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1998年,美国 这里是上流社会的顶级会所,不定期地会举办一些派对,进出的宾客全是政商界的名流。 会所坐落在市区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繁华区域,这个会所却像隐者一样蛰伏在闹市,成为L市最传奇、神秘的地方。这里也是所有顶级富豪、社团、政客趋之若鹜的去处。 会所的主体建筑是座低调奢华的四层楼,每一层是有着严苛的等级层次,楼层越高,意味着宾客的等级越高,权势财富给每个人身上都打上了标签。 四楼是最为神秘、尊贵,每个来宾在各行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晚上8点,本是这个会所最为热闹的时候,但四楼的大厅里却只有二十来个人,他们都在低声寒暄,颇有深意的微笑。殊不知,有许多对美国甚至是世界经济、军事上惊天动地的决定会是在这个场合,由这些品着红酒的人们谈笑间做出的。 9点钟,平静的人们忽然有了一些骚动,三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鱼贯而入,这里马上就要进行了一场拍卖会。在这个特殊的拍卖会上,进行交易的有名画古董,有来路不明的国宝,甚至还有人。 拍卖的高/潮就是人口拍卖,支持人刚宣布开始,拍卖师走上拍卖席,贵宾们就噤声等待参拍的“商品”上拍卖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时候,一行人却在这时进入了大厅,走在最前面的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黑色的西装,温文尔雅。 主持一见他进来,马上迎了上来,对着中年男子鞠躬,“詹先生,欢迎欢迎,不知您今天会来,有失远迎。” 詹先生笑笑,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凯文,不必客气。听说今天拍卖的东西不错,我们就顺路过来看看。”他微一侧身,凯文看到与他同来的人。 两个出色的少年紧随其后,挺拔的身材,清爽的神情,都有着不俗的气质。在这个名流云集的场所,他们卓然不凡。而在他们后面,最后走进的少年,黑色长裤白色衬衣,好像是高中的校服,清俊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符的冷冽。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但他又有着一种气势,使人们不敢正视,如同不能注视的炎日不能碰触的寒冰。 凯文心中一紧,什么人物能让詹士勋亲自开道引路,他的身份会是何等的尊贵!詹士勋可是金融界最为神秘的巨头,传说他早年在英国的时候,曾被女王授勋,他却干脆的拒绝。 “几位幸会,请随我来……”真不愧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当即敛起心神,将四人引领到拍卖会场,安排在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位置上。 两个黑衣少年并没有坐下,而是分立少年两旁,他微微颔首,道:“坐吧!”声音低沉醇厚。 左边的少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说:“少爷……” “隼,从今天起,要称呼我先生。”少年微蹙双眉。 “是,先生!”他是他们的主人,更应该说的是主宰。 第一个参加竞拍的人,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她在大厅的中央从上而下坐在一个巨大的花篮里,缓缓落下,这是一个西方女子,细滑耀眼的金发,碧蓝的眼睛,白皙毫无瑕疵的肌肤,身穿一袭希腊式的白色长裙,如同梦境中的女神。 席间传来阵阵赞叹声,白衫少年的目光也锁定在这一美景上。詹士勋俯身问道:“还不错吧!” 少年轻哼一声,道:“我不喜欢她的头发。” “呃……”詹士勋不禁怔忪,那少女金子般的长发散发出的光泽,美得让人屏息,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头发呢? “先生,”他疑惑地看向少年,却忽然发现他的视线其实并没有停留在那少女身上,而是在她裙摆处。 那里有个小小的女童,只有三四岁的光景,与少女着同款的白色长裙,两人几乎融为一体。她的发丝也是金黄色,但挺秀的眉下却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詹,拍下她。”说吧,少年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冷冽的光华瞬间隐去,他就像是个无害的少年。一个月前,他岂非就是这样一个无害的少年? 这一轮的拍卖只用了十分钟就结束,倒不是金发少女的吸引力不够,而是众多买家发现他们的对手是詹士勋时,自动的就退出了竞拍,最终成交价3000万美元。 拍卖师一锤定音,少年缓缓睁开眼睛,道:“还不错。”说罢站了起来,“安排一下,我们走。” 一辆银色的Lamborghini停在停车场的贵宾席,少年坐在车中,隼坐在驾驶室,他今年18岁,一个月前才开始给少爷开车。与他们一起的另外一位是疾风,此前他们一直与少爷参加特训。 一个月前,这一个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月,他们只有16岁的少爷,从此就不再是家里的少爷,而是家族的支柱,是他们的――先生。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拍下那个金发少女?”问话的是疾风,他与少爷同龄,总是有十万个为什么。 少年笑笑,并没有回答。车窗却传来轻叩声,詹士勋站在车外,怀里抱着一个孩童。 少年下车,看着偎坐在詹士勋臂弯的女童,手指轻掠过她金色的头发,勾起她细嫩的下巴,道:“宝贝儿,来吧!” 女童落在他的怀中,小手环住他的脖子,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他转身就上车。 “先生,”詹士勋忍不住叫了一声,“那个女孩怎么办?” 将女童安置好,他透过车窗,道:“随你了!”说罢,对他挥挥手。车子绝尘而去,如银色的闪电。 疾风瞪大双眼,回头看着小小的女娃,愣愣地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念叨,“先生,先生,怎么是她……” 隼忍不住笑,咳嗽了一声,道:“你就傻吧!” 少年不理会他们,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手稍微一摆弄就扯掉了她的金发,一个乌黑亮滑的童花头显现出来,“这样的头发才好看。” “宝贝儿叫什么名字?”他问。 “欢欢!”她的童音细软,带着点儿美式发音。 “那你姓什么?” “我、爹地、哥哥都姓申。”她手指指着小巧的鼻子,很笃定的说。 “几岁?” “四岁,妈咪说我过生日的时候就可以吃冰淇淋。”她的回答总是超过预期指标,“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轻拢她小小的身子,鼻子蹭蹭她柔软的额发,道:“东方掣,我叫东方掣。而你,以后就叫做申夜欢。” 宴会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七点一刻。这已经是申夜欢第108次看表了。 隼都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忍不住劝她:“欢小姐,不用着急,先生七点半才会来,是我们早到了。” 她乘坐的是一辆银色的Bentley特制保姆车,坐在车上,一边绞着手指,一边望着车窗外。 “你说哥哥见我穿成这样,他会怎样?”不安的问。 隼低笑,刚才还勇敢得跟圣斗士似的,到了跟前又开始害怕了,“欢小姐不会怎样的,倒是Chris可能要倒霉了。” “呵呵,那我可就不管了,是他说这样很好看。” 隼回头看了一下她,车里的光线开得很暗,仅仅能看见剪影般的身形。但那轻拢的发髻,光滑纤长的脖颈有如天鹅般美丽,特别是配上今晚的礼服,这个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隼,我一直想问你。你干吗不去上班?整天给我开车不闷吗?” “那里我用不着整天去,我也乐得出来。”他那个公司一个月去不了几次,他更多的时间是跟申夜欢在一起。 “那你就一直这样吗?以后你有女朋友,结了婚,还要一天到晚的跟着我?”她可是很关心隼的终身大事,他今年都30了。 “当然不会,只到你18岁。”他看向窗外,“好了,先生到了,你快准备一下吧!” 一辆银色的PaganiZonda从前面驰过,东方掣到了。 申夜欢握紧了双拳,给自己加油。今天是东方掣的生日,虽然这个宴会的时间有点冲突,但她要送出的生日礼物是不会让他错过的。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今天的东主包下了整一层,以自助餐的形式举办,30米长的餐桌上中西式美味一应俱全,各种各样的酒水任君挑选。 申夜欢刚走进大厅,被眼前的明亮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刚用手搭在额前时,就被人一个熊抱,吓得她差点就尖叫出来。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登徒子松开手,冲她咧嘴一笑,俊脸充满了夸张。 “小妮子今晚了不得了。” 瞪了疾风一眼,忍不住用手拉了一下领口。今晚,她穿的晚礼服是酒红色露背拖尾晚礼服是绸缎亮面材质,后背几乎全裸,隐隐露出臀线,后背处有白色珍珠线条勾勒,有种摇摇欲坠之感,好像马上断裂,刺激着人们的眼球和感官。 16岁的年纪本来并不适合这种轻熟女的装束,但穿在她身上,却偏偏把清纯与妩媚结合得极度完美。 “这是Chris的杰作?先生肯定饶不了他。”他那口雪白的牙齿真是刺眼。 “哥哥呢?”申夜欢心里发誓,他要是还咧着嘴,她敢保证最先倒霉的就是他。 感觉到她的杀气,疾风马上忍住笑,冲大厅里面努努嘴。 东方掣正在与东主寒暄,眼睛却看向她的方向。看见她的装束,波澜不惊的神情微微一变,但他仍不动声色。 他穿了黑色的正装,白色立领衬衣上打着黑色的领结,仍然俊逸不凡。接触到他的视线,申夜欢微侧一下,俏皮一笑。她高挽轻拢的秀发,性感魅惑的着装,妙曼的身材,与她甜美可人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不可否认,她美得让人窒息。 东方掣迎了过来,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众多艳羡的目光,“怎么现在才进来,隼说你们早就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浓醇。 “我在等哥哥来,”她抬头向他甜甜的笑,樱唇在雪白的肌肤下更显饱满红润,像是待人采撷的浆果,“你不来,我才不会进来呢。” 伸手揽上她的纤腰,他的大掌温暖干燥,微茧的手指划过裸背,她的心里如同电流窜过,使她几乎要娇吟出声。 “这个场合并不怎么适合你,宝贝儿。”低头看着她纠结的小脸,拥着她来到露台。 这里的没有人,空气中是初夏夜晚的薄凉。申夜欢瑟缩了一下,不禁更深地偎进他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腰,滑嫩的藕臂冒出粒粒鸡皮疙瘩。 “要走吗?”他附在她耳边,阵阵热气吹进耳内,痒痒的麻麻的。 点点头,这种场合确实是她不喜欢的,更何况还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吧,哥哥,我还有生日礼物要送给你呢。” 今天你不乖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隼的车就在门口等着她,下车给她打开车门,申夜欢在后座坐定。 “先生,送欢小姐去哪?” “我来就行,”东方掣示意了一下,“你跟疾风一起走。”说罢就坐上了Bentley的驾驶座上。 以隼对他的了解程度,看出了他脸上有丝别样的情绪,但是很难判断。 申夜欢还没得及反应,车辆就奔驰而去。“哥哥……” 东方掣一声不响,默默开车。十分钟后,车辆驶到一片私人海滩,才缓缓停下。申夜欢隐隐感觉到了他在生气,但心里又充满期待。 果然,他下了车,直接拉开后面车门,又重新上来。 “哥哥,”她的声音纤弱,呻吟一般轻唤了声,“你在生气吗?” 他坐在旁边,高大的身形给她巨大的压力,“怕我生气吗?” 她点点头,“我喜欢哥哥高兴,不生气。” “可是,宝贝儿今天不乖啊。”他的声音有一丝叫做危险的东西。他从不这样对她说话,除了12岁那年她甩开隼,晚上跟同学们出去玩被找到后,他也是这样对她的。 “哥哥……”她起身跪坐在座椅上,双臂缠上他的脖颈,甜腻腻的声音了充满了委屈和胆怯。“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生气嘛。” 她的动作太大,使那身脆弱的衣服几乎从身上滑下,那娇嫩的肌肤,隐约可见的胸型,配合上那呻吟般的讨饶声。他眼神一暗,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暴风骤雨前的平静。 见他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申夜欢只好使出撒手锏,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忽然就泛起了泪光,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一伸,高开叉的裙摆毫无障碍的就跨坐在他的腿上。 东方掣环上她的腰,按照以往她一哭再大的事他也只会马上投降,只是今晚宝贝儿确实有点不一样,他忍住想哄她,给她拭干眼泪的**,不动声色。 可是就在她刚才这么一跨,他发现这个小丫头居然穿的是――黑色的T-back! 见他不动声色,申夜欢有点不知所措。樱唇微嘟,努力回忆着在网上看到的成人视频,心一横将唇贴上他紧抿的薄唇上。 伸出丁香小舌,勾勒着他的唇线,牙齿轻咬着他的下唇。她的唇柔软而甜蜜,毫无技巧的挑/逗别具诱惑,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想将她吞在口中,仔细品尝她甜美的味道。 从12年前,他们有无数次肌肤相亲,但以前都是把她作为一个孩童,而今晚她忽然化蝶般地成长起来,美得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她衣着暴露,更是因为自己居然对她的美丽和纯真产生了该死的――**。而他目前还是她的监护人。 “哥哥,”她娇喘着,这个吻让她充满挫败感,“我以后会乖的,不穿这样的衣服了,你不要生气了嘛……” 他吻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我没有生宝贝儿的气,真的。”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飞快地拉住他的手,“哥哥不生气就好,要不我这里会疼的。”说着牵着他的大手来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里浑圆挺翘又柔软,他的大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覆盖的正是她美好的**,她竟然没有穿内衣。 “宝贝儿……”他的声音低沉性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媚眼如丝,拉着他的手滑入衣内缓缓覆上的浑圆,“我在给哥哥赔罪,是我不乖惹哥哥生气了。”说罢,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拽,接着她手抵住他的肩膀,腰身一耸,整件礼服就像蝉蜕一样滑下了身体。 几乎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一具完美的胴/体就呈现在他的面前。她云鬓微乱,发丝缠绵,双颊绯红,细致的锁骨,饱满高耸的双峰远远超过了16岁的发育,**的顶端是粉嫩小巧的蕊珠,因他的爱抚而不觉挺立起来,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平坦的小腹上是一枚可爱的肚脐,花蕾般含羞隐藏。而最为神秘的地方被一条黑色蕾丝T-back遮住,更加引人遐思。 生日礼物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见此美景,东方掣的喉头一紧,“哦,宝贝儿……”他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不停指挥的起了反应,叫嚣着瞬间涨大。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亲爱的――哥哥!”她的声音如清晨的花蕊撩拨着他,晶莹丰润的樱唇又覆上他。 东方掣反守为攻,吸含住那香甜的唇瓣,只用了1/24秒就占据主动,他的舌在她唇齿间肆虐,似要舔舐过她每一寸芳香,那如蛇般灵巧的舌钻入她的口中勾缠着她的一起飞舞旋转,不够时将她的舌拖入口中狠狠的嘬,仿佛要将她的津液系数掠夺过来一般。 他拉低她的腰身,使她完全横跨在双腿上。他的吻完全超出预期,狂热的吻几乎使她窒息,她不觉地往后仰首,纤细优美的脖颈犹如绝望的天鹅。 于此同时那像富有魔力的大手也游走在她轻颤的娇躯,在她光滑细致的前胸后背、翘臀,沿着**如同钢琴师般弹奏出激情的乐章。 温软冰凉的唇动情湿滑的舌沿着她嫩白的颈项一路向下,他舔舐过她每一寸肌肤,留下他的标记。 当他将她饱满的挺翘吞入口中,她情不自禁的娇吟着,听到自己动情的声音,绯红瞬间染上脸颊。 她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肩膀上,盘起的长发倾泻而下披散在她雪白的娇躯上,使她如暗夜的精灵。 他的舌逗弄着她的樱珠,似咬似吮,她的吟哦、颤抖和温顺如催情剂一样让他不能自已。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宝贝儿,”架高她的身体,他又含住她另一半的**。大掌却来到她的小腹,隔着半透明的蕾丝爱抚她神秘是三角地带。 很快,就感觉到她那层轻薄的布料渗出润润的水汽,将她的身体更紧的拉向自己,让她也感受到他的坚硬和巨大。 “敏感的小东西!”轻咬着她晶莹的耳垂,他低低的笑着,“你还有没看到我送的礼物,是吧?” 他轻扯着她的T-back的细带,如同拨着琴弦。申夜欢只感觉心里痒痒的,不明所以的混乱和期待,根本无暇顾及他说什么。他的**之源几乎冲破牢笼的约束,在她细嫩的双腿间不断灼热坚硬涨大。 她不知所措,接下该怎样,她根本不知道。事先她从网上偷偷看了一些成人视频,以为可以学以致用,但是现在却发现那些都是纸上谈兵,起不了一点作用。她爱他,从4岁开始,他就是她最爱的人。12岁,她想成为他最爱的女人。 12年前,他在生日那天拍下她,从此她就以这一天作为生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互相庆祝。每个生日他送的礼物都让她惊喜不已,而她却只能送个剪纸,手工,或者是自己画一幅画。 今天,她就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礼物送给他。 感觉到她的失神,东方掣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唇,在她惊呼出声时,他的舌趁机从她张开的贝齿间长驱直入,霸道的搅起一连串的火花,引诱的她的舌头和他纠缠。 感觉到她生涩的僵硬,他大手按住她的翘臀,压向自己的火热,申夜欢清晰的感受到一根铁一般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他的嗓音暧昧沙哑:“想要这样的生日礼物吗?” 被他逗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所有的吟哦娇喘全数被他吞在口中,她难抑地扭动着身躯。 东方掣低吼一声,“宝贝儿,你想要了我的命。”他的吻大力而霸道,含住她的樱唇,牙齿轻轻的噬咬,再用力的吮,力道大得使她舌根都发疼。 留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樱唇,用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他才压下扯掉她臀上的细带的冲动。双手捧着她的娇颜,两人额头相抵,平息着呼吸,压制着蠢蠢欲动的**。 他想要她,想得快要爆炸了。但现在不行,她只有16岁,他不想这样仓促混乱得要了她。 她头发凌乱,眼神湿漉漉的,小脸满是风情,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哥哥……”她软软的偎依在他的怀里,“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宝贝儿!”吻吻她的额,“我们回家。” 不告而别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清晨,醒来时窗外传来“啾啾”的鸟叫声。申夜欢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柔滑的领口滑在肩膀下,露出胸前的吻痕,那里都是东方掣留下的痕迹。 想起他昨晚亲吻自己的激情,心里充斥的是满满的甜蜜。他那温柔的手,霸道的吻,富有技巧的挑/逗,成熟优美健硕的体态,还有那火热坚/挺的**,都是她所期待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但一想到他在最后关头却戛然而止,又使她难以释怀的失望。他没有将激情继续下去,只是将她温柔地拥在怀中。 “哥哥,你是真不知道我的心意,还是根本就愿意接受我的爱?”申夜欢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都在思量着这句话。她留恋他的怀抱,但现在更渴望的是二人完全的结合,从身体到生命都融为一体。 “哎呀,不要再想了……”她忍不住拉扯着头发,“不管怎样,即使哥哥现在不爱我,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让他爱上我。”她下定决心的握握拳头给自己加油。 “咚咚咚”门口传了敲门声,她还没来得及说进来,林妈那个胖胖的身体就已经进来了。 一进门就开始念叨上了:“欢欢啊,我的好小姐,你怎么还没起来?还要不要上学了?”林妈60来岁,慈眉善目,是把她从小带大的人,这个家里除了东方掣只有她一人叫她欢欢。 “好,人家昨天晚上睡得晚嘛……”整理了一下睡衣,她可不想让林妈看见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否则她又要大惊小怪问个没完。“哥哥呢?” “先生已经走了,早餐就你一个人用吧!”林妈边说着边走进浴室,接着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摆好毛巾挤上牙膏,各种用品准备得一应俱全。 等她收拾妥当,下楼到了餐厅时,发现疾风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翻看着报纸。见她走进,他挑挑眉,“亲爱的小姐,抓紧时间吧!不想被训导主任罚,我建议你在10分钟之内出发。” “怎么是你?隼呢?”餐桌上都是她爱吃的,使人不禁食指大动。 “隼随先生出发了,明天才能回来。”疾风继续看着报纸,“所以,这两天都是由我来接送你。” 听此一言,申夜欢的食欲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满桌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笑脸也垮下来。东方掣经常会出差,以往时间长的,他总会带她一起去,短时间的也会千叮咛万嘱咐才能放心离开。像这次这样不告而别还是第一次。 申夜欢的心里顿时失落得像是丢了心爱的东西一样,疾风看出她的神情变化,虽然不知她与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疾风便笑道:“我只不过是接送两天,临时替班,替班。小姐就忍耐两天吧!”他的性情本就乐观风趣,与申夜欢自小就是一对欢喜冤家。隼一直成熟持重,疾风却很喜欢逗她,对他,申夜欢是又气恼又窝心。 老牛吃嫩草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12年前,东方掣在美国拍下申夜欢后,第三天就带她回国,然后他们一直就住在这里。这里背山临海,一座独栋别墅,低调神秘。 窗外初夏的阳光明媚,照得餐厅纤尘毕现。就在这样一个早晨,申夜欢静静地坐在餐桌前,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雪白的衫裙在阳光下,隐隐泛光。她的眉尖微蹙,指尖轻扣着杯沿,思绪似乎已失落在远方。 刹那间,疾风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惆怅。这个多年前软软甜甜的小娃娃,终于长大了,而且还超凡的美丽。能让这样一个少女如花般绽放的,只有爱情。 “咳……咳”疾风轻咳两声,“欢小姐,可以了吗?” “好。”申夜欢一边应着,一边喝尽杯中的木瓜汁。 从住宅到学校有半小时的车程,疾风的性格虽是洒脱随性,但车开得还是很稳健,这一点倒是与隼如出一辙。他们与东方掣一起从孩童时期就一起接受特训,驾驶是雷厉行教授的。那段时光虽是艰辛无比,但却快乐珍贵。只是在12年前,发生了那起翻天覆地的变动,东方掣的少年时代正式结束。 申夜欢一路上都不做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欢小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到了学校门口,疾风刚停好车突然问道,态度还很严肃。 “什么?”对他莫名的严肃不明所以。 提着她的书包,扶着车门,疾风问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木瓜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那是当然,”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也可以试试,木瓜汁,木瓜汤,木瓜牛奶……对你很适合。” 疾风挠挠头,这个小祖宗还真是跟她的监护人一样,喜怒无常,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想想平时跟她嬉皮笑脸惯了,对她今天的样子甚是不习惯。 至于木瓜,他对自己的胸肌还是很满意的,就免谈了。但申夜欢为什么从12岁开始就成了木瓜狂人,她到底知不知道木瓜的功效,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小妮子的身材来说,昨晚虽是惊鸿一瞥,却也是真的震撼。那凹凸有致的妙曼身形,足以说明了这么多年,木瓜还真没白吃。 “干吗这样看我?”小妮子冷若冰霜,“你想什么呢?” 疾风连忙敛住心神,嘻嘻一笑,“我在想木瓜,只是木瓜……”见申夜欢的脸上似乎都要拉出黑线,他连忙指指学校大门,“还有一分钟就关门了,欢小姐快走吧!我下午四点半过来。” “来得早有好处,学校有里美女。”走到门口,接过书包,她忍不住揶揄他。 “那可不用,全景越女高上下百年最美的美女刚由我送来,其他的都为之无味。”马上快马加鞭的奉承,申夜欢的表情刚有转晴的迹象,他又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再说,我也不喜欢老牛吃嫩草”。相比之下,风韵雅致的轻熟女更合他的胃口,少女纯则纯矣,但不够醇,还是淡了些。 “老牛吃嫩草!”申夜欢思量着,难道只就是东方掣拒绝她的原因? “申夜欢,快点!”尾随其后进来的是同班同学陈净雁,“幸亏遇上你,要不肯定就被逮了。” 学校的大门在身后“咣”地关上了,八点二分,关门是迟了两分钟。回头一看,疾风正冲着自己咧着嘴笑。警卫室里保卫队长正点头哈腰的对着她。 景越女高有几大不能惹,申夜欢就排在首位。去年有个警卫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混了头,居然偷看女更衣室,而里面刚好就有申夜欢。第二天,这个人就消失了。 申夜欢不以为意,她甚至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此事的后果就是,保卫队长见了她就点头哈腰。 陈净雁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刚刚送你的是谁?他好帅啊!”都喘成这样了,还不忘花痴。 “别提他,最烦人!”真不知道自己的同学都怎么了?隼来的时候,说他是性感大叔,迷他的女孩都成了灾。现在换了个疾风,又要泛滥了。 “说说嘛,说说嘛!”陈净雁真是个执著的花痴,大有不说就马上立定不走了的架势。 “好好好,”忙拉着她的手,催促着,“等下给你们介绍一下认识,好不好?”老天爷,这绝对是敷衍的话,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朋友推进疾风的那个花丛。 上帝的礼物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她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沉静而冷冽。 “唔,还好吧!”答复得不尽人意。 “发生了什么事吗?”波澜不惊的声音似有涟漪。 “那倒没有,就是兴致不高,情绪低落。” “知道了。”春回大地般,寒冰瞬间融化。 【尚品】是位于市中的一座摩天大楼,是顶级的娱乐中心。Chris的工作室就位于此处的28楼。 他是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师,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呆在中国,其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意大利。 这个意大利男人对申夜欢甚是喜欢,认为她的美丽最能诠释他的作品,申夜欢的诸多服装就是出自Chris的手笔。 她对这里轻车熟路,和疾风一起一路上畅通无阻地来到了Chris的设计室。 “欢小姐。”Chris的助理梦璃迎上来。 “Chris在吗?”申夜欢指了指设计室。 “在,不过他现在有点忙。”梦璃一副怕她直接就闯进去的神情请,“今天晚上有一场秀,是今年亚太地区的主秀。” 宽敞的设计室内传出女子**的呻吟声,硕大的设计台上,一个美艳的女子浑身赤/裸地被压在一个男子的身下,娇美的脸微微扭曲,喉咙里发出勾魂而享受的声音。她的手紧紧掐住身上的男子,嘴里含混地叫着。伏在她身上的男子正是很“忙”的Chris,他有着罗马人颀长健硕的身体,黑色的短发,墨绿的深眸,雕塑一般充满力与美的立体脸庞。他紧紧掐住女人高耸的**,疯狂地冲刺,引来身下女人阵阵享受的尖叫。 一室春光,满含着情/欲的气息。两人正欲仙欲死的纠缠的时候,设计室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本想置之不理,对方却颇有耐心的继续拨打。 铃声不紧不慢的继续响,男人的冲击却更加的猛烈,身下的女人在这种癫狂的激情中几乎昏厥过去,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 Chris终于拗不过铃声的执著,电话就在设计台上,长臂一伸按上接听键,继续胯下的动作。 “Chris!”清丽的声音响亮的传来。这一声吓得Chris一个哆嗦,上帝啊,怎么是这大小姐打来的电话! 一惊之下,冲刺的动作一滞,身下女人难耐地娇媚呻吟着。他蓦地醒过神来,连忙挂了电话。也再无心情恋战,当即架高女人的双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冲刺。女人再也无法承受,一声濒死的哀号之后,真正的昏睡过去。 Chris将女人抱进内间,收拾妥当后走出设计室。 申夜欢冲她眨了一下眼睛,“Chris,打扰你工作了。” “没关系。”Chris一笑,阳光帅气,好像刚才在设计室内真的在忙工作一样坦然。 Chris身材挺拔,超过190的身高,申夜欢站在他面前堪堪只能到他的肩膀。 “疾风说今晚有你的主秀,我特地来看看。”抬头看着他,笑颜如花,“可是,你的脸……” “嘿嘿……”Chris干笑两声,伸手抚了抚眉骨上的淤青,已经两天了,还那么明显?“难得你有兴致,欢迎!” 疾风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笑。Chris脸上的伤是哪来的?这次还真是珍藏版,毕竟是先生亲手奉送的。东方掣已经有几年都没有亲自动过手了,Chris真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不过,谁让他自作主张给大小姐设计了那样一件礼服!可看罪魁祸首不但毫不知情,看Chris一副欲求不满的神情,就知道刚刚申夜欢打扰了他的好事。 他慢条斯理地品着梦璃送来的咖啡,“Chris,你有什么麻烦?” “嗯?为什么这么说?” “以我对你的了解,要不是秀遇上什么麻烦,你不会在开秀之前那么――‘忙’。”疾风挑挑眉毛。 “是有点问题,”拍拍额头,Chris很苦恼的样子,“这场秀的灵魂作品,没有合适的模特。” “呼……”疾风长吁道,“那确实是有点麻烦。” “Chris!”设计室里传来申夜欢的惊呼声,“你快来!” 屋外的二人听见惊呼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却见申夜欢好端端的背对着门站在里面,诧异间她转过身来,手里提着一件裙装比在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二人呆立住,Chris的嘴里喃喃道:“哦,上帝,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破晓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Chris不但拥有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他还有一个模特经纪公司,旗下有一支业内最为优秀的超模队伍。 【尚品】的2楼就有一个超大的秀场,今晚这里是Chris的专场,演绎的主题是“夜”。 秀场里,优美的音乐声悠扬响起,嘉宾和媒体已就座。 整个“夜”系列,分为三个单元,分别为星、流云、月。 音乐以PaoloTosti的小夜曲作为主调,配乐也堪称完美。秀以此作为背景,徐徐展开。 模特们依次上场,以最专业的姿势,最优雅的神态展示着不同含义的主题服装。 “星”的服装主旨是展示女性耀眼灿烂的光芒,所有的服装不论是婉约还是奔放,无一不是很好的诠释这一理念。 “流云”则展示的服装的轻盈和飘逸,用料也极其考究,清、雅、淡是这一单元服装的精髓。 Chris的设计团队不论从艺术性还是观赏性,都呈现出极高的水平,而模特们的演绎也充分的诠释了服装的内涵。一时间,所有嘉宾和媒体都看得眼花缭乱,无一不为之叹赏。 而接下来的“月”才是万众瞩目的部分,背景音乐是VincenzoBellini的Vagalunacheinargenti,随着悠扬的乐声,众星捧月的主角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深V领口,整条裙子无任何镶嵌,却在镁光灯的闪光下发出盈盈光泽,其实是是Chris在设计这款服装时运用了无数的银丝,金属与纤维的巧妙搭配,使这条裙子呈现出无与伦比的光辉。特别是那长达十米的裙摆,随着模特的走动,如月辉般倾泻。与音乐完美的融为一体,模特与她所着的服装正如那游移的月亮。 模特盘着精致的发髻,美丽的容貌如月神一般清冷倨傲。所有的星、云不禁黯然失色,夜本来就是月的舞台。 台下爆发出震耳的鼓掌声,均被这美景折服,这一盛况直接将人们的情绪掀到高/潮。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服装展示部分就以这辉煌的一幕作为终结表演时,T台的灯光却全灭了,整个舞台陷入一片黑暗中。 正当所有人都不知所以的时候,T台的后端却射出一束亮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如剪影般立在灯光前。 因是背光,她的具体特征根本就看不清,她就如光之精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将光明带到人世间。她的秀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优美的脖子和精致的肩膀。在光影中,她的裙子如烟雾般弥散、漂浮,人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如同电脑特效一般的视觉效果,如此展示在面前,如此飘然出尘,它的演绎者该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就这样,没有配乐,没有灯光,她轻盈地走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都能把台上人儿吹走一样,就连媒体记者也完全震撼其中,不忍心用闪光灯破坏这亦真亦幻的一幕。 然而就在一刹那间,T台的灯光亮起,光明重新回来。人们在适应了光线变化后,台上的美景尽收眼底。 她的身形娇小,相对刚才的那些超模,她的台步甚至算不上标准,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却对人有着窒息般的诱惑。整件裙装是冷色调,上身是简洁的抹胸式设计,干净利索的款式映衬出模特美好的胸型和纤细的腰线。而裙摆却别具匠心,运用了黑灰白三色,用料极其轻薄,层层叠叠,却没有很厚重感,反而更加衬托出一种轻灵和神秘。 这么美丽的衣裙,被演绎得无与伦比,但她的脸却掩在轻纱之后,这个人在冷冷的色调中,那么美好又那么神秘。飘逸的裙摆下,她的脚隐隐露出,她居然根本就没有穿鞋,一双晶莹白皙的玉足如莲花花苞羞涩摇曳般移动。 这才是整个“夜”系列的灵魂――破晓,夜的美妙也好,邪恶也好,都在破晓的刹那间终结或升华。 怕与不怕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在沉静之后,雷鸣般掌声响起。Chris在后台默默看着,这个阅人无数的意大利顶级设计师,居然也因台上的盛况而震撼。 “太完美了,风。”他不无感慨,“她怎么会这么美呢?” 疾风点头道:“你现在才发现吗?先生在她4岁时就发现了。” “我知道她美,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惊天动地。” “我想,”疾风总是最煞风景的那个,“不知道先生要是知道了,这次会怎么对你,再给你一记老拳?” Chris摇摇头,不以为意,“今晚不是‘破晓’演绎了她,而是她演绎了‘破晓’,我从设计开始就怀疑无人能胜任这条裙子,本来以为要引以为憾。但是,今天我的心愿达成了,我见到了最惊心动魄的’破晓’,即使死在先生手下,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疾风自是不了解这些艺术家的心思,他考虑的是今晚这样做的结果,到底是不是真如他们希望的一样,一旦东方掣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他所预料不到的。 不错,那个展示“破晓”的正是申夜欢。当她在Chris的设计室里看到这条长裙时,深深地被它吸引了。那么美,那么如梦如幻的艺术品,使她忍不住比在自己的身上欣赏。 Chris和疾风进入设计室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坚定地认为申夜欢就是他苦寻不着的模特,没有人会比她更符合这件服装的特性,只有她才能给服装赋予生命。 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对美的向往,幻想着在台上成为万人瞩目的对象。但她又犹豫,毕竟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不在东方掣的许可范围内。 “可以不露出脸的,我有办法。” “可是,哥哥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而且我也不想欺骗他,明明做了,却要在他面前撒谎。”内心的挣扎和矛盾,使她努力地在说服别人的同时也说服自己。 疾风在一旁默不作声,与平时的吊儿郎当很不一样。 “我可以请求先生的同意,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Chris不懈的争取。 “欢小姐喜欢吗?”疾风突然问道,“你,喜欢吗?” 她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 “喜欢就做吧,”疾风附在申夜欢耳边低语,“你不怕他知道,你是怕他不知道,对吗?” 疾风本来是半玩笑半认真的问,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承认,“是。”于是在不容考虑的时间内,她就接受了Chris的邀请。 于是,Chris临时改动了设计,给她加上了面纱,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改动居然更加贴切的诠释了服装的内涵。而在考虑鞋子的搭配时,他又遇到了难题,Chris与裙子同时设计的还有一双高达10吋的银白闪缎高跟鞋,申夜欢根本就不会穿。 试来试去都没有合适的鞋子,大小姐一怒之下踢掉最后一双,光着脚气鼓鼓的站在地上。而Chris却电光石火间发现,没有什么鞋子会比她现在这样更美。飘浮的裙裾,莹白秀气的裸足,似光明天使又如暗夜精灵,纯洁又魅惑。 长久的爱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服装秀结束,Chris携众模特谢幕,与他挽手的不是嘉宾和媒体所期待的“破晓”和它的模特,而是身穿月白长裙的“月”。台下不禁有点骚动,对刚才神秘的女模特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申夜欢在后台以换上自己的衣服,清爽的长发披肩而下,棉质的及膝衫裙,配上白色的帆布鞋,她又全然恢复成为一个女高中生的形象。 “疾风,我们走吧!”她不愿过多停留。 “是,我们走!”疾风道,“欢小姐,你害怕吗?” 申夜欢点点头,“有点儿吧,我也说不清。快走吧,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了。” 二人驱车离去。就在他们后面,一辆银色的PaganiZonda也随之发动起来。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月亮也隐在了乌云之后。一双幽深的黑眸望着前方的车子,修长的手指轻扣扶手,不动声色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先生,现在去哪?” “回家!”没有了冷冽的寒冰,似有暖流淌过,“要比他们早到。” 申夜欢无法克制心中的紧张和兴奋,下车后,一路哼着歌走进主屋。 林妈早就迎了上来,碎碎念就开始了,“欢欢啊,你怎么才回来?你们是不是又玩疯了?你饿不饿?疾风有没有带你乱吃东西?看先生怎么收拾疾风这小子,欢欢要不要洗澡……” 她好心情的一一作答:“我们是办正事,没去玩,我不饿,他带我吃的又卫生又营养的晚餐,我要洗澡。” “好好好,洗澡水刚刚放好,快去洗吧!”林妈胖胖的身体在她身边踩着风火轮般的转来转去。 申夜欢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紧张的神经也逐渐缓解。她的手划过细致的肌肤,丰盈挺翘的双峰,娇艳欲滴的蕊珠。他曾那么热烈的抚摸过,他的唇用力的吸吮、啃咬。还有那从未被人碰触的秘密花园,他的手也留恋于此,那么炙热而诱惑。 可是他却停止了进一步的亲密,是自己不够美好还是他根本就不会爱上,哪怕是身体要好。 今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但也是她所期待的,正如疾风所说,她不怕东方掣知道,甚至是希望他知道,她想看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她对他的爱,从12年前就开始了,占据了她生命中最长的岁月。但她不了解他的心意,也许他也不喜欢“老牛吃嫩草”。 窗外似有风吹进,看来雨真的要下了。申夜欢结束继续遐思,围上浴巾,迅速擦拭着头发。她不喜欢这样的雨夜,她害怕打雷,雨夜的雷声是她根深蒂固的恐惧。 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一定是林妈来了。知道她害怕打雷,这么多年来,林妈总是在这样的夜晚陪着她,确切的说是从四年前开始,更早的时候,一直是东方掣守护着她。 一道闪电闪过,再有几秒钟就要有雷声响起,申夜欢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连拖鞋都没穿就冲了出来。恐惧使她发出寒战般的声音,“林妈,林妈,快救救我!” 一双稳健的手臂结实的拥住她,接着整个人就被凌空抱起,她完全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在鼻下萦绕。她睁眼一看,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含笑望着自己。大脑停摆了两秒钟,忘记了即将到来的雷声。惊呼一声―― “哥哥!”她的声音又惊又喜,双臂如有自己的意识般瞬间环上了他的脖子,“怎么是你,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林妈居然不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东方掣低头吻吻她乱蓬蓬的额发,“忙完了,就提前回来了。” 雷声“轰隆隆”的响起,她把头窝在他的肩窝,安心而甜蜜。有他在的雨夜,也不再恐惧。 喜欢你这样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蜻蜓点水的吻之后,申夜欢撑开双臂抵在东方掣的肩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也刚刚洗完澡,头发微湿,穿着居家服,白色的棉质衬衫,掩了他些许冷冽之气。 他的眸子也柔柔的,与平日在外面的他判若两人,这样温柔温和的东方掣会让他的下属惊掉眼球。 “哥哥,”她的声音甜蜜柔和,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这样单纯的叫着。 “嗯。”他应和着,随着她的扭动,双眸一暗。申夜欢低头一看,发现浴巾不知何时已松开,挺立的**半露在外。雪白的肌肤上,粉嫩的蕊珠半隐在浴巾之下,似乎在羞涩的颤抖。 “宝贝儿,”他的声音暗哑却充满磁性,拥在腰间的大掌如越来越热,如烙铁般烫人。 申夜欢微垂臻首,小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衬衫的扣子,似不经意间手指微微探入,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肌肤。 “哥哥,”轻吟一声,像羽毛滑过,似欢愉又似娇羞。 东方掣的体内热流涌动,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申夜欢如同花瓣一样飘落在大床上,浴巾也在转瞬间滑落。