸商量了,咱家只供光光上,毕竟他是男孩,以后家里就靠他了,你俩上个中专就行了”整的跟*杵在**城楼子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似的。也行啊,明玲倩想,只要还能继续让她上学就行,有学上就行,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更需要她关注的了。 明玲倩决定住校。她认为住校跟住家没什么区别,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她觉的世界上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曾经有妈妈陪他,妈妈走了,又是一个人了。后来爷爷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终于不孤单了,爷爷又走了,又只剩她一个人了。再后来,又有了大黄,当她认为终于不孤单时,大黄也走了。还有那段时光,小乞丐们的时光还是埋在了她最深的记忆里。这不,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她很多时候也觉的一个人也挺好,无牵无挂的,大概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挣钱、上学、离开这个家。她的性格好象变了,超乎寻常的乐观,有时乐观得人近乎于阿q了。可是没人知道,那是她不想别人看见她哭。明玲倩总是认为眼泪不是给别人看的,只能为自己流,尤其不能在敌人面前流,流也要把对方眼珠子扣出来再说。她也看透了,能逍遥一天是一天,干嘛每天都郁闷乎乎,忧愁满面的。至少应该学着笑着生活,笑着流泪。她不是没有恨,她只是把恨藏在了最深处,很深很深的地方。依然不变的是她那坚韧的性格。 宿舍里,与明玲倩谈的上交情的也比较谈的来就是对面上铺――兰玲,挺淑女一名啊,其实整个一“愤青”。对社会以及全人民不满的地方太多了,看不惯的事情也太多了。也许她和明玲倩还是有一些共通的东西,为此而成了朋友。一次兰玲去校门口买臭豆腐,明玲倩后来也去了。正赶上城管搜查,炸臭豆腐的是个小老太太,没听见喊,也没跑动,城管就过来准备把老太太的摊收了,还准备罚款。嘿,兰玲就急了,对着城管“你丫没事吧,没看这是一孤寡老人,给人东西弄走了,你养她啊,还她妈罚款,是人干的事嘛”。那城管是一小年轻,像是从外地来的,长的不是那种特彪悍的,也是那种能看人脸色的人,听兰玲满嘴京片子口音,也就一口一句公事公办,底气一句比一句短。 明玲倩也走过去,对着城管“行了啊,有点人性成不,那么多年轻力壮的你不收,竟欺负一老太太,说出去也不光彩啊” 在俩人的威逼利诱兼软硬兼施下,小年轻终于败下阵来,放弃了对着这老太太的处罚“下次注意啊,下次可没这么好说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一咬牙决定请兰玲和明玲倩吃份臭豆腐。兰玲和明玲倩相互看了一眼,兰玲快速拿起两份臭豆腐,拉着明玲倩,跟老太太象征性鞠了个躬就跑了。 老太太“诶,别跑啊,这俩孩子” 走到角落里兰玲边吞着臭豆腐,边看明玲倩“你跑什么啊” 明玲倩“你跑什么啊” 兰玲“你不知道那老太太有多抠儿,八百年也没看过她这棵铁树开花,上次我一姐们看我来,见老太太推车上坡,我跟我姐们就见义勇为一把” 明玲倩边吃的臭豆腐,边笑着喷“得了吧,还见义勇为呢,乐于助人好不好,你小学毕业了嘛” 兰陵“你先听我说完啊,最后累的我俩满头大汗,看她还剩一份,想还不送给我俩这见义勇为的俩大好姑娘,我就跟她说我买了,老太太竟一分钱没少收,笑了笑就走了” 明玲倩“感情你们帮她是为了得到好处不成” 兰玲“那倒不是,就是觉的她有点抠门。所以,看见她请咱俩吃她豆腐,还以为她老人家脑袋给门缝夹了,拿起东西赶紧撤,万一她反悔怎么办” 明玲倩已经乐得不行了,以前怎么没觉的兰玲这么有意思。 以后就经常看见兰玲与明玲倩在校园的身影了。 他俩经常在一起打工挣钱,用各种方式挣,最常见的就是俩人去各地的垃圾桶捡破烂,易拉罐什么的,他们不觉的丢人,他们也不羡慕那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类人。套用兰玲学赵本山的一句话“劳动最光荣,不劳动你吃啥,不劳动你喝啥,吃喝都没了,你还臭美啥”。 以前明玲倩觉的兰玲有时整个一女混混,都不止愤青那么简单了,接触时间长了,知道兰玲是一个特够义气一人,就是有时没啥大主意,这一点上有点依赖明玲倩。但明玲倩并不反感,因为她感受到她又不孤单了。兰玲在学校总是自己封自己为小霸王,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总是扬言,要怎么怎么罩着明玲倩。明玲倩也只是笑笑,她还不知道她,兰玲跟她一样,在坏人面前欺软怕硬的主,上次要不是看那小城管像个外地人,她才不会这么痛快出手呢!换成个大汉,早不知在哪猫着呢!但从正义感这方面看,还是值得表扬的。 兰玲和明玲倩都属于那种既不漂亮也不丑的女孩,可毕竟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在兰玲的带领下,这俩横扫校园,整个俩女流氓。他俩倒不是真的流氓,只不过有点口无遮拦。看到有点姿色的男生就品头论足,扬言要追。弄的有些男孩,面红耳赤匆匆走掉。有时路上几个男孩在不远处看见了他们,掉头就往回走,就跟看见俩瘟神似的。厉害点的会指着她俩的脸对她俩说:“你俩有病吧”。他们就会发出几声几近猖狂的笑声。男生“靠,真他妈没治了” 明玲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都怪人兰玲吗?算了吧,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很可能她就是这快料。不会吧,这个想法把自己下了一跳。她哪敢追人啊,有同伴还说她色。天知道,现在就是一大活帅哥摆在明玲倩面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色他。兰玲也一样。最后他俩归咎于青春期躁动。真要让他俩遇上个大色狼啥的,魂都得飞了。 他俩也有差点栽的时候,兰玲听小丽说有个促销啤酒的工作,一晚上能给五十,兰玲拉着明玲倩就去了。进去才知道整个一鸡窝,一个满嘴黄牙,排列的跟推dao的麻将牌似的人走了过来,还摸着自己秃的快没毛的脑袋瓜子,笑脸赢赢的问“俩位小妹妹是来找工作的吗?”旁边还站着俩彪型大汉。兰玲有点慌了,想,完了,这回,我们这俩纯洁的大处女还不得死这儿。明玲倩猛得左看了一下,右看了一下,对着那秃顶麻将牌说,“我说这位大哥,看没看见我一姐们儿,穿的跟我们差不多,装的跟他妈学生似,这不,自己感染了性病不说,还把我俩也给传染上了,这不坑人嘛。我俩怕她出来祸害人民,这不,拦着她来了。大哥,她没上这祸害来吧”声音很大,引来周围的目光。别说,明玲倩装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有的刚进来的客人一听这话,就不想进来了,打算换一家。那麻将牌把脸一沉“我们这从来不用这种货色,你赶紧出去吧,没你要找的人”说罢差人把欲走的顾客又拉了回来。 明玲倩“得,我去别家转转,让我看见抽死丫的”拉着兰玲向外走去,出了大门很远,兰玲停了下来,抹了抹差点出汗的脑门“真够险的,我还幻想着,今还不得报销了,多亏你,多亏你呀,明玲倩,你绝对是个人才,绝对是” 明玲倩“你祖宗个攥儿,你能不能以后不那么冲动啊” 兰玲“累不累呀!祖宗不就得了,还要加个攥儿,拖家带口的也不闲麻烦” 明玲倩“得,得,得,没空跟你贫,啊” 兰玲“不过,你还真挺厉害的,刚才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我都蒙了,走,请你吃烤香肠去” 谁说明玲倩不怕呀,到现在明玲倩手心里还攥着冷汗。那时候,一个慌了另一个也慌的话铁定死翘翘了。瞪了兰玲一眼“你大爷,你不是知道爷从来不吃香肠嘛” 兰玲调皮的笑了笑“我说,爷,香肠这东西挺好吃的,为什么从没见你吃过。” 明玲倩“你管那么多―干嘛,管天管地,还管的着老子拉屎放屁,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你丫给我记住一句话就行,“冲动是魔鬼”” 兰玲“知道了,爷,冲动是魔鬼,小的会谨记的” 兰玲有时总是无病呻吟,什么我失落的青春啊,悲惨的童年啊,最后竟真能眼冒泪花的看着明玲倩。 明玲倩总是“你快去凉快地儿待会吧,什么童年就悲惨啊,我那是不写,要写的话能写本书,能煽动的全国人民流泪”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幸运的是,他们走在了一起,成了朋友,让彼此不那么孤单了。 中专3年很快就过去了,而且明玲倩考上大专了。明玲倩知道后妈是决不会供她上大学了,父亲也只是沉默。好在这两年明玲倩挣了点积蓄,尽管只够一年学费的。管它呢,先上着,可以边挣钱边上呗。只有上学才让她觉的幸福。其实兰玲也考上大专了,她和明玲倩一样,家里不会供她上大学的,也供不起。她还有两个妹妹。尽管她和明玲倩一样还是有点积蓄,这些积蓄现在只能用来供他妹妹上学了。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奈。活着未必能痛苦死,死了未必就能解脱成。明玲倩的大学期间,兰玲一般会在周末去找明玲倩玩。时间长了发现兰玲越来越光鲜靓丽了,跟以前叛若两人了。 一般情况下周末兰玲会去找明玲倩喝两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俩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交流了。觉得很豪迈,很牛掰,日渐增长,酒量也见长。明玲倩凝视着兰玲“你拣着钱包了,穿的这么好,还老请我吃饭,还要供养两个妹妹。”缓了缓“你不会去打劫了吧,你可千万别冲动” 兰玲“去你的,打劫,我还真没这个本事。现在社会干什么不靠本事啊” 明玲倩“说的是啊,看你也没那么厉害,找着个好工作?我一大专生都没找着啥好工作,你上哪找,你不会--,你不会--” 兰玲“不会什么” 明玲倩“不会干那个了吧,兰玲,你是个好姑娘,可千万别走歪路” 兰玲“你当我干三陪啊,我当然不是;明玲倩,我恋爱了,我觉的我现在很幸福。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虽然现在是个小主管,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干出一番成绩。最主要的是他会心疼我,真心的心疼我,有一次我送外卖,手都冻红了,他把手里的暖手包都给了我,真温暖。那时我跟他还不熟。和他认识以后,他希望我不那么辛苦,就不让我工作了,还帮我照顾我妹妹,是全方位的。我想我会牢牢地抓住他,可能我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哪天,约个时间,我让他请你吃饭吧!” 明玲倩:“兰玲,能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高兴,可能我周围不幸的人太多了,所以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哎,咱俩今个儿喝了几瓶啊” 兰玲抬了抬手指“不多,才7瓶” 戚“靠,不会吧,7瓶还不多。你当自来水呢” 兰“诶,平时想叫你出来喝两杯,你都没空,就周末有空,你不会真学习吧” 戚“不是,最近报了个跆拳道班,活动活动筋骨” 兰“我倒,你不会专为压迫我学的吧,最近也没招你啊” 戚笑了笑“我不想靠别人生活,只想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任何时候,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自己,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你” 兰“也成,这回该轮到你罩着我了” 明玲倩和兰玲的朋友吃过饭后,就打算等车回宿舍了。至于兰玲的朋友,就是那小主管,人长的挺一般的。身高1米7左右。就是人老点,怎么看都有40了吧,不管怎样,对兰玲好就成,哪有那么多大帅哥跟傻子似的天天坐门口等着你啊! 晚上坐车的人挺少的,明玲倩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运动服,睁大眼皮一看,这不是跆拳道教练旁边的那个助教嘛,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廖璀璨,名就够扎眼了吧!就又把眼睛闭上了。明玲倩就想了,也犹豫了,真他妈是千年等一回啊,竟然会有异性主动接近自己。廖璀璨可能算不上英俊,人倒是挺白净的,1米8的身高,这要搁平时,口水都得流出来,绝对委屈不了明玲倩。到底是继续装睡呢,还是装自然醒跟他侃侃,没准就侃出火花了。此时,车来个急转弯,给明玲倩个借口颠醒了。明玲倩看起来很自然的看了看廖璀璨“诶,这不是廖教练嘛,哈,还挺巧,”拿起身上的运动服,“这衣服是你的啊” 廖“是挺巧的,我正好热了,想脱衣服,闲其他地方太脏,没地放,看你躺这了,就顺便放你身上了,我就是想放件衣服,你不介意吧!” 明玲倩想,靠,拿我当衣架了,我就说嘛这么一大便宜怎么就让我捡着了。哎,我乃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怎么满脑都是这些啊!对着廖璀璨“你不是吧你,跟你也不熟啊,你倒不客气” 廖“可也不陌生啊,怕你误会,你要了多想了,再把我吃喽,多少男生年轻的时候被你摧毁了,我怕我有危险”坏坏的笑了笑 戚“拉倒吧你,我也不认识你啊,我才认识你几天啊” 廖“哈,我只知道你在中专可是个名人,跟一个叫什么玲的还追过我呢!别看我大你们两届,楞是给你俩吓的一楞一愣的,以后上学我都得绕道走了” 戚“不会吧!有这等事” 廖很大劲的点了点头“现在倒是觉的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没那么招摇了” 车到站了,俩人下了车。 廖“挺晚的,我送你回宿舍吧!” 戚“你就不怕送我回去,你更危险” 廖“有道理,那我先回去了”转身就走了 明玲倩的眼睛瞪的老么大,心想“哎,禽兽,真禽兽”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每天晚上的跆拳道训练课明玲倩是必去的,第一、她真的喜欢跆拳道,第二、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大部分训练的时候,廖璀璨都会过来纠正明玲倩的动作。尤其当廖璀璨用手碰触明玲倩的手或是胳膊等部位的时候,明玲倩就会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穿过。尽管明玲倩的表情很若无其事,心里想法还挺多的。她只想一切的一切,得自然、尽量自然。 一次训练课上,明玲倩踢腿时用力过猛,把腿筋给抻了。最后,只得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廖璀璨在后面看见了,喊了明玲倩一声。明玲倩回了回头,露出了自以为很迷人的笑。 廖璀璨微微张开手臂,张口[明玲倩,要不我.。。] 没等廖璀璨说完,明玲倩就激动的说了声[行!]嗖的一声就蹿到了廖璀璨的背上。 廖璀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什么了,你就说行啊!我就是想问问你,用不用我扶着你走,你怎么还骑上我了] 明玲倩面露羞涩[啊,要不我下来得了,误会,误会]明玲倩又自做多情一把,白激动半天了。顺势就把腿往下溜。 廖璀璨在明玲倩往下溜,脚快要沾地的时刻,用手托住了明玲倩的屁股,又把她往上颠了颠,大度的说[算了,你既然已经骑在我身上了,我就有风度一把,背你回去吧!] 明玲倩偷着就乐了,但嘴上不服气[你背就背吧,那你刚才摸我屁股干嘛] 廖璀璨[废话,我要不托你屁股,怎么背你。你腿是不是没毛病啊?就你刚才蹿到我身上那速度,快赶上神六了] 明玲倩[你也太缺德了,我倒想装,也得装的出来啊] 廖璀璨问明玲倩[你住几号楼?] 明玲倩转了转眼珠[6号,不过南门那好像修门呢,还是从北门走吧!] 其实,南门根本早就修好了。主要是,北们这面会碰见很多明玲倩的同学,多少有些虚荣感在明玲倩脑海里作祟。她打算光天化日之下,让众多的人发现他俩的存在,尤其是这等亲密的存在着。她想用舆论的力量撮合他俩的进程。 一来二去,最后竟真的走到了一起了。与兰玲再次把酒言欢的时候,明玲倩得意的炫耀“看见没,姐姐厉害吧,俩月就给他拿下了”然后就演说似的跟兰玲 讲是如何如何手到擒来。楞给兰玲侃晕了。最后,明玲倩总结,“怎么不让我去拍电影啊,别说什么百花奖了,金马影后,就是金象影后也早就尽收囊下,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有表演天赋呢,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呢” 兰玲“你还没完了还,不过,明玲倩,我从没看见你这么高兴过”兰玲流泪了 “你一定能比我过的幸福” 明玲倩“你那小主管不是也对你挺好嘛,”看见兰玲哭了,问“怎么,怎么哭了,难道他又对你不好了,要那样的话,我给他丫废了” 兰玲笑了笑“不是,借他俩胆也不敢,我是高兴,高兴的,咱俩终于有自己的归宿了” 明玲倩“倒,这也叫归宿啊,这算狗屁归宿啊!”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 明玲倩觉的能每天依偎在廖璀璨怀里真幸福,廖璀璨也会说等他们一毕业就去见廖家父母,然后结婚。每次明玲倩也都会喊“那也太便宜你了,我也太吃亏了,你这个禽兽”。明玲倩就是喜欢叫廖璀璨“禽兽”。廖璀璨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对她做什么禽兽的事了,这么叫他。但当他看到每当明玲倩这么叫他且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时候也就不说什么了。 周末的时候,廖璀璨一般都会开着他爸的小奥拓载着明玲倩去兜风。明玲倩特喜欢兜风,还让廖璀璨教她开。廖璀璨本是不愿意的,想,一女的学什么开车呀!但终究还是禁不住明玲倩的软磨硬泡。可以想象,那段日子里,廖璀璨的小奥拓简直没法要了,大修就修理了6、7次,小修就更别提了。好在是奥拓,他爸也跟他急了几次,最后没辙了,就买了辆夏利,把那辆车给他了。尽管只是辆奥拓,也让廖璀璨心疼的想一头撞死。最后明玲倩的技术算是牛了,说她牛可不是真的牛,先不管技术怎么样,看见旁边有辆车就想跟他彪车,踩起油门就玩了命的开,廖璀璨猛然会觉得,现在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最要命的是,有时明玲倩连摩托车、自行车都不放过。给廖璀璨印象最深的,明玲倩在路上跟一轮椅彪上了,她把车开到了5迈,那也是廖璀璨感觉最丢人的一次,他惭愧的直接躺到车底下,半天不敢露面,简直是太丢人了。明玲倩却乐此不彼,输了也高兴,要的就是这劲儿。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它能改变很多东西,不管这种改变是不是暂时的,至少它曾经改变过。 明玲倩和兰玲明显比以前女人多了,以前他们可是连裙子都不穿的。现在可是专走女性化路线了。 明玲倩和廖璀璨在肯德基碰到了兰玲。 明玲倩喊了兰玲一声,然后抱过去“看你这么女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自己来的,你家小主管呢?” 兰玲“你当我不是啊,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凑或吃口得了,既然都在,我就把他也叫过来吧!你们先去,我给我家亲爱的打个电话” 明玲倩“呦,呦,呦,还亲爱的呢!酸不 第116章 再也找不回来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兰“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肯德基餐厅里,廖璀璨终于说话了“原来你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对不起我妈” 廖父“你还小,现在这年头男人都很空虚,谁还没个二奶呢!不过,跟兰玲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突然觉的我很重要,在你妈眼里,我就是个孬种,是个没用的男人,总是不满足。而现在我给兰玲买件衣服,她都能幸福好久,这才让我有了我还是个男人的感觉” 廖璀璨“你的岁数都能当他爸了,你这样既毁了他,又伤害了我妈,如果这样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廖父“还轮不上你教训我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什么了,我喜欢兰玲,但我不会跟你妈离婚,到了我这个年龄,什么都经历过了,就不想争取那么多了。你如果为你妈好的话,就瞒着她吧!” 璀璨“你的意思,你瞒着我妈,还要继续跟她在一起,你是让兰玲跟你陪葬吗?爸,你让我很失望”拿起背包向门外走去。 廖父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 明玲倩想了好久,这些天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失一会儿眠。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兰玲受到伤害。她毫无理由的憎恨廖璀璨的父亲,一个玩弄感情的人。看样子,兰玲已经陷如其中,她呢,是不是也陷入其中了呢! 明玲倩觉的这两天的阳光好象格外刺眼,还有2个月大专的学业就要完成了。明玲倩觉的自己很了不起,竟然真能把自己供下来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廖璀璨的帮忙,但凡发现学校周围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活,都会把明玲倩拽去。想到这里,又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只是明玲倩暂时不想看见廖璀璨,不是她心里不想,她是觉的这时候不该再见他,心自然很痛,但是明玲倩是个能发狠的人。这段时间就真的不再接他的电话,也不再见他。 家,提到家,明玲倩似乎已经n久没回去了。想了想,是该回去看看了。 久违的胡同,尽管这胡同没曾给她带来过幸福的回忆,多年回来后,还是搀杂了很多情绪,就像是自己的一本日记本。或许不是内容的全部,但早已占据大部分纸页。这里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曾经是,将来也是。 进入大门,一只大黄狗迎面扑来,好像大黄,小黄已经长大了,比以前的大黄还大,还壮。它没有叫,只是温顺的走到明玲倩的身边。原来还想念她,对明玲倩依然不变的是小黄。 屋里还算干净,父亲和后母好象都不在家,屋里传来了一振晃动声,走进里屋,环环被绳子捆绑在床上,满脸汗珠,尽是痛苦的表情。 明玲倩“你怎么了,爸还有你妈呢,这是怎么啦”走过去把绳子解开。 环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爬起来,爬向明玲倩“姐,你有钱嘛,给我钱吧!我要死了,我受不了了”,然后用手指狠狠的抓自己的头发。“姐,你救救我吧!他们都不管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一番纠缠后听到了后妈的脚步声,没有看明玲倩,抱住环环,冲着窗外喊“环环他爸,你快进来”,父亲小步跑了进来,看了一眼明玲倩,稍稍顿了一下,进而把环环抱上chuang去,又用绳子把环环绑了起来。 父亲的头发比以前更白了,脸也苍老了许多。后母再次呜呜噎噎的哭了来“这真是要我的命啊!要我的命啊!” 明玲倩看着父亲“爸,小妹不会是---,我看像” 父亲满脸感伤点点头,语气发抖“是,她吸毒了,都是那个畜生,他不是人,害自己的妹妹,这可是他亲妹妹啊” 明玲倩“你说的是光光,怎么会,他不是在上学嘛” 父亲眼圈含着点泪光,哽咽了,“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啊!整天出去鬼魂,败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毁了,作孽啊!作孽啊!” 又伸过手去,欲抓住明玲倩的手,明玲倩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还是被父亲抓住了。 父亲沧桑的对着明玲倩“靓靓,你走吧,这个破家,你就别再回了。爸知道你从小没享过啥福,爸对不住你。只要以后不再拖累你就行了,你终归是爸的闺女”,同时把手里紧纂的东西偷偷的塞在明玲倩的手里(大概是怕被后母看到)。又推了明玲倩一把,似乎是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明玲倩握着手里的东西,她知道,那是钱,大概是父亲身上唯一的积蓄。 她突然觉的父亲确实老了,以前那么恨他,似乎今天的一番话,已经削弱了许多。 她看了看父亲,看了看后妈,这两位可以称为老人的人正在按住一个吸毒成瘾的女孩抽搐着。明玲倩紧紧的纂着手里东西,转身走了,看起来身影很坚决,她没有回头,她也不敢回头。 两个月后,当明玲倩再次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她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切都没有了,包括她恨的人。这个事实,仿佛要把她的一切的往事连根拔除。她是否会庆幸呢?答案否。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从未有过。 明玲倩想起了凉皮、大亮还有妙妙他们。她现在和他们一样了,终于成了没有根的人。 两个身影从明玲倩身后闪过,明玲倩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已经向她逼近。一个大手挥过来,劈向明玲倩的头,明玲倩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被困在一个小黑屋里。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只想弄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 她清楚的是,这决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想弄明白,但如果可以逃走的话,还是先逃走再说吧。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明玲倩装着还没清醒的状态。门露出了一条缝,从动静可以分辨出一共是两个人。掂量了一下,对付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两年多的跆拳道不是白学的。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靠近,明玲倩一个飞跃,正面踢重其中一个人的头,由于力量到位,另一个人恍了两下,也倒了下去。刻不容缓继续飞踢,连环踢,两人已经爬不起来。见势,明玲倩把门关上,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树林,好大的树林,好久好久明玲倩都没有辨清方向,明玲倩想抽死自己的心都有,方向感也太差了。 无奈,只能没有方向的走着。前方有一条小河,河边坐着一个男子,两眼空洞着望着小河,静静的听着流水声。那男子真美,美的像女孩。明玲倩慢慢的走近他,她看到了,男子的脸上流着眼泪,两行眼泪像河流一样不间断的流着,似乎没有力量能阻止这两行泪的停止。 这是一张优美的图画,明玲倩又看到了金黄色,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哭的这么美。男子好象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转头时刻,失足掉下河去。 紧急时刻,明玲倩光速般的一只手拽住男子的衣领,把他从河里提楞出来。还好当时所有部分都沉入水中,除了他脑袋。 男子似乎并不领情,也不看她。明玲倩发现了,原来他失明了,他是个瞎子。 不远处传来了追赶的动静,跑是跑不掉了,明玲倩决定躲起来。可她不能丢下这个男子不管啊!那几个人可不是善类,把他逮走了,可就倒大霉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明玲倩跳下河去,把男子也拖了下去。男子在河底挣扎,被明玲倩压制下去。那群人跑了过来,四处转了转“妈的,跑哪去了”继续向前追去。 俩人从水里浮出水面。明玲倩打算一手搂着男子游向岸边,谁知男子一手推开了她,自己向岸边游去。明玲倩“靠,会游啊” 到了岸上,太阳已落山。男子虽然失明,似乎对这里的环境极熟悉,他的手在石边摸索着,摸到了一跟棍子,向树林深处走去。明玲倩是不想跟着他走的,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去。因为她知道,像自己这样连点儿方向感都没有的二傻,不跟着他走才傻呢,何必堵气呢!事实证明,她是一个理智的人。走了很久,到了一个精致的木屋,这应该是那男子的屋子,明玲倩推断。从明玲倩看到那男子那一刻,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莫非既是瞎子又是哑巴。还以为阳光下,河水旁看见了个王子呢!不过,凭明玲倩的感觉来看,他应该不是哑巴,只不过,他不想说而已。 男子知道明玲倩跟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拒之的意思。明玲倩觉的自己是厚着脸皮走进来的,没办法啊,外面那么黑,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过夜,黑灯吓火的,万一再碰见个大灰狼大色狼啥的,立准死了。没辙,也只能厚着脸皮。男子转过身,扔给了明玲倩一条毛巾。明玲倩一开始是躲着的,他怕男子过来打他,撵她出去,一看是毛巾才终于放下心来。感觉到男子会收留她,更不会赶她。女人的感觉有时是出奇的准。便慢慢大胆起来。为什么能说话而不想说话呢!明玲倩已经断定他不是哑巴。 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是明玲倩的肚子在叫,她饿了,没记错的话她已经2天没吃东西了,她是真的饿了。男子有所悟,走到冰箱旁摸索着,摸出一根香肠和一根面包。明玲倩只拿了面包,没拿香肠,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男子没有理会。 应该是吃饱了,明玲倩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问男子:“你为什么能说话却不说话” 男子沉默。 明玲倩平静了一会儿“是因为我是陌生人吗,还是你跟谁都不说” 男子依然沉没。 明玲倩“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悲的女人” 见男子有意要听,继续讲着“她是个寡妇,死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她哭了两天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后来,改嫁了,那个男人喝醉了就会打她,她也不会叫,只会流泪,躲闪。大家都确定她确实哑巴了,也许是哭的,也许很多原因,反正,她是哑巴了。再后来,她这个男人又死了。她就一个人生活了。一年过去,许多人惊奇的发现,她其实并不哑,更多的时候人们会发现她经常会自言自语,还会一个在那骂着,胡乱的骂着,或是不明所以然的傻笑。没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在骂什么,只会离她远远的,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过去理她。那女人似乎知道这些,行为反而更加疯狂了” 又看了看男子“你不会变成这样吧” 男子“你是觉的这样的人可怕吗”,男子说话了。 明玲倩表情有点惊讶,语气依然平静“不,我是觉的这样的人可怜” “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该长时间用这种方式来毁灭自己,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可悲,就像那个女人” 男子“我跟她不一样” 明玲倩“最好是吧,我身边可怜的人太多了,可不想多你一个” 又言“人是交际性的动物,怎能不说话呢!就算真的失去了语言能力,还要很努力的学哑语呢!经常看见清晨或傍晚看到公园或小区里都是人,尤其是老人,也许他们并不认识,但都愿意出来。我想,都是想看见更多的人,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其实,人从骨子里都是怕孤单的” 男子“可是,我不孤单” 明玲倩“那是因为你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灵魂,也许它已经不存在了,但你还是认为它就在你身边,对吗? 男子有点激动“对” 明玲倩“我能理解你,但是人如果长期不与人交流的话,语言会笨拙,最终可能导致疯狂” 男子冷笑了一下,走到鱼缸旁,给鱼喂食“我不是不说话,只是不想与人说话,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对着我的鱼说,对着我的花花草草说,就是不想对着人说” 明玲倩“我倒,照你这么说,你就没把我当成人看,你是把我当成鱼了,还是当成草了” 男子破天慌的笑了笑。 明玲倩“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哭起来比谁都悲伤,笑起来比谁都阳光” 男子“你啊,你真特别,不过我好久都没跟人类说话了” 明玲倩“靠,你当我是外星啊,跟我们人类对话还委屈你了” 觉的自己不太雅“咳,瞧我这暴脾气,你是不是觉的我挺贫的” 男子“恩,觉得” 明玲倩挑着眉毛“禽兽!!谁要是敢说你是哑巴,我扑上去就抽他” 明玲倩突然觉的很久没说禽兽这两个字了,她开始想廖璀璨了。 这一晚,男子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明玲倩,自己睡了沙发。明玲倩也没跟他客气,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的啊,即便是瞎子,他也个男的啊,男的让着女的不是应该的么。 又是一天过去了,明玲倩该走了,她想弄清一些事情,她也想廖璀璨了。毕竟曾经的时光,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抹去就抹去的。她也担心兰玲。虽然只是三个月没见他们了,她感觉好象过了三年,或者更长。 明玲倩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对着男子:“我走了,后会有期吧!” 男子“不是有人追你吗?你就这么走了,安全吗?” 明玲倩“放心,姐姐可是练过的,尤其是酒足饭饱后,除非他是李小龙,否则没人治得了我。其实就是真的李小龙在,我也未必会输给他”说着,潇洒的走出门去。 男子又笑了,细想一下,已经有两年没这么笑过了,自从女友意外之后,自从妹妹疯了之后,他再也没笑过。 树林里传来了明玲倩的叫喊声,声音延续了几分钟。来的人太多了,明玲倩在喊了一声,也是最后一声“救命”的时候,终究还是被擒了。 男子听到了,神情紧张,抓住窗子,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这部电话显然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从床底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全是灰尘。 明玲倩又被关到了小黑屋里,明玲倩被绑着,感到身上骨头里透着凉风。几个人围着她,比较中心的一个人物看着他“戚继光,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到他家去干什么” 明玲倩这时也猜到了,感情又是那个畜生“你说的那人是谁,我不认识” 另一个人踹了她一脚“少他妈跟我这装蒜,我们查到了,你就是他姐。妈的,这小子真他妈孙子,把我们两公斤的白药都给独吞了。逮着他给他丫分尸,快说,这小子在哪,你爸妈和妹子都在我们手里,是不是想一家团圆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回到家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中心人物又发话了“你最好放聪明点,否则哥几个先把你干了,在送你们一家上西天” 明玲倩尽管只有23岁,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稳重。“我和我弟弟也好久没有联系了,好,我帮你们找,到时你对他怎么样我都不管,只要放了我父母和我那个妹就成。” 中心人物“这都好说” 明玲倩“你让我见我父亲一面后吧,然后我帮你找戚继光” 中间人物“妈的,事还挺多”看了看身边的小弟“蝎子,你带他去” 明玲倩被带上了车,到了一个仓库类的地方,明玲倩看见了。父亲后母都在那里,环环衣服凌乱,显然没有穿整齐,没猜错的话,环环已经被他们糟蹋过了,她已经被毁了。其实她早就被毁了。父亲正跪在一个黑衣人面前在企求,不是在求饶,而是在要着什么东西。父亲也吸度毒了,他在要毒品,不顾一切尊严的在向别人企求。 中间人物“你都看到了吧,你只有两天时间;没找到的话,你全家都完了,你的下场会更惨,看到你妹妹了吗?你会比她更惨,没人能从我们手里跑掉” 明玲倩打了冷站,心想这回可完了。该到哪里去找呢,天知道。也许她根本不该回家,这个家好象从没给她带来过什么快乐。是因为父亲对她最后那一丝温情与关爱吗?不清楚,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现在只想把他们救出来,尤其是这个已经让明玲倩逐渐改变态度的父亲。 明玲倩已经逛了一天了,她去了所有戚继光常去的地方,一无所获。明玲倩失望了,她又想起了廖璀璨。大概人在失落的时候都会想起心爱的人,她应该真的很爱他。但明玲倩不想现在去找他,他不想心爱的人趟这个混水。 当明玲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天已经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 在她还没想好下一步的时候,已经被两个人装进小车拖走。 明玲倩大喊救命,周围无人理会,且周围也没有几个人。 明玲倩对着抓他的人说“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吧,我一定能找着戚继光,一定能找着”,明玲倩快要哭了。 抓他的人中根本不理会她,有个两瞥胡子的人骂道“操,戚继光这孙子心够狠的,家人都不要了。这回老大是真火了。老大说了,给他爸灭了,他妈好歹也是个女的,就放到苗姐那去接客,至于现在这个和那个小的卖到泰国去,应该能卖个好价。 明玲倩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冰凉与僵硬,尤其是那颗心已经冰凉到极点。几个人的目光已经不鬼的瞄向她,每一道目光都能刺破她的任何幻想,明玲倩声音抖了“你们放了我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放了,要什么我都给你” 两瞥胡子****的笑了,“要什么你都给,嘿嘿,哥几个今就想要你了” 明玲倩“啊-------------” 一辆汽车气势汹汹的开过来,不,应该说是几辆车围在了明玲倩所处的大吉普旁,周围车的车灯闪了又闪,闪了又闪。 两瞥胡子和其他两个人急了“操,谁******挡道,还坏老子好事,活的不耐烦了” 停下车,欲收拾对方,几把手枪已经顶住了他们的头部,明玲倩似乎清醒了,她带着前所未有的理智把衣服穿上,无畏什么羞涩与不羞涩了,她感觉到了,这应该是她唯一的转机了。她穿好了衣服,坐在那里,望着来者。 两瞥胡子慌了“大哥,别,别,您是哪个山头的,我们没得罪过谁啊” 拿枪的人道“洪哥,听说过吧,这女的是洪哥的人,你他妈也敢碰” 两瞥胡子“洪哥,就是洪氏集团的洪哥吗,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要知道这女的是洪哥的,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招惹” 拿枪人“废什么话,还不把人放了” 两瞥胡子“是,是,是”边说边把明玲倩请了出来。 明玲倩就想了,她哪认识什么红哥,就是黑哥、绿哥都不趁一个呀!总不会,刚出虎穴就又进狼窝了吧,她明玲倩有这么抢手嘛,怎么这两天有这么多人惦记她呢!不管了,先逃出虎穴再说吧! 明玲倩被拿枪人请进了一辆黑色的宝马里,车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大概是这位男子保养的好,看上去最多也就40岁左右,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老练与深沉。明玲倩已经恢复了一点平静,至少现在这批狼素质比上一批高了许多。 明玲倩坐在中年男子的旁边,中年男子道“你叫什么” 明玲倩抖了抖嗓子“明玲倩!.。。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了―什么” 中年男子“有人拜托我救,我就救了,到前面那个酒店,你就下车吧” 明玲倩犹豫了一会儿,她清楚暂时已经安全了,但以后呢,还有,哎,虽然不明白男子何故于帮她,这又有什么不好呢,面向男子“你既然都可以把我救了,能帮我救我的家人吗” 中年男子,面容冷漠“可以,有条件” 明玲倩“什么条件” 中年男子“陪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永远的陪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甚至稼给他” 明玲倩更平静了“是你吗?那个男人是你吗”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下,这个表情好象一个人,明玲倩应该从哪里见过,现在想不起来而已。男子道“不是我,不管是谁,你答应吗,我可以保证,你同意的话,你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包括你的家人” 明玲倩“我知道,也许只有真正成为你们的人,他们才不会打我主意,好吧,我答应,但你们不能用暴力来强迫我” 中年男子“好,你是我见过少有的理智而聪明的女孩,分析的也对极了” 朝司机望去,“去贾老二那” 车子开向了那个仓库。 明玲倩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卖了。卖了之后连个价儿也没有,连个响都没听见。 仓库到了,明玲倩恨及了这里。出来了一群人,以花衬衫为首,个子不高,但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他们的头头,这位就是贾老二。 贾老二开口了“洪哥,有日子没见了,想不到这等小事,也能让你劳您参与,不明白呀” 洪钧,也就是大家嘴里的洪哥,“这丫头是我的人,你上次提的事好说,把他家人放了,一切都好商量” 贾老二“好说,好说,洪哥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 洪钧“那个姓戚的小子,我也抓来了,一切的一切都听她的,”指着明玲倩“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戚继光被绑着扔了出来。 明玲倩“你先把我的家人放了,以后不许再动他们,我妹妹呢,她被你们带到哪去了” 贾老二“放心,您妹妹比谁都自由,回头我就让人给送过来” 明玲倩走向戚继光,从他怀了掏出了那包两公斤左右的白药,看着贾老二与洪钧“这个是不是也归我处理”,洪钧点头。 戚继光企求着“姐,这个就给咱们自己留下吧,爸跟妹都需要,等我脱了手,一定好好照顾你,照顾好咱家” 明玲倩给了他一巴掌“我不是你姐,永远不是” 在明玲倩的心里,她恨透了毒品。 戚继光转而将目光投向父亲“爸,你快拦着她呀,两公斤啊,那可是两公斤啊” 正为烟瘾所困的父亲终于来了精神,看着明玲倩“好闺女,好闺女,别扔,你扔了它,还不如要我命呢,爸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明玲倩嘲笑般的摇了摇头“我一定要毁了它,你要当我是你闺女,就别拦我”戚继光还在喊着不能毁啊,不能毁啊! 终于父亲再一次用震惊的举动震撼了明玲倩,父亲从地上捡起一把枪指向明玲倩。明玲倩知道自己在家人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但父亲的举动还是震惊了明玲倩。 明玲倩心痛极了,前所未有的心痛,为了救她那所谓的家人所遭受的经历,到最后把自己都卖了,想想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明玲倩笑了,流着眼泪笑了,因为是真的太好笑了。 父亲“靓靓,你别逼爸爸了,就把那东西留下吧!没它,我生不如死,你就当没我这个爸,没有这个家。你就把东西留下吧!” 明玲倩拿着手里的白药,眼神里有坚决,也有绝望,她想,她应该是最后一次看父亲了,不管开枪与否,明玲倩都不想再看见他,那张从未给她带来过任何温暖的脸,熟悉又陌生。 明玲倩告别似的眼神看着父亲,好象含着泪“你会开枪吗?你真的会开枪吗?东西我一定毁掉,你想开就开吧!”转过身,坚定往窗边走去,泪水一点一点的渗到嘴里,是苦的。父亲握着枪,手抖了抖,枪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白药被明玲倩洒到了窗外,一阵风过后已经毫无踪迹。 面对着家人绝望的眼睛,明玲倩上了洪钧的车,现在那就是她的归宿,都这份上了,她居然还有归宿。 明玲倩对着洪钧“我希望,给我的家人找个好的戒毒所,有人能照顾他们” 洪钧“放心”对着前面的保镖“都听见啦” 保镖回答并点头。 车子向更偏僻处驶去。 车子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好熟悉的树林。 最后车子停在一座小木屋旁。明玲倩来过这里,对,那个失明男子,原来是他救了自己。 明玲倩问洪钧“那个男孩,失明的男孩是你什么人,是他拜托你救我的吧!” 洪钧“是,他是我儿子,你跟我承诺过的话会做到吧!” 明玲倩“你指的是他,好,我说到就会做到,我会陪着他,直到他不需要我为止” 洪钧“你下车吧!替我好好照顾他”,同时深情的望了木屋一会儿。 明玲倩走下车,回过头“你不进去吗” 洪钧没有理她,命令司机把车开走了。 明玲倩走到小木屋,轻轻的推开门,男子正在专心的给鱼换水,听见了动静“是你吧” 明玲倩“是,可是你口中的你是谁” 男子“你就是你喽,我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只是自从我失明搬到这里之后,你是唯一进来过的人” 明玲倩“是吗,包括你父亲吗?对了,他刚才在这,不过,没有进来” 男子“我知道,他不敢进来,这里不欢迎任何人” 明玲倩无奈笑了笑“倒,又来这句,我不是人啊” 平静了一会儿,男子笑了笑,又言“我能猜到他对你说了什么,他总是那么自作主张,永远都是,你不必去理会,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明玲倩“我反倒理解你父亲了,他怕你孤单,他不想你一个人继续这么封闭下去,更不想你远离人群,不与人沟通” 男子“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你答应他的话不算数,我会跟他说的” 明玲倩“我既然说到,就会做到,不过,我确实要出去一下,我要去见几个人,我保证,见过面后,就回到这里” 男子“你走吧,不用回来了,这里不属于你,也不需要你” 明玲倩调皮又无耻的笑了笑“想赶我走,门也没有,我还就在这蹭吃蹭喝了” 男子笑了“你还没吃饭吧”递过了一根面包和一根香肠,明玲倩只接了面包,没有碰香肠。 男子“你不吃香肠” 明玲倩“是” 男子没再问。 第二天,吃过早饭,明玲倩走了,她去找廖璀璨了,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兰玲。 明玲倩又忽的伤感起来,她该怎么面对廖璀璨。如果廖璀璨挽留她的话,她会不会放弃承诺而留下来呢? 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吧,真的想他们了。 走进兰玲家的小胡同,好熟悉的小路,她的妹妹在门口玩泥巴,“小平,你姐姐呢,你大姐在家呢吗” 小平抬了抬脑袋“诶,是靓姐姐啊,我大姐她结婚了,跟姐夫住一块呢” 明玲倩“什么,结婚了,跟谁结婚了” 小平“姓廖,他对我姐还挺好的,我姐还怀上宝宝呢了” 明玲倩叹了口气,她还是跟廖璀璨他爸在一块了,那璀璨呢,还有她那个妈呢,能善罢甘休吗? 明玲倩向廖璀璨家走去,如果兰玲过的幸福,她会祝福她的。至于廖璀璨明玲倩早就原谅他了,自己也笑了,本来人家廖璀璨就没犯错误啊,那是他老爸,又不是他。 路上,明玲倩想起了和璀璨一起走路的日子,他们总是拱来拱去,挤来挤去,不好好走路。他俩还会互相嘲笑,明玲倩总是嘲笑廖璀璨的名字,整个一“摧残”,怪不得明玲倩总受他摧残呢!璀璨也是顺竿往下爬,说这就对了,说“明玲倩”听起来像“凄凉”,好凄凉啊!这时明玲倩会给他一顿猛揍,还要骂他禽兽。明玲倩总在想大学的那几年怎么过的就那么快呢!怎么 第117章 放过自己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明玲倩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 那大妈“你是木头啊,连道歉也不说” 明玲倩还是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前面,她看到了兰玲注视她的眼睛,她也看到了廖璀璨的眼睛。观望着,就这么观望着,尤其是廖璀璨夫妇,应该这么称呼了吧,夫妇俩楞了,兰玲流出惊慌的泪,兰玲刚要说什么,就被廖璀璨拦住了,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和谐。有人在廖母耳边嘀咕着什么“那小丫头好像跟着你们半天了,也不知道要干嘛,有点神叨儿” 廖母也在纳闷,好象儿子和媳妇还认识她的样子,难道她就是老公搞外遇的小狐狸精,来刺探虚实的。越想越觉的肯定没错。脱了手中的鞋就向明玲倩扔去,嘴里骂着[狐狸精,你这小骚狐狸]还用手向明玲倩挠去,用手扇去,无所不用,明玲倩反而不想哭了,好象明玲倩挨打的时候从来就没哭过,这似乎已经成了定性。明玲倩任她打着,不反抗也不说话,就这么任她打着。 兰玲哭着扑了过来,挡在了明玲倩的前面,满脸泪痕“妈,别打了,她不是什么狐狸精,她是我朋友,你要还想打她,就先打我好了”真要说有个狐狸精话,她兰玲才是,至少曾经是。 廖璀璨也擒着泪水,“妈,她真是我跟兰玲的朋友” 廖母终于放下了肥大的手掌,且半信半疑“你们的朋友,病了吧!是不是神经有点什么问题,我这么打都不带还手的,不傻的话,就肯定是神经有问题,你俩什么时候交上个这么个朋友” 兰玲抱着明玲倩就哭了,感觉比谁都冤似的。 廖璀璨抓着明玲倩的胳膊,去我家坐坐吧!换做以前的话,廖璀璨会跟明玲倩说,去咱家做做吧!明玲倩甩开了他。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家,不管是谁的家,最终明玲倩还是没有进成。明玲倩不想听什么解释了。事实已经发生,解释无非是在浪费彼此的脑细胞。这样也好,她明玲倩可以毫无牵挂的回到洪赛尔的身边,就是那失明男子,回到被自己骗进去的结局里。 明玲倩突然笑了笑“挺好,这样挺好的,我也该回去了,你俩保重吧,有缘再见” 兰玲拦住了明玲倩,似乎要说些什么,反而又被廖璀璨拦住了。 廖璀璨“明玲倩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告诉我,你失踪了这么多月,都去哪了,我跟兰玲都很担心你” 明玲倩真想扑到廖璀璨怀里,把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都说出来,然后把自己的鼻涕跟哈喇子都奉献到廖璀璨的白衬衫上,可现在她不能了,再也不能了,不管是因为兰玲,还是因为与洪钧的那个承诺。 明玲倩释然了,她真的释然了吗?面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亲密的爱人,她已经不能说实话了,是环境变了,还是人的心变了,对着他俩“我没事,真没事,这段时间我过的挺好的,真挺好,还认识了个王子,没准哪天就该喝我的喜酒了”明玲倩笑了,笑的那么自然和谐。曾经明玲倩还跟兰玲吹,自己绝对是当演员,当奥斯卡影后的料。 明玲倩“我走了,你们可得好好过,一定要过的比谁都幸福” 不等两人回应,已经消失了,潇洒的消失了。天空下起了小雨,蒙蒙中闪着明玲倩的背影。廖璀璨与兰玲就这么望着明玲倩的背影,凄凉的看着,这个背影将永远印在他们的脑海里,心里,两人流着泪依偎在一起,心灵是否也如此呢! 明玲倩在雨中走了好久,淋了满脸的雨水,可能也有泪水,最后走到了小木屋。明玲倩觉的自己就像一死人,进门就扑倒在地。洪赛尔没有接住她。赛尔紧张的把明玲倩抱在了怀里,把她抱到了床上。 明玲倩发烧了,高烧不退,她昏迷了3天3夜,洪赛尔照顾了她3天3夜。 明玲倩终于醒了,可是赛尔是看不到的,不然定是比谁都兴奋。 他再次走过来,给明玲倩换掉头上的毛巾,这个过程他已经重复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这一次,在洪赛尔要离去的时候,明玲倩抓住了他的手。 明玲倩感觉到洪赛尔的手在发抖,“是不是长时间没碰女孩子的手了,至于嘛!紧张成这样” 赛尔“你变态,醒了也没点动静,我还以为被鬼爪子抓到了呢,能不害怕嘛” 明玲倩“我睡了多久” 赛尔“三天” 明玲倩“有这么长么” 赛尔“只会更长,你饿了么” 明玲倩摇了摇头,又想到赛尔看不见“不怎么饿,你怎么老问我这个” 赛尔“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明玲倩“不会是把我赶走吧” 赛尔又笑了“我想把眼睛治好,自从我失明后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反而觉的更好,可以什么都看不到,包括不想看到的人和事。可现在我想看到,我想什么都看到,我不想再逃避了,应该面对现实了” 明玲倩“我反而现在想失明了,多好啊!可以什么都看不到,好多东西看不到就不会伤心了。你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呢?” 赛尔“比如说你” 明玲倩“我,为什么?那你还是失明吧!不然你该对我失望了,我可不是啥美丽如花的大姑娘” 赛尔“这都不重要,我只想看清你的表情,你的泪水。这3天里,你的脸一直是湿的,一直是被液体覆盖的,我擦了一遍又一遍,面纸都用了4盒,我很想分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 明玲倩“都一样,还不都是湿的嘛”眼角留了两行泪。 赛尔的手伸了过去,摸着明玲倩的脸,擦干了她的泪。 明玲倩用着调皮的语调“你感觉还挺灵敏,这次摸的是汗,好久没被男人摸过,一紧张,汗就出来了” 洪赛尔露出惨淡的笑。 每天洪赛尔都会去小河边,从清晨太阳升起坐到太阳落下,每天都是,以前是,现在也是。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坐着坐着想着想着,就会流泪。自从明玲倩来过,他就没有流泪,流泪者换成了明玲倩。 明玲倩坐在河的另一端“你以前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吗?” 洪赛尔点了点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细细的,那是水的声音,我每天就是这么听着它的声音” 明玲倩“我怎么听不清楚,都说失明的人其他器官异常的灵敏,果然如此” 明玲倩已经这样跟洪赛尔待了一个多月了,兰玲的肚子应该又大了一圈了吧! 廖璀璨都要当爸爸了,好象什么东西跟明玲倩都是无缘的。每天陪洪赛尔看着太阳起起落落。她觉得自己像个老人,已经到暮年的老人,只不过时间没有在她青春的脸上留下痕迹,把所有的皱纹都注射到她的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等到他们回到小木屋,木屋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是洪赛尔父亲的车。洪钧本人没有来,来的是他的手下,叫昆叔。 其实洪钧真的很疼他的这个宝贝儿子,派昆叔住在周边,负责照料这个少爷的起居,所以这里什么都不缺,而且还很安全。要真只剩洪赛尔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说别的,饿都饿死了。看来有个有钱有权的老爸还就是好啊! 昆叔走向他们,问好“洪少爷,靓小姐” 洪赛尔仍然不说话,以前昆叔送来什么的东西,都是先说出来然后放在屋旁。因为洪赛尔是不会讲话的。昆叔的问好,只是礼貌性的问候。 明玲倩笑了笑“有事么,昆叔”又撞了撞赛尔,她想让赛尔改掉这个封闭的性格。 昆叔“我是过来告诉靓小姐一声,您的父母都已经安排好了,您那个弟弟已经加入我们集团了,只是您的那个妹妹,似乎不愿意回来,不知您的想法是---” 明玲倩“为什么不回来,我能去看看她吗” 昆叔“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车就在那面” 明玲倩跟着昆叔走了过去。 后面传来了洪赛尔的声音“麻烦你了,昆叔,帮我好好照顾明玲倩” 昆叔显然一愣,这是这两年来洪赛尔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车子开到了一座20层左右高的大厦前,这里是一座暗所。是专为那些稍有脸面的男人提供暗嫖的地点。昆叔小心而清楚的解释着,也说明环环小姐,也就是明玲倩的妹妹,大概就是这样自甘堕落,不想回来。 明玲倩虽然觉的自己未必劝的了她,但也试试吧,不管他们之间多么没感情,毕竟她还是她的妹妹。 走进17层的一间屋,走出来的都是些风情万种的女人,脸上身上都是些廉价化妆品的味道。昆叔冲着穿红衣服的女人说“去,让你们的苗姐先把环环,放出来,就说他姐来找她了” 红衣女子应声走了进去。 不一会,跟随着放荡的笑声,环环从另一个门走了过,边走边对旁边的女孩坏笑“我哪趁什么姐啊,哥哥我倒是攒了一大裤衩” 看见了明玲倩“咳,我当谁呢,感情我还真有个姐呢” 明玲倩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反应,况且从小环环就是个聪明,有自己的想法的女孩。只是明玲倩没有想到,那么有心计的一个女孩会是今天这么个结局。 明玲倩说话了“环环,你还是跟我走吧!你觉的你靠这个生活好受么?” 环环“干嘛,你养活我吗?我还真不指着你。这么多年了,你都没管过我,现在也甭想管我,什么姐妹啊!咱俩算狗屁姐妹啊!就连我亲哥哥都把我往这道上领,你算什么啊!在这,我更自在,想要男人就有男人,想要白面就有白面,这些,你能给我吗?你能给我吗?” 明玲倩不想再废话了,“好吧,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是不想看见你堕落,既然你那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那你就享受你的生活吧!” 环环“我堕落吗?你还不一样被一个厉害的人物给包了,咱俩都一样,你就是比我命好点。只是,姐,就算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吧!我知道我没什么权利让你做什么。只是,你帮我照顾好妈吧!我让她失望了,也让她伤心了,告诉她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昆叔说话了“你这丫头,又是何苦呢?明明是个好孩子啊!这种地方好多女孩都会想方设法出来,你姐姐既然有能力让你从火坑里出来,你又何苦再往里跳呢” 一个放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看就是经验老到的风尘女子,一眼不太能看出年龄,应该跟明玲倩年纪差不多吧,经历肯定比一般人都丰富,这位就是大家口中的苗姐。扭着扭着就走向了昆叔“哎呦,我说昆叔啊!你怎么老上我这挖人来啊!欺负我是不是,人家姑娘都说不愿意走了,你干嘛还要硬拉人走啊”一只手搭在了昆叔的肩上。 昆叔没有躲开,看着明玲倩。 明玲倩在心里某个地方还是同情环环的,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好了,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烟瘾想必是断不了,也许能帮她,但是人家不接受啊!明玲倩觉得她也就做到这份上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路都是自己走出来了,结果怎样去承担就行了。如果哪一天,她这个妹妹想回头,明玲倩还是愿意帮她的。 对着昆叔“算了,我们走吧!她这么愿意留下,就让她留下吧!” 苗姐笑了“看看,还是人家姐姐有见识”目光瞟向了明玲倩,笑容所挤出的线瞬间拧在了一起。 明玲倩看到觉的有点好笑,至于么,看见我一眼这么大反映。当她定神的一看的时候就觉的可笑尽而可悲了。在那张化了浓妆的面具下,有着一张曾经至嫩的脸,这就是曾经和我一起讨饭的小女孩吗?也只能从她部分清澈的眼神还可以分辨出她就是妙妙,小草死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明玲倩声音有点苍凉“妙妙,是妙妙么” 这位苗姐的状态从刚才的金碧辉煌渐渐变的暗淡无光,在别人眼里,她经历丰富,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活的自由,潇洒。妙妙一直觉的这就是大家眼中的自己。没人会知道她的过去,她的历史,因为她没有亲人,也不会有。可是,她错了,今天就遇到了,明玲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她亲人。此时此刻,她不知该相认还是否认。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都过来了,认了又能怎样呢?算了吧!人活着就是这么回事,何必涂增麻烦呢!可是她又想从亲人眼神中得到温情,活到现在,她得到的温情本来就不多,得到的只是男人的****以及别人的利用,这次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明玲倩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妙秒“啊!是明玲倩姐啊!有些年不见了,过的好吗?哪天聚聚啊!”她还是掩饰住了内心的最真实想法,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像亲人那样抱上去,就那么抱着,什么也不用说,就那么抱着。这些年,虽然有许多手抱过她,可那些手都很脏,那根本不是抱,是索取,是龌龊的索取,如此的回答很江湖,也很风尘。 明玲倩黯然,似乎也觉的场合不太合适“你忙吧!哪天跟姐吃顿饭吧!” 妙妙大方答到“得勒,就这么定了”表情已经尽量坦然了。 明玲倩回到小木屋,小木屋装饰的异常的温馨,尽管心情有点沉重,但还是笑了,这个笑没有声音,可惜洪赛尔看不到。 明玲倩问“你今天怎么了,而且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整的也太漂亮了,真是你一个人整的” 洪赛尔笑的很阳光,自从明玲倩来到小木屋,每天都能看到他的笑,雨后彩虹般的笑。道“是我叫昆叔帮我弄的,喜欢吗?” 明玲倩“诶,你不是不让人类进你屋子,今怎么啦?” 洪赛尔“你就当我被你这女鬼施法了,怎么样?感觉” 明玲倩又看了看“还成,还成吧!” 洪赛尔表情有点介意“禽兽,真禽兽!我可费劲的整了一天了” 明玲倩“嘿,你怎么抢起我台词来了,那好吧!既然都说我禽兽了,那我就禽兽给你看”说着,闪电般的贴进洪赛尔,两只手点穴般的点向洪赛尔的痒处,速度极快,明玲倩总是占着自己的优势逗洪赛尔。 洪赛尔想不到她来这一招,也想不到她这么“无耻”,大声边咧嘴边尖叫“明玲倩,别闹――真别闹----哈,别闹,别闹了,哈。嘿,你再沾我,我可急啦!哈―诶,诶,哈,别,你就别欺负残疾人啦!” 明玲倩玩来劲了,坏笑了一声“不是说我禽兽嘛!哈哈,禽兽来了,”说着,又向洪赛尔奔过去。 洪赛尔跑着,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再跑,又撞到了墙,明玲倩追着,木屋里传来欢快的笑声。 洪父就站在木屋外,昆叔对着洪钧“自从靓小姐来到这,少爷是变了很多,好象更快乐了” 洪父点了点头。两年了,洪钧的脸一直是冷的,眉头也好象一直在皱着,今天终于舒展了一些,洪钧欣慰的上了车,车远去。 明玲倩与妙妙约在3点左右碰面。本来经过洪赛尔同意,准备把妙妙带到小木屋来,妙妙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脏,不配进正常的屋子,这些她并没有跟明玲倩讲。 他们约在了一个中档的餐管,他们包了个包间,是妙妙订的,她怕碰见自己的熟客,平时她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的,碰到了就碰到了,还能多挣点钱呢!可今天就特别的在意。明玲倩到那时,妙妙已经到那了。妙妙今天穿的朴素了些,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股风尘味。 妙妙喊了声姐,这声姐叫的似乎不那么风尘了。明玲倩好想抱抱她,因为,她清楚,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脆弱的时候,多希望有个亲近的人抱抱她,或者被人抱抱。这些年来,妙妙肯定吃了不少苦,肯定的,成为今天这样,谁又天生是这样子呢!明玲倩突然又不想问她的过去了,她怕过去的伤疤一旦提起,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 她只是走过去,深深的抱了过去,一直这么抱着。 妙妙就是这样被一直抱着,没有说话,没有停止的是她的泪,好象实现了多年的宿愿一般,她是没爹娘的孩子,此刻就像被母亲抱在怀里,温暖,遥远的温暖,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感受不到的东西,终于又感受到了。 明玲倩“妙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有姐在,就别干这个了,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咱们姐妹俩好好过日子,咱们找个正式的工作” 妙妙无奈的笑了笑“正式的工作,我除了干这个勾搭男人的活,什么都不会,姐,算了,这么多年,我早想开了,听说你的处境倒是不错,不过,你的命运不也是操纵在别人手里么”恢复了以往的江湖状态。 是的,她说的对,自己命不是也操纵在别人手里么。 明玲倩“可是,我不放心你啊!怕你被人欺负” 妙妙又笑了“姐,一看你就没打听过我,这附近谁不知道我苗姐啊!我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了,我有姓了,人怎么都得有个姓,我就让自己姓苗了” 明玲倩“怎么这么说自己呢” 妙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别人这么说的” 明玲倩“为什么” 妙妙“因为我曾经当我那些妓女朋友的面,亲手把我刚生下来的一对龙凤胎掐死了,看见两个小东西脸逐渐变青,最后从我手里断了气,我就乐了”说这话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 那几个妓女回来的时候都吓怀了,尤其看见了我还在笑,从那以后,这个消息就在周围的圈子里传开了,没人敢再欺负我。现在我好歹也是管他们的头呢! 明玲倩望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妙妙“姐,还是你平静,一般人听了都会说我变态,还是你厉害” 在明玲倩眼里只有心疼,心疼在岁月的折磨下,那个受伤扭曲的心灵。 妙妙又开始说了,明玲倩本不打算问过去,但妙妙好象就想说一点什么,可能因为没有人让她觉的值得一说吧“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干这个,我也想正常点,我开始干的都是体力活。可还是有些不要脸的男人骚扰我,有的没得逞的还说我坏话,把我掐死自己孩子的事也说了。有人路过我身边还会淬我两口,我都忍了,因为我那时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除了一对夫妇。那对夫妇都有点弱智,是轻微的那种,不影响正常生活的那种。其实,我看他们还挺正常的,就是反映有点慢,还养活了一个儿子,也像他们。还要养一个老人” 明玲倩没有打断她,就一直这么听着,很专注的听着,听着妙妙把想说的都说完。 妙妙喝了口果汁继续说,好象只有这个机会让她把想说的说出来“有一天,我瞪着三轮给他家送煤,搬煤。最后那夫妇非要留我下来吃饭。当时,我没留下来,因为我觉的我不配,我不配在正常的家里吃饭。 后来,那对夫妇拉住了我,那位大哥跟我说“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傻就跟我们过吧!我们虽然是捡破烂的不体面,但生活是没问题的,你反正是一个人,就认我们当哥哥嫂子吧!家人就有个老人需要照顾,没什么事,就别自己在外面受苦了。姐,你知道嘛!”妙妙拉住的明玲倩的手,动情的讲了起来。 “你知道嘛,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那时也没人把我当人看了,可就是让我碰上他俩了,真没辙了” 当时我就无赖似的瞪着他们,我说,你俩傻啊!别人躲都来不及了,你俩还找上门了,没听人说我连自己孩子都掐死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家老的和小的全掐死了 那大嫂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我跟你大哥都相信你是好人,不想看见你这么好的孩子受苦,靠,真没治了,我都这样了还有人说我好人呢!”说的过程中,妙妙的泪纵情的流着,明玲倩也流了,更多的是心疼。 妙妙“人也真是的,以前一直盼的有人对我好,把我当人看。可那天真就碰到了,那俩夫妇真是好人啊!我就是个瘟神,扫把星,怎么敢再把那么好的人拖累进来呢!我也就这命了,早就认命了。我当时还特冷酷的对他俩说了一声“贱,真够贱的,我这种人也可怜,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傻呢!”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是不敢回,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就是不敢回。我怕一回头就扑进他俩怀里,给他们带来灾难与麻烦。当时,我的名声坏急了,可以说是臭名远杨。我知道,都是那些臭男人,得不到我就想报复我。当时,我蹬起我拉煤的三轮车就走了,我知道他们应该还在后面看着我,怎么就让我碰见这么好的人呢?可惜我无福消受。我记得那天是我有生以来眼泪最多的一天,我边骑着三轮边咧着嘴哭,哭了一路,没停过。后来,我就变了,我跟了好多男人上chuang,跟周围那些混的姐妹学的,包括以前老说我的那些臭男人,我跟他们收钱最狠。最后竟没人敢说我了,他们都怕我,怕我把这些破事在他们老婆那说,到他们单位那说,我确实也是这么威胁他们的。我当时就觉的逍遥。后来我把挣来的大部分钱都偷偷的塞到那对傻夫妇的家老人的被里,都是趁他们不在时塞的,我希望他们过的好点,他们有权利幸福。姐,你知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亲人,自己亲生孩子都掐死了,什么都没有,可那时就有了寄托。他们就是我寄托” 后来妙妙就趴在明玲倩怀里睡着了。明玲倩就这么抚mo着她,像抚mo自己的孩子。不管过去怎样,日子还得这样过。 和妙妙相聚那晚,他们在酒店过的夜,妙妙就这样被明玲倩搂在怀里睡了一宿。明玲倩醒后,摸了摸脸上,是湿的,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泪。桌子上有张字条写着“明玲倩姐,谢谢你,这是我睡过最温暖的一个觉,我早已习惯并适应了这种生活,不用替我担心了,想我了,就来找我,需要我帮忙更要找我,要命的话,我也能给,我命贱,不值钱,但也得看谁了。为了你,和那对了不起的夫妇,豁出去一条命也值”后面还画了个笑脸。明玲倩的心又酸了 又回到了小木屋,心情稍好一点,好象这段时间心情都是压抑的,只有回到小木屋才会好一点。里屋好象来了几个人,穿着白大褂,像医生。明玲倩看到洪赛尔眼周围了一圈纱布。走了出来,医生跟明玲倩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昆叔跟在后面向明玲倩说明“是来给少爷治眼睛的” 明玲倩“哦” 人都走了,明玲倩说话了“你还真想把眼睛治好了,医生也是你主动叫的?” 赛尔“是啊!怎么,你不希望我把眼睛只好么,怕我好了报复你不成” 明玲倩“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还真怕你报复我”慢慢的靠近了洪赛尔,坏笑了一下“唉,既然以后没机会了,反正你到时也要报复我,干脆就现在把你欺负个够吧” 把一个毛巾蒙在了洪赛尔的头上,对其鞭打起来,自然是轻轻的。 洪赛尔也不示弱“好啊!等我眼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翻过身子跟明玲倩撕打起来。两人一下翻到了沙发上,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他们的身体有了更近的接触,明玲倩的脸红了,洪赛尔看不到;洪赛尔的脸也红了,明玲倩却看到了,他们想试图挪开以躲离这种尴尬,可也邪了门了,他们越想挪开,反而靠的越近。果然,沙发让他俩给砸坏了,他俩就这么给卡那了,且越动卡的越深。最后“卡”的一声,俩人漏了下去,沙发是彻底的坏了。 俩人从沙发洞里爬了出来。明玲倩“靠,你家不是有钱么,买个沙发还这么不结实,糊弄人啊” 赛尔“有你明玲倩在,就你那折腾劲,铁沙发也得坐个坑” 明玲倩扬手要打赛尔,赛尔聪明,在明玲倩手还没扬到头上的时候,就捂着脑袋“飕”的跑没影了,那动静可不像个失明的人。结论是,他撞到了门上,几分钟后,某人的脑门上多了个大包,很青的大青包。为此,明玲倩笑话了他两天零一夜。 和洪赛尔一起生活的日子,她过得平凡而快乐。清早他们会一起去河边钓鱼。回去他们会一起喂鱼,生活相当的安逸。 明玲倩好久没有打开过自己的手机了。 有一条新信息,是兰玲发的,上面写着“明玲倩,是我,你现在过的好吗?我想你了,我的预产期快到了,就是这个月月底,你会来看我吗?你会原谅我吗?” 信息两周前发的,算起来的话,兰玲的预产期也就是明天。 原来,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她们已经快半年没见了,他们曾经是朋友,是情人。如今呢,陌路人吗? 还是去见见,毕竟,毕竟啊! 不管现在大家过的怎样,明玲倩还是想见他们的,她的朋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至少明玲倩是那么认为的。现在各归各位吧!明玲倩是答应过洪钧回陪伴洪赛尔一辈子,哪怕是嫁给他,这基本上就是她的命运。其实明玲倩并不讨厌洪赛尔,甚至有时觉的他有点可爱,也许算不上爱,至少到目前为止,明玲倩心里装下的也只有廖璀璨而已。但要让明玲倩长期和洪赛尔生活在一起,她是不反感的,还会感觉很和谐。生活、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明玲倩回了兰玲的短信,问了他们所在的医院及房间号。马上就有了回复。 明玲倩终究还是去了。问了问护士房间号,慢慢的走了过去,明玲倩希望这个走廊很长,希望到兰玲的病房路永远都走不完,只要有这个过程就够了。 还是走到了兰玲的房间。是个独间,廖璀璨她妈果然把兰玲当高级动物养着。走了进去,兰玲半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憔悴,看见兰玲进来,直直了腰“明玲倩,你真的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明玲倩很正常的笑了笑,“说什么呢,感觉怎么样,你老公呢?” 兰玲“他下午才会过来”还是流泪了 明玲倩“都该当妈的人了,别老这样,对孩子不好,诶,孩子名字起好了吗” 兰玲“明玲倩,叫你过来,真的是有话跟你说,不说,怕上没机会了” 明玲倩恢复到以前上学时的样子“你快别他妈扯蛋了,好好养胎,找我跟你急呢” 兰玲有了点笑意“明玲倩,真不知道你这没心没肺是真的还是装的,能跟你这样说话真好” 明玲倩“废话,跟你我用得着装嘛!” 兰玲双手握着明玲倩的手,看着明玲倩的眼睛“明玲倩,我这辈子没几个朋友,一个是你,一个是璀璨,你们真是我的朋友,也真够朋友,我拖累你们太久,是该到了我把璀璨还给你的时候了” 明玲倩摸了摸兰玲的头“说什么胡话呢!跟廖璀璨那小子吵架了?” 兰玲摇着头“不是,明玲倩,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璀璨,我害了你们两个” 看见兰玲有些激动,明玲倩安慰着她,扶着她“快别这样了,你都快临盆了,兰玲,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怪你们,真没怪你们,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过的好好的,你们永远都是我朋友” 兰玲“明玲倩,有你这句话,有你这句话怎么都值了,我得对的起这句话啊!” 明玲倩抱着兰玲“行了,兰玲别说了什么都 第118章 你得拿出证据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璀璨微笑“遵命” 夫妇俩再次看着明玲倩的背影离开他们的视线,渐行渐远。 明玲倩是了解兰玲的,她说要把廖璀璨还给她,就会想方设法去做,怎么才能让他俩安心的在一起呢!哪天约出来就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是还有个洪赛尔嘛! 可是他和洪赛尔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她是能凑合,可洪赛尔呢!她明玲倩倒是答应过洪钧陪在赛尔的身边,哪怕是嫁给她,她也能认了。关键是人家洪塞尔能认嘛!不行得确定关系了。既然当初都那么轻易的把廖璀璨拿下了。一个洪赛尔算什么。况且,洪赛尔对明玲倩多少还是应该有点好感吧! 想想,明玲倩今年都已经25了,可真不小了,连兰玲都当妈了。她这岁数在有些人看来都是老姑娘了。 不行,今天晚上就把洪赛尔拿下,省的夜长梦多,明玲倩好像有点恢复中专时代女流氓那会儿的本性了。 想想,这可是明玲倩人生的第一次啊,就这么把第一次给奉献了。先喝两杯酒在说吧,壮壮胆。在一个摊子坐了下来,喝了两杯啤酒,不顶事,又喝了两杯白酒稍微晕了点。哎,没办法,谁让咱酒量就这么好呢! 明玲倩飘着就回到小木屋了。 洪赛尔还没睡,他在等明玲倩回来。 洪赛尔“你喝酒啦” 明玲倩“恩,喝了点酒” 明玲倩晃晃悠悠朝洪赛尔走去,其实她没醉,或者说没那么醉,那点酒哪能难倒她。但既然要装,就装的彻底点吧!想当初就是凭着明玲倩的装劲棱楞是把廖璀璨拿下了,怎么又想起他了。想霸王硬上弓自然要给失足找个借口,酒后乱xing,这个借口好。明玲倩的脸又红了,真好,洪赛尔看不见这些,就是看见了,又怎么了,喝多酒脸红的人多了。 通常人喝多了,都会有股酒疯劲,借着应该有的酒疯劲,也为了有更好的效果,明玲倩一头就扑进了洪赛尔的怀里。这一扑倒好,劲头好象有点过了,喝酒没喝蒙,这一撞倒是给明玲倩撞蒙了,当时就转了半个圈,差点倒地上,好在洪赛接住了。 洪赛尔被撞的弹了一下“明玲倩,你头是铁头吧!” 这要搁以前,兰玲不定怎么笑话她呢!好像兰玲的声音就在周围放着“你当你是斗牛场上那头牛啊!真牛也没你那么牛啊!” 情调气氛就这么被她这头牛给破坏了。不能就这么结了,要不今的酒就白喝了,扶着赛尔爬了起来,重整旗鼓,还是直接点吧!动了动嘴,撅了一会儿,终于吻了上去。洪赛尔显然一楞,身体有点发抖,最后推开了明玲倩。 明玲倩被推dao在沙发上,她晃悠着坐了起来,看着洪赛尔“你不喜欢我?对我没兴趣?” 赛尔“明玲倩,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明玲倩没心的笑了笑“没怎么,我能怎么啊!不喜欢我就直说呗!” 赛尔“你别这样,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跟自己过不去,感觉你这么跟我挤出笑来,我难受” 明玲倩“都说了,没事,我朋友要当爸妈了,我高兴,我羡慕,不行啊!你不成全我就算了”晃着走回屋去,没看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了,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口水泪水流到了地上,洪赛尔匆匆的走了过去,用手给她擦着。把她扶了起来。 明玲倩推开了他,冷笑,声音很大“都说了,没事,没事,你没听见嘛,不喜欢(打了个咯)我,就离我远点”用手摇了摇。 赛尔表情伤感“明玲倩,你别这样,别这样行嘛!看你这样,我难受” 明玲倩声音更大了“我哪样了,我今天看见别人都成双成对了,我也想了,怎么了?我到这岁数还没碰过男人,今天就想碰碰了,怎么了?我想有男朋友,想被人疼被人抱,怎么了?我就是贱了,我他妈今天就贱了,怎么了?” 明玲倩双手扬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扑在了地上。清脆的碗盘声响了起来。 用手糊了下脸上的泪,继续向屋走去,洪赛尔忽的奔上来,抱住了明玲倩,准确的把明玲倩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并趴在上面,明玲倩楞了。 洪赛尔“你真想要?” 明玲倩瞳孔很大,说“假的!” 换成洪赛尔的瞳孔放大“你变态!!不管了,今儿就从你这屋睡了”倒在了明玲倩的旁边,睡了起来,还真就着了。 明玲倩平静了下来,对着洪赛尔“靠,禽兽,真禽兽,说着就着”灭了灯,也滚到床上睡觉了,那么自然,就跟她的床上没躺什么男人,摆个娃娃似的。 天气渐凉,尤其是夜里,凉气来的更快,明玲倩的手就在周围胡乱摸着―――找被,摸到了洪赛尔的身体,继续摸摸到到洪赛尔的那里,硬邦邦,还是热的,吓的明玲倩把手缩了回来。洪赛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竟喘了起来,洪赛尔再次翻过身来,压在了明玲倩的身上,“你就招惹我吧!”吻向了明玲倩的唇,明玲倩感觉自己已经没了呼吸,身体抖了起来,任凭洪赛尔褪掉她的衣裤,继而内衣裤也被褪掉,动作之熟练,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着明玲倩的身体,洪赛尔感觉自己就像要火山爆发的火山,他的手也抖了,抚mo着明玲倩身体的每个部分。他们在进行着零距离的接触与交流。在相融的那一刻,明玲倩“啊”了一声,停顿几秒后,屋里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声音很协调,产生了共振,明玲倩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旋转起来,虽然疼痛,但很充实。第二天早上,明玲倩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洪赛尔的怀里了,伴随着身体的疼痛缓缓的坐了起来。她看到了床上的一抹红,她意识到,她shi身了,就这么shi身了。洪赛尔也醒了,他的手伸了过来,向明玲倩滑了过来,从手部滑到臂部从臂部滑到肩部,最后从肩部滑到前胸,明玲倩再次瘫软下去,被洪赛尔拉进被里再次**起来。 衣服穿好了,明玲倩坐在沙发上看书,洪赛尔坐在明玲倩的旁边,摸着明玲倩的手,他在笑,一直在笑,笑的那么可爱。。 明玲倩“你傻乐什么呢?” 洪赛尔装着恢复了正经样“谁笑了?” 明玲倩“你快别笑了,渗人,跟要把我吃了似的” 赛尔“我倒想,真能把你吃了,我早就把你吃了,这样你就真正离不开我了” 明玲倩假装很害怕的样子“你不会让我对你负责吧!” 赛尔举起两个小手指“天地为证,我洪赛尔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明玲倩要逃,被洪赛尔的手紧紧抓住不放,他们撕打起来,不管他们心境如何,至少表像上看起来他们是快乐的。这是一个美丽画面-----只羡鸳鸯不羡仙。 如明玲倩所料,兰玲还是失踪了。数周后的一个早晨,洪赛尔向明玲倩求婚了,这基本也是在明玲倩的预料之中的。那一晚之后,洪赛尔屡次要求同屋同住都被明玲倩拒绝了。 那日,洪赛尔再次要求“明玲倩,咱俩结婚吧!我想跟你合法在一起” 明玲倩“说什么呢!我又没犯法” 洪赛尔“你又不愿意结婚,又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况且咱俩都那样了,您就委屈委屈,凑或凑或跟我过得了” 明玲倩“咱俩哪样了?我又没跟你承诺什么” 此时昆叔带着几个医生过来了。 一进门“少爷,眼科医生过来了,先让医生看看眼睛恢复的情况吧”同时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洪赛尔。 洪赛尔觉得机会到了,握住了明玲倩的手,跪了下来,尽管失明,眼神诚恳,“明玲倩,嫁给我,我是认真的,没再跟你开玩笑。两年了,两年里我没再跟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有笑过。我以为我不在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就像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自己舔着自己的伤流泪。直到遇见你,我变了,彻底变了,连我都不太认识自己了,我那么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你在身边时空气都是香的。” 昆叔很有感触的说“是真的,靓小姐,少爷真的变了,看到他跟我说话,看到他跟我笑,我都感动了,今天少爷还特地让我挑个戒指带了过来” 洪赛尔打开盒子,取出戒指“明玲倩,我想照顾你,我会很努力的把自己的眼睛治好,我会尽我一切所能不再让你掉眼泪。每当我感觉到你很伤心,在流泪,而我又看不到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来抓去。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一个人,也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不再属于你,所以你伤心。我能理解,曾经我也这样过。所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给你幸福,好吗?” 连串的表白,明玲倩似乎被感动了,是的,她的心里还是装着廖璀璨,只是那份感情已不再属于她。她也是为此而轻轻的放手走到了洪赛尔身边。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对洪赛尔的具体感觉,只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很舒服,没什么压抑的感觉,这就是她的命运了吧!她不是早就遇见到这个结局了吗?况且,她明玲倩现在很需要这个婚姻,为了使她最好的两个朋友能幸福的在一起,她得同意。而且她好象也愿意,此时此刻她也确实被感动了。她也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有人疼她,宠她,不再孤单的活着,明玲倩终于点了点头。 洪赛尔“怎么,你不愿意?” 明玲倩忘了,她的点头洪赛尔是看不见的“我愿意,我愿意跟你凑或着过” 洪赛尔笑了,周围响起了祝福的掌声。 他俩住在一起了。 洪赛尔“你今天非得出去吗?” 明玲倩得意的笑“怎么,舍不得我走吗,怕想我?” 洪赛尔“这算个原因。其实,我不想管你,也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每次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心情一定不好,我害怕这样,我害怕你出去” 明玲倩抿了抿嘴“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是想去请我的朋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最好的朋友” 洪赛尔“好吧!早去早回” 明玲倩“好” 看见廖璀璨的那一刻,明玲倩不自觉的笑了,她已不清楚这个笑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还是看见他自然就笑了出来。廖璀璨的表情很颓废,明玲倩还是把手里的结婚请柬拿了出来,推到廖璀璨面前,甩了一句“那天你们两口子一定得到,不来,不来我就杀人,把全场人都杀了,然后让你俩偿命” 廖璀璨惨淡的笑了一下,很勉强。 明玲倩看到了廖璀璨前面的行李,“你要走吗?为什么?” 廖璀璨看了看明玲倩,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兰玲走了,我要去找她” 明玲倩拿起信封,打开,信上写到“明玲倩,我走了,我说过要把璀璨还给你,对不起,现在才兑现它。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真正的朋友,我耽误了你们太久,不能再拖了,因为我怕我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廖璀璨对我真的很好,对宝宝也很好,不幸的是,我爱上了他,我居然爱上了他。我心里很清楚,他爱的是你,不是我,对于我,他只有同情。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那段日子是我偷来的,我像小偷一样守着自己的赃物,既兴奋又害怕。最让我难受的是,我偷的是你,是你明玲倩的东西,不仗义,我真不仗义啊!连自己朋友的东西都动。就这样你都能原谅我,还把赃物赠给了我,还是你仗义,那我就更不应该霸占他了。回来吧!和璀璨白天偕老吧!只有你们在一起才配得到幸福。不用挂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好歹我也是当妈的人了,我会坚强的生活的,没听说母爱是伟大的嘛,母爱会战胜一切嘛!最后,我祝你开心,是真的开心,不是装的,以后别再跟我这装,有缘再见吧!” 明玲倩眼神很茫然,“我猜到了,我早该猜到了,你准备去哪里找她,找不到怎么办?” 廖璀璨“不知道,但我会一直找她,一直找下去,找到为止” 明玲倩“你一定要找到她,带着她回来见我,好吗?” 廖璀璨点了点头,眼睛转而直直的看着明玲倩“明玲倩,我一直都想好好跟你聊聊,一直都想,只可惜,不是你不给我机会就是命运不给我机会。你愿意听我说出心里话吗?也许我们以后还真就见不着了” 明玲倩“吓唬谁呢!你说吧!我也想告诉你,璀璨”笑了一下,“这么叫你还真不习惯,兰玲这件事,我不怪你,怪就我那一段时间莫名的失踪了,不能陪着你,也不能照顾兰玲,还好,还好有你帮我照顾她,我感谢你,真的感谢你” 洪赛尔仿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了颤,两只手伸过去,抱住明玲倩的手。 明玲倩的手被璀璨的手环绕着,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手,冰凉的手,曾经这双大手给明玲倩带来了那么多温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廖璀璨“明玲倩,你刚刚说你要结婚了,你爱那个男人吗?” 明玲倩“是的,我爱他” 廖璀璨“好吧,但愿你说的真的,我已经负了你,再也配不上你,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你会幸福吧!” 明玲倩“我会幸福,比谁都幸福,比曾经跟你在一起时还幸福,你最好找到兰玲,然后向我炫耀你的幸福” 廖璀璨双手握住明玲倩的双手“明玲倩,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自己作践自己,你就喜欢作践自己。尽管你平时总是没脸没皮的,其实你比谁都善良,比谁都脆弱。得知道心疼自己,知道嘛!” 明玲倩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干嘛说的跟诀别似的,又不是永远都见不着了” 廖璀璨转过身去,拉着箱子往前走着说着哭着“我这辈子唯一不感到的遗憾的是,我们曾经相爱过。我永远都忘不了,曾经我是那么幸福。但是,这一刻,请你忘了我,永远的忘了我。还有,也许你没怪过我,但我希望你别原谅我,永远别原谅我” 廖璀璨的话耐人寻味,明玲倩真想跑过去抱住他,可她没有,她知道他们可能真的永别了,跟兰玲永别了,跟廖璀璨永别了,跟她的学生时代永别了,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也许,他们将永远成为平行线,沿着各自的轨道,走向各自的终点。 明玲倩与洪赛尔顺利结婚了。洪赛尔真的决心为明玲倩改变了。他们决定搬回洪家住,离开这个小木屋。 洪赛尔的家是个天堂,三层高的大别墅,有花园,还有游泳池。这样的房子也就是在明玲倩的梦里出现过,不,应该说梦里都没见过这么美的房子。明玲倩感觉自己就像过去被选进皇宫的太子妃,如今已经身价不一般,过去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 洪家是经营酒店的,市区的几家大型夜总会洪家是最大的股东。据说,洪家当初也是干****起家的,在如今的江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用句俗话说就是黑白道两插。后来实力强大了慢慢转入正行,也算是金盆洗手了。 明玲倩看了看洪赛尔,又兴奋的看了看即将属于她的房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洪赛尔有一个妹妹,父亲对妹妹极其的疼爱。小时候,洪赛尔经常会因为父亲偏心生气吃醋。现在,妹妹结婚了,除了他洪赛尔。 可以断定的是洪赛尔曾经有女朋友,而且两人情投意合。每当明玲倩问到妹夫的时候,只会听到“去世了”三个字便没有下文。家里人更是没有人会多提一个字。 至于洪赛尔的妹妹洪木尔现在是个疯子,两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疯了,直到现在。还经常说一些疯话“全都是坏人”等类似的话。现在的她,只会傻笑,傻乎乎的笑,妹夫没有嫌弃她,始终对她不离不弃、体贴入微的照顾这个疯子。也是因此感动了洪家的人,洪家的人便对这个妹夫蒋超格外的信赖。 洪家的每一个分子几乎都很欢迎她,除了洪赛尔的父亲。明玲倩很介意。尤其是她看到洪父对自己的女儿如珍宝般疼爱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别的,是羡慕。自己曾也希望得到父亲的疼爱,可是她往往得到的是骂声和巴掌,好像她明玲倩与生俱来就不配得到父爱似的。明玲倩从不打算向命运低头,目前为止,也没向命运低头。她坚信,命运是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世上没有不幸的人,只是有人面对事情时采取了不幸的态度。 她突然生活的很努力,似乎忘了曾经的痛。洪家的爷爷很疼明玲倩。明玲倩感觉到了幸福,她好像又看到了金黄色,看到了自己的爷爷。爷爷的身体不太好,隔三差五的要到郊区的疗养院去疗养一段时间,每次回来之后精神也会变得出奇的好,就是太精神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慈祥了。 明玲倩最喜欢的就是爷爷用手抚mo明玲倩的头,还有爷爷手上的疤,让明玲倩看见亲切而心疼。一次,明玲倩给爷爷倒水,墙上的灯盖掉了下来,爷爷在旁边接住了灯,灯也在爷爷的手上留了个疤,一道一寸长的疤。 洪赛尔每隔一段时间会看一次医生,他在很努力的治疗自己的眼睛,他想看到明玲倩。明玲倩想法可不乐观,她有点怕洪赛尔恢复光明。老实讲,她明玲倩可算不上一美女,充其量也就是一般人而已。如果洪赛尔眼睛恢复正常的话,应该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才算正常,这么说好像有点过了。反正想来想去明玲倩都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万一洪赛尔要是恢复光明,一看明玲倩是这么个鸟,还不得跟地球人拼了,大呼上当受骗。再来个退货投诉啥的。唉!前途不甚乐观。 早餐时刻,洪赛尔把自己盘子里的煎蛋放到了明玲倩的盘子里[医生说我这段时间少吃鸡蛋,对眼睛有好处] 明玲倩[所以你就打发给我了] 洪赛尔偷偷的笑了。 洪父也出来吃早粲,明玲倩吃的差不多了,准备向大家宣布自己的想法[赛尔,爸,我决定找工作,不是为了挣钱,我不想整天这么待着] 洪赛尔[怎么,跟我待烦了,不过倒是能理解你,只是你去工作不放心你] 洪父[这样吧!洪氏集团商务部缺个经理,你去吧!自家的公司,怎么都方便点] 明玲倩[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自己找工作,况且我也不是当经理的料] 洪父没有表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上任] 洪赛尔[这样最好,你在我家干,我想让你放假就让你放假] 明玲倩瞪了洪赛尔一眼,可惜他看不见。 明玲倩整理着行李,洪赛尔眼上缠着纱布,满脸的不情愿[老头儿也太狠了吧!刚上任就让你去大连出差,不知道咱俩是新婚嘛!这不棒打鸳鸯嘛!这些天我一个人过,我怎么受的了]说着,爬向了床的另一端抱住了明玲倩]洪赛尔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明玲倩的体味了。 明玲倩[撒手,紧着,我还得收拾呢!这是公司的决定,跟你爸没关系,换成王母娘娘来了,这趟差也得出] 洪赛尔[不撒,就不]反而抱的更紧了。 明玲倩[禽兽!!]见没反应[无赖!!]洪赛尔无赖般的笑了。 两人热情的亲密起来。 多少年之后,明玲倩再次遇到凉皮,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欣喜。尤其在凉皮看来,明玲倩无疑已经成为他的亲人,甚至家人。在外人眼里,没人知道他凉皮是什么人。凉皮总是从一个城市晃荡到另一个城市,他是个没有根的人。他总觉好象没人真正认识他似的。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他都一个样。尽管他现在有自己的女朋友,如今这个社会上,有很多男女早已不会因为相爱而在一起了。或许很直接的为了金钱,或者为了家人周围的人,更或者是因为我们都很孤单。所以,有一部分男女在一起了,但彼此的心还是很孤单,凉皮就是这样。在凉皮眼里,大亮,妙妙,明玲倩都是无可替代的。不管遇到谁他会感觉到自己还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大连的美与神清气爽让明玲倩惊呆,这里释放着一股淡淡的幽静,一切像被清水洗过一样。这里没有上海的那种喧哗与浮躁,也没有北京那么拥挤与干燥。明玲倩觉得就在这里孤独的散步也别有一番情趣。看来这次出差还真对了,处理好负责的项目后,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白天处理完公事,助理建议晚上去酒吧坐坐,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助理小柏[经理,那个酒吧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常去,相当有气愤。当时我男朋友还在酒吧唱过歌呢] 明玲倩[恩,是该放松放松享受生活的时候了,等这次项目谈完了,给你放两天假,玩两天再走!] 助理[真的,谢谢经理] 酒吧的气氛与布置的确相当独特与别致,分不同的角落,不同的角落有不同的风情,像1号区是拉丁风情,2号区是印度风情,6号区是非洲风情,8号区就是印地安风情等等。让人有身陷彩色世界的感觉。世界如此丰富多彩,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你会发现真正的与这个世界融合,与彩色融合。明玲倩被一种新事物包围了,原来自己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美好的事物。 她们选择了有印度风情的区域。她喜欢印度女人身段柔软的样子,一个个灵活的像条滑溜溜的蛇,然儿她们正在被这群蛇缠绕其中。明玲倩喝着酒,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扭着,尽兴的扭着。明玲倩不经意间,感觉角落里,有个人在盯着自己,那个带着大墨镜的男人。明玲倩觉的很不舒服,琢磨着要不待会儿好好收拾收拾他。 明玲倩跳够了,轻轻的走了出去。墨镜男子也跟了出去,明玲倩知道他跟在后面,向左拐去,男子也转过去,前面是死路,却也没了明玲倩的身影。待男子还没醒过寐儿来,明玲倩一脚踢了过去,好久没练了,力度是缺乏了点。男子倒在墙上。明玲倩想再踢,男子举手投降讲话“明玲倩,别这么热情行嘛!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就这么给我惊喜啊” 明玲倩把那张脸上的墨镜拿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惊讶“凉皮,你是凉皮” 凉皮“不容易,还真没把我忘了,没错我是凉皮,现在也叫施海。” 明玲倩“真是凉皮啊,瞧你这名起的,听着跟尸骸似的” 凉皮笑了笑,“还真让你给蒙对了,是有那么点关系,诶,对了,你过的怎么样” 明玲倩“挺好的,我现在结婚了” 凉皮“是嘛,不知是谁这么幸运,能跟你成家真幸福” 明玲倩“你呢” 凉皮“婚倒是没结呢,就是有个女朋友” 明玲倩“觉得人合适就结吧!我们都太需要个家了” 凉皮“明玲倩,这么多年了,跟你说话才有跟亲人说话的感觉,不过,我跟那女的就那么回事,彼此需要而已。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更好,自由” 明玲倩“进去说吧!”走进酒吧。“我这次会在大连多待两天,阔别这么多年了,咱也好好聚聚,对了,你现在干嘛呢” 凉皮“那当然,肯定不能轻易放你走,两天可不行,这酒吧是我跟俩哥们儿合伙开的,效益还不错,刚才以为做梦呢!看见有个人像你就坐了过来,后来就一直看着,越看就越觉的像,果真是你啊” 明玲倩“有你那么看人的嘛!纯粹找抽儿型,你还挺厉害,都开起酒吧了” 明玲倩眼神有点暗淡“正好,回去之后,可以让妙妙来帮你” 凉皮“你看见妙妙了?前几年跟个小伙子跑了,还以为俩人结婚了呢,后来听说,妙妙被骗了,被那个畜生玩了,甩了,这两年我正找她呢!她在你那边” 明玲倩“恩,如果有你照顾她的话,我就放心了” 凉皮《好,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就去你那里再开个酒吧。》 明玲倩“还挺有生意头脑,哎,不知道大亮哥现在怎样了” 凉皮“我倒是找过他,没找着,据说去年才从里面出来,找到他,我一定让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明玲倩“哈,服了你了” 这几天凉皮一直陪着明玲倩游山玩水,为此凉皮女友还跟他吵了一架。按照凉皮的话说,这可是我妹子,比亲妹子都亲,比爹娘都亲,我当然得好好陪陪了。 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脚印,他们不是情侣,不是兄妹,也不是亲人,但又好象什么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是那么自然,纯净的自然。他们走遍了群山,横扫了海边,去了美丽的星海广场,逛了琳琅满目的胜利广场,还吃了好吃的麻辣烫,爽遍了老虎滩。这些足迹另他们印象深刻。传说,人死后,会收集自己的脚印,直到把自己想收集的脚印都收集全了才去孟婆桥上喝那碗孟婆烫。如果真是那样的,这里的脚印明玲倩将一个都不会落下,包括和爷爷在一起的脚印,和廖璀璨在一起,和兰玲,和洪赛尔,她都会寻找,一个都不能落下。 有人陪的日子不孤单,尤其是熟悉的人,人可以孤单的活着,但不能一直孤单。凉皮曾经的心灵是孤单的,这会儿找到了依靠,一直以来,他多想找到大亮,找到妙妙,找到明玲倩。今天算是如愿了。我们在不自觉中丰富着别人的生活,不自觉中别人也在点缀着我们的生活。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凉皮机场送走了明玲倩,只留了一句话,我一定会去找你和妙妙的,照顾你们。 明玲倩的这次出差,项目做的很成功,其他股东都传来赞赏的目光,除了洪钧,这多少让明玲倩感觉有点失落。回家了,终于回家了,她一直以为她是个没家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洪家就是她的家,至少是形式上是这样的。 一进门,木尔就疯疯癫癫的跑进来,“嫂子,嘿,嫂子,嘿,你长的像嫂子” 后面跟着一个人,洪赛尔。赛尔的纱带已经拆了去,不过似乎还是没有好,眼神是空洞的。他感觉到明玲倩回来了,向明玲倩张开了双臂,明玲倩走过去,走到了洪赛尔的怀里,感觉到了洪赛尔的温度。忽然洪赛尔深情的吻起了明玲倩,明玲倩回应着。过程中,明玲倩睁开眼睛看到洪赛尔眼睛深情的望着她,她被电到了。旁边的木尔鼓着掌被旁边的妹夫拉走了,很是郁闷。洪赛尔继续投入的吻着明玲倩,眼睛里像着了两团火,明玲倩轻轻的推开了他,怀疑的眼神“你眼睛好啦” 洪赛尔“恩,好啦!我想给你个惊喜,终于实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明玲倩“骗子,装的那么像,对我,失望了吧” 洪赛尔“还成,跟我想象中的是有点儿差距” 明玲倩“禽兽!!” 洪赛尔诡异的笑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么好欺负了,今天我打算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伸手去抓明玲倩。 明玲倩叫着,跑着,最后还是被洪赛尔抱了起来,他们不小心叫着,闹着。可是他们也不小心的撞倒了爷爷。爷爷好象比以前更精神了,摔倒了,又坐了起来。明玲倩和赛尔慌忙的把爷爷扶了起来。 洪父进来了,似乎不太高兴。“你们俩就不能收敛点吗,不知道爷爷最近的身体刚好一点吗” 爷爷“没事没事,孩子们就是淘气点”,爷爷露出慈祥的笑,精神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赛尔和明玲倩悻悻的回房了。 第119章 回来就好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明玲倩的胃今天确实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特别的不舒服,她是想趁这个机会确定一些事情。 看到全家人都走后,明玲倩支走了下人。看了看外面,确定都走后,明玲倩轻轻的来到了爷爷的房间。爷爷的房间窗户是开着的,窗帘大幅度的摇摆着,明玲倩感觉从墙的一侧刮来了一阵阴风,冷叟叟的,翻了翻桌上的抽屉,打开了柜子,没什么啊!里屋是爷爷的书房,爷爷平时喜欢写写书法什么的。门是锁着的,明玲倩用了好大的劲撞开了这道门。旁边多了一个大冰箱,其他的东西没什么变化,只是飘了点尘土,好象好久没用过了。明玲倩顺便翻了翻书房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明玲倩又打开了冰箱,保鲜室里是一罐罐的鲜奶和酸奶,还有一些水果。打开冷藏室,一个个黑色的袋子。什么都没有啊,明玲倩随便拿了一个袋子打开了。虽然已经冻得硬硬的了,但明玲倩还是看清了,她冷抽了一口气。那是一只“手臂”,一只被切断的“手臂”,手腕上有一道疤,一道一寸的疤。手臂滑到了地上,明玲倩怕极了,屋里让她感觉阴森森的。手臂上的手还在握着拳头。她慌了,明玲倩跑到马桶旁,吐了好久。平静了一会儿,明玲倩鼓起勇气再次走到冰箱前,地上的手臂已经有点化了,握紧的拳头也松弛了许多,也许是由于时间长,或可能清洗过的原因,手臂已经没有了血色,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块冻猪肉。明玲倩再次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黑袋子,颤了好久,打开了它,里面放着另一只手。后面是一个圆圆的黑袋子,明玲倩猜到到里是什么,却已经没有勇气打开它,勇气都被刚才用完了。现在,里面的袋子,她看都不敢看了。她怕看到爷爷的眼睛,那双不瞑目的眼睛。没用了,那双眼睛现在已经坐在明玲倩的心里,正瞪着她呢!明玲倩嘀咕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上念着“爷爷,你别吓我,是谁,究竟是谁,我该怎么办,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明玲倩就想了,那个冒牌的爷爷是谁呢,他到底想干嘛?爷爷十有**是被他害死的。她的周围居然发生了这么荒唐的事,过了好久,她才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个事实。冰箱里的尸体可以证明,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明玲倩的情绪很久才恢复了点平静。明玲倩冷静把袋子装了起来放到了冰箱里,准备出去,找些东西收拾收拾。还未出门,听到了远处传来了现在这个爷爷的声音,明玲倩慌忙的躲进了柜子里。 明玲倩的冷汗顺着头不停的流,不停的流,流到腿上,流到柜子上,最后顺着柜子流到地上来。满头只顾冒汗了。 妹夫蒋超推着坐轮椅的假爷爷走进卧房。 蒋超进门后神色就不对了“有人来过!” 冒牌爷爷“快进里屋看看” 蒋超神色更慌张了“东西被动过了” 冒牌爷爷镇定的看着蒋超,又指了指柜子,蒋超悟出其中意思向柜子走近,越走越近。明玲倩也很紧张,越来越紧张,终究是躲不过了。柜子门被打开了,冒牌爷爷向明玲倩发出恐怖的笑“我的乖孙媳妇儿,躲爷爷柜里干嘛呢!” 明玲倩没说话,此刻说什么都会觉的多余。 蒋超阴笑了一下“我的嫂子,你都看见什么了?” 明玲倩此刻的状态在逐渐恢复,也慢慢的冷静了起来,直截了当“你的目的是什么?” 冒牌爷爷“呵,这么直接,我没什么目的啊!最多也就是财产,洪家所有的财产” 蒋超“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跟我们合作,到时候分你一杯羹二、消失,永远的消失” 明玲倩“我若都不选择呢?” 蒋超“那就等于你选择了第二种,或者你看到了,洪木尔就是个例子” 明玲倩也笑了“难怪了,洪木尔原来是被你们逼疯的啊!怪不得她老说些周围人是坏人的疯话,原来是实话啊!只是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是疯子” 冒牌爷爷笑了,笑容不再慈祥“对极了,你会对周围的人说出实话吗?” 明玲倩“不会,我当然不会” 冒牌爷爷“为什么不会?” 明玲倩“因为即使是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他们会以为我也疯了,没有人会相信疯子说的话,所以我不会揭穿你们” 冒牌爷爷“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啊,可惜了,你不跟我合作的话,命不长矣啊!” 明玲倩“这个先放一边,只要我在一天,你们休想伤害他们,否则的话,我会跟你们拼命。要知道疯子杀人是不计后果的” 蒋超拍了拍手,摇了摇头“有意思,真有意思,本来觉的生活无趣,总算让我碰到好玩的事了,那我们就玩到底吧!”露出邪恶的眼神。 蒋超拿来个缴肉机走进里屋,里面烘烘的响了起来,听的明玲倩头皮发麻。最后蒋超拿出了一个黑袋子。喊了一声佣人“乔妈,乔妈” 乔妈“哎,哎,怎么了?姑爷” 蒋超“这有兜肉馅坏了,跟垃圾一块扔了吧!” 乔妈“好嘞!” 又笑笑对明玲倩“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尸骨无存,游戏开始了,除非你死,否则这个游戏你就得奉陪了” 明玲倩终于支撑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吐了满地都是。 蒋超得意的笑着,喊着“乔妈,快扶少奶奶回房,瞧把爷爷屋子给弄的,成猪圈了” 明玲倩被乔妈瘫软的扶回了屋“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我给您叫个大夫过来吧!” 明玲倩“不用,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乔妈“少夫人,瞧您这记性,少爷不是去渡假村渡假了嘛!” 这时,昆叔开着车停在了外面,冲着洪家爷爷喊“老太爷,东西找着了吗?找着了,咱就走吧!车就在外面” 蒋超冲着明玲倩的房门喊“嫂子要找的东西也找着了吧!胃口现在已经好多了吧!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昆叔“那感情好啊,刚才洪少爷还郁闷着呢,估计是想咱们的少奶奶了” 明玲倩脸色有点苍白,听到那两个混蛋提到自己还是硬的爬了起来。她决定去了。一、她真的想洪赛尔了,这个时候尤其的想。二、她得过去,监视这两个混蛋,不能让混蛋伤害到他们。 昆叔进来了“怎么了?靓小姐,好象脸色不太好,要不,我先带您去看医生吧!” 明玲倩“不用,没事,走吧!” 车子向渡假村驶去。 看到明玲倩来了,一直闷闷不乐的洪赛尔终于笑了起来。 明玲倩即便是影后恐怕此刻也笑不出来了。 明玲倩的手冰凉,洪赛尔握着明玲倩的手,吻着明玲倩的唇“宝贝,手这么凉,怎么了?”。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说现在的爷爷是假的,真爷爷已经被他们缴成肉陷了。这句话说出来她都觉的自己是疯子,就更别提别人了。 疯吧!一起发疯吧!明玲倩还是笑了笑,“没事!”靠在了洪赛尔的怀里。 明玲倩想把所有的事都忘光光,然后照常的生活,照常的工作。明玲倩约出了妙妙,期间也提到了凉皮。 妙妙“说实话,我也挺想凉皮哥的,想大亮,你,还有已经死了的小草” 明玲倩“人生来就是来承受苦难的,可我们的苦难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妙妙“姐,你还挺哲理,我今天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吗?” 明玲倩“妙妙有提议,哪都得去呀!” 她们来到了一排排平房前,妙妙用手指了指倒数第二家。 明玲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弱智善良的夫妇” 妙妙点了点头“好人啊!真是好人啊!我本来差点就以为世界上没有好人了” 明玲倩“有人的地方就有好人有坏人,就看你碰上的是什么了” 妙妙躺在明玲倩的肩上,“姐,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那对夫妇,为了你们这些没有血缘的亲人,那你是为了什么?” 明玲倩“我”明玲倩笑了“我活着呢吗?”“我以为自己是一死人呢!” 妙妙也笑了,与明玲倩笑在了一起。 这些天来冒牌爷爷表现出诸多对明玲倩的不满,哪受伤都怪是明玲倩干的,挑战开始了。明玲倩心理很清楚,她只有在这个家里,她才是安全的,不管怎样,那两个家伙也不敢在洪氏父子面前动手。除非,把明玲倩赶出这个家门。洪父也由于爷爷的关系,对明玲倩越来越不满,一切都要升级了。其实,她不离开这个家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洪赛尔了。爷爷这两天总是找洪父密谈,明玲倩感觉到,自己的死期要到了。明玲倩也在想了,洪父就察觉不到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爸爸吗? 爷爷把明玲倩叫进屋里“孙媳妇,我们谈谈吧!” 明玲倩冷笑了一下“我的爷爷,折磨了我这么多天,今天这是怎么啦!” 爷爷“我刚才跟你公公说了个事,大成集团的千金在一次宴会上看上了咱们家赛尔,人家小姐不在乎赛尔是结过婚的,只要离了就行,她要是嫁过来,咱家可就成了不会跨掉的江山了” 明玲倩[我公公同意啦?他不是这么势力的人吧!即便是他同意了,你觉得赛尔会同意嘛!] 爷爷“你真了解你公公,他确实不是那么势力的人,也许会为了我同意呢?” 明玲倩“为了你?” 爷爷“哎,我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有生命危险,大成集团买断了一个专利,是专治我这个病的,还有专业的医生守护,我这个儿子可是个孝子啊!你觉得呢?” 明玲倩表情愤怒且平静“是嘛!这么好的身体怎么会要死呢?你死的了吗?你要死不了,我是你爷爷” 冒牌爷爷摇了摇头“哎,怎么能这么跟爷爷说话呢?没点礼貌” 明玲倩嗤之以鼻。 爷爷“赛尔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为了公司去香港办公啦!” 明玲倩一惊“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爷爷“是我们让他走的,不是还有我转告你嘛!说什么回来好好补偿你,我看你是无福消瘦了” 明玲倩没再理她,走了出去。 爷爷“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离婚书上签字,我绝对不会伤害洪赛尔和洪家的人,他现在可是我的宝啊!” 这个理由倒是影响了她的一些判断,跟他们斗毕竟是以卵击石啊!如果跟那个千金小姐在一起的话真能保证洪家安全的话,她是否该考虑一下呢? 明玲倩接到了一个电话,洪赛尔父亲打的,说晚上要找她谈话,目的很明了,又有人要向明玲倩下战书了。可是明玲倩已经没有了应战的体力了。这一晚她喝许多酒,长这么大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昆叔的车来了,昆叔[老爷让我来接你,快上车吧!呦,靓小姐,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明玲倩手里拿着两瓶二锅头,被昆叔扶上了车,昆叔试图抢过酒来没有成功。昆叔[靓小姐,少喝点吧!老爷看见该不高兴了] 明玲倩[昆叔,你别管我,谁也甭想管我了,我活着干嘛还要管别人高不高兴,别人高不高兴关我屁事] 昆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走了车。 车子已开到洪钧集团的办公大楼楼下,明玲倩手里的两瓶白酒,只剩了半瓶,有点不省人事了,昆叔给洪钧打了个电话,说明玲倩已经醉在了车里。洪钧挂了电话,从楼里走了出来。昆叔急忙叫醒了明玲倩。 明玲倩晃了晃眼睛,看了一眼站在车子外的洪钧,[爸]乐了[这不是我爸嘛!],手里继续举起了瓶子,喝着剩下的酒。洪钧一把抢过了瓶子,把酒摔在了地上。洪钧[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赛尔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孩] 明玲倩笑了,笑的几近猖狂[哈哈哈哈,我也奇了怪了,赛尔怎么就偏偏喜欢上我了呢?] 洪钧坐上了驾驶位,对着昆叔[今天我送明玲倩回家,你忙你的吧!] 洪钧从书包里拿了几张纸仍到了后面的座位上,[清醒了之后,好好看一下。] 明玲倩冷笑了一下[哼,不用看,我知道是什么] 洪钧[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到赛尔和你在一起又重新生活时,我也很高兴。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赛尔不是真的爱你,他爱的那个女孩死了,你只是的替代品。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样活着最轻松。] 明玲倩躺在车后面,酒喝的太多了,说话时已经控制不住口水[爸,你不是那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啊?不就是签个离婚协议嘛!用的着转那么大的圈嘛!] 洪钧也冷笑了一下[你的性格倒很像我,倒像是我的女儿,我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大成集团的千金固然很有吸引力,但不是最重要的,我本打算就这么让你跟赛尔白头偕老的,一切为了爷爷,你知道爷爷身体一像忽好忽坏,只有他们家才能救爷爷,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什么条件你就开吧!我会尽量满足你] 车子由洪钧平稳的开着,明玲倩悲惨的笑着,摇了摇头[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眼睛注视着前面[我只有一个要求] 洪钧不语,等着她的下句,明玲倩[我想,我只想跟爸爸今晚好好的聊聊,说一说心里话,就像一对父女那样,好么?] 洪钧继续开着车[你想说,就说吧!] 明玲倩的眼圈红了,说话也断断续续,醉酒的状态[爸,我想爷爷了] 洪军[爷爷今天就在家,想他的话,晚上多跟他聊会儿] 明玲倩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说他,我指的是我爷爷,我的亲爷爷] 洪钧[那就聊聊你爷爷吧!] 由于醉酒的原因,明玲倩语速很慢[我对5岁以前的事没太多印象,只记得,那时我和妈妈天天挨打,后来我妈死了,我爸不想养活我,就把我扔给爷爷了。多亏他把我扔给爷爷了,我还真幸福那么几年。爷爷从小就疼我,跟宝贝儿似的,我就觉的,那才叫过日子呢!就是你拿金山银山跟我换,我都不换] 洪钧[后来呢?你爷爷呢?还在世吗?] 明玲倩水汪汪的眼睛动了动,又摇了摇头[死啦!我12岁那年就死啦!我就又回到我亲爸身边了,又过上了天天挨打的日子] 洪钧[也许你父亲是因为爱你才打你,他是恨铁不成钢] 明玲倩[不是,还真不是,同样都是亲爸,怎么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他根本就不注意我,还娶了个后妈,对于后妈哪家人他把所有的钱,精力,爱,豪不吝啬的奉献出来,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做家务,对了,还有挨打] [知道我为什么不吃香肠嘛!很多人问过我,包括赛尔,我都没说] 洪钧[为什么?] 明玲倩[香肠那么好吃的东西,谁又不爱吃呢!我也爱吃,可是就是这么个东西,家里从没有人给我买过吃,他们只给弟弟买,只给妹妹买。有一次,弟弟把香肠吃了一半就扔在了地上不吃了,我是觉得可惜,拣了起来,也吃了起来,为此我又挨了一巴掌,香肠再次混进了泥土里。还得说我妹妹,也是后妈生的,连她都看我可怜了,就把香肠给了我,我都没怎么想,一口吞下去吃了起来。谁知我这妹妹人不大,是真阴险啊!她哭着把所有人很喊来了,说我抢她香肠吃了。为此,我又挨了我爸一顿海揍,我都习惯了,真的!还是我那后妈厉害啊,不知道是她手小,还是我嘴大,楞是把手全都伸进了我的嘴里,把我吃的东西全抠出来了。那天我肚子空空的,不止香肠,能吐的东西全吐出来了,从那以后,我闻到香肠味就想吐,就更别提吃了。后妈后来给我总结,现在觉得真他妈经典。她说,什么人什么命,就是拼死奋斗也没用。看着我说,就你这德行,落不着什么好,幸福的日子你就甭想了,没给别人带来不幸就不错了,就你这德行,你也配。我当时也够老实的了,就这么说我,我都没抽她,要再往后推几年,也早就几巴掌抡上去了。嘿,我还就不信了,我也根本不信什么命,我还就要幸福给他们看了。] 洪钧的车继续开着,耳朵继续听着。 明玲倩[可我现在有点信了,我是努力了,也尽力了,又怎么样呢?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洪赛尔嘛?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您。] 洪钧[因为我?为什么] 明玲倩[看到爸爸那么疼木尔,我可羡慕了,做梦都想有一个这样的爸爸,我从小就缺少父爱,所以在这个家里,我很努力的工作,很努力的生活。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融入不了你们这个家庭不是吗?爸爸一直、甚至到现在都不喜欢我,不是吗?我认命了,这回我是真认命了,就这命了] 洪钧回头看了一眼明玲倩,眼神射出一丝温暖。 明玲倩[不就是离婚嘛,回头我就签字,只要你们能过的好就成] 明玲倩[还有,爸,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我知道,即使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当我是疯子吧!] 洪钧[你说] 明玲倩[爷爷已经去世了,就像妹妹木尔说的那样,你们都以为她是疯子,现在也以为我是疯子吧!就当我们疯了吧!现在的爷爷已经不是真的爷爷了。爸,这个家里,就只剩你了,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就算你一时被蒙蔽也不可能一直被蒙蔽的。] 车子到家了,洪钧下车,打开后车门[明玲倩,到家了,下车吧!] 明玲倩[家,我早没家了] 洪钧[好孩子,起来,爸背你进去] 明玲倩继续斜躺着[爸,哼!爸,真好听,谢谢你,爸,以后你就不是我爸了,我也早当自己没爸了,我不想进去,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就收留我在车里睡一宿,就这点空间就行,您不至于这点空间就不给我吧!] 洪钧把车门关上,叫下人拿了条毛毯给明玲倩盖上。 洪钧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口烟,想,明玲倩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只不过是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可怜的孩子啊!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况且儿子又那么喜欢她。平时自己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这段时间,我究竟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不曾给他父爱,还要逼她与自己爱人离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下去了。 天亮了,洪钧做了个决定,给明玲倩幸福,其他的问题,他再来想办法解决,他走出房子,走向车子,车子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张纸,那张离婚协议书,唯一的变化是上面多了两个字---“明玲倩”,她走了。 离婚了,行吧,离就离吧!怎么活不是活啊!明玲倩独自走在大街上,又是一个人了,想一个人生活也太容易了。洪塞尔知道了会怎样呢?哎,不管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一家人的安全。然而谁又来管她明玲倩呢?这时一辆卡车从后面开来,明玲倩走到了边上给卡车让道。卡车转了个弯,还是向明玲倩开了过来,看得出来是来要明玲倩命的,就知道那两个混蛋是不会放过她的。 明玲倩一直跑一直跑,卡车也不放松的在后面紧追,好在地形上对明玲倩还是有利的,最后明玲倩跑进了一个胡同,这次劫难算是暂时躲开了。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去找妙妙吧!也只能找她了。 明玲倩大概跟妙妙说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总之是很危险。 妙妙坦然[明玲倩姐,住我这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最近就别出去了] 这段时间明玲倩一直跟妙妙生活在一起,妙妙对明玲倩的照顾也很精心。 早上吃的是茶鸡蛋,明玲倩还没吃,就吐了一地,妙妙给明玲倩拿了很多胃药,吃了两天还是在吐,妙妙似乎意识到什么了。转天,妙妙就买了验孕棒。果然,明玲倩怀孕了,明玲倩的脸上出现了迷茫而奇怪的表情,还夹杂着一些兴奋。苗苗的表情也很怪异,夹杂着一些邪恶。 妙妙还是精心的照顾着明玲倩,她好像在等待,等待着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天天闷在这里,等待天黑与天亮,比死都难受。 昆叔的车停在了外面,明玲倩上了车。 昆叔[靓小姐,少爷要见你] 明玲倩[猜到了] 昆叔[而且,老板有话让我带给你] 明玲倩[我已经同意和他儿子离婚了,他还有什么跟我说的] 昆叔[老板说,他相信你说的话,只是现在情况很危险,请你牺牲一些,说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他的儿媳妇,无可替代] 明玲倩[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昆叔[靓小姐,我不知道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少爷很爱你,老板也很在意你,老板不久前还想把名下的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他最近要处理很多事情,少爷知道要和你离婚后,无论如何要见你一面] 明玲倩本来要问爸,最后收住了嘴[赛尔父亲怎么说] 昆叔[分开,彻底的分开,这么做对谁都好,来日方长,一切事情都会解决的] 明玲倩[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昆叔[可是,少爷那么爱你,他能那么轻易和你分开吗?] 明玲倩[哼,能不能也得能啦!] 到了一个幽静的山庄,草地的圆桌旁坐着洪赛尔。 看到明玲倩,赛尔还是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向明玲倩跑过去,抱住了明玲倩[他们给我看你签的离婚的协议书,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说,这回又要跟我玩什么游戏] 明玲倩[你签了吗?那不是假的] 洪赛尔[好了,别闹了,你都不知道,离开这么多天我有多想你。我感觉咱俩合二为一成一个人了,我自己的时候总觉的缺了一半,我―――怎么能少了你]深情的向明玲倩吻去。 明玲倩猛的推开了他。 洪赛尔[明玲倩,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明玲倩背对着洪赛尔[赛尔,我不爱你,从你向我求婚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我不爱你。现在我爱的人回来了,我要回到他身边] 洪赛尔有点激动[我不相信,我知道开始的时候,你不爱我。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而且我感觉到你已经爱上我了。你在撒谎] 明玲倩讽刺的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没错,我是利用你,我就是在利用你。你父亲能帮助我家人,还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就想回到我的爱人身边了。] “啪”的一声,洪赛尔给了戚量一巴掌,情绪很激动[你撒谎,跟我说实话,为什么?] 明玲倩脸被甩了一下,扬起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别逃避了,我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啪”又是一巴掌,脸再次扬起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如果你觉得的我欠你的,那两巴掌已经算还你了。再打的话,我会还手,一定会]眼睛注视着洪赛尔。 洪赛尔的手在发抖,手摸着明玲倩微微发肿的脸,流泪了[我居然对你动了手,明玲倩,尽管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可我还是很激动,很生气。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到我身边,告诉我,无论什么,无论什么] 明玲倩控制不住的笑了[靠,你他妈没治了,真没治了。还真他妈自我感觉良好,难得的情种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啊!要知道这样,我就不玩你了]明玲倩觉的这样的对话已经不能再谈下去了,再说下去,恐怕就伪装不了自己了。她自己拨动了自己的手机,装着接起电话来[喂,宝贝儿,我跟他都说清楚了,什么,去哪吃饭,我不想去吃日本料理,我想吃炸酱面,哎,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啊!那行吧!我先过去等你吧!] 明玲倩笑着对着洪赛尔[我说傻小子,你还真一根筋啊!人活着得现实点,也得面对现实。你要真陷进去拔不出来,我也没辙,那也说明我个人魅力太强了。不过我得劝你一句,以后啊!别谁勾引你,都随便上钩,啊?]她拍了拍洪赛尔的脸,潇洒的走了。明玲倩再一次觉的自己是当影后的料。她觉得自己特牛掰,相当的牛掰。可是,幻觉中她看到兰玲在注视着自己,廖璀璨也在露出怜悯的表情,她又作践了自己一回。 洪赛直直的看着明玲倩走去的方向,渐行渐远,直到人影消失。明玲倩走了很久了,他还是站在那里。 明玲倩决定就好好的养在妙妙的家里,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她和赛尔结晶的安全。她也相信有赛尔父亲在一切都会解决的。不管呆在屋子里有多闷,至少它是安全的。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赛尔在干什么,廖璀璨找到兰玲了吗?还有一个月预产期就要到了,明玲倩像赋予了新的生命等待着这个生命的降生。昨天,明玲倩还接到了凉皮电话,说是两个月后过来。明玲倩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凉皮,凉皮给乐坏了,自己居然要舅舅了。等孩子生下来后,明玲倩决定带着宝贝去找洪赛尔,无论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与危险,她将与他们一起面对。 盼望的一天到来了,在痛苦与撕心裂肺的呼喊中,明玲倩比较顺利的产下了一名男婴。哭的嗓音辽阔而明亮。宝宝在明玲倩和妙妙的精心照顾下脸色越来越红润。凉皮今天要过来,明玲倩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决定今天出去亲自把凉皮接来,为了给妙妙一个惊喜,她决定保密。 妙妙[你有事就出去吧!一定要小心点,宝宝我来看] 明玲倩高兴的出去了。妙妙看了一会儿电视,收拾了一下房间,她还小小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她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好像该换尿布了。妙妙拿起一块新尿布走向了宝宝,宝宝哭声不止,妙妙感觉有什么东西无形中召唤着她,操纵着她。终于,她伸出双手移向了宝宝,落在他小小嫩嫩的脖颈上,手指所围成的弧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在婴儿的声音停止,脸上表情停滞之后,妙妙的表情舒展开来,她笑了,又笑了。这一切的一切被刚进门明玲倩与凉皮看到了。明玲倩疯狂的跑了过去,把死婴抱在怀里,大声地叫着,哭昏了过去。凉皮走了过去,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妙妙的脸上[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妹妹,我不再认你] 妙妙哭了,跑了。凉皮把晕倒的明玲倩抱在怀里,等待着醒来。 宝宝已被凉皮埋掉。明玲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凉皮怀里,睁着眼沉默了好久[宝宝呢?] 凉皮[已经入土为安了] 明玲倩流了两行泪[妙妙呢?] 凉皮[不知道] 忽的,明玲倩扎进凉皮的怀里,悲鸣的哭了起来,哭了好久。 这时恰逢洪赛尔走进来看到这一切。真******无巧不成书,跟演电视剧似的。这么凑巧的事怎么就一幕幕在明玲倩的生活中上演了呢! 洪赛尔[明玲倩,本来我真的不相信你那天说的话。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你爱的男人吧!] 明玲倩已经很疲倦,她已经没有精力再跟他纠缠于这些琐碎了,她点了点头[你 第120章 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洪赛尔走回房去不再理她,又问了乔妈[明玲倩,戚代理总裁的客房收拾出来了吧,我们俩现在离婚了,什么都不是了] 乔妈[收拾好了,收拾好了] 明玲倩想,赛尔,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呀,为了什么呀! 大权终究还是没落到冒牌爷爷和蒋超手里,洪爸爸还真是个有智慧的人。只要能撑到洪爸爸回来,就什么都好办了。想到这里,明玲倩对一切又充满了信心。 还好有昆叔和凉皮帮她,否则好多业务上的事,她真是无从下手。 凉皮[你都快成工作狂了,该休息,就休息休息] 明玲倩笑了[我是铁打的] 凉皮坐在明玲倩的办公桌上[有件事,但是不太肯定,大亮应该跟我们在一个地区里,可能就在我们周围] 明玲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怎么讲?] 凉皮[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也就是你流浪那段时间,咱们住的那个破下水道吗?] 明玲倩[当然,你去过了] 凉皮[恩,有一天,心血来潮就想去看看,那里果然不闲着,又住了3个小孩。就像咱们小时候一样] 明玲倩[哎!不幸的人总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在以不同的方式理解这他们的不幸,真希望那些小孩将来比咱们过的好] 凉皮[你串题串的够远的,我跟那几个小孩聊了一会儿,他们可比咱们那时幸福多了,什么苦都不用吃,说定期会有个叔叔给他们送钱送吃的,还说要送他们上学,听他们的形容,我估计那个人八成就是大亮,知道那地方的人并不多] 明玲倩[差不多,**不离十] 明玲倩[对了,那个] 凉皮[怎么了?哪个] 明玲倩[知道妙妙的消息吗?] 凉皮[没有,她好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我确实找过她,不管怎样,她在我生命中也是很重要的人,就像你一样。尽管她做错了事,错的很严重。明玲倩,你会怪她吗?] 明玲倩[会,我会怪她,她杀死了我的希望和生命。但是,我也担心她。我不想原谅她,也实在不能理解她。但是,我还是在乎她。我也找过她,去那对夫妇家,他们那被烧了,他们好像也搬家了。只是听有的女人说她出国挣大钱去了,但愿她能过的好吧!] 凉皮[是啊,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彼此的根] 明玲倩向窗外遥远的地方望去,[我也想去那个地下道看一看了] 凉皮[好,明天我们一起去] 车子开到地下道入口处,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会有一天这么被关注,这是他们以前不能想到的。 他们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还有用的东西。小朋友们都高兴坏了。 最小的也就只有5岁,叫虎头,喊[你们看,上次来的那个叔叔给我们带来这么多好东西,真好]吃的东西塞的满嘴都是,边塞边说。 另外两个一看就是龙凤胎,也就7、8岁左右,他们这几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名字更简单,一个叫小龙,一个叫小凤。这几个小孩看见有这么多大人照顾着他们别提有多开心了,尤其还有个阿姨。 明玲倩看着凉皮[凉皮,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绝不让小草类似的事情在发生,等我现在的处境好转了,我要把他们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 凉皮笑了[好,同意,明玲倩你知道嘛!你是我们这几个人里心肠最软,也是最善良的一个] 明玲倩[得、得、得,别说了,要不我该来劲了] 虎头和几个小孩听到这些,高兴的蹦了起来。 虎头瞪着两只笑弯了的眼[阿姨,你将来真的会来接我们吗?] 明玲倩点头[恩,等阿姨把身边的事处理好了,就来接你们] 几个小孩围成一圈蹦了起来喊[哦,有人要我们喽,有人要我们喽!] 洞外好像有脚步声,好像一直在关注着里面的动静,知道要被发现了,匆匆的跑了。明玲倩和凉皮只看见一个人影闪没了。 凉皮[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明玲倩追了出去,对着周围喊了起来[大亮哥,是你吗?我是明玲倩,明玲倩啊!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们想你了,都很想你,你出来吧!] 凉皮[哥,出来吧!我们真的想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 两个人都有点激动。可是,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过了一会儿,凉皮[明玲倩,回去吧!我看他早就走了,他是有心要躲我们,我们又怎能找到他呢?] 明玲倩失落的被凉皮拉到车上。 明玲倩盼着洪爸爸快些回来,好帮她解脱,解救她的无助,带她走出黑暗,这让她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是,洪爸爸是去忙什么了呢? 妹夫蒋超向明玲倩的办公室走了过来。 明玲倩[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干嘛?] 蒋超[我的嫂子,多日不见,变厉害了嘛!] 明玲倩[跟你们比可差远了] 蒋超[我说,我的嫂子,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总裁的位子上坐多久?] 明玲倩[我应该问,你们这群畜牲还能嚣张多久?] [哈哈哈哈哈]蒋超猖狂的笑了。[你在等人吗?等洪钧吗?你觉得你还等着着他吗,劝你还是别等了,有什么招统统使过来吧!你信吗?你永远都不是我们对手。] 明玲倩心神已经慌了,赛尔父亲定是遭遇了不测,但是她极力让自己保持的很镇静,她担心的以及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恐怕要发生了。 明玲倩对着蒋超[滚,滚出去!] 明玲倩浑身发抖的坐在了椅子上,她觉得无助极了,孤单极了,生活好像从来都没给过她希望,总是以它不经意的方式打击着她,刺激着她。 尸体,一定要找到尸体,找到尸体才能找到证据,明玲倩几乎已经断定这是个事实了。但是,如果,尸体像爷爷那样被他们毁掉就麻烦了。 她开始查找洪钧出国前的一切记录,从保安那也找到好多录像,她发现一个问题,之前,洪钧接触最多的人,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戚继光。对了,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不是早就跟洪钧混了吗?据说还成了他的保镖,只是该用什么方法让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范,帮她做事呢? 戚继光被明玲倩以总裁的身份叫进了办公室。 戚继光敲了敲门后,进了办公室[戚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明玲倩[很好,你还知道公私分明,问你一句话,洪钧在什么地方?] 戚继光[洪先生出国了呀!] 明玲倩[是呀,大家都知道他出国了,你是他贴身保镖应该更清楚,他是去的什么国家,几号走的,搭的哪班机] 戚继光没话说了,沉默了。 明玲倩[光光,在公司,我是你领导。私下里,也算得上是你亲人。发生的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清楚。尽管我们没什么感情,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戚继光[姐,不管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因为我不想死] 明玲倩眼神凶狠而锐利[你以为你不说就不会死吗?你也知道你在社会上结过很多梁子,要不是洪钧给你撑着,你早完蛋了。现在洪钧不在了,是我给你撑腰,只要我一句话,只要我一句话,除非你永远都不出去,你只要走出这座大厦,戚继光这个人将不复存在。你觉得我干得出来吗?] 戚继光[我知道你干的出来,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是死] 明玲倩[你想怎样,说吧!] 戚继光[把我办出国去,再给我50万美金] 明玲倩[可以] 戚继光[我该相信你吗?] 明玲倩[你只能相信我,相信我至少比相信外人强] 戚继光[好吧!你现在先给我开张50万元人民币的支票,我就把洪钧所藏地点告诉你] 明玲倩走到办公桌,拿来支票本,开了一张支票给了戚继光。 戚继光接过支票,看着明玲倩[是的,你猜得不错,洪钧已经死了,在他发现秘密不久后就死了,是谁干的你应该清楚。他办的最聪明的事就是那张委托书,如果他不在,一切事务由你负责。洪钧的尸体就在咱们大楼地下二层的冷藏室,我不能陪你去了,因为我不想死] 明玲倩[好吧,你走吧!过一段时间我回安排你出国] 明玲倩想了好久,向地下二层走去。她遣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只剩下她自己,朝冷藏室走去,寒冷,刺骨的寒冷。更多的寒冷在她的身体里,心里,脑海里。 走进冷藏室,明玲倩一眼就盯上了一个长条木箱,她用她发抖的手把箱子打开,里面盖着满满的纱布,她已经不再害怕,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洪钧安详的躺在纱布下面。只是脸色已经苍白,身体僵硬不堪。 明玲倩摸着洪钧的脸,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父亲,只是她在也没有机会了。就在她想要发泄感情的时候,门开了。冒牌爷爷,蒋超,洪赛尔还有几个警察。 蒋超对着警察[就是她,她就是杀人凶手,为了夺洪家的遗产,坏事干尽,今天她就是来处理尸体,毁尸灭迹的] 几个警察向明玲倩走过去,铐住了明玲倩的手[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人证物证控告你谋财害命] 明玲倩又笑了[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们帮我着想的还真是周到] 明玲倩只是笑着,冷笑着[闹了半天,我才是杀人凶手] 她看着洪赛尔[你也认为我是凶手,你也认为你爸是我杀的吗?] 洪赛尔[古人说,多行不义必自弊,得到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玲倩忍住了那滴绝望的泪[好,真好,还是你他妈会教育人,慧眼识人啊] 所有的人都在耍她,所有的人都成功的耍了她,她不再说话,跟着两个警员走了出去。 第一个来也是唯一来看明玲倩的人是凉皮。 凉皮[明玲倩你放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这个案子疑点众多。而且还有神秘人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对你有力的证据] 明玲倩沉默了一会儿[不用再忙了,凉皮,不用再忙了,我不想出去了,真的,我就想待在这里,你别再管我了,替我照顾好虎头,小龙,小凤,别再来看我啦!] 凉皮[不,我一定会,一定会让你出去] 凉皮再次来狱里探视明玲倩,明玲倩不想见他,没出来。凉皮仍然每天都来三次,这一次,明玲倩出来了。 明玲倩[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以后不会了] 凉皮[是啊,以后我们不会要在狱里见面了,因为你要出去了。你脾气还真是倔。你先看看这张报纸吧!] 明玲倩拿过报纸,大标题:洪家子女为争遗产大开杀戒,唯一继承者只有年迈爷爷; 凉皮[没想到吧!洪赛尔为争遗产跟妹夫蒋超打了起来,最后把蒋超误杀了。而且,你的案件有众多疑点,又有人提供了许多对你有力的证据。而且好像还有人证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好像蒋超才是真正的凶手,你这案子已经立不了案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出来了] 明玲倩[不可能] 凉皮[什么不可能] 明玲倩[洪赛尔不可能因为遗产误杀蒋超] 凉皮[管它呢!只要你能出来就成] 明玲倩被释放了,洪赛尔进去了。 明玲倩多次请求见他,她想跟他谈谈,他们需要谈谈。洪赛尔不见,谁也不见,无论是谁。只是叫门卫给明玲倩传了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好好活着”。 现在洪氏集团的唯一剩下的合理、合法的继承人就是年迈的爷爷。洪赛尔杀人了,进去了,洪木尔是个疯子,非正常人。但是明玲倩有管理权,20年的管理权,这洪钧去世前做的最有智慧的一件事,就是那份委托书,有20年权力的委托书。 现在,明玲倩是那个冒牌爷爷夺财路上唯一的绊脚石了,20年,一个人能有几个20年。 现在洪家只剩下冒牌爷爷和那个已经疯了妹妹木尔了。 明玲倩再次走进了洪家的大门,这个让人变得疯狂的地方。明玲倩走进自己的房间,那个曾经是她和洪赛尔新房的房间,曾经的欢笑还记忆犹新,但距离已经遥远。 乔妈拿了一杯奶进来[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现喝杯牛奶吧!] 木尔从外面跑了进来,抢过牛奶[我也要喝牛奶,我也要喝] 明玲倩对乔妈笑着[没关系,你再给我沏一杯吧!] 乔妈答应着出去了。 木尔把门关上,把牛奶倒进了马桶里。 明玲倩[木尔,你怎么了?] 木尔[我没怎么,嫂子,你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只有你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明玲倩[你没疯,其实你一直没疯,我早该想到了] 木尔[是的,我没疯,一直就没疯,大家都以为我疯了,我也就只能疯了] 明玲倩[木尔,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吧!你在这里也不安全] 木尔[放心吧!我对他们早就构不成威胁了,死了反而会增加他们的麻烦,你不一样,有着洪氏集团20年的监理权,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的] 明玲倩[那杯牛奶,你怀疑那杯牛奶有问题,你是说乔妈下了毒] 乔妈又送了一杯牛奶进来。 乔妈走后,木尔再次把那杯牛奶倒进马桶里。 木尔[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杯牛奶里有没有问题,小心为妙吧!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我的牛奶里下一些药,一些能真正能让人变成疯子的药。我也差点儿就真成疯子了。我也本打算就这么一直疯下去的,只要他们不再伤害我的家人。看来我的幻想太美好了] 明玲倩[这么些年苦了你了,如果我是你,未必能做到] 木尔[其实,你比我伟大,所以,父亲临死前把一切重任交给了你,他没有看错人。嫂子,你快走吧,晚上爷爷就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开我的车走,就在车库里] 明玲倩握紧木尔的手[好,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我会回来的] 明玲倩走了,明玲倩猜想,帮她出来的那个神秘人一定是木尔,给明玲倩提供无罪有力证据的人一定也是木尔。她走进车库,启动了车子,车子将要出去的时候,对面也迎来了一辆的车子,是洪家爷爷的车。 两辆车打了个对照,明玲倩脚底已经冰凉,她加大油门蹭了过去。车子速度很快的在公路上奔驰着。刚才,她看到了冒牌爷爷恐怖的笑。果然,不出半个小时,后面已经跟上四、五辆黑色的---跑车,就照她这速度是肯定会被解决掉的。 明玲倩拨通了凉皮的电话[凉皮,你在哪呢?我这很危险,恐怕要不行了,对虎头他们的承诺恐怕做不到了,以后你就帮我照顾他们吧!] 凉皮[你在哪?先告诉我你在哪?] 明玲倩[没用,你来了也没用,他们有很多人]挂断了电话 凉皮[喂,喂!] 他听到了海浪声,车子毫不迟疑的向海滩驶去。 他的车子跑了好久,最后在一片树林看到四、五辆车子在拼命撞一辆白色车子。那辆白色车子里坐着明玲倩,车子艰难的开着躲着。凉皮的车子猛兽般的开了过去。力量非常大的撞上了两辆,由于凉皮的到来有太多的出其不意,三个杀手已经重伤在车里,不能动弹。火花四溅,有要爆炸的危险。凉皮从车子里跳了出来,剩下的两个杀手见情况不妙也从车子里跳了出来。 不出10秒,一片火光,爆炸声响起,为了保护明玲倩,凉皮一直把明玲倩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尽其所能的遮挡着一切;爆炸过后,明玲倩从废墟中爬了出来,从凉皮身体底下爬了出来,满头是血,不是明玲倩的血,是凉皮的。凉皮身上多处血流不止,一直流,一直流,明玲倩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流这么多血。 明玲倩抱过凉皮,拍着凉皮[凉皮,凉皮,你怎样,怎样] 凉皮在明玲倩的拍动下稍稍恢复点意识,没说话,只是咧开嘴笑了笑。 剩下的两个杀手,一个醒来,一个不见踪影,不知死活。旁边还剩一辆破车没有炸到,看样子还能开。杀手为了活命向汽车爬了过去,明玲倩见状也欲过去,一只手被凉皮拉住了。 凉皮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明玲倩,算了,我过不了今天了,你安全,我就知足了] 明玲倩[不可能,凉皮,相信我,你一定不会离开我,我一定不让你离开我,一定不会]眼神坚定,泪光闪烁。 明玲倩跑了过去,一脚踩住了正往车子方向爬的杀手的手。杀手疼的喊了起来。 明玲倩对着杀手[你有两个选择,一、被我踩死;二,离这辆车远远的] 杀手喊着[我离这辆车远远的,离这辆车远远] 明玲倩抬脚去找凉皮,回头看到杀手继续向车子爬着,蝼蚁尚且偷生,生死时刻,谁又顾的上谁呢?没想到明玲倩会返回来,杀手继续爬着。 间叫声,很大的间叫声,是杀手的间叫。明玲倩把杀手的两只手踩在脚下,撵来撵去,杀手满手是血,明玲倩满脚是血。最后,杀手再也爬不动了。 明玲倩表情冷漠的放开了脚走向凉皮,凉皮很重,她就拖着凉皮走,凉皮任她拖着,路上流下了一道道血的痕迹。 车子启动了3次,第4次车子终于启动了,明玲倩开着车,凉皮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上半身躺在明玲倩怀里满身是血,车座上被淋得满处是血。明玲倩一手抱着凉皮,一手把这方向盘。 凉皮的气息越来越淡了,但是看得出来,他在笑,一直在笑。 凉皮奄奄一息[明玲倩你知道嘛,我突然觉得我特幸福,如果能这么死了] 明玲倩[闭嘴,我要救你,一定能救你]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凉皮还是笑着中气越来越弱[没事,真没事,明玲倩,我可能不行了,我知道,但我不难过,反而高兴,我真的高兴] 明玲倩眼里仿佛要闪出泪花[凉皮,你要活着,别扔下我,千万别扔下我,小草死了,妙妙失踪了,大亮不肯见我,连你也要抛下我吗?] 凉皮笑着[明玲倩,别伤心,真的别伤心,你要好好活着,虎头那些孩子需要你去照顾,好多人值得你去活着,能这么了结这一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还真想跟小草他们团聚了] 凉皮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凉,明玲倩渐渐的感受到了凉皮冰冷的体温,她继续抱着已经没有体温的凉皮,继续开着她的车。她的手抚mo着凉皮的脸,她看到凉皮脸上凝固的笑容。她的泪流在了这个笑容上,顺着笑容上的眼角倾淌而下,一个人流下了两个人的泪,这一刹那成了永恒。车子越开越远,开向了那条熟悉的小河,那条旁边曾经埋藏了小草的小河。 一段调节后,明玲倩又买了好多好吃的来到了那个地下通道。孩子们高兴极了。 虎头又蹦又跳[靓阿姨,我以为你不会要我们了,我以为你上次只是说说而已,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到你了] 明玲倩左手抱过虎头,右手搂着小龙、小凤[怎么会呢,阿姨说要照顾你们就一定会照顾你们,只是,阿姨有些事要办。对了,那位大叔叔最近有没有来看你们] 小凤[恩,昨天才来过,阿姨-----] 明玲倩心想,大亮哥,你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们吗?因为我们不需要你照顾了,是吗? 小龙[靓阿姨,凉皮叔叔呢] 明玲倩未真正平静的心终于再次颤动起来[他,你们凉皮叔叔,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有阿姨照顾你们] 小凤沉默了,虎头也沉默了。 小龙[他死了是不是,我知道,他死了,每当一些大人对着一些孩子说有个大人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就说明那个人死了。我们不是那些单纯的小孩子,我们懂,我们都懂。] 小凤搂住明玲倩[靓阿姨,你那天说以后要照顾我们,我们可高兴了,我们也怕你哪天又不要我们了。可能我们没有其他小朋友可爱,可我们比他们都懂事,如果你哪天不管我们了,我们不会拖累你,也不恨你] 虎头[靓阿姨,我可乖了,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明玲倩还是哭了[只要阿姨活着就不会不要你们] 如果不是这几个小孩站在明玲倩面前,她绝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些不到10岁的孩子的口中说出的。这些话简单而又无奈。是啊,他们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天真无邪,他们没有爷爷奶奶疼,爸爸妈妈爱;他们过早的食尽了人间烟火,体味了世态炎凉,他们真实而现实,他们已不再单纯。如果每个人都有童真无邪的话,那么这些应该是他们上辈子事。如果明玲倩也该有的话,那或许也是上辈子的事。 明玲倩有想过,冒牌爷爷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已自身难保,又怎么照顾那些孩子呢,还是那句话,只要她明玲倩活着,就不会扔下他们不管。 明玲倩把自己的移动电话告诉那些孩子,如果他们需要什么可以给她打电话,至少她能提供钱给他们,尽管这个东西很俗,目前却是她能提供的最实际的礼物。 最近,去下水道的时候,总是能发现身后有个人影跟着她。有两种怀疑,一种可能是大亮哥,一种是她没有脱离魔爪,她再一次被他们盯上了。死亡已不能给明玲倩带来恐惧,让明玲倩恐惧的是,危险会波及到她身边的人,她在意的人。她的死换来不了别人的幸福,只会成全某些恶人的阴谋。她得活着,像洪赛尔说的那样,好好活着。 她得采取主动,至于如何主动她还没想好。首先得离开这里,可能这里被盯上了。她决定带着这些孩子好好吃一顿。她不敢带他们去那些大饭店,太招摇,容易被发现。她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偏僻的小酒馆。孩子们很少下馆子,美的屁颠屁颠的。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狼吞虎咽的喝,不时地咧着嘴傻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往往幸福中都会掺杂着一些不幸,可不幸对明玲倩来说总是比幸福来更快,更猛烈。进来一些两个小流氓坐在另一个桌子上,大口吃着肉,还大口喝着酒,还不时对着明玲倩这边吹着调戏般的口哨。 明玲倩对着三个孩子[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咱就走]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 欲起身出去,一个流氓拦住了明玲倩[小娘子,急什么呀!照顾几个孩子不容易吧,哥哥们帮你照顾] 明玲倩看了看孩子们,忍住了[滚开!] 另一个流氓也走了过来[死娘们,还急了,看你们孤儿寡母的怪可怜的,爷们我今也发发慈悲]摸着了一下明玲倩的脸,明玲倩撇开了。掏出兜里的钱,摆在明玲倩面前[今天陪我们哥俩玩一宿,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明玲倩脸憋得通红,不是害羞,是气氛[滚,离我远点儿] 流氓无耻的笑了,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明玲倩狠狠地给了流氓一巴掌。流氓也急了揪起明玲倩的头发向桌子撞去[死娘们,不识抬举]明玲倩被他揪着头发恩在桌子上。另一个流氓行径更为恶劣,伸手去扒明玲倩的衣服,明玲倩的脸被流氓抽着,头发被流氓揪着,周围还有零星的两三个吃饭的客人,吓得轻溜溜的走了。没人管他们,小饭馆的老板也躲了起来,可笑的是,他们躲了起来,把门关上,走了出去。好像在等待这场剧目完事之后,回来再收拾残局,他们是在腾出场地。 想想以前,至少还有廖璀璨守护着她,还有洪赛尔可以救他,还有仗义的凉皮为她拼命。现在,她什么也没了,她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世人的冷漠让明玲倩彻底的心灰意冷,彻底的绝望。她像一个小丑被周围所愚弄,她已流不出泪,因为她实在不知这泪竟是为谁而流,自己吗?如果是为自己的话就更没必要了,她讨厌别人可怜,更讨厌自己可怜自己。 三个孩子从柜台后跑了出来,有的拿着瓶子,有的拿着椅子,还有一个拿着菜刀。一起向流氓劈来。一个流氓受伤了。虎头和小龙喊着[放开她,放开她,不然我打死你们] 流氓火了,放开明玲倩,揪起一个孩子的衣领,狠命的扇起来,拳打脚踢。三个孩子和两个歹徒搏斗起来。明玲倩得保护这些孩子,她从绝望中坐起来,她用尽她全身的力气踢他们,她抄起一个灭火器喷向他们,流氓坐在地上滚爬起来。 明玲倩滚爬起来,对着三个孩子喊[孩子们,快跑] 孩子们向外跑去,明玲倩也跟着跑了出去。虎头被打得浑身是伤,走不动了,摔倒了,明玲倩抱起他,带着小龙小凤向远处跑去。 跑的太久了,他们再也没有力气多走一步。明玲倩抱着虎头停了下来,天气阴冷,已经入冬了,他们躲在了一个桥洞地下,小龙、小凤围在旁边;仿佛又回到了流浪的日子。虎头身上到处是伤,小龙、小凤身上也到处是淤青,还有明玲倩自己。 他们太累了,虎头依偎在明玲倩怀里,小龙、小凤分别依偎在明玲倩的两肩,他们让明玲倩感觉像她的孩子,她伤感的想起了她和洪赛尔那个宝贝,那个她还没有仔细端详就已经消失在人世的宝贝。冷风吹来,她才发现原来冬天是那么的残酷,就像某些人一样。周围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随着冬季的严风晃动起来,虎头也跟着晃动起来,[阿姨,我冷] 明玲倩摸了摸虎头的脑门,有点热。得找一家最近的诊所。 明玲倩抱着虎头站起来,她绝对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从她身边离去,她又想起了小草。虎头睁着大眼睛看着明玲倩[阿姨,我想叫你妈妈,你能让我叫你妈妈吗?],小龙[阿姨,我们也是,我们好想叫你妈妈呀!一直以来我们都羡慕那些有妈妈的孩子,希望可以有个妈妈叫] 明玲倩点了点头[好,以后我就是你们妈妈,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虎头高兴的一下来了精神,妈妈、妈妈的叫着,小龙、小凤一路上也妈妈、妈妈的叫着,明玲倩也一句一句的应着,他们无比幸福。找到了一家小诊所,虎头打着点滴,脸色已恢复了红润。明玲倩身上的钱已不多,本想带着这几个孩子就这么躲起来算了,可是无形中又那么东西牵动着她。明玲倩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他们,她再次把他们带回了那个地下通道,她在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对着几个孩子[你们几个先住在这里,那个大亮叔叔一定在去那个地下通道去找你们,到时候,把这张字条给他,妈妈要去办一些事情,办好了回来找你们] 几个孩子听话的点了点头。小凤[妈妈,你一定要回来啊!] 明玲倩[好,你们要听叔叔的话] 明玲倩走了出去,这天天气阴冷,她又去了监狱,洪赛尔还是不想见她,她只想看看他现在瘦了还是胖了,哪怕一句话不说,仅此而已。 她还打听到,他生病 第121章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曾经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妈妈对着她笑着,向明玲倩张开双手,敞开怀抱。她看到了大黄,一个劲儿的跟她厥屁股摇尾巴。她看到了爷爷,爷爷仍然露出慈祥的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假牙。她看到了流浪的伙伴,小草在高兴的吃着凉皮,妙妙在手舞足蹈的跳舞。凉皮和大亮欣赏着偷来的战果。她看到了校园里廖璀璨和她依偎在一起走路的身影,看到了和她的死党兰玲没心没肺的喝着啤酒,豪迈壮阔的讨论着人生。她又走到了河边,再次与洪赛尔邂逅,洪赛尔笑得依然那么阳光。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完美。重回雪白世界,雪还在下。大门似乎就在脚下,只要她一抬脚,她就能跨进那个美丽的世界。她想远离绝望,她抬起了一只脚,身体已经略向前倾斜,手机铃声响起,影响了这个美幻的进程。 明玲倩本想扔掉手机,临时改变了主意,把那只脚收了回来,[喂] 大亮[我是大亮] 明玲倩[噢,是大亮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联系上你了] 大亮[明玲倩,我看到你的纸条了,回来吧!孩子们离不开你] 明玲倩[他们不是有你照顾嘛!有你我就放心了。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没谁地球都得照转。] 大亮[你先看看你身后] 小龙、小凤站在明玲倩的身后。 明玲倩回头,看见了他们[小龙、小凤,是你们?你们回去吧,听大亮叔叔的话,妈妈没心思照顾你们了,来世,如果有的话,我做你们真正的妈妈,好好照顾你们] 小龙、小凤艰难的爬上了维护的城墙,也站在了上面。 明玲倩急了[小龙、小凤,赶紧下来,危险,快] 小龙[妈妈,你知道嘛!那天你让我们叫你妈妈,我有多高兴。那天起,我就在想,我决不让我的妈妈消失] 小凤[大亮叔叔看到你在楼上站了好久,让我和小龙来劝你下去,我知道我们劝不动你,我跟小龙决定跟妈妈一起死] 小龙[其实,我跟小凤早就不想活了,因为世上没人愿意要我们,他们都嫌弃我们。只是我们害怕死,我们怕鬼,我们怕死后,鬼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小孩,有妈妈在,我们就不怕了] 小凤[对,有妈妈在,我们就不怕了,妈妈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终于明玲倩满脸泪痕的从围墙上走下来,抱下小龙小凤,和他们哭在一起。 明玲倩[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孩子们也哭了。哭声在楼顶蔓延了很久。 大亮在楼下看着这一切,最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明玲倩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她决定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死去。她带着小龙、小凤连小虎开始了他们新的历程。她去找大亮哥,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了。他们回到了下水道旁的小屋,为了安全,他们很少出去。明玲倩怕死,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怕死,她怕她死后问题仍然存在,也许他的这些儿女糊涂的跟随她而去。大亮给他们留了好多钱,她知道,这些钱是大亮偷的。她不觉的这些钱脏,因为她小时候也曾被这些钱养活过。她用着大亮偷来的钱仔细的安排着他们的生活。她得撑着,撑到最后一刻,撑到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撑到与冒牌爷爷的对峙的终结。 看着孩子们每天满足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她有时嘲笑自己曾经有多么愚蠢。 一段时间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扑向了报纸,走向了荧幕,标题为:洪家家宅化为灰烬,洪家爷爷尸骨无存。当天,大亮看到明玲倩他们安全后,就失踪了,谁也没找到他。一场大火过后,灰烬中发现了一具男尸,从身形和佩戴上看是洪家的爷爷。木尔失踪,不知去向。洪家的所有人的身影伴随着火光,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当你觉得一切厄运即将到来,而你也鼓起勇气准备面对时,往往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洪赛尔的徒刑是无期,木尔失踪了。爷爷死于火海,当初跟洪赛尔只签了离婚协议书,并没有办理相关证件,再加上明玲倩有洪氏企业20年的管理权,现在,她成了唯一的合法的继承人。一切又趋于明朗,问题不在,危机不在,人也不在了。 明玲倩重新回到了洪家,她不断的往狱中写信,也不断去看洪赛尔,尽管洪赛尔不见她,她会一直等,一直等。 她又买了一幢大房子,比以前的洪家小,但更温馨。她还去了相关的民政等部门正式办理了领养手续。虎头他们现在真的是她的孩子了。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洪小龙、洪小凤、洪小虎。 生活又趋于平静了。几天后,明玲倩接到一个电话,是兰玲打来的。 兰玲[明玲倩,前一段时间,我儿子接到一个电话,是你打的吧!] 明玲倩[是,你儿子真可爱,你现在很幸福吧] 兰玲[是,我现在很幸福,你呢?] 明玲倩[咱姐妹们儿不是吹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兰玲[又吹呢吧!还真把自己当影后了,不过,又听见你用这种口气说话,真好,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明玲倩[永远是,最好的那种] 兰玲[这么多年了,我的号一直没换,就想哪天你要真想我了还能联系上我] 明玲倩[靠,竟等着我想你了,你就不能主动点儿想想我啊!] 兰玲[我总觉得不能面对你,你给我打过电话以后,我挣扎了好久,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至于廖璀璨,他好像比我还不能面对你] 明玲倩[要不说,你才是我好姐妹们儿呢!咱俩这么多年也不是光吃面长大的啊,至于那个禽兽,就由你代劳了,帮我好好收拾他] 兰玲[听你这么说,我相信你是真的看开了,不是装的。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 明玲倩[那就说呗,几年不见,变磨讥了] 兰玲[以前的我有点离不开你,有点迷恋你,廖璀璨老说我是太依赖你,崇拜你了。有时,我都自己觉得怪怪的,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为了让自己正常点,为了躲离那个可怕的念头,我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也就是廖璀璨他爸。我想,那时的我是爱上你了,我一直不停的否定这个想法,更不敢在你面前有丝毫的表露,我太怕失去你了。今天,能把这些跟你说出来,我感觉无比的轻松,不是因为我终于跟你表白了;而是因为我终于能勇敢的面对自己了。现在,我跟璀璨过的很幸福,还有我们的小强,谢谢你,明玲倩,谢谢你,我的幸福是你赐予的] 沉默了一会儿,明玲倩[兰玲,这么多年了,能听见你说这么内心的话,确实少见。你太善良了。你的幸福是你应得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谁啊!大好人啊!咱们不幸福,谁幸福啊!] 小凤喊[妈妈,你看小龙,上完厕所都不冲] 虎头也在喊[妈,你别忘了今天去给我开家长会] 明玲倩对着兰玲[我儿子跟我闺女叫我呢!哪天咱俩好好唠唠,回头聊] 对着孩子们[哪个小兔崽子没冲厕所,还有哪个小鬼今天要开家长会] 三个小鬼蹿了出来,三张小嘴朝明玲倩的脸亲了过去。 明玲倩的心里注射了一道彩虹,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了。曾经她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没了。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嫂子,我是木尔,一切安好,请放心,现在在一家精神病院做义工,现在生活的很充实。其实,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真的很可怜,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因为创伤严重心里无法接受,才至于精神崩溃的,我很想帮助他们。勿挂念,有时间我会回去看你的。还有,其实,我的哥哥真的很爱你,相信我,他真的很爱你,不要放弃他。] 明玲倩也给木尔回了一封邮件,[木尔,我可爱的妹妹,你可爱又善良,你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美好的生活。你总是在为别人设想。曾经我很羡慕你,有疼爱自己爸爸,哥哥,还有疼自己的老公。作为你的亲人,我们都忽略了对你真正的关心,以至于掩埋了太多惊人的真相。你的坚强让我相信只要人活着,就能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我不会放弃你哥哥,因为我也爱他。祝你如愿,祝我如愿,祝所有人都如愿。有空的话,常会家看看。嫂子做好东西给你吃,我还收养了几个孩子,他们都特别可爱。你要记住,有一个温和而美好的家庭永远的等着你的加入] 明玲倩终于感受到了生活的祥和。她迎接着洒满到每一个角落的阳光,她吸允的清凉既而又清新的空气。她在自己温馨的大房子里做着美味的午餐,准备着送她可爱的孩子们去上学。 她又不再一个人了,她有儿有女,还有自己的家。体面安定的生活终于让她觉得不再孤单。太阳依旧升起,黄昏依旧落下,生活仍在继续。 凉皮: 我是个孤儿,是个乞儿,也是个弃儿。我只知道每天只要有饭吃,不饿肚子就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填饱肚子。后来,我就偷,跟大亮哥一起偷。我不觉的丢人,真的。别人总怕丢人,是怕给家人丢人,在朋友面前丢人。我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所以我从不怕丢人。我就是偷了,抢了,怎么了?我要不偷不抢,我吃什么,和我一样可怜的小伙伴吃什么。当年看到小尾巴,小草就那么死了,我就觉的我们这群人活着真没劲,是真的没劲。后来和大家分开了就我一个人了,就更觉的没劲。尽管我现在有个女朋友,我知道,我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她也就是空虚找个伴消遣一下,或是找个肯为他花钱的人。我有时看见河上漂个死尸,或是听说在某某角落发现个腐尸,会莫名的伤感,甚至会哭,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哭。我偷东西时,被人打的混身是血,命快没了,我都不想哭,可那时就会哭。可能觉那就是自己的下场,死了以后没人认识你,连给你收尸的人,为你哭的人都没有,总觉的多少有点凄凉。唉!既然没人为他们哭,我就大方点儿为他们哭一回吧!以前我老说,我不在乎有没有父母,有没有什么亲人,一个人更逍遥。假的,都是假的。我在乎,也羡慕。 做梦都在想,我那没人性的父母突然良心发现,满世界找我,心疼我过的好不好,我也真想感受一下扑到亲人怀抱里泪洒黄河是什么感觉。也只能是想想,只能是想想,我知道是做梦,不管是白日梦,还是晚上梦,反正就是梦。但凡有个梦字,就是虚幻的东西。所以,我从不承认我在乎这些,也就没人知道,或者根本就没人想知道。经常感觉自己活的很孤单,总是自己一个人,即便是有一群朋友在身边,有女朋友在身边,也是觉的就自己一个人,可能是心离的太远了。 所以那天,我看见明玲倩的时候觉得特高兴,特别的高兴。就跟正常人长时间后才看到家人、好朋友似的。那时候,我知道我很在乎明玲倩,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包括我的生命。我女朋友总说我变心了,负了她。不是,真不是,因为我对她根本没上过心,又何来负心,变心呢?我早以分不清我对明玲倩的感情到底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或许都有吧!只觉的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别人眼里,都以为我在照顾她,宠她。其实,是恰恰相反的。我很依赖她,我总算有一种安全感了,我总算觉的,即便是我死了,也会有人为我收尸,有人为我哭了。 所以每当我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的时候,我都觉的特悲壮,也特幸福,感觉总算不是一个人了。最后当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竟是躺在明玲倩的怀里,因此我才会会心的笑,那是知足的笑,是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笑容,也是最满意的笑容。黄泉路上,我也会喊,我很幸福,真他妈幸福。 廖璀璨: 明玲倩,我爱你,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我找你都找疯了。到头来没找着你,找着兰玲了,兰玲后来也失踪了,我就帮她的家人找她,帮着你找她。我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以豁出去性命的朋友。我还真找着她了,也许是缘分吧!她跳河了,我把她救了上来,原来我爸甩了她,跟别人跑了,而且,你应该能猜到,兰玲怀孕了。当时兰玲真的很脆弱,没有活下去的意念,迫于兰玲所面对的压力,我决定帮她,为了你也要帮她,我娶了她。我准备等一切的一切恢复正常状态的时候,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解决,慢慢的解决。那时兰玲知道我对你的心,她对我只有感谢。兰玲很可怜,真的很可怜,每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眼圈都是红的,于是猜出,她又哭过了。因为兰玲的存在,我母亲也正常了,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很和谐。后来你出现了,我高兴又伤心。高兴我终于又看见你了,伤心可怜的兰玲,我不想抛下她了,那是那么的不仁道,我突然觉的我对兰玲有责任了。我觉得太怜惜她了,所以、那时我什么都没做,任你难过的消失在我身边。那时,我才觉的我真是一畜生,还是你骂的对,我就是一畜生,我既伤了你,又伤了兰玲。明玲倩,我对不住你,我老对你说我那时是可怜兰玲,直到兰玲失踪那一刻,我才清楚的意识到,我爱上兰玲了,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我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对你的承诺,尽管你没有怪过我,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当我祝福你的婚姻幸福时,我真希望你给我几巴掌,使劲的扇我,我太无耻了。可是,你没有。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但我认为至少要比跟着我幸福,因为那时我已经爱上别人了,我不配再得到你。你是我的财富,因为我们曾经真真正正的爱过,至少我对你爱过,很爱很爱。可是,那时的我是那么懦弱无能,不敢跟你说出我的真实想法,只是无耻的祝福你。我再也无法面对你,恨我吧,我活该。 兰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有朋友了,最好的朋友,我一生的命运都和她联系在一起。我的朋友叫明玲倩,我很在乎这个朋友,非常在乎。那时,我们形影不离。后来,我跟了一个有家室的人。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有家室的,只是没想到他是廖璀璨的父亲。慢慢的我的生活轨道出现了偏离,有一天,我终于被那个男人甩了,无情的甩了,真倒霉,那时我怀孕了。我的朋友明玲倩不在我身边,没人给我吃定心丸,那时,我想到了死。我走到河边,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醒来发现我还活着,是廖璀璨救了我。他真是个好人啊,为了我,我们结了婚。这个婚姻让我充满了犯罪感,我期待着明玲倩的出现,又害怕明玲倩的出现。因为,渐渐的,我发现我爱上廖璀璨了。我觉得我****到了极点。跟父亲怀孕,跟儿子结婚。尤其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恋人。当我的朋友失踪后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是如此心乱如麻。那天,看着廖璀璨他妈打明玲倩的时候,我真应该被雷劈死。后来,在雨中明玲倩微笑的离开我视线的时候,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严重的伤害了她。他们如此相爱,却被我如此的阻拦。我发誓,我一定要把璀璨还给她。可是,我很贪心,请原谅我的贪心,因为我太脆弱了。我想把宝宝生下来再离开。最后,我离开了,也做到了,可是我却如此伤心,我没了最好的朋友,放开了我爱他他却不爱我的男人,带着我的宝宝,孤单的上路了,我自作自受。当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的时候,某一天,一个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虽然脸上长满了胡须,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廖璀璨。原来他也后来也爱上我了,我那时既兴奋又沮丧。我们生活在了一起,很幸福但不快乐,我的心里有个结,一直都有。直到有一天我儿子接了个电话,我知道那是明玲倩打的。想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我回拨了过去,我不想再用自己设置的牢笼锁住自己,我要解开它。那天我拨通了明玲倩的电话,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总算给自己个交待了。事情远远比我想象要美好的多。为什么我没早点打电话啊!那天我是真高兴啊!我的内心有了从未有过的和谐。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产生了众多的不和谐,是因为他们缺乏沟通与交流,人需要交流。我的人生又有了新了轨道,小时候,我就怕一个人,一直以来好像也只有一个人,直到遇到他们。曾经我以为我永远的失去他们了。现在,我又有了我的朋友,我又有了我的爱人,还有了我的儿子,我终于不再孤单,真好。 大亮: 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看着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能活到这么大,我都不清楚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是想体面的活着。后来,收养了一些小朋友,他们像我一样可怜。我不想让他们那么可怜,我只想让他们也能像别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我决定照顾他们,我感觉他们那么需要我,我是那么高兴被他们需要。因为他们的需要,我才有了活着的力量。后来,我去偷了,我还教会了凉皮偷,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错了,他们都是好孩子啊,却跟着我一起偷。小尾巴与小草的死让我彻底绝望了,我也彻底对自己绝望了。那次抢劫让我做了十年牢,这十年里我就像一个废人,每天干活,吃饭,受教育,也许是因为没人需要我了,也可能因为我不值得别人需要。所以,这十年里,我很伤心,也很孤单,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后来我出去了,我决定无论怎样,我决不会再回到这里―――监狱,那是一个冰冷且透着怨气的地方。在那里,我只是一个人,没人需要我。我又回到了那个我曾经生活过的地下水道。那里又有了几个小乞丐,像我们曾经那样,又有人需要我了,至少我能尽我所能让他们过的更好,活的更体面。其实我还在偷,我早说过,我是老鼠,是蟑螂,烂命一条,我也就这样了。那天我在地下道那块,我看到明玲倩和凉皮了。看得出来,他们生活的很好,也很体面,我很欣慰。后来,他们好像发现了我追了出来。他们一直在叫我,其实我就在附近,一直听着。我就在你们身后的那棵树下。可是,我不想出来,你们都长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可你们现在是人了,我还是贼。我不在身边你们能过的更好,你们叫了很久我也没有出来,你们后来都走了。那天我抱住树哭了,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我也会哭,那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哭。当某一天我再踏入那个地下道的时候,我知道凉皮出事了,明玲倩也有危险。虽然我的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他们当成我的孩子。那天我又回到那个地下道的时候,我见到了小凤他们,收到了明玲倩的字条,孩子们还把她的手机号告我了。我拿着那张字条,清楚地记得上面写着[大亮哥,我的亲人,帮我照顾这几个孩子,他们跟咱们曾经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我要去完成一些事,完成一些未完成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我们做兄妹,我要你做我的亲哥哥,我要你永远的照顾我,照顾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看到这里,我能感受到,明玲倩,我的“孩子”,你走时是那么伤心,那么的绝望,我找了你很久。终于,我在一条茫茫的大街上找到了你,那天的雪也在茫茫的下。我跟着你,看着你走上了楼上,爬到了顶层的边缘我慌了。我真怕你想不开,我叫来了小龙、小凤,我想只有他们能挽留你。