她如同出声的婴儿一般赤/裸着,暗红色的床单,雪白娇颜的**,浑身仿佛有一层莹光在流动,零落乌黑的长发海藻般飘散着,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从她的唇开始,纠缠着甜美的丁香小舌,将她口中蜜汁全数吞到自己的肚中。她的舌怯怯地触碰着他,趁机将她的舌拖出,用力地嘬吸,使得她舌根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困难。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时,他的唇已游移到她柔软的**。转攻她此时因大口吸气上下起伏的丰盈。大手罩住嘴无暇顾及的另一只,火热的掌心用力的揉弄。 他舌头裹住她的蕊珠,微咬,大手揉动,酥麻的感觉一**扩散开,申夜欢不禁呻吟娇呼。心里充满着渴望与对未知的紧张,她的紧张使身体微颤,挺立的**顶端也随之颤抖。 “宝贝儿,”东方掣喘息着离开她美好的丰盈,“你不害怕吗?” “嗯,哥哥……”在他的撩拨下,她的头脑一片混沌,“不怕,哥哥,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她的邀请使他的热情极度膨胀,**也随之涨大。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柔情又危险的光芒。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屋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申夜欢的娇吟低喘犹如罂粟般诱人,和着雨声,成为原始的冲动。他离开她的身体,平躺在旁边。 身体一轻,身上的压迫和内心的紧张也随之放松。他像上次一样,在关键的时刻停下了。 “哥哥,”她侧过身体,玉臂环住他的脖子,“你怎么了?” 她的发丝轻柔地搔弄着他的鼻子,痒痒的。大手一拉,她便滑入他的怀抱,二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 牙齿轻咬晶莹如白玉般的耳垂,“没什么,宝贝儿。”热气呵入耳中,申夜欢的耳朵一痒,忍不住嘻嘻笑出声。她翻身趴在他的身上,樱唇轻啄他的唇,低低地说道:“难道哥哥不能人道?” 耳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捏捏她的小鼻子,东方掣翻转她的身体,让她的后背贴近自己,拥她入怀。 “对。”答复的极其痛快。在她的愕然中,他将她的身体更近地拉向自己,他那因压抑**而发疼的身体,几乎将二人都燃烧起来。 一室的阳光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怀中柔软的身体已完全放松,甜甜入梦。东方掣却无法入睡,轻柔的呼吸声,淡雅的少女馨香,撩人的发丝,还有那时不时扭动的娇躯,都成为甜蜜的折磨。 他们已很久没有这样相拥入眠了,申夜欢四岁时初到这个家,就只是粘着他,经常睡到半夜就抱着小枕头钻进他的被窝,这样一直持续到她12岁。 12岁的申夜欢已长得亭亭玉立,她的美丽与年龄一样与日俱增,逐渐发育的身体宣告她已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少女,他就禁止她在他的房间过夜。于是,在许多个有雷电的雨夜,她只能怯生生颤巍巍地躲在林妈的怀里。 “哥哥,”她一声娇吟,翻身抱楼上他的腰,“这样真好……” 低头看她,原是梦中的呓语。轻吻樱唇,味道甜蜜得让他不舍离开,灵舌探入檀口中,品味其中的甜美。 申夜欢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他的亲昵,伸出小舌与他回应。柔软湿滑的触觉,细细的低喘。大手游移于光滑细致的后背,不着寸缕的裸背,在他微茧的手指的抚摸下,害怕般微微瑟缩。沿着她美好的曲线,大掌覆上挺翘的俏臀。 她的舌羞涩胆怯的试探,他不满足她的浅尝辄止,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申夜欢在他的怀里“嘤咛”一声,半梦半醒中如同一只缺氧的小鱼,弓起身子。 他一手固定住她后仰的头,另一只大掌扶着她的臀压向自己。火热的**之源与她新嫩的身体完全贴合,在她的秘密花园旁蓄势待发。 一只小手隔着内裤握住他,他几乎忍不住要倒抽一口冷气,接着就听见她“吃吃”的低笑。暗夜中看着她晶亮的眸子,“怎么了?” 她笑而不答,小手却坏坏地上下套弄。 她的挑/逗使他欲火焚身,啃咬着她细细的锁骨,揉弄着娇臀。申夜欢又痒又痛,未经人事的身体在他的手下融化。 “我错了,哥哥……”求饶的声音更像是邀请。 “什么?”他的手脚都不闲着。 娇喘着,半挣扎半回应的扭动着身体,“我错了,哥哥你能的,真的能……” 夜还长着,这甜蜜的折磨还早着呢。 一夜风雨,但在他的怀中她沉沉睡去,横在腰间的胳膊使她无比的安心。 长长的餐桌前,东方掣正看着报纸。 “早啊,欢欢。”抬头看她姗姗而来,他笑了一室的阳光。 “早吗?”明明都十点了。醒来后,东方掣已不在身边,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要不是看到他留在她胸前的红痕,昨夜的一切似乎只是梦境。“哥哥也没吃早餐吗?” “在等你。”一个早安吻落在他的额上,算作感谢。 一边等着女佣布菜,一边看着还在看报纸的东方掣。从四岁开始,她就知道他长得好看,漆黑的双眸,挺直的鼻梁,下面还有那性感的薄唇,永远都那么坚定,但又如此柔软,落在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如水般细柔。 “昨天好吗?”东方掣突然出声,将她从浮想联翩中拉回,小脸酡红。 “啊?”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怎么了,宝贝儿?”放下报纸,打量着她懵懂的神情,“昨天?” 昨夜!那些诱人的拥抱亲吻和抚摸,还有留在身上的爱痕,难道还要二人一起再讨论回顾一下吗? 他走过来,伸手抚上她的额,“怎么了?不舒服吗?” 申夜欢一羞,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是不是在【尚品】着凉了?”他对比着自己额头的温度。 是否已长大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尚品! 他说的是――尚品! 她陡然瞪大眼睛,东方掣是怎么知道的?是疾风,Chris?还是媒体?对,是报纸,他刚刚就在看报纸。 抬头看着他,他一脸的平静和关切,不像是要动肝火的样子,心里又略微安定了下来。 “没有啦……”慌乱地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额发,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不怕他知道昨天的事情,以东方掣的势力,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他。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得这么早,在自己还没有更周详的计划前过早的暴露。 “没事就好。”他没有继续追问,转移了话题。这让申夜欢松了一口气,“今天有什么活动?” “和同学约好了,有事。” “什么事?”黑眸深不可测,貌似随意地问道,“不重要的话,别去了。” 喝了一口木瓜粥,摇摇头,“不行,我们早就说好了,这个星期六要去做义工。” “嗯。那就算了,本来打算带你去玩的。”他一副失落的神情。 “哥哥要带我去玩?真的是你?”申夜欢几乎是跳到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是真的吗?”东方掣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间,足以让她喜出望外。 “你义工活动需要多长时间?”慢条斯理地吃着餐点,“我可以载你去。” 申夜欢欢呼着楼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很快,我可以请假。” “宝贝儿的爱心就这样啊?”他戏谑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东方掣开的是Bentley,申夜欢坐在副驾驶上兴奋不已。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在旁边,修长苍劲的手指扶着方向盘,坚毅沉静的神情,心中似有花儿偷偷地盛开了。 “哥哥,”她低吟。 “嗯?” “我好喜欢这样。” “呵呵……”他轻笑,“这样很好。” 车子平稳地停在路边,他伸手抚抚她的头顶,“我的宝贝儿都已经长大了,是不是?” 拉着他的大手,放在唇边轻轻噬咬,“哥哥也觉得我长大了?” “是。”他大掌一用力,揽过她,附在她耳边低语,“是的,你长大了,所以你要知道――” 她吻上了他,二人的唇相抵,没有加深这个吻。轻咬他的下唇,小舌勾画着唇线。 她的吻似有燎原之势,他大掌扶上她的脑后,在她还厮磨间就将她的唇舌吞入口中。另一只手滑入后背,弹指间,她的胸罩搭扣应声而开。 他的眼眸中似有嗜血的光芒,双手一撑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哥哥,”她怯怯地叫着,“我长大了,是吗?” 他的吻与以往不同,来势凶猛。唇舌在她的口中肆虐,激情一发不可收拾。昨夜的缠绵,那无处宣泄的**已使他的忍耐到了极点。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直接就要了她。 辗转于身上的小妮子,如同来自**天堂的小妖精,时时刻刻都在撩拨着他的敏感神经。 扣好她的内衣搭扣,平息着呼吸。轻轻拥她入怀,“宝贝儿……” 站在车外道别:“我很快就会回来,哥哥。”申夜欢小脸绯红,眼睛亮晶晶的。 挽上陈净雁的胳膊,她回头冲他用唇语说声“再见”,甜蜜的笑靥再次浮现。 “你又换司机了?这个好像更帅……” “不是,你又花痴!” “呵呵,还说!上次放我鸽子。” “那个真不适合你。” 听着二人逐渐远去的对话声,东方掣不禁一笑,还是孩子的对话。当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时,他的笑容一凛,双眸变得深不可测。 “光淳,查一下尧恒的底细,当家人姓沈。”他拨了一通电话。 挂了电话,又给一人打了一通,“隼,有件事情,你来处理一下……”他的神情冷冽,暗低的嗓音如同夜色一样黑。 暗夜的死神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东方掣没有再问起有关申夜欢为Chris走秀的事,她的心里虽是轻松,但又未免失落。 就这样,盛夏季节到来了,当然美好的暑假也开始了。申夜欢好命的做着她的败家女,不用考虑明年的统考,整天就是吃喝玩乐,或者是随着东方掣出差,满世界地飞。 有合适的机会,他们还会去看一场L.A.Lakers的主场比赛,疾风是KobeBryant的忠实拥趸。 从早晨起床后,东方掣就在书房忙着。申夜欢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没去打扰他。 喝过下午茶,正当她无数次伸懒腰,唉声叹气的时候。东方掣走了出来,穿着休闲,笑吟吟地看着她。 “很无聊,宝贝儿?”揉揉她柔顺的发顶,“换衣服去,我们出去!” “好!”在沙发上弹跳起来,在他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欢快的跑房间。 一身清凉无比的装束,粉红色的紧身小可爱,俏皮的牛仔热裤,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好了,哥哥。我们去哪儿?” “疗养院!”边说着边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 “不行啊,我穿成这样怎么去?”挣扎着想摆脱他的大掌,“我要换衣服……” 他大笑着,打横抱起她,“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害什么羞?” “可是安悌她……”细碎的坚持声消失在二人唇舌的纠缠中,再出声已成了羞人的娇吟。 “没关系的,宝贝儿。”他的声音低沉,“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她不再挣扎,头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也陷入沉寂中。 疗养院距离他们的住处有进一个小时的车程,申夜欢一路都默不作声。东方掣伸手抚着她的小手,之间微微一捏。 “开心点,宝贝儿,”见她笑得勉强,便在路边停下车来,“一年才来一次,不要这样,嗯?” 她乖巧地点点头,“我只是见安悌那样,心里难受……”眼睛里泛起点点泪光,温暖而柔软的唇覆上,吻去她的泪痕。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不用这样了。”他的声音似暗夜中传来,使申夜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感觉到她的怯意,东方掣展颜一笑,眼中的寒冰瞬间融化。“好了,出来就要高兴一点,好不好?” “嗯。”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哥哥,我们真的只是去看安悌吗?”她很小心地望车后面看去,“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就那辆黑色的……” 东方掣重新发动起车子,笑道:“不用担心,那是疾风。” “疾风?”她很是困惑,“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他有自己的事情,而且欢欢更喜欢这样,不是吗?” 疗养院内,东方舒冰安静地躺着,身体上插满许多复杂的管子,以此来维持她的生命,她就这样已经躺了12年了。东方舒冰本姓蓝,后从夫姓东方。 东方掣坐在她的病床边,默默地看着她毫无生机的脸,冰眸中呈现出一种难解的感情。申夜欢从四岁进入东方家,东方舒冰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她悄悄地退出房间。 “12年了,我一直在等你醒了,”他有点落寞,“那件事情,我想听到你的解释。” “也许不用了,很快一切都有答案了。真相是不是你不想面对的?” “我走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夕阳西下,余晖照入房内,一丝嗜血的笑容在他唇边绽开,他的半边脸隐在阴影中,犹如是来自暗夜的死神。 一切都给你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黄昏绚烂的阳光透过参天的树木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申夜欢坐在长椅上,单手支颐,轻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一般微微颤抖。 东方掣放缓脚步,不忍吵到她。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在她的上方,申夜欢微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她,她的眼神就像是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无辜的。 “走吧。”拉起她的手,她的纯洁美丽压制了他嗜血和黑暗的一面。 她的手怯怯地放在他的掌心,“哥哥,没事吗?” “什么事也没有,宝贝儿。”他的笑从来都不吝于她,“我们去看球赛。” 比赛是L.A.Lakers主场迎战BostonCeltics,季后赛以来KobeBryant进入了最佳状态,当晚他拿到全场最高的30分。这场比赛从头到尾打得异常火爆,L.A.Lakers牢牢控制住了篮板球,到第三节结束时主队领先达20分。 东方掣驱车赶到时,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订的是一级包厢。疾风随他们一起进来,但转眼间却又不见踪影。 申夜欢虽是不谙规则,也没什么体育精神,但可能是受东方掣的影响,对L.A.Lakers还是很有好感,还是为他们的领先欢呼。 “哥哥,他们好棒!” “加油啊,加油啊!” “他们肯定能赢,是不是,哥哥?” 但是第四节刚开局客队就连追9分,申夜欢精神紧张,捉住东方掣的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哥哥,他们会不会输了?” 掌心里是她微微扇动的睫毛,痒痒的。樱唇如含苞欲放的花蕾,晶莹丰润。 “不会的,宝贝儿……”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仍捂在她的眼睛上。 他的唇辗转于她的甜美中,压制住的邪恶在她的纯真中瞬间爆发,“宝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热烈地回应着,藕臂环上他脖子,“我想把一切都给哥哥,什么都是你的……”她的话音消失在他更猛烈的吻中,他的唇微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趁着香唇轻启的瞬间顶进了,舌头在她嘴里肆意攻占。牙齿与舌头一起纠缠着丁香小舌,不留一丝罅隙。 周围的喧哗和热闹都成为虚无,相拥的身躯如此的紧密,滚烫的心和克制的理智成为**的点心。 观众席上忽然响起激烈的欢呼声,二人从沉湎的缠绵中醒来,原是比赛结束,L.A.Lakers102:89取得胜利。 她没有关注比赛的结果,眼睛迷茫,仍沉浸在刚刚的吻之中。娇躯柔软慵懒地靠在他的怀中,激跳的心脏使她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犹如是一道诱人的浪。 拥着她纤细的腰肢,他几乎是抱着她离开了赛场。 “你到后座坐。”他压抑着狂跳的**,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车上就要了她。 申夜欢乖巧地坐在后座,他唇舌之间的热度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口腔内。今晚的东方掣与以往都不一样,他的神经一直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中,甚至有些暴力。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也许今晚一切都要变了,等待多年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疾风的车仍然跟在后面,一切都那么平静,但又那么诡谲,狂风暴雨似乎将至。 嗜血的欲望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冰冷的水冲刷在身上,凉了身体,但内心的火焰却无法扑灭。 光淳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真相越来越接近他的猜测。12年前,一夜之间,他的父亲东方竞殒命,母亲受了严重的枪伤,从此再未清醒。庞大的东方家族势力几乎分崩离析,他临危受命,以16岁的稚龄挑起家族重担。 那个雷雨之夜,雨水、血水,雷声、枪声,死亡笼罩着宅邸,东方一族在场的人死亡殆尽,唯一的生存者就是东方舒冰。 他们搬离了东方家的祖宅,之后未再踏进半步。 多年来,东方掣以不容置疑的实力征服了家族财阀的所有元老,在商场上他狠、冷、绝。他不容自己软弱,他甚至忘记了什么是软弱。除了她,又软又甜的小女娃,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但是今天见了母亲之后,他一直无法克制内心的激涌的恶念,本来他还抱有一丝的幻想,但光淳使他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伤疤一样被血淋淋地撕开。 一场激烈的球场没有丝毫放松他紧绷的神经,甚至她的甜美可人也压制不了嗜血的**。但是他不能伤害她,那是他情感的最后慰藉,残酷的仇恨和血腥的搏杀永远都不能侵犯到她。 从球场回来后,东方掣就一直在冲冷水浴。 离开浴室,他躺在床上,柔软的薄毯覆在身上,睁眼瞧着满室夜黑,无法入睡。 哧!卧室的门被打开,轻缓细碎的足音踏破一室的沉寂。百合花香渗入清冷的空气,廊灯在门开光之间一闪而灭。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他静静地等着。 身后那半边床凹沉下陷,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揉进他冰冷的胸膛,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 “怎么了?”暗低的嗓音沉过夜色。 “没什么,我一个人睡不着……”轻飘飘的声音像天际的迷雾,茫茫不知所踪。 于是沉默,没有止境的沉默。 夜又苍茫。感觉有点困顿,意识像浮动的气球,腾升到天际,浸淫在墨黑的中心点。诡异暧昧的气氛中,她如同害怕般战栗。 但更多的是期待,16岁的年纪还太稚嫩,但怎知长久的等待已让她横秋老气。 他以占有的形式包裹住她的身体,双臂双腿都盘踞着她,两个人如初生婴儿般赤/裸拥抱着。 他的身体冰冷,但唇却带着灼烧到痛的热度,慰烫她的脸容、樱唇、颈项、**。他近乎痴缠的吻,密得不露丝毫缝隙。 雪白的肌肤在夜色微光与火热激情的照拂下,如玉的光泽里漾出粉红色。更灼热占据他眸心,爱抚的频调骤然更改,突兀而狂暴的咬吮着每寸肌肤,留下点点红痕。 她在身下婉转承欢,细碎的吟哦似痛苦又似欢愉,催发出雄性夺取的本性。 无语的辗转缠绵,在暗夜的包容下,如火般燃烧。冰冷的身躯在激情的火焰中逐渐温暖,带着灼人的痛楚,引领着她在**的激奏中疯狂。 期待与幻灭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哥哥……”胸前的噬咬,使她不禁轻唤出声。 “嗯?”唇舌离开她的肌肤,抬头看向她,暗邃魅黑的眸子,穿越暗黑的夜色,墨幽幽的瞳孔犹若一泓深潭,没有止尽,召唤她的神魂跌入其中,泅游不出他的魔网…… 她咬紧下唇,不容自己再作出声响。 修长的手指阻止了她继续伤害美好的樱唇,“不要怕,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微茧的指腹从上往下滑去,所到之处都播上了激情的种子。 如同膜拜般爱抚着她的身体,从发丝到足尖。细致莹白的脚趾因激情微微弓起,轻吻脚背,换来她难耐的颤抖。 他的大掌抚过温润的双腿,停留在她美妙的三角地带,茂密的毛发下,她的幽谷花瓣丰美而娇嫩。 修长的手指拂过花丛,食指试探性的探入她因紧张和激情而收缩颤抖的幽穴,而敏感的小东西却因刺激猛烈收缩,将手指吸住,那紧致的甬道如有灵魂般含羞的欲拒还迎。 被褥间,熟悉的男性气息挑/逗进她的脑海,丝丝缕缕,传输着今人晕眩的男性狂魅。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的手指缓缓抽离,埋头吻上了她的幽谷之花。灵蛇般的舌滑入幽穴,舔舐着细嫩的肉壁。 申夜欢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身体激灵灵地一颤,一股清泉从幽穴中涌出。 长发狂乱的四散在床铺上,懵懂的**似漂浮的云将她带到高空,内心的慌乱和渴望纠结在一起,使她近乎神志不清。 “宝贝儿,给我,好吗?”他起身附在她之上,迷茫的泪眸直直对上他粲然生亮的眼,在黑暗中熠熠辉烁,深眸涌动着光彩,流光摄人心魄。坚硬灼热的**如冲破牢笼的洪荒巨兽厮磨着她柔弱花瓣,在穴口逡巡。 藕臂攀附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声音微弱似耳语,但却坚定无比,“要我吧,哥哥……” 游离的灵魂在刹那间回归,如同得到救赎般,他所有的压抑和克制、爱恨情仇、期待与幻灭都化作巨蟒,冲进那纯洁美好的身体。 …… “妈咪,为什么不带我去?”小女孩问。 “妈咪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带宝贝去。”那是谁?那么美丽的脸庞,还有隐隐含着泪水的双眸。 “那爹地呢,他为什么也不在家?” “爹地……爹地也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都不能在家陪宝贝。”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不要让我一个人……” “哥哥很快就回来了,琬莞要乖乖等哥哥。” “你们要快快回来,要快快……妈咪,琬莞怕怕……” 妈咪的手冰冷,背影也模糊,还有爹地的脸色阴沉沉,如同那晚的天气一般。 雷声、雨声,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汇织在一起,还有鞭炮的声音。对,是鞭炮的声音。可是,谁会在这样的雨夜放起来鞭炮呢? 还是冰冷的双手,湿漉漉的怀抱,没有妈咪爹地和哥哥,所有的脸都是陌生的,奇特的烟草味道萦绕在鼻间。 美丽的夜色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刻,灵魂彷佛也被入侵了。一部分的他与她完全同化,融合成新生的一股能源,再分别灌注回彼此的灵魂里。 她的紧致和生涩折磨着他,每一寸的挺进都如此的困难。 隐忍的疼痛,使她眉尖微蹙,双眸含泪。理智在她的泪光中觉醒,他怜惜地吻着她的脸庞,下身微微后退。 不容他的退离,攀紧他的臂膀,泪眼料峭,她美妙的身体像是祭坛上的贡品全无保留地奉献给挟着黑暗与光明而来的神祗。 夜色成为最好的保护,他的予取予求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她,随着猛烈的冲撞、柔缓的律动,她十指紧紧的抓着床单,热烫柔软的内壁箍着他有规律的收缩,上身往上弓起。 疼痛渐渐隐去,一种酸胀的感觉从他们结合的地方扩散至全身,夹杂着一种奇特的火花四溅的感觉,全身的敏感神经都涌向那个脆弱的地方,他的每一个微弱的叹气都无限的被放大…… “疼吗?”唇舌之间是惑人的邪魅。 “不……”她微弱无力的低喃,回应着他的吻。 …… “哥哥叫什么名字?” “东方掣,我叫东方掣。而你,就叫做申夜欢。” “为什么是申夜欢?我叫申欢欢。” “因为,夜是美丽的,等宝贝儿长大了,就会知道的。” …… 夜色正浓,天地一色。 “啊嗯……”前一秒还温柔似水的揉弄,转瞬间变成了猛兽,她的脑海里一片白光,已经记不清有多久,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了,他凶猛的冲击使她只剩下支离破碎的低泣。 她像濒死的鱼儿,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缺氧的感觉像神经短路,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的力气逐渐消失,痉/挛般地颤抖。 时值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而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鱼肚,云彩都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仍留在她体内的睡龙瞬间觉醒,坚硬火热的又要翻江倒海,申夜欢在沉沉的睡梦中被吵醒,微皱眉头,身体奇特的不适感觉和贪睡的**,使她爱娇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哥哥……不要了。”他亲了她一下,退了出来。伸手拿起电话。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他却在她微张开的小花瓣上蹭了几下,刺在中间小珍珠上面,轻轻的拨弄,重重的顶刺。 突如其来的胀痛夹杂着快感,一声曼妙的尖叫冲口而出。 “宝贝儿,真好!”他欣赏着她迷人的浑身潮红,笑得春回大地,满室生辉。同时又接通了电话。 申夜欢一个激灵,双手捂住小嘴,又羞又臊地身子也随之发紧。看着他的眼神一暗,明显能感觉到他猛的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 “说吧……”电话还在通话中。 两个人都压抑克制着声音,在床上纠缠的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他使尽全力不知道冲刺了多少下。 “好,再深入一点……”分不清是讲电话,还是对她说。申夜欢十指扭的青白,仰着头曲着腰又被他顶上了最高点。他还要乘胜追击,更深地在她颤抖紧缩的体内横冲直撞。 她的神经处于极度的紧张,在这漫长的折磨中,电话终于挂断。她脑子一放松,终于昏迷过去。 不会告诉我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美国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东方掣也开始拟着回程。临行前,他们又去了疗养院。 这次倒也没有在病房久待,东方掣只是参加了一个专家会诊汇报。九人组成的全美脑科、神经科顶级专家对东方舒冰的病情进行详尽的分析,并提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申夜欢自是听不懂这些,就在院里闲逛,却见疾风一人坐在楼下好似无聊地发着呆。 “干吗呢?”从上方俯视着他。自跟着东方掣,这些个男人都俯视她,虽然嘴上叫着“欢小姐”,心里却一直还把她当成四岁的娃娃。 “没事,呆着呗……”拖着长长的尾音,他懒懒地说。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逐渐知道欣赏男性的美,只是多年来,她法眼里就只有个东方掣,竟然忽视了身边的形形色色的妖孽们,真是浪费了他们的好皮囊。怪不得,她的同学们见了他们都抽风似的。这么看看,这个历来的饶舌的疾风也是够漂亮的。 只是,最好的还是东方掣,又挺拔又俊朗,还有那些温柔且有力的爱抚和亲吻。 “怎么了,脸红成这样?”有点戏谑地笑着。 “哪里有?”慌乱地掩饰,脸却更加的红了,“那你呢,在这干什么?” 他拂拂长椅,很绅士地站起来请她坐,“不是说了吗,没事闲呆着。” “真的吗?”娇臀一扭坐在长椅上,然后指指旁边,示意他也坐下。 疾风像是领了女王圣旨一样,很奴才地坐下,献媚般陪着笑脸,“当然是真的,咱们是什么人,能有什么事。对不对,欢小姐?” 申夜欢叹了口气,“疾风你别骗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就是快要有什么事……”她轻幽而坚定的低语,她语气将他的笑容淡化成烟,让疾风在刹那间觉得她好像云雾一样被吹得好远。 “你想多了,真的。”女孩眼底的无助,融化了他心头的体惜。“不信,你可以问问先生。” “哥哥……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轻飘飘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虚无缥纱,从迢迢千里的远方传过来似的。她感觉得到他的异常,那晚无休止的缠绵,已超出了他的理智。 “好了。不要想太多,能有什么事?”他搓搓手,轻松地说道,“你对先生还没有信心吗?” “我有。但是,”她执意要问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来疗养院?” “我们?”他面不改色仍然漾着微笑,心房猛地惊动狂窜起来,“什么我们?” “上次,我们来这里,你在我们后面,还有三辆车也一直跟着我们。”申夜欢直视着他,如水翦瞳,流光溢彩却炯炯有神,语气无比笃定,“这一次,还是这样。只不过,他们换了车。” 疾风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如何应答。这样的她完全不同于以往,这么多年来,他们看着她长大,东方掣一直以来对她的宠溺和保护,不容她进入他的黑暗中。却没想到她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其中。 “还有,光淳是谁?”她的话锋一转。 “呃……”他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要不就哑了,“光淳?什么光淳?” “你是知道的,对吗?”执著地追问。 上帝,老天爷,佛祖……还有各路神仙,你们来一位也好,疾风死的心都有了。 “欢欢,”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只见东方掣如踏着五彩祥云瑞气笼罩头顶光环的神仙大老爷一般终于来了,“好了,走吧!” 我只想吃你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哥哥。”笑靥如花地迎上去,小手很自然地放置在他的掌心。 握着柔荑,拇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摩挲,打着暧昧的圈圈,“在聊什么?难得见你俩不斗嘴。”语气满是宠溺。 “才没有……”小女生的娇俏,樱唇微嘟,闪烁着自然温润的光泽,“哥哥都忙完了?” “对。”低头舔舐了一下她的唇,却没有加深这个吻。 刚才的会诊结论就是众位专家给了一致的结论,东方舒冰的体征毫无起色,脑神经近来却呈现细微的异常,这样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要么短暂的意识苏醒,要么就是脑死亡。而这一切将在未来的一年内发生。 “走吧,明天一早就回国。”他云淡风轻,“疾风先留下。” 晚餐是在别墅用的,非常丰盛。东方掣吃的不多,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申夜欢大快朵颐。 “怎么会这么饿?”他知道她的饭量一向不大。 “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话音未落,就见他含笑的眸子,心中一羞,忍不住呛咳起来。 他飞快地走近,贴在她的身后,大掌沿着她的肩膀轻轻滑动,往后背缓缓蜿蜒而下,“是不是我把你累着了?”低沉的声音,也染上了情焰焚烧的痕迹,带着低哑的性感。 自那天以后,东方掣就不再克制和压抑,虽说二人还是分房睡,但他兴致一起,就到她房里痴缠一夜,无度的索求往往都让她娇吟连连哭喊着求饶。 一个小小的肢体接触就唤起他无比的热力与狂野的激情,手掌隔着单薄的衣衫上下摩挲,让他忍不住马上想就撕破衣衫,将她光滑细致的娇躯狠狠揉碎在怀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滚烫,灼热唇的滑过肩颈的肌理,轻轻的噬咬,又酥又痒,她只能仰起头,闭上眼,无助地轻轻颤抖。 “哥哥……”她颤巍巍地轻呼,身子被一阵阵的欢愉冲刷着,燎燃过一道又一道火焰,让她忍不住战栗。 扳过她的身体,凌空将她抱起就往楼上走去。申夜欢垂下的两条小腿上下踢腾,“哥哥,不要了……我还没吃完饭。” “可是,我只想吃你。”他故意将热气吹进她敏感的耳朵里,“我不介意就在这里做……” 小手迅速捂上他的嘴,小脸绯红,“我要先洗澡。”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 “好。”一个字刚出口,长腿已踹开门。门在身后应声关闭的时候,二人的身体已撞进大床。 裙摆早就被他用膝盖顶到了腰间,可爱的小裤裤上正中有一颗娇艳欲滴的草莓,看得他心旷神怡。 唇舌啃咬吸吮着她雪白的肌肤,所到之处留下红痕连连。大掌早已滑入衣衫,揉搓着高耸的柔软,**在他的掌下弹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手指轻轻捻动顶端的蕊珠,在她尚沉醉在温柔的**的时候,两手用力一扯。申夜欢错不胜防的娇呼出声,身体随之弓起。 东方掣顺势将她的裙衫拉下,美丽的**只剩下一个小草莓点缀。他俯下头,咬上那颗草莓。隔着布料舔舐含住两片丰美的花瓣,薄薄的布料转眼濡湿,分不清是他的口水,还是她的**。 她低低地尖叫一声,俏臀往后挪移的同时他的牙齿咬住小裤裤,美丽的密林和幽谷瞬间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坚持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茂密的森林之下,是迷人的幽谷,而娇嫩甜美的幽兰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晶莹的露珠擎在上面,像是邀请他前来采撷一般。 她娇羞地夹起双腿,他两手抵住她的膝盖,阻止她的动作。 “我要洗澡,哥哥……”连声音都是娇喘的诱惑。 “先做一次。”他也会讨价还价。一只手滑向她的腿跟,修长的手指熟稔地一击即中! 在他的坚持下,她无力反抗,如水般柔软地融入大床中。颤抖地让那阵激情冲刷着自己,无助地发出低低呻吟。手指的抚触开始加重地滑得更深一些,进进退退间,逼得她不得不屏住气息,连心脏似乎也随着他的每个动作而跳动。 “哥哥……”她无助地呜咽着,被折磨得双眸含泪,身子又热又烫,难言的深处,彷佛产生某种空虚,急需他的填补。 他忍着腹下坚硬似铁的巨大**,一再用手指抚慰她,唤出她更多的**。 这甜蜜的折磨之下,她喘息着低叫哀求,在他的抚弄下挣扎着。他的指缓缓探入深处,一股清泉涌出,濡湿了他的大掌。 他很满意她敏感的反应,手指轻轻地从其间抽了出来,似乎是要结束游戏,不再折磨她。 可就在她以为他会放过她而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又增加一指突然再度侵入,更加热烈地搅动,手指在内或直或曲地进出,小小的涟漪瞬间扩大,立刻便形成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溅着浪花,最终汹涌成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她的美好已让他上了瘾。 美丽的面庞因激情染上飞霞,双目含泪无助地喘息着,呼喊着,双肘撑在床上,弓起身子,将她雪白的娇躯展现在他面前。 情焰焚烧着全身,他当下纾解衣物的束缚,昂然挺立的男性早就按耐不住,取代手指进入温暖湿滑的甬道。 突如其来的入侵,唤醒了她迷离的意识。随着他的每一次深入浅出的攻击,她恣意逢迎。 “坐上来,宝贝儿……”分开她的双腿跨上他的腰腿,大手扶着纤腰用力下压,坚硬硕大的**顺势攻入体内。柔软温暖湿滑的内壁包裹着他,像是可爱的小嘴一样一张一翕地箍紧。 “哦,宝贝儿,这样你还能吸缩……”她本能的反应超乎想象地刺激,他愈发疯狂地冲击着。在他的撞击下,她纤弱的腰肢如风中弱柳,几乎要被他撞断了。 无力地抵着他的肩,头往后仰着,长发披散在身后,画出妖媚欢淫的弧线。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的声响,全身绵软地已无力在他身上骑动。 但他却不允许她的懈怠,大掌攒住细腰上下大幅度的运动。每一次都是几乎是全部抽出,然后在彻底地没根进入。胸前挺翘高耸的**,随着动作上下摆动,浪一般地冲进他的唇舌之间。 含住她一边挺翘的顶端,婴孩般吸吮。大掌从腰肢移到腋下,双手的拇指挤压着**,配合着下体的攻击,刺激着她所有的神经。 而他仍觉不满足,将她的双腿盘上他的坚腰,抱她起身。她的后背抵在墙上,在他的攻击下毫无退路。他的进入更加彻底,每次都顶得她的身体往上窜。 突然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席卷而来,幽穴深处似乎有一点放电一般窜过她的身体四肢,似是灵魂出窍般不能控制地在他的怀里战栗起来,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原来宝贝儿是在这儿……”饱含**的语气里,透出隐隐的笑意。 极致的欢乐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温热清澈的液体顺势而下,她完全瘫软在他的怀中,连攀附的力气都没有了。 昂扬的硕大仍在叫嚣着不断涨大,他怜惜地吻吻她濡湿的发,将她平放在床上。看着她慵懒可爱的睡容,大手轻抚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后,架高两条**放在他的肩膀上,跪立在她身体两侧,托举起她的腰臀,开始了新的一轮猛烈的攻击。 她在昏睡中呢喃呻吟,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摆弄着她柔软的躯体,他自由发挥,品味着各种花样体位。 不知经历了几番冲锋,他终于在她**媚骨的娇喘中猛然挺身,释放了自己。修长健硕的身体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就这样环抱着她。下体乳白色的液体满满地充斥在她体内,他也未去擦拭,很满足地享受着热流顺着她细致的花心浸湿他火热的**。 东方掣小憩片刻,就感觉到她在怀中轻轻扭动着娇躯,下体的不适感使她哼哼唧唧地想摆脱他仍然占据体内。湿滑的触觉,排斥着收缩,使那刚偃旗息鼓的雄风又重振旗鼓,瞬间斗志昂扬。涨大的坚硬迅速地填满她狭窄的甬道,压迫着细嫩的肉壁,粗大的力量掀起翻江倒海的狂澜。 唇齿含住她晶莹的耳垂,稍加力道啃咬着。申夜欢终于在一波又一波的激浪中醒来,正对上的就是他亮晶晶的眸子,精力好得没有一丝倦意和困乏。 “醒了?”梦幻般的低吟贴近她耳畔呢喃,与之对比鲜明的是下体刚猛的冲击。 “呃……”体内的力量使她忍不住尖叫,手脚并用地往外推他。“轻点……哥哥,轻点……太深了,你出去一点嘛……” “看来我的宝贝儿体力还不错,要不要换个花样……”调弄的低笑声就在她颊旁几寸之内,热呼呼的气息吹拂过她鬓际。 “不要,哥哥……嗯……轻点……呃……” “怎么还是这么紧……”明明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却仍然紧致地让他发狂。 “哥哥,呃……轻点呀,你要把我穿透了……” “……” “好深……我……我不行了……饶了我吧……” “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会儿,……宝贝儿,别动啊,你要了我的命……” “出去啊,哥哥,不要了……”身上的男人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她媚叫着,小嘴一探咬上他胸前的小乳珠。 他吃痛地倒抽一口气,惩罚性地掐着她的娇臀迎上自己,顺势站起来,她的身体因牵引在他的双腿间成为拱桥状,美妙的幽谷与他的男性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双手无以攀附,无着无落地挣扎着。他强悍的力量超乎想象地持久,她已被他折腾疯了。 胡乱扑腾的小手,终于攀上他坚实的大腿。纤纤玉指划过他的腹股沟,明显地感觉到他猛的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然后像是开足的马达一样,疯狂地冲刺起来,每一下都顶上她最不能忍受的那个点上。在经历了极致的折磨后,他终于紧紧的抵着她深处喷射,热烫激烈的她又哭又叫的抖着身子和他一起攀上极乐的高峰…… 三两个问题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还疼吗?”体恤她的不适,他附在她耳边低低地问。 “唔……”蹙着眉,激情与疼痛同时折磨着她,“有点儿。” 抱住她瘫软无力的娇躯,二人躺在大床上。他揽着她,平息着无止境的**,而怀里的小妮子却已酣然入睡。 大掌罩在她柔软的丰盈上,那里的发育超乎想象的好,硕大圆润雪白,顶端的蕊珠呈现一种诱人的粉红色光泽,总是使他爱不释手,揉搓成各种形状。 一声呻吟从她的唇间逸出,“哥哥……”难耐的身子蛇一般扭动。 “怎么了,宝贝儿?”指间的抚摸不觉中加大了力度,膝盖也在不停地摩擦着她沱湿不堪的密林花园。 “我想问哥哥……几个问题,”他的膝盖微微上顶,又引来她娇喘的惊呼,“呃……可……可以吗?……嗯……轻点……” “好!”在她可爱的讨饶中,指间的挑/逗转为轻抚,温暖干燥的手掌奇迹般地舒缓了下体的胀痛感。“有什么问题,宝贝儿问吧?” 在他温柔的抚摸下,申夜欢忍不住舒适地低叹:“第一个问题,哥哥生日后第二天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 “哦,临时决定的,走得匆忙,又不想扰你好梦。”回答地一派轻松,“第二个?” “第二个,你说有生日礼物给我,礼物在哪?”当日二人在车上缠绵时,恍惚中似乎听他提起过,但至今也没见着。按照以往,生日当天清晨一睁眼,礼物就会闪亮登场。 “你没有收到吗?”调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天你美极了……” “呃?”哪天?什么事?申夜欢脑子里瞬间一遍走马观花。 “Chris的发布会,宝贝儿!是不是一直想瞒着我?”看着怀里窝着的小脸脸色瞬息万变,他忍不住逗弄她。 “呃?”一片茫然,“发布会?” 在她耳畔轻笑,“宝贝儿不喜欢吗?” “原来是你安排的!怪不得疾风敢怂恿我!”回想当天,Chris另当别论,疾风有恃无恐确实出乎意料。按照东方掣一贯的作风,他们瞒着他干了这样一件事,事后疾风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她又羞又恼,小脸嫣红,看着他的因笑上扬的唇角,磨了磨小钢牙,用力咬住他的下唇。 吃痛地闷哼一声,转眼间他就攫住她的樱唇,舌头灵活地窜进檀口中,搜刮席卷着她甜蜜的津液。 申夜欢瞪大眼睛,尚处在迷糊中,自己的主动攻击怎么呼吸间就落于被动的局面?“嘤咛”一声,所有的思绪都已随着他荡漾在又一波的激**望之中。 天色已晓,但缠绵的二人在纠结的床单上,翻腾成了火热淫欢的午夜。 “不要了……太重了,哥哥……” “好,轻点,轻点,这样好不好?” “……哥哥,我还有第三个问题……” “好,你问吧!”听话的抽离,好整以暇地等待问题。 “哥哥……”体内一阵空虚,**盘上他的坚腰,弓身迎上,“不要停啊……” “想要吗?” “嗯……呃……不要从后面啦……太深了……” “……” “……我不行了……哥哥,不要了,……” 沈赢初的梦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暮春,傍晚。天色阴沉,草长莺飞,隐隐有风的清凉。 “琬莞,你慢点跑!”追逐的少年,笑容明朗。 “呵呵,哥哥追追我啊……”迎风飘扬着小小的白色裙裾,如一朵可爱的雏菊,在阴沉的天地间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欢快地飘洒着。 此时,野鸽从头顶飞过,蒲公英的轻羽沾满裤脚,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都为之美好。 然而,突然间平坦的旷野出现了一个悬崖,那个雪白的身形却还在继续奔跑、奔跑、跌落…… “琬莞,琬莞,琬莞……”少年魂飞魄散地呼喊着,奋尽全力去抓,却只抓住了一下片裙角。而小小的身子却深深地飘落下去,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太阳撕裂一丝缝隙照射下来,她如同裹着光芒的天使一般远去。 “琬莞回来,回来……不要走……” 淋漓的冷汗布满全身,虬结的肌肉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Win,”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覆上激狂跳动的心脏,“醒醒……” 多年来,他无数次做到这个梦,每一次都痛彻心扉,少年时代的痛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闭着眼睛,浓黑的剑眉紧蹙,坚毅的嘴角微微颤抖,与以往的他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带着一种——恐惧。 