然后我就一直看着你在楼顶上发呆,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后来看见你要迈步时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好在一切还来的及,最后看到你和小龙、小凤抱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了,你的一切绝望都来源于洪家的那个爷爷。我就一直在等待时机,当我看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我烧了那座房子,我有把握那老头必死无疑后,离开了那里。这样我唯一还在身边的“孩子”明玲倩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我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一定要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再进去了。我来到了一个很远很偏僻的地方,我想重新开始,重新生活。我娶了个媳妇,很丑,但很朴实,她一切都以我为重,让我很有面子,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尊严的活着,然后养育一些我的种。可我还是时常在梦中惊醒,梦中我听到了敏感的警笛声,看到了银闪闪的手铐伸向了我,醒来又看到我那丑老婆正香香的打着呼噜呢! 妙妙: 我父亲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长得是什么模样,我永远忘不了我继父的样子。没办法,实在是对我们太好了,天天喝醉酒打我和我妈,终于有一天,他把妈打晕了,把我也打晕了。后来,我醒了,妈也醒了,妈让我逃,我知道她快要死了,她也知道,我要不走,早晚也得死,顾不上等着她死了,我就逃了,满身是伤的逃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愿望,就是在我出生没有意识的时候能有人掐死我,像我这样的孩子掐死了也就不用出来受罪了,可惜我的愿望永远是个愿望了。我现在也想死,可是我胆小,怕疼。后来我的命还可以,饿了半天就碰见大亮哥他们,他们收留了我,我又有饭吃了,又有人养活我了,这段日子也不长,让我心痛的是小草和小尾巴就那么死了,使我跟坚定了我曾经愿望的美好,就是出生后被人掐死。后来去了收留所,碰到了那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开始,我真的以为我又有依靠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我离开了收容所,他几乎每天都来找我,享用我的身子,我也会尽量的让他高兴,我希望他需要我,离不开我,直到有一天我告诉他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来找我,我就去找他,找到他时,他正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不要我了,他抛弃了我。他还打我,骂我贱,骂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可我从来都只有他一个男人啊!我哭了,也闹了,没用。最后绝望的离开了那里。后来,我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一对龙凤胎,看到他们长得那么可爱,我哭了,因为他们就要到这个世上受苦了。我伸出了我的双手,移向了他们的脖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脸涨得通红,最后在我手中断了气,没了声音,我笑了。我终于在他们身上圆了我的梦,实现了我的愿望。别人都觉得的我可怕,觉得我疯狂。我不觉得,反而觉得他们都不正常。周围住的几个女的劝我跟他们一起做,就是去当鸡,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让男人碰我身子了,我恶心他们。但是我得生活啊,那时,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拉煤搬煤,掏下水道,男人干的活我都干。有时总是碰见好多臭男人调戏我,我反抗,他们就骂我,造我的谣,当时很多都瞧不起我,骂我破鞋,还在我脸上吐痰。当时,我给人的感觉跟没事人一样,或者说,我当时已经不拿自己当人了,除了他们――那对有些弱智的夫妇。怎么还有人把我当人看啊!我就不明白了,我都这德行了,还能碰见把我当人看的人。那天,我哭了,是我一生中流泪最多的一天,跟阀门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关都关不上。那天以后,我还是当了我最不愿意当的鸡,因为我想像人一样的活着,我想让那对夫妻俩和他们家人过上好日子,当时立马觉得生活有寄托了。打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骂我了,他们都怕我,因为那时我什么都干的出来,我连亲生儿女都敢掐死,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再后来,我又碰到了小时候的小伙伴,明玲倩姐和凉皮哥,明玲倩姐过的也不好,她也和我当初一样,怀了孕被人甩了,还被坏人追。我很精心的照顾她,直到她顺利产下宝宝,在她出去的时候,我把这个宝宝也掐死了,我又圆了我的梦,帮这个宝宝解脱了。于是,我又笑了。这一切,被明玲倩姐和多年不见的凉皮哥看见了,明玲倩姐悲痛欲绝的晕了过去,凉皮哥刚见面就送了我一巴掌,还说不认我了。我哭着跑了出去,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怎么会理解我呢?但我还是很伤心,因为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不要我了。明玲倩姐有凉皮哥照顾我就放心了。于是,我就去找我生命中另外两个重要的人――那对夫妇。原来他们家不久前着了一场大火,所有东西都烧光了。当我找到他们时,他们躲在一个临时搭好的破帐篷里,他们的傻儿子正在啃着一个脱了水的干馒头。我决定要帮他们再建一个大房子。当时,有几个姐妹有出国的门路,有人有渠道偷渡出去,还能挣大钱,出去前还给5万块钱定金,我太需要这笔钱了,它可以盖起一座美丽的大房子。我跟他们签了合同,拿了钱,送到了那对夫妇那里。那对夫妇一起攥起了我的手,他们的手温暖极了,那是我在这个国家所感受到的最后的温度。他们再次对我说,要我跟他们一起生活时,我轻轻的抽出了我的手,向他们笑了笑,离开了。离开前,我喊了一生哥哥,嫂子,他们哭了。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要把我以后挣的钱全寄给他们。第二天我就上了船,经过两天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一个国度,从他们的肤色看应该是在泰国。从那时开始我才意识到我是上了蛇船,带我们偷渡的那个人是蛇头,我们成了价格昂贵的人蛇,有人出高价买了我们,这意味着我们将走向一条不归路,这条路只会越走越黑、越走越深。其实我早该猜到了,只不过当时金钱冲破了我的所有理智,可是,我不难过,不绝望,也不伤心。这些不幸的女人有的自怨自唉,有的绝望至极自了杀,也有少部分人跟我一样认了命。现在好了,不会再有人找到我了,那些所有曾经认识我的人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我将在那个世界里永远消失。现在,我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每天不停的接客,不停的接客,形同枯木。每天欣赏着不同的丑陋的脸,窥视着不同的肮脏的灵魂,我就是这样和这些肮脏的**纠缠在一起,等待着细胞的老化与枯竭,等待着那些肮脏的疾病慢慢将我吞噬,等待着毁灭,彻底的毁灭。 洪木尔: 曾经,我的家庭很幸福,人人都羡慕我们的幸福。我有疼爱的爸爸、哥哥和爷爷,最后还找到了我以为会伴我一生的蒋超。这一切的幸福都伴随着一个阴谋滋长,一点点向洪家袭来。洪家有自己的企业和集团,资金实力雄厚。洪家的财力、人力又着太多的吸引人的地方。我很爱我的爷爷,可是有一天,从疗养院回来的那天,我发现,我发现他变了,他很精神,我的爷爷不会有这么精神。他这次回来是回公司办理贷款事宜,经我调查发现,这个根本不是我爷爷,因为我的爷爷还在疗养院疗养。我没敢把这些告诉大家,怕他急了伤害大家,伤害我幸福的家庭。只希望他们把这笔钱拿走了就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可惜,这件事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就是我哥哥热恋中的女友袁林。那时,我发现就连我的丈夫蒋超都是跟那个假爷爷一伙的,他们发现了袁林,没发现我。袁林遇害了,我没有。由于一切过程我都看在眼里,所受刺激过大,当时是真疯了,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疯,只知道我疯了,除了蒋超,他是个聪明人。好在我当时疯了,他才没跟我见识,没人会去跟一个疯子去计较。其实那几天我是被吓坏了 第122章 传说中的大人物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真的很幸福,我决定揭穿蒋超的真面目。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又去疗养了。一段时间后,爷爷就回来了,可我感觉到了,这次回来的又不是真爷爷,我又偷偷的去疗养院查了,我没有再找到我的亲爷爷,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爷爷像袁林一样被害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可我是个疯子,没人会相信疯子说的话。那天回来,我被蒋超发现了,他问我去哪了,我继续的装疯卖傻,他打了我,我哭,可我还得装疯卖傻,我只能这样。他只是狠狠地甩了一句,[你最好是真的疯了,否则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仍然装疯卖傻,我感觉我活的太累了,我想我爷爷,我还想死,可我太爱我的家人了,爱我的爸爸和哥哥,还有我那过门不久的嫂子,我要跟他们战斗到底。后来我的嫂子也像当初的袁林一样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她比袁林要聪明,至少她没有死。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要钱,人是贪婪的,yu望的诱惑一旦召唤你,任谁也无法抵制;他们想要的是洪家的一切。 嫂子被迫离开了洪家,让我伤心绝望的是,我的父亲被害了,我从他的床下发现了那份委托书,那份有20年管理权的委托书。我偷偷的交给了昆叔,昆叔和哥哥又把嫂子请了回来。我一直想找到他们迫害父亲的证据,我没找到,却被嫂子找到了。她找到了尸首,也成了杀人罪犯,就连哥哥也不信她了,她真可怜。 嫂子坐牢了,哥哥像以前一样又回到了那个木屋。我总是挨打,蒋超总是动不动就打我,还无耻的对我笑着说[不管你是不是真疯,我都不在乎了,你们家气数已近,什么都是我的了,你也是,我想要你就要你,想打你就打你],总算有一天,蒋超在打我时被哥哥看见了。哥哥一使劲把蒋超打晕了。我终于说出了憋在我心里好几年的话,我说了袁林的事,也说了爷爷的事,最后也说了嫂子是好人,不可能是凶手。他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终于有人相信疯子口里说出来的话。哥哥只是沉默,不说话,可我知道,他很伤心。蒋超扭动了一下,有要苏醒的迹象,还没来得及睁眼,哥哥就抄起一个椅子砸死了他,所以,哥哥也坐牢了。嫂子出来了,我帮她逃离这个家后,也离开了这里,这里已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既然他们真想要我的家产,就都给他们吧!身外之物不强留。我到了一个精神病院做义工,也知道了那个假爷爷烧死的消息,报应啊!我向嫂子报了平安。我现在生活的很平静,只希望嫂子能和哥哥和好,希望生活中不再有阴谋与争斗。 洪赛尔: 在我与明玲倩认识的两年以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叫袁林,她把我带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个幸福的世界。我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她,交给了那个世界。我们有自己的树林,有自己的木屋,我们是那么的幸福。可我的父亲不喜欢她,我还是固执的让她跟我住在了一起,有一次我有事需要外出几天,就让她住在我家。可我回来后竟发现她遇害了,当时,我恨周围所有的人,尤其是我的父亲。袁林是我唯一的生命,他们却忽略了我的生命。那时,我回到了我们曾经生活的小木屋,我自闭,谁也不理,也不让任何人进我的小木屋,我们的小木屋。那段日子,我伤心欲绝以至失明。我每天除了在河边边流泪边回忆我们的过去,就是回到我们的小木屋和那些我们曾经养的小鱼,那些花花草草说话。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么过去,在回忆与封闭中过去。可是,我的生活在某一天又闯进了一个女孩,那个叫明玲倩的女孩,乐观且坚强。无意中,我明明发现她总是伤心,却让我一次次的听到了她的笑声。那时,我多想治好自己的眼睛,我想看到她是真的开心,还是在灿烂的笑声中流着伤心的泪。那一刻,我想治好我的眼睛,给她幸福。我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她,我们又回到了洪家。后来我就后悔了,我真不该把她带回去,我们应该守着小木屋,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因为总是不是我忙就是她忙,我们总是见不到面。当我再回到家时,我收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找到了她,她却跟我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还是笑着说的,她的笑在我眼里比哭还让我受不了。我打了她,我一定会受到诅咒的,我居然打了她。尽管我不相信她说的话,可我还是气愤到了极点,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又绝望了,比失去袁林时还绝望,尤其是我再次找到她,看到了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时。我觉得我们完了,走到尽头了,但我还是舍不得放手,我是那么舍不得。我又把她带回了洪家,带到了我身边。虽然一直在与她保持距离,可又想很近的接近她。明玲倩,我爱你,也恨你;发现父亲尸体时,我竟鬼使神差的说出不信任你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你对我太绝情了。你伤害了我,我也想用另一种方式去伤害你,我想让你记住我,无论你将来在哪里,我怕你忘了我。你入狱了,我的脑子乱极了,我又回来了那个小木屋,好像去找些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是去找一些轨迹,和袁林的轨迹,和你的轨迹。最后,我又踏进了洪家,我看到了蒋超在打我妹妹,我气氛极了,打晕了他。我的疯妹妹跟我说了一些很疯狂的事,疯狂到使我想一头撞墙上撞死。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我才是傻瓜,是疯子。妹妹比我正常多了,全家就剩我一个傻帽了。我知道了袁林死的真相,也知道了明玲倩的无辜以及为我们洪家所受的苦难。我竟然站在她的对面伤害她,讽刺她。我对自己失望了,我比废物还废物,我不但保护不了我的爱人,我的家人,我还伤害他们。最后,我打死了蒋超,我的怨恨太多了。进监狱前,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提供我能找到的所有证据把明玲倩保了出来,得到了只一点点地安慰。进监狱很久了,明玲倩总是要求来见我。其实我也想见她,可我对自己太失望了,我又害怕见到她。有几次我都打算去见她了,可我的脚,不知是心理障碍,还是哪根神经出现了问题,那只脚怎么都迈不出去,动都动不了。我只能让监狱的工作人员带张字条出去,想了很久,写了句,好好活着。我在里面生活的很平静,比任何时候都平静。我想就这么在监狱里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死去。闲的时候,还可以想想袁林,想想明玲倩,想想曾经属于我的幸福。 明玲倩: 我在走一条路,一条小路,一条只属于我自己的小路。路上的我很苍凉,我在路上叹息,有人听到了我的叹息,有人无视我的叹息。路上经常有一个小鸟在叫,它在替我荒凉的歌唱。我走啊走,走啊走,我看到了另一条路上陆续有人在跟我招手,然后跟我错过。我总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可总在这时,另一条路上就会有人陪我同行,然后又与我分离,两条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我的妈妈,我的爷爷,小草,妙妙,大亮,凉皮,廖璀璨,兰玲,洪赛尔,木尔,等等等等,他们就是我的故事。他们一个个在我的身边停留,一个个又在我的身边溜走,他们不停的从我身边路过。我的生活孤独而充实,充实而落魄。我好像总怕别人伤心,当初我总怕廖璀璨因为我离开他而跟洪赛尔在一起,我伤心;后来看到他和兰玲在一起,又怕伤害兰玲,我伤心;再后来,怕洪赛尔有危险,我又伤心。我好像总在伤心,总在因为别人伤心。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我伤心,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多不多,存不存在。我一直在找归宿,在找属于我的归宿。我也想尽可能的把从我身边路过的人找回来。我去找洪赛尔,一次又一次的找他,他不见我,他不想见我,却让我好好活着。我去找妙妙,找大亮,可我再也找不到他们。最后,我去找兰玲,找廖璀璨,天啊,终于让我找到了。最让我感到幸运的是,我找到了我的归宿,那就是小龙、小凤和小虎。我坚信不幸终会过去,迎接我们的是美好的未来。 不再一个人,因为我有逝去亲人的呼唤 不再一个人,我有路过友人的陪伴,尽管有些已经离我渐行渐远 不再一个人,曾经我拥有过的爱人,我也占据过他们的心灵 不再一个人,我有周围空气的相随,还有花草鱼虫,天上彩虹的回馈 我感受到了清凉的风,摸到了化成水的雪,以及黑夜里所有生物的孤单 不再一个人,我有了生活的意义,小龙、小凤和小虎 安详的生活让我忘记了曾经所有的无助 我只想对着天空喊 不再一个人,不再一个人.... 本节完 【吸血鬼的传说】 欧洲中世纪14世纪左右,教会公开对外承认确实有吸血鬼存在。 吸血鬼的起源,最早是在基督教《圣经》上出现的。其人物为该隐。相传,因为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受撒旦诱惑而吃下智慧之果被上帝诅咒并驱逐出伊甸园后。亚当和夏娃生下该隐与亚伯两个孩子。该隐是负责耕种,亚伯负责放牧。有一次,向上帝献祭时,该隐只能拿出了一些蔬菜和稻谷作为祭品,而亚伯却拿出了羊羔一类的肉类作为祭品。上帝惟独垂青亚伯的祭品,导致该隐的嫉妒并最终用石头砸死其弟弟亚伯。这一切都没有逃出上帝的眼睛,上帝唤该隐到自己身前。问其弟弟亚伯的去向,该隐谎称不知道。后上帝便将该隐所做之事一一道出并诅咒该隐: “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诅咒。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对上帝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飘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上帝则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上帝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于是该隐离开上帝的米那,去往在伊甸东边的挪得之地。(摘自《圣经・创世纪》4章10至16句) 在圣经中的记载到这里就算完了,但是相传该隐后来流浪到红海附近,遇见因为不服上帝而跳红海成为夜之魔女的莉丽斯(也被人认为是撒旦的情人,地球上现在的恶魔大多是他所生)。他从莉丽斯那学会了利用鲜血而使用魔法和力量,加上上帝对他的誓约“不得杀他”所以就给了该隐永生的条件。而使用魔法和力量需要大量的鲜血。所以该隐就是如此成为了吸血鬼始祖(也有人认为吸血鬼始祖是指得莉丽斯)。顺便提一下,这里有个很好玩的事情,就是吸血鬼内部流传的预言之圣书《挪得之书》和《圣经》中记载该隐出没的地方重合。 成为吸血鬼后的该隐和莉丽斯生下拥有“最近乎神力量”美称的13个第三世代吸血鬼。而这13个第三世代吸血鬼就演变成了现代吸血鬼的13氏族。也有传说是说,这第三代吸血鬼是指得挪亚方舟里的人类。等洪水退后,他们从方舟中走出来与第二世代吸血鬼发生圣战,并将所有第二世代吸血鬼杀死就是如此,第三代吸血鬼就被誉称为“最近乎神力量”的吸血鬼。 而数千年後的今日,吸血鬼的血脉已经到达第13至第15代了。在中世纪以前,吸血鬼成员由于拥有特殊异能和不死之躯,通常可以成为一方霸主,甚至互相争权。直到十四世纪左右,天主教廷宗教审判所确知吸血鬼的存在,随即大肆进行补杀。虽然吸血鬼拥有异能,但是任何一名吸血鬼都无法同时阻挡千百名凡人的合作威胁。於是吸血鬼的生存陷入空前危机。 为了因应恶劣的局势,当时的几个吸血鬼氏族(约为第六至八代)不得不进行结盟,于是产生了camarilla(密党)盟派。这是由七个氏族所组成的盟派,也是至今较大的盟派。密党创立之时立下了六道严格的诫律传统(sixtraditions),要求盟派中的後世吸血鬼永远遵行。整个戒律传统的最高宗旨,就是规定吸血鬼必须隐匿於人类社会中,绝对不得暴露身份,以免导致吸血鬼生存的危机,这就是避世戒条的来由。 密党之外的另一个盟派是魔党(thesabbat)。虽然每个氏族都可以加入魔党,但主要是由两个氏族所控制。魔党是卡玛利拉的宿敌,他们不承认避世的教条,他们以恐惧、武力和威胁作为统治方式,传说魔党会将新加入的吸血鬼活埋,造成其恐惧,并再以仪式和血系(bloodbound)加以控制。魔党还将人类视为低等动物,随意驱使残杀。密党成员通常称呼撒霸特为黑暗之手。 另外,未加入密党或魔党的其余四个氏族,则通常在两个盟派的斗争中保持中立或见机行事 到这里,可以算是上古吸血鬼们就没有什么记载了,或许有但是没有找到。为什么都认为吸血鬼大多背景是在中世纪的欧洲?这是因为一本最早最经典的吸血鬼文学而造成的。再加上标准吸血鬼总是住在欧洲中世纪那种古堡里,又是活个几百年几千年的,而且吸血鬼又是超级怀旧主义者,所以总让人联想到欧洲那个残忍野蛮的黑暗时代。而这本书造成现代吸血鬼的是bramstoker的《吸血鬼伯爵德古拉》(英文《dracula》)。当时bramstoker准备写这本小说在查阅资料时无意间发现了关于这为意含恶魔之意的大公的名字。后来就用这名字命名了。而且在欧洲历史上,确实有德古拉这个人。他以残忍而出名。常常将战俘从臀部插入一根长长的木棍然后一直穿过正个身体从嘴巴出来,再将木棍高高树立而起,让战俘折磨而死。 看看我们的犹大是为了什么出卖上帝之子的?对了!13枚罗马银币!!!!所以也就另一个说法,吸血鬼的另一始祖――犹大。这里要注意,就是第三世代的吸血鬼在完成圣战后,似乎就都进入了休眠。之后吸血鬼的一些事物就很少了。一直到14世纪左右,基督教会公开承认了吸血鬼的存在然后就导致宗教裁判所大规模的捕杀。而在这一段时间,唯一能和14世纪挂上一点点钩的就只有犹大了。不然不可能平白出现一个吸血鬼的。 【关于犹大和吸血鬼的传说】 犹大被叛上帝所得到的一袋银币中栖息着一只恶魔,那是由人类内心世界的罪恶所不断积累而成,犹大在躲避信徒的路程上不知不觉走进了树林,他在树下休息时,忍不住打开了钱袋,他邪恶的心唤醒了恶魔,恶魔飞出钱袋,看到犹大狼狈不堪的样子,觉的十分可笑,便问犹大:你后悔吗? 满腹不满的犹大对恶魔说:我好后悔没有将那些愚蠢的信徒杀掉,才会让我现在如此悲惨。 恶魔一听非常高兴:你愿不愿和我定立一个契约呢? 犹大很小心的问恶魔:是怎样的一个契约呢? 恶魔伸出手:只要你有杀了那些上帝信徒的心,我就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犹大问:没有其他的条件? 恶魔笑着说:没有其他了。 犹大立刻同意了。 犹大在大树下用自己的血在剥掉树皮的树杆上写下与恶魔的契约。 就在快写完的时候天空传来深深的叹息,恶魔和犹大抬头才发现他们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圣洁威严的天使。 天使手持着光之剑,庄严的说:“犹大你背叛了上帝之子,将受到上帝的惩罚。你将终生……”天使还未说完,一支利箭穿透了天使的胸膛,那是恶魔放的暗箭,从天上落下的天使被恶魔得到,恶魔马上将天使的血吸干,然后恶魔得到了天使的美丽容颜和不死的生命,得意忘形的恶魔对犹大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有了天使的生命力。 犹大发现上当,便诅咒说:我不会让你那么得意,你想得到天使的一切――力量,生命,美丽,但你忘了我和你有一份还未写完的约。 恶魔发现不对想上前阻止,但刚吸下天使的血,无力运动。 犹大看出恶魔被限制,连忙在契约上写下: 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但必须****吸食鲜血才能过活。 你有美丽绝伦的容颜,但只要你吸了血就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 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死亡。 你的力量,生命,美丽来自黑暗,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再来就是现代吸血鬼了,大部分分为几个党羽,camarilla(密党)和thesabbat(魔党)、还有一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吸血鬼所组建的“遁世会”等党羽(太小的就不说了)。 【血的用途】 血,一直被认为是生命力的象征。人在长期的生息过程中了解到血决定着生命的延续,大量地失血会带来死亡。在基督教风行前的日子里,鲜血直接和冥界联系在一起。象希腊神话中幽灵之神赫卡忒(heate)的侍女半人鸟的恩普萨(empusa),和为子报仇的拉弥阿(lamia)等。另外亚当的第一个妻子,女妖利利特(lilith)在被亚当抛弃后也成为了嗜血的鬼王。 它们与我们现在所说的传统上的吸血鬼来比,应该是异种神,而不是吸血鬼一般的僵尸。但从此可看出人类对和血有关的异灵从很早前就有着种种想象和传说。 人类在想象里杜撰了无数对血有很强烈渴望甚至以血为生的精灵,这样的故事已经持续了几千年。而吸血鬼则是在欧洲文明的抚育下诞生的,在欧洲盛行的犹太人信仰基督教传统,是直接导致吸血迷信产生和蔓延的最大温床。 【圣经中的语言】 希伯来人对血的崇拜和恐惧形成了一种难耐的情结,一方面血是灵魂和生命的象征,而另一点上他们又把血认为是灾难不祥的标记。就象受蛇诱惑的夏娃,她的后裔从此有了月经,那被认为不洁净的伤口,所以,基督教认为,血同样代表着罪恶。 我对以色列的孩子说,你们不可吃任何活物的血,因为那就是它们的生命,否则你们就会受到惩罚!(摩西律法,《旧约・利未记》) 中世纪的基督教世界里,血仍然被赋予超自然的能力,同时它得到了鬼神学的辅助和渲染,于是吸血鬼迷信正式出现登场――这迷信本身有很大的基督教煽动性,在当时甚至一些巫师和医生认为血有赎罪功能,同时出于对圣母玛丽亚的崇拜,他们开出以处女的纯洁之血作为最好的药方,来治疗和延缓衰老。 【吸血鬼和鬼魂的区别】 极端的唯心主义强调“逃离身体”,主张人死后生命依然存在,而身体只是物质的躯壳,灵魂则会永生,以等待末日审判的复活。而自杀、被开除教籍等所谓被神驱逐和放弃的人,其灵魂是无法得救的,按照基督教的说法,这些灵魂就是“受难的灵魂”,不属于今生也不属于来世。 鬼魂和吸血鬼的区别就来自于此,鬼魂是不属于**躯壳的精神物质,而吸血鬼是附体的幽灵,是被从遗弃的世界里出来的恶灵所占据的身体。故此是属于邪恶而有害的异灵! 【最初的吸血鬼现象】 14世纪时,吸血鬼迷信真正形成了风气,其主要流传地在中部欧洲的东普鲁士(prusseorientale)、西里西亚(silesie)和波希米亚(boneme)范围内。 当时欧洲瘟疫流行,这致死的传染病使人们以恐惧的心理将病者在尚未确定生死前就仓促掩埋。这些人临终时痛苦地想挣扎出来,在其过程中肢体流血残损,所以往往看见所谓尸体的活动、流血甚至自我吞食。这在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欧洲,借助人们恐慌的心理而快速传播蔓延,由此对僵尸的迷信得到进一步加强。 【与吸血鬼密不可分的三个历史人物】 1440年,法国的德・莱斯(gillesderais)男爵在英法百年战争中曾是圣女贞德的战友,当他退隐于马什库勒(machecoul)后,迷恋上炼金术,希望在血里发现点金石,而把三百个儿童放血折磨至死。 瓦拉几亚公国(valachie)的督军弗拉德四世(vladiv)的绰号是“德考”(dracula),我们可以发现这名字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吸血鬼伯爵最常用的姓名,德考的本意是魔鬼或龙的别称。他拜血作乐的方法更夺取了千万人的生命。 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17世纪匈牙利巴托里(erzsebetbathory)伯爵夫人的血腥事件了。经过证明,这个向仆人学习妖术的美丽女人在自己的塞伊特(csejthe)城堡里虐待杀害了300多名少女,并快乐地喝她们的血,甚至把血装满浴缸沐浴,用这来保持自己永远的青春美丽。 不难看出,以上三个都是在贵族阶层的人物,并且拥有金钱、地位及相当的教养气质,这就是在若干年后以其为蓝本的吸血鬼文学作品出现时,对吸血鬼美丽、优雅、气质、诱惑和强大的雏形、并且充满浓郁的****色彩。也在这一外衣下,更激发了人们对于吸血鬼迷信这一古老的形式保持旺盛精力的原因之一。 【迷信风气的盛行】 18世纪,理性在启蒙运动下得到了胜利,在这一时期各种迷信严重受挫。相反的,吸血鬼迷信风潮在这段时间里却得到空前的发展,而且俨然成为了社会现象,这现象引起了宗教方面的关注。 不少关于吸血鬼的阐述的学术得到出版,并且在另一方面,理性一派对类似的文章大加批判,从而成为论著间漫长激烈地争论。在这情况下,教会不可能保持缄默,塞农(senones)修道院的院长卡尔梅(domaugustincalr)出了一本《论匈牙利、摩尔达维亚等地的附体鬼魂、被开除教籍人、吸血鬼及活尸》的论著。于1746年在巴黎出版,他的本意是驳斥吸血鬼迷信,但书中列举大量有关的例子,引起了人们的争论。 这种论著交战的结果只有两个:第一这类迷信过去在很多地区属于道听途说,而现在则广为人知;第二是所有人都接受了吸血鬼这个词,使“vampire”得以系统地固定了下来。它的另几种写法是“vampyr”“vampyre”“wampire”以及拉丁文里的“vampirus”。 另外,从当时开始,吸血鬼三个特征也普遍为人所接受:它是一个附体的鬼魂,而不是虚无的幽灵,也不是魔鬼;吸血鬼是在夜里从坟墓、棺材里出来吸食或人的血液得以延续生命的;吸血鬼袭击过的人,死后也会成为吸血鬼。 【吸血鬼不同的能力和特征】 没有影子:属于日耳曼文化的某些地区,人们相信吸血鬼是没有影子的,影子和映像都是灵魂的象征,因而吸血鬼没有灵魂就没有影子和在镜子里的映像。 长而尖利的犬牙:吸血鬼通常通过牙齿切入被害人脖子来吸取鲜血,有些在平时状态能隐藏该特征――这已经变成了吸血鬼最主要的特征之一。 能够变身为蝙蝠:目前吸血鬼总是和蝙蝠联系在一起,而且它们的周围通常有蝙蝠围绕,自身也能变成吸血蝙蝠。 以坟墓和棺材作为栖息场所:在白昼吸血鬼往往在棺材或坟墓里休憩,以尸体方式存在。只有在阳光消失后才活动。这是普遍的没有异议的吸血鬼特征,人们认为吸血鬼惧怕阳光。 其他特征:基于现代在艺术领域对吸血鬼的加工美化,它们还具备以下特征。 面貌英俊,体型修长高大,女的则妖娆美丽,它们往往有自己的城堡,而且本身是贵族。这是在中世纪几个历史人物为原形的基础上所衍生的。着黑礼服,并有外黑内红或全黑的披风和斗篷、皮肤惨白,嘴唇红艳,眼睛多为红色且发结很高。手指能变为坚硬的爪子。身体冰冷。有极快的速度,能飞行――有些吸血鬼通晓魔法,并具有不可思议的灵力。力量极大,除了致命弱点外不怕任何攻击,拥有不死之身。有着很高的智慧。 【吸血鬼的伤害】 早期的吸血鬼是纯粹吸取人血的恶鬼,类似于欧洲传说中的狼人。在中世纪以后,尤其是浪漫主义的兴起,吸血鬼因为其独特的存在方式而带有浓郁的性、****方面的色彩。其主要攻击方式为吸血,少数存在食人的现象。作为吸血鬼往往能诱惑异性并在不知觉中夺取对方的生命。 “他笑得很暧mei,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紧抱我,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胸脯。…… 我吓坏了,但奇怪得很,我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我怀疑,这是他向我下的魔咒。上帝啊!怜悯我吧!…… 我越来越衰弱无力,几乎昏迷过去。我不知道这状况(吸血)还要持续多久……” “有时候我觉得有只手,轻轻从我的脸滑到脖子。其他时候则是热情的嘴唇在亲吻我,越是靠近胸脯,就越是吻得长久而热烈,但到胸前就停止了。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到要停止,喉咙发出嘶哑的喘息,接着我感觉脖子被勒住,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吸血鬼攻击时一般不会让被害人感觉疼痛,在很多吸血鬼作品里被害人(男女都有)很多以微笑幸福的表情成为它的食物。吸血鬼攻击的结果也不同,大致有以下几类: 纯粹吸血,被害人被袭击后一般不会死去,也不会变成吸血鬼,但会因失血而虚弱。此方式的衍生是有时候吸血鬼会将被害人的血液吸干而导致人因为大量失血而死去。 代身吸血:在与前一种方式相同的情况下,被害人还会在死后成为吸血鬼,或者如同病毒传播,被吸血鬼攻击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变为吸血鬼。有说法说类似而成为的僵尸是比较低级的,缺乏自己智慧,成为单纯的嗜血疯子。 【成为吸血鬼的方法】 根据小说及电影: 一般说来每个凡人在死后都可能成为吸血鬼,尤其是被开除教籍的人、自杀者、暴死者、巫师、早夭的孩子、以及死后没有进行基督教葬礼的人,有些人是注定的,如出生时嘴里有牙齿,或头上有胎膜的人,眼珠颜色极深或极浅,长着红棕的头发,类似出卖耶稣的犹大,或者身上有红斑。吸血鬼本身也可以有后代,并且,上代的种种能力和特性都将被继承。 另一类说法是被吸血鬼袭击,就可以直接成为吸血鬼,并不断地蔓延――当然这些是属于比较低级的僵尸而已。也有通过特殊仪式,即签定所谓的魔鬼契约而将自己转为僵尸的做法。 最完美的一种说法是,吸取吸血鬼的血液,可以将自己变成吸血鬼,拥有强大而奇特能力的魔鬼。 【卡玛利拉六戒律】(密党所立) 第一戒条:避世 第一条传统是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血族戒律:避世。违反此传统的血族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而整个血族也可能因此受害。 第二戒条:领权 中世纪以前的血 第123章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叛逆者常不愿主动遵守这项传统。另外,methuselahs也大多不理睬亲王的权力,因为他们通常活得比亲王还长久,能力十分强大,在他们眼中,一般血族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第六戒条:弑亲 这项传统向来备受争议,过去的elder指的是尊长,但当代的意义已逐渐转为特指亲王。也就是说,只有亲王拥有处决辖下血族的权力,这项权力是受到卡玛利拉所认可的,只要亲王是因为维护传统而使用此权力,通常长老便会支持他。这也是当代年轻血族与年老者的主要冲突点。犯下“谋杀罪”的血族成员,通常会被亲王以猎杀令缉捕。 对于严重违反传统戒律的血族,所谓的惩罚通常只有三个字:杀无赦。亲王有权下达猎杀令,他通常会秘密命令一些或全部辖地中的血族补杀犯戒者。若有其他血族敢协助被猎杀者逃亡,将视为是对亲王权威的严重触逆,而成功捕捉到被猎杀者的血族,通常会获得一定的名声,同时也可能有权取得被猎杀者的血液,因此许多年轻的血族常愿意参与猎杀行动。 一般而言,只要亲王下达了猎杀令,便在辖地内永远有效。但是卡玛利拉允许高层的秘密会议(conclave)事前否决亲王的命令,参与秘密会议的成员以正反证据作为表决依据。若亲王不遵从秘密会议决议,虽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是必然会损失相当的名望。 六大戒律为camarilla(密党)创立之时立下的,所以其他党派不必遵守 关于四叶草的传说有很多种,但是广为流传的大约有四种。 1。四叶草(幸运草)--- 传说中的四叶草是夏娃从天国伊甸园带到大地上,花语是幸福。 学名苜蓿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般只有三片小叶子, 叶形呈心形状,叶心较深色的部分亦是心形。 最为有趣也最特别的是,在十万株苜蓿草中, 你可能只会发现一株是‘四叶草’,因为机会率大约是十万分之一。 因此‘四叶草’是国际公认为幸运的象征。 它的每片叶子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当中包含了人生梦寐以求的四样东西: 名誉、财富、爱情及健康,倘若同时拥有这些东西,那就是幸运了。 fourleafclover幸运草 第一片叶子代表真爱(love) 第二片叶子代表健康(health) 第三片叶子代表名誉(glory) 第四片叶子代表财富(riches) 2。人们总说, 找到了四叶草 就找到了幸福 那是因为 三叶草的 一叶草代表希望 二叶草代表付出 三叶草代表爱 而稀有的四叶草 就是幸福 四叶草的意思是 即使你付出了, 希望了, 爱了 也不一定会找到幸福 只有拥有了四叶草 才拥有了真正的幸福 ………… 当我带着我全部的幸福, 行走于一座座陌生的小镇时, 即使我没有找到我 生命中的四叶草, 可我相信那时的我是幸福的。。 3。传说中的四叶草(clover)是夏娃从天国伊甸园带到大地上,花语是幸福。又名苜蓿的四叶草 通常只有3瓣叶子,找到4瓣叶机会率只有万分之一,隐含得到幸福及上天眷顾;如能找到5瓣叶 子,甚至喻为可拥有统治大地的权力,只有时来运到时才有此机遇。如果能在草丛中,连续发现 到三片幸运草(四瓣叶子的才叫幸运草)的话,你之后遇到的第一名异性,极可能成为你的白马 王子…… 幸运草(有四瓣叶子的才叫幸运草):第一瓣叶子的幸运草是信仰 第二瓣叶子的幸运草是希望 第三瓣叶子的幸运草是爱情 第四瓣叶子的幸运草是幸运 4。关于四叶草,还有一个很美的传说呢!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真的很相爱,一起住在一片很美 的桃林里,但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他们闹别扭了,彼此不肯让步,终于有一天,爱神看不下去 了,他飘到他们住的那片桃林,悄悄撒了一个谎:告诉他们各方会有难,只有在桃林的最深处找到 那片四叶草才可以挽救他们,他们听后装作十分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为对方担忧着,那晚下雨了, 是暴雨,可是他们仍偷偷为对方到桃林最深处寻找四叶草,当他们知道对方都很在乎自己,都好感 动,决定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爱神笑了……这是爱神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她并不想让幸福来 得过于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拥有幸福…… 四叶草,爱情的见证!! ps:启动四叶草的魔法: oneleafforname,(一叶带来荣誉) oneleafforwealth,(一叶带来财富) oneforafaithfullylover,(一叶带来爱情) oneflorioushealth,(一叶带来健康) allinthisfour-leafedclover。(四叶草啊!你拥有了这四种能力。) 喃喃念完上述四叶草的颂曲后,用右手的两只手指握着四叶草,慢慢的转动四叶草,许下你的愿望。 讲到幸运草的起源,最早可以追述到公元五世纪,传教士圣帕垂克带着圣经和福音,带着宽恕和仁爱,来到了爱尔兰。此时的爱尔兰是个充满暴力,野蛮和残忍的异教国家,甚至连人祭都是普遍的现象,他用当时爱尔兰随处可见的三叶草来比喻基督教著名的“三位一体”理论,即“父是神,子是神,圣灵是神,却非三神,乃是一神”。历经许多磨难,向爱尔兰的人们传播福音,后来受他的感召,有更多的传教士跟随他的脚踪来到爱尔兰。经年累月,春风化雨,福音所到之地,刀剑残杀被圣经,学校和识字课“和平演变”,野蛮迷信被文明和教育“改造更新”帕垂克把无数好事,他的影响所至,更为爱尔兰的文化谱写了新的篇章。他去世以后,爱尔兰人民没有忘记他,一代又一代的爱尔兰人纪念他对自己民族与国家的贡献,把他去世的日子,每年的3月17日定为:“圣帕垂克节”,他用来解释“三位一体”的三叶草则为爱尔兰的象征。流传到现在,“圣帕垂克节”成为西欧及北美基督教徒的重要节日,每到这一天,人们都会穿上绿色的三叶草为装饰的衣服,集中游行,举办餐会,参加教堂活动。甚至在芝加哥,每到这一天就会用一种无害的染料把整条芝加哥河都染成绿色的。三叶草流传到了中世纪,基督教徒们意外的发现这种植物会出现四叶草的形态,酷似十字架,他们就认为四叶的三叶草是具有魔力的植物,是上帝恩赐到人间的宝器,可以帮助他们驱赶魔鬼,发现四叶三叶草的人会具有特异功能,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那些事物可能会带来灾难。所以四叶三叶草就被当时的人们公认为是幸运的信物,称做幸运草。 最早记载四叶三叶草的文献出现在公元1620年,作者johnmeltonpenned在文献中提到“如果有人找到四叶三叶草,那么他会在不久的时期内交上好运。发现四叶三叶草的概率有多少呢?十万分之一而已。”以上是关于幸运草起源比较符合真实历史的一段描述,还有一种传说认为,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伊甸园后,夏娃决定找回四叶苜蓿,以此纪念失去的天堂的生活。因此,如果发现了这样的苜蓿,就相当于拥有天堂的一部分。时至今日,幸运草被喜爱它的人们赋予了各式各样的美好的涵义,成为人们之间表达爱情、亲情、友情的信物,在一切热爱生活的人们中广为流传。 管家“嘭”的关上门,无视女孩的哀乞可怜的眼神。 她被推出门外,摔了一跤,匍匐在冰冷的台阶上,擦伤的地方疼痛着,心里的委屈齐齐涌上,泪珠扑扑的掉下,湿了面前的地板。 自从门第衰落,爹娘相继离世,从锦衣玉食的千金到到四处求怜寄人篱下的乞儿,年幼的她见识了人间世态炎凉。以前捧她奉承她视她为手心珍宝的三亲四戚叔叔伯伯们如今弃她如草芥。他们几乎是躲瘟疫般嫌弃她。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她是无辜的,而且她还是武林至尊的女儿――至尊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就因为青花宫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她恨青花宫,她恨市侩的世人,她也恨爹娘――凭什么丢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我发誓!要是我活着,定将你们给我的十倍奉还!” 她对自己说,大大的眼睛放出骇人的光,稚嫩的小脸上却是与其年龄不合的表情――决绝凌厉! “以后再不准流泪!流泪是懦夫的表现!” “反正没有人会在意我,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十岁的她倔强的擦去脸颊的泪珠儿,苍白的小手撑着瘦小的身体站了起来。恨恨的盯着合上的棕色大门,仿佛要把它刻进眼睛里。 ***************************************** “小姐姐..”侧门后窜出一个小脑袋,泛生生的声音挽留住她一颠一簸的脚步。 回首,那个锦衣如华的小男孩小鹿般奔跑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恐惧:“小姐姐!罗自夜不要你走!” 女孩一惊。 罗自夜,这个百般依赖她的男孩子,比她小三岁。几个月前,她拥有的比这个锦衣男孩拥有的繁华富丽得多。而现在,她一无所有,如风中的柳絮,随风飘摇,居无定所。最后收留她的是大姨母,也是所有人中收留她时间最长的。而惧怕魔宫的势力,就算是父亲的亲姐姐,也不得不惧于压力赶走她这个危险人物了。花月大战以中原妥协告终后,青花宫主想斩草除根又怕舆论连小孩都不放过,于是暗地里下令不得收留至尊后裔。谁愿意惹祸上身呢?人人都鄙弃她的时候,唯一说要她留下的竟然是比她还小的孩子!叫她怎么不惊?怎么不笑?怎么不嘲世态炎凉? ****************************************** “夜儿!”一声厉喝,严妆的美妇从侧门闪出,追随男孩而至。在距女孩三步时止住前进的步子,“杉儿?你还没走?”美妇一脸惊诧,美艳的双眸四下瞟着确定无可疑之人后向女孩匆匆走近女孩。 “杉儿,小姨也帮不了你。你知道你大姨母的脾气..喏,这点银子拿去罢,总用得上!”美妇保养得很好的手从袖中取出一锭分量十足的白银,塞进女孩苍白的小手里,神色很是为难。 甩开她的手,将银子还给她,女孩轻蔑冷笑:“小姨,不必为难。我走便是!”既然要遗弃她,何必这样惺惺作态呢? “不!小姐姐!罗自夜不准你走!”小男孩听说要赶走小姐姐,立刻紧紧拽着女孩的衣袖。 伸手,揉揉男孩漆黑如墨的额发,女孩同样稚气的脸上浮出成人才有的成熟。 “小夜!姐姐不能待在你家了!”她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音,冷得让人绝望。 “不――小夜只要小姐姐!” 男孩被美妇生生拉回怀里,抱了回去。他不停的挣扎,女孩被他紧紧拽着的衣袖竟被生生扯掉一块! ...... “小夜,知道吗?想保护别人必须先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否则你说的永远只是废话!” 她的话让拉扯中的母子微微停顿。 美妇脊背发凉,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领悟出来的么?她突然觉得看着长大的杉儿很陌生,她突然顿悟杉儿体内也流着魔女华名优的血液啊! ...... “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以后我一定能保护你!” “他们不要你,我要!” 那对母子彻底消失在侧门内,罗自夜倔强的话语仍不断冲击着女孩的心房。 真是孩子话,当不得真。她只是他寂寞时的玩伴,很快他就会把她忘了。她绝对不能心软! 十岁的女孩因经历得太多,幼稚的小脸竟有大人才有的成熟。 十年后 位于苍茫山深处的宫殿里。 “第几次了?”昏暗的珠帘内侧徘徊着清澈的童音,似乎很少言语导致声音中有一丝低哑。 “回少殿主,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蓝衫侍女恭敬的回复。 “很好!不久就可以去中原了!那些..人逍遥得太久了!”帘中的人似乎犹豫了下才说出“人”字,她已经无法确认那些人是不是人了,如果是的话,那应该是人面兽心罢。 蓝衫侍女似乎感应到帘内少主的情绪,立即朝着珠帘方向匍匐跪拜:“恭喜少主!” 女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内室,蓝衫侍女不曾看见昏暗的珠帘内室,女童的表情决绝凌厉!一如十年前。 那些满口正义的江湖豪杰丢弃了她,当她差点儿饿死街头时,遇到了他。一袭白衣,捡回了她一条小命。从此,她不再漂泊,有了安定的“家”。他教她如何不被人欺负,教她习武,虽然修炼那武术后身体永远定格在十岁那年。为了报复,她不在乎!反正没人在意她,长不长大又有什么关系? 侍花神殿少主,便是他赐予她的最高荣耀。她不会感谢他救了她,也不会感谢他赐予她的一切,她留下来只是不想欠他,他救过她。十年里她为侍花神殿杀了无数人,办了很多棘手的事,心狠手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侍花玉童的名号在江湖中激进急涌风卷残云之势深入人心,人人畏惧。 比她大七岁的他――侍花神殿殿主,一袭白衣如从前,少了稚气,多了沉稳。 他捡回她那年,他十七岁,她十岁。 十年后,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她,仍是十岁那年的身体样貌,仿佛岁月在她身上凝结静止了。 女童沉沉的叹了口气。 “寒,叹什么气?”身旁一直盘膝闭目静息的男子开口询问,声音出奇的温柔好听。他仿佛天山的雪晶莹剔透,那一袭白衣在昏暗的内室也能焕发出柔和的光晕。 黑暗中,她一双眸子注视着他,“你越来越漂亮了!” 绝美的侍花殿主轻敲她脑袋:“漂亮是形容男人的么?丫头!” 挽起她宽大的袖子,白嫩的手臂上竟密密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 ****************************************** “寒,你怪我吗?逼你练玉童散..” 玉童散,听到那三个字女童一个冷颤。 这个血腥残忍极其阴毒却充满诱惑的上乘武功。每天都要服用密制的玉童丸控制身体不再生长,以修炼玉童散。 练内功时,将滚烫的人血注入木桶加入药草浸泡。每当夕阳西下,百蛇出洞,她便要忍受百蛇噬咬的痛苦,以求练得百毒不侵之身。要防止玉童散阴毒残留在体内,她必须让寒毒蛇缠上她娇小的身体,从血液中把阴冷的毒气带走。 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最痛苦的是每年一次的换血。 十年前中毒的她几乎快死掉了,但是换血的痛苦让她已经死了好多次了,每一年的她都是重生。 换了九次血的她体内早没有父母的血液了,她不再是夏紫杉了,现在的她只是侍花玉童。 这种武功一练便是练成,半途而废则会寒毒乱窜,血液冰封而死。所以被视为至阴至毒的“禁术”。 白衣男子满怀愧疚紧紧拥着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 她顺势捕捉到了他玉石一样的脸,道:“你帮我复生,我替你效命,很公平的交易!” 她要强大起来,返回中原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那么,就让她来做笔恶魔的交易吧! “寒..”男子轻揉她倾泻的长发。 叫吧,叫吧..寒,紫杉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有花玉寒这样唤着唤着,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夏紫杉。武林至尊的宝贝女儿,却差点儿被毒死街头,多么荒谬!恨意蔓延,女童咬紧下唇。 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怀里女童的变化,环抱着她的手臂一松。 十年了,你的恨意还那么深么?答应他的十年之约快到了,如果不是有约,她怕是早已控制不住杀进中原江湖了吧。可笑的他还以为时间可以愈合她的伤口让她忘记伤痛。那一天终是要来的,而她的恨意似乎更浓了。总之,拖一天是一天,虽然他真的害怕决裂那天到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晚一天是一天。真的决裂了,也有十年的共同的生活点滴快乐可以回忆。至少有十年的时间她是不恨他的.. “青,抱紧我!”女童恐慌的抓紧他的手臂,把头狠狠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似乎那里是一个避风港可以让她躲避,只有他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他,青铭,侍花神殿的殿主大人。 除了他自己,谁又知道侍花神殿存在的意义呢?若不是为了她,他现在应该在青花宫的圣殿位高权重吧! 十年了,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害得夏紫杉家破人亡打算斩草除根之际突然婉转旨意,让他找到她。从此隐居侍花神殿,助她修炼邪术。这就是青花宫大祭祀迦诺的行为,古怪疯狂!曾有段时间他认为是自己拿离开青花宫作要挟的坚决动摇了那个人,后来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他只是青花宫大祭司收留的孤儿,怎么可能起到转死回生扭转局面的作用?怎么做得起要挟的筹码?任何人都无法揣测大祭祀的心思。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天神啊,他青铭,一个小小的主管怎敢猜测神的旨意? ****************************************** 夏紫杉,那个女童的模样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沉沉浮浮。那年的花开得好美..就像暗河白莲初开,芳香溢世,妖娆但却充满诱惑的美丽。 他们奉大祭祀之命来中原“办事”,从修罗场出来的他们狂妄年少,虽然拥有绝世的武功和狠辣的手法,却始终敌不过江湖险恶。他被拿下了。江湖豪杰们个个正义凛然,理直气壮的扬言要宰了他这个魔教鬼崽。少年气盛的他早就视死如归,一点也不畏惧那些恐吓,甚至不曾向敌人屈膝。 最后他被打倒在地,始终倔强的直着脊背,未跪倒。 直到――她出现。 “你们干什么欺负那个小哥哥呀?”嫩嫩的童音传递过来,众人住手。 丫头婆子拥着她出现在早已半昏迷的他面前。 “你流了好多血啊!”嫩嫩的声音尖叫起来。 “小姐,回去罢!别让那小鬼崽的血脏了小姐的衣裙。”身旁的老婆子厌恶的瞟了一眼地下,低声劝导。 回想起同伴们被这些“名门正派”用下三滥的石灰粉蒙瞎了眼而残遭毒手,他呸道。“哼!我的血脏,你们很干净么?什么武林正派?全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 “你们这么一群身强体壮的大人欺负人家这么一个小孩,真不害羞呢!”女孩愤愤的说。 这时候居然有人替他说话,他一惊,抬头勉力挣开眼打量说话的那个女孩子。 瓷娃娃般的一个人!被丫头婆子簇拥着,粉衣像花儿一样灿烂,垂下的粉带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有种错觉想伸手去抓。 周围一阵沉默,至尊的宝贝女儿,谁敢去指责什么呢。 “衫儿,不许对长辈们无理!”沙哑权威的声音响起,潮水般的人自动分成两股露出中间的道路,纷纷垂下武器向来者致敬。那就是年过三旬的武林至尊――夏卿云,风华绝代的一带枭雄,武林统一前征北伐南甚至深入诡异蛊术著称的苗疆一带。统一后呕心历血把武林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片祥和。关于夏卿云,更多的是传奇,这些传奇甚至流传到遥远的南缰,听说有那么一段就遗落在那里,不为人知。 “爹爹!他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哥哥!您快评评理嘛!” 女孩一见父亲来了,仿佛遇到救世主般奔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 至尊扫视了众人,客气的抱拳道:“各位!魔教窥视我中原已多时。如今被我等痛击,应暂无举动。至于这个人,比较熟悉魔教的情形,留给本尊如何?” 江湖各路人士纷纷称好。至尊的话,便是旨意。 她欢快地飞奔至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小哥哥,你没事了!” “呀!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竟是碧色的呢!”小女孩惊叫。 他闭上眼睛,原来这个仙女般的女孩也如此嫌他。南疆人,眼睛都是碧色的。 “不过,真好看呢!”小女孩欣喜的称赞。 *****************************************夏紫杉,也算他的救命恩人。正是她的出现,他才不至于惨死在江湖豪杰的乱剑下。有了她,他的青花宫才有时间赶来救他。夏紫杉,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十年前,答应迦诺祭祀来到青花宫,也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吧!可是,每当面对你那永远长不大的面容时,我心里多么难受啊!救你离开了刀山,又亲手把你推进了火海呀!当日的小仙女也不曾复有了。你和我,不过是他们的棋子啊。如果不让你修炼玉童散,青花宫就会屏弃你,因为你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即便是我,也护不了你!所以,我要留下你,你就必须练“禁术”! “青铭..明日送我下山罢。”女童躺在他怀里,喃喃着。 “好!”这一日是要来的。玉童练成之日便是你返回中原之时。 闭上湛碧色的眼,他吻上女童的眉心。那里,赫然有一道嫣红的弯月。 窗外,月华如锦。 清幽幽的月光透过相互交缠的枝叶洒进洞开的窗户,洒向窗下当镜梳妆的女子。 十五,皎月当空,良辰美景。 窗下女子罗衫轻解,红锦披身,长发若水在肩头散开。镜中举世无双的容颜足以惊艳整个江湖。只有她――罗月霓才是配得起他的吧!那个年少就登上武林至尊的英俊公子,在他挑战司空至尊时,她曾暗嘲他不自量力,没想到他真的打败了司空。 记忆中那个狂妄的少年站在擂台上青衣猎猎,青色的发带飞扬,目若晨星,唇角微微上扬,虽然有一丝血迹,仍那么光彩夺目,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他看起来高贵得让其他人黯然,只要他在,世界上便无其他颜色。 那一刻,她暗许,非他不嫁。 花镜中,绝色女子面容如娇似嗔又带有自信,美得让人目眩。 夏罗自夜,你要是见了我穿上这身新嫁衣,怕也是惊艳了吧。 罗自夜,此刻正是罗自夜时分,下月十五他便要迎娶她了! 窗下佳人抿嘴一笑,花枝乱颤。 “嘻嘻嘻..” 银铃似的笑声溢满整个闺房。 镜中何时多了一个身影――一个小孩的身影! 罗月霓肃然转头向身后望去。眨眼间,锦缎铺就的高床上竟然铺满了皑皑银雪,厚厚一层,一个素衣女童盘膝与银色雪花中显得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唯有一双清泉一样透彻的大眼睛眨啊眨表示她还活着。 瓷娃娃般的女孩儿甚是可爱,然,脸上却是与其年龄不符让人心悸的表情――决绝凌厉! 女童即刻换了的表情,妖娆美丽,就像暗河里盛开的白莲,美丽却危险。 ****************************************** 银铃般的声音便如泉水丁冬而至。 ...... “妹妹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哦~天下第一美人呢。” “下月便要出阁了罢!都不告诉姐姐我。” ...... “唉,十年了!都怕是记不得姐姐了呢!” ......。 罗月霓一惊,只觉胸口一闷,这般小的孩童才不过十岁样子,竟敢自称是姐姐。怒从中来:“哪来的野丫头?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说着就取鞭欲赶走床上的孩子。 “嘻嘻嘻..”女童清泠泠的笑声让她不寒而栗。 “妹妹真不记得了么?”女童止住笑声,开始哀叹, “妹妹耳后的疤痕应该还在吧!” 罗月霓拿鞭的手一颤,触电似的摸向右耳。 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是她,夏紫杉,武林至尊的独生女儿害的。 儿时一起玩,俩人儿闹别扭,生性大小姐脾气的她罗月霓管她夏紫杉什么至尊独女不独女,扬鞭便要打她。鞭未落即被截住了,一个强悍有力的手反转一甩,鞭子抽向她。惊吓之余,本能的侧头用手护住脸,鞭子狠狠的落在耳后,成了一个永久的烙印!这件事让她罗月霓一直记恨在心。 “幸好,那一鞭是打在耳朵后面,不然这倾城容貌怕就该毁了呢!”女童轻叹一句,诡异无比。 罗月霓突然想起什么,仔细打量着这个女童。瓷娃娃甚是可爱,如果女童不用那种怪异的语气说话,她可能都要把女童误认做小仙子了。心头一震,微微咳嗽,那个始终是丫头婆子簇拥着的小仙子般的女孩――夏紫杉! “你是夏紫杉!你竟然还活着!”犹记得夏紫杉差点儿饿死街头,为了报复那一鞭,她亲手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塞进她手里,她在馒头里加了无药可解的七星海棠。 女童咯咯一笑:“是呀!我居然没被毒死!真是命大呵!我回来送妹妹一份贺礼,以报答当年一饭之恩呢!”这番话让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侵入心脾。 “咳――咳,咳!”咳嗽剧烈起来。寒意麻木了头皮。她突然想起一床诡异的银雪。 “你!那雪――有毒!” ****************************************** “对于你,还不值得我动手。”夏紫杉轻笑,抬手,“噌”一朵青色的花儿钉入窗柩。侍花玉童杀人后的风格就是留下一朵青花。光明正大的示威,从来没有人能找得到她。 “放心,不会太痛苦的。你会很舒服很舒服的和世界告别的。”只会比当年她承受的痛苦一点点而已。她的血液和水分会一点点冻结凝固,不会那么快死的,她会慢慢享受死亡带给她的恐惧。 窗外枝叶颤动,有悉悉的声音在空气中流动。月色比冰都冷仿佛凝固了一样,赤潮从窗口涌进。 罗月霓心口一懔,挥动长鞭驱赶那些赤色的爬行动物。她的双足已经被冻住了。那赤潮波光粼粼,分明是无数条小赤蛇!无数的赤蛇们欢快的弯曲舞蹈着扭向罗月霓,爬上她的鞋子,攀上她的脖子,向那举世无双的容颜吐着青黑色的信子。而哪个女童安静的 第124章 没有用的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正义与威信并存的夏至尊烙在每个参与了血战的江湖人心底,即使面对夏卿云的侄儿夏罗自夜――十七岁便击败司空至尊夺得至尊宝座的轻狂少年,也无不充满了敬意和恐惧。 如今至尊发言,谁都不愿多事,便纷纷表示赞成。 “禀告尊主!罗小姐的尸首不见了!”平乐府的管家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一脸恐慌。 “不见了?!”少年无法掩饰脸上的惊讶,反问。 月霓出事后一直存放在平乐府的冰库,准备这月二十一出殡。冰库外重兵把守,高手如云,即使苍蝇也飞不进去,怎么会出现丢尸之事? “报――雪华派妙觉师太的遗体不翼而飞!” “报――墨长门的尸首也不见了!” ...... 一时之间,骇人的消息如同一个个闷雷在刀剑楼炸响。 至尊在场,各个门派不敢喧哗,寂静中仍听得见众人的窃窃私语,有些是担忧,更多的是瞧不起夏罗自夜年纪小的人,他们当看一场游戏,幸灾乐祸是他们的目的。 近日来发生的事让养尊处优了十年的江湖人诚惶诚恐,平静了十年的江湖不再平静。只是这次不会再有个正义凛然的夏卿云出来顶挡一切了。年轻的夏罗自夜――夏卿云的侄儿,十七岁的他能应对这宗复杂离奇的事么? “叮――” 青光划过,一朵精致的小花钉入刀剑楼供奉历代先尊的木樽! “青花!” 众人失声低呼。三瓣草色的叶子碧绿欲滴,花瓣中各有一道白色的弧,在花中构成白色的花形,如同烙上去般惨白刺目。那么一朵娇嫩柔弱的青色花朵竟被深深钉入木樽!可见对方内功深厚非凡! “尊主――”座下弟子眼尖手快,取下钉在青花上的纸条献殷勤似的呈给至尊。 “侍花玉童!”落款的三个字看似娟娟秀丽却遒劲有力。 那青花和纸条上的内容让这位年轻的至尊暗自吸口冷气,原来搅得江湖再次波涛汹涌的居然是他,一向以狠辣冷血著称的侍花玉童。没有人见过侍花玉童,不知道他的性别,只知道他行如鬼魅,飘忽不定,嗜杀而杀人手法优雅。 “尊主,纸上怎么说?”从看到那朵开在木樽上的青花时,各派掌门早已变了脸色,他们已经猜到**分,侍花玉童杀人或挑战时都会用那种标志的!侍花玉童在江湖危险排名中与暗霾公子真姬墨并行前三名。染上玉童,挣扎无用。 夏罗自夜眉头一蹙,眼底尽是凌厉狂妄不屑的光芒。反手一握,纸条没入掌心。再次舒张开手掌时,灰烬簌簌落下。 噬莲掌!那是至高的内功啊!可以将暗河中最顽强的地狱红莲焚烧成灰烬。早已失传的噬莲掌再现江湖,刀剑楼中武林各派人士注视少年至尊的目光又增了几分敬意。先前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不敬。 “明日罗自夜,梵音阁。” 看来,这一战后,江湖排名中的位置将有所改变了。 而真正气恼了年轻至尊的却是,做出这样腥辣的事所用的信物竟然是青花! 青花――触动他记忆的信物,是他和她之间独有的信物。 ...... 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便有要保护她的冲动。虽然有段日子他很嫉妒她,武林至尊的女儿――夏紫杉,被当作珍宝一样宠着。丫头婆子簇拥着瓷娃娃般的她,单纯美丽犹如小仙女。 门族比较低微的他曾一度被同龄人欺凌,他们骂他是捡来的野孩子,踢他抓他头发吐他口水孤立他。有次因为他们骂他是野种,他第一次动手打了人。母亲说不起话,只有责骂他,虽然他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那时的他感到世界遗弃了他,孤独悲伤绝望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是捡来的,头疼欲裂,关于以前的记忆支离破碎,越想头越疼,然后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这时夏紫杉出现了,瓷娃娃拉着他的手,用柔软的手绢轻轻的擦拭他头上的血迹,生怕弄痛了他。 他紧紧抿着双唇,下巴绷得紧紧的,即使痛也不吱一声,他怕惊扰了她。 夏紫杉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疼惜,清澈得像流淌的小溪。从来没人这么重视的对待他。 “喏――小夜!这朵青花送你!姐姐一定会保护你!” 无邪的微笑荡漾在女孩漂亮的脸蛋儿上。 他被那纯真的笑惊呆了,茫然接过女孩手中的花儿。一朵三瓣叶的草色小花,碧绿欲滴。花瓣中各有一道白色的弧,在花中构成一朵白色的花形,如同烙上去似的。 “小姐姐..”刚满六岁的他刹那释放出一声来自心底的呼唤。 明明是想保护她,结果却被她保护。就连她无处可依之时,他都未能实现自己想保护她的愿望。 青花信物在手,年少的至尊脸上是凌厉的光芒。小姐姐珍爱的青花岂能被邪物所用?! 少年锐利漆黑的眸子里忽闪过骇人的寒光。 二十一日,罗自夜时分,阴风阵阵,永远吹不散迷漫的湿雾。 永宁巷口,燃烧的火焰撕开了妖娆的雾气,武林人士云集而来。领头的是一个瘦削高挑的少年。青色披风随风猎猎起舞,跳跃的火舌映衬下,少年俊美刚毅的脸显得狂妄不羁,眉宇间洋溢着与生俱来不怒而威的高贵气质。 “梵音阁..生与死的驿站。” 少年喃喃念着门楣上的三个字感慨而言。 “妈妈的!那服侍花的小儿竟约在这停死人的义庄!尊主,让我铁老三冲进去逮了那捱千刀的贼儿!” 队伍中满脸络腮胡子的铁沙派掌门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义庄的大门。 “吱嘎――”那陈旧的木门竟自动开了。 铁老三未能及时收脚,一个啷呛扑倒在地。引得门外众人一阵嗤笑。 “妈的!搞什么鬼?”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弹去衣上的尘,铁老三突然结巴起来,“尊..尊主!”他艰难的侧过头,那双瞪得溜圆的眼似乎看到什么让人窒息的恐惧。 夏罗自夜翻身跃入义庄,猛然一推,铁老三安然跌入门外的人群中。 看到铁老三刚才看见的一幕,夏罗自夜也暗自吸气。并列在他面前的是五副棺木,棺木未合上。虽然义庄光线暗淡,但足够让他看清棺中的一切。 棺中似有波光流动,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条条赤色的小蛇。而失踪的“人”正躺在那些赤水中,任由骇人的小蛇在身上缠绕。 暗自运气于剑尖,闪电般拔出武林至宝――辟邪剑,斩向那赤水。 剑光婆娑,清辉四溢,一阵腥风血雨后,满地狼籍。 “嘻嘻嘻..”银铃般的笑声诡异无比。刚扶起妙觉师太遗体他心下一震。妙觉仿佛受到什么指令似的,双手直直扼向他的脖颈!夏罗自夜大叫不好,推开妙觉,点足跃起,身手矫健如鹰,腾空拔起辟邪剑反手刺向已成为傀儡的妙觉。 那一剑未能阻挡妙觉师太前进的速度,仿佛丝毫不惧剑刺。 少年不再多想,迅速拔出宝剑,直砍其头。那一剑快如闪电,妙觉的身体还在前行,头已在五尺之外。那头颅竟咧开嘴角仿佛享受一样的笑了。似乎有浓浓的痰在喉中蠕动,发出咕咕的怪音。 “驭尸术!”少年轻蔑的吐出这几个字。 以巫术控制尸身,此乃南疆的蛊术。这等魔邪之术居然出现在此,看来中原将要不安宁了。 “竟敢弄坏我的傀儡娃娃!哼!真是个坏人!”稚嫩的童音在黑暗中弥漫,带着切切的恨意。 屏气静息,少年分辨出声音的源头,手中辟邪剑光芒四射。剑已举至眉心,低喝一声,朝正堂那面墙狠狠劈去。 那一面牢固的墙竟被强烈的剑气劈成两半,轰然坍塌。 义庄内室,清冷的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素衣女童盘膝于银色的月色里,恍如仙童。 还是要见面了。女童嘴角上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最终还是约他出来,尽管拿走了窗柩上的,她还是放了一朵在枕头下。 “你看,你被包围了!” 少年至尊扫视周围,不警觉已被剩余的四个死尸傀儡围陷。 “这也难得了我?”狂妄不羁的少年轻蔑的哼了一声,足底加力,一点腾空跃出包围,一脚踢在死尸背后,借着反弹之力向女童飞驰而去。 “叮――”一颗珍珠似的硬物击偏了他的剑,少年应声收剑稳稳鹳落于地。 “尊主!”义庄外的高手们惊呼着便涌入黑暗和死尸们撕杀起来。 “斩下他们的头!”夏罗自夜朝一涌而入的江湖豪杰们吩咐道,“不要被抓伤!”抓伤会染上尸毒。 “嘻嘻..不亏是夏罗自夜!几个傀儡娃娃怎么困得了你?” 女童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欢快的声音泉水般丁冬散开。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拉着她衣角哭鼻子的孩子了,的确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没让她失望。 眼前这个女童便是杀人凶手,夏罗自夜想到亲如胞妹的月霓惨死不禁怒从中来:“如此嚣张!?” 女童清幽幽的眸子不惊不恼,只是从怀里摸出一柄古铜色的花镜,欣赏着仍是孩童的面容。 “唉,连你也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无奈的话语从女童嘴里吐出,轻得如风送浮冰。 “嗖――” 一阵凛冽尖锐的凉风掠过,锋利的剑气击碎了她手中的花镜。 “嘻嘻..果然了不起!”女童丝毫不生气,反是拍手称好。“小夜果然有出息了!主宰武林,名至实归啊!” 小夜?怀念着这个称呼,很久没听到那么熟埝的呼唤了。 一丝柔情慢慢爬上明明火焰很盛的心。 不!妖术!就算那人是小姐姐,也该是个如花似玉的成年女子了!怎么会仍是个小孩童?!那纯粹是蛊惑心神的妖术! 少年心下大惊不妙,剑气划破冰冷的空气,凌厉无比,腾空直刺女童眉心!那里有一道嫣红的弯月。 剑光跃起,万千清辉在女童脸上明灭不定。刺向女童的辟邪剑似乎遇到无形的屏障,在离眉心一寸处蓦的停住。 小夜,你真舍得朝这张脸刺下去么? 女童凝视着少年,竟未还手阻挡,记忆如尘翻飞。 ...... “小姐姐!”男孩紧紧抓住她的衣袖甚至生生扯掉一片布料,倔强的喊。 “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以后我一定能保护你!” “他们不要你,我要!” ......。 原来这些都是孩子话,当不得真的。如今,他不是同样向她举剑么? 少年强行止住去势,猛的收回辟邪剑,看向她的目光竟是痴痴的。 那张脸犹如曾经初见时。纯洁如白莲,不染纤尘。 “对这副容貌下不了手么?小夜。”女童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飘溢,如同鬼魅。 素来狂妄的夏罗自夜目睹了女童的容貌后竟安静得吓人,似乎内心被人剖析般痛苦。 “你把紫衫姐姐怎么了?”他铮铮的问。 女童几乎是嬉笑般转开话题:“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么?居然有这样大的反应?” 少年缓缓垂下剑,回忆着什么,脸上意外的腾起柔和的光晕。“是的!很重要!” 第一眼看见她便把她深深刻进了心底。那时,丫头婆子簇拥着小仙女般的她,美丽纯洁地胜似水中静静绽放的白莲花。想守护她的愿望油然而生。可是他才六岁,护不了她,甚至眼睁睁看着纯洁的白莲被风吹雨打得差点儿枯萎。原来,他想守护她,仅是奢望。 ...... “小夜,知道吗?想保护别人必须先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否则你说的永远只是废话!”她抚mo他的额发,说得很平静,但是他听说了其中的绝望,他们还是遗弃了她。 ...... 那温暖似乎仍在发间,那话语似乎还回荡耳边。伸手去捕捉那些回忆,一触即碎。蓦然回首,竟然过去了十年了。 十年里他潜心习武,一直有个信念支撑着他,以至于他不被击垮,甚至得到今天的地位。那就是必须把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是紫杉姐姐,你究竟身在何方?碧落还是人间?年幼的你是否在这个险恶的江湖生存了下来? 也许能预知眼前这个少年的心思,得意从女童眼里一闪即逝。 “你想知道她?”她一脸天真,外面的搏斗似乎与她隔绝开了,慢悠悠的和少年说着。“真是奇怪呢。她可告诉我,没有任何人在意她哦!” 少年脸色愈见苍白,霍然出剑,辟邪的清影划过,地上赫然生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似是他无声的怒吼。 “闭嘴!虽然你长得很像她,但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杀人恶魔!!”冷如生铁的字眼硬生生从少年颤栗的喉中发出。 “哈哈哈..我没说过我是她!夏紫杉已经死了!”十年前她就死了,继续活下来的是花玉寒! 女童甩开握在手心的发丝,放肆的大笑。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么?心底有种东西突然碎了。夏罗自夜又一次意外的失神了。 女童盘膝而坐的四周蔓延出无数黑色毒蝎。蝎子受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黑压压一片,见者无不骇然。 武林各派仍与刀剑杀不“死”的傀儡搏斗着,浑然不知毒蝎正靠近。 夏罗自夜被尖叫惊醒,握紧辟邪,干脆利落的砍下死尸的头颅,安排下属们急急撤退。 退至门外,他接过弟子高举的火把扔向那遍地的毒蝎。 毒蝎见火便四下逃散,被烧中的则发出“哧哧”的怪叫。 果然,毒蝎是惧火的。曾经那个人居然没对他说谎。 “毒蝎见不得火!大家快掷火把!”执火的那位弟子见至尊的举动便兴奋的向同伴们发出号令。 瞬间,火把成了稀物,人们纷纷争夺。 真是大难当头各自飞呵。室内的女童远观着那一场争斗,喏喏的讽刺。 “嘭!” 屋顶被震碎了一个井口大小的窟窿,未等女童反应过来已有凌厉的剑斗气逼近。 呼――原本盘膝于月光中的女童风一般消失无影,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屋顶洞开,月华似水流淌下来。 青衣少年自窟窿盘旋落下,身手矫健如空中翔驰的苍鹰。 “嘻嘻,好绝情的一剑!”清脆的童音如刚才辟邪一剑锋利的刺破静谧的黑夜。 夏罗自夜站定,持剑而立,剑尖指向地面,辟邪剑长长的剑身辉映着清冷的月光,冰冷刺骨,犹有凌唳的杀气萦绕,剑光中少年的下巴紧绷。 忽有白影晃过眼前,又风一样消失,快如鬼魅。 寒意爬上少年脊背,冷风飕飕灌进颈中。 清光骤然巨亮,未见少年转身,辟邪已在身后虚空中划出一道锋利无比的弧。似乎空气都被截开,气氛登时沉重寂静得让人窒息。 “我在这里!”素衣女童如凭空生出浮于少年面前――她竟是脚未沾地的浮于虚空! 女童右臂潺潺流血,显然被少年方才谇不及防的一剑所伤。 她捂住伤口,口中念叨着什么,顷刻血止住了,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做这一切的过程中,她一直板着脸,表情冰冷如铁,眼中有被侵犯了的怒意。 青衣少年腰脊挺得笔直,持剑而立,如同雪崖边上一棵孤冷恃雪而傲的青松。 刺骨的风暴迎面袭来,喘息之间女童竟化身万千以少年为中心风驰电掣般旋转。 本能的将辟邪剑横在胸前,剑眉紧蹙,少年盯紧了一尺之外的白色旋风。一丝惊惧诧异如呼啸的风掠过狂妄傲气的眸子。 玉童散作万千影,化冰而破凡尘心! 那诡异的女童使用的竟然是南疆“禁术”――玉童散!难怪身手如此,难怪一副孩童面容! 冷,从脚底窜上头皮。白光闪烁,少年定睛一看,义庄内的地面已经覆满皑皑白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一尺之外的白色风暴中,冰冷决绝的话如离弦之音铮铮弹出。 “噔!噔!噔!”三道凌烈的寒光射向青衣少年。少年点足兔起鹳落敏捷的闪过那三道喷射来的冰刺。刚离地,寒光射入,三根冰刺插进少年方才站立的一席之地。 “寒冰如霜!冰天雪地!冰冻三尺!冰消瓦解!”白色的旋风更猛烈了,女童凌厉的呐喊破冰而出。登时,一连串冰刺如离弦之箭统统射向少年! 那一尺之地,冰雪覆盖。青衣少年上下翻跃,辟邪宝剑连连斩落袭来的冰刺,不敢大意一分。速度迅速无比,一时之间分不清人和剑,只见得空中青色的影和白色的光交缠。 “叮――”声音清脆如玉石相撞,那是冰刺撞上了辟邪剑剑身。 白色旋风渐渐缓弱下来,似乎对这场持久战失去了耐心。 散做万千的影子逐渐汇聚一点,素衣女童再次清晰的出现在青衣少年面前。 少年鹳落白雪之中,以剑支撑着身体,眉目间亦有疲意。 “累了吧!咱们来个惊险的吧――冰破尘心!你还接得了么?”素衣女童于虚空中漂漂浮浮,喘息之声混杂于脆生生的声音里。 冰破尘心?!化冰而破凡尘心!少年侧头瞟向虚空中的女童,长相如此相似,为何内心却是天壤之别!她真的要致他于死地?!历经百战的他从未有过此时复杂的情愫,他知道决战时切忌心有杂念,否则定会败得一塌涂地。 他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双手合十。丹田之气随血液运往全身各个经脉,方才已中寒毒,此刻若不调息,再战恐怕就算侥幸胜了也会因了毒气攻心而废了这一身武功! 女童也因方才的恶战而疲惫,就于虚空中盘膝打坐。 义庄外,一群人正和那些毒蝎战斗着,并未觉察义庄内室已经大战了一场。此时,地上铺满了蝎子焦黑的尸体,腥臭冲天。更加惹人捂鼻的是被蝎子咬了的伤口开始化胧腐烂。哀哀叫唤声和骂骂咧咧声混杂,还有人踹开烧死的毒蝎以发泄心里的不快。 “妖贼在里面!兄弟们给我杀进去!”领头的一个壮汉举着火把朝劫后余生的江湖豪杰大声喊。 一帮人举起火把怒气腾腾的冲进义庄。 青衣少年盘膝于雪中,合掌处青烟袅袅,结霜的唇逐渐红润,鬓角的霜已化水,滴滴坠落。 “娘的!这放死人的地方就是阴冷!里面比外面都还冷!”低沉粗野的声音响起,打破这刻的宁静。 “你们看!下雪了!” 月光从洞开的屋顶倾泻而下,洒在那片白雪上,竟刺目得很。 “不好!这雪有毒!”纷纷有兵器坠落人倒地之声。 “尊主!”眼尖的弟子颤颤惊呼。皑皑白雪中分明有一青衣少年,而少年上方居然悬浮着一个素衣胜雪的女童! 似乎心脉刚好平息,少年豁然睁眼抓剑腾空而起。一个跟斗稳稳立于那群人面前,伸手就是点穴,他替他们封了几处大穴,以致毒气不再曼延。众人见他这样,仿佛领悟了什么纷纷对自己点穴。 少年冷漠的转身对着虚空中已经张开眼睛的女童伸手,“解药!我希望这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公平决斗!” “哼!公平?”女童冷蔑笑着,“你问问他们,十年前他们可曾对夏卿云公平过?为求自保,落井下石!” “你究竟是谁?怎么诋毁我武林杰士?”被毒蝎咬了的弟子心有不甘忍着疼痛怒诉。 女童并未答话,而是定定的看着青衣少年,慢悠悠的说道:“想要解药,先赢了我再说吧!”话音刚落,风雪大盛,凌劣刺骨的冰渣袭来,扎破了众人的皮肤。 青衣少年一把扯下披风,跃入那白色风潮中,与之搏杀。白色风暴比之方才更为甚之,待少年落入,立即退至三尺之外,龙卷风一般旋绕。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女童实体,他只感觉到浓厚的杀气和那张盘旋的脸萦绕身侧。 “冰――破――尘――心!”四字一出,万千散影化作万千寒冰射击而出,在虚空中逐渐合为一点,那一点化成锋利无比的冰刺射向少年!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小姐姐!”少年呼喊,他分明看见那一点冰刺逐渐放大,放大成小姐姐的样子,一丝一毫,一颦一笑,甚似从前! 因了那一迟一顿,提至半空的辟邪宝剑犹豫的倾斜避开要害,以人化成的的冰刺自肩穿出! “小夜!”自肩穿出的白光被剑所伤,清醒般剧烈一怔,停驻于少年背后。 “小姐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少年心口积聚的真气涣散开去,乒然倒地。 “小夜!”白光绕回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急切呼唤着。 “尊主――”旁边观战的江湖人爆发出惊讶的喧声。那是他们敬若神明的武林至尊呐,就这么倒下了么?呼唤着便一拥而上。 “哗――”漫天冰雪席卷而来,逼退了拥上来的人。 方才那一招“冰破尘心”已竭尽全力,这次掀起漫天风雪又如同釜底抽薪牵动全身各脉,真气流散,内脏似乎震破一样的疼痛。 少年紧紧拽着女童衣袖,一如十年前。他的唇颤动着,肩头那个可怖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举指封了肩部血脉,少年艰难的移动身子,挣扎着单膝跪于冰雪中,他不能倒! 那雪被染得猩红,红白交衬完美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痛苦沁入骨髓,嘴角爬上嘲讽,“不是刺破尘心么?为什么要偏了方向?”青衣被血浸透,少年抓紧了身旁的辟邪剑。 “你不也歪了那一剑么?小夜?”女童反问。 两人相视而笑。 “哧――”方才强制压抑的唳气释放出,一口污血喷出,溅红了她胜雪的素衣。 “小姐姐!”青衣少年不顾肩头巨痛,支撑着将要倒下的女童。“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伤到你的要害呀!” 女童扯动嘴角似是无奈的轻叹,劫数..反噬啊。 “妖童!你是青花宫什么人?胆敢来我中原武林放肆!”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长须老者挺身而出,颇有领袖风范。 “陈阁主!”身旁一黄衣小厮失声低呼。 “哈哈哈..陈伯伯?别来无恙啊?”女童盯定被称作陈阁主的老者,一脸讽刺。 老者一怔,亦看清了雪中女童,惊惧交加。 “夏..杉儿!夏卿云的女儿!” 夏卿云三字一脱口,安静的人群立即躁动起来。似乎对这三个字有忌讳,各位江湖中人脸上写满了恐惧不安。 这番惊讶持续不久,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斩草不除根,否则后患无穷!”阴险毒辣。 见女童伤势似乎很重,待话一出众人迅速拥上。 “住手!”厉喝一声,少年至尊艰难的立了起来,以剑支撑着负伤的身体。 众人怔怔的盯着尊主。 “至尊是想包庇邪教中人么?刚才可见您下不了手啊!”那个阴险毒辣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年冷冷笑道:“丐帮乃天下大帮,不会做出以强凌弱以众欺寡之耻事罢?顾长老!” 人群分开,头缠方巾,手拄华玉手杖已到不惑之龄的男人走了出来。 “嘿嘿嘿..”他脸上那道从眉梢到唇角的刀疤因面部牵动而扭曲着,显得整张脸诡异无比。“对于邪魔歪道,需要讲什么正义么?此恶不除,武林必遭大劫!身为武林至尊理应助我等铲除此妖!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平静多年的江湖再次遭受十年前的厄运吗?”众人闻言精神大振再次冲了上去。 少年眉头一皱,咬紧牙关提起辟邪剑在空中旋起几个剑花儿掷出去,强烈的剑气花逼退了众人。退开的人并无死伤,看来他们的至尊只是不想他们靠近,并无杀意。 见少年至尊如此重创仍能自如控制辟邪,即便是方才气焰嚣张的顾长老也不敢大意上前一步。 “哈哈哈..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么?”女童嘲笑着看向那群人,“你们也配讲正义?” “十年前?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年诧异的凝视着女童,期望从她那得到答案,可是女童脸上的愤恨让他心寒。 女童瞥向众人,恨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弑――尊!” 少年怔住,疑惑冷锐的目光射向一身黑色劲装的陈阁主。老者长须微颤,脸上是震惊以及愧疚。 众人亦有不安,纷纷执着武器警惕而敌意的注视着女童的一举一动。 说完那两个冷彻心扉的字眼,女童心绪澎湃,喉头腥甜涌上,身子猛然前倾,一口污血在胸前溢开。反噬的力量这般可怕,是她未曾预料的,也许一直听话的服用玉童丸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了罢? 青衣少年用尽全力掷出那几朵剑气花后已经无法站稳,单膝跪着,以剑支地。手却是伸向匍匐在雪中的女童,似乎急切想知道她此刻是否安然。他一直都没能保护到她呢! “兄弟们!尊主昏庸,妖童肆虐!此时正是压制的大好时机!取得妖童人头者,在下愿侍其为武林至尊!”顾长老举杖朝身后众人呐喊。见少年和女童伤势甚重再无还手之力,而条件又如此诱人,跃跃欲试的人们蜂拥而至。 女童抿嘴讽刺般冷笑,少年则痴痴看着她。一场血腥杀戮将要来临了么?也快解脱了!这样活着真累,不知道在那边紫杉能见到爹娘吗?面对死亡,女童脸上竟是欣慰的神色。 “小姐姐..”少年抓紧她的手,这次罗自夜再也不和你分开了,我会一直一直跟着你,保护你.. “吼――”金色的光芒大盛,麒麟兽从天而降,朝着拥上来的人毫不留情的喷出金色的火焰。 “幻兽!”陈阁主惊呼。那是传说中的神兽,十年前他见过一次,而今再次得见可知厄运将至啊!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浑浊。盘古身躯化为山脉土地,眼泪化为河流湖泊,汗毛化为花草树木,双目化为日月,发丝化为星辰,而滚烫的金色血液化为了镇守天地平衡的赤火神兽。不知为何,后来这神兽竟然被一个神秘的教派控制,并且驾驭着神兽进攻中原,那就是――青花宫! 奇怪的是面目狰狞的赤火神兽踱至女童身旁却是温驯的蹲下,前肢趴在雪地上,舌头舔着她因痛苦而苍白的脸蛋,显得十分亲密。 “赤儿,他来了么?”女童一见神兽显得十分欢喜,单手抚mo着赤火神兽金色的独角。神兽缓缓点着庞大的脑袋,低吼一声。 青花漫天飞撒,一袭白衣翩翩落下。月光洒向男子,身后立即拖出倾长清瘦的影子。玉石般的轮廓透露着高贵圣洁的气质,碧色的眸子清澈明亮,那眼神却如同寒潭一样深不见底。 “大祭司!”陈阁主再次低呼一声,众人闻此皆色变。 “我不是迦诺大祭司,我是侍花神殿殿主――青铭!” 男子如雪的声音曼妙得几乎不真实。他不再理会揣揣不安的众人径直走向女童。 “该死!”一袭白衣的侍花神殿殿主怒道,“寒!吃了它!”舒开紧握的手掌,一寸高的紫玉瓶儿立于他掌心。 疑狐的紧盯着如雪一般光芒四射的侍花神殿殿主,绝美得让 第125章 你能不能说服他们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一朵青色的小花递至她眼前,碧绿欲滴的花叶上各有一道白色的弧,在花中浑然天成的构出一朵白色的花中花。 “那是..”夏罗自夜目光在那花上定格。 青花!一朵有四片花瓣的青花! 白衣的侍花神殿殿主突然激动起来,把花拿给她看,“寒,看呐!四瓣叶的青花!大祭司允诺只要找到这种花就满足任何一个愿望!我不会让你死,你要陪我一生一世!” 没有他那激动的心情,女童只是默默注视着青铭碧色的眼眸,他依然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神。 “你是青花宫的!”早该看出的,只有青花宫修行高深的人才可能拥有那样高洁不染铅尘的淡定神色,可笑的是十年内她居然毫无察觉。 激动中的白衣男子因寻得四叶青花的狂喜竟忘了掩饰身份,看来再也隐藏不住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身份,只好回答:“前任青花宫侍教总管就是我。” 侍教总管?服侍教主的贴身主管,就像皇宫中侍侯皇后的总管,为了苛守清规必须剥夺身为男子的权利..难怪,这么些年不见他生出胡渣,原来是这样么? 女童凄厉狂笑,心里一个又一个泡沫爆炸了,徒留伤悲。 “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后吐出几口黑色的污血,紫黑的颜色已经染上她的唇角。 女童白得透明的脸颊填满了失望与自嘲,“青铭,我还以为等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你呢..咳咳..你骗我..” 青花宫宫主权倾一方,高洁淡漠,而此刻却是无助的,看着怀里渐渐死去的女童,听着“我以为长大了可以嫁给你”的话语,只是一味无力的反驳着,“没有..我没有!” “骗子..骗子..”然,渐渐失去意识的女童紧紧咬着这两个字。终于,重心一陈,抓着他衣襟的手无力的垂下来。 旁边的赤火神兽凄凄低吼,沉韵悲哀。 “小姐姐!”青衣少年爆发出全身力量企图站起来,手牢牢拽着她,“不要死啊!我不准你死!” 不同于夏罗自夜,白衣如雪一般的绝美的男子并拢食中两指点上夏紫杉头顶百慧,七缕虚色的幻影竟被抽离出来,全数封入一只青色瓷瓶中。 “寒,我说过不会让你死,那么我就会用生命宣誓你会活着!”青铭凝视着青色瓷瓶,眼神坚定执著。 立起身来,清碧色的眼注视着夏罗自夜。 “放心,寒不会有事!不想死就乖乖坐到赤火神兽身上去!” 夏罗自夜抬头,正好对上他清碧潺潺的眸子。那样深邃,如同寒潭深不见底,如雪一般光洁美丽的面容高华近似与神人。 是他!这样熟悉的面容却是他十年前见过的。 六岁大的小罗自夜第一次遇见这个清高的男子,遍体鳞伤却同样的如雪一样光彩夺目,有着高洁淡定的神色。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男子就是侍花神殿殿主,小罗自夜给他找了个洞穴,给他带去食物和水,甚至帮他放走求救的信鸟。 原来..他一直崇拜的那个勇敢的小哥哥就是侍花神殿殿主青花宫侍教总管――他的敌人! 此刻不容他多想,已被扔上麒麟兽,男子也抱着女童坐上来。 赤火神兽低吼一声,金光大盛,众人被那金色的光芒刺痛了眼,纷纷以手阻挡。待他们放下手时,只留得空茫白雪遍地。 “贱女人!”一个巴掌狠狠的匡在她脸上。 “娘娘!”一群奴婢在身后惊呼。 被打的女子险些摔倒,她一手捂住遮面的白纱,一手护住微微凸起的肚子,稳住身形毅然挺直脊背。 “娘娘,没事吧?”贴身小婢女赶紧扶住她,关切的问。 她抓着小婢女的手,站直了,眼睛里是冷冷的寒光。 “陛下要回朝了吧。仁妃还要待在这里么?” 刚才气焰嚣张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后拂袖离去。 “娘娘..”小婢女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女子脸上的伤,“这么能这样忍呢?仁妃都那么对你了!” “春儿,你不懂的。以前我可以不忍,但是现在有了孩子,我只能忍。我怕,以后会牵连到孩子啊。”一朝帝王门庭深,人心险恶,勾心斗角,因为皇帝的宠,她成了嫉妒的对象。她也明白容颜也会老的,帝王也会厌倦她的。所以她现在只奢望忍能带来平静。 春儿望着容妃失神的样子,略有所悟。但愿小皇子能安安全全的。 世上偏偏有些事与愿违的事。 当容妃发疯一样狂奔到羽芳斋时,婴儿的哭声刺痛了她的心。还是来晚了么?得知儿子被仁妃强行带走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到了惊慌,绝望的惊慌,甚至还没来得及与皇帝跪安,匆匆疯了一样的向着仁妃的住所狂奔。 “哈哈!叫你妖艳,叫你魅惑众生!我叫你断子绝孙!”仁妃带血的手捧起婴儿,几尽疯狂的撕喊。 ..。 她猛的推开门,眼前之景让她头晕目眩。 “你把孩子还给我!”她向仁妃扑过去,夺过婴儿。 孩子的哭声一直未断过,哭得她心如刀割。“你把他怎么了!” “怎么了?”仁妃抓起剪刀,上面还带有红得触目惊心的血丝,“我才抱他来羽芳斋的时候,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长大了一定是个像皇上一样又神勇又俊美的男子吧。可惜,他再也不会了。”仁妃癫狂的笑,指着她,“你林月容相貌才情倾国倾城,却生了个太监儿子!哈哈哈,真是可笑!!” “啊――”容妃解开儿子的小衣服,几乎昏厥。上面全是血,难怪婴儿啼哭不止。 跟来的春儿扑上去给几乎昏厥的容妃支撑,“仁妃你不想活了么!” 仁妃脸色突然煞白,举起剪刀向着心口一捅。自己了解好过等陛下治罪。她死也不愿看到心爱的人为另一个女人惩罚她! “仁妃!”春儿惊叫。 被屏退的侍女太监们闻声而来,见他们主子倒在血泊中吓得哭的哭叫的叫。 我的儿子是太监?容妃抱着啼哭的婴儿慢慢走出去,双目涣散,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娘娘,小皇子需要治疗!”春儿紧跟在后面,看着她如此,心里跟着难受。但皇子的伤必须治疗啊! “啊?”容妃突然叫了一声,“铭儿?你受伤了么?怎么一直哭啊?” 本来听到她说话以为她清醒过来了,可是看到容妃涣散的眼神,春儿心知娘娘还是沉浸在痛苦的幻觉中。 “皇上驾到――” 啊,希望来了,陛下一定有法子的。春儿忙着接驾。 “容儿?”俊美的帝王面有愧色,柔声唤着紧紧抱着婴儿的女子。“把铭儿给朕抱会儿,你累了休息会吧。” “恩?”女子抬头,看到模糊的一张脸,那是陛下么?他说把孩子给他,让她去休息? 不!!!就是因为她离开了一会,所以铭儿才会受伤!她恨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给朕!”皇帝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去抢婴儿。 “不!”她发疯的护着,甚至开始咬皇帝伸来的手。 “啪――”皇帝居然打娘娘了!春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回味刚才一幕。 “仁妃已经死了,幕后挑唆者也受到了惩罚!虽然那是朕的皇后,朕为了给你公平已经把她废了!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啊,不要再折磨我了啊?”皇帝使劲摇着一直麻木着不吃不喝的女子。她瘦了好多,再这么下去不行了,而且小皇子也需要治疗。一时心急,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也许是皇帝的耳光打醒了她,一直木然的女子有了反应。 “我有一个要求,把铭儿送去青花宫。” 看到女子终于有了反应,皇帝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但是她的这句话让他又陷入无奈。关于江湖,他不愿多管,但是要把自己的皇子送进江湖,而且是神秘的青花宫,他不得不深思。 “送他去青花宫。”女子再次出声。她知道,只有那个地方适合现在的铭儿。只有那个地方铭儿才不会被人骂作太监。迦诺神甫一定会好好抚养铭儿的,就当作是对这么多年她替青花宫委身于朝廷的报酬吧。 “好!”皇帝害怕容妃再次陷入木然状态,只有答应。儿子还可以再生,但容儿只有一个! 青历十五年,青帝对外宣:仁妃薨,皇后李氏废,小皇子青铭因恶疾夭折,立林氏容妃为新后。 青苍密林,连绵山冈,缥缈不知的远处隐着那座幽深凄冷的宫殿,蒙胧瘴雾缭绕,清寒月华映照,沉寂幽谧如鬼域。有人额环宝石,披发白袍,疏落眉宇,怅然**,于清月华夜银光如水中,遥望迢迢天际,皎皎明月,寂寂孤人。 漠漠轻寒,冷冷凝望暗河上团团白雾,淡如轻烟的影子慢慢凝成一声叹息。 好歹让她见他最后一面吧! 披发白袍的男子将指尖凝光向白雾弹射出去,恶灵们尖叫着逃散。白雾瘴气裹着的人已经死去,被噬啃得血肉模糊狰狞的面上中残留着不甘。 “帝诺!” 衣着大红锦缎的美丽女子散乱着头发发了疯一般扑上前去,撕心裂肺的恸哭。 “祁红圣女,你可愿意悔悟?我将既往不咎。” 银月清辉下,孤高淡漠的青花宫神甫淡然的问。 伏在青花宫大护法帝诺支零破碎的身体上,女子红衣似火,扬起那骄傲美丽不可方物的面容直视神甫。教内教外任何子民都匍匐在地不敢仰视天神般的神甫,她祁红却敢!这么多年了,她无法忍受,反正都是死,干脆把什么狗屁礼教清规抛开倾诉个痛快! “两情相悦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凭什么要那些破规矩来约束?!您还不是爱上了名优教主!为什么要欺骗世人和自己?还我帝诺,还我爱郎!”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足以当诛。神圣的青花宫神甫怔了一怔,眸子闪过一丝震惊后又恢复清高淡然的深碧色,从容而无奈的叹息:“孩子,何苦执迷泛泛红尘?帝诺已死,你还要继续沉溺七情六欲么?你可知背弃花神将失去神的庇佑,你将永无超脱?” 红衣猎猎,今天是她的新婚,可是新郎已经葬身暗河,一切都是青花神甫的错!是他太偏激太固执,是他逼死她爱郎的! 祁红含泪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厉声道:“是你一直执迷着啊!根本就没有神,我们都是自己主宰自己的人!” 轻轻爱抚身下早已气绝的人,侍花圣女登时凄然笑道:“永失我郎,超脱何用?生亦何欢..永失我郎!” 言毕,娇小的身体居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抱起帝诺向着笼罩着恶灵的暗河一跳,嫣然绝望。 血和肉唤起了恶灵的食欲,他们自从被封入暗河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吸食过新鲜的血肉了。白色的雾追随着女子席卷而去。 青花宫神甫来不及阻止,眼神空茫的注视着镜面一样的暗河,禁锢着无数恶灵的河水竟然连涟漪都没有一个,死寂一片。 这个自小被他带入宫中严格培育的祁红当真死也不接受他的恩慈? 侍花圣女投入暗河的背影和当年的华名优多么相似啊!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为何每一个都要离开他? ...... 记忆里有两个相拥的影子,他们头也不回的走出古堡,沐浴在阳光下面,然后一点一点消失,如泡沫纷纷破碎,跌入尘埃。 他只能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弟弟,躲在黑暗的古堡里无助的哀求,绝望的心碎。 那就是他的父母,时间太残忍,父母的相貌已经被上千年的岁月模糊。他只记得两个紧紧相拥奔赴灭亡的身影。父母是最先遗弃他的人,所以他恨他们,为了脱离永生而狠心的抛弃他和弟弟选择灭亡。 然后就是他亲手带大的弟弟,他唯一的亲人。 他们被外界称作吸血鬼,天生见不得阳光,为了破戒诅咒不再看到父母的悲剧重演,他来到东土寻找传说中的四叶草。 在这里相安无事的生存了几百年,直到某一天,弟弟向他愤怒的砍上一刀。 “为什么?为什么要驱赶我们的族人?”弟弟手里的刀在颤抖,虽然他知道吸血鬼是不死之身,但是看到哥哥脖子里流出的蓝色血液,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心疼,他颤抖了。 他没有闪开,微微一怔,似乎有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他们违背誓言,该罚。”他语气淡淡的,不想作多解释。 “好!既然你这么无心,那把我也赶走好了。”弟弟收回刀。 “啪”刀被截成两节像垃圾一样扔在他面前。 “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无心的哥哥!” .. 几百年前,弟弟也离他而去了,而他还在寻找四叶草,即使是传说,他也要把它找出来,因为他答应过弟弟,给他阳光的温度。纵使弟弟误解他,他也要实现诺言,总有一天弟弟会明白,哥哥是爱他的。 .. 爸爸妈妈,相依为命的弟弟,出生入死的族人,深得信赖的大护法帝诺,待如子女的祁红,还有那个..一心拥护立为青花宫主的华名优――她竟然连宫主这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都不要,而选择和那个来自中原武林的人离开青花宫,离开花神,离开他! 神呐,请回答我,我错了么?我只想得到青花神的庇佑,我只想得到幸福,我只想他们过得更好!我只想从世俗中解救他们啊! 缓缓闭阖上深蓝色的眼睛,揉着太阳穴,青花宫临驾万人之上的神甫徒感无助,任凶残的暗河恶灵呼啸而至。 “嗽――” 金光划过,金色的利箭刺穿恶灵的咽喉。骑着雪白绒毛的犰狳,长发女子水袖翻滚,手执弩弓仍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面对狰狞的恶灵,女子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厌恶。连连果断的发射金箭,逼退了潮水般涌向迦诺的恶灵。奇怪的是,她所到之处,恶灵们纷纷退开,不敢侵犯。 多么美好的人啊,她的出现像月亮一样温柔了大地。本是明若姣月的女子,但额上赫然有一弯殷红的月牙,使她美得妖娆了几分。难怪就算凶残至极的暗河恶灵也不敢轻易侵犯,那道殷红的月牙证明她流着花神眷顾的血液。正是那种神赐的血裔令凶恶的暗河之灵畏惧退开。她是侍花圣女,更是青花宫独一无二的宫主大人。 “迦诺!你想死啊!” 青花宫主一把将他拉上犰狳,狠狠的怒斥。宽松的淡金袍子上金丝线绣着曼珠沙华,枝叶交缠,蔓延开来,呼之欲出。 寒风里,青花宫主发丝散开,水袖漂浮,宛如梦幻。 曼珠沙华般的女子――花开彼岸时,又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开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识,独自彼岸路。然,她衣服上的却是叶和花交缠,她是个不信命运的女子。 ..以前她并不是这样的。他和她永远隔离在两个世界,虽然青花宫主是他看着长大亲自挑选的。 。。记忆再次翻飞.......。 “迦诺哥哥,以后我住这里吗?”白衣的小名优怯怯的问。 几天前,她被列入侍花圣女的名册,也是以后青花宫宫主的候选人。离开了小苗寨,来到众人景仰的青花神殿,小名优有点胆怯。但是看到神甫慈眉善目和颜悦色一点都不像外界说传的那样恶毒凶狠啊! “为什么叫我哥哥呢?”迦诺一怔,拉着女孩的手蹲下来温柔的抚着她的头。他喜欢听小名优清亮的声音喊他迦诺哥哥,这感觉很亲切。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喊他了。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小名优的眼睛似乎会放出光芒像水晶一样,纯洁得透明。 ...... 及第之年,众侍花圣女集聚暗河,接受洗礼。 “哥哥,哥哥,迦诺哥哥!”少女名优站在暗河边,额上俨然一道嫣红的月牙,她流着青花神眷顾的血液,所以培育出了暗河白莲。她拿着白色的莲花挥舞着,“迦诺哥哥,看啊,我得到的是白莲!”其他姐妹的莲花不是红色的就是花色的,只有她的是纯白色。所以她非常兴奋。 “乖孩子,你是纯洁善良的,所以你得到的是白色的莲花。祝福你!”岸边,白衣散发的神甫目色祥和,温柔若水,引得众女纷纷嫉妒。 。。然,一切改变也从这里开始.....。 “你真的要跟他走?连宫主都不做?” “是的。” “为什么?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吗?” “我喜欢他。” “连我――你的迦诺哥哥都不要了么?” “..”华名优愣住,迦诺哥哥?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啊。但是,云郎不会待在青花宫的,我必须跟他回中原啊。宽松的淡金袍子上金丝线绣着曼珠沙华,花枝交缠,红色的花像团团烈火蔓延开,呼之欲出。这是青花宫宫主的服饰,今日原本是要登位的。 “我终究是比不过他是吗?”华名优的欲言又止让迦诺感到失落。 转身,愤怒,耻辱,痛苦,交加。 “除非他闯暗河,取圣莲!否则,你休想离开!” .。此后便是十年离别,再见时已经物事人非....。。 “你还是回来了。”香舞缭绕,迦诺盘膝于垫子上,眼睛都未睁开。也许他怕见到她仇恨的眼神,毕竟夏卿云的死和他有关。 “放过我女儿..”华名优像小时侯一样坐到他旁边。“我答应回来做青花宫主,永世――不离开!” “那么。喝了它!”迦诺眼睛仍然紧闭。推了推面前的细颈白瓷瓶。上面用紫砂刻了三个字――洗尘缘。他做这些的时候淡定得和他的语气一样漠然。 华名优脸色唰白,“你怎么有这个的?”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喝了它,如果想夏紫杉好好活下去的话!”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也许他真是无心的人,所以感觉不到她的震惊。即使感觉到了,也是淡然神色。千年的岁月已经把他的表情磨得褪了色。 后来迦诺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说出来的话,那么绝情冷漠,甚至带要挟的无耻,也许是他被遗弃孤立,寂寞得太久,不想再错过谁了吧。 “请照顾好她。”华名优一把抓起洗尘缘,凉凉的液体guan肠而入。她知道青花宫神甫说话算数,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喝了它,是因为她怕自己会反悔――喝了洗尘缘,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过去。 .. 迦诺睁开了眼,看着华名优茫然的眼神,拉着她和蔼的说:“优,欢迎你回家。” ...... 往事不堪回味中。 青花宫神甫抱紧女子纤细的腰,将脸埋进漂浮的水袖里,无助得像个小孩。 “我不曾想过要他们死啊!帝诺坚持要闯暗河..” 为了和侍花圣女一起离开青花宫,他竟然那么大勇气去和暗河上的恶灵搏杀,虽然最后未能取回圣莲并且他的恋人一同葬身湖地。 “我知道!” 女子决断的说,“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他们。是他们不自量力,痴人妄想!” 青花宫主蓦的抬头望月,额上暗暗泛红,剪影利落凌厉,如同她的金箭泛着逼气的寒光,锋芒毕露。“背弃花神,神将带去惩罚!” 迦诺一怔,抬头,额环上的宝石奕奕生辉。此刻的华名优非当年的华名优了,中原神水“洗尘缘”当真厉害! 饮尽洗尘水,了却前世缘。 她忘了曾经有个人为她不顾生死拼杀进暗河夺回困缚她灵魂的白莲花,忘了有个人携她血拼重重阻碍回到东方那遍土地,忘了她射进那个人心口的那一箭.. 昨夜星辰昨日梦,饮下“洗尘缘”后,她唯一的身份只是青花宫宫主!之前的就当是一段小插曲,消失如若从未发生过。 十一 “哞――” 青鸾鸟自天际坠下,金色的利箭直直没入。 “这是什么?怎飞入了青花宫?!”名优宫主手执金弓,淡金色的长袖挥出接住了那只鸟。 迦诺一见那鸟,阴沉的眸子刹时雪亮。 青鸾鸟,这是青花宫的信鸟,妃玉放出了信鸟,难道那边出事了?! 侍花神殿,花岭下。 翠绿的海洋里,绯衣女子拈起一朵三叶的青色花朵,面色冷清寂寞,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时遥望南方苍穹。 不知那边收到信鸟没有?凭着青铭的脾性,如果迦诺神甫不肯救助夏紫杉的话,他定会让宫中大乱不休吧! 仰望得脖子泛酸便轻捶颈脊缓缓叹息。 风回流转,檐下风铃叮当,清脆的铃声顿时回荡在空寂的廊下。 他们走了,守护这遍野的青花便只剩她和这些护花铃了! 护花铃,因花而生,生生世世受护着青花,无怨,无悔。那么她呢?沧海桑田,渺小如蝼蚁的她,又为谁而生? ..妃玉因他而生,从跟随他那一刻起.. 六岁那年,她还是巫国公主,命运也从那刻扭转。记忆从那片黑暗开始.. ......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色。黑色中弥漫着的腐烂味道让她呕吐,但是什么都没呕出来。她已经很久没吃没喝了。 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天,国都已被摧毁,她和同伴们被困在这黑暗腐靡的地下囚室已经多少天了? 干裂的嘴唇渴望着甘霖,痉挛蠕动的胃热切盼望着食物。六岁的巫国公主巫灵邪缩在角落里,饥寒恐惧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神志。老鼠“吱吱”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祟祟作响,伴随着啃噬骨肉的嚼嚼声。他们都死了么? 黑暗仿如一张巨大的裹尸布牢牢裹住她。在她频临绝望的时候,刺目的亮光袭来。 得救了?她心口一紧。 囚室的出口亮闪闪的,光明中模糊的剪影向她靠近,高华淡漠的气质几乎让她窒息。 过久的待在黑暗中,眼睛未能适应光亮,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剪影和剪影上方那颗闪烁着璀璨夺目光芒的宝石。 “孩子,跟我走吧。让我来渡你到俗世之外的天堂..” 光与影交叠,她听到极俱诱惑力的声音,空茫飘渺得不真实。她无法抑制的向光亮伸去瘦得不成样子的手臂――自由,光明,黑暗中被困得几度崩溃的她要自由和光明! .....。 那天以后,没有巫国公主了,青花宫中又多了一名侍花幼女――妃玉。他将她从黑暗引入光明,他就是她的救世主,就是她至高无上的神! 高雅淡漠洞穿世事凌驾万物的他――青花宫神甫彻底俘获了她的心。她是那么眷恋崇拜着天神一样的他! “迦诺..”多少次在心底羞羞的直呼着神甫的名讳。 滋生的爱意随着年龄的增长越见鲜明,她开始回避。 因为青花宫严禁七情六欲,儿女私情视为修行大忌。她怎能将清心寡欲凌驾万物之上的神甫拉入滚滚俗尘呢? 所以她把这份对神的眷恋深埋于心,甚至在几年前自告前往侍花神殿守护那些青花。不能面对就逃避吧,逃避他慈爱万物的心慈爱着她。 如果允许,请原谅她自私的想法吧。 正值妙龄的女子嘴角上弯,溢满无奈的苦笑。 “砰!砰!砰!” 激烈的打斗声击破寂静得几乎凝结的空气。 “公子!不能再向前走了!”侍女急急喊着。 绯衣女子僵住笑容,蹙起眉头。倒忘了青铭带来的这个少年了。 劲风掠起,护花铃欢快的响起清铃铃的声音,眨眼青花田野里没了女子的踪影。 快而准的绯光跃过,剑已抵至青衣少年喉头。 “小屁孩儿,伤未愈竟敢在这里撒野么?”哂笑着,绯衣女子眼神清冷寂寞。 似乎吃惊着被一个女子打败,少年愣了半晌,黑白分明的眼眸尽是狂妄,剑眉一蹙争辩起来:“谁是小屁孩?!你也不见得比我大多少!” 这下换作绯衣女子愣住了。是呀,她才十九岁,正是妙龄,可心性却是暮年夕下了。 “我比你大,好歹也该尊称我一声姐姐吧!没礼貌的小孩!”她看到少年有一双和她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心里顿感亲切,好感也油然而生,不由得想逗逗他。 少年杏目圆瞪很是不服气:“如果不是有伤,怎么会输给你?我要出去!” 绯衣女子回瞪他一眼,坚决的说:“想离开,先打败我再说吧!” 想到昨天伤势甚重几尽虚脱的少年突然像极了一只暴怒的小兽,女子暗自赞叹少年鲜活的生命力! “看剑!”趁她走神的一刹,少年悄然挣脱,辟邪剑霍的刺去。 “叮――”绯色的长剑格挡住突袭来的清光。 “小屁孩!偷袭我?看姐姐我不逮住你!”绯光急急掠起划向青衣少年。 一场格斗更似一场游戏,没有致命的杀气,只有争胜的傲气。 少年似乎急噪了些,又有重伤未愈,剑势越见微弱。 “啪――”绯光击落清辉岑岑的辟邪剑。 女子有胜者的骄傲,得意的望着被剑抵住胸口的少年。“认输了吧!快喊妃玉姐姐,就放了你。” 再次失败的少年没了方才的狂妄,重伤导致失血而苍白的脸色越见透明。失落悲伤齐齐涌上,竟然赤手抓住胸前绯色的长剑,双膝一曲对着跪了下来――他可是武林至尊,却像一个女子下跪!流传到江湖中,肯定会掀起巨浪! “妃玉..姐――姐!”他颤抖着硬生生叫了出来,听着别扭生硬得很。 “如果有一天你想守住却没机会守护的某样东西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眼睁睁看着它再次流逝么?我不会!因为错过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请放我去带回我要守护的人吧!” 错过了就要不回来了。眼前这个倔强狂妄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勇气追寻自己要守侯的人,而她,却选择逃避。 或许,一直逃避下去会刻守着那份眷恋埋入尘土,平静的化为沙砾。但是有他知道么?与其无声无迹被湮灭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死去! 去找他吧!至少让他知道你是怎样眷恋着他呀!一个声音在心底欢呼着。 “你走吧!”绯衣女子说,松开了长剑。 “啊――”少年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女子蓦的笑了,补上一句:“我得和你一起!否则途中你被别人捉去了,我怎么向宫主交代?” 一抹眼角,少年恢复倔强的表情,不服气的申辩:“别瞧不起人!我厉害着呢!” 少年争辩的模样惹笑了绯衣女子,“好好好!先吃了这颗复元丹吧!早日康复,才能打赢我呀!” 迟疑一下,少年接过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冒出的绿色丹丸,咕噜一声吞下。 女子掩嘴吟吟笑道:“还真相信我呐!不怕是毒药啊?” 少年一怔,却爽朗一笑:“我相信你!妃玉姐姐!” 绯衣女子怔住,眼中的猜忌散去,第一次有这样亲切的感觉,这就是信赖的作用吧!才不过见了两次面的少年相信的把生命交给她,那声姐姐也喊得真真切切。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让她想起她的弟弟巫琅邪,弟弟还活着吗? “你叫什么?”才记起一直 第126章 你恨我么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在下丐帮长老。久仰暗霾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据某所知,公子在中原已经几十年了,中原也算您半个故乡了。如今您的故乡受拜月邪教威胁,还请公子施以援手。以公子的名望定能使邪教臣服于脚下!至于公子的小小要求,我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头缠方巾,手拄华玉杖的顾长老缓缓踱至门前,小心翼翼的说,脸上长长的刀疤似乎活了过来狰狞的扭动着。 “顾长老!”长须老者低呼一声。那可是100个孩子的生命啊! “舍小我,伸之于大义!值得值得!”丐帮九袋长老顾无易就这样盘算着。等他们两败俱伤时,他再收取渔人之利,那时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了。 “哈哈哈..这样才像做生意嘛!”黑暗深邃的门后传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公子要多少人马跟随?何日起程?”顾长老眯着眼睛朝门内探问。 登时狂风从门后涌出,一连吹得他向后踉跄退了几步。 铺天盖地的蝙蝠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天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深陷其中,即使是心机深重的顾长老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那人全身用奇异的黑色披风裹住,阴影交叠中,那两点泛着冰蓝的眸子让人心悸。 “有我这些朋友就可以了,即刻起程!”暗霾公子真姬墨将全身裹在黑色里,随蝙蝠构成的阴影向远方飘去。 “他就是安霾公子啊!”目送着真姬墨离去的下属们开始唏嘘不已。“他真的..真的不像凡人..” “收拾准备一下,明日起程!”顾长老一拄拐杖,枯叶碎碎掉落。 落日西下,塞外的天地依是沙尘漫天,混沌不清。茫茫沙尘中,依稀有两个身影在艰难的移动。 “通过狷之原再穿过黑色森林就到达目的地了!”虽然仅一步之遥,绯衣女子仍是遮挡着沙尘大声的喊。白天经历过凶恶之兽狷的袭击,现在又赶上沙尘暴,女子满是疲惫。 她旁边的少年亦是风尘仆仆,牵着沙漠之舟双峰驼躲避着席卷而来的风暴。 茫茫荒凉之野,脚下蔓延无尽的是黄沙,一目望去,寸草不生。塞上的风凌冽粗诳,从耳边掠过犹如千军万马。夕阳的余辉被漫天沙尘搅得支离破碎。 “看!石头林!我们快去那里!”少年疲惫的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大喊道。 隐隐约约中,几十块矗立在荒漠里的巨石映入眼帘,绯衣女子同样兴奋,那里就是他们的避风港啊! 夜里的塞外与白天就是天壤之别。白日的狷之原是血腥暴戾的,有恶兽狷的追赶有疯狂的风暴。夜里的狷之原是宁静优美的,有和煦的微风有漫天璀璨的星光。 绯衣女子取下骆驼背上的水袋摇了摇,无奈的垂下头。他们的水喝了一半,另一大半在逃避食人兽狷的路上洒了,现在要忍着饥渴度过这个晚上了。她苦笑着舔舔开裂的嘴唇。 “哎,小弟弟,你在看什么呢?”绯衣女子见少年对着石头发呆便好奇的问。 少年一寸一寸抚mo敲击面前的巨型黑石,眉头深锁,“你说它们是怎么形成的?从质地看,它们似乎在荒漠中存在了上千年。” 女子倚着骆驼坐下笑道:“想这些问题倒不如想想怎么找水源。” 少年对女子的话并未作答,可能是研究得太投入了,只是盯着石头发呆。 “啪啪”黑色的巨石上居然开出一朵朵白色的石头花。晶莹剔透的花朵里盛满了香醇可口的琼浆。少年欣喜的摘下一朵递予女子,“妃玉姐姐,你看!” “呀!你可真是个乖弟弟,这么好的东西都被你找到了!”被唤做妃玉的女子接过花朵深深的嗅着,高兴的跳起来。 少年准备摘另一朵时,妃玉却将他拦住了。 少年疑惑的看着她,却发现她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有毒!” “姐姐!”少年接住她惊诧的呼喊。 “嘭――嘭――嘭”一块块黑色巨石爆裂,闪出一只只蝙蝠,它们环绕着扑打着围着中央的巨石。 一声巨响,石头四分五裂,黄沙内陷。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寥寥荒漠上。他全身上下被黑色披风裹得密不透风,帽檐下那两点眸子在夜里诡异的闪着冰蓝的光芒。 “心,心好疼..”妃玉梦呓着,少年急切的扶着她。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不再痛苦了..”黑衣人沙哑的声音空灵的仿佛念咒。 少年见女子不再呻吟沉睡过去便放下她,面向黑衣人而立,问:“你是谁?为何用毒毒害我们?” “哈哈哈..”黑衣人枯笑,“我不是人,而是鬼――吸血鬼!你们闯入我的禁地!” 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作为武林至尊他当然听说过吸血鬼的事情。他对吸血鬼并无好感,抽出辟邪宝剑放开步子起式掠向他。 迎面的是成群的黑蝙蝠,少年只管冲杀,一柄剑上刺下钝左砍右杀,清光过处,鲜血飞溅。至黑衣人尚有半丈,少年突然改变剑风横扫群蝙,全力一掷,电光火石,只听得一声钝响,辟邪宝剑已插入对方心口。 “好身手!不过我说了我不是人,你杀不了我的!即使是辟邪也不能!”黑衣人双臂张开,黑色的披风散开,胸前的剑被他硬生生一寸一寸逼出体外,那剑依然清光四溢――竟未沾半滴血! 将剑退出体外后,他仰天长啸,银色璀璨的星光里,两颗长长的尖牙利齿泛着令人屏息的寒气。 “记住,我的名字,真姬墨。” 少年一怔,他竟是暗霾公子真姬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神秘公子就是令人发指的吸血鬼! 空气中徐徐飘来醉人的香味,似梦似幻。 “梦里开花了!”暗霾公子开心的自言自语,他看见绯衣女子心口上盛开着一朵洁白如洗至纯至净的花朵。 不等少年反应,他已经移形换位将女子抱在怀里。 “不要伤害她!臭吸血鬼,来吸我呀!放开她!”少年愤怒。 真姬墨横抱着女子喃喃自语,“我的女孩,你注定是我的了!”他伸手摘下她心口上的花那刻,妃玉睁开眼睛。 “迦诺?”凝望着天神一般的俊美脸庞,妃玉不由得唤道。 真姬墨一颤,黯下去的瞳孔登时雪亮,蓝色的光冷得可以冻结空气。 “你不是迦诺!他的眼睛是不是蓝色的!” 妃玉蓦的推开他,惊叫着倒在沙丘上。 真姬墨抱定她,任由她挣扎,可怜了少年被施了咒动弹不得。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徐徐喷上她的脸颊,痒痒的。 “你要干什么?”妃玉挣脱不得,心下焦急万分。她以前也是一国公主,落难后进入青花宫得神甫重用,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而今遇上这等轻薄之徒却无力抵抗,心急如焚,眼泪都快出来了。 “听说女子讲究三贞九烈。今日我若亲了你,你便不能再想其他男人了。”真姬墨扳过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女孩!记住我的名字,真姬墨!” 不要!妃玉未呼出口便被冰凉的唇堵上了。 真姬墨死死抱定她,任女子雨点般的拳落在他背上。他霸气的强吻着她,贪婪的吮吸着她体内的灵气。渐渐的,女子手软了下去。 少年吃惊的目睹这一幕,无奈何动不了,否则非要将这轻狂之人千刀万剐。妃玉姐姐..对不起.. “记住!你是我真姬墨的!”恍惚之际,温柔而霸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黑暗涌来,困意不断.. 灼热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还是黑石林。她环视周边,至尊弟弟躺在一块巨石下面。一切都那么安静,昨晚难道是个梦境?妃玉轻抚上自己的红唇,上面似乎残留着冰凉的气息。 “罗自夜!起来啦!”她推醒他。“罗自夜,昨晚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没?譬如说――有很多蝙蝠从黑石头里蹦出来?或者是石头开花?” 少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摇着头说:“姐姐说的什么话?哪来的这种怪事?” 女子低头沉思,或许真的是梦境! 少年斜视她,心疼无法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心里呐喊道,别想了,忘记吧!那样,你会活得开心点! “快点吧!赶时间呢!”少年拉起她加快脚步向前去。 高耸的峻岭间浮动着一抹白色。若不是四周充盈了红得艳丽的彼岸花衬得那白影显眼,倒很难想象这毫无人迹的地方还有人光顾。 青铭骑着神兽飞过恶劣的狷之原越过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森林,终于来到青花宫总坛所在的山下。 这是青花宫的圣地,只有徒步上山方能显示其虔诚。他把神兽唤回去后,独自上山了。 弯弯曲曲的山道两旁开满了鲜红胜血的彼岸花。枯萎了的花依旧红得耀眼,仿佛不甘心凋零,没入土壤后带着这种不甘伸出新枝。这些枝叶交错的彼岸花逐渐吞没了上山的泥泞小径。 彼岸花,又名蔓珠莎华――由生的彼岸长出来的花,从死人坟墓里爬出来的花。 青铭不屑的哼了一声,揣紧袖中之物,踏上了这条由彼岸花搭建的小径。落脚之处,花枝尽断。 .....。 掀开低垂的黑色幔帐,他闯进了青花宫视为神圣的祭神大殿。坐在金座上从容目视着他的正是迦诺神甫。 “青铭,你好大的胆子!”不紧不慢的说辞从神甫口中说出却包含了不怒而严的威慑力。 青花宫宫主单膝跪下,眼底却是毫无惧色的。 “请主上恕罪!”虽然未接宫主传诏私自回来是大罪,但是为了救寒,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迦诺淡漠的说:“既然你来了,就说说是什么事让你破教规的。” 青铭抬首对视着神甫的双眸,“恳求神甫就夏紫杉一命!” “什么?!你说的可是夏卿云的女儿?”金座上的人为之一震,捏紧了拳头。 “您忘了么?十年前你让我救回来的小女孩?”青铭暗暗吃惊,他怎么可能忘记了? 突然回忆起什么,迦诺一改常态厉声道:“夏家与我青花宫势不两立!姓夏之人一概不救!” 青铭亦是恼怒的站起身来,“那十年前为什么要救她?”接着讽刺道,“是你个人私怨吧!因为她还是名优宫主的女儿!” 一向温和淡定的神甫顷刻发怒,扶手上的金贴快被他捏碎了。毕竟让人在伤口上撒把盐还是很痛的,虽然他是神甫,但是也有心底的痛啊。 也因为他是神甫,此刻,他只能用教规维护自己的颜面:“内侍官!你可知你已经犯了多少条教规?” 肃杀之气弥漫空气中。 青花宫明文制规,顶撞诋毁宫主神甫者,皆以生祭。 有一次,一个教徒好奇偷看了神甫的长相而被挖去双目,是以天神不可窥也。而他青铭从进殿那刻起再三的犯教规,罪已当诛好几次了。 只见他毫无惧意,从脖颈上摸出一个锦囊,里面珍藏了一样几乎不可能在世上找到的而神甫迫切想要的东西。 “那我用这个来交换呢?” 青铭取出它,青色碧色的光似乎是活的,游走在他指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即刻被她的光芒盖过,顿时似有波光浮动,流水孱孱。 “啊――幸运草!”即使是方才沉浸在伤痛愤怒中的神甫也不由得惊呼。“你竟找到了!” 那是一棵拥有四片叶子的青花,青铭第一次听到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幸运草,它真的能带来幸运么? 青铭雪一样绝美的脸浸在一片青的碧的光芒里,他的笑容在这光中绽放,美得动人心魄,美得有些诡异。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迦诺已奔至他面前,极度渴求的盯着他指间的花朵。 青铭神色奇异,良久,说:“幻花宫。” 迦诺一怔。 青铭接着说; “幻花宫主人冥喜好男色。” 这个殿堂非常华丽,这是青铭踏入幻花宫的第一印象。 三天前,他收到幻花宫主人的邀请函。容不得他拒绝,因为邀请函上写得很清楚,跟四叶青花有关。 “公子请稍等,公主马上就到。”衣着华丽的男侍托着一只翡翠镶夜明珠的盘子弯腰示意。 青铭奇怪男侍的服饰,以及盘中的杯子。透明的高脚水晶杯盛满嫣红的汁液,波光淋漓,闪着诱人的绯光。 他端起水晶高脚杯,放在鼻下轻嗅,醉人的香味扑来,荡人心脾。 “葡萄美酒夜光杯。公子为何只闻不喝,浪费了这美好的东西?”文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美酒的香味被另一种浓烈的花香代替。 “多谢幻花宫主的美意。在下不喝酒。”青铭侧身注视缓缓走来的人。 幻花宫主人是一个美丽得妖艳的男人。妖是来自他的身体,至于强调是男人,是因为他长得太美丽,有一双漂亮得有点女气的单凤眼。如果不是一身男装以及磁性的声线,他就要被青铭误认为女人了。 “果然名不虚传,青铭公子不仅美丽超凡,而且聪明过人。今日幻冥有幸得见,真是死而无撼啊!”幻花宫主走近,抓紧青铭的手,眼光闪闪。 “宫主过奖了。我想我们还是进入话题,关于四叶青花..。” 幻花宫主喜好男色是众人皆知的事,青铭迅速抽回手。 幻冥双手背后,转身就走。 “带青公子去我的窝。想看四叶杂草的就老实的过来!”真是个小气鬼,吃个豆腐都不行,切~~~我堂堂幻花公主还奈何不了你?嘿嘿,等下有好戏看了。一抹坏怀的笑从幻冥嘴角爬上来。 “公主叫你去他的寝房。公主喜欢把自己的睡房叫做窝,他说窝听起来温暖些。还有,记住,公主喜欢别人叫他公主,是公公的公。”男侍一边带路一边玩味的盯着青铭。 “哦?”青铭有点糊涂了,这幻花宫主人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进去吧。”男侍退下。 青铭推开面前银色的门,走了进去。 没有掌烛,昏暗的房内弥漫着醉人的香味,和那葡萄酒一样的味道。 “是青铭公子吗?进来啊!到内房来。”幻冥呼唤。 隐隐的青碧流光从里面的房间漫溢出来。青铭深吸口气拨开厚重的帷幕。 “啊――你!”青铭看到的画面是一个****着上身的女子捧着一朵青色的花朵。 他背过脸去,“你,你是女的?” “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你不是想要这棵杂草吗?”女子得意的笑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青铭大怒。 看到心爱的人生气了,女子放下青花抓上一件衣服就套上。 “可以了。”女子有点顽皮的说。 “你真的是幻花公主?”青铭怀疑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看。 “啪”女子甩一个响指,房内顿时灯火通明。 “仔细看,我是不是刚才那个翩翩美男子。”女子把脸凑上去,单凤眼眨啊眨。 没料到他如此大胆几乎把脸贴到他脸上了,青铭向后一退。 幻冥趁机在青铭脸上飞速亲了一个。 “啊~真香啊!” “你!你..。”青铭没给他气背过气去。 “青铭哥哥。你真的不记得冥儿了么?”幻冥有点失望的看着青铭。“你就那么讨厌冥儿香你了么?” “冥儿?”青铭糊涂的想,是谁呢。 “难怪你记不得,冥儿只是一朵你曾经路过的野花。”幻冥叹叹气,突然衣袖飞舞。“让冥儿带你回去看看吧。” ...... 路边,樱花树下,一个小女孩卷曲身体。就在刚才,她被一群小树妖群殴。 “别害怕。哥哥把他们打跑了。” 抬头,白衣如雪的绝美少年向她伸手。 “伊伊伊..。”她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从出生,她就是个被丢弃被欺压的怪物,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人?妖?神?她只是个怪物,人神妖都鄙弃的怪物。 “别害怕。哥哥会保护你。” 那个白衣的哥哥像雪一样美丽,她一点都不害怕。放心的把手放在他掌心。 “你没有名字?!”白衣哥哥吃惊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伊伊伊..” “真可怜,不会说话。”白衣哥哥突然兴奋起来,“不如你叫冥吧!” 小女孩使劲点头,冥,和哥哥的名字一样呵。铭,冥。她喜欢死这个名字了!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生活了,可是.. “冥儿,哥哥去办点事。乖乖的待在家里哦。三天,三天后哥哥就回来。” 客栈里,白衣少年怜爱的捏捏女孩的小脸,温柔的说。 “伊伊伊..”女孩使劲比画着。 “乖,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哦。” 白衣少年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边,小女孩失落的看着尽头。突然蓝色光芒一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少女美丽得有点妖邪的单凤眼眨啊眨,似有无尽的话要说。 一道黑雾飘进少女咽喉。 “小妖,我叫你办的事呢?”一团黑云出现在少女上方。 “我..。。我..。”被解开封印的少女欲言又止。 “我什么?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小子了?”黑云似乎有点生气。 少女出神的看向走廊尽头。“再给我三天。” “好!就再给你三天,如果没有杀了青铭,你就实现你的诺言吧。哈哈哈!”黑云瞬间消失,走廊又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冥儿?”幻觉散尽,青铭突然明白了很多。 “明白了吧,当年的小花妖已经变成今天的幻花公主,独霸一方,拜你所赐。”幻冥幽怨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三天的期限你没回来?” “我..”青铭想说,那三天青花宫神甫命他去救夏紫杉,包括入住青花宫四大神殿之一的侍花神殿一系列事情。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么恨我?” “你自己看吧。” 幻花公主衣袖再次飞舞。 ........。。 山洞布置一新,红色,充满视觉。 红色的柱子,绑着一个美丽的新娘,新娘闭着双眼。 “小妖精,大王来了,等久了。哈哈哈!”听到猥琐的声音,新娘猛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美丽得有点妖邪的单凤眼。 “传说你的身体很特别,大王我今日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那人开始扯新娘身上的嫁衣。 “不――要――” 那人已经撕开她衣服,像苍蝇一样粘了上去。 眼泪,从她美丽的单凤眼流出。为什么?为什么你没回来? .........。。 “后来,冥儿把精元化成毒药送进了黑老怪的嘴里。冥儿死了。黑老怪也死了。”幻冥收回幻影,玩弄着手里的青色花朵。 青铭感觉到不对劲,“你不是冥儿?”她刚才说冥儿死了,那她又是谁。 幻冥苦笑,“我只是一个为了完成冥儿心愿的错命人。” “公主,该吃药了。” 男侍托着一杯苦红的液体不知不觉来到幻冥面前。 “你病了?”青铭问。 “知道吗?黑老怪为了让冥儿从他,给她喂了情毒。虽然冥儿死了,但是这个身体还是要每天服用药汁。” 幻冥推开男侍递来的杯子,专注的看着青铭。“她有个心愿,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雪山。” .... “公主!”男侍惊呼,他的公主还没吃药! .... “啊――”幻冥站在雪山上,对着清澈的天空大喊。 旁边是和雪一样美丽的青铭。 “其实,你比雪更美。”幻冥在他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和你一起看雪其实是我的主意,哈!” 青铭诧异的看着这个女孩子――大胆开朗,粉粉的脸上一副阴谋得逞的坏笑。 “你到底是谁?”他记得她还没回答他。 幻冥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美人,既然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嘛。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哦。” 青铭被她突然偷袭的一吻弄得有点僵住了。 幻冥坐在雪堆里,双臂环膝。 “其实,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来自数千年的未来――2008年。我是一个捉鬼美女天师,阴差阳错穿越到这里。更可笑可悲的是居然穿越到冥儿的身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裸露着身体,旁边还躺了一个死了的老怪物。天知道,我那时几乎崩溃。于是我端了黑老怪的老窝。冥儿脑子残留的意识让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扮演她活了这么多年。” 这些话让青铭一时无法接受也无法消化,但是他相信是真的,因为幻花公主流泪了。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脸上,滑至下颚还未坠落已经凝结成冰珠。仿佛所有阳光都融进这滴泪珠,光彩万千。 青铭突然感觉到她很圣洁。 “对不起,我哭了。真是没用呵,想到自己穿越了也这么倒霉,所以..。”幻冥还没说完就被青铭揽去抱住。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如果我遵守约定,冥儿就不会死,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 “我们那有个传说。鲛人最开始是不分性别的。直到他们喜欢的人出现,他们才会选择变身成男或女。”幻冥把头放在青铭膝上,开始说话。“相对而言,我还是喜欢帅哥,毕竟我那世还是个绝对的女孩子。” “哦?”青铭皱起眉头。 “其实..。”幻冥凑近他耳朵低语。青铭听得惊讶。 “很多人都说冥儿是怪物,甚至黑老怪贪恋她的身体。是因为,她是个‘鲛人’。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鲛人和妖的后代,所以她才会拥有双性。” 青铭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听幻冥讲。他明白,无论冥儿或是幻冥,都是苦命的孩子。 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青铭晶莹剔透的脸颊上,停在他微翘的睫毛上,飘在他抿紧的唇上,耀眼美丽得脱俗,仿佛他就是雪仙子。 幻冥停止回忆,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她怕一个不小心,这个美丽得耀眼的男子就会消失。她明白她是爱上青铭了。能靠在他膝上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样一直靠下去多好。可是,躁热从内脏传出,幻冥意识开始减退。 “我愿意为你变身成女人。”幻冥低语。 “不行..我不能给你幸福。”青铭放开幻冥的手。疑?她怎么这么烫?而且眼神妩媚。 .. “知道吗?黑老怪为了让冥儿从他,给她喂了情毒。虽然冥儿死了,但是这个身体还是要每天服用药汁。” .. “幻冥!幻冥!你醒醒!”他记得,今天幻冥还没有服药。 “哗”绿光浮现,夺走他怀里的人。 是他?那个男侍!居然身藏不露。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公主的正常生活。”绿影抱着昏死的幻冥对他说。“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公主不会有事的。再见了!” 绿光消失。 青铭一脸茫然。他是不能给任何人幸福的。 ...... 几天后,青铭再次来到幻花宫。因为他还没拿到四叶青花。 “青铭公子,那日怎不告而别啊?还没有拿到青花怎么就走了呢?”幻花公主歪着头很是调皮的看着他。 “我..” “是叶说了什么吗?”幻冥突然变得很凌厉,“本宫喜欢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止!” “你把他怎么了?”青铭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宫把他废了锁在地下。那只叶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本宫的事竟敢插手。”那次,绿叶抱着神志不清的她,竟然做了那种事!她恨死玷污她的人了! “你说,他该不该死?” “绿叶是爱你的!”青铭明白绿叶对情毒攻心的幻冥做了什么,但是绿叶没有错啊,如果不那样,她会死! “但是,我爱你呀!”幻冥疯了一样扑上来,死死抱住青铭。“除了你,谁都不可以对我那样!” “我不能给你幸福――因为..”青铭在她耳边放低了声音。 “啊?!不可能!”幻冥推开他,摇头。 “难道,要看才相信么?”青铭清碧的眸子染上一丝阴沉,无尽的痛苦蔓延。 幻冥突然变得很绝情很疯狂。 “本宫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漂亮的男子。你若答应做我的男宠,那棵青草就赠给你了。” ...... 至此世上三千红尘如云烟,物事人非。 他知道,他和夏紫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为了四叶青花,青铭出卖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么?迦诺不可思议的视线从青花转移到他脸上。 “你牺牲自己的尊严就是为了拿到它,让我救夏紫杉?” 青铭低头,“我只是不想欠她的人情。” 青铭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心下明白大祭司是同意了。便从袖中探出一青色瓷瓶儿呈递上前。 黑色的帷幕后面,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大殿上的一分一毫。 当迦诺从青铭手里接青瓷瓶儿的时候,一阵强劲的风呼啸进来,沉重的黑色帷幕被掀起,帷幕后那双眼睛满是惊讶慌张,慌乱中露出了额的殷红月牙。 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夺去迦诺手掌上的东西,黑色衣着的不速之客已经半倚靠在金座上了。 “何方神圣胆敢闯我青花宫?” 迦诺收敛了眼里的惊讶,镇定的问。 黑衣人摘下遮了大半张脸的怪异帽子,冰蓝的眸子闪烁,盈满阴阴的笑:“不认得我了么?哥哥。” 同时一怔。青铭惊奇的看着那人,黑衣人竟和神甫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那冰蓝的眸子,他绝分辨不清的! “阿墨!” 迦诺面有喜色,唤道,难以掩饰内心的风起云涌。 金座上的人可没那种喜悦的激动,把玩这抢来的东西,有点悲切,恨恨的对迦诺说:“一千年前,我的族人被你驱逐到狷之原,荒凉的沙漠没有遮挡天光的东西,他们不得不用咒语将自己变成石头,荒废在哪里,可怜的等待救赎!而始作俑者――我的亲哥哥――你!却在这座金色的殿堂享受臣民的朝拜,纸醉金迷逍遥快活!我却在黑暗里吸食肮脏的血液,痛苦跟随。终于等到今天!我来要回属于我的一切!” 青铭一心想的是紫杉的魂魄。 在神甫未及说话之前抢先来到真姬墨面前,一手伸向他要回青色瓷瓶,一手暗自摸向腰际,那里藏了一柄软若抽丝却坚韧锋利无比的冰蚕刃。 “漂亮的年轻人,拿开你的手。你将要做什么,我很清楚。这里,只是我和你们神甫的决斗。” 仿佛能看穿人内心似的,真姬墨直直盯着青铭伸向腰际的手。 看到青铭坚定如铁的眼神,他朝青铭挥挥手中的瓶子, “你想要它?给你就是!” 言毕将瓶子往低垂了帷幕的角落抛去。 青铭未料到他会这么做,扑过去已经是一地碎片 第127章 开启新的力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记得了。我记得云郎输了。他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会输呢?原来是被自己的亲信下了药。这算不算以怨报德?他那么好的人,结果败在你手里,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 话语虽然极力平静,可是名优心里早已泛起汹涌的波涛。 良久,她听到他说, “你恨我么?” 终于凄楚一笑:“恨?何为恨?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恨是什么滋味了。” “他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我看着你长大,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没他重要么?” 迦诺不甘心的说。 从选侍花圣女那时,他最疼爱的就是她,可能因为他太孤独了,喜欢她身上的单纯天真稚气,喜欢听她清澈的声音喊他迦诺哥哥,甚至幻想着用药物把她留在身边。但是,在她眼里,他还不如那个凡人! 名优别过脸去,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额上殷红的月牙。 “你若救我杉儿,我愿意继续做宫主。不然的话,我只有去寻我的夫君和孩子了。” 迦诺骇然,一样的话一样的交换条件。一如十年前―― ...... “放过我女儿..”华名优像小时侯一样坐到他旁边。“我答应回来做青花宫主,永世――不离开!” “那么。喝了它!”迦诺眼睛仍然紧闭。推了推面前的细颈白瓷瓶。上面用紫砂刻了三个字――洗尘缘。他做这些的时候淡定得和他的语气一样漠然。 华名优脸色唰白,“你怎么有这个的?”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喝了它,如果想夏紫杉好好活下去的话!”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也许他真是无心的人,所以感觉不到她的震惊。即使感觉到了,也是淡然神色。千年的岁月已经把他的表情磨得褪了色。 ...... 青花宫至高无上的神甫笑了,无奈酸楚的笑了,那么无助那么心酸。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十年算什么? 他叹息,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一种是用暗河底长出的灵药明芝,一种就是靠四叶草的许愿力量。” 名优眼眸闪烁。 她心知,到暗河里寻明芝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即使采到了,也没有命回来,光是河里的恶灵就可以把人撕碎,灵魂也将永久禁锢在河里,每日饱尝撕心裂肺的痛苦,更别说河底还有更凶残可以摧毁意志的恶灵了。 迦诺说的四叶草根本就鲜为人知,更别说见过了。看来,杉儿复活的机会小得渺茫了。 名优黯然。 然而,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当他们陷入沉默的时候,有个身影已经向暗河涉水去了,悄无声息。直到名优宫主迷离的眼睛看向那影子―― “站住!你是谁?”名优觉得他背影很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他的背影晃了晃,不停,继续向前走。 迦诺微微一怔,深碧色的眸子看向那影子,寒光闪闪。 “站住!”名优使用幻术想定住他,她一定要弄清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是谁。 越来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背影。名优见幻术对他不起作用,便脚底一蹬,张开双臂,踏着水面赶到他前面。 那人赶紧转身,害怕她看见他的样子。他怕吓到她。 “你为什么怕见到我?”名优去拉他,他一跳绕过了。 “你好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么?” 他不答,低着头捂着脸从她身边跳过。 “不要向前走了!你想被恶灵撕碎么?”名优喝道,上前拽住他的衣袖。 河面早已结起一层白雾,凌烈的风中似乎还听得到恶灵们饥饿的呻吟。 “你快离开!”男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虽然声音陈旧低哑,但是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刹那间,有种错觉。 曾经云郎为她闯暗河夺红莲的时候,也这样斩钉截铁不容拒绝的命令她离开。 心头一动,难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他就是.. “云郎!”名优不顾一切的抱紧他,狠狠环住他的腰,这次绝不能再被他赶走,让他独自赴险。 河边,迦诺震惊,夏卿云不是已经死了十年了么? “云郎!”名优不顾一切的抱紧他,狠狠环住他的腰,这次绝不能再被他赶走,让他独自赴险。 河边,迦诺震惊,夏卿云不是已经死了十年了么? 听到那个称呼,被抱住的男子身体明显一颤。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温暖的拥抱了,就像冬日里的寒冰遇到灿烂的阳光,也许他再停留片刻就要被这阳光的温暖融化了。 他僵硬的伸出手臂想要拍拍她,却看到白雾越来越密集,恶灵的呻吟已经变成撕吼。再不行动就没机会采到明芝了! 狠心将她一推。那一刹,用尽力量将她从死的边缘推向生的岸边.. 默契的和迦诺目光相遇,他微微点头。 替我照顾她!迦诺从他眼中读出怎么一句话。 “到岸边等我寻灵药回来!” 名优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这可能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了。 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眼睁睁看这他被白雾吞噬,耳畔一直徘徊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不要――” 一声凄厉的哀求划破黑夜。 神甫接住名优,趁机封了她穴道。 目似平静的立于河畔,内心却是震撼至极。 往日对夏卿云的嫌恶在与他目光相遇那刻或许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那一刻,他看清了他的面容。脸色白得发青,失去血色的唇透明得可以看见里面的尖牙,而那双眼睛竟是红色的!――他是吸血鬼,肯定是阿墨做的――他迦诺的亲弟弟做的! 他就是当年诧叱风云的至尊夏卿云。可以说他已经死了,当年神秘公子真姬墨在他仅存一口气时咬了他的一口,然后给他喂食吸血鬼之血。现在他只是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死尸。这也是为什么十年来他一直没有站出来的原因。他以为他要在黑暗中一直待下去,结果女儿夏紫杉出事了。现在是他作为父亲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既然他已经是死了的,那就让他去取灵药吧! 突然迦诺觉得很对不起夏卿云,看到他眼里的决绝坚定,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他。 他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名优才会义无返顾的跟他走吧! 迦诺在心里开始接受夏卿云了。 “救他..” 名优无助的看着神甫。 迦诺回避她的眼神。 迦诺很清楚他自己是不会跳进暗河的,他是青花宫的神甫,而且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不能为撑一时之强而失去理智! 河水中散发着血腥死亡的味道,弥漫着死尸的气息。 夏卿云被扑上来的恶灵噬咬着,他本是已死之身,感觉不到丝毫的**被撕裂的痛苦。当他再次浮上水面时,**褪尽,只剩得一副血淋淋的骸骨。唯一还算完整的是那双红得发亮的眼珠子。 他采到了明芝,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游到岸上了。明芝银白色的光芒幽幽的,附在身上像苍蝇一样的恶灵不舍不弃的吸食着他的灵力,越来越多,河底仿佛伸出了一双手狠狠的把他往下拉,他感觉好沉好沉.. 名优的视线在河水里搜索,不曾察觉袖中抖得厉害。 “啪”一只精致的翠玉瓶子应声而碎。七缕虚色的光从碎片中腾起交叠成一体,逐渐合成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原来名优把夏紫杉封在瓶子里了。 可能感应到了父亲的挣扎,她向白雾浓密的地方飘去。 “杉儿!” 名优一惊,恐慌的尖叫。只恨自己无法解开青花宫神甫的定身咒。 青铭听到从暗河传来的声音便知道出事了。 踏雾飞身而至,意外的发现神甫和宫主都在。神甫总是那一副孤高淡漠的表情,而名优宫主动弹不得,焦急愤恨又绝望的眼神徘徊在神甫和暗河之间。 名优还是认得这个雪一样美丽脱俗的年轻人,知道他对杉儿很好,便大喊:“杉儿快被吞噬了,快救她啊!” 青铭脸色一变,的确,暗河上空漂浮着由几缕交叠而成的魂魄,那是寒! 当即点足腾空一跃,踩着水飞跃在河面。 快到河心时,他发现毛骨悚然的一幕――恶灵包裹着一具骸骨,那骸骨一手趋赶着恶灵,一手竟高举着暗河灵药明芝!眼看骸骨就要沉没了,如此多的恶灵,它怎么敌得过? 青铭正惊叹着,一道幽冷的银色光弧冲出白雾落入他手。 仿佛就等他的来临,骸骨将手中灵药奋力一掷后沉了下去。 失去目标的恶灵开始向青铭涌来。 面对密密麻麻凶狠的恶灵,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扣起无名指念动咒语将夏紫杉的魂魄吸入掌中,紧紧捏着拳头向岸边跃去。 可他一血肉之躯怎么快得过凶残的恶灵? 瞬间,他的白衣被撕得支离破碎。 他啐了一口,把明芝咬在嘴里,腾出手来抽剑斩鬼。 肩部传来一阵巨痛,一只绿色的恶灵附在他肩上啃咬。 血涌出来,浸红了雪白的衣衫,不知是青铭的灵力特别吸引还是恶灵嗅到血腥更加猖狂肆意 ,个个争相吸食这干净强大的灵力。 一时之间,哀哀之声,绝如缕,呜呜然,如泣如诉,怨气冲天。 不断有恶灵从河里涌出,登时不见天地,白雾遮月.. 迦诺注视着这诡异的景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多恶灵冤魂从地底窜出? “禀神甫!一群中原人闯进宫中,杀了不少人,还砸碎了圣殿!” 捂着伤口的侍花小婢女奔来扑倒在地,惊慌失措。 迦诺闻此如遭雷劈,脸色煞白。 圣殿有禁锢地底怨气最重的凶残恶灵――降邪的总闸,一旦被毁,降邪逃逸,人间将遭遇不可估量的灾难! 迦诺似乎看到大地上毫无天日,日不将日,夜不将夜,恶灵毫无忌惮四处游窜的景象。忽然又见青铭浴血在暗河上。 将长袍一抛,露出简洁的灰白长衫,他捻着手指念了个咒语,指尖凝光灿烂,将凝光朝白雾一个一个弹射出去,白雾微散,青铭血染的身影若隐若现。 乘云驾雾般,神甫轻若鸿毛的飞至半空向青铭弛去。 逐渐不支的青铭蓦的觉得手臂一紧,已被带回岸边。 “你们快走!我用结界暂时困住它们!”迦诺解开名优的定身咒,转向青铭,面色沉重而谨慎,“快去找阿墨!然后带着你幸运草一起来这里!” 言毕不再理会,盘膝打坐,双手合十。强大的气流从掌中流出。分掌,一道荧光结界自合掌处被拉开。用力一掷,荧光生长,迅速罩住整个暗河,困住了如饥似渴的恶灵。 青花宫中,火光闪闪,暮天之下,怨气横生。 妃玉暗叫不好,拉起少年至尊夏罗自夜向山上狂奔。夏罗自夜此刻已经恢复功力,甚至比以前更厉害。 粹不及防,将她横腰一抱,施展轻功点足几下就飞上了山,吓得妃玉一路惊叫。 “经过黑色森林,你的武功完全恢复了!”妃玉惊喜道。 “多亏了龙珠。”夏罗自夜说。自从打败守在黑色森林的老怪物并且吞下那颗龙珠。他感觉全身经脉打通了,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提升功力的同时,似乎有些模糊片段在脑中出现。 就在吞食了龙珠的时候,他看见很多杀手在追杀两个小孩子。大的那个女孩子以身作饵引开了杀手,小的那个男孩子沿着女孩指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 夏罗自夜认得他们的服饰,,很奇特很美丽的服饰,大鹏展翅,龙蛇图腾,好象来自一个名字叫巫的王国。然后..。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一天前,他们走出狷之荒漠,进入黑色森林。相传,数年前,森林由一个厉害的妖怪控制。人们把他叫做黑老怪。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老怪的真身死了,但是他的怨灵被困在森林里。从此,森林一片漆黑,只夜不昼。人们把这座森林称为代表死亡的黑色森林。 路过森林的凡人被黑老怪缠上,必死无疑。并且他的魂魄将为黑老怪奴役。 黑色森林无疑是为青花宫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以至于不被外界干扰。 “青花神甫为什么不灭了他?”夏罗自夜走进黑色森林,点亮火折子。他知道妃玉是青花宫的人,听了黑色森林的传说,于是问她。 “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你会毁了他么?”绯衣女子反问。 这时,火折子突然熄灭。 “小心!”夏罗自夜拉住绯玉的手,辟邪剑隐隐发光。 “他来了。”女子说,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是黑老怪!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莫名的恐惧爬上脊背,妃玉连连发抖。多年前的黑色记忆萦绕眼前,寒意顿生。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妃玉几乎将指甲掐进夏罗自夜手掌里。“黑,我怕黑!” 夏罗自夜嘀咕了几句什么,手掌盖在她眼睛上,拿开。 黑色森林一下子亮起来。绿色的妖雾迷漫,周围都是参天古树,盘根错节。 “啊!” 妃玉尖叫。 她看到几乎每棵树都有一个巨大的树洞,仿佛饿鬼张开血盆大口,黑漆漆似乎有引力要把一切东西吸进黑色的洞里。 妃玉拉着夏罗自夜就跑。 咔,好象踩到什么东西,夏罗自夜停下来。 “这是什么?”他捡起枯叶覆盖的东西。 吸了口冷气,那是一个人的头骨,暗黑色,泥土填满了头颅。一些不知道名的杂草从泥土中伸出来。看来是死了多年了。 两人相视而望,他们看到倒在树边横七竖八的骷颅。年代久的,最近的..密密麻麻。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时,树洞里出现蓝色的人影,幽幽蓝色荧光诡异非常。 “树妖!”妃玉大喝。那是吸食人精元的树怪,之所以会有幽蓝的荧光,是因为树的养料是人的尸体啊! 夏罗自夜一怔,立刻抽出辟邪宝剑,剑光掠影,树枝断裂。然,很快残枝上又生出新枝。 “不行的,辟邪是斩妖宝物,但是还没开启它的力量。所以对付不了妖魔。对付这些妖魔必须用幻术才可以。”妃玉急道,然后扣指,念动咒语。绯红的光芒从指间流出,淹开。随着咒语加重,绯光渐渐淹没森林,树木颤动,枝叶收缩。 那些蓝色荧光逐渐淡去。 “哈哈哈..” 古树层层移开,一棵高耸入云的黑色怪树矗立眼前。 笑声正是从这棵树里传出来的。 指间绯光缓缓流出,仿佛受到什么力量抵制,她的手指开始颤抖,额头虚汗涔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黑老怪!”妃玉喘息着告诉夏罗自夜。 “小女子不仅长得水灵,还挺厉害!”黑树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一张一合,仿佛人类的嘴巴。“老怪我很久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了,哈哈,是你们自动送上门的别怪我了!” 树枝从泥土里钻出,趁其不备,缠住他们的脚。开始向上袭来。 妃玉放弃咒语,绯色的长剑抵挡那些伸来的枝丫。夏罗自夜早已拿起辟邪宝剑挥舞起来。 “哈哈哈..”黑老怪开始笑,笑声带有嘲讽,嘲讽来者不自量力。 “青花宫的人,你也敢碰么?”妃玉突然大喊。 “哼!不提也罢,提起青花宫,老子就生气!凭什么听命于迦诺?吸够你们两人的精元,三千精元就凑齐了。我就可以成魔了,天下都听我黑老怪的!我就是王!哈哈哈..” 愤怒使夏罗自夜力起一搏,缠在身上的树枝被刚烈之气震断。 黑老怪为之一震,马上张开大口,将他们吸进去。 随着黑色的旋风刮来,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妃玉和夏罗自夜被黑色旋风带进了黑树。 .. 这是哪里啊?周边漆黑一片。死寂沉沉,妃玉头昏昏的,感觉很累,想睡下去。 “不要啊!”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喊,但又遥远不可即。 “姐姐,不能睡啊!你的精元会被黑老怪吸走的!不能闭上眼睛啊!” .. “你是谁?”妃玉没有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如风送浮冰。 “我是你弟弟啊!快起来啊!别睡啊!”那个声音似乎在她心里,不停的呼唤。 我弟弟?邪儿?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她找了很久很久的亲人。 “姐姐!我是你弟弟邪儿啊!是青花宫神甫灭了我族,杀了我们的父王!” 那个人跪倒在妃玉怀里,怒声发指。 妃玉一怔,“迦诺?”她崇拜的近似于天神的神甫竟然是她找了十多年的仇人!她怎么可以接受?但是弟弟不可能骗她啊! .. “妃玉姐姐!” 夏罗自夜走进来,看见妃玉坐在地上对着空气比画着说着什么,她的神情很是惊讶和愤恨。 “妃玉姐姐!”他走过去,大喊。 .. “他来了,姐姐,快动手杀了他。替我们报仇!” “好!”妃玉立起来,抽出绯色长剑向夏罗自夜一步步走去。 夏罗自夜看到妃玉神色不对,似乎把他当成了仇人,本能的后退。 “迦诺!我杀了你!替我死去的国人报仇!”妃玉近似疯狂,有不忍,但是还是举起了剑向夏罗自夜刺来。 她把他当成迦诺了!而且她要杀迦诺!夏罗自夜立刻明白这是黑老怪布下的幻觉,他要他和妃玉自相残杀,然后轻易的拿走他们的精元。 夏罗自夜和妃玉开始你追我躲的局面。黑老怪化身的那个邪儿――妃玉的弟弟,在角落里得意的欣赏着这一幕。是时候出动龙珠了。 一颗金光灿烂的珠子从他嘴里吐出,浮现于空中。仿若惊世,光芒潺潺,覆盖了黑暗。 打斗的二人同时一怔。 龙珠!黑老怪竟然拥有龙珠,还用龙珠来吸收精元! 是时候出手了!妃玉眼神一凛,完全不似方才的迷茫愤怒。夏罗自夜领会,辟邪剑脱手而出,合着绯色长剑的光芒齐齐刷向幻化成邪儿的黑老怪。 “你们!” 黑老怪想收回龙珠已经来不及了,龙珠见到辟邪剑,像遇到主人一样亲热的贴了上去。而绯色的长剑狠狠钉入黑老怪心口。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老妖怪!敢幻化成邪儿来骗我!竟敢诬陷我迦诺!”妃玉泼辣起来开骂了。掷出去的长剑毫不留情。 “辟邪!”夏罗自夜大喝,拥有龙珠的辟邪宝剑突然有了灵性,能领会主人意思一样转向刺入黑老怪心口。 “啊――”黑老怪尖叫,烟雾腾起,烟消云散。 “妃玉姐姐!辟邪能治妖魔了!”夏罗自夜欣喜的看向妃玉。 妃玉吐了口气,“我说那妖怪怎么那么强大,原来拥有龙珠,如果不是我们假装中计,可能要葬身此地了。龙珠识得辟邪剑,龙珠辟邪合并,辟邪可发挥其强大的力量,可斩天地人神妖魔鬼怪!” “哇!那么棒!辟邪!” 夏罗自夜激动的唤回辟邪宝剑,那颗龙珠刚好镶嵌在剑柄龙腾的眼睛上。辟邪散发的荧光似乎也有了灵性,围绕主人旋转。 “小夜,吞了龙珠!”妃玉说。见他疑惑,立即补充道:“放心啦,你吞了龙珠,以后辟邪只认你作主人,以免神器为邪恶之人所用。只要辟邪在你手里,一样可以发挥力量的!而且,龙珠可以助你恢复功力哦!” 夏罗自夜领悟的点点头,取下龙珠吞服下去,顿时体内金光灿灿,光芒四射。无数个片段飞进脑里要将他撕裂。 .....。。 风沙四起,战马奔腾。 “把小王子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为首的领袖戴着银色头盔,身姿挺拔,骑于战马上雄姿英发,近似于天神。 “本王不会把儿子交给你――”年迈的老国王还未说完就倒在血泊里。 沙尘曼延,战斗打响。 .. 一个六岁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女孩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注视着他,不舍的抚mo他的头,他听到女孩说:“巫琅邪,我的弟弟,永远记住,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别回头!” .. 骏马吃痛奔驰的声音,女孩黑色锦缎的战衣翻飞,战衣上的图腾似乎要飞出来。她是巫国的长公主,她不能丢下国家,所以更不能把弟弟交给敌人。 他哭着喊姐姐,可是,女孩是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 他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遇到一个美艳的少妇,还有一个天仙般的小女孩。 “小姨,那个弟弟好可怜。收留他吧!”女孩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水汪汪的祈求少妇。 “带他上马车吧。” .. 之后,武林巨变。那个天仙般的女孩也不知所终。 他渴求力量,拥有力量就不会一次一次由别人保护,拥有力量就可以强大起来保护别人! .. “小夜!小夜!!”妃玉一声比一声急切。 吞服了龙珠的夏罗自夜让她觉得可怕,说不上哪里,有种预感,某天,这个夏罗自夜会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惊醒的罗自夜头冒虚汗,按着额头问,“过了黑色森林就是青花宫了么?” 妃玉一怔,这个罗自夜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冷酷了,不像以前那样阳光可爱了。刚才,他看到了什么幻觉? “对!”她答到。 黑老怪消失后,黑色森林不再是黑暗,清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影子婆娑。 妃玉走出树洞时,一阵眩晕。 之后,冷汗一身。她看到幻觉,她用那把带着绯色光芒的长剑捅穿了迦诺的身体。 ..... “这就是青花宫!”夏罗自夜梦想了无数次的地方就是这里。 青苍密林,连绵山冈,缥缈不知的远处隐着那座幽深凄冷的宫殿,蒙胧瘴雾缭绕,清寒月华映照,沉寂幽谧如鬼域。 “恩。”妃玉知道,在夏罗自夜心中有一个女孩,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为了她,罗自夜甚至可以放弃生命。 同样,迦诺在她心里也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有谁威胁到迦诺,她也可以不顾一切。经过黑色森林后,罗自夜变得越来越不可琢磨,她也越来越莫名的恐惧。 降落于青花宫南门,守门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难道?教中出事了!妃玉又惊又急,只担心神甫的安危。夏罗自夜只管跟在她身后,眼前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震撼得几乎屏息――那些致命的伤口分明是出自中原武学! 他该如何告诉妃玉姐姐,这些人是被他的下属所杀? “哈哈哈” 火光中,供奉天心花轮的神祈圣殿,一群衣着劲装的人猖狂的大笑。 “帝言,做得好!若不是你提供的线路,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安全而快的来到这里。” 拄着华玉拐杖的长老赞赏的拍着一位服饰华丽特别的男子,眉尖至嘴角的刀疤随着他的笑诡异的扭曲。 原来除了狷之原黑色森林一条道路还有一条水路可以通往青花宫,那就是暗河。入夜的暗河很危险,有恶灵伏于水中,于是他们白天行,晚上停,终于安全抵达青花宫与帝言会合。 被称为帝言的人阴沉的笑,拍掌示意手下把俘虏押解上来。 “二护法!”沦为俘虏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深得神甫信任的帝言二护法。 仿佛就期待这种惊讶的眼神,帝言狂笑起来。他和哥哥帝诺从小潜入青花宫,为的就是报杀父之仇。 那一年,花月大战,身为先锋的父亲死于青花宫手中,母亲悲绝,随父而去。 是青花宫的魔鬼害他成为孤儿的!从小,他们心里就埋下复仇的种子。眼看大业就要完成,哥哥帝诺竟然爱上了侍花圣女,结果连命都没了,这个重任就落在他一个人肩上了。庆幸的是终于盼来了中原的人,里应外合,杀得青花宫鸡犬不宁! “求饶啊!只要你们求我,我就留个全尸给你们!”帝言将脸贴近俘虏们,挑衅道。 “呸!”俘虏啐了他一脸。 帝言僵硬着保持方才的微笑,反手抽刀,清光漫溢,如一场春雨,几颗头颅落地。 剩下的人面不改色,安静的等待死亡。 难道他们食用了蛊虫?宁死也不屈。 骄傲的心遭到打击,帝言愤怒起来。对他们阴笑:“既然你们自命清高,那我就让你们尝试屈辱的滋味。” “给我扒光他们的衣服!悬挂于神殿上!”他要蔑视这坐被视为神圣的大殿!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 那一巴掌竟然打在帝言脸上!谁那么大的胆子? 殿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帝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身上。 “暗霾公子!”认得这一袭黑泡的人都惊呼。 “对待同门尚且如此残忍,天下要是落入你的手里,那不是我真姬墨也没有了立足之地?” 帝言哪受过这种待遇,正欲发作,却被顾长老拦住耳语几句,不甘的瞪了真姬墨两眼退到一边。 顾无易不愧是丐帮长老,双手作楫,圆场道:“小徒无礼之处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天下应当由公子这样的能人贤士来执掌,日后――” “住口!”顾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来到的绯衣女子打断了。 “你!”真姬墨眼睛一亮,喜形于色。 妃玉看到他,和迦诺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英俊而挺拔。 好象回忆起什么东西,一阵眩晕涌上心口。她想到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愤怒后,极力压抑眩晕,对着真姬墨严词命令:“替我清理这些闯进青花宫的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命令他,但她却这么做了。真姬墨也很听她的话,眸中蓝光大甚,冰冷的目光落在顾无易身上,杀机漫溢,凶相毕露。 “看来,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顾长老一改先前的友善态度,拍拍掌,恶狠狠向四周命令,“出来吧!” 手执弓弩的杀手由各个角落迅速现身,围住真姬墨。 妃玉抓住心口,“小心啊!” 真姬墨对她点点头,神色温柔。 强弩劲弓,万箭穿心的一幕势在必发。 “有我在,你们谁敢动!” 妃玉身后,一声不怒而威的断喝怔住弓箭手。 夏罗自夜手持至尊玺走出来,让那些跃跃欲试的人心头大震。 “尊主――”以陈老阁主为首的一方低呼着这个人人欲占的称呼。 夏罗自夜冷冷笑道:“陈阁主,你身为元老级人物,也不分皂白与其胡闹?!” 陈老阁主低头不语,在心里,他还是钦佩着这个少年得志的尊主。 可是有人不识相,“我们为武林存亡而战,何来胡闹?你身为至尊不管不问和邪教来往亲密,才不配做我们的至高无上的至尊!”说话的正是顾长老。 夏罗自夜凌厉的盯了他一眼,“顾长老,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十几年前,夏舅父的死,难道和你没有关系?据我收集的 第128章 记忆复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神甫说,用四叶青花的力量可以控制恶灵,可是开启这强大的力量必须有强大的灵力,神甫让他去找真姬墨,也是孤注一掷,或许,神甫和真姬墨合力可以开启幸运草的力量.. “醒醒!醒醒!” 耳侧有人轻唤。熟悉得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小男孩也是这样一声一声把他从死亡的边缘唤回来的。 意识渐清晰,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美丽女子的脸。 “哈!他醒了!”他听到女子兴奋的声音。 妃玉高兴的摇着夏罗自夜。方才正是他将真气输入青铭体内护住了微弱的心脉救得他一命。 此刻,夏罗自夜如释重负,以袖揩去额上渗出的汗珠儿。 “你又救了我一次。”青铭淡若烟云的叹了口气。 妃玉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夏罗自夜,两个人有彼此了解的神态,她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叫做“又”。 “十几年前,你救过我。还记得暮华山上那个神仙哥哥么?”青铭站定,拍着少年至尊的肩头微微笑着,他的笑如春风一样光华四溢,荡人心魄。 妃玉看呆了,她很少见到殿主这样笑过,只有对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女童青铭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啊! 少年一颤,真的是他!那个告诉他毒蝎怕火的神仙哥哥! 那是夏罗自夜才七岁的时候,青铭刺杀中原要人被擒,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年的至尊夏卿云有意放了他逃脱,后来有人说是夏卿云寻私保护南疆人,因为夏卿云的妻子就是南疆人。 逃是逃走了,但是他的身体在狱中已经虚脱。 青铭躲进鲜少足迹的暮华山便不省人事,直到被偷偷跑出来玩的小罗自夜唤醒。他才能等到青花宫来营救,而不至于睡着死去! 在心里,青铭是感激夏罗自夜的,当时才几岁大的罗自夜竟懂得那么多,甚至救了他的命。青铭 发现小罗自夜的天赋极高,就教了一些南疆幻术予他。没想到多年过去再次见面,夏罗自夜已经立于万人之上。果然,他没看走眼。 “真的是你啊!神仙哥哥!”得到确定答案,夏罗自夜欣喜万分,仔细打量着这个孩时奇遇过的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不胜言表。 只是瞬间,这种欣喜便被焦虑代替。 “夏紫杉呢?”他记得青铭是带着她一起来的啊! 一句话如破冰穿心,笑容僵在青铭脸上,有些站立不稳。 “寒?!”他怎么把她忘记了呢?!有自责,更多的是焦急,“她和她娘亲还在暗河!快去..救..”话未说完,鲜血从口中涌出,妃玉赶紧扶住他。 听到“娘亲”二字,夏罗自夜一怔,再听得“暗河”二字,他更是如晴天一霹!顿时脸色惨白。 “弟,小心,安全第一!”知道那个女孩在弟弟心中的地位便知道留不住他,妃玉只得叮嘱。 她见夏罗自夜朝她点点头,然后冲入黑幕,消失。 尘归尘,土归土,终虚有,莫强求。 .. 来时来,去时去,实消散,还待虚。 南疆的暮歌! 夜幕下虚无飘渺的的竟是人死后哀悼安魂的暮歌! 他栗然,感觉到成千上万的恶灵在夜色掩衬下向他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惨烈尖利的指甲要划破他的动脉,刺穿他的咽喉!冷冷汗珠层层渗出,窒息之感快使他疯狂了。突然双手窜起丈高的火焰,红莲般妖艳媚惑,一朵一朵投掷.. 他听到恶灵惨叫的声音,闻到烧焦的味道,还看到――神甫,真姬墨,以及他从小倾慕的舅母――夏紫杉的娘亲!那样高洁华丽得不染风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正无力的抵抗着洪水猛兽般的恶灵! “小夜..小夜..” 暮天之下,阵阵呼唤缈缈茫茫,“快救娘亲!” 火光中,他见到了她――紫杉姐姐,可是她淹没在白雾中,只一瞬,就没入不见踪影。 “小姐姐――”夏罗自夜急呼。 他掌势几乎快接近他武学的颠峰,不断焚烧劈斩沿途的恶灵障碍。 不时,暗河周围已成火海一片,地狱之火无情的焚烧着一切。 “竟然!你竟然用的是巫国的莲噬焰?!” 迦诺目色雪亮,吃惊的目睹了少年的狂怒之火。 夏罗自夜腾空飞身一跃,凌空抛出几朵火莲,恶灵逃逸。 扶起名优舅母,夏罗自夜对上迦诺惊诧中带有惊喜的眼眸,理所当然的点头默认。 目似星辰,额若雷宇,剑眉斜飞入鬓,上挑,倾国之裔,果然是王者风范! 迦诺自叹不已。那个不惜让他倾出全力毁灭巫国寻找的灵力惊人的孩子此刻正立在他面前! 喜忧参半,心绪被打乱,恶灵趁虚而逃,禁锢恶灵的银白结界逐渐稀薄。指间凝光越见暗淡下去,一口腥甜喷薄而出。迦诺倒了下去,他的血竟是蓝色的! 迦诺沾满蓝色血液的手指扣起企图再次召唤力量,可是结界被冲破时已振裂了心脉,指尖凝光只晃了下便消失了。 “迦诺!你这个疯子不顾自己性命了吗?!”真姬墨举手将横在面前的恶灵扯成两半往旁边一扔,冰蓝的眸子里泛着血红光芒,枯瘦的双手狠狠的扼向迦诺。 不顾恶灵四处逃逸,两人扭打在一起,跌滚在地。 夏罗自夜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管向四周投掷火焰,拉起名优便往祈神殿跑。 ...... “不要走..” 渺远的地方再次传来亲切的呼唤,“小夜,封不了恶灵,走到哪里都是死..” “小姐姐!”恐惧再次向夏罗自夜袭来,这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似曾有过,只是现在更加强烈了。幻境涌了上来,湮没了他的思维。 幻境中他是个四岁的孩子,面前是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女孩。女孩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注视着他。 他听到女孩说:“巫琅邪,我的弟弟,永远记住,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别回头!”然后听到骏马吃痛奔驰的声音,他哭着喊姐姐,可是,女孩是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他听姐姐的话顺着那条路一直走,直到遇到一个美艳的夫人。她好象是武林至尊的妹妹,因为没有所出,地位很底。见到他后,夫人很高兴,她把他带回去做儿子。他的记忆消失在他们给他喂一种叫做“洗尘缘”药水的时候.. .. “小夜,现在你明白了么?你是巫国的皇子,是拥有至高灵力的人!只有你才能开启青花强大的力量,然后许愿,你的愿望都会实现..”声音逐渐消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杉儿――” 是名优撕心裂肺的呼喊把夏罗自夜拉回了现实,她抓紧他衣襟直至指节发白,最终在这个侄儿面前失声痛哭。 恍惚间,她看见女儿在向她道别。 “娘亲,我看着爹爹在暗河里被恶灵围攻的时候,心里很痛快。心想那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可是当我看到暗河灵药明芝,听到爹爹沉入河底对我说,杉儿,爹永远爱你的时候,突然很失落。爹娘是爱我的,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原来我害怕被丢弃,我要的只是一家人在一起不离不弃。所以,我要到那边去找爹爹了..”紫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消失在白雾中。 这位驰骋沙场面不改色的女中巾帛登时瘫软在地,失声痛哭。她只想和夫君女儿一起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可是苍天一个又一个的剥夺了,她独自偷生还有何用,干脆死了到那边去团聚! 她粟然立起向暗河投去..速度快得连夏罗自夜都没来得及触碰到她宽大的袖子,快得连扭打在一起的迦诺兄弟未反应过来,只听“咚”的清脆一声,人已不见。 “优儿!” 迦诺把真姬墨推开,失了控的向她跳入暗河的位置踉跄而去。 “你个疯子!为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真姬墨拦腰截住他,双臂死死勒住。 迦诺灵力受损,只能靠体力掰开他的手,一边用冷得吓人的语气怒喝:“放开!不管你的事!” 真姬墨脸色一变,火红光芒盖过冰蓝眼眸,一把将浑身沾满蓝色血液的神甫推dao在地。“为什么你从来关心别人总胜过我呢?!看看你的血液,你和我流的都是威廉吸血家族的血!我们是吸血鬼!不该在这片土地!我是你最亲最亲的弟弟!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驱逐了我们的族人,至今他们都还在沙漠里等待救赎!难道你非要把我们的亲人毁完才甘心么?” 夏罗自夜惊讶于真姬墨愤怒的语言,他终于明白狷之原何来那么多存在了几百年的黑色巨石。 迦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弟弟,瞬间眼里流出暖暖的温柔,“阿墨,原来我一直都不让你感觉到我在关心你?”几百年前他迫不得已驱逐族人是有原因的。他们踏上这片东方土地的时候曾立誓不吸食人血,可是族人开始有人按奈不住违背了誓言导致人间冤魂集聚,于是他驱逐了族人流放狷之原,企图求得上苍原谅。为了安抚这些冤魂,修建了暗河,每一朵莲花都禁锢着一个灵魂。没想到弟弟竟对他恨得如此之深,心中颇有酸楚。 “你听过幸运草的传说么?”迦诺一改方才的失态,静静的问。 真姬墨一愣,即而回答:“幸运草,有四片叶子,可以实现四个愿望。这只是传说,你竟当真了么?” 迦诺未立即作答,而是把视线转向夏罗自夜,话却是对真姬墨说的,“如果我说这个少年能做到呢?”视线再次转回真姬墨身上却是极度认真严肃。 “千百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幸运草,结果发现这个传说是存在的。幸运草必须在灵力极高的少年手中才能启动它强大的力量。而幸运草和这个灵力非凡的孩子就在这片东方土地上。”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不顾族人的异议硬是率领我们来到这里?”真姬墨追问,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事。迦诺任性的离开,害怕波及那个灵力超凡的孩子而立誓不食人血,几百年派人寻青花,还有毫无道理的灭了巫国..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要找的人了?那么夏罗自夜就是巫国的皇太子,那妃玉?真姬墨眼前一亮。妃玉是巫国公主!这是他日前占星的结果。她若知道自己的亲人还在世界上,该有多开心!他又想到妃玉心口盛开的纯白梦之花,他希望这个纯洁善良的女孩永远开心的活着!真姬墨带着邪气的笑容张扬在脸上,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正逼近。 暗河的水位已经降低了,意味着沉睡了几百年的恶灵们要苏醒了,以及那个由怨气凝聚的万恶之首――降邪! “时间不多了!”迦诺眼神因焦急而迷离起来。“要想保住人间,就赶紧去找青铭拿幸运草――也就是你们说的四叶青花!” “好!”夏罗自夜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义不容辞的回答。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绵延的山坡上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在绯衣女子的掺扶下毅然挺立于月光下,幽幽月光打在白衣上,衬得他恍若雪山仙子。 他做了个抛的手势,少年立刻接住。 夏罗自夜手里是一棵翠碧欲滴的青色花朵,四片叶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青铭缓缓舒了口气,全身失去力气,瘫坐在长满野草的山坡上,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月光映衬得他绝美的侧脸有点苍白,可能是方才遇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响吧,一位他爱恨交织不知怎么面对的故人。 .。….... 就在夏罗自夜冲入黑夜之后,稍稍恢复体力的青铭不放心,由妃玉掺扶着从神祈殿赶往暗河。即使死也要和他的寒在一起,当他踏出神祈殿那一刻时,心里默默做了最坏的打算。 “小心!” 青铭一把推开妃玉,只手伸向隐藏在黑夜里的恶鬼。 “叮!”蓝紫色的亮光订入,恶鬼身体瞬间化为一阵硝烟。 还没缓过神的妃玉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美丽得有点妖邪的单凤眼,那是个风liu倜傥的少年公子哥,只是过于女气了。“你是谁?”妃玉很客气的问,她知道刚才就是这个公子出手相救。 公子打开折扇,只是温文尔雅的笑,对着青铭诧异的脸笑,笑得那么暧mei那么恶作剧。 “好久不见,青铭公子!” “幻花宫公主怎么有空来青花宫?真是稀客!”青铭故意不去看幻冥的眼睛,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那个可爱的冥儿已经死了。 一旁的妃玉根本不懂两人什么意思,但,幻花宫她的确听说过。 幻花神宫,始于十年前。一掘而起,以其盛产奇花异草而响誉武林内外。甚至,朝廷花草每年的进贡都来自幻花宫。而幻花宫的主人,幻冥,又是一个争议人物,有人传他是个貌若天仙闭月羞花的女子,又有人说他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谁也想不到,争议人物幻冥竟然是个年少公子,而且是个美丽得有点妖邪的公子。 无论怎样,妃玉心头总是不安的。因为一直有种说法得到了公认。那就是,幻花宫主人好男色。凡是美貌若女子的男子更得幻冥喜爱。 刚才,幻冥对青铭的问候,好象相识已久。而幻冥看青铭的眼神,暧mei得紧,那么青铭…… 妃玉看着这个冰雪一样美丽的男子,心里五味齐全。 幻冥好象不介意青铭冷淡的话,顽皮的笑笑,继续找空子钻。“现在的青花宫不安稳么?好多脏东西乱窜,要不要本公主帮忙清洁下啊?算你便宜点。” “不必了,本门自己会解决,不劳公主大驾了。”青铭说着就拉妃玉离开。 幻花宫主人幻冥,目视着两人的背影,美丽的单凤眼里流露出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叫做失落。 我们还会见面的,即使用抢,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幻冥收回失落,顽皮的笑笑。 不远处,绿光呈现,幽幽一团,悄悄跟随。 夏罗自夜手执幸运草,闭上眼睛,烟雾腾起竟升至半空。似乎感应到什么,河里波涛汹涌,白雾弥漫。 “不好!它们要出来了!” 一旦地底邪灵苏醒,那么暗河将成为一个火山口,爆发而不可收拾。 “快开启幸运草的力量!”迦诺急喝。 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暗河波涛泛滥,涨起丈高的巨浪,河底沉睡了百年的邪灵之首――降邪开始苏醒。 “小心!”迦诺急喝,一股急流射向已经升至半空的夏罗自夜,强大的水流顷刻间将他淹没的不见踪影。 “弟弟!”山坡上的绯衣女子心如刀绞,她从来没那样紧张过,几乎是屏住呼吸目睹这瞬间的爆发。青铭脸色一变,心道不好,降邪出世,恐怕没人能制服。九百年前,迦诺神甫借天之力封印万恶之首降邪于暗河地底,没想到,九百年后的人间将面对邪灵的苏醒,难道天将亡我? “临,兵,斗,者,列,在,前,诛邪!” 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河边上,身如矫燕的女子比画这符的手势,双手合十,扣在一起。道诛邪二字时,双手指向河里丈高的波涛。 青铭一怔,那磁性的声音,曼妙的身姿,不正是幻花宫主人么?他在干什么?! “幻冥!”他几乎扑过去,无奈身负重创,站站巍巍。“快回来!危险!” 幻花宫主人冥听到青铭的声音,回头一笑,然后继续诛邪。 “龙神借力,诛邪!” “龙神出来!”他一连召唤了几次都不见龙神出现。难道,穿越的这个年代没有龙神么? 看着越来越汹涌的波涛,一向沉稳于心的幻冥开始慌了,没有龙神的协助,他怎么击败妖邪呢? 哗――波浪分开,三个巨型蛇头浮现在不远的面前,朝他吐着三条猩红的杏子。 “降邪?”众人惊诧。那个三只蛇头的怪物就是万恶之首降邪! “好丑啊!”幻冥闭上眼睛尖叫,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怪物。**的长蛇身再加上灰不溜湫的三颗巨型蛇头,他恶心到想吐。“救命啊――”他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见到蛇类,他的法力尽失,现在能做的,只能大呼救命。 呼啦啦,一片水花。 幻冥感觉自己被软软的湿湿的东西裹住身体抛至半空。他不敢张开眼睛,只觉得耳畔的风呼呼的刮过。为什么要逞强来这个该死的地方呢!为了他么?现在你要死了,人家都不在乎。干嘛要那么傻呢?越想越难过,一时竟忘记害怕,与怪物搏斗起来。“该死的丑八怪!竟敢抓我?放开!臭怪物,死色狼!”幻冥骂骂咧咧,拳脚交加。降邪仿佛不当回事,由他打骂。 “放开他!”青铭已经从山坡上借助风力来到怪物面前。其他人也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降邪好象对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多看了迦诺一眼,夹着幻冥飞身九天之上,驾雾而去。 那是,迦诺一时诧异,降邪被封印地底数百年,再次苏醒竟然已经练至腾云飞天之境界,降邪不再是邪灵,而进化成更可怕的可以和神媲美的龙灵。上次他借天之力勉强打败并且封印了降邪,这次他没有一点把握胜过突跃成龙灵的降邪。看来,这场灾劫,再所难免。 就在众人仰头观看九天之上的庞然大物时,青铭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绚丽的白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越来越强的光芒逼迫大家睁不开眼,就算是无论是近似天神的青花神甫还是不死之身的吸血鬼之王真姬墨,统统被这突然喷发的耀眼光芒刺痛双眼,不得不转头躲开。 他们只感觉到灼热的白色光芒渐渐冷却,渐渐远离,飞跃直上九天。 “那是!光明神龙!” 迦诺神甫更胜方才的惊诧,居然喜急而泣,人间有希望了。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青铭怎么会有光明神龙的真身?”真姬墨抓住迦诺的衣襟,感觉面前的神甫隐瞒了很多事情。 天空中,黑白两色,白色的巨龙,黑色的蛇怪,交缠恶斗。一阵一阵的霹雳不时将黑白两色划开一道道长长的口子。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身体各部分都有所幻化,金色的血液幻化成镇守天地的赤火神兽。盘古的精神气则幻化成一条巨龙,后世称之为龙神,为万物之首。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天地之间孕育出了另一种充满智慧的生物――人类。人类朴实善良,至到贪心的出现,贪心足够摧毁人的一切。 人们四处找寻龙的足迹,企图囚禁控制龙神,以唤得风调雨顺。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龙石村的地方。 龙神刚躲避完猎人的追杀,无奈中了人类的奸计,被巨大的网套住了,好在吓跑了他们。不是龙神没有力量与人类对抗,而是龙神太善良了,以至于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伤害渺小的人类。龙神开始思考怎么离开这些繁琐的网。 “你是龙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龙神的思考,小女孩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又畏惧的盯着他看。 龙神朝她喷口气,“小姑娘,我是龙神。快帮我解开这些该死的绳子。” 小女孩走近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试探,觉得龙没有伤害她的恶意便放开恐惧亲热的贴到龙身上去。 “龙啊――”她用小脸蹭着龙神的脑袋,亲切的称呼他,“请你跟我走好吗?请你一定要帮助村子里的人啊!” 龙神被她蹭得痒痒的,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龙的喷嚏可真响,树上的鸟儿都被吓跑了。龙神看着小女孩充满希望的眼神,无奈的说:“好吧,先帮我解开绳子,这些麻烦的网。” 女孩带着巨龙进了村子。村民们都警惕着体型庞大的龙神。小女孩的父亲就是龙石村的村长,他看见女儿领了巨龙回来便责骂。 女孩不管大家的责备,坚持把龙神留了下来。 女孩叫灭灵,她有个哥哥,叫灭天,是个村里最强大的武士。 在龙石村的后山,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祖上传,那是龙石,是龙石村的庇佑之石。龙石村在龙石的庇佑下得以昌顺壮大。 龙神生活了很久很久,虽然他的食量比较大,但是干活勤快,一个顶一百个,并且努力学习着人类的生活方式,村民们渐渐接纳了他。 同时,村民对龙神的亲睐引起了某个人的嫉妒。他开始投靠外村,并且储备一场战争,企图捕杀龙神。 那一天到来是非常突然的,灭天衣衫褴褛的跑回村子,大肆宣布着龙神的恶行,说龙神是间谍,企图联合外村破坏龙石,消灭龙石村。 朴实的村民竟相信了灭天的话,因为灭天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不会出卖自己的村子的。于是看龙神的眼光都邪恶起来,甚至要将龙神祭天。 只有当年带龙神回龙石村的女孩灭灵相信龙神,她带着龙神躲进被封为禁地的后山。 自从龙神消失后,龙石村开始不平静了。外村似乎对龙石村的地形了如指掌,轻易的突破防线攻打进来,跟着灭天也失踪了。龙石村火光四窜,一片狼籍。 后山上的灭灵目睹了龙石村惨遭洗劫,又不忍打扰龙神,便悄悄跑回村子。 灭灵回到村子只看到死去的村民以及被烧毁的房子,她无能为力,抱头痛哭。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被突然杀回的外村人发现了。他们把她带进一间屋子,扒光她的衣服,准备施暴。这时门被踹开,灭天出现。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灭天杀红了的眼睛里尽是愤怒,他被外村的人骗了。说好只抓龙神,没想到他们竟把龙石村给灭了。 外村人扑上去,很快制服了虚弱的灭天。 外村的貌似领袖的人物一脚踩在他脸上,呸了他一口,“能有这一切,还不是拜你灭天――龙石村的勇士所恩惠。” 说完做了个杀的动作示意手下,血溅染了灭灵的双眼,已经麻木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哥哥死去的悲哀。任由那群外村人ling辱。 龙神醒来,发现灭灵不见了。后山上的巨石已经不能庇佑龙石村,开始松动,沙石不断往山下滑。巨大的龙石要滑脱了,它掉下来的后果就是,埋没整个龙石村。 醒来的龙神想也不想,直接用庞大的身体去顶巨石。在他勉励制止巨石滑脱时,突然看到山下的一切,村民死了,灭天死了,灭灵也死了。龙神体内升起前所未有的一种感情,愤怒诞生了。龙神的愤怒是很恐怖的,他爆发出全身力量,用巨大的龙身托起巨石,朝那些外村人砸去…… 龙神因悲痛而将自己的精元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光明,另一部分则是黑暗。黑暗凝结了太多悲哀的记忆,以至怨念很重。黑暗是龙神对人类的失望,而光明是龙神赐于人类的希望。 一切是喜是悲,全在人类自身,龙神能做的只有这些,从此,龙神沉睡。留在人间的只有以龙为形体的光明神龙和以蛇为身的黑暗神龙。 九天之上的两条神龙斗得不分胜负,越见激烈。那是希望和怨念的交击。黑白的颜色交替出现,就像昼与夜的交替。 真姬墨哑然,对于神,他们的确只能观战。 迦诺沉思。 虽然,他将与神龙相克的赤火神兽赐给青铭,希望能避免他体内的神龙苏醒,没想到神龙还是现世了。更让他懊悔的是,他看到的是光明神龙,身为神甫,近似于天神的他能洞察一切,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将光明的使者囚禁了二十多年,他一直误认为青铭体内的是黑暗神龙。其实,真正的黑暗神龙正是被他封印在暗河地底的降邪。 九天之外的打斗更加猛烈,月亮完全被黑白两色吞没,一龙一蛇的身影在众人头上盘旋交缠。正在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 黑白两色间出现了第三种颜色――生命一样的绿色,鲜艳浓烈,绿色的荧光在黑白之间漫溢,墨染一样浸湿了大半个天空。龙蛇之间的打斗也因为这突然到来的生命之色暂停。 大地上的人们仰头,不知道遥不可及的天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告诉他们,绿色带来了希望。 九天之外,青铭变幻的光明神龙和降邪的蛇身黑暗神龙几乎同时停止了攻击。方才激烈的打斗中竟忘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幻冥,幻花宫的主人,居然在神龙的恶斗中毫发无损。 此刻,幻冥如天人一样,神色安详,立于云端,俯视众人,绿色的荧光从他体内缓缓流出,覆盖天空,撒向人间。 “冥儿?” 光明神龙的红色龙眼逐渐暗淡,光芒收敛,随着红色光芒的退减,青铭变回人身。痴痴的看着云端的幻花宫公主。此时的幻冥如同一块纯洁的冰,晶莹剔透,可望而不可及,无人忍心伤害。 幻冥睁开眼睛,美丽的单凤眼没有了妖邪之气,更加美丽动人。 “龙神――”幻冥看着青铭和降邪突然轻唤。刚才两条神龙打斗时,他心里莫名的难受,仿佛失去了左右手一样的疼。 又仿佛远古的回忆撞击脑海。 ………… “龙啊――”她用小脸蹭着龙神的脑袋,亲切的称呼他,“请你跟我走好吗?请你一定要帮助村子里的人啊!” ………… 她想龙神帮助村子的人,没想到竟然因为龙神,村子遭到了毁灭。 前世做的孽,今生才会有此报应吧。幻冥突然想通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他不曾听说过的年代,想明白了为什么会义无返顾的喜欢青铭。 那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啊! “你是……灵儿?”蛇身的降邪开口说话,声音竟是哽咽的沙哑。也许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也许是见到故人太激动了。 幻冥如履平地一般走向巨蛇,用手抚mo降邪伸向他的三颗巨型蛇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吐向他的蛇杏子,因为他知道,龙神是不会伤害他的。 “龙神――”他轻唤。 降邪一怔,龙神,很久远的称呼了。 燃烧的房屋,尸横遍野的村民,村长,灭天,灵儿……龙石村遭到毁灭性的攻击,几百人,无一生还。愤怒中的龙神,咆哮着托起龙石,砸向侵略者…… 从那以后,黑暗神龙,以怨念凝聚的龙神分身出现在人间。再后来,以万恶之首的名义被囚禁在暗河地底。知道他的都称呼他为降邪。 现在,居然有人叫他龙神,他痴他狂他笑。 降邪的巨型蛇身开始狂动,风云变色,他要毁灭人类,万恶的人类,贪婪,私心,龌龊…… 此刻黑暗神龙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毁灭! 青铭感觉到来自黑暗神龙的愤怒,立刻变身,白色的巨龙盘旋在天空中,咆哮。 原本已经开始透彻的天空立即变色,风起云涌。龙蛇交战更胜以前,闪电交加,磅礴大雨倾泻而下,似乎灾难已经不远。 九天外的打斗引起了地面上轻微的摇动。迦诺脸色本来就吓人,现在更加恐怖。 “看来,是躲不过了。”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爆破了皇极穴,两道巨大的蝙蝠翅从身后伸出…… “哥哥,等等我!”真姬墨也展出背后的双翅,他知道,迦诺爆破皇极穴肯定是生死一战了,他不能让他孤军奋战! “女孩,等我。”真姬墨在妃玉额头亲吻了下,异常沉稳的说。 妃玉脸色一红,点 第129章 任何人不值得付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降邪苏醒的那刻,他被强烈的水柱从半空击落。生死一线反而让他头脑清醒了许多。在那刻,他明白了很多以前模糊的事。 他是巫国的王子,青花神甫是他的仇人,妃玉是他的王姐…… 洗尘缘的药力完全消失,强烈的灵力冲击他的脑袋,体内似乎孕育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想要爆发。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强大。心里有一种声音:正义! 他为正义而生。 “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你体内有一颗龙珠。”坐在辟邪剑上,青铭问夏罗自夜。 “是的。在黑色森林里找到的。那是你们龙家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夏罗自夜不霸占。 青铭摇摇头说:“那是龙石幻化的龙珠。一共有四颗,我和降邪各一颗,龙石孕藏一颗,还有一颗不知所踪。这颗与你有缘,你好好收着吧。” “它呢?”夏罗自夜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一棵青色的花朵。 四叶青花! 青铭看着它流动的翠绿光芒,不禁震撼。往事不堪回头。 “开启它的力量吧。” 夏罗自夜领会,有太多残局需要收拾了,那么任务就交给他吧。 他离开辟邪宝剑,飞身而下。 青色翠色绿色的光芒托着他漂浮在空中,随着灵力的释放,青色花朵越来越亮。四瓣叶子不断生长变大。 在光芒最极至的时刻,他猛然睁开眼睛俯视着黑色的大地,口中慎重的念着:“以神的名义向幸运之草祈福!第一个愿望――安抚所有逝去的生命,让他们重新投胎吧!” 地上的人惊讶的仰望天空,迦诺兴奋的神色言于表。是幸运草的力量! “第二个愿望――洗去吸血一族恶劣残忍的习性,重新做人吧!” 真姬墨一愣,传说真的存在! “第三个愿望――让天下所有人消泯冤仇,安居乐业不再撕杀吧!” 夏罗自夜此刻就像希望之神一样,所有目光都焦距在他身上,他将给所有的人带来幸福。 “第四个愿望――” 最后一个愿望了,夏罗自夜看了看青铭,他也正以迫切的眼光注视自己。那么,就自私一把吧。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口,“第四个愿望――我要夏紫杉活过来!” 几乎同时,辟邪宝剑上的男子美目一闪,夏罗自夜竟与他想的一样!要夏紫杉――他的寒复活,这不正是他们来青花宫的目的么? 幸运草碧绿的光芒盖过天际,洒下来,落到每一个角落,好似下了一场流星雨。空气中花香浮动,不再有肃杀的怨气,暗河也平静如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时候,天亮了。 东方既白,天色将起,奇怪的是真姬墨他们竟第一次没有躲避光明! 是了,幸运草的愿望实现了,他们终于摆脱吸血鬼的习性了!只是,没有丝毫兴奋,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黯淡,木偶一样。 他们经历得太多太多了。 朝阳渐渐升起,丝丝缕缕光线灿若赤金。 “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到威廉古堡去。” 迦诺对众人说。 妃玉一怔,心底什么东西破碎了。真姬墨拍拍她肩头,“跟我一起走!”眼神真诚充满期待。 沉思…… 许久,一只雪花般晶莹剔透的手握住真姬墨的手。 低头,那张美丽纯洁的脸印入眼帘,那朵纯白的梦里花在记忆里飞,纯白纯白的,美丽得世界上所有花朵都失去了颜色。从此以后,他要好好保护这个美丽的女孩。 夏罗自夜看到姐姐脸上美丽的笑,顿时舒了口气,挣扎了犹豫了,终于放下了。他放下了仇恨,与其把真相告诉姐姐,不如瞒着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青铭做了青花神甫,独自料理着那些充满生命力的青色花朵,守护着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 策马飞奔在官道上,暮色四合。头戴斗笠的少年面容深沉秀气因旅途劳累染上浓浓的疲惫,他的眼神却是不怒自威的庄严,年少竟有王者风范。 将马绳交到店小二手中,跨步向中堂走去。 这是官道边的驿站,朴实的两层木楼。下层供旅客吃喝,上层是住宿。他要了间天字房,准备上楼的时候,一声脆脆的呼唤止住了他的步伐,他一僵,背挺得极直。 “大哥哥!帮我把球捡起来好么?”驿站外的檀树下,女孩儿笑容嫣然,宛如仙女。可爱的女孩穿着粉嫩色的衣衫俏皮的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回答。 紫杉..少年心头一震。 弯腰,捡球,走过去,蹲下,“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夺过小球,两个酒窝深深浅浅漩上来,调皮的扮了个鬼脸:“看在哥哥长得帅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我叫银染!” “染儿!”中年模样的妇女拢了拢和她长相一样朴实的发巾,出了中堂,唤着女孩。 瞧见少年衣服光鲜,腰间配剑,便恭敬了语气,“公子,家女年幼,如有冒犯,还请大量啊!”江河中人少惹为妙。她的丈夫正是开罪了这些人被杀,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只有去投奔江南的亲戚。 “娘亲!”女孩扑进她怀里撒娇,“哥哥是个好人,帮我捡球呢!” “没事。”少年难得微笑的面容盛满阳光,让她一惊,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这么好看的微笑呢,虽然这少年身上有种天生俱来的威严和尊贵逼迫她不敢直视,但是她还是偷偷打量他。 少年温柔的注视着女孩,“她是个好孩子!很可爱――好好待她!” 当抱着女孩的女子消失在视线时,他突然感到莫名的幸福。也许,这样才是小姐姐应该有的生活吧,她的幸福就足够他幸福了。 本节完 在我即将出生的时候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就在我出生的一刹那间,所有自然界的声音都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中气十足的哭声。 那时偏僻地区的农村妇女还没有到医院生小孩的习惯,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生孩子又不是生病,为什么要去医院,更何况还得花钱!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出生在父母简陋的家里。 我的出生似乎也没有给贫困的家里带来什么乐趣,农村人传宗接代的观念很强,他们一般认为只有儿子才算是自己的后代。所以做为一个女性,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女性,一定是会受到歧视的。所以,虽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小孩,我也从来没有被人娇宠的感受。 家里的关系很简单,母亲是本村的姑娘,父亲是所谓的上门女婿。我对母亲方面的亲戚都很熟悉,而对父亲那边则一无所知。因为母亲的娘家也就是姥姥家也跟我们在同一个村子里,母亲的娘家人数颇多,而且都很长寿。最特别的是老嬷嬷,是母亲的祖奶奶,已经是方圆几百里众所周知的老寿星了。 家乡的位置的确很偏远,从我出生到我读完博士,家乡一直也没有任何变化。小村庄坐落在一片坡地上,下雨天村子脚下的小河就宽阔些,旱得久了,河水变小,但是不会干涸。 有故事说很久以前村子坐落的地方寸草不生,而且经常被山洪冲击,直到有一天,一对男女不知从何处来到这里,有些传说是说一对因私情被贬下凡的神仙,另一种传说是落难的公主与仆人,他们留在了这里,至今小村里还有一处房屋空在那里,据老年人说是为他们保留的,因为他们有可能还会回来看看我们这些子孙后代。 村子后面的斜坡上有一座塔,这座塔传说是我们的祖先为了阻挡从坡上流下的洪水而建的,塔有八个角,每只角都有自己的名称,有五层,每一层也都有典故。这个塔也是很神奇的,有一次地震,塔身从中间裂开了,但第二天,几乎是在全村人的注视下,裂开的缝隙又慢慢地合上了。 我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强烈地崇拜着我们那对无所不能的祖先。 这个地方称为世外桃源也不算过份,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我度过了从出生到十七岁的光阴。 回家 当我接到妈妈的电话时我正在犹豫是要直接回公司呢还是回老家看看。这一次出差的地点距离老家还有几个小时的汽车,说近吧,是比回公司那边几个小时的飞机近多了。但公司是一定要回去的,而老家就不是那么必须。而且我最烦的就是倒车,要回家,一路省城倒县城,县城倒镇上,最后还要步行两公里。 在电话里,妈妈却一个劲劝我回去,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就请几天假回来看看吧。而且你还不知道吧,老嬷嬷就要过生日了,你要回来刚好赶得上。 “好,好,知道了,要回去的话我晚上再给你电话。”虽然做的就是无线通信这一行,可我很不喜欢长时间打电话,更怕妈妈在电话里罗唆。高尚地说:“没有什么紧要的事还占着系统资源,多不道德”。不过我还是不停地一会儿打一会儿接。做个现代人有什么办法! 挂了妈妈的电话,我就给部门经理打,一打占线。再打还是占线。 现在的人啊,都忙。电子邮件一大堆,电话总是占线。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好处,移动联通大把赚钱,而我们也跟着沾光啊。所以,打吧,最好每个人都不停地换手机,都大量地通电话。这就是信息时代的特征吧。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工程师,辛辛苦苦东奔西走地赚几个钱还房子的按接贷款。有时候就算我跟这个信息时代有点矛盾,让步的肯定是我了。更何况虽然有点烦,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没有人打电话了,我拿什么来买房子! 想到房子,心里陡然就升起一种自豪又温馨的情感。本人现在也算是有房子的人了,虽然首付了仅三成,但我和男朋友都有稳定的工作,付按揭也没有问题。虽然现在是以二十年按揭来还的,但我们只要节省一点,估计有个十年就能还清了。 虽然有好些同事都是父母赞助买的房,我也不是很羡慕他们。仔细分析当然有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感觉。我父母是没有钱,他们要有钱的话有没有可能给我点买房子呢?这个不好说。没有可能的事情最好就不要去设想。男朋友的父母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对我谈不上恨之入骨吧,最起码也是厌恶之极。他们就算把钱带到火葬场烧了也不会拿出来一分。不去想了,一想就来气。好在还是靠自己供房的居多。也没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的。我深信一点,自己的一双手才能撑得起自己头顶的一片天。 吃完午饭后,再打部门经理的电话,居然通了。 “怎么样,你那边的事情不是都已经搞定了吗?”肯定是午睡被我吵了,听起来有些不悦。 “是啊,都已经搞定了。打电话是想请几天假,妈妈说家里有点事情。”我不太喜欢请假。虽然公司有年休假,但是每次请假的时候总是感觉象是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经常被无理拒绝。比如说,现在公司的任务很紧啊,等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等忙完了这个任务,另外的任务就又来了,领导就会说,这说明我们能力强啊,大家再加把劲今年的年终奖肯定要高好多。最后的结果就是也不能休假也拿不到那更高的年终奖。 “那好吧,三天可以了吧。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他好象还不太清醒。因为我手头还有一个项目回去后就必须提交的。居然准了。 “好的,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开始有些兴奋。这么容易就请到假了。回公司后一定要好好总结一下经验跟大家共享。看来在午休时段打电话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啊。过了一会儿,兴奋就没了,而是变成了担忧,会不会公司最近要裁员了?会不会是我的项目又拿给别人做了?如果被裁了那下个月的按揭可怎么办? 都怪妈妈,非要我回家。如果她不打电话要我回去我就不会请假了,如果我不请假那我的项目肯定不可能给别人做,那即使有裁员也轮不到我头上。但说心里话也不能怪她,我也的确好久没回去了。 既然决定了回去,也请到假了,就开心一点吧。让公司和项目都见鬼去吧! 在长途汽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完全放松了。 一路都是高速,大巴也很舒适。车上没有几个人。开了没多久大部分乘客就打起磕睡来了。我也一样,这次出差碰到的问题也真的太多了,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把问题解决了。真的好累哦。给妈妈发了短信,让她准备我爱吃的饭菜。 对了,妈妈刚才电话里说老嬷嬷过生日她要帮忙去准备。那我一会儿到家会不会没人在呢,我又没有家里钥匙,总不能拖着行李到处找人吧。还得打电话,移动电话真是个好东西。看来失业的可能性也很小啊。 老嬷嬷其人其事 在家乡附近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老嬷嬷的。试想一下,如果你已经活了一百多年,而且周边的人口流动又很小,不家喻户晓才怪呢。而且几乎还都沾亲带故。 在我的印象里,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到读完高中上完大学再读了硕士最后拿到博士学位的整个过程中,老嬷嬷的样子都没有任何变化。有段时间我对成语感兴趣,就对她的状态做了总结性描述,面色红润、态度安详、随遇而安、子孙满堂。虽然表姐说面色红润和态度安详根本就不是成语,但这几个词好象在老嬷嬷身上定格了。在我忙忙碌碌地从原来单纯无知的儿童成长为现在满腹经纶的博士的整个过程中,时间却在她身上停止了。也有两年没有见了,不知道她现在还是不是象以前一样精神。 我们也算是直系血亲,但是辈份差得就比较远了。她是我母亲的祖奶奶,也就是母亲的爷爷的妈妈。对老嬷嬷而言,象我这个辈份的后代有好几十个呢,没办法,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施行的太晚了。即使我能活到老嬷嬷的岁数,按照目前的国家政策,假定我的后代都是男的,就只可能有一个儿子;然后是一个孙子;再然后是一个重孙子;再就是重重孙子。那可能象老嬷嬷这样,重孙子孙女就几十个了,虽然有了计划生育政策,重重的孙子孙女也还有几十个。还真得回去见识一下,以后不可能有这种现象了,子孙满堂这样的成语也该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本来就住在一个村子里,但是因为我刚从外地赶回来,又觉得太累,所以也是等到了第二天,过生日当天中午才过去。 其他的很多亲戚也都在本地,基本上都是骑自行车和摩托车去的。也有混得好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是开着公司的或者单位的或者自己的车去的。说实话,村子里面的路根本不适合开车,本来就是斜坡,路面又窄,所以开车来的那几个也是把车停在了村子下面的小河边上走路上来的。 我跟父母一起走着过去,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子,那些都是妈妈已经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按理说我好久没回来,到姥姥家去总也该孝敬孝敬,但是因为临时决定回来的,那有时间去买东西。 小时候每逢过年,我们就是这样在大年初二去姥姥家的。那时候农村里的路还很差,基本上都是黄泥路,每逢下雨,没有必须要办的事我们是不会出门的。如果在过年的时候下了雪,雪化了,那路别提有多难走了。但是不管路怎么样,大年初二是一定要去姥姥家的。还是以前那条路,只是路面比原来的稍好了一些。好在离得近。 妈妈跟我说起老嬷嬷也都很羡慕,说人家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耳不聋眼不花甚至头发都还是黑色的呢。现在过生日都只能由重孙子辈的人出面料理了。也是的,重孙子辈份的一般也都五十岁往上了。我也想不通,不是说女人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嘛,怎么老嬷嬷一辈子生了那么多没有一点影响呢。一般也轮不到我跟她聊天,记得我刚拿到博士学位,去姥姥家玩,妈妈还逢人就说我找了个怎么怎么好的工作,在大城市里呢,当然是春风得意想炫耀一番。老嬷嬷来了一句孝子不远游。也真的被她说中了,那次走了就没有再回过家。这次也是碰巧了,不然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呢。 妈妈还说老嬷嬷的思路很清晰,看足球比赛,关心时事新闻。如果有机会,我最想问她的是活到一百多岁会不会太辛苦? 一路说着就到了。 有好些亲友都已经到了,我也好久不见大家,跟兄弟姐妹们聊得很热烈。父母自然是拎着大包小包到老嬷嬷那边去了。一会儿我们这个辈份的才过去拜寿。 见过姥姥姥爷和其他长辈,在噪杂的喧闹中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跟老嬷嬷有血缘关系的女性,比如她的女儿们也都很长寿,而男性就没有那么乐观。 我们一帮去拜寿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一点钟了,清明节刚过,天气很舒适。老嬷嬷的房间不太大但比较清爽,几件家具也很简单。就是有个又像柜子又像箱子样的东西气势很足,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权且说它是个柜子吧,我怎么看都觉得象是什么金属材料的,但是又通体黝黑,上面有一把黄铜锁,锁上已经有很多绿斑,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指尖上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会儿冰冷,而过一下又变的温热。 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这么古怪。 让我觉得很意外的是,老人似乎对我还很关心,在一群人中单单跟我聊了几句,让我受宠若惊。 我连忙从柜子边走到前面,恭恭敬敬地回答老嬷嬷的问话。当然了,我不敢问什么活得太久是不是太辛苦之类的话,只是回答工作怎么样并问老人是否睡眠好等等,我的失眠还挺严重的,所以就很关心别人的睡眠情况。老人说从不会失眠,晚上九点准时睡早上九点准时醒。太让我羡慕了。 因为怕人太多了,让老嬷嬷觉得烦,所以我们停了一小会儿就出去了。走之前,我的眼光又接触到了那个柜子,真的让人感觉有点奇怪。 以前小的时候也很少到老嬷嬷的屋子里来,对她这个屋子的摆设当然也没有什么印象了。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姥姥房里的那个柜子上面了,每次来的时候,姥姥就会打开它拿出不少好吃的。那个柜子给我的感觉好温暖。不象老嬷嬷的这个柜子,它似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同时又挑起你的好奇心,把人往身边拉过去。 奇怪的挂钟 因为我不常回来,大家都劝我住两天好好聊聊,妈妈也要留下帮忙,所以我们在吃了宴席后决定不回自己家里了,就在姥姥家住两天。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住在姥姥家里。小时候父母老是很忙,没有时间管我,在姥姥家有舅舅家的表妹一起玩,又有在家里吃不到的好东西。据说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可以每次吃整整一盘‘八大块’,就是八块大肥肉。我印象中是把一整块猪后臀肉煮烂了,再将酱油烧得红红的均匀地涂抹在肉皮上。出锅后切成边长四五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摆上八块在一个盘子里就成了。不管别人再怎么说我也不相信我小时候有这个能力,一次能吃八块大肥肉!散布这个谣言的人肯定就是姥姥。 住得地方也不愁,大不了和表妹挤一挤。好久不见了,大家一起还热闹。 但姥姥有她的安排。姥姥知道我容易失眠的毛病,就鼓动我在老嬷嬷屋里住一晚试试。农村的老太太都相信年纪大的人有福压得住鬼怪,“你就听话吧,啊?小孩子(在她们眼里我们永远是小孩子)跟一跟老嬷嬷可以怯怯灾去去病呢。” 我可不太愿意,“你那都是迷信,更何况我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是小孩子。你们不怕我把失眠的毛病传给老嬷嬷?我跟表妹一起住就行了。” “快三十怎么了,老嬷嬷都一百三十了,跟她比你还不是小孩子!你们整天说这是迷信那是迷信,可前几天你大舅的一个朋友还专门带了他的小孙子来见老嬷嬷呢,说是小孩子体质比较弱,见见年纪大的人增增福。”妈妈也在一边鼓动,我说姥姥迷信她还不满意了。 “那老嬷嬷年纪那么大了,多个人在屋里她睡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老嬷嬷准时睡准时醒,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姥姥肯定地说,“你还不愿意呢,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跟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真是没法交流,刚赶上表妹叫我去看她的聘礼,我急忙跟她出去了。但是就算我不在场,这事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果然,晚上八点刚过,姥姥说别玩得太久了,老嬷嬷屋里的小床已经收拾好了,你过会儿就去睡吧。天哪,才八点刚过就要睡觉!在公司的时候我们经常十点十一点还在开会呢,然后还要吃宵夜,回家后再怎么晚了也还要上上网。如果八点过就睡觉那多少事都做不了了,国家的gdp要下降多少!但是对一个典型的中国人来说,入乡随俗和客随主便是两门必修课,我对此也不陌生。睡就睡吧,我带上mp3,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只好听听音乐了。在农村晚上八点钟的确很晚了,到处都很安静。 我在北京时间的二十点五十五分躺到了为我准备的小床上。老嬷嬷已经快睡着了,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当时是二十点五十分。我简单问候了一下便不再做声,就算我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我也不知道跟一百三十岁的人该聊些什么,毕竟我连人家年龄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还是关灯睡觉吧。 正值农历的初一,没有月光。但旁边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洒在洁白的墙面上。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躺在床上仔细看看周围,屋子的摆设跟白天没什么两样,那个让我觉得古怪的柜子横在我的床脚,靠窗的那边有一张桌子和一把藤椅,可能是吃饭时会用到的。窗户对面的墙上有一个挂钟,在祥和的气氛中不紧不慢地移动它的脚步。 我的注意力又一下子被那个柜子吸引了过去,一半在墙角的阴影里面,另一半被窗外的灯光照量了,但被照亮的部分并没有象其它家具那样清晰,好像是个很深的洞,而洞里又隐隐约约透着亮。如果带了相机我就拍一张照片,拿回去给大家看看。 果然,在二十一点整,老嬷嬷就发出均匀的鼾声。而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挂钟的指针停顿了一下。 我的耳朵天生就灵敏,再加上从小生活在农村,没有遭受噪音的摧残,所以对声音很敏感。在寂静中均匀走动的挂钟怎么会突然停止了呢?我抬头看的时候,钟上的秒真的确没有走动,与分针停在一起,时针也正指向九的位置。确实是晚上九点了,没错。这个挂钟也真是的,人睡了,表也不愿意走了。大概是没电了。 刚刚转过头的工夫,滴答滴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真是讨厌,本想表停了没声音好睡觉呢,怎么又响起来了,而且稳定均匀,好像根本没有停过。转过头,我吃惊得几乎跳起来。 挂钟的确在走,听起来声音也没有任何不同,但是钟上的指针居然是反着走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秒针在逆时针方向转动。 老嬷嬷安安稳稳地睡着,没有任何异常。 暗影浮动 当我挣开眼睛的时候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之中,蓝色的草坪犹如华美的地毯,透明的树叶上居然凝着露珠如蓝宝石般闪烁着光芒。我的心情一尘不染有如那草坪那树叶、那无可用言语描绘的蓝色的梦。好久没有做这个梦了。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都象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了,感觉精力充沛。 几点了?转过脑袋去看挂钟的时候我模模糊糊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天啊,已经快十点钟了。在农村这个点大家都已经吃过早饭了。 我胡乱洗了把脸就出去了,老嬷嬷吃了饭后在门口晒太阳,笑眯眯地问我睡得好不好?我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姥姥也在门口叫我赶紧吃饭。 在温柔的阳光里,吃着可口的饭菜,看着一张张虽然皱纹多了点但很亲切的脸。这种日子好象是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了,过了很久才又回来。我在享受大家的关照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什么是幸福呢?就是周围的人都关心你、喜欢你,而你也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足够好的心情以及身体条件来接受。 但是在我的幸福里总有一线阴影,隐隐约约地盘距在我心里。 直到晚上,当我躺在前一天睡过的小床上,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时,我才明明白白地想起来了是什么让我不安了整整一天,会逆时针走的挂钟! 昨晚我怎么会那么快就睡着了?一般情况下在我想事情的时候是很难入睡的。其实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我的同事朋友几乎都有这毛病。大概是因为大脑使用过度而引起神经中枢的亢奋所致。会不会是因为这次出差老通宵加班太辛苦而回到老家就放松了,所以才睡得好呢? 我决定今晚坚持住,一定要搞清楚那个挂钟是咋回事。让我按时睡着确实不容易但让我一两个晚上不睡那还不是小菜。 我又准时在北京时间的二十点五十五分躺到了床上,一切过程都跟昨晚的一模一样。不过等关掉灯,我才发现旁边屋子的灯也早早熄了,屋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那也没办法,我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心里暗暗数着,我的脉搏每分钟就六十下,所以能估计的比较准确。刚好五分钟,当老嬷嬷的鼾声轻轻响起来的时候,挂钟的滴打声就停了一下,也就只有一两秒钟吧,然后就又稳稳当当地继续走了。但是我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走法。 这间屋子似乎有种让人平和与放松的魔力,很快我就进入到睡眠状态,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心思。原来钟表的滴答声也可以是这样温馨,原来别人的鼾声也可以不让我烦躁,原来夜晚也可以如此宁静,原来我也可以倒头就睡。 虽然我还是想坚持不睡着,但浓重的睡意就是要压住我的念头,就象有时候上课,知道不应该睡着,但又控制不了要睡。我几乎快要睡着了,或者已经睡着了。但在我的意识中朦胧地保存下一种感觉:屋子里慢慢地浮动起淡淡的光影,如散开的云烟,借助着这片光影,我看到了逆时针转动着的秒针!最后我自己也迷失在这缓缓流动的云烟中之。 男朋友 第二天阳光依然明媚,我却不能继续享受头天的幸福了。 部门经理不知道犯什么神经,非要我提前提交另一个项目的计划书。想到还有二十年的银行按揭要交,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立即打电话到机场预定当天下午的机票,立即收拾行李。亲朋好友好友善意的礼物都变成了累赘。人一下子干练了十倍。 在去机场的路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他犹豫含混的口气让我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在说了好几遍关于天气和加减衣服之类的东西后,他终于告诉我,他父母到我们家里去了。 所谓我们家,当然指的就是拿出我们所有的血汗钱付了首期,然后还要在以后的二十年中不间断地还银行贷款,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装修完毕而且才 第130章 你没事吧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理智地说我不能。任何人都不值得别人这样付出。我的男朋友也一样。 他是所子弟,所谓的子弟就是父母也都在同一个单位,甚至兄弟姐妹也都在同一个单位。这样一来子弟就显得比我们这些由学校分到所里户口由所里统一管理的散丁有很大的优越感。人家是回家,而我们是插队。在这些所子弟的对比下,我们就显得很是孤苦零丁。很多刚刚分配去的女孩子很快就会被某个子弟领回去,就不会继续孤苦零丁了。 我的命运在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征兆。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男朋友比我大三岁,我一直就认为男的要大几岁才会关心人;跟我一样是本科毕业,我一直就认为学历太高就成书呆子了;他是所子弟,大家都认为找个子弟可以多些人关照。所以在基本条件都检测通过的情况下,两颗年轻的心很快就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有了火花之后,男朋友积极地鼓动我去见他父母,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么。于是,一个相貌端庄、衣着朴素、举止大方、秀外惠中的女朋友被他带回去了。双方在友好轻松的气氛中进行了真诚的交流,双方就我们的关系基本达成了共识。基于这种共识,双方又在以后的几个月中进行了数次友好的会晤,每次会晤的气氛都更加热烈。我跟男朋友也彼此海誓山盟海誓,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想当然我会在二十二三岁结婚,然后在二十四五岁生个孩子,然后评工程师,分房子,然后评高级工程师,分更大的房子。公公婆婆可以帮我们接送小孩上学。我们和和美美、父慈子孝。在我的支持下,勤奋工作的男朋友(那会儿已经是老公了)很快被提拔成中层干部……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也许我本性张扬,也许是年轻不谙世事,也许男朋友的父母不习惯看到他们的儿子对一个女孩子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有一天,他告诉我说;“我父母觉得我们在一起将来我要吃苦头哦。” 这个预警信息被已经为爱情冲昏了头的我忽略了。我真没当回事。而且我还骄傲地认为能为我吃苦就是他的福气呢。 如果没有另一个女孩子的出现,估计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也是因为有了那么一个女孩出现了,他的父母对我完完全全转变了态度,而无知的我依然以为人们如此善良,世界如此美好丝毫没有预感到马上就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很多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很低,看来真是至理名言,直到有一次我到他们家找他,被他父母拒之门外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妙。至今我想起他父亲瞪着眼将我挡在门外的一刹那还是心有余悸。 可怜我当时蒙在鼓里,当真以为是自己太过张扬,而致使他的父母日益不满。诚心悔过并登门谢罪却依然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惶惶如丧家之犬啊。与男朋友两人一旦有机会在一起也每每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在我六神无主,每天以泪洗面的日子里,如果他父母能够自重,或许我还是能够理解他们,毕竟,人家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不能眼看着儿子跟一个他们认为会让他吃苦头的女人在一起吧。但是他们真的不自重。 因为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他的父母也知道我们上班就有可能见面,我们本来就在同一个研究室。他们以小人之心揣度我会代领他的工资,于是亲自跑到我们室去找管理员要,明确提出千万不能被我领走。只要有熟识的人他们就去散布由他们一手织就的谎言,等等。天地良心,当时男朋友所有的钱都交给他父母,连宵夜都要我请! 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压力,不管我心中是如何悲哀,不管我是不是能够受得了,我都得在大家的流言蜚语中进进出出。不管我在做什么,我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刚满了二十岁,才刚刚从学校出来踏入社会,又孤身在外的女孩子能够承担多少!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重新开始 困境可以最大程度的激发人的斗志。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想想吧,我甚至连恢复刚到所里时那孤苦零丁的可能都被剥夺了。我就算整天埋头工作背后也会被人议论,如果我一辈子留在所里,还有出头之日吗?就算我脸皮再厚些,我也受不了。而且虽然现在男朋友还难以割舍,他父母的这种态度我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留下来,也是徒然伤心而已。 他的父母已经撕破脸皮,他们中意的那个女孩子也已经在他家里进进出出。只有我整天以泪洗面,继续留下来又何以自处!走,只有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一旦冷静下来做出决断,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我考取了某名牌大学的硕士。很快就办理了离职手续。 我找到他:“你好自为之吧,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父母怎么威胁你,我这次走就不会再回头。”看到他的眼泪,我还是心痛:“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只要你离开这里,就算天涯海角我都可以去找你。” “其实她也很不错,至少长得比我漂亮,女朋友可以换,父母换不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开始我老是埋怨他不够果断,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他能怎样果断呢?是能果断地跟我分手把他父母中意的那个女孩子楼进怀里,还是果断地不管老两口的死活立即跟我领证结婚?摊上什么样的父母那里又由得了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要到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让他和他的父母都见鬼去吧!天涯何处无芳草那里黄土不埋人呢,他也不是潘安宋玉。就算是潘安宋玉,有那样的爹娘,也至少要打百分之五十的折扣。我行李都打好包了,他父母还在说;“她说考上研究生肯定是骗你的。”真是小人之心啊。 不知怎么搞的,他父母居然也知道了我定下的半年期限。我在刚到学校的第一个半年中努力学习的时候,他们既没有停止对我的诽谤也没有停止对男朋友的监管。而且他们还凭着在所里干了一辈子的脸面成功地将他们中意的哪个女孩子调入所里。都快六十的人了,看来精力充沛啊。六十岁退休的政策也许应该稍微再放得宽一点。 男朋友打来一次电话,我说我很忙,有很多功课要应付,没事你就不要打了,还浪费钱,这可是长途啊。你也别掉眼泪了,我说话算话。 我想安心读书,不再过问那边的事情了。可是大概是我在所里的人缘太好(当然他父母除外),不断地有人把最新消息透露给我。 男朋友报名考研,他父母撕掉了准考证; 男朋友出去应聘,要他面试的电话打到家里,他父母把人家臭骂一顿; 男朋友去出差,他父母又请吃饭又送礼,请求跟他一起出差的人看紧他,不要趁机去找我; .. 不过,我依然在放寒假的时候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我在海边的山上为你建了一所茅屋,远离一切烦恼,你只要来到门口,说声:“芝蔴芝蔴开门吧。”明信片上有熟悉的名字和陌生的地址。 看到的同学都羡慕的不行,一个个酸溜溜地在宿舍门口左一个芝蔴芝蔴开门吧,右一个芝蔴芝蔴开门吧。最后芝蔴成了我的名字。 没有任何犹豫,我象一片五彩的祥云乘着幸福的风来到他的身边。 开心的日子过得好快好快,为什么呢?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他父母有一天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在我们见到他们以前,他们已经先去了男朋友任职的公司。我不知道他们是到公司里面诉说了男朋友的不孝还是恶语相加,反正当天晚上男朋友就接到电话被解聘了。 作为一个已经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他活得冤不冤啊!那本该青春洋溢的眼睛晦暗无光,那本该神采飞扬的他憔悴不堪,这是谁的罪过?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坐在回学校的火车上。我看到窗外层层退下去的风景,在黑夜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依此后退,让一切都成为过去吧。 两个意外与一个结局 回到学校,整个宿舍楼空空如也,如同我的心。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几个没有回家的同学,从他们口中得知学校无线中心要从我们这一届学生里面选十个出来读直博。他们兴奋的议论也引起我的关注。倒也是,如果直博的话要总共四五年就拿到博士学位了。 如果通过考试来选,我还是满有信心的。在网上查了通知,的确有这个事,而且也如我所想,是要考试。 消除痛苦有多种方法,我认为最有效的就是背单词。所以我的英语成绩斐然,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时候就是第一名。而且还是寒假,别的同学还没有返校,我就可以开始学习了,把握就更大。 果然我如愿以偿。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说的真是很有道理。 就在录取名单公布的那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知道了一个真相:她,也就是男朋友的父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居然只是为了调动工作,想讨好男朋友的父母才假意追求他的! 我很震惊,他们两家的父母一直有交往,不会使用这种手段吧?而事实是,在调动成功之后,她的一家就逐渐疏远男朋友他们,而且,她已经另有新欢了,就在春节期间已经喜结良缘了。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该悲还是该喜? 男朋友他们真是活该被人耍,让他父母闹吧,最后居然落得个鸡飞蛋打。 但我呢,被逼得都考上博士了。 这都是命。 也就在这同一天,我收到一束红玫瑰,说是很高兴我的成绩这么好,说知道我要继续读博士了不知有多开心。 我实在想不出是谁送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单说可能性,我都没法猜。 男朋友固执地留在了海边的那座城市,他说他会一直在那里等我,“可能你觉得我不够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会永远等着你。即使你选择了别人,不管什么情况、什么时侯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回来。” 还需要犹豫么? 毕业后,有一次跟一个朋友谈起当初和男朋友之间的恩恩怨怨,其实没有恩,只有怨。他问我,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他?我说那是因为我注重承诺,他离开他父母是为了我,我不能让他失望,而且想到他会痛苦,我的心会疼。 大博士 下了飞机,我的思绪还在旧事中漂浮。家里不能回,我又能到那里去呢? 在脑海中简单搜索了一下,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忙,他是我读研究生时的师兄。人家哪个博士比我这个有份量,发表的论文质量高,数量足,所以是以引进人才的面目出现在这个城市里的。不象我,为找个工作还跑了两个月。 “嗨,大博士,怎么每次你的电话都是一拨就通?我无家可归了,能不能临时到你那里凑和几天?” “又怎么了,吵架了吧,干脆你带上点嫁妆搬过来算了,我永久收留你好了。要去接吗?” “我懒的跟你贫,我刚下飞机,大概半小时到你那里。” 收起电话,鼻子酸酸的。我知道,当年的我太辛苦了,所以总是让现在的我可怜,可如今现在的我还不是一样,自己买的房子都不能回! 华灯初上的海滨城市很有风情,师兄的公寓离海边不远。这一带的绿化景观都弄的象模象样,为了吸引人才嘛。师兄的公寓在海边,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尽头就到了。 亮晶晶的灯光在海水里面闪烁着,被海风吹的抖动着散开。我的满腔怨气也在这海风中渐渐消散,到底我不再是八年前哪个无知的小姑娘了,那时痛不欲生的事情,到了现在也就能挥挥手,将其抖落到咸咸的海风中。只是心底似乎有个结,只要碰到了,会牵得五腑六脏都隐隐作痛。 师兄还是光棍一个,按说他的条件很好,怎么就老没有中意的呢。 也不知道他以前跟我聊过的那个实验做的怎么样了,从理论上讲好象行得通,但是实际上就有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就象男朋友的父母,让我们俩过几天安生日子不可以么,他们干什么不行,非要横插一杠子。 我有时候觉得师兄跟我的个性有点象,最明显的地方表现在我们对某件事情总能坚持不懈。他一定也是有隐衷的,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内心也有个结。不过他不愿说,我也决不可能问,有的时候让那层即使是很薄的窗户纸隔着,大家会更容易相处,甚至也显得更亲密。 他是个做学问的人,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有大学者的风范。我们有三年时间每天都在同一个实验室,有时候他提出的观点我觉得比我们导师提出的还要深入。所以啊,别看都有个博士学位,他现在是引进的教授、所谓学术带头人,而我只是个工程技术人员,每天东跑西颠的做工程。 刚刚从人很少车很少到处都长满庄稼的农村回到人很多车更多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城市,还时时有点恍惚。晚上城里依然是灯火辉煌,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一张张亲切的生动的脸也变成了陌生的麻木的脸。 我们在一家西餐厅坐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种了。 “在农村,这时候大家肯定都睡了。”我的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老嬷嬷屋里的那个挂钟,餐厅的墙上也有一个,过了九点了,挂钟尽职尽责地走着,当然了,是顺时针方向。 “才九点刚过,我这半年晚上睡觉都在一点之后了。你怎么想起农村了?” “不是想起了,是我刚刚从农村回来,恍若隔世啊。对了,你的哪个实验进展如何?” “进退两难啊,我们现在的设备还不行,太落后了。” “别怪设备,有个好脑袋也行啊,象人家爱因斯坦,还不是一支铅笔一张纸就把整个世界往前推了一把。” 他无语。感觉到有些寞落的样子。 “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有深度,也许真能做成也说不准,还要看运气。” “有些时候觉得已经很清楚了但过后好象跟模糊。我们先不谈这个吧。对了,你怎么回老家了?” “到那边出差,顺路回家看看,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我仍然进不了当个城市人的状态,思路很散漫。“你有没有见过一百多岁的人?我那个老嬷嬷都已经过了一百三十岁生日了。” “真的吗?我都没想过能活到80,我们家族的人都不长寿。” “我也觉得活得太久好累,我才不到30就觉得好累。” 师兄知道我在感情上很不顺,也知道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他帮忙,他也知道我不愿别人老是安慰我,“赶紧吃饭,小丫头怎么那么多事。吃完饭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闲聊中吃了饭,回到住处已经十一点多了,城市里的人好象都是不需要睡觉的。 “需要什么你自己找好了,我在房间里上网,有事你叫我。” 影子 农民丢了牛都是留下qq号做联系方式,可见现在网络是多么普及了。几乎所有的小区都有宽带到家的口号,各种服务公司也不断推出上网套餐,街头巷尾的网吧也有星火燎原的势头。 当然,工作中也不能没有网。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浏览与工作无关的网站,但是一般公司控制得也不是很严格。 中午吃完午饭,我在网上搜索关于挂钟的情况。几乎无一例外,我得到的都是“没有与您的要求符合的项目”这样的回复。我本来也就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回到城市里,会很快忘掉乡村中的一切,比如,当时让你觉得很亲切的人,当时觉得很有趣的事,等等。因为城市中存在一种压力,繁忙的工作、紧张的神经使得几乎所有的人都很疲惫,而城市的喧闹又使得人们休息的质量大打折扣。所以我们就很健忘,除非了必须而且只能亲自做的事情之外,大家都会把其他任何有关但在当时看来没有用处的事情忘掉。每天发生的事情的确也太多,谁能记得住那么多的事啊。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不出几天,老嬷嬷那间小屋肯定也会从我的脑海中消散。也许那些根本都不是真的,而的的确确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我仍旧在师兄家借宿。他的屋子挺宽敞的,我们几乎也碰不到,所以谁也不会干扰别人。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他可能还没回来或是正在睡觉,晚上我回去的时候他也可能是还没回来或正在睡觉。生活真的太不规律了。 今天早点回去,做点饭,把屋子收拾一下。毕竟是在人屋沿下呢。 这一片区的绿化真的没得说,从那条弯曲的小径上往回走的时候,真的感觉象小时候放学回家走在田间小路上。还有点早,太阳落山了,但云采还有一抹红晕。刚下过雨,空气很湿润。当我还想继续品尝一下海风的味道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距离不足三十米的地方向我飘过来。因为近视,我虽然吃惊,但并不清楚到底看到了什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那个影子却不在动了。似乎穿了一件飘忽的大袍子,看不清面部,高大但是很缥缈。我也站住了。 天空暗下来,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拐上旁边的一条道。当我再回头的时候,那个影子消失了。 当时我的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使我自己大吃一惊,“我怎么又碰到了。” 是啊,是又碰到了。 这几天持续高温我却突然觉得很冷。四周看看跟平时也没有任何不同,它似乎是在等我的,但是为什么又飘走了呢? 一个鬼故事 我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讲过这个事,但大家无一例外地认为我只是编故事骗人。其实不是,这的确是我的亲身经历。 当时,我六岁。 因为从小就表现出聪明伶俐,所以很让父母感到自豪,他们自豪的直接结果就是将我更早地送到学校里接受教育。因此我很早就能读书写字了。也因此我父母就更自豪,所以他们就更用心地想让我更有学问。所以我没有时间玩,也就没有朋友。直接地说,比我大的小朋友学问不如我就不跟我玩,因为他们的家长老是在那他们跟我比较的时候将他们臭骂一顿;比我小的小朋友还有在地上玩泥巴呢,因为我已经这么有学问了,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玩泥巴。所以我总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那一天,我放学回家。 每天都一样,我独自走路回家。在当时还不太时兴接送小孩上学,而且我就读的小学校就在本村,距离家里大概五六百米,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这也算不得是很远,更何况,父母亲的邻里关系也都很好,没谁来欺负我。也决不出现哪个小孩子被人贩子拐走的情况,就算有,也轮不到我,因为我是个女孩子。 放学的时候因为迟到被老师留下来打扫了教室,所以等我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乡村的小路上本来人就少,暮色中一般都见不到什么身影。天空中的最后一片红霞已经褪去。我独自回家也习惯了,农村的小孩胆子都大,天黑有什么可怕的。 快走到家门口了,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很高大的身着灰色长袍,面目不清的人影。说是人影,只是因为我看到的那个身影的确象是人的模样。但是很高大,至少比我看到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高大得多。最深刻的感觉是模糊,那个身影似乎随时可以散开飘走。 我当时虽然很小,但是知道的事情也比大人们能够想象到的要多。比如,旁边那一家的伯伯快不行了,我就知道,而且知道他是因为喷洒农药的时候不注意才中毒的。 那么,是他死了吧,我见到的是鬼?这是按照常理推断的,老奶奶们讲的故事里面人死了才会变鬼的啊。我还是有些胆怯,我会不会被抓走呢? 旁边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避开那个影子到我家里,我想都没想就跑到那条路上去了,心里还记着千万不能回头。没几步跑到家门口,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小路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放下心来回到家,我开口就问妈妈,那家的伯伯是不是死了?结果可想而知,我遭到几声呵斥,小孩子胡说八道! 但是就在半个小时后,我刚刚吃了留给我的晚饭,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叫。 寂静的太久了,农村人最喜欢的就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我们闻声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围在我认为已经死了的那个伯伯的家门口,他的儿子儿媳正哭闹。我听不懂他们吵些什么,但是我已经清楚的知道,人肯定是死了。 那么我见到的难道就是他的鬼魂? 男朋友的短信 一路狐疑,但我还是快步往回走。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师兄家的门口。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也没顾得上看一下是谁就接了,怎么没人应呢?刚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以前看《午夜凶铃》的深刻印象,我感觉一股冷气从我的体内往后外冒。哆哆索索地开了门,还把钥匙掉在了地上。 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师兄在屋里手里拿着电话,“听见你到门口了就没说话了。” 看到我惊魂不定的样子,他追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看过《午夜凶铃》?故事里面的人看完录像后接电话却没有声音,但是接电话的人在七天后就将死于非命!”我说,“你刚才听到我已经在门口了,怎么不去开门?害得我紧张。” “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平白无故的紧张什么?” 我不想接着这个话题,便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还下厨房了?有客人要来么?” “回来给你露一手,你住了几天我都没时间跟你聊天,怕你一生气就走了。” “那感情好,本来准备请你吃饭也免了。你也不早点给我电话。” 师兄的手艺还真不错,等我洗了脸换了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菜和两罐饮料。师兄和我都不喝酒。虽然心里有事,我还是做出很愉快的样子坐在桌边。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高兴?就是打电话没出声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吧?”不想还是被他看出我脸色不好。 “也没什么,如果只是电话里你没说话,当然不至于这样。但是,就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不太想说了。 “快说啊,怎么了?遇到人打劫了还是丢东西了?看你脸色都不对。” 反正我也吃不下去,再装着也不像。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一边。 “你说两次是一样的?” “对,我感觉是一样的,两次给我的感觉都是聚则成形,散则成风。远看是象一个高大的人影,但就是很模糊,像是一碰就能散开。是鬼吧?” “不会是幻觉吧?” “如果说是幻觉,我为什么就只产生这一种呢,而且事隔这么多年才又出现呢?” “确实不好说,当时你有没有觉得会受到袭击?” “完全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仔细想起来,还有一种陌生的亲切感,说陌生是因为跟我们平时因为熟悉而产生的亲切感不一样,但还是有种亲近感。可能是因为以前就看到过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有碰到这种情况?” “那就不用担心,可能它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你也不一定。” 胡乱吃了师兄准备的饭菜,感觉安定了很多。 这就是城市的好处,到处灯火辉煌的,就算碰到点事,一吃一喝再跟人聊聊就感觉没什么了。如果是农村,就会越想越神秘,也就更觉得可怕。再说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再相信有鬼岂不是显得我太无知了。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短信,男朋友发来的:“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不愿意见他们我也能理解,但是他们已经上年纪了,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他们回去。今晚的机票。” 看完短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也许他也没想让我回信,只是通知我一下而已。 刚放下电话,又响了,还是男朋友发来的:“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知道你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但是他们现在真的需要有人照顾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再找别人。” 看完短信我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我不愤怒不悲伤,只是觉得有种东西从我的身体中流失了,浑身上下都感到苦涩。 “怎么了?怎么了?”师兄急着问。 “也没什么,就是他打算跟他父母回去了。”我不想说得太多。 “那你们怎么办?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也只有分手了。”我平静地说,“分手也好,有这些问题放在这里我有时候也感觉很累。”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想再去用力拉锯了,已经辛苦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力气了。随他们去吧。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容易,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 “是不容易,正因为不容易才坚持不下去了。比如说象拉锯,累了就停了,谁先停了锯子就被别人拉过去了。”我这样说,可是心里弥漫了越来越多的苦涩,那是因为眼泪流不出来就聚在心里头了。 “你不用急,过几天他可能就回来了。” “可能吧。”我心想就算他回来又能怎样呢?“既然他们走了,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明天我就回去。” “那也好,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本来路上遇到的情况就让我心神不安,男朋友的短信更是让我在惊恐之余增添了心灰意冷。这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犹如两枚突如其来的炸弹,让我晕头转向,辗转不安。 一夜当然无眠。 住院 一大早我就把自己的东西收好放在包里,都是出差时带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家里,放下东西转身又往公司赶。到了公司就有人通知要开会,一晚几乎没睡,又跑了一大圈,也没顾得上吃早点,开会的时候就感觉脑袋嗡嗡的,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好在跟我的关系也不是很大。 开会讨论一直到下午一点钟了,到食堂去也没什么东西吃了,又感觉很累没有胃口,所以懒得去了,就在座位上休息。 我不停地跟自己说,你才二十八岁呢,不要太绝望。可是我依然不能振作一点,脑袋晕沉沉的,四肢轻飘飘的,心中空荡荡的。我们努力了八年,难道就由这两条短信画上句号吗?我们间的情感能够因为这个结束灰飞烟灭吗? 不愿去想却不能不想,我想得头痛了,心也痛,可就是停不下来。我闭着眼睛,但是我看得清他的无奈,所以我都没有恨,要恨我就只能恨我自己了。但是我有什么错呢? 再有知觉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床边上围了一圈医生和护士,我的手上已经扎了好几个针头。我的眼睛略睁了一会就觉得很累,就又闭上了,不过医生他们说话还是能听得比较清楚。 “心电图在这里。”“血压很低。”“血常规的结果也出来了。” 过了一会,他们都出去了。 我估计点滴 第131章 虚拟空间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你知道你在医院多长时间了吗?”还是那个护士问。 “不知道,有一天吗?” “什么一天,你都在这里四天了。”另一个护士插嘴。 “四天了!真的啊,好象有些饿了,能找点东西吃吗?” “你那不是老有零食吗?给她拿点来。你去给她找双拖鞋。”量血压的护士对另外两个人说。 “你们刚才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我还在想她们进来之前屋里那个人影,“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有个医生出去?” “你是说,在我们进来之前有人在病房里?” “我也没看清,好象是有个人影,个子挺高的。”我喝了一杯水,感觉好多了。但是总觉得这几个护士都怪怪的,按说在医院里面应该比较胆大些,什么场面没见过。看她们闪烁其辞的样子,就不想再跟她们聊了。好在有个护士拿了一盒饼干和一小袋花生米,我也真的饿了,就不客气地吃起来。 我不开口她们也都不说话,但是好象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得出来她们有点神神秘秘的样子。该不是没见过我这样问医生要吃的的病人吧。 “对了,我到底怎么了?医生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晕倒?”让人看着吃东西也挺尴尬的,我没话找话。 还是那个量血压的护士话多,她说:“医生又不会向我们汇报,不过好象你的情况他们估计还比较严重,你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吗?” “说老实话,我感觉很不好。”我故意吓她。 “怎么了?”她果然上钩了。 我假装手没有力,让手里的饼干掉下去,然后身体慢慢软倒在病床上,尽量把呼吸调地很微弱,眼睛半睁着,所以她们的举动我看得清清楚楚。 量血压的那个护士反应比较快,立即到床边把我的身体放平,同时让另一个护士去找医生,剩下的两个护士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那里。 把我的身体放平后,她好象是要来做人工呼吸的样子,两只手压在我的胸口上都快把肋骨压断了,实在受不了了,我也装不下去了,就咳嗽了几下。翻身坐起来,看着她们吓的那傻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突然有个护士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我也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一点,不敢再笑了。她们手忙脚乱地折腾,我也帮不上忙,就在一边看着。 怎么当护士的还这么胆小呢,我很不以为然,居然能吓得晕倒。还是赶快改行算了。 上小学的时候有次老师带我们出去春游,我跟一个特别胆小的同学分在一组。她老是哼哼叽叽的,这也害怕那也害怕,搞得我很郁闷,刚好那天是参观城隍庙,里面有好多雕塑的神像,擦得五颜六色的。我就跟她说我不是跟她们一样的小孩,我本来是鬼,但是我觉得跟人呆在一起更有意思一些,所以就每天来上学。我都忘了当时还跟她说了些什么,总之是把她吓哭了。而且从那天以后再也不跟我结伴了。 护士们把她们那个晕倒的同伴弄出去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不然的话我可就完了。是不是干脆就不能承认刚才我是假装晕倒的?这样一来就只能怪她自己太胆小了。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带着几个护士过来了,其中的一个手里拿着吊瓶。护士中没有刚才晕倒的那个。我怎么样都该表示一下吧:“刚才那位护士没事吧?” 没人理我,在医生的指示下,一个护士又给我扎上针,看着我躺下,她们就都出去了。肯定又是镇静的药物,已经睡了四天了,还让我睡,真是不治死也要被他们治傻了。不过想到刚才闯的祸,我也只有认命了。 院长接见 我被一阵噪杂吵醒了,原来是医生已经查房了。我盘算着要跟医生说出院的事,但是却没人理我。好在床前多了一双拖鞋,我看到也没挂吊瓶就准备下床活动活动。 在镜子里面一照,我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按理说住了几天院又没人照顾总该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但镜子里面的我却脸色白里透红,而且从内里透出一中柔和的光亮。眼睛更是像要溢出光彩来。 自从我读博士被导师剥削,在公司被老板剥削以来,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气色。看来也不能老说医院这不行那不行,这几天住在医院里简直比做了一两年的美容还管用。也不知道他们给我用的什么药,出院的时候打印一下药品清单看看。 洗了把脸,又孤芳自赏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进病房来了。 “院长说了,九点钟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进来的是个护士,我以前也没见过。 “还有,你不要出去走动,一会儿会有医生来带你去。”护士接着说:“这里是给你的早点。” 我简直受不了了,院长接见,医生护送,还有护士送早点!而且我今天起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我住的是特护病房,单间!我诚惶诚恐地回答:“知道了,谢谢,谢谢。” 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八点过十分。我享用着护士送来的早点,心里却渐渐有点不安起来。我不是政府要员吧,我也不是企业老板,我虽然有个博士学位但也不是科学家,甚至离学术带头人的距离也还很遥远,为什么院长要见我,护士会来送早点呢?这家医院在本市还比较有名气,没必要对每个病人都这么客气吧? 还有一点我也很奇怪,如果是同事送我来医院的,为什么没有把我的手机,钱包等东西带过来呢?即使当时事发紧急,也该有人来看看我,顺便带过来啊。 也许院长要见我是因为昨晚的事?那个护士真的被吓到了?也不好说。 我回忆起上初中时,学校要求我们上晚自习,八点半后可以离开学校,但是有几个同学因为就在学校里面住,因此总要多学一会儿,比其他同学都走得晚。有个老师的女儿跟我一个班,更是很用功。每天晚上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有一天晚上,据目击的同学说,就剩他们三个人在教室里了,突然闯近来一个脸上戴着鬼脸面具,身穿一袭白衣的人,大家都才十来岁,当然都害怕。当时就听到那个老师的女儿大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而那个戴面具的人又悄悄走掉了。等那个女孩子醒过来之后,脑子就有些糊涂了。最后连初中都毕业不了。 我越想越不安。是啊,一般有好处的时候谁会想到你,但一出问题,怎么都藏不掉,被揪出来的速度可真是快。 带我去院长办公室的医生好像就是晚上值班的那位。她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我呢,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头发已经遮不住头顶了,偏偏不服气,所以把旁边的一圈留得长长的,然后把这细小的一缕贴在头顶已经秃了的那块头皮上。低着头坐在一张硕大的办公桌的后面。门开着,但带我去的医生还是很礼貌地敲了几下。 听到医生敲门,他头也没抬,招了下手,示意我们进去。 “坐下吧。”院长终于出声了。 我看到办公桌斜对面有几张沙发就过去坐下来了。带我来的医生却没有任何想坐的意思,搞得我很尴尬。 院长终于抬起圆圆的脑袋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医生:“是不是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在这里了?” 医生笔挺地站着,恭恭敬敬地回答:“她从住院到今天早上的化验结果都在这里了。还有,昨天晚上她清醒过来后说过在我们进去之前有人在病房里。但是我问了护士都没有人去过。” “好了,你去吧。”院长说完后把目光转向我。 医生出去了,而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死而复生 院长很深沉地看了我一小会儿,目光停留时间至少超过二十秒,手中的笔还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我猜他是在盘算着怎么跟我开口。而且具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盘算了好一会儿了。所以我就等着。 果然,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问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了。医生嘛,为了显得自己很谨慎总是把已经知道的事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但开药的时候就忘了谨慎的道理。 但是我还是很郑重地回答了我的中文名,英文名。因为我们在公司里面都习惯用英文名,我的那些同事未必晓得我的中文名,也许他们送我来医院的时候告诉医生的就是我的英文名字。也许院长觉得奇怪,才有此一问。 他又接着问:“你知道自己怎么到医院来的吗?” “不知道。” “你知道谁是你的主治医生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家族遗传的疾病?” “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院长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斟酌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实事求是地跟你说吧,你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心力衰退竭的征兆,我们当时的检查结果表示你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 我很纳闷,有那么严重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也许他是想让我赞美一下他们医院的治疗特别出色吧,所以我往前凑了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了,很长一段时间工作都很辛苦,又有胃病,不过我现在真的觉得完全好了,你们医院的医生和治疗都是市里面最好的了,也很感谢院长您、医生和护士这几天对我的关心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要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呢。”我装做很严肃的样子,很有诚意地对院长说。其实我心里也很讨厌自己这样言不由衷。但是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其它办法。 院长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得我心里发毛,然后慢慢地说:“其实就在昨天晚上你清醒之前,我们已经撤消了所有对你的抢救措施,当时你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这几张心电图。”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复思考他到底是在说什么。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么,你是说,我的心跳停止了,而你们也认为没有必要再抢救了?” 院长很严肃地说道:“我这么说,也许你觉得不可以理解,但是严格地从医学角度上讲,昨天晚上大概十点多,你已经临床死忘了。不过你先不用急,今天一早我们又对你进行了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表示你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身体非常健康。” 我呆在那里了,那么我已经死了,然后又自己活过来了吗? 院长见我没了反应,接着说:“这种现象在医学上也有,不过很少见。我们一贯很强调个体差异就是这个原因,你的身体中可能蕴涵有现代医学所不能解释的东西。你不必担心,还是象以前一样就好了,只是不要过于激动或者参加竞争很激烈的游戏。你的心脏可能还是有点问题,要注意保护。” 我终于明白过来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是的,随时可以,你的主治医生会给你安排的。另外,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啊?” 院长看我还不太明白又解释了一下:“我们在停止治疗这个决策上可能还是有失误,虽然当时的检查都表明病人已经临床死亡,但是你能自己恢复还是说明了医生没有正确判断你的身体状况,所以医院希望你对这件事情能够保密,因此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我想了想心有余悸:“也就是说,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自己醒过来,现在就已经在太平间了,对吧。那么你们医院算不算是草菅人命?更何况这种事情你还想保密,就算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么隔壁病房难道没有病人吗?还有你们那些医生和护士!” 也许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院长依然沉着地跟我解释:“你说的很对,但是从检查结果以及很多专家的会诊结论来看,当时的处理也不能说是错的。只要你自己答应保密,其他的事情我们医院会处理的。你这次的住院费用可以全部免掉,除此之外医院还可以再补偿一些,你看呢?” 他是在威胁利诱,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出去声张,没有医院的任何医生和护士肯为我作证,有什么用!由此看来,接收他们的利诱然后出院应该才是上策。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气短了,声音也比刚才小了很多:“那你们医院准备怎么补偿?” 院长宽容地笑了笑,我的心思对他来说是一览无余,可能他已经多次处理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医疗纠纷了,所以他对我的反应也很有把握。他靠在宽大的皮椅里,而我端坐在矮了很多的布沙发上,在这种情况下的谈判还有意义么?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建议了,医院方面可以全部免除你这次的住院和治疗费用,再给你两万元的现金补偿。除此而外以后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在我们医院进行免费检查。” 我无语了,除了接受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那么就这样好了,请您立即安排吧,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马上出院。” 我是谁? 办理手续很快,除了医院的两万元现金,我还得到了退还的一万块钱押金。在我的请求下,护士帮我查了是谁替我交的住院押金,但是写的是我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下联系电话。 我提着个塑料袋子从医院里出来。心里还在琢磨这个事,仔细回忆了我能记起来的各个片段,我认为应该这样的:我上班的时候因为心力焦瘁而晕倒了,那么应该是同事把我弄到医院的。可能所有的证件和钥匙什么的他们当时都没顾得上拿。 那么我应该先回到公司里面去看看。 但是工卡也不在,没有工卡就算我到了公司门口也进不去。还是打电话先让他们把工卡送出来好些。 找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我先叫了总机,但是平时关系不错的那几个都不在,最后我说:“那转2699吧。”2699是我座位上的电话,也许旁边座位上的人会听到接一下,然后拜托他帮我先把工卡拿出来。 电话居然有人接了:“喂,你好,我是芬尼,请问你有什么事?” “喂?”我刚吐出了这一个字就说不下去,我才是芬尼呀,怎么搞的? 对方见我没有了声音,继续“喂”了两声说:“我是工程技术部的芬尼,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真的被搞糊涂了。难道在我住院的这几天里,依然有个芬尼在替我上班吗?我还想问个究竟:“我听说芬尼请假了呢?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我只请了半天假,都过了好几天了,你哪位?” 我挂了电话。天哪,我该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街上。难道我不是从公司到医院去的? 我又拨通了师兄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坐在路边上,我苦苦思索。我只住了四天院,能发生什么事情呢?但是居然有个我还在公司上班。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受刺激了,难道我根本不叫芬尼,而是一个别的什么?那么现在的那个芬尼使用着我的资源,她住着我的房子,干着我的工作,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床,看着我的书,等等。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太阳还正当头。我如果不是我,那么我是谁呢?在公司上班的那个芬尼如果不是我这个芬尼又是谁呢? 脑袋乱极了,我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了下来。小姐麻利地上了一杯冰水,我点了一份荷叶饭,小姐说会很慢,我心说不忙,现在就是要找个地方坐一坐。 餐厅的人不多,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空阔的大厅里舒展着悠扬的美国乡村小调。 桌上有铅笔和纸,我喝了杯冰水,回顾了一下半个月以来的经历,整理了思绪: 第一,我发现还有个另外的自己在上班; 第二,我在医院已经放弃治疗的时候起死回生,而且医院因此免了住院费用并赔偿了两万块钱; 第三,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第四,我突发性的失去知觉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与男朋友分手,而且碰到那个影子; 第五,我在接到男朋友要求分手的短信前看到了神秘的身影并与师兄谈论; 第六,我前几天在网上搜索关于时钟逆转的信息; 第七,我在乡下时发现老嬷嬷房间的挂钟晚上逆转;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没有可能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我很熟的人帮助我确认自己的身份。 兜里还有钱我就不是特别担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相信在这朗朗乾坤中还真的这么容易就来个移花接木。一旦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其它的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我觉得最后的两条跟目前的形势关系不大,就用铅笔划掉了。并写下几条自己马上就应该着手办的事。 第一,联系师兄和男朋友,在这个城市里面也只有他们最了解我,公司的同事如果发现那个芬尼有问题早就应该发现了,更何况我在公司也就一年多还老在外面出差,同事对我的情况也都不是特别清楚; 第二,还是暂时借住在师兄家里,以防事情有进一步的变化,也可以请他帮帮忙; 我到餐厅的服务台播了几次师兄的电话,总是说不在服务区。我本来准备先找到师兄再让他给男朋友打电话,毕竟刚说了要分手就打电话联系也说不过去。但是总打不通,我有些着急就又接着拨男朋友的电话,还是说不在服务区。 我勉强吃了饭,坐在那发愣,还想到师兄那里住呢,总联系不上该怎么办?我现在也没有证件,就算有钱也不能住宾馆。 买了单,我准备到师兄他们单位去找找看,不行就再到他的公寓那边看看。 到了他们实验室,一个可能是他学生的女孩子告诉我:“老师已经三天没有来实验室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手机一直联系不上。” “他公寓那边有没有去过?”我不死心。她告诉我说不清楚。 我又赶到师兄的公寓那边。摁了门铃,打了家里的座机,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突然,我记起来他说过房门的钥匙在小区管理处放了一把,我报着试试的念头寻到管理处。刚好值班的那个人前几天我住在师兄家里的时候去检查过证件,所以我打了招呼,说把钥匙锁在屋里了,以前放在这里一把备用的,现在想拿走,等等。他找了一下,果然有钥匙,也没多问就把钥匙给我了。 我们这个城市真的不是很安全,前一阵经常有报道说某某小区发生命案,也有人在路上被打劫,我现在也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了,拿了钥匙就往回跑,开门的时候却迟疑了一番,手都有点发抖了。千万可别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最终还是开门进去了,屋里还是我那天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师兄的一件外套还仍在沙发上,好象是随时准备穿的样子。 我住过的那间屋里跟本没动,我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还摆在桌上。师兄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几下,就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电脑桌上堆满了书了各种资料,床铺也没整理,被子窝成一团。他出差常用的手提箱扔在墙角,不像已经出远门的样子。 男朋友也一直联系不上。 我也考虑了要不要再回到医院去问问看到底是谁把我送去的,但是医院肯定认为我已经是一个解决掉的麻烦,没有理由再自寻烦恼了。估计我就是去了也没人理,就算有人肯理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精疲力尽。一筹莫展。 我的梦 在师兄的公寓里,我苦苦地等着,几乎隔几分钟就去拨电话。就这样过了两天。我终于放弃了。似乎这个世界的门已经对我关上了。 好在屋子里什么都有,一两个星期不出去也没什么问题,餐桌上还扔着几张送外买的名片,既然门已经关上了,那么我就在这个唯一可以栖身的公寓里面耐心等待吧。 因为整件事情太突然,师兄和男朋友又都联系不上,很多疑团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中涌动,但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倾吐。疲劳到了极限,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倒头就睡了。 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对时,然后我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吃了点东西就又睡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好极了。因为我做了那个梦。 从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我开始记得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天天做梦。而且梦的内容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有些时候我也喜欢对别人讲我做梦的内容,但是一般情况下,在我描述梦境的时候听的人大都心不在焉。 我的梦境出现最频繁的情景有两种。 一个就是爆炸后耀眼的光芒,好像是两个高能量物体高速碰撞,我常常会被刺痛然后惊醒。按照我老妈的分析,那是因为我懒,老是睡到太阳照屁股,当然会有耀眼的光了。 另一个是一幅画面,在篮色的草坪中央有一颗树,很像榕树的样子,树干有些发青,树叶却是蓝色的,是一种透明的浅蓝。只有我一个人其中,心情愉快,态度安详。按照我老妈的分析,还是因为我懒,你看,在梦里什么都是蓝的,不是懒又是什么。 也许这样的分析有道理,但是当这两种梦境伴随我从儿童到成人,无数次重复出现。也许就不只是一个‘懒’字能够解释的了。 而且,以我个人观点,我相当的勤奋。虽然读硕士和博士都有被逼上梁山的嫌疑,但是能从穷乡僻壤众多的憨头憨脑中脱颖而出,成为数十年来我们那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十年寒窗,再怎么说,勤奋还是不能少的。 这两种景象似乎与生俱来,又好象是谁轻轻地将它们放入我的梦中,我有时甚至怀疑是我在多年以前的亲身经历呢。 而且,虽然这两钟梦境经常出现,但对我的情绪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影响。每当做了那个有关爆炸的梦,我就有整整一两天惊恐不安,神经紧张,对别人总是厉声历色。如果是做了那个蓝色的梦,我也有一两天能保持梦里的那种愉快祥和,对周围的人也会和颜悦色。 我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虽然还是一样有那么多事情摆在那里,我却仅仅因为做了那个蓝色的梦而愉快起来。我给自己煎了个鸡蛋,冲了一碗麦片。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还挺惬意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有这个特点,那就是对于已经近乎完美的事物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目的是为了使其更加完美,但对于一些看起来不怎么好,似乎也没有什么指望的事情就就提不起精神,一味任其变得更糟糕。从人的本性来说,如果自己已经具有一定的实力,自己越发会加倍努力,比如在考试中这次如果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那么下次一定会努力往第一名去奋斗的;然而,如果本来就不行,那往往就会自暴自弃,由着自己堕落下去。 但是我本人确实是这样的。当事情已经超出我的处理能力时,任其发展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那些疑团仍旧挥之不去,但是当我吃着煎的嫩嫩的鸡蛋,喝着香甜的麦片粥,并看着一部很流行的连续剧时,我的本性变完全暴露出来了。身体的舒适是我现在的唯一追求,先让其他的事情躲在一边,我首先来做一些力所能及并让自己感觉很安逸的事情吧。说我自暴自弃也好,说我养精蓄锐也好。 也许吧,等我好好休息几天,也许师兄就回来了,男朋友也可以联系上了,公司上班的那个芬尼已经消失了,也许吧。 或者,也许所有这些都是一场梦,等我醒来了,我还是来不及吃早点就急匆匆地赶着去上班,去上班又要参加那些开不完的会,又要到处跑去解决问题。 不管怎么样,就先这样吧。既然已经有个我在上班了,我就不用操心公司的事;既然男朋友他们都联系不上,我也没有办法自己证明自己;既然有这套公寓的钥匙,我权且就当自己是它的主人;既然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那么我就来做一些自己以前想做又没有时间做的事。 而且,能够起死回生的人毕竟是少数,我是不是首先还是应该觉得庆幸才对,要不是我及时清醒过来,这么好吃的煎鸡蛋那里还能嚼到我的嘴里呢! 独处 好像某个名人说过,喜欢独处的人往往比喜欢热闹的人有着更高的素质,或者受到过更高层次的教育,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在《风俗论》中有提到。小时候读过的一篇散文,似乎是《荷塘月色》中,作者写到,爱群居也爱独处。《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就喜欢热闹,而林妹妹则喜散不喜聚。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真的喜欢独处的人就要比喜欢热热闹闹的人素质高一些?而且我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喜欢群居呢还是喜欢独处。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背得出《荷塘月色》的全文,但从来都没有仔细地想过作者为什么既爱群居也爱独处呢?当时老师有没有解释我忘了。我自己认为可能是说有时候喜欢群居,就是跟朋友高谈阔论,而有时候呢,又喜欢一个人呆着,沉思默想。 我是很小的时候读的这篇散文,那时我当然希望的是群居,整天都有一大堆人疯玩才中意。但是没有,当别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我玩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学会了独处,而且我发现独处也很适合我,渐渐也就开始喜欢了。那时我就明白了被迫接受的东西未必一定是自己不喜欢的,而主动追求的也未必一定就能让自己开心。 有时候我想跟老师或父母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但是我总是在最后关头泄气。如果我问他们《荷塘月色》的作者爱群居也爱独处是主动的呢还是被动的?一定会被他们骂的。 我目前的状况是别无选择地独处。我找不到熟识的朋友,我也回不了公司,我在这个还算宽敞的公寓里孤单寂寞也罢,痛不欲生也罢,或者度日如年也罢有谁知道呢,那么我不如就愉快地享受这独处的滋味呢。 我吃饭,看电视,购物,甚至还到小区的泳池去游泳了。没有人会问我是谁,也没有人一定要我拿出证件。反正现在我也不用还贷款,也不用写工作日志,更不用做年度或月度规划,其实有些东西没有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象我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了,连工作都被另一个我顶替了,但是我好像还过得更滋润了呢。 我有时间了,我买了漂亮的衣服,我更仔细地品味食物,我在别人行色匆匆的时候依然在街上闲逛,我也看很无聊的连续剧。这些都是我以前办不到的,为什么呢? 因为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要考试,上班的时候要考核,跟别人相处的时候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也因为我有很强的好胜心,想要比别人更优秀。 所以,被迫接受的东西也可以是好东西。也许是因为有人做恶才使我沦落到如此地步,但是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也很享受这种生活,这些东西一样可以称之为礼物。 这样的礼物有时候别人是在无意中给你的,有时候是故意的。 有 第132章 镇水塔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搞好了,他问为什么要设745745,我说也没什么,就是取气死我气死我的谐音。虽然口头上说了以后改,但直到我拿到博士学位,我的开机密码也没变。他居然把自己的电脑也设了这个密码,真的好奇怪。 不过,总算可以用了。从出院到现在我已经有三天没碰电脑了,这可是史无前例。从我开始用电脑就几乎每天要用,出去玩都会带上笔记本电脑。 我熟练地连上网,到自己常去的几个网站上浏览了一下,依然是炒股的炒股,炒房的炒房,骂娘的骂娘。 进入到一个聊天室,有几个人已经聊了好一会了,他们在聊社会上人心散乱的话提。我随便跟在后面起哄,写道: 记起哪部电影里面的一句台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真经典。不过总觉得虽然队伍不好带了,人心为什么散,就是因为大家了解的东西多了。为了限制大众的认知能力,历史上也有不少案例。 秦始皇的办法是烧和埋,历史上称为‘焚书坑儒’,你还想看书,我把书烧了你看什么!你还有不同意见,我把你埋了看你怎么还有没有! 汉武帝的办法是升官,你只要读我指定的这本书,读好了我就给你官坐,读得越专一官越大,天下的读书人还不都挤破了脑袋也要把他的书读的透透的!没读懂的也要装懂。 另一个人跟着发贴: 这办法好,一用就是两千年。现在似乎不管用了,要不电影里面都说,人心散了呢。 又有一个人说: 再好的办法也有使用期限呢,现在地面上有互联网,移动通信网,天上还有卫星网,各种各样的信息满天飞,烧也烧不掉,埋更埋不了,想要限制更是不可能,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让大家用了。歌里面早就唱过了,你想什么,什么就是你。现在这社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正聊得起劲,我突然注意到在师兄的电脑桌面上有一个名为‘虚拟时空’的文件。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虚拟时空的问题了,我还以为他上一个课题还没结束呢。 我现在不就算是在虚拟时空中了么?现实中已经有个我在上班了呀。 打开了师兄的文件,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研究成果。 不过我看到的只有短短几行字,我想可能也是他突然闪现的一种构想而已。 他说:“虚拟时空可以以多种方式隐藏在我们可以观察到的现实世界之中。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或条件下,虚拟的时间和空间可以从现实世界中分离开,成为单独的对象进行某些操作。从观察的角度来看,也许虚拟的就可能转化为现实的。比如说,我们可以借助虚拟的通道来进行传输。”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 如果可以借助虚拟通道来实现传输的话,那么火车,飞机不是都没有什么用处了么? 关闭了师兄的文件,我又回到了聊天室。刚好看到有人提到虚拟空间,我就又加了进去。 有人说: 是啊,就象我们现在,跟本就不用出门。就可以了解在世界各地发生的各种事情,什么地方的楼价涨了,那支股票跌了,那里又有人跳楼了,等等。而且我也可以跟别人交流,想聊什么聊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们面前,多了一个虚拟空间。很多人每天就在真实的世界和虚拟的世界之间来来往往。变换着不同的角色。 有个家伙一直没做声,也加了进来: 我一直认为虚拟空间的出现对保持社会的稳定性贡献很大,很多人的热情与能量就流失在这个无底洞中。古代的大家都认真,现代的大家都调侃。沉重的现实生活可以在虚拟空间中得到平衡。虚拟空间不仅仅给我们提供了获取的平台,其实同时也提供了释放的平台。 我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前面发言过很多的一个人立即跟贴: 有道理,而且这个平台是公正平等的。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实际上法律面前人跟人怎么可能平等!但在这个虚拟空间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你的相貌,资产,家庭背景,学历等等都不会增加你的分量也不会减轻你的分量。 趁他们聊的起劲我又逛了逛别的聊天室,有些话题确实不太喜欢。最后还是回去了。 那个‘虚拟空间’的话题还在继续。没想到我提的‘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的话题,居然是抛砖引玉,有些议论真称得上是远见卓识。 有一个人的观点比较有意思,他说,其实对于当前社会来讲,虚拟空间里照样能够实现现实世界中的几乎所有功能。比如在虚拟空间中一样可以赚钱,一样可以购物,甚至结婚生子都没问题。我们只是在现实世界中吃喝拉撒,其他都可以在虚拟空间中进行了。 对这一点,我算还有些感触。现在的我,除了吃喝拉撒其它都是虚拟的。在现实中不能解决的问题,到了虚拟空间就都不存在了。 不过,师兄那段关于虚拟时空的话,我还是不能理解。 镜子 这天,我一直在街上闲诳。有人多的地方就去看看热闹。 在一个超市门口看到两个人买假宝石,真的有人上当。 在一个银行里看到一个老头跟一个老太太扭打起来,因为老太太虽然是后头来的,但是插队,前头几个年轻人都没计较,但排在后面的那个老头不乐意了,就跑到前面说理。老太太虽然理亏但并不买帐,老头一气之下就伸手将她拖出来。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那个老太太尖声嚎叫着就去撕打老头,而老头也挥拳相向。两人扭在了一起。保安也劝不下,大家反正排队很无聊就乐得看热闹。 在一个桥洞下面看到一排人紧挨着在睡觉。汽车就从他们的脚边开过。 在一个公园门口看到一个男人在打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周围有几个买风筝的人再看,我看到那个女孩子被踢倒在地上,半边脸肿起来,并没有人去档一下。 .. 在傍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而我和男朋友合买的房子就在里面的一栋高楼上。在小区的门口就可以看到窗口,现在屋子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我精精神神体体面面地按下了门铃,稍等了片刻,门就开了。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站在镜子前面。 显然,已经在屋里的那个我是刚刚下班回来,她的脸色有些发青,这是长期不晒太阳,而且睡眠不足造成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眼睛很大,但没有光彩。穿的衣服明显没有怎么搭配好,显得人有气无力的样子。头发有些长了,扎成了一根辩子搭拉在脑袋后面。 她看到我,没有丝毫迟疑,说:“请进。”好象我是个老朋友了。 我跟在她后面走进屋子,发现我那天早上从师兄家带回来的箱子还扔在那里没动。衣服也丢得乱七八糟,不过屋里还算干净。 我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发现水瓶也是空的。 “你先坐吧,我刚从公司回来,什么都没顾得上弄呢。”她本来就是主人,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 我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可是我和男朋友跑了好多家具店才找到的。放在我们的客厅里简直太般配了,而且也非常舒适。以前我没事的时候喜欢躺在上面一边吃零食一边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现在我没有看外面,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犹豫了好久我才决定回到这里来看看的,看那个替我上班的芬尼是不是住在这里,过着象我往常一样的生活。看看为什么一两年的同事都分不清楚她并不是真的我,同时也是很关键的问题,现在男朋友和师兄都联系不上了,好象从人间蒸发了,这个假的芬尼就成了唯一能够证明我身份的人了,而且,我有很强烈的预感,她也是我找到师兄和男朋友的唯一线索。 看着她进进出出,换了衣服,并弄了杯水给我。我越发强烈地感到,她真的跟我很象。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我。连走路的动作,甩头的姿势都很象。 等到她终于坐到了我对面,我沉默着注视着她,等她先说点什么。 但她也没做声,我们互相注视的样子很象从镜子里面看自己。只是衣服穿得不一样。其实坐得近了仔细看,她并不完全象我。只是神情,肤色,身材比较接近而已。五官也不太象,眼睛要小些,鼻梁要高些,嘴巴好象是薄一点。但是我敢说她拿了我那些证件没人能说不是她。 看她很久也不做声,我只有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几乎在同时,她也开口了:“我想这两天你就会来的。” 所以我们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又同时停了下来。 然后我们同时笑了起来,气氛就没有那么僵了。 我很随意地站了起来,用更随意的口气对她说:“我不介意你住在我这里,我也不介意你代替我去上班,我甚至很高兴知道有一个跟我如此相象的人,但是我需要知道为什么?” 我想她会抵赖,坚决不承认或者用沉默来对抗。 但是她没有,她似乎也很高兴:“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啊。” 我愣住了,为了我,侵占了我的一切还说是为了我? 她继续解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应该跟以前上班的时候不一样吧,如果没有我替你上班,也许你现在还在象以前那样过日子呢,对不对?” 她说的没错,我从医院出来就想直接回到公司去。 “而且,你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似乎跟同事们关系都不错,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替你去上班已经有一周了,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我是冒名顶替。所以你们也并不是真的彼此关心。” 这似乎也是事实,可是有一点,如果是真的为我好,那么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而让我甚为担忧呢?我的目光暴露了这个疑问,或许她真的跟我很象,能够猜到我心里的想法。 她接着说:“如果我提前跟你说,你能够接受吗?其实你不也体验了一无所有的感受吗?如果提前商量,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感受呢?” “那么你是怎么适应工作的,你以前就是做同样的工作么?”我问道。 “不是,我喜欢变换生活,有时候象别人那样子过一段日子挺好的,这样一来就不会过多地关注自身的问题。会感到更快乐。你的那份工作也不是你想的那么难啦,就一两周,怎么都坚持的了。” 我越听越糊涂了,那么你经常这样吗?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扮演别人,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去当演员呢? “哪里能有演得这么真实的演员呢?再说了,我要的是生活,不是演戏。比如我处理了你需要处理的那些事,演员做得到么?” “那你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别人的生活?那么你自己的生活呢?”我还是不理解。 “目前我的生活就是体验别人的生活,只要我有机会。”她看起来挺坚定的。 “那么你的机会是怎么来的呢?比如说你怎么得到扮演我的机会?”我开始问到关键问题了。 “这个我要保密,接受这个机会主要是我认为对你也很有好处。”她回答。 “是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观点?我一直比较热爱我的工作呢!”我有些不满了。 “那么你难道就想这样一直下去吗?每天一早起来就奔公司,项目一有问题就寝食难安?” 的确不是,记得读硕士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外教跟我们聊天,他说他学习汉语是因为他觉得汉语很有意思,问我们为什么选择自己的专业。我读的是通信专业,为什么呢?因为我认为这个专业在毕业后很容易找到工作而且一般薪水也比较高,这样一来,我告诉那个外教,我就很容易挣到一些钱然后再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比如画国画。我当时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是现在,如果我不工作谁会帮我交按揭贷款?但是等我还清了二十年的贷款我还能够去画画么? 我无语。 为了眼前的物质利益,我牺牲了自己吗?但是大多数人难道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如果我明天就把你的工作和你的所有证件什么的都还给你,你还会继续以前的生活吗?”她继续问我。 “我不知道。我要考虑一下。”我当然需要认真考虑一下,这可是大事。“我还是希望你能透露一下,你从谁那里得到我的信息的?我的两个朋友都不见了,我认为跟这件事有关系。” “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有恶意的。” 我还在考虑该怎么说,她就继续说到:“我已经替你工作了快十天了,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归位,而我则会消失,你可以象以前一样继续下去。” 如果这样我就不再需要师兄和男朋友来证明我的身份,那岂不是说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告别了她,回到师兄的公寓。 芬尼辞工了 从那个芬尼那里出来,我就一直很迷惑。看来真的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但为了什么呢?我在公司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职工,根本没有可能接触到很核心的东西。而且她也说了,我随时可以回去了,我不相信短短几天她能够在公司里面深入到一定的层面上去获取机密。 在我的身后,似乎张开了一只手,从我这一阵的经历来看,我也就是被玩于股掌之上吧。我一没有权二没有钱,玩弄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意思呢? 仔细回忆一下,事情的发端似乎就是我碰到神秘人影。然后就是分手住院,再然后发现被人顶替,又发现师兄和男朋友都联系不到了。在这所有的事件中,我似乎还忘记了什么。苦苦思索了半天,我发现中间还有一个环节就是,我曾经,按照院长的说法,已经临床死亡了。而我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有人在病房里的,而且那人不是医生。 当这个想法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就更迷惑了,因为除非了使我死而复生这件事,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是对我不利的。更何况,连医院都决定放弃的病人,怎么可能有其他的人还可以让其重新生龙活虎呢? 而且这个冒充我的人,怎么感觉跟我是如此相象?要找这么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呢。更何况要做我工作中的那些事,对技术问题一窍不通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码她也要知道一些基本的概念才能糊弄一阵子。 我不知道,也没人跟我商量。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能够掌握的,那就是如果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一定需要最大程度地简化我与周围的关系。 于是我决定把工作辞掉。这也是一种试探。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想占据我的公司的职位,那么我倒也不用太担心了。反正工作以后也可以再找。 定下来了,我给那个芬尼,也就是假的我,打了个电话:“我决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工作辞掉。” 她听起来很高兴:“你真的决定了,替你高兴,那么明天我就把工作辞掉了,后天你回家里来,我就要离开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好吧,那就多谢了。”其实也用不着谢她。 第二天我打电话到公司,知道辞职的事情果然已经在办了。 第三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房门根本就没锁。我摁了两下门铃,就自己进去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在自己习惯放钥匙的地放找到了房门钥匙,我自己的证件,银行卡等都在平时放的地方。我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我就象是每天都在这里住着似的,一点也没有被其他人动过的痕迹。 习惯性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准备上班去了,一些人开车,也有很多人在公交车站等车,有些老头老太太在锻炼身体,也有些人牵了一个或两个小孩子送他们上学校。 在我们这座城市,太阳升起得很早,明晃晃地照在车身上,人身上,树叶上。 我看得有些迷糊了,几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躺在屋里,以前男朋友总是会拉我起来去上班的。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用去了,也没有人会叫我去上班了。 突然,我感到很失落。一种没有什么可以面对的失落。一种游戏没法继续的失落。 当然还有痛苦和郁闷,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男朋友象燕子衔泥班一件件安排妥了的,但是当我们刚刚可以比较舒适地开始过日子的时候,他却选择回到他父母的身边。 我把房门锁好,继续到街上闲逛。 师兄回来了 逛够了,我拎着买到的大包小包回到师兄的公寓。 屋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想收拾,进门就打开电视。 突然,师兄从他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回事? “你怎么进来的,还用了我的电脑?”他脸上一脸的笑意,假装着责备我。 “真的是你吗?”我动也没动,站在那里眼泪就象决堤的洪水,滚落下来。多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 他拿过毛巾帮我擦脸,楼住我的肩膀,“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哭。” 我更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知道前一阵我的坚强都到那里去了,我伏在他怀里,直到自己觉得哭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拉过毛巾抹了一把脸。 “这些天你都跑到那里去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哭够了?那就好了,我还没想到你怎么在我这住着呢。你男朋友人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他跟他父母回去了吗?你忘记了。快说你到那里去了。” “我有些急事回了一趟老家,那里的通信不方便走得也急,而且当时你在医院里,就算我想告诉你,你也没法知道。” “什么,你知道我住院的事,我还搞不清楚我是怎么进的医院呢?” “我送你去医院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当时你在家晕倒了,我刚送你到医院办好住院,我老家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我家里有急事,让我赶紧回一趟,他们打电话很不方便的,知道肯定有急事,我也没办法,只好给你男朋友打了电话,说了你的情况,让他尽快回来。他说当天就来,我想反正你在医院还有医生护士照顾,他很快也能来了,就直接从医院打了车去机场。” “那么你怎么也没跟实验室的学生打个招呼呢?我去找你了,都说不知道。” “我打电话当时没人接,找了另一个老师,让他给他们打招呼可能忘了也说不准。” 我心里渐渐有点明白了。那么我在公司没晕倒,肯定是支持回了家,在失去知觉前给师兄拨了电话的。男朋友肯定是被他父母挡住了,在他父母看来,这里说我住院了就只不过是我骗取男朋友同情让他回来的伎俩而已,记得我当时告诉男朋友我要去读研究生的时候,他们就认为我在骗人。师兄可能也猜到了一点什么,他也没追着问了。 明白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很高兴,而且师兄终于回来了,最起码也有个人跟我说话了。我对师兄说:“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请你出去吃饭吧。我这里有好多现金呢,骗来的,不用白不用。” “怎么我没走几天,你还学会骗钱了。我看你现在精神好得很么。” 我们俩都不太能喝酒,但是我还是坚持点了一瓶红酒,很豪情地说,没关系,你可以喝饮料。他也就不好意思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零零碎碎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描述了一番。虽然跟师兄关系也不错,但他毕竟不是男朋友,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随便聊聊这些事也就算了,我也不能指望他来安慰我。而且在医院那一段好象还有责备他把我扔下不管的意思。 不过我确实想说出来,说完以后,我觉得饭菜格外地香。 他半天没说话。 我只好又起了一个话题:“你家里没什么急事吧,还要不要帮忙?” 他还是有点发愣,支吾了一会说:“也没什么大事。”又说,“回去我再跟你详细说。” 师兄的故事 是个很老套的故事。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送给他们的一家亲戚,原因是他父母有好几个小孩子而那家亲戚没有小孩,而且那家亲戚特别喜欢他。他们收养他之后,就象亲生父母一样,对他很好,而且花很多钱送他上学,说到这里,师兄加了一句,在我们那里能送小孩上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一般人都不识字呢。 但是有次突然发水,很多玩水的小孩都被冲走了,包括他的所有兄弟,只留下了一个妹妹。而他自己因为在山外上学而逃过了这一劫。 从那时开始,他的父母就想要他回去。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父母担心他从此不回去了,就安排了一出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戏。在一次酒后,那是因为说考上大学了要给他庆祝才喝的酒,他发现自己与本村的一个女子行了夫妻之事,而且,在他准备到大学里报到之前,他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 在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他的儿子诞生了。那年他十九岁。 当他毕业的时候,他的养父母去世了,而他在亲生父母的逼迫下,与自己儿子的母亲成亲了。只是请了亲朋好友来吃酒,就算成亲了,没有人说要去领结婚证。 他不愿意留在那里,因此继续读书。 读完了硕士,分配到他们那里的省城工作,他说,他觉得怎么都需要对小孩负责。工作稳定后,他的想法是把小孩接到身边上学,至于小孩的母亲,他说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也许,为了照看小孩他们也需要生活在一起。 等他按排好了,准备回去跟他们商量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他的母亲去世了。他赶回家里,办完丧事,正要提出自己的想法时,村里有人跟他说,你一直不回来,媳妇可守不住喽。他想,那也没关系,本来就没感情。比他大了五岁的女人的模样已经象他印象中的母亲了。又没领结婚证,她想走就让她走。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离开的时候,他试图说服他们让儿子去读书,跟他一起走。但是他失败了。当然儿子也接受不了一个陌生的父亲。 几年后,因为有个机会他又去读了博士。也因此认识了我。 这次回去,是为给他儿子办喜事的。当然他回到家之前还并不知道。 他的父亲跟他儿子的母亲一直在一起生活。 师兄的故事(续) 现实有时会很沉重,听了师兄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距离,所谓的距离就是这些知道了之后反倒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不过,似乎有的时候又需要有个人聊一聊。说了,自己就释放了。 为了把他从伤感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我说了自己在医院里差点被送进太平间的那一段。看他瞪得大大的眼睛,我觉得很得意,“挺神的吧。” “不过,在护士进去之前我真的感觉到有人在病房里面,而且双腿都很麻痹,还有东西似乎从脚心里面爬上去。”我看出师兄不太信的样子,继续跟他说。 “还有啊,后来我把一个护士吓得晕倒了。”我自己也明白过来了,并不是自己当时装的样子有多可怕,而是那些护士医生本来都以为我没救了,肯定是以为见到鬼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师兄好象还有点不信,他以为我故意说这些让他不去想刚才他自己的那些事。 我也是这个目的,虽然表达的有点夸张,但都是事实,“不信啊,你去找那个医院的院长问问,还因为这个事,医院没收我的住院费,还给了两万块的赔偿金呢。” 师兄过来一把抱住我,好象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死而复生的缘故,所以就让他抱了一会,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好在现在已经活过来了,不然你见到的就是一个骨灰盒了。” 他抬起头,头一次这么近看他的脸,我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我有事告诉你,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勇气,”他看着我说,“你还记得你考上直博的时候收到过一束花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了,那可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唯一一束花啊。 他继续说;“那是我送的,我让花店直接送去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送的。” 我又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我并不完全理解。 “我知道你跟你那个男朋友的事情后,就想幸亏是这样,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就对自己放心了。”他停了一下,“我自己没有勇气,总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其实他不说我也明白了,因为自己有个老婆了,还有个儿子,肯定觉得自己没权利再去追别的女孩子了。但我不明白的是,我相貌平平,也没上进心,又跟男朋友一直藕断丝连,又何必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我没觉得很吃惊,只有一点意外。 我不想让他再说下去,我的事情现在够乱的了,不能再生什么枝节。 所以我跟师兄说:“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可思意的事情,我觉得好象跟我走得比较近的人都有危险似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感情用事,跟男朋友饱受了风雨,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很依赖你,真的,就是依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而且恐怕不是有医院那一出你也不会说的,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现在觉得自己是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了。” 师兄也点头,“我明白,你不要觉得我很突兀就好。我真的很希望能够让你依靠。” 我们似乎太严肃了,根本不象是在谈感情,而是象在谈工作。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上次我说碰到的影子,也许在医院的病房里也是一样的,我感觉到有,但别人进来都没看到。那影子跟我童年的时候在家乡看到的一摸一样。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这次医院的事情也很蹊跷,有别人假我的名义去上班也很不可思议,虽然到现在也没有构成什么具体的危害,在医院那次,如果是真的,还要感谢那影子救了我呢,但是,我就是很不安。所以,工作我也辞掉了。我想安安心心思考一下,休息一段时间。而且,我还想回家乡看看,如果有必要,我还想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师兄沉默不语。 “你回来我真的好高兴,也放心了。” “不管你到那里去,只要你愿意回来,随时给我电话。”师兄终于说。 我拥抱了他,并试图亲吻一下他的脸颊。但是因为他高我很多,我的嘴巴够不到。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他低下头并揽起我的腰。我觉得师兄的怀抱似乎比男朋友要温暖得多,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喝了酒的缘故。 我带着一个旅行箱离开了那个城市。没有了我,城里的一切都依旧。 师兄继续着他的实验; 男朋友继续被父母监管; 我以前的同事继续在公司忙碌; 网上的聊天室里继续海阔天空; 炒股的继续炒股; 炒楼的继续炒楼; 骂娘的继续骂娘; 第133章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再往前说,是一拨土匪打算晚上抢劫我们村子,他们先到搭边上集合,就在他们点上火把的时候,突然一声劈雷,土匪们连火把都拿不住,火把掉下来,烧成了一片,没有一个土匪逃出来。村子的人听到劈雷看到火光跑来的时候,火都渐渐熄灭了。从林子里钻出个哆唆着的小不点给大家诉说了整个过程。他是村里的小孩子,因为被爹打了一巴掌跑出来不敢回家,没想到爬在树上看到了这一切。 但是塔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们小时候经常爬上去玩,每一层都有楼梯,很容易就上去了,可以通过栏杆爬到塔外面,骑在高高翘起的角上。我长大都走了很多城市,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塔,也没看出我们村里面的塔的特异之处。 但是村子里的塔边上确实不能生火。我们是听大人们说的,也没有谁敢试。也许因为塔边上有很多树,大人们怕引起火灾才编出些故事吓人的。 塔身的每一层都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很多老人们讲的故事里面都只说上面是水下面是火,这样一来水被架在火上烤干了,变成云飘走了,自然也就不会冲下来淹了房子和庄稼了。而且因为塔本身就有火,如果在塔边上燃烧什么东西,就很容易引起大火。我想讲故事的人对于五行可能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就演变成了这样。 后来我听一个研究易经的人讲过,如果水在上火在下就成了一个既济卦,所谓各爻当位,有大功告成的意思。我想果然不错,自从有了这个塔,确实没有水灾了。但是村里的人谁能懂这么多,大家都是把先前听到的一些故事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杜撰一下再讲给下一辈的人听。 塔的八个角对应着八方,可是那个研究易经的人说,或许对应的是八卦也不一定。到底是什么讲究就不得而知了。 我最喜欢的是塔周围的那些参天大树。不知道这些树已经长了多少年了,每个都得五六个人合抱,大家说这些树都是古槐。树身已经很高了,枝叶又很密,所以塔的周围几乎终年晒不到一点阳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家也很少过去。 乡村生活 在不同的环境下,一个人的表现可能完全不同。 我回到小村子后,开始了很有规律的生活。这次回来,我原来住过的屋子又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住了几天之后,我就感觉好象我根本就不曾到别的地方去过。每天扫扫院子,跟别人闲聊几句,有时间就翻翻以前就放在屋里的那些书。 其实这样过也满好,城市里的噪杂与辛苦被这里的空气轻轻试去了,犹如擦去玻璃上的灰烬。虽然好多事情不是说忘掉就能忘掉的,但是,能够充分享受一下这风这空气也会让人为之一爽呢。 那条小路依然还在那里,我现在每天散步回来也要走过。 有时候我就会想,那个神秘的影子会不会再次出现在这条路上呢?也许有一天我在傍晚的时候回家,依然会碰到。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是到跟前去看个究竟还是象小时候一样掉头跑掉呢? 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上走,就可以走到塔那里了。跟塔那边相比,村子这边树就少了很多,大家要吃饭,所以地还是要开垦出来种庄稼。虽然只隔了几十米,但看起来好象两个世界。一边艳阳高照另一边却透不过一丝一毫的阳光,但是整个看起来却浑然天成。有时候,我走在这条小路上,在村子这边感觉暖暖的,风吹在脸上象温暖的手在抚mo,但走着走着就有冰冷的意思了,但也不是象冬天的风那么凛冽,只是冷冷的,好象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光。 这大概是因为那边的古树太多,年代也太久。我们小的时候大胆的小孩还会到塔里玩,但是现在好象跟本没有人去了。 因为有心事,我也不太愿意到姥姥家玩。就是找了个时间去看看,把带回来的礼物送过去。表妹忙着准备自己的嫁妆,也没工夫陪我。 有一天,我吃完晚饭一个人又去散步。在小路上走走,想想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剪不断,理还乱,但总是得想想清楚,总是得要回去面对啊。 表妹从后面追上来,喊:“姐,找你半天找不到,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你的新衣服都做好了?怎么今天有空跑来找我,你那新郎官呢?”我心里纳闷,她马上要成亲了,每天试衣服,看家具忙得都不回家,怎么这会儿来找我? “还说呢,就是想让你给参谋一下看看我的婚纱配哪种发型好看!”她还气喘嘘嘘的。 大概想着我从大城市回来的,见多识广,“你长这么漂亮,怎么打扮都行。” 话是这么说,还是被她拉着往回走。 她突然问我:“姐,你怎么天天在这条路上转悠?” 我挺奇怪的,“咋了,你们都忙,我一个人转悠转悠还不成?那我天天跟着你,看你高兴不高兴。” 她说:“你不知道吧,好多人都说,这条路上有鬼呢。” “谁说的?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就在这条路上看多‘鬼’的事,就追问她,“有没有人亲眼看见?” “我哪里知道,大家都这么说,我从来不走这边的。快点,一会儿他该着急了。”表妹是大舅的心肝宝贝,从来不知愁滋味。她说的那个他自然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到了她家里,拿了婚纱比划了半天,又拿出了一本发型画册让我给她出主意。我找了几个她都不满意。 选得差不多了,我从她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在农村,一般晚上**点钟就算是深夜了。我走的时候,表妹说都已经九点多了,要不就住这吧。 我说没关系,在城里一般都很晚才睡呢,更何况还没给你姑说,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反正就这几步路。 走过姥姥住的屋子,我往窗户里面看了看,黑洞洞的,怕早都睡觉了。再走了几步,发现有间屋子的窗口透出淡淡的光,我发现是老嬷嬷的屋子,她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不睡呢,不是每天九点就准时睡觉了吗? 我走到跟前,但是农村的屋子一般窗户都装得比较高,我也看不到屋子里面。想到我当时在屋里住的时候就感觉在熄灯后还有浮动的光影,我突然觉得很兴奋。难道我现在看到的并不是屋里的灯光,而是我当时感觉到的光影? 四处看了看,搬了几块砖头垒起来,心跳得山响,就象是在作贼。 我轻轻地踩在砖头上,用手扒紧了窗沿。窗帘有一条缝,我凑过去,眼睛贴到窗户玻璃上,往屋里看去。 果然,屋里并没有开灯,老嬷嬷也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我看不清墙上挂钟的指针,屋里的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很不均匀,就象是流动的云一样。 自我恢复 我溜回家,说自己是给表妹看发型去了。好在父母也不太管我了,毕竟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洗了脸准备睡觉,我装做无意中想起来,问妈妈:“你看到老嬷嬷屋里的挂钟没?我上次回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觉得挺特别的。” “我倒没怎么注意,那个挂钟自打我小的时候就已经挂在那里了。”妈妈说。 “那时候象那样的挂钟还不多见吧,怎么这么多年还走得好好的?难道从来也没坏过?”我觉得好奇怪,如果妈妈小时候就已经挂在那里了,岂不是已经挂了四五十年了!什么东西用这么久还好好的?说好好的也不对,因为那钟晚上就倒着走。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那你们有没有谁看到那个挂钟有什么问题?” “挂钟能有什么问题,好象一直还走的挺好的,没听到谁说去修过。” 我看也问不出什么就去睡了。 第二天,又被表妹拉过去看她准备结婚的那些东西。吃完饭,又跟姥姥聊了几句,出门刚好看到老嬷嬷在门口晒太阳。我过去打了招呼。真的很想问问那个钟的事。 “你屋子里面的挂钟听我妈说她小时候就有了,用了那么久都没问题么?” “是啊,好些年了。”老嬷嬷耳朵挺好的,但是她明显不想接着这个话题说。 “上次我看到走得还挺好的,当时从那里买来的?质量很不错啊。现在的东西质量都没有以前的好。”我还想找话。 老嬷嬷说:“今天的天气好得很,我每天就在这里晒晒太阳,也不知道现在的东西都怎么样。不过晒太阳挺好的,你姥姥前几天有点感冒了,我说让她晒晒太阳就好了,你看,也不用吃药就好了。” “是啊,还是你们年龄大的人懂得多,我们在城里面有点病都得去医院。现在的医院,也是治死人不偿命。只管收钱的。”我想起自己在医院的遭遇就来气,有机会就想说医院的坏话,“对了,老嬷嬷,这么多年你从没进过医院吗?” “进医院干什么,人的身体都是可以自己调节的,有点小问题,要注意休息。让身体舒服了,自己就会好起来的。”老嬷嬷也对医院没什么好感。 “你的意思是说,人身体有自我恢复机能,是吗?”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但是从一个在农村呆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嘴里听到,还是让我觉得惊讶。 “我也说不好,我就是觉得东西用久了都要放一放呢,人应该也一样吧。有点毛病了,就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身体也就恢复了。毛病也没了。” 真不简单!我还真得好好跟老嬷嬷聊聊怎么养生。碰到个老寿星在眼前还不知道讨教以后该后悔莫及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不是就要给身体一个环境,让身体自己进行调节,就不用去看病了,对吗?身体本身的调节功能也应该是有限的吧?” “如果身体自己都没办法进行调节了,到医院去有什么用呢。”老嬷嬷看来对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很认同。 我觉得也是,现在有好多慢性病,医学上都没有办法治疗,而有的病人后来就自己好了。象我上次在医院,如果不是身体自我恢复的及时,我早就被丢到火葬场去了。 刚好问问老嬷嬷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您有没有见到过人都不行了,医院都说没救了,后来有自己好起来的事?” “当然有了,村子东头那家有一年他爹也不知道怎么发病了,送到医院就说人不行了,就从医院里抬回来,都准备下葬了人突然醒过来了。” “那您是不是觉得人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呢?” “是啊,不过让身体充分休息的环境也很重要。” “如果正常情况下,也没什么病,如果具备了让身体恢复的环境,是不是就可以延年益寿了呢?” “是啊,我每天晚上九点就睡了,睡着了,身体才能得到放松。” 我突然想起《道德经》中的几句,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这样说来,象我们在城里面那种生活方式简直就是慢性自杀了。我们永远没有静下来的时候,怎么能够复命呢。不能够复命,也就是身体没有恢复总是不停地消耗,怎么可能长久!我们连这个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还一个个都是博士呢。 看来老嬷嬷还真是个明白人,她不仅仅明白了这个道理,还按照这个方法来安排生活,真不简单。也许是她无意中已经这样做了,才慢慢总结出来的。 正说着,姥姥找出来让我们进去吃饭。我说没跟我妈说,还是要回家去。往回走的时候心里有点遗憾,如果没有姥姥叫吃饭,兴许还能聊得更多些。 柜子的秘密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老嬷嬷似乎成了教授的模样,她说的话也象是以前我读博士时一个教授的口吻。 “其实,基因对人体的控制大多数人都已经了解了,从最初的孕育开始,生命就在基因的控制之下,但是基因对人体的修复能力到底有多大呢?我认为,只要将机体置于合适的环境中,基因具有很强大的修复能力。” “那么,合适的环境是什么呢?我们不防设想,孕育胎儿的环境是什么?当然进行不同的修复工作所需要的环境肯定不同,就象为达到不同的目标需要付出的成本不同一样。比如说,皮肤破了一点,就不应该让它泡在水里就好得很快。但如果得了心脏病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梦里的我听得很入神,而且在醒来之后清楚地记得这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但是我真的很想继续听听看下面说什么。 不过却睡不着了。 我躺在那里,回想着白天聊天的经过和晚上的梦境。我以前从没跟老嬷嬷说过这么多,因为小时候什么都不懂,长大了我又认为老嬷嬷什么都不懂。看来是我错了。老嬷嬷确实不象一般农村的老太太。也许她能帮我截开那些疑团呢。 第二天,我又跑到姥姥那边找机会跟老嬷嬷聊天。反正她每天都要晒太阳。 我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在吃饭,就先去找表妹。路过老嬷嬷的屋子时,看到门半开着,我就推开门进去了。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挂钟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柜子,走到旁边,用手去摸了一下,不太象木头,有点金属感。而且,注意观察会发现柜子上面似乎有晃荡的光影,象水波一样。在柜子的侧边有一把锁,很老式。好象是铜的,还有绿锈在上面。但柜子本身却没有任何锈迹。光滑如水,看上去有似明似暗的阴影,但摸上去光滑得很。 会不会柜子里有什么金银珠宝?所以我才会在晚上看到屋里浮动着微光。 这很难说,毕竟老嬷嬷已经生活了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保存点东西下来也有可能。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人看到过老嬷嬷打开过柜子。应该是有比较珍贵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出去了。万一被人看到还以为我心怀不轨呢。 我到门口的时候,老嬷嬷已经在晒太阳了。她显得很惬意。微闭着眼睛,好象还在消化刚刚吃掉的食物。 想起我们在公司的时候一般都会边吃饭边讨论事情,吃饭也就是为了填填肚子,那里有心情品味一下食物!更何况就是有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这年头,有用垃圾熬果冻的,有用纸箱做包子馅的,。。 看老嬷嬷也没有想聊天的意思,我只好回去了。 我一路幻想着柜子里的财宝,也许守着那些东西,老嬷嬷才会有那么好的心态吧。如果她缺衣少食,需要象我们一样拼命工作供房子,还能有那么好的心情吗? 当然肯定不会的。 老嬷嬷的幸福生活 生于一八八几年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情况? 据说老爷爷的家里当初也算是当地的望族,所以老嬷嬷能嫁到这样的家庭里肯定自己家的门第也不低。不过从没听别人提到过她娘家在那里,但小时候不知听谁说过,老嬷嬷的祖父还中过举,当过几年知府。所以她家里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 在我的想象中,老嬷嬷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 小姐长大了,出嫁了。当然有很多值钱的珠宝首饰做嫁妆。 与夫君举案齐眉,恩恩爱爱。 虽然后来家道中落,但是依然不愁温饱。虽然战乱频仍,但我们村子这个小地方从来也没有被兵匪骚扰过,大家过得一如既往。 年轻时生儿育女,孝顺公婆。 年纪大了,有儿女伺候。 现在已经是孙子在伺候了。 每天晒太阳,聊聊天,每顿饭都有人先问问她想吃什么。 所以啊,不信命是不行的。 背影 一天下午,我继续着在小路上的散步,因为心里想着老嬷嬷的话,就想在外面多走走。我总也想不通,我明白的这些道理怎么就不能帮我做个决断呢。 我是该回到城市里面继续以前的生活呢,还是留在农村?以前就是为了能从农村出去看看世界才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现在难道要放弃这一切吗?更何况,如果不工作,谁来养活我,现在只是暂时住在家里,父母没话说,时间长了,肯定不行的。所以还是得回去上班。 那么是应该打算回去了。 说要回去,我又很心惊。那次在医院的经历事后想起来也太可怕了。甚至还出现了顶替我的人,如果不清楚她是什么目的,即使我回去也不可能有安宁的日子过。还有现在关于年轻人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的报道也很多,我们公司也有过。我可不想加入被报道的行列。 也很迷盲。回去还找个公司上班,接着供自己那套房子?有时间再炒炒股,上上网?想想要过那样的日子也让我味同嚼腊。 还有男朋友的离去也真的让我伤心。本来有他在,我怎样都可以坚持,无聊的生活也有了另外的意义,也许我们过两年再要个孩子。可是他,怎么说呢,也只能随他去了。 我知道自己虽然也觉得师兄不错,但是毕竟跟男朋友相处的久了,还是更亲密一些。说实话,我并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更何况,师兄的家事也太让我感觉不可思异了。他居然有个已经成亲了的儿子! 还有那个影子,总是在我的脑海中飘来飘去,他是谁呢? 我思前想后,在小路上走走停停。都已经比较晚了,还不想回去。 站在距小村子有点距离的位置看过去,小村子被一道烟雾裹着,一头枕着天边的红霞,真是漂亮极了。 我已经走到塔边上的树林里了,这里更安静。脚下的土地松软却不潮湿,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腥味。 我想多待一会儿,又怕回去后妈妈罗唆,就转身往村子那边走。 没走出去多少,我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声音。难道树林里面有人? 天边的红霞已经消失了,只有几团淡墨色的云堆在西边的天空上。太阳也不见了踪影。真没想到天黑下来是这么快。刚刚还活力四射的天空在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我刚刚走出树林,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而身后的沙沙声越来越清晰,我紧张得听到自己的心跳。 猛然回过头,的确有个人影在树林里面,因为光线越来越暗,我看不清是什么人在那里,而且他好象是背对着我。 我还是比较紧张,所以快步往回走。突然,我想到了,影子,感觉这么熟悉,他就是以前我看到的影子。我转过头跑过去,对的,没错,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飘飘荡荡的样子好象风一吹就散了,就是那影子。我离他越来越近了。 我心里当然害怕,但是我需要弄明白那些事情,也许只有他才能给我答案。 “嗨,是你吗?”我对那影子说。 没有回头,我看到的是一个貌似披着斗蓬的背影。 我继续走着,当然越来越慢,我看过的恐怖电影中所有比较恐怖的镜头一一涌上我的脑海,但是有什么关系,我一定要解开那些疑团,就一定要面对他。 也许在医院里面救我一命的也是他呢,我或许不应该害怕。 暮色越发浓了,我感到自己的脚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冰冷从脚底传上来,让我的指尖都开始僵硬。我站住了。 因为,他不见了。 男朋友 我带着一身的冰冷回到家里,喝了几口热粥,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继续开始工作了。妈妈的询问罗罗唆唆地追着我,让我对真实也产生了幻觉。 其实我已经准备放弃了,我想要学会遗忘和接受。我想要从老嬷嬷那里学习对生活宠辱不惊的坦然。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呢? 当我终于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思考的时候,我竟然发现,男朋友与那个影子居然如此相似。 男朋友和这影子一样,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引起我的不安。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出现,让我又一次失望。 在小村庄寂静的夜里,我认真品味着男朋友与那不可琢磨的影子。 男朋友并不帅。他相貌只能说是平平。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吸引我的是什么?有时候他也会问我,问我为什么会选择他,我就是说不上来。 按一般人理解,我好歹也是个博士而他只读了个大本,没房没车又没学历。我选择他就算是低就了。但是我们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我们能够坚持在一起也真不容易。我读博士,是为了他吗? 我想应该说是,我给他空间和时间,我让他知道我很优秀,其实我一直在争取他。这大概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吧。 而且我知道所有的人,特别是男人,都不愿意被人逼迫。他父母忘记了着一点,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更加促成了我们的爱情。几乎每个人都是有反抗心理的。 而男朋友的反抗,跟别人的有些不同。他总是有些犹豫,有些迁就。也正是因为他的着种个性,使我,他与他父母之间出现了长期的拉锯战。 我有的时候觉得我也许就是喜欢他这种犹豫不定的性格也说不准。这说明他心地善良,很富同情心,不是吗? 所以他有时被我感动,有时被他父母感动。比如这次,他父母的老态打动了他的心,他们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也许从小时候的某件事说起,大家都眼泪链链,然后他就决定了,毕竟,他们都老了,而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不知道师兄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他说的,而他又怎么被他父母阻拦住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希望,他是被父母阻拦了,其实他心里是想去照顾我的。 我这次回到老家,虽然也有很多原因,但在我内心深处,男朋友的离去也许是最深刻的那个原因。从本质上说,我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对神秘的不可理解的事情我的态度就是尽快把它忘了。但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在心底还有许多浪漫情怀,对若即若离的人和物可以保持高昂的兴趣和热情。 在我和男朋友之间如果没有他父母的坚决反对,我们的感情可能也不会显得如此缠mian。我们的头顶永远挂着一片随时会下雨的乌云,我们又怎么可能不和衷共济,充分体味片刻的美满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的,那么如果没有他父母的干涉,有没有可能我们早就分手了?也许吧! 男朋友就象我遇到的影子,我把握不住。也许就在我已经要绝望的时候他又会出现,在我已经开始习惯了的时候,他又要离开。 就象影子,那神秘的影子到底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 我睡着了,在我的梦里,男朋友与那神秘的影子合而为一。温暖如春的笑脸转身就成了让我寒彻心扉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绿荫中。 师兄 第二天,有一件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吃完中午饭,表妹跑来找我说她的未婚夫开了一辆车回来了,让我去看看。 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还没有谁开过车。我当然会开车,但是我在村子里的路上也不敢开。本来村子就在半山坡上,没有一块平展的地方,路都很窄,而且还不时有块地方被人占了去种菜。这地方也想开车,真不知道他那脑子是怎么长的。也许是在未婚妻面前表现心切,就顾不上危险了。 我们跑过去的时候,他的车正摇摇晃晃地在地头上那块稍微大点的地方转圈。本来这块地是大家收了庄稼放草垛的,现在上面几乎没什么东西了。 是一辆很小的车,也没挂牌。看样子他也不怎么会开。但是表妹还挺得意的。恋爱的人都是傻瓜,等一会儿车翻了,她就该哭了。 我说让他别开了,多危险。也没人听我的。 就在这时候,妈妈跑来,说有个人来找我,男的。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谁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一定是男朋友,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内快速流动起来。一定是他回去后知道我走了,所以追过来找的。因为他父母的关系,我从来没带男朋友来见过我父母,但是他知道我老家在这里。 我忘了自己生气时曾发誓再也不理他,我忘了昨晚的梦里他绝决的背影,我忘了为了他我几乎进了太平间。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经飞快地跑起来。 但是不是他,我看到师兄静静地站在我家门口。居然是他。 父母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给他们介绍说是我的同学。但是他们好象不太相信,因为师兄看起来确实比我大了一些。 我成功地掩饰了我的失望。因为看到是他我就更吃惊了。 “你怎么会来的,你又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忘了,当时离开学校的时候你留了家里的地址在实验室的,我的记性好,过了好几年了也没忘。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怎么老关机呢?” “哪是关机呢,我回来的时候刚下机场大巴手机就被偷了,我们这里也没人装电话,信号又很差,有手机也没用。你老家那里不也一样吗?” 他笑了笑,“我以为象我老家那样的地方全天下就那么一个。” 他的笑不自然,也是,我不应该提他老家,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好了,刚好妈妈准备了吃的,我们都刚吃过,就只他一人吃。 “其实飞机上吃过了,伯母太客气了。” “别罗唆了,赶快吃。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我说完就开始后悔了,我带他到哪里去逛啊,巴掌大的一个地方,又没有游乐场,又没有公园,总不能带他到姥姥家里跟表妹他们玩吧。真是,为了不在家里让我在父母跟前觉得不自在,我就想出去,但是到哪去呢? 更何况不管到哪人家肯定都认为他是我男朋友呐。 有了,就带他去那里好了。 走之前我拉了妈妈去外面,跟她交代了晚上准备给师兄安排住的地方,不行就只好住我的房间,我去跟表妹挤挤。 阴阳图 我准备带师兄去的地方是在树林里面的塔,我们的塔没有名字。说塔,大家都知道指的是什么。天色还早,路上我给师兄讲了有关塔的所有传说。 其实我有点忐忑不安,因为好多年不到塔里面去了,再加上树林里刚刚碰到的影子让我心有余悸。不过有师兄跟着总能壮壮胆。所以我一句都没跟他提那影子的事。但是我心里还是希望能再次碰上。 天气很清爽,田里的青苗已经抽芽,我们走在我平时散步的那条小路上。我看得出师兄的轻松和兴奋。他说:“就象词中的景象,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我说:“想不到你还懂这些。” 快走到接近树林的位置了,他突然站住了。回头望了望,又向四周看。 我以为他是觉得没什么人,“看什么呢?农村本来人就少,现在又是农闲,田里当然没人了。” “不是,你有没有感觉走到这边的时候好象阴冷气很重了。好象在往冰窖里面走似的。” “我刚开始走到这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开始还有温暖的感觉,越往前走就越发冷冰冰的。但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师兄又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你看这个地方象不象阴阳图,就是一般演道士的人衣服背上的那个图 第134章 欣慰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师兄的来临在我的心中引起了一些波澜,虽然不大,但是他走后好几天我还是难以恢复以前的平静。我真正感觉到我需要找人倾诉。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听我说的人。 表妹整天跟他的未婚夫一起摆弄那辆破车。她跟我说,他准备开了车带她去全国各地旅游呢。 妈妈和姥姥每天就忙着做饭,难得跟她们说上句话,说了也一定跟饭有关系。 没有电话,不能上网的日子我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我宁愿吃垃圾食品,我宁愿听城市里的噪音,我宁愿呼吸汽车尾气..还是住到城市里面好啊。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的时候,看见了坐在树下的老嬷嬷。她也看到了我,所以我走过去打招呼。因为这次回来聊的次数多了一点,我也就比较随便了。 老人还是很孤独的,只要有人陪着聊聊,他们可能就很高兴了。 “你每天这样过有没有觉得烦啊?我都想回去了。”我开口说。 老嬷嬷笑眯眯的,“有什么好烦的,你的心不静到那里都一样不会安宁的。” 这倒是,我也觉得自己心不静。但总不能跟她说男朋友和师兄的事吧。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在树林里面看到的背影,跟老嬷嬷聊聊,不定她还知道点什么。 说完了,老嬷嬷没做声。 我将自己小时候遇到鬼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老嬷嬷没看我,她朝着塔的方向看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清楚我说的话了。 “我不是说故事呢,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不过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而且这个影子很奇怪,总是在我已经快要认为自己只是幻觉的时候就又出现了。” “上次您过了寿我回到城里的时候也碰到过一次,也是傍晚的时候。” “而且,我还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生病我住了几天医院,但是我出院后却发现还有个自己在上班,但是她也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危害,后来我说不愿意回去上班了,她还帮我辞了工作。” “跟我很象,如果不仔细看,简直一模一样的。” 我不管老嬷嬷是不是在听,只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有种感觉,那影子一定是存在的,而且将对我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 “或者说,已经对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影响了,所以我真的想弄明白他是谁,想要怎样?” 我没想到自己会跟一个已经一百多岁的老人诉说这些。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清楚地知道,在我没有弄明白他们的意图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只是徒劳。 这才是我不安的根源。 老嬷嬷收回了目光,看着我。她的目光很深。看得我有些惶惑。 她终于说话了:“跟我来吧。” 她站起来,朝屋子走去。 我愣住了。 挂钟与柜子 走进老嬷嬷的屋里,我还是没理解她的用意。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嬷嬷坐在床边上,指着墙上的挂钟问我,“你看这是什么?” 这还用看,我脱口说:“挂钟啊。” “如果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挂钟,你那会儿怎么追着问从哪里买来的,还说质量好得很,用了这么多年都没坏过?” “因为,它有些特别。”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直说。 “对,它很特别,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挂钟。这么多年了,你头一个看出它很特别。” 是啊,如果不是在这屋里住了两天,我也不可能发现它的特别之处。现在看上去,它和一般的挂钟也没什么两样,稳稳当当地转着圈。 老嬷嬷继续说:“它记录的是一个人身体内基因的变化,当指针顺时针方向走时,表示基因在不断地衰老,而当基因开始自我修复时,指针就会朝逆时针方向转动。” 我目瞪口呆。居然有这样的挂钟。 “其实每天每个人的所有经历都会在他自己的基因上留下痕迹,人的基因是个很强大的系统,比目前人类所了解的要强大的多。几乎每个人一出生,他的生命周期就基本上已经决定了。但是还要考虑环境的冲击作用。” 我面前已经不再是老嬷嬷了,而是梦中的那个教授的形象在吐出一些令我匪夷所思的字眼。 “在白天,因为人的身体和思维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事件,所以基因都处于一个活动的过程,而且,如果需要处理的事件超出了本人基因的处理强度,基因的损伤就不可避免地表现为人身的病变。而病变的严重程度则表示基因的受损程度。” “而到晚上,良好的睡眠环境则是基因进行自我修复的关键。基因的自我修复是个很浩大的工程,没有足够的时间就不可能完成。如果晚上的修复工作可以补偿白天的衰老,那么基因实际上就完全没有衰老。” 我其实应该能想得到的,为什么挂钟晚上在老嬷嬷入睡之后就逆时针走呢,就是因为基因修复工作已经开始了,“那么您实际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老,对吗?” 在敬畏的驱使下我换了尊称。 老嬷嬷笑了笑,她的笑让我感到自己很愚蠢。 她解释道:“老只是一个通俗的概念,身体的老也不能等同于基因的老。比如说,有些人的外貌还很年轻,但是他的基因已经衰老了,没有修复的可能了,所以他并不年轻。但是有些人尽管满脸都是皱纹了,但是基因却是年轻的。那么所有年轻人具备的一切功能他都具备。” 我频频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我问了一个我很关心的问题:“那么,这个挂钟您是从哪里弄来的呢?”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但就我所知,没有买这样的仪器的。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当然算是高科技的产物。我怎么就一无所知呢。 老嬷嬷点点头说:“你很实际啊,以后你会知道的。” 听了老嬷嬷的一番关于挂钟的叙述,我当然比较震惊。但是因为我所受到的教育使我具备了严格的逻辑思维,我依然没有忘记事情的起因是我提起自己数度遇到影子。 那么,这挂钟是否跟那影子有关呢? 我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嬷嬷又笑了一下,也许她是无意的,但是我又感到自己很愚蠢。不过,就算是她认为我很愚蠢我也要问,如果不问,我就更愚蠢。 她说:“先不说这个,你想不想知道这柜子里面是什么?” 她指着我看过摸过并猜想里面装了些金银珠宝的那个象箱子似的柜子。据说从来没人看到过里面有什么。 我本想表现的矜持一点,毕竟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不能象一个村妇那样不知羞耻地对别人的东西表现自己的好奇心。不过,我确实好奇,“应该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吧,或者对您来说很贵重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确切地说,我并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但是有一天会有人来拿走,他们说过,这里面放了一把钥匙。” “一把钥匙?”我看看那柜子,别说一把钥匙,就算是一千把也占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但是一旦对某人产生了敬畏之心,就很难再对他进行质疑。我能做的也就是接受老嬷嬷的说法。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那么您怎么会懂这些?如果现代医学都没有研究明白的东西,您又是如何了解到的?”我大概听人说过老嬷嬷的历史,不可能啊。难道她是另一个人,并不是我们都当做老嬷嬷的那个人。 “人的一生有很多机缘,有些是别人看的到的,有些是别人看不到的。比如说你碰到的影子,也许你看得到别人看不到。比如说挂钟,这么多年就只有你发现了异常。”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老嬷嬷对我说,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马上你姥姥该催我去吃饭了。明天再接着聊吧。 车祸 我仔细回亿了老嬷嬷的每一句话,感觉至少有一扇窗户对我打开了。我不再象个傻瓜一样在一个漆黑一团的屋子里乱摸了。我有了方向,解决问题就指日可待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老嬷嬷知道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关于那个挂钟,既然不是目前的科技水平能够解释的,必然有其他途径,比如说,我见到过的神秘影子?而且,老嬷嬷的知识水平就连我这个博士看起来都觉得望尘莫及,她是如何获得这些知识的呢? 还有那把钥匙,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需要用那么大的一个柜子来保存呢?而且,谁会来拿走它呢?老嬷嬷的原话是:“他们说过,这里面放了一把钥匙。”她说的他们又是谁呢?难道神秘的影子不止一个,而是一个组织吗? 如果是一个组织,那么老嬷嬷在这个组织中是处于什么位置呢?就算是我已经发现了挂钟的特异,她可以只解释挂钟就可以了,她怎么能够把柜子中藏钥匙的事情告诉一个局外人呢?更何况,如果她不跟我讲关于挂钟的那些秘密,即使我发觉有异常,但我想破了脑袋也未必能想到她告诉我的那些情况。 一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疑问更多。一夜根本没睡。 快要天亮了,我终于眯了一会儿。 我知道自己是过于兴奋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就早早起来,到外面去散散步。 虽然还很早,太阳已经露了半边脸,把东边的天空映得通红。但空气中的清冷却还没有被驱散,挂在青苗上的露水在朝霞的沐浴中更加珠圆玉润。 沿着田埂走了走,鞋子就被露水打湿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广阔的空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 自然界的美丽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人的身体如果每天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接受洗礼,该是多么幸福啊。 老嬷嬷关于基因自我修复的理论不管是从哪里得到的,都很有价值。人的身体本身如果对自己一无所知,那么一个人想要长大成人恐怕都是很困难的事。机体表象的一些机制使身体避免了很多危险,比如疼痛,就可以使人小心避免被弄伤。 关于人本身,我们自己真是知之甚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今天还得找老嬷嬷好好聊聊。就算是弄不清楚那神秘影子的来龙去脉,能够象这样长些知识也可遇不可求。至于老嬷嬷还能跟我讲多少,至于她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就先不去管了。 我看到村子里开始有人走动了。有人在打扫自家的庭院,有人从门口的菜地里摘了几枚蔬菜瓜果,有人走到田里看看青苗的长势.. 过了一会儿,妈妈出现了,她冲我招手,大概是要我回家吃早饭吧。 就这一会儿工夫,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明晃晃地照在绿油油的田野上,地上还潮潮的,但挂在枝叶上的露珠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情很好,看到消逝的露珠想起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却没有丝毫的惆怅。想想曹阿瞒是想建功立业当皇帝,他当然觉得时间不够用。我本是胸无大志的弱女子,如朝露就如朝露吧,在这一日就且享受这一日吧。 我磨磨蹭蹭回到家,妈妈老是唠叨个没完,吃完饭我就想往外溜。 没想到这会儿姥姥过来了,她跑得气喘嘘嘘的,话都说不出来。让她坐下也不坐。我想她那么胖路又不好,干嘛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刚才村里也没看到有什么事嘛。 惨剧往往只在一瞬间发生,一个小时已经太久了。我再次出去的时候,平静已经成为历史了,好多人吵吵嚷嚷地围在那里指手画脚。我急忙奔了过去。 都是那辆破车惹得祸,表妹小两口象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她那未婚夫的膀子上划了很大一条口子,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被撞的人,我呆住了。 被撞的人是老嬷嬷。 有几个人已经把那辆车抬到一边去了,我挤到跟前,仔细看了一下,老嬷嬷身上倒没有血迹,人却昏迷不醒,我担心伤到内脏了。 “快去叫救护车来。”我喊了一声,但没人动。 我推了一下表妹他们,“你两个快去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叫县里医院的救护车。” 他俩好象清醒过来,飞快地去了。 有人建议把老嬷嬷抬回屋里去,我不同意,我觉得最好不动等救护车来。也许大家都认为我有点学问,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大家都在原地等着。 继承人 事后当我能静心考虑问题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这次车祸居然使我成为老嬷嬷的继承人。 我继承的是她的房子以及房间里的一切。 在我们等待救护车的慢长时间里,老嬷嬷平静而安祥。 那辆闯了祸的车似乎是因为刹车失灵而且方向盘没打稳的缘故从坡上冲了下来,在树荫下的藤椅上,老嬷嬷估计在打盹,不然的话她应该看得到歪歪扭扭滑下来的车子,而且坡度也很缓,只要她站起来,就能够避免被撞到了。其实,我也很疑惑,车子好象也只是从她坐的藤椅边上擦过去撞到了树上。因为藤椅虽然被挂住了,但并没有倒,也没有破裂,所以老嬷嬷虽然晕了,但还是坐在藤椅上,象睡着了似的。 果然,没过多久,老嬷嬷就醒过来了。 她让我们将她扶回房间去。大家只有照做,而且因为她已经清醒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甚至有人还端来了一杯水,希望她喝下去压压惊。 将老嬷嬷抬回屋里后,大多凑热闹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年长的人在旁边照顾,姥姥也前前后后跟着,但是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我跑到门口看了几次都没见到救护车的踪影,只好叹了口气,一个人又跑到树底下等着。 过了挺长时间,我已经相信不会有救护车来了。 老嬷嬷的屋里也没别人了,只有她自己斜躺在床上。她看到我在门口,冲我招招手。 我心里当然想跟她接着聊,但是又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还是要劝她多休息,所以虽然走进去了,却也是只准备问问情况就出来。 没想到的是老嬷嬷已经显得很有精神了,怪不得大家都放心地走了呢。 “你过来坐下。”老嬷嬷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有很多东西都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发现。” 但是我还是要问,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后悔的,“那么您为什么昨天会跟我说那么多呢?而且您所说的那些已经不是我靠自己就可以了解的了。” “我等了很多年了,终于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你记住了,柜子是不能随便打开的,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一旦打开了,就会发生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歇了口气,老嬷嬷接着说:“挂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检测,你必须在这个屋子里住满八天。” 她说到挂钟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墙壁。 挂钟的指针已经停止转动了。 老嬷嬷继续说,“要有耐心。” 我却听到救护车来了,对她说,我出去看看,肯定是救护车来了,让医生帮您全面检查一下也好。” 姥姥他们也都出来了,跟着两个医生一起进了老嬷嬷的屋子。随后又有几个年长的人也进去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我们知道的情况是,老嬷嬷已经去世了。 而且,我,将继承老嬷嬷的屋子。 由女儿继承家产,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并不少见,因为很多人家里根本就没有儿子。但是,由我这么一个隔了好几辈的外孙女继承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是,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原因也很明显,继承了家产就要替过世的人举行葬礼。老嬷嬷年纪很大了,论起来附近不知该有多少人来送葬,这样一来就要花好多钱才能举行一个让人满意的葬礼。既然老嬷嬷说了房子给我,别人可能也巴不得呢。毕竟,在农村一个小屋也不值什么。 老嬷嬷的葬礼 一切都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 具体的安排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由大舅和姥姥找人商量好了再来跟我说。 而我要做的就是问:“这要多少钱?”然后确定数目拿出钱来。 而这一切都是在我的脑子很不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 浩大的送葬队伍,漫天飘飞的白色,腔调悠长的号哭,所有的这一切都表明老嬷嬷的葬礼办得相当成功。 要在家停几日,过了头七,也就是第一个星期下葬。然后要过五七,也就是过五个星期后还要举行仪式。 在当地,上了七八十岁的老人去世,都称为喜丧。所以虽然是丧事,但因为老嬷嬷已经有一百多的高寿了,来参加葬礼的人也都可以大吃大喝,满面红光。 在发丧的整个过程中,我的脑海中经常浮现出的是老嬷嬷最后跟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似乎也没有完全听清。事后我分析,那是因为看到挂钟停止所引起的震惊。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知道挂钟的指针表示了老嬷嬷的基因活动情况,那么表停止的时候就表示基因的活动停止了,那么实际上老嬷嬷在跟我说最后那几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吗? 因为一切都乱糟糟的,我实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事情。 而且,我真的很伤心老嬷嬷的去世。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觉得已经对我打开的那扇窗又被关上了还是另有别的原因,我的伤心却是真实的。 等事情忙得差不多以后,我准备回去。 男朋友的表姐 我回到城市里的理由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操办老嬷嬷的葬礼花光了我带回去所有的钱,甚至还问妈妈借了一些才够。我需要回去清理一下自己的帐户。第二个是因为我需要跟人聊聊天,刺激一下我的大脑。波澜不惊的小村庄使我的思维迟钝了。当我刚刚找到一个可以聊聊天的人,她又因为小小的车祸去世了。而在去世前她告诉了我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并留给我她所有的遗产。 而所有这些,仅仅是因为我为了一吐为快,而跟她提到自己数次遇到神秘影子的事情吗?还是因为我的倾诉使她引我为忘年之交,因此,也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呢?毕竟,在这个小村子,说那样的事情,不被人认为神经有毛病也不太容易。在这样的环境里,老嬷嬷对我讲这些,也算找对人了。 我下了飞机直接回到自己家里。时间还早。大概也就下午两三点钟吧。 房间里一切都照旧。看来小区管理还不错。没有发生入室抢劫。 我洗了澡,看到食品柜里还有方便面,拿出来一包煮了。然后习惯性地端着碗坐到电脑跟前。我在现实空间里太久了,有些压抑,一边吃面一边在虚拟空间中游览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这样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又是愿来的样子了。 正忘我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 不会是电信通知再不交钱就停机了吧。