沈赢初怎么会有恐惧?如果说恐惧,那应该是他给别人的感觉。他手腕一向冷硬,但处事又异常神秘,是一个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角色。不管是他的敌人和下属,都无法真正了解他,很多人穷尽多年精力仍然无法找到他的软肋。 “怎么了?”温柔关切的声音如春风拂过。 他倏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地问道:“你该走了。”他又恢复成以往的沈赢初了,刚才刹那间的脆弱快得像是幻觉。 “是。”陈可为恭顺地站了起来,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他留下的痕迹,一头浓密的卷发披散到腰间。纤秾适宜的身材,有着傲人的双峰,不盈一握的小细腰,足以使所有的男人血脉贲张,更何况她还拥有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 但他却对此熟视无睹,眼神冷得如同千年玄冰。 陈可为暗叹一声,温顺地穿好衣服。他是她的老板,是她心目中的神祗;而她只是他众多的女伴之一,只不过相对稳定一点儿。 就为了这一点儿,她愿意为他献出所有,只要他还能要她,即使是纯粹的肉欲。 她从未在他这里过夜,更罔论其他的女人了。今夜,他有些异常,索需比往日也要猛烈。也正因为此,他会在欢爱后小睡,才让她见到了他的脆弱。 关门声在身后轻轻响起,他头也未转地一直呆坐着,神情有一丝恍惚。陈可为是个聪明的女人,平时娴静似水,但在他需要时,她又会狂野如火。她做事向来知进退有分寸,这也是她能这么长时间能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他不能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即便是陈可为。但是梦境是那么真实和残酷,难道真的如梦中一样,琬莞已经……死了?在经历了父母的早亡之后,难道连最后的安慰和希望都要破灭? 这个“死”字划过脑海,他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他不愿相信。但是多年来,他通过各种途径,遍寻各地却一点儿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这个结果使他不得不想到这个最坏的可能。 而造成这一切,使他家破人亡的就是东方家,虽然那东方一族在那场血拼中也遭受重创。但是,他还是不能原谅他们。既然东方竞死了,他也要他的后人血债血偿。 ——东方掣! 他冰冷的眼睛里,暗黑的眸子闪出了嗜血的仇恨光芒。 暗涌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尧恒’是近三年来崛起的财团,一向因其神秘而鲜为人知。它就像是个巨大的漩涡或黑洞一般,往往葬身其中尚不知所以。它的势力就如同突然的崛起一般,无人知晓。 沈赢初作为幕后老板,他操纵‘尧恒’在商界不动声色中吞并、蚕食,永不餍足地扩张着。 12年前,沈家惨遭黑手,沈氏夫妇喋血街头,他们的幼女沈琬莞下路不明。沈赢初因放学晚了一小时,从此就与家人永诀。” 光淳通过视频通话,具体汇报调查的情况。 东方掣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叩杯沿,不动声色地望着窗外。近来,东方财阀的各方面的运作都很正常,所有吞并整合项目也都进行地很顺利。但就在这一派风平浪静中,他感觉到有一道暗涌隐藏在其中。 一个月前,光淳开始受命调查此事,问题果然出在“尧恒”身上。但是,不可理解的是,“尧恒”的所有动作不像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倒更似玉石俱焚般的毁灭。 回国已有一周,美国方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倒是疾风曾向他汇报了申夜欢的一些异常,尤其是她对光淳的关注。 每每想到她,他的心里就会如同有暖流涌过,满满的甜蜜。这么多年来,她是他阴暗的生活中唯一的光芒,所以所有的有关黑暗的、仇恨的事物,都不能进入到她的生命中。 为了保留她的光芒,他愿意付出一切。只是这个小妮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他的理解也在变化。精心呵护、温柔宠爱,那只是他一部分,另外的部分他越是不让她碰触,她越是好奇。 看着他的嘴角显现出的一丝不容察觉的笑意,隼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先生,那个……欢小姐怎么办?” “我会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愿意休学,就随我一起去。”东方掣轻挑一下剑眉,“光淳,继续调查。我会让疾风与你做好配合。” “是。”光淳一直在美国,但他是处于幕后,负责整个东方财团的情报方面的事务。多年来,他生活在阴影中,像是一把黑色利刃一般守护着东方家族。 关上视频,隼走近东方掣,“光淳的调查很详尽,沈赢初确实是针对东方家。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前几天你们就在美国,他却毫无反应,这与他的所有行为很矛盾。” “也不是毫无动作,都是些刺探。”仍然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我留疾风在那里处理这些事情。” 隼听言淡然一笑,“疾风,想必是宁愿去阿富汗,也不想留在美国。” “哦?”疾风这些年的确很少在美国停留。 “雷霆目前也在美国,疾风这次是劫数难逃了。” “雷霆?雷师傅的女儿?” 他们当年特训时,驾驶和格斗都师从雷厉行。雷厉行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尤其是疾风性情开朗,深得他的欢心,一向视他为半子。他曾经戏言,雷厉行加上疾风,就是雷厉风行,合该是一家人。 没想到一语成谶,雷霆对疾风穷追猛打了十几年,成了疾风逃不了的孽缘。 英国红茶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对。”微啜一口杯中的红茶,赞叹道,“茶不错,你换秘书了?” “不是,这是詹送来的。”不以为意地笑道。 “詹士勋?他来过吗?”詹士勋长期居住在英国,负责东方家那边的事务。他是标准的英伦生活习惯,连下午茶也是地道的英式红茶。 “我让他去的美国,在那里见的面。” “英国方面也出了什么问题吗?”东方家的根基是在意大利,英国也是相对稳定的区域,如果英国的业务出现异动,那对方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东方掣起身,手扶着落地窗的栏杆,神情凝重。“他告诉我,有人在秘密调查12年前那场拍卖会……” 隼心中一凛,东方掣这种神情,凝重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他一直都是命运的操盘手,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如此奇特的反应,除非,除非是―― 申夜欢! 12年前那场拍卖会,东方掣拍得了那个美艳少女,还有就是申夜欢。但当时出面参与竞拍的确实是詹士勋,现在有人又重新翻出此事,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极有可能是为了那个金发少女,毕竟申夜欢当时只是个陪衬和点缀。又有谁会为了她而花高价竞拍? “我会去调查的。”隼说道,“先生,那件事毕竟知道的人不多。”对这件事比较了解的只有当时同去的四人,另外就是拍卖的主办人Keven。 东方掣默许地点点头,“三周后,我还要回美国,找到Keven,到时我会见他。” “那欢小姐呢?她是否同去?” “当然。离开学还有段时间,休不休学以后再说。”只要提到她,他幽深的黑眸中,总忍不住流露出柔情。 隼刚要说什么,却听见轻轻的叩门声,随着一声“进来吧!”一抹淡淡的粉色倩影走了进来。 落地窗的玻璃上影影绰绰地映出她的身影,之间她右手食指竖在唇边,示意隼不要出声,自己却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 一双细嫩的胳膊缠绕上东方掣的腰,小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压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 东方掣转过身来,轻易地就捉住她的手臂,低头间就吻上她美丽的耳垂,“是我的宝贝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唇舌间的热气呼进她的耳朵,痒痒的让她娇笑着躲开。 “哥哥……”她边笑边躲,看到隼还在旁边,又窘又羞。 “怎么过来的?”她的毫无预兆的出现,让他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我坐计程车。”一副很了不起的神情,“知道隼在工作,总不能让他去接我吧!” “欢小姐,接送你就是我的工作。”一直以来,隼是最称职的司机。 “计程车?”东方掣道,“那边会有计程车?”他们的住所是完全独立的庭院别墅,平时鲜有人过去,更不用说计程车了。 “不是在门口等的,是我打电话订的。就是说几点几点到哪哪接人,他们到时就会有车过来。”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我让林妈和我一起来的,到了大厦门口,她才离开。” “以后不准了,知道吗?”近来,“尧恒”的动作不少,更何况还有詹士勋带来的消息,都不容他放松。申夜欢是他的软肋,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知道了!”她嘻嘻笑着,一副谄媚的样子,“哥哥,林妈说她顺便去买奄仔蟹,晚上吃蟹呢!” 蟹与花雕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吃蟹一向是申夜欢的最爱,林妈投其所好不同的季节选择不同的蟹,烧、炒、烹、炸、酱、焖、炖、蒸百般花样都吃不够。 一上桌,红艳油亮的卖相就让她口舌生津。每只蟹都是不多不少的三两半,正是奄仔蟹的最佳分量。 因是周五,按惯例,所有的佣人在晚上都会集中放假,佣人们布置好饭桌后,只留下一个值班的就可以散去。 东方掣笑看着她一副垂涎三尺摩拳擦掌的可爱馋相,边逗弄着她边卷起衣袖,徒手掀开烫热的蟹盖,橙红金亮的蟹膏映入眼帘,蟹身蟹足流溢出半固体半液态黄油,犹如半流沙奶黄。 蘸上林妈特制的香醋,直接填入她早已等待的小嘴中。蟹的鲜甜让她无法停下口,完全沉醉于其中。 唇舌间满溢的鲜嫩的滋味和弹牙的质感,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满足地叹息。 又一块处理好的蟹肉送到唇边,她的牙齿咬住,在他手指尚未撤离的时候,小嘴却顺势将他紧紧吸住,灵活的舌头轻轻舔舐,好似连他的手指都如此美味。 “好吃吗?”宠溺的笑从眼底扩散到唇边。 睁眼看见他眼中的笑意,申夜欢连忙松口。余光瞟过,发现还在一旁的女佣,也不知她刚才是否看见自己的窘态,顿时羞红了脸。 “宝贝儿知道这蟹为什么这么鲜嫩吗?”看她一副好奇的神色,他忍不住就想逗她,“这种奄仔蟹其实就是还未交配的‘处男’、‘处/女’青蟹,在这个季节,它们已经有了黄澄澄的膏,但由于还未完全成熟,所以这蟹膏还是软滑滑的,味道和口感也特别得好。” 乍听他说到这一番话,又是处男、处/女,又是交配,还有意有所指的暧昧,羞恼之下只有娇嗔,“哥哥……” “怎么了?还想要吗?”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好像是闻者想多了。 “我要喝酒!”不理他的调戏,她嘟着嘴大声说道。 “不行!”小妮子还没成年就想喝酒。 “就喝一点儿,哥哥,”软泡硬磨地耍起赖,“吃蟹本来就是要配上酒,林黛玉吃个螃蟹钳子都会说:须得喝口热热的黄酒。黄酒又没什么酒精度数,而且哥哥想象一下,那暖暖入口的感觉,醇厚绵甜,连蟹的鲜味更加突出。” 看她振振有辞的样子,纵容之心瞬间泛滥起来,当即安排女佣去拿黄酒。女佣倒是个行家里手,拿来的花雕正是佐蟹极品,度数也不高。 女佣在酒里加了梅子温好,东方掣示意她退下。 “哥哥,喝酒啊!”斟了两小杯,申夜欢端起一杯,酒气香醇,还没喝似乎在酒气的氤氲下就已经醉了。 一饮而尽,浓醇的酒味冲得她咳嗽起来,毕竟是第一次喝酒,即便是度数如此低的黄酒,她也有些承受不来。咳嗽和酒精双重作用下,她的小脸迅速泛红,两只黝黑的眸子漾出泪光。 “慢点喝,小心点,宝贝儿……”他心疼地安慰她。 “原来酒是这个味,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爱呢?”说完,又喝下一杯。 这次果然要好很多,慢慢地她居然在唇舌之间品出了酒的香味。“是不是越喝越好喝呢?” “今天不能再喝了,吃蟹!”一块丰美的蟹肉送到嘴边。 “唔,好吃。今天的蟹最好吃了,呵呵……酒好喝……”躲过他的牵制,又一杯酒入口。 作,为了保证上传作品格式正确,建议您从word中复制出内容后,在“记事本”等工具中“粘贴-复制”一次后再粘贴到此处上传。 通知: 2012年7月9日(周一)中午12时起,VIP内容单章字数下限从2000字提升为3000字,望广大作者注意存稿。祝您阅读愉快! 雷霆与疾风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一望无垠的沙滩和明媚的阳光、闻名遐迩的Hollywood、引人入胜的DisneylandPark、地灵山秀的BeverlyHills…… 这里就是洛杉矶。 两辆车子疾驰在路上,红色的Ferrari如影随形般的追逐着银色的Porsche。鳞次栉比的庭院式建筑,遍布于平地山丘上,飞快地从视线中掠过。 红色的Ferrari里,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盯着前方的车辆,她的双眉紧蹙,一双本该含情的美眸中迸发出的却是怒火。 “该死,你还不停……”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提高向左超车。但前车却别住她,压在左侧行驶。 女子眼见不能超车,急打方向盘从右侧超车。前车却几乎与她同时也转向右方,随着她的方向,两车如同蛇行。 一怒之下,女子直接大角度再转方向,直接从对向车道追了过去,完全无视对面而来“滴滴滴”的喇叭声。 前车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来不及拦阻,眼见就要被她超车。却听后方传来警车和警察警告停车的声音。 刚要庆幸可以多过去,不料女子根本就无视这些,却刚好趁他分神的这一秒,一个横插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面对她这破釜沉舟的举动,银色的Porsche只好刹车。后方的警车也追了上来,他再也无处可跑,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啪”车门打开又关上,车的右侧微微一沉。 “还要跑吗,疾风?” “你都上来了,我还能跑哪去?”头抵着方向盘,声音闷闷的。 “这样才乖……”女子嘻嘻笑着,“抬起头来,给你糖吃。” “别闹了,还是先应付警察吧!”开什么玩笑,堂堂七尺男儿,哪能让一个弱女子在此调戏。不过,雷霆实在不能算是“弱”女子,她从七岁开始跟着他们开始训练,其了得的身手连他也怕怕。 “小姐,请出示驾照。”警察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站在车窗外示意着,“你涉嫌危险驾驶,请。” “对不起,警察先生。”一身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浓密的长发又充满风情,“我临时出了点状况,没有控制好车辆。摆脱您,清障吧!” 警察交还回她的驾照,两只细白的手指稳稳夹住,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谢谢警察先生,再见!” 转过头来,轻点疾风的手背,美眸顾盼流光。“走啊,疾风!” 疾风无奈地只好驾驶着车子,看着她一副得意的神情,心里只剩下懊恼。东方掣明天就要到达,按照指示,他应该在今晚之前就要安排好与Keven会面的事项。 这个时间Keven最有可能是在会所,结果就在那被雷霆撞见,一直追缠到此。 他常常哀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一世才会碰上雷霆这个煞星。从她七岁开始就认准了他,死缠烂打到现在。其实雷霆并不是不好,她美丽聪慧,功夫也好,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对她不来电。 不过,现在最让他烦恼的倒不是这个,而是Keven忽然失踪了。所有的迹象表明,他的失踪很不寻常。 款款少年郎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怎么了,心事忡忡的?”看他一副严肃的表情,雷霆不再打趣他,“出了什么事吗?” “我先送你回家。”他必须在明天之前理出头绪,Keven的突然失踪不会是毫无理由的,东方掣刚说要见他不久,他却这么巧合地正好不见了,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现在不想回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击成功,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放手。 “雷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带你去。” “什么事我不能去?洛杉矶我熟,找人比你要轻松得多。”她从小在这生活,即便是长大后,除了外出执行任务,更多的时间也是在这里。 疾风闻言浓眉一皱,“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这你就不用问了,走吧!”一派气定神闲,“说说看,要找谁?” “Keven,KevenRomano。” “意大利人吗?”雷霆问道。 “不是。”疾风有点疑惑她的问题,“美国人,一个拍卖公司的老板。” 雷霆一边听着,一边拨打着电话,“帮我查一个人,KevenRomano,美国人,一个拍卖公司的老板。” “你这是公帑私用。”疾风揶揄她。 “算不上,反正他们也在休假,只是借用政府资源而已。” “休假还要给你办事,你可真是个苛刻的老板。” “疾风,我不是他们的老板,美国政府才是,我只不过是Teamleader,这次是纯私人的帮忙。” “看来,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黄毛丫头现在能耐不小。” “什么什么看?你是不是又在嘲弄我?”雷霆自小在美国,接受的教育也基本上是纯美式的,在中文方面只止于一般交流,涉及到成语、谚语几乎是“文盲”。 疾风大笑,脚下油门一踩,“没有没有,真的是夸你。只是你的中文水平……有待提高。” 雷霆冷哼一声,不与他去计较,看着他熟练地驾驶着车子,英俊的侧脸上明朗的神情,思绪不禁飞回了初次见到疾风时的情景。 “阿霆,这是你的师兄们,过来见见。”她的父亲从不收徒,结果那一次就收下了他们三个人,“……这是风师兄。” “你好,我是风云照,叫我疾风吧!”午后凉爽的微风拂面,款款少年郎,伸出了右手握住她细小的掌。 细软的发丝遮住她欲泪的眼,手在他的掌心里瑟瑟轻颤,那种温暖的触觉是她刚刚痛失的。所以,她怎能再一次失去,不管天涯海角她都要追到。 “在想什么?”感觉到她的失神,疾风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一向强韧的雷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没什么。”掩饰着自己,“我们现在去哪?” “SanGabriel。” “为什么要去哪?你要找的不是个美国人吗?”雷霆不解地问道,“到华人聚集区找一个美国人,你没有搞错吧!” “反正也要到了,过去看看也无妨。就算是来专门吃中国菜也好。”疾风笑道。 雷霆耸耸肩,没有继续跟他争论。 SanGabriel的交通状况比较好,一路畅通。疾风将车子稳稳地停下,雷霆抬头看去,竟然真的是在一家中国餐馆前。疑惑地看着他,“真的专程来吃饭?” 不去理她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下车,吃饭。” 刚要再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雷霆一看来电显示,秀美轻蹙,接起电话。 “找到了?……什么?……在哪?” “SanGabriel!”电话里清晰地传来。 天使之城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具体地址,……好的,谢谢!”挂断电话,雷霆打开车门下车,对着疾风示意,“要现在去吗?” 疾风在车外气定神闲地吹着口哨,“不,现在要先吃饭。”大掌伸向她,“走啊!” 冰冷的小手蜷缩在他的掌心,久违的温暖又席卷而来。 “疾风……”心底是无助的呻吟。 “嗯?怎么手还这么冷?”花般年纪的女孩,却总是苍白。手的温度经多年仍没有暖起来。 他怎会知道,初见他时,她的母亲刚刚离去,温暖的手在七岁稚嫩的手心里渐渐冷却,终于如冰一般的冷。 “天气的缘故吧!洛杉矶总是这样,永远也没有火热的夏天。”在他的掌心中,指尖似乎有了热度,这种温暖真希望永远就这么持续下去。 侍应生引着二人进了包间,进门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手。没有了温暖的包裹,冰冷又重新占据了领地。 点完菜,疾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她,“不喜欢洛杉矶?”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习惯而已,习惯到厌倦。” “这里冬暖夏凉的,气候风景都宜人,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会厌倦?”对他来说,快活自在是首位,再好的地方也不愿意驻足。 “你喜欢吗?这么多年来,你很少回来。” “我,喜欢啊,而且连先生也对这里情有独钟。”给她的茶杯里斟着青翠的绿茶,“他说洛杉矶西班牙语称这里为‘天使之城’,他就是在这么拾获他的天使。” 绿茶的氤氲热气弥散在她的眼前,徒劳地掩饰着她脸上的失落。在这个“天使之城”,疾风是否也有自己的天使。“先生还是那么宠她,那个小女娃?” “呼,别再说她是小女娃,现在人家已长大了。” “她长得好看吗?”是女人就免不了八卦,即使凌厉如雷霆。 “是。” “你喜欢她吗?”这个问题简直不像是出自雷霆之口。 “我?”疾风惊跳起来。“不不不,那个小祖宗眼里世界上只有先生一个人,其他都是用来衬托先生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 “英什么?还有什么风?”雷霆的脑子又溺水于中华五千年的泥淖,“那你是喜欢她喽……”心里最深处似乎有了一丝破碎的裂缝。 “不喜欢!”他的坚决让她心底的裂缝瞬间复合,疾风痞痞一笑,“我不好那口……” 说着指指面前的菜品,“就像这苋菜竹笋炒鸡丝,人们都爱这竹笋的鲜嫩清香,但也有人喜欢这咸蛋黄茶树菇。” “去你的!把人说成菜。”雷霆拍开他的手,“你爱吃不吃。再啰嗦下去,看你还有时间去找人。” 疾风嘿嘿一笑,“跑不了他,我晚点去。先送你回去!” “不,我要一起去。”经验告诉她,疾风此去必不像他说的一般风轻云淡。 “真没什么事,我只是去找个人,明天晚上前送到先生面前就行了。不是夺宝奇兵,也不是拯救大兵。” 雷霆闻言轻笑,“好了,我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二人都很尽兴,雷霆更是好胃口地把一盘苋菜竹笋炒鸡丝吃了个底朝天。 中国瓷器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送走雷霆后,疾风迅速地返回SanGabriel,根据她提供的地址他很快就到了酒店。这里是亚裔和华人的一个较为集中的聚居区,虽算不上高档,不过倒是很热闹。 得知Keven失踪后,光淳就启动他的情报网。疾风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判断,隐约察觉到他应该就藏身于SanGabriel。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疾风就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有几个人虽然着装与常人无异,但他们的神情却暴露了身份。那冷凝的神色、警惕的眼神和特殊的走姿,无疑表明他们是行家里手。 停好车,慢条斯理擦拭了手枪,疾风不动声色地下了车走进酒店。手指转玩着车钥匙,直接乘电梯来到13楼。 “美国佬居然不忌讳住在13楼,还选了这么个房间号……”1313房!疾风机警地扫视周围,果然有特殊的摄像装置。 轻叩房门,房内传来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谁?” “Romano先生,MichaelThomas先生介绍我来的。”Thomas是他的得力下属。 门很快被打开,Keven站在门口,“请进!” 十几年未见,Keven仍然如当年一般,仪态整洁得体,雪白的衬衣一丝不苟,神色泰然自若,只是微微潮湿的左边脸颊有一处很不明显的血痕。 “请坐,Michael跟我说过有人对下周的拍卖会很感兴趣,不知……” “Wind,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哦,是的。”Keven站在酒柜前,“喝点什么,Wind先生?” 疾风状若无意地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套房,卧室的门关着,客厅的情况一览无余,“谢谢,咖啡。” “Wind先生此来,想必是看中了下周拍卖会上的什么东西了,说说看。”一边煮着咖啡,一边闲谈。 “是一件中国瓷器,我想事先见见卖主。” “哦,这好像不合规矩。如果你是对货品的真伪有疑虑,我想Wind先生尽管放心,我的公司有最专业的中国古董专家,有问题的东西是不可能在这拍卖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想跟你的古董专家谈一下。”疾风笑笑,“Romano先生,这样不会也不合规矩吧?” “当然,我可以安排。只是,现在不行。”Keven指指自己的左脸,“你瞧,我的脸受伤了。我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出去的,仪态不佳是对我的客户的不尊重。” “真是抱歉。”疾风问道。 Keven摊摊手,自我解嘲地笑笑,“没关系,是这里的剃须刀刮伤的,我有些用不惯。” “那真遗憾,我希望Romano先生能早日‘康复’。”伸手接过咖啡,手一抖,咖啡竟泼洒在了胸前。 “抱歉!”Keven连忙拿来餐巾纸,走到疾风面前。疾风一边低头擦拭,一边低声说:“跟我走。” “Wind先生,你最好去洗手间清理一下。”Keven压低嗓音,飞快地说,“不行,有人,两个。” “好的,谢谢!洗手间在哪?” Keven手指掠过卧室指向洗手间的位置,疾风顺着他指的防线走了过去。刚走近洗手间,他一个利索的回旋“砰”的一声踢开了卧室的门。 秘密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立于卧室中,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疾风会这么快就闯了进来,以至于他们有几秒钟的愣怔。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很快就拔出手枪,指向疾风。 而就在这几秒之差,疾风的手枪就已抵在了其中一人的脑门上,对着另外一人头微微一摆,“把枪放下。” 见自己的同伴的性命在对方的手里,黑衣人只好放下手枪。疾风笑笑,伸手拿走了自己枪下之人的枪。“中国人?” “是。” “好,我也是中国人,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们,”疾风笑得如沐春风,“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首先,请坐!” 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甚是疑惑,但还是照办。 “很好,第二件,抽出右脚鞋上的鞋带。”疾风说着冲卧室外说道,“Romano先生,你还好吗?” “是的,需要帮忙吗?”屋外大声的回应。 “不用,谢谢!”疾风走向二人,扔在地上的枪踢到远离沙发的门口,接过鞋带,麻利地从背后绑住二人的拇指。 “你到底是什么人?”暗暗的挣扎着手指的绑缚,手法似乎很简单却很牢固,“你想干什么?” “不对,不对,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们,”疾风摇摇食指,半倚半靠地坐在沙发扶手上,“说吧,先生们!” 二人闻言俱不作声。疾风见状也不强求,当务之急是将Keven带走,至于他们的背景,他有更多的机会去调查。“太为难就不必说了,我最不喜欢别人为难。”说罢,走到门口捡起手枪,走了出来。 房外的Keven正坐立不安地往里面探望,见疾风出来,忙问:“没事了?” “是的,我们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Keven居然拿起乔,“除非,你告诉我你的目的。” 疾风忍着性子,来时他已经对周围的环境观察过,软禁Keven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虽然目的并不清楚,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Keven必定掌握着对方什么秘密。从进门到现在已有四十五分钟,再耽搁下去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而且,这个房间极有可能按了窃听设备。如果,对方一旦觉察有问题,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有人要见你,我必须现在就带你走。” “谁?是谁要见我?”进来种种反常的事件,让Keven防不胜防,时刻都提心吊胆。 “到时你会知道的……”拽着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Keven努力挣脱,“是不是也是跟12年前的那次拍卖有关?如果是,抱歉。我不能跟你走。而且,你最好不要强迫我。” 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噗!”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疾风清楚地知道那是消音手枪的声音,接着一声闷哼传来。他警觉地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后面,拔出手枪,警惕地盯着门口。 果然,10秒钟不到的时间,房门被撞开。几个手持利器的人冲了进来。疾风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在楼下见到的几个可疑之人。 一进门,几人就很有默契地分工,二人进入卧室,其他的人在客厅内搜寻。 “阿尚,快!人被救走了。”被疾风绑住的人大喊。 “我知道,那个意大利人已经被我们干掉了。”阿尚回答道。 “老天!老板只是让我们看着,可没说要干掉他,你怎么能擅作主张?” 阿尚冷哼一声,“还不是你们,两个人都被人绑了!老板宁愿他死也不会让他出去乱说,他知道得太多了。” 险境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二人的对话,证实了疾风的猜测,刚才枪击的对象Keven。但是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他们故意说给他听的,也许Keven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让他以为这样而已。 “那个人呢?”说话间,卧室内二人的绑缚已松开。 “不知道,应该还在这里。” 其他人已将房间搜寻打扮,他们所有的人逐渐呈半包围的形势逼近疾风藏身的沙发。 疾风默念着脚步声,待最先的一人靠近时,他如豹一般无声无息的弹起,扑了过去,顺势扼住他的脖子,同时枪也抵上脑袋。 阿尚的反应极快。疾风扑到的瞬间他已经抬手朝着他瞄准。可惜疾风来势更快,拉着身前的人一档,子弹贯穿他的腰眼。 疾风松开手上软下去的身体,猛地一脚踢飞了阿尚手上的枪,就势一个翻滚顺着枪的去势接住,转身朝着前方围堵过来的人开枪。身形迅速地移向门口。 动作一气呵成,在门口墙壁后,双手持枪,连连发射。成功的用武力逼迫屋内的人无法出来增援。 疾风抽身后退,顺手关上了房门,飞奔向走廊的更深处。屋内传来枪声,击打在房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一路奔向安全通道,却听见楼梯间传来“噔噔蹬”的脚步声,此时通过这里不管是上下都有困难。再回头却已来不及,1313房的人冲了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追来。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疾风权衡了一下,心一横就要冲进楼梯间。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跟我来……”瞬间就已经被抵在在墙上。 “怎么是你?”居然是雷霆! “专心点,不想死在这里,就听话……”馨香柔软的唇压在他的唇上,双手已环上了他的腰。他黑色的外套被拉下,拽下一只袖子,另一只缠绕在二人的胳膊上。 雷霆的唇生涩地纠缠厮磨着他,这种亲密的接触二人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一个生命攸关的紧张时刻,激情反而一触即燃。 疾风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纠缠着衣服的手抬起她的腿,这一动作使她的身体完全贴合于他,唇间的碰触转眼成了舌吻。他的舌灵活地探进她的口中,双手强悍地固定着她的身体,不容退缩。二人一时竟如恋人一般火热诱人。 追兵和堵截会师于不远处,他们面面相觑,要追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那**的一对完全成为了这个诡异一幕的背景。 “人呢?”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兵分两路,一路上天台,一路到楼下。”一个像是带头的人马上做出新的布局。“马上联系监控室,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是!”几秒钟内鸟兽散。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必须在他们查看监控之前离开,疾风松开拥抱的手。 乍离的温情让雷霆有瞬间的失落,她双颊绯红,眼睛亮晶晶的。“走……”连声音都弥漫着恍惚。 脱下外套连同多余的三把手枪一起丢进垃圾桶,架上墨镜。疾风揽着雷霆的纤腰泰然自若地走进电梯。 黄昏薄媚.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一路有惊无险,与呼啸而来的警车擦肩而过,二人的车子驶出酒店时,疾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雷霆没好气地说。 “真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细软绵滑还有点香甜,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该死,你胡说什么?”她又羞又恼,“早知道就不会来救你!” “真的,味道确实不错,”还似品味般地啧啧舌,“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咬着下唇,紧握拳头,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没有挥拳打掉他可恶的笑。 疾风嘿嘿一笑,“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KevenRomano煮的咖啡!” “我哪也没想,”雷霆脸上火般燃烧着,忙转向车窗,“我就看见你的衬衣了,脏死了。” 疾风低头看向胸前,那里的咖啡渍已干透,雪白的衬衣上浓浓的一滩黄褐色,确实是脏兮兮的。“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家没事,回来瞧瞧看热闹。谁知道你找个人还真闹出枪战来了。”雷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哎,对了,那个KevenRomano呢?你不是专程就是来找他的吗?” “不知道,有可能已经死了。”枪声响过之后,的确听到有人受了枪击,但事实到底怎样不得而知。“他执意不跟我走,我就知道他那样会很危险。”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危险的?” “他是被软禁的,卧室里当时就有两个人在看着他。”疾风想想,道,“小姐,我可不想立案,拜托你不要当成公事来办。” “别忘了,我现在是在休假!”雷霆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卧室里还藏着人的?你居然一进门就进人家卧室,你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你放心,我是百分之百地喜欢女人,异性恋!”疾风哭笑不得。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喜欢男人、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我喜欢男人,那你刚才亲的这张嘴,可就不定做过什么了。”看着她的窘态,疾风忍不住打趣她。 “呸!”雷霆轻啐,“那你怎么知道人藏在卧室里?” “KevenRomano,他告诉我的。”看出她的疑惑,疾风继续解释道,“主要是他脸上的伤痕,他故意跟我说的是酒店的剃须刀用不惯不小心刮伤的。像他这样将就的人,被软禁着还穿着得体,又煮一手好咖啡,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怎么可能会使用酒店提供的廉价剃须刀?” 雷霆边听边点头,“没想到,你还是个很有脑子的人!” “那是自然。”一点也不在意她的调侃,“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看出来,那破绽太多了……”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不错啊,洋妞居然也会说中国俗语了!” “又嘲笑我!” “没有没有,我发誓……” “……” 车上,二人嬉笑着奔驰在宽阔的道路上。傍晚天空,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剩下一点点空隙,光影间飘洒着失落的余温,天地间“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九重葛的晨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仲夏的洛杉矶,还有清晨薄薄的清凉。 微风吹进玫瑰混合着茉莉的清香,窗纱微微扬起,透过窗户,九重葛攀爬在入口的柱子上,紫色琉璃茉莉围绕着栅栏,还有满目的各色玫瑰。 黑色的丝缎下,蜷曲着女孩美丽的身体,雪白的肩膀和面庞,在大片的黑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水晶般剔透。 脖颈处似羽毛拂过般痒,她爱娇地哼哼两声,身体往下滑去。可恼人的瘙痒却变本加厉,细细的触角一点一点的爬满整个身体。 “好哥哥,不要了……”鼻息间透着浓浓的困意,但慵懒的声音却有如此撩人。 “好,不要了!”停下了上下探索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光滑细致的肌肤触觉好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门外传来敲门声,“先生,先生……” “什么事?”东方掣皱皱眉,没好气地问道。怀里的人儿好梦被吵到,闹情绪似的扭动着身体。 “先生您的电话……”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心里上帝耶稣念了几百次,好好的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反而打家里的固定电话? “知道了!”利索地起身,吻吻枕边的女孩。挺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如振翅前的蝉翼。翻个身手脚都缠了上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东方掣的心被她软软的身体缠的化成了一汪水,笑着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搂在怀里低声的甜言蜜语哄着她。 申夜欢整个人都偎了过来,哼哼唧唧地霸着他的身子不让他走。东方掣索性也钻回被窝,甜甜蜜蜜地温存了一番。只是苦了外面的佣人,手里拿着响了无数遍的电话,这门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等申夜欢再次沉沉睡去,东方掣轻手轻脚地起身。打开/房间的门,看见在外面来回踱步的佣人,差不多把地毯都踩踏地磨秃了毛。 刚接过电话,铃声地无数加一次响了起来,是疾风。昨天飞抵洛杉矶时,因申夜欢又累又困,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东方掣临时决定取消了晚上见他的计划,反正Keven也没找到,不差这一夜。 “先生,您怎么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疾风似乎也通过话筒窜了过来。 “嗯?” 昨天晚上,申夜欢一回来就跑她自己的房间,说什么都不跟他睡,他软磨硬破都不管用,一急之下他摔下外套就抱着手脚挥舞的她回到他的房间。怪不得要打固定电话,手机可能在她房间里孤独地欢唱一夜吧! “先生?”疾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个,Keven……” “一小时后,到别墅来见我,具体事情见面再谈。”隔着门板,细细地听着屋内的声音,再有一个小时,小妮子该补完觉了,“通知光淳,一起过来。” 申夜欢环抱着他的枕头,深深地呼吸吐纳中全是他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温柔的触觉,就像12年前的那个夜晚,俊秀的白衣黑裤少年,伸出修长坚定的手指握着她,温柔的笑着唤她的名,前无古人后屋来者地闯入她的心。 我在她身边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对于发生在Keven身上的事情,东方掣虽然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当中。失踪、软禁、被杀,加上此前有人对12年前拍卖会的暗中调查,这些事件联系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当年申夜欢的出现不简单。 但这些目前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是冲着申夜欢而来。他更不允许有任何事情任何人来伤害她,即使是潜在的威胁也不可以。 “先生,让隼来接替我吧!”正事汇报完,疾风小心翼翼地提议。对雷霆,他不讨厌,甚至还是十二分的欣赏。但像是缺少点也或者是多了点什么,二人中间总是有一道鸿沟,是他不愿意跨越的。 但是昨天的那个吻,让他的心里似乎起了涟漪。所以他必须在涟漪尚未成为漩涡的时候,及时抽身。 “什么?”东方掣有点失神,没有反应过来。光淳酷着脸,只是品着咖啡却不做声。 “没什么。”疾风搔搔脑袋,心里忽然间复杂起来,“接下来怎么办?” “我过来,你就不用管了,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刚才你说要去哪?” “没有没有。”疾风迭声否认,老大一扯上申夜欢的事,脑子就跟平时不一样,连思维都是跳跃的。 “我在她身边,倒是看看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东方掣有的是办法手段让他后悔一辈子。”他拿起刀叉优雅的用起了早餐。“这个南瓜奶油汤不错,等会儿让小姐也喝这个,那个木瓜老喝也腻了,给她换换。” 疾风呆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待女佣回答“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跟佣人说的。 “昨天是不是有什么精彩我不知道?”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东方掣问道。 “小意思了……”昨天那帮只是喽啰,撂倒他们不在话下,只是没想到雷霆回在那个时间出现,而且还用了了那么……诡异的方式来支援他。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在那种情况下,雷霆更合理的举动是拔出枪,跟他一起杀出重围,而不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献吻! 拿起咖啡,啜了一口放下,对光淳笑了笑,“有意思。” 光淳也顺势举起咖啡,像是喝酒一样迎了一下,“Keven这条线断了,接下来只能把重点放在‘尧恒’上了。” “对,沈赢初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继续跟下去。”东方掣冷冷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翻什么浪。” “哎,我怎么就不明白了,这沈赢初到底哪根筋不对劲,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针对起我们来了?”疾风满脑子的疑惑。 东方掣笑笑,“不是我们,是我!” 疾风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楼上传来了细缓的足音。三个男人一起抬头望去,睡饱了的大小姐终于姗姗而来。 “哥哥,没打扰到你们吧!”看见三个人都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样子,她小小的迟疑了一下。 “没有。”东方掣笑得眉眼都开花,“快来,吃早餐吧。” 疾风哀叹一声,看看老大的神情,见了申夜欢,整个人都春意盎然,这还有点东方家大当家的样子没有?什么睥睨天下,威慑四方,运筹帷幄,笑傲江湖,怎么看怎么就是个情种! 申夜欢乖巧地坐下,等着佣人布菜,笑吟吟地扫视了一下,突然问道:“你就是光淳?” 要去意大利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申夜欢穿了一件烟灰色的公主裙,明暗不一的薄薄轻纱层层叠叠的蓬蓬撑起,刚刚覆到膝盖,衬的她雪白的肌肤更是莹润。全身散发甜美而优雅的气息。 “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她面前,面对着被东方掣宠上天的大小姐,连酷酷的光淳也不能免俗地媚笑,“欢小姐,久仰!” 申夜欢微笑颔首。 东方掣挥挥手,“你们忙去吧!”眼睛却是毫无保留地看着她,在他满眼的溺爱中,两个大男人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那两个人刚一离开,申夜欢趁着他柔情似水的时候,抓紧时间娇滴滴说出来。 “嗯?”一小时前刚刚被他从头到脚爱过,细致的锁骨处即使在薄纱的掩盖下,仍隐约可见红痕。她的肌肤就是这么娇嫩,每次他都会给她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几天都不能散去。 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红扑扑的,未着颜色的唇在雪白的肌肤下更显饱满红润,甜甜地笑着对他撒娇,娇娇媚媚的叫着哥哥。东方掣心里马上软得化成水。 “我想和同学去意大利!”钱从来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不可能让她单独出国。 “不行!”果然不同意,抿起的冷峻唇线,声音不容置疑的坚定,“谁的建议?”小妮子自小就上女校,现在的女生有那么大胆的吗?十几岁的年纪就敢单独跑到国外? “是不是我没有陪你,很闷?”三周前,他的询问她休学的事情,得到她斩钉截铁的肯定,休学可以,退学都行。怎么刚到了美国,就想着要去意大利,这变化也有点太快了! “不是啦,我同学说她暑假会去那,我也想去……”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小嘴马上就撅起来,连睫毛都挂上了泪珠。 紧绷的脸色瞬间软化,对申夜欢的眼泪,他永远都没有免疫力。抱起她放在大腿上,迭声宝贝儿心肝儿地哄了起来。“最近我有点忙,过段时间,我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人家到时就开学了,还怎么去?”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越想越委屈,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大掌抚着她颤抖的脊背,东方掣觉得她又傻气又可爱,“宝贝儿忘记了吗,你不是休学了吗?” “啊?”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没醒过神来。带泪的眸子比那天边的星还要明亮,唇边羞涩的笑又像那夜中第一朵优昙。 俯下头,吻上了绝美的花颜,甜蜜中带着涩涩的泪水的味道。软软的唇瑟缩于他的包容中,挣扎着更深地契合。 意大利,一个古老悠长的国度,隐藏在其中的危险就如她的历史一般扑朔迷离。而且,Keven的意大利背景,在此时看来,也显得特别微妙。他的情况,并非如表面一般简单。 到底是谁在背后导演这一切,仅是一个沈赢初吗? 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邀请申夜欢去意大利?这未免有点太为巧合了。只有将她留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无论是谁想伤害她,他都会让他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环抱着怀中柔软馨香的身体,他的眸子穿越时空,如水流动瞬间冰化。 异常资金流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第二天,东方掣召集美国分部的首脑会议。得来的负面消息全是关于沈赢初,看来他越来越等不及了,手脚已伸到了他能触摸到的极限。 东方掣倚靠着坐,手指轻叩杯沿,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各部的工作,大BOSS一直不表态,他们一律不敢丝毫松懈。 “都说完了?”睁开眼睛,冷冷地扫视一周。 “是。”执行总裁李君昊小心翼翼地应道,“请先生指示。” “不错。”唇边隐约一丝笑意,但尚未传达到眼底就散了。疾风在一旁见他的样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已有多年未见东方掣这样,当年他扛下东方家千钧重担时,铲除异己,扫平障碍,手腕狠绝,那时他就有这么一副神情。 “资金走向的异常,你们有什么解释?”转向齐冷原,他是美国分部的财务总监,是个美籍华人。 “主要就是三个月前,收购纵横股份开始,分部对它注入计划资金后,其他的几大股东一夜之间集体撤资。为了不影响收购后的正常运作,又临时补充资金注入。”齐冷原解释道。 东方掣很有耐心地听着,“一个纵横股份,就拖得美国分部现金流出现问题?” “当然不仅仅如此,最近一年内,的确是有一些异常的冲击。只是前面都不甚明显,不像纵横股份这样来势迅猛。” “昊,”转向李君昊,“继续跟进纵横股份,要多少钱统统都给。至于前面的情况,汇总一下,把要件给我。” 既然沈赢初把现金流当做他的七寸来打,不妨让他打得更痛快一点。毕竟目前,他还一直隐在幕后,只有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计划正一步一步地实现,他才可能主动地现形。而到那时,被拿住七寸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先生,纵横股份从收购到现在,马上就三个月,现在各方面运作也步入正轨,我们也需要确定指派人选。您的意见?”之前分部的收购大员在那坐镇,稳定后就必须确定新的人选。 “我会安排。”低头看了一眼,“呼”地站了起来,“就这样,散会!”说罢,大步流星地就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就这么结束了。但不管怎么说,老大毕竟还是和平温和地开完了这场会,如果刚才那些冷飕飕的笑也算温和的话,至少能让在场的各位松口气了。 疾风一出门,就见他将一个背影远远地甩给他,边走边听着电话。 紧紧地追上去,从侧面看去,乖乖!刚才还千年冰山的一张脸,转眼间就化作春水,连声音都温柔地泉水叮咚…… “疼得厉害吗?” “早晨不是还好好的吗?……好好,我知道,宝贝儿……” “好,马上……不告诉别人……” 余光扫了到疾风,示意他在旁边等着。又是一番肉麻缠绵的甜言蜜语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西子捧心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见疾风在旁边傻愣愣地看着,东方掣匆忙安排,“让隼三天后来美国,通知光淳查一下纵横股份那几个老家伙的底细,也是三天,和隼一起。我现在要回别墅,没要紧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是欢小姐怎么了吗?”看他紧张的样子,除了申夜欢不会是别的人别的事。 “哦,那个……她不舒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面铁汉,也会吞吞吐吐? “要通知Millet医生吗?”他不加掩饰的紧张让疾风也紧张兮兮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一声叹息后,大BOSS开口,“她不让说。” 众神哀号,疾风终于相信什么叫做侠骨柔肠,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 一路狂飙,Lamborghini极致地发挥了它的性能,平时半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躬成一个小虾米的样子,修长的手柔若无骨,软软的覆着眼睛。 “宝贝儿,怎么在这里?”拉下她的手,微蹙的眉因光线,皱的更纠结。西子捧心般羸弱娇媚,肌肤胜雪,在黑色的沙发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楚楚动人。 “哥哥……”小手环上他的脖子,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很疼?”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唇舌间的热气呼呼地吹进她的耳内,痒痒的,想笑却又没有力气。 一只大掌伸进来,撩起她的衣服,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渗进去,抚平疼得仿佛打了结的内脏,一点一点,温暖蔓延,直到她的心上。 “人都去哪了?怎么没人弄个热水袋?”小妮子都疼得哆嗦了,却没见一个佣人在旁边伺候。 “是我不让他们在跟前的,”申夜欢又羞又臊,舌头都差点被牙咬到,“我裤子脏了……”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直接就把头埋到他颈窝,不好意思抬头了。 东方掣轻笑着,打横抱起她,上楼进了她的卧室。 身体刚一触上柔软的床,与疼痛搏斗的困乏立刻涌上来,她懒懒地再也不想动。 刚要起身,感觉到他要离开,手臂紧了紧抓住不让他走。东方掣在她耳边好脾气地安抚着,赌咒发誓马上就回来,小妮子终于松开了手。 先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帮她把脏了的裤子褪下,细细地给她擦拭着下身。拿来一条干净的内裤,四处去找卫生棉。 女孩子怎么有这么多种卫生棉,长的、短的、柔棉的、网面的,还有什么减翼的、立围的,看得他眼花缭乱。无所不能的东方掣居然败给了卫生棉! 最终,摸了摸还是柔棉的柔和,想到她那里娇嫩的肌肤,还是这款比较合适。粘在内裤上给她换上,干爽柔软的触觉使得申夜欢舒服地轻叹。 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被子,看着盛开在雪白裤子上的红莲,脸上笑意不觉得就满溢。想起这个脸皮特薄的小妮子,他直接将裤子扔进垃圾桶。 桃花不沾身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刚扔完,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裤子跑到垃圾桶了,要被捡垃圾的人一拨又一拨地翻看,肯定就羞死了。忙又捡起来跑到浴室里给她洗了。 于是,最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堂堂东方家族的掌舵人,俯视大地的人物,居然高挽着袖子满手泡泡地在洗一条染了经血的裤子! 洗完看着自己的杰作,东方掣甚是满意,完全不顾衬衣已被淋湿。刚晾上,就听见申夜欢哼了一声,似是要转醒的样子。他连忙擦干了手,坐在床边轻轻拍拍她,在她耳边哄着,“宝贝儿,继续睡,乖。” 脱掉衬衣,他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将蜷曲的小身体揽入怀里。感觉到他,申夜欢更近地贴过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温暖的大掌贴合着她冰冷的小腹,慢慢化开她的寒意。 粉色系的床上,充满着少女的气息。高大的身躯环抱着她的身体,不敢动弹,生怕扰了她的美梦。 但睡梦中的申夜欢可没有体谅他的苦心,冰冷的疼痛刚刚退却,手脚也像是解开冰封一样舒展起来。小手从他的胸口开始,一路沿着健硕的肌肉往下探索。 大掌在雷区之前捉住了她,暗哑低沉的嗓音里浓浓的是隐忍的欲,“不要玩火,宝贝儿!” 申夜欢似睡非睡地呢喃,长而翘的睫毛因眼球的滚动而微微颤抖。东方掣轻笑,看出她已醒来,还在装睡。 “不疼了?”性感的声音蕴含了薄酿的氤氲,从他唇间飘出一句问话 “嗯。”这世上最好的止疼药,其实是他的体温。比任何医生良药都管用。被他识破了小伎俩,她羞涩地把小脸往被子里缩。 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晶亮的眸子迎上她微红的脸,“想要了?” “没有!”咬着唇,含糊出口,但随即却笑了起来。 东方掣低头,吻了吻她精巧的耳垂,“笑什么?”。 “没什么。”继续小小地笑着,“哥哥,没有别人这样对你吗?” 这些年来,东方掣一直没什么桃色上身。一般说来,三样东西决定男人的桃花,权势、样貌、嗯……呃……那方面的能力。而他这些都具备,前两种,有目共睹。而第三种,那些隐秘的甜蜜和火热的激情,她是最清楚的。其实,平心而论,东方掣除了体力有点太好,索取有点太多外,他的床品是相当不错的。在床上,他永远是主导,不需要她在这方面费心,她的羞涩和生涩都被他一一化解。 如此还没有女人缠身的话,那只能是要么是断袖之癖,要么就是坐怀不乱。 但从四岁起,他除了偶尔的短差外,夜夜都要回家跟她报到。隼说他没有女人,是不愿意有。像他这样的男人,只会给他想给的女人机会,一旦给了,她就永远也逃不掉。 干吗要逃掉,她想一辈子都溺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人?谁敢?”埋首在她颈窝处,轻吻她颈肩细嫩的肌肤。语气却十足得笃定。 “哥哥,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为东方家出生入死了。”小小的感慨。 曜曜韶华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顿了顿,看她一脸仰慕的神情,有点玩味地笑,“觉得我很厉害?” “十几岁,就要承担那么多,一定有很多人想害你是不是?”她无限怜惜。 他抬手,把她低垂的黑发拢到耳后,温言软语。“听谁说的?” “是我自己想的。而且,”心里忽然有点莫名的哀伤,“你还要带着我。”除了他,她什么也没有,单纯地依赖已成为习惯,爱在尚未知觉的时候就应经在她的身体扎了根。汲取着她的鲜血和灵魂,已成为她的生命。 她何曾想到,其实,他也只有她。那么孤独而清冷的少年,曜曜韶华,月神般孤傲,手上却沾染了浓的化不开的血。在那些黑暗的岁月,只因有了她,天空才会透彻至空无,月光才会何朗朗至虚幻,初夏的广玉兰才会妩媚至清寂。 只不过以她现在的年纪,她尚不能完全理解他。对东方家族,对责任,对身份,对身后庞大复杂的家世背景,东方掣从来不评价半个字。好似全然没有反抗,无论好坏,他全部接受。 或许一切都已练达,没有一分半点恻隐之心,见惯血腥与杀戮,诸事无痕。但牵挂于生命深处的温柔却已镌刻至死寂。 环抱的手臂紧了紧,有种失控的力度。 “怎么了?”她的声音异常的温柔,不,应该叫温和。超越年龄的包容与妥协。 “有点想你了,让我抱抱。”这么混账的话都说得出口,东方掣已是乾坤大挪移。 “哥哥说我长大了,你倒越来越像小孩子……”捏捏他覆在小腹上的手背,有点促狭。 撑起她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身体翻了个。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大手却游离于美好的丰盈。“小孩子,这样吗?” 他的揉捏拉扯,不禁让她心潮荡漾。下腹一紧,一股热浪涌出,吓得她马上不敢动弹。 “又疼了?”感觉到她的身体的异状,热乎乎的大掌果然立刻回去充当热水袋。 夕阳斜斜,从半开的窗扉透进点点霞光,给大床上紧拥的两个人也镀上一层金光。 睡意重新袭来,抵不住困意的侵扰,她就这样又沉沉睡去。 梦境里,申夜欢听见一个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而问,诱惑无比,“……欢欢,晚上想做什么?” 她困得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对方完全不死心,一遍又一遍,耐心反复着问题,音质低沉雅致,叫她忍不住受了诱惑。 微微动了动唇,含糊的声音低低地传来,“睡觉……” …… 是睡觉,可饭也得吃。 可看她一副睡意盎然的神情,东方掣也不舍叫醒她。就这样默默地躺在她的身边,环抱在胸。 这样的安宁祥和,似乎涤净他最深处的罪恶。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手机,安静地躺着。似它的主人一般隐忍,许许多多的风暴就在这安静中蛰伏。 但,美好如申夜欢,怎能踏进他的世界?让她一味单纯地笑,心无芥蒂的开心,即使在沉沉的夜,仍有一袭华丽的欢乐。 昼与夜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圣经.创世纪》中第四日,上帝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管昼夜”,于是上帝造就了两个个光体,让大的那个管理昼,小的那个管理夜。上帝又造就了无数的星斗。把它们嵌列在天幕之中。 三天后,东方掣在办公室里召见了隼与光淳。 如果说光淳是属于夜的,那隼绝对就是那个活在光日之下的人。干净纯粹,温和近人,经营着正当的生意,上市公司的老板。爱好就是给一个漂亮的女高中生当专职的司机。 隼不同于光淳,也不同于他。 东方掣注定身负血海深,仇杀伐果断,游离于黑白之间。 皱着眉看完了光淳的调查汇报,“一把老骨头了,倒是不少闲情逸致。喜欢去夜店?” 在旁的疾风一脸黑线,东方掣什么时候成了乖宝宝了?对逛个夜店也怎么介怀。 像他这样的身份和背景的人,哪个没有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夜生活?谁会像他一样,只因申夜欢一句“哥哥不回家,我不要睡睡”。天大地大的事也不会夜不归宿,每天晚上都跟二十四孝老爸一样送了晚安吻。 “随便找个机会,把他们做了……”想了一下又说道,“搞垮算了,不要出人命。”杀戮并不是他的爱好,嗜血也不是他的本性。 卷起半截衬衫袖口至手肘处,然后动手为自己倒了杯纯净水。六角形透明水晶杯,被骨节分明的手拿住,整个画面忽然呈现出一股无以名状的性感。 东方掣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落座,姿态闲适,抬手喝了一口水。“隼,你来接管纵横股份。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一年。” “是。”其实一直以来,隼都是跟随在他身边,不说别的,就连申夜欢也比较习惯他。虽然,这样有那么一点让东方掣吃味。 “我近期要去意大利。”微微抬眼,眼风一扫,“有个叫陈净雁的,你认识?” “景越女高的学生,欢小姐的同学。”隼有条不紊地回答,“弘光陈家的二女儿。” “陈氏弘光?陈敬北家的?”唇边漾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却显得格外清亮灼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等等,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去意大利?谁? 看见眼前三张茫然的脸,东方掣突然一笑,从丹田运力扩散在整张脸上的笑容,冷冽的寒冬瞬间就春暖花来。有一种声音叫做“春天来了,动物都到了发情期……”他的这种笑,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淫荡! 他怎么会忘记他的宝贝儿的愿望,不就是去趟意大利吗?不就是扔下一点合作案吗?不就是有人虎视眈眈,时时准备放冷箭吗? “先生要去意大利?”虽然老大是英明神武,但不代表其他的人都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想法。 “我去吗?”疾风第一个举手申请,雷霆!还是雷霆!为了你,我也不爱美国! “不用。”温情的声音响起来,“最近你也挺累的了,我放你假怎么样?都说雷霆是个不错的姑娘,好好享受悠悠假日吧!” 046 春心荡漾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累。”马上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雷霆是不错,可人家不是很忙吗?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 好充足的理由,只是东方掣的一句话就打破了他所有的侥幸,“她也在休假。” 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所有的姑奶奶神们!你们真的闲的都无聊了,学着拉纤保媒,当起月老来了?要不怎么连她休个假这点小事,东方掣都能知道! (隐者注:观世音菩萨端庄慈祥,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量的智慧和神通,大慈大悲,普救人间疾苦。她是大乘佛教慈悲救世精神的最深刻诠释。……古印度佛教中,观世音菩萨像既有现男相也有现女相的。到中国南宋以后,女性的观音菩萨相已深植中国百姓心中。――摘自百度百科) 还有东方掣,一向眼里不是只有军国大事和申夜欢吗?是不是最近色心太荡漾,想让整个世界都陪他一起“进入发情期”? “你在外面游荡惯了,老爷子让你回去一趟。”风家一向开通,否则也不会任由堂堂二公子整年不回家。 8月18日是风家老爷子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回去接受七大姑八大姨的检阅。在婚姻大事上,他大哥风云烈那极端的性子,没人敢去招惹,而他就成了众人挤兑的对象。 每每想到这,心里就是一片哀鸿。 “现在这么忙,我会跟爷爷请假。”讪讪地笑,“不去意大利,去别的地方也行。” “疾风,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他的面子先生还是会给的。”隼总是这么纯良的调调。 而他的纯良,愈发显得疾风的不纯良。当年三人一起接受训练的时候,隼因大他两岁,性子又比较沉稳谦和。虽然慑于东方掣的淫威,但更多的时候,他已习惯听从隼的谆谆教诲。 吃过晚饭,申夜欢就腻在他身上不愿动弹。 二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软软地就想是只可爱的小狗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无心的撩拨,惹得东方掣恨不得策马狂飙。 “欢欢……”他的薄唇就欺压了下来,摩擦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舌尖。 “嗯?”她不得不承认,在诱人**这一方面,他的确是高手。即便当下不身处于柔糜声色中,单单只是和他接吻,她亦渐渐会有意乱情迷的感觉。 “好了吗?”手滑入她的衣襟,指腹的热度如烟花一般在从一个点扩散开来,激活了她身体所有的细胞。 “什么?”迷离的意识尚未归位,理不清他突然的提问。 他的手缓缓滑下,只有一层薄薄的障碍。“好了吗?”他再问,声音低沉暗哑又性感得要命。 “没……”唇下厮磨的是支离破碎的喘息,懂了他的意图,心似乎也跟着燃烧。 “哦……”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大掌离开她紧张的身体,摸着她的脸,气息喷洒在耳畔。 看见他又低头过来,以为又要吻她,正准备闭上眼睛,却冷不防听到他的声音,饱含失望的情绪。“真可惜,本来想明天去意大利,看来得推迟了。” 047 荼靡花开过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听罢此话,她忽然凑近他的唇,在他唇间落下轻吻。“明天就好了,可以的。哥哥……”娇俏地咬着尾音。 “是吗?”他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可要检查一下。” 窝在他的怀里,她偷偷地笑,因他的调笑化作一汪春水。瑟缩于他的每一次进退,绚丽得几近绝望。荼靡花开,花事荼靡,一株孤独寂寞的彼岸花。 只可惜,不知是否是他生命中的玫瑰,待到荼靡花开过之后,人间再无芬芳。 在他的身下笑到流泪。 “怎么了?”舌尖尝到眼泪的味道,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停息,彼此相容,却隐忍了情与欲。 “没什么,有点疼……”咬住他的肩膀。 他果然放缓了动作,反而每一次都让她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她咬进牙关,不让自己的渴望出声。 她克制的神情尽落眼底,东方掣却仍然慢条斯理地伺候着她。 空虚,空虚!虽然他一直在,但这**般的折磨却让她失落。她颤抖着,习惯了他的热情和猛烈,对这种调调居然这么不适应。迷失在渴望中的理智,早已寻不得踪影。 “说出来,宝贝儿!”暗哑的嗓音显示,这绝不是对她一个人的折磨。起伏于她之上的身体早已披上薄汗。 “呃……”攀上他的肩膀,将他更近地拉低,低喘在他耳边,“我爱你,哥哥!” 一句终了,狂风暴雨,催得花颜醉,终于妖娆成了一地曼珠沙华。 云散雨收,静的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四肢交缠,似乎已忘却了所有。彼此成为守望的彼岸花,为了相守,一直徘徊于黄泉。 刚刚的激情退却之后,他的心脏居然有种隐隐的痛觉。那妖艳得近乎绝望的微笑、眼泪和痴缠,好像梦境一般不真实。他甚至不确定刚才她是否真的说出那句话。 她依赖他,与他生命相系的一个人,早就将灵魂寄托在他身上。可是爱呢?她来时是否也带上了?16岁的承诺,是她能给得起的吗?他从未对她谈过爱,不是他给不起,而是担心她承受不起。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明澈,如沐光华。 “哥哥,你知道吗?”她悠然道来,“我一直活在等待中,从4岁开始,我怕你忽然不要我了,于是我不敢睡觉。我怕睡醒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每天都等着你回来,哪怕再晚我也不敢睡。后来,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但我知道终有一天会有一人,成为你的主角,我怕不是我,我怕我来不及长大,那个人就来了。我终日就想着,快点长大吧!我要比那个人更早,我等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长大。现在,我就在这里,我等着你来说,宝贝儿,那个人已经来了,就是你啊!” 他咬着她的唇,细细地品味。他忍不住去想她描述的场景,他知道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书,橘黄色的柔和台灯下,她蜷缩在他的大床上,手里握着厚重的书,整个空间里都只有书页翻过摩擦在她指上的声音。 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他们不是花与叶,兜兜转转的命运早就成就了他们浑然一体的花魂。 048 爱无归程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第二天,他们启程意大利。 东方掣果然没让任何人跟来,只是他们二人的一次旅行。东方家的根基在意大利,在这里有他庞大的势力,根本就不需要额外的人手。 整个旅途甜蜜而充实,而且他们真的见到了她的同学陈净雁。少女那种他乡遇故知的热情和欢喜,恰如威尼斯蜿蜒的河。 在所有属于美丽、浪漫、高雅与残忍的场所逗留。颔首低眉时,眼波流转,难掩的是满溢的快乐。 她因快乐而更加美丽,美丽到惊心动魄。在每个夜里,她承欢于身下,披散着一头浓密的妖冶,唇边轻唤他的名字。 似是铭刻于心。她叫他“掣”,每一次的欢愉与痛苦,战栗着地身体,绝望般盛开。 在她的婉转清啼中,他极尽温柔,又极尽粗暴。 抬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头发,他抚过她的脸,凝视她醉人的容颜。 “……疼?”沉沉的嗓音中仍有激情中的韵。 她笑着摇头,“不。” 他的身体在她里面动了动,引人堕落的频率。她深陷其中,全身心地厮缠。 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她的泪浇注在绽放的笑靥,消散在他惊艳的瞬间。 …… 申夜欢失踪了。 东方掣冷着脸,调动了意大利所有的势力,封锁了所有的机场和车站,调看了酒店的监控。 而申夜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踪影。 东方掣在酒店拔出枪对着大堂经理的脑袋,嘶哑着让他把人叫出来。 他翻腾了整个酒店,每间房间都不放过,就像是她躲在里面,当他推来门时,她会从面跳出来搂着他,笑盈盈地说哥哥猜猜我是谁。或者是像是12岁那年一样,和同学偷偷溜出玩,在他就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举着小手过来,说哥哥我错了。 可是没有,哪里也没有。 他只是离开了几分钟,她就不见了。那些甜蜜的吻和妖娆的情话还弥散在房间中,她却精灵般消失了。 红着眼,所有的罪恶与黑暗重新占据他的神志,他整个人冷成了一个孤独的国家。他封闭了自己,与外界的接触只剩下杀戮。 他不枉杀,不沉溺阴暗。只因生命中有她,所有的家仇和家丑都隐忍。但申夜欢的离去,唤醒了他沉睡的恨与血腥。 “先生……”这个时候只有隼敢去压制他的枪。接到通知后,他和疾风立刻飞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冰封的他,持一把枪对着一个吓得魂飞魄散的男人。 他甚至都破了自己的戒,对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要大开杀戒。 初次见到申夜欢时,他刚刚经历了一番血的洗礼,他杀了一个人,一个跟随他父亲多年的老人儿。 因他背叛了他,也背叛他的父亲。 16岁决绝的少年,冰冷的眸子中,有着死一般的沉寂。然后他就遇到了她。 她的纯真和全身心的信赖,温柔将他坚固的城防崩塌。在他阴暗的世界中投进丝缕阳光。就这点,已让他受用无穷。 他宠溺她,纵容她。给她无上的细腻的守护。 049 飞鸟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她不见了……”他的眼中看见了隼,哆嗦着。 “是。”隼握住他的手,声音沉稳而温和,“先生,我知道。” 他的暴怒中透漏出疯狂,连隼都心惊。东方掣少年受命,早就练就了将所有情感隐于冰眸之后的本事。 现在的东方掣已超出了他能预测的范围,一旦丧失理智,以他的势力和手段将会引起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这里虽然没有布上哨防,但想从他身边带走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是她自己走的。 酒店监控间断的三分钟,已足以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昨晚,他抱她在床上,手指摩挲过她细洁脊背时,床第间散落她的衣裙,他进入她身体时她那精致性感的表情,如烟花绽放的灿烂。她附在他耳边低低呢喃“……好像飞鸟,网罗设在眼前仍不躲避。” 她犹如谢幕般倾力,飘散在两人身上的眼泪,他应该知道,他的宝贝儿,已准备离开了 …… 天色渐晚,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照进房间,东方掣英挺的面部轮廓影在墙壁的阴影里,一室的光亮中有着浓浓的哀伤味道。 枪下的人,窒息于他给予的压力中,面色惨白。 一股揪心的滋味让他没有办法再控制住自己,他脸上却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修长手指握着冰冷枪械,调试、上膛,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大堂经理刚为枪口离开脑袋而心念万幸的时候,忽地听见他哗啦哗啦的手枪上膛声,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先生,你不能这样做。”隼的声音也有点不确定的颤抖。以东方掣的性子,他不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动真格的。他置若罔闻,没有温度地笑起来。仿佛下一秒就算世界崩溃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隼顿了顿,“欢小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没有什么比这个还管用,一句“欢小姐不喜欢”,已让他心软,申夜欢是他永远的弱点。 12年前,他继承了东方家庞大的产业,没有人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就像他的黑色势力,已渗透到世界各处。 现在的东方财团只不过是他为了让申夜欢过上安定生活,玩出来的产业。 他松开了手,握着手枪的手无力地垂下,动一动薄唇,低不可闻地说道:“滚……” 大赦之下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却双腿哆嗦得连步子都迈不开。 疾风立于他身畔,手压在枪的扳机上。 冰冷坚硬的枪还握在手里,指节处已泛白。疾风皱着眉,压低嗓音劝道:“放手,先生。” 东方掣置若罔闻。 隼在一旁也是着急,但他的性子就是沉得住气,手搭在东方掣僵硬的右肩上,诚诚恳恳地说:“先生,我们现在马上要办的事是找欢小姐。” 仍是一张温和的脸,温和的语调,隼对着瘫在一旁筛糠的大堂经理,温和地说道:“麻烦你们先出去,真是抱歉。” 大堂经理如梦初醒一般,手脚并用地逃出了出去,他可只是一介良民。意大利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黑手党。 050 杀佛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像是微微清醒,东方掣松开了手。冷着脸收起手枪,理智也随之回笼。 “陈净雁,不管死活给我带过来。”他冷冷地下命令。 “这事会跟她有关?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不是对他的判断置疑,只是想不出她跟这件事的利害关系。陈净雁转学到景越女高将近一年了,她有什么理由会突然跑到意大利把申夜欢拐走? “跟陈敬北说,但凡有一点差池,我要他家破人亡。”他的语气冷静,如此血腥的话如同谈论天气一样平和。但那充满嗜血的残忍却已渗透到骨子里。 …… 夜色降临。 陈净雁从酒店走出,微雨的天空,飘洒着夏夜的清凉。路灯隐在水雾之后,扑朔着迷离。 抬手接着细小的雨丝,拢起微湿的手心,唤起少女的惆怅。 陈家大小姐在她身边坚持安排了保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二人刚出门下了台阶。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传来。 十几辆黑色轿车忽然出现,车灯大开,刺眼的灯光直直射过去,陈净雁完全睁不开眼。 让急刹车停住,所有的车门一致大开,一群黑衣人下了车,直直上前。 保镖刚反应过来,追上前时。陈净雁就已经被拎上了其中一辆车。所有车辆风驰而去,四周又回归寂静。刚才的一切,快得如同幻觉,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保镖眼睁睁看着她被捉走,手枪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大小姐,出事了……” 就在他哆嗦着汇报的时候,掳走陈净雁的车子已行驶至一处高大的环形建筑中。 陈净雁环视四周,惊悚地发现,他们居然置身于罗马的斗兽场。十几个黑衣人半环排开,一个锋利的背影对着她。 她凝神,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回转身体,夜风里,他整个人看上去剑锋一般冷冽,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柔软。细雨微微打湿他的发,使他有种致命的性感。 带着赶尽杀绝的杀意,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看得陈净雁从骨子里心悸,直觉想逃。 “她呢?”声音如来自远古的幽冥,佛来斩佛,魔来斩魔。 “谁?”有佛处,急走过。无佛处,莫停留。 他忽然笑了,声音又温柔又好听,“你可能不了解我,所以敢跟我说谎。不过你要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 冰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暖意,柔和的嗓音愈发显得诡异而恐怖,陈净雁不觉后退了一步,脑门上微微潮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真得不知道你说谁。”微挺腰杆,苍白的脸上呈现出的是慷慨就义的坚决。 “申夜欢。”他在离他不足一步的距离停下,俯首看着她,“她在哪?” “我不知道。”指甲掐进掌心,疼痛使她不至于在他的压力下崩溃。 “是吗?”他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逼问,倒像是**,“你真是个好姑娘。”掐起她细致的下巴,他面沉如水,英挺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只是你总是在骗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陈净雁被动地看向他,阴影下的脸呈现出邪魅的气质,撒旦般摄人心魄。 051 困兽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很好。”他环视四周,“2000年前,有9万人在这里观看。你知道他们最爱看什么?是角斗,人和兽、人和人……他们是持三叉戟和网的角斗士,对手是带刀和盾的罗马武士,他们用网缠住对手再用三叉戟把他杀死,或者是被对手用刀,砍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杀死……”他阴沉而轻柔的声音,充满阴森的气息。 陈净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恐惧已让她忘记了疼痛,手心早已麻木。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死。他们会恳求看台上的人大发慈悲,假如他们挥舞着手巾,就能被免死;假如这些人手掌向下,那就意味着要――死。” “或许,在我们的脚下,就曾躺着一个人,鲜血从他的胸膛喷涌而出,”他平静地讲解着,手指向心口的位置,“噗!就这样……” 陈净雁一惊之下,猛然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全无。 “告诉我,是挥舞手巾还是手掌向下?你的决定,是关系到你自己的生死。”东方掣笑嘻嘻地说道:“喜欢这里吗?” 看着她茫然惊恐的眼神,疾风都于心不忍,但如果申夜欢的失踪真的与她有关,东方掣没有拿枪指着她,已属理智了。 “我想你一定喜欢在这里过夜,你看,”身体微侧,不远处有一个铁笼子,“我以前有一条特别凶的狗,我把它关在这里面,一个月。它连牙齿都咬断了,也没逃出来。”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就在这里,都是亡魂的地方呆在一个这么牢固的笼子里。尤其是在晚上,他们四处游荡,一定会特别有意思……” 陈净雁恐惧地低吼、尖叫,“不!不!你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他这不是恐吓,简直是变态! “你不喜欢吗?”他叹息着,“但是,我喜欢!你放心,这里谁都不会来,没有人会来侵犯你。所以,你可以很安心地呆在这里,直到我想让你出来。”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放了我,求求你……”她支离破碎地呼喊哀求。 冷漠地看着她惨白失措的脸,他不为所动地转身离开。铁笼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关上,陈净雁嘶哑地喊叫,疯狂地拍打着铁杆。 “不要把我关在这,我错了,求求你!……我错了……” 回眸间是肃杀的寒凉,“没有人可以算计我,你已经打破我的底线。”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疾风紧追上前,低声问道:“先生,难道真的把她关在这里?” “难道我是在开玩笑?” “可是,她只是个女孩子……”作为同龄人的申夜欢他整天恨不得捧手心里,对待起别人,这手段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 “你是在挑衅?”眼风一扫,疾风不禁噤声。 余光扫过铁笼,陈净雁已完全如困兽一般,恐惧已消磨了她所有的气力。疾风暗自叹息,她的坚持和顽固不知为哪般,但与东方掣作对,无论是谁,后果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052 怜香惜玉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东方掣大步走向车子,坐在驾驶室里,“砰”摔上车门,银色的Lamborghini如雨雾中的闪电,绝情而凄厉。“打电话给陈敬北,想要安身无恙,最好听话一点儿……” “先生,真的要把一个人扔在这里?”疾风跟在他后面上车,坐在副驾上,不死心地问道。 “现在不是你怜香惜玉的时候。”还是冷言冷语,东方大爷的心正阴暗着呢。 “可是,你不能这样做。”把住方向盘,疾风坚决地说,“先生,你现在的心情我懂的,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个女孩,你不能这样伤害她。如果你今天把她关在这里,不管她是否会出事。将来你让欢小姐怎么面对她,让她怎么做人?” 欢欢! 东方掣没有再说话。浓重的夜色里,疾风看见眼前的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眉睫低顺,水光潋滟的眼。 有那么一刹那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柔软感。 他们的车一直停在原地,其他的车子也不敢动。十几辆车就这么踌躇着,只有不远处的铁笼里还时不时传来少女嘶哑的哀鸣。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雨丝溶溶,弥散了人眼。 …… 空旷的大宅里,传来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 陈可为匆忙凌乱的步伐完全暴露她不淡定,得体的黑色套装、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了内心的急切。 “陈小姐,您稍等一下。”沈家的管家鲁伯陪着笑脸阻拦,“少爷现在不方便见您。”陈可为一向懂规矩,教养也好,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问就往家里冲,这还是第一次。 “鲁伯,”清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斜倚着栏杆往下看,低眉轻笑的正是她要找的人――沈赢初。 “请陈小姐到会客室,我马上就过来。”二楼的采光极好,明亮的阳光笼着他的身体。 “Win……”陈可为仰首望去,炫目于他一瞬间的灿烂。从初见他到现在已有八年了,在这八年里,她仰视、爱慕着,见惯他的冷硬狠绝,却从未见过现在这个样子。他周身散发出喜悦,微笑使他的脸呈现出居无仅有的慵懒的性感,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沈赢初流露出的是……幸福! 她的目光痴迷于他,几乎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父亲愤怒的声音似乎也消散在远空…… 她惊跳一下,马上敛住心神,再看向楼上,却见他已进入房间。门被轻轻的关上,就像房间了有个婴儿一般。 门关上的一瞬间,陈可为的心荒凉如秋。 沈家会客室的布置完全符合它主人的特点,黑色、白色和金属灰组成的色调,家具也极其简练硬朗。 陈可为环抱着肩,在会客室里坐立不宁。 “怎么,有事找我?”还是一片薄凉。 “请你放了她,求你了……” 一丝不耐在他的眉宇间显现,他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礼貌他也该忍忍自己的情绪。其实,本来就是知道的,沈赢初会对谁忍?陈可为又怎么样,一切都是妄言。 “人是你亲手交给我的,现在反悔了?” “不是,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把自己低微成了尘。 053 绝望中期望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沈赢初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置可否。 沉默让人窒息,她没顶于绝望中。陈净雁被绑架后,父亲嘶吼的声音仍在耳边。 陈敬北是个儒雅的商人,平时鲜有人看见他发火。得知了女儿被绑架的消息,他暴跳如雷。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隐忍的神灵,但愤怒和恐惧是这个神灵的克星。 “Win,帮帮我,放她回去好不好?”明知是没有希望,但仍在绝望中期望。 “可为,”明明就在眼前,但声音却遥远地隔成了千山万水,“你知道,我找了她那么多年。所以,我怎么可能放手……” 她低微于他的脚下,柔软的双手伏在他决绝的膝头,“他们绑架了净雁,她是无辜的。她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比双手更柔软的是她含泪的眸子,“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妹妹。现在,她出现了,那么美好,那么可爱;可是,我呢?为了你,我要失去我的妹妹……” “可为,是你帮我找到了琬莞。可是,你应该知道……”修长的手指勾勒着她美丽脆弱的颜,动作轻柔又魅惑。她忍不住看向他的脸,但线条分明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怜惜的神色,“你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不是的,我怎会瞒你?”她慌忙否认。 “你有,”指腹的热度随着他如刀锋般的淡漠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年前,你妹妹开始就读于景越女高,你能告诉我是巧合吗?” 覆在他膝头的手指变得冰冷僵硬,在他浓重的压迫下,几句辩白的话语在这个男人面前硬是变得生硬苍白,听上去无力感十足。 “可为,”男人忽然开口,“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了琬莞?” 陈可为一顿,心虚地低头,“一……一年。” 他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着一股绝凉,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一年,”唇角微挑,他断然讥诮出声,“……你居然敢足足瞒了我一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妹妹,我只是想帮你找到,然后给你一个惊喜……”美丽的眸子含泪含情,带着颤音的嗓音如轻拨的弦。 