我拿起电话:“喂?” “终于找到你了,怎么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打手机开始说关机了,后来就号码不存在了,你怎么搞的?到外星球去旅行了!” 我听出来是谁了,“我刚回来,家里有事,我老家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不通电话。就想着要给你电话呢,你就先打过来了,说吧,啥事?” 她那头还在喊叫:“回家有事?你辞了工招呼都不打一个!还真怕了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改,行了吧。” “你还想有下次!不光我在找你,有人找你都要把天翻过来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还有谁会找我?“别买关子,有话快说,我还在做饭呢。” “当然是你男朋友了,不然还会是谁,你又不是什么大众情人。” 我沉默。 “他说找你找不到,而且你病了,问我知道不知道你的情况,那口气好象是我把你藏起来了。” 我依然沉默。 “还有啊,他说知道你生病住院的事之后,就拜托他一个表姐什么的,他说你也认识的,去照顾你。你见了没有?” “表姐?” “对了,你怎么突然病了,好了没有。平时不都好好的么?” “没事,就是拉肚子。早就好了。” “那好,你先忙你的,反正现在你回来了,我们有时间再聚。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个客户。” “好的,再见。” 她挂了电话,直到听筒的忙音响了好长时间我才意识过来,把电话放下。 男朋友的表姐?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师兄的建议 我无心继续上网了,开始犹豫要不要给师兄打电话。 自从他对我有所表示了之后,我感觉我们之间好象比以前要疏远了。本来可以开玩笑的事情现在都难以开口了。放在以前,我肯定打了电话让他请我吃饭,可是现在,我这样做就可能误导他,让他以为我已经接受他的追求了。 不过,这个电话还是要打。我心里乱乱的时候就喜欢跟师兄聊。有时候我在心里比较男朋友和师兄,男朋友的个性容易让我激动,而师兄则让我感到平静。 当我终于拨通电话的时候,师兄显然有些激动。半个小时后,他就到了门口。 “怎么这么快?”我有点吃惊。 “我开车来的,前几天实验室刚刚配了一辆车。” 看来在农村住了一段时间我真是落伍了,那里举办一个葬礼的工夫,他已经开上车了。 我有时也很喜欢城市。 比如现在,师兄开车带我到海边兜风,高大的椰树一排排从旁边滑过,看着海水涌上来又退下去,车里放着我最喜欢的萨克思风,真的很让人陶醉。 生活就是这样,有一扇门关上了,就有另一扇门为你打开。如果一个人不是那么执着,要想得到快乐好象也不是很难。 吃饭的时候,师兄跟我说:“美国爵士大学有一个研究组跟我现在的研究方向很接近,他们看到了几篇我发表的论文,想请我作为访问学者去那边跟他们一起从事研究。” 我嘴里嚼着自己最喜欢吃的鱼头,却嚼不出以前的滋味。大家都在进步,只有我在游荡。但我却真心为师兄感到高兴,他取得目前的成绩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以后只会做得更好。所以我对他说:“那当然更好了,你们那个实验室的条件毕竟有限,你上次不是还说设备太落后了吗?如果你去了那边,肯定有更大的发展。” 师兄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考虑好。我是再找份工作留下来呢?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在考虑,也许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我还是想回到老家去,有很多疑团,如果不想办法解开,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心安。”我自己都没料到能说出这些来,其实我想说,也许我会留下来找份工作,过几年还了贷款再买辆车。 “哦,你真的这样决定了?” “对,基本上目前是这样考虑的。怎么,你有什么建议?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下去太荒废了,毕竟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如果丢了也很可惜,对吗?” 他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却笑了一下。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越是这样我就表现的越坚决。原来所有的动摇和迟疑都让步给了我那坚定的信心。也许我的选择在别人看来是愚蠢的,而且也许最终也将被证明是愚蠢的,但是那毕竟也是一种选择。老嬷嬷紧握了一生的接力棒总不能就让我这么轻轻一下就丢弃了。 我不想解释,我觉得我用不着给任何人解释。知我者,不用解释他总能知道;不知我者,再怎么解释也是浪费口舌。 我现在可以气定神闲地好好享受这个鱼头了。 在我品味鱼头的时候,师兄说了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我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对他说:“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也没什么,”他好象已经深思熟虑了,“我想跟你到你家乡去,我觉得我可以帮到你。” “同志啊,你有没搞错!如果是取笑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说实话我不相信他真心想这么做,谁会放着美国的访问学者不去做,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当农民呢。 师兄正色道:“我已经准备回绝美国那边,如果你不过来的话,我月底就会去找你的。” “疯了,完全疯了。就算你想到那里去当上门女婿也不需要真的住到农村去!”我脱口而出,说完了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情缘 “不管怎么说,我要对你负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放着美好的前程不要反而走到一无所有的境地。”我完全是站在师兄的立场上替他考虑。 “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你,而且你不知道,上次从你们老家那里回来以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那里的地理位置,我敢断定,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藏在里面。而且,你们那个村子,照你的说法就是大家都没什么文化,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但是从它的方位来看,应该是奇人辈出才对。还有你那个老嬷嬷,我就觉得她不仅仅是长寿,她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一般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也很感兴趣。” 我冷冷地对他说:“老嬷嬷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晚上,我回到家里,站在阳台上看到师兄开车出了小区的院门消失在街上的车流之中。分手前我们的这几句对话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师兄是好意,但是并不是别人的好意都可以接受,尽管你真的很需要。 我越来越多地将师兄和男朋友进行对比,但是不管怎么比,男朋友是我心里面的,而师兄则在外面。如果师兄要进去,除非男朋友先出来才可以。况且,即使男朋友走出去了,我的心里还有他的眼泪,师兄走得进去么?男朋友的眼泪也可以是阻挡他的洪水。 一句话,真的很难。即使师兄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跟我去了乡下,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观。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越是捉摸不定的就越是想抓住不放。而我对于师兄更多的是一份尊敬,但是爱情并不是尊敬就可以取代的。 而师兄提出跟我去老家,他难道真的就只是单纯地感兴趣,只想从学术方面做一些研究吗?我认为不太可能。 其实我性格直爽,说话尖刻,长相一般,既没有小鸟依人的温柔,也没有很多女孩子都有的典雅飘逸,所以男朋友的父母对我没有什么好感我也没什么意见。 何以师兄对我青眼有加呢?就算他自己有婚史,有个跟儿媳妇搞在一起的老爹,有个已经成了亲的儿子,他自己不说有谁会知道! 情缘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懂。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尺度,象男朋友常说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我倒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真的没头绪。 难道我真的就决定了还回老家去? 其实让师兄带我出国也不错啊。 哎,也不知道男朋友现在怎 第135章 找到出口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觉得我真的是愚蠢。愚不可及。我舍了熊掌也舍了鱼,追求的仅仅是虚无。 我们的选择 师兄拿了几本书给我,甚至还有手稿。 这些都是他的养父留下来的。他曾经是易学专家,在那场将全国人民都搞得热血沸腾的浩劫中回到了深山中,在那里他们领养了师兄,并让他读书识字。 “一张白纸称为无极,画上一个圆圈,称为无极生太极,中间一条曲线分成黑白两个部分,称为太极生两仪,中间的曲线表示了阴阳的相互运动和相互转化。特别是黑白两个半球中各有一个与之颜色相反的小圆圈,表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一本书的封面上就是这个阴阳图,我仔细回想了当时师兄在田间小路上对我讲的这段话。他当时还说了“在黑白两个半球中颜色相反的小圆圈一般称为鱼眼。” 确实很像,我们村子和塔的位置恰好就是两个鱼眼,而塔周围那片茂密的树林就象是图上黑的部分,村子边上的田野则对应白的部分。连曲线的形状都几乎一致。 “要想学会这些,需要多少时间?”我问师兄。 师兄说:“想要学会?我也不知道,我养父学了一生,他也没说自己学会了。” 我目瞪口呆。“那你自己会多少?”我不死心。 “我知道的连皮毛都说不上,那里敢说会呢,而且你不要以为这象你以前学的那些东西,要融会贯通,真是难于上青天。”他依然不冷不热。 我想想倒也是,大学里面的教授多得数不清,满大街都是博士研究生,但是还没有见过几个易学专家呢。总算是知道了一个,还已经做古好多年了。 师兄见我不言语了,就打趣:“说不定啊,你是个奇才,别人一辈子都弄不明白的,兴许你分分钟搞定。” 我跟本就不理他。我一贯是个现实的人,喜欢脚踏实地做事情。别人灌什么**汤都没有用。我也知道他看我情绪不高,但情绪不高并不是要放弃。更何况,就算是懂了这个易经也未必管用啊。我们现在只是看到整体环境有些类似想找到个突破口而已。 老嬷嬷去世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并没有告诉师兄,一则,我并不想他陷得更深;二则,老嬷嬷的秘密可能一辈子就告诉我一个人了,她肯定不希望我随便告诉别人。 我又挑了几本平时自己喜欢看的书放在一起,准备到时候带回家。 “这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的课题这个月底就结了,也就十来天了,要不你等等我,到时候一起走。” 师兄这个人,打定了主意也难改。 我忽然有个想法。既然他那么坚决,我也真的需要人帮帮忙,至少能聊一聊,刺激刺激神经。不然就让他去也行。 我对他说:“你不要信口说,认真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去?真的感兴趣?” “当然了” “那么好吧,美国那边的邀请函有没有提到有效期?” “半年之内要有明确答复。” “那你先给他们说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你如果执意要去,就限三五个月,你走之前顺便把你们目前的实验数据带上,过去后再出一篇论文就更没问题了。如果我们回去后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你就还是去美国吧。”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没想到你还这么会算计!这样也好。” 我心里想着老嬷嬷活了一百三十岁,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我们就只想去做三五个月!还为自己想好了退路,现代人的执着都到那里去了。我们还算好的了,也许别人根本连这三五个月都不愿意付出呢。 “我还是先回去,你不着急,等把实验室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吧。” 一个故事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给师兄讲了一个故事: 庄子带了他的几个弟子出游,到了一个地方,有许多高大挺拔的树木。生得郁郁葱葱好不茂盛,但是几个农夫却在砍伐几棵低矮的小树,他们觉得很奇怪就走上前去询问,“为什么那边的大树放着不去砍,反倒要砍这些小树呢?” “因为那些大树一点用都没有,材质很差,就是当柴烧都不够好。” 他们明白了,庄子就对他的弟子们说:“你们看吧,这些树就是因为没有用才能够保留下来,有用的早就被砍掉了。” 弟子们纷纷点头。 第二天,他们到了庄子的一个朋友家里。朋友很热情,安排佣人宰只鹅给他们吃。佣人问:“家里有两只鹅,一只会叫一只不会叫,宰那一个呢?” 朋友想了想说:“宰那个不会叫的,连叫都不会叫,留着它有什么用呢。” 庄子又对他的弟子们说:“这只鹅因为没用就被杀掉了。” “昨天那些树因为没用才保全了性命而今天的鹅却因为没用丢了命,那你们说,做人是做有用的人好呢,还是做一个没用的人好。” 讲完了,我问师兄:“你觉得做一个有用的人好呢,好是做一个没用的人好?” 他却叹了口气,眼睛望着别处,轻轻地说:“做什么样的人,能由得了自己么?” 我觉得他的眼光穿过了城市的风景,落到了深山中的那群人身上。他的养父母,他的亲生父母,他曾经的老婆,他的儿子。 是啊,做什么样的人,哪里由得了自己呢。 “而且,”他又振作精神,眼睛里闪着光,“有用和没用也都是相对的,比如说我们现在,我们做的事对社会有用吗?这也不好说。” “我总是觉得选择回老家是不是有些逃避的意味。那里的生活宁静祥和。但是我又不想这样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从我遇到你,我就觉得你很不一般,领悟能力很强,而且不屈不挠。看看了你老家那里的环境,我才明白了,也许你注定了要成就大事的。” “好了,如果真成了大事,我不会忘了你。古人云:苟富贵,勿相忘。” 反正已经决定要去做了,还表现的犹犹豫豫,可不是我的风格。 “多吃点鱼头,我们那里不产鱼。” 是啊,做什么样的人由不得自己。我经常有一种感觉,好象人生来就是一块做成的砖头,或着有些人是大理石,还有另外一些是土块,有没有用,有什么样的用处,是由另外一双手在控制的。谁能够操作自己的命运呢。 树不能,鹅不能,人其实也不能。 但是,我们依旧可以选择,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而不去管是不是有用。 比如,我选择了继承老嬷嬷的等待。 比如,师兄选择了到我的家乡去发掘他认定的秘密。 也比如,男朋友选择了回家侍奉他的父母。 一周后 我回到老家。 我回到老家之后,对父母以及诸多对我表示关切的人编织了一套谎言。 说公司里有一项产品开发的任务,为了避开其他公司的耳目需要秘密进行。而我们已经取得了必须的实验数据,在老家又安静空气又好,正好进行整理工作。 因为师兄已经来过一次,我跟他们说师兄上次来的时候对我们这个地方赞不绝口,就是他坚持在村里找个地方工作的。过一阵等他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会带更过的实验结果过来。 我回老家的时候,带着笔记本电脑,带了许多书籍,另外还有一大箱生活用品。 又过了有十天左右,师兄也过来了。当然也带了很多他认为必要的东西。 所以,我们也很象工作的样子。 我安排师兄住到大舅家的一间空房里。本来大舅是要招表妹的未婚夫上门的,但是因为发生了那起车祸,两家的父母一合计还是准备让表妹嫁过去。婚期就在下个月。 老嬷嬷的那间屋子基本上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工作间。我晚上还不曾在里面休息过。 我依旧住在父母家里。 乡间小路 我跟师兄虽然在一个实验室同时呆了三年,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合作过任何一个项目。我们所有的交往基本上都是周末例会上的讨论。这次,应该算是我们的头一次合作。 那么我们合作的目标是什么呢?我觉得定为寻找神秘影子的踪迹比较合适。而师兄则认为我们的焦点应该对准塔,我们要寻找的是塔中隐藏的秘密。 这二者是有紧密关联还是毫不相干呢?我们不清楚。所以我们决定各自行动。 两次我碰到影子都是在从村子通往塔的小路上,有一次是在离村子比较近的这边,有一次是在树林里面。如果我期待再次见到他,最大的可能还是在这条路上。 而且,都是在傍晚。 所以每天傍晚我都会在小路上散步。 同时我开始学习易经中的阴阳学说。有不懂的地方我就去请教师兄。 有一天,从师兄带来的背包中找到了一个gps全球定位仪,用这个东西可以准确测定地球表面上物体的位置,高度,甚至速度。我建议我们绘制一个地图。标出村子中的房屋,塔,树林,小路的确切位置。 师兄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带这个东西来是准备做什么的?”我反问他。 他说:“我当时就觉得可能会有用,就顺手带上了。” 我就说:“当时你说这里的环境象一个天然的阴阳图我就有这个想法,我们把地图画好之后,也许能有新的发现呢。” 我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如果只是巧合的话,可能就只会是看起来有点象。如果真的是按照阴阳图来设计的,地形图肯定会吻合的特别好。” 还是先把地图画出来再说。 拿着gps全球定位仪跑了两天,我们仔细记录了几乎需要的位置数据。 数据输入电脑后,地形图很快就出来了。 几乎完全一样。村子形成一只鱼眼,塔形成一只鱼眼。村子通到塔那边的小路实际看起来并不直,但在图上却笔直地连接着这两只鱼眼。与阴阳图中间的那条曲线相交,而且,让人惊讶的是,小路在曲线两边的距离居然完全相等。 师兄虽然早就有这样的预测,但实际的地形图还是让他惊呆了。 我问他:“我们的地形图比阴阳图上明显不同的就是多了这条路,而且我两次碰到影子都是在这条路上,你觉得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没说话。 我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条小路是暗示在村子和塔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如果只是一般随便踩出来的路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对称性啊。这条路一定是建好塔和村子的人故意留出来的。你觉得呢?” 师兄说:“也许你说的不错,这条路的时间肯定很长了。我这几天到塔的周围观察了很多次,我注意到塔周围的树都应该有些年头了。而小路可以笔直地穿过树林,好象是先有了路再在旁边种上树的。” “那我们明天再去看看。我以前倒没注意这个。” 迷雾 有了这点发现之后,我们的研究越来越陷入困境。 假定那条乡间小路就是留下来为了给我们指示在村子和塔之间有直接的关联,那么这个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我在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 小路的一头是村庄,另一头从树林里穿出是塔,因为所有的建筑物都在山坡上,所以我们肉眼看到的景观起起浮浮,所以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笔直。但是抛开高度不说,如果将整个环境投影到一个平面上,就象我们绘出的地形图,整个这一切就具备完美的对称性。 如果只是巧合,那真的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 而且我也再没有见到那神秘的影子。似乎他已经飘走了,或者以前就只是我的幻影? 如果老嬷嬷还没过世她肯定能给我更多的信息。 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更仔细地询问她呢。我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但是毕竟人不能起死回生,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师兄每天老是在塔那边转游,他说这个村子的出现一定是为了掩盖塔中隐藏的秘密。但是多日的转游也总是一无所获。 一天下午,我们坐在田头,望着已经开始泛黄,快要到了成熟季节的庄稼。吹来的风中也带着果实的味道了。这样的播种,成长,收割延续了多少年?这样的风吹了多少年?一代又一代的人默默地走过,他们的呼吸停留在这风中了么? 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 我不知道师兄在想什么。他现在跟表妹他们也很熟了,好象在这里过得还挺开心。也许这是因为他的老家也在山里,他已经习惯了田野中的守望和寂寞?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说:“你那个表妹是不是快要出嫁了?” “对啊,就这几天。亏你还记着,我都忘了。” “这几天他们忙着搬着搬那的,有几次我还搭了把手,他们说到时候请我吃酒席呢。” “那肯定的啦,不过你要送礼的。” “当然了,不过我说了将来也要请他们吃酒席的。” “你到时候谁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还会请他们吃酒席?” 其实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说完了我才意识到师兄的意思。没法继续聊就只好再转一个话题。 “听人说你很早起来舞剑?”我明知故问,师兄在读书的时候就有这习惯。 “锻炼身体嘛,生命在于运动。” 我突然想起老嬷嬷关于基因自我修复的说法,就对他说:“其实身体还是需要休息的,只有睡着了,身体才能恢复。所以生病的人一般都需要多休息。” 我看他不以为然,就继续说:“基因的功能并不仅仅是携带遗传信息,其实它对人的身体终生都有极强的控制。而且,在合适的状态下可以自动修复人身的损伤。” “你从哪里看来的?” “不管从哪里看的,你先说有没有道理?” “是有道理,已经成功地进行实验了吗?” “我不知道,这是老嬷嬷临终前跟我说的。她说,人的基因具有强大的自己修复功能。只要将人置于所需要的环境下,基因的自我修复功能就会发生作用。她还说,她自己一辈子都不去医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挂钟的事还是先不跟他说,因为钟已经停了,他肯定认为我编了瞎话骗他的。 “你做梦呢吧,老嬷嬷怎么可能懂这些!”师兄根本就不信。 如果别人跟我说,我也不信。 但是我知道这是事实,而且还有铁证。 老嬷嬷临终跟我说的话,我记不太清了,当时我看到挂钟停了的时候她是不是告诉我了要在屋子住一段时间,才能让挂钟再走起来?她还说了什么,要有耐心? 表妹的婚礼 我之所以被表妹选为伴娘是因为,最起码我自己这样认为,我的黑皮肤。表妹人长的一般,但是皮肤很好,白里透红。有我在旁边陪衬,就更加白里透红。 表妹比我小三岁,她只念完初中就退学回家了。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她看起来挺开心的。现在又嫁了个如意郎君,就更不知愁滋味了。 跟她比起来,我上了更多的学,见识过更多的东西。但是我并不觉得我有她那么开心。其实我基本上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有一句唐诗:天生丽质难自弃。其实人的学问大了,也一样回难自弃。而如果老是在考虑自己如何如何,别人如何如何,开心的时侯就不太多了。如果又是天生丽质,有很有学问,那绝对是红颜薄命。 婚礼上,我站在表妹身后,她象一朵花一样地开放着。 我心里很纳闷,为什么老嬷嬷把她那间屋子给了我呢?如果她是想找个人等在这里,一直到她提到的那些人来拿东西,她大可不必托付给我。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象她那样一直等在这里的。如果只是这样,她还不如托付给表妹更合适。 所以呢?她肯定还有别的意思。 师兄走过来拿了杯饮料给我,我刚拿在手上就听到有人议论。 议论无非是怎么年龄不小了还不结婚,整天跟着一个男的东跑西颠,还有人看到我们经常去树林里,还有人居然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 我就说:“快了,快了。” 眼前的表妹打扮起来也真的漂亮,她未婚夫,已经是老公了,看她的眼神也是情深意长。她老公的父母,一路小跑忙前忙后,招呼了这个又招呼那个,喜上眉梢。真的有福之人不用忙。 看看她再想想我自己,我就越发黯然了,也就衬得表妹越发的白嫩圆润。 真想跟师兄说,那你带我到美国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 但是那样的话,我知道我会鄙视自己一辈子。 我只能是我自己啊,就算我再羡慕表妹,我也不能变成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嬷嬷才把她的后事托付给了我! 而且她说过一定要有耐心。我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而应验了那句俗语:欲速则不达呢? 我端着酒跟在表妹他们后面挨桌去敬酒,事先说好了的,我一点都不喝。没想到这个新妹夫还真是海量,表妹的那杯他也替了。 走到师兄坐的那一桌时,有人又挤眉弄眼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办事啊,妹妹都赶到姐姐前头了。” 我说:“快了,快了。” 师兄的论文 “我们暂时放松一下吧,整天想着头都痛了。你也先写写你的论文吧。我呢,学学做菜。”我对师兄说。 不管师兄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我下决心要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下。 快收庄稼了,门口的菜园子正枝繁叶茂。我承担了给菜园子施肥浇水的任务。有的时候还会跑到附近的果园里买水果。象桃子,梨等水果纷纷也到了成熟的季节。 但是我们村子里居然没有一家栽培果树的。表妹的婆家就有桃园,有一天她送过来一小筐鲜桃,真好吃,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蜜汁。我跟师兄都赞不决口,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都忘记新鲜水果应该是什么味道了。 我还是经常在那条一头连着村子一头连着塔的小路上散步。平静的小路一如既往地承担着人们的脚步。师兄还是经常在塔那边转游。 有两天我没去现在已经属于我的那个屋子了,我把它暂时留给师兄写论文。 等师兄写完论文,我就想搬过去住了。老嬷嬷将它给了我,会不会并不只是让我承担等待的任务,而是有其它的用意呢? 我跟父母讲了过两天就搬过去住,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妈妈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她说师兄人不错,又有学问。 我说人家就是我同学,瞎猜什么呢!就是在我们家吃了几顿饭,还不是交了饭钱的。我不想跟他们说男朋友的事,说了只是徒然增加烦恼罢了。 过了两天,师兄就说他的论文写好了。让我看看,顺便再润色一下。我说那就得收润笔费才行,还要署名。他说没问题。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可以改。 吃完晚饭,我独自过去看他的论文。找到他说的文档,看了两行,我就知道被他戏弄了。 他写道: 没想到,生活竟然可以是这样。走在已经存在了千年的小路上,可以与古树一起呼吸。有时候我会忘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我常常站在破败的塔基上,想象它以往的辉煌。想象当时的建造者处心积虑要成就的东西。但是现在就只有这些树和塔了。 你曾经问我,小路是不是暗示着某种联系?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你的感觉真的很敏锐。你当时一语倒破的东西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才明白。那条小路一定是暗示着一条通道,而且这个通道的入口一定就在村子里。这是我猜的,越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就越容易疏漏,也许通道的入口就在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而内在的联系应该更深刻,也许跟人类的命运有关也说不定。 我又多次研究了我们绘制的地形图,你也可以再想想,小路连接的是两个鱼眼,贯通了阴中之阳和阳中之阴,使这两处应该称为精华的地方互动起来。而在一般的阴阳图中没有这一说。而且村子代表的鱼眼属阴,是阳中之阴。塔代表的鱼眼属阳,一般来说,天为阳,为乾;地为阴,为坤。乾上坤下就成了否卦,而坤上乾下则为泰挂。当初的建造者或许是按照这个思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还有你说的影子,我经常傍晚的时候在树林里走动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也没有听到别人提到。我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你具备了某种特质,所以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个提示,提示你要去做什么事。 如果直接说,可能会有的时候表达不清楚,所以写了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说的。 这一阵我在观察你们这里的环境,我也在观察你。 以前我总觉得你有一种不同与其他人的气质。具体也说不上,就是有些独特。这段时间,看到了你生长的环境,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给人留下那种感觉。你是真正属于这里的。 而且,你的敏锐很有可能就是打开这扇秘密之门的钥匙。 这个还不是我最想说的。 最想说的话似乎只能放在心里。 钥匙 虽然我也认为师兄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果存在通道,入口安排在塔那边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我给他讲了有关村子来历的传说,传说中我们的祖先为了防止山洪冲击村子所以才在那里建造了塔来镇水。而且,村子里有一间屋从来都空在那里,听老人们说是当时祖先造的屋子,他们还可能会回来,所以就一直空着。 不管怎么样,我们开始寻找。我也慢慢开始熟悉了易经八卦的方位,有的时候也开始用易经的阴阳学说来分析问题了。 父母也嫌我有时候回去晚了给我开门太麻烦,所以当我提出要搬到老嬷嬷留给我的屋子去住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其实我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村子里的有些人又会说三道四。但是我总觉得住过去可能会得到一些启示。别人要说什么就去说吧。 我记得老嬷嬷说过要过一段时间挂钟才会走,那就等等看吧。如果挂钟开始走了,我准备让师兄也分享一下这个秘密。或许他还能产生一些新的想法。 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做梦。 师兄起的更早,我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一圈步,在过去老嬷嬷常坐的那棵树下舞剑了。 每次看到那棵树我都会想起那次车祸,后来也问过表妹他们,他们也都说车不知怎么的就滑下去了,打了方向盘,撞到了老嬷嬷坐着的藤椅,然后被树卡住了。但是藤椅都没被撞坏,老嬷嬷平时身体也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当时回屋后她还跟我说了好多话,我怎么都感觉不象临终时的样子。但是我也没见过快要死的人是什么样,也许人年纪大了,说不行就不行了吧。要不怎么有七十不留坐,八十不留宿的说法呢。 看师兄全神贯注舞剑的样子,感觉他真的很喜欢这种生活。他说我敏锐,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他的思路很严谨,而我只是想到了就信口说,不象他,什么东西都是三思之后才跟人讨论。所以,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那条我们想象中的密道,但是我坚信密道一定是存在的,找到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比如前两天,我们偷偷跑到那间一直空着的房屋里面。居然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口井。我看过很多电影的秘密通道都是在井中的,所以下次一定要找条绳锁下去看看。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井并不常见,因为是坡下就是河,大家一般都会从河里面取水。 接着,我们仔细搜索了好几个地方,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看师兄锻炼完了,我们一起散散步,等着吃早饭。 我越来越觉得师兄很有魅力,但是在我心里却一直为男朋友留了位置。 真想找个时间跟师兄好好聊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人家也什么都没说呀。 还是等事情有点眉目后再说吧。或者再过两三个月兴许他都去美国了,就更不用说了。 “你也需要锻炼锻炼身体,别每天就睡懒觉。”师兄教训我说。 “好,知道了。”我也认为应该锻炼锻炼了,不然真让我下井我可不行。 “别口头上说好,睡起来就忘了。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我叫你起来跑步。” “你别叫我,这几天老想事情呢,晚上睡的不太好。” “你看看,刚说过就反悔。别想太多了,我们总有办法的。” “也不是,我在想钥匙的事。”我顺口说。 “什么钥匙?” “就算我们找到密道,也许跟本就进去不了,因为我们没有钥匙。” “你怎么想到钥匙的?” “不是你说的吗?说我的敏锐是钥匙,但靠我的敏锐是开不了门的。”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只有找得到通道也就能找得到钥匙。” 我觉得师兄真的是很自信。跟自信心太强的人在一起,我有时会感到有压力。 老嬷嬷的柜子中的钥匙,如果果真是钥匙的话,会不会就是我们需要的秘密通道的钥匙呢。或许我们找到通道后发现根本是不需要钥匙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多虑了。 井中探密 我在屋子里已经整整住了一周了,挂钟依然没有开始走。 看到院子里有梯子,我偷偷抬到屋里,准备把挂钟摘下来看看。是不是需要换电池了?还是真的就坏了。如果坏了,那就惨了,我不相信找的会修的人。 我爬梯子上去。却发现挂钟并不是象我想象的是挂在墙上的。而是镶嵌在墙里面的,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部分。如果我要把挂钟取下来就只有把墙壁扒开才行。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 我飞快地下去,把梯子挪开。 “谁呀?”我问。 “是我。”我听到是师兄的声音就开了门。“才下午就把门关的严严的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今天不想出去散步了。想早点休息。”我还想仔细看看挂钟到底怎么弄到墙里的,不想跟他啰唆。 “不是,我没想叫你出去散步,我们再到那个井边上去看看吧。你看,我用了可以变焦的相机照的,在井的侧壁上真的有个洞状的黑影。”照片很模糊,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果然有个黑洞。我的兴致一下子高起来。 “那走吧。你还带了相机,还有什么东西都拿出来瞧瞧。” “再等一会儿,天黑一点再走,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而且我们还要再准备一些东西。” “对,至少要有一条长绳,还有这个梯子,而且是不是穿紧身的衣服方便一点。” “我倒觉得最好能穿一双靴子,我担心里面很潮湿,都是泥巴。” 我们都没什么经验,最后商量妥了,服装按照各自的喜好自己处理。我还要负责找两条至少三十米以上的结实绳子和两个电筒。师兄要拿上相机,gps全球定位仪。我感觉是要到洞里面去,gps接收不到卫星信号就没有用了,不用带了。但是师兄说也许从那个洞口进去还另有一翻天地,也许用得着。 反正也不大,带就带上吧。 天擦黑,我们就把行装准备好了,绳子,相机和gps都塞在师兄的背包里,两个电筒一人手里一个。我负责探路。 其实也没什么好探的,我们一路顺畅地来到井边上。一个人都没碰到。不过因为小时候老是听年纪大的人讲这所空房是我们祖宗的,要随时准备给他们回来住,如果他们现在在天上看到我们偷偷摸摸地进来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心,如果祖宗真的是神仙一定分辨的出来的。 我们把绳子的一端紧紧绑在离井边不远的一刻大树上,把另一端绑在师兄的腰上,然后师兄就滑下去了。没想到井很浅。而且也没有水。绳子放了三分之一还不到,他就喊到底了。算来也就只有七八米的样子。 “怎么样,找到洞口了吗?” “找到了,就在井底上面大概一米多的地方。” “那我也下去了?” “不忙,你还是先回去把梯子搬过来。不然一会儿我们不好上去。” 想想也是,有了梯子就方便多了。刚才让他拿上又说没用。我飞快地跑回去搬来了梯子。顺着师兄带的绳子送了下去。 我下去以后,果然也看到一个黑洞。我们进去的时候,洞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洞里也比较宽敞,我们一前一后打着电筒往洞深处走去。 山洞 洞里很不平坦,但却并不是很潮湿。我看不出来这个洞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所为。不过,我从没听人说过在村子里居然有这样一个山洞。 我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累得要死。 我对师兄说:“这个洞一定是天然就有的,如果是人工修的,没必要搞的上上下下起起浮浮的,又费力,又不好走。对不对。” 他不说话,不时用电筒照照洞顶。 过了会他说:“有道理,可能是山里面本来就有这个洞,但是你看看这里,这块石头肯定是被砍成这样的,所以我估计洞虽然天然就有,但还是有人来过,并且还做了一些修整。” 我隐隐约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水流水声?” “有,这个山洞里以前肯定有水。” 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了,反正他讲的话总是经过分析的。 我们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了,也不知道我们在往哪个方向走?而且越来越冷,我都直打哆索了。 “要不,你先 第136章 这不是梦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和师兄面面相觑,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秘密么?除了我们来的那个洞,还有别的出口吗?我们决定分头找找。 找了一圈,没有明显的出口了。但是我在一个地方听到明显的流水声,而在其它的地方都听不到。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地方凸出来,象是电视剧里面常见的机关。使劲拧了拧,纹丝不动。累得很了,我往边上一靠,想歇一歇。却没靠稳,身体歪倒在地上,身后却开了一扇门。 如果说以前我还怀疑这山洞和大厅都是天然的,在看到这扇门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师兄是对的。因为这扇石门一定是人加工出来的。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屋子,在靠着墙壁的石头上,我发现了一把被遗弃在这里的钥匙。还能看出来是铜的,但是已经锈迹斑斑了,钥匙连在石头上,我去搬动石头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居然跟墙壁本是一块巨石。 我觉得这把钥匙很眼熟。不过我不可能见过的,看这样子,它被锁在这里已经有好多年了。可能比我自己的年龄还大得多呢。 我喊师兄过来。却没有回音。 四周去看,果然没有电筒的光亮了。他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把我自己扔在这里自己先回去了吧。这决不可能。但是,他人呢?我已经觉得很冷了,但身体却还在冒汗。 大厅里,我的呼喊声孤零零地回荡着。 瀑布 也许他象我一样也找到了一扇门?也许他走进那扇门的时候叫了我而我没有听到? 但是我真的看不到任何踪迹。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背包。背包安静地落在地上,你能告诉我师兄去哪里了吗? 会不会这里还有很多暗门,还有别人在里面?师兄被捉走了? 心里越来越害怕。我准备出去了,找更多的人来。 看了看师兄的背包,我把它背起来。当我已经走到回去的出口时,我又回头用电筒扫了一遍,我看到了我推开的那扇门,那块石头,石头上的钥匙。我甚至还看到了钥匙反射出的光芒。 所以,我又回去了,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把钥匙拿走。 钥匙被套在石头上的一个铁环上。靠我的力气,不说把铁环从石头上取下来,就是转动一下这个铁环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死心。 我转动了铁环,又转了一圈,铁环居然被我取下来了。 沉掂掂地握在手里。我准备回去了。我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真的好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而且,好象有人诱惑,我就是想把它拿在手里。 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我被举起来又被抛下去。我感觉自己象是在水里,水流带着我不停地旋转。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坠落下去。 终于,好象什么挂住了背包,我的身体停止了下坠。手电筒早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努力向四周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哗哗的流水生,看来我真的是被水冲出山洞的。但是哪里来的水呢? 挂住我的,是一段树枝。我不知道自己往下已经掉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悬空的高度。不知到师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也被水冲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模模糊糊我看到自己周围有很多树,甚至还能在头顶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从那里透进来了一点微光。我该不会是在山腹中吧。 旁边是飞速流过的水,撞击在石头上,树上。 我斜斜地挂在树枝上,听着水流的冲击声,感觉好象离下面的水潭也不远了。总不能一直挂在这里吧。还不如趁自己还比较清醒冒险试是试。 还没等我想清楚,我就听到背包的带子似乎撕裂了,我的身体也往下沉了一些。人算不如天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挂住了我的那根树枝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它抽回了自己,我象一颗石头,跌跌撞撞摔了下去。在流水中我紧紧闭上眼睛。 当我落到下面的水潭里的时候,我还是清醒的。我甚至在自己浮上水面之后还认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还很庆幸自己摔下来的位置确实不时很高。我还很庆幸自己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练习了两个月的高台跳水。所以,我安然无恙地落到了水里。 运送我下来的看样子是个瀑布。因为我它的下面,看不到它有多高。但是听声音,想必声势不小。潭里的水冰冷彻骨。 但是没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 醒来之后 我终于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脸。 他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的身体象是锈掉了,动一动都很难。我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并不听指挥。 “你不要动,静静躺着,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眨了眨眼睛。 那天清早,有个人到河里去取水,发现了我。在他的大呼小叫声中,我被七手八脚地抬回屋里。不断地抽搐,而且高烧不退。 我又眨了眨眼睛。 那天在寻找出口的时候,师兄突然听到我说回去吧,我们下次再来。他还没答应就看到电筒的光已经往回走了,他过去追我,连背包都忘记了。但是他说:“我看到电筒的光快速移动着,我喊你也不答应,就是很快地往回走。” “我从井里上去后,就不见你的踪影了,我想你是不是已经回屋子去了,就又过去找你。但是屋里根本没有人。” “我意识到不太对头,就赶紧又往山洞里跑。但是我才走了一半,就发现有水漫上来了,而且我碰到了一个东西,拿起来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拿的电筒。” 我注视着他,他的脸跟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下巴有点尖,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可以说话了,也可以吃东西了。原来我还是住在老嬷嬷留给我的房间里。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请了医生来看过,医生说最好不要移动,他每天过来给我挂掉针。所以,我在这里躺了已经十多天了。 “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背着你的包呢?”我问师兄。 “是啊,不过里面的东西都是一团糟了,都不能用了。” 回想起来这个背包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呢! “哦,对了”他从桌上拿了个东西,“这个,你一直握在手里不肯放。” 是那个铜环,和钥匙。 “你从哪里拿的?” 也许就是这个东西才引发了大水呢。我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师兄讲了一遍,“不过对我们来说也许没有任何用处。”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到的,怎么会没有用呢。” 我从没看到师兄吸烟。这时候看到他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吸着,不由感到一些诧异。窗户开着,外面艳阳高照,但屋里却很凉爽。这是因为我的这间屋子还是土抷的,而不象城里的楼房,都是砖头混凝土做成的。土抷的隔热能力要好得多。师兄呼出的烟圈在窗口停了一下,就飘走了,散在田野里。 师兄的身材比较高大,比男朋友还高一些,他站在窗户那里象一幅剪影。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他的背影,心里却浮上沧桑感。我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想知道。他会自责吗? 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去问清楚的。 而且,我很喜欢师兄忧郁的神情。我希望能把他吐出的烟圈吸进我的心里,烤干藏在那里的眼泪。 收获 已经是收割的时候了。每家人都磨好了镰刀,准备把田里的庄稼收回家了。 我父母也开始忙碌。而我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点忙也帮不上。事实上,还需要有人照顾。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墙壁发呆。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四处张望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挂钟居然又开始走了,我不知道时间对不对,但是的的确确指针已经稳稳当当地走动起来。 这是因为我在这里住了足够长的时间。老嬷嬷说过的,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挂钟就能检测到我的基因了。那么现在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基因是怎么活动的了! 我准备再看看,如果真的可以看到指针倒着走了,就告诉师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很必要的事就不怎么过来。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但是,如果一定要睡着后基因的自我修复才开始启动,那我就不可能看到指针倒着走了。 下午了,师兄拿了饭过来。他静静地看我吃完,然后收起碗筷。 “有什么事么?怎么这么不开心?”我问他。 “没什么,我去把碗洗了。” 看到他已经准备走了,我有点急:“那你洗了碗过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师兄点点头,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照顾我太累了?不过我也很快就好了呀。 等到师兄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犯嘀咕。 “等我好了以后,每天早晨跟你一起去跑步吧,好不好?”我对师兄说。 “好啊。”他还是没情绪。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兄却开口了,他问我:“你当时害怕吗?” “你说什么时候?我一个人在那个大山洞里的时候?”看到他点点头,我继续说,“当然害怕,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找到你的背包,后来我想你可能也被水冲走了呢。” “但是我还好好在这里,却差点让你送了命,有时候我就在想,幸亏你活过来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紧张干什么。而且,你看到墙上的挂钟了吗?走的是不是很好。” 师兄看了看挂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等我到睡着了,你再看看挂钟,多看一会,你一定会吃惊的。”我得意地笑了。 师兄也笑了,他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因为我而闪亮。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我心里了。 等我好了,我就嫁给你吧,我的眼睛对他说。 他轻轻抱起我,我的身材更加消瘦了。也许是因为病人的脆弱,我把头埋在师兄怀里,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 水漫金山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兄吃惊的程度简直超过了我的想象。他说他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了,因为我是病人,不然肯定要叫醒我问问的。 我的精神也逐渐恢复了,拿了把椅子,师兄扶我坐到坡底的那棵树下,我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 我从自己和老嬷嬷的第一次聊天说起,一直说到老嬷嬷过世。 “那你的意思是说开始你问过有关挂种的事,但是老嬷嬷并没有跟你说什么?” “是的。”我点点头。 师兄继续问:“然而,你跟老嬷嬷聊了你看到几次神秘的影子,她没说别的,就给你讲了有关挂钟的事情,还提到了基因的自我修复能力。” 我又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挂钟跟影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有,那个柜子,老嬷嬷说她自己也不曾打开柜子看过,但是她却说了,有人说过里面是把钥匙,而且还会回来拿的。让我也不要随便动。” “是有点奇怪,会不会是来存柜子的那些人就是你看到神秘影子呢?” “不可能吧,如果是的话,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就行了,反正老嬷嬷已经守了很多年了。他们应该随时可以来拿啊。”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几乎同时开口说:“老嬷嬷如果没去世就好办多了。” 但是,老嬷嬷能说出基因自我修复的那一翻话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感觉她是留下个难题给我们,她知道的远比告诉我的要多的多。 因为被冷水泡了很久,而且水呛到肺里,我有时候还咳嗽的很厉害。 咳嗽的时候我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不可理解,为什么我并没有离开,但是师兄却看到我走掉了。而且还走的飞快。我一直没问他,估计他也经常想到这个问题吧。 “你觉得会不会是幻觉?” “什么是幻觉?挂钟吗?” “当然不是挂钟,我是说你当时在山洞里看到我走掉的事,其实我推开了一个石门,发现了那个小房间之后就一直在里面。” “怎么又想到那去了,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也有可能是幻觉,因为过去的路上你都已经说累得很了,想要回去,我就一直想着赶紧回去。又一下子看不到你了,心里一紧张,就认为你已经走到回去的洞里去了。” “后来你又进去看过没有?我们拿去的梯子是不是还在里面呢?” “对了,我都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你一直没醒来,我就一直在你那里陪着,而且你们这里好多人都整天盯着我,我跟本就不敢随便到哪里去。” “他们是担心你谋材害命然后私自潜逃,所以监视你呢。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也许水已经退下去了。” 师兄却不想再让我去了,他说你刚刚好了一点,到潮湿的地方又会复发的。他说他可以一个人先去看看。 晚上我睡觉之前他过来了。 “你猜怎么样,整个洞已经被水淹了,连井里都已经聚了好些水,梯子几乎都泡在水里了。” “那我这次会不会闯下大祸了,如果水越来越多岂不是会把村子都淹了。”我开是担心起来。 师兄画了一张图,按照他的记忆标出了水井,通道,已经象个大厅的那个山洞的位置,我又添上了那个石室。 另外,我还补充了我在山洞里找出口时听到流水的声音,才循着声音找到那扇石门的。 在我转开了钥匙之后,将我扑倒后又抬起来的肯定就是冲进山洞的大水了。 看来这个钥匙真的控制着一个机关,而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控制以前经常泛滥的洪水的。如果真是这样没错,那么洪水只是被引到山腹之中,然后从河道流出来。 那么我那时就是被山腹中的瀑布冲了下去,然后坠落到瀑布下面的水潭中,后来又被水流冲了出来,所以最初发现我的地方是在小河边。 而且当时我被水卷走的位置也应该不是很高,否则,就算我被树枝挂了一下,估计小命也难保。更何况,当时我坠到潭里时,基本上还是很清醒的。 那么这样以来,山腹中的水流不断地从已经打开的入口冲进山洞,然后再沿着我们过去的通道涌上来,当然会涌到井里面,等井中的水满了,就会溢出来,最终就会影响到整个村子。 那该怎么办呢? 幸好现在还不是雨季。 钥匙 我心绪很乱,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以来,我就一直心烦意乱。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那个关于村子的传说是真实的。在我看到了使洪水可以改道的工程之后,我确信这不是我所了解的古人能够做到的。那么,就只有神仙了。 师兄因为毕竟不属于我们这里,所以被引出去了,而我则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受到了惩罚。我没有听信老一辈的传说,所以一旦真的引发了大水,我就成了毁灭村庄的罪魁祸首。 天已经黑了,我锁好了门,也没开灯就在床上躺着。 我以前睡过的那个小床依然摆在柜子的一边。适应了黑暗之后,屋里的一切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想当初老嬷嬷过寿,为了沾沾她的福份,姥姥非要我在这屋里住两天。没想到,才隔了不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老嬷嬷已经过世了,而我则成了这间屋子的新主人。 而且还闯了大祸,老嬷嬷如果有知,一定会埋怨自己所托非人。 眼前忽然显出波纹般的淡淡的光影,当我仔细看时又消失了。 我记起了自己最初在这个屋子住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有光影浮动。而且后来还从窗户外面看到过一次。是什么东西能发出波纹般的光影呢? 以前我猜想会不会是老嬷嬷的金银珠宝放在柜子里了。但她说过了,柜子是别人寄放的,里面可能是一把钥匙。 柜子黑黝黝地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确实放了一把钥匙,那又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呢。 我摸了摸放在床头的铜环,我在山洞里面找到的那把钥匙仍旧挂在上面。 为什么我头一次见到这把钥匙就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突然,我爬起来,打开灯,眼睛被灯光刺痛了。 走到柜子前面,我对比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我之所以总觉得这把钥匙在哪里见到过,其实并不是见过这把钥匙,而是看到过跟这把钥匙颜色,样式极其相似的锁头。 而这把锁就锁在柜子上。 我有了一种冲动,很想试一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如果打开了,我就可以看到连老嬷嬷也没有看到过的那把钥匙了。 但是,老嬷嬷说过,那是别人寄放的东西,让我不要随便动。 我的心里又漫上了一层水,那是即将要淹掉村子的水。 所以,我又躺在了床上。我还是耐心地等吧。 我克制了自己,这也算是种胜利吧。 在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浮动的光影更明显了。好象一轮一轮的水波,要将我淹没。在光影中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个白色的点飘起来,又有一个黑色的点浮动在淡淡的光影之上。 在我的睡梦中,师兄对我说:“一张白纸称为无极,画上一个圆圈,称为无极生太极,中间一条曲线分成黑白两个部分,称为太极生两仪,中间的曲线表示了阴阳的相互运动和相互转化。特别是黑白两个半球中各有一个与之颜色相反的小圆圈,表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挂钟不见了 我知道师兄这几天肯定一直在研究挂钟的事情。他跟我不一样,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被不同的事物所吸引,思维经常发生跳跃性的变化。而他会抓住一点不放,直到他弄明白了为止。 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我跟老嬷嬷说的是神秘的影子,而老嬷嬷的回答却是关于挂钟的秘密。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挂钟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柜子是别人寄存的,会有人来取,那么挂钟有没有可能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而且,这个挂钟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决非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够达到的。如果谁做成了,肯定会因此获诺贝尔奖呢。 见到师兄的时候,他正准备到树林里面去走走。 我问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说:“我想我们可以把挂钟取下来看看,我总觉得跟它的功能相比,似乎它的体积太小。我们看到的也许只是一个显示,而仪器的其它部分隐藏在其它地方呢。” “哦,我看过一次,就是你那次来找我去井里面之前,我正在看,挂钟确实不是挂在墙上的,它好象是被镶嵌在墙体里面的。”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就可能是了,我们回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象我们预计的那样,在别的地方找到仪器的其它部分。”师兄拉着我就往回走。 梯子已经被水淹了,我找了一个长条的登子,站上去,刚好够得到。 我们轮流看了看,就是象我所说的,挂钟是镶嵌在墙里面的。我还使劲捧住挂钟往外拉了拉,纹丝不动。 我觉得只有把墙拆了才行。 师兄说:“你别着急,我们再看看。” 我也觉得拆墙的主意不太好,所以就准备从凳子上下去。突然有点没有站稳,可能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头晕。我的手刚好摁在挂钟上,身体靠在了墙上。 就那么一推,挂钟消失了,而墙面却是完好的。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兄站在地上准备扶我下去,他抬起头的时候也愣住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盯着墙面,无语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只能相信那面墙上从来也没有挂钟。 我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堵墙,稳稳当当的,那挂钟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呢。就算是掉进水里也该会溅起几朵水花,泛起一些波纹吧。这可是一堵墙啊。 如果挂钟是一个机关,那么被我摁到了,应该不只是把挂钟推进去,还应该发生一点其它的事情,比如说,打开一扇门,那才正常吧。 师兄说:“这堵墙很特别。” 我想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特别,也不会大白天碰到这样的事。 师兄继续说:“你看,这面墙跟屋子的其它墙面完全不同。”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是离那个秘密近了一步还是反而丢了这个线索呢。 师兄说,“秘密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打开柜子 我真的很喜欢自己从山洞中带出来的那个挂着钥匙的铜环。所以它一直就放在我的床头,每次我看到上面的钥匙就对自己的自我克制能力很是心慰。因为我虽然好奇心很重,但是我答应了老嬷嬷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她说了,让我不要随便动那个柜子。 但是现在挂钟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几次我都想试试我带回来的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 也不知道几点了,师兄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想着他呆呆地盯着墙面看的神情,我不由想笑,他是不是想把墙看出一条缝来,钻过去看看墙后面到底是什么。我对他说,可能哭更管用一些,你想想长城都被孟姜女哭倒了,把这堵墙哭出一条缝隙来肯定更容易吧。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走了。 留下我继续面对着墙发呆。 没什么好看的,一面干干净净的墙而已。 关了灯,我躺着仍然理不出个头绪。突然想起卦象与时空的对应,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易经中这方面的东西。有次跟师兄请教,他还是让我自己看。 又开了灯寻找有关的章节,拿起书的时候眼前一晃而过封面上的图片,那时太极阴阳图。我停住了,有个东西好象要被我抓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 是什么呢? 我又合上书,封面上的太极阴阳图在我的注视下好象动起来了,象两只鱼在水波中游动,没错,是浮动的水波。我的心里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这与我有时候在屋子里面感觉到的那种浮动的光影不是很象吗?为了证实一下,我关掉灯,让自己处与暝想的状态,我看到了,两只鱼儿在水波中游动。 难道锁在柜子中的就是这个。 如果我猜的不错,在里面是跟太极阴阳图有关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亮,这就是我为什么多次见到屋子中有浮动的光影。 但是老嬷嬷说过,里面是一把钥匙。 要等有人来拿的一把钥匙。 我下了决心,试试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头。也懒得再去开灯,我拿着那把钥匙走近柜子。 钥匙插进去了,我轻轻地转动了钥匙。果然,锁被打开了。 我轻轻地拿下锁头,打开了柜子。 白色的鱼眼散出光芒,黑色的鱼眼在一边反射出幽幽的寒气。我伸手捧出了它们。 就在这时候,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快要蹦出来了。我知道是来取柜子的人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很多年的等待都没有等到的,将在你的耐心方尽的一刻来临。 我已经打开了柜子,瞒也瞒不过了。 我定了定心神。开了灯。打开门。 走廊 进来的人是师兄。 他进门就说:“我想明白了,这堵墙的位置正是.你怎么了,手里是什么东西?” 我说:“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柜子里面的钥匙。” “怎么看着象是两颗大围棋子,一黑一白。还闪闪发光。” 我一边关灯一边对他说:“你再看看。” 黑暗中,我们的眼前浮动出了一幅阴阳图。我的手里捧着两块宝石。 “看到了吗?以前我总是感觉到屋子一到晚上就会有淡淡的光影,而且还象水波似的总是在浮动。有一次我还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老嬷嬷还住在里面。” “你更喜欢那一个?”我问师兄。 在我手心里,白色的通体发亮,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黑色的也闪耀着鳞鳞的光,幽静闲雅。我把白色的宝贝自己拿着,把黑色的递给师兄,“我更喜欢白色的,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吓坏了,还以为是人家来取东西了呢。” 师兄盯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出神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你想明白了,是明白什么了?” “噢,我正想跟你说这堵墙的位置是. 就在师兄说话的时候,墙裂开了,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走廊。走廊明亮宽敞,象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一尘不染。 我们在黑暗中,每人的一只手中拿了一块宝石。 眼前的情形使我很吃惊,我望了望师兄。 他牵住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向里面走去。 第六层 我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光着脚。 师兄穿了一件大t恤,牛仔裤,旅游鞋。 师兄走在我的左边,他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他的左手中握着那颗黑珠,我的右手中握着那颗白珠。 走廊里,我的脚踩在上面感觉象踏在草地上。但是又是透明的,周围也是透明的,我看得到我们走在田野的上空,头顶上依然看得到星星。还有下边,就是我们经常散步的田间小路。 继续往前走,就快到树林了。 我们牵着手,走在树梢上。 塔已经在眼前了。从走进走廊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一定会走到塔里面的。现在塔已经在眼前了。 这座我从小时候就很熟悉的塔,是不是真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呢? 顺着走廊走下去,就会知道结果。 在进入塔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树林中的影子,他在树林的边上,似乎在象我招手。又似乎在乞求什么。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影子,问师兄:“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看到过的影子。” 师兄摇了摇头。 我对着影子挥了挥手,跟着师兄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出所料,走廊的尽头就在塔里,走进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塔的飞沿挑角。 走廊把我们送到了一扇门的前面就消失了。门虚掩着。 我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狭小,四周没有窗户,但是灯火通明,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仪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中间有两个座位,看起来很舒适的座位。 这是在塔里面吗? “这是在塔的第六层。”师兄忽然说。 我不解,“塔只有五层啊,怎么会是在第六层。” “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处于虚拟空间了,你忘记了我们走过的走廊,在进入塔之前我注意看了,下 第137章 诛仙台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我觉得这个样子到处走有些难为情。 师兄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聚会 我们转过了树林,发现前面的湖边上有一群人,好象在举行一个聚会。我还听到有音乐声,虽然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我感觉有高山流水的味道。 我犹豫要不要过去,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总是有些不雅,就站住了。 忽然,我的头上被套上了一束花环,被人牵着飞奔起来。我跑得气喘嘘嘘,说不出一句话。我想回头看看师兄有没有跟上来,但是身不由己。 那人跟在举行聚会的人们大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他们就都朝着我们涌了过来。在奔跑中,我头上的花环已经掉了,又有人拿了个新的套在我头上。我心想这样一来我散乱的头发也可以被遮住了,于是又把花环使劲往头上扣了扣。 大家都很热情。但是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只好冲他们友好地微笑。 看到师兄也过来了。他身后跟了一个人。 难道我们已经死掉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我看是天堂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既来之则安之吧。 跟在师兄后面的人是老嬷嬷。她冲我温和地笑着。 “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说的是实话,不管是在天堂还是地狱能碰到熟人总是一件好事。 老嬷嬷说:“我也是。” 她冲那些人挥了挥手,大家就又去玩了。 然后她对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 我觉得她说话的口气不太象老嬷嬷生前了,也许要入乡随俗吧。 “还好,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其实我是想问问这里是天堂不是。 完全出乎意料的是老嬷嬷的回答,她说:“你们现在是在一个距离地球很遥远的星球上。” “您的意思是我,我们在外星球上?” “对,你还有很多疑问吧,是不是?”老嬷嬷的神情也跟以前不太象了。 “那您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已经过世了么?”我感到很吃惊。 “我只是离开了,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已。” 是啊,如果是真的老嬷嬷,她不可能知道基因的自我修复,她也没办法搞到一个那样的挂钟,还有柜子中的钥匙。 “那么您不是真的老嬷嬷?您为什么要代替她呢?真的老嬷嬷又在哪里呢?” “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啊,这样吧,你们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我和师兄一起点了点头。 一个故事 很多很多年以前,某星球上的科技发达到了一定程度,为了进一步研究自身的特性以及预期种族的发展,在很多科学家的倡议下,星球上的人们决定到另一个环境比较类似的星球建立实验基地。 在他们所选择的星球上,生命还处于进化的低级阶段。他们采用了一系列的手段,使所选星球的环境能够适合实验对象的生存。 实验的对象,是他们自己的基因。 为了尽快得到所需要的数据,科学家们在将基因植入时,将其改写。寿命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而很多已经比较完善的功能也被封闭了。实验对象不需要跟完全他们一样。 经过了很多年,在建立实验基地的星球上,他们的实验对象繁衍了很多代。通过测控中心不断获取的数据,星球上的科学家不断完善了他们的理论。 就在这个时候,星球受到了威胁。由于星际资源的短缺,另一个星球上同样进化程度很高的种族对他们的星球实施了侵略。但是星球本身具有很好的防御性能,侵略者内部又很快出现了分歧,所以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战争。 但是,就是因为这场几乎没有开始的战争,星球上的科学家都进入到备战状态,那个实验基地就几乎是被放弃了。 后来,当战争的威胁已经消失了,他们认为那个基地已经不再有用了,准备完全放弃对实验基地的监控。 所以就出现了问题。如何对待这些实验对象呢? 一种观点认为,那个星球上的并不是跟他们一样的人,而只是实验对象。虽然有着跟他们一样的基因,但是那也只是个暂时的载体。而且他们传载的基因也已经被修改。所以应该毁掉所有的实验对象,甚至毁掉那个星球。 另一种观点认为,既然已经创造出了那些被实验者,就应该对他们负责。虽然他们的基因是被修改过的,但是不管从外型还是思想上来看,所谓的被实验者与星球上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寿命更短,而且功能更低下,所以也不会对星球上的人们带来任何危险。为什么不让他们自生自灭呢? 两种关点相持不下。科学家们也分成了两派。 经常在实验基地的科学家与所谓的被实验者有过接触,他们中的有些人认为虽然这些实验对象目前已经失去了价值,但是也许将来还可能会有用。因为实验对象也在不断地发展,也许有一点,被封闭的功能可以被激发,那么实验对象也就成为跟星球上的人一样的种族了。 另一部分则确信,既然基因已经被改写,那么就不可能恢复。所以留着那个实验基地也不会有任何意思。而如果留在那里,因为在他们退回之后没有必须的监视和保护,而且实验对象也缺乏自我保护能力,所以可能会被其它的种族加以利用。最终对星球上的人们形成危害。 当局也无从决定。 经过激烈地争论,科学家们最终决定要做一个实验,来测试实验对象的智力水平,预测他们有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他们会根据实验的结果来决定是毁灭实验基地呢,还是保留。 一个极力保留基地的科学家一直坚信实验基地的实验品跟星球上的人是完全一样的,他说,“虽然是我们制造了他们,但是他们已经具有**性了,我们应该开始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们。” “如果你真的坚信这一点,就需要去证明。”另外的科学家说。 他说:“我可以以我自己的生命去证明。” 所以实验就决定了。 他被放逐到了用于实验的星球上。而且他本身的功能也被做了封闭处理。他不可能靠自己回到星球上,而且也没有办法与那些所谓的实验品进行沟通。总而言之,他被断绝了一切。除非实验星球上的那些人,如果他们也可以称为人的话,能够来到星球上带回他所需要的东西,他才可能重新回到星球上,成为原来的自己。 而且只能留下一点点线索,如果在有限的时间内实验星球上的人没有能够救助这个为了他们而自我牺牲的科学家的话,实验星球上的生命将被证明是没有足够的智力和自我保护能力的。那么实验星球被毁掉,被放逐的那位科学家也将失去生命。 因为被封闭了很多功能,这名科学家的寿命也得不到保证。再加上实验星球的环境毕竟跟他们的星球有差异,所以这个实验的期限,以他可以确保的寿命来估计,被定为一百年。 很多年已经过去了。 实验星球上并没有任何生命能够来到他们的星球并取得那位科学家所需要的东西。 决定回去 我们还等着老嬷嬷继续往下说,她却停止了。 看着远出的湖面,她对我们说:“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家乡那里好多了?看看他们,”她指了指在不远处聚会的那帮人,“他们多开心呢。” “你们如果留下来,也会象他们一样生活的无忧无虑。”她继续对我们说:“好好考虑一下吧。你那次因为被冷水淹的时间太长,所以肺部已经有病变了,如果去,你的寿命还要比一般人短很多。” 我望了望师兄,其实我都有点动心了。想想回去之后又要找工作,还有供房子,每天被妈妈唠叨,还不如留在这里呢。 看我们没作声,老嬷嬷继续说道:“还有你住院的那次,因为昏迷时间过长,几乎已经临床死亡,心脏的机能也受到了影响。你的确是个意志力很强的孩子,但是正是因为你的意志力太强,才会认为自己可以承受过重的压力。其实情感如果得不到宣泄就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我吃惊地问:“您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临床死亡的事?”为了怕妈妈他们担心,我回去后根本没露任何口风。 老嬷嬷的笑老让我觉得没有自信,她又笑了,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赶去了,你怎么可能还可以到这里来呢?” “那么说,当时我在医院感觉到病房里的人就是您了!” 老嬷嬷点点头,“我也希望你能回去发现那个秘密。” “那么替我上班的那个人也是您安排的了?”我又追问,“我还想着是另一个人呢。” “你想的是对的,那个人不是我安排的。” 看来我没猜错,真是男朋友的那个表姐搞的鬼。有次我和男朋友请她一起吃饭,她就提到过认识一个跟我长的很象的女孩子。不过肯定又是他父母指使的吧。 我的脑子还在想着男朋友知不知道这件事,却听到师兄说话了。 师兄说:“地球就是被你们用做实验基地的星球,是不是?” 我一惊,是这样么?如果是,那么地球是不是很危险了。 老嬷嬷笑了笑,“你们如果留下来,这里的科学家可以将你们的基因修改回来,你们可以享受的寿命要比在地球上长很多,而且这里的环境更加适合我们这个种族的生存。你们不需要为生活而奔波。你们两个人的智慧已经受到了检验,在这里也会得到大家的尊重。” 我急切地问:“那么地球怎么办?那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你要抓住机会,如果你坚持回去的话,也许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踏上这个星球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在梦中见到这里的情景?这是因为在你的基因中有回来的yu望,你的基因记载着它曾经的家园。而且你们如果留下来,你们的子孙后代也不必被人看做实验品,生活在那个没有希望的星球上了。” “我要说的都说了,你们俩再好好想一想。”说了这句话,老嬷嬷转身离开了。 我看到聚会开始越来越热烈了,很多人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而且,看我们往那边张望,有人拿了食物过来,放在一边,还请我们一起过去跳舞。 多么美丽的地方啊。 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师兄对我说:“要不你留下来吧,我回去就可以了。不就是带需要的东西回去嘛,你留在这里我一样可以带回去的。” 我说:“但是你看不见那个影子啊,我们还在隧道中的时候我看到了就指给你看,你一点都看不到啊。这样一来也不能保证他就一定看得到你。要不,你留下来吧,我回去就可以了,这里的科技肯定比我们那里要先进很多,也许将来有机会你还能回去呢。” 师兄看了我一眼,“就算将来我能回去,也许到时候已经见不到你了。你没听老嬷嬷说,你的肺和心脏都有问题。” 那么就走,一起回去吧。也许以后地球上的科技很发达了,还回有人能够来到这个星球上,但是他们的实验是有期限的,也许到那时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师兄和我虽然留恋这里,但是我们最终决定了要回去,回到我们自己的星球上去。 我不能让他,那个被放逐到地球上的科学家,失望。他已经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年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的等待更加漫长。而且,他是为了我们而被放逐。 我的眼前闪过影子的期待。 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很坚决地表明了要回去,回到地球上去。 老嬷嬷沉默了一会儿,对我们说:“如果决定了要回去,就必须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和师兄面面相觑,我问老嬷嬷:“什么事情来不及了?” “那个科学家已经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你们马上赶回的话,还可以在期限之内把他需要的东西带回去。” 我和师兄同时说:“那我们马上就走。” “好吧,跟我来。”我们跟着老嬷嬷匆匆走向一栋仓库样子的房子。 路上,老嬷嬷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交代我回去之后见到影子把这个小瓶子交给他。她说:“他会在你们经常散步的小路上等你的。” 我对老嬷嬷说:“现在我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呢,您能不能告诉我.” 老嬷嬷说:“现在时间很紧了,到了里面,就有别的人护送你们返航了。” 我真的很失望,也许是我的样子让她感动了,老嬷嬷叹了口气又说:“那么好吧,只问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我心里有几百个疑问呢。我问道:“您是什么人,真的是我的老嬷嬷吗?” 我都没想到自己会问了这个问题,其实有更紧要的事应该问,比如我把那把钥匙取走了之后漫上来的水会不会淹了村子等等,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从辈份和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的老嬷嬷。但是我在实验星球上的任务是保管柜子中的钥匙等你们来取,我给你们的提示不能超过计划中的安排。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在实验星球上等了很多年。” “啊?”我有点出乎意料。 有人催我们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师兄拉住我,我们回头跟老嬷嬷挥了挥手,我们作别了这个陌生而熟悉的星球,我发现我的眼里居然有泪。 就在我们准备转身的那一刻,老嬷嬷追了过来,她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一个很小的薄片被轻轻按在我的手心里。 这趟旅行应该有礼物呢。 我和老嬷嬷相视而笑了。 本节完 天色湛蓝,青山绵延。徐徐清风,吹拂着碧绿的草树,拨撩着迷蒙的云雾。潋滟的湖光,在广袤的天际间闪烁,正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绽放着光辉。 此为浩瀚天界最南端的一个仙谷,名曰“栖凤”,乃上古南方凤凰神族辖地。亿万年来,此处虽仙景绝妙,但始终清冷非常。莫说仙人了,就连禽鸟也鲜少来此逗留。可以说,这就是一处冷落的边境之地。 凰盈冰,一个风姿绰约,却性情乖僻的女子,斜倚在湖边的梧桐树下,凝望着荡漾的碧波,神思逍遥。悠悠然的姿态,丝毫不将这身下颤动的大地,以及不远处那骇人的轰鸣置于眼中。 且看那山头对面的天空,乌云压顶。时而,一道像极了利刃的闪电,挟着阵阵雷鸣,割裂天穹,震撼寰宇;时而,一团红透了的烈火,似要将森罗万象燃尽了一般,直冲九天云霄。众龙的怒吼,群鸟的嘶鸣,白虎的咆哮,玄武的呐喊,充塞于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以致于凰盈冰所期待的一瞬静寂也荡然无存。 山地颤抖得愈来愈厉害,湖上的微波也渐渐地卷成了漩涡。那慑人的巨响,与沉重的阴霾,不断地向栖凤谷逼近。偶有,细末火星自天空散落下来,坠入清澈的湖水之中,湮灭,浑浊了水色。凰盈冰,至多不过是闭上那双美丽的凤眸,却对周遭仍旧无动于衷。直到近处的青山开始崩塌,边上的梧桐逐渐有了倾倒之势,她这才坐起身来。眼望那越往谷中逼近的黑云,凰盈冰执着戴在颈脖上的幽幽闪烁的火红珠子,看了半晌,轻叹一声,遂素手一捏,展开五色斑斓的透明结界,包裹住了青山碧湖、梧桐翠竹。随即,乘风而起,往山那边而去。 越过了山头,不消多时,凰盈冰悄然而至。她不动声色地隐蔽了身形、气息,立于半壁残垣之上,冷眼观望。千万妖魔,集聚成了一股庞大的黑雾,笼罩着天界之南的上空,与十万天兵天将对峙、交战。东方青龙、南方凤凰、西方白虎、北方玄武,这镇守天界四方的神族皆现出了真身,试图以上乘仙力诛杀那同样现出原形的八岐大蛇、九尾妖狐,以及尚为人形的地界妖王。两方,竟呈分庭抗礼之势。 “你到底还是出来了,凰盈冰!”正与龙、凤激烈交锋的妖王,气势汹汹地,连发了三团黑火。龙、凤闪避,并欲还击,却惊讶地发现,这妖气逼人的火团其实并非冲其而来,而是直往他们身后的某处而去。这一瞬,他们方才惊醒,急忙回首:“冰儿!?” 凰盈冰现身,直视着这迎面逼来的黑火,面不改色,甚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见妖火即将袭面,她微凝凤眸,面前竟自然而然地卷起了三股掺着精纯红火的旋风,正若一面坚实、可靠的盾牌,轻而易举地便让这凶猛的攻势在刹那之间变了方向,转往别处。随着三声巨响,哀嚎四起,那些原与天军对阵着的妖众,死伤无数。 至此,战局扭转。十万天界兵将趁妖魔一方骚乱之隙,重整旗鼓,一举进攻,以排山倒海之势,居然轻巧地击溃其战阵,灭敌数万。 妖王见罢,怒气更盛,攥紧了拳头,憎恨地说道:“凰盈冰,今日,我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他的妖气愈加浓密地向外散逸,一时竟迫得四方神族,乃至大蛇、妖狐也倒退了几步。凰盈冰见之,一如往常地漠然,淡淡地说道:“千年不见,本以为你能聪明些的……”顿了一顿,姿态更加高傲,丝毫不将这惊骇三界的妖王看在眼里,“凰柔看上的人,不过如此!” 这一刹那,妖王的眼角抽搐,牙关紧咬,就似强忍着无限的剧痛与愤恨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凰盈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闭嘴!” 凰盈冰嘴角轻浮,却不带半点笑意,反而令人感受到了她那难以揣测的冷酷与漠情。她说道:“仅是两千年的别离,竟已令你发狂至此……你们的‘****’,也不过如此哪!” 妖王闻言,愈发难抑心中那累积了千年的刻骨仇恨,妖气陡然冲天,又倏然回旋,逐渐地,在其周身凝成一股散发着黑气的巨大圆球。被包裹其中的妖王,声音渐渐虚空不定,飘忽得万分诡异。他说道:“凰盈冰,三界之内,只你一人,我断不能轻饶!这两千年,你欠我的,欠柔儿的,我要你千万倍地还回来!受死吧!” 话音才落,黑色气团霎时爆裂。数不清的黑羽,漫天飘飞开来,与那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一道,在昏暗的阴霾之下,散发着幽冥的光泽。幻化过后的他,并非异兽形态,却是一个身负着巨大黑翼、展露了半分尖利獠牙与指甲的人。一个俊美得魅惑的男子。 “食鬼天狗断天……”凰盈冰抬起手来,在无数飘飞的黑羽中随意地接了一支,看着流溢在羽毛周边的些微黑气,凝眸,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的妖力确实见长了不少。但是,戾气也更胜从前。断天,这对于凰柔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呢!你该不会无知得连这个也忘了吧?” 断天忿而拂袖,狂怒地吼道:“你闭嘴!凰盈冰,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两千年……”他眼眶微微地泛红,浑身颤抖不已,“在我被你封印山中的这两千年间,柔儿早就已经被你送上诛仙台去了!她的三魂七魄,早已被你打散了!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谈她?你又凭什么在这儿假装仁慈?”那满腹的悲愤,冲击着他的心神,使其妖性愈发狂暴。如此可怕的妖力,四溢。狂风骤起,黑云更加浓密,莫名的雷电争相轰鸣,天庭一时为之震颤。四方神族,即时飞退十几里之外;妖狐、大蛇,则艰难地顶着飓风,停在原地。至于其他天兵天将,妖众杂碎,早已惊跑到不知何处去了。 混乱的天界之南,倏然死寂。 “若没有你,我与柔儿何至于生离死别?若没有你,柔儿又何至于被打得魂飞魄散?”断天怒指凰盈冰,“全是你的错!是你骗了我,是你骗了柔儿!口口声声地说要成全我们,实际上,就只干些卑鄙的勾当!枉柔儿那么担心你……为了让你不再受血腥侵身,为了让你能做一只真正的凤凰,甚至不顾身家性命地,顶着妖气的侵袭,跑到地界里来与我谈判,只求我能命令群妖不再骚扰这天界之南……枉柔儿一再地为你说好话,你竟如此待她!你这只万恶的凤凰!” 断天的手,一翻,变出了一把黑色的寒剑。羽翼一扇,急速地攻向凰盈冰,举剑直刺她的心胸。而凰盈冰,静默地听着断天的控诉,无言。见断天攻来,她暗捏一口诀,倏忽之间,即展开了威力无比的火红结界,遮覆了一大片区域,将断天与自己以外的一切人等皆隔绝在外。后一闪身,惊险地避过了断天的利剑,却来不及躲避他那黑翼的扇打。顿时,被这犹如无数尖刀一般锋利的羽翼击打得伤痕累累,血流满身地撞在了天之南的一株万年高龄的梧桐树上。粗壮的树木,猛然间,拔地而倒,压垮了大小宫殿无数。 凰盈冰呕了一大口鲜血,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却尚能坚强地站立着。她拭了拭自己嘴角的血渍,淡漠地看了一眼,冷静异常,像是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仿若这副身躯并非她之所有一般。如此漠情。无论是对森罗万象,还是对自己,皆是如此冷漠。冷淡得骇人。 “仅是一瞬的工夫,竟还能编织结界,闪避攻击……血凤凰,果然不同凡响!” 不待凰盈冰调理好气息,断天再次凌厉地攻来。剑影,闪烁着悚人的寒光,倒映在那如沁了鲜血一般殷红的透明结界上,七彩斑斓,艳丽而妖娆。劈、划、砍、刺。断天以这样尖锐的攻击,宣泄着他那积攒了两千年的怨恨。凰盈冰不停地闪避着。灵巧的身姿,在剑光之中时隐时现,捕捉不定。 但见断天飞速地默念一咒,嗔道:“缚!”凰盈冰那捕捉不定的身姿,倏然间,静立不动。她扫了扫那些细密地缠在自己身上的弦,手臂尝试地动了一动,却顿时被这些闪烁着光亮锋芒的丝弦割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凰盈冰注视着一条条或深或浅的血色伤口,半晌,又转眼瞧了瞧隔绝于结界之外的那些静立旁观的神人们,脸色木然。不知其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的眸光愈发深沉了。 断天的黑火,不消一刻停歇地朝凰盈冰直射而来。一簇簇熊熊的火团,接二连三地炸响。冷然的凰盈冰,逐渐被硝烟所掩。许久,也没有半点动静。 仿若死去了一般…… “冰儿?”凰盈冰的长兄,凤夕,心中陡然一颤,奋力地想要甩开那些紧抓着自己的手,追上前去探看情况,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放手!冰儿她有危险!你们难道没看见吗?” “凤夕,那里的妖气比方才还要重,早非你所能承受的了。你贸然上前,只能是去送死!” “但是,冰儿她……” “她没那么容易死的。”四方神族无不驻足观战,甚至不约而同地掷出一言,“她是最浓厚地继承了上古凤凰神兽之血的神人。其神力,比你我都要强大得多。我等上前,只会碍手碍脚,不如就此观望。” “但是,她受伤了!”凤夕急道。 “即便你去,又有何用?”凤凰一族的族长,凤悠,威严地发话,“她会安份地接受你的好意吗?” “爹……” “夕儿,安静地呆着!”凤悠冷眼地望着火红结界内的战况,说道,“今日,天界之所以遭此大祸,纯是那孽障带来的。她自己闯下的祸,自然该由她自己来料理。” 凤夕闻言,不由紧蹙眉头,不满地怨道:“爹,您怎能把罪责都推到冰儿身上呢?她和柔儿一样,可都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大哥,你如此维护那庶出的凰盈冰,又是何苦呢?”凤夕身边的凤逸,冷言接话,“若不是她,二姐何至于被送上诛仙台,被雷霆击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若不是她,我们的娘亲又何至于伤心而亡?大哥,你心地好,总该有个限度吧!小心他日和二姐一样,被她出卖了……” “凤逸,她可是你的三姐。你怎能这样说她?” 凤逸耸了耸肩,说道:“事实就是如此。凰盈冰她不仁不义,落井下石,害二姐惨死。此事,天界上下,谁人不知?这种卑劣小人,死有余辜!” “柔儿当年私下地界,与妖王相恋,触犯了天条。是天帝责令冰儿下界拿她的。这怎能说是冰儿不仁不义呢?柔儿被送上诛仙台,那也是天条律令所致,又怎能说是冰儿落井下石呢?你们……” “若是我的话,我即便是自己受难,也绝不会捉二姐回来送死!那万恶的小人,她根本就是因为嫉妒二姐才要借机陷二姐于死地的!”说着,凤逸冷哼了一声,“这人,生来就不会歌舞,甚至不懂得如何变身凤凰。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她又是个心肠歹毒,嗜血成性之人……简直就是我凤凰一族的耻辱!” 凤夕又回望了四方神族的其余人等,鲜有例外地,那一双双的眼中皆是充斥着对凰盈冰的轻蔑与鄙视。凤夕自知多说无益,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 “凤夕,先观望一阵子再说吧!”凤夕的挚友,青龙神族的族长龙恬,拍了拍凤夕的肩膀,低声地说道。 凤夕咬着牙,望向那浓密的黑烟,心如火焚。 与此同时,同处结界之外的九尾妖狐与八岐大蛇,观战的同时,亦变回了人形。一个英俊的男子,一个妖魅的女人。他们看着另一侧伫立旁观着的神族,不由心生慨叹:“这血凤凰,在天界的人望,还真是低得很哪!” “真没想到,千年,万年,这点……竟丝毫没变!”男子眼望着笼罩于黑烟之中,生死不明的身影,喃喃自语。 女子闻言,看向男子,注视了许久,忽掩嘴,魅惑地一笑,道:“离心,我原以为你是个十分记仇的人,却不想……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善良得多哪!不记得了吗?五千年前,你那万年的道行可是差点就因她而毁于一旦了呢!不怨吗?” 离心的嘴角微浮,眼神迷离,似怀念着什么旧事一般,悠然、平和。半晌过后,他瞟了女子一记,说道:“你不是也曾从她的手中死里逃生?若非她当时手下留情,如今的你,早该魂飞魄散了吧!” 连云轻笑。回望那团许久不散的烟雾,静了一会儿,忽不明所以地说道:“不觉得奇怪吗?” 离心此时敛起了笑容,低低地应道:“你也看出来了吗?”他抬眼,打量了这泛着精纯火焰的结界,“虽然她还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但无论怎么看,今时的血凤凰,太弱了!” “嗯。”连云微微蹙眉,说道:“我与血凤凰打斗,才是三千年前的事。仅仅隔了三千年,她的实力怎会削弱了这么多?”她望向结界之中的妖王。见其虽然还是那一副怒容,但隐隐之中,却能见到他的一丝困惑。“看来,大哥也察觉到了呢!” “两千年前,凰柔被带回天庭的时候,他曾与血凤凰交手过。会察觉到这点,并不奇怪。”离心扶着下颔,凝神思考,“那时,她镇压地界妖王,尚为轻而易举之事。而如今,怎会……” “此事,必有蹊跷哪!”连云沉吟片刻,说道,“唯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你说呢?” “嗯。”离心低应道,“不过,要先打破了这结界,将大哥从里面带出来才行。” “今时不同往日了,离心。”连云笑了笑,说道,“要破这结界,今日看来,已非难事。” 离心瞧了瞧连云一眼,了悟 第138章 都是一样的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某一瞬间,凰盈冰那恍若死水一般平静的眼眸,闪了一闪。滴着血的指尖,不经意间,也颤了一颤。恍若电光火石一般,转瞬即逝的涟漪。她不动声色地回复常态。扫了一眼裂开了的结界,又看了看连云手中的寒剑,心中了然,喃道:“草稚剑……”而后,她问道:“解开断天封印的,是你们俩?” 连云转身,回道:“正是。” “没有我的咒令,你们如何解得?” “地底三千妖众,地上三千生灵,取其胆魄,锻炼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日夜,得一精魂。将之打入你所施加的咒印上,力量两相抵消,大哥的封印自然可解。” “锻炼精魂……”听着这惊悚人心的话语,凰盈冰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惊怕或是义愤填膺。相反,她恍悟了似的,冷淡地说道:“哦?原来还有这种法子……”顿了一顿,“不过,你们这么做,着实给我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呢。” “这是对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最起码,该道一声谢吧……”离心浅笑,道。 “你们救了我的命,对我来说,也是困扰不小!你认为,即便这样,我还是该道谢吗?” 离心不由敛起了笑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却无言以对。连云瞄了瞄凰盈冰臂上的伤,问道:“为何不避?” “为何要避?”凰盈冰反问。 连云讶于凰盈冰的言语,也静默了下去。断天接着问道:“因为悔疚吗?” 凰盈冰闻之,表情依旧冰冷如常,但依稀听见了自她的喉间所发出的一声低笑。她抬起眼来,看着那因开了一道裂口而威力渐失的结界,一弹指,这漫天的壮观火景顿时烟消云散。此时,凰盈冰方才徐徐开口,说道:“悔疚?千年,万年,它永远……就只会属于你们!” 那绝色的面容,一如既往地静然。却不知为何,闻此言者皆感觉到了来自凰盈冰的笑意。快意,而又诡异的笑颜。一干人等,无不为之凛然。 而断天,于此时,更是暗暗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禁对自己发问:“若自己方才当真杀了她,那么,他……也会悔疚吗?” 这地界的三人,沉吟片刻,默然旋身。在神族追击将至之前,飘然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纷扰的天界之南,终于平静了下来。 当地界妖魔退去之后,凰盈冰居高俯瞰了地面的战后残景,神色木然。退避十几里之外的神人们,在这时,终于有了动静。有的,为了支援而来的战力,见南方危机已解,便各回各处去了;有的,腾云而去,向天帝回报战果;还有的,依旧静立原地,观望着,议论着。千万仙人,唯凤夕与龙恬两人近前来,探看凰盈冰的伤势。但见凰盈冰全身上下,尽是鲜血淋淋的惨状。凤夕不由心疼,问道:“冰儿,你没事吧?” 凰盈冰冷淡地瞟了凤夕一眼,对他不予半点理会。周边的品议声,因而张扬了起来。她却早已习以为常了。凰盈冰的玉指轻捏,顷刻间,变幻出了一件斑斓的羽衣,披覆在自己的身上,好歹遮掩住了斑驳的伤痕,遂掠过凤夕的身边,直往天帝之所在而去。没过几时,天帝那处居然当真如凰盈冰所料,派来了式神,在战场周边寻她,欲召她前去问话。殊不知,此时的凰盈冰,早已到了廷前,接受着来自那天界最高统治者的责问。 天帝,一个有着亿万年道行、经历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场生死锤炼方才修成正果的众神之主,威严地高坐于帝座之上,俯视着跪在廷下的凰盈冰,发问:“凰盈冰,今日战火燃起之初,你身在何处?” “栖凤谷。” “凰盈冰,你是凤凰一族之中唯一一个沾染妖魔血气之后,尚能安然无恙的人。千万年来,天界之南的安定便只寄予你一人身上。歼灭入侵天界之南的妖魔,是你的职责所在。你缘何玩忽职守?” 凰盈冰静默。 天帝继而问道:“与妖王打斗之时,为何不作还击?” 凰盈冰依然静默。 天帝稍稍凝眸,继续问道:“你与九尾妖狐、八岐大蛇,又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凰盈冰总算回答了一句话,却言简意赅,淡漠非常。 “你们从前认识吗?” “一面之缘。” “说来听听。” “千年前,他们骚扰天庭之时,因凰盈冰而败走。此外无他。” “那么,他们为何出手救你?” “凰盈冰不知。” “那一干妖孽,又缘何自行退去?” “凰盈冰不知。” 天帝蹙眉。显然,他并不满意凰盈冰的回答。于是,他当着天界千万仙众的面,直逼话题核心,问道:“这场骚乱,凰盈冰,你可有参与策动?” “没有。”凰盈冰早料得有此一问,故得以冷静地作答。 天帝沉静地凝视着凰盈冰。她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他遂又扫视了天廷一侧那些位列仙班的凤凰族人。个个静立,眼不观,耳不闻,默然不语。天帝再将视线瞄向凤夕。他,或许是凤凰神族,乃至整个天廷之中,唯一一个睁着眼眸,以哀伤之色注视着凰盈冰的人。 天帝思吟片刻,遂发话,道:“凰盈冰,今日之事,你既有玩忽职守之过,也有通敌叛乱之嫌。念你往日守护天庭有功,责你紧闭于栖凤谷中,没有天令下达,不得妄动一步。其余人等,非孤认同,不可擅自接近栖凤谷半步。可好?” 凰盈冰叩谢。仙班齐而作福,应诺。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凰盈冰忽视了来自凤夕与龙恬的慰问,平静地御风而行,自天界中央一路撑回了天界最南端的栖凤谷。她微喘着气,褪了羽衣,坐倒在梧桐树下,闭眸养息。 “主子,没事吧?”空灵的童声,在凰盈冰耳边响起。 凰盈冰疲惫地睁开眼来,歪过头去,望着伏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见她满目尽是真诚的担忧,凰盈冰的神色不禁温和了许多。她抚了抚孩子的头,轻声地回答:“没事。” “可是……”孩子低头看着凰盈冰那一身深浅不一的伤,眼眶有些湿润,“可是,您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凰盈冰的嘴角,在这无人的栖凤谷中,对着一个年幼的梧桐树精,浅浅地浮出了一抹恬静的微笑。她说道:“只是些小伤而已,冰然不必如此担心……” 尽管凰盈冰是这么说的,但冰然看得出来,她是在逞强。不等她再多慰问几句,凰盈冰颈前的火红珠子忽然射出了一道奇异的红光,在凰盈冰面前,化作人形。一名柔美、可人的女子,遂映入了凰盈冰与冰然的眼帘。 “冰儿,你还好吧?”这女子,身形尚有些飘渺、隐约。她噙着泪水,忧心地上前,轻抚着凰盈冰的伤,两手颤颤地,探问她的伤势。见凰盈冰那累累的伤痕,她掩面而泣:“都怪我……冰儿,又是我拖累了你!都是我的错……” 这女子,哭得梨花轻颤,楚楚可怜,而凰盈冰却倏地沉下脸来,冷色质问:“谁让你出来的?” 女子不由震颤。她抽泣着,说道:“我担心你……” “用不着你担心……”凰盈冰严厉地叱责,“我说过,没有我的许可,你断不可轻易出来。对我的话,你充耳不闻吗?” “不是……” “方才对战断天的时候,你就一直想从珠子里出来。若非我一再地耗费仙力去压制你,你恐怕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了,是吗?怎么,仅仅两千年而已,就熬不住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当时,你若是能安份点,我何至于连防御都不得心力?”凰盈冰厌恶地盯着这女子,“你一心就只想要我死,是吗?” “不是……”女子哭得更惨。她一边摇头,一边辩解,道:“冰儿,我只想为你声辩……” “声辩?”凰盈冰冷哼一声,“从小到大,你每每为我声辩,最终便只能给我招来些冤枉的灾祸。凰柔,我只希望你能安份点,少给我惹这些麻烦!我的事,你根本管不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冰儿,我……” “回去!”凰盈冰蹙紧了眉头,疲倦地别开眼去,不愿再理会凰柔。 “冰儿……”凰柔哀伤地注视着凰盈冰,却迟迟移不开步子。 这时,冰然懂事地说道:“柔姐姐,您还是回珠子里去吧。您在外界多呆一刻,主子她就要多耗费五百年的道行去维护您的魂魄。这对于主子来说,有害而无益。您还是听主子的话吧。她嘴硬心软,一心就只为了您好……” 凰柔心疼地望着凰盈冰,轻声地说了一句:“冰儿,是姐姐愧对于你……”话毕,化作那一道红光,闪回了火珠子中,幽幽地闪烁着光芒。 凰盈冰深深一叹,斜倚下来,将头靠在了冰然的膝上,闭上眸去。冰然忧虑地望着凰盈冰,说道:“主子,这两千年来,您为了养护柔姐姐的三魂七魄,已经耗费了近万年的道行……瞧您这伤,受妖气侵袭得严重。若是从前,您不消多时便能恢复过来,但如今……”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不平之色,“您尽心竭力地做至这个地步,而所有人却一味地谴责您。您为何不为自己辩护呢?” “自我申辩,对于一只血凤凰来说,永远都只能是水中探月,镜中观花……” “可是,这样下去,又有谁能了解主子您的用心呢?” 凰盈冰浅浅地拨起了嘴角的弧度,抚了抚冰然的脑袋,无言地,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凰盈冰渐渐地转醒。她累极了地仰卧在松软的草坪上,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血止住了,伤口也已被人精心地包扎过。凰盈冰思吟,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地享受着清风的吹拂。半晌过后,她长舒一口气,说道:“大战才过,你就敢再闯天界。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呢,妖狐!” 不远处的空旷之处,这时响起了一声好听的轻笑。一个俊美的男子,现出了身形,悠然自得地走到了凰盈冰的身边,席地而坐,说道:“这栖凤谷,青山悠悠,绿水潺潺,可真是仙境呢!”他顿了一顿,“只可惜,如此美景,你却只能一人独赏……” 凰盈冰并无多大的反应。安静得很。好一会儿,她问道:“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究竟所为何事?” 离心悠悠一笑,沉静不语。 “好管闲事的狐狸!” 不知为何,凰盈冰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离心闻言,笑意愈深。他低眼望了凰盈冰一眼,道:“血凤凰,我之所以来此,其实……是来杀你的。”他的话语,倏然停顿了下来。久而,露出了一副调笑的姿态,说道:“若我这样说,你会信吗?” 凰盈冰平静地回答:“为何不信?” “你如今身负重伤,根本与我对抗不得。当真不怕?” “为何要怕?”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淡漠。 离心,神色微黯。忽而俯下身去,亲昵地靠在凰盈冰身边,执起柔荑,暧mei地贴着自己的脸颊,说道:“你的悲愁,你的漠情,相比从前,更加沉重了呢,血凤凰!当年,你至少还知道何为疼痛,而现在,受了如此之重的伤,你竟像感觉不到一样。变了许多呢!” “是吗?” “除了反问,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离心轻捏着凰盈冰那精致的下颔,说道,“因为不愿回应,所以才一味地反问。是这样吗?”望着凰盈冰那愈发漠然的眼神,他不禁有些感伤,“满腹难尽的委屈,为何不说出来?” “你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跑来这儿,难道就只是为了这无聊的调笑?” “你当真觉得……这仅是一个‘无聊的调笑’?” “难道不是吗?” “又是反问……”离心轻轻地摇首,叹息。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前日大战,你为何会落败于我大哥之手?” “实力之差。” “实力?”离心微一蹙眉,说道,“在我看来,却并非如此。你既能展开那等强力的结界,那便绝非实力的问题。身为守护天之南的血凤凰,你再不济,也绝不该连防御都那般地不得力!”他更近凰盈冰一寸,“为何执意寻死?” 凰盈冰淡淡地说道:“与你何干?” “干系重大!”离心,诡秘地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颜。他的眼瞳,直视着凰盈冰那火红的眸子,闪烁了一道诡异无常的红光。这般媚人的光,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似乎一瞬之间就能轻易地望穿人的心扉,勾取他们隐藏最深的心思与灵魂。 凰盈冰静静地注视着这双魅人的瞳眸。许久过后,却依然无恙。她轻启双唇,淡淡地说道:“你的媚术,对无情之人也有用吗?” 离心眼皮微颤,稍稍愣了一愣,更凝紧了瞳眸一分。半晌过后,轻抚着凰盈冰那火红的发丝,沉沉地喟叹:“真是可惜了,如此美丽的凤凰……” 凰盈冰冷淡地接话道:“这话,对于血凤凰来说,毫无意义!” “为何?”离心眉宇微蹙,正色问道。 凰盈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离心启口,欲说些什么。这时,他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团挟着雷光的巨大火球,凶猛地冲其飞撞而来。离心惊觉,速将凰盈冰护在了怀中,一边自手心迸射出了一股气势与之相当的妖火,一边飞退到边上。两股火团,在空中激烈碰撞,相互摩擦,抵触了好半天,方才消散开去。 离心见了这情形,不觉眉头一皱,露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他低眼看了看臂弯之中的凰盈冰,正见她的倦容已然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冷眼望着来人。离心心窍玲珑,见此,隐隐之中自然了悟了些事情。但他不动声色,瞟向来者,冷笑道:“你们俩,攻击我也就罢了,怎就不怕误伤了自己的亲族?照此看来,这血凤凰的命,还真没被你们看在眼里呢!” 凤夕闻言,飞快地瞄了凰盈冰的神情一眼之后,怒视离心,道:“妖狐,你上这儿来作甚?” 离心轻笑,捧起了凰盈冰的手,在自己的唇边,细致地温存了一番,道:“血凤凰重伤,我作为她的故人,理应来此探望。有何不妥?” 凤夕与龙恬,望见了这一幕,大不悦,怒道:“你放开她!” 离心坏笑,更近地将凰盈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甚至于在她的额上轻轻地烙下一吻,视线不瞟那两人一下,却深情款款地望着凰盈冰,说道:“为何要放?这等美丽的凤凰,你们天界之人不稀罕,我却追逐了整整千余年,甚至更久,喜欢得紧呢!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捧在手心里好好地疼爱一番,怎是你说放就放的呢?” “淫兽!”龙恬瞄准了离心的俊容,猛地击了一道凌厉的电光,“我让你放开她!” 离心不屑地一笑,偏过头去,笔直的电光不伤其分毫,却直逼其背后的梧桐树而去。淡漠的凰盈冰,此时忽然有了动静。她急切地挣出了离心的怀抱,一闪身,先电光一步,拦在了树前,衣袂一扬,手刀起落之间,电光无踪。 烟尘散尽。梧桐树惊颤地抖了一抖,倏忽之间,化作了一个年幼孩童的形象。这孩子,泪眼汪汪的,惊怕地抓着凰盈冰的衣角,躲进了她的怀里,吓得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凰盈冰轻柔地抚mo着她的脑袋,扫视了三人一眼,神色愈加冰冷。任谁都能感觉得出来,这情绪宛如死水一般死寂了近千万年的凰盈冰,此番竟当真动怒了。 “你们要斗气动武,敬请上别处去!这里是栖凤谷,我的驻地。容不得尔等妄自撒泼!” 三人讶然。他们尚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凰盈冰。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好奇。看了看埋在凰盈冰怀里的小女孩,奇道:“梧桐树精?” 凰盈冰弯下身去,抱起了小女孩,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对离心,却冷冷地掷出一言:“玩够了,就回去!天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后花园!”而后,她横了凤夕、龙恬一眼,旋身,即往竹林深处走去。 “玩?血凤凰,你当真就只将我的话视作玩笑吗?” 凰盈冰置若罔闻,渐行渐远。望着这火红的身影,离心大不悦地凝紧了眉眼。好看的瞳眸,阴沉得很,也慑人得很,就如燃了一团不知名的火焰一般。 凤夕与龙恬,默默地目送凰盈冰走远,遂盯着离心,沉声问道:“九尾妖狐,现在总该说了吧!你到底上这儿来做什么?” 离心用眼角瞟了他俩一眼,发问:“你们又来此作甚?嘲笑她,还是讥讽她?” “妖孽,你胡说些什么?” “又或者……是来质问她的?” 他们的脸色,倏然有变。 离心更是冷笑,道:“果然如此。你们天庭果然是怀疑血凤凰通敌叛乱了!所以,血凤凰才如此轻生……原来,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龙恬正色说道:“冰儿若是无罪,天庭自会还她公道。与你妖族无关!” “公道?”离心更轻蔑地看待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试问,血凤凰又何以会在这偏僻之处独居了整整五千年?” 凤夕身子倏然一震,痛苦地埋下头,紧抿着唇。龙恬亦沉寂了下来。离心见了,目泛寒光。他说道:“你们心虚,不敢作答。那不如……就由我来费点口舌,替你们说了罢!”用一种冰冷至极点的声调,“因为,五千年前的你们认定了一件事:生来便被人认作不祥的血凤凰,嫉妒那善歌善舞、在天界人望甚高的凰柔,故使出了奸计,召唤地界的妖魔,攻击天之南,欲致凰柔伤残,使其再也歌舞不得。而当年的事实,恰恰是我等妖族伤害了凰柔的一侧臂膀,致其几日无法歌舞。所以,据此情状,整个天庭更加笃定了这一看法,不但定了血凤凰的罪,甚至将她贬出了凤凰神族,发配到这边鄙之地。五千年,血凤凰愈加孤苦。我猜测得不错吧,青龙神族的族长,还有……凤凰神族的大公子?” 龙恬闻言至此,不由拧紧了眉头。而凤夕,则咬紧了牙,愈加痛苦。离心不作停歇,继续说道:“当时,我率手下妖众侵袭这天界之南,的确是为了血凤凰。这点,并不假。但,殊不知,我等前来此处,其实并非来助她,却是要来杀她,只为宣泄我妖族受创之仇,以及上任妖王被弑之恨。伤了你们的凰柔,那纯属偶然之中的偶然。不过,也多亏了凰柔受了伤,这才让强大的血凤凰分了心神,露出了破绽。”说着,他眉角轻挑,愈加轻蔑地看着二人,“你们或许至今还不知道吧?当时的血凤凰,在与我打斗的时候,为了保护你们最是心疼的凰柔逃生,竟硬生生地让我手下的一干妖畜夺去了她的一只手。想来,若不是她的凤凰血浓厚,得以重生臂膀,恐怕……她从此都将是独翼凤凰!” “怎么可能?这……这样的事……” 龙凤两人,闻之,脸色煞白。他们惊愣地呆立在那儿,两眼失神地,瞪大着。浑身,惊颤不已。 “凰柔的灼伤,与血凤凰的断臂,孰轻孰重,你们应该能分得清楚吧?不过,若我猜得不错,血凤凰定是没将自己断臂一事与你们说明吧。毕竟,看着那重生了的臂膀,你们是断然不会相信的。想来,即便是说了,也只能被你们视作诡辩。”离心蔑视他们,“你们凤凰神族,乃至整个天界,真是……彻彻底底地冤枉了她!事到如今,你们难道还依然认为,是你们当初对她从轻发落了?”他鄙夷地哼了一声,“殊不知,这五千年来,其实是她周全了你们的性命。若没有了她的守护,这因沾不得血腥而不能与妖魔战斗的瑞兽凤凰,还有这天界之南,早该在我妖族的一次次侵袭下,灰飞烟灭了!” “既有此事,天帝岂会不知?”尚有言语知觉的龙恬,说道。那声音,愈来愈低,愈来愈沉。 “正因为天帝知道,所以,血凤凰才得以保全性命。难道不是吗?”离心说道,“凰柔下到地界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五千年前,你们天庭诸神曾群起请示天帝,意欲将血之凤凰捆缚诛仙台。可有此事?”勿需他们答话,离心便已从他们那神情的凝重,感知出了真实,“试想,若非天帝知情,你们的落井下石,岂不是早已让她魂飞魄散了?”见紧捂着心胸,已然万分悲恸的凤夕,他冷笑,“凤大公子,我还曾听说,你从前曾向那生来便无人疼爱的异母妹妹允诺过,今后若有事端,你必助之渡难。有这回事吗?” 凤夕像是被人刺中了痛处,陡然一震,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手颤颤地支撑着身子,握紧了拳,手指深深地嵌入了草皮。双眼,潮红潮红的。 离心适可而止。他冷冷地抛下了两句话,转身,隐了形体,乘风,悄无声息地潜出了天界。 “其实,你与任何人无异,只是将她推入绝境的祸首之一!在凰柔与血凤凰之间,天界选择的,永远都是那会变真身、能歌善舞的凰柔,而抛弃的,也永远都是那只为了守护你们,才不得已沾血的凤凰……终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离心走后,凤夕的身子,惊颤地越来越厉害。他痛极了地,抱着头,咬着唇,欲强忍着泪水,却无能为力。他低喃着:“她的脾气,我知道;她的性情,我也了解……她即便是受了委屈,受了人家的冤枉,也从不吭声,从不懂得为自己声辩。这点,从小到大,我见得多了,我十分清楚的!她有多么地善良、大度,我也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的!所以,我想要保护她,我曾下定了决心要爱护她的!但是……但是,当她那次真的来找我为之辩护的时候,我却也和其他人一样,竟然……竟然那么大声地去质问她……最后的最后,直到她被人赶出了家,直到柔儿对我说出了当时的真相之前,我都没能拉她一把……”他悔恨地流泪,“我怎能这样……” 龙恬,作为曾奉命与血凤凰共事灭妖的伙伴,在那漫长的相处时光中,他始终怀抱着一丝无助于现实的同情,和怜悯。这时,在他的脑海之中,不停地重现着那始终孤独、寂寞的身影。仰望着苍茫了的天空,心中空落落的,好生苍凉。 末了,他低低地喃道:“悔恨的,终将是我们……吗?” 美丽的仙界,在光明的最南端,那竹林深处,光线晦暗的地方,有一间用梧桐木建筑而成的小屋。屋外,小小的庭院里,一汪醴泉,静悄悄地流淌在白玉石所堆砌而成的池中。清澈的泉水,像一面镜子,奇幻地演绎着竹林外所发生的一切。 凰盈冰斜坐在白玉石上,静静地观望着,面无表情,甚至连眼波也不曾盈动过。冷漠如常。 “主子,该吃饭了!”冰然捧着一尊盛满竹实的小鼎,走到凰盈冰面前。见其没有反应,她却不再叫唤,也望向了水面,与凰盈冰一同,静静地,观摩着林外两人的一言一行。 风过。飘来了竹子的清香,也撩乱了水面。当一圈圈的波纹渐渐地荡平,林外的两人,已经不在那处了。冰然这时又将小鼎捧到了凰盈冰面前,看着她拣起了一颗竹实,细细地嚼着。 “主子,事到如今,对五千年前的往事,您仍旧介怀吗?” 凰盈冰掬起了几滴醴泉,抿进口中,望着水面上的倒影,回道:“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无关痛痒!” 冰然稍显得有些犹疑,又问道:“那些事,他们都知道了。这样……好吗?” “有何不好?” “主子您不是一直瞒着,不想让他们知道吗?” “无妨。”凰盈冰淡淡地说道:“真实,本来就是让人发掘的……不管是现在,抑或是将来,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 “他们会活下去的。”凰盈冰说道,“再怎么悔恨,再怎么痛苦,他们都必须活下去。我不会让他们轻易死去的!” “主子……” “整个天界,上至天帝,下及诸神,千年,万年,我期盼着他们的永生。带着无法释怀的悔恨,带着悔不当初的痛苦,虽生犹死,生不如死……我的怨恨,还有这亿万年来历任血凤凰的怨恨,他们非尝不可!” 冰然微微一颤,黯然神伤地埋下头去,看着手中的鼎,静默不言。凰盈冰回望她,抚mo着她的脑袋,问道:“觉得我太残酷了,是吗?” 冰然抬眼,注视着凰盈冰。将鼎放在了白玉池的边上,噙着泪水,摇着头,扑入凰盈冰的怀里,喑哑地说道:“怪不得主子!是他们太残忍了!亿万年来,整个天界,对待历任的血凤凰……都太严酷了……” 凰盈冰舒缓了面部的表情,好似露出了一抹恬静的微笑,道:“真难得呢!在这样冰冷的天界,竟还会有人替血凤凰说话……我的先辈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微笑渐渐地转淡,却并未完全消失。她低低地叹息:“只可惜,她们早已魂魄散尽,再不可能了……”叹毕,她静了好一阵子,忽轻轻地叫唤着冰然,说道:“冰然,有一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并且发誓,永不反悔!可以吗?” 冰然抬起头来,睁着那双炯炯的大眼睛,盯着凰盈冰看,用她那稚嫩的童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冰然能做得到……” 凰盈冰的神情,愈加轻松。她说道:“如果有那么一日,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离开这天界,到下界去生活……永生永世,再不要回来……” 冰然心中一跳,吓坏了地扯着凰盈冰的衣袂,急道:“主子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在了’?冰然不要!冰然要主子好好的……” 凰盈冰任冰然晃着自己,不作声响。久而,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掩住了冰然的嘴,说道:“冰然听话!”见她泪水哗哗地流着,却怕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凰盈冰眼波一闪,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拭着她的泪,轻叹了一声,说道:“算了。就当我没说罢……” 冰然仍是心有余悸地紧抓着凰盈冰的手,问道:“主子,您不会抛下冰然不管的,是吗?” 凰盈冰凝望着冰然,嘴角浅浅地浮起,却,静而不言。 之后,数日。 天界,仍如平常那样,静谧。只是,期间仍常有些大小妖魔前来骚扰。这些妖魔,多半修炼有千余年了。他们为了吸收仙界四处充溢着的灵气而来,只因耐不住那枯燥、乏味的修炼,只为能寻求一条得道成仙的捷径。亿万年了,这些莽撞的妖鬼,前仆后继地,冲撞着天庭,就如在完成一项艰巨的,耗尽世代却仍未成功的事业一般。 凰盈冰,娴静地倚靠着梧桐树,仰着头,看着那些好不容易进入天庭来,却未能多游荡几时的妖鬼,正一个个地,在西北两方神族的攻击下,灰飞烟灭。麻木不仁。 “主子,今日的妖怪,还真是不少呢!”梧桐树的叶子,在清风中,沙沙作响。 “说得是呢……”凰盈冰望着那分散于天空各处的百来只妖鬼,淡淡地说道,“不过,与往日比起来,这些还是算少了……” 梧桐树的枝叶,轻轻地颤了一颤,传来空灵的呢喃:“是……吗?”童声顿了一顿,“可是,主子,除了前些日子的天地大战,冰然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妖鬼……” 凰盈冰反手抚 第139章 与你何干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在沉思的冰然,终于启口问道:“主子,您觉得……这些日子的妖怪,之所以来袭得如此之少,如此之弱,会不会是那妖狐哥哥的关系呢?为了给您解围,为了让您不再耗费体力……”冰然聪慧。她心知自己的话,有悖于天庭那森严的法度,甚至还有可能给凰盈冰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生怕隔墙有耳。 凰盈冰静了半晌,却只是慵懒地回应:“或许吧……” 冰然迟疑了一阵子,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主子,既然您心里都很清楚,却为何那样对待大哥哥呢?那时候,冰然看见了……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是否开心,与我何干?”凰盈冰的语气,毫无起伏,好生冷淡。 “主子……”冰然有些惆怅地望着这实难摸透其心思的凰盈冰,晶亮的眼神有些黯淡,有些忧虑。 久而,凰盈冰睁开眼来,摸着冰然那粉嫩的脸颊,温和地说道:“冰然,你涉世未深,对凡事都想得太过单纯了!”轻轻地叹了一声,“我若不在你的身边,你该怎么自保哪?” “主子……”冰然嘟着嘴,难得地反驳了凰盈冰的话语,“是您想得太复杂了吧!天地万物,本就该如此简单……” 凰盈冰注视着冰然那充满了活力的瞳眸,眼波倏忽一闪,含着一汪温柔的笑意,说道:“他是地下的妖,我是天上的神。永远……都不可能的!你明白吗?” “可是……”冰然还是不明白。她追问:“可是,柔姐姐却能和地界的妖王……” “所以,她被送上了诛仙台。” “但是,冰然知道,天界里并没有一人责怪于她……反而有人说她勇敢呢!” “那是因为……她是凰柔,而不是血凤凰!” 冰然奇怪地歪了歪头,问道:“主子,冰然愚钝,还是不明白。她虽不是血凤凰,但不也是凤凰吗?她不也是天上的神吗?为何她可以,您却不行?” 凰盈冰安静了下来。她坐起身来,远远地望向了天庭中央的一座气势森然的诛仙台,想着什么心思。或许,是她过于沉浸于这思绪之中了吧,不经意间,她竟呢喃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主子?” 一瞬之间,凰盈冰似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她站起身来,走到了灵湖边上,淡漠地俯视着湖面的倒影。那影子,美极了,却也冷极了,冷得仿佛天生便缺失了所有的情感一般。她说道:“何等愚蠢、无聊的事!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执念,抛弃了责任,抛弃了血亲,把时间荒废在了追逐与痴等上,甚至连命都赔了进去,也口口声声地宣称无怨无悔、死而无憾……不为别的,竟只是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字……何等虚伪、荒谬的事!” “主子……”冰然望着凰盈冰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觉得胸口好痛。她无法辩驳凰盈冰所言,却直觉地感受到,此时的凰盈冰,心中其实隐匿着太多的愁怨,太多的伤痛。冰然不由脱口问道:“主子曾经爱过吗?” 凰盈冰犹豫了片刻,方才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曾……” 冰然不觉有些惊疑。她追问:“万年的时光,无数次地游历三界,竟一次都不曾爱过?” “很奇怪吗?”凰盈冰微微地转过脸来,瞟着冰然。冰然不禁心中一颤。她紧抿着唇,埋下头去,说道:“对不起……冰然越矩了!” 凰盈冰看着冰然极长的时间,方才回过头去,遥望着自帝座那儿腾云而来的式神,低低地对冰然说道:“其实,这并不奇怪的,冰然。自天地开辟,三界划定始,镇守南方的血凤凰,仅除了那么一人之外,世世代代,便再也找不出一个曾有过爱恋的了。孤单地自上代血凤凰的腹中出来,孤单地承接下守护南方的职责,孤单地与族长所选定的同宗兄弟交合,孤单地诞下继任者,最后,再孤单地死去。除了那么一人之外,再也找不出例外了。这就是血凤凰的,也是我凰盈冰生来的宿命……” “宿命?” 恍惚间,在凰盈冰的一记弹指之后,冰然又成了一棵不算强壮的梧桐树。她扎根土地,默默地看着凰盈冰一口应下了式神传来的天令,默默地看着伤势尚未痊愈的她,乘起风来,飘然远去。 心中,怅惘愈深…… “何事?”望着从云上跃下,徐徐落定地面的式神,凰盈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问道。 “天帝有令,人界近日怪病流行,民不聊生,着血凤凰、龙恬二人护卫凤凰族人下界探查情况,普渡苦难。” “得令。”凰盈冰淡淡地说道。 “另,天帝召集四方神族,有要事相商。血凤凰列席。” 凰盈冰微蹙了一下眉头,低应道:“知道了。” 式神作福,遂化作白烟,遁去。待人走后,她思吟了片刻,手一翻,捏出三支美丽的羽毛,轻轻地吹了一口仙气,遂放开手指。羽毛在微风之中飘了一圈,悠悠地在水光中,幻化成了三个比冰然年龄稍大一些的妙龄少女。她们跪地,恭敬地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三个,带着冰然,先行下界去做些准备。我随后便到。”说着,她各自渡了一口仙气至她们的额上,“必要时,用这仙气护身。还有,冰然初入人间,你们务必要护她周全。” “是。” 而后,凰盈冰便驾着云雾离开了。她一路飞行,落定高耸的廷前。这时,正与来自四个方向的神人们碰上了。凰盈冰扫了他们一眼,却理也不理,径直要往高高的天帝廷前走。不想,竟被凤逸拦住了。他有些气愤地责问,道:“血凤凰,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亏心事?”凰盈冰停下了脚步,问道。 “前些日子,我大哥和龙恬大哥好心到栖凤谷去看你。可没想到,从你那儿回来之后,他们便茶不思、饭不想,精神萎靡不振。”凤逸皱紧了眉头,“不祥鸟,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无知小儿,你哪只眼见着我害人了?”凰盈冰不屑地哼道。 “你……”凤逸年轻气盛,平日最看不惯凰盈冰那目中无人的狂妄态度。此番,受她的话语一拨,自然窝火得很,几欲出招与凰盈冰打斗,却被凤夕与龙恬拦住。 凤夕严肃地说道:“逸儿,我说过了,此事与你三姐绝无任何干系!你不要总将事情怪在她的身上!” “大哥,你怎么和二姐一样,总是偏帮这个阴毒的人?她若没有害你,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你的精神会如此萎顿?” 凤夕隐现一副痛苦的神色,却抿唇不言。龙恬这时接话,神伤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凰盈冰瞧着这因她而起的闹剧将近收场,便先行一步,掠过所有人,脚尖一点,下一瞬间即站在了天帝的面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深谙缘由的天帝,默然地端坐在帝座之上,只等待着众人的来齐,方才说话。 “今日,召各位爱卿前来,想必各位都已从式神处知晓了详情。”他环视了众人,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凰盈冰的身上,问道:“凰盈冰,你的伤势可好?” “痊愈了。”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你在天地之战中,虽有通敌之嫌,怠惰之过,但念你往日功勋卓著,此番也就罢了。往后,天人二界的安宁,你可要多尽些心力了,免得再落人口实。” “凰盈冰知道。” “至于此次事件,思及你曾几度下凡,对下界的状况甚是了解,此次,便由你来领路。”顿了一顿,“你可做了安排?” 凰盈冰答道:“是。凰盈冰已派手下精灵先行下界,了解事件始末。” 天帝听了,很是满意,说道:“很好。你的心思,果然缜密。”接着,他望向龙恬,以及凤凰神族的其余人等,“调查病因,治愈怪病,便交由凤凰们担当。龙恬,你辅佐凰盈冰,护卫凤凰。” “领命。” “至于天界之南的事务,就交由玄武、白虎、青龙三族暂管。爱卿们,认为可否?” “谨遵圣命。” 而后,天帝又思吟了片刻,对凰盈冰说道:“凰盈冰,此次下凡,万事便交由你来裁夺,无需再费工夫请示天庭了。” 众人皆感意外。凰盈冰瞥了瞥天帝,却不多说些什么,应道:“是。” “若有异状,即刻回报天庭。” 神人们齐齐作福,应诺。 人间。 帝皇年幼,阉祸不绝,人事秽浊。王权**不堪。时值天灾之年,地里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然,富贵官家却愈加奢靡、淫滥,甚至加收赋税田租,一时激起民愤。千百饥民忍无可忍,遂揭竿而起,誓要推dao贵人之家的砖墙,却不敌,俱身死于绞刑架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地军阀见王朝末日将近,纷纷倒戈起兵。于是,掀开了长达百年的乱世帷幕。 伴随着几道七彩的光束降落地平线,凰盈冰一行人来到了人界。站在战火肆虐过的废墟之上,他们举目张望。视野之内,农田荒废,瓦舍破烂,人烟罕至。好生破败,好生苍凉!神人们,见惯了天上的秀水青山,却难得见到地下的这幅惨景,心中不觉哀戚。 龙恬,弯下身去,抚着土地上那些因久旱而开裂的沟壑,眉头紧蹙。沉吟了片刻,他站起身来,顺着风向,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等了许久,四周却没有半点反应。他的神色,愈加严肃。他转向凰盈冰,问道:“冰儿,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长时间?” 对一切都已见怪不怪的凰盈冰,甚是平静地站在高处,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掐指算道:“时好时坏,估摸有一百年左右。” “一百年……”龙恬想了一想,“按天界的时辰来算,也就这么十来天的工夫……” 凤悠触摸着风化的岩石,沾得满手尽是土黄的细末沙尘。他顿感疑惑,问龙恬,道:“下界干涸至此,龙族莫非不知?” 龙恬摇了摇头,说道:“我处并未收到这样的消息。” “怎么可能……” 凤夕望向见多识广的凰盈冰,问道:“冰儿,你如何看待此事?” 凰盈冰不作多想,脱口而出:“两种可能。其一,此处龙神一时懈怠,耽误了降雨时节,事后害怕上界追究,便躲了起来,逃避龙恬诏令;其二,龙族有变。” “只要它还是龙族的人,那么,它就不可能逃过我的召唤。”龙恬果决地说道。 “那么,就只能是第二种情况了。”凰盈冰跃下了风化岩,语气平淡地说着些惊人的话,“要么,你手下叛变;要么,此处龙神受外力掣肘。” 龙恬心中一惊,眉宇皱得更紧,神情肃然。 “该走了。西北方向,有一座都城。”简短地说了一声之后,凰盈冰便闪了身形,没了踪影。其余几人,急忙跟上,乘着干涩的风,一路跃过无际的沙丘,往西北而去。 果不其然,约摸走了千里之远,他们望见了一座都城。它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或许,曾是一座有名的大都。尽管现在有些萧条,但,仍依稀可见其从前的繁荣残景。 凰盈冰几人在无人的墙角处,落定。他们一旋身,变换了自己的装束,穿过无人把守的城门,进了城。街景惨淡。路途上,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与荒民。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这些人,挺着因过度的饥饿而鼓胀起来的肚子,手中虔诚地捧着一个又脏又破的碗,还算整齐地排成了四条长得竟可环绕都城一周的队伍,拔着脖子,急切地望着队伍的最前方,两眼闪着晶亮的光芒。凰盈冰一行人沿着这条队伍,一路走到了它的尽头。正见四个清秀的少女,站在四张简略搭建而起的摊铺前,笑脸盈盈地为饥民施粥散财。 见到了凰盈冰的来临,她们稍稍欠身,却并未放下手中的活儿。直至凤逸与凤夕两人上前接替,她们方才退了两人出来。冰然一边拭着额上的细汗,一边神情愉悦地扑入了凰盈冰的怀中,唤道:“主子……” 凰盈冰温和地抚着她的头,看向另一名少女,问道:“情况如何?” 少女面目肃静地回道:“我们在凡间走了一遭,属这儿最糟糕。因前阵子受战祸波及,此处的粮仓、钱库早已被各路军阀搜刮得空荡荡了。大道上,堆满了尸骨。要么是死于战乱的,要么是饿死的,剩下的,便都是病死的了。我们在此施粥,勉勉强强,算是有所缓解。只是……”她领着凰盈冰、凤悠、龙恬,来到了街道边上的一座挺大的荒宅里,“只是那怪病,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 一入荒宅,映入眼帘的,尽是躺倒了整间屋子的病人。他们浑身布满了来路不明的黑斑。这些斑点,小的状似豆粒,大的,则铺盖了半边脸颊。哀声低泣,以及痛苦呻吟,如符咒一般,冲击着仙人们的耳膜,使他们的心情愈加沉重。他们环视了屋中情状之后,便走近了角落里的一个病重的老人,却不想,那扑鼻而来的,竟是一阵因伤口溃烂而生成的恶臭。凤悠、精灵等人,不觉止步,掩鼻探看。而凰盈冰却仿若闻不着一般,走到了老人的身边,伸手碰触着他身上的黑斑与溃烂的伤口,甚至凑近了身子,盯着那令人观之反胃的溃疡,仔细地瞧着。 老人气息奄奄,挣扎地眯着眼睛,意外地看着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竟能若无其事地接近他,心中好生讶异。当他看见女子那白净的素手正要碰触他那污秽的伤口,赶忙缩起了身子,挡住了她的手,声音喑哑地说道:“孩子,别碰!脏……” 谁想,女子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拨开他的手,挪了一挪身子,更凑近一些,继续专心地钻研着伤情。老人呆愣了好久,好久,浑浊的眼瞳中竟不自觉地淌下了泪水。滑过干瘦的脸颊,滑过褶皱的纹路,滴落在烂得像几条碎布拼凑而成的粗麻衣上,隐没成了一滴水痕。不经意间,他舒展开身子,眉目慈祥地似凝望着自己的孙女儿一般,安详地浅笑。至于凤悠,他站在几步之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眼眸不觉一亮,心中似乎开朗了一些。 “冰然……”忽然,凰盈冰低唤了一声。冰然随即领悟,赶忙捏着一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干净刮刀,递上前去。凰盈冰接了过来,小心地在老人的溃疡上,轻轻地刮了一刮,拨了微量脓水在刀片上,走到光亮处,专注地看着,甚至凑近鼻子,闻了一闻,眉头蹙紧。许久,她将刀片投进了屋里摆放着的火盆里,心事重重地沉思着。凤悠等人,面面相觑。 “主子?”冰然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唤道。 凰盈冰若有所思地瞄了冰然一眼,虽然回过神了,却仍是满腹心思。她走到老人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眼光一闪,伸手便要去拨撩老人那脏乱的灰白头发。老人不明所以然,便向后避了一避。谁想,凰盈冰脸色却并不好看地扫了他一眼,好是严肃地说道:“别动!” 或许,是凰盈冰的气势慑人吧。老人的身子,震了一震,竟当真动也不动地倚靠在墙角,听任凰盈冰摆布。凰盈冰其实也并未做什么大的动作,她只是在老人的头发上拨了一拨,像是摸着了什么在手中。其他人,仅隔三两步的距离,却看得不甚清晰,便凑近了几步,好是奇怪:“蛛丝?” 凰盈冰皱了皱眉,顺着房檐,往上看去。只见那屋角、梁柱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感觉起来,像是许久没有打扫过了一般。凰盈冰见之,一拂袖,语气冰冷得像是要冻住谁人一般,道:“冰清!” 冰清吓得即刻跪下,紧张地辩道:“主子,我们将他们移动到这儿之前,是有仔细打扫过屋子的。您若不信,可以问冰然。她也是知道的。” 凰盈冰扫向冰然,冰然也吓坏了地颤了一颤,倒退了两步,嘟嘟喃喃地说道:“是……是真的。姐姐们很仔细地打扫过屋子了。那时,还是一尘不染的……只有这么几天的工夫……” 凰盈冰眉宇紧拧,别开眼去,心思更重了,低低地说道:“起来吧。” 冰清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她埋着头,犹疑了好一阵子,凑到了凰盈冰的耳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凰盈冰的脸色,陡然一沉,隐隐间,竟感受到了一股灼人的火焰在其眼底升起。这让凤悠等人格外地战栗。 凤悠从不喜欢凰盈冰这样逼人的气焰。惊栗之间,那稍微有所改观的好感再次为厌恶所替代。他蹙了蹙眉头,便转开身去,照看其他的病人,再不多看凰盈冰一眼。凰盈冰站在原地,扫了凤悠一眼,又思吟了片刻,便领着冰清、冰然二人直往外走。 龙恬唤她:“冰儿,你要去哪儿?” “与你何干?” 凰盈冰头也不回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走了。徒留龙恬好生落寞地站在那处,茫然无措。 在城中,凰盈冰领着那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城中绕了一圈,到处皆是荒废的残景。坑坑洼洼的道路,半边塌倒的房屋,还有积灰歪斜的街边摊铺。她时走时停,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唇瓣愈抿愈紧。 “主子,就是这儿了!”冰清在一个当铺前,停了下来,说道。 凰盈冰的脚步,顿了一顿,凤眸一凝,二话不说地走了进去。冰清走到了当铺的柜台前,叫来了掌柜,对他说道:“掌柜,前阵子我在这儿看中的东西,现在还在吗?” “在!当然在!恩公,你们等着,这就给您拿来……”掌柜见到了冰清与冰然,好生欢喜。他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叫唤自家的内人:“你快去把那东西拿来给恩公!快点!” 那发鬓微白的妇人,见这三人进来,竟也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听见了掌柜的叫唤,她仍旧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了好一会儿,方才掀起帘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没多久,她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将一个包裹得十分仔细的东西交到了掌柜手中。掌柜小心地将它放在柜台上,轻轻地拆开了层层的包裹,这才露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来。他爱护极了地用袖口擦了擦光滑的盒面,遂手捧着它,递到了冰清的手中,说道:“这年头,再没人能买得起它了。我们这小小的店面,也逐渐容不下它了。恩公若是喜欢,就送您好了,就当是我们老两口的心意。” 冰清慎重地打开了盒盖。那里面,在堆叠了好几层的轻薄丝绸上,安静地躺着一支无暇的白玉簪子。凰盈冰的凤眸,闪了又闪,思绪复杂地自盒中执起了这簪子,久久地凝望着。一只美丽的凤凰,引吭振翅,若飞天之状,姿态优美而高贵。自其喙上,垂坠下了一条晶莹的丝弦。一颗状若通透宝石的火红珠子,便是悬在这丝弦的底端,在空中幽幽地晃着。这一瞬之间,仿佛,天地万物皆为之黯然失色。 “主子……”冰清与冰然,看着呆立不动的凰盈冰,好是担忧。 掌柜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这位相貌极致的女子,忽惊觉她的气质竟与这美得精致的宝物十分相称,不禁奇道:“这位是……” 冰然说道:“这位是我们的主子。正是她令我们在此行善的呢!” 掌柜与掌柜的夫人,愈发地激动。他们热泪纵横地跪在了地上,冲着凰盈冰磕着响头,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石板地磕出一个坑来似的。他们哭道:“恩人哪!若没有您,我们全城的百姓可早都没命了!这年头,朝廷**,战火绵延,天灾不断,怪病流行……我们的生活,尽毁在了那些无良的当权者手中了!他们抢了我们的钱粮,将我们抛弃在这四周荒凉的城中,让我们自生自灭……若没有恩人您的话,我们早已活不下去了!恩人哪,大恩大德……该让我们如何回报啊?” 凰盈冰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坐到了店里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待他们哭完了,她给了冰清、冰然两人一个眼神,她们遂了悟,赶忙上前将掌柜两人搀扶了起来:“别再跪了!你们的腿脚都不好……快起来吧!我们主子有话要问您呢……” 这纯朴的两个老百姓,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袖口拭着眼眶边上的泪水,笑了笑,说道:“恩人,您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我们知无不言。” 凰盈冰将手一摆,让他们坐下,遂晃了晃手中的发簪,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这个啊,我们记得可清楚了。”掌柜说道,“它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抵押在这儿的。”说到这儿,掌柜的夫人也接话道,“是啊,那个女的长得可真美哪,简直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不过,就是有一点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那就是她的穿着。” “穿着?” “是啊。那女人哪,一身的黑色。”掌柜夫人说着,不禁一哆嗦,“人虽美,却不知怎地,总让我感觉一丝妖气……每每想来,这背脊就总有些发凉!” “一身黑色……”凰盈冰眉头一紧,又问,“她是什么来历,你们知道吗?” “据说是我们城中一个有名豪绅家中的宠妾。” “她既是豪绅家中的人,又何必来这地方?” 掌柜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纳闷。他说道:“这就不晓得了。当时,她只是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赎它的。说完,拿着银子就走了。说来,她也并不像是缺钱花的模样……” “何以见得?” “因为她只要走了我们一个铜板……”凰盈冰闻言,眉头一跳。掌柜继续说道:“她只让我们保管好这东西……” 凰盈冰沉思了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豪绅家在何处?”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之后,这城里就接连不断地出事……一会儿是天灾,一会儿是战乱,现在又来了这怪病……真是中了邪了!至于那豪绅,也早死了。”掌柜想了一想,嘴里又喃喃着,“说到这豪绅,也是死得离奇了!明明前一天还见着他领着一大帮人在街上逛,那精气神,也不知有多足呢!可谁知,第二天就传出了他的死讯。” 掌柜夫人也说道:“说的是呢!听他家里的下人们说,这豪绅死时,浑身干黑,七窍流血,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似的……简直是惨不忍睹呢!” “那么,那宠妾呢?” “豪绅死了之后,她立刻就没了踪影了。人家都说,这豪绅就是被她杀的……”掌柜夫人叹道,“真没想到,那样一个美人,竟然如此蛇蝎心肠……这世道,人心不古哪!” 凰盈冰坐着,沉默了老半天,方才起身,说道:“掌柜,这东西,我要了!”说着,她示意冰然将一袋钱递给了掌柜,“这钱,你点点数,若觉得少的话,我改日再派人给你。” 掌柜听着这钱袋的声音,立刻知道了这钱绝非小数。他吓了一跳,赶忙将钱袋推了回去,说道:“这怎么可以?您是我们全城的恩人,您喜欢这东西,我们送您便是了。怎能再收您的钱呢?” 冰然笑了一笑,又将钱袋塞进了掌柜的怀里,说道:“一物换一物,这是世间的规则。你收了便是,无需多言。”见掌柜还在推搡,她便佯装神秘地凑近了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快点收下吧!别看我们主子这样好心,其实,她的耐心可差了!你可别将她惹急了!” 掌柜立时停下了动作。他小心地瞄了凰盈冰一眼,见她正是一脸的冷色,便纯当冰然的话是真,乖乖地收下了银两。只是,他并不知道,凰盈冰的这副冷色,其实并非冲他而来,却是一贯如此的。 “那……那就谢谢恩人了!”掌柜夫妇对着凰盈冰,深深地鞠了一躬,称谢道。 凰盈冰扫了他们一眼,冷淡地说道:“你们不必唤我恩人!我不过是完成我的份内之事罢了。要谢的话,就去谢天吧!” 说着,她便走了。遥望着她那极美的背影,掌柜夫妇细细地咀嚼着她的话,却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云也。 凰盈冰怀着满腹的心事,自当铺一路慢慢地走回了荒宅前,摊铺仍在施粥,由荒民所排出的长龙也尚未到头。那一桶又一桶的白粥,似乎永无止尽地,从荒宅背后的一间小屋里,被搬了出来,源源不断地供给着那些早已饿慌了的百姓。凤夕两兄弟,已经被自己召唤而来的精灵们从摊铺前替换了下来。但他们,并未坐下休歇,却是同凤悠、龙恬一起,一会儿帮扶着老弱,一会儿照看着病残,好不忙活! 凰盈冰站在荒宅外,瞄了他们一眼,便遣自己身后的俩少女进去帮忙,而她,则走到了大宅门外的一尊石像前,侧坐在上面,低眼望着凤簪,葱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簪上的纹路。心事,愈来愈重。 “你在这儿做什么?”满头是汗的凤逸,从宅里跑了出来,愤慨地指着凰盈冰的鼻子,责道,“你没看见里面都忙坏了吗?大家都在忙活,就你一人悠闲地坐在这儿。你不觉得羞愧吗?” “我的职责,在于为你们引路,而不是去做这些苦力活。”凰盈冰冷眼看着凤逸,说道,“试问,我为何要觉得羞愧?” “你……”凤逸气急,“你这只可恶的凤……” 他尚未将话说到头,凰盈冰便冷冷地打断了他,说道:“奉劝你一句,无知小儿,往后,在说话、做事之前,最好先动动脑子。别尽干些蠢事!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说谁‘无知’?你说谁干‘蠢事’了?”凤逸大怒,几欲冲上前去,抓扯悠然的凰盈冰,却被闻声而来的凤夕、龙恬死死地拦住了。“又是你们!你们怎么老是偏帮她?” “方才的确是你的不对,逸儿。”凤夕与龙恬,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将气红了耳根的凤逸拉到了角落,低声地说道,“若不是冰儿她拦了你的话,依你的性子,你岂不是要说漏了我们的身份?下界之前,我们就已嘱咐过你,多做事,少说话。你怎么不听,偏要去找冰儿的麻烦呢?” 凤逸甩开了他们的手,吼道:“我找她的麻烦?你们看看她,我们忙里忙外的,她却好不悠闲地坐在这儿乘凉!你们竟反过来训我!?你们是被她蛊惑了吗?怎么老是帮着她?” “逸儿,不是我们帮她,只是……”凤夕说道,“只是……冰儿或许有她的考虑……” “她的考虑……”凤逸怒道,“她会有什么考虑?” “逸儿……”凤夕与龙恬两人,好生为难。这时,凰盈冰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笑声,众人回头,却见她的表情愈加冰冷。她望着凤逸,说道:“终究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你再说一遍,可恶的凰盈冰!”凤逸在凤夕和龙恬的拦阻下,奋力地挣扎着。手舞脚踹,气愤得很,却当真像极了耍着脾气的孩子。 凰盈冰看着,冷色倏然泛上了眼眸,说道:“既然有这么多的力气在这儿吵闹,不如进去多做些事情。凤家的二少爷,你该不会想借此寻个偷懒的理由吧?” “冰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凤夕不禁回首,劝道。 凰盈冰却对凤夕的话置若罔闻,竟有些反常地出言刺激着恼极了的凤逸,一时之间,却有点像任性的孩子 第140章 前世的记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凰盈冰站在荒城最中心的房屋顶上,居高环视了全城一番,半晌,俯下身去,将手指划出一道血口,遂沾以凤凰血在屋檐上,画了一个五芒星。手覆在上面,虔诚地闭上眼眸,双唇飞快地翕动着,似念着些什么。不一会儿,她倏然睁眼开来,凝眉,极有魄力地嗔道:“张!” 话音才落,一阵来路不明的疾风在凰盈冰四周卷起,拨动着她的衣袂与发丝。未几,那五芒星在暗夜之中竟散发出了幽异的红光。红光渐涨,愈大,后以一个半圆球的飘渺形态扩张开来,直至将整座荒城都包裹其中,方才停止下来。此之后,凰盈冰站起身来,抬眼望了望红光闪烁的薄膜似的结界,捏一口诀:“隐!” 薄膜淡化,那漫天的精纯火焰也随之消隐了下去。夜空依旧明朗无比,星辰清晰可见。凰盈冰眼望着那些亘古不衰的星辰,闲坐着,在静谧的夜里,享受着清爽的风,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凰盈冰向下望去,见冰然正快活地挥动着她的小手,似要凰盈冰抱她上去一样。 凰盈冰的眼神,柔和了一些,遂自袖中急速地飞出了一条红绫,恍若游蛇一般,勾了冰然的腰,不消一瞬,便将其拉了上来。冰然才刚站稳,便扑进了凰盈冰的怀里,笑呵呵地享受着唯她独享的特别的宠溺。 “不去睡吗?”凰盈冰柔声问道。 冰然摇了摇头,窝在了凰盈冰的臂弯中,说道:“冰然不累。来陪主子说说话。” 凰盈冰抚mo着冰然那柔柔的头发,望着她,心事又深沉了一分。许久,忽然问道:“冰然,会生主子的气吗?” 冰然扑闪着大眼睛,注视着凰盈冰,歪着头,问道:“为何?” 凰盈冰欲言又止。她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抱紧了冰然,低低地说道:“没什么。” “主子……”冰然对世事不甚了解,她只觉得凰盈冰的情绪好生反常。她也抱紧了凰盈冰,关切地问道:“主子有心事?” 凰盈冰不答。 “主子在想什么?” 凰盈冰还是不答。 冰然忧虑地嘟着小嘴,声音不甚欢快地,说道:“主子,冰然自成精始,跟在您身边,粗算起来,也将近五千年了。这千年的时光,冰然看得清楚,主子心中一直藏着许多事情。那些事情,恐怕就算说出来,冰然也未必能懂,甚至帮不上任何忙。但是……即便如此,冰然还是想听听主子的心里话!”顿了一顿,“主子,您所决定的归处,到底在哪儿?” 凰盈冰松开了冰然,凝视着她,似乎有一抹浅浅的笑意浮上了她的面庞。好生惆怅,好生寂寞,甚至于有些苍凉与无力。她终究还是没有回答冰然的问题。她只是问道:“冰然,告诉主子,你觉得‘人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冰然对于凰盈冰的避而不答,有些失望。但她面对凰盈冰的问题,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有情有义的地方。” “这里,战祸绵延,疾病横行。每日每夜,都受着死亡的困扰。不怕吗?” 冰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怕。” “为何?” “因为人间有情啊!不比天上的冷漠,凡间处处有情。人人,在困难的时候,相扶相持,彼此友爱,共度难关……有这么多的同伴在身边,冰然何须害怕?” “冰然,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冰然毫不犹豫地作答。凰盈冰望着她那笃定的神情,眼波不觉盈动,似感叹一般地说道:“真是像极了!你竟也和她一样,留恋这尘世……不过,你喜欢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冰然困惑地问道,“主子,您口中的‘她’,是指谁啊?” 凰盈冰遥望天际,视线在那上面梭巡了一番,却一如意料之中的那般,找不到她所搜寻的那颗星。静默了半晌,她说道:“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凤凰!” “让主子又爱又恨的……凤凰?是哪个?” 凰盈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她与你,也是有莫大关联的!” “与冰然?”冰然痴痴地想着,“纵观三界,会与冰然有关联的,除了主子您,还能有谁呢?” 对此,凰盈冰没再多说什么。可是,她沉吟了片刻,又慎重非常地说着些意味深长的话:“冰然,知道吗?你其实……是有双亲的!” 冰然点了点头,天真无邪地说道:“这点,冰然当然知道。世上,但凡精灵,皆是尊天为父,奉地为母的。主子,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凰盈冰浅浅地浮着唇角,眼神飘忽地望向暗黑的远方,说道:“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荒城的东北,有一片密林。那里,有矮小的灌木丛,也有参天的树木。蛇虫鼠蚁,飞禽走兽,紧张而又安然地生活着。拨开繁茂的枝叶,直往里去,愈深,则气息愈是阴森。至最深的尽头,有一大片与周边不太协调的空地,正隐隐约约地向外散播着强烈的阴气。妖异,森寒。 两个俊美的男子,与一个妖艳的女人,伴随着一阵莫名其妙的风过,忽然自空地的边缘缓缓现身,活像是从某个异空间走出来的一般。他们回看了身后的空地,女子掩着嘴,不太舒坦地说道:“这地方,若有可能的话,真不想再来第二次!” 一个浑身黑装的男子,轻笑了一声,说道:“三妹,这话,若是让凌姨听见了,可有你好受的!” 连云闻言,冷哼了一声,负气地背过身去,说道:“明明长得比我还要年轻貌美,却偏偏……比我们高出了一辈!真是……每每想起这事,心里就满是火气!” 另一个男子,闻言,笑道:“三妹,本以为你对自己的相貌最是自负的了!却不想,这世上,竟也有让你感觉挫败的人呢!如此看来,那老妖怪,还真是厉害哪!” 连云瞥了这人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让我感觉挫败的,还不止我们的凌姨呢!”凑近他一分,媚笑了一下,话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还有你最是心疼的绝美的凤凰……” 男子的脸色,倏然一沉,眼中即刻泛出了慑人的冷光。用一种温和,却冰冷至极的音调,说道:“若不想早死的话,就别在我的面前提她!” 连云看着他的神色,好生吓人,忽觉得很是没趣,便退开了。轻咳了一声,耸了耸肩,说道:“不提她可不行!这次,凌姨针对的人,可就是她呢!”说着,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你心里清楚的吧,离心?” 离心冷冷地别开脸去,置若罔闻。此时,断天说道:“二弟,那凤凰……莫不是又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惹着你了吧?你对她的态度,怎会突然间变化得如此之大?” “说的是呢。”连云接话道,“明明前些日子还对她牵肠挂肚的,却不想,去一趟天庭回来,竟翻脸不认人了!真是一只妖魅的狐狸,心思风云万变哪!” 离心瞪了连云一眼,又看了看断天,有些隐痛地掩起了高傲的眼眸,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怀疑,她是否值得我如此的善待……” 断天与连云,见离心如此,心中愈发觉得稀奇。他们对视了一眼,最终不在此问题上纠缠,而是另起话题,说道:“那么,我们就先来商量商量凌姨交代下来的事吧。二弟,这趟荒城之行,你还去吗?” “不去!”离心决绝地说道,毫无片刻的犹疑。 断天蹙了蹙眉,深沉地望着他,也不多说些什么,遂转向了连云,吩咐道:“三妹,那就由你去吧。” 连云顿时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她好不愿意地叫囔道:“怎么要我去啊?大哥,在我们三人之中,可就属我资历最浅呢。昨夜,血凤凰撑开了结界,神力非比寻常呢。你要我去,岂不是要我送死?” 断天笑道:“那结界,至多不过是用来清除城中妖气,扫荡些低等的妖魔罢了。怎会伤及你呢?你不愿去,不过是怕麻烦吧!三妹,现在可是夏天,还不到你冬眠的时候呢!” 连云跺了跺脚,还是摇头,嘴里嘟哝道:“我不想去。虽说血凤凰的神力不比从前了,但此次,在那荒城里,还有一条青龙呢!还有另外三只讨厌的凤凰……这些人,若是看见了我,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我不想去!” “那么,难不成是要我亲自去了?”断天飞快地扫了离心一眼,又对着连云,森冷地笑道,“那血凤凰,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若是去了,只怕……”稍稍地停顿了一下,“到时候,坏了凌姨的计划,那可就不好办了!” “但是,大哥……”连云见断天之意已决,便打算劝动离心。她问道:“离心,对那血凤凰……你当真放得下心?” 离心的眼角,陡然一跳。他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一反平日那温情的姿态,情绪不佳地冲连云吼道:“让你去,你就去!不过是让你传几句话罢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滚!烦死了!” 连云受了离心的一声吼,吓了好大一跳。亏她还受得住这股气,竟不作声地凝视了离心许久,叹了一声,像是认栽了一般,说道:“好吧,我去就是了!大哥,我若出了事,你可得来救我!” “没问题!”断天笑道。 连云垂头丧气地又瞥了离心一眼,旋身,遁去。她走了之后,林中除了树影摇曳的“沙沙”声,便静寂得很。仿佛,所有的一切,皆被离心方才的一声吼给镇住了似的。 断天此时回首对离心说道:“二弟,血凤凰于我来说,是死是活,本无所谓。你与她的纠葛,是悲是喜,我也懒得去管。只是,有一点,大哥望你谨记于心。”他的神情,严肃得很,绝非说笑的模样。“无论如何,你断不可玩弄‘情’字!不管你之前有多么地顽劣,多么地风liu,到今天为止,一切都结束了!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在我的面前玷污柔儿毕生追逐的东西!你若仍执着于从前那样猎艳的日子,那么,莫等你负心之前,我便先将你送下地狱!听见了?” 说完,他也离去了。在这一片死寂中,离心紧咬着牙,嘴里好不忿恨地喃着:“又一个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 猛地,他一握拳,倏然捶在了身旁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一声巨响。树倒。群鸟,四处惊飞。丛林,一时骚乱不已。离心气得发颤地,用拳抵着额,不甘地喘着气,颓丧地坐倒在截断了的树边,口中喃喃有词:“千万年,我痴心的守望,竟只能换回她的一句冷言冷语……当真值得吗?” 荒城里,伴着东方朝日初升,重又闹腾了起来。今日的凰盈冰,不知什么原因,竟开始默默地穿梭于重病百姓之间,悉心地料理着他们的伤口。凤逸看见了,冷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虚伪!”而其他的人,好奇地瞧了她好久,也没多说些什么,便各自忙各自的活儿去了。 在第一日来时所探望的老人跟前,凰盈冰仔细地为他的伤口上药。她摸了摸老人的额,语气毫无起伏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人注视着凰盈冰,摇了摇头,说道:“比起前些日子,好多了。谢谢您了!” 凰盈冰没有接话,转过头去,接来冰然递上的汤药,吹了吹热气,遂一汤匙、一汤匙地将药水喂进了老人的口中。好生熟练的样子。老人喝了几口,感慨地环视着这些化作凡人的神仙们,叹道:“一家子的好人哪!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他望向了凰盈冰,“在这荒城中呆了这么多日,恩人,怎么不见您的娘亲呢?” 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传来了慌乱的声响。汤药翻倒,茶碗破裂。老人望去,原是那几位善心的恩人们因一时大意而打翻了手中的药碗。看着他们的表情,无不是抿着双唇,眼神游移。正当老人深觉奇怪的时候,嘴边又送上了一勺的汤药。一如往常的平静,丝毫不见半丝涟漪。老人将药吞下了肚,慎重地想了一想,忽然眼神一闪,满是愧疚地低声说道:“对……对不起,恩人,老朽无知……” “没什么。这事情,提不提起,都无所谓的。你不必介怀。”凰盈冰冷淡地说道。 老人深谙世事,闻此一言,忽惊觉了些什么微妙的情绪。他抬起眼来,往另一些恩人们看去。他们清扫着地上的碎片,有的埋头做着,有的则时不时地抬起眼来,瞄着凰盈冰的背影。想对听来的话充耳不闻,却可惜,个个都做得不够彻底。老人不禁沉默了下来。很久,很久,他愈感沉痛。最终,当凰盈冰收拾好了东西,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慈悲的老人家伸出了他那因长期劳作而皲裂、粗糙的大手,拉住了她的白皙素手,怜悯地注视着那双美丽却无神的凤眸,好生哀伤地叹道:“孩子,与其忍着满心的酸楚,不如去寻个知心人,痛快地哭诉一番,如何?” 或者,这该是错觉吧。没有任何人听见它,却只有老人一人坚信着。他坚信着,就在方才那瞬逝的一息之间,自己的耳膜,清楚地被一声碗勺磕碰的轻响所震动。这声,奏响得如此之轻,竟比清波的涟漪还要悄无声息,又消逝得如此之快,更比电光火石还要迅捷神速。 老人不觉松开了她的手。这手,老人感觉到了,何等地坚强,仿若饱含着天赐的强大力量,似堪能肩负万世苦难,扭转不定乾坤,却又何等地脆弱,脆弱得如枯落的秋叶在劲风之中飘零,只等待那最后的归根。老人默然,注视着凰盈冰远去的背影,黯然喟叹:“本以为……她就是那传说中的凤凰转生,却不想,竟是个可怜的孩儿!可惜哪,可惜!” 神人们至此,心中不由一惊,却仍佯装出一贯的态度,问道:“凤凰?老人家,您怎会说她是凤凰呢?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孩子罢了!” 老人浅浅一笑,说道:“你们是外地人,或许不晓得吧?我们这地方哪,从古至今便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每逢人间灾难深重之际,天上便会降临一位美丽的神女。她游历三界,目睹人世百态,望尽沧海桑田,只待乱世之末,变身浴火凤凰,飞舞九天之上,引吭高歌,以此预言明君出道、治世将临。”他深叹一声,遥望着早已不在视野之内的身影,“或许是老朽不切实际的妄想吧……第一回,在这儿见到那孩子,如此之美、如此善良的一个孩子,不知怎地,觉得好亲切,竟一下子认定了,她便是那传说之中的祥瑞凤凰……”说完,他又沉重地叹息,欲言却止。 “老人家,”冰然凑近了老人一步,问道,“那您又因何而叹惜呢?” 老人久久沉默。直到众人都有些禁不住耐心的时候,他才启口说道:“那传说之中的祥瑞凤凰,在歌舞的最末,便会气力衰竭,灰飞烟灭,自此不再轮回于六道之内。”他不忍地摇了摇头,“自老朽染了这怪病之后,浑身溃烂,恶臭不绝,亲族、友人竞相远离。她是第一个这样关怀、照料老朽的人!老朽看得出来,她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若她真是传说中的火凤凰,那……何尝不令人扼腕痛惜呢?”老人艰难地咳了几声,又接着用他那沙哑的语音讲话,“老朽活过了半百,历经了衰世、乱世,阅人无数。知道吗?在这人世间,万事万物,甚至于人心,因为某些原因,都是可以伪装的。却惟独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孩子,满目尽是苍凉,与绝望。实是可悲可叹哪!”他抬起头,用那因年老而浑浊的眼睛,扫视了神人们,眸中映射出一股超脱人世的清明之气,“老朽不知道你们之中有何不愉快的纠葛,但依老朽拙见,你们可是要好好地珍惜她呀!否则,终有一日,悔疚的,将是你们!” 神人闻之,无言。 自荒宅中出来,不知不觉间,凰盈冰又在大道上游荡了将近半天的时间。这座城,与先前比起来,要热闹了许多。不但是街道整洁了,甚至连原先关闭了的店铺也都纷纷地开张了。百姓们,温饱得了保障后,精神也随之好了,气色再不如从前那般地枯黄。望着这渐渐好转了的街景,面对路人们致上的感激之辞,她漠然以对,心中只感觉好生倦怠,想着:“对天命,总算是有所交代了……” 正当此时,忽一灵光闪过,冷不丁地刺激着她那渐要麻痹了的警觉神经。她抬眼,望了望天,二话不说,即刻旋身,拨开层层围堵的人群,不缓不急地走了。随之,留给百姓们的印象,便是,这可真是一个性情乖僻的恩人哪! 凰盈冰寻着方才所感知到的气息,目标甚是明确地,在曲折的坊巷里,走着,竟轻易地追到了一条不算宽阔,却已干涸了一半的河边。她环视周边,四下无人,静寂得很。思吟片刻,突然步向了岸边的柳树下,拨开草丛,摸出了一条银白的小水蛇。掐着水蛇的七寸,凰盈冰注视着它,语气不太温和地说道:“擅闯我的结界,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呢!” “看来,今天的血凤凰,心情不太好呢!”水蛇吐信,竟怪异地传出了虚渺、妖媚的笑声。“没见到预想之中的那个人,心中失望了,是吗?” “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凰盈冰面无表情,直入主题,问道。但见水蛇总是沉默,她便松了松手上的拿捏力道,说道:“妖力再强,终究也不过是条蛇!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抓住了弱点,这三千年,亏你还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命运还真是眷顾你呢!” 凰盈冰的手劲才一放松,水蛇便得了解脱似的,顺着她的素手一路蜿蜒而上。柔软的蛇身,挺有力道地缠住了凰盈冰的一只手,遂吟吟笑道:“你的心肠,还是如此柔嫩哪,美丽的血凤凰!”笑声愈发阴险,那水蛇的眼瞳竟也能发出幽异的绿光。它越缠越紧,以致于凰盈冰的手有了充血的迹象。“真是鲜嫩无比的凤凰血肉哪!若是我此时吃下了它,不知……我的妖力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得以精进万倍呢?血凤凰,你觉得呢?” 凰盈冰冷然,气息丝毫没有紊乱,竟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亲自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水蛇瞳中的绿光急闪了一下。语气略有惊讶地说道:“你认为我不敢吗?” “我为何要认为你不敢?” “眼睁睁地看着妖鬼将自己的血肉消化殆尽……即便你是第二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我也绝不相信,你竟会没有一点感觉!?” “依你之见,我又该有怎样的感觉?” 水蛇哑然。 “言归正传。你来此处,有何用意?” 水蛇松开了力道,说道:“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万年不见,是时候该选择去向了’……” “果真是那老妖惹出的事……”凰盈冰心中领悟这话中的涵义,凝眸,冷哼,“我的去向,与之何干?” 话正说着,水蛇忽然哧溜地钻进了凰盈冰的袖中,再无动静。凰盈冰静默了一会儿,冷然回首,望着身后的三人,问道:“有事?” 凤悠问道:“你方才与谁说话?” “与你何干?” 凤悠蹙紧眉头,满目尽是厌恶和怒意。久而,他协调了情绪,说道:“你的夫婿,我已经选定了,是夕儿。过些日子,待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便上奏天帝,让你们俩成婚。” “还真是突然呢!”凰盈冰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的。她说道:“你们是觉得我时日不长了,还是力量不济了?” “随你怎么想!”凤悠冷言相对,“总之,诞下继任者,并将之培养成才,是你的使命之一。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说完,他掉头便走。 望着凤悠走远,凰盈冰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凤夕身上。见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冷淡地启口,说道:“若觉得恶心的话,直接去与凤悠说明一声,可好?他的话,一定会应了你的请求,改选其他族兄……” 出乎意料地,凤夕竟首先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问道:“冰儿,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感觉?对你,还是对这份使命?” 她这份莫名其妙的从容,终究还是激怒了凤夕。他忍无可忍,走上前来,狠狠地扇了凰盈冰一掌,斥道:“你就不能多关心自己一点吗?你到底要漠视自己到什么程度?” 凰盈冰抹着嘴角流下的血,冷淡地扫了一眼,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明白?”凤夕愈急。他一咬牙,接着又反扇了一掌,低吼:“你心里清楚得很!”重重地捏着她的下颔,几乎到了要将其捏碎的力度,“冰儿,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森罗万象,芸芸众生,难道就没有一件值得你付诸情感的吗?甚至于……你就不能自爱一些?” “情感……”凰盈冰被迫与凤夕对视,“那种无谓的东西,我生来就没有!它只能让我变弱,只能让我像上代血凤凰那样,过早地被送上诛仙台……如此不祥的祸害,我不需要!” 凤夕愈来愈沉痛。牙关,也咬得越来越紧。高高地扬起手,急速地落下,比先前两掌更重了几分力道地,落在凰盈冰的脸上。受此冲击,凰盈冰的脚步一踉跄,摔倒在地,脸颊红肿得很。可是,她却仍似感受不到痛感一般,甚至于不抚自己的脸颊一下。冷漠地过于异常。 “你……”凤夕气极,痛极,忿而拂袖,负气着,疾走离开。始终站在一边,默然旁观的龙恬,凝视着地上的凰盈冰,说道:“你娘,在我看来,是历代最勇敢的血凤凰。她为爱而死,却虽死犹生。而你,冰儿,却是历代最懦弱的!你泯灭性情,活得再长久,至多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而已!差太多了!” 说完,他也走开了。凰盈冰久久地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眼望着天,默默不语。这时,袖中动了一动,滑出了那条水蛇。它静静地望着凰盈冰,半晌,说道:“这些日子,离心的情绪很反常。这次,本来该是他来这儿传话的。可是,他却避你不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凰盈冰疲惫地搓揉着眉心,舒了一口气,问道:“离心……指的是那只狐狸?” “长久以来,他常游戏人间,沾惹过无数的风liu情事。我从未见他认真过。本以为,他生来便是一个负心汉,可是……”水蛇顿了一顿,“这五千年……不,或许该说是更长的时间,他却变了许多。他是当真对你着迷了!他真心对你,那么,你呢?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凰盈冰沉默了一段时间,扶着河边的柳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说道:“正如你方才所听见的,我只是个抛弃了****的不祥鸟!你此番回去,若是方便的话,不妨替我劝他一声,望他早死了这条心罢。”沉吟了一会儿,她又补了一句,“另外,也转告那蜘蛛老妖,让她收敛些,趁早除了这城中百姓的咒毒,释放龙神归位。否则,我就算与之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水蛇闻言,默默地游移到了岸边,犹疑了片刻,对着凰盈冰的背影,低低地说道:“其实,你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无情!不然,你方才也不会庇护我,更不会让我劝离心断情,甚至不会为了一城不相干的凡人而不惜性命……你说的话,我自会如实转告的。你也好自为之吧,血凤凰!” 凰盈冰此时旋身。那日照之下闪烁着的水光,映在美丽的凤眸中,过于刺眼,让她不觉皱起了眉。她低喃:“这下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哪!” 环绕荒城的护城河,在无风的日子里,平静无痕,似一面镜子一般。一条水蛇,蜿蜒游弋于浅水中,划破了河水的清静,留下一道长长的、柔和的波纹。它顺水而游,一直潜到了河流的尽头,方才自水中探出头来。岸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远远地见它游来,不觉缓和了脸上的表情,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水蛇的身子,此时冒起了一阵青烟。青烟在岸上,化作一女子,妖魅而动人。她俯下身去,抚了抚水蛇,便将其放了。而后,她望向男子,问道:“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若是被他们察觉了,岂不麻烦?” “你半天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我正考虑着是否要进去打探情况呢!如何,话传到了吗?” 连云点头,遂与断天一同往密林深处而去。半路上,她问道:“大哥,离心此时身在何处?” 断天叹了一声,说道:“回洞府了。一直闷在房里,消沉着呢!怎么,找他有事?” 连云说道:“血凤凰让我带话给他……” “血凤凰?带什么话?” 连云心事沉沉地不说话。断天也不再多问,同她一起回了洞中,叫出了离心,三人围坐在厅中,谈起话来。 “喊我作甚?”离心不太耐烦地蹙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连云浅浅地抿了一口热茶,又缓缓地放下了杯盏,凝望着茶水的涟漪,许久,方才迟疑地说道:“血凤凰让我带话给你……”见离心的指尖微抖,她也不由紧张了起来。她瞟了瞟同坐边上的断天,深吸一口气,说道:“她说,她只是个抛弃了****的不祥鸟,劝你早点……死了那条心……”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离心竟异常镇定。他看着连云,神色漠然,问道:“就这些?” 连云点了点头。离心即刻便站起身来,又要往房里走,连云急切地追上去,拉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连云嚅了嚅唇,说道:“我刚才还听到了一些事情……关于血凤凰的……” 离心猛地甩开了连云的手,一扭头,便又想走开。连云见状,急忙将话脱口而出:“血凤凰的婚事,已经确定下来了!”离心的脚步,尚未迈出一步,便受此话一震,停住了。连云继续说道:“她……回了天庭之后,便要与她的长兄大婚……” 断天坐在位子上,听着,眼中一闪,说道:“为了尽可能地维护远古血脉的纯正,这种法子,确是必要的,尤其是对纯血极为稀罕的凤凰神族……”一边说着,他将视线瞄向离心。只见他呆立在原处,毫无反应。从这背影,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心绪起伏的迹象。断天与连云,相视一眼,不觉将心提高了几分。 “离……离心?”连云唤他。他也不理。 “三妹,那血凤凰又是如何回应此事的?”断天问道。 连云抿了抿唇,小声地回道:“她……冷静得很,什么也没说。”顿了一顿,“反倒是那凤夕,对血凤凰的冷静显得格外地气愤。不但指责她太过漠情,太不自爱,还……还连扇了血凤凰好几个巴掌……都打出血来了……”连云的语音,愈来愈低,直至最后,几乎到了听不见的程度。只是,离心天生耳力过人,这话,传入他的耳中,字字倒如洪钟一般响亮,震撼心扉。 他的手,禁不住地一颤。长睫毛在眼眶的酸疼中,抖了一抖,遮掩下来,再也不让人看清眸中那一瞬泛起的微红。他艰难地抬起脚来,疾步走开。连云见了,万分不忍,回望断天,低唤道:“大哥……” 断天没多说什么。他端起了茶盏,抿了一抿,望着那飘起的热气,沉重地叹道:“由他去吧!谁让他恋上的,偏偏是那只血凤凰呢!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一个多情,一个漠情,注定……是要肝肠寸断的!” 此时,自离心的房里,暴躁的摔打声,以及 第141章 他认错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算起来,如今已是第三世了。兴许,过了今夜,老朽便要返天复职去了。”他沉重地叹了一声,“只可惜……这临走之前,竟还是没能见到太平盛世……” “人界的盛衰,天命自有其安排。您再怎么担心,命轮也不会因此而变。尽管放心地回天去吧。若想再见太平盛世,那么,等盛世来临的时候,再下凡来走一趟,如何?” “您说得是!”老人点了点头,笑道,“血凤凰,您对天命走向之明悟,当真是连老朽也比不上呢!”说罢,他回看了不远处的神人们一眼,“对了,也该去与他们打声招呼了……那么,老朽就此拜别!他日,若有缘,天庭再聊!” “走好!”凰盈冰点了点头,简单地道了一声。 老人却慢慢地敛起了笑容,一边旋身,一边深叹:“但愿……您不会是那传说之中的火凤凰……” 凰盈冰静默,目送老人走远,她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眼望着土地,神色幽然。 “喂!” 正当凰盈冰出神地想着心事,她的边上忽然响起了一个语气挺冲的声音。她望去,原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只见他衣衫褴褛,却拥有饱满的眉宇,和坚毅不移的眼神。那人中穴上,更是有一股紫气升腾,许久环绕不散。凰盈冰见了,凤眸微凝,却理也不理,掉头便走。 “喂!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那男孩紧随凰盈冰身后,一路小跑,边喘气,边大声地叫唤着。见凰盈冰总是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一时心急,便扯住了凰盈冰的衣角,拦下了她的去路,说道:“我在喊你呢!你怎么理也不理?” 凰盈冰低眼,漠视着他,冷冷地说道:“放开!” 她的眼神,泛起了冷光,同那血凤凰与生俱来的慑人气势一道,散发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魄力。一时,竟逼得男孩冷汗直流,松开了手,倒退了几步。凰盈冰瞟了他一眼,又想转身,却再次被男孩拉住了。他的冷汗,仍在额头上冒着;他的身子,也依然禁不住地颤抖。可是,他的手,却冲破了所有的惊惧,紧紧地,抓住了凰盈冰的衣袂。他战战兢兢地正视着凰盈冰那冰冷的凤眸,声音抖得厉害,说道:“我……我看得出来,你很厉害!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我……我想跟着你……学本事……” 周围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家齐齐将目光投向这里,好奇而又惊疑。神人们更是拨开了人群,走近了几步,探看状况。 “拜我为师?大白天的,你在说什么梦话?”凰盈冰冷淡地说道。 这男孩的眼神,依旧坚定得很。他的手,更抓紧了一些,生怕凰盈冰摆脱自己似的。他的语气,稍稍冷静了一些,说道:“我不是在说梦话!我是真的……真的想学本事!” “那你尽管上别处去,找一个工匠师傅,或是书斋先生,跟着他们,假以时日,你自然可以学到一些谋生的本事。跟着我作甚?” “不是!我想学的,不是那些……”男孩脸色通红,说道,“我想学的,是……是如何称王……” 闻者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心惊不已。凰盈冰却愈发漠然。她捏着男孩的下巴,力道不浅,逼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要称王?” 