晶莹香睑凝水痕。 “很好!”游走于脸庞的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她被动地高高仰起头迎着他的冰冷,“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他用尽心思,几乎把美国翻了个底朝天,但沈琬莞却杳无音信。12年来,每个夜晚都被噩梦惊醒。有一点蛛丝马迹他都如获至宝,却不想她早已换了另一个身份。 “Win……”指间的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声音却仍是温柔,如水般温柔。 他的眼睛如冰封,已沉得不见潭底。 “你回去吧!”他冷冷地说,“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 “Win,求求你……”梨花终于擎不住露的沉重,柔软的心挡不住泪的哀伤。 泪眸微抬间,却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形立在门口。 “哥哥……”声音也是俏生生。 沈赢初回眸间,所有的冰封瞬间融化,一如春水般荡漾。 054 温暖的港湾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砰”一声闷响,却又极轻微,雨打花落的声音。 “怎么了?”凌乱急切的步伐扰了众人的心,三个女佣一起看向大厅门口的少年。 蓝衫白裤,白色的球鞋,十三岁的少年清秀干净的面孔,还有汗水濡湿的额发,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亮得直入人心里去。 二楼的奶妈扶着栏杆,往下探头,“我的小爷,你小点声,小姐刚睡下……” “妹妹摔床下了。”不作停留,直冲上二楼的婴儿房。 推开门,却见一个粉嫩的娃娃端坐在地上,亮晶晶的眸子迎着他。 “哥哥……”伸着小手冲着他要抱抱。刚满一岁,只会叫哥哥。 “摔疼了吗?”少年的臂弯是温暖的港湾。想是她从婴儿床上翻下来的,地毯厚而软,没有摔伤。 满是奶香的小脸窝在他的颈窝,口水凉凉的顺着肩膀滑入胸膛。 有些人注定一生要被人伤害,也有人注定要伤害别人。 沈赢初在十三岁时,第一次伤害别人。他炒掉了那个奶妈和三个女佣,原因就是她们在房里而没有听见沈琬莞从床上摔下来。 她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允许她受到一点儿伤害?母亲的隐忍,父亲的寡淡,都没有妨碍到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成长和愈发得美丽。 放学后,背着夕阳,看见她娇俏的站在门前迎接他。只有四岁,她就已焕发出这样惊心动魄的美丽。西晒的阳光从绿叶缝里筛落下来,在她黑头发上形成绒绒的光圈,成了太阳的影子。她看见了他,小鸟一样向他扑过来。 一场雨打湿了小鸟的翅膀,天使般陨落人间。面对鲜血淋漓家破人亡,他隐忍不发,自此上天遁地地寻找她。 只是,谁曾想已经四岁的她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她不再是沈琬莞。而是欢欢――申夜欢! 当十二年后,她亭亭于面前,他三魂七魄出窍,只因进了一个她。 …… “琬莞,”他起身迎向她,掌中的温度都度给了她,“不睡了?” 一声轻哼,很自然地窝在他的臂弯,眼睛里甚至没有第二个人。颜是极美的,关键是那用岁月浇灌出来的矜贵和自我,那是用了多少的宠爱才能培养出的目空一切! 黑色的沙发上,申夜欢蜷曲在他身畔,慵懒而悠然自得。肌肤是毫无血色的雪白,但并不病态,而是一种美到脆弱的精致。 陈可为呆呆地跪坐的在地上,全身的气力已抽离。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哀求,更难堪的是毫无尊严的泪。 她忽然心头阴毒起来,失去这样的一个冰肌琉璃人,那个挟持着她妹妹的男人该是如何的痛,更何况是他一手养大的花儿,恐怕他已痛到肝肠寸断生不如死了。 “还要在这儿?”沉浸在温暖中温柔,陈可为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他在对她说话,盈盈抬头,挂着唇角的受宠若惊的笑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想出去转转。”声音低吟般地溢出,混合着女孩和女人的清纯与性感。坐得久了,忍不住舒展身体。伸出手去,窗外的阳光是落在手上的,握紧手心,发现光芒却在掌外。 “好!”眉眼间全是散不尽的宠溺。 陈可为踉踉跄跄起身,所有的优雅风姿淡然从容都在漠视中一败涂地。 055 不要离开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琬莞……”欲言又止的亲昵。 “我叫申夜欢,不叫琬莞。”忽然执拗起来,或许是东方掣赋予她的一切都已根深蒂固地烙在血液中。 离开他已有两天了,习惯在他的怀里睡去,在热吻和撩拨下醒来。在陌生的大宅里,她心烦意乱。背对着沈赢初站在窗户前,拉拢窗帘。 夜光流转,月色极好,她不禁感叹。突然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因为有双手正从后面环住了她。 她没有转身,手捏紧了窗帘。那双手顺着她纤细的身体游移,最后停在某个地方罩住。有东西贴着后背,温热的,结实的,陌生的。 她仍旧抓着窗帘,连呼吸都忘记。沈赢初把头搁在她肩上,嗅。她的味道清新而迷人。但他知道,这已不是少女的气息。正如他初见到她的那一幕的震撼,那么美,超过他想象的美好,却不是完璧之身。 但是,却更加诱人。只想把脸埋进去,把那点独特的气息一点点吸进肺里熟悉。 申夜欢开始发抖,她像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竹筛里,所有的力气簌簌地从筛缝中流出。他的手没有拿开,把嘴凑到她的耳旁,“还要走吗,琬莞?” 他的呼吸中没有一点酒精的气味,就像声音一样清爽。 “不要,哥哥!”她低吟,心跳得很快,清楚的听到他的鼻息,热气呼在耳畔,是种恐怖的狎昵。 这是她未曾预想到的情况,她只是提议先回到东方掣身边,以便换取陈净雁的自由。他就完全失常,她被软禁了。 “是不要离开,还是不要这样?”惩罚似的将手一捏,另一只手却已探入裙摆。 他暖暖的呼吸喷在耳后,痒,痒得想要挠,挠不到。僵直的身子痉/挛般颤抖,连声音也是抖的,“求求你,哥哥不要这样……” 他的手滑入裙裾,温热地覆在她冰冷的小腹上,逗留在窄窄的危险边缘。“为什么不要?” 她的眼泪滚下来,滴在他的手上。 “哭什么,嗯?”将她的脸扳过去,吻她的眼睛,吸走她的眼泪。申夜欢不肯睁开眼睛,她宁肯看不见,那样是否要好过一点。 沈赢初的唇到底寻上了她的。她小而丰满的唇被他狠狠地含食。她喘不过气来,纤细的脖子被扭转,随之很快身子也被扭转,如同孤舟颠翻于巨浪,她抖得更快。 她的手仍抓着窗帘,就像那里能给予她一点力气。 “你不能这样,不能……”他的吻缠绵又猛烈,她在他的纠缠中喘息。 他的手逡巡于她最后的一丝防线,看着她婆娑的泪眼,突然有种难以言状的挫败感。“不哭了,好不好?”随着手的撤离,她如同大赦般虚脱。 拥她入怀,抚摸着她因压抑哭泣颤抖的后背。反反复复地感知她的线条,原是那样的纤弱婉转。 “哥哥,再也不要这样了,你吓坏我了……”连惊魂未定的喘息也如此的媚。 “嗯。”隐在她发顶的鼻音。深深嗅,直把那寸寸的香吸食进五脏六腑,此生再无法根除。 056 入梦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只要你不离开我。”言之凿凿的笃定,“好不好?” 她在他的怀里冰冷,并没有答复他什么。也许,她的决定已不重要,正如她已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他们。 …… 沈赢初带她住进了郊区的别墅,房子面积不大,上下两层。布置倒是雅致。 但申夜欢却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的所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她的生活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成了他豢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 “这是我刚刚买下的,还没来得及布置,你先在住下。” 并不是她一个人,他也住了进来。好在,他意识到她的紧张,没有再做出越轨的举动。 她仍是忐忑,每晚都要折腾到好晚才入眠。在这样紧张不安的情绪下,东方掣夜夜入梦,昔时的拥抱和亲吻也在梦中陪伴。只是晨间醒来,身畔若有如无的温热又让她的感觉迷茫,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离开东方掣已有五天,这是多年以来二人最久的一次的分离,而这记录还在不断的刷新。终于在第七天的早晨,她忍无可忍地问道:“哥哥,你这是软禁我吗?” “怎么会呢?”坐在她旁边,翻看着书籍的男人神色不变,笑吟吟的。这里连报纸都没有,申夜欢很是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跟外界联系。因为据她观察,他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她略微失神地看着他,他的眉目深邃,鼻子挺直,嘴唇和脸型一样都是清俊。四岁前的记忆已是模糊一片,全然不同的生活环境,让她没有刺激她记忆的元素,东方掣把她的生活填得太满,满得让她无法容下任何一点其他。在沈家的一切似乎除了电光石火的灵感,已没有任何的客观理性的印象了。 但是,当见到沈赢初的一瞬间,记忆的闸门忽然毫无预兆地打开。原来记忆也能成长,十六岁的哥哥在她的时空里也成长了现在的样子。 “想什么呢?”她的失神和注视让他有种不确定感,正如她的出现,一切似乎都那么不真实。 “没有,真的没有。”她微弱地笑笑,欲盖弥彰地强调。他眼中深深的研究,让她有种难以遁形的慌,“我在想,陈净雁她怎么样了。” “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书,他的指轻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另一只手微微划过脸颊,“你好像瘦了。” 申夜欢仓皇躲过他的钳制,小脸滚烫,指间确实冰凉。她本来就是尖下巴,只是未褪的婴儿肥使得整个脸颊粉嫩可爱,而此时,只是六七天的时间,她的脸就瘦了一圈。小小的脸上,一双墨黑的眸子显得更大了。 她的仓皇伤到了他。 “哥哥,他会担心的……”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说的“他”是谁。 她更为重视的人,也是那个占有了她身体的人吧! 他知道她生活中的那个人,只是当他看到她说起那个人时眉梢眼底的心痛和落寞时,他突然不耐烦,变得急躁起来。 还伴随着一种陌生的疼痛。 那个人是东方掣,一直以来只是他世仇,不曾想竟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他最为珍贵的妹妹的监护人,或者说是她的爱人! 057 燎原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琬莞,我不想伤害你,真的。”高大挺拔的身体笼罩在她的上方,两只手臂抵住她的肩膀。他的唇距离她的只有0.01毫米,每一次张合都刷过她的唇瓣。 在他巨大的压迫下,申夜欢冷汗涔涔,一颗心直直下坠。这房里一切连同房顶都乌压压地往她身上沉。她想要抬腿,哪知双腿如重千斤,想要挪动一分也难。 脆弱易碎的神情有种特别的气质,诱人犯罪般,让他有种想蹂躏她瑟瑟发抖的红唇的冲动。 而且他已经这么做了。 他来势凶猛,她所有的反抗都毫不妨碍他的动作,从温柔到暴烈,从平和到惊骇,一个深吻,也能引起惊涛骇浪。这个吻挟着燎原之势刺激着他,手已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了,手指点下火热,皮肤冰凉地颤栗。 申夜欢早就经情事,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这陌生的触碰,炙热的呼吸,使她惊慌地无法自已的颤抖。小手抵在他的臂弯,却如撼树般无力。所有的反抗都被他所利用,成为助兴的调调。 他吻她的下巴,脖子,伸出舌在上面轻轻地舔。最后,他停留在她的衣领处,牙齿咬住一用力,轻薄的布料“嘶”的一声裂开,胸前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细小的颗粒。 激跳的心脏起伏于美好的峰,他的眼神一暗,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哥哥,你要强/暴我吗?”她的声音低低,却清冷如冰破。 月光渐渐向西方滑落,时间静静地走,窗外的月华正落在她脸上。 从她的胸前抬起头便看见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拨开她的额发,黝黑的眸子在雪白的肌肤上愈发明亮,她在流泪,两条静静的河流泛着光。 微微抬起她的脸,沈赢初俯下身,好看的薄唇轻轻吮吻过她的唇。 “……为什么会想要离开我呢?” 他忽然低声开口,看着她,他静静地说给她听。 “你难道不知道,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会再放你走了吗……” 他不再说话,只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微调整着呼吸,气氛既亲密又怪异。 她的手仍然抵在他的手臂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放松的迹象,他的退去只不过是休兵,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场卷土重来的冲锋。 “我没有要离开你,哥哥。”内心纠结着,泪水仍如明溪般流,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笑了,笑容灿烂。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吻着她的唇,柔声安慰她:“好乖……” 沈赢初很少会笑,而这样如释重负,彷佛在心底最深处展开的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申夜欢怔怔地看着他,一瞬间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心里酸痛得不可言喻。 在过去的时光里,她窝在东方掣怀里撒娇卖乖,甚至是婉转承欢时,他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孤独而绝望。 可是,他现在这样对她,她确实是无法承受。从小她就认定一生唯一的那个男人是东方掣,那些亲昵、温存和灵与肉的结合只能是与他,任何人也不行。更何况沈赢初,他是她的亲哥哥。 058 爱与恨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沉默的气息环绕在二人的周围,这一晚的月华很盛,从窗外透过来,全落在她脸上。苍白的容颜,微蹙的眉峰,紧咬着下唇。 这样的她,让他莫名心悸。而她的紧张和恐慌,却也正是他给的。抬手抚上她的脸,碰触的是一片沁凉。 “就这样好不好?”这样近乎哀求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眼里柔情似水。 她低下头,躲开他压力感巨大的视线。 “不好吗,琬莞?”她的不语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确定感,手里的力道在不觉中加重,掐起她的腰强迫她仰起头迎向自己的询问。 她被动地看着他,泪已泛滥成灾,“哥哥,我既然决定来找你,就决定没有想要离开。我瞒着他,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一定担心死了,一定很生气,还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生气……” 他吻住她,所有的言语都落在他的唇舌之间。 申夜欢摇摆着头摆脱他的钳制,尖利的牙齿咬破他长驱而入的舌。一丝血腥味蔓延在二人的嘴里,这更加点燃了沈赢初的掠取的火焰,,眼里闪着那么分明的**,属于男人对女人最原始占有的**。本来就撕裂的衣服,在他的拉扯下完全破碎。细白的躯体如受惊的玉兰,瑟缩于他的身下。 她仰起头被迫承受他的那一瞬间,表情脆弱得简直让他惊艳。那样美丽,又如此绝望。 没有一丝的抵御能力,所有的反抗都为他的进攻提供可乘之机。泪水淹没挣扎的心,连魂魄都游离,成为无望的尘埃。 “哥哥,救救我……”灵魂深处的声音轻逸而出。 他的吻停止在白皙的颈项,有点漫不经心地啃噬她细嫩的肌肤,手下的工作也由方才的猛烈转为轻柔。“乖,不怕……”微笑尚未在唇边绽开时,他突然醒悟过来,她的这句呼唤根本就是在叫另外一个人。 “琬莞……”温柔地唤她的名,好似有笑容,氤氲在性感中的是荒凉的刺痛。 “你不能这样对我,哥哥。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我,只有你一个人,所有的过往都是孤寂。但是,哥哥,你要软禁我一辈子吗?难道你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一直这样守着我?”拉着他的手,声音婉转又诚恳,“我是他一手带大的,不过沈家和他的家族有怎么样的仇恨,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如果不是他收养了我,也许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能再次见到你,我是多么得幸运,只是哥哥,你这样做,我怕我会恨你……” “你爱他?” “是的。”小脸还是惨白,但亮晶晶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坚定,明艳的光芒使得夜似乎也亮了。只是却将他深深地埋葬在阴影中,越是光明,越是沉重的黑暗。 “为什么他可以,而我不行?”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他生命中只有恨。 059 绝爱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哥哥……”声音里有丝颤音,是惊惧。他的话超过她的承受范围,为什么?他是她的亲哥哥,就算没有东方掣,他们之间也不应该有这种感情。 沈赢初没有应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手指从无辜的眉眼处抚过。 半晌,她只听得他唇间轻声滑出一句话。 “不要恨我……” 闻言,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烁的是已不是十六岁少女的光彩。 ……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一直到入车库后熄火。 东方掣从车库小门上去,直接回房间。卧室门是关着的,但看得到有光,突然像是听到那个小人儿的呼吸声。是她回来了吗?轻手轻脚开门进去。 空旷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黑色的大床上是整齐而冰冷。她没有出现,他冻结了一室的清冷。 从她离开后,他就离开了酒店住进了大宅。本来只是二人的一次轻松简单的旅行,知道她不爱呆在深宅大院里,就住了酒店。而现在,他居然没有勇气独自一人去面对曾经缠绵的房间。 缓步来到他身后,隼忍不住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东方掣。 这个名字本身所代表的庞大背景和势力,怎么会有人敢动他身边的人,尤其还是在他自信满满不带一名随从的时候,这无疑最大地刺激到了他的杀戮之心。 申夜欢已经失踪了七天,陈敬北千里迢迢地赶来,老泪纵横地跪倒在门前哀求。 陈可为在沈赢初住所见了她一面之后,再也寻不到踪迹。通过陈净雁的线索已经寻到了极致,但他没有伤害她。 东方掣微微侧了侧身,眼风一扫看了看隼,又漠然地侧了回去。 “先生,已经查到了,沈赢初在南郊新购了一处房产。” 他没有说话,周围重归宁静。 “好。”良久,他才开口,脸上温和又平静,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薄唇间说出的话却残酷无比,“我对报不报家仇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他敢动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回首粲然一笑,他的表情在一刹那居然带着一点邪邪的妖艳,“还有欢欢,她居然这样对我,我是不是也不需要太客气了?” 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根烟,烟雾升腾,隐匿了他的表情。烟雾缭绕的背后,火光明灭间只看见一张俊美非常的脸透着丝丝青白之色。这般森冷,只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他之前从不抽烟,只是因为申夜欢不喜欢香烟的味道,于是不仅他自己不抽,就连所有能接近他们的人,身上也不能带一丁点的烟草的气息。 “是的。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 隼的心里忽然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冰冷刺痛的感觉,他欲言又止。这样的东方掣是不是才是真正的他,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杀戮。同样冰冷而决绝的神情,手起刀落的冷颜少年。 “怎么?”他斜斜挑起眉毛,眼睛里如夜暗沉。 “欢小姐,是沈家的孩子。她这样做也并不是存心背叛先生,所以……”怕归怕,该说的话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060 绽放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东方掣凭栏站立,夏日的热气已褪去,剩下的只有沉寂的冰冷。 疾风闻声出来,就听见隼在给申夜欢求情,什么?她是沈家的孩子?是沈赢初的家的? 满心的疑问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但看到二人的神情脸色,只好把所有的问题都咽下。 “不用再说了,隼。”他的声音柔和,但眼神却是冷的,“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原谅背叛,有人能例外吗?” “欢小姐……”疾风脱口而出,刚一说完,看见隼警告的眼神,不禁懊恼起自己敏锐的反应力。 东方掣不恼反笑,疾风承认完全跟不上老大的思维了。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找回来。” …… 夜凉如水。 申夜欢正站在窗前,羸弱的身体似是一阵风就能吹跑。她的肌肤是是种几乎透明的白,好像是易碎的艺术品。东方掣的呵护是细心的,因为她是这样脆弱的人呵! 沈赢初站在她的身边,环着她的腰,一起望着窗外的星光。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唇边逸出。 “怎么了,琬莞?”他低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优雅。 “哥哥,我现在是申夜欢。”清冷的声音中是无比的坚定,“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第一次见我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沈琬莞,可能是我的发音太不标准,所有的人都听成了申欢欢。他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加了个‘夜’字……” “我问他为什么要叫‘夜’呢?他说,因为夜晚是最美的,要长大了才会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低到了哽咽。 腰间的大掌紧了紧,另一只手握得指节发白。他不能心软,十二年的寻找已让他尝尽绝望的滋味。申夜欢?沈琬莞?一个名字的更改,竟使得他们咫尺天涯。 生命挥霍于等待,所有的情感只剩下独占。她就像他生命中烟火,柔亮明媚,然而却很短暂。错一错眼珠,便永不再见。他宁愿她永不绽放,沉睡在他的怀中。 但是,他又怎么忍心她的消瘦和眼泪? 她没有提出过离开,就连再见东方掣一面的话也没说过,她的隐忍和消极愈发的悲壮。自从搬到南郊的别墅,她几乎没有笑过,就连虚与委蛇的应承也没有笑过。 她不绽放,就已萎缩。只因他错过了她的生长期,于是花期与他无缘。 “你如此对他不舍,为什么还会离开他?”这个问题纠结在他的脑子里好久,终是问了出来。 “我不想离开他,我宁愿死也不愿离开他。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离开他,原来比死都要难受……” 所有的话融于泪中,他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原以为她回到自己身边已是生命的完整,余生不再是残缺。但是,却忽视了她的感受。 她并不是在原地等他来寻找,在过去的时光里,她已经成长成了自己的经历,而他完全缺席。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回去。”话音似是在远方飘荡,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明天……” 是的,她想,她要回去。不管所有的人,不管那些家族情仇,她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明天……” 很明显地看见到她眸中的亮光,她似焕发光芒一般重生。沈赢初的心重重地被击痛,虽然他嫉妒地发狂,但秘密终究还是秘密,不说为好。 061 博弈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安静的夜,月华铺地。 一片沉寂中的别墅“忽”被照亮,十几辆军车呼啸而来。 听见外面的动静,沈赢初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看来有的人,连明天也等不及,就杀将过来了。”看着一脸愕然的申夜欢,拍拍她的手背安抚,“不用担心,是他。” 他? 谁?是那个夜夜入梦的人吗?是那个最不愿伤害却背叛的人吗? 今日再见,当以何种心情面对?本来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就要出现了,她的心里却纷乱起来。 申夜欢已是心头大乱,当日旅途中约见陈净雁策划了逃离东方掣的方案,当时就是根本不留余地的背叛,这对东方掣是怎样的打击!且不论他对她多年付出的减轻,单以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侮辱。 现在他声势浩大前来,必是要加倍索偿。 大门被利落地打开,沈赢初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捏捏申夜欢的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在她的错愕中,沈赢初已从容离开,数十个黑衣笔挺的人呼啦啦地呈半圆状环住别墅的前门。 眼见他就要步出大厅,申夜欢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地喊出:“哥哥,你要小心……” 沈赢初回头冲她展颜一笑,申夜欢临风立于窗前,雪白的衣裙随风轻浮,清瘦绝美的小脸有种决绝的寒意。他忽然快步走向她,揽住她的腰,出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深吻了下去,动作柔爱又强硬,像是要把她周身的苦楚都吻散一样。 大厅里灯火通明,里面的这一幕被外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门外,由数十人开道华丽丽登场的东方掣眼见这一幕,早已妒火中烧势若燎原了,拔出手枪就要往里面冲。 隼一见形势不对,连忙拦住他,低声劝道:“先生,你这样进去会伤到欢小姐的。” “放手!”东方掣冷冷喝道,“你知道这是没有用的。” “东方先生!”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笑插了进来,“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沈赢初姗姗而来,笑得云淡风轻却又杀气磅礴。 他走进东方掣人马的包围圈中,慢条斯理地扣着袖扣,“你我初次相见,却如此兵戎相向,难道这就是东方先生的处事方法?” “沈先生怕是误会了,我此来可不是为了拜访尊府。”东方掣闻言一声冷笑,“我是来接人,我的人。” “你的人?我这里怎么会有东方先生的人?”沈赢初一派倨傲,“你我虽未谋面,却已在商海几番博弈。东方先生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想从我这里谋求,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谋求?”东方掣不怒反笑,“沈先生你是不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申夜欢,我来接她。” “这里没有申夜欢。”沈赢初冷冷地笑。 东方掣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盯着他慢慢的说出口,“好吧!就是里面的那位小姐,请沈先生容在下接走。” 沈赢初回首看向大厅,她却已不在窗前。“那是舍妹,沈琬莞,必不是东方先生要找的申夜欢。” 062 执念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东方掣脸上带着冰冷的不屑笑容,“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不管她叫什么名字!” 两个男人本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假惺惺地客套磨叽了半天,这才进入正题。 **地抛出这句话,他径直走向大厅。 手臂被突然而来的力道握住,却听沈赢初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东方掣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送上沈赢初的下巴,在他躲避的一瞬间,左手手肘趁机斜向下一送,重重敲在他肩膀上。 沈赢初后退一步卸掉他的力量,但肩膀还是受力,他吃痛地微皱眉头,却同时侧肘手起刀落地一个标准的格杀动作往地上的东方掣喉间招呼下去。 在他拳头接近喉咙的时候,东方掣英俊明朗的脸上也一片冷肃。出手堪堪硬接,往外一格,身形后退一步沉声的吩咐了一声,“隼。” 哗啦一片拔枪的声音。 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着沈赢初,现在只要东方掣一声令下就能把他射成马蜂窝。 “我有说,需要你答应吗?”东方掣一字一句的盯着沈赢初慢慢的说出口。两个男人眼里已是狼烟四起枪林弹雨。 “怎么,东方先生要抢人不成?”沈赢初笑笑,双手插在裤袋里,“我与舍妹刚刚团聚几日,你就如此,未免太不近人情。”话锋一转,语气一片犀利,“东方先生虽然自以为手能遮天,但如果真的要跟我斗,我沈赢初就算不能占尽上风,总也算得上是你的一大敌手。今时今日,难道你真以为我毫无准备,单枪匹马应对?” 门外忽然涌进一群人,手持微冲,转瞬间就包围了院子里的人。 “不错,你确实有准备。”他点点头,“可是,对欢欢我志在必得,我也不打没准备的仗。”说罢,往天上一瞟,眼神中有一丝邪气的笑意。 沈赢初不解其意,但一种怪异的声音却已从上方传来。在不远处的上空,赫然出现了三架直升机。而在此前,他们连声音都没听到。 他当然知道这种直升飞机的来头,只是没想到东方掣居然会为了申夜欢连美国**突击队最先进的战备都动用了。 东方掣看透他的心思,笑说:“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所以,沈先生倒不用担心我惊动了军方。” “琬莞是我的妹妹,我遍寻十数载才找到她,自是不能轻易放手。你东方掣敢轻举妄动,我沈赢初虽死不能言退。”沈赢初眉目之间一股倨傲的正然之气,“时至今日,你若仍要一意孤行,我就不信,一旦开战,你能全身而退。” “我从未要退。”眼底闪过凶狠而暴力的神色,动了动唇,毫不掩饰他的执念。“我绝不恣意破坏,但也不能容忍不完整,所以血能洗刷的,我愿意接受。” 小小的院子里,天色黑透,月光如洗,照在每个人心头,都是一阵悲悯。东方掣像远古最孤傲的神,满身月华,睥睨天下。在包围圈中,他锋利而且凛冽。 “我不愿意!”一个小小弱弱的声音轻易的破了所有人的气场,连同东方掣嗜血的执念也一并崩塌。 大厅的门口,俏生生立着的正是他别离八天的申夜欢。 063 月色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一头素黑直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肆意地披散在身后,刘海边上别着只开得层层叠叠白色茶花的发卡,白色的亚麻连衣裙干净简单,十六岁的女孩在满院子身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映衬下,柔弱而孤独。 仿佛就这么一瞬,周遭突然安静,天地无声。两个男人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轻灵的少女。 缓步走向人群,她立于二人之间,面对东方掣。 抬头的一眼,双眸就落入了无边星空中。那双瞳亮的直刺入她的心底,似要将她的心也照亮。可那双瞳底色偏又是无边黑暗,仿佛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东西,直让她心头微凉起来。 他不能原谅她的离开,在他看来这是否就是她做出的背叛。她混沌中轻颤。但声音却是清亮,“为什么要用血来交换,为了一个我,值得吗?” 东方掣一声冷哼,伸手就将她拉到身边,占有式地拥住她,力道大得让她微微有点吃不消地闷哼了一声。 那娇滴滴的呻吟如电流一般在他体内窜过,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地心软了,只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硬是沉着嗓子,冷着脸,酷酷地甩出这么一句,而心里早就为见到她而漫天喜悦。看她微张着的粉润小嘴,他恨不得现在就想咬住再也不松开。 东方掣的霸道,还有申夜欢的不抗拒,激起沈赢初心底的翻涌。骄傲如他,本来应潇洒面对,但对于她,他潇洒不起来。 “我想,关于去留,应该是由琬莞来决定。”他慢吞吞地说道。他在赌,明知道她对东方掣的感情浓烈而深远,但他仍不死心地想要赌一把。就像他一直坚持叫她“琬莞”一样,他骨子里仍是坚定的固执。 “这件事她自己做不了主,截止目前她还是未成年。”东方掣低头看着她,鼻间萦绕的是她发丝的清香,“而区区在下正是她的监护人。” 听他一席话,隼面不改色,但心里却暗笑。东方掣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身份?为了带走申夜欢,他连最不屑的理由都说出来。 “监护人?你敢说你配得起这个身份?”沈赢初的视线转向申夜欢,对她伸出手,“琬莞,你真的愿意跟他走吗?他甚至那样对你……” 申夜欢明白他意有所指,雪白的脸庞不禁飞霞。 “我对她怎样,她很清楚。至于配起配不起,这个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他无心恋战。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一个眼色,隼带人上前护着他们往门口的车子走去。 沈赢初见状,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德国顶级自动款手枪。他脸上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修长手指握住冰冷枪械,调试、上膛,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枪对着东方掣。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他的声音比手中的枪械还要冷硬。 “好!”东方掣姿态闲适地将申夜欢推到隼的身边,然后慢慢拿出一把枪,以极其柔凉的手势给枪上了膛。 “看来沈先生也喜欢用血来解决问题。那么,我奉陪。”干净利落的出手。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两个出色的男人,彼此相抵。生命的瞬间就决定于一枚小小的子弹。 此时,夏的夜。月色溶溶,幻化了谁的眼。 064 为心不了绝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周围的空气已近燃点,好像这个时候谁的呼吸重了点儿,都会引起一场爆炸。 一声低低的抽气声打破了沉寂。 隼全神贯注盯着东方掣和沈赢初的僵持,申夜欢却在他不经意间,手肘在他腰间一撞,就在他吃痛一弯腰的瞬间,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而那把水果刀赫然就抵在她细致的颈子旁。 “欢欢!” “琬莞!” 东方掣和沈赢初立刻停手,两个人都吓的魂飞魄散一动不动。 “哥哥,我不想你受伤害,也不想你伤害他。但是,如果非得有一个人来了绝,我行吗?” 为心不了绝,妄想起如烟。 “我不明白,难道我的去留就必须要你们死一个人才行,为什么非得这么极端?你们这么做好自私,不管我怎样选择,都要看着一个死去。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是沈家的孩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我离开了就连血脉也否定了吗?”她的神情平静而庄严,转向东方掣继续说道,“我跟着你生活了十二年,从四岁起我就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你曾经是我生命中的一切,笑与泪,欢乐与忧伤都因有你而存在……” 她的话让东方掣心神俱焚,什么“曾经”?难道她的意思是现在,她已经改变了吗?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好的口才,多年来她嬉笑嗔骂,一贯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单纯性子。所以听她这一席话,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欢欢,不要……” “我知道,这一次我擅自离开一定让你很生气。原来自己可以就这样一辈子简简单单地活下去,只要有你,只要你还要我,我可以什么也不管不问。可是,为什么要我知道那么多,为什么要告诉我?但是那么多事情,沈家和东方家的恩怨,我承受不了!”她的声音微颤,隐隐已有泪意,手里的刀锋因她的情绪波动,浅浅地刮刺上细白的肌肤,鲜红的血珠缓缓流出。 她的血,刺痛了两个男人的眼,更刺伤了他们的心。手中的枪早已收起,但他们谁也不敢动作。 直升飞机在不远处降落,疾风下来后对眼前的一幕也无计可施。申夜欢是老大的命根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如投鼠忌器生怕伤了她。 雷霆却按捺不住,疾风把她搂在怀里,控制着不让她挣扎,低声的在她耳边喝,“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别动!” 雷霆急的脸都涨红了,“那你去拦着点儿呀!”职业使然,她见不得“人民”受伤害,更何况眼前这个柔弱得一阵风就要吹走的小可人儿。 沈赢初脸色铁青转白,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万没想到申夜欢会是这么刚烈的性子,不禁懊恼刚才的行为。但是他不想放手,是不是这一放手,又将是咫尺天涯? 隼见疾风和雷霆已站在不远处,三人眼神一交会,很快达成统一行动的共识方案。 隼一个箭步窜出去,死扣住申夜欢的手把刀锋往外别,申夜欢在突遭攻击防不胜防,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抓刀锋。疾风眼见她就要伤到手,情急之下左手一个手刀砍在她后颈上,同时雷霆一勾一捏把刀夺了下来。 申夜欢软软的倒下,东方掣几大步跨过去扶住她,又是惊又是怒,一时之间太阳穴涨涨的痛,什么也不想管了,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065 红颜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沈赢初目送他们离开,没有追上来,只是在东方掣临近车门时,幽幽说道:“其实,我本来想给她过个生日,明天就是。这么多年来,想必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 东方掣没有一丝停顿地上了车,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如重获至宝但仍是心有余悸。 雷霆两指夹着水果刀远远一掷,正好落在沈赢初的脚前,跟着疾风上了直升飞机。东方掣带来的人一时之间也撤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喧嚣重归平静。 沈赢初立于广玉兰树下,对身后挥挥手,低声说道:“都回去吧!”他的面庞隐在阴影后,手一翻,水果刀赫然已在掌心。刃上有一丝隐隐的血色,是她留下的。她是笃定他会因此而放她走,还是真的决心以死相逼? 红颜白花,只是不愿沉醉在他的怀中。 身后传来细缓的脚步声停下,还有软软的呼吸声,是她回来了吗? 他猛然回头,眼睛里充满着希冀与欣喜,琬莞……又回来了吗? 月下,孤寂的小院内,人和树都镀上了惨白的夜色,仿佛已历经千年,也或者只是一个瞬间。 “Win……”光影恍惚中,俏立着的身影如水般游动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激跳的心又归于死寂,火热的血也冻成了冰碴子。 “他们放了净雁,我爸爸去接人了。”陈可为低下头,躲开他冰冷的视线,“我来看看你……” 柔软的手覆在他青白僵硬的指节上,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其上,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化不开。 他忽然觉得口中苦涩,想找烟来抽。心中闪念而过,琬莞不喜欢烟味,于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他又放弃似的作罢。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可为,”他开口,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今晚,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嗯?” 短短几个字,她这么聪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在这样的夜里,他是孤独的,甚至是惹人怜爱,她的出现就想是饥饿中的点心,未见得是爱,但最起码他现在需要。更何况对他,她本来就没有立场和原则的。 抬起头,她全然接受,“……好。” 他笑了,笑容邪艳。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吻着她的唇,柔声说道:“谢谢……” 他是没有心的魔,他的心是沈琬莞,然而申夜欢却带走了她。但人却光华四射,流光璀璨。 一阵细碎的呻吟,飘浮在那花香之上,撩拨着房里的暗。 他那样彻底的进入,无所顾忌的冲击,早已在她的身体冲出的一条直通往心脏的甬道 她早就臣服于他的手下,就如画中仙一般,画卷已燃成灰烬,她成为依附于他的游魂。 她不住地弓起身,承受着他所有的欲与怒,细碎的月光透过窗的纱,轻飘飘地浮在她白皙的额上。泪水顺着额角,混合上了他的汗,幻化成了一枚无言的笑。 黑色的长发卷卷曲曲沾染了深色的光影,舞时飞溅如雾,成了绝望的漩涡。 隔纱的月亮已到另一头去了,月亮光也在晨曦里变白了变淡了。 066 回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东方掣抱紧申夜欢,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申夜欢本来已悠悠醒来,现在却被他弄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她只觉他握着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紧,像是恨不得掐进她体内。 他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没有半分气力,身体暗暗起伏应向他。一时间两人的欲念之火几近可见,步步进逼以至无路可退的**,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到达。 “哥哥,你放开我。”她捶打着他铁一般的胳膊,见缝插针地呼吸着,“我喘不上气了……” 他听话地松开手,在她微微肿起的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下,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连个表情都没给。 申夜欢呆呆地看他离开,内心刚刚被他激起的欲尚未平复,却又心生波澜。他果真是在意的,多年以来,一直以为是她是他的所有物,如今却背叛自己。他的背影像平静的海,可那下面隐藏着的风暴又是什么?是恼羞成怒吗? 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Millet医生进来,然后又进进出出了几个家庭医生,小心翼翼地问了几个问题,消毒包扎,又量体温有侧血压地忙了半天,就是不见那个人出现。 小妮子的心尖儿针扎一般的痛,谁也不想理,转过身去背对着所有的医生护士,嘤嘤地竟抽泣起来。 众人见状,无一不刀尖上舞蹈一般,大气不敢出,所有的交流都用手势进行。 下楼汇报了情况,让楼下卷着袖子反拿着报纸很酷很淡定大BOSS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一听说她在房间里哭了,心里又痛的揪成一团,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 疾风看看隼,有点探讨性地问道:“你说先生会不会上去体罚?” 隼品了一口咖啡,凉凉的八卦了一句:“现在恐怕不行吧,医生不是说欢小姐没休息好吗?” 疾风有点没醒过神来,毫无心机地说道:“挨揍还得养得生龙活虎才行,啧啧……” 他的话直接让隼笑岔气,咳了声,拍了拍他的肩,有点玩味地挑挑眉,“疾风,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纯良!” 