男孩忍着自下颔传来的痛感,点了点头。凰盈冰又问:“那么,之后呢?你又打算做什么?四处征战,扩充疆土,以逞霸主野心,还是掠夺民脂民膏,坐拥金银女人,过着奢华糜烂的帝王生活?” 男孩急切地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不要做那样的王!”望着那紧逼着自己的凌厉眼神,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心神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慢慢地,他变得不再惊惧,不再颤抖。许久过后,他郑重地说道:“我想做一个仁君!体察民情、善待百姓的仁君,名垂青史、受百姓爱戴的仁君……” “只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 男孩淡淡地摇摇头,声音沉静地说道:“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这并不假!但,那只是其次。我真正想做的,是让大家每日都能吃饱饭,每日都能穿新衣,每日都能无病无痛地生活,不用再怕豪绅和官军的辱骂,不用再担心被打死在战场上……” 他握紧了拳头,抿紧了唇,隐忍地站在那里,似压抑了许多无法释怀的情感一般。人群中,这时跑出了几人。有的与男孩一般大小,有的正处中年,有的苍老衰弱。他们纷纷上前来,一边将男孩往回拉,一边躬身对凰盈冰道歉,说道:“对不起,恩人!这孩子,不懂事,尽说些不可能的大话!惹着您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怪罪于他……” 殊不知,男孩猛地甩开了那些人的手,冲他们吼道:“我的想法,你们根本就不明白!别拉我!”而后,他又走到凰盈冰面前,下跪,磕了一个响头,说道:“恩人,方才是我一时心急,言语无礼,冲撞了您,我道歉!但是,请您务必收我为徒!求您了!” 凰盈冰俯视着他,望向人群,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那些上前来拉男孩的人们,慑于凰盈冰的冷色,纷纷跪下,说道:“他名叫兰冥,是个孤儿。他娘,一生下他便难产死了。而他爹,前些年被当做壮丁,强拉上了战场,也死了。这些年,他帮我们邻家,还有城中的店铺做些劳力,以此谋得些钱粮生活。恩人,他是个好孩子。您别怪他!” “兰冥……”凰盈冰思吟片刻,忽抬头望了望天。只见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一场久违的倾盆大雨似的。于是,她说道:“我的身边,从不收纳无知的累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旋身。兰冥不服输地,冲着凰盈冰的背影,坚定地叫道:“您一日不改心意,我便长跪不起,直到您答应为止……” “随你喜欢。” 凰盈冰头也不回,掷下了一言,飘然离去。她走后,百姓们齐齐围上前来,要么温和地劝说,要么粗鲁地拉扯,兰冥的双膝仿佛长在了地里似的,不动分毫。人们见之,无奈,只得纷纷散开。 在压顶的密云下,街上空无一人。独留这一半大的身影,始终孤单地跪在原处。 是夜。 随着一声雷霆骤响,风雨大作。开裂的土地,枯朽的草木,干涸的河道,在久违的暴雨中,畅快地享受着甘露的滋润。 龙恬,站在窗边,迎风翕动着双唇,简短而气魄十足地发出了一声诏令。未几,一巨龙,自远处飞来。它于云端盘旋了一圈,化作人身,慌慌张张地乘云落地,跪倒在龙恬的面前请罪,道:“小臣该死!不知族长驾临,有失远迎……” “废话少说!”龙恬沉声责问,“你一介小龙,何以如此懈怠公务,竟使下界风雨不调将近百年之久?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欺瞒天庭?” 龙臣不由惊颤。他叩头,辩道:“小臣绝不敢懈怠,更没想过要欺瞒天庭。只因为近百年受了妖鬼的制约,这才不得尽心地调息风雨,效忠天庭。族长明鉴!” 龙恬蹙眉,追问:“受妖鬼的制约?你也算是一龙神了,怎会如此轻易地受其制衡?” “族长,那老妖厉害得紧!百年前,她以符咒挟制小臣及手下兵将于洞窟之中,每逢一段时日,才放小臣出来降几滴甘露,湿润土地。小臣不济,这百年间,只得受她管制,而无力将此地状况上报天庭。族长若是不信,尽可询问血凤凰。此次,小臣之所以得以重获自由,还多亏了她的周旋。”说着,他转向一旁静立不语的凰盈冰,叩头,“大恩大德,小臣定当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必将涌泉相报!” 见众神人齐齐望向自己,凰盈冰这才发话,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冰儿,这是怎么回事?”龙恬不太愉悦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了原委,为何不说?” “刚入凡间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此地龙神之所以不听你的诏令,要么是叛变,要么便是受了外力的掣肘。你莫非没有听见?” “你……”龙恬愈发不悦。好不容易,咬牙忍住了怒气,他压抑着几要低吼出声的冲动,还算平静地说道:“我是问你,你为何知道了妖鬼的存在,却不说出来?你莫非打算独自一人去与那妖鬼对抗?” “有何不可?”凰盈冰平淡地反问。 龙恬简直气急。他的声调,渐渐拔高,说道:“能瞒过天庭耳目,制约一地龙神的妖魔,绝非好惹!你难道不知?你的神力再强大,也不见得能胜了它……你刻意寻死,是吗?” “是……又如何?”凰盈冰耸了耸肩,说道,“与你何干?” 龙恬怒发冲冠,几要怒吼出声。却被凤夕拦下。只见凤夕一脸铁青,情绪也并不比龙恬好到哪儿去。他冷冷地盯着凰盈冰看了许久,转而对跪地着的龙臣,说道:“此事,天庭自有安排。你暂且回去,静待旨意。切记,从今往后,断不可轻易怠慢公务!” 龙臣叩恩。他起身,走到了窗前,忽又似想起了什么,犹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一屋子的神人,对着冷然的凰盈冰,嚅着唇,却半天不敢说话。凰盈冰扫了他一眼,说道:“有话就说。” “那……那个……”龙臣又瞄了瞄神人们的脸色,竭尽全力地压低声音,说道,“那老妖让我带话给您……她说,天庭薄情寡义,绝不会善待于您,望您再好好地考虑一番,她敬候佳音……” “无聊!”凰盈冰不屑地低斥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她便对这龙臣说道:“知道了。你走吧。” 龙臣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跳出窗外,化作龙身,即刻便隐没在**之中去了。这时,屋中死寂。凰盈冰扫视了他们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声,掩起了凤眸,说道:“你们有话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凤悠率先发问:“那老妖,是谁?” “事到如今,你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凰盈冰冷哼道,“上代的血凤凰在地界所熟识的妖魔,总共也就两个。除去被我杀掉了的前代妖王,不就只有那个蜘蛛老妖了?” “你娘的凤簪,便是从她那儿拿回来的?” “正是。” “她说‘让你好好考虑’……考虑什么?” “考虑是否要离开天庭,投靠妖界……” 凤凰神人们,不觉皱眉。凤逸冷声哼道:“那些妖人,怎偏偏要与我们凤凰神族过意不去?二娘,还有二姐,尽受他们的迷惑……他们竟还嫌不够?” 凤悠严肃地问道:“那么,你如何打算?” 凰盈冰寻了一把座椅,坐下,支着下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说道:“我的去向,与你们何干?” 屋中的神人们再次陷入沉寂。许久,凤夕启口:“爹,逸儿,龙恬,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冰儿谈。” 三人看了凤夕一眼,惊觉他的神情竟一改往常的温和,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于是,他们不作多言,默然退场。房中独留这两个冷极了的人,在对峙。 “你一直都为了你娘的事而耿耿于怀,是吗?” “耿耿于怀……只为了那个因红杏出墙而被万钧雷霆击得粉碎的人?”凰盈冰瞥了凤夕一眼,语气轻蔑地说道,“凤大哥,您太高看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了!” “既然没有耿耿于怀,那么,冰儿,请你解释一下……”凤夕继续说道,“五千年前,在你娘被送上诛仙台后,你因何擅离职守,私下地界?又因何扫荡了整座魔窟,甚至残杀了前代妖王?” 凰盈冰噤口不语。 “你娘当年倾心于地界的妖王,为了能与之长相厮守,她不惜抛弃了你,甚至背叛了天庭。自此,独陷你一人于孤苦之中挣扎……在你看来,这一切,尽是那妖王的错,因为是他蛊惑了你娘的心;或者该说,这全是那‘情’字的错。所以,你杀了妖王,倾泻私愤;所以,你自此漠视****。难道不是吗?” 凰盈冰的眼光,忽而凌厉万分。她逼视着凤夕,却以冷淡的口吻,说道:“我很好奇哪,凤夕!你凭什么对自己的臆想表现得如此笃定?你以为,你有多么地了解我?” “你不愿承认也罢!我无非是想确认一下而已……”说着,凤夕的神色终于又恢复了温和。他浅浅地一笑,走到了凰盈冰面前,看了看她的两颊,问道:“还疼吗?” 凰盈冰冷眼望他,不言。凤夕仿佛也习惯了。他望着窗外的雨景,说道:“你我的婚事,其实……是我自己向爹提出的。我并无他意,只是想看一看你的反应。我想知道,你的眼中……是否当真如月老所言,满目尽是苍凉与绝望。不曾想,竟当真如此!”沉沉地叹了一声,“从前,我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说完,他俯跪下身子,心疼地望着凰盈冰,“冰儿,我之所以那么重地打你,是气你太过看轻自己!你有着如此绝美的容貌,如此善良的心地,却为何要将自己伪装成这样冷漠的样子?****,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避之而唯恐不及吗?” 凰盈冰久久地与凤夕相视,却最终,没说一句话。凤夕的眼眸,一黯。他将这缺失了灵魂的躯壳,轻轻地拥入怀中,低低地说道:“他日,你若是真正有了自己牵挂的人,务必告诉大哥。不论他是神,是人,还是妖,不管你的挂恋是否有违天规,大哥都会成全你们。只要你幸福就好!这一次,大哥绝不弃你,以苍天厚土为证!” 连续三日,天作大雨。 凰盈冰,在这潮湿的天气里,相比以往,显得份外地疲倦。她在空荡荡的房中设了一个小小的异空间,栖息在那由梧桐枝叶铺垫而成的简陋巢穴里,一边支着额头,一边闭着眼眸,休憩着。冰清,及其他两名精灵,冰凝,冰鑫,侍立在侧。 “主子,感觉如何?”冰清在巢穴边上,点了一柱檀香,忧心地望着凰盈冰,问道。 凰盈冰提不起半点精神,只得应付地低应了一声。这让精灵们更加担忧。她们拿着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凰盈冰额上的细汗,而后,又为其身下垫上更厚、更软的叶子,以便让其能躺得更加舒适些。这时,凰盈冰微微睁开了眼,扫了身边的精灵一眼,虚弱地问道:“冰然呢?” 精灵们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平时她都不离您左右的。今日,也不知上哪儿去了。主子,要唤她来吗?” 凰盈冰复又闭上眼去,低低地说道:“算了。由她去吧。” 正说着,她的眉头皱得更深。想来,或许是头有些晕了吧。精灵们关切地围上前去,说道:“主子,虽说凤凰有‘非梧桐不栖’的习惯,但……毕竟是入乡随俗,您何不像其他凤凰神人们那样,也休憩在凡人的大床上呢?若是那样的话,您也就不必如此遭罪了……” 凰盈冰好生难受地捂着嘴,艰难地回道:“躺在那上面,恐怕会更难受,还不如……这样舒服!” 精灵们难过地轻拍着凰盈冰的背脊,说道:“莫不是您身上的纯血在作怪?”说着,她们又忿忿地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埋怨道:“那龙神,怎就不能暂且把雨停停?都怪这雨……竟让主子更耗体力,去维持那红火结界……”她们回看凰盈冰,提议,“主子,不如暂且先把结界收了?待您的身子好些了,再作打算!” “这荒城,已近百年风雨不调了。这些雨露,都是亏欠此方土地与百姓的。你们怎能那样责怪龙神?”凰盈冰低喘了几下,“至于这结界……城中的妖气,一日未除干净,我便一日不能将之除掉。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主子……” 正当精灵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房门敲响。凤夕与龙恬,推门进来。凤夕捧着一叶醴泉,轻轻地扶起了凰盈冰,将泉水滴入她的口中,问道:“如何?” 不久,凰盈冰的脸色,稍有舒缓。她挣扎着睁开眼来,瞥了瞥来人,低应了一声,勉强地撑坐了起来,揉着脑门,问道:“从哪儿弄来的泉水?” “昨夜,爹与逸儿回到天庭后,将这里的情况都说给天帝听了。天帝知道后,便派了式神送醴泉下来给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这泉水之中,携着点天界的仙气。好些了。” 龙恬走到了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雨,嘴里又默念了几声。未几,暴雨转为了绵绵细雨,却并未停。他说道:“雨量过大,过猛,反而会有洪涝。趁你不舒服的时候,正好缓一缓。”说着,他回望凰盈冰,“至于结界,由我替你守着。你专心休养吧!”神情微微凝重了一些,“那些妖魔,也不知何时袭来?” 凰盈冰此时扫了他俩一眼,便转开眼去,默不作声,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没多久,冰然回来了。她站在房门口,眼睛往里瞄着,却半天不敢进来。冰凝三人,责问:“这个节骨眼上,你跑哪儿玩去了?没见到主子身子不舒服吗?” 冰然嚅了嚅唇,委屈地埋下头,说道:“对……对不起,主子!我……” 凰盈冰看了看她那沾湿了的衣裙,还有泥泞的鞋子,了悟了些什么,便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主子……” “你心肠软,我不怪你。进来吧!”冰然小步地挪到了凰盈冰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凰盈冰问道:“冰然觉得,我对兰冥太过狠心了,是吗?” 冰然的小手,一抖,低低地回道:“冰……冰然不敢。” “你送去的饭食,他吃下了吗?” “只咬了一口馒头……” 凰盈冰默然。龙恬这时说道:“这个叫兰冥的孩子,隐隐之中,似有一金龙附体。若不出差错,将来必成大器。其实,他只需顺天而行,自可成材的。根本无需神仙相助!” “只是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才华,反而这样折腾自己,走一些弯路……”凤夕望向凰盈冰,道,“他的性情执拗,恐怕一时也不好打发!虽说这是他人生中的劫数之一,但也不好做得太绝了!冰儿,你打算怎么做?” 凰盈冰掐算了一下,又思吟了一番,说道:“放任之。他的命势虽然尊贵,但也取决于他个人的造化。此番,他若是死在了这雨中,那只能说明他无福消受帝王命;而他若是真有福气,那么,慧眼识才的人,自然会在他临死的关头,将他发掘,并点石成金。等着瞧吧!不日,即见分晓!” 次日,荒城外来了一位老者。他白须长眉,气质超然,恰似一世外高人。他来到了城中,在路途之中跪着一个少年,便询问路人发生何事。路人告之,老者随即走到了少年面前,与他谈了好长时间。说也奇怪,此之后,虚弱的少年,竟能自己起身,追随老者而去。临别之前,老者携着那坚强的少年来到了凰盈冰面前,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高深莫测地,低声说道:“短暂的两日,望您好生把握!” 说罢,他们走了。之后,凡间过去了二十年。战火湮灭,天下归一。百姓期盼已久的太平盛世,终在新帝的领导下,来临了。自此,也揭开了兰姓皇朝的百年帷幕。 此乃后话。 三日过后,雨停。 第四日,清晨,朝阳初升。荒城远郊,在那广袤的密林之中,冷面的凰盈冰孤身行走着。丛林之中,一片死寂。今日的鸟兽虫鱼,兴许是野性直觉的作用吧,竟争相往巢穴里钻,不敢探出头来。而与之相反地,妖魔鬼怪却窸窸窣窣地闪躲在光线阴暗之处,带着一股妖邪之气,窥伺着那孤胆的凤凰。 至深处,凰盈冰忽然停下了脚步。她静静地立于原地,耳听八方,素手微抬,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静寂的树林,瞬时,哀嚎四起,好不恐怖!数不胜数的大小妖怪,浑身燃着精粹的红火,自暗处跌了出来,满地打滚,甚至投入池塘之中,却无论如何也扑不灭身上的火焰。凰盈冰铁石心肠,见此惨景,依旧心神安宁。她微一凝眸,抬手,随意地在手边的大树上,浅浅地拂了一下,此树当即烧作枯木,崩裂成了一段段重量匪浅的枝干,四下砸去。凄厉的嚎叫声,于是,在这暴雨洗礼过后的丛林之中,更加惊天动地地响起。 “你的问候,无论过了多少年岁,竟总是这样残暴哪,我可爱的外甥女!” 猛然间,妖气大盛。一个娇柔的女声,在密林之中,回环。凰盈冰的凤眸,冷光乍现。她的手掌,一翻,有一根赤羽倏忽间变为了锋利的长剑。她顺势一挥,红火随之被扫了出去。面前,一片凌厉的红光。在那之中,却传出了愈发欢快的笑声,并有几个人影徐徐步出。除了断天、连云之外,还有一个一身黑装、美丽得万分诡异的女子。 “无论过了多少年岁,你的笑声,还是如此令人作呕哪,老妖!”凰盈冰望着这现了身的女子,沉声说着,语气之中不乏无限的憎恶。 女子掩着嘴,轻笑了好久,说道:“才一见面,就如此凶悍。真是缺乏管教哪,没礼数的凤凰!”笑罢,她的指尖一挑,尖利的黑色指甲竟急速增长,刺向了凰盈冰的咽喉。凰盈冰不作半点闪避,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女子的笑意,不觉更深,指甲也随之停住。这时,那锋利的尖端,离凰盈冰的喉头,仅分毫之距。女子笑道:“这千年来,天上地下,四处都在传说,此代的血凤凰如何地漠情,如何地轻生……不想,竟是真的呢!我可怜的外甥女,这孤苦的万年时光,真是苦了你一人了!” 凰盈冰,唇瓣微抿。默不作声。 女子进而又说:“那天上之人,还是和从前那样,一直在迫害你吗?”她用那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挑起了凰盈冰的下颔,“听连云说,前些日子,你的婚事确定下来了?和你的长兄?”冷笑了一声,“凤凰神族,害了你娘还不够,竟还想陷你于悲苦的姻缘之中!?枉他们还自称是祥瑞的神兽!本族的子民,尚且如此凄苦了,还夸口什么祥瑞?”说着,她的指甲,又轻轻地拨撩起凰盈冰额前的发丝,好不温柔的模样,竟似慈母一般。她说道:“如何?到凌姨这儿来……凌姨必会代替你娘,好好地疼爱你!” 凰盈冰默然。 “你的姻缘,由你作主,凌姨绝不干涉。天上、地下,但凡是你倾心的,无论如何,凌姨都会成全你们美满!即便是逆天,也在所不惜……冰儿,你意下如何?” 凰盈冰静静地闭上眼眸,推开了那又尖又长的指甲。猛地,手指轻弹,一阵火团,顺着指甲烧去,竟一时逼得蛛凌倒退了一步,断甲自保。当指甲掉落草地,烧作灰烬之时,凰盈冰方才正视蜘蛛老妖,冷淡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蛛凌的柔媚笑颜,渐渐敛起,变得愈发阴毒。她蹙着眉,严厉地逼视着凰盈冰,道:“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呆在那冰冷冷的地方,对你有什么好处?除了成天劳累地四处灭妖,还要忍受他们的冷言冷语……你的脑筋,就不能开窍一些吗?” “那么,在你看来,我呆在这儿,又能有什么好处?”凰盈冰说道,“除了成天劳累地助你报复天庭,还要忍受那些低劣妖怪的窥伺……” “至少,你有了你自己的自由!在下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干涉你……你也无需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凰盈冰毫不动心。她冷哼道:“到哪儿,还不都是一样的!在天庭,受天庭的驱使;在你这儿,受你的驱使……血凤凰,无论身处何方,都是一样的!” 蛛凌的眉头,愈加拧紧。她沉声说道:“一样?你娘,在地界的时候,和在天庭的时候,你认为,她的处境一样了吗?在天庭,为了传承凤凰的远古纯血,竟要听任族上安排,与自己不爱的兄长结成夫妻,做他的侧室。可是,在这儿,她却可以和自己真正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终日欢笑!你认为,这两种处境,一样了吗?” 凰盈冰闻言,神情愈发冷淡。她说道:“她若不下地界来,也不至于惨死诛仙台上!她爱莫言,但是,在我看来,莫言却并不爱她……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追随罢了!有何欢笑可言?” “大哥不爱星姐!?你竟然说出这等无知的话!”蛛凌有些恼怒地说道,“终其一生,我大哥最爱的女人,便是你娘了!他为了你娘,不但放弃了他一直追求的一统三界的野心,甚至还打算与你娘一起,寻一片净土,千年万年地厮守……他做到了这种地步,你凭什么说他不爱你娘?” “那么,凰星何以会被天庭的兵将捉去?她拼死与天庭对抗的时候,你口中的痴心人,又身在何方?若不是他只顾着自己逃难,见死不救,凰星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惨死?” “大哥从未如此自私!”蛛凌听了凰盈冰的控诉,又气又急,辩道,“他当时被星姐削了妖力,根本动弹不得。是星姐为了保住他,还有他们的孩子,所以才只身赴难的!你娘死后,他何等伤心,你根本就没见到!那时,若不是为了孩子,他何尝愿意独自苟活?” “那么,照你看来,我是杀错人了?”凰盈冰冷冷地说道。口吻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悔疚。相反,她满是不屑,满是轻蔑。她说道:“我不但杀了一个世间难得的痴心人,甚至还杀了他们苦心保护的孩子……说了这么多,你也无非是在责怪我嗜杀成性、冷酷无情罢了!不是吗?” 一听这话,蛛凌的妖力,似洪水一般,汹涌溢出。自她那红色的妖眼中,透露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她的声音,比起方才,竟更加急切。猛地,她一闪身,神色狰狞地掐住了凰盈冰的咽喉,语气慑人地质问:“你怎能这样想?你怎能这样说?” 她手中的力道,愈发凶狠,几乎要捏断凰盈冰的颈脖似的。凰盈冰却冷漠地看待她。又是那种感觉不到半点痛楚似的神情。眼神之中,除了对世事的淡漠,便只有对世人极度的厌恶和蔑视。蛛凌见她半晌不语,更加重了一些手劲。将她更用力地扣压在了树上,逼问:“这样的混账话,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是哪个无知的混账竟敢这般辱骂星姐的孩子?说!” 凰盈冰执拗地咬着牙,就是不说话。那尖利的爪牙,深深地扣进了凰盈冰的血肉之中,流出了几道血流。静默在旁的断天和连云,见状况有变,急忙飞身上前,喊道:“凌姨,您的手劲太大了。快住手!”却不想,竟被蜘蛛老妖那四溢的妖气逼得上前不得。 “说!”蛛凌发了疯似地,逼迫凰盈冰说话。凰盈冰却宁死也不从。她好不容易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忽然冲老妖的腹上刺去,嘴唇艰难地翕动:“若非……你们,娘何至于……抛下我?若……没有……你们,娘……娘也不会……不理我!是你们……该死!” “你……” 正当蛛凌吃疼,神智愈加疯狂的时候,若干道刺眼的光线,几乎同时闪亮了起来。一道精纯的红光,源于凰盈冰颈上所佩戴的珠子,一道黑红交缠的光,来自于袖中的凤簪,另一道,则是自远处树丛背后急闪而出的挟着金色妖气的身影。三道光线,散发着三股不同的力量,竟瞬时逼得蛛凌松开了凰盈冰,惊退了十来步。 凰盈冰,捂着窒息了的胸口,边咳边喘,无力地歪倒了下去。正好落入一个温厚的臂弯中。那人,紧张地搂 第142章 别走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蛛凌闻之,欣喜至极,心里紧绷的弦忽然一松,跪倒在了他们面前,哭道:“那就是说,你们还有可能复活!?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凌儿,我们无法在外界呆上太久!本来,我们是打算待魂魄恢复完整之后,再到外界来的。可是……”莫言不觉蹙眉,“哪知道你竟会如此妄为?你知道吗?你方才差点就害死了凰盈冰!” 蛛凌愣了。她望向那倚在离心怀里,正急急喘息着的凰盈冰,颈脖上竟深深地印着自己的抓痕,心上一抽,惊慌失措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星姐,我方才一时气迷糊了,所以……”她关切地摸爬到了凰盈冰身边,“冰……冰儿,没事吧?” “别碰她!”离心倏地将凰盈冰搂紧,忿而拍掉了蛛凌伸来的手,怒吼,“你这疯子!离她远点!” “离心?”蛛凌,不觉吓了一跳。她注视着双目泛红的离心,吃惊地与莫言、凰星相视了一眼,讷讷地望着这素来风liu的离心,惊奇地喃道,“你对冰儿……” “冰儿……”凰星心疼地摸着凰盈冰的脸颊,拂面而泣,“冰儿……是娘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娘不该忽略了你的感受……” 渐渐地,凰盈冰气息不稳地眯开眼来,瞥了瞥身边那哭泣的人,眸光一闪,震惊不已。她面露好是复杂的神色,盯着眼前的人,双唇轻颤,瞳眸红润。那白皙的素手,深深地扣进了地皮之中。紧咬着下唇,一副隐忍的模样。当她再也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的双眸,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掩住了。而其人,更是深深地陷在了宽厚的怀抱之中。一个泛着冷意的声音,响起:“事到如今,方才认错、悔悟,还有何用?” 凰星语塞。这时,无人知道,离心的掌心,早已湿润了。 “凰……凰柔!?你……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好不容易从伤痛中恍惚醒来的连云,发出了一声极具震撼力的惊叫,霎时划破了短暂的沉寂。众人纷纷望去,曾经堪称天界最美的凤凰,正以柔美的身姿,映入眼帘。她幽静地站着,哀伤的双目,只与断天相望。断天,极轻、极轻地触摸着这半透明的身形,生怕将这梦幻似的影子随风飘逝。 “柔儿……”断天,忍着喉头的疼,压抑着满腔的情思,低低地喃着,“你还在?” 凰柔静静地闭上眼眸,重温着这相隔千年的温存,一行清泪,滑下。她说道:“是冰儿救了我……她将我送上诛仙台后,在雷霆降下的一瞬间,勾走了我的魂魄。肉身虽灭,但魂魄尚存。这两千年来,我一直呆在她的血珠子里休养。”她望着断天,心中万分难过,“天,你错怪冰儿了!她从来就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断天顿时心悸。回想起天之南一役,他的心魂,震颤不已。他喃道:“那么,那时候,若我杀了她……” 凰柔低低地接话:“我也会死!” 断天自此方才了解当时的自己缘何不安,又缘何心神不宁。他脑中的一根弦,一绷,一松,双脚最终无力地软了下来。浑身冷汗直流地,将视线投向了凰盈冰,直喘着粗气,急急地吼道:“所以……你当时才会说,负疚的……终究是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预想好了的!你怎能这般毒辣?” “天……”凰柔,俯跪下去,将断天拥进怀里,说道,“你不能责怪冰儿!冰儿为了我,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她抿唇,好生痛苦,“这两千年来,我在血珠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她所过的,到底是怎样绝望的生活……她所听见的,到底是怎样无端的指责……她冒死逼出内丹,过滤戾气、血腥,只为了让我不受邪气的侵害;她耗费了万年的神力,甚至于近千年不得涅槃重生,只是为了保全、养护我的魂魄……她做了太多!天,是我们亏欠她的!” 断天,抚着凰柔的脸颊,双手颤颤。只因不知该如何拿捏手上的劲道。若重了,害怕凰柔的幻影因此而消散;若轻了,却又实难抑制心中澎湃的相思。一时,握紧拳,抵着额,靠在凰柔的胸前,万分庆幸,似劫后重生了一般,低喃:“别再这样了……” 凰柔含泪,轻柔地安抚着他,以低泣相应。 很长的时间,凰盈冰瑟缩地深埋进离心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尽可能地遮掩着自己的脸庞。离心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极力忍耐的颤抖,以及由其传递而来的怨恨、痛心。他的眼神,不由黯淡。臂弯更贴心地将凰盈冰藏得更深。 “主子……” 从树林外,焦急地赶来了好些人。凤夕、龙恬,还有凰盈冰手下的一班精灵。精灵们远远地闻见了凰盈冰那凤凰纯血的味道,心中一跳,赶忙跑到了凰盈冰身边,关切地唤道:“主子,您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她们也清楚地感应到了凰盈冰的颤栗,甚至还触摸到了她那湿漉漉的脸颊。不觉,噤声。 “孩子……”忽然间,凰星急切地叫唤了起来,口吻之中传达着无限的惊喜。她泪流满面地,竟将冰然拉到了身边,捧着她的脸,激动地端详着,复又将之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哭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死!莫言,你看,我们的孩子,没死!她没死!” 莫言也是万分地诧异。他抚mo着冰然的脑袋,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双眼湿润地笑着,面容慈爱得很,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着:“真的……真的……这气息,不会错的,确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她真的……没死!” 冰然,不明状况,呆愣愣地被面前这两个陌生的男女捧在怀中,疼爱着。惊愣之间,她艰难地将他们那严密的怀抱拨开了一条小缝,寻摸着凰盈冰。那一瞬之间,她只见到了沉默的凰盈冰,在离心的怀里,缩得更紧了。那手,愈攥愈紧,紧得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下一刻,她再次没入亲生爹娘的温情之中时,心中竟莫名地浮出了一种想法:“主子,心在痛……那竟是绝望?彻骨的绝望?” 与此同时,随后赶来的凤夕、龙恬,见了眼前的情景,困惑,不解,一个个谜团涌上了心头。他们盯着凰星,还有莫言,讶异地竟有些语词不清:“二娘……妖王……这……孩子?冰然?”他们又进一步地扫视了他处。复杂的情绪,更加交织不清。狂喜,感动,渐渐地淹没了一切。他们大步地奔向了凰柔身边,一边搓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欣喜地与久未相见的凤凰重逢。 如此温馨的场面! 然而…… 离心冷眼扫视着周围的人,听着那喧闹的欢声笑语,眉头拧紧。他轻轻地抚着怀中那受伤了的人儿,默默地扶她起来,欲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带她离开这一绝望之地。此时,冰然却挣扎出了双亲的怀抱,紧紧地抓着凰盈冰的衣角,用娇嫩的童音,喃着:“主子,冰然也一起……” 她的话,尚未说完,凰盈冰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从未有过的决绝,竟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冷漠。冰然的心,陡然跌入谷底,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惊惧地喊道:“主子,不要丢下冰然……” “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语气,极低,毫无起伏。听不出半点思绪。树林间的欢腾,霎时静寂了下来。凰盈冰重重地扯掉了颈脖上佩戴着的血珠子,丢弃在地上,遂顺着离心的牵引,走了。 仅仅,带走了三个精灵。 望着渐行渐远的凰盈冰,那身影,何等落寞!众人见罢,心中不觉一痛,咬着唇,悔疚地喃道:“竟然……又忽视了她……” “主子!”冰然对着空旷的前方,大声地叫唤着。回音,在深林之中许久荡漾,却不见那绝美身影的归来。“主子不要我了!主子她不要我了!”冰然,搓着滚滚流下的眼泪,坐倒在地,伤心地哭着。“主子答应过冰然,不会抛下冰然不管的……主子……” “孩儿……” 凰星与莫言,见了,好生心疼,不由走上前去,劝慰她。却不想,竟被冰然用力地推开了。冰然生气地看着他们,喊道:“你们走开!都是因为你们,主子才会不要冰然的!你们到底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要主子……我要主子回来!我要主子……主子……”音量渐小,变成了声声呜咽。“主子……” “她不是你的主子,孩儿……”凰星难过地说道。她抿了抿唇,紧握着莫言的手,哀伤地说道:“她其实……是你的姐姐……同母异父的姐姐……”冰然的哭声,倏然停了下来。或许,是被吓到了吧,她瞪大了双眼,盯着凰星,又看了看莫言,一边抽泣,一边不解地喃道:“姐……姐姐?” “正是。”莫言俯跪下身来,摸着冰然的头,温和地说道:“你并非她手下的精灵。你是我们的孩子!” “胡……胡说!冰然是梧桐树精,才不是你们的……”正说着,冰然忽然忆起了凰盈冰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就在那个一同仰望星空的夜里。记得当时,凰盈冰曾说:“冰然,知道吗?你其实……是有双亲的!”想到这里,冰然愕然。 “你何时成精的?”莫言问道。 冰然讷讷地答道:“约摸五千年前。” “血凤凰侵灭地界魔窟之后?” 冰然想了一想,埋下头去,低低地回应:“好……好像是的……” “那便是了。”莫言一边凝眸回忆,一边说道,“记得当时,我抱着还是婴孩的你,与血凤凰打斗。却不想,因护你分心,而受了她的一击重创,不小心让你落到了她的手中。她当着我的面,勾走了孩子的魂魄。那没了灵魂的孩子,眼睁睁地,就在我的面前,化作了烟尘。”说着,莫言喉头一噎,“本以为……你已死了……”他哀戚地一笑,望向凰星,“我当时绝望得很,一心只想随你而去。若不是因为这样,恐怕我那时便会杀了你的女儿!若我杀了她,我们的孩子亦将死去……这千年来,与你在凤簪之中重逢,若不是你的百般劝导,方才我也不会出手相救!星儿,若是我……当真杀了血凤凰,那你……恐怕将责怪我生生世世的吧?” 凰星掩起眸子,避而不答。 莫言见罢,笑得愈加无奈。许久,他长长地,安心地舒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 “那……主子……姐姐她……” “她兴许是用了什么法子,这才将你的魂魄转移到了梧桐树上……否则,天庭的梧桐树,又怎会轻易成精呢?”莫言说道。 这时,蛛凌的脚,一软,也跪倒在地。她抚着急速跳动的心胸,叹道:“还好……还好……我方才没有杀她……”蛛凌愧疚地望着凰星,“星姐,对不起!自你们死后的五千年里,我其实……是很想杀她解恨的!因为,我以为……她杀了大哥,杀了孩子……若不是您临走之前,嘱咐我好生照料她,我……”她抿了抿唇,“我一直在挣扎,是否要杀她……不知不觉,我竟得了间歇的失心疯……方才,我脑子迷糊,其实是真的动了杀心的!若不是你们出手……对不起,星姐!我……” 凰星,静静地听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过去的事,都别再提了!”她抚mo着冰然的头,“孩子,你……还会认我们吗?” 冰然瑟缩了一下,认真地思吟了好长时间,方才说道:“主子……姐姐曾经说过,若有一日,她不在了,便让冰然来下界生活,永生永世别再与天庭纠缠。冰然如今……只想听她的话!姐姐一向疼爱冰然,绝不会抛弃冰然的!迟早有一日,冰然相信,她会回心转意的……”她望向凰星,与莫言,有些怕生,说话不是很利索地嘟哝着,“爹,还……还有娘,不……不会不同意吧?” 凰星与莫言相望一眼,温柔地笑了。他们拾起了地上的凤簪,交到冰然的手中,说道:“这簪子,你随身带着。爹和娘,就在这里面。爹娘陪你一块游历人间!如何?” 冰然抹了一抹眼泪,将簪子小心地捧在手心,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娘……”凤夕此时唤道。“您为何还活着?当时,您明明……” 凰星浅笑,说道:“说来话长……” 凤夕抿了抿唇,犹疑地说道:“您……离开天庭之后,冰儿她……就变了!比从前更加地沉默寡言,更加冷漠……我娘总是有意无意地挑她的过错,责骂她;爹因为……恨你的背叛,也将怨气撒在了冰儿的身上。对不起,我们没能照顾好冰儿……” “错不在你们!”凰星哀伤地说道,“当年,我离开之后,冰儿其实有瞒着你们,下界来找过我。她让我回去……可是,我拒绝了,狠狠地拒绝了她!”她的语气凝噎,“冰儿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及她所遭受的委屈,一次也没有!我也从未注意别人看待她的眼神有何异样……所以,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生活得很好,即使生来不善歌舞,应该也不至于遭到多大的冷遇……所以,我放心地下界来,与莫言厮守。我那时以为,从地界控制妖魔,不让它们骚扰天界,或许,冰儿就可以逃脱血凤凰的命运。可是,我从不曾想到……”说着,她的眼泪,禁不住地滑过脸颊,“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在任性,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是我贪恋尘世,伤了她!我从不是个好娘亲……” 莫言扶着凰星,无言地安抚。凤夕又转而问凰柔,道:“柔儿,那你呢?当年,你被雷霆击得粉碎,这是整个天庭共同见证的事实,娘甚至因此伤心而亡。怎么……”他又打量了凰柔的身姿,竟有些飘渺、透明的模样,脑中灵光一闪,“莫非……” “你想得不错!冰儿她以万年的神力为代价,保住了我的魂魄……” “凤凰勾魂……”龙恬蹙眉说道,“她竟当着天庭众神的面,动用禁术,而且还违逆了天帝的裁断,救下诛仙台上的你。无论是哪样,那可都是万劫不复的死罪哪!她怎能如此妄为?竟丝毫不将自己的性命看在眼里……” “原来如此!怪不得,短短千年,血凤凰竟衰弱了如此之多……”一旁的连云,听着,思考着,忽然恍悟地叫道,“都说凤凰每五百年涅槃一次,不但是为了**的新生,更是为了提升神力。若……血凤凰已将近两千年未能涅槃,而其自身神力又不断地被削弱,那么,入不敷出,她的寿限恐怕……” 最终,回应连云的,是一片死寂。 在一片幽深的竹林里,一张由梧桐木打造的躺椅,静静地摆着。这张躺椅,早已积灰、朽烂,像是摆设在此千万年,却不曾有人再使用过一般。 凰盈冰站在这张躺椅的面前,手轻轻地抚mo着它,怀念着遥远的过去。她,转过头去,凝视着离心,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离心望着凰盈冰许久,未答话。 “这是一万年前,我下界寻母之时,私底下构筑的栖息之地。为何你会知道?” 离心神情幽然。他走到了凰盈冰面前,忽一旋身,幻化成了一头九尾狐的模样。它是一只艳丽的狐狸。那一身柔软的毛发,在星点日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炫目的金色,如王者一般的尊贵。九条尾巴,悠悠地在空中摆动着,既温柔,也霸气。凰盈冰望着它,眼前不觉一亮。她俯下身去,抚着,端详着,注视着那金色的瞳眸,问道:“这才是你的真身?” 九尾狐,久久地闭上眼来,像在享受着凰盈冰那温柔的抚mo。而凰盈冰,不知不觉间,竟对自己手上的触感有了一丝深铭于心的熟悉,以及微弱的依恋。她问道:“既有如此之美的真身,平日里,为何要刻意地掩藏起来?” 九尾狐此时凝望着凰盈冰,许久,却有意避开了凰盈冰的问题,反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凰盈冰不由一愣。她问道:“记得什么?” 九尾狐的金瞳,黯淡了下来。它伏在了地上,掩起双眸,好生失望地喃道:“说的是呢。当年,你我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你记不得,倒也自然!是我多心了!” 凰盈冰闻言,心有所感,沉静了一会儿,问道:“你我初次相见,莫非……不是五千年前?” 九尾狐的双耳,抖了一抖,微微地眯开眼来。那眼神,迷离,在朦胧的光线下,似泛着薄薄的一层水雾。它不答话。 凰盈冰未再追问,亦沉默。她的手,在朽烂的躺椅上,拂了一下,在散漫的火星中,那枯朽的椅子焕然一新。凰盈冰躺了上去,恬静地望着那在竹叶之间隐现着的晴天。这时,九尾狐有意地瞄了瞄凰盈冰颈上的伤。那伤口,在这略带些灵气的竹林里,逐渐恢复着。然而,它还是注意到了,这愈合的速度,对于一只纯血的,且神力本应处于巅峰时期的血凤凰来说,实在是太慢了。慢得有些不合情理。见状,九尾狐眼波流转,心事重重地将头深埋了下去。 一人,一狐,在这静谧的氛围里,两相无言。 直至夕阳西下时分,凰盈冰忽然低喃了起来,口吻之中似有临终喟叹之意。 “活了几万年,真是腻极了……” 九尾狐的眼皮,陡然一跳。它抬起了身子,定定地望着凰盈冰。凰盈冰,察觉到了九尾狐的惴惴不安,不自觉地竟伸手出去,安抚它,甚至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浅笑。她望着艳美的狐狸,许久,莫名地深叹了一声,忽然问道:“五千年前,与我对战之时,为何要一再地退让?” 光照似乎强烈了一些。狐狸的金瞳,也好像比之前更加地闪亮。 “在我疏忽大意的时候,为何不断我性命?” 它不作声。 “在我断臂之后,缘何屠杀自己的手下?” 它依旧不作声。 “在我气息衰微之际,为何要用自己万年的道行来救我?”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我凰盈冰再不济,尚不至于连这些都注意不到!五千年前的大战,天之南一役,还有方才,你三度救我……你的情意,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中!可是……你知道吗?你若是不救我,我或许会比现在要轻松许多!”凰盈冰疲倦地躺了回去,又一次仰望着那光线重又晦暗的天空,“早,抑或是晚,我终究都逃不过灰飞烟灭的结局。既如此,何不给我个痛快?何苦要让我持续忍受这没完没了的人生?” “所以,你才会一再妄为,但求一死?” 凰盈冰寞然一笑,随之说道:“长生不死,到底有何意义?拖着一具泯灭了性情的躯壳,活在这冰冷、荒凉的世上,千万年,只为了目睹沧海桑田,见证物是人非……这到底有何意义?”她沉沉地一叹,困倦地阖上眼,一道温热却自眼角滑下,“狐狸,这千年以来,有几个问题,始终环绕在我的心头,令我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你能替我解答吗?” “什么?” “这世上,为何会有你这样心慈手软的狐狸?一次又一次地,保我性命……世上,又怎会有你这样残忍的狐狸?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欠下了如此之多还不起的情债,甚至令我心生愧疚……你该怎么赔偿我,而我又该拿什么来偿还你?” 九尾狐静默。 “你是一头艳美而高贵的狐狸,多情,也痴情。而我,至多不过是一只为血腥和怨气所玷污的凤凰,不但无情,更容易忘情,怎值得你如此待我?你真的是……恋错人了,离心!” 一阵微风轻拂。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捧住了凰盈冰的脸庞。他淡淡地说道:“既已无情,那又为何有情相忘?”语气竟比凰盈冰还要惆怅。“原来……你也是个会说谎的凤凰!” 凰盈冰,紧紧地抿着唇,那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地颤抖着。她说道:“凰盈冰命不久矣!你的痴心,我能回馈与你的,除了痛苦,便还是痛苦……” 离心,摇摇头,慢慢地拥紧了凰盈冰,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说道:“从此刻起,我便更名作‘非离’!千年,万年,绝不相离!” 自此,凰盈冰双手捂面,低喃:“痴傻的狐狸……” 非离,轻轻地发出了一声笑意。他并未将凰盈冰的手拿开,却是将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那由手指缝中流溢而出的点点水滴,又一次地沾湿了他的掌心。 他说道:“我不愿你死!即便是你的死期将近,我也想要将之尽可能地拖延。冰儿……”非离忽然顿了一顿,寞然一笑,“能让我这么唤你吗?”见凰盈冰并未反对,他的柔情更浓,接着说道,“天上一日,地下十年。这里的光阴,流逝得比天界要慢得多!你若是只余几日的天寿,在此便可多活上十倍的年岁。留在这儿吧!”说着,他轻吻了凰盈冰指间的泪珠,“我守望了你足足万年,只希望你能还我尽可能长久的厮守相伴!在最后的最后来临之前,我只要你做这么一件事。不要回天!不要与凤夕大婚!我发誓,无论天庭如何怪你,我必会好好地保护你,决不让你再受伤害,更不会让你身死诛仙台上!好吗?给我一个答复……” 凰盈冰,静静地流泪。她轻轻地摇首,望着非离,说道:“自我诞下,天上地下,唯你一人待我好!也唯有你,我始终不愿轻易地伤害!狐狸,别离之恨,你我都见过的,我不愿你生生世世地受此折磨。不如就此忘情,去寻回你那潇洒的生活吧,如何?” 非离的眼神,好生哀伤。心腹,何其绞痛!渐渐地,他放开了凰盈冰,在她的身后,留恋着,直至夜幕拉下,方才无声地离去。 独倚于竹林间,凰盈冰望着漫天的星尘,落寞无比。冰清,捧着一壶甘泉,侍立在侧,神情忧伤。她顺着凰盈冰的视线,也抬头瞧了瞧天空中密布的星辰,问道:“主子,无论何时,您总习惯夜观天象,推算命数。这是为何呢?” “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血凤凰除了守护天之南的安宁,竟还有这种职责?”冰清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并不只是血凤凰的,而是所有凤凰的。自远古以来,它始终都伴随着凤凰血脉,世代传承,从未中断过。如今,之所以为人遗忘,只是因为没人再愿意去做罢了。但是,有些事,还是非做不可的!”说着,她轻轻一叹,“于我而言,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不如就由我来接手,就当是……对人世,对三界……最后的赠礼好了!” 冰清闻言,幽幽地俯跪在凰盈冰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说道:“主子,千万年的忧伤,怎就将您逼到了这步田地?您若是走了,那……我们姐妹三人从今往后该怎么办哪?” 凰盈冰抚mo着冰清的脑袋,微微一笑,道:“你们是我最初降伏的妖精。我若不在,你们自然将获得自由之身。往后,你们务必要安份些,切勿再像从前那样祸乱人间了。明白吗?” 冰清捂着脸,伤心地哭泣了起来。凰盈冰遂又凝望着天幕,沉沉地叹道:“帝星终于找到了他的轨道。照此推算,约摸二十年的时间……果真如天帝的式神所言……” “主子……”冰清抽泣地问道,“您为何不依了九尾狐,平静地与他在凡间度过这最后的二十年?却偏要回那冰冷的天庭,让这最后的两日也受尽折磨……” 凰盈冰静了片刻,说道:“冰清,你不懂!凡间有云:黯然**者,唯别而已矣!世上,最难忍的,莫过于与至亲、至爱的别离。娘与莫言,凰柔与断天,还有千千万像他们一样的眷侣……我曾无数次地游历三界,见过无数有情之人为爱痴狂,因别离而憔悴。这种哀恸,生生世世都将伴随在侧,恍若阴霾,挥之不去。他于我,有恩有情,我铭记心中,绝不敢忘!我凰盈冰,何其残酷,竟可以让整个三界的人自此痛不欲生,永久地品尝我的怨恨,但……我却不忍心让他因我的缘故而备受折磨。长痛不如短痛,只望他能就此断情,那就好了!” 冰清又问:“主子,恕冰清贸然一问。主子对他到底……” 凰盈冰浅浅地一笑,却没有正面地作答。她说道:“冰清,与你说一件我的往事吧。”她的面容,好生安祥,“万年前,我下界寻母之时,人世还是一片安泰的景象,天地、神妖,暂无争斗。那时,无论我如何劝说,软磨硬泡,娘就是不愿随我回天。伤心之余,我便来此处暂作休憩。和现在一样,躺在这梧桐椅上。竹林静谧。我一时有感于凡间的安平,与世事的无常,不自觉地,便低吟了起来。不知吟唱了多久,当我恍然回神之时,却见一只极为艳美、高贵的狐王,正安静地伏在我的身侧,听我低唱。”她不禁轻叹,“自诞下以来,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口吟唱,便只有那次而已。不想,竟被他听了去……” 冰清顿觉讶异,问道:“主子,原来……您也会歌舞?” 凰盈冰听此一问,一笑,说道:“我不似凰柔。她虽也是凤凰,但其凤凰纯血却并不浓厚,因而,可以即兴歌舞。而我,却是一只继承了纯血的凤凰。生来,便只为了盛世而歌,为了安泰而舞。千万年,天地人三界,争斗不休,纷乱不断,我实在无心歌舞。他们既认我作凤凰神族之中的废物,我也并不打算多作辩解。就由着他们说去吧!” 冰清听了凰盈冰道出的缘由,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她低喃着:“竟又是为纯血所累……”黯然了片刻,她追问,“那……后来呢?” “当时,我的心神疲惫极了。突发此事,虽有些手足无措,但也不愿再作深究。于是,我便对那狐狸说,希望它不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它并不作任何的追问,便一口应允了我的请求。不但答应了,还用它的皮毛蹭干了我的眼泪……这前后,至多也不过是几句谈话罢了!我本无心牵累他,却不想,他竟因此而断绝了这万年的逍遥自在……而我……”静了很长时间,她闭上凤眸,似在回忆着当时的偶遇,“那狐王,何其美丽,何其尊贵,又何其温柔、体贴……怎是说忘便能忘的呢?” “那么,主子,您真打算明日便回天庭去?此次灾祸发生的因果,您不是已派冰凝、冰鑫上天向天帝禀奏了吗?何不暂缓一段时日再回?” “这里,不能再呆了。我在此逗留越久,便越不能将俗事了断干净。还是早些回吧!” 说罢,凰盈冰沉沉地合上眼去,在梦寐中,结束了这累极了的一天。 次日。旭日尚未浮出地平线。 凰盈冰自躺椅上起身,四处环视,却不见冰清的踪影。她在林间寻了一圈,仍是不见。于是,她独自一人走出了竹林,在林外的湖泊前驻足。望着天,她怅然地一叹,正欲腾风而起之时,却为冰清唤住。 “你上哪儿去了?”凰盈冰问道。 冰清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两手紧张地搓着,却迟迟不敢说话。正当凰盈冰起疑的时候,随着冰清身后赶来的人,轻易地便让凰盈冰的思维停滞了。 但见他气喘吁吁地往凰盈冰处疾步走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紧张得很。他拉住了凰盈冰的手,急切地说道:“冰儿……别走!别回天去!留在这儿,我会好 第143章 不,你不懂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那扶在凰盈冰臂上的手,一紧,一松。非离再难抑满心的悲恸,眼泪夺眶而出。他一瞬之间便失了气力,疲软地倒在了凰盈冰的怀中,竭力不让自己的双眼阖上,口中喃道:“别走……冰儿……” 凰盈冰那垂下的泪珠,滴在了非离的脸颊上。她俯跪在地,捧着他的脸,说道:“你有许多的错……错在你不该驻足与我相遇,错在你不该寄情于我,错在你不该三番两次地救我,错在你太多情,错在你太温柔,错在你太执着……你真不该在初遇之时,便对我那般温柔,温柔得让我想哭!你更不该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知道吗?五千年前,还有上次的天之南一役,尽管你刻意掩藏了自己的真身,但却还是能清楚地将你认出来。与你重逢,我虽是满心地欢喜,但却不敢认你!想你,却又怕你……正如龙恬所说,我是天界最懦弱的血凤凰……我从不怕死,却生来便怕极了‘情’这一字!我本以为,我能够忍耐到最后的一刻,只可惜……”凰盈冰鼓起极大的勇气,吻了他的额,“你真是一只残忍的狐狸!轻易地,竟能扰乱了我的心湖,甚至让我有了挂恋,至死也不得安宁……” 说完,她轻轻地拨开了非离那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手,起身,再次仰望天际,哀伤地说道:“非离……这确实是一个好名字!我很喜欢!但是,我却不希望你拥有它……”停顿了半晌,当她再次回首之时,泪已尽,笑颜柔媚,“若有可能,在我临终之际,我会来见你最后一面!到时,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风过。凰盈冰的身影,再也不见。非离,肝肠寸断。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紧抓着地上的草皮,似要将之连根拔起一般。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他不甘地昏厥过去之时,隐藏在暗处的人们,相继走了出来。断天,连云,蛛凌,冰然,凤夕,龙恬,以及那三具飘渺的魂灵。他们走到了非离身边,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天,哀叹:“情缘这一事,真是一件……” 一路腾风而起,天庭愈来愈近,而下界却渐渐地模糊在了凰盈冰的视野之中。她依恋地望了望下界,寻找着那倒在湖泊之前的身影,心中一痛,飞天的脚步也停顿住了。站在半空之中,胸口发闷。从未有过的沉重。 “主子……”冰清驾着云雾,来到了凰盈冰的面前,哭着,“主子,都是冰清的错!冰清本想让主子心中舒畅一些的,却不想……” 凰盈冰瞄了她一眼,问道:“天机,也说了吗?” “绝没有!”冰清紧张地辩道,“冰清只是告诉那狐狸,您还记得他,让他来挽留您……冰清绝未违背主子的严令,泄露天机!” 凰盈冰闻言,不觉放下心来。然而,她再也无心搭话了。她立于高处,眼睁睁地望着地上的非离,带着万分的不甘,和悲痛,意识朦胧,昏晕过去。此时,微风,携着一丝幽怨,吹撩着她的衣袂。凰盈冰迎风眺望凡尘。狼烟,若繁星一般遍及大地,燃着俗人的野心,却烧尽了尘世的安宁。凤眸,依稀望见了萧条的残景,双耳,隐约闻见了尘世的哀声与渴求。 “何时,战火才能熄灭?何时,盛世才能降临?何时,才能有安宁的日子可活?天若有眼,为何不睁开眼来看看这悲惨的人世?天若有知,又为何不怜悯一下这可怜的大地?何时……到底要等到何时?” 时间,流逝得何其之快,红日竟已升上了正空。眸中的哀伤,愈发深邃,沉淀于心底。那胸中挥之难去的酸楚,也渐渐地沉静了下来。心,在悲悯苍生的感召下,静如止水。 “血凤凰,天帝召见……” 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天帝的式神。他屈膝,恭敬地传召。凰盈冰却久久不应。式神,与冰清,未再言语半句,只静待凰盈冰自行回神。半晌,凰盈冰忽仰望近在咫尺的天庭,叹尽了最后的一丝惆怅,遂旋身,继续那未走完的天路。 眸光,不再。恍若死水一般平静。依然,是那无情,却又容易忘情的血之凤凰。 在天帝座前,唯凰盈冰一人。凰盈冰行若没了灵魂的木偶,向天帝躬身行礼。天帝却许久地注视着她,不语。 廷前,寂然。 忽一沉沉的哀叹,天帝步下了帝座。他缓缓地走到了廷前那泛着冷气的天池,望着池中盛放的雪莲,启口说道:“三界若想长久安泰,近万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必须的!”他伸手,凝聚了一团飘渺、迷蒙的冷气于手间,眉头微蹙,“吾辈,乃是为了天下安平而生,却非为了贪图享乐才存在于这天地之间的。从何时起,这份自觉渐渐地沦丧?从何时起,这本该温暖的天池竟也泛起了冷气?”天帝将目光放远,回首着过去,窥探着将来,渐渐浮现出了记挂苍生的忧容,“天庭诸神,在这漫长的年岁里,世面见得越广,心却渐渐地麻痹,沉迷于永生的安乐之中,以致于蒙蔽了本该清澈的慧眼。诸神堕落,吾心痛哉!” 凰盈冰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安然,无言。 “孤乃统领万神的天帝,断不可坐视不管!但是,这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绝佳的时机。在久远的岁月之中,孤一直在等……”天帝沉沉地叹息一声,凝望凰盈冰,眸光闪烁,有一份沉淀了亿万年的哀愁,渐渐地在思绪的遥远回望之间,于心头复苏。“每每见到你,孤似乎都能望见她的影子。你与她,太像了!同样地幽美,美得竟令世上万物皆为之黯然失色;同样地寂寞,寂寞地常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饮泣;也同样地善良,时常在三界之间游走,心怀怜悯地关注着天地万物的运势;更是同样地固执,只为盛世而歌,只为安泰而舞,不到时机,便绝不变幻真身……你们实在是太像了!”他情不自禁地撩起了凰盈冰的一缕发丝,无比地感伤,“当年,她临终的歌舞,美得令人难以忘怀,却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明明是她所期盼的太平盛世,她却没能见到,便因气息衰竭而过早地消逝……这亿万年来,孤始终关怀着血凤凰们的动向,始终注视着她怀着幽怨所延续下来的血脉。面对她的子孙,孤更是怀着悔不当初的愧疚……事到如今,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年岁,孤始终记得她当年愁怨的目光。孤心里明白,她在怨孤,怨孤竟没能阻拦她与兄亲的婚姻,怨孤竟迫于天帝的职责而弃她于不顾……” 凰盈冰自此掩下了眼眸,似追悼着他们那永生遗憾的情谊。她静了半晌,说道:“血凤凰,是为了天庭安宁而送上的献祭,自远古至今,这条由初代血凤凰流传下来的血脉,始终是必要的!但是……这一存在,从今往后,再不需要了!” 天帝黯然。他凝视着凰盈冰,道:“你的所作所为,万年来,孤一直看在眼里。虽心知其有违天规,但仍是置若罔闻。”他的话语,顿了一顿,“你走后,孤会好好安置凰柔的!她所诞下的血脉,神力与妖力并存于身,必将比以往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胜任血凤凰曾经**担当的职责。而你与凤夕的婚姻,也将不再作数。如你所预想的,血凤凰将自此消亡!” “谢天帝成全!” “不必谢我!孤之所以认同你的想法,一则,出于整顿三界秩序的需要,二来……也不乏掺着些个人的私情……”天帝轻靠着天池边的阑干,仰望着比天庭还要高的穹宇,“至于你心心念念的那些人,冰然、凰星,还有……那狐族之王,想来,即便是孤不作主,天庭诸神也不会为难于他们的吧。你的怨恨,终将造就众神的悔恨与醒悟。这是你报复天庭的利器,却未尝不是你保护心爱之人的法宝……你的聪慧,就连孤也不得不佩服呢,凰盈冰!” 凰盈冰那平复的心湖,在天帝提及狐王的一瞬,又泛起了一丝浅浅的涟漪。她将手覆在那有些发疼的胸口,望着天帝,说道:“凰盈冰为了安置异父妹妹的魂魄,早已将周身的痛觉作为代价舍弃了去。近五千年之久,凰盈冰不尝痛之滋味,深觉庆幸!可是,您为何要将它寻来还我?为何要让我在这最后的时日里,再饱尝心绞之痛?” “人之所以有痛感,为的是更真切地意识到自身的存在,更好地品味七情六欲。神,亦是如此。”天帝淡淡地一笑,说道,“孤本打算让你能以最完整的凤凰之身走完这最后的一程,却不想,你将自己的痛觉抛弃得太决绝,以致于凭孤之神力也只能寻回你的一半痛觉。不过,无妨!在这最后的关头,能让你再度了解何为‘心痛’,何为情愁,仅此一点,吾心甚慰!”说罢,他望向凰盈冰,“你其实是一只至情的凤凰。否则,孤派人送去的那滴醴泉也不会产生如此之好的效用。凰盈冰,无情之人,是不会心痛的!” 凰盈冰凝眸,静而不语。天帝此时掐算了时辰,叹道:“这时间,当你意识到了它的宝贵之时,总是流逝得比往常还要快哪!只余这最后的一日,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吧!孤赐予你最后的自由!至于……血凤凰代代延续下来的怨恨,孤代表天庭,代表三界苍生,收下了!” 凰盈冰作福,旋身离去。末了,当她即将走远之际,但闻天帝落寞地叹道:“凰盈冰,你的舞姿……必定同她一样地凄美!血凤凰最后的谢幕,孤期待着……” 凰盈冰,乘着一股柔弱的微风,在广袤的天庭里,漫无目的地巡游着。在这最后的一日里,她环视了这个令她憎恶了万余年之久的地方。心境,竟然慢慢地清明了。她长舒了一口气,深叹着:“都无所谓了!” 当她临风眺望天之南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自己的父兄。他们望见了凰盈冰,竟不再像从前那般气焰逼人,而是失了所有的勇气,眼神闪烁地避开了凰盈冰的正视。还是凤逸最为率直。他犹疑了片刻,来到了凰盈冰的面前,结巴地说道:“三……三姐,那……那个……我与父亲方才去下界走了一趟,见到了二姐……她和大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还有所有的误会,都对我们说了。错怪了你,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凰盈冰却真真切切地听了进去。然而,只因她冷漠了万年,以致于如今竟不知该如何接收这份歉意。她惯如从前地漠然,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凤逸的眼眸,闪了一闪,看了凰盈冰一眼,又迅速地望向了别处,隐忍着心中难言的滋味,再一次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凰盈冰未再多言。她只注视着同样站到了自己面前的凤悠,说道:“与娘遇上了?” 凤悠的眼眸一黯,点了点头。他静了半晌,说道:“与她结成婚姻,事到如今,我也从未后悔过!或许,你大娘说得有理,我对星儿的感情,可能远非我所意识到的程度!恐怕,也正是由于我这种模糊的态度,才会让你大娘心中生了嫉妒之心,百般地刁难你。虽然她已不在了,但……我替她向你致歉!” 凰盈冰不言,静待下文。 “我对星儿用情,她却对我无意,不但疏远我,甚至还私自下界,与妖王互通情意……每每见到你,我便会想起她。这种痛心,我实难忍受!夕儿说得不错,无论你娘如何待我,你却还是我无辜的女儿……只可惜,从前我总是试图忽略掉这点……”他抿着唇,低沉地说道,“冰儿,一切……都是爹的错……” “娘与莫言,经历了生死劫难,尚能成双成对。这其中说明了什么,您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往后,该如何对待他们,您也该心中有数吧。” 凤悠落寞地一笑,道:“我与她,终究还是有缘无分……我不会去难为他们的!你……”话语倏然停滞了一下,情绪深沉了一分,继续说了下去,“你就放心地回府里休养吧!说不定,你的神力,在细心的调养之后,还能恢复如初呢……” 凰盈冰的心,闻言之后,不觉一疼。她料想,在这三界之中,除了天帝,以及自己手下的三精灵之外,恐怕再无人知晓那明日即将发生的事吧。想到这儿,她更加放心了。 “还有事吗?” “那个……大哥和龙恬大哥,方才本该随我们一起回来的。只是天帝忽然下诏,令他们继续呆在凡间,关照受难百姓,直至盛世降临。所以,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来了!不过,他们让我带话给你,”凤逸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说道,“关于婚姻一事,大哥已对九尾狐说明了。只是,那狐狸,自你走后,痛不欲生,愈发憔悴……大哥望你能成全他,也成全你自己……” 凰盈冰听后,再未说话了。她无言地离开了父兄,驾着风,直往天庭的某一处而去。 天庭的一隅,有一处名曰“天缘”的偏僻之地。这里,如同栖凤谷一般,亿万年来,鲜有人来往。凰盈冰,在最后的时刻,却来到了这里。站在那以细密的红线织成的情网前,出神,竟未察觉身后有人唤她。 “血凤凰?”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手执一书,身携一袋,轻轻地拍了拍凰盈冰的肩。此时,凰盈冰方才回过神来。月老浅浅地一笑,道:“何故,竟让您百忙之中来此一游?” 凰盈冰回望着诸多交杂的红线,有些神伤地说道:“凰盈冰本无心牵连情字,却为何……” 月老的目光一闪,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错综复杂的情网,梭巡了一番,忽定睛蹙眉,复又查检了手中婚犊,半晌,他已然了悟了天机,神色好是哀伤地抬起眼来,望向凰盈冰,叹道:“情,本就是如此……受红线牵绊,终究避无可避,还请血凤凰宽心!” 凰盈冰闻之,更加感伤。她问道:“老仙,为何要操心凰盈冰的情事?为何要为凰盈冰牵上这样的姻缘?” 月老深叹,道:“情缘,天注定。三界之内,上至凡间的帝王、廷上的天帝,下达贱民、小仙,甚至于妖王、精灵,无人能避此一劫。之所以牵扯红线,编织情网,亦非老朽多管闲事。老朽不过是将天命诉诸践行罢了。此乃老朽的职责。望血凤凰谅解!” “凰盈冰明白。只是……凰盈冰实在不愿他为我而永世伤怀。敢问老仙,可有法子断此情缘?” 月老摇了摇头,说道:“无论多么地痛苦,多么地不甘,天命注定的事,终不能轻易改变。正如老朽在凡间之时与您说过的,情缘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断不可轻易篡改的!” 凰盈冰失望。她又注视着情网上的某一根细线,伸出了手,轻轻地抚mo着它,口里喃道:“如此伤人的情,要之何用?”说着,她的手上忽蹿出了一团精纯的火焰,燃烧了这脆弱的红线。细线,在火焰之中,燃作了灰烬,却不想,当火焰褪去之时,它竟又自行勾连在了一起。凰盈冰愈加伤心。 月老并不拦阻凰盈冰的行为,甚至不对其加以指责。他只是沉重地说道:“情缘一事,本不容易断绝的!更何况……”月老伸手触摸了那根红线,也不由感怀了起来,“血凤凰所遇上的,当真是个痴情之人哪!这样坚韧的红线,老朽从前还尚未遇见过呢!” 凰盈冰闻言,再难抑住心中涌起的伤疼,掩面低泣,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天底下,怎生得这样一个痴傻的狐狸?” 月老,一边哀叹,一边不住地摇首。他似一位慈祥的长老,怜悯地抚着凰盈冰的头,说道:“‘情’这一字,竟会让坚强不摧的血凤凰如此哭泣……可悲可叹哪!”他又望了望那韧性的红线,“当初,老朽在下界受难之时,心中便始终担心着火凤凰一事……回到天界之后,老朽无时无刻不在为您祈祷,但愿您不会是那可怜的火凤凰!孰料,世事竟这般无常……何等残酷!” 凰盈冰此时忽然跪在了月老面前,拉着他的手,哭道:“老仙,凰盈冰生来从不求人,今日只求您一件事,望您务必答应凰盈冰。否则……否则,凰盈冰实难瞑目……” 月老吓坏了。他赶忙扶着凰盈冰的臂,欲拉她起来,却不想,高傲的凰盈冰如今竟如此下定了决心求他。他不觉心地一软,仰天喟叹:“罢!罢!老朽应了你便是!”说完,他自囊中掏出了一顶白玉瓶子,递到了凰盈冰手中。“孩子,你也何其痴傻哪!竟为了他,放弃了你维持了数万年的自尊……” “谢老仙成全!”凰盈冰将瓶子小心地捧在了怀里,竟越哭越盛。月老更加叹息。他扶起了凰盈冰,说道:“对于那样一个痴心之人,这水……恐怕是苦涩至极的吧!孩子,你当真要这样做?” 许久,凰盈冰紧咬着下唇,试图止住哭泣,哀恸地说道:“凰盈冰无奈!他的痴情,凰盈冰所能遗赠与他的,便只有这个了……” “只是……”月老见时辰将近,便送凰盈冰出了“天缘”,牵着她的手,道,“它未必对那样一个痴心人有用哪!” 凰盈冰,遥望着苍穹之上那颗属于自己的命星,已然顺着它那既定的轨道,走向了最末的尽头。她的泪水,流尽了。那心上的哀痛,疼得久了,渐渐地,竟也麻痹了。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对月老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走了。 目送着这不再复返的倩影,月老叹息:“三界的安泰,竟要以此为祭……少了这样一位可爱之人,少了这段至真的情缘,所谓安宁,还有何意义?” 这日,正处午时。日照当空。 在那丛林深处的洞府之中,巡游四方二十年的神妖们,先后驾临该洞府。他们在厅中,各自捧着一盏茶,围坐着,闲聊起这二十年四处云游的见闻。 蛛凌欢喜地拥着一个妙龄少女,好生疼爱地,一会儿看看她的个子,一会儿瞧瞧她的面容,甚是欣慰地笑道:“冰然果真是个美人!真不愧是大哥和星姐的孩子!” 冰然受此一夸,却有些羞涩地躲到了她身边的两具魂灵身后,腼腆地望着在场众人。众人的笑意,不觉更深。此时,凰星与莫言,爱抚地摸着冰然的脑袋,笑道:“冰然,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还像个疯丫头一样,缠着那日理万机的兰将军玩耍吗?到了家中,怎么反变得如此拘谨了呢?” 冰然的脸颊,不觉一红,娇嗔道:“冰然哪有!?” 众人听了,更是笑道:“冰然原也是个大孩子了!” 蛛凌笑罢,看了看凰星与莫言这两具魂魄的状况,安心地说道:“大哥,星姐,你们的魂魄比二十年前恢复得更好了!照此测算,不消时日,你们便可复生了!对吗?” 莫言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多亏了冰然!这二十年来,她的善行早已让其成了小小的梧桐树仙。她的仙气虽弱,但对我与星儿的恢复却有大大的好处。想不到,我一代妖王的孩子,竟会是个善良的仙女!” 冰然,在众人的夸赞声中,不太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调皮地笑着。当真是个灵动、可爱的仙女!这时,她跑到了凰柔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好奇地打量着,笑道:“柔姐姐,您已经复生了?” 凰柔,倚在断天的怀中,恬静地笑道:“差不多了。多亏了爹和四弟从天庭送来了远古始祖遗留下来的羽衣,这才让我得以初成人形。” 龙恬喜道:“那么,接下来,只需再多一件天界的宝物,你便可真正活过来了!” “只是……”断天却有些忧愁地说道,“像远古凤凰羽衣这等的天界宝物,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得来的?细数天界珍藏,虽多得是,但真正能携有远古气息的,却少之又少。极大的一部分,似乎都在天帝的管制之下呢。这……” “说的是呢。”凰星说道,“柔儿不似我们。我与莫言,原本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复生之时,我俩只需像冰然那样,将魂魄寄托在某物之上,化成精灵便可。可是,柔儿,原本身子骨便弱,神力更是少得可怜。若想复生,那便非要借助天界宝物的灵气不可呢!” 众人沉寂了下来。可是,冰然却笑道:“这有什么好懊恼的?直接去问姐姐,不就行了?姐姐办事向来有始有终,从不半途而废。她当初既然会将柔姐姐的魂魄保存下来,那么,必然想通了所有的关节。你们只需问她一声,冰然想,姐姐必然会出面帮柔姐姐渡过难关的!” 一旦提及了凰盈冰,大家的神情愈发黯淡。冰然见之,不由奇道:“怎么了?你们……莫不是还误会姐姐的品格吧?” 凤夕此时说道:“不,冰然,大家绝无那种想法。”他担忧地叹了一声,“只是,自二十年前的人间一别,冰儿她便再无消息了。爹与逸儿,前段时间还从天庭传来口信,说他们只与冰儿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找不见她了……没回凤凰神府,甚至没回栖凤谷中休养……” 冰然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她焦急地扯着凤夕的衣裳,叫道:“怎么会?据冰然所知,姐姐从来不会离开栖凤谷半步的……他们是否有四处再找找呢?” 凤夕摇了摇头,蹙紧了眉头,说道:“都找遍了,仍是不见……” 冰然,一心急,眼眶之中竟一瞬之间积满了泪水。她慌慌张张地捶手顿足,口中喃着:“怎么办?姐姐身子那样虚弱,能上哪儿去呢?该不会出事了吧?” 莫言与凰星见状,急忙上前来,安抚她,道:“没事的。冰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兴许……她是被天帝唤去闲聊了呢?你也知道,天帝一向欣赏冰儿的才能,平时便处处地关照她……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说得是呢。天帝一处,爹与四弟或许尚未找寻过……”凤夕想了一想,说道,“改天,送个口信上去,让他们上天帝那儿瞧瞧去……” 冰然受他们这么一说,忽觉得有理,便也想出了许多种可能性来劝服自己宽心。稍微,冷静了一些。当话题谈及了凰盈冰,那么,他们随即想起的,必然就是另一人了。他们问道:“非离……近况如何?” 断天沉痛地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只是领着众人进去,眼见为实。 在一间偌大的房中,满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桌上,摆着好几盘色香俱全的饭菜,却完全被冷落了,始终未被动过一下。非离,颓废地瘫坐在床上,手中还握着一壶酒。他深深地埋着头,除了痛饮以外,便未再见其露脸一次。 连云好生无奈地看了看桌上那丝毫未动的饭菜,又瞧了瞧这凌乱丢弃满地的坛子,叹了一叹,便坐到了床边,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她都已经走了二十年了……你总是这样折磨自己,难道她就会回心转意吗?”见非离若木头人一般,没了知觉,她的心,像噎着什么似的,极不好受。她深深地叹道:“我可怜的二哥,当年那叱咤风云的您,到底跑哪儿去了呢?一万年前,您舍弃了狐族的王座,舍弃了逍遥自在的山中生活,跑到这儿来,过着四处征战的日子,只是为了找一条上天的通路,与她相见;五千年前,您为了挽救她的断臂,更是差一些耗尽了自己数万年的道行。而现在,竟又是为了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当真值得吗?” 非离的泪水,在晦暗的光线下,似流星一般,飞速地滑下了脸颊。连云见了,哀伤地抿着唇,不忍多言。这时,众人走了进来,连云迎上前去,噙着泪,心痛地对断天说道:“大哥,您看二哥……再这么下去,他非把自己折磨死了不可!” 大家环视了满屋,最终定睛地望着那憔悴的非离,心中抽疼,却也无可奈何。断天走上前去,也劝道:“二弟,你何苦要如此折腾自己呢?这二十年来,你终日绝食不寝,已然消瘦了如此之多。再这样下去,即便你的力量再强大,道行再高深,你的身子也是会撑不住的!你若是有了什么万一,该让大哥如何向你那数以万计的狐族子民交代呢?” 非离一如既往地,不作半点言语。断天还看大家。但见莫言摇首轻叹,道:“罢了!别再劝了!在紧要的关头,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抛下,眼睁睁地望着她去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受,我了解得很!”说着,他瞟了瞟自己身侧的凰星,苦笑,“真不愧是母女哪!最后的关头,竟都用了同样的法子……” 凰星的眸光一闪,神伤地抿着唇瓣,低下头去。这时,冰然不高兴地搂住了凰星,不平地冲着莫言囔道:“爹,您别责怪娘!” 莫言温和地一笑,摸着冰然的脑袋,说道:“冰然,爹并非责怪你娘。爹只是感觉……很是无奈罢了!” 凰星此时抬眼,认真地注视着莫言,说道:“莫言,事到如今,我也从未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若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仍是会毫不犹豫地那样做!” 莫言的笑意,愈加苦涩。他轻抚着佳人的脸颊,叹道:“所以,我才无奈啊……” “若是我的话……”凰柔也低吟道,“若是……我也有那等力量,我想……我也会这样做的!” 这句话,着实将断天吓了一跳。他紧握着凰柔的手,责道:“胡闹!我不许你有这等荒谬的想法!” 凰柔幽幽地望了断天一眼,未接话。她来到了非离的身边,柔声说道:“非离,冰儿绝非负情之人。她之所以会离开你,只是因为她太在乎你!她……从小到大,一个人惯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怎样的责难,她总是独自面对的。这种脾性,现在也始终未变。你别怪她!她只是不愿见你因她受苦罢了……” 非离那若石化一般的身子,有了些动静。他握着酒壶的手,微微地颤了一颤。那薄唇,愈抿愈紧,就似忍耐了难以估算的苦痛一般。渐渐地,他将脸埋得更深,隐隐之间,似有呜咽。他说道:“她怎能这样对我?我守了她万年,只是希望能与她厮守在一起。可是,她……竟这样舍我而去,自此音讯全无……我的感受,她安能知晓?我的心痛,她安能明白?” “你这么说,真就冤枉了姐姐!”冰然忿忿地说道,“姐姐会这样做,必定是有苦衷的!从前,冰然尚小,有些事情,总想不明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冰然却能了悟一二!”她跑上前去,攥着非离的手,“姐姐从来就怕极了情字,但是,在最后回天的时候,她却能坦然与你相对。你难道没见到吗?姐姐临走之前的眼泪……五千年来,冰然时时刻刻伴随在姐姐身边,从未见她淌过一滴泪水。无论遇到了怎样伤人的责难,她从来都没有过!但是,姐姐却为了你,因为将要与你分离而流下了眼泪……姐姐的心痛,姐姐的感受,你又何尝体会过?” 非离,愈听,心中便愈是痛极。他猛地甩开了冰然的手,吼道:“既然如此,她为何不留下?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执意回天?我何尝没有见到她的眼泪?我又何尝不知她的用心?我恨的,是她宁可放弃我,也不愿抛弃天庭……在天庭与我之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那冰冷无情的天!我为了她,可以舍弃一切,可是,她却不能为了我,挣脱那些束缚!在这里,我会好好地照顾她,让她尽可能地恢复生机,可是,在天上呢?在那里,有谁会在乎她?又有谁会去管她的死活?回了天,她会做的,只是轻生,只是自生自灭。过着那样的日子,她焉有活路?” 屋中沉寂。凰星却好生伤感。她说道:“非离,你不了解……血凤凰,绝非你想象之中的那般单纯!”她沉沉地一叹,“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 第144章 复生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她如今所经历的一切,亦是我们祖辈曾遭遇过的!为了凤凰神族,为了天庭,乃至于为了三界众生,亿万年,这份悲哀,这份凄怨,始终如阴霾一样,随着血脉,代代地延续传承,挥之不去。”她轻轻地拭着眼角的泪珠,悲伤地凝望着非离,道:“这是只属于我们血凤凰一脉的记忆!你能理解吗?” 非离闻言,相思愈盛,不由沉痛地掩下眸来。然而,不待他深叹心中的抑郁,在场的凤凰们忽然心有感应,顿时脸色煞白,惊呼:“鸟儿们何以这般躁动?莫非……” 众人未能问明情况,洞府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三名少女。定睛一看,正是凰盈冰手下的三精灵。他们泪流满面地跑到了非离面前,拽着非离的衣角,跪地磕头,泣不成声地求道:“求您了!去拦下……拦下主子吧!拦下她吧!我们再也……受不了了!竟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去送死……求您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主子她……主子她……” 一道金光急速闪遁。仅是这一瞬间而已,又有三道红光紧随其后。众人纷纷跟了出去。而那三精灵,悲恸万分地伏倒在地,放声痛哭。 惊天地、泣鬼神的凤凰神舞,于九天云霄之上,三界睽睽众目之下,凄美地上演…… 黄昏将近,夕阳余晖斜照大地,映着漫天的云彩,通红通红的,就似燃着灼热火焰一般。天上飞禽,躁动着,竞相扑腾着翅膀,仰天嘶鸣。地下走兽,也似感应到了什么,纷纷自洞穴之中,探出头来,张望着天空。普天之下,那数千万挣扎于硝烟之中的苦难百姓,不知为何,竟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齐齐打开了破烂的门户,走上荒废的街头,仰望天际,观看着那蔚为壮观的火烧云。 非离,自洞府之中,以迅雷之速,冲到了空旷的草坪上。他仰望天空,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干脆利落地绷断。霎时,他呆愣住了。两行清泪,默默地滑落。一切,为时已晚!凤凰们与其余人等,相继追了出来。见状,亦是心扉震撼。 “女儿!我的女儿啊……”凰星在莫言与连云的奋力阻拦下,悲痛地挣扎着,嘶喊着。她哭倒在地,伸手却欲触碰那万里长空,哀恸欲绝。“你不能这样……快停下啊!冰儿!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冰儿!停下啊!你会死的……你不能丢下娘哪……都是娘的错,是娘害了你!让娘代你去死……冰儿……” “不能去啊!擅自阻扰血凤凰的预言歌舞,可是要被雷霆打散魂魄的!” 冰然,亦大声哭叫着,在蛛凌那紧窒的双臂间,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狰狞地抓着,伤得蛛凌血痕遍布,却只是为了挣脱出去。蛛凌,虽已泪水横流,却仍紧咬着牙关,极力压制着冰然那欲狂的举止。其余的,凰柔软倒在断天的怀里,掩面痛哭,而深知再难挽回的龙恬、凤夕,也流淌着泪,仰天长啸。 众龙,于是哀啸;百鸟,于是哀鸣。谨为血凤凰最后的献礼,掀开帷幕。 祥云,燃烧着。 一道神光,由苍穹之巅直落人间。瞬时,风旋云转。在那盘旋的云彩中央,有一火红身影,缓缓地淡出,在漫天金光的照耀下,*其身。 倏忽之间,空中火光更盛,赤羽随风零落。一只绝美的浴火凤凰,正于广袤无边的天际,展翼翱翔。群鸟于是飞天,傍其身侧,引吭而歌,婆娑起舞。凤鸣天籁,凄美动听;曼妙舞姿,辉煌壮丽。未几,天外忽有若干飘渺红光隐现,鸟儿更加振奋,天地愈发震颤。几道耀眼的光芒,飞来,似长者一般,慈爱地围着浴火凤凰,旋绕了几圈之后,遂幽幽地停驻,闪烁。火凤凰,羽翼轻扇,红火蔓延,吞噬了光亮,却变幻出了数只同样幽美动人的血之凤凰。而后,这些本该消逝于天地之间数万年的身姿,轻盈地与浴火凤凰共舞,齐齐咏唱盛世临近之音。 何其壮美! 百姓见之,惊喜若狂,纷纷敲起铜锣,打着钟鼓,载歌载舞,叩谢苍天怜悯。然,天庭之上的众神,越过云端,观摩着那壮烈的凤凰歌舞,却追悔莫及,潸然泪下,腾风乘云,集合于天帝廷下,忏悔。天帝,眼望着逐渐温热的天池,黯然神伤,静默不言。久而,他开启天眼,于天镜中,映出了可怜的血凤凰那最后悲戚的别离。 非离,望着飞舞在天的浴火凤凰,悲从中来,绝望地跪在了地上,伤心落泪。火光依旧弥漫在天。凤凰们却在奇珍异鸟的伴随之下,徐徐降落,立足于草地之上,幻化人形。个个,身影恍惚,似迷雾一般地朦胧。 “为什么……”非离含泪,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身形渐变虚无,哀戚地问道,“我这样爱你,为何你要如此回报于我?”她缓步,走至非离的身前,俯跪了下来,抚着非离的泪痕,却不语。非离握着她的纤手,更加哀伤,追问:“万年的时光……我追逐了如此之久,竟落个如此结局……你该如何赔我?” 凰盈冰,再也无泪可流。她只能回以微笑。悲伤的笑,寂寥的笑。她依旧无语。捧着非离的脸颊,吻了他的额,吻了他的唇。毫不犹豫。果断,决绝。 一股香甜的味道,由二人的唇间,随风弥散开来。观者闻了,眼中的悲伤愈加沉重,纷纷别开眼去,不忍再看。而血凤凰们,更是掩袂低泣,感伤着这一脉相承的悲哀。 当苦涩至极的甘泉滑入非离喉头之时,非离的浑身陡然一震,急欲推开凰盈冰。然而,却是徒劳无功。那甘泉,已然沁入了肺腑深处。爱,恨,思,怨,齐齐攻袭着非离的心神,使之几近呆滞地饮尽了凰盈冰送来的临终赠物。 “残忍的凤凰……” 泪水终究还是流尽了! 非离,久而,掩起了干涩的眸子,反拥着凰盈冰,与之相吻。手中的力道之大,似要向其倾诉着自己心中无比的怨恨。然,口舌之间又是何其地温柔,满溢着积攒了万年的情思与爱恋。 许久,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凰盈冰轻声言道:“对不……” 非离伸手掩住了她的唇,道:“别再道歉了……我全明白!”拨着她额前的发丝,慢慢地,他舒展了忧郁的眉头,浅笑,“你方才的歌舞,美极了,一如初遇之时地美丽!” 这抹温柔的笑意,映在凰盈冰的凤眸之中,是何等地惊动心魂。如此温柔,一如当年邂逅之时,温柔得令她为之潸然。可是,凰盈冰坚强,亦笑言:“最后的最后,能再见到你的笑容,总算是……安心了!” 非离,笑意愈深。他深深地亲吻着她的额,轻声言道:“莫忘非离!千年,万年,绝不相离!” 凰盈冰无可奈何地望着他,笑容却淡了一些。她轻轻地掩下眸去,既欢喜,又难过地,点了点头。此时,其身后的血凤凰们,纷纷上前来,扶起了凰盈冰,慈爱地安抚着她。而后,她们,齐齐望向了早已泣不成声的凰星,笑道:“冰儿乃吾等的子孙。吾等自会好生待她!你就安心地留在世间,与心爱之人厮守吧!” 凰星拉着凰盈冰与另一女子的手,哭道:“娘……冰儿……别走!别丢下我一人……” 那女子,慈祥地抚着凰星的脸,黯然一笑,说道:“傻孩子……”她欣慰地拭着凰星的泪痕,“你是幸运的,星儿!你能挣脱我们所无力挣脱的束缚,实现我们所无法实现的愿望,还有何理由如此哭泣?为娘今生今世能生得你这样一个勇敢的女儿,足矣!” 凰星依旧惶惧,淌泪,摇首。 “娘……”凰盈冰亦说道,“对冰儿而言,娘是最为坚强、果敢的血凤凰!冰儿在彼方,必会终日祈愿娘亲幸福的!”接着,她拥着冰然,抚了抚手下三精灵的脑袋,望了一眼凤夕、凰柔,以及龙恬等人,“一切事宜,凰盈冰皆已安排妥当了!不日,大家都将有各自的安顿之所。勿需担忧!” 众人低泣。这时,天上的火烧云,褪去了许多。漫天的红光,即将掩藏于黑暗的夜幕之下。一抹最为精粹的红光,幽缓地自天廷步下,立于半空之上,召唤着她的子孙。血凤凰一行见罢,感伤地喃道:“初代在唤我们呢……这回,真的该走了吧!” “星儿,血凤凰代代的思念,便从此寄托于你了!望你好生珍藏!” 说罢,一个个美丽的身影,化作了红光,往天上而去。凰盈冰,不舍地牵着非离的手,与之相望,嘴唇翕动。却最终,一点点地成了幻影,随风而走,追随先辈,消散于黑夜之中。 夜幕下,红光不再。天空,低泣,落下了绵绵的细雨。夜雨之中,非离望着凰盈冰消逝的方向,握紧了那尚存最后一丝温存的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如此深沉的悲伤,在她不再望见的此时此刻,终于坦露了出来。 “幸与不幸,我今生都遇见了你……若凰盈冰不曾是血之凤凰,若一切尚能重新来过,凰盈冰祈愿与你厮守永生!” 最后的话语。这漠情的血凤凰遗留给世间的最后一句言语,竟是如此至情!非离回忆着,并将之深铭于心,落寞地,却又笑了。 又是一个万年。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断地上演着循环的历史。战乱,盛世,交错地编织着一道悠长的脉络,明晰地勾勒着漫漫岁月的痕迹。 而今,恰逢太平之年。 在王都近郊的梧桐山庄里,两个俊美的男子,正在庭中的梧桐树下,品茗下棋。旁侧,有三位长辈正慈爱地望着一名标致的女子携着两个年少孩童戏耍。温馨而欢快的景象! “爹……”孩子们,玩得累了,便竞相扑到了正在下棋的其中一名男子怀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呵呵地笑着。 断天,抹了抹他们额上的汗珠,笑道:“思冰,鸣儿,玩得开心吗?” 孩子们点头若捣蒜,欢喜地笑道:“开心!我们最喜欢和冰然姐姐玩耍了!” 冰然一边笑着,一边拭着额上的细汗,也倚到了自己的爹娘、姨母身边,休歇。长辈们,拥着爱女,说道:“冰然如此大了,竟总像个孩子似的,天真烂漫。怪不得孩子们都喜欢她!” “这有何不好?”冰然笑言,“孩子们开心,冰然也开心……我们开心了,大家也都跟着开心!像孩子一般,有何不好?” 长辈们笑吟吟地抚着冰然的头,说道:“冰然说得有理!像孩子一般烂漫,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二叔,”孩子们趴在桌上,望着那复杂难懂的棋局,纳闷地问道,“这棋,您都已经下了一万年了!何时才能到头啊?” 但见另一男子,抿了一口清茶,下了一步棋子,淡然一笑,道:“这可说不定了!一万年,两万年,甚至更长……” 孩子们抬头,望着他额前那一缕早生的华发,扑闪着双眼,却懂事地未再说话。转了视线,静静地环视了庭中诸人一眼,只感觉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正于此时,庭外走进一名侍从,对着该男子,恭敬地问安,说道:“王,宫中宴飨,皇帝欲请您一道享用。如何答复?” “不去。”男子依旧专注于棋盘之上,简短而果决地说道。 侍从亦干脆利索地应诺:“是。” 于是,起身,走了。庭中诸人见了,笑颜更浅了。断天说道:“这里好歹也是凡间,一切皆以皇帝为尊。你如此拒绝,怕是会惹恼了皇帝吧?” 非离浅笑,淡定从容,说道:“就算他恼了,却又能奈我何?一介凡夫俗子罢了,有何本事与我较量?大哥,你多虑了!” “梧桐山庄执天下牛耳已达万年,历朝历代的皇帝们无不对你毕恭毕敬,敬畏三分。这确实不假!”莫言说道,“但是,非离,正所谓‘入乡随俗’,偶尔……你也该应了他们的邀约,外出放松一阵子。如何?” 非离拿捏着棋子,笑意不减,道:“喧哗之地,不去也罢!” 凰星好生担忧。她轻叹,走到了非离面前,抚着他额前的白发,说道:“非离,你太累了!歇歇吧!” 非离凝望着凰星,似乎有些晃神。半晌,他轻轻地放下了棋子,注视了棋盘好一会儿,笑道:“说的是呢!那么,大哥,我先回屋歇一会儿!这棋,留着晚上再下吧!” 断天的神情,稍稍轻松了一些,点点头。非离便走开了。众人的情绪,愈加低落。 断天望着对面的空座,叹道:“一代潇洒的狐王,竟落得如此地步……何其悲哀!” 凰星摇首,深叹:“他如此苦等,岂不枉费了冰儿临前的心意?饮了忘情水,却丝毫未能忘情,反而愈加痴狂……为了天下安定,如此劳心劳神,不为别的,却只是想要兑现冰儿的预言……怎生得这样痴傻的狐狸?”她抚着棋盘,观察上面的棋局,蹙眉低喃,“这棋局,就似天命一般玄妙。若能参透其中奥妙,那么,天机亦能执掌在手。他如此执着于这盘棋,是想寻回冰儿吗?”于是,她仰望天际,“天帝啊,天帝,您为何要给他这样一个渺茫的希望呢?” “姐姐的魂魄,当年,已然化作了烟尘,遍寻不见……这是三界众生有目共睹的!都过去一万年了,非离哥哥竟还是怀抱着希望……姐姐若是知道非离哥哥为她这样受苦,必定又要伤心落泪了!” “何其倔强的孩子啊!这一万年间,竟从未在我等面前,落泪一次,甚至……没有再提冰儿……旁人若是无知,当真以为他就此忘情了呢!”蛛凌亦感伤地叹道。 这时,一旁的两个孩子,见长辈如此哀伤,再也没有玩耍的兴致了。他们走到断天面前,攥着他的衣角,问道:“爹……二叔缘何一夜白头?难道二叔也惦念着姨母?” 断天哀伤地笑了一笑,却未答话。 “这万年来,思冰与鸣儿看得清清楚楚。天界千万诸神,无一不在追悼着过世的姨母!就连我们的名字……娘曾对我们说,我们之所以取名作‘凰思冰’、‘凤鸣’,其实也是为了纪念姨母。为何?姨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大家都如此惦记着她?” 断天抚着孩子的脑袋,浅笑着,叹息:“那样悠长的故事,该怎样与你们述说呢?”他想了一想,说道,“在爹的眼中,你们的姨母就是个厉害的敌手!她的所作所为,至今依然令我惊惧不已。数万个夜晚,她留给我的,是难以抹杀的梦魇,以及无法宣泄的痛恨。不过……我也不得不感激她!多亏了她,我才得以与你们的娘亲正大光明地厮守永生;也多亏了她,你们俩才得以在天庭与地界之间往返自如,做个自由的神仙……终归一句话,你们的姨母,真是一只惹不得的凤凰!” 孩子们似懂非懂。他们又转向冰然,问道:“姐姐,姨母是怎样的人呢?” 冰然寂寥地笑了笑,说道:“她聪慧、善良、美丽、坚强,却又寂寞、悲苦、脆弱。她的聪慧和善良,可以拯救苍生,挽回诸神长久失落的自觉,甚至让天地之间维持了这长达万年的安泰;她的美丽,惊骇三界,令万物为之黯然至今;而她更是无人能撼地坚强。在我所关注的那段五千年的岁月中,她孤身一人,竟能承受来自于整座天庭的责难和非议,而始终未抱怨过一句话,甚至未流下一滴眼泪。她的寂寞,她的悲苦,是血脉相承的诅咒,更是三界众生最大的悔恨。而她的脆弱……”说着,她往梧桐树下的空位望去,泪流满面,竟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孩子们,认真地听着,却愈加迷惑。望着那如星象一般难解的棋盘,他们想着:“若是能见见这位谜一般的姨母,那就好了……” 带着一股超凡的气度,与出尘的优雅,非离一路缓步走回了卧房。 反手将门关上之后,许久,他静静地靠着门,站着。双眼,望着地板,笑容不再。呆滞。房中静寂,似能听见尘土落地的声响。他疲倦极了。浑身忽而一软,倚着门,坐倒在地,并将脸深埋了起来。 “到底……到底要等多久?”非离低喃。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唇,依稀尚能回味当年的温存;他紧紧地将手攥着,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那一抹残存的柔情。然而,皆是遥远的回忆。 “还要多久,你才能回来?还要多久,我才能再见你一面?” 隐隐间,似有呜咽之声在屋梁之间,回环。 “到底……还有多久……” 他几近狂乱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紧咬着牙关,掩住双眸,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问题。悲痛欲绝。 “冰儿……”手心沾湿,“你到底在哪儿?”泪水在指缝间隐隐若现,“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痛苦地哽咽着,“我该怎么做……才能寻你回来?” “冰儿……” 低泣,揣着无限的哀痛,在无人听见,也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响起。 一万年的守望,一万年的痴等。两万年的追逐。即便是长生不死的妖,即便是地位尊贵的狐王,即便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却能有多少个两万年来受此折磨? 他扶着墙,无力地走着,一直走到了书案边。细长的手指,颤颤地抚着案上的画像,望着像上那美丽的女子,那令他肝肠寸断的凤凰,泪水却反而止住了。指尖,仔细地沿着那优美的曲线,勾勒着。何其痴情,何其忧郁。他低喃:“又是一个万年……我到底该给你多少个万年,你才肯来到我的身边?” 含着那流不出眼眶的泪水,他瘫坐在座椅上,乏力地仰着头,呆望着模糊的屋檐。久久静思,忽然,嘴角微浮,眼中泛着莫名的冷光。挟着一丝冷酷,却仍纠结着铭心的沉痛。 他低低地叹息:“绝情的凤凰,爱……与恨,终究也只是一念之距而已!你若再不回来,我这刻骨的牵挂,可就要……” 兴许,是困极了吧。非离,慢慢地合上眼,睡了过去。 房中清寂。一阵清风,悄悄地推开了小窗,入室而来。拨动了案上的画像,撩起了苍白的额发,吹干了眼角的泪珠,在屋中盘旋了几圈,便又轻轻地阖上了窗,走了。 如此温柔的微风…… 夜晚,月朗星稀。 梧桐山庄更加热闹了。回天探亲的凰柔,在凤夕与龙恬的陪护下,携着三精灵,落定庭院。出外游历的连云,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们,或站立,或倚坐,各自在庭院中找了个位置,一边注视着桌上的棋局,一边欢笑地畅聊着。 今夜,与非离手谈的,是莫言。他微蹙着眉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棋盘,好生专注的模样!反倒是非离,手支着下颔,慵懒地吹着凉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下了一个棋子,抬眼望了望莫言,又瞧了瞧四周,说道:“真是奇了!怎不见凌姨的身影?” 莫言的眉头,拧紧了一分。他不太愉悦地说道:“上天去了。” “上天?”非离有些好奇,“自你们二人重生之后,不是不再与天庭纠缠了吗?无缘无故地,她为何上天?” 莫言落子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那眼神,亦凌厉了许多。然而,却半晌不说话。 非离的眼光一闪,忽然笑了起来,道:“该不会是……被凤悠唤去了吧?” 莫言的手,倏然一紧。一粒棋子,一瞬变作了粉末,随风散去。非离见了,与庭中的诸人相视了一眼,齐齐偷笑了起来。这时,冰然上前来,乖巧地揉捏着莫言的肩膀,说道:“爹,您与娘相守了千万年,难道还不了解她的心思吗?您多虑了!” 凤夕与凰柔有些尴尬地相望了一眼,亦说道:“莫叔,我爹早已断了那份心思。此次,他之所以唤星姨上天,纯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莫言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两人的背脊陡然一凉,心中一惊,不由倒退了一步。断天见凰柔受到了惊吓,赶忙将她护在了怀里,不悦地说道:“莫叔,您吓到柔儿了!” 莫言于是收回了冰冷的视线,继续观望着棋盘。然而,他的心思早不在这儿了,因而,总是举棋不定。非离见罢,理解地笑道:“莫叔,今夜还是不下了罢!” 莫言瞟了非离一眼,好是抱歉的样子。非离笑了,说道:“没什么!反正……”他注视着指间的棋子看了许久,便将其弃在了棋盘上,有些颓丧,“我现在……也没多大的兴致!” 众人讶异。冰然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非离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非离勉强地笑了一笑,说道:“没事……不用担心!” “可是……” 非离摆了摆手,起身,笑言:“我不过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别在意!你们继续聊吧。失陪!” 未等大家应答,他已然消失在视野之中。此时,连云叹了一声,摇摇头,拂了拂台阶上的尘土,坐了下来。支着脑袋,望着天上的明月,喃道:“有情佯装忘情……伪装了一万年,怎能不乏呢?”静了半晌,她望向凤夕、凰柔,与龙恬,“不过,正好!他不在,你们有话就直说了吧!为何突然将我们从四方召来此处聚合?” 月夜之下,他们三人说出了隐瞒了万年的天机。众人心情各异。 只见断天与连云,脸色阴沉,大不悦地说道:“天庭怎能如此待我二弟?他的痴心,竟如此被你们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们难道想让天地二界从此再不得安宁吗?” 凰柔心急地抚慰断天,说道:“天,你别生气!这件事,一直以来,都只在天帝的掌控之下。天界诸神,从无一人知晓。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别生气!” 断天攥紧了拳头,始终还是愤愤不平的模样。只不过,碍于凰柔的缘故,他不忍发作罢了。可是,连云却不然。她倏然目泛绿光,面露蛇蝎的阴毒之色,沉声说道:“非离的一片痴心,竟遭尔等无良之辈如此糟蹋……你们对得起他吗?” 神人们见状,凝眸,并提起了半分的心神。他们说道:“非离的痴情,天庭诸神一向敬重得很!何来糟践一说?” “你们……” 连云气急。此时,蛛凌、莫言这两位长辈,及时出面劝道:“这里是非离的山庄。连云,切勿动粗,免得惊动了他!” 连云忿而拂袖,不甘地别开脸去。莫言冷静得很。他问道:“星儿之所以被召上天庭,便是为了此事?” “正是。” “对于此事,你们能明白几分?” 他们三人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皮毛而已……” 长辈二人,沉吟了片刻,遂转向断天、连云,说道:“你们莫急!此事,说不定还有些误会,暂且对非离隐瞒着,省得他多想。知道了吗?” 断天与连云,虽将话语听了进去,却仍是万分不快。低应了一声,便忿而离场。凰柔见了,匆忙地与诸位拜别之后,便追随断天而去了。 冰然,与三精灵,见了那混乱的情状,怀着好生复杂的心情,怯怯地问道:“这……还算作喜事吗?” 长辈叹道:“对于非离来说,未尝不是件喜事呢!苦等了一万年,总算是等来了结果……是喜是悲,应该由他自己来辨别。我等,有何立场妄加评论?” 庭院重又清净。 回了房,非离再也懒得点灯。摸着黑,坐到了案前,借着由窗外投进的月光,凝望着案上的画像,出神。就那样呆坐着,却没有半点动静。 许久过后,门外,传来了连云的叫唤:“非离……你睡了吗?非离?” 非离木然。无力地瘫在椅上,甚至连嘴皮也懒得再动一下。虽然,他听得出来,连云是在担忧他,但是,他当真是累极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连云在门外站了好长时间,却最终,还是走了。只剩非离一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是深夜了吧。 他终于动了。伸出手来,痴痴地抚着画像上的美人,长长地叹尽了一万年的哀愁,喃道:“冰儿,我真的……有些累了!没有你的万年时光,如此没完没了的生活,我……真是腻了!”不由,他的喉头,发出了一丝低沉的笑意,“事到如今,我才彻底地明白……你当初为何会那样执意地寻死……终于明白了……” 他的声响,温柔之中传达着无限的倦意。正似凰盈冰当初的疲惫。隐藏在了没有月光投射的黑暗之中,但见他的双唇,倾尽最后一丝心力,翕动着,诉说着至情的哀求:“你若是心疼我,便回来。好吗?就算是我在恳求你……” 小窗,“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几缕夜风,溜了进来,使得这夜愈加幽冷。非离,听见了微响,便将视线投去。透过那小缝,隐隐望见了屋外的婆娑树影,与凉如水的月色。失魂落魄。 “你还是不愿回来吗?还是说……”非离,几近绝望地喃道,“你早已不在了?一切,莫非只是我的妄想?” “你错了……非离……” 忽然,一幽昧的女声,在屋中飘荡。非离猛地一惊,顿扫方才的低迷,慌张地站起身来,不顾案上的书墨翻倒,在屋中四处寻着。无比欣喜。无比焦急。 “冰儿……冰儿!冰儿,你在哪儿?出来见我……你在哪儿?” 孰知,屋中竟沉寂了下来。非离愈加急躁,唤道:“出来见我!你为何不出来见我?出来!” 几抹像极了火星的红光,自屋檐后飘了出来,在房中游荡了几圈之后,便在非离面前凝聚成一女子的身形。她说道:“我并非冰儿!”她的面容,渐渐地明晰了起来。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有着与凰盈冰相似的气质,及神力。只是,非离并不认得她。“我是她的先祖,初代血凤凰,凰婷。” “先祖?初代血凤凰?”非离惊疑地打量着她,“凰婷?” 这女子,浅浅地一笑,恰似溪流一般温柔。她答道:“正是。” 非离微蹙眉头,静了半晌,说道:“冰儿如今身在何处?” 凰婷的笑意愈深。她说道:“对于我的出现,你不惊讶吗?怎也不问问,为何我至今尚在人间?” 非离淡淡地回道:“我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与我无关。我所关心的,只是冰儿的去向而已。” 凰婷闻言,不由掩嘴轻笑,道:“好一个孤傲的狐王!竟比我想象中的要淡漠许多呢!”笑罢,她欣赏地凝望着非离,“只是对冰儿而已吗?” “告诉我,冰儿她……到底在哪儿?” 凰婷不再谈笑。她认真地答复非离,道:“她如今正在帝座前的天池之中休养。” 凰婷的话音才落,非离却只觉得双脚疲软。他喃着:“那就是说……她没事?她还有可能回来?”踉跄地寻着坐榻的边沿,坐了下来,抚着急速跳动的心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掩着湿润的双目,哽咽,“她没事……” 凰婷注视着非离的反应,半晌无言。久而,眸光愈发柔和,嘴角微浮。她安心地长叹,道:“有你在,我就放心许多了!” 非离抬起眼来,望着她,急切地等待着她的下文。凰婷于是问道:“万年前,天帝交与你的棋局,破了吗?” 非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那棋局,隐藏了太多的奥妙与玄机,我始终无法参透……”他有些着急了,“莫非……不破此棋,冰儿便无法回来?” 凰婷轻笑,道 第145章 你的希望是什么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凰婷不由苦笑。静了半晌,她说道:“言归正传罢!非离,你方才……有句话,说错了!大错特错了!” “哪句?” “冰儿的魂魄,之所以得以重生成形,其实并非诸神的功劳呢!这万年来,他们所做的,只是不断地向天帝进言,望其能以无边的神力与慈悲挽回那逝去了的一切……他们只是让冰儿的重生有了一个众望所归的理由罢了!真正使冰儿重生了灵魂的……”她神秘一笑,指间夹着两个黑白棋,道,“是你,非离!” 非离痴痴地望着她手中的黑白棋,问道:“此话怎讲?” “这万年来,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那盘棋的?”凰婷凝视着手中的棋子,恬静地笑了,道,“对冰儿的怨,对冰儿的爱,以及对冰儿的思念……伤心,痛苦,还有殷切的期盼,在如此长久的时光里,你只将其诉诸于这一小小的棋子上……这份日炽的情思,透过棋盘,传达至天帝的莲花池中,一点点地,凝聚成了冰儿的灵魂。所以,非离,冰儿如今的魂魄,其实就是你那日夜不绝的相思和爱意幻化而成的。是你挽救了冰儿!” 谁想,非离听着这一番话,愣了许久,忽一下子软倒在了座椅上,埋首不语。凰婷又说道:“此事,是我与天帝在凤凰歌舞之后协商而成的。而天帝事后之所以会给你棋盘,也并非是要你破解天机,却只是想将传达情思的媒介安置在你的身边。之所以瞒着你,只是为了让你的思念更加浓烈,只是为了使冰儿的魂魄尽快地恢复……让你受了如此之久的煎熬……” 她定定地注视着持久静默的非离。柔软的心肠,惊颤不已。 “对不起……” 房门,此时被推开。一群旁听了真相的人们,自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望了一望呆坐着的非离,又看了看一旁那半透明的火红身姿,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都听见了?”凰婷望着众人,说道。 大家沉寂。最终,由莫言出面答话:“星儿自天庭回来之后,与大家都说了。方才……在屋外,也都听明白了!” 连云仍旧不平。她说道:“尔等天神,怎能如此玩弄他人的感情?到底是谁赋予尔等如此权利?” 凰婷不作辩解。她只是注视着非离,说道:“我知道,你是何其高傲的狐王,从不可能忍受自己的感情受人如此摆布,更何况……这一切都还是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发生的……”话语停顿了一瞬,“若要怨恨的话,还请你只针对我一人!对天帝,望你别难为他……他始终有他的苦处……” 非离不应。凰婷好生无奈。她转向凰星,问道:“冰儿如何了?” 凰星答道:“先辈们寄存于我处的思念,已借助天帝的神力,化作了冰儿的肉身。人虽然是复生了,却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她抿了抿唇,瞄了瞄非离,不忍说下去。 非离的手,此一瞬,忽而一颤。他猛地抬起头来,问道:“出问题?又怎么了?” 凰星不语。凰婷深叹,道:“其实是这样的……冰儿自从恢复了一丝魂魄,至今将近九千年的光阴,她始终不言不语。终日,闷在天池的金莲藕中,任我与天帝如何唤她,她都不理。本想,或许是灵魂不够完整的缘故,可是,如今……她的魂魄已然完全,甚至连肉身也恢复了,竟还是那副模样!”她回望了众人一眼,见凰柔、凤夕、龙恬三人不在,便问,“他们也上去了吗?” 凰星摇首,说道:“不仅他们,还有天庭的众神,大家都试图与她说话。但是,她仍是没有半点反应。简直就像是……”她心疼至极,不觉淌起了眼泪,“就像是活死人一般……冰儿,我可怜的女儿!” 非离闻言,沉吟了半晌,却还算冷静。他问道:“我何时能见到她?” 凰婷回道:“无论何时……” 非离的眸子,在温润若水的月光下,闪了又闪。他貌似平静地说道:“明日……明日,我便要见到她!请您带她来这儿寻我!” 凰婷望着非离许久,不禁轻笑出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化作了一道红光,飘出了窗外。 她走了之后,连云近前,问道:“非离,天帝的作为……虽然是为了成全你与凰盈冰,但……无论如何,我都难咽这口闷气!你呢?意欲如何?” “不知道……”非离淡淡地回道。 “你莫非想就此罢休?” “若不罢休,那又能怎样?”非离望着连云,问道。 连云不觉语塞。 “我若不罢休,三妹,你想要再挑争端吗?” “万万不可!”凰星一听此言,顿时心惊失色。她说道:“如今的安泰,尽是冰儿用万年的血泪与生命换来的!怎是你们说破便破的呢?” “安泰,是不能破……”连云反驳,“那么,星姨,难道您是要非离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 蛛凌也说道:“连云说的是啊,星姐!您可别忘了,狐族,是何等高傲的族群……就算非离愿意罢休,可那数以万计的狐族子民,岂是能轻易忍受自己敬爱的王受这等闲气的?此事,若不做个了断,恐怕……” 凰星愈发焦急。她望向静默的莫言,道:“莫言,你说句话吧!你是上代的妖王,在地界的威信尚存。你劝劝他们?” 莫言轻拂着凰星的额发,微笑,道:“莫急,总会有法子的!”他看了看非离,又瞧了瞧断天,深叹,“真是……同病相怜哪!” 断天不觉苦笑。而非离,亦浅笑不语。 “你们在说什么呢?”女子们,不明所以然,奇道。 “如今,天帝之于非离,正如凰盈冰之于我与断天一般!虽有恩情,但亦不乏冤仇……”莫言说道,“冰然一事,以及凰柔一事,冰儿虽是好心地想要成全我等的幸福,但……对于我和断天来说,即便我们千方百计地想要忘怀,但此恨,始终是心头的一块阴影,永远也无法忽略掉的!” “莫言,原来……你还是介怀冰儿当初的作为?”凰星明悟,却有些忧伤地说道。 莫言笑道:“我深爱的孩子,在我的眼前,被她勾掉了魂魄,化为烟尘;而我自己,更是受她残杀,丢了性命……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冰然,若她不是你们****挂念的至亲,以我之前的作风,怎能轻易饶她?” “说得是呢!”断天叹息,“若不是为了柔儿,若不是因为二弟的缘故,我又何尝甘心忍受这口恶气?” 非离淡然一笑,诚挚地望着莫言与断天,道:“你们能放过冰儿,非离感激不尽!” “二弟,言归正传,你打算怎么做?”断天说道,“你嘴上不说,但你的心里,应该……早已想清楚了吧!” “算是吧……”非离闪烁其辞。他负手,走到轩窗边,遥望星月,喃喃自语:“万事,皆待明日过后再说吧……”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数朵祥云,降落凡间的梧桐山庄。在庭院之中,有一群人翘首以盼,见云朵飘来,无比欣喜地跑上前去。冰然,三精灵,含着满眶的热泪,扑到了群神簇拥着的一名女子怀里,哭道:“主子,您总算回来了……我们想死您了!”她们抬眼,望了望那人,心中酸疼,泪水泛得更加汹涌了。“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不认得我们了吗?主子!主子……” 然而,凰盈冰双眸无神,神色呆滞。任其从前最是疼爱的四个孩子如何摇晃、哭喊,她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像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看着这憧憬甚久的姨母,躲在爹娘身后的思冰、凤鸣,心中很是纳闷,便扯了扯爹娘的衣角,低低地问道:“爹,娘,姨母怎么是这个模样?” 凰柔抿唇,断天不言。他们转而环视在场的长辈们,无论是神,抑或是妖,皆是黯然,神伤。 此时,凰婷望了望四周,轻声地问凰星,道:“非离呢?怎不见他的身影?” “还在房中呢。”凰星说道,“这一万年,他太累了。昨夜,一下子放下心来,便睡得沉了。”她说完,走到了凰盈冰的面前,抚着她的脸颊,无比心疼,“冰儿,你看看娘!娘在这儿呢……你还在生娘的气吗?娘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抛下你了!你看看娘……我的孩儿啊!” 凰盈冰仍是没有半点响应。大家哭得更厉害了!在旁侧观望着的连云,此时,心中一急,便拨开了人群,上前抓起了凰盈冰的手,不平地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想让非离伤心吗?这一万年,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好不容易回来了,竟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对得起他吗?” 凰盈冰仍似死了一般,半点动静也没有。一时之间,山庄里的侍从们,受了连云的情绪感染,也群情激愤了起来。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变幻出了真身。原来,尽是些狐狸。他们气势汹汹地将群神团团围住,逼视着他们,说道:“尔等天上之神,何其狂妄!竟那般戏弄我狐族之王,竟那般压迫了他的心神长达万年!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带一个活死人来伤他……何其无礼,竟如此侮辱我狐族,简直欺人太甚!此番恩怨,今日若不作个了断,更待何时?” 于是,他们愤怒地露出了尖牙利齿,喉间隐现沉沉的低吼声。群神因而警觉,纷纷亮出了各自的神器,欲自卫防御。不想,凰婷却素手一摆,拦住了神仙们的动作。神仙不解,望向她,却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某一间卧房看。 凰婷又瞧了瞧异常静默的凰星、冰然等人,看了看木然的凰盈冰,思吟片刻,遂低声与神仙们说道:“都将法器收起来!退到边上,静观其变!” “可是……”凤夕着急地说道。 “别说了!都照我说的做!”凰婷果决地说道。 神仙们犹疑了好一阵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还是信了凰婷的话,退到了近旁。独留凰盈冰一人面对那几十只凶猛的狐狸。 狐狸们见状,冷哼了一声,道:“终究还是如此!血之凤凰,无论到了何时,都是最先被舍弃的对象!天界的愧疚,众神的忏悔,不过如此……”渐渐地,凰盈冰被围堵了起来。周围满是愤恨不平的妖气,以及幽冥的狐火。“我们的王,从来便活在深山之中,不受世事纷扰,何其逍遥、自在!若不是与你邂逅,他怎会抛下王位,撇下千万子民,来到这乱世之中受苦受罪?他是个何其潇洒风liu的王,却因为你,而生生忍受了如此万年的情殇!蛊惑了他的心,却又残忍地将之抛弃……就算你有苦衷,那又如何?就算你有使命在身,那又怎样?你,血凤凰,拯救了三界,拯救了苍生,却终究伤害了吾王的真情,使之千万年的情意付诸东流!吾王的怨恨,你何尝知晓?我狐族的怨恨,你又何尝了解?这样的安泰,竟以吾王的至情作为献祭,即便得来了,于我等而言,又有何意义?不如就此破了它……” 说罢,它们齐发无数道火焰,射向了包围在中心的凰盈冰。凰盈冰未动。面颊若结了冰一般,没有表情。这一赌注,这一欲以群妖的责问与性命之危唤回其情志的生死赌注,莫非输了? 见者,诸神也好,群妖亦罢,值此时刻,无不惊颤! 然而,当火焰炸响之际,在那火光的映照之下,只见一行清泪飞速地自凰盈冰的眼角滑落。众人见之,心中惊喜,却也为时已晚。那轰隆隆的巨响,已然响彻于梧桐山庄的上空。 死了吗? 诸神、群妖,心瞬时被提到了嗓子眼。而妖狐们,俱变回了人形,观望着。隐隐之间,竟有些担心的神色。 许久过后,烟火散尽。 但见一只金色艳美的狐狸,正傲然伫立,以九尾撑开了一道夺目的结界,在方才的生死瞬间,护卫了凰盈冰。它环视了群狐,阴冷的瞳光一闪,说道:“做得太过火了!” “王……” 山庄的侍者们,群而跪下请罪。狐王瞥了瞥他们,又望向了其余诸人,进而定定地逼视着凰婷,道:“见情况有变,为何不救?” 凰婷轻笑,道:“因为你会救……” 狐王的眼眸,冷光乍现,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它的身子忽然一僵,话语也尽被堵塞在了喉头。正若石化了一般,它何其震撼地呆愣着! 只见凰盈冰俯下了身去,深深地凝望着狐王,轻轻地抚mo着它,尤其仔细地摩挲着其额上的那撮与金毛全然不同的灰白毛发。眸子一酸,喉头一疼,那心中积攒了将近九千年的酸楚和心疼,尽化作了眼泪,噙在了眼眶之中。她咬着下唇,却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又一次……被你救了!如此三番四次的,你让我拿什么来还你?” 狐王僵硬地动了一动,抬起眼来,与凰盈冰相望。它的眼眸,就似微风之下的水面,荡漾着盈盈的清波。它却很是平静地说道:“抱歉……他们做事不知分寸,吓着你了吧?” 凰盈冰无比感伤。她说道:“还是这样温柔哪,狐狸!这……算是对我的责罚吗?” 狐王不答。 凰盈冰的笑意,愈加苦涩。末了,竟变得那般地沉痛。带着这抹近似于哭的笑颜,她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满眶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在这话音才落的瞬间,滴落在了狐王的毛发上。 风起。青烟升腾,金光不再。 一个男子,自烟雾之中,伸出手来,将凰盈冰拥在了怀里。他闭上眼来,享受着这份思念了万年的一刻,贪婪地闻着那属于她的气息,喑哑地说道:“够了……足够了!有了你的一滴眼泪,有了你的一句道歉,我这数万年的等待便非枉然!用那无谓的自尊,能换回你的性命,足够了……你我再不相欠了……” 凰盈冰掩面,深埋于他的怀中,泣涕涟涟。神妖见此,无不动容喟叹。 “俱是情痴哪……” 深山,竹林。 琴箫之声,绵绵悠长。天籁之音,幽幽动人。 一名优美的女子,在爱郎的吹奏声中,轻轻吟唱,翩翩起舞。再不似当初的凄美、惆怅,更不如从前的壮烈、辉煌,却是这样地缠mian、欢快。 她,笑了,笑得灿烂,堪为倾世之美。而他,亦笑了,笑得温柔,是为世间情痴。 当一曲终了,凰盈冰悠悠然,停下了舞步,倚在非离的怀中,休歇。非离,深情地望着她的笑颜,道:“累吗?” 凰盈冰摇首。深吸了一口林中的竹香,无比畅快,道:“从未如此尽兴地歌舞过……非离,往后,你还会为我伴乐吗?” 非离轻笑,道:“只要你愿意……” “可是,你还要忙活梧桐山庄的事……” “傻冰儿!梧桐山庄,可是为了让你尽情歌舞而存在的!天下若不太平,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快乐地歌舞吗?虽说你如今已非凤凰,但这种秉性,我想,你永远是改不掉的!你不用多想,只需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你与山庄,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明白吗?” 凰盈冰心中欢喜,笑得愈加开朗。非离看在眼中,心中情意涌动澎湃。他拥紧了她,深深一叹,道:“真不知……该是遗憾呢,还是庆幸呢?”见凰盈冰不明所以然,他的笑意愈浓,“记得吗?你我当初在林中邂逅的情景……那时,也是在这竹林的深处,你低唱,我旁听。你的歌声,与你的容貌一般,美极了,美得令我一时忘了心神,美得令我从此不得自拔!只是……你那时却在伤心地流泪!如今想来,若是你当时亦像今日这般欢笑,兴许……我会陷得更深!你说,这该算作我的遗憾,还是庆幸呢?” 凰盈冰想了一想,淡然一笑,道:“于我来说,该是庆幸吧!” 非离也笑了。他宠溺地抚挲着凰盈冰的发丝,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对我来说,这可是万般的遗憾呢!你该如何弥补我的遗憾?” “你希望我如何弥补?” 非离佯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说道:“我要你伴着我,永生永世……” 凰盈冰的嘴角微浮。她转开了眼去,越过蔽天的竹叶,遥望天际,道:“如今的我,虽是思念的凝聚体,不在六道之内轮回,但这并不代表我会长生不死。迟早有一日,我亦会像初代血凤凰那样,在了却了所有的思念之后,消散烟尘。这是既定的天命,就算是天帝,也无能为力!先祖尚且如此了,我又岂能永生?非离,你妄想了吧?” 非离闻言,并不郁闷,反而笑得更加幸福。他说道:“说的是呢!你我皆不可能永生……那么,我换一种说法吧!冰儿,我要你伴着我,直至烟消云散……这样,总行了吧?” 凰盈冰不觉轻笑,娇嗔道:“痴傻的狐狸!你又胡思乱想了!” 非离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罢了……” 凰盈冰好生无奈,说道:“我早说过了,如今的我,纯粹是倚赖着你的情思和爱意活着。只要你不死,只要你不负心,那我就不可能先你一步离开!这两句话,我已经重复两百年了!你还要我说几遍哪?” 非离才不理会凰盈冰的哭笑不得。他佯装可怜地继续着他的任性,问道:“你的灵魂的确是依赖着我而存在,可是你的肉身却不是。血凤凰们尽已化作了烟尘,散尽,再不可能复还,她们遗存下来的思念还不知能否维系下去呢!万一,哪日……你突然没了肉身,那你的灵魂岂不危矣?” 凰盈冰一听,果然又是相同的疑问。顿时,一跺脚,急道:“可恶的狐狸,你每日总在重复着这些问题,你不烦吗?” 非离诡笑,道:“我亦是无奈啊!谁让你之前三番两次地伤我的心,让我整整受了两万年的相思之苦。这阴影,才两百年的时光,怎可能轻易散尽?” 凰盈冰语塞。 非离愈发狡黠地笑着。但见他很是感慨地叹道:“既然你如此不愿答复我的问题,也罢!至多,我再像从前那样,终日惶惶,寝食难安,就怕你又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的!”凰盈冰万分忍耐地打断了他,飞快地说着那些重复了整整两百年的话,“血凤凰的思念,逾亿万年而不衰,是不可能轻易消散的!只要我想活着,只要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便不会消失!非离,你听明白了之后,就别再问了!烦死了!” 非离长笑。他搂着郁闷的凰盈冰,安抚着她,道:“好,好,我不问了!冰儿,知道吗?我最喜欢听你说方才的那句话了!‘只要我想活着,只要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话,无论何时,都听得像是你在对我表白情意!冰儿,不知怎地,一听这话,我心里就特别地欢畅!” “居然被你懵了两百年……”凰盈冰顿悟,倏然面颊绯红,愈发郁闷地嗔道,“狐狸,你这狡猾的本性,真是深入骨髓里去了!”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吧……” 飞鸟,在枝头欢唱。走兽,亦于地间嬉闹。溪流,享受于温柔的日光之中,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浮云,亦在凉风的爱抚下,逍遥快活。 一切,似乎都在为那林间欢笑的眷侣,祝福。 愿他们安然自在,厮守永久! 本节完 不论人类的遭遇是幸与不幸,不论哀愁与欢乐,不论痛苦与折磨,不论生活的担子 如何沉重,不论命运之手如何播弄……时间的轮子,却永不停止转动。转走了日与夜。转走了春夏秋冬。 六月暮,正是昙花盛开的季节,窗外的后院里,开满了昙花,漆黑中一点一点雾色的乳白,黄色的花蕊在最后妖娆的露出笑嫣。 前院却…… “我王鲁为什么这么倒霉,要养活你这个小杂种!是我命里欠了你吗?该了你吗?你这个小王八蛋!总有一天我把你赶出去!让你去露宿街头!王一一!……”王一一被一只指甲 缝里满是单车油污的粗糙老手捏着下巴,这只滑腻的老手再次使劲捏紧:“我告诉你,你是命里遇着贵人了!有我这种宽宏大量的人来养活你!” 这个原本白净,现在却留下单车油污渍迹的面目还算小白脸级别的男孩,很不爽,是我――关玲玲的第一任男朋友――王一一。 而我,除了身上那件白色t恤,因为胸前局限性的沾了单车油污而显得不和谐以外,好像还有什么是突兀的……但是,我忘了。 我对父亲说希望换个好的学习环境,实际上是为了摆脱那些丑陋的不堪回首的记忆,于是父亲让我转学了,转到离家要转两趟车的学校,那儿的大部分同学都过于单纯和骄傲,于是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呼呼傻的模样,以博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关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三年,我升入了高三。 那个时候,父母对我抱以极大的期望,连我自己都开始自视过高,有些目中无人了。我的性格也开始变化,正确的说应该是恢复自己的本性…… 我发现我似乎有点喜欢一个名叫门造的男生,他的模样斯斯文文的,其实本质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在他之前,我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只不过那个人离我太远,让我需要在近距离找到一种类似的慰藉,由此向自己证明,其实同时喜欢几个男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倒是自始至终钟情于同一个人有点像困难罢了。 门造是校学生会会长,我是学生会干部,可惜并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还有一个女生夹在我们之间。坏就坏在这个叫秦朝的女生长得,唉~那不是一般的漂亮! 漂亮并不能让我自卑,只是让我判断错误的以为门造会喜欢她多一点,所以,我放手。再者,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更有可能是在利用我来排挤那些得罪他的人。我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不想破坏和他之间那份短暂的还算和谐的关系,但最终还是不能如愿…… “凌子,这回做我搭档的,只能是你。” “打赌吗?那考虑考虑。” “赌住,会是你一直想要的……” 当我和门造聊得正hight时,秦朝走了过来,面上挂着奥运颁奖般八颗牙的微笑,是她一贯的招牌。而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她要在这个时候过来,她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聊什么呢?这~么的投入?”秦朝径自坐在他身旁,很明显周围的空气叫暧mei。 “正说你呢,你这就来了。” “说我!”秦朝倒有些吃惊,转头看了看我,眼神中颇有些戒备的神色,“不会是说我坏话吧!”说完她自己倒笑了起来,小嘴一抿,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又是八颗小白牙! “怎么会~夸你天生丽质,皮肤吹弹可破。”我从来没有想到门造也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抬眼瞄了瞄他,人家正对着美女乱眨,微笑呢。天哪~那个献媚的表情,很想大喊:师傅,有妖怪~~! “别开我玩笑!我在食堂等你,上次你教我的那道奥数题还乱七八糟的,过来帮我看看可好!”见他点了头,秦朝神色愉快的转身蹦去,动作之优美高雅,让我自叹不如。这个班上,论成绩,门造排第一,秦朝可以排第三;我就在想,这第一、第三名之间是奥数问题还是其他问题?我的思维越发的难控制了,不纯洁啊……不要得。阿米豆腐~ “她对你有意思!”我只是口快做了一个正确的陈述,却让门大少眉头一挑,露出那副我老早就看得不爽的高傲模样。对我,他总是尽可能的冷嘲热讽,似乎要尽他所能的把我踩在脚下,我又岂会不知,要低调的啊。 “那又如何?” 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我在心里漠然一笑:“不~如何。” 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起身,却见他更快的腾身而起,顺道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做人就该真诚点!”话落,转身离去。 “真诚?”是说我吗?我却觉得这话该说他自己才对!没有上去质问,是因为知道,有人在――等他!看我多体谅他人啊,怎么还有人挑我小刺…… 这个班上,有两~派,整得跟《诛仙》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头儿,一派实力较强的就是以门造为首,另一派很受欢迎的是以林霄为首,总是有人在我面前说林霄如何“帅”,如何“金子般的笑容”,可我从来没能仔细的对他上下其手,一是因为我懒,再就是他身边总是围着众多女性同胞,我很难一窥其庐山真面目。至今我仍不明白这两派到底在争什么,但我却肯定了自己的立场,因为门造,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的好友――胡西西,站在林霄那边,但这并不足以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根本不足为提啊。 “妞,你对他的热度怎么还~没降下来啊?”我和胡西西坐在这家刚开业不久的漫画吧,这有个挺有趣的名字――“爽bar”。爽bar!爽吧!我有点喜欢这儿了。 “没呢,正当顶峰期!”西西说我是个不适合婚姻的人,因为我同时喜欢上几个男生的可能性,太~大了,或是间歇性的换人喜欢,简单地说,就是不专情!没人性的,这么直白的话,居然出自现在还趴在我胳膊上小憩的西西丫头之口,打击得我没有反驳的力气,但最主要的,还是,我懒,懒得去辩解。 “他知道你的意思吗?” 我笑了笑,“一半一半!” 胡西西美目溜转,不爽的瞪了我一眼,笑得我差点被果汁呛到。 “什么一半一半啊!”胡西西,没有西子,就是――西施的纤柔、细腻,倒有些像小猫玩毛线团般胡搅蛮缠。难怪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错叫成“胡团团”,不打不相识啊…… “我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我喜欢他,却不知道到何等程度!”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他!” 我摇摇头。 “凌凌,说明白点嘛!” 这要我如何说明白。我知道就是我知道,没有任何理由。而且我还知道,他在赌,我也在赌…… “秦朝和门造啊!挺配的,凌子,你说是不是!” 被人指名说话,我不得不拿出点精神,以免有人说我没同学之爱:“是啊,郎才女貌,很难得有这么登对的组合。”我也没说谎,我喜欢他,别人也可以喜欢他,他喜欢谁就是他的自由了。 “瞧瞧,都这么说了,算起来,凌子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了,他俩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阶段啦?”这些个女生,打听别人的事倒是热心。 “大概好事将近了。”不能怪我这么说,实在是找不到更带劲的词了。 “呵呵,我说嘛,平常就看两人亲亲热热,把凌子都丢下了。” 我笑笑,再也不多发一言。 中午,我到学校食堂吃饭,一眼便看见秦朝和门造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痛快。 “关玲玲,关玲玲!过来!” 我本不想去打扰人家,可是人家不领情,硬是要把我扯进去搅和一番。 “吃了吗?”中国人向来以食为天,开场白通用~我一中国人当然不能免俗,这样说,不会不妥。 秦朝八颗牙的地笑笑:“刚来呢~” “下午学生会开会,你记着了。”我对他说着,却没看他,自然也是不会知道他什么表情的。 “学生会 第146章 误会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快点起床啦!你看看都几点啦?”美娥边说边掀开女儿的被褥,文如慈用睡眼迷迷糊糊的瞅了一眼钟表。 “-哇!不会吧!妈,你咋不早点叫我呢?"文如慈跳下落不明床,搞了一个措手不及,这都要怪老爸,昨晚硬要我陪他看什么球赛,唉!害死我啦! "对啦"我差点忘了,今天有一个任务要交给我完成,美娥突然从门口转身来说. "不会吧!我几乎要晕了,妈,你不会叫我去学习我同学的去菜馆里帮别人打工吧?那我可做不搂,你瞧我这身子骨的,连风都会怜惜我的,我肯定完不成这个重任,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儿呢!" "你看你像个女孩儿的样子吗?瞧你那懒样,你去那种地方打工,我还不心痛死呀!是昨天婆婆带了一个年青的小伙子回来,说是你的班上新来的同班同学,叫你今天和他一起上学.你可以好好照顾他哦!" "什么嘛?难道他自己没有长手脚呀!还要我带他去,几岁的小孩子啦还要我照顾,真是的,现在我都还要别人顾呢!"在家抱怨完的文如慈拖着疲倦的身休向婆婆家走去. 刚走到她家门口,大门就开了,婆婆见到我寒喧了几句后,高兴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准备去你家找你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文如慈苦苦的想:这还早呀!太阳都升那么高啦! "文如慈这就是我的外甥,叫罗敬,如果__" 文如慈看着从婆婆后面出来的男生,他长得很清秀,一米八的高个子,穿了一件白t恤,好显他的肤色,哇!好帅,文如慈把疲倦丢三落四到脑后,用最美的笑容对他傻笑了一番,罗敬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下,心里面骂她白痴. 文如慈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比我们学校里面的恐龙白一点,帅那么一丁点吗!装什么酷买什么帅呀!浪费我的表情! "可以去上学了吧!浪费我的时间,说了我一个人去,你偏要找一个人带我去,以为我是小孩子呀,我不需要什么保姆!"罗敬冷冷的说完转身走了. "什么???当我是_是保姆,啊_气错我啦!"文如慈无奈的看着他的身影想:我到底是带路的还是来受气的,忍着,我一定要忍着. "对不起,文如慈,他本来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在意." 文如慈转过头来笑笑的说:没有关系,适应了就好了,婆婆我们走啦!" 文如慈跟在罗敬的后面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很无力,走不下去了."罗敬,对不起,那个_我我没有力气了,要么你先走吧,我不想担误你的时间." 罗敬只是无奈的看了旁边一眼,走了过去一下子把文如慈抱了起来,文如慈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闻着他身上的那种谈谈的忧香睡着了. 当文如慈醒来的时个人己经在教室里了文如慈的死党荣琴看见文如慈醒了八卦的问道:"喂!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呀?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他是谁呀,哪时原呀,怎么长得那么帅呀,好酷哦!" "我的天啦!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呀,他人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文如慈看着教室里没有他的人影.便着急的问道. "瞧!瞧!那你着急的样子,今天我可看见是他把你背进来的哦!他是你什么人?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也不告诉你他在哪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几分钟!"有这个八卦成这样的荣琴在,再秘密的东西也会成为尽人皆知的话题,无奈的文如慈向她只好投降了. "哦1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看你们也蛮般配的呀!不如考虑考虑." "小琴,你想到哪里去啦?你这么想当红线娘.为什么不替自己找一个呢?" "心似云朵飘四方,不定心情读书朗.吃喝玩乐整天想,谁为祖国为栋梁."荣琴一边声呤着一边做起了姿势,真是臭美. "oh,mygod你每天念来念去不烦呀?我的耳朵都起茧啦!"文如慈捂住耳朵道. "你放心吧!我是绝对的单身主义,不会这么快去寻找伴侣的,你看看你后面,他正被花痴们包围着呢!" 文如慈向后一看,"哇!不是吧!罗敬快要被他们撕成人块了,文如慈起身准备过去救他,可被荣琴拉住了问:;'你想去救他?我看啦三个字,难!难!难!你凭什么去救他,你又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冷静点吧!" "什么?这还要凭什么的吗?就凭萍水相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答应婆婆要好好照顾他的,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正在这时,紫蓝双手插在裤筒里走琏来对她说:"我说文如慈,你冲动个什么劲呀!人虽是你带过来的没有错,可是你也要近一下人情让我们班上的花痴妹妹也看看帅哥嘛!对吧,你怎么能把所有的帅哥都属上你的名字吧!" 文如慈看着紫蓝一脸的杀气,别无选项择的看了看后面,可怜的罗敬呀,多么一个完美的整体,上帝如此完美的杰作,却被这些张牙舞爪的人给破坏了,真是婉惜呀! 终于熬到放学啦!文如慈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发呆,荣琴走了过来对她说:"文如慈,你没事吧,怎么神不守舍样子,对啦,那个人又送来信了,你怎么也不回一下呀!搞得你整天被紫蓝当做情敌在追杀,你最好想一下."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两边都不伤害." 罗敬突然走到她们的身边,酷酷的问道;"你回不回家呀?天都快黑啦,是不是要我抱你回去你才回去呀!:还做了一个杀人的微笑. 文如慈冷颤了一下,"嘿-我想我自己能动,不必劳烦你的大架了,我也不想被全校的花痴们恐吓,一个我都有我受的啦!我有自知之明的!" 第二天的早晨,空气和阳光很调皮的相互戏耍,鸟儿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唱着动听的歌,文如慈慢慢的伸了一个懒腰,幸好今天不用重复昨天的恶梦,新的一天开始了.文如慈刚走下楼梯的时候像看见了怪东西一样恐怖,吓得全身的疙瘩都掉一地啦!还有他那坏坏的笑又出来了! 美娥看见宝贝女儿起床了,手里端着早餐放在桌子上叫道:'懒虫终于想到要起来啦!快点过来吃早餐,吃完了跟罗敬一起去上学,他可等你好久了哦!" 文如慈懒懒的走到桌边坐下,美娥转过身说:"忘了告诉你了,罗敬会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也就代表你的房间将被他占用那么一小小的时段.因为他外婆出去办事了!" 文如慈差点没有把嘴里的早点喷出来,"我的天啦!有没有搞错呀!那我睡哪里呀?总不能把我挂起来吧!" "你就睡他隔壁那间吧!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啦,哪有像你这样每天都睡那么晚才起来的,真是永远长不大,还跟那五六岁的小孩子似的." "爸,人家现在都快大学毕业啦,一天也不用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学习,多睡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嘛!"文如慈开始脸红了. "你看你的脸都红了,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呀!哈--" 文如慈瞪着罗敬,我的天啦,不会吧!要我跟这个冰冷的人生活,我该多么的痛苦呀,可恶!一来就跟我争地盘,你等着,我虽然在学校里我对你没有办法,但--呵呵!现在是在我家,不整得你哭才怪,越想越开心!嘿-- "你笑够了没,走不走呀,再不走就迟到了."罗敬还是那冷冷的表情. "走就走嘛!干嘛摧我,真是的!妈--"文如慈背起书包还没有叫出口,罗敬却先抢着说了:"啊姨我们先走了哦!" 文如慈用凶恶的眼光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叫人怜惜,在他面前使别人恨他恨不起业,慢慢的凶恶的眼光消失转为白痴的眼光,痴痴的看着他,那么高贵,那么冷酷,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己!" "唉呀1你打我的头做什么?很痛呀?" "你准备看我要看多久,我们不上课了,你就待在这里看我好啦!行不行,让你看个够!" "谁-谁说我看你啦!你不要冤枉好人哦!我只是感觉你今天的发型不错而己,看一下也不会死,法律上又没有规定看了头就犯法了."文如慈的脸开始红了起来,罗敬也没再说什么了,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过你:"罗敬,你就等着接招吧!" 晚上,文如慈趁罗敬睡觉后,偷偷的在他的门前放了一块香蕉皮,心想:嘿--看你明天那小样,居然跟本小姐争东西,不自量力.呵呵!算你倒霉哦,我亲爱的木头先生!晚安!" "罗敬,帮阿姨叫那个大懒虫起床好吗?" "好的1阿姨,罗敬放下手中的报,上楼去叫文如慈.刚上来,文如慈就迎面而来,给了罗敬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个人扑倒在地,文如慈傻傻的看着他,几分钟后醒悟到:'对--对不起哦,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一头大肥猪压得透不过气啦了!" 文如慈立马从他的身上意识离开,站起来怒到:"这是谁做的好事,想谋杀呀!" "那可要问你自己啰,谁有害人之心,最终害人害己,你妈叫你下去吃早饭.还有-"罗敬转过身来说:'希望你以后不要给我特别的惊喜啦,不然你也会收到我意外给你的惊喜." "哼!居然敢威胁我,我也不是吃豆腐长大的." "文如慈呀!我和你妈妈要外出去办点事,过一两天就会回来,按老规矩:给你们钱,你可要记着煮饭吃!可别带着罗敬吃方便面." "爸,我知道啦,不会饭死他的,你们放心好啦." 文如慈想:这两天放假也不让人好过,唉!真是!" 龙国宏和美娥出去了,罗敬和文如慈在家看着电视,都吵着要看自己喜欢的. "罗敬,你去买菜吧!我不想饿死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必要那么麻烦,但有了你又不做给你吃的话,我会被k一顿的." "非常的不好意思,我不会买菜,我也从来没有买过,至于饿不饿死我,那是你的事情啦!" "可恶!边买菜都不会,那你会做什么呀?算啦,还是我去吧!"文如慈说完离开沙发去买菜了,而他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里看电视. 菜买好的文如慈累得不行了,站着休息一会儿想:"哼!这家伙故意想整我,你玩我是吧,好,看谁玩谁,刚好文如慈走到一家医院门口!阴笑了一下. "罗敬过来接一下菜,我问你,你知道烧菜吗?这你总会吧!" "你这猪头,买菜不会做菜会呀!" 文如慈气愤的罗敬骂她猪头:"那你洗菜总会了吧!连洗这个都不会那才是一个顶尖的大猪头." "洗就洗,有什么!最好吃几条小虫子进去,我是不怕的."罗敬边说边把菜拿去厨房,文如慈听了迅速夺了过来,颤抖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罗敬你等着,我会让你吃到全世界最让你留恋难忘的菜."文如慈趁着罗敬不在开始了她的计划,把从医院买回来的巴豆放下了饭菜里,然后偷偷的把厕所里面的卫生纸拿了出业,一切准备就绪,只差鱼儿上钩了. "罗敬,吃饭啦!要趁热哦,很好吃的!"罗敬坐到桌子前,端走饭,文如慈非常热情的向他夹菜,还叫他多吃点. 罗敬看着文如慈想:想害我,你还嫩了点!罗敬故意装作肚子痛,急忙的跑去厕所. 文如慈自言自语道:"还没吃呢?怎么这快就见效啦,管它的,也许是分子的运动,巴豆的香气被他吸收了吧,嘻--反正厕所里滑纸!" 文如慈迅速的跑到厕所边得意的说:"哥们!怎么样不好受吧,跟我道歉并且以后都得听我的,我是老大,我就给你纸,否则--没有." 过了好久,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反应,文如慈善事业再重复的说了一遍,可仍没有反应,文如慈侧着脸贴上去听,可门突然开了,哇!这只大色狼,居然吻了她.文如慈瞪大眼睛看着他,手捂住了嘴:"你这只色狼,你这个大恶魔,你为什么要这样呀!" "那是谁想要先害我的呀!我说过害人终吓自." 文如慈哭了起来问:"你是不是一个很无聊的人呀?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啦!"文如慈说完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罗敬这一刻傻眼了,跟他所想像中或者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他开始注意起这个女孩了 文如慈向荣琴寻找帮助,荣琴说:"我荣琴是个良民,不会帮你害人,真是罪过罪达呀!"文如慈急了便把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荣琴听,荣琴听了五雷轰顶,果然不愧为死党,荣琴告诉文如慈一个好主意,虽然有点过于土,但也算比她的点子要好. 晚上文如慈善事业又等他睡着了以后偷偷的在他门脚前放一根线,如果那根线被踢到的话,那门上的那一盆装满的白份会倒在他的身上,果真早上,文如慈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白色只有两个眼睛在眨呀眨呀的人,笑得文如慈全不扰嘴啦,罗敬气坏了,狠狠的瞪着她,此时的他比以前还要冷,使人看了全身以抖,"你跟我记着,我会还回来的!"没有留下点温柔的余迹,整个气氛都僵了. 文如慈停住了笑,突然感觉阴风阵阵,文如慈抖了一下,他的眼神好可怕,不管怎么样似乎觉得这次是过份了些,找他道歉,开玩舌,那不承认是我的错了吗,我才不要,谁叫他那天那么无礼的对我,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他自己好啦!哼!有本事就过来好啦!" 两天结束了,爸爸妈妈也回来了,文如慈和罗敬的沉默战还在持继,早上罗敬吃完早餐就背着书包走了,文如慈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冷酷的外表,浪费了那么好的魔鬼面孔,不理就不理,哼!"文如慈走到了罗敬的前面去了. 而远之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到最后一节课啦,文如慈看着他那冷冰冰的注视着黑板,罗敬想:文如慈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像她一样来对我,我怎么想她啦!晕!我才不会喜欢她那种野蛮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拿着玫瑰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好几个黄毛"外种人"全班的女孩子都开始不安了,特别是荣琴后的紫蓝,文如慈和荣琴都傻了,,他就是易明,那个会抬拳道,在学校可以响当当的人物. 老师隐吼的对他说:"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请你们出去,这是教室不是游乐场,请你们出,我们还要上课呢!" 易明狠狠的瞪着他说:"人最好跟我闭嘴,我亲爱的老师,现在没有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妄加想告诉任何领导,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我只需要几分钟,说完我就走人." 老师孤身奋战,也惧怕了,不再发表自己的**宣言,教室里一片安静,易明走到文如慈的面前,跳到桌子上说:"文如慈请你跟我交往吧,我很喜欢你,我跟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为什么不回我,难道我不够真心吗?我真的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 文如慈心跳加速,脸开始红了,"你能不能先下来再说,这么多人看着你." "不,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不会下来的." "谢谢你的心意,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别再花心思费力气在我身上了,现在只要随手一抓就有一大堆女孩做你女友,你又何必在意我这一根平凡的草呢!" 这时坐在后面的罗敬开始不舒服了,眼睛都红了,天啦,我这是怎么啦,我不会是吃酷了吧,不可能的,我才不管她呢?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是谁,居然敢跟我抢东西,不想活了!"易明吼道! 紫蓝走过来当和事佬说:"易明,我们上外面去讲吧!" "你跟我闭上嘴,"易明对紫蓝吼道. 文如慈想:"完啦,平常就是为易明才跟我过不去,往后的日子更难过啦!"文如慈看着紫蓝白了她一眼,心里加速跳了一下. "文如慈你回答我,你男朋友是谁?叫他跟我站来,他不是害怕了吧,没有勇气承认他是你的男友,这么胆怯,在这个时候他应该站起来英雄救美,而不是躲在哪里哭呢!真可怜!放弃他跟我交往吧!我会好好对你的!"易明凑到文如慈的耳边说. 文如慈呆呆的看着他的样子,差一点哭声了,但这时白马王子出现了. "请你放开她,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罗敬酷酷的站了起来,走到易明的身边,易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不要强迫她不想做的事,难道人久用这种方式来喜欢她的吗?真是可笑极啦,难怪她会选我而不选你!罗敬抱住了文如慈准备走,不料易明也抓住了她的手,靠近罗敬地视:一分钟,二分仲-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来争她,就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放学,一起上学,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你有吗?还要不要我再说一点呀!"罗敬拍了拍易明的胸堂."别在打扰我们了,好兄弟. "站住,好小子,跟我玩,你玩不起,兄弟们上!"那几个人冲了上去,罗敬推开了身边的文如慈,与那几个人打了起来,易明看着罗敬占了上风,从后面偷袭了他,一脚下恰好打在他的脸上,打在了地上嘴边流血了,文如慈心痛的看着罗敬,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拉着受伤的罗敬跑马观花出去,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文如慈把他带到了一个屋檐下,低着头说:"谢谢你救了我. "何必谢我呢,审我应该做的.住你家不应该白吃白喝吧!" 文如慈看着嘴角还流着血的罗敬,好感觉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还蛮可爱的,小雨轻轻的打在他的脸上,好帅呀! "对不起,我--那些事真的对不起!我只是--" "不用解释我都不得知道!你也不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对你啦!" "没有保证,我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好啦,我们走吧,我可不想待在雨中一夜!" 文如慈相扶他,但被除数罗敬打开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我会自己走!" 文如慈看着罗敬的背影想:以前我真的错了,我害了你,右你却奋不顾身的来保护我,我将用什么来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呢?" “妈,家里有没有鸡蛋呀?我现在需要几个鸡蛋,你煮好了叫我行吗?“ “文如慈,你是浊饿啦,我去帮你做饭,这么晚了都不知道吃饭。“ “妈,我吃过了,我在家里没有找到鸡蛋,妈,你能帮我煮几个鸡蛋吗?我有用,拜托了快点行不行!"文如慈在楼上着急的叫道. "好,我刚回来你就不放过我,我马上帮你煮." "咚-咚-,谁呀?" "我,文如慈!我可以进来吗?" "这么晚了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早点睡!" "不行啦!这件事不能明天说,你快点打开门行不行?"文如慈急得在门外跳了起来,正好被罗敬撞见了,尴尬的笑了笑. "进来吧1有什么事快点说,说完快点走,我还要休息呢!" "现在你是我的,所以你没有以言权,一切都要听我的,你现在跟我坐下." 罗敬转过身来说:"你凭什么叫我听你的,你这猪头." 文如慈硬压着罗敬坐到了床上,"你别动,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我也有义务为你做点什么吧!"文如慈用布包好的鸡蛋放在罗敬的脸上,罗敬看着细心的文如慈,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他一生以来唯一有过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罗敬打开了文如慈的手站起来说:"你的报答已经完成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怎么可以!你还没有擦几下呢!我要负责到底,所以你现在赶不走我."文如慈走到他的面前继续为他擦,罗敬便又一次的打开了她的手,说:"你把东西放这里,我会自己弄的,你快点出去,我要休息啦!" 文如慈看着如此执着赶自己走的罗敬,放下手中的鸡蛋说:"那你一定要记得擦哦,要趁热哦,它凉了就不好啦!" "你有完没完呀!我说了自己可以搞定."罗敬有点不耐烦了. 文如慈无奈的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你---"准备再重复一次的却不料被除罗敬推到了门外,"碰"文如慈看着这扇门,无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真是的,还有这古老的方法消肿,有如把它吃掉,罗敬拿起桌子上未去壳的鸡蛋,当罗敬拿到手里的时候傻眼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在罗敬的眼中文如慈越来越特别了,几个蛋壳上写着:我早知道你会吃,所以叫妈妈特意多煮了几个,对不起,我不是怜悯你,而是关心你,罗敬放下了手中的蛋,紧紧的握住他们,把他整齐的放在桌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第二天早上罗敬和文如慈一起到了学校的门口,却不料被易明挡住了,易明使劲的盯着文如慈看,文如慈吓得缩到罗敬的背后,罗敬把她拦住了问:"今天怎么只带了三个人来呀?" 易明没有理他,仍一直看着文如慈,文如慈害怕得低着头把眼睛闭上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痴痴的等你,等你的回复,没想到你却选择了他,你让我好伤心,我的心在流血,只有你能帮我止住,你明白吗?"易明走进他们,想拉出躲在后面的文如慈. "我求你啦,放开我吧.我很痛耶!"文如慈挣扎道. 罗敬自己也不知道何来的酷意,愤怒道:"你的眼睛瞎了吗?居然把我当透明物!" 易明放下了文如慈的手,与罗敬来了一个恐怖的对视:"男朋友吗?你有能力保护好她吗?那天不知道是谁落跑了,哼!男朋友?你也配." "也,也不知道昨天是哪能条赖皮狗硬要文如慈做他女朋友,哟!我想是跟前这位衰哥哥吧!真丢人,我又何必跟你这种人计较得与失呢!"罗敬微微笑了笑. 易明听了气得快火山喷发了一样:"你别欺人太甚,这个地盘是由我做主的,人镕个新生沥青塞封闭油藏不知道算哪根葱呢?" "垃圾帮,哼!也有脸把它说出来."罗勤勉讽刺的看着他们. 小甲气愤道:"你说谁是垃圾帮,你别以为你很了不起,你算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易明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这小子居然骂我们是垃圾帮,我要跟你决一战,到底看看谁才是垃圾的货色." "no!no!你太小看我啦!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们逼你的,我们兄弟三个打你一个人,如果输了,你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啦,兄弟们上!" 罗敬眉头也不皱一下,向他们冲了过去,左一拳,右一拳,左一脚,右一肢的,三个五除二就把他们搞定了. 不过罗敬踩着小甲的胸膛说:"我说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哼!自不量力,还跟我打,垃圾帮就是垃圾帮!" "放开他们." 罗敬看着有点气愤的易明挑衅的说道:"唉哟,我的兄弟发火啦,哈--昨天偷袭了我,今天就当君子啦!" "我警告你,不要逼我!"易明发怒了. "易明,我说了不用你插手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小甲叫道. 文如慈连忙拉开罗敬,另两个急忙过来把小甲扶了起来,"罗勤,我求你啦,走好吗?上课啦,你想被老师罚吗?" "好,今天我就放过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伤害文如慈了,也不许你们来搔扰她,否则的话,哼!你们看着办吧!"罗敬拉着文如慈走了,文如慈看着拉着自己的罗敬,心中有种满满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老虎洞也不会觉得那么可怕." 文如慈节节课都偷偷的看着身后的罗敬,罗敬心想:为什么我要这么的保护她呢?而且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头,刚才还那么的有酷味,难道--?不可能的,也许我只是不想让她爸爸妈担心而已,仅此而已,罗敬不要再想了,那种感觉不是喜欢.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出了一道题要一个人解答出来,突然看见文如慈总看着后面,"文如慈你来做" 文如慈毫无反应,还是看着罗敬,荣琴打了她一下"文如慈,文如慈!" 文如慈回过神来小声的问:"打我什么事吗?" "你在想什么?老师叫你呢!" 文如慈马上站了起来,看着满脑都是问号的老师,然后摸了摸后脑勺问道:"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顿时教室笑开了锅,连冰冷冷的罗敬也笑了. 文如慈仍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坐了下来,荣琴看着一脸迷茫的她苦笑了一下:"老师刚才叫你解答问题,你一直把头转到后面去做什么?"你满脑子里装的什么,我叫你,你都没听见." 文如慈一听顿时脸红了,想想刚才自己出糗的样子也暗暗的笑了. 文如慈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罗敬自从那次他在教室时承认是我的男朋友之后,好像我每次看到他都会心跳加速.他每次都奋不顾身的保护我,他真的好像天使一样,是上帝赐予我的,文如慈想着想着微微的笑了,脸也红了,自己摸索着红红的脸蛋躲在了被子里去了. "罗敬,真的是你,你好帅哦,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联系方式呀!""是呀!快点啦,告诉人家好不好!"几个花痴妹跑了过来,罗勤勉嘻嘻哈哈的跟她们讲个不停,把文如慈扔到了一边,"文如慈你要忍住,千万别爆发了,这个恶魔居然对别人暧mei,对我去不理不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啊--"文如慈叫到并冲了上去,你们做什么?一直围着我的男朋友,想找死吗?" "哇!文如慈你还是第一次在学样吼别人哦,真是神精,我们走,罗敬有空常联系."花痴们走的时候还忘对罗敬眨了眨眼. 文如慈狠狠的瞪着罗敬,罗敬用手打了她的头:'猪头就是猪头,你走不走呀?" "说了不许你骂我猪头,也不许你打我的头,不许你和别的女生讲话."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我什么人呀,我凭什么听你的呀."罗敬凑到文如慈的耳边悄悄的说,然后转身离开了,文如慈气得快要抓狂了. 罗敬和文如慈刚到教室坐稳,又来了一大堆花痴,文如慈看着他们,眼睛都快冒火了,抓着荣琴的手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想杀人." "我不知道你想杀谁,但是我知道你快把我第一个捏死,你抓得我好痛呀!"荣琴大叫. 文如慈醒过来立刻松了问:"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怒气迷失了我,快爆炸啦,荣琴你快救救我吧!" "文如慈,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冶不好的,我,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了罗敬!"文如慈小声的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烧坏了脑 第147章 吃醋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罗敬打了她头一下:“你真是一条猪,这都记不住。” “我要鸡腿,香蕉,冰的冷饮--”文如慈都按照他说的东西全卖齐了,到家的时手都快要断了,罗敬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看电视。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吧。”文如慈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no!还不行,因为我还没有吃完这些东西!”罗敬走到桌子边。 文如慈惊讶的叫了一声:“啊--!你有没有搞错,这么多东西,你要吃几天几夜呀?” “所以我要慢慢的吃,恐怕你要等很久哦,你没有耐心的话,可以走呀!”罗敬坏坏的对文如慈笑了笑。 文如慈忍着说:“没有关系,你慢慢的吃,可别吃坏了肚子。”文如慈生气的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罗敬看着文如慈边吃东西边坏坏的笑。 “终于吃完啦,现在可以谈了吧?” “对不起,现在我的肚子快撑不住了,想要睡觉了,你慢慢的看电视吧!”罗敬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肚子,边慢慢的走上楼。 “文如慈,没事,坚持就是胜利,加油!”文如慈握拳头忍着。 “文如慈,你怎么有两个这么大的黑眼圈呀?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呀?”美娥关心的问道。 “是吗?哦?这个--不是啦!我自己也搞不懂啦!妈,你就别问了行吗?” 过了一会儿,“国宏,家里厨房好像少了我睡天买回来的排骨哦?是不是来了小偷啦。”文如慈听到这里,嘴里的早餐差点吐了出来。 “哪里来的小偷呀?有小偷也不只偷排骨吧,也许是猫吃啦,今天再买些回来就行啦,吃饭吧!” “也好!”听到美娥的这句话文如慈终于松了一口气,偷偷的看着旁边一语不发的罗敬。 文如慈和罗勤勉在路上什么话也没话,罗敬感到好奇怪,文如慈一路上都不得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提包,很不好决思的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文如慈想:回油,一定会成功的,别紧张!文如慈终于鼓起勇气。“罗--”抬头一看,愣了,易明的那三个跟班的在前面拦住了去路,手中还拿着木棍。 “好狗不挡路,让开!” “罗敬,你终于来了,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那天的帐还没有清呢!”小甲叫道。“易明的几条狗,怎么没有看见你拉的老大场,居然叫你们几个自不量力的人来跟我玩吗?” “说什么?狗?”三个气愤道。 “难道不是吗?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不是狗是什么?”罗敬坏坏的笑了笑。 三个人气得全身在抖,脸都气红了,“那好,今天你就为自己善后吧,上!” 三人随着一声上,一起举着木棍向罗敬打去,罗敬推开站在一边吓傻的文如慈,和那几个人打了起来,文如慈站在一边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如何是好,罗敬把他们手中的木盘全部都夺过来了,一脚把他们全部都打倒在地,罗勤勉把手中的木棍丢在他们的面前,讽刺道:“你们的底子还不够,跟易明学好了再来找我打,哼!垃圾帮!”罗敬说完转身走了,小甲看着自己身边的木棍,又看了看罗敬,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拿起木棍向他跑过去。 文如慈看见了急忙跑了过去抱住了罗勤勉:“小心,啊--!”文如慈痛苦的撕叫了一声,木棍朝冰兹的后背狠狠的打了下去,文如慈手中提的汤落到了地上,罗敬急忙抱住她,小甲看到文如慈慢慢的倒在罗敬的怀里吓傻了,手软得丢下了木棍急忙逃跑了。 “好啦,完了,对不起,我把弄给你的汤倒在地上了,我真的好笨好条呀!好不容易做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汤,就这样白费了,你也还没有喝到我的心意。”文如慈含着泪看着倒在地上的汤。 罗敬看着文如慈忍不住心中的痛,用手轻轻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泪,“你怎么这么傻呢?你的身体没有我的硬,你怎么能替我挡呢?痛吗?” 文如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罗敬,眼中充满怜惜,文如慈哭着摇了摇头:“我不痛,我只是心痛为你做的居然给地喝了。” “没有关系,倒了可以重新再做,我也可以再喝你做的汤,别伤心了!” “它虽然是一碗普通的汤,但那是我第一次为我喜欢的人做的。却--我真的觉得自己是猪头,现在真的被你说中了,我恨死我自己啦!”文如慈用手打着自己的头。 罗敬急忙抓住好的手安慰道:“你很聪明能干,是我心中心仪的女孩。”突然冰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好烫好烫,这家伙又一次吻了她,文如慈善事业没有反抗,也不生气,这是一种幸福。 罗敬深深的看着文如慈抓着她的手说道:“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易明抓住你时就一肚子的气,忍不住要冲上去凑他的yu望。” “你可以为我不再打架了吗?我害怕,我站在一边看着你打,我真的想去帮你,我害怕你会受伤,我不希望看到你--”罗敬感到得抱住了文如慈。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常常打架,学校里的人不惧怕我,就是奉承我,我不敢相信他们,因此变得如此,是你改变了我,让我在寂莫的沙漠中看到了希望,我答应你不再打架了,不再变得如此自大了。 “你爸爸妈妈不管你吗?”文如慈好像说中了罗敬的伤心事,罗敬松开了文如慈的手对她说:“我爸爸很早就离开了我,而我妈妈呢?她心中只有钱,怎样才能达到她的目的,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也不管我,所以我就到外婆这里来了。” 文如慈望着有这样经历的罗敬,想想他过去一定很苦吧,心中丝的酸痛起来,“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让我们一起忘记吧,必竟那是过去的东西。”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我会用我的一切去保护你,不会让别人从我的身边把你带走的,绝对不会!” “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有那能力一定会给我幸福的!” 两个恋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憧憬着未来,幸福着现在 罗敬走到文如慈的门口,他多次反反复复的想敲文如慈的门,但是仍没有勇气,文如慈在梳着头,想着白天的那一幕,以出白痴的微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立刻跑了过去,打开门却没有看见敲门的人,只看见门槛下有一张纸条: 慈,谢谢你!你还痛吗?睡觉的时候注意点,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因为你的存在而让我冰冷的世界融化了,周围充满了温暧的气息,我会让你了解我的,会让你幸福快乐的,相信我,明天早上等我。 阿敬 文如慈把手里的信放在胸口,甜蜜的笑了,躲在一边看着的罗敬也笑了,文如慈高兴的关上房门笑道:“他叫我明天早上等他,哈--他叫我等他。”她高兴的跳到衣柜前,看明天穿什么衣服,要翻翻右看看,左比比右试试,倒在床上勾画着明天的美梦。 “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我的宝贝今天用叫就起来了。” “爸,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平常难道就没有起过这么早吗?真是的,女儿起一下早床你都不鼓励一下,反而讽刺人家,你这个爸爸好坏,我不理你啦!” “我的宝贝生气啦,你瞧她现在那生气样还挺像我的,哈--”真拿老爸没办法,文如慈一看好像少了一个人,文如慈四周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没看见。“妈,罗敬呢?他去哪里啦?” “哦!对啦,罗勤勉叫你等他一下,过一会儿他来接你。” “来接我?他几点起来的?有没有吃过早餐呀,他还说什么没有?他--”文如慈急忙的问道,看着爸爸妈妈都惊讶的看着自己,脸红的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他们。“完啦!我这是怎么啦,我好像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关心我,我从来没有过问别人。”文如慈低着头想。 “文如慈,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你如此的关心一个人,何况他和你,你们不是誓不两立的吗?怎么?你们和好了?” “嘻--爸爸妈妈,你们别误会,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在同一个班,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嘛!你说对吧,以后在社会上也就多一份力量,所以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呀!” 正在这个时候罗敬走进来说:“叔叔阿姨早,文如慈可以走了吧!” “哇!真是我的救星,爸妈我们走啦,再见!”文如慈急忙拉着罗敬出去了。 美娥在后面喊到:“你们还没有吃早餐呢!要不要带几个过去吃呀!” "妈!不用啦,你们自己吃吧!我先走啦!" 刚走到外面,文如慈就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文如慈惊讶的问道:"这是你的吗?" "对!是我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的,我不喜欢别人问我这问我那的,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罗敬拉着文如慈坐要罗敬的车上,文如慈还是第一坐男生的车子,好舒服,文如慈伸开了她的双手,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罗敬,我们要去多久呀!千万别迟到了,那天还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逃课呢,是逼不得己的,要不是你受伤我才不会带你跑呢!" "你想去上课,可我没有这个打算耶!" 文如慈听到这句话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遭透了,文如慈就在车上乱叫:"你想害死我吗,要是爸 妈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我不想做窦娥." "我拜托你别乱动行不行,你还没有做成窦娥,想必我们已经摔死啦,坐稳!抱着我,快点,就这次好不好,下不为例!" "死罗敬,谁要抱着你呀,我才不要!" "你不抱可别后悔,我是提醒了你的." 罗敬加快了速度,让文如慈不得不抱着他,她的头靠着他的背上,让文如慈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怕,因为有他顶着,文如慈想:只要他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文如慈,文如慈到了!"罗敬看着文如慈没有反应,往后一看,原来睡着了,罗敬看着文如慈,小心的把文如慈吹乱的头发拔到了耳后,文如慈被罗敬不小心弄醒了,看着罗敬,罗敬不好意的收回了手. 文如慈对罗敬笑了笑:"到了!是吗?" "嗯,下车吧!我是不是把你的美梦给扰乱了呀!" "没有,只是有点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呵呵!"文如慈摸了摸并没有含糊的说道. 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急促的手,:"走,跟我走,不过不许偷看,闭眼." "干嘛?我才不闭眼,我怕你--" "你怕我?我才不会那么做的,你吸引不了我的,哈--" 罗勤拿出一条黑布捂住了文如慈的眼睛,牵着文如慈走,文如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使劲的抓住罗敬的手:"罗敬,不,不行!我怕,我怕黑!" "唉,你呀,可真麻烦!"罗敬又一次抱住了文如慈." "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替你挡着."罗敬温柔道. 好香,香气越来越浓,罗敬轻轻的把她放下,四面充满期了鸟叫,罗敬把黑布拆了下来,文如慈慢慢的睁开眼睛,文如慈"哇!"的叫了一声,捂住了嘴,简直不敢想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东西,一个玻璃房,屋内有很多气球,屋顶上,地上,屋内两侧都不得放着各色的玫瑰花,一屋一屋的,屋外撒满期了各种种样的花瓣,难怪这么香. 罗敬拉着文如慈的手进了屋内,文如慈看着这一切都快说不出放话啦了,过了一会儿,罗敬笑着走过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盒子:"打开看看吧!" 文如慈也没管那么多就把盒子打开了,突然有一只哈蟆向文如慈扑了过来,吓得文如慈扔了盒子直往罗敬的怀里钻,把文如慈几乎吓哭了. 罗敬笑道:"别怕,它已经走远啦,你救了它."罗敬深深的看着文如慈. "你这个恶魔,知不知道吓死我啦!" "如果我不是恶魔,叫我怎么来保护你!" 罗敬走过来把文如慈扔掉的盒子拾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吧,送给你!" 文如慈想:"电视里面都是这样的,第二次应该没什么怪东西吧!" "如果这次再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再也不理你啦!"文如慈再一次打开了它,盒子里面突然站出一个恐怖的布娃娃,文如慈急忙扔掉,白了罗敬一眼,气得冲了出去,罗敬着急的追了出去,抓住文如慈的手,文如慈用力的甩开:"你怎么这么无聊呀,每次都是这样." "好啦,对不起,我拿错了,这才是送给你的."罗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并打开,这才是我真正要送你的,罗敬取下了手链,亲手为她戴上,那是一条谁见了都会眼红(特别是小偷)白金钻石手链,握住文如慈的手."不要问我手链是从哪里来的,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得不要把它取下来,好吗,我每天都看到它,它是我们的一个承诺,知道吗?" "那你也要答应我,以后认真的学心,不要打架逃课啦." "我答应你."罗敬抱住了文如慈."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为了你我一定会的,不要生气了,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急吗?" 他直伯是我的天使,总是把我的烦恼与不快全部带走,现在我真的好幸福,只要有他在我的身边,他离开我半秒我都不得会急着寻他,他真是个恶魔,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我愿意这样. 这几天罗敬都在认真的学习,认真的听课,很少听到他讲话,有时文如慈去打他说话,他每次的回答是:"为了你,我要第一."就不再说话,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样子,觉得很高兴又觉得他好可爱,以前是一个只会睡觉只会打架的人怎么可能会得第一呢?下课的时候经常不在座位上,天天去办会室与老师交流问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文如慈,到楼上叫罗敬下来吃饭."美娥从厨房端了菜出来道. "你看罗敬比你爱学习多了,一回家他就在上楼学习,那像你呀,一回家就看电视,要是我有一个这么爱学习的儿子多好呀!"龙国宏看着报纸感吧到. "什么嘛?有了罗敬就总是偏心他,难道他是你们亲生的."文如慈自言自语的上楼去了. "罗敬,开门,吃饭啦!" "不啦,你们先吃吧!我等一下再下去,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晕!又是那句话."心里乐开了花,文如慈急忙跑到楼下用大碗装满饭菜给他送了过去,用一张纸写了几句温馨的话,敲了几下门,迅速跑下楼,罗敬打开门一看,看见地上那碗饭还压着一张纸: 我真的很高兴你为了我而努力,不过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不吃饭吧,你如果饿晕了头,我会心痛的,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身休是革命的本钱,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劳累成这样,吃完再学习吧,我祝你成功. 罗敬笑了笑,心里乐乐的. "国宏,你觉不觉得近来文如慈发生很大的变化吗?她这几天都没有睡过懒觉了哦,知道关心人啦,特别是罗敬,你说他们是不是--" "你别乱猜了,再说她现在已经长大了,都是个大孩子呢,她有她自己的自由,我想我们做大人的没有理由去干涉她的事,美娥,我劝你还是别乱想了,省得给自己添麻烦,早点睡觉吧!啊" "喂!你别睡呀!我还没有讲完呢?" 罗勤勉听到美娥叫他吃早餐,急忙走出房门,突然感觉头很痛,前方一片模糊,没有力气站稳脚了,从楼上摔了下来,吓得文如慈一家人一身冷汗.当罗敬醒来的时,发现自己在房间里打点滴,刚好听见文如慈正在和医生通话. "杨医生,请问一下怎么照顾感冒的人呀?哦,这样?我知道了,那如果他过渡疲劳应该吃点什么营养的东西呢?好!哦!谢谢你!再见!" 罗敬看见她挂电话,急忙假装睡着了,文如慈立马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端了一盆冷水进来放在她额头上给他退烧,文如慈坐在罗敬的身边慢慢的睡着了,过了许久,罗敬突然迷迷糊糊的叫道:"冷,冷,好冷--" 把沉睡中的文如慈吵醒了,着急的把他头上的手帕拿走,准备去自己的房间拿被子过来的,可是罗敬抓着她不放,把她拉到床上抱紧了她."别走,我冷,别走!罗敬哀求正在怀中挣扎的文如慈. 文如慈全身软了,"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给你温暧的."罗勤勉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当罗敬慢慢的睁开眼时发现睡在身边的文如慈是那么的可爱.罗敬深情的看着她,用手拔了拔她的乱发,情不自禁的吻了她额头一下,文如慈动了动,醒来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罗敬,顿时脸红了,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摸了摸头."你,我,你,你好些了吧!我去跟你准备吃的!" 罗敬还没来得及叫住她,文如慈已经撞到门上了.罗敬看了大笑,文如慈更是尴尬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去那么久呀?是不是想饿死我呀?今天用上课吗?" "你是不是饿昏了头呀,今天是星期天,没有课!拜托!你清醒点行不行?快点吃啦!" "不,我现在是病人,你在照顾我,你喂我,不然我就不吃,饿死我算啦!"他一边撒娇,一边扭过头去. "真像小孩子,呵呵,好啦!我喂你."文如慈用勺子盛满粥放到嘴边吹了吹. "怎么是鸡粥呀?味道一点都没有,不好吃,我不吃啦!" "你感冒了,又过渡疲劳要补充营养,听话,快点吃好不好!"罗敬把头扭到一边,文如慈看着他那不想吃的样子怒道:"谁叫你那么买力的呀,我怕你生病,怕你受伤,你知道你从楼上摔下来的那一刹那,我有多么的心慌吗?我的泪水都哭干了,你这坏蛋,我为你煮了东西你还不吃,是不是想要我死呀!"文如慈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哭了起来. 罗敬转过头来,用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激动的抱着文如慈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也能休会到你的痛,你的慌,那你知不知道,你伤心痛苦时,其实有一个人比你更痛苦更难受呢?别哭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不要再让你担心了,我吃,我吃!" "别让我担心了,不要为我而拼命的去做某件事,我害怕失去你,自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生病了就等于我也病了,不要让我生病内,好吗?" "嗯!我会好好爱惜另外一个我的."罗勤勉把文如慈抱得更紧了. 罗敬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旁边收拾东西的文如慈,笑了笑."白痴,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长什么东西,不要看啦!" "猪头,谁说我看你啦,我在看你今天的以型,难道法律规定看头发也犯法的吗?" 文如慈听了罗敬照她以前的话说了一遍,笑了,这时门开了,罗敬和文如慈都惊讶的看着他们. "叔叔阿姨,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们是怕文如慈照顾不好你,所以就这么早回来了,也顺便带了一些补品给你吃,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叫我怎么向你外婆交代呀?呵呵!" "美娥,生病又不是他愿意的,罗勤勉你好些了吗?别再那么累啦,这么大一个孩子啦要学会照顾自己啦,这些东西是我们的心意,你一不定要记着吃." "谢谢你的关心,在你们的文如慈的照顾下,我好多啦."罗勤勉看着文如慈笑了笑,"你们的东西我会吃的,谢谢你们!" 美娥突然看见在收拾东西的文如慈手上戴着的手链,想: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是从哪里来的?文如慈是浊在外面有男朋友啦?就算交了也不可能如此的大方,难道是罗勤勉,但似乎,好像-- "美娥!美娥!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走吧!" "叔叔阿你们慢慢走!" 走出了门,美娥想了一下还是有必要告诉他,"国宏,我跟你讲一件事." "又什么事呀!你烦不烦呀!说吧!" "你刚才看见你女儿手上的那根手链没有,价值不非呀!她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呀?" "我说了你不想乱想,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女儿也长大了也应该有属于她的小秘密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关住她吧!" "只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你又何必这么焦急呢?要发生的事你也阻挡不了的,她也要学会长大,只有经历过才会成熟,我们只不过在她迷茫时为她指一条路,走吧!"美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走了. "你看你一生病就把我们家的正常秩序弄乱了,你还笑." "跟你们在一起生活真舒服,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没有累的感觉,有关怀,有幸福,有快东,在我的世界里开始有他们的痕迹." "哈--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考试呢,我期待你的表现,明天见!"文如慈微笑的端着脸盆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睛朗,小鸟也叽叽喳喳的叫着,文如慈和罗敬一起走在学样的路上,路边的野花开满了,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罗敬的手想去拉文如慈的手,但他反复的缩伸,文如慈想起昨天,嘴边露出了笑容,罗敬终于拉住了文如慈的手,"在人生的咱上有一双温暧的手给你带路,你就不会迷失方向,让我成为你的带路手吧." 文如慈听了心里乐的"嗯!"了一声. "对不起,昨天没有累坏你吧,我保证我以后都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将来就好照顾你." "罗敬,我要的不是誓言,誓言对我来说只是暂时的承诺,我也不要物质上的满足,我只要你是真心的对我就够了." "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你是我唯一一个不注意我的身份和历史的人,真的关心我爱我的人,等考完试了,你想要什么你说." "爱不是要用物质来维持的,是用真心去填满期的,知道吗?" "嗯我明白了,对了,考试你准备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呀?" "切,我才不要了,我已经有十成的把握打败你了,走着瞧吧!" "好,那我就等着,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害怕了吗?" "谁怕谁,一言为定,我们拉勾,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我果然滑选错人,女中豪杰,走吧!" 文如慈和罗敬手牵着手到了教室,全班的目光都盯着他们看,文如慈很不好意的松开了罗敬的手走到了坐位上,又要面对严刑拷问了,荣琴笑着走过来,那笑不是一般的笑,天啦! "怎么样,发展到什么程度啦!还蛮甜密的嘛!你看别人都快疾妒成什么样子啦!"荣琴指了指紫蓝. "你还笑,快点看书啦!今天可是考试耶!"文如慈用手推了推她,荣琴发现文如慈手上的链条叫道:"文如慈,这是--老实交代,不然别想把这次考试考好." 文如慈知道荣琴的脾气,只要是被她发现的事物,她就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文如慈只好交代了. "哇!好浪漫哦!如果是我,我会高兴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咦!不对!"荣琴变得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听你说过他家境不是很好,为什么一瞬间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呢?值得考虑.你问过他没有?" "没有,他也没有告诉我,我还没有开口,他就叫我不要问,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啦!"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他?" "我相信他,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不相在一起呢!不管他是什么,我都爱他,有一句俗话是父唱妇随." "荣琴把手放到文如慈的额头上感叹道:"我的天啦!你已经被入魔网啦!" "放心吧,我的意志是清醒的,快点温习吧,考试啦." 唉!考试结束了,漫长的岁月就像在监牢一样,罗勤勉走到文如慈的身边递给她一张纸条,又回到了座位上,文如慈高兴地打开纸条,荣琴也凑了过来看,紫蓝白了她们一眼讽刺道:"拿这里当什么啦,恋爱市场,真没水准!" 荣琴准备跟他吵的,但被文如慈拉住了,"算啦,就当有条狗在知叫,我们看我们的." "文如慈!记住我们的承诺,可别忘了,你输定了,等明天成绩出来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到学校的后花园里等我,风雨无阻." 荣琴看着幸福微笑的文如慈,对她说:"加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要让他溜走了,好好的抓紧它,如果让它溜走了,就不会再有从头开始了,知道吗?" 文如慈高兴的抱住荣琴,"荣琴,谢谢你,有你的支持我真的好高兴." "傻瓜,我是你的死党耶,不支持你支持谁!快回家吧,他在等你!" 文如慈和罗敬回家了,荣琴也在收拾东西,突然听到紫蓝和易明的对话. "易明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紫蓝高兴的说道. "紫蓝,你能不能帮我约她出来,我找她有事." "什么?叫我帮你约她,她现在有男朋友了,而且她每天都会和罗敬粘在一起,你叫我怎么约她呀?"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我要定她了,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紫蓝讽刺道:"是吗?可现在事实证明她不是你的." 荣琴听了气愤的冲了出来:"你们别想拆散他们,她也绝对不会为你而背叛罗勤勉的,更何况,她明天有约了." 易明急着问:"有约?和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她的男朋友啰!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易明刹时眼睛红得很可怕,把紫蓝和荣琴吓了一跳,易明走过来抓住荣琴的双肩问:"那个人叫罗敬是吗?他们在哪里约会?告诉我!" "我--我才不会出卖朋友!"荣琴恐惧道. "你说不说!"易明怒吼道."你不说的话,别怪我会对文如慈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啦,劝你还是告诉我的好!" "我告诉你了,你会不会找他们麻烦."看着易明恐怖的睛神,想了一下问. "只要你告诉我了,一切都好办!"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不许反悔." "快说,不要计这些废话."易明不耐烦道. "他们在--在--" "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易明有点要抓狂的感觉,吓得紫蓝和荣琴一跳. "他们在--在--后花园里见面!" 易明听到答案微微的一笑,"谢谢你啦,我会记住你的."易明拍了拍荣琴的肩膀,然后双手插着裤筒转身吹着口哨走了,看着他离开了,荣琴和紫蓝这才松了一口气. “荣琴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是很 第148章 你现在满意了吧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文如慈准备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她,是荣琴,不知什么时候紫蓝走到了荣琴的身后说:“别忘了易明昨天和你说过的话,如果他今天没有在花圆里见到文如慈,他以后对文如慈做出什么事来,没有人会想像得到,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她的‘生与死‘就撑握在你的手中哦!“ 荣琴想起了昨天易明恐怖的表情,微微笑着对文如慈说:“祝你好运!“ “噢!谢谢你,我走了再见!“荣琴看着文如慈走了不安心的低下了头, 文如慈高兴的走在去公园的路上,又蹦又跳的,幸福已经包围了她,刚到花圆,她突然象看见什么怪物了一样脸色全变了,从头到脚一身变得麻木了,文如慈第一反应就是逃,但易明的声音像是一种魔鬼的号召一样,让她站上那里一动不动。 “文如慈,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快离去呢?“ 易明慢慢的走到文如慈的身边,“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着急的想要回走,是不是把罗敬留在教室里啦。“易明向她走近,文如慈一边后退。 “易明,你为什么还纠缠不清呢?我说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绝对不会背叛他的,紫蓝那么的喜欢你,你为什么---“ 易明吼道:“你最好别跟我提起她,我说的是我们,我对她没有感觉,她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我那么喜欢你,只在意你,你为什么就不接受我呢?“ 躲在一边听着的紫蓝听到这些话,心里像被火烙重重的烙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那么的真心,你却喜欢一个不属于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荣琴看见罗敬还在慢慢的收拾东西,急忙跑过去,“你这白痴,怎么还要这里呀?你不是应该去花园里去了吗?“ “怎么啦>我沥青塞封闭油藏没有收拾完了。“罗敬笑着说。 荣琴抢过手说:“我帮你做,你赶快去花园吧!不然文如慈就有危险啦!“ “别开玩笑啦!我不喜欢开玩笑,我自己来。“罗敬抢过手说。 “你白痴呀,你看我像吗?“荣琴骂道。 罗敬一边狂跑一边想起荣琴重复易明昨天讲的话,“文如慈,文如慈,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啊!“ 易明冷下心来说:“为什么要选择他,当初我追你那么久,你都不屑一顾,为什么你那么的狠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 “易明我知道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但你不明白爱是什么感觉,你只不过想证明你比罗敬强,我的心已经属于他了,不能再容纳任何人进来了,你明白吗?“ 易明以狂了:“不明白爱,我就从来没有明白过,你是我的,我要你,我不许任何从我身边把你抢走,谁都不许,你只属于我。“易明抓住文如慈的手谁备吻她。 “放开她。“罗敬冷酷的喊道。文如慈完全麻木了,不知所措。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是她男朋友又怎样,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让她的心里只装下你一个人,自从你这恶魔出现了以后,她选择了你,你有什么好的,我有什么比不上你的。“易明放开了文如慈走到罗敬面前。“你没有资格跟我争她,你能保护她吗?不能,所以请你放开她,“ 罗敬一拳揍了上去,把易明打倒在地,易明轻轻的摸了摸嘴角边的血。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碰她,你这个疯子,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事就算啦,希望你不要再有下一次,这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罗敬说完拉着文如慈走了。 “你就这样吗?这就是你的愤怒极点吗?你就这样对待欺负你女朋友的人吗?我不会放弃的,我要和你决战。“ “好!你就放马过来吧!你说时间地点,单挑还是群战?“罗敬背对着他说。 “果然爽快!“易明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我不会以多欺少的,就我和你,明天下午2点休育馆见,谁没有来谁就输了,他就要把文如慈让给对方,怎么样,公平吧!“ “好!“罗敬转过头来手指着易明说“明天我就等着你。“然后拉着文如慈急忙走了。 易明大笑叫到:“期待你明天的表现,哈哈!“ 罗敬拉着文如慈走了一段路,文如慈用力的甩开了罗敬的手愤怒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啦,商品吗?喜欢就拿在手里,不喜欢就让来让去,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罗敬没有理会她,因为他心里也不好受,答应易明的那一刹那像有一块超重的大石头压住了他。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你知不知道,我很怕失去你呀,我在乎你的每一句话,他是练过抬拳道的,而你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啦,故意要把我让给他,“说着说着文如慈大哭了起来。 罗敬停住了脚步转身跑了过来抱住了文如慈:“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为我伤心,你不要哭声了,不要伤心了好吗?“ 可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打架了,我不想让你受伤,我害怕,“文如慈抱得更紧了。 “傻瓜,你放心明开我自有办法,既然接受了,我就会有把握赢得这场比赛,再说你也不是商品可以让来让去的,没有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了我也没有了意义,相信我!“ “ihaveneverruefallinhavewithyou不要让我失望!" "嗯!我会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成为商品的!" 在罗勤勉的心里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打赢他,他自己也感到一丝丝的害怕,这一次的赌注不是别的,是他的最爱,他又怎么能把她输给别人呢?为了安慰她,安慰自己,他不得不用生命保证,如果在这场比赛中失去了她,自己也会堕落下去. 夜晚来袭,人们都沉睡了,只有两个人都在想着如何面对明天的比赛,好不容易睡着了,噩梦却降临. "罗敬,你终于来了,你还蛮准时的嘛!"易明坏笑的看着罗敬. "少废话,来吧!"罗敬做了一个打架的姿势,易明冲了上去,旋转反身一脚,一拳击中了罗敬的腹部,罗敬没有能力反击了,文如慈在一旁努力的鼓励着 "罗敬!加油,加油,你不能输的,罗敬!" 易明听了文如慈的喊叫像是发狂了一样,一拳把罗敬打倒在地,口里还流着血,易明用脚踩在罗敬的背上,讽刺道:"没有能力就不要和我拼,你输了,哈哈!文如慈是我的啦!" 文如慈失望的看着罗敬:"为什么要骗我,你会用我生命来赢得这场比赛的,你却输了,输了我." 罗敬看着文如慈失望的眼神,一脸的无奈,易明看着他们眼神对视气得用脚狠狠的踢罗敬,文如慈冲了上去,但被易明的跟班拉住了,文如慈狠狠的挣扎,急得跳了起来,"放开我,我要上去,我求求你易明不要踢他了,不要踢他了,他会死的,不要啊!" "不要,不要,别打他,别--"文如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坐在床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罗敬,你答应了我的,自己有把握会赢的,你一事实上不能输."文如慈用被子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她清醒了过来今天下午罗敬他们要比赛,文如慈急忙起床,到罗敬的房间去叫醒他,但门是开的屋内没有人,文如慈急忙跑了下去,看见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文如慈立刻走到母亲的身边问: "妈,罗敬呢?你看见没?他去哪里啦?"文如慈忍不住掉下了泪,刚从噩梦中走出来的她,心里很惧怕,美娥着文如慈掉下了泪慌了神,文如慈抱住了母亲,她不知如何回复母亲的疑问.现在只担心罗敬,美娥安慰她,叫她不要着急,一定都会好的,母亲把女儿拉到沙发上坐着.文如慈一五一十的全总告诉了母亲. "你别急,你爸陪着罗敬去晨跑了,难怪昨天晚上罗敬在院子里打了一晚的拳,我和你爸以为是小偷来了,小丫头出了这事居然不告诉我们."母亲安慰道. "妈,对不起,他昨天晚上真的练了一晚上的拳吗?"文如慈惊讶的问道. "是呀!我们也问了他为什么,他也没有回答,所以我们也不勉强他了,他只是叫你爸和他一起去晨跑." "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想法啦,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的女儿要学会长大了,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美娥把女儿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他既然答应了你,他也一定会做得到的,别担心,有你爸陪着他呢!" 罗敬和龙国宏走在路上,脸上都出了许多汗,龙国宏看着眉头深锁的罗敬问:"罗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呈呀?我想你既然把我叫出来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我们何不放下各自的身份,做朋友如何,也许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呢?" "朋友?伯父你要跟我开玩笑吧!"罗敬惊讶的说道. "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罗敬沉默了半许说:"我要和一个人比赛,但我自己真的没有信心赢的话,我就会失去我一生中的最爱,我心里很矛盾,感觉自己很胆怯."罗敬低下了头.龙国宏拍了拍罗敬的肩膀笑了笑. "年青人,要相信自己是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人的一生要在社会上立足,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信心与勇气,如果没有了它们这场比赛不用比你就输了一半,不要把自己看得很没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罗敬想了很久一直想告诉他,但怕他不通情理而拒绝,今天深谈感觉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父亲,罗勤勉含蓄的问:"伯父,您?您可以让我跟你女儿交往吗?我知道这样提出很冒昧,但我想征得您的同意." "哈哈!年青人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虽然我是她的父亲,但她也有她的自由,我总不能每天都把她关在笼子里吧,你也要有自信这样才能做成大事,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愿意我的女儿看上一个没有志向的人.努力没有不成功的事,就怕你没有努力过." 罗勤勉听了微笑的说:"谢谢!"罗敬仿佛把龙国宏当作了自己的父亲,自己从小就失去了父爱,却从龙国宏的身上感受到了. 文如慈着急的一直坐在门口,望着远外,突然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回来了,文如慈高兴的跑过去迎接他们,龙国宏看着自己的女儿,摸索了摸他的头,一瞬间感觉女儿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小女孩了.文如慈有点不好意思的打开了父亲的手傻笑. 文如慈奇怪的看着罗敬,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在傻笑,罗敬突然发现文如慈一直盯着他,故意摆了一个可爱的姿态问:"是不是一瞬间觉得我可爱了!" "切,我看你是中疯了,从出门到现在一直都在傻笑,你跟我爸谈了些什么,告诉我."文如慈好奇的问道,罗敬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叫他跟我一起晨跑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那你一直在傻笑什么,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你怎么知道,你吃酷啦?"罗勤勉打了她头一下笑道. 文如慈你一定要忍着,你是强者不会轻意生气的."啊!你这个混蛋,居然背着我还有其他女生." 罗敬笑了笑:"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有本事你就别跑,站住!呵呵!" 随着他们的笑声一起到了学校,走进教室,荣琴一脸内疚的迎了上来,拉着文如慈的手低着头:"对不起,我把你们害成功这样,你打我吧!"荣琴拉着文如慈的手往脸上打,忙说是我不对,文如慈看着认真的荣琴笑了笑,缩回了手. "算啦,事情已经以生了,我想你一定有原因才说的,别内疚了,在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帖心朋友,我怎么会这么小气为这事和你闹呢?" "你们朋友先聊着,秘密我是不会听的,我是好学生!"罗敬微笑的走开.荣琴突然想起来看着罗敬问"文如慈,今天下午不是要在体育馆比赛吗?" 文如慈一脸的惊讶问荣琴怎么知道的,"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呀,不可能还会有人知道的,怎么可能--"荣琴指了指在人群中宣传,要人为易明加油,荣琴用一个鄙视的眼光看着她,讽刺道:"就是她,这个广播宣传的啰,那天易明逼我告诉他的时候她也在那里." "紫蓝真的对易明好真心的,可惜他--.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真是蛮配的一对,我看着她为易明拉票的场面,我真的好希望能和她交朋友,她也许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坏,人都会有自卫的一面,也许她在面对我们的时候就是她的那一面吧!我开始不怕她了,因为她也是个有情义的人." 荣琴听了摸了摸文如慈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你是不是吃错药啦?居然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可思议!" 文如慈分析道:"荣琴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不是只有一面,越是自卫的人,越不懂的如何保护自己,你好好的和她相外以后就知道,她那么对我也只是想捍卫她的感情而已." "荣琴有点儿生气的把头没有转到一边说:"我可没你那肚量." 离比赛还有10分钟,体育馆内已是人如流水,水泄不通,体育馆内的人都叫着:"易明必胜""罗敬必胜"这分为两派的声音都不相上下,紫蓝站要文如慈的对面也在和那帮人疯狂的叫着易明必胜,文如慈看着紫蓝,她佩服她的那份勇气,那份执着,那份真心. 荣琴打了文如慈一下."文如慈开始啦!"文如慈看了一下场面,比10分钟以前的更为疯狂,荣琴也激动的叫着"罗敬加油,罗敬加油!" 罗敬站在台上看着眼里充满杀气的易明,他希望能和解,如果任何一方输了都对对方不好,又何必去打一场伤己伤人的战呢? "易明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呢?输了对谁都不好." "难道你怕了吗?想不到文如慈心目中的英雄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你没有看到这么疯狂的场面吗?你又何必扫他们的兴呢?"易明笑了笑,他已经迷失了自我,沉醉在这场狂欢宴中. "我不是害怕,我从来没有怕过谁,多一个朋友,沙一个敌人,我们---不如--" "易明打断他的话,有些洋洋得意的说:"想和我做朋友吗?你有资格吗?打了再说吗!" 易明冲了过去和罗敬打了起来,全场的人都尖叫了起来,开始罗敬还能挡得住易明强有力的进攻,而易明一招出得太快了,打伤了罗敬,易明顺势给了他一掌,罗敬挡不住后退了几步,他们停了下来喘息,相互对视着. "文如慈,你看罗敬好像--"荣琴拉着文如慈紧张的说道. 文如慈急忙仔细注意台上的罗勤勉,罗敬嘴角流着血,手捂着胸口,文如慈瞬间想哭,心好痛,好像跟他一样在流血,"老天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他不受伤,可怜可怜我们吧!快指点指点我."文如慈无奈,心中在乞求上天希望不让罗敬受伤."易明加油,罗敬回油."文如慈好像周围都全是被黑暗笼罩着,只听见这两种声音,扰得文如慈心里好知好乱. "罗敬怎么样?还能打吗?我看你还是选择放弃吧!"易明得意的说道.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如果我输了就是我死了."这时文如慈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锰烈的尖叫起来:"ihaveneverruefallinhavewithyou,罗敬我等你!"" 罗敬听到后心里平静了许多,闭上眼睛同时想起了早上龙国宏说的话,易明听到文如慈的话愤怒到了极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火山要爆发了一样,向罗敬扑面而来.罗敬灵敏的闪开了,眼睛里充满期了火,如果爆发将一发不可收拾,罗敬抓住了易明进攻的手,反这来踢了他肚子一下,旋转一脚打在了易明的脸上,肥他打在了地上,合场人都惊讶的看着倒在台上的易明,寂静了下来,等回过神来都欢腾了起来,文如慈和荣琴冲到台上,紫蓝看着易明,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能胜过他,都没有人敢跟他争东西,可这一次却是如此的丢人,这将会是学校里的一个笑柄,紫蓝想亲眼泪情不自禁的下落. 文如慈望着罗敬,眼中充满了幸福与快乐,她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来恭喜他,激动的抱住了罗敬,在一边看着的荣琴也笑了,文如慈爱罗敬,就算不用言语也可以感受对方的心情,文如慈把罗敬当成是天便是一直完熟护在她身边的神. 易明看着他们不好意的再待下去了,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罗敬看见了放开了文如慈走到易明的身前说:"易明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吗?我真的希望能有你这样的兄弟." "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安慰我,我不须要任何人的同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你赢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我绝不会认输的."易胆慢慢的离开了体育馆. 紫蓝跟了出去,不走近他,远远的站在后面,就这样她也感到满足了. 紫蓝看着受伤的易明心痛极了,她此时想靠近,靠近那只断了翅膀飞不起来的天使,但他现在需要安静,紫蓝没走近他,只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易明突然转过头向紫蓝走了过去气愤的说道:“你别跟我行不行,我想自己冷静一下,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很高兴吧,心里一事实上想我是自找的,活该!” 紫蓝流着泪在一边摇着头:“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吗?我现在比你还痛,只是你的心不在我里,所以感受不到,你能不能忘记她,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啦,一切都结束啦,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不,还没有结束,我不会这么快轻意的放弃,你走吧!不要跟着我,我想安静休息一会儿。” “你为了她宁愿成为别人的笑柄,好,我走,既然你那么想得到她,我会让你们都得不到她的。”紫蓝说完嘴角还挂着一丝怪笑,太可怕了,易明站在原地蹲了下去,孤寂吞没了他。 “罗敬!”文如慈突然叫了一下,样子笑得好甜。 “干嘛?有话你就说。我不想听谢谢之类的话,更何况我也是我为自己。” “你―――你真的好棒,我好喜欢。”文如慈羞涩的脸红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声点行不行呀?”罗敬把脸侧在一边装成没听见。 “有人啦!我不说啦!”文如慈低着头说。 “那你刚才还不是说了,再说一次嘛!就算你给我的奖励,唉呀!快点啦!”罗敬可爱的像个小可爱一样在一边撒娇。 荣琴望着天空:“今儿天怎么这么冷呀!对不起在下先告辞了!”荣琴知趣的赶快走开了。 罗敬情深深的看着文如慈说:“现在可以说了吧,没有人了哦!” “嗯!你真的好棒,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罗敬。”文如慈对着罗敬的耳边大声的说道。 “那你要给我什么样的奖品呢?不如―――”罗敬色迷迷的看着文如慈,看得文如慈混身不自在,左右看了看害羞的说道:“不行,这里是学校,我是好学生,怎么能做那事了。” 罗敬打了文如慈并没有一下笑道:“你想到哪里去啦,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呀!” “那你还那样色迷迷的看着我,真是的!”文如慈很不好意思的辩道。 “你今天帮我打扫卫生好不好?” “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有不良动机。快走啦!”文如慈拉着罗敬的手走了。 紫蓝天天看着罗敬和文如慈他们,心里的恨一天比一天更深,有一天紫蓝找到了那个因为波水而和荣琴吵架的那个花痴在一起嘀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铃――!上课啦,那个花痴走了过来拍了拍文如慈的肩膀阴笑道:“祝你好运!”说完后转身离开了。荣琴和文如慈一脸的惊讶,但老师进来了就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文如慈感到浑身不自在,好痒痒好像有东西在爬一样,在一旁看着的紫蓝开始阴笑了。 “荣琴,我真的全身好痒,你能帮我看一下怎么回来吗?”文如慈打断了认真听课的荣琴,这时的她不好受的快要爆炸了,荣琴趁老师不注意翻开衣服看了一下傻眼了,小声怯怯的说:“冰――冰――文如慈,好多好多小毛虫。” 文如慈吓得立刻站了起来乱跳,全班同学都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不得大笑了起来,文如慈没顾老师冲了出去,罗敬也跟着急着跑了出去,担心的在后面追喊着她, “文如慈你怎么啦,你等等我呀!” 文如慈停了下来,手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抓,流着泪道:“拜托你别过来,我怕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好怕身上的这些东西,怎么办呀罗敬?啊——” “文如慈你别怕,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罗敬慢慢的走近她,抓住了她。 “我身上好多小毛虫,我该怎么办?罗敬!”文如慈哭得更大声,罗敬此时心痛的要命,立刻抱起文如慈,文如慈挣扎着要罗敬放她下来,她怕自己身上的东西会爬到罗敬的身上。 “别动,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害怕吗?真是的!”罗敬飞快的跑着。 “罗敬我好痒,真的好痒,我好怕。”文如慈抱着罗敬的脖子,罗敬几乎快要让她抱得断气啦,罗敬把文如慈抱到了洗手间,把文如慈放了进去,急忙说,:“快点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把那东西拿走。”罗敬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外套。 “罗敬,我从小就怕这东西,我―――你――这里――”文如慈不好意思的说道。 罗敬静了下来沉稳的说:“难道你怕我欺负你吗?你不相信我,那好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罗敬拿着衣服低着头走。 “不,不是这样的罗敬,我相信你!”文如慈无可奈何的把衣服给了门外的罗敬,罗敬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她,专心一致的在衣服上找虫子。生怕在哪个地方漏了一条,文如慈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是高兴还是害怕。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给,你可以放心的穿了,别怕我已经把那东西弄干净了,再有的话,你可以罚我,别冻着了快点。” “文如慈拿着罗敬给她的衣服心里乐开了花,虽然自己害怕穿这些衣服,但她相信罗敬,感觉只要有他在,一切事物都不再可怕。 “穿好了没我的大小姐,你可别待太久啦,这里可是男洗手机间,如果挨到下课的话,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罗敬在门外微微的笑着。 文如慈一听这里是男洗手间,迅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着门外的罗敬脸一阵朝红,急道:“我们快走吧!“文如慈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冲了出去,她转过身看着后面大笑的罗敬白了他一眼问:“你怎么把我带到男洗手间来了,完了,我这一辈子的污点。”文如慈失望的看着天空,罗敬还在笑,再迷人的微笑都擦不掉这个污点啦! “谁叫你当时那么吓人,你可好一出来就发泄,我可是被你吓死啦!我看男洗手间近一些所以没想那么多,就抱你进去了,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看着他那迷人的笑,唉!真拿他没有办法,你这个魔头,为什么总让我尴尬,文如慈想了一会儿说:“算啦!看在你有功劳的份上放过你,不和你计较,不过我要你发誓,说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好,我发誓,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了第三者,天打雷霹,这样行了吧!真是幼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雷打人也会被人控制,真是个笨蛋!” “别嘀咕啦,我喜欢这样,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做好老师怎么罚你的准备吧!我也够胆大的啦,居然在班主任的课下逃跑。走吧!” 文如慈和罗敬站在教室门口,趁老师不注意时来个换太子,突然一阵声音让他们都站住了。“请两位亲爱的同学站在后面站一节课,再到操场上举板,明天交一10000字的检讨书。顺便晚上的卫生给你们啦!谢谢你们的合作。” “ohmygod老秃秃,一边写字还能一边说对我们的惩罚,他可真不会丢掉他的一分一秒,时间的吝啬鬼。“文如慈一边想着无奈的和罗敬站在后面。 罗敬冤枉的说:“我可真冤呀?比窦娥还冤!” 紫蓝望着文如慈一眼想:“要不是罗敬不知你会不会进精神病院,下次你绝对不会那么走运了。你等着瞧吧!哼!” 文如慈和罗敬下课后拿着一块木板到操场上举了起来,上面写着“吾犯罪,吾为罪人,犯罪都垃圾”很多人都围观他们笑。 “罗敬对不起呀!害得你陪我举了一下午,反正时间快到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你说我会舍得离你而去吗?别人不是我们是夫唱妇随吗?哈--” “罗敬!我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还有罚的卫生还要搞呢!” “你这个猪头,怎么老讲废话了!我陪你减肥还不成吗?“ “你说什么?谁讲废话啦?谁要减肥啦?”文如慈有点儿不高兴了。 “谁回答了我,谁就在讲废话。”文如慈听了直咬牙,头上都冒烟了,理也不理仓,罗敬看着文如慈真生气了连忙赔礼道歉,向她妥协她才笑。 罗敬走后,躲在一边看了很久的花痴们开始上演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文如慈害怕极了,躲也躲不开,因为她们挡住了她的路。 “文如慈现在想逃吗?还是找罗敬呀?” “不――不-我想去一下厕所,请各位让让!” “让让,文如慈居然跟我们说让让,今天罗敬荣琴都没在这,我看还有谁救得了你,姐妹们机会来了。” 花痴们全都抓住文如慈就是一顿毒打,打得文如慈全身都是伤,紫蓝骑着摩托车开在路上,花痴们抓着混身是伤的文如慈站了起来,拖到学校外去,没想到一辆卡车飞快的向她驶过来,文如慈已经被他们打得混身无力了,站在路中,花痴们只顾自己跑了,只听见“刹”一声巨响,文如慈倒在了地上,从路边经过的紫蓝也傻了,花痴们知道自己休憩错了事纷纷逃离而去,卡车司机也吓呆了,赶忙驶车而去,文如慈跳下了车抱住了文如慈问:“文如慈,文如慈,你还好吧!” 凑巧这时罗敬看见,他整下人都傻了,像是凝固了一样,全身无力,心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立刻跑到文如慈的身边把紫蓝推dao在地,罗敬哭了,很少哭,然而这次就流泪了,罗敬用手摇了摇文如慈的身体伤心道:“不要骗我,快睁开眼睛,我不喜欢开玩笑的,不要玩啦!”罗敬使劲的抱着文如慈,文如慈一点反应也没有,头还不断的流着血,他不能失去文如慈,没有她的世界,罗敬的世界又会如此的凄凉。 紫蓝爬过来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们送她去医院吧!我有车!” 罗敬似乎被紫蓝的话惊醒了一样:“你走开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我不想见到你,没想到你会如此的狠毒,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滚开!“罗敬抱起文如慈急忙往医院里赶,紫蓝一脸的委屈,没想到自己却变成伤 第149章 我并无恶意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紫蓝怀着不平的心情低着并没有回家,突然无意中看见易明站在她的前面,那种眼神充满了杀人的味道。易明拖着木棍朝紫蓝走去。 “易明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紫蓝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易明像是发了狂一样,击中了紫蓝,紫蓝的眼中充满了无奈,易明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清醒一点,猛得把木棍丢在了一边,乱抓头发,发狂的叫,跑到树边乱打,“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手上的血慢慢的流了下来。 紫蓝绝望的哭了,没有人相信她,她想解释想跟他讲清楚,但来不及了,发狂的易明抓着她往马路中间退,紫蓝急道:“我求你易明。这是马路,会撞到的,易明清醒点。” “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易明的心智迷失了,他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用凶狠杀人的眼神盯着她。 “易明,不行的,你还有你的路要走,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不要!” “我不要乎!”易明殷她推dao马路中间,一辆车飞驰而来,寻一瞬间,紫蓝猛得推开了易明:“易明,我喜欢你!”一声刹车声响,一切都安静了,易明傻眼了。 “你给我滚!我的女儿不想见到你,你滚得越远越好。“紫蓝的父亲把看紫蓝的易明推出门外,易明本来也不愿意,既然推出来了就走了,紫蓝的母亲要一边哭着,父亲叹息亲的坐到了一边。 灰暗的世界将罗敬笼罩,他除了文如慈还有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恐怖的世界包围着他,他没了选择,只有沉默,乞求上天能让他有光明的世界,不要放弃他。 “我求你,罗敬别喝了,你这样喝也不是办法。”荣琴扶着沉醉在酒中的萝敬他已经完会失去知觉了,分不清是谁在他身边,他不想回到以前,他只求上天能让她恢复记忆,记忆是他唯一的希望。 罗敬甩开了荣琴的手骂道:“你滚开点,我完了,我最心爱的人把我们的记忆删除了,我该怎么办?”罗敬突了冲了去了酒吧!荣琴跟着跑了去,罗敬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天空大叫:“老天,你看看我,为什么让我生在那样的家庭,为什么要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来没有快乐过,直到遇到了文如慈,是文如慈改变了我,让我忘记了过去,为什么你那么狠要将我与她分开,为什么你这么的残忍,告诉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罗敬闭上了眼睛哭了,站在一边的荣琴也感动得流泪了想:是老天在捉弄你们吗?老天你不要玩了,看在他们相爱的份上放过可怜的他们吧! 罗敬突然站了起来,又冲跑了,荣琴看见又急忙跑了追过去,罗敬站在小摊过看着喝得烂醉的易明,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易明视而不见,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老板,来一瓶和他一样的酒,今天我要和他比酒。”老板应了一声,易明这时才正眼看着罗敬,老板已经把酒放在了桌子上,荣琴跑了过来按住箱子,急忙说:“你们不要这样,文如慈会很担心的。” 易明想到文如慈担心罗敬,眉间顿时挤出一道怒气:“好,我跟你比,在比武上我输给了你,但喝酒就不一定会输给你,来吧!“ 易明站起来推开了荣琴,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倒,罗敬也不想把气势输给他,站了起来也拿起一瓶往嘴里倒,荣琴看着这两个疯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拿起酒来喝。 “既然要喝,就大家一起喝,反正都是为了文如慈,喝吧!“ 三个人一起举起怀狂醉,最后都趴倒在了桌子上,易明口齿不清的说道:“罗敬你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文如慈选你而不选我呢?我不好吗?我比你更喜欢她,更疼她,为什么她却不要我呢?你告诉我!“ “哈――喜欢不是比谁付出的多少,而是感觉,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那种感觉是不会在乎身份与地位的,那是多么脱俗,你!哈――你怎么会休会得到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感觉,你跟她之间有感觉吗?是感觉吗?仅仅只有感觉才在一起的吗?”易明顿时回忆起紫蓝推开他的那一幕。 “嗯!你可能不明白,我和她之间的感觉谁也休会不到,我们会彼此牺牲自己,你能做到吗?“ “是吗?”易明问自己对文如慈有没有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是浊多余的,紫蓝不知道怎么样了,她醒来了没有? 旭日慢慢的升起,一切都恢复往日的热闹,一缕温柔的阳光射进了罗敬的眼睛里,把他弄醒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里的泪还不停的往下流,他心里很复杂,以后是走还是留,也许还可以和文如慈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他迷惘了。 手机呼呼响了,荣琴慢慢的醒了过来,罗敬无力的接了电话。 “喂!谁?” “是我!叔叔,文如慈醒过来了,你们快点过来吧!” 罗敬听了兴奋得忘记了痛,高兴的回了一声“好,我马上过来。”然后拉着荣琴就跑,荣琴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罗敬这么开心也猜到了七分,罗敬很快到了医院站在文如慈的门口,反复的伸手去开门,但心里的恐惧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荣琴看着罗敬忧伤的脸鼓励道: “罗敬,加油,文如慈还在里面等着你,快点开门吧。勇敢点!” “荣琴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怕吗?我害怕以前我跟她之间的承诺,幸福,将在我打开这扇门之后,全部消失,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我现在真的好怕好怕。” “罗敬别这样,一切都会好的,但你始终都要面对,何不再从头来一次呢?你又何必害怕她会走掉,打开吧!” 罗敬慢慢的颤抖着打开了那扇门,文如慈惊讶的看着门口低着头的男孩,罗敬和荣琴慢慢的走进了房间。 “你们终于来了。”龙国宏热情的迎道,荣琴笑了笑,嗯了一声! 罗敬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床上的文如慈,眼中充满了忧伤,他想要哭,他真的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她感觉与他好像似曾相识一样,那种感觉说不清。 “爸爸,妈妈,这位哥哥---”笑道:“姐姐跟这位哥哥好配哦!”全场的人听了都惊讶的失色,短短的一句话更加扎痛了罗敬,他不想解释什么,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心痛。] 他看着文如慈温柔的问道:“你好些了吗?头还痛吗?哪里还有不舒服吗?想吃些什么?告诉我!” “哥,你别这样,别流泪,你真好,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放心好啦,我的身体很强壮的,再加上有爸爸妈妈照料我,死了也会复活的,哈哈----” 看着这么开心的文如慈,他心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受,文如慈难道你直伯全部都忘记了吗?忘记了我们的誓言,忘记了我们的曾经相爱过,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出去买东西给你吃,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罗敬心里的苦谁也无法描绘,勉强的笑了一下冲去了房间,龙国宏赶忙也追了出去,交待了荣琴和妻子好好照顾文如慈,叫女儿要乖。 “罗敬,能和我谈谈吗?” 罗敬眼泪慢慢的不停的流,龙国宏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罗敬别这样,等他好些了我们会告诉她的,叔叔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让他恢复记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灰心,相信奇迹。 “叔叔,我是他的哥,我是他哥!!!相信奇迹,有吗,奇迹是希望的一半都没有。我的生活有她存活的痕迹,可她却没有。你教我现在,现在该怎么做呀!” “罗敬别激动,静下心来,就凭你对她的那份执着,那份真心,我相信老天不会负有心人的,我曾和你说过一句话,没有自信的人就等于失败了一半,知道吗?” “也许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奇迹,相信上天!” “没错,人定胜天,要有自信,我们走吧!” 真的会有奇迹吗?上天呀,你一定要让奇迹发生。 “叔叔阿姨,文如慈怎么不见啦?”罗敬和荣琴已经跑得喘不过气来,美娥一边着急的哭着。 “我们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 “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我想她可以只是想出出透露透气。很快就会回来的,现在我们分头去找吧!”罗敬说完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文如慈坐在易明的摩托车上,易明笑道:“你为什么敢和我出来。不怕我把你卖掉吗,难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相信你不会,凭我的感觉你是好人。” 易明听了笑了“好人,哈---好人。罗敬有没有去看你!” 文如慈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有些画面隐隐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头突然感觉有些痛,:“罗敬,罗敬,罗敬是谁,是谁?” “怎么啦?文如慈你怎么啦,不要乱摇啦,不要想啦!我带你去个地方!”易明加快了迅速。 易明带着文如慈去了魔鬼屋,里面恐怖死了,易明拉着文如慈叫她别进去,可文如慈一个人冲了进去,易明无奈的只好跟他她身后。“ “易明我要坐那个!” 易明马上反驳她,病刚好,不能坐那个,文如慈撒娇道:“易明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会让我坐的对不对,让我玩一会儿,只一会儿,好不好!” 易明笑了笑:“行,-----不行,不能坐。” 文如慈生气了,一个人走到前面,易明苦笑了一下:“好啦,算我怕你了行吗?我陪你去坐,我的大小姐,真后悔把你带过来。” 文如慈立马跳了起来,把易明拉了过去,“哇噻,真好玩,开心死我啦!”文如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易明,易明好奇的问:“你怎么啦,有话就说!” “我想玩那个,那个活山车,走吧!“文如慈又拉着易明过去。 “哇,真刺激,好好玩哦!”文如慈跳了起来,突然看着后面的易明走过去问:“易明,你!!你怎么啦?怎么脸这么白呀,要不要去医院?” “你——你可害惨我了,我有恐高呀,你这家伙,别让我抓到你。”说完易明追了起来,文如慈开始跑着,他们追来追去,易明突然抱住了文如慈,高兴的抱着她转了几个圈,等易明停下来的时,他们对视着对方,易明醒过神来把她放下,很不好意思的都笑了笑,他们准备走,又想互撞了一下,文如慈拔了一下耳后的头发脸红了。 “我们——我们还是去那边买点东西吧!” “也好,走吧!” “易明,你很喜欢这些小孩子吗?” “还可以吧,每当有空或者伤心的时候我都会过来给他们带一些东西,喂!”易明大声叫了一声,远处嘻玩的孩子一哄而上,围着易明! “大哥哥!你来了!我们好想你,咦,那个姐姐是谁呀?好漂亮哦!” 易明笑了笑蹲了下来和小孩子们亲热了起来:“她呀,她是哥哥的心上人,嘘!!小声点,呵呵!”有几个修女走了过来高兴的说:“易明你又过来看小孩子啦!” “嗯!我带了一位朋友来看他们。”易明走到文如慈的身边。 “易明,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带朋友过来,想必就是你那位挂念在心中已久对她很内疚的人吧!”修女笑了笑。 易明突然心痛了一下,低下头,修女做了一个姿势:“我会替他们谢谢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那好,不打扰了,小朋友,大哥哥要走了,哥哥有空会再来看你们的!‘易明和文如慈和他们告别后走了出来。 “是不是没有趣味,很闷呀!” “怎么会!这些小孩子都好可爱的。” “呵呵!好了,现在晚了,今天很高兴,我送你回家吧!” “嗯!有空再带我出来玩吧!” 突然他闪停了下来,望着前方不远之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如慈高兴的跑了上去:“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罗敬眼中突然刹过一道杀气,瞪着她:“谁叫你出来的,谁叫你不要跟我们说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么疯狂的担心你,你怎么可以玩得忘形呢?” 文如慈撒娇道:“哥!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了嘛!我以后会听你的告诉你的!” 罗敬抓住她的手臂怒道:“告诉我,你去哪里玩了,快点说。”文如慈害怕了起来,她不知道面对的这个人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那恐怖的脸孔,好像要把人吐噬! “不关她的事,你别冲她吼,是我带她出去的!” 罗敬把狠狠的眼神移开转向了易明:“不——关——你——的——事,你少插嘴。”然后转过脸吼道:“快点说,快点说!” 面对魔鬼的罗敬,文如慈无奈的害怕掉下了泪:“我今天去了,——去了——” “去哪里啦?”罗敬听得不耐烦疯狂的叫到 “去游乐场了。”文如慈细声的说道 罗敬听了火冒三丈:“什么?你去了游乐场?你的病才刚好,你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多少人担心吗?你知道吗?” 易明听了气愤起来:“罗敬,你有种冲我吼,别冲她吼了,你看她都吓成那样了。” 罗敬放开了文如慈跑过去就是一拳把易明打在地上,文如慈惊住了,跑了过去抱住了易明,罗敬看着眼都红了。 “小子你有种,居然还跟我争,价钱最好不要选择,不然我会不惜牺牲一切都陪你玩到底,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文如慈我们走!“ “我不走,要走你走,我有易明送我回家就可以啦,我没有你也一样可以!“ 这几句话在罗敬的几里徘徊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从文如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他的心撕心裂肺的在挣扎叫喊,罗敬看着眼前的现实向天猛烈的嘶吼了一声,绝望的转身走了。 易明望着文如慈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罗敬,他怎么会是你的哥,他——” “他什么?不用管他,你没事吧,都怪他不好!”文如慈扶着易明走, 易明想:“如果不是你失去记忆,现在的你也许像我跟罗敬下战书那天毫不留情的转身随他离去,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心碎的我,文如慈你知道刚才我才明白一件事,原来罗敬是那么的在乎你,那么的害怕失去你,你是他的一切,一切。” “文如慈,我——我,其实我——” 文如慈看着他一脸的不自在的问道:“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罗敬走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却如此的痛,哦,那你刚专利权说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你的哥是紧张你,担心你才会如此的生气,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的凶你,你回去跟他道歉吧!” “我才不会和那粗暴的人说话,我们不用管他,走吧!” 易明想:我是怎么啦,我为什么要替他说好话,中邪啦? 文如慈回到医院,打开房门看见他们都在房间里,文如慈一进门就白了罗敬一眼,文如慈惊讶的看着关心她的爸爸妈妈,他们并没有骂她, “你出去买东西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急死我们啦!“ “习东西?我```````“ 文如慈准备要说却被罗敬打断了:“叔叔,阿姨,你们别问了,她逛街也累了,我们让她好好体息吧!” “那好吧,文如慈你千万别再让我们担心啦,好好休息吧,妈回去给你弄点吃的去。”美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出,罗敬也跟了出去叫住了美娥。 “阿姨,可不`````可以教我煮东西!”罗敬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大男孩子怕什么,走吧!” “爸,你别总是站着坐呀,难道你想学我们年青人的站着长得高些嘛!况且现在的你也不必再长高了吧,不然和妈妈在一起就不配啦!哈`````” 龙国宠坐到文如慈的身边笑着问:“文如慈你真的不记得罗敬是你什么人吗?你真的想让他一个人生活在痛苦中吗,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过去呢?” “爸,既然已经失去了,你还要我记回它干嘛?那些记忆肯定是一些伤心的痛苦的,我才不要回记忆了,” “你肯定那是不值得你去回忆的吗,如果你真的打算不要记起它,你将后悔一辈子的,罗敬和你之间的事你要好好的考虑清楚。” “罗敬他不是我哥吗?怎么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每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心就会跳个不停,对他有种特别的感觉,爸,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可是我现在已经喜欢上别外一个人了!” “人生的路不是我来为你走的,做父母的只是在你迷路的时候指点一下,所以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到底喜欢谁,不说了,你生日想要什么!” “我差点忘了我生日啦,爸,哪有我生日问我要什么?当然是给我一个惊喜啦,爸,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些毛线回为,我有用,呵呵,谢谢啦!” “现在都2月份啦,唉!!好,那你别再乱跑了,早点休息吧,我走啦!” 罗敬在家学着美娥的做法做祉脑的东西,做了一遍又一遍,从未下过厨房的他把手都弄破了,那是他第一次为别人煮东西,他从未这么的细心过,美娥忙到半夜也累了,经过罗敬几次劝说才放心上楼去睡觉,罗敬还在煮汤从款停息过,一遍一遍,他尝着从来没有试过的苦味甜味,总是不合口,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完成了,他试着尝了一下,哇!味着很棒,高兴的他第一次尝到这样的喜悦幸福,他才明白原来幸福这么容易捕捉,天渐渐亮了,罗敬把汤装好了,准备早上带去,美娥早上下楼时看到罗敬正在桌子上睡觉,睛眼周围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罗敬,微笑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包好的汤,再看看罗敬,用勺试了一下,惊讶道:“好喝,可口,不错!”罗敬突然醒了过来看见正在试他汤的美娥。 “阿姨怎么样,还可以吧!” “嗯!好喝,我相信她一定会爱喝的!” “真的吗?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去医院,去晚了她会饿的!” 正当他们要去医院的时候罗敬接到了一个电话“喂!你好!” “少爷,是我管家。” 罗敬惊讶的问:“婆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爷,对不起,你到我那里躲的消息,他们知道了,夫人命令我叫你马上回来,否则她会让你和莫小姐立刻完婚的,你还是听她的话吧,莫小姐人又好,又有气质,你躲也不是办法呀!” “婆婆,你不要当我说客了,你跟她说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罗敬气着把手机挂断,美娥看着不安的罗敬问:“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要不你回去看,这里有我们照顾!” “不啦,阿姨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我们走吧!” 美娥打开房门看到女儿正在织围巾,美娥高兴的走过去问:“女儿,你是不是知道昨晚罗敬煮了一夜的汤,所以为了感谢他,织条围巾送他呀!” 这里的罗敬听了乐笑了,文如慈瞅了他一眼:“哼!我才不是送给他的,我送的是另有其人,好,你先别问了,告诉我怎么收尾吧!” 罗敬听了脸立刻变了,心中有丝丝刺痛。 “那你先喝完汤再说吧!喝完后也有精神呀!” “妈,不用啦,你先放那吧,先告诉我搞这个吧,妈,快点啦!” 美娥无奈的看了罗敬一下,罗敬气得冲了出去,美娥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回头,文如慈视而不见还求着母亲教她! “谢谢妈。”这时龙国宏进来了,文如慈急忙问问:“爸,这条围巾好看吗” “好看,我女儿织的哪有不好看的道理呀,哈``````” “国宠,你去哪里啦,去这么久?” “我去办理去院手续了,医生说他下午可以出院了,罗敬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哦,他?一言难尽,算啦,文如慈你要记得喝汤。”美娥提醒道。 “我知道啦,别哆嗦了,爸,妈今天下午我可不可以去医院,我现在也完全康复。” “嗯,好吧,况且有罗敬照顾你,我们放心,你去吧!” 文如慈开心的笑了,罗敬和文如慈一块到了学校,花痴们开始恐惧了起来,荣琴高兴的迎了上去,看见他们一起发为他们又在一起了问:“你们合好啦,你恢复记忆啦,太好啦!” “你说什么?他是我哥,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文如慈有点儿生气的回到了座位,荣琴无奈的问站在身边的罗敬,还没有开口罗敬先打断了她:“不要开口,还是那样,没有记起来,我现在只是她的哥,再没有另的感情,她现在好像喜欢上了易明!” 荣琴一脸惊讶:“什么?易明,有没有搞错。”荣琴拍了拍罗敬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着急,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你可别失去信心。” 荣琴不知文如慈何时站在她的身后说了一句话吓了她一跳:“荣琴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现在喜欢谁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不会喜欢这个粗暴的家伙,我喜欢那种有爱心的,会照顾人的。”文如慈把双手放在胸口, 罗敬听了气急了说:“你别在这里说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好不好,想说滚开点去说,污染环境。“ “我就是要在这里说怎么样,我喜欢别人有什么错,你是我的哥应该为我高兴才对,你凭什么骂我,在家里连父母都没有骂过我。” “我不准你喜欢别人,我不喜欢。” “喜欢别人是我的自由,不干你的事,你又不是我,你不喜欢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又怎么样,想打我吗?” 罗敬气愤的脸都红了,准备伸手打她的,但又舍不入只好对着桌子椅子发气,乱甩,把全班人的人都吓死了,都云里雾里,只有花痴们心里感到非常的恐怖,她们很内疚,不知如何开口说,但没有勇气所以没有开口。 罗敬发完后瞪着文如慈,文如慈流泪了,罗敬白了她一眼,冲了跑了出去,难道爸,荣琴说得是真的,可自己明明喜欢的是易明,不要想了,不管他了,荣琴在一旁干着急,看着文如慈的无动于衷摇了摇头回到了座位上。 荣琴看着文如慈想:“文如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可是你的一生最受,你怎么忍心让他受伤呢?你真的无可救药了吗,为了你们好,我一定要帮你恢复记忆,不然你们都会沉在痛苦中。 “哇!这么多鲜花送给谁的?” “那个人真的好幸福!” 易明边微笑的招乎身边的闭羡慕都,拿着一大束玫瑰花向文如慈教室走去,刚到教室门口,全班的人都大为惊讶,这里文如慈有点脸红了,易明慢慢的向她走,单跪在地上:“文如慈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女神,最完美最完美的女孩子,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你愿意接受这束花吗?” “易明你什么意思,趁火打劫,怎么这么无耻!” “我只是追求我的所爱,难道这样也无耻吗?” “难道不是吗?” “你和她之间已经经束了,她应该有她重新的选择的权力,你让她选择可不可以!” 罗敬温柔的看着文如慈,眼神中多么希望她能与她重新开始:“文如慈,你愿意接受那一束花,还是接受我的手,跟我一起走!” 荣琴也着急了起来:“文如慈你可要想清楚。” 文如慈看了看易明看了看罗敬,心里也委很挣扎,她的感觉告诉她接受罗敬,“我愿意接受那束花。“顿时罗敬的心仿佛被一个重捶狠狠的捶在他的胸口,如此的痛。荣琴的脸色刹时变青了,易明和文如慈高兴的互相望着对方,荣琴看着罗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文如慈快点起来,你看到几点啦,自从你从医院回来后就爱恋床啦,美娥掀开她的被子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文如慈不耐烦,还闭着眼睛大叫:“妈,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每次都这样!” “快点啦,罗敬在楼下等着你,快要迟到啦!” 文如慈发爆“啊~~~~!好啦,这不就起来了吗?” 文如慈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文如慈坐到桌子边看着对面的恶魔,白了他一眼,文如慈拿起筷子夹面包,可文如慈夹这个罗敬刚好也夹了这样,罗敬夹那个文如慈也刚好夹了那个,反反复复,龙国宏和美娥在一边看着他们,文如慈瞪着罗敬,罗敬收回了快子,把筷子放下了。 “阿姨,叔叔,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罗敬,你还没吃了!” “没事,不用啦!” “妈,你管他干嘛,他不吃肯定是他不饿,硬压着他吃干嘛?” “文如慈”美娥瞪了她一眼。 “我又没有说错,你们为什么都指责我,不吃啦!” 都沉默了,突然吃到门外有车呜声,文如慈一看,瞬间脸上露出笑容,拿着书包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拿了一大包东西走了,罗敬看着心里如刀绞一般好痛好痛。傻傻的看着那扇门,还在幻想文如慈回心转意的跑回来。 “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如此迷茫,如果那天没有爱上你,我一定不会如此疯狂,如果那天没有离开你,我一事实上不会如此悲伤,为什么要伤害我,让我一次次满身伤痕的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为自己疗伤,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跟我开一个如止大的玩笑,以为忘却,总想方设法的忘掉,我用力的拿白色的笔涂鸦那一片黑暗的记忆,是命脉运捉弄了你,改变了你,也改变了我,但没有改变我对你的感情。” “罗敬你没事吧?一切都会好的!”龙国宏安慰道。 突然手机响了,响了很久罗敬才把目光转过来,接了电话! “喂!” “少爷,是我,管家!” 罗敬听到是那边的电话离开了桌子,拿想书包,对他们笑了笑,走了出去。 “找我有事吗?” “太太要和你说话。”婆婆把电话给了罗敬的妈妈郭萧琦。 “罗敬,我告诉你,你马上跟我回来,你不要逼我去那边把你邦回来,你还是自己自觉点完成这门婚事,我不会亏你的!” “妈,你不要强迫我行不行,我有自己的自由,不要让我像断了翅的鸟一样飞不想来。” “你想要翅膀吗?你想要自由吗?我就是你的翅膀,我就是你的自由,你是我的儿子,人铁一切应该是我为你来安排。”郭萧琦是那样的蛮横那样的不可一世,她想要独裁来征服每一个人。 “你儿子?哼!像吗?你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安排我的未来,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思想,你的意思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的!”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回来,听到没有!”说完罗敬把电话挂断了,面对妈妈的逼婚,面对文如慈的冷莫,他不知道何去何从,她绝望了,他的等待与奇迹不会出现了,那天他们没有去上课,他知道母亲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他消失业了躲到洒巴里面去沉醉了。 “易明,这些围攻巾是给那些小孩子 第150章 我会一直保护你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文如慈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问他还好吧!易明收回了手,独自一个人走了,头也没有回。“紫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相信你,把你害成了那个样子,我应该怎么办,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把这件事搞得那么复杂,你能愿谅我吗?你一事实上不要原谅我,我是一个罪人,一个害你的罪人。” 易明想着突然走到了紫蓝了病房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紫蓝,心里好痛好痛,他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我喜欢的到底是谁?紫蓝你现在能感受到我就在你的身旁吗?如果你感觉到,那就你请你睁开双眼看看吧!” 紫蓝慢慢的眼角流下了眼泪,突然叫了几声易明,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紫蓝的爸爸妈妈高兴的不知所措,急忙叫医生过来,医生跑了过来看了看,恢复的很好,祝贺你们。 紫蓝向四周望去,看着门口,易明很快闪躲了,易明见到紫蓝醒过来内心也安心了,高兴的离开了,紫蓝怀疑的想:“我刚才难道听错了,可我听到易明在叫我,怎么会这样!” 她父母见她醒过来问问西,她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要,呆呆的看着门口。 荣琴一下课跑到操场上,看到罗敬坐在地上走了过去!看着一脸忧愁的罗敬问:“罗敬你喝洒啦!你打电话叫我出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一天都没有见到人影?” 罗敬抬头看着天,傻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还有一点站不稳,荣琴扶住了他。 “荣琴我近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我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罗敬忧伤的眼眼中充满了绝望与孤独。 “你一事实上要相信有,别放弃,她只是失去了记忆,她一事实上会好的。“ “是吗?你也一直相信有,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我每天早上期待她醒来后记忆全部恢复,每天早上第一眼看见她心里眼中充满了希望,但现实却让我失望一次又一次,我那天亲手为她第一次下厨连夜学会煮出来的汤。“罗敬用手比划着他内心的感受。 “我把那煲汤送到医院,她却把我的汤放在一边,只顾着织好她送给晚明的围巾,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心痛吗?她从来没有为谁而和我吵过架,却~~~~却为易明放开了我的手,选择了他。“ 荣琴走到罗敬的身边,抓住罗敬的手臂:“罗敬你别这样,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如果她有记忆就不会这样的,你再给她多一点时间,让她慢慢的回忆起所有以前的事,相信我。” “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就让我和她之间成为回忆吧,她是我青涩的青春里一道抹不去的伤痕,永远像一团烈火一样烧着我活活的心,我会把我以前对他的梦藏在泥土里,让岁月流逝,风化那段美好的,起码我想起来时,我还知道我曾经幸福过,可以选取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会被别人的思想所左右,只要她幸福,在远方的我也会跟着她幸福,既然她失去记忆,那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别无选择。” “不,你是有选择的,你可别放弃,你不要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害得我都在哭了!”说着荣琴忍不住泪掉下来了。 罗敬勉强笑了一下,擦去荣琴脸上的泪:“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也是生不由己,我决定了~~~”罗敬低着头转过脸想:为什么这么难开口,难道我舍不得这个地方吗,不,不,在我的世界里她己经走了,我还在期待什么呢,寻找什么呢,她已经属于别人了也拥有她的幸福,我不应该再去奢望什么了! “我生活在一个生不由已的家庭,周围四面都是严肃的面孔,生活在那种地方简直就像是个地狱,那个婆婆不是我的外婆,是我家的管家,因为同情我所以把我偷偷的带到这里,我回去以后要好好谢谢她,是她让我感受到人间还有让我值得去寻找的东西。” 荣琴听着生活在那样一个恐怖家庭,肯定事事身不由己,开始感觉他从小到大一事实上很孤单,很无奈。 “难怪你刚开始那么冷莫,像一块冰一样!” 罗敬抓住荣琴的手臂:“荣琴,你答应我,我走发后就麻烦你照顾一个文如慈,万一~~~~~万一她记起来问我,你就说我死了,不要她再想我,找我,我相信她不会再想我了。”罗敬低下了头,“那里她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归宿,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会在远方看着她幸福,即使我不开心,不自由,只要想想她我就会开心的。 荣琴听了找开了他的手:“你真的忍心离开她吗?真的不和他们道别吗?: “不忍心又能怎么样,悄悄的离去可以减少一部份的痛苦,你放心吧,回到家后我会跟你联系的。”罗敬的话充满了忧伤 “罗敬~~~”荣琴想要留住他的,但被罗敬拒绝了 “你不用说,我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我妈妈的决定,已成定局了。等几天过完她的生日,我便会离开。” “你明知道那是个鸟笼,你还往里面钻,明知道那是不会自由的地方,外外都约束着,你为什么还要跳进去,你难道不想反抗要自由吗?” “自由?自由对我来说是用金钱,全部财产都买不到的,你不用劝了。” 荣琴看到罗敬已铁下了心,便函不再说“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文如慈不是紫蓝害成那样的,你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吧!” 荣琴说完看着罗敬的背影,是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无可奈何,荣琴回到教室狠狠的瞪着文如慈,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 “干嘛?荣琴别这么恐怖行不行!” 荣琴眼神一肚子的火想:我现在唯心史观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让她恢复记忆。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受伤,不想让她后悔,我要帮她挽留罗敬。 荣琴拉着文如慈的手跑了出去,文如慈甩开了她的手,面对像发疯的荣琴,她有说不出的委屈“荣琴你疯了,你拉得我好痛,你想做什么?” “你还记得这条路吗?你曾经最喜欢和人带你走过的路!” “什么?荣五谷我发烧了,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如果你说的那个最喜欢的人是罗敬的话,我想那已经过去了,也许那是一段痛苦的恋历,我现在忘了又何必在记起它呢?荣琴难道你想要我痛苦吗,我现在和易明在一起感觉很开心。” “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把你们的那段时间看成是痛苦的记忆,是他伤害了你,那他又何必现在这么关心你,保护你,每天看着你和易明在一起,心里总是不停的流血,他的笑他的快乐都是由你而生,由你而灭,现在你却把一切的一切都打破了。” “那些也许都是他装出来哄骗周围的人,趁我失忆了来装好人,既然你这么了解他的痛苦你为何不去治好他。” “你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我说了他的痛由你而生,你这么的残忍,把一个受了伤的士兵推向第一战线,哄骗周围人?哼!你居然这样的想,那你手上的那条手链我想也是哄骗白痴的慌言吧!” “我手上的手链?”文如慈慢慢的举起手来,看着那条透过阳光反射光彩的手链,心里不禁惊,头有点痛,脑海中连绵不断的闪出了几个模糊的而熟悉的画面,一切都那么真实。 荣琴看着沉思的文如慈高兴的抓住她举起的手问:“文如慈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是不是记得罗敬带你来过这里,记起来没有,快点告诉我呀!” 文如慈有些失惊傻傻的看着满脸微笑着急的荣琴,她不想承认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是罗敬,文如慈甩开了荣琴的手,荣琴的笑变得僵硬了起来。 “荣琴别这样,否则我们朋友都没得做,罗敬只是我的哥,我喜欢的是易明,求你不要再打扰我了行不行?”文如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荣琴看到文如慈的身影她失望了,心也伤透了,几十年的好朋友却为了这件事弄得朋友都没得做的,她不想管,也许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一切都恢复原来的位置,谁也不认识谁,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文如慈罗敬我己经尽力了,我做了我要做的,祝你们以后都生活在快乐中,忘记成为陌生人,最好不要记得你们曾经相爱过。 罗敬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过来,显然是晨跑过了的,额头上还有许多汗水,虽然很累,但依然藏着挥之不去的伤痛,要桌子边吃早餐的文如慈罗敬相互看了一眼,文如慈立刻转过目光,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文如慈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是怕吗,是那久别的感觉回来了吗?还是~~~ “文如慈!”罗敬低沉的叫了一声,他已经好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感似陌生人的名字一样。 “嗯!什么?”文如慈的心在碰碰的跳,以前的那种蛮横态度不见了,现在展现在罗敬面前的好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不知所措,她低着头不敢看罗敬那眼中的忧伤,她害怕,罗敬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醒过来,回答道:“易明在外面等你,你快点去吧!” 文如慈哦了一声立刻站起来,拿起书包就跑,罗敬着着慌忙的文如慈,从自己身边跑过,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直到文如慈在罗敬的视线中消失,罗敬还是痴痴心妄想的看着门口陷入沉思,在一旁看着的龙国宏美忍气吞声都唉叹的摇了摇头。 文如慈刚走出大门却不小心被东西绊到倒,正对着她的易明却没有反应,似乎没有看见,文如慈“唉呀”的叫着抬头看着易明发现身边的这个人变了,文如慈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易明的身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易明仿佛失了魂一样,呆呆地,没有丝毫反应。 文如慈此时心时雄一以分清这是痛苦还是解脱,面对着这样一个人,她不知道路应该怎么走了,在她周围的人或事物都变得那么清凉,本来荣琴说的话已经让她这几天够不舒服的啦,却每天身己形影不离的易明也变得沉默让人难以捉摸。 文如慈猛烈推了易明一下,易明这才恍过神来。 “哦,出来了,我们走吧!”易明勉强的对着文如慈傻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转身走了。 本来文如慈只是想试一下易明,可易明的回答让文如慈心里好酸好酸,对面着易明的强言欢笑,她感觉一切都好假,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相信。 易明呀,易明,你能明白你牵着的这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吗,我困为你在荣琴面前才变那么坚定,可是我唯一坚定的理由都变得牵强了。 文如慈很害怕晨光的出来,每天的天亮都意味着文如慈不快的时间将要到来,易明每天早上的微笑对于文如慈来说是丑陋的怪笑,不禁的打一寒颤。 易明和文如慈照常去了学校,快要到学校的时候易明停住了脚步,僵硬了一样,文如慈看着易明奇怪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爸,妈,你们放心吧!现在到了学校你们还不放心吗?我都说我好了,你们硬要把我留在家里。”紫蓝下了车一边推着他的父母进车里,她的父母似乎还是不放心一样,硬要扶着她进教室,但被她拒绝了。 “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们!” “行啦,妈,你们快走吧,同学看见了多不好呀,发为我娇生惯养,快走吧!” 紫蓝一边推着,他们无奈的进了车子里,紫蓝终于把他们两个哆嗦送走了,转过身发现站在校门口的易明和文如慈,她似乎像什么东西触了一下,笑着走了过去,是沉重的步伐,是心酸的欢笑。 “你~~~,你们好,好久不见,你们过得好吗?” 文如慈看着易明看紫蓝的眼神,眼神里充满了某种强烈的yu望,紫蓝也同样看着易明是那样的伤感,是那样的无可奈何,文如慈突然感觉他们已经忘却了她的存在,她自己是他们俩之间的阻碍物,她傻傻的看着易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嗯!对不起,我想快要迟到了,我先走了。”紫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呼了一口气,紫蓝走了,步伐是那么的快,她想尽快离开这三人一幕的场景,易明着急的跑了过去抓住紫蓝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我并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快乐,永远的快乐!” 紫蓝的泪水不禁的下流,收回了手,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略略的说了一句:“也许原谅一词在你的字典里找不到,然而在我的字典里能找得到,好好珍惜你的所爱,我会为你们高兴,真心的高兴,再见!”紫蓝说完后跑走了。 易明慢慢的放下被紫蓝甩开的手,心中的痛一叠一叠一层一层慢慢的积累的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脸上的愁,又填加了几分,看着紫蓝离开的背影,易明心中不知道是愧疚还是~~~ 文如慈走了上来抓住了被紫蓝甩开的手,温柔的说道:“你没有事吧,我们上课去吧!” 易明的心只想着紫蓝,根本没有理会文如慈说什么,只是身躯的走动由文如慈这个方向盘来控制,易明只想怎么样才能解决三人这种复杂的情感,这样下去对谁都是伤害,一切的一切,不该的不该,如今只能`````易明看着文如慈自问:“你是我的最爱,最需要的人吗,还是正如你以前所说我所说我喜欢你争夺你只是想和罗敬比实力,我从来没有输过,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自己的意气,而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吗?也许你真正的王子不是我,我需要的人也不是你。” “文如慈!”易明突然停住不走了。 “干什么?要迟到啦!快点上课啦!”文如慈笑着看着满脸忧愁的易明,她也许在心中她害怕事实的真像,害怕那个经常出现在脑中的影子是罗敬,她怕了,胆怯了,但真像永远不会隐藏,一切都会随之袭来。 “文如慈`````我们``````” 文如慈着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易明你不要说了行不行,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文如慈捂住自己的耳朵。 易明轻轻的拿下激动文如慈捂着的双手,“文如慈,不要这样,我们这样逃避不是办法,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想伤害罗敬,更不想伤害你,紫蓝,我们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却如你所说的我只是和罗敬争强好胜而喜欢你,想要得到你,我的公主也需要我去弥补,我犯下的错,今生今世都不可以再去更正,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哼!我拿什么来原谅你,一名原谅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打回原形吗?我是赌物,你赢了就属于你,他赢了就属于他,错误?你早知道是一个错为何你还要继续,你太自私了,我为你和朋友闹翻却在你这里得到的是一个错误。” “文如慈,你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真正爱的人不是我,是罗敬!” “别说了,行不行!”文如慈猛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蹲在了地下,这时脑子里闪闪的放映出身影的图片,好痛! “你这样的逃避是没有办法的,即伤害了你自己,又伤害了你最爱的人,你为什么要使双方都得不幸福呢,为什么要永远生活在自己虚伪的阴影下呢,勇敢的面对才是正确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可能的,为什么要如此的对我。”文如慈站了起来,“你告诉我这是你骗我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一个谎言。”文如慈激动的抓住了易明的双臂。 “对不起,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谎言,整正世界都是一个谎言世界,你不信吗?我带你去几个地方。”易明拉着文如慈的手来到了他们曾经比武的体育馆,易明在一旁叙说着,文如慈慢慢的在脑中回想起经过,她确定了那个影子确实是罗敬,大脑突然紧绷了起来,她害怕的事终于来了,她哭着冲了出去,易明没有追,他想让她一个人静静,独自思考。 “为什么?罗敬,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拿什么去弥补这一切的错误,我的心好乱好痛,天啦!谁来解救我,事情都无法挽回了,罗敬,罗敬,你到底在哪里?”文如慈跑着不小心踢到石头摔了一跤,这次心都摔痛了,抱着大地痛苦。 “什么声音?文如慈慢慢的抬起头,微风吻着她的乱发,吹响着前面玻璃房里的风吟,文如慈顿时心静下来,慢慢的爬起来,以前的美丽的画面又出现在脑中,不知不觉微微的笑了,为从前的幸福快东,回到现实中又唉叹着,也许人生就要勇敢面对才会有收获,才有自己想要的幸福吧,自己给自己鼓足了气,加油!从现在开始,我要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学会面对,放弃并不是一种解脱,而是逃避,所以罗敬,易明,荣琴我要做回我自己。 “文如慈你去哪里啦?我们着急死啦!”荣琴拉着疲倦的文如慈回到座位上,看着文如慈恍忽忽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 文如慈慢慢的抬头看着她问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为了易明甩开了罗敬,不顾我们几十年的朋友之情,你还这样的关心我。” 荣琴笑了打了文如慈的头:“笨蛋,我们的情谊哪能说坏就能坏的,我们是永远都不会离弃对方的,那件小事,放心啦,我早忘了!” 文如慈高兴的握住荣琴的手站了起来高兴的跳着说:“荣琴真的吗?我们真的和好了吗?你真的原谅我了吗?荣琴,我真的好高兴!” 文如慈把荣琴从座位上拉了站了起来,荣琴笑了笑,见到文如慈这样手足无措,很可爱,情不自禁的笑了,抱着荣琴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我们姐妹再也不要为彼此而生气苦恼了,因为`````因为我所有事都想起来了,我想```````” 文如慈还没说完荣琴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打了几下自己:“唉,好痛,再摸一摸对方的下巴。”文如慈打开了荣琴的手说:“怎么啦,我又不是鬼!” “你真的记起来吗?太好啦,这下罗敬有救了!” 文如慈听到罗敬这个名字有些恍张,无以面对她最爱的恋人,伤他最深仍然爱她的人,脸色突然有些青白交混,她迷茫了,不知道前面的路将会怎么样? 荣琴急忙问道:“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着凉了?”荣琴急忙伸手摸了文如慈额头。 文如慈恍忽的眼神看着荣琴吞吞吐吐的说:“罗````罗````罗敬,现在我该怎么办,一切都不能回头了,我知道我伤罗敬很深,但`````” 荣琴打断她安慰她说:“你别担心,人生的道路不是那么容易走,更何况是那条路呢?你别想了。” 谈完后文如慈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野花盛开的路边,微风一次又一次的向她招手,她似乎只感觉到一丝丝的冷意,前方的跟会是怎样的,她不敢想,摇了摇头,手打着红红的脸蛋,自言自语的说:“顺其自然吧!” 文如慈刚走到门口着到有一个人站在家门口,似乎等了很久,文如慈看着那副连心都没有躯壳,连灵魂都没有一个人,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来,脚却无法再向着迈进了,但一切都要面对的,不能逃避,她踏着沉重的脚步,擦开了泪,走到大门口用力撞了他,转过头骂道:“你没长眼睛吗?天都黑了,还不去睡,当着别人的路啦,听`````”文如慈无意的看到罗敬那双关心,温柔,莫名其妙的眼神,快要崩溃了,从第一次的邂逅到现在,都是那样,文如慈很快转开了视线,吞吞吐吐的说:“听见没!早点睡觉,烦死啦!” 文如慈装成很生气的样子冲进了房间,文如慈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他不能每天守护她了。因为有人已经代替他的位置了。 “文如慈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妈还没有做好早饭呢!”美娥边扎着头发边走下楼,看见女儿这么早在收拾书包,感觉很奇怪。 “妈,放心你把我一个人放在无人岛在我照样能活过来,我会吃早餐的,我先走了再见!” 文如慈微笑的走出门,美娥摇了摇头,这时准备下楼的罗敬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遐想起来,直到美娥叫他吃早餐,他这才醒过来,现在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残酷的。 罗敬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一直发呆的文如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问?文如慈不会告诉他,文如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个样子,你叫我如何放下心舍你而去呢,我以为我们会像春天一样永远灿烂美好,我以为我会带给你快乐幸福,然而幸福却变成了劫,变成了罪,我喜欢你,所以放弃你,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愿你千万别想起来,至少你不会痛苦为我的离去而流泪。 罗敬,我总是让你受伤,我无时无刻不用刀向你刺过去,我知道那是多么痛,为什么打我,骂我,也许我们彼此都会好过,罗敬我不想你走,你明白吗?能听到吗?你听过求佛吧,一定听过用几世换今生一世情缘,我真的希望还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会见面吗?你不要走好吗?不要走,文如慈想着想着泪水慢慢的从脸夹划过,心也在流血,只有罗敬才能止住,可文如慈不想告诉他,她不想再伤害到罗敬一次,不想再让罗敬心痛,文如慈无法勇敢真实的面对,所以选择逃避。 文如慈,你为什么还记不起来,为什么偏偏是失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老天呀,你是不是有意要考验我们之间的感情呀!为什么你总让我得不到幸福,为什么?我恨你,从小母亲夺走了我的自由,快乐,今天你又要夺走我的幸福,那为什么又把我生在这个世界上,我讨厌你,文如慈你要好好保重,我明天过完你的生日就走了,别想我,别记起我,别找我,也许你找到我时只是一副让人摆弄的皮影人啦! 罗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我会牢牢的记住你,把你留在我的心坎里,不会再让你,再让你的影子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所以我要留下你,我一定要把你留下,原谅我以前那么的对你,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文如慈我也不能没有你,但现实没有让我们在一起,我只有顺着天意回去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原谅我丢下你不管,也许回去以后我再不是我了。 文如慈和罗敬一起低下了头想:我们该怎么办? 时间是残忍的,多么的不留情,唯一能让他们在一起的只有时间,放晚学后,罗敬和文如慈一起在放学的路上,罗敬感觉很好奇,为什么今天这么特别,易明没有来接她,正在他百般设想的时候,文如慈开口了:“木头人,你说这里好不好玩!” “啊!”罗敬有点疑惑的问。 “啊````”文如慈转过头看着满脸问号的罗敬:“我是说这里的风景很好,很美,你看那边的花,好多蝴蝶呀,真的好美!” 罗敬就把她拉到了花中,站在中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罗敬看着看着笑了,他放下所有的包袱,融入其中,他和文如慈在花中乱嘣乱跳,很开心,那片花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打断的打断,倒的倒,他们睡倒在花上,呼吸着今天这个地方最后的快乐气流,明天谁也不敢想,谁也不愿去想。 谁好像在喊打,文如慈和罗名猛惊了一下,文如慈侧过头来问:“罗敬,是谁在叫喊呀?” 罗敬和文如慈都很疑惑的相互看着对方,然后看见对方脸上有影子,他们一转过头望着天,“啊```````”罗敬拉着文如慈就跑,后面的人还穷追不舍,拼命的追,拼命的喊站住。 罗敬拉着文如慈停下来说:“我们,我们赔给他们钱吧!” 文如慈有点调皮的说着:“我才不要,这样才好玩。”猛烈的拉着罗敬跑,天慢慢的让他们跑累了,回到家里,天都暗了,天空都有偷偷的笑弯了嘴,星星还在悄悄的为地下的人为奉献他们的光辉。 罗敬和冰滋牵着手喘气的冲进了门:“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你````你们?” “我````我们”文如慈这才意识到父母是看着他们的俩的手,罗敬的文如慈立刻开分了,双方很不好意思。 美娥扑上去问,文如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妈,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那到没有,只是你不是和他水火不容的吗,我是看你那里不对。” 文如慈拿开了母亲放在她身上的手,羞涩的说道:“妈,你想到哪里去啦,我饿了,我要吃饭!”说完走到饭桌前,美娥开始盯着罗敬看准备开问,不料,文如慈冲了上去把罗敬拉到了饭桌前,转过脸来说:“人是铁,饭是钢,我们还要吃饭呢,等会再问行吗?”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罗敬你慢慢吃,阿姨上楼去啦!” “好,阿姨你慢走!” “喂,你吃你的饭,别哆嗦!” 罗敬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文如慈,也许她真的好饿了,在一路上我都忘了给她卖东西了,只顾着跑,这正像最后的晚餐一样。 “你这猪头,笨蛋!”文如慈用筷子打了他一下。 罗敬摸了摸痛的头,头再痛都无法跟心痛相比,离开了桌子,含着泪回到了房间,文如慈看着罗敬离去的身影慢慢的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文如慈再无法忍住了,泪夺框而出。 吃完饭后走到罗敬的门口背顺着门慢慢的滑下来,坐在地上脸贴着门,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明天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文如慈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好累呀! 罗敬一个人默默的坐到床边哭泣着,双手伸开躺下去,自语道:“文如慈,我要走了,为什么你还没有想起来,难道你````这真是天意如此吗?文如慈我走后你一定要幸福,尽管我有身不由已的婚姻,但只要想到你幸福我也会幸福,亲爱的我们都会错,只是不明白在期待什么!感情没有谁付出的对与错,相拥时懂得珍惜就足够,跟你许下的承诺,只有语音的回声陪你走到最后,黑暗的角落只有我孤单一个人抱着你存在的气息沉默,爱相守到最后,分手就是两个世人的结束,我哭泣的守着你可能回来的路口,换来的却只是无边的沉默,爱走到最后,却是无情的冷漠与陌生的邂逅,即使现在一个人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人陪我去看夕阳的落幕。 独自一个人在歇斯底里呐喊,独自一个人在黑暗角落疗伤。 独自一个人承受心裂的非伤,独自一个人哭到黄昏和天亮。 独自一个人迷失在繁华街道,独自一个人颠沛流离醉他方。 独自一个人享受寂寞与孤单,独自一个人回忆你花容月貌。 独自一个人走向抑郁的城堡,独自一个人飞去美好的天堂。 我会把自己埋藏,埋藏在深深的大海中,让浪声唱响我内心深处的悲伤,不要把我的眼泪当成是你的罪,我已经看到你现在天使的笑容,我放心甘情愿了!” 泪已慢慢的融化了罗敬,慢慢的让他把他对文如慈的爱意一点一滴的珍藏在内心深处,无论*都不会把这些思念吹散,只会越积越多。 文如慈完全把他弄碎了,她不能放弃他,不能,彼此都不能没有对方,我不能这样放走他,不能,文如慈越想越坚定决心,全力的冲破明天所有的阻碍,流完最后一滴泪,新的开始,新的挑战,文如慈加油。 第151章 别吓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车子停在外面,几辆黑色宝马排成了线,车里出来好几十个穿着黑西服,穿了黑目镜,头车里出来了一位老人家,扶着她去了大门口,她身边的人按了门铃,此时屋里的人这才恍过来,文如慈去开了门,戒指还紧紧的握在手上,吱`````文如慈顿时吓呆了,“婆婆?你`````” 婆婆没有支声,带着毫无面色的人来到罗敬的身边说:“少爷,时间到了,可以走了,外面车子还在等你!” “我不是叫你不要到这里来接我的吗,我想悄悄的走。”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欲泪,特别在站在门口的文如慈。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还是会留恋不舍的,所以过来了。” “管家,不婆婆你不要这么约束行不行,现在这里不是我家,是你的故乡。”罗敬客气道。 婆婆听了脸上还是严肃加点固执的说:“对不起,少爷,下人就是下人没得谈,如果我不拘束,以后下人们就会翻了天,请不要叫我婆婆,我承担不起,还是叫我管家吧,现在可以走了吗?” 罗敬无奈的看着他们,依依不舍,这里让他明白了很多,懂得了很多,他低下头谁也不想看,“我们走吧!” “不,不,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充许谁也不能把他带走,你的躯壳走了,你的心和灵魂还在我这里,美丽的回忆在我这里,你为什么要迈向那残缺的婚姻呢?” 罗敬像猎人一样扑了过去:“真的是你吗?不会是他们让我留下来,让你演的戏吧?” 文如慈握住罗敬的手说:“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记起所有的事啦,你放心,他们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一切都是真实的。” 罗敬高兴的无以表达,紧紧的抱起她转了起来“我的文如慈回来了,天没有忘记我,喔`````哈哈``````”荣琴,紫蓝,易明都笑了! 文如慈手中的盒子还是紧紧的抓住的,笑道说:“罗敬放我下来,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罗敬慢慢的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筹委会得合不拢嘴,直盯着文如慈看,文如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红了。 “把手伸出来。”文如慈想到有一样东西还没有真正的主人。 “什么?我不想伸,我怕你咬我。”罗敬说着笑了,这笑是这几个月以来最幸福的笑,是文如慈失忆后最开怀的笑,文如慈拉起他的手,把盒子打开拿出一枚戒指戴在了他手上,另一枚罗敬帮她戴上了,两只手合并起来,文如慈笑着说:“唯有这样才算配,易明我和他没什么,现在他要好好照顾紫蓝了,我就要粘住你,那段时间,我`````” 罗敬捂住了她的嘴说:“别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这人可是痴妒心很强的哦,你如果再提我就不会理你和他们一起回去!” “不要,好!我不提就是嘛,你不要走行不行,你要是走了,我会受不了的,我会疯的,你明白吗?我会天天在家门口等你。”文如慈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想你想到疯狂,爱你爱到死亡。”罗敬听了这句话感受动的把文如慈抱在了怀里。 “少爷,你今天不得不跟我回去,你既然答应和你母亲说好了,就要守信用跟我回去,”婆婆的话像是冷水一样泼了过来。 罗敬和全场的人都冷了下来,罗敬伤感的对婆婆说:“婆婆,我求你放过我,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也不是不满我妈妈的所作所为吗,为何你现在又要把我抓回去?” 易明走到罗敬的身边说:“兄弟不用怕,不就是和这些怪物打一架吗?我也有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罗敬拉了拉易明示意叫他不要轻敌。 婆婆威胁道:“你妈妈早就知道你会反悔,特意叫‘特工’把你抓回去,你不要逼我,老实跟我回去吧,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利害。”罗敬推开了文如慈对婆婆说:“来吧!” 十几个‘特工’冲了上去和他们俩打了起来,几个‘特工’像是在战场上一样都在变战形,围攻,夹攻,单击,紫蓝和荣琴在一边也焦急的看着,易明和罗敬的武术没有那些人的精,所以他们前后都受了几次伤,易明和罗敬的嘴角都流着血,突然有一个人,从罗敬的背后击了过去,把他打倒在地,易明是别人一脚从脸上划过,摔倒在地,文如慈和紫蓝狂叫“住手”冲了过去抱着倒在地上他们。 文如慈哭着说:“你们怎么这么傻,自己消偏偏要去逞强,算什么英雄嘛!” 罗敬笑了笑说:“英雄为美人应该的呀!为了你只要我人是活的,我就会拼到最后一刻,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永不离开你。” 在帝边的易明的轻轻的把紫蓝的脸上的泪水擦去:“紫蓝我````我” “别说,我明白,我不恨你,只要你不再那样对我,我受一点点伤都无所谓的,加油!”易明紧紧的抱住了紫蓝温柔道:“谢谢你,我终于把我心中的结打开了!” 文如慈看着怀中的爱人,心碎了,麻木器厂了,僵硬了,她慢慢的放开了怀中的幸福,跪在婆婆的面前苦苦的求着,希望,伤心,全都一涌而出。 “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虽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但你看在我们痴情的份上放过我们吧,不要把他带走,你如果带走了他,不止带走他的人也带走了我的魂,和我的一生,你忍心吗?”文如慈胸口一阵如刀绞般的裂痛。 紫蓝跑过来说:“婆婆,你也求您,不要再伤害他们了,好吗?我们相信你是好人,既然能把罗敬带到这里来,也能放过他,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你好人做到底,放过他们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荣琴也跪过来说:“求求你啦!” 罗敬气愤道:“都别跪了,我会拼下去的,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会给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回去的。”罗敬猛烈的站了起来,准备冲向去打的,但被文如慈抱住了。 “罗敬,不要这样,我不会让别人从我身边把你带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会随你一起的。”文如慈心再猛烈一痛,晕倒在地,婆婆看着他们心里也软化了。 罗敬急坏了,抱着文如慈就往外面跑,突然婆婆静下心来说:“现在放过了你们,可是以后你们好自为之,路的艰辛阻碍是像黑暗的宇宙一样寻不到光明的,你们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的,你们一定要坚持到底,我们走,你妈妈那边我们说的。 乌云终于瞳了,天气变得温暖了起来,文如慈慢慢的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寻找罗敬,她焦急的眼神害怕失去他,看着自己的手被子一只熟悉温暧的大手抓得紧紧的,“罗敬”文如慈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如浪潮一样涌出来。 “罗敬,太好啦,你没有走,我做到了,我没有让别人抢走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不管往后路再怎么苦,我也愿意接受,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会死的,会疯的。” 罗敬更紧的抱住院怀中燥动不安的文如慈,温柔道:“我答应你,离开了你我也不会好过的,我永远都是你龙文如慈的,我再也不许别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 文如慈笑了急忙高兴的“嗯!嗯!”像个受了惊给粒糖就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易明在一边笑道:“你们别视别人不存在,搞得这么亲热,对啦,那些人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罗敬听到后黯然失色,有种惊谎的表情,好像忽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是我家的专人训练的人,我的武功也是在那里学的,只是没有刻苦,所以只学到皮毛而己。” “原来如此,我真的佩服你家,我现在可以想像得到你家是一个什么样子啦,罗敬以前的事直伯对不想,明知`````我还那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能做兄弟吗?”然后又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啦,如果你没有想法,我不会勉强的。” “易明没关系,我是不会想以前的事,我想的只是现在,再说我困难的时候你也帮了我呀,和你做兄弟是我的荣幸,你已经把文如慈还给我了,不再跟我抢文如慈我就谢天谢地啦,!”罗敬笑了笑拍了易明的肩膀一下,易明也拍了罗敬的一下。 怀子掉地上了,碰了一声好响,声音好大,再加上女主人的呵斥声更回爆炸,“什么?他居然不跟你回来,你怎么不把他给我绑回来,真没有,那你带这么多特工干什么吃的,全是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萧琦,你什么意思?做给我们看和吗?我们辛辛苦苦的跑过来在这里等,等,结果是什么?等着你的一班废物回来跟你一起演戏给我们看的吗?” 萧琦急忙走过来解释道:“别生气,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请相信我,我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我管谁去,我们都快成亲家了,何必闹得两家哄呢,让别人看笑话呢,多不多呀!” “相信你?你觉得我们还能相信你吗?每一次都让我们满大街的找,只差没有贴寻人启示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亲家’我觉得这个词恐怕很难叫得开口了。”疑宣的爸爸正在发火,可能火已经有千度了吧! 萧琦听到此话惊了,忙赔不是,嘻皮笑脸的迎着,疑宣看到火山爆发的场景不止一次两次了,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尽管心情糟糕透了,唉!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吧!疑宣站起来走到父亲的身边温柔的说道:“爸,你别这样,阿姨不是让他回来,只是他那个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就再迁就他一点吧,就算为了我,好吗?别发这么大的火,况且这还是别人的家,多说不过去嘛!” 女儿的劝不起作用了,虽然以前是百试百灵,这次却没有:“你不要胳膊往外拐,以前可以听你的,但这次坚决不行,别人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我女儿嫁不出去死懒在这里的。” “不,不,不,别人不会这么想的,我亲自去找他回来好吧!为了让你我放心。回来之后就完婚。” “还让你们家办事,算了吧,等下你又为了亲情回来给我带一句,你不忍心,哼!这次就用不着你去啦,我会身自去看看的,我们走!”说完气冲冲的走了,体型像自己的两脚支持不住一样,一拐一拐的,但看上去是副慈父的面孔。 “阿姨,没事的,我爸就那个样子,你别往心里去,我想爸爸不会太难为他的,有我在你放心!”说完赶忙跑去追上爸爸了。 萧琦看着远走的矮老头,在她阴森的眼中消失:“死老头,我要不是看上你家有权,我才不会向你低头的,哼!别把小草当个宝。”然后转身坐到沙发上问道:“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你把我儿子带出去,也有本事把他带出来吧!” 婆婆怯怯的说道:“对````对不起。我没用!” 萧琦把拿在手中的司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婆婆吓得后退了几下,额头上还有小汗珠。 “一句道歉就够了吗?要不是你把他带到那里去,我至于这么受别人的气吗?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委曲求全过,像一条哈巴狗一样。” 萧琦看着婆婆那种样子,说了也白说,她不会明白自己内心的苦闷的,“都下去吧,别来烦我!” 看回家满脸怒气的父亲,编语走到他的身边问清原由。 “哦,原来这样,爸,你放心,我来帮你搞定,你别烦啦。” 疑宣焦急的问:“你不会又动什么歪脑筋,哥,我求你,别让我在他们面前难堪行不行,你可别伤害他!” “瞧,还这么习痛他,放心,我怎么会伤害我的未来妹夫呢?哥自有分寸的,爸,我想去一下罗敬现在的地方,麻烦你安排一下可不可以?” “编语,你也何时给老爸带个儿媳回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接受。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找女朋友。” “真的?爸,你可不要骗我。编语高兴的坐到沙发上手搭在他爸的肩上,从他爸的眼中可以看到了那肯定,高兴的站了起来:“爸,你等着,疑宣我们明天就走!”然后高兴的上楼去了。 “你快点行不行?等会儿你可要成为肉饼了。”一个流行歌手穿得很隐秘,想逃开记者的视线,急忙和他的经纪人说道。 “唉!信哲,我真的跑不动了,慢``````慢点”经纪人已经跑得喘不过气了,信哲跑到后面拉着他的手往前冲,“碰”撞到了一个人,把她撞到在地上,信哲急忙把她扶起来连忙赔不是。 编语跑过来抓着信哲的衣领气愤的说:“你的眼睛长哪里的,你没看见我的妹妹吗?” 疑宣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打掉,抬起头,信哲瞬间傻眼了,呆呆的看着疑宣,疑宣走过来对编语说:“哥,你太粗暴了,我没事啦,这是公共场合,你放开他吧,我们还要赶飞机呢!别担误时间了,走吧!” 编语松开了手,对信哲说:“你跟我小心点!” “对不起,你没有吓着吧,我替我哥向你道歉,我走了再见!”抱歉的说完急忙走了。 “信哲,她已经走了,你还看什么?”经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苏勤,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 “你在说什么?”经纪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信哲这才恍悟过来忙说:“你帮我查一下她坐的这班飞机是去哪里的,我想去找我一直寻找的人。谢谢了,goal。” “什么?你疯了,只不过撞了一下,这么快就撞出火花了吗?” “你少废话啦!你如果现在再不跑的话,我想你们都会死得很惨的,快点跑,记者追过来了,”后面的记者和fans看见他发现了都急忙紧追不放。 在学校里他们都是五人一起进出,易明和罗敬经过那件事之后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紫蓝,文如慈,荣琴,三个人也化干戈为玉帛。 吃午饭他们五个人一起,易明开玩笑的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你的大事啦,。我们五个人就差你啦!” 文如慈也找哄道:“对呀!你也应该找一个伴侣了,不然每次我们五个人出去你都要守寡,多不好呀,要不要我们做好事呀?” 荣琴满脸的不屑,“树下苦读寒窗苦,异乡怀月念亲属。状元衣锦荣归故,孝母尊老愿为奴。经是绝对的单身主义,如果要找的话,我也要找又高又帅又有才华气质的男孩子,这里男生没一个合意的,所以我要好好学习,孝敬父母,别的不管!”荣琴低下了头:“唉,找一个男朋友多累呀!误会,宽容理解,包容,我才不会被这世俗的东西所约束,所以别再往我身上打主意啦,你们是不是烦我妨碍你们呀?” 文如慈连忙解释道:“怎么可能,自从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后,好多男生想要跟你交往呀,我们以为你是有想法才和你说的,你不是我的妨碍呀,你千万别这么想,你们是我们的开心果还才不多!” “哈``````我才没这么想,我不这巴不得做电灯炮了,别担心,吃吧!” “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别在开这样的开笑啦,真是小孩子。”紫蓝松了一口气。 荣琴一边吃一边想:“思千里望穿肠肚,朝暮花怅念君苦,泪似瀑千里英路,何汝不知何其处,他在哪里?难道他忘了吗?他为什么要我等他直到现在都不来?” 疑宣和编语下了飞机乘车来到了学校门口,疑宣仔细看着这座学校的每个角落,感受到罗敬不回去的理由了。 “哥,这里好热闹呀,好放松呀!这里充满了自由的气息,没有任何世间的烦恼入侵脑中,难道他会选择不回去。” “是呀,我也多少年没有回来了,那次来这里还是以前好几年前的事啦!” “嗯?哥,你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想来也来不了呀!哈`````````疑宣你先和阿嫂先回洒店吧,我想走走。” “哥!你可要早点回来,我们还要去报到呢!” “我知道啦!”编语说完慢慢的手插在库筒里走了。 “荣琴,你拉我们过来干什么?”文如慈和紫蓝都被她搞晕了。荣琴很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我想你们````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紫蓝不发为然的说:“这啥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搞得这么神秘。” “我只想你们三个陪我,只有我们仨人。” “是浊去见新男友呀?不敢去所以把我们拉过去冲胆呀?”文如慈笑道说。 荣琴忙解释道:“算啦!你看她脸都红了,可想事情的严重性,哈哈````,走吧!” “不用和你们那俩位道别呀,顺便报告我们的行踪。” “不用啦!天天粘着也不行的,哈哈`````”紫蓝笑道。 荣琴听了也安心啦,不然他们会打偏她的,以为把他们骗到哪里去啦,荣琴也真够恨的,带着她们弯了几个圈,终于到了。 “啊,一片草地,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好舒服呀!” “白雪满天飞舞,冬去夏来麦满鼓,麦粒充胀农民肚,唯雪飘来端年预。” 紫蓝和文如慈咤异的看着她:“你别作诗了行不行,我都听出茧啦。” “豪华虚荣何其耀,丐者落街头苦,欲生平凡将其渡,争权夺势扶袖走。” “文如慈,我看算了吧,我们去看我们的吧,让他在这里作诗吧!” 紫蓝和文如慈摇了摇头笑道狂跑,躺在了草地上。荣琴也想一个人好好回忆童年,希望那段憧憬能象放灯片一样放映在脑中,丝毫不敢松驰,不敢遗留任何一点美好,慢慢的时间稍纵即逝,自己身处河塘边,还茫然不知。 “阿```````“项上的项链也随身滑落而掉入河塘。幸好编语也从正面走过来,看着她低着头,往泥坑里走,居然都不知,编语拉着她的手,一旋转,编语抱住了她的腰,这里荣琴才看清对面的这个男生眉清目秀,像是河塘中的何花一样,可观而不可亵玩,眼痴了。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荣琴这才恍悟过来:“没```没事,你怎么`````” “叫你同学是吧,你穿了校服呀,你```这脚都是泥,你怎么回去呀?” “啊!”荣琴红红的脸蛋慢慢的往下看:“唉!是呀,怎么办呀,我还得回去呢?”荣琴的泥脚动了动,很羞涩。 编语二话没说将荣琴抱起。“喂!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叫人啦,快点`````” “喂!同学,你别叫了行不行,不然我把你投入河塘,让你有一身的泥,不要好心没好报,你多少斤呀,这么重我才懒得抱你。” “什么,我还不到100呢?算了,放我下来。”罗敬在怀里挣扎着,看他仍没有丝毫放她下来的意思,就猛得一口咬着编语的肩膀。 “啊`````~快救我上来,快点。”荣琴用手打着浑水。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呀!谁叫你咬我的,这又不是我故意的,要不是你咬我肩膀,我会失手把你失到这浑浑的水中呀!” “浑蛋,浑``````蛋,快把我拉上来~” 编语弯下身子对她说:“怎么?那你求我呀,求我就把你拉上来,不求我,那今天你就在水中过夜吧,我知道你的脚已经被泥托住了,如果一动只会陷得更深,你选择吧!同````学!哈哈~” 荣琴听了气得快要爆炸了:“可恶。”荣琴虽然说是女孩子,但经常被别人看成是男人婆,算了,在这帅哥面前照顾一下形象,荣琴用手猛一拉,编语也扑通一声掉水中了。 “这下怎么样,两个人都没人救,我也不要求你,你也不用求我了,公平!” “坏恶女,你跟我记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告诉你我叫荣琴,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坏恶女,拜托你不要跟我加个修饰词,再者不知道是你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你。“ “荣琴?你是哪个荣琴,啊???我问你话呢?你``````,你怎么啦!” “我```我想睡觉,好困呀!” “唉!真拿你没胁法,我苦点吧!”编语慢慢的从泥潭中好不容易上来了,又被荣琴拉了下去,“你就这么走了,不守护我了,真的就样吗?”、 编语准备破开口破骂的,听到这句话却停了下来,转过身。荣琴已慢慢的往下倒,编语急忙拉回了怀中,荣琴的额头在发烧,让编语的脖子烫得很不好受,急忙用力上岸,抱起荣琴往医院跑。 紫蓝和文如慈看着编语抱着荣琴狂跑,以为是采花的,急忙紧追,没想到却追到了医院,看着这么帅哥想象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 “喂``喂!你们照顾她吧!我先走了!”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们还没弄清楚了,你这样一走了知,那```那`````”文如慈挡住了编语。“别怕找不到我,我就在湘宁大学+++班,然后不情愿的走了,紫蓝和文如慈都傻了,又来了新同学了,怎么这段时间老来新同学呀!” “别````别走!求你别走。”荣琴眼角还留着伤习的泪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那里都会做同样的梦,现在今天这里却做了一直希望回忆的那段记忆,荣琴眼开了眼,看见紫蓝和文如慈都在身边也就放心了,手放在额着,吁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围着脖子找了几圈,荣琴猛得坐了起来,着急的说道:“我那蝴蝶链子呢?你们看到没,那个是我的一生幸福的所在,荣琴马上下床去找,紫蓝托住了她问: “你一直戴着的吗?” “嗯!可能掉在池塘里了吧!”荣琴缩起脚痛哭了起来,她绝望了,她唯一的等待从此消失了,她伤心她等了这么多年,那人却始终没有出现,秋去冬来寒日,冬去春来暖日,春去夏来伤心日,夏去秋来死心日。 紫蓝和文如慈都抱住了她安慰道:“别急,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去找,这样好吗?别哭了!紫蓝,我明天去找,你就照顾她。” “嗯!好!那你千万要找到!” “紫蓝,你知道吗,以前确实有些怕你,觉得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啦,现在回想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敌人却成为要好的姐妹,有点有敢相信!” “是呀!世办是不可思议的事有很多,又何况我们这等小事呢!” “哈``````那是,现在我不想再有什么风波了,经历了这么多,也懂得珍惜了,平静就是福,还不知道他妈妈还会用什么招术让我们分开,所以现在能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紫蓝用手拍了拍文如慈的肩膀说:“别这样,我们会帮你的,别灰心,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得加油,明白吗?相信有一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的,坚持就是胜利,你要做给他妈妈看,你是很棒的。” 文如慈勉强的笑了笑:“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没有任何顾虑,而我呢,爱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会有结果吗?世界有不开花只结果的吗?会共同走到尽头吗?” “傻丫头,别再怀疑,选择了就没有后路了,无花果就是只结果不开花的,所以别怕,也别怀疑自己的能力,况且还有罗敬,我们在你身边支持你,让你和罗敬白头到最后。” “希望如此吧!”文如慈叹了一口气。 “快进去吧,罗敬还在外面等着你,笑着面对,人生即使用有很多崎岖坎坷,总有完美的时候,惹再苦闷,只会让人更加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谢谢你。你也早点回家吧,回家后给他打个电话,只怕他急坏了,我先走了。” 文如慈推开门,就看见罗敬,爸爸,妈妈在沙发上等着她,她觉得自己也应该笑着面对。“开饭吧,我饿坏了!” “文如慈你去哪里啦?”罗敬赶在她的父母前面问道。 “哦,荣琴掉在河塘里面啦,发烧进医院啦,我和紫蓝在病房里照顾她,你们急坏了吧!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下次别这样啦,罗敬很早回来就问我和你妈妈,然后又围着你常去的地方找了一个遍,差点没有把这里掀起来,他也是现在才回来的,你们好好聊吧!” “嗯!我会的,先吃饭吧!”文如慈一阵鼻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慢慢的咽着这可口的美味晚餐。 “阿姨,你们慢慢吃,文如慈,我们上楼聊一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嗯!爸爸妈妈你们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唉!你们年青你的事,我们老家伙管不了了。” “哈`````,是呀,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连我这个做妈妈的都觉得女儿一瞬间大了许多。” “是呀,我们吃饭吧!” “文如慈你到底怎么啦?今天为什么躲着我,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多么着急吗?我被你吓了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精神病人呢!” 天灰暗的,正如此时文如慈的心一样,本来是不自信的,以为自己不会像童话里的故事那么完美,如也并不渴望能拥有,她只希望她喜欢的人永远忠属于她,她不需要刺激浪漫的东西,她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永远爱她至死不变。 “文如慈如果你认为你和我在一起很累,你告诉我,我会改,如果```````”罗敬沉闷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咽喉,那句话又咽了下去,两眉间透出一种压抑的气,一脸的矛盾在脸上打架,“如果```你``````我`````开始``````不合适了,我````” 文如慈站在床边,罗敬的对面,她看出了他想的一切,她信他会给她带来幸福,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接受,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没有后路了,如果真的就这样分开,她也不愿意,她也不会笑的,不会幸福的,有一种莫名的勇气再支持着她,替她加油。 “不`````不`````我没有这样想,本来我是不自信的,看着电视故事里的结局与身旁种种婚姻爱情,都只是暂时的缓和,现在我相信你,不会像他们一样,即使像他们一样我也心甘情愿的被骗,做一个虚拟童话里的灰姑娘,即使你是恶魔我也愿意永远爱你,有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接受你。”文如慈坐到罗敬的身边,两泪眼望着他,怅惆的脸,似乎有了一些喜悦,都看在眼里的她明白了一切,爱是无价的付出,即使有负价的回报,也心甘情愿付出真心。 罗敬反过身抱住了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躲起来了,你知道我失去你,我就是一个空壳,那种精神的哲磨空虚,你无法明白的,不要丢开我,不要。”两人都抱在一起哭了。 这一次的真心对白,使两个人的心更加紧紧的贴在一起了,更加坚信彼此。 第二天早晨,空气比以前更新鲜,更加清新,罗敬和文如慈高兴的手牵手去了学校,心里比蜜糖还要甜,要幸福。 “罗敬,你先把我的包拿去学样吧,我还有一点事,拜托啦,不要问,这件事是秘密,以后告诉你。呵呵`````~” 第152章 她又不是你的人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老师介绍道:“这位男生叫编语,那位叫疑宣,从今天起将是我班的同学,大家欢迎。”老师带头鼓起了掌。 “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谢谢!” 然后编语跟老师悄悄的讲了几句,然后老师转身跟同学们说:“**同学你坐到旁边去,让罗敬的旁边做疑宣,**同学你做到后面去,让文如慈旁边做编语。” 同学有些抱怨老师的不公,但看在新同学的面上没什么啦,小发泄吧! 编语走到罗敬身边说:“别害怕,好的还在后面!”然后紧挨着文如慈坐着,文如慈和全班的人都惊讶,“这位新来的同学怎么没有搞清状况呀!”同学论道。 罗敬看着睛眼都红了,拳头都握出来了。 疑宣看着身边的罗敬低下头说:“对不起,我``````” 罗敬站起来吼道:“不用说了,你们无论怎么做我都不会回去的。” 疑宣看着气得站起来的罗敬,泪水不断的往下流。 编语站起来拿起椅子准备打过去,疑宣看见了扑倒在罗敬身上,编语看见她,手慢慢的放下椅子,罗敬推开文如慈,向编语吼道:“有本事向我打呀,怎么样!快点,快点向我打呀!” 编语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看着他那眼睛睁得很大,细声到他耳边说:“对我妹好点,要不是她,我早就向你打过去了,别逼我,人的忍受是有限的。”然后轻轻的放开了他,把他的衣领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人欠这位同学对我们可真热情呀,我非常感谢谢你们的情。”编语笑道。然后拿起椅子回座位了,老师因为惹不起只好打圆场。上课时,文如慈看着疑宣,罗敬看着文如慈,坐在身边的编语着着文如慈,疑宣看着罗敬,紫蓝和荣琴心里不知道是笑还是苦。 下课了,罗敬冲出教室,文如慈三个人也冲了出去,罗敬刚好撞了易明,还同等易明反应过来,罗敬就走了,紫蓝急忙说道,快追上他,易明听到‘命令’急忙追了上去,罗敬正好坐到了花园的椅子上,找了好久才看见一个人闷闷的在吸烟,文如慈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罗敬立刻站了起来,“别碰我”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惊讶了,紫蓝气愤的骂道:“罗敬,你吃错什么药啦,发这么大的火,还这么对她,你脑子没发烧吧!‘别碰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敬气愤道:“你们知道今天来这里的两个人是谁吗?” 荣琴争先说:“不会又是你妈妈派来的吧!”这句话弄得所有的人心惊了一下,不知所措。 “比这还恐怖,那个女孩子就是我妈逼婚的那个,那个男的就是她哥哥,他们来了我已经够乱的啦,他还把他的妹妹安排坐到我的身边。而他去坐到我女朋友身边。你说我算什么,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文如慈眼中含有几许惆怅几许伤感几许感动几许忧愁:“罗敬别这样,我知道你在意我才这样说的,经过那次事之后,有管别人怎么离间我们,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你,丝毫都不会改变。” “易明笑着拉着文如慈和罗敬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理解与包容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开空,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多么在意对方,但是千万不要因为在意而伤害彼此,是不值得的,这样会感情破裂,最后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 紫蓝看着笑走到易明的身边说:“你几时变得这样明理的人啦,下次你也做几次给我看看。” “是,既然你下命令了,哪有敢违者呢?哈``````” 就一阵笑声冲刷了所有的不平衡与伤心,两人理解彼此,固然重要,但千万别太意得过分,让人喘不过气来,做任何事情,都要把握一个度,适量而行! “信誓,我找到那个女孩子叫疑宣,她们去的地方我也查到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经纪人跑到正在弹琴的信哲旁边。 “goals,please,helpme,我想去那个地方办场演唱会,你不用开口,我会和bass讲的,煤体那边我也想好了就说去献唱作宣传。“信哲笑了笑。 “你直伯打算这么办吗?想好了吗,她只不过长得像你所说的苏谨而己。你有必要去那种地方宣传嘛,简直浪费时间。你还不如静静下来写几着歌。” “这点我明白,就当是旅行罗!”信哲放下钢琴盖不再弹,站起来用手搭在goals的肩上,“不用罗嗦了,goals,一切可拜托你啦,我们下午就走吧,越快越好。“信哲已经逼不及待了,goals无可奈何的走去,一边摇着头。 荣琴在廊跑着,看见罗敬和文如慈还有易明那一对高兴的说:“你们猜谁要来这里啦!” 紫蓝郁闷的说:“荣琴是谁呀,别卖关子了,这大热天的,真的受不了。” “我才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有消息放出来了,说信哲要来这里做宣传了,而且现在门票已经销售得差不多了,我买了五张,有兴趣吗?荣琴拿了那几张门票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你别来烦我们行不行,我还没空理会这些无聊的事。“ 易明在罗敬后面补充了一句说道:“是呀,我们那有那等闲工功夫呀!” “我可是排了整个上午才卖到的,真是有福不知消福,唉,悲哉!去还是买给别人去,荣琴摇了摇头走了,紫蓝和文如慈心里很不似兹味。 “唉!对不起各位我肚子痛,可能刚才吃多冷食吧,你们别等我了,我去去就来!” 罗敬脱离了群体赶忙追上荣琴,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我为刚才的话道歉,能不能买给我呀。” “我不知道谁说没有空的。这是无聊的人才干的把戏,唉!可惜我用一上午才买到的,居然有人不领情。”荣琴又拿了晃了晃。 “就当那是空气,我也只想给她一个惊喜嘛!拜托啦好姐姐,好妹妹!” “唉!算啦,看你一副可怜巴巴的样,给,算是败在你的手上了。”荣琴摇了摇头继续走,突然又有一个声间叫住了她:“哇!不会吧!易明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没啥好事,说吧!” “真的知我者莫属荣兄也!” 荣琴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快点说吧!” “好,爽快。”易明一脸的奸笑,“我不要多了,就两张,行吗?” “你再迟点可没你的份啦,为了紫蓝着想,给你吧!” “谢谢啦!我会永远爱你的。”易明边跑着边笑道。荣琴听后又一阵冷颤。 罗敬看见紫蓝和文如慈还坐在走廊边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易明呢?” 紫蓝惊道:“他不是肚子痛和你一起吗?你没见到他吗?“ “哈````我回来了。”满脸笑容的回来了。“怎么啦,看你们好好个个中邪了似的,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不是追在罗敬的后面去的,怎么他没有看见你。” 易明突然转眼看着罗敬,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人都哦了起来,罗敬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朵边说:“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呀!想到一块去啦,真是聪明。!”然后转脸对着她们笑,易明也凑了过来说道:“我们彼此彼此呀,哈哈``````” “我们走吧!”她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耐烦的说道。 “疑宣今天星期六,你为何不去找罗敬呀?对啦,明天有演唱会,你可以和他一起去听啦!”编语一边吃着早餐边说道。 “哥,你看现在几点啦,才起床,可以吃午餐了,你没有看见他整天跟那个叫文如慈的粘在一起,我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了,我是有自之知明的。” “吃醋啦!罗敬只是住她家而己,当然每天要在一起啦,别气,文如慈我要定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明天各自索取目标吧!” “哥。真的吗?他只是住她家那么简单吗?你没看见文如慈手上的链子吗?我想一定是罗敬送的。” “小鬼,别乱想,明天我自有办法啦,你准备明天打扮漂亮一点吧!”编语说完又上楼了。 “谁呀?等下就来了”产慈听到门敲响了,急忙去开门,突然手机又响了,文如慈二话没说接了电话:“喂!” “先别开门,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虽然只隔着一扇门,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傻瓜,你开门不就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突然罗敬真的很快速度找开了门吻了她一下,深情的看着她,然后笑了笑把门轻轻的闰了,他还不忘给她一个轻轻迷人的微笑,文如慈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心里蹦蹦的跳。 门外的罗敬再次举起手机说:“明天有莫信哲的演唱会,明早8点钟我等你,你一定要早起哦!亲爱的晚安!”罗敬的口气有些调皮。 文如慈高兴的一整晚都难眠。总想着明天,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紫蓝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虽然白天易明没有说什么,但她觉得足够了,紫蓝一边走,就有一个人递给她一支花,98朵的时候刚刚好来到了花店的门口,店主走了出来说:“这是你的98朵的最后一枝。” “怎么只有98枝花?喂!老板别走呀,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送的呀!喂!”走了二步就看见有很多人都在惊叹,还听见了马蹄声,紫蓝抬头一看“哇!在阳光的照射下,他那一身的白色衣服显得特别的好看。骑了一匹白马,翩翩起舞快速的骑了过来。手中还有一枝瑰玖花,易明骑到了她和身边。向紫蓝伸起了手,把她拉了上来,潇洒的样子,迷倒了很多人。 紫蓝越想越开心,虽然事后被爸爸妈妈骂了一顿,也没有反对什么,很开心。 罗敬文如慈同时起床刚好碰到,文如慈一阵脸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就见到一个人嘛!他走右边。她也走右边,她走左边。他也走左边。反复几次,文如慈地罗敬说:“哦,我忘了我要回房拿件东西。”低着头走着走着,傻傻的样子,突然‘碰’的一样,头撞到了门,‘噢’回头看见罗敬一边笑一边摇着头。文如慈顺势做了一个鬼脸快步进去了。 “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呀?”文如慈不好意思的低下吃早餐,罗敬看着文如慈笑了笑:“回阿姨,我们``````不,我要去赏花,文如慈你呢?” 文如慈还是低着头:‘啊’了一声好像有点没有搞清状况似的。“我````我也去赏花。” “赏花?你们都去哪里赏花呀?” 文如慈急道:“去演唱会赏花。”开得他们都笑了。 冰滋爸爸在餐桌边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美娥,你又在干什么?让他们自由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问东问西的,快吃早餐吧!” “好,好,你们早点回来喔!哈``````”美娥笑了笑。 “谢谢爸,妈,嘻``````”然后瞅了一眼罗敬。 罗敬和文如慈高兴的出了门口,突然来了两辆车停在罗敬和文如慈的面前,不用说这车只有编语没得别人,“编语”罗敬道。 “对,没错就是我,惊讶吗?我来接你们去演唱会的,走吧!”编语边说边摘下目镜,身子靠在车上。 “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不必了,我们不需要你们先走吧!况且我们也不会听什么演唱会。” “那怎么行,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文如慈想想,我知道你们会去听的。”编语说完推着罗敬进车里,罗敬没有理由史好顺着他,当他上车时发现疑宣也坐在他的身边。他来不及下车了,因为车已经开动了,文如慈也被编语拉进车里与他坐一起了。 “罗敬对不起,这是我哥的意思,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疑宣温柔道。 “你不用说了,疑宣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我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只不过是商场政治利益的联姻而己,难道你就喜欢这样的不幸福的婚姻吗?” “可是我喜欢你,我想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文如慈吧,她很好,真的!”疑宣眼中已含着泪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自由,为了不受他们的控制,不想当我的丈夫才来到这里的,我明白真的明白。“疑宣的声音有些斯哑,泪已悄悄的流出来,止不住像伤痛上放了盐一样。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只是不想让你越陷越深,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去生活,相信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疑宣在一边静静的沉默着。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编语看着文如慈,弄得文如慈浑身不自在,编语在想:我终于回来找到你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编语,你````你妹妹和罗敬订了婚是吗,他喜欢你的妹吗?” “哦,你说我妹他们吗?编语这才恍过神来,我妹对他可是一见钟情,在一次舞会上遇见的,后来经人介绍,他妈妈还是我爸的老故乡呢!就这样,他们就订婚了,他是为了逃婚才来这里的,他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他从来不提他的私事的,那你既然知道这场婚姻是没有幸福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给不了你妹幸福,你妹也不会幸福的。” “我才不管那些只要我妹喜欢,她所要的,只要她觉的是幸福的,我就会不惜一世代价替她拿回来的。” “你太自私了,只管你自己身边亲人的感受,那你勉强他的人留在她的身边,可是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她只会痛苦的,不会幸福的。”文如慈激动的说道,编语看着文如慈好奇的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那么维护他?” “`我`````我那只是觉得你不会平了,你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你为何要搅这个局呢?难道你不觉得你不合适吗?”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谈些别的吧!比如我们!” “我们?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对不起你找错对象了。” “有性恪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文如慈听了惊异的眼光看着他,傻眼了,“没错,我正式告诉你,我要你当我女友。”编语慢慢的靠近文如慈,幸好在这里车子停在了剧院门口,文如慈猛叫“到了。”然后立刻下了车,坐在车里的编语笑了笑也下了车。正在这里的罗敬碰到了易明,看到罗敬一脸的不高兴对紫蓝说:“这下罗敬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罗敬对他们苦笑了一下进了场。 关灯,演唱会开始了,信哲一出场所有的人都尖叫了,好多追星族都从老远地方赶过来,手里拿着海报尖叫,有人拿着萤光棒随着音乐节奏一起摆动。疑宣怀疑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转向编语问:“哥,他像不是那天上飞机那天撞我的人?” 编语听后,仔细看了看,“呵呵,真的有点像!” “还说,那天那么粗暴,别人还以为你是个粗鲁汉呢!” “这有什么?凭你哥哥这气质,这么帅,别人会认为吗?” “别黄婆卖瓜自买自夸,可不好哦!” “废话,是不是想让哥教训你呀!” “嘻`````你舍得吗?” “真是古话说得好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哥,怎么这么说,算啦,不理你啦!” 信哲唱累了停了下来,开始伤感的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非常感谢,你们让我拥有了今天,拥有了我创作好歌来唱给你们听。我是非常珍惜的,然而其实这场演唱会是为了找一个人,我一直在找她。”信哲有些喘不过气来,休息了几许,接着微笑道:“那天我无意在机场撞到了她,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她已经匆匆走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坐在这里听,借此向她说声对不起,下面这首歌算是我对他的道歉,希望能让我找到她。听后下面的歌迷一片疯狂,盖过了他的歌声,把那份歉意慢慢的融化。 演唱会结束了,goals和信哲在化妆间,goals说:“信哲,现在演唱会会唱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不,我要找到她,我不能就这么遗憾的走了。” “信哲,你醒醒吧,她不是你的那个苏谨,她已经死了,你不要生活在虚拟的世界里,更何况这么大的地方你哪里去找呀!” 信哲推开了化妆师,站了起来看着他,眼睛中充满了怒火。“如果你急着回去,你就先回去,没有人阻挡你回去的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死了又怎么样,我去哪找根本需要你来管。”信哲说完气冲冲的走了,goals在后面追他,阻挡他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放在心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是你的错,你也说得对我总不有一直在这里找下去,请给我时间半月后没找到她,我就跟你走。”说完拿开了goals的手走了。 信哲开着车,突然无意中在演唱会门口看见了疑宣,他停下了车,看着他们。 “罗敬你送我妹回去,文如慈由我来送。”编语拉着文如慈进了车,开走了,罗敬一副焦急的样子,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车,站在身帝的疑宣感觉到他的心里只有文如慈别人是挤不进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地担心一个人过,算了自己也不是很勉强强求别人的人。 “罗敬,你去追她吧!”疑宣把车钥匙给他了。“可是,你`````”疑宣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担心啦,我可以一个人的,以前在国外都是一个人啦,你去吧!” 罗敬高兴的握着他的手:“谢谢,你是个好女孩子,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看着罗敬离去的身影,心碎得流泪了,难道每个男孩子只听表面的话,而不支思考其内心的感受,世上有哪个女孩子不口是心非呢? 她慢慢的低沉的走着,走着,低着头想:“我来这到这里是为什么?他喜欢文如慈,是那么的喜欢,喜欢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我该怎么办?顺其自然还是抢呢?” 她完全不知道后面还有一辆车在紧紧的跟着他她,生怕她会消失一样,“怎么这么像,难道世界上真有两个相同的人吗?苏谨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呀,所以回来的吗?”信哲停下了车,走下车来。 突然有两个抢劫威胁毫无防备的疑宣,另一个人夺过她的包包看了一下说:“老大这个小妞好多金卡,你看,看来她蛮不错的。” 带头的看了看说:“既然这么有钱又这么漂亮,那你当我的老婆吧咋样?”他笑了起来,吓得文如慈哭了起来,她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粗汉,信哲马上扑了上去,抓住了歹徒的肩膀说:“放开她。” 那个数钱的人看见信哲用脚踢了他肚子一下,把他踢到扒下了,信哲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用手猛得一推,推开了持刀者,却不知另量个用刀砍过来了,砍伤了他的右手臂,信哲没顾那么多拉着疑宣就跑进了车子开车走了,后面的歹徒还穷追不舍。直到看着车消失在眼视。 “到了。“疑宣扶着信哲进了屋,伤口很深,用了好多纸巾把它擦干净,信哲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她,真的一模一样,可又摇了摇了头。“不对,不可能是她,我看着她离去的,不可能现在在我的面前,可我为什么感觉那么特别呢?也许长得很像她吧!” 当信哲慢慢的看着她的身影脑子里晃来晃去终于陷了下去,情不自禁抱住了疑宣叫道:“苏谨,别离开我,不要,我请你不要离开我,你不知道我好想你,自从你离开后,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我好想陪你进入那个冷冷的墓地,我怕你冷,我害怕看到人铁影子。”疑宣挣扎着终于挣脱了站了起来,满脸不悦:“莫信哲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信哲眼中的泪水像永远不枯的泉水一样。“对不起,我看错了。”失望的目光看了疑宣的容貌,即使再像可心不同也没有办法,即即使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她却不记得曾经或者说不是同一个人,他很吃力的倒在了沙发上,看来很劳累,睡着的时候都不停的流泪,疑宣叹了一口气,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她感觉也有一点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突然看见信哲脖子上的项链,然后摸了摸自己项上的项链,心里很紧张:“怎么可能,难道,难道以前真的和他有关系吗?不可能?” 突然信哲醒过来看着疑宣还在他身边笑着说:“谢谢你替我包扎了伤口,幸苦了!” “哦!没事````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救了我,你方不方便告诉你脖子上的那枚戒指怎么来的?如果不方便可以当我没有问。” 信哲双手握着那枚戒指,沉思了一会儿,说:“原本是一对的,一枚给了我最心爱的人,她说她以后永远都拿来着它当护身符。”信哲的脸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可能那枚戒指却守护不了她,让她死于车祸。 “车祸?”疑宣想起爸爸说自己也是由于车祸才失去记忆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信哲继续讲叙他的故事:“她是为了救一个人而死的,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当我到达医院时,我看到他满脸的血,我崩溃了,到处乱揣,甚至有进我想到了陪她而去,但她一直的梦想是让我成就我的梦想,我一直坚守着这个信念,如今如愿以偿了,然而她却离我好远好远了。” “对不起,担起你的伤心事了。”疑宣抱歉的说道。 “疑宣,你知道吗,你跟他很像,简直你就是她,是浊你有什么苦衷?所以不敢和我相认,是不是苏谨。”信哲痴痴的看着她,疑宣站了起来准备走:“疑宣,苏谨不要走,求你。”信哲抓住她的手,流着泪:“你知不知道几年的相思之苦谁也无法承受,我****夜夜都盼希望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你的身影。我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叫你,你却依然要走,我抱着你,你却灰飞烟灭,我在歇斯底里心裂肺的吼叫,如今你站在我的面前却装作不认识我。” “信哲我真的不是苏谨,我也没有什么苦衷不想和你相认,但我真的是疑宣,名副其实的疑宣。” “不~这不是幻想,你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不要无视我的存在,我一直在你等你,你忍心让我痛苦吗?”疑宣推开了他的手冲了出去,信哲站了起来,伤口裂开了,不管一切的追他,暗暗的天空开始不安静起来,信哲追赶在了她前面:“苏谨,不要离开我,你真的这么狠心这么对我吗?信哲的手还在流道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随雨一起下落。” 疑宣说:“可我真的不是苏谨,我也不想成为她的替代品,真的苏谨已经在当年车祸中死了,我只不过和她长得像罢了,是你的幻想,带你进入了以前的时光。” 伤心的信哲已经没有精力了:“是我的幻想,可是站在面前的你是真的。” 然后慢慢的倒在了雨水中,疑宣立即转过头跑了过去抱住了信哲,只听见信哲口里念着:“站在我面前的你是真的,疑宣,我喜欢你。”疑宣摸了摸他额头的头发烧了,手也还在流血,马上把他扶了进去,当信哲再次醒来的时候疑宣睡在了他的床边,他看着她的全,慢慢的手用去摸那个已经失去几年的感觉,害怕惊醒她。疑宣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醒了立刻摸了摸了他的头,呼了一口气,“退了!”疑宣松了一口气道。 信哲抓着她的手说道:“疑宣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现在确定我不是发烧了,我说的是真的。” 疑宣把手缩回来说:“我确定你不是说的糊话,但我不确定你是否没把我当成苏谨,等你确定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苏谨,而我就是你再对我说你爱我。我先走了。”疑宣说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儿疑宣又回来了,信哲以为她回来是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对她笑了笑说:“我怕你饿死,给你早餐的,幸好我不止一个钱包,我先走了,信哲望着早餐心里美美的。 疑宣回去时就看见罗敬文如慈,编语在外面等她,疑宣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不会等了我一夜吧,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编语走到疑宣的面前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你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们吗?还有你罗敬我叫你送我妹妹回来有那么难吗?一个人跟在我们的后面,万一我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疑宣撒娇道:“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就别生气啦!外人在这里听了多不好意思呀。” “好啦!真受不了你,既然你平安回来没事了我也不生气了,不过下不为例啦!快进屋先休息一下吧。” “我警告你罗敬,这次就算啦,下一次,我这可没这么大谅。” 然后和妹妹一起回屋了。罗敬文如慈深深的吁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下,走了回去。 “哥,我问你一个件事,可以如实告诉我吗?”疑宣坐到沙发上问道,编语好奇的望着她:“你怎么啦,好像我欠你似的,你问吗?” “前几年发生的车祸,我真的是你妹吗?是谁救了我,能告诉我吗?” “我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件事呀!”编语走到她身边坐到沙发上用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你当然是我的妹啦,那一场车祸你怎么知道有人救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编语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证实一下那个人有没有说错而己,哥你告诉我真像,行吗?”疑宣用乞求得到真像的眼神看着他。 沉静一会儿,“好吧,我告诉你,当你是有人救你。” 疑宣急忙追问:“是不是叫苏谨的?” “是,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哥,你怎么知道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确定我不是苏谨吗?你敢确定吗?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妹妹吗?哥,告诉我!”疑宣的激动的掉泪水呢! “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不要哭啦!哭了就不漂亮啦!”编语用手擦去疑宣脸上的泪水,“那天我和你一起去上街shoping,突然无意看见一个很像你的人,你还问我是不是你们长得很像。我看到了也很惊奇,世界上还有那么巧的事。你看见她出去了,把手上的所以东西都丢给了我,追了出去,你穷追不舍的追到了马路中间只有几步之遥你叫了她一声,你看见她回头看着你,你高兴的向她走过去,可是你光顾着高兴的没有看见车子已经飞奔而来,她猛跑过来把你推开,你头撞到了马路边上。而她被车子撞倒了。我把你一起送到医院。”编语沉默了一下想:当时他自己也没有分清谁是她的妹,只是活着的就是。 “医生说她由于脑部撞伤得很严重,临死前抓着你戴着的项链,让我给你。” 疑宣抱着编语痛哭:“哥,我对不起苏谨,我要怎么尝还这笔情呢?由于我的好奇而让他们阴阳两隔,天让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要让我来继续来了她的心愿。“ “妹,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阴阳两隔,什么未了心愿。” “哥,我决定了,我要与罗敬退婚,你能帮我吗?我不想和他一起生活了,求求你帮我跟爸说说,我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困为他不爱我。” 编语满脸困惑,怀疑她的脑是不是出了新问题,:“妹,你是不是头痛,要不要去医院?” “哥,我 第153章 我不会听你的安排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罗敬和编语到处找她都找不到,最后编语在花园里看到了文如慈急忙慌张的跑了过去:“文如慈我``````” “你不用说,无论是谁来拆散我们,我们都经得起挑战,我和罗敬绝对不会输的。” “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罗敬的地位吗?小小的空间都没有我的存在吗?在你的心时克是他们派来拆散你们的工具吗?我等你这么多年,却不如一个罗敬,这是为什么?”编语有些发爆了。 “没有为什么,对不起,在我心中无人能取代他的地位,他已是一颗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树了,如果有人试着将它拔出,我也会随之死亡,他存在我就在,他死我也亡。你明白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放过我吧!” 编语拉着文如慈紧紧的抱在怀中,一滴水也滴不下来,文如慈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你是我的,别人都抢不走你,你在我的心中从小就注定,我要娶到你,我不是说过叫你等我的吗?为什么你不等我,等我长大了,却看见你投入了别人的怀中,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于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些话被站在后面的罗敬听到了气得快要吐血,文如慈看见了立马使尽全力推开了他,失声的说:“罗敬,我``````”编语听到后头望了后面,罗敬愤怒的冲了上来带着一团无处发汇的火。 双方都是虎师大战,彼此两败具伤,倒在了地上,罗敬吼道:“我叫你不要碰她,她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碰她。”罗敬奋力的站了起来,冲到编语的身边,又和他打成了一团,谁都无法解开这个‘结’。 编语输倒在了地上,罗敬发狂道:“不要用我妈来压我,我绝不会回去的,疑宣我也绝对不会娶的,我只要有文如慈,世界上的一切我都可以无视。”说完拉着文如慈走了,文如慈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编语望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留恋,眼中充满了伤心的泪水。 文如慈想:对不起,编语,你的泪不应为我而流,因为你找错了人,我不是你心中一直要等的人,那人应该是荣琴,你应该是她的,别哭,我心中完美的王子,我会让你的白雪公主出现的,等我,等我的消息。 罗敬刚把文如慈牵到操场上就看见许多人围着车子前,造成交通阻塞。突然从车上下来一个酷酷的男子,“哇!信哲,莫信哲来我们学校了!” 文如慈要把编语就是荣琴一直要等的人忘了告诉荣琴了,一心只想着这位歌星,文如慈牵着罗敬的手高兴的跑到人群中,由于校内早有保安安排,而使用他们无法接近莫信哲。校内的广播叫了:请各位同学都到体肓管内集合,今天下午有个特别的活动,不要错过。反复叫了几遍。那些痴迷的歌迷狂奔到体肓馆内,唉!几千人呀,体肓馆幸亏有那么大,不然非得弄得头破血流不可。 不知老师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理视利益,把疑宣弄到了最前面坐着,唉!气死人了,为什么老师这么偏心眼呀!主持人站在台上,讲了很多废话,还在台上指手划脚的,差点没让台下的人扔东西上去把他砸跑,幸亏他的适可而止了,莫信哲一出场就收起了全场人的尖叫声,可以把耳朵震成耳聋,莫信哲手中捧着一束玖瑰花唱起了情歌,慢慢的走到疑宣面前,把玖瑰花送给了她,对着她唱,把她牵到台上,疑宣满脸的幸福味道,有一个人替哥哥爱了她,那个人就是信哲。 “疑宣,你是疑宣,不是苏谨,我喜欢的人是疑宣,我向你保证我爱的人是你。你可以听我的心跳,它跟你说的都是真心的话,我的心跳只有你能感觉得到。“疑宣激动的抱着信哲笑着说:“我也一样!” 全场的人都响着激烈的掌声,替他们祝福,掌声中也包括我和罗敬的。 第二天goals偷偷的溜走学校把疑宣接走了,坐在车上,信哲也在车上等着她,一路上goals总说:“你最近人气可谓狂升呀,连公司都忙不过来。希望你这个主角`````” 信哲打断了他,没有脸色的说道:“不用你说,我不会去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是了解我的,一但做了决定就没得改变的。” goals看着信哲身边的疑宣,希望她能替他说话,疑宣也是个聪明的人温柔道:“你不用陪我,先忙你的吧,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回去的,如果你有空了,我没有回去的话,你再来看我也不迟呀,何况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不然我靠谁吃饭去呀。”疑宣微笑的低下了头。 “好,我听你的,保准你以后有饭吃,嘻``````明天就走~”goals看着笑了笑。 “信哲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听了你可不要生气,说好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疑宣!”信哲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不想说就不要说,既然你鼓起勇气就要勇敢的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其实````我其实跟别人已有婚姻约了。”疑宣抬高声音继续解释道:“不过你放心,他已经有喜欢的人啦,他会要他妈妈退婚的,我也是,我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就这件事,你还紧张,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只要我们两个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疑宣抱着信哲说:“谢谢你。” 这些画面正好却被狗仔队抓到了,娱乐圈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萧琦一早看到晨报就猛发火,立刻打电话给编语的爸爸,“你女儿怎么搞的,你看今天的晨报了没有,你不是叫我不要管吗?现在出这事啦,你看怎么办?” “你先稍安勿燥,也许狗仔队乱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狗仔队都是困着无聊,我打电话给编语问一下情况,你先等着。”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编语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哦,我在家里,什么事,老爸你不是想我了吧!” “疑宣,爸问你。你是不是有别的男孩子啦!可别骗你老爸,我可看报了。” “爸,对不起,原本我叫哥打电话跟你说的,爸,我不想嫁给罗敬,我喜欢信哲,你能不能退婚呀,再说他也有喜欢的人啦,两人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哈`````我的好女儿,有自己的想法长大了,做爸的怎么不支持你了,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要好好抓住,我有一个明星女媚也好嘛,也后我们家也就热闹啦。” “爸,谢谢你,谢谢你明白我,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爸爸好想你们呀,你们早点回来吧!” “爸,你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样呀,那么肉麻,不过现在好像还可以,哥自己有个小问题没有解决。” “你哥?他怎么啦?没出什么事吧,难怪我打电话他都不接,严重吗?” “哥,他喜欢罗敬喜欢的女孩子,现在他们正在战线上,那个女孩子是绝对不会喜欢哥的,罗敬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更替的,爸电话响了,我接电话却,再聊~” “喂,荣琴,什么事?” “你哥在酒店里,我先跟你打个电话,免得你担心。” “哦,那谢谢你!我等会儿过去找他。” “等下我会送你哥回增的,你哥又吐了,我先去了再见!” 编语边吐边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荣琴的一身衣服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看着满脸红红的编语摇了摇了头,心想要是他能像这样好啦!“问君明月几时圆,把酒敬天邀明月。窗**影夜景长,独在家中苦忧忧。你醒啦!” 编语用手拍打着头,头好重,“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你忘啦,是你把我拉出来喝酒,结果到了酒店你一个人闷喝,把我丢一旁冷冻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找我替你收尸,我告诉你上次的那笔帐还没有算了。” “什么,哦,要不是你咬我,我会丢你下支吗?你还说,真是,又不知道减肥,那么胖,抱都抱不动,还在我身上乱揣,拳打脚踢的,还好,你身上没有匕首,不然真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够恨,够辣,够毒,三够。” 荣琴是顺势坐在他的身边争论道:“哪里呀,你净只会挑人,哼!不许笑,再笑我就是一拳把你打晕过去,你信不,不要小看女子,女子也能力拔山兮气盖世。” “坏恶女,别瞧不起人,上次被你拉下水中,是我没有防备,不然你拉得动我。”编语也坐起来伸水去说:“咱俩试试,如果你能把手向左按在床上不能动就算你有狠。” “不行,来点惩罚,谁输了就要走路回家,不准赖皮,大笨猪,来吧!准备!” “编语你也低估本姑娘了吧!虽然你有学过拳,但是你面前的这位姑娘也不是三下五除二能搞定的。” 荣琴坚持了很久,脸都搞红了,编语乘机饶紧了荣琴几个痒,害得荣琴真是输提惨不忍赌,而且把荣琴扳下了床,真是可怜,荣琴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这个表面帅,内心不知多坏的家伙太可恶了,荣琴冲了上去也抓住他的腰,放肆的抓,搞得编语哭笑不得,彻底的被荣琴打败了,都停了下来,沉静在欢乐的余声中:“谢谢你,荣琴,今天我很开心,真的,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似乎什么都放得开一样,要是你是她的话就好啦!” “别这样伤感,人生中每件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不走崎岖路的,虽然那次有那么alittle误会,让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对吧?其实你这个人呢?就是放不下,追不到就做朋友罗,知心朋友也可以,世界上的事不是你说一定达到自己定下的目标才算完美的,改变一下方式,也会有不一样的惊喜结果的,加油吧!”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也蛮会讲理的嘛,我以为你不会讲理呢?坏恶女。”编语挑衅的说了一下。 “这还是由于我常期的学习观察得到的,哈`````,再者跟文如慈罗敬们们学习的,唉,真的要深入其境才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感受。” 本来忘记伤痛的编语让荣琴这么一提起,心中的怨又加深了几层,冲了出去,等荣琴恍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走后又喝了很多酒,手里拿着一瓶一直灌回家。 “哥,你喝了这么多呀,荣琴没有跟你一起吗?你是不是把她吓跑了。”编语推开了疑宣吼道:“不用你可怜我,你走,走开点,不要理我。”倒在了沙发上自言自语的说道:“文如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我叫你等我的,我叫你等我的,为什么不守承诺。” “哇!哥别在这里吐行不行,阿嫂过来收拾一下,疑宣扶着编语把他推进了洗手间,打开了冲浴头,编语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让水从头上一直向下冲,站在外面的疑宣叹了一口气“缘份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哥,爸刚才和我打了电话,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他,爸也同意说我们可以随时回去了,哥,你打算怎么办?”里面的编语还是一语不发的站在里面淋,疑宣见半天没有回应,摇了摇头走了。 “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罗敬,我想和你谈谈,你不用担心我不说我们。” “你`````准备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谈吗?” “我````那个!”罗敬把文如慈拉进了房间,文如慈看着自己的房间,火气直往上冒。 “你这个恶魔,谁叫你把我的房间搞成这个样子的,你看看如此美丽的张柏之却被你搞成什么样子啦!你看看那个海报被你画成什么样子啦,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画蛇添足。”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看着他送你回家,我生气啊,所以把他们弄成这样子,但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呀,你也占主要因素的。” “我?我成了主凶罗,如果你不动手难道他们会自己长出来吗?可恶,这画让你画了不说,你看我心爱的麻烦啊?我简直被你弄疯啦!” “你可别这疯,我会心痛的。” “恶魔,这时候还跟我油腔滑调的,我今天要你看看你是怎么死的,站住别跑。” “我不跑,万一被你打死了,你可怎么办,我替你想呀我才跑的,罗敬跑了出来,文如慈看着这像狗窝似的屋子,气不打一处上来,没头没脑的向他冲了过去。 “啊!混蛋!”刚一出门就被罗敬用一个蛋糕往脸上一贴,被弄得满脸都是。 “今天准备叫你过来的,没想到你不请自来。这就是你上次害我的结果,当是个教训,哈``````小娘子,这相有礼啦!” “哇~!!你欺负我,好,罗敬你欺负我,爸救我,妈救我。” “你也甭叫了,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哈``````”罗敬一脸的邪笑,“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救不了你,这个屋子只剩你和我,我要把以前的全都还回来。” “你这个恶魔,不理你啦!” “你今天非得理我,你往楼下看一下。” “你叫我看我就看,我才不看,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整我,我才不上当呢!”罗敬把文如慈拉到楼梯边,文如慈闭着眼睛,“我才不看,我不看就不看。”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罗敬跑到一边拉起了绳子,绳子别一端掉出来一个盒子,慢慢的靠近文如慈,文如慈看没有什么动静,把眼睛睁开一看,盒子上面贴着自己小时候最糗的一张相片,是10岁的时候,爸妈带我去骑马,准备把我在马上的英姿拍下来的,谁知要拍的时候马儿不听话,竟把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到它刚好出恭的便便里,一抬头照片就拍了下来。文如慈这时正想打个洞钻进去,罗敬用手猛一拉,盒子开了,里面有束玖瑰花,上面有一张卡片:今天是我们认识的200天,节日快乐,希望永远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我爱你。 文如慈心一下子变得不平静了起来,愤怒的心情慢慢的随着花的到来而烟消云散,文如慈回头看着罗敬,突然电话响了,文如慈醒悟过来跑下去接电话,突然在楼中踩到一块香蕉皮摔了下去,罗敬顿时哄堂大笑。 “喂,亲爱的,好玩吗?哈````上次你不也一样戏弄我吗?”文如慈准备冲上去揍他一顿的,这里电话又响了。 文如慈跑过去接了电话气愤骂道:“恶魔又想怎么样呀?” “我没想怎么样?我是编语!” “哦,不好意思,我骂错人了,编语你找我有事吗?”站在楼上的罗敬一听满脸的不爽,盯死了文如慈看,文如慈也向罗敬挑衅了一下。 “文如慈这段时间打扰你啦,我祝福你们两个人幸福,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他,我也无话可说,那蝴蝶项链就留给你件纪念吧,我决定了明天我就离开这。” “其实````”文如慈准备说明真像的,谁知道罗敬把网线给拿掉了,在身旁天真无邪的笑着,像小孩子一样傻气。 文如慈忍不住笑了:“走开啦!快点抓紧点时间有事要办啦,现在和你说不清。” 文如慈罗敬走在路上出发了:“喂!荣琴吗?你现在在哪里疯呀,我有事找你。” “上哪里疯啦?没有我在电视!” “别看了,快点出来,错了可没机会啦!” “什么事呀,在电话里说不行吗?我真的不想去当电灯泡!” “关于项链的事,你从小等的那个人来了,你出不出来,不然他将永远离开这里,你也永远看不到他了,在电话里说不清就这样吧!挂啦!” 文如慈拉着罗敬的手,“快点啦,不然,荣琴的幸福就真的毁在我们的手里啦!” 文如慈他们到编语的家里时,看到阿姨正在收拾东西,文如慈急忙走过去问:“你们家少爷呢?” “他和小姐在楼上!” 文如慈冲了上去,编语和疑宣正在说话看见文如慈来笑道:“文如慈你怎么来这里啦?” “不只有她,还有我罗敬也来了。”罗敬傲慢道。 “编语你听好,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小时候和你有约的是荣琴,她才是你要找的人。” 编语,荣琴全都惊讶了,“怎么可能,那开我明明看见项链是你拿着的,怎么会变成是她的呢?你是不是故意把项链的事告诉她,而她充当主角呢?故事编的真完美。” 荣琴跑过去就是一巴掌,“你把我当什么啦!我在这里日盼夜盼希望你能来找我,然而得到一句这样的话,编语你要我怎么样看你呢?” “我``````”编语无语可说,看到荣琴流泪心里也不好受。 文如慈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我只是拿来着项链,并不代表它就是我的呀,那天她掉泥塘里,项链一不小心也掉进去了,(有些低声)为了她的幸福所以我花了好几个月心血钱说破了口才从一个老板那夺过来的,后来就撞到你下面的事你都知道啦!” 罗敬插嘴道:“你像个男子汉吗?”显得有点得意又带点讽刺,“她可是为了你被别人骂成男人婆,因为她要等你,不敢谈一个恋爱,因为我们跑都跑累了,你也把你的男子汉气概拿出来,怎么到这里却半信半疑的呢?” “编语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文如慈还是我,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凭自己的良心说说,不讲别的感情渗在里面。” “我`````我不确定,和文如慈只是对小时候的那句承诺,是小时候的感情,和你的不一样,的确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是发自内心的,这我没有骗你。我都不知道我喜欢谁?” “如果你是敷衍我,我看那可不必了,我不需要得到连小时候的人都搞错的人,看来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和你承诺的人。”说完哭着冲了出去。 罗敬目瞪口呆想了许久回忆初次见面的情景,还有那次在酒店的回忆,想着想着,人带心一起追了出去,刚到门边就撞到哭泣的荣琴。 编语高兴的抱着荣琴说:“我想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即使你不是小时候的她,我也会喜欢你,都怪我一时糊涂,我只想如何能早占找到你,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疏忽,而把你给丢了,请原谅我!” “你叫我原谅你就原谅你呀?那我岂不很没面子,我要罚你。”荣琴本来看他没有追出来准备走的,可谁知道他却追了出来。 “就罚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罪的!” “哈``````屋里的人都笑了!” 罗敬和文如慈离开回家了,“他们终于离开了。”罗敬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呀,荣琴现在肯定高兴死啦!她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明天就要见公公了,一定很紧张吧!” 罗敬的步子变得沉重了,突然停了下来:“文如慈有一天我也会让你见到我的妈妈的,让她喜欢你的,相信我。” 文如慈叹息道:“希望如此。” “萧琦呀,我们难成亲家了,真的对不起。”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开始不是说好了吗?让他们结婚的,你怎么可以反悔呢?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你太看重利益了,人不是交易品,更何况自己的儿女呢,当我看到他们幸福的找到另一半时,我才发现他们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尊重你的儿子的想法。” “难道你以为我把我的自己儿子当成交易品了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为他好,就应该给他自由,给他快乐,给他幸福。你的爱就这样为他付出,你做的所有一切只是为你自己,你从来没有考虑你儿子的感受,你好好想想吧!” 萧琦气愤的挂断了电话,想:我错了吗?我辛苦的把他带磊,难道要他结婚姻有那么难吗?“管家,管家。” “有什么事吗?夫人” “你告诉我,罗敬不回来的原因是什么,那个地方他就那么留恋吗?连家都不回了。” “夫人,你放了少爷吧,他应该有属于他的自由。” “什么意思,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每个人都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没有,我只想告诉你一个怎么样才能让你回来的方法。” “我还要你这个下来来教我吗?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你想知道就去问少爷本人。” 萧琦听了站了起来愤怒道:“要不是看在你拿着老太爷留下财产的钥匙,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你最好不要逼我。” “夫人的话我明白,但太老爷说过那钱是留给少爷的,你无权干涉。” “你`````好,算你狠。”萧琦气气的走了。 罗敬想了好几天,决定跟妈妈打个电话:“好,你还好吗?” “好,怎么不好,有吃有穿,还有一个儿子气我,下人爬到我的头上来顶我,怎么不好呢?” “妈,我打电话给你,只想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虽然她没有你所要的家境,但她很善良,很热心,你一事实上会喜欢她的,我想`````把她带回去。” “你想都不要想,既然你和疑宣没结果了,我也不会让你把她带回来的。” “妈,难道我选择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吗?小时候也一样,都是你的主宰我的意识,我讨厌这样,无论如何我都决定她是我一生唯一的伴侣了,你阻挡不了我。”罗敬气愤的把手机挂断了,蹲在地上哭了过一会,电话响了。 “喂,你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就像上次把我银行卡冻结我也不会放弃的。” “算了,我想好了,你带她回来吧!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女孩子和家人闹翻有家不能回吧!” “妈,你真的同意啦,谢谢你!”罗敬高兴的围着屋子跑了几个圈。而在萧琦的心里却想:我派人去把你们分开我不放心,现在把你们叫到我身边。我亲自来做,你敢跟我抢儿子,我不会让你永远好受的,哼! “文如慈,你知道吗,我妈答应了她答应让你和我交往了,而且她现想在见你。” “真的吗?敬,你不是在哄我吧!” “是真的,明天我们就去,你收拾一下,顺便和你爸妈说一声。” “你们两这么晚了找我们有事吗?” 罗敬跪在他们的面前,文如慈也跪了下来,夫妇两丰常奇怪相互看了一眼。“阿姨叔叔我这一跪是谢谢你们让我和文如慈在一起了,第二跪是你们对我的恩情,其实我心里早就把你们当成是我的亲生父母了,明天我想带她回我家,因为我妈同意了,想征求二老的意见。” “呃!你们先起来吧!”美娥忙扶了他们起来,望着不说话的龙国宏。 美娥也急忙着说:“你快说话呀?孩子们等你的回话呢?” “呃!罗敬呀,我呢,不是不相信你,然而``````你那母亲我却不太信,她会轻意就此罢休吗?” “叔!你放心,有我在,更何况婆婆也在我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她不会有事的。就算她有事,我也会用生命去保证的。” “那好,既然你用生命来承担,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交往了。” “你万一受不住气,你就回来知道吗?”美娥哭笑道。 “妈,你怎么哭啦,我不过就是外出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文如慈笑道。 那一晚龙国宏失眠了,他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他在想罗敬的妈妈怎么会答应他们在一起呢,在那种人眼里怎么会看上我们呢?唉!我希望这是真的诚意请去的,而别的阴谋。 罗敬文如慈走了,带着希望离开的,这次也是婆婆来接的,婆婆在一路上想:罗敬长大了,也许应该把钥匙交给他了,他现在也快成家立业了,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萧琦一直对这笔财产虎视旦旦,我不能让她夺去他唯一生存离开她的资本。 “少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说了在家叫我少爷,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在家只做样子给她和外人看的,现在又没外人,你总这样叫我,有种压抑被约束的感觉,那你说吧!”罗敬微笑的看着文如慈。 婆婆给罗敬一个只有拳头大的盒子和一把钥匙,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里面有一张支票和几十家房地产的股份,还有几十栋别墅,你妈妈之所以让我三分就是因为这个,现在是该交给你了,我现在老了,管不了这笔巨款了。 “婆婆既然我妈妈因为这个而敬你三分,那你给我了,我妈妈就不会再让你了,你会很危险的,还是你保管吧!” “不,少爷,我保管得一时,保管不了一世,交给你我放心了,况且你不告诉她,我不告诉她,还会有谁告诉呢?好好的拿着它,也许以后会有用的。” “有什么用,这次回家不就是跟她合好吗?她还会对我怎么样呢?” “少爷,你带着文如慈回去,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合好,是一场家庭战争,你会觉得她会那么好心让你和她在一起吗?她肯定是有计划的,否则她不会轻意放过你们的,记住婆婆说的话,万事都要小心,你妈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无论何事不要放松紧惕,你们都在一起,知道吗?不要出事以后才知道后悔莫及了。”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我们会记住的,罗敬会用生命去保护我的。”文如慈微笑的看着罗敬,文如慈眼中并没有害怕,因为罗敬给了她力量给了她勇气。“婆婆,我问你一下,他妈妈喜欢什么东西,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菜,我想``````” “我明白,他喜欢红色,喜欢古典的东西,喜欢较酸的东西,你还想问什么?” “没,没了,谢谢婆婆,往后我会好好跟你学的。” 