东方掣刚一进门,就听见小妮子哑着嗓子,“出去,我要睡觉。” “好好好,你休息。”马上轻手轻脚地恨不得施展轻功掠出去。 一听是他的声音,申夜欢“忽”地翻过身来,“哥哥!”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娇声喊他。 他的脚步不由得一滞。申夜欢连忙又叫,一声比一声迫切。 东方掣连忙奔过来,搂着她躺下,看着她睫毛上一层的雾气,还皱着眉头,又心疼又生气,真是冰火两重天。 申夜欢就势双手搂住他的手臂。东方掣身体有些颤抖,看着她的眼有些泛红。她的心一下子充满了罪恶感,披散着头发的脑袋贴上去蹭蹭他的胳膊,“哥哥……” “你……愿意回来?”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确定,颤抖,嘶哑,压抑。 申夜欢又蹭了蹭他,什么话也没说,温热地鼻息喷在他裸在空气中的手臂。这让东方掣的眉眼都热了,想起这些天来的煎熬,却又恨不起来眼前这个又可爱又妩媚的小女人。 轻轻咬咬她雪白的颈子,看着她刚包扎的纱布,又心疼地不行,把她抱的死紧,怎么也不松手。 067 盛开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院子里有一大片开放的荷花蔷薇,淡桃红色,状似荷花,千百朵齐开,周围就是铁栅栏,却挡不住那一朵朵红玉盏沿着叶的绿一径往外开。 裹着花香的,在花叶的颤抖中有一个玻璃房子。夏日阳光正盛,但在沁芳泻玉的绿蔓红花覆盖下,倒成了一个清凉之所在。 申夜欢斜斜地倚在里面的一张藤制的贵妃榻上,素手纤纤覆在额上,腿微微蜷着,绉纱睡裙里,怯怯地露着白玉般的脚。东方掣一进门就看见这一美景。 她的眉眼上染着红,小红嘴唇是肿的,如那重瓣的蔷薇。那红肿令人心痒难耐,仿佛该咬下来的才好。朦胧中感觉到他的靠近,就丢开手,眉眼都笑开了。 因为羞涩,她整个人的形态是蜷曲的,但又因为惬意,就在那蜷曲上头微微的舒展开来。她整个人身上都裹着一层迷离,花蕊般撩拨着。 “怎么跑到这来睡觉?”撩起她的头发,细细地看着她的伤口,因是伤得浅,护理得也仔细,已拆了纱布,淡红的印子细细胭脂一般抹在雪白的颈子上。 说话间,他的唇已盖在上面。 她忸怩一下,“我不想一个人睡。”这样的大宅子,人再多都是冷清清,她说,“怪怕的。” 她仍是他养在心里的那朵优昙花,只肯在他的夜里盛开。 她在他的深吻中悄悄睁眼,看到他温柔的侧脸,飘忽的意识有丝丝恍惚,那个也这样吻着她的男人,那个也被她唤作“哥哥”的男人。 她还记得在最后一夜,他回首间的那个令她窒息的吻,灼痛似乎还留在唇边,像是烙下的印。他弄痛了她的唇,而她是否已伤到了他的心? 《华严经》上有言,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也许所有嗔怨,本就她而起,所有的罪孽也可由她而终。 性感的声音蕴含了花香的氤氲,忽然从他唇间飘出一句问话。 “……你在想谁?” 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锁住她不放,温柔地唤她的名,好似有笑容,却又似凉透。 怎么会忽然想起沈赢初呢?只是一个吻,还是他们二人真的相似? 微微侧头看向他,百转千回地唤他,“哥哥……”声音是甜腻的娇气,潺潺的,有种期待在里面。 东方掣也笑了,笑容温柔又宠溺。抬手挑高她的下颌,他倾身吻了上去,带着不加掩饰的诱。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声音散落在交缠中,密密织就。 “呃……”痛与欲胶合着,唇间的应承隐藏在娇吟中。她美得如同雪白的玄月,没有一丝的遮盖,只等着那个时刻的带来。 微扬起的风,透过叶掠过嫩嫩的峰,含苞的蕊激挺起来,迎合着他的强劲。更软的地方,带着蔷薇的香,优昙的羞涩,包裹着火热的骄阳。 他微微一动,激起了柔软花瓣的涟漪,然后从一个点扩散到全身,她也有点难耐地动。因是太紧,他低低地吼,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要炸开。于是掐起她,让她如鱼儿般挣扎在身下。 …… 结束了。她在他怀里喘息,东方掣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 068 蝴蝶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然而她却了无睡意,捉住他的手,细细地数着手指。 他笑笑,转过她的肩膀,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细滑的背在他的手下战栗。 “冷吗?”他吻着她的肩膀,下面是美丽的蝴蝶骨,他的体温还在上面,唇摩挲着吞吐。 “不。”激跳的心脏还未平复,深处还涨涨地痛,不敢有大动作,娇嫩的花瓣承不住汩汩的温热,好似随时都要不受控制地横涌。 精致的蝴蝶骨上,写意地沾染了蔷薇的汁,浓淡不一的红是种媚人的诱惑,像是强力的药剂,冲进他的所有身体,所有的血液都喷涌在大脑。 东方掣只觉得有东西在身体里蓬发欲出。他的优昙,即使只有夜间为他盛开,他也不论花儿的花期,却要让她的美永恒,而这美,他要一遍遍采撷…… 回来已经三天了,整个大宅子密不透风,满眼都是木头的,是她叫不上名的好木头,但硬硬的,好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让她猜不透。所以,她宁愿躲在这里,只有花和叶的地方。 “怎么这么不专心?”从后面环抱着她,他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嵌在她身体里的部分还在动,“是我不够卖力?” 她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完全契合在一起,上身却挺成了一把玉弓,每一波的动作,都似要折了她的腰。 “没……”这个轻咬的尾音,在他听来缠缠绕绕的波动,两只温热的鸟儿罩在他的掌中,硬硬的顶端顶着他的掌心,像是小小的喙啄着。他愈发地大力,从上到下都暴戾起来。 小细腰杨柳扶风一般扭起来,下面就是开山凿路的劳作,娇嫩处一下下撞击着。凿得太深了,水声响起来,多得涌出来了,还是夯击着,颠得更厉害了。黑头发扬起来,缠绕着两个人的汗,像骑在木马上,一高一低,声浪也是一高一低。 然而还是空虚,每一个毛孔都是失落,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摩擦着。手却环上来,拉低他的头,送上自己的唇。 细细密密地吻,夹着她的泪流进两个人的唇舌间。 “怎么了?”他含糊在交缠中。 “哥哥,哥哥……”两个人蔓藤一样缠着,上下都一塌糊涂,仍连着,密不可分。 “嗯。”上挑的话音,舌尖相勾,混在银丝液里缠绵,连声音都有了水汽。 “……疼……”嘘嘘啜着气,颤着。 神志都归位,他真的以为怎么她了,马上停下不敢动,所有的温柔触角般的舒展开,抚着她的身子,低低地说:“我轻点儿,轻点儿……” 果然放缓了动作,激流退去,桃花源水流涓涓,林尽水源,船儿顺流深入,浅浅退出。 然而他的人儿还在哭,男人的心也纠结在一团,顾不上仍是昂扬斗志披甲乘城,马上丢盔弃甲缴械,“不做了,不做了,宝贝儿……” 对了,是这样。多有的空虚和失落突然都不见了,只因他的一句话。所有的苦恼原不过是他这几日没唤她为“宝贝儿”。 “哥哥,”她贴着他,到处都有水流出来,泪也是晶亮,“我还是你的宝贝儿?” “你说呢?”见她不再喊痛,他安心地吻着她的颈,一个吻就是一朵蔷薇。 “是……呀!”末一个字像又热又细的巧克力丝拉过他的心,声音却更低了,身上都是惹出来的红潮,眼里却有魅惑的光流转,“那就继续啊……” 069 味道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古色古香的大宅里,疾风挑着眉再次看了下时间,很好,已经等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他和隼应召而来,却被东方掣安排在书房里稍等。 稍等啊,三个小时还叫“稍”?这么久啊……先生的精力体力他不怀疑,可是欢小姐那么瘦小,怎经得起他折腾? 更何况在此之前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要对她“不客气”。娇滴滴的欢小姐会不会被家暴不治? 隼倒是沉得住气,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笑说道:“坐下来等吧!” “你就不担心先生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事后他又心疼了,后悔了。怎么办?” “后悔?”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工作,“又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等等,隼!你一直都不拦着吗?”亏申夜欢还一向比较亲近隼,他怎么没对她这么漠不关心,“她不是先生的心肝宝贝吗,他怎么忍心打她?” “什么?”隼一抿嘴,将笑意忍住。却见东方掣已横抱着申夜欢进来大厅。 疾风一个忍不住就冲出去,看看申夜欢是不是被家暴了。站在书房门口,正对着东方掣走来,怀中的人儿昏睡一般,垂下一直白嫩的手臂。 等等!那是什么? 红红的痕隐在雪白之上,是雪中的红梅,不是暴力的痕迹,那分明是――吻痕! 东方掣瞥了他一眼,给他一个“哪凉快哪呆着去”的表情,疾风连忙撤了步子,给他让路。 疾风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隼,喃喃道:“这就是先生说的‘不客气’?” 东方掣在卧室里又磨叽了一会儿,原是申夜欢拉着他的袖子哼哼唧唧地不让走,他又是亲又是吻,心肝宝贝儿地温存了一阵子,才免了上演现实版的“断袖”。 下楼来,穿着还是那件被她揉的皱皱巴巴的衬衣,他本来是最爱干净整齐,只因衣服上还留着她的味道,又舍不得换下。 镂花窗帘中漏过的阳光拂在他的肩上,五官深邃的原因,光线在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他沉默的时候,永远都有种冷冷地气流,偏说起话来声音低低醇醇,比面相更动人。 午后的日光正盛,他眼中的夜色却比凌晨时分更浓厚。他自己起身倒了杯白水,指间摩挲着杯沿,所有的情绪都隐在平静的水波下。 疾风在他的气场中有点儿透不过气来,嗓子痒痒地一个没忍住就干咳了一声。 低低咳声在安静中明显而突兀,他不自在地笑笑,“先生,你是不是想休息一下?” 那样激烈而绵长的活动后,即便是精力充沛的老大,也该像个“正常人”一样休息休息。 “风云照!” 东方掣忽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淡淡的声音,却暗含警告。 “好好好,知道了,”疾风一贯见风使舵见好就收,也不去理会他那张阴气森森的脸,“我只是担心先生对欢小姐太……太不客气了,怕你一时冲动出手伤到她。” 真是越描越黑,疾风恨不得咬掉舌头,暗暗给在一旁很努力很聚精会神工作的隼使着眼神,可任凭他的眼皮都抽筋了,那位好像瞎了眼一样没有半点插手的迹象。 东方掣缓缓倾身,语气眩惑,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声音,“别忘记了,是你出手伤到了她。” 070 霞光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后来,申夜欢曾在夜深人静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时候,低声为疾风鸣了一下不平,“你好不讲道理,明知道……” 他笑起来,把她搂进怀里,“我一向不讲道理的,你不知道么?”话还没说完,他就低下头吻她。 是啊,她不知道。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最细致最贴心最柔情似水,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对他说来就来的好兴致和好体力已经让她应接不暇了。 其实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包括那天午后他们三个人都谈了些什么。 当日薄西山,晚霞燃天的时候。 她聘聘袅袅下楼,她穿了一条绯色的裙,就如同那霞光映在水波中,行动间都是流动的胭脂。 申夜欢眼波流转,比葱葱夏日还要明艳。东方掣移不开目光,隐隐觉得头晕,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甚至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也来了。小手伸过去,被他的大手裹住一拉,挤到他的身侧去。她一抬头看见他眼里可以醉死人的温柔, “睡好了?”性感的薄唇厮磨着她耳后敏感的肌肤。 耳朵里“哄”一声响,申夜欢的脸火烧云般地瞬间点燃,又羞又窘无地自容。倒是另外两位看客一脸平静,特别是疾风,好像手上忽然开出花来一样,仔细地研究起自己的手指头。 “渴了,想喝水。”从梨涡里开出两朵无声的明艳,就这他的手,喝了小半杯白水。 眼见主人已经端茶送客了,隼和疾风也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疾风想要说什么,回眸间,眼前的两人正相视而笑,连满室的夕阳亦水光潋滟。 隼拉开车门,还没坐上去,副驾驶的位置上已有人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起吃个饭吧!”疾风提议,“我请!” 隼笑着发动起车子,“叫上雷霆吧!人家为了你的一句话,连休假的时间都用上了,你理应请客。” 疾风撇撇嘴,“叫就叫,不过说好了,你不能中途开溜,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着她。” “我一直就不明白,这雷霆有什么不好的,你总是避之唯恐不及?”不是他八卦,也不是闲的没事想做月老,雷霆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隼犹记当年,稚齿女娃站在那栀子花树底下,穿着白裙子,白帆布鞋,太阳光照在她身上,亮得直入人心里去。 这个场景多少年过去了,他仍是牢记。只是风过花落,只是落入他人怀。 “不是她的原因,是我。”疾风静静地说,“就像先生,我也一直不明白,他怎么就对欢小姐这么好,你发现没有,从欢小姐回来,他又戒烟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隼从长长的回忆中醒来,“至少有欢小姐在的时候,他再怎样还是讲道理的。” “欢小姐一声不响地私自离开,你觉得先生真的就一点都不介意?” “你也看见了,他并没有怪她。”隼笑笑,“对先生这样的人来说,有一个可以不顾一切去宠爱的人不是很好吗?” “可他对她已经好得没有原则和底线了,这样很危险,因为他无疑告诉所有的敌人,申夜欢是他的软肋和弱点。”疾风忧心忡忡。 隼沉思了一下,一边转着方向盘拐弯,“你认为,他今天下午的决定还不足以说明什么。接下来,他会告诉所有的人,谁要是动了欢小姐,谁将没有明天!” 071 月影朦朦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懒懒散散地靠在他的怀里,眯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神情。 “你都不用工作吗?”小妮子还是有点自知,来意大利快一个月了,东方掣还是一副悠哉游的样子。 “我一直在工作呢。”细叶榄仁树下凉风习习,高大的树冠伞一般地笼着。“头发这么长了……” 许是这风吹得太温柔,夏末的夜晚也格外动人。他的心也柔化成了指间划过的发丝。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她的指也缠在他的发里,两个人的身体也纠缠在一起,一个吻而已,气息绵长。心里都压着欲,全身都热了起来。 申夜欢的身子是软的,被坚硬的火热抵在,整个人都像是铁板烧的鱿鱼,蜷曲颤抖着,变成了一层朦朦的水汽。 衣襟被轻轻撩起,滑进去的是寻芳采玉的手,头也俯了下来,人体最坚硬的噬咬着最柔软的,另一处的柔软却吞噬了另一处的坚硬。 树旁的灯拢在红纱罩子里的,灯发热了,让夏夜里沾着湿气的不安定连同光与影都在微微上浮。 一声轻吟扰了夏梦,和着美妙的曲子,绚丽灿烂的白光充斥在眼前。他的轻声慢语,温柔调笑在耳旁,低低醇醇,酒一般地醉人。她在他炙热的喷射浑身哆嗦着达到顶点,整个人都化成了水,分不清是他的露还是自己的泽。 白光中,她已灵魂出窍魂飞魄散了,而体内的他还是清醒着,而且还在涨大,和着曲子的节拍,轻轻重重的律动。 等一下,回放!什么曲子? 那分明是他的手机在响,而且刚才干了什么?他们怎么在花园里就做了? 申夜欢一个激灵,攒了一口真气换来一丝神志,“哥哥,电话……” “别理他……” 但还是接了,透着玩味,脸上的燎原欲火如镜花水月般渐渐隐匿于无痕。 “稍等!”对着电话说,客气而疏远。给她整理着衫子,手指拨拢她汗涔涔的发,“回去等着我。” 她兀自傻傻地看着他,有一点神志不清。他的手滑过她的脸,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一路钻进她的心底。 此后很多日子,申夜欢仍记得。即使在他们共同的岁月里,他对她的呵护和宠溺有千般万般,也都淡不去那夜他给她的那指尖的一丝温暖。 回到卧室,从窗户往外看着他,柔柔的红纱罩子里,灯光朦胧,他却清晰,对她笑一笑,挥着手示意她先睡觉。 辗转了一阵子,终是抵不过困意,加之激情后的倦怠,她在等待中睡了。 回来时,月已偏西。 她小小的身子蜷曲在巨大的床上,黑色的被子下,露着半个细白的裸背,像是斜插在黑玉瓶中的白色郁金香。 隐隐的月影下,她淡粉的唇,水光未退,还是含苞未放的样子,她整个人都仿佛浸在一层光影之中。 他在她的身侧躺下,身体一沉,她就顺势滚落在他的怀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听不真切,但声音是娇娇媚媚的。 把她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 她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寻找着他的唇。 忽然感到额头温温地落下他的吻,他没有回应她的吻。 申夜欢从失神中转醒,抬起眼,对上了一个温柔沉沉的眼神。“我们明天会洛杉矶。” 她眉眼都是雾气,他笑笑,嘴角弯成一道弧线,吻掉那笼月笼沙的雾,“早点睡,我的宝贝儿!” 她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睡去,低低的呼吸声那么安宁,但他却清醒着,心里痛着,凌迟一般。 那个电话,就是那把凌迟的刑刀。它千刀万剐了他的心,也刺破了血淋淋的真相。 那不是他要揭晓的谜题,他不愿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寻找了十二年的真相。 072 灰色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洛杉矶的秋来得缓慢而舒适,当九重葛开败了最后一重,申夜欢已经在UCLA“蹭”了一个月的课了。 说是“蹭”一点也不为过,因实在是闲暇无事,又不愿去参加升学考试,于是就借着齐冷原的人脉,挑了个感兴趣的专业,完全就当打发时间。 借着好莱坞的东风,UCLA成为美国电影艺术专业人才的摇篮,申夜欢本来是对这一行当极为好奇,虽没什么远大志向,但因猎奇的心理,倒学得也甚是用心。基础专业从美术学期,她本就有较好的绘画底子,在这里自然得心应手。 而这段时间,东方掣实在是太忙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连隼都住进家里了。但是即便如此,隼仍然兼职老本行每日接送她上下学。 日升日落,一天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如以往一般美好,除了美好还是美好。 只是微笑背后,多了一份思量。 忘记了下午临时调了课,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想起来,想来隼已经快到了,再通知他也没什么意义,就懒得打电话。 正想着隼到了后,跟他吃什么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接起来才发现是他,一个一别数月,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人。 “琬莞,我要见你……” “好。”没有迟缓,有些人,有些事,无关爱恨,是根植在骨子里的。 清清爽爽的一张笑脸,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魂牵梦萦的人儿。 他很高,仰望的角度跟对着东方掣一样,只是他更阴沉一些,在这样的秋天里,连空气都清晰明快,而他却仍在云雾之后。 在他的高大下,她愈发的娇小,不,是瘦小。她更瘦了,裹在蓝色小风衣中她,像是一朵楚楚惜人的夕颜。 “怎么又瘦了?”心里动了一下,她的不快乐使他的心激跳。 “没有。”她微笑否认,“以前是婴儿肥,没感觉到我又长大了吗?”双手都插在风衣的大口袋里,说着的时候,有点淘气的晃了晃,像是小小的裙摆。 “难道成长就代表着烦恼?成熟就必须忧郁?”他低声说。 “因为我穿蓝色衣服的缘故吧!” “蓝色是忧郁,那你的不想说呢?是灰色的。”勾起唇,牵出一个淡淡的弧度,他说的是歌词,有点调侃,却是心里话。“我说的,对不对?” 她却尖锐起来,连同表情,声音也冷硬,“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也没有什么不想说的。如果你是不相干的人,我宁愿诸事不相干。” 他耽于她,耽于往昔,耽于此后。 所有的柔情和炙热,只为一个人,而他偏偏不是那个人。 人来人往间,有两个身影格外惹人注目。他和她相对,安静的姿态。只是她已不在秋中,眸中是薄冰。 “他对你好吗?”勾起她的下巴,“回答我。” 如果这个东方掣对她的仅仅叫做“好”,那这个世界将没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好”。 一直以来,她不通人情世故,不会察言观色,只是因为他的好,但是现在她已经感觉到了异样。 073 舌尖上的记忆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从意大利回来后,东方掣就陷入无休止的忙碌中,有时她会在书房里陪着他,熬得太晚,在她睡眼惺忪时就会被他抱回卧室。 吻吻她的额,轻声慢语地哄她睡着后,他又返回书房。 这两个月来,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刚回来的几天,正好是她来例假,为了让她休息好,他就住在书房里。而此后,渐渐成为了他的习惯。 “在想什么?”申夜欢一恍惚,方醒过神来仓皇抬头看着沈赢初。见他正俯身看自己,黑亮的短发迎着光,像是黑丝绒里的钻,只一瞬又不见。 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但又无处宣泄。 “没想什么。”有点赌气地扭过头,泪却已擎在眼梢,一个不经意间就要决堤。 他扳正她的肩头,深深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在他的注视下,申夜欢模模糊糊地清醒着,感觉就像是东方掣在看着她一样。所有的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眼泪来得突然又凶猛,沈赢初有点手足无措地把她揽在怀里,所有的时光倒流回了十二年前。仿佛是要把这些年欠下的泪一下子偿还一般,她从嘤嘤低泣到嚎啕大哭再到无声抽啜毫无形象可言地痛快淋漓,再抬头是已是两眼红肿。 他的胸前已让她哭得一片狼藉,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后颈,笋般娇嫩。 “饿了吧?” 她慌乱地点头,还是不抬头看他,只是不觉间仍是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切如同幼时,还原了昔时的温暖。 揽着她上了车。车程不远,就到了餐厅。 正值饭点,这里却没有任何客人,除了他们,四下里都是安静的。餐厅里干净整洁得犹如展示台,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真是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飞上去打滑。当然这里肯定是不会有这两种可爱小生物,从领班那雪白如同白宣的制服,在卫生标准可以用餐的洗手间就足以看出。 刚刚坐定,侍应生就端上一杯木瓜汁,一脸疑惑看向沈赢初。沈赢初笑笑,拂过她乱蓬蓬的额发,“怎么了?” “我还没点,他怎么就知道我要这个?”她红红的眼睛,苍白的脸愈发显得唇红润可人。 “是鲜榨的,我记得你喜欢。” 菜品一道一道地上来,俱是精美诱人,尤其是其中一款紫薯球,糯糥的口感,脆脆的坚果碎,超乎寻常地可口。 “喜欢吗?”看着她的吃相,他低低地询问。十二年前沈家出事后,在一团纷乱后鸟兽尽散。沈赢初在寻得了沈琬莞后,重新召集原班厨师班子, “嗯。”含糊的应着,“这个紫薯球我以前为什么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 伸手抚上她的小手,“琬莞,你忘记了吗?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甜食。”幼时的她最爱的就是这个,离开沈家后就再也未吃到这么好吃的紫薯球,久而久之竟忘记了它的味道。现在想来,原来美味的一线之差只是少了薯球表面的那一层薄薄的开心果碎。 她细细地咬着各种食物,一种模糊的记忆通过味蕾在舌尖上形成。妈妈的美丽与哀伤,原本不能理解的复杂的情感似乎也逐渐明了。 沈家与东方家的恩怨原本就是不是沈赢初与东方掣两个人所能承受的,上一代的是非种种孽果已根植太深。 074 光阴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我吃饱了。”用餐巾擦拭着嘴巴,眼睛却望向窗外。窗外的车流如织,这个餐厅就坐落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召集了沈家的原班人马,在这样一个黄金地段开了这个餐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尝尝这昔时的味道。 “稍坐一会儿,刚吃完东西不要就往外面跑。”沈赢初一边说着,拿过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上一杯茶,推了过去,“等下我送你回学校。” 申夜欢接过来啜了一口,抿着嘴浅笑,其实沈赢初确实很有哥哥的感觉。 “不用了,接我的人就在外面。”餐厅不远处停着的正是隼的车,从学校出来不久她就发现他跟来了,本来还想跟他打声招呼,但心情又实在低落,于是连电话也没打给他。 “我要走了,不用送了。”她起身拿过外套挂在手弯里,笑的明媚如花。 沈赢初微笑着点点头。 她一步步往外走,手都搭上门了,却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这十二年是怎样过来的,为什么没有找回你?” 她回转身子,默默地看着他。“你这十二年是怎样过来的?为什么没有找到我?”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站在与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却像是隔了十二年的光阴,甚至是一生都无法挽回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笑得很温暖,却化不开那晚雷雨的凄楚和恐惧。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他笑的好柔软,就像十二年前的每一天,俊秀的少年,伸出修长坚定的手指握着她,温柔的笑着唤她的名,给过她最安心的幼年。 她抱抱他的身体,血的牵绊在这一抱间融合。“哥哥,我很高兴你能找到我。”她的笑脸漾着泪,“真的,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的意义有多大。你是我的哥哥,永远都是……” 这十二年漫漫光阴,原来就在白驹过隙的一瞬,再回首时,不过一句“算了”。 两个人静静对望,原只是她的千帆过尽,而成为了他永远的沧海巫云。 目送她窈窕的背影,走得一片坦荡,但他却是怅然。用手按了按腰,她方才抱过的地方,现在还是暖的,痒的。她小小的身子在餐厅里安静地坐着,却似乎到处都有她,满满的,装不下,他的心也是满满的。她的叹息声,缓缓的脚步声,衣袂的风声都是活的,捉也捉不住,连带这满屋子的静都活过来了。 而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沉沉如水死的声音。 沈赢初端起她喝剩的半杯茶,细细品着,只有她的唇印是暖的,其余都是冰冷。 申夜欢刚一走到车前,隼就下来打开车门,背对着车子给了她一个怪异的眼神,她尚在不解时,低着头上了车。 “都好了?” 低醇、性感的声音,却有着深重的压迫感,不容人反抗的强势,东方掣的气息。 她仓皇抬头,坐在里面冷峻如神祗的正是东方掣,而此时他正用那双墨黑沉得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 075 夺心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她早就该知道,隼知道她跟沈赢初单独会面不可能不告诉他的。听他阴阳怪气的声音,申夜欢的心里也是乱乱的,这些天来受他的冷淡已经够多了,现在却又在她见了沈赢初一面就巴巴地赶来捉奸一般。刚刚才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痛苦,他又来问罪。短短的几个小时情绪波动太大,于是闷闷地不出声。 “怎么了,宝贝儿?”他的语气平静从容,却又有点危险的气息,“见到我很意外吗?” “没事。”刚宣泄完的委屈又“呼”地回来堵在喉咙上,压得她语气一点也不温柔。 “你哭过了?”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指抚着她的脸,扫过她红润的唇上,眼神里有种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从他怀里挣开来,却被他一把拖住,一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他的问题让她心生疑惑,“你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淡淡地笑,抱她更紧。动作柔爱,声音蛊惑人心,却隐隐透着将来不顾一切的杀伤。“我想让你一直快快乐乐的,不管是谁让你流泪,我都不会允许。”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誓言一般。地老天荒,不过也就如此了。只是东方掣似乎也忘记了,能让她流泪的本是她爱的。 东方掣看了她一会儿,舒眉一笑。 申夜欢心里的委屈抑郁纠结忽然都被他这一笑笑的烟消云散了,只是心有不甘地捏捏他的手。“别这样说话,好吓人。” 隼在前面开着车,听见后面的气氛已缓和,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便开口问道,“先生,你想在哪吃午饭?” “没有吃午饭吗?”她有些惊讶,都快下午了呢。 “一个人没什么胃口。” 听他小孩子一样的抱怨,她忍俊不禁,“想约我吃午饭的话可以提前预约啊。” 东方掣漫不经心的靠着座椅,挑着眉说道:“我以为,你的预约早就满了。” 申夜欢知他意有所指,仍是为刚才她私见沈赢初不快,却也没有辩解,索性不理他,只是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吃味,闷闷地想发火。但又硬不起心肠推开她温顺柔软的身子,心里的痛更明显起来。 申夜欢是他一点一滴地养大,所有的心血倾注其中。没有人敢去评价他们,只有那个意大利服装设计师Chris,有艺术家的天真和斯巴达勇士的无畏,曾说过上帝造就申夜欢就是为了夺走东方掣的心。Chris的那记老拳挨得冤枉,但是他确实说对了。 东方掣的那颗心早就在十二年前初见她时就遗失在她的身上,而至于她将这颗心送给的是上帝还是撒旦,其实已无关紧要。 “回家吧!”见他也默不作声,想想终是不忍他饿着,窝在他怀里,懒懒地说。 “你下午不上课了?”他问。 “都这个时间了,去了也是迟到。再说我哪有心情去上课!反正又没有人会去管我的课时和出勤。” 076 最深处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趁着佣人们准备饭菜的空隙,东方掣上楼,一进门就看见申夜欢正侧躺在大床上背对着门口,想是刚沐浴完,长长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细白的身子掩在被子下面越发显得娇小。 他蹑手蹑脚地过去。申夜欢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一抬头见是他,倒呆了一呆,突然间脸上起了一抹红晕,胭脂如水般簌簌化开,仿佛是雪地里的梅,从檐前泼剌剌一路开到脚跟前,满眼都是艳。 许是禁得久了,手心也是滚烫,她愈发冰肌玉骨,碰触上去似乎将要烙上印。然而细细的手臂却缠了上来,是勾魂的索,而他就是那愿往的魄。 拉低他的头,小小的唇吻上他的,连唇都冰冰的,果冻一般在他的唇舌间晕开,带着点甜味。有样学样地勾画着他的唇线,另一只手牵引着他的探入被子,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刚刚嫩发的月牙儿。 他半撑着身子在她上方,只是随着她。 一抬眼,却发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那眼里头的东西……是沉溺,还有些别的,不过这点沉溺就够了。 被子从肩上滑下,她跪在他面前,衬衣的质感摩擦着她柔软的身子,低低地喘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在他怀里头,那皮肤越摸越滑顺,满鼻都是她的香。他忍得辛苦,全身都绷紧,细细的触角一点一点的爬满整个身体。 她似乎也深知这一点,一双小手拉扯着他的衣服,舒适的冰冷滑到他焦渴的源头,手指轻触便在掌心舞。那里生了火,噼里啪啦地从下烧到上,眼睛都燎红了,脑子里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干干净净地只剩下**。 然而她却停了下来,手一松身子往后一仰,呼啦啦像是一匹缎子倾泻下去。 眉眼间又俱是情,红艳艳地闺色从远山含黛的眉稍慢慢晕开,全身都带着诱人的淡粉。 他靠近,她的食指尖点着他的唇,扯来仍在一旁的浴巾盖在自己的头上。他在此不恋战,新嫩的峰拢在手心里揉捏,还是不过瘾,嘴也含了上来,如其说是吻,更像是吃,含在嘴里细细地品,轻轻地咬。 她盖在浴巾下面,声音也是闷闷的,喘息也似忍耐,“你吃过饭了?” 他头也不太抬,含含糊糊地说:“乖,我正在吃。” “你都不要我了,还吃我干吗?”将遮在面上的浴巾往身旁一掼,拉住他的手,他一僵,看她可怜巴巴的缩在枕头里,小小的脸皱巴巴的,牙齿咬着唇,心一瞬间便软了。 顺着她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复杂。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还是一直恼我在意大利去找我哥哥?或者是你厌倦我了,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正是因为不明所以,所以才胡乱猜测,想象着他搂着别的女人帐摆流苏被翻红浪,用看她的眼神看别人,用摸她的手摸别人,还有用那个她的那个去那个别人,一想到这些,就像有把小耙子一直在挠着她的心肝脾肺…… “没有。”他怎么会烦,怎么会厌倦?“我喜欢你每天等我回来,我一开门就能见到你的笑容,喜欢你的一切。而且,你早就在这里了,在我心脏的最深处,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割离我们,我也决不允许你有丝毫的伤害。” 077 还是深处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上帝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只有找对了属于自己的那根肋骨才是完整的,但你,不是我的肋骨,你是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甚至连行尸走肉都做不到。” 她静静地看着他。迎上他勾心的视线,而他的声音,催眠般抵达她耳间,令她中蛊,恋恋一生不肯醒来。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帘,斜斜地映着,花树都成就了清寂的形与影。原来他们早已彼此相容,成为一场错乱的维数灾难。 “那么,你呢?”他的眼神比树更清寂,“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会离开我吗?”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比你先死了……”即使是他不要她了……她的生命如此单薄,竟要不起最易的亲情,但命运又如同华章,给了她浓墨重彩的他。 “不准这么说。”他的唯一不能抗衡的就是死神,他虽在此不曾妥协,但却是惨烈地败过,“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们有血缘关系呢,你会离开我吗?” “不。”小手攀上他,耳语般的声音,却千钧般沉重,“即使有一天有人告诉我,说我是你的女儿,我也不会离开你。而且,还是这样……”她妖娆着青涩着,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身下。 他唤她名,一遍一遍,他叫她宝贝儿,然后薄唇吻下来,缠绵悱恻,挑动人心。 …… 灵魂契合,身子纠缠着的这一刻,世上便已千年。喘着、吟着、厮磨着,真真是那: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金枪鏖战,玉壶**。 中途换过两次姿势,她渐渐受不住,嘤嘤的哭出来,叫着他的名,哀求着说累了。 他多日没碰到她,兵强马壮弹药充足,怎能三回两回就餍足。但又疼惜她,不敢太累着她,于是不敢用力,不敢太快,撑着身子紧绷着,咬牙切齿地忍。 想着她这些日子的消瘦和苍白,还有茫然,心里又痛了起来,虬结的力量未经大脑地肆虐起来。引的她又哭起来,“宝贝儿……”还是缓缓地出,狠狠地进,吻住她,吮得她疼。 “不要了……”她娇滴滴地抗拒,带着泪音。见他不为所动,一副要把她连骨吞了的架势,硬得不可撼动,于是她也多少柔的媚的都下来了,软下来了。 “真的不要了?”知道她的点儿快到了,眼见就要直捣黄龙了,他却呼啦一声鸣金收兵了,火辣辣地看着湿漉漉的她。 窗外风儿撩着窗帘,纱儿也簌簌地响,他倒神清气爽起来,笑吟吟的。她身子里心里头都空落落地,忍着一身的粉色,赌气翻身趴在床上。 他手却袭了上来,水骨嫩,玉山隆的,那两道曲线美得让人失魂。拉起她的腰贴了过来,一个满弓张弦引箭,铁将军成了没羽箭,她的发随着头扬了起来。 “不要再见沈赢初。”还是吃味了,想着她出走的日子,那种茫茫然就失了她下落的感觉实在不想再要,甚至比那剜心刮骨的痛还要猛烈而绵长。 “你好霸道,他是我哥哥……”她泪满面汗萦身白光灌顶,娇怯地抖着,不断的摇着头断断续续的求他,神志不清地辩驳。 “我霸道吗?刚才还说了,我是你爸爸!” 嘻一个哈……掣同学霸道吗?隐者本人倒是觉得一点儿也不,对欢他是既不腹黑又不邪魅,甚至连最起码的深沉都不见,不是二十四孝老爸是什么? 078 更深处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是侧躺在他身边,他半包围着她。感觉有东西就在她体内苏醒着。她身子一僵,他的手就袭上来,罩着两团莹软又揉了起来。 见她仍是不动在装睡,咬着颈子哄她,“宝贝儿,动一动。” 她乏成了泥,连眼皮都睁不开。他索性一个翻身趴在她背上,微微肆虐了一会儿。 “不要了,要坏掉了……”装睡是装不下去了,身子虽是困乏到极点,但还是有了反应。她小声嗔着。 她的话引来他一阵笑,“怎么会?” “还要多久?”她的脸埋在枕头里,泪和汗又出来了。 东方掣不断吻她的雪颈,她美丽的蝴蝶骨,一遍遍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男性为阳,本来每天都会升起的,轰轰烈烈地把这个小月牙儿都要捣穿了。申夜欢扭了扭腰,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绷了绷,攥得骄阳差点下了太阳雨。“到底要多久?” “小妖精!”在她上方闷哼了一声,她的这一番动作无疑是龙王放了私雨去灭三昧真火,不是灭火,是火上浇油,于是圣婴大王一点也不浪费地用上了。“两小时。” “两小时?连语文考试都够用了,十分钟好不好?” “十分钟?你也太瞧不起你老爸了!”小妮子还有力气讨价还价,他暗笑着卯足劲山呼海啸着来了。 “你不会真的是我爸爸吧?”她不抬头,闷声着。但神志回来了一点儿,飘忽忽的欲却褪了一些。 “不是。”他不容她分神,每一个动作都摄人心魄,“还是当你哥哥吧!哪有爸爸这样对女儿的?” “也没有哥哥这样对妹妹的!”真是累了,连喘息都弱了,“还有五分钟了……” “要不换个花样?”他坏坏地在耳边吹气。 直觉不是好事,但人昏昏的,眼看着睡着了,也就由着他摆布。 …… 好多个五分钟过去了,他抱着她喘息。是有点过了,但是太想了,做着做着就失了分寸。看怀里的小脸睡得皱皱的,唇红红地抿着,恨不得吃到嘴里,又有了反应。咬了咬牙,忍住了。 咬着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吮着。她被他弄得痒痒的,哼哼唧唧地醒了,“怎么了?” 细白的裸背的在手下滑,像活了的玉,“昨天怎么一直哭,上下都水水的?” 她哼了一声,脸上的颜色立即烧得云蒸霞蔚一般,“你那么……那么大……怎么会那么大?” “想你了。”声音低低的,哑哑的。 反手搂上他,往更深处偎了偎,“我不是一直都在吗?是你不理我。”咬着他脖子,灵活的舌一勾,留下一枚胭脂扣。 我怎么舍得不理你,我的宝贝儿。只是那些事,不是你能承受,所有的痛苦和罪孽,就由我一人来承担。即使是为此下至阿鼻地狱,我也欣然前往。只是,亲爱的宝贝儿,我能忍受无间断的痛苦,却无法瞬息不见你的身影。 “在想什么?”感觉到他的沉默,有点儿意外,刚刚还热情似火,怎么这阵子又闷了下来。 “没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我只是想跟你说说,你要相信我,不管是别人跟你说了什么,都要给我一个求证是机会。不要再一声不响地离开。” 顿了顿,声音低得让人紧得疼,“……我受不了。” 小电影 《叫家长》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新来的班导姓叶,是个年轻清秀的姑娘。 “申夜欢同学,我不知道你最近出了什么状况,但我看过你之前的成绩,这次的成绩实在是太……超过了我承受能力。”叶老师努力摆出一副成熟老练的姿态,“所以,务必请你的父母来学校一趟,我们有必要互相沟通一下你近来的状况。” 申夜欢怯怯地回答:“我没有父母。” 叶老师一下子了然。难怪这孩子表现如此,一个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必是任性散漫了一些。“哦,抱歉,老师不知道。那你的监护人是谁,我要通知他来一下。” “是哥哥。他很忙,可能来不了。”申夜欢可不想让东方掣来学校,她这次考试成绩不好的原因,罪魁祸首还不就是他!要不是他在考试前那天无休止的索取,幸亏到了半夜她突然来了例假,否则说不定就直接缺考了。 “忙也不行。既然是监护人,就要承担起监护人的责任,他电话多少?我来打给他。”叶老师突生正义,对这个濒临堕落边缘的孩子她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躲无可躲地,申夜欢只好认命地拿出手机,“我打给他,不麻烦老师了……” “宝贝儿!”东方掣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声音大得使她不禁怀疑旁边的叶老师都能听见,连忙打断他,“哥哥,老师让你来学校一趟。” 满心地希望他能拒绝,多容易啊――不好意思,我出差了,开会了,见客户了,实在不行装病也行啊……那样她就不必这么尴尬,从小她都没有在这方面麻烦过他,想必他也不会太感兴趣吧! “怎么了,有人欺负我的宝贝儿?”希望的泡沫瞬间破灭,“让你老师接电话。” 手机交接给叶老师,大脑一片空白,还迷糊着,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是无力应对。 正彷徨迷茫不知所措着,叶老师已经结束了通话,“你哥哥一小时后到,你先回教室,过一会再过来。” 回到教室,她还是迷离着,暗自又侥幸着,说不定他不会亲自来,可能会派隼过来,她心里暗暗祈祷。 就在她不断地庆幸沮丧纠结中,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将近。她无奈地又返回班导的办公室,在门口,她又默默祷告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敲了敲门。 开门的一瞬间,她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只见坐在沙发上优雅着,得体着,含蓄着微笑的那个人正是东方掣。 平平常常的装束,还是白衬衣黑色长裤,领口微微敞开,露着他性感的喉结,长腿惬意地摆放,脸上无害的笑容隐隐绽在唇边。还是这么妖孽这么性感,不像是被老师传唤,倒像是他在接见朝拜一样。 含着笑意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好像已被他剥得精光。她的羞让他笑得更深,覆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勾她一般。 而叶老师已完全震撼于这个极品帅哥,差点儿连叫家长的目的都忘记,申夜欢的到来使她如梦中初醒一般,“呃,那个申先生……” “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敝姓东方,叶老师。”又礼貌又斯文,还有十二分的诚恳。 叶老师的俏脸却红了起来,慌忙说:“不好意思,东方先生。”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此次请您过来,主要是沟通一下申同学近来的状况。”不觉中她竟然对他使用了敬语。 “请叶老师赐教。”东方掣一脸的认真。 “我查阅了以前的成绩单,申同学一向不错,但是此次考试却非常……差,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又什么问题,或是困扰,您要知道,她居然在考场是犯困几乎睡着了。” 东方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申夜欢,她的头几乎都垂到胸前了。小手和书包带拧在一起,连个表情也不给他。他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考完试她就回家哭,说考不好都赖他……那日的激情自是累坏了她,以往她最起码要睡一天都下床。而为了考试她居然能神勇地准时奔赴考场坚持考完了所有科目,他的小宝贝真值得他刮目相看。 “哦,叶老师,是这样的,此事责任在我,是我让她太劳累了。”一听此言申夜欢倏地抬起头,他该不会就这样坦白地什么都要……沟通吧! “她考试前一天从中午一直和我处理一些事情,再加上到了半夜她又来了例假,精力上肯定是不行。” 