罗敬深情的看着文如慈道:“对不起,由于我这们的家境而让你如此费心的讨好,真是难为你了,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会好好待你。” “我相信你,啊````,开始紧张了,怎么办,快到了吧,我的心都碰碰的快迅速,我怕你妈妈会出什么难题难为我,我万一没有应付好,会让你难堪的。” “没事,你放心吧!有你在我身边,我会提高100倍的注意,会没事的。”罗敬把文如慈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车慢慢的开进了别墅,门口站了两个门卫,旁边有个屋子负责监控和开关门的,婆婆和文如慈罗敬下了车,难怪文如慈一进门就闻到一隈清香,原来这座房子是座水中花园一样,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很大的喷泉,主屋由几条小路盘旋通进去,每条路旁过都放满了花树。这栋别墅像一座幽深的古堡一样,慢慢的走近主屋,像一个回字形,中间的小口是个很大的游泳池,外面的大田是很高美的建筑,下面由几十的根磊柱子构成,上面才是真正的房间和餐厅客厅,文如慈似乎感觉到有几分罗敬逃走的感觉了,上楼梯每上一次文如慈就会更抓紧罗敬手,手都流出汗呢!咬着嘴唇,很不自在。 “别怕,有我替你挡着。”这短短的一句话给了文如慈无限力量,感觉只有罗敬在她身边,一切可怕恐怖的面孔都是不存在的。 终于走到客厅门口了,文如慈手抓得更紧了,心跳声好快,深深的吸 第154章 生死何俱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在一旁的婆婆一瞬间开始佩服罗敬,他这是第一次不服他妈妈的安排,第一次和她当面吵架,真的不可思议,心底暗暗的替他高兴。他长大了! 文如慈和罗敬坐在床上,文如慈站了起来:“罗敬,你怎么可以和你妈妈那样讲话,你看把你妈妈气成什么样啦,更何况我哪有和你一起睡过呀!”文如慈有些害羞道:“人家现在怎么可以和你睡在一间房子里嘛!” “你怕我,你怕我对你`````我曾和你说过以你的身才我绝对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坏想法的。”罗敬从衣橱里拿来出了三张被子放在地下,说道:“我就睡这里,放心吧,快去洗澡吧!” “好吧!你可别闯进来!”文如慈拿起衣服进去洗澡了,罗敬在屋内收拾着,突然听到文如慈尖叫:“罗敬,救我,救我!”文如慈大哭了起来。 罗敬立马扔掉手中调控器飞奔过去撞开了浴室门,看见文如慈裸着身休,文如慈抓住罗敬紧紧的抱住了他哭了起来。 罗敬用浴衣包住了她边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文如慈哆嗦颤抖着把头埋进了罗敬的怀里。“我看见一个人头在看我,还对我阴笑,头上还顶着一个礼物盒。罗敬我怕,我害怕。”文如慈急得跺脚了。 罗敬心痛道:“别怕,有我在。”罗敬抱住了文如慈把她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准备出去看一下,却被文如慈抓住了她的手,“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害怕,求你啦!”罗敬看着文如慈眼中不停的流着泪水,用手轻轻的拭去,心里如火烧一般疼痛。 罗敬边说边坐在她的床边,心里如火烧一般疼痛,“我不离开你,别怕。”罗敬边说边坐在她的床边,文如慈忽然坐了起来,用力抱住了他。“我怕,我真的好怕,那个头冲我笑,冲我阴笑,啊``````” “别要想了,别哭了,我会像天使一样守护你身边的。不会让你受伤害的。”罗敬突然想:礼物?自家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有人进来呢?会不会是妈,为什么她要伤害我们,‘见面礼’我以为她是真心诚意的,没想到```````“文如慈我们回去,明天就回去,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婆婆和你爸说得没错,这只是陷井,我们不能再待了。” “不,罗敬,为了你我再苦我都愿意,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所有恐怖的东西我都视而不见,我们还没有得到你妈妈的认同,我们不能轻言放弃,即使我们走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把我们挖出来的。” “文如慈!我`````我对你真的感谢,谢谢上天给我这么好一个女孩子。”罗敬抱文如慈紧紧的抱在怀里,慢慢的睡在了他的温暖怀中,睡到半夜的时候又被恶梦惊醒哭了起来。 罗敬立刻跑了过去,不小心被东西拌倒了,没有开灯,一心只装着文如慈,立刻爬了起来,飞扑过去抱住了她。“你坏,你真是个坏透的大坏蛋,你不是不离开我的吗?我怎么醒来找不到你啦,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叫你,你都不理我。” “好了好了,那是梦,我现在在你身边,你睡吧!我会在你身边不离开你的。”罗敬心痛的眼泪掉了下来。 第二天阳光从窗前爬了进来,外面游着的鱼儿在跳跃着,花儿笑得好灿烂,罗敬看着身边的文如慈,睡着还眉头紧锁,我可怜的人呀,我该怎么才能让你不锁眉头呢?罗敬试着用手将他的眉头舒张,可怎么弄都不行,突然文如慈醒了过来,看着罗敬,眼中的泪水还不停的流,罗敬心痛的也流下泪,文如慈每一滴泪罗敬就像被刀砍了一样。 “快点起床吧!今天荣琴们们要到这里来看你,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 “我知道!可我怕进浴室换衣服,我怕看见那个头。” “好,不进去,你在被子里换吧!我帮你举丰收被子拦住你。”罗敬把文如慈扶了起来,罗敬把被子举到背后说:“快点换吧!”文如慈看着罗敬仿佛又回到那次虫子爬满全身的时候,他抱着文如慈进了男洗手间,文如慈永远觉得罗敬是她的天使,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行了,我换好了。”罗敬反过来看着她说:“不行,你穿这衣服怎么见他们,快点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上街。” 罗敬带着文如慈到街上诳来诳去,很开心,文如慈进了很多鞋子衣服店,他们也卖了很多东西,罗敬对她的衣着满意的点了点头,但突然间有摇了摇头,拉着文如慈进这理发店,经过理发师和罗敬的商量终于想一个合适她的发型,罗敬在那里等了许久,突然文如慈出现在他面前罗敬惊呆了,文如慈经过这么一包装真的不像从乡里出来的人,反而像一个大家闺秀,如此楚楚动人。 “怎么样?还可以吧!”文如慈又在他面前转了几个圈。 “还行!” “什么叫还行呀!我看特好看呀!”文如慈仔细看了看自己这身造型。 罗敬站了起来笑道:“快走吧,让他们等久了,那他们会打人的哦!” 刚走出理发店,文如慈突然感觉总不对劲,从出来到现在好像总有一个在远处看着她一样,文如慈突然往左一看,昨晚的那个阴笑的人。文如慈害怕的站在原一动也不动,使劲的拉着罗敬的手,罗敬看着一脸紧张的文如慈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对他们阴笑了一个,消失了,罗敬追了上去,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了,立马跑到文如慈的身边拉着她进了车子里。 罗敬和文如慈回到家里,荣琴和编语,信哲和疑宣都在客厅里坐着呢,看见死党荣琴来了心中万分喜悦,跑过去和她抱在一起,互相寒暄了几句,幸亏罗敬妈妈去了公司,没有看到如此的文如慈,不然肯定会对的印象太减几分的。 “荣琴你跟他怎么样啦,看你们几个都红光满面的,小子日过的挺兹润吧!” “还好啦,我告诉你现在易明他们比我们过得还好,昨天紫蓝打电话给我说易明带她去见了他父母,父母特满意。” “那太好啦,你是不是也和编语``````呵呵`````” “你看你以前的原样又回来了,编语爸很好,说我们过几个月就可以去国外留学了。疑宣和信哲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国外静修。”荣琴看了看信哲他们。 “疑宣你为什么不去呀,多好的机会呀!” “我和信哲不想让爸操心了,既然信哲有自己的事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陪他走到天慌地老,别的无所他求。” “哇!你们小两口好浪漫呀,我真的羡慕,这几年各都奔前程了,见不着面了。“ “小东西,你现在不也很幸福嘛!她妈妈也认同你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珍惜呀!” 文如慈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阵心酸,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有这么好的方向,而自己````,却是如此的盲目坎坷,只知道跟着罗敬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踏去,一点自主都没有,文如慈低下了头,罗敬看着文如慈笑道:“你们今天有什么想法没有?” 编语说:“我们还有事不能久待,真的是好不容易抽空出来的。” “怎么你们要走吗?这么快,编语走到荣琴的身边不好意思道:“我们今天要去拜访她的父母,所以`````” 文如慈忧伤道:“哦,没事,你们去吧!这事不能久拖的。” “罗敬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如果出什么事了,我会找你算帐的。”荣琴笑道。 疑宣走过来拉着文如慈的手说:“过几天我们会来看你的,你别伤心,我们会和紫蓝易明一起过来的。” 文如慈立刻收起伤心露出高兴的笑容。“真的吗,那好,一言为定哦!” “嗯!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别送了,看到我们背影会想哭的,不要想我,我会再来的,再见。”她们几个相互拥包了一下走了。 几天就这样在恐惧中渡过的,这漫长的岁月,那个隐藏着的人不停不眠的一直在工作。罗敬的母亲也开始进行她的计划,她不能看着儿子为一个女孩子放弃所有。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气很闷热,罗敬,罗敬你在哪里?” “别怕,我在这里。” 文如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看是不是他。” 罗敬看见那个人就是经常远远看着他们的人,在他家里打抄卫生,那个人转过头对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开了,罗敬这一次想搞清楚,追了过去,那个人影子转了弯,急忙跟了过去。 突然文如慈的房间进来了一个人,吓得文如慈直往被子里钻,缩卷的身休一直在颤抖着。全身热汗直流。出气丰常快,快把她闷坏了。 “你不用害怕,我是罗敬的母亲,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文如慈沉静的半会儿,慢慢的用颤抖的手放下被子一看是罗敬的妈妈,他紧张恐惧的心理仍没有平静下来,罗敬的妈妈看着他,后面一个穿黑衣戴眼睛的人拿了一张椅子,罗敬的妈妈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去国外留学吧,我支付你留学的所有费用。”萧琦冷冷道。 “是和罗敬一起吗?”文如慈柔弱的声音有点没有底气。看着罗敬妈妈的表情已经告诉她是不可能的啦!“不,我不去留学,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离开他。”文如慈哭了。 “我说过我喜欢有理想的女孩子,为情而盲目的理性我是不喜欢的,他将是我的继承人,和他婚配的应该是名门之后,这样才能帮助他,你现在的身份是不配的。” 文如慈听了马上爬了下来流着泪哀求道:“阿姨,我求你让我和他在一起吧!”外面隐约下起了细雨,“阿姨,你看在我们真心的份上放了我们吧,你知道恋人相隔的痛苦吗?不要折散我们,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求你不要让我们分开。”文如慈乞求着,眼神充满了渴望。 罗敬的妈妈脚一揣,把她踢倒在地,站起来气愤的说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没有指条路给你走。后路是你自己断的。哼!” 文如慈快爬到罗敬发妈妈的面前,抱住她的脚:“阿姨,我求你啦,我们是真心的,不要分开我们,我生他生,我死他亡。”萧琦听了这句话气急败坏,把文如慈推dao在一边走了,身休缩卷在门口大哭了起来。 罗敬回来了,突然看见雨中的文如慈站在那里等他,罗敬飞扑过去抓住文如慈的手臂,文如慈有点要倒的感觉,“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屋里,下这么大的雨着凉了怎么办,你想让我急死吗?快!我们进去。” “不,我不进去,因为我云贵在雨季里等你,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文如慈哭着微弱的声音在颤抖着,泪不停留,但她没有哭出声来,罗敬紧紧抱住了她心痛的说:“老天别折磨我们了,谁说要我们分开,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地狱开堂我都随你而去。” “罗敬,我怕,好怕好怕,我开始胆怯了,像委焉的花朵一样,罗敬看着倒在怀里微弱的她哭着豪吼了起来。 “医生她怎么样啦,没事吧?” “哦,只是感冒,着了凉,不过精神有点絮乱,好像受恐吓再加上过渡失眠而导致的神经疲劳了。” 罗敬坐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看着瘦弱的她:“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为什么要在雨中等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现在的你瘦了。”罗敬心痛的流泪了,他不知道除了为她心痛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他恨自己,恨自己的一切,如果当一个平凡的人,就不会这样,他知道照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成为疯癫的人。 “阿姨,求求你,别让我和他分开,我真的离不开他,阿姨我求求你,我们是真心的,不要折散我们,阿姨,阿姨。”文如慈在昏迷中苦苦哀求着,手脚不停的打着,眼角还不停的流下泪水,痛苦的在挣扎着。 罗敬听到了心好痛:妈,你为什么要折散我们,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我顺从你呢,都是按你的意思办事呢,你太自私了,让我太瞧不起你,虽然你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但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可怜的毛毛虫,永远得不到别人的爱。 第二天早上,罗敬接到一个电话:“喂!谁?” “罗敬,是我荣琴,我和紫蓝他们快到机场了,你和文如慈过来接我们吧!” 罗敬看了看身边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又不知如何拒绝,“那好吧!” 罗敬挂断了电话,出去和婆婆重重的交待了。“婆婆,麻烦你照顾一下文如慈,千万别离开她,她怕一个人,我出去机场接一下荣琴,很快就回来!” “嗯!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你放心吧!” 罗敬还是很不放心,因为他妈妈太狡猾了,还是无奈匆匆忙忙去了机场,婆婆一直在文如慈身边细心照顾,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突然罗敬的妈妈带着那个经常对他们阴笑的人进了屋。 “夫人?你来干什么?”婆婆惊了一下,心里恐慌极了。大略知道她肯定要对付文如慈。 “我来干嘛需要向你报告吗?哼!她还没醒吗?” “是的,还没有。” “那你出去吧,由我来好好的照顾她。”语中带着阴笑得意。 “不行,少爷要我照顾,我就要好好照顾,如果离开了,我怕少爷会责骂的。” “你听谁的?谁给你工资的,我叫你出去就出去,别防碍我。” “婆婆看她要杀人的眼神想:现在和她斗有点不自量力,鸡蛋砸石头,我要快点打电话给少爷,要少爷回来。那好,你可好好照顾她,我先出去了。” 婆婆关门的时候看着床上的文如慈,都为她感到痛心,“少爷,你在哪?” “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 “你快点,夫人带了一个男子去了文如慈的房间,现在家里的人都全都调出去了,你快点回来,晚一点回来就要出事了。” 罗敬扔掉了手机加快了速度。车上的荣琴他们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她们问他,他没有回答,满脸的苦脸,他相:“文如慈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不要害怕,我来救你了,你如果出事了,我会责怪自己一辈子的。” 婆婆躲到一个地方,直到看见罗敬的妈妈离开了房间,坐车出去了,她才出来急忙跑去把门撬开,看见那个人正在轻薄她,婆婆顺手拿了一个东西向他砸过去,他头部流血了,那个人反过脸看着婆婆,用手摸了摸头上的血,看了一下放到嘴边添了一下,婆婆看着他都快要吐了,全身颤抖了起来,她想要拖延时间,让罗敬赶快到来,瞅了一下钟表,还有10争钟。“我劝你,还是出去,我不想伤害你,我的目标不是你。” “你放开她,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不管你要多少钱,我们少爷都会给你的。” “我告诉你夫人既要拿到那笔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又要让这个女孩子永远的离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觉得没有脸面再见到少爷了。” “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她,她和她无冤无仇,太残忍了。” “老太婆,你到底出不出去,别浪费时间了,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他又继续他的任务,婆婆冲了上去,她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和他打了起来,老弱妇儒怎么是一个抬拳道高手的对手呢?没几下婆婆就被他打晕了。 罗敬到底冲进了房间,荣琴也跟了进来,罗敬跑了过去在门角拿了一根钢棒重重的打了他背一下,他猛得一叫,脸上充满了怒气,抱住了文如慈,心痛的快要死掉,他在歇斯底里里把所有的伤痛全部发泄,那个人准备反击,编语和易明拦住了和他打了起来,罗敬没有反应,他麻木了,文如慈没有力气,在他怀里流着泪,紫蓝荣琴他们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我们走,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走得远远的。”罗敬没有顾他们抱着文如慈远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洒满了他们的泪与痛,他们要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几年过去了,文如慈和罗勤勉还有文如慈的父母去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们,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女乞丐看见了一张报纸流泪了。全球世界前10位首富排行榜,有一个罗敬的名字与他的简历。 结束语:蝉娟共渡几轮秋,寒风刺骨削人瘦。 生死轮回又何惧,只求几世换今生。 本节完 “深圳:今晚到明天,多云,有轻雾和霾,微雨;气温11到16度;相对湿度55%到80%;有弱冷空气影响,早晚天气清凉……” 宋远慈缩起腿坐在窗台里,头歪着倚在窗户上。右手中指无名指间的香烟散发着幽幽的烟气。魂飞魄散的烟气无方向地延展着,宋远慈的目光向某一个方向蔓延着。 水纹般的灰霾铺天盖地地淹没了窗外的一切景致。突兀的高楼隐去了半个身子,斑斓夺目的霓虹蒙上了层层的薄纱,仿佛之间游走着捉摸不定的猜忌。街角的路灯忽闪忽闪的有点无力,看不清楚何款车辆的前灯试图找出一条生路。路灯也好前灯也好,都相继泯灭在了重重的雾气之中,情形仿佛是被一只神秘的手拉进了不知名的地方。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的,在有光亮的地方现出了身影,在光亮泯灭的地方也一同渐渐失去踪影。 烟气沿着窗户栏杆攀缘着,好似有什么在召唤着他,但最后都统统涣散得找不到影踪。灰烬在不经意间悄悄抖落了,落在宋远慈的手背,窗沿上,墙身外部,然后被微微吹起的风一点一点地吹散了。烟灰的余温烫醒了宋远慈,不自觉的一松手,剩下的半根烟开始无辜地往下落。宋远慈心里一惊,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目送微弱的闪烁着的火光渐渐隐没在夜色中。 “星星呢?……”宋远慈突然出声的问。当然在这寂静的夜得不到任何回应。宋远慈似乎听到了由雾霾的另一端传来的自己的回音,但归根结底都不是实际存在的。宋远慈忽然感到眼睛有点热。 只有在寂静的夜里,宋远慈才会感觉到心里多少清静了些。但清静意味的是该想不该想的都去想个彻彻底底。忙碌得以暂时忘却心里的空洞,夜半时分直视的更多的是旋涡般重重围起的黑夜一样无限延展的孤寂。那些过往的幸福是那么的甜蜜。实在难受的不行,宋远慈就用小刀在手臂上划一道。看着暗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到桌面,一滴滴地在地板上聚集成一滩,最后慢慢淌开,宋远慈被绝望袭击得慌乱无助的心才得以稍稍冷静了点。为自己作简单的包扎后,宋远慈还是以那只手夹着根烟,坐在窗台上吹吹风。风温柔地吹过了宋远慈的脸颊,吹干他眼角的泪痕。 气温较冷一些。持续几天的阴霾很识时务地散开了,深圳比较严重的光害也把灿烂的脉搏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一切都似乎在为一对情侣做好准备。天气很冷,但心很暖,宋远慈和宁小瓦手牵着手到楼顶看星星。 深邃的夜空是岑寂的海洋,四下悄无声息,只听得空气的流动声和对方的每字每句。有一点风,而且是在初冬的半夜里,宋远慈不敢松开环抱着宁小瓦的手臂,害怕这风会冷着她。宁小瓦半躺在宋远慈的怀抱里,时而抬起头看着宋远慈的脸,时而背着宋远慈扬起头遥望天际的寒星,时而又转过身伏在宋远慈的胸口,脸上酒窝里满是温暖的触觉。宋远慈抬头望了望星空,突发奇想想数星星。“睡着了?说什么傻话呢?”宁小瓦的笑里很是“你很白痴哎”的味道。“数清楚了你别不承认。”宋远慈用脑门碰了碰宁小瓦的脑门,然后开始数了。看着宋远慈几乎垂直朝着天空的脸和一点点移动的手指,宁小瓦扬起的嘴角溢满了幸福的滋味。 “哎哟……”宋远慈好不容易把头摆正,揉了揉脑后根。“好酸。” “谁叫你那么白痴,”宁小瓦帮着揉了揉,“过瘾吧?” “过瘾,当然过瘾,我数清楚啦!” “哦?”宁小瓦的眼神是“你还有没有再白痴点?” “你先猜猜看,我们头顶有多少颗星星?” 看着宋远慈一脸的认真,宁小瓦的眼神转到半信半疑的状态。“30?……40?……还是60?”宁小瓦努力配合着,可宋远慈的头一直在摇。“不猜啦,不好玩。”宁小瓦不喜欢猜。 “就是……99颗。” “99……”宁小瓦还在想。 “哦!”好像发现新大陆,“长长久久!” “恭喜你!答对了!时间是13秒半,刚好可以进世界建力士大全,之前反应最慢的世界记录是13秒,你刷新记录啦!” 宁小瓦狠狠地捶了一下宋远慈的胸口。 “长长久久……”宋远慈忽然抱紧了点,“宁小瓦……” 低着头伏在宋远慈的胸口,宁小瓦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我是真的很想,可以长长久久的……”话戛然而止。 过好一会儿宋远慈都没再说什么,宁小瓦感觉怪怪的,抬起头。“怎么了啊?”宁小瓦有点惊慌失措地用手抹着宋远慈眼角的泪。 “……我怕……” “别哭,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有了你,我怎么舍得让自己有事呢?”可是宋远慈的眼泪却止不住。 “宋远慈……”宁小瓦踮起了脚跟,让自己的哽咽和宋远慈的哽咽紧紧相连了。 记忆还未远离到看不清的地步,宋远慈还可以回忆和宁小瓦之间的点点滴滴,用记忆去记录宁小瓦的印象。可记忆终归是一种会被冲淡的玩意,能抓住的已经越来越少,那音容笑貌却是笔和纸怎么都记录不了,只能在回忆中远远地望着,也只能任由其被稀释着。不管如何,宋远慈还是死命抓住这些时刻在模糊下去的记忆残像。他不想忘却。 宋远慈又点着一根烟,看着它静静燃烧。弹落的烟灰无依地下落着,如此寂寞。烟雾缭绕,那么安静,逐渐没有痕迹,空荡荡地飞向了天空,消失在天空,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味道。 在一家年轻人聚集的酒吧里,宋远慈一手肘拄在桌面上搁着半天都没动过的头,一手抓着酒杯晃动着里面的冰块,发出“咯咚咯咚”的声音。酒吧是好朋友开的,宋远慈休学后不久就在这里做事。店里走了一个部长,贤不善于言辞,就问宋远慈愿不愿意来帮手。作为一个19岁的人,宋远慈在待人接物一方面却相当老道。样子相对年龄成熟了点,头发电了,染上酒红色。应该说是常年的一个人的生活使他的心智很早就远远超出他的实际年龄。诚然宋远慈本身对酒精并不怎么喜欢,但是工作大体还算顺利,客人喜欢和宋远慈聊天,喜欢宋远慈为他们打点他们需要的东西。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宋远慈就会走进吧台让酒保教他调酒。 “又在想宁小瓦了?”贤碰了碰宋远慈的臂膀。宋远慈好象真的想入神了,杯子都差点摔了。“拜托,不是说过别忽然在别人背后说话吗。”“呵呵!”贤瞄了宋远慈一眼,在旁边坐下,“我已经站在你后面很久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对男人有兴趣了,盯着台上的人看了这么久,虽然么,主音的身材是蛮不错的。”“呵,”宋远慈一脸恶心,“好笑吗?”贤举起杯子示意碰杯。 宋远慈回到自己的思绪里。第一次和宁小瓦见面的地方也是在这家酒吧里,也是忽然被吓。那次宁小瓦喝醉了,一下没走好就撞到在一边发呆的宋远慈。宁小瓦困难地扬起头,很努力地把视线集中到面前的黑影上。“……”宋远慈以为是朋友刚一转头准备k的时候,吞回了想说的话。“小姐,你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吗,我是这里的部长。”宋远慈扶住了宁小瓦,微笑着说道。“我想上……”她应该想上洗手间,因为她还没把话吐完,就把一堆不知道是刚吞进去的还是正在消化的浆体物质吐在了宋远慈的身上。 想到这宋远慈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晚的宁小瓦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印象,被客人吐在身上在之前也是发生过的,那又是什么因素使他们恋上的呢?无从考究,大概,这就叫做缘分吧。 宋远慈白天处理完杂务,晚上就在店里呆着。环境所使然吧,不喜欢酒的宋远慈尝起了鸡尾酒。他不喜欢酒的苦涩和火辣,但是通过调配,鸡尾酒几乎一点都尝不出他所不喜欢的酒的味道,他甚至尝到甜的味道,而当中又不乏酒独有的醇香,以及酒精带来的温热。宋远慈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吁出,看着店里的兴旺,笑了笑。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我什么什么都愿意……”乐队奏起了“不值得”。一种很深沉的孤独况味,主音的演唱技术对比原唱一点也不差,令人胸颤的痛楚,如此这般的幽怨,表现得都很不错。 “一杯鸡尾酒。柔和一点的。”酒保抬头和客人眼神接触了一会,然后低下头开始调酒。是一个女生,在距离宋远慈四个高脚椅的位子坐下。宋远慈没察觉出是宁小瓦,只是心里在想这女生感觉蛮不错。宋远慈稍稍打量了一下,样子不是很精致,但眉梢之间流露出的温柔很让人舒心,宋远慈估计她相约的人快到了吧。当然不是说女单客不会来,只是女单客有时会有男客人上前搭讪。宋远慈觉得她们当中有一部分会期盼这样,这点从样子就能看出。尤其是样子长得漂亮的,她们总有一种意识,知道自己被注视,身上会有一股自命不凡的氛围隐隐地溢出。眼前这个女生气质里带有一种吸引力的性质,但是闻不到一丝张扬的气味。漂亮和吸引力是两码事。漂亮的女生会让男生看她,但是有吸引力的女生会使男生看着她一时间忘了把视线转移,以至于对方回望男生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但基于经营者和客人身份的差别,而且一直盯着别人看怎么说都是不礼貌的,宋远慈把视线投到舞台上的乐队。 后来宋远慈因为视线移动的关系又扫了几眼那个女生。一身的衣服都是黑色的,酒吧里的光线不太亮,看不确切是什么质地的衣物,不太紧身,恰到好处地显现出其苗条玲珑的身材。头发是棕色的,一束灯光在上面反射出赏心悦目的的柔亮。两臂肘拄在桌面,一只手指摩挲着酒杯的圆口,另一只手用搅棒搅拌着杯里的酒。眼神似乎都倾注在杯里,又好象穿透过酒杯、吧台,在注视着什么。“老板叫你过去一下。”伙计在宋远慈耳边说道。 是几个认识的朋友叫去一起喝酒聊天。当中一个五官很精致的女生有意坐近了点宋远慈,“听贤说,你很帮得上手哦。” “哪里,他肯让我帮手是我幸运,不然早饿死在哪里了。”乐队的主音唱到了**,让人陶醉的歌声勾起了某些不可名状的情愫,宋远慈顾着听有点心不在焉。 “晚上下班了去哪里?” “应该不去哪里吧,洗过澡就休息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宋远慈没太在意听对方说话,目光停留在比较靠近舞台的位子上女客人专注的眼神。忽然他感觉手里的东西被拿去了。低头一看,那女生拿着他的手机按着键好像在输入什么,停了停,又按了一下才还给宋远慈。 宋远慈接过手机问:“你用我 第155章 我已经好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与女生的交谈中,宋远慈了解到她是很喜欢她男朋友的。在一起将近三年了,但是这个三年不是确切的一年,而是分分合合很多次了。最初她男朋友几乎不怎么理她,电话很少,信息很少,见面也很偶尔。听到这里宋远慈就在心里纳闷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情侣,是怎样的原因使他们还保持着情侣的关系。女生还说,是后来这段时间里他才对她好一些,比较紧张她。直觉告诉宋远慈,她男朋友之前应该不止她一个女朋友。 在交谈的期间里女生看了好几次手机,宋远慈留意到她的眼神是期盼着什么。“我说……与其被动的等待,不如自己打过去吧。” “……”女生看了眼宋远慈,“不用。”眼神却分明是动摇了,在犹豫。 “打吧,”宋远慈抛了个“别死撑了”的眼神,“你都默默付出了那么多了,那点面子还介意?女生是要保持点矜持,但是他不高兴肯定有原因的,就打过去问问看嘛,也许一通电话让他爽了就没事呢?” “你不知道,他一不高兴就什么都听不进去,打电话过去只会吵架。”把手机放进包包里,“别说他吧,出去逛逛。” 步出coffeeshop后两个人上街闲逛了一阵子。附近一带店铺林立,灯火很是灿烂,车马骈阗,人声鼎沸,一番繁荣昌盛的景象。宋远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逛夜街了,加之习惯了酒吧不太充足的光线,眼睛有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的感觉。应该说宋远慈本来就不太爱出门,没什么事就喜欢窝在家,朋友也不多。看着形形色色的店铺宋远慈感觉蛮新鲜的,遇到一些有趣的商品两个人就品头论足一番。天气有点清凉,宋远慈打量了几次女生身上的衣物。 “会冷吗?” “不会啦,穿得比你还多。”女生的表情里有点幸福的味道,但是很快又来了点不爽的感觉,“其实我喜欢这样逛街,什么目的也没有地,但是他不喜欢。” “噢……”宋远慈略一沉吟,“如果就这么逛不会狂买东西的话,我想我可以陪陪你,只要我有空。” “真的?谢谢。”女生的笑脸真的很动人,宋远慈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用动人就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女生的笑脸。 快11点半时街上的店铺开始打烊了。宋远慈亮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提议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吧,但是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去了,你回酒吧吧,再不回去老板要扣工资了。” “别说了,”宋远慈一脸无奈,“他已经扣了。” “吓?肯定是因为我。以后再补偿给你吧。”女生很期待的样子。 “那倒不用。今晚难得出来逛一次也蛮好玩的,看到很多东西。” 计程车快到的时候宋远慈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宋远慈……”女生笑得有点安慰,“你终于想起来要知道我的名字了。” “不好意思,职业病,一般不问客人的名字。”宋远慈搔搔头。 “暮,暮色的暮。”暮认真地说了一次。 暮柔柔地作了个“再见”的手势后钻进了计程车。宋远慈掏出手机,查回最近的来电显示,编辑,输入了“暮”。“暮……”宋远慈想了想。稍顷手机发出收到信息的响声。 暮的信息:“谢谢你陪了我一个晚上。这段时间和男朋友有点不愉快想找个人聊聊,之前在酒吧里就觉得你应该会是可以好好说说话的人,今晚觉得你还不错,应该会是一个可以放心说话的人。” “没有男生会拒绝陪一个美女聊天的。回到家给个信息我,晚安。” “晚安。” “我们的客人里面有一位美女特别点了一首歌送给大家,她还说想借着这首歌,怀念过往的纯净的岁月,怀念过去的单纯的快乐。” 一段简单明快的木吉他的前奏。鼓点进入,木吉他的和弦紧随其后。平缓得宛如一股清泉,却又不失青春的跳动之感,青涩之感。就像宋远慈那样,不少客人或者是举着酒杯的手,或者是夹着根烟的手,又抑或是正在抹着嘴的手都悬在半空中,视线一致地往舞台上投去。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宋远慈在想,会是哪个客人点这首歌。酒吧里被演奏的歌曲通常会有比较煽情的感觉,这首晴天如果不是客人点到的话是不会再这里响起的。歌固然好听,但是吸引众人眼球和耳朵的注意在这一刻似乎不单单是因为歌好听。宋远慈挥挥手叫来侍应生:“帮我去问一下是哪位客人点的歌。”不一会侍应生折回:“就是那个。”宋远慈顺着侍应生手指的方向望去。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宋远慈遥远的记忆中什么东西在悄悄复苏起来。一些他以为再也不会想起来的记忆。 打从幼儿园开始,父母为了工作为了赚钱,常常留他独自一人。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无论酷暑还是寒冬,第一个到幼儿园的一定是他,在他印象里很深刻的一个印象就是一大早管大门的老伯伯对着他的那张爽朗的笑脸:“小宋远慈,这么早就到了!”他也不可能忘记,当下午所有小朋友和几乎所有老师都走完之后,幼儿园里那空洞洞的死一般的寂静。他更不可能忘记,当父母终于来到幼儿园接他回家时,他内心由不安转为异常喜悦的转变和那股无助的想哭的冲动。但是他没有哭,至少没有在父母面前为此而哭出来,因为他在幼儿园里懂得了哭是软弱的表现。父母为了尽早地投身到工作就把宋远慈提早送入幼儿园,结果幼儿园里大部分的小朋友就成了他的哥哥姐姐。那个年纪的孩子脑袋没有一个完整的尊老爱幼的概念,这点宋远慈自是很清楚——哥哥们都喜欢欺负他。有一次几个哥哥趁老师不注意就抢走了一些本来是分给宋远慈的玩具,宋远慈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哭了,可是那几个哥哥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把剩下的统统抢走。自此,宋远慈明白了哭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后来又有一次,几个哥哥把他围了起来,为的是什么宋远慈自是想不起来,反正他们领头的那个还推了宋远慈几把,宋远慈心里一冒火就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臂膀硬是把对方拉扯过来,然后用还没长齐的牙在对方的肩膀狠狠地留下了痕迹。换来的是哥哥的嚎啕大哭,老师的闻风赶至,以及父母的诧异之至的眼神。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小朋友欺负宋远慈了,按照当初的说法是,“他是一只疯狗”。 记忆中还有那漫长的暑假里,幼儿园里那片宽广的草地被炽热的阳光蒸腾的光景。现在宋远慈已经想象不出那种暑假也要在幼儿园度过的痛苦,记得的惟独当时心中的孤独感。空无一人的幼儿园中,听不到往日看似平凡的闹哄哄的人声,惟独那绵绵的蝉鸣一直一直地响着,偶尔停一停,然后又继续无休无止的长鸣。陪伴着宋远慈的是宋远慈至今想起都觉得要感谢的老师。在那整整一个暑假里,幼儿园里能看到的人只此老师一人。通往校舍的甬道,老师牵着他的手带他去买冰淇淋的背影,在老师窄小但舒适的宿舍里共渡午餐的情形,这一切都深深印入宋远慈的脑海中。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任凭怎么努力都再也无法确定陪伴他的是长头发的还是短头发的那个老师,又或者两个都有。 在那片蒸腾的草地上,一只小小的手这里拔一小撮草,那里又拔一撮草,然后嘴巴咬一点尝尝味道,苦的就随手扔掉,甜的和微酸的记住,以后再拔来品味,大有神农尝百草的意味。一个小小的身影为了追赶一只不知道来自何处的蜻蜓而大汗淋淋,不一会又蹲在一处久久不动,他的面前是一只在树叶上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动着的小虫。兴之所至这条小虫就会被拈到蚁洞外,然后一双大大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这条可怜的小虫被蚂蚁军团整条搬进蚁洞。小虫的垂死挣扎和军团的顽强拼搏固然动魄惊心,但是于宋远慈而言却又已然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 如此春来冬去,送走了宋远慈的幼儿园时期,迎来了小学时期。 一个家庭里一般都会有黑面和白面两个角色,在宋远慈的家里担当黑面的是父亲,担当白面的是母亲。尽管颜色不一样但是对于管教宋远慈的学业在指导方针一方面却是很统一的,那就是严。宋远慈的小聪明在当时可是饱满得很,可是还不足以躲避父母的侦察,例如作业问题。要查字典的生字,宋远慈就根据它的声母猜大概的页码;一整本的练习册,实在做得不耐烦就从中间撕去几页……奇招怪术层出不穷,但是老师毕竟不是白痴,而且当时的班主任在整个学校是以严厉而闻名,宋远慈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女班主任整天都扳起的一张臭脸。一旦不幸被她发现在作业作过手脚,那么下场就是几里之外都能清楚听见的痛骂和最害怕看见的拿起电话的那个动作。 电话通报过后,家里等候着宋远慈的就是“家法伺候”。无他,不过就是一顿打。但是父亲的打绝对不是一般的打,这是宋远慈后来总结出来的,目睹过这些惨状的亲戚也都赞成宋远慈的看法——那是近乎变态的打。宋远慈一蹦一蹦地无辜地四处逃窜着,父亲紧追其后,左一下右一下毫不松懈挥动着手中的竹条。宋远慈有指望过逃到大人身后去躲,但是父亲那凶神恶煞的神情是谁都不敢阻挠的。无路可逃了,就停在原地。可是双腿疼得厉害站不好,就跪着。但是宋远慈即使是跪着都换不到父亲的停止。竹条的挥动继续着,宋远慈本能地用臂膀去挡或是身体扭动着试图躲闪,但统统都徒劳,打的都是他的肉。恐慌,疼痛,无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之后就是哭。但是宋远慈的哭不出声,和很多孩子不一样,宋远慈从小哭就是不出声的,情形大概就像是哽咽,哪怕再痛再难过,眼泪流得再汹涌,他就是死活不哭出声,就算在旁的大人都已经看得快掉眼泪了。 竟然没有把他打死,这是宋远慈当时心中的疑惑。变态的毒打完了,更变态的在后面。父亲帮宋远慈搽药油。小心翼翼地把宋远慈的衣服裤子脱去后,尽可能轻地把药油抹在那一条条数不清的还在鲜红的痕印,然后,父亲还要一脸的心痛。十多年后的宋远慈会怀疑父亲搽药油这个举动到底是发自真心的爱,还是纯心想让他疼第二次,但宋远慈比较愿意相信前者,因为搽药油这一举动是那段遥远的岁月里绝无仅有的他能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父爱的时刻。某种程度上,宋远慈还会期待被毒打,期待毒打后两人默默无语一只大手在他的伤痕上涂抹药油的时刻。 小学时期的第五年开始了宋远慈的寄宿制在校生活。宋远慈跟了与母亲分居的父亲,但是父亲出于种种宋远慈并不明白的理由而把他放在一边不管,甚至佯装满腹爱子之心把他送去了私立的寄宿制学校。宋远慈还能清楚记得多年后黑面的那张可恶的嘴脸和他仍然在坚持的满口谎言:“宋远慈!你都忘了吗,当初是你让爸爸送你去那里上学的,爸爸为了这件事负债累累,难道你都忘了吗?”宋远慈没有忘记,一点都没有忘记,他没有忘记父亲是如何使一个根本不谙世事的孩子相信上寄宿制学校是一个很棒的地方,他也没有忘记父亲卑鄙地利用职权的方便和人情方面的原因把母亲的房产拿去抵债,他更不可能忘记独自一人在家时紧紧逼视着他的漫长得没有尽头的黑夜和犹如夜幕一般无限张开魔爪的恐惧感。宋远慈忘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 但是没关系,因为他遇到了papa,他的初恋。 宋远慈模糊的视线前面有什么在晃动着。 “请问?”一把陌生的声音。可是宋远慈一下子都确定不了那是不是声音。 “哎,你还好吧?”声音又说了一次。随着声音的增大和面前那个什么东西晃动的频率加快了,宋远慈好歹回过神来。是一个女生正坐在他面前挥动着手。 “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需要?”宋远慈背后的两个侍应生在窃笑着。 “你店里的人都在笑你了。”女生没好气地说。 宋远慈回过头,侍应生这才使劲按耐着笑的冲动。“不好意思,刚刚在想点事情。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我想要一部手机。”女生眼看着舞台说道。 “手机?……噢不好意思。”宋远慈这才认出了物主。 从办公室折回的宋远慈递过女生的手机。 “上次我追出去发现找不到你了,所以就先帮你保管着。” “谢谢。你人还蛮好嘛。” “举手之劳而已。” 演唱“晴天”的乐队下去了,换上另一队也是这晚最后的一队band。这期间里两个人保持了一阵子的沉默,各自回味着想起来的事情。 “你也很喜欢刚刚那首歌吗?”女生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舞台。 “嗯……说不上很喜欢,只是有一种……”宋远慈在搜索着适合的字眼,“一种……感觉很难说上来。”宋远慈叹了口气,作了个很抱歉的表情。 “我喜欢歌的名字,晴天。”晴天两个字女生说得很慢。 宋远慈看了一眼女生的脸,没有说话。他发现女生的瞳孔里依旧很多很多的难过。 “稍等一下……”宋远慈站起身,女生看了他一眼。 宋远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鸡尾酒杯。 “请你喝的。”宋远慈把一个鸡尾酒杯端到女生面前。 女生接过端相了一下,觉得色泽有点怪,不像是鸡尾酒。 “什么来的?” “你喝喝看好了。”宋远慈微微笑着,很温柔。 女生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但不是吃到过期食物的表情,而是惊奇中带有一点点难以名状的喜悦。宋远慈的心忽然触动了一下,因为那一点点尽管很淡但是却很美的喜悦。 “果汁?”女生放下酒杯,从面前的纸盒里抽出一片面巾纸抹了抹嘴唇。 宋远慈在她面前坐下,双手合十放在桌面:“这杯呢,是特别为你制造的,是由几种新鲜果汁混合而成,觉得味道如何?” “很好啊。”女生笑了,扬起的嘴角和两道弯弯的眉在那么一瞬间给了宋远慈一种久违的塌实的幸福感。“它总该有个名字吧?” “晴天。”宋远慈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女生抬起幽幽的目光连接着宋远慈的双眸,久久没有移开。 papa是宋远慈的童年回忆中少之又少的一个亮点。所谓的童年美好回忆于宋远慈而言几乎是不存在的。长大了的宋远慈发现身边的人几乎随口都能道出属于自己的童年美好回忆,于是他尝试过搜寻童年中美好的片段,但事与愿违,少得太可怜了。正因为如此,papa的出现越发显得珍贵。 宋远慈还能真切的记得,当时papa在班里的地位。样子长得很可爱,小小的年纪就很会在穿着打扮上下工夫,男生都会多看她几眼,但女生就不是太乐于和她玩。当时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到寄宿制学校学习和生活,远离家人和陌生的环境使大家都很拘束。但是孩子们很快就混熟了,在一个教室上课,在一张桌面上一起吃饭,在一个房间里脱guang光洗澡,而且都还那么小,不可能不熟。 很快,除了和男生,宋远慈和女生也玩得比较友好,papa当然也在其中。而且两颗稚嫩的心之间不知不觉多了之前所没有的且是对对方所独有的某种情怀。 在过些时,papa由班花荣升成为级花。宋远慈越发对自己成为papa玩得最亲密的男生感到莫名的兴奋,一种和被毒打前有别的心跳也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宋远慈能清晰地忆起第一次牵起papa的手时的情形:夕阳的余辉地从窗户中静静地倾泻在人很少的教室中,顺着青褐色的地面荡漾开,淌在木制的课桌椅上。一桌子之隔的宋远慈和papa在嬉闹着,眼睛不大的papa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忽然papa夺过宋远慈手中的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底下以保护手中的战利品,然后还要抬起头觑了他一眼,白皙的脸蛋上两个让宋远慈感到痴迷的酒窝。宋远慈立马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试图把东西找回来。东西没找到,papa的手倒是让他牵到了。宋远慈脑海中至今都能想起papa当时刻意别过的害羞的眼神。 表白这件事是由女方做的,这是宋远慈至今都会为儿时的自己感到骄傲的一件事。papa让最要好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宋远慈,说接受的话就打个电话给她。宋远慈把电话挂了后马上拨了通电话给papa,电话那头也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虽然两个人都傻傻地没说话那么一会,可宋远慈仍记得他是幸福地笑着尴尬的。 从那个晚上起,每个回到家的周末,在那间冷清清的房子里,宋远慈不再感觉到孤独。两个人可以不管有聊无聊都拿着电话机一直聊到深夜,宿舍里的一些鸟事情,饭堂的伙食很烂,电视剧很感人,哪个歌手新专辑很好听等等都可以成为话题。有时候papa会突然把电话挂掉,但宋远慈不会生气,因为这是papa一早和他说好的,妈妈一进去她的房间就挂电话。宋远慈知道只要稍等一下电话就会又响起来。两个人把话筒从左边耳朵移到右边耳朵,又从右边移回到左边,以缓和一下肌肤的温热感,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消遣掉了无数个夜晚,无论是撩人情怀的夏季还是暖意洋洋的冬日。 面对记忆,宋远慈不禁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身处在那个情景时几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大片风景,可是在那么多年以后却可以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 那是一个情人节的早晨,宋远慈和papa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情人节。 初春温磬的绵绵细雨将冬季的雾茫茫冲洗得一干二净,天际像掉了底似的湛蓝湛蓝,不染一丝一点尘埃的云朵点缀在天际。以恰到好处的角度弯曲下垂的嫩绿的枝叶随风摇曳着,在温和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发出微乎其微的响声。或是有纪律的一群或是零星几只的小鸟忽地从树冠中腾起,朝着更远处的树群或是草地飞去。叠青泻翠的坡地向着远方蜿蜒起伏着,远处约莫及腰的一片高草被风抚出了一道赏心悦目的线条。风抚过papa的发线,抚过宋远慈的脸庞,既而往身后的草木曼延开来。papa径自往前走着,走着,宋远慈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尾随着,当她停下的时候宋远慈也一起止住脚步。宋远慈很想和papa说说话,但是papa倔强的背影却让他不敢胡乱作出其他动作。又走了一段路,宋远慈终于忍不住了,快步上前,不自觉地就牵过papa的手,这回papa总算是把一直移动的脚步停下来,但没有转过身。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没有说任何话,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牵着手一前一后站着。微风还在吹着,时间在两个人之间继续悄悄流逝,慢慢地宋远慈感觉到papa肩膀上那点压抑得让他心疼的抖动传到了他的手心,幅度一点一点地增大,大得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一把紧紧抱过papa。那一刻他尝到了拥抱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满足,同时从未有过的痛心。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最喜欢的草地!为什么为什么……”papa在宋远慈的胸前哭得话都说不清了,一双捶打着宋远慈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绕到宋远慈的背后。 “我……”宋远慈的心第一次痛得那么无法言语,可是他很明确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告诉papa,“我从你的素描里看到很多都是草地,觉得你应该很喜欢草地。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片草地的。我……希望你快乐。” 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宋远慈亲了papa湿热的脸颊,笨拙的手一点点为她抹去泪印。 “怎么说是最后一个情人节?” “新学期回去就没有看到她来上课,听说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转学了。”宋远慈的语气里不无叹息。 “没有打过电话去找她吗?” “怎么可能没有,可是电话也停机了。” “那她没有找过你吗?” “有,”宋远慈点了点头,“都是很简短地说几句就挂了,我情绪太激动了以致根本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只能听她说然后我在嗯啊哦。打给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就没有了。” “噢……真的很可惜。”女生的神情的确很可惜。 稍稍停了停了,女生好像不死心:“当时有来电显示吗?” “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基本上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每个打回去一般都是没有人接,偶尔有人接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宋远慈看着女生的眼神里明显透出兴奋的神情,仿佛一切仍历历在目,“只是我都听不懂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估计是公共电话吧。” 女生重复了一次“真可惜”。 那天晚上宋远慈和宁小瓦聊了很久。宋远慈说了很多,这在以前是很少有的。宁小瓦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宋远慈说得很认真没发觉伙计过来她就提醒一下他,回来又继续话题。宋远慈知道了眼前这个能让他放心说话的女生叫做宁小瓦。宋远慈发现宁小瓦比较愿意听他说多于自己说,注视着她的双眸时可以发现她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得甚至不像是眼神,而是一股纯净的阳光,幼儿园草地上那片久远却又如此让人怀念的阳光,彼侧又是那么的阴暗,宛如缠mian无止的夏雨前被乌云压得无法喘息的天空。也许,我们两个人都是属于阴天的一类吧,宋远慈不禁想道。“但是我们又是那么的渴求晴天。” 国庆假期期间客人明显比平时要多,店尽管在半新旧的楼群中,从大路要拐几个弯才能到,但毕竟还是处于闹市中,而且这一带这个档次的酒吧不多,宋远慈忙得不可开交。凌晨时分回到家一身的疲惫感挥之不去,屋子的空荡荡又让他找不到一点可以慰籍的情愫,哪怕就那么一点点。“罢了,怎么我还是这副德性。”宋远慈对着空气厌烦地吐出这句话。“还要多久才会适应这种状态。”问题从面前的墙壁硬生生地回传给心里很懊恼的宋远慈。 淋浴罢,宋远慈的精神多少好了些。本应该倒头就呼呼大睡的,可是眼睛就是闭不上。上网也没有什么看头,又或许只是因为没什么心思,宋远慈把整个屏幕只留下一个歌曲播放器,然后在窗台上盘起腿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眼光若有似无地迷离在眼前有着同样疲态的城市。指间的香烟久久没有被吸一口,独自默默地静静燃烧着,不时可以听到“嗞嗞”的声音。不久天边开始泛白了,睡意这才朝着宋远慈汹涌袭来。吸一口快燃没的香烟,把烟头往窗外一扔,宋远慈卧倒在床上。 宋远慈不喜欢“4”这个数字,和“死”字谐音,黑色星期四是4,酒吧里有人闹事还是4号。 10月4号,国庆长假的第四天。暮这晚又来到酒吧里。宋远慈听她的语气似乎和男朋友没什么好转,但是心情不坏,酒喝得很痛快,还撒娇要宋远慈陪她聊天,逗得宋远慈和与她一起来的几个朋友笑得很开怀。还是基于那个想法:“吃亏的总不会是我吧?”宋远慈乐意和她谈话。 酒吧里的酒依然醉人,乐队的表演也比以往要卖力,但是有一桌客人很不安分。先是嚷嚷得让人心烦,是让宋远慈很想把他们轰出去的那种心烦。再接着是对侍应生的刻意刁难,让拿过来一打啤酒,不看一眼就一脚踹开,嘴里还骂道:“谁让你拿这个酒过来的?滚,拿点别的来!”侍应生还单纯地问道:“先生,你要的是这个……”话没顺利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在侍应生的脸上。侍应生转过头一脸恨恨的神情,但是面前一排黑压压的身影又让他不敢胡来。宋远慈发觉情况不对,上前支开侍应生,然后有点抱歉的服务性微笑说道:“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小的不会做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重重的一拳把宋远慈的话语结结实实打断在空气中。“先生……”宋远慈站直往后退了几步的身子,“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又一拳挥到宋远慈的另一边脸,力度明显地宣称着今晚就是不爽你这个场子。宋远慈再站直身子,嘴里明显一股血腥味,手背抹了抹,是血。环顾一下酒吧,客人都已经惊慌地逃得差不多了,转过头对着贤:“打电话给阿狄。”话音刚落宋远慈一拳实实在在地击中了刚刚挥了他两拳的人的鼻梁上。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闹事的人被狄和他的手下赶跑了,但是酒吧无可避免的一片狼籍,椅子瘸了腿似的东倒西歪,桌子有的还在左一下右一下的晃动着仿佛在求饶,玻璃碎片一地皆是。 “死不了吧?”狄有意碰了碰宋远慈红肿的脸。 “别碰!很痛哎!”宋远慈握紧拳头作开扁状。 “啊呀!打救命恩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狄放肆地拍拍宋远慈的肩膀,又捶了捶宋远慈的胸膛。 “恩人,大恩人!求你,别碰,别碰……”宋远慈眼泪都快掉了,可是混战的时候感觉不到痛。 “刚刚那几个是对面的人,和我们仇口倒不大,闹事应该是因为喝醉,自认倒霉吧。”狄笑了笑,咪起的眼睛里像是在说活该。 宋远慈望着狄,满满的“不是吧?”把他的下巴压得合不上。“帮我找个时间说说,这样闹法我受得了我朋友也受不了,钱都放在这酒吧上了。”宋远慈朝身后惊魂未定的贤看了眼。 狄朝宋远慈的另一边努了努嘴。宋远慈转过头:“你竟然还没走?” 暮拉着宋远慈的衣角,好久嘴里才吐出几个字:“我担心你……” 宋远慈这时才发现泪水在暮的眼里转了好多转。 “好啦,看来不用我护送去医院啦!”迪在宋远慈背上很响亮的一拍作为goodbye的手势离开了。这回换宋远慈的眼泪真的掉出来了。 医院候诊区的走廊里,宋远慈坐在长椅上享用着有点变形的香烟。“真的不留院观察吗?医生说……”暮伸出手很想摸摸宋远慈的脸,但马上就被宋远慈的烟头挡住。 “本来我就讨厌医院,不是你硬要我来我都不来。”宋远慈一脸医院欠了他似的盯着房顶的光管。 “伤成这样怎么能不来医院……”暮的声音小了下去。 宋远慈看了一眼在他身旁坐下的暮,赶紧纠正:“不对不对!我很喜欢很喜欢医院!真的,暮你相信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不看得出我很喜欢医院?” “你好讨厌!”暮打了宋远慈一下。暮想哭的样子让宋远慈感到心疼,更受不了的是打在他手臂上的那一下。 子夜刚过,周围都很静,医院的走廊更是一片死寂,耳畔只闻依稀的虫鸣。印象中夏季的虫鸣好象就是这么叫来着的,可现在应该是秋季了,深圳是一个四季不分明 第156章 全完了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宋远慈在矮桌子和包厢之间转了几圈。有相熟的客人问起国庆假期后来几天酒吧怎么没营业,宋远慈以简单的几句话把被人闹事那晚的事情带过去,还说那只是意外不需要担心,大可继续畅饮。宋远慈和客人齐声笑笑,客人还拍了几把他的大腿,但他们没发现宋远慈转过身后倒吸冷气。 走过吧台的时候宋远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折回去一看,是宁小瓦。 “又来了?”宋远慈看着宁小瓦,有别于服务性的微笑。 “嗯,对啊,在……呆久了无聊。”宁小瓦放下酒杯,看着宋远慈的眼神是期待获得解放的眼神。 “在什么?”宋远慈稍微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啦。那么久没见,是不是应该坐下请我喝上一杯呢?”宁小瓦笑了笑,细致的肌肤上多了两个酒窝。 “两杯晴天。”酒保和宋远慈相视而笑。宁小瓦转过头,她的笑靥真的很美。 “喜欢去旅行吗?” “还好,偶尔出去散散心蛮不错。” “我去过几个地方,觉得海南的天涯海角好美哦!” “天涯海角?”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在话语间愉快地度过着。谈话本身是愉快的,至少对于宋远慈而言,但是慢慢地宋远慈感到不轻松。这天晚上的宁小瓦很健谈,不是一般的健谈。宋远慈发觉在宁小瓦的言语间一种类似于压迫感的性质慢慢浮现出来――她在迫切地诉说着,好像长久以来忍耐了一肚子的话,又好像是非今晚说完不可。起初宋远慈还能附和几句,但后来因为心里越来越感到担心就作罢了。宁小瓦大概也发现了自己的急促,有意地稍作停顿,但这掩饰不了她的急促之感也无减宋远慈的担忧。宋远慈试图整理出一些脉络,发现如果把宁小瓦描述的话形容成一幅画,那么阳光是里面必定的元素。此外宋远慈还察觉出宁小瓦在避开一些话题。尽管不知晓这些被避开的话题是关于什么事情,但是从事情的过渡上存在的不自然不难发现这一点。自打第一眼看到这个女生就是沉默寡言在一边静静喝酒,别人来搭讪也都不予以理会,宋远慈觉得还是听任她说好了 接近凌晨两点,酒吧快要打烊了,店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些并未引起宁小瓦的注意,又或者是像对待搭讪那样的不予理会。宋远慈注意到伙计在招呼他去处理点事情,但是宁小瓦的喋喋不休又让他找不到起身离开的理由。可到底宋远慈还是沉不住气了,试着开口:“快打烊了,我要去处理一下事情。”好歹话是出口了,但是听这话的人并没有理解。宁小瓦只是像之前那样稍作停顿,继续。然而事情要处理的就必须去处理,这是工作。当宋远慈再一次鼓起勇气说道:“宁小瓦……”宁小瓦几乎是与他开口的同时把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话突然中断。宋远慈心里一惊,喊了个“宁小瓦”字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定定的留意着码的神情。宁小瓦先前眼中那灿烂的阳光、撩人情怀的海风、绿意盈然的草原的气息等等一下子了无踪影,酒吧里的黑暗一下子充斥在她的瞳孔里。宋远慈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打断而使什么地方出错了,可现在作任何形式的挽回又是那么无力。“宁小瓦,对不起……”宁小瓦没等宋远慈把话说完就冲出了酒吧。 宋远慈觉得应该追出去,但是他的双腿不听使唤,僵僵地站在原地。宁小瓦的奋力逃脱的背影让他迟疑,让他不敢涉入太深,仿佛还在乞求让她安静一下。宋远慈感觉到此刻自己不是自己,而是整个意识被镶嵌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不能作出丝毫的动弹,惟独思绪以前所未有的速率在运转着,但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成。“罢了……”过了好一会儿宋远慈总算回过神来,身体一下子软了,瘫坐在高脚椅上。低下头,他发现自己正坐在那天晚上宁小瓦坐过的与他相隔四个位子的高脚椅上。 深圳的冬季不会太冷,但是这一年的冬季宋远慈却感到冷。那天晚上宁小瓦的逃脱带走了什么,可宋远慈不明白这会是什么。除了长成人所必需的物质,精神上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他也曾好奇过春节时候家家户户的灯火会有怎样的质感,也曾猜想过情人节的夜晚里花店中以金丝银粉装点的玫瑰会有如何的情怀,但他终归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体会不到,甚至悲哀都无从谈起。“拥有过什么都不知道,何来的失去,悲哀什么。”长长地吁了口气,宋远慈望着和他的生命一样空白的天花板半天没动。 这一年的春节宋远慈申请了假期。贤觉得有点出奇,在他眼里宋远慈做事认真,也绝少和他要放假,他相信宋远慈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也了解宋远慈不愿意别人过问他的事情,所以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宋远慈也为自己想要放假觉得奇怪,但想放就放吧,反正假期也批准了,现在先别想太多。 子夜一过,大年初一来临了。宋远慈躲在被窝里,端详着手机发光的屏幕,想按点什么,但是想打电话传短讯的人一个没有,遂将手机的屏幕部分向上推出,向下拉回,没有一点焦距的眼神徘徊在一亮一暗的屏幕上方的空气中。在电话一张一合的期间,宋远慈想起来的人只有宁小瓦和留给他的那个背影。传个简讯吧,但是没有她的号码,宋远慈叹口气。未读短讯倒是有一个,是中国移动发来的,写的一些新年贺语。没滋没味地读罢,删除,宋远慈的收信箱里又空空如也。 删罢信息,宋远慈继续想着宁小瓦的背影。距离那个晚上都一个多月了,但是宋远慈思索不出一点线索。她为什么急着向我诉说,为什么双眼里会忽然朦胧起来,为什么一个字不说转头就跑?宋远慈想不懂,全然理解不好。渐渐浮出思绪这片混沌的泥潭的惟独是自己在某个时刻已经对她生起了一丝倚赖。“倚赖?”宋远慈身体蓦然猛地一颤――他想逃!甚至有起身拼命跑的冲动!这一颤使他又目睹了宁小瓦的背影,那个奋力要逃脱的背影。 花洒里温暖的水平缓地喷洒在宋远慈的体肤上,流过他的发线,耳垂,流过他的臂膀,指间,顺着腿最后淌在地面,流入下水口,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如果说一定要在这个漠然的世界选一个最喜欢的地方,宋远慈会选择浴室。那里是一个可以多少洗去一些疲态的地方,也是一个给予他仅有的一点温暖的地方。交付水费和煤气费即可享用,不用担心断绝,更谈不上倚赖即可zhan有,一切就如扭开开关那样的简单。但是他也明白,他所拥有的也就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淋浴罢坐在电脑前,宋远慈燃着一跟烟。烟吸过两口搁在烟灰缸上,走去厨房冲了杯泡面。吃的是什么味道全然没有理会,为的不过是充饥。宋远慈的两餐――在他的生活进程里没有早上――一般都是吃外卖,有时会和朋友去餐馆,但那是少数。网上的资讯依旧没让宋远慈打起太大的兴趣,在聊天室里不发一言地观看别人刷得无颜六色的屏幕倒是蛮有趣的事情。不时有陌生人会搭讪,一般不会聊多过五句话,十句话是少数,上二十个来回的印象中极少。窗外正闪耀着斑斓夺目的烟火,震撼的爆破声不绝于耳,但宋远慈感到亲近的只有孤独。本来只有孤独的,但是现在多了寂寞。宋远慈想起这样一句话,孤单只表示身边没有别人,但寂寞是一种你无法将感觉跟别人沟通或分享的心理状态,而真正的寂寞应该是连自己都忘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也许我真的忘了,可那点倚赖又算是什么?” 春节期间店里的生意很红火,贤忙得够呛的,还在宋远慈回来后开玩笑说要宋远慈也独自支撑大局几天,他也放个假。宋远慈想了想也没多说就答应了,这倒让贤有点不知所措。大概也是出于同个原因吧,反正假期批准了,不放白不放,贤决定休息几天。 “这个年过得怎样?你精神不大好啊,是不是和女生厮混得太厉害了?”贤伸出拳头作势要攻击宋远慈的重要部位。 宋远慈灵巧的一挡:“哪有,都是在睡觉。” “一个人?” “对啊,”宋远慈的表情不无奈何,“再说工资不能白领啊,还有在家也有够无聊的。” 工资不能白领是一个原因,在家都呆得快发霉了也是一个原因,至于一个他逃避承认的原因是想见宁小瓦。 事与愿违。接下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宋远慈没能在酒吧里见到宁小瓦。在这段时间里,他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往门口投去期待的目光,也记不清楚自己失望过多少次;没计算过自己点了几杯晴天,也没计算过喝下去的会有多少;不了解自己坐上宁小瓦坐过的高脚椅多少次,也不了解被伙计提醒过多少次有客人在叫他。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逃避,又莫如说逃避承认自己在逃避。 宋远慈的家里挂了沙包,这段日子打沙包的频率明显多了。把音响的音量调到足以覆盖所有其他的声音,将双手缠上紧绷的纱布,整个世界里能看到就只剩下眼前的沙包,除了音响能听到的就是拳头击在沙包发出的闷响和腿劲挥在沙包上的响亮的“啪啪”声。戒不掉的坏习惯,宋远慈一有事情想不通拿沙包发泄的时候就完全忘记自己是血肉之躯,总要打到指骨的位置出血,手腕明显作痛,又或者脚背浮现出一块块淤血才会罢休,才会醒过来眼前晃动得厉害的是沙包而不是缠mian的什么,才会意识到自己在痛。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宋远慈第一次发觉,酒吧里的光线和他的心情一样的黯然,酒是从未有过的苦涩。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著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刮风这天 我试过握著你手 但偏偏 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初次见面,一个喝得烂醉的女生,没有人陪着她,哪怕一个扶她上洗手间的人都没有。再次见面,自斟自饮,没有焦距的眼神迷离在灯红酒绿之间。端上为她特别制造的晴天,与他相接的幽幽的眼神。侧耳倾听他倾诉的神情,专注而使他坦然。神采飞扬的诉说,黯然,逃离……“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宋远慈决定找回宁小瓦,他不逃避了。 钻满每个医院每个角落的药水味使宋远慈近乎憎恶的抗拒,一色铺开的白色让宋远慈联想到的只有死亡。像是敷衍了事的光管忽闪几下就彻底暗弱,人们焦急的步伐从此侧移往彼侧,又从彼侧移往此侧。医生也好病人也好,目光都是那么的空洞。偶尔半夜在医护车的长鸣中送进来须要急救的人,那些人或是眼神迷离得如同鬼魅一般,或是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又或是浑身血淋淋让人毛骨悚然。万般无奈,但宋远慈觉得只能呆在这样一个让他极为不自在的场所去等待,等待那晚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和宁小瓦长得很像的女生。和宁小瓦之间能能称得上线索的只此一个,舍此别无他法。 宋远慈中午挣扎着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就往医院跑,有时晚上不用工作也在医院呆着,凌晨时分失眠也去医院,如此累积起来的是对医院逐渐加深的憎恶,无法自拔的憎恶。“除非我昏迷了,不然我病得再厉害也不去医院。”宋远慈不知道这算是病态,还是付出。如果是病态的话,那么他已经病入膏肓,如果是付出,那么他体会到“付出”二字的沉重。 酒吧的工作再累,也未尝使宋远慈感到过这样的疲惫。也许他并不很困,身体也不是那么劳累,但就是眼皮抬不大起来,伸手可触的东西变沉重了,地面恍如泥潭。宋远慈的两颊开始往下陷,眼神变得黯淡,隔着刘海,他是否在看着在他面前相隔不过三四十公分的人都无从知晓,当然这是少数,宋远慈对于工作仍是认真的,但酒吧里的每一个同事都察觉出他的变化,甚至连一些相熟的客人都感觉到宋远慈不愉快。 “打起精神来,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再说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伙计,客人看着会不舒服的。”贤双手用力握着宋远慈的肩膀,试图从手心里传达信心给宋远慈。 “嗯。”宋远慈尽力摆出微笑的表情,但未如愿。 这天晚上下班后宋远慈又来到了医院。和以往一样一无所获。步出医院的时候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没有止步的意思,宋远慈继续走着,放弃打车打算走着回去。 整个城市像累垮了似的在雾气和雨水的掩盖中沉沉睡去,仪态什么的全然不顾。楼房外墙粘着一滩滩长久以来形成的脏物,和着水分显得潮呼呼的,在雾气虚掩中竟有错觉那是一处处的颓垣断壁,伸手就可使其在顷刻间土崩瓦解。道路两旁的树木微微打着寒战般摇摇欲坠,树冠将投射下来的灯光反射成惨白的影像,叶子之间滑出的冰冷的水滴落在宋远慈的发梢,衣襟,坠落到地面。车辆行尸走肉般急驰而过,只留下几点微弱的尾灯,此外一无所有。宋远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燃上一根烟。烟气阴差阳错地熏到宋远慈的双眼,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原来她之前去的是你工作的酒吧。” “嗯……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你不知情嘛。” “对不起.。。” 莎和宋远慈刚好转回到病房前。莎从门口上的玻璃窗口往房间里看了眼熟睡中的宁小瓦,然后转向宋远慈示意再走一段。 隔着硕大的窗户得以看见的天空已经显出暗紫的一片地带,前夜的浓雾消散得七零八落,风还透着些须的冷,几点寒星发出依稀可见的光。宋远慈束起衣领以阻挡寒风的入侵,呼出的气成了白色的雾状。从莎的语气中宋远慈窥度着宁小瓦的病情。 心灰意冷的宋远慈意识已经频临放弃的边沿。又是一个满载着失望而归的凌晨,宋远慈从未感到过的累,眼前所见的一切,脚下踏过的每一寸,所有一切都是那么沉重,就像宁小瓦的背影,压在宋远慈的胸口犹如有千斤重。收回最后一线搜寻的目光,宋远慈绝望地等待着快要来到他面前的计程车。闭上眼,宋远慈在心里默祷:“别了,宁小瓦。希望你会过得好。” 重新张开眼,宋远慈意外地发现车没有停在他面前,而是停在距离他稍为远一点点的地方。原来除了他还有人在拦车。宋远慈一心只想尽快离开,但是当他抬头看离他不远的这个人时心里却没有一点抱怨――应该说是被巨大的分不清是惊愕还是喜幸的情绪完全掩盖过去――是那个女生!样子和宁小瓦长得很像的女生!大得出奇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宋远慈的嘴里吐出:“小姐!” 为了不使自己看上去像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脑袋有问题的家伙,宋远慈尽可能地调整呼吸以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平缓一些。详细表明来意后,宋远慈恳求对方告知是否有一个样子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姐妹。 “我叫莎,跟我来吧。”眼前的女生花了好几分钟才从宋远慈口中有如残存的雾气般七零八落的话语里理解出事情的大概缘由,还不忘报以微笑。宋远慈不由诧异她们的笑容怎么都会这么让人为之动容。莎的笑颜里透出更多年轻跳动的气息,相比起来宁小瓦的微笑里则不由分说的负载着压抑之感。但宋远慈很快就觉出莎的面孔里少了点什么,至关重要的什么。但宋远慈无暇去细想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是什么,脑袋里唯一清楚只有莎的那句“跟我来吧。”此刻他只想做的事也只有这一件,跟着莎去,不能有任何闪失。莎低头跟司机道一声抱歉关上车门,开始往回走,宋远慈急忙跟上去。 宋远慈记不清多少天走过这条熟悉但绝无半点亲切感的走廊,没有一次让他怀上过如此的期待。随着走廊稍有曲折的往里推移,灯光愈发变得暗了,宋远慈逐渐恢复思维的条理性,开始思索更为切实存在的问题。眼前的女生和宁小瓦有着怎样的关系,她要带我去哪里,在那里我真的会见到宁小瓦吗,宁小瓦见到我会有怎样的举动?是再逃一次,还是对我微笑?好不容易平服下来的心绪又被接踵而来的疑虑搅得忐忑不安。但是宋远慈也非常明白,这些日子以来找寻的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而这个人好像会带他到他想去的地方,所以能做的就只有尾随了。在另一头等待着他的是否是宁小瓦这点当然重要,十分重要,但是又不得不先把这个撇开不想,一旦现在停下脚步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宋远慈点上一根烟,眼见莎正要往电梯里进遂猛吸两口就把烟头踩熄在走廊地板上。 莎进得电梯就在仪表板前站定,宋远慈紧随着站到莎的身后。莎抬手按了关门,又按了“6”,电梯开始缓慢上升。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一股莫名的气压让宋远慈喘气都觉得有点困难,试图咽口唾液使呼吸顺畅一点,但无济于事,空气中萦绕着他的什么正一点点析出,犹如大晴天里兆示着暴风雨的微弱气息渗进他的耳膜,形成块状物堵塞在喉咙里,“沙啦沙啦”地发出大得不自然的响声。晃了几下脑袋,尽量不想太多。一楼和六楼之间的位移花掉的光阴不过十秒,宋远慈的意识里竟恍如好几个小时。就在宋远慈诧异身处的到底是电梯还是别的什么场所时,门打开了。 宋远慈低头跟着莎的鞋跟步出电梯,一抬头整个人怔住了--一片几乎不见底的黑暗如突袭前的猛兽屏气敛息地潜伏在角落里,身上的毛孔隐隐感觉到一双甚至好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徘徊在全身上下,恐惧牵动着他后脑勺的每一跟发线。宋远慈站住脚,定睛细看。只能透过别处的光源传来的亮度大概分辨出那是一处楼梯,或是极类似于楼梯的某处――里边实在暗得过分。电梯里,窗外望见的病房,前方不远处的走廊等等都装有电灯,或是白色的日光灯或是蛋黄色的灯泡,惟独这一角一盏灯都没有安装――也许本来安装了但碰巧全都碰巧坏掉了――本身又处于楼宇结构中向里凹陷的位置,致使周围的光亮能够进入其中的极为稀少。于是这里就极其不和谐地发出死一般浓重的黑暗。简直就如同印刻着恐惧的场所,宋远慈一下子都无法将视线和肢体自行移开。 莎拉起宋远慈的手往病房那边移步,他这才得以勉强抽身离开那个让他感到惧怕的场所。 “你太累了。”莎停下步子后,抬起的脸有一点关心的意味。 “啊……”宋远慈的鼻音延长了好一会,但没有下文。 现在要做的事只此一件,就是实实在在的见上一面。但是宋远慈觉得还要做点什么。对,太累了,脑子都有点混沌了,需要清醒一下,这样稍后的见面才会更真实一点。“有洗手间吗,这里?”宋远慈双手揉了揉脸面。这才感到眼窝里深深的装满了疲顿。 “嗯?”莎有点不解。 “我想洗个脸,很累。”宋远慈转过脸对着莎,让一脸的疲态表露无遗。 莎仔细地审视了宋远慈的脸,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点了几下头,指向前方:“走到尽头右拐就是了。” 锈迹如前夜的梦呓般残存在水龙头上,“吱呀”一声拧开开关,水声潺潺地流出。宋远慈伸出手,冰一样的冷,甚至可以感觉到手背上的毛孔忽地一下收紧缩小极力抵挡低温。接了把水往脸上贴,宋远慈混沌不堪的意识顿时被冲开大大的一道裂痕,再敷上几把,裂痕迅速扩张,倦意被驱赶到意识里不为重视的角落。 宋远慈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没了莎的踪影。像要甩掉冰冷的感觉似的用力甩甩手,再往裤子后袋上印了印,宋远慈在走廊里踱起步来。天开始破晓了。云层终于变得轻逸了,显出程度恰好能够与黑色区别开的暗蓝色。风依旧透着寒冷,一阵阵地往宋远慈束起的衣领子里扎。喉咙里怪痒的,从兜里掏出烟盒。风不大但对扑灭火机口里的火苗还是绰绰有余的。几经努力把烟点着,抬头宋远慈就瞧见莎正转身从病房里悄声而出。 宋远慈用力吸一口烟,随着手自然下摆烟被置于身体左侧,迎了上去。莎挡住了宋远慈的胸口,指了指他身后的金属制的长椅。 “终于睡了。”莎无不释然。 “……宁小瓦?……”宋远慈试探着问道。 “嗯。睡得不好啊。一般凌晨才能勉强入睡,十二点那样能睡就很好了。碰上神经痛的夜晚根本就不用旨意能睡觉,痛得连话都说不好,我在旁边看都好心痛,恨不得能替我姐痛。”莎深深吸了口气,再用力全盘呼出,眯起的双眼仿佛此刻宁小瓦就在她面前痛得动弹不得而且无法入眠,不忍直视。 “……神经痛?……”宋远慈理解不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嗯……”莎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投往地上某一点,静默了许久。 看着莎的无语,宋远慈还想问点什么,努力但脑海中委实搜寻不找只字片语,张嘴只吐出不着痕迹的一口气,怅怅地合上嘴。 良久,莎再度开口。 “我姐,她病了很久了。”一句让宋远慈的心忽然下坠的话。 莎没有让宋远慈进去见码,只是让他在窗口看看。宋远慈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要进到房间的意欲。从窗户进入的光幽暗幽暗的,给宁小瓦的睡脸轻轻覆上一层安详的阴翳。虽然相隔着一扇门,但距离已不再显得那么遥不可及了,甚至让宋远慈感觉到了亲近,亲近得足以让他失魂落魄了好些天的心终于塌实起来。幸福,宋远慈在默念着。他没有逃开,面对了久违的幸福感,全盘承认了这份感觉的存在。只是,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一遍,就好像在一扇通往未知的门前面反复搜查上面可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当然这种搜查几乎毫无用处,再怎么样门后面的状况终归是未知的,可能花繁似锦,异香四溢,也可能尸骸遍野,触目惊心。 “深圳:寒冷天气仍将持续,明天太阳偶露笑脸。今晚到明天,多云间小云,东北风3级,气温10到15度。湿度减小可适时晾晒……” 烫得很舒适的热水确认每一寸肤体似的紧贴着宋远慈的身体流过,宋远慈深深抹了把脸,用力的程度仿佛是要把这些天来的倦容抹个一干二净。宋远慈在偌大的镜子上来回擦出一片清晰的视野,打量着自己的面容。委实消耗掉了一些精神,双眼在雾气的虚掩中更是显得无神,眼窝下陷了点深度,这点深度在宋远慈原本就消瘦的脸颊上明明白白地放大。不太硬的胡须伸展开,尽是邋遢之感。洗完澡后要剃须,宋远慈盯着胡须很认真的确认道。 宋远慈把积了几天的衣服用洗衣机洗了晒上阳台。两个多星期的湿度都比较大,晒上的衣物不见得会干,甚至还有增湿的迹象,情形就像是一群莫名其妙的物体麻木不仁地悬乎在半空中,水分半点都放不走,还要麻木不仁地遮挡着本来就不太充足的日光,搞得屋子里显得暗暗沉沉的。难得遇到好一点的天气,是该把衣服处理了。 宋远慈发觉天气预报的准确性越来越高了。说太阳偶露笑脸,真的就只能偶尔几次和太阳打个照面。云层也一如预报的那样由厚变薄。好天气快来了,宋远慈想着。 酒吧里好歹回来了点让人愿意在座位里往下陷的放松感。往下陷的感觉其实应该一直存在的,只是在于喝酒的人能否把身上所有关节放开,又或者发生的事情是否把人缠得不能动弹。此时宋远慈固然不再觉得空气里还有那么多让他感到不适的粒子,但他还是把步子止住了。 “噗噗……”是贤在拍着宋远慈的肩膀。力度一如以前刚好适中,让宋远慈切实的感觉到一只大手的质感,里面甚至还带有让他的心少许安定下来的力量。 “感觉好多了。”贤的双眼向前方望着,语气里不像是在说自己。 “嗯……”宋远慈低头看着杯里。一杯晴天。 “迷惘?” “嗯……”宋远慈把杯中的液体晃了晃,又放回桌子上,看着打转的液体渐渐恢复平静。 “觉得值得就去做吧,年轻只有一次啊。”贤笑了笑,仿佛在说自己已经很老了。 “呵,你不也才刚25嘛。”宋远慈抬头看了看贤的侧脸,贤刚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相视着,浅浅的笑笑。于贤而言,宋远慈的笑脸确实久违了。 “会笑就好。”贤低头掏出一根烟,宋远慈随手递过桌面上自己的火机,帮贤点上。贤递过烟盒,宋远慈示意不需要,“刚吸过。” 在宋远慈似看非看的注视着晴天和贤静静地吸烟的时间里,侍应生来过一次。宋远慈阻止正要欠身离开的贤,跟侍应生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贤的烟的长度竟然没有变短,跟刚点的差不多。 “吸得很密哦。”宋远慈打量着贤唇间的烟。 贤把烟夹在手指中看了看:“对啊,在想事情。” “说说?” “呵呵……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跟你现在这么大吧。”烟雾伴随着贤的思绪蔓延开。 “我书读得不怎么样,就对酒吧很有兴趣,再三思量之下决定到酒吧里做事看看。不过我可没你这么幸运,去是给人打杂的。”贤朝不远处的侍应生努了努嘴,转向宋远慈带点揶揄的笑笑。 “谢谢。”宋远慈有点不好意思。 “虽说是打杂,但是我也有在一边很认真的学,经营一方面的,进酒啊,招待客人啊,注意观察客人的需要啊。” “想哪一天自己也开一间?” “你看得到的啊,现在。”贤的表情里透出点自豪。 “嗯,不简单。”宋远慈举杯作干杯状,但贤没有饮料,以眼神和手势作回敬。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偷师,算是积累了一点的经验,但手头没钱啊,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贤的烟吸到头了,碾熄在烟灰缸里。双手合十贴在嘴唇上片刻。 “对啊,钱。”宋远慈想不出说什么好,闭上嘴等待贤的下文。 “真正让我一鼓作气的是一个女生。” 宋远慈看了眼贤离开嘴唇的双手,又看了眼贤的目光,那目光已分明的掺杂了复杂的情感。 “是个富家女,样子一般般,但温柔,很温柔。”很字有点用力,意忧未尽的感觉。 “那天晚上喝得烂醉,还没来得及进到洗手间就在门口吐了,吐得很凶。喝太多了。我刚好经过,看着她弓起的身子突然觉得怪可怜的。赶紧拿了条热毛巾,看她好歹吐完了就递过去。她很不容易站直了点身子后,看了眼我手里的毛巾,又定定的看了我很久,那眼神……”贤思考了一会,但没找到合适的字眼,“说不清楚,反正很复杂。” 宋远慈本想嗯一声,但声音没能顺利发出,作罢,继续听。 “我指了指毛巾,又指了指额头,然后把毛巾塞到她手里,转身想走,这时她拉住了我。我转过身,她已经抱住我了。”贤的表情好像和当时一样的不解。 “那晚她到我家睡了。一男一女单独在一间屋子里难免会想 第157章 不要走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贤再次把话停住。咬咬牙,鼻腔里发出叹谓的声音。 “走到半路她说想吃冰淇淋,于是在一个有小店的十字路口停车,母亲带她去买。就在她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一辆车因为闪避另一辆闯红灯的车而把方向改变了,结果就直直地对上了父亲那辆自行车。父亲下了车在稍为离开一点的吸着烟,姐姐原地不动坐在车上,两人的距离根本不远,但是老天爷偏偏就把车只对准姐姐一个人,结果,一家三口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和自行车一起飞出。自行车很快就倒在地上,但是姐姐一直飞到不远处的书报亭才停下,重重地撞在亭子上,砰的一下发出很大的响声……她说她永远都忘不了姐姐那小小的身躯在空中可怜地飞出的情景,永远都忘不了姐姐血肉模糊的身体……” “父母自此拼死拼活地赚钱,为的就只有答应过她姐姐的那辆汽车。在他们那个年代,肯吃苦就会有熬出头的机会。后来钱是有了,不光是车子,只要是她想要的都能拥有,但从那时起童年岁月里很大一部分都被空白占据了。很多时候一个人在家,做噩梦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梦里见到的都是姐姐的身体在空中划出的弧度和流了一地的血……” 天气冷的关系客人明显要少一些,时间也越来越晚了,客人陆续离开,酒吧开始显得冷清起来。宋远慈和贤不约而同地点上一根烟,吸上一口,叹气般地吐出。分别来自两根烟的烟雾很自然地融合成一体,悄无声息地溢开,分散,虚无缥缈地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了痕迹。 调整了一下心情,贤开口继续说。 “为了能让她高兴一点,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把少得可怜的工资花个清光。钱她自然是有的,但是我就是不肯花她的钱,为的只是骨气。她说过,最喜欢的就是我固执的时候眼里放出的光。每当她这么说我就会想解释那不是固执,可是你知道我一急就说不好话,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很温柔很温柔地笑起,然后吻住我。” “穷不代表快乐不起来。刚刚说了,我想了很多让她能够高兴起来的办法。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只是我也发现,一直以来她的笑容始终摆脱不了阴霾,一层让我觉得爱莫能助、心痛不已的阴霾。” “日子一天天过去,晃一晃就4年了。我不懂得花言巧语,更别提对她说那三个字,尽管在一起已经4年了,但是我想娶她,这点是再清楚不过,可以她的家境,我是配不上的,这点我心里自是清楚,即使她说她不介意,而作为我希望能够给她幸福的生活。我想到了之前开酒吧的念头。钱固然还是一大问题,但是再怎么觉得不可能的事,若真的把整副心思都放进去做,就会有转机。” 贤说得口干了,扬手叫来侍应生,宋远慈建议道喝晴天,贤没异议。客人少的关系酒保很空闲,两杯晴天很快就端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我这人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给人的感觉都是老老实实,所以提到借这样一大笔钱别人都感到很惊讶。我把我的想法和希望从头到尾讲一遍,朋友听了都很感动,觉得我很诚恳,都尽量把钱借给我,还说好好好干,以后他们就有长期酒票了。倒是亲戚一方面不大看好,有几个还给脸色我看,觉得我做不成大事。”对于个别的亲戚贤似乎不太在意,倒好像回想起了朋友们当时开的玩笑,嘴边一丝笑意。宋远慈看着看着,忽然发觉自己对这个朋友原来认识的是这么少。 “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啊,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家里。当初父亲很反对我休学,说什么去酒吧那种地方混,看你还像人不像人。他是一个很守旧的人,对酒吧这一类娱乐场所很是嗤之以鼻的。我那次回去,本以为会被他狠狠骂一顿,就算他要打我一顿我都可以,只要钱能够借到。可是当他见到我却什么都没说就回房间去了。钱很容易就从母亲手中取到了,后来她才告诉我,父亲早就从亲戚口中知道我想要一笔钱开酒吧,也知道我和她已经在一起四年了。父亲还说,钱要还的,省着点用,在外面要当心不要上当受骗,还有就是,多点回家。我听到这里,哭得好凶,很惭愧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明白父亲的爱原来可以如此深沉。” “接下来就是好好的干了。搜集资料,跑部门,跑批发商,请这个官员那个领导吃饭什么的,实在是累啊。但一切进展还算顺利,酒吧的开张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 “真的是忙过头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重涛她家里当年的覆辙。很多时候深夜回去就倒头呼呼大睡,白天很早就出门,越来越少时间陪她聊天。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几乎每一个晚上写下一封信,收信人都是我,但却没有给我。一直到她走了,我才看到那一封封比让我死更难受的信……” 贤眯缝起了眼睛,嘴唇紧闭着,隐约之间仿佛看到有一丝泪光的迹象…… 酒吧比以往要晚一点打烊,是贤的意思。他想在周围多少带点嘈杂的环境里把他想说的话说完。宋远慈理解不好他这么做的用意,但是打烊后分别时的话里宋远慈即刻明白过来了。 “好久都没这么跟人说过话了,舒服啊。” “不至于吧?” “至于啊。” 两个人默默地走到贤的车子旁边。两点将至,风冷得很彻底。漆黑爬满了建筑物的外墙,黑森森的怪吓人。贤想送宋远慈一程,但宋远慈想走走,吹吹冷风。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酒吧那样的地方跟你说那些吗?” “不知道。” “平时都没什么机会啊,今晚客人少。虽然是难受了点,毕竟那是心里最痛的地方。” 贤正准备加油门的时候沉默的宋远慈开口问。 “既然难受,何苦这么做呢?” “公众场合不至于哭出来嘛!呵……”贤是笑着,但荡漾在他脸上的却是惆怅,望断秋水的眼神。 “忽然觉得也许我的经历对你有用,所以就讲了。真的,不要等到过去了才会去悔恨。” 那天晚上贤又是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夜深。灯没有开,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虫子的鸣叫回响着。贤把灯打开,发现她没有在。当时也没太在意,因为她有时会回家看看爸妈。贤也没洗澡就倒头睡了。快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到电话在响,很艰难地找到电话接起一听,猛的一下弹起身子夺门而出…… 她爸妈深夜回到家时发现门口多了双鞋子,是女儿的,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餐桌上摆着几碟小菜,是姐姐生前最喜欢吃的。爸妈没想太多,以为是弄给他们吃的,就吃了一些,完了还到女儿房间门口偷偷看了眼。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泻在床上,勾勒出女儿安躺着的身影。 那天是姐姐的死忌。墓园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很远,车程的颠簸已经让两老很疲累,但是妈妈怎么都无法入睡,心里一股莫名的不安让她辗转反侧。她叫醒爸爸一起到女儿房间再看看女儿。进得房里走到床边,看到原是纯白色的被子红了一片,一掀开,整张床已经红得很刺眼了…… 贤: 我真没用,刚提笔就哭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一直都是个孩子。要你照顾的孩子。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你的身体抖了一下。你呀,就是单纯。我最喜欢你的,也是你的单纯,还有你执着时候的眼神。那眼神真的很帅,帅得让我可以暂时忘记心里面的痛苦,让我相信事情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只是很对不起,我始终还是做不到。我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 这段日子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你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幸福,这对于我空白的人生是一段莫大的幸福。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爱你,赖着你。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但这才是你,腼腆,就像个小孩子。我知道你也一样这么爱我的,是么? 十年了。姐就是在十年前的这天晚上走的,我选在这天是不想爸妈每一年都要痛两次,和姐同一天死忌那么就可以减少他们痛苦的日子,可惜的是我和姐不是同一天出生。可痛苦的又岂止他们。十年来姐姐那可怜的身子在空中划出的弧度和那淌了一地的血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梦境,十年来爸妈不在家时漫漫长夜里的空虚和恐惧时刻怀绕着我。我害怕,无法自拔的害怕。真的受不了,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好吗,让我走,不要哭。你不是一直说要把我想要的都给我吗,这就是我想要的,求你不要哭,不然我会内疚得哭。 不要责怪自己这段时间没有陪着我,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啊,我都不晓得有多幸福,比到游乐场里玩还要幸福上一百倍呢!好好干,我看得到的,看到你幸福我在天国也会感到幸福的,一定,相信我好吗? 后面那几页纸写满了我爱你,虽然是染红了一点,但是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写哦,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心里面想着此时我吻了你,然后躺在你胸膛里说:“我爱你。” 落落 1998。4。17 回到家时时针已经过了两点。淋浴罢,宋远慈点上烟。香烟微微发出红光的一头吐出淡青色的香气,轻丝一般弥漫在电脑屏幕和宋远慈的脸庞之间,几许化白了的烟气成雾状缠mian在他嘴角,但很快就随着他的呼吸迅速消失殆尽,然后以更虚无的状态被呼出。 宋远慈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之中。当初发疯似的找寻时的忘乎所以,现在恐惧摆在面前的畏缩。是因为寂寞才想她,还是想她才寂寞。我把步子迈出去,那么她很可能从此就成为我生命里唯一的甚至不可或缺的所有,我输得起吗?一切都犹如平静的湖面上升起的雾霭,前方被重重遮掩,甚至自己是否身处一条完好无缺的船上都无从知晓,也许再前行不久就能看到出路,也有可能自己是在时刻下沉着,然而自己又是那么清楚,不想就这么完结。 “失去的只是牵手时的实感,我爱她的心从来没有失去,从来,”贤右手按着左心房,“都没有改变。每个人的命里都有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她的死是命,对于我的命这是痛,但是我们被安排在一起相守相爱四年,这就是我们莫大的幸福,足够了。宋远慈,你认为呢?” 宋远慈回想着贤说这番话时的眼神,混乱的思绪终于划下休止符。“去吧。”宋远慈把杯里最后的一口水喝完,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见面之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宋远慈会口吃。这当然与他的职业不符,所以那是有别与日常交际的口吃,而是面对镜子时的口吃。记不得多久之前看到过的电视剧情节,男主角第一次和女生单独见面前都会对着镜子练习一番想说的话。男主角的模样在宋远慈的记忆里只留下“滑稽”的印象,可现在他也跑去滑稽滑稽。 镜子前,宋远慈的眉宇间紧锁着。看样子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实当然不然,他甚至无端端的觉得这块镜子无端端的看着不爽。想笑,可嘴角一点都无动于衷,极其固执地紧紧闭合着,非常别扭;想说点什么,可嘴巴闭合着怎么说呢;好歹张开了――可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吐出来的却是极度郁闷的心情……完全想不到说什么,洗手池里还有滴水声呢,他的脑袋却空空如也。“唉!”洗了把脸,把手里仅存的水狠狠摔到洗手池,“走啦,真够婆妈。” 天空蓝得透彻,云絮跑得无影无踪的,惟有阳光如水波一般泛满整片天,亮度由近及远地逐点逐点淡去,不着丝毫的痕迹。面对镜子的试演丝毫无损宋远慈的心情,心情和阳光一样的好。正午刚过,超市里人不太多。蔬果那一区里,水果的种类多得让宋远慈膛舌。他不怎么吃水果,所以这一区没怎么走过,应该说除了要买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他都不怎么来商场。店里的水果是贤负责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让你去我怕你连火红果和菠萝都分不清”。“怎么会呢?”宋远慈自语道。“火红果的肉是白的带黑籽嘛。”他很快又想起当时自己也是这么对宋远慈说的。“人家还会让你把果给切开?”贤是这么反问的。宋远慈自嘲般笑笑,然后抱着看看也无妨的心情走到“火红果”和“菠萝”两栏里分别确认一下两果的长相。 “红苹果,进口的那种红红的,不怎么大的,来看我姐的话记得带来,她很喜欢吃哦。”莎像是嘱咐一样这么说道的时候脸上绽开了灵动的笑脸,纯纯的快乐。宋远慈也正是由于这个笑容好好记下了带上水果这一笔。 进了医院大门,惯有的压抑的气息,但这气息似乎在某时被滤去一部分。路两边的树木叶子轻舞着,大楼玻璃窗的外部反射出午后阳光的懒惰。两辆私家车排着队伍驶上进入停车场的一小段上坡路,保安挥动手臂指挥着,帽檐折射出不刺眼的亮度。小卖部前的人三三两两,有穿单件长袖衬衫的,也有披一件看上去不怎么厚重的外套,无不透出春的气息,但几许凉意还是有的。 依照莎上次带的路,宋远慈走到了住院部。和上次没太大差别,时间不同而已,这次是白天,那角阴森森的楼梯显得和平常的楼梯没什么两样。臂弯里躺着一束美丽但不张扬的鲜花,手里掂着中间铺满红苹果的水果篮,宋远慈站在莎的病房门前又犯难了――抬起的手就是敲不下去。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如此几个重复,宋远慈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勇气鼓不起来,确实让宋远慈感到很郁闷。宋远慈想到旁边的长椅坐下再酝酿酝酿情绪,顺便吸根烟,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他已经半坐下去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 有人在缓步走出来。身上是纯白的病人服,低着头像在确认步伐。脚刚一踏在地板上房间与走廊相隔的黑线上,抬起了头。是宁小瓦。头发略为剪短了点,刚过眉的刘海稀疏得得以见到一点额头,发界顺着脸颊顺延开来,耳朵完全在头发的遮蔽之下。脸部的皮肤仍然是很好的感觉,白得很细致,水嫩嫩的,只是脸色多少有点欠佳。 看着宁小瓦,宋远慈先是呆了呆,然后很自然牵起微笑:“给你的。”他递过花。想来这是和宁小瓦在酒吧以外的地方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笑。宋远慈笑给自己听似的出声笑了笑。 “在笑什么?…….”宁小瓦接过花本是一脸愉悦,可很快就沉了下去。 “不要误会,我不是笑你,我是……”宋远慈忽然又想不到说什么好。 看着宋远慈忽然困窘的样子,宁小瓦露出静谧的笑容。看着她的宋远慈一颗心释然了,也才觉得其实并不需要事前刻意去想说些什么好,就这么和宁小瓦静静的相视而笑就很足够了。 宁小瓦身后帮佣样子的阿姨想要扶她,但宁小瓦没有让她扶,摆摆手,和宋远慈走了出去。宋远慈跟在宁小瓦的身后,一路上以审视什么的目光看着宁小瓦走路的背影。他发觉宁小瓦略显不便,程度固然是微乎其微,但毕竟还是有一点,又不好扶她。 花园里的草坪是娇颜欲滴的青色,清风抚过,禁不住弯了弯身躯。走廊梁柱间悬挂的绳子上晾晒着几件薄薄的衣服,随风摆动着。一个家属样的人搀扶着病人在对面走动着,两个护士反方向经过,双手都插在白色外套的口袋里,走到病人和家属身边时停了一会打个招呼。 宁小瓦和宋远慈两人在花园里的石板凳坐下,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两人不发一语地任由风静静吹过,宁小瓦的位置刚好是风吹来的方向,宋远慈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看着宁小瓦的侧脸,宋远慈觉得宁小瓦的头发好像稀疏了一点点,但也许是因为剪了碎发吧,宋远慈没太在意。 “对不起……”良久,宋远慈很认真地说。 “什么?……”宁小瓦转过脸,略显不解。 “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我就来了……对不起。” “都来了,我还能怎样呢?”宁小瓦摊开双手,眉头微微皱了皱作无可奈何状。 “……”宋远慈的眉头紧紧皱了皱,是真的感到沮丧。 “开玩笑啦!”宁小瓦又牵起静谧的笑容,双眼平视着前方。宋远慈这才松开眉头。 “我想见你,就来了。”宋远慈低下头,双手合十,两拇指抵着前一下后一下地摆动着。 “我也想见到你。”宁小瓦的话一说完就合上了嘴,语气里丝毫不存在含糊的意思。期间她将平视的视线低下了点,投往草坪上某一处。从宋远慈的角度看,宋远慈侧脸的曲线,细致的肌肤,很美。 宋远慈掏出烟盒。宁小瓦看了眼盒子上的“marlboro”,说:“不要吸好吗?” “啊……”宋远慈觉得有点意外,“不吸好了。” “谢谢。不喜欢烟味,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会去酒吧那种地方呢?” “想喝酒啊。”宁小瓦出声笑笑,语气里似乎有话没说完的意思。 “何苦呢?”宋远慈正视着宁小瓦的瞳孔的侧边,好几秒没有移开视线。宁小瓦把头别过一边。 宁小瓦很快又转过头来:“不高兴啊。”又是平视的视线,投往草坪上的某一处。听到这句听上更像是独白的话,反倒让宋远慈哑口无言。 “找得很苦呢。”宋远慈抬起眼神。 “嗯?” “你啊。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但有一次来医院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人,就是你妹,后来就在医院里找她。” “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宁小瓦有点笑意。 “嗯……”宋远慈自己笑了。 “找多久了?” “大概……两个多月吧。” “找不到怎么办,没想过?” “没想太多,一心只想着等。等到都快放弃了……” “那怎么没放弃?” “始终还是让我见到你妹了,大前天天亮不久的时候。” “嗯……”宁小瓦全神贯注地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像是在上面搜寻着什么的样子。 “谢谢……”搜寻片刻,宁小瓦很认真地说道。 “嗯?”这次换宋远慈感到不解。 “我想见到你,但又不想见到你。我知道这很矛盾,但这是真的,你能理解吗?这段日子我一直都想见到你,可是又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见到之前还是不愿意大过愿意,但我想告诉你,见到你的现在我心里很高兴。” 宁小瓦很平静地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又闭上了嘴。宋远慈静静地听着,听得出了神。回过神来已不知道宁小瓦的话何时终了了。这时帮佣端来一盘水果,盘子不大,仿水晶的,透着的光亮把还带着水滴的苹果、橙子和葡萄映射出一副似乎会很好吃的样子。 “要削皮吗?” 宋远慈摇摇头,有点为难的样子。 “不想吃?” “不怎么吃水果。” “要多吃水果,才会健康啊。”宁小瓦的脸上现出甜甜的酒窝。 “嗯……”宋远慈学着宁小瓦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这天下午他们都说了比较多的话,宁小瓦说了医院的气味很扰人,隔壁房间的大婶人很好,医生很和蔼。宋远慈说了这段时间因为雨天的关系酒吧里的客人少了点,多了时间跟酒保偷师,还不小心提到了国庆那晚的事情,宁小瓦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和进医院有关系,宋远慈就简单地把事情概括过去,说是朋友把事情挡掉了他没什么大碍。 “真的吗?”宁小瓦挑了挑眉角。 “真的。”宋远慈的语气很诚实。 “还会再来看我?” “嗯。” “真的?” “真的。” 宁小瓦笑起来的样子让宋远慈感到很舒畅。 接下来的两个月多月里,宋远慈常常到医院里看宁小瓦。两个都不是话太多的人,但是面对着宁小瓦宋远慈的话会较平时多。工作中的,生活上的,宋远慈都会一点点的慢慢讲,但不难发现他有时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某些话题。宁小瓦心里捉摸不透,估计避开的大约是关于他家里的情况。她仍旧静静地听着,就像乖巧的宠物一样。她无意过问宋远慈不愿触碰的记忆,由他把话题转移掉。 另一方面,和暮的关系比之前好了起来。固然程度只限于朋友,但之间的气氛确实要比以前好,也许是因为宋远慈的心里因为宁小瓦开朗了点,又或者暮愿意说更多的话。同样也是一个人说一个人听,但宋远慈现在会听的比较多。听的情况也有所差别,和宁小瓦的交谈与倾听是互通的,情感和感受上,面对着暮始终有一种隔阂的感觉。详细的宋远慈也说不上来,只依稀分辨出存在着这么一个大约的感觉。当然聊话本身并不乏味,观察暮表情的细微变化,揣度她情绪上的波动,是一个很有趣的活计。和美丽的女生交谈怎么着都不会是惹人生厌的事情,至少在宋远慈没遇到过。 “输了就要喝。” “你欺负我。” “愿赌服输。” “你欺负我。” “愿赌服输。” “你欺负我!” “愿赌服输!” 俩人开怀笑了。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宋远慈把本来要罚暮的那份喝掉。毕竟还要工作宋远慈会看着点,暮闹归闹也不会太过火。 “感觉你好象高兴了点,遇到什么事了呢?”暮有点迷离的眼神很妩媚。 “嗯……”宋远慈低下头,若有似无的眼神在笑。 “哦……”暮领会他的意思般的笑了。 “你哦什么?” “哦你啊,看你那样子肯定是交女朋友了吧。” “怎么会,没人要啊。” “你要别人就好了。” “又不是我想要就会是我的。” “你可以的。” 暮鼓励似地看着宋远慈,还举起了杯子,宋远慈觉得盛意难却就把杯子对上了,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喂?”暮有电话进,跟宋远慈示意一下就出了酒吧,宋远慈点点头目送着她。 暮回来后脸上罩了一层雾,宋远慈担心地打量着。 “怎么了?” “……”暮凝视着桌上的酒杯无语。 “来杯茶吧。”宋远慈希望暮是酒喝多了,扬起手准备叫侍应生。 暮把宋远慈的手按下,另一只手举起杯子把剩下不少的酒一口喝掉,郑重其事地舒口气,说:“陪我出去一下好吗?” 医院的急诊室外,走廊上站了好些暮的亲人。偶尔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个护士,急忙忙地往药剂室开步走去,又急忙忙地赶回急诊室。尽管大家都很安静,可是空气里有一股让人无法逃避的――甚至是窒息的――沉重。大概是阿姨或是舅母的两位妇女用力捂着嘴唇却仍掩饰不了低泣的声音。 急诊室内。医生和护士无不忙碌地操作着,整个空间显得那么沉重,空气凝固物压在每个人肩膀上。医生每看一眼架子上仪器的显示屏幕,动作就加剧了一点程度,护士也随着动作紧凑起来,似乎每个人的努力目标有且只有一个――阻挡似乎无法阻挡的数据和图象降低的迹象。 暮趴在宋远慈身上一动不动,埋起来的脸颊传来温热的潮湿感,宋远慈的胸口莫名的抑郁,全身动弹不得。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好一会,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有的只是暮像忽而想起的抽搐,宋远慈又感到胸口一阵湿热感。 “怎么会这样……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能……不能……” “爸好疼我,好疼好疼我,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可我总是惹他生气,总是让他担心,总是这么不孝!……” “爸……” “爸……” “爸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眼睛还是那么有神,那么明亮,可怎么就这样合上了,怎么就这样合上了……怎么就……” “记得小时侯爸爸牵着我的手过马路,那时觉得爸的手好大好舒服,仿佛只要拥有着爸爸的这双手,我就不会迷路,坏人也会被全部打跑,可是刚刚……刚刚……松开了……松开了……松开了……” “我想不懂,怎么爸爸的身体就这么不动了,怎么会?……” “下个月就是爸的生日,我跑了好多家店才终于选好一条领带做礼物……” …… 待急诊室里的脚步声往外移动,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小,暮忽地挣开宋远慈的怀抱往房间里走。宋远慈本不放心,但眼见她要往急诊室走也不好尾随,就透过观察用的玻璃窗凝重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暮方才还在宋远慈怀内抖得厉害的身体,现在如面临巨大得怕人的暴风雨般显得好不脆弱。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几乎是坠倒般坐在旁边刚拉进来的拖动式的病床上。肩膀不其然地耸了几下,又很用力地遏止下去,止住哭泣,拼命抹掉眼角的泪珠。泪没擦干净,反倒让泪湿的面积扩大,眼睛更红了。忽而站起身来,移步到床边,把手伸进被窝里父亲的手的位置,低下头,怔怔看着。嘴唇若有似无地张合了几下,应该是在说着什么。正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握起父亲的手。轻轻放下,把手停留在父亲的脸,极其缓慢地摩挲着留有余温的肤体,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指停止了移动,身体其他所有部位也随之失去了动作,时间也仿佛停滞了,惟独那目光一刻不停寸步不离地投在父亲的脸庞。 暮忽而抱紧了父亲的头,一头长发埋了下去,遮蔽住和父亲最后的共同拥有的空间。 葬礼办得很隆重。灵堂里很多人进进出出,暮的脸空无一丝表情。除了必要的话之外,无论是暮还是她的家人,都没说什么。礼堂里的空气一如灰蒙蒙的天沉沉地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焚烧场里升起的浓烟翻腾着飘散开去,好一会才和天空融合到一起。云层实在遮蔽得很严实,另一边无能为力的阳光只能给人以昏暗的印象。 离开的时候暮跟宋远慈说要陪着母亲,让宋远慈先回去。宋远慈的眼神在暮带着微弱泪痕的眼角上犹豫了一会。 “嘘……”暮竖起食指贴在唇上,“让我静静,需要你的话我会找你的。” 宋远慈低头眉头皱了皱,再抬头看着暮,伸出手轻轻擦了擦暮的眼角。 宋远慈赶回家里沐浴和晚饭后,到酒吧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一刻了。宋远慈不用忙的时候就在一旁低头静静想着,以至于又被贤吓。真的想入神了,宋远慈没被吓到,只是轻轻“啊”了声,无焦距的眼神好一会才聚拢起来,这反倒让贤觉得很没趣。 “怎么了,想得好入神。” “嗯……”宋远慈的眼神又开始失去焦距。 “喂喂,说说看吧。” “啊……”宋远慈再一次把眼神集中,“没什么啦,今天暮的父亲出殡。” 贤瞪大了双眼:“啊?” 宋远慈兀自点点头:“嗯……陈年老疾,平时打理生意太操劳了。” “暮还好吧?” “能好吗。她一整天都很失落。 第158章 我要打破它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敲门进得房间,宁小瓦在帮佣的帮助坐起了身子。眼神有点困乏,挤出一点微笑:“来啦。” “嗯,还好吗,这几天有事情要忙。” “看得出,精神不大好哦。” “这句话我说才对。” “会吗?”宁小瓦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抹不去倦容。 “嗯……”宋远慈看着宁小瓦。 “工作顺利吧?” “和平时差不多,没空闲的时候,但也不会太忙,不是假期嘛。” “快啦,明天还是后天不是周末吗?” “嗯,对啊。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吗?” 宁小瓦没立刻回答。宋远慈以为自己问错了什么,缄口不语。 “苹果很漂亮,要吃吗?” “好。” 帮佣拿着洗好的衣服开门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宋远慈和宁小瓦。咬苹果发出“嚓嚓”的声音很干脆,宋远慈不一会就吃完一个,但是宁小瓦好像不怎么开胃。 “不新鲜吗?” “不会啦。” “可是怎么你最喜欢的红苹果好像成了苦瓜?” “呵……”宁小瓦笑了笑,“今天有点不舒服。” “那我来会打扰你休息吗?” “怎么会?”宁小瓦又笑了笑,是眼角在笑。 “不会就好。你需要休息的话就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坐着好了。” “嗯……” 见帮佣不在宋远慈就自己去帮着宁小瓦躺下,宁小瓦口里是说不用不用,但不难发现她是有点虚弱,动作都很乏力。也是在帮她躺下时宋远慈才发现她额头上的汗珠。宋远慈抹了抹,宁小瓦躲了一下。汗是凉的。 “宁小瓦……”待宁小瓦躺下一会儿后,宋远慈说道。 “嗯?” “真的很难受吗?” “不会啦。”宁小瓦弯起嘴角,眼睛眯成一条温柔的线。 听宁小瓦这么说,宋远慈也只好跟着笑了笑。 “你喜欢什么颜色?” 宋远慈想了想:“黑,白,灰。” “怎么可以?” “嗯?”宋远慈很不解。 “喜欢这三种颜色的人对生活不积极哦。” “噢……”宋远慈点点头,但不像是在否认,也不是肯定。 “你呢?” “蓝色,天空的那种蓝,还有就是绿色,草地上那种一看就让人开怀的绿色。” “噢……”宋远慈又点点头。 “你很闷哎。” “嗯?”宋远慈又不解。 “唉,好累啊,跟你说话。”宁小瓦的表情在说“你可以再闷一点”。 “呵……”宋远慈还是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一个人住是怎样的生活?” “怎样?不怎么样。” “一个人很无聊吧?” “还好吧,习惯了。” “寂寞吗?” 宋远慈回答不上,怔怔地看了宁小瓦一眼。 “不会吧。” “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 “女朋友?” “对啊。你不是想告诉我你不懂女朋友是什么东西吧?” “呵……”宋远慈像是在招供,“没人要啊。” “怎么会?会赚钱,对人也好。” “有用么?”宋远慈的语气真像是在提问。 “怎么会没用?”宁小瓦今天笑很多次了,但都很快就淹没下去。 “没有啦,没有刻意去交女朋友,随缘就好了。” “那也是。” “那你呢?” “我?”一个让宋远慈觉得又说错话的反问。 “……没什么啦。” 宁小瓦倒不介怀:“谁会要一个病人呢?” 宋远慈觉得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宋远慈……”宁小瓦看宋远慈没说话就叫他。 “嗯?” “没什么的啦,我没事。” “知道。”宁小瓦的语气多少让宋远慈感觉好了一点,可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宋远慈和宁小瓦的话都不长,但都很舒心。大概这样的对话就足够让他们平静下来。宁小瓦的平静比较彻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有时甚至一个“嗯”就算是一句话。到后来就没有说话了。睡着了。宋远慈起身静静地看着宁小瓦,用纸巾柔柔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走到走廊转角前宋远慈听到有人在谈话,里面有一把声音是帮佣的。 “阿姨,宁小瓦真的累了,让她先睡一会吧。” “唉……”声音回响在走廊里大得有点夸张。 “她都已经两晚没睡了,神经痛得很厉害,看得我都心痛死了。” “好吧。我先回去,你好好照顾她。” 脚步声往电梯方向移步。 宋远慈在另一边的楼梯往下走。低头打量着阶梯的推移,回想着宁小瓦的发冷的汗在他手指上留下的触觉。 “深圳:今晚到明天阴天间多云,有阵雨或雷阵雨;偏南风转东风2至3级;气温18到24度;相对湿度70%到90%……” 城市随着夜幕如墨汁一般渐渐潜入而安静下来,从窗口望出,天边那仅有的一抹紫红色不舍得一样褪掉了最后的一片痕迹,取而代之的是重重云层掩埋下的一轮新月,和地上面呈线状陈列开的路灯。车前灯成双成双地睁开眼睛展开了追逐战,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可放眼望去哪里都是一样,密密麻麻的光点穿梭在路灯连成的线上。宋远慈在想,他们都要去哪里?再仔细想想,还是作罢――哪里都一样,哪里都去不了,无非是盲目追逐,远离,打转,然后又回到原点。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光亮的辐射愈发消退下去,黑暗则悄无声息地浓重起来,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黑乎乎的身影被更为黑暗的黑暗吞噬了。 宋远慈也不晓得无言无语地呆望了多久,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不见天日的月光,路灯的线状,疲于奔命的车灯等等,甚至密不透风的夜幕也是如此,一点,一点,再一点地失去了其原有的模样,极夸张地被模糊,被放大。宋远慈闭上眼睛,稍倾再睁开,但无济于事,反而更为模糊更为夸张。他退后了点身子,才看明白是下雨了。是沾在窗户玻璃上的雨滴从现实领域里滑落,拖去现实景物该有的现实性。这天晚上的宋远慈感觉到胸口异常压抑,早早来到酒吧,打开最低限度的灯光,躲在最里边落地玻璃窗边的位置里,独个呷着酒。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看,却仍是模糊的视野。雨水在不经意间蚕食到他的眼睛里。 春季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早了,往往清早刚睁开眼时窗帘布上已经透进新鲜的光亮,耳畔闻见热闹的鸟鸣。再睁开眼阳光已经艳丽得不行了,风扬开窗帘射进的阳光嚷着要人起床。当然宋远慈会看到的更多是后者,因为酒吧的工作最早也要在两点左右结束。 宋远慈有意想要早起一些,为的就是可以早一点到医院陪着宁小瓦。宁小瓦总是说不要那么早来,多点时间在家休息,宋远慈嘴上是答应着,可是依旧是早早地来到医院,中午醒来,吃了饭简单洗过澡就到医院了。 “喜欢医院?” “何至于。” “那你还来得这么密,还越来越早了。平时都是吃过药之后你才来,今天我午饭没吃你就到了。” “是你吃饭晚了吧。” “是你早了。” “好,是我早了。” “嗯,这就对了。”宁小瓦嘴边展开笑容,酒窝还是那么迷人。 “你都喜欢吃些什么?” “我哦,吃得比较少。” “说来听听?” “嗯……蔬菜的话行不行?我喜欢吃新鲜的蔬菜。”宁小瓦自己说完都在笑。 “呵……”宋远慈有点无奈的表情,“养你很容易。” “海鲜不能吃,其他都没什么所谓,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因为生病的关系?” 宁小瓦点点头。 “那……”宋远慈从口袋里取出点东西,“给你的。” 宁小瓦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 “巧克力?”宁小瓦很惊喜的样子。 “对啊。不知道这个你会不会喜欢吃,上次来这里之前去商场买水果时就看到了,经过这个牌子的专柜。觉得包装得很可爱,无端端就想到你。” “呵……”宁小瓦低头看了盒子很久,也笑了很久。 “打开看看?” “好。” 宁小瓦拆包装的手势一丝不苟,样子专注得让宋远慈看着看着忘记时间在走。每拆开一点表情都有一点转变,尽管微乎其微,但是都在宋远慈的眼里放大了很多倍,他观察的专注的程度一如宁小瓦的专注。 巧克力是贝壳形的,都各不相同,黑白巧克力呈自然的曲线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宁小瓦把盒子凑近点闻了闻。 “很香……”拿起块放进了嘴里。 宁小瓦一副满足的样子看着宋远慈,让宋远慈不自觉地为送巧克力的行为感到高兴。 “来。”宁小瓦拿起一块示意要宋远慈吃。 “我自己来好了。” “你吃这块。” “你把盒子移过来。” 宁小瓦反而把盒子移到身子另一边,宋远慈犹豫了一下,顺从地张开口。 “好吃吗?” “还好,甜得刚刚好。” “你应该说很好吃才对。” “你觉得好吃就行了。” 宁小瓦把盒子轻轻合上,仔细地把一些包装上的扣子扣上。 “你一个人住平时吃什么?自己煮吗?” “呵!”宋远慈笑得有点过分,“可能吗?” “不会煮饭?” “倒不是不会,”宋远慈收回笑容,“一个人住久了怎么都会一点的,但是不熟练,不常弄,懒。弄好都不知道过多久了,都不想吃了。吃完再把地方和碗筷弄干净,又不知道过多久了。” “叫外卖?” “嗯,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那些东西没营养啊,难怪你这么瘦。” “要不怎样,不吃吗,那会饿死。” “反正吃多不好,妈妈说味精多。” “怎样都没什么所谓,不就是吃饭。” 两人停下不说话的期间宁小瓦的视线投向地板上的某一处,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宋远慈站起身走动了一下,到房间外面吸烟。 宋远慈吸过烟回来没有坐下,走到窗边看了看了外面,像是确定天空是不是真的是蓝色一样盯着上面看了一会,低头了一下,又抬起头再继续看。 “很久没有吃过家常饭了吧?” “嗯……”宋远慈还是兀自地盯着天空看,风吹起了他的发梢。 “嗯……”宁小瓦复读机一般重复着宋远慈的鼻音。 “学我干吗?” “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嗯你也嗯。” “想嗯就嗯啊。” “呵呵,无聊。” 风继续轻抚着,滑过窗帘,滑过宋远慈的衣角,桌子上纸筒出纸口里的一片蜷缩起来的纸巾摇曳几下,巧克力包装盒上的蝴蝶结的丝带也附和似地点了点头。 “等我出院了,煮顿饭给你吃,好吗?” “啊?”宋远慈转回头来,像盯着天空一样地看了宁小瓦一眼。 “吃饭啊,家常饭。” “喔……” 宋远慈又转过头继续盯着天空望。云朵棉絮一般厚墩墩地赖在天空不走,蓬松蓬松的好像躺上去会非常舒适的样子。阳光很识货地躺在了上面,稳当当地一点位置不放过,想必很舒服。 “啊???”宋远慈再次转过头来,一脸按捺不住的诧异。 “呵呵……”宁小瓦低声笑了好一会。 宋远慈愈发感到诧异:宁小瓦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就像头上面的云朵,简单,而且快乐,竟让他有点着迷的感觉,而这种笑靥于宋远慈是第一次见到。 “你还没说好不好。” “……” 宋远慈又一次望着天空,这次他没有锁着眉头盯着看,而是笑着,就像宁小瓦笑的那样,也像云朵,简单,还有一丝快乐的味道。 “喔。” 天空里的风应该很大很舒畅,迈开大步走动的云朵的身影很是愉悦,当然这不影响阳光的享受,阳光依然稳当当地躺着,仿佛还在和云朵嬉戏打闹着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过了几天宋远慈再到医院的时候,却见不到宁小瓦。到护士办公室打听,原来是出院了。是出院了就好,宋远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平常宁小瓦在医院很少开机,说是没有什么人会找她,也没有什么人她想找,索性关机静心养病。宋远慈当时听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宁小瓦是这么说的就没再过问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他倒在想,她会不会想我打电话找她呢?他拨通了电话。 “喂?”是宁小瓦的声音,在电话里也还是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是宁小瓦吗?” “是宋远慈吗?” 两个人同时笑了笑。 “怎么出院了都没有告诉我?” “对不起,没来得及。昨天家里人来了就办了出院,半个小时不到就弄好了。” “嗯,早出院也好,呆在这种地方不好。” “对啊。过几天找你好吗,要在家休息几天才能出门。” “喔。”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我听到一些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宋远慈望着不远处被护士缓缓退着的一部摆放注射用药剂的小车,“是不是小车的声音?” “你在医院?”透出几分惊奇。 “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出院了,也是到这里一问才知道的。” “对不起……”听得出宁小瓦那边的空气都被内疚凝结住了。 “宁小瓦,”宋远慈展开宽慰的微笑,“没事啦,就当作是散散步好了,没关系。” “……” “宁小瓦……我有点期待那顿饭。” “……真的?”找到些愉悦的感觉。 “对啊,所以就别不高兴啦,好好想弄些什么好吃的吧?” “好。”宋远慈掂量着电话那头是否在微笑。 宋远慈晚上到酒吧时,一队乐队刚在台上表演完,各人或弯身或低头在拉着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dj放歌,声音慢慢地调整到合适的程度。宋远慈循例走了一转,跟贤打个招呼,和几个服务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吧台前的高椅上坐下,叫酒保上了杯晴天。宋远慈独自呷着晴天的期间,盯着舞台上方的天花板暗下来的灯光发呆,只觉得口中的晴天好喝了很多。 “小姐,你已经是……” “别讲话好吗?” “可是……” 宋远慈的听觉敏锐地发觉酒保手中的动作都随着话语停住了,转过头看了眼,再转移到吧台前,才看到是暮坐在那。忽地一瞬间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是宁小瓦,以前的宁小瓦,准确说是第一眼看到的宁小瓦给他的感觉。 “暮。”宋远慈探前身子想看看暮的脸。 “嗯?……”暮的目光游离到宋远慈的脸上,一种让宋远慈不忍的忧郁压在宋远慈的眼眶,以至整个胸腔。 “怎么喝那么多?” “没事,想喝就喝啊。” 宋远慈挥挥手让酒保走开。 “心里难过?” “嗯……” “跟我说说吧。” 暮没有回答,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今晚酒吧里的客人似乎散去得特别晚,也许不然,是宋远慈在着急――暮着实喝好多杯了。宋远慈多少讶于暮的酒量,小巧别致的鸡尾酒杯被她慢悠悠地举起一次又一次,那么地优雅,却又让他那么担心。数到第10杯的时候宋远慈跟酒保提了个醒。暮虽然已经喝了很多却还明白什么事,向侍应生递过钱让拿半打啤酒过来。“啤酒,总有吧?”暮笑得如此妩媚,而眼角却画出忧伤的曲线。 “暮……”宋远慈走到暮的桌子边。 “嘘……”暮在唇上竖起中指,迷离的灯光在她眼里折射出似乎是泪光的意味。“我还清醒,让我喝,好吗?” 宋远慈在暮身旁坐下,久久地看着她的瞳孔。伸出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一股细细的长长的冷,一点一点地钻到宋远慈的前臂的骨头里。 酒吧打烊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暮也好歹没有再喝了,起身往外走。宋远慈匆匆地跟贤打了个招呼,贤也赶紧点头示意。宋远慈追上去的时候暮刚走到门口,他伸出手要扶暮,却被暮很明白地挡了回去。 “我也想醉,可是醉不了。” “……” 两人正要走下台阶,此时一场大雨瓢泼起来。雨势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可是暮的脚步却再次开始移动。 “暮……” “……” “不要这样,好吗?这样对你自己不好,你爸爸看到会担心的。” “他已经看不到了。” “他看到的!你心里有他,他就一定会看到的!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他努力赚钱养大你,教导你,难道你都忘了吗?让他看到你现在这样,他能安心吗?” “我就是忘不了!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疼我,那么呵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总说女儿长大了要学会生活,他就总回答我说不急不急,慢慢来,找到一个像爸爸这样的男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他辛苦工作病成那样都不吭声,为我铺好了路,想好了我以后要怎么样,也帮整个家族做了好多好多事情,帮了好多好多人,可是现在呢?我爸才刚走,他们就已经在吵着怎么分家产,而我呢,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就因为我还小,我没有能力,不能继承他的事业!宋远慈,我真的……” 雨势把两人的对话严严实实地盖了过去。尽管暮的哭泣不属于放肆的类型,可是变形了的声音让宋远慈的心绪如雨丝一样地凌乱。宋远慈感觉到在他的臂膀和胸膛之间的湿热和抖动已不是言语可以安抚,他只好再用力一点把暮抱紧,手掌一遍一遍地抚着暮的后脑,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暮的比他乱上千倍百倍的心得以平静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宋远慈也会感到很安慰。 暮说不想回家,于是去宋远慈的家里。这次两个人都没有被雨淋湿身子,也多得初夏天似孩儿脸,方才瓢泼大雨在暮还没完全止住哭就已经停了,依稀的云层间透出点点星光和新月的细柔的光亮。酒吧和宋远慈的家相距不远,两人步行。一路上,暮一直挽着宋远慈的手臂,只管低头走路。没有人说话,他们的鞋子都是胶底的休闲鞋,以至脚步声都很微弱。因为雨的关系,路上的车也比平常要少得多,偶尔驶过的车子带着和湿漉漉的地面摩擦出的“唰唰”声缓慢地经过,被碾过的水洼将倒影在其上的一片景致支离瓦解,恢复原形时仍然还有一点不安的跳动,几滴迟来的雨又把景象一圈圈地荡漾开。被雨水冲洗过的路灯光多少现出疲态的感觉,大树的树冠簌簌地落下几许残余的雨水。 到家已是三点一刻。宋远慈把暮带到沙发上坐好,转身到厨房给她取杯水。“喝口水吧,要补充一下水分了。”暮的还在红的泪眼没有抬起来,点点头。宋远慈点燃根烟,用遥控把电视打开,深夜的节目还是广告居多,不注意把频道跳到医院的广告时宋远慈马上转频道,最后锁定在一个音乐节目。宋远慈记得这个频道深夜里的音乐节目已经有好多年历史了,他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家时就常常看,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而且版面也更新换代了,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主持增加了节目的对话性,气氛比较好,不过不知道暮有没有在看。 宋远慈吸口烟往身后看的时候居然发现暮有抬起头在看,还看了他一眼。抱着抱枕的暮一副乖巧的样子,哭过的后遗,偶尔鼻腔里吸口气。 “酒气好重。洗个澡睡吧?”宋远慈温和地建议道。 “嗯。” “t-shirt,七分裤?” “嗯。” 宋远慈笑笑,摸摸暮的头,到房间拿衣服。 暮洗澡出来后,宋远慈嗅了好久,才明白那股香味是从暮身上传来。 “怎么了?” “没有。我是在想,怎么你身上这么香。” 暮学着宋远慈做出嗅的样子:“不都是你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嘛,自己不认得?” “噢……真的不认得。” “你是一个人住太久了。” “嗯……也许吧。” 宋远慈受不了在外面跑了一天后身上留下的局促的感觉,赶紧钻进浴室洗澡。宋远慈洗澡的期间暮收拾了一下客厅桌面上的物品,把烟灰缸清干净,还在厨房里洗了快抹布擦了桌面。以一个男生一个人住的房子来说,宋远慈的房子虽算不上非常干净利索,但还过得去,就是桌面有点乱,看得出有定期扫地拖地,家具不多,整个房子很简洁。 宋远慈洗澡出来,用电吹风吹干头发,倒在沙发上,点燃根烟,缓缓吁了口烟雾。起身弹烟灰的时候,宋远慈发现了点东西:“你整理过?” “嗯,看着乱啊,就收拾一下。” “怎么好意思呢,谢谢。” “总是打扰你,帮你做点事是应该的。” “你打扰我才是应该的。” “嗯?”暮转过头很疑惑的眼神。 “谁叫你是老板的朋友呢,不陪不行啊。” “呵呵……”暮笑了,脸上总算好看了一些。 “家里……不回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打个电话吧?” “他们哪里会关心我的死活,眼不见为净,他们才不想看到我呢。” “可是妈妈呢,不回去陪着可以吗?” “家族的问题,早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一天有我爸爸在,都不敢说穿。妈妈都不想回去,到信任的亲戚家里去了,她看我不高兴就让我出来走走,说反正事情总会闹够的,够了再回去解决就好了。” “嗯……”除了这个字宋远慈想不到说什么好。 暮喝了口水,轻轻地把玻璃杯子放回到桌面上,水面以很小的幅度荡漾了一小会。 “早些年来到深圳的人里面,并不是我爸最早,大舅舅,二舅舅,还有三舅舅三家人是最早过来的,再迟一些日子,我爸才在二舅舅的帮助下过来了。” “当时大家都穷,而我爸相对来说更穷一些。在他们那个年头肯吃苦就好,总会有机会的,按他们的话说是满地都是机会,但一定要能挨。爸爸辛辛苦苦地工作,甚至连工地的苦工都当过,好歹攒了一笔钱下来,可是看着几个兄弟都比自己日子过得要好,心里不甘愿,于是向他们借了笔钱,加上自己所有的积蓄,开始了他的大计。” 宋远慈插了句话:“一定不容易。” “嗯……”暮的眼神仿佛想起了父亲的模样,“也不知道爸爸克服了多少难关,终于经营起了自己的酒店。开初并不怎么理想,很艰难的一段日子,甚至连维持都成问题,于是又向几个舅舅再借了一笔钱。所幸酒店终于还是运转起来了,开始看到了利润。每当说起这段日子,爸爸总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眯起眼,嘴角微微颤动着,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的眼神。” “酒店上了轨道之后,钱已经多得可以考虑往别的方面投资了。后来酒店的规模增大了,上了星级,还开始了在房地产的投资。在地产的投资很大,但回报都很可观。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亲戚往我爸拉拢关系,想出钱购入一些股份,然后就等着收钱。有些亲戚甚至很少见甚至没见过的。可爸基本上都答应了,说是多个钱投资也好,钱要大家一起赚。事实上谁都知道当时劳心劳力的就只有我爸和他手下的帮手,那些丢了钱出来的就知道等分红,压根没怎么帮过我爸。” 宋远慈又插了句话:“你爸爸这样的要求也能答应下来?” “他就是那样的人,说得好听就是心地好,不好听就是爱面子。远房亲戚什么的要是有困难下来找他了,我爸一定热情款待,能帮的就帮,钱也给了不少,一点都不知道要照顾一下自己,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毛病了,不能再这么劳心费力的。他们说得好听,我爸有钱,有办法,大好人,真正会关心他的有几个呢?” 宋远慈:“就想到自己。” “前一段日子就开始听到有人说,我爸年纪大了,生意该让人来接手了。说白了就是在瞄着我爸的钱,气得我爸都病得躺下了。其实现在即使他什么都不做,钱也够我们一家花的,可他说还有很多人要靠他养的,他不可以倒下,于是又硬撑着起来,继续当他的好人。爸爸真的很会装,以至于最后这段日子我们都没有察觉出他的病情,更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 暮挽着宋远慈的手臂依偎着好久没有说话。宋远慈摸了摸暮的头,手指在她的脸上慢慢滑了下去。 “人一走,就有人放话出来‘我占的股份不小’‘没有我的钱他哪起得了家’……” 暮的声音有些异样,紧紧怀抱起宋远慈的手臂,宋远慈索性把她整个抱了过来,暮伸开双臂,埋进宋远慈的怀抱。 “别说了吧。” “尤其是那些女人!……” “好了,别说了,乖……” 过了一会儿,应该只是很短暂的一会,可是感觉却很漫长。宋远慈约莫着暮已经平静下来的时候,暮忽然开口说:“宋远慈……你知道吗,爸爸很喜欢海,喜欢海给他的一种很辽阔很澎湃的感觉。” “嗯……” “好想去看一看。你陪我去好吗?” “好,好。” “深圳:今晚到明天,晴间多云;偏东风2至3级;气温24到30度;未来两天受高压脊控制,以晴间多云天气为主,气温较高……” 宋远慈再见到宁小瓦的日子是夏季的一个大晴天。很显然灿烂的阳光对于宋远慈来说灿烂过头了,他好一会适应不过来,浓密的眉毛之间紧锁得皱巴巴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实在眯得太细了,宁小瓦都在担心他是否看得了路。 “见光死?” “对啊。” “那怎么还出来呢?” “不知道。被吵醒了就出来啊。”宋远慈打了个哈欠。 “真的累哦?昨晚几点下的班?” 宋远慈想了一会:“大概两点多吧,没到三点。” “累就不要答应出来嘛,可以改天啊。”宁小瓦看着宋远慈的脸。 “我说,”宋远慈回望着宁小瓦,“既然出来了就要尽兴,不是吗?” “嗯!那走吧。” 到了商业区一带之后,其实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了,实在热得厉害,宋远慈和宁小瓦俩人先找了家咖啡店坐下。宋远慈胸口的衣服早已出现一点点汗的痕迹,还一个劲地把衣服捻起一扬一扬以得到一点风。“很热哦?” “能不热吗?” “喔,你真会出汗。”宁小瓦像看什么奇怪生物似的。 “你怎么都没有汗啊。”宋远慈扇着风瞄了宁小瓦一眼。 “别动。”宁小瓦把椅子拉到宋远慈的旁边坐下,抽出面纸帮宋远慈擦汗。宋远慈本能地躲了一下。 “别动。” 宋远慈伸出手要接过面纸,“没有啦, 第159章 对不起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会吗?我要打破这个传统。”宋远慈的表情竟然还蛮认真的。 “呵呵,有毛病。” 时装店、鞋城什么的一家接一家地排开,一般宋远慈除非是要买衣服,否则逛街的时候不会走进时装店,看看就好,可是宁小瓦却似乎很有兴致,专挑一些外边看上去感觉比较好一点的或是装修得另类的时装店进去看。宁小瓦买衣服的意念不大,倒是把衣服在宋远慈的身上比的兴趣要浓一些。 “哎,很帅哎!” “很丑好不好!” “哪里会!你眼睛长什么用的。” “很奇怪哎,两边袖子不一样长,颜色还要像是雨天地上的泥水。” “你穿衣服太成熟了好不好,年纪轻轻的穿那么老干吗。” “会吗?”宋远慈等宁小瓦把试的衣服拿开后在镜子前对照了一下。 “穿年轻点,心情也会年轻的,知道吗,老人家……” “好的好的,小人定当谨记。” “哇!这件不错!”宁小瓦又拿起另一件衣服要在宋远慈身上比,一件更加让宋远慈觉得“奇怪”的衣服。 “不要了吧……” “别走!……别动……。” “唉……”宋远慈很无奈地伸开手臂。 所幸男装店比较少,相比起来女装店要多得多。俩人也有走进女装店,宋远慈一开始没注意到什么,稍后一些发现店里基本都是女生的时候感觉有点别扭,却又不晓得要怎样开口说。 “这件怎样?” “嗯,不错啊。” “我都还没在身上比呢,你又怎么知道不错呢?” 宁小瓦把看中的衣服从架子上取出来,比在自己身上,低着头打量,觉得看得不清楚就走到人一样高的镜子前对照着。 “好像蛮不错的……” “啊,嗯……” “你觉得呢?” “不错不错。” “你在看什么啊?有没有在看衣服?” “……” “宋远慈……” “啊?可以啊,不错。” “怎么你的表情怪怪的?” “呵呵……”宋远慈的脸部肌肉缩成难为的形状。 “说嘛,看到熟人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宋远慈刻意靠近了一点宁小瓦:“可不可以不要呆太久,在这里?” 宁小瓦瞄了眼宋远慈的脸,才跟随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周围:“哦!我懂了。” “懂就好。” “呵……”宁小瓦在笑着,脚步却不是往宋远慈希望她移动的方向迈开。她走去了更衣室。 “哦!的确不错哦!” “小姐,麻烦我要买她身上这件。” 从店员手里取过袋子后,宋远慈抓着宁小瓦的手臂就往外走,宁小瓦却笑到差点走不了路。 “为什么那么抗拒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逛女装是没什么丢人的,可刚刚那个店装修得那么小女生的感觉,不习惯啊!卖的东西那么卡娃依,里面还都是小女生……” 精品店里挂着的小饰品很小巧别致,风铃上形状创新的挂件相碰撞,叮叮当当地发出悦耳的声音。布娃娃都很一般没什么看头,但也有一些很可爱,有动物的,也有人样的,还有超人。宋远慈拿起一个木偶躲到宁小瓦的身后,然后用提线控制木偶用手拍了拍宁小瓦的肩膀,等宁小瓦别过头来时再把木偶瞪大眼睛的脸蛋一下移近宁小瓦,宁小瓦被吓到了,夺过宋远慈手里的提线,瞪了宋远慈一眼。“哟!长这么大还被个木偶吓到了?”宁小瓦被搭理他,眯起眼吐了下舌头,又埋头摆弄一个音乐盒。 首饰店也不少,有上规模的也有小巧玲珑的,但都很泛滥灯光,即使是一件不怎么起眼的饰品在那种灯光下也好像身价倍增,发出耀眼得不行的光芒。一开始俩人还饶有兴致,后来眼睛被光刺到实在不行了,就放弃了“寻宝”的念头。经过一家不怎么显眼的首饰店的时候宁小瓦被玻璃窗上的标语吸引住了:“本店所有饰品都以成双成对的形式卖出,恕不单卖”。 “哎,宋远慈,进去看看吧,那间fife。” “还没看够哦,那间又不怎么大。” “走啦……”宁小瓦拉着宋远慈就往店走出。 出乎俩人的意外,这家店没有没有过分照射的灯光。店里的主灯光以柔和的亮度溢满整个空间,墙上挂了好一些小天使样的装饰物,都不大但是看得出雕工很精细。墙壁的正中央用闪粉那样的墨写着“foreverisforever”。最里面放了一张不太占地方的沙发,皮革的颜色属于浅色系,跟墙壁的颜色很好地融合到一块去了。柜台是一个到人大腿高的浅棕色柜子,外层做成了树皮褶皱的质感。展柜里放置了首饰的每一处都以恰到好处的灯光点缀着,程度就是使首饰刚好呈现出精致迷人的感觉,绝没有光彩夺目的高调。手表,项链,耳环,戒指等等几乎身上一般会佩带的首饰都有,而且都是一对对的放在一起,耳环就是以两对的形式放在一起。柜子里也有小张的纸写着标语,“要一对对的买回去哦”“两个人一起买一对戒指回去会得到爱的保佑”“本是一对的被拆开会很难过的,不是吗”等等。首饰的的用料虽然不是顶好的材质,但是做工很考究,每个细节都像是经过反复的考虑才得到的形状。 “老板……”宁小瓦笑得很幸福。 “怎样,看到喜欢的吗?” “都好漂亮哦!你是从哪里进的货,我们看了好多间都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 “这些都是我和我丈夫从台湾带过来的手艺,都是我丈夫设计的,我就负责在这边看情侣们对哪些款式会比较喜欢,又或者是对首饰的要求,把意见收集起来再告诉我丈夫。摆出来的都是一般情侣们比较喜欢的款式,也有一些是情侣们自己做的。”顺着老板的指点,宋远慈和宁小瓦看到了一对显然是人手做的形状有点古怪的戒指。 “可以自己做?” “对啊,我们这边有银黏土玩。客人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形状用银黏土捏出自己喜欢的形状,然后我们烧制出来。” “哦……”宁小瓦像是如获至宝的神情让宋远慈觉得好可爱。 “我看到店外边的标语,说东西都是一对对地卖?” “嗯。我们希望来的人都是一对对的,一起把一对饰品买回去,好好保存,通过这样记住一个人,不要忘掉自己爱的人。” “可是价钱都不低啊,这样不会少人买吗?” “利润不是重点,而且除去成本之后利润其实已经很低的,再说价钱高是因为两件加在一起才高的,单件来看的话不高,不是吗?在台湾那边我们的店已经赚了不少钱了,所以赚多少钱不是重点,而是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一家店,把这样的一句话传开。”老板指了指墙壁正中的“foreverisforever”,“两个人再怎么闹矛盾也好,一看到自己身上的首饰就要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爱的,不可以轻易放弃掉。” 听完了老板的一番解释之后,宁小瓦低着头盯着柜子里的戒指好久没有说话,宋远慈连忙帮她向老板道了声谢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远慈看着宁小瓦,看着她盯着戒指的眼睛,忽然觉得里面有种什么光,那是一种他没见过的眼神,很深邃,同时又清澈见底,可是无法确定在想什么。 “想要哦?” “嗯……” “买下就好啦。” “不要。”让宋远慈觉得意外的坚定。 “为什么?” “戒指不可以乱送的,知不知道?” “喜欢就买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问题啦……唉跟你说不清楚。” “那就不要说呗。”宋远慈抛了个不屑的眼神。 “看看手链吧,手链也蛮好看的。” 宁小瓦又把注意力集中起来了。宋远慈仍然觉得不解,可是再问又好像得不到答案,他也不懂宁小瓦刚刚注视着戒指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对银制的手链。“你家的冰箱里肯定什么都没有吧?” “怎么会,有汽水啊零食什么的。” “就是什么都没有啦,走啦,带我去你家附近的商场。” “喔。” 到达商场的时候是五点刚过,人还不算多,但是陆续地有车开过来,大概人也开始多了。说是宋远慈的家附近的商场,可是宋远慈几乎不知道宁小瓦想买的东西在哪里――要买的是做饭要用的蔬菜和肉类,宋远慈都不知道,他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在地下一楼,其他的就摇头说“无可奉告”,宁小瓦的心情和她的表情一样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向售货员询问后俩人乘扶手电梯往低下一楼去了。 “我说宋远慈,你可真够笨。” “这跟笨没有关系好不好。” “这是你家旁边的商场哎,你竟然不知道哪里有卖菜?” “少来就不知道啊,不是跟你说过我很懒动手煮饭吗?” “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啊年轻人……”宁小瓦一手搭在宋远慈的肩膀上,有意像是很用力其实是很轻地,很是语重心长的口气。 “不就大我一岁半嘛,怎么都快成我长辈了……” “我就是你的长辈!怎样?姐姐现在要照顾你。” 听到“照顾”两个字,宋远慈看着宁小瓦回过头来的笑容楞了一会,然后才“喔”了一声。 把需要的东西购齐回到宋远慈家以后,宁小瓦就开始在厨房里忙开了。厨房里应该有的物品倒是比较齐,宁小瓦固然觉得奇怪,问宋远慈他就说是上手业主留下的,说是移民这些东西反正也用不上,就留在这里了,看上去也比较干净,想必是因为少进厨房,器具也少碰,除非是要进来取饮料什么的。 “这些东西干不干净啊?” “可以确切告诉你的是热水壶是干净的,因为常用来煲开水。” “那么就是别的东西很少碰?”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搬进来的时候这些东西有没有洗过呢?” “应该洗了吧,路对面的家政10块钱就什么都包办了,价廉物美啊!” “我还是洗一下吧……”宁小瓦的脸忽然阴森起来,宋远慈就吹起口哨到客厅去了。 电视看得无聊了宋远慈就开门闪进厨房,宁小瓦就一个劲把他往外面推。“出去啦!我不喜欢人家看着我煮东西。” “让我看嘛,有什么所谓,在外面很无聊啊。” “出去出去……” 一开始宋远慈还是依着宁小瓦,可就是喜欢跟宁小瓦闹,频繁地闪进厨房,宁小瓦忙着把他推出去险些把菜都弄焦了,就不管他随他看。全神贯注地看着锅里,手拿着铲子仔细地翻着菜肴,调整火候之后把锅的盖子盖上;把菜甩掉水之后铺在砧板上,一根一根地从菜头开始熟练地切好之后,用刀子一齐把不要的部分送进垃圾桶;打开在熬汤的煲的盖子,用带长柄的勺子勺了很少的一点,吹了热之后吮了一小口……看着宁小瓦在忙的时候一语不发专注的样子,宋远慈也一语不发,顾着看甚至视线都一时忘了移开。看着宁小瓦,宋远慈心里忽然有一种已然相当久远,俨然是旧照片上发黄的痕迹一般,却又如此莫名的亲切和温暖的感觉。他眼里甚至感觉到热……“怎么了?看到这么庞大的工程吓到了?”眼前是宁小瓦的笑容在晃着。 “……” “宋远慈?” “啊?”宋远慈缩小的瞳孔一下子放大。 “怎么啦?在想什么东西?都走神了。” “在想什么?喔……” “自己在想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哦,还喔。” “真的不知道啊,莫名其妙……” 宁小瓦没有把话接下去,笑笑又继续她的烹调。 晚饭是三菜一汤,汤有紫菜汤,然后有扁豆炒肉末,清蒸桂花鱼,水煮小白菜,旁边还放了一小锅冰糖银耳西米露作为饭后甜点。左手捧着饭碗右手举着筷子,宋远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好。 “动手啊,怎么不动?” “喔……” “你怎么这个烂表情!菜的样子很难看吗?” “不是。” 宁小瓦赶紧用筷子每样夹了一点试了味道,“都还可以啦,放心没毒,吃吧。” “喔……” “宋远慈,你又是怎么了?” “没有啦,只是……唉没什么啦,吃吧。” “就是,吃吧,可是特意给你弄的哦,不好吃也不可以吐出来。” “好。”都出声地笑了出来,然后一起开动了。 所有东西一点不剩地被清光,宁小瓦吃的不多,基本都是宋远慈在“清理”,就差没把鱼骨头给整条吞下去。“宋远慈……有那么好吃吗?”宁小瓦的表情就像是在看怪物,还要是很怜惜。 “啊?还好啦。” “我说……好干净哦。” “什么东西?” “你看啊……”宁小瓦的手指缓缓地扫过盘子的桌子的上方。 “肚子饿了啊,今天陪你逛了一整天。” “我也逛了一天啊,怎么不见我可以这么开胃?” “那是你的问题。”宋远慈点燃一根烟,松了口气一样地呼出一口。 “讨厌,吃了饭就吸烟。”宋远慈忙把烟气往另一边扇。 宋远慈主动要把洗碗的工夫接过来,可是宁小瓦硬是不依,宋远慈斗不过就只好让她去洗。宋远慈怀抱起手臂把夹着烟蒂的手移往另一边,靠在门边,又出神地看着宁小瓦在水池前边的背影。宋远慈摸索着自己的感觉,顺着那模糊得几乎消失的线索,好歹明白过来――那是家的感觉,尽管微弱得如同眼前飘忽的烟雾,但那的确是家的感觉,久远却又如此亲切和温暖。 待宁小瓦把碗筷洗好,宋远慈的烟也早已吸完了,而距离宋远慈上班的时间还有好一会,俩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说话。 “宋远慈,满意吗,这顿饭。” “嗯,满意。” “呵呵……” “你也笑得好久。” “高兴啊!” “喔。味道都不错啊,哪里学来的?” “也没有特意地学或是怎样,就是常看妈妈煮啊,慢慢地就学会了,再说,一个女生都快20岁了不懂得手艺怎么行?” “谁跟你说的?” “妈妈啊。” “幸福的小孩。” “干吗叫我小孩,我比你大好不好。其实你喜欢吃什么?” “我哦,除了苦瓜和有骨头的鱼肉,其他的都不挑食。” “有骨头的鱼?” “对啊。” “那今晚的鱼呢?” “哦!今晚的没问题,再说你见过鱼没有骨头的吗?我说的骨头是指那些很小的掺在肉里的骨头。小时侯爸妈都会把鱼肉挑好骨头送到我碗里,可免不了还是会有一点骨头,结果就就着饭一口吞下去,卡在喉咙好痛,从那以后就有阴影,不要吃有骨头的鱼肉。” “哦。有多久……没有吃过家常饭了?” “啊?”宋远慈并不是没听到,只是觉得好像说错话把话题引向一个不想提及的事情。 “我说得很清楚的。” “喔。” 宁小瓦见宋远慈不愿意说,只好把话题往别处说,“你家的厨房很干净啊!” “是吗?” “嗯,连蟑螂都没有看到一只,这很神奇哎。” “至于吗,神奇?”宋远慈的眼神是“你什么意思?” “看你就是不下厨,地方都那么干净。一个人住都多久了?” “啊……”宋远慈在心里算了下,“大概也有六、七年了吧。” “才这么小,怎么过的日子啊?” “能怎么过?就这样过呗。” “我想听,说嘛。” 宋远慈又点燃一根烟,呼出一口,别过头看了宁小瓦一眼,转头盯着电视机上闪烁着的屏幕,“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父母离了,我随父亲过了一段日子。他在家的时间用小时来算,爱理不理的丢下几块钱让我买饭吃,自己就不知道到哪里快活去了。后来我受不了了就跑到亲戚家去住,他倒好,也没过问,收到亲戚打过去的电话就算了,就说了句拜托好好照顾我。” “没来接你?” “来过两次,我有意躲开他溜了出去。结果他以后就都没有来了,不定时地给些钱亲戚,等于就是把我托给亲戚照顾了。后来连钱都没有给了,简直就好像我不是他儿子。” “后来呢,也没有见过了?” “再见到面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我也长大了。照顾我的阿姨跟我说,我父亲这样的人太不应该了,儿子就这么丢下不管,她教我拒理力争,去告他,夺回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阿姨和她的朋友帮助下,我向法院提出了申请,要把他名下的房产、股票一类的财产转到我名下,理由就是他长期置我于不理。可谁知道,他后来都堕落到那个地步了!最后就剩一套烂房子!” “给人做假房产证,然后人家拿着证到银行抵押贷款才知道证是假的,就把他告上法庭了。连着他在外面混着那些猪朋狗友鬼混时欠下的债,房产、股票等等都拿去还债了,还不止,人还去坐牢了。” “他出来的时候,就是我向法院申请成功的时候,我没有给退路他,即使他说那里是他唯一的住处,因为我知道不是。我带着法院的人封了他的房子的第二天晚上,我带了几个朋友要把那房子里的东西清掉,首先就是想把家私电器一类的东西清出去,卖掉,放着碍眼。可上天有意要让我们父子――可以的话我不想叫他做父亲――团聚。” “看了有灯光就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很凶狠地。然后一群人冲了上来,叔父表哥还有两个我不知道怎么称呼的首先冲了进来,然后就是我父亲。见到面少不了吵,我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父亲吵架,儿时对父亲的畏惧还存有一点,可在当时愤怒和怨恨完全盖了过去。他那边有蛮不讲理的,可我这边也有小混混,结果吵得都快打起来了,他真的很配当父亲,他从柜子的抽屉里拿了根螺丝刀出来。好在我也不笨,去之前就估计会出事,其实去封房子的时候也有带在身上,就是铁链,以前很流行的挂在裤带上的那种,我找了根粗的,所以也不轻,以防万一我没有选一般的设计,而是选了模仿单车链的那种,用力甩过很多次确保很牢靠。是当皮带那样缠在腰间的,我就拉起衣服把它亮了出来,还把扣子解开了抓住一头作势要往外扯,那个叫表哥还是什么的就挡住了父亲。其实我看他即使没有人挡他也会停,脚步分明停住了,他怕,不敢往前走。” “然后就是一堆麻烦事啦,他打了电话给派出所,说我是擅闯民居,又怎样怎样的,我说了带法院的人上来封了房子,可警察可能看我们都还是一群半大孩子就没有相信我们的话,通通拉去派出所。在派出所都还吵得翻天覆地的,简直当人家派出所不存在,我打个电话让人把法院的授权文件送了过来之后,他们那边立刻安静下来,呵呵!这回就到我凶了!骂啊,骂到好爽!父亲坐在那一声不吭,我站在他面前,把他当狗那样骂,生平真是头一回啊,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想都不敢想,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们走的时候有个胖子长得蛮高大的有身体趋势要往我阿姨那边动,我挡在他面前狠狠推开他骂了一句‘胖子,你是不是想打架!’派出所的叔叔这次真的火了就喝了我一句,‘小子!你别这么放肆!这里是派出所你以为是哪里?要怎么弄你们出去再弄,不要给我在这里撒野!’好凶哦,总算把我给吓住了。后来父亲走的时候在我面前站定,问了我一句‘宋远慈,你现在这样做就是不给爸退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我反问他,‘这么多年来,你有当过我是你儿子吗?’他说‘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我还是不是你爸。’‘早就已经不是了。’‘你再说一次。’‘我……这样说吧,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说的?’‘你他妈废什么话啊!’” 宋远慈说得累了停下,吸了口烟“咝”一声呼出,“就这样,我们父子关系就断绝了。” 宁小瓦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复杂的眼神在面前的空间缠绕了好几十秒,在宋远慈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又回到虚无的空间。宋远慈首先开口说话;“走吧,我要上班了,你是回家还是去店里?” “狠你爸爸吗?”良久,宁小瓦试探着问道。 “恨?也许吧。要说不恨那是假的,那么多年了,我都想不懂他到底为什么不理我。但毕竟都那么多年了,恨又似乎太累了。” “如果现在再让你见到他,你会做什么?” “我哦?呵……”宋远慈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宁小瓦读不懂的心理活动,“我还想他死呢!可是,死太便宜他了,一了百了,他欠我太多了。他不能死,要继续生存,继续受到报应,煎熬。听说他自己还有一些钱,是坐牢之前偷偷地放在他姐那,他姐夫在我们这边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当个书记什么的,自然有办法把钱藏起来。回来之后跟现在包的女人买了套房子,装修得很好呢,花了好多钱,可是他竟然把房子写到那女人名下了!问题就在于,他们根本没有签字结婚,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夫妻。呵,结果回来人家都不认识他了,还拿把菜刀出来赶他走。他现在的日子过得真是过街老鼠啊,连混混都不如,整天就赌博啊什么的,也没有一份正当职业。” “……” “又有人说他现在生活得不错,跟朋友合股开了家酒楼,还有了个儿子……”宋远慈恨很地把烟蒂碾熄在烟灰缸,“他竟然还能有儿子!不知道天还有没有眼。不过我跟自己说,这样也好,有个儿子也好,到我有钱有势的时候,他儿子毛都还没有长齐,到那时候我再连着他们父子俩一起报复,看他儿子要怎么活下去,我要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看着现在的儿子受到伤害时会不会痛。”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天空中的晚霞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丝血一样红的在天边淌开,皎洁的月光睁开眼放出冷冷的视线,俯视着下面灯光璀璨的城市。 宁小瓦收回零散的目光,专注地投往宋远慈的脸上的某一点,“宋远慈……你这样活着,是不会快乐的。” “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失去了快乐的权利。” “谁都有快乐的权利!可是你固执地活在过去怎么会快乐呢?” “我愿意。我不可能忘掉那些往昔,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记得,我要他还。” “何必呢?宋远慈?” “的确没有必要,反正现在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可是我只要一见到他就会不受控制,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在法院见到他,我拿起偷偷带去的玻璃瓶就想咂他,可是当时太小了,大人一下子就挡住了我。” “你也会说自己当时还小,现在长大了都还是要继续吗?” “我从那个时候就明白,只要我一天都还是孩子,就没有办法整他,所以我要长大,我要有能力,这样才能够报复他,彻底地报复他,而不是单纯地把他的身体弄伤。”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你知道吗?” “别说他是我爸!他有当过我是他儿子吗!你有看过一个当父亲的骂他儿子不是他的吗!当着妻子的面,拿个瓶子咂儿子的头,还一边说,‘你是不是我儿子我都不知道!你最好给我放乖点!’”宋远慈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瞪着宁小瓦,眼珠子仿佛不是他的,那双兽性的双眼是宁小瓦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涌动着仇恨的怒火。 客厅的空间一瞬间凝结了,时间死寂一般流过,电视机也罢,茶几也罢,抱枕也罢,所有东西僵死在原地,无声无息。外面传来一声车辆近乎哀鸣的喇叭声,烟灰缸里残喘的烟蒂上,最后的烟灰终于承受不了重负,脱离滤嘴静静地倒了。 “宋远慈……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宋远慈没有回答,重重地坐下任由身子陷进沙发里,两手抓着脸颊,然后移到鼻梁上揉着眼角,深深叹了口气。 “宋远慈……” 宋远慈作了个手势示意不要讲话。 又一根烟被宋远慈点燃。几乎没有吸,宋远慈只是把烟搁在烟灰缸的边上,眼睁睁地看着它烧成白色的灰烬,落下,重叠在原来的烟灰上,一直到快烧没的时候才夹起吸了最后一口。 “对不起。我不该发这么大脾气的。” “应该我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宁小瓦挽着宋远慈的手臂。“不要想了,好吗?” “……” 宁小瓦悄悄地伸过手,抓着宋远慈发冷的手掌。 宁小瓦靠在宋远慈的肩膀上。俩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听着对方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炎炎夏天里喝啤酒似乎是大家所喜欢的消遣,酒吧里的客人明显要多了起来。兴旺固然是好,贤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宋远慈看着他就觉得他可爱,不过也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打烊之后贤还有些事情要跟宋远慈说,可宋远慈处理完要处理的事情宋远慈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人影,贤气愤地说扣他工资,明天晚上还要好好骂他一顿,回去打他电话也没接,“睡死了不成?” 但是贤的话没有实现。第二天中午宋远慈在煎熬中起来了,他并没有睡够――太热了,枕头都和胸口的被子湿了一遍,衣服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脱了并在房间的另一角。人刚一坐起来电话就在响。 “总算起来了!”宋远慈对贤的声音还是蛮好认的。 “对啊,热……” “没开空调吗?还是没交电费?” “不知道。” “活该。” “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活该?” “没有,是要告诉你今晚不用上班,酒吧那边今晚也停电。” “不是有发电机吗?” “那玩意太吵了。” “旁边的不都是这样吵吗?” “我就是受不了才不要开门的,都够吵了,我们再加上一台还有完没完。” “你这孩子,真可爱,放着钱不赚。” “就停一晚吧,反正这几天也够累的。” “呵呵……”宋远慈似笑非笑,心想这老板真是善良。 他郁闷地盯着泛白的窗帘布发呆,半天才意识到空调没有在工作。“没交电费?”他马上又改变了想法,因为前两天才刚交过,并确定过帐户上有钱。他打了通电话去管理处才知道是停电了,要到晚上才能来电。“真好运啊……”宋远慈边埋怨边起身去厨房取杯冷开水。 宋远慈折回到客厅里,光着膀子坐在地板上,狠狠地喝完整杯水点燃根烟。所幸水还是凉的,喝着舒服。烟雾从宋远慈的身旁弥漫到阳台窗边,然后如藤蔓植物攀缘般从墙壁上出去了,在阳光了照耀下隐去了身影。因为无风,屋里的阳 第160章 我们一起走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好久之前的事了。” “好的?” “好的?呵呵,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说嘛。” “从哪里说起呢……” “现在你看到的那里吧。” “那是一片草地,幼儿园里的,现在看不觉得大,可是当时却觉得很辽阔很辽阔,我是走不完的。” “幼儿园哦?那真的很久了。” “那时候是暑假。父母要上班,没有人照顾我,就把我托给幼儿园,正好教我那个班的老师留在幼儿园里,就托给她们照顾。” “记忆中,那时候很热,很热。老师的宿舍很小,除了家具就只有中间一条刚好够一个人通过的通道,我呆不住,就总爱到外面去晃。” “那片草地很宽广,足够我在上面消遣完一天。阳光很刺眼,草地像是被磨旧般的发青。风吹过,会有一些发白的草被吹起,翻滚几下就倒了,再有风时又翻滚,又倒下。” “我喜欢在上面跑,大热天就那么亡命地跑啊跑,完全不知道有中暑这回事。有些地方的草会特别绿,听同学说那些可以吃,一开始不敢碰,可是暑假长得没边,就学着拔来尝味道。一般的是酸的,那些是成功的尝试,也有一些是苦的,马上就吐掉。有时头顶上会满满的一片蜻蜓,看到有停在半空中我会想抓它拿来玩,于是就偷偷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走过去,可是才走近一点就飞走了,好沮丧啊。” 宁小瓦笑了。 “小虫最好玩了,不过说了可能你会觉得恐怖和恶心。” “你说吧。” “那我说咯。” “快点啦。” “草地边缘种了一种矮树,叶子放在手上,像这样,”宋远慈把左手圈了起来,“然后右手用力拍下去,会响,不响就会被别人笑。如果发现有叶子头尾粘着卷起来了,里面就可能有虫,从中间的洞里看进去,如果有虫,就有东西玩了。” “把叶子连着梗从树枝上掰下来,然后就到我发现的蚂蚁洞那边去。把粘着的叶子撕开,然后用跟小树枝把虫子挑到蚂蚁的必经之路上,剩下的就是看戏了。” “你很残忍哎。” “虫子多得是,再说我是在做好事,帮蚂蚁制造粮食啊。什么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个道理啊,只是把我改成虫。” “你继续说。” “起初虫子都懒洋洋地动都不动,开始有蚂蚁接近就会有点动作,到蚂蚁发现这是一个可以吃的东西时,虫子的末日就快到了。先是轻微的扭动,蚂蚁越来越多,估计咬了虫子,虫子开始动得很厉害,蚂蚁咬一下,虫子甩一下。到洞里出来了蚂蚁大军,这下虫子简直就是在狂舞,拼命甩拼命甩,有蚂蚁被甩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也有几只敢死队紧紧咬着不放,想必小虫也痛得厉害啊。蚂蚁越来越多,小虫也甩得越厉害,可终于还是败下去了,毕竟力量有限,可是人家军团的兵力就像是无限,动作越来越小,也阻挡不了大军对它的移动了,尽管还有一点垂死挣扎,但已经在运往蚁洞的路上了。” “我想过如果两条虫子的话蚂蚁军团要怎么往洞里面送,会不会塞住,但是事实证明是不会的,它们要不就分开前后两趟运,要不到了洞口发现不能一起进就会有一条队伍先停下。我还想过如果体积太大了它们怎么办,像是蜻蜓,偶尔会有一两只躺在草地上,于是我把蜻蜓也弄去了蚁洞前的路上,军团的做法是把蜻蜓分开,用人的说法就是分尸!它们真的很聪明,分开的每一部分都能够顺利进入,我没看到过哪个小集合过不了又停下来再分割一次的,厉害啊。” “那时候常这么捉虫子玩?”宁小瓦看了眼宋远慈,显出意犹未尽的样子。 “对啊,日子长得没边,捉虫子是那个时候最刺激的玩意。”宋远慈在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讲的。 “整天这么玩不会累?” “会啊,累了就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看着地看着阳光发呆,就像现在一样。” 宁小瓦靠在宋远慈的肩膀上,也望着外面发呆。下午的风已经不再是微弱得难以察觉了,吹得起头发,偶尔还有几阵畅快的。楼房外部的阳光远比正午时候的红得多,有些角度可以望到对面楼房窗户上的反射。原来事情讲出来的时候没有想的那样乏味,甚至说有几分趣味也未尝不可,宋远慈心想。 “就这样送走了你的暑假?” “嗯。很无聊吧?” “怎么会?有趣着呢。” 宋远慈想也许诚如所言。 “那你呢,你是怎么过的暑假,还记得吗?” “你是指还是孩子的时候?” “嗯,就说说幼儿园吧。” “……”宁小瓦想了颇久。 “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 “总会有一点吧?” “记得的有那黑白的钢琴键。” “弹钢琴?” “嗯,学过琴。” “难怪你手长这么好。”宋远慈举起一点宁小瓦挽着他的手。 “手长得好可不是我想的。” “好像有不好的回忆?” “整个暑假就是钢琴,回忆能好吗?” “哦,又是一个优秀家庭里的孩子。” “什么优秀家庭,被迫着整天练琴算什么优秀。” “爸妈想把你培育成音乐家?” “那倒不是,只是懂个特长的话一些高级院校要录取会比较容易。” “听说过。” “小时候是不愿意,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就一直练一直练。越长大一点就越是发现,自己和其他小朋友很难融进去,很多时候他们说的东西我听不懂,他们不弹钢琴我又不好跟他们说琴。甚至有人排斥过我,说‘弹钢琴的太高贵了,我们不跟你玩’。我开始讨厌起了钢琴。” “本来也没有那么深刻的理由讨厌钢琴,可那时就是讨厌。小学的时候我就公然拒绝再练琴了,妈妈很生气,爸爸倒没什么意见,还帮我劝说母亲既然我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可是妈妈不高兴啊,骂我骂得很凶。我倒没什么感触,就坚持己见,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吃饭不洗澡不温习功课,我知道这样一定有用的,”宋远慈像是摸乖巧的宠物碰了碰宁小瓦的额头,“一天下来,妈妈无条件投降,我也得以脱离了钢琴。很叛逆吧?” “那个时候谁懂得叛逆。” “我是觉得很叛逆啊。” “这叫会耍小聪明,知道什么是爸妈的弱点。” “妈妈还记着这件事呢,说我长这么大就那次最不乖了。” “你怎么会不乖。” “还好吧。要说不幸的事,除了钢琴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了。” “嗯……”宋远慈点点头。 “因为我比起妹妹要乖得多,小时候大人都特别疼我,知道我喜欢洋娃娃都会买给我,所以记忆里房间很多洋娃娃,睡觉的时候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一个陪我。” “那不成了洋娃娃的海洋?” “说到海洋我想起来了!” “什么?” “有一天晚上啊,叔叔送了一个洋娃娃给我,很大很大,比我两个人都还要大,而且蛮重的。很喜欢,就把它放在旁边跟我一起睡觉。半夜总觉得有东西在打我的脸,还压在上边不走,我也没睁开眼就用手推开,可是它一直在碰我,我就恼怒了,最后一次我估计它又要下来的时候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颗大大的人头在慢悠悠地往下掉,吓得我一下子就哭开了。因为我睡的地方是在爸妈的房间划开的一角,所以我立刻就飞奔到爸妈的床上,当时还是蹦上去的呢……” “蹦上去?!” “对啊,就像加速跑那样,一到床边就像跳高那样一跳。” 俩人都笑开了,“那你爸妈不就吓到了?” “对啊!吓个半死呢,说三更半夜有东西往他们身上蹦。” 宋远慈已经笑得整个人倚着宁小瓦都不愿动了,肚子在痛。 “爸妈起来后我就跟他们说有鬼,记得爸爸当时还回了我一句,‘你才是鬼呢,半夜往爸妈身上跳’,妈妈就一直在安慰我,帮我擦眼泪,在引导我把事情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遍。给他们说了之后,他们把我带回自己的床边,我一开始还不敢走呢,心里面还是很毛很毛,不敢走回去。爸妈还要我又躺下去!我的天,我心想爸妈怎么可以这样!后来还是爸爸硬把我往床上按我才躺下去,当时哭得,没法想象!妈妈赶快模拟了一遍情形――抓着那个洋娃娃碰我一下,然后提起来,然后又放下来,又提起来。做了几遍我就明白过来,慢慢就止住哭了。这时门铃在响……” “邻居都被吵醒了?”被扭曲的声音。 宁小瓦非常无奈的表情,“对。”宋远慈已经趴在地板上滚了。 “有那么好笑吗?” “……” “你笑得也太夸张了吧?” “……” “够了,你别太过分……” “……” “宋远慈!”…… 大概肚子痛得太厉害了,又或者是喘不过气来,宋远慈才终于停住了笑,躺在那很痛苦地喘气歇息着,宁小瓦一直在捶打他都没有感觉。 “小子……” “真够笨的!” “你今天已经第二次骂我笨了。” “这不是骂,这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叙述事实和骂是两回事。” “……”宁小瓦在咬牙切齿,宋远慈还在偷着乐,事实上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了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宁小瓦,你真的很可爱。” “不是笨吗?……” “某种程度上笨和可爱是可以划等号的。” “你欠扁。” “你喜欢就好。” 稍稍一个间隙,宋远慈说道: “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被人骂笨也是一种幸福?” “我是说童年。” “……” “拥有一个有回忆的童年,不是一种幸福吗?” “你不是也有吗?” “太少了,我几乎找不到。” “可是还是有啊。” “跟很多人相比,我那点算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比呢?自己觉得快乐就好了。” “就是找不到快乐。” “……” “很空白很空白。想得起来的都是不想想起来的。” “都过去了嘛。” “对。幸好,都过去了。我自己也觉得,还好,过来了。” “会那样想就好!” “过来了……一个人,就这么,过来了。” “……” 宁小瓦无言以对,宋远慈碰碰她的头,弯起嘴角笑笑,取了烟盒子往阳台上走。吞云吐雾的时间里,楼下的花园里一对父子样的大人和小孩在踢球,宋远慈盯着他们看了很久。 “宋远慈,你还累吗?” 宋远慈进得屋里,把烟盒子扔回到桌子上,盒子不偏不倚正好掉到烟灰缸里,扬起一阵灰,他又连忙跑过去收拾,“今天运气真好。怎么?” “你今晚有事吗?” “没有,老板说今晚店里停电,暂停营业。” “那好,出去走走吧?” 宋远慈想了一下,“反正也没事,你想出去的话我就陪你吧。” 霓虹灯早已展开斑斓的姿色,一双双车前灯在移动着,交通灯亮起红色时停下,转换成绿灯车辆又开始走,或是前进,或打转弯灯,林林总总的商铺透出热闹的气息。风很大,发根清楚地感觉到发丝的摆动,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风的架势简直就是要穿过衣服。 “早知道外面这么凉快就出来了。” “啊……”宋远慈扬起头望着月光,今晚的圆月特别大。 “在看什么?月亮吗?” “嗯。今晚月亮很圆,而且很大。” “嗯!好像想到什么了?” “嗯……”宋远慈想了想,又收回了想说的话,“风很大,月光很漂亮,很舒服。” “平时很少这么走吧?” “晚上出来是很经常,到酒吧上班,然后半夜回家,可是很少有闲情地去看景色,上班要看着时间,下了班就想马上洗澡休息。” “所以说,好的东西总会有的,身边就有很多,就看人有没有去发现。” “嗯……” “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宋远慈安静听宁小瓦继续说。 “小时候一家人刚到深圳的时候很穷啊,进出都是骑自行车。晚上吃了饭之后一家人都会一起骑自行车出去,妈妈和我一辆车,爸爸和妹妹一辆,爷爷自己一辆。风很舒服,月亮很亮,星星很多,很美好的晚上呢。每次要出去了我都会好高兴,忘不掉那份单纯的快乐。想想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爸妈那样逛了,让人怀念啊!你说是吗?” “……啊?嗯……”宋远慈要掩饰什么似的忙答应道。 “说到自行车,现在都很少了,可是在市区那边能够看到自行车,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人家骑自行车的可不觉得有什么好。” “呵呵,也许吧。” “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 “嗯!你呢,有没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可是会很想要?” “……”宋远慈低头看了地面一会,“钱算不算?” “哎哟!除了这个。” “好像没有。” “不是吧?一点都没有?没有渴望过什么?” “要渴望做什么,渴望跟愿望是一回事,不切实际的东西。” “人就是这么活着的啊。” “不见得人人都这样。” “你啊,就是生命空虚。” “哟!原来我生命空虚?那些人一大早起来弄汤给一些无谓人喝又是怎样一个空虚呢?” 宁小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抓着宋远慈的手臂不让他走,“你在说谁呢?” 宋远慈在打佯,“没有啊。” “好啊你!”宁小瓦甩开宋远慈的手臂,忽然加快了步子,“原来我这么用心去弄是空虚!” “哎!”宋远慈连忙追上去,“开玩笑的啦!” 宁小瓦耍狠的样子原来也蛮到位的,还吐了吐舌头。 “好了好了,我说实话。我是很高兴。” “……” 宋远慈索性站在宁小瓦的面前挡着她的去路,“有人愿意这么用心给我准备午饭,我很高兴。宁小瓦,谢谢你。” 宁小瓦笑了,很自然很舒服地,就像夏夜里的晚风,宋远慈看着竟一时迷住了。宁小瓦重重地打了一下宋远慈的头,放慢步子走,宋远慈马上跟了上去。 “你喜欢的话可以常弄啊。” “不好吧?会麻烦到你的。” “没关系,反正我空虚啊。” “呵呵……” “再说,总吃外卖怎么行,没营养。”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啊?有吗?” “在医院里说的。” “哦……” 宋远慈思量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的病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宁小瓦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的样子。 “宁小瓦?” “啊?” “我刚刚问,你的病没什么大碍了吧?” “我的病哦?没事啦,好了。” “好了就好,那个时候听你妹妹说得好像很严重。” “你说莎哦?那丫头就是紧张过头了。” “是她紧张过头就好,我一直都记着这件事,可是又怕问了你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再说我也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嗯,那就好。” 俩人回过头看着前方继续走。风依旧让人怡然,只是宁小瓦的脸上多了不为察觉的恻然的笑意。 晚上是在饮食店里吃的饭,完了就一人叫一杯冷饮聊天。宋远慈从谈话里发觉,原来说话是可以很自在的,他愿意和宁小瓦说话,没有理由的愿意。将近十一点那样宋远慈送宁小瓦回家,在她楼下时宋远慈犹豫了好一会。 “怎么了?有什么要说吗?” “啊……对啊。” “想说就说啊。” “就是……看到月光的时候,你问我有没有想到什么事情,我不是跟你说没有吗,其实是有的。” “哦?” “我也想起来了像你说的那样的情景。” 宁小瓦保持着静谧的微笑听着宋远慈说。 “跟你家里也是一样,穷,骑自行车,可是没有你家里那么庞大的队伍,爸妈和我三个人一辆自行车。虽然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很挤,坐在前面那条杠杠上面很不舒服,可是晚上的风,还有月亮,都是那么让自在,舒服。每次在楼下上车了之后,我都会扬起头看好久,看那月光,每天晚上都会有月光!现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记忆里就留下这个印象,每天晚上头顶上都有月光,都是那么亮,那么美。” 宁小瓦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月亮,然后伸手摸了宋远慈的脸,“记忆里不总是只有不好的。” 宋远慈叹了口气,“可就是那少得可怜的内容,才使那段岁月让我感到无力。”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嗯……” 宁小瓦又抬头看月光,耳边有微风吹起她的头发。 “有空的时候,多陪我看月亮,看星星。” “猩猩?动物园里的?” “哎呀,答应我啦。” “嗯。” 往后的日子里宁小瓦就像她说的那样,常到宋远慈的家里给他做饭。吃了午饭宋远慈还觉得累就倚着宁小瓦闭上眼睛半睡,又或是用音响播动画片看。一般的电影也有,但是宋远慈收藏的动画片比较多,有零散的,例如finalfantasy,detectiveconan;也有一整套的,宫崎俊,富坚义博,荒川弘等等,宁小瓦本身不怎么看动画片,可是看了宋远慈给她介绍的之后,也开始喜欢上动画片。下午就到楼下散步,宁小瓦说是要多走走路,就当作是锻炼,不要总闷在家里。傍晚去买菜,宋远慈不喜欢去菜市场,说是因为很脏,所以都是去商场里买的菜。若是晴天,晚饭后俩人就坐在窗台看月亮看星星,若是雨天就看雨,打雷的话就不在窗台上呆了,看电视或者是上网。时间差不多了宋远慈就要准备上班,在此之前先招了车送宁小瓦回去。时间就这样很快地溜掉,一直到夏天的末尾。 “喂?嗯,我准备到酒吧了,怎么?” “你快点回来,有事。” “很急?” “嗯。回来再说。” 宋远慈把电话挂掉,匆忙收拾随身物品。“走吧,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要马上到店里。” “知道是什么事吗?” “没说,就叫我赶快到酒吧。” “这样的话你先去吧不用送我,我在这里就好,顺便帮你打扫一下房子。” 宋远慈稍作思虑,“好吧,不过如果太晚了就先回去吧,门关上就可以了不用锁。” “嗯,快去吧。” 宋远慈远远地就看到贤站在酒吧门口等着,还是第一次看到贤这样等他,急忙跑了过去。 “暮的妈妈打电话给我,说暮不见了。” 宋远慈还在喘气,“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妈妈打电话过去想问她回不回家吃饭,关机了,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跟家里联络过。” 宋远慈推开手机盖子看,“现在才九点十分,会不会是去哪里玩了?暮妈妈会不会是太紧张了?” “她说暮这段时间情绪都很不稳定,还常常说看到爸爸了。平时不管去了哪里回不回家吃晚饭一定会打电话跟家里说,可是今天没有。” 宋远慈和贤四目对视着,两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凝重。宋远慈一声不响,贤也没有说话,都在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宋远慈掏出烟盒子点上一根,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烟。 “贤,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哪里?” “海边,她说过她爸爸很喜欢海。” “那你快去吧。” “我想最好的话你可以载我去。” “……好。” 宋远慈最大的忧虑是在于深圳的海滩并不少,他所知道的在大梅沙之后,南澳半岛上的沙滩就有不下10处,里面还不是全部都完全开发,更糟糕的是,他无法确定暮还在深圳,但是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把深圳里面的找了,自己驾车的话会方便很多,这也正是他要贤载他的原因。 “就这样走了问题不大吗?” “交代过了。” 除了确定下一个目标地点,这两句话就是他们在车上的唯一交谈。他们心里恨暮,恨她傻,父亲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难过也都改变不了事实,自寻短见更不是办法,父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会难过的。可是,他们本身也有疑问:人世间的一切,死者真的还会看见吗?他们很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现在是作为长辈和局外者去看这个问题,当自己身处之中的时候呢?他们一样是放不开,以前没有,甚至是现在也没有――自己比谁都要明白,自身的致命的弱点是什么。毕竟都太年轻了,以了解去克服空白,放开心胸,把往事用来笑谈等等,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个年纪可以做到的,无论是25岁的贤,19岁的宋远慈,还是将近成年的暮,痛苦如幽灵一般四伏在暗夜里伺机行动,一有机会就倾巢而出扼杀着他们的想象力――想象幸福的能力。 亲爱的妈妈: 妈妈,我真没用……我真对不起你,在你看着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妈妈,你知道吗,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讲。你知道吗,在六一那天晚上,我哭了……这天,本来对于我来说,不,是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快乐的日子。但是,在这天晚上,一向坚强的我哭了……记得往年,你和爸爸总会在一旁看着我表演。那时候,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自从读幼儿园以后,一直到小学四年,年年六一学校里一办节目,我们班总少不了我那份。什么跳舞呀唱歌呀,老师总是会找我演出。也许是我长得靓仔吧!或许是我自大吧,但是那时候我真的心想:“班里年年搞节目,我总是有机会参加,结果年年都获得奖状,我肯定是最大功劳的!”而且每次表演完后,你总是会领着我出去玩,那时候我就更自豪了。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很幸福。可是……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不如以前了。学校里办节目不再有我份,你和爸爸又分开了。星期天要回学校了,想买些零食回校,爸爸又不知道去哪了。假如是平时,我当然不会强求爸爸让他带我一起去买。可是下礼拜二就是六一儿童节了,若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被他带去这带去那玩,但是由于上了公学的缘故,我在这天当然不能呆在家让他带我出去玩。那我今天找爸爸带我去买零食,算是对我的一种安慰,这个要求也不是很过分,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你说是不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个节对于他来说,当然十分重要,十分难得。但是爸爸却……所以在这天晚上,我哭了……我哭得很伤心,很绝望。我觉得,我再也没有爸爸,再也得不到他的父爱……我……觉得十分绝望……觉得十分绝望……宿舍里的两位同学听到了,被吵醒了。他们关切地问我究竟什么事。这两位同学其中有一位甚至是我的挚友,是最好的那个,我也没告诉他。别忘了,他可是我的结拜兄弟!但是那又如何,我归根到底需要的是父爱,是父爱!说实在,我心里真的有些在怪你们大人,既然生了我出来,就要让我过得快快乐乐,这可是你们,噢,不,这是人类的天职!但是你们不但没有执行,反而还让作为儿子的我受到巨大的压力!我这次的死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这些大人们! ……………………………… 我死前对您的唯一愿望就是希望您在我死后一定要继续努力继续生存下去,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唯一愿望,你一定要答应儿子,为儿子做到哦! 亲爱的妈妈,我爱你,愿我们来生再见。 儿子小宋远慈绝笔 99。6。12 从大小梅沙到溪涌,晚上这个时候的鲨鱼涌不是自己驾车的话很难进入,但也还是进去了;官湖,大湾,荒芜人烟的迭福和狮子湾,一直到下沙……宋远慈和贤把知道的海滩都去过了,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连相似的人都没有几个;一直在拨暮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他们的意志都已经快崩溃了,可是当伯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要硬撑着说;“放心伯母,还在找呢,没事,很快就会找到的。” 贤提议到大梅沙坐坐,宋远慈没有回答,神情黯然地望着窗外。夜色潜藏在不断幻变的树影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宋远慈点燃一根烟,烟雾迫不及待地从车窗缝隙里扑向外面,扑向那深不可测的一切。 “怎么办呢,还没找到。” “……” “还是直接说吧,不要耽搁时间。” “一定还有办法的,还有什么我没想到而已。” “我们都已经努力了一个晚上了。” “不行。这样的话她妈妈该有多痛苦?……” “早点报案会有帮助的。” “警察通常找回来的都是尸体!” “……” 宋远慈闭紧双眼,让海风狠狠地吹过身体每一处,不言不语。他忽然低下头,烟蒂从食指和中指间换到食指和拇指间,整段进了手心里,握紧了拳头。 “宋远慈!不要这样!与事无补!”贤快步走过去想要抓住宋远慈的右手。 宋远慈用力猛地甩开贤,“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海水发出低缓的“唰唰”声爬上沙滩,浪花眷恋似的不愿离开,白色的泡沫一点点地沉没。宋远慈全身失去力气跪倒在沙滩上,双手掩面,发软的手试图在脸上通过搓揉把现实和不现实的界限区别开来。从指间里看着消失的浪花,他想起了家,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昏暗的家。 当最后一抹浪花泯灭时,宋远慈看到前面走来了一个人,嫩白的小小的脚丫。 “宋远慈!……”贤拍了拍宋远慈的背。宋远慈抬起头。是暮。 “你们……怎么都在啊?” “……”无论是宋远慈还是贤,都没有回答她,出神地看着她。 “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暮很小心地说着,害怕说错了什么。 “暮……你没事就好了……”“啪!” 贤的声音本来不无释然,可是宋远慈的一巴掌让他说不出话,暮手掩着左边脸,通红的眼睛里布满混沌的泪水。 贤反应过来时马上走到暮的身边,蹲下身子安慰她,“宋远慈!你怎么打她啊!” 宋远慈没有回答,暮也没有出声,四目对望着。 “说!为什么出来这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回家!你妈妈担心你都哭了!” “……” “她打电话给我们,拜托我们去找你,她怕你想不开做傻事!” “宋远慈你小声点 第161章 你一定要相信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那是要买好几车东西才有的。你给我起来!” “啊……” “起来……” 又是一个下午的大热天里,睡梦中的宋远慈就这么被宁小瓦拉了起来,为的就是买洗发水。 “……”宋远慈站在扶手电梯里都似乎能谁着,眯起眼睛的样子跟睡觉时没什么区别。 “我拜托你!年轻人!这样都能睡?”电梯到了,宁小瓦用力拉了宋远慈一把,原来宋远慈也没完全睡,在宁小瓦拉他之前就抬脚走出了电梯。 “我眯起眼睛代表我困,不代表我就是睡着了。” “都多少点了,还没睡够?” “小姐,你也不看看我几点睡下去的。” “怎么说都已经下午了,还睡。” “不跟你吵。” 商场的架子原来很多也很庞大,也是跟着宁小瓦这么走了一转宋远慈才知道的,平常他自己来买洗发水都是直接问服务员他用的牌子在什么位置。不过宁小瓦的好奇心比眼前这些玩意更庞大。 “我说……” “嗯?” “洗发水还要这么选吗?就拿我用的那种就好了。” “我知道。你用的要买,我用的也要买,另外再买一些没用过的嘛,反正放着也不会坏。” “买那么多做什么?” “买我用的就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买那些没用过的做什么?” “嗯……”宁小瓦考虑了一会,“试试别的嘛,这样生活也会多点趣味的,不要用死一种。” 宋远慈当即哭笑不得。他还想说点什么阻止这丫头的奇怪举止,可是看着她打开瓶盖时脸上的期待,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宋远慈,过来。” 宋远慈在宁小瓦身边蹲下,“怎么?” “你说如果幸福也可以这样,”宁小瓦举起手中的洗发水,“啪”一声合上盖子,“装起来的话,多好呢?” 宋远慈笑了,碰了一下宁小瓦的头。 “好了,洗发水就这些。宋远慈你看看够了没?” “……”宋远慈看着小车里的6瓶洗发水,张开口就只剩下一个洞。 “不够哦?那我再选好了。” “不不不不不,够了够了。” “够了就好,我都快闻晕了。”宁小瓦转头看着宋远慈,脸上的酒窝很甜。 “这个就好了。宋远慈,我们到那边去。” 牙刷要换了,毛巾也要换,牙膏快没了,衣物消毒剂也要买新的等等,宁小瓦说了一通宋远慈家里缺什么,原来宁小瓦不是单纯要买洗发水,看来在宋远慈还没起来的时候宁小瓦已经整间屋子转了一圈,清点有些什么东西是需要的。宋远慈推着小车和宁小瓦走在一起,感觉很异样。他从来都以为这些屋子里的小东西都是一个人买就好了,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折腾,当然不是说现在跟宁小瓦这么做就很费功夫,可是两个人去选这些东西的时候感觉会很不一样。他在想,这种感觉会不会就是家的感觉。当这些小东西不纯粹只是为了解决生活上的需要,而是同时作为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的关注时,意义就会大不一样,那里面有了感情的灌注,物品不再只是作为物品,而是一份爱,放在很多地方,拿起来用的时候就会想到她。宋远慈忽然感到了幸福,拉住了宁小瓦。宁小瓦转过头来。 “宁小瓦,谢谢。” “说什么谢谢。”宁小瓦拉起宋远慈的手继续走。 九月十三号是宁小瓦的生日。照宁小瓦的话说,女生一过了20岁就开始老了,所以生日派对什么的就免了,“难不成还要庆祝自己又老了一岁?”所以当宋远慈问起她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宋远慈。可是宁小瓦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宋远慈从莎那里打听到了宁小瓦的生日。当天晚上宋远慈买了个大得足够七、八个人份的蛋糕,偷偷地跑到宁小瓦住的地方,在楼下花园里准备好一切就拨通电话让宁小瓦下来。宁小瓦说是不要庆祝生日,可是当她看到蛋糕上闪烁着火光的两根蜡烛,还是感动得久久说不上话,然后踮起脚尖搂着宋远慈,吻了宋远慈。宋远慈心里满满的是幸福的感觉,这是宁小瓦第一次主动吻他。 为了不让自己的睡眠时间受到打扰,宋远慈给了宁小瓦一串家里的钥匙,方便她中午过来给他弄午饭。宋远慈睡得很死,所以中午的电话都是宁小瓦帮手接的,偶尔暮放学会打电话给宋远慈,宁小瓦总会很热情地把她叫过来一起吃午饭,于是宋远慈很不情愿地被宁小瓦叫起来吃饭时就会被两个女生一起笑他的头发像个鸟巢,宋远慈就会反击一个穿着校服的样子很像个小孩子,一个围着围巾的模样简直就是“黄面婆”。三个人的屋子里多了很多人气,“我闻着那股人气就像妖精要吃人似的”,宋远慈总爱这么说,宁小瓦和暮就一起笑这个大男孩。 十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宋远慈不用上班,中午宁小瓦要补课没有空给他弄午饭,所以他睡得很晚。晚上宋远慈想到外面吃饭,临出门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来自一个没有记录姓名的号码可是却被拆分成4部分的信息。 “宋远慈你好吗?最近身体好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问你,也不喜欢我打扰你的生活,但你是我的孩子,你会原谅爸爸吗?我想了很长时间,也内疚了很久,我对不起你,但一切都太晚了,我希望你谅解我,原谅我。我不知道你现在去上学没有,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爸爸真的很想你,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恨我?宋远慈,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经常晚上休息时一个人在留泪,自责,内疚,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我们始终是父子,这是无法改变的。请你原谅你爸爸,让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我失眠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痛苦的时候你知道吗?整天就会说长大就会明白,你想我明白什么?!难道这事实不是很明白地摆着吗?我拜托你,我今年19了,不是9岁,同样的话不要再重复了,你在我心里已经够恶心的了。我很好奇你的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对于过去的种种,你都还能有漂亮借口?一切都太晚了?没错,很多事情都已经太晚了。我想你死,可是你犯下的错十条命都不够偿还,永远没有办法弥补,never。亏你还叫得出我是你的儿子,面对过去,面对你一手造成的创伤,你觉得你还能弥补?如你所言,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你越想弥补,我越要你不安。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接受属于你的命运,我会让你下半生好好过的,我要你的灵魂不得安宁。” 宋远慈把回复打好了,可是压根没有要发的意思,重新看一遍后就决绝地合上手机。他不想跟父亲说任何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字,他明白越是期待却得不到回音,这是一种痛苦,当然他觉得这也许对于父亲来说并不算是痛苦,即使是痛苦也没有什么程度。他对父亲得到他的号码的途径有点不解,可是也明白到有些事情即使再隐秘,只要有人有心要去查,总是会有办法可以查到的。他想到这又觉得不解,既然都选择离弃了,为何要在这么多年以后又出现?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骚扰,而他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再想起那些残缺不堪的往昔。 走到楼下的小路,大概是因为供电系统出现故障,路边的灯没有亮,周围很黑。有人说话很大声,宋远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什么。说话的人坐在车上的司机席,那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那个人对着站在车窗外的两个人大声说着什么,当宋远慈几乎走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他想抬头看看,可是他头刚抬起一点眼角瞄了一下就没有再看――当时的距离几乎可以让宋远慈从声音上辨别出说话的人是他的表哥,父亲那边的人,让他发狠的人。宋远慈脚下继续走着,黑暗掩饰了他的面容…… 宋远慈从服务员手里端过自己的食物后找了个少人的位置坐下。他下不了筷子,把碗的盖子打开了就死死盯着汤里面浮动的油光出神地看着,脑袋里面一直在回放最后那眼瞄到的那个人,还有那似曾相识的客家话。无法形容的狠在他心里忽地烧起,缠绕,回转,冲击,脑袋里的那根最后防线险些就在一瞬间崩溃,理智几乎消失殆尽。他忍,用最大力气把狠压了下去,把火严严实实地掩盖着,尽管火还在烧。他握起勺子喝几口汤,手抖得把汤漾出。 晚修结束,宁小瓦很惊喜地发现宋远慈早就等在门口,人是很多,可是宋远慈的蓬松的发型很抢眼,能在人群中很容易找出来。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走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俩人在宋远慈家楼下的花园里找个椅子坐下。因为进入了11点灯光熄掉了很多,昏暗的灯光把一切笼上朦胧的阴影。 宋远慈双手握过宁小瓦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沉默地看着。 “宋远慈,我可爱的宋远慈,怎么啦?” “呵呵……”宋远慈摇摇头,只是笑。 “不要不说话嘛,我明天还要上课,不要让我太担心了知道吗?”宁小瓦收回一只手,抚mo着宋远慈的脸。 “晚上……我收到父亲的信息,还看到了他那边的人。” “信息说些什么?” “他说想和我一起生活。” “笑话,怎么扔下你不管那么多年然后又说要跟你一起生活。”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他不应该再出现的。” “你说见到了他那边的人,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 宁小瓦掂起宋远慈的手臂,翻看宋远慈的手掌,还蹲下身子看宋远慈的脸,“真的没有?” “没有。我也很想有,”宋远慈抬头望了眼天空,叹了口气,“可是没有。” “没有就好!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当时我真的很想冲过去往那个人脸上挥拳头,我很想很想把他拉出来揍,可是我忍了,忍得很辛苦,我跟自己说,现在不是最好时机,进了派出所再出来就完了,以后都别想再有机会好好整他们。可是我真的忍得很辛苦,很辛苦……” “单纯地让他们身体上受到伤害,然后还要把我自己搭进去,不值,可是……可是宁小瓦你知道吗,我……知道不该这么做可是我掩饰不了我心里的愤怒,我后来喝汤手都还在抖,我想哭,我想他们死,通通都给我死,我不想见到他们……” “宁小瓦……我想忘掉他们……” 宁小瓦吻在宋远慈的额头,把他搂到自己的肩膀上,紧紧抓着他发抖的手,抚mo着他的头。宋远慈的无声息的泪滴在宁小瓦的手背上,宛然伤口滴血一般不为察觉。宁小瓦也哭了。 “宋远慈,记住,不管怎样,宁小瓦都会在你身边的,知道吗?” 宋远慈点点头,把宁小瓦的手贴紧自己的脸,沾满泪水的吻,湿遍了的脸。 深圳的夏天出奇的长,好歹十月份过去了就算正式进入秋天,天气明显开始变得宜人。同样是晴好的天气,秋天的阳光耀眼但是暖暖的,友好地拥抱着人,风的性情也更温柔了,总是力度适中地抚过,能够感觉到又不至于扰乱人,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看透着蓝光的万里晴空。 碰到两个人都没有事情的日子,宋远慈和宁小瓦就会到处徒步走走,看看树木的叶子慢慢变黄,然后一片接一片脱落,最后飘到柏油路上铺开了。有时候碰上清洁工打扫街道就看他们挥动着比他们还要高大的扫帚“唰唰唰”地扫着大街,枯叶被扫成堆了才看出它们的量的确已经成堆了,而且是很不小的一堆,一条两三百米的街道就可以有好几堆。偶尔还可以看到清洁工刚扫过一片地方,马上就有叶子落下来,但是清洁工一般都不予以理会,毕竟街道还长着。有些路段可以看到木棉,看着木棉的含苞待放,想着盛开时那一簇簇火一般的娇丽,自然就会期待天气足够冷的时候。城市里钢筋水泥森林太多,植物太少,红红的花在高高的树上人们就会抬头看很久。公园不是没有,公园里植物也不是没有,只是按照人的意志存在得太机械化了,草被践踏泛白得厉害,花要不是不鲜艳要不是折了很多片花瓣,终归不是洋溢生气的载体。还不如回归到路边的树上,这些树的存在首要的目的就是美化市容,所以一般价值都不菲,外型也就多少有点看头,当然它们的存在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净化空气,可是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想那么多?一般都只会关心所看到的,眼前能看到的才是最实在的。一年一度的花市里众花花枝招展,的确美艳,放眼望去简直就是一片花海,可是每当想到它们严阵以待的架势是为了掠夺人们口袋里的钱,多少又有点失望。当然,大可不必想那么多,看着养眼就可以了,可是近些年来花市日益衰退下去,逛的人越来越少,卖的人也越来越少,真正算得上美丽的花也就少了。如此这般,在屋子里享受空调的人们从窗口望出去时看到的就只有楼房,后面是更高的楼房。 “我说宋远慈,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哪有。” “不过也是事实,都市里缺乏生气,人在里面也越来越没有活力。” “就是啊。不过还好,我这里有生气就好了。”宋远慈煞有介事地环顾了一圈房子。 “就是,在一起多好,就这么看天看地看星星看月亮,很简单很舒服。” “嗯。” 宋远慈抱着宁小瓦坐在窗台上,一起看着很高很高的蓝天。 “宋远慈……问你一个问题。” “说。” 宁小瓦依旧望着那远远的天,“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以后?” “嗯。” “没有。” “没有?” “嗯。想来干吗,不切实际。” “人总不可能一点没有想过。” “要说有其实还是有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多久了?” “那时我还小,记得每次爸妈问我长大要做什么,我都会很自豪地说要当科学家。” “跟现在做的事情很大相径庭啊。” “呵呵,对啊。长大了才知道,当科学家是多么不容易。其实很多事都很不容易,不是努力了就会有相应的回报,而且有些事情要一直坚持下去需要很大的动力,这动力很不容易的。” “有目标,就会有动力,不是吗?” “如果目标一定要定在将来,所谓的将来,那我没有。” “为什么?” “将来这东西最信不过了,我看不到将来,我不相信将来。” 宁小瓦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宋远慈继续说。 “还小的时候会很努力地去构想以后要怎样怎样,可是长大一点回头看看,跟当初想的差别很大,甚至完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不免会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这步的。慢慢地就不再去想了,把眼光放在面前,把眼前的做好了,就很好了。人算不如天算,想得太好,实现得太少,人会很失落。” “一直在酒吧做下去吗?那不会是一条长久的路。” “长久不长久无所谓,反正眼下没问题尽管做就是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先做好眼前。” “宋远慈……我希望你会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为什么?” “有梦想才会活得更好,有梦想就会把注意力放在更多值得关注的事情上面,努力奋斗,活着更有意义,花在胡思乱想的时间就会少一些。” “你觉得我常胡思乱想?” “就像个孩子,会很容易闹情绪,要我担心。” “我闹情绪?” “嗯。” “我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回到家就好休息,然后又是工作,休息,没怨过些什么,即使有时候很孤独很寂寞。可是有时情绪上真的不是我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有些事情很早以前就烙在心上,一直都挥之不去,一直都在缠绕着我,扰乱我的步伐,这难道是我想的吗?我也不想这样,也许我真的是活得没有目标,可是我有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即使再苦再累,难道心里有时候难过也不可以?” “我没有这个意思,宋远慈,你不要这样。” “行行行,我明白,是我活得毫无目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活得更好一点。” “像你们这些在一个完整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能懂吗?明白那种对未来失去希望失去信心的感觉?明白心里有伤痕的滋味吗?” “我明白!谁都会有迷惘的时候,努力走出来就好了,不要钻牛角尖。” “你不明白!那不是钻不钻牛角尖,那更不只是迷惘而已,那是一种长期的状态,一直都是以那样的方式过来的,以后也势必一直会沿着那样的路走下去,就像影子,走到哪都会一直跟着,挥之不去。你懂吗?你不懂!” 谈话就此打住。宋远慈也没有抱着宁小瓦了,轻轻推开她自己到屋里吸烟去。宁小瓦看着宋远慈的背一直到他走远。窗外的天空依旧空旷,很高很远的让人看不透。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宋远慈几近失魂落魄的日子。起初跟宁小瓦通电话的时候跟他说是要忙学习的事,所以这段时间午饭就没有办法准备了,后来通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宋远慈发信息过去得到回复也越来越少,最后电话没有打来,信息没有回复,甚至还是关机的。 跟宁小瓦在一起的日子里,一切事情都来得很自然,幸福得很自然。宋远慈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宁小瓦从眼前再一次消失的话会怎么样,他本是一个对外部事物没有信心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和宁小瓦相处的日子里一切都来得很实在,实在得让他不知不觉中相信上了自己可以和宁小瓦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地走下去,而不想太多无谓的。宁小瓦一直给他的,就是让他知道身边有她,其他的都不用想。他完全不知道,当宁小瓦消失的时候,整个天空会失去了意义,景致会这么空洞。他责怪宁小瓦,什么都不说就不管他了,不管他的思念不管他的焦躁不管他的难过,一言不发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说明。他又开始怀疑,怀疑跟宁小瓦相处的日子,怀疑她下厨时候的背影,怀疑窗台上抱着的她,怀疑那两杯加了柠檬汁的水,他怀疑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成――都只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画面,而不是作为实际的存在。可是记忆是活生生存在的,这是逃脱不了的事实,空空的屋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宁小瓦换下来的衣服还有她身上的香味。一番折磨后宋远慈选择相信宁小瓦,他知道宁小瓦不会无故这么做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她不辞而别,又或者是自己那天把话说得太重,伤害到宁小瓦了,宁小瓦想静一静就把电话关上。想到这里宋远慈愧疚得不行,他后悔自己那么冲,宁小瓦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得好一些,自己怎么就不能体谅?为什么要那么大声说话?难道她的出发点是爱自己的都有错?宋远慈还有疑问过,自己牵挂的是宁小瓦这个人,还是一份被爱的感觉,不过答案太微不足道了,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宁小瓦,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宁小瓦,你到底在哪?”宋远慈甚至哭了,不止一次的哭。泪水落下的时候他又想起宁小瓦的那句话;“你总像个孩子,爱闹情绪,要我担心。” 日子还是要过,就像水还是会流。天气在宋远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冷了起来,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不晓得宁小瓦有没有穿够衣服,他想做点什么,什么都好。他每天一条天气预报往宁小瓦的电话发信息,忽然有什么想说的也发,虽然明知道她的电话关机了。宋远慈发觉人的关系很微妙,所谓的感情就是一份维系,维系的方式层出不穷,可是只要一方没有回音一切都为零,这的确很微妙,也很微弱,就如枝头上的枯叶。 十二月十号,距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星期。看着街上的情侣,宋远慈在想,本来自己终于也可以像他们那样的,可是现在却不行。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杳渺的一个月。走在街上,忽然飘起了雪,宋远慈惊愕得僵直在原地。是一个商铺在喷人造雪。宋远慈抬头看到的雪是假的,低下头的泪却是真的。 接到莎的电话是平安夜的傍晚,宋远慈当时和贤弄酒吧的装饰。宋远慈跟贤打了招呼马上就赶到相约的地点,走到街上他才知道圣诞节的气氛已经浓厚得让他无法逃开。 莎一见到宋远慈就是夸张的表情,“啧啧……” “怎么了?”宋远慈感到非常不解。 “你看你,怎么圣诞节都这个样子,酒吧还能有客人来吗?” “我的样子怎么了?”宋远慈摸起自己的脸。 “跟我同年,可是怎么这么沧桑啊?” “啊?呵呵……”宋远慈的嘴角牵起很勉强的角度,莫如说是苦笑,“休息得不好吧,这几天都没睡好。” 莎忽然认真起来,“因为我姐?” 宋远慈定定地看着莎,没有说话,沮丧的眼神低下,然后转到别的地方。 “因为要查一个医生的电话号码,我打开了姐的手机,看到你发了很多信息过来……” “查医生的电话?你姐她怎么了?” “你不要这么紧张,先听我说。” 莎把话止住,等待宋远慈的回应。宋远慈平服了一下气息,怔怔地看着莎。 “因为保姆不小心把药分配错了,结果我姐吃了药之后病发,进了急诊室。当时情况也很危险,不过你可以放心,现在没事了,在家休养。事情就是这样。” “******那个什么保姆!我想见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爸妈还想见见你呢,可是我姐她不愿意见到你。” “为什么?”宋远慈的眼眶凹陷得很厉害。 “她不想让你知道就是因为怕你会担心,她说你总喜欢钻牛角尖,如果让你知道她进急诊室了不敢想象你会怎样,所以她想好了再见你。不要怪我姐,好吗?她也是不想你担心。” “我怎么会怪她……你现在带我去你家吧。” 宋远慈拨通了贤的电话。 “贤,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今晚要跟你请假。” “什么事?” “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好吧。” 这回换宋远慈说不上话。 “去吧,不过下次可不行了,像这样的节日很多客人。” “贤,谢谢。” “去吧去吧。”电话挂了。 伯父和伯母没有外出,窝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看电视,宋远慈心里腾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平凡而温馨。宋远慈叫了声“伯父,伯母”后是伯父先开口说的话。 “唉,圣诞节是年轻人的节日啊,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出去了,外面冷啊。你怎么不出去呢?” “本来要上班的,可是决定要来看看宁小瓦。” “嗯……认识多久了?” “半年有多了。” “嗯……宁小瓦这孩子是第一次交男朋友,想不到就带回家给我们看了!”伯父说完自己“哈哈”地笑了几声,不会很响亮可是很有力的笑声。 “莎说她现在不想见到我的,怕我担心。” “她就是这样。”伯母的声音很小但是刚刚好听得清楚,就像宁小瓦的声音那样,里头还有一种类似于贤妻良母的感觉,宋远慈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他是孤儿。“努力让别人都快乐起来,可是自己的事不想让别人担心。她总是喜欢微笑,可是心里却喜欢藏东西。” 宋远慈低头看着桌面,看着伯母沏好的那杯茶,看着自己的手背,心里被什么压得很痛。 “提的袋子这么大,是给我们的礼物吗?” “噢,对不起,伯父、伯母,我只记得给宁小瓦准备了……” “没关系,”伯父又“哈哈”地笑了,“开玩笑而已。进去吧,宁小瓦也准备了礼物给你。” 伯母起身给宋远慈带路,宋远慈向伯父点点头随伯母往屋子里面走。 “宁小瓦,看看谁来了?” “谁啊妈?” 看到母亲身后出现了宋远慈,宁小瓦诧愕了。 伯母留下一杯茶和一杯温水就悄声出去了,轻轻关上房门。房间里的黄灯柔和出了一种温情,浅色系的布置陈设出了宁小瓦独有的静谧。电视里正在播广告,音量刚刚好能听清楚,画面上打出某百货公司圣诞节期间的优惠方案,圣诞老人在派礼物给孩子。 宋远慈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宁小瓦的床边坐下。他伸出手很慢很慢地抚mo着宁小瓦的脸,然后捧起宁小瓦的手,像珍爱宝物一样审视着,贴紧自己的嘴唇吻着。 “宋远慈,对不起,要你担心了……” 宋远慈马上打断宁小瓦的话,“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见到你就好了,别说对不起。” “啊……”宁小瓦忽然很为难的表情,“本来老大不情愿给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可是现在看到你心里很感动啊……啊我要哭了……” 宋远慈探前身子抱着宁小瓦,宁小瓦紧紧搂过宋远慈的脖子。 “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不想让你有额外的难过,可是真的忍不住……原谅我好吗?” 宋远慈点点头,在流泪的宁小瓦没看到宋远慈的眼里泪水在打转。 “来,看看我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宁小瓦从被窝里很神秘地掏出了一团围巾,宋远慈双手拿过很仔细地看。宋远慈不懂得围巾的编织,他看着觉得编织得很细致,白色为主色,有星星点点的黑色和灰色作装饰,站起来把围巾拉开约莫有两米多长,两端把线头扎成了须状的花,一边各十束。宋远慈坐下把围巾叠起来,按了按,蓬松的质感很柔软。 “我帮你围起来看看。”宁小瓦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会围围巾吗?” “不就围起来吗?” “有很多种围法的,我教你。像你刚刚说的,就这样……一圈圈围起来也可以,不过把花边放到胸前会比较好看。然后还有这样……先重叠一次,然后围起来,把花这边从这里,穿进去……还有这种,这种围法看起来很有层次感……” 看着宁小瓦很认真地在帮自己围围巾,宋远慈很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不到说些什么最好。他抓着宁小瓦的手,吻了宁小瓦。宁小瓦很顺从地搂着宋远慈的脖子。 “围巾我很喜欢,谢谢。” “听爸妈说今年冬天会蛮冷的,所以这条薄的你先围着,我再织一条厚的,这样就有两条可以换着围了。” “嗯。”宋远慈微笑着看着宁小瓦的酒窝。 “该轮到送我礼物了吧?”柔和的灯光下依然能够看出宁小瓦皮肤的细致。 “我都忘了。” “呵呵……” “嗯……蛮重哦。”宁小瓦在拆包装纸。 “哇……”宁小瓦看着眼前体积不小的瓶子双眼在放光。 那是一个可口可乐纪念版的瓶子,大概有半米高,瓶身是塑胶做的。瓶子本来是作为储蓄罐用的, 第162章 十年之约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不可能啦。”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相信我。” “……” “没关系,慢慢来,我和你一起努力,让你做一个有梦的人,好不好?” “……嗯。”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andahappynewyear goodtidingswebring toyouandyourkin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andahappynewyear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andahappynewyear……” “我那可怜的人生里仅有的幸福似乎都在那两年里全部花光, 一点都不剩。 每天起来看到的天空都是灰色的, 阳光很暗, 照不进心里面。 如果我可以选择, 我会把幸福都留给你, 即使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了。 如果我有足够多的钱, 我一定会全部用来冷藏你的身体, 即使我穷困潦倒饿死在街头, 只要能见到你就好了。 可是, 都只是如果。 都只是如果。 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 我多想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 撒下漫天遍野的花瓣, 每片花瓣上都写着teamo。 可是你走了, 踏着那股阳光走了。 我知道,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里, 你的爱, 和我的温暖, 都一起埋葬掉了。 但是你可以放心, 我不会忘记你的。 虽然我明白, 不管是什么, 无论什么人, 始终都会被淡忘, 如果在这种洪流里我还选择忘却的话, 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你的存在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但是要记得, 宁小瓦,我爱你。” 第二十二章 disco里漆黑就是全部,惟独绚丽的激光灯看得清楚和重低音震撼着人的心腑。宋远慈笑着,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狄拍拍宋远慈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喊:“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的?” 宋远慈笑着,点点头,挥手示意让狄去玩就好了,狄看着他半眯着的眼,似笑非笑地走开了。 “三个三!” “四个五!” “六个三!” “……七个三!” “开!” “操!耍我!” “喝酒别废话。” 宋远慈跳舞跳累了,坐到女生旁边,女生抱着他撒娇: “宋远慈!他们欺负我!” “怎么啦?又输了?” “他们使诈!我看到了他们还不承认!” “小妹妹!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别输了就赖皮。” “就是,输了就喝。” “怎么连你都不帮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好好,我帮你喝。来!我跟你们玩!操,欺负我的人!”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 宋远慈抱过女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女生用面纸帮他擦额头和脖子的汗。宋远慈叫不上身边的女生的名字,他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 舞池里放了烟雾出来,笼着迷幻的灯光越发显得神秘。密密麻麻的人头躜动着,人人都在舞动,灯光随着音乐变幻出七彩斑斓的图案。宋远慈把女生抱紧贴着自己,炽热地吻着。 女生忽然挣脱开宋远慈的胸口,跟他说着什么。宋远慈用手在耳朵旁边做个动作示意他没听到。 “我说!”女生凑到宋远慈的耳边,“你真的喜欢我吗?” 宋远慈眯起眼睛笑了,摇摇头,忽地抱紧女生,在她耳边用手罩着低声说: “喜欢,很喜欢。” 女生搂着宋远慈的脖子用力吻着他,宋远慈也积极回应着她,手伸进她腰间的衣服里,女生的腰很细。 “你们high不high?” “high!” “爽不爽?” “爽!” “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废话继续啊!” 舞池里一片欢呼声和口哨声。面对着台下忠实的信众,台上的nj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有号召力的。宋远慈继续忘我地笑着,扭动着他的快乐的身体。 宋远慈回到楼上包厢里休息的时候,人都走了很多,估计都到舞池里去了。宋远慈感觉到胸口有一股暗劲在涌动,就丢下手里刚点燃的烟摇摇晃晃地走去了洗手间。吐不出,索性就抠喉,这才一下子吐了很多让他难受得要死的东西,红的黄的就像是腐烂的什么物质,那种痛苦的感觉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内脏都往外吐。 “没事吧?”狄站在门口。 “啊?没事。”宋远慈回头看才知道自己没把门锁死。 “哪有人这样玩的,出钱又出命。” “没事没事,出去吧。”宋远慈洗了把脸。 吐了一回人就清醒多了,宋远慈看东西都觉得清楚了很多。他让别人递了根烟过来,点上叼着继续舞着,用力甩走发鬓上残余的水。宋远慈笑着,看着楼下舞池的人,想他们真快乐。 狄拿起电话,使劲按着边说边走到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走到宋远慈的旁边。 “跟我出去一下,接他们。” 宋远慈推着狄就往外走了。 “你******!干吗那么晚啊!”狄看着走过来的几个朋友就大声喊。 对面几个人在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忽然跳出三个人,骂了句脏话就挥起了刀。 “宋远慈!……” “……” “怎么东西都这么干净啊?” “……” “我说,你多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 “唉,整天就吃外卖,那些东西没有营养的。” “……” “唉……我还是先把这些东西弄干净吧,然后再给你做饭。要全部吃完,听到没有?” “……” 潺潺的水声,器具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还有火候带来的闷热感,窗外是明亮的阳光。宁小瓦的背影依然让宋远慈看得专注。宋远慈忽然走向前,从后紧紧抱过宁小瓦。宋远慈哭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宋远慈睁开眼就冲到厨房,发抖的手一时间按不下电灯开关。灯打开了,厨房里空无一人。本来就没有人。可是宋远慈的眼里还在闪过宁小瓦的身影,在煤气炉前挥动铲子,在水池边洗碗,然后把碗放进橱柜里。宋远慈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心一阵剧痛,泪一涌而出。 宁小瓦在对着宋远慈微笑,酒窝很美,阳光填满了酒窝。宋远慈坐在床边,抱着宁小瓦有说有笑。看着宁小瓦的笑靥,宋远慈弯身想吻她,但是被挡住了。 “宋远慈要答应宁小瓦,好好读书,来,我们拉勾勾。” 宁小瓦的表情很坚决,没有半点的犹豫。宋远慈伸出手指。 拉了勾勾宋远慈一下子就醒了,发现自己坐在同一个位置。不同的是宁小瓦没有动,静静地躺在那。宋远慈伸手摸了摸,有脉搏!宋远慈发疯似的跑出去把医生拉进来。 “医生!她有脉搏!有脉搏!你快救救她!” 医生慢条斯理地做着循例的检查,然后冷冷地抛了句话: “没用,只是在浪费时间。” 宋远慈猛地从床上弹起。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而是别的什么不可思议的物体。他无力地倒了下去,泪在流着。 宋远慈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很朦胧,但是心里非常清楚,他不接受那个日子,不接受怀抱里的宁小瓦就这样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宁小瓦消失之后,他徒步走着,一刻不停地走,去寻找宁小瓦,他知道他能找到的。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宁小瓦终于出现了,朦胧的背影,于是宋远慈走上前去,想拍拍她的肩膀,说一些话。可是落下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宁小瓦,宁小瓦就消失了。 宋远慈继续找。 找到。消失。再找到,再消失。宋远慈已经数不清找到过多少次,然后又失去了多少次,他很累,可是不觉得苦,他知道他会找到宁小瓦的,能做到这点他就满足了。他继续失去,继续找。 宋远慈睁开了眼。天亮了,天依旧是灰色的。 “原来什么都只是梦,我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都没有找到……” 宋远慈刚一用力想哭出来,又昏睡过去了。 其中一个朋友左手被挥了一刀,当即失去平衡摔在路上,狄从后踹倒了这个拿刀的人,又继续追。宋远慈没留神被对方另一个倒下的人绊倒了,起来准备再追的时候感觉左脚脚跟有点异样的感觉,跑不起来,转过头看到一个手举着刀的黑影…… 那是一片很绿很绿的草地,绿得仿佛伸手触碰里面就会蹦出可爱的精灵向人问好。阳光点亮了整片天空,柔滑的蓝没边没际地铺开了,大朵大朵的白云呈现出人爱的形象,跟蓝天就似一对般配的情人。宋远慈站起身来,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双眼,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天空,还有身上的阳光。 面前还有一张长桌。桌子铺上了白色的纱布,白纱布的下摆随风摆动着,抚过那青葱的绿地。桌上有很多东西,宋远慈只是很模糊地分辨出有花篮,高高的蛋糕,和架在架子上的红酒,旁边有两个杯子,里面已经斟好了酒。宋远慈觉得很奇怪,这分明是婚礼时候的情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而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忽然他看到了宁小瓦!虽然没有看到过宁小瓦穿上婚纱的样子,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宁小瓦!宋远慈想大声喊她,可是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声音,而正当他沮丧之际,宁小瓦转过身来了,终于转过身来了。宋远慈用力睁开眼看,是宁小瓦,没错,真的是宁小瓦!宋远慈想奋力跑过去,可是腿动不好,跑不起来。宁小瓦好像知道了宋远慈的想法,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穿着婚纱的宁小瓦真的很美丽,看着宁小瓦宋远慈又看到了那个让他感觉到甜蜜的酒窝。宋远慈也不着急了,他知道宁小瓦会走过来,就伸出手等着宁小瓦。 宁小瓦牵起宋远慈的手,朝着前方跑起来。拉着宁小瓦的手,宋远慈也没有再去想为什么刚刚自己的腿跑不好,只管跟着宁小瓦毫不目的地放肆地跑着,跑着,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宋远慈似乎还听到了耳边的风声,听到了整片天空整片草地对他们的祝福。 “哪有人这样的!你他妈神经病啊!脚上一刀,背上一刀,都还赖在地板上不肯上医院?!不过都算了,都算了!宋远慈你听到没有!都算了!你只要没事就行了!听到没有!宋远慈!……” 宋远慈在半睡半醒之间只听到了狄的声音,可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兴趣知道狄在说什么,只想再睡回去,回到那片草地上。 宁小瓦染上的是一种世界上罕见的病,医生说当时世界上只有三百多个人患病,病首先会将人体四肢的活动机能逐渐减退,同时免疫系统的功能逐步削减,而关键就在于它是在损伤人的神经中枢。有瘫痪了但是仍然活着而且活了很多年的病例,也有因为并发症而死亡的,很不幸宁小瓦是后者。她父母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一直都不愿意告诉宋远慈和宁小瓦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宋远慈,他们从没看到过一个外人会对宁小瓦如此的真诚,于是就选择了不告诉其真相,让他们拥有一段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的日子。 宁小瓦的离开对于宋远慈来说太大打击了,宋远慈为此颓废了好一段日子。那个梦的最后,宁小瓦停了下来,等她转过身,宋远慈才看到她哭了。宋远慈没有看到过宁小瓦哭的样子,可他就是知道宁小瓦在哭,而他千万分的不愿意让宁小瓦哭泣,于是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从那荒唐颓废的生活里。站起来并不容易,毕竟曾经相依为命过。 九个月之后宋远慈回到学校。本是大学生的年龄却在高中里,怎么说都有点超龄,可是这不怎么影响宋远慈的心态,也许是因为看得多了,再回到一些事情上面的时候,看法就会大不一样,更何况,他不是被迫回到学校的。女生有管他叫爷爷的,男生就很少直呼其名,一般都是喊他的英文名。宋远慈读书不怎么用功,上课常发呆,以至于成绩总是在班上的倒数。碰上晴天的日子,宋远慈盯着蓝天就可以看很久,看着白云会想到很多,很多很多关于过去的,美好的,不美好的。写在日记本上的是能说清楚的,说不清楚的,就远远地寄托在天和云之间。宋远慈偶尔会埋怨学校的足球场铺的不是真草,他想在课后时间里到真正的草地上走走,即使不会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要说能干好的事情,宋远慈也不是没有的。他跑步快,运动会上帮班里赢最多分的是他,以至于他戴着奖牌就爱跟人家说,跑步快的不一定要腿长的,也不一定要腿很粗的。琢磨了吉他一段日子,有了自己的乐队,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晚上回到宿舍聊天的时间里,室友爱听他说话,听他说他的故事,听他说他的生活感受。宋远慈不喜欢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他只希望可以把自己的经验告诉身边的人,让大家都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离幸福更近一些,毕竟人生经不起太多的错过,人要懂得珍惜。他没有跟其他人说的是,偶尔他也会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偷偷哭,不出声地。 宋远慈有一个戒不掉的陋习就是佩带首饰,幸好班主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有些事情班主任不出声,躲开校领导就好了。对于宋远慈,是怎么也不能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的,因为上面的两只戒指,那两只刻着cm的,他爱的人曾经戴过的戒指。 “宁小瓦,记得我爱你。” “刮风这天 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 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偏偏 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 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本节完 “晓雪,路上要小心哦!”童妈妈在家门口对女儿微笑着说。 童晓雪回头报以最灿烂的笑容应道:“妈妈,我会小心的。” 童妈妈依然笑着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去,内心却幸福无比。她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有个爱她的丈夫,有个健康快乐的女儿,她有着最平凡的幸福。 童晓雪现在是国小五年级的学生,一放暑假她就是国中生了,去上学的路上她不免开心的哼着校歌。她在学校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她可不是个乖乖女哦。 “童晓雪,你给我站住!”她不仅收住了脚步转身看那个叫自己的人,“你想干嘛?”她一副极不愿理他的样子。 “晓雪--”他叫的很亲切,“我们一起走吧!” “你有司机,我干嘛要和你一起走!” 原宇泽朝身后的司机瞪了瞪眼,示意他不要在跟过来了,他不想自己大少爷的身份被她排斥。“我就要和你一起走!” “原宇泽,你想怎么样?” “喂,拜托你别那么凶好不好?”原宇泽一改刚才嚣张口气无奈道。 童晓雪开始不耐烦起来,这个和她同班的富家少爷从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他学习最差,捣乱第一,经常上老师的黑名单。但她一向都不愿理他,因为他有个最大的缺点,矮了自己一个头。她不喜欢和低个男生走在一起。 “原宇泽,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要赶着上课。”她说。 “童晓雪,看在我们同班五年的份上,你就帮我一个小忙吧!”原宇泽明亮的眼中闪着恳求的神情。 童晓雪已经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次他这种眼神了,她遇到他真是无奈透了。“你说这次又是什么作业没写啊?” 原宇泽知道她最有爱心了,也最懂他的心意了“呵呵……是国文的作文我没写。”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这个作文已经布置好多天了。” “我前天和昨天拉肚子了,所以作文忘记了。”他一向是撒谎不打草稿的。 “是吗?”她怀疑地问他,“但是我昨天好象在中心文化园有看到你哦!” “是吗,有看到我吗,可我没去那里啊,你一定是看错了,呵呵……” “好了,走了啦!”她最讨厌自己每次都帮他‘完成’作业,不帮他,又会有罪恶感,这次的作文也只好自己继续帮忙了。 中午放学了,大家都坐在教室吃便当。童晓雪是最开心的一个,她打开妈妈为她准备的爱心便当更是一脸的幸福。当她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动时,突然有人抢先一步吃了她的便当。 “哇,童妈妈的手艺比起以前还要棒啊!”原宇泽一边吃着寿司一边夸奖道,完全不理会童晓雪的愤怒。 童晓雪用双臂把便当保护起来,不满地说:“原宇泽你每次都这样,干吗抢我的便当?” “你的便当比较好吃!”他嘻嘻笑道,才不像自己父母一天到晚忙着赚钱从没想过他的感受。每天的便当都是佣人准备的,叫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他喜欢吃她的便当。 “可是你的便当不是很丰盛的吗,大少爷!”童晓雪故意加重了后面的称呼。 原宇泽脸上立刻被冷意覆盖,童晓雪的罪恶感又跑出来了。“好嘛,我的便当分你一半。”她松开双臂将便当推向他。 他立即换上笑容朝便当进攻还一边说:“童晓雪你对我真好!” 她真是受不了他,却对他又无可奈何,周围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令她无奈,这个原宇泽好象是赖定自己似的,最后她答应明天帮他多带一份便当,而充满爱心的妈妈一定不会拒绝反而会很高兴的。 “童晓雪,你每天和原宇泽吃一个便当一定很幸福吧!”一位女同学从她身边走过戏弄道。 “很高兴怎么样?不高兴又怎么样?”她不肯认输地反问,她可不怕她们。 那个女生无趣地离开低声说:“有什么了不起,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原宇泽的白雪公主吗?” 童晓雪听完她的话,气恼地在心底骂着原宇泽,这些都是他害的。 “童晓雪――”她看到坐在私家车内的原宇泽在叫自己,她决定不再理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童晓雪,你干嘛走那么快?”原宇泽打发了接送的司机追到她身边说。 “你干吗老是缠着我不放?”她瞪他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 “请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为什么啊,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原宇泽很怀疑上国小五年级的女生为什么个子都那么高,害得自己连一点男生尊严都没有。不过他发誓将来自己一定要长得比她高。 “喂,你盯着我干吗?”童晓雪不客气地说完又朝前走去。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我哪有在生气。”她语气稍稍软和下来说,对他自己就是狠心不下。 “你就有!” “我没有啦!” “那你刚才为什么都不理我。” “大家都在说我是你的保姆。” “保姆,哈哈……她们真够无聊的。”他大笑起来,原来她就是为了这个生气啊“你干嘛管她们说什么!” “为什么不管,她们是在说我啊,而且我为什么是你的保姆呢,我才不要呢。” 他慎重地说:“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没有把你当保姆哦。” “我们是好朋友耶,你不能不理我。” 童晓雪决定不开口说话,那他就没办法了,俩人刚从学校大路拐进小路,前后就被人堵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不认识你们。”童晓雪仗着身高的优势挡在原宇泽的身前说。这些人的身材看起来都是国中生,让她心中不免开始害怕,但她还是很有‘勇气’的护在他的身前。 “不管你的事,走开了!”童晓雪被一个男生狠狠的推dao在地。 “童晓雪――”原宇泽担心地叫她,随即他被那帮人团团围住,他个子虽小但心中却盛满了怒火。 “小子听说你家很有钱,我们想找你有几万块花花。” 原宇泽毫无惧意“我没有钱!” “没钱,像你这种阔少爷会没钱吗?” “小子别装了,快乖乖地把钱掏出来,那我们就算没事了。” “我没钱!”他仍然不屈服。 “小子,你别不识相,如果不拿钱我就揍扁你。”那些人威胁道。 “我说了我没钱~~”他将怒火吼了出来,童晓雪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不许你们动我的书包。” 他们开始在他身上和书包里到处乱翻着,他的钱包被拿走了还有手上的名牌手表。原宇泽看到他们得意的笑脸,他忍无可忍的一拳抡向其中一人,但是他个子低没能占到任何便宜,“小鬼真是不识相啊,给我打!”那些人开始打他。 “你们别打了,钱都给你们~~”童晓雪心急地喊着,但他们仍然一起对原宇泽拳打脚踢。“别打了……” 童晓雪爬起来后看了看地上的砖头,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来胡乱的朝他们砸过去,直到有人喊流血了,她才被原宇泽抓着手逃出了那个拐角。 “你会不会很痛!”童晓雪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帮他擦药酒,看到他痛苦的皱眉她忍不住问道。 “当然很痛了!”他答 “谁叫你和他们打了,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么多人,还那么拼命。” “童晓雪,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和他们打架的,你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还敢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打成瞎子了。” “可是……最后还是我救了你,童晓雪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勇敢的。”他夸奖道。 “是啊,我很厉害吧!”她有些得意的笑着,其实她当时怕的要命,但看到他被别人痛打自己就不顾一切的想维护他。 “你对我真好!”原宇泽笑嘻嘻地说。 “好你个头啊!”她故意使劲地按了一下他的痛处,“啊―好痛!童晓雪你想谋杀啊!”原宇泽疼的尖叫出声。 “知道疼就好了,下次不许你在和他们打架。” “又不是我想打架,是他们先来找我麻烦的。” “反正你家里有钱,给他们那些钱也无所谓啊。” 他瞪了她一眼,他又不是在乎钱,而是他们欺负她,所以自己才会和他们拼命的啊,这个家伙一点都不领情,“下次他们还来找我麻烦的话,我就要他们好看。” “拜托哦,你这个样子还想和他们打一架吗?” 原宇泽奴奴嘴,难道他个子低就真的这么没用吗,“以后我一定证明给你看,我是最厉害的!” “又来了!”童晓雪真是怕了他了“好了啦,以后不要走路,还是坐你家的车子回去,这样会比较安全点的。”她想到了这个好方法。 “我才不要哩!”和她一起放学回家的感觉很好,他才不要坐车。 童晓雪只能是一脸的无奈,帮他擦好了伤口,放好药酒后说:“我怕他们还会来找你的麻烦。”这是她最担心的,而且她也有错拿砖头砸伤了人。 “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他信誓旦旦的夸口说。 “原宇泽,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要保护我,拜托,不要让我天天跟着你就好了。”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原宇泽的自尊心严重受挫,立刻扳起脸来加重语气说:“我说我要保护你!” 看到他这副样子,她不忍再打击他“好吧,以后由你来保护我。” “晓雪,和宇泽一起下来吃水果了。”童妈妈推开门对他们说。 原宇泽迫不及待冲下楼去,让童妈妈不仅笑逐言开,童晓雪则是一脸无奈,他说要保护自己,最后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 “喂,很奇怪你干嘛带我来这里?”童晓雪跟原宇泽来到学校的后山后不解地问他。 原宇泽指着一块开垦好的土地说:“晓雪,这块地是我帮你开垦的。”其实他是吩咐给司机弄的,没想到这块地被他们开的这么好。见他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她忍不住给他泼冷水:“我不要,我又不会种菜。” 他生气道:“谁叫你种菜了,我是想把这里种满花。” “种花?”童晓雪有些好奇地问。 “是啊!”他很庆幸自己在暑假中的两个月,个子已经和她平视了“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知道。”她从来就没留意过花,又怎么知道喜欢什么花。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想好了!”原宇泽已开始幻想这里开满花朵的情景了。 童晓雪觉得很奇怪,只从发生了那次打架事件后,他们两人之间好象友好了许多。虽然也经常吵架,可是他总是做出让步,让她心里乐不可支。 “原宇泽,我们该去国中报到了。”她可没忘记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她升入国中的第一天,她可不想迟到。 “你真没同情心,我正在幻想我们的花园耶!”虽然气不过,可还是乖乖跟着她走。 原本在校门口分手去找各自教室的俩人,却又在同一个教室碰到了。“原宇泽你怎么也在这个班?”童晓雪苦着脸问,她才不要在和他做三年的同学。 “喂,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班?”他把书包一放,便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说起来我们很有缘分对不对,从幼稚园开始我们一直是同学哦!”。 “我们才没有缘分呢!”她一口否认,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这时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班的导师我叫舒美”她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我们大家互相来介绍一下自己好吗?” 原宇泽自顾自己和童晓雪说话,完全没有把老师的话听进耳内。“这位男同学请你来介绍一下自己好吗?”舒老师展开优美的笑容说。 显然原宇泽还是没有注意到,童晓雪推了推他,他才回神不解地看着老师问:“老师您是在问我吗?” 舒老师笑着重复道:“这位同学你能介绍一下自己吗?” 而童晓雪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其难堪的地步,这都怪原宇泽。 “老师我叫原宇泽,性别男,今年十五岁,我最喜欢的人是童晓雪。”听完他的介绍,童晓雪就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她快被他气疯了,居然当着班导的面居然说最喜欢的人是自己。 “原宇泽 第163章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童晓雪笑了,她坐上飞机后心情很是沉重,但手中却牢牢地握着那个‘瓶中沙’,以及他们的约定. 三年后。 “妈妈,等一下我们要去吃生鱼片好不好?”童晓雪上车后就说。 “你啊,谗猫一个。”开着车的童爸爸宠溺地对着反光镜中的女儿说。 童妈妈扭头摸着她的发丝温柔地说:“晓雪现在变成一个大姑娘了哦!” “是嘛,我有长大吗?”她笑嘻嘻地撒娇。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 “但我还是你们那个最爱的女儿。” “你呀一点都不害臊。”童爸爸笑着。 “在学校里我可是乖的不得了。” “这次的成绩出来了吗?”童妈妈搂着她问。 “出来了,我是全班第一。”她开心地拿出那张成绩单“爸爸,你对你女儿的这种优秀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啊,有,奖励你参加一次樱花画社的展览会怎么样啊!” “真的吗?”她兴奋地叫着,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虽然她并是很懂的画画,但是她对画展和画社是出了名的着迷啊。 “是你爸爸朋友开的画展,他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兴趣,所以叫你爸爸特别邀请你的哦!”童妈妈微笑道,看着女儿那么开心她由衷的幸福。 “太好了!”正当童晓雪为此开心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意外,对面的货车正不受控制地朝他们撞来。 “小心――”童妈妈对开车的丈夫惊叫,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前面的货车已不顾一切的和他们的车子相撞了,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啊――”童晓雪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残留着点点细汗,这个真实的梦已经带给她无数的痛苦了。 她拉着灯拿起桌上的相框,看着自己与父母在樱花下的照片眼泪悄悄落下。她好想他们,但是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呢。 半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夺走了父母的生命,自己却幸运地活了下来,当时情况根本就不能控制,而车内的妈妈拼命地搂住自己,用她的生命来保护了自己。但是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她不提议去吃生鱼片,那爸爸和妈妈也不会因此遭车祸的,她在心底已无数次地质问过自己。 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就是货车的主人,因为他酒后驾驶,还在开车时候就睡着了,他承担着所有的责任,她不能原谅他,他让自己失去了最亲最爱的人。 她在病房里绝望地痛哭,她要他们,而他们永远离开了自己。就在那时候外婆意外地出现了,从此让她有了依靠,她在也没有亲人了只有外婆。 “医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在医生办公室里,外婆和医生交谈着。 “目前为止只能靠药物化疗得到缓解,白血病还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适合她的骨髓的,将来通过骨髓移植她会康复的。”医生娓娓道出,他也不免同情眼前的老太太,外孙女才十七岁就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老人家您别难过了。”医生将手纸递给她。 “医生,你告诉我,她的生命还有多少时间?”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她仍止不住泪流满面,为什么这种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是个孩子啊。 “如果不发生急性期病变,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发生急性期病变是什么意思?” “这要看她的身体免疫能力还有一切的外界因素了,以后她必须接受医院的定期复查,如果发现问题我们会立刻给她做化疗,我们也会尽力帮她配骨髓的。” “谢谢你医生。” “哎,宇泽,我听说班上今天要来一个漂亮的美媚哦!”和原宇泽同桌的巴伦嬉笑道。 “没兴趣!”原宇泽一副慵懒的样子回道。他才没兴趣听这些八卦,因为他一直在等那个‘保护’自己的小女孩出现。 巴伦不相信地追问:“宇泽你好歹是我们高中部最帅最酷的男生,可是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交女朋友。” 见他不回答,巴伦神秘地问:“你该不是同性恋吧?” “你说呢?”他白了他一眼。 巴伦知道自己踩到他的死穴了,只好撇撇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早已在很久以前他的心里就装下了一个小女孩了,此刻想起她,心底依旧暖洋洋的,但是那个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她却还没有出现,他还在等她。 “喂,你好象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哦,快说来听听!” “你知道吗你很八婆耶!”原宇泽不耐烦了。 “这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有那么多的女生迷你,可你却无动于衷,哎……你别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巴伦后面的话也只能对空气说了,他就是这样怪里怪气,还我行我素的,从来不按理出牌,但是在女生里的受欢迎度真是吓死人的恐怖。 在导师的办公室门口,原宇泽和她擦肩而过,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她已经走进了办公室,他不在理会自己浮躁的情绪,继续向外走。 “童晓雪,我先领你去教室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你来正式上课好吗?”导师亲切地说。 “谢谢导师!”她紧随着导师去那个陌生的环境。这所私立学校离外婆家比较近,又是当年外公教书的学校,所以她很快就办好了入学手续。 换了一个新环境,她的人和心仿佛也被另一个她取代了,她不在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童晓雪了,现在的自己她也认不出来了。 “各位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同学是刚从国外转学回来的,她的名字叫童晓雪。以后她就跟大家在一起学习了,我们一起来欢迎童晓雪好吗?”导师很热情的介绍。 接下来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童晓雪微笑着说:“大家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哇,她真漂亮!”巴伦的赞美声遭到四周无数对敌视的眼神。 “拜托,巴伦你是不是没见过美女啊,这个童晓雪像个病鬼那是什么漂亮。”被称为班花的丁玫立刻反驳道。 “丁玫,你这是嫉妒,说不定童晓雪会成为你的情敌呢?”他早知道这位自视清高的班花在暗恋原宇泽,可是原宇泽一直以来没反应,才使丁玫暗暗和其他女生叫劲。 丁玫白了他一眼“巴伦,难怪没有女生喜欢你,看你那副猴脸。” 她的话引来四周同学的一阵笑闹声,巴伦被戳痛自尊心,他才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呢,将来一定会有女生喜欢上他的。 “晓雪那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了。”导师指了指座位说。 “好,谢谢老师” 童晓雪道别导师从走廊往校门口走去,这时原宇泽也回来上课,又一次他们擦肩而过,但是他们未认出对方…… 巴伦一见原宇泽回来,他整个人又立刻兴奋起来。“宇泽,你去哪儿了,刚才导师把新同学带来了,她真的很漂亮,一定会合你的心意,她可不像你身边的这些花痴。”他瞟了一眼刚才得罪自己的丁玫继续说:“她的皮肤和她的名字一样白的像雪,她的名字好美叫童晓雪,好象是童话里快乐的白雪公主。” “你说她叫什么”原宇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起巴伦的前襟紧张地问。 “宇泽,你先放开我了。”他这样会被他活活勒死的,真是个没同情心的家伙。 他得到解放后,好奇道:“你干吗这么紧张,以前我谈美女你不都是没反应的吗?” “你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巴伦见他那副紧张过头的样子,他只好重复说:“她叫童晓雪。” 原宇泽飞快的离座跑了出去,他在校门口四处地张望,想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都没有,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刚才那个熟悉的感觉没有错,他在内心雀跃着。但她为什么不通知自己,是她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吗,还是她根本就不想和自己联系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帮她‘恢复’以前的点点滴滴的。 清晨,原宇泽就在校门口等她,上课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可她还没出现。丁玫和几个女同学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不禁喜出望外地跑了过去。 “早上好,你在等人吗?”丁玫开心地问,她想他一定回心转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原宇泽皱了皱眉,他根本不愿意理她,眼睛继续在人群中搜寻。 丁玫心中虽然气恼,但脸上又不好发作“你等的人不是我吗?” “不是,请你走开!”原宇泽厌恶地说。 丁玫愤然不已,他居然当那么多人不给自己留面子。她记住这笔帐了,然后忿忿离去。 童晓雪一下公车便捡到了一个钱包,她只好在公车站等失主。她看了一下表上下快迟到了。该怎么办呢,正在她焦急时,有人朝这边走来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阿姨你在找什么?”童晓雪问。 “我下公车时钱包丢了,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呢!“她心急的说。 “是这个吗?”童晓雪从身后递出一个黑色的钱包。 “是啊!”失主因失而复得高兴不已“真是太感谢你了。” 童晓雪刚才看过里面的东西所以确定是她的,她笑着摇摇头,随后用小跑来到学校。 原宇泽实在不敢相信已经上课了,她还是没有来,他只好回教室。 “对不起,我迟到了。” 原宇泽刚刚坐下,童晓雪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快回座位吧!”导师说。 童晓雪从他的座位旁掠过,却忽略了他眼中的激动,他从她一踏进教室就认出她来了,三年来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来是长发披肩,外表变得比三年前柔弱了许多。但她却没认出自己,难道是已经忘了自己吗。 一个上午的课程对童晓雪来说,没有任何压力,只不过她有点生疏了中文和汉字。放学了,她从书包里取出便当准备开动,现在她都是自己在做便当,味道虽然比不上妈妈做的,不过她不会气馁,自己也一定会做出妈妈的那种便当。 她凝视了窗外一会儿,才开始吃便当,导师把她的座位安排在靠窗户的一角,正合了她的心意。她不太喜欢热闹,也许是因为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她更想躲在自己所建立的心房里。 “你的便当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童晓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话而将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缓缓地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她不认识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我要吃你的便当。”原宇泽笑着并露出淘气的眼神,看得出来她真的认不出自己了。 “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原宇泽趁她发怔之际已偷吃了她的便当。 周围的同学都在目视他们,原宇泽的这个举动已让大家吸引了所有的好奇心。 巴伦更是不敢相信,那个平时远离女生的原宇泽居然看上了新来的女同学,还抢人家的便当,有事情,有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对她那种亲密会出大事情的,接下来童晓雪会成为高中部女生的公敌啊。如果有需要他一定会负责将这个可怕的信息传递给宇泽的。 丁玫的一双眼睛好似在喷火,恨不得将童晓雪吞下去泻恨。 而童晓雪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的公敌“对不起哦,这是我的便当。” “没关系,反正都一样好吃。”他抬头笑道。 童晓雪看着自己的便当被他一扫而空,不免担心自己下午的肚子。 “喏,这个给你吃。”原宇泽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给她。 “不用了。”她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即使他吃光了自己的便当,那也不行。 “你不吃下午的课会熬不下去的。”他霸道的抓过她的手塞给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巴伦靠近原宇泽好奇地问:“你喜欢上了童话公主。” 原宇泽扭头看了一眼还在为便当发愁的童晓雪,对巴伦说:“这次算你看对了人,她的确是童话中快乐的白雪公主。”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她,可是很奇怪你今天和她才第一次见面呐。” “不是第一次见面。”他神秘的笑了。 巴伦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宇泽,可不可以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你想知道吗?” “废话!” “我偏不告诉你!” 巴伦怒视着他“小气鬼!”但是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清清楚楚地说出来的,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友了。 下午放学,童晓雪刚整理好书包,就被原宇泽强拉着出了教室。面对那么多的同学,童晓雪慌张不已。 “对不起,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放开我。”她气恼的低叫。这个男生真是很奇怪,抢了她的便当不说,现在又把她拉来操场。 “童晓雪你这个谎话精,你说你不认识我。” “我刚从国外回来怎么可能认识你。”她当然不认识他了。 “你在说一次你不认识我。” 童晓雪看着他但她真的认不出他来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他真的被她气死了,才三年不见她就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那好,你现在听清楚了,我叫原宇泽。”他把自己的名字加重了语气吼道。 童晓雪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傻气地问:“你是原宇泽!” “你不是说明年明年明年的夏天你一定回来,可是你好象已经忘记我了。”他不满地说。 “你真的是宇泽啊?”她雀跃地叫着。 “是啊,但是你好象忘记我了哦!”他故做不满地说。 “我没有忘记你,只是认不出你来了,和三年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了。”她现在必须仰视他说话了。 “我在高中一直有打篮球哦,所以个子才长高了,如果再和以前一样,那我宁可一辈子不见你了。” “但是你长高了,我的感觉可不是很好,以前可都是你抬头和我讲话的哦。” “喂,童晓雪,我是男生耶,我在发育当然要长高了,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很侏儒哦!” “讨厌,你才是侏儒。”她娇嗔道,可是现在他的身高的确盖过自己很多。 原宇泽逃脱了她手掌的攻击,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人了啊?” 她的神情在瞬间暗淡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了。 “晓雪,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但是你的样子总是让人很担心。” “我真的没事。”她淡淡一笑“只是回来了还没适应生活而已。” “告诉我,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开始切入主题了。 童晓雪又被他勾起了那股心悸,那场车祸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愿和任何人提起,对他也是一样,因为她根本不能释怀。 “晓雪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沉默另他很担心,但他知道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回家了。” 原宇泽被她突然的漠然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她不愿说,他也不想勉强她。 “晓雪你怎么会来这所学校。” “这里离外婆家比较近,” 他们并肩走着“你现在和外婆一起住吗?” “恩。”她默默地应道。 “难怪我不知道你回来了,那童爸爸和童妈妈还在日本吗?”他看着她一直将头垂在胸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当他触到她的泪水时一下慌了神“晓雪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拭去泪水,抬头对他淡淡一笑道:“我没事。” 他虽然担心她却不想强迫她不愿说的事“我送你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朝夕阳渐落的地方走去,他相信有自己在,她会像以前一样快乐的。 童晓雪刚踏进教室,有几个女同学便挡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童晓雪,你可真拽啊,不到一个星期你就把原宇泽钓到手了。”其中一个女生说。 “是啊,人家专门用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让原宇泽去同情她,搞什么鬼你的脸色那么苍白,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另一个女生说道。 不治之症四个字顿时让童晓雪陷入恐慌中,她不敢看她们,怕她们真的会看出自己的病。 “别以为有原宇泽帮你撑腰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丁玫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警告你少得意忘形”她一把推开童晓雪出了教室。 童晓雪被她毫无预警的一推差点摔倒,幸亏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谢谢!”她无力地说。 巴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像自己这种‘丑男生’还是第一次被漂亮女生尊重。当他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童晓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只是觉得全身乏力而已,为她主治的医生告诉过她这是早期症状。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 “请扶我一下好吗?”她需要回座位休息一下,巴伦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回了座位。 原宇泽正好进来教室,他冲到他们面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体不舒服,我扶她回座位。”巴伦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他识相的回座位了。 “晓雪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她虚弱一笑,不想让他那么担心自己便说:“没事,只是贫血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以前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贫血呢?”他看到她极差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心。 “我在日本一直吃生鱼片,不贫血才怪。”她玩笑道。 看到了她的笑容,他安心了不少。 “宇泽你和童话公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巴伦已把童话公主当作对童晓雪的称谓了。 “干吗想知道那么多。” “我只是出于好奇心,你就透露一点了。” “好,告诉你我和她是从幼稚园开始就认识了。” “哇噻,好浪漫哦,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喂,你是男生怎么也像她们一样三八啊!” “这个问题呢要问你自己了。”巴伦丢了个炸弹给他。 “关我什么事!” “宇泽你到底知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女生喜欢你!”巴伦瞟了瞟四周“身为你唯一的好友,我背负着她们所有人对你的好奇还有**。” 他瞪了他一眼后说:“你还真是无聊透顶啊!” “谁叫你这么红呢,所以我用你的消息卖点钱也是应该的。” “少来,以后别来烦我。” “宇泽你干吗这么绝啊!” 原宇泽不再理会他的话,径直思考起童晓雪回台湾的原因。她心里一定藏着许多不肯告人的秘密,而他一定要和她共同分担。 “宇泽你要带我去哪里呀?”童晓雪坐上他的机动车问。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原宇泽捂着她的眼睛说:“晓雪我数到三,你才可以睁开眼睛哦,一、二、三…”。 他将双手放了下来,童晓雪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美丽的花海,她惊呆了。“宇泽,这是什么地方。” 他微微一笑说:“还记得小学毕业那年我带你来这里说的话吗?” “这里的花是你种的吗?”她不可思议地问。 “当然了,我花了好几年才有这么多花。” 他颇为引以自豪地说。 童晓雪从花的中间走过,闻着那醉人的花香,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可是你为什么只种了一种花,种其他的花不好吗?” “你不懂了,种花和感情一样,一定要全心全意,那花才可以种好。” “看来你种花种出心得来了。”她端起一盆粉紫色的花问:“你干吗把它移栽到花盆里去?” “那是送给你的。”他拔弄着盆中的花说。 “真的,谢谢你!” 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他问。 “不知道,不过我很喜欢它的颜色。” “这叫兰花,它的品种很多,可是我只喜欢这一种颜色。” “原来兰花是这么漂亮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你是‘花痴’当然不知道了。”他捉弄道。 童晓雪不解地问:“我像个‘花痴’吗?” “哈哈――拜托,我说你是什么花都不认识的白痴。”他继续捉弄她。 “原宇泽小心让我抓到你。”她故作凶恶地跑过去抓他。 “晓雪如果今天你能抓到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来啊,来抓我啊!”他们在花丛中追逐,嬉闹。原宇泽很庆幸自己又把以前的童晓雪给找了回来。 “我抓到你了,抓到了。”她兴奋地喊,“你要说话算数,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你想要什么啊?” 她思考了一下神秘地是说:“带我去看夕阳吧!” “看夕阳,就这样。”他还以为她会有其他什么要求呢。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哦!” “不是不愿意,而是你的要求也太简单了。” 她笑了笑,“那这么简单的事你能不能做到啊?” “没问题!”他保证道。 她从花圃把带回来的兰花准备放到窗台上,这时的阳光刚好照在了兰花的上,看上去光彩艳丽。她不是很懂这个花,但是她知道宇泽养护这些花儿很不容易,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帮他养好。 “呦,瞧有人在干吗呢?”丁玫和几个女同学围了过来说。 “是花啊!” “我看不像,是野草吧!” “对对,是野草,就像某个人一样,别以为自己装成很无辜就真觉得自己像公主,我们可不吃这套。” 童晓雪很明白她们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她放下手中的花,想从她们中间走出来,但是她们却故意挤对她,不让她出来。 “对不起,可不可以让我出去一下?”她很礼貌地说。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丁玫故意刁难她。 她看着她们,“你看什么啊,想吃了我们是不是啊!”她们在为难她。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一下。” “出去,谁给你权利进来这里的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啊?”丁玫很不客气地说。 童晓雪沉默着,她们有些过分了,但是她不想和她们起冲突,还是回避她们比较好。 她想从她们中间的一条缝隙挤出去,却被她们恶意的挡回来了,“事情还没说完就想走啊!”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离原宇泽远点,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是不是,那我们来提醒你一下。”她们不由分说地动手将她按到桌子上。 “你们想干什么?”她惊慌道。 “我们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一个女生将一支点燃的蜡烛呈了上来“知道这个是什么吧?” “你们干什么,”她惊讶地注视着那支燃烧的蜡烛,生怕那些滚烫的蜡烛油落下来。正在这时“原宇泽来了。”门口的人叫道,她们迅速地散了开来,“今天算你走运!” 丁玫高傲地扭头走了。 童晓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因为自己和宇泽的关系所以她们才会找自己麻烦,但她们刚才的手段真的是太恐怖了,她理理桌上的书本,扭头看了看她们,只见她们嬉笑成一团,她知道她们一定又想在捉弄自己。 “晓雪~”原宇泽一进教室就跑来她身边说:“今天你为什么没在家里等我,我不是说过以后我来接你上学吗?” “哦,今天我有点事情急着出门所以忘记了。”虽然和他在说话,但她的心思还在她们身上,不知道下次她们还会怎么找她麻烦。 “晓雪你有听我在说吗?” “我在听。” “今天你好象怪怪的哦!”他眯起眼“很奇怪哦,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吗” “没有,没有!”生怕他知道,她赶忙澄清说。 “真的没有!” “恩,真的没有。”她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外婆还叫我邀请你来家里做客呢” “好啊,我一直也很想去看看外婆,呵呵……” “晓雪,你还在看书呢!”外婆推门进来说。 “等一下我就睡觉,外婆。”她柔柔的一笑,外婆看到她最近的心情有些好转不禁暗自高兴。 “晓雪告诉外婆,那个每天送你回家的男生是谁?”她可没有老眼昏花。 “他是我的同学啊!” “是吗,只是同学,那你为什么每天要准备两份便当呢?”外婆打趣道。 童晓雪有些窘迫,急忙解释道:“宇泽他和我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同学了,没想到我转学又和他在一个班。” “有他在学校照顾你,我也就放心多了,他看起来是个帅男生哦,他叫什么?” “原宇泽。”听到外婆夸他,自己心里也不免开怀。 “有空叫他来家里坐,我给他做好吃的点心。”外婆难得这么高兴“好了,你该早点睡了。” “知道了外婆,晚安!”她笑道。 “同学们下一节是体育课,你们要准备换衣服和球鞋。”导师嘱咐道。 童晓雪在导师的允许下,可以不参加任何体力运动,但是她仍然坚持去操场,在女换衣间,丁玫故意将她的球鞋踩脏“怎么样,你是去告老师还是去告诉原宇泽?” “我没地方得罪你,你干吗针对我。”童晓雪开始想反抗了。 “问的好,谁说你没有得罪我。”其他女生一见丁玫发飙个个便快速离开了更衣室,只留下了童晓雪和她们一行人。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勾引原宇泽,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丁玫让两个女生架住了她,举手便是一巴掌“把她衣服给扒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去见人。” “你们放开我。”童晓雪使劲挣扎,却遭到了丁玫的另一个耳光,她泪流满面委屈地看着她们拿走了自己的衣服。“你给我小心点,如果还不离原宇泽远点,以后我更要你好看。” 她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哭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心底的委屈全由泪水倾泻而出。 巴伦看见丁玫拿着童晓雪的衣服,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去告诉原宇泽。 此时,他正在打篮球,又一个远投命中目标。巴伦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拉下场说:“我刚看到丁玫拿着童话公主的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 原宇泽立刻往更衣室方向跑去,巴伦也紧随其后。他闯了进去只见童晓雪倦缩在角落里默默的流着泪。“晓雪!”他跑了过去,“别哭,我在这里。”他将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颤抖的身体。 “宇泽――”她扑向他怀里,只有在他这里她才能找到依靠。 “晓雪,是不是丁玫。”他压抑不住的怒气正一点一点的 第164章 如你所愿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下午放学,“宇泽你太过分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去找她麻烦的,为什么你还要去呢?” “我又没把她怎么样。”他故意掩饰道。 “没把她怎么样,那她为什么会哭着进来啊?”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她啊,我和她又不熟,不过我和你比较熟哦。”他嬉皮笑脸地说。 “原宇泽!”她气死了他还有心思在开玩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别生气了!” “我叫你别找她麻烦,大家都是同学,事情闹的太大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别和她们有所冲突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我绝对不找她麻烦了。”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晓雪,今天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我们篮球馆,今天我们有场比赛要打,所以我希望你看着我打球。” “比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那她也好准备一些东西啊,“我去叫巴伦一起过来给你加油。” “拜托!”他苦笑,“我要的是你为我加油而不是巴伦啊!” “可是人多力量大吗?” “你放心好了,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会赢的。”他信心十足,“再说了巴伦早就去篮球馆了,他可是我们一个球队的。” “那我们也快点去,我好想看看你打球的样子呢。”她笑的很甜让他为致一怔,她的笑他一定要牢记在心里。 将她带到了大学部的篮球馆:“晓雪你坐在旁边看我打球哦。” “可是这里不是你们的座位席吗?” “没关系,你是我们球队的贵宾哦。”他有些得意。 “但是真的没关系吗?”因为她看到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还是想坐到那边比较好。”她指了指观众席说。 “不行,你坐那里我会分心的,所以你必须要坐这里。” “可是……”她还想表达自己的意愿但是他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我一下,我去换球衣。” 童晓雪瞄向一旁,有许多人活跃在球场上她很羡慕。自己不能剧烈运动,每个星期还要定时坚持去医院做治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她渴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有个篮球偏了方向朝她这边飞来,她捡了起来看看他们将球扔了过去,可是力道太小篮球还在她的眼前,人群中跑过来一个高大的男生笑道:“学妹你一定是水做的连个球都传不远。”童晓雪羞愧极了。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说。 “没关系的。”他看了看她,好象从没见过她“你怎么会坐在这里的。” “我……” 这时原宇泽从更衣室跑出来“学长发生什么事了?”他护在了她面前问。 这种保护性的姿势逗乐了唐齐,他戏谑道:“宇泽这个学妹是你带来的吗?” “对。”他答道。 “她好可爱啊,介绍一下吧!”周围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想知道她是谁,问我就行了啊!”巴伦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嗨,你好晓雪!” 她看到他很是开心但是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场,却让她很难为情。 “巴伦打你的篮球。”宇泽把球掷到他怀中说,现在已经够乱的他还想出来捣乱,这样晓雪肯定会被他们吓跑的。 “学长。”原宇泽有些哀求道,他心里很明白他们喜欢整人玩,但他可不想吓到童晓雪。“学长,比赛快要开始了。” “干吗,我们又不会抢走你的学妹。”唐齐仍不放过他。 “她叫童晓雪,我的同班同学。”他颇不情愿的介绍道。 童晓雪礼貌的微笑说:“各位学长好!” “学妹你可真讨人喜欢啊!”唐齐继续逗她,“宇泽你说对不对啊?” 童晓雪难堪的低下头,原宇泽赶紧帮她解围:“学长我们快去打球吧!” 回场时,唐齐回头说:“学妹,宇泽那个家伙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学长――”原宇泽尴尬的一喊,惹得在场的男生哈哈大笑起来,童晓雪一脸的无地自容。“我要上场了,你坐在这里别动哦。” “恩~”她点点头。 观众席上很多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那个女生是谁啊,为什么她和球队的人那么熟。” “好象是原宇泽带来的哦。” “我好羡慕她哦,她能和篮球队那么多的帅哥认识。” “真的羡慕死了!” “天哪,唐齐学长的灌蓝真是帅呆了。” “对啊,对啊,原宇泽更是迷死人了,一看到他的眼神我就要晕了。” “好了啦,我们在怎么说也是没用的,他们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 “比赛开始了。” 童晓雪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他活跃在球场上的身影,她很庆幸自己可以离他那么近,感觉他的一举一动。突然她想到了丁玫,她虽然伤害自己,但她完全是出于对宇泽的喜欢。 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的呐喊声,她不难猜出他们这支球队的支持率有多高。但也更加肯定了宇泽的受欢迎度,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令人着迷的一面。 原宇泽在一记漂亮传球后,唐奇又一次的完美灌蓝,惹来场上女生一阵**的尖叫声,他们愉快地击掌笑着。这时原宇泽瞟向童晓雪,只见她开心地朝他笑着,他给了她一个夸张的媚眼,只差让她笑翻在地了。 “天哪,原宇泽的眼睛在放电啊!”观众席上传来痴迷的声音。 “他真是帅呆了啊!” “可惜他不是朝我放电!” “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啊?” “我好羡慕哦,她是原宇泽的女朋友吗,为什么以前我都不知道?”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他怎么可以有女朋友呢?” “拜托,别花痴了,球赛开始了。”终于有个正常的声音出现了。怀英是观众席的女生里最正常的一个,她和唐齐高中同班快三年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暗恋吧。 她从两年前就开始注意他了,不但故意学他所学的科目而且还常常到他最喜欢的图书馆看书,只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只想看着他呆在他的身边,而且很顺利他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存在,这样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为什么她心情却很失落,她也很希望自己有一天像队员席上的那个女生一样被唐齐注视着。 最后随着原宇泽的一记罚球,而整场比赛落下了尾声,比赛结束了他们互相握手解散。他从场上飞快地跑向她:“晓雪,我说过会赢的吧,怎么样?” “很厉害!”她笑着,看到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学长,你们打的真棒。” “谢谢,呵呵……”大家嘻笑着。 “我们晚上去哪里庆祝呢?”巴伦提议说。 “去coco,那里还有美女招待呢!” “你只知道美女。” 童晓雪好玩地看着他们,唐齐想了一下说:“我们去海滩的那个海岸吧,那里环境又好,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啊!”他们表示同意,但是童晓雪却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各位学长,我等一下就要回家,不能和你们去庆祝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哦。” “怎么了?”原宇泽问。 “学妹干吗这么扫兴呢,我们一起去啊!” “真的很抱歉哦!”她为难地说,然后又看了看原宇泽,“外婆一个人在家里,我要回去陪她的。” 原宇泽当然明白,他更不会勉强她的:“那我送你回去。” “学妹你真是个乖乖女哦。”唐齐很是欣赏,“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了,宇泽你是从那里找到学妹的。” “学长,别在开玩笑了,我先晓雪回去,你们好好玩。”原宇泽很想拉着她快点逃出他们攻击。 “学长,再见!”童晓雪礼貌地笑着。 他们走远了,唐齐这才问巴伦:“这个学妹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像她这样的女生他见了应该会过目不忘才对。 “晓雪不久前才从日本回来的。” “难怪了,看不出来宇泽追女孩子的速度还真快啊!” “学长,这你就说错了,宇泽和晓雪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同学了,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哦!” “青梅竹马!”他重复了一遍。 “学长你该不会也喜欢上晓雪了吧?”巴伦大胆地猜测道。 “胡说什么呢,换你的衣服去。”他大手一挥将他推出很远,但心底的那丝异动是为什么呢,他摇摇头不想去理会,现在还是什么都别想的好。 一路上童晓雪显的很安静,让他很不习惯。 “晓雪在想什么呢?” 她抿抿嘴,终于开口了:“宇泽,你在学校里很优秀。” “现在才知道我很优秀,那我不是很失败吗?”他故意逗她,“你应该更早一点发现才对呀,因为我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天才啊!” “又来了,我现在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他总是这样不着边际。 “你收回去了也没用,反正我已经听到了并且记到脑子里了。”他指指脑袋说。 “因为这样所以也才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她的话明明是说给他听的,但是自己的心里却很有压力。 “怎么了,我好象闻到醋酸味,好酸啊!”他继续逗她。 “那里很酸,我怎么没闻到。”她傻傻地问,当她看到原宇泽憋笑的表情时,她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讨厌,我不理你了!” 他在后面开心地笑着,她真是可爱,很容易就会上自己的当:“晓雪,别生气了,等等我。”他说着向前追去,她将是自己一生要保护的人。 刚回到家,童晓雪就看到外婆倒在沙发上。 “外婆你怎么了?”她赶忙扶起她问。 “没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我吃了药就没事了。”外婆用话宽慰她,“今天宇泽没有来吗?” “他送我到门口就回去了。”童晓雪倒来一杯水递给外婆说。 “是这样啊,晓雪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身体情况。” “没有,我只是说自己贫血而已。”她双手交握坐在沙发里。 外婆语重心长地说:“晓雪,外婆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外婆,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傻孩子如果外婆走了,你舅舅他不会照顾你的,你一定要学会坚强。”她因为坚持要接回童晓雪甚至和儿子反目成仇。 “外婆我要永远和您在一起我不要离开您。”她有些着急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外婆一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安抚她:“好了,外婆永远不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恩~”她紧紧的抱住外婆,怕是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可外婆心里清楚她的心脏病随时会带走自己,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童晓雪过得快乐,也许她该去找一下原宇泽。 入冬后的一天,原宇泽和童晓雪依然是并肩回家。刚出校门口,丁玫便领着一帮人朝他们大摇大摆的走来。 原宇泽只是冷眼瞥向他们。 “大哥,就是他们欺负我。”丁玫嚣张的对身旁的一个高大男生说。 “就是你们欺负我妹妹的吗?”那个男生指着原宇泽问。 “是我,怎么样?”原宇泽毫无惧意地顶向他。 “大哥别跟他废话。”丁玫担心被导师发现。 那几个男生抡起拳头就砸向原宇泽,虽然他反抗但他们人多势众吃亏的还是自己。童晓雪心急的大叫出声:“救命啊,救命……” 但她却被丁玫突如其来的拳头止住了叫声,下腹却是痛苦不已。“晓雪―”原宇泽甩开他们将丁玫推了个四脚朝天,便扶起童晓雪,“晓雪你怎么样了?” “小心―”童晓雪看到其中一个男生拔出一把匕首冲向原宇泽。她用手一挡“啊~”匕首划破她的衣袖也划伤了她的手臂,鲜血直流而出。 “晓雪―”原宇泽惊恐的叫道,那些人一见情形不妙便四处逃跑了。“晓雪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宇泽发生了什么事?”唐齐刚从学校出来,一看到童晓雪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 “宇泽快点送医院。”原宇泽在她昏迷的那刻背起了她,他发疯似的狂跑到医院。 三个小时后,医生才止住了血帮她包扎好后,外婆赶到医院时,她已被送进了病房。 外婆抚mo着仍没醒来的童晓雪不敢相信地问:“宇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晓雪为什么会受伤的?” “她是为了保护我。”原宇泽喉咙发硬,眼眶闪烁着泪珠,为什么每次她总是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看到她那张苍白骇人的面孔,他在心中自责的要死。 唐齐站在一旁却能体会到这位学弟的心情,他相信这个学妹在他心中一定zhan有很大的地位。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外婆说。 “请跟我来一下。”外婆跟着大夫来到了办公室。 “你知道病人患有其他疾病吗?”医生问 “我知道,是白血病”外婆难过地说。 “你是知道这种病的,像病人今天这样失血过多,伤口一旦发生感染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医生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现在我只能给她输少些的血,以免发生血液感染,她的伤口还得留院观察一阵,如果不发生感染那就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了。”外婆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平让她同时失去女儿和女婿,现在还要承受失去外孙女的痛苦。 无意中站在门外的唐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真不敢相信童晓雪居然得的是白血病,难怪她那么柔弱,可是原宇泽知道吗,他沉思着。 上课铃打响了,导师进来教室发现了两个空座位:“童晓雪和原宇泽为什么没来上课。”底下一阵静默。丁玫心虚的垂下头,她知道,他们一定还在医院。本来她只是想教训他们一顿出口气,没想到会发生流血事件,她现在更加怕原宇泽回来找自己算帐。 导师的话音刚落,原宇泽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走向丁玫,一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导师一边是震惊一边喊道:“原宇泽你住手,上课时间你怎么可以随便打同学。” 他根本不把导师的话放在心上,怒视着泪水扑漱的丁玫吼道:“你差点害死她。”随后巴掌又落下。 “原宇泽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如果再打同学你就会被开除学籍。”导师威胁道。 “我不在乎。”他冷冷的对导师说,他又重重的甩了丁玫一巴掌。 巴伦连忙抱住他,阻止他继续打人“宇泽你疯了。” “幸亏晓雪没事,不然我会杀了你。”他恶狠狠地朝丁玫吼。 “原宇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被开除学籍了。”导师气愤地喊。 他冷哼一声便走出了教室,巴伦仍一脸的震惊他相信爱情的力量会使人疯狂,连忙追着出来问道:“宇泽发生什么事了。” “晓雪受伤住院了。” “是丁玫干的,所以你才找她算帐。”他很理解他,“晓雪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观察。” “晓雪你好点了吗?”原宇泽坐在病床前问。 童晓雪虚弱地摇摇头说:“你怎么不去上课啊?” “你受伤了我当然要陪你。”他还不想告诉她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 “可是你的功课怎么办?”她担心道。 “拜托,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你叫我怎么能安心的去上课,我的事你就别操心,自己先把伤养好在说。” 他的霸道让她皱起了眉头,“宇泽你别自责,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引起的,如果受伤的是你这会更加让我难过。” “你就是这样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犯罪感,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你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来保护我,万一真的出了事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好了啦,大不了以后换你来保护我可以了吧?”她轻笑道,“咳…咳…”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继续谈话。 “晓雪你怎么样了,我去叫医生来。”他显然太紧张了。 看到他的担心,童晓雪故作轻松道:“放心只是小伤口我还死不了。” “不许你说死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像是在对她发誓,童晓雪能懂,在她心灵里悄悄地种上了一颗幸福的种子,她相信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即使她以后面对死亡也不会害怕了。 “你们在谈什么呢?”唐齐扶着外婆进来问,他刚才看到外婆在医院门口突然晕倒,他赶紧跑过去扶起她,外婆连称自己没事,还叫他不要告诉别人,他答应了。 “外婆你怎么了?”原宇泽看到硬朗的外婆被唐齐扶着不禁问道。 外婆坐到椅子上后说:“刚才被一个莽撞的年轻人撞了一下,还好你们这位同学扶我进来。” “外婆你没事吧?”童晓雪困难的支起身来问。 “没事,你躺下不要动。”她微笑着回答,然后又扭头对宇泽说,“你去外面帮外婆买瓶药酒。” “噢。”原宇泽有些不舍地离开。 “我陪你去。”唐齐赶上前说。 他们来到走廊上。 “宇泽,你在上课时间打人的事,现在全校都知道了。”唐齐开口说道。 “只是开除,我无所谓的。” “那学妹知道吗?” “她不知道,学长你不可以跟她说。”他紧张道。 “这么紧张你的同学,还为了她上课打人,宇泽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学长!”原宇泽无奈地叫道。 “好了,我不为难你了,我问你学妹她身体有什么病吗?” “她有贫血,所以看起来很柔弱,可能是在日本不适应水土吧!” 唐齐已经很肯定他还不知道真相,但他也不想告诉他,以免让他更加惶恐不安,这反而加重童晓雪的犯罪感。 “学长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是不是晓雪她……” “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好奇她那么柔弱,好了赶紧去帮外婆买药酒吧!”他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说。 原宇泽从医院回来,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刚开门进到屋中,只见父母又在吵架,整个客厅砸的砸,倒的倒凌乱不堪,下人们根本不敢靠近这里。 “你们不要吵了!”他愤怒地吼道。 陶木峰首先停了下来,他气凶凶的走到原宇泽身边,“啪~”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子被学校开除,回家还敢对老子大吼大叫你不想活了。” 原宇泽缓缓抬头凝视着陶木峰的双眼冷然道:“当你的儿子我宁愿不活了。” 陶木峰被激怒又是一耳光,陶母冲上前护住了原宇泽哭喊道:“陶木峰你疯了,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原宇泽眼中射出冰冷且愤怒的眼神,更加使陶木峰气愤,“你敢这样瞪我。”他找来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打向他们。 陶母大叫起来:“陶木峰你在外面的小老婆给你生了儿子,所以你就想打死我的儿子吗?”她和他扭成一团,原宇泽仍然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妈,你刚才说什么?”他的表情变了,“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 “宇泽,妈对不起你啊!”她哭喊着。 “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个儿子是我不知道的?” “你说什么?”陶木峰怒火中烧瞪着他,“你在说一遍。” “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几个儿子,当你的儿子我觉得替你羞耻,我连有几个弟弟都不知道。” “你给我住口,我是你爸,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要打死你这个逆子。” “你要打死儿子那就先打死我吧!”她拦上前说。 “好,我先打死你!”他举起木棍朝她身上打去,原宇泽上前抱住了母亲,任他父亲的木棍点点落下,直到陶木峰累了坐在沙发上。 “宇泽你怎么样了?”陶母伤心地替儿子检查后背,看到那些紫色的瘀青她在也抑制不住地哭喊道:“我们离婚。” 陶木峰一震,虽然他在外面有小老婆和孩子,可是他从未想过要离婚,不过既然是她先提出来自己何必内疚,“好,离就离,不过宇泽要跟我。” “不行,宇泽是我的儿子。”陶母坚持着。 原宇泽忍着疼痛站起身和父亲直视,他冷冷道:“从今天起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你最好请来律师作证,不然将来我会和你儿子抢遗产的。” 他的话令再场的俩人都感到意外的吃惊,他扶起母亲说:“妈,和他离婚吧,以后你再也不用委曲求全了。” “你---”他气的语塞。 “宇泽―”陶母哀怨地叫着,“他始终是你父亲啊!” “我没有这种父亲,妈我们走。” 陶木峰这时才醒悟,他的儿子已不再认他了,是他的行为和刚才的木棍打断了他和儿子的感情,他有些莫可奈何,“你有种将来就别来求我。” 陶母仍处于一种震惊中:“宇泽你实在不该说那些话,如果他不给我们生活费,那你该怎么办?” “妈,你放心,我从今往后再也不需要靠他了,妈你一直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 “宇泽,你不会明白的,我这辈子嫁给他就没想过要离开他,只要他还关心我没回来这个家,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妈你以后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妈知道,妈没想到他会狠心把你打成这样。”她哭道。 “我没事,这点伤可以换来我们今后平静的生活很值得。” “宇泽,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陶母抱住儿子担忧地说,离开了陶木峰他们就没有了经济依靠。 “妈这一切就交给我来办吧!”他心中已形成了一个计划,“您就别担心了,我们会过的很快乐的。” “恩~”只要有儿子陪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 “晓雪―”原宇泽进来病房看到已在收拾物品童晓雪叫道。 “你来了。”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宇泽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去学校没有关系吗,其实出院你不用来接我的。” “没关系,外婆叫我来接你,我哪敢不从命啊!” “你那么听外婆的话啊?” “是啊,他老人家的话我都听。” “呵呵……” 他提起包说:“那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来到外面冷不住打了个哆嗦,原宇泽立刻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你刚出院小心感冒,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流着鼻涕的童话公主哦。” 她娇嗔道:“讨厌啦~”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你抱紧一点,我们回家之前先去一个地方。”他开动着机车说。 “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原宇泽将机车开到海边时,她看着他问:“为什么想来这里?”这是他们三年前分手的地方。 “晓雪我要走了。”他语重心长地说,眼睛却一直望向大海。 “你要走,去哪里?”这个消息令她一震。 “我和我妈要去法国,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他说。 “可是为什么要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好不容易对他敞开心扉,现在他又要离她而去,她心急了。 “没事,我和我妈只想去欧洲看看。”他不想说出真相。 “为什么这么突然呢?”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她轻唤着,“宇泽―” “晓雪,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答应我一定要变的坚强哦,不要再让任何人欺负好吗?” “恩~”她眼中湿湿的,“宇泽―”不要丢下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在心中哭喊着。 “晓雪,别哭哦。”他将她搂在了怀中,但是他的眼睛也湿润了,离开她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不舍,“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突然要离开我只是难过而已,我的眼泪真的忍不住啊!” “我答应你,明年明年明年的夏天我一定回来。” “恩。” 她咬咬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挽留他,毕竟他有自己的人生,她怎么可以自私求他留下呢,她在沙滩上找了一只瓶子把它装满,就像三年前他送她的‘瓶中沙’一样。 “诺,这个漂流瓶你带上,它一定不会让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他笑了,“我们好象回到了三年前,也是这个海滩,也只有我们俩,可是现在身份却换了一下。” “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样。” “那个时候你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和同学说过话。” 童晓雪抬头望着他,也许在她心里也是如此,对他的依依不舍,那怕是他现在多停留在自己身边一刻也好。 “宇泽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这么急!”她吃惊道。 “是啊,早点离开,也能早点回来啊!” “我去送你。” “恩!”他注视她,“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外婆会担心你的。” “宇泽,你一定要回来。”她注视着他,眼神是那么的盼望。 他牵起她的手,沿着海滩走着:“一定会的。” 原宇泽一直把童晓雪送到了她的门口,沉默着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不要进去和外婆道个别?”童晓雪打破了沉默问道。 “不了,你和外婆说一声就好了。”现在他的心情都是乱七八糟的。 “那你路上小心哦。”她拿起包转身进屋,他走了。 “外婆我回来了!”她放下包和钥匙叫着,推开门都没有看到外婆,她有些奇怪,这时电话响了。 “喂!” “是晓雪吗,你外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点赶过来。”舅舅焦急的声音立刻从电话中传来。 她扔下电话飞快地冲出门,在抢救室门外站着很多人。 “舅舅,外婆她怎么样了?” “晓雪你去了哪里,如果不是我经过家里,发现你外婆昏倒在地,不然她早就出事了。”舅舅忿忿然道。 “你外婆还在里面抢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安心过下半辈子?”舅妈没好气地说。 童晓雪只有忍受着,现在她只有祈祷外婆平安无事,她不想身边的每个亲人都离自己而去。 “晓雪放心吧,奶奶不会有事的。”一直站在旁边的表姐叶馨儿安慰道,她是舅舅的独生女儿,比自己大四岁,她们的感情也很平淡。 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谁叫童晓雪?” “我是!”她赶忙上前。 “病人要见你。”医生说。 童晓雪来到外婆身边忍不住哭道:“外婆―” “晓雪,外婆快不行了,你要答应外婆好好照顾自己。”她虚弱地说,苍老的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孩子别哭,以后要学会坚强,外婆留给你的不多,那座房子你可以拿去卖掉。” “外婆,我不要…我要你…我只要你…”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晓雪把这个交 第165章 我只是担心你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晓雪,原来你真的有喜欢的男生,快说,他是谁?”菲儿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喜欢的人。 “菲儿,在小朋友面前不要闹了。”她羞态尽露。 “如果你不说我就去发动小朋友了。” 童晓雪面对她调皮的威胁只好承认:“他只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六年前他移民去了国外,那时我们说好三年后再见面的,但是到了现在我们还没联络上,也许他不会回来了。” “哇,好感人,你们那时才只有十几岁就有那么深的感情了,晓雪他叫什么名字,长得帅不帅?” “他叫原宇泽。” “天哪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原宇泽,我好象在哪儿听过。”菲儿话封一转思考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后山的花房是叫宇泽园,原来你是为了他啊!”菲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宇泽园是他的,那片地是他开垦的后来他种满了兰花,他说他很喜欢兰花。” “然后他走了,你就帮他照顾这些花,还盖了花房并取名叫宇泽园对不对?” “恩!”她点点头。 “真是难以置信,十几岁的爱情,你们可真是伟大,如果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她大发感叹。 童晓雪拍拍她的肩说:“放心,我一定把学长介绍给你,让你也成为恋爱中最美丽的女人。” “讨厌!”菲儿害羞了起来。 童晓雪看到她跑远的身影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她一定要帮他们才行。 休息日的早晨,巴伦已来到童晓雪的住处报到了,他看到她在忙着修剪花盆的枝叶,便轻手轻脚走近她。 “巴伦你来了。”童晓雪微笑着转身道。 “怎么回事,每次你都像是知道我在你后边,难道你后面有长眼睛啊?”他不服气的大叹。 “本来我就知道你来了,谁叫你的机车那么响,学长的跑车是不会有这种声音的。” 她放下剪刀,将花盆挪动。 “晓雪这个交给我来做。”巴伦立即抢了她的花盆,小心地开始挪动,她投以感激的一笑。 “晓雪,我真搞不懂,你那么辛苦照顾这些花到底是为什么啊?”巴伦疑惑的问道。 她淡然一笑,照顾这些花就是想等着他回来吗,“我喜欢兰花啊?”她有意搪塞道。 巴伦虽然不像唐齐那样知道自己的病,可是他对自己更是爱护有加,连一点体力活都不让自己干,花房里的盆栽必须每个星期挪动一次,让它们能更好的吸收阳光和营养,所以每星期的休息日他们都会来帮忙。 “晓雪我来了。”菲儿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菲儿。”童晓雪看到她有点意外,因为她每到休息日总是忙着聚会,“你怎么来了?” “哎,这种话很难听耶,我为什么不能来。”她率直的个性让她显得更为活泼可爱。 而巴伦一看到她,脸颊就开始微微发烫,赶忙搬自己的盆栽。 “小帅哥,见了美女为什么不打招呼呢?”菲儿一手拍上了他的肩凶道。 “你好!”巴伦的脸更红了,他只好低下头不敢看她。 “巴伦你好奇怪,我很丑吗,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总是低头。” “没…没有。”他有点心慌。 “没有,那你看着我。”菲儿爱闹的个性有上来了了,她弯腰凑近他说:“你看着我呀?” “菲儿,好了啦,巴伦会害羞的你就别在闹他了。”童晓雪只好出来帮他解围。 “男生也会害羞啊,真是少见。”她还是盯着他不放。 童晓雪将她拉了过来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这个啊,你学长没有来吗?” “他迟一点过来,你来是找他吗?” “不是,我知道你喜欢看画展,最近有个国外画家在台北有个巡回展览,我正好买了四张票,咱们一起去看。” “你正好买了四张票吗?”童晓雪若有所指问。 “喂,你到底要不要去看,这可是我花了很多关系才买到的。” “那个画家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不太清楚,好象叫ian(伊恩)反正别人说他是个少有的天才画家,仅仅两年时间就成为了画坛的风云人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伊恩。”童晓雪呢喃着这个英文名字,她以前从没听说过,也许是国外的画家吧。 “晓雪。”唐齐从名贵的跑车上下来,“菲儿,今天你也是来帮忙的吗?”他笑着打趣道。 “是啊,唐学长你来的可真早,我们已经做完了。”菲儿的牙尖嘴利从不落后于他。 “是吗,那么女士们我道歉。”他行了个童军礼,惹笑了她们,这时巴伦也走了过来,但他仍不敢靠近菲儿,他很羡慕唐齐在她们之间的的这般幽默风趣。 “活干完了,有什么节目吗?”唐齐问一旁的童晓雪,无论做什么事,他总是先征求她的意见。六年前他得知原宇泽移民,外婆也去世了,他决定负起保护她的责任。现在他大学毕业了在父亲的公司当总经理,经济完全**的他更想给她快乐。 每个月他总是细心地陪她到医院做检查,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向她表明心意。即使她心里爱着原宇泽也无所谓,因为他只想让她快乐。 “我们去看画展,我已经买好票了。”菲儿兴奋的掏出四张票说道。 “那我们就走吧!”唐齐也知道童晓雪很喜欢画,可想不通她从来都不买那些画。 “等一下,我要去换件衣服。”童晓雪说,等她换好衣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让他们眼前一亮,无袖的白色t恤,一条玫瑰色的卡其布短裙,把她衬托的更加娇艳动人。只可惜左手臂上那条淡淡的伤疤令人有些惋惜。 她拿着一条纯紫粉色麻布的手提包,坐进后座说:“我们出发吧。” 菲儿一脸的羡慕,“晓雪,我要是男人就把你吞到肚子里去或者把你藏起来独自一个人欣赏,你真是太美了。” 她羡慕归羡慕,但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长得很抱歉,这也是她快乐的原因之一。 “菲儿,晓雪是美女,那你是超级大美女。”唐齐开着车调侃道。 “学长你也这么认为吗,我真是太高兴!” “呵呵…”晓雪在一旁笑了。 唐齐很庆幸童晓雪能交到这么乐天派的朋友,在心底他也在感激菲儿。 “巴伦,你说我是不是超级大美女呢?”坐在后座的菲儿又开始捉弄起巴伦。 只见巴伦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你是…超级大美女。”逗得车内笑声不断,巴伦碰到菲儿算是栽了。 “ian,有很多画已经被抢订走了,看来你的画技已被别人认可了。”一位年轻的男人摇晃着手中的红酒说。 被画坛称作天才画家的伊恩,背向着经纪人兼好友的gary(加里),凝视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漠然道:“他们那里会欣赏画只不过是买回去挂排场罢了。” “不管他们怎么用那些画,只要我们能挣钱就是好事。”gary是个很现实的金钱主义,“我问你,为什么‘漂泊’和‘花丛中的微笑’你都列入非卖品,已经有很多人向我出高价了。” “我说过,不卖,无论出多少钱我都不卖。”那两幅画有他抹不去的记忆,ian转身道。在画坛有很少人见过他,没想到他是这么年轻,那张冷漠的五官加上修长的身躯,一看之下都会误人为他是模特儿。 “真搞不懂你,‘漂泊’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其他的画,甚至翻了几倍。”gary还是想劝服他。 “我要走了。”ian转身便朝门外直直走去,他按了一下电梯走了出去。 “这个伊恩很奇怪,为什么会在二楼办画展。”菲儿站在电梯口,开始不耐烦道。 “别抱怨了,艺术家总是有怪癖的。”唐齐刚说完,电梯便开了,他们都走了进去。 ian却在旁边的电梯走出,童晓雪在电梯关门的瞬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电梯已经关上了。 “怎么了?”唐齐关心地问。 “没事!”她摇摇头,那是错觉吗,为什么刚才看到的身影那么像原宇泽。 来到展览室让他们有些吃惊,因为有许多人来参观,看来ian这个天才画家很出名。 童晓雪一幅一幅慢慢地欣赏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能读懂那些画,能体会到画中的含义。当她在那幅‘漂泊’画前站定时,她有些吃惊。画中是一片蔚蓝的海水,在海滩上有一对男女面对面站着,她仔细再一看,画中的女孩手中拿着一个瓶子递到男孩的面前。 她完完全全被这幅画该吸引住了,画中的人分明是她和原宇泽在六年前送别的那幅情景,难道ian会是他,但又不可能。如果是他,他为什么没来找自己呢。 “晓雪你喜欢这幅画吗?”唐齐问。 “不只是喜欢,我已经被它完全吸引了。”她喃喃道。 “那我们买下来。”但看到是非卖品三个字后,唐齐无奈道,“晓雪看来我们要失望了。” 童晓雪笑道:“画的意义并不是将它买回去收藏,而是要将它最吸引人的地方给展现出来让别人欣赏。” “说的好!”gary赞扬道,如果让ian听到她的见地,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好,我是ian的经纪人gary。”他介绍自己,看到童晓雪的外貌后,他失声道,“小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童晓雪依然笑脸迎人。 但唐齐可没有好脾气:“gary先生,你想认识女孩子的招数太烂了。” “学长!”童晓雪出声制止道,她不想大家弄的难堪,而且她还有事情问他这个经纪人。 “不是想认识你而已,我是真的有见过你。”他思考了一会,“对了,那么跟我来就明白了。” 在gary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另一幅画面前,他说:“你们看!” 童晓雪再次处在震撼中,这幅名为‘花丛中的微笑’的画中站在兰花丛的少女就是自己。 “怎么会这么像。”唐齐发出感叹。 “不是像,那根本就是这位小姐。”gary纠正道。 童晓雪内心的感动显露无疑,开心与惊喜的泪水在她眼中闪动,他回来,他真的回来了。 “晓雪你怎么了?”随后跟来的菲儿问,她从童晓雪注视的地方看去,脑中迅速的反应过来,“晓雪,是他回来了对不对?” 在场的人无不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幅画尽能让她这么激动。 “gary先生,我想见ian可以吗?”童晓雪请求道。 “可是他有事出去了。”gary看到她失望的神情,立刻又心软下来,“我帮你打手提给他。” 童晓雪又开心地看他,gary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对不起小姐,我联系不到他。” 童晓雪很失落地望了他一眼,gary很有同情心地问:“小姐,你和他认识吗?” “如果他回来,请你告诉他让他到画中的地方来找我。” “请问你的芳名。” “童晓雪。”她说。 “童晓雪!”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好象重来没有听ian提起过,但是自己却很肯定她就是那个画中的人。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就有些紧张:“晓雪,伊恩真的是宇泽吗?”巴伦抑制不住高兴问。 “如果不是原宇泽,谁还能画出这种画来呢?”菲儿瞪了他一眼,发现他真够呆的。 童晓雪一直看向窗外,他是回来了,但他并没有来找自己,是不是代表他已淡忘了她。那两幅画只不过是他童年的回忆而已。她一心只想着原宇泽,却浑然未发现唐齐落寞的神情。 当唐齐的车驶入童晓雪回家的路时,另一辆跑车却擦身而过。 “好了,巴伦送我回家。”菲儿霸道地说,她已看出了唐齐和童晓雪之间的问题。 巴伦备受她的关注当然义不容辞:“晓雪,那我先送菲儿回去了。” 童晓雪点点头,他们走后,唐齐问:“宇泽回来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恩。”她承认。 “看来以后你就用不上我这个学长了,宇泽那小子一定会很好保护你才对。”他轻笑的玩尔道,但他心中却是那么的无奈与不舍。 “学长―”她怎么也不会忘了他对自己的好,“谢谢你学长。” “知道我对你好就可以了,我为了帮宇泽照顾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哦。”他仍是一派轻松,“好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再见学长!”她目送他离去。 她拿钥匙开门时发现了台阶有好几个烟头,她知道唐齐和巴伦是从不吸烟的。这里一般也不会有陌生人来,她开始思索,会是谁呢,突然她脑海中掠过一个名字,原宇泽,难道是他来过了。 她连忙跑向旁边的花房,但里面空无一人,他一定是等不到自己先走了。不过既然知道他来这里找过自己,她兴奋不已。 夜幕缓缓地降临了,童晓雪跑到屋前去关好木栅的门。她刚关上门,看到一辆跑车驶到了门口,她有些防备,毕竟这里也会有坏人出现。 “嘟…嘟…”开车的人不断的按着喇叭,童晓雪还是不敢轻易开门。只见那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跟前,她有些慌乱,仅有一门之隔这个人会不会撞门呢。 在她思索的时候,只见那人已从一米多高的栅栏上翻了过来。“喂,你还在想要不要给我开门吗?” 一道黑影压过她的头顶,童晓雪来不及看清他的脸,立刻警告道:“你别过来啊,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童晓雪,你看清楚我是谁?”他没好气地喊。 果然她稍稍理清了思考能力,既然对方认识自己,那就代表他们认识。她换了一个灯光较亮的角度看他,当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庞时惊呆了。 “宇泽――”她哑然失声道。 “现在还不开门,让我把车先开进来吧。”他说。 童晓雪傻气的赶紧去开门,当他把车停好后,她惊喜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gary告诉我的,他说画中的人出现了,所以我就跑来了。”他低头看着她,“你不请我进去坐吗?” “对不起,我忘了,你快进来吧!”她慌张的带路,不知道怎么搞的六年后的今天见到他,她会心慌而且手忙脚乱的。 她泡了一杯茶给他,然后和他一起坐在了地板上,“这几年,你过的好吗?”她问。 “我和我妈去了法国后,巧遇了画家bob是他把我栽培成今天的伊恩。” “你很棒,今天我有看过画展。”她赞扬着,“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还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童晓雪慌忙避开了他的眼神。 “伯母还好吧?”她问。 “她还在巴黎,说是喜欢那里的生活环境。” “是啊!巴黎很好。”她曾经也梦想着要去那个地方,可现在她必须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不得不让她放弃了所有的追求。 “那伯父呢?”她记得六年前他只和他母亲走的。 原宇泽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我们出国前他们离婚了” “对不起!”难道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才要走的吗。 “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现在还在上大学吗?” 她低头淡然一笑说:“没有,我在幼稚园当老师” 他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继续上学呢” “是我不想念了。”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和经济都已经吃不消了。 “那你怎么会搬来这里住,外婆呢,我去原来的房子找过你和外婆,但房子已经被卖掉了。” “外婆在你走的前一天晚上去世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静默了一会儿说:“反正你都要走了,告诉你反而会让你担心。” “那这几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她没有外婆照顾真是难以置信。 “多亏了学长帮我找工作找房子。”她由衷的感激他。 “你说的是唐齐学长。” “恩,今天他也去看画展了,还有巴伦。”她开心的讲道,见她那副快乐的笑颜,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晓雪,告诉我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她的父母去了哪里,见她开始防卫,他追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童爸爸和童妈妈都不在你身边,晓雪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她回想到了那场车祸,爸爸压在车底鲜血奔流而下,妈妈用受伤的双手将她推出车外,她被路人及时抱走,但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爆炸。“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有些激动地捂紧双耳哭喊着。 “晓雪没事了,没事了,”他搂住她哄道,他能感觉到她所受到的伤害,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寻根问底了。 “爸爸和妈妈都死了,是车祸。”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恶梦她终于说出了口。 “宇泽…我好害怕,爸爸和妈妈走了,外婆也走了,你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 他拥紧她。“晓雪,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他不敢相信她独自一人是怎么承受这些打击的。三年前她失去了所有爱她的人,但她还是坚强的生存下来。 而自己则太渺小了,就因为父母离异他选择了逃避,和母亲去了国外。 “宇泽,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这是她生存下来的唯一勇气。 “我不会让你再失去我了。”他让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向自己,似乎在证明自己说的话“我要陪着你一辈子。” “真的可以吗?” “一定可以的。” 她欣慰地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将她抱上chuang时,她眼角还挂着泪珠,他轻轻的帮她擦掉了。三年后的她已经完全蜕变成妩媚动人的女人了,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当年外婆送给他的盒子里面正是他心中所想的愿望。 从此时起,他将一直守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最幸福最温暖的家。 清晨,童晓雪一觉睡醒失声道:“糟了,我上班迟到了。” 睡在地上的原宇泽被她惊醒:“不用着急,我开车送你过去。”说完他已利落的起身。童晓雪这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见他****的上身已经穿好上衣。 “喂,你再看眼睛就掉下来了。”原宇泽揶揄着道。 童晓雪羞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 “你该去换衣服了哦。” “啊?”童晓雪看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睡过后已被压得皱皱巴巴了,惊叫一声,赶快跑了去换衣服,免得自己糗态百出。 原宇泽已在车上等她了,没过一会儿她就跑出来了:“你好快,不用化妆什么的吗?”据他了解,每个女人都是要化妆后才出门的。看了看她那张洁白无暇清艳绝伦的脸颊后,他这才发现原来她不化妆都能摄人心魂。 “你干吗这样看我,在幼稚园化妆会让小朋友搞糊的。”她轻笑着解释。 “没有香水和化妆的味道感觉真好。”他实在是受不了巴黎的香水和女人,不是浓妆就是香的呛人。他忍不住靠近她多闻了几下这种清新自然的味道。 “你别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童晓雪了解他胡闹的个性了。 “好吧,我立刻送你去幼稚园。”他乖乖遵命。 “宇泽巴黎有很多金发美女吧?”她很小声地问。 “是啊,怎么了?” “那一定有很多美女喜欢你吧?”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他瞄了她一眼,抿嘴笑了:“晓雪你到底想问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呵呵……”她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是这样吗?”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巴黎虽然美女很多,但是我心里只想着那个约定。”他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心意。 她笑了,她的期盼没有落空,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们在幼稚园停下后,“我走了。”童晓雪说。 “你下午几点下班?” “五点半。”她回答。 “我来接你。”还没等她同意,他就开车飞快的离去。 童晓雪朝教室小跑过去,“对不起我迟到了。”菲儿已经在和小朋友们做起了游戏。 “好,小朋友们先去玩具室。”菲儿把小朋友都哄进了玩具室后,开始问道,“晓雪,你今天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哦,还这么开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童晓雪拍掉菲儿探向自己额头的手,“昨天晚上,伊恩来找我了,他真的就是宇泽。” “真的,那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菲儿也替好友开心,“快告诉我他长得酷不酷,和学长有的比吗?” 童晓雪有些哭笑不得,菲儿总是这样为难自己。“你想知道就陪我一起下班好了,他下午要来哦。” “能配的上你的男人一定是龙中之龙。”菲儿一脸的向往。 “真受不了你!” 菲儿突然有想到了什么问:“晓雪,他昨晚去找你那你们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她看了一眼小朋友的情况,然后不解地说。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三年没见,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拜托,菲儿你的思想很不正确哦。”她低叫道。 “好好,是我不对,我真的很好奇,原宇泽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连学长这种好男人都看不上。” “菲儿,学长人很好,你真的可以试试看。”她如果说动热情开朗的菲儿去到追学长,那一定会成功的。 “不,我不要,他心里只有你,而且我开始对巴伦感兴趣了,他真是个有趣的男生。” 童晓雪看到她那一脸的痴迷,不禁暗自垂气,她该怎么去帮学长呢。 “喂,晓雪给小朋友上课的时间到了。”菲儿提醒道。 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仍在思索方法。 ...。 另一边,唐齐在办公室紧张地忙碌着,“李小姐,今天下午是几点的会。” “2:15,我会提醒您的。” “好,你先出去吧” 怀英静静地退到门口,“对了,李小姐――”唐齐欲言又止,“没事,你出去好了。”见她关上门以后,他感觉这个新来的秘书好象很眼熟,好象是在哪里见过,但他又想不起来了,刚才叫住她是想问清楚的,但是又觉得很不礼貌还是算了。 怀英关上门后,无奈地走着,他始终没认出自己,其实他根本没注意过自己的存在。为了他她想尽办法努力地进公司,只为了能呆在他身边做一个秘书。 她不敢奢望,只想留在他身边就这样看着他. 原宇泽一回到住处,gary就追问:“ian,童晓雪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一听到她找你,你跑的比风还快,而且还是一夜没回来。” 他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让gary一惊,更加好奇这个叫童晓雪的带给他的魅力。 “快告诉我,你们的事情,不然我会好奇死的。” 原宇泽不缓不慢地坐在沙发上说:“她是我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 “以前你从来没有说过有这个人。” “因为我现在又找到了她。” 看到心情愉快的原宇泽,他再次追问:“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从幼稚园到高中我们一直是同学,这期间她去了日本三年,我去了巴黎三年。” “原来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人。”gary又一想,问,“那馨儿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 “我可没承认过。”他否认道,在两年前他们在巴黎的美术展览会上认识。她是个艳丽四射,又有主见的女人。后来他因为空虚曾和她来往了一段时间,不知是自己太吸引人了,还是她的zhan有欲,让她变得不理性,还对外界宣称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为了顾及她在美术界的形象,他只是保持沉默,但这样并不代表他默认了。 “ian,不知道你这张脸会害死多少女人。”gary打趣说。 “有你帮我收拾残局我怕什么。” “是啊,是啊,最倒霉的就是我。”gary发现他在一天时间内就变了许多,“你很爱童晓雪?” “能够爱上她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看你这个样子,真难想象如果她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陪她一起死。”他认真道。 “少来,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他的严肃让gary有些惊讶。 “你来真的?” “我爱她!” “太可怕了!”gary暗暗发誓,自己一辈子也不要碰爱情这个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学长你怎么来了?”童晓雪在门口看到了唐齐问。 “怎么,我来了你好象很吃惊,难道你不是在等我来接你。” 这时,一辆银色跑车驶了过来,原宇泽从车里钻了出来。唐齐苦笑说:“原来是护花使者回来了。” “学长~”原宇泽微笑着打招呼。 “没想到你就是画坛的天才画家,早知道六年前我该好好巴结你才对。”唐齐的幽默仍然不变。 “学长你还是老样子。”他说。 “是吗,你看起来成熟不少,现在你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把童话公主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学长,很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晓雪的照顾。”他由心的感激他,但他也看出了唐齐对晓雪的爱意,他故意牵起她的手说。 唐齐也看到了原宇泽的防卫,让他无奈,他根本不用在这么紧张的,因为她根本只爱原宇泽一个人。 “晓雪―” 下班时,菲儿忍不住雪糕的诱惑跑去吃了冰激凌才跑回来,“晓雪,他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原宇泽啊?” 童晓雪被她口没遮拦的话感到无地自容,更何况现在自己还被原宇泽莫名其妙的牵着手,害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好,我是晓雪的好朋友菲儿。”她一脸兴奋好象是看到了超级巨星一般。 “你好!”原宇泽有意看了一眼童晓雪,好似在询问她朋友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脸颊早已被烫的火热,这下她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菲儿,我送你回家吧!”唐齐看到这种情景,心情已失落到了极点。 “学长,改天我请你吃饭。”原宇泽说 “好啊。”他爽快的应了下来。 “学长那我们走了。”原宇泽牵着童晓雪往车内走去,她只能抱以微笑。唐齐看着他们离去心中很是失落。 “学长,他们都看不见了,你还看什么?”菲儿捉弄道,“天下的好女生多了,千万别在晓雪身上吊死哦。” “你不会明白的。”他的心已在她身上扎根了,“好了,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学长,其实晓雪和宇泽真的很般配是不是?” “是啊!”他嘘应着。 “所以啊,学长,你就 第166章 你根本就不懂 - 欢喜冤家:单纯相公无良妻 - 凤残 一阵突如其来的乏力让她重心不稳,菲儿一下扶住了她:“晓雪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没事。”她坐到椅子上,看来她必须去一趟医院做检查了。 “最近我看你身体好象很虚弱的样子,是不是宇泽回来压力太大了?”菲儿收起了平时的嬉闹很关心地问。 “我身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别担心了,宇泽他回来我很开心怎么会有压力呢,你多心了哦。” “真的是我多心了吗,晓雪我看你很不对劲耶,是不是为了宇泽和学长的事,你觉得自己选择了宇泽而对不起学长。” “没有的事,不过我真的希望学长可以找个好女孩。”她勉强的笑道。 “其实你不用自责,学长喜欢你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爱上你,难道你能对所有爱你的男人都抱以自责吗?” “学长不一样。” “是,学长一直对你很好,那你也不能用自己的感情去报答他,这么做你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学长,更伤害了宇泽,所以你只能选择最小的伤害。” 对于菲儿的分析,她不能做任何的选择,无论自己选择谁,那都是一中很大的伤害。 “童老师!”园长走了进来,“童老师你们班的陶哲生病没来,他父亲已经打电话给我了。” “园长,他有没有说小哲的病严不严重?”童晓雪关心地问,因为陶哲就像原宇泽小时候的翻版,而且他们的名字也很相近,所以她格外的喜欢这个小朋友。 “好象不要紧,如果方便你可以去看看他,听说你对他很好哦!”园长包有另一层含义,因为陶哲的父亲曾捐赠了不少钱给幼稚园。 “园长,我会的。” “那好你们先上课吧。” 隔天童晓雪下班回到家中,原宇泽已经把自己简单的衣物放好了,而gary在帮他搬一些画具到那间她平时用做休闲并且朝向花房的那个房间。 “嗨,童晓雪。”gary放好东西打起招呼。 看着心爱的房间被那些画具占领,她心里有太多的不舍,以后俩个人住,难免会打乱她所有平静的生活。 “怎么了,见到我这个帅哥有这么难受吗?” 童晓雪一惊,忙说:“对不起,我想事情太出神了。” “哦,你在想他吧,真羡慕你们这段马拉松的爱情,现在住在一起了,保证你能每天都看到他。” “不,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她急于辩解,她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同学关系!”他被她的神色怔了一下。 这时原宇泽从楼上下来说:“没错是同学关系。” 童晓雪和gary一起看了过去,“不过以后就不是了。”他补充道。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真的会认为自己和他生活一辈子吗,“对不起,我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晓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一下,“今天和幼稚园的小朋友玩游戏有点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们慢慢收拾哦!” “好的,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收拾好了就叫你。” “恩。” 看着她进门后,他才下来和gary一起帮忙搬东西。 “喂,她很怪,为什么不肯承认你们是情人呢?”gary不解地问。 “我们从来没说过是情人。”他反了他一击,“好了,快帮忙干活吧!”他心里很清楚,童晓雪并没有完全敞开心扉接受自己,他还要等。 “你们俩个都是怪胎。”gary没好气的说。 “闭嘴,快点干活,不然晚上没饭吃。” “你真狠,我天天被你压迫,迟早会香消玉陨的。” “在不闭嘴,下场会更惨哦!”他威胁着,而gary也乖乖地干活,他真怕了他了。 唐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文件后,他仰头靠在皮椅上,虽然是紧闭双眼,脑海里却始终有晓雪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样想下去了,晓雪和宇泽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这时门被叩开了,“经理你还没走呢?”怀英知道他最近一直到很晚才下班,所以她也留下来陪他。 “那你呢,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啊?”他从椅子上靠向前看着她。“加班可是没有加班费的哦!” 他的幽默让她轻轻笑出了声,“想不想一起喝杯东西?”他突然提出邀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邀请。 “好啊!”她在心中雀跃着,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邀请她,她都不在乎,只要能为他分担心事,她什么都会做。 原宇泽摆好物品后,敲了敲她的门:“晓雪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说。 “晓雪,我希望我们可以敞开心扉谈一谈。” 童晓雪看向他,眼中流露出慌乱的神色,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好啊!”她应道。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学长吗?” “啊?”她有点呆滞,她以为他问的是自己的病情,原来不是,她全身放松不少。 “晓雪你喜欢学长吗,这几年他一定对你很好,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他停顿了一下说,“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我和学长没有在一起。”她静静地说,“因为学长他一直像我兄长一样爱护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自己被宇泽误会,可是她又不能爱他,她内心是矛盾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他浅笑道。 “那你呢,在巴黎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她问。 “没有。”他回答的十分干脆。 “我才不相信呢,巴黎是美女会聚的都市,何况你有让女孩子倾心的外型,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才对。” “那你呢,既然我长得很有女人缘,那你喜欢我吗?”童晓雪被他反问的话搞的无措地脸红了。她不能轻言自己喜欢他,因为自己不论是喜欢还是爱,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晓雪。”他轻抓起她的手,“做我的女朋友吧!” 话已出口,她有些惊讶地看他,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再也找不到儿时那种开玩笑的神色了,“宇泽,我……”话到嘴边又被他阻止了。 “晓雪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就好。”他的爱意正侵入她薄弱的心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深情的宣誓让她的心灵在受煎熬。她一旦接受了他的爱,自己又怎么能回报他完整的爱呢。 她不可以接受,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到窗边,背朝向他,“宇泽,我不适合你。” “晓雪你在逃避什么,现在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离开你,你还怕什么呢?”他有些挫败的低叫。 “你可以去爱一个比我好一百倍的女孩,我和你是同学不是吗?”她有点心痛,努力忍着眼中将要掉下的泪珠。 “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我的心里只有你。”他双手用力的将她扳过身来,“晓雪,我爱你。”她的泪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双眼不敢在看他,只是凝视着窗外。 他看到那些眼泪时,心也跟着痛起来,但又被她的倔强气急,他冷不防地俯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 童晓雪被他的这一举动惊呆了,蓄有泪水的眼眸直楞楞地看着他:“晓雪,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快乐,从现在起你的生命里将只有原宇泽这个人,他会带给你快乐和幸福!”他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相信我,晓雪。” “宇泽―”她感动地轻唤道,在失去亲人后,她还要独自面对自己的死亡,本来她要拒绝任何人的爱,可是她做不到,她无法忽视他的爱,也无法不让自己不去爱他。 他紧紧的拥住她,她是自己这辈子最不舍得放开的女人。从幼稚园开始他就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内心此时被无形的幸福感填满。 太阳正暖暖地升起,夏天的季节就快过去了。她起床走到窗前看到了原宇泽已经在草坪上作画了。她下楼向他走去,看着他专注的背影令她很是欣慰。 “起来了。”他扭头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她走到了画架前面,“好漂亮啊!” “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颜料,“喜欢吗?” “喜欢!” “那画好了送给你。” “怎么可以,你的画是要拿到全世界去的,我不能占为己有。”而她一向是不收藏画的。 “不想要的话我就扔掉。”他瞪着她,神情却很认真。 “怎么可以。”她真是败给他这种人了,“好,我收下,我把它挂到我房间里,这样行了吧!” “这才对,以后不要随便挑战我的耐性哦。” “什么呀,你这是霸道。” “我有那么霸道吗?” “是啊,是啊,你真的很霸道。” “晓雪你来。”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便走到他跟前,“啊―”她被突然他凌空抱起,吓的她双手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宇泽,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他很懒皮地说。 “我喊救命了哦。” “你喊吧!” 她喊不出来,就这样任由他抱在手上,但心里却有一丝被宠坏的感觉:“宇泽,我会被你宠坏的。” “是吗?”他放下她,俩人在草坪上坐下,“我只希望我心爱的女孩能幸福。” “我已经很幸福了。”她的手被他包裹着。 “但我觉得还不够,我要给你更多更多的幸福,一辈子都不够。” 她背依靠在他怀中,二人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对方的心灵,这种幸福哪怕很短暂,她也知足了。 他拿起颜料盘又开始作画了:“晓雪,坐到前面来。” “干吗?”她不解道。 “这幅画还少一个人哦。” 她听话地移到了草坪的另一个方向,“宇泽,我发现自己好象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他懂她话中的意思,“晓雪我会抓住你不放的,所以你放心,幸福一定不会逃走的。” 她出现在了画中,那是宇泽亲手为她而画,她要把现在的幸福都好好珍藏起来。 “宇泽,你先送我去医院好吗?”童晓雪坐在车内说。 “怎么了,你生病了吗?”他紧张地问。 “没有,是幼稚园的小朋友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看他”他的关心让她很感动,等他开动车后她说,“宇泽,那个小朋友叫陶哲,和你的名字差不多哦。” “这么巧,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他,说不定他还是我远亲呢。”他玩笑道。 “是啊,我觉得他长得和你小时候一个样。”她忍不住说。 “晓雪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啊?” “当然了,你长得好低哦,我一直高你半个头,老是跟着我后面不走”她开始回忆那段意义非凡的童年了。 “看来我小时候就知道怎么样追你了。”他顽皮地朝她眨眼。 “你好好开车,我不要和你讲话了。” “怎么了,生气了?”他笑道,见她那副害羞的样子,他就是想逗她,“晓雪你知道我为什么种兰花吗?”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你从来没说过?” “因为兰花的花语是深深的爱着你。”她一楞,难道说那个时候宇泽就对自己有感情了,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了一眼她震惊的表情说:“别怀疑,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偷偷喜欢你了,那时候你好笨一点也不懂我的心,害我等到现在。” 她的眼睛又湿润了,内心深处的那段悸动在乱窜:“宇泽……”她怎么样才能回报他的爱呢。 “别哭,只要看到你的笑容我才会开心。”他一边注视前方开车一边安抚她。 “对不起!”她声音有些沙哑说,她不想要他为自己担心。 “如果你还要哭,我也要哭了。”他作势一副开哭的样子逗笑了童晓雪。 “到了,下车吧。”他帮她打开了车门 “谢谢。”她下车和他一起进到了医院,他们来到病房外,轻轻推门进去后,只见病房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躺在床上的陶哲,他一看到童晓雪便兴奋的跳起来“童老师…” “小哲,你的病还没好,不可以乱跳。”她又把他安置在床上,“小哲,你怎么只有一个人,爸爸呢?” “爸爸去买水果了。”他笑着看了看站在童晓雪身后的原宇泽问,“童老师他是谁啊?” “我叫原宇泽,是你童老师的男朋友。”还没等童晓雪开口,他便介绍起自己。 “哇,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哦。”陶哲的小脸上闪着惊喜,“你真的是童老师的男朋友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原宇泽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就像童晓雪说的陶哲身上有他小时侯的影子。 “童老师都没有说过,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你。”陶哲看了童晓雪一眼又望着原宇泽。 “那你怎么才相信呢?” “除非你亲童老师。”陶哲的话惹来童晓雪的怒视,“小哲―”但他好象并不害怕,反而顽皮地说,“宇泽哥哥,你快点证明啊!” 原宇泽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家伙了,因为他就是自己儿时的翻版。他微笑着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好棒哦!”陶哲开心的叫着,童晓雪只差找个地洞钻进去。 “童老师脸红了,宇泽哥哥真的是童老师的男朋友。” 原宇泽紧握住她的手,以深情的眼神来传达自己的爱意,童晓雪她十分清楚他的心,这也是自己所担心的。 “小哲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晓雪问。 “已经好了。” “是吗,身体好了之后小哲又可以上幼稚园和大家在一起玩了。” “好棒!”他拍着手地叫道。 这时门开了,“爸爸―”陶哲高兴的叫道。 他们齐齐转身看去,但眼神却是异样的,“啪―”陶木峰把买回来的水果掉在了地上。 “爸爸你怎么了?”陶哲喊。 “陶先生,你怎么了?”童晓雪不解地问。 只有原宇泽冷冷地瞥了一眼在床上的陶哲,又看向他问:“陶哲是你儿子” 陶木峰情不自禁地唤道:“宇泽―” “别叫我。”他的神情冷冽,不容任何人靠近,“哼,你果然有个好儿子。”他冷笑说。 “宇泽。”陶木峰还想继续留他,但被宇泽愤力的甩掉,“别碰我!” 童晓雪被他们这种相识过程吓了一跳:“宇泽你怎么了?” “别管我!”她扶上他的手时也被他愤然的甩开,随后他便甩门而去。 “对不起,陶先生。”她说完就追了出去。 “爸爸,宇泽哥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走了。”陶哲脸上写满了迷惑。 陶木峰勉强挤出笑容来到儿子面前安慰道:“没事的,爸爸和哥哥有一些误会而已。”六年前他只收到离婚协议书,也从那时开始,他对他们母子的下落再也无从所知,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而且还是最难堪的一幕。 他现在懊悔已经来不及了,两年前陶哲的妈妈携带他的钱财和其他男人私奔了。现在他只有陶哲,他希望自己能挽回和宇泽的感情,能弥补以前对他所犯下的错。 “宇泽!”童晓雪在后面叫着,他停下脚步一转身童晓雪差点撞上他,“宇泽你到底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他的俊脸射出冷冽的眼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泽,你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就不明白。”她被他莫名其妙的指控愣在了原地。 “好,你不明白是吗,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六年前抛弃我和我妈的父亲,然后他还生了一个儿子叫陶哲,现在你明白了?”说完他冷然的离去。 童晓雪惊讶极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宇泽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你爸爸。”他对于她的解释全然不顾。 “他不是我爸,他只有一个儿子,叫陶哲。” “宇泽,你别这样,小哲根本是无辜的。” 他早已被愤怒掩盖了一切,只顾自己开车离去。 她追了几步便颓然的垂下肩,他不相信自己,这让她心痛,他的突然离去让她陷入了三年前失去亲人的那种境况。 强烈的眩晕感随即向她袭来,自己的身体好象比以前更柔弱了,她不得不去医院找自己的主治医生谈谈。 “童小姐,你现在的症状是正常的,虽然是后期症状,只要你每个星期按时来做治疗病情不会恶化的,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记住,保护你全身的任何部位,绝对不允许出血或有伤口,以免发生感染引起急性期病变。” “平医生谢谢你,我会很小心的。”她抱以微笑说。 “那我开点药给你,防止你经常性的眩晕。” “好,谢谢。” 她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幼稚园上课,下班后她坐公车回到家。她推开栅栏,屋内一片漆黑,她想也许他还没有回来。当她打开灯后,眼前的情景着实吓了她一跳,地上到处散着啤酒罐,而原宇泽正躺在角落里。 “宇泽―”她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宇泽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虽然伯父当年做错了可是他毕竟你的父亲。” “你懂什么!”他推开她,“你怎么可能懂我的心情,当初要不是他我和我妈也不会流落在巴黎街头被人骗,被流氓殴打.”他怎么也忘不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如果不是遇到bob,他那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是真的吗,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我和我妈也不至于在异乡流落街头。” “宇泽―”她轻唤他,想伸手碰触他伤感的脸庞时,却被他躲开了。 “宇泽,你不能生活在那段记忆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他当初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说的轻松,你根本不了解我心里的痛,请你不要在自以为是了好吗?”他的话很伤人,刺得她全身都痛。 他说的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她还自作主张劝他,她真是个傻瓜。她含泪转身想逃离他的视线,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晓雪对不起!” “宇泽,是我不好,是我不了解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知道你在巴黎会那么辛苦。”她搂紧他哭道。 “晓雪,这六年你是我生活的全部,我的一切只因为你,我不能没有你。” 宇泽我会用我剩下的全部生命来爱你,她在心中呐喊。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她的心在流血,她怎么能做到永远不离开他呢,她哽咽地答:“好!” 让她爱上他,也让他爱上自己,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泪水早已数不清的在她脸上滚落,有一天当自己离去,他该怎么办。 他并没发现她心中复杂的秘密,反而沉浸在一种幸福的感觉里。 “宇泽,好久不见了。”巴伦愉悦地打着招呼,“当初你被学校开除,我还真替你打抱不平,班导太不公平了,晓雪还被牵累处分记了两大过呢!” 童晓雪对巴伦摇头,他丝毫没有发现,反而听完话后的原宇泽神情严肃地看她,她只好借故去拿东西来逃避他眼神中的追问。 菲儿用手肘撞了巴伦一下说:“你要不要和我去烧烤吧?”他似乎不明白状况,愣愣地被菲儿给拖走了,gary在一旁笑了。 “学长,晓雪没有继续去上大学是因为我吗?”他问唐齐说。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吧,因为外婆去世了,对她打击很大,而且她的身体也不好,所以她就放弃了学业。”唐齐有意识地想提醒他晓雪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自己答应过晓雪不能说出她的病情,因为她希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很了解晓雪。”这让宇泽嫉妒,从来都是他在晓雪扮演保护神的角色,可这六年他对她却一无所知。 “宇泽,好好珍惜她,晓雪是个值得任何男人去爱的女孩。”唐齐由衷的祝福他。 “学长,那你呢,什么时候带你的女朋友来?” “这件事本人尚无打算,如果有缘我自然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两个男人开始心照不宣地侃侃而谈起来。 “ian,我想和你谈一下画展的事。”gary叫走了他。 趁此空隙,唐齐走到童晓雪身旁问:“晓雪,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学长我很好。”她的面色看起来果真很红润。 “是爱情的力量吧,宇泽影响着你的身体。”他把烤架上的香肠翻了翻,“但是我去问过平医生,他说让你去做联合化疗,你为什么没有去做?” “反正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不用那么麻烦。”她说的很心虚。 “晓雪你在撒谎,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医药费我来付,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就可以。” “不,学长我不能这么做。”这几年他已帮了自己太多,她不能再接受他的心意了。当年父母出车祸留下的赔偿金和保险费,都已在这六年里支付了昂贵的医药费。现在她还有一份工作,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晓雪,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要求,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宇泽。” “不可以,学长请你别逼我,我很感激你的帮助,但是我不能一直依赖别人而生存,所以请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宇泽。” “我不能答应,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那只有让宇泽来救你。”他是铁了心了。 “学长--” “晓雪,答应我让我来帮你。”他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坚定,“平医生已经在帮你找骨髓库了,我相信会找到的。” 童晓雪被他的固执内疚不已,她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学长,谢谢你!” “好了,不要想了,你要按时去体检,这就算是谢我了。” 远处的原宇泽看到他们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很快就来到他们中间:“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其实他刚才看到了他们好象有争执。 “没有,学长在谈以前在学校的事。”童晓雪匆忙逃避,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伤感的眼神。 “是啊,我们在聊你第一次带晓雪来体育馆的事呢。”唐齐拿着烤好的香肠吃了起来,他的一派轻松更让宇泽疑云重重。 “我要和晓雪单独谈一下。”他搂起她的纤腰往宇泽园里走去。 gary看了后一副哑然,何时自己认识的宇泽会变得像今天这样,为了爱情而迷失了方向。 “晓雪,你和学长真的只是在谈学校的事情?” “是啊。” “晓雪我不喜欢你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怕他不相信她故作发誓说,“要不然我发誓好了。” “好了,我相信你,可是以后我不希望你和学长走的那么近。”他的zhan有欲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有件事情你还在瞒我,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当初被学校处罚的事情呢?” “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们不要再去谈论它了好吗?”她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而内疚。 “我亏欠你太多了。”他说。 “是吗,那以后你可要一直保护我哦。” “是的,从此后我就是你的保护神。”他的唇轻点了一下她的唇说。 俩人甜蜜的一幕让唐齐羡慕,他的心愿就是只要让她快乐。 在路上唐齐不经意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停下车叫道:“李小姐,这么巧,你们要去哪里?” “总经理―”怀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长的好漂亮啊,是你的女儿吗?”唐齐下车后问。 她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好保持沉默了。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只见那个小女孩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怀英解释道:“她是个聋哑孩子。” 他全身僵了一下,随后露出亲切的微笑说:“带着她生活一定很辛苦吧?”平时看她工作那么勤奋敬业,私下里也一定是个好母亲。 “还好,她很乖很听话的。” “是吗,那你先生呢?” “我―”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迎面走来两人说:“怀英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奴,我们今天要把她送到她外婆家去,这段时间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小奴很聪明很听话,我很喜欢她。”怀英把小奴交给她父母后说。 “小奴和姐姐说再见。”只见小奴很配合地向怀英摇着小手,“我们走了。” 唐齐扭头盯着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很抱歉,我以为她是你―” “没关系的,小奴是我看着她出生的,我很喜欢她,虽然她不能说话也听不到然后声音但是她真的很聪明。”谈到这些她很开心。 “那你―”他若有所指。 “我还没有结婚。”她这才说出了真相。 “真对不起,我还以为―” “没关系。”她笑了笑,‘我被很多人误会过。‘ “难道你都不介意吗?”他有些奇怪,像她这样的美女居然不怕被人误会,即使误会了她也能若无其事,女人不是最怕这类事情了吗,她是个例外。 “没什么好介意的。”她笑的很温柔,“总经理你要去哪里?” “现在不在公司千万不要叫我总经理。”他听了很不习惯,“叫我唐齐吧!” “恩!”她雀跃地点头,“今天休息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吗?”她上次也在这条街上看到他车里坐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我没有女朋友。” “但是我有看到她好漂亮。”她不死心的追问。 “你看到的那个她是我的学妹,她叫童晓雪,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有男朋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暗淡了下来。 “但是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她。”她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他看着她,淡淡地笑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陪我一起走走好吗?” “好啊!”他的请求,她一向不会去拒绝的。 童晓雪突然发现只从原宇泽搬进来后,她的生活多彩了许多,每天她都能看到他在花房里画画,下班后回来俩人一起做饭,直到夜深了各道晚安,她喜欢上这种生活。 但她仍在担心他,六年前他父母的离异,他一定还没走出那道阴影,她必须要帮他们父子。昨天陶木峰到学校找她,希望她能帮他们父子化解仇恨,她有些担心。 “你在想什么?”原宇泽看见她椅在门边有好一会儿了,忍不住过去问她。 “宇泽。”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沉思了一下说:“宇泽,你可以告诉我伯父和伯母的事吗?” 看他一改面色,她仍不放弃说:“宇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