申夜欢咬着唇,硬着头皮听,连这都要说…… “东方先生,如此倒有情可原了,不过申同学毕竟还小,还在上学,在处理您的事务方面,能力应该是不够的,我觉得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交给您的助手或是秘书来处理比较合适。” 这哪跟哪啊!这事怎么能交给别人,他同意她可不愿意。 “呵呵……叶老师,你有所不知,在处理这类问题上,她完全能胜任,甚至比成年人更有能力。” “是吗?申同学平日倒是蛮低调的,不知道她的工作能力如此强。” “她和我在此类问题上都非常热衷,非常投入,不仅在我的办公室里做,更多的是回到家里,在卧室和书房里。太紧急迫切的时候,往往都不会去刻意选择地点,只不过她觉得这些是机密事务,还是喜欢安全性高的场所。”他讲得绘声绘色。叶老师听得津津有味,只有申夜欢,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时常通宵达旦地做,甚至会席地而做。” 申夜欢终于忍受不了,手一松书包“砰”地掉在地上,慌忙去捡,好在是打断了东方掣的“言淫”。 叶老师方回过神来,一脸仰慕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们这么忙,您下了班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难怪申同学放了学就回家,从不贪玩,原来是为了帮您的忙。”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尽一个监护人的本分罢了,全方位地保护她。” 申夜欢听着,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何止全方位,简直是深入,贯穿。 叶老师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有您这样的监护人,我想申同学一定会不负众望,不断进步……” 一段长篇官话后,东方掣再一次优雅着,得体着,含蓄着,也说了一段官话,起身与叶老师握手道别。叶老师少女般红着脸,手指触电般被他轻握了一下. “叶老师,要是没别的事,我就直接把欢欢接走了。” “没有没有,您请便!”还是少女般漾着。 一手提着她的书包,一手拉着她的小手,往停车场走去。 “我不走,还有事呢。”她别扭着。 “怎么了?”她小脸红着,唇艳艳的,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渴了。 “你怎么在老师面前乱说!” “没有啊,宝贝儿。”他知道她害羞,两人独处的时候还算放得开,事后却连提都不让,“其实我还有一大段没说呢,都是夸你的话。” “什么?”抬起水汪汪的眸子,还是好奇了。 “我想说,其实下班后忙的事比上班重要多了,所以下班后只能跟最亲密的人一起做。主要是因为你了解我的流程,知道我最重视的就是你的两个突出点和两个深入点,你能配合我深入浅出地进行,你有紧致的容纳力,能帮我更努力更投入。有时你反而能起到主导的作用,而且还能跟我经常换位,让我不断尝试新的技巧和方式。只有你才能最大地提高我的积极性和激情,取得绝妙的效果。甚至,有种对工作的渴望,几天不做,就非得大干一场补回来……” “我生气了!”小妮子羞得快咬舌自尽了,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气鼓鼓地坐在副驾上。 “这不没说嘛,宝贝儿。”知道再说下去她就羞愤而死了,他适时打住,轻声慢语地哄她。 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悄悄打量着她。爱看她的娇羞,脸红的俏样,爱到骨髓里了。 “考得真的很差?”轻言细语,好温柔的语气,俨然是好家长的模样。 她咬咬唇,唇色更艳,勾人魂的媚儿。细白瓷的颈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她就是这样,轻轻的一个吮就是一个水晕开的朱砂印,皮儿总比旁人薄,但好得也快,夜里的经过翌晨的露就不见了影儿。 “你说呢!”看得出神,被她闷闷的一声惊了一下,调了方向,把车开到偏道。“不好就不好吧,又不是统考。” “就是心里不舒服,又不是不会做,都怪你……” “乖,不生气了,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车子停下来,芳草萋萋的,树荫成了篷,好好的一处景致。 她闷着,不说话,不过脸色倒是晴了。 “好了吗?”低低地问,手爬上了她的腿。 笑着去推他的手,“好了,不生气了。原谅你一次,以后不准这样。” “我说的是这里……”越推越往上,探进裙摆,掀起莲花帐进了百花丛,薄薄的没有那层障碍。 “你就知道做,见了我就是做做做……” “以后不了,可这一次你得帮帮忙,你看他想你了。”白马道上撑起乌篷船。 “不帮!”咬碎银牙忍着抖。 “帮不帮?” “说不帮就不帮!” “真的?” “……” “那好,我找别人,助手或是秘书。” “不行,我不准。” “老师说的,我最听老师话了。” “你去吧,我也找别人。” “你敢!” “你试试……呃……我的衣服,……这是在外面……” “这里没人。” “万一有呢?你干吗?” “没有万一。” “出去……太大了……” “真不乖。” “唔……” “好点了吗?” “不好不好,呃……轻点……” “轻点,轻点。” “啊……你骗人……手别动……” “你选,要手还是要小哥哥?” “小哥哥……” “真乖!” …… 此处省略一万字。 079 战火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平静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而且东方掣果然就不太忙了,她和他整日腻在一起。申夜欢每周有四堂课,除去周末几乎每天都要去学校。 因课程偏偏都在早上,每次见她打着哈欠睡意沉沉的样子,东方掣总是心有不忍,又恋着她滑溜溜的身子,就抱着她不让她起床。 结果她一脸正气浩然长空,“不行,我要上学,你要上班,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担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罪名。”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好主意一箩筐,“那让学校里调整上课时间。”她清晨的肌肤格外柔软清香,大手不规矩的从上摸下来。 她一翻身,滑出他的怀,“我可不想搞特殊化。” 大手渐渐加重了力道,掌心一片火热,吻着她暗暗地笑,不搞特殊化?宝贝儿,要是不搞的话,你还能去上这个学? 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明显,美人儿在晨光里嫣然一笑,晃得她的男人晕眩。“今天要去温斯坦,导师都预定好了席位。” “那就请个假吧。”他重重地啄了她一口,“你不好意思说,我来打电话。” 这下她差不多全醒了。几乎是要捶他,“找什么理由请假?你又要跟人家胡说。” 说着就起身,不理身边的男人一脸委屈,跑到浴室里去了。东方掣也起了身,套上件家居服下了楼。 只用了一刻钟,听得她咚咚咚地下楼来了,原是洗完了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哗啦啦一匹黑绸缎子,穿一条及膝的秋装裙,直筒筒的,光着两条腿,直而细润润地莹着光,此刻她整个人是相当明快的。 路过跟前,他伸出手,想要将那点萌动的明快捉住,一晃眼,已从眼前直扑过去,像是只忙碌的小蜜蜂。 隼送完学之后,按照指示直接去了公司。其实这两个月,说东方掣为了躲着申夜欢而佯作忙碌,倒真有点冤枉他,他确实做了很多事情。他不忙则以,这一忙倒把各项错综复杂的事都过五关斩六将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完了。 比如说纵横股份顺利交割,几个明里暗里使绊子的老人家一夜之间一败涂地,只差跳楼了。时机一到东方财团又格外开恩,各自给了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让他们卸甲归田,几个本来阴招多多满是腹诽的老人家,痛哭流涕千恩万谢地告老还乡去了。 东方掣这一举动,早就诛尽异心,纵横股份的各项都步入正轨。作为收购大员的隼,反而清闲起来。 进了门,疾风已经在那,冲着他努了一下嘴,原是光淳也来了。一般情况,在和平年代是甚少见到这位大神,但凡有他在,恐怕又要起战火。 东方掣本来是站在书橱前背对着门,只用个背影嗖嗖地放着冷箭,听见他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意大利原文法典,转过身来,态度顿时从秋风扫落叶直接就到了暖暖的艳阳天,“没迟到吗?” “迟到了,我直接送去温斯坦。” “又生气了吧?”低低一笑,她一向不爱搞特殊,这次又特殊了,回来肯定又要闹别扭。 “还好。” “嗯。”放下手里厚重的法律书籍,端起水杯微微仰首喝下,本来一个极平常的工作,在他做来都有种难掩的性感,而且觉得他性感的还是个男人,一个绝对爱女人不爱菊花的男人。 疾风随着他喝水吞咽的节奏不禁也跟着咽着口水。 “渴了?”眼风一挑,有点戏谑。 “不,是馋了。”疾风舔了一下唇,笑嘻嘻地说,“看见你脖子上的草莓,馋了。” “是吗?”拿起桌上的书毫不迟疑地扔了过去,眼见突然而来的重量级的袭击物,疾风伸出双手接住,震得手掌那个疼啊。 “Keven找到了。”东方掣坐下,冷冷地说道。 080 弃子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活的?”疾风问道,当日他确实是只听到枪声,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当时便怀疑有可能是假死。 东方掣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样子。 光淳低头看向东方掣,“在哪?先生想怎么办?”如果是在美国就不可能瞒得过他。 东方掣示意他们都坐下,待各位都坐定了,方开口说道:“在意大利,他是意大利人,是不是感觉很微妙?” 疾风突然记起雷霆听到Keven时的反应,她当时就问过是不是意大利人。 “为什么?”他仍是不解,这个Keven是美国人还意大利人有什么区别?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就是,沈赢初软禁Keven有什么用,而且还要杀了他?他如果只是想知道十二年前拍卖会的事情,找到欢欢的下落,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问一问他便可以了,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这样做目的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人找到Keven。可见,做这件事的人根本就不是沈赢初,而是另有他人,他的直接目的就是隐藏拍卖会的事实真相,而其终极目的将会是怎样的险恶。”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地如凌期的河,汹涌着的都在冰层之下,“……所以,我必须在他得手之前找到他,至于Keven,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你们都不用插手,詹士勋明天就会过来,隼出面就行了。” 他倦倦地靠在椅背上,感觉有点累。他少年得志,身负整个家族的沉浮,从来未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现在当一些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可以一往无前,但是那个脆弱的小人儿,她能承受得了吗? “Keven是意大利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家族中,虽然他的身份在这一场阴谋中,只是一颗棋子,到了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选择弃子,在围棋里也叫‘自杀’,是牺牲一块价值较小的棋为代价来换取更大的利益。我甚至怀疑,十二年沈家与我们的血案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秋阴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 他缓缓地讲,众人缓缓地听,直到他一声叹息后,唇角挂起一丝嗜血的笑。 一直游离于黑与白之间,翻手覆手间调配**,但他从不过多杀戮,不是不敢为而是不愿为。一切平静美好温暖本来时为了沧海遗珠,但如若这个他一直视为生命的明珠也是别人设计好的棋子,那这个布局者该是如何地运筹帷幄! “欢小姐还不知道吧?”隼问。 “还没到她知道的时候,只不过毕竟是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虽然他极少会骗她,即使有也是些惊喜类的东西,“而且,到底她现在知道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很确定。” 东方掣起身倚在桌子上,抚一抚额,感到很头痛,但眉梢又难掩甜蜜,就这么纠结着,又痛又爱着。 那日,他们从沈赢初那接走申夜欢时,她当时决绝的话音浮现耳边―― “……原来自己可以就这样一辈子简简单单地活下去,只要有你,只要你还要我,我可以什么也不管不问。可是,为什么要我知道那么多,为什么要告诉我?但是那么多事情,沈家和东方家的恩怨,我承受不了!” 关于他们与沈家的恩怨,到底是谁跟她说的,能让她如此,甚至连跟他求证都没有,就全然相信,义无反顾地奔向沈赢初? 这些问题他从未问过申夜欢,除非她主动说,否则他宁愿选择漠视。 081 布施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本来一言不发的隼听到此处,“先生是怀疑我们自己人里面有内奸?” 东方掣缓缓啜着纯净水。已是正午时分,面对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色,水泥建筑的玻璃外墙相互倒影成一片辉煌。十月的其后终究是有些凉了,他又忍不住想起申夜欢光裸的小腿,在这样的温度下,会不会冷? “是。”清俊的面孔被在阳光的影下遮去了神情,看来有些许阴森,淡淡的一个字却让人闻到了血的气味。 如若不是有内奸,怎么会那么了解他的行踪,申夜欢怎么会轻易相信?还有十二年的血案,沈氏夫妇与东方竞命丧街头,如果不是其中有人穿针引线怎么会如此之巧? “先生认为会是谁?”光淳锐利又看透人心的眼眸紧紧投射在他身上。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人,或者是一些人。”浅浅勾了下唇角,十足十的嘲弄,“而至于他到底是谁,我想有一个人肯定很清楚。” “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疾风倒了二杯水,一杯端给坐在桌子外面的东方掣,他终是真的渴了。 “等着。”要比斗吗?觉得无聊罢了。就让“他”自个儿陶醉去吧!认为他操控了一切也好,免得来打扰他。让他多快活一些时候吧!就当作──还了上一代的恩怨如何? 还有仍缠绵病榻的母亲,她承载了许许多多的秘密与真相,如若她真的不愿醒来,就这么沉睡下去也罢。 这一切不是淡泊更不是忍让,他的权力欲与支配欲绝不是世俗凡人理解的那样,他要将权势的起落都操控在指掌中!甚至连命运都臣服脚下,他只信自己,不会信权势所代表的一切。 隼凉凉地看着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东方掣真的要出手了吗?他所谓的等,无疑是凌迟的前戏。 所谓的真相和事实,都是一些无谓的东西。他要的只不过是灰暗生活的阳光,而她给的正是他缺少的,于是她便契合于他生命的所有。 “你们先出去吧。”扬扬手,仍是淡漠于红尘中。 …… “我还是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不马上出手?”疾风双手横胸,背靠着隼的车门上,一脸的不解。 隼淡淡一笑,绕到另一边上了副驾的位置,疾风见状就顺势上了车,“为了欢小姐,他现在还没有万全之策来保障她,一旦动手怕她会受到波及。” “我想也是,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欢小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先生这么宠爱?”开上车,又问,“去哪?” “温斯坦,接欢小姐。” 人们都深信,沉迷于一个女人是男人堕落的开始。 他是否沉迷于她? 从十二年前的初见,缘定三生之前。 申夜欢,她本身就是个难解的谜团,连同她的身世,一切都神秘起来。十二年来,目睹着她从稚齿孩童到亭亭少女,她那奇异的气质愈来愈吸引人,特别是从沈赢初那里回来后,似乎又有其他更多的东西难以理解。 看来赢弱,却又冷硬,或是无情。她的世界里除了东方掣,对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无情,甚至是与她血脉相连的沈赢初。她是气质明艳娇媚的少女,彷如不解愁苦为何物一般;她眼中清澈无痕,却有冷淡以及更多的空洞,这种空洞是只有东方掣才能填充。只有一个东方掣,除此世间果真没有她在意的事物。 即便是有,她尝试过了,终知原是错的。 所以,一个把所有都漠视,视一切都无情,以生命布施求单单来渡他的女子,怎不值得他一生宠爱! 这些话,隼没有说出来,疾风也是知道的,他率性快意,但仍是绝顶聪明,他的不解只是对爱情的困惑而已。 082 惜花人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十二月的下旬,整天期盼的就是圣诞节了。 仍是温凉的气温,最低温度也就10来度,申夜欢渴望的雪天想必是不会有了。 洛杉矶的住处本来时没有温室花房,东方掣见她在意大利喜欢这个,就让人专门也建了一个。 “日安,欢小姐,兰花开得还美丽吧?”走入兰花温室的是衣冠楚楚、充满贵族气息与男性魅力的詹士勋。他已是典型的英国人,斯文有礼、英俊多金,虽年近六十,已过人生巅峰时期,但那岁月与财富积淀的修养却格外迷人。 申夜欢坐在花海中唯一一张藤质躺椅上。因是闲暇,加之冬天容易使人沉重,温室是她房间外的唯一去处。 “是的。”她简单的回答。其实她并不是很会欣赏兰花,上百万的蕙兰金丝牡丹,在她眼里也不过花香一渺。 “先生说这里有几株还不错的兰花,我进来看看。”与几个月前相比,眼前的女孩子更美了,雪白的容颜在冬阳的暖光里愈发得剔透,子夜般的眸子里连价值连城的兰花也成了俗物。 “嗯。”她颔首,起身离开,“我正好要回去了。”她好像又长高了一些,美好的身材有了修长的感觉。放下手里的书,一刻也没有停留地出去。 “回见,欢小姐。”他温文尔雅地道别。拿起她刚刚放下的书,是拉尔夫.梅耶的《美术家手册》,他笑笑又放下。 一出门,就看见东方掣立在温室前,顿时抖落了冬日的沉重,轻快起来。 “你怎么在这?”飞鸟投林般扑到他的怀里,扬起头声音是难掩的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进门,詹说想看兰花。”将她的微笑吻入唇中,眼神擒住她的,交会在方寸间,语气似羽毛般轻柔。 “我还以为那是给我一个人弄的。”小声地抱怨,有点使性子地挣脱他的怀抱。 “连男人的醋也吃!”他嘻嘻笑着,手里的力气却加重了,“第一次为我吃醋,可惜是个男人的。” 被他撩得身心都痒痒,湿汪汪的眼睛里要滴出水的样子,看得东方掣心神荡漾,手顺着腰线往上探。 申夜欢忙敛住心神,毕竟詹士勋就在不远处的花房里,便岔开话题,“来着快半年了,我还没去见安悌,马上就圣诞节了,该去看看了。” “好。明天去,好不好?” 温室花房前最是阳光充足,刚好又避风,长了大片的鸢尾,叶片碧绿青翠,而花宛若翩翩彩蝶。 见她直直地盯着那片鸢尾花,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转向自己,“鸾尾之名来源于希腊语,意思是彩虹。表明天上彩虹的颜色尽可在这个属的花朵颜色中看到。宝贝儿想看到什么颜色?” 她在他的掌下垂下眼睑,微笑一下。 “可是为什么,宝贝儿,我在你的眼里只看见了蓝色?”他探索的眼未曾眨过。她急欲掩藏的双眼,再一次企图关他于距离以外,从何时起,他的欢欢开始有了忧郁的心事? 蓝色,是忧郁;还有灰色,是不想说。 沈赢初也说过,她是怎么了?得天独厚的申夜欢怎么会有不愿说出口的心事? 鸾尾落根于墙角,在明亮和阴暗中舒展。自由凋零或是遭人攀折,最终的归处也是化为春泥,差别只在有无惹人欣赏疼惜的过程罢了。 在那个可怕的雷雨之夜,她的命运如瞬息间的风云,只在东方掣的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若不是他,她会什么样子?尚未开放就被摧残,或是开到灿烂却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如果女人是花,那申夜欢岂非正是那朵被东方掣欣赏疼惜了的。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回首一看,确实詹士勋出来了,仍是含蓄得体的笑容,脚下却不觉间碾过了几株鸾尾。 申夜欢展眉一笑,也罢!惜花如惜人,她有她的惜花人足矣。 083 执念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起色,不容乐观。”主治医生和当值的护士都在跟前,应承着东方掣的问话,“但目前至少还没有恶化的迹象。” 雪白的床上,仍是毫无生机的一个人,东方舒冰在复杂的仪器下显得愈发单薄而寂寞,她已有五十二岁,却有着不显老化的细致肌肤。十二年的沉睡,使她眉宇间有着长期累积的落寞,她的美丽益形楚楚可怜。 “熏香了?”他闻到一丝极微的清香。 “不是,是花香。”护士小姐回答,但医生眼风一扫,她便伶俐地改口,“医生担心夫人会对花粉过敏,不让在这里放花,早就收走了。” “没关系的,她一向爱花,尤其是蓝色郁金香。”他的声音低低的,又是那么温柔,好像陷入某种回忆中。 蓝色郁金香,花语是永恒的爱情,不可预知的未来。 小护士着迷一般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虽见过数次,但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却是第一次,心神一个涟漪漾开,不假思索地说:“正是这个蓝色郁金香,不过只有一枝……” 主治医生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小护士一愣就止住了,低着头走开收拾起病房。 “是吗?”东方掣点一点头,好像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又拍拍申夜欢的手,“觉得无聊就出去转转,疾风就在那。” 申夜欢正在一旁百无聊赖,对他们的对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听他一说就出去了,不远处疾风正在树下呆望着天空,出去跟他斗斗嘴也不错。 “干什么呢?”看她一过来就学着他的样子望着天,疾风有些好笑地转过视线看着她。 “没事,就是看看。”她笑了,很娇憨,又很真诚,低声道,“我就是想,雷霆会不会从天而降追你到这里。” “嘿,你可别这么对我笑,我怕老大会吃醋。”他一副小生怕怕的神情,又一本正经地说,“雷霆有任务,去了塞尔维亚。” “那她回来岂不是要给你带一束塞尔维亚的国花。”刚才在在病房里谈到话,只有一朵而且还是早就被拿走了,东方掣居然还能闻到花香,这个鼻子真是非同凡响。 “我不知道塞尔维亚的国花是什么,只知道国树是猴面包树。”一提起雷霆他就有种头痛的感觉,“我又不是猴子,对那可不感兴趣。” “那是不是,只要是你喜欢,爱你的人就会送?”她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像是寻求某种答案一样。 “想必是深爱的人吧,有时候是种执念,爱一个人成了习惯,久而久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因执着而产生了妄念,过分执着而不能释怀。 那朵神秘蓝色郁金香是不是就是执念的种子,也或许是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怎么了?”看她失神,忍不住问道,“你这还不到十七岁,怎么就进入雨季了?” 自沈赢初那回来后,他隐约间感觉到了她的改变,一向单纯的性子忽然沉重起来,虽然仍是时时笑靥如花,但眼神中飘忽的是一抹莫名的轻愁。 那么细心的先生想必是早就看到了,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就连她出走的直接诱因都没有问过。 “我是在想,一朵蓝色郁金香,在安悌的病房里出现过,你猜会是谁送的?” 084 雷区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这我可猜不着。”疾风揽着她的肩膀,有点像哥哥的样子,“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应该想的是晚上要吃点什么。” 申夜欢冲他展颜一笑,“我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学得会照顾人了。” “什么女朋友?没的事!”他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雷霆,她又漂亮又能干,而且还那么喜欢你?”所有人都不理解,疾风到底为什么对雷霆那么排斥? “是我的原因,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束缚。” “真的吗?”申夜欢显然不相信,“雷霆这样女子怎会束缚你?如果你是风,那她就是比风更淋漓的雷。” “嘿嘿。”疾风干笑两声,“你还小,有些事情是不明白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不是有人也喜欢她,是你很重视的人,你不是不喜欢雷霆,而是不愿意伤害那个人……” “你想多了,没有别人,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不知为何,一向阳光一样明朗的疾风也有了些哀愁。 “是隼,对吗?”她一瞬也不放过地捕捉他的情绪,而他的神情虽岿然不变,但飞扬的眉梢却掠过雾一样的迷离。 疾风笑而不语,眼神有点复杂,深邃得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一直很奇怪,你们都称呼外号,你这个疾风我可以理解,很贴合你的性格,可是隼呢?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 隼,是白天活动的猛禽。是一种喜欢单独活动,飞翔能力极强,也是视力最好的动物。 “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隼,这个人和这种动物。隼被人们认为具有勇猛刚毅的品质,而我们的隼,他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子。” 他,干净纯粹,温和近人,进退得体,潇洒多金又低调纯良。 “一个人名字往往只是个符号,是起名字人的一种期望,往往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而外号却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面目。”疾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话锋一转,“隼,他有勇猛刚毅的品格,而且还隐忍。” …… 在华灯初上的时刻,他们坐在繁华一隅的恬静餐厅中享用中国菜,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招牌广告霓红灯,以及熙来攘往的人潮盛况,万丈红尘的缩影尽收眼底。 侍应生送上一盘糖炒栗子,申夜欢拈了一个,却有一点刺刺的烫,马上扔在一旁。 东方掣拉她到自己怀中,帮她剥壳喂她吃,衣袖摩擦着她小巧的耳垂,痒痒的。 “安悌那边没有什么事吗?”她安心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没事。”一边剥着,“你又欺负疾风了?看他脸色不太好。” 摇摇头,“没有。就是瞎聊,说的是雷霆的事情……”还有隼,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区,有不可触碰的伤疤,那对于疾风和隼,这个雷区就是雷霆。爱情是不能分享的美妙事物,所以他们两人都选择放弃,宁愿所有人都痛苦。 “哥哥,我一直都在等你问。”她的神情凝重起来,收起娇憨的孩子气,“只要你问,我愿意说出一切。” “宝贝儿,不需要。”他吻吻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不会瞒我任何事情,一直都是。” “不,我隐瞒了,也骗了你。我早就知道了沈家跟你的恩怨,包括我离开你,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085 春水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他们都说我眼光好,早在你尚在稚齿时就预见你长成后会有倾城之貌,而且时机又恰当,在你不谙世事的时候就出手圈定在身边,从此生活充满乐趣,生命不再孤寂。”他缓缓地说,“岂料冥冥中自有安排,你我只不过是一段被安排的缘分。” 申夜欢倏地抬起头,清眸中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我们为何要被既往的不幸影响长久的将来?”东方掣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过去的真的就没有关系了吗?”她淡淡地问,有些哀伤。 “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沈家给了她满腹心事,虽然她从来不说,但以东方掣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看得分明,自打从沈赢初那里回来,她似乎就沉寂起来,不明显但却是实在有的。 其实,变的又何止她一人? …… 一室橘黄色的灯光,渲染了一地的温暖,让这个冬的夜晚,终于摆脱了寒意的侵扰。 两个人呆在书房里,都没有看书,只有静静的书香。 申夜欢靠在他怀里,她陷入沉思,整个人都懒懒的,良久良久,忍不住低唤了他一声。 “哥哥。” “嗯?” “……我们是不是终是不能在一起?” “说什么傻话?”他笑着吻吻她的发顶,微微带着点潮气,是刚沐浴过的馨香。 “我有些想你了……”反手搂着他的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饿了还是馋了?”他低低地笑着,连呼吸的声音都粗重起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面色一红小声抱怨,“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低头吮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雪颈,唇角勾起来,“宝贝儿想多了,我只是有点馋了……” “还说没有,你的……手……呃……干吗呢?”想捉住他的手,但大手去了羞人的地方,只有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你馋什么?吃豆腐就能解馋?” 她的话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她小脸酡红,眼睛亮晶晶的柔若春水,自己好像又在她的娇俏里溺水了,“正餐稍后再上,先吃点豆腐解解馋……” 在这样一个夜里,大概因为她单纯地想忏悔自己,这种在他眼里近乎于纯粹的想法让他对她再一次燃起**,他褪下她的裙衫,细细吻她,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宝贝儿,我只希望你快乐。说完后,他就抱紧她的身体,缓缓进入,夺走她的身体,一并夺走她的思考力,连同灰霾的情绪。 早晨比他醒得早,倦倦地不愿动,就趴在他的肩头上描着他的鼻型,小手凉凉的像是水滑过,他捉住她笑着。 “你在调戏还是挑衅?” “都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几句词。”他牙齿轻噬着她的指尖,惹得她格格地笑出声。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哪里看来的?”他拱起她的身体,牙床又起战戈,“是你撩我的……” 086 眷顾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冬季是洛杉矶的雨季,圣诞节没有盼来期待已久的降雪,倒下起了一场缠绵悱恻的雨,而且偏偏是在圣诞前夜。 对申夜欢来说,圣诞节于她并无特别的感情,整个节日最隆重的环节就是收圣诞礼物,而她自幼时起,东方掣除了星星月亮只要是她想要的都已经送遍了。 但她仍然期待圣诞节,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节日对他们来说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尤其是圣诞前夜,就如中国的除夕夜,这才是整个节日的意义所在。 所以,她恨死了此时下的雨,湿漉漉的好像连身体都是黏哒哒的。 二楼小厅里明晃晃的灯,圣诞树招摇的身姿,琳琅满目的彩灯和小饰品挂在上面,有点不堪重负。因是申夜欢嫌大厅太空旷,不愿在那里呆,就在这二楼的小厅里也布置了一处。 房子里的温度适宜,湿度也是她喜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弄的,但她仍是有些沮丧,席地坐在圣诞树前,垂着头像是雨打过的美人蕉。 “怎么了,宝贝儿?”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东方掣问道。 “又下雨,又下雨,整天下雨!” “就是,怎么又下雨,明明春天都下过了,怎么还下!”他应声附和。 申夜欢“噗嗤”一笑,转了一下身头枕在他手臂上,身子躺在他腿上的,面朝向他,腿蜷起来,被他像小婴儿一样轻轻晃着。洛杉矶向来干燥少雨,每年也就冬天初春下点雨润润这个城市的肺。 东方掣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抬起头眼睛亮闪闪,“我去洗个澡,亲爱的要乖乖等我哦!”满足于他哄她的样子,于是她也哄着他,起身伸手环到他身后,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我去给你放水……”东方掣说。洋佣人都放假了,只留了两个菲佣值班,此时想必正在一楼大厅里忙着,更何况伺候美人沐浴这样的差事也正是他喜欢的。 “不用了!”拒绝地斩钉截铁,连尾音都是金玉般的铿锵,她做事还很有原则的,说是一起守岁就是纯守岁,她可不想被他一举拿下又去滚床单了。 他温暖妖娆地笑着,欣赏着她红透的俏脸,原来男人也可以性感到妖娆。 她舒展着身体和双腿,在浴缸里随着水的吸张微微地浮沉。 他总是对她这么好,好得让她开始充满了罪恶感。 她终究和他生活了十二年,而她与沈家的缘分也不过是区区四年和她十六年的人生相比,孰轻孰重已是分明。于是,她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她的一切,而自己唯一能偿还的不过是这二八妖娆冰月精。 模糊的记忆中,那个被唤作“爹地”的人也宽厚着,“琬莞,你是爹地的宝贝儿吗?” 现在想来,他应是清淡的外表之下还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干净平和,但内心是沉郁的,淡淡地微笑着对她说“我喜欢你,宝贝儿!” 但是已记不清了,甚至有很长的时间她的记忆在此是空缺的。 命运对她何其眷顾,让她在不知何为心痛何为神伤,何为生离何为死别的时候,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到了东方掣的怀里,从此再无心痛神伤,生离死别。 浴池里的水面上泛起涟漪,低头看去原是眼泪已流下。 087 天荒地老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进门时,东方掣正在调着音乐,听到她的足音,一抬头满目的惊艳。 伸出手向着她,声音柔柔的,“过来,宝贝儿。” 他也沐浴过来,衣服换了,不过还是白衬衣黑色长裤,跟刚才的同款同式,只是衬衣袖扣有一点区别。 她没做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揽上她的腰,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法国时装大师伊夫.圣洛朗说过,什么是漂亮的女人,那就是穿着黑色筒裙,黑色高领衫,臂弯里挽着位自己心爱的男人。” “我只是有点冷……” “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好美。”他的声音有酒的浓醇,有些醉人。 简单的款式,却不是简单的用心。黑衫黑裙,肌肤如雪,沐浴后氤氲的热气还未从脸上褪去,使得这雪白上稍稍有了些血色,更是美目流转,艳丽不可方物。 明明是沉重的黑色,却让她更为明艳。眼睛里也是水汽,整个人成了湖光山色,镜心明月。 “我记得好久没和你跳舞了。”东方掣笑了起来,合起掌心,握紧她的左手,微微用力一带,她便落入他的怀抱。“好吗?” 音乐正好响起,是一支南国玫瑰园。 兜兜转转的一支圆舞,混混沌沌的一晌失神,似要舞去天荒地老,却又忍不住凌乱了时空。 光裸着的脚踮得很高,像跳芭蕾的样子,越踮越高,终于腰上一紧,身子腾了空,还在恍惚着,他已抱起她。小一些的时候,她最爱这样被抱着跳舞,或是踩在他的脚背上,牵着手爱极了他低头专注的目光。 这是两个人的舞曲,却是他一个的人的舞步。 东方掣拥着她的身子,执了手,她浑身都是轻飘飘绵润润的,没有戴一样首饰,他爱她的干净纯粹。 她在明晃晃的世界里找到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然后一直看进去深得没了顶。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一曲,两个舞者,英挺和娇媚着,像是装在鎏金珐琅漆里的人儿,美丽的,和谐的,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无法近身。 “这样好不好?”他在灯光里吟吟笑。 她有点怔怔,竟一时没有回答。 “从十二年前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是不是很好?”隐隐的竟有期盼的味道。 来不及深思他的话中深意,灯光却全灭了。光华陆离的空间瞬间一片黑暗,音乐也停了,周遭只剩下寂静。 于是在没有音乐,没有灯光,干干净净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却在这刹那间绚烂成了天上人间的盛宴。 窗外,烟火绽放。 “真好,这才是圣诞节……” “所以说嘛,我也讨厌今天下雨,好在是停了。”紧了紧怀里娇滴滴的女孩。就是这么个小人儿,在他怀里一点点褪去青涩,绽出只有他才能享有的光华。 她又在黑暗的世界里他的眼睛,烟花盛宴来得有点意外,但又在意料中,东方掣的给予是否已成为她的习惯。微一垂眉,却又是神伤,但仍是欢喜。 “谢谢你,哥哥。” 低头看向她,闪闪的眼睛里纯粹的只有宠,温柔无害,他在绚烂天幕之下让她看见了一个真实的东方掣,没有丝毫的掩饰和修饰,坦诚诚地露出了他的软肋。 也许不是软肋,而是他的命门。 迎上他的视线,清清亮亮的声音,“对不起……”一语未终,他没等来他要的答案,却瞬间天已老地已荒,剩下了干涸的沧海和未成的桑田。 088 血缘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圣诞节的假期刚结束,新的一年就到了。 这几天气温倒是降下来了,有了冬天的感觉。阴雨连绵了几日,申夜欢唯一的户外活动就是在温室花房里喝茶。 地中海气候冬季节特有的绵密冷雨,无声无息的飘落,落下来附在花房玻璃尖顶上,渐渐凝聚成条,贴着玻璃缓缓无声的滑下来,久了像层雾一般裹着三面透明的花房,从里面看去,外间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近来她总是这样,身子倦倦的情绪也不高,是一种精神上的耗弱,学还是坚持上,而且还在读很多的书,但更多的时候是停留在虚幻中。 东方掣疼惜她,却忽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换了花房的一套桌椅,藤制的圈椅,足能容下两个她那么大,里面铺了纯白的整张狐皮,坐进去就像陷进了云中。 精巧的小桌上放着一封信,刚启开看了,通篇的字都认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懂。 信是中午隼去接她的时候顺便捎给她的,是从国内转寄过来,信封上林妈的字迹清晰可辨,拆来后里面就是原来的信封,写着她的名字,是机打的,规规矩矩的生硬冰冷着。 这一封信她从中午一直看到暮色沉沉,一张A4的纸张拿在手里却沉得没有举手的力气。 东方掣进来时,她正蜷坐在藤椅上,整个人都毫无生气比阴霾的天气还沉。 唯有眼睛还是亮闪闪的,只是她眼里的亮光已经变成一种梦幻的、忧郁的温柔,她是在望着跟前的东西,却又像是在凝视着远方,遥远的地方。还有她的肤色本来是如白雪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无暇,而此时却浮现一种奇特的红晕,这使她格外令人爱怜。 看见他,放下手里的信,一个虚无缥缈的笑在唇角印开,“你来了?” “嗯,该吃晚饭了。” “我正要回去,却乏得不想动。”对他伸出手,很自然地落入他的怀中。 “我抱你回去。”环着她的身子,却被她的潮热惊到,“你发烧了……” “我好累,哥哥……”脑袋又乱沉沉的。她吐叹了淤塞的气息,软软地垂下手,颓倒在宽广的怀里,她最习惯最依赖的体温里恍如隔世。 她隐约感觉身体在移动,昏昏顿顿的,对外在景物的变换已失去感受力。 凉凉的雨风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清新的暖风。他抱着她,回到屋子里。 虚晃的空间,幻灭的时间,她在所有的浪里翻腾,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却只有被摆布。 哀伤的泪滚滑下脸颊。 外间的风雨比刚才还有劲道,起风了。只是室内此刻安宁极了,雪白枕上散着她乌黑的发,东方掣指间绕着一缕,目光深深的盯着她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 她勉强撑起一丝丝馀力,在他的拥抱下睁开沉重的眼。一仰眼,乍见到熟悉的亮华。 “醒了?”他的吻绽放在她的指尖,“医生刚刚来过了,你好好休息。待会喝点粥。” 她的男人正用同样哀伤的目光注视着她,深刻的脸庞依然清俊,风流邪嚣得令人屏息。衣着、仪容一如既往的整齐,熨贴的黑色长裤,搭配的白色衬衫,流转于眉目唇角的微笑,和她记忆中每一次都一模一样。 简单的交待,温暖又熟悉的味道。 “不要想太多。”他声音难以抑制的颤,“好不好,宝贝儿?” “那是真的?”嗓子哑哑的,却异常的平静。 “……” “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坐了起来,他的沉默不答让她即刻哭了起来,边哭边嘶声大喊,东方掣捏着她双腕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宝贝儿,不要这样……” 她必须上眼睛,断绝泪泉的出路。却是浑身都颤,“你真的是我哥哥,是血缘的那种,对不对,对不对……” 她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利刃刺着他的心,灯的光线在他的眉眼间打下影,纠结着内心的创口,拧出了血,这个传奇于多少传奇的人物,此时脸上浮起了深深的痛苦之色, 屋外,风雨都骤,却抵不过屋内的满室悲怆…… 091 血缘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终是体力不支,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松。 天快亮的时候她幽幽醒来说是饿了,他给她调整了枕头塞在她背上,“我让他们送过来。” 很快,恭候在外面的佣人就送了进来浓浓的白粥配着几样小菜。 饭菜很新鲜,没有被保温桶捂过的味道也没有回锅的迹象,送来不过三两分钟时间,一样样置在床上临时支起的小桌板上,她也没问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不烧了。”手搭在她的额上试了试,“晚饭都没吃,饿坏了吧?” “有点。”申夜欢忽的一笑,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一定是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对不对?” 她的话让东方掣皱了眉,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涩声回答,“你生病了,乖乖先喝点粥,别的事情等一下再说。”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这个梦真不好,你看我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他方觉肩膀冰凉一片,顺着她的视线一侧脸,却见肩上衬衣早就被她的眼泪浸湿。 觉得无言以对,轻咳一声,问她:“吃哪样?” 她扫一眼,都是做的很清淡的。她拿起汤匙,“先喝点粥好了。”哪知他接过去,舀一匙,送到嘴边吹一吹,再送过来到她的嘴边。 她呆呆地看着汤匙,却不张嘴,他轻问一声怎么了,话音刚出,她的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接过他手中的汤匙,低下头抱着粥碗,机械的张嘴、吞咽,完全食不甘味却又不肯停下,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将食物送进嘴里,然后忍着吞下去。 “好了,你现在身子虚,不要吃得这么急。”按住她的手,她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伏在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面对这样的她,他能做什么。他能在商海江湖叱咤风云,面对再厉害的对手也从容平静,而单单面对她的眼泪,生出的却只是绝望。只有捧起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宝贝儿,宝贝儿……”一遍一遍地叫。你本来是怎样的单纯快乐,我宁愿背负所有的罪恶和惩戒,只要你还能既往的单纯快乐。 哭着哭着竟咬破了唇,腥咸的血经舌尖一转,竟让她恶心起来,挣扎着起来捂着嘴冲进洗手间,翻山倒海地呕吐起来。 东方掣尾随着她进来,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抬头看去,正好是镜子,镜中的女子冰雪般的容颜比冰雪还要绝望,退去热潮的双颊呈现出一种让人担忧的青白,毫无血色的唇,只有闪烁的眼睛还能看得出她的生机。 是不是发生了她最担心的事情? 是不是怀孕了?怀了她亲哥哥的孩子! 她无暇思考,对二人的**,从始至终都是随性而来,从来没考虑过什么生理期,而且两个人根本都没有做过预防措施。 如果在昨日之前,她最多是冲他施施小性子,更多的应该是欣喜吧!他是她的男人,是她最爱的人,她愿意为他生孩子,只要是他想要。 而现在,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她痛极反笑,却比哭还要悲戚。这让他惊慌起来,完全抱起来,脸色苍白,“宝贝儿,宝贝儿,怎么了?” “我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090 血的痕迹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不会的,不会的……”他迭声说着。 “万一呢?”她撕扯着他的衣服,扣子掉在地上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却掩在了她的泪音中,“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宝宝?畸形的?智障的?还是什么更可怕的……” “宝贝儿相信我,你没有怀孕,真的没有。” 泪太多,她眼睛都睁不太开了,“你骗人,你骗人!你怎么会那么肯定,那么多次,怎么会一定不怀孕?” “真的,我有我的办法,之前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乱想,所以宝贝儿,你真的没有怀孕。”他的声音沉静,如定海神针压制了她的滔天巨浪。 “真的?”她止住了挣扎,未尽的哭泣仍是一抽一抽的。 停下了歇斯底里的情绪,脑子也随之转过弯来,上个礼拜刚来的例假,现在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怀孕。 “……再说,现在谁也不能肯定我们就一定是亲兄妹。” 迷迷糊糊地站在盥洗台前,让他一点一点地清理着脸上的泪痕和呕吐物,然后什么也不想吃,不过还在还是平静了下来,上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天已露白,东方掣绕过去看着她,她侧在枕上已沉沉睡着,呼吸清浅,睡颜安稳,泪痕似没干,泪水渗进枕头里,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出了卧室,在外面待命的Millet医生迎上来,叫了他一声。 东方掣微微侧了侧身,眼风一扫看见是他,交待了几句,Millet医生是申夜欢最为熟悉的医生,小时候每次打针都吓得满屋子躲,像只翩飞的小蝶儿,也只有Millet亲自动手她才能安静下来。 昨夜光淳打来电话,说是前些日子Keven在意大利申请了警方的保护令,后来跟警方交涉,人已经解押过来了。 本来对这些事,东方掣还真没有打算赶尽杀绝,结果经申夜欢这一折腾,他对他们的宽容心彻底崩溃。事先他不是没有想过申夜欢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只是她从昨夜到今晨从激烈到绝望的神情实在超过了他的预期。 简单问了问佣人昨天有什么异常的事。 他的气势太过凌厉,曾经的他已经习惯了各种暴力的手段,无论是用技巧还是武力,无不置人于死地。虽然后来有点改变,安心做着二十四孝监护人,但不代表他是一个平易近人、温柔可亲的人。 所有的佣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东方掣怒意四溢的样子,分明是有了要让全世界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的心。 浓重的压迫感,整座楼跟着它的主子陷入了低气压中,管家战战兢兢地语无伦次,“只有舜之少爷来过。” 舜之少爷就是隼,他每天都接送申夜欢,他来很正常,更何况前些日子还在这里住过。 东方掣抬头看了他一眼,阴鸷嗜血的神色总算缓了几分。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众人如蒙大赦,一窝蜂的从气温降至零下的房间里逃了出去。 他自己开车出去,在去公司的路上又打了几通电话。 昨夜下过大雨,今天果然是好天气。被雨水洗刷过的街道都是冷冰冰的,防护栏干干净净光鉴照人,一路伸到远方,一接触阳光,车子行驶在路上,一夜的沉重立刻像气体一样蒸发开来。 但他没有好心情去欣赏景致,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骨节分明,他的眼中终于有了血的痕迹。 091 肃杀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气势恢宏的摩天高楼,如梦魇般直耸云端。整座建筑被雨水冲刷后泛着冷冷的光,置身其中,光感好似来自末世,不留神就堕入魔道。 顶楼会议室里汇集了不少人,疾风刚进门就被这阵势惊了,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还是一派淡然,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 凑上去悄悄地问了声,“出什么事了?大清早老大亲自打电话叫起床。” 隼挑了一下眉,“光淳都来了,昨天亲自飞了一趟意大利。” 疾风转着手里的手机,潇洒的倚着桌子,“靠!光淳连黑手党的事也管上了,老大要把他培养成全球的黑社会头子?” “这次不干黑手党的事,直接跟意大利警方交涉的。”隼慢慢地喝着水,“Keven带过来了。” 疾风暗自郁闷,区区一个Keven怎么值得东方掣如此兴师动众,光淳向来不染指美国以外的事务,现在为了绑个拍卖师回来居然动用了他的大驾。 想着想着,突然琢磨出味来,不禁脑中警铃大作,“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谁跟你说的?” 隼抬眼看了一下疾风,眼神里飘过似是而非的笑意。 疾风被他阴阳怪气的模样搞得凌乱起来,暗自郁闷深刻反省自己到底最近哪出了问题,怎么感觉脑子好像空白了一大片。 “疾风,你多大了?”隼不着边际地问了句。 “二十六啊。” “嗯。”隼又喝了一口水,疾风看着他慢慢地品着,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能把这个纯净水品出味道来,还是直接在嘴里就分解了那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从十岁开始到现在有十六年了。” 十六年,他已经跟着东方掣十六年了! 十岁时,风家老太爷就把他送到东方家,跟东方掣和隼一起接受教育与训练,却不想从此他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风家再也召不回去了,风老太爷每每思及此事都忍不住扼腕顿足。 随着隼扯东扯西的思路,疾风完全找不到重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疾风刚想继续求证下去,只听得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门外响起恭敬一致地声音。 东方掣走了进来,扫视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声,“带进来。” 很快,就有人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刷”的集中在来人身上。制作精良的黑色意式三件套西装,搭配着丝质织花领带,仪容优雅的正是Keven。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本来一向是最注重整洁得体,浑身上下都要求一丝不苟的。而此时雪白的衬衣衣领微微皱起,比衣服还要失色的是神情,压抑的紧张和恐惧使得他的面部有些扭曲。 “先生。”光淳恭恭敬敬地叫了声。 Keven惊惧抬头,终于看见这一个,即将决定他生死的男人。 如此的震撼!比十二年前的清俊多了岁月的积淀,他如此完美,却更为慑人。 如此醒目,肃杀声色中,他的凛冽隐成看无形的压力,深邃的眸子,淡色的唇,弧线完美,轻易便勾人**。 这就是现在的东方掣! Keven在这个诱惑与恐惧的双重压力下,从手到脚都抖了起来,对着他九十度标准的深度鞠躬礼,牙关簌簌地抖着,“东方先生。” 092 肃杀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别来无恙,Romano先生。”紧闭窗帘中漏不过一丝的阳光,暗暗的室内光线拂在男人肩上,在那张英俊出众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 “光淳,”他叫了声,声音低低醇醇,微笑着极其温柔地开口,说着,竟走向Keven,迅雷不及地将手伸向他的喉咙。Keven大惊,双腿一软就要瘫倒,身边的两人麻利地拉着他的双臂硬是撑着他站立起来。 “东方先生不知……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更加颤,面如死灰,却仍强装镇定。 却听东方掣继续说道,“你办事越来越粗鲁了,Romano先生的衣服都弄皱了。”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领口,若有若无地抚了一下,“真是抱歉,Romano先生。” 他就这么又客气又礼貌,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时,却在众人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Keven的脸上。 Keven应声倒地,惨叫声随即响起,身体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发出巨大的回声,沉重,骇人。 “……让你受委屈了。”眼睛平静无波,连声音都渲染上了慵懒之色。 绕过他,慢慢地卷起衬衣袖子,一直卷到手肘处,悠然自得地倒了杯水,微扬起头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性感优雅到了骨子里。 Keven捂着半边脸倒在地上哀号。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神情和举止好像刚才不是打人,而是臂弯挽着娇娥的才子佳人。 拿着水杯走过来,见Keven仍旧倒在桌前,东方掣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攫住他,压迫感顿时席卷他全身。 无形的压力,剧烈而无可反抗,Keven只觉无处可逃,东方掣只是一个眼神,他竟真的好似也无招架之力,连脸上的疼痛都好像冻结了。 “请坐,Romano先生。” Keven吞咽了一口口水,盯着近在咫尺的椅子没敢坐。疾风将眼前的一把椅子顺手一转,拍了拍椅背。 颤巍巍地站起来坐下,Keven这才敢抬头看着房间里的人,对着疾风说道,“谢谢,Wind先生。” “很好,我想Romano先生现在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您是要问十二年前那场拍卖会。” “不错。” “我真的已经记不清了,我一年有至少有百场拍卖,十二年前的事情确实是记不清了。” “是吗?”东方掣反问出声,唇角微微上扬,好似有笑容,“我希望你最好能记起来……” “我……” “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 “……没有。”心里虽是惊恐到了极点,却仍硬着头皮撑着。 “有件事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东方掣看向他,轻启薄唇,“我这个人一向不太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说谎。”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翻手一把德国顶级的手枪赫然放在桌子上,“那场拍卖会,我和你面前的两位先生一起去的,还有一位詹先生,你是认识的。” “东方先生,请您……” “很好,看来你是记起来了一点。”他站起身来,对着光淳说道,“让他们都下去吧!” 室内剩下五个人。东方掣、疾风、隼和光淳。每当此时,疾风就不禁佩服隼。光淳毕竟是见惯了这种阵势的人物,他的平静实属职业使然,而向来不怎么染指这些东西的隼,同样的处境他却能一派泰然,声色不动,是在是他难以企及的气度。 “是他!”Keven咬咬牙,伸出手向前一指。 093 陈净雁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快到中午才起来,是被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申夜欢没理,推开窗户。才发现外面一片狼藉,显然一夜的风吹雨打。下过大雨吗,昨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她有点恍惚。东方掣什么时候离开的,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空气中的各种污染被雨水带下来,于是天也放晴了。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铃声持续地响,然后是第二阵,谁会找她?拿起手机看,一串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喂”一声。 那头有人轻轻喊一声,“申夜欢!” 竟然是陈净雁。 已经十一点了,还没下来。女管家心头踌躇,要不要叫她吃饭呢?正想着,却见她下楼来了,背着包,要出去的样子。 “欢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四处炉灶分时段做着饭,就为了她醒来就能吃到最新鲜的。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女管家的手伸出去,“跟先生说……” “我说过啦。”声音飘过来,人已经不在了。女管家收回手忍不住感叹,年轻果然是好,用不完的精力。昨夜凄风楚雨,早晨的太阳一照,又活过来了。 一边喊着司机,一边追了出门去。却见她早已似只小粉蝶一般飞了出去。 沿着公路往下跑,只听得耳旁的风猎猎地响,人似乎真的要飞起来。一拐弯,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影。近了,更近了。人影在向她招手。 果然是陈净雁,站在一辆车子跟前,见她跑过来,急切地迎了上去。 两人欢呼着相拥。 申夜欢心里顿时漫天的喜悦,她终归还是个少女,遇到烦心事还是愿意跟自己的同龄人倾诉。 一起上了车子,一边感慨着时光飞逝,叽叽喳喳的欢乐着。 “你又长高了。”陈净雁说。 “是吗?可能是这边的水土养人吧,要不老外怎么都挺高的。” “好像还瘦了,”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你看我脸上还是有肉,说这是婴儿肥,可你怎么就没有?” “谁说没有?”申夜欢拉过她的手,也捏了捏自己的脸,“是不是?” “反正你是越来越漂亮了,你知不知道你休学后,有好多人跟我打听你,去年毕业的钟凯来找过你好几次,我说你休学了还不相信。”见申夜欢的表情淡了下来,以为她不记得,接着说,“就是那个篮球打得特好,上了G大的,记不记得?” 看她一脸的热切,怕扫了兴就点点头,“记得。” 陈净雁这才放下心了,舒了口气,“就是嘛,那么帅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记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对帅哥是见怪不怪了,连司机都那么帅。” 知道她说的是隼和疾风,忙解释,“说过了,他们不是我的司机,是我哥哥的助手。” 车子颠簸了一下。 申夜欢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房子和树,车子和人。不知怎么,一想起东方掣,心里的快活突然就消失了,剩下的是钝钝的痛。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怎么了?”看她垮下来的神情,陈净雁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刚才有点颠。”她扯出一个笑容,“对了,你怎么突然来美国了?现在不是正准备期终考试吗?” “我就呆几天,很快就回去了。”顿了顿,她润润嘴唇,“有人让我帮忙,他要见你。” “谁?”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了,愣愣地看着她。 “是我。”车子停了下来,驾驶室有人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下,“琬莞,是我想见你。” 094 哥哥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司机回过头来,竟使如此的英俊,尤其是笑起来,整个车厢都亮了几分,白色衬衣的映衬下更加丰神俊朗。 申夜欢心里忽然又开始委屈起来。 “怕你不想见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还是惹你不开心了。”沈赢初微笑着很宽厚的样子。 说实在,他跟东方掣有些地方确实是相像,比如衣着的品味,还有对女人,都跟她牵扯不清。 “怎么想这个时候见我了?” “找你有点事。”说得言不由衷,其实在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想见她。 “你可以直接找我,用不着专门让陈净雁来。”说着,眼睛望向她,“上次的事,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陈净雁摇摇头,“其实他们也没怎么对我,就是吓了吓我。” 吓吓她?女孩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以东方掣的手段,如若申夜欢真的有什么意外,何止是她,整个陈家拿来陪葬也不在话下。沈赢初重新发动起车子,“先去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食不甘味,好在还是吃下了,忍着没吐。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恶心,味道稍微有点重的,一端上来就整个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不舒服?”看她脸色苍白,陈净雁问。 “胃有点不舒服。” “我去帮你买的胃药吧!”陈净雁知道两个人有事要谈,就顺势去买药了。 整个包间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跟我走吧。”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小。都说拳头的大小就代表了心脏的大小,多想就这样牢牢抓住她的心。 摇摇头,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我快疯了……”他眼睛闭着,哑着嗓子说,“我原想潇洒地放你离开,只要你快活就好。可是,事实上我根本就做不到。” “哥哥,别这样。”她别过脸去不看他,从他的手心抽出手。 “为什么不行?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沈赢初当然不肯放手,并且还得寸进尺,整个人挤到她的座位上,将她抱在怀里,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长气。 “放手,你放手!”她激烈起来,抓起包就要站起来,“我要走了,你放手……” “不可能!”她的手一离开,他双手一得空,眼明手快地抱住她的腰,趁势往前一扑,她被完全压在下面。 申夜欢一见他压在身上就要挣扎,反惹得他一通乱亲。将她领口往下一扯,露出浑圆肩头,上面还留着深深浅浅的新旧吻痕,正如那雪地里开得红腊梅,刺啦啦地扎眼。她本来的肤质是不易留痕的,许是近来心情不好,连这淤痕也好得慢了。 她手脚全被制住了,只有尖叫哀求:“你别碰我,你不能碰我!”沈赢初已忍无可忍,眼睛被那红腊梅扎伤了眼,充着血,红了眼,不管不顾了。 “没用的,我不会再放手的。”他显然是有预谋的,在他的餐厅里,半个人也不留。 “哥哥……”她拼全力挣扎,蜷曲着身体,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你敢、你敢……” “乖,不要这样。”她的反抗愈发刺激了他,捉住她乱踢乱蹬的腿,往回一拖,用膝盖压住,她两只腿立马动弹不得,只叫:“你要干什么!” 沈赢初将她的两只手腕一把抓过,把她翻个面,扣住的手反往后一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直到跪了两膝,臀高高翘起,申夜欢完全明白了,疯狂扭动:“放开我!放开我!”两腿被分开,泪眼纷飞里只是哭叫:“你是我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东方掣也是你哥哥,他可以这样对你,为什么我不可以!”他完全疯狂起来,嫉妒的火焰已烧尽了他的理智。 申夜欢知道真正的灾难要来临了,涕泪纵横,满目狼藉,翩飞的小粉蝶成了漂亮的标本,只剩下眼泪还能从眼里流出,整张脸成了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唯有嘴唇,红得似要滴出来,这反倒成了一种诡艳。 她侧过脸,沈赢初的味道非常清晰,不是她想要的,恐惧和紧张又让她恶心起来。但他覆在她身上,和她心里的那个人重叠起来,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热切,一样的不顾一切,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完全分不清楚。 她恍惚起来,手上脚上的反抗也停了下来,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东西都飘飘忽忽的,心里的那个人还是叫了出来。 “掣!” 095 相忘江湖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东方掣看着床上的女孩。一辈子都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当年父亲东方竞死于枪杀,母亲东方舒冰头部中枪生命垂危。他那段时间里,一面跟父亲遗留下的异己斗智斗勇,一面挂念挣扎在生死一线的母亲,一个月里奔波于家族产业与医院之间,心力交瘁。 而那一天正是东方舒冰正式脱离生命危险的日子,也是他亲手诛杀背叛者的日子。 一个身负血债,手染仇人鲜血的少年,在那样一个夜晚,没有溶溶月色,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铺陈。而他,却得到了她。 ――娇嫩的,易碎的,精致的小女娃,顶着一头怪模怪样的假发,如水潋滟的眸子一直看到他的最深处,连他的煞气和血腥也被冲淡了。 “哥哥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叫我哥哥?” “因为你穿白色衬衫很好看,就像哥哥一样。”为此,他穿了十几年的白衬衫,只因她喜欢。 只是当年的东方掣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像哥哥一样”就是像沈赢初一样。 他以替身上场,却成了她生命中的绝对主角,幸与不幸已很难说得明白。 而他为什么会去拍卖会? 是别人精心编制的圈套,他跳进去了,而且十几年来甘之若饴。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他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只是他不知心头上的小人儿,是否也能坚强地应对。十二年来,他给了她一切,却独独没有给她承受痛苦的能力。 申夜欢醒过来,床单、墙壁连带消毒水的气味都是白的。 只有昏死过的人才知道,醒来会觉得最后的事情发生在睁眼之前,极短暂的间隔。她有些迷糊,就连自己是不是真的昏迷都不确定。 不久之前好像还在餐厅了,沈赢初的身体气息那么逼近,而现在却不知身在何处。 “掣……”昏迷前呼唤的名字,醒来仍是同一个。她叫出来的,心底最深最深的名字,是那个自己最依恋的人。 她见到了她最渴望见到的人。她伸出手,他把头低下来让她抱住。力道适中地控制着她的手,避免扯到针管。 浑身都痛,但眼睛里却满是欣喜。她把嘴凑到他耳边,一遍遍叫:“掣,掣……”此前除了在意大利床笫见这样叫过,她从未叫过他名字,但是现在仿佛是叫过了千百次,她理应这样叫他的。不管他是监护人,还是血缘上的亲哥哥,她都只想这样叫他。 他终于吻住她。最后一丝尾音化在他们的舌尖。 仿佛是鱼,窒息着相濡以沫。是决绝还是苟延残喘?或者在某人的心中已有相忘江湖的决心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宝贝儿病了。” “是吧,怪不得老是恶心,也没力气。”抵开了他的吻,轻声问道,“真的不是怀孕,对不对?” “是肺炎,恶心是因为情绪紧张,不用怕,没事了。” “我哥哥呢?”努力地回忆,仍是记不清重点。 东方掣望着门口有一秒钟的僵硬,很快又移回阴鸷目光,轻抚着怀里人的头发,神情重又变得柔软。 “他在外面,”他低声对她说,“怎么了?” 096 相忘江湖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没事。”她眼里的哀伤与隐忍,让东方掣简直喘不过气,却只能静静地听她说下去,“这件事就这样了吧,不要怪罪任何人,不管是我哥哥还是陈净雁,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他们有事。” “好。”她的要求,他都应允。他无力失去她。 本来上午那场对Keven的审讯还未结束,手枪就放在桌子触手可及的地方,整个办公室一片冷凝,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照得清人影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隼眉目安然,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上电话,却递给了东方掣。 原是家里管家打来的,接线秘书接了,不敢直接打给他,就打给了平日里最温和客气的隼。 东方掣一听出去二字就慌了神,“什么时候的事?” “十一点多的时候。” 那到现在起码一个小时,他不由发怒,“怎么不直接打给我?” 管家毕竟不是菜鸟,在东方家呆的时间不短,先生平日极有风度,哪里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不禁饱受惊吓,牙齿打着颤说:“欢小姐说她跟您说过了……” 既然始作俑者是申夜欢,他也不好发作,闷着一口气问道:“有没有约人?” “好像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跑出去了,我让司机开车追了出去,看她远远地上了一辆车。” “知道了。”电话甩给隼,大步向外走去。 门口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老板行色匆匆地离开,不禁面面相觑。隼眼看他急着往电梯走,一听电话还没挂断,连忙接上问道:“见到有什么人吗?” 东方掣刷地转过身,“光淳马上调查电话信息,你们两个跟我去。”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进了专用电梯。 下了楼,司机早将他的车开到了大厅门外,眼见大老板风风火火地过来打开驾驶席的门,一把揪住了他后领,沙袋一般扔出,直让他打了一串脚跌,刚好撞在大理石柱上,忙用手撑住了,这才免了洋相。 疾风和隼一前一后地跟出来,眼见车子绝尘而去,也跳上了后面的车子,一路跟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楼上办公室里,Keven还愣在当场,什么事情能让东方掣如此火急火燎地离开,连继续对背叛者的审问都放下了。 “这个与你无关,Romano先生!”光淳弯下腰,低低地说道,“但是,凡是跟欢小姐有关的事情,先生都不会敷衍马虎。所以,你应该知道,你之前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 门外传来敲门声,院长与四个副院长带阵,各科主任级别的医师一个不落组了一直理疗团队来查房了。 进行了繁琐的检查及功能评定后,又有心理医生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申夜欢很配合地一一作答。 东方掣在一旁耐心作陪,安抚着可怜的小病号,一个眼风过去所有的医生不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于结束了各项检查,这支自医院成立以来就空前绝后的医疗尖子们给出了一个极其保守的结论:继续住院观察。 睡了一会,睁开眼,像小婴儿一样四处张望,见到他在,顺口就叫了:“哥哥……” 东方掣走到床边,“醒了?”见她不清不楚的,又被她刚才那一声叫得心里发软,忍不住俯下身去吻。说是吻,更像是吃,把她的唇与舌含在嘴里细细地品,轻轻地咬。他喜欢她叫他,拖一点尾音,软软地叫出来,撒娇一般的底气不足。 097 错误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她已懂得回应,娇俏的舌也学着他探了进去。手臂缠了上来,拉得更近,整个人就似是那月儿的媚,勾得那风都舍不得离去,他袭上来握住了一只软软的玉兔。 另一手已从衣服下摆伸进去了,手指点下火热,皮肤冰凉地颤栗。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头微微离开枕头,身心俱是空洞,申夜欢开始怀念他给的重压。 她低低地哼了一声,闷闷的有点像鼻音,却是性感到极致,身子也抖了起来,诚邀一般。媚色从眉骨氤氲起来,像是远山连接着近水,呼啦啦地席卷而来。 眼见这个让他操碎了心的玲珑人儿,隔着纱罩般的粉色宫灯似的,亮未见得亮,却是暧昧又诱人。那颜色也染了他,连眼睛都红了。身子附上去,地火终于勾下了天雷。 细细的腰儿往前一弓,背上却疼了起来。 一声隐忍的呻吟惊动了东方掣,停下了动作,翻过她的身子,细白的背上一道青紫的淤痕。 他动作一顿,她把头一偏,连接的身体分开了。眼泪冒出来。所有的激情和火热一下子被理智禁锢住。 “怎么弄的?” “忘记了。”那是中午沈赢初把她压在沙发上,硬是被扶手硌的。 “很疼吧,让医生来看看。”他那般小心翼翼拭去,是怕泪水划伤了她的脸么?还是这泪水已经划痛了他的心? “不用。”拉开他的手,“我想见见我哥哥,有些话想问问他。” 他不想同意,可是她的坚决使他有种无力感。 很想对着沈赢初笑笑,因他的哀伤和狼狈,但笑到了唇边又隐了,只剩下眼角的泪光。 “你们又打架了?”他的唇角依稀残留着血痕。 “琬莞……”心中有千言,到头来却只剩下喟叹。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什么?” “还要装糊涂,连你也要骗我,是不是?”泪流得更凶了。一生的泪究竟有多少,可是流不干也止不住,他拭不过,有些手忙脚乱了。 “上次你就说过‘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次又说。”她脸上全是泪,“你们都是我的亲哥哥,是不是?” 她接连几个是不是问得他无言,只有冷冷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硬着心肠说出来,“是。我们的妈妈和他的爸爸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对申夜欢而言,天下最无情的莫过于这个“是”。 终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总是隐忍,爸爸为什么总是寡淡,一切只因有一个孽种,一个错误的生命。 屋里有片刻的静,那种静不是安静,是死寂。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颈子像是被掐断了,软软垂着,小小的瘦削的肩往里缩。眼里是空洞,连泪都没有。 沈赢初被她的样子吓着了,捉住她的肩膀微微晃晃,“琬莞,你怎么了?不要这样……” 听见里面的呼声,东方掣冲了进来,一把攥起他的胳膊往后摔去,沈赢初的心思都在申夜欢身上,一个不留神身子往后倒去,手却没松扯着她的身子也滑落下来。 申夜欢仍是一副无意识的神态,有点痴傻更多的是沉浸。 东方掣扑上去抱住她,“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了她一些她早就该知道的事情。”撑着地站了起来,看就在这个空隙,外面的人也进来了。他冷冷地说,“你该不会又要仗着人多,逼我就范吧!” 东方掣眼睛了充着血,声音低沉嘶哑,“我就是以多欺少怎样?” “我要带她走,在你身边她只会受伤。” “让她受伤的人是你,别忘了你是怎样伤害她的。” 沈赢初“哼”了一声,“是啊,我是想得到她。可是你呢?你似乎也是她血缘上的哥哥。” “是吗?你怎么会这么笃定?”东方掣紧了紧手上的人儿,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沉溺,“也许,真相比你知道的要有趣得多。” 沈赢初不明他话中的意思,刚想追问,却听申夜欢在东方掣的怀里幽幽叹了口气,“我想回家。” 098 遗失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远处的钟还在响着,山谷里那涨满了的水溪传来的潺潺流水声非常悦耳。这美妙的声音代替了现在还没有到来的春日树叶飒飒声,等到树上长满了叶子,这声音就湮没了附近的那种音乐。 在洛杉矶的住处附近,在雨季之后的平静日子里,这小溪总是这样响着的。 申夜欢的精神越来越耗弱,常常老半天坐在同一处地方,掉进不吃不喝的凝固状态里,健康情形无法遏止的败颓下去。心里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患得忧郁症,早衰而亡,但她就是无法制止这种恶化的发生。 一本书摆在她面前的窗台上,打开着,极微的风间或掀动着书页。那是东方掣放在那儿的,因为进来她不想读书,也不想做任何事,他花上很长的时间来引她注意那些以前曾使她愉快的事物。 她明白他的目的,在她心情较好时,就温和地听他摆布;只是时不时地压下一声疲倦的叹息,到最后就用最悲惨的微笑和亲吻来制止他。在其他时候,她就突然转身,用手掩着脸,或者甚至愤怒地把他推开;而他就只能小心翼翼地让她自己待着。 可是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以前从未见过的茫然的、捉摸不到的神气,就好像她的耳朵或眼睛简直不能辨识任何外界的东西。 春节到来的时候,林妈万里迢迢地从国内赶来。一见她的神情,就偷偷地抹泪。 她不想说话,更多的时间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东方掣把她抱到花房里,窝在柔软舒适的藤椅上,她茫然地望着花,眼泪聚在睫毛上,顺着她的双颊直淌。 “宝贝儿,想什么呢?”他在她身上施以最温柔的爱抚,用最亲昵的话想使她高兴。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她坐了很久,享受着舒适的温暖。缓缓开口,睡未曾真睡,醒也非清醒。 “梦到什么了?”引导着她说。 她呆了一呆,然后慢慢说:“走廊很深,房子很漂亮,一对美人儿,又温柔又怨毒,靠着两个男人,还有一个胚胎。明明是晴晴的天,却下起了雨……” 她的病早就好了,但精神的虚耗却已入膏肓。 “别胡思乱想了,给你看样东西。”进门时随身带了一份蓝色硬皮文件夹,从身后抽过来,“看看吧!” 申夜欢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眼神还是一片茫然。他又往前送了送,硬硬的文件夹沉沉地触到她的手上。 接了过来,是全英文的,很努力很专心地去看,然后苦恼地看着他。接触到一对深沉、关切、而怜惜的眸子,努力地集中思绪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好几万个世纪以前,曾有一个少年,在一片浮华中捡到一个“遗失”,现在,他又捡到了她。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他细心的为她拭去颊上的泪痕。她迷茫的、困惑的望着他,口齿不清的问:“这是什么?” “我们DNA检测报告。”他说,凝视着她,“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一直在等这份报告。”他顿了顿,“因为没有我父亲的DNA样本,所以费了些时间。只是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她咬咬唇,神志有些清明。 他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整理着她的长发,他的眼光诚挚,温柔,而带着抹鼓励的笑意。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099 离开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呆愣了一下,她沉沉地“唔”了一声,然后又是久久的沉默。 “宝贝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知道吗?”他以为她没有听清楚,就又重复了一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十分温暖,而她的手是冰一般的冷。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们弄错了,你是货真价实的沈家的孩子。”他的眼睛乌黑明亮,又深沉又深情。 “我妈妈和你爸爸没有任何关系,是吗?所有的都是谣言?”她的神色悲愤凄楚,令他动了容。 “不,有的确实是真的。”他有点难以启齿,“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去触碰这些,就连十二年的那场血灾,我也不想说破。只因,这其中牵扯的不只是我们,还有……长辈们之间的私隐,对于他们此前的种种,作为晚辈的我只能当做一段尘封的历史。” “……这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欢欢,即便是我,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也有人让我束手无策,像你,还有她――我的母亲。” “他们真的有关系。”她垂下头,声音低低地传来。整个人垮下来,东方掣忽然觉得她好像虚幻起来,虽然人近在眼前,却好像触手不及,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宝贝儿,你怎么了?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急了,这不是他预想的情形,“还是说你不相信这个DNA检测报告?” “我不需要鉴定结果,不论结果如何,也不论真的假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满脸的泪痕对着他苍白的脸,心中更加凄楚,“我的母亲跟你的父亲,而我又跟你,这是怎样的孽缘!” “那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什么相干?你至于为此耿耿于怀吗?”他的心也痛了起来。 “是。”抬起头来,脸上有种他没有见过的坚定和执拗。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可能去改变上一代发生的事情。”他的神情一贯清冷,在她面前的温暖也成了灰烬,“宝贝儿,快乐起来吧,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快乐起来?” 申夜欢缩在藤椅里,脸木着,浑身力气都已经被抽干,呆了好久才回答说“让我离开……”她声音飘的让人头皮发麻。 “哥哥,你看――在整个旷野上我只能看见两个白点,天是蓝的,百灵在歌唱,小河小溪都涨满了水。去年春天这时候,我正在渴望着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现在,我却希望一个人出去,走得远远的,风吹得这么惬意,我想闻闻着风的味道。” “我不同意。放你离开,我还能再找到你吗?”他声音越说越轻,脸色也变得苍白,嘴唇泛着隐隐青色。 她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比恸哭还要凄楚的伤怀。在她的注视下,他抱紧她的身子,不断吻她,拍着背心肝宝贝地哄着。 “我好累,想睡了。”她恹恹地,附在他的肩上,“哥哥,放我走吧,我的心好痛……” 100 缠绵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桌上置着一个花瓶,瓶里养着树枝长茎花,白瓣黄蕊,颜色化在融融灯光里。花蕊上吐着水珠,被花瓣托着,长茎直立着,还能立多久,是否生得出根须,没有人知道。 阳光照在上面,白白的晕开,竟似颤颤地绽开了一般。 东方掣站在花前有些失神,齐冷原在旁边叫了几声才恍然大悟般地“嗯”了一声。 齐冷原简明扼要地汇报了财务情况之后,见他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一旁的疾风,后者耸了耸肩也是一副无可奈的神情。 “先生,没事我就出去了。”一边拾掇着桌上的财务报表。 “唔……”东方掣停了一下,“学校那边是不是挺忙?” “还好,只是她的课程安排得太满。” “知道了。”阳光在厚重云层之后透出淡淡的光来,有多扇落地窗的房间是明亮的,那明亮让东方掣想念花房与那几日的雨,那几日的……痛苦。 他的欢欢,离开已有三个月了。他甚至直到今日仍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狠下心来放她离开,这样的决定时刻煎熬着他的心,每时每刻都让他生活在想念中。 他们相识已有十三年了,在那些最灰暗最痛苦的日子里,她以最无害最柔软的姿态出现。在他一抬头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跳跃着的阳光,那样蛮不讲理,连个招呼都不打的穿过重重阴霾照进他心底,他甚至来不及拒绝。 “哥哥……”那样绵软的童音。 “哥哥……”还有性感魅惑的低吟。 好像一切都在眼前,却又远得不着边际。就像她离开前那一夜的缠绵,她流了那么多汗,也流了更多的泪。 那样急切地倒在床上,睡裙扯到小腿上,她两下蹬掉了,然后是小裤,弓起身,去吻他,咬他。明明是夺娇嫩的郁金香,妖艳起来就成了媚人的罂粟。 孩子式的急切,那么渴望,就是想要,永别般地惨烈。去解他的衬衣,手指发抖,半天才解开一颗,解第二颗时,他抓住两边领子,用力一扯,扯开来,扣子噼里啪啦滚到地板上。袖扣镶着一枚嫣红的翡,落在地上像是一滴血泪,好像随时都会在地板上晕开,她光裸的脚抬起来盘上他的腰,怕被那红染上般,紧紧地弓起。 又去解他的皮带,解不开,急得喘气,他按着她的手,两下解开。两人的唇舌还是纠缠在一起,互相吐纳在对方的方寸间。 他把皮带扯出来,扔下去,搭扣重重一声响。她已经在叫他的名字了,喘息一般,“掣……哥哥……”是准备好接纳了,他手指出来,就要挺上去。 她的泪却出来了,看得他心痛,他捧着她的脸,拇指有意无意的擦着她唇,“我舍不得你离开,宝贝儿!你可知道?” “我知道,”她看着他,轻声的说,“哥哥,这么多年来,我怎能不知你对我的情,但是此次,你怨我任性也罢,恼我绝情也罢,我都要离开。”她头发是挽着的,脖子上有细绒绒的碎发,辗转间发乱了,情也迷了。往下是锁骨,再往下是两只尖尖的乳。凹与凸,清纯与性感,是她独特的,极致的魅惑。 在这样极致的性感,极致的魅惑下,她的声音却格外地清晰,“如果,不离开,我会很痛苦,我会死掉……” 她毫无征兆的说出那个字,他眼中光芒大盛,可又在触及她泪珠滚落时,生生冻结。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拥在怀里,生怕一松间她就消失在眼前。 101 缠绵 - 欢宠无边 - 隐者行 申夜欢哭的惨极了,仰着脸一任泪水滑进头发里,冰冰凉,她伸手抚在他颈上,“哥哥,”她颤声,痛极,“我是那么得爱你,爱到心里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即使是我的亲哥哥也不能分掉分毫。以前我那么怕你会不要我,我怕离开你我会死,可是现在要留在你身边,我却这么痛,是这里……” 执着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温温软软的乳在他的掌心颤着,整个人似是白瓷釉透明如水,只有那里染着深闱的诱色,被他的手一触,点得那诱色晕开了,开在瓷釉上,两厢晶莹剔透的,却在顶上盛开了嫣红,比他袖扣的翡还有晶润,似是融化一般要流下绯色的汁。 她的身子却颤了起来,喘得非常厉害,下面温热的一片,液体流得更多更快了,两人紧贴着的身子湿得一塌糊涂。她在他的身上扭了扭,在找他的。 他憋得要发疯,哪里容得她这样磨人。调整一下,一把抱住她,掐着她的腰抬高,几乎全部分开来,落下去的时候再狠狠往上顶。她被不断地抛高又落下,声音也高了起来。 一直以来,她因是害羞总是压抑着,此时却再也不管不顾,都随心所欲起来,东方掣也忘记了怜香惜玉,随着他的动作,她加紧双腿像在木马上颠簸着,身子被抛得高高低低,分不清是什么感觉了,是疼是痒还是酥,所有的一切都支离破碎起来。 水越泪越多,还有眼泪水,汗水也从背上颈上滑下来了,没有力气了,头耷在他肩上,任着他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两人周身都是湿哒哒的,水里捞出来样的。 他动作起来那么狠,像是整个人都要冲进去,申夜欢低低地哼着,好像是疼,但却从里到外的渴望,下面涨的麻酥酥的痛,似是有什么要喷涌出来,却被他塞住了,于是所有的毛孔都涨,两条腿像电流通过。 连心脏都要爆炸了,两只手没着没落地抓着,身子极限地弓起来,尖尖的蕊入了他的嘴,脚趾都蜷起来,全身绷起来,紧得不能再紧,不行了,他再来一下,她就要,就要……感觉自己就像是要失禁一般,却没有力气拒绝他。喉咙里发出“咳咳咳”的声音,疯了一般。 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被他抱得死紧,身子剧烈的颤抖,在颤抖的最深处,他释放出来。 身体连接着往床上倒,她在顶端完全崩溃,连同他的二人一同释放出来,湿了一大片。 “累吗?” 她不肯说,但是模样又乖顺又迷人,还是害羞了,刚才好像是喷出来了什么东西,就像真的失禁似的。他又吻一口。一直没有出来,“乖乖,这就么一直在里面好不好?”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但是她答了,很轻微的,“嗯,我希望就这样死去……”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压抑着的可怕力量钳住,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东方掣从未有过的一种表情。 她与他亲密无间十三年,东方掣是完美的、骄傲的、自如的、冷淡的、热情的、强硬的、神采飞扬、跋扈嚣张,还有只用在她身上的温柔的,但她从未见过他的……悲伤。 “我放你走……” 深深霸着她,感知得到她身体里的变化,哪怕是最细微的颤动,就这么,两个人连在一起,不断地做,不断地用力爱,爱到死去,像钥匙锈死在了锁眼,生在里面了,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